《四合院：阎解成的逆袭生涯》 第1章 阎解成和通知书 蓝星，华国，秦省省会。2015年。 2005年就读于古都工程学院机械工程系的杜保军是个特别简单的人。普通的家世普通的生活，大学谈了次恋爱，最终毕业就是分手。 杜保军在一个企业工程部工作，也没心思谈对象，就天天围着机器打转。他唯一的爱好就是下班后宅家里看电视或玩电脑单机游戏。 杜保军在客厅沙发上卧着看电视，茶几上摆了一个小蛋糕，一盘素菜拼盘，几瓶啤酒。今天电视台在播着新剧《情满四合院》的最后两集，他最近特别迷这部剧。每天都在追。 随着片尾曲响起，看着剧情里大团圆的结局，他很是满意，剧里的演员演的很真实，杜保军有些意犹未尽，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进了一个名为《情满四合院》的贴吧。 电视剧才第一次播放完，很多网友都在贴吧交流观剧心得。杜保军看的津津有味，他已经看了一会，第一页的帖子都看完了，他刷新了页面，这时，出现了一个新帖子，标题是，这部《情满四合院》真是颠覆三观！！！。他轻轻的笑了笑，觉得这些网友真是哗众取宠，顺手点开了帖子。 帖子里的内容很长，发布者用很多角度阐述这他眼里的四合院剧情人物，每个都是大极品，吸血鬼秦淮如，傻白甜娄晓娥，哄了傻柱养老的一大爷，白眼狼棒梗，坏种许大茂，铁算盘三大爷。。。他一边看，一边回忆剧情，慢慢的品出一些味道，“嘶！” 还真和帖子里描述的一样，秦淮如和一大爷耗了傻柱一辈子。院里也没几个真盼着傻柱好的人！ 当当当，12点的钟声响起来，他合上电脑，今天是他的生日。坐在茶几旁，给小蛋糕插上蜡烛，闭上眼睛许愿的时候，那个帖子的内容还在他脑海里转，他就笑着许下了一个生日愿望。 【真想去那电视剧里看看傻柱啊！顺便尝尝他做的菜。话说那个年代食品应该很安全吧。】 吹灭蜡烛，吃了点东西，他就睡下了，他一直在想电视剧里的剧情，翻来覆去半晚上，天都快亮了才睡着。 梦里的他一直在一个旋涡里转，失重感让他直犯恶心，他无力挣扎，最终他从旋涡里掉了下去，“啊！”的一声，他醒了，一身冷汗。 。。。。。。 今天的阎解成很奇怪，从一大早被噩梦惊醒后，就一个人发呆，叫他，他也不说话。这把三大爷吓坏了。他以为他儿子犯癔症了。 杜保军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瘦瘦的胳膊和嫩嫩的手，他已经确定自己的意识（灵魂）来到了这个儿童的身上，看着年轻版的三大爷不停的冲着自己叫，他也知道了他现在的身份，阎家老大，铁算盘传人，阎解成。 【唉，为什么是阎解成，许大茂也好啊！三大爷家除了人口多，生活质量可不怎么地。】 日历上的1952，阎解成10岁，他直接回到了六十多年前，自己爷爷辈生活的年代。 在阎解成醒来的第三天，“叮”的一声，在他脑海里浮现一个声音，“时代签到系统已到，每年签到一次，宿主，已经自动签到，请收下奖励_记忆灵泉一升，提升宿主记忆能力”。 呆呆的瞪着天花板的阎解成，才意识到自己穿越的金手指，急忙在脑海里询问，结果再也没有信息回应给他，然后他左手手心开始发热，他盯着自己的左手，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来“年度签到奖励储存在宿主左手的空间内，自动空间体积一立方米，可以储存物品，不可存入活物”， 在接下来的六年里，每年的大年初一，系统都会蹦出来自动帮杜保军接受年度签到的奖励，今年是第六年了，他一共获得了六次奖励，分别为： 记忆灵泉一升， 空间扩展至十立方米， 俄语精通， 《机械工程从入门到精通》， 康师傅方便面二十箱， 还有身体类强化天赋，耳聪目明。‘强化宿主视力和听觉。’ 他已经接受了阎解成这个新身份，融合了阎解成那简简单单的记忆，把所有关于前世的一切都深深藏在脑海深处，不再提起。 春去秋来，他已经在四合院生活了六年。今年要中考了，在记忆灵泉的辅助下，他的成绩很好，参加了中专考试。 。。。。。。 1958年，夏天，一个下午，四九城，东城，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一个三进的京派四合院，呈长方形的大院子，有前院，中院，后院三个半封闭的院子组成。 门口树上知了声声叫着，门前的路上可能刚有人撒过水，但还是有阵阵热气透过薄薄的水层在空气中弥漫。 “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气声引起了四合院门口一个瘦瘦的中年人的注意，他托了下眼镜框望向大门口，接下来一个瘦瘦高高半大小子急哄哄的跑了进来。 “水，爸，给我喝口水，快”，被叫爸的中年人看见来人那毛躁的样子，摇摇头，回头对自家屋里喊了声 “解成妈，儿子回来了，倒杯水。” “得嘞，马上来”屋里也有个女声应了下。我们的主角阎解成跑进了前院大门，一屁股就坐在中年人的旁边。 “考上了，爸，我考上了！”边说边扬起了手里的信封，往他爸手里塞，中年人愣了一下，猛的抢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仔细的看了起来，三大妈也端着一个搪瓷杯子掀开蒲门帘出来，先把杯子往阎解成手里一塞，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褂子的下摆，抿着嘴盯着中年人手里的信纸。 “咕咚咕咚”的喝水声被一声“好！”打断了，阎解成咽下水笑着抬头看着这对中年人，他现在的父母，眼神有点复杂，也有一些开心在里面，意味不明。 他明白自己生活的这个四合院就是《情满四合院》。 这几年，有点社恐的他都很少接触里面的其他住户，除了他偶尔会去观察一下中院的何雨柱和秦淮如，后院的许大茂这三个主角。 前院东就是自己家，户主，阎埠贵，四合院门房先生，管事三大爷，红星小学的老师，人称阎老西，精打细算，勤俭持家，32.5元工资，家中六口人，分别是三大爷阎埠贵，三大妈杨瑞华，大儿子阎解成（以后杜保军不再出现，以阎解成为主），二儿子阎解放，小儿子阎解旷，女儿阎解娣，西屋还住着刘老头一家五口，以及两个邻居。一共四户20人。 中院群英荟萃，正屋何家兄妹，两间屋子，一间耳房，大哥何雨柱（主角光环），又叫傻柱，妹妹何雨水，现在还在上学，东户住着红星轧钢厂技术大咖，七级钳工，道德天尊，四合院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妈。西户就是四合院的精髓所在，贾家，亡灵法师贾张氏，一大爷爱徒贾东旭，白莲花秦淮如，盗圣棒梗（贾梗），贾当（小当），以及其他邻居共计7户28人。 过了月亮门到了后院，西户命运之子许大茂，中户聋老太太，东户红星轧钢厂七级锻工，父慈子孝大官迷刘海中，二大妈，大儿子刘光齐，二儿子刘光天，小儿子刘光福。后罩房两户邻居，共计五户22人。 话说回来我们的阎解成，今天那个信封里装的就是我们阎解成的京师机械学院中专的录取通知书。 “嘶”三大爷猛吸一口气，一回头吓了一跳，看见自己老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信纸，往后退半步， “嘿，杨瑞华，你这么盯着干嘛，你认识字吗？吓我一跳” 三大妈听音讪讪一笑，“解成爸，那上面写的什么？是解成考上学了吗？”，说完就去拿阎解成手里的杯子，“我去给解成加点白糖，天这么热，甜甜嘴儿” 三大妈扭身就进了屋里，三大爷紧紧跟在老伴身后，喊到：“加两，不，加一勺儿白糖给解成，我得出去一趟”。 阎解成看着父母忙乱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也进了屋，下午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屋里就小妹解娣一个人在，看见哥哥回来了，解娣跑过来扑倒阎解成腿上，阎解成把妹妹抱起来转了一圈，给三大妈说“妈，你把糖水，给妹妹喝，我出去一趟”，然后放下妹妹，在门后的架子上拿了毛巾出了门，准备去中院擦擦脸。消消暑。 一进中院，就看见自己的便宜老爸，三大爷在水池子旁边，身边围了五六个大娘和小媳妇，唧唧喳喳的问着问题“三大爷，解成这是上大学，以后做干部吗？” 三大爷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摇头摆手的回到“他刘婶儿，不至于，解成还没去上学呢，说不好以后什么样呢”，脸上的褶子都能夹苍蝇了。 阎解成摇摇头，加快两步跑到水池子边扭开水龙头就准备摆毛巾，大娘们发现解成过来了，都嘻嘻哈哈的看着他，东屋门开了，一大妈也出来了，笑着说：“解成，你可是咱们四合院第一个中专生，三大爷家这可是有个出息儿子了！” 阎解成关了水龙头，擦了把脸，看着大家说“谢谢一大妈，谢谢，婶子们。现在院里还有几个学生呢，光齐学习也挺好，以后准能考上” 话音未落，就听见“呸！”的一声，西屋门被推开了，出来一个大概一米五的矮胖的中年妇女，张口就是： “这么吵吵干什么呢！我在家睡觉呢，就听见你们在这吵吵，阎老西，你儿子考上学了，你跑中院干嘛？前院容不下你了？中专生怎么了？有我儿子出息？我儿子可是轧钢厂正式工，他师傅是一大爷。” 瞬间中院的气氛就冷了下来，正听着热闹往中院赶的二大妈也停在月亮门那了。 三大爷听完甩了甩胳膊，哼的一声，说了一句“今儿我心情好，不稀得搭理你”，扭头就走了。 阎解成回头一看，嚯，贾张氏站在贾家门口，手插着腰，胖胖的脸，翻着白眼，眼角的眼屎还在那挂着，嘴巴嘟嘟囔囔的没停。 “贾婶儿，你说的对，你儿子最有出息。咱们院都知道，干了六年的一级钳工，轧钢厂独一份！”，阎解成往地上吐了口水。 “解成，回来了！”三大爷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阎解成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手往背心上一蹭，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脸直接就涨红了，她儿子贾东旭情况她自己心里清楚，又懒又馋，打牌喝酒，要不是一大爷一直在厂里帮趁着，考个级都够呛。 娶个老婆，秦淮如是昌平农村户口，没工作，两个孩子三个大人就指望着贾东旭一个月32.5元过日子，那是挺紧张的，娶儿媳妇的时候还用了贾东旭他爸老贾的抚恤金买了台缝纫机。家里生活费一个月贾东旭给贾张氏3元，给秦淮如10元，剩下的都在贾东旭自己身上，到不了发饷就没了，不是喝酒就是玩牌，反正剩不下钱。 “贾婶儿，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阎解成抬脚就往回走，再也没看贾张氏一眼。 贾张氏看着旁边看热闹的邻居，气的浑身抖。 （感谢评论区的建议，第一章重新编辑了下。） 第2章 阎解成是白眼狼? 阎解成往回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大妈正在边走边宽慰贾张氏，“东旭妈，解成这是喜事，三大爷也不知道你在睡觉啊”，贾张氏扶着门框子猛吸了口气，把气喘匀了，仍然在嚷嚷，“哎哟，一大妈哎，你瞅瞅，这还没上学呢，嘴上就不饶人了，这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呢？有出息，有出息他阎解成也是个白眼狼！” 阎解成正准备说些什么，三大妈已经赶过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前院去。“解成，你别搭理她，她一个寡妇，还是你长辈，别和她置气。不值当！” 阎解成看了看三大妈。暗叹了一口气。就先回了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穿过来这几年里，他一直忙着学习，因为成绩一直很好所以三大爷家里很多事都不让他搭手帮忙，怕影响他学习，甚至学校有些老师的福利，比如一些学生家长送的山货吃食，也会偷偷的背着其他孩子塞给他吃。但是阎解成现在最大的困惑就是他的身体很一般，他家的吃食以粗粮为主，野菜，白菜萝卜土豆，荤食基本都是以蒸鱼为主。而且在学校里也是主要啃窝头和素菜，导致16岁的阎解成又瘦又高。一眼看着就有点营养不良。麻杆一样的胳膊也没什么力气，就是握着笔杆子的时候，才有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这几年他也尝试锻炼身体，但是身体明显有点跟不上，跑一会小腿都在哆嗦，这都是营养跟不上的原因导致的，他也期待过年签到，结果吃的只有方便面。除了味道之外，对身体没有任何帮助。阎解成一直在尝试独立生活在这个时代，但是他慢慢长大才发现自己这具身体也有着属于原生家庭的依赖和情感。慢慢的才接受四合院的生活。（其实那个年代，贾张氏这种活法，不能说正确吧，但是确实是不吃亏的一种活法。没有工作的寡妇在那个时期真的很难。） 三大爷和三大妈坐在外屋，三大爷在桌子上写写算算，三大妈在旁边小声的跟三大爷说着什么。阎解放和阎解旷也在外面也回来了，一身的汗，汗衫上也脏兮兮的。两个人一回来就围在阎解放旁边问东问西。阎解成看着他俩和堆满杂物的家里。摇摇头，把身体往里侧过去了。 傍晚上，轧钢厂下班了，今儿贾东旭没有出去玩，（因为没钱了）下班就跟着一大爷往南锣鼓巷走，一进院，背着手的一大爷顿了一下，斜着眼睛往阎家看了一眼，没看见平常这个点都守在门口的三大爷，好奇的啧了一声，就往中院走去，贾东旭加快脚步越过一大爷，刚进中院就吆喝开了：“妈，淮如，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一大爷笑了笑，也往自己家走去。 “中海，累么？坐，我去端饭”刚进屋，一大妈就迎上来了，拉着一大爷坐在桌子旁。：“今儿院里有好事，阎解成考上中专了。”一大妈边往厨屋走边说道。 一大爷点点头，“解成是个有出息的...” 突然外面乱哄哄的，一大爷听不真切，连忙起身，往外走去，他是一大爷，院里这些事他得操心看着。 一出门，就看见对屋门口秦淮如正拉着贾东旭的胳膊往屋里拉，贾张氏站在门框下，大声嚷嚷着。贾东旭挣了一下没挣开，扭头对秦淮如吼道“别拉我！我不在家，什么人都敢编排我，欺负我妈，撒开！我去找他阎老西去” “闭嘴！怎么回事”一大爷虎着脸，对贾家方向问着。一大妈往屋里，放下碗就出来跟在一大爷身边。小心的拉着一大爷的胳膊。 “他一大爷，我活不成了，家里男人上工了不在家，阎家都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欺负寡妇啊，欺负我孤儿寡母啊”贾张氏一看一大爷出来，立马就嚎上了，二大爷刚进中院就瞅见这一幕，眨眨眼睛就准备说几句。 刚张嘴，就被秦淮如那充满韵律的哭腔打断了，“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听我说，今天三大爷跑到中院来，说他儿子出息，说东旭六年还是一级工，没出息，把我妈气的一下午都缓不过来，你们可得帮帮我们啊，我家东旭可是一大爷您徒弟，您可不能不管啊！”二大爷一脸迷糊的样子，看样子是正在消化这些信息中。一大爷这边眉头已经皱起来了，说到：“东旭，你们先来我屋里，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张氏伸手推了推秦淮如，撇着嘴指了指，贾东旭也立马不嚷嚷了，直接往一大爷家走，秦淮如转身回屋拿了两个碗也跟了过去。 二大爷缓过来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发现中院人已经散了，喃喃的说道“阎老西惹贾家干嘛，不嫌麻烦吗？” 贾东旭一进一大爷屋，直接把桌子上盛的粥端起来就喝，左手还抓了个二合面的馒头。一大妈皱皱眉头，还没说话，秦淮如就拿着碗进来了：“一大爷，一大妈，今儿下午我妈被三大爷和阎解成气到了，我怕我妈有事，一直陪着她，家里也没做饭，您看？” “给淮如盛碗稀的，再拿两个馒头”一大爷盯着秦淮如，头都没回。 “好吧”一大妈起身接过碗出去了。 “淮如，你说说，今儿下午到底怎么回事？”一大爷看着贾东旭的吃相，也没心思吃饭了，先问道，秦淮如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咽了口口水，缓缓说到：“今儿下午，我婆婆在家里睡觉，三大爷就在中院嚷嚷阎解成什么的，我婆婆就出门问问，结果阎解成直接说东旭没出息，六年还是个一级工，您说，东旭是您徒弟，在厂里任劳任怨的，跟着您学钳工，在院里还被个孩子瞧不起。这我婆婆能受得了吗？”一大爷盯着秦淮如的脸，秦淮如面色如常，一字一句的说。“阎解成考上中专了，这是个好事，可这跟东旭跟您徒弟没关系啊” 一大爷闭上眼睛，呼了口气，说到，“淮如，你和东旭先吃饭，我去问问”起身出门就往后院走去。 一大妈回来发现一大爷不在屋里，贾东旭不说话低头吃着饭，秦淮如起身对一大妈道声谢，端着碗，扭着大桃子也回去了。 一大爷走到后院二大爷门口，突然想起来这是饭点，犹豫了下，又转身往前院走去，“三大爷，恭喜啊！”人在屋外，一大爷的话先到了，三大爷赶忙合上本子出门迎一大爷。“他一大爷，这个点儿来我家有什么事啊？”三大爷也很好奇一大爷饭点还过来串门是为什么。 屋里阎解成听见一大爷的声音，也起身出去，站在三大爷身后。看着一大爷。 一大爷一脸的笑，对阎家爷俩说，“这不，刚回来，就听说解成考上中专了，毕业就能当干部，赶紧过来恭喜你啊，三大爷。”三大爷跟着话笑起来了。 “不过，还有个事”一大爷紧接着说到，“解成考上中专，这也是今年咱们院最大的事儿了，三大爷，你这得带着解成在院里摆几桌。让老人跟着高兴下也给院里孩子们树立个榜样！解成毕业了我去给厂里找关系，让他来轧钢厂。” 三大爷听着一大爷说完，就开始低头琢磨，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阎解成往前一步，对着一大爷说：“一大爷，我是才考上中专，我还没和我爸商量后面事儿呢，您这也。。。”三大爷伸手挡住阎解成，抬头看着一大爷，看的一大爷一本正经的国字脸都有些刺痛了，才悠悠的说道：“一大爷，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这一回来就上门让我摆几桌庆祝解成考上学，我能接受，但我想问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一大爷扯了扯嘴角，对着三大爷说：“解成毕业以后就是干部了，咱们可是先进四合院，你可是院里管事大爷，别在这事儿上差事儿！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借你二十元。”边说，一大爷边掏口袋。 阎解成突然想起来下午的贾张氏，也反应过来了这一大爷来干嘛了，真是阴人不过夜，阴啊，是真阴。回头看见掀开门帘子的三大妈，三大妈抿着嘴，身后几个弟弟妹妹也在探头看着。 三大爷笑着看着一大爷紧紧放在口袋里的手，摆了摆手，扬声说道，“他一大爷，解成考学这是我们家的事，也是院子里的事，先谢谢你，这钱用不上，这席面我也摆不了，至于怎么和院里交代，我有我的想法，您先回！” 一大爷摆摆手，“成，都依你，别差事儿就成。我先回去了。” 阎解成看一大爷走了以后，自己家的小老头气的打哆嗦，他轻轻的抚了三大爷的背，“爸，回家吃饭吧。” 阎解成盯着中院，呵，这就开始了？这就道德天尊一下班就过来，果然贾家的事就是一大爷的事。相处的时间还长，我们慢慢来。阎解成握紧了拳头。 第3章 三大爷钓鱼 目送一大爷离开，三大爷和阎解成爷俩对视一眼。三大爷说：“解成，能看明白吗？这是把咱家架火架子上烤啊！咱家这情况你也知道，爸可能没办法给你在院子里敞敞亮亮的摆几桌庆祝，你还有弟弟妹妹要吃饭。”说罢，三大妈也走了过来拉住三大爷。 阎解成轻轻的拍了拍三大爷的手，笑着说“爸，没事的，我过一个月就去学校了，我听学校的人说，我这个上学每个月还有15元的补助。院子的事，您也别往心里去。” “先吃饭，我再想想办法！”三大爷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带一家人回去吃饭了。 饭桌上，三大爷把棒子面糊糊和窝窝头已经摆好了，三大爷进屋坐下就开始分咸菜，一人两根咸菜分完了，又抬头看看家人，然后给阎解成又加了一根。“今儿是个开心的日子，你哥考上中专了，开学了就不在家里吃饭了，你们也要多学习你哥，好好上学！吃吧。”三大爷低头开始喝糊糊。阎解成仔细的看了看三大爷，开始斑白的双鬓和深深的眼角皱纹，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也开始喝糊糊。 吃完饭三大爷就开始赶孩子们进屋睡觉，阎解成也进了里屋，两个弟弟今天皮了一天，洗洗就上床睡了，不一阵子，就有鼾声传来。 因为有耳聪目明的天赋加身，阎解成躺在床上可以清楚的听见三大爷两口子在外屋聊天。 “瑞华，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我这算的是162块。”三大爷问。 “差不多，我这还有这个月准备买粮食的六元钱。解成爸，院子里的席面我们不办了吧？” 大概沉默了一分钟。 “解成还有一个月就去学校了，我准备这几天在学校请个假，去什刹海那碰碰运气，钓钓鱼或者换点鱼回来，给院子里每户还有解成老师都送两条，这事就这么办了。解成开学以后，再给解成置办点什么。”三大爷的声音传了过来。 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三大爷说道“解成开学之前我准备攒辆自行车，解成去学校就有补助了，这眼瞅着日子就好起来了。” “行，当家的，都听你的，家里也得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睡吧，天也晚了”三大妈说。 “成，睡吧，我明儿先去学校，回来再跟二大爷商量下”三大爷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儿，就彻底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了。 阎解成呆呆的在想，他现在觉得很不公平，隔壁的主角一出现就是八极宗师，格斗满级，拳打四合院，脚踏轧钢厂，为什么自己就是营养不良的身躯和不堪重用的四肢，在学校里，也就是个中不溜的身体素质，搞个大扫除也会觉得特别疲惫。不过听完父母刚才的对话，他又开始琢磨四合院的这些邻居，一大爷果然是笑里藏刀，擅长道德绑架，不论优势劣势都能架着人输出，今天几句话就现在道德高地上想让自己家出血，去满足他一大爷的排场面子。 这席面办了，在邻居眼里是一大爷组织的。这席面不办，可就是三大爷家抠门。合着两头一大爷都不吃亏。 贾家也真是能颠倒黑白，为了吃喝不择手段，一点亏也不乐意吃。 之前一直有种游离于四合院之外的状态的阎解成，现在已经因为自己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阎解成攥紧拳头，自言自语到，“莫欺少年穷，我怎么能让自己和家人被禽兽欺负！” “叮，经检测宿主情绪波动太大，已经决定融入进四合院与禽兽共舞，现在可以提前对1959的年度签到奖励进行分类选择，选择如下，a身体强化类 b技术强化类 c物资类 d随机” 阎解成瞪大了眼睛，嚯，这系统还能这么玩，之前怎么说话都不带搭理的，原来一直因为自己不想主动融入四合院的生活而导致奖励没有详细分类，“亏大了，亏大了。选什么呢？首先排除随机，1959年已经开始有粮食匮乏的苗头，技能可以在生活和学习中积累，在物资和身体强化中做个二选一吧”阎解成低头看了看自己苗条的双腿，直接下了决定。“我选择a，身体强化类签到奖励！” “叮，宿主已选择身体强化类选项，签到奖励将在1959年签到时兑现。” 阎解成昨晚选择，倒头就睡。睡着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中院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但是今天忙乱了一天，阎解成也没心思听，翻了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三大爷一大早就去学校了，阎解成想起昨晚三大爷的话，今儿也准备和三大爷一起去什刹海碰碰运气，想想自己的天赋，耳聪目明，应该对钓鱼有所帮助。 钓鱼阎解成是一窍不通，他决定另辟蹊径，在前院两间倒座房，（无主的屋子，倒座房是之前下人住的，只有排气孔，没有窗户，现在是四合院公用堆放杂物的地方。）找了三根大概三十公分长的粗铁丝，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准备做个简易鱼叉。 在屋门口正给铁丝磨尖呢。在轧钢厂食堂工作的何雨柱一摇三晃的走出来，这时候的傻柱二十岁出头，中等身材，眼睛挺有精神的，就是穿衣打扮是真不讲究。 傻柱过前院，正好看见阎解成拿根铁丝和半块砖头使劲呢。 “哟，咱们高材生在干嘛呢？”何雨柱说着就蹲在阎解成旁边了。 阎解成抬头，就是一张油腻且平凡的大脸，一股子油烟味就飘了过来。 【这傻柱还真是个热心肠。】 阎解成看着傻柱那沧桑的面容，一缕一缕腻在一起的头发，说到“柱子哥，今儿我和我爸准备去什刹海钓鱼，我不会，我准备做个鱼叉去给我爸帮帮忙。”何雨柱一听阎解成叫他柱子哥，嘿嘿一笑， “你去一边去，你看你那小身板，怎么弄，你告诉我，我来帮你！” 阎解成正觉得枯燥呢，傻柱这劳动力就送上来了，赶紧把铁丝和木棍递过去，然后告诉傻柱怎么弄。 这傻柱是真有劲，捏把捏把就把铁丝缠在木棍把头上，窝几下掰几下就弄出来两个铁丝头（一根做固定用），哗哗哗的把铁丝头在砖上磨出一个尖一个钩，几分钟后，傻柱就站起来，拿着棍子把儿，眯着一只眼瞅着鱼叉。 “成，大差不差”，说完就把鱼叉递给阎解成，顺带拍了下阎解成的后脑勺，“走了，叉上鱼了给我带一条，回来你别收拾，我来做，咱哥俩算聚一顿。”也不等阎解成回话，傻柱又一摇三晃的哼着不知名小曲儿离开四合院，上班去了。 “呸！这傻柱是真有劲儿，我这一个小时的活让他几分钟弄好了！”，阎解成摸着后脑勺怔怔的盯着傻柱的背影，“黑黢黢的脖子真粗，油光光的膀子真圆。” 阎解成回家提上三大爷的鱼竿和木桶就往路口跑去，等三大爷回来。 三大爷去学校忙完，往回走，在巷子口就看见自己的好大儿，左手一根竹子鱼竿，右手一根圆木鱼叉，地上放个桶，也乐了，让他提着东西先走，他回去取点东西就跟来。 这爷俩腿着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什刹海，三大爷带着阎解成绕了一圈，到一个水草茂盛的河边坐下，串上蚯蚓，拿棒子面打了个窝就开始了，阎解成瞪着眼睛，他发现自己是可以看见水里的一些情况的，一些鱼游来游去的影子，一晃一晃的，他都能看清。三大爷看了眼阎解成，跟魔怔似的半举着鱼叉蹲在那，笑了笑，继续盯着自己的鱼竿。 腿已经开始麻了，阎解成脸上的汗也在不停的流，他盯着水下一只鱼很久了，那鱼就在岸边一米处的水下晃悠，阎解成调整了一下胳膊，试探着瞄着鱼晃了晃鱼叉，那鱼还是没动，依然绕着那几根水草转圈圈，阎解成咽了咽唾沫，“一，二”阎解成在心里默数着，“三！”阎解成用力的挥动右臂，把反握的鱼叉叉了出去。“哗啦啦”的水声吸引了旁边正在挂蚯蚓的三大爷的注意力，三大爷已经钓了两只小鲫鱼，大概七八两，正开心呢。就看见阎解成双手持着鱼叉向上一挑，水面上随着鱼叉，一只大概三四斤的鱼被挑了上来，“慢着点，慢着点，”三大爷赶忙过去，顺着鱼叉方向就去摁那条鱼，阎解成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着三大爷把鱼扔进了桶里。 “可以啊，解成，这草鱼我看有四斤！这下晚饭能加菜了！”三大爷开心的说到。 “爸，这鱼叉是柱子哥帮我弄得，我答应他叉上鱼了拿到他家去，我俩聚聚。”阎解成给三大爷说到。 三大爷沉默了一会，说，“你答应傻柱了？”看阎解成点了点头，三大爷跺了跺脚，“言而有信！善哉善哉！你记得晚上带点回来，你俩吃不完的！” 阎解成笑了，“爸，没问题！” 也许是新手光环的帮助，三大爷又陆陆续续上了几只小白条，阎解成到大中午也没有叉到鱼，爷俩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第4章 傻柱做的鱼，那叫一个地道 中午的太阳可真毒，满头大汗阎解成和三大爷，爷俩提着桶往回走。 话分两头，红星轧钢厂，因为机械检修会提前下班的一车间。还有一会就该下班了，一大爷易中海坐在车床旁边，端着杯子喝了口茶，擦着汗歇歇，最近轧钢厂生产任务很重，像一大爷这样的高级钳工，一天的生产任务都是将将能完成。一大爷回头看了看贾东旭的工位，眉头紧皱，贾东旭工位上空空如也。一大爷走过去，看着一堆未加工的金属锭。 转头问道：“谁看见贾东旭了？” “中午吃过饭，贾东旭去厕所了，就没回来。”工人甲说。 “嗨，易师傅，贾东旭在车间后面的库房睡觉呢！”工人乙笑呵呵的瞅着一大爷。 顿时，忙碌了一天的一车间活跃了起来，都冲着一大爷嘻嘻哈哈的打趣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贾东旭在一车间的影响力（非正面）比易中海这个七级钳工还要高。偷奸耍滑，小偷小摸，口花花女工友，那是顶级，做工件，只要是需要精度或者加工难度大一点，他都干不了，报废率和不合格率极高。如果不是一大爷日常帮衬和让其他徒弟帮他，估计贾东旭早都去打扫卫生了。（工人如果不是大错误，厂里是很难做出开除处理的）。 易中海气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哼！”了一声，就往车间外走去，找贾东旭了。 一车间和库房中间有几棵大树，后面堆了几块水泥板子，一大爷在背风的树荫下，找到了呼呼大睡的贾东旭。一大爷过去，拿脚尖点了点贾东旭的大腿。 “妈的，谁啊？！”贾东旭眼睛都没睁开就骂道。 “跟我回车间，把活干完！”一大爷懒得理他，扭头就走。 贾东旭这才反应过来，坐起身来，看着一大爷，撇撇嘴，问道：“一大爷，你昨天跟三大爷说的怎么样？我妈上午问我了，什么时候开席！我们家缺油水，干活都没劲！” 一大爷：“这事你就甭操心了。回来把活干完！回四合院再说。” 贾东旭：“嘿，还是一大爷有办法，阎老西那么抠，都得在您这安排下请客。对了，一大爷，到时候，得让阎解成那小子给我妈道歉！” 一大爷嘴角微微扬起。说：“东旭，四合院这些事，你别掺和，有我在，你们家不会吃亏。你给贾家嫂子说，我晚上再去问问三大爷。” 说罢，这不是爷俩却胜似爷俩的俩人回车间忙去了。（贾东旭站旁边看易中海帮他加工工件。） 阎解成和三大爷腿着往四合院走，走到宝钞胡同口的时候，阎解成突然抬起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街景。他时常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现在看到的每一处街景，都像是黑白色的相片，一点都不真实。 灰色的围墙，铺着煤渣的土路，路旁稀疏的野草，外墙上刷写的口号！稀稀拉拉的行人穿着打扮都是蓝，军绿，土黄色为主。猛的摇摇头，似乎回忆起前世的繁华的四九城，这种让他沮丧的落差感让他时常感觉到不真实。 蹲下来用左手拔了根狗尾巴草，捏手里看着，充满活力的绿色。 三大爷回头招呼他，阎解成抬头望过去的一瞬间，突然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张着嘴巴看向巷子口。三大爷也顺着他眼神望了过去。 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姑娘，扎了两个麻花辫子，提着一个布包，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那少女穿了身土黄色的衣服，大大的眼睛，长的可爱极了。 三大爷笑着摇摇头，走过来，拉起阎解成就往回走。 “解成，你才多大啊？回去好好给我读书！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姑娘是谁？为什么我看见她心里就这么激动，难以抑制。】阎解成麻木的起身，这个他从没见过却有个奇怪感觉的女孩。 这让他眼眶一热。痴痴的望着。 那两个姑娘好像是来这边的供销社买什么东西，也未做停留很快就走到大马路上了，大一点的姑娘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海棠，快点，一会赶不上趟了，我们还要回城南。” 三大爷看着眼睛红红的阎解成，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说话伤着儿子了。还是这很少出门的儿子犯癔症了。 “啊，没事的，爸，刚蹲下是眼睛进沙子了。”阎解成反应过来了，赶忙对三大爷说。 “成，没事，赶紧回吧！” 阎解成回头又盯着远处的那个姑娘看了看，深深地把她的样子记住。 谁都没有注意到，阎解成左手里的狗尾巴草去哪了。 南锣鼓巷四十号四合院 阎解成爷俩回来后，三大妈就拿着木盆在前院自家门口收拾三大爷钓的那几条小鱼。阎解成把鱼叉放在屋外，把装着那条大草鱼的木桶放在自家屋角，阎解旷蹲在桶边，叼着自己手指头嘬，抬头问：“大哥。这是你钓的？”阎解成面无表情的说：“解旷，今儿这条鱼我得在柱子哥那吃。想吃，回头我下次再弄条回来。”。阎解旷就嘿嘿笑着，也没说话。 离饭点还得一会，轧钢厂工作的邻居们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四合院。 一大爷今儿帮贾东旭加工完工件，回来的晚一点，正好碰到了在外面瞎逛的傻柱。就叫着一起回，一大爷走在前面，贾东旭和傻柱在后面跟着。 “傻柱，三大爷家要摆席，到时候是你来做主厨吗？”贾东旭说。 傻柱斜着眼睛看了下贾东旭，没搭理他，就这样跟着一大爷往四合院走。 “嘿，你个傻柱，哥哥跟你说话呢！”贾东旭火气直接上来了。 傻柱拿小指头捅了捅自己的耳朵眼，没回话。 傻柱内心是真看不上贾东旭这个人。贾东旭虽然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不办正事。 当年他爸何大清和白寡妇跑到保城，一大爷和后院的聋老太太就来找傻柱，告诉傻柱他爸不要他和妹妹何雨水了，何大清还写信给一大爷，说让傻柱在四合院听一大爷的话。一大爷也随后带着17岁的傻柱去轧钢厂接了他爸的班，在轧钢厂职工食堂做厨师。 这让少年的傻柱对一大爷的感觉很复杂，内心对一大爷还是很信服的，却又总觉得一大爷对他和妹妹何雨水的事管的有点多，总是指使他办事。 他爸离开四合院以后，住他隔壁的贾东旭就仗着一大爷徒弟的身份，经常欺负，作弄他。 后来贾东旭结婚，傻柱在院里第一次看到贾东旭的新娘子秦淮如，就惊为天人。 当姑娘时候的秦淮如，颜值还是很能打的，媚眼如丝，细腰大桃。傻柱这小时候缺乏父母关爱，敏感脆弱的内心，就被面容精致的秦淮如这样硬生生的填进去了一部分。（可能是少年傻柱懵懵懂懂的好感。） 贾东旭结婚那天晚上，他在中院躲着听贾东旭墙角，结果被后院住的许大茂发现了（许大茂也是来听墙角的，发现傻柱占领了最好的位置），从小就和傻柱不对付的许大茂在院里大喊大叫 “傻柱在贾家听贾东旭的墙角。” 结果被守着门的贾张氏拎着尿桶就淋了傻柱一身。 又羞又恼的傻柱起身推开骂骂咧咧的贾张氏，撵着许大茂，双手摁住许大茂肩膀就从身后一腿撩了上去，许大茂“嗷呜”一声，就捂着裆跪下了。 院里被他们几个闹得呜呜渣渣的，秦淮如也在屋里羞的哭哭啼啼，没办法，三个大爷出面，让傻柱给许大茂贾张氏道歉才了事。 婚后贾东旭原形毕露，贾张氏总在家里拿婆婆的架子欺负秦淮如，贾东旭喝了酒也常把秦淮如打的吱哇乱叫。住在隔壁的傻柱也能听到，每次听到秦淮如的惨叫，他都会睡不着，要借着酒劲儿才能睡过去。 “三大爷家摆席我不知道。你也甭问我。”傻柱被贾东旭烦的不行。回了一句。 突然傻柱想起了上午和阎解成约好的事，直接加快速度往四合院跑去。 “一大爷，我有事，先回去了！” 一大爷扭头看看贾东旭。叹了口气。一大爷和一大妈没有自己的孩子，开始是因为老贾去世后，贾东旭在贾张氏的三番五次的拜托下，成了一大爷的徒弟，慢慢处着也走了一些感情，没有子女缺乏安全感的一大爷就想让贾东旭给自己养老。可有时也对贾东旭为人处事有些看法。 傻柱一回院里，看见三大妈收拾好的那几条小鱼，就吆喝起来：“解成，门口这鱼也忒小了，都不值当用油，打个牙祭都不够！” 阎解成提着桶出来了，直接递给傻柱。 “在这呢，柱子哥，你瞅瞅，这怎么样” 傻柱伸头一看。嚯，得四斤的鱼。接过来桶就走。“我那有酒，一会雨水回来，你跟三大爷直接来我这就行。我先去收拾了，这可是主菜。” 三大爷掀开门帘子，一脸笑容的走出来，对阎解成说：“这傻柱还是个讲究人，我给你妈说下，晚上不做咱俩的饭了！省一顿是一顿。” 阎解成在四合院也生活几年了，前些日子对面刘叔家老伴过世了，就是傻柱做的主厨，刘叔在三大爷手里买了三条鱼，凑的席面，傻柱做了红烧鱼，阎解成当时也吃了，那味道比三大妈的蒸鱼好太多了。（蒸鱼缺调料缺油，口味肯定差。腥味很重）。 阎解成想起那个红烧鱼的味道，瞬间对晚饭期待值拉满。 傻柱做的鱼，那叫一个地道！ 第5章 鱼有什么错? 三大爷和阎解成很期待傻柱做的鱼。就在前院屋门口坐着闲聊。三大妈带着阎解娣忙着给小鱼抹盐，做腌鱼。 不得不说，这傻柱真是一个妙人，把鱼从桶里捞出来，一只手抠住奄奄一息的草鱼，另一只手还拎着桶就往中院走。进了中院，傻柱一眼就看见了水池子旁边正在洗着东西的秦淮如。（洗衣战神！yyds） 秦淮如正在和一盆尿片较劲（小当还不满周岁），傻柱停下步子，望着秦淮如，秦淮如可能是在家受了婆婆的委屈，紧紧皱着眉头，半咬着嘴唇。 “贾家嫂子，洗衣服呢。”傻柱憨憨的打了个招呼。 秦淮如拿眼睛瞥了一眼傻柱，就看到傻柱手里提的鱼，又回头往自家屋看了一眼，发现贾张氏没有隔着窗户盯梢，赶忙把手上的水甩了甩，调整下笑容，就朝傻柱走了过来。 “哟，柱子，哪整的这么大一条鱼？”秦淮如笑问。 “嘿，哪儿整得你就别问了，贾家嫂子，拆了鱼头做汤，特补，鱼切了块红烧，啧啧，配上我轧钢厂大厨的手艺，肯定倍儿香。”傻柱见秦淮如走过来和他说话，眼睛都笑没了。提溜着鱼在秦淮如脸前晃了晃。 看着脸前的鱼，才生完二胎还不到一年的秦淮如都馋了。 秦淮如自家知道自家事，家里这个月早就没多少余粮了，今儿想问贾张氏要点钱去买点粗粮，结果贾张氏不但不给，还狠狠地骂了她一顿。现在看见傻柱手里这么大一条鱼，想着傻柱家就他和何雨水，不由得起了心思。（贾东旭还在线，秦淮如吸血傻柱也是有个循序渐进过程的。） “柱子，跟你商量个事呗，你看姐家五口人，就你贾哥一个人挣钱，家里粮食也不多了，晚上你烧鱼能饶一碗给姐吗？姐也不是自己吃，姐倒无所谓，我是担心棒梗缺营养。给棒梗补补。”秦淮如直接就是一顿输出。 傻柱懵了一下。赶忙后退一步，把鱼扔到桶里，两个手抱住桶，边摇头边说，：“不行不行，贾家嫂子，这鱼是三大爷家解成的，我一会儿去烧好了，三大爷和解成来我家吃。” 啪，一声，中院西厢房的门开了，贾张氏站在门口，一对三角眼死死的盯着傻柱和秦淮如，喊到：“秦淮如，你和傻柱在这拉拉扯扯什么呢？！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赶紧收拾东西回来，一会再让东旭收拾你！” 秦淮如吓了一跳，脸都红了，也往后一退，摆着手说到：“妈，你说什么呢？我看柱子今儿带的一条大鱼，想问问能不能匀点给咱们家棒梗，补补营养。” 秦淮如看看贾张氏，又看看傻柱那张油腻且苍老的脸，【我这婆婆眼神真差劲，我能看上这傻柱子！】，啐了一口就回头继续洗尿片子了。 贾张氏一听秦淮如说傻柱有鱼，急忙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朝着傻柱冲了过来。伸手就想从傻柱手里抢桶。 “嘿，贾家婶子，你干嘛？” 傻柱吓了一跳，抱着桶就往自家跑。 “傻柱，让婶子看看，你别跑啊！”贾张氏眼瞅着追不上傻柱了，急忙喊到。 傻柱可太了解他这个邻居贾张氏了，整个四合院最不能得罪的人，她真是属牛皮糖的，粘上人就揭不下来，一有不如意就哭嚎老贾，撒泼打滚。纯纯的恶心人。 傻柱进家门就把门栓挂上，听着屋外贾张氏的骂声，嘿嘿一笑，也没还嘴。 前院阎解成也听到贾张氏骂街，疑惑的看了三大爷一眼，三大爷起身往中院靠了靠，仔细听听。“是贾张氏，不知道傻柱怎么得罪他了，正在那骂呢。”三大爷笑道。 阎解成听着骂街声停下来了，心想【这老虔婆见天的不消停。】 中院，一大妈拉着贾张氏，让贾张氏消消气，都是街坊邻居的，也别让人看了笑话。贾张氏看着傻柱紧闭的房门，也就顺坡下驴停了嘴，就是往家走路过水池子的时候，狠狠的拧了秦淮如腰一下。 秦淮如也没躲过，疼的哆嗦一下，眼泪直接就下来了。 一大妈看到了，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傻柱隔着窗，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他心里难受，想出去安慰下秦淮如，又担心再和贾张氏对上。傻柱坐在床边，拿火柴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烟雾环绕之下，隐隐约约露出他那张迷茫且沧桑的脸。烟抽完，傻柱起身去厨屋里收拾点调料，想了想，又在床下摸出来一小包香料，闻了闻，看似有点舍不得，自言自语的说：“嘿，真便宜三大爷爷俩了。” 轧钢厂下班了，四合院里炊烟阵阵，浓郁的玉米味飘扬在四合院内，中院里，傻柱在自家屋门口刮鱼鳞，贾张氏和贾东旭站在东厢房门口，贾张氏拉着刚回来的一大爷，手舞足蹈说着下午和傻柱发生的事。 一大爷听完，挥手让贾家母子先回去，然后径直走向傻柱，贾家母子也没动，就站在原地看着傻柱。 “柱子，我给你说个事。”一大爷说。 傻柱停了手上的活，抬头瞅着一大爷，扬扬下巴，示意一大爷继续说。 一大爷也没在意傻柱的动作，自顾自的说到：“柱子，尊老爱幼是咱们院里的传统，你听我的，一会鱼烧好了，你给你贾家婶子和后院老祖宗各送一份过去。” 。。。。。。 同时在前院，何雨水回来了，给三大爷和阎解成打了招呼就往中院走。三大爷回屋端了半盘花生米也跟了过去。 说：“解成，我去傻柱那看看，一会饭好了叫你啊！” 阎解成正瞅见阎解放手里拎着东西顺着墙根往院里走，就随着话应了一声。 “哥，你瞅。”阎解放在四合院门口瞅着三大爷的背影进了中院，赶紧钻进前院，就把一袋子青皮核桃递过来。“哥，你瞅瞅，带皮核桃，给你打的，补补脑子。”阎解成看着一身脏兮兮的阎解放，提袋子的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红印子。 “你胳膊怎么了？解放。”阎解成接过袋子，问到。 “嗨，这不在学校后面那几棵核桃树上摘核桃，低的都被人打下来了，我就顺着树爬，摘差不多的时候，被洋辣子蛰了一下，给我疼一哆嗦，差点没掉下来。”阎解放笑着说。把手往身后放。 说：“没事，一会抹点唾沫就行了！”，看着阎解放那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傲娇小表情。阎解成笑着刚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听见中院传来三大爷的声音：“贾东旭！你！你！撒手！” 阎解成扔了袋子直接就往中院跑，阎解放刚跑了一步，又停下来在屋子边拾了半块砖头，马上就跟了上去。 一进到中院，就看到十几个邻居都在自家门口，三大爷在东厢房门口被贾东旭紧紧的按住胳膊，盘子碎片和花生撒了一地，正房门口，傻柱面色通红，正隔着一大爷大声嚷嚷，一大爷右手搂着傻柱肩膀，左手死死的按住傻柱拿刀的手，（刀是刮鱼鳞用的），嘴里还在不停的跟傻柱说些什么，才上初一的何雨水像是被吓到了，站在傻柱身后一动不动。 顺着傻柱的视线看过去，地上倒扣着一个盆，贾张氏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条剖好的鱼，对着鱼尾巴吐着口水。（这个片段，是我妈妈亲口给我讲的一个发生在那个时代的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呸，你说不给就不给了，由得了你？” 阎解成直接感觉一把火烧到了天灵盖儿，也没顾得上管鱼的事，喊到：“贾东旭，你踏马的干什么！赶紧松手，放开我爸，不然我踏马弄你！！” 贾东旭回头，看见自己妈已经提着鱼一路小跑快进家门了，才松开手，顺势还推了三大爷一把。一脸痞相的看着阎家两个半大小子。 说到：“小兔崽子，别带话把儿！好好跟哥哥我说话！” 阎解放红着眼睛，抿着嘴，提溜着砖头就往贾东旭那走过去。三大爷顾不上心疼花生米，先把阎解放拦了下来。 阎解成死死的盯着贾东旭那张得意的脸，转过头，大声问到：“哪位邻居方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贾家婶子跟柱子开玩笑呢，没啥大事！你东旭哥也是好心，拉了你爸一下，我正在处理，你们两个小辈不要捣乱。”一大爷看傻柱冷静下来了，回头对阎解成说。 阎解成看着三大爷无神的双眼，问三大爷：“爸，到底怎么个事啊？” 三大爷反应过来了，抬头正准备说话。 一大爷松开傻柱，向阎解成走了过来，说：“他三大爷，不就是一条鱼吗？你贾家嫂子帮你做不也是一样的？她家人口多，你们也吃不完，不是吗？！”一大爷特意在不是吗这句话加重了语气。望向了三大爷阎埠贵。 （剧情加速中！看阎家父子怎么处理贾张氏抢鱼这件事！） 第6章 开会!开全院大会! 三大爷就静静地听着一大爷说，也不回话，轻轻的拉了拉阎解放的胳膊，把那半块砖头从阎解放手里拨了下去。 “可惜了，这些个花生算是浪费了。”三大爷低声道。然后拍了拍阎解放的肩膀。说：“解放，你去后院把你二大爷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一大爷看三大爷不接他的话，又让儿子去找二大爷，顿时有些生气。不悦的说道：“阎埠贵，这么小的事！你找二大爷干嘛？！我们在这一处理不就完了嘛。” “易中海！”二大爷浑厚的声音透过月亮门传了过来。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月亮门。 挺着个大肚子的官迷二大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接向一大爷和三大爷走了过来。边走边说：“什么事啊？易中海，你还要避着我谈，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二大爷刘海中是轧钢厂锻工车间的七级锻工，常年累月在车间抡他的15磅锤砸钢锭。四十大几的年纪，身材还是孔武有力，体型比玩锉刀的一大爷壮了一圈。二大爷工资86元，也是四合院唯一在收入和一大爷持平的猛人。就是在文化上吃了点亏，只有初小学历的他，梦想就是当上轧钢厂的干部。他不但不怵一大爷，在四合院还事事喜欢和一大爷比。（开局三个儿子的二大爷在原剧中玩到后期和一大爷这个绝户一样，都靠着傻柱养老。） 一大爷心里烦躁的看着拽拽的二大爷。说：“没啥事，我让贾家嫂子帮三大爷烧条鱼，已经说好了。是不是啊，老阎！” 听见一大爷有拿话压自己老爸，嘴笨的阎解放气的胸口疼，阎解成赶忙接过话头，对二大爷说：“二大爷，您评评理，今天上午，柱子哥帮我做了根鱼叉，我答应他叉到鱼就给他来做。我刚才没在这，我来的时候，贾张氏已经当着一大爷面把鱼拿走了！” 二大爷听完阎解成说，立马问道：“是这样吗？易中海！” “闭嘴！”一大爷冲着二大爷低声说到，他发现邻居们都用好奇和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已经开始埋怨吃相难看的猪队友贾张氏。非要贪心的把一整条鱼从傻柱手里抢走，你做的有傻柱好吃吗？你抢，让傻柱做好了再分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傻柱直接说了句：“一大爷，我可告诉你了，鱼不是我的，你瞧瞧这事闹的，整这么埋汰，唉！可惜了那么好一条鱼喽！” 贾张氏这时候从屋里跑了出来，秦淮如跟在后面搀着贾张氏。 贾张氏：“傻柱，不是你的鱼，你给我们家秦淮如显摆什么？不是你的鱼，你给秦淮如说鱼头做汤干什么？！”【贾张氏内心看不上家里没老人帮衬的傻柱。】 说着说着就坐到地上，双手有节奏的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拍一边嚎着：“老贾，我可怜的老贾哪！你睁开眼看看吧，有傻子欺负我这寡妇，调戏你儿媳妇呀，你快来看看吧！”秦淮如也蹲在旁边低着头抹眼泪。 傻柱气的青筋暴起，回头对阎解成说：“阎家老大，这事你瞅见了，是她从我手里抢走的！我可没说给她！你可别赖我！” 中院里看热闹的邻居越来越多了，围在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是非。 贾张氏看见人多了，又扯着嗓子嗷嗷嚎，“我们家人口多，棒梗才五岁，正是长身体的，阎解成都大小伙子了，还跟我们家乖孙子棒梗争鱼吃。欺负人啊。” “就是，一条鱼嘛，跟孩子争什么争？” “他婶子，那可不对，那鱼是人家阎解成的。” “不就一条鱼？阎解成都考上学了，家里还在乎这点东西？” “这三大爷家也真是，一家三个男人来欺负贾张氏这个寡妇！” “我说阎老西就抠门，听傻柱说，过他家门，连粪他都想尝尝咸淡！” 。。。。。。 听着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话，贾张氏发现舆论站在她这边，瞬间得意了起来。 二大爷听着乱糟糟的声音，脑子宕机了，迷迷糊糊的站在那思考，一锤80，80一锤。。。。。。 三大爷一手挡着一个儿子，听着邻居的话，气的直想打嗝，直接问一大爷：“这事你不准备给大伙说清楚吗？易中海！就让大家伙这样是非不分？你一大爷就这么处理事情？” 看着邻居们纷纷都贾张氏带偏了节奏，接管了舆论导向。一大爷满足的看着三大爷，哪怕三大爷直呼他的大名，他也没有生气。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阎解成很生气，扶了三大爷一把，抽身出来，往前走了一步，现在中院的中间，一大爷的旁边。环顾了一圈，邻居们也不怵他，也都盯着他看着。 阎解成心里明白，这就是一大爷，在四合院有很高的声望，在轧钢厂又是技术大拿，二大爷和自己爸爸更像一个凑数的四合院管事。（那个年代国家还存在迪特，每个院子会选这个管事大爷配合街道办工作和揪出藏在群众中的坏分子。） 鱼，阎解成是真不想要了，他一想贾张氏那满嘴大黄牙和鱼尾处贾张氏的唾沫，就犯恶心。但是事情还是得说清楚，贾家吃这条鱼也不是不行，但是要给自己也要想办法恶心一下贾家。 想明白了，阎解成大声说道：“一大爷，二大爷，各位叔叔婶婶，你们听我说几句！” 大家也都清楚，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这个亏三大爷家吃定了，也想听听阎解成这个高材生能说点什么有水平的话，就安静了下来。傻柱一看，正主说话了，也坐在门坎上听着。 “鱼是我和我爸在什刹海叉回来的，然后交给柱子哥，让柱子哥帮着做一下。” 清了清嗓子，阎解成继续说道：“我考上了京师机械学院，大家都知道吧？” 一大爷心里咯噔一下，他觉得阎解成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似乎有点不对劲。 阎解成说：“一大爷昨天找我爸，让我爸摆席请大家吃顿饭，可是大家也知道我们家情况，一家六口人，就靠我爸一个月那点工资过日子，也很困难！不怕你们笑话，现在这个点，咱们院大几十口人，一人半个窝头，我们家都凑不出来。” 说到这，院里有些心善的邻居善意的笑了起来。也起了共鸣，【是啊，这个年代，谁又能好过到哪儿去呢？！】 “解成，别往心里去，婶子等你毕业了再请都行。” “是啊，解成，三大爷也不容易，你去了学校可得好好学习，别丢你爸人。” “对啊，阎家六口人，一个月也就和贾家差不多的收入，贾家困难？阎家就不困难了？” “阎家三个半大小子，贾家孙子棒梗才几岁，你想想啊，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啧啧。。。。。。” 阎解成听到邻居们的话，知道风向又转回来了，赶忙接着话继续说下去：“这条鱼，本来是想着让柱子哥做好了，先给后院老太太，一大爷，二大爷，还有前院刘叔家尝尝的，我和柱子哥说好了，只要我叉到鱼，陆陆续续都会给大家分的，一家一斤，没想到，贾家婶子直接吐到鱼上，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吃不到了。” 嚯，傻柱直勾勾的盯着阎解成，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高材生撒起谎来一个绊子都不打。觉得有趣，回头拉了何雨水一起坐着，继续听阎解成说。 三大爷心里直呼内行，仔细品了品阎解成的话，背过身子，怕笑场了。 阎解放还是气鼓鼓的站在那，瞪着贾东旭，他不知道鱼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贾东旭刚才推了他爸一把。 贾张氏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地上坐着，可能想到一会吃鱼，嘴边还有口水流了下来。贾东旭抱着膀子眯着眼，站在那一言不发。贾家最精明的秦淮如已经听出来味道了，轻轻的戳了戳贾张氏。 一大爷反应过来了，走过来想打断阎解成。阎解成后退一步，喊二大爷，让二大爷拦住一大爷，让他把话说完。 有些邻居回过味了，这合着看热闹，看到自己头上了，这贾张氏抢的是自家的鱼啊，一想想一斤鱼配上傻柱的手艺，大家都跟着嚷嚷起来了。 阎解成立马又开始拱火，：“我爸爸是红星小学的老师，他能让我考上中专，也能让大家的孩子好好学习，也有机会考上中专，甚至大学。” 谁家没有孩子呢？（一大爷？你礼貌吗？）大家基本都是工人阶级，听到这，都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还有，这鱼，是我叉的，可我以后不会再去了，我把话放这，贾张氏抢走的，不是我家的鱼，也不是傻柱的鱼，是一大爷，二大爷，老太太，刘叔叔家的鱼，是我们四合院的，也是你们大家的！我怕我下次叉到，她还会抢！”阎解成装作委屈的吼着。 “嘿，有道理啊，贾家连解成孝敬老太太的鱼都抢！” “这年头都缺荤腥，这贾张氏真是缺德！” “那可不行，解成，你得记着我们家啊，下次有鱼可得给我们！” “是啊，三大爷家一开始也不说，要告诉我们那鱼也有我们一份，我肯定会去拉住张翠花！”二大妈也说到。 。。。。。。 借着这话，阎解成对着一大爷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还有话没说完。一大爷看到，也学着贾东旭，把眼睛眯起来，闭目养神，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阎解成走到三大爷旁，趴在三大爷耳朵上开始说话，三大爷先是很生气的摇摇头，阎解成又说了几句，三大爷想了想，点点头，拍了拍阎解成，拉着阎解放回前院了。 一大爷睁开眼睛，冲着阎解成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阎解成说：“有，最后两件事，第一，就是，我得告诉大家，我们家确实没办法请大家吃席，但是呢！我爸会把家里所有的鱼干拿出来，给每户邻居都分一些，大家就当礼到了，加个菜，增个味，谢谢大家了！” 邻居很多本来就没有把这八字没一撇的吃席当回事，现在听到三大爷会给每家鱼干，这不是白赚嘛！也就接受了，纷纷恭喜起阎解成考上学，阎解成也笑着给大家致谢。 三大爷带着一脸不高兴的三大妈走了过来，趁着都在中院，开始给每家分小鱼干，大家也就嘻嘻哈哈的感谢着三大爷。三大爷脸上在笑，心疼的在滴血，三大妈更是没有笑容，把舍不得挂在脸上。 看到大家都拿的差不多了，一大爷招呼大家，准备让大家各回各家。贾家也很开心，表演一场哭戏，自家白得一条鱼，这买不得花自家三块钱，秦淮如脸嫩，起身就想拉贾东旭回去，贾张氏就舔着脸去问三大爷要鱼干。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大家帮我评评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除了贾张氏，其他在场的邻居都拿到鱼干了，也就停在那，等阎解成说完。谁也没发现，回前院的阎解放又跑了回来，就站在中院的一个角落。 “贾张氏不顾邻居团结和大院荣誉，在院里抢夺属于大家的集体财产，搞封建迷信，贾东旭对院里管事三大爷动手，我要求一大爷严惩贾家，让贾张氏打扫院内卫生一个月，让打人的贾东旭打扫公共厕所一个月，大家同意吗？” 阎解成挥着手，煽动着大家的情绪，邻居们一想，也觉得没有太大问题，毕竟抢东西和打人肯定是要受点惩罚的，就跟着起哄。 一大爷看到闹哄哄的场面，觉得有点失控，深深地看了阎解成一眼，阎解成也豁出去就挑衅的看着他，一大爷深吸一口气，拿指头虚点了阎解成一下，正准备说什么，意外发生了。 三大爷举着几个剩下的鱼干，贾张氏正跳着抢，三大妈在一边推着贾张氏，突然贾张氏听到阎解成要让一大爷惩罚她和贾东旭，啐了一口，停下了手，从人群中悄悄的往阎解成那走去。三大爷和三大妈保住了剩下的鱼干，准备回去把剩下的放起来，并没有注意贾张氏的小动作，但是，有两个人，一直关注着贾张氏。 一个是贾家好大儿，京都妈宝男，贾东旭。 一个是阎家次子阎解放。他起身就去把那半块砖头拾了起来。 贾东旭跟着贾张氏的步伐往阎解成身边靠。 傻柱笑呵呵的看着人群里的秦淮如，顺着秦淮如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贾张氏推开两个邻居，一个加速，低着头就向阎解成撞过去，赶忙起身往过跑，他想拉住贾张氏。 阎解成突然感觉一股杀气，回头一看，低着头像只野猪一样的贾张氏离他就不到一米了，急忙向一旁躲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贾张氏没抬头，持续加速，砰，的一声，撞在了本来在阎解成身后一大爷腰下一寸的位置，猝不及防的一大爷“嗷！”的一声，眼睛一翻，就往后倒下，身子弓了起来，嘴里啊啊的说不出话。贾张氏也感觉到撞到了人，哎哟一声，抱着头装晕，也倒在地上。 贾东旭看准时机，趁着阎解成立足不稳，一把就抓住阎解成的脖颈，死死的按着他，举着拳头，朝阎解成头上打去，阎解成咬着牙也在奋力反击贾东旭，拿手挡着自己的脸，膝盖照着贾东旭下体就顶了过去。 在旁边看的真切的傻柱紧赶慢赶还是差了这一步没拉住他俩。 “啪！”，“噗！”，“砰” “啊！”这连续的几声，让在场的邻居都吓了一跳，有热心肠的已经围上来准备拉架了。 阎解成捂着胳膊，站在原地，咧着嘴看着前面。 阎解放手里拿着半块砖头，正着急的看着他哥的胳膊。 地上还趴着一个，后脑勺上流着血，双手紧紧捂着裆，小腿直抽搐的贾东旭。 傻柱过来抱住了阎解成。 “东旭！”秦淮如哭着扑到了贾东旭身上。愤怒的瞪着阎家兄弟。 二大爷大脑此时也加载新数据完毕，回过神来，茫然四顾，看到地上躺着的一大爷和贾家母子，旁边站着的阎家兄弟，哭泣的秦淮如。和搓着手的傻柱。 一时又觉得头脑有点数据过载，在宕机之前，大喊出一句：“光天，通知全院，开会，开全院大会！！！” （4700字，好累啊。） 第7章 二大爷，你有梦想吗? 乱糟糟的可以是毛线团子，也可以是眼下的四合院。 二大爷的呼喊声，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把全院大会开起来。毕竟贾东旭被顶了裆、开了瓢，一大爷的要害处也被贾张氏偷袭。贾张氏看到一头血的贾东旭，更是起身，哇哇大叫，被二大妈和一大妈，死死的摁住，防止她闹事，再引起事态升级。 三大爷看着两个儿子没啥大事，交待两个儿子先回家，然后赶忙过去看一大爷的情况。一大爷脸色铁青，疼的嘶嘶的不停吸气，看到三大爷焦急的脸，忙说：“医院，送，唉，送我去医院！”说罢紧紧的抓住三大爷的胳膊。 “哎，哎，好的。”三大爷甩开一大爷的手，起身就去招呼傻柱和院里的年轻人去隔壁院子借板车。 听到外面乱糟糟的热闹，不太出门的聋老太太也拄着拐从后院出来了。 看着眼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众人，聋老太太狠狠的拿拐杖捣了捣地上的青砖！ “老祖宗来了！大家都静一下，听听老祖宗要说什么！”一大妈喊道。 聋老太太先是心疼的看着脸色变幻的一大爷，急忙招呼：“柱子，哎，柱子哎，快把你一大爷送医院去。”傻柱点头，“哎，好嘞。”，过去直接抱起一大爷就往外走，人生第一次享受公主抱的一大爷痛苦（娇羞）的让傻柱手轻点，走慢点，别颠着了。 秦淮如看见聋老太太，也过去哭着找聋老太太求助，可是聋老太太就像听不到她说话一样，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把目光放在地上的贾家母子身上，她眼里只有傻柱和一大爷。 看着傻柱和一大爷走出去了，才收回眼神，看着一大妈说：“慧芳，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一大妈是个老实人，比较中肯的把事情经过给聋老太太说了一遍，聋老太太听完心里基本就有数了，狠狠的剜了一眼贾张氏，说：“海中，你把贾家的也送到医院去，你从医院回来就直接来后院找我。”说完，拉着一大妈就回后院了。 二大爷应下，就指挥着刘光齐，刘光天去扶着贾东旭起身，贾张氏和秦淮如也跟着二大爷一家往医院去。 经过前院的时候，贾张氏狠狠的朝着三大妈吐口水。看架势，不是贾东旭受伤，她还得和三大妈再干一架！秦淮如就跟在身后哭哭啼啼的。 三大妈也没在怕的，就捏根洗衣用的木杵看着贾张氏。 欺软怕硬的贾张氏看了眼粗木杵，扭头把气撒到她儿媳妇身上，说“秦淮如，你别跟着添乱了！天天哭丧着脸，我们家福气都被你哭没了！你回去看着孩子去。顺便去傻柱家借点油，把鱼烧上！回来给东旭补补。”说完就推开秦淮如，自己跟着二大爷去医院了。 三大爷、傻柱和几个小伙子拉着板车把一大爷抬进红星医院，叫来医生，几个强壮的中年女护士扶起一大爷就进了急诊室。 三大爷看着一大爷进了急诊室，就让那几个小伙子回四合院，看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自己和傻柱留下了。 三大爷自言自语说到：“亏大了，这一大爷看病得不少钱，我可不能垫这个钱！也不是我们家伤的他，对！是贾张氏！是贾张氏撞的。不关我事。”。想通了的三大爷情绪慢慢稳定下来。靠着医院走廊上的木头长椅，坐了下去。琢磨着两个儿子和贾东旭打架的事。 傻柱装着没听见三大爷说话，也找个墙角蹲着点上一支烟。 。。。。。。 贾张氏本不想去医院，想去巷子口的老中医孙年丰那给贾东旭看看，她怕花钱。结果二大爷家的刘光齐不太乐意，说你儿子伤这么厉害，去孙老头那怕耽误了病情，而且贾东旭是被阎家兄弟打的，医药费肯定他们家掏。贾张氏看着自己儿子因为流血过多，苍白的脸，就招呼二大爷把贾东旭放在刘光天刚去公厕旁借的拉粪桶用的板车上，急匆匆的往医院赶。 阎解成轻轻的揽着阎解放。看着还处于亢奋中的弟弟。为了救自己，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敢和一个成年人动手，还砸伤了对方。心里一阵暖流涌动，感慨万千。这弟弟能处，有事他真上啊！ 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贾东旭也是个酒色掏空的虚架子，但真没有绝对把握干的过贾东旭，又想了想这件事，觉得有点麻烦，后面贾张氏和一大爷一定会把事都推在他们家上。自己爸爸又是个软性子人，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阎解成脑子里不停的过滤四合院里的人物信息，一遍一遍的筛选，【二大爷？对，就是二大爷！】，现在也许能帮他家的只有二大爷。二大爷和一大爷不合，又头脑简单一心想当官，儿子明年也要考学。又在脑海里把二大爷家情况捋了一编。想了个招。 想到就干！阎解成起身先给阎解放倒了杯水，又进屋拿了几本书，出门跟三大妈打了招呼，就去了后院，找在家带刘光福的二大妈去了。跟二大妈聊了几句，放下书本，又去隔壁，听了听屋里的声音，轻轻的敲了敲聋老太太屋的窗框子，冲着聋老太太的窗户喊了声，：“今儿的事，谢谢一大妈和聋老太太了。”也往医院走去。 屋里一大妈和聋老太太没有回话，听到阎解成脚步声越来越小，靠在床上的聋老太太拍了拍一大妈的手，说：“唉，这阎家的儿子，还是个懂礼数的。”一大妈轻轻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院里安静下来了，似乎是暴雨前的沉默。 。。。。。。 阎解成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点，并没有追上前面走着的二大爷一行人。进了红星医院，还没找个护士问问情况，就听见东面走廊里传来贾张氏的叫骂声，随着声音，阎解成赶了过去，刚过去，立马就红了眼！大喝一声：“老虔婆，你踏马的，住手！” 这贾张氏确实是勇，进医院就骂护士，护士闻见贾东旭身上的臭味，捂了下鼻子，贾张氏就骂骂咧咧个不停，护士也懒得理她，指了指急诊室就把路给她让开了，还没把儿子安顿好，就看见在一旁坐着的三大爷，嗷的一声就使出蛤蟆功，扑上去抓三大爷的脸，在旁边的刘光齐下意识伸手想去拦，没成想根本拉不住。傻柱扔了烟头也慢了一步，三大爷捂着脸蹲在地上，血顺着手指缝渗了出来，眼镜也飞了出去，一条眼镜腿被赶过来的傻柱踩断了。 阎解成一个助跑跳起来就准备飞踹贾张氏。 在外面放拉粪车晚到了会的刘光天刚好看见这一幕，从后面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阎解成的腰，阎解成没踢到，顺着惯性和刘光天一起摔在地上。从医生那过来的二大爷赶忙站在两波人中间，阎解成望向三大爷，结果看到三大爷张开手，对他眨眨眼，使了个眼色，就转头看向二大爷。 二大爷：“光齐，你先陪贾家婶子送贾东旭进去，先看病。” 刘光齐拉了下还在骂人的贾张氏，说了声“好！”就扶着一身臭气的贾东旭进去了，贾张氏还是关心儿子，吐了口唾沫，屁股一扭，也跟过去。 “光天，你陪着你解成哥。阎老西，你让柱子陪着你，也去找大夫抹点药。” 二大爷红光满面，一副领导派头，在医院里指挥着两个儿子和傻柱。 三大爷让傻柱帮他找下眼镜，傻柱拿着眼镜腿和眼睛架子递了过去，三大爷看着损坏的眼镜，又心疼起来。 “二大爷，我能跟您谈谈吗？”阎解成看到傻柱和三大爷也进了急诊室，说到。 “光天，你去外面看着车子，那是公家的，别弄丢了。”阎解成又推了刘光天一下。 刘光天看着二大爷，用眼神询问他爸，二大爷想了想，挥挥手示意刘光天先去。走过来拉着阎解成就坐到长椅上。 看着刘光天从走廊拐弯处消失。阎解成回头看着二大爷。把呼吸调整好，认真的说：“二大爷，您知道吗？我有一个梦想！” 二大爷冷不丁听到阎解成这一句，有点犯膈应，挪着身子离阎解成远处挪了下，一个路过那里的小护士也不小心听到这句话，睁着大眼睛看了眼这两个人。抿着嘴笑了一下。 阎解成羞愧的面色通红，继续看着一脸嫌弃的二大爷，认真的说：“二大爷，我马上去京师机械学院上学了，毕业了我就去轧钢厂，进厂就是技术员，干部岗，您知道吗？”。 二大爷听到，也没说什么。就是抬起头，看着阎解成，示意他继续说。 阎解成看着比想象中精明的二大爷，又斟酌下，直勾勾看着二大爷的眼睛，认真的问他：“二大爷，您有梦想吗？” （下一章，有梦想的二大爷谁也惹不起，这一次开会，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我二大爷向梦想靠近的第一步！） 第8章 豁然开朗的二大爷 经历过建国前黑暗时期的二大爷，也是充满着生活的经验的。他觉得阎解成这么主动献殷勤肯定有事。 二大爷也懒得问，一时也没回复阎解成。 阎解成问二大爷：“二大爷，您做七级锻工多久了？” 这下可是挠到二大爷痒痒肉上了。二大爷炫耀的看着阎解成，说：“7年，我只用了7年就做到七级锻工了。一年一级！” 【七年？二大爷只做了锻工七年？】阎解成心里觉得很好奇。 又问道：“二大爷，您不是一直做锻工的嘛？难道您还干过别的？” 阎解成说完从兜里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卷烟，递给二大爷。 二大爷摇摇头，并没有好奇阎解成为什么有烟，接过来把烟点着，深吸了一口，打开了话匣子，给阎解成讲了他的一些事。 ：“我这事，院里老人都知道，给你说说也无妨，你二大爷我解放前就在娄记钢厂做工。”（红星轧钢厂原身）。。。。。。” 听着二大爷的娓娓道来，阎解成也对二大爷的过去多了一些了解。 少年二大爷从老家逃荒过来四九城，给一家铁匠铺子做小工，脏活累活都舍得一身力气，后来被一个叫车二浦的老钳工看上了，就把二大爷带到他做工的娄记钢厂。收成了徒弟，二大爷也从钳工开始做，中间还娶了车二浦一个同乡的女儿，就是现在的二大妈。 解放后，在娄记钢厂跟国家交接那段时间，年纪大了的车二浦也离开钢厂回了老家，已经是四级钳工的二大爷，因为车二浦和技术底子好的原因被钢厂重点培养。 但因为学历太低，二大爷看不太懂图纸，年轻好面子的二大爷也不太好意思问别的工友，所以五级钳工一直考不上去，当时已经住在四合院的二大爷和那时候才考过四级钳工的一大爷有次酒后聊天，吐露了自己看不懂图纸的事。 接下来一大爷就带着厂里的车间主任一起说服二大爷去调换工种，在厂里承诺保留四级钳工工资的前提下，二大爷去新成立的锻工二车间去做了锻工，一直到现在。 听完二大爷的话，阎解成下意识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是可以深挖一下的。但是需要时间，眼前他是解决不了的。 他得先下猛药，让二大爷的立场站在他家这边！先解决今天的事！ “二大爷，您听我说！” 二大爷还沉浸在回忆里。眼神有点迷离。但还是回过了头。 “二大爷，我有办法在让您在轧钢厂当上领导，还有，我会让光齐也考上中专，我有办法。您相信我吗？”阎解成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看着二大爷。 二大爷被烟呛了一口，回头看看阎解成，下意识用粗壮的手指头把烟头捻灭。 阎解成看着二大爷的无情铁手，眼角跳了一下。 二大爷眯着眼睛认真的想了一会，抬头看了看阎解成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似乎在考虑。 也许是感觉到阎解成的认真。二大爷伸过手，按着阎解成的肩膀，用了的捏了两下。 阎解成并没有感受到二大爷的恶意，第一时间也没反抗，肩上的疼痛没有影响到他，仍然眼神坚定的看着二大爷。 说：“我有办法的，二大爷。” 二大爷：“光齐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果然刘光齐才是二大爷的心头爱！】 阎解成意识到二大爷被自己说动了，立马说到：“我的复习资料已经给二大妈了，刘光齐学习底子很好！我有时间也会陪他复习的。光齐聪明，肯定可以的。”，耳聪目明的阎解成注意到刘光齐藏到走廊拐弯的阴影里，听着他俩说话。 加大了声音说：“二大爷，刘光齐一定能考上中专！”，阎解成知道原剧里刘光齐是考上中专的，所以说这话，心里一点都不慌。 “行，光齐学习的事解成你多帮衬点。你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二大爷松开手，问阎解成。 阎解成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赶忙说：“二大爷，今天的事，您都看见了！” “是贾张氏先抢了鱼。” “一大爷屁股往贾家歪。帮亲不帮理。” “贾东旭还动手推了我爸！” “贾张氏先动的手，没撞到我，一大爷是她撞伤的。” “贾东旭先动手打我，我是自卫反击，我弟弟怕我吃亏，才伤了他！我弟弟还小。” “爸，今儿的事，贾家确实不地道。”刘光齐突然走了出来，插了一嘴。 “这儿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让你妈煎两个鸡蛋，晚上吃。”二大爷不置可否，一见刘光齐就让他走。 刘光齐和阎解成对视一眼，指了指自己耳朵，说：“解成，我都听见了，回头我真有不懂的，我可真问你！你可别拿话在这搪塞我爸。” 阎解成：“你成绩也是学校数的上的好，我这最多是锦上添花！光齐。”说完挤了挤眼睛，对刘光齐比了个大拇指。（四合院学习最好的本身就是刘光齐，阎解成沾了记忆灵泉的光。） 刘光齐摆摆手，扭头就走。 二大爷接着说：“学习的事，你俩自己看着办。解成，你对我做领导这个也有办法？” 阎解成还真以为二大爷一门心思都在刘光齐身上呢，这突然的转折，让他愣了一下。 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二大爷，你锻工技术这么好，产量一直是你车间第一吧。” 二大爷骄傲的像是一只两百斤的天鹅，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那肯定是了，连续三年的轧钢厂优秀职工！” 阎解成说：“那可糟糕了！”似乎很犹豫的样子，对着二大爷欲言又止。 二大爷胃口被吊起来了，有点着急的催阎解成，说：“嘿，什么就糟糕了！你说清楚点！” 阎解成装模作样的嗯嗯啊啊半天，就是不说，把二大爷急的坐不住了！ “解成啊，今天院里的事，我都看着呢。一大爷三大爷都伤着了，晚上我开会。会给你家处理好。” 听着二大爷的承诺，阎解成装作下定决心的样子，往二大爷旁边凑了凑，小声的说：“二大爷，您锻工活做的这么好，产量这么高！你做了领导，产量跟不上了怎么办？”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大锤轮的好，干活干到老。。。”阎解成又接一句。 “哐哐哐！”阎解成的话在二大爷耳朵里，像是几道闪电，点亮了二大爷成雷神，哦，不。当官的心。 二大爷似乎悟了，看着自己握大锤的双手！声音有点嘶哑的问阎解成：“你这么说，是有办法吗？”。 阎解成左右看看，就看到傻柱和三大爷刚好走出来，三大爷脸上擦了几道紫药水，那脸真是不能看。 傻柱拉着三大爷，俩人一屁股就坐到阎解成和二大爷旁边。 阎解成说：“办法是肯定有，二大爷，唔。。。”，二大爷捂住阎解成的嘴，拉着阎解成起身就往外走，“出来说，旁边有人呢！” 傻柱：“嘿，这二大爷什么毛病。” 三大爷看着二大爷把自己儿子拉走了，像是有重要的事，忙给傻柱说：“柱子，帮我去护士那要条窄胶布，我把眼镜腿粘上。” “得！都使唤我，您擎等着！”傻柱贫了句，起身出去。但是没去护士站，而是悄悄地跟上了二大爷和阎解成。 【这俩绝对有事！】好奇宝宝傻柱心想。 二大爷拉着阎解成，到医院公厕后面的角落，看看周围环境，发现没人注意到这，埋怨的对阎解成说：“小心点！解成，你，你现在再说说。” 阎解成早都发现躲在一棵树后面偷听的傻柱，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用正常的语气说：“二大爷，你糊涂，你这样！” 看着二大爷一脸渴望且娇羞的看着自己。阎解成差点笑喷出来。 也不开玩笑了，赶忙说道：“你去厂里找车间主任。就说你现在年龄大了，持续干活导致肩膀不舒服，怕耽误产量。” 二大爷认真听着。 阎解成：“你可以让车间主任安排你一两个徒弟和临时工，组个工作小组。你当组长，带着其他几个人完成产量任务。” “他要不同意，你可以告诉他把小组定到五个人，你和你徒弟带三个临时工，临时工都是没有产量任务的，你带着他们，五个人完成四个正式工的产量任务。” “而且你带的这个徒弟能一直在你身边学习，他肯定乐意。临时工工资低，不用拜师也能上手，为建设社会主义添砖加瓦！车间主任保准同意。” “你又当了组长，又给车间解决产量问题！说不定还能在车间会议上分享工作经验，一举多得，是吧，二大爷。” 傻柱听到这，觉得阎解成脑子真好使，他对二大爷这事也不感兴趣。 【一定要找那个最漂亮的护士借胶带顺便问问她结婚了没。】傻柱想着好事溜溜达达的撤了。 二大爷听完，低头思索了一会。拉着阎解成说：“回去看看一大爷他们。晚上你来，陪二大爷喝两口。” 阎解成这下彻底放松下来，笑着说：“行，二大爷，我们家也有酒。” 二大爷嫌弃的说：“别拿你家的酒，你家酒没酒味。”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急诊科走去。 离他俩不远处，傻柱也正紧张的站着和一个女护士说话。一脸正经！ 第9章 我叫何雨柱，红星轧钢厂大厨 护士高芝萍今天工作很不开心！ 有个病号一身恶臭，她下意识捂了下鼻子，被一个矮胖丑的老太太指着骂了半天。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我直接就抽那老虔婆俩嘴巴】高芝萍当时心里这么想的。 给病号送完药的高芝萍被大夫叫住，让她去找病人家属催门诊费。她回头就看见了找胶带的傻柱。 高芝萍刚才见过傻柱，赶忙过去问道：“同志，你好，你是易中海家属吗？” “我是他邻居。对了，你有胶带吗？”傻柱说。 高芝萍从兜里掏出胶带撕了一段递给傻柱。 接着问他：“易中海受创挺严重，要做个手术，得缴费35元，他家属来了吗？” “啊，这，”。傻柱挠头不知道说什么。 二大爷和阎解成，看见傻柱和护士站在那，也凑了过来。 二大爷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伸手把护士手里的单子拿了过来。对护士说：“易中海严重吗？还要做手术？” 高芝萍看着二大爷像是个管事的，接着说道：“挺严重的，还有那个贾东旭，两个人都要做手术。对了，贾张氏和阎埠贵的一些外伤，我们擦了药，一共85元。” 二大爷瞬间觉得手里的单子有点烫手，他扬了扬单子，说：“我先进去看看贾东旭，解成，你去看看一大爷。” 三大爷和阎解成不愧是父子，听到钱，俩人都不说话。阎解成从傻柱手里拿了胶带给三大爷送过去。 傻柱是瞅着护士漂亮，也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解成，刘海中怎么说”，三大爷一边缠着眼镜腿一边问。 “二大爷会尊重事实，晚上开会他会帮着咱们家说话。”阎解成说到。 “他二大爷提了什么条件？”三大爷抿抿嘴，还是问了这个。 阎解成笑着说：“我给二大爷出主意，让他回轧钢厂当领导。” “嚯！你这可是解决了老刘的大问题。回头我们再聊。”三大爷笑的扯动了伤口，表情很好笑。阎解起身成去找一大爷。 。。。。。。 阎解成走到一大爷在的病房门口，门开了条缝，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就没急着进去，在门口听着。 “易中海同志，我们刚检查完，你下体受外力冲撞，伤处肿胀，可能得住院两天。”大夫说。 “嗯。”一大爷轻轻的回到。 “还有，刚才检查发现你这个蛋蛋因为发育不好，只有一个蛋蛋还有点功能，很影响生育能力，你之前知道吗？”大夫接着说。 阎解成听到这么大一个消息，吓了一跳，轻轻的往后退，没留神踩到了刚从贾东旭那过来的二大爷。 二大爷可能刚在贾东旭那受了气，也没搭理阎解成，推开门直接进了一大爷的病房。 一大爷吓坏了，急忙对着大夫使眼色，大夫见有人进来了，也闭嘴不提一大爷的病情，交代一大爷准时休息就离开了。 阎解成没进去，在病房外面侯着。 “易中海，你身上带钱了吗？这边要交费。”二大爷没好气的说。 一大爷心里极为忐忑，他怕二大爷听见了什么。先试探了一下，说：“你刚在门口听到大夫说什么了？我要住几天院啊？” 看着二大爷一脸懵的样子。一大爷松了口气。仿佛自信又回来了，恨恨的说 “阎埠贵呢？他儿子打伤人了，你去找阎埠贵要钱！我身上有钱，但我不会替他交住院费。” 一大爷冲着二大爷摆摆手，就要结束这个话题！ 二大爷气的起身就要走，：“易中海！我才懒得管你们，看病的不是我！你自己看着办。” 一大爷看着沉不住气的二大爷。扭过头去，也没有说话的兴趣。他打定主意让三大爷家掏这个钱。 “一大爷！”阎解成推开门，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一大爷现在看见这小子就烦，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二大爷，您先去找那个护士，我马上拿钱来找你！”阎解成说。 二大爷实在是不想和一大爷多说。收拾起缴费单，就走了。 “一大爷，今儿的事，你心里清楚是因为谁！如果贾张氏不抢鱼，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 “阎解成，我没功夫跟你这个小辈说那么多。你让你爸来还差不多。”一大爷眼皮都不抬，淡淡的说。 “一大爷，你确定不缴费？”阎解成凑过去，笑着说。 【这老壁灯还搁在装】 “阎解成！你在干什么？你一个小辈还要威胁我吗？不交！想都别想。等我回去，咱们再算账！你等着！”一大爷愤怒的叫着。 “一大爷，我给你说个故事？” “我不听，你赶紧出去，找你爸凑钱，缴费去！”一大爷直接给了阎解成一个后脑勺。 阎解成自顾自的继续说：“刚才有个大夫，在医院门口摔碎了一个鸡蛋，他老婆很伤心，结果蛋碎了没办法孵小鸡了，这该怎么办？” 一大爷猛的回头，眼睛死死的看着阎解成，过度紧张导致他的鼻孔不受控制的放大，一大爷觉得身上好冷，像被脱光扔在马路上一样。 阎解成就是笑着看着一大爷。 心里想着【这货还真是个阴人】 沉默了一会儿，一大爷冷静的问阎解成：“医药费多少？” 阎解成知道一大爷很精明，也不来虚的。指了指自己脑袋，说：“医院要缴费85。你刚才声音很大，我头很晕，需要500块，有了钱，我可能头就不晕了。” 一大爷听见这个数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子，数了85块，递给阎解成，说：“还有500块等我回四合院给你。” 看阎解成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大爷有些不解，阎解成指了指另一边的病房，说：“贾家？” 一大爷考虑了一下。说：“东旭和贾张氏今天都会在医院。不会回去，你让二大爷主持全院大会，他说的算。” 说完，就不再言语。 阎解成看他不说话了，起身就往出走，快出门的时候，一大爷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解成，你一大妈身体不好。如果有人拿了钱还管不住嘴，到处胡吣，伤着你一大妈，那可别怨我不讲情面。” 阎解成根本没把一大爷威胁的话当回事，耸耸肩，做了个小熊摊手，说：“钱到事消。” “钱到事消！”一大爷重重的重复了一遍。 出了这个病房门，阎解成长出了一口气。双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挤出一个笑脸，找到了二大爷。 “二大爷，这是85元，您数数。” 二大爷接过钱，仔细的数了一遍，然后找门诊窗口交了费。 “一大爷拿的钱？”二大爷忙完拉着阎解成，问到。 “是啊，我把事情说清楚了。一大爷觉得我说的没错，就把钱掏了。”阎解成一脸轻松的说。 “对了，二大爷，一大爷让你回去组织开全院大会。他回不去了，交给你全权处理今天的事。” “哦？那我去问问。你还去看看贾东旭吗？”二大爷说。 阎解成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去。 “那你们爷俩就先回去吧，回去找一大妈和秦淮如给医院送点吃的东西。”二大爷说。 “我找柱子哥回去说吧，二大爷，您这边忙完也早点回去。还得开会呢。”阎解成说。 二大爷觉得这阎解成真懂事，看着顺眼多了，摆摆手，急匆匆的找一大爷去了。 阎解成扶着三大爷，准备回四合院了。在走廊里拉住了还在对小护士聊骚的傻柱，那小护士好像也不反感傻柱，笑的咯咯的，傻柱被阎解成打断好事，也没生气，冲着小姑娘嘿嘿一笑，就伸出手要和小护士握手，小护士也大大方方的握住傻柱的手。说：“同志，你好，我叫高芝萍，红星医院的护士。” 傻柱乐的原地都快起飞了，冲着小护士傻乐，：“我叫何雨柱，红星轧钢厂二厨房大厨。” “走吧，柱子哥。以后有机会多来找高姐。咱还有事呢。”不解风情的阎解成又催了傻柱。 傻柱松开手，看了眼高芝萍。下意识的闻了下手，高芝萍脸都红了，捂着脸跺了跺脚，扭头就跑开了。 阎解成回头多看了一眼那个小护士。 傻柱也没有不好意思，过来搂着阎解成说：“哥还是有魅力吧！” “对，柱子哥，有魅力咱也得先回去，你还得找一大妈给一大爷送点吃的来医院呢。”阎解成从傻柱咖喱味的胳肢窝下钻出来。调侃到。 出门看见刘光天还守着两辆板车在门口，阎解成问刘光天要不要一起回。 刘光天摇摇头，闷闷的表示自己要等他爸，他们一起回。 傻柱就招呼三大爷坐在板车上，和阎解成有说有笑的拉着车回四合院了。 刘光天还在医院门口等二大爷，陪着他的，还有那辆拉粪用的板车。 第10章 全院大会，那朵悲泣的白莲花 快到晚饭时间了，终于回到了南锣鼓巷。阎解成远远的就看到秦淮如抱着小当在院门口徘徊。 看见傻柱一行三人，秦淮如背过身子装着哄孩子，阎解成扶着三大爷在隔壁院子门口下了车，傻柱进隔壁院子还板车，三大爷拿手挡着受伤的脸，急匆匆的往家赶。 “哟，这是知道欺负孤儿寡母丢人哪，还捂着脸，呸！”秦淮如看着三大爷恶狠狠的说。三大爷深知这贾家的女人不好惹，也没和她搭话，反而加快了脚步。 阎解成可不惯着他，往前一步，举着巴掌吓唬秦淮如，让她闭嘴。没成想秦淮如反而把脸凑过去挑衅的看着阎解成。 阎解成就是吓唬一下，也不可能真打抱孩子的女人，收了手说：“你这样子跟你婆婆可真像，真恶心！” 秦淮如眼瞅着傻柱从隔壁院出来了，猛着就往阎解成身上靠，嘴里还喊着“打人了，阎家欺负人啊，欺负我一个女人。”，喊着喊着就坐地上开始嚎，眼睛偷偷的看着傻柱那边。 阎解成躲开秦淮如，却看见刚走到前院等哥哥的何雨水。 何雨水全程目睹了门口发生的闹剧。 傻柱看见秦淮如坐在地上哭，过来就掀了阎解成一把。“嘿，小子，欺负女人可不是大老爷们儿干的事。”。 阎解成也没躲，看了眼愤怒的傻柱，指了指门口的何雨水。“柱子哥，我可没打她，喏，你妹妹看着呢。” 【何雨水！】秦淮如刚看见傻柱为她出头，得意的笑就被打断了，转头看，果然，何雨水就站在那，淡淡的看着她。 秦淮如低下头装着哄孩子，她臊得慌。 何雨水跑过来拉着傻柱就往回走，傻柱歉意的看了下阎解成和秦淮如。跟着妹妹走，“那个，对不住了。”何雨柱也没有回头，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秦淮如看讹不上阎解成，自己起身，悻悻的抱着哇哇哭的小当走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阎解成回家喝了杯水。就拉着妹妹阎解娣挨家挨户的通知开全院大会了。 “吃完晚饭八点在中院开会啊，每家都得来人！别迟到了。”阎解成的声音不断的在四合院响起。 。。。。。。 许大茂回来了。 今年刚19岁的许大茂已经接了他爸许伍德在轧钢厂宣传科放映员的工作。并且在许父的安排下在街道办和父母分了家，四合院的两间屋子许父留给了许大茂。父母搬到了南城边的老宅。 这几天跟着自己爸爸跑了趟乡下的公社，院里的热闹没看到。 第一次外出放映的许大茂提着一兜山货，回来听见要开全院大会，就找着阎解成问怎么回事。 秦淮如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中院水池边站着博同情。 “嘿，小子，看看哥哥手里提的东西，老乡热情，我去放电影，不给东西都不让我走！”许大茂得意的看着阎解成。 “对了，今儿为什么开会啊？！” 阎解成眼神复杂的看着许大茂。【其实这部剧里最复杂的角色就是许大茂了，真小人的性格，精致的利己主义。生错了时代啊。才19岁的许大茂，还没有坏到根子里吧。】 阎解成把事情经过给许大茂说了下。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 往秦淮如那边看了过去，眼睛分别在秦淮如的熊大熊二还有桃子上停留一下。拍拍阎解成，说：“成，那我先回去，洗吧洗吧，一会开会了就过来。” 许大茂走到月亮门那又回头看了眼秦淮如，秦淮如也楚楚可怜的看着许大茂。 “吃不消，呼。”许大茂一激灵，跑回了家，躺在床上想起秦淮如那小眼神，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 院里人都通知完了，阎解成在自家门口看着傻柱急匆匆的带着一大妈和秦淮如。一大妈手里提着四个饭盒。秦淮如空着手，一起往医院方向走。 “柱子哥，快去快回，别耽误开会。”阎解成对着傻柱喊了一声。 “不耽误，我去医院和二大爷一起回来！” 傻柱声音远远的传过来。 阎解成之前没想过去掺和四合院的事，他就想等工作了，分了房子，搬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这两天贾家的表现让他很生气，特别是他如果没有躲开贾张氏那一撞，自己会不会也成一个绝户。 （原剧中南锣鼓巷四大绝户，易中海算一个，许大茂算一个，自己也是一个，有子不能认的傻柱算半个，三个儿子都跑了的刘海中算半个。可见南锣鼓巷四十号院的绝户魅力。） 阎解成看过电视剧，他分析自己绝户的原因可能是发育期营养不良。通过调整饮食和锻炼身体应该是可以恢复的。和易中海的天阉根本不是一回事。 【走着瞧吧，你恶心我，我也不能让着你！】阎解成心里想着。 。。。。。。 晚上八点，四合院的中院，绿色搪瓷灯罩里，一个钨丝电灯泡努力的放着黄色的灯光。夏天都无聊的四合院居民都想凑热闹，把中院挤得满满当当，或坐或站，围着中间的八仙桌。 邻居们发现平常坐中间的一大爷不在，二大爷一脸严肃的坐在八仙桌正中间，手边放着红星轧钢厂给优秀工人标兵发的大搪瓷杯子，左手旁坐着三大爷一家人，右手边，一个长条凳子上，孤零零的秦淮如抱着小当坐在那。 “咳咳，那个，今天，今天哪，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个，易中海，在医院，阎埠贵，三大爷，那个，当事人，要避嫌。所以，今天啊，我，刘海中，二大爷，一个人，一个人这个主持，主持这个全院大会，并处理，给邻居们处理好，这个，这个事情。” 好家伙，看着磕磕绊绊几分钟才说完开场白的二大爷，我只能说好家伙！ 二大爷，擦了擦汗，先喝了口水，看着有些冷场，往人群里瞪了一眼刘光天，刘光天看见慈父温柔的目光，赶紧鼓起了掌。 “啪啪啪”大家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二大爷满足的虚压一下，邻居们就停下鼓掌。 “那鱼是贾张氏抢走的，贾张氏抢夺属于院里每个人的集体财产。我要求惩罚贾张氏。” “贾张氏抓伤了我的脸，我要求贾家给我道歉。”三大爷阎埠贵看着二大爷说到。 二大爷给了三大爷一个安心的眼神。问秦淮如：“秦淮如，你认可三大爷说的吗？” 秦淮如又不傻，肯定不认啊。他老公和婆婆还在医院呢。（贾东旭真的要住院，贾张氏因为在医院躺着舒服，也不愿意回来，就是让秦淮如赶快把鱼烧好，给他们送过去。） “二大爷，各位邻居。你们可都看着呢，阎家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我丈夫被阎家两个儿子打伤，还住在医院。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秦淮如的眼泪说着就下来了。让阎解成惊奇不已。感慨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是真的！ 傻柱看着秦淮如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张嘴就想说点什么，何雨水紧紧的拉住他，不让他站起来说话。 “是啊，贾东旭被打的一头的血啊，真惨！” “贾张氏抢鱼这事做的不对，如果大家有荤腥，都可以抢，那不是乱套了吗？” “打人都动手了，也说不清楚，抢鱼这事可是事实。” “我下午听傻柱说，医院的住院费都已经交过了，一大爷交的，今天就说说鱼的事儿吧。” “贾张氏抢过我孙子的糖，抢东西这事得严肃处理！” “上梁不正下梁歪，今天抢鱼，下次不得抢钱啊！” 邻居们热热闹闹的说开了，反正打的不是自己，那就说说贾张氏抢东西呗。贾张氏平常在院里嚣张跋扈，仗着有一大爷撑腰，做事全凭喜好，动辄就和院里邻居起矛盾。 阎解成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反正一大爷不在。何雨水也拦着傻柱，没有一大爷，没有傻柱，秦淮如一个人也翻不了天。 这秦淮如也真是奇葩，都这样了，她也压根没想过把鱼拿出去，起码有个解决问题的态度。就是看着大家流着眼泪，还暗暗的掐了下睡着的小当，小当也哇哇的哭起来，给他增了几分凄惨之意。 有几个男同志看着秦淮如，也不好意思再说了，院里议论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阎解成见好就想收，他现在也想把事解决完，秦淮如还没成为寡妇，没有黑化，也没有傻柱这条舔狗无脑支持，就会卖个惨，战斗力太差。有点乏味。 至于贾张氏和贾东旭，就等他们出院了再见招拆招。秦淮如毕竟不是直接关系。说几句也就得了。 于是便对二大爷说“二大爷，就按下午说的办吧，鱼不要了，就按五块钱赔偿，贾家赔了钱麻烦几个大妈去买点瓜子花生在院里给分大家分了。” “至于贾张氏和贾东旭，就等他们出院了，打扫院里和公厕卫生一个月吧。” 二大爷不说话，先是端着杯子边喝水边看着邻居们，看大家都没有意见，也就准备宣布结果。 “二大爷，柱子，我，我没钱啊！”秦淮如哽咽道。五岁的棒梗也跑了出来，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在秦淮如前面，眼神凶狠的盯着众人。 谁也没把一个五岁的孩子当回事，二大爷杯子往桌子上一扔，下了结论：“秦淮如，你们家总说自己贾家高门大户的，五块钱都拿不出来，你糊弄谁？你今天必须得交了！” 秦淮如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她在家里没啥地位，口袋里也真没钱，于是就四处打量，看看有谁可以帮她，哪怕帮她说句话。 现实很残酷，大家都躲开了她的眼神，秦淮如看着傻柱，仿佛是最后的希望一样：“柱子，帮帮姐，你借姐五块钱，姐有钱了就还你。” 傻柱下意识就从口袋里掏钱，何雨水又紧紧摁住他的手，傻柱看着两个女人，脸憋的通红。 “嘿，这傻柱，没事的时候总盯着秦淮如看，这秦淮如有难了，连个屁都不放。秦姐，甭管他，这钱我借你！”这时许大茂站起来了，一脸嘲弄的看着傻柱，手里还晃着一张五元面值的钞票。 “别拉我！”傻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呼哧呼哧的起身，推开何雨水的手，掏出五块钱就扔到八仙桌上。秦淮如眼睛一亮。嘴角向上扬起。 “这钱我帮秦姐掏了，秦姐，不用还了。许大茂！孙子，你别跑。” 许大茂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后院跑。 二大爷刚收拾了钱，就听见许大茂挣扎的叫骂声，怂是真怂，嘴是真硬。 傻柱熟练的抓住许大茂，一个反剪把许大茂从后面架着，许大茂不受力，把腰弓下去，屁股撅了起来，傻柱抡圆了腿，从许大茂两腿间，用力的撩了上去。 “嗷呜！”许大茂翻个白眼，就趴在了地上，围观的众人都觉得胯下一凉。紧紧的夹住了腿。 “胡闹！解成，光齐，你们看看许大茂有没有事，没事就把他送回去，傻柱！记得给许大茂道歉！” “还有，各位邻居，贾家的罚款已经交了，明天我就安排二大妈和三大妈去给大家找点花生瓜子，按户分！还有，贾张氏和贾东旭打扫卫生的事，回来让一大爷安排，散会！”二大爷说道。 大家纷纷起身，准备回家，几个爱热闹的年轻人围着许大茂，阎解成扶起许大茂，不得不说，许大茂真扛傻柱的打。都疼的直吸气，还是谢绝了大家的好意，自己夹着腿慢慢的往回走。 嘴里还嚷嚷着“傻柱！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今儿是爷爷累了，等爷爷缓过来了，我踏马弄你！” 傻柱做个想他跑过去的假动作，吓的许大茂，单腿蹦蹦跳跳的回去了，头都不回。 哈哈哈哈哈，除了秦淮如和阎解成，大家都过足了戏瘾。说说笑笑的回去了。 秦淮如瞪了三大爷家人一眼，让棒梗拿着板凳，也走了。 阎解成看着二大爷的背影，心里想着，这老家伙真鸡贼，好人他乐意做，恶人还是推给一大爷，可是，一大爷真会为了这事处罚贾家吗？ 贾张氏今天不在，她会把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 还有，傻柱掏钱是因为许大茂激他，还是现在就看上秦淮如了？ 阎解成就想快点开学，快点长大，这院子呆的，心累。 第11章 组长刘海中 一场虎头蛇尾的全院大会结束了。 当天夜里，秦淮如哄睡了两个孩子，自己坐在炕上，隔着窗户看着傻柱的房门。静静地发呆。 一夜无话。 。。。。。。 第二天清晨，沉寂了一夜的四合院又醒来了，大家忙忙碌碌的出门，准备上班。 一大妈看见二大爷，说“他二大爷，记得帮中海和贾东旭请个病假。” “嗯。”明显有心事的二大爷急匆匆的走了。 二大爷一夜也没有睡好，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昨晚他拉着刘光齐帮他分析阎解成的话。 爷俩一句一句的推敲完，早就困了的刘光齐认为这事有很大的把握能办成，二大爷有点兴奋，结果失眠了。 二大爷到了轧钢厂去钳工车间先帮一大爷师徒请了假。 去锻工车间，都没顾得玩他的15磅大锤，拉着他最年轻的一个徒弟戴海洋，把阎解成出的主意告诉了戴海洋。 戴海洋琢磨了下，也认为此事可行。便跟着二大爷去找了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刘博文刚坐在办公室就被二大爷师徒堵住了，听着二大爷侃侃而谈的工作小组，刘博文在心里分析。 【现在的生产任务很重，如果真像他说的。还真有可能增产和推广。】 二大爷说完了，瞪着黑眼圈看着刘博文，刘博文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戴海洋眼里有活，拿着刘博文的茶杯子就去接开水了。 “刘师傅，我原则上同意你这个生产小组，一会我带三个临时工去找你。我们组个临时小组。” “你先担任这个临时小组的组长，我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真能做到四个正式工的产量，就给你转正组长！” “转正了给你加五元的补助，这样怎么样？刘师傅。” 二大爷被幸福冲昏了，又快宕机了，回来的戴海洋忙拉了他一把。对刘博文说“我师父是太高兴了。” “啊，啊，好，好的！那我就等你带临时工过来了，刘主任。” 刘博文觉得挺好笑的，也顺着话说到：“你们先去工位上等着吧，刘组长！” 当上心心念念的领导，二大爷今天的工作充满激情，大锤抡的虎虎生风，三个临时工就负责把通红的钢锭拿大钳子夹过来，二大爷戴海洋师徒都咬着牙抡锤砰砰的砸。中间车间主任过来看了下，看到充满干劲的二大爷，决定再观察几天。 接下来的四合院算是平静了下来，除了每天风风火火的出门又满身疲惫回来的二大爷。 易中海出院了，贾张氏在医院也觉得没意思就跟着一起回来了。她准备回来让秦淮如去医院陪贾东旭。她觉得秦淮如一个人在四合院她不放心。 一大爷回来就找阎解成，把阎解成拉到自己屋里，一脸严肃的拿出一沓子大黑拾递给了阎解成。 阎解成收了钱，说了那天二大爷开会的处理结果。 “让你贾家婶子打扫卫生？”一大爷皱着眉头。 “是的，这是大家开会讨论出来的。”阎解成平静的说。 一大爷说：“我去给你贾家婶子说，这事，到此为止了！” 阎解成把钱卷起来塞进口袋。说：“到此为止。”就回家了。 前院，三大爷。 正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钱，阎解成一直认为他这个精打细算的爸有这么多钱会很开心。没想到会是这样，眉头不展。 “解成，你说这是一大爷赔偿给咱们家的？” “是啊，放心拿着吧。你瞧瞧你的脸。” 三大爷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脸这么值钱。 三大爷考虑了很久，把钱分成了三份。 “解成，这200你拿着上学用。” “瑞华，这20元你拿着改善下家里伙食。一会去割上五，不，两斤肉。” 三大妈拿了钱提着买菜篮子就出门了。 “解成剩下的钱我，我先放起来。给你们留着。”三大爷说。 “下午咱们去买自行车吧？你有自行车，上班钓鱼都方便点，”阎解成一脸正经的说。 看三大爷手紧紧攥着钱。 阎解成笑着说：“咱们去信托商店，您买辆二手的也行。” 三大爷也不是矫情的人。就说他自己去。让阎解成去找刘光齐聊聊。 阎解成也没坚持，拿上钱出门去后院了。 下班时间，四合院处处生机勃勃。后院二大爷家，二大妈煎了两个鸡蛋给正在讨论学业的刘光齐阎解成吃，一人一个。看到二大爷最近的变化，二大妈心里开心，也不会省这点吃食。 中院，拿着大笤帚打扫卫生的贾张氏正在打扫卫生，嘴里骂骂咧咧，把地当做阎解成那张讨厌的脸，使劲的挥舞着扫帚。 前院三大爷推着一辆二八大杠，喜滋滋的停在自家屋门口，一群邻居围在旁边，纷纷羡慕的看着三大爷。 “三大爷，这可是咱们院第一辆自行车吧。”邻居问。 “二手的，二手的。”三大爷眯着眼睛笑，开心的解释着。 。。。。。。 平平淡淡的生活过得很快。阎解成今天就要报名了。 三大爷一大早，就推着自行车在屋外等着。三大妈在屋里帮阎解成整理着生活物品。阎解成的三个弟弟妹妹也在帮忙。 阎解成看着一家人忙碌完，背着包就出门，三大爷带着阎解成就出发了。 阎解成对着家门口望着他们的家人挥挥手。走的很远，还能看到三大妈站在门口。 京师机械学院在四九城的边上，离四合院有点距离，阎解成决定住校。三大爷跟着忙了一上午，安顿好了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阎解成这才有时间去学校转转。 京师机械学院占地面积不小，中间也有老大哥的帮助，由三栋苏式楼房组成的教学区，一间一千平实习车间组成。 学校进门是两排大树，两侧是操场和一排住宿用的平房。 阎解成的舍友还没有到，他先去学校食堂体验一下。 那时候的学校食堂伙食挺不错，阎解成打了一荤一素两个馒头，口味比不上傻柱。却比自家吃的好多了。 晚上在宿舍里，阎解成接下来三年的舍友都来齐了。按照年龄大小，排了顺序。 老大张凯旋，晋省人。二十岁了。一个总是笑呵呵的小胖子。（那个年代做胖子可不容易。） 排第二的叫成齐杰，苏省人，据他说已经工作了，来学校这边进修机械技术。 老三李怀义，四九城人，和阎解成一样的应届生，是个比较活泼的性格。 老幺就是阎解成。 一起打扫了卫生，顺便加深了互相的了解。 红旗招展，彩旗飘飘的新生欢迎仪式结束了。 阎解成的学习生涯开始了。他对这个时代的一些机械基础原理有点兴趣，毕竟前世学的知识领先了现在大概三十年。 现在的很多技术和零件都是后世淘汰的。就好比他有60级的装备，可是这个版本级别上限只有30级，这让他很难受。他原来的那些知识也不敢掏不出来，除非他想被拉去切片研究。 阎解成的老师叫张清泉，留过洋的一个中年人，做事教学都很严谨，对学习上抓的很严。 学校也有老大哥援建的老师，平常很忙，经常在四九城几个大厂里忙碌，他们有丰富的理论功底和实操能力。 张清泉老师主要负责理论和数据，图纸和实操是一个叫德米特里的老大哥老师负责。 学习进度很快，学生们处在这个基础设施不完善的时代，每个人都被新知识充满好奇。像一块块干海绵奋力的在学校和老师身上吸取知识的水份！ “张，你们班的学生，阎，图纸画的很好，基础机械的拆装学的也很快。”有一天，德米特里在教研室里碰见了张清泉，说道。 张清泉也很喜欢阎解成这个学生，他在机械工程理论上学习很扎实，在数据演算上也很少出错，是这一级现在最出色的学生。 “是啊，德米特里老师。我都准备给他一些课外的知识了。”张清泉笑到。 德米特里和张清泉相视一笑，忙了起来。 阎解成最近很头疼，他学习进度很快，课内知识已经掌握了，经常去图书馆找机械相关的书来看，也会有一些看不懂的地方，让他有些着急。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张清泉老师从一堆图纸里抬起了头，揉了揉太阳穴，说“进。” 阎解成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本工程联动方面的书走了过来。 “张老师，这本书，我有一些地方看不懂。” 张清泉接过了书，看了一眼阎解成，好奇的问，“这个是明年才会学的知识，你现在已经在自学了吗？” 阎解成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啊，最近课上的内容我都学着。这是我利用课外时间自学的，不会影响上课的。” 德米特里刚好也在，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 “这样吧，阎解成，你听我说。”张清泉先把书还给阎解成。 阎解成有点失望。他以为老师不愿意给他辅导。 紧接着，张清泉又说：“我在学校住，你每天放学后，吃完晚饭来我这。我帮你看看。” 德米特里笑了，也拍拍阎解成的肩膀，说：“每个周末，我都在学校休息。你可以来实习车间找我。” 阎解成慢慢的消化这两个好消息。他对着两位有师德的老师鞠了个躬，说：“谢谢老师！” 张清泉和德米特里笑了。张清泉指了指门。示意阎解成先回去。 第12章 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接下来的几个月。 阎解成在学校过的很充实，白天的课，他都能很快掌握，笔记也做的很扎实，实习车间的动手课程也是迅速掌握要点，成为名副其实的学霸。 学校食堂吃的挺好，阎解成长高了一点，现在大概有一米七八，身上也有肉了，比之前的麻杆身材好多了。精力也很充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每天晚上他都会去张清泉老师家里学习。 张老师为了建设祖国一个人留在国内教书，日子过得特别规律，一直到阎解成的到来才让他清淡的生活多了一些生趣。 他们每天都会学到十点左右，张老师发现阎解成有天赋也肯学，便把很多专业知识和自己的一些理论笔记让阎解成学习。 有理想的人，生活总是火热的。这几个月的生活让阎解成快速的成熟起来，他对于这个年代机械原理的了解越深，就越觉得，之前学习的知识就是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之上。老大哥的重工业机械，确实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一些零件的选择虽然显得有些笨重，但是经久耐用。 德米特里也对阎解成的学习速度震惊。他开始在周末就放一些工具和小零件，或者一些简单的机械让阎解成拆装。 结果有一次他在车间里准备组装一台老大哥为机械厂送来的新型机械组件，俄文图纸和配件都铺好了，临时被另一个老大哥老师叫到宿舍喝酒。东西也忘了收拾。（非机密物品） 阎解成来到车间，看到桌子上的俄文图纸和一地的配件。还以为是德米特里老师给他的小考验，没有多想，按着图纸的说明，哐哐的就组装起来。 德米特里喝完酒，又睡了一觉。太阳快落山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急忙赶到实习车间。（酒是老大哥一生之敌） 他推开车间门，就看到阎解成蹲在一个安装完的机械组件旁，给面板上螺丝。德米特里看着一头汗水的阎解成，一丝不苟的扭着扳手。看了看还安静的放在桌子上的图纸。点了一根烟，并没有打扰阎解成，静静地站在旁边。 阎解成也注意到了老师，没有分神，反而更认真的把手里活做完。 看着阎解成拧完最后一下，顾不得擦头上的汗水，微笑的看着自己，充满着自信和活力。 德米特里老师突然问了一句，：“Вы moжete пohrtь эtot pncyhok?”（你可以看懂这张图纸吗？） 阎解成下意识的回答：“дa cэp. r moгy пohrtь, coдepжahne эtoгo pncyhka oчehь пpoctoe.”（是的，老师，我可以看懂，这个图纸并不难。） 「阎解成年度签到是有俄文精通，前文有交代过。」 德米特里并没有阎解成想象中那么开心。而是心事重重的看着阎解成。用中文严肃的说到：“我最近工作比较忙，周末你还可以来。但是下次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阎解成有点紧张，才意识到这个机械件可能不是给自己练手的。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赶忙回答。 “好的，德米特里老师，我知道了。” 德米特里仔细的打量一下阎解成，觉得可能是自己可能太谨慎了。 自己对爱学习的阎解成还是很喜欢的。就结束这个严肃的话题。 用轻松的语气说：“好的，现在你把组件接上电源，我们测试一下。” 阎解成嗯了一声，就去找电闸，接线。电源通了，在他们俩紧张的注视下。这个机械组件运行了起来。 听着机械流畅地运行声音，阎解成很兴奋，德米特里也长呼了一口气。随即关了电源。 阎解成觉得德米特里老师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就说：“老师，我今天先回去休息了。”然后做了下扩胸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些疲惫。 德米特里摆摆手让阎解成先走。看着阎解成走出车间又点燃一根烟，静静地抽着。 德米特里把安装好的机械拿油布盖上后，又去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将平常放俄文图纸的柜子门紧紧的锁上。 阎解成回到宿舍躺下还在回忆德米特里那奇怪的眼神，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头绪，张凯旋的呼噜声阵阵传来，叹口气，拿枕巾蒙着头，睡了。 从那天开始，德米特里经常在周末安排阎解成跟着他去京郊的几个小厂子里实习，和他一起维修一些故障机器，虽然基本都是给德米特里打下手，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实操能力不断进步，对故障的判断更加精准。 付出就有回报，阎解成跟着德米特里吃遍了京郊几个小厂的小灶，混个嘴儿甜，肚儿圆。德米特里有时也会硬塞一点厂里招待的小礼物给他。阎解成不要，德米特里就威胁他，不要下次就不带他出来了。 阎解成也很无奈，想想就是一些水果，吃食，糖果，也就收下了。 在年前的时候，同宿舍的李怀义要回四九城，便问阎解成要不要一起。阎解成看就差一天就放假了。就笑着婉拒了李怀义。他对学习要有始有终。 第二天，学校已经没课了，阎解成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把宿舍打扫的干干净净。 然后去拜别老师，张清泉给他拿了一根英雄钢笔，德米特里也塞给他两袋俄国奶粉给他，阎解成背着满当当的行李，回家。 晃晃荡荡两个多小时，在学校生活了几个月的阎解成看着四合院斑驳的大门，叹口气，对着门口低头浇花的三大爷说：“爸，放假了，我回来了！” “解成啊，回来了。好啊” “杨瑞华，你快过来，你儿子回来了！” 三大爷也不浇花了，拉着儿子的手，仔细的打量着阎解成。 三大妈赶忙出来，拍拍儿子，自己先红了眼。：“长高了，也壮实了。” “嘿，杨瑞华，孩子回来，高兴的事，你哭什么哭？！”三大爷不高兴的说。 在家的阎解娣，也跑了出来抱住阎解成的腿，阎解成摸着阎解娣的头，然后从兜里摸了两颗水果糖，塞在阎解娣手里。 “哇！水果糖！”阎解娣眯着眼睛笑。小心的撕开一个包装纸，吃了一颗糖。 “真甜，水果味的，哈哈。” 三大爷也笑着，拉着一家人，就回了家。 阎解成先把行李打开，一堆能放的糖果，肉干，奶粉，果干散着放了半桌子，三大妈拿几个袋子分别装好。 三大爷顾不得别的，先问道：“这些东西，解成，怎么来的？” 阎解成知道自己爸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迎着父母关切的目光，把自己跟老师学习，还有外出实操的事告诉父母。 “奶粉给解旷和解娣喝。加加营养。” 三大爷摇摇头，“家里不缺他们吃的，奶粉和肉干放好。其他东西过年就不买了！” 三大妈也点点头。很认可三大爷的话。 阎解成笑着看着这抠门的爸妈，感受到了真实的家庭生活。 在学校忙的不着地的阎解成在家呆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他去找三大爷拿了自行车钥匙，提上鱼叉和水桶。出去做个实验。 三大爷叮嘱阎解成，要爱惜车子，要按时回家，在外面不要惹事找麻烦。阎解成一脸苦笑的答应了。 “好嘞，我走啦，晚上等我吃饭！”阎解成出门骑着车子就跑。 骑着二八大杠，他阎解成就是最靓的仔。他用力的蹬着踏板，直奔着什刹海而去。 他有次在学校，错过了吃晚饭，就想吃包方便面垫吧垫吧，在左手的空间里发现了一棵狗尾巴草，他怔怔的看着空间里的狗尾巴草，才想起来空间除了放签到奖励之外，也可以把外面的东西放进来。（最懵逼的主角） 所以在家觉得无聊就准备去什刹海那实验下，看能不能搞点鱼。 骑着自行车十分钟就到了什刹海，阎解成绕着河边，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不知道是真有那么多钓鱼爱好者，他绕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河面没有结冰，水面看起来挺深，旁边的泛黄的水草，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了会儿，确定周边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在河边盘着腿坐下，把左手放在水里面，尝试把这一片河水往空间里存。 左手猛的往下一沉，差点把阎解成拖下去，阎解成右手紧紧的抓住一把水草，将将在河岸边停住，差点吃了一嘴泥的阎解成，感受到左手没有异常了，才坐起来，意识进了左手空间里。 阎解成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头大，空间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浑浊的河水，河里的淤泥，树枝，阎解成把手放回河里，尝试用意识将河水放出去。 水排干了，又开始控制意念将淤泥放了出去。 这时候再看空间内部，零零散散十几条鱼，一动不动，还有个瓷坛子，一个木质的小盒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阎解成皱着眉头一个一个的查看起来。 “木棍，扔掉！” “妈呀，骨头，扔掉！” “胶鞋底子，扔掉！” “一个竹筒？留下。” “小鱼，放了。” “。。。。。。。” 阎解成看着空间里还剩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继续打量起来。 第13章 一言难尽的运气 看着剩下的几个东西。 阎解成吐槽自己运气真是一言难尽。 那个他期待值最高的瓷坛子，他仔细看来看去，只在坛子口处，看到一排字，仔细一看，是个人名，吓的他赶紧把坛子又扔进河里。 “莫怪我，大吉大利！”阎解成不禁的感叹这谁家的后人，不讲武德，先人都往河里扔。真是孝子贤孙。 在竹筒里面他找到几枚银元。算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拿着银元把玩了一会，阎解成把空间里剩余的鱼全倒了出来，发现鱼都已经因为缺氧死了。（空间不可储存活物，时间静止。）便挑了两只大的，拿鱼叉在鱼鳃处戳了一下，扔到桶里，就准备回家。 阎解成回到宝钞胡同口就停了下来。往上次那姑娘离开的路口张望，似乎还在期待一场偶遇。 。。。。。。 傻柱在家一脸严肃的翻着厨房里的柜子。他前天才买的一斤生花生米不见了，这让他很是生气。 大冷天还在洗衣服的秦淮如看着气哄哄的傻柱推门出来，还打趣的问出什么事了？傻柱也没顾得回话，径直走到自家耳房门口。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的何雨水一开门就看见自家老哥那张郁闷的脸。 “谁惹你生气了？哥”何雨水好奇的问。 “雨水，你见我才买的花生米了吗？”傻柱说。 “没有啊。我在家写作业呢？怎么着？是招贼了还是跑老鼠了？” 秦淮如听见这兄妹的对话，回头看了看自家的窗户，看见贾张氏正狠狠地盯着她。只能叹口气，继续洗衣服。脑子里琢磨着， 【今天家里也有一袋子花生米，婆婆说是她刚买的。家里副食票早都没了，我一会得问问她哪来的，别是顺傻柱的。】 傻柱没在何雨水这得到有用的信息，就让何雨水继续写作业了，回头想起秦淮如刚才和他搭茬说话，就随口问了句：“贾家嫂子，刚才那个，我家里放的一斤花生米不见了，我就问问我妹妹，还以为是她拿去了。” 结果发现平常挺热情的秦淮如就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头都没抬，继续洗衣服，傻柱纳闷的往前院走去，他今儿想喝一杯，没点小菜可不行。 正好碰见了推着自行车回来的阎解成。 看见傻柱往自己家走，阎解成就问他：“柱子哥？找我有事？” “哟，解成回来了。我找三大爷兑点副食票，买点花生米，晚上想喝点儿。”傻柱笑着说。 院里人都知道三大爷舍不得每个月那点副食票，都换粮食了。 “瞧你这日子过的，想喝酒都不提前准备，喏，你拿着这个，我从家带点花生米，等下去找你。”阎解成从桶里拿了条鱼，递给傻柱。 “这感情好，你擎等着。”傻柱拎着鱼，晃了晃，发现鱼已经死了。 “我得赶紧收拾鱼，不跟你聊闲了。”傻柱说完就走。 “柱子哥，你小心点你对门那家。”阎解成往西指了指。 傻柱回头，反应过来以后，点点头，掐着鱼鳃就走了。 阎解成回家，想起傻柱说的副食票。就把自己背包里的票都拿了出来。 那时候中专生学校是有补助的，阎解成除了在学校食堂吃饭，也没怎么用过，一大把子票他拿着就去找三大妈。 “妈，这是学校发的补助，钱我自己有用，这票你都拿着。” “好嘞，哎，真好，剩这么多票啊。”三大妈当家，赶紧收下，看了看，有粮票，肉票，副食票，布票等等，量都不大，种类挺齐全。 “妈，布票你给你和我爸做件新衣裳吧。” 三大妈紧紧攥着手里的布票，：“不用了，给你做一件，我和你爸不用了，你穿新衣服去学校。” 阎解成看着一脸认真的三大妈。也不坚持，苦笑着点点头。说， “那成，妈，你看着安排吧。赶着过年前把东西买齐，今年好好过个年。” “这孩子，能缺了你们嘴吗？”三大妈去屋里找地方放票去了。 歇了一会，阎解成给三大妈打了招呼就准备找傻柱了，他在家也没找到花生米，就拿了十几片红薯干，出门了。 刚进到中院，就闻到傻柱屋里传来阵阵烧鱼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那是馋了。 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纳鞋垫，看到阎解成拿着东西去傻柱家，翻个白眼，嘴里嘟嘟囔囔的没几句好话。 “这小祸害，回来傻柱就给他烧鱼吃，我们家这么困难，也不知道烧条鱼给我们吃。。。。。。” 阎解成听见了，理都不理她，阎解成也不至于主动欺负一个上年纪的寡妇。看看她手里纳的都泛油的鞋垫，心里真佩服贾张氏的演技，纳鞋垫子不难，难的是一直坚持纳一只鞋垫啊。 “柱子哥！我进来了啊。”阎解成冲着门里喊着。 “进去吧，门开着呢，马上好。” “你先坐。”何雨柱在旁边的厨屋冲阎解成说。 阎解成闲不住，先去厨屋那拿盘子，把红薯干装上，放在傻柱屋里桌子上，桌子上还有一个大碗，里面放了五个大白馒头，咽了口水又扭头去看傻柱烧鱼了。 傻柱抽着烟，盯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汤汁，等着大火收汁，就能上菜了。 阎解成突然听到有人跑动的声音，就探出头看了下，一个矮小的身影嗖一下就从傻柱家门口跑出去了。 阎解成和傻柱回屋坐好，闻着红烧鱼的香味何雨水也过来了，傻柱突然笑了下：“嘿，阎解成，你可跟三大爷学本事了，就带这么点红薯干，这够谁吃的？” 阎解成看着盘子里只有三片红薯干，就想起那个矮小的影子。 “哥，我吃一个，就剩三个馒头了。够你俩吃吗？”何雨水拿了个馒头就啃了一口。 傻柱呆了一下，把馒头数了一遍，觉得好奇怪，阎解成也告诉傻柱，自己带了一盘子红薯干，并不是这三片。 “柱子哥，这可能是招贼了。”阎解成又把刚才看见有个影子的事也给何氏兄妹讲了一下。他没有说太细，就提了一嘴。 【盗圣啊，你这么小就开始不学好。以后了怎么办啊！】 傻柱气的就把筷子拍桌子上了。 “妈的，偷到我头上了。别让我知道谁干的！爪子给他剁喽！” 傻柱很气！他是个厨子，看不上一两口吃的，谁真吃不上饭了，给他张口说一下，他还真不为难别人，但是今天他约阎解成吃饭却少了主食，让他觉得很丢面子。 傻柱声音很大，中院基本都能听到。 秦淮如在屋里看着贾张氏和棒梗往嘴里塞红薯干，听到傻柱的声音，叹了口气。 贾张氏也听到了，用力咽下嘴里香甜的红薯干，“切”了一声，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吭哧吭哧的吃。棒梗觉得红薯干好吃，就把咬了一口的馒头给秦淮如。 “放下，馒头等东旭回来吃。”贾张氏斜眼看着秦淮如。秦淮如认命般的把馒头放在桌子上。起身把窗帘拉上了。 一大爷在家正吃饭，也听到傻柱骂人，起身就想出去批评傻柱，一大妈在屋里看的真切，赶忙拉住他，指了指对门的贾家，摇摇头。 一大爷怔了下，只剩叹息。 贾东旭还在外面和几个工友打牌，什么也没听到，就是兜里钱快输完了，也是一声叹息。 。。。。。。 阎解成虽然知道这事八成是棒梗做的，但是捉贼捉赃，吃的东西，谁能说得清？ 何雨水过来吃饭前看到棒梗像是抱着什么东西，快速的跑回贾家。看着他哥愤怒的样子，没有选择说棒梗这事，继续小口的吃着饭。 阎解成劝他消消气，先吃饭。 “解成哥，你现在上学怎么样啊？”何雨水刚上初中，好奇的问阎解成。 “挺好的。学的知识都是很实用的。”阎解成心里算了算何雨水的年龄，发现她可能来不及上大学了。有点惋惜，便又问她：“雨水，你准备上高中吗？” “啊？还有三年呢。我学习还可以，我想上高中。就看我哥让不上我上了。”何雨水说完期待的看了看傻柱。 傻柱前两口喝的有点急，有点上脸，听到妹子的话，脸色微红，大手一挥，说：“妹子，只要你能考上，别的你不用管，有哥在，哥供着你。大学咱也上！” 了解原剧情的阎解成看着现在和睦的兄妹俩，心情格外复杂，这兄妹俩因为秦淮如后来闹的很不愉快，何雨水嫁人都不再回来，傻柱被秦淮如当成血包，狠狠的吸，差点成了绝户，一辈子到头给院里老人养老送终，把秦淮如三个孩子拉扯大，最终一无所有，被棒梗从家里赶出去，孤苦伶仃的惨死在桥洞子里，被野狗分食。 阎解成试探的问何雨水：“初中你得好好学，只要成绩好，你可以试着考一下中专。” 何雨水可不是他哥，她可知道中专比高中难考多了，学习就是班上中等的她，可不敢打包票。吐了下舌头，俏皮的说：“解成哥，如果能考上，我肯定乐意。” 傻柱听见妹妹的话，端起酒杯子就和阎解成碰了下，“解成，借你吉言，咱们干了！” “干了！” “哈哈哈，敞亮，爷们！” 。。。。。。 我们的雷神之锤？二大爷刘海中正一脸倦容的踱进了四合院。 第14章 当幸福来敲二大爷的门 二大爷最近是轧钢厂的大红人，又黑又红。在吃大锅饭的时代，拼搏出一条艰辛的路。就是生产小组。（有点人工流水线生产的意思） 车间主任看着提前完成的工作量是开心的。 话说这兢兢业业二大爷在第二个月，车间主任麻溜的给二大爷转正了，成为锻工车间生产一小组的组长，工资也多了五元的补助，以及一个先进个人的搪瓷脸盆。 车间主任把刘海中带到杨厂长办公室，给杨厂长当面做汇报工作。刘海中手足无措的站在杨厂长办公室，杨厂长也隔着办公桌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二大爷面色涨红，胸膛剧烈的起伏，整场汇报用了十分钟，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整出来。 杨厂长半开玩笑的说：“看来刘海中同志很激动啊，真是个踏实肯干的好同志。” 车间主任赶紧拉着还在哆嗦的二大爷给杨厂长道别。 二大爷回到车间还是晕乎乎的。无他，只有激动。 现在的二大爷进入一个神奇的境界。只要摸到大锤就觉得特别有干劲，像有一股股电流通过大锤刺激着穴位，让二大爷浑身酥麻，大脑空白，看见红色的钢锭就砸，一刻都停不下来，叮当叮当的就能干半天。 二大爷的其他工友很不开心，都是拿死工资的，你这样玩，我们怎么办？ 那就一起砸吧，要么一起砸出个美好的明天，要么就把吃饭锅砸了！谁都别吃了！ 在这个全民都为国家建设做奋不顾身贡献的时代，当然也有眼红那五元补助的，很多工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找车间主任要组长当。 车间主任看着这群拍着胸脯嗷嗷请命，肌肉壮硕的糙汉子，也是热血沸腾！乐的大手一挥，凡是五级锻工以上的，都可以来申请小组长。（车间主任刘博文的升职看来谁也挡不住了。） 消息一出，整个锻工车间沸腾了，整个车间工作热情似火。七八个工作小组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临时工都不够用了，几个不满编的小组长急得眼珠子都红了，为了尽快把小组组起来，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找领导要人的，有直接拉着学徒工凑数的，（学徒工是可以晋升正式工的，前途比临时工好。），更有甚者直接跑到最累的翻砂车间拉人的，一时间，锻工车间群魔乱舞，乌烟瘴气。 （翻砂车间工作工作特别辛苦，环境闷热，工作强度大。人也难招。轧钢厂有卖工位的基本都是锅炉房和这里。） 最后甚至都惊动了杨厂长。 翻砂车间的一个班长拿把铁锨就找到杨厂长办公室，就开始闹，举着铁锨哇哇大叫。大有一言不合就抡锨的架势！ 杨厂长打听清楚原因。气的都笑了，一脸无奈的安抚着他，又让自己秘书把锻工车间主任喊过来，当着举锨起义的翻砂车间班长的面，批评了锻工车间的刘主任。 “胡闹！赶紧把翻砂车间人放回去，以后不许在兄弟车间搞这种事情！真是把工作当儿戏！” 刘博文擦着头上的汗，赶紧道歉：“对不起，杨厂长，这个，这个。” “我姓陈！”翻砂班长瓮声瓮气的说。 “陈班长！下不为例，不，等下我就让人回去。” 陈班长放下铁锨，收了神通，谢了杨厂长，施施然走了。 看着一脸汗水的刘主任，杨厂长也知道锻工车间最近的工作热火朝天，不忍泼冷水，就问道：“真的那么缺人？” 刘主任手里掏出记事的小本子，认真的给杨厂长分析。 “现在锻工车间，每天的生产量增加了20%。人员确实紧张，如果每个工作小组都满编，估计能增加40%-50%。” 看着一脸笃定的刘主任，听到产量保底增加40%的数字，杨厂长抢过小本子，翻着看。很认真。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数据。杨厂长先给工业部的顶头上司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情况，第二天得到工业部的回复后就召来厂里领导，开了个小会，讨论招工事宜。 会议很快就通过了，杨厂长拍板，决定将现在锻工车间工作满一个月的临时工都升为学徒工，另外，在厂里子弟里内招30名学徒工，委托街道办招20名学徒工。 蛋糕摆在桌子上了。在座的各位人精都在心里盘算起来。会议室烟雾缭绕，领导们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现场拉拢盟友。杨厂长则一言不发。 稍后，杨厂长指使自己秘书拿着轧钢厂的招工介绍信就去了街道办。 他刚离开会议室，会议室像被按了开启键，大家都开始对厂子弟的30个招工名额分配发表意见！ “招工是我们后勤的分内工作，我们要20个名额。”后勤领导先开了个头，直接狮子大张嘴。 “这是给锻工车间招工，我们车间就可以自行安排15个名额，这才合理。”刘主任说。他很急！ “我来说，我们宣传科。。。” “厂食堂。。。” “采购科。。。” “销售科。。。” “技术科。。。” “保卫科。。。” “机修办公室。。。” “车队。。。” 。。。。。。 大家都很急！ 一个个领导纷纷开口，送上嘴的肥肉啊。这可不能放过。 一个轧钢厂学徒工位，内部价格也得300元。 拿到黑市上碰见实在人，400都能卖的掉，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工人阶级最伟大。你是这大厂职工，对象都好找。 谁也不愿意把这赚人情得实惠的名额让出去。至于会不会有人卖这个名额，招的人是不是轧钢厂子弟？谁在乎啊，到时候，他是也是，不是也是！ 轧钢厂的会议又成为了菜市场。吐沫星子乱飞，争吵声辩论声比比皆是。 杨厂长也不说话，就点根烟坐在那，看着大家争。 大家看争来争去也没有个结果，慢慢的声音小了下来，都把目光投向杨厂长。 “不争了？不吵了？”杨厂长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听您的，杨厂长。” “对，杨厂长，您来安排下吧。” “是啊，杨厂长，车间工作任务重，您下个决定吧！” 。。。。。。 杨厂长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其他领导，拿了张纸开始写了起来。边写边说：“我这边暂时没有安排，三位副厂长，一人一个名额。”说罢，抬头看着会议里的人，看大家都没有意见，微微一笑。 继续说道：“六个生产车间，每个车间两个，由车间主任分配一个，两个副主任共分配一个。诸位有没有意见！”，在会上的车间主任都是自己来的，副主任还在车间主持工作。听完，也都觉得合理。纷纷表示服从领导安排。 杨厂长用平静的声音继续说：“厂里共计十个科室，每个科室一个名额，由科长分配，有没有问题？”，看着各位科长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后勤部分四个名额，由部门领导自行开会决定。”杨厂长看着后勤主任说。 “好的。”后勤部长见好就收，没见一个几百人的车间就两个名额。自己这也就不到百十人，已经很满意了。 “还有，后勤部的一个名额必须分配给厂里真正有困难的家庭子弟，有没有问题？”杨厂长严肃的对后勤主任说。 后勤主任摸了根烟，点着抽了一大口，思索了一下，说：“好的，一定会给到困难的家庭。”他在一定上加重了语气。 “最后，各位同志，请听我说，还有一个名额，我准备奖励给锻工车间工作一小组的七级锻工刘海中同志，毕竟刘海中同志发扬了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为我们轧钢厂以及在座的各位做出了杰出贡献。”杨厂长一脸严肃的说道。 听到杨厂长雨露均沾的分配好了名额。大家都装作听不懂杨厂长一语双关的话，都表示应该的，刘海中同志值得一个名额的奖励。 最后确定了明天来杨厂长这领学徒工工位介绍信时间，在热烈的掌声中，愉快的结束了会议。 【二大爷虽然没有在场，但是他应该很欣慰，从某种角度来说，二大爷和轧钢厂的各位领导一样，都拥有一个招工名额。】 。。。。。。 二大爷刚下班，就被刘主任留下了。 刘主任拉着二大爷坐下，关上门，拍拍二大爷的肩膀。对二大爷说：“刘海中同志，我刚从杨厂长那开完会。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疲惫的二大爷眼睛亮了一下，有点期待的看着刘主任。 “厂里决定给咱们车间招一批学徒工，本来有两个活动名额是给厂里困难家庭准备的，我在会议上着重的提到了你对生产小组的贡献，杨厂长决定给你留一个名额作为奖励！” “刘海中同志，你可不要辜负我和杨厂长对你的期待，要继续努力！可不能掉链子哦。”刘主任认真的说。一脸严肃。 二大爷被幸福冲击，又宕机了。刘主任轻轻的拍拍他，送他出去。 二大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四合院。 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院子里的邻居，也想起了给他出主意的阎解成。 （这一章，没有阎解成。但是我通过二大爷给大家分享了一个真实的小故事。我祝各位读者大大懂工作，爱生活。我在原剧中研究过二大爷，确实知识限制了他的眼界，但他真不是个二傻子。） 第15章 贾东旭想要学徒工位 何雨水很快就吃饱了。 起身说：“哥，解成哥，我先回屋看会书，你们吃完了不用收拾，晚点我过来洗碗。” 不等回话，推开门就走了。屋里烟酒味很重，就没关门。 傻柱看到了一身疲惫的二大爷，对着阎解成努了努嘴，阎解成回头，吓了一跳，几个月没见二大爷，曾经那个肉乎乎多可爱的半老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一脸倦容的中年壮汉，挺着的肚子小了一圈，就是显得特别没精神。 “二大爷，回来了！”阎解成吆喝一声。 二大爷没反应，径直走向后院。 “嘿，解成，你别搭理他，他最近总这样，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傻柱说。 阎解成若有所思的看了二大爷一眼，继续跟傻柱喝起来。 。。。。。。 二大爷家里 二大爷最近回家很不开心，因为他很累，他回家就想睡觉，煎鸡蛋都不香了！ 二大妈最近很不开心，才四十来岁的她很久没和二大爷亲热了，她觉得二大爷变心了，不爱她了，所以煎鸡蛋都不用心了。 刘光齐最近也不开心，平常对他嘘寒问暖的爸爸最近很少关心他，他觉得二大爷变心了，不心疼他了，所以学习都有些倦怠了。 刘光天最近也很不开心，已经两个月没挨二大爷皮带抽的他，他也觉得二大爷变心了，都不打他了，所以他开始自暴自弃，甚至都敢偷偷吃二大爷专属的煎鸡蛋。 刘光福？？？？算了，他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 今天一家人沉默的吃晚饭。大家都围着二大爷，都想从二大爷身上得到温暖和关怀。刘光天偷吃了两口煎鸡蛋，他甚至想惹他爸捶他一顿。 结果吃了几口饭，二大爷放下碗就拎个小板凳准备出去转转。 “海中，这么晚还出去啊？不行咱们早点休息吧。”二大妈热切的问道。 二大爷闷闷地说：“也好。”， “光齐，我问你个事，你脑子聪明，给我分析下。”二大爷坐在炕边说。 “爸，你说。”突然觉得充满温暖的刘光齐开心的说。 刘光天觉得今天的二大爷不对劲，悄摸的跑出家门，玩去了。 二大爷仔细的回忆了下刘主任的话，便斟酌的说到：“最近车间多了好几个生产小组，产量也提升了。杨厂长给我奖励了一个能入职轧钢厂的学徒工名额，这，我到底该不该要？” 二大妈没有继续收拾桌子，她听见杨厂长给二大爷发奖励，很有面儿，便一脸仰慕的看着二大爷。 刘光齐平常不太关心自己这官迷爸爸工作的事，不过脑子灵活的他，下意识就觉得这是件好事，赶紧回答：“肯定好事啊！这机会你可别错过了。现在轧钢厂工位都紧张啊。” “就是，你明天赶紧去厂里，把事情落实下来。”二大妈听见院里人讨论过轧钢厂的工位值好几百块，赶紧插了一嘴。 她可知道二大爷的德行，那是为了当官什么都能舍弃的人。 “会耽误我晋升吗？光齐。”二大爷又问。 “爸，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当不当官跟厂里给你奖励，没太大关系！”刘光齐忙说。 他能看到二大爷最近的一些变化的，最近很少发飙揍刘光天的二大爷，让他一直紧张的心，慢慢的平和起来。他觉得这样也挺好。 二大爷呷呷嘴，翻身就睡觉了。 二大妈收拾完，无奈的看着已经打呼噜的二大爷，给他把被子盖好。就去院里聊闲去了。 中院水池子边，一群妇女叽叽喳喳的聊着天，二大妈心里藏不住话，就把轧钢厂给二大爷奖励了一个工位的事说出去了。 “二大爷这可真有本事。” “哎哟，他二大妈，我家小子还没工作呢？能把工位让我我们家吗？” “你想什么呢？轧钢厂工位现在得好几百一个，不认识人你还买不到呢！” 。。。。。。 听着大家恭维的话，二大妈内心满足极了。咧着嘴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在家门口的贾张氏听的真切，就急匆匆的回屋，赶忙把这个消息告诉贾东旭。她虽然不清楚这工位二大爷是怎么来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利可图，就想找儿子问问。毕竟在她眼里高门大户的贾家也只有死鬼老贾留下的一个工位。 “东旭，东旭！”贾张氏推了推在床上躺着消食的贾东旭。 “怎么了？妈。我累一天了。你让我躺会不行吗？”贾东旭一脸的不耐烦。 “不是，东旭，我问你一下，那个二大妈说二大爷手里有个轧钢厂的工位，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嘛？”贾张氏好奇的问。 “工位？刘海中手里有个工位？他哪儿来的？我师傅七级钳工都没有，他凭什么有！”贾东旭听完直接就坐起来，着急的问。 “我也不知道，就听二大妈在水池子那瞎咧咧，那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贾东旭看贾张氏了解的不多，就顾不得跟贾张氏多说，起身披上外套，鞋帮子都没来得及提，就出去了，站在水池边，听院里那群妇女聊天。 刚好前院有一户家人想给孩子买个工作，二大妈就把事情又讲了一遍。 贾东旭听到自己关心的内容，他估计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真的，急忙去了一大爷家。 贾东旭很急，他最近手气很差，跟工友玩牌输了一百多，都是欠账，他自己没钱，贾张氏属貔貅的，他要不来。一大爷他没敢张口借，担心一大爷打听出来他玩牌的事。 贾东旭琢磨着二大爷这个工位是他翻身的机会，一个工位几百块，他有把握把输的钱通过低买高卖这个工位把欠账还清，甚至还能剩点。 他推开一大爷家门就进去了。没两分钟，一大妈就出来了，也加入了水池子聊天群。 。。。。。。 阎解成吃的挺开心，揉着肚子就往家走，路上听见几个大妈聊天，说着二大爷工位的事，也没好奇，就回家了。 夜里九点左右，四合院一片安静祥和。贾东旭一脸满足的从一大爷家里出来，两个人聊了很久，都觉得二大爷这个工位有搞头，贾东旭想让一大爷去帮忙要这个工位，他虚构了一个哥们，家里多么多么困难，想把这个工位给这个哥们。一大妈催了几次一大爷休息。一大爷就给贾东旭打个哈哈，嘴上答应着明儿就帮贾东旭问问二大爷。 贾东旭不疑有他，开开心心的回家，一家人都睡下了。 兴奋的他拉着秦淮如做运动，半分钟后，刚意识到在和贾东旭做运动的秦淮如还来不及配合，贾东旭就一脸满足的睡觉了。 “唉。”惟闻女叹息。 易中海皱着眉头，躺在床上，手指下意识的敲着炕，过了很久才睡着。 。。。。。。 第二天的轧钢厂， 食堂大厨傻柱端着茶缸子，吸溜吸溜的喝着茶水。看着厨房里满满登登的大白菜，琢磨中午大锅菜烧什么。 “滋滋滋，噗，噗。”轧钢厂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轧钢厂播音员充满激情的声音传了出来：“经领导决定，我厂上月优秀职工，锻工车间七级锻工刘海中同志，工作认真负责，产量持续领先车间，基于刘海中同志的优异表现，现奖励刘海中同志轧钢厂学徒工工位一个，以兹鼓励！希望大家向刘海中同志学习。另，轧钢厂家属区附近街道办也有若干学徒工工位名额待分配，请职工家里有符合招工条件的家属或子女踊跃至街道办咨询，” “经领导决定。。。。” “经领导决定。。。。” 大喇叭把这个消息重复三遍，安静下来。 轧钢厂一片哗然，厂里很久都没有对外招工了，家里有多余劳动力的职工都起了心思，请假回家的都有，他们要尽快的把消息带回去！ 四合院各方反应： 进入工作状态的二大爷听见广播通知，只是停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工人羡慕的眼神，继续抓起大锤，叮叮当当的砸起了钢锭。 贾东旭放下手里的锉刀，去找一大爷。 “师傅，厂里通知都下来了，您可得抓点紧。”贾东旭着急的说。 “东旭啊，我们做两手准备，你让你哥们也去街道办碰碰运气，我下班了就去找你二大爷。”，一大爷淡定的说完，转过身去，继续搓手里的工件。说：“东旭，你别把手里活落下了。” 贾东旭看着一大爷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无能狂怒，可也没办法，回去工作台搓螺丝去了。 “嚯，二大爷牛掰。”傻柱合上缸子盖。“都别议论了，赶紧忙手里活，别耽误了工友吃饭！下午早点回去。不耽误事！”，傻柱挥挥手，让厨房的人先忙手里的正事。反正他们后厨下班早。李主任还没走马上任轧钢厂，晚上也没有小灶。 今天下午有下乡放映任务的许大茂，正在宣传科的放映室里调试放映机，听完广播，眼珠子直打转，琢磨了下，径直往锻工车间走去。 先下手为强！他许大茂可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 第16章 许大茂领跑工位争夺战 许大茂边走边合计，用什么代价来取得这个工位。脑子灵活的许大茂可知道黑市上一个轧钢厂工位有多抢手。 【只要不超过三百块，那我一定得拿下。】 许大茂才工作没多久，自己只有一百来块，加上许父答应给他二百的生活费，一共也就三百左右。 二大爷不知道许大茂正在来找他的路上，他跟着刘主任正往办公楼赶去。 “老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广播都通知了，你还不赶紧去领工位介绍信，真是死脑筋。”刘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 “哦，好，那咱们快点。”二大爷连忙说。二大爷只是最近疲于抡大锤，他又不是真傻。他也想快点把工位落袋为安。 杨厂长办公室里，二大爷紧紧的握着杨厂长，刘主任和宣传科的同事围着他俩热烈的鼓掌。 “刘海中同志，这是轧钢厂工位的介绍信，空白的，你有要推荐来做工的人选，写上他名字，来厂里报到就行。继续保持工作热情！好好工作！” 杨厂长说着递给二大爷一张盖着红星轧钢厂公章的介绍信。二大爷紧紧的拿着介绍信。 二大爷在周边工友的鼓励和掌声中迷失了自己。随着宣传科的办事员举着的相机，“咔嚓”一声，将此刻记录了下来。 。。。。。。 等了半天的许大茂看见回车间的二大爷，揉了揉冻僵的脸，笑着朝二大爷跑了过，掏出一包烟，递给二大爷一根。划着了火柴，说：“二大爷，忙着呢？” “许大茂，工作时间你不在你放映室，来车间干嘛？”二大爷吐口烟，严肃的批评许大茂。 许大茂知道二大爷德行。也不介意，自己也叼着烟，说：“嘿，我说二大爷，我来找你是有好事的！” 见二大爷不置可否。 “二大爷，我就直说了吧，我家有个亲属，我妈家的。今年二十多了，想来四九城找个工作，您那工位，我想买下让给他。” 二大爷通过鼻孔“哼”一声。继续抽烟。 “哎，二大爷呀，我肯出200！” 许大茂瞅着二大爷听完报价，掐了烟就想走，急道：“240？260也行！” 二大爷摆摆手就往车间走。 许大茂冲着二大爷背影吐口唾沫，跺了跺脚，咬着牙说道：“300，二大爷，就这个数，多一分我也不出了。” 许大茂喘着粗气，亮出了底牌。 二大爷背对着许大茂，知道差不多了，他也多少了解一个学徒工工位的价格。心下也对许大茂出价比较满意。 停下脚步，回头板着脸说：“晚上吃完饭你来我家。现在回去工作！” “二大爷，吃什么饭啊，晚上你来我家，咱爷俩喝一杯。” 见二大爷点头，许大茂也不多话，忙着回宣传科找领导请假去了，他今天可不能下乡放电影了！ 。。。。。。 阎解放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四合院前院，都快到饭点了，三大爷和三大妈都坐在家门口聊天，三大妈心不在焉的跟三大爷搭着话。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砰！”的一声，三大爷听到动静，回头看看屋里，三大妈赶忙起身进了屋里。 “解成啊，算了，别和解放置气了。我要做饭了，你和解放出去陪你爸说会话，一会儿就吃饭。”三大妈轻轻说。 阎解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一脸委屈的阎解放，阎解放低着头，桌子上放着一个作业本，桌面很乱，阎解放心更乱。 阎解成也是好心，趁着放假想带自己弟弟写作业。顺便还出了几道数学题让弟弟做。这下，直接让阎解放漏了底。 “解放，十道题，你就做出来一道，你在学校每天都在干嘛！”，阎解成觉得不解气，又拍了阎解放后脑勺一下。 “别打了，越打越笨！”阎解放揉揉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 “我一上课就瞌睡，一写作业就想睡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知道接下来时代如何发展的阎解成，知道自家弟弟妹妹按照时代的车轮是要上山下乡的，他挺喜欢这个和他亲近的弟弟，想让阎解放继续学习，将来好找个工作，留在四九城，阎解旷，阎解娣太小，现在还没到紧抓学习的时候。 阎解成有点麻爪，他也知道有些人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勉强也没用，但是看见阎解放写的题，脾气又上来了。 “解成，算了，你好好学习吧，家里解放他们我平时也多关注下学习方面。你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吃饭吧。”三大爷看着闹脾气兄弟俩，安慰的说到。 “阎解放！你每天都在家给我做题！一定要考上高中，不然你试着，看我收拾你不！”阎解成晃晃拳头，说完，起身出去了。 阎解放缩了缩脖子。一脸苦涩的看着作业本。 阎解成在外面坐着，在脑子里过一遍原剧中的阎解放，少年时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成年后跟着许大茂也没少干缺德的事。 【唉，毕竟这辈子是一家人，也不能看着他不走正路，以后得多关注他一下。】 。。。。。。 今天的四合院门房先生换成了阎解成。三大爷在屋里，阎解成抄着手，在家门口等晚饭。 许大茂提了一个油纸包的卤菜，一瓶莲花白急匆匆的进来。下意识的还错过身子，背对着三大爷家门。 “许大茂，你躲什么呢？怀里藏的什么好吃的？”阎解成打趣道。 “嗨，解成啊，你这小子，今儿有事，回见！”许大茂甩着马脸，尴尬的一笑。 “回见！”阎解成摆摆手。 傻柱也回来了，看见阎解成嘿嘿一笑，说了几句闲话：“解成啊。今儿，咱们院可有好事了。” “怎么茬？柱子哥你当厂长了？” “嘿，你个阎解成，拿我开涮。二大爷，最近工作表现好，厂里给他奖励了一个工位。”傻柱笑着说道。 “嚯，那轧钢厂工位可是好东西，刘海中这下可是这个！”三大爷听到热闹，也从屋里出来，比着大拇指，插了一嘴。 “柱子哥，我以为你升官了，这么开心。”阎解成说。发现傻柱手里提着饭盒，心里暗道【傻柱这么早就开始带饭盒了吗？】 “得，早知道不跟你说了！我回去给雨水热饭了，瞅瞅，土豆丝。”晃晃手里的饭盒。 “成，柱子哥，回见。” “回见！” 三大爷自顾自的在心里琢磨，摇摇头，对阎解成说：“老刘这工位估计惦记的人多，咱家估计买不起。” 阎解成说：“这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您还准备让我妈去上班啊。” “非也非也，我看你和解放以后能用上，一会我去试试吧，咱家人口多，有备无患。你们如果出息了，用不上，咱也能卖掉。”三大爷明显动心了，有了想法。 “我？我毕业可不差工作，爸，这厂里给工人发工位，啧啧，想想就邪乎，您可别掺和。”阎解成不稀罕这工位。劝着三大爷。 就是阎解放，他相信自己以后也可以安排好。他要看着阎解放，不想让他犯错误，过的不如意。 毕竟嘛，这辈子他们是兄弟。 第17章 街道办的‘若干\’名额 今天轧钢厂下班的广播一响，保卫科拉开大门，穿着深蓝劳保服的工人都往厂门口拥去。那速度比平常快了很多。 “嚯，张哥，今儿人这么着急？后面有狼撵着？”保卫科里有人好奇的问。 被叫张哥的人回头说：“今儿厂里通知，有一部分招工名额在街道办，这估计都是着急把消息带回去的。” “谁家还没几个亲戚啊？我二哥还没找到工作呢。” “不行，你二哥没戏，现在农村户口，在四九城招工可招不上，你小子是沾了复员早的光才能来。” “我得先回去一趟，我弟弟也没工作呢。我带他去下街道办。” 。。。 保卫科值班的人都聊了起来。 人群中，一大爷不紧不慢的背着手，后面跟着心急火燎的爱徒贾东旭。 “师傅，咱们别去街道办了，赶紧回去找二大爷。我怕别人先找二大爷把名额买了。” “哼，买？他刘海中敢卖厂里的名额？这是投机倒把。我们先去街道办帮你哥们问问，不行了再去找他。”一大爷没好气的说。 贾东旭不言语了，跟着一大爷往胡同口的街道办走去。 一大爷和贾东旭走到离四合院最近的街道办门口，发现平常宽敞的二进院子被人挤的满满当当。王主任指着院子中间贴的一张告示，大声的对人群解释道。 一大爷也没往里挤，停在门口听着。 “各位街坊邻居，轧钢厂确实有‘若干’招工名额在咱们街道办，大家先不要挤，我们这边会通知街道内各院的管事大爷，让管事大爷带着符合招工条件的辖区内居民来街道办审核，你们现在挤到这是没用的，快回去等消息吧。” 一头大汗的王主任恰好看到人群中的一大爷易中海。 赶紧冲着他喊到：“易中海，刚好你在这，你回去通知你们院的，18岁以上，身体健康，本辖区内户口，都符合条件的，你再带到咱们街道办登记资料。”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一大爷。一大爷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挺直了腰杆，一脸正气的说：“好的，王主任，我回去就通知院里的邻居。” 一大爷意犹未尽的接着喊到：“大家伙，哎，我是四十号院的管事大爷，也是轧钢厂的七级钳工，你们听我说，街道办帮轧钢厂招工肯定有章程的，你们围在这，也没用，都回去吧，等院里大爷通知。” 王主任心里感激了帮她解围的一大爷，今天下午都是来这打听这事的，让街道办正常的工作都没办法进行。 听完一大爷的话，人群中议论纷纷，也有些人，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就先回去了。看着陆陆续续离开的群众，王主任松了口气，人挤人的，她也担心再有老人小孩被挤坏了，她们街道办背锅。 人群散开了，担心的事过去了，王主任对易中海感激说到：“老易，你们院我就不去了，你回去通知下，条件也简单，满18周岁，身体健康，咱们辖区内户口就行。下周一你找时间带过来我这，填写资料就行。” 一大爷听见王主任叫他“老易”，而不是像平常叫他名字。满意的点点头，就应下了事，一脸自得。 贾东旭看着身边没人，就悄摸的靠近王主任，小声问：“王主任，这轧钢厂名额能卖吗？我有个哥们。。。” “胡闹！”，“闭嘴！”，王主任和一大爷一起喝到，吓的贾东旭赶忙捂嘴。 刚才自认为和王主任拉近一点关系的一大爷拿指头狠狠的点了下贾东旭的肩膀。 王主任一脸冷色，说：“你是老贾的儿子吧，私自买卖工作名额是投机倒把，是违法的，你问我这个，你想让我犯原则性错误？”。 说完还不解气，对着易中海说：“你们院的思想教育还得加强，你回去要好好给街坊邻居普法，唉。你啊。”，王主任又看了他俩一眼，扭头回去找人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了。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刚才还开心的一大爷无奈的看着贾东旭。 贾东旭是真想搞个名额，他心里想要不是看你在王主任那有几分面子，我会去提这一嘴？！合着人家没答应，你还在那凶我。 心里暗自鄙夷一大爷。贾东旭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说：“唉，我的错，师傅，您瞧我这臭嘴。” 一大爷也不能真让贾东旭抽自己，忙拉着贾东旭回四合院。路上交待贾东旭回去通知全院，开全院大会。 阎解成看着一大爷背着手，路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只是微微超三大爷点下头，贾东旭也很进来，冲着三大爷喊到：“晚上吃完饭，来中院开会。我师傅要通知事情。每家都得来人！” 看着装模作样的一大爷和狐假虎威贾东旭，阎解成想笑。 【通过上次全院大会，已经差不多摸清四合院的情况了，都是一群普通人，自己那时候还紧张的拉盟友去平事。真不值当啊】 “好的，吃完饭就过去。”三大爷琢磨着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阎解成没回话，想恶心贾东旭一下。他低头看了眼贾东旭的下半身，咧咧嘴。 【十秒郎。】 贾东旭注意到阎解成得小动作，“哼！”一声就走了，气的面色涨红。 【这小子现在长这么高了！下次得找机会收拾他一顿。】，咽不下气的贾东旭心想。 贾东旭路过自己家的时候，先回去喝了一杯水。后院等会再去。 二大爷刚走过月亮门，就被一直等在这的许大茂迎进自己家了。许大茂等二大爷进来，探着头左右看看，没人。赶紧关门，提溜着酒瓶子坐在二大爷旁边。 “二大爷，自从我爸搬走后，咱两家也一直没有动，我年纪还小，您以后可得多关照。”许大茂打开莲花白，笑呵呵的给二大爷倒酒。 二大爷看着桌子上的盘子，一盘炒鸡蛋，一碟子花生米，一盘卤肉，一盘子凉拌菜心。喉头动了动，这许大茂挺大方，都是下酒好菜。 “好说，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了，现在到轧钢厂，第一呢，是把工作做好！” “二大爷，您说的对，咱俩先走一个？”许大茂端起杯子，给二大爷敬酒。 “好，走一个！” “嘶～哈。”俩人喝了酒，气氛就热烈起来。 “哈哈哈，二大爷好酒量！” 。。。 在家磨蹭了一会，贾东旭来到后院准备通知后院住户。一进后院就听见许大茂家传出来的笑声，左右看了看，悄悄的顺着墙根绕到许大茂家后窗边，贴着墙听着屋里人说话。 “二大爷，这个工位，您看？” 第18章 秦淮如想去轧钢厂 贾东旭听的真切，许大茂正在和二大爷说工位的事。 “大茂，不急，先吃点东西。”二大爷瞥了许大茂一眼，伸筷子夹了块卤肉。 “对对对，你瞧我，急得，先吃，先吃。” 许大茂把菜心端过来，把卤肉换到了二大爷面前，二大爷一口肉，一盅酒，吃的不亦乐乎。 十几分钟过去了，贾东旭都快等不下去了。二大爷的声音传了出来，贾东旭眼睛一亮，耳朵贴的更近了。 “大茂啊，你那个亲戚要名额的事，靠谱不靠谱？” “瞧您说的，二大爷，那是我妈那边一远房亲戚，托我家帮他在四九城找个工作。” “嗯，这事吧，也不是不能办。就是。。。”二大爷停下筷子。看着许大茂。 “我懂，我懂，二大爷。”许大茂起身，在床底下抽出来一个小盒子。 二大爷只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自顾自的又吃起来。 许大茂拿出来盒子，扭头看看，二大爷吃的正香，打开盒子，数了一沓大黑拾，笑着回来，坐到二大爷旁边，把钱放桌子上，往二大爷手边推了推。 二大爷看着钱的厚度明显不够，也不急着拿。问：“大茂啊，不是说好三百的吗？这也不够吧？” “嘿，二大爷，这是定金，我给亲戚办事，总不能让我垫钱吧，帮着垫这一百，我都够费劲了。” 二大爷点点头，拿了钱数了一遍。 “二大爷，您把介绍信给我看看呗。”许大茂看二大爷数过钱，笑着问。 二大爷也笑着指指他：“你这个许大茂，还信不过你二大爷。” 许大茂也不回话，就笑着看着二大爷。 二大爷从外套内兜里把介绍信摸出来，递给许大茂，许大茂打开，快速的看了遍内容，看到了轧钢厂红色的公章，许大茂呼出一口气，心里踏实了，把介绍信折好，还给二大爷。两人接着说： “大茂啊。剩下的钱什么时候给我啊？” “我晚上开完会就去找我爸。明天中午您在车间等我，我去找您。” “这么着急吗？” “咳咳，那可不嘛！我明天下午还得去公社放电影呢。” “大茂啊，这个工位，我卖给你，这事可就过去了，谁都不能乱嚼舌根子。” “嘘，二大爷，我先替我亲戚谢谢您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二大爷满意的点点头，许大茂也不再言语，拿酒瓶子给两人满上。 。。。。。。 贾东旭紧张的憋着气，悄悄的从墙根退回中院，直接钻到东屋一大爷家。接近着一大妈就出来了，在自己门口遛着弯。 “你说刘海中把工位卖给许大茂了？”一大爷听完贾东旭的话，有点不可置信。 贾东旭举着手，正色道：“师傅，我听的真真的。这下怎么办啊？许大茂真鸡贼，下手这么快。” “这许大茂年纪不大，不懂事，这二大爷也这么胡闹！”一大爷生气了拍了下桌子。 贾东旭一脸紧张的看着一大爷。他是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东旭，这样，你先去通知后院人，一会来开会，我再琢磨琢磨这个事。” “师傅，您看。。。” 贾东旭看着一大爷，欲言又止，一大爷摆摆手，示意贾东旭赶紧去通知人开会。 。。。。。。 天已经开始冷了，中院八仙桌摆了三个搪瓷杯子，桌子边品字形坐着四合院的三个大爷，居中的，一大爷一脸严肃。左边二大爷刚喝过酒，迷迷糊糊的，右边三大爷腿上放个小本子，打着哈欠，心里还在猜测今儿的会议内容到底是什么。 其他邻居家里都有人来，基本都站着，坐着不动，太冷，受不了。 “咳咳，那个，今天通知各位，各位邻居，来参加，参加这个全院大会。。。。。。接下来，由一大爷发言，三大爷记录。”，二大爷的开场白，一如既往地磕磕绊绊。 刘光天熟练的带头鼓掌，稀稀拉拉的掌声跟着响起来。 【终于说完了。】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三大爷打开本子，拿好笔，示意一大爷准备好了。 一大爷对着邻居们大声说道：“今天把大家叫到中院里开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阎解成抱着妹妹，也在人群外听着，他不好奇今天说什么事，就是单纯的喜欢看大爷们开这个全院大会，特别有意思。 一大爷喝口水，继续说道：“接街道办通知，轧钢厂这次招工，我们院里也可以报名，这是件好事！” “嚯！这可是好事。”邻居们惊喜的鼓起掌来，这次带着几分诚意和真心。 一大爷听着掌声，拿右手在空中虚压一下，：“邻居们，听我说，凡是家里有年满18周岁，户口在咱们院里的待业人员，都可以拿着户口本，去三大爷那登记。” 三大爷停了下笔，摇了摇头。 【这老易，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好了，今天就这一个事，大家回去合计合计，看看自己家有没有符合条件的。机会难得，都别错过了。” 其实这个事情真的挺好，但是四合院里待业的基本都是一些妇女同志，要么在家忙家务带孩子，要么年纪太大。院里的孩子，傻柱和许大茂已经有工作了，刘光齐，阎解成，刘光天等等都未成年，不符合条件。 邻居们都热烈的讨论起来： “哎哟，我家孩子才12岁啊！真可惜！” “一大爷，我公社的亲戚可以吗？那是我亲弟弟。” “一大爷，我能去吗？我孩子也上学了，能腾出手来。” “刘婶，你都快50了，轧钢厂的活你干的下来吗？” “呸，我还就报名，说不定就招上了呢！” 。。。。。。 秦淮如挺开心的，她觉得他们家可以走一大爷的关系，把她也招到轧钢厂，那家里就是双职工了。日子就好过多了，也不用天天面对婆婆的白眼和欺压。 看着旁边着急着想说话的秦淮如，贾张氏戳戳她的腰眼，秦淮如感觉到疼，纳闷的回头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说：“秦淮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也想去上班？那饭谁做？孩子谁带？你想让我这老太太去干活吗？” “妈，我这不寻思着，如果我去上班，那我和东旭就是双职工了，棒梗和小当长大了也有个保障。” 贾张氏一琢磨，还真是个好事，急忙挤到八仙桌旁找一大爷。 阎解成听的清楚贾家婆媳的对话，差点笑出声来。【开全员大会不就是找乐子，贾张氏真是四合院的快乐源泉。】 看着贾张氏朝自己飞奔而来，勾起了一大爷一些不好的回忆。 一大爷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摇着手，对贾张氏大声的说：“东旭妈，停下，你有事就站那说，我能听见！” 阎解成看到这一出，再也绷不住了。笑出声来，阎解娣瞧着自己哥哥那啥样，挣扎的推开哥哥手，自己下来找小朋友玩去了。 第19章 易中海的谋算 一大爷一点都不敢放松，身体绷得紧紧的，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也想起来上次误伤一大爷的事。有点不好意思。扭捏的说道： “东旭师傅，你看我们家淮如能去轧钢厂吗？” 那怪异的语气让旁边的人都打了个冷颤。 一大爷思索了一下，说：“秦淮如是昌平那边的吧？” “是的，一大爷。我户口在昌平老家。”秦淮如赶紧跟过来，回道。 “唉，你可能不能去街道办，你户口是农村的，这次轧钢厂只招四九城户口的。” “啊？那怎么办？我婆婆不让我迁户口啊。”秦淮如听一大爷的话，急了起来。紧急下，暴露了高门大户的贾家的小秘密。 有几个听到的邻居就扭过头看贾张氏。 “嚯，这秦淮如户口几年了还没转过来？” “哎哟，还不是农村户口在公社，前几年能分点粮食呗。” “还真是，他们家真是便宜占不够！” “今年农村户口转不进四九城了，这下贾家可难受喽！” 。。。。。。 贾张氏隐约听到邻居的议论，还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面子的她就觉得火大。 “秦淮如！闭嘴！”贾张氏愤怒的打断秦淮如的话。 “嘿，这贾家婶子，话都不让人说。”傻柱看着秦淮如被凶，发了发牢骚。 “切！”许大茂今天心情很好，也懒得跟老对头傻柱抬杠。没上去凑热闹。 （1958年四九城限制人口流通，对农村人口户口进行了限制，秦淮如嫁过来的时候，偶尔还能回老家带点粗粮回来，也带孩子回去吃过大锅饭，所以贾张氏一直没有帮秦淮如把户口转进四九城，小孩的户口跟着母亲，所以秦淮如和孩子是没有粮本的。这也导致1959年开始的三年饥荒她家缺粮埋下了伏笔。） 一大爷给贾东旭使了个眼色，贾东旭就把贾张氏和秦淮如拉回家了。 “跪下！”一进门，贾张氏就冲着秦淮如喊道，秦淮如委屈的看着贾东旭。贾东旭也没说话，把棒梗和小当放到里屋炕上，又出去接着开会了。 秦淮如重重的跪在地下，默默地流着眼泪。贾张氏不依不饶的继续骂着她。 “你农村户口嫁过来，现在都吃上商品粮了！你还不满足！？” “不就一个户口吗？有吃有喝还管不住嘴，你在那瞎嚷嚷。” “还在外面讲起我的不是了！秦淮如，你这是要翻天呀！” 。。。。。。 阎解成看见贾家几人回去，就往西边走了几步，在贾家门口，听着里面的热闹，把吃瓜进行到底。 一大爷又把街道办的招工政策宣讲了一遍，就宣布散会了。 院里没热闹看了，一大爷的事也说完了。 二大爷不在状态，听见散会起身就走。除了帮着搬桌子的几个小伙子，其他人都回去了。 三大爷走之前交待阎解成去把在外面玩的弟弟妹妹叫回家。 阎解成看傻柱回家，就“哐”的关上屋门，屋里也没亮灯。 【秦淮如挨骂，这傻柱子又难过了。唉。痴儿啊。】 心里为傻柱感到不值。 许大茂趁着夜色去找许父要钱去了。 二大爷回家给二大妈提了一嘴许大茂买名额的事，二大妈听见三百这个价格，直接咧嘴笑起来，她很满意。 二大爷求名！二大妈逐利。天造地和。 学习好的刘光齐对名额没兴趣，刘光天用渴望的眼神看着那张介绍信。可没人在乎他的想法。 。。。。。。 阎解成到前院看见对门刘叔带着大儿子拿着户口本正在和三大爷说事，他就去院子外面找阎解娣去了。 回到家的阎解娣说她收藏的糖纸丢了，在那闹脾气，阎解成拿新的水果糖也哄不好，问了下，妹妹说有可能在中院玩的时候掉了。阎解成郁闷的又出去给妹妹找糖纸去了。 中院，只有一大爷家亮着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阎解成很无聊，就坐在东跨院房的台阶上，听八卦。 “东旭，怎么淮如也要去参加招工？”一大爷关切的问。 正着急二大爷招工名额归属的贾东旭没注意到一大爷对自己媳妇那略显暧昧的称呼。说： “师傅，先不管秦淮如，你能帮我把二大爷名额买过来吗？” “买？糊涂！东旭，这是违法的。” “啊？那二大爷也不可能白给我啊？！” “东旭，你说你今天听见许大茂花三百买二大爷的工作名额？” “真真切切，许大茂应该给了二大爷一部分钱。剩下的明天去车间给二大爷。” “东旭，你再好好想想，他们还说了什么？” “许大茂好像说是给亲戚买的。” “亲戚？谁的？” “他没说。也可能说了，我没听到。” 【许大茂和东旭估计都是想买了名额拿出去卖，赚点差价，用的借口都差不多。】 一大爷无儿无女，一心想让贾东旭给他养老，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想帮贾东旭试下。 一大爷进入烧脑状态，他在脑海里把信息串联起来，贾东旭虽然急，也没出言打扰一大爷。 “东旭啊，你能出多少钱？来办这个事？”一大爷有个计划，说。 贾东旭在心里盘算一下，如果真去黑市，冒点风险，也有机会卖个四百元。 “他许大茂出三百，我也可以出这个价，再高的话，我最多加五块。” 一大爷点点头，倒也不意外，问：“东旭，你手里有多少钱？” “啊？我没有啊，师傅，您先给我垫上，我三天，不，一周内肯定给您还上。”贾东旭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一大爷感觉到胸闷，合着这爱徒是做的空手套白狼的打算。 “师傅，您一定得帮我啊！” 看着自己选的养老人，能有什么办法？ 一大爷叹口气，说：“东旭，我明天会早点去厂里，我会在中午之前和二大爷说这个事。尽量挡在许大茂之前。” “行吧，师傅，那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贾东旭松了一大口气。就准备走了。 “东旭，你记得拿着秦淮如的户口本去你三大爷那登记下，到时候再想想办法吧。” 贾东旭对秦淮如这事就不太上心了。应了一大爷的话，就回去了。 阎解成藏在中院的一个角落里，看着贾东旭进了家门。 “慧芳，我钢笔你给我放哪了？” “就在门口柜子第一个抽屉里。你这么晚要钢笔干嘛？” “我写点东西。” “中海啊，我总觉得东旭这孩子不靠谱，他。。。” “别说了，如果我们有孩子，我也不会让他给我们养老啊。” “唉中海，都怪我。”一大妈委屈的说。 “唉！你快睡吧。” “唉。” 【唉，二大爷啊。你这名额被易中海这个老阴人盯上了，你可得悠着点。】 没找到糖纸的阎解成，在路上还琢磨找个什么借口哄阎解娣，结果回家的，发现大家都睡下了。 阎解成躺在床上，琢磨着今天一大爷说的话。“糟糕！这一大爷不会是写举报信吧！” 【许大茂和二大爷可能要遭重！】 第20章 有内鬼，终止交易! 阎解成在炕上思来索去，觉得一大爷估计真的是要写举报信。 【一大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要往死里整二大爷和许大茂啊！不过浓眉小眼的一大爷还真能干出这事。】 倒不是阎解成想帮许大茂。只是单纯不爽一大爷贾东旭两人做事的风格。 阎解成决定做点什么。 夜里的四合院特别安静。阎解成瞪着眼睛考虑怎么把一大爷这事搅和黄了。 “扑。”“呃。”一个重物落地声和一个男声从后院传来。 从许父那要完钱回来的许大茂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天冷，他翻墙回四合院，没掌握好平衡，摔了个屁股蹲。嘴里嘟囔几句，就回屋了。 （不走正门是三大爷这个点已经把院门锁上了。） 阎解成听着像是许大茂的声音，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经典电影，一时间，恶趣味让他起身写了张纸条，悄摸的溜进后院，在许大茂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阎解成憋着笑，回到家里，慢慢的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往屋里去。 “解成，快点睡吧。”三大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他睡的浅。 “好。”，阎解成今晚做了个好梦。 贾东旭也做了个好梦。 一夜无话。 。。。。。。 三大爷平常作息时间特别规律。他总是第一个起床的，然后打开四合院的大门，再去洗漱。 今天三大爷觉得很奇怪，门已经开了。【也许院里有人着急出去吧。】，也没多想。 邻居们围在水池子边接水，聊天正式拉开忙碌的一天的序幕。 许大茂因为心里有事，醒的很早，起床后摸了摸装钱的口袋，厚实的手感让他感到心安。把烧水壶从封着炉门的炉子上掂起来，准备洗漱下，就去上班，突然发现门下有张纸片。好奇的捡起来，打开一看，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有内鬼，终止交易。’。 “这踏马谁啊！草。”把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他还以为谁在恶作剧。 继续洗漱的许大茂，被温水滋润着那张马脸，脑筋瞬间清晰，突然意识到他和二大爷今天要办的事，放下毛巾，思索了一会，披上外套就去了二大爷家。 许大茂和二大爷在屋里嘀嘀咕咕说事，离开的时候，许大茂口袋里钱没了，多了一张介绍信。 去轧钢厂的路上，许大茂恨恨的说：“呸！我倒真想看看谁是人？谁是鬼？” 阎解成在中院洗漱时关注了下一大爷家，只有一大妈出来接了盆水。一大爷并没有出现。 直到和平常出门上班最晚傻柱打了招呼，阎解成确定，门就是一大爷开的，估计现在一大爷现在已经把举报信放在轧钢厂保卫科了。 去轧钢厂的路上，二大爷想着一大早许大茂给他说的话，他觉得许大茂小题大做，轧钢厂奖励给他个人的东西，让给许大茂也不是什么大事。 “哼。小题大做。”二大爷嘟囔一句。 “老刘啊，等等我。” 二大爷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是易中海在他后面，笑着朝他走过来。 “一大爷，什么事儿啊？” “没事，这不刚好碰上了，一起走呗。”一大爷一脸和煦的笑容。 二大爷本能的停下来，和一大爷并肩走。 “老刘啊，跟你商量个事。”一大爷往二大爷身边靠靠，小声的说。 “一大爷你说呗，是院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爷又打量一下四周，拉了二大爷往路边走。 二大爷倔脾气上来了，闷闷的说“一大爷，有事你就言语。” 一大爷笑容僵在脸上，很快又笑着问：“老刘啊，你能把工位让给贾家吗？” 二大爷眉头一皱，想起来许大茂上午说的话，不禁多看了一大爷一眼。说：“一大爷啊，那个名额我准备留给自家亲戚。这事不成。” “老刘，贾家困难你也知道。昨天秦淮如也想进轧钢厂，你作为二大爷，也得帮帮她，秦淮如进厂，那他们家双职工，估计这日子就过得下去了。”一大爷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一大爷在贾东旭哥们？和秦淮如之间做出了选择，想让二大爷把名额让给秦淮如。） “哦，是。一大爷你得多帮帮你徒弟家。”二大爷不接招，淡淡的说。 一大爷看二大爷不上钩，就决定摊开了说：“老刘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 “你说，我听着。” “你把名额让给秦淮如，她从第一次发饷开始，每个月给你5元，一共给你三年，怎么样？” 二大爷听完，撇撇嘴，说：“算了吧，老易，我家也不缺这钱过日子，名额我还是留着吧。”也不管一大爷的反应，加快速度就要走。 【这易中海打的空手套白狼的算盘，呸，天天净琢磨好事！】 一大爷赶忙拉住他，说“一个月8块，三年，不少了。他二大爷，差不多了。每个月都有钱，你还帮了贾家，院里人知道了都会夸你做事局气！照顾街坊邻居。” 一大爷又想让秦淮如上班，又想白嫖二大爷名额，自己又不想出钱帮贾东旭，纯站在道德高地上绑架二大爷。 可是他面对的是二大爷，二大爷嘴笨点，人反应慢点，可是二大爷没有道德啊，一大爷注定绑个空。 “用不上，轧钢厂的工位谁家也不嫌多，对吧，一大爷。”二大爷远远看到轧钢厂大门了，想结束这个话题。 “老刘！”一大爷喊了他一声。 “怎么茬儿？老易。”二大爷语气不善。 “你不看贾家孤儿寡母的面儿，给我个面子行不行？”一大爷生气的说。 “老易，这名额我自家家留了！给你说，让不了！”二大爷脾气也上来了。 “哼，老刘，你可别犯错误。我走了！”谈崩了，一大爷胳膊一甩，抢在二大爷前面去轧钢厂了。 【既然你软硬不吃，刘海中，就别怪我不讲情面！走着瞧！】 一大爷一大早就来了轧钢厂，拿块布遮住脸，把匿名的举报信扔进了保卫科的窗子里。然后在绕一圈在四合院去轧钢厂的必经之路上等二大爷。制造偶遇的机会，以及制造和二大爷一起上班的假象。可谓心思深沉。 。。。。。。 保卫科每天都有举报信投进来，平常负责看信的张科长昨天夜班，今天下午才会来。值班的保卫科科员把举报信叠成一摞，放到了张科长的办公桌上。里面，也有一大爷写的那封。 这时，保卫科副科长坐在张科长办公桌对面，随手抽了两封举报信，看了起来。 第21章 你，就是许大茂? 王慧军是在北方战场服过役的退伍军人。这个有集体二等功，个人三等功的连级干部复员被分到了轧钢厂保卫科，前两天才办完手续，转业成了保卫科副科长。 他来张科长办公桌这找点茶叶，注意到桌子上的一沓子举报信。好奇的拿了几份，拆开看了起来。 经历过炮火洗礼的王副科长，还保留着军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军人品质，他认真的翻看着举报信，一会脸色就难看起来。“砰！”的拍了下桌子。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 有两个值班的保卫科科员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看到脸色铁青的王慧军，赶忙问道：“王科长，怎么了？” 王慧军看了他俩一眼，拿出一封举报信，问道：“职工食堂的厨师何雨柱，克扣工友的口粮！打菜抖勺，影响工友的工作热情，饭都吃不饱了，还怎么工作！真是岂有此理！” 两个科员对视了一眼，也知道王副科长刚来轧钢厂，做事很认真。如果是张科长看到这种举报信，估计就是找个时间去和食堂主任聊聊，不疼不痒的批评傻柱几句就得了。 年纪大一点的科员，苦笑一下，给王慧军解释起来。 “傻柱。。。” “谁是傻柱？”王慧军反问道。 “就是何雨柱，十几岁就进厂，一直在咱们职工食堂做厨师，他这个人嘴比较臭，脾气也很直。。。”看着王慧军直视着自己，老科员斟酌了一下，继续说：“这个何雨柱，他爸之前也是咱们食堂的，前几年跟一个寡妇跑了，十来岁的何雨柱就接了他爸的班，咱们有些工友也欺负他年纪小，经常拿他爸和寡妇说事。所以。。。” 王慧军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年轻一点的科员接过话来，继续说：“傻柱听到别人拿他爸说事，就会和调侃他的工友起冲突，咱们保卫科也处理过几次，所以抖勺可能是他和发生过矛盾的工友闹点小情绪。” “嗯？那这举报信不属实？诬陷何雨柱？” “举报何雨柱抖勺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张科长也去处理过，事也不大，批评教育过。还是有效果的。” 听完两个科员的解释，王慧军不置可否，他决定自己亲自去食堂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就顺手把那举报信和一封未拆封的举报信夹在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带着今天值班的其他科员巡逻去了。 【好巧不巧，刚好那个未开封的就是一大爷举报许大茂和二大爷投机倒把，贩卖工位名额的举报信！】 。。。。。。 车间内。 贾东旭心神不宁的在一大爷身后转来转去，他很着急。一大爷老神在在的一直在搓工件，他也不敢打扰他师傅。 忙了一会，一大爷坐在机器旁，贾东旭找到机会，赶紧过去问他：“师傅？您跟二大爷商量的怎么样了？” 一大爷喘口气，说：“二大爷名额给他亲戚了。你让你哥们去街道办试试吧。” “师傅，这可怎么办啊？我答应别人了。如果拿不到工位，您让我怎么办啊？” “那就让他想想别的办法吧！二大爷这行不通了。” 一大爷这才看了贾东旭，突然发现自己徒弟的脸眼色特别难看，又问他：“东旭啊，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没休息好吗？” “啊？不是，不是，我就是在想答应别人的事，做不到该怎么办？！”贾东旭想到他答应债主三天内就得还钱，压力很大。 一大爷不知道贾东旭欠了一百多块钱的赌债，还以为贾东旭没有帮别人把事办好在自责。不由得语气缓和下来，说： “东旭啊，你现在还是以工作为主，多关心关心家里，朋友什么的，没有老婆孩子重要，知道吗？” “啊。好吧。”贾东旭情绪更低落了。 一大爷拍拍贾东旭，招呼另一个徒弟，帮贾东旭搓螺丝去了，贾东旭坐在旁边发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今天中午我得去锻工车间那盯着。不行就把许大茂举报了！谁都别想好！】 如果阎解成能听到贾东旭的心里话，肯定会直呼内行，这一大爷贾东旭师徒做事风格真是一模一样，见不得别人好。 。。。。。。 许大茂在放映室收拾好放映用的器材，悠闲地靠着墙，抽着烟，等着中午，他是真想看看，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二大爷雷神附体，在锻工车间里举着雷神之锤，写意的击打着钢锭，大脑中只有 80， 80。。。 大喇叭响起了音乐，忙碌了一上午的工人拿着饭盒拥向食堂，傻柱在的二食堂不一会就站满了人，聊着天排队等吃饭。 傻柱的缺点很多，嘴臭，脾气急，爱动手。优点就是菜确实炒的好，有些跟他闹过小矛盾的工友，也挡不住馋虫跑到二食堂来。谁和肚子过不去啊？！ 王慧军带着上午那两个科员，也在人群里排着队。他专门挑了傻柱打饭的那个窗口。 很快就到了王慧军，傻柱问道：“吃什么？” “一荤一素，两个馒头。”王慧军说完就递过去饭票，紧紧的盯着傻柱拿饭勺的手。 稳稳当当的把两勺菜盛在饭盒里，在饭盒盖上放了俩馒头，傻柱对着外面吆喝：“得嘞，下一个，吃什么？” 王慧军端着饭盒找了个地方做下去，尝了一口，普通的大白菜炒肉丝，炖土豆，吃着味道倒是不错。一直到他吃完饭，二食堂也没有人因为抖勺闹矛盾，大家都乐呵呵的吃着饭盒，津津有味。也有几个夸赞傻柱手艺好的。 王慧军难得的笑了一下，自嘲的说：“真是眼见为实，要不然真就闹了笑话了。” 两个科员吃完了，帮他拿了饭盒回去。他也没推辞，拿出了本子，打开了另一封举报信看了起来，里面的内容让他触目惊心，竟然有轧钢厂的职工私下贩卖名额。 有了上一封举报信的经验，王慧军合上本子。决定去锻工车间那看看，对自己身手有信心的他，只身朝车间那边走去。 。。。。。。 锻工车间往公厕走的那条路上，有颗十几米高的大松树，许大茂和二大爷在树下聊着天，地上扔了好几个烟头。 真正是许大茂琢磨的办法，俩人已经完成工位交易了，就在锻工车间附近这钓鱼，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在背后整他们。 “大茂，吃饭去吧，我这下午生产任务还很重，不吃饭可不行。”二大爷又冷又饿，有点不耐烦了。 “二大爷，再来一根，在没人来，咱们就去吃饭。”许大茂也很冷，从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烟，递给了二大爷，把空烟盒一揉，扔地上踩了一脚。 贾东旭中午也没吃饭，在办公楼下等着许大茂，在后面跟着，现在就是十几米远的地方猫着，一直悄悄关注着许大茂和二大爷。冻的直哆嗦，心里暗想，不行就和一大爷摊牌吧，挨顿骂也好过在这受罪了。 王慧军来到这里，大松树下的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下了脚步。 许大茂也看到了这个陌生人，穿着保卫科白色的工服，朝二大爷努努嘴，使了个眼色，二大爷也顺势看了过去。 王慧军一脸严肃的向前走了几步，问道：“你是许大茂？” 第22章 你，要实名举报? 王慧军问完，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 许大茂和二大爷对视一下，眼神交流后，许大茂笑着说：“是的，我是许大茂。” “嗯，那请问这位同志是刘海中吗？” “是我。”二大爷淡淡地说。 贾东旭一直等着许大茂和二大爷现金交易，他再出去，拿投机倒把来要挟二人，结果一直没等到许大茂和二大爷有实际动作，却等来了保卫科的人，这让他很懵。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王慧军向前一步，神情严肃，说：“你们两人，在这做什么？”。 “咳咳，”许大茂清清嗓子。 “刘海中是我们院管事大爷，我下午要去公社放电影，我和他聊聊。” 王慧军把目光投向二大爷。 二大爷点点头：“嗯，他家就一个人，让我帮他招呼下屋子。” 王慧军没有放松警惕，接着问道：“刘海忠同志，你们今天没有聊别的？” “没有！”许刘二人一起摇摇头。 王慧军观察到地上的烟头，意识到两人在这应该是待了一会。思索了一番，微笑着说：“我在保卫科听说有人在厂里投机倒把。我就在这看看，你们接着聊。” “等下，同志。”许大茂叫住王慧军。 王慧军回头，眯着眼睛看着他。 “投机倒把可不是小事啊，这位保卫科的同事，你可不能冤枉人。我们邻居聊聊天，你可别扣帽子给我们。” 二大爷也跟着说：“有人在保卫科举报我们投机倒把？” 贾东旭听的真切，把身子往前倾。 王慧军又仔细观察他们两个，表情很淡定，没有丝毫慌乱。心下有了计较。说 “没有，两位不要多想。” 许大茂不依不饶的往王慧军这边走，：“嘿，没人给你举报，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在轧钢厂上班几个月了，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二大爷也转过身，看向王慧军。 王慧军，伸手示意许大茂不要再靠近，许大茂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着他，眼神有一丝玩味。 “这个，怎么说。不方便给你透露细节。你们接着聊。”王慧军觉得今天有点莽撞了，看了两封举报信都是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不由有些情绪波动。 【以后再有这匿名的举报信，一定要先摸摸底，然后再出面处理。】 许大茂突然笑了：“不知这位同志，你是。。。？” “哦，我是刚来保卫科的我叫王慧军。” 宣传科工作的许大茂思索着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宣传栏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咦，王慧军，保卫科新来的副科长好像也叫这个名？怎么着，合着你是科长啊？”许大茂笑着问。 “如果是保卫科的王慧军，那就是我。” 二大爷扔了烟头，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拉王慧军的手，王慧军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下意识的也伸出了手，有点纳闷。 二大爷握住王慧军的手，用力的摇着，笑着说：“王科长是吧，我是锻工车间的生产组长刘海中。咱们都是轧钢厂的干部，这也算认识了。”（二大爷永恒的干部！） 许大茂也就笑着，在旁边又问了一句：“王科长，今儿的事儿，都是误会。您说是吧。您方便告诉我们是谁举报的吗？” “这个？这个不方便吧，就当做个误会吧。”王慧军也笑着抽回了手，他是个耿直的人。觉得没有证据就过来找人有点冒失。给许刘二人解释道。 “哼。”二大爷不满意许大茂打断自己和其他干部的热情交流。有点不满意了。 许大茂还想继续打听点信息，“哗啦。”一声，三个人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你是谁？在哪里做什么？！”王慧军大喝到。 昨晚没睡好，午饭也没吃的贾东旭，在旁边听了半天，越听越着急。他觉得二大爷和许大茂两人肯定交易了。把保卫科新来的科长耍的团团转。一时情绪激动，把旁边的杂物碰倒了。尴尬的站起来。 二大爷说：“贾东旭！” 许大茂阴恻恻的说：“是你？！” 两人对视一眼。许大茂眼光闪烁，二大爷低头沉思。 王慧军看三人好像认识，也不想在这待了，就说：“你们认识啊，那你们聊。回见。”。转身就想走。 几天都在焦虑状态的贾东旭，眼瞅着保卫科的人要走，他好不甘心，在他眼里，这人一走，他就彻底没有机会搞到名额了。一时激动下，跑过去拉住了王慧军。 “住手，往后退！”王慧军瞪着眼睛，要甩开贾东旭。 许大茂冷冷的看着贾东旭，二大爷面无表情。 贾东旭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头脑一热，不管不顾的大声叫喊：“你不能走，刘海中和许大茂私下买卖轧钢厂招工名额，你不能不管。” 贾东旭声音很大，吸引了周边几个路过的工友，围过来看热闹。 王慧军看到旁边的几个人，反而冷静下来，看着贾东旭，说：“贾东旭是吧，好，你说，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来处理。”说完看向许大茂和二大爷。 “他俩商量好了，三百块钱，刘海中把名额卖给许大茂，就在锻工车间门口，就在刚才。” “什么？刘海中要卖名额？” “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应该不会假。” “300块啊，顶我大半年工资了。” “哎，老刘也不是缺钱的人啊，他值当为这三百块犯错误？” 。。。。。。 王慧军严肃的看着贾东旭，认真的说：“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你现在就松开手，给许大茂刘海中同志道歉。”，看贾东旭没有松手，陆续说：“轧钢厂的同事，你们好，我是咱们厂保卫科的王慧军，现在接到贾东旭同志实名举报，要调查许大茂和刘海中同志是否存在投机倒把行为。” 听到后面这番话，旁边人表情都严肃起来，实名举报投机倒把，这是要出事的。 王慧军冷着脸，站直了身子，看向贾东旭：“贾东旭，我再问一遍，你确定要实名举报他们二人投机倒把吗？这个问题很严肃，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许大茂听完，就想上去给贾东旭两拳，二大爷拦住了他。 【如果没有那张纸条，这下真会被贾东旭整死！贾东旭，你等着！】 第23章 贾东旭的疯狂 二大爷想起上午许大茂给他说的话，他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贾东旭还真敢把这事捅出来。 “实名举报？这玩笑可开不得。” “是啊，小伙子，你再想想，不要糊涂啊，这话不能随便说的。” “刘海中，你得罪他了吗？这小子这么恨你！” “保卫科这位同志，你可得好好处理啊！不能冤枉好人啊。” 。。。。。。 锻工车间很多都认识二大爷，言语中也透露出几分怀疑。 这个年代，人民群众大多是质朴的，善良的，也知道投机倒把这种行为是会毁了一个工人的前途，如果一个工人真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最起码都是在厂里背个处分，一辈子晋升无望。 大家看贾东旭坐在地上，裤子上都是土印子。表情看起来都有点不正常了，也有点拿不准状况了。 贾东旭的情绪有些崩溃，他现在大脑里根本无法考虑对错，他原本是单纯的想把二大爷名额搞过来，自己卖出去，赚点差价去还赌债，一大爷答应帮他要名额，也没有把事办好，还被许大茂截胡，他看见许大茂嘲弄的看着他，失了智一般的说：“对！我实名举报，他们俩投机倒把！你抓他们，抓他们！” 周围工友一片哗然，这可是个大新闻，先进工人倒卖轧钢厂给他的奖励，还被人实名举报，两个参与投机倒把的人被抓个现场。 有几个年纪大的，听见贾东旭的话，惋惜的看了三人一眼，摇摇头，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年纪轻的嚷嚷着朝许大茂和二大爷身边围过去。 王慧军也是个果断的人，事已至此，也不再犹豫，指着人群中一个年轻人说：“我是保卫科王慧军，你，麻烦你现在去保卫科，通知几个值班的过来。”，那小伙子点点头，就往厂门口跑去。 王慧军把贾东旭挡在自己身后，指着许大茂和刘海中，说：“你们两个，站好了，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不要说话，分开站好！” 马上就有热心的工友把许大茂刘海中两人隔开，紧紧的盯着他们。 许大茂看着王慧军摇摇头，老老实实的站好。半举着双手，不再说话。 二大爷气的二佛升天，嘴里阿巴阿巴阿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真气啊！这贾东旭跟他一个院住着，竟然敢在厂里，在他车间门口这样搞他，把他面子踩在地上，这让他以后怎么在车间里做人！怎么提干！他甚至有些后悔把工位卖给许大茂了。 二大爷徒弟戴海洋也赶了过来，站在二大爷旁边。他挤不过去，就拉着身边人详细的问事情经过。听完了就回车间了，他相信师傅不会做这些事，他要去搬救兵。 不到十分钟，保卫科的人来了七八个，一个人过来先扶起了贾东旭。 贾东旭有些后悔了，现在这个场面他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干了混事，身上直打摆子，嘴唇子直哆嗦。 王慧军指挥两个人，分别摁住了许大茂和二大爷。剩下几个维持现场秩序，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害怕围观群众做出过激行为，不得不说，保卫科的威慑力十足，人群往后退去，让出了一个圈。 许大茂被保卫科摁住，眼睛一直盯着在王慧军身后的贾东旭。他脑子里在想到底该怎么和贾东旭算后账！这亏不能白吃。 二大爷被人摁住，也不说话，挣扎着要直起身来，他劲特别大，保卫科小伙子脸憋通红也按不住。 王慧军正要加两个人去控制二大爷。 “先住手！先住手！哎哟，呼呼呼。”锻工车间刘主任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戴海洋紧随其后。 “这位保卫科的同志，我是锻工车间的主任刘博文，你先把刘师傅放开，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刘主任你好，我这边是有人实名举报刘海中投机倒把。我会把事情调查清楚！你不要影响我判断。你先退后！”，王慧军并没有卖刘主任这个面子。 那时候保卫科属于ga系统，都是轧钢厂编制，实际是不同的上级单位管理，一个保卫科科长不给车间主任面子很正常。 刘主任歉意的看着二大爷。 二大爷也注意到刘主任，他想起许大茂的话，就对周边的工友们说：“我可没有在这给许大茂卖招工名额！我没有！贾东旭，你这个小崽子，你竟然，竟然这么害我！我可是你二大爷！” 【没有在这卖名额，瞧瞧，二大爷可没说假话哦！名额在四合院就卖过了。】 王慧军看着二大爷，说：“刘海中同志，你是个老同志了，如果冤枉你，咱们有地方可以说清楚。现在没有调查清楚事实之前，请你不要说话了。” 接着扭头问贾东旭：“你说他们在这里买卖工位，有没有证据。” 看着愤怒的二大爷，贾东旭轧钢厂和四合院最大的依仗一大爷不在。不禁越发慌乱。心跳的很快。他没有回二大爷的话。 稍微冷静一下，留在他面前只有咬死许大茂和刘海中投机倒把了，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他听完王科长的话。坚定的说： “轧钢厂的工位介绍信，是发给刘海中的。对不对！”贾东旭没有退路，也不遮遮掩掩，指着二大爷说。 二大爷看到贾东旭竟然敢指着他，真想摸出雷神之锤砸向贾东旭的天灵盖。当二大爷好几年了，竟然被院里一个小辈当着当着这么多人指着。 王慧军示意控制好二大爷，对贾东旭说：“你接着说。” “如果介绍信在许大茂身上，二大爷身上有钱，那就是证据？对不对！”贾东旭躲开了二大爷杀人般的眼神，说道。 “许大茂，刘海中。你们听到了吧，现在跟我们去保卫科吧。”王慧军说。 “不去，我不去，就在这里！当着大家面搜他们！”贾东旭有点歇斯底里了。他赌许大茂口袋里有工位介绍信。【虽然他赌运一直很差！】 许大茂演技上线，下意识的捂了下胸口的口袋，又立马松开，低下了头。 很多人都注意到这个细节，都在自己心里对这事下了判断。 刘主任也看到了，出于保护刘海中的心理，毕竟刘海中才代表锻工车间争取了厂里的褒奖，他试探着对王慧军说：“王科长，你看这样好不好？” 王慧军看过来，他也需要一个台阶下，现场人比较多，保卫科人来的比较急，家伙事也不齐全。他怕现场出意外。“你说，我听着。” “王科长，现在马上到开工时间了，咱们不要影响车间生产，你在这群工友里选几个人去保卫科处理，其他人等厂里广播通知结果好不好？” 刘博文看王慧军在考虑，接着说：“刘海中是我车间的，我会跟着一起去，你再找人把许大茂和贾东旭的领导叫来，一起去保卫科处理问题，好不好？” 不得不说，刘博文还是有点水平。他示意两个保卫科的人去宣传科和钳工车间通知许大茂和贾东旭的领导。然后对着大家说：“大家先回去工作！不要耽误生产任务，我在这里保证，一定秉公处理！请各位等待广播通知处理结果！一定不会放过害群之马。” 选出了三个代表做见证。其他人各回各车间。这下整个轧钢厂都知道钳工贾东旭举报七级锻工刘海中和放映员许大茂投机倒把。 一行人回到了保卫科，贾东旭在办公室长椅上坐着。现在彻底冷静了。 刘海中和许大茂在墙角站着，王慧军坐在办公桌旁。 钳工车间，一大爷被一脸愤怒的钳工车间主任郭大撇子叫出车间。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贾东旭举报许大茂和刘海中？”一大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第24章 许大茂身上的介绍信 这一切都三大爷家没关系。 三大爷哼着曲儿擦着心爱的自行车。 三大妈给阎解娣缝了个沙包，阎解娣围在旁边拍着手乐的直跳。 一片祥和美满。 里屋里，阎解旷头上顶本书，脸冲着墙站着，腰板挺得倍直，小脸皱成一团，哭的一抽一抽的。 阎解放两眼无神，桌子上的作业本上几个大大的红叉，触目惊心。 阎解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戒尺，翘着腿，点点桌子。阎解旷扭头看着自己大哥，一副委屈的样子。 “解旷，憋着！再流马尿我还抽你，继续背你的书。我一会再检查一次，还不会就别吃饭了。”阎解成瞄了一眼，淡淡的说。 阎解旷生无可恋，也没啥招，对着墙继续默背着课文。 “啪！”，阎解放捂着手，也委屈的看着他大哥。 “改题啊，看本子，你瞅我干嘛？我脸上有答案？阎解放，你还在这磨蹭是吧！”阎解成挥下戒尺，阎解放认命般的拿起笔，对着本子愁眉苦脸的写了起来。 也是一片祥和美满。 。。。。。。 郭大撇子和宣传科副科长一前一后赶到了保卫科。一大爷很急，但保卫科没让他进去，只能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嘴里念念有词，把焦急和关心挂在脸上。 “好，人都差不多齐了。我来给大家说下已经掌握的情况。”王慧军站起身来，拿出一封举报信，拍在桌子上。说： “今天上午，保卫科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内容是锻工车间刘海中和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将在今天中午于锻工车间附近交易一个轧钢厂工位，谁能先解释下轧钢厂工位的情况。” 刘博文听完，等了大概几秒钟，才一脸笑容的拿出烟，散了一圈，王慧军摆摆手没接，其他在场的人接过烟，抽了起来。刘博文这时说：“这个工位的事，我来说吧。” 王慧军颔首，示意他继续，其他人也没意见。 “我们车间生产任务很重，刘海中同志几个月前提出了生产小组联合作业的新模式，并担任组长，期间任劳任怨，超额完成生产任务。” 说完这句话，他停了下，抽口烟。 二大爷受奖励是广播通知的，这毕竟是客观事实。旁边有知情人也配合的点点头。他才继续说： “杨厂长知情后，为了鼓励车间的工作热情，代表厂里奖励了一个轧钢厂的学徒工招工名额，给刘海中同志。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王慧军看着旁边的人都在点头确认，就先感谢下刘主任关于工位来源的解释，接着问道：“贾东旭同志，你是怎么知晓刘海中和许大茂私下交易工位的时间和地点的？” 贾东旭看到那封匿名举报信，更懵了。他一直在脑子里分析谁写的举报信，自己这是替谁顶雷了，想的头疼也没有一点头绪，听见王慧军问他话，他才抬头答所非问道：“郭主任，我师傅来了吗？” 郭大撇子本身对这种破事就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想掺和，没想到贾东旭这时候突然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他看着贾东旭，摇摇头：“贾东旭，你先回答保卫科同志的问题，不要岔开话题。” 许大茂也盯着那封举报信，眼神闪烁。 二大爷看见举报信，也彻底相信这事儿就是有人搞他，他怒气更盛，牙齿咬的咯吱响。 都在这气氛下了，贾东旭也没啥好保留的了，说：“我听到的，我听到许大茂要买二大爷的名额，他们约在中午。我都听见了。” 刘博文觉得这事八成是真的，借着递火柴的动作隐晦的给宣传科副科长使了个眼色。那副科长也是个玲珑心。想了下，就猛抽一口烟。 “咳咳！”宣传科副科长呛的直咳嗽，见大家看过来，笑着说：“大家都不要太紧张嘛，这样好不好，我们宣传科把许大茂带回去调查一下，如果有问题，我们再把许大茂送到保卫科好不好？” 刘博文也笑着说：“对，对。刘海中你跟我回去，一定要说实话！如果真做了错事，我还会把你送回来！让保卫科处理！听到没？” 郭大撇子一言不发。认真的玩着手里的火柴盒。 到这个时候了，许大茂和二大爷反而不急了，也不接话。 王慧军听着他俩一唱一和，一副老油子要和稀泥的样子，军旅出身的他非常讨厌这种行为，他严肃的对着在场人说：“现在大家都在，我也不绕弯子了，贾东旭，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你要实名举报许大茂和刘海中投机倒把吗？” 刘博文听完，也不再说话。宣传科副科长也看了许大茂，意思自己尽力了。 许大茂点点头，承下这份人情。 “是，你们现在搜他们，介绍信肯定在许大茂身上！”，贾东旭喊到。 郭大撇子看向贾东旭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王慧军不为所动，而是继续问道：“贾东旭，我们要开始做笔录了，你有没有问题？” 除了贾东旭，其他人都安静下来。旁边几个保卫科值班的，也都站起来，一脸严肃。 “对，许大茂投机倒把，刘海中贩卖轧钢厂工位！” “好的。”王慧军不再废话。 一个保卫科员从办公室拿来一个本子，在王慧军身边坐下，把本子翻开到空白页，拿出笔，开始记录。 王慧军看向许大茂，问。 “姓名？” “许大茂。” “在哪工作？” “轧钢厂放映员。” “你旁边那人你认识吗？他叫什么？” “认识，我们院管事二大爷，叫刘海中。” “你是否和刘海中约好在锻工车间附近买卖工位？” “没有的事！我是要去公社放电影，想让二大爷帮我招呼下房子。” “宣传科同事，许大茂去公社放映是否属实？”王慧军看向宣传科副科长。 “是的，情况属实。”副科长确认道。 王慧军把目光投向二大爷。 “姓名？” “刘海中。” 。。。 。。。 问了差不多的问题。 二大爷也不承认和许大茂私下交易工位。 王慧军在看笔录，贾东旭回头看看，刚好和二大爷愤怒的眼神对上，赶忙扭过头。 “在场的各位。现在要对许大茂和刘海中同志进行搜身。有没有问题。” “我不同意！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许大茂戏精附身，不停摇头。 二大爷抬头看着屋顶发呆。无悲无喜。 其他人见状，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一个保卫科科员走向了二大爷，二大爷洒脱的张开双手，表示配合。 贾东旭咽了口唾沫，紧张的盯着二大爷。 “东旭啊，咱俩可不是外人，我把话搁这了。这事儿可不好了！liao”，二大爷说完，就不再看贾东旭。 贾东旭心想二大爷可能是心虚。现在知道拉关系，不是外人了。 我要名额的时候干嘛去了。竟然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二大爷身上东西都被翻出来了，现金十几块钱，一根没有笔头的钢笔，几张饭票，再无其他。 “都看清楚了吗？还有东西吗？”王慧军问搜身的科员。 科员摇摇头，示意都搜干净了。 贾东旭难以置信，因为二大爷身上的钱明显跟他说的对不上，他把最后的希望押在许大茂身上。 保卫科科员和许大茂面对面，示意许大茂把手举起来，许大茂一脸古怪的笑容，对着贾东旭比了几个嘴型，分明就是【你死定了！】。 科员伸手翻许大茂的上衣口袋，许大茂扭动了下身体，一张折叠过的纸pia的掉在地上，下落过程中，半张纸上露出了鲜红色的公章印子。 许大茂脸色瞬间变了。 “是介绍信，哈哈哈，许大茂，我看你现在还能说什么！”，刚才还一头冷汗的贾东旭跳起来指着地上的纸，兴奋的叫着。 “许大茂，说，这是什么？！”。王慧军拍着桌子，大声喝问！ “介绍信！”许大茂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第25章 贾东旭人呢? 一大爷在门口待着，心里还是特别忐忑。想不明白贾东旭为什么会去找保卫科新来的副科长举报许大茂和刘海中。 自打上次在医院确诊他生育功能有问题以后，他也绝了自己有个孩子的心思。对贾东旭更加上心了，他把养老的希望都放在这个徒弟身上了。 至于傻柱？目前这个二愣子在一大爷心里只是一个备胎而已。甚至都抵不过才五六岁的棒梗。 【不行，不能让东旭有事。】一大爷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许大茂啪的一下，踩住了介绍信，对着王慧军说：“王科长，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王慧军制止了要对许大茂使用武力的保卫科科员。示意许大茂说话。 “贾东旭，按照年龄我得叫你一声哥，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你就非要把我往死里整？！”许大茂语气悲愤。 贾东旭看着气急败坏的许大茂，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语气轻松的说：“许大茂，你就甭跟我套近乎了，现在已经到这儿了，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有意思吗？” 许大茂点点头，说“贾东旭，好样的。王科长，我问您一个问题，如果今儿的事是贾东旭诬陷我，保卫科该怎么处理？” 王慧军和旁边那个记录员耳语了几句。说：“许大茂，如果能证明你和刘海中是清白的，那贾东旭实名举报我们自然会处理！会还你和刘海中的清白！” 许大茂闻言，松开脚，后退一步，和二大爷一起望向天花板。 宣传科副科长看着介绍信眼熟，仔细打量一下。拉着刘主任到一边聊天去了，状态轻松。 科员拿起介绍信，打开，很快的就看完了内容，眼神奇怪的看着贾东旭，把介绍信递给了王慧军。 王慧军仔细看完了介绍信，愤怒对着贾东旭说：“胡闹！”，然后让其他人过来一起看介绍信的内容： 上面写着 最高指示，千万不要忘记xx斗争， 《介绍信》 兹介绍许大茂同志为我厂放映员，至你处。。。放映电影。。。 红星轧钢厂 宣传科公章。 ？？？？？？ 除了气的红了脸的保卫科一行人，其他人都面露轻松的看完了介绍信。 啊，这？ 贾东旭注意到他们用怜悯和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过去看起了介绍信。 “完了！”贾东旭跌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玩大了，实名举报工友本身就是结死仇，结果还是个乌龙，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兜不住了。他用渴求的眼神看向郭大撇子。希望郭大撇子能帮他说几句好话。 郭大撇子还是不搭理他，像是在看一坨狗屎。 许大茂拿起介绍信，举着对办公室内人大声说着：“这是我们科给我开的介绍信，方便我去公社对接工作的！贾东旭这是诬陷！诬陷我和刘海中！这是抹黑我们工人阶级！” 许大茂咧着嘴笑道。二大爷也挺直了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像是在赶走晦气一样。 “贾东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贾东旭抱着头，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他该怎么说？我看大家工作太忙了，给大家找点乐子？！ 刘主任这时说话了：“保卫科，王科长是吧，既然已经证明刘海中同志没有参与投机倒把，那就请你严肃处理这个事吧。我们要先回车间了，毕竟生产任务很重，我希望你们保卫科尽快给我们刘师傅，一个交待！”他在处理和交待上加重了语气。 宣传科副科长也笑着把许大茂拉过来，对王慧军说：“王科长，许大茂下午还要去十几公里外的公社放映，我就带他先回去调试下设备，麻烦您这边尽快处理好，还我们科，还有许大茂同志一个公道。” 王慧军对贾东旭恨得牙痒痒，他一个才上任的副科长，就搞了这么大的一起乌龙，这让对他的威望和接下来的工作开展有很大的影响，他真想把贾东旭这个没脑子的货狠狠收拾一顿。 顶着大家各色各样的眼神，王慧军先让来做见证的工友确认了贾东旭造谣诬陷工友的事实，又对大家承诺会严肃处理贾东旭，让大家先回工作岗位，他们要继续问询贾东旭。然后根据情况做出对贾东旭的处罚。 许大茂和二大爷一致表态，需要保卫科严肃处理贾东旭，并让贾东旭对他们进行赔偿和道歉。 两个保卫科科员在王慧军的受益下，把贾东旭关在保卫科里面的小黑屋。等张科长回来处理。 贾东旭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妈，师傅，你们来救救我吧。。。” “砰”的一声，愤怒的王慧军把自己也关进了科长办公室里。 。。。。。。 保卫科的门开了，一行人走了出来。一大爷看到许大茂和二大爷，连忙站起来问里面的情况。对贾东旭的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老易，你带的好徒弟！”二大爷愤恨的说。一点面子都没给一大爷留。 “一大爷，你可真是有个好徒弟，他是这个！”许大茂嬉皮笑脸的冲着一大爷竖起大拇指。 “大茂，东旭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一大爷没瞅到贾东旭，着急了。 “哈哈，东旭？我东旭哥哥得在保卫科把事情说清楚了，才能出来！” 一大爷拉着许大茂的胳膊，说：“大茂，你把话说清楚！东旭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诬陷我和二大爷投机倒把，你说他怎么了！” “是他举报你们吗？那有多大事，说开了不就好了，你也不知道让着他点。东旭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你去，你去给保卫科说一下，就说咱们都是邻居，是在开玩笑，让他们放了东旭。” 听着一脸正气的一大爷满嘴的歪理邪说，许大茂气笑了。懒得和一大爷磨牙。摆摆手就走。 “许大茂，你今天得听我的，你去让他们放了贾东旭，不然我看你怎么回院里！怎么面对四合院的街坊邻居！”一大爷张嘴就来。 “一大爷，你自己去找保卫科说吧。你搁我这甭浪费时间了，我帮不了你。”看着许大茂走的越来越远，一大爷就越来越气！他觉得许大茂也二大爷分不清远近关系，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影响了四合院的团结。 “老易，贾东旭诬陷工友投机倒把，已经被保卫科扣下了，你下午回去一趟，让他家人送床被子和吃的过来。走吧，回车间吧。”郭大撇子拍拍一大爷的肩膀，说道。 郭大撇子很不喜欢易中海师徒，师傅性子阴，天天小眼睛乱转，琢磨别人。满嘴的仁义道德。徒弟没脑子，爱吹牛，天天磨洋工，一身的坏毛病。 可他对易中海也没办法，他手下技术最好的钳工就是一大爷易中海，很多精密件都得他亲手搓。要有别的选择，他早让这徒弟俩滚去别的车间玩蛋去了。 “郭主任，你能帮我问问，让贾东旭先出来，我带着他去给刘海中、许大茂道个歉，道个歉不就完了嘛。” 郭大撇子看自己给易中海说了半天，合着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贾东旭实名举报都闹到保卫科了，他还以为是过家家，在这玩闹呢。不耐烦的说道： “这样，老易，你自己进去说吧，早点回来车间，下午工作任务重，早点回来啊。”， 。。。 一大爷找到了值班的保卫科的值班人员，表示自己想去见贾东旭，问问情况。保卫科知道他是高级技工，也没为难他，陪他到保卫科科长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门。 “谁？进。”，王慧军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第26章 东旭啊，你听我说 国字脸，一副正人君子面相的一大爷。站在王慧军对面，仔细打量着他。 王慧军略微有点焦躁的说：“你是？” 跟进来的保卫科员说：“这是咱们钳工车间的，是贾东旭的师傅。七级钳工易中海。”，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轻轻的把门带上。 王慧军示意一大爷坐下后，低头看着面前的本子，一言不发。 一大爷没有等多久，先沉不住气了，问道：“你们保卫科准备怎么处理贾东旭？” 王慧军合上本子。抬头看着一大爷，：“目前还没有一个处理结果，晚上张科长来交班的时候我们还要商量一下。” “王科长，是这样，那个贾东旭和许大茂在一个院里长大的，俩人会不会是开玩笑的？”，一大爷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 王慧军听完这句话，认真的问一大爷：“今天很多人在场的，我三番两次的和贾东旭确认，他是不是要实名举报，这可不是开玩笑，对吧，易中海同志。” “这个，他们俩在院里也总闹着玩，会不会有误会在里面？”一大爷还在设法把事情往回圆。 王慧军觉得自己很难和一大爷交流了，这个人压根听不进去自己说什么，执着的想替贾东旭开脱。有些不耐烦的说：“易中海师傅，我这边还很忙，如果你没别的事儿了，就回去工作吧！” “王科长是吧，邻居之间开个玩笑，你们保卫科把人关起来，是不是有点上纲上线了？”一大爷愤愤的说，表情激动。 “那你想怎么处理？你说出来我听听？”王慧军往后靠了靠，调整下坐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样，我是我们院的管事一大爷，你让我把贾东旭带回去。” “我在院里开会，让贾东旭给许大茂和刘海中赔礼道歉。”一大爷看王慧军只是耷拉着眼皮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咬咬牙，继续说道：“我会让贾东旭认识到错误，配合你们保卫科在厂里道歉，这样行不行？” 王慧军看着一脸认真的一大爷。他在想一个高级技工，怎么说话办事这么儿戏？这是赔礼道歉能解决的事儿吗？他决定把话说开。 “是这样，易师傅，您可能不太清楚，贾东旭诬陷许大茂和刘海中私下交易咱们厂名额，涉及金额高达三百元，如果他举报成功，许大茂和刘海中可能会被轧钢厂处分，甚至开除都有可能。这，还是开玩笑嘛？” 一大爷不是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他是太懂了，所以才混淆是非，装傻充愣，想把贾东旭这事换个角度，扯到私人恩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就是一个轧钢厂的工人。有点小聪明可以和其他工人玩玩，但是王慧军可不打算惯着他。 “易师傅，我们保卫科已经接手这个案件了，并且人证齐全，当事人已经明确不接受贾东旭道歉，只要处理结果，所以，贾东旭这事我们肯定会秉公处理，现在已经晚了，你懂了吗？” “我能去见见贾东旭吗？”一大爷一直试探王慧军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决定换个思路，去和贾东旭见面，再做其他打算。 “给你十五分钟，你去外面找小李，让他带你去。”王慧军摆摆手，送客。 。。。。。。 “东旭，你在这儿吗？” 黑暗中贾东旭听到了一大爷的声音，激动的站起来，说：“师傅，是我，我在这。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啊！” “东旭，你别急，先听我说。”一大爷说这话同时看向旁边的保卫科小李。 小李看见一大爷的眼神，打个哈欠：“十五分钟，到点了我喊你，你就跟我出去。”，关了门就离开了。 “东旭，你为什么举报许大茂和刘海中？” “我不甘心啊，我要这个名额有大用啊，师傅！刘海中也不听你的，我着急啊。” “你要这个名额有什么用？是给秦淮如吗？”一大爷还认为贾东旭一门心思给媳妇找工作，心里对贾东旭这个顾家的行为感到一丝安慰。 “啊，这个，这倒不是。。。”贾东旭表情有点愧疚，语气很不自然。 一大爷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他： “东旭，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师傅，你得帮帮我，除了你，现在没人能帮我了。” “你，你这孩子。出什么事了？你先说。” 贾东旭把自己最近赌博，欠账一百多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一大爷。一大爷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愤怒。这让他心里也略微踏实一些。 “只是输了些钱吗？你还干什么了？” “没有，没有，就是咱们车间大春，驴子他们总叫我玩牌，我，我就跟着玩了几次，我以后不去了，师傅，你相信我。” 一大爷看着贾东旭一脸紧张的怂样子。心下不忍，拍拍贾东旭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 “东旭啊，你也知道我和你爸之前就是工友，你出了事，照理说，我不应该不管的。” 贾东旭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上一下的。他听出了易中海话里有话。 “师傅，你有话就直说吧。” “东旭，我也快五十了，身边也没个子女，这以后的日子啊，不好过。”一大爷像是自言自语，眼睛却紧紧的盯住贾东旭。 “这事儿，这事儿简单。我，不，我和秦淮如都会照顾你的，师傅。” ［贾张氏和贾东旭也谈过一大爷养老的事，贾张氏笃定一大爷只能把养老的宝押在贾东旭身上，贾东旭对这事也不太排斥，毕竟一大爷有钱有房，老了以后不都是他贾家的，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反而让一大爷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贾东旭肯定会答应啊。现在一大爷还算年轻，也不需要他照顾，就算以后一大爷两口人年纪大了，不是还有秦淮如嘛！他贾家独子就享享福就行了。］ 一大爷说完自己的心里话，也有点紧张，贾东旭承诺以后会给他养老后，他一身轻松。跟贾东旭说道。 “东旭啊，你这样。。。” “嗯” 。。。。。。 “记住了吗？” “记住了，师傅。” 。。。。。。 十五分钟到了，一大爷跟着小李离开了。贾东旭在心里消化着一大爷给他交代的事情，心下也轻松起来，躺在一个门板子上。准备补补觉。 。。。。。。 下班后的四合院，关于贾东旭诬陷刘海中和许大茂投机倒把，自己被关进保卫科的消息，很快就随着下班的人传遍了四合院，大家都在私下传，版本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 “啊？贾东旭被关保卫科了？至于吗？”阎解成觉得有点惊讶。 “嘿，小点儿声，千真万确，我听后厨人说啊，都关小黑屋了。”傻柱对着阎解成挤挤眼睛，笑着说。 傻柱瞧不上贾东旭，嗯，从秦淮如嫁给贾东旭那天开始的。 第27章 一大爷，我不去 前院阎解成和傻柱嘻嘻哈哈的聊着天。三大爷也笑着凑热闹。 中院一大爷刚从贾家说完事出来，贾张氏就在自家门口地上一坐，又嚎又闹，心善的几个妇女过去拉她，她也不起来，就是个嚎，“老贾啊，老贾啊，刘海中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许大茂个小崽子也欺负我们家啊，你快回来，把他们带走吧，东旭啊，我该怎么活啊？！” 邻居们有摇头叹息的，也有憋着笑看热闹的。贾家的人缘嘛，确实不咋地。 “贾家嫂子，你还在闹，东旭那边你不管了？”一大爷黑着脸，批评贾张氏。 “一大爷，我这边收拾好了。您带我过去送给东旭吧。”秦淮如红着眼眶，抱着一床被子，俏目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在场的几个男邻居看着心动又心疼，眼神刚透露出一丝同情，就被在身边的老婆拧着耳朵拽回家了。 “呸！勾人的狐媚子！”有妇女暗暗的骂她。 一大爷看着秦淮如的模样也咽下口水，小心的转头看了下一大妈，一大妈正在往饭盒里装馒头，才放下心来，说：“贾家嫂子，你让孩子来我家。我们赶紧出发吧。” 一大妈把饭盒递给一大爷，贾张氏和秦淮如跟着一大爷，去看贾东旭了。 “嘿，一大爷，你们这是干嘛？”傻柱好奇的问。 一大爷看着傻柱，突然说了一句：“柱子，你东旭哥出事了，你要没事的话，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傻柱也看到了秦淮如和贾张氏，内心很纠结，我不想去掺和贾东旭的事，可又心疼流泪的秦淮如。 “啊，那，我。。。” “一大爷，柱子哥这有事呢。可能去不了，是不是啊，柱子哥。” 阎解成打断傻柱，傻柱纳闷的看着他。阎解成朝贾张氏那努努嘴。 傻柱回头，看到贾张氏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便打消了跟过去帮忙的念头。对一大爷说：“是啊，一大爷，今儿不行，我和解成有点事。” 一大爷没想到傻柱不听自己使唤。狠狠的指了下傻柱，说：“柱子，你现在怎么一点都不关心邻居了，你这都跟谁学的！哼。我们走！” 出了大院门，停了一下，回头看，傻柱也没跟出来，一大爷气的眼皮抽抽，贾张氏不耐烦催促一大爷赶紧走。 “走，现在就走！”又走了几步，一大爷回头，院门口还是没有傻柱的身影。 “唉。” 。。。。。。 “解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啊，嘿，这下我可得罪一大爷了。”傻柱想到秦淮如刚才悲伤的神情，就心里痒痒，埋怨阎解成。 “柱子哥，你家还有个等吃饭的何雨水呢，你去看贾东旭，让你妹子饿肚子？” 傻柱挠挠头，轻捶了下阎解成的胸口，：“就你小子心眼多，那行，我回去做饭了。你下次别瞎掺和了，小心一大爷收拾你。” “好嘞，我爸也是管事大爷。我说几句话怕啥？”阎解成看着自家老爸，干巴巴的三大爷挺挺胸，咧着嘴笑了。 二大爷斜躺在炕边，二大妈忧心忡忡的问他：“这贾东旭就关进去了？不会出事儿吧？” “哼，这小崽子也不知是不是失心疯，在厂里瞎嚷嚷，要不是许大茂上午过来把事办完了，我估计连工作都没了。” “那你看易中海。” “甭提他，今儿我在保卫科还看到一个举报信，这事我琢磨着，估计跟这师徒俩脱不了干系。” “易中海写举报信？老刘啊，这事没证据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嗯，我知道，今儿一大早他就在路上等我，跟我一起去上班，路上就在说工位的事。” “唉，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老刘。” “易中海去保卫科了？我呀，就在家侯着他喽。家里还有面粉没？给我摊个鸡蛋饼吧。” “有，就你会吃。”二大妈出去摊饼子了。 二大爷换个姿势，舒舒服服的躺在炕上【易中海，这回我一定要好好的下你的面子！】 。。。。。。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门口，一大爷让送完被子和吃食的贾家婆媳，先回家。 刚才来换班的张科长让他等一会，聊聊贾东旭的事，一大爷怕贾张氏坏事，就自己留下了。 张科长让一大爷进他办公室，一大爷进来看到王慧军也在，拿着笔录本子正和张科长说着今天的事。 一大爷也不插话，静静的等着，张科长听完王慧军的话，接过了本子。看着上面的内容。 王慧军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径直离开。 “易师傅，你先坐。我看看笔录。”张科长笑着递了根烟过来。一大爷接烟顺势坐在张科长对面。 张科长翻着本子，漫不经心的问：“易师傅，这事儿不太好办啊。” 听完张科长的话，一大爷反而放松下来了，摸着火柴把烟点着。抽了起来。 【不太好办就是能办，谈谈吧。】 “张科长，咱也不是外人了，这事儿啊，不好办我也得办啊，这小子我看着长大的，又是我徒弟。你看。” 张科长笑着听完一大爷的话。合上了本子。说：“这里面最重要的是贾东旭反复提到的三百元。这个涉及金额比较大，照理说，都够判刑了，我这边可不好办啊。” 【三百吗？这可不是小数目。】一大爷有点心疼，表情却是笑呵呵的。 “三百啊，这都是开玩笑吧，贾东旭自己口袋都掏不出这么多。够呛能给上这么多吧？” 张科长笑笑：“那可不行。还有，这个刘主任和宣传科那边，也得有个交代的，不处理是不行的。你这边没问题吧。” “这个？你能和他们商量一下吗？批评教育一下就行了嘛。都是一个厂的。” 张科长指指王慧军的办公桌，坚定的摇摇头：“不行，贾东旭必须处理。要不然不好交代，毕竟这事也不是犯在我手里的。我就是看着你易师傅的面儿，才跟你说的。” 一大爷眯着眼睛考虑，张科长也不打扰他。 “这个怎么处理？你这有处理意见吗？”一大爷打破沉默，问道。 “降职，降薪，三年不能考级晋升！”张科长说完制止了想说话的一大爷，“三年改成一年，别的不要再说了。我这绝对是尽力了。” 一大爷想了会，点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张科长拍了下自己额头。 “你得让许大茂和刘海中写个谅解书交过来，表示可以原谅贾东旭。都是私下的矛盾嘛，对不对，易师傅，这个必须得有。” “张科长，他们的思想工作你能不能帮着给做一下。”一大爷有些为难的说。 “那可不行，我这出面了，哪还怎么算是私下矛盾呢。” “好了，易师傅，差不多了。”张科长端起杯子，开始喝茶。 “张科长，贾东旭什么时候能出来？” “哦，先关一晚上吧，你那边先表示下，让他知道错了，人就可以领走了。至于那个谅解书，晚几天也可以。” “那行，我明天过来找你。今儿谢谢你了，张科长。” 张科长笑着摆摆手。 目送一大爷离开。 。。。。。。 夜里的四合院，只有贾家的灯亮着，一大爷，贾张氏，秦淮如围着桌子坐着，两个孩子在里屋睡觉。 “贾家嫂子，情况就是这样，东旭这边肯定是要赔偿的，不然可能会被开除。” 秦淮如低着头抹眼泪。 “老易，你是东旭师傅，咱都不是外人，钱，我这肯定没有。你就说怎么办吧？” 在自己家里的贾张氏表情平静，和平常撒泼打滚的她判若两人。 第28章 进击的贾张氏 贾张氏能在那个年代把一个儿子拉扯大，顺利的接班，娶妻生子。那是她真有自己的活法，道德和脸皮没了，但是把贾家撑住了，这个心路历程，酸甜苦辣可能只有贾张氏自己体会。 “秦淮如，你进屋，我跟你一大爷说点事。” 秦淮如擦下眼泪，默默起身去了里屋，找了个小板凳，靠墙边坐下，竖起耳朵听着。贾东旭虽然对他不好，但那也是自己的男人，自家的天。 “老易，现在也没外人。你就给我交个底。东旭这事有多大？”贾张氏平静的说，不过不停抽动的左眼角反映她内心的紧张。 “如果我们不插手，最严重是送ga拘留，厂里八成背大过，如果厂里抓典型，也有可能。。。开除。”，一大爷严肃的说。 贾张氏听完叹口气。，偷听的秦淮如听到拘留开除这些字眼，觉得天都快塌了，紧紧的捂着嘴抽泣，不敢发出声音。 “现在厂里怎么说？”。贾张氏关心则乱，先张口问一大爷。 一大爷听见贾张氏先沉不住气，嘴角若有若无的挂上一抹笑意。 说：“保卫科要罚款，金额比较大。然后还需要刘海中和许大茂给东旭出谅解书。” 贾张氏看着一大爷。一大爷把眼神投向别处，不和她对视。 “唉，这样吧，一大爷。谅解书我去找他们出。钱，我这真没有办法。” “贾家嫂子，得五百块。你没办法？那东旭怎么办？”，一大爷竖起五根手指比划一下，微微的摇着头，他了解贾张氏，可不是贾东旭那样没脑子，轻易就答应给他养老，他需要在贾张氏这把事说开，得到贾张氏的承诺。他才能放心。 “老易，你和老贾也是朋友，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也可以不帮他。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这张嘴，那肯定没啥好话。” 一大爷眉头扭成一个川字，一脸的失望。 贾张氏也知道只有一大爷能救他儿子。虽然内心不愿意这么早就确定下给一大爷养老的事。可是，家里的钱是她自己留下养老的钱，她不愿意掏出来，她舍不得。 一大爷有些不耐烦了，贾张氏不松口让贾东旭养老，他也不愿意花冤枉钱救贾东旭了。 “贾家嫂子，那情况就是这样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这你们家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一大爷说完就看着贾张氏。 看贾张氏还不说话，一大爷自嘲的一笑。 说“贾家嫂子，明天我给你送五十块钱过来，我是东旭师傅，东旭有难，我不搭把手也不合适。” 贾张氏看一大爷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心里七上八下，只能做出让步，她一个普通半老太太可没钱没能力救儿子。 “老易，你等一下。我也没说不行，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对不对。” “老易，是这样。你先去把东旭接回来，我们再说？好不好？”，贾张氏还在尝试拉扯一下。 一大爷被贾张氏这一拉扯，血压都冲上来了，这真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哄着玩呢。钱花了再说？说什么？！ 他真有些灰心丧气。这几年对贾东旭的付出简直是真心喂了狗。 “好了，贾家嫂子，就到这儿吧。”，一大爷意兴阑珊。 “唉。老易，别急，秦淮如，你出来！”。 听到贾张氏叫秦淮如，一大爷说服自己再看看她准备演哪出。 秦淮如一脸懵逼的出来了，看着他们。 “老易，这秦淮如是东旭的媳妇，你写个五百块钱的欠条，我让她签字，以后这钱也得他们两口子给你还。” 秦淮如心里不以为然，一大爷的钱还用打什么条子？那可是五百，打了条子她也还不起。 一大爷从口袋掏出几张大黑拾，数了五张，放在桌子上。“喏，这是五十，贾家嫂子。别折腾孩子了，就这样吧。” 贾张氏急道：“老易！你出钱救东旭给你打欠条是天经地义的。唉，算了，都由你吧。” “老易，我以后也会老，我也管不着孩子们孝敬谁，反正得有我一口吃的，至于东旭和你，只要他愿意，我没意见。”。 贾张氏说完，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瞬间感觉苍老了几岁。贾张氏心里默默的念着【老贾啊，我对不起你，就这一个儿子我都保不全乎。事已至此，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一大爷听完这肯定的答复，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开心。对着贾张氏点点头，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钱。 秦淮如快他一步，把钱先拿过来，在一大爷震惊的眼神下，把钱装进口袋。 贾张氏低着头，没有反应，像是睡着了。 “一大爷，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东旭还在保卫科关着，家里孩子也没吃饱。眼瞅着过年了，家里什么年货都没备下，这钱，能先借给我们家吗？” 秦淮如眼含泪花，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大爷看了下这对婆媳。长叹一口气。说：“给家里买点肉，别委屈了孩子。” 。。。。。。 十九岁的许大茂还没有那么多寻花问柳的本事，放完电影，在公社那寒暄几句，拎了点土特产，架着放映设备，赶着夜路回来了。 敲开了院子门，给披着棉袄的三大爷送了一串干蘑菇，推着车子往后院走。心里想着明天就能把工位找机会出手，赚他个一百块，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路过中院，好奇的看了眼亮着灯的贾家，心下有几分得意，冲着贾家方向啐了一口。心想。 【贾家，就等着倒霉吧！贾东旭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着窗外有动静，秦淮如趴在窗户看，看到是许大茂，就把窗帘合上了。 一大爷这么晚还在寡妇家，也怕有人说闲话，用眼神询问着秦淮如。 秦淮如指指后院，小声的说：“许大茂。” 一大爷听完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重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回去吧，天太晚了。” 沉默几分钟后，贾家灯灭了，一大爷趁着夜色回了家。 “老易。事办好了？”一大妈没睡，还在等。 “嗯。明儿给我钱盒子，我把东旭接回来。” 一大妈是个传统的家庭妇女，任劳任怨。他不会干涉一大爷用钱。 “那贾家？” “嗯。贾张氏松口了，咱俩以后也不用担心没人养老了。”一大爷语气轻松的说。 “老易，其实我还是觉得贾东旭有点不靠谱，那柱子也挺好。” 一大爷有点生气，打断了一大妈：“柱子？傻柱子！今天还跟阎家老大一起呛我，你别跟我提他。” “睡吧。别气了。”一大妈幽幽的叹了一声。 “嗯。” 。。。。。。 四合院的夜，一片寂静。 许大茂把工位介绍信放在枕头下，呼噜呼噜睡的特别香。 第二天，一大早，贾张氏在厨房拿了把家伙事，关上家门。径直往后院走去。 路上看到她的邻居们都纷纷躲开，眼神恐惧。 “完了，这是要干嘛？” “快去找一大爷，三大爷，要出事啊！” “阎家老三，快回去叫你爸来，快去。” “我去叫一大爷，你们先盯着啊。” 院里慌乱起来，早起打水的阎解旷匆匆的跑回家，喘着粗气，喊道： “爸，大哥，快起来！出事了！贾张氏拿把菜刀去后院了！” “什么？”三大妈吓了一跳。 “赶紧给我拿衣服！我得过去看看！”三大爷对三大妈说。 阎解成也跑了出来。 【？？？四合院乱不乱，贾张氏说的算！！！】 第29章 贾张氏刀指二大爷 阎解成和三大爷往后院跑去。三大爷还在系棉袄的扣子。 后院已经有十几个邻居赶到了，大家在月亮门那看着贾张氏。 院里已经闹成这样了，一大爷却迟迟没有出现。 二大爷脸色凝重，二大妈有点惊慌的看着贾张氏拿着菜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刘光齐把想挤出来看看情况的两个弟弟推进屋里，把屋门关上，看得出来有些害怕，但是还是抿着嘴站在二大爷身旁。 看着如临大敌一般的二大爷一家人。贾张氏往地上一坐。右手握着菜刀，就那么盯着二大爷。 二大妈拽了拽自家男人的衣袖，二大爷轻轻拍下二大妈的手，向前一步，蹲在离贾张氏两米的地方，问道：“贾张氏？怎么茬？你要把我花了？这玩笑可开不得。” 贾张氏摇摇头，拿菜刀比划了两下。 二大爷心里有数了。二大妈和刘光齐还紧紧的盯着贾张氏。 “贾张氏，你冷静！先把刀放下！”三大爷跑进后院，离得远远的。 阎解成把三大爷挡在身后。 贾张氏无所谓的说：“刘海中，都是为了孩子，我孩子现在出事了，你说怎么办？” 二大爷撇撇嘴，说：“贾张氏，我还没有找你们家事，你还打上门了，怎么招？拿刀吓唬我？我可不怕你。” “刘海中，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儿子出事，我肯定得拉你儿子下水，你试试看，看看是不是我吓唬你。”贾张氏拿菜刀指着刘光齐。 二大爷知道贾张氏也是个惜命的主，如果真拿刀来跟自己比划比划，自己还真不杵他，但是这个疯婆子威胁到刘光齐，让他有点麻爪。心下有点犯嘀咕。 刘光齐看着一脸凶相的贾张氏，才十几岁的他还是有几分害怕的，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看热闹的阎解成心想【贾张氏做这种浑事情真是轻车熟路，一下就抓住二大爷的软肋了。二大爷难顶了。】 二大爷本来打算趁着贾东旭这事恶心下一大爷，顺便敲打下贾家，得点好处就行。贾张氏直接拎着刀当着自己面威胁最受宠的儿子刘光齐，这让他心有点乱。 一大爷已经悄悄地站在人群中。秦淮如跟在他身后。 “贾张氏，你也甭跟我来这套。你就说你来干嘛！” “给我写封谅解书。我欠你个人情。”贾张氏没绕弯子。 二大爷咧嘴一笑：“我为什么给你写？” “为什么？刘海中，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劈你和你儿子几刀？反正我儿子出事，我是不想活了。”，贾张氏舞着刀喊道。 “你？”二大爷刚开口。 “二大爷，你怎么能这样，都是一个院子住的街坊邻居，你看贾家嫂子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现在孩子还被关进去了。你就不能看着大家面子上帮帮他。”一大爷一脸正气的打断了二大爷，义正言辞的说，你别说，还真有几个邻居挺认可他的说辞。 “二大爷，你就听一大爷的。帮帮贾家吧，你大人有大量。” “二大爷，不行回来让贾东旭给你道歉。” “二大爷，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大家都是做父母的，理解一下贾张氏吧，她一个人把贾东旭拉扯大。” （一大爷：？） 。。。。。。 阎解成听见一大爷说这些就烦，扭头看见自己老爸也撇着嘴直犯膈应。看着老爸搞怪的表情，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傻柱在人群中看到了秦淮如，也站在旁边看热闹。 一大爷营造的气氛被这一声笑破功了。一脸愤怒的看着阎解成和三大爷。 阎解成不喜欢一大爷的眼神。说“一大爷，你瞅我干嘛？我想到开心的事，笑一下不行？” “你？！”一大爷想到正事，决定等会再说阎解成的事。把剩下话憋了回去。 二大爷听着邻居们的话，好面子的他有点挂不住了，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二大妈上前在他耳朵旁边贴着说了几句话。二大爷边听边点头。 许大茂看到贾张氏的阵仗，有点慌，悄摸的打开门，低着头想趁乱溜出去。阎解成看的真切，跟了过去。 “许大茂，你干嘛去？”阎解成问他。 “嘘，小声点。这老虔婆疯了，估计一会还得找我，我得先走。”许大茂一脸紧张。 “你报警不行吗？至于这么怕他？”阎解成不解的说。 “没多大的事儿，报警了一大爷不得难为死我。”许大茂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摇摇头。 阎解成看到他那样子，只能说一大爷在院里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估计今天这事很快就解决了。 一大爷觉得现场气氛不是那么紧张了，冲着贾张氏喊道：“贾家嫂子，你先把刀放下，二大爷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不要做糊涂事啊。” 一大爷话音刚落，贾张氏和秦淮如就跟演练过一样，立马入戏了。 秦淮如一副无助的奔向贾张氏，眼泪水就开始淌：“妈，你别做傻事啊，妈。家里还有两个小的，东旭因为二大爷进去了，你再出点啥事，我们家可怎么办啊？！小当才一岁啊。” 贾张氏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恶狠狠的盯着二大爷：“刘海中，你欺负我们家，你会遭报应的，我的儿啊，老贾，老贾，我来陪你了。是刘海中不给我们活路啊。” 阎解成听这婆媳的话，牙根都觉得酸的慌。傻柱瞪大了眼睛，他都没注意到秦淮如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二大爷被贾张氏和秦淮如弄的脑子又快宕机了，嘴里喃喃的没有一句囫囵话。 二大妈看自家男人那样，对着一大爷说：“好了，一大爷，我家老刘昨天在厂里被保卫科人扑倒了，衣服裤子都磨烂了。这样吧，你让贾张氏赔五十块钱。这事就过了。” 二大妈知道闹下去也没啥意思，现在能要点实际的也基本能达到心里预期了。 贾张氏继续嚎叫着，趁着机会偷偷瞄了一大爷一眼。一大爷注意到了，隐晦的冲她点点头。贾张氏心领神会。 继续喊道：“刘海中，杀人不过头点地啊，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条件，我没钱赔你啊，老贾，老贾，你听听啊，刘海中要逼死我啊。”秦淮如也半跪下去扶着贾张氏，抹着眼泪。 “二大爷，差不多得了，贾家人口多，你这为难俩娘们也没劲，是不是啊，大家伙。”，傻柱见秦淮如哭的伤心，心里也跟着难受，就插了一嘴。 阎解成看看傻柱和秦淮如，暗叹剧情的强大。好像秦淮如每次哭，傻柱都会受影响，真是作孽啊。 二大爷和二大妈不为所动。一大爷看二大爷两口子也不接话。主动向前走，大声的说：“二大爷，你也别为难她们娘俩了，如果你一定要这个钱，那，那我就先给贾家垫上，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邻居们都给做个见证啊。” “好，还得是一大爷。” “一大爷敞亮，这事儿做的，局气！” “二大爷这都要钱啊，真是，唉。” 二大爷被一大爷的道德真言绑起来了，知道自己着了一大爷的道了，又让他趁机刷了波声望。这么冷的天，急得直冒汗，二大妈这时说话了。 “那好，我们老刘那也是才做的新衣服，没穿过几次。那一大爷，我们就回屋等你了啊。” 二大妈一点不掩饰自己对贾张氏的厌恶，说：“一大爷你和三大爷来就行了，我家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说完看着贾张氏和秦淮如。 一大爷深深的看了一眼二大妈，换上一张笑脸，说：“那我就放心了，好了，大家伙，没事了，我一会和三大爷过去，大家今儿都得上班，就散了吧。谢谢各位邻居了。” 贾张氏听完，起身把菜刀递给秦淮如，把身子侧过来，秦淮如左手接过刀，拿右手给贾张氏拍着身上的土。贾张氏一副打了胜仗的模样。 许大茂看到没啥事了，就回家喝点热水，烤个剩窝头垫吧垫吧肚子。 阎解成和三大爷回家。三大爷取了个本子自己去后院了。 阎解成把今天的事捋了捋，心想 【这四合院的人心眼真多，都有在这个时代生活的小招数。不能把别人都当傻子啊。】 。。。。。。 “哐当”，许大茂家门被人推开了。贾张氏大摇大摆的进来，坐在许大茂桌子边，无视许大茂愤怒的眼神，说：“许大茂，你一会把谅解书写好，送到一大爷那，听清楚了吗？” 许大茂嗤笑一声，说：“婶子，你让我写我就写？我要是不乐意呢？” “不乐意？我一会就把你家玻璃砸了，然后死在你家门口你信不？”贾张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四处打量着许大茂家里的摆设。 “你！你甭跟我来套，我怕你吗？”，许大茂气疯了，二大爷还有五十块，合着到我这就没钱，还砸我家玻璃。 “许大茂，就这么个事，你可别让我真挂在你家门口。我恶心你一辈子。”贾张氏说完就从炉子上把许大茂烤的窝头拿起来，窝头有点烫，贾张氏在两只手倒来倒去。 许大茂冷静下来了，阴恻恻的说：“贾张氏，行，你赢了，不过这以后的事儿嘛，咱走着瞧！嘿。” 贾张氏感觉窝头温度差不多了，把窝头一揣，就走了。 许大茂眼神闪烁。 第30章 你记住啊，我叫阎解成 贾张氏今天提刀镇后院，倒是威风了，邻居们也都看的清楚，以后肯定会和贾家保持距离，谨慎面对贾张氏这滚刀肉，也有泼辣的妇女对贾张氏的行为瞧不上，反而代入式的分析如果是自己会不会比贾张氏处理的更好一点。 你没看闹得那么凶，聋老太太的门都没开嘛。 贾张氏自己也清楚，不过她真不在乎这个。站在她的角度来看，不过是使些手段，只要目的达到了，她根本没时间考虑别家对她的看法，心态好的贾张氏不会耽误吃喝睡。 三大妈把煤本翻出来，递给阎解成，让他去把这个月煤拉回来，阎解放和阎解旷听到自家大哥要出去拉煤，开心极了，终于能摆脱自家大哥的魔掌了，最近几天阎解成逼着他俩学习，这让活泼开朗的兄弟俩受不了。 阎解成翻下煤本，这个月120斤的定量。他家6口人，一人20斤。心里暗想这也不太够啊，不过这年头家家都这样。资源紧缺，都是掰着指头数日子过来的。对比后世那充足丰富物质生活。对这代人受过的苦体会更深了。 正是他们这两代人的付出，才给我们种花家之后的腾飞，打下坚实的基础。 阎解成正琢磨着怎么更省力的把煤拉回来，一百来斤啊，挺重的。他很愿意能帮家里做点事，可是阎解放那么开心是怎么回事？这让他心下很不爽，看来最近教育的还是不够。 “阎解放，把煤筐子拿过来，跟我拉煤去。”，阎解成站在自行车旁喊道。 屋里的阎解旷更开心了，阎解放的笑容逐渐消失，正想找借口推掉。 “阎解放？怎么这么慢？你是不想去吗？那我再给你出二十道数学题，我回来再检查，错三道题你就别吃饭了。”，门外阎解成讨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阎解放一激灵，换张笑脸就跑了出来。 “哥，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换双鞋嘛，耽误了一下。”，阎解放说完，麻溜的提上两个筐子，迎着阎解成似笑非笑的眼神，把筐子架在后座两边，自己也坐了上去。 三大妈笑着看着他兄弟俩，说：“对了，解成，你往南边去，那个煤站的煤块大一些，给人家说说好话。多趁点，快去吧。” 阎解成带着工具人阎解放，晃晃悠悠的骑行在四九城的路上，虽然看过很多遍这样的街景，还是让阎解成对生活的理解更真实。 灰扑扑的一片景色中总有鲜活的色彩来点亮，困苦的生活总会藏有一些希望。 四九城东靠南一些的煤站门口，阎解成兄弟俩提着筐子进去排队了，今儿人不多，一个登记用的桌子后面，煤堆的高高的。地上黑乎乎的，很多煤渣子。 于莉今天陪妈妈来煤站上班，她妈妈戴着劳保手套在给买煤的居民过称，煤炭嘛，总有一些会在运输过程中洒落下来。于莉拿着一把扫帚，把洒落的煤渣和细小的煤块扫到一起，再倒到一个竹筐里，一上午倒也装了半筐。煤站工作人员也知道她们家生活条件不太好，看她只是把洒落的碎煤收拢一下，那些也只能是损耗，也就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等过秤的人少一点，于莉给妈妈送杯热水，周边看到的人都在打趣。 “于家嫂子，你家闺女可真心疼你。” “是啊，长的又漂亮，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呢。” “就是，就是。于莉今年多大了？快到年纪了吧，我家还有个亲戚。。。” 听着大人们越聊越歪，于莉小脸红扑扑的，于莉妈喝过水，一脸不悦的说： “别提你们家那亲戚，一个临时工还想找个四九城的姑娘，想什么好事呢？我们家于莉，以后我得好好给她挑个对象，起码，起码不让咱姑娘受委屈。” 听到于莉妈说的话，再想想她家的情况，工友们也不再打哈哈，忙着工作去了。 看什么都好奇的阎解成正在四下打量着，突然在他视线里出现一个身影，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蓝色碎花棉袄，绿色裤子，一字眉的棉鞋，扎了两个辫子，杏眼桃腮，嘴角带笑，个子不高，体态匀称。豆蔻年华的她虽然穿着朴素，却难掩青春芳华。 阎解成想起来她了，就是上次一面之缘的那个姑娘。心下一片悸动。 “同志，煤本给我，你要多少斤？”，登记那个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呆呆的站在那不说话，冲他说道。阎解放看着自己哥哥偷瞄一个姑娘，捂着嘴偷偷的笑，他回去一定会给三大爷打小报告。 阎解成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把夹着四块钱的煤本往阎解成手里一塞，说：“不好意思，刚才想事分神了，解放，你把煤本一兑，120斤，我有点事，马上过来。” 工作人员也注意到阎解成的小动作，不过看他一副未成年的学生样子，也没多说，从阎解放那接过煤本就开始登记。 于莉现在很烦，有个男孩子一直在看她，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个，没多久那个男孩朝她走过来了，这下还有点心慌了，看着妈妈正在忙，没时间管她，她就假装低下头整理煤框子。 “你好。”，一个不算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于莉愕然抬头，眼前五米处，一个穿着整齐，面容还算清秀带着一脸书生气的男孩微笑的看着她。 于莉心跳的很厉害，没有回应阎解成，她甚至想跑，觉得一个男孩这样看着她很不礼貌，但是她心里除了有些羞赧，竟然不是很生气。 “我看你这有筐煤，我家人口多，想问问你能让给我吗？”，阎解成看着于莉的表情和旁边有注意到这边的人，突然意识到这是五十年代末，自己的行为有点唐突了。赶忙转移话题。 于莉有些手足无措，慌张的对阎解成摆手，于莉妈忙完手里的活，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生跟自己女儿搭话，手套一摘就走了过去。 阎解放拖着两筐煤，嘴巴都合不上了，他觉得他哥好勇。对，一定要打小报告！ “小伙子，你跟我姑娘说什么呢？”于莉妈过来，语气不好的说。 “阿姨，你好，我们家人口多，我看这位姑娘这有筐煤，就想兑回去。”，阎解成一脸镇定的说。 听完阎解成的话，于莉心里反而有点小失望，看了自家妈妈一眼。 “你拿什么兑？现在都是定量的，你不够用，别人也不够，别凑热闹了。赶紧回去吧。”于莉妈有点动心，可是又怕别人说闲话。 “阿姨，我看筐里都是些煤渣子，我也不要煤了，我想买你家这个筐子，行吗？”阎解成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 “嗨！借个筐子还这么客气，这孩子！真是，你拿去用吧。”于莉妈听懂了，笑着说。 阎解成顺杆爬着上，忙大声跟着说：“阿姨，您可不兴这样，我给您押两块钱行吗？下次买煤我给您把筐子还回来。” 半筐子煤渣子最多二十来斤，也就三四毛钱。于莉妈也不能占一个孩子便宜。摇摇手，说：“不用，你押一块钱就够了，听阿姨的，一块钱够了啊。于莉，你帮着把筐子提出去吧。” 周边的工人听见是借筐子买煤，纷纷摇头，挺机灵一小伙子，买煤都不带筐，真是不靠谱。 阎解成背过身子，掏了一块钱出来，悄摸的递给于莉妈，于莉妈大大方方的接过来。说：“赶紧拿筐子忙你事去吧。你下次还我。我退你押金。你可别忘了。” 于莉俯身就要去搬框子。阎解成刚忙把筐子抢着提起来。语气急切的问：“你，你叫于莉是吗？” “嗯。”于莉轻轻的说，别过脸，不好意思看他。 “我叫阎解成，你要记得啊，我叫，阎解成。” 于莉看着阎解成把筐子放在自行车后座上，骑着车子潇洒离去。嘴里喃喃的说：“阎解成，哎呀，讨厌。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阎解成心情愉悦，一路上的风都温柔了，车子也特别轻快，蹬着一点都不费劲！ 阎解放和两筐煤：“？” 第31章 解成，你弟人呢? 三大爷在前院门口清理着一个堆煤的小角落，阎解旷也在旁边搬着几块砖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背着课文：“夏天过去了，可是还叫我十分想念。。。”。 三大爷知道阎解成逼着两个弟弟学习也是为他们好。看着把课文挂在嘴边的背诵的小解旷，欣慰的笑容挂在嘴边。 哼着不知出处的小曲，阎解成回来了，停了车子，就抱了一个筐跑了过来，三大爷伸手去接筐，阎解成还躲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筐放在那个拐角旁，还轻轻的拍了下。一脸的开心。 三大爷看了看满面春风的大儿子在逗着阎解旷，又起身往院门口张望着，疑惑的问道：“解成，你弟人呢？” “我弟？我弟这不在这儿呢嘛。”阎解成笑着拍了下阎解旷。阎解旷也一脸懵的回头看着三大爷。 「阎解放和两筐煤：“？？？”」 “阎解放呢？” “我说的解放啊，解成。” “我二哥呢？” 三个人一脸茫然，阎解成拍下脑门子。“嘿，我把解放忘了，他还在煤站呢。” “唉，你这孩子，你今儿去的城南那边，十几里地呢。”，三大爷看着粗心的大儿子，语气有几分埋怨和无奈。 “爸，我现在就去，你等我会儿再吃饭啊！”，阎解成说完一阵风似的骑上车子走了。 “咯咯咯。”阎解旷笑的肚子疼。三大爷也是气的想笑。 【这解成碰见什么事了？看着就怪怪的。到底什么事啊，能让一向沉稳的他把弟弟都忘了。】 旁观的三大妈拿手绢擦擦手，拍了下三大爷。说：“解成是不是长大了？你看他刚才，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胡闹，解成才多大，过年了才17。” 三大妈白了他一眼，：“虚一岁都18了，还小嘛？” 三大爷想想还真是，一会等他们回来了再问问。他也好奇啊。 父母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孩子有心事呢？一点点变化他们都能感觉到的。 。。。。。。 “哥，我在这儿！”，阎解放一脸的委屈。他拖着一百多斤的煤一步步的往回家的方向挪。大冬天，出了一身汗。 “嘿，解放，快，把筐子拿过来。咱们回家。”阎解成看着满头汗的阎解放，也有点不好意思。 阎解放坐在后座上，腿往前伸着，两个筐子挂在两边，心里琢磨着回去就把他哥拍婆子的事儿告诉他爸。让三大爷狠狠的教训下这个见色忘弟的家伙。 。。。。。。 阎解放回家就把他哥盯着一个小姑娘看，还跑去搭话的事告诉了三大爷和三大妈。心里特开心，觉得他爸妈肯定得揍阎解成一顿，给他受伤的小心灵一些安慰。 没想到三大爷和三大妈听完，对视一笑，一副果然是这样的神情。他有些懵。 “解放啊，趁着还没吃饭，我先把题给你出好，今儿下午没事，咱们好好学习。”，阎解成幽幽的说。 阎解放苦着脸，他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背负了太多，身心俱疲。 “咱家解成长大了啊，解成，那姑娘是哪的啊？妈去给你打听打听。你知道名字吗？”，三大妈半真半假的试探。 “妈～～，你别瞎猜了，我才多大啊。”阎解成少见的无奈，惹的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阎解放没有笑，因为他哥正在给他出题，想着一会又要被折磨，他头疼。他真学不进去啊！ 他突然觉得拖煤筐是幸福的，毕竟他年纪小，身体累了，睡一觉就能缓过来。唉。 。。。。。。 傍晚陪着三大爷遛弯消食的阎解成，在巷子口看见一大爷带着贾东旭说说笑笑的回来了，后面跟着抱着被子的秦淮如。 “三大爷，遛弯儿呢？”，一大爷心情不错，主动打了招呼。 “哦，老易和东旭回来了，我和儿子消消食，你们快回去吧，饭点都过了。”，三大爷也笑着回了一句。 贾东旭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不说话就催着一大爷赶紧回去，他饿了。秦淮如对三大爷赔个歉意的笑，跟着走了。 “解成啊，你以后离贾家人远点，这一家啊，这儿啊，不正！”三大爷看人走远了，拍拍自己的胸口，对阎解成说。 阎解成点点头说：“爸，咱们抽时间把年货办回来吧，早弄完早利索。” 三大爷欣慰的笑笑，说：“这事，我操心着呢。你呀，还是给我说说那姑娘的情况呗，我让你妈先去打听打听。” “唉。爸，等等再说，等我毕业以后再说吧。”，阎解成真是被这个问题搞得麻爪了。 【那年代如果两家人没意见17-18岁结婚的人不少。先办事，后面再扯证。】 一大爷今天为了贾东旭忙了半天，刚才听秦淮如说家里做了饭给贾东旭接风，想着昨天才给了贾家五十块，就顺着话去贾家吃一顿。 贾家一家人和一大爷围坐在贾家前屋的桌子上，一大爷看着桌子上的一盆炖土豆，一碟子咸菜，一锅二合面馒头，陷入了沉思。 贾家众人稀里哗啦的吃着，棒梗拿筷子扎个二合面馒头大口的咬着，秦淮如端着玉米糊糊过来的时候，桌子上的吃食都下去一半了。秦淮如对一大爷招呼着：“一大爷，您吃啊。一会凉了。”。 一大爷狐疑的打量着贾家人，除了大口吃饭以外，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也不在多话，拿着馒头就啃了起来。 秦淮如默不作声的吃着饭。她也没办法，昨天的钱贾张氏已经收起来了。至于给贾东旭接风？有的吃就不错了。 。。。。。。 阎解成在家里翻着自己的包，想找几个适合送给女孩儿的小玩意。结果翻来翻去也没有一件满意的。不由得惆怅起来。 三大爷掀开门帘子看了一眼，摇摇头，他有时候也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不过，只要他高兴，就由着他去吧。 三大爷把手里的票都整理起来，他要好好算算账，怎么样让家里过个好年，吃顿肉多菜少的饺子，自己也喝盅瓶装酒。 不精打细算怎么过日子？三大爷卸下眼镜，揉揉太阳穴，继续算了起来。 【纵横数十载，难忘少年时。你还记得你怦然心动的少年时吗？】 第32章 春节放假 腊月廿三，糖瓜儿粘；廿四，扫房日；廿五，糊窗户；廿六，炖大肉；廿七，杀公鸡；廿八，把面发；廿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阎解成最近在家忙大发了，天天跟着三大爷跑出去置办年货，今年家里多了阎解成在学校的一份补助和各种票据。三大爷在家把算盘都打出火星子了，得出一个结论。1959年的春节，阎家不但可以吃饱，甚至可以吃的相对于四合院的邻居还要好一点。三大爷家一片欢腾。 在三大爷精确的计算和指挥之下，一家人都忙碌了起来。 轧钢厂的放假通知也下来了，腊月二十五关饷，大年初七上班，共计十二天的春节假期。 贾东旭的处罚结果也出来了。降职为学徒工，工资降到18元＋5元工龄补贴，一个月只有23元，一年不能考级晋升。一年后根据表现情况由车间主任评定是否恢复原工级，并在给保卫科交了份一千字的检讨书。 中间有个小插曲，郭大撇子在处理结果出来后，坚持要把贾东旭调到其他车间去，易中海私下拿了一条香山香烟给他。才把贾东旭留在车间继续磨洋工。 得到贾东旭降职的消息，贾家愁云惨淡，贾张氏在家骂秦淮如的频率也愈发高了起来，有时候骂的狠了，只有一大妈会过去劝劝。秦淮如在人前只是摇头抹泪，换来邻居们几分同情。 贾东旭最近很烦恼，一大爷最近把他盯得很紧，上下班都一起，他想找哥们摸个小牌喝个小酒都没机会。每天回去面对压抑的家人和难以下咽的窝头咸菜，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明天就要放假了，车间内都在检查机器打扫卫生，财务室敞开大门发饷，库房也堆满了轧钢厂职工的过年福利，正式工一斤肉，一斤油，三斤白面。快下班的时候，各车间错开时间去领福利、领工资。厂里一片欢声笑语。 傻柱在后厨乐呵呵的看着食堂主任，手里拎着一块三四斤的猪肉，白花花的肥膘颤悠悠的，食堂主任笑着指了指他，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傻柱贼兮兮的笑着说： “主任，那我可走了啊？” “何雨柱，你别急，去小库房拎条鱼去。”，食堂主任轻声说道。 “嘿，局气！以后谁再说你抠搜，我大嘴巴抽他。”，傻柱乐的哈哈大笑。 “小声点，大过年的，你要抽谁？快去吧。”食堂主任嫌弃的说。 “得嘞。”傻柱把肉分成两块，一小块提手里，多的那块装进了饭盒。拎着一堆福利笑吟吟的看着食堂主任。 看着傻柱的操作，食堂主任也是一乐。“何雨柱，好好过年，杨大厨明年就退了，以后小灶你可得顶上！” “得嘞，放心吧，主任，那我颠了？”傻柱抬脚就要走。 “何雨柱，别走正门，你从南门走。今儿人多。”食堂主任指了指傻柱手里明显超纲的福利。 傻柱一个立正，卖个乖。笑呵呵的回家了。 【今年包个白菜肉饺子，和雨水美美的吃一顿好的。】 仓库门口，轮到钳工车间领福利了。 在一大爷后面排着队的贾东旭一脸的不耐烦，今天收拾车间卫生的时候，他想溜出去抽根烟偷会懒，被巡查的郭大撇子发现了，狠狠的批了一顿。摸着兜里的21块5，（被关保卫科的时间工资不发。），他也愁这年该怎么过。 很快到一大爷了，后勤发福利的登记人员说到：“易师傅，一斤肉，一斤油，三斤面粉。” “来喽，易师傅，您拿好。” 一大爷拎着福利乐呵呵的跟周边工友打着哈哈，等贾东旭领完一起回家。 “你好，我来领福利。”贾东旭搓搓手，笑着跟后勤人打着招呼。 “贾东旭吗？学徒工一斤面粉。”后勤人员瞅瞅他，指了指后面库房。 库房口，贾东旭拎着一斤面粉，脸皮发红。一大爷叹口气，招呼着贾东旭回四合院了。 “师傅，我这，唉，今年怎么过啊？”贾东旭一脸惆怅的提着一斤面粉问一大爷。 一大爷也只能安慰道：“东旭，不行回去我跟你师娘商量下，年夜饭咱们两家加上老太太，一起吃吧。” 看看一大爷手里的肉，贾东旭语气好了起来。“好嘞，师傅。一起吃还热闹。您这主意好。” 一大爷听着贾东旭的话，莫名的想到了秦淮如的脸。他摇摇头，想把这奇怪的念想甩出去。心虚地瞄了眼贾东旭。 贾东旭倒是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 阎解成和阎解放把一板车大白菜拉回来了。三大妈指挥着儿子们去地窖堆菜，不一会，他们家的地窖里就堆得满满登登的，白菜，土豆，白萝卜，红薯码的整整齐齐的。 阎解放去还板车。三大妈在熬粥，阎解旷阎解娣在整理卫生，三大爷还在盯着手里的小本子，嘴里念念有词。阎解成感受到了家人的幸福，眼神都温柔了起来。 “解成。你来帮我看看。”三大爷扶了扶眼镜腿。 “好嘞。” “解成，我们学校就发了一斤面粉，二两油。其他除过家里有的，咱们都得买，你看看我这统计的，还差什么不？” 阎解成看本子上写的一斤肉，一只公鸡，笑着说：“爸，这可不行，这一顿饺子都不够。” 三大爷瞪了他一眼，埋怨的说：“怎么不够，白菜多剁掉进去，有肉在里面，还是一样香。” 阎解成心想这小老头大过年的还这么抠，不禁想逗逗他。说：“我在学校体检，人家可说我营养不良，身子骨虚，你可别把我饿坏了。到时候你可没地儿后悔。” “啧啧，这可不行。”三大爷被阎解成的话影响了，紧锁着眉头在心里琢磨。不一会儿，试探的说：“解成，那再买一斤猪肉？” 阎解成一把拿过本子，把一斤改成五斤，才笑眯眯的把本子还给三大爷，三大爷瞅了半天，拿本子敲了阎解成一下。心疼的说：“得！今年就由你一次。咱也吃顿好的！”。说完又有点后悔，狠狠的跺了跺脚。阎解成嘿嘿直乐。 “肉好弄到吗？我得去找傻柱问问。不行得去趟鸽子市。”。三大爷有些发愁的自言自语。 “鸽子市？爸，要不然我去一趟？”阎解成心下一动，这鸽子市是出镜率很高的一个地方，他也想见识一下。 “胡闹。你就在家等着，几斤肉的事，你爸我还能办不好了。”，三大爷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语气坚决。 傻柱乐呵呵的回来了，还没开始做小灶，他下班回来的比别人早很多。 “三大爷，你爷俩这又在合计什么啊？嘿，瞧瞧我这，轧钢厂发的福利怎么样？”傻柱晃着手里的东西，显摆的说。 三大爷看着傻柱手里的肉，面粉，油一脸的羡慕。 阎解成也笑着说：“嗨，柱子哥，我和我爸整寻思这找你呢。” “哟！你们这文化人还有事找我？说吧。什么事？”傻柱一脸的得意。 “柱子哥，你做厨师的，认识人也多，能帮忙搞几斤肉吗？”，阎解成离近一点，小声说。 阎解成不排斥现在这个傻柱，在没成为秦淮如的专属舔狗之前，傻柱除了嘴臭之外，算是个热心肠的人。 傻柱听完，心下盘算着。没着急回答，想着手里一斤多，饭盒里还有二斤多肉，就试探着问：“解成，不瞒你说，我手里这一斤多肉，你要真急着要。我可以让给你，再多，哥这也紧张。” “得五斤，柱子哥。”，阎解成有点为难的说。 “去去去，逗你哥玩呢。我先回去了，三大爷，一会不忙你来我屋里坐坐？”，傻柱板着脸，给三大爷使了个眼色，冲阎解成努努嘴。 三大爷心领神会，说：“好你个傻柱，我等会儿过去啊。” 傻柱撇着眼看看阎解成：“毛都没长齐一孩子，什么事轮得到你操心吗？” “你们说吧，我去看看解放作业写的怎么样了。”阎解成懒得听傻柱阴阳怪气，找阎解放撒气去了。 三大爷看着儿子被傻柱怼。抿着嘴偷笑。 “三大爷，回见！” 三大爷笑着摆摆手，身后的窗户传来阎解放的嚎叫声：“哥，这道题好难，我真的不会做啊！” “解放，不会做题你先出来，问你妈要点浆糊把春联贴上。”，三大爷看着自家门框子，说到。 “爸，你怎么不给院里邻居写春联呢？”阎解成想起原剧情，笑呵呵的问着。 “嘁，不够费功夫的。”，三大爷撇撇嘴。 “那好吧，我去和解放一起弄。”，阎解成也摸不清情况了，赶忙岔开话题。 “得嘞。”，三大爷开始琢磨春联这个事。 第33章 淮如，你们家的年货呢? 傻柱拎着福利就进了中院，几个好热闹的轧钢厂家属围过来询问这是不是轧钢厂发的福利。 傻柱笑呵呵的举了下手里的猪肉，说：“嘿，轧钢厂今年发的，这好家伙，东西可真不少。每个人都有！” 邻居们听到傻柱肯定得答复，都很开心。 “还得是轧钢厂。这福利就是好。” “隔壁院李老头在木材厂，今儿中午就提了三两油。” “哎，你别说，三大爷就发了点面粉。” “谁说不是呢，这肉刚好三十包饺子。” 贾张氏手里拿着鞋垫子嘴里嘟嘟囔囔的，没一句好话，一脸的刻薄。她这时候还不知道她儿子就一斤面粉，包个饺子都够呛。 秦淮如在水池子旁边接水，看见傻柱手里的猪肉，鱼，心里有几分艳羡，她放下盆，热情说到：“柱子，回来了。嚯，手里东西可真不少啊！” 傻柱听到秦淮如打招呼，也乐呵呵的回道：“贾家嫂子，都有，我这下班早，先回来了。你们家的马上就回来了。” 咳咳，贾张氏大声咳嗽两声，满意的看大家都把视线转到自己身上，贾张氏一脸自得的说：“可不是嘛，我们家东旭也在轧钢厂，估计发的肉啊，都是大肥膘，那包饺子，多香啊！” 秦淮如也认同贾张氏的话，也就不再纠结，矜持的对傻柱笑了下，端着盆回屋里了。傻柱看秦淮如走了，也没兴趣显摆了，回家做饭去了。 贾张氏继续傲娇的靠在自家门边，吹嘘着自己儿子有多棒，邻居们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样子，随口应付她几句。 大家的心都在等福利上，谁有功夫和贾张氏磨牙啊。 “哟，回来了，来来来，东西给我提着，你赶紧歇着吧。”一个邻居等到了下班的老公，接过了轧钢厂发的肉，油，面粉。开心的吆喝着，眼神不经意的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哼”了一声，瞟了一眼邻居手里的肉，更加期盼的望向外面。心下埋怨贾东旭，回来的这么慢，一会邻居们都显摆完了，她只能干熬着，面子可挂不住。 一大爷回来了，后面跟着贾东旭。一大妈和贾张氏笑着迎了过去，秦淮如也搓着手在门口期待的看着贾东旭。 一大妈是个好性子的人，从一大爷手里接过东西，就拉着一大爷回去了。贾张氏看着背着手的贾东旭，先拿小眼神看下还剩下的几个邻居，故意大声的问道：“东旭啊，你身后藏的什么？快给妈拿出来，这么大个人了，还给妈开玩笑。”，贾张氏用埋怨的话配上得意的语气，简直绝了。剩下的几个邻居家里没人在轧钢厂上班，福利也就差着，都羡慕别人半天了，也不多贾家一个了。 贾东旭脸色通红，她用眼神暗示贾张氏回去再说。贾张氏默契不足，意会错了，一把就把贾东旭的胳膊拉出来了，贾东旭没反应过来，手没抓稳，一个很小的袋子“啪”的掉地上了。 贾张氏愕然看着儿子空空的双手和地上的小袋子，贾东旭也没解释，生气的甩手回了家，秦淮如跑了过来，捡起小袋子打开，也就最多一斤面粉，秦淮如愣住了，贾张氏反应很快，拽着发呆的秦淮如就往家走，嘴里还大声说着：：“东旭啊，怎么袋子里就一块肉啊，你是不是搞错了。”，试图找补一下，可那慌乱的脚步出卖了她。 邻居们有凑的近的看的清楚，撇撇嘴就和旁边人说起来了。 “就一把面粉，够呛有一斤。” “哦哟，贾家嫂子说的可是肉。你别看错了。” “怎么能看错，我连肉都认不出来了？” “贾东旭都降职了，估计是福利也被取消了吧。” 。。。。。。 贾东旭在屋里狠狠地捶了下桌子，他没想过自己的问题，他只觉得贾张氏和秦淮如也在看他笑话。秦淮如一进来，他就一把拽着秦淮如，使劲甩了一把，秦淮如站不稳，和袋子掉在地上，贾张氏也不管秦淮如，语气不善的说：“东旭啊，你怎么就发这点东西？肉呢？” “没肉！我现在就是一学徒工，厂里就发这点东西！你想怎么招吧。”贾东旭梗着脖子犟嘴。 贾张氏点点头，冲着秦淮如说：“还不把面粉收拾好，一天天的，连个东西都拿不住，你还能干嘛！” 秦淮如感觉委屈，默默的拿手轻轻的捏着地上的面粉。 贾张氏：“东旭，这眼瞅着过年了，家里就剩几斤棒子面和几颗大白菜了。” “好了，妈，今年我师傅和咱俩一起过年三十，咱们一起吃。” “哦，这感情好，到时候我让秦淮如早点过去帮忙，包包饺子，炖炖肉。”，贾张氏如释重负，可算长出了一口气。 “还得让师傅多买点肉，咱家也好好吃一顿。” “就是，还想让我儿子给他养老，那咱吃他们家就应该的。” “秦淮如，你一会去问问易中海家年货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回来告诉我，听见没有？”贾张氏做了总结性发言。 秦淮如不知道怎么当年就瞎了眼，选了贾家做媳妇，任劳任怨还给贾家生了一儿一女，在家也没有一句好话给自己。认命的应下贾张氏的吩咐，继续收拾地面上的面粉。 一大爷家里，两口子正在说年夜饭的事。 “老易，今年过年和贾家一起过？那老太太呢？”，一大妈心里有点不舒服，问道。 “老太太一起过就是了，一副碗筷的事。”，一大爷不以为意的说。 “这贾家五口人，咱俩准备的吃食可不一定够。老易，要不你再想想？”，一大妈心底还是有点排斥贾家。 “慧芳，听我的，今年就一块过年吧，咱们家人少，多了贾家也热闹点。” 一大爷缓了下，继续说服一大妈：“你看，到时候咱们拼一桌，贾家也多少出点意思一下。毕竟咱们两个还指望东旭养老呢，你说是吧？” 这个话题一出，一大妈就不再说什么了，一个人生闷气，一大爷提着一个空瓶子去供销社打点散酒，他晚上想喝点。 不一会，一脸笑容的秦淮如敲门进了一大爷家，和一大妈在厨屋里聊天，顺便探探年货备的怎么样了。 看着厨屋梁上挂的一大条腊肉，橱柜里一大块后腿肉，一斤五花肉还有地上捆着腿的大公鸡，秦淮如的笑容，更加热情了。 “淮如，你们家年货准备的怎么样了？不行你先把肉提过来，明天一起炖着？”一大妈好奇的问了一句。 秦淮如的笑容凝固了。 第34章 四九城大雪 一大妈看见秦淮如窘迫的模样，心里也有点不自在，意识到贾家可能没准备置办年货，压下心里的不满，拉着秦淮如的手，岔开话题聊聊别的。 一大爷提溜着打满酒的瓶子，一路上都在琢磨事。他虽然对贾东旭最近的表现也有意见，但是几年的师徒关系还是很稳固的。 一大妈说的傻柱养老的事，他现在并没有考虑太多，傻柱没有结婚，还有个拖油瓶妹妹跟着，让他感觉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他不愿意下注傻柱，至少现在不会。 秦淮如从一大爷家离开了，和一大妈订的菜单子，白菜肉饺子，红烧公鸡，再炒两个荤菜，打一锅肉汤。这年夜饭她觉得是相当不错了。 一大爷回到家，给自己倒了杯酒，就着菜就喝了起来。一大妈凑过来，小声的问他：“老易，刚才秦淮如过来了。我俩商量了一下年夜饭的菜。可是。。。”，一大妈有点为难的样子。 “慧芳，菜单子订好了？那不挺好的嘛，你辛苦了。”，一大爷美美的又嗞了一口酒，辛辣的口感让他皱了下眉头，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老易，贾家除了白菜土豆，好像什么都没准备。”，一大妈虽然纠结，还是决定说出来，要不然她自己不痛快。 “啊！这！”，一大爷放下酒杯子，顿时觉得酒也不香了。 “老易，那你说，还一起过吗？不行我过去给他们家说吧。”。一大妈不愿意为难自家男人，轻轻的说。 “算了，慧芳。贾家最近也出了点事，东旭工资也降了，咱们这是在院里树榜样，给邻居们也看看，咱们家过年带着老太太和有困难的贾家一起过，我们也算尽到管事大爷的责任了。”，一大爷最终还是决定三家一起过。一大妈听完微微的点点头。 。。。。。。 秦淮如坐在炕边和贾东旭说着话。 “淮如，菜订下了？” “嗯，有块腊肉，咱们炖个土豆子，包个白菜肉饺子。再炒俩荤菜。” 贾东旭滋儿滋儿的咂着嘴，听到有鸡有肉吃，心情大好，在里屋，贾张氏的鼾声如雷。贾东旭眼神直勾勾盯着秦淮如，一片火热。秦淮如感受到了，刚黏糊糊的说了句：“东旭，孩子们睡了吗？”，就被贾东旭拉到炕上，捂着她的嘴，猴急的说：“睡了，都睡了。”，贾东旭关上了灯。 。。。。。。 十秒后，贾家一片寂静。 四九城今夜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笼罩着整个城市，灰色的城市换上一件白色的新衣服，显得肃穆纯净，煞是好看。 第二天早上，阎解成哈着气，新奇看着一片洁白的四合院，后世的雪没有这么大，这么白，他抓了把雪在手心里用力的搓着，感受那冰冷的触感，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心，阎解成翘着嘴角，呆呆的望着飘落的雪，眼神像个孩子一样纯净透亮。 “解成，怎么还在那站着，跟个孩子似的，快来，把门口雪清理下，要不然大家走道都困难。”，三大爷煞风景的打断了阎解成。看了看天，三大爷心里发愁，雪下的有点大。 “好嘞，您瞧好了！解放，把锨递给我！”，阎解成调整下心态，雪已经挺厚的一层了，他准备大干一场。 三大爷也去倒座房里找梯子去了，雪太大，别把谁家屋顶压塌了。 风把阎家兄弟脸都吹红了，他俩出了一身汗，忙了好一会在四合院前院清扫出一个能并肩走两人的过道，阎解旷拉着阎解娣在四合院门外堆雪人，砸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阎解成单纯的喜欢这种温馨的真实。 三大爷把梯子搭在自家屋檐旁，阎解放紧紧的扶着梯子，阎解成爬上去，清理着屋顶的积雪，雪扑嗽嗽的落下来。阎解放没留意，被洒了一头，阎解娣看到，拍着手笑道：“哈哈哈，二哥是个大笨蛋。” “哥，你招呼着，我都看不见了。”阎解放不敢松开扶梯子的手，只能抖抖身子，埋怨着阎解成。 “嘿，三大爷，爷仨搁这玩呢？”，一身风雪的傻柱快步走进了院子。双手拢着，棉袄里鼓鼓囊囊的装着什么东西。 三大爷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用眼神询问傻柱，傻柱笑呵呵的点点头，说：“嘿，你这阎老西，也不知道倒杯热水给我暖暖。” “好嘞，傻柱子，跟我进屋，进屋说。”，三大爷拉着傻柱就进去了，阎解娣悄悄地跟过去，不一小会儿就从屋里钻出来，拉着阎解放的棉袄，阎解放疑惑的看着妹妹。 阎解娣一只手捂在嘴巴边，小声的说：“二哥，肉，好大一块肉！” 阎解放抿抿嘴，捏捏妹妹的脸，说：“去，回屋里去，瞎说什么呢。” 阎解成也听到了，开心的挥动着手中的大笤帚打扫着屋顶。 屋里，三大妈递给傻柱一杯热水，笑眯眯的拿着肉进了厨屋。 三大爷问：“傻柱，这次谢谢你了。你可帮三大爷一个大忙喽。” 傻柱歪着嘴笑着，一脸得色。显摆的说：“嘿，三大爷，真不是我吹，这事你找别人，还真办不好，你信不？” “信，要不然解成说你有本事，认识的人多呢，你办事是这个！”三大爷比了下大拇指。 三大爷心疼的从口袋里摸出钱和几张肉票，递给傻柱。 傻柱瞧三大爷那抠搜的模样就乐，把钱接了过来，把肉票推了回去，看着三大爷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傻柱说：“票你留着吧，你多给我两块钱就行。” 三大爷一愣，随即掏了两块钱出来，着急着塞给傻柱。他心里清楚，不要票，他可是占便宜喽。 “傻柱，你还真给我面子。”三大爷笑着说。 “你可得了吧，三大爷，我是和解成聊得来，可不是给你面子。别墨迹了，雪下的大，我得回屋里看看，别把顶顶压塌喽。”，傻柱接过钱，卷着就往兜里一塞，回去了。 “谢了啊，柱子哥！”阎解成在梯子上，冲傻柱道谢。 “得了，解成，你一会把梯子给我送中院来，我也看看屋顶。” “好嘞。” 雪下的好大，很多家屋顶都压了沉甸甸的一层雪。四合院是个二百多年的老院子了，很多房子都空置过很长一段时间，讲究的人搬进来就会收拾收拾房子，加固下屋顶，换换瓦片什么的。也有住进来就没有收拾过房子的，陈旧的房子打扫打扫卫生就住进去了。当然，高门大户的贾家搬进四合院十几年也没有修缮过自家屋子。 傻柱进到自家屋里，抬头看着屋顶和房梁，仔细的瞅了半天，没发现有渗透的痕迹，心下大定。把外出穿的厚棉袄一脱，兜里的钱和香烟顺手放到桌子上。 傻柱打开炉门，火还算旺，把湿哒哒的棉鞋放在边上烤烤，换了件薄点的棉袄，穿了双布鞋，到院子里清理积雪去了。傻柱心也大，没关屋门，在自家门口活动活动身子，就找打扫过积雪的邻居家借扫帚了。 透过门看去，傻柱凌乱的屋里，桌子上那卷买肉的钱，特别的显眼。 第35章 贾家的屋，塌了 阎解成进中院的时候，就看见鬼鬼祟祟的贾东旭手抄着兜快步的往自家跑去，好奇的问：“贾东旭，你跑那么快干嘛呢？” 贾东旭吓得一哆嗦，赶忙回头四处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俩，恶狠狠的冲着阎解成挥了挥拳头，钻进了屋里。 阎解成嗤笑一声，懒得计较。就拖着梯子喊：“柱子哥，梯子我拿过来了，你人呢？” “你放门口就行了。”傻柱从东跨院房那探出头，说道。 “别急，阎解成，你把梯子先给我用下，我一会给柱子。”，一大爷过来接过梯子，放在自家屋门口。拿锨开始铲地上的雪， 阎解成乐得轻松，他不经意的看见一大爷清扫的那片雪地上有一串清晰的脚印，想起刚才贾东旭鬼鬼祟祟的模样，他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打量着脚印，倒着顺序看，脚印从贾家门口一路倒到了正屋傻柱家大门口，阎解成看着傻柱家敞开的门，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对一大爷说：“一大爷，你先别收拾了，你瞧这雪又下了，一会还得收拾。我刚收拾我家屋顶上的雪，就白干了。” “没事，我干点活，暖和下身子，阎解成，你赶紧回去吧。”，一大爷头也不回，淡淡的说。 阎解成看一大爷有意无意的按着脚印清理，他觉得很不对劲，思索了一下，对着东跨院方向喊到：“柱子哥，梯子一大爷先拿去用了，你家门怎么开着呢！” 背对着阎解成的一大爷肩膀抖了一下。贾家的窗帘也动了一下。 “咳！没事，都是街坊邻居的，都能帮我招呼下。”，嘴上说的轻松，傻柱还是放下扫帚，准备去把屋门关上，天这么冷，屋子冻透了，晚上得受罪。 一大爷加快了清扫的速度，阎解成装作无意往前走了几步，挡在了一大爷身后。 傻柱进屋没一下就怒气冲冲的出来了，张嘴就骂：“刚才谁踏马进我屋了？谁？” 一大爷听完，回头看看阎解成，阎解成无所谓的笑笑，一大爷说道：“柱子，别瞎嚷嚷，我一直在院子里呢，哪有人去你屋里。” 傻柱听完一大爷的话，出于对一大爷的信任，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把钱放别的地方了，又扭头进屋翻找去了。 阎解成看着一脸纠结的一大爷，说：“嘿，一大爷，你瞅瞅我。”，一大爷转头看过来，阎解成指了指贾家大门，又指了指地上的脚印，再指指傻柱家的大门。一脸坏笑的说：“我可都看见了，你最好帮你徒弟赶紧处理好，我就当没看见。大过年的，都别找不痛快，好不好？” 一大爷听完，冲阎解成点点头，小声的说：“解成，我这就去找柱子。你先回去吧。”，一大爷说完把扫帚往地上一扔，背着手去了傻柱家。 贾家的窗帘又被掀开了，贾东旭在窗子后面瞪着阎解成，阎解成对着贾东旭，拿右手比划了一个中指，转身就离开了中院，贾东旭一脸懵，虽然不知道阎解成什么意思，但也感觉到不是什么夸他的手势，他摸摸兜里刚从傻柱家‘拿’来的钱，嘴里轻轻的念叨着：“阎解成！小崽子，别让我找到机会，你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你！” 秦淮如听见贾东旭说着话，没有反应，低头忙自己手里的活。 一大爷在傻柱屋里待了一会，出来捡起了扫帚，默默的回家，他刚才看到贾东旭从傻柱屋里跑出来，着急着出来打掩护，没想到傻柱告诉他桌子上放的十几块钱不见了，这是偷窃。 一大爷也没办法，先拿出管事大爷的身份，批评傻柱嚷嚷，影响邻里关系，又叮嘱傻柱再找找，别闹岔了，装模作样了一会，自己装大方给傻柱补上了钱，傻柱拿着钱若有所思的看了下一大爷，笑笑就收下了。 一大爷他现在真对贾东旭失望了。 。。。。。。 年前这几天，三大妈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炖肉，配菜，熬猪油，炸果子，两个小的不停往厨屋钻。 “妈，明儿就是三十了，你早上给我包点饺子，我给我老师送过去。”阎解成说。 “雪停了再去吧，我一会就把饺子包好，放外面冻着。”，三大妈说。 腊月29，雪停了，院里也有人架着梯子清扫自家屋顶，查看有没有被雪压坏。 傻柱架着梯子收拾完自己家屋顶，趁着站得高，打量着中院邻居家。他发现贾家屋子西北有一块雪不平整，仔细看，发现那块屋顶有点凹陷，赶忙喊道： “嘿，快看，贾东旭家屋顶凹进去了，会不会塌下来啊！” 热心的邻居也有出来看热闹的，一大爷也出来看看情况。 “柱子，你看清楚了吗？”一大爷问。 “清楚，站这儿一眼就能瞅到，喏，你瞅瞅，就在那。” 邻居们往远处退了几步踮着脚看，太低了，角度不对，什么也看不见。将信将疑的说。 “看不到啊！你能看到吗？” “说不准是真的，这几年我都没见贾家换过瓦片。” “可不是嘛，这万一真是塌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别说这晦气话。” “傻柱，闭上你的臭嘴！大过年的也不消停，我家塌了？塌了也是你这傻子家，呸！”，贾张氏气势汹汹的推开门，指着傻柱骂。 “我不跟你废话，你让贾东旭自己看，嘿，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气死我了。”傻柱气哄哄的下来，把梯子一提就往后院走，他要去帮老太太收拾下屋顶。 “贾家嫂子，你让东旭出来看看吧。”一大爷好心的说。 “一大爷，你能相信那个傻子吗？有这大过年咒人房塌了的说法吗？要不是大过年的，我非抓烂他那张破嘴。”，贾张氏不依不饶的说。 贾东旭在屋里，打量一下屋顶，有些瓦片是有点松动了，仔细看看有一些缝隙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白色，平时下雨也有有一点渗水，不过都是小问题，贾东旭无视秦淮如看他的眼神，说：“等过年以后，找时间换几片瓦就行了，傻柱嘴臭，一点事他都瞎嚷嚷。” 秦淮如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屋顶，贾东旭做了决定，她也不敢提反对意见。她把棒梗叫着，出去透透气，晚点还要去给一大妈搭把手，看着锅灶。 。。。。。。。 大年三十一大早，阎解成把冻好的白菜肉饺子拿饭盒装好，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看看张老师，今天就过年了，他也担心独居的张老师，他一个大老爷们年三十没包饺子。 在北方，没饺子的年也不行。说破天都不行。 他出门没多久，中院贾家的屋顶，轰的一声，塌了。 第36章 贾张氏大战二大妈 阎解成在泥泞的道路上骑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远远的看到学校大门了，他停下车子，在路边缓缓。“太冷了，真是草率了。” 他的脸都被冷风吹僵了，闫解成摘下手套，搓着手，用搓烫的手温暖下脸蛋。感受到温度恢复一点，他跨上车继续赶路。 “王大爷，忙呢？”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老王，好奇的从门房出来，看看谁大年三十还往学校跑。 “啊，是你啊，今年新生，阎？”，门房王大爷看着眼熟，语气轻松的说。 “阎解成，王大爷，我来找我们张老师，张清泉老师。” “哦哦，他在呢，你把车子停这吧，我帮你带一眼。” “好嘞，谢谢王大爷。” 看着阎解成的背影，王大爷也有些感慨，【这孩子不错，会做人，就是不知道学习怎么样。】 咚、咚咚，阎解成敲响了张清泉的门，“门没锁，进来吧。”，正在和面的张老师也有点纳闷，大年三十的谁会来找他。 “张老师。是我。”阎解成推开门，把脑袋伸进来，身子还躲在屋外，俏皮的说。 “是解成啊，哈哈哈，快进来，进来坐，外面冷吧。”，张老师擦擦手，招呼着。 阎解成钻进屋来，打量着桌子，张老师自己在和面，准备包饺子呢。看着歪七扭八在篦子上摆着的饺子，噗嗤笑了出来。 张老师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一声，拉着阎解成过来坐。 “解成啊，今儿都三十了，你还过来干嘛？外面这那么大的雪，不安全。”，张老师有点埋怨的说。 “张老师，这不眼瞅着过年了，我妈包的饺子，带来给您尝尝。”，阎解成说。 “哎，客气了，解成，这不，我自己也能弄，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阎解成又看了看张老师的‘杰作’，促狭的挤挤眼睛。张老师看着他那表情，也是一乐，大方的说：“小滑头，好，我今天尝尝你家饺子的味道。” 阎解成把饭盒打开，把冻得梆硬的饺子放在篦子上。张清泉对口腹之欲很淡，但看着阎解成摆放着圆咕隆咚的饺子，他内心还是很欣慰的，回国一个人在学校生活几年了，很久没有这种家常生活的温暖了。 “张老师，您煮饺子的时候多煮一滚水，饺子冻过的，别煮个半生不熟的吃坏肚子。”，张老师拍拍他后背，说：“休息会，咱俩说说话。” “好嘞，老师。” 。。。。。。 在张老师家坐了一会，聊了些家常，阎解成就先告辞了，趁着天气还好，赶回去还能吃上中午饭。 “张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哦，对，现在不下雪，路上慢点。” “没事，地面还算可以，没结冰，骑慢点就行。” “行，过完年早点回学校。不留你了，快回去吧。” 。。。。。。 回家这一路上，有点飘雪花，阎解成碰见坡道和积雪厚的地方都下来推着走，磨磨蹭蹭的骑到了南锣鼓巷口。 “快，都抓紧了。”，一大爷带着几个小伙子提着张门板迎面赶了过来，三大爷和二大爷也跟在后头。 “解成！过来搭把手。”，傻柱看到阎解成，赶忙喊道。阎解成看到傻柱脸色特别难看。 阎解成凑近看到门板上躺着的是贾东旭，痛苦的捂着腰，脸色煞白，嘴巴哆哆嗦嗦念叨着：“疼，轻点，腰疼。。。” “爸，这是怎么了？”，阎解成也没着急去帮忙，先问三大爷。 三大爷说：“摔着了，他收拾他家屋顶，摔下来了。唉。” 三大爷是管事大爷，院里有事他必须得出面，虽说不会出钱，但也得出把力气。三大爷不想让阎解成凑这个热闹，给阎解成使个眼色，摆摆手，说：“解成啊，你妈在家等你呢，你先回去，我陪着去医院。”，意思让他先回。 阎解成骑上车子，对傻柱说：“柱子哥，我妈找我有点事，我得先回去。” 傻柱无所谓的点点头，继续招呼着大家伙抬好门板。 看一大爷一副不满意的样子，三大爷凑了几步，对一大爷说：“老易，贾东旭这耽误不得，赶紧去医院。”，二大爷也过来拉了一把一大爷。说：“赶紧走着，老易，别愣着了。” 一大爷着急送贾东旭去医院，现在和其他两个大爷置气也不合适，愤愤的甩下手，三大爷和二大爷默契的对视一笑。 阎解成回来停下车子就去了中院。看见秦淮如头发乱糟糟的，蓝布棉袄上一层泥水，目光呆滞的抱着小当站在贾家门口瑟瑟发抖，棒梗拉着秦淮如衣摆，蹲在她身后嗷嗷哭，看样子是被吓住了。阎解成看着屋里乱糟糟的堆了一地砖瓦碎片，也有点不落忍，真挺惨的。 刚有点同情心，就看见一个小木盆从屋里飞了出来，啪的摔倒了地上，贾张氏虎着脸出来，对着院里的邻居就骂：“老天爷啊，老贾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我们家遭难了，这一群白眼狼就围着看热闹啊！” “傻柱诅咒我们家塌房子，这些王八蛋来看笑话啊，老贾啊，我该怎么办？你给我想想办法，把他们带走吧！” 邻居们脸色变幻，碰见贾张氏这种人最好就是无视她，可贾张氏就是一个屁，你看不见摸不着，闻见她也会恶心人！阎解成被贾张氏恶心到了，刚起一点的同情心也散掉了。 “贾家的，你嘴巴干净点！大过年的，谁稀得看你们家热闹！再胡咧咧，小心我抽你！”，脾气不好的二大妈开始还击，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就是！傻柱好心提醒你家几次，也不收拾，出事了你在这埋怨别人。” “贾东旭笨手笨脚的上个屋顶都能踩个洞出来，你能埋怨谁？” “你儿子去医院了，你就给他积点口德吧！大过年的别让你这破嘴给他招灾！” 贾张氏听着邻居们的话，上来就要去抓二大妈的嘴，看着扑过来的贾张氏，院里几个大妈也围了过去，就看她今天敢不敢动手。 贾张氏个子矮，扑过去伸手抓，只抓到二大妈的下巴，二大妈摸下火辣辣的下巴，一巴掌就冲着贾张氏抽了过去，这下劲很足，“啪”的一声脆响，抽到贾张氏头上。 贾张氏挨了打，状若疯魔，嗷嗷叫的抡着两个手，疯狂的往前舞着，黢黑的指甲盖让人害怕，二大妈顶着贾张氏，挨了几下，抓住了贾张氏的头发，使劲一拽，就把贾张氏头摁下去了，贾张氏被制住，仍然举着胳膊乱打。 几个大妈围上去，看似拉架，实际也趁乱你一手我一脚的收拾贾张氏，这老虔婆在院里人缘太差，有机会大家都不会错过。 “啊，松手！秦淮如，你是个死人吗？还不过来帮忙！”，贾张氏忍着痛，开始找帮手，秦淮如听见也没办法，默不作声的抱着小当就凑过去，把孩子往前趁着朝人堆里挤。 看见哭闹的小当，几个大妈无奈的松开手，跟贾张氏有点矛盾也不能伤着孩子。很快，秦淮如拿孩子当挡箭牌，劝退了几个大妈，贾张氏身边只有二大妈还紧紧的拽着她头发，贾张氏压力大减，挣扎着想直起身，手抱着二大妈的腰，用力的勒着往后倒。秦淮如也伸腿去勾二大妈的脚腕子。 “住手！”，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过来了。大喊一声。 秦淮如一脸惶恐的抱着小当退了两步。低头哄着大哭的小当。 二大妈战力超群，仍然拽着头发摁着贾张氏，贾张氏也咬牙坚持着。 “张翠花！李秀荣！我说话你们都不听了？这院里还有没有规矩。”，聋老太太拄着拐，中气挺足。 二大妈松手猛的一推，贾张氏跟个滚地葫芦一样翻倒在地。 “老大大，大过年的贾张氏满嘴喷粪，还伸手挠我，你看。”二大妈指着自己下巴，一道清晰的抓印，还渗着血。刘光天跑过来，张开双手站在自己妈身前。 贾张氏使劲拍着地，嘴里还在骂，她这次吃大亏了，儿子和一大爷都不在，秦淮如也不顶用。 聋老太太就跟没听见二大妈说话一样。看着俩人分开了，就转身离开，一大妈叹口气，跟上了老太太。 在旁的阎解成看到秦淮如看着战败撒泼的贾张氏，眼里竟然有一丝开心，他以为看错了就仔细盯着看，很快，秦淮如又变成一副关切的眼神。他心里也在犯嘀咕。 【在秦淮如眼里，贾张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婆婆？这贾家关系可太复杂了！】 第37章 贾东旭折腰和年夜饭 一大妈从后院回来了，从秦淮如手里接过小当就回了自己家。秦淮如扶起了贾张氏，贾张氏不依不饶的的继续骂着，秦淮如小声的劝着：“妈，回去吧，家里还一堆东西没收拾呢。” 贾张氏起身推开秦淮如，回屋就在外屋的炕上躺着，开始哼哼，秦淮如领着棒梗，回屋清理地上的砖瓦碎片，棒梗也嘿哟嘿哟的拿把小铲子铲屋里的雪。贾张氏见状，背过身，脸朝着墙。看都不看秦淮如一眼，说：“棒梗，上炕上来，给奶奶揉揉背，奶奶背上疼。” “我不要，我和妈妈扫地呢。”，棒梗挥着铲子，摇摇头说。 “秦淮如，你是要累着我孙子吗？我儿子刚摔着，你就使唤我孙子干活？”，贾张氏语气不善。 “哦，棒梗去吧，你陪着你奶奶，地上脏，别把衣服弄脏了。快去。”，秦淮如拉着棒梗往炕上走。 棒梗不乐意的扔掉小铲子，气鼓鼓的坐在炕边。推了推躺尸的贾张氏，说：“奶奶，你往里躺点，给我留点地儿。”，贾张氏挪动身子，棒梗也躺下了，眼睛愣愣盯着屋顶上那个洞， 秦淮如低头继续收拾，屋里渐渐只剩下秦淮如收拾砖瓦的声音。 阎解成刚到家，阎解放就凑过来，绘声绘色的把贾家早晨发生的事讲了一遍，阎解成静静的听着。 。。。。。。 一大早傻柱看雪停了，就要去把梯子放回倒座房，贾东旭在自家屋门口拦住傻柱，问傻柱：“傻柱，怎么招？你说我们家屋顶要塌？” 傻柱没好气的说：“屋顶都凹下去一块了，你还有功夫在这跟我磨牙。你真行！” 贾东旭看傻柱一脸严肃，心里也有点慌了，借过梯子，靠在自家屋檐上，就爬上去看，果然屋子角真有直径约一米的一个凹陷。下来拿根棍子进屋对着那处戳了戳，有些颤悠。 贾东旭心里没底，便让秦淮如出来帮着扶梯子，他拿棍清理一下。 棍子没有那么长，贾东旭也清理了身前的雪，就顺势上了房，溜着边，一脚一脚的挪到凹陷旁边，开始清理，积雪已经堆积了两天，破损的砖瓦承载力也快到了极限，贾东旭往心急前走了一步，就听见咔嚓一声，脚下的瓦开裂了，他猛的蹲下想找下平衡，没成想他向下这股力量彻底压塌了脚下的屋顶，轰的一声，瓦片碎开一片，贾东旭掉进自家屋里，摔在里面的床帮子上，正好摔在腰上了。 一大爷等人赶到，只能拉着贾东旭往医院跑，贾张氏只是交待一大爷把贾东旭送去医院，就在家跳着脚骂傻柱晦气，咒的她儿子摔坏了腰。傻柱气的直翻白眼，最后院里三个大爷都来齐了，找几个小伙子拆了贾家一个门板，抬着贾东旭去医院了。 。。。。。。 阎解成听完，也是一阵无语，就是四合院盖的再结实，住一二十年都不拾掇拾掇屋子也只有贾家做得出来，贾东旭这下摔得不轻。估计得在家躺一两个月。 【唉，无知者无畏啊，贾家真是自作自受，就是苦了孩子。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孩子，能不长歪吗？】，想想将来棒梗偷鸡肯定离不开贾东旭的言传身教。 过了中午，二大爷和三大爷就先回来了。三大爷在家喝口热水，看着家里人说：“瑞华，你一会带个孩子去贾家搭把手，唉，这大年三十的，去了医院，啧啧。” “爸，贾东旭摔的严重吗？”，阎解成把瓜子给三大爷端了过去。说。 三大爷放下杯子，捏了几颗瓜子磕着，不紧不慢的说：“摔在腰上了，说是骨头裂了，得在家躺两三个月，这年啊，是过不好喽。” 三大妈拿了根笤帚，看看阎解成，阎解成不想去，就摇了摇头，陪三大爷嗑瓜子。 “解放，走了。”，三大妈招呼阎解放跟着。 阎解放无语的看着自己大哥，他现在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三大妈没给他机会，拽着阎解放就过去了。 二大爷在家听二大妈说和贾张氏打了一架，看了看二大妈下巴的伤，就招呼刘光天一个人去贾家搭把手。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贾家除了屋顶的洞还在零星的飘着小雪花，地面起码整齐了，贾张氏一脸理所应当的接受了邻居的帮助。气的三大妈差点把扫帚扔她脸上，阎解放拉着三大妈先回去了。 秦淮如客气的送走了帮忙的邻居。看着里屋屋顶的洞，想着大年三十一家人只能挤在外屋的炕上，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贾张氏说：“秦淮如，别在那哭丧着脸，一副霉相，这家就是有你这个扫把星。年都过不好。” 秦淮如擦擦眼眶，去里屋抱被子出来。 “秦淮如，你去对屋下碗饺子给东旭送过去，等一大爷回来，我带着棒梗去吃饭，你就去医院陪着东旭吧。” “唉，真是作孽啊，娶个农村媳妇有啥好的？家里有事一点忙也帮不上。”，贾张氏看着秦淮如给炕上放被子，继续说着。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不快发泄出来。 秦淮如怔怔的看了眼棒梗，也不说话，就去了一大爷家。 。。。。。。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还是来了。 “都坐好了，饺子来了。”，三大妈一脸喜气的端着两大盘饺子，放在桌上。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一家人都哈哈的笑着，最小的阎解娣开心的直拍手。 三大爷拍了下阎解旷伸张饺子的手，笑眯眯的说：“别急，等你妈过来再吃！”，阎解旷脖子一缩，讪讪的笑着。 三大妈动作很快，又端了两盘饺子和一盘炒鸡蛋过来了，坐在三大爷旁。说：“当家的，菜也齐了，你先说几句吧。” “对，爸，说几句吧。”阎解放也说。 “你快说呀，爸，我都饿了。”阎解娣嘟着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咳咳，今天呢，你们要先感谢你妈妈，她忙了一天给我们张罗了一桌子好菜。” 三大妈捂着嘴笑了，轻轻的捶了下三大爷。 阎解成很认同，这个时代的父母真能顶半边天，这几天三大妈过油，炖肉，盘饺子馅，包饺子，炒菜烧锅一把抓，真是一刻不得闲，阎解成轻轻的说：“谢谢妈，你辛苦了。” 三大妈听到这一句，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开心的又捶了下三大爷。 三大爷：？ 三大爷继续说：“接下来要感谢我和你们大哥，我工作赚钱养家糊口，你们大哥也有了学校的补助，咱们家今年过年才能过的这么阔绰。” 三大爷视线在桌子上转了一圈，莲花白一瓶，白菜猪肉饺子三盘，萝卜炖肉，蘑菇炖鸡块，红烧肉，肉汤汆丸子，清炒白菜心，凉调萝卜丝，炒鸡蛋，烧鲫鱼。整整八道菜。 “要是只靠我一个人的工资，你们了吃不上这么好的菜。” 阎解放带着弟弟妹妹鼓掌，手都拍红了。眼睛却离不开桌子上的菜。 “好了，解成，给我倒酒，咱们开吃。” “好嘞，爸，给你满上。” “走一个！” “开吃，爸，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前院，三大爷一家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不断。 中院，一大爷家，小当喝了点粥，洗净睡了。 贾张氏拿筷子在桌上挑肉吃，两道肉菜都被她翻来翻去，棒梗今天被吓着了，上了桌就低头猛往嘴里塞饺子，呜呜啊啊的吧唧着嘴，一大爷端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一大妈不忍看贾家人的吃相，给老太太碗里装了几个饺子。 聋老太太现在虽然是个五保户，但是从她说话能看出来，年轻时也是享过好日子的，她眯着眼睛小口小口的吃着，看都不看贾家祖孙二人。 贾张氏夹了块肉，塞嘴里嚼着，咽下去以后，把筷子头放嘴里嘬了下，继续在土豆炖肉里翻，聋老太太看的真切，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把碗推了推，说：“中海，慧芳，你们吃着，我先回去了。” 一大妈没看见贾张氏的小动作，还以为老太太吃好了，忙说：“太太，我送你回去。” 聋老太太摆摆手说：“不用了，就这两步路，我慢慢走回去，你们吃吧。” 老太太先走了，易中海还是自顾自的喝着酒，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张氏把老太太碗里的饺子倒进自己碗里，嘴里念叨着：“真是，年纪这么大了还浪费粮食。” 一大妈有点生气，说：“你就吃你的吧，还堵不住你的嘴。” “够了，都赶紧吃，大过年的都少说两句。”，一大爷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继续翻着菜。 一大妈赌气的把筷子放桌子上，也不吃了。 。。。。。。 “柱子，柱子。”，聋老太太推开傻柱家的门，笑呵呵看着傻柱和何雨水两人。 “哟，太太，您快进来，外面冷，吃了么？没吃咱们一起？”，傻柱赶紧把老太太迎了进来，坐在正座上，何雨水去给老太太端碗拿筷子。 老太太看着桌子上的饺子和四盘色香味俱全的荤菜，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 “柱子啊，来年可得娶了媳妇喽。” “嗨，太太，过了年再说，您吃肉。”傻柱乐呵呵的夹了块红烧肉，放在老太太碗里。。。。。。 二大爷今年有三百五十块的外快打底，也是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二大妈想起刘光天今天护着自己的样子，心疼的给刘光天夹了块肉，二大爷只是哼了一声，刘光天低着头吃着，这肉，可真香！ 。。。。。。 医院里，秦淮如喂贾东旭吃饺子，贾东旭吃的差不多了，问：“淮如，你吃了吗？” 秦淮如咽咽唾沫，轻轻摇摇头。 贾东旭看着饭盒里还剩三个饺子，把饭盒推开，说：“剩了几个，你垫垫吧。” “哎，东旭，那家里？”，秦淮如端起饭盒。 “回去再说吧。唉。” 秦淮如默默的咽着饺子，贾东旭看着天花板发呆。 1959年，就要来了。 第38章 阎解成的身体缺陷? 阎解成陪着三大爷喝了三盅酒，就不再动酒，饺子很快就见底了，阎解娣第一个放下筷子，揉着肚子直哼哼，窗外，已经有鞭炮声传来，阎解旷也坐不住了，拉着妹妹跑到三大爷身边，一脸渴望的看着他。 阎解成见状，起身从柜子下抽出了一挂红皮鞭炮，说：“爸，我带小的们先去放炮了？马上就回来。” 三大爷摸摸小儿子的头，说：“去吧，招呼好弟弟妹妹。” 阎解放又塞个饺子，没咽下去就要跟着一起出去玩了，临出门前摸走了三大爷的火柴。 阎解成拿根竹竿把鞭炮挂上去，让弟弟妹妹抓着竹竿尾部，他也把着竹竿，把角度调高点，冲着阎解放点点头，阎解放咧着嘴掏出火柴，熟练的擦着火柴，点燃了炮捻子，“呲呲呲，噼里啪啦啪啦。。。”，阎解成闻见空气中的火药味，感受着种花家最传统节日的热闹。 阎解放蹲在门口捂着耳朵哈哈的笑着，阎解旷和阎解娣已经撒开了手，捂着耳朵，一跳一跳的，小脸通红。很快，他家的炮声停下了，阎解放回屋拿着手电带弟弟妹妹捡炮玩。阎解成又回屋端起碗，陪父母吃着。 三大爷抿了一口酒，说：“解成，一直也没问你，你学习上没啥困难吧？” “还行，我在班里专业课第一，现在学的不难，理论课多一点，第三年我就得实习了，那时候就忙了。” 三大妈一脸欣喜的看着大儿子，夹了块鸡肉放阎解成碗里。 三大爷点点头，阎解成又起身拿起酒瓶，三大爷捂着自己的酒杯子，摇头示意阎解成坐下，然后说：“解成，你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 “爸。。。” 三大爷摇摇手打断阎解成，继续说：“你是咱们家大儿子，要顶门立户的，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你说，我听着呢。” “以后有能力，多招呼招呼你弟弟妹妹，毕竟你们是亲兄妹。多了我不说，咱爷俩再走一个？” “好的，爸，我给您倒酒。”，阎解成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三大爷，俩人满上酒，一口闷了。 【都是自己的孩子，有条件的话谁乐意让孩子苦哈哈的过日子呢？唉，原剧误我，把这小老头看小喽。】 四合院的热闹和贾东旭夫妻无关，贾家门已经关上了，贾张氏带着棒梗呼呼大睡。 一大爷在自家门口，抽着烟，看见邻居了就开心的打个招呼，一大妈带着小当已经睡下了。 三大爷和阎解成守夜，累了几天的三大妈带着两个小的已经回屋了，阎解旷不想睡还在喊着：“哥，我不困，你带我再玩会呗。” 阎解成看看他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笑着轰他回去睡觉了。 三大爷想抽烟，火柴找不到了，阎解成叹口气，出去找阎解放去了。 刚才阎解放点炮的时候，划火柴就特别熟练，现在人又跑不见了，估计是。。。 阎解成在院外面公厕后面的找到了偷着抽烟的阎解放和刘光天。捏着脖子就给他带回家了。 “哥，疼，松手，我下次不敢了，放了我吧。”，阎解放不敢挣扎，连连求饶。 “解放，大老爷们抽根烟没啥，你记好了，自己挣钱了再抽，现在还轮不到你玩那个！听见了没？”，阎解成板着脸，故意黑唬他。 阎解放回家就进屋躺下了，咧着嘴摸着脖领子，疼的直抽气。“大哥手可真够黑的，真疼。” 三大爷把烟抽到手指头都快捏不住了，满足的扔了烟头，说：“解成，你熬着，我得睡了。” “好的，爸，你回去歇着吧。”，阎解成帮着拉开门。 院里人都陆陆续续回家了。现在的四合院有种静谧的美感，阎解成静静看着自家屋的青砖黑瓦，突然脑海里“叮”的一声，阎解成笑了，四下打量一番，没看到人，就把意识沉入进去，期待着这次签到奖励。 【叮，经宿主选择，本次年度签到，奖励为身体强化类，根据系统对宿主身体分析，现在将签到奖励发放，请宿主及时使用，本次系统奖励为。。。】 阎解成有点紧张，心里还琢磨万一给个施瓦辛格的模板，他该怎么解释。系统没搭理他的胡思乱想，揭晓了答案。 【身体强化类天赋__营养汲取。本天赋将宿主身体吸收类器官强化，从宿主日常摄入物包括但不限于粮食、谷类、果蔬、肉类、禽蛋、液体等等用于补充营养的物品，最大化的优化吸收其中的营养供给宿主身体，良好的营养吸收可以均衡宿主身体发育所需和更好的强化锻炼效果。首次身体类强化将弥补宿主身体明显缺陷一次，随后送达。】 阎解成有点懵，尝试和系统沟通【系统，这个天赋我还可以选择吗？我想要那种很猛的！八极宗师啊太极宗师这种的。喂，系统你在听吗？】 【1959年度签到奖励已发布，请问宿主是否为下一年签到奖励提前做选择分类，5-4-3-2。。。】 阎解成直呼好家伙，这系统是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啊，听着系统倒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1，时间到，宿主1960年年度签单奖励分类为__随机，宿主你好，我们来年再见。】 阎解成挠着头，仔细分析这个身体天赋，总的来说，他还算满意，毕竟身体本身底子就不太好，能够在物质缺乏的年代，更好的吸收营养，身体肯定会好，需要一些时间和饮食上的选择。 “呵呵，这个系统还说弥补我身体本身缺陷一次，我能跑能跳能言善道耳聪目明，唉，这个看来是用不上了。”，阎解成用力的握握手，感受着自己的力量，嗯，很有力！他不满意系统所谓的弥补身体缺陷，认为有点多余。 把家门口收拾下，轻轻的回屋里，躺在自己床上，阎解成眼睛发亮，他最弱的身体系统已经给了适合他的天赋，他对未来的生活和发展充满了信心，忽然，他觉得蛋蛋很热，像被温泉泡着一样，酥酥麻麻的，还有一丝快乐？反正很难准确形容他的感受，阎解成咬着牙不敢发出奇怪的声音，坚持了几分钟，恢复了正常，他现在面色潮红，眼里一片茫然，【叮，宿主身体缺陷已经弥补完毕。】 阎解成：？ 【卧了个槽，系统，wdnmd！】 阎解成羞愧难当，在床上翻来覆去，17岁的年纪，第一次失眠。 第39章 傻哥，你真傻 大年初一，四合院洋溢着新年的幸福，小朋友们都穿着新衣服在院里蹦蹦跳跳，有小鞭的就是最靓的仔，一群小朋友跟在屁股后面，威风极了。 “爸爸妈妈新年好。”阎解成带着三个弟弟妹妹站一排给三大爷两口子拜年。 “你们也新年好。”，三大爷乐呵呵的，然后从口袋里摸了四张五毛钱，给孩子们发压岁钱，一人一张，公平公正。 穿了件新灯芯绒外衣的阎解旷紧紧捂着兜，里面有大哥刚才给的五毛，加上自己的五毛，一共一块钱！身携巨款的他现在有点激动，他准备喊上二哥一起出去潇洒一下。 阎解旷：“二哥，咱们去街上转转吧？” 阎解放没接话，先瞅了大哥一眼，他哥脸色不好，眼圈发黑，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他斟酌了下，说：“哥，你带我们去呗。” 阎解成还沉浸在昨晚的事儿里，有点兴致不高的摆摆手，说：“你带解旷去吧，我带解娣在院里转转得了。” 阎解放也着急出去，就说：“好嘞，解旷，出发。” 看着两个哥哥拉着手跑了，小解娣有点委屈，扁着嘴瞅着哥哥。 阎解成从兜里拿出一颗奶糖塞给她，说“把糖吃了，咱们在家门口放炮去。” 阎解娣撕开糖纸，把奶糖含着，笑眯眯的对阎解成扮个鬼脸，拿着糖纸回屋里了，她把糖纸铺开，拿手把糖纸压的平平整整的，放进一个小盒子里。里面已经有不少‘收藏品’了。 三大爷也去院里转了一圈，街坊邻居们也都互相串串门，拜个年。说点吉利话，讨个好彩头。 贾家门也开着，贾家和四合院热热闹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热乎劲。棒梗也没换新衣裳，蹲在自家门口玩雪，他羡慕的看着刚跑过去的几个小朋友，没留神鼻涕流出来了，拿袖子揩下，继续搓雪球，小手冻得通红。 阎解成带着阎解娣在门口放炮，阎解娣拿个盆，紧张的盯着大哥，阎解成拿着一根点燃的棉线，点着一个炮，就扔在地上，阎解娣眼疾手快，把盆扣上去，然后迅速后退，“砰！”的一声闷响，兄妹俩人就笑了起来，阎解成拿脚挑开盆，一股子烟就飘了出来。 “大哥，再来，再来一个！”，阎解娣看着大哥脚边纸上还有一把小鞭，开心的说。 阎解成又拿了一个炮，抬头看见秦淮如一脸疲惫的进了四合院。 秦淮如也看见了阎解成，尴尬的想打个招呼，没成想阎解成别过头去，点燃了炮，扔在地上，旁边等着的阎解娣扔盆的准头差了点，没扣上，炮弹了两下，恰好落在秦淮如脚边，“砰！”的炸了。 秦淮如吓了一跳，黑着脸看着阎家兄妹。阎解娣呆呆的看了大哥，又看了下秦淮如，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闯祸了。心下有几分忐忑。 阎解成真不是故意扔在秦淮如脚边的，他看着秦淮如那张脸，内心也有点烦躁。随手拿起一个炮，点着了，扔在地上，往过一站，“砰”，这炮在他脚边炸了。阎解成耸耸肩，认真的说：“刚才我不是故意的。”，看秦淮如还站在那不依不饶的盯着自己，停了一下又说：“你别这样瞪着我，你想怎么样，你说。” 这女人是个牛皮糖，沾着了就会恶心人。如果是贾东旭就好了，大不了打一架。 秦淮如很清楚这阎解成不待见自己，她在医院守着贾东旭半晚上，后半夜才睡了一小会儿，一大早又赶回来，到现在意识还有点不清醒，被这炮吓了一下，才打起精神来。她现在很累，就想回家去，看看孩子，再给贾东旭张罗点热乎吃的。听完阎解成的话，她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心里琢磨着。 【算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等东旭回来再收拾他。】 看秦淮如一直没动静，阎解成也有点好奇她想干嘛，结果她也不说话，径直走过来，在地上捡起一撮炮，拿起来对着阎解成晃了一下，装兜里就走了。阎解娣怔怔的看着秦淮如的背影，又心疼的看着少了一小半的炮，噘着嘴不高兴。 阎解成不以为意，她觉得秦淮如的精神状态有点小问题，也没再想，让阎解娣拿着盆，继续他们的小游戏。 。。。。。。 “哎哟，棒梗，你怎么一个人在玩呀，你奶奶呢？”，秦淮如一进中院就见自己孩子一个人在地上搓雪球，心疼的跑过去。 “奶奶还睡着呢，我起来了自己玩一会。你看，我自己穿的衣服。”棒梗揩揩鼻涕，笑着说。 “棒梗，你吃了吗？”，秦淮如看见棒梗扣子扣错了，就帮着重新扣一下。 “吃了啊，在那吃的。”，棒梗朝着一大爷家扬扬下巴。 秦淮如叹口气，从兜里掏出刚才拿的炮，塞给棒梗，心疼的摸摸棒梗通红的小脸，回家里看看。 家大门开着，屋顶的洞也在透着冷风，贾张氏盖了三床被子，蜷在土炕上呼呼大睡。炉子火已经熄了，厨屋里冰锅冷灶的，一口吃的也没有。水壶也凉透了。看到这一切，秦淮如的心更凉。她在炉子边拿着煤夹子，去了一大爷家。敲了敲门。 “哟，是淮如啊，你回来了，东旭怎么样了？”，一大爷开门，愣了一下，说道。 “一大爷，家里炉火熄了，我来借块碳，引引炉子。”，秦淮如脸上有一丝难为情，一丝丝期待，表情拿捏的很到位。 “哦，哦，好的。你去夹吧，唉，这贾张氏。”一大爷摇摇头，同情的看着秦淮如。 一大妈也过来问：“淮如，东旭那怎么样了？你这忙了一晚上，吃了没？” 秦淮如夹了块通红的碳，先给一大爷两口道谢，走出一大爷家门口，才低着头，用委屈的语气说：“我先回去把炉子火引起来吧，昨晚东旭吃着饺子了，我回去熬锅玉米糊糊一会给东旭送过去。” 一大爷听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大妈也直叹气。一大妈也跟出家门，冲着秦淮如说：“淮如，炉子点着了，你就过来，这儿还有吃的呢，我现在给你热热，别耽搁了。” 秦淮如嘴角微微翘了下，扭头说：“那我先谢谢您俩了，有什么事都照顾我们家。” 一大爷在家里拍着桌子：“贾张氏，岂有此理，这个贾张氏，太过分了！”，一大妈拍拍他，示意床上还睡着小当呢。 “你隔这置什么气，还有孩子呢，你声音小点。我去热饭了，唉，真是，家里事全扔给这农村姑娘，这样子当婆婆。”，一大妈叹气，她也心疼秦淮如，她能看到这媳妇任劳任怨的给贾家忙里忙外还经常被婆子刁难，不过，那是人家家事，就是一大爷也不好掺和。 一大爷出门，看着冷清的对屋，眉头紧锁。 正好傻柱晃晃悠悠的抄着手，带着穿着一件新红袄子的何雨水从正屋走出来。 傻柱：“哟，一大爷，年好。”，何雨水也跟着说：“一大爷，新年好。” 一大爷正在想事，被傻柱打断，心里还有点不高兴，突然想起来什么，就换上笑脸说“哟，柱子，新年好。你们这是出去？” 傻柱大大咧咧的说：“我和雨水去我师傅家看看，顺便一会儿带雨水去逛庙会。”，何雨水心里开心，朝着他哥笑着。 “柱子啊，你东旭哥摔伤了，家里也没人照顾，这秦淮如都一天都吃饭了，你那有什么吃的没？给她垫垫？” 傻柱愣了一下，这打个招呼还打出麻烦来了，何雨水着急出门，拉了拉傻柱的胳膊。傻柱思索下，一脸为难的说：“菜都凉透了，就几个馒头，我这着急出门，一大爷你看？” 一大爷像是听不懂傻柱的推辞，连忙说道：“馒头好啊，有馒头就行。”，一大爷无视了一副为难的何家兄妹，冲对屋喊道：“淮如，你快出来，你柱子兄弟听说你和东旭还没吃饭，给你匀了几个馒头，你看，还得是咱们邻居好啊，都惦记着你们家呢。” “哎，谢谢柱子了。”秦淮如赶忙出来，一直搓着手，感激的看着傻柱。 何雨水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傻哥哥，傻柱也没辙，就进屋去端馒头，秦淮如和一大爷也跟着过去了，何雨水一个人在院里生闷气。 傻柱做事敞亮，也不背人，从橱柜里拿出一笼馒头，大概七八个雪白的大馒头，说：“拢共就这么多了，你拿几个，剩下我和。。。”，不等傻柱说完，秦淮如就一把从傻柱手里把笼抢过来，冲傻柱挤了挤眼睛，笑着说：“谢谢柱子了，知道我们家人口多，准备了这么多白面馒头，姐先谢谢你了啊！” 傻柱有些生气，下意识要去夺馒头，一大爷也笑着按住他的手，说：“柱子，你真是好样的，你可帮了你贾家嫂子大忙了”，接着在傻柱耳边低声说：“咱大老爷们办事，可别丢了面儿。”。 秦淮如趁势就走，出门还笑着跟何雨水打了个招呼，何雨水一看秦淮如端了那么多馒头，着急忙慌的就跑回了家。进门就喊： “哥，你怎么把馒头都给她了，我们晚上吃啥？” 一大爷拍拍傻柱的肩膀，说：“等东旭回来了，我让他们两口来登门道谢。” 傻柱狠狠的跺了跺脚，说：“得，一大爷，我和雨水还着急出门，也不留您了。你请便。” 一大爷笑着背着手回家了。傻柱悻悻的关上门去给师傅拜年了，何雨水跟在身后对着他哥的背，小声的说：“傻哥，你真傻！” 第40章 一大爷想让傻柱帮贾家 秦淮如心怦怦的跳，进了家门就赶紧带上了门，她得缓口气，她明知这样不好，还是把傻柱家馒头全拿走了，一个都没留。一大爷虽然在旁边帮腔，自己还是贪心不足啊。 “这两天凑合着也够吃了。傻柱，你也别怪姐，姐家真的没吃的了。”，秦淮如看着窗外闷闷不乐的傻柱，自言自语道。 “秦淮如，这馒头哪来的？”，贾张氏幽幽的说。 秦淮如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贾张氏从被窝里探出头，盯着自己。 “哦，一大爷带我去傻柱家借的。”，秦淮如说。 “傻柱？秦淮如，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傻柱有什么想法你不知道吗？” “妈，一大爷家也只有点剩菜和二合面馒头，所以才在傻柱那借的，你想什么呢？”，秦淮如有点委屈，解释道。 “秦淮如，收起你的那副嘴脸，家里没吃的要你去借吗？你不会做吗？”，贾张氏不为所动。刻薄的说。 秦淮如累了一天了，心里也有点火，扭头看着贾张氏说：“家里？家里有什么？我回来连炉子都灭了，我不得先寻摸点吃的，咱们吃什么？！” 贾张氏很意外秦淮如会还嘴，张嘴就骂：“秦淮如你个扫把星，大年初一就在外面找男人借吃食，你把东旭和我当什么了？你等着，我起来就收拾你。” 秦淮如看着着急忙慌的贾张氏，轻蔑的扯扯嘴角，打开炉门，看火上来了，就收拾锅架上去，准备热四个馒头。 “秦淮如，你别拿来路不明的馒头给我吃，我不吃，我怕脏！吃坏肚子！”，贾张氏声色厉苒，底气却有点不足。 “哦，妈，我没给您热，我热了四个馒头，我和棒梗一人吃一个，给东旭带两个。”，秦淮如干着活，轻飘飘的说。 贾张氏拿起枕头就甩在秦淮如的身上。 。。。。。。 一大妈在饭盒里装了热好的菜和两个二合面馒头，等着秦淮如一会过来拿。一大爷回来以后就坐着琢磨事。心下一动，问一大妈：“慧芳，我刚才让秦淮如在柱子那借点吃食，柱子给了好几个大白馒头。” “嗯，柱子做厨师的，肯定不会亏了嘴。老易，你带秦淮如去借的？”，一大妈觉得有点不妥，反问道。 “嗯，我在想，贾家人口多，收入又低，柱子家就两口人，能不能让柱子平时帮衬下贾家。毕竟这柱子平时也总盯着秦淮如看。”，一大爷突发奇想，笑着说。 “老易！你可不能这样，柱子年纪也不大。一个人撑着家，不容易。”，一大妈心善，品出味儿来了，劝着一大爷。 一大爷有点不高兴，说：“哼，那咱们家一家帮衬贾家也不容易啊。昨天你也看见了，就贾张氏和棒梗，就吃了那么多。” “唉，老易，东旭也是有工作的，咱们也不用上赶子帮他们家啊，这年月谁家都不容易，你可别糊涂。”，一大妈继续劝着。 “唉，我在琢磨琢磨，你去看看淮如，那边收拾好了没？把饭盒拿过去吧。”，一大爷看一大妈不支持自己的想法，意兴阑珊的摆摆手。 一大妈还是有点担心，拍拍一大爷的手，认真的说：“老易，贾家人心眼子多，柱子人憨厚，对咱们也算敬重，你得好好想想。”，一大妈说着说着看到一大爷眯上了眼睛，也不再说了，拿着饭盒出去了。 【我得给老太太说说，给柱子得赶紧找个对象，老易这我能拖着，万一贾家人反应过来凑上去了，柱子这孩子可难脱身。】 一大妈心有点乱，短短几步路，想了很多。 “咚、咚咚。” “淮如，我把菜热好了，你来接一下。”一大妈说。 “哎，谢谢您啊，一大妈。”，秦淮如笑着打开门，接过了饭盒。 一大妈看着秦淮如笑的不自然，也不往屋里看。意味深长的说：“淮如，小当你就放心吧，我和一大爷能照顾好，你也把自己招呼好。我回去了，你趁热赶紧吃点吧。” 秦淮如看一大妈回去了，才关上门。贾张氏就过来拿饭盒，秦淮如躲了一下，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只有一些土豆和萝卜，两个二合面馒头。 贾张氏打眼一看，也不多说，拿起一个二合面馒头就吃，咬下一口，含混不清的说：“去给我拿双筷子。” 秦淮如冷冷的看着她，说：“你这吃完了，东旭吃什么？” “东旭吃什么？你是他媳妇，你问我？别耽误我吃饭，我还得在家带棒梗呢。”，贾张氏一脸不耐烦，自己起身去拿筷子了。 秦淮如出门找棒梗，让棒梗赶紧回家吃饭。 秦淮如去地窖里抱了颗白菜，看着自家的白菜都是蔫了吧唧的，心下更是难受，回家炒了个白菜叶，打开锅盖，里面热的白面馒头只有两个了，叹了口气，把白菜和馒头一装，准备去医院。 出门前，棒梗给她手里塞了半个二合面馒头。说：“妈，我吃不下了，留给你的。” 秦淮如眼眶一热，摸摸棒梗的头。说：“棒梗，在家听奶奶的话，妈妈晚上就回来了。” “嗯，我有小鞭，下午就在院里玩。我会听话的。”，棒梗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秦淮如心里着急贾东旭，匆匆走了。 无视桌子上的一片狼藉，贾张氏又躺回炕上，脸朝着墙。这是她自创的消食大法，静卧消食术。 。。。。。。 阎解放今儿把阎解旷收编了，两人一共一块五毛钱，在街上随着人群去庙会里转了转，看了舞龙，喝了面茶。直到兜里所剩无几，才乐呵呵的往家走。一进门，他大哥就坐在那等着呢。 “哟，回来了，玩的怎么样啊？” 阎解成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弟弟，问完就不再说话，瞅着他俩，阎解旷先顶不住大哥奇怪的目光了，说：“大哥，你瞅着我干嘛啊？” 阎解放很有眼色，轻轻拉了阎解旷一下，说：“掏出来，快点。” 阎解旷一脸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两个油纸包。阎解放赶紧拿过来，陪着笑说：“大哥，这是我俩给你们带的好吃的，解娣，来，这个糖葫芦是你的。” 阎解娣拍着小手，从二哥手里接过糖葫芦，甜甜的说：“谢谢二哥，我喜欢吃糖葫芦。” “咳咳，还有几个羊羹和小糖，爸，妈，大哥，来，咱一起甜甜嘴儿？”，阎解放心下大定，大声说。 阎解成心里满意弟弟的表现，嘿嘿一笑，示意阎解放把东西给三大爷分配。 三大爷看着懂事的孩子们，也笑着说：“对，都甜甜嘴儿。”。 。。。。。。 医院，贾东旭看着饭盒里的炒白菜，一脸的不满意。 第41章 三大爷家未雨绸缪 秦淮如掰开一个白面馒头，递给贾东旭，轻声说道：“东旭，你先吃吧，今天妈可能累着了，还睡着呢。” 贾东旭听完，眯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秦淮如看贾东旭还是不说，就把手里馒头撕开，自己小口小口的吃着。 贾东旭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有点嘶哑：“昨晚上，妈和棒梗在一大爷那吃的？” “嗯，有鸡有肉。”，秦淮如放下馒头，给贾东旭倒水喝。 贾东旭喝了口水，有些失望的说：“你上午回去，家里怎么样？” “啊，挺好的啊，棒梗自己在外面玩。” “那妈呢？她在干嘛？”，贾东旭一字一字的问。 秦淮如微微一笑，安慰着贾东旭：“不是给你说了嘛，妈可能累了，在睡觉。” 贾东旭也笑了，说：“秦淮如，你也别给我上眼药了，家里事等我回去再说，先吃饭吧。” 秦淮如有些失望的点点头，把馒头递过去，夹着菜喂贾东旭。 贾东旭麻木的吃着，眼神有些纠结。 他不是不了解他妈的德行，贾张氏真能做出来这事。他想自己回家看看情况，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 再美好的春节也有结束的时候，明天就要去学校了，阎解成在家收拾着东西，三大爷拿着本子在看。 “爸，你天天在看什么？这么入迷。”，阎解成收拾差不多了，好奇的问。 “哦，我今天去街道办了，他们收假了，我去问了下工位的事儿。”，三大爷没抬头，语气有些有些奇怪。 “咦，爸，这个工位不是挺长时间了吗？还没定下来吗？”，阎解成知道情况。也很纳闷。 “不知道，现在听王主任说，大概就剩几个人，再筛一下就差不多了。”，三大爷解释了一下。 阎解成心里也有事憋着，他考虑了一会，斟酌的给三大爷说：“对了，爸。我在学校听说个事。” “什么事？重要吗？”，三大爷放下本子，认真的看着他。 阎解成在脑子里又把话过滤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纰漏。才说：“爸，挺重要的，我学校有个老师，他有亲戚是个领导，听说是农业部的。” 三大爷听到农业部三个字，一向谨慎的他，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爸，是这样的，他有次无意中说到，今年开始，会降低这个商品粮的供应，所以，咱们家能不能多储备些粮食。” “你确定吗？解成。这可不是小事！你还听到什么消息了？”，三大爷一直都是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他对这样的信息很敏感，家里日子眼瞅着就宽松点了，他有点紧张。 “爸，你信我吗？”，阎解成经过思想斗争，准备跟三大爷摊牌，他也不愿意在家天天吃玉米糊糊。 三大爷把身子凑了过来，表情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据说要根据工作性质每户拿定量粮，重体力劳动配额会多一点，爸你这个工作性质，可能会配额会比较少。”，阎解成一口气说完。 “嗯，你等下啊，解成，我想一想。”，三大爷轻轻的捻着手指，思索着对策。 阎解成也不催他，他需要三大爷相信他，还有今年一年的时间，提前做准备，一定可以维系住家庭正常需要。 三大爷起身，示意阎解成继续说。 阎解成想了想，说：“爸，大米、腊肉、黄豆、红薯干。这些你得想办法多存一些，这个能放很久。” 三大爷听完，意识到问题比他想象的严重，因为阎解成说的都是能储存三五年的食物。他说：“解成，我大概知道你意思了。趁着年还没过完，我让你妈把家里钱拿出来，多备一些在家里。” “爸，一定要做的隐秘点。小心无大祸。” 三大爷想通了，自然知道阎解成的意思，笑着说：“解成，你好好学你的习，我和你妈分开做，就说给乡下亲戚兑点。放心吧。” “嗯，爸，你知道就行，我就不废话了。”，阎解成也安下心。轻松的说。 “嗯，你看还缺什么吗？我这心下还是有点不踏实。”，三大爷总觉得有点不保险。看儿子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爸，现在你的花还好卖吗？”，阎解成促狭的笑着。 “还行，呃，卖什么卖，你这混小子别跟我打岔。”，三大爷脸一红，连忙摆手。 “把在家门口和院墙中间那堵上，前面养兼两只母鸡，后面地方大点，养几只兔子，怎么样？”，阎解成试探着说。他这几年没见家里养过这些，不确定三大妈会不会养，所以试探的问。 “来，解成，咱爷俩过去看看。”，三大爷拉着阎解成就出了门。 院墙和三大爷屋墙中间有大概一米五宽四米长的夹道。养点鸡和兔子肯定没有问题，又到屋子后面，也有十来平的空地。地方很平整，阎解成看着自家里屋窗可以看见后院这片空地，就说“爸，这样吧，咱们把养在夹道里，后面你拿砖头圈起来一半，养几只兔子。” 三大爷越看越觉得合适。在心下合算，两只鸡是能养的，每天多点菜叶子和麸子皮，兔子吃的家里也能解决，说干就干，趁着家里人多，就拉来了阎解放，去院里找合适的材料。养鸡有个笼子也能凑合，兔子得把地面处理下，阎解成拿了几块木板子，把三大爷养花旁的砖头堆也挪到了自家后院。 三大妈拎个布袋子，先去了趟刘老头家，说了会话，刘老头就带着三大妈出去了。 阎家的动静也吸引了邻居的关注，一大爷过来看了几次，也没看出端倪，就没再言语，二大爷过来蹲在旁边瞅着阎家兄弟干活，阎解成拿着砖头不断的夯着地面，好奇的问：“阎家老大，你这是干嘛呢？” 阎解成知道自家这事不可能躲过邻居，大大方方的说：“二大爷，我家后面这地，我想养两对兔子，给解娣解闷。你看这地方够吗？” 二大爷眨巴眨巴小眼睛，心里琢磨好像养兔子不算资本主义小尾巴，农村很多套到野兔的在家里养，四九城虽然不对，也有些养着的。便不再多事，起身，板着脸说教着：“解成啊，这地方养点动物无所谓，可别犯错误。” 阎解成笑着说：“瞧你说的，二大爷，我这养几只野兔子给妹妹解闷，不碍事的。” “你心里有数可好，你别让你爸犯错误。”，二大爷背着手走了。不一会，刘光天腋下夹了两块木板跑过来了。一见阎解成就说：“解成哥，我爸让我过来搭把手，家里还有点木板砖块，你让解放跟我去搬过来吧。” 阎解成看着圆头圆脑的刘光天，开心的笑了。说：“行，解放，你去和光天把东西搬过来。光天，我一会去你家谢谢二大爷。” 刘光天憨憨一笑，和阎解放搬砖头去了。 阎解成继续和土地较劲，刘光天和阎解放在旁边围着摆放着砖块。 阎解成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来的人很小心，脚步特别轻，刚想回头，就感到屁股后面有动静。阎解成迅速往前一跳，躲了一下，起身捏紧了拳头，回头一看，“唉，柱子哥？你干嘛啊！” 傻柱那张油腻的脸上挂着一丝坏笑，调侃的说：“哟，高材生，搁这干活呢？你能弄明白吗？嘿，你们家真有意思，胳膊腿都细的跟柴火棒一样。”，阎解成嘴上说着：“柱子哥，你等我十八岁，到了我跟你练练，让你瞧瞧我得厉害。”，手上很诚实，把那块夯地的砖头递给傻柱，傻柱一脸不屑的接过砖，打量着阎解成，嘴里啧啧有声的说：“解成，不是我说你，别十八了，你八十了能跟哥过两招就算你不错了。” 傻柱自顾自的捡了两块红砖把那块砖垫起来，拿手比划半天，呼的一掌就劈断了砖，洋洋得意的看着他们。 阎解放和刘光天崇拜的看着傻柱，一副想拜师学艺的样子，阎解成气的脸皮都在发抖，咬着牙说：“柱子，唉，傻柱，我就这一块厚实的砖头，还要夯地呢！” “嗨，等着！”傻柱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背着手走了，从后面看，右手还在抖着。 【嘿，这砖真硬。差点就丢人了。】 刘光天和阎解放面面相觑，躲开发火的阎解成，继续摆弄着砖块木头。 不一会儿，傻柱手里拎着两块大青砖晃过来了，咧着嘴笑道：“真便宜你这小子了，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从鼓楼城墙上卸下来的大青砖，一块好几斤重，说吧，怎么干？” 阎解成无语的接过一块，两只手抓着用力的在地上拍着，傻柱也不言语，蹲在他身边也学着样子拍。 傻柱说：“养兔子拍地干嘛？这也没啥关系吧。”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我这不是怕兔子打洞，尽量把这地面夯结实点。” “院里这么多砖头木板，你铺一层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费事。” 阎解成听完傻柱的话，嘴角一抽搐，【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这傻柱，至于被寡妇涮一辈子吗？】 说干就干，不一会，一个由木板和砖头垒的兔子窝就好了，大概有三个平米，很是简陋，再放个兔子笼就没问题了。 阎解成给阎解放五毛钱，让他带着刘光天出去买点好吃的，自己回屋拿了两包香山，给傻柱一包，到后院给二大爷送了一包。 “二大爷，今儿谢谢你了，还让光天忙了一下午。” “嗯。都弄好了？”，二大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过香烟拆开，取了一根叼在嘴上。 “嗯。弄好了。”，阎解成笑着说。 二大爷点点头，自顾自的点着了烟。 阎解成知道二大爷的性子，也不以为意，顺势告辞。 第42章 一大爷想开会给贾家捐款 二大妈听见了阎解成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活就迎了过去，结果只看见二大爷一个人在那抽烟。问道：“老刘，阎家老大来了？” 二大爷语气莫名有点烦躁，“嗯，刚走了。” “老刘，你不是说让他陪光齐聊聊吗？” “唔，他家可能有事吧，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那，唉，你去看看光齐，让他也歇一会，这孩子天天在屋里学习，也不出来。”，二大妈心疼孩子，埋怨着二大爷。 二大爷扔掉烟头，回里屋推开了门，刘光齐大白天开着灯，嘴里咬着笔，桌子上堆放着很多学习资料，他正在演算一道题，可能是正在找解题思路，全神贯注的他都没注意到二大爷。 二大爷怔了下，轻轻的把门又关上了。回头看着一脸关心的二大妈，轻轻的摇摇头。 “老刘，光齐这。。。”，二大妈关切的问。 “嗯，学习的事咱们也不懂，你中午给光齐多弄点吃的，有营养的。”，二大爷叮嘱着。 老两口也没办法替孩子做题，只能默默的关心孩子。 。。。。。。 三大妈回来了，刘老头在后面提了两个竹笼子，三大爷看到赶忙接了过来。笑着说：“老刘头，这下真得谢谢你了。” 刘老头一乐，露出一嘴黄牙，三大爷肉疼的从兜里掏出香烟，分了一根给他。 刘老头说：“这刚好年前，我家二叔套了两窝兔子，要不然你可真不好找。” “要不还是得找你，认识人多，这事我找别人也办不了啊？”，三大爷客套着。 “对了，三大爷，两只母鸡现在还是小鸡子，约摸还得一个月就能下蛋了，喂精细点。”刘老头认真叮嘱着，三大爷连连点头。说：“瞧你说的，一只半大小鸡子价钱都赶上一只公鸡了，肯定得照顾好，要不然多亏啊。” “你呀，你就天天琢磨算账吧。”刘老头打趣着，三大爷骄傲的说：“那可不，吃不穷喝不穷”， “算计不到就受穷！”，刘老头模仿三大爷的口气，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阎解成带着弟弟妹妹把鸡笼子放好，阎解娣手里捧着一只小兔子，咯咯咯的笑。 阎解成瞅着灰黄色的兔子，半大不大的缩成一团，嘴巴一直蛄蛹着，也童心未泯的捏捏兔子耳朵，逗弄着玩。 阎解放带着弟弟铺着干草，看着忙了一下午的成果，阎解成拍拍阎解旷认真说：“解旷，大哥就把兔子交给你了，你要负责喂养它们，能不能做到。”，阎解旷挺起小胸膛，表情严肃的的说：“大哥，我一定完成任务！” “去一边去，给兔子找点吃的过来，装什么大尾巴狼呢。”，阎解放看着好笑，过来踢了下阎解旷的屁股。 “哥，我能跟你说个事吗？”，阎解放看着弟弟走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说。” “哥，我真的不想学习了，我看书就犯困。”，阎解放试着解释着。 “解放，你能把初中上完吗？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阎解成收起笑脸，一脸严肃。 阎解放心里也害怕自己大哥，低头想了想，还是说：“哥，初中毕业，我没什么问题。” 阎解成看着弟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他不走歪路，自己工作以后也会拉他一把的。 “行，解放，记住你说的话。家里咱俩年纪最大，要给弟弟妹妹做个好表率。” 阎解放松了一口气，傻呵呵的看着大哥，咧着嘴笑，露出一嘴大白牙。 。。。。。。 秦淮如回来了，拿着一个空饭盒，肉眼可见的疲惫不堪，这几天两头跑让她没机会好好休息一会儿，她回家待了一会，就和贾张氏一起进了一大爷家。 不一会，秦淮如就通知二大爷和三大爷去中院，三个管事大爷开个小会。 阎解成心知肚明没啥好事，拉着要出门的三大爷，说：“爸，别的事我也不掺和，如果一大爷让你们给贾家捐款，我可不答应，你想想你脸上的疤。” 三大爷皱着眉头，摸了下脸，想起了被贾张氏抓的一脸花，慢慢的说：“你收拾你东西吧，院里的事我来操心就行。我心里有数。”，说完掏出本子，对着阎解成晃晃。阎解成看着有准备的三大爷，也就不再多说。 一大爷在家等两个大爷来商量事，他现在也很犹豫，贾张氏给他提了个大难题，贾张氏要借着贾家修屋顶的事，让一大爷召开全院大会给他们家捐款。一大爷看着一副随时准备翻脸撒泼的贾张氏，头疼的说捐款不是小事，得先叫其他两个大爷来商量一下。贾张氏才作罢，收了神通，满意的回屋等信儿去了。 三大爷进屋，后院的二大爷已经到了。打了个招呼就坐下，静静的等着一大爷开口，一大妈看人齐了，抱着小当就出门遛弯去了。 随着一大妈的关门声，二大爷先开了口，没好气的说：“老易，你这又是要干嘛？”，一大爷黑着脸，干巴巴的还了二大爷一句：“叫你们来肯定是院子里的事，你一个管事大爷知道邻居出事了，你就不能帮帮忙嘛？一点团结精神都没有。”。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二大爷不吱声了，掏出烟给三大爷散了一根，三大爷接过烟也不说话，仿佛那烟上有字似的，盯着香烟发呆。 一大爷看着两个大爷都不接话，强压着心里的火，说：“那个，那个贾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也都知道，刚才贾张氏来找我了，他们家很困难，贾东旭住院，家里还得修缮屋子。” 二大爷默默地抽着烟，三大爷还盯着香烟，一大爷忍不住了，生气的说：“你们两个也说句话啊！现在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指望着咱们三个大爷帮帮忙，你们这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不乐意管吗？那咱们做这个管事大爷有什么意义？！” 二大爷哼了一声，不愿理搭话。三大爷看场面有点尴尬，抬头看看一大爷，说：“老易，贾家的事，等贾东旭回来再说嘛，到时候，他把修屋的材料买回来，院里人肯定都会搭把手的，对吗？老刘。” 听到三大爷的话，二大爷才说了句：“是啊，我家三个儿子，出把子力气肯定没问题的。” 一大爷看着他俩一副装糊涂的样子。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直接捅破了窗户纸，说：“你们不乐意说，那我来说，贾张氏刚来找我，想让咱们三个大爷开全院大会，给他们家捐款，钱用来修缮屋子，你们两个大爷怎么说？这个会开不开？”。 一大爷把皮球踢了出去，心下想着话他已经说了，至于同意不同意，就让贾张氏自己找他们说去，他已经尽力了。 二大爷冷笑一声，不置可否，三大爷翻开小本子在上面仔细的翻找着什么。 没过多久，三大爷把本子合上了，给了二大爷一个眼神，二大爷微微点点头，也把身子坐正了，一大爷看三大爷有话说，也急切的说：“老阎，你考虑好了？这大会开不开？”。 三大爷没接一大爷的话，转了一个话题，语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说：“老易，这街办通知我刚也查了下，咱们管事大爷好像没有权利开全院大会给邻居捐款啊？我是不是记错了，这会，咱能开吗？” 二大爷嗤笑一声，说：“是啊，老易，你是准备让我们犯错误啊，会我想开，这个捐款，你先去街办确定一下，如果没问题，我肯定配合。” 一大爷看着他俩，一时语噎，想了一下，也没有太好的对策，毕竟管事大爷没有权利让全院邻居捐款，他很清楚，本来想着拉着其他两人，一起开这个会，他来牵头，有事一起顶雷，没事他刷一波声望。可没想到，官迷二大爷压根不上套，胆小谨慎的三大爷就差明说他不同意了。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让他有些头疼。 想着贾张氏知情后肯定胡搅蛮缠，他还准备再劝说一下。 没成想，这时“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秦淮如红着眼眶走了进来，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语气哽咽的说： “三位大爷，你们可得帮帮我们家啊！呜呜呜”。 一大爷松了一口气，二大爷一脸的嫌弃，三大爷眉头紧锁。 【来者不善！】 第43章 这绝户啊，心是脏! 秦淮如在贾张氏的授意下，在门口偷听三个大爷讨论自家的事。越听心里越凉，一大爷并没有坚定的要组织全院大会捐款，二大爷和三大爷更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妇女也没有什么法子，心一横，就推开门进去，当面求求三位大爷。 一大爷连忙起身，语气着急的说：“哎呀，淮如，你干嘛啊，我们三个不正在讨论你家的事儿嘛。”，秦淮如不为所动，还是一脸悲戚的看着他们。 二大爷看了看秦淮如，那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假，心下开始思量要不要出点血，迅速从这事里脱身。 三大爷别过头去，拿着笔轻轻的敲着小本子，不急不缓一下一下的敲着，神游天外。 秦淮如心急如焚，贾东旭就快要出院了，医药费还差三十块没有付，家里修缮的材料费也得大几十块，这些钱现在沉甸甸的压在她心里，让她喘不过气。 秦淮如一着急，就想冲着三个大爷跪下去，二大爷急得最近，急忙一把拉住秦淮如的胳膊，让她跪不下去，回头冲着一大爷生气的说：“老易，你就指望着这种手段让我们开会捐款，这不胡闹吗？”，三大爷也是摇着头叹气。 一大爷看事态不好，二大爷明显对这种逼宫的行为很抵触，秦淮如看着发火的二大爷，心里又急又怕，知道自己行为莽撞了，一时激动，疲惫的身体撑不住了，软绵绵的就要往下倒。一大爷吓了一跳，惊呼道：“秦淮如，你怎么了？” 二大爷知道避嫌只用了一只手撑着，也撑不住秦淮如的重量，只能带了一把劲，让她顺势软倒在了地上，三大爷也凑过去看着秦淮如，她嘴唇干裂，眼袋很重，脸颜色很差。 三大爷拍拍秦淮如，秦淮如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三位大爷，我，我是真没有办法了。我婆婆说家里没钱，东旭医药费没付清，修房子也要钱，我是真没有办法啊。” 二大爷坐回去，只是看着一大爷说：“老易，你就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吧？也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一大爷又想落贾家的好，又不想一个人出钱出力托着贾家，这还真是既当又立。面对着二大爷咄咄逼人的追问，也是难以招架，先去扶起秦淮如，让她坐在凳子上，然后去倒水给她喝，拖延点时间想想对策。 三大爷又翻着小本子，翻到一页停下，指着上面的内容说：“秦淮如，你也不要埋怨三个大爷不近人情，院里人都不富裕，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 二大爷听到三大爷的话，明显放松下来，说：“老阎，你继续说。” 三大爷点点头，说：“秦淮如，你看啊，院里就两台缝纫机，你家就有一台，对吧？” 秦淮如点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头几年贾张氏一天能在邻居面前显摆那缝纫机十八次，她不承认也不行。 三大爷继续说：“秦淮如，院里收入最高的就是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是七级工。你说对吧。”，说到这，三大爷停了一下，看着一大爷和二大爷。 二大爷接过话，认真的说：“话没错，可我家三个儿子，开销大，也存不下来什么钱的。老易你这边？” 一大爷最讨厌别人说这个话题，生气的把茶缸子往桌子上狠狠一顿，说：“老刘，老阎，现在说贾家的事，你们不要转移话题！” 三大爷之前很在乎管事大爷的身份，但是明天儿子就要去学校，他还想回去陪孩子聊聊屯粮食的事，就索性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老易，老刘，秦淮如，我是这样想的，东旭看病和修缮屋子，你们家把缝纫机卖了就能补上窟窿，饭都吃不上了，还抱着一个死物不撒手，不合适。” “至于开全院大会捐款，只要老易你能让街办同意，那我一定配合，前院的人我都会通知到，每户都会来人。” 二大爷前段时间才被贾家母子搞过，心里都记着呢，不过看着秦淮如那副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叹口气，说：“老易，我同意老阎说的，只要街办同意，我没二话，后院每户人家都会来。” 二大爷说完，摸着口袋，拿出了兜里的钱，取出一张十元面额的，放在桌子上。说：“秦淮如，你家情况我多少也知道一点，不管一大爷能不能开全院大会给你们家捐款，我个人先给你十块钱，你先买点粮食，把身子招呼好。” 秦淮如看着桌子上的钱，轻轻的说：“那我先谢谢二大爷了。” 一大爷把钱往秦淮如那边推了推，斜着眼睛看了一下三大爷，他今天可是被这蔫人呛到了，他借着二大爷给钱，顺便恶心一下三大爷：“老阎，你看老刘都给贾家捐款了，你这个三大爷不要表示一下吗？” 二大爷反而先把钱按在桌子上，秦淮如巴巴的看着，心想这二大爷不会是后悔了吧。 二大爷说：“老易，你别搞错了，这钱我不是捐给贾家的，我是看她家困难，个人支援她家买点粮食，给病人和孩子补补身子。” 三大爷感激的看了二大爷一眼。还是坚持的解释说：“老易，秦淮如，我一个人工资养活一家六口人，没什么能力支援，如果你家修屋子，我家可以出力。至于钱，我爱莫能助。” “老易，东旭是你徒弟，照理说，你也应该多出点力。”，三大爷有些腻歪一大爷，说道。 二大爷松开手，把钱推到眼巴巴的秦淮如手边，示意她放心的拿着，也对着一大爷说：“是啊，老易，你徒弟家这些事，你不帮衬一下，真说不过去。” 一大爷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大爷对贾家的事有了默契。开会不同意，拿钱也不痛快，把贾家这个烫手山芋又扔回自己手里，于情于理他还真得管贾家这个烂摊子，两个大爷的话也挑不出理来。这让他对贾家和两位大爷都有了意见。形势比人强，他只好做好准备，凭个人能力解决贾家的困难，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算。 “那今天先这样，明天我去趟街道办，你们都等我回来咱们再说这个事。先散了吧。”，一大爷平复心情，说道。 两个大爷打个哈哈，起身就走。秦淮如虽然有点不甘心，也只好跟着起身，说：“那辛苦一大爷了，您先忙着，我就先走了。” “淮如你先等一下。”，一大爷叫住了秦淮如。 。。。。。。 二大爷出门后，揽着三大爷，笑眯眯的说：“行啊，老阎，今儿事儿办的硬气。去我那喝点？” 三大爷一脸嫌弃的推开二大爷的手，没好气的指了下贾家门，轻声说道：“这下可算把一大爷和他们家得罪喽。明天解成去学校，我得回去了。” “得罪就得罪了，那你先回去吧，回见。” “回见。”一脸心事的三大爷往前院走去，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就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就看到一大爷带着秦淮如敲响了傻柱家的门。 三大爷对着一大爷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暗骂道：“这绝户啊，心是脏！逮着谁就祸害谁！唉，这傻柱没个老人管着，迟早得出事。” 第44章 傻柱家有女人哭 三大爷刚进前院，就看见阎解成拿了一个笔记本往外走，就叫住他：“解成，这么晚了你去干嘛？” “啊？我刚翻出来个数学笔记本，解放也用不上了，我给刘光齐送过去。”，阎解成拿出本子给三大爷看。 三大爷看着阎解成往后走去，想到一大爷和秦淮如在傻柱家，提醒道：“路上别打岔啊，回来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阎解成没想那么多，点点头，进到中院就看见傻柱家灯亮着呢，好奇的走近了点，听见了一大爷的声音，他晦气的转身，径直往后院走去，不准备凑这个热闹。突然，傻柱压抑不住的大嗓门吼了起来。 “不是，一大爷，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贾东旭那可是自己摔着了，可不关我事，我能给五块钱，可真是够意思了。” “柱子，你小声点，淮如你别哭了，你给柱子好好说说。”，一大爷好像也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大了点。 阎解成把注意力放过去，清晰的听到屋里的声音，原来还有秦淮如的事。他不着急去后院了，想听听一大爷他们在干嘛。 【傻柱这一两年对我还算可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拉他一把，毕竟他烧菜是真的好吃。】 傻柱压抑着嗓门，低声说：“一大爷，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让我借钱给贾家，也可以，不管你们俩谁，给我打个条子不过分吧。” 秦淮如呜咽的哭着，一大爷还在做傻柱的思想工作，劝慰的说着：“柱子，你看，你贾家嫂子也没工作，你先把钱借给他，等东旭回来再给你打条子行不行？” 阎解成撇撇嘴，他看到贾家的门动了下，贾张氏也开了半扇门，探头探脑的往傻柱家看着，应该也是被傻柱那一嗓子吸引出来的。 “一大爷，贾东旭住院看病也用不了一百块钱吧？我们家也有个学生要花钱。这太多了，这真不行。” “柱子，你就帮帮姐吧，姐实在是没办法了啊。”，秦淮如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贾家嫂子，你这是干嘛？你先起来，一大爷，你也甭站着不说话啊？唉这都什么事啊？！”，傻柱声音很无奈。 “柱子，你贾家嫂子是真没办法了，她一个女人，家里出事她真顶不住啊。”，一大爷还在继续和稀泥。 “你们都别说了，让我想一想。”，傻柱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阎解成知道这样下去傻柱肯定会被一大爷和秦淮如洗脑成功，占了便宜。他真不乐意看到一大爷这伪君子和白莲花秦淮如一起欺负傻柱，因为，这次成功了，食髓知味的秦淮如一定会借杆往上爬，想办法紧紧攥着傻柱，祸祸他一辈子。 【现在傻柱对我还算可以，我也不能让一大爷和贾家得逞了。我想想办法，有了，就这么办。】 阎解成快步往后院走去，路过聋老太太家的时候，叩叩的敲响了老太太的窗户，脚步没停下，到二大爷家门口，敲响了门。 “谁啊？”，刘光天一脸懵的开了门。 “解成哥，你来找我爸吗？”，刘光天咧嘴笑着。 “你大哥在不在，我给他拿点东西过来。”，阎解成笑眯眯的晃了晃本子。 “啊，我爸妈睡下了，你等下，我去叫我哥，很快。”，刘光天歉意的说。 “嗯。你去吧。”，阎解成不以为意，他回头看到老太太的门也打开了，不由得笑了一下。 “阎解成，你找我有事？”，一脸憔悴的刘光齐打了个招呼。 “嚯，你在家干嘛了？脸色这么难看？”，阎解成也被吓了一跳，说道。 “没事，最近都在看书。”，刘光齐疲惫的说，张嘴打了个哈欠。 “这我在家翻出来的数学复习习题，我家老二不爱学习，这不，便宜你了。”，阎解成害怕拖太久，老太太在回去睡下了。干脆的说道。 “数学的啊，这个好，我看看。”，刘光齐打起精神，接过了本子，翻了一下，满意的说：“谢谢你啊，解成，天也晚了，我先回去看看你这个，就不留你了，有机会到你学校找你玩。” “德行，赶紧回去吧，我走了。”，阎解成不再耽搁时间。扭身就走。 路过老太太家门口的时候，一个拐棍伸了过来，点了点他的腿。 阎解成夸张的大喊一声，：“哎哟，谁啊。” “阎家老大，是你敲我窗户吗？没一点规矩！”，聋老太太气呼呼的说。 “哐”，许久不见的许大茂也推开门，嘴角噙着笑，乐呵呵的看热闹。 阎解成装作一脸不解的大声对老太太说：“什么？许大茂看见秦淮如去傻柱家了？我不知道啊。” 许大茂“嘿”一声就跳了出来，“阎解成，你胡咧咧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看见秦淮如进傻柱家了。” 天色已晚，老太太眼睛看不清楚阎解成脸上的表情，她是个有心的人，知道阎解成这可能是有事不方便明说，听这意思是跟傻柱有关。心下琢磨一下，就试探的问了句：“哎哟，是傻柱家进人了吗？我得去看看，是傻柱找对象了吗？这么晚了，可不能让柱子犯错误。” 阎解成知道老太太心里明白了，就顺势拉了老太太一下，说：“我和许大茂先去看着，我让柱子过来背你行吗？” “不用，你先去，我马上就到，几步路的事情，我又不是走不动道了。” 阎解成走过许大茂身边小声的说：“想看戏就跟我走。” 许大茂嘟嘟囔囔的嘴停了下来，转着眼珠子想了下，也不言语，做了个请的手势，俩人来到了中院。 阎解成听到屋里的动静，傻柱还是不太愿意借给贾家那么多钱，一大爷还在好言相劝着，秦淮如呜呜的小声哭着。 【行，人还在，没白费功夫。】 许大茂偷偷摸过去，趴在门上听，正好听见秦淮如的哭声和傻柱的解释。 回头看了看阎解成，嘿嘿一笑，“砰”的一把推开门，大声喊着：“傻柱家有女人在哭，大家快来看呀。”，然后迅速撤退，往月亮门那跑去，阎解成看到贾张氏嗷嗷叫着出门，也趁着夜色藏到一个墙角阴影处看戏。 中院几家的灯亮了起来，几个还没睡下的邻居披着棉袄也出来看热闹。老太太走的确实慢，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点，贾张氏已经冲进傻柱屋了，正骂骂咧咧的撕拽着秦淮如的头发往外走，秦淮如捂着脸不敢言语。 “张翠花，你撒开手，我来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家媳妇这么晚了怎么在柱子家？”老太太支着拐，在台阶下堵着。 第45章 紧急召开全院大会 许大茂摸出烟，点着了叼在嘴上，舒舒服服的吐着烟，现在这情况他是纯享受了，他靠在墙边，一脸轻松的盯着正屋门口贾张氏怒打秦淮如的戏码。 一大爷在门被许大茂推开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紧张的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门背后，贾张氏冲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伸手去拦一下，直到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传来，他才定下神，快速走出傻柱家，面对着院里邻居，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腿，喊道：“误会，这都是误会啊，大家听我说，贾张氏，你松开手。” 阎解成站在不远处，鄙视的看着一大爷拙劣的演技，他扭过头，许大茂脸上也是挂着嘲弄的微笑。 傻柱像一座马上要爆发的火山一样，坐在自家桌子旁，紧紧的咬着牙，拳头上的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 一大爷成功的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贾张氏猛的一甩，也松开了抓着秦淮如头发的手，双手叉腰，等着一大爷的解释。 何雨水也出来了，观察了一下，进屋坐在傻柱身边，关切的看着他哥，小声的说着什么。傻柱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误会，大家伙，都是误会。今天秦淮如从医院回来，医院让她把贾东旭的住院费结一下，她家情况比较困难，所以想找三位大爷来帮着解决一下。”，一大爷紧皱着眉头，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 “一大爷，找你怎么找到傻柱家了？”，许大茂明显不想让一大爷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 一大爷顺着声音找到了许大茂的位置，狠狠的瞪着他，大声说道：“许大茂，你别插嘴，我自然可以解释清楚，至于你给邻居身上泼脏水的事，一会再说！”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往月亮门那边走，一副随时跑路的模样。 “许大茂！”，傻柱听到这里，像个发情的公牛一样，猛的冲出了门，好巧不巧的把站在自家门口的一大爷撞到了门廊边的柱子上，一大爷怕事情闹大，伸手去抓傻柱，腰部的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只能干巴巴的瞅着傻柱愤怒的背影。他捂着腰，半蹲在地上。 “柱子！” “哥！” “傻柱，住手！” “解成，拉住他！” 老太太、何雨水，以及闻讯赶来的二大爷、三大爷都大声叫着，试图阻止一场惨剧的发生。 。。。。。。 晚了，都晚了，连当事人许大茂都被突然冲过来的傻柱吓蒙了，反应过来了想跑，两条腿却只打摆子使不上劲，加速到极限的傻柱跳起一脚把他蹬翻在地。“呃，傻柱，你。。。”，许大茂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阎解成离得不远，看到许大茂倒地，第一时间跑过去紧紧的抱着傻柱的腰，冲许大茂喊道：“跑啊，你还在发什么呆！” 傻柱挣扎了一下，注意到是阎解成抱着自己，收了点力气，喘着粗气说道：“阎解成，赶紧撒手，别一会伤着你。” 院里几个年轻人也都围了过来，拉胳膊抱腿的把傻柱控制住了。傻柱不说话，闷着头往许大茂那边挣扎着，几个小伙子都憋着气，紧紧的抱着他，不敢撒手。看热闹都喜欢，但是傻柱这次明显是冲着废了许大茂去的，这可不能坐视不理。 阎解成松了口气，劝说着傻柱：“柱子哥，许大茂跑不了，咱们先听一大爷把事情说完，好不好？” 二大爷看着傻柱被控制住了，院里人也来的七七八八，用力的拍了拍手，说：“今天，那个，院里出了一件，那个很严重的事，我们现在开个全院大会。大家收拾下，五分钟以后中院集合！” 这么晚了还开会？那真得开，要不然被吊着胃口的邻居们还真睡不着。 三大爷过去拉着一大爷，一大爷脸色苍白的捂着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哗哗的流，这下是真的伤的不轻，三大爷见状也不敢扶了，赶紧招呼人过来，把一大爷抬到旁边，让他侧着身子躺着，顺顺气。 很快，八仙桌抬来了，一大爷捂着腰，谢绝了大家的搀扶，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居中的位置，拧巴着身子坐了下来，龇牙咧嘴的喘着粗气。二大爷示意许大茂和傻柱坐在中间，贾张氏也跟着凑了进去，大马金刀的坐在人群正中间，一双三角眼狠狠的盯着傻柱，秦淮如没来，应该是觉得丢人，躲回家了。 一大妈扶着老太太坐在三个大爷身后的台阶旁，一脸关心的看着一大爷，聋老太太眯着眼睛，安静的像老僧入定一样。 二大爷先开了口：“大家伙都来齐了，谁先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三大爷看了下一大爷，一大爷还是那痛苦的模样，也不在意，低头玩着本子，一言不发。 场面冷了下来。 大家都在等着一大爷解释，结果一大爷捂着腰，不说话，只好把目光又转回二大爷那边。 “砰”，二大爷用力拍了下桌子，指着许大茂说：“许大茂，你说。” 捂着肚子的许大茂瞅了眼阎解成，语气生硬的说：“二大爷，我在中院，听见傻柱家有女人在哭，可傻柱没结婚啊，然后我不能看着他犯错误，就把门推开了，结果，里面是秦淮如。” “秦淮如这么晚了为什么在傻柱家？” “就是的，我听见声音就出门了，刚好看见贾张氏进了傻柱屋把秦淮如拽了出来。” “一大爷没在里面吗？” “那我可没看到，反正秦淮如肯定在傻柱屋里。” “这贾东旭才住几天院，啧啧啧，这秦淮如就往男人家钻。” 许大茂的话像是油锅里加了水，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邻居们交头接耳的聊着，贾张氏的脸色不停的变化着。 只有聋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看了阎解成一眼，阎解成有些讶异的看着许大茂，心想他为什么没有把自己供出来，一时没有头绪。 三大爷注意到傻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拍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下。然后问傻柱：“傻柱，秦淮如为什么会在你家里？” 傻柱抬起头，语气有些无奈的说：“三大爷，你别问我，你得问一大爷。” 一直在借着腰伤在想办法的一大爷知道不说话不行了，他现在必须得站出来，要不然他在院里一直维护的形象就得毁了，晚上带着自己徒弟的媳妇去个小伙子家里，这说不清楚的话，四合院可再也没有他易中海当管事大爷的份儿了，就连他徒弟贾东旭回来也不会放过他。 第46章 傻柱和秦淮如是清白的 聋老太太心疼的看着双目无神的傻柱，示意一大妈扶她起来，一大妈赶紧照办，扶着老太太走到一大爷身旁，老太太用埋怨的眼神瞟了一眼心事重重的一大爷。暗叹一口气，大声说：“都听我说两句吧。” 聋老太太的声音传出来，邻居们纷纷安静下来，看着她。 老太太先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下贾张氏，然后才说：“刚才小易说这事情有误会，你们不要听许大茂这个坏种的片面之词。现在你们三个大爷把知道的情况都说出啦。快点，别耽误大家休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太太喘了口气，又坐回去休息了。 三大爷放下了本子，看了眼一大爷，一大爷还在嗯嗯啊啊的哼唧着，于是咳咳的清下嗓子，大声的说：“我把今儿的事说一下，只限于我知情的，大家伙也听一听。” “今天下午，秦淮如来我家叫我和二大爷去一大爷家商量个事。是不是啊，老刘？” “对，秦淮如也来我家叫了我，我可以证明。”二大爷点点头，确认道。 三大爷继续说：“我们到了以后，一大爷想让我们一起组织个全院大会，给贾家捐款。老易，老刘，对不对。” “对！”，二大爷坚定的说。 “老阎，贾家这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一大爷有些心虚的观察一下邻居们的反应，也解释了一句。 轰的一下，邻居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三大爷摆摆手，大声的说：“先安静下，我把话说完，咱们再讨论。” 傻柱的眼睛恢复了些神采，在人群里打量了一眼，没看到秦淮如，又失望的低下头琢磨心事。 三大爷继续说：“秦淮如的理由是贾家没有能力承担贾东旭住院和修缮房屋的费用，这个理由大家可以做一个参考。” “一大爷坚持要开会给贾家捐款，我和二大爷建议去街办汇报一下贾家的情况，再决定是否开会捐款。” “我这边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老刘，老易，你们说吧。”，三大爷看了眼二大爷，又拿起本子看着，不再言语。 二大爷斜眼看了下一大爷，大声补充道：“老阎说的没问题，我也想问一下，易中海你为什么一定要开会给贾家捐款，还有，我和老阎离开你家以后，你和秦淮如为什么会在傻柱家？” “老易，你不解释一下？”，二大爷一向被一大爷打压，这次打了个翻身仗，嘲弄着一大爷。 阎解成现在琢磨过味儿来了，原来这个年代男女之防这么严重，自己也得在这些事情上多加注意，不要落人把柄。 一大爷记不清今天被其他两位大爷背刺几回了，麻木的抬起头，用蛇一样阴狠的眼神，冷冷的看了下他俩，然后组织下语言，缓缓的说：“柱子，今天我办事欠考虑了，让你和秦淮如受委屈了。” 许大茂差点笑出了声，他也不想得罪一大爷，就假装疼痛的捂着肚子，把头埋了下去。 “各位邻居们，今天这个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贾家有多困难大家也都知道。” “一大爷，我想问一下，贾家到底有多困难？”，阎解成很讨厌一大爷这个说法，他准备和一大爷较较真。 一大爷一看是阎解成，无奈的叫帮手：“老阎，你儿子在学校，平常也不关心院里的事，你找时间给他解释一下贾家的情况。我这还得说别的事情。” 三大爷不置可否，对着阎解成招招手，阎解成把问题抛出去了，也就无所谓了，邻居们自然会自行分析贾家的情况，一大爷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会激发大家对贾家的恶感。他无所谓的摊摊手，走到一边，找了个台阶坐下，远远的看着一大爷表演。 一大爷见阎解成走开了，继续说道：“贾东旭摔坏了腰，家里屋顶也漏了，还有老人孩子要吃饭，秦淮如也没个工作，这大过年的，锅都揭不开了。唉！” “都是街坊邻居的，我就想着大家一起使点劲，搭把手，让贾家能扛过去，才和其他两位大爷商量开个全院大会，给贾家捐款。”，一大爷继续自我感动的说着。 贾张氏脸色好了一点，只要有钱拿，她就无所谓脸面，反正有钱装自己口袋里，怎么花自己说的算。 一大爷接着打着感情牌：“都在一个院里住着，贾家一家人大过年的就守着一张炕睡，咱们作为邻居，就不能伸手帮帮他们吗？” 一大爷把自己情绪调动起来了，激动的说：“二位大爷不同意给贾家捐款，我就合计着带秦淮如去柱子家先借点钱，撑过这几天。这有错吗？” “许大茂！当时我也在柱子家，你这样造谣邻居关系，形象院内团结，你还要脸吗？”，一大爷亢奋的拍了下桌子，就是腰杆挺不直，他是真疼。 阎解成看到这里就有点意兴阑珊了，起身拍拍屁股走了。后面懒得看了，像一大爷这种唯我主义价值观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方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别人的对错，没有自己的不是，他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这次为了保住自己和秦淮如的脸面，只埋怨许大茂不团结。而自动忽略了他为了减少自己的负担，祸水东引，把秦淮如领到了傻柱家去借钱。 啧啧啧，还真是四合院的道德模范。 院里邻居平淡的听完了一大爷的解释，也知道秦淮如去傻柱家，一大爷是在场的，也就少了八卦的兴趣，嚷嚷着快点结束会议，早点回去休息。 一大爷先叹了口气，只要傻柱不误会，他还会找机会让傻柱给贾家买单，毕竟自己的钱攒着还得养老呢。 贾张氏看大家嚷着要结束大会，不同意了，站起身喊着：“哎，你们都听听一大爷的话啊，没捐款呢，急着回去干嘛？一群白眼狼，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干嘛啊？贾张氏，我们都知道你家秦淮如和傻柱是清白的。” “就是的，这么晚了，还不让我们回去休息啊？” “捐款？没说今天捐款啊？贾张氏你听错了吧？” “傻柱，哥们误会你了，快回去休息吧，改天咱们喝酒。” “一大爷，天太冷了，今天先到这吧。” “贾张氏你不要满嘴喷粪，谁是白眼狼？！” 邻居们可不想再等了，这看完热闹回家躺着不香吗？非要留在这受冻，贾张氏在等捐款，我们在等什么？等着给贾家捐款吗？得了吧，谁都不容易。先顾好自己吧！ 聋老太太看一大爷把傻柱的事情解释完了，就和一大妈去后院了。 。。。。。。 一大爷听到贾张氏说话，简直就想上去抽她一嘴巴子，刚把屁股擦干净，她又蹦出来作妖。腰部传来阵阵疼痛的他，皱着眉头对贾张氏说：“你明天来我家，先把东旭住院费给你解决了。” “散会。”，二大爷不耐烦了，拿起茶缸子就喊了一声，带着刘光天回家了。 第47章 傻柱竟然给我钱了? “等等！都别急着走呀！”，许大茂急忙起身拦住二大爷，一脸不忿的说。 “合着我被傻柱打了，你们是一口不提啊！那可不行，傻柱，赔钱！”，许大茂见傻柱站起来，忙躲在二大爷背后继续喊道。 现场的气氛欢乐起来，也有人起哄架秧子让傻柱给许大茂赔钱，傻柱反常的没有发怒，他平静的看着许大茂，吓得许大茂又缩了缩脖子，傻柱从兜里摸了一块钱出来，递给二大爷，淡淡的说：“二大爷，多了没有！你帮我给他吧。” 二大爷把钱转交给了许大茂，许大茂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钱，一时摸不准傻柱在想什么。【傻柱竟然给我钱了？他不会是有毛病吧？】，经常挨傻柱揍，第一次见他这么痛快的赔钱。这奇怪的感觉让许大茂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二大爷拽了许大茂一把，说：“行了，大茂，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起来了不舒服，你再来找我。” “现在，赶紧回家。” “哦，这傻柱，呵呵，直接给我钱了？”，许大茂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挠挠头，回家了。 邻居们满意的回去了，一大爷在八仙桌旁坐着等一大妈回来。 贾张氏还眼巴巴的等着，看人走完了，陪着笑试探着问：“一大爷，都说事不隔夜，你今天就把东旭住院费给我吧。” “贾张氏，你！”，一大爷憋了一肚子火，听见贾张氏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她脸上。【贾张氏，贾东旭！你们真就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行，等贾东旭回来我非好好给你算算！】 贾张氏看着气急败坏的一大爷，她不知道易中海在想什么，她也不关心，她只关心钱。 一大爷怒极反笑，冷笑着问贾张氏：“你把秦淮如叫出来，我现在就给你们钱。” “叫她干嘛？你给我不就行了？老易。”，贾张氏不满的说。 “你叫她过来。我才给钱。”一大爷坚持的说。 “行，你等着。”，贾张氏气鼓鼓的回家叫人去了。 秦淮如来了，两个眼睛肿的像个桃子，可怜兮兮的站在桌子边，怯生生的说：“一大爷，你叫我？” 一大爷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贾张氏注意到这个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心里悄悄地对易中海提防起来。 “秦淮如，贾东旭出院还差多少钱？”，一大爷稳定下心神，面色和蔼的问。 “还得，还得。。。”，秦淮如不知怎么回答好，偷偷瞄了贾张氏一样。 贾张氏瞪起眼睛，回了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5，60。一大爷，医院说出院还得这么多。”秦淮如悄悄地加了三十块，心里没底，紧张的说。 “贾张氏，你们家现在能拿事的都在这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给你六十块。” 一大爷从兜里数了六张大黑拾，用手压在桌子上。 贾张氏满意的笑着，眼睛紧紧盯着一大爷的手----下压着的钱。 秦淮如的肿眼泡也露出了喜悦的光。 一大爷轻蔑的看着她俩的表情，戏谑的说：“医院花多少钱我不管，我这是作为贾东旭师傅给的，你俩听好了，这次出院了，有事你可别再找我！” 贾张氏皱了皱眉头，秦淮如有些害怕，低着头玩着衣服角，脑子转的飞快。 【一大爷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准备管我们家了吗？这可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考虑好了吗？”，一大爷松开了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这对纠结的婆媳，他突然很喜欢这种掌控别人的感觉，他静静地等着她们的选择。 【话我说到了，如何选择就看她们自己了。贾东旭，不知上进的东西，我也该为自己再谋划一下了，傻柱？可以试试。】 “哼！” “妈，不要！” 贾张氏动了，秦淮如吓得惊呼一声，一大爷满意的看着贾张氏一把抓走了钱，无视了贾张氏贪婪的笑和一脸懊悔的秦淮如，笑着说：“好！贾家嫂子，钱你收好。” 贾张氏拿了钱，看着秦淮如紧张的脸就觉得晦气，掐了秦淮如一下，扭着大胯回家了，边走边沾着唾沫数钱，潇洒极了。 “一大爷，我婆婆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我让她还给你，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家啊，东旭是你徒弟啊。”，秦淮如连珠炮似的解释着，她真的害怕，贾张氏是属貔貅的，钱是只进不出，贾东旭贪玩好酒，也根本存不下来钱，少了一大爷这条大腿，贾家根本玩不转的。 一大爷看着焦急的秦淮如，视线不由自主的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打量着，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秦淮如注意到他的眼神，暗道一大爷无耻，身子却没有躲开，反而有意的挺了挺熊大熊二，又怯生生迎上一大爷的目光。 【这不知羞的老东西！呸！】 一大爷忽然反应过来，慌忙挪开视线，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心砰砰砰跳的很快。 秦淮如翻了个白眼，虽然心里膈应，还是强忍着不适，笑着给一大爷说：“一大爷，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家啊，东旭可是你徒弟。一大妈来了，那我先走了。”，说完抛了个媚眼，做贼心虚的一大爷赶忙回头，没有看到一大妈，才意识过来秦淮如在逗他玩。不由的用玩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淮如的背影。心里直痒痒。 。。。。。。 “妈，后天你给我三十块钱，我把东旭接回来。”，秦淮如小声的对贾张氏说。贾张氏没说话，板着脸拿小短腿从炕边把洗脚盆勾了出来，秦淮如打了热水，端了过来，也顺势坐在炕边的小板凳上。 “呼，秦淮如，今天一大爷拉你去傻柱家干嘛？”，贾张氏泡着脚，突然说道。 “一大爷让傻柱借咱们家一百块钱，傻柱不同意，让一大爷打条子。一大爷不乐意打，就僵在那了。”，秦淮如边说边看着迅速变黑的洗脚水，觉得很有意思。 “哼，这易中海呀，你可得防着点，他年轻时，唉，你记着我的话，防着他点。”，贾张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能顺着话叮嘱秦淮如。 秦淮如盯着已经浑浊不堪的洗脚水，说：“妈，你说那个干嘛？东旭这回来了，咱们家这屋子怎么办？” “妈，你手里有钱吗？不行拿出来点修下房子吧，这屋顶漏的，家里太冷了。” 贾张氏听完只是摇头，说：“秦淮如，我一个没有工作的老婆子哪有钱，你就别想那有的没的，后天我给你三十，你把东旭接回来。” 秦淮如叹叹气，起身拿了条擦脚布给贾张氏递了过去，贾张氏没接，只是把脚抬出水面，秦淮如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蹲下给贾张氏把脚擦干。 三大爷和阎解成又聊了一会，阎解成叮嘱三大爷一些储存粮食的细节，三大爷满意的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傻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秦淮如悲伤无助的表情一直在他脑海里浮现，今天，23岁的傻柱，失眠了。 许大茂半夜惊醒：不是，傻柱为什么给我钱？ 四合院平静下来，一夜好梦。 第48章 新的学期 阎解成起了个大早，出门就看见三大爷认真的擦拭着自行车，他伸了伸懒腰，“啊！”，的出了一大口气，现在的四九城没有那么多污染，空气质量特别好，他扭动着身子做早操，贪婪的吸着带有一丝寒冷的空气，不一会，身子就热乎起来了。 “解成，干嘛呢？”，刘光齐生硬的笑着打招呼。 “没干嘛，一会去学校，骑车子怕冷，活动活动，热乎下身子。”，阎解成也纳闷刘光齐竟然一大早过来前院。 【这大宅男怎么起来这么早？还笑的那么猥琐？】 “哎，去学校好，那个，我妈煮了几个鸡蛋，你带着。”，刘光齐不是很善于交际，扭扭捏捏的递过来一个布袋子。 “接着呀，发什么呆呢？”，阎解成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没伸手，刘光齐不耐烦的说道。 三大爷笑着说：“解成，拿着吧。这也是光齐一片心意。” 刘光齐把袋子往阎解成手里一塞，表情不自然的解释道：“这可不是我给你送的，这是我妈早上鸡蛋煮多了，吃不完，给你匀几个。”，话说完，也不等阎解成回复，忙着转身就走，急匆匆去了后院。 阎解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手里的袋子还有着温度，真心换真心，刘光齐这个书呆子都开始念自己的好了。三大爷笑着摇摇头，起身去换盆水，继续擦车子。 【这刘光齐学习学傻了，这年月还有谁家鸡蛋煮多了吃不完的，就他家刘光天敞开了也能吃七八个吧。】 阎解成剥开一个鸡蛋，直接就往嘴里塞，“嗝儿”吃的太猛，噎住了，瞪着眼睛赶忙回屋喝水，一大口温水下肚，咽下去了。三大妈也给他拍背顺气。 他把剩下的鸡蛋往桌子上一放，留给家里人吃。又叮嘱三大妈有时间把袋子还给二大妈。三大妈笑着应下，帮着帮阎解成整理着衣服，左拉拉右拽拽的，生怕衣服有褶皱影响孩子的形象，眼神复杂，既操心，又骄傲。 “解成啊，带好东西，咱们该走了。”，三大爷推着锃光瓦亮的自行车，在门口招呼着阎解成。 “得，妈，我走了，学习不忙我抽空回来，你在家多操心操心母鸡和兔子，咱们院里可常丢东西。”，阎解成笑着跟三大妈道别，提上行李出门了。 “这孩子，操的心真多！”，三大妈笑着埋怨一句，抓了把切碎的白菜帮子喂鸡去了。 。。。。。。 三大爷带着阎解成哼哧哼哧的蹬着自行车，没跑多远，就停下来歇歇。阎解成挤着眼睛打趣道：“哟，爸，这就蹬不动了？” “一边去，不乐意搭理你。”，三大爷冲他摆摆手，没好气的说。 “行了，爸，老了咱得认，我带着你吧。”，阎解成直接把行李塞给三大爷，一个横跨，骑上车子笑着看着他爸。 “唉，力不从心喽，你这小子，别蹬太猛了，爱惜点车子！”，三大爷也不再倔了，老老实实的坐在后座上，抱着行李。 “坐稳喽！”，阎解成一声大叫，蹬着车镫子，一路上只留下了阎解成畅快的笑声和三大爷埋怨的声音。 到了学校门口，阎解成下了车子，三大爷气鼓鼓的把包递过去，蹲下心疼的看着自行车。 “爸，你来学校转转不？”，阎解成说。 三大爷今儿想着路上泥泞，所以穿了条膝盖打了两个补丁的旧裤子，他低着头自顾自的看着自行车，无所谓的说：“我就不去了，我一个老师，什么学校没见过。” “爸，这也耽误不了多久，你就跟我进去看看呗。”，阎解成心大，没注意那么多细节，他也想介绍自己老师给三大爷认识一下。 “唉，你看着车链盒上全是泥巴，你赶紧去吧，以后机会多呢。”，三大爷指了指车子，示意阎解成赶快走。 “那行，爸，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慢点。” “嗯，就你操心的事多。” 阎解成目送着三大爷骑着自行车离开。 “嘿，阎解成，看什么呢。”，同宿舍的李怀义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阎解成。 “哎哟，你轻着点，别给我打伤了，那我可得讹你了。”，阎解成看是李怀义，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讹我？那我就再打两锤。” “哈哈哈，那我可还手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宿舍了，后天才正式上课，他俩家离得近，先来打扫打扫卫生，打开窗户给宿舍也透透气，小一个月不住人，屋子里的空气可不好。 第二天上午，领了新书的阎解成就坐在宿舍里看书，下午张凯旋和成齐杰也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宿舍，这个年代，从外地坐火车来四九城可是个体力活。 “阎解成，四九城过年好玩吗？”，成齐杰边说边打开行李，拿出一包点心，分给舍友们。 “嗯，还行，我没太出门。”，阎解成拿着点心观察了一下，像是后世的米糕，吃了一口，味道还挺好。 张凯旋也从包里掏出一包太谷饼，笑着分给大家，“都尝尝，家乡特色。” 阎解成尴尬的挠挠头，假装把左手放进自己包里，他上次晚上饿了没饭吃，这次在空间里存了一些馒头，果脯和肉干，象征意义的摸了几下包，从空间里放出来三根肉干，也给大家分了分。 “哟，阎解成，你这可把我晾着了，我可什么都没带，今儿吃了你们仨的，改天我请你们下馆子。”，李怀义笑着接过肉干，嘎巴嘎巴的嚼着。 宿舍里几个年轻人寒暄一会，张凯旋扛不住先睡了，阎解成也把书合上，躺在床上盘算着这学期的学习计划。 【1959年，59年，这年我记得有什么事啊？怎么就想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呼～”，有节奏的鼾声传来，阎解成也不想了，拿枕巾盖住头，不一会，宿舍里又多了一个打呼噜的人。 。。。。。。 开学之后，阎解成的生活规律很多，他也不觉得枯燥，依然利用课外时间在张老师和德米特里老师那深化学习。 德米特里老师最近事情特多，他经常会和其他老大哥老师聚会，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阎解成也尝试关心的询问他，但是德米特里老师似乎不愿意多说。 周末外出时间，德米特里会把一些机械交给阎解成独立维修调试，他在旁边指导。 第49章 阎解成去轧钢厂 一天中午，阎解成在食堂打了两份饭，在张清泉老师宿舍里一起吃。 “张老师，我有个事想问问你。”，阎解成说。 “嗯？你说。”，张老师放下筷子。 “最近德米特里老师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说呢？”，阎解成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问道。 “哦，解成，你不要想这么多。兴许他心情不好吧。”，张清泉轻松的说道。 “唔，好吧。” “有机会你自己再问问他吧。” “嗯。张老师。” “快吃饭吧，一会凉了，下午还要赶张图，不要耽误了。” 下午在校对图纸的时候，阎解成注意力一直无法集中，他烦躁的放下图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神经质的喃喃自语道：“可恶，到底是什么？我刚才明明脑子里闪过去，怎么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张清泉老师在他不远处描图，注意到了阎解成，他放下了笔，从书架上拿了本苏联小说，过去拍拍阎解成的肩膀，说：“解成，是不是太累了，去看会书换换脑子，一会再忙吧。” 阎解成歉意的看了老师一眼，接过了书，去窗台旁站着，无精打采的望着窗外，春天已经来了，窗外也有零零星星的绿色，给苍茫的大地点缀上了生命的颜色。 张清泉坐回位置，有些担忧的看了下阎解成，他这个学生平时很冷静，也不什么原因如此失态，没有头绪的他继续拿起笔，强迫自己静下心，继续描图。 阎解成无聊的翻起了手里的书，是一本1956年引进苏联的《苏联儿童文学》，他哑然失笑，反正打发时间，就从第一页认真的看了起来。突然，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苏联？苏联！1959？1959！我想起来了。】 阎解成合上书，看了下正在认真工作的张老师，他现在情绪有些激动，他突然想起来，今年这个关键的时间点，我们北方的老大哥会撕毁和种花家关于国防新技术的协定，并从今年年中开始陆续的停止支援种花家并撤回援中专家学者。 他脑中不断的思索着，他无力阻止这个历史进程，只能感叹这个时间点和他学习时间相重合，遗憾的摇了摇头，把书放在书架上，咬着笔继续看图纸。 张清泉看到自己学生的状态调整好了，欣慰的一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继续努力。 。。。。。。 德米特里有几个消息灵通的老大哥朋友，一次机会给他隐晦的透露出可能要停止援建的消息，他在苏联只是个普通的机械专业老师，在种花家援建这几年生活的很充实，他见到种花家的工业发展，接触到的人都很淳朴热情，也对他们这些援建专家也很尊敬。所以心怀感恩的德米特里老师得知要回国后，心情很复杂，最近的工作状态不好，被敏感的阎解成发觉了。 周末上午，阎解成换上一身工服，去实习车间收拾好了工具箱。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等德米特里。 “阎，今天我们要去四九城里，车已经到了，跟着我。”，德米特里在门口招招手，示意阎解成跟上。 阎解成快两步跟着德米特里就上了一辆吉普车，阎解成上车就靠在梆硬的座位上，疑惑的看着德米特里。 “阎，是这样的，今天要去轧钢厂，他们一个锻轧机械出现了故障。” “轧钢厂？哪个轧钢厂？”，阎解成语气有点怪异的说。 “哦，哦。红星轧钢厂。” “红星轧钢厂？好吧。”，阎解成心里暗叹，真是缘分不浅。 那时的路况不好，吉普车的减震一般，人坐在上面也谈不上舒适，德米特里眯着眼睛养精蓄锐，阎解成琢磨着心事，一路无语。 “停车，介绍信出示一下。”，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值班的王慧军示意停车。 急得一头汗的司机从兜里摸出介绍信递了过去，说：“我是机修厂的，给你们厂送苏联专家过来维修机器的。” 王慧军不以为意，认真的阅读完介绍信，说“同志你好，锻压车间在那边，小李你带同志们过去。” 司机摆摆手，说：“不用了，同志，轧钢厂我熟，我先过去了。” 王慧军没再多说，后退一步，示意放行，很快，就到了车间门口。 司机擦擦头上的汗说：“好了，到了，我就不下车了，我们机修厂的维修员也在里面，你们都认识。” 阎解成提着工具箱跟着德米特里进了车间，一进门，一股热浪就迎面而来，阎解成解开一个扣子，四下打量着。 车间中间的一台大型机械旁围了好几个维修师傅，拿着工具讨论着什么，阎解成看到了一大爷易中海也蹲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一张图纸。 「钳工是具备一定维修能力的技术工种。」 “德米特里，这里！”，机修厂的维修师傅王平安终于等到救星了，热情的打着招呼。 一大爷易中海也抬头看了过来，他的视线里竟然出现了提着工具箱的阎解成，他有点惊讶，随后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德米特里和其他几个师傅握了握手，没有客套，带上手套就蹲在机器旁，打量着拆开外壳的机械内部，阎解成顺势蹲在旁边，打开手电筒帮忙照着。 易中海拉过轧钢厂的维修部的副主任，八级工程师李二民，对着阎解成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通过李二民渐渐皱起的眉头，易中海说的更起劲了。 李二民在易中海得意的眼神里走了过去，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说：“小同志，你是哪个厂的？方便告诉我吗？” 阎解成正在认真的观察着机器，头也没回的说：“我叫阎解成，京师机械学院的学生。” “哦，那现在请你让开一下，这个机器对我们轧钢厂很重要。”，一听到阎解成还是个学生，李二民就想让他先离开机器，毕竟有苏联师傅维修的时候，他可以更好的观摩学习一下，这个好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德米特里听完这话，反应的很激烈，他拉着阎解成起身，退在一旁，语气生硬的说：“他是我的学生，也一直跟着我在维修机器，王，你告诉他。” 王平安跟德米特里混的很熟，他也见过阎解成几次，毕竟这是在轧钢厂，就耐心给李二民解释到：“阎解成确实是德米特里的学生，也经常跟着德米特里维修机器，你就让他在旁边看看，打个下手，不碍事的。” 李二民也很头大，这个锻压机的故障他查了一天也没找到故障点，所以才寻求机修厂的技术支援，没想到王平安来了也是一筹莫展，这才喊来了苏联专家，这关乎着轧钢厂的生产任务，上面领导给的压力很大，李二民就不再坚持，准备离的稍远一点看着，也不太影响观摩效果。 于是就准备让德米特里继续带阎解成检查机器。 易中海突然冒出来一句：“解成，听一大爷的话，别凑那么近，万一出了事我不好跟你爸交代。”，说完，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瞅着阎解成。 第50章 易中海工作失误 “阎，他是谁？”，德米特里听到易中海熟稔的叫着阎解成的名字，好奇的问。 “他叫易中海，是我们院的管事大爷。”阎解成解释了一下。 “哦，好吧。”，德米特里不太了解管事大爷的意思，以为是阎解成的长辈，就把话题拉回到工作上，他对王平安说：“王，可以了，你和其他同志们都出去休息一下吧。” 王平安知道这些苏联老大哥的工作习惯，维修一些大型或者重要的机器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看着，也算是一种技术保护。 德米特里小声的跟阎解成说：“阎，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好像负责联动的零件变形了，导致机器运行不流畅，我刚才也没看仔细。”，阎解成仔细回忆一下刚才看到的，有点犹豫的说。 “不，这个零件应该是换过的，尺寸不合适，所以机器运行不正常。”，德米特里直接说出了他看到的问题。 这边阎解成和老师还在讨论着机器问题，那边王平安给李二民为首的轧钢厂高级钳工和维修员解释德米特里的工作习惯，需要他们回避一下，立马就炸了锅。 李二民拉着王平安的手，说：“平安，咱俩也认识好几年了，你帮我问一下，能不能通融一下，毕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看到王平安一脸为难，易中海又在拱火道：“一个毛头孩子都能在这，我们这些轧钢厂的职工却得出去，哪有这个道理？是不是啊？大家伙！” 维修部的技术员没有多说话，他们和苏联老大哥的技术人员交流过，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就自行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候着了。 在场只有想学习一下维修经验的李二民和易中海等几个高级钳工还在吵吵个不停。 王平安给德米特里转述了李二民想观摩学习下的请求，他考虑了一下，也就点点头同意了，王平安高兴的招呼李二民过来。 “谢谢你，同志，我是轧钢厂的技术员李二民。”，李二民握住德米特里的手，摇晃着说道。 “好的，那我们准备一下？”，德米特里收回了手，示意李二民。 李二民回头对着易中海等人说：“师傅们，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易中海还想说什么，王平安赶忙拉住了他，严肃的对他摇摇头，易中海见身边无人响应他，只能愤愤的走了，临走之前，他回头瞅了眼阎解成，一脸不爽。 车间里安静下来，李二民拿着本子认真的记录着，阎解成拿工具把机器里的零件拆下来，放在德米特里面前，德米特里盯着图纸和拆下的零件，认真的比对着。 “阎，你休息一下，让我来。”，德米特里说道。 “好的，老师。” 李二民悄悄凑过来，问阎解成：“怎么样？找到故障点了吗？” 阎解成手里拿着一个零件，说：“这个机器是不是前段时间换过零件？” 李二民合上本子，说：“是有这么个事，里面有个零件磨损很严重，在例行检查后，重新手工制作了一个，更换上了。” 阎解成点点头，说：“那应该就是这样了，新制作的零件侧面是平的，而且尺寸小了一些，所以导致现在机器运行出了问题。” 李二民看着阎解成说的头头是道，也忽略了他的年龄，拿起图纸和零件和阎解成认真讨论了起来，阎解成也在拿零件和图纸上的内容做分析。 “李工，你看，这个侧面是有弧度的，而且这个新制作的零件应该是按照磨损后的尺寸来的，所以比原始尺寸小，导致传动力不够。” 李二民拿着尺子量一下尺寸，眉头也皱了起来，尺寸确实是整体小了一圈。之前的方向都弄错了，因为这个零件是新换的，所以在排除故障的时候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个易中海，照着图纸都能出错。”，李二民看到德米特里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卸下手套开始对着图纸分析。 阎解成就像没听到李二民说话一样，继续看着图纸。 “阎，你来，把这个给他。重新制作一个。”，德米特里指指图纸，说。 李二民凑了过去，发现德米特里和阎解成指出的问题是一致的，兴奋的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说：“小伙子！你是好样的。” 阎解成笑了笑，说：“李工，你快去做工件吧，我们这还等着呢。” 李工哈哈大笑道：“好，你们在这等我会儿，我很快回来，给你老师说，中午在轧钢厂吃饭。我们招待！我们的大厨手艺特好！” 说完，李二民急匆匆的拿着图纸出去了。德米特里这才放松了自己严肃的脸，欣慰的对阎解成说：“阎，你做的不错。一会你来把零件都安装回去。” 阎解成说：“好的，老师，今天轧钢厂安排我们吃饭，你看？” “阎，吃不吃都无所谓的。这里，有的人，我不喜欢。”德米特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一个邻居在这里做厨师，他做的菜，很好吃的。”，阎解成想到傻柱，也馋那一口了。 “哦，那我们尝尝？” “对对，尝尝，下午再回学校。” 。。。。。。 李二民在郭大撇子的陪同下，找到了易中海，把图纸往工作台上一铺，生气的说：“易师傅，您也是咱们厂的老师傅了，这种零件尺寸问题您也能出错吗？” “嗯？我看看。”，易中海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他瞥了眼李二民，才不情愿的拿起图纸看了起来。 “李工，兴许是误会，老易这个七级钳工，怎么会搞错图纸呢。”，郭大撇子一副老好人样子说道，他也对易中海的技术充满信心。 “希望不是吧。”，李二民淡淡的说。 易中海越看越心虚，图纸上确实标注了一个面是有弧度的，而且他在制作新零件的时候相信了自己的经验主义，参考磨损后的尺寸复原的，尺寸明显小了一圈。易中海冷汗‘哗’就下来了。 “郭主任，李工，我需要材料，我这边很快可以重新制作好。”，易中海知道自己捅了个大娄子，耽误了厂里生产，顾不得颜面，赶忙说。 “你，唉。”，郭大撇子没想到还真是在他这儿出了问题，他把易中海的账先记下了，赶紧去找材料。 李工也摇摇头，有些失望的看了易中海一眼，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易中海无视旁边工友的目光，放松着手指。很快，郭大撇子带了两份材料过来了。 “老易，现在厂里就这两份材料，你可别掉链子。”，郭大撇子深深地看了下易中海，提醒道。 易中海点点头，拿过一份材料，就在工台上开始画线，加工。 汗水一滴滴落下，周边工友也放下了手里的活，望向易中海，易中海这时已经拿上了锉刀，开始手工打磨。零件已经在他手里，他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 易中海长呼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零件，郭大撇子拿着尺子进行测量，李工也站过来，紧紧的盯着零件。 “误差一毫米，良品，可以用。”，郭大撇子把心放回肚子，松了一口气。 李二民指了指易中海，拿着还有温度的零件就离开了。 易中海坐在工台旁，默不作声。郭大撇子见状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能让先前围观的工友们赶紧投入工作，不要影响生产任务。 第51章 我一闻就知道是傻柱做的菜 锻压车间内，阎解成一头汗的在安装机器，李二民拿着本子记录着顺序，不时的看一眼图纸，德米特里抽着烟，也不关注阎解成，他在车间里找了个大木箱子，舒舒服服的躺着，今天起早了，他想歇会。 阎解成的记忆力被强化过，看过图纸之后就把安装顺序记下来了，李二民看着阎解成熟稔的安装动作，也彻底放下了心，把本子放回口袋，拿着扳子给阎解成帮忙。一个钟头后，随着机器外壳的螺丝被李二民拧上，这个机器从外表看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李二民表情严肃的推上了电闸，对阎解成点点头，阎解成摁下了机器上的绿色启动按钮，机器微微的颤抖着，几秒钟后噪音降低，李二民看着手表，五分钟后，按下了停机的按钮。 “呼！”，看着正常运转的机器平稳的停下来，阎解成深深地吐了口气。德米特里很平静的开始收拾工具。 “我去叫车间主任，真是谢谢你们啦。”李二民也放下了心，热情的说。 他还要去找车间领导恢复正常生产工作。临出门又喊了一声？ “对了，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阎解成点点头，帮着德米特里把工具收起来。他今天在这个维修过程中也受益匪浅。 。。。。。。 红星轧钢厂二食堂的大厅里，已经错过饭点了。大厅里安安静静的。阎解成和德米特里坐在一个桌子边和郭大撇子聊着天，王平安抽着烟听他们聊着。李二民在后厨找到了睡觉的傻柱。 “何雨柱，快起来。”，李二民拍拍傻柱。 “哟，谁啊？”，傻柱揉揉眼睛，起床气还挺大。 “我，维修办的李二民，何大厨，起来帮忙炒两个菜呗？”，李二民有求于人，态度放的很低。 傻柱仔细打量了一眼，说：“李工啊，怎么着呢？我这手里也没材料啊？可不是我不帮你这忙。” 李二民指指大案板，说：“你们主任刚才都把肉和鸡送过来了，就等你了。” 傻柱走过去，拎着一块五花肉，笑着说：“得！李工，今儿要是别人，我指定不搭理他，你信吗？” “何雨柱，你这人情我记下了。这个你拿着。”，李二民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放在案板边上。 傻柱拿起烟装兜里，开始根据食材盘算着怎么做。李二民不再打扰，笑着去了大厅。身后传来傻柱的喊声：“都还愣着干嘛？刘岚，王婶，干活了！” 这时候的轧钢厂在食堂招待方面还不太讲究，李主任还没有上任，杨厂长是个部队转业的，对于这种事情，一向不太注意，所以都在大厅里错开职工饭点，自己安排着吃。要不就是厨房做好了，秘书们过来取到领导办公室里。 桌子上气氛不错，郭大撇子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两瓶西凤细脖子，放在桌子中间，德米特里也是个喝家子，满意的打开了话匣子，李二民和王平安也瞅着机会询问一些机器维修方面的问题，德米特里也很畅快的解答着。阎解成注意力不在这边，他不停的往后厨瞅，他想知道是不是傻柱炒的菜，他只关心这个。 “红烧肉，回锅肉。”，才二十岁出头的刘岚把两盘菜放在桌子上。阎解成闻着味道，开心的笑了，说：“今儿这菜是柱子炒的吧？” “哎，你也认识他啊。”刘岚好奇的说了一句，她瞅了瞅阎解成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噗嗤一笑。 “是，我们一个院住着的，他比我年长几岁。” 刘岚又深深的看了阎解成一眼，扭着腰回后厨了。 “唔，这傻柱别的不说，菜烧的确实地道，咱们，动手吧？”，郭大撇子活跃着气氛，开始倒酒。 酒杯一碰，感情升温，傻柱炒的菜也够味，阎解成只顾夹菜吃，酒？他才17岁，拒绝起来很容易。桌上也就两瓶酒，四个大老爷们还不够喝尽兴呢。少个阎解成，每个人还能多喝一两多。 “谁？李工和一个小孩在吃饭？那小孩还认识我？”，傻柱刚炒完一盘辣子鸡杂，和刘岚说话。 “是啊，那李工和郭主任招待一个老大哥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孩。” “来，这菜我来送，我去看看。”，傻柱起了好奇心。端起盘子就去了。 “嚯，小子，是你啊，你干嘛来了？”，傻柱一眼就看到了低头猛吃肉的阎解成。 阎解成咽下嘴里的红烧肉，笑着说：“柱子哥，我一闻就知道今儿菜是你炒的！” “你不是在学校吗？来轧钢厂干嘛？” 阎解成眨眨眼，说：“我今天跟我老师过来转转，没成想，还碰到你了，巧不巧？” 郭大撇子心眼活泛，心里琢磨这孩子还挺会说话的，轧钢厂机器坏了，还是他和他老师两个外人给修好的，这小子这样解释，把桌子上的人面子照顾住了。 他笑着说：“傻柱，还有几道菜，弄快点，也来喝点？” “行，解成，你们先吃着，还有俩菜，不够我再加。”，傻柱乐呵呵的回后厨了。今天能在轧钢厂遇到阎解成，还挺开心的。 傻柱在后厨乐呵的翻着锅，刘岚看他傻笑那模样，就问他：“傻柱，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样？” “嗨，那孩子是我一弟弟，我们院三大爷的大儿子，你瞅今天这架势，应该是有出息了。” 刘岚翻了翻白眼，这阎解成太小了，可不是她的菜，就继续问何雨柱：“人家有出息，你跟着乐呵什么呀？” 傻柱听见就不高兴了，拿锅铲敲下锅说：“一边去，我乐意我的，你管我？！” 刘岚气的想掐他，傻柱也不看她，就盯着锅，有气撒不出的刘岚，跺跺脚，跑去蒸笼那不过来了。 最后一道菜上来了，小鸡炖蘑菇，看过原剧的阎解成拿筷子挑起一条鸡腿，歪着嘴说：“嚯，柱子哥，两条鸡腿都在啊？” 傻柱刚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鸡不就是两条腿吗？合着哪还有一条腿的鸡？” 阎解成嘿嘿一乐，也不解释，心想【这有没有一条腿的鸡你可得问你自己。】 六个人六盘子菜，两瓶酒根本着不住喝，傻柱又去后厨取了一大坛散白，几个人才算吃饱喝足了。 德米特里打了一个饱嗝，鼻头红通通的，王平安皱着眉头压下嗓子眼里的酒，说：“感谢李工和郭主任的招待，咱们今天先到这儿？” 李工虽然头也有点晕，还是打起了精神，给郭大撇子使了个眼色，然后才客气的说：“今儿我代表轧钢厂谢谢王工和德米特里老师帮忙。辛苦你们了。” 德米特里眼神迷离，他今天喝高兴了，听到这话就起身，说：“好的，那我们先走了，以后联系。”，阎解成也跟着起身。 郭大撇子笑着迎了过去，不动神色的从兜里掏出两个拿纸包着的东西，塞进了王平安和德米特里的手里。满面红光的说：“辛苦了，一点心意，一定收下。” 德米特里顺手把纸包给了阎解成，李二民若有所思的看着。 傻柱？傻柱已经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坐上吉普车，王平安对李二民用力的挥挥手，发动机一响。阎解成一行人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离开了轧钢厂。 第52章 购买收音机 德米特里上了车就扛不住了，歪着头睡着了，红鼻头随着吉普车的颠簸上下左右的晃着，阎解成在旁边觉得无聊，就摸出纸包，打开发现是拿皮筋捆着的一沓子票据，便没了兴趣，随手放回兜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老师，醒醒，咱们到了。”，吉普车停在了机械学院的大门口，阎解成摇不醒德米特里，只得和王平安一起把他架回实习车间里，找了几个凳子拼起来，把他放上去躺着。 “王工，谢谢你了。”，阎解成擦着汗，感激的说。 “客气什么啊，今儿没喝好，下次来机修厂，我来安排。”，王平安可能着急回去，客套两句就走了。 阎解成坐在旁边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大腿，适当的放松一下。 两条腿都捏完了，阎解成有些担心的叫德米特里起来，现在才开春，害怕他睡久了着凉感冒。 “唔。”，被扰了好梦的德米特里揉揉眼睛，看清楚是阎解成，才起来伸伸懒腰，活动一下，在凳子上躺了半天，也是腰酸背疼的。 阎解成等他清醒过来，就从兜里把郭大撇子送的票递给了他，德米特里一看只有票，就撇撇嘴，拿在手里翻着看了看，然后停了一下，挑出一张仔细看了看，才笑了起来。一副满意的样子。随后把票递了过来。 “阎，你拿着吧，我这没有什么用。”，德米特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哦，那谢谢老师了。” “今天活都是你干的，你拿着吧，我先回去睡觉，头还有点难受。”，看见阎解成收起了票，他突然恶趣味的笑着说：“阎，仔细看看。” 阎解成一脸不解的拿起票翻了起来，翻到一张票时，惊讶的说：“这，老师，这还是你拿着吧。” 看着平常一副沉稳模样的阎解成紧张的晃着手里的收音机票，德米特里微微笑了下，但他想到很快要结束援建回国，这东西就没什么用了，就情绪有些低落的说：“你拿着吧，我这留着也没用。” 阎解成装作不解的样子说：“老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有，你留着吧，我先走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生硬的结束话题，头也不回的离开车间。 阎解成把凳子摆回原位，才锁上了实习车间的门。 宿舍里，阎解成打开自己的小金库，「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钱和票据捋了一下，【嗯，钱有二百六十多，肯定够买收音机了。】其他票据也分类放好后，准备挑个时间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李怀义凑过来说：“阎解成，什么好东西，藏的这么神秘？” “就一些票据，我收拾收拾。”，阎解成不准备深聊这个话题。 “下个周末，我请咱宿舍去城里下馆子，你可别安排别的事。” “行，我明天下午给你答复。” “他们俩可都说好了，你可别掉链子。” 。。。 夜里，阎解成躺在床上，决定下个周末不安排事，先去买收音机，然后送回家，再和舍友去下馆子。琢磨好了，就舒舒服服的翻个身睡下了。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德米特里老师很痛快的给阎解成批了假，他周末想找几个老大哥朋友喝酒聚会。一大早，阎解成和李怀义确定了中午在鼓楼见面，就把小盒子里的钱票装好，急匆匆的往城里赶。 地安门供销社，阎解成柜台前看着一排收音机犯迷糊，他对这些老古董样式的收音机也没有什么概念，只能请教售货员：“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哪个收音机好一点？” 售货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听完话，放下手里正修补的套袖，说：“红灯牌五管，牡丹牌电子管都不错。” 阎解成随着售货员的介绍，一眼就相中了牡丹牌的那款收音机，红漆木质外壳，搭配黄和黑的面板，显得格外美观大气。 “同志，我要这个。”，阎解成指了指货架上那台牡丹牌收音机。 售货员只是笑笑，低头又去找套袖了，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阎解成有些懵，说：“同志？” “票呢？”，售货员也没抬头，自顾自的说着。 “噢，对。”，阎解成掏出票放在桌子上，售货员拿起票看了看：“牡丹电子管168元。”，阎解成数好钱，放在柜台上。 售货员也不啰嗦，把钱接过来数了一遍，往身后的箱子里一放，开好了票。麻利的把收音机装进包装里，放在柜台上：“行啊，小伙子，拿着吧。” 阎解成在大家热切的注视下，抱着收音机往家走。 【我后悔了！这走回去还得二十分钟，这收音机真重，应该骑自行车来。】 阎解成这一路可是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目光，一直到南锣鼓巷口，他才放慢了脚步，缓缓劲儿。 “嘿，阎解成？” 阎解成回头，看见许大茂骑在一辆七成新的二八杠上，正盯着自己。 “呃，许大茂啊，你这是要出去？” “是啊，你手里抱的是什么？收音机吗？”，许大茂停好车子，好奇的打量着。 “是啊，你赶紧去忙吧。”，阎解成不乐意和许大茂扯闲话，抱着收音机挺累的。 “行，出息了，上车，我带你回去。”，许大茂热情的说。 “不用了，走两步的事，我先走了啊，许大茂。”，阎解成客气的回绝了他。 “好，那我走了，哎哟，三大爷可得乐坏了，咱院第一台收音机啊。”，许大茂贱兮兮的笑了下，骑上车子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阎解成深深地看着许大茂的背影。 。。。。。。 “爸，我回来了，来搭把手。”，阎解成进院就冲着他家嚷嚷着。 “噢哟，你拿的什么啊？解成。”，三大爷出门，双手托稳了收音机底部，才问道。 “回去说。” 回到家，阎解成把收音机放在外屋的高低柜上，拍了拍手，得意的说：“爸，您瞅好了，牡丹牌收音机！” “嚯，解成，这玩意可不好搞，你哪来的票啊？”，谨慎三大爷眉头又皱了起来，担心的问。 阎解成从兜里掏出供销社的收据，往三大爷手里一塞，说：“放心吧，这是我老师奖励我的，购买收据在这。” 三大爷拿着收据仔细的看了下，拿出小本子夹了进去，两个人装上电池开始调试收音机。 “解成，去把你妈叫回来。” “好的，她去哪儿了？”，阎解成回家就没看到三大妈，纳闷的问。 “呃，她应该去菜场了。” “去菜场早就该回来了。爸，我妈干嘛去了？” “嗨，捡点菜叶子喂兔子呗。”，三大爷脸皮有点发红。 阎解成叹叹气，把拆好的包装收拾好，语气平静的说：“那我现在去找她，你等我妈回来再一起听广播呗。” 阎解成骑着车子去菜场转了一圈，才找到三大妈，“妈，在这呢！我回来了。” 三大妈把手里的袋子往身后一藏，有点尴尬的笑着说：“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 阎解成拍拍自行车后座说：“妈，走，咱们回家，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三大妈看见阎解成就很高兴了，至于惊喜，家里日子好过多了，她并不是特别期待什么惊喜，平平淡淡就好。不过还是笑着上了车子，拍了下阎解成的背，说：“这孩子，还惊喜。这都跟谁学的？” “坐稳喽。” 不一会，俩人就回来了，三大爷赶紧就去调试频道，三大妈看见那么大一台收音机，也担心的拉着阎解成问。 阎解成无奈的给自己妈又解释了一遍，那边已经有传来广播声音了，三大妈才放心的坐在炕边上，喜滋滋的等着听广播节目。 “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接着外面有人在喊：“阎埠贵在家吗？” 第53章 贾东旭举报 “是。” “瑞华去开下门。” 三大爷正热火朝天的调着收音机频道，顾不上开门。阎解成看着听着陌生的声音，看看收音机，若有所思。 门开了，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进了屋。年纪大点的看了下收音机，就严肃的说：“阎埠贵同志，你好，我是街道办的蔡明杰，有人举报你家在黑市买收音机，搞投机倒把。” 三大爷刚想解释，阎解成把他拉到身后，客气的问：“同志，请问是谁举报的？” 年轻的那个小伙子听完就火了，语气很冲的说：“甭废话，你还打听谁举报的？你是要打击报复吗？” “打击报复？不至于，我就是好奇谁吃多了没事干！”，阎解成沉下脸，压着火气说道。 场面上火药味一下就重了起来，三大妈一脸担忧的看着儿子。 “咳咳，小胡，我来说几句。”，蔡明杰在街办工作时间长，也见过三大爷几次。没有确定事实之前，也不愿意把事情搞僵了。 “阎埠贵同志，你能解释一下这台收音机是哪来的吗？” 三大爷拍拍阎解成，拿出自己的本子，翻到夹票据那页，说：“儿子刚买回来的，收据还在这呢！” “收据？”，叫小胡那个年轻人有些讶异，一把拿过本子，认真的看着。 小胡指着票据上的日期和供销社的章子，有些愤怒的对蔡明杰说：“蔡主任，这票据是真的，日期也是今天的，应该不是黑市买来的。那贾。。。。” “贾？”，阎解成眼睛闪过一道寒光，嘴里喃喃道。 “小胡，把票给我看看。” 蔡明杰连忙打断小胡，也拿起票据仔细看了起来。 “阎埠贵同志，这可能是个误会。这个票你收好。”，蔡主任笑着把本子递给三大爷。 脾气有些暴躁的小胡就说了句：“对不起。”，就出了门，阎解成心下一动，也跟在小胡身后。蔡主任注意到了，并没有出言提醒。三大爷趁势从兜里拿出烟，两个人在屋里吞云吐雾起来，默契的不提阎解成和小胡出去的事。 小胡正气冲冲的往中院走，阎解成落后几米跟着，他停在进中院的墙边，看着小胡跟一个邻居聊了几句后，径直走向了贾家。 在水池洗衣服的秦淮如看见一个干部模样的年轻人敲自家门，赶忙关了水龙头，一脸紧张的凑了过来。 “谁啊。”，贾家门开了，贾东旭走了出来，阎解成观察到贾东旭上次那个腰伤应该挺严重，现在站在那身子还有些佝偻。 “贾东旭，我警告你！如果下次你还敢诬告他人违法乱纪，我绝不轻饶！”，小胡应该刚参加工作。脾气直爽的他明显被气着了，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贾东旭。 一大爷听见声音出来，眼神阴郁的看着。秦淮如紧张的抿着嘴，在旁边搓着手。 一顶诬陷他人的大帽子扣了下来，帽子王贾东旭脸色很难看，被人堵在门口骂，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他也情绪激动的辩解道：“我都给你们说了，是许大茂告诉我的，我就是去给你们街办传个话，怎么屎盆子都扣我头上了！” “谁是许大茂？许大茂住哪？你带我去找他！”，小胡伸手就去拉贾东旭。 “等一下，小同志。”，一大爷换上笑脸，走了过去。站在小胡身边，隔开了贾东旭。 “我是咱们院的管事大爷，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你是管事大爷，你认识许大茂吗？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许大茂，我要核实一件事情。” “许大茂？他出去了，应该不在家”，一大爷思索了下，说。 “是，我证明，许大茂下午骑自行车出去了。”，热心邻居也帮忙说。 “对，上午就出去了。” 小胡皱起眉头，打量着一大爷和贾东旭，场面有点僵。 蔡主任在前院喊道：“小胡，咱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既然是误会，那就不要在这待太久。” 小胡应了一声，领导催他了，他只能低声给一大爷说：“管事大爷，这样，你叫许大茂来一趟街办，我姓胡，让他直接来找我就行了，麻烦您了。” “小胡，走了。”，蔡主任走到阎解成旁边，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招呼着小胡离开。 一大爷点点头，小胡走到阎解成旁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闹清楚的。”，阎解成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倒无所谓，反正收音机是正规渠道买的。随便查。 看着离开的蔡主任和小胡。阎解成有些感慨，这个小胡虽然很莽，但是对工作的态度很好，认真负责。 【街道办小胡！】阎解成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俩差不了几岁，以后说不定还有见面打交道的机会。 一大爷拉着贾东旭，表情严肃的说着什么。贾东旭注意到旁观的阎解成，也指着阎解成在给一大爷解释着。一大爷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拉着贾东旭背着身继续说着话。 阎解成没有兴趣看一大爷训贾东旭，他着急回去听收音机。 进了家门，三大爷已经眯着眼睛听着广播节目，一副享受的样子。阎解成嘿嘿一笑说：“爸，我妈呢？” “没事了？你妈去屋后了。”，三大爷语气轻松的说。 “没事了！你先听着，我也去看看兔子。” 阎解成回来就没有停下来，跑去找三大妈整点白菜帮子，三大妈拉着阎解成絮叨着家常，阎解成也不打断，就微笑着看着三大妈。 喂完了兔子又喂鸡，眼瞅着就要到中午了。 “爸，我去鼓楼一趟，和同学约好了。”阎解成推着车子出去了。 “路上慢点，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一点儿都不随我。”，三大爷摇摇头，继续乐呵呵的听广播。头都快挨着收音机了，三大妈让他开大点声音，三大爷就不乐意，说费电。 。。。。。。 阎解成在鼓楼的国营食堂找到了李怀义，他们四个人齐了，点了两荤两素，坐着聊天。 “李怀义，你家住哪啊？我都没问过。”阎解成问。 “啊？我家，我家在城西。不过我哥工作调动到这边了，以后我来这里的机会多。” “你哥？” “是啊，我哥工作调动到红星轧钢厂了，估计下个月就来了。” 【李怀义？这名字仔细品品，还挺熟悉。】 阎解成多问了一句，说：“我家也住轧钢厂家属区，你哥叫什么啊？” “啊？我哥叫李怀德，他还没来呢，你也听过他？”李怀义笑着说。 【果然是李怀德？没想到这家伙还藏的挺深。】 阎解成想到一些原剧情的事，别扭的笑笑，刚好传菜的叫他们桌取菜，就跑过去端菜了。 李怀义奇怪的看着阎解成，他也没往心里去，拉着张凯旋也去帮忙，成齐杰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像个大爷。 菜上齐了，李怀义开了瓶酒，给四个人倒上，气氛热烈起来。 “走一个！” 第54章 许大茂给阎解成解释 年轻人干啥都快，菜上来一会就没了，酒也只够润润嗓子。阎解成嚼着嘴里的菜，不由自主的和傻柱厨艺做对比，傻柱手艺要强得多，这家菜只是油水大，口味只能说一般。 “再加两个菜吧。”，李怀义不尽兴，提议道。 “够了，你太客气。”成齐杰放下筷子，张凯旋也说：“怀义，够吃了，别加了，一会我和成齐杰想去转转。” “是啊，来四九城半年了，都没好好看看。” “那咱们一起？解成你去吗？”，李怀义看着默不作声的阎解成说。 “啊？我今天不去了，我下午还得去院里处理点事。”，阎解成回过神来，歉意的说。 “那行，咱们出发，先去天安门吧。”，李怀义也不啰嗦，起身招呼着。 “走。” “等我下，解成，我们先走了。” “学校见。”，阎解成摆摆手，目送舍友离开。 【贾东旭，我今天非要跟你掰扯掰扯。】 贾家人有点蹬鼻子上脸，阎解成知道原剧中贾东旭因故去世，只有一张黑白照片出镜。他对贾家一直是敬而远之的旁观者心态，但是今天的举报太恶心人了，如果阎解成直接回学校，没有把收据给三大爷，那真够三大爷喝一壶的。阎解成咽不下这口气。深吸了一口气，蹬着车子直奔四合院。 有了收音机，三大爷今儿一直在屋里。许大茂探头探脑的看了半天，没看到三大爷，正准备悄摸的进院，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谁？”，许大茂吓得一蹦，回头一看，就看见笑容满面的阎解成，刚想发脾气，又想起上午的事，心虚的说：“咳，是解成啊，吓哥哥一跳。” “哟，哥哥？这可不成，哪有谁家哥哥坑弟弟的道理啊？”，阎解成挑挑嘴角，戏谑的说。 “误会，解成，走，咱先进去，我慢慢给你说着。”，许大茂一直在院门口，心里也不踏实，眼睛四下打量着，心不在焉的说。 阎解成看许大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跟着许大茂一起往后院走。 进了许大茂家，许大茂又在自家门口看了看，才关了门，掏了根烟递给阎解成，阎解成摇摇手，他也不介意，自己点着了，才慢腾腾说：“解成，一大爷在厂里被处分了，你知道吗？” 阎解成想起了轧钢厂那个尺寸不符合的零件好像是一大爷做的，就干脆的回答：“不知道，这跟我有关系吗？” 许大茂嗤笑一声，摇摇头，说：“有关系，还真有关系。你是不是帮厂里修了个机器？” “嗯，我老师带我去的。” “啧啧，你呀，太年轻了，这事情你莽撞了。”许大茂撮着牙花子，一副惋惜的样子。 “许大茂，有话直说，搁这跟谁打哑谜呢。”，阎解成有点不耐烦了。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昨天他们车间都传遍了，说你给厂里领导反映一大爷做的零件尺寸有问题。” 阎解成微微摇摇头，没有说话，许大茂接着说：“解成，真是你说的？一大爷耽误生产，昨天被车间通报批评了，一年不能考级晋升。” 阎解成听到这话，抬头直直的看着许大茂，说：“他工作失误，耽误生产，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肯定把这事扔你头上了。”，许大茂吐了口烟，也感慨的摇摇头。 “行，许大茂，这事先不说了，今天上午是怎么回事？”，阎解成大概了解了情况，顺便问问自家被举报的事。 阎解成看着许大茂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又在琢磨着，加重了语气又问道：“麻溜的，许大茂，今天上午我就碰到你一个人，没别人了。” “呵呵。”，许大茂尴尬一笑，说：“我不就好奇你买了收音机，正好在街办门口看到一大爷和贾东旭。” “他俩好像去街办办事，我就给他们说了你买了台收音机的事。”，许大茂盯着阎解成，发现阎解成表情正常，就这接着说：“一大爷就问我，我就说，你这一大早就拿着收音机回来，供销社都不一定开门吧。” 阎解成气的想笑，这许大茂真是个挑事包，这真是两头抬轿子，哪头沉他躲哪头。 假如阎解成是正规途径买的，那就是一大爷和贾东旭瞎举报，跟他没关系。 又假如阎解成真是投机倒把，从黑市买的，也是一大爷贾东旭举报有功，他就可以看三大爷家的笑话，两边他都图一乐。 阎解成心里感叹这许大茂眼皮子太浅，见不得别人好，一肚子心眼都往身边人身上使。这次把许大茂记下了，以后看他表现。 “许大茂，你没事给他们说这个干嘛？我跟你有仇吗？”，阎解成慢慢的说。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 “呃，解成，这。。。”，许大茂干笑一下，又马上认真的说：“行，解成，这事是哥哥做的不地道，下不为例，可以吗？”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下次啊？许大茂。” 许大茂看阎解成不是特别生气，就凑过来揽阎解成的肩膀套近乎，阎解成伸着左胳膊挡了一下，许大茂也不以为意，客气的说：“解成，咱下次事上见，哥哥绝对给你办漂亮，怎么样？” “呵呵，行吧，许大茂，我也不和你腻歪了。我去贾家一趟。” “解成，听我的，你别过去了，她家麻烦事多。” “最近又出什么事了？” 许大茂考虑了一下，说：“贾张氏在家打秦淮如，不小心把棒梗推倒了，小孩好像摔到了后脑勺。” 【怪不得今天没有看见贾张氏和棒梗。】 “贾张氏为什么打秦淮如？” 许大茂想到了什么，轻蔑的一笑，指着自己脑袋说：“阎解成，贾张氏这儿不好，你不会不知道吧。” “家里屋子都漏了，儿子住着院，还变着法子折腾秦淮如，自己就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干。” 许大茂看阎解成认真的听着，又点上一根烟，说：“这贾张氏也是运气不好，秦淮如和一大爷那天上午去医院接贾东旭回来。” “她就在家躺着，棒梗一个人在院里和泥巴玩，中午也没给棒梗做饭。” “一大妈看不过去了，给棒梗送了个窝头，贾张氏不让棒梗吃，说一大妈自己在家吃二合面馒头，拿窝头糊弄她们家。” 阎解成真相信贾张氏做的出来这事，认同的点点头。 许大茂来劲了，继续说：“一大妈，没辙，就回家了，贾张氏把窝头从棒梗手里抢过来，咬了一口，又给扔了，自己回屋睡觉了。” 许大茂说到这里，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阎解成也勾起了兴趣，说：“你快说啊，这话说一半可真急人。” “别急，我说。”，许大茂眼角都笑出眼泪了。 第55章 贾东旭，咱俩练练? 许大茂擦了擦眼角，瞅着阎解成说：“这无巧不成书，下午一大爷带着贾东旭秦淮如回来，就看见棒梗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窝头，坐在地上啃着。” “秦淮如当场就不干了，跑过去夺了窝头，哭着问棒梗，你知道棒梗说什么？” “棒梗说什么了？”，阎解成是一个专业的热心听众。 “棒梗哇的哭了，说他饿，奶奶不做饭，还抢他的窝头，吃了一口就扔在地上，他饿得不行了，才拿起来吃的。” “你不知道，嚯，秦淮如眼珠子一下就红了，过去拉着贾东旭找贾张氏要个说法。” “秦淮如扶着贾东旭进家门，那贾张氏还躺着呢，里面说的什么，我不知道，就听见里面吵的很厉害，还砸了东西。” “嚯。这么劲爆！还砸东西，她们家还有东西砸吗？”，阎解成的捧哏来的恰到好处。 许大茂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说：“最有意思的在这呢，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冲出了门，鞋都没穿好，出来就喊着要撕了棒梗的嘴，棒梗吓得往一大爷身后躲。” 谈兴大发的许大茂又掏出了烟，阎解成也要了一根，两人抽着烟，许大茂又想起什么，开心的说：“你说这贾张氏要撕棒梗的嘴，那秦淮如能同意吗？” 阎解成脱口而出：“那肯定不能啊。” 许大茂认可的点点头说：“可不是，贾张氏跟魔障了一样，去撵棒梗，秦淮如就去拦着，贾张氏就拉着秦淮如打，秦淮如不敢还手，就捂着脸挡着贾张氏。” “那贾东旭人呢？”，阎解成提出了一个问题。 “别打岔，这不还没到他呢。”许大茂不满的看了一眼阎解成，不高兴的说：“贾张氏撕吧着秦淮如，那棒梗从一大爷后面蹿出来，去帮秦淮如，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贾张氏兴许没注意，谁知道呢。一把就把棒梗掀了个跟头，后脑勺着地，啧啧，真寸。” 阎解成闭着眼睛脑补着画面，也是摇着头，感叹盗圣没出山就先经历了挫折。 “这贾东旭啊，可真窝囊，捂着腰从头看到尾，连个屁都没放，孩子摔地上了，才哼哼唧唧的过来，秦淮如不干了，抱着孩子要回娘家，跟他不过了。” 阎解成挑挑眉，有些意外的说：“秦淮如主动跟贾东旭说不过了？” “是啊，院里那时候有几个邻居在，听的真真切切的。” “那还真是没想到，我以为秦淮如怎么都不会离开贾家呢。”，阎解成回忆一下原剧，又为傻柱觉得不值。 “贾家？除了他们家自己个和一大爷，谁把他们当盘菜啊，贾张氏还天天把高门大户挂嘴边。我都替她臊得慌。”，许大茂啐了一口，恨恨的说，贾东旭仗着一大爷撑腰没少收拾他，他都记着呢。 “那柱子？” “傻柱？关他什么事？他就在门口看热闹，人都没凑过去。” 许大茂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停，说：“傻柱？对啊，傻柱不是天天盯着秦淮如看，对，还是你小子眼睛毒，看的仔细，没准傻柱还真对秦淮如有想法。” 阎解成无奈的看着一脸兴奋像是发现新大陆的许大茂，解释道：“别贫了，我是琢磨着柱子和贾家是邻居，他没出来帮忙吗？” “没有，你年纪小点，有些事不知道，这傻柱从小就跟贾东旭尿不到一个壶里，他特烦贾东旭。” “别说柱子了，还是先把贾张氏那事说完吧。”，阎解成担心这许大茂心眼多，再主动跑去祸祸傻柱。赶紧切换话题。 “贾东旭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一大爷就喊来了你爸和二大爷，和贾家人一起去一大爷家开会了。” “那棒梗呢？” “棒梗？那时候好像在床上躺着吧，他没去。先不说棒梗，一大爷那边具体商量的什么咱们也不知道，第二天上午贾张氏就不见了。” “贾张氏不见了？”，阎解成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嗯，一大爷给院里人解释说把她送回乡下老家了，谁知道呢？现在四九城管这么严，没有介绍信，贾张氏哪也去不了。” “也是啊。” 许大茂突然一脸严肃的对阎解成说：“解成，听我一句劝，贾家到现在屋子都烂在那没人管，我觉得是。。。” 许大茂停下来，站在自家门口，猛的一下拉开门，往外打量着，确定没人后，关上门，放低声音说：“解成，一大爷有问题。” 阎解成眼神闪烁，一时没着急说话。 许大茂看阎解成不说话，有些着急的说：“阎解成！我没跟你开玩笑，一大爷真有问题，有天晚上，我看见他和秦。。。” “好了，许大茂。”，阎解成起身捂着许大茂的嘴，摇摇头，说：“这些咱们就不说了，我去中院看看，你跟我去不？” 许大茂被打断了，以为阎解成不相信他，有点憋屈的说：“为什么不让我说完，我真的看见了。”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许大茂，我怎么觉得你是个缺心眼，这话能乱说吗？” 许大茂琢磨一下，也对。兴致缺缺的说：“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阎解成捏捏他的肩膀，开门离开了。屋里许大茂随着门被关上，点上一根烟，静静地想着事情。 中院，阎解成敲响了贾家的门。 “谁啊？”，秦淮如打开了门，看见是阎解成，眼神里有一丝担忧，马上又换了个笑脸，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客气的说：“哟，是解成啊，你是稀客啊。” 阎解成往后退一步，离她远一点，才说：“贾东旭呢，你让他出来下，我找他有事。” 秦淮如皱了皱眉头，往屋里看了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解成啊，听姐一句劝，有事你俩好好说，行不。” 阎解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长期作息不规律的她脸色偏黄，圆润的脸也瘦下来了，在腮处也微微凹下去一点，眼睛也缺少了往日的神采，精气神都快磨没了，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大好几岁。 这么看来，阎解成觉得秦淮如长相也就那样。有点姿色，但也不多。 【傻柱被这样一个女人拖累了一辈子，真说不好值不值得。】 “阎解成，你踏马盯着我媳妇看什么？”贾东旭从屋里探出头，拨开了前面的秦淮如，恶狠狠的说：“小比崽子，欠收拾了是吧？！” “贾东旭，你要不能好好说话，就踏马出来，咱俩练练。”，阎解成冷笑着说，开始活动着手腕热身。眼睛紧紧的看着贾东旭，像一匹狼。 第56章 一大爷的心乱了 “嘿，阎解成，我给你脸了是吧？”，贾东旭边说边撸起袖子，在秦淮如身侧站着。干打雷不下雨。 阎解成嘴角挂着冷笑，看着他表演。 一大妈抱着小当在屋门口，看见阎解成堵着贾家门，也没上去劝，先回家把一大爷叫出来，自己去了前院。 “贾东旭，是爷们就出来，站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阎解成等不到贾东旭出来，拿话挤兑他。 “阎解成！你站那别动，秦淮如，让开！”，贾东旭气的不行，拉拽着秦淮如，就是卡在家门口不出来。两人别扭的纠缠在一起，秦淮如堵着门，贾东旭只是个嚷嚷，愤怒的表情到位了，人就是不出贾家的门。 阎解成就把他当笑话看，如果实在不出来，堵门骂几句把气出了也就得了。 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的傻柱在旁哈哈大笑，指着贾东旭说：“嘿，贾东旭，都被人堵家门口了。”，说着觉得不解恨，还轻轻拍着自己的脸说：“你都不敢出来，你还要这个吗？” 一大爷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小丑一样的贾东旭，内心剧烈的做着思想斗争，他心好累，他现在真的不想再管贾家的事儿了，这时听见傻柱的声音，不由得一阵心烦，脱口而出：“柱子，别说话！这有你什么事？你搁这凑热闹。” 傻柱的笑戛然而止，被一大爷当着邻居面教训，心里一阵不舒服，抄着手往台阶上一坐，面露不忿的嘀咕着什么，看向贾东旭的眼神更冷漠了。 一大爷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把傻柱当成养老备胎，这一时口快，又把傻柱得罪了，心里也有几分后悔，这下对找事的阎解成和窝囊的贾东旭意见更大了。缓了口气，用商量的口气说：“解成，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解决，你也别冲动。” 一大妈和三大爷进中院就听见一大爷这句话，三大爷看阎解成没吃什么亏，也就没有上前，背着手看着。 一大妈叫来三大爷，就回到一大爷身边，轻轻的拉了一大爷的袖子。一大爷扭过头，对着三大爷挤眼睛使眼色。示意三大爷管管阎解成。 三大爷装作没看见，只是关心的盯着阎解成，刚回来的阎解放也从前院悄摸跟了过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呵呵，贾东旭既然你不出来，我就当着邻居面说道说道，让大家伙评个理。”，阎解成大声说。：“今个上午，我买了台收音机回来，这贾东旭去街道办举报我投机倒把，大家伙说说，这是一个邻居该办的事吗？” 看热闹的大家伙对贾家的热闹已经看的审美疲劳了，几个知情人拉着身边人说着上午贾东旭举报三大爷家投机倒把的事，一时半会，院里气氛就火热起来，嗡嗡的声音大多都是指责贾家的。 贾东旭又羞又恼，嘴里只是重复着：“闭嘴，阎解成，闭嘴！” “阎解成，你别说了。都是街坊邻居的。”，一大爷还是心软了，说了一句，又看向三大爷，说：“老阎，你出来说两句吧。” 三大爷像是耳聋了一样，不理一大爷，自顾自的拉着阎解放，从他手里抢过来一根木棍，扔在地上。阎解放也不闹，往路边一坐，踩住木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贾东旭。 一大爷气的眼皮子直哆嗦，一大妈悄悄给他说：“老易，贾家的事，你别掺和了。” 一大妈并不知道今天贾东旭举报是一大爷授意的。还在劝说着一大爷，一大爷自己快受不了了，他感觉对贾家指指点点的邻居现在就像在指着自己一样，他心虚了，他怕贾东旭这件事情把他曝光出来，他心跳的很快，看着人群中的阎解成。 阎解成回头看了一眼一大爷，继续大声说着：“是，都是街坊邻居，之前贾东旭能举报二大爷和许大茂，今天能举报我们家，明天就能举报你们！” 阎解成大声煽动着邻居们的情绪，说：“你们自己想想，就贾东旭这样式，谁买点东西贾家都去举报，那以后日子该怎么过？谁家买个东西还得躲着他？不累吗？” 邻居们声音小了下来，都在思索着阎解成的话，围过来看热闹的许大茂和二大爷对视一笑，然后默契的别过头去。二大爷意味深长的看看一大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还有，一大爷，上次就是你保着贾东旭，说他不会有下次了，他这次又举报了，你不得给大家一个说法？！”，阎解成回头看着一大爷，义正言辞的说。 一大爷装不下去了，焦急的四处看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急的直跺脚。 贾东旭哪能受得了这个，一个十来岁的小崽子堵着门损他和他师傅，他喊了声：“滚开！”一把推开秦淮如，举着拳头冲向阎解成。 阎解成一直关注着他，见他有动作，也架起双手等着他过来。 “啊！”，没跑两步，贾东旭突然捂着腰，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自己趴地上了。他腰部的伤还没有好透，这一下气急血气上涌，腰眼岔了气，身子一麻，腿跟着一软，就像给阎解成行大礼一样，直愣愣的在阎解成脚前一米处趴着，人疼的嗷嗷叫着，头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阎解成没见过这个路数，也吓了一跳，看下痛苦的贾东旭，摊开双手对着旁边大声喊着：“嚯，大家伙可都看着呢！我可没碰他，他自己倒那的，贾东旭，你可别讹我！” 一大爷：“阎解成！” 贾东旭：“阎解成～。” 阎解成后退几步，摊着手，一脸无辜的看看贾东旭，再看看一大爷。 全场都被贾东旭这一手镇住了，安静了两秒后，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许大茂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傻柱也是一脸痛快的看着贾东旭。 秦淮如过来扶着贾东旭，贾东旭低着头，左手挡着脸，右手狠狠的捶着地。 秦淮如标准的白莲花哭戏来了，哆嗦着嘴角说：“阎解成，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家才满意吗？” 阎解成不耐烦的摆摆手，大声的说：“秦淮如，别说这个，我只说一句，如果今天我家人因为投机倒把抓了，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阎解成看大家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继续说道：“我会被学校开除，我爸会丢了工作，说不定还得劳改几年。我问你，是我想逼死你家？还是你家贾东旭不给我们活路？” 秦淮如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赚同情。她压根不关心阎解成说什么，她只想有人来帮他家说几句话。 “都是邻居，我上门讨个公道不过分吧，贾东旭给我服个软，道个歉，我也不至于抓着你家不放。” 阎解成停了下，提高嗓门说：“张嘴就骂，伸手就想打，贾东旭，谁给你的胆气？四合院是你家的？” “够了！阎解成，差不多了。你这气也出了，算了吧。”，一大爷听不下去了，他不想让阎解成继续说下去。 而且，他受不了秦淮如那委屈的眼神，秦淮如一哭，他的心就乱了。 第57章 阎解成要出差保城 “解成，差不多了。”，二大爷走了出来，拍拍阎解成的肩膀，暗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阎解成摸不准情况，看了下自家老爸。 三大爷则是板着脸，语气却很轻松的说：“行了，解成，你下午还得去学校。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吧。” 阎解成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贾东旭，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 【贾东旭原剧情开始就已经意外去世了，现在估计也没几年好活的了。贾东旭，你可不要再招惹我们家了。】 阎解成突然觉得很乏味，他走到一大爷身边，认真的说：“一大爷，我相信我说的话你能听的懂。” 一大爷知道这事情可以收尾了，忙打起精神，说：“解成，原谅你贾哥吧，他也是担心你走歪路，你就。。。” 阎解成摆手打断了一大爷，轻笑着说：“一大爷，咱就摊开说吧，你！能不能管好贾东旭，这样的事，不要再有下次了！” “好吗？！”，阎解成把‘你’字咬的很重。 一大爷何时被小辈这样架着说话，他对阎解成这样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很反感，他听懂了阎解成说的话，他也清楚阎解成这话说的贾东旭实际上是说的他自己。他闭着眼睛强咽下了这口闷气。 一大爷睁开眼睛，语气严肃的说：“解成，不会有下次了，大家伙也都做个见证！” 阎解成听完点点头，对看热闹的邻居们说：“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时间了，一大爷刚也保证了，贾东旭不会再举报大家伙了。” “柱子，你去帮着把贾东旭扶起来吧。”，一大爷无视得意的阎解成，招呼着傻柱。 “哦。”，傻柱也没多说，起身就过去准备扶贾东旭起来。 “傻柱，别过来！你刚才还看我笑话！我不要你扶我！”，贾东旭不干了，瞪着眼睛吼着。秦淮如扶不动他，听见他这么说，更是着急的不知该怎么做。 傻柱一愣，‘哼’的一声，扭头就回家了，一大爷在后面着急的喊他，他也没理。 “呸。”，许大茂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冲着贾东旭方向吐了口痰，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二大爷招呼大家来搭把手，几个看热闹还没离开的男邻居凑了过来，把贾东旭抬回家，放在了炕上。阎解放也跟了进去，参观了一下贾家。 。。。。。。 大家都各回各家了。一大妈给贾家送了两碗吃的过去。傻柱站在自家窗边，默默的看着秦淮如接过了碗，跟一大妈不停的道谢。 “唉。”，傻柱划着火柴，点上一根烟。 。。。。。。 “哎，大哥，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阎解放跟在阎解成屁股后头，高兴的说着。 “我回来给咱爸送台收音机，马上就走。” “收音机，嚯！”，阎解放在高低柜上看到了收音机，两眼直放光，过去就要找收音机的开关。 “解放，给你哥倒杯水，别毛手毛脚的乱摸。”，三大妈在床边坐着给收音机缝罩子，瞅着咋咋呼呼的阎解放就来气。 “哥，喝水。”，阎解放把杯子递过来。 “哥，贾家那屋顶还漏着呢，就扣了个筐在那，里屋根本住不了人。”，阎解放给大哥炫耀着刚才去贾家看到的景象。 “你别关心他家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初中毕业。”，阎解成逗着阎解放。 “好吧，知道了。” “我去喂兔子了！”，阎解放听不得学习，说完就跑的没影了。 “解成啊，你赶紧去学校吧。我怕一会变天了。”，三大爷从外面回来，有点担心的说。 “嗯？要变天了？”，阎解成也怕下雨路不好走。就赶忙起身，出门看看。 春雨总是那么突然，中午还阳光明媚，现在天空明显有一片乌云，从西向东缓缓的飘来。阎解成估摸着最多一小时就得下雨。 “爸，那家里事你操心着，我就先走了。” “哟，解成，难不成这家你来操心着？”，三大爷歪着嘴，戏谑的说。 阎解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爸，妈，那我走了。” 阎解成急匆匆的就出了门，三大爷追出来说：“解成，去巷子口，让解旷和解娣赶紧回来。” “好，你回屋等着吧。”，阎解成摆摆手，小跑着离开了。 三大爷目送阎解成离开，回家取了瓶酒，哼着广播里听到的京剧唱段，去后院找二大爷。今天的事，他俩还得商量一下，毕竟一大爷在院里的分量很足。 路过中院的时候，三大爷目光凝重的看了一大爷家一眼。 。。。。。。 赶上了去学校附近的公交车，阎解成努力的集中注意力看着窗外，不去想公交车顶上的煤气包，他总怕顶个板的车走着走着就炸了，这次他运气不错，车顺顺利利的到了。 下了车。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点子，阎解成紧了紧衣服领子，顶着小雨往学校跑去，空气中混着泥土的腥味和植物的清香，阎解成享受着这后世难得的纯净空气，跑的飞快。 阎解成开了宿舍门的锁，拿毛巾擦干头发，舒服的躺在床上，看着其他人空着的床铺，心想【这下宿舍得多三只落汤鸡了。】，脑补下画面，不由得笑了起来。 到了天擦黑，阎解成都吃过饭了，他们才回来，衣服都被淋湿了，回到宿舍还打打闹闹的，心理年龄很大的阎解成也跟着他们乐，这无拘无束的青春。 。。。。。。 一段平静的学习生活，突然就打断了。一天，阎解成正在上自习课，张清泉老师推开了教室门，叫他出来一下。 “张老师？”，阎解成有些好奇的问。 “解成啊，你有兴趣陪我出趟差吗？”，张清泉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啊？好啊。”，阎解成愣了一下，赶紧答应下来，张老师的学生不少，这个跟着出差学习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你都不问去哪吗？就忙着答应。”，张清泉也不意外。 阎解成不假思索的回答：“不用问，反正你也不会把我卖了。” 张清泉满意的笑笑，说：“保城铸造机械厂，你回去收拾下东西，明天休一天假。后天下午两点咱们火车站集合。” “那我就直接过去还是？” “嗯，你带上学生证，介绍信我会开好的。” “好的，那我先回家，好好的睡一觉。”，阎解成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 “记得时间，后天下午两点，别耽误了。”，张清泉无视他耍宝，郑重的叮嘱着他。 回到宿舍的阎解成收拾着东西，脑子里琢磨着【保城，何大清不是就在保城吗？他在哪个厂，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算了，回去问问傻柱吧。】 第58章 一大爷，你信我还是他? 阎解成在宿舍取了套衣服和常用的工具，磨蹭到吃了下午饭才往家走。一路上都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傻柱他去保城的事，差点错过了一出好戏。 今天和贾东旭前后脚进的院子，傻柱跟三大爷打了个招呼，放下一袋子从后厨切剩下的蔬菜边角料。 “三大爷，这今天后厨要扔的一些白菜根和烂叶子，还有几个糠心儿萝卜头，我给你拿回来了。” 三大爷笑眯眯的说：“柱子，谢谢了，明个鸡下蛋了，我好歹给你拿几个。” 傻柱眼睛一瞪，夸张的说：“哟，使不得，三大爷，您家鸡蛋太珍贵了，我可不敢要。” 贾东旭进院门，看见傻柱和三大爷在聊天，没头没尾的听见他俩在说什么‘后厨，菜，拿回来了’，好奇的凑过去打量着地上的袋子，歪着头“啧啧”有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打量着傻柱和三大爷，手指指袋子，又指指傻柱，挤眉弄眼的一脸坏笑。 三大爷眉头一皱，傻柱见不得贾东旭在这出洋相，左手一伸，一把揪住贾东旭的领子，恼怒的说：“贾东旭，你踏马的做这怪样恶心谁呢？” 贾东旭双手伸开，任由傻柱抓着自己，嘿嘿的笑着说：“哎哟喂，恼了，傻柱恼了，从食堂偷东西被我发现了，就要动手打我。”。 后院的两个邻居也刚下班回来，看见贾东旭被傻柱撕拽着，听着贾东旭的话，也怀疑的看下傻柱脚下的袋子，三大爷眉头皱的更深了。 贾东旭见有人过来了，更来劲了，指着傻柱大声说：“都来看看，地上是傻柱从轧钢厂厨房偷来的菜，他和三大爷正说着话呢，被我发现了，就要打我。” 傻柱脸憋的通红，嘴巴急得蹦不出来一句囫囵话，右手抬起，作势要打。三大爷赶紧拉住傻柱，说：“柱子，别冲动，他就是激你呢，你可别上他当了。” 三大爷回头对前院一个出来看热闹的邻居说：“快去把一大爷和二大爷叫过来！快去。”，那邻居点点头，就往院内跑去。 贾东旭看傻柱恼羞成怒的样子，底气更足了，拍着自己的脸，挑衅的说：“朝这打，嘿，好你个傻柱，还敢偷公家东西，你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你完了，哈哈哈。” 贾东旭说的痛快，傻柱越着急，他就越开心，看三大爷紧紧的拉着傻柱胳膊，傻柱一时挣脱不开，他更得意了，大声说：“傻柱，撒手，你还真敢打我？今儿是人证物证都在，这可不是我冤枉你吧？” 三大爷趴在傻柱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傻柱听完就冷静下来了。他把手松开，在三大爷家门口找了个小凳子一坐，也不言语，就看着地上的袋子发呆。 贾东旭拉了下领子，傻柱手劲大，刚才也把他勒的够呛，猛的喘了几口，捋顺了气，就把左手插在腰上，昂着脖子冲着旁边的邻居们说道：“嘿，你们可都看见了，傻柱刚才要打我，一会儿可得给我作证。” 【贾东旭现在跟贾张氏耍无赖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唉，还以为贾张氏去乡下了，院里能安生几天。】 三大爷看着贾东旭，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歉意的对傻柱说：“柱子，这次是三大爷把你害了，让你受这委屈。” 傻柱眼神冷漠，只是淡淡的给三大爷说：“阎老西，没事。” 三大爷摇头苦笑一下。 “怎么回事啊？贾东旭，怎么又是你！你天天找事，你不烦吗？”，在后院住的二大爷反而先到了，一来就指着贾东旭吼着。 感觉自己占理的贾东旭可不愿意听二大爷说这个，梗着脖子冲着二大爷说：“得，二大爷，你这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说我，看看地上的袋子，傻柱从厂里偷东西给三大爷，被我发现了！” “怎么着？合着你只会冲我发脾气吗？我贾东旭好欺负吗？”。 二大爷一时语塞，看了一眼地下的袋子，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三大爷，三大爷对他摇摇头，对着贾东旭努努嘴。 二大爷心里有数了，背着手走过来，拿脚踢了踢袋子，贾东旭往前一步，挡住二大爷，扯着嘴角说：“二大爷，这可不兴踢，这是证据你懂吗？” 二大爷看看得理不饶人的贾东旭，嗤笑了声，对着邻居说：“今儿大家伙都等等，一大爷过来咱们就处理这事。” “老刘，老阎，这又是什么事儿？”，一大爷迈着四方步过来了。 他最近被贾东旭坑怕了，被邻居叫出来后，没急着入场，在墙边先观察了一会，确认贾东旭占了理，才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话。 “啥事？你问问你徒弟不就知道了？”，三大爷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哎，老阎，话可不能这么说，在厂里他是我徒弟，在院里他和大家一样，就是我邻居。”，一大爷摆摆手，连忙否认。一副都是邻居，对谁都不偏不倚的模样。 二大爷皱着眉小声问三大爷：“老阎，真没事？”，三大爷笑着点头，从兜里掏烟，给二大爷和傻柱一人发了一根，二大爷乐呵呵的点上了，傻柱接过来别在耳朵上，他现在没心情抽。 贾东旭看见一大爷来了，更是嚣张了起来，指着地上的袋子说：“师，不，一大爷，今天我一下进院子，就看见傻柱和三大爷说话。” 一大爷一副认真听的样子，点头让他继续说。 “结果你猜我听见了什么？傻柱，说他从厨房给三大爷‘拿’了些菜。就在地上的袋子里。” “一大爷，大家伙，这个‘拿’是什么意思？傻柱在厨房拿，不就是偷吗？” “傻柱，我说的对吗？”，贾东旭说完话，就站在一大爷身后，指着地上的袋子给刚过来的邻居说着什么，光看他样子都知道没好话。 一大爷心下琢磨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表情严肃的说：“柱子，贾东旭说的是真的吗？你真从厂里带东西回来了？” 傻柱他爸和白寡妇抛弃子女跑到保城以后，一大爷也给予少年傻柱和才五六岁的何雨水很多关怀和帮助，甚至还带傻柱去厂里接了何大清的班，傻柱对一大爷是怀着感激之心的。 不过这两年，一大爷对贾家关怀备至，凡事都是考虑着贾家的利益。只有需要人出力出钱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傻柱都懂，他只是不想说。 傻柱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表情复杂的看着一大爷，语气艰难的问：“一大爷，我也问您一句。” 一大爷面无表情，微微点点头，平淡的说：“你说。” “一大爷，我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今天贾东旭说我从食堂偷东西，你信他的话还是信我，这个人！？” 第59章 一大爷，你也忘了吗? 傻柱一口气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就死死的盯着一大爷，他眼神里有期待甚至还有一丝丝害怕？ 【人心都是肉长得，一大爷，你肯定会相信我的！我可不会偷东西！】 一大爷表情有些挣扎，他了解傻柱，性子憨直，他是不会去偷东西的。 可是让他纠结的点在贾东旭身上，贾东旭是他挑选的养老人，感情和金钱已经投入太多了，他很难放弃贾东旭。 地上扔着装菜的袋子，贾东旭信誓旦旦的举证，一脸懊恼的傻柱和默不作声的三大爷，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一大爷，沉默了。他脑子里疯狂的运转着，他想要贾东旭给他养老，傻柱这个养老备胎他也想要！这个选择题让他一时难以抉择。 大家都在等一大爷开口，现场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傻柱看着一大爷一直不说话，心慢慢的沉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下来。 阎解成远远的就看到许大茂在院子门口，推着自行车站着，和一个邻居小声聊天，不知道俩人说的什么，许大茂挤眉弄眼，两撇小胡子也一动一动的，特别有喜感。 有段时间没回来的阎解成看见许大茂竟然有一丝亲切，他玩心大起，悄摸的溜过去，从左边拍了下许大茂的肩膀，人从右边钻了出来，冲着旁边的邻居挤了挤眼睛，邻居看是阎解成，表情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尬着，很奇怪。 “谁？哎哟？人呢？”，许大茂感到有人拍他，顺着左边没看到人，往右一看，眼睛一亮，又有些尴尬的小声说：“解成，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收拾点东西。”，阎解成突然发现许大茂和那个邻居的表情都很不自然，纳闷的问：“你俩怎么了？许大茂，你眼睛抽筋了？” 许大茂回头看了下院里，把车子撑起来，拉着阎解成往边走了两步，小声的院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告诉阎解成。 许大茂口才很好，叭叭叭就把他了解的情况说完了，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阎解成说：“解成，我估摸着这事应该不假，要不，你别掺和了，晚点再回来吧。” 阎解成想了想，觉得这事不靠谱，跟傻柱没关系，主要是他太了解他爸了，三大爷爱占小便宜不假，可是胆小谨慎的性格肯定不敢拿傻柱从厂里偷来的东西，更何况现在天还没黑，院里人来人往的他俩就光明正大的交接赃物，傻柱敢他信，他爸？他绝对不相信！ 心下有了计较，阎解成摸了根烟给许大茂，说：“没事，我也等等看究竟是谁倒霉。” 许大茂看劝不住，接过烟就继续在院门口看热闹，阎解成也点根烟，靠在墙边听着，也不往里凑，反正他听力好。 “东旭。”，一大爷睁开眼睛，有些犹豫的叫了一声，他想先问问贾东旭什么想法。 贾东旭听出了一大爷的犹豫，有些不满意的撇撇嘴，他想趁着这事问傻柱和三大爷要些钱，他学徒工资，一家人吃喝都困难。屋顶也一直没修，筐子不遮雨，他问一大爷借了五块钱买了块塑料布垫着，眼下这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搞钱改善下生活，顺便也把屋顶修了。 “一大爷，这事可不小，你可不能装看不见啊。”，贾东旭下了决定就不再犹豫，坚定的说。 一大爷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善了了，贾东旭和傻柱都看着他，他只能躲开视线，微微仰着头，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大爷脑子里突然闪过了秦淮如，那俏生生的模样好像正对着他笑，他感觉心里一片火热，让他口干舌燥。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干巴的嘴唇。心下也有了决断。放缓了语气，说 “柱子，老阎。我是这么考虑的。” 傻柱听到这话，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罪犯一样。 三大爷撇撇嘴，说：“老易，你麻溜的给个痛快。” 贾东旭笑了，他也知道一大爷做出了选择，他俯视着坐在那的傻柱，鄙夷的笑着。 胜券在握的一大爷也不在乎三大爷的语气，直接就说：“这样，你和傻柱给拿点补偿出来吧，给贾东旭。。。”一大爷扫视了一圈邻居，继续说：“还有各位邻居，按户补偿个，嗯，五块钱吧。”，看着有些邻居认同的点头，一大爷成就感满满，声音都大了起来，：“我就不要了，你们给大家补偿一下，大家伙，拿了钱，咱们可就别提这事了啊，可别到处胡说惹乱子，小心这院里容不下你！”，你别说，一大爷瞪着眼睛还真有几分气势，挺能唬人的。 “那怎么可能呢，不会说的。” “哎哟，拿了钱我就去买肉，肉还能堵不住我的嘴啊，放心吧。” “就是，三大爷，傻柱，听一大爷的话，赶紧拿钱吧。” “就是，我还等着回去做饭呢。” 。。。。。。 “老易，你说个数吧。”，吞云吐雾的二大爷说。 三大爷轻轻的拍拍垂头丧气的傻柱，鼓励的说：“柱子，抬起头来。咱又没做亏心事，你低着头干嘛。” 贾东旭听见三大爷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一大爷则是拉着他，悄悄地问：“东旭，拿点钱就算了吧。” 贾东旭靠过来，在一大爷耳朵旁说着话，一大爷的眉头皱起，不停的摇着头。 贾东旭有些急了，喊了声：“一大爷！我可不能惯着他，这钱少了可不行。” 一大爷咧着嘴捂着耳朵，有些生气的说：“行，我就帮你问一下，能不能说好，你们自己商量。” “老阎，柱子，贾东旭意思是除了每个邻居五块钱之外，你们得给他赔偿一百块钱，毕竟这事是他发现的，你们考虑一下。” “好大的口气，一百块，你问问贾东旭有一百块吗？”，阎解成听不下去了，走进来看着一大爷和贾东旭说。 二大爷歪着嘴指指阎解成，轻轻的捶了下三大爷的肩膀，三大爷装疼，揉着肩膀，笑着看着自己儿子。 傻柱听到阎解成的声音，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站起来抱着手看着一大爷和贾东旭，眼神也自然多了，就像看着两个路人一样，无悲无喜。 一大爷站在那不说话，贾东旭可不忍着，指着阎解成说：“嘿，怎么哪都有你这小子，我告诉你，你再多说一句，可就不是一百块钱的事儿了！” 阎解成看了看三大爷，从三大爷那轻松的表情上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贾东旭，你真是记吃不记打，上次已经说好不再诬陷邻居，你已经忘了？” “一大爷，你也忘了吗？”，阎解成咧着嘴，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 第60章 你要替他掏钱吗? 一大爷听到阎解成说的话，心里就有些打鼓，狐疑的打量着地上的袋子，暗自思量着。【这证据就摆在面前，阎解成哪来的自信说这个？他在诈我？还是冤枉傻柱了？】 贾东旭在阎解成那吃了几次亏，里子面子都没有了，他也在打量着傻柱和三大爷，试图在他俩脸上找到答案。 二大爷掐灭烟头，打个圆场，说：“行了，都散了吧。你们不相信傻柱还信不过三大爷？”，接着指着贾东旭说：“你呀，别再得罪人了，天天说些有的没的，显得你能了。”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溜溜达达的进来了，咧着嘴冲着傻柱说：“傻柱，你把钱准备好，我放了车子就过来，你可不能赖我的。”，说完对阎解成挤了下眼睛。 傻柱听见许大茂声音就生气，不耐烦的说：“许大茂，这儿没你的事，滚蛋。” 许大茂也不还嘴，推着车子就往后院走，阎解成看见他用鄙夷的眼神瞅了一眼一大爷和贾东旭。 阎解成看一大爷和贾东旭都不说话了，就装作生气的摆摆手，说：“好了，一大爷，贾东旭，没事你们就赶紧回去吧，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追究你诬陷邻居的事儿了。”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他赶我走？他这是露怯了吗？对，他肯定是怕了才让我们走。】，贾东旭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看到傻柱听完阎解成的话也松了一口气，他愈发笃定地上的袋子里肯定是傻柱偷厨房的赃物，阎解成在诈！他赌我不敢跟他翻脸。 一大爷摇摇头，有些惋惜的看着傻柱，他有些后悔说了那些话，又羡慕的看了眼三大爷，他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既然二大爷说话了，也为了咱们四合院的先进荣誉考虑，今儿这事儿，就算了吧。” 一大爷对大家说着，看大家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又接着说道：“老阎，柱子，你俩也表个态，把误会说开就好了？” “不行！” “一大爷，这可不行。” “老易，你在说什么？” 贾东旭，傻柱和三大爷同时说道。 一大爷有些懵了，他突然觉得这事情已经不受他控制了，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一下贾东旭。 只见贾东旭紧张的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他不停的打量着傻柱和三大爷，眼神在他俩身上快速的转来转去。他不甘心，他想找到破绽。 傻柱感觉到了贾东旭的目光，迎着看了过去，和贾东旭对上了眼，傻柱觉得贾东旭有些魔怔了，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傻柱看他那样子，有些不忍的摇了摇头。 【他摇头什么意思？】 贾东旭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那么聪明，他无法理解傻柱为什么摇头，他又看向三位大爷，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样。 “啊！”，贾东旭有些崩溃的喊了一声，手胡乱的指着，语气有些颤抖的说：“你们，你们都在诈我，对不对？你们想糊弄过去，对不对？” 一大爷听出来贾东旭状态不对，赶忙拉住贾东旭，急促的说：“东旭，你冷静点。” “我不要你假好心！”贾东旭挣开了一大爷的手，大声说道：“你们别想糊弄过去，一百块，你们给我一百块我就放你们一马！” 一大爷作势还要拉，贾东旭猛的扭过头，脸冲着一大爷，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师傅，你也不信我？那袋子里就装着傻柱偷厂里的东西！你相信我。” 一大爷被贾东旭这句饱含感情的‘师傅’叫住了，他停下了手，仔细看着贾东旭那充满委屈的模样，他感觉就像一个孩子受了委屈在找爸爸帮他讨回个公道，一大爷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现在的易中海！就是那个要帮孩子讨回公道的爸爸！ 【罢了，我再相信东旭一次！】 一大爷拍着贾东旭说着话：“东旭，你刚是要一百块钱，对吗？” “对！他们必须给我一百块钱。他们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要。”，贾东旭恨恨的说。 “一百对吧。”，阎解成把左手伸进口袋，装模做样的掏了掏，用意识在空间里取了十张大黑拾，拿出来对着大家，一张一张的数了一遍，确认数目没错，又在围观邻居的注视下，拿手帕把钱垫着，轻轻的放在地下的袋子旁，往后退了两步，说：“一大爷，凡事咱们讲个公平公正，袋子在地上，钱在旁边，如果傻柱和我爸真的犯错误了，这钱你拿去。” 阎解成停了下，看了下四周，正好瞅着许大茂跑回前院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慌张的秦淮如，秦淮如手里拿着笼布，身上还穿着围裙，应该是被许大茂从厨房直接喊出来的。 阎解成回过头，对着一大爷和贾东旭一字一句的说：“不但钱你们拿走，我还会亲手把我爸和柱子哥带到派出所。” 贾东旭认定那袋子装的是赃物，他根本不搭理阎解成说什么。一大爷也觉得阎解成是在虚张声势，他也认定阎解成是以退为进，拿三大爷和傻柱来威胁自己。 但是对不起，一大爷现在眼里只有贾东旭，三大爷和傻柱就只能靠边站了。一大爷为了养老，要接招了！ “阎解成，你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拿钱吓唬人么？”，一大爷虎着脸，严肃的说。 阎解成笑了笑，解释道：“你要钱，我把钱给你放这儿了，至于贾东旭，他要看袋子里的东西，也得出一百块钱，这公平吧，谁做错事，谁受罚！” 贾东旭脸色涨红，他真没钱，他眼巴巴的看着一大爷，说：“师傅，我，我这没有钱。” 一大爷都没准备问，他当然知道贾东旭没钱，家里都顿顿吃棒子面了还哪来的富裕钱？这钱，只能是帮孩子讨公道的爸爸出。 三大爷不想把事情闹大，有些着急的想喊住阎解成。 二大爷赶紧拉着三大爷站在旁边说着悄悄话，三大爷指着阎解成，表情也有些生气，二大爷则是不停的劝着。 “老阎，孩子大了，你就别掺和了。”，二大爷小声说。 三大爷摇摇头，也着火气小声说道，：“贾东旭有点不识趣，这不明摆着屎壳郎点灯，找屎（死）吗？” 二大爷憋着笑，捂着嘴说：“得了，他又没损失，钱指定是老易掏。” 三大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一大爷摸了摸口袋，钱似乎不够，便在人群里看着，想找个邻居去叫一大妈送钱过来。 阎解成见状问道：“一大爷，你掏兜干嘛？你要替他掏钱吗？” 一大爷无奈的看看贾东旭，有点不自然的点了点头，贾东旭则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等着一大爷掏钱。 邻居们感觉到气氛紧张，都看向了手抄兜的一大爷。 第61章 惊愕的贾东旭 “那不行，一大爷，这不合适，既然是贾东旭想要这个钱，那他得准备他自己那份。”，阎解成摇摇头，坚定的说。 贾东旭气急败坏的说：“阎解成，你管这钱是谁掏的？” “哦，我明白了，你害怕了对不对？”，贾东旭脑补了真相，一脸得意的指着阎解成。 阎解成戏谑的看着他，说：“贾东旭，咱俩也不是孩子了，我都没问我爸要钱？你也好意思问一大爷要？” 阎解成没等他回话，紧接着说：“你用一大爷的钱不别扭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一大爷听完，愤怒的表情下竟然隐藏着一丝欢喜，贾东旭则是无所谓，他说：“这算是我借我师傅的，你管得着吗？” 一大爷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应该付这个钱，借钱给贾东旭就像是委屈了自己的孩子。他看着贾东旭，内心还有一些愧疚，不就一百块钱嘛，这孩子还分这么清，什么你的我的。 阎解成知道贾东旭没有钱，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叹口气，一脸无奈的对贾东旭说：“按年龄说，你好歹也算是个哥哥，你用你自己的钱行吗？不行，你回家取，我们在这侯着。” “他没钱，我刚去他家叫他媳妇出来看热闹，嘿，你们知道吗？贾家只有棒子面和大白菜，别的什么都没有。”，人群中的许大茂站了出来，大声的说着，眉眼间全是讥笑，他根本不在乎身边还站着贾家人，秦淮如。 “许大茂，你别看错了，谁家只有棒子面，你这不腌臜人吗？” “是真的，他们家油都很少吃，白菜都是炖的。” “哎哟，棒梗的脸色你没见，都跟棒子面一样黄。小孩生在他家，可真受罪。” “唉，好歹贾东旭也有工作，怎么日子过成这样。” “贾家女儿现在都住在一大爷家了，那脸眼色白里透红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贾张氏在家的时候，起码顿顿还有干的，现在，啧啧啧。” 邻居们喜闻乐道的环节来了，捧高踩低是四合院的优良传统，他们积极的发表着对贾家伙食的抨击，冷嘲热讽的秀着优越感。 。。。。。。 人群中的一大妈听不得这些，抱着小当就回家了，秦淮如低着头流眼泪，她紧紧的攥住围裙边，手指头因为用力过猛都发白了。日子苦，她知道，可这邻居的话，听起来更苦，听见别人说委屈了棒梗，她更是悲从心里来。 贾东旭翻着眼睛看着周围讥笑他家的邻居，他准备破罐子破摔了，大声对阎解成说：“阎解成，钱我肯定没有，这袋子我肯定要打开看，你就说怎么办吧？！” 阎解成就像等着他这句话一样，他轻松的用左手在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根笔，递给贾东旭说：“你，现在打欠条，一百块钱，我也不难为你，时间嘛，限你三个月，你现在就打条子。” 一大爷觉得有些不妥，就问道：“那如果袋子里真装着柱子偷，不，柱子顺来的东西，怎么办？” 傻柱听着一大爷的话，心里竟然很平静，他看着一大爷的脸，觉得一大爷和他记忆里的那个热心肠的一大爷越来越不像了。他自嘲的笑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阎解成说：“贾东旭把条子打好就让二大爷拿着，如果里面有你说的赃物，那贾东旭拿钱。” “二大爷就撕掉欠条，如果里面不是厂里正经的东西，那我就收下欠条再拿回自己的钱。没毛病吧。” “二大爷？”阎解成把规矩说的清清楚楚，二大爷也不避讳，径直走过来，拿过本子，皮笑肉不笑的对贾东旭说：“贾东旭，欠条会写吧，用不用我教你？” 贾东旭一把夺过本子，嘴里嘟囔着：“我用得着你教，你小学都没毕业，还教我？”，无视了二大爷想杀人的目光，唰唰唰的写了欠条，阎解成眼瞅着写的差不多了，用左手在裤兜里摸出一盒红印泥，让贾东旭把手印按上。 傻柱呆呆的看着阎解成的左裤兜，不一会的功夫，阎解成跟变魔术一样从那掏出了好几样东西，他琢磨半天也没有头绪，准备事了了再问。 【阎解成在学校难不成还学了变戏法？】 贾东旭看着红印泥也愣了一下，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阎解成，然后对着食指哈哈气，沾着红印泥把手印按在了欠条上，二大爷拿过本子，对着阎解成。 阎解成刚才看到了，贾东旭的字不好看，但是内容没啥问题，他微微点点头，二大爷就举着本子退出去了，嘴里还吆喝着：“贾东旭欠条在我这，现在贾东旭可以去检查袋子了，傻柱和三大爷，你们可不能阻拦啊，听到了吗？” 三大爷摊着手，退到了墙根处，傻柱坐在那就没动，都是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一大爷鼓励的看了一眼贾东旭。贾东旭把食指在裤子上蹭了蹭，又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用力的搓了搓，走到袋子旁，先看了傻柱一眼，才拎起了袋子。 “三大爷，傻柱，你们可别怪我。”，贾东旭抓住袋子口，然后慢慢的把袋子反过来，让口朝下。又看着阎解成说：“小子，你现在给哥认个错，我只要你八十块，你干不干？” “不，说多少就是多少。我言而有信。”阎解成也耸耸肩，斩钉截铁的说。 “傻柱，你还有什么说法没？”，贾东旭又看着傻柱，像是施舍给傻柱一个机会的样子。 “贾东旭，你快点，赶紧弄完我还要做饭呢。”，傻柱也不接话茬，反而催着贾东旭速度点。 一大爷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紧张的看着贾东旭手里的袋子。贾东旭摇摇头，说：“行吧，既然你们都不知好歹，那我也就不用给你们留面子了。” 三大爷别过头去，不忍心看下去了。 二大爷拿着欠条和许大茂说着什么，许大茂笑着指着欠条，一脸的幸灾乐祸。旁边的秦淮如忧心忡忡的看着贾东旭。嘴里也念念有词的像是在祈祷老天爷保佑贾家。 “哗啦啦。”，随着贾东旭松开捏着袋口的手，一些蔬菜模样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贾东旭洋洋得意的仰着头期待着邻居们的惊呼声，，却迟迟没有等到。他愕然的看着一大爷，却发现一大爷一脸死灰的盯着地上，嘴唇直打哆嗦。 他也低下头，没看到预想中的蔬菜，他只看见地上铺满了烂菜叶子和白菜根，还有一个萝卜头调皮的在地上弹了两下，停住了。 他的心也跟着萝卜头的节奏，停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耳朵嗡嗡的响，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无声电影一样，一格一格的在他眼前闪过，他看到一大爷惊愕的张着嘴，秦淮如无力的坐在地上，还有三大爷不忍的眼神，傻柱轻蔑的表情，以及，拍着手蹦跳的许大茂，他看着喜笑颜开的许大茂，竟然荒诞的想掐掐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阎解成面无表情，他没有看快要崩溃贾东旭，而是漠然的盯着一大爷。 第62章 这三大爷不当也罢 贾东旭像发了疯一样在地上翻找着，他不死心，更不甘心。 烂菜叶子怎么也变不成大白菜，贾东旭彻底绝望了，他眼睛通红的瘫坐在地上，就像一个输光了本钱的赌徒。 一大爷看到贾东旭这样也不忍心，过去想拉着贾东旭起来，贾东旭现在处于特别敏感的状态，失魂落魄的看着地上发呆。感觉有人碰到他胳膊，他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赶紧缩着胳膊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一大爷见状心里更难受了。 “一大爷，欠条我收着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阎解成从二大爷手里取回本子，面无表情的说。 贾东旭突然像回了魂似的，猛的伸手指着着傻柱对一大爷说：“师傅，是他，他骗我，他说他从厂厨房拿东西，我听到的。” 贾东旭又看看三大爷，二大爷，阎解成等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声喊着：“师傅，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做了个局，你帮帮我，师傅，你一定要帮帮我。” 一大爷看贾东旭的状态不好，似乎被刺激到了，他紧紧的抿着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好着急。秦淮如跑过来，搂着贾东旭的腰，想把贾东旭扶起来，她力气不够，贾东旭也没有反应，秦淮如鼓了两次劲也没拉动，泄气的坐在贾东旭旁边，低头抹着眼泪。 阎解成看着傻柱，发现傻柱看向贾东旭和秦淮如的目光中，只隐隐约约的有一丝同情，并没有掺杂其他感情，就收回了目光，对一大爷说：“一大爷，欠条上写的很清楚，三个月，贾东旭给我钱，不然，我让我爸牵头给街办写材料，我一定把他家赶出这个院子。” “解成，不行我先。。。”，一大爷慌乱的摸着口袋，想把贾东旭的账还上。 阎解成晃着本子，打断了一大爷，认真的说：“一大爷，丁是丁，卯是卯，贾东旭的账就让他自己还，你这上赶子替他掏钱，犯不上的。” 许大茂紧跟着喊了声：“哎，一大爷，我想买辆自行车，您掏钱给我垫上呗，都是邻居，你不会不帮我吧？” 阎解成发现了许大茂的搅屎棍天赋，越发的感觉许大茂真的很聪明，他那嘴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会看眼色，会使绊子。阎解成眯着眼睛琢磨着。 【许大茂绝对是个有潜力的枪，使的好了也会是一个助力。】 傻柱动了，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默默的起身离开，走的时候都没回头看秦淮如一眼。 秦淮如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傻柱，可是傻柱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能回头对着三大爷，苦苦哀求：“三大爷，您看我们家东旭都成这样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这次好吗？” 三大爷摇摇头，看了看阎解成和一大爷，也不回话，自顾自的捡着地上被贾东旭祸祸一地的烂菜叶子，秦淮如眨下眼睛，轻轻松开贾东旭，过来要帮三大爷一起收拾。 从头到尾没说话的三大妈，快速的走上前，用身体挡住秦淮如，也蹲下，把菜叶子往袋子里装，阎解娣年纪小，院里的冲突让她害怕，见三大妈去帮忙拾菜叶子了，才怯生生的拿着一个小盆，过来捡了几片叶子，扭身就去喂鸡了。 秦淮如尴尬的缩回身子，退回到贾东旭身边，阎解成看到了她眼神充满了怨毒。 阎解成向前一步，蹲下看着贾东旭，说：“贾东旭，三个月，把钱给我。否则。。。” “否则什么？小子，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来，你现在说，你想怎么着？”，贾东旭缓过来了，梗着脖子耍无赖的说。 “没事，贾东旭，话我给你放这儿，三个月不给钱，我就把你家门拆了，你信不信？”，阎解成就喜欢贾东旭这混蛋性子，笑着说： “高门大户的贾家，这少了门，该多丢人啊？”，阎解成促狭的笑着。 “解成，谁家高门大户？贾家吗？嗨，大家伙都听听，谁见过自家烂屋顶，顿顿喝棒子面糊糊的高门大户？”，许大茂手舞足蹈的说着，还不停的偷瞄着贾东旭，两个膝盖弯着，一副见状不对随时跑路的模样。 二大爷有些意犹未尽，他觉得阎解成这次收尾不够爽利，便急切的问道：“解成，那这次就这么算了？” 一大爷愤怒的看向二大爷，说：“老刘，你多大的人了？还在这添乱？” 二大爷晃着膀子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一大爷，就差把威胁俩字写脸上了，一大爷看着二大爷壮硕的身体，也有点发怵，把视线转向别处。 “二大爷，别急，时候不到。”，阎解成老神在在的说。 “时候不到？” “时候不到？” 。。。。。。 在场众人都在思索阎解成这话的意思，阎解成见状也不解释，拿着欠条对着众人说：“大家都看到了，贾东旭打的欠条就在我手里。” “我给贾东旭三个月的时间，仁至义尽了对吧。” 许大茂插嘴说：“阎解成，那他要是不还呢？” 阎解成满意的看着许大茂，大声说：“问的好，大家都做个见证，三个月到期不还！我就拆了他家的门，我说到做到。” 阎解成说完，不再看一大爷和贾东旭夫妻，小声跟三大爷说了几句话，就回屋去了。 三大爷冲众人客气的作了个揖，苦笑着说：“唉，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了，让大家看笑话了。” “不过，”三大爷话锋一转，朗声说道：“贾家明着欺负我们家好几次了，大家伙也都看在眼里。” “老易，老刘，各位邻居们，贾家都欺上门了，我也不是泥塑的，这次这事，我支持我儿子，就这么办！” 一大爷看着平时软弱的三大爷支棱起来了，刚好阎解成也回家了，不在现场。便又拿出平时一大爷的架子，说：“老阎，你说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是咱院的三大爷，凡事不得考虑考虑邻居家的实际情况，难道阎解成真去拆门你也支持他去？你这三大爷还当不当了？” “老易，你真当我没脾气是吧？你拿三大爷身份威胁我，那我还真就不当了，怎么滴？”，三大爷被话一激，也豁出去了，直接当面怼了一大爷，心里特痛快，就是扶眼镜腿的手一直在抖，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一大爷被怼的满脸通红，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三大爷，【阎老西平常挂在嘴边的三大爷身份，他真的不在乎了？】 第63章 三个大爷谈心 阎解成回家就躺在自己床上歇着，他对贾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他回忆着原剧中的剧情，却总是想不起来关于何大清的细节，这世的记忆强化也无法把原剧情还原，他翻身对着墙，闭着眼睛思索着。 【傻柱那边我等下过去找他聊聊，许大茂人很精明，在这个世道吃得开，我该让许大茂做点什么好呢？】 墙外的鸡咕咕咕的叫着，阎解成苦恼的捂着耳朵，听力太好也不是好事，他想事情的时候就怕有一些琐碎的声音传过来，他狠狠的冲着墙嘟囔着：“别叫了，再叫我就把你吃掉。” 【吃掉？等等，我大概有方向了。】 阎解成猛的坐起，在脑海里完善着刚才想到的计划，他揉着下巴，静静的思索着计划的可行性。 。。。。。。 贾东旭在邻居们的冷嘲热讽下，被秦淮如搀着回去了，贾东旭在家里怔怔的看着自家大门发呆，也不知道那老化都有些变形的实木门有什么好看的。 秦淮如心疼的看着灶上的锅，刚才着急出门忘了关炉门，玉米糊糊溢出来一半，剩下一把也糊了锅底，她只能把还算正常的单独盛了一碗，给贾东旭端过去，她自己一会刮刮锅底凑合一下得了。至于棒梗？家里也没干的，一会等一大爷回来再上门去卖卖惨，借点吃食回来给棒梗吃。 不论秦淮如人品如何，或者你说她能狠心毁了傻柱一辈子，但是你得承认，她对自己儿子棒梗真的好，掏心掏肺的那种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剧中她对亡夫贾东旭的家庭情感全部寄托在棒梗的身上，至于原剧中的傻柱，不是爱情，只是一个寡妇的生活所需。 秦淮如端着碗过来，轻声对贾东旭说：“东旭，先吃点东西吧，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可不能饿着了。”，她放下碗，脸上还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贾东旭看看碗，只是点点头，说：“淮如，你那还有钱吗？” 秦淮如连忙摆手，说：“东旭，我这真没有钱” 家里的粮都是借的，贾东旭一个多月没给家里拿过一分钱了，只不过家里少了一个吃白食的贾张氏，粮食消耗的慢点。不过她看贾东旭在气头上，也不敢提家里没粮的事。 贾家安静下来，秦淮如站在窗台边看着对屋，她在等一大爷回来，好去借吃的。 一大爷回来了，秦淮如叹了口气，放下了窗帘，她的借粮计划可能要搁浅了，她看见三个管事大爷一起进了一大爷家，一大妈也抱着孩子出来了，明显是屋里三个大爷在商量事。 一大爷家是暂时去不了了，秦淮如掰着指头，嘴里数着：“一大爷家去不了，刘老头家这个月借过了，二大妈不给我借，三大爷家现在也不可能借给我，我该去找谁呢？傻柱？许大茂？还是刘光齐？” 秦淮如暗自琢磨着，她知道院里这三个小伙子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傻柱总在窗户后面默默看她洗衣服，许大茂只要单独碰见她，眼睛里的欲望都不加掩饰，会直勾勾的盯着她身子上下打量，刘光齐只要和她对视，就会慌乱的别过视线，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似的。 到底要不要先找这几个小伙子借点钱呢？她看着发呆贾东旭和熟睡的棒梗，一时拿不定主意。 。。。。。。 一大爷家烟雾缭绕，三个大爷围着桌子坐着，各有心事。 二大爷抽着烟，眼神迷离，三大爷左手压住本子，右手握拳撑着下巴，静静的坐着。一大爷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说：“我说哥几个，就咱仨在这了，也没有外人，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老易，那我可就直说了。”，二大爷坐直身子，说道。 “嗯，咱们确实得好好谈谈了，你说吧。”，一大爷打起精神说。 二大爷停顿了一下，狠抽了一口烟，才说：“老易，老阎，我觉得贾家不适合留在咱们院了，你们觉得呢？” “我没意见。”，三大爷抬抬眼皮子，无所谓的说。 一大爷心里不舒服，但又没办法表达出来，他做事偏向贾家，自知不占理的他只能尝试打感情牌，他说：“唉，咱哥几个认识时间也长了，我家里情况你们也知道，我真是把贾东旭当孩子看。” 一大爷话说的很直白，二大爷和三大爷也知道了一大爷的态度，既然贾家暂时动不得，话说开的三个大爷只能就着目前的情况，继续聊下去。 二大爷火力全开。 三大爷给二大爷敲边鼓。 一大爷独木难支，节节败退。 。。。。。。 秦淮如有些担心的看着贾东旭，她把饭做糊了，他害怕贾东旭吃到嘴里不满意，再收拾她。 贾东旭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棒子面糊糊，第一口的时候他皱了下眉头，接着就跟没事人一样，没几口就吃完了，他放下碗，说：“你把棒梗的饭端来，我把他叫醒，这饿着肚子睡觉可不行。” 秦淮如表情尴尬，坐在那一动不动，贾东旭看着秦淮如的模样，也猜出来家里没吃的了，叹口气，把棒梗的被子角掖了下，对秦淮如说：“我去许大茂那转转，你多少也吃点垫吧垫吧。” 秦淮如刚把锅底刮了刮，吃的肚子也不舒服，直道恶心。她看贾东旭出去想办法了，就点点头，去厨房烧点热水，等贾东旭回来泡脚。 秦淮如出来接水，她突然抬头看向傻柱家的窗户，果然看到一个人影慌乱的躲开，紧接着窗帘就放了下来，秦淮如强忍心里的不适，脸上却挂上一抹奇怪的笑容，她匆匆忙忙的提着壶回家，又端了个碗朝傻柱家走去，临近时还往月亮门那看了一眼，她得快点，贾东旭随时会回来。 阎解成心下决定，也不拖沓，从空间里取了五十块钱揣兜里，跟三大妈打了个招呼，就直朝院内走去，他准备先找傻柱聊聊，再去找许大茂商量事情。 傻柱屋门半开着，阎解成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推开门抬脚准备进屋才喊了声：“柱子哥，在家呢吧？” 一进门，他和傻柱秦淮如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愣在那了。 第64章 秦淮如找傻柱要饭 阎解成见气氛有些尴尬，傻柱站的笔直，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僵硬的说：“解成，这秦淮如来找我借点粮食，我可什么都没干？” 秦淮如见是阎解成，反而当下心来，她知道阎解成不待见她，她也不至于上赶子往阎解成这小孩身边凑，秦淮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里拿个碗就那么站着，也不说话。 “哟，贾家嫂子是来要饭呢？我没打扰吧？”，阎解成瞅着秦淮如手里的碗，拿指头比划着说：“柱子哥，要饭不是得敲着碗，嘴里还得唱着，哎，秦淮如给你唱了没？”，阎解成挤兑两句，就想先去找许大茂算了，一会再来找傻柱聊，就往后退着，准备出门。 本来尴尬的傻柱听见阎解成的话，噗嗤笑了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妥，偷瞄了眼秦淮如，赶忙收了笑容，一脸正色道：“嗨，解成，都是邻居，她们家不是困难吗？” “就是，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有一点同情心，小白眼狼。”，秦淮如翻着眼睛，嘴里碎碎的念着，她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阎解成眼睛转转，就想了个主意，他没接秦淮如的话，反而有些无奈的看着傻柱，说：“柱子哥，其实我找你有事，现在说方便吗？” 傻柱见阎解成一副为难的样子，赶忙问道：“解成，你又怎么了？学习上的事，我可帮不了你。” “柱子哥，我们学校现在有个政策，我。。。”，阎解成话说一半，却看向了秦淮如，一副不想让她听的样子。 秦淮如看到了，反而把碗一揣，靠着墙，也不准备走，一副看戏的样子。 傻柱猜阎解成找他可能有正事，也不在意秦淮如，着急的说：“解成，有事你就说，你这说一半，这可把人急得。” 阎解成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收回眼神，看着傻柱说：“柱子哥，学校让我们住校生自己带主粮去学校，我们家情况你也知道，我这有钱和粮票，就想着在你这兑点粮。” 这种拿钱和粮票兑点粮食也是那个时代的特色，一般量不大是没有人会去追究的，每家人口不一样，就比如原剧三大爷家人口多，就会主动拿出细粮找邻居兑点红薯或者粗粮，来保障家里的日常用度。 但是原剧中傻柱背着聋老太太卖粮票这个确实是投机倒把，没得洗。聋老太太这事严重了甚至可以让傻柱丢了轧钢厂的工作。 言归正传，这傻柱一听阎解成要在他这兑粮，心下就盘算起来，阎解成从兜里掏出钱票。趁着傻柱盘算的机会对秦淮如笑笑，露出一嘴白牙。 “解成，我家里也没多少，我平时在食堂吃，家里就十几斤棒子面和几斤大米了，你得给我留点，我和雨水还得吃。” 秦淮如着急的想说话，一听傻柱还要留点，也就放松下了，自己心里盘算着，要个一二斤的先把今天撑过去再说。 阎解成注意到了秦淮如的小动作，心里一乐，【就冲着你骂我小白眼狼，今天一粒米我也不给你留下。】 “柱子哥，你都兑给我吧，我这实在没办法才找的你。”，阎解成面露焦急的等待傻柱回话。 傻柱也爽快，拍了下大腿，干脆的说：“解成，那就都兑给你，我明儿再去买。” 秦淮如脸黑了下来，没好气的说：“柱子，那我这怎么办？这家里还等着粮下锅呢！” “这。。。贾家嫂子，你再去别人家问问吧。我这也没办法了。”，傻柱摊着手，可秦淮如还是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他。 傻柱试探着问一下阎解成：“解成，你看这？” 阎解成不接话，自顾自的掏了三块钱和十斤全国通用粮票，塞给傻柱说：“柱子哥，一斤棒子面我算9分，大米我算三毛一斤，多的你也甭找了，我要去后院找许大茂。你把粮直接给我妈就成了。我先走了。” 不等傻柱回话，阎解成急匆匆的出门，他边走边偷笑。【傻柱是个实在人，他既然拿了钱，估计家里一颗粮都不会留。秦淮如，你只能再找别人想办法喽。】 阎解成乐呵呵的进了后院，许大茂的门也没锁，他一把推开门，大喊道：“许大茂，小爷我来找你了！” 桌子边，许大茂一脸懵逼的看着阎解成，贾东旭左手猛的捂在桌子上，像是盖住了一个东西。 阎解成一脸腻味的看着贾东旭，【这贾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哪都能碰到。他来许大茂这干嘛？也不知道手下摁住的是什么？】 “你这有事，我在外面等等。”，阎解成不等回话，就出了门，拿根烟靠着墙角点着了，耳朵竖起来听着许大茂家里的动静。 屋里没人说话，只有淅淅索索的声音，贾东旭骂了一句，也推开门出来，手正往怀里揣着什么，斜眼看下阎解成，闷闷不乐的快步离去。 阎解成嗤笑一声，推开门，说：“许大茂，我没碍着你事吧？” 许大茂挑挑眉，说：“不至于。来，坐。” 阎解成坐下，递根烟过去，许大茂瞅瞅包装，乐呵呵的说：“哎哟，香山？你小子档次挺高啊。” 阎解成不以为意，直接把一包烟扔了过去，许大茂一把接住，装进兜里，挤着眼说：“说吧，有什么事求着我办？” 阎解成笑道：“德行，我这还真有正事儿找你。” 许大茂拿着火柴盒轻轻的敲着桌面，没着急回话，思索了下，才说：“阎解成，小事儿你开口。”，说完他低着头，看着火柴盒等阎解成开口。 阎解成也不啰嗦，拿出五十块放在桌子上，干脆的说：“许大茂，你这经常去公社放电影，我还真有事找你帮忙。” 许大茂看了一眼钱，就收回眼神，淡淡的说：“别绕弯子了，直说吧。” 阎解成看见许大茂的表现，没着急要钱，而是先等着自己把事说完，心下满意，说：“你去公社帮我收点吃的呗，只要是能存的住的，腊肉，咸肉，肉干，干蘑菇，大米，都行，只要精贵点的。” 许大茂不置可否，阎解成只能继续说：“你按着市场最高价来，你留一成，算我谢你的，行吗？” 许大茂心下盘算着，【我去公社市场价从老乡那淘换点，再按最高价给他，中间能差个几块钱，再加上一成，就是五块钱的辛苦钱，倒也值得一干。】 许大茂笑了，拿起桌子上的钱，一张一张的摊开摆在桌子上，抽出一张，对着阎解成晃晃，再装进胸口的口袋里。然后把剩下的四张留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阎解成。 阎解成嘴角一撇，没好气的说：“行，但是，有些话我得提前告诉你，办法你自己想，投机倒把的事，咱可不敢干！” 许大茂这才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阎解成，你太小瞧哥哥了，事我给你办，至于道，你也别问。” “大概多久，两个月能办完吗？”，阎解成压低声音，轻轻的说。 “这么急吗？” “两个月能办完，我就再给你准备五十块买东西。” “行，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学校我怎么找你？” “你直接给我妈就行了，我给她交待好，记着，背着点人，咱院可不太平。” 阎解成看着许大茂，俩人默契的笑了起来，许大茂作势要起身，嘴里还嚷嚷着：“解成，咱俩喝点？我去拿酒。” 阎解成则摆着手，说：“得，我在家吃。先走了。” 许大茂顺势坐下，也不提酒的事儿了。 “哐”，门关上了。 许大茂捏着眉头：【阎解成要这么多吃的干嘛？得，管他呢。我也跟着备一点，反正也放不坏。】 第65章 哥，我想要爸爸 阎解成到中院，第一眼就看到抄着手的傻柱，傻柱看见他嘿嘿一笑，过来拉着阎解成就往他屋里走。 傻柱劲特大，阎解成试着挣脱了一次，也没成功，也就任由他拉着吧。 一进屋，傻柱就忙着拿出七毛钱，着急的往阎解成手里塞，阎解成自然不肯要，架着傻柱胳膊，说：“柱子哥，你给我钱干嘛？你这帮我大忙了，多了你就拿着。” 傻柱坚持说不行，阎解成拗不过他，只好接过钱，往口袋一装，傻柱见阎解成收下钱，才畅快的笑着说：“小子，你甭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 傻柱挤挤眼睛说：“哥又不傻，心里明的跟镜一样，她。。。”，傻柱指着贾家方向，停顿了下，才声音低沉的说：“唉，解成，我刚才真心软了。我真想帮帮她。” “柱子哥。你听我说几句？” “嗯？你说。” “她是谁？” “秦淮如啊。”，傻柱觉得阎解成在犯傻，没好气的说。 “哦，秦淮如啊。” “嘿，阎解成，你拿我开涮呢？”，傻柱有些急了，板着脸说。 阎解成这才说：“行了，柱子哥，你再犯傻，我以后就叫你傻柱算了。” “哼。你敢？！” “唉，柱子哥，她有丈夫，她丈夫有师傅，你呢？你有什么？” “我有妹妹，还有个。。。”，傻柱说了一半，突然停下了，他看了眼阎解成，没好气的接着说：“我还有个爸，不过现在我就当他死了。” “嘿，你个傻柱！什么叫就当他死了？他是你爸，一辈子都是你爸。” 傻柱情绪很激动，脖子上的筋都爆了出来，他指着门，说：“阎解成，你走，你赶紧滚。我的事不用你管。” “傻柱，你等我下，记得给我倒杯水。”，阎解成也不恼，出门就到隔壁耳房敲了敲门。 “谁啊？”，何雨水打开了门，见是阎解成，又笑着问他：“解成哥，你还有奶糖吗？就上次阎解娣吃的那种？” 阎解成看着小小年纪就自己住的何雨水，摸了摸她的头，何雨水红着脸把他手拨开了，阎解成从兜里摸出来两颗奶糖递给她，说：“拿着。吃完了还有。” 何雨水接过糖，甜甜的笑着，说：“解成哥，你找我哥有事？我哥没在吗？” 阎解成蹲下，斟酌了一下，没急着开口，何雨水有些害怕，她把糖揣进口袋，往后退了一步，紧张的看着阎解成。 阎解成挠挠头，有点尴尬的说：“刚才在想事，没吓到你吧。对了，雨水，我问你个事。” “嗯，你说。”，何雨水小心翼翼的说。 “就是，你想你爸爸吗？”，阎解成两世单身，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异性交流，干脆直接就说了。 何雨水眼睛起了雾，她推开眼前的阎解成，出门看见傻柱屋没关，捂着嘴就跑了过去，阎解成无奈的起身，也跟了过去。他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思来想去也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啊？ 【这兄妹不靠谱啊？小蝌蚪还找妈妈呢，我去帮他俩找爹，他俩怎么反应都这么奇怪。】 阎解成要走到门口，就被人揽着脖子，一把搂进了屋子，阎解成吓了一跳，刚想还手，又闻见那股熟悉的油烟味，便放松了下来，顺着劲进了屋。 “哐”，阎解成一进屋，何雨水就赶紧关上了门，瞪着眼睛怒视着他，小拳头紧紧的握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阎解成有些尴尬的揉揉脖子，无奈的说：“柱子哥，这一会你拽我两次了，你可轻着点。疼。” 傻柱喘着粗气，估计也是气得够呛，他也活动着膀子，瓮声瓮气的说：“阎解成，你今儿发什么疯？我爸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阎解成摇摇头，实话实说：“你爸去保城我知道，他在哪我还真不知道？” 何雨水哇的一声哭出来，傻柱想去安慰又扭过头看着阎解成，径直黑着脸就走了过来。 阎解成大喊一声：“停，傻柱，何雨水，我要去保城出差，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话要给你爸，不，呸。”，“给何大清带的？” 何雨水哭声小了一点，傻柱也愣了一下，叹口气，过去揽着妹妹，拉到身边坐着，小声的安慰着，何雨水也认真的听着傻柱说话，刚才哭的太用力了，现在还一抽一抽的。 阎解成歉意的看着何氏兄妹，他大概知道傻柱这臭脾气是怎么回事了，何大清抛家弃子给他留下了阴影，他过度的自卑和敏感导致性情变的易怒。这都是自我保护意识的一种表现。 “柱子哥，我刚说错话了。” “没事，解成，你去保城干嘛？你一个学生出什么差？”，傻柱明显好多了，但还是一副怀疑的看着阎解成。 何雨水轻轻推开傻柱，哭的眼睛都是肿的，她也着急想说什么，结果鼻子一痒，没成想吹了个鼻涕泡出来，她赶紧别过头，又捂着脸想哭。 阎解成努力的憋着不笑，傻柱也背过身，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一会，何雨水调整好了，扭过头，努力的板着脸，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说：“解成哥，你真要去保城吗？” 阎解成点点头，何雨水又跑了出去，傻柱已经习惯了自己妹妹一惊一乍的样子，他摸了摸兜，只拿出一盒火柴扔到桌子上。 阎解成烟给许大茂了，只好把左手伸进裤兜里，掏了包没拆封的香山，扔到了桌子上。傻柱今天真是开了眼，他没着急动烟，眼睛发光的盯着阎解成的左边裤子口袋，嘴里啧啧有声的。 阎解成心里暗道【坏了，今天大意了，从这个口袋里掏的东西太多了，没成想是傻柱观察到了。】，心里有点慌，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他也装着跟着傻柱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裤兜，也一副好奇的把左手伸进裤兜里，傻柱有点紧张，期待着阎解成变戏法。 阎解成一脸茫然的把裤兜翻了出来，当然什么都没有，傻柱也看着他空空的裤兜，失望的收回眼神，伸手摸着烟，拆开就拿了根叼着抽上了，傻柱可不像许大茂，还看看牌子，他有烟就行，好打发。 傻柱吐了一口烟，像是下定了决心，他轻拍下桌子，阎解成也看了过来等着他说话。 “哐”，何雨水手里拿了一张纸，小脸红扑扑的递了过来，阎解成接了过来，先放在桌子上。 傻柱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何雨水，说：“雨水，这是你给‘他’写的信吗？” 何雨水认真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想让解成哥给爸带过去。” 说着话她眼睛又红了，哽咽的说：“哥，我想要爸爸，我想他了。” 何雨柱低下头，左手紧紧的握着。 阎解成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静静地看着，屋里只有何雨水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第66章 舍不得吃兔子 “解成。”，傻柱打破了沉默，他声音有些嘶哑。 “你说，柱子哥。”，阎解成对何大清没什么好印象，本来是为了给易中海添堵，却没想到何雨水对她爹的执念这么深。 “这样吧，你把雨水信带过去，顺便问问他。。。”，傻柱看了下何雨水，咬着牙继续说道：“你帮我问一下，他愿不愿意回来。”，说完傻柱就紧紧的抿着嘴，一言不发。 看着开心的何雨水和沉默的傻柱，阎解成尴尬的笑了一声，说：“行，柱子哥，你爹住哪？我该去哪找他？” “保城西的纺织厂。”，何雨水嘴快，抢在傻柱前面说了，傻柱也点点头。 看着心情变开朗的何雨水，阎解成起身下意识的从兜里想掏块糖出来哄她，傻柱第一时间就把视线投了过去，眼里透露着迷惑，还有一丝兴奋。 阎解成心里“咯噔”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拿出手，甩了甩，说：“信我等下带走。没别的事了吧？” 傻柱有些失望的收回眼神，说：“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回来跟我说，雨水还小，你别去找她。” 何雨水撅起了嘴，阎解成则摆摆手准备回家。 “嘿，接着！”，傻柱抓起桌子上的烟扔了过来，阎解成下意识的接住。说：“你留着抽呗，我家里还有。” “你拿走吧，我这没有就不抽了。”，傻柱伸着手赶阎解成走。 阎解成一笑，把烟放回桌子，关上门走了。 傻柱看着桌子上的烟，嘿嘿一笑，掏了一根抽了起来。 “哥哥，你好臭！”，何雨水捂着鼻子跑了。 傻柱看何雨水出了门，脸色沉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他喃喃自语道：“何大清，你最好是不要回来！”。 骂了几句傻柱又红了眼圈，又点上烟，轻轻的说：“爹，你会回来吗？” 既想何大清回来，有个完整的家。又怕何大清回来，不知如何面对。傻柱越想越烦，心烦意乱的扔了烟头，躺在床上发呆。 。。。。。。 贾东旭回到家，没看见秦淮如，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物件，塞进自己的枕头下面，再起身扯了几张草纸，急匆匆的奔公厕去了。 棒梗饿的睡不着，刚好看见贾东旭在往枕头下塞东西，迷迷糊糊的眨下眼睛，也没敢动，继续躺在那装睡，他听见贾东旭关门的声音，迅速的爬起来，手在枕头下一摸，感觉到有硬物，掏出来一看，是三枚大银元，棒梗没见过这东西，好奇的拿起来看，一个上面是个人头像，另外两个上有个小人站着，他看了一下也看不明白，就留下一枚，把剩下两枚银元塞回枕头下。 棒梗下床拿出自己收藏糖纸的小铁盒子，把那枚带人头像的银元放了进去。 。。。。。。 傻柱把粮都兑给三大爷家了，秦淮如没办法，出了傻柱家门，就狠狠的冲着前院吐口痰，她皱眉思索了一下，孩子一口没吃，她怕把孩子饿坏了。咬咬牙，还是敲响了一大爷家的门。 屋里聊天的三个大爷停下声，一大爷起身拉开门，就看见讪笑的秦淮如和她手里的大碗。 三大爷正对着门，他只能看见一大爷的背影，二大爷看的真切，摇摇头暗道一声【晦气】，拍拍三大爷，一脸不爽的说：“老阎，该走了。” “嗯？不是还没说完？”三大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走吧。”，二大爷也不多说，起身就走，三大爷无奈的合上本子跟了过去。 出门时，三大爷才看到拿着碗的秦淮如，就知道刚才二大爷为什么着急着走了。 秦淮如做出一副不知道三个大爷在屋里说事的尴尬表情，挤出个笑脸，忙说：“哎哟，你们三位大爷开会呢？我是不是来的不巧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大爷头都不回，径直离开，三大爷苦笑的看了下那个大碗，也不回话，往前院走去。 一大爷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俩离开，他看着一脸期待的秦淮如和她捧着的空碗，强忍着火气，认命般的指指厨房，秦淮如开心的笑着说：“谢谢一大爷了，要不我们家东旭说院里就你一个好人呢。” 一大爷听到这话，并没有很开心，摆着手说：“行了，少说两句吧，你自己去厨房拿点吃的吧。” 秦淮如别过头，轻飘飘的说：“好，我不说了，瞧你那德行。” 闻言一大爷吓了一跳，赶忙四处打量一下，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的说：“这是在院里，你说话小心点。” 秦淮如俏皮的吐吐舌头，用她灵动的大眼睛嗔了一大爷一眼，才扭身去厨房了。 一大爷缓了口气，眯着眼睛又在中院内仔细巡视了一圈，没发现有人，才合上门，一进屋就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气，脑子里不断闪过刚才秦淮如疑似撩拨他的小眼神，等了会，才把那股燥热压下来，坐在桌子旁大口的喝着水，心里暗暗的说【不行，不能把贾家赶出去，一定要把他们家留在四合院！】 三大妈一把拉住刚进门的阎解成，说：“刚才中院的傻柱子提了粮过来，说是你买的，咱不缺他那一口，你要他的粮干嘛？” 阎解成耐心的解释道：“我去的时候，秦淮如端着碗正在问他借粮呢，我不买，难道留给她？谁家的粮是天上掉下来的？” 三大妈叹口气，拍拍自己的腿，不解气的说：“行，解成，你做的对。这贾家人办事做人也太差劲了，哪有端着空碗去别人家的？真晦气。” 三大爷从里屋出来，刚好听到这一句，也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就说她怎么端个碗敲老易家的门，原来是被你小子在傻柱那占了先。” 阎解成想想三大爷说那个场景，也跟着乐起来，三大妈推开他，没好气的说：“你们爷俩天天说话阴里怪气的，躲开，我去喂兔子。” 三大爷听见喂兔子，也有点头疼的说：“解成，这兔子抱窝太快了，而且味也大。屋后面都进不去。” “爸，你留那么多干嘛？兔子大了该吃就吃。” “哎，这，解旷、解娣他俩天天守着兔子窝，就怕我们杀兔子，要不？你去说说？”，三大爷胆子小，家里杀鸡都是三大妈动手。两个小孩子喂兔子喂出感情了，也帮着三大妈喂鸡喂兔子，现在兔子量还行，喂的过来，也就由着他们了。 “简单，您瞧好了，我明天就给他们治好。”，阎解成眼睛一转，就有了打算。 第67章 这棒梗啊，从小就孝顺 贾东旭心里烦，在公厕里正巧遇见隔壁院的轧钢厂工友汪南海，这汪南海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在这附近都是出了名的人厌狗烦，吃喝赌钱样样精通，在厂里就偷奸耍滑，下了班就四处乱蹿的找乐子，今儿刚巧他赢了点小钱，就叫贾东旭去他家喝点小酒。 贾东旭欣然应允，俩人完事后就去了隔壁院喝酒，直到晚上三大爷吆喝着要锁大门了，才一身酒气晃悠悠的扶着外院墙挪着步子，三大爷听到响动，注意到他，就耐心的等着，直到他进了院门，才挂上门栓，锁好了院门。 贾东旭回来没多久，安静的中院就传来“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秦淮如隐隐约约的哭声也传了出来，里面打骂和摔砸声越来越大，听着像是贾东旭丢了什么东西，秦淮如苦苦地哀求贾东旭不要打她，棒梗也嗷嗷的大声跟着哭。 奇怪的是，贾家的动静不小，却没有一个邻居出来，一大爷家的门也紧紧的关着，整个院子在贾家的激情的演奏中陷入了沉睡。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阎解成去中院打水洗漱，就见着好几个院里的妇女围在水池边，叽叽喳喳的拉着家常，眼神时不时地瞟一眼贾家。二大妈的声音最大，毫不避讳的冲着贾家方向说：“哎哟，这平常勤快的不行，占着水龙头都不撒手，今儿怎么着？这个点也不出来，没脸见人了？”，旁边几个妇女哈哈哈的跟着笑了起来。 阎解成感受到了四合院妇女圈子的威力，草草的洗漱完毕，拎着盆去敲了傻柱的门。 傻柱趿拉着布鞋，揉着眼睛开了门，阎解成刚凑过去，就被屋里飘出来的味道熏的眼前一黑。 傻柱刚被叫醒，屋里闷了一夜，刚开门新鲜空气还没透进去，屋里那股混合着油烟，汗臭味，脚臭味，痰盂的腥臊味，还有一丝淡淡的杏仁味。 【杏仁味？】，阎解成强忍着不适，还好奇的琢磨着，【杏仁味！哎哟卧槽，傻柱呀，你这憨厚老实的家伙，夜生活还挺丰富。】 傻柱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看阎解成表情古怪，就主动问道：“你这大清早，敲我门干嘛？” 阎解成耸耸鼻子，说：“柱子哥。兔子肉，你会烧吗？” 傻柱来了精神，捏捏鼻头，挤弄着眼睛说：“会，不过你家的兔子，你妹舍得吗？我那天想喝酒，想去寻摸一只，被你妹挡回来了。”，傻柱想到了阎解娣护着兔子窝的样子，笑了起来。 阎解成嘿嘿笑着说：“我妹舍不舍得，就看你今天做的味道怎么样了？” 傻柱也不啰嗦，拍拍阎解成的肩膀说：“得，那就饭桌子上见真章了，我出去买点配菜，你家馒头多蒸几个，我带回来点和雨水吃。” 阎解成嫌弃的躲着傻柱的手，鬼知道他用这手昨晚干了什么，他边后退边说：“行，你先去，我一会提两只兔子过来，你负责杀。” “嚯，那兔子皮我可留着了。”，傻柱乐呵呵的说。 阎解成也不废话，回前院，找到三大妈耳语几句，三大妈埋怨的拍打他一下，进屋陪着阎解娣去了。 阎解成跑到屋后，忍着臭味，在窝里挑了两只灰毛兔子，提着兔子耳朵跟做贼一样，溜着墙角跑了。 傻柱也简单洗漱了下，蹲在自家门口，笑呵呵看着阎解成提着两只兔子，气喘呼呼的跑过来，一把接过兔子，拿手掂了掂，差不多三斤左右，满意的点点头，拿腔拿调的说：“你擎等着享受吧，回见了您那。” 阎解成搓着手，回了家，阎解娣刚穿好衣服出来，看见她，高兴的跑过来，抱着他的腿撒娇。 “哥，今天有好吃的吗？” 阎解成表情古怪，憋着笑说：“有，保证让你吃的揉肚子。” 阎解娣天真的拍着手，笑了起来。阎解成现在特喜欢这个妹妹缠着他，他从兜里掏出一根肉干，悄悄地塞给她，拿根手指挡着嘴，说：“嘘，你可小点声，我只给你一个人准备了好吃的，要是被你那俩哥哥抢走了，我可不管。” 阎解娣板着小脸，把肉干悄摸的塞进衣袖里，小心翼翼的说：“大哥，你放心，我这就去藏好，不会让他俩发现的。” 阎解成不依不饶的说：“你自己藏好，丢了可别找我要。” “嗯！我去喂兔子了。”，阎解娣一阵风似的跑了，阎解成拉都没拉住，【坏了。】阎解成也快速跟了出去，他心虚啊。 三大妈把一盆草和蔬菜混合在一起，递给了阎解娣，抬眼看了下阎解成，没好气的说：“解娣啊，兔子太多了，我给别人拿了两只，你可不能嚷嚷。” 阎解成心下大定，三大妈出面解了围。阎解娣急得直跺脚，抱着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一只，两只。。。七只。。。十一只？咦？怎么还有？”，阎解娣正数着兔子，发现比昨天还多了。 【不是送人几只吗？怎么还变多了？我去问问妈妈。】 “妈，兔子怎么变多了？”，阎解娣推开门，着急的问。 三大妈苦恼的说：“得，又生了。解成，你挑几只给二大爷带过去，要一块钱就行。” 阎解娣有些着急，她不敢反驳三大妈，只能抱着阎解成的腿，苦着脸摇着头，说：“大哥，不要，不要送人。” 阎解成想了想，蹲下，摸着阎解娣的头说：“解娣啊，哥哥给你说几句话。” 阎解娣往他怀里挤了挤，等着听大哥讲话。 “解娣啊，你现在每天都去喂兔子，你一个人喂得过来吗？” “可以，不过它们现在吃的很多，我和三哥都快找不到草了。”，阎解娣诚实的说。 “解娣，你每天能找到的草只能养活几只兔子，兔子多了，你喂不过来，它们就会死的。” 阎解娣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指头数数。 “你应该和你三哥一人挑一只可爱的兔子，好生喂养着，对不对？” 阎解娣想说什么，却又想起来她最喜欢的那只白兔子，一时沉默下来。她每次都挑最嫩的草喂白兔子，好像是有点偏心的喜欢。 阎解成看着她的样子，就逗着她说：“解娣啊，你如果有目标就得先下手为强，如果解旷和你喜欢的是一只，那你可抢不过他。” 阎解娣肉眼可见的急了起来，扭着挣脱开大哥，拉着三大妈要小笼子，三大妈无奈的找了个笼子递给她，交代着说：“多铺点稻草，白天可以带回屋玩，晚上还得放回去，知道吗？” 阎解娣点点头，又风风火火的提着笼子跑出去了。 她着急的要把那只白兔子装进笼子，可不能让阎解旷抢走了。 阎解成给三大妈商量着多蒸几个馒头，三大妈心疼的多舀了两小碗白面粉，开始和面。 阎解成满意的点点头，【今儿可是一点棒子面都没掺。】 无所事事的阎解成出门就看见小棒梗捂着口袋往外跑，没留神一头撞到刚倒完痰盂的许大茂身上，哎哟一声，坐到了地上，口袋里一个圆东西掉了出来，在地上滚着，三个人的眼神都随着那个东西在动，滴流滴流的转到阎解成脚边，倒了下来。一个银元大头清楚的露了出来。 棒梗连忙跑过来捡起银元，警惕的看着阎解成和许大茂。 许大茂咧着嘴揉着腿，看见棒梗捡起银元，顾不上腿疼，笑着说：“阎解成，咱俩可什么都没看到。对吧？” 阎解成想起昨晚贾东旭丢了东西，把秦淮如揍得鬼哭狼嚎，罪魁祸首应该就是棒梗手里的银元。也笑着说：“行，许大茂，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是觉得这棒梗啊，从小就孝顺。” 棒梗着急出去找小朋友炫耀新玩具，也顾不得跟两个怪蜀黍聊闲，起身就跑出了院，屁股上的土都来不及拍。 许大茂看棒梗走远了，才坏笑的说：“阎解成，我去找贾东旭聊聊，你跟着去吗？” 阎解成没兴趣，摇摇头拒绝了。 许大茂也不在意，拎着痰盂兴冲冲的去中院了。 【贾东旭，秦淮如。希望你能感受到你家棒梗浓浓的孝心。】 第68章 棒梗丢了银元 傻柱在家收拾好兔子，肉丁切块后加了点白酒泡上，才背着手出去买配菜。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秦淮如也被贾东旭撵出家门，准备出去找棒梗回来。 俩人正好碰见了，秦淮如腆着脸还想打个招呼，傻柱瞥了一眼就急匆匆走了。秦淮如摸着自己的脸，暗骂贾东旭下手太狠了，你看，连傻柱都懒得看她了。 周边邻居也有看见秦淮如模样的，也幸灾乐祸的笑着，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秦淮如也不在乎其他人说三道四，还坦然的给邻居们打了招呼，才出去找棒梗了。 邻居们见她走了，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这秦淮如，真不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的？” “呸，我觉得贾东旭打的好，天天在院里撩这个，找那个，就不是个正经人。” “你别说，记得上次还被堵在傻柱家了。” “对对对，还是一大爷给解的围。” “老太太都被惊动了，这秦淮如这样下去，非得是个祸害。” “贾张氏去乡下了，这秦淮如可算是没人管了。” 。。。。。。 在屋里的一大爷听着外面说的越来越离谱，有点坐不住了，起身想出去。 一大妈把小当放在床上，说：“中海，贾家的事，你别掺和了行吗？” 一大爷听到只能站在原地，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安静的坐下，背过身去，假装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一大妈继续哄着孩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 阎解成在家也闲不住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的，他要帮三大爷在院里找点事干。他吃不准现在的政策，前期思路好像卡的比较厉害，写几笔就得停下来，想一想再继续写。三大妈没什么文化，知道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倒了杯热水放在儿子手边，并叮嘱弟弟妹妹不要打扰到阎解成。 三大爷去学校办点事，十一点不到就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刚想进屋就被三大妈拉住他的胳膊，说：“老阎，你儿子在写东西呢，你别着急进去，在外面歇会吧。” 三大爷不乐意了，眼睛一瞪，说：“嘿，好你个杨瑞华，我还非要去看看他在写什么，我也能帮上忙。” 三大妈啐了一口，没好气的说：“老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儿子学的东西你能看懂吗？” 三大爷也急眼了，说：“我还真不跟你计较！你识字吗？你懂我们知识分子的事儿吗？” “爸，你进来下，我刚好有事跟你说。”，阎解成听的真切，赶紧打断这老两口。 三大爷得意的瞟了一眼三大妈，才推门进去了。大声说：“解成，你是遇上什么困难事了？我来给你看看。” 阎解成手扶着额头，无奈的把手里的纸给三大爷推过去，三大爷也不计较，拿起来就仔细看了起来，刚开始眉头紧锁，到后来嘴角忍不住的翘起来，啪的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好！解成，这个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阎解成看着他爸的反应，也放下心来，想着这事应该是政策支持的，他放松的说：“爸，识字班这个事情，你一个人搞起来太累，你还得找个人搭伙，你俩一起进步，您觉得呢？” 三大爷放下手里的纸，细细思索着，阎解成也不打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解成，你觉得我找谁合适？老易吗？”，三大爷想了一圈，还是有些犹豫。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你找他？他能好心给你搭台子？” 三大爷想想还真是那回事，一大爷还真不会全心全意来帮他这个所谓的三大爷。 阎解成干脆直说了：“二大爷，只有高小学历，他也教不了大家识字，而且这种出风头的事他肯定乐意。” 三大爷想想，心情好多了，这二大爷脑袋大，绝对是个扛事小能手，他越想越对，抓耳挠腮的盯着手里的纸，心里热乎乎的。 “解成，咳咳，我去你二大爷家一趟。”三大爷不想忍了，着急忙慌的就要出门。 “爸，你记着，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俩商量出结果了，先去街道办汇报，可别忘了。” “哎，你说的对！”，三大爷用力的拍了手，扭身就走，阎解成笑着看着小老头着急的背影，这次没有拦，他伸了伸懒腰，准备出去看看傻柱回来没，他馋了。 阎解成拿着小板凳坐在自家门口，阎解旷和阎解娣一人抱只兔子，像左右护法一样站在他身边，阎解成哭笑不得，从兜里掏了零食给他俩分了，两人才蹦蹦跳跳的玩去了。 没等到傻柱，秦淮如捏着棒梗的耳朵先进了院子，棒梗应该哭过了，脏兮兮的小脸上有两道清晰的泪印子顺着眼角滑下来。 棒梗皱着小脸，却紧紧的绷着嘴，秦淮如还絮絮叨叨的问着：“棒梗，你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这马上到家了，你再不拿出来，小心你爸打你。” 棒梗倔强的不说话，秦淮如只能继续提着他耳朵从阎解成身边走过，阎解成观察棒梗手里空空的，怀里却漏出来一根串糖葫芦用的竹签子，他确定秦淮如一是没钱，二是舍不得给他买糖葫芦吃。 所以，棒梗的银元估计是没了。他一个小孩拿着银元出去炫耀，就像一只肥羊跑进了狼窝，骨头都不剩了。 【得，这中院又得热闹起来了。】 阎解成对贾家的事不感兴趣，脑子里想想就算了。 果不其然，中院又响起了棒梗的惨叫声，三大妈提着水壶冲出来，着急忙慌的就把壶塞给发呆的阎解成，边走边说：“水烧开了，你赶紧去灌水，我去中院看看。” 阎解成摇摇头，他自知无法阻挡自己老妈去看热闹，自觉的回屋灌开水去了。 贾东旭气呼呼的拽着嚎哭的棒梗出来了，后面跟着忙里忙慌秦淮如，她明明想劝贾东旭，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慌张的跟着贾家爷俩，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后面还跟着几个起哄架秧子的邻居，乍眼一看，还真是气势十足。 阎解成一眼看见人群中的三大妈，和二大妈有说有笑的，只能无奈的拉住三大妈，说：“妈，这都快中午了，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吧。” 阎解成的好言相劝没管用，铁了心要看热闹的三大妈只是赏给阎解成一个白眼，旁边的二大妈也帮忙拉开阎解成的手，大声说：“阎家老大，赶紧撒手，一会我们跟不上了。”，三大妈也不说话，只是用埋怨的眼神盯着他。 阎解成只摊着手，退到一边，目送着大家伙离开，心想【这四合院真是一天都消停不下来，唉！】 第69章 傻柱想起医院的女护士 这都大中午了，三大爷和阎解成在自家屋门口伸着脖子往外瞅，他俩现在遇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都不会做饭，阎解成空间里是有几包方便面，但他现在也不敢掏出来啊。 二大爷背着手，挺着肚子来到前院，跟三大爷打个招呼，也站在院门口往外张望着，等了一会儿，失望的叹了口气，回头对着三大爷爷俩说：“嘿，你俩吃了吗？” “没有。”，三大爷和阎解成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二大爷觉得心理平衡多了，拉着三大爷聊着家常。 二大爷：“老阎，中午吃完饭，你准备一下，咱俩下午去趟街道办。” 三大爷有些担忧的说：“老刘，咱们真不用和老易商量吗？” 二大爷撇撇嘴说道：“得了，老阎，你我心里都有数，找他没准儿还得坏事。” 三大爷面露苦笑：“现在就希望街办能支持咱俩喽。” 二大爷很满意三大爷说的‘咱俩’这个词，他现在在厂里工作风生水起，累归累，但是明显感觉到工友们对他的态度尊敬多了。 如果能配合三大爷把识字班办好，那他在院里的声望也能上去，何乐而不为呢， 二大爷憧憬着未来在厂里院内都能够压住一大爷一头，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三大爷见状给阎解成使了个无奈的眼色，阎解成装作没看见，走到院外站着。 “妈，傻柱，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阎解成看着巷子口，无奈的嘟囔着。 巷子口突然多了几个人影，阎解成眯着眼睛看着，第一眼就看见背着手的傻柱，后面还跟着心满意足的邻居们，人群里却没有看见贾家人，阎解成冲着院里招呼着，二大爷和三大爷也激动的出来，冲着人群摆着手。 傻柱加快了速度，跑了过来，大声吆喝着：“哎哟喂，可惜了。” 阎解成看见傻柱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明明去买菜了，现在却和看贾家热闹的人一起回来，明显是路上碰见了，把正事抛在一边，也跟着去了。 傻柱眼里烧锅兔子肉可没有看贾东旭笑话来的重要。他过来拉着阎解成就往院里走，边走边说：“走，去我家，咱边聊边炒菜，我给你露一手。”，傻柱举着左手拿的辣椒和大蒜。嘿嘿的笑着。 。。。。。。 傻柱厨屋里，阎解成搬了个小马扎坐下，傻柱手拿菜刀切着菜，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嘿，昨晚秦淮如被打你知道么？” “听见点声音，是怎么一回事啊？”，最佳捧哏阎解成上线了。 傻柱来劲了，手上动作不停，说：“昨晚贾东旭丢了东西，是个大头银元。” “哦，那现在值钱吗？” “也得七八块钱一枚吧，我也不清楚，他以为是秦淮如偷了，狠狠地揍了她一顿。” “贾东旭打秦淮如，柱子哥，你有啥感觉？” 傻柱停下了动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阎解成，说：“我能有啥感觉？他打他自己媳妇儿，关我什么事？” 阎解成丝毫不信，促狭的笑着：“你两家离这么近，你都没说去劝劝？” 傻柱还真愣了愣，嘴里喃喃道：“是啊，我怎么没去劝劝？”，眼瞅着情绪就低落下来。 阎解成可不乐意傻柱这状态，急忙打断他：“好了，柱子哥，你都说了，那可是贾东旭媳妇，你操那心干嘛？” 【贾东旭也就一两年的活头了，我可不想让傻柱走上辈子的老路，被一个寡妇耍了一辈子，我得想想办法。】 傻柱没接话，起身找了些红薯淀粉，撒在兔子肉上，拿手抓拌着。 阎解成心知说到傻柱心里了，就赶紧找个话题说：“对了，柱子哥，你还记得医院那个护士吗？叫高什么来着？” 傻柱眨巴眨巴眼睛，思索了一些，说：“高什么萍吧，你提她干嘛？”，说着，傻柱有点意外的看着他说：“阎解成，你才多大，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阎解成真无语了，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傻柱。我才多大我去想这个？那你呢？你多大了？你不能想吗？我瞅那护士挺好，跟你也合适。” “跟我也合适？” “合适！” 傻柱彻底停了下手，赶忙蹲在阎解成旁边，一脸的认真和期待，语气急促的说：“阎解成，你作为旁观者，真觉得我俩合适？” 阎解成点点头，也认真地回答：“合适啊，那护士白白净的，个头还高，我以为你一直惦记着呢？没准现在。。。” 傻柱忙说：“没准怎样？” “你不担心她现在找对象了吗？” “那应该不会吧。” “那医院人来人往的，那么漂亮一大姑娘，就没人惦记？” 傻柱陷入沉思，捏了捏下巴，阎解成看着傻柱把下巴都捏变色了（傻柱手上有淀粉），忍着笑把视线转到别处。 “解成，哥哥对你好不好？”，傻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阎解成皱着眉头站起来，警惕的说：“你要干嘛？” “解成，你下午跑趟医院，帮我打听下？” 阎解成心想终于傻柱上钩了，却一脸迷茫的说：“我？去医院打听什么啊？” 傻柱脸罕见的红了起来。扭捏的说：“就那个高护士。” “打听她什么啊？柱子哥。” 傻柱没耐心了，眼睛一瞪，说：“你下午去打听她有没有对象，就问一句就行了。” “哦，然后呢？” “然后就跟你没关系了。”，傻柱说完就开始炒菜，他把锅烧热，倒入油，拿筷子试了试油温，“滋啦”一声，把切成丁的辣椒和大蒜倒入锅中，傻柱做饭是很认真的，他眼睛盯着锅，嘴里还念叨着：“解成。这家里做饭的家伙式可比不上厨房，这菜我估计只能做出我七成的功力。” 说着手不停，把一盆腌入味的兔子肉也倒了进去，不断的翻炒着，那肉香味直往人鼻子里蹿，阎解成咽着唾沫，凑在旁边看着。 傻柱完全进入状态，心无旁顾的翻炒着，不断的加入酱油和一些自配的调料，肉香味越来越重，阎解成受不了了，他悄悄地出了门，想回家看看馒头蒸好了没。 第70章 贾东旭闹市伤人 傻柱没讲完贾家的段子，被蒸馒头的三大妈给阎解成补上了完全版。 在三大妈绘声绘色的描述下，阎解成听完也觉得确实是贾东旭做事的风格，不过也确实倒霉。 话说贾东旭拉着棒梗，在鼓楼附近找到了那个卖冰糖葫芦的手艺人，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长脸，大个子，皮肤还挺黑，穿件灰色上衣，裤子不够长，盖不住脚踝，膝盖处打着两个大大的补丁，两只手把这一根缠着稻草的木棍，稻草上只插着三根冰糖葫芦，看起来生意不错，还和围在身边的几个小孩逗着话。 眼瞅着一大群人跟着一个气势汹汹男人径直朝他过来，吓得差点扔了吃饭的家伙式，扭头就想跑，贾东旭见状赶忙松开棒梗，不给他跑的机会，一个冲刺过去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指着还在后面走着的棒梗，喘匀了气，阴恻恻的说：“大个子，你瞅瞅这小孩，眼熟不？” 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棒梗，看清了棒梗的脸，心下有数了。就收回了视线，冲着贾东旭眨巴眨巴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瞅着眼熟，你想怎么着啊？兄弟。” 贾东旭就喜欢跟这种浑人打交道，他松开了小贩的手，活动着手腕子，咧着嘴威胁道：“你说呢？东西给我，我走人，否则。。。” “这小孩就在我这买了根糖葫芦，哪有什么东西？”，小贩感觉不对劲，扯着嗓子喊道。打眼一看就是被人冤枉了的那种过激反应。 贾东旭看他反应不像是假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死心的继续问：“这小孩在你这买的糖葫芦？他哪来的钱？” 贾东旭着急翻着自己的口袋让小贩看，边翻边说：“我是他老子，我都没钱买这个，他哪来的钱？”，小贩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四个口袋里翻不出两毛钱的贾东旭，也没急着说话，他先看了看自己剩的糖葫芦，又看看贾东旭，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这开了春，冰糖葫芦都容易化了，真是可惜了。啧啧。” 贾东旭没心情理会他说什么，他没好气的说：“卖糖葫芦的，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装听不懂是吧？” 小贩也不惯着他，直接回了句：“那小孩的糖葫芦确实是买的。”，也不多话，玩味的对贾东旭笑笑，就拿起糖葫芦架子，换了个方向走着，嘴里吆喝着：“冰～糖葫芦来了。” 贾东旭觉得尊严受到了侮辱，他回头恶狠狠的瞅着棒梗，压抑着怒火，说：“棒梗，你给爸说实话，是这个人把银元拿走了吗？” 才五六岁的棒梗靠在秦淮如怀里，今天受惊吓过度，他脑子迷迷糊糊的，听着贾东旭的话，害怕的看了眼秦淮如，秦淮如也只能狠着心，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说，小棒梗忍着眼泪，用力的回忆着，断断续续的说：“我在巷子口玩，有个人就过来了。。。” 贾东旭赶忙说：“是那个卖糖葫芦的吗？” 棒梗仔细一想，点点头又摇摇头，秦淮如也着急了，晃了晃棒梗，催促着说：“快点说话啊，你爸问你呢。” 棒梗眼睛已经哭肿了，肿眼泡眯成缝，看着身边围着形形色色的邻居，他太害怕了，又往秦淮如怀里钻了下，秦淮如板着脸把他推开，从背后摁住他的小肩膀，让他直对着贾东旭，棒梗躲不过了，就指着小贩的背影说：“他，那人带我找他，用那个钱换了两根糖葫芦，给了我一根。” 贾东旭听完，用手指用力的点了点棒梗的额头，就在路边拾了块碎瓦片，撵着那个小贩追了过去。 人群里的三大妈紧张的拉了下二大妈的手，说：“哎哟，这贾东旭太冲动了，我们要不要去拉一下，这是要出事啊！” 二大妈却一直看着棒梗，没急着回三大妈的话，反而扭头对着三大妈，脸色奇怪的说：“棒梗这孩子没说实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三大妈自己也有四个孩子，她也想了想平常自家孩子撒谎的样子。棒梗刚才那表情和语气好像确实不对，还在细想的时候，贾东旭已经追上小贩，抡着胳膊，一瓦片就拍到小贩的后脑勺上，小贩也没有防备，嗷呜一声，直挺挺的扑倒在地。 旁边路过的人，有胆子大的就围了过去，胆子小的就绕路走了。也有在附近讨生活的人看见这儿伤了人，去打量下情况，那小贩后脑已经开始流血了，就商量几句，分头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和医院。 四合院的邻居们震惊了，这贾东旭这么勇？在院里他总讨不到便宜，这出了门还真顶事，也都面色复杂的跟了过去，人群中，贾东旭情绪亢奋，踩着那小贩的腰，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对着围观的群众解释道：“码的，就这孙子，拿串糖葫芦骗了我儿子一枚银元，我儿子才多大？”，贾东旭指着棒梗，又说：“我刚才找着他，他还不承认，我燥，这么大的人骗小孩？你们就说该打不该打？”，贾东旭说着还不解气，又踢了一脚，那小贩动都没动一下。 秦淮如是真害怕，她最近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家里破屋顶，婆婆被送走，儿子偷银元，自己总挨打，她现在只能紧紧的抱着棒梗，闭着眼睛小声的帮贾东旭祈求，各路神仙都在她嘴里过了一遍，年幼的棒梗却眼神闪亮，崇拜的看着贾东旭，他简单的思维里觉得他爸好厉害，一下就放倒一个大个子。 周边围观的人也议论纷纷，特别是四合院的邻居，很快大家就无立场的交流起来。 “这贾东旭下手可真黑。” “他刚说这卖糖葫芦的骗小孩一个大头？如果是真的，那还真没打错。” “不是，如果是骗子，确实可以打，但是这下手太重了。” “现在一枚银元得五六块吧？” “买不到，最少七块钱，信托商店也是这价。” “不对啊，这都有一会了，这卖糖葫芦的动都没动过，不会死了吧？”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一愣，都吓得齐齐往后退了一步，贾东旭旁边一下子空了一片，显得特别突兀，贾东旭也听见那人说的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蹲下时胳膊不停的抖，他舔舔因为紧张干燥的嘴唇，伸手往小贩鼻子那探去。 “都让开！”，一个穿白制服的警察大喝道，人群中有眼尖的也跟着喊：“让开，警察来了。” 围观群众挪动着闪出一条容一人进去的道，那警察右手捂着腰部，左手指着贾东旭，大声说：“蹲下，别动，其他人让开。” 贾东旭也怕了，他把手缩回来，蹲在小贩旁边，这次不光是胳膊了，腿也像筛糠似的抖着，这时后面又赶来两个支援的警察，第一个来的警察上前反剪着贾东旭的双手，再用左膝盖压住贾东旭，后面来的两个警察，一个面无表情的捂着后腰，紧张的看着周围，一个蹲下查看着小贩的伤势。 “完了。”，秦淮如看见警察摁住贾东旭，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第71章 阎解成和小护士? 三大妈掀开锅盖，水蒸气把她包围起来，仙气十足，一股属于小麦的香味飘了出来，阎解成享受的吸了一口，然后催三大妈继续说，有头没尾的让他很着急？ “那警察后来怎么处理的？” 三大妈拿手扇着，不耐烦的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这贾东旭啊，被警察押回了派出所，秦淮如和棒梗也跟着去了。” “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被人抬去医院了，一直都没有动弹，看着很严重的。” “妈，那小贩没死吧？”，阎解成好奇的问了一句。 三大妈摇摇头，说：“没有，那个小警察说还有气儿，就怕伤到脑子了。” “对了，我们作为邻居也跟着去了派出所，人家大概问了几句，就让我们回来了。” “去派出所的路上，碰见买菜回来的傻柱子，他也跟着听了几句。” “傻柱还在派出所找熟人问了情况，人家也不肯说，只说贾东旭这次事不小。”，三大妈摇摇头，明显心里还有点不舒服。拿个竹筐装了四个大馒头，递给阎解成，示意阎解成给傻柱送过去。 “解成啊，咱家之前还真舍不得吃这大白馒头，你瞅瞅，多宣乎啊。”，阎解成看着一脸不舍的三大妈，笑着说：“好了，妈，有舍才有得，你不舍的馒头，怎么吃到大厨做的烧兔肉？” “德行，就你会说话，他傻柱算什么大厨，得了，你快去吧，我去招呼你爸他们吃饭了。”，三大妈把手在围裙上擦擦，先出去了。 何雨水看着桌上的烧兔肉直流口水，不停的催他哥吃饭，傻柱不说话，就在家门口抽着烟，等着阎解成。 “柱子哥，等着急了吧？”，阎解成献宝似的把冒着热气的馒头递给傻柱，傻柱也不客气，抓了一个馒头，先咬了一口，被热馒头烫着嘴了，吸着气，有些讶异的说：“嚯，阎解成，这三大妈蒸馒头水平不错啊？” 阎解成搓着手，急不可耐的说：“柱子哥，那肉？” “德行，来，我端给你。”，傻柱回屋放下蒸笼，何雨水顾不上矜持，也抓个馒头啃着，眯着眼睛享受的咀嚼着。 阎解成接过搪瓷盆，顾不得跟傻柱客套，急着回家的他就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啊。” 傻柱一愣，冲着阎解成大喊：“嘿，小子。你别忘了下午去医院的事！” “忘不了！”，阎解成头都不回，人都跑出中院了。 “德行。”，傻柱很喜欢阎解成这股真诚劲儿，他脑子里又想了想那个护士，心下多了几分忐忑，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中午没吃几口就没胃口了。躺下看着天花板发呆。 何雨水吃撑着了，揉着肚子，也没洗碗，扔下她哥和一片狼藉的桌子，出去溜着消食去了。 三大爷和三大妈带着三个孩子，围着桌子坐的端端的，桌子上一笼馒头还有一碟子咸菜，一盘炒鸡蛋。 阎解放盯着炒鸡蛋猛咽口水，但还是克制的坐着，阎解旷和阎解娣已经把筷子握在手上，盯着自家的门。 “来喽！招呼着，别烫着。”，阎解成拿肩膀顶开门，把一盆烧肉放在桌子中间，三大爷闻着味，食指大动，但还是强忍着说：“解成，拿筷子。” 阎解成顺势坐下，冲着阎解娣挤挤眼睛，阎解娣噘着嘴，故意不看他。 “行吧，人齐了，吃饭吧。”，三大爷先伸筷子，夹了一块炒鸡蛋。 几双筷子同时伸进了烧肉盆里，又几乎同时夹着肉出来，阎解放吃到嘴里，只是嚼了几下，就着急咽下去，继续伸筷子夹。 “哈哈哈。”，阎解成看着开心，起身把盆提着，拿筷子给每个人面前的碗里拨了几块，阎解娣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一道月牙了，随着最后一块肉被阎解成夹到三大妈碗里，阎解放遗憾的放下筷子，感慨的叹口气，说：“爸，妈，这兔子我来喂吧，我保准给它们喂的肥肥胖胖的。” 阎解娣撅着小嘴，虽说心里还有点不舒服，但是也没说什么，阎解旷急着把馒头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说：“唔，唔乃为。”（我来喂） 三大爷放下筷子，对阎解成说：“解成，这兔子养多了，我心里不踏实，还是觉得不妥。” 阎解成也仔细思考了一番，说：“爸，妈，你俩也打听下谁会做腊兔或者风干兔，确实繁殖的太快也容易惹麻烦。” 三大爷这才放下心来，阎解成拉着三大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妈，你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呗。” 三大妈听见阎解成这种口气，心下一喜，却控制住面部表情，平淡的说：“怎么了？你先说说。” 阎解成挠着头说：“就上次去医院，碰见个护士。。。” 三大爷插了句：“哪个护士？给我胶布那个？” 三大妈赶忙问三大爷：“老阎，那姑娘长什么样？” 三大爷扶扶眼镜腿，有点犹豫的说：“长的不错，白白净净的，可这年龄，比解成大了好几岁。” 三大妈却不以为意的说：“去，年纪比解成大点也行，起码有事能让着点咱家解成。” 一家人对阎解成谈对象还都挺支持，只有阎解放低着头，嘴里偷偷的吐槽着。 【这大哥真不靠谱，年前还在煤站招惹一个小姑娘，这又瞧上一个护士，呸，还真不要脸。】 阎解成服了这对戏精夫妻，他无奈的敲敲桌子，说：“不是我，是傻柱，我一个小孩去帮他打听人家姑娘情况不合适。” 三大妈撇撇嘴，热情瞬间熄灭，起身收拾着桌子，其他人也轰的一下散了，三大爷刚拿个火柴棍掏掏牙缝子，正舒坦着呢。 “哐！”，门被人一把推开，一大爷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三大爷吓得一哆嗦，火柴梗把牙龈刮疼了，疼的脸都皱到一块了。 “易中海！你进别人家怎么不敲门？”，阎解成直接火了，冲着一大爷说。 一大爷有点尴尬，缓了一下又面色如常的说：“老阎，贾东旭出事了，你陪我去趟派出所吧？！” 三大爷坐下了，也没急着回话。 三大爷不急，一大爷急啊，他上手去拉三大爷，嘴里还念叨着：“老阎，都是一个院的，出了事，咱们做大爷的也不能不管对吧？” 阎解成一把推开一大爷的手，生气的说：“易中海，有事说事，别上手，我爸去不去是他的自由，你且等着就是。” 三大爷有些欣慰的拍拍阎解成，起身对着脸色变幻的一大爷说：“就咱俩？没别人了？” 一大爷听着三大爷这话知道有希望了，也顾不得阎解成了，指了指屋外，说：“老刘吃过饭就来，没准已经到了。” 阎解成对三大爷摇着头，不想让他去，三大爷却说了这么一句话：“老易，解成，都不要着急，按理说，我这三大爷还真得去看看，不去的话，不合适。” 阎解成也不再劝了，他去缠着三大妈就帮傻柱这个忙，去医院打听下那姓高的小护士，三大妈拗不过他，答应他收拾完家务就跟着他去一趟。还不忘叮嘱他一句， “解成，傻柱子的事儿太复杂，你尽量少掺和。” “妈，都是邻居，再让傻柱这样单着，也不是个事。” “行，你下次可别揽这事儿了，听话啊。” “好嘞。” 阎解成心下大定【傻柱，我给你操心了，以后怎么过，那得看你自己喽。】 第72章 傻柱，你这身可真够味儿的 三个大爷在前院集合了，一大爷面色泛红，不停的给其他两个大爷讲着道理。 二大爷，三大爷两人现在也私下达成了一些小默契，刚好趁着事拿出来说说，量他一大爷不乐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一大爷是真急，先开口了：“老阎，老刘，这贾东旭毕竟是咱们院的邻居，他家也没大人帮衬着，咱们作为管事大爷，可是没有不管他的理儿。” 三大爷暗暗的戳了二大爷的腰，二大爷扭动下身子，才说：“老易，我说句不好听的，当初我就不同意他家留在院里，你是怎么保证的？” 二大爷撇撇嘴，继续说：“老易，这事你办的不地道，我反正是懒得搭理他。” 三大爷嘴角一翘，出来做和事佬，也装模作样的说：“老易，按道理来说，这事贾东旭可是犯法了，咱们几个去了不一定有用。” 一大爷又急又气，说：“老刘，老阎，你俩确定不管了？” 三大爷笑了，说：“管，肯定可以管，就是豁出去这张脸，咱也得去，不过。。。” 一大爷眉毛一挑，连忙说：“不过什么？唉，你急死我了，有什么就赶紧说。” 二大爷和三大爷对视一笑，二大爷拉着一大爷往边走，语气轻松的说：“老易啊，就是我和老阎想在院里办个识字班。”，一大爷脸色一变，他之前压根就不知道其他两个大爷还有这个计划，并且还把他排除在外，他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压住情绪，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大爷笑眯眯的跟着，三个人围成一圈，三大爷拿出一个小本子，不停的说着什么，二大爷也一直在点头，偶尔也插两句，可咱们一大爷脸色就不好看，一会红，一会白，最终，三大爷合上本子，笑吟吟的看着一大爷。 一大爷闭着眼睛，思想又在剧烈的作斗争，一边是养老，一边是四合院的权利争斗，最终，还是贾东旭更重要，至于识字班？姥姥！我易中海缓过神来，一定给你搅和黄了！ 一大爷心下有了计较，也就不再啰嗦，简单的说了句：“行，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二大爷一笑，说：“我徒弟戴海洋他家亲戚在分局，我先去打听一下情况。” 三大爷则拉着一大爷说：“老易，走着，咱们先去派出所问问，看能不能先让秦淮如和棒梗回来。” 一大爷对着他俩，恨恨的点点头，他把这事记在心里了，抬脚先出了院门，三大爷对二大爷挤挤眼睛，跟着去了。 二大爷等他俩走远了，才冷笑一声，背着手往他们反方向走了，一点也不着急。 。。。。。。 阎解成人麻了，他觉得自己把事想简单了，他看着三大妈拉着二大妈，结伴出了四合院，不一会又带来一个大妈，三个人唧唧喳喳的说了半天，三大妈冲着阎解成说：“解成，你去把傻柱叫来，快点。” “啊？好嘞。”，阎解成挠着头答应着，赶忙去了中院。 一脸懵逼的傻柱被一头雾水的阎解成拉到前院，傻柱看见三个大妈都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看，虽然心里紧张，嘴上还是不服输的说：“嘿，怎么着？二大妈，你们这是要干嘛？我先说清楚啊，我家里碗可没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阎解成听完更无语了，这傻柱胆子也没多大啊？三个大妈捂着嘴笑了，二大妈指着那个面生的大妈对傻柱说道：“傻柱，这是旁边巷子的冯大妈，你给人打个招呼。” 三大妈看着傻柱和自家儿子那傻样，也不急着解释，在一旁偷着乐。这冯大妈是个媒婆，为了不让傻柱想找对象的事惊动院里的某些人，她和二大妈特意多跑了几步路，在隔了两条街的巷子里找来的。 冯大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也不怯场，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傻柱，问道：“小伙子，叫什么啊？在哪上班呢？” 傻柱看看二大妈，二大妈示意他放心说，也就老老实实的说：“我叫何雨柱，红星轧钢厂二食堂大厨，工资35.5，今年23岁了。” 冯大妈满意的点点头，还想再问点什么，三大妈过来，眼神有点复杂的拉着冯大妈，说：“冯大姐，这孩子家里事有点复杂，咱们走着，我给你说说。” 三大妈又回头对傻柱说：“傻柱子，你可要记得我家解成的好，要不是他求我，院里真没人敢揽你的事，还有你二大妈，你要成了，礼可不能轻了。” 二大妈也叹口气，对傻柱说：“傻柱，这是你三大妈找到我这了，这事不论成不成，我们以后可都不会插手你的事儿了，知道吗？” 三个大妈拉着手，离开了四合院，往医院方向走去。 阎解成这才大概想明白，也知道这次真的莽撞了，傻柱现在在院里也是有人惦记着的，他现在23岁没对象，应该是被人为干预了。易中海目前还指望着贾东旭，那只能是后院的老太太了。 傻柱也不是真傻，他听出来二大妈话里有话，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两年，一大爷嘴上常挂着帮他找个对象，却一点行动都没有，只有老太太托巷子里的王媒婆说过两个相亲对象，那长相，啧啧，可真是不敢恭维，这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傻柱情绪有些低落，狠狠的捏着阎解成肩膀，说：“解成，这人情，我承下了。” 阎解成疼的龇着牙，推开他手，开着玩笑：“你可得了吧，我是为了以后找你弄点好吃的方便，你还真以为我要帮你找对象啊？傻柱子。” 话不好听，但是傻柱听出来了阎解成话里话外的关心。他就是一个人际关系简单的厨子，平常也用一副臭脸暴脾气来保护自己，有些事他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记下阎解成的好就行了。 傻柱眼神复杂的往后院瞧了一眼，又笑着对阎解成说：“对了，你说那护士能看上我吗？” 阎解成对傻柱的形象也有点信心不足，他考虑一下，只能实话实说：“柱子哥，你不行去洗个澡理个发吧，起码看着精神，而且。。。” 见傻柱瞪大了眼睛，阎解成硬着头皮，直接说：“你赶紧换身衣服吧，你这一身，可真够味的！” 傻柱拉着衣服仔细闻闻，确实不好闻，也顾不得说其他的，他指指阎解成，说：“你小子，我家里还有澡票，你也拿上换洗衣服，我请你泡个澡。” 阎解成摇摇头，一脸苦笑的赶紧拒绝：“你就饶了我吧，这都下午了，那泡澡池子不得跟泥乎汤似的，你去把，我到学校再洗。” 傻柱倒是不以为意，在阎解成这顺手借了小半块胰子，回去取了东西就奔着路口的公共澡堂子去了。 第73章 傻柱要相亲 傻柱洗完澡，神清气爽的回来了，他哼着小曲，嘚嘚瑟瑟的探头往院里瞅，却发现三大家门口没人，静悄悄的。傻柱洗洗涮涮收拾半天，回来想显摆下，连个观众都没有，他不乐意了，过去敲着三大爷的门，喊着：“阎解成，开门，你干嘛呢？” 阎解成打开门，不解的看着傻柱。 傻柱理了个短发，油腻的皮肤洗的还算干净，直接白了一截子，傻柱咧着嘴，拨了下自己的头发，摆了个造型，说：“阎解成，你瞧哥这形象怎么样？” 阎解成：？ 仔细看了下，发现傻柱底子还凑活，这好好收拾一下确实看着年轻多了，现在大概有个26-27岁的样子，换了身衣服，也显得更有精神。 阎解成违心的比着大拇指说：“行，柱子哥，你是这个。”，傻柱得意极了，甩个头，拍拍阎解成说：“差不多得了啊，我回去收拾下屋子。” 阎解成只能撇撇嘴。【行吧，这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了。】 三大爷先回来了，进屋就找水喝，阎解放赶紧把茶缸子给端过去，三大爷接过缸子，吨吨吨的大口喝着，看来渴坏了。 阎解成看三大爷这架势，也凑过来，好奇的问：“爸，怎么着啊？哎，慢着点喝，别呛着了。” 三大爷长出一口气，放下了茶缸子，才缓过神来，看着两个儿子都关心的看着他，他欣慰的笑笑，才说：“解放，你去把门关上。” 阎解放关了门，赶紧回来坐下，三大爷也不卖关子，先叮嘱着说：“你俩听了，也别在外面说，知道吗？” 阎家兄弟都点点头，三大爷才压着声音说：“贾东旭这次啊，估计得判。” 阎解放顺着话说：“有这么严重吗？” 三大爷手指轻点着桌面，说：“那个卖糖葫芦的，被伤到脑袋里，人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而且啊，去了派出所，棒梗才说了实话，压根不是那卖糖葫芦骗走的银元，是咱隔壁院的一个混子从他手里骗走的，然后去鼓楼那给他买了串糖葫芦。” 三大爷摇摇头，遗憾的说：“这棒梗把他爹坑惨了。贾东旭这次不但得赔钱，八成还得进去蹲几年。” 阎解成一直在琢磨这事，听到这才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了。他打断三大爷，说：“贾东旭要判刑？判几年？” 三大爷有些讶异阎解成的反应，考虑了下，摇着头说：“今天去派出所打听情况就是这样的，他这个当街伤人，性质太恶劣了。” “唉。”，阎解成低着头，他有些问题琢磨不通，也没着急说什么。 三大爷这小胆子去派出所跟着一大爷忙活了半天，说完话就靠在床帮子上眯着眼睛歇歇。 阎解放听完了就自己出去找同学玩了。阎解成从空间摸了包烟，找许大茂去了。 “哐哐哐”，阎解成敲着门，里面却没动静，二大爷家却门开了，刘光齐出来说：“嘿，阎解成，许大茂不在家，上午就出去了。” 阎解成无奈的摊着手，说：“那就算了，我还说找他有事呢。” 刘光齐说完，没急着回去，反而径直走了过来，他拦住阎解成，小声的问：“阎解成，贾家出事了？” 阎解成点点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回来问你爸吧。” 刘光齐反应有点奇怪，他回头往自家看看，确定没人，才吞吞吐吐的说：“解成，秦淮如是不是也被抓进去了？”，说完脸唰的红了起来，显得很不好意思。 阎解成心里咯噔一下，他觉得刘光齐这个反应不对，但也没往心里去，也小声的说：“光齐，贾东旭肯定有麻烦了，秦淮如跟棒梗应该没事吧。她们娘俩是去配合调查。” “哦。”，刘光齐表情刚放松下来，然后又紧张的拉住阎解成认真的说：“解成，我就是好奇问问，你可别多想，特别是，别跟我爸提这事，行吧？” 阎解成叹口气，看着稚气未脱的刘光齐，也认真的对他说：“光齐，今年你就要考试了，你可别耽误了学习，要不然，我可真看不起你。” 刘光齐急道：“怎么会？阎解成，我就是现在天天睡觉，我也比你考得好，你信不？” 阎解成挑着眉，一副不信的样子，说：“行了，你也甭跟我贫了，回去看书吧。回见。” 刘光齐只能说：“行吧，实践出真知，到时候我拿成绩跟你说。” 阎解成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跟我说不上，学习的事啊，你自己对得起自己就行。” 刘光齐见状不再多说，一脸不服气的回家了。 阎解成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觉得刘光齐很不对劲，【这刘光齐怎么单单关心秦淮如？他俩差了小十岁吧，希望是我想多了。】 傍晚时分，三个大妈有说有笑的回来了，三大妈在家里拿了两个鸡蛋，她们又结伴往中院走去。 一进中院，二大妈先拉住冯媒婆，示意她等下。三大妈一人拿着鸡蛋先去了一大爷家。见三大妈进去了，二大妈才拉着冯媒婆快速的去了正屋，敲了敲门，傻柱就把门打开了，看见两个大妈，他赶紧让开身位，让她们进屋。 一进屋，冯媒婆打量着说：“何雨柱，你这房子不错啊？” 傻柱嘿嘿一笑，显摆的说：“我这可是咱们四合院的正屋，最好的房子。” 二大妈没好气的说道：“傻柱子，你就让我们站着说话？” 傻柱听完忙拉着凳子让她们坐下，又去抓了把炒瓜子放在桌子上，这才陪着笑脸，紧张的问道：“大妈，今儿的事儿，怎么样啊？那姑娘？” 二大妈看见傻柱这傻样翻了个白眼，捏了几个瓜子嗑了起来，冯媒婆笑眯眯的说：“何雨柱，我先给你说个好消息，那姑娘呀，叫高芝萍，今年19，没对象，我叫她出来聊了聊，人家对你呀。”，冯媒婆卖了个关子，傻柱着急了，忙问：“嘿，冯大妈，怎么着，你说啊。” 二大妈呸的往地上吐了口瓜子皮，她真有点看不上傻柱，人傻不愣登的还净想着找个漂亮媳妇，那姑娘她也能看上，不过儿子们都太小，看上也白搭。 冯媒婆捻着手指头不说话，傻柱也瞪着眼睛，二大妈看不下去了，说：“傻柱，这冯大妈替你跑前跑后的，你这成了不得感谢感谢人家。” 傻柱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额头，忙说：“冯大妈，这事能成了，我给您包个大的，十块钱的红包您看成吗！” 冯媒婆这才笑了，客气的说：“哎呀，都住的不远，你心意到了就行。不过啊，你可听好了。” 傻柱赶忙坐端正，一脸正色的看着冯媒婆，冯媒婆满意的笑笑：“那姑娘记得你，提到你人家也不反感，但是她家情况有点复杂。” 傻柱听到这，自嘲的笑笑，说：“我家这情况倒是简单，就我和我妹俩人。” 冯媒婆继续说：“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你可听好了，那姑娘爹不在了，家里有个生病卧床的娘，这每个月吃药都得三四块。” 傻柱低下头，思索一下，说：“这个我能接受，大妈，你有话一气儿说完吧。” 冯媒婆点头，继续道：“她娘瞧病是这姑娘管着的，他有个大哥是个木匠，没有正式工作，给人接点散活打个零工什么的。” 冯媒婆说到这看了下傻柱，发现傻柱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那姑娘说的也直接，五十块彩礼，你能接受了，她就来跟你见见。” 二大妈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看傻柱有点犹豫，也帮忙说道：“傻柱子，那姑娘人不错，要不是家里情况差点，说亲的能把她家门槛踩塌喽，你可别犯糊涂，日子啊，是你们自己过得，这姑娘有孝心。” 傻柱慢慢抬起来，眼神也逐渐坚定起来，先跟二大妈道声谢，又接着对冯媒婆说：“成，大妈，就这么说吧，至于时间，您帮我看着安排一下。” 冯媒婆眼睛一亮，也不磨叽，拉了下二大妈，二大妈心领神会，对傻柱说：“行。你就等信儿吧，你冯大妈这儿有我帮你盯着。” 二大妈临出门，又低声交待傻柱：“傻柱子，你可记好了，如果你真能看上那姑娘，现在可就把嘴给我闭严喽。” 傻柱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猛点头回应。 二大妈看他样子，也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点点头，带着冯媒婆走了。 傻柱关上门，兴奋的跳了几下，他都没敢出声，然后摸着烟点上，仔细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都是些老床旧柜子，他是越看越不满意。喃喃自语道：“嘿，这之前也没发现，这家里怎么看着这么不顺眼呢？！” 第74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夜里，三大爷两口人和阎解成开了个小会，平常很少在家里发表意见的三大妈罕见的表达对阎解成的不满。 “解成，听妈一句劝，你这次走了就不要再掺和院里的事儿了，别耽误你学习。” 三大爷也拿了根烟，不顾三大妈埋怨的眼神，点着狠狠的抽了一口，也说道：“解成，作为邻居，你愿意帮助傻柱，我是很欣慰的。” 三大爷停了下，弹了弹烟灰，组织了下语言，继续道：“解成，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清楚，傻柱他家的事儿，没你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次就算了，你妈和二大妈也能顶得住，得亏一大爷忙贾东旭的事，也腾不出手来。” 阎解成没说话，他试探着伸手向三大爷面前的烟盒摸过去。 “啪！”，三大妈眼疾手快，狠狠的拍打了他的手，阎解成龇着牙缩回了手，继续装个乖宝宝听着老两口训话。 三大爷瞪了三大妈一眼，三大妈也毫不示弱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三大爷眼睛小，瞪不过。就回过头对阎解成说：“解成啊，眼瞅着就长大喽，家里的事我再说一遍，不该你操心的你就别再掺和了。好吗？” “在学校多和老师学学本事，别让院里这些破事牵扯太多精力。我再最后说一次，没工作成家之前，家里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说完话，三大爷掐灭烟头，等着阎解成表态。 阎解成看向三大妈，三大妈也把头扭到一边，给他留个后脑勺。只能叹口气说：“行，谁让你是我爸呢，你说了算吧。” 三大爷和三大妈相视放松的一笑，三大妈说：“行了，别贫了，赶紧看看有没有落下东西，明天就该去外地了，可得检查一下。” 阎解成明面上就带了两套换洗衣裳，别的也没啥，户口本这种重要的都在空间里躺着，也没啥收拾的，就打个哈欠，给老两口说了声晚安，回屋睡下了。 。。。。。。 第二天一大早，眼圈发黑的许大茂敲着三大爷的门，见了开门的阎解成也没多说话，放下两个袋子就回自家补觉去了。 【这一看就是昨晚没干好事，操劳过度啊，这家伙，唉。】 阎解成摇摇头，蹲下打开袋子看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干辣椒，干蘑菇，大蒜头，还有一捆红薯粉条，看这分量得有七八斤，另一个袋子一打开，阎解成咧着嘴笑了，里面有只风干的野鸡，还有一大块腊肉，皮质暗红，肉质偏瘦，应该是野猪肉，约着重量得有十来斤。 【这许大茂路子还挺野，这山货质量不错。】 阎解成提着两个袋子递给三大妈，交待三大妈以后许大茂送东西来也不用多问，有事等他回来再说。 “阎解成，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三大妈说着话就去揪他耳朵，阎解成笑着躲开，也不逗三大妈了，解释道：“妈，这就是一些山货，你自己看看。跟老乡换的，你别多想了。” 三大妈明显不信，赶忙拉开袋子检查，她天天跟厨房打交道，仔细看了看袋子里的山货，还把粉条拿出来观察，看着明显粗细不均匀的粉条，三大妈点点头，掰下一根，打开炉门，让火燎了一下粉条，受热的那部分明显的膨了起来，放在嘴里“咔吧”一声，酥脆美味。 三大妈收拾着山货还是叮嘱阎解成：“解成，咱家现在也储了些粮，有风险的事你还是别干了。” 阎解成刚去找了两根绳子过来，他耐心的听三大妈说完，才说：“妈，粮这东西，咱家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在家人口多，弟弟妹妹身子还没长成呢，别缺了营养。” 道理三大妈都懂，她说这话就是觉得家里把钱大多都往吃食上花，心里有点不得劲，她也过过苦日子知道缺衣少穿的难，也知道多准备点粮食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阎解成见状也没太好的办法，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明年就会大旱，粮食紧缺，家家户户都得紧衣缩食吃定量。’，那还不把三大妈吓到了，万一再被送去某地切个片，划不来啊。 阎解成拿绳子把腊物串好，找个凳子站上去，把腊物挂在厨屋梁上，弄好了，他跳下来，嬉皮笑脸的拉着三大妈胳膊，说：“妈，你就听我的呗，你看家里现在吃的好，我胳膊都粗了一圈。”，说着还做个健美先生的造型，架着胳膊憋着气给三大妈秀了一波，三大妈看着阎解成脸上肉确实多了点，也只能笑着拍了他一下。 毕竟三大爷和阎解成都是一样的性格，精打细算一脉传承，三大妈在这种事上也拗不过他们，既然家里一大一小两个老爷们都决定这么做了，那她能做的就是把家里的一日三餐负责好，这就够了，不是吗？ 。。。。。。 四九城永定门火车站，阎解成挎着一个包，边走边打量着，路中间还有穿着褐色马甲的交警在指挥交通，火车站是个椭圆顶的一层建筑，层高有大概六七米的样子，绿色的外墙，按照现在的眼光来看火车站外部算不上宏伟气派，但在那时也称得上规整大方了。 “阎解成？！”，听见有人叫他，阎解成回头，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怀义？！”，叫他的赫然是他的同学兼舍友李怀义。 李怀义快步跑过来，对着阎解成胸口捶了一拳，大笑着说：“嘿，我看着就像你。” 阎解成不解的看着他，说：“你今天不在学校上课吗？来这儿干嘛？” 李怀义挤着眼睛，一副贱贱的表情，说：“阎解成，你这是去保城对吧？” “是啊，跟张老师去保城铸造机械厂出差学习。你呢？” “我也是啊，哈哈哈，你竟然不知道是两个名额吗？” 阎解成恍然大悟，反应也很快，他用力的捶了李怀义肩膀一下，说：“我还担心就我一个人去，不好适应。这有你搭个伴儿，就好过多啦。” 李怀义扯着他，神神秘秘的说：“解成，我知道是你去，才争取这个名额的，你去了也好好带带我。” 阎解成大概一琢磨，就离真相不远了，照理说李怀义学习成绩平平，专业课也是中不溜水平，这次出差学习的机会肯定是家里托了关系。 不过这和阎解成没什么关系，多个熟人一起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肯定是有好处的，李怀义为人处世这方面很成熟，待人接物都很自然，做事也大气。阎解成也想近距离接触学习一下，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第75章 阎解成到达保城 两个人寒暄了没几句，张清泉老师就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了。他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厚帆布行李箱，金属锁扣和把手，箱子旁边也有用于固定的两根粗帆布带子，张老师费力的提着行李箱，刚好和面对着他的阎解成打了个照面。 “张老师，您来了。”，阎解成给李怀义使了个眼色，就赶紧跑过去接老师手里的行李箱，阎解成很自然的接过箱子，右手却没撑住箱子的重量，猛的往下一坠，腰上赶紧用劲，才把箱子提好，差点掉在地上，这给阎解成闹了个大红脸。 张清泉哈哈的笑着说：“解成啊，你得锻炼喽。”，李怀义也跟过来，坏笑着说：“阎解成，用我搭把手不？”，阎解成不好意思的笑笑，用力的挤出：“不用”俩字。 张清泉拿着票，一行三人上了火车，和阎解成想象中不一样，车厢里并没有出现旅客爆满，人挤人的景象。 【也是，现在人员流动确实没有后世那么方便，去哪都得有介绍信。】 他们找到位置，张清泉先坐在靠窗的位置中间是李怀义，阎解成把行李箱推到座位下面，就顺势坐到靠过道的位置。 李怀义坐下了就着急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打开后，递给张清泉一个煮鸡蛋，说：“张老师，您先垫垫。”，张清泉客气的摆摆手，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就把头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休息。 李怀义转手把鸡蛋塞给阎解成，说：“那咱俩吃吧，让老师休息会。”，阎解成剥好鸡蛋壳，两三口就吃完了，然后用左手从裤兜掏了个水果糖递给李怀义。 李怀义拿着水果糖摇头苦笑，说：“阎解成，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啊。” 阎解成瞪着眼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我才十七，兜里装几颗糖很正常吧。” 李怀义无话可说了，把糖装进上衣口袋，然后打量下四周，小声的说：“解成，这一路上得好几个小时，我先眯一会，你累了就把我叫醒，行吗？” 阎解成点点头，在这个年代第一次出远门，他也想看看沿途风景，李怀义很快就睡着了，火车前行不到一小时，阎解成就后悔了，窗外入眼都是一块块的绿色麦田，中间夹杂着淡黄色的黄土地还有零落的树木，阎解成收回视线，静静地坐着，旁边的李怀义睡的很熟，他也没好意思叫醒。 随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着，阎解成的眼皮子越来越重，他推着李怀义的肩膀，李怀义猛的被惊醒，睁眼先往窗在看看，然后才甩甩脑袋，轻轻的说：“好了，解成，你休息会吧，我来看着。”，阎解成有些内疚的看着他，说：“好的，谢谢你了。” “你甭跟我客气。”，李怀义缓了缓精神头就起来了，他豪爽的摆摆手。阎解成头一歪，很快就睡着了。 阎解成做了一个梦【他在15年坐在沙发上看情满四合院电视剧，剧中的傻柱隔着屏幕看着他傻笑，秦淮如则是恶狠狠的盯着屏幕外的自己，人物一个个的在屏幕中闪过，他在梦里努力的瞪大眼睛，却发现除了傻柱和秦淮如，其他人物都很模糊，慢慢的连人物性别都看不清了。。。】 “解成，你怎么了？” “阎解成，醒醒。” 阎解成再醒来，火车已经停下了，张清泉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李怀义焦急的晃着自己的肩膀。 “老师，怀义，我没事。咱们到了吗？”，阎解成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几天没有喝水那样干涩。 张清泉先拍拍阎解成，说：“火车停站时间很短，我们先下车，出了站去医院给你检查下。” 阎解成摸了摸湿漉漉额头，一手的汗，他也不多说，起身乖巧的跟着老师往车门走，李怀义拉出行李箱，又背上阎解成的包，哼哧哼哧的走在最后。 “好悬啊。”，他们三个刚下到保城站台，火车启动的鸣笛声就响起了。 “解成，你身体不舒服吗？”，张清泉抚着阎解成的头，感觉很烫，眉头一皱。李怀义看见老师脸色变了，不由得担心起来。 阎解成回想着刚才奇怪的梦，他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周身发冷，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脑袋里传来：【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有主动推进原剧情行为，并促使剧情人物命运线变更。系统奖励：冷暖自知，宿主在24小时内身体进行细微调整，调整后增加宿主身体免疫力50%。】 张清泉看阎解成双眼无神的呆立在原地，一向镇定的他也有些慌张，他只能把比他高半个头的阎解成抱住，眼神无助的看着四周，李怀义也放下行李，跺了跺脚，说：“老师，您先在这等我下，我去找人。” “老师，怀义。我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有些着凉了。”，阎解成从系统播报中回过神来，赶忙说道，他明确感觉到张清泉对自己的关心。歉意的对他们说：“老师正事要紧，我真没事。” 看阎解成说的坚决，张清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许是心理作用，感觉温度正常了一点，稍微放下心来。对李怀义说：“李怀义，那就辛苦你了，我们先出站，有人接我们的。” 李怀义点点头，提好东西走在前面带路。张清泉扶着阎解成跟着，阎解成很不好意思，他试着自己走，可是双腿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只能半靠着张清泉往前挪动。 【唉，这系统神头鬼脸的，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今天这事估计李怀义能记一辈子。不过，剧情人物命运变更，是谁？傻柱吗？】 出了站，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就迎了过来，先打量了下张清泉，才伸出手，热情的说：“您好，请问是张清泉同志吗？”，李怀义有眼色的把阎解成扶过来，张清泉也握住中山装的手，说：“同志，您好。我是张清泉。” 中山装开心的笑着，说：“张同志您好，我是保城铸造机械厂的副厂长，我叫张黎明，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啊。” 张清泉老师心里担心阎解成，也没顾着客套，有些着急的说：“张厂长您好，我们这有个小同志身体有些不舒服，能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张黎明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就用微笑遮掩过去了，他也看到阎解成脸色很差，就叫着司机帮忙把阎解成扶到吉普车后座上，放好了行李，吉普车拉着一行人这才往城西方向驶去。 第76章 意想不到的肌肉针 阎解成冒着虚汗，四肢乏力瘫坐在车上，闭着眼睛假寐着，张厂长给张清泉介绍这次厂里的突发情况。 保城铸造机械厂建于1956年，原隶属于种花家工业部下的大型国营企业，去年产量创新高，完成很多工件铸造任务，因此扩建了新的铸造车间，在苏联老大哥那定了一整套的新型铸造设备，现在整套砂处理设备和金属冶炼设备都已运送到厂里，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本应配合安装调试的苏联师傅却一直没到位，厂里也一直尝试沟通，但是老大哥那边一直推诿延期，铸造厂里的工程师也没有接触过这种新式设备，不好下手，才由厂里联系了上级单位工业部。 工业部联系了京师机械学院，并点名要求张清泉老师前来，张清泉本来邀请的是德米特里，但是德米特里也心事重重的婉拒了他的邀请，反而推荐了阎解成。 德米特里的原话如下：“张，我确实有些原因不便前往，但是你可以带着阎解成去，他一直在我这实践，看图和动手能力都没有问题，相信我，你也可以相信他。” 张清泉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的学生阎解成，就跟学校申请，这风声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临行前，学校领导通知张清泉，说李怀义也加入了这个三人小团队，一起来了保城。 阎解成听得清楚，他只能暗叹一口气，离六月越来越近，这第一批援华的老大哥们就要响应号召离开了，他也想起严厉却不对他藏私的老师德米特里，会不会就是第一批离开的。 阎解成还不知道这次出差的机会就是德米特里让给他的。他现在强打着精神对张清泉说：“老师，一会儿到了您先把图纸让我看看吧。” 张清泉闻言，眼神复杂，既心疼又欣慰。他安慰的拍拍阎解成的手。对张厂长说：“张厂长，一会儿能先去医院吗？” 张厂长有些为难的说：“张老师，可是厂里的招待已经安排好了，您看？” 张清泉固执的摇摇头说：“不好意思，先把我学生安顿好再说吧。” 张黎明厂长听完也有些为难，也在考虑着，没着急说话。 阎解成不想一来保城就给老师添麻烦，赶紧说：“张厂长，您好，我这也没大事，把我送到你们厂医务所就行了。”，他还是有些虚弱，长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这真没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张清泉扭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阎解成。阎解成抓住张清泉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小声说：“老师，相信我，真是一点小毛病，我睡一觉就好了。” 张清泉不再坚持，拍拍副驾驶的靠背，说：“张厂长，那就麻烦您安排一下了。谢谢。” 车上的气氛一下松快了起来，张厂长点头笑道：“没问题，一会儿先去医务所，让这小伙子歇下再说其他事情。” 李怀义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直在观察着车上的人，特别出神。 。。。。。。 保城铸造机械厂，医务所内，阎解成无奈的在跟一个中年女大夫解释着：“大夫，我真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女大夫不为所动，先找根温度计示意他夹在腋下，阎解成只能照做，她又拿根扁木条过来，说：“张嘴，说啊” 阎解成苦着脸还要解释，女大夫面无表情的重复说：“张嘴，说啊～” 阎解成张大嘴巴：“啊～” 女大夫认真的看了下，发现阎解成嗓子并没有红肿，就把扁木条扔进垃圾桶，坐在办公桌旁看起书来。 阎解成侧躺着盯着刷着绿色的墙面发呆，房间一股淡淡的酒精味，他真怀念有手机的日子，现在的他可太无聊了。 女大夫看下手表，放下了书，走过来伸出了手，阎解成愣了一下，“哦。”的反应过来，把手探进衣服里取出温度计，递了过去。 女大夫迎着光，举起温度计看了下。一边甩着温度计一边说：“38°，你在这等我一下。” 很快，女大夫去取了一支注射器和药回来，：“低烧，打针柴胡。记得多喝水。” 阎解成坐起身来，无精打采的点点头，把左手伸出去，等着打吊针。 “你别愣着啊，脱裤子趴那，快点。”，女大夫皱起眉头，催促道。 “啊？……其实我没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女大夫瞪了他一眼，严肃的脸绷不住了，微笑着说：“小伙子，你还不好意思啊？快趴下，裤子脱一半，很快就好。” 阎解成脸色微红，那是气的。反正他感觉躲不过去了，就转过身，解开裤带，赌气般的半趴着。 不得不说，那个时代能打肌肉针的女大夫都很有一手，女大夫拿手指轻轻的点了两下，涂上碘伏，嘴上轻轻的说着：“放松点，小伙子。” “呃。”，阎解成右腰下十公分突然一紧，却没有感到疼痛，女大夫手很稳的推着注射器，几秒钟后，轻松的说：“好了，提裤子，歇一会吧。” 阎解成松了口气，把裤子提上，起身感谢了下女大夫，女大夫客气的点点头，继续看起了书。 阎解成坐在医务所门口，看着天色渐渐变暗，西边的天上也迎来了晚霞。 “阎解成，好点了吗？”，他也迎来了笑呵呵的李怀义。 “好多了，咱们赶紧走吧。”，阎解成自知身体到时间自然就好了，他可不想再待在医务所了，万一再挨一针，他找谁说理去？ 李怀义半信半疑的凑过来，打量下阎解成，说：“你等我下，我去问下大夫，没事咱们就回招待所了。” “唉，你去吧。”，阎解成懒得多说。李怀义很快就出来了，架着他胳膊把阎解成托起来，开玩笑的说：“阎解成，我长这么大都没这样伺候过谁，你可是第一个。” 阎解成无力吐槽，苦着脸说：“好李怀义，我可谢谢你了，快走吧，别让老师等急了。” 。。。。。。 回到了机械厂旁的招待所，李怀义就拿着盆打水洗漱去了，隔壁屋的张清泉过来了，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阎解成，说：“我给你带了个馒头夹咸菜，你先垫垫吧。” 阎解成真是饿坏了，感谢了老师，拆开油纸，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这真是饿了，吃什么都香。】 张清泉看到他胃口不错，也放下心来，说：“慢点吃，明天上午我带李怀义先去看看图纸，你等身体好了再来帮忙吧。” 阎解成赶紧放下馒头，不顾嘴里还没嚼完，含糊的说：“老师，我睡一觉就没事了，明天咱们一起去吧。” 张清泉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你明天先去医务所，等大夫检查完再说吧。” 说完，张清泉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阎解成见状也只能把话也咽肚里，轻声说：“老师，我知道了，您赶紧休息吧。” “嗯，这年纪大了，精力有点跟不上喽。”，张清泉摇摇头，回屋休息了。 李怀义洗漱完，又在服务台给老师打了壶开水送了过去，回屋时，阎解成穿着外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李怀义摇摇头，把打好的一盆水放在墙角，轻手轻脚的躺在旁边床上。 第77章 纺织厂见何大清 第二天早上，阎解成起床，看了眼已经空了的隔壁床，自己去水房打水洗漱，回来换了身衣服，从空间里取了包烟，到服务台去咨询个事。 服务台里的大姐也是刚接班一，正拿着抹布收拾着卫生，抬眼看到有人过来，就冲着旁边桌子指了指，说：“暖壶在那边，自己取。” “啊，同志你好，我想打听下纺织厂在哪里？”，阎解成说。 大姐停下手，想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外地来的吧，纺织厂离得不远，都在城西，你出门再问问吧。” 阎解成听着大姐语气不对，还以为服务员都是这态度，挠挠头，就往外走，背后传来大姐的嘟囔声：“一来就打听纺织厂，年纪轻轻的也不学好。” 阎解成脚步一滞，心想【我就这样不让人待见？】，他摸摸自己的脸，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大门。 “哎，师傅您好，麻烦问一下纺织厂怎么走？”，阎解成在路上拦着一个路过的老大爷，递了根烟过去。 老头接过烟，在鼻子下用力了吸了下，一脸陶醉的说：“这烟真够劲，后生，你往东走，第二个路口往北拐就是了。” “不远吧？老师傅。” “不远，不一会就到了。” 阎解成谢别老大爷，顺着路往东走，保城这时的城建比四九城差了一些，路边很多灰顶的平房，外墙刷着白灰，有些路地面是土地上铺着石子儿和煤渣，踩上去还有点硌脚。 “让让嘞。” 阎解成憋着气靠在路边，给一辆驴车让路，应该是周边公社上来收粪的，赶车的汉子冲着他友善的笑笑，黝黑的脸上只露出一嘴白牙。 阎解成也笑着，他突然慢下了脚步，体验着时代的痕迹，他边走边用心的看，看路边废弃石头磨盘，看别人窗台上实木雕花的窗框子，看院子门口的石狮子，看小贩和手艺人搬开门面外的实木板出生意，不远处还有一架大锅，咕咚咕咚的滚着豆腐汤，浓郁的香气飘来，阎解成摸摸空空的肚子，凑过去问锅旁的男人：“大哥，这怎么卖的？” “三毛，没票五毛。”，那男人拿个大勺搅动着锅。 “好嘞，给。”，阎解成被这个味道征服了，赶紧付了钱，端着豆腐汤和一块热乎乎的大葱饼，找了个板凳坐下，滋溜滋溜的吃着，一口热汤，一口大饼，满足的根本停不下来。 【这才是真材实料，这时候的每一口都有着食材本身独特的香味。】 阎解成饭量一般，吃下最后一口，舒坦的“嗝儿”了一声。又拉着那男人，问：“你这饼子有多的吗？我带些回去吃。” 男人也爽快，要了阎解成一块钱，给包了大约三斤的葱花饼。阎解成提溜着走到路口拐弯处，把大饼装空间里，继续往纺织厂方向溜达着。 “大妈，纺织厂是在这边吗？” “后生，你走到路头就到啦。” 。。。。。。 第一个大爷说的不远，阎解成硬是走了一个钟头才看见保城纺织厂的大门，四个方型水泥柱子，中间是正门，旁边两个小门，从左往右第三个柱子上挂着白底黑字的竖牌匾《保城第一纺织厂》，阎解成确认无误后，才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门口保卫科值班的人一直盯着厂外晃悠的阎解成，阎解成先是装着看下厂名，又四处张望着，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保卫科的小伙子没耐心了，冲着他喊：“哎，你！干什么的？” 阎解成嘴角一翘，却又装出紧张的样子，对保卫科小伙子说：“这是保城纺织厂吧，我是来招人的。” “这是保城纺织厂，同志，请问你找谁？”，那小伙子语气放松下来，眼睛却还一眨不眨的盯着阎解成。 阎解成摸着口袋，只掏出来一本‘学生证’，他递了过去说：“我是四九城来的，受人所托，来找你们厂一个叫何大清的厨师。” 小伙子认真的核查阎解成的学生证，检查无误后，把学生证还了回去。说：“好的，我去问问，你就站在这里，先不要动。” 阎解成都没来得及掏出烟，那小伙子就扭身进了保卫科的值班室，不一会，那小伙子跟在一个铁塔一样的壮汉后面出来了。 阎解成看着眼前起码一米九的壮汉，心想这才是天赋异禀，这个时代都能吃这么壮。他拿出烟盒，准备散两根给他们。 ‘铁塔’很自然的把烟盒从阎解成手里拿了过来，自己摸了根出来，自顾自的点上，说：“你找何大清？你是他什么人？” 阎解成悻悻的把手放下，说：“我是他四九城的邻居，来保城出差，帮他家人带个话。” ‘铁塔’点点头，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说：“你去梳棉车间旁的那个食堂，去叫下何大清。”，说完就回办公室了。 小伙子对阎解成笑笑，指了指身后的木椅子，说：“你坐着歇会，我去找他，很快就回来。” 阎解成也善意的笑笑，他从这个小伙子身上看到自己前世的影子，一样的腼腆，一样的老实。他坐下轻轻摇着头【都说老实人容易吃亏，又说吃亏是福，可这老实一旦成习惯了，可就没个头喽。】 。。。。。。 “何大清，厂门口有人找。”，听到有人叫他，何大清茫然的放下手里的大茶缸子，迎了出去。 “哎，小伙子，谁找我？”，何大清看着外面叫他的年轻人，有点面熟，可又叫不出名字。 “你跟我走吧，去了不就知道了。”，小伙子看看何大清那大眼袋子，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也不多说，招呼着就走。 小伙子走路很快，何大清只能一路小跑跟着，路上试探了几句，那小伙子嘴很严，都用“到了你就知道了。”怼回去了。 何大清猜着是不是傻柱，他那张脸就揪了起来，他跟寡妇跑了，就对不起自己的儿女，如果真是傻柱来了，他该跟儿子说点什么呢？ 厂大门就在眼前了，小伙子指了指，说：“何大清，你在那儿，你自己过去吧。” 何大清的死鱼眼颤了下，他一路小跑也出一身汗，他在厂门口仔细打量，没找到傻柱，他纳闷的往前走着，这时候门口站起来一个学生样的半大小子，又瘦又高，冲着他挥挥手，喊道：“是何叔吗？” 何大清下意识的回了句：“是我，你是？” “我你都不认识了？你再仔细看看。”，阎解成也不解释，反而逗着何大清。 何大清确实不是傻柱，心就放下了，走过去仔细打量一番，眨巴眨巴眼睛，有点犹豫的说：“你是阎老西家的？阎老大？” 阎解成撇撇嘴，心下吐槽着何大清张嘴就是三大爷的外号，表面装作开心的说：“是我，阎解成。” 第78章 情绪激动的何大清 “是我，阎解成。” 何大清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和三大爷家也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他迟疑的看着阎解成，阎解成感觉到何大清对自己起了防范之心，就善意的笑着说： “何叔，我来保城是去铸造机械厂学习的。顺便给你带个信。” 何大清眼神灵动起来，他强挤出一个笑脸：“哦？是傻柱？他找我有啥事啊？” 阎解成摇摇头，从兜里拿出何雨水写的信，递给何大清。 “是傻柱写的吗？”，何大清微皱着眉头，反而有些排斥的挡住了阎解成递过来的信。 阎解成觉得有些不对，何大清在提到傻柱的时候，表情变得很不自然，甚至有点不耐烦。【看来有些我不知道的内情啊？这何家水也这么深吗？】 阎解成手上加了把劲，把信硬塞到何大清手里，才笑着说：“这可不是傻柱写的，是你女儿何雨水写给你的信。” “哦，哦。好的。”，何大清闻言紧紧的捏住信，表情也柔和下来，他刚想打开信看，却想起阎解成还在身边，尴尬的把信装进裤兜，又客气的说: “那行，谢谢你了啊。解成。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阎解成一愣，这何大清会的多啊，这拿了信就想打发自己走，赶紧拉着何大清，表情奇怪的说：“何叔，我跑这么远，您拿了东西就让我走，不合适吧。” 何大清撇着嘴，不耐烦的说：“阎家老大，你东西也送到了，还拉着我不合适吧？” 阎解成倔脾气也上来了，语气很冲的说：“何叔，合着你一句话都没有，我回去就给你儿子女儿说什么？” “就说你一句话都没说，就把我打发走了？傻柱那倒无所谓，何雨水那你也没句话？”，阎解成连珠炮似的说。 何大清明显有情绪，他先看了看旁边一直瞅着这边的保卫科那个小伙子，只能把话憋住，把阎解成拉到保卫科后面的一棵树下。确定四下没人了，才板着脸说：“阎家老大，你怎么这么轴，有什么事，我自然会写信给他们。” “写信？”，阎解成一脸不信，说：“我可没听傻柱说你给他写过信。” “胡说八道！”何大清脸色变了，愤愤的说。 “傻柱没必要骗我吧？何叔。” 阎解成看何大清不像是演的，才意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又试探着说：“何叔，你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何大清若有所思，他仔细想了想，说：“阎家老大，不着急吧，我先看下雨水给我写的信。” 阎解成也对何家的事感兴趣，就往边走了两步，低头找地上的蚂蚁打发时间。 何大清见阎解成走开，赶忙背过身，拿出何雨水写的信，仔细看了起来： {爸爸，你好。 我是雨水，我好想你呀，我和哥哥去找过你，坐了好久的车，敲了好久的门，我的嗓子都喊哑了，你都不给我们开门，哥哥说你不要我们了，可是我不信，爸爸，你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对了，爸爸，我昨晚梦到你了，你还给我买了双白球鞋，我可喜欢了。 何雨水} 字数不多，稚嫩的铅笔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何大清几下就看完了，他又特意翻到背面看了看，笨拙的把那张信纸认认真真的叠好，装进胸口的口袋。 “阎家老大。” “何叔，看完了？”，阎解成刚扭过头，被何大清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关切的说：“你没事吧？何叔。” 何大清闭着眼睛，手控制不住的抖着，阎解成耐心的等着，大概得沉默了一分钟，何大清睁开眼睛，声音嘶哑的问：“阎家老大，你怎么知道我没给傻柱写过信？” 虽然何大清自认为情绪控制的很好，但阎解成明显能感觉他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阎解成不去看他，下意识的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抬头确定的说：“我来这之前和他俩聊过，压根没人提你写过信。” “对了，何雨水也说你是不是不要他们了。”，阎解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何大清气极反笑：“我不要他们了？好好好。” “阎家老大，多余话我也不说了，照理说我也该好好感谢你一下，毕竟劳烦你为我家事跑这么远。” 何大清摸摸口袋，也没掏出来东西，又尴尬的解释道：“今儿出门急，身上也没带东西，你等我下。” 何大清也是个急躁性子，也不等阎解成回话，扭身快速往厂里走去。阎解成无奈的看着他背影，只能回到厂门口等着。 “事办好了？”保卫科小伙子见他过来，笑吟吟的问。 “啊，还没有，我还得在这等他一下。”，阎解成摸着鼻子，有点尴尬的说。 小伙子摆摆手，大方的说：“嗨，没事，你就在这候着，别乱跑就行。” 阎解成又用左手掏了包烟出来，拆开取了两根，递给小伙子一根，小伙子快速接过烟，不停地对他挤着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进沙子了吗？”，阎解成摸出火柴，好奇的问道。 突然，阎解成感觉自己被一个黑影笼罩着，他感觉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他愕然的刚想回头看，却感觉自己手里一轻，再回头，刚拿出来的整包烟又不见了。 小伙子黯然的摇摇头，把手里的烟熟练的夹在耳朵上。把视线转向大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厂门外。【我提醒过你了，你烟没了可不关我事。】 ‘铁塔’啧啧有声的看着手里的烟盒，自言自语的说：“不愧是四九城来的，办事真讲究，就帮找个人，还这么客气。” 说完推开门回办公室了，只给瞪大眼睛的阎解成留下一个后脑勺。 小伙子看阎解成便秘一样的表情，咯咯咯的笑着说：“行了，我们队长人不坏，就是烟瘾太大。”他回头瞟了一眼办公室，压低声音说：“家里管得严，队长没钱买烟，就指着值班的时候踅摸点。” 阎解成表情夸张的挥舞着两只手两只手比划着，明显不信：“他那么大的块，还会怕老婆，你可别框我！” 小伙子笑的更开心了，他鄙视的看看阎解成嘴边的绒毛，压低嗓子用自认为成熟的声音嘲弄的说：“毛都没长齐，你懂什么啊？切。” “我？”，阎解成看着小伙子用那张稚嫩的脸嘲讽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毛都没长齐？合着你长一身毛？” “急了？我就说你年轻吧，激一下就受不了了。”，小伙子老气的摆摆手，用指点的语气说：“我们厂书记啊，就一个女儿，你猜她嫁给谁了？”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谁？难不成还是你？”，却发现小伙子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盯着自己，稍微一琢磨，才无奈的苦笑着说：“行，知道了。” 小伙子点点头，促狭的说：“孺子可教也。你知道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阎解成狠狠地点着头，把小伙子这张可恶的脸记在脑子里，看着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结果全身都是心眼子。【唉，这个时代老实人也少啊。】 第79章 阎解成维修梳棉机 小伙子看阎解成一脸郁闷，主动伸出手，说：“嘿，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杜大军。保城第一纺织厂保卫科。” “杜大军？”，阎解成听到这个名字眼神恍惚了一下，用力的握住大军的手，亲切的说：“杜大军？我是杜，呃，阎解成。京师机械工程学院。” 杜大军瞥他一眼：“你怎么连自己姓都记不住，真是个糊涂蛋。” 【你是糊涂蛋，你全家都是糊涂蛋。】 阎解成内心疯狂吐槽，他感觉这家伙就是专门在这搞自己心态的。俩人年纪相仿，聊的也算开心，杜大军好奇阎解成来保城干嘛，阎解成也坦诚，说自己和老师来保城帮机械厂安装一套铸造机。两人很投缘，你一句我一句，声音也大了起来。 阎解成没有等来何大清，杜大军倒是有人来找。 “大军，开下门，我出去一趟。”，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语气着急。 “怎么了，付主任，你这么着急要去干嘛啊？”，杜大军起身反问，没着急开门。 “嗨，梳棉车间有台梳棉机卷筒卡住了，咱们厂的维修师傅不都去机械厂学习了么。我得去叫一个回来。”，付主任脾气挺好，耐心的解释着。 “很急吗？那我给你开门。”，杜大军回头看看值班室，里面也没动静，就准备去拉开小铁门。 “等一下。”，‘铁塔’推开门出来，叫住了杜大军。 “付主任，这小子”，‘铁塔’指着阎解成，咧嘴笑着说：“他就是从四九城来保城机械厂的，你让他去试试？” 杜大军也拍着额头说：“对啊，阎解成，你不就是四九城来机械厂安装机器的吗？” 付主任将信将疑的看着阎解成过分年轻的脸，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大军，别开玩笑了，是梳棉乙班胡二凤的机器故障，你赶紧开门吧。” “胡二凤？”，杜大军吓了一跳，求助的看着‘铁塔’。‘铁塔’则是完全不在乎，他自来熟的揽着阎解成的肩膀，蒲扇般的大手拍着阎解成的胸膛，像是推销员一样：“付主任，你要相信小同志嘛，可不要经验主义，认为我们这个小同志能力不行。” 付主任看‘铁塔’提了两次阎解成，面子上也磨不过去，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换张笑脸客套的说：“小同志，你好。” 【行，听你的，你岳父是厂书记，你说的算。】，付主任内心戏很足。 “我叫阎解成，付主任你好。”，阎解成被铁塔控住动弹不得，勉强挤了个微笑。 “唉，也别客套了，咱们走着说？”，付主任手上使把劲儿，把自行车提起来调了个头。 ‘铁塔’松开阎解成，点根烟抽着，挥挥手，说：“大军，你跟着去。”，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气势倒是十足。 “嘿，我来这儿是找人的。我修什么机器啊？”，阎解成一脱困就不乐意了，这咋还安排他干上活了。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纺织厂的访客，还是个生病中的访客。 ‘铁塔’鼻子冒着烟，瞅着跟老牛成精似的，他眼睛一瞪，毫不客气的朝阎解成走来。 “停！”阎解成大喝一声，义正言辞的说：“我在这也歇半天了，人都乏了，就跟你们去看看机器。” 付主任表情古怪，杜大军则是笑吟吟的拉着阎解成说：“走吧，咱就去看看，修不了就算了。” “哼，我是瞅你的面子才去的。走着。”，阎解成嘴是真硬，云淡风轻的和杜大军往车间走去，回头看了眼，发现‘铁塔’已经进值班室了，立马对杜大军说道： “我才不是怕他，他那大身板一看就笨拙，如果他扑过来，我一个闪身就绕到他背后，然后再使出一记扫堂腿，他肯定躺下，你信不？”，阎解成边走边比划着。一副你最好相信我的样子。 杜大军附和着他，也一脸认真的说：“信，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一看你就是个练家子，收拾队长不跟玩儿一样。” 阎解成一脸满意的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直接一拳我就……” 杜大军保持着迷人的微笑，继续给阎解成抬轿子：“对，咱先去看机器，回来腾出手再收拾我们队长。” “呃，一会儿看他表现吧。”，阎解成想起那伟岸的身躯，就泄了气，小声说道。 付主任走在前面，听着他俩吹牛啤，只能努力的控制面部肌肉，别笑出声了。 刚进车间大门，一排排的机器都在运行着，嗡嗡嗡的声音很大，阎解成看到戴白帽子的纱厂女工都守在自己机器旁，认真的把棉花卷在机器上。他们一行人一进来，就被很多好奇的视线盯住了。 杜大军挺起胸膛，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付主任就在这工作，也没什么感觉，可咱们阎解成第一次被一群异性注视着，浑身都不自在，他感觉脸皮有点热，低着头走着，差点顺拐了。 “嘿，小伙子，你是来修机器的吗？”，一个圆脸的大姐大声的问着。 纺织厂工作的噪音很大，女工们沟通交流都是得喊着才能听到，所以导致大嗓门，耳背的女工比例很高。 阎解成点点头，那大姐哈哈的笑着，和旁边的女工大声说：“你看呀，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 付主任指着后面一排的第一台机器，说：“小同志，就是那台机器，你去看看吧。” 阎解成点头，过去查看着机器，付主任凑过来，对他说：“我带大军去给你拿套工具，实在修不好，也没事的。” 阎解成摸着墨绿色外壳的梳棉机，轻轻的点点头，然后仔细的观察着故障的机器，前后看完，他又去旁边正常运转的梳棉机前后两头都看看了一会，基本上心里有数了，故障很简单，就是卷棉的轴卡住了，拆卸清理一下，再安装回去就行了，他都没注意到身旁一直有个人在忙活着。 旁边那个正徒手清理棉絮的姑娘看了他围着机器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你都看完了吗？你到底能不能修？” “啊，可以的。” 阎解成一扭头，“嚯！”【这不是陆毅吗？】，只见一个留着长发，浓眉大眼高鼻梁，一脸英气的帅小伙？正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阎解成觉得有点别扭，又上下打量了下，才发现这是个姐姐，赶忙收回视线，说：“可以修的，我在等工具。” 那像陆毅的姐姐也看到他怪异的眼神，她也不介意，听见阎解成说可以修，就继续在旁边的机器上忙起来了。 杜大军抱着一个工具盒，呼哧呼哧的跑过来，把盒子往地上一放，阎解成就抽出工具盒的盖儿，拿起扳手就到机器旁，扭着外壳螺丝。 杜大军凑过来，悄悄指了下刚才那个‘陆毅’，说：“阎解成，她就是胡二凤。” 阎解成头都没回，说：“哦，怎么了？” “没事，你修，我在这等你。”，杜大军说完就抱着手，站在旁边看着阎解成修机器，眼神却不停的往胡二凤那里瞟。 胡二凤也注意到了杜大军在看她，皱了皱眉头，就走到机器后面了，杜大军视线里没了胡二凤，有点失望。 “你来这干嘛？”，杜大军感觉脖子一紧，阎解成听到动静，拎着扳子猛地回头，却看见被胡二凤揪着领子的杜大军没有生气，反而陪着笑脸，讪讪的看着胡二凤。 阎解成真想一扳子抡过去，他还以为杜大军真是陪着他来车间修机器，跑前跑后的帮着忙，合着是自己多想了，这家伙是来拍婆子的。 第80章 回到铸造机械厂 阎解成收回注意力，化悲愤为力量，手上工具上下飞舞，都能抡出火星子来。他觉得纺织厂和他八字不合，想赶紧弄完手里的事就离开，至于还见不见何大清，那就看缘分吧。 【这小子见色忘义，我得想办法收拾他一下。】 十几分钟后，阎解成放下工具，擦把汗，单手撑住梳棉机操作台的外壳扣板，语气不善的对杜大军说：“过来搭把手啊，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正谈笑风生的杜大军被阎解成无情的打断了，他先冲胡二凤歉意的笑笑，才慢悠悠的走过来，先找个能让胡二凤清楚看到他英姿的角度，再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帮阎解成撑住扣板，埋怨的对阎解成说：“这又不重，你一个人干不了吗？一点儿眼色都没有。”，还不忘回头对胡二凤秀一下肌肉。惹得佳人白他一眼，咯咯直笑。 阎解成面无表情，他无视身边嬉皮笑脸的杜大军，把清理好的轴挂好，身体往旁一靠，挤开了杜大军，顺势撑住扣板，调整好位置后把扣板合上，安装好螺丝，自顾自的把电源打开，看到白花花的棉卷流畅的随着机器运行加工成一条条的粗棉线，他把工具盒往杜大军那一推，说：“我得走了，你们慢慢聊。”，就朝车间门口走去。 杜大军看阎解成脸色不对，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把工具盒抱起来，冲着阎解成着急的喊道：“阎解成，你在厂门口等我啊！别着急走。” 阎解成听见杜大军着急的声音，嘴角翘了起来。 付主任看杜大军一个人抱着工具盒回来了，他随即看了下表，才过了二十多分钟，就无奈的叹口气，说：“算了，我还得跑一趟，你把东西放下，先走吧。” “你去哪儿啊？机器都修好了。” 付主任一愣，愕然的看着杜大军。 “你看我干嘛，我可告诉你，上班时间没事你可别想着出厂门，影响不好！”，杜大军嘚瑟的说。 “哦，好。”，付主任自嘲的摇摇头，轻声说：“我这还真是犯了经验主义啊。” “大军，那小伙子人呢。” “走了，我让他在厂门口等着我。” “大军，帮我把这个给他。”，付主任拉开抽屉，摸出几张票递给杜大军，“你可别动歪心思，这是我个人感谢他的。” 杜大军看着手里的布票，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说：“付主任，你说这话恶心谁呢，我一个纺织厂的科员我缺这玩意？” 付主任意味深长的一笑，慢悠悠的说：“是啊，知道你不缺，所以送这布票才合适。” 杜大军眼珠子一转，也不介意，反而坏笑着收起票，说：“行，那我走了。” 付主任看他走远，舒服的靠在椅子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 何大清在厂门口转了半天，眼瞅着都十点多了，再不回去炒大锅菜就赶不上饭点了，耽误了工人吃饭的责任他可受不了。 “何叔！”，正急的跳脚的何大清听见有人叫他，赶紧回头张望着。 “往这看，我在这儿呢！”，阎解成挥着手，施施然的从车间那边走过来。 何大清从口袋掏出个包着东西的手帕，一路小跑到阎解成身边，把手帕往阎解成手里一塞，顾不上客套：“阎家老大，我这得回去炒菜了。这一点心意，你拿着。” “何叔，我......”见阎解成想推辞，何大清紧紧的摁住他的手，瞪着无神的眼睛说：“阎家老大，你跑这么远，别让我为难！免得回去了你爸笑我不懂事。” “回去？你要回四九城？”，阎解成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你听错了，别瞎琢磨了，我先回后厨了。”，何大清说完才松开手，确认阎解成收下了手帕，才客气的点点头，离开了。 阎解成把手帕收回空间，心里分析着何大清刚才的话。 【这何大清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他估计最近会回四合院自己打听情况，傻柱、何雨水，你爸要回去喽，我这可算超额完成任务了。】 “阎解成！等一下我！”，杜大军跑的飞快，气喘吁吁地过来往阎解成手里塞东西。 阎解成没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杜大军。 “别看了，你个半大小子懂什么？东西拿着，就当我谢谢你了！”，杜大军底气不足的说着。 “你？你有这么好心？得了吧。”，阎解成现在不相信杜大军说的每一个字。 杜大军琢磨出味儿来了，也不装了，坦然的把票递过去，诚恳的说：“行，放心拿着吧，付主任感谢你的。” 阎解成瞅了眼，是布票。这玩意家里用的多，就没再推辞。接过票挤着眼睛，促狭的说：“那胡二凤是你相好的？” “你别胡咧咧。”，杜大军吓了一跳，左右打探一下才悄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还早呢。” 阎解成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快到中午了，顾不得调笑脸红的杜大军，只能安慰着说：“我得回机械厂了，你眼光不错，可得盯紧喽。” 杜大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阎解成，我可记着你了，你下次来保城记得找我！” “好嘞，一定。” 厂门口，杜大军已经赶在前头拉开了小门。 阎解成路过保卫科值班室的时候加快了速度，眼瞅着差两步就出纺织厂了，背后传来一句，“跑那么快干嘛，小心摔着。” 阎解成一脸苦涩的转身看着神出鬼没的‘铁塔’，‘铁塔’踱步到他面前，玩味的说：“小子，你的烟不错，喏，这东西你拿着。”，说罢就用左手拉起阎解成的手，右手‘啪’的把几张纸片拍在阎解成手里，说：“拿好就走吧。” 【这家伙抽了多少烟？身上的味跟被烧焦了一样。】 阎解成揉揉鼻子，在杜大军羡慕得眼神里，离开了纺织厂。 出了厂门，阎解成大概回忆一下路线，调整了一下呼吸，赶在中午吃饭前跑回了机械厂。 “同志，我是京师机械工程学院的，这是我学生证。” 谁知机械厂保卫科的人笑呵呵的对他摆摆手，说：“我认得你，昨天是我帮着把你从车上抬下来的。” 这下给阎解成闹个大红脸，只能说声“谢谢。”，就朝医务所奔去。 “大夫，你再帮我检查下，我觉得我病已经好了。”，阎解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拦着正准备锁医务所大门的女大夫。 第81章 连续大干二十天 “好了？”，女大夫皱着眉头看着一身汗的阎解成，拿手在鼻子旁边扇了扇，一脸不信的说。阎解成往后退了两步，认真的说：“真好了！” “行，那你在外面等我下。”，女大夫推门进去，阎解成拉着自己衣服闻了一下，‘呃......’还真是一股子汗臭味，直窜脑门子。 “进来吧。” “好！” 女大夫换上白大褂，拿着听诊器在阎解成胸口听着，不一会，她眉头微蹙说：“肺部没有异常声音。你等下，我给你拿体温计。” 阎解成在女大夫的要求下又测了体温，结果一切正常，女大夫嘴里喃喃道：“还是年轻好，睡一宿就好了，昨天还发烧呢。”，手上却不停，唰唰唰的给阎解成写了个已退烧的条子，拿自己的私章盖上，递给阎解成说：“好了，年轻一定得爱护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阎解成是个听劝的，他收下条子，认真的说了声：“谢谢您。” 女大夫笑笑，说：“赶紧去忙吧，今早上你没见，那阵仗真不小。” 阎解成忙问：“大夫，你知道他们在哪个车间吗？” “你出门往右手边走，挂着彩旗那个车间就是。” “好的，那我先走了。” 根据阎解成对张清泉老师的了解，今天第一天，他肯定顾不得吃中午饭，就从兜里取了一斤葱饼，顺着大夫说的方向跑过去。没多远，就看见一个新建的车间，刷着红油漆的铁门上挂着一排红色、绿色...的小旗。 “阎解成？你没事了?”,李怀义提着两个饭盒，高兴的喊道。 “我好啦，没事了。老师呢？”，阎解成急忙问道。 “老师在车间校图呢，走，我带你去。”，李怀义见阎解成没事，立马高兴的说。 。。。。。。 “老师！” “解成？”，张清泉放下手里的图纸，刚有点开心又皱起眉头，生气的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是让你病好了再过来吗？” 阎解成嬉皮笑脸的把大夫写的条子放在张清泉手边，说：“老师，我好了。你先吃点东西吧。” 张清泉看完条子，严肃的脸才放松下来，他看下手表时间，才笑着说：“好，吃饭！你来了我就能轻松一点了。” 李怀义听着他俩说话，也不以为意，他把饭盒打开，招呼着吃饭。 阎解成也把葱饼分成三份，就着饭盒里的热菜就大口的吃了起来，李怀义很细心的倒了两杯水放在阎解成和张清泉手边，才坐下吃饭。 “老师，怎么车间就咱们几个人？其他人呢？”，阎解成垫了几口，忍不住的问道。 李怀义嗤笑一声，看看空荡荡的厂房，给阎解成解释道：“都在食堂吃饭呢，早上好几个厂的技术员都来了。” “就是走个过场，这活还得咱们自己干。”，李怀义明显很不满意这种形式主义做派。 张清泉放下筷子，严肃的说：“不利于团结的事情少说，这对你俩也不是坏事。” 阎解成和李怀义点点头，不再说话，拿着筷子和饭盒较劲。张清泉尝了口大葱饼，发现口味不错，就问：“这饼是食堂做的吗？” 李怀义摇摇头，阎解成说：“这是我在招待所旁边买的，老师你要是.......” “不用了，我让厂里给咱们在办公室准备几张行军床，咱们这几天任务比较重，你俩也克服一下。” “好的！”，阎解成和李怀义同时说道，充满干劲！ 张清泉欣慰的笑笑：“快点吃吧。下午事还多着呢。” 。。。。。。 李怀义刷好饭盒回来，张清泉就拉着他俩坐下，先拿出一份他看完的图纸详细的给他俩讲解着。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这一整套铸造用的机器整体构造并不复杂，阎解成，你去根据图纸标识，去把包装箱拆开，李怀义，你配合阎解成对零件按顺序摆放。” “好的。”，阎解成接过图纸，仔细的看了起来，李怀义先去了车间，拿本子对照着木箱子上的标号做着记录。 正当他们忙碌的时候，张厂长带着两个穿中山装，一副领导样的中年人进来了，一身酒气，李怀义叹口气迎了过去，眼神隐晦的瞥了那两人一眼，说：“张厂长，你来了。” “嗯，我这边安排好了，一会就有人把行军床给你们送过来。” 其中有个喝过酒的领导插了一句：“小同志，有什么困难，你，你就提出来，我给你们，你们解决。” 李怀义也不避讳，直接说：“给我们安排几个身体棒的维修工，其他就没什么了。” 那个说话的领导没想到李怀义说话这么直接，明显一愣，然后回头看向张厂长，见张厂长微微点点头，他才笑着说：“没问题，小同志，那今天就这样，有困难你们就提。” 张厂长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说：“小李，那我们就先走了，一会就有工程师和维修工过来。” 李怀义客气的表示感谢。目送着几个领导离开，眼神闪烁。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办公室里的两人，带李怀义来这步棋走对了，有这样一个人去负责沟通协调，其他两人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处理工作，分工明确，事半功倍。 随着厂里安排的人到位，张清泉三人也完全的进入工作状态，每天的工作时间都在十六小时左右，谁累了就在行军床上眯一会，每个人三天才能轮休回招待所好好的洗漱休整一夜。 机械厂也不愧保城重点重工业大厂，对于这个车间的后勤工作安排的很到位，一日三餐都是小灶供应，有营养汲取天赋的阎解成脸都圆了一圈。 。。。。。。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天，随着一个个包装箱被打开，一台台机器在阎解成和李怀义引领着维修工们的组装下完成。车间内一天一个样，本身空旷的车间也随着机器的摆放逐渐有了车间的样子。和工作中沉稳如老狗的阎解成不同，李怀义每天晚上就会抽时间在车间内巡视一圈，甚至还会表情复杂的摸着某台机器，疲惫的双眼里全是满足和喜悦。 这天一大早，李怀义从厨房取了早餐，快速跑进办公室，张清泉正靠在椅子上假寐，阎解成昨晚忙到半夜，现在还躺在行军床上，呼噜声震天响。 “老师，老师。”，李怀义轻轻的推了下张清泉的肩膀，见张清泉醒来，安静看着自己，李怀义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小声说：“老师，刚才张厂长来找我，想跟我确定下五一劳动节之前，车间能不能投入运行？” 张清泉闻言，垂下眼皮静静的思考着，阎解成睡得浅，也起来听李怀义说话，他揉着眼睛想了想，确定的说：“现在离劳动节还有四天，时间充裕，开工没问题的。” 李怀义表情轻松，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招呼着说：“都醒了，咱们就吃饭吧，小米粥，还热乎着呢！” 第82章 咱们工人有力量 阎解成闻着小米粥的香味，立马翻身起床，端着脸盆和毛巾急匆匆的出去洗漱了。 洗漱完毕，把盆放到墙角，阎解成端起饭盒，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大口，“呼……”，李怀义把盛满咸菜的饭盒盖子往他面前推推，说：“你多吃点菜，别光顾着喝粥。”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很好，工作上配合的也很默契，李怀义知道自己的专业能力比阎解成差一点，就把精力几乎全放在执行上，天天按照张清泉和阎解成给的图纸，带着工人严格的按照顺序安装和调试机器，整个人瘦了一圈，但是精神头特别好，眼睛特别亮。 吃完早餐，李怀义喜滋滋的收拾着桌面，张清泉已经坐在一旁，翻看着图纸，阎解成则在车间里和几个工人打扫着卫生。这一天忙碌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 四月的最后一天下午，保城铸造机械厂的三个厂长都来到新车间，他们一脸严肃的跟在张清泉老师的身后，厂里其他大大小小的领导站的稍远一些，都认真的听着张清泉介绍着整个新车间的生产线。 “好了，大体就是这样，机器已经试运行过了，你们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了？”，张清泉老师走到最后一台机器旁，对三位厂长说道。 三个厂长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张厂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张老师，我们想再实际操作一遍，毕竟明天对我们厂很重要。麻烦您了。” 这和张清泉想的一样，他干脆的点点头，对身旁的李怀义说：“你和解成安排工人，把材料准备好，我们再操作一遍。” 李怀义严肃的点点头，和阎解成沟通完，阎解成带着工人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李怀义大声的数到三，用力的推起的电闸。 随着烧炉溶出第一锅金属液，顺利浇入已经安装好模具的铸型型腔内，在重压机下凝固定型，再经过降温后，工人们将已经定型的零件粗胚取出，使用机器进行打磨，切削后整批次的零件，被搬在车间中间，摆放的整整齐齐。 然后有工人拿着工具处理落砂，最后在张厂长的示意下，一个负责质检的干部，随手拿起一个零件，对照着铸件图纸，用尺子对比着零件尺寸。 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耐心的等待着质检结果。 “尺寸符合要求，良品。”，随着质检干部兴奋的一声大喊，全场掌声雷动，李怀义脸色通红，脱掉了外衣疯狂的甩着，发泄着内心的激动，看着只穿个背心的李怀义，阎解成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全场人一起鼓掌，欢呼。 “张老师，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明天上午十点，请您在招待所门口等我。”，张厂长满面红光，握着张清泉的手，不停的摇着。 张清泉淡淡的笑着点点头。说：“好的，总算没有辜负大家这些天的辛苦付出。” 张厂长又把左手搭上，两只手一起握住张清泉，高兴的说：“张老师，您辛苦了。” 李怀义兴奋的凑过来，举起双手，大声喊道：“鼓足干劲！” 众人也跟着他大声喊：“鼓足干劲！” “力争上游！” “力争上游！” “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咱们工人有力量！” “咱们工人有力量！” …… 很多工人都忘我的喊着，眼角闪着激动的泪光，阎解成也被现场气氛感染了，他揉了揉发热的眼眶，内心深处也火热起来，滚滚发烫。 【谢谢你们这两代工人阶级的付出，才让我们种花家在最艰难的日子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晚上张厂长和厂里几个人领导邀请张清泉一行三人在厂里食堂吃饭，菜品丰盛，摆了满满一桌子。 李怀义小声的给阎解成说：“解成，你一会跟着我，我敬谁酒，你就敬谁。” 阎解成点点头。李怀义又补充一句：“对了，解成，谁敬老师酒，你也敬他，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阎解成毕竟年轻，没夹几口菜，就陪着李怀义频频举杯，没一会，眼神就迷离起来，李怀义口号喊的好，酒量也就那样，多撑了一圈，干脆直接滑到桌子底下去了，张清泉苦笑的摇摇头，继续和张厂长他们聊了起来。 “张老师，你们在保城多住几天吧，我安排你们去转转，这叫什么？”，张厂长举着杯，说到一半忘了词，旁边一个戴眼镜的顺势举起杯子，起身敬了张老师一下，说道：“劳逸结合嘛，张老师，我干了，您随意。” 张厂长连连点头：“对，劳逸结合嘛。来，给张老师满上。” 张清泉也不拒绝，拿起满杯的白酒，一口喝下，他压下胃里翻腾的酒气，说：“行，那就麻烦张厂长安排了。” 张清泉拿手捂着杯子口，一本正经的说：“张厂长，我酒量浅，酒就到这儿吧，别耽误了明天的正事。” “好，夹菜，夹菜。”，张厂长也不纠缠，爽快的招呼着大家吃菜。 酒饱饭足，张厂长安排厂里司机送张清泉他们回招待所，他拿出一个信封塞给刚才给他解围的眼镜男，低声交待着：“你一定要把张老师他们平安送回去，记住，把张老师送回去。” 眼镜男郑重的把信封装进口袋，小声的说：“厂长，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张厂长点点头，现在酒劲有点上来了，他用力的挤捏着太阳穴，不再说话。眼镜男出去招呼着张清泉上车，然后和司机两个人搭手把阎解成和李怀义扶到车上，喝多的人死沉死沉的，两人累的一头汗，司机才发动车出发，晚上的路况基本属于畅通无阻，路上除了几个下夜班骑自行车的人，一辆车都没有。 到了招待所，张清泉找前台把两间房的钥匙取来，把门都打开透气，眼镜男和司机又架着阎解成和李怀义进了房间。 眼镜男看张清泉拿着脸盆去水房接水，就悄摸溜进张清泉一个人住的房间，把信封放在枕头上面，才和司机一起离开了。 张清泉洗漱完毕，进阎解成他俩的两人间，帮两人盖好了被子，才关上门回自己房间准备休息，他看到了枕头上的信封，就拿到手里轻轻的掂了掂，他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东西给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一个人不缺吃不缺穿的，唉。” 第83章 二十四尺布 后半夜，感觉到口渴的阎解成起来喝水，屋里黑漆漆的，就摸黑在桌子上找到杯子。喝完水，他也睡不着了，就靠在床上把意识投进空间里，无聊的翻着里面的东西看。 【咦？这是何大清给我的手帕吗？打开看看。】 【保城市一市尺布票，九张，行吧，这何大清还挺大方。】 【唉，怎么都是布票啊，这张皱巴巴的保城市拾市尺的，应该是‘铁塔’拿来顶烟的。嗯，大方。】 【这一沓子是付主任让杜大军带来的，五张保城市一市尺的。】 【这一共二十四尺布票，还都是保城的，我这抽时间还得去下本地的供销社或纺织厂把票换成布。】 打定主意，阎解成双手垫着后脑勺，半躺在床上等待天亮。 。。。。。。 “解成，没睡好？”，李怀义揉着眼睛，声音嘶哑的说。昨天口号震天响，现在嗓子直冒烟。 阎解成回过神来，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拉开窗帘，端了杯水递给李怀义，笑着说：“李怀义，你爹在门口都听不出来这是你声音。” 李怀义喝了水，纳闷的说：“我爹？我爹来了？”，他疑惑的看向一脸坏笑的阎解成，才反应过来被耍了，他无奈的说：“你变坏了，阎解成同志。” 阎解成拍拍他肩膀说：“李怀义同志，我请你喝豆腐汤，去不去？” “去！等我，我洗把脸。”，李怀义起身整理下衣服，拿起盆说：“阎解成，我饭量大，你可别被我吃垮了。” 阎解成也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催促着说：“快点着吧，昨晚我都没吃好，现在肚子还空着呢。” “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这酒量真差劲。” “就你贫。” “记得带个饭盒，咱们给老师带份早饭。” “得嘞！” 。。。。。。 还在昨天那个早餐摊上，李怀义一脸满足的放下碗，阎解成去付钱，又买了三斤葱饼，打了一饭盒豆腐汤，他转了个身，手里就只剩半斤葱饼和一个饭盒了。 “李怀义，你把饭给老师带回去，我出去办个事。”，阎解成把饭盒和饼递给他。 “办事？你在这还有熟人吗？”。李怀义讶异的说。 “我一个邻居托我给他爸带个话。”，阎解成说谎脸都不带红的。 “好的，十点之前记得回来。”，李怀义拿起饭盒，叮嘱着。 “嗯，不会耽误正事的。” 。。。。。。 人生地不熟的的阎解成也没有找供销社，而是直接往纺织厂跑去。他心里总觉得时间有限，去纺织厂靠谱点。 保城西，第一纺织厂大门口，阎解成笑眯眯的看着值早班的杜大军。 杜大军愕然的看着阎解成，说：“你怎么又来了？” “嘿，杜大军，昨天不还是朋友吗？今天就不欢迎我了？”，阎解成小熊摊手，一副友情喂了狗的样子。 “阎解成，别扯那个，你找我有事吗？一会厂里领导要来了。”杜大军就差把你别坑我写脸上了。 阎解成凑过去，悄悄给他说：“你厂里有关系没？” “哦？阎解成，你可太小看我了，上到书记，额，书记女婿，下到临时工，谁不认识我？”，杜大军咧咧嘴，觉得阎解成看不起他。 “哦，那就好。你跟我来。”，阎解成一副大灰狼的模样拉着杜大军。 “我值班呢，就在这说吧，都是熟人，没事。”，小白兔识破了大灰狼的诡计。 “大军。” “哎，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你在纺织厂有很多熟人对吧。” “是，有事你吭声。” “行，大军，我这有保城的布票，你能帮我买到布吗？” “不行。”,杜大军一脸为难。 阎解成着急的说：“你在纺织厂连点布都弄不到吗？” 杜大军无语的看着他，无奈的解释着：“解成，我们厂是纺织厂不错，可是只纺纱，织布就一个车间。” “确定没布吗？那就算了。”，阎解成遗憾的说。 “有布，可都是白色的啊？有颜色的你得去印染厂啊。”，杜大军急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脸都憋红了。 ‘铁塔’打着哈欠，靠在门框上玩味的看着他俩。“咳咳。” 杜大军幸灾乐祸的笑笑，让开身位，阎解成僵硬的挤着笑容说：“队长，你好，我找大军有点事。” 杜大军翻了个白眼。‘铁塔’不以为意，大手一伸，说：“把票给我。” 杜大军见阎解成有些犹豫，赶紧拿肩膀撞他一下，猛使眼色让阎解成把票给‘铁塔’。阎解成恍然大悟，把二十四尺布票全递了过去。 ‘铁塔’拿着票看了下，又伸出手，说：“八块钱，颜色你不能挑。” 阎解成赶忙掏了八块钱递过去，‘铁塔’收下钱进屋，等下拿了张条子出来，对杜大军说：“你带他去南库房小门那等着，我去办公楼一趟。”，杜大军笑眯眯的拉着阎解成，说：“别愣着了，走吧。” “哎，走着。”，阎解成回头看了一眼‘铁塔’的背影。 “大军，你们厂库房还不少啊。”，阎解成心里有点疑惑。 “南库房都是一些有色差的瑕疵品，走的正规采买流程，你想多了。”，杜大军轻松一笑，轻车熟路的解释着。 “嗯。”，阎解成也不多说，左手悄然的伸进了裤兜里...... 。。。。。。 杜大军和阎解成在南库房门口抽着烟聊天，这个库房并不大，门房只有一个老头孤零零的守着。 见阎解成好奇的看着老头，杜大军轻笑一声，说：“别看了，只要你不进库房，你脱光在门口跑他都懒得看你。” “哦？怎么回事？”，阎解成来了兴趣。 杜大军叹口气，指指自己的耳朵，语气低沉：“北边战场回来的，耳朵听不到了，看见面熟的才有反应。” “唉。”，阎解成叹口气，却郑重的看向老兵。 【像老兵致敬！】 。。。。。。 ‘铁塔’手里捏着两张纸条，大咧咧的进了南库房，进门给老兵看下手里的条子，老兵点点头，不一会‘铁塔’夹着几卷布出来了，：“来，拿走。”，阎解成看着布，基本都是军绿色和蓝色，还有大概三尺红布，更是让他喜欢。 阎解成把刚才只抽了两根的烟连盒递给了‘铁塔’，说：“麻烦你了，队长。” “走吧。”，‘铁塔’把烟往口袋一塞，摆了摆手。 杜大军很有眼色的把一张票据塞到阎解成口袋里，跑去拉开了南库房旁的铁门，挥挥手说：“行，阎解成。下次有事你来找我。”，“再见，大军。”，阎解成出了厂门，对杜大军挥手告别。 。。。。。。 上午九点多，阎解成就回到招待所，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张清泉的房间。 “解成，你事办完了？”，张清泉关切的问。 第84章 我们正年轻 “办好了，老师你喝水吗？”，阎解成想转移话题。 “我不渴，你去找李怀义回来，你俩别乱跑了。”，张清泉微笑着说。 “好的。”，阎解成觉得很热，下意识的擦了下额头的汗，转身离开，张清泉看着阎解成衣服后面渗出的汗水，若有所思。 【好热啊，李怀义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我得抓紧时间找到他，匀点时间去水房擦擦汗，这身上黏糊糊的真难受。】 阎解成在招待所内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李怀义，没办法，只能回屋取了盆去水房擦下身子，不一会，阎解成神清气爽的出来了，在过道里碰见了提着几个纸盒的李怀义。 “嘿，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刚我还找你来着。” “阎解成，咱好不容易来保城一趟，我这不出去买点东西嘛。”李怀义晃晃手里的盒子，笑容猥琐。 “行，那你先去老师那一趟。我回屋放东西。”，阎解成故意不去看他，提着盆从他身边过去。 “嘿！阎解成，这可就没劲了，这可是稻香村的点心，你都不看一眼。”，李怀义绷不住了，拉了下阎解成。 “好，稻香村，我知道了。”，阎解成嘿嘿一笑。 “真没劲。”，李怀义嘟嘟囔囔的去张清泉房间了。 。。。。。。 上午十点，收拾齐整的张清泉三人在招待所门口上了机械厂的吉普车，来接他的还是老熟人，张黎明厂长。 “张老师，今天市里也很重视新车间投产啊，上级领导和保城日报社都会过来。”，这没到大中午，张厂长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 “嗯。”，张清泉面色如常，平静的说。 李怀义怕冷场，笑着插了一句：“张厂长，昨天不都实操过了吗？您呐，把心放肚子里吧，准没问题！” 张厂长这才轻松的笑着说：“小李呀，我这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缓解了张厂长紧张的情绪，李怀义继续和张厂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不论什么话题，李怀义都能轻松的接过话，一些无关专业的话题，他偶尔还会抛出几句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见解，让稳重的张清泉都侧目看他，露出思考的神色。 阎解成是李怀义最好的听众，他左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静静的听着，前世他是个技术宅，社交能力很差，人情世故基本不懂。三十来岁了还在大学里守着实习车间当个实习助教。他听到精彩处微微侧过头，看着丝毫不怯场，侃侃而谈的李怀义，心里感慨。 【也许这辈子李怀义在专业能力和技术造诣上都追不上我，但是他为人处世的能力我现在拍马也赶不上。这做人哪，处处是学问啊。】 李怀义不知道阎解成在想什么，他感觉到阎解成在看他，也转过头，给了阎解成一个灿烂的笑脸。嗯，专业的，露八颗牙那种。 。。。。。。 保城铸造机械厂，今天热闹非凡，阎解成坐在吉普车上刚进厂大门就看见几十名保卫科队员全副武装，神情严肃，还有十几个保卫科队员架起了两门迫击炮。 年轻的工人们穿着蓝灰色的工装分成两排站在保卫科队员身后，挥舞着手里的小彩旗，热烈的欢迎着他们。阎解成没见过这种场面，显得有些不自在。 张清泉发现阎解成神情有些紧张，就拍拍他的肩膀，指着窗外的人群，大声的告诉他：“解成啊，你看仔细，你看看我们质朴的工人阶级。”，阎解成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张清泉，张清泉才继续说道：“阎解成，李怀义，你们记住，也许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却能影响到其他人的工作和生活。” “所以，不论你们将来去哪里工作，身处于什么岗位，都得牢牢的记住自己的使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建设我们的国家！” 阎解成看着有感而发的张清泉，重重的点点头。李怀义闻言，仔细的思索着。 。。。。。。 吉普车稳稳的停在新车间门口，张厂长拉着张清泉和其他已经到场的领导们说着话。车间外的空地上架起一个横幅《保城铸造机械厂新车间建成投产为五一劳动节献礼！》，横幅下还摆放着几套办公桌椅，应该是正主还没来，显得空荡荡的。 阎解成和李怀义则直接进了车间，车间内，工人们按着分工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守着，李怀义取了手电认真的检查着线路，阎解成拉着一个脸熟的机修工聊着：“王工，今天上午开机测试了吗？” 那个王工一脸的严肃的说：“一切正常。”，阎解成点点头，就陪他一起巡检着机器。 。。。。。。 和昨天流程差不多，一群厂领导站在一个个子不高，气势十足的中年人身后，静静地看着轰鸣的新生产线，张厂长和张清泉陪在他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中年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生产线，偶然会点点头。 “解成，知道那是谁吗？”，李怀义凑了过来，拿嘴往中年人那边努了一下。 “谁啊？你认识吗？”，阎解成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反问道。 “唉，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李怀义干笑道。 “嗯，一看就是个大领导。这气势真足。”，阎解成说。 “还真是，他是保城分管重工业的副市长，没准儿今年就会调进四九城。”，李怀义眼神有些闪烁，给阎解成解释着。 阎解成也没往心里去，随口说了句：“这是副市长吗？还真够年轻的。” 李怀义咧嘴一笑，说：“别羡慕了，咱们还年轻，有大把时间呢。” 随着一批零件下了生产线，保城市副市长举手制止了跟着他的众人，独自走到零件旁，蹲下随手拿起一个还有些余温零件，仔细的看着。身旁的质检员也拿着工具测试着各种数据。 “参数，合格！”，随着质检员的话，现场又响起了掌声。 副市长把手中的零件举起来，张厂长连忙做手势往下虚压，大家见状停下鼓掌的手，把视线集中过来。 第85章 保城事了 “这一个小小的零件能加工出来可不容易。”，副市长眼神复杂，斟酌了下继续说道：“老大哥收了我们的钱，给了我们一堆机器零件和俄文图纸。” “他们以为我们对着这堆零件会束手无策，甚至，他们有的人，还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但是，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自己也可以组装机器，也可以让这堆铁疙瘩服服帖帖的为我们服务！” 大家都认真的听着，只有李怀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被耳聪目明的阎解成敏锐的捕捉到了。 副市长继续说着：“工人同志们啊，我们要记住今天！1959年5月1日，这是我们这个新车间投产的第一天。” “我手里这个零件，我会收藏起来，我给它起个新名字，就叫......” “保铸一号零件！” 副市长说完，郑重的把零件递给身旁的秘书，张厂长立马带头鼓起掌来。 现场气氛热烈，张厂长也在副市长耳边着急的解释着什么，副市长听完，摇了摇头。 张厂长又指向身旁的张清泉，和副市长说着什么。 副市长听完后，回身紧紧握住张清泉的手，热情的用左手拍着张清泉的肩膀。 看到这里，张厂长才长出一口气，大声招呼着说：“新车间投产成功，请大家移步到外面的会场。” 。。。。。。 副市长坐在临时会场中间，铸造机械厂的书记和三个厂长还有张清泉以及其他重要领导分坐在他身边。阎解成和李怀义站在台前第一排，身边都是厂里的工人，阎解成还看到一个拿着上海-58ii照相机的年轻记者正在拍照。 副市长在台上先肯定了铸造机械厂的工作热情，并代表市里感谢了这次的五一节献礼，{指自主完成机器组装并正常投产的新车间。}，会议最后他代表市里和铸造机械厂感谢了来支援建设的张清泉老师，张厂长陪着张清泉站在会场中央，张清泉微笑的示意阎解成和李怀义到他身边来，李怀义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阎解成在身后工人善意的哄笑声中，站在了张清泉的身边。副市长有些惊讶的看着阎解成和李怀义那两张年轻的脸，询问了下身边人，才感慨的点点头。 张厂长客串主持人，大声宣布铸造机械厂为了感激张清泉三人做出的贡献，特批奖金一百元及每人一份荣誉奖状。 “好，现在有请本厂刘厂长为张清泉等三人颁发奖金及荣誉奖状。”，张厂长说完，就让出身位，副市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心神不宁的刘厂长。 【咦，这个不就是那天喝多了跑到车间那个领导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阎解成好奇的打量着他。 副市长亲切的和张清泉三人按顺序握手，刘厂长也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把三张奖状发到他们手里。 张厂长看到三人都拿着奖状，又对身后摆了摆手，两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工，拿着一顶代表荣誉的大红花和一个信封来到副市长身后，副市长拿起大红花，眉头微皱的看了张清泉三人一眼。 张清泉微微一笑，往后退了半步，李怀义眼珠子转转，坏笑一下，一把把阎解成推了出去。 副市长微笑着把大红花挂在发懵的阎解成胸口，又把信封递给了他，阎解成下意识的接过信封，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轻声的对副市长说：“谢谢。”。 “咔嚓”，一声，来自《保城日报》的记者按下快门，把这个时刻记录下来，照片中左侧是正在鼓掌的张厂长，中间偏左的是一脸微笑的副市长，中间偏右是胸前大红花、右手信封、左手荣誉证书的阎解成，最右边是靠后的张清泉和阎解成旁侧着脸的鼓掌的李怀义。 回到人群中的阎解成还没缓过神来，李怀义促狭的撞撞他，说：“阎解成，你刚才那样子，绝了。” 阎解成没理他，他看着手里的荣誉奖状，脑子突然想到了二大爷，不禁‘噗嗤’一笑。 李怀义嘴里嘟囔着：“得，高兴傻了这是。” 最后的环节，在张厂长代表厂里给本厂评选出来的十几个先进工人颁发奖状后，圆满的结束。 中午在食堂的庆功会上，副市长叮嘱大家吃好。 “同志们，酒一定要适量，我带头喝一杯。一定不能耽误下午的生产任务！” 说完，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下。刘厂长有些意志消沉，张厂长则是满面红光的喝下手里的酒。 “好！大家都吃好！”，张厂长也招呼着在座的众人夹菜。 李怀义侧过脑袋，在阎解成耳朵边说：“那姓刘的估计得下来了，这个张黎明要起势喽。” 阎解成嫌弃的晃晃脑袋，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这顿饭阎解成吃的满意，不喝酒了就能多吃几口菜。 。。。。。。 何大清自从见了阎解成，脑子里一直都在琢磨着傻柱和何雨水的事，最终决定还是得回四九城一趟，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就是想亲自确认下到底是不是他在挑拨傻柱和自己的父子关系。 五月三日，何大清去找食堂主任请假，食堂主任要去清点下后厨的食材储备，就让何大清在办公室等他一会。 何大清心里有事，也坐不住，就拿起食堂主任办公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他拿的正是《保城日报》。 何大清不看字，就翻看着报纸上的图看，在本地资讯那版，他看到了一张图，里面有戴着大红花的阎解成，他瞪大了无神的眼睛，仔细的看着，确定还真是上个月来找他的阎解成，他琢磨了下，把报纸叠好揣进怀里，在办公室外面等食堂主任回来。 “主任，你回来了。”，何大清看到回来的食堂主任，凑过去打着招呼。 主任看着心情不错，也回道：“何大厨，听说你要回四九城？” “是啊，孩子大了，我想回去一趟，所以找你请个假。” “嗯，嗯。好，我只能给你批三天假，你可一定得准时回来。” “哎，好嘞，谢谢主任。” “客气什么，你不回来，那工人不得把食堂顶给我掀喽。” 听着主任和自己开着玩笑，何大清也附和的笑着。他从食堂主任手里接过请假条，就急匆匆的走了。 “哎？我报纸呢？刚才明明在桌子上放着啊。”，食堂主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何大清眨眨眼睛，头都没回。 。。。。。。 在张厂长的安排下，阎解成三人在保城又住了三天，阎解成也自己去西大街的稻香村，因为没有票，只能买了点小零嘴回去给弟弟妹妹们尝尝。其他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只要不要票，都买了一些。五月四日一大早，就坐着铸造厂的吉普车去了火车站，出发回四九城。 第86章 傻柱相亲到底成了没? 回四九城的火车上，人到中年的张清泉坐在靠窗的位置休息，李怀义这次可不敢睡了，他就有一句，每一句的和阎解成聊着。 “解成，你上次说你家住红星轧钢厂的家属院？” “是啊，南锣鼓巷40号院，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嘛。” “解成，我多问一句啊，你毕业会去轧钢厂上班吗？” 阎解成闻言，停顿思考了一些，才说：“李怀义，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怀义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赶紧问道：“有点意思，你先说说真话吧。” “真话就是我想留在学校。”，阎解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语气低沉。 李怀义不乐意了，试探着问道：“解成，那假话呢？” 阎解成又沉默了一下，突然释怀的笑了：“我想去轧钢厂，我怎么可能不去呢？” “没劲，我好好跟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你却在这逗我。”，李怀义有点不开心了。 阎解成反而宽慰他说：“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呢？咱俩还有两年才毕业呢。到时候再说呗。” 李怀义也笑着捶了他一下，说：“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再说，我毕业时候可会再问你一次的！” 阎解成点点头，左手从兜里摸出两根烟来，挤挤眼睛：“来一根？” 李怀义看看旁边睡着的张清泉，起身拉着阎解成在两车车厢连接处，快活的抽着烟，但是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将来工作的事。 。。。。。。 永定门火车站到了，学校派车来接张清泉。阎解成和李怀义帮忙把行李箱搬到车上。张清泉上车前问他俩：“你们确定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李怀义和阎解成都摇着头。 阎解成说：“老师，我想回家看看。明天就回学校。” 带了很多东西回来的李怀义也无奈的指指地上的行李箱，说：“老师，我家里人多，您看我这……” 张清泉微微一笑，拿手指点点他俩的肩膀，说：“行，明天必须回来，不能耽误上课。” “遵命！”，李怀义耍宝。 “好的，张老师。”，阎解成中规中矩。 他俩目送张老师坐车离开，李怀义蹲下打开行李箱，取出两盒稻香村的点心，递给阎解成。 “解成，拿着，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不用了，我也买了点零嘴儿带回去。” 李怀义假装生气的说：“嘿，阎解成，合着你能请我吃饭，我就不能给你家带点东西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呃，那倒没有，那我就拿着。谢谢了。”，阎解成右手接过点心，左手在兜里摸出一包未开封的香山，塞到李怀义手里。 “你这？行，谢谢了。”，李怀义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香烟，无奈的说。 “那我先走了，解成啊，听我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呗。” “下次干啥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李怀义指指自己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对他继续说：“就这儿，多想想。” “嘿，李怀义。”，阎解成刚说个开头，李怀义就打断他说：“阎解成，不跟你闹了，我先走了，我家离得可不近。” “行吧。回学校再聊吧。”，阎解成大概知道李怀义说的话什么意思了，也不纠缠，他也着急回家看看。 。。。。。。 老套路，离家最近的巷子口，阎解成左右看下，确定没人后，左手边唰唰唰的出来了一堆东西，有步，有点心，也有些好拿的小东西，他把布夹在腋下，再蹲下把其他东西提好，才装出一副劳累的样子，往四合院走去。 阎解成眼神好，他看见刘光齐心事重重的从公厕后面靠墙的夹角处快步走出来。刘光齐低着头，走的很快，阎解成皱起眉头，他知道那墙后面是个阴面，常年不见阳光，刘光齐没事也不可能自己往那地方跑，他想越觉得奇怪。就找了个电线杆靠着，把东西放旁边，点根烟，装作等人的样子，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 一根烟快抽完了，那墙角探出了一个脑袋，阎解成赶忙扔了烟，把脸侧向反方向，调整好角度，斜着眼睛看着。 【是她？她和刘光齐去那儿干嘛？】 没错，探头探脑的就是四合院之花，秦淮如，她探头打量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阎解成，也吓了一跳，刚忙藏到墙后，悄悄的观察了十几秒，她发现阎解成头一直看向另一个方向，也顾不得风险，加速跑出来，先进了女厕所一下，再装着整理衣服的样子慢慢的从女厕出来，最骚的是，她还一脸惊讶的对阎解成那边叫了一声：“哎哟，这谁啊？站那儿也不说话，吓人一跳。” 阎解成也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扭过头来，冲秦淮如不耐烦的说：“我在这等人，我跟谁说话？”，又打量下秦淮如，语气不屑的说：“我跟你说话？你配吗？” 秦淮如听见阎解成这样说话，反而放下心来，她也一副看不上阎解成的样子，扭着腰往四合院走去，临走之前，她扭头嗤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有能耐也别和我横，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耳聪目明的阎解成听她说完这话，也没理她，等她走进四合院后，也收拾好东西往家走去。 四合院旁边有个废弃的小院子，刚好和三大爷养兔子的屋后地共用一个墙，占地大概一百来个平方，门脸不大，里面只有一间已经塌了瓦房，剩下都是荒地，阎解成进四合院的时候，发现有个黑影在哪破损的门后闪了一下，他看着身形有些眼熟，还以为是院里谁又没事跑过去瞎玩，也没在意，径直进了四合院大门。 “解成？！”，在屋门口硝兔子皮的三大妈惊喜的看着他。 “妈。我出差回来了，回家歇一晚。”，阎解成微笑的说。 “解旷，出来接下东西。”，三大妈扯着嗓门喊着。他儿子有本事了，带了一堆东西回来，可不得好好炫一下。 “唉，妈，我拿进去不就得了。”，阎解成无奈的看着三大妈。 三大妈放下手里的东西，擦擦手，过来接过阎解成手里的东西，她把点心和布留下，其他东西让阎解旷帮着阎解成拿回家了。 刚进门，阎解旷就翻出一颗小糖，拆开放进嘴里，眯着眼睛品着滋味，阎解成摸摸他的头，在桌子上把东西整理一下，把给三大爷带的一只钢笔单独拿出来收好，又打开收音机，惬意的靠在床边听着。 还没到下班时间，三大妈在家门口和几个妇女显摆了一会，就把点心和布拿回来了，阎解成抬眼看了一眼，笑着说：“妈，你不再多等一会儿了？” “唉，这布精贵，一会人多了谁再问我要，我可舍不得给。”，三大妈轻轻抚着红色的布面，一副巨龙守财宝的模样。 “哎，对了，妈，那傻柱和高护士成了吗？”，阎解成突然问了一句。 “成了，好像也没成。”，三大妈皱着眉，思索着说，她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自己先笑了起来。 “啊？傻柱相亲到底成了没？”，阎解成又问了一遍。 第87章 阎解成，你能给我借点钱吗? 三大妈看他着急，还是继续逗着他说：“解成，你先歇会，我去把馒头蒸上，一会再给你说，这事儿啊，可有意思了。” 阎解成的心里跟有个猫爪子挠一样，他翻身起来，关了收音机，一路到厨房都缠着三大妈问。 阎解旷见收音机被关了，只能跑到里屋逗着他那只小兔子玩。 “哥！” “大哥！” 阎解放背着一筐草，看见阎解成高兴的叫了一声。阎解娣也开心边喊边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阎解成的腿。阎解成只能果断放弃傻柱的八卦，拉着二弟和小妹回屋分礼物。 三大妈看见阎解成被阎解娣抱住，心情大好，自顾自的进了厨房，她也烦做饭的时候，阎解成像个苍蝇一样围着他问东问西。 “哥，这都是给我的吗？”，阎解娣拿着一些零嘴儿和两条头绳问着。 见阎解成点头，赶忙拿着自己的那份跑回屋子藏起来，她还让阎解旷脸冲着墙，才放进自己平时藏宝贝的抽屉里。 阎解放手里拿着一本1952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阎解成，声音颤抖的说：“大哥？我就这一本书？没别的了？” 阎解成憋着笑，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对自己大哥怀有巨大期望的阎解放苦涩的看着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其他东西，他突然冒出来一句：“哥，你还有什么好东西给我拿点呗。我有个消息告诉你。” “没了。”，阎解成干巴巴的说。 阎解放抿抿嘴，小心翼翼的说：“是煤厂那个姐姐的消息，你不想知道吗？” “于莉？”，阎解成喃喃的说，他猛的起身看着阎解放。 “大哥，你连她名字都知道了！真不愧是我大哥。”，阎解放狗腿的说。 “阎解放，几天不见，你皮痒痒了是吧，说话只说一半？”，阎解成皮笑肉不笑的说。 “不，我上次在宝钞胡同口见她了，好像是来这边买什么东西。”，阎解放回忆了一下。 阎解成和三大爷去钓鱼也在宝钞胡同附近见过于莉，听阎解放这个信息也没啥大用，阎解成就装着在桌子上翻了下，摸出两块切好的驴肉递给阎解放。 阎解放迷茫的看了眼桌子，【这桌子上哪来的肉啊，我刚仔细看过也没见肉啊。】 阎解成眼睛一瞪，阎解放赶忙把肉塞嘴里，他眼睛一亮，使劲嚼着，还不忙说句：“嚯，这肉可真香。” 。。。。。。 三大爷在小学，回来的比较早，一进院停下车子，就先去鸡窝那看看，才背着手进了家门。 “解成？哎哟，你回来了。”，三大爷进门就看见阎解成正拿指头点着阎解放的脑门训话。 阎解放终于可以摆脱阎解成的欺压了，他喊了声‘爸，你回来了。’，就起身跑了，书都忘了拿。 看着三大爷玩味的眼神，阎解成摸出一根在保城买的英雄钢笔，递给三大爷，语气轻松的说：“这笔我找人在笔帽上刻了个‘阎’字，你可收好了。” 三大爷欣慰又心疼的接过笔，把玩了一下，又看了看笔帽上的字，才小心翼翼的把笔插在胸口的口袋上。 “爸，最近院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儿没？”，阎解成漫不经心的说。 “好玩？”，三大爷想了想，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犹豫的说：“贾家屋顶修好了，算好玩的事儿吗？” 阎解成觉得三大爷说的有些保留，就顺着话问：“那贾东旭不都被抓进去了吗？他家哪有钱修屋子？” “这个，一大爷还是发扬了风格，贾东旭的事儿他也在跑，这不都拖了一个月了，贾东旭还没判呢。”，三大爷挑着话回答。 阎解成想想四合院养老派还有聋老太太这张底牌，也就没关心贾东旭的事，他总觉得刘光齐今天在外面和秦淮如见面很不正常。 “爸，你识字班办的怎么样了？”，阎解成决定一会自己去看看，索性换了个话题。 三大爷眼睛一亮，得意的晃着身子，右手两根指头比划个夹烟的动作，摇头晃脑的就是不说话。 阎解成无奈的摸了根烟，插到三大爷手指里，再给三大爷点上烟，三大爷才嘚瑟的说：“大了。” 见阎解成一脸不解，三大爷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这事现在大了，除了咱们院的邻居，街道办还会派人带着周围院里院子愿意进步的人过来一起学。” “嚯，老头儿，你现在混的不错啊。”，阎解成捧着三大爷说。 三大爷眼睛一翻，佯怒道：“这小子，叫谁老头呢？我是你爸。” 阎解成嘿嘿一笑，说：“我去厨房转转，你备课吧。” 三大爷拉着阎解成说：“解成，许大茂又送了一次东西来，你俩办事可得悠着点，不能为了点吃的让你摊上事。” “放心吧，没事的。”，阎解成说完就去了厨房。 “嚯，妈，家里东西不少啊。”，阎解成看着厨房。多了两个大缸的厨房显得拥挤了很多，阎解成掀开盖子，大米已经半缸了，另一个缸面粉都快装满了。地上还有几个腌菜的坛子，和墙上挂着的几个布袋子。厨房梁上还挂了四块腊肉和三只风干兔子。 三大妈在灶台忙活，也不想搭理阎解成，可阎解成没眼色，指着墙上几个布袋子问：“妈，这些是什么？” 三大妈没好气的说：“黄豆，绿豆，蚕豆干，你爷几个可劲造，咱家现在都不怕。” 阎解成只顾着乐，粮这东西，越多越好，他记得原剧里三大爷家人口不少，吵架打架可还真没赢过，不都是缺口吃的害得，现在家里存粮富足，再遇见事儿可就不好说喽。 屋里温度太高，三大妈也明显不想和自己说话，阎解成只能说：“妈，我去地窖看看。” “去吧，这季节地窖里就放了两捆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三大妈知道他想颠，还是不依不饶的说着。 阎解成进了中院，他先看了眼贾家的屋子，踮着脚从外面看，顶上那个坑确实换了新瓦。阎解成抄着手在中院转着看，却引来了抱着小当在院里坐着的一大妈。 “阎解成，你今天带回来那些布料，是哪儿来的？”，一大妈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他。 阎解成听见她这口气就有点不舒服，他琢磨一下，说：“我在保城第一纺织厂供销科买的。” “保城纺织厂？你去那干嘛？”，一大妈没有一大爷城府深，有些意外的大声说着，语气里还透着些心虚。 “我本来就是去保城出差维修机器啊，我去哪不是修？还用得着跟你汇报下？”，阎解成看着说完话有点后悔的一大妈，连珠炮似的说。 听着阎解成语气很冲，自知说漏嘴的一大妈抱着孩子就进了屋里，只留下一句：“阎解成，我就是问一下，你看你不依不饶的样子。” 阎解成觉得无趣，就往后院走去，刚进后院，就有人喊他。 “阎解成，你过来一下。” 阎解成见是刘光齐，也没有迟疑的走了过去，他也有疑问想在刘光齐这得到答案。 刘光齐见阎解成过来，赶紧过去一把拉着他，走到二大爷家后面的墙边，才停住。 阎解成面无表情的站着，心里也吃不准刘光齐想干嘛。 刘光齐低着头，脸色不好看，犹豫了半天，他才说：“阎解成，你能给我借点钱吗？” 第88章 你什么时候能还我? “刘光齐，你没事儿吧？”，阎解成没正面回复。 刘光齐既然提了借钱这事，也就直接放开了说：“阎解成，咱俩也算是朋友吧，你借我钱，我又不是不还。” “唔，朋友，也算是吧。”，阎解成想了想，院里年纪相仿的还真就是他俩，又有些好奇的说：“刘光齐，你怎么不问你爸要啊。” 刘光齐脸色更难看了，他往自家门口看了眼，有些生气的说：“阎解成，你怎么这么费劲呐，我能要来还用问你借吗？” 阎解成看他急眼了，也就直接说：“刘光齐，你说咱俩一般大，你怎么就确定我身上有钱。” 刘光齐赌气似的说：“你甭管，我知道你肯定有钱。”，可能觉得语气有点生硬，刘光齐搓着手，陪着笑脸说：“解成，你就借给我吧，我这不实在没办法了。” “你借多少？总得有个数吧，还有，你多久能还给我？”，阎解成还真有见过平时心高气傲的刘光齐现在这个模样，心里想着事不大的话，就帮他一把，不过也只限于救急不救穷，他心想着要是五块十块的，直接就借了算了，还省得得罪人。 刘光齐一听这事有戏，摸着下巴思索着，阎解成就静静等他开口。 “一百，解成，我刚算了下，得这么多才够。”，刘光齐说话的时候低垂着眼神。 阎解成吓了一跳，刚想说话，被眼疾手快的刘光齐一把捂住嘴，刘光齐紧张的看着阎解成，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祈求，他嘴里又急又快的说着：“解成，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阎解成挣开他的手，“呸、呸......”的干吐了两口，嘴巴一股子咸味，刘光齐讪讪的缩回手，一脸期盼的看着阎解成。 “刘光齐，这可是在你家门口，你觉得说话方便吗？”阎解成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他只能先把刘光齐引出去，再好好的询问一下。 “哎，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刘光齐忙不迭的点着头。 “我去公厕后墙那等你。”，阎解成故意这样说。 “不，不去那，换个地方，去废弃小院吧，解成你先去，我马上到。”，不出阎解成所料，刘光齐一听公厕后墙，就赶忙拒绝。 “行，小院就小院吧。”，阎解成突然想到他回家时小院闪过的人影，他也不在意，反正废弃小院离他家就隔了一堵墙，主场作战，优势在我。 阎解成回了前院，在自己门口看三大妈择菜。刘光齐过来了，朝阎解成使个眼色，一个人先出了院大门。 阎解成等了两分钟左右，在自家屋后踩着砖头搭的兔子窝，双手撑着墙头翻了过去。 一落地，听到动静的刘光齐就迎了过来，阎解成没着急说话，先仔细打量下周围。没几下就听到塌掉的瓦房里面隐隐约约的呼吸声。 院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多个人也好，管他是人是鬼，自己说话小心点就是了，刘光齐，你可别怪我，地方是你挑的，出了问题可跟我没关系。】 “刘光齐，有事你就直说吧。”，阎解成突然板着脸说道。 刘光齐愣了一下，有求于人的他只能再把原话说了一遍：“阎解成，借我一百块钱，我真有急用。” 阎解成眯着眼睛，这才在意识空间里盘算了下。 【嚯，我手里竟然还有一百八十多块钱，看来住校真花不出去钱啊。】 阎解成睁开眼，一脸认真的说：“刘光齐，你也说了，咱俩算是院里的朋友，可我有两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否则，我肯定不能借你。” 刘光齐咬咬牙，心想该丢的人也丢过了，不差这一哆嗦，就说：“我也说清楚，你别问我拿钱干嘛就行。” 阎解成听见他这话，直接问：“你什么时候能把钱还给我？” “呃，这......”，刘光齐卡壳了。他只想过要一百块钱应急，真还没考虑过拿什么还，多久还。 刘光齐毕竟年纪还小，脸皮也薄，话说一半只能停下，他着急的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阎解成借给他钱，越想脑子越乱，急的脑门上直冒汗。 “算了吧，刘光齐，我先走了，你放心，你借钱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阎解成见他这样，也不想继续说这事了，免得最后收不了场，借出去钱要不回来，自己生气，还伤了两家面子。 “别走，阎解成，你不能走。”，刘光齐赶紧上前拦住阎解成。 “撒手！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刘光齐，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阎解成不耐烦的推开刘光齐，回头打量着院墙上的窟窿眼，准备再翻墙回去。 “阎解成！你真就不能帮帮我吗？”，刘光齐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说完话，眼泪就涌了出来，刘光齐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也许这是他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这下阎解成也麻爪了，他仔细的看着刘光齐，发现刘光齐眼里已经失去了焦距，只露出无助、麻木、甚至绝望的神色。下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这明显是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导致的，这只能证明刘光齐确实碰上事了，也确实需要这笔钱来解决。 。。。。。。 阎解成同情的看着刘光齐。心里也在分析着。 【是秦淮如吗？今天她和刘光齐一前一后从公厕后面出来的，也不对啊，这大白天的，她俩也不至于闹出点啥糊涂事吧，其一贾东旭还活着，其二刘光齐才多大，比自己还小着月份呢。】 阎解成这个猜测有点自以为是了，他猜的和真相还有一定差距，确实是秦淮如最近家里事故频发，贾张氏在乡下地里刨食儿，贾东旭在派出所拘留着，受到惊吓的棒梗在家里躺着，晚上还经常被噩梦惊醒。家里就靠她一个没有收入的女人撑着过日子，明显不现实。 她去求过一大爷，想让一大爷把贾张氏接回来，可一大爷也忙的焦头烂额，四处托人找关系想把贾东旭捞出来，哪还顾得上去接贾张氏，甚至她有次趁一大妈带小当出去遛弯，把一大爷堵在家里，衣服扣子都解开了，身心疲惫的一大爷只是紧紧闭着眼，答应找人给她家修好屋顶，又给了点棒子面了事。 秦淮如找傻柱，傻柱压根不搭理她，实在躲不过去，傻柱也会故意大声说话，引起院里其他人注意，秦淮如毕竟是个女人，也有顾虑，万一她缠着傻柱让看热闹邻居给她扣个生活作风不正、搞破鞋的大帽子，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不是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就是被贾东旭活活打死。她在傻柱那碰了几次软钉子，也就只能无奈放弃了。 第89章 四合院的秘密，秦淮如夜袭许大茂 住上不漏雨的屋子，吃上棒子面粥的秦淮如还不满足，毕竟家里还有个长身体的棒梗，她苦自己可以，可她舍不得儿子在吃上受罪。她自己在家逐个对院里人进行分析，就剩下许大茂和刘光齐她还有点机会占便宜，许大茂每次见她都毫不掩饰的用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哪怕隔着衣服，秦淮如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许大茂回四合院的时间是最不稳定的，秦淮如只要白天看见许大茂出门上班，当天晚上都会刻意的晚睡，一连几次，一直到她睡着都没等到许大茂回来。 终于有天让她守到了机会。晚上十点多，四合院一片寂静。许大茂扯着嗓子喊三大爷开门，秦淮如听得真切，赶忙起身，在床头找自己衣服准备换上，黑暗中的秦淮如眼神复杂，她拿起衣服没急着穿，犹豫了下，咬牙脱掉了贴身的小衣，直接套上外衣，摸黑出了门，藏进月亮门后面的阴影里，等着许大茂过来，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四下打量着，视线中除了黑暗没别的，这才让她紧张的心稍微平复一点。 许大茂在前院和三大爷客套几句，又往三大爷手里塞了把瓜子，才推着自行车往家走，路过中院水池的时候，自行车不小心剐蹭到水泥池子上，许大茂心疼的嘟囔几句，秦淮如眨了眨眼睛，心思缜密的她听到自行车擦碰的声音，顺势就把鞋脱了下来，光脚站在那等着许大茂回家。 许大茂过了月亮门，秦淮如像个幽魂一样跟了过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许大茂在自家窗台下锁好自行车，才摸着门上的锁，拿钥匙开了门，刚推门进去，就感觉背后有个人紧紧的抓着他胳膊跟了进来，他刚下意识想喊，却被人捂住嘴，这时许大茂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喊，许大茂，是我。”，许大茂被她的口气吹的耳朵发痒，身子猛地一紧。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是秦淮如的声音，绷紧的身体稍微放松了点，他腾出手掏了掏发痒的耳朵，才谨慎的压低声音说：“你要干嘛？秦淮如，你这大半夜来我一个小伙子家，合适吗？” 秦淮如在黑暗中先沉默的把许大茂家的门关严实了，才小声的说：“许大茂，姐家现在遇上事了，你能帮帮我吗？” 许大茂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划根火柴，准备点上油灯，刚划着火柴，秦淮如就‘噗’的一声吹灭了火柴，许大茂趁着那一瞬间的光亮，看清了秦淮如现在的模样，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屑和危险。 【不对啊？这秦淮如怎么是这眼神，不会有诈吧？】，黑暗中的许大茂调整了一下坐姿，试探着说：“秦淮如，你就直说吧，我怎么帮你。” 黑暗中秦淮如眼神更不屑了，但是却用那种柔弱的语气说：“大茂，你看姐现在一个人照顾家，也没什么收入，你那有钱能给姐拿点吗？” 许大茂嗤笑一声说：“拿？行了，秦淮如，你赶紧回家吧。” “那大茂你说，姐怎么才能在你这拿到钱？”，秦淮如声音妩媚。 许大茂可不信秦淮如摸黑进他家是什么投怀送抱的好事，更不信秦淮如嘴里的话。他在乡下公社这一年多也不是白跑的。那村里的寡妇和小媳妇可都现实的很，说话办事都是真金白银，何况这秦淮如的眼神让他嗅到一丝危险。 秦淮如见许大茂一直不说话，就往许大茂身边凑了凑，心里想着哪怕让许大茂占点小便宜，抓紧时间搞点钱。孩子一个人在家，她在外面待的越久，她心就越慌。 许大茂感觉到秦淮如在靠近自己，下意识的伸手去推，结果推到了一坨柔软，许大茂有点不可置信，又捏了一下，确定部位不对，赶紧缩回了手。秦淮如轻‘哼’了一声，喘着粗气说：“许大茂，姐的诚意你也摸到了，现在能说正事了吗？” “秦淮如，这样吧，我这有五块钱，愿意了，咱就继续谈，要是觉得少了，你就赶紧回家。”，许大茂在心里算了笔账，在村里和秦淮如这姿色差不多的，过一夜也就两三块钱。他给秦淮如五块钱，这在他眼里，还真是看在秦淮如是邻居的份儿上，出的高价。 “五块钱？许大茂你疯了吧？”，秦淮如明显觉得钱少，有些惊讶的说。 许大茂试探半天，他心下已经确定秦淮如真是一个人来的，也就不再担惊受怕，大剌剌的说：“秦淮如，你要是要这五块钱，也就甭啰嗦，麻溜的过来。”，他说完等了下，见秦淮如没有反应，就不再啰嗦：“得，秦淮如，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现在就赶紧滚蛋。” “许大茂！你......”，秦淮如又羞又恼，一时语噎。 许大茂不急不缓的说：“秦淮如，你搞清楚，你情我愿的事，你乐意我就给你钱，你不乐意就别耽搁咱俩时间，我明儿还有事呢。” 秦淮如臊的满脸通红，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待了，起身恨恨的说：“许大茂，你刚可摸了我一下，这......” “打住，秦淮如，我这有几毛钱，拿着赶紧走！”，许大茂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从兜里掏了几张毛票出来，直接塞进秦淮如怀里，又趁机占了几下便宜。秦淮如咬着牙，手里攥着钱转身就往外走，临走前，她还恶狠狠地威胁着说：“许大茂，你等着，你会遭报应的！” 许大茂没说话，只是轻声的怪笑着，这轻蔑的笑声让秦淮如更觉得无地自容，‘哐’的一声关上许大茂家门，捂着脸快速的跑回了自己家。 秦淮如的鞋：？？？ 第90章 秦姐，你不要报警抓我 还在家学习的刘光齐，靠着一盏煤油灯在看书，他的屋子靠近院墙，从月亮门那看过来只能看到二大爷外屋的门和窗，刘光齐住的里屋被聋老太太的后院正房挡严实了。所以秦淮如进后院打量的时候，并没有发觉后院还有其他人没睡觉。 秦淮如得感激这次漏了没睡的刘光齐，可是刘光齐的苦难从这时才刚开始。 夜里的四合院真的很静很静，正在看书的刘光齐听见屋外传来‘哐’的关门声，他合上书，起身活动下身子，就准备睡觉了。可是刚躺下他又瞪大了眼睛胡思乱想，半大小子好奇心十足，他总觉得这个关门声有点不正常，索性披了件外衣，找了把手电。心里想着： 【就当活动活动身体吧，这看了一天书身子都僵了，要是真碰见许大茂我就问他要根烟尝尝味，我爸的烟藏的太严实了，也不知道防谁呢？！】 穿上解放鞋，刘光齐出了门先猛吸了一口空气，在家闷了半天了，出来就当解闷了，他打开手电筒，转着电筒头，把光调成散射的光圈，左手拿着电筒，先去许大茂家门口，轻声叫道：“大茂哥？许大茂？”， 许大茂听见了刘光齐的声音，他躺着回味着今晚的怪事，哪有心思搭理这个半大小子。也不再想事了，翻个身拿枕巾盖着头，没几下就睡着了。 刘光齐等了半天也没人应他，只能轻轻的踢下许大茂的自行车发泄一下不满，他打着手电走到中院，晃来晃去，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就是四合院的王，正在巡视着他的领地，他少年心性，玩心大起，就左右摆着身子在四合院里转来转去，昏黄的手电筒随着他也一晃一晃的，他在中院玩的开心，可苦了出来找鞋的秦淮如，秦淮如找到鞋，刚穿好，就看见出来转的刘光齐，他手里的手电筒让她忌惮，她只能躲着刘光齐，藏在中院和后院连着的跨院房外的一个破水缸后面。 刘光齐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他一会转，一会累了就找个台阶坐着，高兴了还比划两下，反正就是不急着回家，好巧不巧的是刘光齐就在中院和后面中间这个范围里转。 秦淮如蹲的腿都麻了，春天的夜有些凉，空气里水分含量也高，上身真空的秦淮如只能抱紧自己的胳膊，期盼着刘光齐赶紧回去。 这真怪不得刘光齐，她秦淮如刚去许大茂家做了出格的事，自己心虚，一直主动躲着刘光齐。假如她一开始就坦诚的和刘光齐打个照面，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说不定刘光齐早就回家睡觉了。 刘光齐把手电倒立在地上，散射的光越来越暗，他玩了半天，电池快没电了，他遗憾的看着照不出三米远的手电筒，就打算回家，他绕过水池的时候，看着还在滴水的水龙头，就想顺便解个手，他用嘴叼着手电，急匆匆的往黑暗处跑去，脱了裤子，对着一个破缸痛快的放着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水龙头，手电筒微弱的光也照在他小水龙头上面。 没错，这个水缸就是秦淮如藏身的地方，她暗暗的啐了一口唾沫。眼睛却偷偷的瞄着。 【真晦气，我藏到这还能遇见这倒霉事，哎，那是什么？他水龙头上长了个黑痣？】 秦淮如眼睛一亮，又仔细的确认了一下，她心里暗暗记住那个黑痣的大小和位置。 刘光齐放完水，舒服的抖抖，就回家了。 秦淮如在家里，把今天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脑子很快就有个计划，她睡前轻轻的说：“刘光齐，你也别怪姐，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第二天， 秦淮如就端着盆在中院洗衣服，她要等一个机会，四合院的一天总是从忙碌的清晨开始了，秦淮如一直在中院观察着，上班的人走了，二大爷也走了，上学的小子们也走了，三大妈去后院叫着二大妈也说说笑笑的走了。 秦淮如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后院只有许大茂和老太太还有刘光齐了，她有些急，只能坐在自己门口眼巴巴的往后院看着。 终于，许大茂晃晃悠悠的推着自行车过来了，经过秦淮如身边的时候，许大茂还侧过脸，猥琐的盯着秦淮如笑着，秦淮如反而镇定的还给他一个更灿烂的笑，这让许大茂吓了一跳，一时摸不清秦淮如的路数，话都没说就灰溜溜的走了。 秦淮如见许大茂离开，就赶紧起身去了后院，她走的很轻，很快就走到刘光齐的窗户边，她左右看看，轻轻的扣响了刘光齐的窗户。 刘光齐昨晚玩的太野，有点着凉，今天头晕起不来，就让二大爷帮他去学校请个假，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他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敲窗户，以为是幻听，他用力翻个身，继续睡着。 秦淮如有些急了，她等了半天里面也没人回应她。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离开院里的人，她确定刘光齐在家，于是狠下心，试着推了下二大爷家的门，门没锁，一下就开了，秦淮如赶紧躲在一边四处张望着，等了会发现没人过来。 她面部表情有些挣扎，终于她下了决定，直接进了二大爷家，她进门后又深呼两口气，把衣服扣子解开两个，左右看了下就把里屋门推开了。 刘光齐裹着被子在床上侧卧着，秦淮如小心的走到他床边，她计划着把刘光齐叫醒，然后稍微挑逗一下刘光齐，只要刘光齐敢碰到她，她就趁机讹诈一笔钱出来。 心一横就弯下身子，拿手轻轻的拍着刘光齐的肩膀，嘴里也低声叫着：“刘光齐，刘光齐，你起来一下。” 刘光齐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一声声呼唤，他正在做着美梦，梦里都闪着彩色的光，他在梦里看到一个女孩，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 他追在女孩身后，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追不上那个女孩，他原地站住，那梦中女孩也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他，那女孩赫然是秦淮如！刘光齐一时痴了。 「哪个少年不怀春？」 秦淮如冷眼看着刘光齐如痴如醉一副享受的表情，突然她皱了皱眉头，因为还做着美梦的刘光齐翻身揽住了她的腰，拉的她坐到了床上，秦淮如下意识的要推开，却被刘光齐的手紧紧捏她的大白兔。 秦淮如不干了，她可不想让个半大小子占了便宜，她也不敢出声，只能扭着身子想挣扎出来，可刘光齐力气不小，秦淮如越挣扎，他就抱的越紧，秦淮如急得头上都渗出了汗。 刘光齐在美梦中还吧唧着嘴，他扭动下身子，然后就松开了手，翻身还想继续睡。 生活两个孩子的秦淮如见状冷笑一下，气不过的她照着刘光齐的头，用力的拍了一巴掌，刘光齐被打的有些懵，他睁眼就看到了怒视着他的秦淮如，刘光齐咽了下口水，有些忐忑的问：“秦姐，你怎么在我家？” 秦淮如愣了下，赶紧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说：“刘光齐，我就来你家借点棒子面，你就这样欺负我，这下我可怎么活啊？” 刘光齐的视线逐渐清明起来，他先看到秦淮如的衣服扣子开了两个，隐约的春光让他赶紧避开了目光，刘光齐感觉大腿很凉，立马就知道这下真出事了。他紧紧的夹住腿，慌张的说：“秦姐，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秦淮如见他慌张的脸色大变，知道他上钩了，还是捂着脸说：“我本来想来后院借点粮，看到你打开了门，我以为你要给我借，就跟了过来，结果一进门，你就……” “刘光齐，你真不是个人，我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你都不放过我。”，秦淮如的谎话并不高级。他吃准了刘光齐没办法解释的清楚，毕竟她掌握了收拾刘光齐的杀手锏。 刘光齐毕竟心智还不成熟，他能记起刚才的梦，秦淮如在跑，他在后面追，也许真是他迷迷糊糊的犯下了错，这情节都能对的上。 他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刘光齐，你哭什么？你占我便宜，你还哭上了。”，秦淮如占尽上风，准备收割了。 “秦姐，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刘光齐不敢看她，小声的说。 秦淮如有些坐立不安，她害怕二大妈突然回来，毕竟她只求财，也不想把事闹大，她思考了下说：“刘光齐，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刘光齐抬起头，感激的看着秦淮如。 “不过，我现在已经被你欺负了，至于怎么处理，我得考虑下。你中午吃了饭，在公厕后面墙角那等我。” 刘光齐点点头。说：“好的，秦姐。” 秦淮如赶紧起身，系好扣子，临走前又回头郑重的叮嘱他：“刘光齐，你可别想白占我便宜，中午我等不到你，立马报警抓你，小流氓！” 刘光齐皱巴着脸，心里害怕，他赶紧摇着头说：“秦姐，我一准儿到，你别报警抓我。” 秦淮如满意的点点头，快速的离开了二大爷家。 刘光齐呆坐在床上，他自己脑补着秦淮如报警抓他，他被学校开除……，他越想越怕，赶紧起来换了内裤和衣服，在家里急的团团转。 第91章 二大爷打人了 中午吃过饭的刘光齐一点儿时间都不敢耽误，放下筷子就出了门。 二大妈知道刘光齐身体不舒服，赶忙也放下筷子，关心的喊道：“光齐，你慢点着，别急啊，这孩子。” 脑子一团麻的刘光齐都顾不上回话，路过中院的时候，刘光齐在贾家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径直跑到公厕，找了个没人的时间差，快步跑到拐角后面藏着。 这地方常年不见阳光，又离厕所不远，刘光齐强忍着恶心的味道，焦急的等着。 过了小半个小时，秦淮如才探头探脑的进来了，她看见刘光齐在，嘴角不自觉的翘了一下，然后立马板着脸，小声的说：“刘光齐，我回家想了一下，还是准备去报警。” 刘光齐心猛的一揪，他绝望的摇着头，嘴里苦苦哀求着：“别，秦姐，你别报警，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别报警。” 秦淮如心里一喜，脸色却更加阴沉的说：“姐的清白让你糟蹋了，你怎么赔？你赔得起吗？” 刘光齐已经方寸大乱了，他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到秦淮如会饶过他：“秦姐，你说，只要不报警，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秦淮如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刘光齐，经过她再三确认，刘光齐现在已经是待宰羔羊了，秦淮如想了想，说：“这样吧，刘光齐，姐家现在情况不太好，你先拿五十块给我应下急吧。” “这么多？……”，刘光齐可没有这么多零花钱，他有钱也会买书或者吃点零嘴子，手里的钱连十块都不够。 秦淮如见状也不多话，她狠狠的点着头，一字一句的说：“刘光齐，这可是你说的，可别怪我狠心了，我现在就找人抓你。”，嘴上说的要走，可是秦淮如脚上却没动静。 刘光齐冷汗直流，他嘴唇都跟着哆嗦起来，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说：“你给我一天时间，我拿到钱怎么给你。” 秦淮如表情也轻松下来，她思索了下说：“你拿到钱就放到这里吧。我明天下午过来拿。” 秦淮如踢着地上的半块砖头，刘光齐也看了看那块砖头，点了点头。 “我先走了，你等会再出去。”，秦淮如叮嘱他说。 刘光齐见秦淮如离开，才敢大口的喘气，又等了几分钟，才回了四合院。 刘光齐回家，就坐在自己屋里想办法，二大妈端了杯水过来，见刘光齐脸色难看，就问道：“光齐，不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刘光齐反应过来，下意识摇摇头，他突然想到什么，赶紧给二大妈说：“妈，我就是有点冒虚汗，你去给我开点退烧药就行。” 二大妈不疑有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唉，还真有点烧，我现在就去，你先躺着歇会吧。” 刘光齐支开了二大妈，静静地在家思索了一会，挣扎的看着外屋，他知道二大爷放钱的地方。 他去了外屋，在二大爷的抽屉里翻找着，他找到一个缝着布扣子的红塑料皮本子，一翻开就看到里面夹着的钱，隔几张纸就夹一张钱。刘光齐取了五张大黑拾出来。又把本子合上，按照原来的位置摆放好。 他长呼了一口气，这地方之前他也偷偷拿过，不过都是一块两块，一次拿这么多钱还是第一次。他平复下心情，把钱藏在鞋里。 刘光齐一放松下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二大妈回来才叫醒他，让他吃了药，躺床上休息。 活该刘光天倒霉，他昨天在学校帮同学打架，打赢了以后，今天叫他帮忙的同学大方的给他带了几块点心，刘光天尝了块，味道还挺好，就装饭盒里，准备回家嘴馋了再吃。 下了班的二大爷先推开了刘光齐的屋门。看到刘光齐已经在看书了，也就没打扰，他等着吃完饭去前院帮三大爷组织识字班的事儿。 二大妈却拉了他一下，小声的说：“光齐爸，本子里的钱，少了。” 二大爷眨巴下眼睛，无所谓的说：“嗨，块把两块钱的事儿就别说了，我还急着吃饭呢，你快点。” 二大妈脸色凝重的说：“光齐爸，少了五十。” “五十？” “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晚上还在呢，我看过。” 二大爷愣了下，他四处打量着，刘光齐在屋里看书，刘光福端坐在桌子边等吃饭，刘光天呢？ “光天呢？”，二大爷语气有点不好了。 二大妈也愣愣的摇摇头，她也没注意二儿子在哪。 “二哥在屋后藏着吃点心，我问他要，他也不给我。”，刘光福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大爷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他随手摸了根挑衣杆，气冲冲出去找刘光天了，二大妈怕出事，埋怨的捏了一下刘光福的脸，也跟了出去。 刘光天吃了好几块点心，都有点噎着慌，他看着饭盒里剩的两块桂花糕，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吃不下去了。 “刘光天，你干嘛呢？”，二大爷看着吃独食的刘光天，压抑着怒火问着。 刘光天下意识的把饭盒藏到身后，又觉得不妥，他拿着饭盒过来，讪笑着说：“爸，你尝尝，这桂花糕可好吃了。” 二大爷胳膊一挥，饭盒被打翻在地，桂花糕也掉在地上。 刘光天急眼的说：“爸，你干嘛？你不吃也别糟践东西啊。” “刘光天，这东西哪来的？” 刘光天不想说他这是在学校帮人打架换来的，只能梗着脖子狡辩道：“这你甭管。这是我买的。” “行，刘光天，你哪来的钱？”，二大爷明显已经快忍不住了。 刘光天是个倔脾气，他顶着二大爷的怒火满不在乎的说：“钱哪来的你也甭管了，反正不是偷你的。” “呵呵呵，刘光天，你怎么知道我丢钱了？”，二大爷试着抡了下手里的挑衣杆，太轻了，有点不趁手。 刘光天生的圆头短脖子，说话喜欢歪着头。旁人看着他就知道他八成是个二愣子，他看见二大爷有些笨拙的抡着一根竹竿，没心没肺的竟然笑了出来：“爸，你丢钱了？你丢钱你去找啊，你搁我这耍什么猴把戏，钱又不是我偷的。” 二大爷的理智被刘光天的表情和话刺激没了，他一棍子抽到刘光天的大腿上，刘光天龇着牙躲开，嘴里还大声嚷嚷着：“爸，你停手啊，你再打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你还能反了天去？”，二大爷又一棍抽到他背上，刘光天只能扭头就跑，边跑边喊：“二大爷打人啦！刘海中打他儿子了，大家快来看呀！” 二大爷拎着棍儿就追了上去，可是十来岁的刘光天灵活的跟只猴一样，他东躲西藏，溜的二大爷鼻孔冒白气，闻言而来的邻居一看真是二大爷教育自己孩子，也只能好言相劝着。 二大爷扔了挑衣杆，气哄哄的回了家。 刘光天一战成名，他成名的烦恼就是二大爷只要逮住他，就得捶两拳撒撒气儿。 第92章 打铁的钢铁直男二大爷 刘光天压根就不知道他替自家大哥背上了偷钱的黑锅，他见二大爷回家了，还嘻嘻哈哈冲着帮忙说话拉架的邻居们有模有样的拱拱手道谢，这是他在天桥看卖把式那学的，这下可算显摆上了。 邻居们看着耍宝的刘光天，也跟着起哄： “刘光天，你干嘛了？把二大爷气成这样？” “这孩子，别调皮了，赶紧回家给你爸道个歉。” “这刘家兄弟俩性格还真不一样，你看老大多老实。” “是啊，刘光齐安生学习，这刘光天跟个皮猴一样。” “......” 人群中的秦淮如看向二大爷家的方向，若有所思，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了，她神色如常的和身边的邻居聊着二大爷家的热闹。 刘光天拾起地上的挑衣杆，揉揉屁股回家，刚推开门，就被在门后等着的二大爷揪着领子拽进了屋，刘光天下意识的挣扎了下，手里的晾衣杆恰巧打中了二大爷的头。 刘家爷俩都愣了一下，刘光天赶紧扔掉手里的晾衣杆，背贴着墙站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爸脸色变红，那是气的。 二大爷已经不在乎那五十块钱了，他左手撩起上衣，右手开始解皮带，动作缓慢，眼神却很坚定。 “光天，你要是拿家里钱了，就赶紧拿出来。小心你爸真打你。”，二大妈有些左右为难，她明显看出来老伴是真怒了，可这二儿子还有点拎不清，偷钱了，拿出来就好，说几句软话哄哄他爸，兴许不就混过去了，总比挨顿打强啊。 刘光天只是单纯的被二大爷收拾几次，心里不爽，他歪着头看着他爸。 刘光齐也脸色难看的站在一边，他一直犹豫要不要把偷钱的真相说出来，可是看着发怒的二大爷，他怕挨打，更怕自己不小心把秦淮如和自己的丑事说漏嘴惹出大乱子。 “啪！” “啊！” 刘光齐猛的抬头，眼前的一幕让他知道，他的犹豫让他错过了坦白的最好时机。 二大爷呆立在原地，手里的皮带还在微微晃动。刘光天捂着脸，一脸不信的看着二大爷，很快，他松开了手，刘光齐看到他脸上一道清晰的血红印子。 二大妈心疼孩子，表情难看。刘光齐满脸自责和后悔，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差点就想坦白钱是他偷的，可当他看到刘光天的脸上红印子边缘已经开始渗血，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光天，哥只能在心里给你说声对不起了，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其实刘光天是最像二大爷的，长得像，体型也像，性子更像，就是刚！就是倔！ 二大爷进轧钢厂小二十年了，常年在一线车间砸钢锭的他只相信自己只要有15磅锤在手，就没有砸不动的钢铁，他其实对丢钱的事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刘光天那倔强的模样和挑衅的眼神，{二大爷自己认为的。}，让习惯硬碰硬的他想都没想，直接抡着皮带抽了过去。 这一下，刘光天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只是咬着牙，眼神倔强的看着他爸，他知道自己吃独食不对，但也不至于挨这么重的打。 二大爷被刘光天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先制止了想拉架的二大妈，又抡起皮带抽了上去！ “啪！” “说不说！” “啊！” “我不知我该说什么！” “啪！” “你还不承认？” “啊！我承认什么？你为什么打我！为什么！” 二大爷几皮带抽过去，仍然没消气，气喘呼呼的举着皮带看着刘光天。 刘光天年纪还小，挨了几下重的，也哭了出来，他哭的撕心裂肺。 二大妈不忍心看了，拉着刘光福和刘光齐进了里屋。 他简单的思想里已经意识到自己吃独食不对，可是这惩罚也太重了，他想起他爸妈嘴里提到了‘丢钱’，他身上疼的直抽气，终于舍得动脑子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强忍着泪水，看着二大爷。 “呃，爸，你刚说家里丢钱了？”，刘光天呲着牙说。 ‘哼’二大爷举着的皮带放下了。 “爸，家里钱不是我偷的。”，刘光天知道疼了，解释着说。 看着被自己打的不成样子的二儿子，二大爷的怒气也消了点，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把刘光天拉起来再说事。 可被打怕的刘光天见他爸过来伸手，他下意识的推开了二大爷的手，身子直往后缩。 二大爷被推了一把，本来就过热的大脑又‘啪’的一声断电了，他鼻子出着粗气，抡着皮带又打了上去。 “疼，别打了！” “你别打我了，你再打我，我还手了！” “求你了，别打了！” “啊！刘海中，你有本事打死我算了！” “......” 二大妈听着外屋的动静，她心里很难受的捂着心口。可她是个旧时代过来的传统女性，她有事是听二大爷的，并且她也希望二大爷这顿打能让刘光天涨点记性，这偷钱可不是小事。 刘光齐痛苦捂着头，听着二弟凄惨的哭声，他只能紧紧咬着衣服袖子，强忍着不说话，心里到底是后悔还是害怕，他自己都不分不清楚了。 刘光福？嗯，吓哭了，也没人腾出手哄他。 刘光天的惨叫声、求饶声传了出来，后罩房一个邻居听不下去了，让他孩子去叫一大爷和三大爷过来帮忙拉一下。 聋老太太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似乎外面的声音一点都没传进她家。 那孩子去中院，一大爷没在，一大妈抱个小孩也不方便过去，傻柱听见了，就准备去后院搭把手。 那孩子去前院找三大爷，三大爷赶紧放下手里的备课本，急匆匆的来到后院。 二大爷家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邻居了，他们听着刘光天的惨叫也不落忍，可是那‘啪啪啪’的皮带声让他们犹豫起来。 ‘好嘛，三大爷，你可算来了，赶紧去拉开，这样打下去要出事。’，傻柱见到三大爷，眼睛一亮，着急的说。其他邻居也面露焦急的点着头。 邻居们也赶紧让开一条路，三大爷先在门口听了下，他听到刘光天声音越来越小了，也不顾得合适不合适了，大喊一声：“老刘撒手！我可要进来了！”，就拉开门冲了进去，傻柱也跟着三大爷进去，他一进去就随手关了门，拿背顶着。 其他邻居被傻柱关在外面，推不开门，也没再坚持往里进，他们见三大爷和傻柱进去了，也知道刘光天不至于再挨打了。他们只能在门口候着，耐心的等着消息。 “老刘，住手！”，三大爷一进屋就看见半躺在地上，满头血的刘光天，他赶紧扑过去抱住了二大爷，嘴里大声喊道：“傻柱哎，你还愣在那干嘛，把孩子抱去医院啊！” 第93章 阎解成出差一个月四合院发生的事 傻柱看着三大爷挂在二大爷身上滑稽的样子，就像一只猴子挂在棕熊身上。他摇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去，赶紧去扶刘光天起来，他看着刘光天的惨状，心下也有些不忍。 刘光天抬眼看见傻柱，知道自己有救了，他顺着傻柱的劲往起站着。傻柱注意到里屋门开了条缝，就冲着里屋喊道：“还看什么看？还不出来搭把手。” 门后的刘光齐闻言，浑身哆嗦一下，他咽了口口水，换了双鞋，才出了门，一脸关切的陪着傻柱把刘光天扶起来，架着出去。 二大爷动手的时候也很后悔，现在被三大爷抱住，也就坡下驴，他扔掉了皮带，一动不动的任由三大爷控着。 傻柱扶着刘光天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看见二儿子的惨样，也有些心虚的闭上眼睛。 “老刘，你今天有些过了。”，三大爷看到傻柱和刘光齐扶着刘光天走出了门，才松开抱着二大爷的手，埋怨的说。 “唉。”，二大爷往后退到床边，坐下后用右拳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下。二大妈这才出来，坐在二大爷旁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顺气。 三大爷无奈的被二大爷夫妻秀了一波恩爱。他还操心着刘光天只能狠狠的指了指二大爷，摔门离开。 “唉，老刘......”，二大妈刚想说点什么。 ‘哐’，三大爷又推门进来了，冲着被他突然推门进来吓一跳的二大爷两口子，手一伸，理直气壮的说：“给我钱，我带你儿子去医院。” 二大爷赶紧起身在口袋里掏钱，在裤兜里摸出一把钱，数都不数就塞到三大爷手里。 二大妈隐晦的看了一眼钱。三大爷冲着他俩，把手摊开，一张一张的当面数清楚，才说：“一共十三块三。我先去医院。还有，老刘，你等下先招呼街道办的小胡，我从医院回来再带课。” 说完转身就走。二大爷这才坐下，懊悔的叹了口气。 二大妈起身盛了碗粥，叫刘光福先出来先吃饭。留出空间让二大爷冷静一下。 。。。。。。 傻柱扶着刘光天在四合院大门外等着去借板车的刘光齐。 刘光齐在去隔壁院的路上停了下，我纠结的四下打量着，很快他跺了跺脚，不顾替他背了锅的弟弟还着急着等着他推板车去就医，先钻进了公厕后面的拐角里，脱下鞋拿出钱放在砖头下，又发泄似的踩了两脚，才跑去隔壁院借了板车赶回来。 “刘光齐，你怎么这么慢！”，傻柱不满的抱怨着。 “行了，都别说话了，赶紧去医院吧。”，三大爷皱着眉头指挥着。 。。。。。。 刘光天住了两天院才回来。 三大爷因为耽误了当天上课的时间，还被街办来帮忙的小胡批评了几句，但是为了保闹出家庭矛盾的二大爷。三大爷只能听着小胡说他，一句都没有反驳。 刘光齐把钱放在厕所拐角后，当天夜里就失眠了，一边是对秦淮如发自内心的恐惧，另一边是对弟弟深深的内疚之情，他一直熬到后半夜，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睡前他还在想。 【会不会我离开了这里，大家都会过的好一点，我真是个害人精。】 得了甜头的秦淮如拿到钱后老实了两天。棒梗也少见的吃上了肉，秦淮如不敢张扬，只是买了些熟食回来打牙祭。 秦淮如吃了两天肉，又找了个机会问刘光齐要钱，刘光齐苦求无果，只能把自己攒的零花钱一分不剩的全给了秦淮如，秦淮如虽然不满意，但还是收下了，只留下忐忑不安的刘光齐。 又这样过了几天，刘光齐连自家门都不敢出了，就闷着头在家看书，连解手都靠着屋里的痰盂解决，二大妈埋怨他几次，挑了个大家应该都在家吃饭的时间，他才咬着牙，抓了把手纸就往公厕跑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刘光齐头都不敢抬。可是他怕什么就来什么。 “哎，刘光齐，你弟弟身体好点了吗？”，一副热心邻居模样的秦淮如端着碗靠在自己门上，语气热情的问着。任谁看到，都会认为秦淮如是个关心邻居的热心肠。 刘光齐僵硬的站在原地，脚上生根似的，一动不敢动，他僵硬的转过身，看着秦淮如。 秦淮如眼睛往旁边瞟了一下，发现在水池洗碗的婶子没看她两人，立马换了嘴角，眼神冰冷的看着刘光齐，手拿筷子往公厕那指了下，嘴里却热情洋溢的说：“刘光齐，你在家也劝着点二大爷，别把孩子打坏了。” 刘光齐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他快被秦淮如逼迫到极限了。秦淮如看他眼神不对，张嘴做着口型，刘光齐清楚的看到，她嘴里一直在说‘报警’二字，刚涌上来的勇气又泄了，只能语气生硬的说：“贾家嫂子，我知道了。” 秦淮如又隐晦的朝公厕那指指，刘光齐点点头就先去了。 。。。。。。 “秦淮如，钱我是肯定没有了，你想怎么样？你就直说吧。”，刘光齐面目狰狞的对着公厕拐角阴暗的墙面自言自语的说着，他面前仿佛不是那面肮脏的墙，而是秦淮如那张恶毒的脸。 没错，他在演习，他准备和秦淮如摊牌，他不受这气了。突然： “刘光齐，你干嘛呢？”，秦淮如过来了，把自我安慰的刘光齐吓了一跳。 “没干嘛，秦姐，你来了。”，刘光齐见了秦淮如就怕，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 “我家里还有事，长话短说，再给我拿一百块钱，我着急用。”，秦淮如理所当然的说着，根本不顾闻言脸色煞白的刘光齐。 “秦淮如，够了，我一个学生哪来的钱。你不要逼我。”，刘光齐被秦淮如的贪婪镇住了，他发疯似的说。 秦淮如面对刘光齐的无能狂怒，面无表情，她在心里盘算了下，也担心逼迫太紧把二大爷引出来，虽然手里有刘光齐的把柄，可她也不想让其他不相干的人知道她的破事，影响她以后在四合院立人设，讨生活。 秦淮如想了想，坦诚的说：“刘光齐，我家里确实缺这一百块钱，这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了，如果你不愿意给，那你也给我句痛快话。” 刘光齐抓着脑袋苦苦思索着，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偷家里钱，他真不敢了，没见他弟被打的那惨样。借？那就更扯淡了，他在学校关系好的同学没几个比他家条件好的，毕竟他爸二大爷还是个高级技工。 秦淮如看他半天不说话，也害怕在这耽误久了，被人发现，就直接挑明了说：“院里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只有阎解成，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办法问他要。” “阎解成？”，刘光齐眼神闪烁。 “嗯，人，我帮你挑了，能不能搞来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秦淮如面带微笑的说，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赤裸裸的恨意。 “行吧，那什么，秦姐，我先走了。”，刘光齐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刚回来的阎解成，腋下还夹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阎解成离开四合院这一个月的主要剧情介绍完了，接下来就是阎解成会不会借钱给刘光齐和傻柱相亲的剧情了。」 第94章 三大爷和识字班 前面剧情交代完毕，让我们把视角还是转到废弃小院里的阎解成和刘光齐身上。 阎解成看着刘光齐，目光闪动，犹豫了下，他说：“刘光齐，你先起来吧，起来咱们再说事。” 刘光齐闻言却像个孩子似的闹情绪，他把头扭过去，眼角仍然流着泪水，一副你不给钱我就不起来的模样。 阎解成眼神更加复杂了，他在四合院这几年，对刘光齐的了解总结起来就是个傲娇的小屁孩，学习不错。小心思有点重，答题还算个不错个少年郎。不过今天的表现让阎解成意识到他在应对事情的承压能力很脆弱。这估计就是导致原剧中他结婚就离家的主要原因。 阎解成作势在兜里掏了掏，只拿出几块钱，面色为难的说：“刘光齐，你看，我身上就这么多钱。” 刘光齐赶紧满怀期待的回头看，结果发现阎解成手里就这点钱，又失望的低下头。喃喃的说：“阎解成，连你都没有钱吗？哪还有谁能帮帮我。” 阎解成手里也有个东西可以拿出来，不过他需要在刘光齐身上再确认一些事情。 他犹豫了下，问刘光齐：“嘿，刘光齐，我还真有办法，但是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刘光齐直接点了点头，渴求的看着他。 阎解成装模作样的在上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条，满眼遗憾的看着纸条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算了，贾东旭不在，我就去找秦淮如要这个钱。” “呃。”，刘光齐听见‘秦淮如’三个字，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眼神立马飘忽起来。 阎解成看的真切，他轻轻的点点头，【还真是秦淮如，这傻小子到底干了什么蠢事，被人拿捏的这么死。】 阎解成说：“刘光齐，钱我是真的没有，但我手里有张贾东旭的欠条，我现在就去要钱。”说罢作势要走。 刘光齐赶紧一把抱住阎解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说：“解成，先不急，你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吗？” 阎解成既然知道是秦淮如捣鬼也就不想问了，他淡淡的说：“你要借钱钱，我就去把账要回来借给你，你又拉住我不让我去，刘光齐，你到底要干嘛？” 阎解成眼睛一瞪，怒斥道：“说话！” 刘光齐身子一震，仿佛被阎解成这一声把丢掉的魂喊回来了，他呆呆的看着阎解成，像根电线杆一样呆立的站着，大概等了十几秒，他突然有些释怀的笑了，像是想通了什么，他拍着身上的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然后语气平稳的说：“行，阎解成，我先谢谢你了，该怎么做你说吧。” “嗯，那你现在给我打个条子吧。”，阎解成从兜里摸出本子笔递给他，想了想，把贾东旭的欠条也塞给了他。 刘光齐接过，蹲在地上，拿膝盖垫着本子，下笔很快，唰唰唰的按照贾东旭那张欠条的内容写了张欠条，把名字换成了自己的，他写完后目光凝重的看了下自己打的欠条，然后面色郑重的把本子笔递还了阎解成。 阎解成看了下内容，确认无误后就用左手插兜这个老把戏，把本子笔都扔进了空间。 他看着拍拍刘光齐的肩膀说：“刘光齐，我们还年轻，说句不该说的，我们现在犯得起错误。”，刘光齐听着阎解成说的话，低着头，眼泪像滑丝的水管一样滴出来。阎解成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继续说：“刘光齐，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儿，真不害臊。” “刘光齐，我谅你也没胆子杀人放火，咱们男人在世就得挺胸抬头做人，做错了事你得认，只要这事要不了你的命，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听见了吗？”，阎解成看见刘光齐那懦弱无助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前几年的自己，面对很多事的时候也会犹豫不决。他这句话既是说给刘光齐的，也是说给自己。 【既然老天爷给我机会让我的魂和你的身体都有个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就轰轰烈烈的活一世吧！不要留遗憾！】 阎解成说完，又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刘光齐，也不多说，在墙上找了两个窟窿做借力点，灵巧的翻墙回了四合院。 刘光齐把贾东旭的欠条叠好，小心的放回到兜里。他想着阎解成的话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他冷静下来也琢磨出一些漏洞，秦淮如和二大爷在平常都不怎么说话，而且贾张氏和二大妈还在院里打过架，更何况后面住户，许大茂，聋老太太等人，也不像是能借她粮食的人哪？！那她那天为什么来后院？而且直接进了他家的门？！ 刘光齐拿着手帕轻轻的擦着脸，他意识到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单纯，这段时间秦淮如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第一时间也下不了和秦淮如翻脸的决心，他把脸擦干净，随手扔了手帕，也回了四合院。 小院的塌瓦房里探出一个脑袋，他捡起了地上的手帕，边抖着手帕边埋怨的说：“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东西。败家子。”，他大概清理下手帕，就塞进自己口袋里，点根烟抽着，喃喃道：“这刘家老大是个怂包，这阎家老大说不好以后还真能成个人物，啧啧，阎老西命还真好。” 他没想到的是，阎解成正透过墙上的窟窿看清了他的脸。 【老家伙，没想到是你啊。那今晚可有乐子看了。】 。。。。。。 正在补裤子的二大妈看着刘光齐遮着脸进屋，话都不说就跑进里屋‘哐’的关上门，只能摇摇头，他这儿子自从刘光天被二大爷打了一顿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每天神神秘秘的。 “这老刘，打了老二，把老大也吓住了，一会得好好说说他。，下手太重了。” 。。。。。。 晚饭过后，二大爷提个板凳来到前院，一路上跟邻居们打着招呼，也有邻居乐呵呵的问他：“二大爷，这是到点了？” 二大爷就会笑着回句：“那是，晚了你可得坐后面喽。” 一时，吃完饭的老的小的，下班的凑热闹的邻居们，也都会自己提着板凳，自发的来到前院等着上识字班。 二大爷先在倒座房取了根竹竿，往前院中间扎下，看竹竿立住了。旁边候着的阎解放拿几块砖头把竹竿底部夹紧，左右垫结实，再回家取了电线灯泡给二大爷，二大爷站在板凳上把灯泡固定在竹竿上，随着上识字班的邻居们陆陆续续的到前院，把板凳按先来后到顺序放好，才各自找着身边熟人聊天，一时间前院人声鼎沸。 第95章 葱油味土豆泥 “嚯，爸，你这搞得不错啊。”，阎解成隔着窗户看到外面二三十号邻居等着上课，惊讶的说。 “解成，这才几个人？小场面而已。”，三大爷摇着头嘲笑大惊小怪的儿子。 “爸，那你快出去啊，人都等着你呢。”，阎解成也不在意三大爷笑话他，反而催促着他说。 三大爷坐着没动，拿出备课本，老神在在的说：“等着，没到点呢。” 等了几分钟，三大爷突然起身带着备课本出了门。 “嘿，要说准时还得是三大爷。”，有邻居笑着说。 “三大爷，今儿学什么啊？” “三大爷，你昨天教的字我都记住了，你一会考考我？” “三大爷......” 三大爷笑着一一和邻居们打着招呼，阎解成一时恍惚，他似乎发现之前干瘦的三大爷脸圆了一些，气色也好了一些。 街办的小胡带着几个其他院的邻居这时也来了，一进门就说：“嘿，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今儿这么早就准备开课了？” “咳咳，为了大家都能进步，这都是应该的。”，二大爷受不得夸，何况还是街办干事，他那张胖脸笑成了一朵雏菊。三大爷只是矜持的点点头。 “大家伙，都坐下吧，今天三大爷教什么字儿啊？”，小胡自己也坐在四合院的门槛上，掏出本子大声的问着。 大家伙跟着起个哄，也都赶紧坐好，有条件的拿出本子和笔，条件差的也拿根木棍，小孩也不闹了，自己找个地儿坐下，安静的等着。 “咳咳”，三大爷站在黑板旁，也不废话，先端正的写上一个‘风’字，才扭头看着识字班的邻居们说：“咱四九城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 “那什么刮的老大了，把电线杆子都吹得骂街了？”，三大爷讲课确实有一手，直接抛了个问题出去，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来。 “风！是风！”中院一个婶子反应快，激动的直接喊出来了。 三大爷先对她点点头，又问大家：“这李婶子说的对吗？” “对！”，大家伙都反应过来答案了。回答的整整齐齐。 三大爷这才指着黑板上的‘风’说：“这个字儿啊，就念风！” “来，大家拿出笔，跟着我学。” 识字班的邻居有拿笔跟着写的，有拿木棍在地上划的，看着大家认真的样子，小胡也面带笑容在自己本子上写着‘南锣鼓巷四十号院识字班，第二十一课，第一个字：风。’ 阎解成感慨看着这群认真学习的老人小孩，基本都以女同志为主，旧时代的教育真说不到人人平等，您看不见吗？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就有一半女同志不识字。 阎解成在人群中没看到傻柱和秦淮如这两个主角，刚好他也嘴馋了，想找傻柱帮他弄个小吃出来，他提供思路，傻柱来实践，有机会看能问问傻柱相亲的事，三大妈嘴严不说，只能亲自去探探了。 阎解成回家拿了几个土豆就去了中院，直接就看见秦淮如拿着盆在水池子搓着衣服，一副任劳任怨的主妇模样。 阎解成路过她，直接敲着傻柱家门喊：“柱子哥！在不在？” “自己进来，门没锁。”，傻柱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 阎解成推门就朝着傻柱抛出个土豆，才说：“柱子哥，这就躺下了？” “嘿，你小子！”，傻柱赶紧起身接住了土豆，纳闷的说：“这吃过饭了你拿土豆来找我干嘛？” “我回来了啊。” “哦。”傻柱琢磨过来味儿了，皱着眉头说：“你见到他了？” “嗯，见到了。” “他说什么没？” 阎解成注意到傻柱有些紧张，他逗傻柱说：“哎，那事一会儿再说，你帮我做个吃的呗？” “没空。”，傻柱又准备躺回去。 “那行，你可别后悔，我走了。”阎解成拿捏傻柱还是有一套的，直接推门就走。心里默数：1、 2...... “回来，先说说着土豆怎么做？”，傻柱只能叫住阎解成，一脸的无奈。 阎解成赶紧过来，把土豆放桌子上，眉飞色舞的给傻柱说着：“你先...然后再...最后...” 傻柱皱着眉头，为难的说：“倒是不难，可这能好吃吗？” “好吃，对了，你这儿有胡椒吗？黑胡椒最好。”，阎解成又想到关键材料，赶紧问傻柱。 “胡椒有。黑的没有，现在就做吗？”，傻柱也是个行动派，对于做菜还是很上心的。 “做啊，我找你是来玩嘴的？”，阎解成把土豆往前一推。 “行，你也过来，哪点不对你说出来。”，傻柱起身去厨房，开了炉门就开始切土豆。 “这么厚行吗？” “可以，你给我点热水，我去冲点奶粉。” “嚯，阎解成，你还有奶粉呢，那可不好弄。” “我就一点，你可别打主意。”，阎解成空间还有几袋德米特里老师给的奶粉和咖啡，只不过他不想拿出来，免得惹人眼红。 傻柱撇撇嘴说：“一会给雨水冲一碗，让她也尝尝吧。” “那没问题。”阎解成答应的痛快，他想起给三大爷的奶粉，初衷是给弟弟妹妹补点营养的，可三大爷只留了一袋，剩下的都拿去换粮食了。这样不过分，真正过分的是家里那袋奶粉到现在都小半年了还没喝完。 【一会给家人也冲碗喝喝，这在家放着不喝，也不怕奶粉过期了？】 俩人守着灶台聊着闲，一会蒸好的土豆就出锅了，阎解成指导傻柱拿个木勺把土豆碾成泥糊状，再加点冲的浓稠的奶，傻柱试着加了点盐，胡椒和葱油，卖力的搅拌起来。 阎解成遗憾的想：【没有黄油和黑胡椒还真是缺点味道啊。】 可傻柱还在拿着筷子头，一边放调料一边沾点尝尝，等了下才满意的把四九城葱油土豆泥递给阎解成，示意他尝尝味道对不对。 阎解成舀了一勺，在傻柱关切的目光下，试探着尝了一口。 “怎么样？嘿，别光顾着吃，说句话啊！”，傻柱对于做菜是很讲究的，他着急的问，这样一个小零嘴主料就是土豆，如果弄得好，也算是个不错的辅食，甚至可以做主食用。 “哎。”，阎解成仔细感受着口感，没有黄油确实口感散了一点，但是在这个时代，这种带着奶香和葱香的土豆泥也别有一种风味，整体口感打个80分吧。 “还行，有点松散，不过味道还不错。” 傻柱摸着下巴思索着，试探着说：“如果这里面调点猪油进去，会不会好一点。” 阎解成也不懂他那些，他把这份土豆泥分成两碗，大碗带回家吃，小碗留给傻柱。傻柱也没意见，他还在琢磨着猪油土豆泥的可行性。 “柱子哥，我还没问，你和高护士怎么样了？” 正在琢磨菜的傻柱猝不及防的被问了个大红脸，他浑身刺挠一样的扭着身子，才犹犹豫豫的说：“应该成了吧，现在还说不好。” 阎解成愣住了，怎么问三大妈和傻柱，都是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有内情，再探！】，阎解成想起一个背影，他翘着嘴角，对傻柱说：“你今天可别急着睡，没准一会还有人来找你。” “哦，好。”，傻柱摆摆手，看着眼前的土豆泥，又琢磨起来。 第96章 二大爷和三大爷密谈 阎解成拿衣服罩着土豆泥，绕过前院学习的邻居才一头钻回家里，用诱惑的声音小声招呼着说：“有好吃的喽，谁来的慢谁没得吃！” 阎解旷和阎解娣都从里屋往外跑，来看是什么好吃的，阎解旷还抱着兔子。 三大妈也过来，看了看一大碗的土豆泥。皱着眉头说：“解成，你这弄的什么？可别糟蹋粮食。” 阎解娣年纪最小，嘴最馋，先拿勺子舀了一小口，在其他三人各不相同眼神的注视下，勇敢的尝试了第一口。 “唔，好次。”，阎解娣标志性的眯眼笑出现了。 “让我尝一口，解娣。”，阎解旷赶紧放下兔子，就想抢阎解娣手里的勺子。 “嘿，现在两个人都不许吃了，赶紧去把手洗了！不讲卫生可不行。”，阎解成从阎解娣手里拿回勺子，顺便还敲了下阎解旷的手。 阎解成拿着盆和胰子一马当先，后面跟着两个小尾巴一起往中院水池走去。 三大妈也松口气，去厨房端了两个空碗出来，把土豆泥分成三份，一份两个小的吃，一份让阎解成、阎解放兄弟俩吃，最后一份她和三大爷也尝尝鲜。 不得不说，这三大爷家风在这一刻尽显锋芒，你看三大妈分吃的是真的严谨，拿勺子唰唰唰几下操作，三个碗里都平均的装着半小碗土豆泥，三大妈又侧着身子拿筷子立在碗旁，仔细对比下三碗土豆泥的深浅，发现没有误差后，才坐在一旁等着孩子们回来。 识字班结束了，三大爷笑着和邻居们说着闲话，阎解放收拾着黑板和三大爷的教具，旁边也有几个年轻邻居自发的帮忙收拾着电灯泡和竹竿子。 二大爷一脸严肃的拉着街办小胡说：“小胡啊，这些话我本不应该说的，但压在我心里一直都不痛快。” 小胡合上本子，微笑着说：“嗨，二大爷，有啥话您就直说。” 二大爷闻言，轻松一笑才说：“这不是我们院的贾东旭故意伤人被抓了，你看能不能跟街办领导沟通下，不要因为这事撤了我们院的先进名额。”，说完就紧紧的看着小胡那张年轻的脸。 小胡闻言为难的皱起眉头，二大爷见他为难，就指指人群中的三大爷说：“小胡同志，你自己瞅瞅，我们院虽然出个贾东旭这个害群之马，还有个不求进步的一大爷...”，二大爷说到这停了下，看到小胡眉头拧的更紧之后，接着说： “但是你看看，起码我和老阎还一直在想办法团结街坊邻居，一直追求进步的嘛，你看能不能...?”，二大爷说到这就彻底停下，给一大爷上了眼药，又彰显了自己和三大爷的组织能力，接下来的就交给小胡自己考虑了。 小胡听完，也觉得二大爷说的很有道理，但他也有自己考虑问题的方式，贾东旭那事虽说这年月人民刚经历国家解放，这十年民风尚武，办事简单直接，打架斗殴这种案件经常发生，只要没出人命就不算特别严重的事，而且这个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确实自识字班开办以来，就没怎么参与过，有时候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来，碰见自己也是简单打个招呼就回家了，对前院正如火如荼的识字班视而不见。 他家里还是有点背景的，这么年轻就是街办的储备干部，他拥有年轻人特有的正义感。 这一个月下来，没对象的他下班后都陪着大家在这里学习进步，甚至把识字班情况如实上报街办领导后，受到表扬的他还组织周边其他院的邻居一起过来学习。一来扩大了识字班的规模，二来也在周边街坊邻居面前狠狠的刷了一波好感。 小胡想的差不多了，他斟酌了下措辞，说：“这样吧，二大爷。” “这个识字班办的很好，咱们一定要坚持办下去。其他的问题我们改天再说吧。” 二大爷脸色平淡，看似认真的听完话，却一言不发。 小胡知道自己这车轱辘话糊弄不过去这老货，就苦笑着说：“二大爷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在街办也就是个小角色，可决定不了先进大院的归属。” 二大爷不置可否道：“小胡同志，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怎么会为难你呢？” “你可是一直代表街办来指导我们识字班进步的，你的辛苦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说了这么多话，二大爷先缓了口气，看到小胡脸色好看一些，才继续下着猛药道：“我还琢磨着，改天和老阎啊，带上几个识字班的学员，代表四十号院去街办感谢下你的辛苦付出呢。” 小胡心知肚明二大爷的把戏，这明显就是个利益交换，二大爷拿小胡在街办的个人荣誉来交换四十号院先进大院的集体荣誉。 小胡正年轻，需要识字班这个梯子，让他更快的度过基层的办事员阶段，更快的提干，所以他也没犹豫，笑容灿烂的说：“行，刘海中同志，我明天就去找蔡主任和王主任汇报，你也别让我‘失望’啊！” 二大爷听见小胡叫他‘同志’，笑的眼睛都眯上了，他语气坚定的说：“小胡，那可就麻烦你了，大爷我可不会掉链子的，咱们呐，事儿上见。” “行，二大爷，您帮我给三大爷打个招呼，我就先走了。”，小胡着急回去找自己父母商量下细节，顾不得久留，说完话就匆匆离去。 “回见！”，二大爷对着小胡的背影喊了一声，三大爷也凑了过来，小声说：“老刘，话都给那孩子说清楚了？” “嗯，老阎，识字班的事儿都说清楚了。不过...” “不过什么？”，三大爷赶紧问道。 二大爷左右打量下，拉着三大爷出了院子，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才说：“搞易中海下台的事，我想了想，还是先放放。” 三大爷锁着眉，有些讶异的说：“老刘，你不是一直想做这个一大爷吗？怎么...？” 二大爷得意的笑着说：“老阎，易中海最近一直跟着我徒弟戴海洋去跑派出所的关系，这你知道吧” “知道啊，贾东旭这事能拖这么久，不都是你徒弟找的人使的劲儿吗？”，三大爷说。 二大爷拍拍三大爷的肩膀，脸凑过去小声说：“贾东旭那事不大，戴海洋那边早就确认过了，有和解书判三个月，没和解书判一年。” “那老易不知道吗？” “他怎么能知道啊？”，二大爷理所当然的说。 三大爷胆子小，他斟酌着说：“老刘，你这不是耍老易吗？这让他知道了怎么办？” 二大爷用嘲笑的语气说：“老阎，他老易就有这么可怕？他去派出所几趟连贾东旭面都见不上，你知道吗？” 第97章 何大清来访 三大爷眼里的一大爷还是有很多光环的，{高级技工、院内一大爷、街办联络员等等}，没子女负担轻，住在四合院最宽敞的中院，收入高，干一个月顶自己干两个半月，这些事曾经都让三大爷羡慕不已，现在乍听二大爷说的话，不由得反驳一句： “老刘，不对吧。这老易在厂子里那么吃得开，关系不也挺硬吗？” 二大爷眼神奇怪的看着三大爷说：“老阎，你在这跟我装糊涂，你儿子上次去轧钢厂修机器，让易中海都背了处分，连郭大撇子现在都懒得搭理他。” 三大爷恍然大悟，苦笑着点点头。 二大爷继续说：“更何况，贾东旭没准要被厂里开除，那易中海现在根本不敢在厂里提这个事，就怕别人多想。” 三大爷还是不死心的说：“那不是还有后院的老太太嘛，那也是咱街办的老五保户，街办也不给她点面子？” “哈哈哈。”，二大爷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三大爷着急捂他的嘴，二大爷缩下脖子，拿手挡开，强忍着笑说：“老阎，你最近忙傻了？那老太太正忙活着傻柱相亲的事儿呢。哪有空搭理易中海啊。” 三大爷也想起傻柱相亲发生的一些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二大爷继续说：“你家解成这次出的招真好，刚好打在易中海的腰眼儿上。他呀，没准正捂着腰嚎呢。” 三大爷现在最得意别人夸自己大儿子，但还是尽量绷着脸，谦虚的说：“老刘，您捧了。我怎么觉得是你们家光齐以后更有出息呢？” “行了，借您吉言了，老阎，这两天抽个时间，咱俩跑趟街道办，给小胡把事办了。”，二大爷掏烟分给三大爷一根，两人点上烟，三大爷才悠悠的说：“小胡那好说，到时候还得提提先进大院的事儿。” “嗯。” “......” 两人抽完烟，各自回家了。 他俩进四合院后，在他俩聊天初的阴影里走出个人，他先把地上的烟头踩灭，才喃喃的说：“刘海中，你儿子可够呛了，真差点意思。” 。。。。。。。 “阎解成，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在门口晃什么呢？”，三大爷一进前院就看见守着自家门口的好大儿。 “没事，我也睡不着，你先回屋吧，我妈还等着你吃夜宵呢。” “嘿，还有夜宵？解成啊，可别糟践粮食了，咱家人一天三顿，真算舍得吃的了。”，三大爷心疼粮食，给阎解成讲着道理。 “知道了，爸，我去看看兔子，就几个土豆，您尝个味道。”，阎解成往屋后走去，临走了又说了句：“别急着关门，没准儿有人找你呢。” 三大爷愣了下，摇摇头回屋了，三大妈拉着他坐下，俩人一人一个勺子舀着土豆泥吃。 “唔，这味道不错啊。”，三大爷吃了一口，眼睛一亮。 “这里面加了奶粉，肯定好吃。”，三大妈白他一眼，心疼的说。 “哎哟，阎解成这小兔崽子，这土豆子趁的上奶粉吗？”，三大爷也心疼，赶紧又吃了一口。 ‘咚咚咚’ 三大爷听见敲门声，过去打开了门。 一个人低着头就往里走，三大爷赶紧拉着他问：“嘿，你这人干嘛啊！” 那人抬头‘嘘’了一声，说:“阎老西，是我。” 三大爷听着声音耳熟，一看，惊讶的说：“何大清，你怎么回来了？” 何大清往桌子旁一坐，端着桌上的土豆泥就吃了起来。 三大妈赶忙起身，站在三大爷身后。三大爷看着往嘴里塞土豆泥的何大清明显是饿着了，心下几分无奈却又好奇的说：“何大清，你悠着点吃，我家这蒸土豆可加了奶粉，金贵着呢。” 碗里剩的不多，何大清几口就扒拉干净了，他用无神的眼看着三大爷，笑着说：“阎老西，我又不白吃你家东西，瞧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子。” “哦。”，三大爷不置可否，在他眼里这何大清可算不上什么好人。 “嘿，你这阎老西，拿着。”，何大清从怀里掏出张报纸递了过去。 三大爷接过报纸，被上面的汗臭味熏的头发昏，他刚想扔掉报纸，何大清玩味的笑着说：“阎老西，你最好还是仔细看看，看完了你再决定扔不扔。” 三大爷安慰下身边的三大妈，打开报纸仔细的看着。 “哎？”，三大爷扶下眼镜腿，看着报纸上的一张图片。三大妈也被他吸引过来，盯着报纸看。 “解成！”，三大妈也惊呼一声，她看不清字，但是儿子的脸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三大爷也确定这是他儿子了，忍着激动把那版内容看完，把报纸给三大妈，他才问何大清：“阎解成去保城找你了？” “嗯，你儿子很好，跟我们厂书记女婿都能说上话。”，何大清低垂着眼皮，盯着桌子上的空碗说。 “杨瑞华，去倒杯水来。”，三大爷看何大清只是微微点点头，只能苦涩的对三大妈继续说：“杨瑞华，再拿个馒头过来。” 何大清这才抬起头。 很快，三大妈端来的水和馒头就被何大清吃完了，他舒服的吐口气儿才说正事：“你家老大这次真给你阎家长脸了，啧啧，副市长亲自颁的奖。” 三大爷乐呵呵的递根烟给何大清，何大清接过来抽上才感慨的说：“好家伙，你阎老西真是摊上个好儿子，吃的是白面馒头，还舍得给我散烟。” “吃也吃了，烟也抽上了，有事那就说吧。”，三大爷知道这何大清突然回四合院肯定是有正事要办，他怕惹麻烦，干脆直接问道。 “呵呵，行，瞧你那着急的样子，真有大事我也不能找你啊！”何大清不屑的看着三大爷，撇着嘴接着说：“你帮我把傻柱喊出来，我找他有点事。” “行，那你等会。”，三大爷起身就准备去。 “阎老西，你等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惊动了别人。”，何大清不放心的叮嘱着。 “哐”，门推开了，屋里几人都紧张的看着来人。 “何叔，咱们又见面了。”阎解成靠着门框，先跟何大清打个招呼，又说道：“爸，你歇着，多大个事，还需要你出面，你让何叔在院外面候着。我很快就来。” 阎解成说完轻飘飘的走了，三大爷有儿子撑腰，也就顺势对何大清做了个‘请’的手势，何大清也爽快的对三大爷拱拱手，打开门确认外面没人后，快步出了院子，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第98章 何大清与傻柱夜谈四合院 “阎解成，这么晚了，你叫我出去干嘛？”，傻柱坐在床边披着衣服，有些不解的问。 “别吱声，跟我走就行了。”，阎解成斜眼看向身后，给傻柱使了个眼色。 傻柱点头示意知道，就没再多说，起身跟着阎解成出门，没成想中院有人一直在等着他们出来。 “柱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许久未露面的一大爷凑过来，一脸关切的问着。 “我去前院三大爷家一趟，有点儿事。”，傻柱勉强一笑，算打个招呼，说完就准备走。 “哎！”，一大爷伸手拉住傻柱，一脸关心的说：“别急着走啊，柱子，三大爷没说找你有什么事儿吗？” 阎解成不耐烦的看着拉扯的两人说：“柱子哥，你到底走不走？” 傻柱被一大爷拉着胳膊，脸色也有些为难的看着阎解成。 阎解成扭头就走，傻柱着急的叫着：“嘿，阎解成，你等我下啊！” 傻柱又无奈的对一大爷说：“我说一大爷，我这有事要去前院，你总拉着我不合适吧？” “柱子，我这不是和你商量下提亲的事儿嘛！”，一大爷满脸微笑，眼神却透露出了冷漠，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傻柱听完这话，自嘲的笑笑，然后一把挣开一大爷的手，说：“行了，一大爷，你不提相亲的事，我还能碍着面子和你说几句。” “柱子，我这不是看着....”，一大爷还想解释，傻柱直接打断他道：“得了，一大爷，咱就是邻居关系，我的事儿，您呀，还是甭操心了。” 一大爷一副好心没好报的痛苦模样，还在努力劝着傻柱说：“唉，柱子，这结婚可是大事啊，你家又没个长辈在，我不得帮你掌掌眼？你这...” “一大爷，现在就咱爷俩在这，我再跟您说一次，我爸只是跑了，但他可没死。” 一大爷脸色难看起来，傻柱仍自顾自的说：“行了，一大爷，我也谢谢你替我操心了，我相亲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话说完傻柱就赶着往前院跑去。 “柱子！...”，一大爷眼瞅着傻柱跑远，恨恨的跺了跺脚。 “老易，赶紧回来吧，外面凉。”，一大妈开门招呼着老伴。 随着傻柱离开，一大爷无奈回家，西屋贾家的窗帘也合上了。 “柱子哥，过来。”，阎解成在四合院大门外招呼刚跑进前院的傻柱。 “嘿，你这小子，怎么出去了？”，傻柱憨笑着出了四合院。 “傻柱。”，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傻柱身子一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黑暗处，阎解成拍拍傻柱的肩膀，小声说：“柱子哥，我先回去了，你回来敲两下大门就行。” 傻柱没说话，等阎解成回去说，直接奔向黑暗中的何大清，他抓着何大清的衣领，表情凶狠的说：“何大清，你还回来干嘛！” 何大清有些愧疚的看着傻柱，他小声说：“傻柱，你就这样揪着你老子的衣领子？” “揪你领子都算轻的，我还敢打你，你信不信？”，傻柱眼圈已经红了，他强忍着眼泪，恶狠狠地威胁着何大清。 何大清的死鱼眼也柔和下来，他轻轻的拍拍傻柱的手，傻柱迅速松开了自己的手，仍然气鼓鼓的看着眼前这个抛家弃子的男人。 “唉，傻儿子啊，长大喽。”，何大清拿手在两人头上比了比，又感慨的说：“个子都比我高喽。” 傻柱紧绷的情绪被这句话瓦解了，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何大清也没安慰，只是拉了下他的衣袖，傻柱赌气似的打掉他的手。 何大清也不恼。反而促狭的说：“哭吧，你就继续哭，把邻居们都引来看看轧钢厂大厨这没出息的样子！” “你别管我。”，傻柱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努力压抑着抽泣声。 “跟我来，咱爷俩聊聊。”，何大清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傻柱。 “我不去，有话就在这说！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傻柱倔强。 “赶紧滚过来，上次阎家老大找我，我就觉得不对劲。”，何大清一甩胳膊，往废弃小院走去。 “来就来，我还怕你不成！”，傻柱嘴很硬，身体却很诚实的跟了过去。 “......” “......” 爷俩抽着烟蹲在小院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话。 何大清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你意思‘他’在全院大会上说我不要你和雨水了？” 傻柱回忆了一下，确定的说：“对，但‘他’当时手里有你留给他的信，信上说你托‘他’帮着照顾好我和雨水。” 何大清脸色阴晴不定，他沉默的抽着烟，傻柱小眼睛也眨呀眨的想着心事，终于傻柱忍不住了，先打破了沉默：“那你确实也没再跟我们联系过，‘他’说的也没错吧？” 何大清在衣服兜里摸出来一沓子纸片样的东西递给傻柱，黑暗中傻柱接过这一堆纸片，眼神有些茫然。 何大清擦着一根火柴，傻柱赶忙趁着光拿起纸片看了下，发现都是邮局汇款的票根，随着火柴熄灭，何大清幽幽的说：“叫你傻柱还真没错，如果不是阎家老大凑巧了来保城找我，估计你和雨水那个傻丫头，真要让别人哄着，过一辈子喽。” 傻柱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票根，何大清继续轻声说：“不说四合院里这些糟心事了，你把你相亲那姑娘家情况给我说说吧？” 傻柱眼里有了神采，他开心的给何大清吧啦吧啦的讲着....... 。。。。。。 “什么？傻柱相亲关他什么事？”，阎解成讶异的说。 三大妈和三大爷都盘腿坐在床上跟阎解成聊天，正聊着傻柱相亲发生的趣事。 三大妈白他一眼，说：“你要听就好好听着，别着急着插嘴。” 想吃瓜的阎解成无奈的点点头。 三大妈讲着，三大爷补充着，傻柱这个艰难的相亲过程慢慢的呈现在阎解成面前。 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阎解成去学校后的第一个周末，冯媒婆就安排两人在医院门口先聊几句，互相看看合不合适。 小高护士如约而至，并没有对傻柱老成的面相有任何意见，反而坦诚对傻柱表示对他的家庭情况可以接受，但是要傻柱也能接受她婚后还得抽时间回娘家，照顾她卧床的母亲，并且每个月还要给家里留一半工资。 光棍傻柱乐的一脸褶子，大包大揽的答应下来，表示以后自己作为轧钢厂的大厨，也认识一些四九城会做药膳的厨师，将来也会去学习下药膳的做法，给未来丈母娘调理身子，增加营养。 小高护士也很开心，但还是很矜持的表示下次有机会再聊，在傻柱依依不舍的眼神里结束了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第99章 何雨柱，你讨厌! 阎解成听到这也认可的点点头，这个时代两个人只要有缘相识，两人接触几次就可以谈婚论嫁的。 三大爷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坚持陪着儿子听三大妈讲故事。 这问题啊，是出在傻柱和高护士第一次见过面后，这傻柱正在相亲的风声不知怎么就在四合院里传开了，一大妈还特意找了二大妈和三大妈打听，两个大妈口径一致的表示是傻柱自己看上人家姑娘了，她俩只是介绍了一个媒婆给傻柱，其他一概不知情。 一大妈闻言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悻悻的走了。 事情在第二个周末达到了高潮，高芝萍护士在冯媒婆带领下来了四合院，个子高挑样貌不错的她一进四合院就成为了焦点，几个还单身的年轻人也回家拜托父母帮着打听一下。 高芝萍进了傻柱家所在的中院正屋，傻柱都顾不得寒暄，跟冯媒婆和高芝萍打个招呼，就让何雨水作陪，自己去厨房忙活做饭去了。 高芝萍很喜欢何雨水，还从头上摘了个黑发夹给她戴上，很久没有人关怀的何雨水笑着笑着就哭了，抱着高芝萍都不撒手。 不一会儿，傻柱端着菜过来了，两荤两素一碗鸡蛋汤。冯媒婆在桌子旁仔细观察着高芝萍，直到高芝萍尝了一口菜，满意的笑了，才赶紧说着场面话，何雨水也试探着叫了声“嫂子？” 这下把高芝萍闹了个大红脸，她低着头小口的吃着菜，没答应，也没反对。 这下傻柱不用冯媒婆提醒，都知道这事儿啊，高芝萍这关算是过了，他高兴的不停的给高芝萍夹着菜，惹得旁边的何雨水都嫉妒了，把嘴撅的老高。 四个人正高兴的夹菜吃饭，聊着事儿呢，一大妈推门进来了，先是打量下高芝萍，然后故意用埋怨的语气说：“柱子啊，这相亲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跟你一大爷提一嘴吗？你这孩子。”，一副傻柱自家长辈的样子。 高芝萍之前没听说傻柱还有个大爷，也就放下了筷子，仔细听着。 没等傻柱说话，何雨水先不乐意了，她大声给高芝萍解释道：“嫂子，她是我门院的一个邻居，她说的一大爷不是我们家大爷，而是这个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何雨水虽然年纪小，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高芝萍轻轻的捏捏她的脸，又给她碗里夹了块肥肉片子，何雨水咯咯的笑着，就着馒头吃了起来。 傻柱也松了口气，跟着笑了起来。 冯媒婆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这所谓的一大妈招呼都不打，直接进了傻柱屋里摆谱，明显就是奔着搅和黄傻柱相亲这事来的。 冯媒婆带着笑脸，说的话却夹枪带棒：“哎哟，这位婶子，我们这正说着正事儿呢，您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欺负这正主家没大人吗？” “哟，这个妹妹我可瞅着面生，您这说的什么话？这柱子我从小瞅着长大的，我怎么算是外人呢？你说是不是啊，柱子！”，一大妈不吃这一套，直接怼了回去，顺便还将了傻柱一军。 傻柱想起二大妈和三大妈叮嘱他的话，这次可没犯傻，他放下筷子，严肃的说：“一大妈，您看我今天真有事，等我这忙完了，我再去拜访你和一大爷行吗？” 一大妈脸皮薄，听傻柱这话，都坐不住了，她躲开冯媒婆嘲弄的眼神，扔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柱子，你眼睛可放亮点，这媒婆我都没见过，别让人三言两语就把你绕进去了。” 一大妈离开后，场面有些尴尬，好在冯媒婆专业能力强，几句场面话又把场子拉了回来，傻柱继续跟高芝萍互相交流着信息。 “小高，那个，你哥是个木匠，我这儿准备备点木料，让他给咱……” “何雨柱！”，高芝萍赶紧打断傻柱，脸红的像熟透的大虾。冯媒婆和何雨水都捂着嘴笑话他俩。 傻柱赶忙拍下自己的嘴：“呸呸呸，你瞧我这破嘴，我意思是重新打套家具，准备结婚用，用新的好。” 高芝萍红着脸小声说：“其实我瞅着你家里也不缺啥，浪费那钱干嘛。” 傻柱挠着头，刚想说话，他家门又‘哐’的一声被推开了，一大爷板着脸走了进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傻柱说： “柱子，你今天相亲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忘了你爸走的时候，给你交代的话了？” 傻柱听见一大爷说何大清，只能忍着怒火，解释着说：“一大爷，现在婚姻自由了，我的事就不麻烦你操心了。” “胡闹！柱子，真不愧别人叫你傻柱，这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你这都没有长辈帮你把关，被人骗了怎么办？” 这和一大妈不愧是两口人，两人的话术相似，角度更是新奇，都觉得傻柱一个大小伙子会被高芝萍这个小丫头片子哄跑了。 「一大爷当然怕了，养老人一号贾东旭在派出所蹲着，二号棒梗还是个小屁孩子，这三号候选人傻柱再结了婚，那他还真是抓瞎了，他今天说话这么难听，就是要搅和黄了傻柱的喜事。」 高芝萍很精明，她意识到这老头是来使绊子的人，就拿筷子戳了一下发呆的傻柱，语气不满意的说：“何雨柱，怎么你的事儿，自己都做不了主吗？还有，这进你家门都不用敲门的吗？” 本来想说话的冯媒婆见高芝萍下场了，也就抱着胳膊，恼怒的看着一大爷。 傻柱握紧拳头，冲高芝萍使了个抱歉的眼神，又对一大爷说：“行，一大爷，今儿这事儿，咱俩有时间再聊，您先回去吧。” 这话说的比较委婉，一大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傻柱是铁了心要和这姑娘谈对象，只能找话吊着傻柱：“柱子，我最近不是忙你贾哥的事儿嘛，对你关心少了点，我本来也帮你物色了一个姑娘。” 高芝萍彻底放下筷子，面色不悦的看着傻柱。傻柱只是低着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一大爷赶紧趁热打铁的说：“柱子，我们车间刘大能，你知道吧，他姑娘今年十八，刚进厂做学徒工，有工作，人也不错。” “谁？刘大能？”，傻柱抬抬眼皮子，语气有些生硬。 “是啊，他可是六级钳工，他女儿叫刘玉华，那可是一进厂就有人帮衬，起码……” “行了，一大爷，趁我现在还愿意叫你一声一大爷，您赶紧忙您的事儿去吧。” 傻柱在食堂见过刘大能带着一个姑娘，那姑娘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七，傻柱感觉如果谁和那姑娘闹别扭了，那姑娘一拳能把把那人捶进墙面里。 “哼，不知好歹！”，一大爷推门就走，临走还甩了句话过来“柱子，你不听我的话，我找个能让你听话的来。” 冯媒婆见傻柱家跟澡堂子似的，谁都能来恶心一下子，怕惹高芝萍不高兴，把这好事搞黄了，就准备说句场面话，先把高芝萍带走：“柱子，那今天我和小高先走吧？” “那好吧。”傻柱闷闷不乐的说。 “不用！”高芝萍眨着大眼睛，狡黠的说：“何雨柱，我不急，我还真想看看你这个轧钢厂大厨到底有多惹人讨厌，这么多人都不愿意让你和我……”，她对傻柱的条件还是挺满意的，差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让我什么？你说话别说一半啊？”，傻黑直傻柱好奇的看着高芝萍。 “何雨柱，你讨厌！”，高芝萍捂着脸，不好意思的说。 何雨水和冯媒婆又笑了起来，只有傻柱愣愣的看着她们，一副茫然的模样。 第100章 聋老太太的逆向选择 冯媒婆都替傻柱着急，这家伙在感情方面就是个棒槌。 她就直接帮腔道：“柱子，你到底对咱们小高满意不满意？给个痛快话！” 傻柱舔着嘴唇，紧张的看了眼在座的其他三人，何雨水一脸焦急的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同意，因为紧张不停地搓着两只小手。 冯媒婆说完话就装作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高芝萍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满心的患得患失。 看着挺久实则就是一刹那，傻柱用手指轻轻敲敲桌子，其他三人都把目光看向他。 “满意，冯婶子，我这事就麻烦您了。”，傻柱斩钉截铁的说道。 “哎哟喂，柱子，快让我看看你找的姑娘。”，屋外又传来一个声音，让屋内的气氛又是一紧。 一大妈搀着聋老太太进了屋，聋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着高芝萍，只见她穿着朴素大方，头发梳的很整齐，五官端正。 老太太面色就是一缓，她能看出来这真是个好姑娘，适合过日子。 一大妈没看清老太太的脸色，就着急的说：“老太太，你快管管柱子，这不知根不知底的姑娘，他能讨得了好嘛？” 聋老太太就跟没听见一大妈说话一样，她反而对高芝萍说：“姑娘哎，你能看上我这耷拉孙吗？我家这柱子啊，人踏实，就是不够聪明。” 一大妈和门口守着的一大爷脸色一变，一大妈有些慌乱的回头给一大爷使眼色，一大爷拍拍自己大腿，在傻柱家门口急的直转圈圈。 “奶奶您好，我叫高芝萍，在红星医院上班，我是自愿和何雨柱相亲的。”，高芝萍在冯媒婆那听过这个老太太的事。这一见面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凶神恶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之前她知道老太太是个五保户的时候，就总把老太太和自己卧床的妈妈联想在一起，触动了她内心柔软的地方，她说完话就去扶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人老成精的她看着高芝萍的眼睛，看到了高芝萍是发自内心的来扶她，一脸满意的坐下后，就紧紧抓着高芝萍的手，高芝萍也不介意，就任她抓着，老太太更踏实了。 聋老太太最怕傻柱有了媳妇就把她抛开不管了，没想到高芝萍会主动接纳自己，她赶紧对傻柱说：“柱子哎，跟姑娘说的怎么样了？” 傻柱乐呵呵的点着头说：“我这都没啥问题了，就等冯婶约个时间，我上门提亲去。” “你想得美，我还没同意呢！”，高芝萍面子薄，受不了傻柱的直白，言不由衷的说。 老太太埋怨的瞪了傻柱一眼，傻柱嘿嘿的笑着。冯媒婆看这老太太也不像是搅局的人，就赶紧趁热打铁说：“那这样，柱子，你下周带点东西，跟我去趟小高家，跟她家人也见见面。” 傻柱猛点头表示明白，老太太也拉着冯媒婆问着一些琐碎的事，何雨水也起身给大家倒水喝。只有高芝萍像个鸵鸟一样一直低着头。 这屋里无人关注的角落，被一屋人无视的一大妈气的浑身发抖，她恶狠狠的看着临场叛变立场的老太太，心里盘算着要好好饿她几顿才能出这口恶气。 一大爷着急的想着办法，他甚至去后院敲许大茂的门，发现许家没人，才悻悻的返回中院，刚好看见秦淮如端着盆出来洗衣服。 一大爷搓着下巴打量着秦淮如，秦淮如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 一大爷心生一计，他赶紧凑到秦淮如面前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 “算了，一大爷，这事您找别人吧，我干不来。”，秦淮如一脸不愿意的拒绝着。 一大爷也不多话。左右打量下，从兜里摸出十块钱放在水池的棱子上，深深的看了秦淮如一眼，转身去找一大妈了。 秦淮如快速把钱收好，这也是她最无奈的的选择，她没有收入，只有钱拿，她倒能豁出去脸帮一大爷这个忙。 秦淮如把盆留下，回家对着镜子收拾打扮一下，再用毛巾沾水把头发擦的光溜溜的，才出去取了盆，扭着腰往傻柱家走。 秦淮如站在傻柱家门口深吸一口气，一大爷在旁阴沉着脸，对她小声说：“里边快结束了，你抓紧时间。” 秦淮如微微点点头，挤出张笑脸，推门就傻柱屋里走，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哎哟，柱子，你们家来客人了？我还说帮你洗......” “秦淮如，滚蛋。”，傻柱相个亲，自己家跟菜市场似的人来人往，早让他憋了一肚子火了，一大爷两口子好歹还差着辈份，傻柱也没办法发泄，可这秦淮如是个什么身份？充其量就是个有点姿色的邻居家媳妇。她凭什么也来？这不明摆着没安好心吗？这下秦淮如算是撞枪口上了。傻柱指着自己家门，直接让她出去。 要不说秦淮如等级高呢？她被傻柱指着鼻子骂，只是愣了一下，就面色如常的端着盆，心平气和的说：“那行吧，等会没人了我再来帮你收拾屋子，你把换洗衣服放门口就行。”，她说完还撩下耳朵旁的头发，一副委屈的转身走了。 出了门的秦淮如怨毒的回头看了眼傻柱家的门，不顾等她结果的一大爷，径直回了家。关上门后，才满脸狰狞的说：“易中海、傻柱，你们都不把我当个人看，等着吧，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 。。。。。。 “嫂子，啊，不！高姐姐，那个女的只是我们家邻居，我哥没有让她帮忙洗过衣服，你相信我。”，何雨水拉着高芝萍的衣服，着急的说着。 聋老太太也不说话，她眯着眼睛考虑着什么。 高芝萍对何雨水笑笑，转头对冯媒婆说：“冯婶子，今天也聊的够久了，要不咱们先走吧。” 傻柱知道今天这事确实没办好，人家姑娘第一次来家里，连顿饭都吃不踏实，他都已经做好这事黄了的心理准备了。现在高芝萍提出要走，他只能心灰意冷的对冯媒婆点点头，表示同意。 何雨水也只能松开手，轻轻的说：“姐姐，你要走了吗？” 高芝萍心疼的对她点点头，冯媒婆也没办法了，只能歉意的对傻柱苦笑，起身带着高芝萍准备离开。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想把养老的宝押在更年轻的傻柱和高芝萍身上，她瞅着高芝萍马上出门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姑娘啊，柱子上午去你家合适吗？” 高芝萍猝不及防，她是介意秦淮如说的话，心里有点犯膈应，才给傻柱使点小性子，警告一下。并不是不满意傻柱，她听见老太太问她，下意识的说：“上午可以的。” 第101章 傻柱提礼去高家 冯媒婆反应很快，立马对傻柱说：“那就下周见，你去早点，别让姑娘家人等太久。” 高芝萍被老太太诈出心里话，红着脸快速离开了。 看剧情峰回路转，傻柱连忙起身保证道：“放心，一大早我就出发，不会耽误事的。” 冯媒婆这才感激的看了眼聋老太太，追着高芝萍走了。 傻柱知道老太太不走是有话跟自己说，他让何雨水先回耳房，一大妈也实在待不下去了，给老太太打个招呼，气呼呼的走了。 等屋里就剩傻柱和聋老太太两个人，老太太才叹口气，坦诚的说：“柱子啊，这下得罪了小易两口子，我日子可就难过喽。” 傻柱不以为意的笑着说：“太太，你不是还有我吗？怎么着？你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 “那可不是，我担心你忙，顾不上我。” “嗨，太太，您把心放肚子里去，再忙也误不了您一天两顿饭。” “......” 老太太这才彻底把心放下，给傻柱交待着第一次去姑娘家带点什么好，傻柱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 最后傻柱背着老太太回到后院，把还在院里等着结果的一大爷气的牙痒痒，他眯着眼看着一老一少进了后院。知道今天事，搞砸了，不但傻柱相了亲，还亲手把老太太推到了傻柱那边。一大爷最近为了贾东旭东奔西跑，也没休息好，他疲惫的捂着腰，靠在墙边琢磨着。 【我不能承认失败，贾东旭我得捞出来，确保自己养老，老太太我也不能放弃，不然这几年的辛苦就全打了水漂了。】 一大妈扶着一大爷回家，一大爷躺在床上还交待着：“最近不但不能疏远老太太，每天下午那顿，把二合面馒头给她换成白面馒头。” “唉，老易，咱们这样做，值得吗？”，一大妈不解的说。 一大爷不屑的说：“老太太的粮本和屋子，你舍得就这么让给那个傻子？” 一大妈欲言又止，相比贾东旭，她还能更相信傻柱能给他两口子养老，可她家里也没地位，劝了几次一大爷也不听，那就只能陪着一大爷一路走到黑了。 第二周，傻柱提着猪肉和点心，随着冯媒婆去了高芝萍的家里，她家在城南的一个大杂院里，居住环境不好，一个一进小院，住了七八家人。本来就不大的院子也堆满了各家的杂物，显得更加拥挤。 她大哥是个憨厚的人，一早就在院外等着傻柱，一见冯媒婆带了个年轻人就迎上去打着招呼。 冯媒婆拉了下傻柱的衣服，介绍道：“柱子，这是小高的大哥，还不跟人家打个招呼。” 傻柱赶紧把手里东西递了过去，两人这才互相打量着对方。 傻柱眼里的大舅哥；长的老，皮肤黑，身体倒是挺强壮。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他。 大舅哥眼里的傻柱：长的老，眼睛小，脖子太短，气色倒是不错，两条胳膊看着也挺有劲，嗯，小妹如果受欺负了，自己应该打的过他。 两人各有心思的一笑，傻柱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何雨柱，轧钢厂二食堂厨师，正式工。” 大舅哥稍微有点尴尬的说：“我叫高小兵，现在在家具厂做帮工。” 第一回合：傻柱胜！ 冯媒婆赶紧拉了下傻柱，对高小兵说：“哎，她大哥，你就让我们在院门口站着啊？” 高小兵干笑一下，赶忙引着二人往家走，傻柱看着院里杂乱的环境微微皱起眉头，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瓦房那里，高小兵才拉开门，歉意的对他俩说：“院里环境不太好，你们也别介意。” 傻柱客气的表示不会，跟着高小兵进屋，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房子不到二十平，一张方桌在屋中间，旁边各放着一张床，那个有隔帘的木头床应该是高芝萍和她妈睡的，傻柱左右打量也没找到地方坐，面色有点为难，高芝萍见状过来，指着那张单人床让傻柱坐下。 一个面容娟秀的中年女性半坐在床边，说是半坐是因为她背后还垫着几床被子撑着才能坐住。就算这样，她还是尽可能的的挺直脖子，挺着巴掌大的小脸打量着傻柱。她声音很小，却软软糯糯的很好听：“你好，你是何雨柱，小何吧。” 傻柱重重的点点头，真诚的说：“阿姨，您好。我是何雨柱，也是您女儿的对象。” 高芝萍被傻柱的话震的一愣，恨不得啐他一脸，她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去倒水。 “小何啊，我就这样叫你了啊”，闻言傻柱轻轻点头。 中年妇人继续说：“，你也看到了，我这个身子不好，时间久了也一直拖着他们兄妹，你选了小萍，以后日子会很难的，你知道吗？” 高芝萍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傻柱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直视着中年妇人的眼睛认真的说：“阿姨，这个我和小萍商量过了，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怕麻烦的。” 高小兵听傻柱说完，轻轻的拍拍傻柱的肩膀，傻柱回头，高小兵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笑容。傻柱也严肃的点头回应。 冯媒婆这时接过了话，引着一屋子人开始聊两个孩子的定亲事宜。 傻柱在聊天的过程里也知道了高家的一些事，这个妇人叫高余氏，本名叫余皖珺，徽省安庆人，家中在当地也算个大户人家，二娘生的余皖珺小时候也上过私塾，还有一手漂亮的刺绣活。 解放前徽省经历战乱，十六岁的她随自己生母跑到四九城投亲，但当时的四九城也处于战争中，她不小心与生母走散，就靠着身上藏的一些缠腰钱‘可以理解为私房钱’，才艰难的在四九城落下脚。 十七岁的她经人介绍，嫁给了四九城本地的一个木匠，两人谈不上门当户对，但婚后却算得上相敬如宾，两人婚后育一儿一女，就是现在的高小兵和高芝萍，哥哥的名字是高木匠起的，妹妹的名字是余皖珺起的。因为两口子都有手艺在身，日子倒也过得不错，两人还攒钱在城南购置了一套一进的小院。 幸福平静的生活却总是会意外打乱，余皖珺因为少年时跟生母一路逃到四九城，途中受了风寒和惊吓，身子就一直不爽利，一到阴雨天就头疼、四肢乏力，只能躺在床上休息。高木匠也带她看过不少大夫，都说是体虚贫血，多吃点营养品、多注意休息就好，开了一堆药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高木匠心疼媳妇，有次听人说，城外山里有高人，专治疑难杂症，便不顾家人劝阻，自己背了个包就出门求医。 他出门没多久，四九城就飘起了小雨，高木匠抱着侥幸心理进了山，很少走山路的他不小心，就从山路滑了下去。 过了两天后，在家左等右等不见人的余皖珺在大儿子的陪伴下，顺着路去找高木匠，在山里老乡同情的眼神下，她们跟着老乡的脚步，找到了已经被野兽啃食的只剩半个身子的高木匠。 余皖珺当时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腰部一点力量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高小兵自那天开始也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听到这里，傻柱的心里也堵得慌，他看着泣不成声的高芝萍，没想到她开朗爱笑的外表下，心里却藏着这么残忍的回忆，眼里全是不忍和浓浓的保护欲。 第102章 许大茂也在储粮 余皖珺挺满意傻柱这个小伙子，但她提了一个要求，让傻柱也把家里的情况好好的讲一下，毕竟两个年轻人结合，她这个准丈母娘还是要了解清楚傻柱家的情况。 一提到这事，傻柱就有点麻爪，他最怕别人提他那个抛家弃子的爹，但他还是坦诚的讲述了家里的情况。 傻柱生母在生何雨水时难产，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何大清拉扯他兄妹俩生活，家里在四合院中院有两间屋子，何大清在何雨柱十五岁那年，扔下何家兄妹，和认识没多久的白寡妇跑到的保城。后来就是他十六岁进了轧钢厂，做厨师一直到现在。 余皖珺听得很仔细，她一直等到傻柱说完，才问了句：“小何，你家的情况我大概明白了，你能听我说几句吗？” 傻柱闷闷的点点头。 余皖珺轻声说着：“我们家条件你也看到了，我相信小萍跟了你，你肯定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对吗？” 傻柱连连点头，确定的说：“阿姨，这点您放心。” 余皖珺继续说：“其他条件你冯婶子都告诉你了，我现在补充两点。” 高芝萍这时却突然面色难看，她冲着余皖珺摇着头，好像很害怕她说出来，余皖珺只是用眼神制止了她，然后说：“小何，老话说，媒妁之约，父母之言。也许我这样说会让你为难。”，余皖珺见傻柱没有反应，又说道：“我希望你能让你父亲来我家提亲，或者他能出席你和小萍的婚宴，这个可以吗？” 傻柱为难的看着余皖珺，余皖珺却坚决的看着他。 知道不能商量了，傻柱仔细考虑了下，反正阎解成已经去了保城找何大清，只要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哪怕绑自己也去给他绑回来。傻柱想到这，也就干脆的说：“阿姨，这个可以。” 余皖珺满意的点点头，心疼的看了眼高芝萍，又感慨的说：“好快啊，我们家小萍都要嫁人了，小何啊，听我一句话，你们俩要是结婚了，以后除了逢年过节，就不要让小萍回来了。” 傻柱愕然的抬起头，只看见摇头痛哭的高芝萍和强忍着不舍得余皖珺。他犹豫的说：“阿姨，我和高、呃、小萍说好了，以后一起照顾你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高芝萍也赶紧点着头确认，高小兵拉起的高芝萍，自己坐在傻柱的身边，余皖珺这才板着脸说：“行了，小萍，不要哭哭啼啼的惹人笑话，小何你就按我说的办！这家里的事我是能做主的。” 高小兵等余皖珺说完话，才插了一句：“小妹啊，你这嫁出去就是何家的人了，咱们家的事，有我呢。” 然后又笑着对傻柱说：“柱子，废话咱俩就不说了，你以后可得对小妹好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傻柱看着高小兵青筋暴露的拳头，苦笑着说：“大舅哥，这点你放心，小萍在我家只能享福。” 冯媒婆看话说开了，也就定了个上门提亲的日子，就在今年的五月下旬。 冯媒婆就准备叫傻柱回去了。可高芝萍害怕了，她怕余皖珺真不要她了，她鞋子都顾不得脱，直接跑上床，拉上隔帘，躲在被子堆后面，哭闹着说：“何雨柱，你走，我不嫁了，你赶紧走！” 高小兵过去掀开帘子，余皖珺抱歉的说：“小萍我没教好，让你们看笑话了，冯婶子，那你就带着小何先走，小萍交给我处理。” 余皖珺看着面露焦急的傻柱，好声劝着说：“小何，日子可定下了，你可别耽误了。” “可这，阿姨，小萍怎么办？”，傻柱可不敢走，没见高芝萍还在那哭着不愿意嫁呢。 余皖珺给冯媒婆使了个眼色，冯媒婆过来拉着傻柱胳膊说：“柱子，你就放心吧，小高家有她娘和她哥操心呢。”，手上又加重力气拽了下，小声道：“柱子，听婶子的，你现在走才是对小高好。” 傻柱只能作罢，他对余皖珺说：“阿姨，那我先走了。” 余皖珺疲惫的笑笑，高小兵过来送傻柱他俩离开。 傻柱出了门，就赶紧对高小兵说：“那个，大哥。我可真走了啊。小萍的事你可帮我操着心。” 高小兵轻叹口气，把傻柱心又吊起来了，才悠悠的说：“小妹只是舍不得妈，一会气消了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傻柱拍下额头，差点忘了正事：“大哥，我想打套家具换上。结婚用。” 高小兵回头看了下屋里，才小声说：“这事不着急，等两天小妹缓过来了，我就抽时间去，不会耽误你事的。” 傻柱这才放下心来，起码‘大舅哥’和‘丈母娘’都站在自己这头，他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眼高家的屋门，才舍得回家。 听到这，阎解成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对三大妈说：“难怪，傻柱说相亲成了，又没成。合着问题在何大清身上啊。” 三大妈打个哈欠，三大爷拉着被子铺下，对阎解成说：“行了，我们知道的都给你说了，你到外面等着傻柱吧。” 阎解成摇着头，搬个小板凳出去了，他想着明天去学校，一定要去找德米特里老师聊聊，毕竟师徒一场，两人相处的也非常好，他点燃一根烟，透过烟雾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心事。 “叩叩叩” “三大爷，开下门。”，有人在大门外喊着。 “许大茂，你自己进来，门没锁。”，阎解成一听声音，就乐了，笑着对外面人说道。 许大茂推开门，对阎解成说：“哎，小子，你回来了，快过来帮我抬下车子，太沉了。” 阎解成看他车后座搭着两个粮食袋子，就过去搭把手，把车子抬进来，许大茂一进院，就从后座上卸下一个袋子在地上，叹口气说：“三十斤大米，十五斤白面粉，半斤红薯淀粉，还有些萝卜干，你自己提回去吧。” 见阎解成还盯着另一个袋子看，许大茂没好气的说：“嘿，阎解成，这可就没劲了啊，那袋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阎解成点点头，许大茂凑过来，小声说：“阎解成，钱我快花完了，而且村里粮食找起来也有些费劲了，你看？” 阎解成想了想，又从兜里掏了五十块给他，也小声说：“你明儿找我爸再要五十块钱，这次钱折腾完就差不多了。”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看到阎解成有点不耐烦了才说：“阎解成，粮食估计少点，我多找点能放的干菜和腊肉吧。” 阎解成这才满意的说：“大茂哥有心了，就按你说的办。” 第103章 反常的德米特里 许大茂龇着牙说了句“你小子可真滑溜。”，就推着自行车去后院睡觉了。 阎解成突然听到中院有人开门，虽然动作很轻微，但老木门摩擦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阎解成把大院门关上，只留个缝，就悄摸的去了中院。 月光下，秦淮如正拉着许大茂后车座上的袋子，许大茂一只手得扶着车把手，另一只手还得护着后座的袋子，两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在黑暗中沉默的拉扯着，这在阎解成眼里就像一部无声的老电影。 许大茂虽然只用一只手挡她，但毕竟是个男人，胳膊长力气大，在阎解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上演了精彩的一幕。 秦淮如眼瞅着就要把袋子拉下来了，许大茂情急之下用手在秦淮如胸前推了一把，好像还捏了一下？！秦淮如下意识松开袋子，两手护着胸前，狠狠的瞪着许大茂。 许大茂半举着左手，炫耀的在秦淮如面前晃晃，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往后院走去。 秦淮如只能对着许大茂的背影生闷气，等她彻底看不见许大茂了，才进了家门，小心的把门关上。 阎解成暗自摇头，这秦淮如提前有了人肉换猪肉的苗头，估计刘光齐也是色迷心窍才掉进秦淮如的陷阱里。 阎解成回前院不久，傻柱就探头探脑了推开院大门打量着，看见阎解成了才干笑了下。 阎解成小声问：“怎么你一个人？你爸呢？” 傻柱从怀里掏出一双白色布球鞋让阎解成看，小声说：“走了，他自己找地儿睡觉，这是他给雨水带个球鞋，好看吗？” “好看，我去睡了，你们爷俩还真难伺候。”，阎解成撇撇嘴，傻柱套近乎的想去搂阎解成的肩膀，阎解成被傻柱身上的汗臭和浓郁的烟味熏的一激灵，赶紧退开两步，没好气的说：“得了，柱子哥，我明儿要去学校，没心思跟你扯闲了。” 傻柱也不以为意，背着手说：“解成，你赶紧去睡吧。” 阎解成去锁了大门，伸了个懒腰，傻柱的声音又幽幽的传了过来：“解成，你办事敞亮，谢谢了。” 阎解成不回话，对傻柱摆摆手，回家睡觉了。 傻柱回到家，把油灯点上，躺在床上苦笑着说：“哎哟，阎解成你这小子，这人情让我可怎么还呀。” 秦淮如也睡不着，她掀着窗帘看着傻柱家窗户透出来的灯光，一脸的犹豫和挣扎，良久，她回头看了眼熟睡的棒梗，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她意味深长的叹口气，拉好窗帘睡下。中院只剩下傻柱家的昏黄的油灯倔强的放着光，一直到后半夜傻柱家关了灯，中院才彻底隐入黑暗中。 。。。。。。 “嘿，阎解成，等等我！” 刚走到学校门口的阎解成无奈的叹口气，回头看着远远跑来的李怀义。 “吃了吗？”，李怀义跑过来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问。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这都马上迟到了，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走走走，中午再一起吃。”，李怀义支起身子，一脸坏笑的说。 “到时候再说吧。赶紧走。” 阎解成快步的走到前面，李怀义在他侧后方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初升的太阳照射在他们年轻的脸上，闪闪发光。多年以后，他俩也偶尔会聊起这个场景，这是属于他们年轻时美好的回忆。 下午一下课，阎解成飞快的跑到食堂，打了两份菜，急匆匆的往实习车间奔去。 “阎？今天不是周末，你来找我做什么？”，德米特里不顾形象的盘腿坐在工作台上，手里还拿着锉刀，有些意外的看着阎解成。 “老师，还没吃饭吧？”，阎解成把饭盒放在工作台上，就开始收拾着桌面上的琐碎物件。 德米特里眼神复杂的放下了手里的锉刀，他从工作台上下来，打开饭盒看了下，两个都是一荤一素，他大红鼻头抽动几下，满意的说：“阎，先不收拾了，我们先吃饭。” 两人这顿饭吃的十分煎熬，阎解成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准备了一些小礼物给德米特里，想给老师提前告个别，感谢一下这些时间的对他的教导和支持。 但话在嘴边却出不了口，毕竟停止援建这个消息只在小范围传播，照理说，他一个学生是没有途径知道这些事的，这让他很为难。 德米特里已经明确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停止援建，六月就得回国的事实。在他不算长的教育生涯里，阎解成是最受他重视的一个学生，学习和动手能力出众，让他在这半年里可以腾出时间喝点小酒，放松下疲惫的身躯，正是这一份信任和重视，让德米特里也不知该怎么面对阎解成这个学生。 吃完了饭，阎解成扣好饭盒，继续去收拾着工作台，德米特里心事很重的坐在办公桌旁，他盯着上锁的柜子，不停地揉着自己的鼻头，不一会，那鼻头被他搓的油光瓦亮，但他却没有一点反应，就是呆呆的坐着。 阎解成收拾好工作台，他把工具也整齐的放进工具箱，他看着眼前的实习车间顺眼多了，他现在只能做到这些事了，既然开不了口，那就多做点实际的事吧。 德米特里翻开一个笔记本，认真的看着自己前段时间的一些记录，突然，他盯着一个关于工作记录的信息仔细的看着，他记下了上面的日期和地点，急匆匆的出来，对阎解成说：“阎，我要出去一趟，你明天下午来我这一下，”，说罢，就拿着本子往外走去，步伐看起来轻盈了许多。 这突发状况让阎解成一愣，这德米特里平时那么务实一人？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阎解成用左手从空间里掏出一根在保城买的英雄钢笔{不是三大爷那根}和一本硬皮抄，轻轻的放在德米特里的办公桌上。 【希望能安稳的在学校待到六月底吧。】 阎解成锁好实习车间的门，提着饭盒步伐轻盈的跑回了宿舍。 第104章 贾东旭怎么出来了? 米特里去找了他那个有背景的同胞，他们聊到很晚，朋友不太支持他的想法，他认为现在就按部就班的做一些工作范围内的事就行了，不要横生枝节，万一被人注意到了不好。 德米特里大口的抽着烟，考虑下了说：“现在知道我们下个月要回国的同志有多少？” 朋友确定的说：“最多不超过十分之一，而且都是支援四九城这边的同志。” 德米特里把只抽了一半的烟头扔在地上，狡猾的笑着说：“那就好，你就当我也不知道就行，我现在还是学校的老师，这点没问题吧。” 朋友起身狠狠的踩灭了烟头，狠狠的瞪着他，德米特里装作看不见，眯着眼仰在椅子上，一副无赖的样子。 朋友无奈的坐下，有些疲惫的说：“德米特里，作为朋友我给你个忠告，希望你记住，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 德米特里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用力的点了点头。 。。。。。。 阎解成第二天下午端着两个饭盒，准时去了实习车间，他推门进去，发现里面没人，就把饭盒放在工作台上，四处打量下，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一些散乱的纸，就过去准备收拾下。 “哎，钢笔和本子不见了，应该是德米特里已经收起来了。” 阎解成回过视线打量着桌子上的纸：【咦，怎么是试卷？】，他好奇的拿起来看，发现是两套他们专业的毕业考试笔试卷子，是手写的题目。他皱着眉头，快速的看完了卷子。【这也不难啊？】。 阎解成清楚这试卷的重要性，他尽可能的把卷子恢复成原状，摆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又回到工作台旁坐着等德米特里。 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阎解成想起今天还和李怀义约好，一起去自习教室做理论题，自己就先吃了饭，带着满头问号的去了自习室。 【这德米特里老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算了，我等着也没用，改天再来吧。】 阎解成和李怀义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桌子上摊着一份资料，阎解成在小声的说，李怀义一边听，一边在自己的本子上演算着。 记忆强化过的阎解成在等待李怀义记录的时间里，抽空自己也在本子上写着德米特里卷子上的题目，题目有点难度，他甩甩手腕子，认真的边思索边演算。 李怀义做完手里的题，也好奇的看着聚精会神的阎解成，他看着阎解成密密麻麻的本子，眼睛都有些花了，不禁轻声感叹：“这都什么玩意啊？这题见都没见过。” “啊？你没见过什么？”，阎解成放下笔，好奇的看着李怀义。 李怀义不理他，拿着阎解成本子看着，字都认识，连一起都看不明白了，只能把本子还给阎解成，嘴里嘟囔着：“你真是个牲口，没一点同情心，没看我现在学个基础都费劲吗？” 阎解成只能干笑一下，合上本子，继续给李怀义讲题。 。。。。。。 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天，一直到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阎解成都没见到德米特里，甚至连去周边厂子帮忙的活都没了，阎解成躺在宿舍床上，无奈的摸摸干瘪的口袋，琢磨着时间怎么打发。 李怀义拍拍他的床板说：“走，阎解成，咱俩去城里看电影去。” “没钱，不去。”，阎解成白他一眼，翻身用背对着他。 “嘿，几毛钱你都不愿意掏，你怎么这么抠啊？”，李怀义都气乐了，笑骂道。 “嘿，李怀义，我今儿还真就这么抠了！怎么着吧？”，阎解成没好气的说。 “得，你是爷，我请你，你乐意去吗？”，李怀义一个人实在不想出去，只能陪着笑脸哄着阎解成。 “行吧，那吃喝零嘴算谁的？”，阎解成坐起来，歪着头坏笑着说。 李怀义被阎解成的无耻震到了，他瞪着眼睛说：“阎解成，你可不要太......” “啊~~~”，阎解成打个哈欠，作势准备躺回去。 “行行行，起来吧，甭搁那装了，都算我的！现在能走了吗？”，李怀义都稀得看他，自己先出了宿舍门。没多久，阎解成嬉皮笑脸的就跟了上来。 。。。。。。 李怀义哼哧哼哧的蹬着自行车，没好气的对后面坐着的阎解成说：“阎解成，这都进城里了，你好歹骑一会儿吧，我实在没劲了！” 阎解成没回话，反而拍拍李怀义的背，示意他停下。 李怀义把车子靠在路边，单脚撑着地，正想回头夸阎解成仗义呢，没成想他只看见阎解成冲他摆摆手，快速的往路边的一个巷子那跑。 李怀义气的头皮都酥了，他冲着阎解成的背影骂道：“阎解成，我x你大爷，你搁这儿遛我玩呢？” 阎解成回头冲他挤挤眼，做了‘嘘’的手势，又指了指路对面的供销社，意思让李怀义在那等他，才猫着腰钻进了那个巷子。 李怀义骂骂咧咧的推着车子去了对面供销社门口，坐在马路牙子边揉着腿，恨恨的盯着对面的巷子，暗暗的发狠道：“阎解成，你丫的，我下次再跟你出来，我是你孙子。” 不知道自己当了‘爷爷’的阎解成藏在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墙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巷子里面的三个人。脑子里一排问号： 【这人不是贾东旭吗？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他在城南干嘛？】 这是个背巷，平时很少来人，地上还有零落的污秽之物，阎解成捂着鼻子，让自己好受一点。 巷子深处，贾东旭和一个看着面熟的人，正拉着一个看似乡下老农模样的人说话，那老农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摊开让贾东旭他俩看，阎解成眯着眼睛仔细看，才分辨出来是一叠大银元。 贾东旭随手拿着一枚看了下，又递给旁边那人，那人还挺专业的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对着银元吹口气，放在耳旁听着，一套活整完，才对贾东旭点点头，把银元还给老农。 贾东旭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然后趴在老农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那声音很小，阎解成只隐约听见了‘...两块...我都要了。’ 那老农摇摇头，把包又揣进怀里，作势要走。 贾东旭猛的拉住老农，顾不得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老头，你要搞清楚，你这是地里刨出来的，说不清楚来源，信托商店也不会收的。” 老农闻言，露出一丝迟疑之色，想了想还是摇着头说：“大兄弟，你也甭管来路正不正，你只给我两块钱一枚，那我可真卖不了。”说罢，紧紧捂着胸口就准备跑。 第105章 李怀义受难日 贾东旭又拉住老农，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终，那老农还是拒绝了。贾东旭不依不饶，想耍横的留下老农，被旁边人拉住劝了几句，这才作罢。那人掏出烟散给贾东旭一根，两人靠在墙上吞云吐雾起来。 “南海，这就让他走了，咱们不是白折腾了吗？”，贾东旭有点不理解的说。 {此人就是南锣鼓巷隔壁院臭名昭着的混子汪南海，关于他为什么和贾东旭混在一起搞这档子事。后续章节会描叙详细经过。} 汪南海嘿嘿一笑，老谋深算的说：“这老头能找谁？他出去碰了壁还得找咱哥俩。咱抽完烟就从巷子那头出去，晾他一会。” “行，南海，还是你脑子好使，这里太味儿了，不行咱现在就走吧。” 那老头心不在焉的走出了巷子，都没看见旁边躲着的阎解成。 阎解成看贾东旭和汪南海走另一个巷子离开，就按捺不住好奇的叫住老农：“嘿，大爷，你手里的玩意给我看看。” 正一脸忧愁发呆的老农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半大小子在叫他，便不耐烦的说：“一边儿玩去，小孩儿瞎打听什么呢。” 阎解成也没生气，反而嘟囔着：“哎，不让看算了，本来还打算买几枚玩玩呢。” 老农这下知道这小子清楚自己手里拿着什么。他也着急用钱，就没遮掩的直接把包递给阎解成，阎解成打开布包就看到十几个黄褐色大银元。 阎解成有些后悔了，他也不懂这些东西，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来搭眼瞧了下，一面是龙，一面写着光绪通宝。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莽撞的叫住老农。就装作镇定的把包合上，把大银元还给老农，轻咳一下说：“咳咳，你这怎么卖啊？”，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老农说价，他就借机说价高，不要了。 “小伙子，我瞅着你比刚才那俩人顺眼，这一共十三枚，你给我四十块钱就行。” 阎解成眯着眼睛盘算了下，自己身上加空间一共就三十多块钱，只能就坡下驴的说：“哎呀，不好意思了，大爷，我只有三十块钱了，您把东西收好，我先走了。” 那老农眼神闪过浓浓的失望，他默默的接过布包，看见阎解成要走，赶紧拉他一下，紧张的说：“小伙子，你再加两块钱，三十二，这些你都拿走！” 阎解成看着这个年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的男人，用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无奈的叹口气，这真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他非要凑贾东旭的热闹就算了，还非要拉着人家老农问东问西，这下子架着了。就只当掏钱买教训了，下次不关自己的事就别好奇！ “大爷，这是三十二块钱，您拿好。”，阎解成在空间里把钱数好，掏兜做样子的时候连兜底都翻出来了。 老农看了下阎解成翻出来的裤兜，也苦笑一下，把布包递过去，接过钱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阎解成随手摸出一枚银元装进上衣口袋，剩下的都扔进空间，才出去找李怀义。 “嘿，你就坐门口发呆，都不知道买点东西。”，阎解成嫌弃的看着李怀义说道。 李怀义起身就推了阎解成一把：“阎解成，你大爷的，哎，你胸口怎么那么硬？” 阎解成把那枚银元拿出来，递给他看，说：“就一个玩意儿，觉得好玩就放身上了。” 李怀义拿手里把玩了下，就还给阎解成说：“这玩意现在也不常见了，你收好吧，没准以后还能值点钱呢。” 李怀义说完就去供销社买了两瓶‘北冰洋’和一包包子，往自行车后座上一坐，催促着说：“阎解成，赶紧走啊，站那发什么呆呢？” 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带着李怀义去了电影院，一起看了部剧情片《爱厂如家》，李怀义边看边给阎解成小声的讲着他的理解，阎解成则是兴趣盎然的看着电影里大厂和小厂的建筑物和形形色色的剧情任务。 “没劲，早知道看别的了。”，电影一结束，李怀义就嘟囔着。 “走吧，一会去哪吃啊？”，阎解成问道。 “吃？就知道吃！”，李怀义不满的说着，今天他是又花钱又出力，电影一结束就催着吃饭，继续没好气的说：“我还想吃东来顺的涮肉呢？你觉得合适吗？阎解成。” “合适！” 。。。。。。 一个小时后，东来顺的大厅里，阎解成乐呵呵的把筷子伸进铜锅里，夹起一片涮好的手切鲜羊肉。 阎解成刚咽下一口羊肉，就不满的看着愁眉苦脸的李怀义，嫌弃的说：“嘿，李怀义，这你就没劲了，你掉个脸影响我吃羊肉的心情！” 李怀义恨恨的点着头说：“行，阎解成，我影响你心情，那我走行不行？” “那可不行。人都来了不吃饱，到最后别说我欺负你了，不让你吃！”，阎解成又夹了片羊肉，摇头晃脑的说着。 “你大爷的，你别动筷子了，让我吃。”，李怀义见肉都下去一半了，顾不上跟阎解成斗气了，赶紧伸筷子夹肉吃。 “嘿，你自己涮啊！” “唔，好吃，你别说话了。” “这麻酱真香，多沾点啊。” “别说话，你吃你的，别管我。” “......” 。。。。。。 回校的路上有段上坡路，李怀义鼓着眼睛憋着气，站起来用力的踩着车镫子，阎解成在后座上也在卖力的给他加油：“李怀义，加把劲哎，马上就上去了。” “闭嘴！”，李怀义艰难的吐出俩字。 “嘿，你这人怎么不分好歹，我这是给你鼓劲呢。” “别说话！” “行，那你骑快点” “......” 。。。。。。 阎解成在宿舍拉着李怀义不让他上床。 “李怀义，咱俩去水房打水洗洗，你身上一股味儿。” 李怀义累了一天，屁股刚挨到床上就感觉自己要睡着了，他不耐烦的说：“阎解成，撒手，我困了。” 阎解成可不惯着他，他冲着旁边看乐呵的张凯旋说：“哎，张老大，你甭乐啊，李怀义脚有多臭你闻不到啊？” 张凯旋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说：“我感冒了，啥也闻不到。” 已经躺下的成齐杰不乐意的说：“张老大，你别逗我，李怀义这脚臭味儿熏的我脑仁子都疼了。” 李怀义还能说啥，他自己闻见都差点把下午吃的东来顺涮羊肉哕出来，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拿着盆去水房洗漱。 水房里，阎解成脱了上衣，嘿咻嘿咻的擦着身子，李怀义沾水擦了把脸，接盆水往脚面上一泼，就急着回宿舍睡觉。 “李怀义，你搁那糊弄鬼呢？使胰子把脚好好洗下。”，阎解成可不想在李怀义的脚臭味中入眠，就扔了一块胰子过去。 “阎解成！我忍你一天了，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李怀义忍不住了，他抡着盆子打飞了胰子，眼睛喷火的的怒视着阎解成。 阎解成皮笑肉不笑的说：“赶紧拾起来，早洗完脚早睡觉。” 李怀义今天一定要刚一次这个蔫坏的阎解成，他倔强的摇摇头，坚定的说：“阎解成，你甭跟我废话，我今儿就不洗了，怎么着吧？” 第106章 傻柱来学校报喜 阎解成耸耸肩，一副理解他的样子说：“行，你回去睡吧。” 这话在李怀义耳朵里就像天籁之音，他感觉自己终于解脱了，眼眶也有点热，疲惫的他顾不得矫情，赶紧拎着盆就往宿舍跑。 “我不保证会不会把袜子塞你嘴里，把你的鞋扔校长办公室里。”，阎解成懒洋洋的说道。 李怀义一个急刹车，猛的停在水房门口，咬牙切齿的说：“阎解成，你大爷，今儿的事我记下了！” “哦，你最好记住。”，洗漱完的阎解成端着盆缓缓经过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记得把胰子捡起来，你可不要糟践东西。” “阎解成！” “有事？” “闭嘴！你闭嘴就行了。” 。。。。。。。 宿舍里，阎解成痛苦的抱着头，李怀义的呼噜声太大了，他睡不着了就把意识沉入空间里翻着银元玩，这样把注意力分散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阎解成刚进教室楼，就被张清泉老师拦住了。张清泉似乎有些事想不通的样子，犹豫了一会才问道：“阎解成，你现在自学到哪一步了？” 阎解成也摸不清楚状况，就试探着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书上的内容应该都没问题。” 张清泉有些生气的说：“好好说，到底有没有问题？” 阎解成在脑子里又把在图书馆里读过所有关于专业课的知识过了一遍，然后确定的说：“老师，没问题。” 张清泉心疼的看着阎解成那张稚嫩的脸，眼神里有些欣慰，还有一丝不舍。 ‘不舍？’，阎解成心里一咯噔，有些紧张的看着张清泉，压住心里的忐忑不安，小声问道：“老师？怎么了？您有话就直接告诉我吧。” “嗯？”，张清泉回过神来，轻轻的拍下阎解成的肩膀，面带鼓励的说：“你等第一节课下课后，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老师，是出了什么事吗？” 张清泉低头思索了一下，表情复杂的说：“我个人觉得对你来说，是个好事。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张老师回办公室了。 阎解成没心思去上课了，他坐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阎解成，你快去学校门口，有人找。”，门房大爷隔着花坛叫他。 “哦，好的。”，阎解成客气的对门房大爷笑笑，往学校门口跑去。 【算了，学校的事一会再说吧，这谁能来学校找我呢？】 “解成！在这呢！” 阎解成往学校大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三大爷和傻笑着的傻柱，傻柱热情的挥着手。 “爸，柱子哥，你俩怎么来了？”，阎解成有些懵逼。 三大爷埋怨的看下身边的傻柱，才说道：“这个傻柱要结婚了，非要拉着我来跟你说一声，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傻柱从怀里摸出来一瓶罐头，喜滋滋的说：“解成，你这我得亲自来请，瞧瞧，你面子大不？” 阎解成嘿嘿的笑着说：“是和高护士吗？什么日子啊？” 傻柱故意板着脸说：“嘿，你这话说的，不是高护士还能是谁？” 三大爷满脸不乐意的说：“六月二十六日，你要是忙就不用回来了，我和你妈去一样的。”，傻柱一听就不乐意了，赶紧拉着三大爷理论一下。 阎解成眨着眼睛想了想，确定的说：“好，爸、柱子哥，我一定到，你们进来转转吗？” 傻柱把罐头往阎解成怀里一塞，背着手就往学校里走。 “站住！”，三大爷从后面抱住傻柱，焦急的说：“嘿，你个傻柱子，我儿子那是跟你客气一句，你还真往里走啊。” “那可不？来都来了，还不能进去看看了？故宫我都能去，这学校你不让进去？” 三大爷有些生气了，他压着嗓子说：“傻柱子，你可别耽误我儿子学习，我能带你这厨子来这就不错了，你别蹬鼻子上脸。” 阎解成乐呵呵的看着他俩，傻柱终究力气大一点，他把三大爷抱起来转了一圈，才松开手，三大爷被晃的头晕，也顾不得骂傻柱了，自己捂着头缓着。 门房大爷在学校里巡了一圈回来了，看见阎解成还在门口跟人说话，就有点不高兴的说：“阎解成，这都上课了，你还在这聊闲，什么事比学习还重要？” 三大爷顾不得头晕了，给阎解成使了个眼色，赶紧拉着傻柱往回走。 傻柱临走还回头大声叮嘱着说：“阎解成，六月二十六，你别把日子记岔了！” 阎解成歉意的对他们挥手再见，直到他看见傻柱骑着自家的自行车带着三大爷离开，才回到教室里。 一下课，阎解成就收拾好桌面，一个人去了校长办公室。他站在三楼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敲起了门。 “进。” 阎解成推开门，看见校长办公室坐着四个人，都打量着他，阎解成也看了一圈，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校长和旁边站着的校主任他都见过，椅子上坐的两个人他只认出来一个机修厂的王平安，另一个人一脸严肃，他没见过。 ‘咳’校长指了下空着的椅子，让阎解成坐下。 王平安背对着其他人，给他不停地使着眼色。阎解成更懵了，他只能先坐下，看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校主任看阎解成坐下，才对着那个严肃的陌生人说：“杨厂长您好，这位就是我校的学生阎解成。” 校长接着介绍道：“阎解成，这位同志就是工业部下属四九城第二机修厂的杨启宁厂长。” 阎解成大声说：“杨厂长你好。我是京师机械工程学院的学生阎解成。” 杨厂长是退伍回来了，他很满意阎解成的表现，他紧绷的脸也挤出一个微笑。 校主任拿出一份档案，念道：“阎解成，男，1942年5月生人，籍贯四九城，家庭成分‘小业主’，学习经历.......” 听到‘小业主’时，杨厂长的眉毛挑了一下，阎解成反而没什么感觉，他平静的目视前方。 校主任念完后，校长对阎解成说：“阎解成，你先去过道等一会，我们再商量一下。” 阎解成点点头，王平安也顺势跟他一起出了办公室门。 一出门，王平安就开心的笑着说：“阎解成，恭喜你，以后你就是咱机修厂的人了。” 阎解成只是回了个微笑，他靠在水泥护栏上，脑子里疯狂的转着。 第107章 阎解成去机修厂做技术员? 王平安也不介意。他站在阎解成旁边，双手撑着水泥护栏，像是喃喃自语的说：“十七、八岁的技术员，搁谁身上都得犯迷糊。” 阎解成被王平安打断思路，他也学着样子，转身双手撑着护栏，语气平静的说：“王哥，德米特里老师最近在忙什么？” 王平安闻言也不意外，他点着头，语气欣慰的说：“行，知道是谁帮你使劲就行。” 阎解成还想说什么，王平安笑着对他摇摇头，抢先说道：“阎解成，机修厂里的岗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阎解成紧紧的抿着嘴，他之前压根没有考虑过工作的事。他私下和李怀义聊过，俩人都对去机修厂这种规模不大，位置也偏的中小型二线工厂不大。 阎解成专业能力和动手能力强，他更想在冶金业或者重工厂的一线岗位就职，{比如首钢、红星轧钢厂等。}，李怀义综合能力不错，更适合去跟重工业相关的机关单位工作。 计划赶不上变化，阎解成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他给王平安散根烟，两个人都沉默看着自己脸前的烟雾，静静等着下一步的通知。 校主任推开门，看了下门外抽烟的俩人，皱着眉头说：“阎解成，王科长，你们进来吧。” “好嘞，主任。”阎解成赶紧回话，把烟头在水泥护栏上捻灭后，随手装进兜里，校主任脸色立马缓和了一些。 王平安没动，继续趴在护栏上，眯着眼睛吹着小风。 。。。。。。 “校长，杨厂长，你们好。”，阎解成站在办公室中间大方的打了个招呼。 校长严肃的问他：“阎解成，国家现在建设是非常需要人才的，你在校时期的成绩和表现也符合这个条件，现在机修厂有技术岗位的缺口。你一定得克服困难，不要辜负机修厂和我们学校对你的期待。” 阎解成两世都没经历过这种郑重的嘱托，这时他脑子里一直闪过他这一年在校学习、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张清泉的言传身教、德米特里的悉心教导、甚至他还想到了李怀义等同学。 杨厂长看他有些走神，不满的说：“阎解成，你在想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还在开小差？” 阎解成回过神来，大声回答：“请校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杨厂长脸色一缓，校长也欣慰的点头感慨道：“老杨啊，你这次是把清泉的心血挖走喽。” 杨厂长也苦笑着说：“没办法，这厂子里是真缺技术支持，我只能找你想办法喽。” 阎解成听到张清泉老师的名字，心情有些低落的低下了头。 杨厂长叹了口气，校长也眼神复杂的看着阎解成，校主任看气氛不对，就拿起牛皮袋子递给杨厂长说道： “阎解成，你的人事档案杨厂长就先拿走了，你后天上午就去机修厂报道，下个月十五号回校参加毕业考试，毕业考试合格后，学籍证明会加入你的工作档案。听明白了吗？” “主任，那我的毕业证呢？”，阎解成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阎解成，等成绩出来了，会通知你领毕业证的。”，校主任笑着说道。 “校长，主任，杨厂长，那我现在应该...？”，阎解成有些茫然的问道。 校长看了眼杨厂长，杨厂长干咳一下，说：“你先去找你张老师聊聊吧，后天早上不要迟到了。” “好的。”，阎解成礼貌的鞠个躬，就准备去找张清泉和德米特里。 杨厂长看他想走，赶紧叫住他：“阎解成，你急什么？介绍信拿着。” “哦，哦，好的，谢谢厂长，谢谢校长、主任，我先走了。”，阎解成回身接过介绍信，离开了办公室。 见他离开，杨厂长才皱着眉头对校长说：“老领导，你刚说的那消息靠谱吗？” 校长摇摇头说：“现在我也说不好，多做手准备肯定是没错的。” “唉......” 。。。。。。 “张老师。”，阎解成在办公室找到了正在看书的张清泉。 “哦？都谈好了？”，张清泉放下书，右手去端杯子想喝水，却端了个空，他才发现阎解成已经端着杯子去找暖瓶加热水了。 张清泉怔了一下，随手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古朴的铜钥匙，他满怀不舍的又看了下钥匙。才轻轻摆放在桌面上， 阎解成把加了热水的水杯放在张清泉手边，顺势坐下。张清泉端起杯子喝水，左手轻轻的把钥匙往阎解成手边推了下。 阎解成没动，不解的看着张清泉说：“老师，这是哪的钥匙？” 张清泉没回答他，先放下杯子，看着阎解成的眼睛感慨的说道：“阎解成，我回国教学已经好几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学生。” 阎解成心情复杂，刚把头低下。 “抬起头来，阎解成。”，张清泉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文尔雅，语气却很坚定。 看到阎解成抬起头看着自己，张清泉继续说道：“你记得啊，以后不论你在做什么，都要像现在一样挺胸抬头，堂堂正正。” “阎解成，技术和知识都是可以累积的，可以学习的，但是做人这门知识得靠你自己悟了，千万不要迷失了你的本心。” 阎解成没插话，他知道老师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教育自己。 “阎解成接下来的话，你要听仔细了。” 阎解成打起精神，认真的点点头。 “你这个事应该是德米特里推荐的你，照理说，你这个能力正常毕业，是不会分到机修厂的。” “当然，我也不是说机修厂不好，只是对你的个人发展潜力有些影响。” 张清泉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有些拿不准的说：“我在想，如果我是德米特里，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推荐你去工作呢？我一直想不明白。” 阎解成心下知道这应该是德米特里利用他和机修厂这些年合作的深厚友谊，在回国前给阎解成铺的路。但他也没办法给张清泉明说，只能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张清泉眯着眼睛思索着，最终还是摇头，苦笑着说：“算了，我也不想了。阎解成，我们国家现在还在大力发展基础工业，人民的建设热情也非常高。” “我也是怀着建设祖国的梦想回国的，通过你这个事，我觉得我也要挪挪地方了，我想去更远，更需要我的地方去工作，为祖国建设尽我的一份力量。” 阎解成脸色难看的说：“老师，您也要走吗？能告诉我您要去哪儿吗？” “我还不知道呢，和我一起回来的几个同学都在其他城市教书搞科研，我是四九城本地人，所以回国后就来了这边教书，想着离家近点。” “结果啊，家里就剩一个姨娘在了，我回来没多久她也去世了。” 张清泉说到这，看了眼情绪有些低落的阎解成，轻笑着说：“好了，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就不说了，你把钥匙收着，我准备去找找同学们，多走走，多看看，有合适的地方就留在那边了，你记得抽时间帮我收拾下老屋子的卫生。” 第108章 阎解成离校，贾张氏归来 阎解成脸色更难看了，他把钥匙放回到桌子上，不停地摇着头。 张清泉用手指点点阎解成的额头，佯装生气的说：“阎解成，如果我去外地工作，现在学校的宿舍就不能住了，你想让我回四九城连个爽利的落脚地都没有嘛？” 阎解成无话可说了，只能把钥匙装进口袋里，张清泉满意的点点头，说：“回宿舍歇一会，记得看看书，别耽误了考试的事。” 看阎解成还为难的看着他，张清泉琢磨下才恍然大悟的说：“哎呀，你瞧瞧的我这脑子，我现在就写个地址给你。” 张清泉写完纸条，眼神温柔的看着上面的字，似乎在找着自己儿时美好的回忆，他依依不舍的把纸条递给阎解成，才长舒一口气，别过头，轻轻擦了擦眼角。 “老师。”，阎解成觉得手里的纸条很轻，但分量很重，因为这是他敬重的张清泉老师给他的信任。 “啊，我没事。”，张清泉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示意阎解成先走，阎解成点点头，准备离开。 “解成。”，张清泉叫住了他。 “老师您说。” “院子里有棵柿子树，那个，你，唉，尽量养着吧，如果碍你的事，就挖了吧。”，张清泉罕见的有些语无伦次。 阎解成挤挤眼睛，笑着说：“老师，我只是帮你打扫下卫生，你还想让我砍树？那我可不干。” 张清泉尴尬的指了指办公室的门，羞恼的说：“赶紧走。” “好嘞。” 张清泉看阎解成出去后，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打开表盖，深情的看着镶在盖里的一张照片，图上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中间，左右各站一个盘发的女性，一个身穿洋装背带裤的梳大背头的少年意气风发的站在最左边。这是张清泉老师一家人在他出国留学前拍的唯一一张全家福。 “爹，娘，姨娘......”，张清泉的轻轻的抚摸着泛黄的照片，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着。 。。。。。。 “鼓楼东大街南三号？”，阎解成念着纸条上的字，“哎，这离我家不就十来分钟路程吗？” 【好吧，那我收拾屋子还能省点时间。】 阎解成在宿舍里收拾着东西，他把重物都收进了空间，只留了一个包，他又去学校后勤领了上个月补助15.5元，也把没用完的饭票都退了。忙完手边的事，他背着包去了实习车间找德米特里，又扑了个空。 阎解成茫然的坐在学校门房的台阶上，这一天的经历的事太多，他需要一些时间消化一下。 【唉，回家吧。原来书上说的真的，有些离别真的是无法预料的。】 门房大爷看见阎解成站起来，就主动帮他打开小门，阎解成笑着给大爷道谢，大爷也笑着回他一句：“下次再回学校，就得登记了。” “我还得回来考试呢，大爷。”，阎解成无奈的说。 大爷哈哈大笑：“这不就好点了嘛，别想了，回去吧。” 阎解成也跟着笑起来，他又回头看了眼校园，‘咦，那是李怀义吗？’，从操场那边有人正疯狂的往校门这边跑。 “阎解成，你大爷！你站住，别跑！”，李怀义边跑边大声喊着。 “大爷，又得麻烦你等会儿了。”，阎解成苦笑着说。 大爷转身回了门房，留下一句：“你俩出去说去，一会让他回来把门带上。” “你大爷的，你怎么去了机修厂？”，李怀义刚跑过来就捶了阎解成一下，阎解成侧身躲开，拉着李怀义出了学校门。站在外面的马路边才说：“去哪儿都一样，都是为了生产建设嘛！” “你甭跟我说闲的，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要去轧钢厂吗？”，李怀义明显有情绪。 阎解成无奈的苦笑着说：“你别闹了，这是我能选的吗？去哪儿都一样的。” 李怀义愤愤的说：“嘿，什么都一样的？我现在就去找我哥，肯定把你调到轧钢厂，你信不信？” 阎解成脸色一变，生气的说：“胡闹，李怀义，我这是学校分配的，你以为是过家家吗？” “不是......阎解成，机修厂本来就是轧钢厂的下属单位......” “算了，李怀义，你把人情留给自己用吧。我过几天还会回来考试的，到时候再聊吧。” 李怀义只能沉闷的点点头，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又能怎么办呢？！一时冲动说几句大话可以，但是他家人真能愿意因为李怀义几句话就帮阎解成，操作工作调动这种事吗？ 阎解成也不说破，反而感激的说：“你呀，就是其他想法太多了，在学校里你就踏实学习呗，别总瞎琢磨。” 李怀义也就坡下驴的说：“好，那你就等我毕业，我再去机修厂找你。” “你撵着我干嘛！你不是要去机关单位吗？” “那就到时候再说，发工资了请哥们吃饭！”，李怀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继续说：“这是我家地址，有事了你可一定别跟我客气！” “你就不能盼点好吗？”，阎解成嫌弃的看他一眼，还是收下了纸条，收进口袋。 “行，那你滚蛋吧，我没事了。”，李怀义看着他收下纸条，就催促着阎解成。 “帮我给张哥和齐杰带声好。”，阎解成真诚的说。 李怀义点头示意知道了，阎解成也不矫情，转身先走了。 “再见！”，李怀义挥挥手，又小声的说：“机修厂，机修厂现在的厂长是谁？” 。。。。。。 南锣鼓巷，阎解成把大包小包从空间里取出来，艰难的走进四合院，他抱着东西上大门处的台阶，视线有些遮挡。 “嘿，这谁啊？走道都不看路的吗？撞到人了知道吗？”，一个刻薄的妇女声音传了过来。 阎解成手里满满当当的东西，也没感觉碰到人，就想先进门，放下东西再给人家回句话。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阎解成跨过门槛，伸着脖子想看看是谁。 “贾张氏，你回四合院在全院大会上怎么保证的？这才几天就开始惹事了？”，三大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阎解成加快两步，把东西往家门口一放，顾不得跟三大爷打招呼就扭头往大院门口看去。 剪发头、大饼脸、塌鼻梁配三角眼，‘嚯’还真是贾张氏，她现在怎么这么瘦？ 贾张氏斜眼看着三大爷，‘哼’了一声，提着一个布袋子出了四合院。 第109章 顶级变脸演员阎埠贵 “爸，贾张氏怎么回来了？” 三大爷眉头紧锁的看着地上的东西问道：“先不说她，你这是干嘛？提前放假了吗？” 阎解成摇摇头说：“没有，我离校了。” 三大爷眉头拧的更紧了，阎解成看情况不对，赶紧说道：“你想什么呢？机修厂来学校要人，我被分配过去了。” 三大爷脸色一缓，将信将疑的说：“阎解成，你可不兴说瞎话，你就上了一年学，人家机修厂上赶子去学校要你？”，说着还不解气，三大爷狠狠的捣了阎解成的腰眼子一下，继续说：“阎解成，合着你还是个香饽饽？学校那么大的盖子都捂不住你的味儿？” 阎解成揉着腰，没好气的说：“嘿，我怎么好好说话，你还动上手了？我真离校了，没骗你！” 三大爷点着头发狠道：“动上手了？离校了？行，阎解成！你算是长大了，你有能耐站着别动。”，说罢就进了屋里。 刚好前院的刘老头出来了，冲着阎解成打了个招呼：“解成回来了！” 阎解成笑着回道：“是啊，刘大爷，回来了。” 刘老头脸色突然变了，喊道：“快跑！” 阎解成一愣，就感觉屁股上挨了一下，他顾不上疼，赶紧往前一跳。 刘老头这时也跑过来，一把抱住三大爷，好生劝着：“老阎，孩子刚回家，你这是犯什么浑呀！把棍放下！” 只见三大爷双目赤红，右手还举着家里那根洗衣服的木杵子，三大爷被刘老头死死抱住，挣脱不开，就把棍往阎解成这边扔过来，嘴里还喊着：“阎解成，你这是要气死我吗？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三大妈听到不对。这才赶出来，她看着迷茫的阎解成和有些崩溃的三大爷，着急的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对阎解成说：“解成，你这是怎么了？回来就惹你爸生这么大的气？” “我不知道啊，我就给他说我离校了，要去机修厂上班了，他就成这样了。” 刘老头听完这话，一愣神，下意识的松了手，三大爷没有外力支撑，顺势就坐到地上，他愤怒的拍着地，冲三大妈说道：“杨瑞华，这都你惯的，你看看阎解成现在这样子，他离校了，你听见没？” “离校怎么了？孩子放假了吧？”，三大妈一头雾水的说。 “哎呀，你也要气死我，这才几月份，他就离校了，没准，他是被学校开除了，搁这编瞎话呢！” 三大爷闹得动静不小，一些邻居包括一大爷和二大爷都赶来了前院，一大爷幸灾乐祸的站在边上。 二大爷学问低，反而是他最见不得年轻人不上进，他干咳一声，说：“阎解成，按照你爸说的理，你现在应该在学校，可为什么你回来了呢？而且还把东西一起带回来了？” 阎解成最佩服二大爷说话，那真是经典的一句十三问，他无语的叹口气，准备把介绍信拿出来，毕竟自己老爸还在地上坐着怄气呢。 人群里的秦淮如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嘴：“哎哟喂，这不是咱四合院的文化人，三大爷的好儿子吗？这平时在院里都不带正眼瞧人的，不照样被学校撵回家了吗？丢人。” 人群里只稀稀拉拉的有人小声跟了几句，一大爷本来还想趁机抨击打压几句，落落三大爷的面子，但发现跟风者寥寥，就闭上嘴，决定再观察一下。 三大爷听完脸都青了，气的眼珠子直往上翻。 阎解成也顾不上恼了，他赶紧扶这三大爷，哭笑不得的说：“爸，你这是闹哪出啊？这不平白让旁人看热闹吗？” 三大爷看着阎解成就来气，他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就不让阎解成拉他起来。二大爷叹口气，过来一把拽起了三大爷，小声说：“老阎，有事你回家说去，这院里人多嘴杂的，不合适。” 三大爷无奈起身，他拍拍屁股上的土，落寞的说：“完喽，我是真盼着他能顶起这个家，唉，我就只当这是个梦吧。” 三大爷又拉着二大爷的胳膊说：“老刘，我不甘心啊。这梦，也太短了，我还没做够呢。”，二大爷还配合的轻轻的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阎解成被三大爷浮夸的演技震得瞪大双眼，他真没想到他爸这么有演苦情戏的天分，这是要生了几十年啊，要不中国电影电视剧非得多他个悲情影帝阎埠贵。 阎解成眼瞅着邻居越来越多了，赶紧左手掏兜，拿出一张纸来，举着对邻居们朗声说道：“嘿，大爷大婶，叔叔阿姨们，我真是被学校提前分配到机修厂了，这是我的介绍信。” 他把介绍信摊开，给周围人看到，继续说道：“我被分配了工作，学校就让我先离校，回家休整一天，后天一大早就得去机修厂报道！这事赖我，我没给我爸说清楚。” 三大爷眼睛一亮，推着二大爷说：“老刘，快，把介绍信拿过来我看看。” 二大爷大手一伸，阎解成把介绍信放他手里，就退到三大妈身边，三大妈也在他腰上拧了一把。阎解成没躲，憋着气硬撑着。 二大爷看着手里的介绍信，他能认出纸上一大半的字，正在那连蒙带猜的读呢，就被三大爷一把抢走了。 三大爷紧张的看着，很快他就轻松的笑起来，他晃着手里的介绍信，嘚瑟的说：“还真是，你看，现因本厂工程师\/技术员岗位空缺，特请阎解成同志……瞧见没？老刘，阎解成！哈哈哈。” 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是一愣：“工程师\/技术员？” 这两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一大爷没开口，二大爷赶紧问道：“阎解成，你是什么岗位？” “啊？我去报到是技术员，工程师还得考级，估计得先干一年左右的技术员吧。” 一大爷眯着眼睛，秦淮如凑过来小声问道：“一大爷，这工程师和技术员有什么区别吗？”，离得近的几个邻居也竖起耳朵听着。 一大爷实话实说：“技术员是工人阶级，储备干部。工程师是实打实的干部岗位。” 秦淮如脸色不好看了，旁边邻居也小声议论着：“这阎解成还不到18吧？” “是啊，三大爷有福气喽。” “嚯，18岁的储备干部，阎解成相亲了没？” “不知道，他这岁数，谁顾得上介绍对象给他啊。” “不行，我二舅妈家有个姑娘，今年也18了，我得给她说说，看他俩合适不？” “对，我家也有个亲戚……” 一大爷听不下去了，他刚完成了保下贾东旭和接回贾张氏两大工程，刚享受几天有人追捧的喜悦被阎解成当上技术员的消息一下子打击没了，他甩手回了自己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生闷气。 三大爷满血复活，跟邻居们凑在一起乐呵呵的聊着，听见有人说阎解成的好话，还会连连摆手，装腔作势的说：“嗨，你别说，要不是我天天盯着他学习，那可真不一定有现在的成绩。” “要不街办的人都说，三大爷书教的好呢！”，这是有邻居捧上了。 三大爷又乐的脸皮皱在一起了，阎解成没眼看，就自己提着东西先回了家，三大妈也满面红光的跟邻居们聊着。 二大爷有刘光齐这个爱学习的宝贝疙瘩，他听别人夸三大爷，自己也代入式的跟着开心起来。 阎解成进屋，窗户一开，床上一躺，这小风一刮，他都差点美迷糊了！ “哥！”，阎解放也刚进屋，看见阎解成就扑了过来。 “离我远点，你要干嘛？”，阎解成嫌弃的说。 阎解放挠着头，期期艾艾的说：“哥，我想上体校，你觉得靠谱吗？” 第110章 三大爷谈贾东旭 “体校？”，阎解成来了兴趣，翻身起床。 阎解放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是啊，书我是真看不进去了，我就觉得我去练体育也不错。” 阎解成揉着下巴思索着，没急着说话。 阎解放拍下自己的没啥肉的胸膛，着急的说：“嘿，大哥，你还真得信我，我跑的贼快。” 阎解成打个哈欠，懒散的说：“跑得快没用，你身体得跟的上啊。” 阎解放见大哥这副模样，没好气的说：“真没劲，我好好跟你说个事，你就这态度。” 阎解成淡淡的说：“先锻炼吧，底子打好了再说，如果你真是块练体育的料子，我铁定支持你。” 阎解放咧嘴一笑：“那就一言为定！你可别哄我。” “行了，你去喂兔子吧。” 。。。。。。 晚上三大妈烧了只兔子，一家人围着桌子吸溜吸溜的吃着。 “妈，调料放少了，只有一股子酱油味。”，阎解成拿馒头沾着汤汁，不满意的说着。 阎解旷和阎解娣只顾着吃，也不接话，阎解放咽下一口馒头，也嘟囔着：“这烧兔子也舍不得放油，只能哄个嘴。” 三大爷嘬着正香呢，听见俩儿子在那挑肥拣瘦的说风凉话，气的嗷嗷叫：“唔，不乐意吃，你俩就去外面吃去，你俩现在都别动筷子了！” “那可不行，我可没吃饱呢！” “就是，大哥，甭听他的，赶紧吃。” 三大妈和俩小的看他们闹，都跟着咯咯咯的笑着。 三大爷又抿了口散白，舒服的吸口气，对阎解成说：“解成，那机修厂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工资啊？” 一桌子人都停下筷子，好奇的看着阎解成，阎解放眼里都发光了。 “我也没问，第一个月先试下手，估计小几十块钱吧。”，阎解成还真没问过这个问题，只能约莫个大概数。 三大爷把筷子一放，不高兴的说：“小几十？是二三十还是三四十？你怎么做事一点谱都没有？” “我真不知道，我忘问了。” “阎解成，我可先说好了，不管你发多少钱，每个月都得给我交五，不！十块钱，没问题吧。” “妈，你不说两句？”，阎解成不接三大爷的茬，反问旁听的三大妈。 “唉，你别问我，这是你们爷俩的事。”，三大妈立马表示不掺和这事。 阎解成认真的想了想、说：“爸，你想清楚，如果你确定要这钱，那我以后可就不往家带东西了。” “唉，这...？”，三大爷麻爪了，现在家里吃的用的基本都是阎解成带回来的，让他在钱和生活物资之间二选一，可太难了。 阎解成心里盘算了下，也不想为难三大爷，毕竟家里还有四个人没收入。就斟酌的说：“这样吧，我每个月给我妈五块钱，一直到我结婚，您看怎么样？” 三大爷和三大妈对视一眼，三大爷点点头说：“行，就按你说的办吧，嘿，你们几个小的也按这个规矩来，知道了吗？” “好的。”，阎家三兄妹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解成，有吃的用的记得往家里带，你弟弟妹妹还需要营养呢。”，三大妈叮嘱道。 “行，不过我也得说你俩几句，这有吃的就赶紧吃，放坏了更可惜。”，阎解成想起家里半年喝不完的奶粉，有些可惜的说。 “对！”，阎解旷举着手响应着。 “去一边儿去，显着你了。”，三大爷眼睛一瞪，就把阎解旷唬住了。 一家人又热热闹闹的说笑起来，阎解成突然想到了贾张氏，就顺嘴一问：“爸，这贾张氏怎么又回来了。” “呃，这。”，三大爷欲言又止，三大妈很有眼色的起身收拾桌面，对阎解放说：“吃好了带弟弟妹妹出去玩会，消消食。” “出发！”，阎解放手一挥，往门口一指，俩小的就嘻嘻哈哈的跟在他后面，鱼贯而去。 “解成，这贾张氏是一大爷找回来的。”，三大爷表情有点尴尬。 阎解成不理解的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还脸红了呢？” 三大爷又为难的看了眼，三大妈则无所谓的说：“儿子长大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呗。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嗯，这样的，解成，事情我给你从头到尾讲一下吧。” 阎解成点点头，三大爷点上烟，事情慢慢的清晰起来。 这贾东旭一直在派出所里蹲着，一大爷和秦淮如是最着急的，秦淮如是干着急，屁用不顶。 可这一大爷在四合院经营多年，一直以一个顶事大拿的形象示人，这贾东旭被关进去以后，一大爷自己也跑了几次派出所，可连贾东旭的面都没照上，只能拜托二大爷牵线徒弟戴海洋出面来平这个事。 可这戴海洋听二大爷的吩咐，磨磨蹭蹭的就不往正事上半，今天请人吃饭，明天送点小礼。一大爷只能捏着鼻子认账，时间过了一个月，贾东旭还在里面蹲着，一大爷自己在家一合计，‘这不对啊，这都花了二百多了，人还放不出来？’，不会是二大爷伙着外人蒙自己吧？！ 他就在院里拉着二大爷闹。 二大爷跟着徒弟吃喝了大半个月，也觉得差不多了。就和戴海洋商量着把贾东旭事给办了，戴海洋就先去找了卖糖葫芦小贩的家属，自己花了三十块买了张调解书。又托熟人把调解书送去派出所，下午就拿到了贾东旭故意伤人处理结果，在受害人不追责的情况下，拘留七天，罚款五元。 二大爷这时候用贾东旭作饵，把一大爷约到一家国营食堂点好菜等着，戴海洋带着一个街溜子赴约，吃喝途中，这个街溜子告诉一大爷，自己是派出所上级单位分局领导的亲戚。 一大爷一听，这感情好啊，终于有能说上话的人了，赶忙陪着笑脸说好话。 那街溜子演技不错，嗯嗯啊啊的就是不正面回复，一大爷无奈的求助二大爷帮忙说几句，在二大爷的劝说下，街溜子才艰难的答应下来，一百块现金，一周后去派出所领人。 终于有了准话，一大爷也不差这一哆嗦，爽快的数了一百块给了街溜子。 街溜子装腔作势的就不接钱，耍的一大爷团团转。一大爷没办法，只能继续求助二大爷。最终戴海洋在二大爷的示意下起身帮一大爷解了围。代街溜子收下了钱。 这下，一大爷才有心思跟桌子上所剩无几的菜较劲。最后吃个半饱的一大爷把戴海洋和街溜子送出食堂大门，才和二大爷回四合院休息。 第二天一早，戴海洋就给一大爷送来了派出所的处理结果，一大爷满意的的再次感谢戴海洋办事靠谱。 一大爷让邻居帮忙请个假，自己带着秦淮如去派出所确认下放贾东旭的具体日子。 。。。。。。 一周后，一大爷带着贾东旭回到四合院，秦淮如破天荒的烧了锅红烧肉等着他俩，一进门，多日未见荤腥的贾东旭顾不得客气，跟饿死鬼似的，哗啦哗啦几口就干了半盘红烧肉，吓得旁边坐着的棒梗直打嗝。 阎解成脑补下贾东旭急赤白脸的吃相，嘿嘿的笑了起来。 第111章 一大爷前院搞事，街办小胡愤然离场 “嘿，别笑了，去把解放他们叫回来吧，我也该去上课了。”，三大爷起身去收拾备课本和教具。 “爸，教书育人，你是这个！”，阎解成比划个大拇指，把三大爷逗乐了：“行了，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快去吧。” 弟弟妹妹都屋了，阎解成让阎解旷背了两篇课文才放过他。外面阵阵的跟读声传来，阎解成就闲了无事，也就出去凑凑热闹。 小胡还是在大门口坐着，表情轻松地看着前院学习的街坊邻居。三大爷站在中间指着小黑板对邻居们说：“嘿，你怎么那么较真呢？这字就得这么写！” 下面邻居不乐意了，起哄着说：“这‘白‘字简单，我都记住了，那‘黑’字也太难写了，是不是啊，大家伙？” 二大爷咳嗽一声，不满的说：“那个，别起哄，听三大爷讲课。” 三大爷拿粉笔点点黑板，板着脸说：“嘿，看这儿。” 大家注意力又回到三大爷指着的黑板上，三大爷才继续讲道：“这俩字你先得会认，分清了字再说写的事，你看这白……” “老阎，你先休息一下，我给大家说个事。”，一大爷突然过来打断了三大爷，后面还跟着吊着脸的贾张氏。 三大爷被人抢了话，也不恼，端着茶缸子就坐在小板凳上，街办有工作人员在场，易中海跑来搞事，也不用自己出面刚。 二大爷看了眼小胡，小胡也合上本子，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一大爷，严肃的说：“易中海同志，我们这里正在上课，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给我。” 一大爷不急不躁的说：“小胡同志啊，我也是瞅着识字班办在前院不合适，过来发表一下我个人的意见嘛，用不着这么严肃吧？” 小胡看了下前院，满满登登的挤满了来学习的邻居，现在就是有人想进出四合院都困难，也就缓和一下语气说：“一大爷，那你现在说说，你有什么意见？” 一大爷先看了下贾张氏，贾张氏立马就站出来大声说道：“哎，这四合院搞这个识字班我没意见啊，这可是大好事，可是现在我想上个厕所都出不去，可把我急坏了。” 一大爷等贾张氏说完了，指着拥挤的前院对小胡说：“你瞅瞅，这都是街坊邻居，其他邻居有个内急都只能憋着，不合适吧。” 阎解成心里清楚，易中海这老壁灯肯定还有招等着呢，也不着急，静静地看事态发展。 二大爷和三大爷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小胡很反感一大爷拿腔拿调的模样，干脆的说：“易中海，你有办法就直说，没有办法，我就去街办申请，把这识字班停了，这事儿没那么复杂。”，又对着其他邻居说：“邻居们，你们听我说两句，既然咱们院的一大爷认为这识字班影响到院内邻居们的正常生活，我会把他的意见如实反应到街办，现在咱们都散了吧，别影响这位婶子去公厕。” 贾张氏一听就高兴了，赶紧上前趾高气扬的喊着：“都听见了啊，赶紧让条道出来，让我出去。” 一大爷没贾张氏这么乐观，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街办的小胡和二大爷、三大爷关系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的多，他这步棋好像走错了。 一大爷看着前院的邻居，有些人已经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了，他咽口唾沫，换上笑脸小声的给小胡解释：“胡干事，我这不是想着把识字班挪到中院去办嘛，那边宽敞，我也方便配合咱们街办工作嘛。” “一大爷是吧？你有意见去街道办找我领导提吧。跟我说没用！” 小胡说完，也不搭理一大爷，转身招呼着别的院来学习的邻居们离开。 二大爷脸色难看，三大爷一言不发，任由邻居们自行离开。 贾张氏去完厕所，发现院大门都是往出走的人，嘚瑟的大声说道：“哎，这就对了！你们赶紧回自己院儿去，天天堵我们院算什么事儿啊！” 贾张氏声音很大，配着她尖酸刻薄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小胡转身指着一大爷，也不说话，就狠狠的冲他点着头，阎解知道给一大爷上眼药的机会来了，突然蹦出来大声说道： “哎哟，谢谢你啊，一大爷，你可算让我爸清闲了，他最近天天义务带大家伙识字，头发都熬白了！要不还得是你一大爷好使呢，几句话就把街办干部和想学习进步的邻居们撵走了，真是为人着想的好人哪！” 阎解成配合着贾张氏的抱怨，把一大爷架起来烤，虾仁猪心哪！ 小胡的眼神更犀利了，一大爷脸色煞白，顾不得面子了，对着所剩无几的邻居们大声喊着：“哎，街坊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把识字班放到中院来办，那地儿宽敞，就是再多来些人也坐的下！你们可别误会我啊！” 除了刚进来的贾张氏跟着捧臭脚，吆喝了几嗓子，其他人都对一大爷的话没什么反应，表现的非常冷漠。 贾张氏邀功似的站在一大爷身边，满脸的得意，一大爷看见她那副嘴脸，更是感叹自己瞎了眼，竟然挑了贾张氏这个猪队友来前院搞事。 很明显，这次他把事惹下了，这小胡离开时明显是急了眼的，其他邻居也对自己有意见，该怎么挽回形象，这让一大爷头疼的厉害。 小胡带着一肚子火已经走了，二大爷帮着三大爷收着东西，俩人嘀嘀咕咕的聊着： “老阎，我看这次易中海还怎么圆这个场！” “老刘，这几天院里又得不太平了，你可得悠着点儿。” “哼，照我说，就不该让贾张氏这个祸害回来。” “算了吧，酒你也喝了，现在说这也没意思了，老刘，你先回去吧。” 二大爷把灯泡收拾好，才往后院走，经过还在发呆的一大爷身边，还装作不经意的撞了下一大爷的肩膀，撞完就跟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走了。 二大爷身体倍棒，一大爷呲牙揉着酸疼的肩膀，没好气的冲贾张氏撒着气说道：“都怪你，你老老实实去个公厕不就得了，你在院门口瞎嚷嚷什么？” 贾张氏也不惯着他，三角眼一翻就嚷嚷道：“易中海，你来找我可不是这样说的，不是你叫我……” “闭嘴！”，一大爷心虚的打断了贾张氏，他抬头向周围看去，一下就看见阎解成满脸嘲弄的看着自己，这让他更加羞怒难当。 贾张氏愤愤的还想和一大爷辩几句，一大爷瞪她一眼，甩手回了中院，贾张氏只能嘟嘟囔囔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着。 “爸，听我的，明天早上你就去街办辞了识字班的事儿。”，阎解成看前院没人了，拉住三大爷说。 “这不好吧。”，三大爷有些不舍的说。 “你要想继续办这个识字班就听我的。” 三大爷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解成，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阎解成知道三大爷舍不得识字班这差事，就告诉他：“你去街办，就说坚持不了了，别人问你为什么，你就正常回答就行。” “就这？”，三大爷嫌弃的看他一眼。 阎解成嘿嘿一笑说：“但如果有人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妨碍到你，你就一句话别说，搁那摇头就行了。” “别的原因？摇头就行了？”，三大爷仔细琢磨着，几秒后恍然大悟的笑着说：“妙啊，解成，看来这书你是没白看啊。” 阎解成和三大爷俩人在前院嘿嘿嘿的笑着，一大爷在家摔了自己心爱的茶缸子，贾张氏回家就扭着秦淮如的胳膊，骂骂咧咧的说：“要不是你没用，连个家都顾不住！我至于回来受易中海那老货的气吗？” 秦淮如忍着疼，心里暗暗的诅咒着。 至于诅咒的是谁？我只能说，四合院有名有姓的，一个也跑不了。 第112章 张清泉老师家的屋子? 第二天早上，阎解成拎着痰盂刚出门，就看见傻柱胳膊下夹着一个空布袋子，急匆匆的往院外走。 “嘿，干嘛去？” 傻柱回头一看是阎解成叫自己，乐呵的说：“我昨天跟我师傅学了一个药膳方子，现在去买点药材回来试试，灶上还炖着汤呢，先不说了啊！” 阎解成撇嘴道：“嚯，这就开始给媳妇家忙活了？真勤快嘿！” “别瞎说，哎，解成，你过来下。”，傻柱好像想起什么，冲阎解成招手，阎解成拎着痰盂就凑过去了。 傻柱捂着鼻子，嫌弃的说：“你先把手里那玩意放下，真够味儿的。” “新鲜，你家痰盂是香的？赶紧说事吧！” 傻柱凑过来小声说：“你让三大爷留神点中院那两家。” 阎解成眼睛一眯压低声音问：“谁？哪两家？” 傻柱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东屋西屋那两家，行了吧，你搁那装什么糊涂？真没劲。” 阎解成拉着傻柱，笑着问：“你听到什么事儿了？说说呗。” 傻柱看中院有邻居往外走，就拉着阎解成往大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阎解成，我昨天回来晚，你家和一大爷又闹矛盾了？” “没有啊，易中海自己跑前院把识字班叫停了，说影响到其他邻居上厕所了。” 傻柱身子一顿，难以置信的说：“阎解成，你可别蒙我，这一大爷脑子进水了？他？跑去叫停识字班，这不是和街办唱对台戏吗？”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院里那么多人都在，你不会自己问去？” 傻柱挠挠头感慨的说：“得了，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两家都在骂你爸和二大爷呢，你回去给你爸提个醒。” “行，谢了，你去忙吧。” “好嘞，赶紧把尿壶倒了去，真够恶心人的。” 阎解成作势就要掀痰盂盖泼傻柱，傻柱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这易中海现在就只能带着贾张氏搅和四合院了，真没劲。】，阎解成倒干净了痰盂，走在路上想着。他不知道，这贾张氏回来正憋着坏找地儿使呢。 。。。。。。 阎解成趴在书桌上写写算算，旁边三大妈也不停地跟他说着：“黄豆有三十多斤，你看我要不要熬点酱？酱也放不坏的。” 阎解成在纸上写着：黄豆30斤。然后哭笑不得给三大妈说：“妈，咱今天就统计个数，至于要不要做酱，你甭跟我商量。” 三大妈不满的说：“这数有什么算的？家里粮都快把厨房堆满了，我看咱家吃一年都吃不完！真是浪费钱。” 阎解成看着纸上的记录： 大米：230斤、白面：380斤、腊肉：78斤、粉条：15斤、杂粮面：80斤、棒子面：120斤、风干野鸡：9只、腊兔：5只...... 阎解成对三大妈笑着说：“行，您先去忙着，我自己搁这算一会。” 三大妈用指头戳戳阎解成的后脑勺才算出了气，她去外屋以后才捂着嘴小声说道：“臭小子，还想盘老娘的账？我床底下藏的都没跟你报数呢！” 阎解成耳聪目明，听的清清楚楚，他摇头苦笑着【藏吧，能藏住才是好事。】，然后继续算了起来。 过了一会，阎解成放下笔，喃喃自语道：“差不多，家里紧着点，每周两次荤菜，就算吃定量也基本够了。这就比其他人好过多喽。” 阎解成伸个懒腰，他想起张清泉给他的钥匙，就按捺不住好奇心，把纸往空间里一收，去外屋给三大妈打个招呼，就溜溜达达的往南锣鼓巷北头走去。 三大妈见阎解成出门，就去厨房准备发面蒸馒头，她先舀了一木勺杂粮面，又有些心疼的倒回缸里，再舀一大勺白面粉，嘴里嘟囔的说：“吃不得吃好点，攒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吃口好的......”，可是和面的表情却显得那么肉疼。 “哎哟？”，阎解成站在一个四合院门口，来回打量着，这时旁边过来个老人，见阎解成站在那，就好奇的问着：“后生，你在张家门口杵着干嘛？” “哦，大爷，请问这是3号院吗？”，阎解成有些吃不准的问那老人。 老人点点头说：“是，这就是3号，张家的宅子。” 阎解成客气的说：“好嘞，谢谢您了。” 老人试探着说：“不客气，你是他们家亲戚吗？” 阎解成只是对他微笑着，并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 老人一副我懂的样子感慨道：“好吧，张家就剩个儿子还不常回来。唉，这都什么世道啊。” 阎解成看老人走远了，才掏出钥匙打开了街门，“嚯”，阎解成惊讶的看着院子，这个院子比想象中大的多，他先关上大门，从前院开始转着欣赏这个原汁原味的四九城四合院。 一进就看到一面刻字的影壁，左右是两间倒座房，阎解成推开左手边倒座房的门，‘呸呸呸’屋内的尘土随着门被打开纷纷扬了起来。阎解成捂着鼻子，缓了会才进去看。 【哎，这倒座房是间门面房啊？】，这间屋里摆着两个空荡荡的柜台和一对木椅子，街墙被开了个门，现在用厚木板挡的严严实实的。 阎解成出来又推开右边倒座房的屋门，仔细看了下，发现应该之前住过人的，里面有张木板床，还有两个木箱子并排摆在地上。 前院还有东西两间屋子之前应该是存放货物的，现在屋里只剩几个空荡荡的货架孤独的诉说着之前的风光。 阎解成把门窗都打开，才背着手经过垂花门进到了中院，他站在游廊上看着中院东厢房旁的那颗柿子树，已经挂着绿色的果儿了，这院应该很久没人打理了，地上的枯叶明显不是一个冬天能攒下来的。 【这东厢房应该是老师的屋子，我就不进去了。】 阎解成打开了西厢房的门，里面一股霉味立马传了出来。阎解成心疼的看着屋里书架子上满满登登的书，百分之八十都是线装的老书，他摇摇头，用左手扶着书架子，‘咻’的一声，他把书都挪进空间更妥善的保存起来，他用意识把书堆在空间的一角，才小声的说：“老师，我给书换个地方保管，以后你搬回家住的时候，我再完整的还给你。” 西屋有张雕花木床，不过从摆设上看，应该是不住人的。 阎解成穿过游廊，走进月亮门来到后院，跟自己住的院子不一样的是，后院是规整的三间大屋，后面还有一排后罩房。 后院之前应该有人住的，正屋和东屋中间有个七八平米的小鱼塘，鱼塘边是个小花圃，不过里面的花没人照料，已经废弃了，杂草倒是长得很茂盛。 阎解成参观完后院又回到中院，他坐在正屋前的台阶上摇头苦笑： “这活我一个人干不来！以后每周来收拾一间屋子吧。” 阎解成把手放在中院的地上，用空间装走了地上的落叶，锁好了街门，晃悠着往自家走去。边走边嘀咕： 【这下有奋斗目标了，现在开始我得多赚钱，将来给自己能囤几个院子，以后老了换着住！】 第113章 脸色难看的一大妈 阎解成没急着回，在周边的巷子里转来转去，反正一直往南边走，一定能回家的。 阎解成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个院里出来，他赶紧靠墙躲着。 【贾张氏在这干嘛？】 阎解成看贾张氏走远，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那个院子门口，叫住一个在院门口和泥巴小孩：“嘿，小子，你们院里是不是有……？”，阎解成左手掏兜拿出一颗水果硬糖，试着和小朋友交流点关于贾张氏来干嘛的信息。 那小孩顾不得玩泥巴了，把手在裤子后面一蹭，从阎解成手里接过糖后，才小声说道：“大哥哥，我们院里住着一个孙大夫，你是找他看病吗？” 阎解成愣了一下，随口编个理由说：“那可不是，我是来找个编筐的，估计走错地方了。” 那小孩‘哦’了一声，把糖装兜里，又开始玩泥巴了。阎解成起身仔细看了下这个大杂院，把位置记下，就准备走了。 “大哥哥，那个大夫会配药，能让人生小男孩。” 阎解成听到小孩好心提醒他，就冲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那小孩擦了把鼻涕，继续跟泥巴较劲。 心里有些犯嘀咕：【这贾张氏是给她儿子配药吗？这没必要吧，秦淮如那腰胯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更何况贾东旭命里注定还有个女儿，槐花没出生呢。】 阎解成摇摇头，把贾张氏从脑子里甩出来，又找了个公厕边的垃圾台，趁着没人的时候，把树叶倒出来。这才悠悠的回了四合院。 。。。。。。。 “阎解成，带弟弟妹妹洗手去，一天到晚就知道抱只兔子玩。”，三大妈端了一锅热腾腾的馒头放在桌子上。 “好嘞，小的们，洗手去喽！”，阎解成拎着脸盆往中院走去，后面跟着三个小尾巴。 “阎解成！” “一大妈，你有事吗？” 阎解成刚洗完就被一大妈喊住了，他漫不经心的回完话，才扭头看过去。 【哎哟，这是昨晚没睡觉吗？怎么熬成这样？】 一大妈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阎解成，你能跟你爸商量下，让他去街办帮你一大爷解释一下吗？” 阎解成这一看，又发现一大妈嘴唇发紫，明显是身体出了问题。他琢磨了下，就先答应下来：“行吧，我会告诉他的，至于街办给不给他面子，那我可没办法了。” “那感情好，能说两句好话就行。”，一大妈没想到阎解成答应的这么痛快，欣喜的说着。 “那行，我回去了，你回去休息吧。”，阎解成最终还是心软了，好心劝着。 一大妈轻轻摇摇头，又客气的对阎家兄妹几个笑笑，才回了家。 阎解放撇着嘴说：“大哥，你搭理她干嘛？她家折腾的事还少吗？” 阎解成捏捏他的肩膀，轻声说：“知道了，少说两句吧，这一大妈有点不对劲。” 阎解放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阎解成也没办法把话说开，毕竟都是猜测，只能大手一挥，说道：“回家！吃饭！”！” 。。。。。。 中午饭吃完后，阎解成叫住三大爷问：“爸，你今天去街办了吗？” “去了，嘿，还真让你说中了，王主任主动问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外力因素阻碍着识字班。” “那你怎么说的？”，阎解成也来了兴趣。 “我呐，什么都没说，只顾着摇头，把王主任都气乐了。”，三大爷想起那场景也觉得有意思，跟着笑起来。 “那街办最后怎么说的？有处理结果了吗？”，阎解成问道。 三大爷表情奇怪的摇摇头说：“没有，王主任说还得开个会商量下，我估计老易这次悬了。” 阎解成一听没处理结果，就换个话题：“爸，你先别忙着收拾易中海了，我今天发现一件怪事。” “怪事？你说说。”，三大爷摸根经济烟出来，准备享受一下，毕竟‘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抽这个吧，爸。你那烟太呛嗓子了。”，阎解成摸出包香山递给三大爷。 “噢，行，解成，你也少抽点。这玩意不是啥好东西。”，三大爷点上烟问道：“行，你现在说吧，到底看到什么了？” 阎解成语气郑重的说：“爸，我瞅着一大妈脸色不对，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我瞅她身子扛不了多久了。” 三大爷脸色如常，平淡的说：“她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解成，易中海家里的事，咱们可别掺和。” “不是，爸，这是有什么说法吗？”，阎解成有些疑惑的问着。 “你打听这干嘛？”，三大爷抽口烟，想了想又说：“算了，你都工作了，也算大人了，我就给你大概说一下。” 阎解成点点头。三大爷把烟掐灭，小声的说：“易中海两口子一直没孩子，三十多岁开始俩人就开始吃药，一直到现在也没停下。” 阎解成不信：“得了吧，他家这几年都不怎么用药锅子，怎么煎药？” 三大爷老神在在的说：“行，这院里事你都门清，还问我干嘛？” 阎解成只能投降，无奈地说：“爸，那你说，我不插嘴了。” 三大爷得意的说：“这事啊，院里只有我清楚，他们前几年就一直在外面买的药。” “我有时在前院碰见一大妈，遮遮掩掩的拎着一布包，那药味可遮不住，都呛鼻子。” “我早几年就发现一大妈脸色时好时坏，也跟易中海提过，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 阎解成专业捧哏属性在线：“怎么说的？” 专业演员三大爷把脸一吊，模仿着一大爷特有的腔调说：“老阎啊，这四合院的路是你修的吗？”，三大爷表情一换，用自己的声音说：“那当然不是了。”，然后再学着一大爷的语气说：“那你管的可真宽啊，老阎。”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三大爷说完，有些意兴阑珊的摇着头。 “唉，这一大爷是想孩子想魔怔了。”，阎解成知道一大爷只有一颗蛋蛋，要孩子的几率和中彩票差不多。 也了解一大妈的身体是他们两口子为了要孩子，滥用药物导致的。既然也不听旁人劝，那也就别多事，免得惹人讨厌，自寻烦恼。 阎解成说：“爸，今儿一大妈让我给你带句话。” “嗯，说吧。” “她想让你去街办帮易中海说几句好话。话我带到了，你自己决定。” “哼，易中海两口子真是把我阎埠贵看扁了。行了，我知道了。”，三大爷自嘲的笑着说道。 “那我整理东西去了，明儿要去报到。”，阎解成起身往里屋走去。 第114章 刘光齐和保证书 “解成，明天开始你骑自行车吧，我腿着去学校，那机修厂离四合院十几里地远，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三大爷抱怨道。 “好嘞，每天咱爷俩一道出门，我先把你送红星小学门口再去机修厂。” 三大爷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行了，解成，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甭管我了。” “那好吧，我收拾东西去了。” “去吧。” 阎解成在里屋把上班能用上的都收进空间里，只留了一个背包。他从空间里取出一本老书，翻着看了起来。 。。。。。。 公厕后墙拐角里，刘光齐无奈的摊着手说：“钱，肯定没有了，阎解成就给我这张欠条，让我缺钱了自己问你们家要。” 秦淮如气的牙痒痒，也不说话，伸手就要去抢刘光齐手里那张贾东旭打的欠条。 刘光齐赶紧把欠条收回来，摇着头说：“秦淮如，欠条可以给你，你也得给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再问我要钱了！” “刘光齐，这一个月是因为我家里有事，我没空搭理你，你真以为我是没办法收拾你吗？”，秦淮如一脸不屑的看着刘光齐。 刘光齐毫不退让的说：“你家事跟我没关系，你也不用跟我说，就这一张欠条，你收下了，咱俩事就一笔勾销。” “我要是说不行呢？刘光齐？” 刘光齐考虑一下，坚定的说：“不行就拉倒呗，无凭无证的事情，你还想讹我一辈子啊？” 秦淮如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刘光齐，刘光齐见状也挺直了腰，也瞪着眼睛回看着她，不一会，秦淮如先收回了视线，这让刘光齐长舒了一口气。 秦淮如犹豫着要不要把底牌亮出来逼着刘光齐就范。她仔细考虑了下，觉得还是个学生的刘光齐也没什么油水，杀手锏就留着，等他工作挣工资了再拿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心下有了计较，秦淮如笑着问刘光齐：“行了，瞧你那德行，我回去就给你写保证书，你先把欠条给我吧。” 刘光齐差点激动的哭出来，终于是熬出来了，他真想揪着秦淮如脖子大声质问她【秦淮如，你知道我最近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淮如说：“你回去给我写保证书？嘿，秦淮如，你认识保证书三个字怎么写吗？” 秦淮如也不介意，她撩着耳旁的头发丝，夹着嗓子说：“哎哟，刘光齐，你还知道姐不会写字呀，那你说怎么办?” 刘光齐毫不掩饰的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搔首弄姿的秦淮如，他之前就是被这个女人的鲜亮的外表蒙骗了，现在既然知道她的内心如此阴暗和贪婪。就做好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定。 他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和钢笔，递给秦淮如说：“我已经写好了，你签个名字就行。” 秦淮如没接，还装模作样的说：“光齐呀，姐不认识字，这万一是你给姐下套可怎么办啊？” 刘光齐摊开纸给她看，嘴里一字一句的说：“你看好了，这就几个字，以后不再纠缠刘光齐。签上你名字，就完活了。” “哎哟，我什么时候纠缠你了，你可真......”，秦淮如白他一眼，不满的挑着毛病。 刘光齐直接打断她说：“你别说别的了，我就问你签不签？” 秦淮如三番几次的被刘光齐呛话，心里早就怒火中烧了，她冷眼看下刘光齐，又立马换上一张笑脸说：“行，我签，你给我吧。” 刘光齐深吸一口气，快速的把纸笔递给秦淮如。秦淮如接过纸条。在空白处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秦淮如’。 “喏，写好了。”，秦淮如随手把刘光齐的钢笔装口袋里，晃晃手里的纸，并没第一时间给刘光齐。 刘光齐根本不在意秦淮如拿走他钢笔这种事。他拿出贾东旭打的欠条，随手放在地上，对秦淮如说：“保证书给我，我马上走。” 秦淮如知道刘光齐已经彻底不信任自己了，就大方的把保证书往刘光齐手里一塞，嘴里还念叨着：“瞧你小气那样子，还怕姐不给你呀，真是的。” 刘光齐不说话，一把拿过保证书，头都不回的离开，就是背影看起来有些狼狈，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秦淮如把贾东旭的欠条收好，轻声说着：“呵呵，刘光齐，你跑不了的，我就再给你几年时间吧。” 。。。。。。 刘光齐一阵风似的跑回后院，进自己屋里把门关好。拿出保证书确认无误后，小心的夹进一个笔记本里，才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他喃喃的说：“阎解成，这一百块钱，你可得给我点时间啊。” 。。。。。。 阎解成也不知道刘光齐在想什么，他正在家门口洗自行车，三大爷跟监工一样坐在小板凳上，不时的挑几个毛病出来，满眼都是看不上阎解成干的活：“解成，给链条搞点油啊？” 阎解成黑着脸用力的擦着车梁，三大爷有心疼的说：“轻着点，别把漆擦掉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哪！” 秦淮如这时进了院门，快速的从阎家父子身边走过，急匆匆的小跑进了中院，连招呼都没打。这让三大爷客套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三大爷自嘲的摇头感叹道：“这贾家住在中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阎解成冲他一笑，安慰的说：“无德则是祸，爸，您瞅好了，这秦淮如和贾张氏就是他贾家的劫，准能应的上。” 三大爷轻声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无德可真是祸啊，”，阎解成知道三大爷气消了，就继续擦着车子。脑子里想着【这刘光齐和秦淮如一前一后的回院，估计是把那欠条的事说清楚了，刘光齐呀刘光齐，你以后可得多长点心眼了，要不然非栽在秦淮如手里，不脱层皮都出不来。】 。。。。。。 阎解成扶着油光瓦亮的自行车，三大爷背着手绕了一圈，再三检查后，才满意的点着头说：“行，这下可以了，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阎解成这才如释重负。 第115章 阎解成去机修厂 第二天上午。 四九城东郊区，阎解成扶着自行车打量着红星机修厂的大门。斑驳的水泥柱，掉漆的绿色大铁门，眼神复杂： 【德米特里老师之前经常带着我来帮忙修机器，这厂大门进进出出的也没啥感觉，今天进去了可就是这机修厂的一员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机修厂保卫科值班人员看着门外发呆的阎解成眼熟，他就冲门外喊道：“嘿，是来报道的小阎吗？” “哎，同志，我是阎解成，这是我的介绍信。”，阎解成回过神，忙掏出介绍信递给保卫科员。 “我认得你，你直接去厂办吧。”，保卫科员指着不远处的二层水泥小楼，微笑着说道。 “谢谢，还没请教？”，阎解成取出香烟散给保卫科员一根，那科员接过烟，客气的说：“我叫董斌武，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呢，你赶紧去厂办吧，厂长已经到了。” 阎解成客气的道声谢，把自行车停在保卫科值班室后面的车棚。然后轻车熟路的小跑到位于办公楼二层东头的厂长办公室，‘咚、咚咚’敲响了门。 “进！” 阎解成吐口浊气，一把推开门进去，迎面办公桌旁坐了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老师，你在这啊！”，阎解成惊喜的说。 “不像话，没看见杨厂长还在这呢。”，许久未出现的德米特里得意的笑着，旁边是一个黑着脸的苏联老大哥，杨厂长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桌后。 阎解成赶紧补救，他大声说：“杨厂长您好，阎解成前来报到！” 杨厂长轻轻的敲着桌面，微微的点下头。 阎解成快步走过去，把介绍信放在桌面上，杨厂长拿起公章在介绍信上比划了下，抬眼看着阎解成郑重的说：“阎解成，这章子一盖你就是咱机修厂的人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德米特里轻轻的踢了阎解成一下，阎解成立马确认道：“杨厂长，我是来报到的！” 杨厂长在几个人的注视下，将章子重重的盖在阎解成的介绍信上，阎解成释然的看着介绍信上鲜红色的印章。身旁的德米特里也面露轻松之色，阎解成入职机修厂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行了，你一会再找你老师叙旧吧，现在去人事报到，让他们带你去总务科领劳保用品。”，杨厂长语气很温和的说。 “好的，那你们先忙。”，阎解成出门前深深的看了眼德米特里。 。。。。。。 红星机修厂，人事科。 “小伙子，你就是新来的技术员？”，一个正在织毛衣的婶子好奇的看着阎解成问道。 “大姐，我今天刚报到的。” 听到阎解成喊她‘大姐’，那婶子立马热情多了，她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起身对一个年轻姑娘说道：“小王，你带这位同志去总务科领下劳保品，然后把他送到机修王主任那去就行了。” “哦，好的，这位同志你跟我来。”，叫小王的姑娘放下手里的档案袋，招呼着阎解成。 “好的。”，阎解成客气的答应着，然后笑着对婶子表示感谢：“大姐，那我先过去了，谢谢你。” ‘大姐’高兴的说：“行，你去吧，这小伙子还挺客气，我也姓王，有事你来找我就是。” “好嘞，王姐，您可别嫌我烦。” “不麻烦。赶紧去吧。” ‘王姐’见人走了，又拿起毛衣织了起来，想到什么，噗嗤一笑道：“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就是年纪太小了，跟咱们小王不合适。” 。。。。。。 “王科长，人我给你送过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人事小王客气的对王平安说道，然后转身对阎解成介绍道：“这位是王平安科长，你们聊。” “谢谢你，王姐。” 人事小王一听阎解成也叫她‘王姐’，白他一眼就回去了。 王平安感觉这俩人不对劲，就促狭的说：“阎解成，你才来就招惹厂里小姑娘。” 阎解成看小王走了，立马摸出烟散给王平安，抱怨的说：“王哥，您就饶了我吧，咱说点别的行不？” 王平安抽上烟才说：“你先去休息室找个柜子把东西放下，一会就得干活。” 阎解成撇着嘴说：“合着机修厂我转一圈了，我现在连该干啥？一个月发多少工资都不知道呢？！” 王平安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阎解成冷眼看着他鼻孔往外喷着白烟，没好气的说：“笑吧，笑够了跟我说一声。”，然后抱着工服和劳保品就往车间休息室走去。 “15级技术员，一个月四十二块五，满勤出差有补助，怎么样？阎解成，够意思了吧？” 阎解成心里盘算了下，中专生刚毕业顶格也就是这个待遇，就满意的说：“行，王哥，我换好衣服就去干活。” “回去好好考试，拿到毕业证我就给你报14级技术员。”，王平安乐呵呵的给阎解成画大饼。 “好，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 。。。。。。 阎解成换好工装，正在休息室里用热水烫陶瓷缸子，德米特里推门进来，笑着说：“阎，这个工作满意吗？” 阎解成放下手里的茶缸，真诚的说：“老师，谢谢你，我很满意。” “阎，不要满意，你还要继续学习，这里只是你的起点，不是你的终点。” 阎解成表情复杂的看着德米特里，轻声说：“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老师。” 德米特里察觉到阎解成语气有些不对劲，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苦笑的拿出一张工作日历递给阎解成，故作轻松的说：“阎，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人要学着自己成长，对不对？” 阎解成打起精神，接过那张日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有些不解的问：“德米老师，这个是？” 德米特里指着日历说：“你看，除了你15号回学校考试，我都给你安排了机器检修的工作。” 阎解成低头看着日历：3号、4号农械厂、5号纺织厂、6号泵阀厂......这忙碌的工作安排一直到6月19日戛然而止。 德米特里轻轻的拍下阎解成的肩膀，平静的说：“阎，好好的工作，学习也不要停下来，这个世界是靠工业发展进步的，记住了吗？” 阎解成轻轻的点着头。德米特里凑过来，小声的跟他说：“老师最近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阎解成刚想说话，德米特里摁着他肩膀，摇着头继续说：“所以这些厂的检修你得一个人去了。”，德米特里突然面色一紧，他小心的打量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在阎解成耳边轻声说道： “这些厂里的机器大多都是苏联造的，图纸和资料我放在学校的实习车间了，你中午别吃饭了，去把资料取回来。” 德米特里紧张的看着阎解成，见阎解成点头确认后才说：“19号之前，一定要放回原处，能不能做到？” 第116章 阎解成的一个小考验 “可以的，我15号考完试就可以放回去。”，阎解成有记忆强化，他准备晚上熬夜把图纸画出来，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这过程中有其他苏联师傅问德米特里要资料就麻烦了。德米特里能冒着巨大的风险，把这么重要的资料通过阎解成留下来，这可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德米特里重重的拍了下阎解成，看见阎解成眼神清澈起来，才微笑的大声说道：“行了，我有事要出去，有事你就找你王科长。” 阎解成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也配合的大声说：“好的，我会配合王科长工作的。” 德米特里又仔细的看了阎解成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牛皮纸包，扔给阎解成，说：“这是我从杨厂长那拿的茉莉花茶，这机修厂的水，不好喝，是苦的。”说完德米特里又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就直接离开了车间休息室，阎解成站在原地对德米老师的背影，用力的挥了挥手。 【老师，再见!】 “嘿，阎解成，你俩刚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王平安推门进来，塞给阎解成一份工作证。 “这不，给我袋茶叶，说咱们厂的水是苦的，不好喝。”，阎解成晃晃手里的茶叶。 “那他真没说错，咱这的水是真不行，哎，阎解成，你给我缸子里也放点。”，王平安把茶缸子也放在桌子上。 阎解成给两个缸子都放了些茶叶，又把工作证收好，跟王平安商量个事：“王哥，我一会得回趟学校，我工具忘带了。” 王平安给两个缸子里倒着热水，不解的问他：“这厂里工具都现成的，不行你再去总务科报备，领套新的。” “我那些都使顺手了。别的工具我怕用不惯。” “那行，下午你得赶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同事。” “要不了那么久，我赶中午吃饭回来！” “茶都顾不上喝，这一天天的，快去快回吧。” 阎解成取了自行车，匆匆的往学校赶去。 。。。。。。 阎解成跟门房大爷打声招呼，锁好车子。就小跑着去了实习车间。 德米特里的办公桌上空无一物，阎解成看到旁边的绿铁皮柜子的门没锁，他把柜门拉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堆着一厚沓子的图纸和文字说明，都是俄文的。 阎解成用左手把资料全部收进空间，才有些后怕的喃喃道：“好家伙，这些资料得百十斤重，我要没个空间还真没法带走这些资料。” 阎解成又去了办公室找张清泉老师，发现老师不在，就从空间里取出一片在张家老宅收拾的柿子树叶？ 他留下的这一片叶子很完整，阎解成把叶子轻轻的放在桌面上，找了根笔压住。这才离开了学校。又骑着自行车匆匆往机修厂赶去。 “没戏了，我赶不回去了。”，阎解成脚涨得厉害，就停下自行车，坐在马路牙子边上把鞋脱了晾晾。他揉捏着发胀的脚腕子，看着头顶上的太阳，自言自语道。 他从南锣鼓巷到东郊的机修厂，再跑到城西南的学校，现在正沿着城南由西向东回机修厂。还真是跑了不少路。 阎解成趁着人少从兜里掏出一块葱花饼，大口大口的吃着。 【唉，我估计够呛能赶回去了。第一天上班都没吃上食堂的饭，这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阎解成吃完葱花饼，感觉缓过来点劲儿了，就拿出手帕擦擦手和嘴，骑上车子继续往东走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大眼睛女孩（于莉）怔怔的看着他骑车离开的背影，她刚看见阎解成身上穿着崭新的工装，再看看自己那条不合身，已经盖不住脚面的绿裤子，有些泄气的说道：“那买煤的坏小子都有工作了呀！刚才也忘了问他在哪上班了？” 于莉捂着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又往阎解成离开的方向看着，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里面。 。。。。。。 “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阎解成哼着歌，骑进了机修厂的大门。 他在车间休息室门口，从空间里取出了自己常用的那个实木工具箱，才推门进去。 “哟，回来了？”，王平安在木头长椅上侧躺着说道。 “呼，回来了，这趟可真把我累坏了，他们人呢？”，阎解成放下工具箱，在长椅上挤着坐下。 王平安把腿往回缩了缩，没好气的说：“都有活干，谁还能一直在这儿干耗着等你？” 阎解成尴尬一笑，小声说：“我也没想到这路这么远，当时就想着取个工具好干活。” 王平安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饭盒说：“油菜蘑菇，肉末豆腐，你赶紧吃点吧。” 阎解成直接蹦起来，乐呵呵的打开饭盒，两个馒头两个菜，他感激的说：“你看，还是咱王哥心细，还记得给弟弟留饭，哎哟，我得赶紧吃，真饿坏了。” “德行。”，王平安把腿伸直，懒散的说：“吃完把饭盒洗了，下午你去二号库房，那有几台要报废的机器，你看还能不能救一救。” “唔，行，王哥，明儿开始我就得出外勤了，你帮我招呼着点。”，阎解成馒头就着肉末豆腐，嘴还不停。 “考勤本在桌子上，你一会自己写上，时间，地点。回头我签字报上去就行。” “嗯。” “阎解成，咱们厂就三百来个人，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事也少。” “行，王哥，那就交给你了。我一会吃完就去二库房。” “那就别跟我说话了，我腰疼，得眯一会。”，王平安把工装叠成枕头样，舒舒服服的躺着休息。 阎解成吃完饭，就在考勤登记薄上写上了这周的工作安排，然后洗完饭盒，就提着工具箱去了二库。 “嚯，这都是建国前的老家伙式了？”，阎解成看着四台由金属和实木混合结构的纺纱机，摇头感叹道。 这就是一个入门小测试，这玩意难度很低，阎解成拿着工具就上手了，四台纺纱机很快就被他拆成了零件，他一个个的对比着零件，最终拼出了一台还能凑合用的机器，剩下的几台他手绘出损坏或者缺失的零件图纸，他正在画图的时候，王平安和杨厂长进来了。 第117章 级技术员 王平安扶着腰，轻咳了一声，阎解成回头一看是他俩来视察工作了，就放下手里的纸笔，起身说道：“杨厂长，王科长，你们来了。” “嗯。这里几台报废的机器还能用吗？”，杨厂长看见那台完整的纺纱机，不确定的问着。 “可以，这台是刚拼好的，其他三台需要的零件我也快画完了，只要加工出来零件，还能组装出来两台。” 杨厂长看向王平安，王平安给他解释道：“这有台机器梁已经断了，除非重新铸一个梁，要不肯定是用不了了。” 杨厂长这才点点头，严肃的说：“唉，这就很好了，能修就证明还能用，我们其他兄弟厂，就不用再花冤枉钱买新的，这就是我们机修厂的价值啊。” 王平安点头表示同意，阎解成只能配合的点着头，他心想：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节约精神确实好，但这种老掉牙的机器还是该淘汰掉。工业兴国，吾辈任重而道远啊。】 王平安说：“行，阎解成，一会儿你把图纸放我办公桌抽屉里，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已经下班半小时了，杨厂长是担心你第一天来就加班，影响不好。” 阎解成腼腆的笑着说：“行，我刚才可能太忙了，都没听见喇叭响，我这就收拾东西。” 杨厂长满意的说：“行，平安，你陪着他收拾一下，我就先走了，明天还有会。”，说完就用鼓励的眼神看了下阎解成，转身往外走去。 “厂长慢走。” “杨厂长，再见。” 俩人对着杨厂长的背影挥着手，然后相视一笑。 王平安：“行，这就是几台小玩意，剩下的就撂这儿吧。赶紧回吧。” 阎解成把手绘零件图往他手里一塞，笑着说：“收到，王哥，下周见。” 王平安也想起他的工作安排，不禁苦笑着说：“那行吧，有事记得回厂里找我。” “回见了您呐！”，阎解成提着工具箱，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德米老师的面子，这王平安对我还挺照顾的。】 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走的路上，脑子里还在想这个事。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了，三大妈给他留了稀饭、馒头和小菜。阎解成吃着饭，三大妈有些心疼的问道：“解成，你们厂很忙吗？怎么第一天就让你加班了？” “没有，我是忙着没注意时间。”，家里馒头掺杂粮面了，阎解成伸着脖子努力往下咽。 三大爷现在也不带识字班了，他坐在桌子旁听收音机，这时也插话说：“解成，我怎么觉得机修厂这工作不适合咱们家？这主要是太远了。” 阎解成把小菜倒进稀饭碗里，搅了搅，大口喝掉，才回答道：“爸，没啥合不合适的，工作嘛，在哪不是干？” 三大爷可不好糊弄，他不满的说：“解成，现在机修厂给你什么待遇？如果你想调到轧钢厂，难度大吗？” 三大妈收拾碗的手也停下来，仔细听着。 阎解成揉捏着鼻头，直到他发现三大爷有些不耐烦了，才笑着说：“15级技术员，一个月四十二块五，有外勤补助和餐补。” 三大妈眨巴下眼睛，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她轻轻推了阎解成一把，埋怨地说：“你这说话总是大喘气，吊着我和你爸有意思吗？”， 三大爷这会神色有些复杂，既欣喜又惆怅，他关掉了收音机。试探着问道：“解成，你这个算干部岗吗？” 阎解成挠挠额头，摇着头说：“应该不算吧，我这就是一个做事的岗位，不管人。应该级别高一点才能转干部岗吧？” 三大爷有些失落的说：“唉，如果你毕业再去工作会不会好一点？” “爸，毕业也是一样从15级干起，厂里说等我拿到毕业证，下个月就给我报十四级技术员，待遇也会提上来。” “嗯，你有数就好，这学习还是有用的，你看解放，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一点都不上进。” 阎解成看着忧虑的三大爷，冲里屋喊道：“阎解放，你出来下。” “哎，大哥，什么事儿啊？”，阎解放干笑着，从里屋里磨磨蹭蹭的往外屋挪动。三大爷看他这样子就来气，不满的‘哼’了一声。 “没事，你要考体校的事，自己跟爸说一下。”，阎解成对他挑挑眉毛，阎解放看到了，立马对三大爷说：“爸，我想上体校，之前跟我哥提了嘴。” 三大爷没着急说话，他打量下阎解放的体格子，犹豫半天来了句：“解放，你能上体校，我倒是不反对，那个学费多少钱？” “好像得八块钱，每年还得买两身运动服。”，阎解放期期艾艾的回到，明显是做过功课的。 阎解成看三大爷明显有些心疼，就劝着说：“爸，穷文富武，咱解放也不比别人差啥？不行让他去吧。” 阎解放感激的看了他哥一眼，阎解成微微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三大爷提到钱就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动着，明显还是有些舍不得，去上高中才三块钱，这体校明显贵的多，而且运动服、运动鞋也是一笔不菲的支出。你没看大儿子学习上，上中专还有补助吗？ 这种关于孩子前途的事，三大妈是不掺和的，她听了几句，就提着脸盆出去打水了。 “我再考虑考虑吧。”，三大爷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爸~”，阎解放着急了，刚开口就被阎解成打断了。阎解成说：“解放，你别急，我来跟爸商量，你也别走，听好了。” 阎解放点点头，找个板凳坐下了。三大爷也抬眼看大儿子，一副看你怎么说服我的样子。 阎解成轻松的笑着说：“多大个事，咱家不差那几个钱。” “怎么就不差了？”，三大爷嗤笑一声，这个理由明显不过关。 “阎解放、爸。我还不到十八岁，解放三年后毕业参加工作，我也该到结婚的年纪了，对不对？” “这没错。”三大爷认同这个说法。阎解放知道他哥要发力了，配合的点着头应和着。 阎解成从兜里掏出纸笔，直接在桌子上唰唰的写着，三大爷和阎解放也凑了过来看着。 《阎解放上学相关费用由阎解成承担，阎解放工作后三年内还清。》 内容很简单，也很直接。就等于是阎解成出钱供弟弟上学，弟弟有工作后给他还上就行了。 三大爷拿过阎解成写的东西，在两个儿子诧异的目光下，直接把纸撕成了碎片。 “爸，您这是？”，阎解成有些不理解，阎解放也失落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三大爷感慨的说：“解成啊，你把你爸看轻了。” “老子供儿子上学是天经地义的，你搁这凑什么热闹？”，三大爷语气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欣慰。 第118章 阎家房子不够住 “哎，我说阎解放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啊？”，阎解成看阎解放还在发愣，赶紧踢他一脚，让他机灵点。 “哎，哎，谢谢爸，谢谢大哥。”，阎解放总算没傻透，乐的直接蹦起来说道。 “哎，别急，阎解成，你照着你刚写的重新写一遍，把你名字改成我的，阎解放你听好了，上班了你每个月交五块钱，多余的才算是还你的学费。听明白了吗？” 阎解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佩服的看着三大爷。【这论算账，还得看我爸的，他不会一直等着我先说话吧，那还真是老谋深算啊。】 阎解放无所谓，只要能圆了他的梦，欠谁的不是欠啊？反正都得还，就点头表示没问题。 阎解成把新条子打好，递给阎解放，让他签字，然后为难的跟三大爷说：“爸，我最近晚上得画一些图纸，你跟家人都说下，让他们都担待些。” 三大爷没多想，点点头就同意了，阎解放签好了条子，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三大爷的手里。 三大爷把条子叠好，夹在随身带的小本子里，打发着他俩说道：“行了，解放，你洗洗睡吧，我和你哥说几句话。” 阎解放离开了，三大爷似笑非笑的看着阎解成说：“哎哟，我这儿子真是长大了，都会给我上眼药了？说吧，你俩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阎解成无奈的说：“真没有，我是觉得我这几年没什么负担，能帮衬家里就帮一点。” 三大爷相信他，就换个话题，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说：“你这晚上还要画图，身体熬得住吗？” “你不操心我了，我这不要参加毕业考试嘛。得提前准备下。”，阎解成知道时间紧迫，只能这么说。 “行吧，反正你还年轻。熬熬也没什么。你去忙吧。” 阎解成点头就准备进屋，一直没说话的三大妈赶紧叫住他：“解成......”，她不知怎么开口，猛给三大爷使眼色。 三大爷一顿，恍然大悟的一拍腿说：“解成，你别走，还真有事。” “什么事啊？”，阎解成站着没动，疑惑的说。 “嗨，这不你妈瞅着你上班了，看有没有必要给你说个亲？”，三大爷既然开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闹呢？等我二十了再说吧。”，阎解成径直回屋里画图了，他真没考虑这时候相亲，而且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眼睛姑娘的影子。 三大妈埋怨的瞪了三大爷一眼，三大爷也不恼，自己坐床边泡脚，眯着眼睛享受着。 。。。。。。 第二天一早，只睡了三小时的阎解成就起床了，他还算精神的收拾着自己的大偏分头式，马上就准备出发去农械厂了。 阎解放揉着通红的眼睛，出门送他，小声说：“哥，我睡不好，这灯一直晃我眼睛。” 阎解成有些心疼的看着弟弟，他苦恼的说：“行，我知道了，你给爸说一声，我再想想办法吧。” “哥，你也别生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灯开着我就睡不着。”，阎解放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我怪你干嘛，行了，我走了。”，阎解成出了大门，左脚一蹬，右腿一跨就上自行车，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这还麻烦了，这些图纸还见不得人，我还得找个隐秘点儿的地方。】 阎解成倒了农械厂，在一个车间副主任的带领下，和厂里的维修员一起在车间里检修机器，有问题就现场处理，不好处理的阎解成就会花出零件图纸，标注好尺寸，让农械厂自行解决以及安装更换。 中午在农械厂食堂吃了一荤一素俩菜配馒头，伙食倒是不错。阎解成很满意。 可这一直工作到下班，才将农械厂的机器检查进度勉强达到一半，剩下的两个车间，只能明天继续了。 这一天他但凡有点空闲都会琢磨该去哪儿画图纸。 【去学校?那也不行。哎，我为什么不去张老师家的老宅子？我在西厢房画就行了，桌子和床都是现成的，我取套被褥就行。】 阎解成越想越觉得对，蹬车子都更有劲儿了，他路过一家供销社的时候，买了瓶煤油放进空间里，给晚上画图备着。 在家吃完饭，阎解成就拉着三大爷说：“爸，我在家画图影响他们休息了，我晚上准备住车间休息室里，那边桌椅齐全也方便。” 三大爷虽说不是很乐意，但是也知道家里就这条件，就两间屋子。 阎解娣还小，可以跟老两口挤挤，可剩下三个小子还得挤在一间屋里。阎解成晚上熬夜，自己受累不说，也连带着俩弟弟都睡不好，这三大爷真舍不得儿子在外面住，但也没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紧锁着眉头，坐在那犯难。 “解成爸，你去街办把咱家对面那倒座房要一间回来，这孩子以后结婚也用的上。”，三大妈在给三大爷支招。 “倒座房？”，三大爷还在犹豫。 阎解成却不乐意的反驳道：“那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憋屈死了，我可看不上那倒座房，您也甭费那劲，免得花冤枉钱还欠人情。” 三大妈也没话说了，三大爷无奈的看着阎解成说：“行吧，那你每天得回来吃饭，别让你妈担心，她胆子小，担不住事。” 三大妈听到这爷俩已经商量好了，只能生气的念叨着：“上学住校不回家，这一上班也不回家了，干脆就住外面得了，这家就是个摆设。”，边说边进屋帮阎解成收拾被褥。 “杨瑞华，嘿，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三大爷脸上挂不住了。 阎解成只能安慰的说道：“爸，妈，就半个月，时间到了我不就回家住了吗？” 三大妈抱着一床薄被子，阎解放抱着一床褥子和枕头，俩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外面床上后，三大妈走到三大爷旁边，没好气的说：“还坐这么稳当啊？我要给孩子取床单你看不出来吗？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三大爷忙不迭的起身让开，三大妈一言不发的打开他身后的木柜子，取了床黄色带花的新床单，去床边打包着被褥，全程一言不发。 阎解放察觉到外屋气氛不对劲，放下枕头就溜了。二十多年夫妻的三大爷也知道媳妇这次真气着了，只能站在三大妈背后猛给阎解成使眼色，让他说几句好话哄哄三大妈。 阎解成过去揽着三大妈肩膀，陪着笑脸说：“妈，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嘛，你至于嘛？” “至于，怎么不至于。”，三大妈情绪一下爆发了，她把手里的枕巾用力的摔在床上，愤愤的说道：“阎埠贵，你不是四合院的三大爷吗？平常不是挺有能耐嘛，那怎么这么多年，咱们一大家子只能守着前院这一间半房过日子？” 三大爷讪讪的说着：“我一个小学教员，在这年月能分两间四合院的屋子就不容易了，至于这么说我嘛！” 第119章 阎解成借宿张家老宅 “阎埠贵，怎么就不至于了，你看不见孩子们都长大了吗？”，三大妈不依不饶的说。 阎解成知道三大妈一直担心家里屋子不够住的事，甚至把两间屋子外那间杂物房都已经量过好几次尺寸了，没准原剧中阎解成就是在那不足六平米的小屋里结的婚。 三大爷被突然爆发的三大妈搞了个措手不及，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三大爷有些焦虑的打量着眼前的屋子，前屋二十来平，一张桌子是全家人吃饭的，不能动。一个高低柜，是主要收纳用的，不能动。一张大木床，长宽都是两米，现在睡着他们夫妻和阎解娣，也不能动。墙角摞着两个大木箱，他搬不动。 三大爷试着在屋里走了几步，确实是不够的宽敞，他沉默的进了里屋，十来平米的屋子里，窗边是写字台，三张单人木床紧靠着其他三面墙，中间只有很小的空间方便三个兄弟活动。 阎解放和阎解旷很少见三大爷脸色这么难看，都乖乖的坐在自己床上，大气都不敢喘。 其实精打细算的三大爷是清楚家里屋子少，以后会不够住，本来还想反驳三大妈，就说把里屋隔一间出来，杂物间收拾一下凑合下就够三个儿子结婚了。现在三大妈在气头上，阎解成也有了份体面的工作，工资比他还高，这以后凑合着过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沉默。 三大妈也知道这事怨不得三大爷，只是情绪一时没控制住，现在话说出口了，看着老伴惆怅无奈的样子。也有些后悔，只能继续给阎解成打包被褥，就是眼泪一直在眼眶边上转，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嘿？爸，妈，合着你俩赶我走呢？”，阎解成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只能开玩笑似的说句混话。 “去你的，我可舍不得。”，三大妈擦下眼泪花，不高兴的说。 “哎，这就对了，一家人嘛，瞧你俩说的严重的，我和解放不急着结婚不就没事了”。，阎解成看玩笑话效果不错，就又来了一句。 “胡闹！”，三大爷不满的说了他一句，接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明天就去学校和街办，我非得把倒座房要回来一间。” 三大妈这才有了笑脸，三大爷知道问题根源所在了，就继续说道：“院里老易、老刘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阎解成实在看不上那倒座房，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就好声劝道：“爸、妈，你俩听我说几句。” 三大爷点点头：“你说。”，三大妈也打包好被褥坐在床边看着他。 “倒座房你千万不要开口去要。”，阎解成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啊？” 阎解成斟酌下，严肃的说：“第一，我已经工作了，而且也没分房子，但是这个分房名额您可千万不能用，我自己有想法。” “你接着说。”，三大爷不置可否。 “第二，易中海拖着贾家，贾家也是三代人挤一间半房。二大爷家三个小子，也不比咱们家宽敞到哪去。” 三大爷暗暗点着头，认可这个说法，但还是不甘心的说：“这两间倒座房，咱家先下手才有机会吧？” 阎解成摇着头说：“别，倒座房是谁的跟咱们家可没关系，您可记好了，如果是一大爷和二大爷俩人提出要倒座房，你一定得配合他。” 三大爷皱着眉，在分析阎解成说的意思。 三大妈不理解的说：“解成，多间屋子总是好的，你别太轴了。” 阎解成随手拍了拍床边的被褥，得意的说：“爸、妈，你们可记好了，房子可只能要一次，你选错了，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喽。” 三大爷猛地拍下手，认同的说：“对，杨瑞华，这事咱们甭操心了，倒座房确实不是好选择。” 三大妈没说话，也开始琢磨起来。 阎解成把被褥提起来，语气轻松的说：“爸、妈，我得走了。” 三大爷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三大妈却说：“解成，你去门口等我下，别急着走。” 。。。。。。 南大街3号院，阎解成停好自行车，先从兜里拿出两个还温着的煮鸡蛋，苦笑的说：“唉，谁家妈妈能一点都不偏心呢？” 阎解成把自行车停在前院，摸黑步行进了西厢房，他拿起煤油灯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油，就取出火柴点着，然后开着门窗打扫卫生。 【妈呀，大意了，这么大个院子，我一个人还真有点怕！】 阎解成缩着脖子，把桌面清理出来后，又拿个小扫帚扫雕花木床，“噗噗噗！”，阎解成使劲的吹着脸前的灰尘，他无奈的伸出左手，用意识控制空间“吸！” 阎解成等了两秒，才开始大口呼吸，空气中灰尘好像是小了点，他就弹出个抹布擦拭着床。 铺好了床，阎解成从空间掏出了十几张图纸，认真开始看，如果有重复或者机械原理相同的，他就会收回空间，碰见少见的或者知识盲区的，就会照图手绘一份，加深印象。 他动作很麻利，碰见精密零件的图纸，他会边校对边手绘，这样下来，进度不算慢，毕竟挑选出不重复的和复杂的图纸才是最费眼睛和精力的。 阎解成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他把桌面上的东西收回空间，挨着床就睡着了。他没注意到桌子上还漏了那瓶灯油。 。。。。。。 第二天下午六点，农械厂的大门外，负责接待阎解成的车间副主任拉着他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阎解成明知故问道：“主任，您这是干嘛？” 副主任从兜里摸出几张票，快速的放在阎解成手上，然后微笑的说：“小阎同志，这次麻烦你了，咱今天忙的太晚，也没把你招呼好，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阎解成不露声色的点点头：“那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就先回家了？” “再见，小阎同志。我代表二车间随时欢迎你来。”，副主任客气的笑着，让出身位。 “再见！”，阎解成骑上自行车，一路上都在想三大妈今儿给他做的什么好吃的。 第120章 傻柱和缝纫机票 “阎解成，嘿，终于让我逮着你了。”，傻柱双手摁住阎解成的车把，笑嘻嘻的说。 阎解成左脚撑着地，无奈的说：“哎，柱子哥，你还真有意思。你堵我干嘛？” “有事。正事。”，傻柱左右打量下，继续小声说：“解成，你能搞来缝纫票吗？”，俩人头都快凑一块了，跟做贼似的。 “嗯？缝纫机票？”，阎解成很不理解，接着说：“柱子哥，你俩不准备买辆自行车?” 傻柱有些遗憾的一摊手：“不是哥哥不想买，是人家不想要，我有啥办法！” 阎解成还真没有缝纫机票，他瞅着傻柱那张愁苦的脸，笑着说：“合着你都没在轧钢厂和咱院里淘换下？” 傻柱立马摇头道：“院里我没法问，轧钢厂食堂主任手里倒是有张收音机票，我也用不上。” 阎解成挠着头，他也有些麻爪。傻柱看他也为难，脸上挂满了失望和沮丧。 “解成，要不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傻柱叹口气，失望的说。 “柱子哥，你腿脚有劲儿吗？”，阎解成突然想到一个人，他应该有能力解决这个事，就是离得有点远。 “瞧不起谁呢？哥哥现在腿着去趟八达岭都不是事。”，傻柱说着还不过瘾，还跳起来耍了个二踢腿，一脸的傲娇之色的看着阎解成。 “行，你身上装点钱，我现在回去吃个饭，你等我会。”，阎解成把自行车往傻柱手里一推，准备回家。 “别介，别搁家里吃了，耽误事，晚上回来我弄俩菜咱哥俩喝点。”，傻柱一看有门，一刻都不想耽误。 “那可不行，我昨天跟我妈说好了，你等我会就是。”，阎解成头也不回。 “嘿，这阎解成才傻，三大妈做的菜能有我做的好吃？”，傻柱把自行车停在前院，就坐在三大爷家门口等着，远远看着还真像个黑脸的门神。 三大爷从中院出来，瞅见家门口有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傻柱，就玩笑的说： “傻柱子，坐我家门口干嘛？你可别薅我种的蒜苗。” “咳，三大爷，会聊天吗？我在这等会阎解成，你忙你的去吧。”，傻柱不耐烦的说。 三大爷闲着没事，继续打趣道：“傻柱，你一个清闲厨子不在家歇着，找我们家解成干嘛？解成忙得很你不知道？” 傻柱不乐意了，小眼一翻：“好好好，我今儿还就是找你家大忙人帮个忙，你还别不乐意。” 三大爷嘴一撇道：“院里本事大的人你不找，你偏偏来找我家一孩子，真不害臊。” 傻柱尬住，摸着后脑勺憨笑着说：“三大爷，这院里的人呐，我算看明白了，没准你家解成以后是最出息的。” 三大爷不为所动，平淡的说：“你捧了，解成还差得远呢。” 傻柱撇着嘴，鄙视的看着卖乖的三大爷。三大爷转身进屋问下儿子这傻柱找他有什么事儿，他怕傻柱是来问阎解成借钱的。 “解成，那傻柱堵着咱家门，说找你有事。”，三大爷坐在阎解成身边小声的说。 “嗯，一会带他去找个朋友，没事的。”，阎解成回了一句，继续端着碗面片汤喝着。 “解成，别嫌我啰嗦，钱可不能借，知道吗？”，三大爷说完就去打开收音机听戏，只要不是借钱，他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妈，我吃完了。有事先走了，明天晚上炖点肉吃。”，阎解成放下碗，起身吆喝着，一脸不满足的样子。 “你赶紧走吧，说的跟家里欠你一口吃的一样。”，三大妈掀开门帘子，没好气的说，随手还塞给阎解成一个煮鸡蛋。 “唔，好吧。爸、妈我走了。” 阎解成一出门就拍着傻柱的肩膀说：“去我们学校，你骑车，我坐着歇会。” “走，你们学校对吧，啧啧，那还真不近呐。”，傻柱推着车子嘟囔着。 俩人刚出了四合院，迎面碰上了往回走的一大妈，一大妈走道都没劲，她扶着大门梆站着，笑着给他俩点下头，算了打了个招呼，傻柱把自己车提起来，方便一大妈进院门，阎解成看着一大妈愈发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 “解成，换你蹬一会儿吧？”，傻柱前期太用力，这刚路程过半，就有些体力不支了。费劲的念叨着。 “不行。”，阎解成不惯着他。 又磨磨唧唧十来分钟，傻柱扭过头来，喘着粗气说：“蹬不动了，解成，你来骑会吧！” “不行，要不咱不去了？？” 傻柱想起缝纫机票和高芝萍的脸，只能咬着牙，闷头骑着车子。 。。。。。。 “大爷，我回来找下李怀义。” “阎解成啊？进去吧。”，门房大爷见他就是一乐。 “大爷，这后面是我一哥哥，能不能......？”，阎解成指着后面的傻柱说。 “他？不行，让他在我屋里歇会儿吧。”，门房大爷打开门，对着傻柱招了招手，傻柱拉着阎解成说：“那我在这等你，你快点。” “大爷，麻烦你了。”，傻柱客客气气的进了屋。 阎解成直接去了自习教室。 “李怀义！”，阎解成轻轻的敲着自习教室的后窗户。 “阎解成！” “你出来，别耽误别人自习。”，阎解成比了个‘嘘’的手势，招着手让他出来。 李怀义克制的点点头，从后门溜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李怀义轻捶了阎解成一拳，满脸的欣喜。 “找你有事。”，阎解成嘿嘿的笑着。 “得，我以为你专门来看我的，我自作多情了！”，李怀义一脸的不满。 “真有事，我想了一圈，就你能办成喽！”，阎解成一顶高帽子就戴了过去。 “啧啧，你说说看吧，先说清楚，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干。”，李怀义就吃这一套。 “缝纫机票，整一张，院里一哥哥结婚，女方家里点名要台缝纫机。”，阎解成说完，就开始掏烟。 “别急。”，李怀义挡着阎解成的手，考虑了一下问：“你要？就直接跟我去宿舍拿，你哥哥要？二十块钱，也算公道价。” “走，门房拿钱。李怀义还是你靠谱啊。”，阎解成把烟递给他，李怀义这才接过烟，笑嘻嘻的说：“那可不，你也不想想我是谁，这小事还能难住我？” “你为什么会有缝纫机票？” “我为什么没有？我还有张收音机票呢！” “行，算你厉害。” “算你识相。”，李怀义舒舒服服的抽口烟，得意的说着。 第121章 一大妈出事了 阎解成和李怀义去宿舍取了缝纫机票就有说有笑的往门房走去。 这傻柱在门房和大爷聊的热火朝天，傻柱大声说：“大爷，你说的不对，这大肠得用面粉洗才干净。”，大爷摇摇头说：“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大肠多过两次水就行，味道正，你不懂！” 俩人说着说着就抬起杠来，傻柱瞪着眼睛，就嚷嚷着：“嘿，你这大爷还真不讲究，那玩意不洗干净能让人吃吗？” 大爷拍拍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着说：“我不讲究？我只信我吃过的味道，你也甭跟我说这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傻柱说不过大爷，气的鼻孔都不由自主颤抖着。 李怀义和阎解成俩人站在门房门口，津津有味的看着屋里，李怀义抱着手，撞了下阎解成说：“哎，你这哥哥挺有意思啊？” “嗨，都要结婚了，性子还是这么急。”，阎解成无奈的说。 “听他说做菜说的头头是道的，他是个厨子？”，李怀义也是个好吃嘴的，轻轻舔了下嘴唇。 阎解成神色奇怪的看着他说：“红星轧钢厂二食堂的大厨就是他。” 李怀义一愣，眯着眼睛笑着说：“行，我知道了，你让他出来吧。” “柱子哥！”，阎解成冲着屋里喊道。 傻柱听见阎解成的声音高兴坏了，他急不可待的对大爷说：“大爷，咱就先不说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大爷无所谓的摆手说道：“走吧，跟你聊天也没劲，没吃过正经东西，瞎了你那身手艺了。” 傻柱被大爷这句话直接噎住了，也只是对大爷比划个大拇指，他服气了。 大爷这才像打了胜仗的老将军一样，眯起眼睛哼小曲儿了。 “解成，这是？”，傻柱出来打量了一眼李怀义，好奇的问道。 阎解成憋着笑说：“我同学，李怀义。” “李怀义？这名字还挺耳熟。”，傻柱咂吧着嘴说。 “我哥叫李怀德，也是你们厂的。”，李怀义淡淡的说。 “嚯，那家伙可真不是个……，嘿，这还真挺巧的，你是他弟弟。”，傻柱在厨房是个愣头青，谁都看不上，这个李怀德才调到轧钢厂，正盯着厨房准备整改。前几天才批评了后厨，其中就包括傻柱。 傻柱一时口快，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李怀义也不介意，他对傻柱善意的点下头，客气的说：“我就跟阎解成叫你一声哥了，缝纫机票我有，二十五块你拿走，没问题吧。” 阎解成皱了下眉头，李怀义看到了，示意他先别急着说话。 傻柱考虑下，在黑市也就二十五到三十块之间，这价格也算公道，而且不用担风险，也就爽快的答应下来，从兜里数了二十五，递给了李怀义。 阎解成大概一想就知道傻柱刚才说话不动脑子，惹到李怀义了，李怀义才坐地起价，涨了五块，他看看傻柱那张憨直的脸，有些不好意思，他拍了下李怀义，真诚的说：“李怀义，我这哥哥有时候说话急，人真不坏的，就是嘴臭。” 傻柱还犯迷糊的指着自己的嘴，吵吵着：“嘿，阎解成，怎么说话呢？我这嘴可不臭，你闻闻。” 阎解成都被气乐了，赶忙躲着傻柱凑过来的脑袋，把头扭到另一边。李怀义觉得有意思，就从手里拿出三块钱，还给傻柱，说：“行了，看在解成面子上，我退你三块钱，你们赶紧回去吧，这天都黑透了。” 傻柱接过钱，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俩，说：“那谢谢你了，钱我收着了，解成，咱俩回院吧。”，就转身推自行车去了。 看傻柱推着车子出了大门，阎解成才埋怨的对李怀义说：“咱不是说好二十的嘛，你这临时变卦可不合适。” 李怀义嘿嘿一笑，说：“你这个哥哥啊，就是吃亏少了，你甭管了，事办完了，我就先回宿舍了，你赶紧走吧。” “懒得说你，走了。”，阎解成挥挥手，出大门就坐在车后座上，先对李怀义挥手告别。 傻柱则小声的对他说：“谢谢你了，解成，没给你添麻烦就好。” 阎解成看李怀义离开，他拍拍傻柱的背，没好气的说道：“快走吧，我晚上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呢，不能耽误了。” “好嘞，坐稳喽！”，傻柱心里感激阎解成帮忙，却不知怎么表达，只能用力的蹬着车子往四合院赶去。 门房里，大爷起身准备去教学楼摇下课铃了，这一天的工作又要结束喽。 。。。。。。 刚进四合院那个巷子口。 “行了，柱子哥，就停这吧。”，阎解成拍下傻柱说道。 “嗯？这不还有段路？”，傻柱莫名其妙的问道。 阎解成也不好解释，含混的说：“哎，你走两步吧，我还得回厂里呢。” “你家里住着不舒服？还跑厂里去？”，傻柱下了车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别大惊小怪了，我走了。”，阎解成跨上车，调头离开。 “阎解成！” “又怎么啦？” “没事，今儿的事，谢谢你了。”，傻柱这才痛快的说出口，一下轻松一截子。 “不客气，你赶紧回吧，我真来不及了。”，阎解成没好气的说道。 “回见！” “好嘞。” 。。。。。。 转眼第一周的工作就要结束了，阎解成疲惫的从第三纺织厂出来，车后座上夹了一卷劳动布。 他对三纺负责对接他的维修工挥着手，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 新几天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明显感觉到了累，他决定今天晚上早点睡，缓解下身心健康。 他刚骑到四合院门口，就被眼尖的三大爷发现了，三大爷快步出来，对他招着手。 阎解成看三大爷表情凝重，就停下车子，凑了过去，三大爷仔细看了眼阎解成后座上的布，眼神透露出满意的神色。 阎解成被三大爷拉到一旁，三大爷才小声说：“院里出事了，中院那边的。” 阎解成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买药的贾张氏，他思索了下，说：“谁出事了？贾家的？” 三大爷抿着嘴，犹豫的开口道：“不是，是一大妈，这事有点蹊跷。” 阎解成眯着眼睛，试探着问：“人还在吗？” 三大爷点点头，看了看院里，才小声的交待着：“解成，人已经送到医院了，这事一会回去再聊，我等着你就是为了给你说一声，你千万别去打听她家的事。” “为什么？”，阎解成很难理解。 “解成！爹还能害你不成？”，三大爷着急的说。 阎解成揉着下巴，他知道三大爷应该知道点内情。就想着回家和三大爷深聊一下再考虑下一步怎么走，于是就说道：“行。你先回去，我推着车子就来。” 三大爷这才舒了一口气。 第122章 贾张氏做的早饭? 院里的人今天都很反常，每个人见面就是互相点个头意思一下就行了，说话声音都很小，阎解成进院的时候，对面刘家婶子正和一个大妈说话，俩人见到他进院，还专门压低了声音。 阎解成侧过身，放慢了脚步，把耳朵竖起来，他可以听的很清楚。《耳聪目明》 刘家婶子：“这老易家的嫂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哎哟，这下就是救回来也没办法活人了啊。” 路人婶子：“你说一大爷他们两口都四十大几了，这样折腾下去真会要了命的。” 刘家婶子：“可不是？大中午人还躺在床上，要不是后院老太太饿急了，去推他家门，一大妈没准儿人就没了。” 路人婶子：“唉，可别说了，一会让别人听见，以为是咱俩嚼舌根子呢！” 刘家婶子：“那行，回家可都别说了啊，免得惹麻烦。” “……” 阎解成把自行车停在家门口，瞅着在院门口被邻居拉着询问一大妈情况的三大爷。 三大爷忌讳莫深，一直摇头表示不知道，那邻居看问不出来什么，也就作罢了。 “解成，回屋啊？还杵门口干嘛？”，三大爷一脱身就招呼他回家。 “嗯。”，阎解成又往中院方向看了眼，就准备推门进屋。 “阎解成！帮我架下自行车。”，许大茂站在院外喊他。 “好嘞，哎，爸你干嘛？”， 三大爷推门出来，顺势用身子挡住阎解成，打断他说话。 三大爷对许大茂咧嘴一笑，热情的说：“大茂，回来了，他一大妈怎么样了？” 阎解成这才发现许大茂一头的汗，整个人也显得很疲惫。 许大茂那张马脸都皱在一起了，他有气无力的说：“嘿，我说三大爷，您先让解成帮我抬下车子再聊别的，没见我都累成这样了？” 三大爷尴尬一笑，回头对阎解成叮嘱道：“你帮他抬完车子就回来，我在家等你。” “行。”，阎解成答应下来，就朝许大茂走去，边走边说：“许大茂，照理说，你还大我两岁，这身体也忒差劲了吧？” “甭废话，快过来！”，许大茂把衣服领子扯开了点，不耐烦的语气催促着。 前院几个邻居听见许大茂声音，也都八卦的出了门，神态各异的看能不能打听到一手消息。三大爷抄着手，守在门口盯着他俩。 阎解成刚扶住自行车头，许大茂就挤着嗓子小声说：“阎解成，听我说，一会儿吃过饭，我在巷子北口等你。” 阎解成没有停顿，动作流畅的把车头抬起来，扭过头隐蔽的说：“一大妈？” 许大茂微微点下头，不再多说，他用力提着车座，俩人合力把自行车抬进院里。 许大茂用力的拍了下车座子，故意大声说：“行，谢了，那我就先走了，真累坏了。” 三大爷着急的招着手说道：“嘿，你个许大茂，人有事吗？” 许大茂走的很快，闻言头都不回，只大声回了句：“死不了，就是人得受罪。” “嘁，你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三大爷手一摊，冲着挺热闹的邻居抱怨着。 前院几个邻居也都摇摇头抱怨两句，知道没热闹看了，就各回各家了。 三大爷一进屋，就拉着阎解成说：“解成，一大妈可能是被人害了。” 虽然三大爷的猜测很离谱，但是阎解成却一点都不意外，他淡定的说：“爸，我饿了，吃饭吧。” 三大爷没想到阎解成反应这么冷淡，讶异的说：“就知道吃？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你不是不让我掺和吗？”，阎解成摇摇头，无聊的掰着手指头玩。 “这，唉，杨瑞华，饭热好了吗？”，三大爷只能无奈的坐下。 “吃吧，红薯稀饭，给你留了菜。”，三大妈红着眼，把碗放在阎解成旁边，又去端菜了。 “妈？你眼睛怎么了？”，阎解成起身问道。 三大妈看了三大爷一眼，然后摇头说：“没事，你快吃吧，今天晚上去厂里睡觉吗？” 三大爷轻轻拉了阎解成胳膊一下，让他别问了。 “去，一会儿就得走。”，阎解成只能坐下，开始扒拉饭。 “解成。”，三大爷肚子里有很多问题，不吐不快。 “您说吧，我听着呢。”，阎解成放下碗，三大妈打开家门，四处看了下，然后也坐到桌子边，一家三口都沉默着。 三大妈推了三大爷一把，三大爷开口了，第一句就吓了阎解成一跳。 “解成，一大妈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听说这几天晚上都在和一大爷折腾。” 阎解成放下筷子，不满的说：“折腾什么啊？你跟我说这合适吗？” 三大妈没憋住，噗嗤笑了出来，她赶紧捂住嘴巴，三大爷不满的瞅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解成，我不是觉得这事很反常，才跟你随便聊几句。” 阎解成：“一大爷人呢？” 三大爷：“在医院，说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大妈和他还说了几句话。” 阎解成：“一大妈没做饭吗？” “没有，最近几天一大妈身子不舒服，一大爷家的早饭都是贾张氏做的。” “贾张氏？为什么是她？她能做什么饭？”，阎解成疑惑的说，他这几年真没见过贾张氏做饭，都是秦淮如做的。 三大妈撇嘴说：“她不会做饭，贾东旭吃什么长大的？你这话说的就没劲了。” 三大爷思索着阎解成的话，也琢磨点味道出来：“是啊，为什么不是秦淮如做饭呢，为什么是贾张氏给一大爷做饭？” “贾东旭和一大爷都吃吗？还是？”，阎解成继续问道。 三大爷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着，他有点吃不准的问三大妈：“贾东旭每天都跟一大爷一起上班吗？” 三大妈一愣，也开始思索起来。 阎解成趁着机会大口的扒拉着饭，你别说，三大妈最近手艺有长进，他吃着几样小菜也很合胃口。 “一起走的，一大爷这几天早上都是吃的包子，贾东旭空着手，应该在家吃过了。”，三大妈激动的拍了下大腿，确定的说。 阎解成看着三大爷，认真的问道：“爸，那你看咱们还聊吗？再聊下去可就没劲了。” 三大爷摇摇头，有些迷茫的喃喃道：“那贾张氏为什么这么做呢？没道理啊？” 阎解成听到许大茂在屋外咳嗽，还大声的跟谁说着：“嗨，今儿吃的凉饭，应该是闹肚子了。”，他知道许大茂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阎解成把剩下的饭菜吃干净，把碗摞在空盘子上，回屋取了身换洗衣服，对还在小声讨论的三大爷夫妻说：“那我先走了，明天中午在家吃饭。” 第123章 夜夜笙歌的东、西厢房 阎解成骑上自行车就往北走，三大爷追出大门外，看着他一直向北骑行，并没有和院里人搭话，这才放心的回了家。 “杨瑞华，鸡蛋还有多少？”，三大爷背着手，问洗完碗才回来的三大妈。 “十几个吧，你现在要去医院吗？”，三大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关心的问道。 “你取上十，不，八个鸡蛋，咱俩去医院一趟。这再不去就不合适了。”，三大爷一咬牙，也算是大方了一回。 “好，我去换件衣服就去。”，三大妈手脚麻利，数了八个鸡蛋拿布袋包住，放在桌上。 三大爷嘴里念叨着：“老天爷保佑，这四合院可千万不敢出人命啊，出人命了谁也兜不住，这院在南锣鼓巷的名声可就得臭大街了。” 。。。。。。 阎解成在北巷口找了间破瓦房，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点根烟等着许大茂。 不一会，许大茂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一站定就说：“快，给我也点根烟，去去味儿。” 阎解成把手里的半根烟递过去，许大茂也不介意，接过来就狠狠的抽了一口。 “咳咳，咱们去那间屋子后面说。”，许大茂缓过来，就指了指不远处。 阎解成不置可否，自己就先过去了，许大茂一直把烟抽完，才猫着腰，悄摸的跟了过去。 “许大茂，你有啥事，现在可以说了。”， 许大茂表情特别严肃，一点都没有平常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片，想递给阎解成。 阎解成看清了上面的字，故意把头别过去，没有接。 许大茂有些急，他舔了舔嘴唇，把纸条收回来，不满的说：“阎解成，我就直说了，这纸条是送一大妈去医院的路上，她亲手塞给我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你这样合适吗？” 阎解成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许大茂，不解的说：“许大茂，你这次怎么这么关心别人家的事？这可不像你啊？” “别闹，阎解成，平常咱们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玩玩闹闹倒也无所谓，可这是条人命啊？” “你为什么不去报警呢？你找我有什么用？” “那这样吧，你也别急着走，我在医院就跟傻柱约好来这，没成想回去能碰见你，等傻柱来了，咱们三个合计一下，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许大茂，我要走了。”，阎解成不愿意趟这浑水，就想抽身离开。 “阎解成，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贾家这回事大了，你就不想出口气？” 阎解成想了想，换个话题问道：“那贾东旭怎么又回去上班了？不是厂里要开除他吗？” 许大茂一听他问这个，就没绷住，笑着说：“贾东旭？他现在是看库房的，已经回不了车间了。” “看库房？那还真适合他！”，阎解成知道贾东旭手脚不干净，去库房更得出事。 许大茂说：“别提他了，一个月就十八块五，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说完回头往路口看了眼，这一会已经好几次了。 “行吧，许大茂，你一直回头看，还有人要来吗？”，阎解成好奇道。 “等吧，说不定马上就来了。”，许大茂知道阎解成对一大妈的事不上心，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还没来的第三个人身上。 “哎，对了，贾张氏回来是一大爷办的事吗？”，阎解成问道。 “不清楚，但人确实是一大爷领回来了，那天开会了也没细说，你爸没跟你说吗？”，许大茂难以理解。 “没，我爸不是很喜欢我掺和四合院的事儿。” “那还说的通，其实你爸做的没错，这院里有的人太邪乎。”，许大茂撮着牙花子说。 “邪乎？都是平头老百姓，谁还比谁多长只眼啊？许大茂！” “唉，算了，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信，我懒得提。”，许大茂想起阎解成之前拒绝跟自己聊贾家的事，无奈的摇了摇头。 “傻柱？你等的是他吗？”，阎解成指了指路口，许大茂跟着回头看。 “傻柱，快点，就差你了！”，许大茂招着手。 傻柱走近了，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阎解成，才冷着脸对许大茂说：“说吧，叫我来这干嘛？” 许大茂又掏出那张纸条，递给傻柱。傻柱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字，脸色越来越差。 阎解成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傻柱这耿直的性子是不可能不管一大妈这事了，他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掺和进去，那一堆图纸也还有一半没画完，属实有些为难。 傻柱把纸条塞进口袋，语气不善的问许大茂：“你叫他来干嘛？” 许大茂说：“阎解成脑子好使，我不想着让他出个主意嘛。” 傻柱不耐烦的说：“阎解成，你忙就先走吧，我和大茂俩人聊聊就行了。” 许大茂愣了一下，喏了喏嘴，没说什么。 阎解成突然笑了，促狭的冲他俩说：“你俩甭演了，有啥事就直说吧，我先说清楚，这事我可不会出面的。” 傻柱得意的看了眼许大茂，许大茂也长出了一口气。 阎解成弯腰捡了块石头，冲他俩说：“过来呀，你俩还杵那干嘛？” 傻柱和许大茂赶紧围过来，三个人蹲在地上，阎解成先说：“说吧，你们都知道点什么？” 傻柱用力的搓了搓下巴，先开口说道：“解成，你最近没在院里住，其实这大半个月，贾家和一大爷家一到晚上，就折腾个不停。” “嗯，是的，贾家的动静我在后院偶尔都能听到。”，许大茂补充道。 阎解成听完，用石头在地上写了个贾，又写了个易，然后停下来等他俩继续说。 傻柱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许大茂则指着地上的贾字说：“阎解成，问题肯定是他们家，前几天贾东旭打了秦淮如一顿。这几晚俩人天天在家折腾，肯定是他家先出的问题。” 傻柱点点头，认可许大茂说的话，然后补充道：“一大爷是这几天才开始的，一到晚上这东西厢房就跟藏了一窝猫似的，嗯嗯啊啊的哼个不停。” 许大茂碰了下傻柱，小胡子上下抖动着，揶揄的说：“嘿，你个傻不愣登的，你还懂这个？” 阎解成也嘿嘿的笑了起来，傻柱面子挂不住，生气的说：“说正事儿呢，你俩总扯我身上，是要干嘛？” 第124章 傻柱和许大茂报警去了 傻柱也不生气，他瞪着眼睛说：“许大茂，咱们三个照理说都是童子身，怎么着？你还真比我俩懂得多？”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傻柱这话许大茂可不敢接，讪笑一下就过去了，阎解成拿石头敲敲地，没好气的说道：“别扯那没用的，咱们赶紧回到贾家这个话题上，许大茂你说。” 许大茂：“中院西跨院的婶子说，贾张氏想让秦淮如再生一个，但是贾东旭好像有点不行了。” 傻柱：“怎么个不行了？你说清楚啊？” 阎解成：“柱子哥，别打岔了行吗？” 傻柱不好意思的笑笑，安静下来。 许大茂继续说道：“贾张氏不知在哪求的药，贾东旭吃了就没完没了的折腾秦淮如。” 傻柱这时候说了句：“对，确实动静是先从贾家开始的，这点没错。” 阎解成想起之前碰到贾张氏买药的那个院子，思考了一下，然后在易字下写了个‘？‘，许大茂看着问号，不满意的说：“阎解成，也就你不知道了，贾张氏一回来就问一大妈把小当要回去了，自打那时，一大妈身体就有点不对劲了，经常在家躺着。” 傻柱补充道：“对的，聋老太太现在就在他家吃一顿，晚饭都是跟着我吃的。” 阎解成把石头丢到一边，对着他俩说：“那你们是怎么考虑的？这事贾张氏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报警还是？”，说到这，阎解成就紧紧的闭上嘴，不愿意多说了。 许大茂差不多捋清楚了，傻柱拍下阎解成，不满的说：“解成，话说透，别藏着掖着。” 阎解成苦笑着说：“根据你俩说的，一大妈身体不舒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吧？” 傻柱点点头，许大茂则伸手问阎解成要烟，阎解成掏出半包烟放在地上，许大茂一人散了一根，三个人抽上烟，阎解成才接着说：“易中海就算再混蛋，也不至于天天折腾生病的一大妈吧，除非……” “除非什么？”，傻柱说。 “除非他控制不了自己，对不对？”，许大茂眼睛一亮，易中海这个状况，是他之前一直没想通的关键。 傻柱适时的闭上嘴，阎解成点头确认，继续说：“易中海的事，先不讨论了，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 “贾张氏买药给贾东旭，你们有证据没？”，阎解成知道那个纸条的存在，明知故问道。 傻柱还在发愣，许大茂起身踢了他一脚，着急的说：“把纸条拿出来啊，快点。” 傻柱把纸条摊平，放在地上，阎解成看着这半张纸条，浑身都觉得冷。他发问道： “这是给大型动物配种用的诱药，你确定是贾张氏带回来的？” 傻柱摇摇头，许大茂辩解道：“这可是一大妈塞给我的，应该可以证明吧。” 阎解成也摇着头，他指着纸条说：“这就是一张兽用药的包装纸，说明不了什么的。” 傻柱和许大茂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真说不清楚的。 阎解成：“我意思说，报警算了，这得亏一大妈人还活着，这次不报警把贾张氏抓了，下次她还得祸祸别人。” 许大茂为难的看了傻柱一眼，傻柱也是一副便秘的样子。 阎解成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合着你俩逗我玩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许大茂为难的说：“二大爷给我打过招呼了，让我不要往外传这个事情，怕影响不好。” 傻柱这时也说道：“大差不差，一大爷在医院也交代我，不许说出去，他怕丢人。” 阎解成想起三大爷的叮嘱，知道这是三个大爷已经统一战线，想捂盖子，把事情烂在四合院里，保住一大爷的声誉和四合院所谓的好名声。 阎解成突然觉得索然无趣，他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土，对他俩说道：“我无所谓，柱子要结婚了，许大茂你也该相亲了，院里有这么一个祸害也是先祸害你们。” 看着傻柱和许大茂变幻莫测的表情，阎解成又添了一把火：“这柱子马上就结婚了，这贾张氏再趁人不注意给傻柱下点药，那还真是有好戏看了。” “姥姥！她敢！”，傻柱猛的起身，他发泄的踢了脚，正中许大茂的屁股，差点把许大茂踢个嘴啃泥。 “傻柱！你有病吧？”，许大茂一个踉跄，双手撑住地，张嘴就骂。 阎解成这是沉下脸，一句一句的说：“我考上中专，他骂我爸。” “贾张氏抢我家鱼，贾东旭还跟我动了手。” 许大茂插了一嘴：“这贾东旭是把院里人得罪完了，在厂里还举报我。要不是我机灵，还真着了他的道。” 傻柱可能想起了秦淮如，犹豫了一下，把话咽了回去。 阎解成可不想放过他，他盯着傻柱的眼睛说：“柱子哥，咱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顾虑？你不怕高芝萍嫁过来也吃贾家的亏？” “这……”，傻柱急得一跺脚，苦恼的说：“有些事你俩不知道，我也没办法说，我结婚那天……唉！真急人！” 阎解成想到了何大清，大概猜出应该是何大清会找易中海算账，也就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你的事，咱先不说，就是贾张氏这事怎么办？” “我去报警！”，许大茂举着手大声说道。 “那我？我跟你一起去。”，傻柱下定了决心，要拔掉贾张氏这个四合院隐患。 “行，那你俩去，我去找个人。咱们分头行动。”，阎解成想了想，又郑重的叮嘱他俩：“和派出所人好好沟通下，尽量不要曝光你俩的身份。” 傻柱点点头，许大茂嘴里嘟囔着：“贾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上次就说别让我找到机会。” “走了。”，傻柱揽住许大茂，赞赏的说：“行啊，许大茂，你也知道做点好事了？” “撒手！这都快闹出人命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开玩笑。” “我们先去派出所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傻柱又加了把力气，许大茂挣扎不开，只能歪着头用力的掰傻柱的胳膊。脸憋的通红，艰难的说道：“撒手，你小心我一会儿收拾你，我手可重着呢。” 阎解成看着他俩像哥们一样打闹，成就感满满，这得亏才1959年，很多事还有机会扭转一下，就比如傻柱和许大茂的关系，不做仇人，做朋友，这不挺好的嘛。 “行，那你俩记得绕路走，别让院里人碰见了。”，阎解成冲他俩背影喊道。 傻柱一只手紧紧的锁着许大茂，另一只手挥了挥，就往南边走去。 阎解成骑上车子，他要去街道办找小胡说这个事，他认为小胡的爆棚的正义感一定会出面帮他的。 第125章 雷厉风行的小胡 红星医院大门口，四合院的三个大爷站在一起，一大爷对他俩双手作揖，诚恳的说：“老刘，老阎，今天让你们操心了，我在这谢谢你们。” 二大爷嘲弄的看着他，三大爷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拉了下二大爷，让他收着点。 三大爷：“老易，现在院里议论这事的人多，我和老刘不能再在医院待着了。” 一大爷感激的说：“老阎，你和老刘赶紧回去吧，一定要把我家发生这事捂在院里，千万不能传出去。”，一大爷一改平日的镇定自若，说到这的时候紧张的搓着手。 二大爷瞟了他一眼，不屑的说：“自己都多大年纪了？还敢天天这样折腾，我都替你臊得慌。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一大爷的脸色眼瞅着就阴沉下来。三大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当和事佬，他用双手各拉住一个大爷，尽量稳定着语调：“许大茂和傻柱都从医院回四合院了，你俩如果还愿意在这闹别扭，那就继续闹！反正丢人背事儿的肯定不是我！” 二大爷小眼睛眨了眨，没再说话。一大爷沉不住气了，火急火燎的说：“老刘！这次事儿过去了，咱俩一起去街道办，我！唉，现在也没脸继续当院里的一大爷了。” “此话当真？”，二大爷眼睛一亮。 “刘海中，我说到做到！”，一大爷眼神透露出一丝危险的光。 三大爷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两个人，突然觉得心很累。 自从阎解成上了中专以后，他家里日子越发红火，对院里很多事也没有之前那么关注了，谁家吃肉也不羡慕了，自行车也骑上了。 自家的存粮和腊肉都堆满了厨房，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苟且之事解决好，然后也顺道推了这个所谓的三大爷称谓，好好地享受下自家的小日子。 二大爷拉着一大爷在一旁窃窃私语，三大爷站在原地闭目养神。不一会，一大爷往二大爷手里塞了点什么，二大爷顺势装进口袋，然后满意的说：“老易，你就在医院陪着嫂子，我和老阎回去了，保准把事烂在咱们院里。” 三大爷听到这就睁开了眼，一大爷隐晦的给二大爷递了个眼色，二大爷心领神会，招呼着说：“老阎，咱们回院里，给各家各户都上门提醒下，先不要讨论这个事情了。” “那其他人要是问呢？”，三大爷耷拉着眼皮子。 一大爷回道：“等我回院里，咱们开个会，我来给大家解释。” “行，老刘，走着？” “走，老易，你去陪着嫂子吧。” 。。。。。。 阎解成蹬着自行车去了街道办，他停好车子就进了这个二进院子。 “小伙子，你找谁？”，一个大姐热情的问。 “呃，我找那个，胡傲雷。”，阎解成差点没想起来小胡的名字。 “嗯，你找小胡，去西边那间屋子吧。”，热心大姐说道。 咚咚咚 “进！” “小胡。”，阎解成推开门，看到小胡一个人在写些什么。 “啊？你是？”，小胡合上本子，一抬头，有些意外的说：“四十号院的阎解成？你来找我干嘛？” 阎解成：“我有点事情要给你反映一下，方便说话吗？” 小胡歪着头看着他说道：“正事儿就在这说吧。” “呃，事情不太正常。”，阎解成尴尬的说。 “哦，走，你跟我来。”，小胡像个事儿妈似的，拉着阎解成就出门了。 “小胡，你出去啊？”，蔡主任拦住了他俩，小胡拽了下阎解成的胳膊，阎解成会意的说：“蔡主任您好，我是红星四十号院的，我找小胡有点事。” “哦，那你们去吧。”，蔡主任摆摆手就进了办公室。 “嘘，吓我一跳。”，刚出街办大门，小胡就紧张的回头看了眼，然后解释道：“蔡主任要调走了，所以最近事都压在我身上。” 阎解成理解的点点头，小胡拍了下自行车后座，说：“走吧，你找个地儿。” 阎解成骑车在路上大概说了下四合院一大妈的事，小胡开始还问几句，越往后就越沉默。 阎解成找了个背人的巷子，俩人靠在自行车旁继续说着。 “你说你知道贾张氏在哪儿买的药？你怎么知道的？”，小胡办正事的时候嗅觉还是很敏锐的。 阎解成又把那天恰巧碰见贾张氏买药的事说了一遍。 小胡抿着嘴，明显是在分析，阎解成没打扰他，毕竟每个人对事的看法都不一样。 “不对，阎解成，这里有个问题说不通！” “你说是哪个问题？” “贾张氏为什么要替贾东旭买药？” “这个是院里人分析的，好像贾东旭在派出所关了一个多月以后身体有点小问题。” “不对，阎解成，这是你的猜测，这个说法不现实！这个兽药不一定是贾张氏开的。”，小胡似乎把握到了关键点，斩钉截铁的说道。 阎解成也在分析，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贾东旭是贾张氏唯一的儿子，如果是为了传宗接代也无可厚非吧。” “不，阎解成，你理解错了，我意思是贾张氏肯定是买药了，但兽药不一定是她买的，懂我意思吗？” 阎解成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不足，他看着笃定的小胡，只能无奈的说：“要不然你跟我去一趟，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走，带我过去！”，小胡实干派，直接跳到自行车后座上。 阎解成骑上车子，为难的说：“小胡，这事我爸给我下了封口令，不让我往外说的，你一会记得把我择出来。” “德行，我知道了，咱俩现在都别说话了，我想下事。”，小胡眯着眼睛，颇有点神算子的感觉。 “到了，就这个院，里面有个大夫。”，阎解成停在上次碰见贾张氏的那个巷口，指着里面第一个院门说。 “你在上个路口等我。” 小胡跳下车，径直往那院里走去。 阎解成退回到上一个路口，点上一根烟，分析着许大茂和傻柱说的信息，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派出所对面的茶水摊子，许大茂脸色难看的说：“傻柱，你到底去不去报警？我这肚子里喝的都是茶水，坐着都能听到肚子里咕咚咕咚的水声。” 傻柱闻言，起身一本正经的对许大茂说：“大茂，你再等我一会，我去个厕所，快憋不住了。”，说完就往公厕跑去。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看着眼前的半杯茶水，干着急。 他俩在派出所门口已经待了俩小时了，愣是没敢走进去报警。 第126章 异常的贾张氏 贾张氏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她掰着粗短的手指头，念叨着：“一抓金，二抓银，三抓你个狐狸精……”，说着话还不时的回头看向屋里，但是平时狠戾的眼神现在看起来有些闪烁。 秦淮如坐在床边，抱着小当轻轻的晃悠着，小声哼着歌哄女儿睡觉，她面色如常，似乎根本听不到贾张氏在说什么。 “造孽哟！”，贾张氏面皮抖动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捂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右脸，把身子往背光处挪了挪，把脸也藏进了阴影之中。 。。。。。。 傻柱和许大茂各自又跑了两趟公厕，终于下定了决心，傻柱用力的拍拍许大茂的肩膀，许大茂也往傻柱腰眼上捣了一拳。两人龇牙咧嘴的对视一眼，这才肩并肩的走进了派出所。 值班民警看他俩人表情僵硬，行为举止显得特别猥琐，就站起来左手扶腰，右手指着他俩说：“你们两个！站住！来干什么的？” 傻柱吓了一跳，许大茂还想套近乎，笑着说：“那个，我们两个是来……” “严肃点，你们俩来派出所干什么？”，值班民警表情严肃，里屋也出来两个警察面色不善的看着傻柱和许大茂。 “我们来报警。”，傻柱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像只蚊子在嗡嗡的叫。 “大声点！”，值班民警没听清。 “我们来报警！”，许大茂一哆嗦，站的倍儿直，大声回道。 里面出来的一个老警察看仔细了，笑着说：“这俩是南锣鼓巷的，之前我见过。” 傻柱和许大茂这才松了口气。值班民警也回去坐下。 老警察对他俩招招手，示意跟他进去。 老警察就是之前处理贾东旭那位，他们三人到办公室后，老警察拿着那张兽药的纸条，表情凝重的听他俩讲述着院里一大妈疑似被下药的事情经过。 老警察打开本子，听到关键处就会问一两句，然后记录到本子上，许大茂主讲，傻柱在旁补充着。 老警察听着有些迷糊，放下笔，指着许大茂说：“你说，这个纸条是一大妈去医院的路上塞给你的？” 许大茂说的嗓子都干了，他咽了口唾沫说：“是，当时我和傻柱，哦，就是他，抬门板的时候塞给我的。” 老警察问傻柱：“你当时看到一大妈给他递纸条了吗？” “没有！”，傻柱回答的干脆利落。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嘴里嘟囔着，看嘴型就没好话。 “你嘟囔什么呢？”，老警察眼睛一瞪。 “没有，当时我在一大妈右手边，她身上裹着被子，手从里面伸出来塞给我的。”，许大茂解释道。傻柱在旁点头确认许大茂说的是真的。 老警察掏出烟，许大茂忙从兜里摸出火柴，划着火，凑过去给他点上。 “行了，都坐着吧，你俩再把过程捋一遍，别急，一个一个说。”，老警察抽上烟，态度也好了一点。 傻柱和许大茂赶紧坐下，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经过又陈述了一遍。 老警察左手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突然他停了下来，冲着门外喊道：“小王，收拾东西，咱俩得去趟南锣鼓巷。” “好嘞，师傅稍等我下，我换双鞋。”，警察小王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警察起身，把武装带调整了下，就准备出发。 傻柱皱着眉头戳了下许大茂，许大茂硬着头皮说：“您能自己去吗？我俩跟着不合适。” 老警察一顿，诧异的说：“你说什么？” 傻柱也为难的说：“警察师傅，我这马上结婚了，这事我真不想掺和，而且……” “而且什么？” 许大茂豁出去了说道：“警察师傅，您别难为我们了，我们院的管事大爷不让我们把院里事说出去的，我俩实在看不过眼才来的。” “报道，师傅，可以出发了。”，小王推门进来叫道。 老警察想了想，看着他俩不安的样子，给小王说：“让小郑把他俩带到值班室里，等咱们回来才能放他们走。” “收到！” “你们俩跟我来。”，小王带着脸色难看的傻柱和许大茂出去。 值班民警小郑玩味的看着他俩，指了指值班室的木头长椅，说：“你俩就坐那等着吧，实在没事就看看报纸，我先说清楚，没经过我同意，你俩了不兴出这个门。” 傻柱和许大茂垂头丧气的说：“知道了。”，然后俩人眼神中都是对猪队友的鄙视和埋怨。 。。。。。。 二大爷和三大爷一回四合院，就分工明确的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邻居们不要再讨论一大妈的事情了，并解释一大妈是心脏病犯了，所以才住院。 院里的邻居当然不相信了，谁心脏病犯了，还光身子在床上躺到大中午？但是碍着两位大爷当面，只能口头先应下。 院里的邻居都通知完了，二大爷拎着一个板凳，和三大爷一起坐在四合院的大门口。 三大爷叹口气：“老刘，许大茂和傻柱都不在院里，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二大爷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他说：“贾东旭人也没在家里，其他还有谁不在吗？” 三大爷说：“我家老大也不在，吃完饭就去厂里加班了，他活重。” 二大爷啧啧道：“老阎，你看，一提到你家老大，你尾巴就翘起来了，你看着吧，我家光齐以后肯定也能考上中专，没准还更有出息呢。” 三大爷也不急，他得意的笑着说：“那是，你家老大学习态度可比解成强多了。” 二大爷乐了，开心的笑着说：“老阎，您捧了，我瞅着光齐也就那样，还是你家解成出息啊，十七岁的技术员，连我们厂的李工都认识他，啧啧啧。” “……” 两个大爷守着大门，有一没一的聊着家里的事，只要有邻居进出，他俩都会多问一句。 前院的刘婶回来了，三大爷问道：“刘婶回来了，赶紧回去吧，在家好好歇着，天快热了，就别乱跑了。” 秦淮如从中院往前院探了好几次，两个大爷一直都守着大门，她跺跺脚，转身回了家。 刘光齐合上书，伸了个懒腰，扯了几张草纸准备去公厕解决下个人问题，走到中院的时候，秦淮如也跟着他后面到了前院。 “咦，爸，你在这干嘛？”，刘光齐好奇的问二大爷。 “没事，我和你三大爷聊聊天。” 刘光齐客气的跟三大爷打个招呼，晃晃手里的草纸：“我去趟公厕。” “你去吧，这事还跟我说。”，二大爷不满的说。 刘光齐出了大院门，秦淮如也往出走，三大爷叫住她：“秦淮如，你要出去呐？” 秦淮如停了一下，作势捂着肚子，扭捏的往公厕方向指了指，难为情的笑笑。 三大爷点点头，让开了身位，秦淮如出了院门，就往公厕旁边的院子走去。 第127章 买药人是谁? 秦淮如绕过两个大爷的视线，钻进了公厕对面的巷子，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的，巷内很肮脏潮湿，她只能尽量的靠边走，一直到巷子最深处，有一扇小木门，门尺寸很小，门上沿还没秦淮如个子高。 秦淮如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人在说话。她轻轻的敲敲门，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等了几秒钟，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谁？” “我，秦淮如，我来找贾东旭。” “吱呀。”，小木门打开了，秦淮如低下头钻了进去。 “呸呸呸，这什么味儿啊？”，秦淮如刚进去差点被里面的味道熏个跟头。 屋里很暗，里面就一张桌子和一张木床。一个看不清五官的男人侧躺在床上。贾东旭坐在桌子边，不满的说：“你来这干嘛？到吃饭时间我不就回去了？” 秦淮如捂着鼻子，委屈巴巴的说：“东旭，有点不对劲，许大茂和傻柱今天出去了都没回来。” 贾东旭低头看着凌乱的桌面，没有说话。 床上那男人轻笑了一声，黑暗中他悄摸伸手，在秦淮如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秦淮如没敢出声，赶紧躲到了贾东旭的身后。 贾东旭抬头说道：“南海，那老娘们没死，这下可能有麻烦了。” 秦淮如紧紧的闭着嘴，眼神中有些慌乱。 床上的汪南海坐起身，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的说：“你急什么？咱们也是收钱办事，她躲得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贾东旭眼神有些闪烁，秦淮如眼里也有些不忍，她拉了贾东旭一下。 贾东旭抖抖肩膀，秦淮如缩回了手。汪南海看他俩一直不说话，就下床趿拉着鞋，坐在桌子旁，小声说：“怕了？拿钱的时候你不是挺开心的？” 贾东旭摇摇头，发狠的说：“不下蛋还不愿意挪窝，这也不能怪我了。” 汪南海：“对了，你妈给你买的药有用没？我看嫂子的肚子也没啥动静啊？”，说完毫不掩饰的盯着黑暗中的秦淮如，眼睛闪闪发光。 秦淮如有些怕的往后缩了缩，她很怕汪南海这种眼神，她感觉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个男人一定会扑上来吃了她，一点渣都不剩的那种。 贾东旭烦躁起来，他羞恼的说：“别提我的事了，只要吃着药肯定能慢慢恢复的。” 汪南海嗤笑一声，秦淮如的拳头紧紧攥着，贾东旭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家里该收拾的都收拾一些，该扔的都扔了吧。” 秦淮如小心的说：“东旭，我感觉妈好像知道你办的那些事了，她该怎么办？” “秦淮如，闭嘴。”，贾东旭愤怒的拍了下桌子，汪南海身子往后一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这世道，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成事啊！” 贾东旭推了秦淮如一把，冲她说：“淮如，你先回去吧，我和南海再商量商量。” 秦淮如点点头，临走前对贾东旭说：“东旭，你做事多想想我和孩子，我先回去了。” 小木门关上后，贾东旭和汪南海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一大妈的事。 。。。。。。 回到四合院的秦淮如感觉轻松了一截子，她鄙夷看了眼守着家门的贾张氏，径直进了家门。 贾张氏的三角眼斜了她一眼，又回过头看着中院，嘴唇蠕动着，像是在抱怨什么。如果阎解成在的话，他就能看出贾张氏的状态非常差，像是背上了沉重的思想枷锁。 。。。。。。 隔壁院的后罩房，贾东旭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汪南海声音低沉的说：“东旭，你现在工作都是靠易中海才保住的，况且他给了咱们这么多钱，你可别糊涂。” 贾东旭喃喃道：“那可是我妈啊？我该怎么办？” 汪南海拍着他肩膀安慰道：“就你们院那傻厨子和浑身没有二两肉的破放映员，他俩还真敢去报警？兴许是咱们想多了，你可要振作，别自乱阵脚。” 贾东旭闻言松了一口气：“是啊，我师父肯定能把事压在四合院里，我们瞎担心什么？” 汪南海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嘴里却继续安慰道：“对啊，东旭，我去买瓶酒，咱俩继续喝着。” “呃，别买了，我再歇会就回去了。”，贾东旭摆摆手。 汪南海扯了扯嘴角，又躺回床上。 。。。。。。 “阎解成！”，小胡手里捏着本子，脸色不是很好。 “问出来什么了吗？”，阎解成跳下车子，着急的问。 “贾张氏确实来买药了，不过是给贾东旭买的，贾东旭应该是下身受了凉，有点障碍，不过那个兽用诱药不是她买的。” “那是谁？那个大夫还有印象吗？” “那个大夫叫孙年丰，平常只能看点头疼脑热的小病，他专攻男人下三路的药，就靠这个赚钱的。” “孙年丰？小胡，你还没说那兽药呢？” “兽药确实是他家里的，他是给这周边养马养牛的老主顾预留的。” 阎解成不死心的问：“那最近有人来买过吗？就是之前没来过的生面孔？” 小胡翻开本子，点着头说：“十来天之前，有个女的来买了三份，他还琢磨着要的量大。” “哦？那他记得那女的模样吗？”，阎解成眼睛一亮。 “没有，那女的穿的挺厚的，头上还缠着围巾，只露了俩眼睛，眼睛还挺好看的。”，小胡又回忆了一下说：“对了，孙年丰说那女的年纪不大，说话声音有点含混，像是故意卡着嗓子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吗？” 小胡紧紧盯着本子，头也不抬的说道：“还有，孙大夫说那女的买药是帮昌平亲戚家买的，没了，这些信息有用吗？” 阎解成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他还是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颓然的说：“唉，这昌平那么大，咱们上哪儿找去？何况那女的说的也不一定是实话。” 小胡合上本子，对阎解成说：“没事，我现在想去趟医院，你把我送过去就行。” 阎解成刚露出为难的样子，就被小胡打断：“嘿，阎解成，你别给我来这套，你把我送过去就行，我心里有数，我就装着去看亲戚，不会露底的，放心吧。” “那还等什么？出发！” “德行，骑快点，这事我还非得跟到底了！”，小胡发狠的说。 第128章 齐聚四合院准备开全院会 阎解成在医院门口放下小胡，俩人告别后。他自己去了张家老宅画图，把四合院的事情扔到脑后。 四合院外出的邻居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两个守门大爷也大概给交代一下一大妈的事情，现在四合院除了上厕所的，基本就没人随意进出了，院里几个妇女都围在中院水龙头那里聊闲。 去医院帮忙的二大妈和三大妈也回来了，她们凑在妇女堆了，其他人也只能把关于一大妈的话题扯开。 贾张氏情绪低落的坐在边上听着，也不插话。 “哟，两位大爷，搁这看门呢？”，贾东旭像个二流子一样晃晃荡荡的回来了。 三大爷侧开身子让出位置，二大爷气愤的指着他说：“贾东旭，你今儿去哪了？” 贾东旭摊着手说：“我从医院出来了，去找我朋友玩去了，怎么着，这你也管？” “你……！”，二大爷被这话噎住了。 “行了，老刘，让他回去就行了，咱们管他干嘛。”，三大爷劝了句。 “哎，这就对喽，刘海忠同志，你多学学咱们三大爷，少管闲事！”，贾东旭进了院门，还不忘挖苦二大爷。 二大爷抡着凳子就砸了过去，三大爷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凳子砸到贾东旭脚边，吓了他一跳。 贾东旭愤怒的说道：“刘海中，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二大爷抱着粗壮的双臂，靠在门帮上不屑的看着他，贾东旭对比下两人身材的差距，声色厉苒的说：“你别得意，刘海中，你今儿要真砸打我了，我非把你告到派出所去让你蹲几天号子，你就老实了。” 二大爷咧嘴一笑还没说话，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谁要到派出所告状？不用去了，现在直接跟我说就行。” 老警察吕国齐带着民警小王，站在四合院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几个。 【坏了！】，三大爷看见这一老一少两个穿白衣蓝裤制服的警察站在这儿，心里就知道麻烦了。 二大爷眼睛眨了眨，让开了身子，让两位警察同志进来。 小王指着贾东旭问道：“是你要报警吗？说吧，什么事？” 贾东旭可太熟悉这两位了，在派出所里没少打交道，他脸色难看的说：“报告，嘿，我们闹着玩呢，是不是啊，二大爷。” 二大爷没接他的话，三大爷着急的拉了二大爷一把。二大爷才不情愿的说：“是的，我和小辈闹着玩的。” 贾东旭这才放心，他点头哈腰的看着两位警察，吕国齐摆摆手让他先走，贾东旭如释重负，快步回了中院，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小王拿出本子和笔，对两个大爷说：“你们就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吧，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俩配合一下。” 三大爷最后的侥幸也被小王的话无情击碎，他苦着脸说：“配合，一定配合。” 二大爷这时却走神了，他怔怔的看着院外，小王也察觉到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街办的小胡正一路小跑往这赶来。 “小胡来这干嘛？”，二大爷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谁！街办的小胡吗？”，三大爷心被揪了一下，自己探头一看，还真是街办的小胡， 【完了！街办和派出所都来了，老易啊，这下挡不住你可别怪我们了。】 “嘿，小王，吕叔，你们也来这了啊？这么巧。”，小胡停在四合院门喘着粗气，给熟人打个招呼。 “傲雷，怎么跑这么狠？你来这干嘛？”，吕警察好奇的说。 小胡看了下脸色难看的两个大爷，就凑过去拉着吕警察，小声的说着什么。 小王手叉腰，守在他俩身边，有往前院走的邻居看到他们，吓得脖子一缩，退回了中院，这下，中院聊闲的众人也紧张起来了，小声的议论着。 贾张氏提着小板凳回了家，贾东旭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秦淮如带着棒梗正在厨屋烧水。 贾张氏坐在贾东旭对面，小声的叫着：“东旭，你回来了。” 贾东旭心里正乱着呢，他生气的说：“你没看见吗？这不刚进门，有什么好问的，一天天的。” 贾张氏尴尬的点点头，指了指外面说：“他们说警察来了，你说会不会是为了你师父家的事？” 贾东旭更烦躁了，他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他家的事跟我没关系，你在这叨叨什么啊？就不该让你回来，一点忙都帮不上，净添乱。” 贾张氏失望的看着贾东旭，俩人好一阵儿都没说话，直到秦淮如端了杯热水过来。 “东旭，喝水吧。”，秦淮如微微一笑。 贾张氏看了看他俩，无奈的叹口气，小声的说：“儿子，别怕，有妈在呢。” 贾东旭好像听到了，但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捧着杯子吹着热气。 秦淮如大腚一甩，坐在贾东旭身边，棒梗拿了根小木棍在他俩眼前耍着。 贾张氏深深地看了眼贾东旭和棒梗，又提着小板凳去门口坐着，透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暮气。 。。。。。。 “小胡，咱们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你看怎么处理合适？”，吕国齐说道。 小胡想了想，说：“易中海这个当事人没在，你们来处理。我就代表街办旁听就行。” 吕国齐点点头，给小王交待着什么，小王不停的点着头。 小胡给二位大爷歉意的一笑道：“麻烦两位大爷通知下大家，一个小时后，我们去中院开个会。” 小王这时对吕国齐说：“保证完成任务！”，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 “好的，那你们来我家歇会？”，三大爷客气的说。 “不用了，你给吕叔搬个凳子吧，我去趟街办。”，小胡说完也走了。 吕国齐也不客气，就挨着大门，坐在三大爷刚才坐着的小板凳上，对他俩说：“你们去通知吧，我在这歇会就好。” 二大爷和三大爷对视一眼，赶紧先离开前院，走到垂花门处，三大爷才失落的说：“老刘，白忙活了。” 二大爷也长叹一声，苦笑着说：“老阎，还想那么多干嘛？现在咱俩说话已经不算数喽。” 三大爷和二大爷进中院以后，开始挨家挨户的通知一小时后开全院大会。 大家的反应不一，贾东旭在家吓得直哆嗦，连划了五六根火柴才点着烟。 贾张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反常的露出一副关爱的微笑。 第129章 一大爷也参会了! “不对劲啊？”，三大爷搓着下巴，纳闷的说。 二大爷没好气的说：“怎么就不对劲了？派出所，街道办人都来了，你还搁那不对劲呢！” 三大爷摇着头，斟酌的说：“老刘，如果派出所真是来抓人的，为什么还要开会？这不多此一举吗？” 二大爷听完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俩人嘀嘀咕咕开始分析起来。 。。。。。。 “哎，你们俩，可以回去了！”，小王推开值班室的门，对傻柱和许大茂说。 “哎，哎，好嘞。” “谢谢你了，那我们现在就走？” 傻柱和许大茂连忙起身，就准备回去。 小王叮嘱他俩：“回去就好好在家待着，一会记得配合我们调查。” 傻柱忙不迭的说：“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许大茂出了派出所的门，才拉着傻柱的胳膊说：“傻柱，一会我先回去。你晚点再回去，听见没？” 傻柱瞪着眼睛拒绝道：“那可不行，我先回去，我妹妹一个人在家，你孤家寡人的，晚点回去没事。” 许大茂被他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的直点头，他趁傻柱不注意，抡圆了腿，狠狠踢了傻柱屁股一脚，然后扭头就跑。 “嘿，傻柱子，那你就先回去吧，我晚点回去！” “哎哟！”，傻柱揉着屁股蛋子，咧着嘴看着跑远的许大茂喊道：“孙子，你就跑吧，可别让我逮着你！” 两人分头行动，傻柱径直回了四合院。 许大茂罕见的占了傻柱的便宜，喜滋滋的就近找了家国营饭店，点了道溜白菜，配着馒头吃，菜的味道不错，许大茂又加了二两散白，有滋有味的享受起来。 。。。。。。 蔡主任背着手，后面跟着小胡，小胡一路都在给他讲着四合院一大妈的事，蔡主任只是听着，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小胡说：“主任，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俩只旁听记录，不参与吕叔他们调查方式。” 蔡主任停下了脚步，笑着对小胡说：“傲雷，你各方面都挺好，但是这次处理方法有些儿戏了，记住，下次没有把握之前，不要一个人擅自行动。” 小胡愣了一下，意识到蔡主任是关心他的安全，只能讪讪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主任。” 蔡主任笑眯眯的说：“你吕叔什么都好，就是太求稳了，照我说，直接去摸个底，把最大的几个嫌疑人全带到派出所里，关一晚上什么都说了。” 小胡不是很认可蔡主任的说的办法，但还是配合的说道：“您说的对，算了，就先按吕叔说的办吧。” 蔡主任听出他的意思，就不再多说，俩人边走边聊着一些别的话题，很快，就到了四合院。 中院里，二大爷拦着刚回来的傻柱，语气急促的问道：“傻柱子，是你报的警吧？你还有脸回来？这四合院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傻柱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他瞪着眼睛说瞎话：“二大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我从医院出来就去我对象家了，您自己瞅瞅，院里还有谁没回来？” 二大爷被傻柱带了节奏，他嗯嗯啊啊半天，猛的一拍手叫道：“嘿，傻柱，你说是许大茂报的警？” “我可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跟我没关系。”，傻柱摊着手，一副狡黠的样子说道：“二大爷，没准儿的话，你可不能乱说，我咋还觉得是你报的警呢！” “胡说八道！”，二大爷气急，三大爷赶紧拉住他，埋怨的对傻柱说：“行了，你俩都少说两句，傻柱子，你回去歇会，一会开全院大会。” “嗯，行，那您先忙着。”，傻柱施施然的回了家。 二大爷气的手都在哆嗦，三大爷只能好生安慰着他：“老刘，你别跟傻柱置气，他说话又不过脑子，犯不着。” “唉！”，二大爷和三大爷只剩叹气了。 。。。。。。 四合院第一次由街办和派出所主持的全院大会要开始了，院里几十号住户都集合在中院，看着空着的八仙桌议论起来。 吕国齐先行坐到八仙桌旁，蔡主任也在他身边坐下，两位大爷只能委屈的坐在他俩身后，小胡翻开本子取出笔，准备做会议记录。 八仙桌旁还空着一个座位，眼尖的阎解放跟傻柱说：“我说柱子哥，这是在等人吗？”，周围邻居也围过来听着。 “不知道，咱先看着。”，傻柱不确定的说。 邻居甲：“傻柱，真是你报的警？” 邻居乙：“傻柱，你这么做了不地道，咱们院的事儿，你怎么能说出去了，你都不怕丢人？” 傻柱气的直哼哼，可他也心虚，没办法正面回复。 “都让让！”，人群中有人喊道，邻居们就让开一条路，小王带着一大爷易中海赶了回来，小王对八仙桌正中空着的座位一指说：“易师傅，你坐那吧。” 易中海沉默的在八仙桌中间坐下，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的脚面。 “嚯，这下有好戏看了！”，阎解放和刘光天对视一眼，小声的说。 刘光天是个愣头，他瓮声瓮气的说：“有什么好戏看？这能比一大妈不穿衣服还好看？” “哗！”人群中直接就炸了锅，大家被封印的回忆或者小道消息都爆发了出来，坐在八仙桌中间的一大爷脸色酱红，他只能低着头，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着。 “都别说话了！”小胡站起来，环视了一圈，见大家声音小了以后，才大声说：“现在四十号院大会正式召开！” “各位街坊邻居们就先不要说话了，今天只说两件事，第一，讨论识字班还要不要继续办下去，我们街办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小胡说到这，朝一大爷看去，语气不善道：“识字班是街办大力支持的，咱们可要擦亮眼睛，别让有些人蒙蔽了双眼，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邻居们还是很关注识字班的，回答的很整齐。 人群中的坐着的一大爷背佝偻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 第130章 走访中院众邻居 相比如坐针毡的一大爷，三大爷也是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支持识字班的邻居们。 蔡主任对小胡点了点头，小胡起身站在三大爷身边，举着手里的本子，对众人说道：“这样吧，因为识字班是要占用咱们院的公共区域，大家考虑下，然后我们举手表决。” 三大爷是个传统的文人，年轻时身上是有股子文人的傲气的，之前几年苦于生活困顿，也矮下身子在院里打过秋风。但他本人还是十分感应的，他抬眼看着议论纷纷的邻居，甚至几个婶子和小孩都已经迫不及待的举起手了。 三大爷低下头，微微颤抖的手扶了扶眼镜腿，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小胡回头招呼二大爷说：“二大爷，你看识字班在前院合适吗？” “合适！怎么就不合适了？”，二大爷回道。 “行！”，小胡连一大爷看都没看，回头对着大家说：“识字班下周继续进行，但是我要统计下人数，暂定咱们四合院十五个名额，其他院五个名额。” 蔡主任这时接话了，他乐呵呵的站起来说：“好了，感谢大家对我们街办工作的支持，现在举手表决吧，小胡记录一下。” “同意！” “支持，算我一个！” “小胡，我是你李家婶子，记得给我报上。” 八仙桌众人抬眼看去，在场九成以上都举手支持重办识字班，场面是一边倒。贾家众人面无表情的垂着双手，和其他热情的邻居格格不入。 三大爷用食指按了按发热的眼窝。二大爷也面有得色，毕竟开办识字班是有他一份功劳的。 一大爷微微侧过脑袋，怨毒的看着眼前众人，他很快把头又低下，继续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但紧紧攥着的拳头说明他现在的内心十分愤怒。 小胡开心的说：“好了，我在这谢谢大家对识字班的支持，手都放下吧，一会儿我给大家登记。” 小胡回头看了眼吕国齐，吕国齐顺势站起来，他用手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说：“好了，第一件事儿已经说完了。” 身着制服的吕国齐板着脸，显得十分威严，邻居们都安静的等着听他说什么。 “咱们院里今天发生了一件，怎么说呢？影响很恶劣的事情。” 现场的人都左右打量着，没人说话，气氛有点诡异，吕国齐看了眼一大爷，继续说道：“是关于咱们院一大爷爱人突发恶疾，现在人已经住院了，还在抢救，院里有人报警说是投毒……” 吕国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锐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众人，压迫感十足。 小王这时站了出来，声音洪亮的说：“我刚才去医院请易中海同志的时候，见到了受害人，她也告诉我……” “行了，先别说了。”，吕国齐按住小王的肩膀说：“现在情况不复杂，如果有人真的下药了，请配合我们工作，自己在会后跟我们去趟派出所。” 蔡主任这时也对众人说：“这事情可大可小，可别错过了这个自首的机会。” 邻居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看看三位大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装鸵鸟，一片沉默。 吕国齐静静地等了大概五分钟，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也不觉得意外，在这个年代，很多院里都有发生类似的情况，院里邻居都是担心惹祸上身，或者碍于情面不愿意出面作证。导致案件取证显得格外的艰难，但是吕国齐他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小胡，你宣布散会吧，中院住的所有人暂时不要外出，我会挨家挨户上门问几个问题。” 前院和后院住的邻居都松了口气，中院住的几家人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贾家三人和居中的一大爷。 小胡说：“好了，各位邻居们，明天上午我会过来。需要报名的在院里等我一下啊，现在都回家吧。” 二大爷带头鼓起了掌，大家都各有心事的跟着鼓掌，听起来并没有开场时那么热烈。 蔡主任对大家点点头，匆匆的离开了四合院，二大爷拉住三大爷小声的说：“是许大茂报的警，现在准没错了。” 三大爷担忧的看了眼八仙桌旁一大爷，摇摇头说：“老刘，咱们先回去吧，这场面已经不是咱们能掺和的了。” 二大爷点点头，带着后院众人离开。 三大爷往前一站，前院邻居也自发的跟着他往前院走去。 中院很快就空空落落了，一大爷这时才抬起头，他眼珠子都是红的。 吕国齐表情淡然的对他说：“易中海，你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你爱人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易中海心里气的要死，他恨极了报警的人和这个多管闲事的吕警察，不过表面上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小王，跟我走，就从正屋开始吧。”，吕国齐指着傻柱家门说道。 不一会儿，吕国齐和小王就从傻柱家出来，去了东跨院那家。 一家一家的走访还在进行中，易中海更加焦躁不安了，他屁股上像是安了钉子，让他怎么坐都不舒服。 他起身活动着腿脚，眼神飘忽不定。 许大茂回来了，他捂着口袋，鬼鬼祟祟的进了院门。 “嘘！”，许大茂对三大爷摇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三大爷给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中院，许大茂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贴着墙角往中院走去。 “唉，许大茂，也不知道你这次报警到底对不对？”，三大爷轻叹一声。 许大茂贴着垂花门往中院看去，他等了一小会，才看到甩着空茶缸子的一大爷往贾家走去，应该是去接点热水喝。 许大茂看一大爷进了贾家门，赶紧小跑着往后院跑，路过贾家的时候，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丢在贾家窗台下面的一个腌菜的破陶罐里。 纸包在墙上弹了一下，稳稳的落进了陶罐里，许大茂满意的咧咧嘴，冲进了后院家中，关上门，他才彻底放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他看向中院贾家方向，喃喃道：“贾东旭，你也别怪我，公道自在人心。” 吕国齐带着小王从西跨院房出来，现在就剩贾家一家没去了。 “师傅？”，小王看着本子上记录的内容。 吕国齐说：“怎么了？” “咱们是直接抓人还是？” 吕国齐想了想说：“不急，先正常问。” “好嘞。”，小王表情严肃的合上本子，整理了下武装带。 “走吧，你去敲门。”，吕国齐指着贾家门，平静的说。 第131章 阎解成和《我爱你中国》 “小王，你等一下。”，吕国齐叫住准备敲门的小王。 “怎么了？师傅。” “没事了，你敲门吧。”，吕国齐没在院里看到易中海，心里有些不踏实。 “咚咚咚。”，小王敲响了贾家的门。 门开了，易中海开的门，他端着茶缸子，给小王让开身位，客气的说：“我家里没人，来他家倒杯热水喝。” 小王没多说话，一侧身就进了贾家。一大爷也回到了八仙桌旁，吸溜吸溜的小口喝着热水。眼睛不停的往西厢房瞅着。 吕国齐注意到易中海的状态松弛，明显和他刚才去贾家有关，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贾家内，小王拿着本子询问着贾东旭一些问题，秦淮如和贾张氏在一旁站着，表情都很轻松。 小王问一句，贾东旭答一句，小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贾家人的表情却越发的轻松起来。 吕国齐见状，也推门进去，把门关严实，屋里的声音一点都传不出来。 易中海满腹心事的端着茶缸子，眼神一会迷茫后悔，一会凶狠怨毒。内心极不平静。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哐当一声，贾家的门开了，吕国齐走了出来，他深深地看了易中海一眼，易中海躲开了他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盯着茶缸子发呆。 “贾东旭，我们现在带你老娘去派出所了解下情况，你晚一点送床被褥过来。” 小王严厉的对身后的贾张氏说：“贾家大妈，这是在你院里，我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可跟紧了，别起什么歪心思，知道了吗？” 贾张氏麻木的点点头，她回头看着贾东旭，眼神复杂。 贾东旭心虚的不敢看她，秦淮如接话说：“好的，我一会就把被褥收拾下送过去。”，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贾张氏跟着小王走了，贾东旭突然想冲过去拉住她，却被秦淮如死死的拽着，他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张氏离开中院，他颓然的坐在门口，秦淮如弯下腰，扶着他，小声说道：“东旭，妈这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家，你快起来，别让别人看到你这副模样。” 贾东旭借着秦淮如拉他的劲，站起身了，推开了秦淮如的手，默默的进了屋，秦淮如对关注着他俩的易中海眨巴下眼睛，然后就关上了贾家的大门。 易中海眯着眼睛，微微的晃动着身子。傻柱推门出来，轻轻的拍了他肩膀，关心的说：“一大爷，你没事吧？” 一大爷却被傻柱这一拍吓得不轻，差点把茶缸子扔了，他扭头看是傻柱，才掩饰着紧张，埋怨地说：“柱子，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傻柱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一大爷眼神闪烁的四处打量着，他觉得中院邻居们都隔着窗户看着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曾经四合院一言九鼎的一大爷，现在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他把茶缸子抱着回了自己家。 傻柱哑然的看着一大爷畏畏缩缩离开的身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就回家了，中院一片寂静。 。。。。。。 阎解成在张家老宅西厢房的煤油灯下画着图，他今天吃坏了肚子，一下午时间跑了好几次厕所了，这会他肚子又一阵一阵的疼起来，阎解成咬着牙坚持着把图画好，赶紧抓了一把草纸就往院外跑。 他跑的很急，街门只是掩着，没有顾得上锁。 这时张清泉老师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街门旁，试探着推了下没上锁头的街门，门随着他的手缓缓的打开了，张清泉笑着摇摇头，【这个阎解成，忙什么呢？门都顾不得锁。】 张老师进院把行李放进东厢房，就去了后院，坐在鱼塘旁边看着后院正屋发呆，眼里都是不舍和怀念，他记事起，他的生母就在这屋住着，他父亲和姨娘住在中院正屋里，张清泉一直在后院生活到十岁，才搬到了中院东厢房住。 阎解成揉着肚子嘿咻嘿咻的跑回张家老宅，他关上街门，就进了中院西厢房，坐在桌子旁，用左手取出几张图纸摆好，哼着歌继续画图。 他今天心情和状态都特别好，哼着哼着就不由自主的唱了起来，他唱了几句《双截棍》，感觉不是很得劲，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个选秀综艺里的光头唱的一首歌，特别符合当下他的心情，就唱了起来：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中国 …… 他小声的哼唱到这里，他对歌词的印象越来越清晰，他回忆起光头歌手声情并茂的演唱，自己也陶醉的半闭着眼睛大声的唱起来，他的唱功并不专业，但是感情很到位： 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 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我爱你青松气质 我爱你红梅品格 …… 张清泉老师被隐约传来的歌声打断了温暖的回忆，他顺着歌声来到了中院，站在西厢房门口，仔细听着这首他从来没听过的歌。 我爱你家乡的甜蔗 好像乳汁滋润着我的心窝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中国 我要把最美的歌儿献给你 我的母亲 我的祖国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碧波滚滚的南海 我爱你白雪飘飘的北国 阎解成忘情的唱着，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他自从魂穿过来以后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人做事，生怕别人拆穿他是穿越者的身份，而惹上麻烦，现在他在空无一人的张家老宅（他并不知道张老师回来收拾行李。），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我爱你森林无边 我爱你群山巍峨 我爱你淙淙的小河 荡着清波从我的梦中流过 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中国 我要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你 我的母亲 我的祖国 啊~~~啊~~~啊~~~ 我要把美好的青春献给你 我的母亲~ 我的祖~国~ 阎解成一首《我爱你中国》唱完，他意犹未尽的还想唱几句，刚起个头就觉得嗓子有点干，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扫兴的摇摇头，准备去院里接点自来水喝。 第132章 月黑风高夜 屋外的张清泉已经泪流满面，阎解成稚嫩充满感情的歌声虽然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两分钟，但是敏感的张清泉却觉得阎解成唱出来他的前半生，歌词里的每一句都让他觉得是在唱他们这些为了建设祖国而放弃国外优渥的条件，毅然选择回国流血流汗的留学生们。 阎解成推开门，看见门口有个人影，“妈呀！”，一声，就把杯子甩了出去，正好砸在黑影身上。 “哎哟，解成，是我！”，张清泉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一步。 “张老师。”，阎解成听出来是张清泉的声音，赶紧跑过去，尴尬的解释道：“对不起，老师，我，我不知道是您，您没事儿吧。” 张清泉没好气的说道：“毛手毛脚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阎解成先捡起杯子，无奈的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真吓我一跳。” 张清泉老师看着他空空的水杯，知道他要去接自来水喝，只能摆摆手：“少喝点生水，这宅子里什么都不缺，自己烧水就是了。” 阎解成讪笑着解释道：“确实是渴坏了，下次注意。”，说完就快步去水龙头接水。 张清泉抬脚就往西厢房进，阎解成看见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他暗道【不好！】，又赶紧往屋里跑去。 晚了，他跑回来的时候张清泉正坐在桌边翻着图纸。 因为刚才一时感情流露而流过泪，所以脸上带着泪痕的张清泉，现在这副认真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违和感。 阎解成放下杯子，他这才看到张清泉脸上的未干泪水，他想起了刚才唱的歌，还有桌上散落的俄文机械图纸，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解成，放松点。每个人都有秘密。”，张清泉把图纸整理好，摆放整齐，轻声的说。那声音让阎解成不由自主的放下心来。 张清泉可能感觉到了脸上的泪水，他别过头用袖子轻轻擦着眼角，阎解成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四下看着，避免尴尬。 “解成，你刚唱的那首歌，嗯，很好听。”，张清泉满脸期许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能告诉我歌名是什么吗？” 阎解成不想对老师撒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为难的摇着头。 张清泉眼神黯淡下来，有些失落的说：“没事的，不方便说就算了。” “不是的，老师，这首歌叫《我爱你中国》”，阎解成忙不迭的说道。 张清泉老师笑着说：“这歌名真直白，不过也算坦诚。” 阎解成一时口快，现在也有些后怕，只能闭着嘴，思考该怎么解释这首歌的来历，毕竟1979年这首歌才会随着电影《海外赤子》而传遍国内的大江南北。 张清泉摸出一本精美的皮壳日记本，扭开了钢笔帽，对阎解成说道：“解成，我很喜欢这首歌，我就要去上海交大找我的同学了，你能再唱一遍吗？我抄录一下歌词。” “老师，您要去上海？” “是的，他在上海交大，我俩上学时住一间屋的，我想先去那边，看看适不适合我。”，张清泉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 阎解成看出了老师的不舍，但他也不知如何挽留，他思索了一下说：“老师，我教你唱这首歌吧，我觉得这歌很适合你。” 张清泉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高兴的说：“好啊，解成，这对我来说真是意外之喜。” 阎解成为难的说：“老师，您能答应我不发表或者公开演唱这首歌吗？” 张清泉老师放下笔，微笑的对他点点头：“可以的，解成，请相信我，我无意打听你的秘密，但这首歌我真的很喜欢。” 阎解成也不多说，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凉水，润润嗓子说：“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张清泉表情一变，拿起钢笔，认真的听着。 阎解成唱一句，张清泉就先把歌词记录在本子上，再跟着唱一遍，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这首《我爱你中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和本子上。 一个小时后，眼睛通红的张清泉疲惫的合上本子，打了个哈欠说：“解成，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屋歇着了，明天我就要去上海了。” “我去送你，老师。” “不用了，学校派车送我，你，好好工作！可不许偷懒，记住了吗？” “我会的，请您放心。” “我到上海以后会写信督促你的，我先走了。” “老师，晚安。” 张清泉摆摆手，就去了东厢房。 阎解成看着他的背影【上海啊，会不会是适合老师落脚的地点呢？】 。。。。。。 派出所，审讯室，贾张氏坐在木制板凳上，吕国齐和一个年生的警察严肃的看着他，小王没在，去医院找一大妈取证了。 “姓名。” “贾张氏。” “你的本名？” “张，张翠花。” “张翠花，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虚四十七岁了。” 吕国齐问到这停了一下，他等年轻警察记录完以后，继续问道：“陈秀荣你认识吗？” 贾张氏一愣，摇了摇脑袋。 “就是一大妈，你认识吗？” “认识。” “陈秀荣吃的药跟你有关系吗？” 贾张氏刚想摇头，但又安静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翠花，你知不知道陈秀荣有心脏病？” “不知道。” “你现在说一下，你给她吃的什么药？” “我，这，就是能让人怀孕的药。” “你为什么要开这种药？是专门为陈秀荣开的吗？” “不是，不，是，我专门给她开的，因为她一直怀不上孩子。” “砰！”，吕国齐用力拍了下桌子，严厉的说：“张翠花，你不要有侥幸心理，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再有隐瞒的，你就别想出去了！” 贾张氏脸色阴沉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 秦淮如在家安抚好了贾东旭，就抱着小当进了一大爷家，和一大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又抱着孩子回家了。 一大爷换了件衣服，行色匆匆的往医院赶去。 贾东旭抱着一床被褥，在秦淮如的催促下，也离开了四合院。 秦淮如端了盘生花生米轻轻的敲响了傻柱家的门，傻柱开门见是她，就想关门，秦淮如用脚挡住门，换张笑脸讨好的说：“哎哟柱子，今晚东旭想和他师傅喝点酒，这我家没油了，你能帮我把这花生米炸一下吗？我不进去，一会你放外面八仙桌上就行。” 傻柱一时心软，接过了盘子，就去了厨房，起锅烧油炸花生。 秦淮如则趁着这个机会，又出了四合院，抹黑走进了厕所对面的那个巷子。 第133章 一大爷，贾东旭醉酒中院 小王在病房里问了一大妈一些问题，一大妈现在刚清醒没一会，精神状态很差，似乎不想多说。 “陈秀荣，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一大妈抬起眼皮子，强打着精神说：“我不知道吃了什么，我已经很困了，但就是睡不着，浑身热，热的不行。” 小王做好记录，继续说道：“你别急，这个状态持续了多久？” 一大妈想了想说道：“三四天吧，我一到晚上就睡不着，我，唉。”，说到这一大妈难为情的摇着头，有些话她也说不出口。 小王还是个生瓜蛋子，他如实记录在本子上后，对一大妈说：“陈秀荣，还有一点很重要，你确定这几天吃饭都是贾家做的吗？” 一大妈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眯着的眼皮都在颤抖，犹豫了半天，她才点点头说：“是的，我这几天不舒服，老太太也是跟着柱子吃饭，就是贾张氏帮着做点简单的，凑活着吃的。” “早饭，晚饭都是吗？” “不，前天下午我身体还行，出去买了点菜，晚上是我做的。” “还有没有要补充的了？”，小王扣上笔盖。 “没有了，我胸口闷，你帮我叫下大夫吧。”，一大妈摇摇头，有些痛苦的捂着胸口说。 “好的，你坚持一下。”，小王出了病房门去找大夫了。 。。。。。。 巷子里，秦淮如一人去了汪南海家，帮贾东旭带话。 一进屋刚把事说完，秦淮如就准备离开，这屋子就一个通气孔，里面的味道确实太难闻了。 汪南海猛的一下，就从身后抱住了她，秦淮如感受到他的手不老实，就猛的挣开了他的双手，恶狠狠的说：“汪南海，你给我放老实点！什么玩意儿啊你！” 汪南海闻了闻自己的手，满足的笑着，秦淮如把话带到了，也不想在这多待，就推开门出去，在巷子里整理了下头发，还是觉得气不过，转身狠狠地踹了木门一脚，才往四合院走去。 屋里的汪南海听见门上传来的响声，表情扭曲的说：“秦淮如，贾东旭，咱们三个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脏事都想让我出面，嘿嘿，你们付得起这个代价吗？” 。。。。。。 医院里，医生给一大妈挂了一瓶丹参，缓解下胸闷的症状，一大妈就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王回派出所的路上碰见了往医院去的易中海，两人错身的时候，易中海主动给小王打了个招呼，小王着急回所，就指了指医院的方向问：“大爷，你去医院吗？” 一大爷点点头，俩人各有心事，都没多做停留，各自离去。 刚赶来的一大爷在走廊上和医生聊着：“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回头看了看屋里，小声的说：“刚给她用了药，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一大爷也舒了口气，拉着医生小声的商量着：“医生，我家也没人，这晚上我可能没办法陪床，明天早上我还得去厂里请假，才方便照顾她。” 医生也能理解，就指着护士台说：“你去找个护士，交待一下，让她帮着照顾下你爱人吧。” “谢谢医生。” “不用谢，那我先走了。” 一大爷看着医生走远，又隔着病房门，眼神复杂的看着卧床的一大妈，很快，他眼眶就红了，不舍的看着一大妈。慢慢的，他的眼神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狠厉：【秀荣，我对不起你，我真想有个孩子啊！对不起，我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给你。】 “嘿，大爷，是你想找个人帮你照顾老伴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大爷赶忙擦了擦眼泪，回头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穿着护士服的胖姑娘，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一大爷诧异的问：“是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护士捂着嘴笑着说：“医生好告诉我的，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我帮你看着点。” 一大爷说：“谢谢。”，他发现胖护士还笑眯眯的看着他，并没有让开路的意思。 一大爷恍然大悟，他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块钱递给胖护士，那护士扭捏了一下，就收下了钱，叮嘱他道：“我明天八点就下班了，你可别耽误事儿。” 一大爷忙点头感谢，他离开的时候又深深看了胖护士一眼，把那张圆圆的脸记在心里。 。。。。。。 四合院里，夜已经深了，从医院回来的一大爷和贾东旭在中院八仙桌上聊天，桌上摆了盘炸花生米，一瓶细脖子西凤酒。 一大爷和贾东旭聊着轧钢厂的一些事，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贾东旭说着说着还动情的哭了起来，一大爷好言好语的安慰着，也许是酒喝到位了，也许是六月的晚风太过温柔，俩人喝到半夜还都爬在桌子上睡着了，秦淮如半夜起来，找不到贾东旭，就披着衣服在院里找。 秦淮如拍着贾东旭叫道：“东旭，东旭，起来吧，别在这睡了，一会儿受凉了。” 贾东旭和一大爷都没叫醒，反而把何氏兄妹吵醒了，何雨水怯生生的扒着门往外看，傻柱哐的一声推开门，就看到醉倒在八仙桌上的两人，无奈的叹口气，从屋里取了件外套给一大爷披上。从头到尾都没看站在旁边的秦淮如一眼。 秦淮如也有样学样，回家取了床薄被子，盖在了贾东旭身上，中院经过这一闹，才彻底安静下来。 突然一大爷睁开了眼睛，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先看了眼酣睡的贾东旭，又轻轻的摸了下傻柱的外套，表情全是后悔和遗憾。 【老婆子，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对柱子好一点啊。】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易中海已经为了有个自己的孩子魔怔了。 。。。。。。 高芝萍今天值夜班，她在急诊科的值班台打着瞌睡。 今天晚上有个骑自行车摔倒在路边水渠里的急诊病人，才抢救过来，她陪着病人家属把病人送进普通病房，刚准备趴一会儿。 一个人影唰的从急诊室门口闪过，径直上了二楼住院部，高芝萍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强打起精神坐着发呆，好一会才想明白： 【不对，刚才确实有个人去了二楼，我不是眼花。】 高芝萍打开抽屉取出手电，拿在手里挥舞了两下，沉甸甸的手感给了她安全感。 她说着楼梯往二楼走，还不停的小声念叨着给自己壮胆。 第134章 一大妈正式下线 高芝萍在楼梯的拐角处听到隐约的脚步声，那声音很快很急。 出于护士的本能，她还是打开了手电筒，顺着楼梯往二楼走廊照去，电筒的光一晃一晃的，高芝萍听见脚步声停了下来，她心里有些害怕。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她刚上到楼梯尽头往走廊处拐弯的时候，突然一个人迎面冲过来，把她撞到了一边。 “哎哟，谁啊！”，高芝萍举着手电往那人身上照去，那人在楼梯中转处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刚好和高芝萍对视在了一起！高芝萍看清了他的脸，一个面相普通的男青年。 “你是干什么的？别跑啊！”，高芝萍回头冲着那人喊道。 那人头都不停的继续跑着，高芝萍趴在二楼走廊的护栏上，拿手电照着他的背影，又喊了一声：“哎，你是哪个病床的家属，出什么事了，跑这么快？” 那个照顾一大妈的胖护士揉着眼睛走出护士台，伴着走廊里灰暗的灯光走到高芝萍的身边，纳闷的说：“小高，怎么了？你大半夜在这吵吵个不停？” “刚才有个人，从楼上跑下来，你没看到吗？”，高芝萍看人已经跑的没影子了，没好气对胖护士说。 胖护士偷懒已经睡了一会儿了，她心虚的左右看看，埋怨的推了高芝萍一下，小声的解释道：“我刚才不是正在屋里忙吗？至于这么说我吗？” 高芝萍看看她惺忪的双眼，只能好好跟她说：“你自己悠着点儿吧，我下去了。” 胖护士知道高芝萍不会告她偷懒的状了，就拉着她的手臂，套着近乎：“对了，小高，阿姨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 “你这都要结婚了，还来值夜班，也不知道那厨子有什么好，就把我们院最美丽的姑娘哄走了。” 高芝萍想起傻柱那憨样子，也乐了起来，俩人又聊了几句，就各自回去值夜班了。 胖护士也趁着这会儿时间，把病房都巡视了一遍，她经过一大妈病房的时候，透过朦胧的月光搭眼看了下，发现一大妈还躺在床上，也没多想，就转身去了下一间病房。 而一大妈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眼睛都没有彻底闭上，嘴唇青紫，手指弯曲，死的不明不白。 。。。。。。 “啊～快来人啊！”，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胖护士的尖叫声传遍了红星医院。 正在折纸，包药的高芝萍手一抖，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她把手上的活停下，也往二楼赶去。 很快二楼一大妈的病房外就围了很多人，有医生也有住院病人的家属，甚至还有病号也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着。 昨晚给一大妈换药的医生正满头大汗的指挥着几个同事，把看热闹的人往屋外赶。 “别看了，都快出去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赶紧散了吧，大家伙，别围在这里了，好不好？” 好不容易把不相干的人都清出病房，医生看着一大妈的样子，嘴唇不停的哆嗦着，艰难的说道：“怎么可能是窒息死呢？怎么可能呢？” 高芝萍跟几个护士在旁正安慰着胖护士，那个医生又取出一个小手电照着一大妈的眼睛看，旁边还有个年纪大点的医生面部表情极其严肃，也在查看着一大妈。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憋死的，脖子上有紫色的印子。”，年纪大点的医生诧异的说道。 年轻医生头上的汗不停的流着，他心里猜测一大妈可能是被人故意杀害的，但是谨慎的没有开口，他环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胖护士身上。 他想了想，就指着胖护士说：“你这次可是惹到麻烦了，现在别在那唉声叹气了，去叫保卫科，快去！” 胖护士还在惊吓中，没有缓过来，那医生走过去，生气的说：“于小丽，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于小丽（胖护士）晃了晃脑袋，这才缓过神来，高芝萍在她耳边说：“申医生让你去报警，这个病人好像不是自然死亡。” 于小丽咽了口唾沫，慌张的四处看了下，她不小心看到了一大妈，“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昨晚收了一大爷的一块钱，答应帮别人照顾好一大妈，结果自己偷懒，把人直接照顾没了，她现在既担心一大爷不会放过她，又害怕她私下收别人好处被医院开除。 想到这，她眼泪都止不住了，申医生（帮一大妈换药的医生）不耐烦的随手指了一个人说：“你去保卫科，这事咱们几个现在处理不了了。” 被指的护士恰好就是高芝萍，她起身就准备出去叫保卫科，老医生叫住了她：“小高，你通知完保卫科后，记得让他们报警。” “哦，好的。”，高芝萍一路小跑往医院大门口的保卫科跑去。 申医生和老医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担忧，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肯定是得有人出来背这个责任的，你说胖护士于小丽？算了吧，她一个护士可背不动这么大一口锅，她不够格。 。。。。。。 四合院中院，有邻居出来倒夜壶，看到了睡在八仙桌处的一大爷和贾东旭，就好心叫醒了他们。 贾东旭打个哈欠就回屋继续睡了，一大爷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客气的和出来洗漱的邻居们打着招呼，众人虽然觉得一大爷睡在院里有些奇怪，但还是客套的回着礼。 贾东旭回去没多久秦淮如就提着一个海碗出门了，她热情的对一大爷说：“一大爷，我去路口小吃铺打碗热汤，给您喝着。” 一大爷点点头，客气的说：“那就麻烦你了，淮如。” 秦淮如笑笑，给一大爷递了个眼神，一大爷看到了，也回了一个暗示的眼神。 两个人对完暗号，秦淮如就扭着身子出去了，一大爷也回家等着吃饭。 不一会儿，一大爷家的门开了，秦淮如端着碗进来了，她刚把碗放下，一大爷就一把拉着她的手，着急的问：“事儿怎么样了？” 秦淮如尝试把手抽回来，结果一大爷手劲很足，她尝试一下就放弃了，任由一大爷拉着。她小声的说：“办了。” 一大爷无力的松开了手，表情说不出来的滋味，一会难受，一会后悔，一会兴奋。 秦淮如从他眼里感受到了危险，悄悄地退了出去。 “啪。”，关门声让一大爷回过神来，他盯着眼前的热汤，又回味一遍秦淮如那温暖的小手，心下的火热把悲伤压了下去。 一大爷的脸色，又恢复如常。 第135章 张清泉离开四九城 “老师，早。”，阎解成正在张家老宅洗漱，张清泉也端着脸盆出来。 “早啊，解成。”，张清泉把盆放在水泥池旁，笑呵呵的说道，看来心情不错。 “唔，我洗好了，您赶紧洗吧。”，阎解成漱了口，让开了位置。 张清泉也没客气，打开水龙头接水，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问阎解成：“解成，西厢房的书是你收起来了吧？” “啊，是的。您要带走吗？我现在给你去取。” “哦，那倒不是，里面有几本家书，你保存好也行，我带着也怕丢。” “家书？我去找找，你等我一会啊！”，阎解成说完就推着自行车匆匆离去。 张清泉哑然失笑，他挺喜欢阎解成这股子愣劲。 阎解成出了院子就找了个地方停好自行车，闭着眼用意识在空间里翻找着张清泉的家书。 【嗯？前面标注张氏的应该就是吧。】 阎解成取出了四本标题带着‘张氏‘的书，小心的揣进怀里，又骑着自行车找个早饭摊，买了两碗馄饨和两块烧饼，这才慢悠悠的骑往张家老宅。 张清泉收下了书，妥善的放好，才和阎解成在院里支了张桌子吃早饭。 两人吃的很慢，张清泉一直有心事的样子。阎解成也不好过问，只能沉默的吃着。 张清泉喝完馄饨汤，把碗放下。试探的问：“解成，我现在四九城也没有家人了，你说我去外地了，你就住我这，好不好？” “别，那可不行，这屋子是你的根。”，阎解成连连摆手，说完就去洗碗了。 张清泉不死心的跟过去，继续说道：“解成，我也不为难你，这宅子不住人我怕把屋子空出问题。” 阎解成纳闷的说：“我不是跟您说好了，每周都来打扫卫生吗？您别担心这个。” 张清泉拍拍他的肩劝说道：“这样吧，解成，你除了中院正屋和东厢房，其他房间随你住，可以吧？” “我家里有地方，老师。你别这样好不好，说的跟你不准备回来了一样。” 张清泉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不，我也没家人了嘛，姨娘那边有门亲戚在粤西，估计很难有联系喽。” 阎解成考虑了一下还是坚持的说：“中院西厢房我偶尔会来住的，其他的您就别说了，我给您看好院子就行。” 张清泉用手指捣了下阎解成的头，笑骂道：“死脑筋！你就犟吧。” 阎解成也不以为意的嘿嘿笑着，收拾好东西，阎解成陪老师走到了前门大街，学校派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清泉贪婪的吸了几口空气，在阎解成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车。 关门的时候，张清泉交待道：“解成，我们书信联系，再见！” “老师，您慢走，一路顺风。”，阎解成挥手再见，目送着吉普车走远。 【还有两张图，我动作快点，中午还能赶回家吃饭。】，阎解成活动着发酸的手腕子，又去西厢房画图去了。 。。。。。。 医院的保卫科先到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保安员在一大妈床边站着，他询问着情况，申医生也在给他解释着。 保安员被枕头上的一小块水渍吸引了注意，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会，笃定的说：“这是他杀，人是被枕头捂死的。” 申医生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给旁边的一个护士说：“去看看院长来了没？” 保安员也叹口气说：“这个屋子你给我盯好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我现在去派出所，这事我们保卫科处理不了了。” 说完就摇着头离开了，申医生压下心里强烈的不安，在病房门口坐着，背部紧紧的贴着门，目光复杂的看着床上，还不瞑目的一大妈。 【婶子，是谁这么狠，直接就要了你的命啊？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呐？】 一大妈惹谁了？她一生也算和善，和院里邻居相处的也不错。如果非要说她的错，那只有结婚二十多年也没给老易家生下一个孩子吧。可，这是她一个人的错吗？ 。。。。。。 吕国齐在办公室里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昨晚审贾张氏到半夜，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醒了，他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王泡了杯浓茶，放在他办公桌上，他也熬了一晚上，凌晨才把贾张氏送到临时拘留的地方休息。 “师傅，喝点茶吧。” “嗯，张翠花昨晚招了吗？” 小王疲倦的摇了摇头说：“嘴很硬，她只承认是陈秀荣托她买了些药，是增加怀孕几率的，别的一概不认。” 吕国齐皱眉道：“你稍微休息一会，然后再把她提出来，问出她在哪买的药，把那卖药的也带回来。” 小王点点头，顺势就躺在长木椅上，很快就睡着了。 吕国齐这么大人了，多少也知道诱药和孕药的区别。如果贾张氏只是单纯的让一大妈服用了孕药的话，那一大妈的行为举止不会那么反常。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夜夜索欢，必然是诱药引起的，让受害人的思维被身体最原始的欲望所支配。 “这个张翠花还是不老实，今天还得去她家搜搜，看会不会有一些没及时处理的蛛丝马迹。” 吕国齐安排的很合理，却没想到医院的一大妈已经遇害了。 派出所值班室，民警郑毅然正在拖地，他提着刚涮好的拖把，用力的甩着拖把头上的水分。 “报警，快来个人，我这有情况。”，医院保安员气踹嘘嘘的扶着值班室的门，大声喊着。 “什么情况？”，郑毅然放下拖把就迎了过去。 “出人命了，红星医院出人命了。”，保安员年纪大了，赶路太急导致疲惫不堪，也控制不好嗓门大小，声音大的派出所一半人都能听见。 “你慢慢说，不要急！”，郑毅然拉着保安员坐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办公室里的吕国齐也听到了‘红星医院‘，他放下手里的笔，去值班室那边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想起了红星医院的一大妈，他预感越来越不好，他刚来到值班室，就听见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说了句：“我们医院住院部有个妇女被害了，她，她叫陈秀荣！” “遭了！”，吕国齐心里一凉。 第136章 一大爷听闻噩耗 吕国齐赶紧上前一步，眼光凶狠的盯着保安员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受害人叫陈秀荣？有没有弄错？” 保安员倒也不惧，他身子往后仰了下，确定的说：“是陈秀荣，她是被人用枕头捂死的！” 郑毅然哑然的看着有些失态的吕国齐，他手里还拿着登记簿，上面只写了个红星医院四个字。他犹豫了半天，插了一句：“吕叔，你昨晚不是有任务吗？先去吃个饭吧，我先登记着，一会儿有空咱一起去行不行？” 吕国齐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他后退一步，示意让郑毅然先记录，他出门前说：“等我下，我随便吃点，你一定等我回来。” 郑毅然摆手示意知道了，吕国齐匆匆忙忙的出去吃饭了。保安员疑惑的说：“他认识受害者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郑毅然不太清楚，只能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咱们继续？” “好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死者？” “嗯，今天凌晨五点多吧。” “是谁发现的？” “我们医院值班的护士，叫于小丽。” “yuxiaoli是这三个字吗？” “对，干勾于，大小的小，美丽的丽。” 郑毅然继续问道：“当时在场的还有……？” “……” 郑毅然合上本子说：“你等我下，我们马上出发。”，就去找人和他一起去，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小王躺在椅子上睡的正香。 “算了，我还是等下老吕吧。”，郑毅然揉了揉鼻子，他被小王的脚臭味熏的脑仁子疼。 吕国齐手里拿着两个包子进门就叫住郑毅然：“小郑，咱们准备出发，我去交待小王点事。” “他刚睡着没多久吧。” “没办法，有些事是他经手的，必须得他本人出面。” 很快，保安员和吕、郑还有一名法医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小王三两口就吞下一个大包子，去水房用凉水洗了把脸，就往四合院赶去，他要通知受害人家属易中海，自己尝试搜查一下贾家，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证据，虽然希望不大，但是吕国齐强调一定要查仔细。 。。。。。。 吕国齐从病房出来，他已经亲自确认受害人就是一大妈，他点上一支烟，在二楼拐角大口的抽着。病房里，法医已经开始对死者进行彻底的检查。 一套检查下来，法医对旁边的郑毅然说：“死者属于他杀，脖子上有明显扼痕，双臂也有反抗迹象。” 郑毅然点点头，法医就拉起被子盖住了一大妈的脸，郑毅然看着输液管里的红色，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郑毅然伸出右手和申医生握手，并自我介绍：“鼓楼派出所，郑毅然。” “红星医院，申国庆。” “申医生，病人输液的橡胶管里为什么会有血？” “呃，这是因为吊瓶液体输完了，没有及时处理，导致血液回流。” “哦，昨晚是谁负责受害人打吊针？”，郑毅然说得轻松，但眼神十分锐利。这明显是医院里有人玩忽职守。 申医生心里恨死了于小丽，但还是控制好表情回答道：“是内科护士于小丽，她现在在院长办公室。” “哦，院长办公室？”，郑毅然撇嘴笑了下继续说道：“申医生，那现在怎么办？是你带我过去还是……？” “您稍等，我这就去叫她。”，申医生招架不住，推门就走，郑毅然看着他慌乱的脚步，若有所思。 “小郑，这个病人在生前应该有上火的病情，她嗓子里很多水泡。” “嗯，麻烦您了。” “不麻烦，小郑，我去查下她用的什么药，她舌苔发青，似乎有点药物中毒。” 郑毅然听到这也有些烦躁，一个中年妇女被人杀害了，竟然身上还有药物中毒的迹象，这简直就是怕她不死啊。 他只能先让法医去询问，自己靠在门上对不远处的吕国齐喊道：“吕叔，我没带烟，你给我取一根呗。” 吕国齐掏出烟扔了过去，郑毅然接住后，吕国齐问：“查的怎么样？” 郑毅然划火柴的手顿了顿，又自然的说：“他杀，可能之前还中了毒。” “我就知道。张翠花肯定是撒了谎。”，吕国齐闷闷的说。 “张翠花？吕叔，你和死者认识？” “不认识，关于这个事，我大概给你说一下情况。” “好的。”，两人靠在护栏上，吕国齐从傻柱和许大茂报警到去四合院调查，开全院大会。邻居们指证贾张氏给一大妈服用了药物等等，说的很详细。 这个过程让年纪不大的郑毅然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 “吕叔，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托人买药，就为了折腾个孩子出来？” 吕国齐点点头，有些想不通的说：“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受害人生前几天夜里疯狂的状态明显不是服用孕药的表现，我也说不好！” 郑毅然扔掉烟头，呸呸的吐了口牙缝里卡着的烟丝，才说道：“吕叔，咱们等法医回来再问问吧。” “只能这样了。”，吕国齐转身趴在护栏上，担忧的看向四合院的方向。 【希望小王能找到点证据，不然打草惊蛇可就麻烦了。】 。。。。。。 “啊～”，后罩房里的汪南海从噩梦中惊醒，他像只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缓了下才恨恨的说：“臭婆娘，你盯着我有什么用？” 汪南海想起自己掐着一大妈脖子的时候，一大妈挣扎的很剧烈，他差点就按不住，他怕这的声音传出去，就小声的对一大妈说是易中海叫自己来杀她的，一大妈愣了一下，就放弃了挣扎，一直到死都没有再反抗过。 “我就说了句是易中海让我来的，你就松手了。这都怪你自己瞎，下辈子找个好男人嫁吧。” 汪南海甩甩脑袋，想把这不好的记忆甩出去。 他下床打开暖瓶，里面的水已经没温度了，他就着暖瓶口咕咚咕咚的喝着，喝完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贾东旭，哥哥把你交代的事儿办妥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可千万不要耽误了！” “否则，我就拉着你们两口子一起死！我说到做到！” 他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女护士，【也不知道她看清楚我的脸没？我得想个办法确认下。】 这是行凶者最大的一个问题，这种人总会找机会去案发现场转一圈，来满足下心里畸形的炫耀欲望。 。。。。。。 “什么？死了？” 小王略带同情的对一大爷点点头说：“是的，您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哎哟，我……”，一大爷一下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手忙脚乱的想站起来，可是腿上仿佛没有力气，他就只能坐在地上蹬着腿，喘着粗气。 小王看着有点不忍心，刚想伸手扶他，就看见一大爷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上翻着，他颤抖的嘴巴一张：“哇”的嚎了起来：“秀荣啊，老伴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哇，啊～”，一大爷哭的极其惨烈，小王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四合院各家的门纷纷打开，当家的都慌乱的披着衣服，他们听到一大爷的哭喊，知道出事了。 “杨瑞华，一大妈可能不在了。”，三大爷推开家门，随手放下夜壶，着急的说。 “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三大妈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第137章 易中海阻止小王去贾家 院里的邻居比想象中来的快。他们都聚集在一大爷家门口，面露担忧的小声说着。 “你刚听清楚了吗？一大妈人不在了？” “是啊，听的真真切切的！” “一大妈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是啊，一大爷厂里高级技工，这不是享福的命？怎么落个这种下场？” “唉，回去都给家人说说，一大爷家就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了，平日生活也得多帮衬帮衬。” “是啊，一大爷做饭洗衣都是个问题。” “嘘，别忘了他家对门，那不是现成的吗？” “就是，一大爷家有事，他两口子也不出来？” “嘘，别说他家了，小声点。” “……” 二大爷表情严肃的从后院过来，刚来和前院赶来三大爷照面，他俩没着急过去，先碰头说了几句。 “老刘，我听说是警察来通知老易的，会不会……？” “现在先别说别的，我进去看看情况，你把院里给咱稳住。” “哎，你去吧。”，三大爷回头招呼着邻居们：“哎，大家伙，听我说几句。” “咱们让二大爷做代表，去一大爷家看看情况，如果需要大家伙帮忙，咱们再来好不好？” “行，咱听三大爷的，先都散了吧。” “三大爷，有事您第一时间招呼，咱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可不缺。” “就是，您有事就在院里喊一声就行。” “……” 三大爷面带忧色的看着二大爷敲门进去，奇怪的是中院里这么大动静，贾家一点反应都没有，贾东旭和秦淮如两人都没有出来。 三大爷看了下贾家紧闭的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大爷家里，二大爷扶着一大爷坐下，然后质问小王道：“这人就在医院住着，还有人能当着那么多活人面，把一大妈捂死了？这医院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小王还没去医院了解情况，他只能摇着头说：“具体情况还得去医院了解，你和易中海准备下，一起过去吧。” 一大爷捂着脸，身体还在颤抖着。二大爷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道：“走吧，老易。怎么着也得见嫂子最后一面。” 一大爷点点头，示意二大爷扶他起来。 小王见一大爷情况稳定下来了，就着急着去贾家，就客气的对二大爷说：“那就麻烦你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二大爷也客套了一句：“行吧，是咱院里的事儿吗？老阎在门口，他可以帮你忙。” “不用客气了，我去对屋有点事。”，小王摆摆手，二大爷也点头示意知道了。 一大爷听到小王要去贾家，他心慌的一把拉住小王的胳膊，他也不说话，就紧紧的抓着不放。 小王为了照顾他情绪，也不好用力挣脱，只能无奈的说：“易中海，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松手吧。” 一大爷挤出几滴眼泪，显得格外的凄凉，他鼓着腮帮子硬咽下一口气，小声的说：“小王同志，你带我去医院吧，我，唉。” 二大爷见状也只好顺着一大爷的意思劝说小王：“是啊，既然让你来通知，你就负责带我们过去吧。” 小王为难的考虑着，当他看到一大爷那凄惨的模样，一时心软道：“行，我在门口等你们，你们快点收拾下，别耽误太久。” 一大爷这才松了手，小王抽出胳膊就推门出去，径直去找三大爷说事。 “大爷。” “哎，是小王啊，一大妈真不在了？” 三大爷和警察搭上话了，没回家的邻居们也悄悄挪步到他俩不远处站着，看能不能听到些一手消息。 “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 “呃，那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方便说嘛？”，三大爷多问了一句。 小王看看旁边那些表情若无其事，一个个都翘着耳朵听的邻居们，对三大爷摇摇头说：“不行，这些现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是保密的，你也别打听了。” “哦。”，三大爷有些失望的说。 旁边邻居知道打听不出来消息了，也就各回各家了。 小王趁着旁边没人，侧过身给三大爷递了根烟过去，三大爷双手接过来，小王划火柴的时候小声说：“大爷，我要给你交待一个任务，你必须完成。” 三大爷顿时觉得手里的香烟不香了，他有些忐忑的说：“什么事啊？我就是个小学老师，可没那么大能耐。” “大爷，您别贫了，您呐，帮我盯着贾家两口子，有什么异常一会儿告诉我。” “哦，那还行，我只看着啊，我不会掺和的。” “嗯，看看他们就行，先谢了。” 三大爷这才放下心来，狠抽了口烟。 。。。。。。 郑毅然和吕国齐面色严峻的看着法医景向勇，等着他的调查结果。 景向勇搓着下巴，似乎在考虑着该怎么说。 郑毅然性子急，先开口道：“医生那边用药有问题吗？” 景向勇烟头说：“没有，都是常规用药。” 吕国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景向勇又补充一句：“病人在住院前服用了其他药，导致心率过高，现在等他家属来了才能确认。” 吕国齐接话说：“是孕药。” 景向勇表情奇怪的说：“应该不是，孕药多是调理身体的，不会对身体带来这么大的刺激性。” 郑毅然听着也品出味道了，他和吕国齐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很复杂。 。。。。。。 二大爷招呼院里几个小伙子帮忙，傻柱推着三大爷的自行车，一大爷双眼无神的坐在后座上，二大爷和刘光齐一左一右的扶着，一起往医院走去。 小王在离开前，用眼神提醒三大爷，三大爷点点头，取了个木板凳坐在院门口。 三大妈熬好了米汤，出来叫三大爷：“吃饭了，你吃完饭也去医院帮帮忙吧。” “我不去了，我就在家待着，你先吃，一会儿换我。” “有事？” 三大爷点点头。 三大妈小声说道：“哎，你说我给后院那位送碗热的不？这傻柱和一大爷家都没人，别饿着了，又找咱们的不是。” 三大爷没好气的说道：“先紧着咱们家吃，有剩的给何雨水和老太太送一碗过去，别整到最后跟咱们家上赶子巴结她似的。” 三大妈认同的说：“就是，对了，解成今天回来吗？” “最好别回来，好了，你没看我这有事吗？你赶紧吃饭去。” 第138章 吕国齐怀疑易中海 一大爷进了病房，就扑到一大妈病床边嗷嗷的大哭，二大爷和傻柱等人也都难受的侧过身子，不忍心看。 少年时被一大妈照顾过的傻柱看到被遮住脸的一大妈，一时悲从心来，他紧紧的抿着嘴，默默的流着眼泪，二大爷红着眼眶交待几个年轻人：“你们先出去吧，傻柱和我留在这就行。” 二大爷拍着一大爷的后背顺气，安慰道：“老易，人已经没了，你还得好好活着。听我的，咱先去找警察问清楚怎么回事吧。” 一大爷不知为何，听到二大爷的话更伤心了，他趴在床边压抑着哭声，手紧紧的攥着床帮子。 二大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交待傻柱道：“傻柱，你先看着一大爷，我出去问问情况。” “老刘，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一大爷回头说道。 傻柱看着一大爷肿成桃子的双眼，劝说道：“一大爷，您先缓缓，就让二大爷去吧。” 二大爷也说道：“老易，你放心吧，我一定能问清楚的。” 一大爷不回话，坚决的摇摇头。二大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拉开病房门对外面说：“吕警官，你进来说下情况吧，方便吗？” “小郑，你去吧。”，吕国齐拍拍郑毅然的肩膀说。 “行。” 郑毅然进门就问道：“你们两个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 “邻居。” “邻居，她住我们家隔壁。” 郑毅然打量一番，对瘫坐在床边的一大爷说：“易中海，受害人陈秀荣于今日凌晨在病房中遇害，现在案件还在调查中。请你节哀。” “遇害！”，傻柱赶紧捂住嘴，二大爷在听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溜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手哆嗦的在兜里掏烟。 吕国齐递了根烟过来，二大爷接过点着，沉默的抽着烟，吕国齐凑过来小声的问：“昨晚你们院有什么异常没？” 二大爷愣了一下，先回头看了眼病房门，才小心的说：“昨晚易中海和他徒弟贾东旭在中院喝酒，喝多了就睡在院子里，早上才回家。” 吕国齐心里咯噔一下，他当警察多年，知道越是反常的事情就越重视，他继续问道：“你们院平时也有人喝多了睡在院子里吗？” 二大爷鼻孔冒着烟，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我搬到这院里十来年了，这是第一次见有人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的。” “哦，不对，傻柱十七八的时候骗许大茂喝酒，许大茂那时候年纪小，酒量浅。喝多了就傻柱扒了裤子扔在后院里睡了一夜，这个算吗？”，二大爷表情奇怪的补充道。 “哦，许大茂啊。”吕国齐打了个哈哈，他隔着墙看向病房里，视线仿佛透过砖墙停在了易中海身上。【事情反常必有妖！】 “贾东旭呢？他怎么没来？”，吕国齐淡淡的说。 “可能还没睡醒吧。我不知道，我早上没见他。”，二大爷老实的回道。 “行，你去里面看看，咱们一起去院长办公室那一趟。”，吕国齐看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不想再耗下去了。 这个案件处处透着诡异，他需要抢时间来调查真相，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吕国齐想起刚才小王说易中海一定要他带着来医院，心里有些膈应，他直觉告诉他自己，易中海和陈秀荣遇害有关系，但是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能采取任何行动，毕竟易中海和陈秀荣是二十年的夫妻，道理上说不通。 二大爷知道一大妈不是正常死亡后，就不想掺和进来了，他苦笑着说：“吕警官，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们警察办案，我去不合适。” 吕国齐也不勉强，正好这时红星医院的院长带着申医生和已经崩溃的于小丽也来到二楼病房。 院长见到穿制服的吕国齐，小小声的询问下申医生，然后热情的伸出右手和吕国齐握手，自我介绍道：“吕警官您好，我是红星医院副院长程新章。” 吕国齐礼节性的握了下就松了手，指着病房说：“受害人家属已经到了，你先想想怎么跟人家解释吧。” “这？吕警官，这事还是您去说吧，我毕竟也不在现场。”，程院长一说话就着急着甩锅，吕国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做派观感极差。 吕国齐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去四合院，他直接推开病房门说：“小郑，医院来了个副院长来处理这事，你带着受害人家属去他办公室谈，在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 “好的，易中海同志，你现在稳定下情绪，我们换个地方谈。” 傻柱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多么不合适，他不自在的左右看了下，准备找机会开溜。 可一大爷不愿意放过他：“柱子，我腿上没力气，你拉我一把吧。” 傻柱只能扶起一大爷和郑毅然出去，他们几人和程新章说了几句，就往楼后的平房走去。 路上于小丽都不敢看一大爷，低着头老实的跟在后面，像一只胖鸵鸟。 。。。。。。 派出所，吕国齐喝了一大缸子水，就去找了两个同事：“你俩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吕叔。”，两个年轻警察疑惑的问着，他们可不是一个组的。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杀人案。”，吕国齐知道怎么引起年轻人的热情。 “走，吕叔。” “哎，我换鞋，等我一下！”，两个年轻警察的干劲一下上来了，他们手忙脚乱的整理着手边要用的东西。 “小周，你带把枪。” “是！”，长脸的小伙子激动的回道，在同伴羡慕的眼神中去登记取枪了。 正换鞋的警察狠狠的跺下脚，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刚才没穿好鞋呢？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 “大爷，贾家有人出来过吗？”，小王已经回到四合院，正和三大爷说着话。 三大爷表情严肃的说：“没有，我一直盯着呢，他俩没有出去过。” 小王拍拍三大爷的胳膊，真诚的说：“大爷，谢谢你了。” “不客气，这都是应该做的。” 小王直接去了中院，三大爷不会凑这种热闹，他回家吃点东西，准备去医院看看。 第139章 这么热闹啊? ”咚，咚咚” “开门，派出所的。” 小王敲响了贾家的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里面有人吗？开门！” 敲门动静不小，正屋耳房的何雨水听见响动，怯生生的开了半扇门，扒着门往外看。 “小姑娘，你看见他们家人出去了吗？”，小王敲不开门，只能问探头探脑的何雨水。 “没有，我不知道。”，何雨水摇摇头，赶紧关上了门。 小王只能转身去前院赵三大爷，让他帮着问下邻居，看谁知道贾家人在干嘛。 贾家屋里，秦淮如穿戴整齐坐在床边，贾东旭裹着被子，用眼神示意她去看下情况。秦淮如把窗帘开条缝，向外瞅了一眼，摇摇头说：“人没在，会不会走了？” “想什么好事呢？没准是搬救兵去了。”，贾东旭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这被子一掀开，就传出来一股咸腥味道，很是呛鼻子。 秦淮如面色如常，只是看换衣服的贾东旭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厌恶和嫌弃。 “东旭，一会他再来怎么办？” “我去开门，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你赶紧再找找家里还有没有那药，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行，那我再找一下。”，秦淮如起身去贾张氏睡觉的床下，翻找起来。 小棒梗也钻进了床底，和秦淮如一起找，自从上次贾东旭当着他面伤人后，好像被吓破了胆子，做事和反应都慢半拍，显得没有别的孩子那么活泼。 “棒梗，这里屋怎么这么味儿啊？你尿地上了吗？” 棒梗赶紧摇手道：“妈，我没有，我上午起来看见夜壶满了，你又不让我出去。” “我就把家门口那个罐子拿屋里了，我尿那罐子里了，没有尿在地上！” “唉，你拿这个板去把罐子盖上，快去。”，秦淮如说着递给棒梗一块破木板。 “好的。”，棒梗用木板盖住尿罐子，秦淮如也检查好了，她转身轻松的对贾东旭说：“好了，咱妈这我也翻过了。” “没有了吗？” “没有了，放心吧！” 贾东旭直接打开了门，主动等小王回来。秦淮如也抱着小当出来透透气，她担惊受怕好几天了，也知道这最关键的时刻要来临了，只要能扛过这次派出所的搜查，就万事无忧了。 三大爷带着小王刚进中院，就看见了贾东旭，他停下脚步，尴尬的对小王说：“人就在那呢，你看你这事弄得，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在挑事儿呢。” “三大爷，站那干嘛，不过来坐坐？”，贾东旭轻佻的说道，眼睛却冷冷的盯着三大爷。 “贾东旭，我刚才敲门你怎么不开门？”，小王先歉意的看向三大爷，又冲贾东旭喊道。 三大爷没接贾东旭的话，只对小王点点头，就回家了。 如果贾东旭一开始就配合小王，可能就没那么多事了，他的自作聪明让他自食恶果。 三大爷气呼呼的坐在自家门口，嘴里嗯嗯啊啊的嘟囔着。 “哟，三大爷，歇着呢？”，吕国齐一行三人进了四合院。 “呃，没事，歇会。”，三大爷搭了句话，就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数指头玩。 吕国齐也不介意，带着人径直去了贾家。 贾东旭看着小王在屋里翻找证据，他不停的在旁边咋呼着：“哎，你可拿好了，你手里那玩意可不便宜。” 小王冷着脸，又去了厨房，贾东旭看他蹲在地上，用木棍在橱柜下划拉着，讥笑道：“我说王警官，我家可是穷的耗子来了都得哭着走，您这不是瞎忙吗？” 小王不理他，他确定橱柜下没东西，就拿木棍在地上和墙上敲着，贾东旭嘟囔半天，也觉得无聊，就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冷冷的看着小王忙活。 “咚……咚……叩？” “嗯？”，小王停下手，又用木棍敲着灶台后面的一块砖。“叩叩叩。” 【这砖是空的！】，小王来了精神，他站起身对贾东旭说：“这块墙砖里面有东西，里面放的是什么？” “哪儿？”，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过来看着。 小王扯着嘴角敲着墙砖，贾东旭也听出来声音不对了，他搓着下巴想了想，摇着头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可不能打开，我得问下我妈和我媳妇。” “那可能不行。”，小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 贾东旭犹豫一下，冲着门外大喊：“秦淮如，你进来。” “来了，当家的。”，秦淮如进屋，放下小当就进了厨屋。 小王指着砖说：“这里面是空的，你知道情况吗？” 秦淮如茫然的摇着头，她和贾东旭对视一眼，俩人都是懵的。 贾东旭蹲着用手指抠着砖缝，那砖头被他拨了两下就露出一道缝隙，里面确实是空的。 “贾东旭，你现在可以停手了，让我来。”，小王摁着贾东旭的肩膀，语气严肃。 “不行，这里面说不定是我家传家宝，让你拿走了怎么办？”，贾东旭不干了。 秦淮如也凑过来拉着小王，开始胡搅蛮缠：“就是，你是警察，可不能随便拿我们老百姓的东西。” “胡闹！”，小王涨红了脸，后退一步，背靠着墙大声说道：“贾东旭，你现在立马后退，我会当着你们面把里面东西取出来！听清楚了没？” “我要说不行呢？”，贾东旭开始犯浑了，他脑海里有关于他爸在家里藏东西的记忆，至于藏的什么？他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贾东旭，我劝你不要糊涂！”，小王今天出门急，只身一人来的。 秦淮如和贾东旭一个眼神交流，立马就凑了过去，用身体挡着小王，贾东旭就趁机扒拉那块砖。 “贾东旭，秦淮如，你俩要清楚我今天来的目的，张翠花和陈秀荣药物中毒的事有关！” 小王是个小伙子，他被秦淮如挤在墙角，他推也不合适，退也没地方，都退的挨在墙上了，只能大声呵斥着：“秦淮如，你自重，现在给我让开！” 秦淮如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嬉皮笑脸的继续扭着身体，嘴里还嘟囔着：“哎哟，你说什么呢？姐都听不明白？那一大妈生病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啊？” “是不是啊，东旭！” 那砖头卡住了，贾东旭抠不动，听见秦淮如叫他，他没好气的说道：“闭嘴，拦着人就行了，废什么话啊？” 秦淮如扭过脸，继续往小王身前凑，嘴里还念叨着：“哎哟，你可是警察，可不能欺负我们老百姓啊！” 小王又急又气，他正准备豁出去，用肩膀把秦淮如撞开，贾家门开了。 “哎哟，这么热闹啊？” 第140章 都别客气，尽管搜 小王听见这个声音，心里立马踏实了，他大声喊道：“吕叔，快，让贾东旭停手，我发现这里有块墙砖是空的。” “这秦淮如一直拦着我，我怕贾东旭破坏证据！” 吕国齐笑笑，右手往前摆了一下，后面两个年轻警察立马扑了上来，一个摁住贾东旭，一个把腰上的皮质枪套给秦淮如亮了下。 秦淮如不解的看着他，杨晓峰（携枪警察）把皮套的盖打开，把枪掏出来，让秦淮如看清楚了，再把枪装进去，把盖扣上。 秦淮如悻悻的退到一边，老实的像只兔子。贾东旭也被控制住了。他无能狂怒的拍打着地面！【可恶，就差一点就打开了。】 吕国齐对小王点点头，小王蹲下，几下就把砖卸了下来，他用手在里面一掏，就摸出来一个牛皮纸袋子，他用手掂了掂，里面分量不重。 吕国齐拿着牛皮袋，小王继续在里面摸索着，没几下就遗憾的摇摇头，示意里面没东西了。 贾东旭情绪激动的看着吕国齐，他怕吕国齐把东西拿走了。 “来，都来看看。”，吕国齐蹲下，当着众人面把牛皮袋打开，口朝下倒着，随着他抖动的手，一个金戒指，一对金耳环，还有十几枚银元都掉在地上。 “呃！”，贾东旭眼睛凸起，瞪着地上的金银物件，这些他都见过，首饰是贾张氏的，银元是他爷爷给他爸的，他记得清楚，应该有大几十枚。 现在这十几枚估计是他爸花剩下的。都被贾张氏藏起来了，贾东旭看着这金银物件心里直痒痒，他觉得自己好日子就快来了。 “啊，原来婆婆没骗我，贾家还真是高门大户。”，见识少的秦淮如捂着嘴，控制着自己惊喜的情绪，但很快，她的表情又阴郁起来。【这老不死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把老钱藏的这么紧。】 吕国齐把袋口翻过来，确定里面没东西了，失望的把牛皮袋子放在地上，用眼神示意，先放开贾东旭。 “哎哟，可算松快了，疼死我了。”，贾东旭恢复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把地上的金银物件装回袋子里，然后揉成卷，揣进怀里。 秦淮如眼热的凑过来，想再看看，贾东旭就旁若无人的拉着秦淮如，把东西倒到床上，两个人欣喜的你一个，我一个的欣赏起来。 “毛病！”，杨晓峰被这夫妻俩的德行气乐了。 “你们三个，在他家继续找找，只要是跟药相关的，都得交到我手里！” “收到！”，三人同时回道，然后就分头找了起来。 贾东旭和秦淮如两人兴奋的嘀嘀咕咕起来，棒梗就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看着院里来来往往的邻居。 贾家进了几个警察，院里都传遍了，现在可没人往他家门口晃，都精着呢，怕沾麻烦，可有一个例外的，许大茂一直在中院晃荡，等着第一手信息，他注意到贾家窗台下的罐子不见了，心里也有几分膈应。 【嘿，是被贾东旭发现了吗？】，许大茂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探着头往半开的贾家门里看去。 。。。。。。 红星医院院长办公室，一大爷和傻柱坐在院长办公桌对面，申医生和于小丽站在一边，脸色很难看。 二大爷撵走了院里几个小伙子，自己就守着办公楼大门口，静静的等着结果。 郑毅然把烟头插进烟灰缸里，总结道：“程院长，你们医院自行处理关于申医生和于护士玩忽职守的问题。” 他顿了顿说：“至于于小丽，她得跟我们走一趟，没有问题吧。” 程新章赶紧点头确认道：“没问题，麻烦你了，郑警官。” 于小丽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知道一大妈是被谋杀的，现在一阵的自责和后怕，自责是因为没有照顾好一大妈，后怕是幸亏当时她没在现场，要不然……。 郑毅然继续对一大爷说：“易中海同志，很遗憾，陈秀荣的遗体得停在医院的太平间。” 一大爷听到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他彻底告别了那个陪伴他二十多年的媳妇。 那个总是陪着他，依着他，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知冷添衣，无怨无悔的照顾着家的人已经与他天人永别。 易中海悔恨和伤心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他又哭了，这次哭的是真心实意，撕心裂肺。 傻柱也跟着红了眼睛，郑毅然等人也沉默着，他们无法分担易中海的悲痛。 易中海的哭声传到了楼下二大爷的耳朵里，二大爷不自在的挪着屁股，往远处让了下。不知不觉，他也红了眼眶。 人呐，在一个院里生活了十几年，基本天天都能照面，现在人不在了，哪能没有一点触动呢？ 。。。。。。 许大茂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记得抓耳挠腮，他着急忙慌的跑到公厕旁，在垃圾台旁仔细打量着，看有没有那个罐子。找了一圈确定没有，又跑回院里在前院倒座房，中院垂花门旁堆杂物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 他这才确定，罐子应该还在贾家。 没准临时有用拿回去了，他脑子高速运转着，想着该怎么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把警察的视线注意到那罐子上。 棒梗想尿尿，秦淮如昨晚交代他，让他在家里解决，不许他去公厕，可现在家里有几个穿制服的大汉，他又不敢进去，只能不停的回头往家里看着，两条腿不自然的夹着。 “棒梗，你干嘛呢？是不是憋尿了？”，许大茂咧着嘴笑着。 “我还能憋住。”，棒梗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 许大茂觉得逗小孩没意思，又开始琢磨起来。 屋里，贾东旭乐呵呵的坐着，秦淮如脸色阴沉的在厨房烧水，俩人一点都不在意家里这几个警察。 “外屋没有。” “里屋没有。” “快来，厨屋梁上有东西。” 听到这话，吕国齐面无表情，贾东旭却挤眉弄眼的好不开心。就这一会，警察已经帮他们翻出来三份贾张氏藏着的东西了。 第一份收获：金首饰三样，银元十七枚，民警小王发现于厨屋墙缝。 第二份收获：四百多万的1951年发行的人民币，民警小王在木床底翻出来的。 第三份收货：大黑拾二十张，民警杨晓峰在木箱夹层里找到。（易中海给秦淮如的） 贾东旭乐呵呵的跑到了厨房，看着小王从屋顶梁上摸出两个竹筒。 吕国齐上手掂了掂，就扔给了贾东旭。示意他打开。 贾东旭拎着菜刀就把竹筒劈开，哗啦啦，一堆子铜麻钱就散落了一地。 吕国齐不顾三个年轻警察郁闷的表情，下令道：“再搜一遍，都给我仔细点，再找不到，咱们就回。” “是”，小王他们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继续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搜了起来。 “都别客气，尽管搜，不用考虑我得感受。”，贾东旭用手拢着麻钱，开心的说着，那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第141章 峰回路转，证据确凿! 阎解成中午还是没回来，他在城南的化肥厂的住宅区安装一台锅炉，中午吃饱了就躺在两个木箱子上午睡，过的还挺惬意。 。。。。。。 四合院，贾家。 吕国齐看着垂头丧气的小王三人，他是拍了拍小王，严厉的说：“都抬起头，精神点。” 闻言，三人都打起精神，吕国齐摆手让他们几个先出去，自己就站在那目光深邃的看着贾东旭夫妻俩。 贾东旭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秦淮如先是面色如常的看着吕国齐，但没坚持几秒也心虚的看向了别处。 “很好，贾东旭，你们两个都很好！”，吕国齐冷冷的说道，他是真动气了。 贾东旭硬撑着仰着脑袋说：“吕警官，搜也搜了，查也查了，我妈还在你那关着呢！” “合着这四合院出了事，你就逮着我一家猛薅啊？” “院里其他人你不查查？前院的阎家，后院的刘家，还有那傻乎乎的厨子。” 吕国齐左眼跳了一下，贾东旭掰着手指头继续说：“对了，还有后院住的坏种，许大茂，吕警官，您一碗水可得端平啊？” 屋外的棒梗看见三个穿制服的出来了，这下放心了。他赶紧夹着腿往屋里跑，他快憋不住了。 “让让。”，棒梗一进屋就差点撞到吕国齐，他着急忙慌的喊了声就往里屋跑。 “棒梗，别摔着了，你急着要干嘛？”，秦淮如关心的问。 “尿尿！我憋不住了！”，棒梗正准备掀开罐子上的木板。 贾东旭趾高气扬的批了吕国齐好几句，心里正舒坦呢，被棒梗这一搅和，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对里屋喊道：“棒梗，出去尿去，屋里被你弄的都是味儿，你闻不见啊！？” “哦。”，棒梗急得都快哭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尿出来了，他顾不得脏，抱起罐子就往屋外跑。 屋外许大茂正和小王闲聊着，他知道没搜到证据，只能随便扯几句别的，心里感叹，贾家这是命不该绝啊。 “咦！”，许大茂瞪大了眼睛，看着棒梗抱着他心心念念的罐子跑出来了，一出门，一脚踢开木板，就脱下裤子，哗啦啦的放着水，舒坦极了。这一刻，棒梗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你咦什么？小孩尿尿你也瞎起哄。”，杨晓峰埋怨许大茂瞎咋呼。 “那罐子里有什么？我刚没看清？”，许大茂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就轻轻撞了下身边的小王，指着罐子说。 小王正烦着呢，没好气的说：“里面除了尿还有什么？许大茂，你可别贫了。” 杨晓峰也回头看了眼，发现里面还真有块白色东西飘着，也顾不得恶心，就凑了过去。 “戈那……？唉，你等下，别盖上。”，杨晓峰眼睛瞪得滚圆，大声叫着。 “吕叔，你快出来！” 许大茂看着贾家门，阴恻恻的一笑，趁着大家注意力都被棒梗的小尿罐吸引，自己悄悄溜回了家，好一个功成身退。 “呃，哇～”，棒梗裤子都没提，被杨晓峰这一嗓子吓哭了，小鸡儿还滴滴答答的滴着尿。 秦淮如护子心切，第一个冲出来，她抱着棒梗，对杨晓峰怒吼着：“你干嘛？小孩尿尿你也管？吓到我孩子了你赔得起吗？” 吕国齐和贾东旭也一前一后的走出屋子，杨晓峰不顾吕国齐询问的眼神，指着罐子说：“药！药在那，在她小孩尿尿的罐子里。” “什么？”，吕国齐一喜，贾东旭和秦淮如心里咯噔一下，秦淮如反应很快，借着给棒梗提裤子的时候，想用脚把罐子踢出去。 “不许动！”，压抑了一上午的杨晓峰反应更快，右手放在枪袋上，左手指着秦淮如大喝一声！ 秦淮如知道他有枪，赶紧缩回脚，眼巴巴的瞅着贾东旭，贾东旭也被吓了一跳，他身子一抖，他感觉裤头又是一凉，羞怒的脸皮发红。 秦淮如知道贾东旭指望不上了，只能抱紧棒梗，希望是杨晓峰看错了。 棒梗这时却灵光一闪，一脚踹飞了尿罐子，他一晚上攒的尿液高高溅起，除了身边的秦淮如，其他几人或多或少的都沾了一点。 “哈哈哈。”，棒梗还是个小孩子，他觉得自己这个恶作剧很成功，看着淋了自己尿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除了开心的棒梗，其他几个人的视线都被一个被尿泡变色的药物包装吸引了。 秦淮如不认字，但她见过这个包装，顿时心里大惊。贾东旭张大了嘴，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纸片。 “贾东旭，蹲下！”，吕国齐一把捏着贾东旭的胳膊，干净利落的一个反剪，将贾东旭擒拿在地。 杨晓峰用手背把下巴上沾的几滴童子尿蹭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淮如。 【完了！秦淮如这个丧门星，她怕不是要害我吧？】，贾东旭疼的直抽抽，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 小王有眼色，去西跨院房邻居家借了个煤夹子，小心翼翼的把小小的药包装夹了出来，轻轻的放在吕国齐脚边。 吕国齐嘴角抽了下，对小王说：“把人带走吧。” 秦淮如疯狂的摇着头，大喊道：“你不能抓我们，我家还有两个孩子呢！东旭，你告诉他们这药是……” “闭嘴！”，贾东旭狠狠的打断了她。 “东旭啊，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家里就你一个顶梁柱！东旭，你听我的好吗？” 贾东旭五官扭曲，他知道秦淮如说话的意思，就是让他把贾张氏推出去顶缸，可他不愿意啊，毕竟生养之恩在那摆着呢。 “吕警官，你轻点。”，贾东旭龇牙咧嘴的扭动着，想让自己轻松点。 “哦？贾东旭，秦淮如，这么说，你们是知道这药是谁买的了？”，拿回主动权的吕国齐轻蔑的笑道，眼神还是那么冰冷，仿佛擒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祸害邻居生命的禽兽。 “东旭，你快告诉他们啊！”，秦淮如又急又慌，这药可是她买的。 贾东旭近期下身出现障碍，可是拿秦淮如做饵，去和一大爷，汪南海谈了很多条件，她知道贾东旭不敢让她出事。 “我！唉！”，贾东旭还是说不出口，他内心深处还仅存了一丝丝良知。 第142章 贾东旭被抓，一大爷回院 “小王，你和小杨先把贾东旭带走。”，吕国齐看到中院有人从里出来，探头探脑的围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他准备先把贾东旭带走，再处理秦淮如。 “我家里有两个孩子，你可不能抓我。”，秦淮如抱着棒梗，不断的说着。 “这确实是个问题。”，吕国齐听见屋里的小当也哭了起来，觉得情况有些棘手。 “哪位邻居帮我请一下你们院管事大爷。”，吕国齐对旁边的一个邻居说道。 “只有三大爷在，方便吗？”，那个邻居是知道阎家和贾家的矛盾的，他推脱着说。 “嗯？你先把三大爷叫过来吧。”，吕国齐还没反应过来。 “不行，孙婶儿，你别去叫阎埠贵，我们家可不认他这个三大爷！”，贾东旭挣扎着喊道，秦淮如也认同的点点头。 “呵，行，秦淮如，你带上孩子跟我去街道办，这下没话讲了吧？” “呃。”，秦淮如语噎，还想再多说几句，就看见吕国齐那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把话咽下，用讨好的语气说：“那好吧，我去收拾一下。”，吕国齐不置可否，微不可察的点下头。 秦淮如看的真切，她低着头，隐晦的给贾东旭使眼色，贾东旭看到了，也只是把脸侧开，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秦淮如心中暗恨，她进门前摸着棒梗的头，回头看了一圈围观的邻居，把他们现在的样子深深刻在脑袋里，才进屋收拾东西。 【贾东旭，你把我当成筹码踢来推去，这次如果真的牵连到我，让棒梗和小当无人照料，那你可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贾东旭心里也在挣扎，他知道这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心里权衡着，到底是贾张氏重要，还是秦淮如更划算。 【唉，我现在这样子，有没有媳妇都一样了，我倒不如……！】，贾东旭心下有了决定，也就不再犹豫，配合着小王和杨晓峰离开了四合院。 他这一走，中院“哄”的一声议论开了，大家纷纷猜测贾东旭和秦淮如在一大妈这事情里扮演什么不光彩的角色（院里人不知道一大妈是他杀，二大爷等人还没回来。）。 秦淮如右手领着棒梗，左手抱着小当老老实实的跟在吕国齐的后面，往街办走去。 前院冷冷清清的，平常只要没事就在家门口守着的三大爷，也是紧紧关着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 二大爷和郑毅然小声的聊着天，傻柱推着自行车带着一大爷，他们现在也要去派出所一趟，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刘师傅，医院那边后期的赔偿和对医护人员处理结果，你也得帮易中海操操心。” “嗯，好的。”，刘海中惜字如金。 郑毅然摇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易中海看着傻柱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浮起一大妈生前告诫自己，就算没有孩子，好好对待傻柱，养老也不是个问题。 他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只能低着头，享受着傻柱提供的专车服务。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嘿，一大爷，别哭了，咱得往前看，日子还得过！对吧？”，傻柱回头劝慰道。 “嗯，嗯。”，易中海忙不迭的回话，心疼的一缩一缩的。可是，他后悔有啥用？ 。。。。。。 院里几个年轻人回来了，刘家老大一进院门，就拉着三大爷八卦着。 “什么？一大妈是被人谋杀的？”，三大爷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三大爷，您小点声！” “我省的，哎哟，谁这么狠的心啊？”，三大爷拍着腿，感慨万分。 四合院回来四个小伙子，一大妈被人谋害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立马就成了院里的头号新闻，毕竟这事太刺激，大家只敢躲在院里这片小天地里背地里讨论。 机灵的，胆小的已经在家里踅摸点防身的家伙事了，三大爷更是拉着阎解娣去供销社买门锁去了，他家是一进院门第一家，风险最大啊。 许大茂家里门窗都关严实了，他一个人坐在床边，默默的抽个烟，脑子里在分析是谁害了一大妈的性命。 【贾东旭？不对，他昨晚没出去。】 【易中海？那更没道理啊？】 “妈的，这下还麻烦了。”，许大茂狠狠的抽口烟，他后悔掺和进来了，毕竟已经出了人命了，他怎么能不怕呢？ 四合院基本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偶尔有人有事得出门，碰见邻居了，也就是互相点个头了事。 三大妈可顾不得那些，今天他儿子要回来吃晚饭，念叨吃肉好几天了。 她取了块腊肉，先切了一刀，犹豫了一下，又狠狠的下了一刀，两块腊肉得有小一斤。 一大妈又切了土豆片和芹菜，准备好好炖一锅，给儿子好好补补身体。 。。。。。。 一大爷回来了，院里人看见了，都不敢凑过去，大家伙目送一大爷进了家门，才拉着一起回来的傻柱询问情况。 “嘿，都别问了啊！这又不是什么好事，隔这瞎问什么？”，傻柱没好气的推开众人，直接进了家门。 街办的蔡主任也代表街办来慰问一大爷，他提了两袋东西进了一大爷家门，待了半个钟头才离开。 。。。。。。 “秦淮如，你就现在这里歇着吧。”，小胡推开一个办公室的门，对秦淮如说道。 这间小屋是给值班人准备的，里面有张一米二的单人床，现在为了配合派出所，只能先把秦淮如安排在这里，随时等待派出所调查的结果。 秦淮如对小胡甜甜的一笑，就领着孩子进了屋，她把小当放在床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床边，她拍了拍床帮子，对门外的小胡说：“小兄弟，你不进来坐坐？” “哼，吃饭你就在这等着，我会帮你打饭，没事不许出去。”，小胡说完就把门关上，在外面挂了把明锁。 “秦淮如，街办一直都有人，你要解手就喊人，会有人带你去的。” “……” 小胡说完就不管她了，回了自己办公室，刚好就在她对面屋子，中间就隔了一条一米多的过道。 第143章 阎解成打架 撇开四合院的纷纷扰扰不谈，下午三点多就忙完了的阎解成心情很不错。 他吹着口哨，骑行在城南的大街小巷里，那叫一个轻松惬意，初夏的温度已经上来了，他也不想赶那么急回家，就摸出化肥厂给他的副食票，准备找个供销社买些点心。 城南他也不熟，他就沿着天坛公园边往北走，肯定能到家。 缘分就是那么妙不可言，他终于在老崇文区的一片平房民居的路口，看见一家供销社。 “呼，整瓶汽水喝喝，这天还真热起来了。”，阎解成停下自行车就往里走。 “哎？那个谁？”，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传来。 阎解成在这可没熟人，他头都没回就趴在柜台上打量着这里的商品。 【哎哟，这儿的东西种类还真不多。】 阎解成看了半天，就称了半斤水果硬糖，买了瓶北冰洋，付完了钱。就拿着瓶子在供销社门口台阶上坐着，准备歇会。 “哎？你谁啊？”，阎解成看见一姑娘的背影，正在捏他自行车的闸玩。 “那个谁，你不认识我了？”，于莉回头，满脸的不开心。 “呃，给你喝。”，阎解成一看到于莉的大眼睛就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汽水瓶递过去。 “哼，什么人嘛？你想让我喝你的嘴把子？”，于莉眉头一皱，那小表情真是绝了。 阎解成还真吃这一套，放下手里的瓶子就进了供销社，很快又拿了瓶北冰洋出来，乐呵呵的塞给于莉。 “你这是干嘛？我说我要喝了吗？你就买，钱多了烧的慌？”，于莉咽了口唾沫，口是心非的说。 “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你叫于莉。” “这还差不多，拿来吧。”，于莉这才开心的伸手接过汽水，她先喝了一口，又赶紧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干炒花生说：“那个谁，我可不能白占你便宜，这几颗花生你吃。” 阎解成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捏开一个往嘴里塞。 于莉看着他那毛躁的样子，噗嗤笑了起来，阎解成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那个谁？你笑什么？” “你笑，我也想笑！还有，我不是那个谁！”，阎解成佯装生气道。 “哦，我就乐意叫你那个谁，比你名字好听多了。”，于莉说完，心虚的侧过头不看他。 “随你吧，你怎么叫都行。” “……” 俩人就随口聊着，巷子口一个瘦小的身影藏在墙后看了半天，然后又跑进了巷子里。 于莉喝完了，把汽水瓶还给阎解成，顺嘴问道：“你已经工作了吗？” “嗯，我先去还瓶子，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下。”，阎解成拎着两个空瓶子进了供销社。 “于莉，你和谁说话呢？”，于海棠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赶了过来。 那小伙子看于莉一个人，才舒了口气。 于莉有些生气的对那小伙子说：“我和一个朋友说几句话，碍着你事儿了？” 那小伙子眼睛一翻就怼了回去：“那可不行！你妹说你和一个面生的男的在说话。” “他还请你喝汽水了。”，于海棠在一旁补充着，大眼睛透着一股子狡黠道：“李家大哥，我瞅着那家伙对我姐没安好心。” 于莉瞪了于海棠一眼，示意她闭嘴，正准备和那李姓小伙说话，阎解成出来了。 李姓小伙向前一步，伸手就要揪阎解成的衣领子。 “毛病！”，阎解成有了身体天赋，现在营养也跟上了，早不是当年的弱鸡了，他见人扑来，直接就是一脚蹬了过去。 “哎哟！”，李姓小伙应声而倒，他一个翻身，赶紧起来，瞪着阎解成说：“嘿，小子，腿脚倒还有几分力气，再来！” 阎解成用眼神询问慌张的于莉，于莉着急的摆着手，意思自己跟他没关系。 李姓小伙见阎解成分神，立马就欺身向前，一个右摆拳就往阎解成脸上招呼。 “打他！李哥。”，于海棠看热闹不怕事大，还在一旁拱火。 “嘿！”，阎解成后仰躲开，李姓小伙出招太死，惯性带动着身子往前，阎解成眼疾手快，用右脚往前一伸，就把那小伙绊倒了，随后抓着他的后脖领子，拖行至台阶下。 “砰砰。”，照着李姓小伙的腰上奔了两脚，他下手没轻没重，李姓小伙捂着腰，站都站不起来了。 “于莉，这谁？”，阎解成满意的停了手，再打他怕出事。 于莉狠狠的剜了一眼于海棠，这才赶紧解释道：“他和我住一个院的，我们两个就是邻居，你可别多想。” 玉海棠不服气的跺跺脚，转身跑回了巷子，阎解成也没在意，以为就是她姐妹俩闹别扭。 阎解成用脚踢了下李姓小伙，没好气的说道：“谁多想？我吗？你连我名字都记不住，还害怕我多想！” “阎解成，你什么意思。”，于莉一时口快，说完就后悔的捂住嘴，脸色绯红。 “你这不是记得我名字吗？”，阎解成用调侃的语气说，眉毛还一天一天的，显得极为轻浮。 “阎解成你烦人！”，于莉不好意思了，捂着脸就想离开，她感觉脸好热。 这时巷子口跑出来两个男青年，地上一直忍痛，没吭声的李姓小伙突然大叫着：“哥，就是他打我，下手特黑。” “孙子给我站那，别动！”，领头那个青年指着阎解成就冲了过来。 阎解成看着这三个人，一水的蓝布衣服，条绒裤，膝盖处都是磨白了的。知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的孩子（包括于莉），本来想着教训下偷袭自己的李姓小伙就算了，没想到这又来了一茬。 他也想趁着机会检验下自己强化吸收后的身体极限在哪，眼前就是个机会。 “你先退开，一会别伤着你了。”，阎解成还爷们的对于莉说，随手就把于莉往身后一拨。 “呀！”，于莉尖叫了一声。 “唔？”，阎解成手上感受到一团柔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于莉，刚想解释下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感觉到肚子上挨了一脚。 “呃，又搞偷袭。”，阎解成给了于莉一个歉意的眼神，迎着拳头就冲了上去，三个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第144章 女大不中留 “卧槽。”，李姓小伙缓了一阵了，挣扎着站起来，捂着发酸的腰，四下踅摸着趁手的家伙什，准备帮忙，他刚才听的真切，于莉对这孙子有意思，这可不行啊，于莉可是他们住的这一片数得上的坚果儿，他一直守着呢。 阎解成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挥动着拳头，他没什么武术基础，只能硬碰硬。 “这还真是个硬茬子。”，领头青年和阎解成对换了几拳，自己已经疼的打哆嗦了，阎解成跟没事人一样摁着自己人在打，虽说就是抡着王八拳，但还是把自己同伴打的连连败退，眼瞅着就撑不住了。 “来！”，阎解成侧身躲开一脚，一个板捶打中对面那人的下巴，“呃。”，那人眼一翻就躺地上了。 领头青年眼皮子直跳，他声色厉苒的大喝了一声，鼓足了劲儿朝阎解成踢去。 “撩阴腿？你可够阴的。”，阎解成跳起用膝盖挡住了这一下，一落地就反向转身一个甩臂摆拳，正好抽中了领头青年的脸，顿时一股子酸劲袭来，领头青年鼻血呼呼的流下来，他捂着鼻子就往后退。 “服了？”，阎解成意犹未尽的扬着拳头，冲着领头青年说道，那样子嚣张极了。 领头青年抬头看着他身后，突然喊了声：“六子，不要！” 于莉也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扑到阎解成的背上，“砰”，阎解成觉得后背一震，自己脖子也火辣辣的疼，他扭头就看见了举着一个拖把棍的李姓小伙，他此时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和地下？ 嗯？阎解成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于莉怎么趴在地上？捂着脸的手指缝还渗着血，他突然意识到刚才挡在自己背上的人是于莉，她下意识的帮他挡了一记重的！ “卧槽你姥姥！”，阎解成眼珠子一下就红了，自己两世为人，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喜欢自己的姑娘。竟然还是个不怕受伤，愿意替自己挨闷棍的傻姑娘。 他现在一股子怒火从脚底板烧到天灵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疯狂的对面前的三人拳打脚踢。 “别打了！我服了！”，领头青年捂着鼻子直讨饶，“砰”，又挨了一脚，差点没把他隔夜饭踹出来。 “哥！别打了！” “我叫你爷爷行吗？别打了！”，三人被打怕了，一边喊着一边躲着阎解成，不停的求饶着。 供销社的售货员在于莉倒下的时候就去报警了，他认得这几个和阎解成打架的小伙子，都是住的不远的人。 阎解成头脑一片混乱，他疯狂的想把内心压抑的怒火发泄出来，现在谁靠近他就要做好吃他一拳的准备。 他突然听见身后有个男的关心的喊了声“于莉！”，他想都不想就是一脚，“呃！”，一个男子闷哼了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对，于莉，我得看看她有没有事！】阎解成蹲在地上，心疼的看着于莉，想拍拍她，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合适。 “你，蹲那别动！”，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阎解成听到赶紧做出防御动作，把于莉紧紧的挡在自己身后。 “嘿，你小子手够黑啊？”，一个白色制服身影出现在了阎解成的视线里，原来是警察到了。 “警察同志，你听我说，是他们先动手的，我是自卫！”，阎解成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警察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个浑身是伤的小伙子，哦，远处还躺着一个中年人。 警察啧啧有声的说：“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把你拷上？” 阎解成心里着急于莉，就直接冲了警察一句：“你眼瞎了是不？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我？玩儿呢？” “你说什么？”，警察脸色一变，语气不善地说。 “我说你不但瞎还聋！合着我说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是吧。”，阎解成说着话发现于莉捂着脸的手松开了，赶紧又蹲下去关心的看着于莉的伤处。 于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还好没伤在后脑勺上，而是右边太阳穴下一点破了皮，肿了一道印子，在流血。 “阎解成，你没事吧？”，于莉心疼的看着他，小声的说着。 “我没事，我没事，你疼吗？” 于莉轻轻的摸了下伤处，“哎哟”一声，眉毛皱着说：“疼，好疼啊。”，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捂着伤口说：“阎解成，你别看我脸，我脸花了！” 阎解成摇着头还想劝说，就感觉背上一紧，下意识就想回头反击，却感觉自己两个胳膊像被铁钳箍住一般动弹不得。 警察双手紧紧的掰着阎解成，咬着牙把阎解成摁住了。 “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别逼着我动手。” “你们这怎么一个个的就会偷袭，你一个警察也搞这套，不臊得慌？”，阎解成体力消耗比较大，现在确实有点顶不住了。 “小子，你听好了，我是真留着手呢，我在北边可弄死过美丽佬，你嘴巴可给我放干净点。” 【好吧，战斗英雄，那你大，你说了算。】 “唉。”，阎解成叹口气，放弃了挣扎，任由警察把他摁倒在地，他脸朝着于莉，尽量的放平语气说：“没事，就破了点皮，我现在没法陪你去医院了，你自己去包扎下。” 于莉捂着脸不看他，也不说话，就是轻轻的抽泣着。 “老于，这小子是你家老大什么人？”，警察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可不认识他，没见我也被这小子踹了一脚吗？” 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无奈的说。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于莉惊讶道。 于莉爸苦笑着说：“我来就看你趴地上了，还说把你扶起来，这小子就给了我一脚。” 阎解成把脸贴在地面上，脚指头尴尬的能在地上挖出个三室一厅。合着自己犯浑，把未来的老丈人踹了。 于莉爸这才过来扶着于莉起来，他看着于莉的伤口，庆幸地说：“还好，口子不大，能长好。” “不会耽误你以后嫁人。”，说完他也松了口气。 “爸，你给赵叔解释下，阎解成真不是故意的，是李老六先动的手。”，于莉一听不会留疤，也顾不得他爸调侃她，赶紧甩着她爸的胳膊说。 于莉爸看着警察赵天华，不好意思的说：“老赵，你不行先问问旁边的人，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赵天华和于莉爸眼神一交流，都看了眼一脸焦急和关切的于莉，心中都冒出一句老话。 【女大不中留】 第145章 阎解成调戏于莉? “于莉，你先回去吧，让你妈带你擦点紫药水去。”，于莉爸看不下去了。 “哦。”，于莉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她担心的看了眼阎解成，又不放心的对她爸交待道：“刚才的事，真不是阎解成先动手的，你们可得问清楚了。” 于莉爸急得不行，赶紧摆手让她放心回家。她这才磨磨蹭蹭的往回走，走一步就回头看一下。 赵天华都看乐了，手上的劲就松了点，阎解成感受到压力小了，先回头看着于莉，刚巧于莉这时也回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阎解成给你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大声说：“警察叔叔，撒手吧，我又不会跑。” 赵天华适时的松开了手，阎解成目送于莉跑进巷子才起身，活动活动胳膊。 “哎，还真疼。”，兴奋劲过了，阎解成浑身酸疼，他咧着嘴四下看了下。 那三个哥们也被人扶到供销社的台阶上，李姓青年坐不住，半躺在那，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 赵天华捏了下阎解成的脖颈子，没好气的说：“走吧，你在这待下去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阎解成心想也是，幸亏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都是一些老人孩子在家，这三个人也在家的原因肯定是还没找到工作，闲人一个。 想到这，阎解成点点头，这一个个打的爹妈都不认识了，不去派出所说清楚也不合适，自己未来岳父也殃及池鱼，被狠狠的来了一脚。 “叔叔，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于莉爸眼神古怪的看他还能说点什么。 “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阎解成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总不能说不是自己踹的吧。 “没事，老赵咱们走吧。”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帮忙，把三个小伙子扶起来，伤势严重的李姓青年和杂鱼青年先去了医院。脑子灵光的领头青年也跟着去派出所了。 天坛派出所，赵天华让阎解成等人坐下，然后翻开本子准备问下事情经过。 领头青年苦着脸坐在于莉爸旁边，指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脸说：“于叔，你看把我打的，我这可是为了你家里事出头的！” 于莉爸可不乐意担这沉，皱眉说道：“何二，你可得把话说清楚，怎么就是为我家出头了？” “你家于海棠跑院里吵吵说有个流氓调戏你家于莉，还打了咱院的六子，我和利民才去帮忙的。”，何二说完又轻轻摸了下自己下巴，说几句话腮帮子都疼。 “于海棠？你没胡说八道吧？”，于莉爸讶异的说。 “千真万确！于叔，你家这次可把我们哥仨祸害惨了。” “这死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于莉爸坐不住了。 “老于，别急，我这先把事情问清楚。” “哎，行吧，老赵。”，于莉爸摇摇头，心累。 赵天华把主动权掌握住，才问阎解成：“姓名，年龄，看你年纪也不大，家在哪啊？你是上学还是待业？” “阎解成，快18了，我家住南锣鼓巷四十号，我在红星机修厂上班。” 赵天华乐了，这小子明摆着给自己上眼药呢，毛都没长齐就胡咧咧，他不耐烦的说：“阎解成是吧？别在这给我胡说八道，态度放好了，我再问一遍，你是在哪上学？还是待业在家？” 阎解成不乐意了，这警察当着我未来岳父面质疑自己，这怎么行。 “赵警官，我真是红星机修厂的技术员，于叔，你可得相信我。” 于莉爸愣了一下，没理解阎解成给自己解释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回道：“哎，不是，你跟我说这干啥？” 赵天华把笔帽扣上，冲阎解成说：“行吧，技术员，为什么打人啊？” 阎解成看他明显不信，就起身准备掏兜取工作证。 他左手往兜里一伸，人愣住了，刚才打的激烈，裤子两边都脱线了，口袋都撕破了，他尴尬的缩回手，（两个裤兜都烂了，他从空间掏出来东西不现实。）气呼呼的说：“你不信算了，我在供销社买汽水，那姓李的过来就抓我领子，要打我，我就不能还手吗？” “唉。”，于莉爸摇了摇头。 赵天华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技术员，那天没说为什么要抓你衣领子？” “我哪知道！我就在那买了两瓶汽水，又没招惹他。” “你为什么买两瓶啊？咱们的大技术员同志。”，赵天华马上跟了一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阎解成被他带节奏了。 “我自己喝一瓶，给于莉买一瓶，怎么了？你们城南供销社不能买两瓶汽水？” 于莉爸听不下去了，郁闷的插了一句：“你为啥给于莉买一瓶汽水，你认识她吗？” “怎么不认识？”，阎解成嘴比脑子快，说完才意识到了不对，他对于莉爸讪讪的笑着解释道：“我年前在煤场见过她，跟她说过几句话。” “哦。”，于莉爸大概想明白了，李老六对于莉有想法院里人都能看出来，这明显是想给阎解成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自己被反打了一套。 话开了头就好办了，赵天华简单的把这次斗殴定义成年轻人意气之争，他继续和几人聊着细节。 一会儿事情的脉络就清楚了，阎解成确实是自卫，不过下手太狠了，一个轻伤两个去了医院，赔偿是肯定得有的。 “技术员，事就是这么个事儿了，你先算算你这一身衣服得多少钱？” “我不知道！”，阎解成理直气壮的回道。 “那这样吧，小彭，你进来下。”，赵天华对屋外喊道，很快就有个年轻警察跑进来了。 “赵叔，您吩咐。”，小彭明显很尊重赵天华。 “去趟南锣鼓巷40号院，找下阎解成家大人，让他们来咱们所领人，顺便把赔偿的事儿聊一下。” “这怎么行？我都成年了，我有事我自己就能处理，你祸祸我爸干嘛？”，阎解成不乐意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小彭你骑着他自行车去。”，赵天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他指了指阎解成停在派出所院里的自行车。 “好嘞。”，小彭把帽子戴好，骑着车子就出发了。 阎解成闷闷不乐的坐在那，赵天华也让于莉爸回院把三个倒霉蛋的家人叫来，如果于莉伤的不重，最好也把他两个女儿也带来。 于莉爸也走了，他得回去叫人。 赵天华去水房给暖瓶接水，只剩下阎解成和何二俩人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第146章 慌神的三大爷 小彭自行车蹬的飞快，车链条都咯吱咯吱的响，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东城，他在南锣鼓巷找了个路人打听清楚了四十号院的位置。 。。。。。。 “三大爷。” “柱子啊，你来前院有事？”，三大爷手里提了只灰毛兔子，那兔子蔫吧丢的，看着状态很不好。 “我来摘几个辣椒，晚上炒个酸辣土豆丝吃。”，傻柱也不客气。 三大爷指了指一个种着辣椒的木箱子，他犹豫了下和傻柱商量着：“柱子，我回去给你取两个土豆，你一锅给咱炒出来呗。” 傻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三大爷，合着你没大方几天，又开始打你的铁算盘了？” 三大爷也不在意：“这买卖能做，我这新鲜辣椒，你无非多放点油盐，不吃亏的。” “嚯，三大爷，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傻柱掐了几个辣椒，三大爷着急了，心疼的说道：“傻柱子，少掐几个！你都不怕辣着了？我这可是好品种的，特辣！” 傻柱左右看看，小声的说：“阎老西！你真抠，趁我心情好，赶紧取土豆去。” 三大爷随手放下兔子就往屋里走，这时小彭推着自行车来到四合院门口，他冲着傻柱的背影喊道：“哎，这位同志，请问这是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吗？” 傻柱闻声回头，一看是个警察，就没着急回话，三大爷手里握着三颗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土豆乐呵呵的出来了，他隔着傻柱没看到外面问话的是警察。 顺着话就回了句：“哎，对喽，这就是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你找谁啊？” “行，谢谢你，那就没错了。”，小彭架着自行车进了前院，三大爷看小警察推着的自行车眼熟，还在仔细观察呢。 “请问，哪户是阎解成家？”，小彭停好车子，客气的问道。 “解成？”，三大爷刚经历一大爷家的事，对警察格外敏感，他这才确定警察推着是自家自行车，可是，儿子呢？他儿子人呢？ 傻柱心里也咯噔一下，他赶紧跑出院大门，左右看下，没发现阎解成，回头对焦急的三大爷摇头示意外面没人了。 “扑”，三大爷手一松，土豆掉地上了，他顾不得心疼，着急的拉着小彭的胳膊问道：“你找阎解成干嘛？他出什么事了吗？” 小彭眉头皱起，不动声色的推开三大爷的手说：“这位老同志，你冷静下，我是咱们天坛派出所的，你就告诉我阎解成家是哪户就可以了，别的别打听。” 傻柱插了一句：“警察同志，他就是阎解成爸，你有事跟他说就行。” 三大爷赶紧点头催问道：“是是，我是阎解成他爸，小同志你现在能说了吧？” 小彭立马严肃起来，板着脸说道：“行，你儿子在城南和人斗殴，还谎称自己是机修厂技术员，你现在跟我回所里处理一下他的事情。” “不能够吧？”，傻柱听着有点不对劲。 “警察同志，阎解成是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人打了？你得说清楚啊？” 三大妈也掀开门帘听着，她满脸的担忧之色。 “你是阎解成什么人？” “呃？我是他邻居。”，傻柱实话实说。 “那你就别瞎打听，阎解成和三个年轻人互殴，人就在派出所，老同志，你动作快点。”，小彭经验不足，说的话有些歧义，让三大爷更慌了。 “哎，哎，你等我下，我马上来。”，三大爷回屋准备带点钱，可他一进门手就不停的哆嗦，三大妈没说话，打开抽屉取了五十块钱递给他，三大爷点点头，轻轻的把钱装进口袋。 “老同志，您坐好，我带着你去。”，小彭拍拍自行车后座说道。 三大爷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像个木偶一样老实的跟在小彭身后，抬着自行车出去了。 “哎呀，柱子，阎解成这是怎么了啊？”，三大妈见警察和三大爷走了，这才敢问。 “阎解成和三个人互殴？”，傻柱琢磨着有些不对劲。 “坏了，三大妈，我去叫几个人，阎解成这是被人欺负了。”，傻柱看着阎解成长大的，可太清楚阎解成的战斗力了，在他眼里就是一弱鸡。（傻柱不清楚阎解成最近半年身体在缓慢的强化。） “哎哟，我命怎么那么苦？”，三大妈慌神了，自己儿子一副书生模样，打架那可是一点都不擅长啊。 “柱子哥！你等下我！”，阎解放从屋里冲出来，左手攥了个帆布书包，眼睛四下打量着，摸了块板砖放进书包里。 “解放，你在院门口等我！”，傻柱忙慌得往后院跑。 “许大茂！你自行车借我用下。”，傻柱在许大茂家门口大喊着。 “傻柱，我给你脸了是不是？还借我自行车，赶紧滚蛋。”，许大茂贱兮兮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行，城南的孙子都欺负到咱头上了，你还有心思跟我起哄。” 许大茂推开门，靠在门框上戏谑的说：“哎哟，城南离着几里地呢，你倒是说说看，是哪个孙子来咱们院了？” “许大茂，你就这张嘴有用，刚才警察来找三大爷，说阎解成和三个人互殴，人现在天坛派出所。” 许大茂对阎解成的感观很好，他眼睛一瞪道：“你还愣着干嘛？抄家伙走啊！” 傻柱摸了根擀面杖，许大茂怀里揣了半块青砖，（青砖在以前可是打架神器，手黑的人专用，杀伤力十足。），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院。 “柱子哥，大茂哥。”，阎解放看见他俩出来，赶紧迎过来。 “阎解放？刘光天？你俩滚蛋，屁大点孩子，出去都不够丢人的。”，许大茂坐在后座上像哄苍蝇一样摇着手，一副茬架高手的样子，姿态放的很高。 “你俩别凑热闹了，回去吧，要是刘光齐还差不多。”，傻柱说完这句，骑着车子就往天坛派出所赶去。 “解放，怎么办？”，刘光天憨憨的问。 “你哥真没劲，叫他都不敢去，是这，咱俩自己去，你敢不敢？”，阎解放也没有好办法，就决定步行赶往战场。 “解放，你带的什么家伙什？” 阎解放掀开书包给刘光天看，一整块红砖，带水泥碴子的。 刘光天撇着嘴，一脸的不屑，他把外套掀开，咯吱窝夹了把裹着黑包浆的厚背大菜刀。 “嚯！光天，你是这个！”，阎解放比个大拇指，俩人就风风火火的往南走去。 走了几步，刘光天觉得不舒服，硌得慌。“阎解放，把刀放你包里吧？” 阎解放没好气的说：“那玩意那么锋利，把我包划烂了怎么办？” 刘光天一想也是，就把菜刀拎在手里，两人继续气势汹汹的走着。阎解放一脸的着急，刘光天则是一脸的得意。 还没走出二里地，值外勤的民警杨晓峰看见两个半大小子，一脸杀气的在路上走着，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路上的行人见他俩都赶紧躲开。 嘿，后面那个圆脑袋手里还拎着一把大菜刀，一脸的嚣张。 “站住！你们两个！”，杨晓峰指着他俩喊道。 阎解放一回头看是个警察，心里有点忐忑，拉着刘光天就想往旁边的巷子里钻。 可刘光天是谁？在他心里天老大，地老二，他？呃，他爹刘海中老三，他老四。他岂是那胆小怕事之人，区区一个杨晓峰他会怕吗？ 他提着刀指着杨晓峰说：“他哥被人打了，我俩正要去城南给他哥报仇，你可别耽误我俩正事！” “嘿？你俩给我站好了！”，杨晓峰可不怕这二愣子，他狞笑着抽出警棍，指着刘光天和阎解放大喝道： “办正事？今儿我能让你俩小兔崽子跑了！我跟你姓！” 第147章 被警察送回家的刘光天 阎解放拽了拽刘光天的衣服，给他猛打眼色，让他快跑。 刘光天不在意的晃晃大脑袋，继续轻蔑的看着杨晓峰，拿刀的手微微的颤着。 他小声的对阎解放说：“解放，你跑吧，今儿我估计要栽到这了。” 阎解放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刘光天回头看他一眼，猛的就往右边跑去，阎解放往左一拐就钻进了巷子里。 “嘿，小警察，我在这呢！”，刘光天跑了几步，回头冲杨晓峰叫嚣道。 阎解放：光天好兄弟！ 刘光天：出师未捷？呸呸呸。 杨晓峰把哨子吹响，就朝刘光天追去，俩人你追我赶的在巷道胡同里穿梭。 “呼呼”，刘光天感觉自己肺都快炸了，他慌不择路的钻进了一个胡同里。 杨晓峰熟悉这附近每一条巷道，他见刘光天钻进眼前这胡同，也就不急着追了。为什么？这是个死胡同。 杨晓峰好整以暇的在胡同口点上一根烟，美美的抽着，右手持着警棍轻轻的敲着大腿，好不惬意。 “当啷。”，黑色包浆厚背大菜刀被扔到杨晓峰脚边，随后刘光天也走了出来。 “刀我扔了。”，刘光天自觉点往地上一蹲，一脸的无所谓。 “不跑了？” “嗯，累了。” “那走吧？” 说到这，刘光天摇摇头说：“给我尝尝你的烟呗？我瞅你抽的好香。” 杨晓峰把烟头一扔，给了刘光天一脚，没好气的说：“毛都没齐的小屁孩，抽什么烟。” 刘光天拾起烟头，狠狠的嘬一口：“咳咳咳，这么呛啊。”，又嫌弃的把烟头扔到一边。 杨晓峰看着他愣头愣脑的样子，不由的问道：“哎，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不是要去替哥们报仇吗？” 刘光天狡黠的一笑，没吭声。 杨晓峰揪着他耳朵生气的说：“嘿，你个憨小子，笑什么呢？” “撒手，疼，我说。”，刘光天扯着嘴嚷嚷着。 杨晓峰松开了手，刘光天揉揉发涨的耳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其实我不想去，碍着面子才……”，然后一副你懂得模样瞅着杨晓峰，满脸得意。 “坏了！把正主放跑了。”，杨晓峰气的又踢了他一脚：“起来，带我去你家。” 刘光天满脸不乐意，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杨晓峰捡起菜刀，用膝盖顶了下发愣的刘光天，咬着牙说：“走啊，还搁这耗什么呢？” 刘光天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让杨晓峰恨得牙根直痒痒。 。。。。。。 蔡主任离开后，一大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低着头像是在忏悔。 “咚咚咚。”，门响了，一大爷打开了门，二大妈递进来一个碗，里面是一个白面馒头和一些小菜。 “先吃点垫垫肚子。”，二大妈看一大爷没伸手，径直走进屋子，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叹口气走了，门外有邻居看见了，和善的跟二大妈打招呼：“二大妈，一大爷好点了吗？” 二大妈摇摇头，小声说：“我看他伤着了，得好一阵儿缓呢。” “唉。” “……” 一大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碗，心下五味杂陈。 。。。。。。 二大爷背着手在院里溜达着，他刚让二大妈给老太太和易中海都送了份饭，馒头白面的，菜是猪油炒的。绝对对得起良心了。 “老阎呢？我隔院里转半天了，也没见到他人？”，二大爷又转进前院，刚好碰见收拾兔子的三大妈。 “喔，二大爷啊，老阎，老阎有事出去了。”，三大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句车轱辘话。 “哦，我还找他有事呢，这一天天的。”，二大爷背着手感慨道，他好么做件好事刷声望，想在三大爷这显摆下，结果人还没在，让他略微有些失落。 “他二大爷，阎解成跟人打架，三大爷去派出所接人了。”，对屋刘老头是个实诚人。 “三大妈，你们家老阎还是老师呢，就这么教育孩子的？还搁外面打架？”，二大爷眯着小眼睛，摇着脑袋，装腔作势的说着。 “三大妈，你瞧瞧我只有高小文凭，可我们家光齐可是眼瞅着要考上中专了。” 三大妈听着二大爷说话，一口气堵在胸口，她气的转过身，背对着院大门。 二大爷说完之后，压抑的心情通畅了一截子，他拉着刘老头继续炫耀着大儿子刘光齐多么有出息，自己教育的多么到位。 刘老头自己爱接话，现在只能无奈的听着，不时的还得捧一下二大爷，乐的二大爷觉得骨头都轻了二两。 “爸。” 二大爷“呃”的一声，扭过头，就看见杨晓峰和低着头的刘光天进了院子。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可还是心怀侥幸的问杨晓峰：“这孩子是怎么了？还让你亲自送回来了？” 杨晓峰把厚背菜刀递给二大爷，然后拍拍刘光天的后背说：“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爸，我刚和阎解放去给他哥报仇了。”，刘光齐的声音越来越小。 刘老头看着脸色变换的二大爷，已经蓄势待发，准备随时扑上去抱住他。 没成想二大爷听完，也没生气，而是安慰着刘光天道：“光天，你做得对，那词叫什么？同？同什么来着。” “同仇敌忾？”，杨晓峰接了一句。 “对对对，小杨同志，谢谢你了，让我操心我这傻儿子了。” 刘光天诧异的看着他爸，不对啊？这时候他不应该直接扑过来把自己捶一顿吗？ 二大爷面带微笑的把菜刀递给刘老头，小声说道：“刘哥，帮我把菜刀送回去，给他妈就行。” 刘老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刀，忙不迭的往后院走去。 二大爷看到安全隐患已经解决了，阴着脸，一把揪住刘光天的脖颈子，闷声道：“小杨，麻烦你了，我这得教育孩子，就不留你了。” 刘光天气的直翻白眼，他爹还是他爹，这一手变脸玩的是出神入化。 “是该教育下，那我先走了，还跑掉了一个呢。” 杨晓峰回头给偷笑的三大妈说：“婶儿，你儿子阎解放回来了，让他去所里找我，一定要让他去，知道了吗？” “呃，阎解放又怎么了？”，三大妈动作一停，迷茫的问道。 “这俩傻小子要去给他哥报仇呢，一天天的净不学好！” 。。。。。。。 杨晓峰离开了四合院，三大妈也没心思收拾食材了，端着盆就回了屋。 “啪！” “啊！” “啪啪！” “啊啊！” “啪啪啪！” “啊啊啊！” “……”，住后院的邻居也听到二大爷家传来的皮带炖肉声，很有节奏感。 第148章 厨子一怒! “嘿，傻柱，咱俩就搁这干等着？”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敢冲派出所里去？” 天坛派出所对面的墙角，傻柱和许大茂抄着手聊着闲。 “三大爷进去多久了？” “有一会了，不行咱过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傻柱摇摇头。 “没劲。我还以为过来就是操练呢，合着是来替派出所看门的。” 李家老六之所以叫六子，是因为他在家真的排老六，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大哥老实稳重，接了自家老爷子的班，在印染厂上班，其他几个哥哥都在附近做点散活，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不咋地，一顿就得吃几斤粮。 六子被阎解成打的去医院了，老大去医院陪着，父母来了派出所处理事情。 其他四个哥哥合计了一下，也抱着和傻柱，许大茂一样的心思来到派出所附近转圈圈，看能不能找机会报复下阎解成，给弟弟出口气。 傻柱和许大茂旁若无人的聊天引起了李老三的注意力，李老三也愣，径直过去拍下许大茂，问道：“你丫谁啊？我之前怎么没在这附近见过你？” 许大茂不屑的掸开李老三的手，见他就一个人，就没好气的说：“孙子，瞎拍什么呢？” 傻柱也凑了过来说：“你谁啊？来这干嘛？” “我弟弟被人打了，我过来瞅瞅不行？”，李老三估计这俩人只是路过，就没了兴趣，说完就想走。 许大茂眼睛一亮道：“傻柱，没准儿这就是正主。” 傻柱上前一步拦住李老三问道：“哥们别急着走啊，我弟弟也在这和人打了一架，现在还在派出所呢，这跟你有关系吗？” “有！”，李老三回答的痛快，指着他俩说：“如果你俩来城南，是为了刚才供销社门口打架事的话，就跟我来。” “要是怕了，你俩就老老实实待在这。” 许大茂是跟着五大三粗的傻柱来城南的，他现在可不怕李老三这黑了吧唧的瘦马猴，他吵吵着说：“去哪？谁特么怕你不成？” 李老三面沉如水的指了指前面一个背街胡同，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 许大茂小声问傻柱：“傻柱，你行么？” 傻柱掰掰手指头，每个关节都咔吧咔吧的响着，他对许大茂自信一笑：“就他这体格子，来三个都不够我看的！” “走着？”，许大茂的自信回来了。 “走，怕他不成？”，傻柱背着手往胡同走去。 一进胡同，许大茂直接就踹了李老三一脚，嚣张的说：“孙子，一个人也敢来找场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不是？” 李老三后退半步，歪着头看着他俩。 “哟嚯？这就上手了？欺负我家没人了是吧？”，胡同口有人过来了。 傻柱一回头，就看见三个长的有六七分像的青年堵住了巷子口，年龄最大的那个青年又说道：“你俩是来给姓阎的小子平事的？胆儿挺肥啊？” 许大茂见势不妙，躲在傻柱背后小声说道：“傻柱，现在怎么办？” 傻柱眯着眼睛，用手指点着李家的哥几个：“一，二，三，四。就你们四个？” 说完摆了个起手式，潇洒的说：“孙子们，别耽误时间了，一起上吧。” 李老三第一个动手，他一把从傻柱背后拽住许大茂，大声喊着：“二哥，你们收拾那个，这驴脸交给我了！” 李老二跳起来就是一个飞踢，大喊道：“打他丫的，打了老六还特么敢来找场子，活腻味了！” 李老四，李老五跟着他就冲向了傻柱。你一拳我一脚的对练起来。 傻柱还真没说瞎话，他一个人还真顶住了李家三兄弟，常年颠炒瓢可是练了一身的力气。可遗憾的是许大茂掉链子了，他真打不过暴怒的李老三。 “傻柱，腾出手来帮我下！”，许大茂被逼到墙角，只能抱着头喊傻柱帮忙。 “许大茂，你再扛一会！”，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傻柱渐渐的只能防守了，李家三兄弟逐渐掌握了进攻权，三面夹攻傻柱，傻柱咬紧牙关，两个有力的胳膊挡住了九成的攻击，脸上就挨了一下。 【这样下去要遭！】 傻柱知道一味的防守是顶不住的，他找了个机会，豁着挨了年纪最小的李老五一拳，抡圆了一拳砸向躲避不及的李老五。 “五子，躲开。”，李老二也趁机踢了傻柱一脚，结果自己被弹开了，傻柱动作不受影响，拳头离李老五的脸越来越近了。 “啊！”，李老五眼神慌乱，他躲不开。 “着！”，傻柱暗叹一声，把手摊开，一拳变成了一巴掌，“啪”的扇在李老五脑袋上，傻柱留手了，可是李老五还是承受不起傻柱的全力一击。 “呃！”，李老五眼前出现好多小星星，他闷哼一声就坐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有个卖炒花生的小贩刚好经过胡同，他往里瞅了一眼，赶紧推着独轮车往派出所赶去，一路上还嘟囔：“这城南不太平，哪哪都是打架的。” 阎解放刚好跑到这附近，他听见小贩说打架，就拉着人的车子赶紧问：“哪打架了？” 小贩看见是个半大小子，就随手指了指那胡同说：“喏，就那。” 阎解放跑了一路，嗓子都快冒烟了，他凭直觉感觉这事可能跟傻柱有关，为什么？因为他在派出所门口看见许大茂的自行车了，可是俩人都不在那。 阎解放跑到胡同口，先靠在墙拐角喘匀了气，才趴在墙边往里瞅。 “柱子哥，我来了！”，阎解放一看见里面的场面就兴奋起来，还真是，傻柱把两个青年打的节节败退，许大茂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坐在地上，区别是，许大茂抱着头，被一个瘦猴爆打。那个不认识的瘫坐在那，低着头，明显伤的不轻。 “解放，来帮帮我！”，许大茂知道有援手了，赶紧大叫一声，说罢就拼着挨李老三几拳，咬牙站起身来，紧紧的抱着李老三的腰，李老三挣脱不开，只能狠狠的用肘击打许大茂的背。 “阎解成，傻柱，我被你俩害惨了，码的，回去得请我吃顿好的！”，许大茂被打的都快哕出来了。 阎解放屁大点的年纪，最是容易上头，他跑过去抡着书包给给了李老三一下。 “草！二哥，这丫的用家伙！”，李老三吃疼，赶紧叫道。 “小丫呐，还敢用家伙！”，李老二挤着熊猫眼，怒吼道：“老四，还愣着干嘛？干他丫的！” 李老四退后一步，狞笑着抽出一把弹簧锁，朝傻柱挥去！ “啪”，锁头打打傻柱的额头上，血哗啦啦的就往下淌。 “啊！孙子，你们今儿谁都别想好了！”，傻柱擦了下血，眼珠子立马红了起来，一把摁住李老四，接着一个大背摔就把李老四像扔麻袋一样摔到地上。 “噗！”，李老四直接被摔的反震力震吐了，消化一大半的午饭直接喷了出来！ 第149章 和警察叔叔第一次接触 “赵警官，真是麻烦你了。”，三大爷紧紧的握着赵天华的手，感激的说道。 赵天华眉毛一挑道：“唉，阎老师，你真是教了个好儿子啊，不到十八岁的技术员。” “真是后生可畏啊。” 阎解成没搭理赵天华和三大爷聊天，而是不停的对头上擦了药水的于莉挤眉弄眼。 “哼”，于莉看见他那眼神，傲娇的别过头不看他。 “行了。”，赵天华拍拍手。 “调解书都签好字了，就按咱们商量的办。” “阎解成赔偿李老六等人医药费十一元五角并向对方道歉。”，阎解成无所谓的点点头，三大爷肉痛的撇撇嘴。 “李老六等三人给阎解成道歉，并承担阎解成自行车和衣服的修补费共计六元。”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好的。” “孩子，你把衣服裤子改天能给我送过来吗？我帮你补补？”，这时，李老六的妈妈愁眉苦脸的拉着阎解成说。 “阿姨，咱们就各赔各的钱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阎解成看着这个面露菜色的中年妇人好生说道。 “唉，可，我这拿不出来多余钱给你啊。”，妇人看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中年男人，无奈的说。 赵天华拍拍阎解成说：“你把赔偿交了就行，其他的你不管了，你这个钱明天过来拿吧。” “他家六个儿子，条件稍微差点，你等两天过来拿钱。” 赵天华看了看竖着耳朵的三大爷，无奈的说：“放心吧，我担保，短不了你的钱。” 三大爷接话了：“瞧你说的，我们肯定信你啊，是不是？解成。” “哎，对。”，阎解成哪有心思计较这几块钱啊，他打的痛快，又和于莉拉近了一步，正开心着呢。 赵天华和三大爷看着阎解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找于莉说话，赵天华小声的指着于莉说：“阎老师，您可瞧好了，没准这就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三大爷揉着下巴，满意的说：“俩人年纪差不多，慢慢来吧，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 “您可听好了，下手慢了，保准轮不到你家阎解成，我们这附近啊。” 赵天华压低了声音：“好几家的小子都盯着她呢。” 三大爷来了派出所了解了前因后果，心里已经对于家人的情况做了个判断。首先，于莉做他儿媳妇他肯定乐意，长的漂亮条也顺，一看就好生养。 可是他对这于家人的穿着打扮就不是那么满意了，一水的蓝衣绿裤粗棉布。估计这家里条件是真不行。 三大爷不屑的眼神看了下李家父母，对赵天华说道：“如果都是这样的小伙子，还想和我家解成竞争，没戏！” 调解完了，事了了，一行人在派出所门口互相寒暄几句就准备各回各家了，于莉爸又询问着阎家的情况，三大爷也就挑好听的大概说了几句，神情还有一丝倨傲。 他们身后突然跑步来五六个警察，领头的还是赵天华。 卖花生的小贩一出派出所门，就指着南边对警察们说：“就那颗槐树旁的胡同！你们去吧，我可不敢过去。” 赵天华对阎解成等人说：“我这又发生打架斗殴了，你们没事就散了吧。” 说完一挥手，带着警察们就往那胡同跑去。 三大爷心疼的压着自行车座，埋怨的说：“这都什么人啊？车座都给我压翘了，真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 阎解成依依不舍的给于莉挥手再见，他压根没听见三大爷的抱怨。 “还看？眼睛长人家身上去了，别拔不回来了！”，三大爷踩了阎解成一脚，生气的说道。 阎解成这才回头，“咦？” “爸，你看那是不是许大茂的自行车？” 三大爷往路边看了下，许大茂的后座因为要拉放映设备，所以改装过，比正常的后座宽一些，而且还有两个带扣宽皮筋。 “还真像哎。”，三大爷揉揉眼睛，然后又拍下阎解成说：“肯定不能是许大茂的，他来这干嘛？赶紧夹着车轱辘，把车把扭正了！” “哎，好。”，阎解成一想也是，十几里地呢，许大茂没事跑这干嘛？ 他双腿紧紧夹着前轱辘，双手捏住车把，以大梁为中线，使劲把车把一别，三大爷侧着脑袋看了下，点点头说：“行了，这下正了。” 阎解成松开车把，就招呼着三大爷上车，后面传来吵吵的声音，三大爷一回头就远远看见赵天华领着好几个人气冲冲的往回走。 “赶紧走吧，解成，这城南了可不太平。”，三大爷跳上车后座，催促着阎解成。 “傻柱？”，阎解成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头上挂彩的傻柱。 “谁？”，三大爷猛的回头，“哎哟，还真是傻柱！” “爸，你在这等下，我过去看看。”，阎解成说完着急忙慌的往过跑。 “大哥！”，阎解放也从一个警察背后探出来头，高兴的挥着手，满脸的光荣与骄傲。 “草！怎么还有阎解放？” “得，那脸上有个鞋印子的不就是许大茂吗？” 阎解成不跑了，回头苦笑着对三大爷说：“爸，咱走不了了，傻柱，许大茂，阎解放都被警察逮了。” “哎，这倒霉玩意。”，三大爷气的拍了下自行车座，调整下心态，换张笑脸迎了过去。 “赵警官，这又是怎么回事啊？”，三大爷拦着赵天华问道。 “阎老师，别搁这说了，回所里聊吧。”，赵天华看见三大爷就来气，大儿子刚调解完，二儿子又跟人打起来了。他甚至怀疑瘦弱的三大爷是不是面上看的这么和气，其实也是个潜在的暴力分子。 “得，解成，咱们还得去派出所里一趟。” “行，那就去呗。”，阎解成能怎么办？这一看就是替自己出头来的。虽说方式方法不提倡，但这心意他得领，人情他得认，特别是挂彩的准新郎傻柱和脸上嵌个鞋印的许大茂，至于阎解放，那他就是活该，他哥有事他肯定得帮忙！ 阎解放：？ 仅此一天，南锣鼓巷四十号院的年青一代阎解成、何雨柱、许大茂、刘光天、阎解放，通通解锁成就【我和警察叔叔的第一次接触】 第150章 去后院吃吧! 赵天华再把众人送出派出所已经接近傍晚了。 “赵警官，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三大爷后面跟着阎家两兄弟和傻柱许大茂。 李家父母也赶紧对赵天华表示感谢，身后站着无精打采的李家四兄弟。 “行了，你赶紧把人带回东城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赵天华跟三大爷客气一句，然后又扭头叮嘱李家父亲道：“老李，回去把儿子们好好教育一下，一个个都这么大了！” “你家什么情况，他们心里没点数？得亏今天没出大事，要不然你家赔得起吗？” 赵天华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为了李家着想的。 李父只能尴尬的边搓手边点头，后面站着的几个儿子面露不忿之色，李妈注意到了，赶紧拉了身边李老二一下，让他们注意点，别再惹事了。 李家四兄弟看了下自己破旧的衣裳和布单鞋，再看看对面那几个穿着打扮整齐鲜亮，特别是那个驴脸男，还骚包的穿了双黑色皮凉鞋。 【呸！也不怕冻着脚了，瞎显摆什么啊？我要是有工作，我肯定比你穿的好。】，李老三不屑的看了下许大茂，刚好许大茂也看了过来。 “嘿，你看我干嘛？”，许大茂不乐意了，他脸现在还疼呢，李老三这瘦猴就逮着他的脸打，一点都没留手。 “你丫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李老三也不惯着他，直接怼了一句。 “嘿，叫板是吧！”，许大茂撸起袖子就想上！ “大茂！”，三大爷罕见的发了火，许大茂自知理亏也就没说话。 傻柱和阎解成也把许大茂拉到一边去，阎解放抱着胳膊盯着李家兄弟，大有一言不合就是干的感觉。 “你也滚蛋！”，三大爷揪着阎解放耳朵就把他甩一边去了，“哎哟费！”，阎解放忿忿不平的站在他哥旁边，小声叨咕着，阎解成拍拍他的头小声道：“行了，别惹事了，晚上回去咱们哥几个吃顿好的。” 许大茂乐了，阎解放也嘿嘿的跟着笑了起来，只有头上缠着纱布的傻柱面露难色：“解成，改天吧，今儿可能不合适。” “怎么了？柱子哥？” “唉，一大妈死了，是被人害的。” 阎解成心头一颤，许大茂也点头确认这是真的，阎解成考虑了下说： “柱子哥，咱先别说这个了，晚上去后院大茂家，我出菜。” “唉，好吧。”，傻柱也不推辞了，只要别在中院就好说。 “行了，你们几个都过来！”，赵天华招手示意两波人靠过来。 “阎解成，李老二，刚才已经说清楚了，你们回去都要记着我刚才说的话！” “不许再惹事，否则你们的检查和保证书我会送到你们街道办去，以后工作都不好找！” 赵天华虎着脸继续道：“阎解成，你也听好了，这事在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不要再来城南耍威风，不然我一定不让你好过，你单位地址我可知道。” “不想在厂里丢人就老实点，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阎解成等人都点了点头，李老三还有些不服，被他哥打了一下，也就低头不说话了。 赵天华环视一圈，看没人有意见就挥手道：“都走吧，李大哥明天来所里找我，说下你家老六赔偿的事。” 阎解成骑车后座带着三大爷，阎解放在横梁上坐着，傻柱和许大茂骑一辆车子，临走前许大茂回头冲着没走远的李老三喊道：“嘿，马猴，你把今儿的事给我记住了！还没完呢！” 李老三不甘示弱的回道：“驴脸，你丫下次要敢来，我就撕了你那张驴嘴！叫你嘴碎！” 傻柱捏闸就要停车，吓得许大茂赶紧拍着他背说：“傻柱，你干嘛？赶紧走啊！” “德行！” 。。。。。。 青少年的友谊是什么呢？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可能最珍贵的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打过架吧。 三大爷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批评阎解成，类似这样的： “你已经长大了，以后遇事要动动脑子。” “家里现在终于熬到你上班了，你可不能出纰漏。” “再有事了，你先想想爸妈，再想想弟弟妹妹，不要冲动，免得后悔。” “嗯！”，阎解成只能这么回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爸，你把一大妈的事给我说说吧。”，阎解成平稳的骑着自行车，只是大开叉的裤子不是那么美观。 “哥，我来说吧。”，阎解放憋不住话了。 “你歇着吧，让爸说。” “哦” 三大爷抓着阎解成衣服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的捏了几下，阎解成感觉到了，只能暗叹一口气，【看来这事比想象中复杂。】 “解成，你一大妈的事儿是这样的。”，沉默了一会儿，三大爷开口了。 “……” “这都是我听二大爷说的，你听了也别外传。”，三大爷讲完了，手更是紧紧的攥住阎解成的衣服，情绪明显低落下来了。 “爸，您信我吗？” “我不信你信谁啊？” “我要是说肯定是熟人杀了一大妈，您还信我吗？”，阎解成表情严肃，语气也冷冰冰的。阎解放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三大爷摇头喃喃道：“这事谁能说的清呢？人心啊，它隔着肚皮哟。” “唉……” 阎家父子三人只剩一声叹息。 。。。。。。 “傻柱，你今儿是不是留手了？”，许大茂越想越气，他感觉是因为傻柱没使全力，导致他今天吃了亏。 “你想什么呢？许大茂，我一个打三个，你还让我怎么样？”，傻柱可不背这锅，许大茂但凡有点用，战局肯定拖不到警察来，早完事了。现在在派出所留了保证书，还不知道会不会在厂里通报批评呢。 “没劲，我今儿状态不好，要不然三个瘦马猴那样的，都近不了我的身。”，许大茂比划了两下，明显对自己刚才被摁着打的局面不满意。 “你坐好！再晃我就把你踹下去。”，许大茂乱晃让自行车也跟着晃，傻柱紧紧的攥住车把，没好气的说道。 “行吧，傻柱，晚上吃红烧肉吧？” “红烧肉？我看把你红烧了还差不多。” “草！能好好说话不？” “哎，许大茂，你说真是贾家下的毒吗？” “别问我，这我可说不好！” “……” 借着最后一点太阳光，傻柱带着许大茂骑自行车的背影，看起来还有点……和谐？ 第151章 贾张氏认罪 阎解成回家切了块腊肉，在屋后挑了一只肥兔子，就带着阎解放去后院。 临走之前三大爷试探着问：“解成，一会我也过去看看？” 阎解成挤着眼笑道：“您放心吧，我一会给您端一碗回来，尝尝味。” 三大爷吧唧吧唧嘴，点点头。阎解成就去中院招呼傻柱，三人一起去许大茂家。 傻柱交待阎解放去中院接盆水，就开始收拾食材了，他今儿看材料准备弄个土豆辣子炒腊肉，红烧兔肉，许大茂家还有只风干鸡，就配点干菜炖个汤。 这个点蒸馒头是来不及了，烙几张饼就齐活了。 “柱子哥，水。”，阎解放把盆放下，傻柱又交代他：“解放，去我家让雨水摊几张死面饼子，快去。” “哎！”，阎解放看到了肉和鸡，劲比谁都大，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 人与人的悲欢各不相同，后院热闹的风吹不进一大爷家的窗。 中午二大妈送来的碗还摆在桌子上，下午东跨院的婶子送了碗糊糊和咸菜过来，一大爷吃完了，那碗也摆在桌子上，一大爷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时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总觉得一大妈还像平常那样侧躺着休息，他心虚的都不敢挨床边坐，就背靠着桌子熬时间，等困了就趴桌子上凑合一觉得了，外面天色越来越暗，中院因为一大妈的事，很少有人出来走动了，显得格外安静。 一大爷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透透气，在门后的阴影里喃喃自语道：“秀荣，是我错了吗？” “我只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一大爷面目逐渐变得有些狰狞。 “秀荣，我只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有错吗？” “我有错吗？” …… 。。。。。。 吕国齐合上本子，打了个哈欠，贾东旭就躲在办公室的墙角，他捂着头，显得有些狼狈，旁边小王举着拳头对他说： “贾东旭，你不要负隅顽抗，赶紧坦白，那药是哪来的？” “是不是你给陈秀荣下的药？” 贾东旭机械的摇着头否认。他露出一个惨笑道：“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反正药不是我下的，爱谁谁吧。” “砰”，小王一个电炮就打了过去。 “呃，继续！”，贾东旭今天是格外的硬气，他总觉得扛过去就没事了。 “小王，你过来。” “吕叔，怎么了？” 吕国齐等小王过来，趴在他耳朵上小声交待着什么，小王点着头又斜眼看了下贾东旭。 “行，吕叔，我去给咱打饭去。”，小王给了吕国齐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出去了。 吕国齐也不说话，就那么歪着头看着贾东旭，让心虚的贾东旭把头靠在墙上，假装闭目养神。 “吕叔，馒头夹咸菜，凑合着吃吧。”，小王推门进来，递给吕国齐两个大馒头，同时也递了个事已办妥的眼神。 吕国齐微微颔首，大口的咬着馒头，咀嚼声引得贾东旭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来一个？”，吕国齐晃晃手里的馒头。 贾东旭点着头说：“哎，好嘞。” “药是你下的？” “我不吃了，呸。”，贾东旭觉得自己被耍了，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这样能让饥饿的肚子好受一点。 吕国齐吃完馒头，揉了揉肚子，才慢悠悠的起身走到贾东旭旁边，一抬脚，贾东旭赶紧抱着头大喊：“我记着你们俩了，今儿有种就让我活着出这个门！” 吕国齐的脚没放下去，他拍着自己的鞋面大声说道：“小王，这小子骨头硬，把我的铁尺子拿过来。” “哦，给他脸上蒙件衣服，免得吓晕过去了。” 小王大声的回答了一声：“好的，吕叔，您手轻，不行让我来。” 贾东旭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人一问一答的，也没下一步动作，他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小王跑过来就是一脚，使的劲不大，但是看起来很凶。 “草！别特么打了！”，贾东旭挨了一脚，突然觉得力度不对劲，一点都不疼，他更摸不着头脑了，就觉得这俩警察透着一股子诡异。 贾张氏在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紧紧的捂着嘴，眼角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她在广泛定义上绝对不算一个好人，贪、奸、懒、馋，但是她对自己儿子是真心的好，不掺一点水分。 老贾去世的时候贾东旭才十三岁，贾张氏一个农村嫁到四九城的普通女人，大字不识几个，也没有工作，硬是靠着几百块钱的抚恤金把贾东旭拉扯大，还取了媳妇，在自家人眼里，不折不扣的一个顶梁柱。 她在派出所基本想明白了，刺激一大妈犯病的药应该是秦淮如动的手脚，因为饭是秦淮如做的，她只负责送，落个好名声。结果出事了惹了一身骚，说都说不清楚。 可是刚才她莫名其妙被带到这办公室门口，领他的警察吓唬她，说她不论听见什么都不许发出声音，否则她儿子出事了，就是她害得。 贾张氏再泼辣也只是个见识不多的妇女，在家里有儿子撑腰，院里有一大爷顶着，可在这派出所里，她可无依无靠，她听见屋里传出来贾东旭的叫声，应该有人正在打她儿子，当她听到要用铁尺子打贾东旭的时候，差点就没忍住叫出来，旁边的警察狠狠的用眼神制止了她。 吕国齐见没有反应，就取了本书，照着贾东旭头上扇去，动作很大，但是只是轻轻的在贾东旭头顶上扫过去，打在墙上发出啪啪的碰撞声。 小王也在旁边装腔作势的大喊着：“吕叔，不能打头啊，打不死也打傻了，您停手吧，再打要出事了！” 贾张氏捂着嘴，不停的摇着头，她听到里面啪啪的声音，感觉每一下不是抽在贾东旭头上而是自己的心上，疼，特别疼。 旁边的警察看她快扛不住了，就悄悄的后退了半步，人靠在走廊的墙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贾东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吕国齐，嘴里还嘲笑着说：“使点劲，瞄准点，我脑袋就在这，来，使劲打！” 【坏了，东旭头是不是被打坏了，怎么胡说八道开了，还让别人照着头打！】 贾张氏眼里的焦急终于变成了崩溃，她使劲的拍打着办公室的木门大喊道：“你们别打我儿子了，药是我下的，是我下的，你们放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妈？”，贾东旭现在知道吕国齐和小王在干嘛了！这是用他做饵，钓嫌疑最大的贾张氏这条鱼。 “你们……”，贾东旭还想开口，被扑过来的小王紧紧的按住嘴，贾东旭说不出来话，只能死死的盯着眼前两人，眼神说不出来的愤怒。 吕国齐也不理他，轻轻的把门拉开一条缝，用身子挡住贾张氏的视线，对外面警察说：“行了，带她回去录口供，录完了之后拿给我看。” “张翠花，你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立马放了贾东旭，我说到做到。” “行了，你们俩走吧。” “哐”，贾张氏面前的门关上了，她跟在领她来的警察身后去录口供了。 【妈！是我害了你啊……】，贾东旭听到屋外彻底安静下来，知道贾张氏这次要遭罪了。 第152章 你俩，真是有病! 审讯室，吕国齐坐在主位，旁边是刚才领着贾张氏的那个警察，正在做笔录。 “……” 吕国齐拿着笔录本翻着，贾张氏非常配合，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张翠花，你刚才承认的自五月底至六月初，共计四次给受害人陈秀荣的饭食中掺兽用诱药。” “并导致陈秀荣药物中毒的口供，是否全部属实？” 贾张氏轻轻的摇着头，嘴里却说道：“对，就是我干的，和我儿子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砰！”，吕国齐拍了下桌子，贾张氏抬眼看着他，一脸的无所谓。 “张翠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违法的，会判刑，你都清楚了吗？” “如果我们调查出来和你说的不符，你就是犯了包庇罪，一样会判刑。”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给受害人陈秀荣服用的兽用诱药，是不是你一个人干的！” 贾张氏深深地低着头，犹豫了好久，才坚定的说：“别问了，再问一百遍，也是我一个人干的。” “好，一样你不要后悔。”，吕国齐合上本子，这才舒了一口气，导致一大妈药物中毒住院的元凶找到了。 可又是谁谋害了一大妈呢？ 。。。。。。 秦淮如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她静静地坐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对面办公室昏黄的灯光，小胡是因为她在街办值夜班。 秦淮如感到悲哀的是，今天她尝试用各种理由把小胡引出来，想套小胡的话，结果小胡除了带她和孩子去厕所之外，没有多说一句话。 甚至，晚饭过后，小胡干脆给秦淮如一个陶瓷痰盂，让她自行在屋子里解决，秦淮如摸了摸自己充满弹性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夜凉夜难熬啊。 小胡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的，一张纸都被他写的满满登登的才停下手，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着纸上的内容发呆。 【买诱药的到底是谁？】 。。。。。。 贾东旭抱着膝盖靠在临时拘留的小黑屋里，他再一次被屋里的阴冷潮湿所侵袭，他身下又不由自主的淌了汁，一股难闻的咸腥味包裹着他。 贾东旭抽了抽鼻子，在黑暗中迷茫的望着天花板，似乎这样子能让他好受一点。 【易中海，如果我妈真判了刑，一千块钱可不够啊！还有要孩子的价钱也得涨涨。师父，我希望你承受得起这价码，要不然我死也会拉着你一起！】 黑暗中，贾东旭的头顶隐隐冒着绿光，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狠戾。 。。。。。。 隔壁院的后罩房，天开始热了，汪南海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条腿还担在床帮子上。 他的梦里全是他‘好朋友‘的媳妇儿，这让他在梦里都露出猥琐的笑容。 。。。。。。 许大茂家里，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土豆辣子炒腊肉，凉拌白菜心，红烧兔，蒜拍黄瓜，风干鸡蘑菇汤。 傻柱擦了擦手说：“解放，你给老太太和雨水送一碗过去。” “哎，好。”，阎解放咽了口口水。 “在厨房案板上放着呢，还有你家一碗，给三大爷尝尝味。” “得嘞！”，阎解放刚出门又扭头冲屋里说：“好哥哥们，你们一定等我回来在吃啊。” 阎解成臊得慌，摆摆手让他赶紧忙去，阎解放这才放下心来，屁颠屁颠的送饭去了。 阎解放一走，屋里气氛陡然一变，傻柱先看了看许大茂，才小声的说：“解成，一大妈是被人掐死的，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许大茂听到这话，就离开桌子，在床底下翻了瓶酒出来。 “我这汾酒是藏不住了，一会儿都喝点，喝多了最好，醒来啥都记不住。” “大茂，你脑子活，你给我说说情况。”，阎解成知道傻柱嘴笨，想让许大茂说。 “这次不行，傻柱一直跟着一大爷，他从头看到尾的。”，许大茂扭开白酒瓶子，一股酒香就飘了出来。他吸吸鼻子感叹道：“这酒真带劲。” “解成，哎，还是我来说吧。”，傻柱揉揉鼻子，就准备开口。 耳聪目明的阎解成听到脚步声，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取个空碗把几个菜都挑了些装进去，在碗口放了一块烙饼，在傻柱和许大茂不解的眼神注视下解释道：“给解放准备的，一会儿让他先回去算了。” “周全。”，许大茂给三人倒酒，一人一小盅，都溢到口才停下，许大茂倒酒水平不低，一滴都没浪费。 “哥，我回来了！”，阎解放乐呵呵的推开门，正准备往桌子旁坐。 “都送到了？”，阎解成伸手挡了他一下，阎解放点头说：“都送到了，哥，你挡着我干嘛？” 傻柱把装着菜的碗递过去说：“解放，你回家吃，我们三个说点事。” “什么事还要避着人？” “没啥事，说我结婚的事，你还小，就别听了。” 阎解放接过碗，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鸡汤，闷声道：“不就是一大妈的事儿吗？我还不乐意听呢！” “哐”，阎解放关上门就走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别理他了，他过年才十五。柱子哥，你说说吧。” 傻柱回忆了一下才开了口。 “今儿上午……” “……” 三个人边吃边聊，许大茂也在劝着酒，不到一小时，桌子上的菜就吃的干干净净，许大茂又取了半斤散白，三个人才称得上酒足饭饱。 傻柱也把他第一视角看到的全告诉了阎解成，许大茂补充了贾东旭和秦淮如被带走的事。 阎解成咽下最后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顺着食道下去，让他浑身都燥热起来。 “柱子哥，大茂，我估计这贾东旭和秦淮如快回来了。” 许大茂愣了一下，疑惑的说：“不能够吧，我是亲眼看着他两口被那个姓吕的带走的，孩子都没落下。”，旁边傻柱也认同的点着头。 “我先卖个关子，咱们走着瞧。”，阎解成想明白了关键，也不准备多说。 “嘿，说话说一半，你这是要急死我啊？”，许大茂不乐意了。阎解成就是笑笑不接话，他反而对傻柱说： “柱子哥，中院地窖的钥匙你有吗？咱们一会儿去看看？” “看地窖干嘛啊？一股子土腥味。”，傻柱也有点懵。 “对喽！”，许大茂想起来他之前隐隐约约看见的事，不由得拍手叫好。 “你俩，真是有病。”，傻柱把酒瓶里最后几滴酒喝完，起身说道：“那就走着？” “走！” 第153章 贾东旭被释放 四合院一共有三个地窖，中院大地窖是前中院公用的，每家每户都有一块属于自家的区域。（棒梗偷菜心就在这个地窖。） 后面在许大茂和老太太家中间还有个小地窖，是后院几户在使用，中院东把头还有一间小地窖，是当年何大清进院后占的，代价就是每户五个鸡蛋。这个地窖只属于傻柱家，平常不用的时候还会上锁。 傻柱回家取了钥匙，阎解成一把拽住了他，示意他先别动。 傻柱撇撇嘴，无所谓的站在原地，许大茂看向小地窖的方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阎解成屏住呼吸趴在一大爷家的墙上听了一会，里面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确定一大爷睡着了。 “来。”，阎解成回头小声的呼唤着，挥手示意他俩跟上。 傻柱掀开扣地窖的木板就先下去了，“哎？不对啊，这锁怎么是开的？”，傻柱自己也确实不了，在冬天存完菜之后自己到底锁了没，这都好几个月了。 许大茂拍拍阎解成，小声的说：“这下你该信我了吧？” “先别说那个，你先下去等我。”，阎解成看着许大茂下去就用左手取了把手电出来，也进了地窖。 “嚯，这里还挺渗。” 三个人半蹲着挤在小地窖里，最多就只能做到转个身的程度。 阎解成打开手电，傻柱和许大茂的视线恢复了，傻柱随意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许大茂则抢过手电，在地窖里四处照着。 随着手电的灯，三人也都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傻柱，这草席是你的吗？”，许大茂从隔板后面拉出来一个充满霉味的草席，傻柱皱着眉头挤过去，借着手电的光把席子摊开。 里面还有个一米见方的小被子，明显是给不满周岁的婴幼儿用的包被子。 “咦？我怎么看着眼熟？”，傻柱看着那蓝色小花被子，怎么看怎么熟悉，他已经知道这是谁家的了。 许大茂在黑暗中回头对着阎解成明亮的眼睛笑了下，阎解成也捂着嘴笑。 为什么？因为这被子可是院里的老演员了，棒梗出生裹棒梗，小当出生裹小当。 傻柱可能也觉得自己演过了，就黑着脸把被子和席子卷好，又放回了隔板后面，因为地窖常年不见光，那席子滑腻的手感让傻柱浑身不舒服。 “走吧，这里面一股死耗子味。”，许大茂蹲不住了，打了退堂鼓。 “柱子哥，咱们去许大茂家。” “嗯。”，傻柱回头又看了眼藏凉席的地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很难看。 “呼。”，三个人出来都先大口的呼了口气，这才勾肩搭背的往许大茂家走去。 三人进屋刚坐下，阎解成就摁着傻柱的肩膀，在傻柱迷茫的眼神中，促狭的笑着说：“闲事不说了，咱们现在也商量下柱子哥结婚的事吧。” “柱子哥，我和许大茂一共两辆自行车，你看够不够？” 许大茂虽说一副不屑的看着傻柱，但是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看出来他还是挺开心的。 傻柱没想到阎解成说这个，他有些结巴的说：“哎，你们俩，让我说，说什么好。” “我都在准备了，菜和肉我丰泽园的师兄弟包了，轧钢厂食堂主任也答应借我辆自行车。” “到时候，你们俩跟我去接亲去。” 傻柱满面红光的说完，阎解成和许大茂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哈的都笑了。 许大茂笑的格外开心，因为他看到了傻柱包着纱布的脑袋，和傻柱的准新郎身份搭配起来，显得格外滑稽。 。。。。。。 夜已经深了，阎解成步行至前院，小心的打开院门的门栓，准备步行去张家老宅。 “咳咳。” 阎解成回头，看见他爸披了件外衣正看着他。 “解成，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回家睡吧。”，言语中透露出了担忧和疲惫。 “行，爸，你先进屋，我马上回来。”，阎解成把门栓放回原位，跟着三大爷回家。 “解成，多事之秋，别乱跑了。” 阎解成用意识看下空间剩余的图纸，他估摸一下说：“爸，再有四天，我就忙完了。” “行吧，你长大了，我说的话你就当做参考意见吧。” “嗯，您休息吧。”，阎解成正准备进里屋。 “解成？” “怎么了？爸？” “呃，没事了，早点休息吧。”，三大爷摘下眼镜放在床头，翻身背对着阎解成。 阎解成读懂了三大爷操心的话，只能默默的回屋睡觉。他捏着鼻子把阎解放的鞋踢到屋外，这才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四合院，一大爷怀里揣着存折，跟开门的三大爷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老易，一大早着急出去干嘛？” 这三大爷怎么能知道呢？他甚至都不敢想象一大爷的存着里存了六千块钱的巨款，这还不算他家里的现金。 【我得取两千备用，为了孩子，钱又算得了什么？】，一大爷在银行门口找个小吃摊，吃着豆浆油饼，等着银行开门。 。。。。。。 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往城北赶去，他今天要去拖拉机厂检修生产线上的机器，任务很重。 他路过地安门大街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在银行门口坐着的一大爷，他就是扫了一眼，就目不斜视的骑车过去了，他对一大爷这个人的任何事都不上心。 特别是知道一大妈死了以后，他心里就明的跟镜一样，这事绝对跟一大爷脱不了干系。 。。。。。。 “贾东旭，起来了没？”，随着铁锁头被打开，小黑屋的门也被值班警察打开。 “哕，这什么味儿啊？”，值班警察用手在鼻子前扇着，贾东旭只用了一晚上，就让小黑屋里充满了死鱼般的咸腥味。 “你自己起来，我在外面等你，哕。”，值班警察受不了了，就站在走廊上等着他。 “呸，德行。”，贾东旭拽了拽裤子，让自己能好受一点。 “贾东旭，我带你去值班室签个字，你就可以回家了。” 贾东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值班警察继续说道：“每周去街办一趟。” “哦，对了，这一个月你可不能离开四九城。” “都听明白了吗？” “嗯。”，贾东旭淡淡的回应一下。 “行，就在这，签名字吧。”，值班警察指着登记薄上的空白处说。 “好了，你走吧。” 值班警察放下本子，目送着阎解成离开。自己也取了份文件，去街办通知放秦淮如回家。 第154章 贾东旭给汪南海送钱 “小胡，把对屋门打开，让秦淮如带孩子回去吧。” “好的，蔡主任，我拿钥匙开门。” 蔡主任点点头，小胡打先敲敲门对屋里喊道：“秦淮如，你可以回家了，收拾一下，我准备开门了。” “哎，等我下，我正换衣服呢。”，秦淮如的声音传了出来，说话的语气让人浮想联翩。 蔡主任闻言摇摇头，对小胡说：“你把锁打开就跟我去前院办公室一趟，区上有一些新指示来了。” 小胡“咔吧”把明锁打开，头也不回的跟蔡主任走了。 秦淮如做作半天，发现门外没有声音了。她试探的推了下门，门直接就开了。 她跑出屋四处看看，这个小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对面小胡值夜的办公室也挂上了锁。 【毛头小子跑的还挺快，真没劲。】 秦淮如啐了一口，回屋抱着小当，后面跟着棒梗，进了前院，秦淮如拉住一个街办的工作人员问道：“小胡人呢？” “哪个小胡？”，工作人员拨开她的手，冷漠的问。 “个头不高那个！在我们院办识字班的那个！”，秦淮如比划了一下小胡的身高，大概只比她高一点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就是秦淮如吧，门在那，赶紧回去吧。”，工作人员冷淡的指着街办大门对她说。 秦淮如看到工作人员手里拿的二合面馒头，就笑着说：“好吧，那谢谢您了。” 工作人员刚离开，秦淮如就拍拍棒梗的头说：“棒梗乖，去门口等妈妈。” “嗯。”，棒梗听话的跑到门口站的端端的，秦淮如这才放下心来，她抱着小当径直去了街办的小食堂，早饭时间已经快结束了，里面只有一个小老头正在擦桌子。 “同志，你是？”，小老头没见过秦淮如，疑惑的问道。 “是这样的，是咱街办小胡让我来取几个馒头。”，秦淮如面不改色的说。 “小胡不是来过了吗？”，小老头可不吃秦淮如这一套。 “我是他姐，是他叫我来的，您要不信就自己去问问？”，秦淮如挑挑眉毛，语气轻松的说。 小老头看秦淮如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就先信了三分，他指了指出菜窗口的竹筛子说：“里面还有几个馒头，你给我留一个就行。” “好嘞，我真替小胡高兴，有像你这么好的同事。”，说完她掀开遮布，看里面还有四个馒头，就取了三个，往小当怀里一揣就准备走。 “哎，饭票。”，小老头赶紧提醒她道。 秦淮如装着往口袋一掏，自然什么都没有。她拍了下大腿说：“哎哟，您瞧我粗心的，我忘拿了，您等着，我给您取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走了。 “哎，你别急着走啊？”，小老头急忙撵出来，“啪”，一着急把摆抹布的水盆碰倒了，水撒了一地，小老头只能回身收拾地面。等他把盆放好再追出去。 哪还有秦淮如的人影啊？她带着馒头走的飞快，出门前摸摸棒梗的头，娘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街办。 小老头在街办里没找到秦淮如，心知自己被秦淮如方了，她八成也不是小胡家的亲戚，毕竟小胡家后台硬是街办公开的秘密，不可能为几个馒头干这丢人事。 他只自认倒霉的补上了饭票。 【我一定找个机会问问小胡，这女的是谁？连我这老头子都骗！丧良心的。】 可这跟秦淮如有什么关系？白拿的大馒头它啃着不香吗？ 。。。。。。 随着秦淮如和贾东旭先后回到四合院，院里的气氛就奇怪起来。 贾东旭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精神也显得很萎靡。 他回家都顾不上洗澡，径直去了一大爷家，两人关上门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贾东旭出来的时候，气质神态可就大变了样，他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精神抖擞的回了家。 易中海沉默的看着他离开，把身上剩下的钱塞进枕头下面。 【两千五百块换个孩子，秀荣，这买卖不亏吧？】 易中海又把一大妈的被褥整理了一下，用床单裹在一起，打开一个木箱子扔了进去，他坐在床边，表情阴晴不定。 【秀荣，如果有了孩子，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贾家，贾东旭坐在床上数钱，他把钱一张一张的摊平了铺在床上，满意的笑了起来。 【我得赶紧把钱收好，一会秦淮如该回来了。】，贾东旭把钱藏到贾张氏的一个木盒子里，自己身上留了八百块钱。 “这下，汪南海该满意了吧，这笔钱他不吃不喝得攒三年。”，贾东旭又拍拍装钱的口袋，就往隔壁院走去。 秦淮如回家也没见加贾东旭人，但是她敏感的闻见了空气里残留的腥臭味，她打开门窗透气，自己去厨房烧水，准备给孩子身上擦洗下。 。。。。。。 “叩叩叩。” “贾东旭？”，汪南海打开门，愣了一下，赶紧一把把贾东旭拉进屋。 “你怎么出来了？派出所事处理完了？”，汪南海着急的问着。 “我出来了不就证明没事了，你慌个什么？”，贾东旭大马金刀的往桌子旁一坐，两腿自然分开，他还嘚瑟的抖着腿。 “什么味？草，你该去洗澡了！”，汪南海紧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 贾东旭赶紧合上腿，强装镇定的说：“那派出所是人呆的地方？我能出来就不错了。” 汪南海一想也是，就换个话题问道：“那你现在来找我干嘛？不怕暴露我吗？” 贾东旭不屑的笑着说：“草，事都干了，你还有什么怕的，谁能想到是你？” 贾东旭把兜里的钱掏出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得意的说：“数数吧，这下你心里还慌不？” 汪南海打量下了贾东旭，才闷着头数着钱“1.2……” “50.51……” “78.79.80？”，汪南海停下手，不解的看向贾东旭说：“只有八百？” 贾东旭意味不明的笑着说：“事儿还没彻底结束，我师父就给我这么多，我都给你拿过来了。” “你耍我？那二百什么时候给我！”，汪南海情绪激动的站起来说道，眼神凶狠。 贾东旭摆摆手，示意让他冷静下来，他看着汪南海坐回原位才悠悠的说：“事情留了尾巴，你为什么要掐死她？” “我这不是因为她反抗……我才，唉，这事确实怪我。”，汪南海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先给你八百不少了，我得先走了，最近先不要见面了。”，贾东旭起身就要走。 “那你媳妇那事？”，汪南海急道。 贾东旭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先等等吧，我先把钱给你要齐了再说。”，说完推开门就走。 “你最好不要骗我，贾东旭。”，他背后传来汪南海低沉的声音，明显是压着怒火。 贾东旭轻蔑的笑笑，关上了小木门。 第155章 贾东旭的隐疾 贾东旭回到家里就翻着抽屉找澡票，“淮如，家里澡票呢？” “上次用完了，你不是要去买吗？” 贾东旭关上抽屉说：“你给我收拾套换洗的衣服，我赶着上午去泡个澡。” “行，你等我一会儿啊。”，秦淮如把烧好的水倒进暖瓶了，才把手在围裙上擦擦，去给贾东旭整理换洗的衣服。 贾东旭看着秦淮如丰腴的身体蹲在木箱旁翻着衣服，眼神里却露出厌恶的神色，他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扔在床边上说道：“我去师父家借两张澡票，你有时间了也去洗洗，晚上睡觉也舒服点。” 秦淮如闻言身子轻颤一下，仿佛预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贾东旭才出门借澡票去了。 【东旭这病还有得治吗？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了。】 秦淮如把衣服在床上叠好，又捏了捏棒梗的胖脸，棒梗咯咯咯的笑了。 秦淮如才拿着两块钱交待棒梗道：“妈出去买点菜，你就坐在床边看着妹妹，别让她掉下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妈，我想吃肉肉。”，棒梗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 “吃肉，就知道吃，等着吧。”，秦淮如又拿了一斤肉票出来，摸摸棒梗的头，扭着大胯出门买菜去了。 阎解旷抱着他的小兔子正在前院玩，贾东旭要出去洗澡，正好从他身边路过。阎解旷的身高刚好就在贾东旭的腰部。 “哕。”，阎解旷被熏的赶紧憋住气，双手紧紧捂着鼻子，满脸惊恐的看着人形生化武器贾东旭。 贾东旭知道自己身上难闻，可被这小孩子嫌弃成这样子他面子可挂不住。他举着巴掌想吓唬下阎解旷，正好看见阎解旷脚下趴着的兔子，贾东旭把手放下，“嘿嘿”一笑，满脸的戏弄之色。 “阎老三，抱着你兔子一边儿玩去，别挡着路！”，贾东旭说完就哈哈大笑的走了。 阎解旷把兔子抱在眼里，满脸的莫名其妙，他觉得棒梗他爹脑子有问题，一惊一乍的。 。。。。。。 【养兔子，阎老西，还是你家会钻政策的空子。】，贾东旭舒服的泡在大池子里，几天的狼狈和疲劳都随着热水的浸泡慢慢消退。 “呼”，贾东旭小鸟也在热水中泡着，一阵阵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他这个自动淌汁愈发的严重了，之前两三天淌一次，现在基本上每晚都淌，甚至昨天在小黑屋里淌了两次。 这让他时常感觉到腰酸腿软，四肢乏力。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特别是秦淮如也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那种只能干瞪眼却使不上劲的感觉让他无比的抓狂，他的心态也越来越崩溃，甚至已经变得有些病态。 【现在有钱了，我得找个大夫看看，要不然拖下去估计这玩意就彻底没用了。】 贾东旭想起上次伤人被关进拘留所，被狱霸三虎连续踢自己下体的场景，他不由得夹住了腿，还有些后怕。 他左右打量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就顺着池子边滑下去，让整个人都沉在热水池里泡着，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的脸了。 “安三虎，你别让我碰见你！我非弄死你不可。”，贾东旭闷在池子里暗暗发誓。 贾东旭没敢找别人帮他搓背，他用胰子给全身打上沫子，小鸟处被胰子一刺激，那钻心的刺痛又来了，他疼的差点把胰子扔出去。 贾东旭咬紧牙关，用力的夹着腿，在淋浴头下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又让热水不断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等到那股灼烧的刺痛感减弱一些，他才强忍着疼痛，面无表情的小步挪了出去。 贾东旭换好衣服，硬是在澡堂门口的木椅子上缓了半小时，他扭动几下，确定不会因为行动导致刺痛才起身，踱步着回四合院。 他身后收澡票的老头见他走远了才小声嘟囔着：“下次就不能让这卖鱼的来，一屋子的腥气儿。” “呸！”，老头冲着贾东旭的背影吐口痰，心里才好受些。 这跟贾东旭没什么关系，他摸摸兜，里面装了大几十块钱，这种荷包充实的感觉让他充满自信，这都快中午了，他决定不回家吃了，去找个馆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 “滋啦。”，秦淮如把肥肉下进了热锅里，在高温加持下，猪肥膘的肉质快速的分解出来，香气飘满整个屋子。 “妈妈，好香啊。”，棒梗嘬着手指头都挡不住口水往外流。 “棒梗，你去接盆水洗洗手，一会我检查，手不干净不许吃饭！”，秦淮如笑着说道。 “好！洗手手，吃肉肉！”，棒梗蹦蹦跳跳的从床下掏出来一个小盆，自己去院子里接水去了。 “唉，还都说傻柱做饭好吃！这有肉打底，谁做的不香啊！”，秦淮如看肥肉已经熬到焦黄色，就往外舀热猪油，看锅底还有薄薄一层油打底的时候，把瘦肉倒进去“滋啦”，瘦肉在她的翻动下，开始变色，秦淮如加了点酱油，继续翻炒着，直到肉都上了颜色，给锅里添了一大勺水，把锅盖盖上，这得好好炖一会儿。 “哎，这洗脸盆怎么还在这。”，秦淮如看见脸盆还在在屋桌子下面放着，不由得嘟囔着说：“这小棒梗，该不会又贪玩忘了洗手吧，一会我非得说他几句，让他长长记性。” “妈妈，我洗好了。” “你看我手，干净不？”，棒梗把手里的盆放下，熟稔的用脚往床下一拨，举着自己的双手让秦淮如检查。 秦淮如看到棒梗是用自己专用于清洁的小盆洗的手，左眼不由得跳了下，她不动声色的拉着棒梗说：“棒梗，你刚才没有用胰子对吧？那你洗的不算，妈妈再带你去洗一遍。” 棒梗不开心的噘着嘴，秦淮如取刀切了一小块胰子下来，对棒梗说：“快去吧，你再不去肉炖好了，妈妈可不给你吃。” 棒梗一听不洗手就不给吃肉，赶紧抢过胰子就跑到水池边，踮着脚扭开水龙头，哗哗哗的洗了好几遍，认真极了。 秦淮如把自己可爱的小盆取出来，拿到厨屋藏好，掀开锅盖把切好的土豆加进去。才搬个小板凳坐在屋门口，等贾东旭回来吃饭。 第156章 有人给阎解成介绍对象 一大爷闻着肉香也探头出来看看，正好和秦淮如对视上了。 秦淮如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一大爷立马转开视线，背着手往后院走去。 “老太太？”，一大爷敲着聋老太太家的门。 “中海啊，你这两天先顾着秀荣的身后事吧，我这你就别来了。”，聋老太太不开门，下了逐客令。 “老太太，那您这两天怎么吃啊？”，易中海不死心，敲门继续说道。 “小刘媳妇给我送着呢，顿顿白馒头，还有煎鸡蛋。” “小易啊，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能不能把秀荣拉回来，这没几天就该下地了吧。”，聋老太太的声音隔着门飘了出来，让易中海很不甘心，他紧紧攥住了拳头，还想敲门再说点别的。 “哎哟，一大爷，您这空着手来老太太家，要干嘛啊？”，二大妈端着碗过来了，惊讶的说道，那客气的语气假极了。 “我，唉！”，易中海看见二大妈手里的碗，里面装的是蒜薹炒鸡蛋和白馒头，也不好意思继续杵在这了，甩了手就往家走了。 “德行，不处理家里的事，还惦记着其他有的没的。”，二大妈不屑的瞅着他的背影离开后院，才敲着门说： “老太太，吃饭了！” “哎哟，刘家媳妇真准时啊，我刚瞧着饿了，今儿吃的什么呐？”，聋老太太拉开门问道。 “蒜薹炒鸡蛋，大馒头，您吃完了把碗放窗台就行。”，二大妈进屋放下碗，隐晦的四处打量了下，就笑呵呵的退出去了。 聋老太太也笑着跟她说了句感谢，这门一关，俩人的脸色都变了。 二大妈收起了和善的笑脸，老太太也是面无表情的撕着馒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各有所需，两人心照不宣而已。 秦淮如锅里的肉炖熟了，她盛了一小碗土豆，用筷子仔细的挑了几块肉渣和一块红烧肉，拿两个窝头压在上面这才出了家门。 “东旭师父，我家炖了肉，给您尝尝。”，秦淮如故意大声说话，好让四邻听到，这可是她擅长的伪装。 易中海也推开门，看着秦淮如把碗放在桌子上，他小声的说：“淮如……” 可没成想秦淮如立马大声的打断了他说话：“哎哟，东旭师父，您甭跟我客气，不够了你再吭气儿，我家还多着呢。”，说完秦淮如对易中海摇摇头。 易中海不言语，目送着秦淮如离开。他吃着窝头就土豆，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是越吃越气，“啪”的拍下桌子，生气的说：“吃肉？这里哪来的肉？”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易中海嘴里说的吃不到肉，到底是吃什么肉呢？ 秦淮如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贾东旭回来，只能先让棒梗吃饭，自己抱着小当在四合院门口转，不时的往巷子口看一眼。 棒梗在家专门挑肉吃，油渣子，瘦肉丁，五花肉，不一会儿就吃的满嘴油，他用筷子在锅里拨来搅去，确定再也没有肉了，才遗憾的放下筷子，吧唧吧唧嘴，揉着肚子上床躺着消食去了，你还别说，这架势和他奶奶贾张氏可真是一模一样。 秦淮如抬头看到太阳都偏西了，贾东旭还是不回来，饥肠辘辘的她只能抱着小当先回去垫点，不然她也站不住了。 一进屋，就看见侧躺在床上睡觉的棒梗，她无奈的把小当往床上一放，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才去厨房，她把锅盖掀开，脸就皱巴到了一块，惊讶的说： “这棒梗把肉都吃完了？那可是一斤肉啊！”，秦淮如不甘心的翻了翻，锅里除了土豆就是洋芋，一点肉渣子都没剩，她只好用窝头蘸着油汤，先垫了下肚子，再切了半颗白菜配着油汤和土豆继续炖了起来。 。。。。。。 都快到下班时间了，贾东旭才满意的回到了四合院，他一进院门就朝阎家看了下，他拍拍裤子口袋，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他走的很快，快到中院的时候他又回头看向阎家屋后，然后才进了垂花门。 。。。。。。 阎解成今天的活干的差不多了，他蹲在地上给机器外壳上螺丝。 后面的维修工看他扭上了最后一个螺丝，就开始帮他收拾工具箱。 “小阎啊，你这手艺我真佩服了！”，维修工感慨道。 “您客气。”，阎解成手上不停，俩人一起把工具往箱子里收着。 “今年多大了啊？” 阎解成一愣道：“哦，我十八了。” “真好，有对象了吗？”，维修工热情的问。 “啊？这个，应该没有吧。”，阎解成还没彻底回过神来。 “那感情好，我告诉你啊，我哥的小闺女，今年十七整了，你要不要跟她见见？” “啊？” “啊什么啊？我那侄女家里双职工，条件不错的，而且啊……” 阎解成低着头，假装听不见。 维修工靠过来，用肘轻轻撞他一下道：“我侄女个子大，有力气，以后家里有事都不用你操心。” 阎解成突然脑海里蹦出肌肉芭比的形象来，他赶忙摆着手拒绝道：“叔，您可饶了我吧，我妈操心着我的事呢。” 维修工眼睛一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家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 “叔，我还小，不急。” “我先走了啊！再见！”，阎解成提着工具箱就溜，他脑子的金刚芭比正在摆着健美造型，正甩着两根粗壮有力的臂膀咧嘴笑呢。 维修工也不生气，埋怨着说：“嘿，这小子，没福气啊。” 我们没福气的阎解成一出厂门就骑上自行车飞快的蹿点了，连头都不带回的。 。。。。。。 阎解成到家就开始吃饭，几口扒拉完碗里的菜，就着急的对三大爷说：“爸，我先走了，我今天晚上还得忙，就不搁家多待了。” 三大爷没好气的说道：“赶紧走吧，我现在见着你就烦，你滚蛋了，我还落个清净。” 。。。。。。 阎解成去了张家老宅就开始画图，他得抓紧时间，离他回学校考试也没几天了。 。。。。。。 四合院的夜，静悄悄。 贾家，趁孩子睡着后，把秦淮如折腾成一摊泥的贾东旭翻身起床。 他去厨屋里取了一把拿水泡过的青菜叶子，小心的取出一个小药瓶，他把瓶里的药水倒到菜叶子上，兑着水，轻轻的揉抹匀。然后推开门，蹑手蹑脚的往前院走去。 秦淮如睁开了眼，她半坐着打开了窗帘，疑惑的看着贾东旭猥琐的背影。 前院刘老头的大儿子也失眠了，他趴在自家的窗户边看着头顶上的月亮。 “咦？” 第157章 三大爷家的兔子都挂了 “这不是贾东旭吗？他这么晚来前院干什么？”，刘家老大自言自语道。 贾东旭的身影顺着三大爷家的院墙边，溜进了黑暗之中。 刘家老大看不到了，也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继续看着月亮。 很快贾东旭就拎着一只兔子从阎家屋后出来，刘家老大这次迎着月光清晰无比的看到了贾东旭那张得意的脸。 “哦，偷兔子来着，真没劲。”，刘家老大打了个哈欠，上床睡了。 贾东旭回家就把兔子收拾了，在厨房找个盆往里一扔，把手洗干净也就睡了，秦淮如看到他往床边走，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 贾东旭也没有折腾她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睡下了，秦淮如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初夏的夜，可太难熬了。 。。。。。。 “爸，兔子好像生病了，您去看看吧。”，一大早上，阎解旷就拉着出门上班的三大爷不放，他上午喂兔子的时候发现小兔子们都没有精神，病恹恹的卧在那不动弹。 “解旷，你去找你妈去，我这急着上班呢。”，三大爷系好衣扣，拍着阎解旷的肩膀说。 “那好吧，爸爸再见。”，阎解旷又跑去缠着三大妈。 三大妈抽空去一看，果然和三儿子说的一样，她也没啥经验，就把抱窝子的两只母兔抱出来，在家里又搭了个小窝，指挥阎解旷给剩下的兔子留了些菜叶子，就去中院水池子那找其他妇女们聊天去了。 阎解旷年纪小，但是家里养的这些兔子可没人比他更上心。他知道兔子现在肯定是出问题了，但是他也说不清楚，他只能一只一只的兔子试，给喂菜叶子，他看小兔子都不吃，急得一头汗。 【哎呀，这怎么办啊？】，阎解旷围着兔子窝绕圈圈。 【大哥，对，我等大哥回来告诉他！】，阎解旷又看了一眼窝里没精打采的兔子，赶紧跑回家，把家里那两只母兔和自己的兔子放在一起，紧紧的盯着。好在这母兔子抱窝，昨天一直在棚里趴着没乱吃，现在看着倒还没什么毛病。 阎解旷这才放下心来。 贾东旭指挥秦淮如把兔子炖了，秦淮如心细，她知道兔子来路不正，可又不敢忤逆贾东旭说的话。只能把肉剁小块，加了勺猪油炖上，再趁着妇女们围着水池子聊天的时候，故意拿着昨天剩的猪皮去水龙头清洗着。 “哟，秦淮如，你家中午还吃肉呢？”，路人妇女问道。 “哪还有肉啊，就一点猪皮炖个白菜吃。”，秦淮如赶紧回道，这真是瞌睡遇枕头，神助攻啊。 “我就说嘛，谁家还能天天吃肉啊，不过这猪皮炖好了也香。”，路人妇女说完就回过头继续八卦起来。 秦淮如见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多待，洗完了猪皮就回家了。她把猪皮切大块，也扔进锅里炖着，兔肉味道轻，被猪油和猪皮味道裹着，倒也不是那么突兀了。 秦淮如就开始和面，中午要吃顿好的。 。。。。。。 三大爷吃完中午饭，正在前院转着圈消食，想起早上阎解旷的话，就顺路去看看兔子，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三大爷气嗝屁了。 窝里只有一两只兔子还有点劲，见三大爷过来了，还稍微动动，正中间那五只已经挂了，后腿蹬的笔直，僵在地上。 “这？这？唉。” “杨瑞华，你快来！”，三大爷赶紧顺着胸口的气，大喊着三大妈。 “怎么了？叫魂呢？”，三大妈也跑了过来。 三大爷手哆嗦的指着兔子窝，三大妈往里这么一看。 “啊！老阎，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我还问你呢！” 三大妈搓着手，她想伸手拿一只出来，可又不敢，急得只能回头对三大爷说：“老阎，这下怎么办啊？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三大爷心疼的直哆嗦，他知道这些兔子完蛋了，三大妈见他半天不说话，就试探着问：“老阎，那我现在把这些兔子收拾下？咱们做着一吃？” 三大爷抠归抠，这种吃喝上的事情上却不含糊。他冷静下来摇着头说：“不行，杨瑞华，我记得倒座房里谁家剩的还有半袋子石灰，你先取来，咱们给它洒上。” 三大妈心疼的说：“哎哟，老阎，这都浪费了，你舍得吗？” 三大爷急得跺脚道：“别说了，你再说我怕我反悔，快去取石灰吧。” “这病兔子肉吃了，再把孩子吃坏了，更不值当。” “哎，我听你的。”，三大妈一听到孩子，就不争辩了，赶紧去取石灰了。 三大爷心里琢磨着兔子是吃的不对还是得了瘟，一时也没想到是有人下了药。 前院的刘老大见三大妈提了半袋结块的石灰，就好奇的问：“婶子，您提这干嘛呀？用我帮忙吗？” 三大妈回话，脚步却没停：“刘老大啊？家里兔子得瘟了，这眼瞅着不活了，我用石灰消个毒。” “啊？这……”，刘家老大愣了一下，三大妈已经走远了，他呆立在原地，脑子里都是昨晚贾东旭奇怪的举动。 【这？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三大爷？】 刘家老大一时有些犹豫，他知道阎、贾两家关系很差，他告诉三大爷的后果肯定是两家要干一架。他喃喃道： “算了，找机会给阎解成提一嘴算了，出事了也别来找我。”，他下了决定，就不再纠结，出门找朋友玩去了。 三大爷把窝里都撒了一层石灰，然后取了个袋子把死兔子扔进去，扎紧了袋口才说：“趁晚上再扔，万一白天谁拾去了，吃到肚子里面犯病，我可受不了。”，说着他指指自己的心窝。 三大妈闷闷不乐的点点头，这一阵子日子过得舒服不就是指着这些小兔子顶着家里的肉食消耗。这下可算回到解放前了，除了两只抱窝的，其他被一锅端了。 “老阎，你说这会不会是有人看咱家养兔子眼红，故意的？” 三大爷闻言也斟酌的说：“下午下班了我把老刘叫过来，看他怎么说吧。” “哎，有事了你俩商量下也是对的。”，三大妈把袋子往窝里一扔，不小心碰倒了几块砖头，刚好露出个豁口出来，她刚想伸手去垒，三大爷意兴阑珊的叫住她说：“算了，回来让解放收拾吧，咱俩回家吧。” “我现在在这待着，心里堵的慌。” 三大妈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砖和三大爷回家了，他俩没注意到棚后面的夹角里，有只灰毛兔子一蹦一跳的出来了，它精神头也不太好，在窝里跳了几下，就从豁口处跑了出去。 一蹦一跳的在四合院里蹦跶，大中午的院里也没人，它刚蹦到中院垂花门，就被一只小手捏着耳朵，提了起来。 第158章 棒梗吃了一大碗 年幼的棒梗抱着兔子，很是熟练的左右打量一下，确定没人看到自己，才把兔子紧紧揽在怀里，快步往家里跑去。 “妈，看，这个！”，棒梗献宝似的提着兔子耳朵对秦淮如说。 秦淮如把棒梗往屋里一拉，探出头往外看，中院里除了对屋开着门，易中海和她对视了一下，再没有其他人。 秦淮如捏着棒梗的耳朵，表情有些愤怒，但她还是控制住脾气，压低了声音问：“棒梗，你这兔子哪来的？” “我在中院门那捡的。”，棒梗被秦淮如吓到了，他把兔子放在地上，赶紧解释着。 “棒梗，你要说实话，这兔子是怎么来的？” “妈妈，真是我捡的！”，棒梗委屈的苦着脸，眼泪就下来了。 秦淮如见状已经信了棒梗几分，她虽然心疼，但还是狠着心往棒梗屁股上拍打了一下，佯装生气道：“棒梗，妈妈就是这样教你的？我最后问一次，这兔子哪来的！” 棒梗倔脾气也上来了，他就背靠着家门，默默的哭着，无声的看着秦淮如，黢黑的小手在脸上抹着泪，几下就成了花脸猫。 “棒梗乖，不哭了。”，秦淮如这才彻底相信棒梗的话，她伸手去摸棒梗的头，却被棒梗躲开。 “坏妈妈！爸爸拿回来兔子你就炖着吃，我拿回来你就说我。” 这下秦淮如倒有些愧疚了，她用脚踢踢兔子，兔子顺着她脚的劲蹦进了厨房。 “爸爸出去了，你中午吃好了吗？”，秦淮如哄着棒梗。 “没有，肉肉都被爸爸吃完了，我就吃了两块。”，棒梗作势揉着小肚子，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那你听话，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妈妈给你炖肉吃。” “好。”，这下棒梗高兴了，他拍着小手跳着。 秦淮如不敢在屋外弄，就去打了一大盆水，坐在厨房处理兔子，忙了一会才弄干净，她把中午剩下的一口油汤加到锅里，添了点盐，就炖上了。 秦淮如把两张皮卷起来，藏到了厨房的大缸后面。 棒梗操心吃肉就一直在自家门口玩，他抽了抽鼻子我，隐约闻到了肉香，他自觉的去水龙头洗了手，回家里等着。 有句话怎么说的，贼落手，要快进快出。这从棒梗捡到兔子到吃上肉也就一个多小时，他喜滋滋的大口吃着，一点都不像六岁孩子的胃口。 “慢着点，我给你爸盛一碗放着，再给你一爷爷送一点。”，秦淮如想的周全，她取了碗装了几块肉给对屋送过去。 “东旭师父，尝口鲜的吧。”，秦淮如把碗一放，扭头就想走，可这次易中海早有准备，他快速起身用背顶住门，双手紧紧的抱着秦淮如。 “淮如……”，他鼻息很重，吹的秦淮如耳朵痒痒。 秦淮如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犹豫和无奈，她任由易中海抱了一分钟左右，她用手轻轻拍拍易中海的手，示意他放开。 “好了，大白天的，孩子还等着我呢。” “淮如，那今天晚上？” “不行，等几天吧，你先把一大妈的后事办完再说。”，秦淮如说完就挣开了易中海的手。 易中海放开手，放任秦淮如离开，他现在的心结就是一大妈的后事。 易中海端起碗，用手捏着肉，三两下就吃了个干净，他取了十块钱，就想着去派出所打听下案件进展如何。 秦淮如给贾东旭留了几块肉，自己吃了两块，剩下的都进了棒梗的肚子，这下棒梗又揉着肚子爬上了床，侧身躺下就想睡觉了。 秦淮如趁着中院没人的功夫，端着有血水的盆，快速的倒进水池，然后再把盆刷干净，这才跟没事人一样抱着小当在院里晃荡。 。。。。。。 贾东旭兜里有钱怎么可能在家里呆得住，他吃完中午饭就去找二驴玩牌去了，他今儿手气不错，一下午赢了二十多块钱。 二驴抽着烟，漫不经心的说：“哎，贾东旭，今儿手气挺兴啊？” 贾东旭眯眼笑着道：“就那样吧，赶紧发牌，别磨蹭了。” 二驴给旁边的大春递了个眼色，大春也开玩笑道：“贾东旭，今儿赢了不少，晚上不安排点节目？” 贾东旭嘬着烟不耐烦的说：“赶紧发牌，今儿哥们带你俩下馆子。” 大春和二驴对视一眼，赶忙回道： “那就说好了啊！” “二驴，快发牌，一会儿贾东旭着急了！” 贾东旭被烟熏得眯着眼，三个人又玩了起来。 “哟呵，开牌啊？”，大春翻开自己的牌，一个四一个五。牌面不小。 贾东旭搓了一个三，第二个点子他搓了半天，才不情愿的把牌翻过来，是个七。 二驴挫着下巴说：“奥哟，真邪门，这牌怎么这么寸？” 贾东旭给他俩一人一块钱，催促着说：“快快，赶紧洗牌。” “真邪门，我都卡了几次闷十了。晦气。”，贾东旭又点上一根烟抽着。 “……” 天已经黑透了，贾东旭红着眼睛从兜里摸钱，这下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也再也摸不出一张整票子了，他只能催着大春说：“愣着干嘛？继续发牌啊？” “怎么着？怕我付不起？”，贾东旭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大春打了个哈欠道：“得了，这么晚了，我该回家吃饭了。” 二驴也看出来贾东旭没钱了，就利索的收拾着牌，也不说话。 贾东旭拉着二驴的说说：“嘿，急啥？这才哪到哪啊？” 二驴拨开他的手，冷笑的说：“行了，贾东旭，没钱了咱就下次玩，我这可没有该账的规矩。” “你怕我赖账？” 大春嗤笑一声道：“行了，没钱就散了吧。” 二驴落井下石道：“对啊，一身掏不出几张毛票子，合着我俩在这陪你数指头玩？” 贾东旭气的涨红了脸，他把桌子用力一推，起身就走，临出门前他扭头指着大春和二驴说：“你俩明天还是中午那个点，谁不来谁是孙子！” “行，不来的是孙子。”，大春揉着眼眶，仿佛真的困了。 贾东旭摔门而去，大春和二驴默契的笑了起来。 “这孙子不会是个煞笔吧？这么明显的局都敢往里跳？” “哎，你别说，这孙子挺有货啊？今儿洗了他不少吧。” “就几十块，明儿继续洗他！”，二驴给大春数了三十，大春乐呵呵的装进兜里。 。。。。。。 贾东旭还不知道，四合院现在已经乱了套了。 第159章 易中海如厕，其疾如风 三大爷愁眉苦脸的坐在家门口，阎解成正在宽慰他：“爸，你想那么多干嘛？” “怎么能不想呢？虽说咱家和贾家不对付。” “但棒梗那孩子才多大？你是没看见，都吐白沫了。”，三大爷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阎解成也不知怎么安慰，他轻轻的揽着三大爷的肩，小声的说：“那贾家怎么会说是咱家下的药？” 三大爷摇头道：“说是棒梗在院里捡了只兔子，炖着吃完就中毒了。” “谁给棒梗的兔子？是你还是我妈？”，阎解成继续问道。 “肯定不是咱家人给的，我都问过了。” “那你先在家歇着，我出去一趟。”，阎解成整理下衣服，推车子就走。 “解成，要不然算了吧。”，阎解成闻言脚步顿了一下，三大爷继续说：“就算咱们家倒霉吧，唉。” “那可不行！”，阎解成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大爷伸出手还想叫，三大妈拉着他的手说道：“老阎，我也觉得这事蹊跷。” “我知道，所以才不想让解成掺和，咱俩解成呐，就好比那瓷器。”，三大爷也轻轻拍了拍三大妈的手，继续说道： “可是这贾家人，是瓦罐。” “这瓷器碰瓦罐，咱们家可亏啊。” 三大妈听这个比喻有意思，轻轻的笑了起来，三大爷也觉得自己的话不能深想，自己也乐了。 阎解成直奔派出所，这事还非得掰扯清楚，他爸乐意吃亏是福是他的事。 阎解成可不愿意背这口黑锅，四合院正是敏感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事情回到两个小时前，秦淮如在院里晒太阳，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她轻轻揉着肚子。 对屋一大爷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草纸，低着头，一路小路的往前院跑，秦淮如还打个招呼，结果一大爷头都没回的颠了，两条大腿夹的特别紧。 “咕噜噜……”，秦淮如肚子也开始翻江倒海，她赶紧回屋扯了几张草纸，也往公厕跑去，出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买书回来的刘光齐。 “让开！”，秦淮如没客气，一把就把眼前的刘光齐拨开，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 刘光齐让开身子，看到秦淮如跑远才对着她背影，做个举书要打的架势，嘴里嘟囔着：“疯婆娘！你再碰我下试试？” 刘光齐一直到家都在轻轻揉着自己的胸口，那是刚才秦淮如碰他的地方。他坐在书桌前，左手右手正反手都试了一遍，都没有找到秦淮如碰到他那一刻，他胸口传来的心动的感觉。 “奇怪了。怎么感觉还不一样？”，刘光齐也想不明白，只能翻着书看，结果他看着书上的字都变成了一个个秦淮如的样子，活灵活现的看着他。 “啪”，他赶紧合上书，去外屋用凉水洗了把脸才缓过来。 【真奇怪。】，他摇摇头，去床上躺着休息。 【最近书看多了吗？都出现幻觉了！】 。。。。。。 易中海蹲到双腿麻木才感觉拉干净了，他双腿颤抖着，右手挨着墙才有劲站起来。 “呃……”，易中海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往外挪着，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脸色发白的秦淮如手里捏着草纸跑了出来。 “淮如……”，易中海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 秦淮如只是摆摆手，就往公厕跑去，她没工夫和易中海客套，这一会已经是第二趟跑公厕了。 “哎哟。”，秦淮如的脸扭曲着的蹲着茅坑，肚子那种翻滚的抽搐让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才忍着没叫出来。 【这吃的什么？把肚子吃坏了？】，秦淮如脑子里仅存的一点清明，还在努力琢磨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跑肚拉稀。 【兔子？】 秦淮如想到一种可能，“棒梗？完了，我儿子吃的最多！”，她感觉肚子稍微空了点，稍微清理一下就赶紧往家赶。 可是她也走不快啊，两条腿软绵绵的像面条，走了几步就开始喘，可是她一想到棒梗还睡着，情况不明，只能咬着牙，努力的迈着腿。 【棒梗，你可不能有事啊？】 秦淮如苍白的脸涌上一抹红，她在四合院门口碰见一个邻居家的嫂子，她赶紧拉着嫂子的说：“吕嫂，您搭把手，能把我扶回家吗？” “哎哟，秦淮如，你这是怎么了？”，吕嫂没急着上手，反而大声问道。 “吕嫂，我吃坏肚子了，腿上没劲，您帮帮我行么？”，秦淮如知道现在院里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贾家人，可是腿上实在没劲，只能挤出个笑脸，给吕嫂说好话。 吕嫂眼睛眨眨，仔细打量着秦淮区的脸，看她额头上都是汗，脸色也很差，确实不像装的，这才大声说道：“行，秦淮如，靠过来吧，我扶着你。” 秦淮如感激的点点头，把身子靠了过去，吕嫂刚扶上她的胳膊，就感觉秦淮如整个身子压了过来。 “秦淮如，你自己也支棱点着，你再这样我可托不住你。” 秦淮如不好意思的点着头，双腿使上劲，借着吕嫂的力，回到了四合院。 “哎哟，吕家的，这贾家媳妇是怎么了？”，刘老头好奇的问。 “跑肚子了。问那么多干嘛？”，吕嫂也是个泼辣性格，说话很冲。 刘老头撇撇嘴，模仿吕嫂的口气：“问那么多干嘛？我闲得慌！” 吕嫂被刘老头逗乐了，咯咯的笑着。她旁边的秦淮如低着头，弓着身子把脸藏起来。她听着吕嫂肆无忌惮的笑心里直犯膈应。 【这吕嫂说话也不过脑子，什么都往出说！】 这吕嫂扶她到中院就冲着水池子看热闹的二大妈和三大妈说：“瞧见没？这农村来的肠胃就是稀，吃点带油水的就跑肚子。” 二大妈挑着眉，讥讽道：“哦哟，玉米糊糊吃不饱人吗？还炖肉吃？这不活该滑肠吗？” 三大妈轻轻捶了下二大妈，吕嫂和她俩都笑了起来，对秦淮如充满轻视。 “吕嫂子，谢谢您了。”，秦淮如也是个要脸面的，她松开了手，在几人的嘲笑声中，进了贾家的门。 第160章 二大妈单人秀 吕嫂子本来想着出去逛逛，这刚巧碰见秦淮如跑肚子这稀罕事，就留在中院和两个大妈絮叨起来。 “这贾张氏不在，贾家越过越混了，见天还熬肉吃？这不烧得慌吗？”，吕嫂的嘴都歪的没眼看了，他丈夫也是轧钢厂正式工，家里都舍不得炖肉吃，这贾家还高调的做红烧肉，本来就不招人待见。 “可不是？家里除了个缝纫机，是一无所有，没说好好存点钱给孩子读书。” 二大妈说了一半，扁着嘴做了个吃的动作，然后继续道：“结果人家还割上肉吃了，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趁吃肉吗？” 吕嫂和三大妈哈哈大笑，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老刘家媳妇，嘴上积点德吧。”，一大爷也回来了，他虚弱的扶着自己门框，对水池三妇女说道。 三大妈冷哼一声，吕嫂家搬来没几年，还不敢跟一大爷直接怼正面，只能尴尬的笑笑。 二大妈也不吃这一套，她正瞅着易中海不爽呢，她看着有气无力的易中海，冷笑着说：“哎哟，我看看这是谁在说话啊？” “这不是咱们院的一大爷吗？怎么着？秦淮如有事，你替她出头？” 二大妈损起人可是有一套的，她看见易中海脸色难看，不依不饶的说：“怎么着？贾东旭人也没了？这中院就指着你活了呗。” 这话说的挺重，但易中海心虚啊！他知道自己和二大妈抬杠占不到便宜，只是恼怒的说了句：“我懒得跟你说。”，就扶着门进屋了。 二大妈大获全胜，正准备对吕嫂和三大妈发布下获胜感言的时候，贾家传来了秦淮如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棒梗！你怎么了棒梗？别吓我啊！” “快来人啊！帮帮我！我家棒梗吐白沫了呀！快来个人吧！” “棒梗，你说句话啊！妈妈叫你呢。” “求求你们了，快来个人吧！” 这突如其来的哭喊声让水池三妇女一起打了个哆嗦，她们惊疑的看了眼贾家门，又互相看了一眼。 三大妈心善，就说：“咱们去看看吧，这可别真出事了。” 二大妈多疑，她拦着三大妈，小声的说：“这中院是不是犯冲了？这一大妈刚走，贾家又出事？” 吕嫂听着都觉得渗，她抱着胳膊把头凑近点说：“这秦淮如喊叫的动静不像是假的，要不？” 二大妈再扭头就看见秦淮如跪在自家门里，惊慌失措的看着她们仨，眼里全是恳求，秦淮如注意到二大妈看过来，赶紧双手合十，点头拜着喊道：“二大妈，我求求您了！您来看看我孩子吧。求您了。” 二大妈看秦淮如这样子，心里一咯噔，她知道真出事了，要不然不会把秦淮如逼成这个样子。 易中海也跑了出来，但他实在没力气，只能哼唧的对秦淮如喊道：“淮如，棒梗怎么了？你快说清楚啊。” “哎哟，急死我了，东旭人呢？”，一大爷手扶着肚子跺着脚，那着急没样子让不认识的人看见，估计得误会他才是棒梗的爹。 “走，过去看看。”，二大妈也干脆，手一挥就往贾家走，三大妈紧随其后，吕嫂张了张嘴犹豫了下，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秦淮如，孩子在哪呢？”，二大妈一把拉起了跪着的秦淮如，着急的问。 秦淮如抹着泪，指了指床说：“就在那，二大妈您看看，孩子是不是……” “别瞎说八道，闭嘴！”，二大妈推开秦淮如就进了屋子，三大妈也跟进去。 吕嫂趁势扶住秦淮如，就站在门口伸着脑袋往屋里看。 秦淮如无力的身体有了吕嫂这个依靠，心神一放松，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身子一软，眼睛一翻，就往地上倒。 “哎哟，快来人啊，秦淮如晕过去了。”，吕嫂差点没撑住，弯着腰托住秦淮如也开始喊人。 易中海心里一惊，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刚想伸手去扶秦淮如，却迎上了吕嫂讶异的表情，他赶紧停住了说，尴尬的对吕嫂说：“秦淮如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吕嫂用探究的眼神仔细看着易中海，直到易中海心虚的低下头，才不咸不淡的说：“你离得也不远啊？怎么着，没看清楚？” “还问我怎么了？我怎么知道。” 这时院里闲着的人也赶来了几个，他们围着秦淮如，有好心的妇女也搭把手，让秦淮如平躺在地上，吕嫂用手拍打着自己酸疼的肩，刚想说几句，就看见三大妈脸色难看的跑了出来，她左右看了一圈，指着刘老头说：“快，把你儿子叫来！” “还有你们几个，把家里有力气的爷们都喊出来，棒梗快不行了，赶紧的，都动起来！” 易中海见众人在慌乱中乱糟糟的吆喝着，多年的一大爷经验让他冷静的对刘老头说：“你让你儿子去隔壁院借板车，快去，别耽误了。” “哎，哎，好！”，刘老头扭头就走，其他几人反应过来也就冲着自己家的方向喊着： “大力，快来中院！” “小蛋儿，快出来，到贾家这来！” “……” 一声声的吆喝，让四合院更乱了，几个半大小子和两三个中老年人也赶了过来，他们都挤在贾家门口，看着坐在地上的一大爷。 二大妈轻轻的拍着棒梗的胸口，她刚探了下，有心跳，也有呼吸，只是这鼻子里呼出来的气儿，是越来越弱了。 棒梗脸色铁青，嘴唇发乌，下身都是排泄物，把薄裤子的后面都顶的鼓了起来，屋里都是恶臭味。 床上也满是渗出来的奥利给，小当也在旁边嗷嗷的哭，让见过大场面的二大妈一阵心烦，她冲着屋外喊着：“都安静点，这孩子快没气儿了，来几个抬着，咱们先往院外赶。” 刘光齐也挤在人群中，他听见二大妈的声音就随着几个年轻人一起进了屋。 “哕，真味儿啊！”，刘光齐皱着眉头。 “都别愣着了，搭手啊！”，二大妈把棒梗的裤子一脱，看着下身拉的一片狼藉的棒梗也是犯恶心，但还是屏住呼吸找了床被子把棒梗裹了起来。 四个年轻人用手臂搭了个人工床，刘光齐把棒梗往上一放，就拥着出了门，往前院跑去。 二大妈顾不得满手的污秽，一出门就指着易中海说：“秦淮如是指不上了，你作为棒梗爹的师父，拿上钱，现在也往医院走。” 易中海闻言，挣扎着想站起来，刘老头热心的掺着他，把他提了起来。 “我这就去，这就去。”，易中海感激的看了眼刘老头和二大妈，两腿打着摆子回家取钱去了。 二大妈这才有机会缓口气，她对吕嫂说：“掐她人中，让她赶紧醒过来。” “刘家大哥，你也去打盆水，一会人醒不了，你就照着她脸上泼。” 这一刻的二大妈，颇有种二大爷欠缺的领导气势。 第161章 抢救棒梗 几个小伙子推着板车把棒梗送到了红星医院急诊科，医生一见棒梗青紫的脸颜色，顾不得空气中弥漫着的臭气，赶紧上手去探棒梗的鼻息。 “还有气儿，你们几个把他送到急诊室来！快！”，大夫指着旁边两个护士交待道，说完他就去急诊室做抢救准备。 以刘光齐为首的几个年轻人一听还有救，都长舒一口气。 这时一个护士甲拿着缴费单过来了，对他们说：“你们谁是孩子家属？跟我去把治疗费缴了。” “护士，他家长还没来呢。”，刘光齐看其他人都不接话，只能站出来说道。 那护士甲撇撇嘴，不高兴的说：“你们赶紧让他家人赶过来，孩子都快没命了。” “怎么做家长的？”，护士甲说完扭头回了护士站，气呼呼的把缴费单放桌子上。 “哟，受气了？”，旁边的护士乙关心的问道。 “没有，刚进抢救室那孩子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呀，怎么了？” “孩子都成那样了，父母都没来，几个邻居送来的。” “唉，这咱俩也说不好，没准家长都上班呢。” 两个护士只能叹口气，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刘光齐看到大夫急匆匆进了急诊室，就拉着几个年轻人准备撤了。 “快走吧，咱们任务也完成了。” 小蛋儿性子憨厚点，他犹豫的说：“光齐哥，咱们不在这等一会吗？” “别多话！听我的！” 刘光齐眼一瞪，吓得小蛋儿赶紧闭上嘴。其他几个人也都互相看了下，在刘光齐的带领下，悄悄的离开了医院。 刘老头架着易中海的胳膊，两人费了老大劲才步行到了红星医院。 刘老头一进急诊大厅，就四处打量着看，看了一圈以后嘟囔着说：“不对啊？” 易中海：“怎么不对了？” “咱院里送棒梗那几个小子人呢？我没见着啊？” “不管他们了，刘哥，你快扶我找个大夫问问吧。” “哎，好嘞，一大爷。”，刘老头扶着易中海往护士台走去。 “您好，小同志，刚才是不是送来一个孩子？就五六岁，像是中毒那样的。”，刘老头探着头询问着眼前的护士甲。 “哎，你们是孩子家长吗？可算来了。”，护士甲起身问道。 “不，我们不是，我是他家邻居。”，刘老头摇摇头，易中海接过话说：“孩子妈着急，人也晕倒了，我是院里一大爷，过来处理一下小孩的事。” 护士甲心下更奇怪了，她仔细打两下眼前的两个中年人，从面相上看，也不像是坏人，她就把缴费单递给易中海，嘴里交待着：“孩子情况不太好，已经在抢救了，您先把费用一缴吧。” 易中海接过单子，他从兜里掏出五张十元，往护士台上一放，刘老头有眼色的接过话说：“我们一大爷今儿也不舒服，您受累，帮着跑一趟吧。” 护士甲看了下易中海难看的脸颜色，就点点头，拿了钱和缴费单说：“那这位师傅就在走廊那歇着吧，有事了我去叫你们。” “那谢谢你了，小同志。” “不客气。”，护士甲转身走了，刘老头扶着一大爷在走廊木椅子上坐下。 易中海一坐下就拉着刘老头的手，生怕他跑掉了似的。刘老头也不挣脱，只是为难的说：“一大爷，我家也一堆子事呢，您看？” 易中海闻言拉的更紧了，他少有的露出恳求的神色，商量着说：“刘家老哥，就陪我一起等一会儿吧，起码咱俩亲眼确定棒梗出急诊室成吗？” 刘老头心下一软，点点头，顺势坐在易中海旁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发呆。 易中海松了口气，随后就一脸关切的盯着急诊室的门，整个人的身子都绷得紧紧的。 护士甲帮着交完费就把单子送了过来，易中海麻木的接过来，护士甲轻叹一口气安慰着说：“这位老同志，孩子送进去的时候还有呼吸，您别太担心，我们医院大夫会尽全力抢救的。” 易中海眼里有了神采，他感激的说：“那就感谢你们了。” “你甭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护士甲看易中海精神状态好一点了，就回去忙工作的事了。 刘老头拍拍易中海的胳膊，让他放松一点，易中海这才调整了下坐姿，和刘老头肩并肩的坐着，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依然很凝重。 。。。。。。 刘光齐双手插兜，后面几人拉着板车都是一脸的轻松，作为邻居他们也尽到了责任，几人说说闹闹的刚走到南锣鼓巷口，眼尖的刘光齐看见四合院门口有几个妇女正在往他们这边打量着。 “小蛋儿，你看那，是咱们院的人吗？”，刘光齐停下脚步，拍了下身边的小蛋儿。 小蛋儿手搭凉棚，踮着脚一看就随口说：“是三大妈她们，没事。” 刘光齐他们这才继续往回走。 “刘光齐，你们快来，把秦淮如也送到医院去。” 刘光齐脚步一停，一脸的不情愿。 “三大妈，秦淮如又怎么了？这家人怎么都是事儿啊？” “别问了，你妈正在院里等你呢，快点来吧。” 刘光齐悻悻的一挥手说：“哥几个，再来一趟吧。” 小蛋儿他们倒是无所谓，放下车子就进去帮忙了。刘光齐眼珠子转转就想颠。 “光齐，去帮忙吧。”，三大妈看破不说破。 刘光齐尴尬的挠着头说：“三大妈，我寻思先去个厕所。” “别耽误了，你妈还在贾家呢。”，三大妈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表情。 “哎，好嘞，我这就去。”，刘光齐在几个妇人的注视下，咻的蹿进了院子。 三大妈看着他的背影心想： 【挺聪明一孩子，就是心思点子太多了，可惜了，这以后得吃大亏啊。】 刘光齐刚进前院，小蛋儿他们几个就在吕嫂的陪同下，掺着直哼哼一副要死要活模样的秦淮如往出走。 秦淮如眯着眼睛，嘴里一直哼哼着什么，刘光齐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光齐，你等我下，我换件衣服，咱们一起去。”，二大妈架着手，冲着刘光齐喊道。 第162章 棒梗小命保住了 “哎，妈，不急，我在这儿等你。” “嗯。”，二大妈关上水龙头，用力的甩了甩手，一脸的嫌弃。 她今天出了大力气，身上手上都沾了棒梗的奥利给。 二大妈没等几分钟就换好了衣服，刘光齐跟在她后面，俩人刚到前院，三大妈就担忧的问：“光齐妈，这院里也没个顶事的，还得让你出这个头。” 三大妈这话说的巧，刚好挠在二大妈的痒痒肉上，二大妈炫耀的看了眼刘光齐，一脸的得意之色。 “行了，解成妈，这不都是咱该做的吗？” “你也去轧钢厂把贾东旭叫回来吧。” 二大妈说完就走了。三大妈脸色不好看，她真不想去轧钢厂，特别还是去通知贾东旭这个腌臜货。 旁边刘老头媳妇是个有眼色的，她见三大妈面露不虞，就主动上前拉着三大妈说：“解成妈，我现在也不忙，就陪你去趟轧钢厂吧，路上咱俩还能聊聊闲。” 三大妈如释重负，轻轻撞了下刘老头媳妇说：“行，嫂子，那咱俩现在就走吧？” “走！” 。。。。。。 刘光齐跟在二大妈身后，脑子里都是刚才看到的秦淮如，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竟然让他有些心疼，他一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乱想，可是小蛋儿扶着秦淮如的样子像电影一样闪过他的脑海。 【啧啧，要是我扶着秦淮如就好了。】，他潜意识里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他自己一跳，他脚步就是一顿。 二大妈察觉到了异样，回头关心的看着他说：“光齐，你不舒服吗？” “呃，没有，我刚才想个事，有点入迷了。”，刘光齐赶紧回道。 “嗯，先别想了，咱俩去医院就是做个样子，替你爸趟个路。” “我懂的，妈。” “嗯，要不行你先歇会？” “不用了，咱俩赶紧去吧，早去早没事。” “行，有不舒服你就说。”，二大妈不再多话。 刘光齐一静下来，脑子里又出现了秦淮如那张痛楚的脸。 。。。。。。 棒梗运气不错，大夫催吐，他把胃里没消化的基本吐了个干净，脸颜色也稍微好看了点，他禁闭的眼睛也微微颤抖着，大夫边解手套边对旁边的护士交待道：“行，命保住了，就是中毒时间有点长，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护士清理着卫生，看了眼棒梗痛苦的小脸说：“可惜了，这么小的孩子。” “哐哐哐”，急诊室外面有人敲门。 “怎么了？”，大夫大声问道。 外面有人喊道：“张医生，又来个食物中毒的，上吐下泻。” 张医生擦下头上的汗，看了眼床上的棒梗，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就吵着外面喊道：“知道了，这边马上清理好，你准备把人推进来吧。” “好嘞。” 棒梗被护士推出去了，刚好和推进急诊室的秦淮如擦身而过。 。。。。。。 折腾了快两个钟头，棒梗和秦淮如都被抢救过来，转到了普通病房休息。 棒梗是比较严重的食物中毒，秦淮如是贫血加急火攻心搭配着拉空的虚弱身子，撑不住晕倒的，打点营养，休息下就好。 棒梗就麻烦的多，年纪小，吃的多，中毒深，医院建议留观，醒来还得再检测下，看有没有后遗症。 易中海看见秦淮如母子都睡着了才退出来，顺便去院长办公室咨询了下一大妈的事，得知派出所还没有新的通知过来，这才下楼，焦急的刘老头拉着他的手催促的说：“一大爷，咱们先回去吧，我估计贾东旭也快来了，咱俩在这耗着没意义。” 易中海点点头，他刚才就感觉到了深深地疲惫，他说：“行，咱们先回去吧。” 刘老头心想终于熬到头了，赶紧搭手扶着易中海，就往四合院走去。 。。。。。。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贾家母子的惨样半个四合院都看到了，可是她家为什么中毒却直接成为了院里热搜榜第一，院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分析着贾家母子中毒的原因，那越说越邪乎。 “知道吗？秦淮如给棒梗吃隔夜饭，饭都馊了，棒梗能不拉肚子吗？” “不对，我怎么听说是秦淮如没把肉炖熟，半生不熟的把棒梗肚子吃坏了。” “你俩说的都不对，听我的，这是秦淮如图便宜，买了死猪肉，肉皮都炖不烂那种，那吃了能不生病吗？” “不对，你们都错了，是秦淮如买菜路上捡别人扔的猪肉，兴许是有人专门扔在路上，专门药贪便宜的人的。” “嗨，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刚听隔壁院人说，他们院的瞎老太太昨晚看见一大妈回来了，你说会不会是一大妈死的憋屈，回来给贾家下的药？”，一个邻居唾沫横飞的吹着牛，这都是他刚才编的段子。 “轰”，人群一下散开了，大家都惊疑不定的看着编瞎话的邻居，把那邻居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赶紧解释道：“呃，我也是听说，你们听听就算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最后可别往我身上推。”，说完他就赶紧闪了。 “哎，我家锅里还熬着粥呢。”，一个邻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赶紧找个理由，准备开溜。 “是啊，我家也做着饭呢，你们先聊？” “我儿子哭了，你们听见没？这倒霉孩子。” “咦，你们听见没？我家水壶都吹哨了，我得回家灌水了，一会把壶底烧干了。” “还有我……” “……” 现在院里人喜欢八卦，可是一旦扯上梗死医院的一大妈，大家都赶紧撇清自己，一个个的都赶紧回家，缩的比兔子都快！ 咦？兔子？ “咦，兔子？”，贾家门敞开着，刘光齐看着屋里桌子下一个小小的头骨。 “妈，您过来一下。” “怎么了？”，二大妈凑了过来，顺着刘光齐的视线看去，地上确实有个东西，她年纪大了，眼睛有点花，就凑近了一看。 “哟，还真是个兔头。” 二大妈惊愕的看着刘光齐，下意识的说：“光齐，赶紧去看看咱家兔子少了没？” 第163章 三大妈，何必呢? “哎，好嘞。”，刘光齐答应完就往后院跑去，路上有邻居拉着他问：“光齐，你跑这么快干嘛？火烧屁股啦？” “贾家，贾家中午吃的兔子。”，刘光齐挣脱开邻居的拉拽，转身就走。 “兔子？” 那个邻居自然自语道，说完也去贾家门口往里一看，地上散落的骨头和那颗显眼的兔头骨。 “嚯，这还真是兔子！” “……” 四合院没有秘密，贾家中午吃兔子导致中毒的事儿，很快传遍整个四合院。 托阎家的福，四合院里和三大爷家处的好的几家人都喂的有兔子。 二大爷家，刘老头家，甚至何雨水都有一只陪自己玩的宠物兔子。 有兔子的邻居都回家确认了一下自家养的兔子数量，结果都能对得上数，有多事的邻居去三大爷家屋后一看，只有阎解旷抱着一只兔子在铺满石灰的兔子窝那杵着发呆。 “阎家老三，你家的兔子呢？”，多事邻居觉得事情不对劲。 “都不见了，你看……”，阎解旷脆生生的回答，指着空荡荡的兔子窝。 “哦，没事，我就好奇问问。”，多事邻居觉得他已经找到了事实真相，也就不跟阎解旷这小屁孩多说了。 不一会儿，整个四合院都在传三大爷家养的兔子不见了！这个反常的情况一下就和贾家吃兔子肉中毒对上了。这风向立马变了。 “哎，贾家吃的兔子是三大爷家的。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啊！是三大爷专门挑生病的兔子给贾家的。” “不至于吧，咱们院三大爷还有这个胆子？” “三大爷怕事儿？现在阎解成当上技术员了，三大爷腰杆子硬，早都不把贾家放眼里了！” “何止，三大爷都不把一大爷放在眼里了，贾家算个什么？” “三大爷这是报之前贾家抢鱼的仇吧？” “不好说，贾家没喂兔子，这三大爷家兔子没了，你说这两个事没关系我都不信！” “……” 事情越传越邪门，三大妈和刘家媳妇回来的时候，舆论一下就冲上了巅峰。 “三大妈？您回来了？”，吕嫂给三大妈猛使眼色。 “吕家的？你眼睛怎么了？我给你看看？”，不明真相的三大妈还以为吕嫂眼睛进沙子了。 吕嫂眉头一皱，凑过来小声说：“贾东旭找着了？” “没有啊，他都几天没上班了，可让我好等。”，三大妈一脸的嫌弃。 吕嫂咽了口口水，给旁边的刘老头媳妇一个抱歉的眼神，拉着三大妈到一边，小声的说：“三大妈，院里都说是你家为了报复，给贾家送了病兔子，棒梗吃完就中毒了。” 三大妈越听越怒，她瞪圆了眼睛说道：“这是哪家的满嘴喷粪呐，贾家中毒怎么还扯上我家了呢。” 这黑锅傻子都知道不能背，三大妈看着纷纷躲避她视线的邻居们，知道不把自家兔子都病死的事说出来就晚了。 她斟酌一下，尽量控制着自己声音平稳的说：“各位邻居，咱们相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那是。”，刘老头媳妇认同的点点头，毕竟他们两家住对门。 其他邻居也不插话，都在等三大妈接下来的话，这才是重点。毕竟贾张氏已经因为下毒被抓了，这又出一起下毒事件，这四合院的住户都察觉到了危险的苗头。 “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家喂的兔子得瘟了，上午都死完了。” “我和老阎把死兔子都装一个袋子里，准备晚上扔到院外面去。” “三大妈，我插一句，您为什么不趁着白天就把瘟兔子扔了呢？”，一个邻居大声问道，其他邻居也都认同的点点头，看向三大妈。 “白天扔了，怕有人捡到拿去吃肉，毕竟这年月，谁家不缺这一口肉啊？”，三大妈冷静下来。 “那倒也是，您继续。”，那个邻居得到了答案，觉得也有道理。 “三大妈，你说晚上扔我能理解，可是你家兔子得瘟了，贾家立马就有人中毒了，这是不是……太巧了？”，另一个邻居又问了一句，这话音刚落，其他邻居们纷纷追问三大妈。 “三大妈，贾家的兔子是你家送的吗？” “三大妈，你家养了几只兔子？是全死了还是有活着的？” “对啊，万一你送给别人家的也是得了瘟的，那可怎么办？” “哎，都听我一句，谁家有三大妈家送的兔子，都举下手。” 哗啦啦，人群里有几只手举了起来，三大妈悲愤的看着那几个举手的邻居，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来话。 这都是平常处的不错的邻居，兔子繁殖快，十斤棒子面就能从三大妈手里换只兔子，也算方便大家的一件好事。 现在三大妈正处于投毒贾家的漩涡中心，这几个得了便宜的邻居举手，等于就是和三大妈划清了界限，明显的小人行为，背刺阎家。 “我家有几只？我现在说了你们能信吗？”，三大妈摇着头，语气缓慢。 “不过，趁着你们都在，我就说句心里话，我们家是不可能给贾家送一针一线的，何况兔子！” “如果谁能证明棒梗中毒吃的那只兔子是我家送的！” “我杨瑞华天打五雷轰！”，三大妈掷地有声，双目赤红，瞪着围着她的邻居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一句毒誓。 其他邻居都被三大妈这几句话震住了，他们都扭开头，小声的说点别的，很多人见三大妈这个样子，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都在这干嘛？自己家都没活干了？”，二大妈拨开人群，气势汹汹的从人群里挤出来，站在三大妈身边，指着邻居们说道。 “话说清了就没事了。” “就是，不是就不是呗，吼那么大声干嘛？” “阎家那吝啬样儿，肯定也舍不得给贾家兔子吃吧，哪怕是病的？” “哎，你听见没？三大妈说晚上扔瘟兔，我估计呐，她不知道卖给谁呢！” “对，那毕竟是肉啊，她家舍得扔？” “好了，都别说了，心里清楚就行。” 邻居们发了几句牢骚就各回各家了，三大妈听见他们的话，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干哕了一下。 二大妈和刘老头媳妇赶紧扶着她，吕嫂也拍着她的背顺气。 “三大妈，何必呢？”，吕嫂不理解三大妈为什么要发那个毒誓。 第164章 四合院众生相 易中海回院后就有邻居凑过来，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他。并且明确指出院里人都怀疑棒梗中毒跟三大爷家的兔子有关系。 一大爷面露思考之色，这下可是个机会，说不定操作好了还能借三大爷家投毒的事弱化下一大妈案件的不良影响和关注度。 刘老头见有人和一大爷嚼舌根子，一大爷竟然没有帮三大爷反驳几句，反而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他就气不过了，指着那邻居说：“嘿，你这怎么说话呢？什么棒梗中毒是吃了三大爷家的兔子？” “贾家吃三大爷家的东西？他家趁吗？” 刘老头见易中海一直不说话，明显是准备站在三大爷对立面了。他摇着头失望的说：“好，好！那你们聊！哼” 刘老头气极反笑，他和三大爷住了十几年的门对门，相互之间都是很了解的，他对于其他邻居嘴里关于三大爷投毒贾家这种说话简直就是嗤之以鼻。 易中海眯着眼睛看着刘老头离开，并没有出言挽留，他反而跟着那个打小报告的邻居，一起回了中院，并嘱咐打小报告的邻居，一会等下班的人都回到院里再过来叫他。 易中海准备借这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最近有些蹿的三大爷，顺便震慑下一直觊觎他一大爷位置的二大爷。 。。。。。。 院里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傻柱和许大茂在前院被三大妈叫住了： “柱子。” “哎，三大妈你说。”，傻柱拍了下许大茂的后脑勺说：“你先回去吧，我看三大妈找我什么事？” “我告诉你，傻柱，男人头，女人脚只能看不能碰，你知道吗？” “不知道。”，傻柱眼一瞪，咧着嘴笑。 “哎，你……”，许大茂急眼了，指着傻柱刚想说话。 “柱子，许大茂，我家摊上事了。”，三大妈脸色难看，有些为难的说。 傻柱制止了想说话的许大茂，他表情严肃的问：“三大妈，什么事儿？你说来听听。” “唉，昨天晚上……” “……” 三大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傻柱和许大茂讲了一遍，傻柱听完了以后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 许大茂琢磨了一下轻松的说：“没事，三大妈，我先回去了。” “许大茂，你是人吗？有事了你就想颠？！”，傻柱思索半天一点破局的头绪都没有，正着急着，结果脑子好用的许大茂想溜，这不是正撞他枪口上。 许大茂讥讽的说：“傻柱，用用脑子，这事不是明摆着有人胡说八道吗？” “三大妈，你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阎解成回来了，你就让他处理就行了，你别操心了。”，许大茂乐呵呵的拍了下傻柱，哼着小曲儿就走了，那叫一个潇洒。 傻柱知道许大茂脑子转的快，估计已经想明白问题关键了，他只能安慰三大妈说：“得，三大妈，你就等阎解成回来再说。” “哎，好吧。”，三大妈有些落寞。 “嘿，有事您言语，我先回了啊。”，傻柱准备先去后院找许大茂问个清楚。 三大妈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她回屋取了菜和盆，准备去中院洗菜。 【这老阎，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 三大爷乐呵呵的从街办出来，手里拎着一小包花生米和一张荣誉奖状，这是街办给他在四合院办识字班申请的奖励。 三大爷把花生往怀里一揣，奖状拿在手里，一路人见熟人就高兴的打着招呼，再不经意的把手里的奖状亮一下，那感觉真的爽呆了。 可是他离家越近，熟人看他的眼神越奇怪，让他觉得有点不自在。 吕嫂从公厕出来看见三大爷，她赶紧挥手招呼着说：“三大爷，您回来了。” “哗啦。”，三大爷把手里的奖状一晃，假装惊讶的说：“吕家的，你怎么知道我去街办了？” “你看，这奖状是街办刚发给我的，这上面写的，阎埠贵同志……” 吕嫂摆着手，表情焦急的说：“三大爷，您快回家看看吧，出事了！” “嗯？”，三大爷眼皮子一抬，不高兴的说：“出什么事了？比我得奖状还重要？” 吕嫂哭笑不得的说：“棒梗中毒差点没命了，院里人都说是因为吃了您家养的兔子。” “闹呢！”，三大爷撇下嘴，一脸不信的说：“我家兔子都瘟死了，他棒梗怎么能吃的到？” 吕嫂无奈的劝着说：“三大爷，一句两句我也说不清楚，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三大爷这才认真起来，他盯着吕嫂的眼睛问道：“我家？兔子？中毒？” “是。”，吕嫂简单明了的回答。 “坏了，不会是棒梗那小子从麻袋里顺的兔子吧？”，三大爷得奖状的喜悦被这事打断了，他慌乱的说着。 “吕家的，那我先走了啊。”，他摆摆手，赶紧往家里赶。 。。。。。。 三大爷推开门，就看见三大妈坐在外屋的桌子旁正搂着阎解旷和阎解娣流眼泪，旁边站着的阎解放面色通红，明显是气的。 “妈，你就告诉我是谁说的？我去撕了他那张嘴！”，阎解放正在气头上。 “解放，等你爸和你哥回来再说，让他们处理，你别去了。”，三大妈劝解阎解放。 “杨瑞华，这是怎么个事？”，三大爷轻轻问了一句。 “当家的，你总算回来了！”，三大妈一下有了主心骨，表情一松。 “说说吧，先别哭了，孩子们都在呢。”，三大爷坐在三大妈身边，安慰道。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中午你刚走……” “……” 三大妈没有隐瞒，实打实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三大爷听着，左眼皮不停的跳着，他等三大妈说完就问了句：“院里人都是这么说的？” 三大妈思索了下，摇摇头道：“主要是中院那两三家，前后院都没怎么说话。” 三大爷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中院那几户都是和易中海交好的，他也不意外。 砰，门被推开了，二大爷进来了，着急的问：“老阎，你把你家兔子放哪儿了？” 第165章 阎解成回院 “老刘，装兔子那袋子就扔在鸡窝后面。”，三大爷指了指屋外。 “走，过去看看。”，二大爷手一挥，几个后院邻居和三大爷就跟了过去。 “这么味儿？”，二大爷刚走到袋子旁，就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那种臭味就像动物死了三四天才有的腐臭味。 “是啊，这才几个小时，味儿怎么这么大？”，三大爷就觉得不对劲。 “老阎，你看看这个口，是不是你中午扎的？” 三大爷屏住呼吸伸头一看，扎袋子口的结确实是他习惯打的双死一活扣（系两次死疙瘩，再系一个活扣。），他点点头对二大爷他们说：“是的，这扣是我系的，没人打开过。” 二大爷对后院几个看热闹的邻居说：“大伙可都看见了，三大爷亲口说这袋子没拆过口，这可是证据。” “老阎，你让你家人把这袋子看好，可别出了岔子。” “行，咱们先回去吧，我去找易中海问问医院的情况。” 二大爷这一刻颇有雷厉风行的架势，他临走前给三大爷一个安心的眼神。 三大爷沉默的点头确认，然后交待阎解放盯好这个袋子，不要让别人接触。 “爸，我去搬个板凳坐在这儿守着，您放心吧。” “嗯，解旷，去给你二哥搬个凳子去。” “好的，二哥你等我会儿。” 。。。。。。 二大爷在易中海家谈的很不顺利，出来的时候“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一出来就有几个邻居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问着情况。 二大爷沉着脸，没好气的说：“一大爷认定是三大爷家故意报复贾家，这事没得谈我，等贾东旭回来吧。” “他回来咱们就开全院大会，这事一定得说清楚。” 二大爷说完，回头冷冷的看了眼易中海家紧闭的大门，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玩意？” 三个大爷都在，四合院就像有了主心骨，前中后三个院都围在负责自己院的管事大爷旁边，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有几户人家没派代表，一家是后院的聋老太太，她大门紧闭，态度明显，就是不掺和。 中院的傻柱大门敞着，何雨水抱着自己小兔子在耳房里。 傻柱大马金刀的坐在贾家门口，谁好奇凑过来，他都拦住，只让在门口往里看，不让进门。 “这是保护现场，贾家现在谁都不能进。”，有人问，傻柱就回这么一句话。 再多说两句，他就瞪眼睛，说一千道一万，贾家门谁也别想进。 易中海带了几个邻居过来，和气的说：“柱子，这贾家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不行，你要看就在门口看。”，傻柱眼一翻，身子一动不动。 易中海迫切的想进去看看贾家有没有什么需要善后的，他想把现场趁乱破坏了，把棒梗吃肉中毒的事儿，扣在三大爷头上，可这傻柱一回来就把门堵住了，让他有些麻爪。 “柱子，我代表咱们中院的邻居们，进去看看，你就通融一下吧。” 傻柱有一些松动，但他脑子里想起许大茂刚才交待他的话【傻厨子，你可把贾家门给盯死了，别让其他人进去了，你听我的，阎解成回来会感谢你的。】 他想到这就不再犹豫，冲着易中海他们摆摆手说：“得了，都别说了，今儿贾东旭回来，我都不能让他进这个门！” “柱子，你！”，易中海刚想发火，却隐约看到狼藉的桌面和没清理干净的骨头，只能压着火，好生商量着说：“柱子，你也是咱们中院的，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傻柱把脸扭在一旁，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 “柱子，你还认不认我这个一大爷？！” 易中海见傻柱软硬不吃，就想借着一大爷的身份压他。 “一大爷，您是不是一大爷也不是我说的算。” ”您今儿如果非要进去，也可以。”，傻柱说到这，停了一下，也让出了贾家的大门。 一大爷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刚想往里走，傻柱手一伸，挡住了他，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 “这里面的东西我可都看见了，您进去以后再出了什么破坏现场的事，我就说是你干的，您看行吗？”，傻柱直接站起来，指着贾家的门说。 易中海的表情僵住了，他也不明白傻柱为什么现在这样针对自己，他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只是认为傻柱和阎解成，许大茂最近接触密切，是两个不服管教的刺头把单纯的傻柱带坏了。 易中海站在贾家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在中院其他邻居期待的目光中选择了： “行，柱子，我就不进去了！你好自为之吧。”，易中海生气的扭头就走，其他邻居们看他的眼神也多少有些失望。 傻柱琢磨出来味道了，这屋子里肯定有棒梗食物中毒的重要证据，也没跟其他墙头草邻居客气，继续用凳子堵着门，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 易中海隔着窗户看着傻柱，有些焦急的搓着手，他只能希望贾家把线索都处理干净了，就那几根骨头倒没有什么大事。 阎解成一回来院子，就觉得气氛很诡异，他把自行车刚停好，刘家老大就凑了过来，小声的说：“解成哥，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阎解成看他好像有话要说，就接着问道：“虎子，怎么了？有事？” 虎子（刘家老大）刚想说话，却看到两个邻居正好经过，他犹豫了下说：“我没事，解成哥，你赶紧回去吧，你家出事了。”，说完就跑回家了。 阎解成心下奇怪，就一直看他跑进屋里后，还趴在窗户后面看着自己，那眼神很奇怪。 【这虎子是遇见什么事了么？看样子像是被吓着了。】 哐，三大爷家门开了，阎解旷跑出来拉着阎解成的衣服说：“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跟我回家。” “解旷，家里饭好了吗？我都饿了。”，阎解成习惯的揉着阎解旷的头。 “哥，棒梗中毒了，院里有人说是咱家下的毒！” 第166章 阎解放砸一大爷家窗户 阎解成的手停了一下，他轻轻拍拍阎解旷的后脑勺说：“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到。” 说完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刘老头家的窗户，准确的来说，他是看着虎子，他敏锐的感觉到虎子刚才想说的话跟棒梗中毒的事有关，窗户里的虎子见阎解成看过来，赶紧把头缩回去。 【唉，虎子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呢？】 三大爷在家把事情给阎解成讲了一遍，但是隐瞒了三大妈被气哭的事。三大爷心里清楚，虽然平常表现得不明显，但是阎解成很关心和孝顺他们老两口，特别是三大妈。 阎解成只是听着，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糊涂账，都是拿嘴说的，谁也没见阎家给贾家送兔子，这事根本说不清。 “爸，你确定兔子得的瘟？”，阎解成反而更关心他家养的兔子。 “我说不好，反正一上午都死了，好家伙那个惨相。”，三大爷苦着脸说。 阎解成拆开一包烟，和三大爷一人一根点上，他深吸了一口才说道：“爸，你说咱家的兔子会不会是被人毒死的？” 三大爷拿烟的手停在半空中，也开始思索着这种可能。 “爸，这有什么好想的，什么瘟能让兔子几个小时全死完？” 三大爷眼里透着复杂的光，他点头示意阎解成继续说。 “还有什么说的？您刚说了，兔子捆麻袋里一下午隔着几米都闻得见那臭味，明显是内脏已经腐烂了。” 三大爷眼睛一亮说：“对啊！” 阎解成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说：“爸，有什么琢磨的，你看别人家的都没事，咱家抱窝的母兔子也没事。” “偏偏就是在窝外转圈圈的那些兔子都死了，本来就不对劲吧？” “嗯，行，解成，这事咱俩就是一说，你先别和别人说。” 阎解成点头道：“我知道，我还怕打草惊蛇呢，咱家的兔子折成钱也得小几十块钱吧。” “谁说不是呢？”，三大爷一听钱，心又疼了起来，他只能猛嘬一口烟。 阎解成饿了，他回来一直没看见三大妈，就冲三大爷说：“爸，我妈呢？我饿坏了，赶紧弄点吃的给我啊！” 三大爷装着没听见，叼着烟去打开收音机，想分散下阎解成的注意力。 “爸，我妈呢？”，阎解成觉得三大爷有点反常，站起来大声问道。 “她出去有事，你晚点吃吧。”，三大爷不回头，支支吾吾的说。 阎解成不信，他眼睛一眯，大声的冲里屋喊道：“妈，我饿了，我都听见你声音了，您在屋里干嘛呢？” “哎，妈现在给你做。”，三大妈掀开里屋帘子，低着头走了出来。 阎解成歪着头仔细打量着三大妈，三大妈头低的更深了，她加快速度，想直接从阎解成身边蹿过去，直接进厨房。 阎解成上前拦住三大妈说：“妈，你怎么了？你抬头看我一下？” “解成，你先让一下，我得赶紧去厨房忙活了。”，三大妈不抬头，还把脸别了过去。 阎解成就不让开，三大妈也不抬头，这下就僵在那了，阎解娣也跟出来了，她看见大哥板着个脸，吓得不敢说话。 “瑞华，儿子长大了，你有事别背着他，有委屈你就告诉他吧。”，三大爷轻叹一口气说道。 三大妈抬起脸，阎解成一下就看到她哭肿的双眼，他觉得自己头“嗡”的一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一样。 “解成，院里有几个人一直说是咱家害了棒梗，是为了报复贾家……”，三大妈这一开口，委屈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谁说的？妈，你告诉我，我去找他去！”，阎解成恨得咬牙切齿，在他心里三大爷都得往后靠，三大妈这个默默关心付出的妈妈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没事，你别去了，妈就是心里难受，咱们家平常对他们也不薄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呢？”，三大妈心里的委屈都倾泻出来了，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一哭，压抑了一下午的阎解娣也哭了起来，阎解旷也低下头，情绪低落。 “好的很呐，这真是欺负咱家没人吗？”，阎解成压抑着怒火。 “阎解放？你死哪儿去了？这么大个人了？眼瞅着咱妈受委屈？” “阎解放！”，阎解成大声喊道，连刚从公厕回来路过他家门口的许大茂都听的清清楚楚。 许大茂一哆嗦，小声说道：“嚯，阎老大这火发的真邪乎，该有人倒霉喽。” 阎解放坐在屋外也听的清楚，他赶紧站起来大声回答：“哥，咱妈怎么了？” “赶紧滚回来，自己看！要你有什么用？” “哎，哎，我就来。”，阎解放刚准备往家跑，又想起那个袋子无人看管，只能对屋里喊道：“阎解旷，滚出来守着袋子，别让别人碰知道了吗？” 阎解旷一激灵，赶紧起身，把兔子往他妹怀里一塞，跑出去跟他二哥换班去了。 很快阎解放就跑着进了屋，他先看了下家里的情况，不说话的三大爷，抹眼泪的小妹，一脸怒气的大哥，还有抹眼泪的妈。 抹眼泪的妈妈？ 阎解放也炸毛了，他迎着他大哥喷火的眼睛，两步跑到三大妈身边说道：“妈，你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三大妈用手背擦下眼泪，小声说：“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阎解放一回来就被派去守袋子了，他还真不知道三大妈被欺负的事。 “大哥，我刚回家二大爷和咱爸就让我守着装死兔子的包，我真是不知道！” 阎解成闻言火气才消了一点，他指着三大妈说：“解放，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妈，你就说怎么个事吧，我和大哥都在这呢。你别怕。” 三大爷这时候幽幽的插了一句：“你兄弟俩甭搁那说闲的，我还当着家呢，你俩现在进屋等吃饭去。” 阎解娣这时突然冒了一句：“大哥，二哥，是一大爷带着中院邻居围着咱妈的，妈还发了誓。” 阎解娣思索了一下说：“妈说的什么？好像是，天打五雷轰！” 三大爷眼睛也眯了一下，这事三大妈也没跟他说。 阎解成点点头，语气特别平静的说：“解放，跟上。” “走吧，大哥。” 三大妈看见两个儿子出门替自己出气，她心里很复杂，既觉得儿子长大了，能替他两口遮风挡雨了，又担心这兄弟惹出麻烦，只能求助的看着三大爷。 三大爷摇头苦笑道：“瑞华，你这个大儿子现在可不得了，他刚发火的时候我都有点怵。” “不会出事吧？”，三大妈还是不放心。 “没事，中院十几口人呢，我等一两分钟再过去，他俩估计吵吵几句就回来了。” 三大爷两口子还没说几句呢，就听见有人哐哐的砸着他家门，着急的喊着：“三大爷哎，您快去中院看看吧，你二儿子把一大爷家窗户砸了，大儿子快把一大爷家门踹塌了！” “傻柱他们几个小伙子都拉不住哎！” “坏了！”，三大爷两口面面相觑。 第167章 阎解成抽易中海嘴巴子 “我这赶紧去看看，你在家待着，就别出去添乱了。”，三大爷说完就推门出去。 阎解娣跑过来抱住三大妈的腰说：“妈，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看大哥好生气。” 三大妈揉着她的头说：“小解娣，你说的对着呢，这有些人啊，是该治治了。” 阎解娣没听懂三大妈话里的意思，但不妨碍她挤在三大妈身上撒娇，三大妈把阎解娣抱起来，准备在前院听听这中院的热闹。 “解成，你可不敢这么冲动啊！”，傻柱紧紧的搂住阎解成的腰不撒手。 阎解成闷着头不说话，又是一脚踹在易中海家大门上，借着反震的力道，傻柱和小蛋儿他们几个把阎解成拽开了，傻柱坐在地上搂着阎解成的腰，小蛋儿也拉住阎解成的胳膊，其他人也都缠上来，把阎解成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傻柱看阎解成挣扎不开，才松口气嚷嚷道：“阎解成，你吃火药了，这么冲？” 阎解成不理他，冲着拿块砖敲玻璃的阎解放喊道：“阎解放，愣什么呢？你继续踹啊！” “哎！”，阎解放砖头一扔，一个助跑就哐的一声踹在易中海门上，实木门晃了几下，眼瞅着就撑不住了。 “易中海，你出来！你还欺负到我家头上了。”，阎解成指着易中海屋大喊道。 力气小一点的小蛋儿快撑不住了，他紧紧的抱着阎解成的左胳膊说：“解成哥，这兴许有误会呢！一大妈刚去世，你堵他门不合适！” 傻柱也接话劝道：“是啊，解成，你先冷静一下。” “我冷静？他易中海是非不分欺负我妈的时候你们在哪？” “哥，还踹吗？”，阎解放喘着粗气问道。 “继续踹，把门给我踹倒，我要去把易中海这老货拖出来给咱妈道歉！”，阎解成满身大汉，只能指挥阎解放。 “哐” “哐” 阎解放继续踹着，旁边几个妇女也是一脸焦急，可是面对暴怒的阎家兄弟，她们也不敢上去拉。 “住手！” “哎哟，你俩停下！”，二大爷和三大爷总算赶来了。 “光齐，光天，去把阎解放给我摁住。”，二大爷手一挥，俩儿子就冲了上去，死死架住阎解放，阎解放奋力挣扎着，最后泄愤般的又踢了一脚。 “阎解成，阎解放，你俩过了。”，二大爷看两个儿子治不住阎解放，还差点被挣开，就自己过去，一把就把阎解放拖了出来，“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呃，大哥。”，阎解放摔的不轻，他气的捶了下地。 “柱子，放开我！”，阎解成还在挣扎，可是人太多了，他刚抽出来一条胳膊，又被另一个扑上来抱住。 “行了，解成，解放。你俩回去吧，这儿有我来处理吧。”，三大爷看着俩儿子，欣慰的说。 “哗”，易中海推门出来，他站的笔直，看着三大爷冷笑道：“老阎，这可是你家的好儿子？” 三大爷向前一步，歪着头看着一大爷说：“老易，瞧你说的，这不是我儿子？还能是你儿子吗？” 三大爷罕见的怼了易中海，这让旁边看热闹的邻居立马打起了精神，这种大爷正面互刚的戏码可不常见。 二大爷拎着阎解放的脖领子，一把拽了起来，轻松的提溜一只小鸡崽子。 “去，让傻柱他们放开你哥，你俩现在别说话，有我和你爸呢。” 傻柱看三大爷和一大爷对上了，这才坐起来，趴在阎解成耳边小声说了句：“贾家棒梗病的急，屋里好多东西没收拾，你先去看看。” 阎解成回头看了眼傻柱，傻柱严肃的点点头又小声说：“许大茂让我守住门，到现在谁也没进去呢。” “柱子哥，谢谢了，那我也不进去了。” 阎解成又对抱着他的几人说：“撒手吧，还拽着我有意思吗？” 小蛋儿先松了手，他揉着酸疼的肩膀羡慕的说：“解成哥，你劲儿可真大。” 阎解成视线一直在对峙的两个大爷身上，闻言看着小蛋儿，突然咧嘴吓了小蛋儿一下。“呃”，小蛋儿吓得遮住了眼。 易中海没想到三大爷这么冲，他愣了一下才说道：“老阎，贾家棒梗吃了兔子肉中毒去了医院，这在院里的人都是看着的。” 三大爷摇着头说：“老易，明人不说暗话，棒梗吃的兔子是我家送的这话，是你这儿传出去的吗？” 这话的确是易中海有意煽动着传出去的，不过他可不会承认，也摇着头否认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他看着三大爷一字一句的说：“是院里人分析出来的。” “其他人家的兔子数都对着呢，只有你家的数量说不清楚。” “那我倒想问问你这位三大爷，贾家的兔子是哪来的？”，易中海几句话说完就抄着手，等着三大爷解释。 三大爷看了眼小声议论，指指点点的邻居们，不慌不忙的说：“一大爷，虽说你上次已经说过了你不再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了。” “但你家出了事，你一直也没去街办卸任，我姑且再叫你一次一大爷。” “你说了这么多，那句话能说明贾家吃的兔子是我家人给的？” “何况我家和贾家的关系也到不了我上赶子给他家送肉的程度吧？” 三大爷一口气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周边的邻居们。 “对！你哪只眼看见我家送兔子了！”，阎解放指着一大爷喊道。 易中海被三大爷这三板斧顶住了，他淡定的表情没绷住，略有些急促的说：“阎老西，别人家的兔子都有数，只能你家的说不清楚，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啪”，阎解成一嘴巴子就抽了过去，易中海躲避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阎解成！你疯了吗？”，易中海捂着脸，愤怒的叫着。 “你刚叫我爸什么？你再叫一句试试？”，阎解成往前一步，易中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他觉得不对，赶紧收住脚，声色厉苒的对三大爷吼道：“阎……老阎，你儿子打我，你也不拦着？你就这么教孩子的？” 三大爷刚想说话，就看身后一道黑影朝易中海扑了过去，他暗道不好，一把搂住那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二儿子阎解放。 “爸，撒手，让我也去抽这老壁灯一巴掌。”，阎解放人被拉住了，嘴可没停。 “哼！”，二大爷过来一把拎住阎解放，又甩到地上吃灰了。 第168章 易中海你这样做一大妈知道吗? “解成，解放，你俩听我的，现在谁都不能动手了。”，三大爷不去看阎解放的狼狈样，反而语重深长的说。 “易中海，你以后也要注意下你对我的称呼，你乐意叫我老阎也行。” “叫我三大爷也可以，但是……” “阎老西这个雅号，你以后可别再叫了，我倒无所谓。” “可我这两个儿子不乐意听，知道了吗？” 三大爷每说一句，易中海的脸色就黑一层，这几句话说完，他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一个色了。 “老阎，你儿子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了我，这他可狡辩不了吧。”，易中海捂着火辣辣的脸，恨恨的说道。 “是我打的？来，你想怎么说？”，阎解成一张嘴，傻柱就赶紧抱住他的腰，三大爷也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 “老阎！” 易中海彻底炸了，他愤怒的咆哮着，吓的周边看热闹的邻居们都后退一步，把中间显眼的位置留给三个大爷。 一大爷在咆哮，二大爷抱着手冷眼旁观，三大爷掏着耳朵，漫不经心的说：：“老易，有话你就说，不用喊叫，我听的着。” “噗嗤” “哈哈哈嗝儿”，旁边的几个年轻人笑了出来，小蛋儿被他爸一瞪，赶紧憋住。 易中海悲愤的看着四周的围观邻居，没有一个能站出来。 【东旭呢？东旭怎么还不回来？！】，易中海恨啊，二大爷三大爷两个庸碌之辈，一个抡锤的莽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学究，他俩凭什么敢在四合院众人面前给自己上脸子？ “阎埠贵，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棒梗吃兔子肉差点没命，你解释不清楚的。” 三大爷闻言琢磨一下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可不能让你凭着想当然，泼我一身脏水吧。” 易中海指着中院中间的空地说：“开全院大会，我也想看看你在大家伙面前能把这事掰扯清楚不？” “爸，咱回家，我给你说个事。”，阎解成听见全院大会就膈应，无非就是道德绑架那一套，和稀泥，扣帽子，最后再讹点钱赔给贾家。 【做你的梦去吧。】 “行，易中海，老刘，我带儿子先回去。” “阎埠贵，那我家窗户和门怎么说？”，易中海见阎家人要走，立马不愿意了。 阎解成扶起阎解放，看着易中海讥讽道：“该多钱我赔你多钱，不过……” “不过什么？” “你给我妈道歉。” “不可能！” “那你这门窗我也不管。” “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阎解成目露凶光，就准备捋袖子。 “行了，阎解成。”，傻柱终究还是说话了。 “你跟三大爷先回去，中院有我在呢。” 阎解成给傻柱递了个感谢的眼神，傻柱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随着三大爷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前院，中院的人又围着易中海吵吵着。 “一大爷，你怎么不还手啊？咱们中院这么多人在这儿呢！” “就是，您还让俩半大孩子堵着门骂。” “是呀，一大爷一个高级技术，被阎家老大抽了一大嘴巴子，这要传到轧钢厂，一大爷还怎么活人呐？” “都别说了，你们看傻柱都没帮着一大爷。” “就是，傻柱这事做的不地道，他工作还是靠一大爷帮忙找的。” “……” 易中海看着这些嘴强王者，一时有些意兴阑珊，他身边看似有一群中院的邻居都义愤填膺的喊着口号，可他刚才挨巴掌的时候可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傻柱则无所谓的坐在贾家门口，点上一根烟，有滋有味的抽着。 “傻柱，呃，柱子哥，给我尝一口呗？”，小蛋儿凑了过来，羡慕的看着傻柱嘴里的烟。 “一边玩蛋去！”，傻柱拍了小蛋儿一下，笑骂道。 “柱子。”，易中海这时走到他旁边，傻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沉默的抽着烟，旁边的小蛋儿看他俩有话要说，自觉的离开了。 “抽不？”，垂花门的许大茂晃着手里点着的烟，笑眯眯的看着小蛋儿。 “不用了，你自己抽吧。”，小蛋儿一看是许大茂，嫌弃的一撇嘴。 “不抽就滚蛋，别碍着我看戏。”，许大茂也不在意小蛋儿的眼神。 许大茂一口一口的嘬着烟，饶有兴趣的看着贾家门口。 易中海带着几个邻居在跟傻柱沟通，似乎在做傻柱的工作。 傻柱只是沉默的低着头，一言不发。易中海等人说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他好话说尽，其他邻居也有跳出来说些难听的话去激傻柱。 傻柱也只是抬头看过去，心里默默的把他记下。以后有机会再拾掇。 “柱子，我最后在问你一句。”，易中海还是不死心。 “我也再叫你一次一大爷吧。”傻柱双腿一蹬，顺势站了起来，语气很冷静。 “一大爷，您也不是不知道，贾家人可都是什么做派？贾张氏还给一大妈下了药被关进去了。” “您反而还跳出来替贾家说话，您自己不觉得没劲吗？”，傻柱的话像一把刀，只插入了一大爷的心窝子，旁边的邻居们也突然想起这事，这下大家伙都安静了，甚至有些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悄悄地准备溜了。 “我……？”，易中海语噎，贾张氏下药害一大妈住院已经坐实了，虽然现在一大妈的身亡还暂时扯不到贾张氏身上。可现在他还在帮贾家说话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傻柱继续往易中海伤口撒盐，他调整下情绪说道：“一大爷，我那可怜的婶子（指一大妈）可还一个人在太平间躺着呢，您现在……唉，算了，我不说了。” 傻柱少年时，一大妈对他是真心地好，嘘寒问暖，裁衣纳鞋。何雨水小的时候哭闹着要爸爸的时候，一大妈总会把小雨水抱走，安慰好的再给傻柱送回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一大妈出意外之后，院里明面上最伤心的是易中海，实则难过的人是重情义的傻柱。 第169章 杨晓峰出警四合院 “柱子，你别说了。”，易中海戴上了痛苦面具，眼角隐隐有了泪花子。 “一大爷，您要能听进去我说的话，就赶紧回去歇着吧。” “甭一天天的替贾家擦屁股，就他家人这品性，你擦的干净吗？”，傻柱不吐不快，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易中海明白了，今天就是玩出花来，这傻柱也不会帮他出头了，甚至不帮阎家搞他就算他烧了高香了。 “唉，我这也不是为了自己，我都是为了咱们院的团结才说了几句。” “我说的多余了。”，易中海自己找了个台阶，感慨完就在傻柱奚落的眼神下落荒而逃，“砰”，刚进屋就关上了门。 那门框子晃呀晃的，就快倒了。 （接上文） 阎解成出了门径直去了派出所，刚好值班的是打过照面的杨晓峰。 “您好，我报案。” “怎么个事啊？不急你就坐着说。” “我们院有个孩子食物中毒，我怀疑是有人下了药。”，阎解成说话简洁明了，真相不能靠猜，既然各有各的理，那就让公家出面吧，彻底查个清楚，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玩意都给他露出来。 “下药？中毒？”，杨晓峰精神来了，所里现在就有个类似的案子还没结呢。 “等等，你是那个？哎，我这一下还想不起来。”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阎解成撇撇嘴道。 “嚯，我想起来了，你弟弟还没来我这报到呢！” “你把情况详细的说说吧。”，杨晓峰翻开本子准备记录。 阎解成把工作证放在他手边说：“这是我工作证，你登记下，赶紧来我们院查一下吧。” “流程挺熟啊，坐着等我下。”，杨晓峰把大体情况一记录，进去打了个报告，又来了警察和他一起去四合院。 “工作证拿好，你先回去吧，我们随后到。”，杨晓峰准备领点装备，他现在对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充满了好奇，这个院里安生不了，三天两头的出事。 阎解成自无不可，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回家了，路上顺便还买了几块饼子，准备晚上熬夜的时候垫垫肚子。 四合院，阎家门口，二大爷正在埋怨三大爷：“老阎，你怎么能让阎解成去报警呢？” “这样下去，大家有样学样，咱们这些管事大爷不就成了摆设？” “老刘，我家老大那脾性你多少也知道点，我说了他也不听。” “啊，这……”，二大爷本来想说棍棒下出孝子，可是看了看三大爷的细胳膊细腿，把话又憋回去了。 “老刘，咱就信解成一次，看看警察能不能把咱们院这些歪风邪气整治下。” 二大爷闻言也不说话了，贾家就是这个院子里的癞蛤蟆，他家只要能喘口气的都能惹出乱子来。（暂时排除一岁多的小当） “聊着呢您呐？”，杨晓峰两人进了院，跟两个熟识的大爷打了个招呼。 “杨警官，来了。” “来了，阎解成是您儿子吧，去所里报案了，院里有人中毒了是吧？”，杨晓峰决定先从两个管事大爷这开始调查。 “解放，端两杯水出来。”，三大爷和二大爷俩人站起来，把凳子让给两个民警坐，自己再重新搬一把椅子出来，四个人围个圈坐着。 大热天的，阎解放头上裹了个枕巾，盖住了大半张脸，他把两碗水往杨晓峰他俩手里一递，扭头就想走。 “站住，我瞅你眼熟啊。”，杨晓峰第一眼就认出来阎解放了。 “不眼熟，你认错了，我不是阎解放。”，阎解放可不承认。 “行了，阎解放，自己挑时间去所里找我，今儿没时间处理你那破事。” “赶紧回去吧。”，杨晓峰有正事干，也懒得搭理他了。 二大爷斟酌了一番，先开了口：“事情是这样的……” 杨晓峰：“……” 三大爷：“……” 另一个负责记录的警察写的很仔细。杨晓峰看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就起身严肃的对两位大爷说：“行吧，那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先从阎家的兔子窝开始吧。” “好的，我带你们去。” 杨晓峰做事还是很认真的，他蹲在兔子窝旁，仔细的打量着窝里的蛛丝马迹，虽说三大爷撒了一层石灰，但他还是找到了几片被啃食过的蔬菜叶子。 “三大爷，您家兔子伙食不错啊？都吃的绿菜。” 三大爷仔细端详一番，摇着头坚决的说：“这不是我家喂的，这么漂亮的菜叶子，我可舍不得。” “这个我可以证明。”，二大爷也认同的点点头，这个年代北方的小青菜还是比较稀罕的。 杨晓峰闻言，就用镊子把那几片残余的菜叶收了起来，不合理的东西一定要保存好。 “嘿哟。”，杨晓峰站起来说：“死兔子扔哪儿了？带我看看。” “就在这院墙后面。”，三大爷带着他们过去。 “哎，这么味儿啊？！”，杨晓峰揉了揉鼻子，这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袋子的那股腐臭味更大了。 杨晓峰是有正规学习刑侦知识的，他一闻见这味道就知道，如果三大爷没有撒谎的话，只死了几个小时的兔子，就能发出这死了几天才能有的味道，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停下脚步，趴在旁边的警察旁边耳语记录，那警察连连点头。 “三大爷，这个我就先不看了，我先去趟贾家。”，杨晓峰说完，径直走向中院，贾家嘛，他可熟悉的很。 两个大爷也跟了上去，阎解放继续守着院墙里的袋子。 那个警察带着几片菜叶子急匆匆的离开了四合院，他要趁着景向勇还在所里，把叶子送回去检查一下。 杨晓峰走到中院时又打了个喷嚏，他嗅觉特别灵敏，刚才在叶子上闻到一股药物的残留味道，虽然不浓郁，但还是刺激到了他。 “哟，这还有人专门守着呢。” 傻柱见杨晓峰和两位大爷一起过来，就挪开凳子，站在一边看了。 杨晓峰继续问道：“这儿没人进去过吧。” “我下班到现在是没人进去的，之前不知道。”，傻柱回答的简单干脆。 “行，谢谢你了，法律意识挺强，知道保护现场。”，杨晓峰松了一口气。 第170章 这下说不清了 “行，那你们忙着，我就回屋了。”，傻柱任务完成了，也就不想留在这了。 “柱子。”，三大爷叫了他一下。 “还有事吗？”，傻柱纳闷的回头。 “没，没了，谢谢你。” “别说那没用的，用的上你家解成的时候您别拦着就行。” “哎，不会的，他一个大小伙子，浑身都是劲，你有事尽管找他。”，三大爷由衷的感谢傻柱，今天可是帮了他大忙。这个人情他得认下。 杨晓峰站在门口，没着急进去，他摸出个手电，把光圈调到最小，照着地上的几个脚印，扭头问道：“屋里有其他人进去过吗？” 中院一个邻居凑过去说：“秦淮如晕了的时候，二大妈进去把孩子抱出来的。” 杨晓峰给了二大爷一个眼神，二大爷点点头就先往后院走去，他要把二大妈喊来，这个警察应该有话要问她。 杨晓峰的手电光在兔头骨处停下，他揉着下巴仔细的看着，眼神不停的闪烁。旁边的三大爷也借着光在看，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杨警官，我媳妇来了。”，二大爷领着二大妈过来了。 “快，杨警官找你问几个问题，你可要配合好。”，二大爷拽了下二大妈的袖口，认真的叮嘱着。 “小同志，有什么你就直接问吧？”，二大妈压根不怯场，直冲着杨晓峰说。 “婶子，我就一个问题，你进去的时候，孩子是不是腹泻了？” “嗯，拉了一裤兜，床上也都是，挺膈应的。” 旁边几个邻居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二大爷眼睛一瞪，指着他们小声警告着说：“都别起哄！” 三大爷也摆手示意，其他邻居看警察办案稀奇，都不愿离开，也就把嘴闭上了。 杨晓峰眨眨眼睛说：“婶子，接下来这个问题很关键，你想好了再回答，不用太着急。” 二大妈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她点点头说：“你问吧。” “那个叫棒梗的小孩，拉的奥利给，味儿是不是有些刺鼻？” 杨晓峰见二大妈有些疑惑，就抓着脸琢磨着该怎么说，二大妈这时眼睛一亮道： “对了，是有一股，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儿！” “不对，也不像，我形容不来，就是有点呛。” 杨晓峰小声的说：“这就对上了。” “对上什么了？大兄弟，你说话别这么小声，我差点没听清。”，二大妈伸着头，有些不满的说。 “没事，婶子，您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就冲你叫这声婶子，你就痛快的说，十件八件事都能给你办好喽。”，二大妈回答的大气蓬勃。二大爷在旁也与有荣焉。 “您去把院里养兔子的都叫到这儿来，我问个事，不用那么麻烦。” “行，你别去了，你在这看小杨还有什么问题没，我去叫。”，二大爷赶紧把这露脸的活接了过来。 杨晓峰交代完之后，就进了屋子，他就站在一进屋的床边，仔细的观察着桌面上的残余。 “1.2.3.4.....5？”，杨晓峰眉头皱了起来，他蹲在地上，用手电照着厨房的门缝。 “怎么有五根腿骨？” 杨晓峰猛的站起来，小声的说：“不对，这不是一只兔子，之前有两只。” 三大爷听见了，他也嘀咕着说：“两只？” “不对，我也得回家问问。”，三大爷不再耽搁，转身回了前院找三大妈去了。 不一会中院就来了几个妇女，何雨水也期期艾艾的站在人群最后面。 杨晓峰出门关了手电，直接问道：“我就一个问题，你们家里的兔子少了吗？” “都说实话，我一会会在你们邻居那核实。” “如果谁说了假话，那我就把他看做投毒人的帮凶，清楚了吗？” “我只有一只。”，何雨水挤出来，举着手说道。 “我家一只。” “两只，都在呢。” “我家只剩一只了，上个礼拜烧了一只给孩子补身体了。” “……” 剩下的人争先恐后的报数，生怕警察怀疑。 杨晓峰和她们对视了一圈，虽然有些人眼神有些躲闪，不过却没见有人心虚。 “你们说的数我都记住了，一会我会去核实。” “对了，你们家的兔子生病了吗？” “没有！” “好着呢。” “活蹦乱跳的。” “……” 杨晓峰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摆手说道：“好的，你们先回去吧。” 二大爷这时凑过来说：“还需要我出面做点什么吗？杨警官。” “二大爷，你把易中海叫来，我问他几个问题。” “好嘞。”，二大爷转身就想走。 杨晓峰拉住他，摇着头说：“算了，二大爷，您帮我盯着贾家门，我自己过去一趟吧。” 杨晓峰去了一大爷家里问询，二大爷身边立马围满了邻居问东问西。 二大爷很享受这众星捧月的感觉，他耷拉着眼皮子说：“都别急，一会儿我再跟杨警官多聊几句，咱们呐，出门了一定不要多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听到邻居们配合的回答，二大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都翘起来了。 “杨瑞华，咱俩窝里一共几只兔子？”，三大爷刚进门就嚷嚷着。 “啊？”，三大妈想了一下说：“两只抱窝子的母兔在家里，外面应该还有九只。” “都死了吗？” “死了呀，都在袋子里呢。” “一只不差？”，三大爷觉得轻松了一截子，他家兔子数对得上的话，那就证明贾家中毒的事彻底跟他家无关了。 “是十一只。不是九只。”，阎解旷突然冒出来一句。 “什么？解旷，你再说一遍？”，三大爷心下一惊。 “有两只黄兔兔，总是躲在砖头窝后面，平常不出来的，妈妈不知道。”，阎解旷歪着头说道。 “坏了！”，三大爷拍了下大腿。 “这下说不清了。” “解旷，你一会儿别出门了，听见没？”，三大妈见三大爷一脸紧张，意识到贾家这事估计撇不清了，只想着先把孩子藏好，隐瞒一下。 第171章 虎子:是贾东旭 “没事，妈，你让解旷说实话。”，阎解成推开门进来，边走边说。 “可这……”，三大妈和三大爷一脸纠结。 “怕什么？咱家又没做亏心事，就正常说。”，阎解成往床边一坐，捏了下阎解旷的脸。 “别捏了，疼。”，阎解旷躲不开，只能小声抱怨着。 “怎么着？爸，杨警官那还没调查完？” “没有呢，别人家兔子都有数，咱家的最多，数现在也对不上了，我这不是担心嘛。” “那你歇着吧，我过去。”，阎解成刮了下阎解旷的鼻子又问道：“家里一共几只兔子呀？” 阎解旷先看了下三大爷两口子的脸色，发现一切正常才说：“十一只，两只不见了，剩下的都死了。” “好的，解旷，记住大哥的话，以后不许撒谎，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撒谎不是小孩子！”，阎解旷坐的端端的，大声回答。 “对喽！”，阎解成不顾他弟幽怨的眼神，又揉乱了他的头发，才往中院走去。 三大爷两口子对视一眼，三大爷感慨的说：“解成说的对，咱们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三大妈学着三大爷说话的样子道：“解成说的对。” “嘿，杨瑞华，你诚心的是吧？” “我懒得理你。”，三大妈送他一个白眼，去厨房蒸馒头去了。 “哟，杨警官，有线索了吗？”，阎解成进中院就和杨晓峰打招呼，他注意到易中海也站在那。 杨晓峰淡淡的看了眼他说：“易中海家的门窗，你负责维修好。” “可以，这都小意思。”，阎解成话锋一转道：“前提是易中海先给我妈道歉。否则呐……”，阎解成拉长了尾音，眼神冰冷的看着易中海道：“免谈！” “你……！”，易中海又惊又怒，指着阎解成，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阎解成讥讽的说：“别你你我我的了，易中海，我人就在这，你有什么招儿？使出来不就得了。” “你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一点大小尊卑都没有？”，易中海厉声道。 “我爸有儿子，他愿意怎么教就怎么教，您呢？” 阎解成看着易中海涨红的脸，又补了一句：“别人的儿子，您教的好吗？” 说完又指了指贾家的门，轻蔑的看着易中海。 【这阎家老大今儿吃错药了？这么冲？】，二大爷若有所思。 “哼，我懒得管你，我看你能猖狂多久！”，易中海发狠了。 “阎解成，全院就你家兔子多，你还是先把这事解释清楚吧。” 杨晓峰面无表情，他就那么冷静的看着，一句话不说，其他邻居们又看到了阎解成硬刚一大爷的戏码，马上场子就热闹起来了。 “杨警官，我报案，我家兔子丢了两只，院里有贼。” “还有，我怀疑我家兔子是被人下了毒，我家的损失也需要有人来承担。” 阎解成这两句话一说，院里人都来了精神，这戏还有反转，阎家人要当受害者了。 杨晓峰饶有兴趣的说：“阎解成，你具体说说。” 阎解成看着周边的邻居们，酝酿了一些，大声说道：“我们家昨天晚上熄灯前。” “一共有十三只兔子，两只抱窝的单独在一个笼里放着。” “剩下十一只都在窝棚里散养着。” 阎解成卖了个关子，他看了一圈旁边的邻居们，直到他们把视线都投在自己身上才继续说道：“今天上午，兔子就没精打采的，还有几只已经蹬了腿。” “死掉的兔子已经捆在一个袋子里了，本来合计着晚上扔掉。” “这是幸亏没扔啊，要不然可说不清喽。” “你说咱院里平常没有没手脚不干净的，能干出这种事？” “真缺口吃的，我妈也不会难为他吧，是不是啊，几位婶子？”，阎解成这时玩味的看着几个在他家换过兔子的妇女，她们反应过来后，都羞恼的垂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阎解成这时突然看向了虎子，他大声问：“虎子，是谁？” “是贾东旭。”，虎子一时不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就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满脸的懊悔。 “谁？” “谁？”，易中海，杨晓峰和二大爷都震惊的看着人群里的虎子。 虎子有些害怕了，他埋怨的看着阎解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杨警官，您现在可以到虎子家去了解下情况。”，阎解成耸耸肩。 “毕竟虎子年纪小，这儿人多，别吓着他了。” 杨晓峰点头，走到虎子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虎子是吧，别紧张，你带我去你家，咱们聊聊。” 虎子垂着头，认命般的带着杨晓峰走向前院。 易中海的双腿突然不受控的抖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贾东旭本身就是个贪婪且昏聩的人。 【不会是东旭的，我才给了他那么多钱，他不至于还去偷阎家的兔子吃。】 “老易？”，二大爷看易中海脸色苍白，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我没事，老刘，帮我取个凳子吧。” “行，你等着。”，二大爷把傻柱家门口的小板凳拎了过来，易中海坐在凳子上，才感觉到自己腿没那么抖了。 。。。。。。 “就是这里吗？”，杨晓峰在虎子的指引下，顺着刘老头家的窗户往外看，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阎家的院墙，不过看不到屋后的兔子窝。 虎子从床上拿了条枕巾，双手抄着，模仿昨晚贾东旭拿着菜叶子跑过来的动作。 杨晓峰看见了刘家婶子担忧的眼神，就安慰的说：“婶子，没事的，你放心吧。” “唉，小同志，这贾家人难缠啊，我怕以后他们报复。” “放心吧，婶子，他翻不出什么浪的。” “而且您儿子，马上就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你还怕贾东旭报复？”，杨晓峰由衷的赞扬着虎子。 “借你吉言。”，刘家婶子也不多说了，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都是骄傲。 最起码，他儿子是这个院里少有的敢说真话的人！ 虎子：？【我那是被阎解成诈的！】 第172章 阎解成的鞋和易中海的头 派出所又来支援了两个人，回去叫人的警察去了医院问询受害人？秦淮如母子。郑毅然和景向勇则直接来了四合院。 前院里他们三个一见面，郑毅然就问起了情况：“晓峰，你这探的怎么样了？” “杀虫药，剂量不明。”，杨晓峰把装那几片残余的菜叶子的袋子递给景向勇。 景向勇掀开一角，用鼻子闻了下，就点头说：“小杨，你判断的没错，是新型杀虫剂。” 郑毅然看着他俩都在揉鼻子，咧着嘴感慨道：“这四合院真邪门，感情下药都下上瘾了，一个接一个的来。” “可不是嘛！甭废话了，景叔您跟我去受害人？家里看看吧。”，杨晓峰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呢？”，郑毅然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你去阎家，把那包死兔子带到中院来。” “今天咱非得把这院里的宵小之徒伸的爪子剁了。”，杨晓峰掷地有声。 “得嘞。”，郑毅然搓搓手表示没问题，三人分了两组行动。 景向勇一进贾家门，就闻到屋里除了臭味之外的那股杀虫药味。他摇摇头，使劲的捏捏鼻头，转头说：“行，小杨，我取几个小样回去化验下，这边交给你了。” “好嘞，景叔。” 杨晓峰在屋外也没耽误，他拉着二大爷小声问：“贾东旭人呢？” “不知道，厂里也去找了，说他请假了，几天都没去上班了。”，二大爷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贾东旭的去向。 易中海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二大爷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他只听了个大概，不过贾东旭这三个字他是听的清清楚楚，他只能继续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坐在小板凳上歇着。 “杨晓峰，你过来！”，戴着口罩的景向勇从贾家探出半个身子，招手叫道。 “怎么了？” “你进来。” 景向勇从厨房门口的夹角拾起两张兔子皮，一张好像清洗过，比较干净。另一张的内层上隐约可以看到一层污紫色。 “一共两只，这家人挺能造的。”，景向勇难得开句玩笑。 杨晓峰看到这两张兔子皮的不同之处，他脑海里浮现一个荒谬的猜想。 【贾东旭偷兔子基本坐实了，如果药也是他下的，那就是？】 “贾东旭给自己儿子下了毒？”，杨晓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谁？”，景向勇刚才没听清。 “没事，我说着玩呢，虎毒还不食子呢。”，杨晓峰赶紧解释，毕竟真相还没调查出来，现在不能胡乱猜测。（哪怕他猜是对的。） “行，那我先回去了。地上的泥，床上的污秽我都收集了点。”，景向勇把那两张兔子皮往地上一扔。 “行吧，我这一眼看到头了，确实是食物中毒，剩下的事你慢慢查吧。” “景叔，您等下。”， “嗯？行吧。”，景向勇停下脚步。 郑毅然拎着袋子跑进中院，旁边围观的邻居纷纷让开，太臭了。 “砰”，郑毅然把袋子往地上一扔。 邻居们都迷茫的看着三位警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嘛！ “四十号院的邻居们，听我说。”，杨晓峰拍拍手，把大家注意力吸引过来。 “阎家那些死的兔子都在这里的。” “袋子里九只，贾家找到两只。”，杨晓峰这话刚说完，邻居们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安静点！听我说完再讨论。”，杨晓峰一脸严肃的大喝一声，瞬间把邻居们的嗡嗡声压下去了。 阎解成和许大茂坐在傻柱家的台阶上看热闹，许大茂趴在阎解成耳朵旁说：“解成，神了，你猜怎么着？” “让让。”，傻柱端个大茶缸子出来了，踢了踢许大茂的屁股。 “哎，我说你想干嘛？” “我坐这儿，你边去。”，傻柱往他俩中间一坐。 “嘿，你个臭厨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许大茂起身绕过傻柱，往阎解成旁边坐下，继续道：“你猜怎么着？我最近去乡里，已经基本碰不到愿意让口粮的老乡了了。” 阎解成一愣，知道三年大旱已经有苗头了。毕竟种花家的农民是最会看天过日子的，这种炎热缺水的天气，粮食必然减产，那家里的存粮可就不敢动了。 随即小声回道：“许大茂，你听我的，家里够吃就行，别再费功夫掏老乡的家底子了。” “免得惹麻烦。”，阎解成说完就把视线投向别处，和傻柱一起看热闹。 “惹麻烦？”，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琢磨着阎解成的话。 人群中的杨晓峰看大家彻底安静下来后，对郑毅然说：“把袋子打开，对个数。” 说完就看着人所说：“刚才家里养兔子得，我可一个一个的对过数了。” “如果一会这袋子里真有九只死兔子，那阎家的数也就对上了。” 易中海坐不住了，他冲杨晓峰喊道：“对上了是什么意思？” 易中海蹦出来为贾家发声，杨晓峰也不意外，反倒是傻柱听完就有些闷闷不乐。阎解成拍拍傻柱的肩膀，小声说：“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呐，得往前看。” “嗯，我就是替一大妈不值。” “那是人家的家事，你说什么都不对的。”，阎解成点到为止。傻柱继续沉闷的看着。 杨晓峰指着易中海对大家说：“他这个问题好，如果数对上了。” “那就是贾东旭有盗窃的嫌疑，没问题吧？” 易中海肯定不愿意听这个啊，他狡辩的话是张口就来：“数目对上也不能说明是贾东旭偷的，那万一是阎家故意给的呢？” “啪”，一只解放胶鞋准确的砸中了易中海的后脑勺。 “谁？”，易中海看了下地上的鞋，恼怒的吼着。 “我！”，阎解成得意的晃了晃没穿鞋的右脚，指着自己鼻子戏谑的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你要是敢再胡说八道，我就过去撕了你的嘴，你信不信？”， “你！你这个小……”，易中海刚想骂，就看见阎解成那冰冷的双眼。 “算了，我不和你一个小辈计较，杨警官你继续。”，易中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报复的踩了阎解成的鞋一脚，就一脚，多了他有点犯怵。 第173章 贾东旭想跑? 杨晓峰斜眼看着阎解成和易中海说道：“你们两个注意点，这么严肃的场合不要嬉笑打闹。” “好嘞。”，阎解成答应的很快。 “嬉笑？我……唉！”，易中海刚起身，又无力的坐下了，他能怎么办？ “好了，易师傅，你把鞋给他扔回去，咱们这要继续说正事了。”，杨晓峰说完就盯着易中海，易中海无奈的捡起鞋，随手往后一扔，阎解成也不介意单脚跳过去穿上，还挤着眼睛对他说：“谢谢一大爷拾……我的鞋！”，他把“我的”两个字说的又快又含糊，让人听起来像是，‘谢谢一大爷拾破鞋‘，这下旁边的邻居们都有意无意的看了下易中海，小声的笑了起来。 易中海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发现阎解成长大以后，他再也不能把控四合院的舆论方向了。 “小郑，倒出来吧。” 郑毅然已经解开了袋口，听见杨晓峰的话，就提着袋子底往后一拉，扑通扑通，几只僵硬的兔子尸体就散落在了地上。它们四肢僵硬，口鼻都有血丝，更奇怪的是肚子都鼓得圆圆的。 “哕。”，离得近的邻居被这位熏的差点吐了，其他人也赶紧捂着口鼻，只露两只眼睛看着，杨晓峰也不介意，用脚拨边拨拉边数数： “一，二，三” “……” “七，八，九！”，兔子被他用脚拨成了三排，每排三只，四合院的邻居们这时鸦雀无声，有脑子机灵的已经隐晦的往易中海那看去。 杨晓峰不管那些，他大声的问道：“你们有过杀鸡宰羊的，谁来看看这几个小时就腐臭成这样对劲吗？” “不对劲，烂的太快了。” “就是，肚子都开始胀气了。” “这是有毒，内脏都烂掉了。” “……” 易中海低着头，开始思考对策，贾家到底该怎么样才能保得住。 “当差的，你使下这个。”，很久不露面的聋老太太也到了中院，她手上拿着一根针，针很亮。 “嗯？这位奶奶，您手里这是？”，郑毅然好奇的问。 “小郑，拿过来吧，那是银针。”，景向勇招呼了一句。 郑毅然把银针递给景向勇，有几个耐性好的，憋着气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的看着。景向勇捏着针，对周边邻居眼前晃了下，就一下戳进他手边的兔子腹部。 “si”的一声，银针稳稳的扎上，景向勇等了几秒钟，就拔了出来，举起来让大家看得清楚。 “嘶，黑了。” “我看，咦，真变色了。” “这兔子是被毒死的。” “我明白了，棒梗是吃了有毒的兔子！” “就你精，这不明摆的事吗？” “那到底贾家兔子哪来的？” “……” 景向勇取了口罩，仔细的擦干净银针，亲手还给聋老太太。 “谢谢您了。” “验出来了吗？”，聋老太太笑着问道。 “嗯，变色了。”景向勇答道。 “好，那就好。”，聋老太太自顾自的转身往后院走去，她旁边有邻居听见她念叨着：“作吧，再作下去就把自己搭进去喽。”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听见的几人也没往心里去，小蛋儿却眨眨眼睛，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老太太从来到走都没看易中海一眼，这让有心观察的阎解成发现了。 “大茂，这老太太怎么不跟易中海搭话呢？” “阎解成，自打一大妈走了以后，老太太就没碰过易中海家一粒米。”，许大茂小声的说。 “哦，好吧，这是防着呢。” “你俩别说了。”，傻柱打断了他俩聊天，这个话题傻柱不喜欢。 杨晓峰冲阎解成招手说道：“咱把这边收拾下吧。” “阎解放，把死兔子装好。”，阎解成冲人群中喊道。这叫大懒使小懒，小懒直叫唤。 “噢！”，阎解放一脸不情愿的走出来，把兔子装好，拖着袋子回了前院。 “各位邻居们，明面儿上的事儿，咱们就到这儿了，接下来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还有，谁知道贾东旭去哪了，等下来前院找我。”，杨晓峰说完，就和郑毅然把贾家门关上，找了个凳子挡住。 “从现在起，中院邻居们都互相监督一下，谁都不要进他家门，我只说一遍。” “进去的人按盗窃的从犯处理。”，杨晓峰唬人倒是有一套。 阎解成听到这也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好啦，戏看完了，一会又可以跟贾东旭算算账喽。” 许大茂嘿嘿的笑着，一副反派角色的模样。傻柱觉得没意思，就端着茶缸子回家了，不过他就坐在门边，刚好可以看见贾家的门。 易中海见大家都回自己家了，他试探着往贾家走了几步，突然觉得不对劲，一扭头就看见正屋门里坐的傻柱，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易中海装作活动身体的架势，“哐”，傻柱把门就关上了。 易中海尴尬的左右转转，又回到了自己家。 。。。。。。 “阎解成，我不管你和易中海有什么私人恩怨，他家的门和窗户你得修好了。”，杨晓峰见四下没人，拉着阎解成严肃的说。 “他不欺负我妈，我也懒得收拾他，既然你说了，过几天我心情好了就给他弄弄。” “你了把这事急好了，别拖太久。” “嗯。” 三大爷迎了过来，把自家的损失列了个单子，递给了杨晓峰。 “五十？”，杨晓峰挑了下眉毛，有些被三大爷的胃口吓到了。 三大爷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没错啊，你看，死了九只，丢了两只，一共十一只。二十二块钱不过分吧？” 郑毅然掰着指头算了下，认同的点头道：“两块钱一只，也算公道。” 杨晓峰没好气的说：“这二十二说完了，剩下的二十八呢？” 三大爷早有准备，他不急不忙的说：“我家兔子三个月一窝，一窝就五六只，你看这……” “好了，三大爷，你别算了，就按五十来吧。”，杨晓峰赶紧打断他，再这么算下去就没个头了。 三大爷和阎解成陪着两位警察聊了几句，就先回家了。 郑毅然点了根烟，有滋有味的抽着，杨晓峰则去了刘老头家，跟虎子聊着天。 这时，一个人闪进了四合院，他双眼无神，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贾东旭？”，郑毅然吐了口烟，试探的叫了一声。 “谁特么叫我？”，贾东旭有些茫然的扭过头，一看是个穿白配蓝的警察，下意识的就往院外跑。 “站住！”，郑毅然一声大喝！扔了烟头就追了出去。 第174章 贾东旭下毒证据确凿 贾东旭恨极了自己，他昨天找人买了一点外国进口的杀虫剂，灌进了一个小药瓶里。 他摸不清这个药的剂量，所以只加了小半瓶在盆里，泡着绿菜叶子。（得亏放的杀虫剂少，要不然他的好大儿棒梗就无了。），他一没有想到这个药劲儿这么大，兔子半天都没熬过去，甚至惊动了警察。这四合院现在真是警民一家亲，管事大爷都成了摆设。 第二是他不敢放在家里，怕棒梗看到了，偷摸尝两口。 这导致他输完钱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药瓶处理掉。 贾东旭因为紧张，精神极度亢奋，他刚跑到公厕旁就突然打了个哆嗦，人也“呃”的一声，腿软倒在了地上。 郑毅然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他一个垫步往前一扑，就压在贾东旭身上，贾东旭趁着还能动，从兜里摸出药瓶往旁边的垃圾台里一扔。郑毅然没有拿手电，隐约的看见贾东旭甩了下胳膊。 可是跟在后面的杨晓峰看的清楚，在旁边的巷子口也有个人看到了，他惊愕的看着地上的贾东旭。 “贾东旭，不许动！”，郑毅然用膝盖顶住贾东旭，用力的把他双手掰到身后，从口袋里摸出根铁丝，把贾东旭双手捆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巷子口的男人是汪南海，他以为是他谋害一大妈的事曝光了，正藏在阴影里想对策，他无意中做了最对的选择，就是没有跑，郑毅然单纯的以为他是个附近的住户。 贾东旭的脸贴在地面上，他也看到了汪南海，不过他还算聪明，大声的喊了句：“警察，你抓我干嘛？”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郑毅然踢了他一脚，杨晓峰过来看了一眼，看贾东旭被控制了，就回四合院取下手电筒。 “我有什么数？”，贾东旭嘴挺硬。 “阎家的兔子？还要我多说吗？”，郑毅然咧嘴笑着，提着铁丝要把贾东旭拉起来。 “疼，轻点，我自己能起来！”，贾东旭这个恨啊，他觉得自己是倒了什么霉？只要有事粘上三大爷家，就没有不吃亏的时候。 “什么兔子？我不知道？”，贾东旭疼归疼，嘴是一如既往的硬。 “装？你老婆孩子都吃兔子肉住院了，还在这装没事人呢。”，郑毅然捏着他的脸，语气满是讥讽。 “胡说，那兔子……”，贾东旭刚开口，就知道坏了。 “那兔子？哪只兔子呀？”，郑毅然说到这，狠狠地照贾东旭肚子上给了一拳，然后继续问道：“说话！哪只兔子？” 贾东旭不说话了，别过头往旁边的巷子口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媳妇住院了，我还想着要个孩子呢？你说是不是啊？” 郑毅然以为贾东旭这是得知老婆孩子住院受了刺激，才胡言乱语，就松开了手，小声的告诫他：“贾东旭，你儿子抢救过来了，你如果再不配合我把事情说清楚。” “我可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手可黑着呢。”，郑毅然晃了晃拳头威胁道。 汪南海听出了贾东旭话里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和秦淮如春宵一度的事情有盼头了，就悄然的退回巷子里，回家不表。 杨晓峰拿着手电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二大爷，三大爷等人。 二大爷跑过来就揪住贾东旭的衣领道：“贾东旭，你还有点人性吗？你这……” “撒手，刘海中，我可没吃过你家饭，你甭在我面前装大爷。”，贾东旭晃动身子想挣脱，可二大爷的手却稳稳的抓着他领子。 “二大爷，您在旁边看着点吧，这事让我们来。”，郑毅然怕二大爷气急了动手，赶紧拉开他。 “老刘，你过来吧。”，三大爷招了招手。 “哼！我才稀得理你，你就作吧。”，二大爷松手，退到一边，三大爷则拉着他指了指打手电在垃圾台找东西的杨晓峰。 贾东旭也注意到了杨晓峰，他心虚的扭动着身子，郑毅然见人多，不好动手，只能凑到贾东旭身边小声警告着：“你身上有跳蚤了？给我站好了，别动！” “我，我承认偷阎家兔子了，我跟你去派出所。”，贾东旭来了招以退为进，想吸引两个警察的注意力。 “小郑，按住他，这里面有他刚才扔的东西，我找找看。”， 郑毅然侧过身子，隐蔽的给了贾东旭一肘，贾东旭弓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三大爷瞧见了郑毅然的小动作，扯了扯嘴角就别过头看着垃圾台那边的动静。 “嗯？”，杨晓峰的手电照在贾东旭扔的那个小药瓶上，这个时代物资比较匮乏，谁家也不会乱扔完整的物件，所以这个小瓶子就显得很突兀。 杨晓峰捡起瓶子轻轻的晃了晃，确定里面还有液体，就扭开盖闻了闻。 “行，贾东旭，跟我们走一趟吧。”，杨晓峰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愤怒。 “小杨同志，你手里那是？”，二大爷忍不住问了下。 “这是贾东旭刚扔的药瓶，里面装的应该就是杀虫剂。” 郑毅然鄙视的看着贾东旭说：“你们家这是遗传的手艺？都喜欢玩这些下三滥？” 贾东旭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被郑毅然拉走前，回头看了眼人群中的易中海，眼神复杂。 易中海是随大流过来的，他从头到尾目睹了贾东旭被擒后发生的事。不过这次他只看，没有帮他的爱徒说一句好话。 杨晓峰跺跺脚，对三大爷说：“今晚上你就歇着吧，明天抽时间来趟所里，和贾东旭谈谈赔偿的事。” “哦，谢谢你了，小杨同志。”，三大爷听见赔偿两个字，心情一片大好。 “二大爷，您组织大家回去吧。”， 杨晓峰说完感觉遗漏了什么，他看着四合院邻居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哎？我这是忘了什么吗？” 他关上手电，往派出所赶去，今天晚上得加班审一下贾东旭。 易中海在四合院门口拦住了二大爷和三大爷，在两个大爷迷惑的眼神注视着，硬着头皮说：“老刘，老阎，这秦淮如和棒梗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方便。” “你们看下两位弟妹能不能腾出手去送点吃的和用的。” 第175章 阎家父子夜话 三大爷摇了摇头就推开了易中海的手，自顾自的回家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二大爷搓搓手指头，易中海愣了一下。 “老易？怎么着？” “哦，哦，你跟我来。”，易中海反应过来了，心里暗骂二大爷不仗义，脸上都带着感激的微笑。 二大爷在易中海家门口等着，听见里面传来小当断断续续的哭闹声，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眼不见心不烦吧。 易中海从屋里出来，递给二大爷十块钱，二大爷也很爽快的说：“行吧，看你这劳神的模样，回家补补觉吧。” 易中海看着二大爷把钱塞进口袋才赔着笑脸说：“要不你是咱们院二大爷呢，觉悟就是比其他人高。” 二大爷可不吃他这套，他撇嘴回了句：“得了，老易，你别谢我了，谢谢钱吧。” “我？唉……”，易中海被二大爷用话噎住了，无力地摆摆手说：“算了，我尽到心就行了。” “贾家不是好相与的，老易，你趁早另做打算吧。”。二大爷看在十块钱的份上，多说了句大实话。 易中海颓然的说：“谢谢了，老刘，你再让我想想吧。” “随便你。”，二大爷这就回家让二大妈安排下秦淮如母子这两天的吃喝。 【白天两顿让刘光天送，晚上这顿让媳妇儿去送，嗯，算了，还刘光天陪着媳妇儿去。】 二大爷愉快的决定了。 刘光天：？ 。。。。。。 三大爷家里已经开始吃晚饭了，阎解成喝着小米稀饭就着大馒头，美滋滋的吃着。 “唔，妈，你今儿手艺没的说！” 阎解成又夹了块腊肉，感慨道，阎解放也认同的点着头。 “吃，就知道吃，这一顿又造半斤肉。”，三大爷心疼的看着桌子上的肉菜。 三大妈可不让着他，用筷子夹了块肉给阎解娣，嘴里还学着三大爷的口气念叨着：“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三大爷刚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三大妈立马就拆他的台道：“有肉你就赶紧吃，免得吃少了晚上又唠叨。” “我……？”，三大爷气呼呼的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哟，杨瑞华，手艺见长啊。”，尝到味了的阎家人都不客气了，一人几筷子就把肉挑了个干净。 阎解放把馒头撕成块蘸着肉汤吃，吭哧吭哧的停不下来。当他伸手去拿第三个馒头的时候。 “啪”，三大爷的筷子敲了一下，阎解放缩回手，茫然的看着他。 三大爷：“让你大哥多吃点，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阎解成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取了个馒头掰成两半，递给阎解放一半说：“快点吃，发什么呆呢。” “哦！”，阎解放接过馒头就啃了一大口。 “给，爸，你再吃半个。” “你吃，我这还有呢。” “我吃饱了，您瞧我这肚子。”，阎解成拍拍平坦的腹部说。 “那行，我吃，哎，这白馒头是真的香，嚼着一股子麦香气儿。”，三大爷也学着阎解放用馒头蘸汤吃。 “爸。” “嗯？” 三大妈看阎解成像是有话要说，就催促着说：“解放，解旷，你俩吃快点。” 三大爷把最后一口馒头塞嘴里，就起身说：“解成，陪我出去转转？” “走。” 三大爷和阎解成在南锣鼓巷里遛弯，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阎解成说：“爸，两件事。” “你说吧，这儿没人。” “第一，这几天我要考试，就不回来住了。我估计十六七号才回来。” 三大爷考虑了一番说：“行，依你。你继续说。” 阎解成也斟酌着说：“爸，估计再有两三个月就该吃定量粮了。” “定量？” 阎解成犹豫的原因是他记不清这个定量粮具体每个工种是多少斤，他只隐约的记得二大爷最多，他爸的最少。 “是的，我是技术工，您是教员，咱俩一个月估计加起来估计就五六十斤粮。” “那解放他们呢？” “都有，就是不够吃，特别是解放这个年纪的小子。” “我？”，三大爷摇了摇头，自嘲地说：“解成啊，你比我点子清。这家以后就得指着你喽。” “你说什么呢？可不兴说这个。” “没有，就是发发牢骚。”，三大爷突然伸手摸了下阎解成的头。 “爸，你干嘛呀，我都多大了。”，阎解成无奈的躲开。 “是啊，都比我高出半个脑袋了。”，三大爷用手比划着说：“记得你出生的时候，就这么大点个，哎哟，出生三四天了都睁不开眼睛。” 阎解成看着陷入回忆里的三大爷，眼神里逐渐温柔。这是亲情的作用。 “那时候啊，咱们家还算有点底子。” “我就瞅着你不睁眼，我急呀，你妈呢，下不来奶，每天就抱着你哭。” “呜呜呜的哭，现在想想还挺烦。”，三大爷怕阎解成不信，还学着三大妈哭的样子揉着眼角。 阎解成没笑，他反而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年男人。 三大爷继续说道：“那怎么办呢？我是求爷爷告奶奶，才给你找了个乳娘，帮着你妈带着你。” “你喝了一顿奶，那小眼睛就扑闪着睁了一条缝。” “嚯，可把我乐坏了。可是没几天人家就要走。” “为什么呢？”，阎解成问道。 “我卖了几本老书，就换了两个银板，这不给你娘俩添点好吃的，没经得住花。” “啧啧。”，三大爷摇摇头，阎解成也能理解当时的父母的难处。 “解成，你知道吗？那乳娘走了以后哇，你妈就开始来奶了。” “可把我俩高兴坏了，你总算是把命活下来了。” 阎解成注意到三大爷眼角有泪光，就轻轻的揽住了他瘦削的肩膀。 三大爷身子有些颤抖，他看着阎解成的眼睛，犹豫了半天说道：“解成，你是我儿子对吧？” 阎解成身子一震，他看着一脸期待的三大爷，没犹豫的说：“爸，我不是你儿子我是谁？难不成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三大爷笑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轻轻的挣开的阎解成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是啊，你肯定是我的大儿子，不会错的。” 阎解成用力的点着头说：“爸，不会错的。” “哟，有点凉了，咱们回去吧。” “好嘞。” 三大爷扭头，往四合院的方向走，阎解成沉默的跟在后面，那晚的月光挺亮，把这爷俩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第176章 我不会饶过贾东旭 爷俩回到家，阎解成明显感觉三大爷有了些变化，之前总有种精明中带点市侩的小狡猾，行为举止上总有些畏手畏脚。 现在怎么说呢？好像打开了某些心结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嗯，好像阳光多了。 “行，爸妈，你们今儿也早点休息吧。我去厂里了。”，阎解成换了双鞋和裤子就准备去张家老宅。 “嗯，去吧。”，三大爷摊开手放在桌子上。 阎解成会意，掏出半包烟放他手里，笑着说：“您呀，抽烟去外面，屋里还有弟弟妹妹呢。” 三大爷眼睛一瞪说：“忙你的去吧，你还管到你老子头上了。” 阎解成用手轻轻拍拍自己的嘴，故作夸张的说：“哦哟，还发脾气了，干脆你揍我一顿撒个气？” 三大爷和三大妈都被他逗乐了。三大爷摸出一根烟，也不点着，就拿在手里。 “解成，以后关于老易的事儿啊。”， “你还是让我出面处理吧，今儿你有些莽撞了。” 阎解成愣了下，看了眼老两口。 三大妈叹口气，接过话说：“解成，这事听你爸的。” “妈知道你是为我出气呢，我心里有数。”，三大妈语气温和。 阎解成也不在乎，他想了下说：“爸，关于贾东旭这事，我是这样想的。” “你说。” “这次钱可以少赔点，但是人必须得进去蹲段时间，我就这点要求。” 三大爷有些烦躁的把玩着手里的烟，阎解成也不急，就在旁边站着。 “解成？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三大爷最终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绝。 “爸，狗能改得了吃屎吗？”，阎解成嘲弄的说。 “老阎，解成说的有道理。”，三大妈也支持阎解成的说法。 “别急，让我想一下。”，三大爷点燃了烟，眉头拧成一块。 “行。” “解成，你去忙吧，这事交给我了。” “我也挺烦贾家这小子的，这几年越来越没规矩了。”，三大爷下了决心，要下狠手搞贾东旭。 “爸妈，那我先走了。你们把自己照顾好。” “滚蛋吧，等你娶了媳妇再说这话。”，三大爷乐了。 三大妈闻言有些急了，她叫住阎解成说：“解成，上次你爸回来说的那个城南的姑娘，叫……”，三大妈一时想不起名字，赶紧推了一把三大爷。 “于莉。”，三大爷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烟。 “对，于莉，你看啥时候方便，妈过去帮你认认门？”，三大妈一提到这话题就不累了。 “唉，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阎解成落荒而逃。 三大妈不乐意的说：“这眼瞅着就十八了，怎么一点也不急。” “哎，老阎，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漂亮吗？”，三大妈没见过于莉。 三大爷还在琢磨该怎么形容才合适，阎解放蹦出来说：“妈，我见过，你问我就行。” 三大妈撇撇嘴道：“你没事就学习去，不想学习就出去转转，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阎解放：？ 三大爷这时拍拍三大妈的手说：“姑娘人不错，长相上也配得上咱家老大。” “那就好。”，三大妈兴致勃勃的继续说：“老阎，你把地址给我说下，我自己过去打听打听。” “你就别添乱了。” “那可不行，这结婚可是大事，你不操心还不让我操心了。” 三大爷就缠的头皮发麻，只能无奈的告诉三大妈于莉家在城南的具体位置。 “天坛西边第二个胡同，门口是个供销社，就在那附近。” “嗯，不行，我得收拾收拾，明天就叫刘家嫂子陪我一块去。”，三大妈急匆匆的去对屋串门了。 三大爷抽着烟，眼神里也有一丝笑意。 。。。。。。 “阎家老大，你先别走。” 阎解成刚把自行车推出院门，易中海就抓住他的车把。 “哟，易师傅，您找我有什么事吗？”，阎解成眼睛眯了一下。 “你来，我跟你商量个事。”，易中海松开手，往路旁边走边招呼着。 “易师傅，有事咱就在这说吧。” 阎解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歪着头看着易中海说：“咱俩的关系，又不可能说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易中海黑着脸，恼羞成怒的说：“阎解成，你就不怕我去派出所告你一状吗？” “我家的门窗可是你砸的，这你总狡辩不了吧？” “易师傅，这个问题我说过了，你给我妈道个歉我立马给你修门窗。” “如果你不想道歉也行。”，阎解成卖了个关子。 “你说？不道歉会怎样？” “那你爱去哪儿告去哪儿告，我无所谓。”，阎解成说完就推着车子准备离开。 “你别急着走。” “你还有事？”，阎解成停下车子，不耐烦的说。 易中海左右看看，就想凑到阎解成身边，阎解成厌恶的往后退了半步，这让易中海尴尬的站在原地。 易中海搓着手，犹豫着没有开口。 阎解成作势要走，易中海终于开口了：“阎解成，贾家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有派出所你不找，你问我干嘛？”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易中海压低了声音说：“我想问下，如果贾东旭回来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那么针对他了。” “针对？”，阎解成意想不到易中海这么大的人了，能说出这么搞笑的词。 “唉，也不是，就是你能不能不要刺激他？” 阎解成眼神玩味的看着易中海，易中海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声音越来越小。 “算了，你就别理他，把他当成空气行不行？”，易中海没办法，语气罕见的有一丝请求的意味。 阎解成看着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直接说了心里话：“易师傅，其实你没必要盯着贾家这几口人，你应该把视线……”，阎解成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圈，继续道：“你眼界放大点，多看看厂里和附近的邻居，有没有适合你的。” 阎解成没把话说透，他看易中海在思索他的话，就跨上自行车，临走前说：“易师傅，贾东旭对我家有恶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真没办法饶了他，回见！” 说完他挥挥手，给了易中海一个潇洒的背影。 今天已经有两个人明里暗里指出贾东旭不是易中海合适的养老对象，可是易中海已经陷得太深了。 他不能，也不一定想，爬出贾家那个坑。 第177章 阎解成回校参加毕业考试 接下来的几天，阎解成都在厂里和张家老宅，两点一线的工作学习。 图纸已经画完了，更多的资料和苏式机械的运行原理都深深的印在阎解成的脑海里，成为他知识系统里的养分。 十四号晚上，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学校。 “大爷，开下门呗。”，阎解成拨着车铃。 “谁啊？”，门房大爷从门卫室出来，定睛一看，笑着说：“嚯，阎解成，这才工作几天，瞧着成熟多了。” “那可不，有的选我还留在学校，上班可真累人。”，阎解成说的心里话，他上班的时候干的活可真不少。 “你就贫吧，快进来。”，门房大爷打开门，热情的招呼他。 “得嘞，我把自行车停您屋后，我就先去宿舍了。” “行，你停。”，门房大爷想了下说：“阎解成，你宿舍住满了吧，你晚上不行在我这凑合一晚上？” “我这还有个行军床。”，阎解成闻言愣了下说：“那行，大爷，我在学校转一圈，一会过来。” “好嘞，去吧。” 。。。。。。 阎解成推开实习车间的门，不出意外，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他也懒得开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按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到了德米特里的办公室里，他把左手贴在柜子上用意识控制着图纸转移。 “呼。”，阎解成意识空间里放图纸那一角已经彻底空了，他才放松的吐了口气。 阎解成心情复杂的拍了下柜子门，小声的说：“谢谢你，德米老师。” 。。。。。。 宿舍里来了个新同学，阎解成只能和李怀义坐在操场的双杠上聊天。 “阎解成，你最近挺出名啊！”，李怀义感叹道。 “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学校还能听到我的事？”，阎解成有点意外。 “你最近满四九城的跑着检修机器，我大哥都听到你的名字喽，大名人。” “哎，别提这个了，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胳膊的哆嗦，太累了。”，阎解成扭了扭脖子，颈椎咔咔响。 李怀义不知在想着什么，出神了。 “哎，李怀义，想什么呢？”，阎解成用手在他眼前晃晃。 “别闹，我想事呢。”，李怀义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 “想什么呢？” “没。”，李怀义有些犹豫。 阎解成跳下双杠，促狭的说：“那我走了，你慢慢想吧。” “别……”，李怀义下意识的叫住了阎解成，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没考虑好该怎么说。 阎解成咧嘴笑道：“大老爷们，说个话都不干脆。” “唉。”，李怀义摇摇头，一翻身也从双杠上下来，缓了下说：“阎解成，我先卖个关子，明年你就知道了。” “说的我多稀罕知道一样。”，阎解成多少了解一些他家的情况，有些事李怀义也身不由己。 李怀义却坏笑着想去拉阎解成，“卧槽，离我远点。”，阎解成赶紧躲开，笑骂道，李怀义没放弃，继续撵着阎解成，阎解成推了他一把，两人绕着双杠玩着捉迷藏。 “阎解成，给你商量个事呗？” “说事就说事，你别上手。” 李怀义站住，伸着手示意自己不追了，阎解成也停下，戒备的看着他。 “说正事，你别跑了。” “你说！” “我哥让我问你下，想不想去轧钢厂？” 阎解成看着李怀义期待的眼神，不解的说：“我现在机修厂好好的，去那干嘛？” “我也没细问，就是带句话，不过……” “有话直说。” “机修厂也是轧钢厂的分厂，你去总厂机会总归多一点。” 阎解成靠在双杠的支架上摸出了烟。 “给我来一根。” “喏。接好了。”，阎解成扔了一根过去。 两人点上烟，沉默了一会儿。李怀义猛嘬了一口烟，说道：“其实我毕业也会去轧钢厂，毕竟……” 阎解成分明看到李怀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挂着自嘲的微笑。 “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对不对？” 阎解成没说话，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沉默的抽了口烟，星星在烟雾后面闪呀闪的，映照着他的双眸也闪动着光芒。 “李怀义，你不用给我说这些的。”，阎解成熟稔的把烟头弹飞，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我告诉你肯定有我的想法。”，李怀义也学着阎解成弹烟头，可是手生，烟头直接掉地上了。 “你使那么大劲干嘛？这是巧劲，一捏一弹的事。”， “真没劲，我要回去睡觉了。”，李怀义伸个懒腰。 “行，那我去门房睡，明早考试。”，阎解成也跺跺脚，准备撤了。 “好好考！你可是咱们班的榜样。” “可别给大家伙丢人，考不过了再被厂里退回来。”，李怀义说完就挥挥手。 “行，再见！” 少年情谊最是难忘。 阎解成轻轻的推开门房，发现大爷已经睡下了，他看着铺盖整齐的行军床，小声的对大爷的背影说了句：“谢谢。” 大爷年纪大了，身体机能都有些下降，也许是睡的太舒坦了，刚好在这个时候括约肌一松，“噗”，放了个响屁。 阎解成无语，转身出门又点了一根烟，他需要冷静一下。 。。。。。。 天刚亮，门房大爷就穿戴整齐把学校大门打开了，阎解成听见响动也揉着眼睛起床了。他把衣服穿好，正在叠被子，大爷进门说：“哟呵，身子还挺勤？” “大爷早上好，您这精神头可真足。” “那可不？我哪天高兴了还想吹个冲锋号呢。”，大爷比划个吹号的动作。 “那感情好，我这考完试就得回去上班了，就没这个耳福喽。”，阎解成把叠好的被子搬到大爷床上，再把行军床折叠起来，靠墙放好。 “大爷，我走了啊！”，阎解成挥着手，往教学楼走去。 大爷擦了擦下巴的胡茬子，喃喃道：“他们考试是几点结束来着？” 。。。。。。 毕业班考场在二楼最靠里的教室里，阎解成来的很早，在一进门的第一张桌子上就看到桌面上贴着自己名字的纸条。 “哎，这感情好，我答完了出门还方便。” 第178章 李怀义和红烧肘子 应届的学生陆陆续续的都来到了考场，他们看见阎解成这张稚嫩的脸，很多人都是一愣。 “哎，这位同学我怎么没见过你？”，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青年好奇的问道。 阎解成还没来得及说话，男青年后面就有人解释道：“这就是今年被机修厂招走的那个阎，阎什么来着？” “我叫阎解成。”， “哦，对，阎解成。” “你就是阎解成啊？”，男青年咧着大嘴笑道：“行，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能和这天才在一个考场里考试。”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阎解成听出了他语气不善，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取出考试用的文具，放在桌子上。 觉得自己被无视的男青年顿时上头了，他羞恼拍了下阎解成的桌子说：“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 阎解成掏着耳朵，惬意的晃着脑袋，就是不回男青年的话。 旁边的同学见男青年的窘况，有好心的来打了个圆场。 “铁成，赶紧找你座位坐下吧，你和一孩子计较什么？” “就是，铁成，快过来吧，我找到你座位了。”，另一个同学也招呼着男青年，看来大家都不想在毕业考试这个人生重要的时刻里旁生事端。 被叫铁成的男青年又狠狠的看了阎解成一眼，才朝后面走去。 阎解成这时扭头看了下考场里的其他同学，把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默默的记在心里，有不屑的，有考量的，有跃跃欲试的，但是更多的是钦佩的。毕竟上了大半年学就有厂里来学校点名要的学生，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上午的《工程概论》，下午的《机械原理》，阎解成都表现的很轻松，监考老师也站在他身边认真的看他做题。 “考试时间到，交卷。”，阎解成第一个走向讲台，把试卷放好后，离开了考场。 学校门房门口，李怀义抱着几瓶汽水跑了过来，招呼着阎解成和门房大爷一起来喝。 “大爷，来一瓶甜甜嘴儿？” 门房大爷斜眼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大茶缸子说：“高碎，茉莉花的，这个才地道。” 李怀义被拒绝了也不以为意，继续和阎解成聊着天。 “阎解成，真别去食堂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不去，明天上午再考一门我就该回厂里了，我不想瞎折腾。” 李怀义“哐”的把瓶子往地上一放，拉着阎解成胳膊说：“走，带你吃个好的！” “哎，撒手，别把瓶子cei了。”，阎解成挣了下，没挣开，知道李怀义是动了真格的，没办法只能说： “行行行，我去，松手吧。” “对喽，赶紧的，我去取点东西。”，李怀义起身又交待道：“你就在这等我一下，可别乱跑。” 阎解成听这话有点耳熟，就笑骂道：“赶紧的吧，一天天净卖你那张嘴了。” 门房大爷经得事多，看人看得准，李怀义刚离开，就对阎解成说：“阎解成，这小子虽然小毛病不少，但是对你的事还是挺上心的，能交。” 阎解成微笑的说：“是啊，要是他没长嘴就好了。” 门房大爷也难得幽默了一下：“切，人无完人，无一例外。” “……”，阎解成无话可说了。 。。。。。。 李怀义蹬着自行车带着阎解成从学校出发，往北骑了半小时，在一片平房区里的国营食堂门口停下了。 “就这，原来附近军区都在这招待人，我给你说，这里菜的味道嘛……？” “那叫一个地道？”，阎解成贫了一句。 “地道？谈不上，不过咱学校附近也就数他味道好了。” “走着，我还真有些饿了。”，阎解成催促着。 “得嘞。” 俩人进屋后，李怀义就去柜台点菜了，阎解成看屋内满共四张桌子，只剩一个是空的了，就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阎解成，今儿运气真好，还有个前腿肘子。”，李怀义说着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嚯，破费了，李少爷。”，阎解成挤着眼睛朝他坏笑着。 “得，别贫了，盯着出菜口。”，李怀义坐立不安的看着后厨的方向。 阎解成闻着一阵阵菜香味，对今天的晚饭也充满了期待，爱吃，又不是什么错。 “四号桌，过来端菜。”，柜台传来一声招呼，李怀义立马蹦起来，三两步就跑到出菜口，端着一盆大肘子笑吟吟的过来了，“哐”，的往桌子上一放。 阎解成看着颤悠悠的肘子皮，猛的吸了一口气。 “香，动手吧。” 李怀义则摆手严肃的说：“嘿，你别别着急，等我取馒头过来。” 他起身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叮嘱着：“忍着，等我一起吃！” “快去，饿挺了。” 一道红烧肘子，一道醋熘白菜，让他俩一顿造的干干净净，要不是阎解成给门房大爷提前装了点菜，那一会回去可就尴尬了。 “这家味道怎么样？”，李怀义取出手帕擦着嘴。 “行，你别急，让我缓一会。”，阎解成没形象的靠在墙上，他吃撑了。 李怀义面色踌躇，阎解成打起精神来看着他，知道戏肉该来了。 “李怀义，咱俩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哦，我再想想。” 就这样僵了得有两分钟，李怀义开口了：“阎解成，你和张清泉老师是不是私交很好？” 阎解成警觉的反问道：“我和他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你想什么呢？” 李怀义面露狐疑的看了眼阎解成，发现他眼神清澈，表情淡定，也就信了几分。 “不是，我今天回家了一趟，我听我哥说，工业部有人在打听你的工作关系。” “哦？” “嗨，我哥说了，那是张清泉老师的同学，好像是受人所托……” “张老师的同学吗？” “是，我哥就提了一嘴，我没多问。” 阎解成知道他有所隐瞒，也不拆穿，就换个话题说：“你哥为什么要调我去轧钢厂？总得有个原因吧。” “这个我倒是能说。”，李怀义口干，先喝了一杯水，才斟酌的说：“接上级通知，轧钢厂要抽调几个技术员去……” “去哪？”，阎解成不解的问。 “去西部，小规模的支援三线建设！” 第179章 投身三线?有故事的大爷 “嗯。那倒也不错，投身gm建设。”，阎解成也确实听到过这种说法。 李怀义这时却突然说了句：“阎解成，你去轧钢厂吧，听我的好吗？” “不是，你今天怎么了？”，阎解成有点生气了，去轧钢厂这个话题再也绕不过去了。 “我……”，李怀义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满头汗。 “阎解成，这么说吧。”，李怀义下定决心，认真的盯着阎解成的双眼。 “那个打听你工作关系的，他本身就是工业部负责支援三线建设的科长。” “你自己想吧，他打听你干嘛？”，李怀义说出心里话，一下子放松下来了。 阎解成一愣，李怀义怕他不信，继续说道：“李二民你知道吧，就是轧钢厂那个技术员。” “见过几面，不算很熟。”，阎解成微微颔首。 “他是自己主动要求去大西北的，刚好他的位置空出来了，他就是负责维修机械这一部分的。” 阎解成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李怀义，这次支援三线，你知道是去哪儿嘛？” “嗯？阎解成，你问这干嘛？你可别吓唬我。” “没，我就是好奇问问。” 李怀义思索了下回答道：“三门峡，洛阳还有西安吧。” 李怀义没有注意到阎解成的身子抖了一下，他挠着头想了半天才遗憾的说：“好像就是这几个地方，具体还有什么地方，我也记不清楚了。” “嗯，没事。”，阎解成起身看着李怀义说：“咱回学校吧，一会儿菜凉透了。” “行吧，回去能不能换你骑自行车？”，李怀义揉着腿说。 “那可不行。” “我就知道。”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默契的没说话，李怀义后悔自己一冲动，就把他哥三番两次叮嘱他不许外传的话，说给了阎解成，也算成全了友情。 阎解成的思绪则飞的很远很远。 。。。。。。 李怀义到了学校就回了宿舍，他想起阎解成打听去哪支援就不舒服。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阎解成把饭盒扣好，放在炉子上热着。 “唉，大爷去哪了？”，阎解成一个人在门房坐着，半天不见门房大爷回来。 天色擦黑的时候，门房大爷才背着一个布袋子回来了，一推门就扯着大嗓门说：“阎解成，这热的什么菜？挺香啊？” “红烧肘子，溜白菜。您趁热吃吧。”，阎解成这才放下心来，盯着大爷身后的布袋子看。 大爷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他不动声色的把布袋子塞进被子里，然后拿着烤的焦焦的馒头就着饭盒的菜，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哟，这肘子做的可以，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阎解成没忍住问：“大爷，您袋子里装的什么啊？还神神秘秘的。” “想知道？”，大爷挑下眉毛。 “想知道。” “我不想告诉你。”，大爷恶作剧得逞，哈哈大笑。 “我还不想问呢。”，阎解成扭身取了本书看了起来。 大爷吃完饭，把饭盒洗好往回走的时候，他发现阎解成虽说看着书，但是眉头一直搅在一起，明显有心事。 “阎解成？遇上事了？” “没有啊！” 大爷不信，他拍拍阎解成的肩膀，顺势坐在他旁边。 “阎解成，你还嫩着呢，心事全写脸上了。” 阎解成摸摸自己的脸，笑着说：“大爷，有这么明显吗？” “有！”，大爷严肃的点点头。 “唉。没事，都是没影的事。”，阎解成合上了书，故作轻松的说。 “阎解成，我退伍回来就一直在这学校待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大爷，这我还真不知道。” “也对，你才来多久，我给你讲讲，你想听吗？” “您说，我这脑子正乱呢。” 大爷把门关上，给茶缸子加上热水，才悠悠的说：“你大爷我啊，年轻时候也是打过仗的。” “嗯。能看出来的。” 大爷搓了下腮帮子的胡茬，有些失落的说：“阎解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学校吗？” “您家住附近？” “哦，我哪还有家啊？就只剩几间屋子了，人都没了。” 阎解成不知该怎么安慰，那个战乱的年代有太多这样的惨剧，大爷这还算好的，还有几间老宅留下来。 “阎解成，我原来是跟着三野的，炮兵连的。” “嚯，炮兵可真攒劲。” “哦哟，每天都是轰轰的，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闭眼全是声音。” 大爷指着自己耳朵说：“我是运气好，就是帮着背些行军装备，给大伙架灶烧锅。” “分工不同罢了，大爷，您在我心里是这个。”，阎解成比个大拇指。 “我们连长看我年纪大，也试着教我一些滑膛炮的知识。” “可我不识字啊，他怎么教我都记不住。” “他还开玩笑的说过，大哥啊，万一我们战死的就剩你一个了，你不会开炮怎么给我们报仇啊？” “那我能咋办？就装傻糊弄过去呗。” 大爷说到这，猛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一直把那些圈腿倭打跑了，我都玩不明白那些家伙式，我可真笨。” 阎解成没有说话，他抿着嘴看着伤感的门房大爷。 “可没想到，圈腿倭跑了，最后自家人分两拨打起来了，就堵在四九城的东南边。” “我们剩下的十几个人，两门炮，守着桥南，他们从北要过桥，就那么僵住了。这一守就是一天一夜。” “我们连长没办法啊，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死守着桥，一个人也不让过去。” “对面好话说尽，没用，最终还是开了火，唉。” 大爷说到这就低下了头，阎解成轻轻的拍拍大爷的腿安慰着。 大爷摆摆手，有些内疚的说：“一座桥就隔着几十米，炮弹飞起来的的时候，我……” “我害怕啊，就趴在最后面，一动都不敢动。” “对面火力比我们猛，连长不愿意炸桥，他们最终还是硬冲过来了。” “其他人都扑上去挡着，炮打不了，就换枪，没子弹了就往对面车上冲。他们一个个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来。” “只剩我了，我看他们的车已经走的挺远了，就推着炮对着对面的车尾巴，想轰他娘的一炮。” “可我就是摆弄不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 “阎解成，我恨啊，我为什么就不肯好好学一下开炮呢？” “大爷，这怎么说呢。”，阎解成整理下措辞继续道：“您毕竟为我们这些老百姓打过仗，流过血。我是尊重您的，别太自责了。” 大爷摇摇头，自嘲的说：“后来我把他们的遗体都摆在一起，等着大部队过来。” “我那连长还是个娃娃啊，家里还有个没过门的媳妇等着他呢。” “可他啊，半个身子都没了，我找都找不到啊，拼都拼不出个人形。” “我找不到啊……”，大爷情绪失控了，他懊悔的抱着头，眼泪哗哗的流着。 阎解成感受到大爷内心极度的悲伤，眼角也有些湿润。 第180章 门房大爷的起床号 大爷的懊悔持续了一些时间，阎解成静静地陪着他。 “大爷，难受您就哭出来吧，这样心里能好受些。” 大爷抹了把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说：“今儿我真是出洋相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提起来还是这么难受。” “心里就像缺了一块，怎么找补都补不回来。”，大爷轻轻的拍拍胸口说道。 阎解成看到大爷过分激动而涨红的脸，只能好言相劝。 “大爷，我去打盆水，咱俩都洗把脸。” “该睡就睡着吧？好么？” 大爷随手指指架子上的脸盆，阎解成端起来就去水房了。 “热水来喽。”，阎解成用手肘拨开门帘子，进门说道。 两人洗了脸，大爷把水倒进洗脚盆，又加点热水，坐在床边舒舒服服的泡着脚。 “阎解成。” “哎。” “我在学校就是为了还自己的愿啊。” 阎解成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大爷手指虚点着阎解成说：“你们这些后生呐，都是有文化的。” “你们懂道理，会摆弄那些铁疙瘩。”，大爷顿了一下，继续说：“特别是你，还会组装，会维修。” 阎解成笑了笑，大爷看见后不满的训诫道：“阎解成，不许笑。” “这个很重要，过去需要我们这些莽夫，泥腿子为了种花家拼命，那是保家卫国。” “而你们，在稳定的环境下好好学习技术知识，是为了更好的建设我们的国家。” “所以呐，我才乐意替你们守着这扇大铁门，就是想看着你们一个个的带的技术和理想，离开学校后去报效祖国。” 大爷看阎解成认真的听着自己的话，现在更是面露思索。满意的点点头，自己出去倒洗脚水去了。 “哗啦。”，泼水声传来，阎解成呆滞的眼神清醒过来，刚才大爷的话对他还是有一定冲击的。 大爷拎着盆进门，朝着清醒的阎解成说：“行了，明天还要考试，我就是随口说几句，可别影响到你毕业，那我罪过就大了。” “不，您说的对。我得谢谢您。” 阎解成之前一直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固定的环境里，上学，工作，成家。这也说不上对错和境界高低，只能说他如果再面对选择的时候，可能考虑的因素会更多，更广。 “大爷，睡吧。” “嗯。” 。。。。。。 第二天一大早，门房里阎解成还在熟睡。大爷早早起床，从袋子里取出一套洗的发白的军装，他轻轻的拿起衣服，抖了抖，他年纪大了，可这军装还是像十几年前那样合身，他又在袋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号，号身上缠的红绸子都有些发硬了，但黄铜的号身仍然有光泽，显然有人精心的保养着。 大爷轻轻的抚摸着小号，眼神闪烁着温柔的光，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大爷轻轻的拉开门往外看去，校园的早晨是如此的安静，空气清新，世间温柔皆如干净的云朵。 大爷确定外面没有人，才把门关上。站在屋子中间，身子挺得笔直，把小号放在嘴边。 “嘟～嘟～嘟～嘟……”，大爷腮帮子有些酸，喘了口气继续吹着：“嘟～嘟～嘟～嘟……” 阎解成前世参加过军训，这熟悉的起床号让他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大爷？”，睡眼惺忪的他看见屋里站着一个戎装老人，五官特别像门房大爷。 “怎么样啊？阎解成？”，大爷晃了晃手中的小号得意的问道。 “吹的挺好，可这中间怎么还停了一下？”，阎解成一脸懵。 大爷一阵无语。 阎解成翻身起床，笑着说：“大爷，怎么还不说话了？我去给咱打水去。” “哦。”，大爷闷闷不乐的把小号轻轻的放在床上。 阎解成拎着盆，出门前回头对大爷说：“谢谢您了。” 大爷脸上的才露出了笑容：“赶紧去打水吧，今儿好好考啊！” “考试嘛，小意思。”，阎解成把门敞开，透透气。 大爷把小号又拿起来，犹豫的看了半天。 【罢了，就当是给这孩子上根弦吧，给他紧紧。】 大爷起身把小号放在阎解成随身带的包上，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 “洗脸喽，今儿太早了，水不烫。”，阎解成把盆放在桌子上，一扭头就看见了包上的小号。 “大爷？这是……” 大爷故作豁达的摆摆手说：“你这不是要离校了吗？就当我给你的礼物吧。” “大爷，这可使不得，这对您来说很珍贵吧。”，阎解成连连摆手拒绝，君子不夺人所好。 大爷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小号，又板着脸说：“阎解成，你可真啰嗦，我让你拿着就拿着！” “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扔了去。”，大爷气鼓鼓的起身就准备去拿小号。 阎解成一把就拿起小号，就往自己包里塞，嘴里嘟囔道：“给了不需要，要了开发票，这给我的话是您自己说的，可别反悔。” 大爷见阎解成把小号收起来，眼神复杂，多了一些欣慰，也有一些不舍。 【老战友，再见喽！我这就算把gm的接力棒传给下一代了。】 “阎解成，好好为了建设我们的国家奋斗，听见了吗？” “你可不许偷懒！更不能掉链子。”，大爷表情严肃。 “收到！”，阎解成做个敬礼的动作，却在大爷严肃的眼神里，讪讪的放下了手。 “放心吧，大爷，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嗯，我相信你。”，大爷表情放松下来，揉揉肚子说：“我饿了，你去学校西边买几个大包子回来。” “得嘞，您等好喽。”，阎解成听见包子俩字，肚子立马就咕噜起来。 。。。。。。 上午考完试他刚出门，校主任就等在考场门口。 “阎解成，来我办公室一趟。” “嗯，好的。” 阎解成在其他考生羡慕的眼神里离开了考场。 主任办公室。 “主任，这是？” 主任欣慰的看着他说：“阎解成，这出去还没多久，你就闯出些名堂了。” “现在纺织厂也有领导来学校打听你，不过啊……” 主任看着苦笑的阎解成，也轻笑着说：“我告诉他，晚喽，工作关系已经转到机修厂了。” “……”，阎解成继续苦笑着，他看着桌子上的封印，上面的署名有些熟悉。 第181章 尘归尘，土归土 主任看他一直盯着信封，就没继续卖关子，他把信封推到阎解成手边说：“这是你张老师临走前留给你的，他宿舍的钥匙。” 阎解成拿起信封，不解的问：“主任这钥匙？” “哦，张老师的很多书和图纸都没有收拾，他说都留给你处置了。” “你抽空去看看，有需要的就带走，这毕竟是你张老师的一片心意。” “嗯，我会的，我一会儿就去。” “嗯，行，我这也没事了，你想去就去吧。” “谢谢主任。” “哎，等一下。”，主任叫住要走的阎解成。 “记得七月上旬回来取毕业证。” “这我可不会忘的，谢谢您啦。” 。。。。。。 阎解成用钥匙打开了张清泉的宿舍门。屋里有段时间没住人了，显得很凌乱。 生活上的东西基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阎解成望着眼前满满登登的书架，露出苦涩的笑容。 【哎，我这喜欢书的爱好怎么暴露出去的？我隐藏的很好啊。】 阎解成仔细的打量着书架，上面都是一些机械工程方面的书，还有一些国外的原文书，也有不少苏联的小说。 “呼，别人传过来怎么打发时间我不知道，我这倒是挺充实的，起码一直有书看。” 阎解成左手往书架上一放，心中默念一声【收书】 “咻”，书架上顿时空落落的，一个金属小盒子孤零零的摆在书架最下面一层。 “嗯？” 阎解成拿起盒子，翻看着。 “啪”，阎解成把小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有几枚钱币。 “嚯，吸血鬼女王啊？”，他手里翻看着一枚做工非常精美的银币，正面是维罗利亚女王，背面是一个骑士在和恶龙战斗。 “都是这斗恶龙的币啊？”，阎解成很快把那十几枚银币翻看了一遍，正面有男有女，背面全是一样的斗恶龙图案。 【我就先帮老师收起来吧，估计他是忘了。】 阎解成把小盒子收回空间，他有些感慨的看着张清泉这间十几平米的屋子，一床，一桌，两椅，一书架。 “吾师德高，唯有知识能入其眼。”，阎解成锁上门，离开了宿舍楼。 “大爷，我这就要走了，这钥匙你拿着。” “哎，这就走了？这钥匙是？” “哦，您给主任就行了。” 阎解成眼神奇怪的打量换了身蓝衣服的门房大爷。 “大爷，换衣服了？” “行了，没事就赶紧走吧。校外人员不要在学校逗留。”，大爷看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心烦的摆手让他走。 “这就是校外人员了？”，阎解成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说。 “得，我也不在这晃悠了，免得惹您烦。” 阎解成在门房后推着车子，经过门房时又嬉皮笑脸的对大爷说：“我可真走了啊，大爷！” 大爷没好气的指着门说：“滚蛋吧，昨天看你还没这么烦。” 阎解成知道大爷估计又心疼那把小号了，刚好逮着自己撒撒气。 “那我走喽。”，阎解成作势从包里掏出两包烟，重重的拍在大爷手上。 大爷轻叹一口气：“昨晚你小子抽我经济烟的时候，都不舍得把这香山掏出来。” “我更烦你了，赶紧滚蛋吧。”，大爷嘴角上扬。 “走了！”，阎解成左脚一蹬地，右腿一跨，就上了自行车，留给大爷一个潇洒的背影。 大爷紧紧的捏了下手里的烟，【连长，我给咱们连的号找了个归宿，我不会看错人的。】 。。。。。。 一大妈出殡了，易中海和两位大爷及几个院里的邻居用板车拉着一口木棺，去了医院。 最后看了眼一大妈的遗容，易中海只是侧着脸不停的哭，在其他两位大爷冷静的指挥下，一大妈还算体面的被放在棺里。 吕国齐也来了，他蹲在易中海旁边小声的安慰着，易中海不知什么原因，只是捂着脸。 吕国齐也没办法，他只能拍拍易中海的肩膀说：“易中海同志，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 三大爷给二大爷使个眼色，二大爷就过去搀起易中海，并对吕国齐客气道：“吕警官，这时间不早了，您看……？” 吕国齐点头道：“你们忙。”，说着就站起来对大家伙说：“易师傅现在就一个人生活了，咱们大家回院以后多关照下他的生活，麻烦大家了。” “不麻烦，您客气。”，二大爷点点头，又对身后的几个小伙子说：“走吧，咱们送一大妈最后一程。” 在一切从简的硬性要求下，一大妈最终就躺进了一个土坑里，成为了一个土包，一切还算顺利，易中海就坐在旁边的土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帮忙下葬的人给坟包上盖上最后一锨土。 “尘归尘，土归土，老易，这路你还得继续走。”，二大爷叹了口气道。 易中海无力的点点头，眼神还是那么呆滞的看着一大妈的碑。 傻柱用力的挤着眼睛，不让泪流下来。 悲沧的气氛是会传染的，院里一个年轻人或是想起了为人和善的一大妈，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 傻柱眼圈一下就红了，他低下头，肩膀颤抖着。 红着眼的三大爷拉着他说：“柱子，你在嗷呜一声我可就踹你了。” “你别忘了你来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 “你就是来送一大妈一程。”，三大爷回头看了眼易中海，又小声对傻柱说：“你可别忘了你再等十来天就娶媳妇了。” 二大爷也过来，粗鲁的拉着傻柱，往后用力一甩，傻柱顺势就退到人群后。 “傻柱，人送完了，你就赶紧回去，这地儿你就不该来。” “我？……”，傻柱没继续往下说，颓然的离开了，他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一大妈下葬的位置，眼睛扫过易中海的时候，却莫名带着一股……厌恶？ 一大妈治丧，秦淮如并没有去，她自打出院以后就一直把自己闷在家里，除非有必要，否则轻易不出门。 而且，因为药物的原因，棒梗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他的左耳基本丧失了听力，这是出院以后才发现的，秦淮如测试了好几次，在棒梗的右后方叫他，他正常的就反应过来了。 但是换成左边，声音但凡小一点，棒梗都毫无反应。 今天秦淮如要去派出所看贾东旭和贾张氏，她正在家里整理换洗的衣服。 第182章 大罪犯的儿子小聋子 秦淮如裁了一床旧床单，把贾家母子的衣物分别放好，提着两个打包好包裹准备出门。 秦淮如出门看见棒梗在地上蹲着玩，她不死心的站在棒梗的左后方，轻轻的说：“棒梗，妈妈出去一下。” 可棒梗毫无反应，继续用手里的小木棍戳土玩。 秦淮如心里闷的慌，她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又用脚尖轻轻掂了下棒梗的屁股。 “谁呀？” 棒梗挪动了下，转头一看，开心的说：“妈妈，是你踢我吗？” 秦淮如看着儿子脸上单纯的笑容，刚缓和一点的心，又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她挤出个笑容柔声说：“棒梗，妈妈要去给爸爸送点东西，你在家乖乖的，知道吗？”，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 “知道了，妈妈再见。”，棒梗说完，继续用力的用小伙子捣着土地。 秦淮如在院里像个透明人一样，邻居们都知道贾家现在只有秦淮如和两个孩子，有人看见秦淮如提着两个包裹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愣是没人站出来帮着看看孩子，甚至连句客气的话都没有。 秦淮如农村长大的，她能理解这趋炎附势和世态炎凉。 别说这些邻居了，就算是她自己，如果有像贾家这样两次下药的邻居，她也躲着走。 秦淮如刚离开，棒梗就赶紧站起来，对着自己挖的小土坑尿了一泡，然后坐下来用小木棍使劲的搅和着，嘿咻嘿咻的很是尽兴。 刘光齐最近复习的压力很大，刚被二大妈强行从屋里拉出来，给他一块钱让他出去转转。 他走到中院就看见吕嫂正和一个婶子冲着贾家的方向有说有笑的。 “婶儿，什么事儿啊？这么开心。”，刘光齐好奇的问。 吕嫂指了指棒梗说：“瞧见没？棒梗在那活尿泥呢，刚尿的。” 婶子也补充一句：“估计尿还温着呢。” 俩人说完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刘光齐皱着眉头看着弄了半身泥浆的棒梗。 “棒梗，别玩这个了！”，刘光齐少年心性的正义感爆棚，刚好站在棒梗左边两米处小声提醒道。 棒梗没听见，他低着头正在揉捏的泥巴团，刘光齐觉得不对劲，他往前走了两步，先往贾家门里看了下，只看到小当裹着一个床单睡着。 “刘家老大。”，吕嫂对着刘光齐招手喊道。 “怎么了？吕嫂。” “他家没大人，秦淮如出去了。”，吕嫂犹豫了下又说道：“你还是别掺和贾家的事儿吧，听嫂子的。” “我不掺和，我就看看。”，刘光齐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心里是很怵秦淮如的。 “棒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刘光齐看棒梗跟没事人一样还在揉泥巴，不禁有些生气。 “装听不见我说话吗？”，刘光齐向前一步站在棒梗身旁。 棒梗愕然的抬头看着刘光齐，一脸茫然。 “棒梗，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刘光齐较真的说。 “我这个耳朵听不见。”，棒梗这才有了反应，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朵。 “什么？你耳朵听不见了？”，刘光齐惊讶道。 吕嫂闻言也跑了过来，她瞪着眼睛看着棒梗，左右上下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棒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棒梗被看的有些害怕，他起身往后小步的退着。吕嫂向前一步，挡住他的退路，然后低头在棒梗左耳边小声说：“棒梗，你能听见吗？” 棒梗手背后，小心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听到。 吕嫂又在他右耳旁小声说：“棒梗？” “哎。”，棒梗赶紧回答道。 吕嫂对身旁的刘光齐说：“好像真是聋了。” 刘光齐一直盯着棒梗的脸看，从刚才吕嫂问他的反应看，确实不像装的。 “吕嫂，我看他……”，刘光齐往旁边走了两步，吕嫂也跟过来。 “不像是装的，应该是聋了。” 吕嫂捂着嘴，又回头看下棒梗，这才小声说：“行了，刘家老大，他家啥情况你也知道，咱俩别在这待了，免得秦淮如回来……” “讹咱们可就不划算了。” “嗯，行，这孩子还小，嫂子。” “他听不见的事还是别说出去，免得别人歧视这孩子。” 吕嫂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刘家老大，你这话说的不对，那咱俩不说，棒梗耳朵就不聋了？” “吕家嫂子，别人说是别人，咱俩别说不行吗？” 吕嫂见刘光齐一再坚持，也就顺着话说：“行，我不往外说行了吧。” 刘光齐这才点头说：“那咱可说定了，我得出去一趟，您忙吧。” 【没劲！我不往外说，我和自己邻居聊聊总没事吧。】 吕嫂看刘光齐走远，才拉着一脸好奇的邻家婶子，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婶子也捂着嘴朝棒梗那边看去。 不到半小时，四合院无所事事的老人妇女们都知道棒梗耳朵聋了。 这些人有不信的就凑到中院去逗着棒梗玩。 “棒梗，你这个耳朵听不见吗？” 棒梗心里是害怕的，突然被几个人围着问东问西，他有些无所适从。 棒梗年纪小，但是基本的好坏还是分不清的，他惊慌的看着围着他的人，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我这个耳朵听不见！”，棒梗指着左耳，然后又指着右耳大声说：“我这个耳朵可以听见！你们不要围着我。” “要不然等我爸爸回来，我叫他收拾你们。”，棒梗在惊吓的情况下潜意识保护自己，说出了狠话。 “贾东旭？”，围着他的几个邻居心里一咯噔，脸色难看的互相看了下，既然已经确定棒梗聋了，就没必要待在这了，免得被贾家算后账。 心下有了决定，几个邻居就打了个哈哈，准备撤了。 这时住后罩房的一户人家的小男孩冲了出来，照着棒梗的脸就抽了个大嘴巴子。 “小聋子，你别拿你爸吓唬人，他被警察抓走了，是个罪犯。” 棒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小孩家的大人赶紧拉他走，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去，以免惹祸上身。 那小男孩临走前还拍着手大叫着：“小聋子是棒梗，他爹是个大罪犯……”，他家大人赶紧捂着他的嘴，把他拖回了后院。 “哇……，我不是小聋子，我爸爸也不是大罪犯……”，棒梗靠着自家的墙大声哭喊着，屋里的小当仿佛也感应到了哥哥的悲伤，也在床上哇哇的哭起来。 一片狼藉。 第183章 傻柱漠视秦淮如 秦淮如空着手离开了派出所，她走在路上脑子里一直循环着贾东旭交代她的话。 “你这几天去帮我看下汪南海，给他送点吃喝用度，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找你帮忙。” “你能推就推，推不掉了，我也不会怪你。” 秦淮如不是个三岁孩童，贾东旭说的话她能听懂，这么直接的话竟然是从她丈夫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她满腹心事的快步朝四合院走着，刚走过宝钞胡同，刚好碰见了提前回来的傻柱。 “柱子？你回来了？”，秦淮如打了个招呼。 傻柱扭头一看是她，话都没说，直接加快脚步，走的飞快。 “柱子！你站住，我惹你了吗？你见我就跑，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心里装着委屈的秦淮如见傻柱看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情绪直接爆发出来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 “唉。”，该来的总会来的，傻柱在几个路人不解的眼神中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答秦淮如，反而对看他的路人解释道：“我是住南锣鼓巷的，这是我一邻居，家里最近不太平，估计是心里装不下事了。” （那个年代，青年男女在街上有稍微出格举动的话，很容易就被扣上作风问题的大帽子。） “我和她就一邻居关系。”，傻柱解释完才转身看着秦淮如，态度冷漠的说：“贾家嫂子，你这是要干嘛！” 秦淮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她略带紧张的看了下注视着她两人的几个路过群众，重新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柱子，刚才听说我婆婆可能要判刑，心里乱糟糟的。” “这不刚好碰见你了，想让我帮我出出主意。” 那几个路过群众这才放松下来，仔细打量着傻柱，看他怎么回答。 “贾家嫂子，公家的事儿，我可没那本事掺和，您还是回去跟一大爷商量吧。” 傻柱说完，歉意的对秦淮如摆摆手，转身就走。 秦淮如擦擦眼角的泪水，知道曾经总是偷瞄她的傻小子已经变心了，彻底要跟她划分界限，心里更是难受了。 婆婆被抓，孩子没人带了。 丈夫被抓，不但家里没了收入，还让自己出卖色相。 一大爷丧妻，她更是参与者。 秦淮如怔怔的望着傻柱匆匆的背影，心下多了几分懊悔和难过。 傻柱背着手走在前面，秦淮如就吊着他身后二三十的距离，俩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四合院。 三大妈一见傻柱回来，赶紧停下手里的事对他招手问道：“柱子哎。” “三大妈，您说。”，傻柱往前走了两步。 中院隐约传来小孩的哭声，傻柱疑惑的看向中院，三大妈见状拍了他一下，小声的说：“别看了，贾家的棒梗。” “哎，柱子，你回来了，那其他人呢？” 傻柱回头说：“唉，我这不眼瞅着要结婚了嘛，三大爷让我先回来了，说我在那不合适。” “你三大爷那是关心你。”，三大妈说到了停住了，怔怔的看着院门处。 傻柱顺着视线一扭头，看到秦淮如进了四合院，她低头走了两步，突然抬头看向中院，她侧身仔细的听了一下那小孩的哭声，然后发疯一样的向中院跑去，嘴里还大喊着：“哎哟，是棒梗吗？” “你这是怎么了，摔着了吗？”，秦淮如过垂花门的时候还差点崴脚，只好扶着墙对中院喊着。 三大妈惋惜的看了眼秦淮如，都是当母亲的，秦淮如有这种表现但也不意外。 “三大妈，这是怎么了？” “唉，柱子，这没准就是报应呐，棒梗耳朵聋了，都说是吃杀虫剂落下的后遗症。” 傻柱难以置信的说：“聋了？棒梗那孩子才几岁，这就成残疾人了？” 三大妈点点头道：“聋了，有邻居好奇去试了下，真听不见了。” “这……直接过去逗弄一孩子有点不好看吧？”，傻柱内心还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几个大爷都不在，谁管得了？咱院这事还少吗？” “也是，真没劲。”，傻柱知道中院马上要热闹起来，也不急着回去了，就随便找了个话题跟三大妈聊起来。 “嘿，三大妈，有个事我还想麻烦您呢？” “有啥事你说就是了，我办不了还有你三大爷呢。” “那可不用不上我三大爷，我就找你！” “我？是结婚的事吗？”，三大妈猜测道。 “还真是，您听我说啊……” “哟，你俩搁这商量什么呢？我在门外都听见了。”，二大妈提着一尾鲤鱼，乐呵呵的进了院门。 “二大妈，我找三大妈帮我个忙。” “什么忙？我也听听。”，二大妈也凑了过来，何家有喜事，还没感谢两位大妈牵的线呢。 “您要是听了，我可就当你俩答应了。”，傻柱抄着手，眯眼笑着说。 “你说，哎，这院里就属我最不怕事了。”，二大妈爽快的答应下来。 “没多大事，我家细粮不多，我想麻烦您两家帮我淘换三十斤白面粉。” “在我结婚那天都蒸成馒头。”，傻柱话一说完，就盯着两位大妈，生怕她们不答应。 “这……”，三大妈有些犹豫。 二大妈轻轻扯了下三大妈的胳膊，对傻柱说：“我替你三大妈答应了，一家十五斤面粉，我俩提前一天把面发好，你放心吧。” “哎，谢谢两位大妈。”，傻柱这才放下心来。 “别谢我，粮票和钱你可按着市场价给我们就行。” “那肯定，这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傻柱这才装出刚看见二大妈手里的鱼，惊讶的说道：“嚯，二大妈，什么条件呐，不过年，不过节的，买这么大一条鱼。” 二大妈吃捧，乐呵呵的说：“这不眼瞅着光齐要考试了嘛，买条鱼炖上，给他补补脑子。” “会吃，这鲤鱼须都齐整的，地道。” 傻柱和两位大妈正有说有笑的，中院传来了秦淮如歇斯底里的喝骂声： “哎，都出来看看啊，这谁家杀千刀的，趁我家没当家的不在……” “欺负一个六岁的孩子啊，丧良心啊！这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 三人都望向中院，傻柱暗叹一口气，三大妈也摇着头。 二大妈则两眼放光，兴奋的看着中院，嘴里还招呼着：“行了，这不又来事了，我得去看看。” 第184章 木棒击中二大妈脑袋 秦淮如蹲在贾家门口，把一身泥浆，哭成大花脸的棒梗搂在怀里，自己也边哭边骂，这时中院离得近点的邻居听到骂声，已经陆陆续续推门出来了。 秦淮如看见有人来了，心里有了底气，就大声的问着棒梗：“棒梗，别怕，妈回来了，现在就说刚才是谁欺负你了。” “妈豁出这条命去，也要给咱家把气出了，太欺负人了。” 棒梗哭的时间不短，大脑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努力的想着，却只想起玩泥巴时站在他身边问话的刘光齐，他闭着眼睛用力的想，还是只隐约记起来刘光齐当时好像对他说了什么，细节和后面的事，一概想不起来了。 （儿童在某些特定环境下受得刺激太大，潜意识会屏蔽一些细节。） 棒梗挣扎着想把手伸出来，秦淮如赶紧松手让棒梗站在那，她眼神凶狠的像一只护子心切的母老虎，一眨不眨的盯着中院围着看热闹的邻居们，似乎下一秒就能扑上去撕咬欺负棒梗的人。 人群中的吕嫂紧张的缩了缩脖子，藏在最后，如果发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就能溜回家。 棒梗眼睛都哭肿了，他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刘光齐，秦淮如注意到了，就戳戳棒梗的腰大声问道：“棒梗，人不在中院吗？” “你认识他吗？你就当着大家面说他名字也算数。” 也有不知情的邻居认同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欺负一个小孩子确实掉价了。 棒梗刚想趴在蹲着的秦淮如耳边说，却被愤怒的秦淮如把身子扳过去，让他面朝着邻居。 “棒梗，你就对着大家说，别怕。” 棒梗瘪着脸，又想哭，秦淮如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肩膀，鼓励着说：“棒梗，你说呀。妈妈就在这，我看他还敢欺负你？” 二大妈刚进垂花门，嘲弄的看着秦淮如摆的场面，一脸不屑。 “是后院的，刘家大哥哥。”，棒梗说完就使劲的往后转身，想跑回家躲起来。 二大妈没听清，还在那乐呢，跟来的三大妈着急的推了她一把说：“怎么棒梗说是你家老大干的？” “什么？”，二大妈惊愕的转头。 “谁？刘家老大？”，秦淮如摁住想跑的棒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是他？】 “嗯，是他，他第一个过来找我说话的。” “刘家老大？刘光齐？”，秦淮如松开手，棒梗一溜烟的跑回了贾家，砰的从屋里关上了门。 “大家可都听见了，二大爷家的刘光齐欺负我儿子。” “呸，就这他刘家人还天天腆着脸说刘光齐有出息，有个屁来的出息。” “王八蛋，就是个混蛋，无赖！”，秦淮如骂着还不解气，她从窗台下摸了根半米长的木棒，就准备去后院二大爷家讨个说法。 “秦淮如，你满嘴喷粪的说谁呢？”，二大妈把鱼往三大妈手里一塞，直接下场了。 她真见不得别人骂他宝贝儿子刘光齐，刚巧，秦淮如也容不下欺负她宝贝儿子棒梗的刘光齐。 “嚯，我就说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膈应呢，原来是咱们院的二大妈呀。” “怎么招？仗着你家有二大爷坐镇，就欺负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玩儿呢？”，秦淮如牙尖嘴利不饶人。 “秦淮如，谁借你胆子搁这四合院撒泼骂街，合着你说是我儿子就算数了？”，二大妈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直戳戳的走到秦淮如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 “合着您耳朵是摆设？没听见我家棒梗说的话，他亲口说的，大家伙可都听着呢！” “是不是啊？大家伙。”，秦淮如示威的仰着下巴，用鼻孔看着二大妈。 旁边离得近的几个邻居都听得清楚，都点头认可秦淮如的话。 也有好心的邻居对二大妈说：“刚才棒梗确实说是后院刘家老大干的。” 二大妈可听不进去这些，她眼神一冷，恶狠狠的说：“贾家媳妇，我可把丑话说前头，你再搁这造我儿子的谣，我就撕烂你那张破嘴，你信不？” 秦淮如这时心里预估下她和二大妈的战斗力，她年轻是优势，但和膀大腰圆的二大妈最多干个五五开，她用力的攥着手里的木棒，心想自己有武器傍身，现在干个六四开问题不大，就用木棒指着二大妈脸说： “我叫你一声二大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我一定会找你儿子麻烦，谁说都没用！” “砰”，二大妈清晰的听见自己脑袋里属于理智的那根铉断了，她手臂一抡，双腿一蹬，“哇呀”一声怪叫就朝秦淮如扑了过去。 “不要！”，三大妈把鱼往傻柱手里一塞就想上去拉架。 “何雨柱，你堵着过道干嘛？里面出什么事了？”，刘光齐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芝麻烧饼，好奇的拍了下傻柱，还踮起脚往中院看。 秦淮如见二大妈扑上来，紧张的眼睛一闭，双手挥舞木棒，用力的往前一劈，“啪”的击中在一个硬物上，震的她手疼。 “秦淮如，我跟你……呃。”，二大妈天灵盖一震，眼一翻，就瘫倒在地上。 秦淮如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倒地的二大妈，自己也吓了一跳，嘴里反复的念叨着：“大家可都看见了，是她先扑过来要打我的，我可没有先动手。” “妈？！”，刘光齐这下看清了，他撞开身前的傻柱就冲过去扶着二大妈，嘴里大喊着：“这怎么了？妈！你没事吧？” 傻柱看着地上的半个芝麻烧饼，喃喃道：“可惜了。” 秦淮如看见刘光齐，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没有躲避，反而握紧木棒，跃跃欲试的看着他，防止被偷袭。 二大妈身体确实好，她听见刘光齐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先摸了摸自己头顶，只摸到一个包，再把手放在眼前，没看到血，这才放下心来。 “光齐，你起来，这贾家的泼妇造你的谣，我非得跟她掰扯清楚。” “妈，你说什么呢？她造我什么谣了？”，刘光齐心虚的看了眼秦淮如，他害怕秦淮如在大家面前说他干过的丢人事。 第185章 乱了阵脚的秦淮如 秦淮如本身还很紧张，但是见到刘光齐之后就丝毫不慌了。 “刘光齐，你为什么欺负我们家棒梗？” “秦淮如，你有病吧，谁欺负你家棒梗了？” “哟嚯，你嘴还挺硬。”，秦淮如看着旁边的邻居说：“各位邻居，之前如果我们家有得罪你们的地方。” “还请多多包涵，今天的事，大家伙可要帮我评评理。” “我家孩子刚才是不是说了，欺负他的就是后院住的刘家老大。” “刘光齐，这个是真的。” “嗯，刚才棒梗确实说是你。” “对，我可以证明。” “……” 刘光齐被邻居们围着，他紧紧的揽着二大妈，眼睛在人群中打量着，隔着人群，站在最后的一个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吕嫂。” “哎，吕家嫂子，你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我今天在中院跟棒梗说话的时候哦，你就在我旁边，你可得帮我解释清楚啊！” 邻居们安静了一下，左右都让开了身位，吕嫂尴尬的站在原地。 秦淮如和刘光齐都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吕嫂不自在的看着刘光齐，今天发生的事她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她听刘光齐的话，管住自己那张嘴，可能棒梗耳聋的事不会暴露这么快。 “贾家媳妇。”，吕嫂还是决定说实话，毕竟刘光齐没有欺负棒梗，而且他爹还是院里的二大爷。 “刘光齐看见你儿子活尿泥。” “出于好心的提醒了一下，真没欺负你家棒梗。” 秦淮如自然不信，她争辩道：“吕家嫂子，这话就不对了，院里这么多人。” “棒梗为什么就说是刘光齐？怎么不说别人。” 吕嫂闻言脸就掉下来了，她指着自己的嘴，生气的说：“贾家媳妇，我也懒得跟你废话。” “如果我刚才说了瞎话，就让我嘴里长疮。” “呸。”，吕嫂战斗力也不弱，说完就是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其实院里有看见棒梗是被后罩房的小子扇了巴掌，出于明哲保身的想法没有当众找出来而已，现在有吕嫂牵头，自然要帮腔还刘光齐一个清白。 顺便赚波院里实权人物，二大爷家的好感。 至于秦淮如？下毒世家贾家的一个农村媳妇而已，不值一提。 这就是现实。 “秦淮如，真不是刘光齐。” “就是，你儿子活尿泥，人家还好心提醒你，你可真是是非不分。” “哟，我说，贾家人说的话，你们还有人信呐？” “对，照我说棒梗就是胡诌的，往二大爷家泼脏水。” “我看没准贾家这是准备讹人呐，说的那么好听，估计就是为了钱。” “……” 秦淮如哑然的看着倒戈的邻居们，她真没想到吕嫂和刘光齐的几句话直接就把局面反转了过来。 “大家伙，关于贾家棒梗和秦淮如动手打二大妈的事。” “等几个大爷回来，咱们晚上开个会吧。” “刘光齐，扶着你妈先去医院看看。” 三大妈虽说不愿意掺和贾家的是非，可是自己的好姐妹，二大妈还在地上躺着呢。 刘光齐骨子里是害怕秦淮如的，既然三大妈站出来说话了，就赶紧把二大妈扶起来，可他一个人力量有限。 他刚想开口求助，院里就有人说：“刘光齐，你找人把二大妈抬到院门口，我去借板车。” 二大妈眯着眼睛悄悄的打量着面色慌乱的秦淮如，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贾家母子已经被派出所抓走了，这秦淮如又当众持械伤人，肯定是不能善了。 【小娘皮，就你还想跟我斗，这次不把你裤衩子赔出来，我都算你秦淮如有本事。】 二大妈被架着出院的时候，还抽空对满脸焦急的三大妈眨了眨眼睛。 三大妈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埋怨的看着二大妈，借着扶她的时候，使劲的掐了二大妈一下，二大妈只是轻微的撇下嘴。 中院的秦淮如已经乱了阵脚，她把手里的木棒一扔，在邻居们幸灾乐祸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砰”，贾家的门关上了，门外的邻居也都找着相熟的聊了起来，反正事不关己，贾家就是四合院的快乐源泉。 四合院的夜晚又有好戏看了，破落户贾家对上二大爷，啧啧。 后罩房惹事那家大人也来了中院打探情况，他担忧的看了眼贾家门，心里乱糟糟的。 吕嫂漫不经心的和其他人聊着闲，眼神都不停的往贾家门口那飘，明显心里有事。 。。。。。。 一大妈变成了一张黑白画像，易中海紧紧的抱着，跟着帮忙的四合院邻居往回走。 其他两个大爷都回单位上班去了，易中海刚回院就感觉到中院的气氛不对，但是他实在没精力打听这些闲事，他刚推门进屋，后脚傻柱就在外面敲门。 “一大爷，晚上怎么安排的，咱俩要不要对下菜单？” “柱子，你先进来吧。” “不了，一大爷，我这着急去找人买菜，我怕晚了凑不齐。” 易中海打开门，往傻柱手里放了十块钱。 “柱子，就一桌，酒我有，菜你就按这个标准准备吧。” “这……？”，傻柱有些为难的看着手里的钱。 “不够吗？我这还有。”，易中海赶紧掏兜。 傻柱赶紧摁住他的手解释道：“钱够了，我这如果花不完就给你退回来。” “哦，我还以为钱不够呢。”，易中海看傻柱为难的看着自己，疑惑的问：“柱子，你这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傻柱心里不藏事，他直白的告诉易中海：“今儿下午早点开席，晚上你还有得忙。” 易中海愣了下：“柱子，我还有什么事要忙？” “秦淮如把二大妈打了。”，傻柱比划着：“一棒子敲二大妈头上了，打一大包，人送医院去了。” “啊？这……” 易中海心神大乱，就想往贾家走。 “一大爷！”，傻柱见不得他这副模样。 “您可刚从墓地回来，现在去别人家合适吗？” 易中海停下脚步，尴尬的说：“柱子，你能给我说下情况吗？” “您找别人问吧，我不得空。”，傻柱失望的摇着头。 第186章 秦淮如态度诚恳的给二大爷道歉 “柱子，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嘛？”，易中海口气中罕见的带着一丝请求，他这几天冷静下来了，贾东旭在做人做事上真和心直口快的傻柱比不了。 “真没空，我走了啊。”，傻柱不接话，转身就走。 【一大爷这是怎么了？一见贾家有事就乱了分寸，看来阎解成说的没错，贾家还真邪门。】 易中海看着贾家大门，踌躇不前。吕嫂在旁边观察了半天，一狠心就走向易中海，客气的说：“哟，这不是一大爷吗？怎么在这站着，遇见事儿了吗？” “哦，吕家的。” “我没事，出来转转。”，易中海在普通邻居面前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淡淡的回答道。 吕嫂隐蔽的撇撇嘴，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对门家的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眼皮跳了下，不置可否。 一直盯着他看的吕嫂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 【果然是为了贾家的事，我得想个办法把自己择出来。】 吕嫂心下有了决定，就招呼易中海到中院边上说话。 易中海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吕嫂松了口气，等易中海站定，立马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从棒梗玩尿泥一直到秦淮如棒打二大妈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甚至直白的把后罩房家小孩抽棒梗嘴巴子的事都捅了出来，不过在她给易中海讲述的过程中，把自己完全的透明化，传棒梗耳聋的事儿是一字未提。 “啧啧。”，易中海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插话，现在正揉着下巴思索。 吕嫂见目的达到了，也不打扰易中海的思路，悄然离开。 “吕家的……”，易中海有些细节想不通，小声的叫了下。 可旁边静悄悄的，没有回应，他回过神左右看看，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走了？她说的话有问题啊。” 易中海眼神中精光一闪：“为什么院里其他人会知道棒梗耳朵听不见，是谁传的话你是只字未提啊。” “算了，晚上开会的时候，再根据情况见招拆招吧，老刘那可不好糊弄。” 易中海恢复一些往日掌控四合院的气势，毕竟高级技工的脑子可不是白给的。 吕嫂没想到自己的小聪明已经被易中海猜了个七七八八，正在家里得意的笑呢。 【什么管事大爷，我瞧着也就那样，几句话就绕的他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切。】 秦淮如掀开窗帘的边，观察着院里的情况，一直看到易中海和吕嫂说完话后回家，才坐在床边想辙。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拖刘光齐下水。这样以二大爷两口子肯定拿我没办法。】 可是怎么拉刘光齐下水呢？秦淮如一时拿不定主意。 。。。。。。 下午，四合院有工作的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易中海站在中院招呼着上午帮忙的邻居们入座吃席，二大爷等人看着傻柱忙活，不一会儿就整出了四大碗菜，两荤两素。 因为是白事，晚上还要开全员会，易中海也没有刻意的招呼，大家就默契的只动筷子不动嘴，傻柱的手艺还在线，大家吃饱喝足，跟易中海客气两句就各回各家了。 晚上的四合院全员大会顺利召开，一大爷身体不适，二大爷因为二大妈的原因需要避嫌。 三大爷首次主持了这场全员大会，事情并没有节外生枝，秦淮如痛快的认下了错，并承担二大妈的医药费及营养费共计二十五块钱。 三大爷看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就对秦淮如说： “那事情就是这样，你当着大家伙面给二大妈和刘光齐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成，三大爷。” 秦淮如站起身，面对二大爷一家人诚恳的道歉道：“今儿的事儿是我错了，我给你们一家人说句。” 二大爷眯着眼，刘光齐则面露紧张之色，她怕秦淮如乱说话。 “对不起，希望二大爷能原谅我这一次。” 秦淮如道歉的态度没得说，行为举止都没有任何能推敲的地方。 易中海把自家门推开，默默的看着人群中的秦淮如，微微的点点头。 二大爷也没多想，他认为秦淮如道歉赔偿是天经地义的。 二大爷鼻子哼了一声，语气严肃的说：“行了，道歉的话也不用多说了，我听到了。” “医药费我给你一个礼拜时间，钱到事消。” 三大爷看事情处理完，也就对参会的邻居们说：“好了，今儿的事就到此为止。” “大家伙还是要注意团结。” “不利于院内团结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和院外其他人讨论咱们院发生的事儿。” 三大爷看了眼二大爷，看他还有没有补充的。 二大爷没说话，起身端着茶缸子，三大爷明白了，这是急着散会。 “行，今儿的全员大会就到此为止，散会吧。” 三大爷端起缸子就往前院走，有相熟的邻居还想叫他多聊几句，他都没停下脚步。 秦淮如听到散会后，面色如常的站在原地，刘光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发现秦淮如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吓得他赶紧回头，紧紧的跟在他爸身后进了后院。 很快中院的人就散完了，秦淮如又往后院瞅了一眼，然后施施然的回家了。 三大爷坐在自家门口，点上一根烟抽着。 “老阎，你不想好了？这才多久就第三根了。”，三大妈没好气的拍了下他肩膀。 三大爷疑惑的念叨着：“不对劲啊？” “别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怎么就不对劲了。”， 三大爷猛吸一口烟，用烟头点了点中院。 三大妈默契十足，立刻就说：“贾家的？” “是啊，一点都没闹腾。”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三大爷看着手里的烟，深沉的说。 “行了，一会把烟扔了，赶紧回来，孩子们都要睡了。” “嗯，你先回去，我再坐一会。” 三大爷左思右想也没什么结果，就随手掏出烟盒，准备再续一根。 “三大爷，先别急着点烟，帮我抬下车子呗。”，许大茂探出半个脑袋，笑嘻嘻的说。 “哎，许大茂啊。”，三大爷把烟往兜里一揣，起身过去帮忙。 “今儿怎么回来了？这夜路可不好走啊。” “哪有，今儿去的刘家庄，离得近。”，许大茂把车子推进院，见三大爷要走，急忙拉住他说：“三大爷，今儿我可趁到好东西了，专门给你带的。” “哦？”，三大爷眼睛一亮，赶紧掏出烟散给许大茂一根。 “什么玩意啊？让我开开眼。”，三大爷急切的说。 第187章 贾张氏判刑两年 许大茂压低了声音道：“甭急啊，三大爷，这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快点吧，天都黑透了，我哪有心思跟你磨牙。”，三大爷不满了。 “得得得，这就给你看看。”，许大茂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后座上的箱子，然后打开盖。 “来，三大爷，今儿老乡刚逮的活兔子，公的。”，许大茂献宝似的捏着一只黄毛兔子。 “呃。”，三大爷吓了一跳，又眼神复杂的看了下兔子。 “算了，许大茂，你这心意我领了。”，三大爷摆了摆手，意兴阑珊的往家走。 许大茂有些懵，这送上门的好处三大爷竟然不要？这可真稀罕。 “三大爷，您真不准备拿着？”，许大茂不死心。 “不了，不养了，没劲。” “得，不要算了，我找傻柱去，直接下酒了不好吗？”，许大茂故意大声说道。 三大爷停下脚步，许大茂嘴角一翘。 【嘿，我还以为三大爷真改了性子呢？合着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便宜就占。】 “许大茂，你把门栓挂上，我就回去了。”，三大爷的回答和许大茂想的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得，您不要，我还不乐意给了呢。”，许大茂噘嘴嘀咕着，老老实实的把门栓挂上。 许大茂只是嘴上说说，他可没兴趣这么晚去找傻柱喝两杯，自己还得搭只兔子出去。 。。。。。。 转眼就到了周末，离傻柱结婚还有整整一个礼拜，一大早傻柱就来前院喊阎解成陪他去买点结婚用的东西。 没成想，俩人还没出院大门，就被两个婶子堵住了。一个板着脸，手里拿个档案袋。 一个面善的大婶和气的问： “哎，小同志，你们院管事大爷在吗？” 傻柱用胳膊撞了下阎解成：“去把你爸叫来，没准有什么事呢？” 阎解成没急着叫人，他打量一番眼前的两个大婶，都是短发，显得很精干。一看就是吃公家饭的，而且手里还攥着一份纸质通知，在摸不清她们找管事大爷干嘛的前提下，他可不想让他爸出来蹚路。 “柱子哥，你去后院喊二大爷过来。” “哎？你爸不是在家吗？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你快去吧，我爸有事。” “真麻烦。”，傻柱不满的抱怨着，身体却很听话的往后院走去。 二大爷一头雾水的跟着傻柱来了前院，后面还跟着吊着脸的二大妈。 阎解成一看就乐了，很明显傻柱直接跑到二大爷门口瞎喊叫，说有两个妇女找二大爷，这不，把二大妈都惹出来了。 “你是咱们院的管事大爷？”，面善大婶问二大爷。 二大爷虽然摸不准情况，但还是很有底气的说：“是我，你们有事吗？” “去通知你们院张翠花的家属，她的判决书下来了。” “判决书？”，二大爷回头给二大妈使了个眼色，二大妈却装作看不到，把头扭到一旁。 “傻柱，你去把秦淮如喊来吧。”，二大爷没办法，只能使唤傻柱。 “得，我这还急着有事，一个个都使唤我。”，傻柱碎碎念的又转身往中院跑去。 “秦淮如，你婆婆判决书下来了，赶紧来前院。”，傻柱人都没跑到中院，就扯着嗓门喊叫。 秦淮如还没出来，其他听见吆喝的邻居哗哗哗的涌向前院。 秦淮如也出来了，她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傻柱，傻柱则不以为然，见秦淮如出门了，扭身就走。 “解成，走吧，这热闹咱不看了，我这都火急火燎了。” 阎解成点点头，和傻柱绕过人群，去王府井大街购物了。 贾张氏判了两年，街办下属的居委会送来了判决书，二大爷作为四合院代表领着秦淮如接了通知。 居委会大妈：“老刘，你也是咱们南锣鼓巷的老住户了，还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的高级技工。” “你可得把咱们院的思想教育好好抓一抓了，现在咱这一圈就数你们院是非多。” 二大爷被训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回头对跟着看热闹的邻居说：“没事的就别往这凑了，这是什么光荣的事儿吗？” “就是，不就是贾东旭妈要蹲号了吗？有什么好看的。”，许大茂捏着嗓子嚎了一声，惹得邻居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都别笑了！”，二大爷吼了一声，恼怒的看着这群没心没肺，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的四合院住户。 “谁是张翠花家属？过来领判决书。”，板着脸的大婶说话了。 秦淮如低着头从人群里钻出来，小声的说：“张翠花是我婆婆。” “拿着吧，城西采石场，有时间去看看她，多劝劝她学点好的。” “嗯。”，秦淮如臊的脸通红，声音跟蚊子一样。 “行了，张翠花现在正游街呢，估计一会就从你们院门口过了。” “你是咱院二大爷，一会可要维护好现场纪律，别再给我们惹麻烦。”，板着脸大婶叮嘱道。 二大爷赶紧应下，两位居委会大婶通知完就准备离开了。 面善大婶拉着秦淮如的手交待道：“小秦是吧，你婆婆这事我们是没办法了。” “毕竟她犯了法！但是……” 秦淮如抬起头看着面善大婶，等着她的下一句。 “你还有两个孩子对吧，把他们教育好，以后可不能把路走歪了！” 秦淮如点着头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把孩子教育好。” “行了，都别围着了，该忙啥忙啥吧。”，二大爷想撵人了。 邻居们可不吃他那一套，有那点清的已经挤出四合院大门，垫着脚往路口看，等着游街的贾张氏过来，气的二大爷直跳脚。 “老刘，让大家看看吧，起码能起个警示作用。”，三大爷安慰道。 “老阎，还是你说话中听。” “那就让大家都看看吧，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三大爷也苦涩的笑了一下，贾张氏游街可真就让南锣鼓巷四十号院的名声臭大街了。 “阎解成，你把工业券都给我，我得买对新暖瓶，还有搪瓷脸盆……”，傻柱和阎解成已经走出胡同口了，傻柱正掰着指头算要买的东西呢。 “柱子哥，你看那边。”，阎解成指了下胡同口的西边。 不远处乌泱泱的一群人正站在一个四合院门口，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第188章 ……斗争到底! “阎解成，我可没兴趣看那个，又不是啥好事，赶紧走吧。”，傻柱心思都在买结婚用品上。 “别急，我看中间那人眼熟。”，阎解成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 一群人中间围着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妇女，她被人推到了院门口，围观的人纷纷避开，阎解成这下看清了。 “哦，是贾张氏呀。”，阎解成撇撇嘴。 “贾张氏？”，傻柱愣了一下。 “阎解成，你没看错？” “我说别人叫你傻柱真没错，我眼神多好啊。” 傻柱眨巴眨巴眼睛，跟阎解成商量道：“解成，不行咱去看看？” “嗯？你不着急了？” 傻柱挠挠头，躲开阎解成玩味的眼神，心一横说：“算了，咱俩赶紧走，贾张氏一老太太有什么好看的。” “这就对喽。”，阎解成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看着傻柱。 “去你的吧。”，傻柱把阎解成胳膊一拽，俩人换个方向走了。 阎解成回头看了眼，正好看见贾张氏正在比划着，像演节目一样。 四十号院的邻居们也没等多久，去巷子口观察情况的许大茂回来嚷嚷道：“嘿，贾张氏胸口挂一大牌子，拐个弯就到咱院了。” 院门口等着看戏的邻居们都好奇的往胡同口看去，隐约间就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 棒梗也出来了，她藏在秦淮如身后，搂着她大腿探着头看着。 “哐哐，咚咚锵，哐哐哐，咚咚锵……” “来了来了。” “看，那不就是贾张氏吗？”，有眼尖的邻居喊道。 三个大爷听到这话也赶紧走出院门。 领队的一男一女拽着上身被麻绳捆着的贾张氏，一个月不见，贾张氏圆圆的脸都瘦了下来，脸色蜡黄，眼神空洞，她胸口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坏份子，下毒犯，张翠花。 张翠花三个字写的特别大，让人看了心里都发颤。 因为有背枪的警察陪同，所以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老老实实的在院门口围了个半圆圈，贾张氏低着头，双腿不停的在抖。 领头那男的抬头看了下门牌号，龇着牙笑了：“嚯，这就是坏分子住的院，来。” “把锣给我敲响喽，红英，让坏分子把头抬起来。” “哎。”，贾张氏旁边叫红英的女同志抓住贾张氏脖子后面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拽。 “抬头！”，红英呵斥道。 “呃。”，贾张氏吃疼，无奈抬起了头，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仿佛在维护她仅有的尊严。旁边的邻居们也被震慑住了，都紧紧的闭着嘴，还有些年纪大的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贾张氏。 红英拉着贾张氏转了一圈，让每个人都看清了她的脸。 “大家都看好了，她就是下毒犯张翠花，都把她模样记清楚了。” 贾张氏倔强的抿着嘴，一言不发，旁观的秦淮如不忍心看，把头别开，棒梗却大声喊道：“奶奶，她是我奶奶……”，（童言无忌。） 秦淮如一把捂着棒梗的嘴，棒梗发不出声来，急得不停的拍打着秦淮如的手，秦淮如不松手，她想把棒梗拉回院里。 棒梗身子猛的往下一出溜，秦淮如不防，让棒梗跑了出去。 “奶奶，奶奶……” 棒梗扑到贾张氏身上，像之前撒娇那样拿脸在贾张氏腰上蹭着。 “哎哟，我的棒梗哎。” “快让奶奶看看。”，贾张氏绷不住了，努力的想低头看下自己的宝贝孙子。 “哕。”，棒梗捂着鼻子往后退，“奶奶，你身上怎么那么臭啊？” 贾张氏还想挤个微笑和棒梗多说两句，旁边的红英眼睛一瞪。 “站直了！这有你说话的份吗？”，红英照着贾张氏膝盖后面踹了一脚。 “啊！”，贾张氏双膝一软，身子就想往下坠，可头发被红英抓的紧，吃疼又赶紧使劲，让自己身体站直。 “张翠花，当着邻居面，把你下毒的事演一遍。” “快点！” 贾张氏嘴唇哆嗦着，没有动。 “你们为什么抓我奶奶，快把她放了。”，这时，棒梗看红英一直抓着贾张氏头发，不乐意的。 “这个坏份子是你奶奶？” “来个人，把这小孩拉走！”，红英眼神冰冷，指着棒梗问道。 “哎，我就来。”，秦淮如一把抱起棒梗就往院里拉，这次棒梗没有挣扎，他被红英的眼神吓住了。 “快点演！怎么这么不老实。”，红英松开手，把贾张氏往人群中间一推，后面持枪的警察把枪口往上抬了一些。 “我……我……”，贾张氏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怎么也张不开嘴。 “真没用。”，红英气愤的用力的敲着贾张氏胸口的大牌子。 “你叫什么？” “贾张氏……不，我叫张翠花！”，贾张氏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的回答道。 “你都干了什么？” “说话！”，红英语气凶狠。 “我？”，贾张氏在人群中看到了易中海那张愁苦的脸，她闭着眼睛大声回话：“我给院里邻居吃的饭里下药。” “下的什么药？” “兽用诱药。” “人吃了会怎么样？” “会刺激心脏，会睡不着觉。” 红英看贾张氏配合，就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 后面人就把贾张氏身上的麻绳解开，红英看绳子解开了，大声说：“张翠花，来，演一遍。” “快点，别磨蹭。” 贾张氏活动下手，在邻居们各色不同的眼神下，认命般的演了起来。 这场景就像一部无声电影，贾张氏空着手，模拟着她做饭，送饭，给饭里下药，喂一大妈喝药…… 四合院邻居们安静的看完了贾张氏的表演，都碍于面子和三个大爷的气势，没有什么表示，这让领队的两人有些不满意。 许大茂看到红英不耐烦的眼神，第一个站出来鼓着掌喊道：“我和坏份子划清界限！坚决与坏份子斗争到底。” 其他邻居一下反应过来了，跟着许大茂喊道“我和坏份子划清界限！” 许大茂握拳大喊：“坚决与坏份子斗争到底！” 邻居们：“……斗争到底！” 二大爷被许大茂抢了个先，这时只能扯着嗓门大喊：“邻居们，都跟着我再喊一遍。” “……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 ……斗争到底！ 红英这才满意的看着情绪激昂的四合院众人，回头看下领队那个男的。 “捆上，下一个院。”，领队男的大手一挥。 第189章 傻柱，你把茅坑搬你家了? 四十号院的邻居们一直等到贾张氏被拉到几十米外的另一个院门口，才交头接耳的嘀咕起来。 许大茂见二大爷面露不虞，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抢了他风头导致的，就凑过去谄笑着说：“二大爷，三大爷，到我家喝点儿？” “嗯？”，二大爷，三大爷都看向他。 许大茂耸耸小胡子，两只手在耳后比划着，模仿着兔子耳朵的样子。 “怎么样？二位大爷，赏脸尝尝我的手艺？” “老阎，走，咱们去大茂家坐坐。”，二大爷拉着无语的三大爷。 “走吧，二位大爷，就别耽误时间了。”，许大茂招招手，笑眯眯的往后院走去。 三大爷没急着走，他拍着手对院门口的邻居们说：“各位邻居，听我一句，贾张氏这事是她咎由自取。” “我们要注意影响，不要堵着院门口说她的事了。” 三大爷脸一板继续说：“免得其他人说我们……” “不知羞耻！” 二大爷用力的拍拍院门“砰砰。”， “三大爷说的对，有事咱们回来再聊，别待在外面了。” 邻居们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除了几个有事需要外出的，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的跟着两位大爷回院里了。 易中海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才背着手往家走，进中院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秦淮如。 “一大爷，您回来了。”，秦淮如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仿佛刚才在院外被批判的贾张氏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呃，是，回来了。” 秦淮如向前两步，停在易中海面前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易中海诧异的愣了下，随后眼睛一亮，他有些紧张的四处打量着，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轻轻的点点头。 “好嘞，一大爷那您忙，我这还得回去哄哄棒梗呢。” “你是不知道，这孩子见他奶奶刚才那样子，有多伤心。”，秦淮如又说了两句家常话，才在易中海炙热的眼光中消失在贾家大门里。 许大茂藏在墙后，玩味的看着易中海和秦淮如两人的小动作，一直到易中海也回家，才提着收拾好的兔子去水龙头冲洗着。 【这是有情况啊？要不要整点动静出来？】 许大茂揉搓着手里的兔肉，不时的跟路过的邻居打个招呼，客套两句，显得心情不错。 不一会，后院许大茂家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热油下肉，葱姜蒜菜刀一拍也进了锅，那香味儿顺着窗子就飘出去了。 “嗯？” 二大爷吸吸鼻子：“许大茂手艺还行啊。”，说完他从橱柜里掏出一瓶莲花白，夹在腋下就出了门。 “许大茂，把酒接着，我去前院叫你三大爷去。” “哎，得嘞，你放窗台上就行，咱院现在可没有手欠的了。” 二大爷听出来许大茂话里意有所指，他琢磨下就品出味儿了，这说的不就是贾家嘛。 “许大茂，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什么叫咱们院现在没有？之前也没有！”，二大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得，你是大爷，你说的算，我不能跟您呛，没劲。” “这还差不多。”，二大爷把酒往许大茂窗台上一放，摇摇晃晃的往前院走去。 。。。。。。 “傻柱！”，阎解成手里提着两个双喜暖瓶，脖子上还挂着两条红毛巾，在爆满的供销社里挤得一身汗。 “叫我干嘛？掏票啊，12张工业票。”，傻柱也一脸汗滴子，他抱着一个红白相间的搪瓷痰盂和脸盆，脖子上缠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的满满的，正在柜台等着结账。 “我哪有手给你掏，自己过来拿。”，阎解成不难的举着两个暖瓶说。 “哎，你们别插我队啊，我取个票。”，傻柱瞪着眼睛对身后排着的几个人说道。 “哪个兜，快点着。” 阎解成往左努努嘴，傻柱赶紧伸手在他裤兜里掏出一把子票，也没细数，赶紧转身挤在柜台前结账。 “好嘞。”，傻柱也没手接，噘着嘴把收据从售货员手里叼过来，然后潇洒的对阎解成甩甩头。 “赶紧走吧。”，阎解成撒丫子就往外跑，里面可太闷了。 “呸。”，傻柱也跟了出来，他把收据往盆里一吐，就着急的说：“嘿，这还差什么东西吗？” “糖，瓜子，花生，脸盆，痰盂，暖壶……”，阎解成一个个的回忆着，突然他张嘴问道： “枕巾和床单被罩买了吗？” “没有！这是娘家赔的吧？”，傻柱也有点虚。 “高芝萍老家不是南方的吗？陪嫁这玩意吗？你可别闹岔了。”，阎解成好心的提醒着。 傻柱和阎解成俩光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急中生智的对旁边路过的一个大妈问道：“大妈，我这准备结婚了……” 那大妈眼一翻没好气的说：“噢哟，怎么着？你要结婚你就结呗，犯得着跟我说吗？” 阎解成憋着笑，傻柱无奈的说：“大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这结婚用的床单被罩谁买？”，傻柱眼巴巴的看着大妈。 大妈这才知道误会傻柱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傻孩子，你这铺盖使得，你得问你丈母娘要，怎么着，家里没老人给你说吗？” 这句无心的玩笑话把傻柱脸色弄的有些难看，阎解成赶紧插话道：“好嘞，我们知道了。柱子哥，赶紧谢谢大妈。” “谢谢你。”，傻柱干巴巴的说。 “这傻孩子，瞧你俩一头的汗，东西买差不多就赶紧回去吧。”。 傻柱看着离开的大妈，小声的跟阎解成商量着说：“要不然，你再陪我去问下冯婶子？” “那就走吧。” 。。。。。。 傻柱和阎解成抱着结婚用的家伙式回到四合院，阎解成把东西往傻柱家地上一放，就想溜。 “抽根烟再走，急什么？”，傻柱进屋放好东西就把布鞋一脱，用脚把鞋往床底一拨。 “我抽个der啊？你这袜子多久没洗了？”，阎解成瞬间就喘不上来气了，这傻柱的脚太特么臭了。 俩人正说着话，许大茂推开门就冲了进来。 “哎哟卧槽，傻柱，你把茅坑搬你家了？” 第190章 你妈去金鱼池中街了 “许大茂，你来我家干嘛？”，傻柱翘着二郎腿，板着脸问道。 “你先把鞋穿上，我有事说。”，许大茂屏住呼吸，困难的说。 阎解成走到门旁，脸朝外呼吸着新鲜空气。 “事儿真多。”，傻柱用脚从床下把鞋勾出来，嘟囔着穿上。 许大茂这才打量着屋里的新摆设，嘴里啧啧有声。 “嚯，傻柱，整这么多搪瓷家伙，工业票没少用吧？” 阎解成回头看了许大茂一眼，傻柱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说：“许大茂，有事你说事，别搁我这唧唧歪歪的。” “咸吃萝卜淡操心。”，傻柱嘲弄的补了一句。 许大茂一时口快，他这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讪讪的回头，歉意的对阎解成赔个笑。 【傻柱一个破厨子没工业票，这不还有阎解成这个技术员嘛，唉，光顾着跟傻柱斗嘴了。】 “得，我这是秃噜嘴了。”，许大茂轻轻的拍了下自己嘴。 傻柱这才抬眼看着许大茂问道：“怎么了这是？” “有情况……”，许大茂拍拍阎解成，示意把门关上。 “哟？许大茂你这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还关门？”，阎解成后退半步，看着许大茂把门关上。 “绝对刺激……”，许大茂关上门，神秘的说。 “有屁快放！许大茂，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傻柱耐心有限，看着许大茂卖关子就烦。 “你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许大茂挑着眉毛，继续撩拨着傻柱和阎解成，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柱子哥，动手。”，阎解成忍不了了，直接抱住许大茂。 “哎，我说，别动手。”，许大茂迅速认清眼前的局势。 “孙子，晚了。”，傻柱扑上去就把许大茂摁在地上。 “阎解成，按住他。”，傻柱一屁股坐在许大茂腰上，低头就开始脱鞋。 “你要干嘛？我这就说还不行么？”，许大茂看不到傻柱的动作，心下有些紧张。 “这也太狠了吧？”，阎解成皱着脸。 傻柱脱完鞋，又把袜子往下一抹，随手就扔到许大茂脸前。 “哕……呕……”，许大茂定睛一看，视觉和嗅觉同时发现这是傻柱的臭袜子。 “傻柱，卧槽你姥姥，快放开我！”，许大茂都快哭了，他刚吸了一口臭气，感觉肺都刺啦啦的疼，眼睛也熏得睁不开了。 “哼哼，我不信还治不了你毛病。”，傻柱得意的笑着，还在许大茂身上扭了几下。 “我说，哎哟……” “秦淮如和易中海有情况！”，许大茂感觉腰都快被傻柱压断了，挣扎着把话说完。 “柱子，放开他。”，阎解成眼睛一亮。 “就这……没劲。”，傻柱潜意识还是不想掺和易中海和秦淮如的事。 阎解成看着傻柱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傻柱的光脚踩在砖头上，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子，隐隐约约还冒着白烟。 阎解成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看着地上的脚印慢慢变淡，感慨的说：“卧槽，柱子哥你这脚都赶上生化武器了。” “扶我起来……”，许大茂很认同阎解成的话，他被傻柱轻飘飘的一只袜子就熏得四肢无力了。 阎解成把他拉起来，许大茂起身就瞪着眼对傻柱放狠话：“你个臭厨子，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傻柱眼睛一翻，晃了晃自己庞臭的脚巴丫。 阎解成看着双腿发抖的许大茂，忍着笑给他个台阶下：“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许大茂，你先说说他俩想干嘛？” “我不知道。”，许大茂偷偷瞟了眼傻柱，小声的解释道：“反正他俩在那说了好几句，说完话易中海都不会走道了，肯定有问题。” “没劲，我还是睡觉吧。”，傻柱不感兴趣，说着话就往床上躺。 阎解成冲傻柱和许大茂说：“嘿，你俩晚上没事，咱仨喝点？” “喝点？这个可以。”，傻柱来了兴趣，翻身坐起来，吓得许大茂直往后退。 许大茂身上的酒味还没散干净，他嘴里小声嘀咕着：“阎解成，晚上咱哥俩喝点算了，你带这臭厨子干嘛？” “嘿，你个许大茂……”，傻柱作势要打。 “好了，别闹了，你俩听我的，晚上咱们就在……” 许大茂：“在哪？” 傻柱：“地儿你挑好，别在我家。” 阎解成往东南方向指了指，坏笑着说：“咱在院里喝。” “阎解成，这天都热了，咱在外面喂蚊子吗？”，傻柱不乐意了，这阎解成竟出歪点子。 许大茂顺着阎解成指的方向看过去，用力的拍了下手说：“好，哈哈哈，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阎解成……” “你可真够坏的！” 傻柱一脸懵的看着他俩，不满的问道：“你俩笑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许大茂享受着智商碾压的快乐，不屑的说：“傻柱，你那脑袋跟个菜墩子似的，你听不懂就对了。” “好了，你俩听我说……”，阎解成制止他俩磨牙抬杠，手指点着傻柱桌子说：“晚上……咱仨晚点……你俩等我……” “喝个酒这么复杂？”，傻柱越听越迷糊，怎么喝个酒还得等那么晚。 “行，我等你信儿。”，许大茂则越听越乐。 “那咱们就说定了，晚上傻柱整俩凉菜就行。” “好吧。” “晚上见。” 。。。。。。。 阎解成离开中院的时候碰到了刘光齐。 “解成，忙呢？” “不忙啊，你这是要出去？” “嗯，我去我三姨家一趟，帮我妈送个东西。” “……” 他俩聊了几句就在前院分开了，阎解成回家就被三大爷拽住了。 “解成，傻柱那边的事忙完了？” “嗯。” 三大爷眨眨眼睛，小声的说：“解成，你帮傻柱那么多，他都没跟你意思意思？” 阎解成乐了，他拍拍口袋说：“意思了，按黑市价跟我换的工业票。” 三大爷这才满意的说：“行，算我没白教你，解成啊，这是吃不穷，喝不穷……” “算计不到就受穷。”，阎解成接上这一句，爷俩嘿嘿的笑起来。 “对了，爸，我妈呢？” 三大爷正在咬电池的铁皮（电池没电了，咬下铁皮可以多用一些时间。），那嘴张的大大的，一时没多想，随口就说：“你妈和二大妈去金鱼池中街了。” “哦。”，阎解成也没多想。 他刚躺在外屋床上，突然跳了起来，惊讶的说：“爸，我妈去金鱼池中街干嘛？” 三大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她乐意去哪就去哪，你还能管的了吗？” 阎解成脸通红，他不满的说：“爸，我妈过去干嘛？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第191章 三大妈找到了于莉家 三大爷戏谑的看着脸通红的大儿子，不紧不慢的说： “肯定商量好了啊，我儿子不急没关系，我俩这做父母的可不能不急啊。” “不是，我才多大？你没事带我妈出去转转不好吗？非得盯着我这点事不放，不累吗？” 三大爷把咬过的电池装好，调着收音机搜节目听，压根不搭理无能狂怒的阎解成。 “啊，我受不了了，你俩爱干嘛干嘛吧。”，三大妈已经出发了，现在去找也不一定拦得住，阎解成闷闷不乐的往床上一躺，爱谁谁吧。 三大爷瞄了眼生闷气的大儿子，自己脸上得意的笑，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 “下了车还得有这么远哪？”，二大妈擦着头上的汗，抱怨着。 反观三大妈则浑身的劲，她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宽慰二大妈：“就快到了，老阎给我说过地方，咱找到供销社就不远了。” 二大妈看着这周边矮小的平房和凹凸不平的土石路，挑刺道：“我说解成妈，这边人住的环境可够差的，你瞧瞧这地都不平。” “好了，忍一下，我寻思着快到了。” 两位大妈还在找于莉家的位置，于莉妈则带着小女儿在供销社里打酱油。 “嘿，张姨，再给我加点，刚洒了点，我可看着呢。”，于莉妈不满的晃着酱油瓶子，于海棠听到这话悄悄的往门外走了几步，她觉得丢人。 “只多不少。”，张姨说完之后又摇摇头，在缸里舀了小半勺，往酱油瓶里添了点。 “够了够了。”，于莉妈感激的说。 “好了，下不为例。”，张姨把勺子往旁边一挂，又好奇对于莉妈说：“哎于家的，我怎么听说你家老大有对象了？” “哪有，您可别听他们瞎说。”，于莉妈把瓶子往于海棠那递着。 于海棠噘着嘴，磨磨蹭蹭的过来接过酱油瓶，不高兴的嘀咕着：“就我姐那憨样还有人喜欢，您可别逗我了。” 她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于莉妈恼怒的用手指点了她额头。 “于海棠，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点规矩都没有。” 张姨也认同的点点头。人小鬼大的于海棠“哼”的往外跑去。 “妈，我可没说错，人家城里的技术员能看得上我姐？”，于海棠说完就看到了于莉妈愤怒的目光，赶紧吐了下舌头就往家里跑去。 刚走到供销社门口的两个大妈听见于海棠的话都愣了一下。 “解成妈？那丫头说的技术员会不会是……？”，二大妈不确定的说。 “没准，咱去看看。”，三大妈两人刚走到供销社门口，于莉妈就气冲冲的往外走，刚好打了个照面。 “大妹子，问你个事儿呗。”，二大妈换张笑脸拦住于莉妈。 伸手不打笑脸人，于莉妈也挤出笑容，示意她们往旁边走，别挡着供销社的门。 “这位妹子，你家住附近吧？”，三人走到路边，二大妈先问道。 “是啊，你们有什么事吗？”，于莉妈摸不清两人要干嘛，干巴巴的回答。 三大妈轻轻的撞了下二大妈，二大妈会意，直接开口道：“我打听个事，这附近有家姓于的，家里俩闺女的，你认识吗？” 于莉妈眉头一皱，这说的不就是我家吗？ “有，有这么一家人，您这是有事吗？”，于莉妈试探着说。 “没啥大事，我这妹子……”，二大妈戳了下三大妈示意她自己说。 三大妈也敞亮，她直白的解释着说：“哎，上次我儿子在这附近惹了麻烦，不就是因为一个姓于的闺女嘛！” “呃。”，于莉妈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你儿子叫，阎解成？” 三大妈微笑着说：“那还有假吗？就是他。” 于莉妈把手在衣服上蹭蹭，热情的招呼着说：“哟，咱两家离得可不近，去家里坐坐吧？” “方便吗？” “方便，你俩跟着我就行。” “……” 于家，两位大妈坐在屋里，于莉妈去倒水了。趁着机会，二大妈凑过来对三大妈小声说：“解成妈，这闺女家条件可有点差啊，有点不合适吧。” 三大妈看着这十平米的小屋子，只摆了两张床和一张桌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 两位大妈紧赶慢赶，撵着饭点回到四合院，三大爷赶紧迎过去埋怨的说：“哟，这不是杨瑞华吗？您还知道回来呀？” “行了，三大爷，别贫了。”，二大妈插了句。 “三大妈心情不太好，你们俩回家聊聊吧。” “这……？”，三大爷有些紧张的看着三大妈，三大妈小声说：“先回去吧。” “行，谢谢你了啊，光齐妈。” “好，你俩好好聊聊吧，这事闹的。” 三大爷一进门就拉着三大妈上下打量着，疑惑的问：“怎么了这是？” “没事，今儿我找到那闺女家了。”，三大妈没注意到床上躺的阎解成。 “找到了不是好事吗？”，三大爷觉得莫名其妙。 “唉，怎么说呢？姑娘我见着了，长的挺俊，可她家……” “她家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三大妈犹豫了下，才拉着三大爷的手说：“于家条件不太好，我怕影响解成以后过日子。” “瞎操心，她对解成好就行了，条件什么的就是个点缀。”，三大爷倒是不看重这些，反而帮着于莉说话。 “你俩说话能背着我吗？睡会觉都不踏实。”，阎解成实在接受不了这不靠谱的爹妈把自己当空气。 “哎哟，阎埠贵你个死老头子，解成在这你也不告诉我。”，三大妈吓了一跳，气的她用力的捶了三大爷一下。 “那么大一活人你都看不见，搁我身上撒什么气啊？”，三大爷抱怨着说。 “爸，妈，我意思你俩就别操心我的事了，等两年我年纪到了，这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你俩还真怕我找不到媳妇儿啊？”，阎解成无奈的说。 “对着呢，你别听你妈瞎说，她一妇道人家懂个什么？” “杨瑞华，赶紧做饭去，一家人都等着你呢。” “行，你们侯着，我这就去做。”，三大妈赶紧往厨房钻，她现在不好意思面对自己大儿子。 “妈，晚上别做我的饭，我再睡会。”，阎解成说完又躺下了。 【哦，这周末不就是得享受下生活嘛。】 第192章 脸红什么? 阎解成没皮没脸的在外屋床躺着，一家人都吃过饭了，都开始洗洗涮涮了，他依然还搁那躺着。 “大哥，你起来吧，我要睡觉了。”，阎解娣怯生生的跟他商量着。 “不急，我再躺几分钟，你等妈收拾好了，我就起来。” 三大爷无奈的掏出香烟，招呼着说：“解成，别赖床上了，陪我出去抽根烟。” “经济啊？不抽。”，阎解成看清三大爷手里是几分钱一包的便宜烟，瞬间没了兴趣。 “阎解成！”，三大爷面子挂不住了，羞怒道：“你可别把我惹急了，趁着我还好好跟你说话，你赶紧给我往外走。” “额啊”，阎解成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坐起来，从兜里摸出包香山扔过去说：“爸，抽我的吧，把你的经济烟给我。” “这感情好，你麻利点。”，三大爷乐呵呵的出了门。 阎解成揉揉小妹的头发，施施然的出门抽烟去了。 。。。。。。 汪南海家，秦淮如坐在那张木床边，麻木的套着衣服，汪南海的手还不老实的想往她身上探，秦淮如狠狠的把他手打开，狠狠地说： “行了，钱你拿了，贾东旭答应你的事情我也办了。” 汪南海一个光棍，今儿吃到了秦淮如这熟透的水蜜桃，他可舍不得秦淮如走。 汪南海意犹未尽的说：“再等会儿呗，等天黑透了再出去，免得让人看见。” 汪南海的算盘打的好，秦淮如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把衣服穿好。 汪南海讨了个没趣，就伸手在秦淮如的腚上拍了一下，秦淮如头都不回，拉开门往外一看，确定巷子里没人才回头对汪南海说：“两清了。” 汪南海沉默的看着她关上门离开，这才舒坦的换了个姿势躺着，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一分钟的精彩表现，想到高兴时，还不自觉的舔舔嘴，回味无穷。 【又是个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呸，都不够老娘脱衣服费事的。】 秦淮如走到巷口时，谨慎的把头发捋顺，才找个没人的机会往四合院走去。 三大爷把烟头一扔，打着哈欠叮嘱道：“啊～解成，别喝太晚了，一会儿去的时候记得把大门锁上。” “嗯。”，阎解成熟稔吐了个烟圈，三大爷无奈的拍拍他的脊背说：“你还年轻，别太糟践身体了。” 阎解成闻言就把烟头往大门外一弹，“哎哟，这谁啊？” 秦淮如差点被飞来的烟头击中，她冲着三大爷和阎解成说：“哟，是三大爷呀，怪不得这烟头，都能往人头上扔呢。” “解成，我困了。”，三大爷本来还想说两句，结果被秦淮如一挤兑，直接就懒得多说了。 阎解成玩味的看着两腮泛红的秦淮如，直到她自己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脸蛋。 【阎解成这眼神什么意思？我脸上有花？】 “贾家媳妇果真了得。”，阎解成讥诮道，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对，这小兔崽子话里有话，他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 “呸，阎解成，你就会动动嘴皮子……”，秦淮如硬着头皮继续道：“算了，今天晚了，要不然我才不会让你好看！” “很以为我是面捏的……”，秦淮如声音越来越小，撂完嘴子就心虚的跑了。 【玩的可够花的，不过，秦淮如这是和谁呢？】 阎解成揉着下巴思索着。 “解成，还没睡啊？”，刘光齐提了一袋子跑进了院里，庆幸的拍了拍胸口。 “还没呢，出来透透气，你这是干嘛去了？一头的汗？” 刘光齐从袋子里摸出个沙果递给阎解成，嘴里客气的说：“我去我姨家了，这不，给了我几个果子，你尝尝？” 阎解成吃不惯这酸涩的沙果，连连摆手说：“客气了啊！我刚吃过。” “拿着吧，你跟我客气啥？！”，刘光齐把果子往阎解成里一塞，然后扭捏的说：“解成，我后天就考试了，你那钱……” 阎解成打断了他：“快回去吧，二大妈刚来前院转几次了，别让她操心。” “哎，行吧，总之谢谢你了。”，刘光齐也不多说，把阎解成这份人情记心上。 “好好考，给你爸妈长点脸。” “得嘞，问题不大。” 刘光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正是后世人嘴里常挂着的只属于花季雨季少年纯真的表情。 阎解成还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他俩这时候还不知道，从这天起，刘光齐就一步一步的滑进了深渊，阎解成再也没有见过他真诚的笑容和发自内心的快乐。 阎解成坐在小板凳上，默默的抽着烟，天已经黑透了，时间也来到九点左右，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连小孩子的哭闹声都没有了。 “吱呀。”，阎解成耳朵动了动，中院隐约传来关门声。 【这就忍不住了？】 阎解成轻蔑的笑了笑，又点上一根烟，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 阎解成抽完这根烟，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径直往中院走去。 他先把八仙桌搬到傻柱家的小地窖旁，再去后院轻轻的敲敲许大茂家的窗户。 “来了！”，许大茂明显等着呢，窗户刚敲响，他兴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快点，别错过机会了。”，阎解成压低声音说。 “得嘞。” 阎解成又来到傻柱家门口，轻轻的推下门。 “阎解成吗？” “柱子哥，麻溜的。”，阎解成不多解释，最先回到八仙桌旁。 “呃呃呃……”，随着易中海压抑的一声长叹，傻柱家小地窖内的战斗结束了。 秦淮如不满的翻个白眼，心中暗道【这都什么事儿？一个个的都是不中用的家伙。】 忽然，秦淮如一哆嗦，她拉住易中海的胳膊，小声的说：“有人。” “有人？”，易中海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安慰的拍拍秦淮如光滑的背，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动静。 许大茂先到了，他不加掩饰的把酒瓶重重的墩在八仙桌上，用眼神询问阎解成。 “堵～住～了。”，阎解成坏笑着指指地窖门。 第193章 易中海怕极了 许大茂也眯着眼睛嘿嘿的怪笑着。 “解成，你去傻柱家搬俩凳子，咱总不能站着喝吧。” 阎解成会意，重重的跺了下脚，才往傻柱家走去。 “砰。”，阎解成跺脚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易中海和秦淮如心上。 秦淮如绝望的捂着嘴，不知所措。易中海沉默的弯着腰提裤子，地窖内浑浊的空气更难闻了。 “怎么办？”，秦淮如把最后的希望给了易中海。 “别说话，等。”，易中海耷拉着眼皮子说道。 秦淮如又？开始麻木的穿着衣服。 傻柱不情不愿的来了，把一碟子油炸花生米往桌子上一放，瞅着许大茂说：“你搁这笑什么呢？” “没有，就是想到一些高兴的事。”，许大茂轻轻的踢了傻柱一下，示意他先别说话。 阎解成双手各提了个凳子过来了，他把凳子一放，又从背后摸出一个……锣？ “阎解成，你拿锣干嘛？”，傻柱吃了一惊，不解的看着眼前两人。 “我说你俩一直不对劲，合着有事瞒着我？” “哪有，你就放心的坐那吧，咱喝演的。”，阎解成摁着傻柱肩膀让他坐下。 三人都坐好了，在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大眼瞪小眼的瞅着桌子上唯一的一盘花生米。 许大茂用筷子敲着桌子埋怨道：“傻柱，合着我出一瓶一块五的酒，你就给咱整点花生米？” “忒抠了吧？” 阎解成默不作声的从兜里摸出三根牛肉干，一人分了一根，许大茂这才不做声的开始倒酒。 傻柱一看酒盅满了，拿起来就闷了，他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扣，先制止了给他续酒的许大茂，生气的说：“许大茂这孙子我就不说了……” “阎解成你有事瞒着我可不合适，你说，这个点咱仨在这喝酒到底图个啥？” “谁是孙子，傻柱我就不乐意……”，阎解成赶紧拍拍许大茂的腿，打断他的话。 “柱子哥。”，阎解成手指朝下，不停的指点着地窖，语气如常的继续道：“咱哥仨好久没坐一起聊聊天了。” “别扫兴好不好？”，阎解成对傻柱挤挤眼睛。 傻柱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地窖，他看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酒盅翻过来，许大茂眼到手到，立马把酒满上。 “有人？”，傻柱趁许大茂起身倒酒，小声的问。 “嗯！”，许大茂和阎解成一起点头。 “你俩等我会儿。”，傻柱起身，没多久拎了把菜刀过来了。 阎解成无语的看着他，傻柱把刀往手边一放，小声的说：“干他？” “干个辣子！喝酒。”，阎解成在桌子下踢了傻柱一脚。 “行行行，真麻烦，喝酒。”，傻柱索性不想了，没好气的端起酒盅一口闷了。 “好酒量，满上。”，许大茂拿起酒瓶就续上了。 地窖下，湿气越来越重了，易中海和秦淮如穿好衣服还是感觉到阴冷，秦淮如用小褥子把自己腿盖住，自己靠在易中海身上来找点温暖。 易中海听着外面三人喝着酒，有说有笑的聊天，小声的劝慰道：“再等等吧，兴许喝完酒他们就走了。” “嗯，希望吧。”，秦淮如怎么都不得劲，身子凉，心更凉，她脑子里都不敢想她和易中海在地窖被人发现该怎么办。 没多久，一瓶白酒就见底了，三个人也不尽兴，傻柱就指使许大茂再拿一瓶酒来。 “许大茂，你赶紧的，没看见瓶子空了呢？” “嘿，你个傻柱，我又不是卖酒的，你要喝酒自己想办法去。”，许大茂酒量浅，回头就怼了傻柱一句。 “拿就拿，许大茂你这孙子真不够意思。”，傻柱只卖嘴，屁股在凳子上动都不动。 “谁不够意思？南锣锅巷十八岁往上，三十岁朝下的爷们哪个不夸我许大茂局气？”，许大茂最不喜欢别人轻视他，尤其是傻柱这个看对头，明显有点上头了。 “局气？出来就带一瓶酒也叫局气？”，傻柱不屑的瞥了眼许大茂，随后往嘴里扔粒花生米，有滋有味的嚼着。 阎解成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俩斗嘴，许大茂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嘴里嘟囔着：“好酒我多着呢，你傻柱趁喝吗？” “你俩都给我等着，特别是你，臭厨子。”，许大茂起身就往后院走，凳子带倒了都顾不得扶。 阎解成和傻柱相视一笑，傻柱看许大茂走开了才小声问道：“解成，这下面……”，傻柱指指地窖。 “到底是谁啊？” “想知道？”，阎解成卖了个关子。 “想！”，傻柱坦诚的回道。 “我先说清楚，我说了你就得信。你不信我就把地窖盖子掀开。” 傻柱挠着头说道：“你先说，我听听看。” “里面是秦淮如和易中海，你信吗？”，阎解成眼里没有笑意，一本正经的说。 “得了，还贾张氏呢？”，傻柱不信，但他迎着阎解成严肃的眼神，心里有点没底了。 “解成……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没准会把他俩整死的。” “捕风捉影的可要不得。”，秦淮如在少年时就是傻柱心里的白月光，傻柱这下有点慌了。 “一会验证一下就是了，不行咱俩赌个啥也行。”，阎解成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让傻柱彻底对易中海和秦淮如死心。 “赌啥？我赌许大茂一条腿，你接吗？”，傻柱没好气的说道。 “赌你姥姥，傻柱，这可被我逮着了吧，背着我说坏话。”，许大茂用白酒瓶子指着傻柱，气的手都都哆嗦。 “别闹了，大茂，来，咱仨商量个事！”，阎解成招呼许大茂过来。 “得，看你面子上，我不和这臭厨子计较。” “一破放映员，哪来那么大口气。”，傻柱把酒一把夺过来，就挤兑许大茂。 “先把酒满上，我说个事，咱商量着来。”，阎解成制止他俩斗嘴。 易中海听的真切，他现在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秦淮如好像因为空气越来越稀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没有听清外面说的什么。 易中海把听过的各路神仙都在心里默拜了一遍，只希望这几个小子酒喝多了，一上头就把自己揪出来，那他可就彻底完蛋了。 第194章 别挡着路了，赶紧滚蛋! 许大茂是个灵醒人，他嚼着嘴里的肉干，含混的说：“阎解成，一棍子打死还是慢慢吊着玩，我都无所谓。” 阎解成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看着傻柱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现在就收拾他俩，耽误你结婚那天的事儿吗？” 许大茂抬头看了他俩一眼，轻笑一下，继续跟肉干较劲。 傻柱心里很挣扎，他本身是不信地窖里藏着易中海和秦淮如，但阎解成和许大茂那副嘴脸明显是确认过的，而且他本身也有顾虑，毕竟何大清要在傻柱结婚那天，亲手收拾易中海。 刚好阎解成话递过来了，他就坡下驴不好吗？ “对，我也担心影响结婚那天的事。”，傻柱一句话就想糊弄过去。 阎解成撇撇嘴，无聊的用筷子夹花生米玩。傻柱也看出来其他俩人有些不满，只能端起酒盅说：“来，走一个。” 三人沉默的闷下杯中酒，傻柱看气氛冷淡，也不知怎么办，只能继续倒酒。 “太晚了，我想睡了。”，阎解成意兴阑珊的放下筷子，打了个哈欠。 许大茂也清了脸前的酒，把筷子放下，两人都盯着傻柱看，眼神玩味。 傻柱借着酒精的刺激，用力的踏着脚下的地窖盖子，发了狠心说： “说句话，不然今天没你的好。” 地窖下没有反应，阎解成和许大茂都低头看向地窖那边。 【别叫了，傻柱，给我留点脸吧。】，易中海嘴唇都哆嗦了，他还心怀侥幸，他在赌傻柱不会把事做绝。 可外面有三个人，他只求傻柱一个人可没用。 许大茂用手掂了下桌子，三人就把桌子搬到一边，阎解成“哐”的一声把锣扔到地窖盖上。 “易中海，我数到三，你再不吱声，我们就下去把你揪上来，听到了吗？”，阎解成冷冰冰的说。 “易中海，你平常不会挺爱说话的吗？什么事都喜欢掺一脚，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许大茂也蹲在阎解成旁边煽风点火。 “对了，你再不说话我就敲锣了，你到时候可别埋怨我把邻居们都招过来。” 阎解成盯着傻柱，嘴里念着：“一。” 傻柱眼神也复杂起来，他点上一根烟，无声的抽了起来。 “二！” 阎解成自嘲的一笑道：“得，咱一大爷这是不信呐，大茂，锣递给我。” “得嘞，拿好。” “三！” “别！我服了。”，地窖下传来易中海急迫的声音，虽然隔着盖子，但是三人还是听的清楚。 傻柱手里的烟头掉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地窖。 “阎解成，许大茂，我认栽了，你们走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到做到？”，许大茂得意的问道。 “说到做到！”，易中海坚定的说。 “易中海，你的破事我真的没兴趣知道，但是……”，阎解成说到这停了一下。 “你说吧，我都答应着。”，易中海态度很配合。 “你明天就去街办卸任管事大爷的身份，以后院里没你说话的份，听清楚了吗？” “别一天天的净琢磨别人家里的事儿。毛病还深的不行。” 地窖内一阵沉默，阎解成的耐心都快磨没了，易中海疲倦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行，我都听你的。” 短短几个字，听得出来易中海的懊悔和不甘。 “柱子哥，桌子你自己收拾，我俩先回了。”，阎解成面无表情的收起锣，许大茂也把还剩一点酒的瓶子往怀里一揣。 “你俩先回吧。”，傻柱无力的摆摆手，这个事实对他打击有点大，他需要点时间消化。 阎解成和许大茂利索的离开了，傻柱蹲下问道：“一大爷，至于吗？” “柱子，你听我说……”，易中海还想做傻柱的思想工作。 “有什么好说的，东西我撤了，你一会自己出来吧，我要睡觉了。”，傻柱说完又像是发泄似的补了句：“一大爷，这话我本来不该说，你对得起刚去世的一大妈吗？” “这……柱子，你听我解释。”，易中海急了，他听起来傻柱语气里疏离之意。 “易中海，好自为之吧。”，傻柱把盘子一拿就回了屋，“砰”的关上了门。 “柱子？” “柱子，还在吗？” “……”，易中海小声的叫了好几声，一直没有回应，他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确定没有声音后，才悄悄地打开地窖盖子。 【呼，看样子是都走了。】 易中海又进地窖轻轻的推着秦淮如说：“淮如，醒醒，人都走了。” “嗯？” 秦淮如猛的睁大眼睛。 “都走了？那咱们出去吧，我头好晕。” 易中海心疼的抱住秦淮如，小声的安慰她说：“好了，我先出去，你等下再出去。” “回去就赶紧睡觉吧，别多想了。” 秦淮如闻着易中海身上的土腥味，违心的说：“行，那就别耽误了，你快走吧，我收拾下就出去。” 傻柱关着灯坐在窗边看着易中海从地窖处离开，又等了一会，秦淮如的身影也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唉。”，傻柱只看那身形轮廓就确定是秦淮如，毕竟这个女人她暗地里惦记了好几年，她的样貌身形早就印在他心里了。 【我就多余看这一眼。】，傻柱苦笑一下，这下彻底死心了。 秦淮如因为长时间缺氧导致头昏昏沉沉的，她出来后还扶着墙适应了一会，感觉好点了才往家走去。 傻柱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释怀的笑了。 【就当做一场梦吧，这梦再好也特么有醒的那一天。】 。。。。。。 第二天一大早，阎解成推着自行车准备去厂里，刚出院门，就被等着他的易中海挡住了。 “阎解成，有没有缓？” 阎解成一听就乐了，他挑衅的拍拍自己的脸说：“易中海，你还要脸不？” “我告诉你，我逮的了你一次，就能逮你无数次，你信吗？” 易中海阴沉着脸，压着火气说：“我这就去街办。” “别挡着路了，赶紧滚蛋。”，阎解成提了下车把示意易中海让开。 易中海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看着阎解成离开。 “呸，什么东西！”，阎解成骑上车不屑的回头看了一眼。 易中海心里恨恨的想：【阎解成，我也差不多到底了，你再逼我一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第195章 刘光天撞到易中海 阎解成仿佛心有所感，回头看了易中海一眼，易中海赶紧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老闭灯，如果不是想留着你找点乐子，早就把你送进去陪贾张氏了。】 易中海看阎解成骑车出了巷子口，才松了一口气。 【阎家老大这几年变化挺大，我得想想办法给他使点绊子，该从哪下手呢……？】 易中海在去街办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阎解成平常连家都很少回，又不在一个厂里上班，这让他无从下手，越想脑子越乱。 “哎，这老头……”，忽然他身后有人大喊一声。 然后就有一个人重重的撞在易中海的腰上，他踉跄的往前两步，腿一软就摔倒在地。 “谁？没长眼睛吗？”，易中海扭头愤怒的喊着，两个背着帆布书包的半大小子也探头探脑的看着他。 “哟，这不是一大爷吗？”，阎解放眼睛一亮，拍着旁边刘光天的肩膀。 “嚯，还真是……”，刘光天揉着撞疼的肩膀，小声的说。 “你俩……哎哟……” “还不把我扶起来。”，易中海腰岔气了，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我马上迟到了，刘光天，你撞的你扶。”，阎解放一溜烟的跑了，留下憨头憨脑的刘光天。 “得，我也快迟到了，唉，算我倒霉。”，刘光天没好气的嘟囔着，过去把易中海拉起来，他下手没轻重，仗着自己的蛮力，不管不顾易中海疼的煞白的脸，一把拽了起来，扶着他靠在墙上。 “一大爷，你没事我就走了。” “有事你先阎解放，是他推得我，再见！”，刘光天注意到了易中海脸色难看，他怕惹麻烦，看易中海能自己靠墙站着，赶紧松手撵着阎解放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易中海痛苦的捂着腰，看着跑远的两个小子，恨得牙痒痒，最近频发的吃瘪，让他的心态产生了变化，直接扭曲了。 【刘海中，阎埠贵，现在你俩的儿子都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好，这真不把我放眼里了。】 易中海靠着墙恶毒的想着计谋，看怎样才能让其他两位大爷挨个重的，能长长记性那种。 他尝试着活动下腿脚，感觉能走了，就换了个方向，朝轧钢厂走去，至于街办？那就等他出了这口气再说吧。 易中海顺利的进到厂里，他在车间外面找了个熟人，凑过去找他帮个忙。 “刚子，帮我叫下二驴。” “好嘞，易师傅，您家里事忙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再歇两天就回来上班了。” 刚子有些犹豫，他左右看了下才对易中海说：“易师傅，您回来上班的时候，记得先去找下郭主任。” “郭大撇子？他找我有事？” “没，没有吧，我先去帮你叫二驴吧。”，刚子也不想夹在高级技工和车间主任中间，反正话他说了，听不听就是易中海自己的事儿了。 二驴一出车间门，就咧着嘴笑着走向易中海。 “易师傅，您找我有事？” “有，你先跟我过来。”，易中海不想在人来人往的车间门口说话，招呼二驴往旁边走。 “得嘞。”，二驴把手套一摘，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易中海在厂里可是技术大拿，自己如果能借着事抱上他的大腿还是很划算的。 易中海找了个僻静的地儿站着，二驴谄笑着先开口问道：“易师傅，您这是……有事？” “嗯。”，易中海微微颔首。 “用得着我您说话。”，二驴把胸脯拍的咚咚响。 易中海没着急开口，一直盯着二驴的脸看着，二驴被看的有点心慌，他不自在的把眼神错开，心里也在揣测易中海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二驴，你是不是有个弟弟还在上学？” 听见易中海终于开口，二驴长舒一口气，可听见易中海打听自己那个喜欢惹事的弟弟，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栓子惹到易中海了？不至于吧，这年龄差了得有三十岁了吧。】 “有，易师傅，我弟弟野惯了，他如果得罪你了，我替他给您道个歉。” “不是，我想找他帮个忙。” “找他？帮忙？”，二驴眨巴眨巴眼睛，他有些懵。 “他……能帮上您忙吗？” 见易中海点头，二驴索性也不装了，直白的说：“行，易师傅，有事您说话，我替他应下了。” “是这样的……”，易中海示意二驴靠近点。 “……我们院……阎解放……刘光天……” “红星中学……” “十五六岁……” 二驴边听边点头，心里有些不屑的想着【合着易中海这老闭灯，废话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找个打手收拾俩半大孩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劲。】 易中海自顾自的把话说清楚，对于二驴玩味的眼神视而不见，静静的等着二驴回话。 二驴叹口气，爽快的说：“行，易师傅，事不大，我回去就交代栓子去找那俩小子……” “我也好奇他俩敢在您面前炸刺。” “别，不要提我。我就这一点要求。”，易中海赶紧打断二驴的话，明确的拒绝。 “那这可不好办啊？”，二驴揉着下巴，眼神乱瞟着，无所谓的抖着腿。 “拿着。”，易中海往二驴手里拍了三张大黑拾。 “哎哟，您客气！”，二驴拿着钱晃了晃，三张票子？还不错。 “局气，易师傅，还有什么交代的吗？”，二驴真诚的笑着问道。 “你这样……” “再这样……” 二驴越听越心惊，易中海这不是为了出气，这是要祸祸人啊，不由的犹豫起来，他觉得收钱收太快了，现在看起来有些烫手。 易中海察觉到二驴很为难。他鄙夷的看了下二驴，轻飘飘的说：“二驴，你和贾东旭处的也不错，我这点事……” “易师傅，我也就直说了，您就是让栓子直接把这俩小子拾掇一顿，我不要您钱都行。” “可你……”，二驴有些耻于开口。 “先给你三十，事成之后，再给你三十，怎么样？二驴，差不多了。” “我找你还不是看在我徒弟的面上，要不然这钱，谁不能赚啊？” “这……”，二驴攥紧手里的钱，思想斗争的很激烈，易中海老神在在的左右看着，一脸轻松。 终于还是现实击败了理智，二驴狠狠的跺脚说道：“易师傅，您擎等我信儿吧，这事你不操心了。” “好的，二驴，工作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了。”，易中海摆摆手，施施然的离开了。 二驴也不耽误，他轻轻的拍拍自己的脸说：“唉，对不住了小兄弟。” “要埋怨就怨你们自己得罪错人了吧。” “易中海？真阴。” 第196章 王主任的决定 易中海现在心里舒服多了，他这才去街办找到王主任谈卸任管事大爷的事情。 “王主任，我来这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关于我们院管事大爷的事。” “嗯，你说说看。” 易中海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主任……” “易师傅，你家里的事情我也知道，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提。” “我们街道办和居委会不会不管的。”，王主任叹口气，认真的说。 易中海低着头，委屈的说：“是这样，我老伴人走了，我就合计着，把管事大爷的身份给卸了……”，他算盘打得好，认为这样说王主任会出言挽留一下。 没成想，王主任只是点点头，随手拿出一个硬皮抄，翻到一页，递给易中海说：“易师傅，你看看吧。” “这是我们收集的一部分信息，都是关于你们院的。” 易中海认真的看着本子上满满一页的字，上面详细记录了今年上半年院里发生的琐事，每件事都离不开贾家。 “哎，王主任，这是什么意思？”，易中海发现只要有贾家的部分，后面都有自己的名字。 “哦，那个不重要。”，王主任把本子收回来，叹口气继续说道： “易师傅，您一直都是咱们街办有名有姓的能人，咱们院之前在你带领下，一直都是咱附近的先进大院。” 易中海闻言挺直了身子，这是他骄傲的地方，你看，街办一直记得自己的好呢。 “可是……”，王主任话锋一转，易中海抬眼看向面露为难之色的王主任。 “算了我，我有话就直说吧……” “易师傅，您在轧钢厂的工作表现，我得给您个这个！”，王主任比划个大拇哥给他。 “但是，你们院现在的情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管理的。” “一个贾家在你眼皮子底下搞东搞西，搞的院里乌烟瘴气，你不管。” “一个好好的识字班，都上报到咱们区的社区重点试点，让您给叫停了。”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易中海心里一咯噔，这剧情不对呀，这王主任明显是有意见了。 王主任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易师傅，别的事儿，我也不一条一条往下细说了……” “说多了我怕你烦，也是给我自己添堵……” “既然你主动能来找我提出卸任，南锣鼓巷四十号院管事大爷身份的事，我代表街办同意了。” 易中海火了，他“砰”的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王主任，你这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合着话都不让我说是吧？” “别那么激动，坐下来好好说话。”，王主任很淡定的招招手。 可易中海情绪上来了，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王主任，我搬到这院里时日可不短了吧？” 王主任见他不坐下，也不劝了，耷拉着眼皮子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当初咱们这片可算不上多太平吧？街办主动去院里找我做的这个管事大爷，我可没胡说吧？” “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王主任涵养不错，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易中海。 “我白天工作，下午配合咱们街办工作，我可有抱怨过？糊弄过你们？” “没有！” “七八年前地安门大街上抓迪特，我下班回来碰见了，是不是没犹豫就追上去帮忙了？” “对，有这事，街办有记录的。”，王主任想喝水，端起茶缸子晃晃，没水了，不由得一阵心烦。 “别的事我也不多说了，你心里应该有杆秤，我易中海做管事大爷这些年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吧？” “你说完了吗？”，王主任平静的看着易中海。 “说完了我说几句？” 易中海在王主任平淡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气呼呼的坐下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小胡，提壶热水进来。”，王主任没看他，先冲屋外喊了声。 “得嘞！”，小胡推门进来，给王主任换了热水瓶。 “哟，易师傅来了？”，小胡用眼神询问下王主任。 “嗯，小胡，你一会陪易师傅去趟四十号院。” “怎么了这是？”，小胡有些不乐意。 易中海耷拉着眼皮子，竖着耳朵等下文。 “易师傅工作忙，家里又出了事，来咱这卸任管事大爷了……” “哦，行，我去换件衣服，上午吃饭溅上油点子了。”，小胡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易中海看着小胡干净整洁的上衣，眯着眼没说话。 “易师傅，街办不会忘了您做的贡献的。” “您在咱这片打听下，谁不知道四十号院的先进大院荣誉是您带头拿下来的。” “但是……”，王主任说到这，不慌不忙的给自己茶缸子把水添满。 “过去的事总会过去对吧，现在国家都在大力支持学文化，搞建设……” “您管理大院的那一套，圈、压、捂，已经不合适了。”，王主任说完遗憾的摇着头。 “什么圈？压？捂？你把话说明白点！我听不懂。”，易中海可不会被几句话糊弄过去。 “呵呵，行，易师傅，我还挺佩服您这较真的精神。”，王主任语气讥讽。 易中海不为所动，坚持说：“甭说那些，您解释下。” “可以，听好了。” “你们院是不是你规定不允许随便串门的？走亲戚都得在阎埠贵那登记？” “是，我这是为了院里的安全。”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你给四十号院画了个圈，难进也难出？这个是你人为的吧？” “是街道办要求我们严格排查可疑人员的，我觉得我做的没错。”，易中海别过脑袋，赌气般的说道。 “行，那咱说下一个，压。” “你说。” “你们院有个叫许大茂的对吗？” “有。” “他爸叫许富贵对不对？东城放电影的？” “对。” “许大茂这几年在你们院挨过打吗？” “呃……”，易中海一时语噎，不知如何作答。 王主任无所谓他的态度，继续道：“李保平认识吗？” “李保平？他不是早都搬走了吗？” “他为什么搬走的？你还有印象吗？” “这……”，易中海眼睛眯了起来，他有没有印象？他可太有了。 李保平一个老光棍，住前院一间倒座房，平常就靠着拾破烂过日子，一直到前几年从外面捡了个孩子回院里养着，贾张氏知道李保平一人生活在四九城，就盯上了他那间屋子和屋里的物件。 第197章 易中海卸任管事大爷 这李保平一个人还带个三四岁的孩子，就指着每天拾点破烂生活，他前脚把东西放家里，后脚贾张氏就去寻摸点值钱的顺走，跟淘宝似的。 那李保平肯定不愿意啊，就找几个大爷诉苦，二大爷和三大爷都出面找过贾张氏，让她把东西还回去。 可贾张氏不乐意，他李保平拾破烂你们不管，我拾点破烂就不行，嚷嚷的拉一大爷出面主持公道。 一大爷偏心呐，他屁股歪的都恨不得坐贾张氏脸上，他处理李保平和贾张氏的纠纷就是三板斧。 “你一个大老爷们和一寡妇计较什么？” “你每天拾破烂都是些无本买卖，邻居之间分润点也是看得起你。” “更何况你还带个不知根底的孩子，这也给咱们院的安定团结带来了隐患。” 李保平无钱无势，斗不过那时如日中天的一大爷，还被逼着还跟贾张氏道过歉。其他两位大爷帮过他几次也拗不过一大爷，只能劝他想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李保平自己跑去街办申诉，导致易中海被街办批评，这更导致李保平在院里更不受人待见了。 在一大爷纵容下，李保平在院里处处被针对，最终胳膊扭不过大腿，在院里跟一大爷服软，在一大爷陪同下去街办打申请换了间大杂院的平房住，这才了事。 自打李保平搬走，前院倒座房空出来，一大爷开会提议让刚结婚的贾东旭和秦淮如搬过去住，受到二大爷和三大爷的联名抵制（两个大爷一共六个儿子，他俩屋子也不富裕。），最终一大爷妥协，倒座房成为了全院堆放杂物的地方。 易中海此时不好意思面对王主任审视的眼神，只能沉默不语。 “不说话了？这是想起来了？”，王主任拿出本子，指着上面说：“李保平说完了，这还有后罩房的辛家人，咱有必要再捋捋吗？” “辛家人？”，易中海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懊悔的神色，他紧张的搓了搓手，低头不语。 “辛家人真不是迪特，就是普通老百姓，你呀，真是害苦了他们一家人啊。”，王主任想起来也有些不忍。 “我……？唉，这不是院里有人说他家有电台吗？”，易中海还想辩解。 “十六七岁的贾东旭认不出来那是不是电台，你认不出来吗？” 王主任也学着易中海刚才的样子，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你也别你呀我呀的了，易师傅，捂，就是捂盖子，大家长作风，你还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刚才本子上记录的东西你也看了，我就不跟你说那么多了，麻烦。” 易中海想起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贾家，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了，王主任这是敞开口袋等他往里跳呢，自己嘴欠主动提了卸任管事大爷，这下没机会挽回喽。 “小胡！进来！”，王主任打声招呼着。 “易师傅，咱们街办也是讲人情，论贡献的，如果你不是之前实打实为四十号院邻居付出了那么多，我能忍你到现在？” 小胡进来了，他看局面有些不对，王主任批的易中海头都抬不起来，也没着急说话，站在门口静静的等下一步安排。 “小胡，记下……” “嗯，王主任您说。” “易中海同志因家庭和工作原因，自愿申请卸任四十号院管事大爷身份一事……” “经街办调查核实后，确定易中海所说属实，遗憾的同意了他的申请，并感谢他之前的付出……” “现南锣鼓巷四十号院自行选出一名代表，成为街办的联络员。” “一名吗？”，小胡停下笔，询问情况。 王主任重重的点头确认道：“一名！必须他们院投票选出来，这个你要划重点，不要超标。” “嗯，行。”，小胡在本子上的一名两字上画了个圈。 “还有……”，王主任看到双目无神的易中海，心一软，叹了口气说道：“小胡，上次陈秀荣的……？” 小胡合上本子，严肃的说：“王主任，蔡主任负责的，已经把街办的心意送过去了，易师傅亲自接收的。” “嗯……”，王主任考虑了下补充道：“毕竟也处了多么多年，你这样……” “你去区上再申请一份补助给易师傅吧，他以后一个人生活，我们街办也不能视而不见他的困难。” “行，我明天就去。”，小胡干脆的应下。 “行，你们去四十号院吧，我这还有一堆子事，下个月的五保户口粮还没回来，我得去催催。” “好的，您忙？” “易师傅，咱们走着？” “我？我不急着回，你先去吧。”，易中海尴尬的摆摆手。 小胡也不介意，他给王主任打个招呼，就回自己办公室，唰唰唰的写了份通告，去值班室取了刷子和浆糊，径直往四十号院走去。 王主任见易中海还坐在那不走，自己还有事要忙，只能询问道：“易师傅？您这还有事？” “啊？”，易中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起身不好意思的说：“没事，你忙，我也走了。” 王主任看着易中海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唉，前几年多好一人，怎么变化这么大！奇怪。】 。。。。。。 “大爷！”，阎解成又回到了学校。 “你怎么又回来了？”，大爷不解的问。 “我来转转，您忙。”，阎解成停下自行车，急匆匆的往实习车间跑去。 “嘿，这孩子。”，门房大爷看他毛糙的样子，微笑的摇摇头。 “呼，应该来得及吧！”，阎解成推开实习车间的门。 “德米老师！”，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办公桌上收拾着东西。 “阎，你来了？”，德米特里微微笑着，一点也不意外阎解成的到来。 “我来帮你收拾吧，您歇一会。”，阎解成说完就搭手帮忙。 德米特里推到一边，心安理得的看着阎解成打包他的物品。 “德米老师，你没带点特产回去？” “没有，我就给家人带了点小玩意。” “这个给你！”，阎解成从兜里摸出一个木盒子递过去，眼神有一丝不舍。 “这是什么？”，德米特里没着急打开，就拿在手里好奇的问。 “我给你准备的一些小玩意，如果不急你就回去再看。”，阎解成卖了个关子。 第198章 送别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晃了晃手里的木盒子，听见里面叮叮当当的响，就打开已经收拾好的皮箱，掀开几件衣服，把木盒珍重的放进去。 “德米老师，您这也太仔细了吧。”，阎解成看他认真的模样，打趣道。 “不不不，阎，这不一样，认真点好。”，德米特里心情不错。 “嗯，回去再看吧，这些你还要吗？”，阎解成整理好一个箱子，可还有一些不成套的工具和小玩意没地方放了。 “放不下了么？”，德米特里眉头一皱，过来翻着那一堆物件。 阎解成退到一旁，这种选择题还是交给德米特里自己头疼去吧。 “呼，真不好选啊，再试试看能不能塞这个巷子里。”，德米特里把装衣物的箱子打开，两人又试着倒腾了一会，总算又装进去几个小物件。 “算了，不折腾了，阎，这些留给你吧。”，德米特里说完又从办公室抽屉里取出了几样东西来。 阎解成看着桌上摆着的奶粉、肉罐头和一沓子票据，无奈的摇了摇头。 “德米老师，这些吃的你留着吧，路上多少能垫垫肚子。” “不用了，我路上吃的都准备好了，而且……” “嗯？” “算了，我们在冰城还会休整一段时间，集合后一起回国。” “这样啊……”，阎解成就没再多说。 “唉，你瞧我这记性。”，德米特里突然拍了下额头，随即在打开箱子在一件大衣里摸索着，“给你。” “这是……怀表？”，阎解成脸色古怪的看着德米特里手里的一个金属圆盒。 “嗯，我记得你一直没买手表，那就用这个凑合一下吧。”，德米特里在阎解成面前晃晃自己戴着手表的手腕子，一副炫耀的模样。 阎解成接过怀表，用手轻轻一推“啪”，表盖就开了，“当啷”一个小东西掉在地上，他赶紧拾起来一看，是一枚钱币。 “哦，是这个啊。”，德米特里眼神透出一种信仰的光芒。 “阎解成，你看……”，德米特里指着硬币的表面给阎解成解释道。 这是历史上第一款以普通人民群众为主要人物的钱币。 正面为初升的太阳下，工人给农民指路，指向工厂。国徽下方是面值1卢布，四周俄文为“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格言。 阎解成看着那枚硬币，不禁有些感慨。 “拿着吧！”，德米特里把硬币拍在阎解成手里，认真的说：“我们无产阶级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对不对？” 阎解成内心有些复杂，他是从后世过来的，九十年代红色庞然大物轰然倒下，解体的事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细节很模糊。 他看着目光坚定的德米特里，只能把脑海里这些记忆通通压下去，勉强挤出个微笑说：“会的。” “我就说嘛。”，德米特里灿烂的笑了。 “德米老师，这些东西你要放哪？” “你别管我了，这是工作时间，你快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 “我请假了，专门来看看你的。” “这你已经看到了，可以回机修厂了。” “不是，王主任那我真请假了。” “回去吧。”，德米特里特意板起了脸。 阎解成释然的笑了，他拉着德米老师的胳膊说：“谢谢你，德米老师，再见！” 德米特里反手拍拍阎解成的肩膀说：“我们都无法改变上面的决定，但是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再见！” 阎解成抱着东西转身离开，出门时已两手空空。 德米特里看着阎解成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1959年6月20日，苏联单方面停止了对我国的工程技术支援，东北和华北地区的援建人员是第一批撤离的，很多人在接到通知时人都是懵的。 四九城某钢厂，苏联技术员把自己的笔记本塞给旁边的种花家技术员，急促的说：“我可以拖延半小时，你尽快抄……” 津门某高等学府，苏联援建老师接到通知后，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亲手烧毁了这几年来自己辛苦记录的研究成果和教学笔记。 某纺织厂，苏联工程师用锉刀磨花了备用轴和精密零件，使厂里损失惨重。 …… 这一幕幕发生在我国各地的厂矿科教单位，几年的相处，有援建人员泪洒当场，不忍别离。 也有援建人员情绪激动，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糊涂事，给几年相处的集体留下一个烂摊子，自己扬长而去。 不一而足。 阎解成回到机修厂，厂里工程部已经乱成一团，援建的技术员带走了厂里绝大多数的图纸资料。 “王主任？想什么呢？”，阎解成在休息室里看到了愁眉不展的王平安。 “哦，解成啊，你忙完了？”，王平安平静的回道。 “嗯，愁啥呢？脸拧的跟苦瓜似的？” “哦，没事，想个事。” “那你想吧，我走了！”，阎解成作势要开门。 “别急，我问你个事。”，王平安无奈叫住他。 “你说。” “咱们厂的很多安装图纸遗失了，这以后工作可不好搞，你有什么办法吗？”，王平安一脸希冀的看向阎解成。 阎解成指指自己的脑袋，轻笑道：“王主任，您都干这么多年技术员了，这里不比图纸好用。” “也是。”，王平安表情舒缓了些，可还是忍不住说：“但是很有维修工和友厂的资料也丢了，总不能每件事都得咱们自己个出面吧？” “那不得忙乱死。”，王平安越想越愁。 【也对啊，如果大大小小的问题，都指望着技术员亲力亲为，那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用啊？】，阎解成想到这也一阵心烦，不由得坐到王平安身边，变成了苦瓜二号。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解成，你毕业证拿到了吗？” “啊，还没呢。” “我给你报的十三级技术员，九月初去考试，你毕业证回来了去到总务科找你王姨一趟。” “哦，王姐是吧，我知道了。” “王姐？呃，随你吧。”，王平安无语了。 “对了，王主任，我现在符合咱们厂分房的条件吗？” “分房？”，王平安一愣。 第199章 阎解成盯上废弃小院 王平安陷入了思考，阎解成无聊的玩着他的钢笔。 “照理说，你应该够资格分房吧。”，王平安不确定的说。 “照谁的理？你也太不靠谱了吧？”，阎解成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一句车轱辘话，没好气的说道。 王平安尴尬的笑笑：“这我真说不准，不过咱们厂对面还有几间房空着呢。” “对了，公厕旁有个把头的房子，是个一间半，还有个小院子。” “咱们厂对面？可拉倒吧，咱这可够偏的，我可不想住这。”，阎解成摇着头说。 “得，白吃枣还嫌核大，你自己去后勤问吧，我还懒得跟你说。” “等我毕业证下来了就去，就麻烦你个事，你瞧瞧你的态度，啧啧。”，阎解成起身往外走。 “你又干嘛去？屁股都没坐热乎吧？” “国棉厂桶摇车间巡检，你去吗？”，阎解成没好气的说道。 “得，你自己去吧。”，王平安摆摆手，不做声了。 【分房，我到底该不该现在就把房要了呢？】，阎解成骑上自行车，有点拿不定主意。 “算了，我回去跟我爸商量下。” 。。。。。。 “分房？”，三大爷纳闷的看着眼前的大儿子。 “是啊，我今儿问了下主任，他说我够资格分房了。”，阎解成说的轻松，在厂里的王平安突然打了两个喷嚏，迷惑的揉揉鼻子：“谁想我了？奇怪……” “分哪的房？你们厂里的？”，三大爷来了精神。 “嗯，我们厂对面有个一间半，一大一小两间房，还带个院子，怎么样？”，阎解成掏出了烟，爷俩对着火柴点燃，抽了起来。 “不行！”，厨屋藏着偷听的三大妈冲了出来。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行了？” “你们厂那地方不行，除了你们厂区，旁边都是麦子地。” “哦，也对，爸，你怎么说？” 三大爷狠狠地抽了口烟：“解成，你妈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想你离的太远了。” “哦，我合计着分了房你俩能高兴点，那算了吧。”，阎解成憋着笑，眼珠子乱转，明显是憋着坏呢。 “这……”，三大爷为难的看了眼三大妈说道：“杨瑞华，这可是一套房子，虽说远了点，毕竟……” 三大妈也犹豫了，她也知道自家住不开，多一套房子肯定是划算的。她考虑下试探着问：“要不，让解成先占着？以后有机会再换？” 阎解成乐了：“妈，您这话可不对啊，这分房子可是一锤子买卖，哪能像您说的那样，那不乱套了。” 三大爷听出点味来，掐灭了烟问道：“解成，你要有什么想法就敞亮的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 “还得是您啊！高，真高！”，阎解成故作惊讶的说。 “有屁快放！”，三大爷不耐烦的催促道，三大妈也勾起了兴趣，站在旁边急切的等着。 “爸、妈，你俩跟我来。”，阎解成先出了门，三大爷夫妻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和他家隔一堵墙的废弃小院门口。 “这怎么样？也是红星厂下的房子。”，阎解成说完就等着老两口说话。 “这？”，三大妈表情难看。 “不行，这之前听说里面落过炮弹，早都住不了人了。”，三大爷也不愿意。 “咱自己盖呗，这院子面积可不小。”，阎解成循循善诱道。 “不行，这太费工夫了。”，三大爷头摇的像拨浪鼓，三大妈只顾着叹气。 阎解成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住家里或者张家老宅都无所谓，对他这个两世单身汉来说，只要有张舒服的床就行。 “那就再等等吧，反正我也不急……”，阎解成话锋一转道：“这我要是结婚呐，一定得先有房子，还不能离你们太远，好麻烦啊。” 听着阎解成茶里茶气的话，三大爷急的直挠头皮，三大妈不禁又回头看了下废弃小院，唉，地方真好，可是太破了呀，压根住不了人。 阎解成和三大爷在自家门口抽着闷烟，阎解放一阵风似地跑了过来。 “爸、大哥，有个事。” “饿了找你妈，没钱问你哥要。”，三大爷正在认真思索着，把隔壁院子收拾出来得花多少钱，哪有功夫搭理这不靠谱的二儿子。 “哥，我后天得去体院参加测试……”，阎解放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把话说全乎。” “大哥，这样的，我想买双运动鞋穿着去，你看……？”，阎解放说完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 “哦？多钱？”，阎解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十三块五，哥，你听我说，那鞋是牛筋底子……” “多少？”，三大爷眼睛瞪圆了，不可置信的问道。 “十三块五。”，阎解放声音越来越小，他也知道这价格对他们家来说有点离谱了。 “十三块五？你光脚去跑吧？你瞅瞅你那双臭脚趁穿这么贵的鞋吗？”，三大爷心里正算账呢，一听这价格直接炸毛了。 “不是，你听我说啊……”，阎解放不敢看一脸韫色的三大爷，只好对着他大哥好声说着：“那鞋我听穿过的同学说，跑起步来跟踩着棉花似的，特舒服。” “嗯，这是十五，你拿好了。”，阎解成从兜里掏出钱递给阎解放。 “解放，你可记好了，跑不到前三你可就甭回家了。” “嗯！一定可以的，我现在保底都能在前几名，前三不是个事。”，阎解放连拍胸脯保证。 “钱多了烧的。”，三大爷冷眼看着这兄弟俩。 阎解成捏捏阎解放的肩膀说：“多的钱，考试那天带着，自己买点好吃的垫上。” “嗯！”，阎解放连连点头。 “哎，阎解放，刘光天没跟你一起回来？”，刘光齐这时来到了前院。 “没有，我这几天一直练长跑，没和他一块走。”，阎解放如实回答。 “哎，没事，三大爷，解成，那我就回去了。”，刘光齐也不以为意，反正晚回来就少吃饭，没准二大爷还得动动拳脚收拾下这不听话的刘光天。 “行，你回吧。”，阎解成挥挥手。 “解放，你最近跟刘光天走挺近啊？” “是啊，他虽然比我低一级，人还不错，挺讲义气的。” “好吧。”，阎解成也没多想，随口问完就把刘光天甩在脑后了。 第200章 成本很高的小院 阎解成和三大爷坐在家门口等着吃饭，院里的邻居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傻柱：“哟，爷俩搁这守门呢？” 三大爷脸一别，没好气的说：“走走走，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你家用得起技术员看大门？真是的。” 傻柱掏出一包烟，用屁股挤出来个位置，往阎家爷俩中间的台阶上一坐说道：“抽根烟，三大爷怎么还急眼了呢？” “刚撂……”，三大爷嘴上客气，手却诚实的接过烟，往耳朵上一夹。 “点上啊。”，傻柱划着火柴催促着，阎解成叼着两人抽着烟聊傻柱结婚的事，一根烟抽完了，傻柱拍拍屁股准备走，刘光天鬼鬼祟祟的溜着墙根进来了。 傻柱斜眼看了下，也没吱声。 阎解成则好奇的叫住刘光天：“嘿，刘老二，你回个家怎么跟做贼似的？” 刘光天吓了一跳，赶紧摇头解释说：“没，这不回来晚了吗？我怕我爸堵我。” “这小子，赶紧回去吧。”，三大爷伸手拍拍刘光天的后背。 可刘光天下意识的一躲，书包里叮叮咚咚传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阎解成听的真切，就想拿书包看看，可刘光天紧紧的抱着书包解释道：“三大爷，解成哥，我这里都是书，可没啥好看的，我走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三大爷怔怔的看着刘光天的背影，感觉有点尴尬。 “解成，这孩子是怎么了？” “不知道，爸……” “嗯？” “你交代下解放，这几天甭和刘光天混一起玩。” “嗯，行，这孩子看着就没刘光齐敞亮，怎么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似的。” “……做贼？”，阎解成想起书包里传出的声音，若有所思。 这个小插曲没影响到爷俩的兴致，三大爷取出小本子和阎解成讨论着家里存粮的事。 “解成，我合计着匀点粮出去，咱家存的有点多了？” 阎解成玩味的说：“爸，合着你三个儿子和一个闺女的胃口是摆设？” “留着吧，说不好还不够呢。” 三大爷怅然的合上本子，疲惫的说：“解成，我刚心里算了个大概，隔壁那小院收拾下来，恐怕七八百挡不住。” 阎解成闻言诧异的说：“得这么多？” 三大爷点点头：“我这算的还比较紧张，两间瓦房和院子找平就得这么多。” “爸，家具算进去了吗？” “呃，普通木头打一套差不多，好点的就不行。” 这话说完，俩人都沉默下来。阎解成本意是想离家近点，心血来潮的就选了隔壁小院，没想到成本这么高，有点难以下手。 “行了，你们爷俩洗洗手，回屋吃饭了，天天见面还说不够。”，三大妈掀开帘子催促道。 三大爷和阎解成无奈的对视一笑，把想法都藏在心里。 “好嘞，妈，我们这就去洗手。” “……” 后院，二大爷家。 “妈，我回来了。”，刘光天推开门就急着往屋子里跑。 “书包放下就出来吃饭。”，二大妈看着剩下的一个二合面馒头和几根土豆丝，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大爷看都没看刘光天，自己在那捣鼓着象棋盒子，再等会就去前院找三大爷杀两盘。 “唔，这馒头真香，甜丝丝的。”，刘光天也不在意没给他留菜，大口的啃着馒头。 二大妈看看漠不关心的二大爷，只能歉意的看着自己只能吃个半饱的二儿子。 。。。。。。 第二天一早，阎解放背着书包，把新球鞋鞋带捆在一起，往脖子上一挂，精神抖擞的对三大妈说：“妈，我今儿要去训练，您不用给我留饭了。” 说着拍拍自己口袋说：“我哥给我钱了，我在外面随便垫两口得了。” “行，你哥怎么做都是对的，快去吧。” “哎。”，阎解放推门就往外跑。 “解放，你可出来了。”，刘光天就在院门口等他上学呢。 “光天呐？你怎么还没走？”，阎解放想起昨晚三大爷交代他的话，不禁有些迟疑。 “我等你一起啊，一个人走路多没劲啊？”，刘光天神秘的凑过来小声说：“我这两天找了个来钱的路子，我准备带你一起干，有兴趣没？” 阎解放眨巴眨巴眼睛，在刘光天期待的眼神下拒绝了他。 “光天，这几天不行，我得训练，我这体校要体测呢。” “啊？这么寸嘛。”，刘光天一脸遗憾。 “得，暑假我陪你去行不？”，阎解放使出拖字诀，随口说道。 刘光天不疑有他，这才打起精神说：“行吧，反正我有好事可没忘了你，够意思吧。” “够意思！” “那什么，光天啊，我得往这边走，今天去农机中学锻炼呢。” “啊，我还琢磨着看看你新鞋呢？”，刘光天羡慕的看着阎解放胸前挂着的白球鞋。 “下次一定，我先走了！”，阎解放钻进旁边的胡同，对刘光天挥了挥手。 “再见！”，刘光天也挥挥手，吸溜下鼻子说：“那鞋可真好看。” 刘光天到学校门口没着急进去，就在路口抱着书包站着，看样子在等人。 “刘光天，东西带来了么？”，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刘光天紧张的赶紧回头一看，才埋怨的说：“栓子哥，你吓我一跳。” 说着就打开书包小声的说：“都在这呢，你瞧瞧对不对？” 栓子搭眼看了下，就兴趣缺缺的说：“怎么都是钢管头子，也没顺点好货啊？” 刘光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也是怕我爸发现我，只敢在轧钢厂库房旁边随便捡点。” “这可不行，这不值钱啊。”，栓子嫌弃的从兜里掏出三毛钱递给刘光天。 “刘光天，先把东西倒我书包里。” “哎，好嘞。”，刘光天喜滋滋的把钱装好，蹲在地上把十几个钢管边角倒进栓子书包里。 “对了，刘光天，你哥们阎解放呢？”，栓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刘光天拿起自己的空书包才对栓子说：“他最近有事，过几天才有空跟我一起去。” “过几天，来得及吗？”，栓子喃喃自语道。 “来得及什么？”，刘光天愣愣的问。 第201章 刘光天在行动 “你问那么多干嘛？”，栓子眼一瞪，刘光天就讪讪的往后退了半步，这可是他的财神爷，现在可得罪不起。 栓子烦躁的踢了踢地上的书包，这只有刘光天一个人入了局可怎么办？他决定回去跟他哥商量一下。 “行吧，你赶紧上学去吧。”，栓子摆摆手，刘光天应了声，继续眼巴巴的瞅着他，脚下一动不动。 “哎？你怎么还不走啊？”，栓子眉头一皱。 “栓子哥，那明天……？”，刘光天舔了舔嘴唇，紧张的询问着。 “这事啊？”，栓子无所谓的说：“明儿继续，但是我话说清楚了，只有这些个边角料可不行，你得……” “搞点零件出来！” “这……”，刘光天为难的抿着嘴，他去轧钢厂顺点小东西倒是不怕，但是这完整的零件确实不好搞。 刘光天抬头迎上栓子讥讽的表情，嘴里想推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思想挣扎一下，还是决定尝试下。 “行，零件是吧？那价钱你可不能给低了！”，刘光天咬咬牙，应承下来。 栓子见计谋得逞，就微笑着揽着刘光天肩膀说：“这眼瞅着夏天就要来了，厂里大中午都没几个人，你不趁着这机会多搞点钱？合适吗？” “嗯，我下午就去。” “下午几点？”，栓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五点，我最后一节课不上了。”，刘光天狠狠地拍了下手。 “行。那下午六点我在轧钢厂南门胡同口等你。”，栓子说完伸出小拇指对着刘光天。 刘光天也没犹豫，也用小拇指勾住栓子的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下午见！” “下午见。” 刘光天一口气跑到教室里，胸口还剧烈的跳动着。 【零件？这下还真不好搞。】 栓子背着书包走了一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把边角料倒在地上，讥诮的笑了笑。 【还高级技工的儿子？一块多钱就屁颠屁颠的去偷东西，可真够贱的呐。】 栓子说的没错，刘光天确实有个高工资的爹，但他不知道的是，刘光天的亲爹可看不上自己这个憨直的二儿子。 刘光天长年累月兜里也没有几个子儿，这好么有机会搞点零花钱，那不得硬着头皮上？ 栓子也没往学校去，他去轧钢厂找他哥去了，在门口找了保卫科的人通知一下车间的二驴。 不一会儿，二驴就跟着保卫科的人出来了，他看见栓子，隐晦的使了个眼色，栓子点点头，慢慢的走到大门外。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二驴把栓子拉到一边，小声的问着。 “刘光天今儿下午就动手。” “刘广田一个人？阎解放呢？” 栓子无奈的解释道：“阎解放没来，说是去体测了。” 二驴搓着下巴考虑了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两块钱递给栓子说：“一个就一个吧，这钱你拿着，我怎么教你的，你没忘吧？” “嗯。我中午吃完饭就去报警，就说在学校听见别人说有人下午会来轧钢厂偷军用品的零件。” “是想破坏生产！”，二驴补充了一句。 “对，我记住了，大哥，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事成了我带你吃烤鸭去。” “好，你赶紧回车间忙去吧。”，栓子背着书包跑远了。 “刘光天？唉，谁让你得罪人了呢？”，二驴撇着嘴往厂里走，一进大门就对保卫科的人客气的笑笑：“我弟，学校要交课本费，来问我要钱的。” “嗯，事办完了就赶紧回车间吧，别在厂门口逗留了。”，保卫科的人淡淡的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二驴背过身就拉着脸，小声的念叨着：“保卫科了不起？一天到晚板个死人脸给谁看呢？呸！” 。。。。。。 阎解放换上新鞋，他感觉自己跑步的步伐都轻盈了许多，在农机学校跑一千米直接跑了个第二名，如果考试也能有这样的表现，上个体院问题不大。 刘光天一上午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他中午吃完饭就趴在桌子上思索下午到底该怎么干。 【库房后面的狗洞钻进去后，我该去哪找零件呢？】 【不行就去我爸车间碰碰运气？】 刘光天实在没辙了，只能琢磨着不行借着找他爸的名义去车间寻摸几个零件算了。 可他爸是锻工，加工出来的粗胚都是大家伙，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下午三点，栓子走到派出所，按照他哥交待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值班民警。 “下午五点有人去轧钢厂偷军用品零件。” “……” “我在学校听见的，是几个半大小子聊天，我刚好路过。” “……” “是谁？这我记不清了，一个姓刘，另一个好像姓阎？” “……” “对，是阎王那个阎。” “……” “他俩好像是红星中学的吧，一个自己说他爸是红星厂里的高级技工。” “……” “不客气，我是担心他们破坏生产，我也是人民的一份子，面对这种行为一定会挺身而出的，不会让他们得逞。” 值班警察恰巧是郑毅然，他合上本子说：“行，我都记录了，下午会去红星轧钢厂调查下情况的，如果情况属实，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好，警察叔叔，我就先走了。”，栓子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去吧，谢谢你提供的情报。” 郑毅然眨着眼睛，心下判断着这起报案的可信度。 【算了，下午就过去转一圈吧，万一是真的呢？】 郑毅然下了决定，就不再纠结，他翻着本子仔细看着刚才的记录。 【红星中学，刘、阎，这两个姓连在一起怎么这么眼熟呢？】 。。。。。。 刘光天最后一节课没上，他翻墙离开了学校，一路小跑着就来到了轧钢厂南门西的红砖墙边上。 他蹲在地上把一堆杂草挪开，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爬过去的豁口就露了出来。 “呼，刘光天呀刘光天，你可只能干这一回，赚个几块钱就收手。”，刘光天嘴里念念有词，说完就心一横，从‘狗洞‘钻进了轧钢厂，一路摸着墙根，往库房走去，他想去那先碰碰运气。 和刘光天差不多的时间，郑毅然和杨晓峰也走进了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在值班室登记后，王慧军陪着他俩往厂里走去。 第202章 你爸叫什么? “王科长，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们确实接到了报警。”，郑毅然边走边解释道。 “嗯，我没有不相信你们的意思。”，王慧军表情严肃： “最近厂里确实有工人反映过这个问题，不过都是小批量的边角料，也没引起我们保卫科的重视。” “是我们工作不到位，给你们添麻烦了。”，王慧军有些生气，毕竟保卫科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工厂的正常运转和安全，现在竟然需要派出所来这边指指点点，这让他感觉到羞愧和愤怒。 杨晓峰心细，他察觉到了王慧军语气不对，就笑着打圆场：“王科长，我们这是接到报案，不得不跑这一趟，没准儿也是捕风捉影。” “毕竟哪个佛爷也不会把自己踩点作案时间露出去啊，您说对吗？” 听到杨晓峰的话，王慧军绷紧的脸总算缓和了一点。 “保卫科在岗的我都通知到了，现在重点就在几个库房蹲点，我们就在这等等结果吧。”，王慧军三人走到办公楼附近的大松树下等信儿，这就是轧钢厂的中心位置。 刘光天运气不错，他爬到墙头找了块破损的石棉瓦，掀开以后就跳进了南门后的小仓库，不过这是厂里运输队常进出的门，库房里只有一些油料桶、毡布、粗麻绳等方便大卡车运输的一些储备用品。 “这怎么弄？”，刘光天有些麻爪，大的拿不动，小的没啥用，他提溜下空油桶试试吧，书包放不下，他拎下铁锹吧，嗯，更放不下。 左看看右瞅瞅，他在库房边上看见一张防雨布盖着一些东西，抱着试试的心态，刘光天掀开了防雨布。 “嘶～”，刘光天看见几个木箱子堆成一摞，他把最上面那个打开了。 “这是什么？”，刘光天眼睛瞪得老大，他有些不信似的揉了揉眼睛。 “枪？”，刘光天手一抖，木盒子“啪”的一声又盖住了。 其实那是一把苏联造的spsh-44信号弹枪，是轧钢厂车队出长途联络用的工具，因为长久没用过，这几把备用的就一直放在这个小库房里吃灰。 刘光天紧张的直咽唾沫，他把木盒子抱下来，用手指轻轻的擦着上面的浮灰。 “苏……4……仓？”，刘光天无奈的看着因为磨损严重导致认不清的文字。 “应该是枪吧。”，刘光天又打开盒子，把信号弹枪握在手里，里外里的看了一遍。“这枪管子都绣了，应该没啥用了吧。” 刘光天尝试把装枪的盒子往书包里塞，尺寸不够，塞不进去，他只能把枪单独拿出来，琢磨着不行今天就算了。 “嘿，你说王科长说的话可信吗？”，这时屋外突然有人说话。 刘光天下意识的把枪往书包里一塞，木盒随手放在地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管王科长干嘛，让咱俩蹲守咱就来呗。” “也对，你那还有烟吗？来一根解解闷。” “事真多，你抽了明儿记得还我。” 刘光天屏住呼吸，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慢慢的缩到角落里。 “对了，你先看看库房里有没有情况。” “这里面都是些杂物，哪有佛爷来这发财啊？” “唉，既然来了就看看，免得说咱们工作不认真。” “行吧，手电给我。” 刘光天左右看看，也没有什么大物件能遮挡，只能在一个大油桶后面蹲着，尽量的贴近墙壁。 “哐”，门被推开了，一束手电光照了进来，简单的绕了几下。 “瞧，就几个破桶油毡布，哪有不长眼的来这儿。” “呸呸呸，把门关上，这里面什么味儿啊？” “油拖布头子霉了吧，真呛鼻子。” 两人大概看了下就堵着门抽烟聊着天，刘光天不敢再待在这了，就踩着油桶顺着原路翻了出去。 “扑。”，刘光天脚一挨地就迅速的把重心往前一挪，顺着劲打了个滚，他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没发出什么大动静。 “还是走吧，今儿这情况有些邪门。”，刘光天溜着墙根跑到了狗洞边，轻手轻脚的爬了出去。 “赶紧把洞堵好，吓死我了。”，刘光天把杂草拨过来，把狗洞堵的严严实实的，这才起身。 刘光天后悔来南门了，这边常进出大车，就是两排红砖墙中间夹条路，他要走必须得经过铁门。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刘光天硬着头皮往出走，快路过南门的时候他低下头，加快了速度想冲过去。 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就快走过铁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哎，那小孩，你怎么在这儿啊？” “嘿，说你呢，站那别动。” 刘光天想跑，可是腿软的使不上劲，只能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哎，小孩，我跟你说话呢？”，一高一矮两个穿保卫科制服的人打开铁门走了出来，矮个子拍了下刘光天颤抖的肩膀。 大个子：“别吓着孩子了，说不定起来找人的，你没看还背着书包呢。” 刘光天福至心灵，他回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 “叔叔，我来找我爸的。” “哦？找你爸？”，小个子上下打量了下刘光天，长的憨，一身穿的还算整齐，看着家里条件还不错，怀疑的心思就淡了不少。 “你爸叫什么？哪个车间的？” 刘光天本来想随便编个名字糊弄过去，可是他看着两个保卫科科员淡漠的脸和审视的眼神，这谎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老老实实的说： “我爸叫刘海中，是轧钢厂的六级锻工。” 大个子愣了一下，随即拉着小个子说：“瞧吧，我就说你太敏感了吧，这是刘组长的儿子。” 小个子不服气的说：“怎么着，碰见不认识的人我还不能问一句了，真新鲜。” 大个子撇撇嘴，和气的对刘光天说：“我认识你爸，你找他什么事啊？” “我……”，刘光天纠结半天才说：“我今儿放学早，就想着来厂里找他，和他一块回家。” 第203章 刘光天倒霉的一天 大个子也没多想，就想招呼刘光天进来。 小个子不乐意了，他回头小声的说：“大伦，咱俩还有任务呢，你这放人进厂里，会不会惹麻烦？” “也对。”，大伦也觉得不合适，毕竟敏感时间，王科长刚才特意吩咐盯好每个库房，这时候放个人进厂里确实有麻烦。于是他就问刘光天： “今儿厂里有点事，不行你就先回去吧？” 刘光天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刚想随便回句话就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想到小个子说话了。 “算了，大伦，既然你认识他爸，你就带他去车间那边找一下吧。” “找到他爸以后，让这孩子在正门保卫科等一会他爸算了。” 【不要，我想回家。】，刘光天心又提了起来，他期盼的看着大伦，希望他能坚持一下，就这样放自己离去。 大伦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刘光天郁闷的表情，就随手把手电递给小个子。 “跟我走吧，在厂里你可得听我话，别瞎跑。” “要不然可就给我和你爸惹乱子了，知道吗？” 刘光天欲哭无泪，事已至此只能认命的点点头，跟着大伦身后又回到了轧钢厂。 刘光天和小个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书包不小心蹭了下，小个子感觉腰上被硬物顶了一下，他扭头看着刘光天的书包，眼神充满疑惑。 【算了，没准是铅笔盒吧。】，小个子摇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刘光天跟在大伦身后亦步亦趋，大伦碰见熟人就会打个招呼，倒也能看出他人缘不错，虽然也有人好奇他身后跟着的刘光天，可都被他一句：“嗨，锻工车间刘海中儿子，来接他爸下班的，你瞧瞧人家的孩子，多懂事。” 刘光天听着大伦善意的客套话，内心深处充满羞愧，他哪是来找他爸的，他是来顺东西的。 路过二食堂的时候，傻柱正带着几个后厨帮工在码萝卜，等着上秤入库。 大伦看见傻柱客气的打招呼：“何大厨，还忙呢？婚假还没请？” 傻柱：“没呢，还得忙两天，这不是为了大家伙能吃的好点嘛。” 说完一回头就看见大伦身后的刘光天。 “刘光天吗？你来轧钢厂干嘛？”，傻柱来了兴趣，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凑了过来，围着大伦和刘光天上下打量着。 “嚯，还真是你，你放学了吗？” 刘光天小声的说：“今儿下午放学早，我就想来厂里找我爸，跟他一起回去。” 傻柱可不信他的话，讥讽的说：“刘光天，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就你爸打你那劲头，你敢来厂里找他？” 傻柱嘴臭，他无心的一句玩笑话让刘光天身子紧绷起来，大伦也发现了刘光天的异常，不过他没说话，只是等着看刘光天怎么解释。 “傻……啊，不，柱子哥，我爸他揍我不假，可他毕竟是我爸没问题吧。” “合着我被他揍过就不能来厂里找他了？你这话说的不合适。” 傻柱看着一本正经的刘光天，在厂里碰见熟人的新奇劲过去了，也就无所谓的摆手说道：“得，刘光天，就当我没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大伦眨眨眼睛，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刘光天，就对傻柱说：“行，那您忙着，我先把这孩子带到锻工车间去。” “喝喜酒有空位记得叫我，我也去沾沾喜气，顺便尝尝你小炒的味儿。” 伸手不打笑脸人，傻柱乐呵呵的回道：“一句话的事，你到时候直接来就行了。” 大伦只当这是句玩笑话，就笑着和傻柱挥个手，继续带着刘光天往锻工车间走去。 【何雨柱说的话什么意思？刘海中和这孩子关系很差？】，大伦一时也没有头绪。 刘光天觉得今天是他活了十几年来最倒霉的一天，刚走到厂办公楼附近又碰见熟人了。 杨晓峰正龇着牙和郑毅然、王慧军交流着最近发生的一些治安案例，刚好聊到贾东旭毒兔子得事呢，正好看见穿保卫科制服的大伦顺着路往北拐，身后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哎，那不是……？”，杨晓峰一时想不起名字。 “谁啊？”，郑毅然和王慧军也扭头看了过去。 “大伦，你这是……？”，王慧军皱着眉头，大声喊道。 “王科长，我带这孩子找他爸一趟。”，大伦没躲过去，只能干笑着解释。 “你把大眼一人留在南库房了？胡闹！”，王慧军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咱们厂刘工的儿子，刚好碰见了，我就顺路带他过来。” “找到他爸我就让他去正门等他爸下班，不会耽误事的。”，大伦硬着头皮解释道。 “哼，我一会儿再收拾你。”，当着外人面，王慧军还是压着火气，给大伦留了几分面子。 “刘工？”，杨晓峰看着藏在大伦身后的刘光天，那身影慢慢的和一个手持菜刀的嚣张身影重合起来。 “嘿，我想起来了！”，杨晓峰猛的一拍手，不顾其他两人讶异的声色，指着刘光天大声说道： “刘光天！你躲什么躲？过来。” 刘光天心里暗啐一口，可真够倒霉催的。但还是慢腾腾的从大伦身后走出来，讪笑着打了个招呼： “杨警官，好巧。” 大伦这时深深地看了刘光天一眼，这孩子怎么和警察也能搭上话？是自己看走眼了吗？ 王慧军倒也干脆，对大伦说：“这孩子先留在这吧，你去车间把他爸叫过来，有事就在这说吧。快去。” “好嘞。”，大伦收起好奇心，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毕竟这个时间段，刘光天出现在南门附近，身上还有灰就很难解释清楚。 【管他呢，我先把刘组长叫出来再看看这是怎么个事。】 大伦去锻工车间吆喝一声，刘海中扔下手里的15磅爱锤，一脸懵的过来问道：“小伦，你找我有事？” 大伦听见这称呼，眉毛不自然的挑了下，但语气还是很克制的说：“刘组长，您儿子来厂里找你，你跟我出来下吧。” “我儿子？光齐吗？”，刘海中赶紧摘下手套就要走，他大儿子的事在他眼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第204章 刘海中父子被擒至保卫科 “哎，好像不是刘光齐……”，大伦出言提醒道。 “……”，二大爷跟没听见似的，回头对徒弟戴海洋交待了两句，就急匆匆的往外赶。 “光齐？”，二大爷刚走到路口，就看到大松树下站着的几个人，里面有个背书包的身影很眼熟。 刘光天一听见二大爷的声音，就往杨晓峰身后躲，王慧军则迎了过去，严肃的对二大爷说：“刘师傅，你怎么能让孩子来厂里呢？” 二大爷歉意的点点头，又着急的往杨晓峰那走去，他担心大儿子来找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 杨晓峰见状拍拍身后的刘光天示意他出来，刘光天知道藏不住了，只能慢腾腾的探出头，叫了一声：“爸，是我。” “嗯？”，二大爷定睛一看，本身着急的面色一缓，有些冷淡的说：“哦，光天啊，你怎么来厂里了？” “我，我今天放学早，就想着来厂里找您，陪您一起回家。” “哦，这样啊。”，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二大爷脸色也好看了一点。 “王科长，那我儿子能跟我去车间等我一会儿吗？” 王慧军摇摇头说：“刘组长，工作时间还是别让孩子去一线车间了吧。” “那光天你这样，不行你就自己先回去吧。”，二大爷也没办法，只能服从厂里的规章制度。 王慧军欣慰的点点头，他以为二大爷还会跟他争辩几句，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 刘光天闻言激动的点点头，他站出来对二大爷说：“好的，爸，那我就先回去了。” 二大爷摆摆手示意让他回家，刘光天悄悄地打量了旁边的杨晓峰等人，发现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就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准扭头就准备溜。 “爸，我先……” “哎哟！”，刘光天没留神，一头撞在路口站着的大伦身上。 乐极生悲的刘光天摔了个屁股蹲，书包好巧不巧的垫在他尾巴骨的位置，里面的信号枪垫的他身子不自然的一挺，就抽搐着歪倒在地上。 “这……”，大伦赶紧伸手去扶，刘光天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一手捂着腰，另一只手摇的飞快，示意先让自己缓一下。 “怎么搞的？”，王慧军离得最近，三两步跑过来询问大伦。 “我刚就在这站着看你们说话，这孩子直接就撞过来了，我没注意到。” 二大爷犹豫了下，毕竟是自己儿子也跟着过来问道：“光天，你先躺平，看看腿还能动不？” 杨晓峰和郑毅然两人没多说，两人上手就想扶着刘光天躺下，杨晓峰觉得刘光天的书包碍事，就用脚先往边拨了下。然后伸手准备把书包拾起来。 刘光天刚躺平，余光隐约看到有人动他的书包，他忍着疼就去拽，杨晓峰已经把书包提起来了这时被躺在地上的刘光天一拽，书包两边受力，半空中拧巴着。 刘光天看见书包口朝下，心虚的他只能松手，杨晓峰力用的足，没留神被闪了一下，他没站稳左手一甩，书包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飞向了二大爷，半空中一个黑色的“l”型东西掉了出来。 “完了。”，刘光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二大爷下意识的接住书包，正想看掉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就被旁边的王慧军和大伦扑倒在地下。 “是枪！都不许动！”，郑毅然从腰后摸出红白相间的警棍，指着一脸懵的二大爷。 杨晓峰向前一步就把刘光天翻了个脸朝下，用膝盖压在他身上，两只手也掰到身后。 “疼……”，刘光天眼泪汪汪的，大声的告饶。 “都别动，我来看看。”，郑毅然拾起信号弹枪，上下仔细看了下，生锈的枪管和扳机，木质的枪把也被腐蚀的够呛，再看到里面并没有装填信号弹后，才松了口气。 “王科长，这地方人多，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先把这俩人带到保卫科吧。” 二大爷：？ 刘光天：！ “好的，那枪？”，王慧军面色不善的盯着郑毅然的手。 “信号枪，先不说这些了，把人押上，走吧。” 刘海中父子被几人擒着，拖到了保卫科，等候处理。 虽说是上班时间，但还是有人看到了大松树发生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的把二大爷父子就传的不成样子了。 “听说了吗？刘海中父子俩是迪特。刚才拿着枪来厂里搞破坏呢。” “嘿，你说错喽，刘海中拿枪是为了报复他车间主任刘博文。” “这跟刘博文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刘海中想考七级工，厂里一直压着不让他考，他拿枪是逼宫厂领导的。” “你们都说的不对，我听保卫科人说是刘海中的儿子常年被他殴打，记恨在心，在外面找了把枪来厂里和他爸同归于尽的！” “……” 宣传科里的正喝着水的许大茂听见几个同事叽叽喳喳的聊着，越听越觉得耳熟。 “刘海中？是咱们厂锻工车间的那个吗？”，许大茂坐不住了，端着茶缸子凑了过去。 许大茂年纪轻，会来事，其他同事叫他问，也就把打听到了消息给他说了一遍。 “刘海中？有枪？是迪特？”，许大茂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是，唉，许大茂，那刘海中是不是跟你住一个院的？”，有相熟的同事打趣道。 “别别别，是住一个院不假，平常我们可不熟，没什么来往的。”，许大茂连连摆手否认。 “瞧把你吓的。” 许大茂不顾同事们促狭的笑，放下茶缸子就往二食堂跑去，他想找傻柱打听下情况，毕竟食堂碎嘴的老娘们多，信息来源更可靠一点。 。。。。。。 “刘海中，都到保卫科了，你就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了，说说吧，这是什么情况？” 刘海中父子抱着头蹲在保卫科的墙角处，默不作声。 刘海中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光天则是不敢说，毕竟这玩意实打实是在轧钢厂库房里偷的。 王慧军见他俩都不说话，就先拉着郑毅然到办公室里，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谁来处理？更合适一点。 第205章 刘海中，现在没外人了 “小郑，这毕竟是我们厂的职工，我意思就放在我们保卫科处理算了。”，王慧军拍了拍椅子，郑毅然就坐在他对面。 “王科长，这不合适吧？”，郑毅然掏出烟，递了根过去，见王慧军接住，才继续说：“您看，我们这也是接到报警才来的轧钢厂，我们所里的领导也等着信儿呢。” 王慧军划火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把烟点着，郑毅然也不急，靠着椅背等他说话。 王慧军性子直，他吐口烟就下了决定：“先把枪的来源问清楚，咱们再决定在哪处理他爷俩怎么样？” “行，就照您说的办。”，郑毅然也松了口气，没直接拒绝就好，毕竟这事也有蹊跷，目前看来刘光天持枪跟盗窃军用零件关系也不大。 大伦自责的站在保卫科门口，刘光天是他亲自带进厂里的，这得亏没出事，否则他真脱不了干系。 杨晓峰走到刘海中爷俩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海中问道：“二大……刘海中同志，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你这样一句话不说，拖下去对你不好的。” “我说什么？”，刘海中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自己儿子带把枪跑到厂里来了，还指名道姓的说来找自己。 刘光天？枪？他压根想不通这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刘光天腰很疼，就想换个姿势蹲着，他扭了扭身子，让腰和墙壁贴的近点。 “刘光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杨晓峰从桌子上拿过枪，扔在了刘家父子面前。 “我……” “我说还不行吗？”，刘光天扛不住压力了，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顺枪的经过，就小声的说了起来。 “前几天，有个叫栓子的高一学生来找我。” “等一下！”，杨晓峰起身对办公室喊道：“王科长，小郑，刘光天招了。” “哐。”，办公室门开了，王慧军表情严肃的拿着本子和笔出来了，郑毅然手忙脚乱的从口袋掏出本子，用嘴咬着钢笔盖，把钢笔扭了出来。 “刘光天，你说吧。”，杨晓峰拉了个小板凳过来，示意刘光天坐下说话。 “杨警官，您让我爸坐吧，这事跟他没关系的。”，刘光天低着头，小声的说。 “刘光天，你说你该说的，至于这事跟你爸有没有关系，是需要我们调查才能确认的。” “你动动嘴就想把他择出来，是不可能的。” “唉……”，刘光天打开了话匣子，从栓子主动找到自己，询问自己是不是轧钢厂的家属，再到栓子用一毛钱一斤废铁从自己手里收边角料，一直到今天他钻狗洞进来，到南门小仓库寻摸，发现了藏在防水布下面的报废信号枪等等，交代的清清楚楚。 “大伦，你去南库房确认下。”，王慧军指了指桌子上的信号枪，大伦会意，急匆匆的往仓库赶去。 郑毅然看着自己记录在本子上的内容，他总觉得这个栓子看起来有点眼熟，不由得问刘光天：“这个栓子全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他没说过，我只知道他叫栓子。” “哪个学校的？你问了吗？” “我没问，但是应该离得不远。”，刘光天急忙解释道，他脑子虽然不聪明，但是现在也意识到栓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有问题的。 二大爷刘海中听完刘光天说的话，自嘲的笑了下，看向刘光天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刘光天呀刘光天，我刘海中半世英名就毁在你这混蛋玩意身上了，唉，平常还是手下的轻了，早知道就把他打折，免得出门还丢自己的人。】 幸亏刘光天听不见他爸的心声，否则尿都能吓出来，腿打折，啧啧啧，这可是亲生儿子。 郑毅然和杨晓峰对视了一眼，然后侧过身子在王慧军耳旁小声说：“如果真是在你们厂库房偷的信号枪，那我俩一会儿就先回去了。” 王慧军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郑毅然继续说道：“如果事不大，你们就酌情处理下吧，我过几天来你这取个处理结果就行。” 王慧军把脸对着郑毅然小声说：“这事想轻拿轻放，我估计悬了，毕竟偷盗集体财产这一条就够他俩喝一壶了。” “这事说不准刘海中并不知情，你说对吧？” “这我说不清楚，我估计刘海中更解释不清楚吧？” 郑毅然闻言轻叹一口气，坐直了身子，他意识到王慧军这人很难沟通，是个认死理的家伙。 王慧军也看着靠墙蹲着闭目养神的刘海中，眼神有些遗憾。 【刘师傅，你儿子如果真是偷了厂里的东西，你这亲爹能扯的清楚吗？】 “报告！”，大伦和大眼推开保卫科的门，把装枪的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讲。”，王慧军看了眼木盒，淡淡的说。 “南门库房确实放有报废信号枪，这个盒子是空的，和刘光天交代的对的上号。” “哦，那就是咱们厂内部的事情了，有职工家属来厂里盗窃集体财产，没问题吧？” 王慧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郑毅然和杨晓峰。 郑毅然起身，把本子往兜里一揣，和王慧军握握手。 “王科长，那就打搅了，没发生形象生产的案件就好，我们这就告辞了。” “好的，今天也麻烦你们带来的情报，不然这把信号枪，可就在我们保卫科的眼皮底下遗失了。” “我也代表轧钢厂保卫科谢谢你们。”，王慧军说的话挑不出毛病来。 杨晓峰临走前，小声的对刘光天说：“你小子以后多用用脑子，你爸这次被你坑惨了。” “我……”，刘光天现在又惊又怕，他悄悄往边挪了挪，离他爸远了点。 刘海中仍然眯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他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一跳一跳的，证明他内心深处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平静。 “大眼，送下咱们派出所的兄弟。”，王慧军又翻开了本子，他先用钢笔写下刘海中三个字，才抬眼问道： “刘海中，现在没外人了，你能告诉我你儿子为什么会来厂里偷东西吗？” 第206章 自己惹得祸自己扛 郑毅然和杨晓峰出了保卫科就看到了门口等着打探消息的傻柱和许大茂。 “杨警官，这里面……什么情况了？”，傻柱凑了过来。 “不该问的别问。”，杨晓峰看起来心情有点不好。 “嘿，我就问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傻柱被呛了一句，说话都带着火药味。 许大茂拉着傻柱，赔个笑脸说：“没事，没事，我们就关心下邻居，不方便说就算了。” 郑毅然也拍拍杨晓峰，然后对许大茂和傻柱说：“里面什么情况我没办法跟你们说，不过你们二大爷确实遇见麻烦了。” “你们真关心他的话，就找厂里领导来问问情况吧。” 郑毅然说完就拉着杨晓峰离开了，许大茂思索着郑毅然刚才说的话。 “傻柱，你听明白他说的意思了吗？” 傻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咱们还等吗？” 傻柱仍然摇摇头。 “那回去上班吧，我现在也不认识厂里领导，没辙了。”，许大茂摆摆手，傻柱这时认可的点点头说：“这刘光天进厂里的时候我就觉得邪乎，算了，这事我看咱们是掺和不了了。” “嗯。”，许大茂和傻柱也离开了保卫科。 【找找厂里领导来问问情况？还非得是厂里的，车间的不行吗？】，许大茂回到宣传科还在琢磨这句话，不过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傻柱人都快走到二食堂了，又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往锻工车间走去。 不一会儿，锻工车间主任刘博文就急匆匆的往厂大门那边赶去。 跟在后面的傻柱喃喃道：“二大爷，我这就算出了力了，你这再出什么事，也怨不到我身上了。” 。。。。。。 保卫科里，话既然都说开了，刘海中父子都有个凳子坐着了。王慧军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刘海中聊着： “刘师傅，如果你还是不想说话，那我可就按伙同作案，盗窃集体财产来记录了。” “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冤枉你，闹的咱们脸上都不好看。” 刘光天抱着头，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也多少懂点事了，他知道这次摊上事了，还把他亲爹连累了。 刘海中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一直用嘲弄的眼神盯着王慧军看。 王慧军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烦躁的翻开本子边写边说： “行，总有你说话的时候，不过……” “这枪可是你儿子偷的，他已经承认了，这你可否认不了吧。” “信号枪……”，刘海中淡淡的说。 “还是报废的。” “咦，说话了？” “那就多说说你儿子偷东西的事儿呗。”，王慧军难得幽默一下，在场的人却没一个笑的出来。 “姓王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刘海中轻蔑的说。 “哦，刘师傅，那你想跟我说点什么呢？”，王慧军话跟的很紧。 刘海中又沉默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刘光天，看见刘光天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加的失望了。 “哐”，保卫科门被推开了，刘博文先往里看了一圈，直到他看到端坐着的刘海中才松了口气。他给刘海中使个眼色，让他别急。 “王科长，我这刚回车间就听说刘组长来咱们保卫科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王慧军注意到刘博文和刘海中的小动作，他听到刘博文一开口就想和稀泥，就摆手打断了刘博文的话。 “刘主任，你也甭用话试探了，刘海中他儿子偷窃厂里的物资，并且已经私下销赃了一部分了。” “你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想保下他，那肯定是不行了。” 刘博文心里一咯噔，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他一个小小的主任可顶不住，不由得看向刘海中，小声的问道：“刘组长，他说的是真的吗？” 刘海中摇摇头又点点头，刘博文就更迷糊了：“刘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光天是我儿子，他偷厂里的东西，是他的事，我并不知情。”，刘海中打开了话匣子。 “我老刘解放前就在轧钢厂工作到现在，一根钉子都没动过。” “王科长，你要处理我儿子就按规章制度来，我无话可说，如果你非要把我牵连进去……” “那我可不会遂了你的愿。” 刘光天听完他爸的话赶紧嚷嚷着解释道：“这跟我爸没关系，他压根不知道我做的事，你们要处理就处理我！” “啧啧，还真是父子情深。”，王慧军指着刘家父子笑了起来，场面因为他这一笑显得更加尴尬。 刘光天脸皮涨得通红，他站起来冲王慧军吼道：“我说你这人有意思吗？我都说了东西是我偷的，你总往我爸头上泼脏水有劲吗？” “坐下！”，大伦摁着情绪激动的刘光天坐回板凳上叮嘱他：“少说两句。” “可……”，刘光天偷偷打量着他爸，可刘海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让他害怕了。 刘博文心里相信刘海中的人品的，你说他草包也好，说他小心眼也好，不过你说他是贼，偷厂里东西，那真不至于。 刘博文轻咳一声说道：“我们还是相信刘组长的，你这说他偷拿厂里的东西，在我听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王慧军把翻来的本子递给刘博文看，刘博文却摇手拒绝看上面记录的内容。 “啪”，王慧军碰了个软钉子，他气呼呼的把本子摔在桌子上，眯着眼睛考虑了下，突然对刘光天说：“刘光天，你知道就冲着你盗窃、销赃集体财产这两条，我就可以让你学校开除你……” 刘光天身子一震，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刘海中，小声说：“爸……” “别叫我爸，你也长大了，自己惹得祸自己扛，咱老刘家没孬种。”，刘海中平静的说，不过他攥紧的拳头和颤抖的眼皮却特别明显，这是动了真火了。 刘光天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他爸刚才说的话：“自己惹得祸自己扛……” 他声音开始很小，后来声音慢慢变大，也变得坚定。 “东西是我偷的，我承认，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嗯？就是开除你，你也不怕？”，王慧军眉头一皱。 第207章 刘光天面临开除 “那错了就是错了，我偷东西了，学校该开除我也是对的。”，刘光天惨笑着说。 大伦有些看不过眼了，他对王慧军劝说道：“王科长，这还是个孩子，该赔钱赔钱，该罚他也没关系。” “这半大小子没学上，不就成无业游民了吗？” 王慧军不为所动，他继续问刘光天：“你是红星中学的学生，对吗？” “王科长……”，大伦还想劝一下。 “你别说话，这没你的事。”，王慧军摆摆手，继续说：“刘光天，你是不是红星中学的学生，说话！” “是，红星中学初二三班，班主任姓曹。”，刘光天见事已至此，倒也光棍。 “嗯，盗窃行为共三次，前两次是钢铁边角料，这次是一把枪，没问题吧。” “信号枪。” “报废的。”，刘海中插了一句。 刘博文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及支持，刘海中轻轻的点点头。 王慧军讥诮的对刘海中说：“你抠那字眼有意思吗？他就是根破钢管，也是轧钢厂的破钢管，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偷走卖钱的。” “王科长，刘光天今年还不到十五，你看着处理吧，我没意见。” “还有，我现在要回车间干活，还有十几个锭没砸呢！”，刘海中说完作势就要起身。 “不许走，这边事还没说清楚呢。”，王慧军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大眼。 大眼没办法，只能挡在刘海中面前小声的说：“刘组长，不行您再等会儿？” “等？我可不等了？”，刘海中一把推开大眼，和刘博文准备走。 “刘海中！你想干嘛？这保卫科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行，我不走了！” “支援三线建设的火车轮胚，就是在我们锻工车间初加工的，我不回去砸锭，你去？” “王科长？我人就在厂里，随时能配合你们保卫科工作。” “可是上面交下来的任务完不成，我可就得把你拉出来溜溜了。” “嗯？”，王慧军用眼神询问了下刘博文，刘博文点点头补充道：“我们车间就四个高级工，这活就指着他们几个出力呢。” 其他人也都把视线投向王慧军，只见他低头思考一下就对刘博文说：“行，刘主任，人是你带走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刘博文眼神一冷，随即又面色如常的笑笑说：“好的，王科长，那我就谢谢你了。”，他加重了谢谢两个字的语气。 王慧军像听不懂的样子，淡淡的回了句：“不客气，你们先去忙吧。” “哼，刘组长，咱们先走。”，刘博文推开门就和刘海中扬长而去。 “大伦，你等会跑一趟红星中学吧。”，王慧军取出一张有轧钢厂排头的信纸，唰唰唰写了起来。 大伦有些为难的看着王慧军，小声的说：“王科长，您能不……” “不能，不要再多说了，我这也是照着规章制度来的。” “如果这次不处理刘光天，那下次张光天，王光天都跑到咱们厂顺点东西卖，咱们该怎么处理？嘴皮子动动就放了？” 大伦无话可说了，同情的看了眼刘光天，静静地等着王慧军把情况说明写完。 “刘光天，过来签个字……”，王慧军写完了，招呼刘光天过来。 刘光天磨磨蹭蹭的站在桌子旁，王慧军把信纸递给他看。 《红星中学校领导： 兹有你校学生，初二三班，刘光天于1959年6月22日……在轧钢厂厂区盗窃……共计三次……当场人赃并获……性质恶劣，情况属实……望你校配合，秉公处理…… 红星轧钢厂 保卫科 》 刘光天拿信纸的手都在颤抖，他觉得浑身冰冷，他尝试跟王慧军解释一下，可一开口那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王科……王叔叔，您就非得让学校把我开了？” “你们学校会酌情处理的，你签字按手印就行。”，王慧军指着信纸空白处说道。 “我……” “签字！”，王慧军用手指重重的往空白处点了两下。 “签就签，我好不了，咱都别想好！”，刘光天在信纸上写下名字，嘴里狠狠的说。 “印泥在这，蘸上，在你名字上按一下。”，王慧军压根没把他说的狠话当一回事。 刘光天赌气似的按下了手印，他看着王慧军把信纸折好，递给大伦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板凳上。 王慧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继续对旁边的保卫科人员交待道：“你跑趟总务科，统计下仓库损失，把赔偿记到刘海中头上。” “收到！王科长，我现在就去。”，被点名的保卫科员拿着王慧军的本子去了总务科。 “大眼，把这孩子带到里面歇着，让刘海中下班来领人。” “对了，报损单子统计好了让刘海中签个字。” “收……到。”，大眼叹口气，拉着垂头丧气的刘光天进了里屋。 王慧军回到办公室，拿出另一个本子翻开静静地看着，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大伦速度不慢，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大门还没关，他叫住传达室的值班人员问道：“你们学校教务处怎么去？” 值班人还没说话呢，传达室就有个瘦瘦的中年人好奇的问道：“同志，你去教务处找谁？” “我也不知道找谁，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给你们学校教务处送个通知。” “哦，那你给我就行。”，中年人起身走了过来。 “你是？” “他就是教务处的郑主任。”，值班人员介绍了一下。 “郑主任，你好。” “你好，小同志，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唉，你看看吧。”，大伦把信纸递了过去。 郑主任打开信纸看了一下就脸色难看的问大伦：“小同志，这上面写的属实吗？” “情况属实。” 郑主任继续看着信纸，当他看到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章子和刘光天的签字手印后，才完全信了上面的内容。 “小同志，刘光天才十来岁，如果按章办事的话，我们只能把他开除掉。” “那这孩子前途就全毁了。”，郑主任虽然很生气刘光天的所作所为，也觉得丢学校的人，但还是出言想保护下本校的学生。 大伦叹了口气说道：“郑主任，这学校也是红星下属的集体，您还是照章办事吧。” 郑主任郑重的把信纸叠好装进包里才对大伦说道：“我明天会找校长沟通，至于学校怎么处理，我们也要参考自己的意见。” “总之谢谢你跑一趟，慢走。” 第208章 刘光天要找栓子 郑主任等大伦走了以后，又打开信纸看了一遍，脸色愈发阴沉，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传达室。 派出所里杨晓峰翻看着值班登记簿，郑毅然用手指敲着桌子，终于按捺不住说：“晓峰，你说报案那个小子会不会有问题？” “啊？”，杨晓峰把登记簿摊在桌子上指着问：“这报案人名字叫什么？怎么写的这么乱？” “我看看。”，郑毅然看着报案人那一栏，上面跟鬼画符一样的字，哦，那都不能算是字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这是我的工作失误。” 杨晓峰没在意郑毅然的反应，反而说了句：“你见过他本人对吧。” “嗯。” “那咱俩这几天跑跑周边的中学吧，这个人还是得找出来。” “行，我一会让我弟也去周边打听下，找找刘光天嘴里的栓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行吧，那别耽误了，上次打架那几个小子家庭地址给我，我这就过去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听过栓子这号人物。” “一起吧，你等我下。” 两人整理下东西，就按着地址去打听栓子的情况去了。 。。。。。。 刘光天双手抱着腿，低着头坐在保卫科里屋，一直到下班铃响了很久，都没等到他爸来接他。 “哐”，门开了，王慧军一进屋就递给他一个饭盒，里面有豆芽炒粉条和一个馒头。 “吃点东西吧，你爸已经从西门走了，你吃完饭自己回去吧。” 刘光天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他接过饭盒后轻轻的问：“王叔，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学校开除我？” 王慧军闻言一愣，随即说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爸说的对，大老爷们做错事了，你就得认。” “可是我不上学干嘛啊？”，刘光天咬了口馒头，虽然有点凉了，但比家里常吃的二合面馒头香多了。 “不上学能做的事也不少，你长大就知道，这做人嘛，比学习成绩更重要。” 刘光天听的似懂非懂，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就着菜啃馒头。 王慧军站在他旁边等着，直到刘光天吃完，就接过了空饭盒。 “回家去吧，以后可别再犯这种错误了，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刘光天点点头，跟在王慧军身后走到值班室，他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书包说：“这个书包我能背回去吗？” “不行，能让你回去就不错了。” “哦，好吧。” 刘光天出了轧钢厂的大门，眼泪都流了下来，他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思索回家怎么过他爸这一关，他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栓子买他铁料的一块多钱。 “算了，我不回去了，我要把栓子找到，让他给我一个说法。”，说干就干，他想了想第一次见栓子的地方，转身就走，他走的方向刚好是回四合院的反方向。 。。。。。。 四合院，前院三大爷家。 “哥，我给你说，这鞋真攒劲。”，阎解放一回来就兴奋的拉着阎解成炫耀着。 “把你那臭鞋从脖子上给我摘下来，什么毛病？你闻不到臭味吗？”，阎解成嫌弃的推开他。 阎解放小心翼翼的把鞋放在里屋床底下，跑出来说：“哥，今儿体育老师说我的体测成绩上市体校没问题。” “市体校吗？那还不错。”，阎解成伸手捏捏阎解放的肩膀头子，还挺结实的。 “嗯，文化课也上，跟普通高中差不多。”，阎解放兴奋的不行。 “那你就好好考，别的事你现在都别瞎操心了。” “嗯，哥，帮个忙呗。”，阎解放好不好意思的说。 阎解成笑着问：“怎么着？先说事听听。” “你让咱妈晚上炖点肉呗，嘴里缺味儿了。” “就知道吃，等着，我去说。” “……” 三大爷家的其乐融融与后院二大爷家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大爷回了家，就取了根牛皮带坐在外屋床边，一声不吭。 那冰冷的样子让二大妈都不敢离太近，转身去院里溜一圈，也想打听下他家老刘今儿在厂里是不是受气了。 刘光齐看他脸色不对，就硬着头皮搭话：“吧，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去学习吧。”，二大爷摆摆手道。 “有事您就说呗，别憋坏了身子。”，刘光齐搬个凳子坐在二大爷身旁。 二大爷心怀大慰的看着大儿子还会心疼自己，心想自己真是没白疼他，不像刘光天这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净惹事。 “哐”，二大妈铁青着脸推开了门，气势汹汹的问道。 “老刘，刘光天人呢？” “我没接他回来，还在轧钢厂保卫科呢。” “这小王八蛋，怎么敢跑到轧钢厂偷东西，活腻味了吗？” “呵，你这好儿子差点把我带沟里去。”，二大爷的火气又被兜了起来。 刘光齐不可置信的说：“妈，你没开玩笑吧？光天去轧钢厂偷东西？” 二大妈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大腿骂道：“哎哟，这小子是要气死我呀，我命怎么这么苦，丢人现眼啊。” 二大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二大妈还在那嚎着。不一会儿就有听见动静的邻居们围了过来，秦淮如也在其中。 刘光齐眼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二大爷不理人，二大妈只顾着嗷嗷叫，他觉得心烦，也担心自己弟弟一个人在保卫科，就起身对二大爷说：“爸，我去厂里看看，顺便把光天带回来，你把我妈劝劝，别让别人看了咱家的笑话。” 二大爷点点头，拉了二大妈一把，刘光齐侧下身子就出了门，往轧钢厂走去。 秦淮如听的真切，他知道刘光齐一个人要去轧钢厂，眼珠子一转，就退出人群跟了上去，小声的说： “嘿，刘光齐，你这是干嘛去呀？” 刘光齐一看是她，就不耐烦的说道：“你忙好你自家的事不行吗？管的真宽。” 说完就加快了速度，甩掉身后的秦淮如。 秦淮如也不生气，她哼着小曲儿回了家，给两个孩子准备晚饭去了。 第209章 离家出走的刘光天 刘光齐走到前院刚好碰见了阎家兄弟，就主动打了个招呼：“解成，解放，吃了吗？” “马上吃饭，你这饭点了，还要出门呀？”，阎解成好奇的问。 “别提了，想想就丢人，对了，解放。” “你这几天跟我弟在一起上学了没？” 阎解放摇摇头，苦笑着说：“光齐哥，我最近一直练长跑呢，学校都去的少。” “我和光天这两天都是分头走的，就在西边胡同口那。” 阎解成看刘光齐表情难看，就关心的问道：“你这出什么事了？是你弟还是？” “解成，我这……唉，算了，一会我把人带回来，咱再聊吧。” “行吧，那你快去吧。” 三大爷从屋里招呼他俩吃饭，阎解成想着刘光齐刚才匆匆离开的身影。 “爸，你知道二大爷家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下午碰见他，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理我，没准儿是遇上事了。” 三大妈把菜摆在桌子上说：“别打听了，刘光天去轧钢厂偷东西，逮了个现行，据说还把他爸牵连进去了。” “杨瑞华，你这都是哪听说的？”，三大爷吓了一跳，阎解成也回头看着她妈，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三大妈撇撇嘴小声说：“都传开了，咱院轧钢厂上班的基本都听说了。” “听许大茂说，刘光天是在办公楼下被保卫科科长摁住的，还说他偷的是……” “是什么？”，三大爷着急的问道。 “是……枪！怎么样？想不到吧。”，三大妈说完就去厨房盛饭了，留下震惊的父子几人。 三大爷喃喃的说：“枪？不能够吧？这刘光天能偷到这玩意？” 阎解成不解的问他弟：“解放，你和刘光天走得近，他平时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吗？” “没有啊。”，阎解放摇摇头：“你说他打架我信，说他偷东西还真不至于。” “更何况是枪，他又不傻。” 阎解成觉得现在的四合院众人和原剧已经彻底对不上了，他皱眉回忆着刘光天，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除了人看起来有点缺心眼，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奇了怪了，这院里怎么见天的都有这扯淡事。”，阎解成没留意就说了一句。 “奇了怪了？解成，你念叨什么新词呢？”，三大爷一脸忧色的用筷子在他眼前晃晃。 “哦！没事，我刚才想事呢。”，阎解成尴尬的笑笑，给自己解围。 “吃饭吧，别惦记别人家的事了，你有那劲还不如操心下解放，这眼瞅着就要升学了。” 阎解放听见自己名字，赶紧打起精神，阎解成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爸，放心吧，这小子有您撑着呢，学费不够了你给我说我，我来顶着。” “这还差不多，有个哥哥的样子，解娣，你去厨房催催你妈，盛个饭用这么久。” 。。。。。。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刘光天已经走了？”，刘光齐趴在铁门外，意外的说。 里面值班的保卫科员点点头说：“嗯，走了好一会儿了，你回家看看吧，没准你俩走岔了。” “好吧，我问您一下，我弟……不，刘光天真的偷厂里东西了吗？”，刘光齐不死心的问道。 保卫科员轻蔑的一笑道：“那还有假吗？人赃并获。” “哦，谢谢你了。”，刘光齐失落的转过身，看着路灯下的街道，一脸茫然。 【刘光天，你跑哪去了？】 刘光齐决定先回家看看，万一真走岔了呢。 。。。。。。 刘光天漫无目的的在东城区转悠着，碰见年纪相仿的人就会凑过去问下别人，认不认识栓子，差点没被人当神经病捶一顿。 这种漫无目的游荡着找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刘光天已经转了两三个小时了，一点栓子的眉目都没有，运动量太大，肚子里那点东西早消化干净了，他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小洋楼旁边，找了个带路灯的电线杠靠着坐下，轻轻的揉着肚子。 “喂，小叫花子，别在我家门口晃悠。”，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附近还有叫花子？”，刘光天左右打量一番，发现旁边没人，挠挠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喂，你看哪儿呢？我说的就是你。” 刘光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小叫花子，他愤愤的找着声音的来源。 他顺着小洋房的窗户挨个的看过去，突然，二楼的一个窗户“啪”的一声关上了。里面一个圆脸少女吐了吐舌头，藏在了窗后。 刘光天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他狠狠的踢了脚电线杠，准备换个地方歇一会。 圆脸少女趴在窗台后面偷偷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刘光天发脾气的样子，她捂着嘴偷笑着，一直到刘光天离开，才小声的说：“这人可真有意思，这么晚了也不回家。” 。。。。。。 刘光齐回院带回了刘光天已经离开轧钢厂的消息，二大爷看了下时间，有些坐不住了。 “光齐，你说光天这个小兔崽子没在保卫科？” “是啊，他早都有了，到现在得有一个来小时了。” 二大妈坐立不安的拉着二大爷的胳膊：“当家的，这孩子跑哪去了？” “不会出啥事吧。” 二大爷恨恨的说：“不管他，光齐，坐下吃饭，这丢人现眼的东西跑了才好。” 刘光齐哪能吃得下去啊，他焦急的想出门继续找下弟弟。 “光齐，听我的，先吃饭。”，二大爷叹了口气。 “嗯，妈，快点给我把碗端过来。” 二大妈放下碗，转身就推门往前院走，她着急去搬救兵。 就这样没一会儿，以刘光齐为主，阎家兄弟，傻柱许大茂为辅的寻找刘光天小分队组建完成，刘光齐和小蛋儿往北，傻柱往南，许大茂和虎子往西，阎家兄弟往东，各自出发寻找刘光天。 二大爷看着这群小伙子都出发去找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心底有些触动。 三大爷掏根烟递给他，安慰的说：“老刘，刘光天没准，是怕回家你收拾他，躲一会就回来了，别操心了。” 易中海这时也来到前院，嘴角擒着一丝讥讽的笑，看着其他两个大爷的背影。 第210章 大茂初见娄家小姐 这种盲目的寻找一般都是没有结果的，许大茂背着手和跟在他后面的小蛋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小蛋儿，你觉得刘光天能跑到哪？” “不知道。” “……” 面对一问三不知的小蛋儿，许大茂也觉得没劲，就黑着脸走在前面，小蛋儿则是无所谓就跟他屁股后面溜着，不知不觉就走的挺远了。 “唉，怎么走到这儿了？晦气。”，许大茂一抬头，看见几栋小洋楼，他停下脚步说：“小蛋儿，咱换个方向走吧。” “别啊，大茂哥，这条路有路灯，旁边太黑了。”，小蛋儿摇摇头，怯生生的说。 “行，那咱顺着路走到头再找不到就准备回去吧。”，许大茂暗叹一口气，心想兴许不会那么巧。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俩刚走到第一家洋楼门口，就听见一声， “咦？是大茂吗？” 许大茂撇撇嘴，想装着没听见直接走过去，小蛋儿隔着铁护栏仔细看了下，惊讶的叫了声：“许姨？是你吗？” “大茂哥，你别走了，许姨叫你呢！”，小蛋儿兴奋的挥着手。 许大茂不想让院里人知道他妈妈在给资本家做佣人，但是事赶巧了也没办法只能回头挤个干笑，点个头打个招呼就想走。 这时小洋楼的入户门打开了，那个圆脸少女露出半个身子招呼着。 “许姨，明天记得来早一点。” 许大茂妈扭头客气的回道：“好的，娄小姐，我一早就来。” “嗯，他们是谁？你认识吗？”，娄家小姐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问着。 许大茂妈面露为难之色，不知该怎么解释：“娄小姐，他们……” “我们路过的，来这边找个人，一个半大小子，个头这么高吧。”，许大茂接过话，在自己下巴处比划着。 “嗯，圆头圆脑的，刚好碰见这个婶子，就想问问刚才有没有见过他。” 娄家小姐听完捂着嘴笑了下，她大大方方的站在街门旁对许大茂说：“是不是穿条蓝裤子，头发很短。” 许大茂这才看清了娄家小姐的脸，顿时眼睛一亮，小蛋儿在旁高兴的说：“是，就是他，短头发，蓝裤子，他去哪了，您知道吗？” 娄小姐撅着嘴嘟囔着：“别您您您的，如果我和你说的是一个人，那他就是往那边走了。” 娄小姐指了指胡同口，又对许大茂妈说：“好了，许姨，我回去了，记得明天要早点来。”，说完就回小洋楼了。 “别看了，再看眼珠子掉出来了。”，许大茂妈看娄小姐进屋了才小声埋怨着许大茂。 “哦，哦，妈，那你先回去吧，我周末去看看你和我爸。”，许大茂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隐晦的往小洋楼看了一眼。 “我们不用你操心，日子好过着呢，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许大茂妈出来，把街门关好，轻轻的对许大茂摇摇头。 “大茂，你俩刚说的是谁？找他干嘛？” 小蛋儿说：“许姨，是你们后院的二大爷家的二儿子，刘光天，他离家出走了。” 许大茂妈顿时就不想多说了，交代了句：“大茂，那你们再找找就赶紧回家吧，一天天的净事儿。” “嗯，你先走吧，小蛋儿，咱俩过去看看。”，许大茂看见二楼有个窗台的灯亮了，他把位置暗暗的记在心里。 “行，那我回家了，这可是世道太平喽，不然谁敢走夜路呀。”，许大茂妈摇摇头先行离开。 许大茂顺着娄小姐指的路走到路头，没路了，灯光也照不到这，显得格外的阴森。 小蛋儿抱着胳膊探头探脑的看了眼黑暗处，小声的说：“大茂哥，咱要不然回去吧，我瞧着这也不像有人。” 许大茂则是盯着黑暗处的一个影子，仔细的打量了下，他在旁边墙根摸了半块瓦片，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小蛋儿紧紧的跟着他，可他却什么也看不清。（那个年代很多年轻人营养跟不上，晚上什么也看不清。） 许大茂把瓦片在手里掂了下，试探的朝那黑影叫道：“刘光天，别藏了，我特么都看到你了，赶紧出来。”，他说话的时候把瓦块半举着，身子也拧巴着，如果情况不对劲，第一时间就能跑路。 “是许大茂吗？”，黑暗中传来刘光天的声音。 “快出来吧。是我。”，许大茂炫耀的看了眼小蛋儿。 “嚯，大茂哥，你可真厉害，这你都能找着。” “嗨，这不顺手的事。” 刘光天磨磨蹭蹭的在那晃悠，始终不想走出来。 “刘光天，别磨蹭了，赶紧跟我回去！”，许大茂有些烦了。 “我不想……回去，我怕我爸打我。” 许大茂乐了：“刘光天，你不回去我现在就打你一顿，你信吗？” 刘光天没办法，只能走了出来，冲着许大茂和小蛋儿尴尬一笑。 “小蛋儿，你也来了？” “来了，赶紧回家吧，你妈和你哥还在外面找你呢。” “我哥？我哥也出来找我了？”，刘光天显得有些意外。 许大茂把瓦片往地上一摔，拍了拍手说：“刘光天，你今儿算是痛快了，院里分了几波人出来找你。” “你爸这次人情欠大发了。” “大茂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回答了我就跟你回去。”，刘光天考虑了一番，抛出个问题。 “你爱回不回，甭跟我整这幺蛾子。”，许大茂看天色越来越晚，耐心也越来越差。 小蛋儿轻轻的拉了下许大茂的胳膊，然后对刘光天说：“刘光天，你这就有点不懂事了，你想要什么？快点说吧。” “我哥真出来找我了吗？你俩别骗我。” “得，刘光天，你就是活该，小蛋儿，走。”，许大茂转身作势要走。 小蛋儿也恨恨的指了指刘光天失望的说：“大茂哥说的对，你就是活该，你不回家是你不懂事。” “你哥还能不懂事？就让你在外面飘着？” “大茂哥，走吧。” 刘光天见他俩真要走，赶紧跑了几步跟在后面，小声的说：“别生气了，我跟你俩回去还不行吗？” 第211章 秦淮如等的机会来了 “刘光天，你就是没吃过亏，如果今儿有个拍花子，那你以后可就遭了罪了。”，小蛋儿还在跟懊恼的刘光天说着话，许大茂却走的很快，他又走到了娄家小楼下，朝二楼的窗户看了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就是我妈之前说的大小姐吧，这穿着打扮还真是不一般。】 “大茂哥，发什么呆呢，咱们快点回去吧，一会儿我妈也该着急了。”，小蛋儿打断了他的臆想。 “得，发癔症了。走吧。” 。。。。。。 秦淮如趁着大家伙都在前院聊天，自己也主动吆喝着帮二大爷找儿子。不过二大爷只顾着和三大爷聊天，压根没接她的话。 秦淮如也不在乎二大爷的态度，她说有目的的，只要有人听见，能证明她出院是为了找刘光天就行了。 棒梗靠着易中海的腿只打瞌睡，易中海则是兴致勃勃的坐在垂花门旁的台阶上看着二大爷。 “易大爷，我困了。”，棒梗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 “那我带你去我家睡觉好不好？”，易中海轻声的说。 “不，我想要妈妈带我回家睡。”，棒梗推了推易中海的腿。 “嘿哟，不过瘾啊。”，易中海遗憾的叹了口气，起身领着棒梗往贾家走。路上棒梗小声的问他：“我刚好像听见您说话了。” “没有。”，易中海摇摇头，把棒梗送回了家，往床上一放，又搭眼看了下熟睡的小当，出门又准备往前院走，继续暗中观察二大爷家这出坑爹出走的闹剧，对他来说唯一不足的就是自己主导的这出戏，只有自己一个观众，不够畅快。 。。。。。。 “哥，今儿我跑了一下午，有点累了，咱再转一会，找不到人就回吧。”，阎解放揉着酸胀的大腿，苦着脸说。 “没事，不行你先回去，我再转转。”，阎解成大概辨认了下方向，他准备去张家老宅那看看，顺便煮包方便面吃，他馋这一口了。 “算了，我还是跟着你吧，反正回去也没事。”，阎解放无奈的挺直身子，哥俩继续晃荡着。 走个几步阎解放就吆喝一声：“刘光天！” 阎解成摸出怀表看了下，都九点半了，他拍拍阎解放的肩膀说：“行了，回家吧，太晚了。” “哟，哥，你有表了？给我看看。”，阎解放盯着怀表的金属盖，两眼放光。 “给，小心点，别给我cei了。” “真好看啊，哥，等我以后上班了你也送我一块表呗。”，阎解放腆着脸问道。 “等你工作就自己买去，我看你是赖上我了。” “哥，那到时候把这块送我行不？” “不行，这是我老师送我的。” “哦，好吧，这表蒙子真亮嘿。”，阎解放依依不舍的把怀表还给阎解成。 “解放，别惦记了，没门知道吗？”，阎解成把怀表揣进兜里。 “瞧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子。”，阎解放别过脸，小声的抱怨着。 “阎解放，我听得到！”，阎解成顺势给他弟屁股来来了一脚。 “别动手动脚的，你再打我我也离家出走。” “那你现在就滚吧。” “……” 俩人说着走着就离家不远了，阎解放还在喋喋不休的跟他哥讲述着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阎解成听的津津有味，他发现自己这个弟弟还挺有想法的，不过他为什么非要当轧钢厂厂长呢？ “别说话！”，阎解成视力好，他看到一百米外，公厕对面胡同口，有个人被拉进去了，赶紧示意阎解放噤声。 “唔！”，阎解放赶紧闭上嘴，他紧张的看了眼，小声的说：“大哥，怎么了这是？” 阎解成摇摇头，天太黑了，他真没看清楚。 “猜猜我是谁？” 阎解成左肩膀被人拍了下，他没好气的说：“柱子哥，好玩吗？” “嚯，这你也能听出来是我？”，傻柱乐呵呵的说。 “你那声音太好认了。”，阎解成白了傻柱一眼。 “你俩也没找到刘光天那小子？” “四九城这么大，到哪找去？”，阎解成没好气的说。 傻柱也捶打着酸胀的大腿，恶狠狠的说：“照我说，二大爷还是打的轻了，要搁我摊上这么一混账儿子，我非把他腿折了。” 阎解成想起剧中的棒梗是怎么对待傻柱的，暗叹口气：“行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都快结婚的人了，说话还是不过脑子。” “你得有儿子才能说这话。” 傻柱也不恼，他轻轻的推了一把阎解成说：“去你的。” “哎，你哥俩在这干嘛？没找到人还不回家吗？” “嘘！” “前面有个人被拽胡同里了。”，阎解成指了指公厕对面那胡同。（汪南海家那胡同。） “这么邪门？”，傻柱吸溜下鼻子继续说道：“过去看看？咱三个人呢。” “走吧，哥，去看看。”，阎解放也跃跃欲试。 “别急，咱慢慢靠过去，跟着我点。”，阎解成小声的说，傻柱和阎解放都点点头。 刘光齐现在烦透了，弟弟找不到，自己也缺乏锻炼，这跑了几小时早都累的不行了。 【也许其他几个人找到了呢，我先回家看看情况吧。】 他在南锣鼓巷边又换了个思路，他把平常很少走的小巷胡同都转了转，看看刘光天是不是躲在家附近，又转了圈，还没找到，就准备去公厕解个手。 刚走到公厕对面，就被人一把拉进旁边胡同里。 “谁？是光天吗？”，刘光齐不惊反喜，他像平常一样顺手就去揽对方的肩膀，然后伸手去挠咯吱窝，这是他兄弟俩少有表示亲近的方式。 可是他一伸手就暗叫不好，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大馒头，还不自觉的捏了两下。 “刘光齐，你不想活了是吧？”，秦淮如一把攥着刘光齐罪恶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他说。 “秦……”，刘光齐眼珠子瞪圆了，腿都吓的打摆子。 “别说话，你想把人招过来就随便。”，秦淮如当着刘光齐的面，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解开了上衣的两个扣子。 “咳，刘光齐，你说我现在叫一嗓子会怎么样？”，秦淮如笑了，眼里满是嘲弄。 第212章 刘光齐又被拿捏 刘光齐努力的想把手从秦淮如胸前抽回来，可常年干家务抱孩子的秦淮如手劲比他还大，他怎么也挣不开。 刘光齐用头抵着秦淮如的下巴，小声的说：“秦淮如，你为什么偏偏就盯着我不放，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秦淮如一愣，但还是紧紧的抓着刘光齐不撒手，刘光齐索性不挣扎了，他歪着头恶狠狠的看着秦淮如说：“秦淮如，照理说你也比我大几岁，该经历的事儿比我多。” “我是在你身上犯了错，可是你要钱我也给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现在松手，让我回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刘光齐急切的说着。 秦淮如突然惨然一笑，语气急促的说：“刘光齐，你也承认欺负过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吗？” “傻柱不理我，许大茂欺负我，阎解成也看不起我，你们为什么都这样对我？欺负我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秦淮如最近一年的经历让她性情大变，贾东旭的出卖以及和汪南海、易中海的苟合，她的初衷都是为了这个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贾家，可是她一个妇女除了还算年轻的一副皮囊，还有什么？ “秦淮如，你讲讲理，现在只说咱俩的事，你扯别人可跟我没关系。”，刘光齐看到她眼神有些疯狂，赶忙解释着。 “秦淮如！” “秦姐，唉，姐姐，你松手好吗？”，刘光天见她眼神有一丝动摇，赶紧说好话。 秦淮如摇摇头，她突然松开手，左手揽着刘光齐的身子，右手往下一掏。 “呃，你疯了？”，刘光齐被偷袭，疼倒吸一口冷气。 “呵呵，刘光齐，你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可是这身子你可管不住啊？”，秦淮如松开右手，嫌弃的在刘光齐身上擦了擦。 “秦……秦姐，你就说怎么才能放过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刘光齐彻底没辙了。 【怎么刘光齐又和秦淮如钻胡同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阎解成带着傻柱和阎解放藏在不远处，只有耳聪目明的阎解成听到了后面这句话，他赶紧示意其他两个人停下脚步。 阎解放小声的说：“哥，怎么停下了？” 阎解成摇摇头，也小声的说：“是院里的熟人，咱们绕路走吧。” 傻柱看阎解成一脸犯膈应的样子，径直调头往马路对面走，阎解成也跟了上去。 阎解放没办法，只好收起了好奇心，往马路对面跑去，追上他哥的同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是谁？”，傻柱这时才开口问道。 “是你对屋的，还问吗？”，阎解成嗤笑一声道。 傻柱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感叹道：“这……还真是没话说。” “是谁啊？你俩搁这对暗号呢？”，阎解放不明所以，纳闷的说。 “你别就问了，没啥好处。”，傻柱用力的拍了下阎解放的背。 “哎哟，疼哎。”，阎解放往前一蹦，傻柱力气可不小。 “有人！”，刘光齐听到了阎解放的惨呼，下意识就想躲起来，可秦淮如抓的很紧，他只好把头扭过来，尽量往胡同里挤。 “哟，还知道怕？”，秦淮如也有些紧张，嘴还挺硬，她任刘光齐藏在她身后，然后探出半个脑袋往说话处探去，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已经走过去的阎解成三人。 “刘光齐……”，秦淮如咽口吐沫，艰难的说：“是傻柱和阎家兄弟，你说我现在跳出去说你欺负我……？” “别，姐……姑奶奶……千万不要。”，刘光齐双手合十，苦苦地哀求道。 “刘光齐，咱院……”，秦淮如说到这又把头探出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阎解成回头冲她这边笑了一下。 她赶紧缩回身子，心脏砰砰砰的跳。【他看到我了吗？这该死的阎家小子！他不能还我好事吧？】 秦淮如皱着眉头思索着，刘光齐看她在想事，就悄悄地把身子靠在她对面的墙上，悄悄的挪动着步子，他想跑。 “别费劲了，你要跑，我马上就喊叫。”，秦淮如拉着已解开的领口，用手呼扇着。 “唉。”，刘光齐放弃了，他光棍的摊着手说：“你要什么？直接摊开了说吧。” “光齐……”，秦淮如等的就是这句话，就咧着嘴笑着说。 “你叫我的时候加上姓，咱俩没那么熟。”，刘光齐眼神冰冷，他突然好恨自己，他恨自己一不小心就掉进秦淮如的陷阱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来。 秦淮如明媚一笑，半举着右手，在刘光齐脸前用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 “要钱？可以，多少你开个价吧。”，刘光齐说完死死的盯着秦淮如的眼睛说：“你上次写的东西还在我手里呢，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那你就拿出来啊？我陪着你一起遭罪就是了。”，秦淮如讥讽的看着他说。 “我婆婆是个坏份子，我家东旭被拘了……”，秦淮如说到这指着自己左耳朵，情绪激动的说：“我儿子现在也聋了，我一个女人不想点办法，日子怎么过？” 刘光齐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语气有些软化的说：“秦淮如，你说的这些跟我没关系吧？你们家那些事儿，照我说，就是该！” “该？你意思我活该吗？”，秦淮如表情复杂，刘光齐刚想解释，她却伸手打断刘光齐，语气冰冷的说：“对，我是活该！” “不过，你招惹到了我，你也是该！你现在想抽身……”，秦淮如眼一瞪道：“已经晚了，懂了吗？” “刘光齐！” “唉。”，刘光齐叹口气，不再言语。 “刘光齐，我家日子是过不下去了，院里面看我家笑话的人很多，我都知道。” “但是，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扛过去，我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怕！”，刘光齐摇摇头。 “你怕啥？怕我吃了你？”，秦淮如捋了捋头发，让自己那张脸完整的露在刘光齐眼前。 刘光齐借着月光看到秦淮如的五官，在朦胧的月光下，她媚眼如丝，红唇如血，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第213章 傻柱，你又侮辱我人格! 秦淮如轻笑了下，对刘光齐抛了个媚眼。刘光齐赶紧低下头。 “秦姐，我该怎么做？”，刘光齐话说完就后悔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秦姐家就一大两小三口人，也不求吃好，一日三餐总得有个来路吧？” “秦姐，我月底才考试，我现在就是个学生呀？” “不，咱俩可以说好，等你考上中专，把你的补助给姐行吗？”，秦淮如循循善诱。 刘光齐苦笑道：“秦姐，我自己都没信心一定考上中专，您这就惦记上了……” “你考不上？”，秦淮如愣了下，然后坚定地说：“光齐，姐相信你能考上中专，一定可以的。” 秦淮如说到这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刘光齐急着脱身，就顺着话说道：“秦姐，我答应你，如果我真考上中专了，补助咱俩一人一半行不？” “一人一半？”，秦淮如努力的思索着，她记不清三大爷去年在中院吹嘘阎解成的补助具体是多少了。 “不行，我不管你补助多少，一个月得给我十块钱，对，十块钱。” 刘光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那万一我补助不够十块钱怎么办？我上学就不吃不喝了？” “瞧你说的，还能不让你吃饭？姐是这种人吗？”，秦淮如趁热打铁，把身子往刘光齐怀里挤去。 刘光齐身子猛的一紧，随后被怀中柔软的身躯蹭了几下，脑子一热，双手不由自主环住了秦淮如的身子，把她揽在怀里。 【完了！】，刘光齐意识到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搂紧了怀里的秦淮如。 秦淮如反而安静任由刘光齐抱住，她左耳贴在刘光齐的胸口，听着他年轻有力的心跳，心里似乎也踏实了点。 【刘光齐，就算姐对不起你，谁让姐没本事挣钱养孩子呢？】 贾东旭躺在木板上，腰上只盖了个床单，他突然觉得身子一冷，大腿根又一热，那讨厌的滑腻感觉让他浑身不舒服。 “妈的，这换洗衣服也没了，改天还得让秦淮如给我送！”，贾东旭嘟囔完，只能侧着身子继续发呆，他失眠了。 秦淮如没让这温存持续多久，她扭了扭身子，刘光齐就松开了手。 “我先回去，你一会儿再回来，别让人看出来了。”，秦淮如像逗小孩一样刮了下刘光齐的鼻子说。 “嗯。”，刘光齐现在还算镇定，等他看到秦淮如走远后，才崩溃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我怎么连手都管不住啊？真窝囊。】 刘光齐狠狠的用双手往地上拍，没几下就把手震的钻心疼，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刘光齐又缓了一会，直到自己完全冷静下来后才扶着墙站起来，他也整理下头发和衣领，这才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这时已经没几个人了，三大爷还陪着二大爷在前院等信，易中海看秦淮如回来了，也就满足的背着手回家了。 阎解放去水龙头冲了个脚就回家睡了。傻柱和阎解成也陪着二大爷聊天。 “烟！”，傻柱干说着不过瘾，朝阎解成比划个夹烟的手势。 “我欠你的？”，阎解成没好气的说道，左手从兜里摸出烟来，给大家散了一圈。 三大爷没急着点，他把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嘴里嘟囔着：“嘿，这有的人眼瞅着就要结婚了，还天天在占一孩子的便宜。” 二大爷抽着烟也不由得一乐，傻柱吐口烟，对三大爷挤挤眼睛说：“我说三大爷？这就急了？合着我有好吃好拿的没给您送过？” “一根烟都计较，没劲。” “你……唉，算了，解成给我点上。”，三大爷斜了洋洋得意的傻柱一眼，阎解成掏出火柴就准备划。 “找到了！找到了！”，小蛋儿乐呵呵的跑进了院门，三大爷赶紧过去抓着他手问：“找到刘光天了，他人呢？” 小蛋儿指指后面说：“他怕他爸揍他，还在后面磨蹭着呢。” “不过大茂哥看着他呢，跑不了。” “哼！”，面色刚缓和一点的二大爷闻言表情一僵，他把抽了两口的烟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扭头往后院走。 “小蛋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二大爷没事天天揍孩子玩？”，傻柱笑呵呵的看着一脸紧张的小蛋儿。 “我……唉，嘴秃噜了。”，小蛋儿苦笑着解释。 三大爷双手叉腰站在院门口，大声招呼着：“许大茂，让刘光天那小倔驴走快点，半个院子人都在等着他呢。” “得嘞，让大家伙都回去睡吧，人我带回来了。”，许大茂话没说完，人就走进院里，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刘光天和刘光齐。 “解成，刘光齐也跟着呢。”，傻柱凑过来小声的说。 “得，回家睡觉喽。”，阎解成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刘光齐，小声的给傻柱交待着：“柱子哥，就当不知道吧，二大爷家的人……” “就好自己的面儿！” 傻柱也轻轻的捏捏自己的脸，认同的点点头。 “刘光天，我好歹得说你两句，做错事你得面对，你一味地逃避是懦夫的行为，知道吗？”，三大爷生气的教训着，说着不过瘾还轻轻的拍了下刘光天圆圆的脑袋。 “三大爷，我爸妈还等着他呢，赶明天我让他过来听您教育好吗？”，刘光齐陪着笑，揽住了刘光天的肩膀。 “唉，回去也劝劝你爸……”，三大爷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和傻柱阎解成凑在一起的许大茂，苦笑一下说： “算了，我带你俩回去吧，要不然你弟今儿晚上可不好过。” “那麻烦您了，三大爷。” “走吧，还愣着干嘛？”，三大爷一马当先，刘家兄弟跟在后面，刘光齐小声的安慰着紧张的刘光天，倒也有点亲兄弟的样子。 “嘿，傻柱，我给你说个事。”，许大茂从阎解成手里接过烟，一点着就眯眼笑着说话，贱兮兮的。 “有屁就放，瞧你那出息。”，傻柱没好气的说道。 “傻柱，爷们也想结婚了，而且啊……” “我保证我媳妇肯定比你媳妇漂亮！”，许大茂深深的抽了口烟，一脸的骄傲。 “你？许大茂？你娶媳妇？”，傻柱闻言乐了，他拍拍许大茂的脸，促狭的说：“许大茂哎，你忘了李家兄弟怎么叫你的了。” “就冲你这张驴脸，你能娶个什么漂亮媳妇，你娶匹母马得了！哈哈哈，天晚了，回家睡觉喽。” 许大茂气抖冷：“傻柱，你又侮辱我人格！” 第214章 易中海的梦 “许大茂，你这是思春了？犯什么傻呢？”，阎解成知道这家伙下乡也不学好，已经有过几次夜不归宿了，想必在乡下已经吃上肉了。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想我点好不行吗？爷们这是真看见好姑娘了！”，许大茂说到这眼睛都放着光，绿幽幽的。 阎解成一哆嗦，他举起胳膊让许大茂看：“许大茂，你说这话可真够恶心人的，你看我胳膊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俗不可耐，我跟你们真没啥共同话题。”，许大茂烟抽完了，潇洒的转身就走，脚后跟都不挨地，那叫一个嘚瑟。 “真没劲，不过许大茂说的这个姑娘会不会是娄晓娥呢？”，阎解成打了个哈欠，夜深了，刘光天也找回来了，四合院该安静下来了。 不，后院可安静不下来，刘光天回了家就自觉的在外屋找个角，光棍的往那一跪。 这让二大爷举起的皮带停在了半空，“唉，别……”，二大妈和刘光齐见势不妙，正准备拦下二大爷。 二大爷把皮带往床上一摔，往床边一坐，对刘光天说： “光天，也别怪我心狠，你今儿犯的错，我打你一顿是应该的。” “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你聊聊，光天，人这一辈子是没有回头路的。” “要是学校把你开除了，你准备干点什么？” 二大妈闻言叹了口气，她看着不争气的二儿子心里也难受的直抽抽。 刘光齐讶然道：“爸，你说什么？学校要开除光天？这可不行……” “你先睡觉吧，别让光天的事影响你。”，二大爷还是心疼大儿子。 “唉，光天，你可记住了，千万不要做错事，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刘光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刘光天愕然回头，看着表情憋屈的大哥。 “哥，我知道错了。” 刘光齐疲惫的起身，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光天，记住我的话！” “哦，好，大哥，我会记住的。” 刘光齐进了里屋，就想往被窝里钻，也许睡着了才能让他把今天受得委屈忘掉。 “大哥，二哥挨打了吗？”，刘光福也没敢睡，他终于等到大哥回来了。 “光福啊，你怎么还没睡呢？这都几点了？” “大哥，你们不回来，我睡不着。” “你二哥回家了，正跟爸谈心呢，你现在可以睡了吧？” “嗯，大哥晚安。”，刘光福撅着小屁股钻进被窝里。 刘光齐躺在床上，眼神一片空洞。 【秦淮如？我竟然口口声声的叫她秦姐，我还……主动抱了她，我那时候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呢？】 刘光齐脑子里都是秦淮如，这让他很困惑，他把枕头抽出来，抱在怀里，枕了两本书凑合着睡下了。 “……”，二大爷和刘光天还在外屋聊今天的事。 刘光天直挺挺的跪着，二大爷点上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说：“光天，事是怎么开始的，你就怎么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 “想让我老刘家栽这么大一跟头，我倒想看看是谁的腿，这么硬？” “我，我知道了，我会找到他的。” “叫什么来着？”，二大爷眯着眼睛问道。 “栓子，看样子比我大一两岁。” “栓子？大名呢？” “我，我没问。”，刘光天低下头，小声的说。 “啪”，二大爷起身就抽了他一大嘴巴子： “猪脑子，一点用都没有。” 二大妈也不满意的看着刘光天，合着别人几句话就把自己傻儿子绕进去了。 “我当时就是贪他说的钱了，我错了。”，刘光天百炼成钢，一巴掌就让他咧了咧嘴，屁事都没有。 “给了你多钱了？” “三毛。”，刘光天心虚的说，他还昧点在身上备用。 “媳妇儿，听见没？咱儿子就特么值三毛钱！”，二大爷自嘲的笑了，二大妈却没笑，脸色阴沉的可怕。 “光天，我也懒得跟你说太多，学校你先别去了，我给你三天时间把那个栓子给我找到。” “如果你找不到，我就让你海洋哥去找，但是……” “到时候你学校的事儿，我可就不会管了，听明白了吗？” 刘光天知道他爸的爱徒戴海洋，那家里真有六扇门里的关系，查个半大小子的底可不费事。 “明白了，爸，要不了三天，我一定逮着那孙子。”，刘光天咬着牙狠狠的说。 “今儿我也乏了，刘光天你甭以为我不收拾你了，我是稀得揍你……”，二大爷烟抽差不多了，刘光天赶紧把痰盂拎过去。 “哼，净整这没用的。”，二大爷把烟头扔痰盂里，摆摆手示意他滚蛋。 “爸妈，那我回屋了。”，刘光天试探着说，叫二大爷两口子没人搭理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慢慢的退回里屋，直到躺在床上才感觉到踏实。 “大哥，你睡了吗？”，刘光天伸手拍拍刘光齐的床尾。 “没呢，怎么了？” “哥，你刚说那话什么意思？遇上事了？” “哦……” “没有，你赶紧睡吧，我想安静会。”，刘光天看刘光齐不想解释，就小声的说： “大哥，谢谢你了。” “矫情。” “……” 傻柱回到家，对着暖瓶口，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才舒服的叹口气。 “许大茂这孙子，还想找个漂亮媳妇？” 傻柱这时想到了快过门的高芝萍，内心火热起来，他起身把墙上的日历撕了一页，才满足的躺在床上。 【这下就只有五天就到日子喽！】 易中海睡了个好觉，梦中的他看到刘海中妻离子散，众叛亲离，和无子女愿意养老的阎埠贵，一起跪在他家门门口求他收留，不禁在梦中笑出了声。 。。。。。。 阎解成今儿起了个早，他嘴馋了想在外面买两个大肉包子吃，刚推上自行车就看到精神奕奕的刘光天。 “解成哥，您上班去啊？” “光天，你起这么早干嘛呢？”，阎解成看了眼刘光天手里的链条锁。 “我出去锻炼，回见！”，刘光天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客气一句就颠了。 “嚯，这是记着仇呢，这孩子还真是轴。” 第215章 郭大撇子给易中海穿小鞋 t 第216章 郭大撇子的想法 易中海冷眼看着郭大撇子离开，气的牙痒痒。 【好你个郭大撇子，跟我玩这里根浪，你别等我缓过来，有你求着我的时候，呸。】 他回头环视一圈，其他工友都侧开视线，忙着手里的活，他只能自己过去把原铸件往自己工作台处拉。 “易师傅，您撒手，让我来。”，二驴看郭大撇子走远，这才颠颠的跑过来卖人情。 “谢谢你了啊，二驴。”，易中海自然不会拒绝二驴的好意，他看二驴拉着原铸件，故意大声说道：“二驴啊，最近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吗？” “有啊，怎么没有，我这三级件都做不好。”，二驴嘿嘿一乐。 “行，我一会忙完活了指点你一下，保准你学会。”，易中海倨傲的说，他在业务能力上确实很顶级。 离得近的几个工友听见易中海这话都有些意动和后悔，怎么就让二驴这个坏种抢先抱上易中海这条大腿了呢？谁不想晋级多挣点工资啊。 “易师傅，我这也没事，我来搭把手。” “二驴，原铸件还多呢，我来帮你。” “易师傅，您歇着，我把原铸件抬您工作台上。” “……” 哗啦啦，几个脑子灵，腿快的已经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帮着易中海抬原铸件。 “好好，谢谢了啊。”，易中海一扫之前在四合院受得憋屈，自己后退一步，静静的看着给他帮忙的工友，不过关于指点技术方面的承诺是再也不提了。 【唉，这些人都是抱着目的才来帮我忙的，可惜我那端过茶的徒弟东旭没在，不然这小活轮都轮不到他们身上。】 贾东旭：？（我都调去看库房了，还给你搬零件？） 可怜易中海的爱徒现在一身腥味，还在拘留所里诅咒四合院这些人呢。 “秦淮如，快给我送换洗衣服……阎解成、许大茂你们等着我出去！” “草，这也太味儿了。”，现在外面天热，贾东旭一动就有味传出来，熏的他自己都受不了了。 西郊石料厂，贾张氏正用力的砸着地上的大石块，你别说，看起来她还有几分把式，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 你问为什么？在这地方不干活就没饭吃，只饿了一天贾张氏就老实了，起的比鸡早，干活干的嗷嗷叫，再这样干段时间就能当个劳改小头目了。 轧钢厂，锻工车间。 “刘主任，忙呢？”，郭大撇子端着个空茶缸子过来串门聊天。 刘博文扶了下眼镜腿，故作惊讶的说：“嚯，郭主任来了，快坐，那有凳子。” “老刘，我来你这混点高碎喝喝，嘴里没味儿。”，郭大撇子把茶缸子往刘博文办公桌上一放。 “嚯，在这等着我呢？”，刘博文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个牛皮纸袋，倒了点茉莉花高碎进去，郭大撇子熟稔的取了暖水瓶冲茶，显然最近来的很勤。 刘博文整理下桌子，好奇的问：“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香，你别说，这茉莉花茶可真香，”，郭大撇子闻着缸子里飘出来的味，陶醉的说。 “哟，还学会卖关子了？”，刘博文为他拙劣的演技嗤笑一声。 “没，这不易中海回来上班了么。”，郭大撇子依依不舍的扣上缸子盖儿。 “你猜怎么着？” “他回来就回来呗，跟我说不着啊。”，刘博文兴趣缺缺。 “嗨，你就当个乐听，我呀……”，郭大撇子得意的挑挑眉毛。 “你怎么着？” “我让他把车间三级工累积的打孔活都撂给他了。” “这没几天他都忙不完，哈哈。” 刘博文笑着说：“大撇子，你可够阴的，这么一高级工你就指派他干这活？这不浪费吗？” “别这么说！”，郭大撇子摆摆手示意刘博文靠近点，刘博文皱皱眉头还是把头凑过去了。 “易中海这老货仗着自己把式硬，见天在我手下搞东搞西，我这次不把他捏圆乎了，我就不姓郭！” “这是挺烦人的，你就没点别的办法？”，刘博文手往上指了指，继续说：“你把他逼急了，他跑厂里告你一状怎么办？” “告我？”，郭大撇子轻蔑的嗤笑一声。 “老刘，我告诉你，易中海这玩意心歹着呢，之前我们车间还有个钳工，姓贾……” “打住！”，刘博文连连摇手，苦笑的说：“郭大撇子，你又要说贾富贵是吧？那事不是厂里早有结论是意外了吗？” 郭大撇子有些泄气的嘟囔着：“你们都不信我，那次车间里是我跟我师傅巡检的，贾富贵机器好好的，怎么下午就把他卷进去了……” “这肯定有人动了手脚。” “砰！”，刘博文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把郭大撇子吓得一激灵。 “郭主任，你今儿话有些密了。”，刘博文用眼神示意，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车间办公室里。 郭大撇子这才反应过来，歉意的笑了笑，俩人找了点别的话题聊了起来。 门外拿着赔偿厂里损失单子的二大爷眨巴眨巴眼睛，蹑手蹑脚的退回了热火朝天的车间。 “师傅，刘主任把字给你签了？”，戴海洋停下手里的活，关切的问着。 “啊，盖了。”，二大爷赶紧把单子揣兜里，他脑子里都是刚才郭大撇子说的那几句话，戴海洋见他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操心儿子的前途，只能摇摇头继续干活了。 【贾富贵？机器？易中海？】 二大爷回到操作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揉着下巴分析着郭大撇子的话，眼神越来越迷茫。 。。。。。。 阎解成把上午的活干完了，回到休息室里伸个懒腰就往长椅子躺，正在整理工具的王平安问他：“你这昨晚几点睡的？这还没到中午就犯困了？” “我想事呢，躺着舒服些。” “哦，那你躺着吧，我下午去城西，你去不去？” 阎解成把身子翻过去，后脑勺对着无奈的王平安。 “我不去了，我还琢磨房子的事儿呢。” “王姐那有门儿了？”，王平安眼睛一亮。 “嗯，等我院里那大哥结完婚，我得跑几天学校，到时候你可得帮衬点。” “我帮你个鬼。”，王平安提着工具箱就走。 “慢走不送！”，阎解成打了个哈欠，他还真想迷瞪一会儿了。 第217章 刘光天和阎解放被人堵了 今儿三大爷一下班就急冲冲的赶回四合院，推开门就嚷嚷：“杨瑞华，把线尺给我。” “你要那玩意干嘛？”，三大妈嘴里嘟囔着，但还是在床头的针线盒里把一米的线尺取给他。 “趁着人少，你帮我盯着点，我去隔壁量量尺寸。”，三大爷指了指废弃小院的方向。 “哟，你爷俩还真敢想啊？那可是独门独院的。”，三大妈很务实，对这事持有保守意见。 “说你见识短你又不乐意，我瞧着解成跟我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估计啊……” “他八成能把那小院搞到他手里。” “可……”，三大妈摊着手，没好气的说：“钱呢？阎埠贵，你有钱给孩子盖间屋子吗？” “你提钱干嘛？这是解成想分的房子，我这做爹的替他量量尺寸，算下成本不是应该的吗？”，三大爷一副我不想跟你计较的样子，气呼呼的说。 三大妈看他恼了，也不多说了，低着头抓着枕巾扑打着床上不存在的灰尘。 三大爷见状也只能拧巴着走了，他心里也不舒坦，不过一想到这是他大儿子挑的地方，也只能压着气。 三大爷在废弃小院门口溜达着，找了个没人的机会，把锁扣扭下来，钻进了院子。 “啧啧啧，地方是真好。”，三大爷背着手在院里左右看着。 前文介绍过，小院门脸子不宽，只有四米多宽，口子窄，肚子大，除去外面4x4的空间，里面是12x14的长宽的一片空地，这里面的瓦房应该是他们四合院的跨院房，明显用砖头隔出来的。 两间瓦房一大一小，大的地基有二十来个平米，小的那间是侧屋，十一二平米。 三大爷绕开院中间那个土坑，（土坑的说法有两种，一是之前放假钱的位置，二是炸弹坑。），走到两间屋子门口看着，大屋顶塌了70%，四面墙也损毁严重，房主梁看着还行，小屋直接就报废了，只剩三面墙和一个门框子。 “啧，这砖头都用上估计复原个大屋都费劲。”，三大爷愁眉苦脸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砖头，之前也没在意，谁家搭个灶，垫个炕都是来这扒拉砖头回去用。 一想到这，三大爷心疼坏了，他现在已经把这个小院的一砖一瓦当成阎家的私有财产了。 “这可不行，以后谁家找砖头瓦片可不能在这想办法了。”，三大爷蹲下翻开本子，记录着关于院子的数据，晚上他得和儿子开个会，好好合计一下。 。。。。。。 刘光天今天无功而返，他饿的前胸贴后背，就掰了根歪树枝，在地上推着走，树枝头在地上嘚嘚嘚的点着。 “刘光天，今儿怎么没去学校？”，阎解放骚包的把运动鞋挂脖子上。 “解放，你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刘光天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不是训练嘛，你这是咋了？一点精神都没有？”，阎解放过来就搂着他的肩膀。 “饿了。”，刘光天揉揉肚子，不好意思的说。 阎解放松开手，他看刘光天现在这样子也有点难受。 “光天，等下。”，阎解放狠下心从书包摸出来一块烙饼，塞到刘光天手里。 “先垫着。”，阎解放故作轻松的样子。 “呃，谢谢。”，刘光天撕开饼子，分给阎解放一半。 “一块吃吧。”，刘光天把自己手里的饼往嘴里一塞，一口就吞了进去，费劲的嚼着。 阎解放正后悔自己假大方呢，这眼看回来半张饼子，也顾不得面子，赶紧往嘴里塞。 他俩说笑着往家走，再走两个胡同就到了。 “是你找栓子！”，一个电线杆子后面有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盯着他俩，突然喊了一声。 “谁？栓子？”，刘光天一激灵，猛的回头看过去，兴奋的问：“嘿，哥们，你认识栓子吗？” 那小子上下打量一番刘光天问道：“你姓刘？红星中学的？” 阎解放感觉不对劲，他把鞋从脖子上取下来，往书包里一塞，紧紧的攥着帆布包的带子，如果情况不对，这就能当个简易的流星锤用。 刘光天看对面人眼神不对劲，盯着自己像是在盯着猎物，就不动声色的从背后抽出链条锁。 “是我，你们是栓子叫来的？” 那小子摇摇头戏谑的说：“你可别瞎猜，我不认识什么栓子……” “不过我找你倒是有点事要办。” 阎解放掂了掂手里的书包，心下踏实了不少，刘光天则歪着头看着那小子，混不吝的问道：“有什么事要办？给爷们说说？” “说说？”，那小子嘿嘿一笑，突然大喝一声：“动手！” 刘光天眼前突然一黑，他被人套麻袋了，阎解放也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往下拉。 “卧槽你大爷！”，刘光天慌乱中就抡起手里的链条锁转起圈来。 “卧槽，你还敢还手？”，堵路小子身上重重的挨了一下，他龇着牙喝道：“这小子手黑，先把链条给他下了。” 阎解放看的真切，最起码七八个人围着他俩拳打脚踢，他侧躺在地上，双手抱头保护着自己，眼睛则死死盯着堵路那小子。 “好嘞，按着他手。”，旁边有人搭腔，有几个人停下手，转身去对付刘光天。 刘光天这时候就像一个蒙眼战神，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二大爷的血脉传承让他不由自主的使出了刘氏绝技--乱披风锤法，虽然手里的链子锁限制了他输出，可是胡抡起来，那几个小子可近不了身。 “卧槽，别特么让我逮着你，孙子，我记得你的脸了！”，刘光天一把链子锁耍的虎虎生风，还有空放狠话。 “按住他，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堵路小子指着刘光天，气的直跳脚，不过自己刚挨了一下，也不敢凑过去，只能大喊大叫的虚张声势。 有个路人看见这边几个小子在打群架，就赶紧往派出所赶去，在场的几人甚至都没发现他。 现在围着阎解放打的人只有两个了，阎解放压力大减，他把书包罩在头上，咬着牙忍着，找了个机会，猛的起身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堵路小子的脖领子，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个转身把他摁在地上，然后拿书包带往堵路小子脖子上一缠，使劲往后一拽。 “孙子，记得爷爷的名字，我是你解放大爷！” “呃，脖子，撒开。”，堵路小子立马挣扎的扒拉脖子，两只脚急得乱蹬。 “过来……几个，救我。”，阎解放也是个手黑的，他不顾旁边人打他，只要他挨打，阎解放就用手肘往堵路小子脸上招呼。没几下，阎解放头上就挂彩了，堵路小子更惨，脸已经被阎解放打花了，鼻涕、眼泪和血糊了一脸。 “谁特么再动，我就勒死他，你踏马信不信？”，阎解放凶狠的大喊着，堵路小子现在已经有点迷糊了，双手无力的扒拉着阎解放的手。 旁边围殴刘光天的几人见状手下一缓，惊慌失措的看着阎解放。 这就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第218章 栓子露底儿了 不过这时刘光天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先扛不住了，他又抡了一下链子锁，链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其他人纷纷躲开。 “呼呼……”，刘光天停下手，准备拉开麻袋。 “上！”，旁边有人见状就大喊一声，率先扑上去一把按住刘光天，旁边几人见状也上前对刘光天拳打脚踢。 “你们还敢动手？不想让他活了？”，阎解放眼睁睁的看着刘光天挨打，可他只能勒紧手里的书包带，堵路小子就是他手里的筹码。 “停，先别打了。”，对面有个人站了出来，他先示意围殴刘光天的人停手，然后对阎解放说：“哥们，该松手了吧，你瞅瞅他还能喘气儿吗？” 阎解放闻言低头看着堵路小子，但手还是紧紧的攥住书包带，戒备着对面突然给他来一下子。 “哥……哥们，撒手……让我……喘口气。”，堵路小子被勒翻着白眼，懦懦的说。 阎解放稍微放松了一点手里的书包带，堵路小子感觉喉咙处一松，赶紧猛吸几大口空气。 “咳咳，哥们，谈谈？”，堵路小子脸色好看一点了，他仰着脸对神情戒备的阎解放说。 “谈谈？可以啊，你们先把他放了。”，阎解放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离开对面的几个人，生怕一时不察，对面几个人把堵路小子从他手里抢走。 “起来。”，有人一把把刘光天拉起来，顺便把麻袋摘了。 “卧槽你姥姥。”，刘光天刚恢复视野，他左右看看，一眼就看到阎解放控制住的堵路小子，举着拳头就想养过冲。 “歇着吧你！”，对面有人一把勒住狂怒的刘光天，顺着劲把他摔在地上。 “来，咱们打个商量？”，对面有个人蹲下，对阎解放说。 “你说，我听着呢。”，阎解放看见刘光天鼻青脸肿的惨样，怒火不停的往上蹿，这对他来说真是无妄之灾。 “那个，我叫林子，哥们怎么称呼？”，林子笑眯眯的看着阎解放，这句说完后又挑衅的说：“怎么着，哥们，怕报复？” 阎解放嗤笑一声，正准备报名号，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快跑，警察来了！” 刘光天听见这个声音唰的坐了起来，对阎解放大喊：“解放，刚叫唤的那个人就是栓子！” 林子他们听见了，就赶紧四散奔逃，阎解放怕他们抢人，就趁乱把堵路小子往路边拖，可那些人跑的急，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在堵路小子身上。 林子临走前又把刘光天踹倒在地，回头对阎解放说：“哥们，记得我叫林子，咱这事儿还没完呢。”，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呸，瞧你那怂样子。”，阎解放眯眼看着他们跑远，刘光天挣扎着起身拉着一个跑得慢的，不顾那人挥来的拳头，紧紧的抱着那人腿不撒手。 “小郑，别追了！这有几个没跑利索的。”，吕国齐带着郑毅然跑了过来，杨晓峰吹着哨子朝林子逃跑的方向追赶着。 “嚯，熟人啊。”，郑毅然扶着膝盖缓着气，一抬头就瞅见满脸青紫的刘光天。 “他们是栓子叫来……堵我们的，得有七八个人。”，阎解放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栓子？”，郑毅然锐利的眼里立马盯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堵路小子。 “就是他们，他们和栓子是一伙的。”，刘光天仰着头，他鼻血流个不停。 吕国齐把在四个人都仔细看了下说：“小郑，你把他还有他，先送医院去。”，说着他指了指堵路小子和刘光天。 “你们两个，起来，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吕国齐又指指阎解放和被刘光天抱住的那个小子。 “吕叔，我就不去了吧，这些人又不是来找我的。”，阎解放举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跟你没关系你把人打成这样？”，吕国齐不信，招手示意他过来。 “我就站这儿说吧。” “你俩麻溜的，跟我走。”，吕国齐声音一冷，阎解放和那人都一哆嗦，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了。 郑毅然用铁丝把堵路小子和刘光齐的手捆在一起，拉住铁丝的另一头，严肃的叮嘱他俩：“我现在带你们去医院，路上别给我整幺蛾子，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堵路小子和刘光齐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过他俩一个总咳嗽，另一个昂着头，远远看去还挺有意思的。 杨晓峰最终也没撵上这群小子，气呼呼的回了派出所，一路上都在嘟囔： “行，把我当猴溜，你们几个可别落我手里。” 。。。。。。 “栓子，这下怎么办？那小子听出来你声音了。”，林子扶着膝盖喘匀了气儿对旁边站着的栓子说。 栓子抿着嘴唇想了想，满脸的不高兴： “妈的，都是胜利先把我给露了。” “别说胜利了，他肯定被警察逮了，现在就说你该怎么办？”，林子担忧的看着栓子。 “我怎么办？我肯定是露了，唉……” “林子，这两天帮我找个地儿刷夜？”，栓子无奈的说。 林子琢磨下回答道：“栓子，我回家取床席子给你，你先找个水泥管子凑合两天？” “哪有合适的地儿？我也怕碰见拍花子的。” “上沙胡同口空地上那几根管子，那地儿安全。” 栓子也没啥别的办法，只能叹口气说：“那行，我一会就先过去，你晚点去我家给我哥打个招呼。” “这都是小事，交给我了。”，林子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栓子，就冲刚才那俩小子的穿着打扮，咱们可能摊上事了。” “不就是工人子弟吗？咱们兄弟还怕这个？”，栓子他哥二驴也是轧钢厂的工人，端铁饭碗的，他自然没啥怕的。 林子爸是个抗大个的，他有些心虚的说：“栓子，你听我的，你哥也是工人对吧？” “是啊，轧钢厂的正式工！” “你哥舍得给你买牛筋底子的运动鞋吗？” “呃……”，栓子也想起阎解放来时脖子上挂的运动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219章 妈，阎解放人呢? “得，栓子，甭想了，如果事不大，你还是趁早和对面说开吧，免得后面麻烦。”，林子好言相劝道。 栓子想想他骗刘光天偷轧钢厂东西的事，这是结下死仇了。他摇头苦笑着说：“林子，我估计不好说和，那小子被我坑的挺惨，我哥说他被学校开除了。” “你怎么不早说？”，林子烦躁的抓着头发，把整个头型都抓的乱糟糟的。 “栓子，合着是你方我们？把我们当打手使了？” 栓子眨眨眼睛不回话，林子见状也把心里的不快压下去。 “算了，栓子，你赶紧找个地儿躲几天吧，我也去打听下红星中学玩的好的。” “改天让他去说和试试。” “唉，这特么都什么事！”，林子越想越气，他感觉自己被栓子耍了，狠狠的捶了下墙，转身就走。 “林子，记得给我哥带句话。”，栓子见他要走，赶紧招呼着说。 “忘不了，晚点给你送床席子。”，林子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草，我是不是冲动了？”，栓子也烦恼的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刘光天打听我就让他打听呗，又不会掉块肉，这下可麻烦了。” “希望胜利别把我卖了就行。”，栓子在地上捡个石子，随手在土地上写了个：胜利，然后在旁边打了个大大的？ 。。。。。。 红星医院，外科。 郑毅然看着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胜利说：“栓子，认识吗？” “嗯。”，胜利轻轻的点点头。 “他叫你们来堵刘光天的？” “嗯。” “嘿，没说什么事你们就跟着来了？” “说了。”，胜利抬头看了眼后头上也缠着纱布的刘光天，小声的说道：“今儿中午，栓子回家吃饭，有几个小孩说有人打听他。” “继续说。” 胜利既然开了口，就不再遮掩。 “栓子就问那几个小孩，打听他的人长什么样子？之前有没有见过。” “小孩说没有，是一个圆头圆脑的半大小子，所以栓子就认定打听他的人就是……” “我叫刘光天！记好了。”，刘光天冲他龇着门牙笑道：“你给栓子带句话，他害得我没学上，我饶不了他。” “闭嘴。”，郑毅然严厉的警告刘光天。 “哼。”，刘光天倔强的把头扭开，动作太大，疼的他嘴角直抽抽。 胜利是个耍嘴皮子功夫的，手上本事也就一般，他继续说道：“我们和栓子家住得近，打小一起长大的。” “他找我们帮个忙，说把这小子堵住，吓唬吓唬就算了，免得他以后还来找。” 郑毅然情况大概了解了，就招手让他俩跟上，回派出所做笔录去。 吕国齐在所里大概问了几句就没啥兴趣了，在他眼里这就是几个小孩打打闹闹，等杨晓峰回来就抽身忙别的案子去了。 杨晓峰问的结果和郑毅然听到的差不多，现在矛头都指向栓子，阎解放见状就腆着脸说：“杨哥，这也没我啥事了，我就先走了？” 杨晓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摇头说道：“阎解放，你瞅瞅，咱俩最近见得是不是太勤了？” “也是。” “也是个屁！”，杨晓峰指着他恨恨的说：“阎解放，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儿这事，你爸不来你肯定走不了，你信不？” “你老麻烦他干嘛呀。”，阎解放小声嘀咕。 “哼哼。”，杨晓峰明显是没听清。 又等了一会，郑毅然带着刘光天和胜利回来了，跟杨晓峰把口供对了下，就决定分头行动，把这四个小子关在临时关押处，郑毅然去栓子家，杨晓峰去四合院通知二大爷和三大爷来所里领人。 临行前，杨晓峰叮嘱郑毅然道：“你一个人去可得留意点，别吃亏了。” 郑毅然撇撇嘴，晃晃手里的警棍，杨晓峰轻笑一声，俩人分头离开。 四个小子在关押室里泾渭分明的分开坐着，阎解放忍不住对胜利挑衅的说：“嘿，爷们是不是手下的太重了？” 胜利也不服软，他梗着脖子说：“我就是脖子有点痒痒，你也不行嘛。” “哟，合着咱俩再练练？我瞧你那样，有点不服气呀？”，阎解放咔咔的掰着手指头。 胜利把视线转到一旁，嘴里不依不饶的说：“你这么能打不是也跟我关一间屋子嘛？显摆什么呢？” 刘光天一直没说话，只是用头抵着墙，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胜利看他俩那模样，脖子隐隐约约的又传来窒息的感觉，他悄悄的往后挪了挪，尽量离他俩远一点。 【妈的，这小子下手真黑。】，胜利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假寐。不停颤抖的眼睫毛明显是眯着眼睛，偷偷瞄着阎解放他俩，防止偷袭。 郑毅然去了栓子家，二驴还没回来，只有一个老太太说栓子还没回来，郑毅然没办法左邻右舍打听一遍，都说栓子下午没回过院子，只能让老太太通知栓子去派出所配合调查个事。 老太太似懂非懂的应承下来，郑毅然也没啥别的好办法，只能悻悻而归。 杨晓峰这可算是轻车熟路了，他刚进四合院就碰见了才下班回家的阎解成。 “哟，这是刮得什么风？把咱杨警官刮来了。” “还搁这贫呢？”，杨晓峰无语的看着阎解成。 “嗨，这不是见你这人民卫士高兴嘛，怎么能说我贫呢？”，阎解成掏出烟散了一根给他。 “阎解成，你爸呢？”，杨晓峰点上烟问道。 “不知道，我回来就没见他。”，阎解成也纳闷，平常这时候三大爷肯定在家门口守着呢。 “哦，二大爷回来了么？” “我俩前后脚回来的，人刚到家一会吧。” “行，我先去找二大爷，一会你爸要是还没回来，你就跟我去趟所里吧。”，杨晓峰说完耸耸肩，就往后院走去。 “得，这又什么事啊？” “别问了，我能来找你肯定不是啥好事。” “神神秘秘的。”，阎解成撇撇嘴，掀开帘子进屋问道：“妈，我爸呢？” “出去了。”，三大妈把手在围裙上蹭蹭，出来小声的说：“在隔壁院给你量房子尺寸呢。” “哦，这老头真闲。”，阎解成在屋里只看见了阎解旷和阎解娣，他觉得有些奇怪。 “妈，都到饭点了，阎解放人呢？” 第220章 他哥叫个牲口的名号 “还没回来呢，对了，解成……” “这阎解放最近饭量太大了。”，三大妈意有所指，阎解成轻笑着说：“好了，妈，他天天练身体，消耗大，多吃点正常。” “可这家里的粮都是有数的，他多吃了，你们就得少吃了。”，三大妈小声的抱怨着。 阎解成无奈的揽着三大妈的肩膀哄着她说：“妈，都那么舍不得，每顿你就多加二两干的，弟弟妹妹还都长身体呢。” “说的轻巧，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找下你爸，我瞅那小警察找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三大妈推了下阎解成，指了指隔壁小院。 “行，我去叫他。”，阎解成转身推门出去。 杨晓峰这时候已经带着二大爷过来了。 “阎解成，你爸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要么你等我会儿？” “不等了，你一会让他自己过去吧。” “那算了，我跟你去行不行？” “你？”，杨晓峰打量他一眼，点点头无所谓的说：“也行，跟着来吧。” 杨晓峰一行三人朝派出所走去，阎解成看着二大爷一路都黑着脸，就好奇的问：“二大爷，你知道是怎么个事儿吗？” 二大爷摇摇头，阎解成有些失望的想去问下杨晓峰，二大爷这时开口了： “刘光天和你家老二又跟人打群架了，据说跟那个栓子有关系。” “打群架？”，阎解成着急的问：“这俩小子吃亏了吗？” 杨晓峰回头说：“吃亏？他俩打八个，还放倒了一个，你说吃亏了没？” 二大爷这时脸色好看了点，微微的点点头。阎解成也松了口气。 “走着吧，这小子马上考试了，还有心思跟人掐架。”，阎解成不太清楚那个栓子和刘光天的恩怨，心里有些埋怨阎解放不懂事。 二大爷和杨晓峰也没有过多解释，三人沉闷的进了派出所。 “阎解成，你在这签个字，到后院三号房领你弟回去吧。”，杨晓峰指了指桌上的登记簿。 “嗯？就这点事吗？”，阎解成惊讶的看着杨晓峰。 “事情已经问清楚了，跟他关系不大，那些人是冲着刘光天来的，刚好撞一起了。”，杨晓峰简单的解释了下，阎解成心情好了一截子。 “不过，你回去得好好教育他一下，你弟下手太黑，差点把人勒过去了。” “哦？”，阎解成签完字，抬头认真的对杨晓峰说：“这我教育不了，杨警官。” “合着别人都打过来了，先紧着自己安全最重要吧？” 杨晓峰摇摇头表示：“阎解成，你说的话我能理解，但是……” “别但是了，阎家老大，你去接你弟弟吧，别的话我来跟他说。”，二大爷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阎解成往后院走去，后面传来二大爷的声音。 “杨警官，我觉得阎家老大说的没错，挨打不还手那不就是傻子吗？” “……” 阎解成闻言笑了笑，顺着路找到了三号关押室。 “这位师傅，我来接我弟弟。” “嗯，名字？” “阎解放。” 值班民警打开铁栅栏门，对里面喊道：“阎解放，往外走。” “哥，你来接我了？”，阎解放一出来就往阎解成身上扑，显得特别兴奋。 “停下，别膈应我了。”，阎解成板着脸推开他，阎解放不以为意，还继续想往他哥身边蹭。 “赶紧走吧，这是什么好地方吗？” “好，我给光天打个招呼。” “别打招呼了，二大爷也来了，咱俩先走吧。” “哦，好的。” 在所里阎家兄弟见到了二大爷。 “行，你俩先回去吧，我这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行，二大爷，那我们先走了。”，阎解成说完要走，杨晓峰这时从旁边办公室出来了。 “阎解放，这次算你运气好。” “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们学校配合处理你，万一把你开除了，你的将来就毁了。” 阎家兄弟还没回话，二大爷闻言先重重的“哼”了一声，估计是想到要被开除的刘光天，心里有些不满意。 “嗯，听见了就给人家回个话。”，阎解成看他那傻弟弟还在发愣，赶紧推了他一把。 “哦，哦，我知道了，谢谢杨警官。”，阎解放微微鞠个躬高声说道。 “唉，500字检查少不了，赶紧走吧，我现在看你就烦。”，杨晓峰着急跟二大爷说事，就哄他们走了。 阎解成见杨晓峰有些反常，就多看他几眼，出了派出所门后就问阎解放：“今天他们都提到那个栓子，那人是干什么的？” 阎解放挠挠头，回忆了一下说：“昨天不是有谁提了一嘴吗？你没听到？” “我哪有心思天天记这些，你要知道就跟我讲一下。” “哦，你等下，这事还有点意思……” “……” 阎解放把他刚才在关押室里几人聊的关于栓子和刘光天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阎解成一想事就习惯的揉着下巴，阎解放也知道他这习惯，说完事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哥身后往家走。 “无冤无仇的，这栓子为什么要钓刘光天呢？” 阎解放拍了拍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说道：“对了，那个叫胜利的刚才说了个情况，我忘给你说了。” “什么事？”，阎解成直觉这里面有隐情。 “胜利说栓子他哥在轧钢厂上班，最近给了他不少零花钱。”，阎解放继续说：“对，今天他们来找刘光天之前，栓子还请他们喝了汽水。” “他平常可没这么大方。” 阎解成停下脚步，念叨着：“轧钢厂？突然就有钱了？” 阎解成紧紧的皱着眉头，脑子飞快的转着。 “解放，那人有没有说栓子他哥叫什么？” 阎解放见他哥一脸严肃，就皱着脸苦苦的思索着，没一会儿才犹豫的说：“叫什么牛马？” “唉，也不对，反正就是牲口的名号。” 阎解成拍拍他肩膀，鼓励着说：“别急，好好想想。” “牛马驴……牛马驴……” 阎解放猛的拍下手说道：“叫驴，二驴，我想起来了。” “二驴？”，阎解成不知道为啥，他听到这个名字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贾东旭。 第221章 阎解成的分析 “解放，走快点，我回去打听下。”，阎解成着急的催促着。 “好嘞。” 。。。。。。 四合院，中院正屋，何家。 “柱子哥在吗？” “进来吧，门没关。” 阎解成笑呵呵的推开门进屋，傻柱桌子上就一盘花生米，正滋溜滋溜的喝着小酒。 “阎解成，这饭点都过了，你来找我干嘛？” 阎解成自来熟的往桌子边一坐，捏了颗花生米往嘴里一丢。 “嘿，花生都放皮了，一点儿都不脆。” 傻柱笑着摇摇头说：“前天下午炸的，一直没吃完，你这找我是有事吧。” “嗯，打听个人。” 傻柱指指酒瓶问道：“先喝点？” “先不喝了，问完了再说。” 傻柱也不急着吃了，把筷子一撂，直勾勾的盯着他。 “柱子哥，二驴这个人你认识吗？” “二驴？”，傻柱不屑的摇摇头说：“那不就是钳工车间的吗？” 傻柱说到这双手比划个搓牌的动作，小声的说：“那家伙玩这个的，厂里好多人都知道，没人愿意搭理他。” “钳工车间？那不就是易中海那个车间吗？”，阎解成似乎摸到眉目了。 “哦，是。” “对了，阎解成，你问这干嘛？”，傻柱有些不理解。 “没事，我就问问你。”，阎解成起身，敲敲桌子说：“柱子哥，我先走了，等你结婚了咱哥几个再好好喝。” “行，解成，你可别搭理二驴，那家伙心术不正。” “不过他要是惹了你，你给我说，哥去把他平了。”，傻柱大大咧咧的说道，显然没把二驴当个对手。 “不至于，我就问下而已。” “嗯，明天下午你跟我去趟冯婶家吧。” “啊？我把自行车借你算了。”， 傻柱乐了，搓搓手说：“那感情好，行，那就说定了。” 阎解成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诚心，得，明儿下午见。” 。。。。。。 阎解成往前院走的时候，易中海靠在门槛上抱着手，冷漠的看着他。 阎解成可不惯着他，冲着他喊道：“易中海，你瞅我干嘛？” 易中海没想到阎解成突然来这一嗓子，他下意识的摆下手，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是怕了他一样，就挺直了腰板还了句：“我看你一个小辈一眼又怎么样？” 阎解成指指他，又指指贾家大门，嘲弄的说：“你再说一遍？我刚没听清。” 易中海立马闭上嘴，退回屋里，“砰”得关上了门。 阎解成嗤笑一声，他往前院走的时候突然想到【贾东旭最近可一直没回来，这二驴该不会是易中海安排的吧？】 四合院，前院，阎家。 吃完饭，趁着大家还坐在桌子旁，阎解成说：“对了，咱们家最近有人得罪易中海的吗？” 可他一说完，发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阎解成无奈的说：“看我干嘛？我意思是你们这两天有谁得罪他了吗？” 三大爷眯着眼睛回忆了下，摇了摇头。阎解旷和阎解娣也跟着否认。 阎解放下巴搭在桌子上，翻着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儿。 阎解成注意到了，就敲敲桌子问他：“阎解放，不会又是你惹到他了吧？” 三大爷也把视线投了过来，阎解放压力好大，坐直了身子犹豫的开口：“爸，大哥，我也不清楚算不算惹到他了。” “前几天我早上去上学，和刘光天在路上打着玩，我推了刘光天一把，他……” “他把一大，不，易中海撞了个跟头。”，阎解放说完就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笑了下，眼神有些飘忽。 阎解成点点头说：“这差不多就对上了。” “对上什么了？神神秘秘的。”，三大爷迷惑的说。 阎解成对三个小的摆摆手，几人识趣的散了。 “爸，解放下午打架你知道吧。” “知道啊，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我觉得刘光天偷东西这事可能是着了易中海的道了。”，阎解成用手在桌子上虚画了一个圈。 “嘶……”，三大爷讶异的吸了口气，不确定的说：“解成，你这是闹错了吧。” “不，你听我说……”，阎解成起身关上了门，坐下把自己的想法分析给三大爷听。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三大爷艰难的消化了阎解成的分析，但他还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这易中海就这么小心眼吗？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没证据可不能乱说的。” 阎解成紧紧的抿着嘴，思索了下才说：“事情总得有因有果，您看，如果不是易中海，那二驴的弟弟怎么会找上刘光天，这说不过去啊。” 三大爷两个指头晃了晃，阎解成立马有眼色的掏烟给他点上。 “解成，你有什么想法？” “爸，你去叫下二大爷吧，咱们三人坐着好好聊聊这事。” “找他干嘛？这事听起来可跟咱没关系，你不要节外生枝。” “爸，你没听解放说，撞倒易中海他也有份，说不定是他最近没去学校才躲过一劫。” 三大爷不说话了，他吐了口烟说：“行吧，你在这等会，我去叫下你二大爷。” 没一会儿，二大爷和三大爷就回来了，二大爷刚坐下就拉着阎解成胳膊说：“阎家老大，你仔细给我说说，我在派出所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儿的问题。” “二大爷，是这样的，前几天解放和光天上学……” “二驴是轧钢厂钳工车间的……” “……他弟弟就是栓子……” “……” 二大爷眯着眼睛，他在脑中分析着阎解成的话，三大爷一直没说话，就在旁边陪着。 二大爷突然释然的笑了下，拍了拍三大爷说：“老阎，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 “他就一些小聪明，上不了台面的。”，三大爷轻笑了下，感觉很受用。 “阎解成，话都说到这了，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就是把这口气给出了，狠狠的打击下易中海的嚣张气焰。”，二大爷说完就紧紧的盯着阎解成，生怕他不答应。 三大爷想拦，阎解成缺摇摇手，无所谓的说：“二大爷，想出气还不简单吗？” “解成……”，三大爷有些急了。 “不碍事的，如果易中海真的对光天下手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尊重了。” 说到这，两个大爷也深感同意的点点头。 “二大爷，你这样……” “傻柱结婚当天……” “叫上……杨晓峰……” “……” “甚好！”，二大爷越听越喜，激动的拍了下桌子。 第222章 三大爷收礼，许大茂偷瞄娄晓娥 二大爷离开后，很快又拎了块猪肉回来了。 “老阎，今儿你嫂子刚割了一刀肉，你尝尝？” “老刘，你这是……”，三大爷背着手，隐蔽的摆动几下，阎解成看见了，就起身往外走。 “二大爷，你和我爸聊吧，我出去转转。” “去吧。” “……” “老阎，明儿去学校帮我打听下光天的事儿吧？” 三大爷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把桌子上的肉往边推了下，艰难的把视线从肉上扯开。 “老刘，我就是小学的一个教员，这中学我认识人也不多……” 二大爷会意一笑：“认识不多也比我一个不认识强啊，是这样……” “你先去打听，谁能帮上忙，或者愿意帮我搭句话的。” “你回来告诉我，咱一起去拜访他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三大爷得意的晃着脑袋，右手轻轻的拍了下猪肉。 “肉你先吃着，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啊。”，二大爷大方的把肉往三大爷那一拨。 三大爷把肉拎起来，笑的眼睛都没了：“那怎么好意思呢？这么大一块肉你不留点？” 二大爷知道他是在送客了，就摇摇手客气的说：“老阎，甭说那么多了，我家里饭也差不多了。” “我再不回去吃饭，你嫂子不高兴。”，二大爷挤了挤眼睛，三大爷连连点头道：“对，家里有事我就不留你了。” 二大爷出门前和三大爷相视，俩人嘿嘿一笑，三大爷轻轻的拍了下手里的肉。 “走了，老阎。” 三大爷摆摆手，阎解成在门口看二大爷走远，就凑过来问道：“爸，他这是……？” “刘光天学校的事。”，三大爷得意的晃晃手里的肉：“这红星学校的事，他刘海中能找谁？只能找我。” 阎解成撇撇嘴小声说：“爸，这种便宜别占了，你在学校够的上人吗？” 三大爷不乐意了。 “解成，够不够的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别的路子。” “这就是独门买卖。” 阎解成无奈的看着洋洋自得的老爸，也不准备多劝了，反正他爸敢收，就肯定会去办这个事。（原剧傻柱：？） “爸，住咱们院的人，可没一个省心的主，你自己悠着点。” 三大爷闻言不耐烦的说：“好，都让你把话说完了，我明天就去跑这一趟。” “解成，你进屋来，咱俩合计下……”，三大爷指指隔壁小院的方向。 “行，既然您有兴趣，咱就聊聊。” “……” 阎家父子俩在屋里讨论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小院一定得拿下，但是手里钱肯定不够，至于后面怎么办？ “爸，我这才上班，钱也没多少，你到底能支援多少钱给我盖房？” “家里哪有钱，你慢慢攒着就是了。”，三大爷不能提钱，一提就打迷糊眼。 “那没钱我要那院子干嘛？” “你先把地方占着呗，时间熬到了钱肯定就趁手了。” “爸，我可把话说前面，你不放几百块钱在桌子上，这院子我就不要了。” “几百？你口气不小。”，三大爷被阎解成的胃口吓住了。 “最多一百块钱，算我借你的，多了没有。” “五百。”，阎解成五根指头支棱着，语气坚决。 “一百五。”，三大爷说完之后急忙捋捋胸口顺顺气。 “哎，你爷俩别在这扯闲的了，等院子分到手再说。”，三大妈听不下去了，过来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哎，听到没？你妈说的对着呢，你把院子要到手，咱再说房子的事儿。”，三大爷赶紧借坡下驴，起身去摆弄收音机了。 阎解成无所谓的笑笑，三大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傻孩子，你把院子分手里了，你爸能让那荒着？急啥急？” 阎解成颔首道：“妈，要么都说你对我好呢。” 三大妈捂着嘴乐：“就你会说话，得了，出去转转消消食，晚上早点睡觉吧。” “好嘞。” 。。。。。。 轧钢厂西，小洋楼。 许大茂最近下班第一时间总往这跑，美其名曰来接他老娘下班回家，可是他从不往院子门口站，只守着路口那棵桐树，远远的望着洋楼二层的那扇窗户。 今晚他又来了，没等多久就看见窗户打开了，圆脸的娄小姐单手托腮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许大茂赶紧躲在树后，侧出半个脑袋偷偷的看着。 【嚯，大家闺秀的模样就是跟咱这小市民不一样嘿，这就是人家的那什么……起范。】 许大茂看得入神，没留意后面过来两个人，一个人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嘿，别烦我。”，许大茂头都不回，用手挡了下。 “这位小哥儿，你看什么呢？” 许大茂冷不丁听见有人说话，吓得赶紧扭头，结果看到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一个青年。 那青年扬扬下巴问道：“小哥儿，跟你说话呢，你在这看什么呢？” 许大茂见青年穿的是洋装，那中年人则老气横秋的穿了件中山装，五官有些相似，应该是亲戚关系。 许大茂调整下心态，随口说道：“我随便看看，这不碍你们事吧？” 年轻人嗤笑一声道：“哥们，说这可没劲了，这几天你可没少往这边跑，我说的对不对？” 许大茂心里一紧，声色厉苒道：“这天地都是人民的，我愿意站在那跟你可没关系吧，你可管不上我这些个，这是那什么……” “是我这个人民的权利和自由。” 青年人听的想笑，中年人却接了句：“算了，晓东，我来说两句吧。” “年轻人，你说得对，你愿意站在哪儿确实是你的自由。不过……” 许大茂看中年人说话得体，就问了句：“不过什么？您说说看。” 那中年人脸色突然一变，语气严肃的说：“你对面那小楼是我家，里面住的有我老婆孩子，你如果不能给我个好解释，那我可就要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叫晓东的青年这时解开了衬衣的第一枚扣子，掰着拳头就往许大茂处走来。 第223章 许大茂想媳妇儿，贾东旭归来 许大茂赶紧把自行车横在身前，慌乱的往后退一步说：“嘿，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晓东，让他说。”，中年人发话了，晓东轻蔑的看了眼许大茂，这才退到一边站着。 许大茂没办法，只好把他妈拉出来当挡箭牌。 “那个，我是来接我妈下班的。” 中年人闻言仔细的打量一番许大茂，看着他的长脸和双眼皮，有些意外的笑着问：“你是王风琴的儿子？” “是，是的。”，许大茂赶紧说。 “行了，晓东，回家吧，这是你琴姨的儿子。” “哦，是你啊。”，晓东不满的嘟囔着：“你接琴姨下班就光明正大的在门口等呗，至于藏在这吗？” “看着就鬼鬼祟祟的。” 许大茂扯了扯嘴角，中年人回头对他说：“那你在这等会儿吧，家里没事的话，我就让她早点下班。” “那谢谢您了。”，许大茂被中年人气势压着，只能老老实实的客气了一句。 没一会儿，王风琴就拎着布袋子出来了，一眼就看见树后的许大茂。 “大茂，你来接我了？” 许大茂有气无力的说：“妈，在这呢。” “哎，今儿怎么还舍得跑这么远？上班不累吗？” “不累，您先上车，咱路上聊。” “这是有事吗？”，王风琴看到许大茂心事重重的样子，心疼的问道。 “路上说吧。” “行，回家吧，我做点好吃的，你也陪你爸喝点。” 俩人在往城东郊路上，许大茂也旁敲侧击出了那家人的情况，大体的跟之前他父母偶尔透露出来的差不多。 中年人解放前是娄记钢厂的东家，叫娄振业，现在红星轧钢厂的私方股东。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叫娄晓东，才留学回来。女儿叫娄晓娥，还在上高中。 “妈，您说娄股东家那闺女怎么样？”，许大茂假装无意的问道。 “挺好啊，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闺女，知书达礼的，连脏话都不会说，好笑吧。” 许大茂又想起娄晓娥拍在窗台往外看的模样，不禁心痒痒的说：“妈，您看我眼瞅着就虚二十一了，您和我爸也不帮我操心下我的终身大事。” 王风琴乐的合不拢嘴，自己这儿子总算开窍了，这是想媳妇儿了。 “大茂，那你给妈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许大茂蹬着自行车，按捺着内心的激动，随意的说：“妈，我瞅着那娄晓娥就不错，您不是说她知书达礼嘛，这就挺好。” “这……”，王风琴愣了下，随后狠狠的拧了下许大茂的腰说：“好哇，我的好儿子哎，我就说你怎么好心跑来接我下班……” “我还巴巴的准备回去给你张罗一桌子菜呢，没想到你是冲着娄家闺女去的。” “疼，别拧了，一会车子倒了。”，许大茂忍着痛，尽力的攥着车把，保持平衡。 王风琴心疼儿子，松开手后想了下说：“大茂啊，这事你回去自己跟你爸提，我刚琢磨了下，有戏。” “有戏就好。”，许大茂闻言骨子都轻了几分，蹬车子都有劲儿了。 “大茂，不过你还得等两年，那闺女明年高中才毕业呢。” “能等，能等，两年那不就是嗖一下就过去了。” “瞧你那样子，真不知道丢人。”，王风琴作势轻轻的捶了下许大茂的背。 许大茂嘿嘿的笑着，那表情荡极了。 。。。。。。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就到傻柱结婚前一天了。中院里人来人往的，傻柱几个师兄弟也来院里帮忙着搭灶，阎解成也带着阎解放取了些砖木过来，一起搭手帮忙。 “先烧着火，一会哥几个辛苦下，把肉过个油，丸子也炸出来。”，傻柱忙的一头汗，还着急检查下外面的泥灶。 “得嘞，柱子，你早点睡觉，这儿交给我们了。”，傻柱师兄张鲁山打了包票。 阎解成看着灶里的火，回家取土豆的阎解放急匆匆的跑过来说：“哥，那个贾东旭回来了。” “嗯？”，阎解成抬起头，刚好和进中院的贾东旭对上眼。 “晦气，他回来就回来呗，你搁这嚷嚷啥。”，阎解成看了眼就没兴趣了，反正贾东旭给他家把钱赔了，至于他回不回来？压根不重要，现在这院里谁还在乎贾家的人？ 贾东旭阴恻恻的一笑，回家待了没一会，换了条新裤子就跑到傻柱家门口，手插着腰往屋里喊道：“傻柱，我专门为了你结婚赶回来的，够意思吧？” 傻柱从屋里探出头，一看是贾东旭，有些兴趣缺缺的回了句：“哦，贾哥你回来了。”，就没了下文。 贾东旭还巴巴的等着傻柱客套几句，他好顺势随便搭把手，晚上蹭顿饭，可这傻柱不上套，就干巴巴的一句“你回来了”就把他打发了。 易中海这时看不下去了，就对傻柱说：“柱子，这不你东旭哥回来了，你看还有啥没忙完的，让他也给你搭把手吧。” 阎解成头也不抬，他把几个木豆埋进灶眼里，用根木棍拨拉着，他哥俩准备烤几个土豆吃，那土灶闷出来的味道，绝了。 傻柱看看屋里准备的彩礼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角，外面的灶也搭好了。后院二大妈和前院的三大妈也开始蒸馒头了，实在找不出什么忙需要贾东旭搭手，就求助的看着阎解成说：“解成，你看还有什么地方缺人手的吗？给你贾哥找个活干？” “这都忙完了，土豆都闷上了，还有啥活？让他帮我吃土豆？”，阎解成没说话，阎解放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贾东旭中午就放出来了，一直晃了几个小时才回院里，谁看不出来他就是想混顿饭吃。 傻柱一看这情况，倒也光棍，直接对易中海说：“易大爷，这贾哥回来的可太不巧了，活都干完了。” “不行晚上就搁这喝两口算了。”，傻柱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绝。 贾东旭一听还有这好事？不动手就有饭吃，立马就准备答应，没成想易中海拉了他一把，满脸不高兴的说：“柱子，我是看你明天要结婚，本来不该说你。” “可瞧你刚才那样子，一点远近亲疏都分不清了吗？这可是从小陪着你长大的贾东旭。”，易中海一脸愤懑的说。 第224章 傻柱结婚倒计时 “柱子，前几年你刚进轧钢厂的时候，可是一句一句贾哥的叫着呢。”，易中海说完还不解气，顺手就把贾东旭推到傻柱家门口了。 阎解成兄弟俩只当贾东旭是空气，继续翻着火堆里的土豆，张鲁山是个实诚人，他起身招呼傻柱道：“柱子，你这是办喜事，哪有人来帮忙你还撵的。” “这位兄弟，您怎么称呼？”，张鲁山见傻柱不说话了，就热情的拉着贾东旭的手问道。 “师兄，你别……”，傻柱刚开口就被张鲁山一个警告的眼神顶回去了。 “我叫贾东旭。” “来，贾家兄弟，我这正准备攥萝卜丸子，你来搭把手吧。” 张鲁山这话一说完，现场顿时静了下来，几个帮忙洗菜的妇女都停下了手，眼神复杂的看着张鲁山和贾东旭。 傻柱感觉众人的眼神跟针一样扎过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师兄，我这屋里还有点活，他没进过厨房，干不了你那帮厨的活。” 张鲁山虽说老实了点，可是人不傻。他说句让贾东旭帮忙弄点丸子，气氛立马紧张起来，就顺势点点头说：“贾家兄弟，不好意思，你去屋里看看有啥能干的吧，我这自己也能弄好，就不麻烦你了。” “客气了，那我就进屋看看。”，贾东旭大大咧咧的摆摆手，说完就往屋里走，一进屋就看见地上摆的礼。 “嚯，傻柱，准备的东西不少啊？” 张鲁山闻言眉头一皱，旁边洗菜的妇女们看贾东旭不动食材了，这才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场面继续回到之前热热闹闹的样子，就是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往傻柱家看去。 “阎家小哥，这人是干什么的？”，张鲁山凑到阎解成旁边问道。 阎解成咧嘴笑了下，没回答问题，阎解放却接了句：“张师傅，这贾东旭在我们院下过毒，把自己儿子堵聋了，您还敢让他帮忙攥丸子，心可真大。” “这？……”，张鲁山面色难看。 “别想那么多，张师傅，咱把自己手头事做好就行，柱子也不是小孩了，他心里有主意。” 阎解成话音刚落，就看贾东旭乐呵呵的出了傻柱家门，左手捏了两包烟，右手提了一包瓜子。 “行，傻柱，你这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傻柱闷闷的说。 贾东旭经过灶台的时候还瞥了阎解成一眼，炫耀的晃晃手里的烟，阎解放沉不住气就想起身，阎解成轻轻拉了下他弟的手，大声的说：“解放，你记住哥的话。” “这人呐，没本事还爱张狂，准没好事，这狗呐，没事乱吠几声，就得……”，阎解成说到这，抬眼看着贾东旭，淡淡的说：“挨砖头。” “解放，记住了吗？” 阎解放噗嗤一下笑了，傻柱也笑着摇摇头回屋里忙去了，贾东旭愣了下，仔细琢磨了阎解成的话，马上就火了起来。 “阎解成，你骂谁是狗呢？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谁接话谁是狗。” “我不是……我，唉，你把话说亮堂，是不是骂我了？”，贾东旭气不过，把烟和瓜子往地上一放，就朝阎解成走来。 “东旭！你别过去。”，易中海赶紧拉住贾东旭，示意他冷静一下。 可这贾东旭在派出所蹲了这么久，正愁着一身邪火没处发呢。 “师父，你别拉着我，我今天非得跟这小子掰扯清楚。” 傻柱又出来了，面色阴沉的看着贾东旭，何雨水他藏在他身后，露出脑袋往院里看着。 阎解成把翻土豆的木棍往地上一撂，拍拍手上的灰，懒洋洋的说：“易中海，你撒开手，我想再见识下贾东旭的本事。” 阎解放晃着脖子掰着手指头，兴奋的打量着贾东旭。 贾东旭顿时萎了，他气势一顿，张嘴想说两句狠话，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够了，贾……”，傻柱把哥字硬生生的憋在嘴里，换了个叫法： “贾东旭，这中院都是给我帮忙的邻居，你看在我面子上，拿了东西就回去吧。” 阎家兄弟给贾东旭的压力很大，他正愁没办法脱身呢，傻柱这话可是给他帮了大忙了，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地上的烟和瓜子拾起来。 “得，阎解成，傻柱明儿结婚，我也不跟你打这嘴官司……” 易中海看他还想说话，赶紧拉着他往贾家走，贾东旭作势还挣扎了下，可他看到阎解成那戏谑的眼神，立马老老实实的跟着易中海走了。 “柱子哥，没给你添麻烦吧？”，阎解成笑着对傻柱说。 “不至于。”， “行，解放，把土豆扒出来吧，咱回家吃去。” “好嘞。”，阎解放趴在地上，用棍把土豆拨出来，用力的吹着上面的灰。 张鲁山也笑着说：“你还别说，这地豆子这样闷出来还挺香。” “原滋原味呗。”，傻柱接了一句，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解成，明儿你可得起早点，陪我去接媳妇儿。” “瞧你这话说的，放心吧，耽误不了。” “嗯，明儿中午就三桌，咱兄弟几个下午喝还是？”，傻柱试探着问道。 “我家算俩人，我也工作了，不会折你面儿。”，阎解成知道傻柱担心礼金的事，就给他补了个定心丸。 “那感情好，明儿菜可真不错，错过了可惜。”，傻柱松了口气，立马嘚瑟起来。 “行，那我先回家了，你晚上记得再提醒下许大茂，免得错过时间了。” “对，许大茂这孙子，这个点还不回来，要真耽误我事，我非剥了他。”，傻柱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阿嚏……”，许大茂挠着头：？ “哈哈哈……行，晚上早点睡吧。”，阎解成跟傻柱和张鲁山打个招呼，阎解放跟在他后面，用衣摆兜着土豆往前院走去。 中院，贾家。 易中海坐在桌子旁劝着爱徒：“东旭啊，你太冲动了，你搭理阎解成干嘛？” “师父，你这话说的不对，明明是他先骂我，我还不能还句嘴了？”，贾东旭失望的看着易中海。 第225章 易中海摊牌，贾东旭试探 易中海过滤掉贾东旭的话，继续劝着：“东旭，现在这院里跟之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我说师父，只要您还是咱院里的一大爷，他们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贾东旭说着话，没注意到易中海和秦淮如难看的脸色。 秦淮如见状先轻轻的拍下贾东旭说：“东旭，现在易师傅……” “你一边忙去，男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贾东旭撕开报纸包的瓜子，自顾自的嗑了起来。 秦淮如摇摇头，就抱着小当出去转转，只当透气儿了。 易中海深深地叹口气，贾东旭看着他讶然道：“不是，师父，您这叹气什么意思啊？” “您有话就说呗，整这一出有点吓人。” “东旭啊，我现在已经不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了，咱爷俩最近要低调点，别招惹他们了。” “什么？”，贾东旭惊愕的看着易中海，连话里的爷俩二字都忽略了，这消息对他冲击太大，一大爷的徒弟是他最重要的护身符。 贾东旭脸憋的通红，惊疑不定的说：“师父，您可别跟我开玩笑。” “东旭，我没跟你开玩笑。”，易中海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贾东旭眼里希望的光瞬间被这句话浇灭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一天天的都是这些破事。就不能有一件好事。”，贾东旭语气消沉。 易中海悄悄打量下贾东旭的脸色，发现除了失落没有别的，也就松了口气，他也是靠师父和一大爷两个身份把贾东旭紧紧绑在自己身边的。 贾东旭又嗑了几颗瓜子，冷不丁的说：“师父，我在厂里又背了个出分，您过两天能不能找个人，给我调回车间去。” “那库房一股子锈味儿，我实在受不了了。” 听着贾东旭的嘟囔，易中海眉头紧锁，他太了解这宝贝徒弟了，这是想试探下自己没了一大爷的身份，在厂里凭着七级钳工的身份还能不能帮的上他的忙。 什么库房锈味大，明明是没办法偷懒。 易中海也不说破，只是颔首道：“你调回车间这事想想办法还是有机会的，可是……” 贾东旭一听有门，立马打起精神说：“可是什么啊？师父有话就直说嘛。” 易中海耷拉着眼皮子，半天不说话。贾东旭等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安静下来。 这时棒梗推开门跑了进来，惊喜的看着贾东旭： “爸爸，你回来啦。”，说完就扑到贾东旭怀里。 易中海羡慕的看着眼前的贾氏父子，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这有自己的儿子真好，是不是啊，东旭？” “嗯。是挺好。”，贾东旭把棒梗从怀里推开，意有所指的说：“师父啊，您看这世上总有人不如意……” “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机会就那几次，您要是把握不住，可怨不得别人，对吗？” “总不能没完没了吧，要孩子这事别整成占便宜没够就不合适了。” 易中海低下头，眼神闪过一道寒光，贾东旭没看他，抓了把瓜子给棒梗嗑，显得漫不经心。 “行，东旭，那咱爷俩就先聊到这，我先回去了。” “嗯。”，贾东旭突然脸色一变，上半身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易中海看的真切，关心的问了句：“东旭，你这是……” “没事……”，贾东旭咬着牙说道：“师父，您先回去吧。” “没事就好。”，易中海也不多问，眼神隐晦的往桌子下瞄了一眼，转身离开。 “该死……”，贾东旭紧紧的攥着拳头。 【这一两天就哆嗦一下，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劲，这可怎么办？】 “棒梗，叫你妈回来，快点。”，贾东旭说这话的时候棒梗恰巧在他右手边，没听到。 贾东旭拍了棒梗一下，棒梗赶紧转过身面对着他，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你刚才是跟我说话了嘛？” 贾东旭看着一脸无辜的儿子，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烦。 “棒梗，去把妈妈叫回来。” “嗯，好的。”，棒梗这次听清了，赶紧点着头答应。 没一会儿秦淮如就抱着小当回来了，进门就紧张的问道：“东旭，怎么了？” 贾东旭用手往下指指，秦淮如愕然的瞪大眼睛，贾东旭无奈的点下头，秦淮如这才把小当往床上一放，去箱子里扒了条裤子出来。 “东旭，其他几条还没干，你先凑合下吧。” 贾东旭看着眼前打满补丁的裤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东旭，你晚上想吃啥？”，秦淮如突然看见贾东旭鬓角旁有几根白头发，不由得心下一软。 “不吃了，我一会去趟南海家，你晚上带孩子早点睡吧。” “哦，好的。” 。。。。。。 杨晓峰和郑毅然又来到了栓子家，刚巧赶上二驴没出去赌，正在家等着老太太熬粥喝呢。 “咦？你们这是？”，二驴打开门就看见两个警察，心下一慌就想关门。 “你是……二驴？”，郑毅然用腿别住门，严肃的问道。 “二驴？”，二驴眼珠子一转。 “我叫黄德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黄德顺？那黄德栓你认识吗？”，郑毅然冲他咧嘴一笑，满嘴的白牙晃的二驴眯了下眼睛，手也松开了门。 “进屋说还是跟我们去所里？”，杨晓峰掏出一根铁丝，在他眼前晃了晃。 “进屋说吧，我又没犯什么事，你拿根破铁丝吓唬谁呢。”，二驴嘴挺硬，身子却诚实的让开了位置，郑毅然扬扬下巴示意他先进去，二驴只能先进屋，搬了两个小板凳放好，自己坐在床边。 “黄德顺，二驴是你的绰号吗？”，郑毅然一坐下就开始问询，杨晓峰把铁丝用脚踩着，从兜里掏出本子准备记录。 “是吧，附近邻居有这么叫我的。” “你和黄德栓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弟弟，亲的。” “那他现在去哪了你知道吗？”，郑毅然说完这话就紧紧的盯着二驴的眼睛。 “这我还真不知道。”，二驴干脆的回答，他真是几天都没见栓子了。 第226章 二驴被诈，钓出大鱼 “二驴！”，郑毅然还想继续问。 “嗯？警察同志，您这样叫我合适吗？”，二驴闻言不满打断了他的话，摇头晃脑的好不得意。 “嘿我这……”，郑毅然瞧他那样子就来气。 “你俩都消停点，我问你两个问题。”，杨晓峰用笔指指他俩，冷静的说。 “就是嘛，你看看这位同志的态度，多诚恳。”，二驴咧嘴露出黄牙，嘲弄的看着郑毅然。 “行了，我们问完就走。”，杨晓峰想起二大爷回来找他时说的话，他斟酌下说道：“黄德顺，照理说黄德栓和刘光天俩人素不相识，之前甚至没照过面。” 郑毅然听到这话，认可的点点头，这就是最大的疑点，栓子为什么会主动找到刘光天？并且引诱他偷铁换钱。 二驴老神在在的摇摇头表示：“这我可不知道，我每天上班都很忙，压根没时间问他跟谁交朋友……” “或者说他放学干嘛去了，我也不清楚，您问这问题呀……” “啧啧啧，白费劲。”，二驴嘴上说的轻松，也是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这被一直盯着他看的杨晓峰看到了。 杨晓峰看似认可的点点头，又问道：“行，你是咱们伟大的工人阶级，忙一点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忽略了对弟弟的教育。” “嗯。好了，还有事吗？”，二驴的情绪很怪，突然就想结束这次谈话。 杨晓峰可不会轻易放弃，他看似自言自语道：“可这怎么有人说是你背后给他支的招？” “嗯？”，二驴僵了一下，立马若无其事的说：“嗨，那都是瞎说，你告诉我是谁说的？让他和我当面对质！” “那倒不至于，对吧，兴许是人家随口一说呢？”，杨晓峰作势合上本子，二驴刚紧张起来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立马放松了。 “黄德顺，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你弟身上使了钱？” “使了钱？”，二驴眼神有些躲闪，他四处看了看小声说道：“我们家栓子可不是稀罕钱的人，这准又是没影的事儿。” “不可信的。”，二驴这句话说完，连郑毅然都听出来他明显底气不足。 “黄德顺，我俩来这是好好和你聊聊栓子的事。”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在家，我也就是把他带到所里教育一下，没准写个检查就算了。” 二驴耷拉着眼皮听着，也不表态，杨晓峰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黄德顺，但是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有人出钱引导一个未成年去盗窃犯罪的话，那……” “那会怎么样？”，二驴抬起头，表情不自然的搓着手。 杨晓峰这时却不说话了，饱含深意的对二驴笑了下，这让二驴在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里有几分忐忑。 “黄德顺，那我们先走了。”，杨晓峰给郑毅然使个眼色。 郑毅然很干脆的起身，对老太太打个招呼：“太太，我们走了啊。” “噢，好。”，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活，回头对郑毅然挥挥手。 “好什么好？做你饭去。”，二驴看这俩警察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心里正膈应呢，只能把火发到自家人身上。 老太太闻言缩了缩脖子，赶紧转身回厨屋。 “注意你的态度！”，郑毅然刚开口就被杨晓峰拦住了。 “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姓易的不是都招了吗？” “咱们啊，就等抓住栓子再把教唆犯逮了就是。”，杨晓峰回头对二驴促狭的笑笑，二驴在听到姓易的三个字的时候，头就嗡的一下，他赶紧伸手拉住杨晓峰的胳膊。 “撒手，你想干嘛？”，杨晓峰表情不变，任由他拉着自己。 二驴尴尬的挤出一张笑脸，小心的说：“警察同志，你刚说的姓易的是谁？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还装傻？”，郑毅然冷笑了下。 “行了，黄德顺，既然你不愿意认，那我们也懒得跟你多说，只要逮住栓子，那躲在后面的人就藏不住，你说对吗？” 二驴脸色阴晴不定，他琢磨着两人说的话是否可信，不过当对方能准确的说出姓易的，他自己也怀疑易中海已经把他出卖了。自己再杠下去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再聊聊呗？警察同志。”，二驴无奈的笑着和杨晓峰套近乎。 “还有什么好聊的？把你收的钱带上，跟我到所里聊吧。”，杨晓峰没想到二大爷给他说的是真的，这一诈就把二驴这条大鱼钓出来了。 “我这……”，二驴尴尬的松开手，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小声说道：“家里还有七十岁老娘，您看……” “黄德顺，早说早好，这道理我不用给你解释太多，你要不愿意给家里添麻烦就赶紧配合我们工作。”，郑毅然伸手紧紧的攥住了二驴的手腕。 二驴手腕一紧，下意识的想挣扎，可他看到杨晓峰和郑毅然俩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突然就泄了气。 “唉，警察同志，麻烦您俩在院门口候我一下。”，二驴说完见郑毅然没有松手，只能冲着杨晓峰恳求道：“相信我，我跟我娘说句话，马上出去找你们。”，二驴怕他不信，着急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小郑，我们先出去吧。”，杨晓峰看着二驴说：“黄德顺，脸是自己挣的，别让我俩等太久。” “我马上到。”，二驴连连保证。 二驴大杂院门口，郑毅然有些不理解的问杨晓峰：“哎，咱就这么出来了，你就不怕他跑了？” “跑了咱再抓呗，他轧钢厂的工作不要了？”，杨晓峰叹了口气，他心情复杂，本以为二大爷只是想借着刘光天的事去恶心下易中海，没想到还真让他说中了，如果这案子从头到尾串一遍，当事人刘光天、栓子可能犯的错还小一点，二驴和易中海这种教唆未成年人盗窃估计厂里最少得落个处分加记大过，而且所里估计也会讨论下怎么处理他俩，是按章办事还是协商解决。 很快，二驴就蔫吧丢的走了出来。 “走吧。”，杨晓峰用手搭着二驴的肩膀，二驴轻轻的点点头。 第227章 许大茂拉风的发型 二驴很配合，在路上就把事情给撂了个清清楚楚，包括栓子躲藏的地点。 “栓子，在不在？”，二驴在水泥管旁喊道。 “哥，你送饭来了？我都快饿死了。”，栓子喜滋滋的从水泥管里钻出来，他哥站在两个白蓝配的警察中间看着他。 “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出卖我！”，栓子又惊又怒，扭头就想钻回去。 “栓子！”，二驴面色尴尬，急忙喊道：“别藏了，咱哥俩都被人卖了。” 栓子年纪不大，可家里一直疏于管教导致他沾染了不少社会习气，他闻言动作一顿，不解的问二驴：“哥，你别开玩笑了，这事可不算小，那老登这么轻易就撂了？” 二驴面露思索之色，杨晓峰当机立断，对栓子说：“姓易的说的清清楚楚，你哥俩还在犹豫什么？非要把事摊开揉碎了才认？那你俩可落不上坦白从宽的机会了。” 二驴这时不再犹豫道：“行了，栓子，这事就这么地了，你赶紧跟我们走，咱去把事情说清楚。” “我可不想把你上学的事耽误了。” 栓子不说话了，他盯着杨晓峰和郑毅然看了半天，双手一伸，叹了口气道：“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来拷我吧。” 郑毅然看他一副小江湖的模样嘿嘿一乐道：“走着吧，搁哪打听的话，还把你一拷，你哥都光着手呢。” “呃，警察大哥，我饿。”，栓子心里踏实不少，犹豫了下还是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 郑毅然看着他稚嫩的脸，摇头轻叹道：“走吧，多了没有，一个大馒头还是能匀给你的。” 二驴多了个心眼，给栓子使了个眼色，栓子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四人就往派出所走去，在路上二驴和栓子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杨晓峰皱着眉头问二驴：“你说易中海就因为刘光天和阎解放撞倒了，他就要下狠手报复这俩孩子？” 二驴也有些纳闷的说：“是啊，我一开始也不信，这易师傅在厂里那是……怎么说呢，挺沉得住气一人。” 郑毅然拉了下杨晓峰，小声的说：“易中海最近家里出的事太多，估计情绪有些走极端了。” 杨晓峰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就继续问：“黄德栓，你是怎么找上刘光天的。” 栓子回忆了下说：“这刘光天在红星挺出名的，一打听就知道了，他手里没钱，但是人仗义，在学校里经常帮同学平事。” 栓子攥着拳头比划了下补充道：“在红星，刘光天就算是最能打的了，他主要扛得住揍，下手也黑。” 杨晓峰脑补了下，刘光天那梗着脖子的形象立马出现在他脑子里。 郑毅然听到这好奇的问：“栓子，这偷铁卖钱的主意谁出的？” 栓子闻言为难的看了下二驴，二驴接过话头解释道：“是易师傅交待的，本来是想让栓子拉着刘光天和阎解放两个人的，可是栓子一直没找到阎解放人，这才拉了刘光天一人下水。” “是啊，我问过刘光天，说那个阎解放去别的学校参加体测，好几天都没在学校上课了。” “阎解放？”，杨晓峰喃喃的说，郑毅然听了个大概，就拍他一下说：“嘿，合着那天就不该让他哥把他接走，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他什么事！” “不是……”，杨晓峰摆摆手，又看向二驴，问道：“一会回所里说吧，免得细节对不上。” “嗯，反正你问啥我就答啥。”，二驴坦率的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按他的理解就是把所有的锅先甩到易中海头上，把自己工作和栓子学籍保住。 至于钱？不就三十块钱吗！大不了都退给易中海就是了。 几人到了派出所里，没一会儿杨晓峰就匆匆的赶往南锣鼓巷去，半个多小时后，二大爷跟着杨晓峰来到了派出所。 直到天黑透了，二大爷才和杨晓峰握手告别。 “小杨，那就麻烦你明天跑一趟了。” “您客气，这是我职责所在。” “……” 。。。。。。 1959年6月26日，晴，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从清晨就热闹了起来，今天院里可是有桩大喜事，轧钢厂二食堂的厨师何雨柱今儿要娶媳妇儿！ 傻柱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用梳子蘸着油，把头发梳成大背头，又用猪皮擦了擦嘴唇，脸上擦了点雪花膏。 换上白短袖衬衣，下身一条蓝灰色中山裤，这一身行头让围观的邻居们眼睛都直了。 “嚯，这新郎官可真精神！” “傻柱，照我说你以后就这么打扮，多俊啊！” “就是，平常裤子屁股后面都磨成光板也不知道换，你瞧瞧今天多像样！” “）” 阎解成梳了个六四分，就是后世黎明那个造型，乐呵呵的站在傻柱身旁。 许大茂也不甘示弱蘸着水给自己鼓捣了个中分头，中长发紧紧的贴在头皮上，衬托他那张马脸，得意洋洋的往阎解成旁边一站，用手指轻轻的拨拉下脸旁的头发，炫耀的说：“解成，看我今儿这造型怎么样？是不是比傻柱俊多了？” “嚯。”，阎解成看到他就眼睛一亮，戏谑的说：“大茂，你今儿这造型，不去当个汉奸都浪费你这张脸。” “你懂个屁。”，许大茂急眼了，他悻悻的整理下衣领自言自语道：“这傻柱都能赶在我前面结婚，这到哪说理去？” 张鲁山也到了，这憨厚的中年汉子看见傻柱精神的样子，激动的连连点头，只是重复的说：“好！” 傻柱骚包的在中院转了一圈，好好的享受了一把舞台中央的感觉。人群中的易中海却阴郁着脸，阎解成看到了，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指了下易中海说： “哟，柱子哥，你这要结婚，我瞅着易师傅不太开心啊！” 傻柱也把视线投过去，易中海赶紧挤出个笑脸，这时老太太从后院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高兴的嚷嚷着：“哎哟，我耷拉孙长大了，今儿就要娶媳妇儿了。” “太太……”，傻柱感受到老太太那发自内心的高兴，缺少亲情的他眼眶突然一热。 聋老太太看的真切，赶紧拍着自己大腿说：“柱子哎，今儿可不兴这个，把嘴咧开了笑，乖孙哎。” 傻柱赶紧擦了擦眼睛，猛点着头说：“太太，您在家候着就成，一会儿我就把媳妇儿带回来跟您看看。” 易中海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酸涩不已。 第228章 何大清露面，易中海担忧 许大茂指着和老太太聊天的傻柱对阎解成说：“嘿，你看这傻柱，有找金的找银的，没见过他这这找祖宗的。” “去你的吧，这可跟咱没关系。”，阎解成撇嘴推了许大茂一把。 许大茂不以为意，反而凑过来小声说：“哎，阎解成，你说傻柱是不是图聋老太太的屋子才……”，说到这，他露出自以为是的笑容。 阎解成指指老太太的拐杖，嘲弄的说：“大茂，那你现在扑过去抱着拐杖给老太太磕一个，没准后院正屋也有你一半呢。” “得了吧，我才不稀罕呢。”，许大茂嘴上虽然拒绝的快，可是看向傻柱的眼神多了一份艳羡。是啊，谁不想多间屋子住，何况还是后院的正房。 易中海这时看向傻柱和聋老太太的眼神都带着刀子了，毫不掩饰的露着凶光。一闪一闪的格外渗人。 阎解成眼睛瞟到了，又拉着许大茂指着易中海喊道：“易师傅，你这要吃人的眼神是冲谁的？是柱子还是老太太？” “嚯，易师傅，您这眼神可够凶的哎！”，许大茂看热闹不怕事大，也跟着架秧子。 易中海突然被阎解成在大庭广众下爆出来，反应慢了半拍，等他挤出一副尬笑的脸已经晚了，好几个离的近的邻居都看到他凶狠的眼神，纷纷躲着他，往远处站。一下子易中海就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自家屋门口，刚挤出的笑也凝固在了脸上。 “哼，阎解成，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我毛病？是觉得我好欺负？”，易中海也不装了，板着脸呵斥阎解成。 阎解成根本不鸟他，继续跟许大茂聊闲去了，老太太看大家把注意力都投在易中海身上，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塞进傻柱的手里，傻柱刚想拒绝，老太太眼睛一瞪，小声的说：“别拆开，晚上给你媳妇儿，你可把东西看住了，没准儿能帮上忙。” 傻柱闻言赶紧把手帕揣兜里，若无其事的左右看看，大声说道：“好了，各位邻居们，我这就要出发迎亲了。” “承蒙各位邻居们看得起，我何雨柱以后也是有自已小家的人了，这以后院里谁有点灶做席的活，尽管找我。” 傻柱说到这，邻居们都善意的哄笑起来，一个个的夸傻柱局气。 可在傻柱身后，本来笑眯眯的何雨水脸立马垮下来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 “哥，你有小家可，那我怎么办？”，何雨水小声的嘟囔着。 阎解成拍拍她的瘦小的肩膀说道：“你哥结婚了他还是你哥，以后还多个嫂子照顾你，不好吗？” 何雨水一听很有道理，脸色立马阴转晴，甜甜的冲阎解成一笑。 傻柱还在人群里跟大家伙扯闲的，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二大爷看不下去了，过来就要拽他耳朵，傻柱赶紧躲开，埋怨的说： “二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抬头瞅瞅天色，太阳都快冒尖了，你还有心思搁这磨蹭？”，二大爷一副大家长的架势，说的傻柱哑口无言。 易中海见状觉得自己机会来了，赶紧过来拉着傻柱对二大爷说：“老刘，瞧把你急的，柱子这不是没长辈在场么？咱们这些做邻居和管事大爷的必须得出力呀！” “这事还得让你和我来操办，不行就这样，我去陪着接亲，你在院里守着？”，易中海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可二大爷只是笑笑不接他的话，这让易中海感觉自己憋足了劲打了一拳，结果打了个空气，不上不下的更难受了。 “哟，老易，我儿子的事您就别掺和了，他爹还没死呢。”，这时中院突然来了这么一声。 人群纷纷散开，何大清和三大爷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易中海赶紧松开拉着傻柱的手，讪讪的看着何大清，毕竟刚才当着大家伙面说傻柱没长辈，这可是得罪人喽。 【何大清竟然回来了，这一早也见人提过啊？】，易中海忧心忡忡的看着何大清几人，浑身上下都有些别扭。 “柱子，叫人！”，何大清没心情和易中海斗法，他得先把儿子婚事办完，说着话，他就让开了身位，把后面那位中年人露在傻柱当面。 “爹。” “师傅。”，傻柱说着话就掉眼泪了，作势就要跪下磕头。 “鞠个躬就行了，新国家，新风气，以前的规矩就……”，傻柱师傅赶紧托住他，笑呵呵的小声说道：“这人多，先办正事，别让人看了笑话。”，傻柱这才起身，规规矩矩的对他师傅鞠躬行礼。 何大清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身对邻居们拱手作揖，朗声说道：“我在这先谢谢给柱子帮忙的大家伙了。” “大清，客气了。” “哎哟，都是眼前长大的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谢谢，应该的！” “就是，柱子还答应以后帮我们做席呢！” “……”，几个帮忙洗菜搭灶，蒸馒头剪红纸的妇女都乐呵呵的回应着。 何大清是个场面人，他见状也哈哈大笑着说道：“今儿来晚了点，就是想给中午加道硬菜！” 说到这，有机会坐席的邻居们都把耳朵支棱起来听着。 何大清和三大爷相视一笑，三大爷侧过身拍着手说道：“宴得清，宴得请，儿子，提上来吧。” 在大家热切的眼神中，阎解放和虎子俩人肩膀上扛了根竹子，嘿呦嘿呦的走进中院。 “嚯，大鲤鱼？！”，吕嫂离得近，指着竹竿叫道，其他离得远的人纷纷找角度去看。 “还真是！这么大个儿？” “我数数，一二三四五……六！嚯，六条大鲤鱼。” “这鲤鱼都长胡子了，大清，你这是摊了本钱了。” 六条鲤鱼整整齐齐的被麻绳穿过腮挂着，众人的视线都随着阎解放和虎子的节奏，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咕咚。”，小蛋儿咽了口口水，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人群中只有易中海和贾东旭冷眼看着，易中海面色复杂，贾东旭则是不屑一顾。他扭头对秦淮如说：“你看，这何大清也不知搁那显摆什么？这鱼一会还不得进我肚子。” 说完他舔了舔嘴唇，秦淮如也探出头看了一眼。 “嚯，真大！” 第229章 许……二鬼子? “有什么稀罕的？不就是几条鱼吗？”，贾东旭看见秦淮如羡慕的眼神就一阵心烦。 秦淮如闪着大眼睛看了下贾东旭的脸，心下没来由的就想怼回去，但还是及时把话噎住，摇摇头就回屋带孩子去了。 贾东旭回头看着秦淮如丰腴的身影，感觉口有点干，他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把视线收回，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人群里的傻柱。嘴里轻声的嘟囔着：“一个破厨子还把婚事办的挺场面，真够膈应人的。” 何大清腿被何雨水紧紧抱住，只能跟张鲁山交代了下鱼的做法，回头看傻柱还在那傻乎乎的笑着，赶忙催促道：“阎家老大，你赶紧陪你柱子哥接亲去，你瞅他还搁那傻乐，真是傻了吧唧的。” “柱子哥，还出发喽，晚点媳妇可接不回来喽！”，阎解成拍拍傻柱的肩，促狭的挤了挤眼睛。 “哦！哦！走走走。” “大家伙，回来聊，回来聊。”，傻柱带着阎解成和许大茂去前院推自行车。 众人哄笑一下，就让开了路，傻柱擦着头上的汗小声的抱怨着：“嚯，之前我看贾东旭结婚也没这么多事，怎么到我这还没出门就瞧着累了。” “傻柱，别婆婆妈妈了，先瞧瞧车子满意不？”，许大茂一出垂花门就推了傻柱一把，指着一溜排开的三辆自行车。 “嚯！”，傻柱看见自行车把上缠着的红布飘带，格外的亮眼，喜味十足。 他疑惑的回头看向许大茂，许大茂轻轻的摇摇头指了下阎解成。 “解成，你有心了，谢谢。”，傻柱诚恳的说。 “别酸了，还能不能走了？真矫情。”，阎解成也没好气的推了傻柱一把。 “走着？” “走着！” 三人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四九城的街道上，傻柱那辆车把上挂了两根红布带，随着风恣意的飘着，特吸人眼球。 “阎解成……” “怎么了？” “这是不是太显摆了点？” “我觉得挺好。” “那好吧。”，傻柱在一个胡同口捏下闸停下自行车。 “进胡同就到了，我怎么还有点紧张？”，傻柱咽口唾沫，苦笑着说道。 许大茂大咧咧的开着玩笑：“傻柱，瞧你那傻样！不行换我来，我不紧张。” “许大茂，你再胡咧咧我可抽你。”，傻柱下车作势就要去抓许大茂。 阎解成都没眼看这俩活宝，他拉着傻柱说：“得了，还闹腾呢？那胡同口站着的是你大舅哥吗？” “大舅哥？”，傻柱闻言赶紧回身抓着自行车把，朝巷口看去，嚯，还真是他大舅哥，正笑着看着他哥仨呢。 “那个……”，傻柱高兴的挥挥手打招呼。 “小军……” “唉，不对，大舅哥，你搁这候着我呢？” 阎解成看着语无伦次的傻柱，无语的扶着额头，许大茂则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傻柱那憨样，啧啧称奇： “嚯，你瞧这二傻子，眼睛都笑没了。” 傻柱回头瞪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撇撇嘴，懂事的不说话了。 傻柱这才推着车子往他大舅哥那走去。 阎解成凑过去对许大茂说：“你这就是该！” “该我也乐意，我开心不行吗？” 大舅哥开路，阎解成负责给妇女儿童撒糖和瓜子，许大茂则是给上年纪的老爷们人散烟，这结婚就是图个热闹。 走到院门口，许大茂不屑的看着破败杂乱的环境又准备发牢骚，被眼疾手快的阎解成赶紧拉住，小声的警告道：“大茂，这可就差一哆嗦了，你别犯毛病。” “得，得亏你拉着我。” 高家对嫁女准备的也很充分，大舅哥招呼阎解成和许大茂在家门口坐下，傻柱龇着牙去推门，稍微一使劲，“吱呀”，门就开了。 “媳妇儿，我来接你了。”，傻柱闷着嗓子对屋里喊道。 大舅哥和阎解成他俩抽着烟，听着屋里的动静，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这个妹婿他满意，每次来家里都多少带些吃食，对丈母娘也孝顺，见来就烧一桌子菜，安排的好好的。更别说还花高价在自己手里打了一套家具，当然，大舅哥也用的好料子，做工也是出了大力的，尽量让双方都满意。 阎解成没有见识过这个时代的婚礼，他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街坊邻居们都围在高家门口，一点点响动都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质朴才是真实的情绪表达啊！】，阎解成看着一张张真诚欢喜的笑脸，心有感触。 【其实在这个时代也挺好。贵在真实嘛。】 许大茂兜里装了几包烟，他见男同志就主动散一支过去，有些上年纪的妇女伸手要，他也给，那马脸小胡子配着中分头，属实扎眼。 “哎哟，这孩子真场面，就是有点像……”，一个上年纪的大婶接过烟，熟稔的点着抽了一口，看着许大茂惋惜的感叹道。 “像谁？”，许大茂咧着嘴，身子挺得笔直，他对自己今天的形象格外有信心。 “像二鬼子。”，那大婶说完还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旁边有个大爷打量了下也点点头说：“你别说，还真像。” “我……唉……” “来，谁手还闲着，把烟夹上啊。”，许大茂苦着脸憋着气，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发着烟。 “嘿嘿嘿……”，阎解成捂着嘴直乐，许大茂更臊得慌了，没话找话的拉着傻柱的大舅哥聊天。 没等多久，傻柱出来喊他大舅哥进屋了，阎解成拍拍还在生闷气的许大茂说：“得，该走了。” “赶紧走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待了。”，许大茂拍拍屁股上的灰，起身又被一个大婶拉着要烟。 “婶儿，你这要好几根了吧？抽的过来吗？” “你别管那么多，拿根烟过来就行，小二鬼子管的还宽。”，大婶不满的说道。 “得。您拿着，慢抽不送。”，一句话直接把许大茂噎到，只能悻悻的掏出烟盒，一摸就两三根了，干脆大方的往大婶手里一放。 “婶儿，我叫许大茂，您别二鬼子，二鬼子的叫我成吗？” 大婶接过烟，爽快的说：“行，许……许什么来着？” “许大茂！” “哦，许二鬼子，谢谢你的烟。” 许大茂：xnngt 第230章 高芝萍进四合院 许大茂抓狂的在院里转圈圈，旁边高家的邻居见他都不免嬉笑两声，这年月每家快乐的时候都不多，这又是红喜事，迎亲的还来个扮丑的假二鬼子，真是耗子跑进老猫窝---快乐到家了。 阎解成捧了把瓜子花生，任由几个小孩抓扒着吃，这时屋里呜呜嘤嘤的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阎解成疑惑的往屋里看去，大舅哥赶紧起身挡住门，对他不好意思的一笑。 “小萍，大喜日子可不兴这个，好好跟姑爷回家过日子，你嫁人又不是回不来了？”，大舅哥严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是啊，小萍，再哭可就不好看了。听话啊。”，一个平和的女声接了一句。 阎解成摇摇头，这高家条件看着不咋样，可这亲情还是很厚重的。 “吱呀。”，高家的木门开了，傻柱一马当先，高芝萍白衣绿裤紧跟着走了出来。 “新娘子出来了！”，几个小孩拍着手围着傻柱和高芝萍转圈圈。 “新娘子漂亮吗？”，阎解成大声问道。 “漂亮！”，蹦跳的几个小孩异口同声的回道，一下让高芝萍红了脸，她羞涩的捶了傻柱一拳，傻柱脸乐的都绷不住了，高兴的肩膀都在抖。 高芝萍盘了两个辫，白白的皮肤在朝阳映照下格外闪耀，两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羞红的脸蛋儿衬着一口白牙，颜值确实在线。 “柱子哥，怎么说？” “我带我媳妇儿，你带大舅哥，许大茂，唉？许大茂人呢？” “这儿呢？是要回了吗？”，许大茂拨开人群赶了过来。 “咳，大茂，娘家有几床被子你给咱带上。” “好嘞。” 大舅哥带着许大茂进屋，不一会俩人搬着厚厚一沓被褥出来了。 “红，黄，绿，蓝面，傻柱，你这丈母娘可是下了功夫了。”，许大茂把后座的架子打开，把被子放好。 大舅哥又回屋，手提着一个脸盆，肩膀上挂着一条蓝布门帘，乐呵呵的坐在阎解成后座上。 许大茂打量了下高芝萍，故作惊讶的说：“傻柱，你这真是娶了个仙女儿啊！啧啧啧，也不看看自己模样，趁不趁呐？！” 傻柱得意的对他摇摇手指头，骄傲的说：“许大茂，你就羡着吧，我这可是结在你前头了。” “我……唉，出发吧。”，许大茂又羡慕的看了高芝萍一眼，无奈的说。 “妈，我带小萍先走了。”，傻柱冲屋里喊了一声。 “去吧，好好对小萍。” “嗯，您放心吧。”，傻柱回答的铿锵有力。 “出发吧，妹婿，可别耽误了好时辰。” 傻柱骑着自行车在最前面，阎解成突然发现坐在傻柱后座上的高芝萍腰上鼓鼓囊囊的，像是缠了什么东西。 “高哥，老家哪的？”，阎解成好奇的问。 “哦，南边的，长江南边。” “嚯，我就说嘛，你兄妹俩五官可比我们这人秀气多了。” “没区别吧，你这话说的。” “……”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中院。 邻居们搬了三张大方桌摆在中院，灶头的火一直开着，张鲁山的锅里炖着肉，一阵阵香气在院里飘着，引着大家伙都暗暗期待着傻柱快点回来。 何大清安排的明明白白，正桌是他和三个大爷，傻柱师傅，聋老太太，还留了两个位置，神神秘秘的也不说。 剩下两桌就是院里邻居们看着坐喽，屋里备了张桌子给傻柱两口子招呼。 今天院子里人多，汪南海也跟着贾东旭有说有笑的等着傻柱回来。 “东旭，你那还有烟吗？” “没了！一会抽东家的烟啊。” “算了，我跟他又不熟，就是出来透透气，我去买包烟。” “行，你去吧。” 汪南海手抄着兜，溜溜达达的出了四合院。 秦淮如抱着小当在院里找相熟的邻居聊着天。 “王主任来了？来坐。”，三大爷引着街办王主任到主桌上坐着。 “大清，我这可是受你所邀来的，可别上纲上线的说我吃群众的。” “怎么可能呢，您先坐下，柱子很快就回来了。” “吕警官来了？来坐。”，二大爷引着吕国齐进了中院，吕国齐和何大清客气两句刚坐下，就看到了易中海，他饱含深意的对易中海笑笑，易中海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杨晓峰和小胡也来了，低调的在人群里聊着天。 小胡：“这何家也算有心了，你瞅瞅窗户上剪的纸，这手艺真好。” 杨晓峰：“那真是，这手艺现在会的可不多了。” 何大清过来拉着小胡的手说：“你俩今儿坐屋里，一会陪着柱子招呼下娘家人。” “合适吗？”，小胡乐笑着说道。 “合适，来，我带你俩进去。” 。。。。。。 “高哥，你妹子的嫁妆都在许大茂车子上吗？”，阎解成还是不死心的打听着。 “是啊，你怎么一直绕这个话题啊？有啥你就直说呗。” 阎解成用下巴往前点点说道：“高哥，你妹子那是不是还有？” “你说这啊？”，大舅哥犹豫了下，才解释道：“这是我妈安排的，说姑娘嫁人怕受欺负，腰上缠点钱，压腰用的。”，大舅哥含混的解释了几句。 “哦，这样啊。”，阎解成总是对这些民风习俗特别感兴趣。 “解成，大茂，加把劲，就快到了。” 阎解成一抬眼，已经到南锣鼓巷胡同口了，许大茂这时也咬着牙使劲蹬着自行车在后面撵着。 四合院大门口，冯家婶子对三大妈说：“瞧，这不是回来了吗？” “哪？” “还真是，解放，快去中院通个气，新娘子接回来了。” “得嘞。” 傻柱三人把自行车一停，就来了几个小伙子搭手把车子推到一旁放着，傻柱拉着高芝萍的小手，昂着头大步的往中院走，一副打了胜仗的感觉。 阎解成和许大茂搬着几床被褥，大舅哥端着盆走在后面。 “新娘子回来了！”，傻柱两口子一进中院就感受到了热情。 第231章 婚礼进行时和一大三小 何大清用力的拍着手，看着儿子和儿媳妇，一脸的骄傲。 贾东旭见到青春靓丽的高芝萍，不由得和生了两胎，已经有点发福的秦淮如对比了下，吃味的小声嘀咕：“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一傻子还能娶个俏姑娘。” 高芝萍一路低着头，她的心跳的很快，小心的抬眼往旁边看着，发现大家都带着真诚的笑，才放松了些。 “哟，大花被子，这玩意儿现在了可不好弄。” “是啊，还有缎面呢！这姑娘家也局气。” “搪瓷双喜盆，这没票都买不着。” “……” 阎解成和许大茂把嫁妆抬进屋，放在床上，一扭头看见小胡和杨晓峰。 “哟，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 小胡就笑笑，杨晓峰意味深长的说：“得，一会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别被我影响了心情。” “确定是他？”，阎解成眨眨眼睛。 “嗯。”，杨晓峰微微颔首，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 “成，那你俩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 婚礼过程很简单，傻柱和高芝萍在二大爷的引导下，和在座的邻居们打了个招呼，把人都记住，又在何大清这改口叫了声“爸。” 何大清那张面瘫脸都乐抽抽了，赶紧从腰后抽出一个大红包塞到儿媳妇手里。 “哎，爸听见了，喜钱你拿上。” “什么喜钱，那是改口钱，讨个喜气，没看王主任在这坐着呢。”，二大爷赶紧小声的提醒。 “对对，改口的，改口的。” “哈哈哈……”，旁边离得近的都被何大清逗乐了，王主任也一副没听见的样子跟着大家起哄。 傻柱和高芝萍在伟人像的见证下，高唱了一首《东方红》，一曲唱罢，在大家伙热烈的掌声中，张鲁山和几个帮厨开始上菜了。 “第一道，粉条肉丝炖海带。” “第二道，卤炸豆腐。” “第三道，芥末白猪肉。” “第四道，小鸡炖蘑菇。” “第五道，红烧肉。” “第六道，红烧大鲤鱼。” “大馒头，洋柿子鸡蛋汤。” 一道道菜端上了桌，大家伙纷纷伸筷子夹，主桌上气氛还好，两个大爷和何大清一口菜配一口酒，热热闹闹的就没停，王主任陪着老太太边吃边聊，吕国齐则自顾自的夹着喜欢的菜吃，易中海看着其他人都有说有笑的，没人搭理自己，全程黑脸，菜都没吃几口。 贾家门口那桌最奇葩，刚开始大家还能克制一下，都紧着自己脸前的菜吃，可主菜刚上齐，贾东旭就从怀里摸出一大瓷盘子，把没夹几筷子的大鲤鱼就拨到盘里，然后扒拉半碗红烧肉，扭头就走。嘴里还大方的说。 “行，剩下你们慢吃吧。” 桌上人面面相觑，都被贾东旭打了个措手不及，刘老头见机不对，赶紧把剩下的红烧肉往自己碗里拨，得，这下可乱了套了，那桌其他人不乐意了，有碗上碗，没碗的使碟子，哗哗几下就把桌面的菜清理干净了，连口油汤都不剩。 “吃鱼。”，贾家屋里，贾东旭得意洋洋的招呼着汪南海和秦淮如吃饭。 “东旭，这……”，秦淮如有些担心的问。 “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贾东旭眼睛一瞪，秦淮如就熄火了，老老实实的去厨房端热馒头出来。她小心的掰开馒头，夹了几块红烧肉，就坐在一旁小口的吃着，贾东旭也不理她，和汪南海喝着散白吃着肉，棒梗给自己碗里划拉几块红烧肉就着馒头认真的干饭。 傻柱夫妻和阎解成，许大茂，小胡，杨晓峰，张鲁山，李叔平几人坐在屋里吃着聊着。 酒过几巡，杨晓峰就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哥几个慢吃着。” 傻柱还没说话，许大茂就不乐意了，端着酒盅就瞪眼睛：“嘿，再来三下，这才哪到哪啊？” “就是！”，傻柱喝的快酒，这时候口条都不灵活了。 阎解成看杨晓峰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也不再劝，反而端起酒盅对张鲁山说：“张哥，咱俩喝一个？” “走着。”，张鲁山脖子一扬，“嘶啊。舒服！” 这一打岔，大家就忽略了杨晓峰，场面又闹腾起来，许大茂一直嚷嚷着要和傻柱比酒量。 “傻柱，今儿你结婚，你最大，你喝一个，我陪一个，看谁先倒下！” 阎解成眼珠子一转，戏谑的笑着说：“大茂，你这话说的不对，傻柱大你小，傻柱喝一个，你得喝三个才对。” “一个？三个？”，许大茂摇摇脑袋，不满的说：“阎解成，你这是拉偏架，不带你这样玩的！” 阎解成则一本正经的说：“大茂，亏你还在厂里混办公室呢，我这是在教你混场面呢，好赖话都听不懂。” 大家都被阎解成这话吸引过来了，许大茂也放下酒盅说：“行，你说来听听，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办！傻柱，你敢不敢应一声？” “先听完，今儿你想喝多少我陪你多少，不差事。”，傻柱大气的摆摆手，惹的高芝萍直接在他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哎哟，大舅哥，你看。”，傻柱不敢和媳妇计较，只能求助大舅哥。 “小萍，先听阎解成说完，以后你俩闹的时候还长呢。”，喝红脸的大舅哥不满的说。 这句话把高芝萍羞坏了，她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放下筷子，狠狠的跺下脚，一个人跑到耳房躲着去了。 “阎解成，别兜圈子了，快点说。”，许大茂见高芝萍走了，着急的催促着。 “大茂，你看，你在轧钢厂只是个放映员，能让你作陪的起码都得是你科长那个级别吧。” “那是。”，许大茂最在意他放映员这个身份了，骄傲的挺挺胸膛。 “你想想，一桌子领导端起酒来了，谁能记住你？” “所以啊，你一上桌就先订规矩。” “怎么订呢？”，许大茂兴趣来了，小胡也探寻的看着阎解成，等待着下一句。 “你看，一大三小，二五一十，领导大，许大茂小，领导喝一杯，你就喝三杯。” “嘶……”，许大茂一愣：“然后呢？” “二五一十，领导喝两杯，你就喝五杯，后面我还继续说吗？” “有点意思。”，小胡点点头，端起酒盅和阎解成碰了下。 “有道理啊，阎解成。”，许大茂醍醐灌顶，一下就通透了，他用力的拍下桌子说：“解成，咱俩也喝一个！”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何大清的声音：“酒足饭饱，招待不周，各位邻居能赏脸参加柱子的婚礼，我在这谢过大家。” “不过呢……”，话锋一转，杨晓峰起身就往外走，阎解成则看向傻柱。 傻柱低着头，像是泥菩萨一样，面无表情。 第232章 何大清爆惊雷，易中海瘫倒 阎解成拍拍傻柱的肩膀说：“柱子哥，你陪好大舅哥，我出去看看。” “解成，有心了。”，傻柱感激的看着阎解成，许大茂则无所谓的端着酒盅翻来覆去的看着，仿佛白瓷面上有画一样。 大舅哥貌似也知道一点内情，端起酒盅对傻柱说：“妹婿，走一个？” “走一个！”，小胡也举着酒盅凑个热闹，三人一饮而尽，小胡放下筷子歉意的对傻柱说：“何大厨，我也出去看看，毕竟我领导还在外面呢。” “行，你忙你的，今儿你能来就够给我面儿了。”，傻柱放下酒盅说。 中院的酒席还没彻底散完，很多邻居还在借着酒劲聊天，何大清刚说完，大家都纷纷表示： “见外了，大清。” “何大清，有事就说吧，也没有外人。” “就是，互相帮衬不是咱们院的传统吗？” “……” 易中海一顿饭吃的很不开心，他刚放下筷子何大清就开始说话了，这让他很不舒服，他敏感的发现屋里有人出来了，他扭过头就看见了杨晓峰和阎解成都盯着他看着。 特别是杨晓峰，一副打量嫌疑犯的眼神，一点也不掩饰。 他的心有点慌，总觉得傻柱婚事是个局，他借着酒吐想先离开这个桌子，最好能回到家里，那样才有安全感。 易中海作势捂着嘴，弓着身往后退，任谁看都是想找个地方吐。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继续大声说道： “不过……” “今天趁着大家伙都在，我有笔账想跟咱们一个邻居好好算算。” “大家伙可都给我做个见证啊。” 二大爷：“何大清，有事你就说，今天街办王主任也在，刚好也能帮你评评理。” 三大爷：“说吧，大清，咱们邻居也都能做个人证。” 有些心思细腻的邻居已经微微皱起眉头，感觉到事情不对，也有些头脑简单的就跟着起哄架秧子： “说吧，老何。” “就是，这是受了委屈？” “受委屈？你把老何当老娘们看了？” “……”，没说几句楼就歪了，何大清还配合的扭了扭腰，更是让大老爷们哈哈大笑，小媳妇老婆娘“呸”的啐一口，兴致都提起来了。 何大清双手连连作揖，嘴上不停：“我何大清先认个错，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说到这他轻轻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耳房里的何雨水听到这立马委屈的哭了起来，高芝萍赶紧搂住小姑子，轻轻的安慰着。 “1953年，我撇下一双儿女，自己跑到了保城，这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细说了。”，何大清说到这，眼眶泛红，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耳房何雨水哭的更大声了，高芝萍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哄着，正屋里的傻柱闭着眼睛，眼泪说着脸颊滑了下来，握着酒盅的右手青筋暴起，大舅哥赶紧取了酒瓶劝慰道：“妹婿，今儿你喜事，甭像个娘们似的哼唧，来，陪我喝一个。” 易中海抱着侥幸心理，缓慢的拖着步子往自家走，【快了，再走几步就到家了】 “可我儿子那时候才十五六，姑娘，唉，姑娘就不说了，我对不起他俩。” 院里有些年纪小的和刚嫁过来没几年的都在小声的问老住户，老住户也都挑自己知道的给他们说，一时，以吕嫂为主的几个小媳妇看何大清的眼神就变成了鄙夷和唾弃。 汪南海和贾东旭站在贾家门口，汪南海嗤笑着说：“附近都说你们院里热闹，还真是名不虚传。” “破厨子家就是我们院的笑话，老的奸，小的傻，不值一提。”，贾东旭满脸不屑的解释道。 汪南海没多说，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 何大清说到这自嘲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眼睛说：“都怪我自己瞎了眼啊，轻易的相信了咱们院的一个邻居，他不是个人，是个畜生啊！” 易中海愕然的回头看看何大清，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柱子，把东西拿出来！”，何大清大喝一声，屋里的傻柱放下酒盅，从抽屉里取出一沓子票据，大步的走到中院主桌，拍在了王主任眼前。 【完了！】，易中海腿一软就往地上出溜。 “易中海，站直喽，这戏没你可唱不好！”，阎解成一把架住易中海，嘲弄的说。 “阎家老大，你扶我回去行吗？求求你了。”，易中海感觉自己头晕嘴干，小声的说着。 许大茂这时端了把小凳子往易中海屁股底下一垫，小胡子一抖一抖的说：“易师傅，您就坐好了听着吧，没准今天晚上就不用在院里住了。” “大茂，你扶我起来，我想回家睡一会，我头好疼。”，易中海眼巴巴的瞅着，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自然没人接他的话，王主任翻看着桌面上的票根，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在他粗略的算了下金额后，还是吃了一惊。 “大家骂我也好，我撇下孩子的事儿，洗不白了，可是你们看看这个。” “从1953年开春到现在，整整六年零三个月，七十五个月，我每个月都会给孩子寄生活费回来，头两年十五块钱一个月，后面柱子上班了……” “我就只给雨水寄生活费，一个月十元！可是……” “畜生啊，亏我那么信他！他是一个子儿都没给我孩子留啊，一分钱都没给到柱子和雨水手里啊，都被他吞了，装自己腰包里了。” 邻居们鸦雀无声，他们在吸收着何大清说的话，这是人家养儿女的钱啊！谁心那么歹毒，这种钱拿了能心安吗？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她眯着眼看了一圈，直到她看见瘫坐一团被阎解成和许大茂围着的易中海，立马猜到事情的真相的，她起身对二大妈说道：“刘家媳妇，扶我回去吧，我吃好了。” “得嘞。”，二大妈走上前扶着老太太，眼神不忿的瞟了眼易中海。 “刘家媳妇，别看了，没救了，那人心脏了。”，聋老太太摇着头感叹道。 第233章 易中海无地自容，高芝萍终见汪南海 中院的大戏还在上演，汪南海抽着烟，看的津津有味，这年月最大的娱乐就是吃瓜，更何况是这种大瓜。 王主任把票据又核了一遍，愤怒的说：“一共六百六十五元整，这事儿怕是小不了了，我之前还以为一二百块钱呢。” 坐她旁边的吕国齐吃了一惊：“多少？六百六十五？” 王主任苦涩的点点头，吕国齐也翻着票根一张一张算着，不是他信不过王主任，实在是数目有些惊人。 “何师傅，你说的这人是谁啊？”，吕嫂是个急脾气，她琢磨不出来真相，心里痒痒的受不了。 “闭嘴。”，吕嫂老公立马过去捂她的嘴，可是已经晚了，这问题一抛出来大家伙都紧紧的盯着何大清，盼一个真相。 何大清懊悔的不停拍着自己的后脑勺，虽然有些演绎成分，可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 “演的有点过吧？”，阎解成轻轻的说道，许大茂也点点头：“看着多少有点假了。” “你们想知道那人是谁？”，何大清酝酿了下情绪，直接用手往东一指，大喝道：“易中海，咱们院的一大爷，口口声声叫我兄弟的，你没话跟我说吗？” “轰！”，现场直接炸了锅了，邻居们下巴掉了一地，纷纷的互相求证着，很多老住户听到这还坚信道貌岸然的易中海干不出这种缺德事。 “大家看这！”，何大清举着邮局的取信票根，指着上面易中海的签名。 “还真是！” “易，中，海！是他，真是他。” “让我看看！”，贾东旭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师父身上了，他急匆匆的跑过来，眯着眼睛看着何大清手里的票根。 “还真是！天。”，贾东旭双目无神，难以置信。 王主任见现场气氛有点要失控的趋势，给小胡使了个眼色，自己也起身，安抚大家的情绪。 “四十号院的邻居们，大家听我说几句。” “这个事情上个月何大清报过来的时候，我们也不信，直到他提供了部分票根作为凭证，我们才开始调查，何大清同志说的没错，他这几年确实一直在给易中海寄信和汇款。” “直到刚才，我才彻底查明，这六年多时间，何大清通过邮局一共给何雨柱汇款一百零五元正，何雨水五百一十元正，赡养费共计六百六十五元正，此事属实。” 邻居们议论声音刚起，小胡就站在凳子上大声的喊道：“大家先不要急着讨论，让王主任把事说完。” 二大爷满脸遗憾的看着易中海，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三大爷则眯着眼睛神游天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吕国齐撮着牙花子，暗暗称奇，这易中海曾经也是南锣鼓巷的明星人物，高级工管事大爷的双重光环一直顶在头上，闪耀无比，没想到真人在生活中竟如此不堪，招人唾弃。 易中海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对何大清喊道：“钱我没花，都给柱子存着呢，给他结婚用。”，可不知为什么，他嘴巴张的很大，声音却很小，阎解成听到了，理都不理他，许大茂则凑过脑袋疑惑的问道：“易师傅，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易中海摆摆手示意许大茂靠近点，许大茂眉头一挑就附耳过去。 “这钱我没花，都给柱子存着呢，给他结婚用。”，易中海这下喊出来了，许大茂捂着耳朵跑到一边，恼怒的瞪着易中海。 “易中海！你在那叨咕什么呢？你是要解释吗？”，王主任拍了拍桌子。 易中海阿巴阿巴的说不利索，焦急的看着王主任和何大清。 “呸！”，许大茂掏了掏耳朵，走到主桌旁边大声说道：“易师傅刚才给我说，何叔给的钱他没花，都给傻柱存着娶媳妇儿用呢。” 许大茂说到这，扭头冲易中海坏笑一下，然后继续义正言辞的拍了下桌子喊道：“傻柱，你告诉大家伙，今儿是什么日子？” “六月二十六啊？你傻了吗？”，傻柱一时没反应过来。 许大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傻柱，何大清接了句：“今儿就是柱子娶媳妇的日子！柱子，易中海给你钱了吗？” 傻柱摇摇头，三大爷翻开本子，轻咳一声说道：“易中海，随礼一元。”，说完就举着本子给大家看了眼。 “没有。”，傻柱失望的看了眼易中海，坚决地摇头道。 “够了！”，王主任见易中海还想狡辩和围观群众愈发愤怒的眼神，赶紧想终结话题。 “易中海，钱的事儿你跑不了了，你现在给我解释下，何大清给儿女写的信在哪儿？” 易中海颓然的低着头，语气艰难的说：“在屋里。” 王主任没听清，疑惑的看过来，阎解成大声说：“他说在他家里。” 王主任手一挥，烦躁的说：“小胡，架他进屋去取！” 小胡应声就去扶易中海，说是扶着，可谁看都像小胡押着易中海进了屋。 何大清小声的问王主任：“王主任，像他这种情况，咱们该怎么处理？” 王主任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道：“何大清，你真是给我憋了个大的，这事往小了说他都得掉层皮，往大了说……” “起码劳改一年以上。”，吕国齐淡淡的说，又补充了句：“赔偿你以后还得劳改一年以上。” 傻柱听完面露不忍之色，何大清眉头拧成一团，犹豫的看了眼王主任，然后狠下心的说：“该！反正我意思从重处理，他差点让我们父子断绝关系。” “嗯，你意思我明白了。”，王主任疲惫的捏着太阳穴，这事如果处理不到位，对她工作评定也会有一定影响，她必须慎重，既要稳住人心，又要处理易中海，这个度她现在还不好下决定。 【算了，回去和蔡主任开会讨论下。】，王主任想到这，面色才舒缓一些。 “主任，何大叔，这信只有四封，数字对得上吗？”，小胡拿着四个开口的信封走了过来。 何大清瞥了一眼火就上来了：“易中海，这几年我给孩子写了几十封信，信呢！” 易中海浑身无力，他靠着门框子，羞愧难当的说：“我，我弄丢了……” 耳房里的何雨水听到有何大清写给自己的信，抹了把眼泪就挣脱开高芝萍的手，激动的跑了出去要看信。 “爸爸，把信给我看看！” “跑慢点，别摔着了！”，高芝萍也追了出去，刚出门就和西屋门口站着的汪南海对上了眼，这张他噩梦中被手电光映出来的，恶魔的脸。 顿时一大妈被害那晚的记忆全部被唤醒，她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指着汪南海对傻柱说：“是他，那个大妈，那个大妈……” “哪个大妈？”，吕国齐头皮发麻，脱口而出。 第234章 贾东旭，他来找谁的? 傻柱见高芝萍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转身就准备去扶她。 “别，别管我，那个人……”，高芝萍面无血色的用左手拨开傻柱，着急的用右手指向贾家门口。 汪南海这时候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去医院那天和高芝萍打过照面，他抹黑也没记得高芝萍的模样，何况今天高芝萍出嫁画了眉毛和嘴唇，他压根就没有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汪南海见新娘坐在地上一群人围了上去，他还笑着说：“贾东旭，今天我可算开了眼了，你们这院太有趣了。” 贾东旭多少听见一点，他对汪南海挤挤眼睛就想凑近点，这时棒梗从家里跑了出来，秦淮如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嘴上叼着线追了出来。 “棒梗，别跑了，让妈把你裤子补完再去玩！屁股都露出来了。” “我不，你刚才针都扎到我了！疼。” “我这没看清嘛，棒梗快回来，别碰到人了。”，秦淮如看外面人太多，追了两步就停下来了，着急的直跺脚。 杨晓峰第一时间就觉得高芝萍的反应有问题，那种源自内心的恐惧太真实了，不由得随着她的手往贾家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秦淮如和一个陌生男子，他眼睛就眯了起来，手不由得往鼓鼓的后腰处摸了一下。 “阎解成，那人你认识吗？”，现在很多人围在新娘旁边，杨晓峰挤不进去，只能先问同样在院里巡视的阎解成。 “哪个？” “秦淮如旁边那个！” “嗯？面熟，好像是北边第二个胡同住的。”，阎解成没跟汪南海打过交道，不过住的不远，不一定知道名字，但肯定见过面。 “哦……刚才新娘子说什么你听清没？她说的谁？”，杨晓峰说着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汪南海，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有问题，那种冷漠和奚落的眼神和身边一群关切高芝萍出了什么事的邻居们反差太大了。 阎解成也注意到了嘴角挂笑的汪南海，甚至看到他趁乱在和秦淮如擦身而过的时候，隐蔽的摸了下秦淮如的屁股，奇怪的是，秦淮如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太大反应。 【嚯，这秦淮如玩这么花？贾东旭离他俩就米远，真是色胆包天。】 “都让让，我来看看。”，三大妈推开人群挤了进去，傻柱赶紧扭身，让三大妈能看清怀里高芝萍的脸。 “柱子，她这是惊住了，让我来。”，三大妈看着高芝萍迷茫的眼神和微张的嘴。 三大妈用大拇指在高芝萍人中处狠狠的摁了下去，傻柱心疼的别过脸，不忍心看。 很快，高芝萍的眼睛就有了一丝灵动，她急促的呼吸着，张嘴“啊”的大喊了一声。 “行了，柱子，先把你媳妇儿扶屋里去，这光天化日的，还撞邪了。” “咳咳咳。”，王主任不满的咳嗽，提醒三大妈别乱说话。三大妈嘴一撇，就退出人堆，深藏功与名。 傻柱想扶着高芝萍，可她腿上没劲，傻柱干脆就把高芝萍横抱起来，作势要往家里走。高芝萍这时总算缓过来了，她着急扒拉着傻柱想下来，可傻柱人傻劲大，她也挣脱不开。 “别别，停一下。”，高芝萍把头伸出来，回头看到吕国齐时，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吕警官，那个人，那个人那天晚上去过住院部二楼！” 在场的很多人并不知道高芝萍没头没尾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有四个人脸色立马变了。 吕国齐表情严肃的回头盯住了汪南海，贾东旭眼神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右手紧紧的捂着心口。 易中海则是浑身直打摆子，站都站不稳了，小胡不疑有他，只能加把劲把他架好了，别摔着。 汪南海也听见了高芝萍喊的话，他瞳孔一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照着人群看了一圈，有好几个人都死死的盯着自己，有两个年轻人已经绕过人群往自己这边赶来。 “草！”，汪南海咽了口口水，左右看了下，从秦淮如手里夺过剪刀，眼神冰冷的注视着来人，脚下一步一步的往垂花门那退去。 向他靠近的正是杨晓峰和阎解成，这时吕国齐大喝一声：“那个谁，站着别动！” 这话就像发令枪一般，声音一传出来，三个人就加速跑了起来，汪南海扭头就跑，杨晓峰暗骂一声，拨开眼前的人就追了上去。 阎解成的位置不好，前面都是人，他好不容易离开人群出来，刚好撞在跟秦淮如躲猫猫的棒梗。 “哎哟。”，棒梗捂着头倒在地上，情况紧急，阎解成对秦淮如喊了一声：“你等我回来再说！”，可秦淮如不乐意，上来就拉住阎解成的胳膊，咬着牙不松手。 吕国齐也赶过来了，他不满的瞪了秦淮如一眼，可秦淮如仍不管不顾的拉着阎解成不撒手，阎解成心里急，双手抓着秦淮如手腕，猛的一用力：“撒开！”，就把秦淮如甩到了一边。 “追！”，阎解放和刘光齐两个傻胆大的小子也大喊一声追了出去，最先出发的阎解成因为秦淮如这一挡，反而是第二批追出中院的话。 王主任在这时间也从高芝萍嘴里了解到了情况，一想到刚才竟然有个杀人嫌疑犯藏在这婚事现场，不由得一阵后怕，她严肃的对在场的邻居们问道：“那个人，是谁带到这院里的？” 小胡也放开易中海，表情严肃的摊开双手，把王主任和傻柱两口子挡在身后，一双眼睛像要捕食的老鹰，不停的在四合院住户身上徘徊。 易中海“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这下全完了。”，可没有任何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贾东旭心慌的四处打量着，当他看到有邻居把怀疑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时，他急中生智的大喊了一声：“他是轧钢厂的，刚来院里说找个人！” “贾东旭，你知道情况？”，王主任着急的继续问道：“他是来找谁的？！跟你说了吗？” 第235章 武力袭击和…… “他……”，贾东旭又急又慌，脑子疯狂的运转着，正准备编个瞎话圆过去。 “啪、啪啪。”，院外突然传来了沉闷响声，那声音像晴天打雷一样，很有穿透力，院里听到的人都是一惊，胆子小的甚至抱着头蹲在地上。这解放才十年，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对这声音可不陌生，这是枪声。 “枪声？出事了！”，王主任面色大变，街办工作多年的沉稳这一刻都丢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抄起身边的凳子就准备往外赶。 “主任，你别……冲动！让我去！”，小胡拦住王主任后，手忙脚乱的摸出胸前口袋的钢笔，唰唰几下扭开钢笔盖，紧握着钢笔冲了出去。 “大家各回各家！保持镇定！”，二大爷拍着桌子对大家喊道，邻居们一听这话，立马回过神来，纷纷往家跑，中院一下就没几个人了，王主任，傻柱夫妻，二大爷，三大爷，还有瘫坐在地上的易中海。 贾家几口人一回家就把门关严实，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淮如浑身发抖，嘴唇都咬破了。贾东旭眼神疯狂，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把拳头塞在嘴里，死死的咬住。 阎解成刚出四合院门就听见了枪声，他下意识的躬下身子，加速往枪响的地方跑去，刚拐了个弯，就被眼前一幕震撼到。 汪南海脸朝下趴在地上，紫红色的血顺着脖颈处往外扩散着，左腿还不自然的抽动了下，眼瞅是不活了。 杨晓峰靠墙坐着，眼神涣散，他胸口插了把剪刀，鲜血哗哗的随着伤口往出冒，上半身全是血红色，他右手垂着，还紧紧的握着枪，渗出血的嘴巴一张一张的，却发不出来声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白。 “小杨！坚持住。”，吕国齐眼眶湿润，他想用手去堵杨晓峰胸口的伤处，手伸到一半却不敢放上去，他知道如果碰到或者拔掉剪刀，杨晓峰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阎解成用左手从空间里取出一尺单织白纱布，蹲在杨晓峰身边，想用纱布止血，可是手却抖得厉害，按在伤口上，洁白的纱布立马就被冒出来的血渗透了，阎解成把纱布翻个面叠了一下，继续往上垫。 很快纱布又被渗透了，阎解成眼泪也淌了下来，头上都是汗，手忙脚乱的还想找纱布垫上。 “吕叔，阎解成……”，杨晓峰轻轻的摇摇头，那声音透出一股子虚弱。 “哎，吕叔在呢，小杨你说。”，吕国齐忍住泪水，抓着杨晓峰的手说道，那手冰凉，吕国齐刚忍住的泪水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阎解成看着旁边吓傻了的阎解放和刘光天，小声的说：“你俩快去拉板车，咱们去医院。” 两人还没从眼前的凶案现场缓过来，阎解成见他俩还在发呆，起身给了阎解放一脚。 “快去取板车啊！快去啊！” 阎解放一激灵，赶紧拉着还在发懵的刘光天转身就跑。 这时，小胡、许大茂和傻柱大舅哥以及几个胆子大的四合院邻居也赶到了现场，他们和阎解成刚来的时候差不多，一个个的都呆在了原地站着，面色复杂。 “阎解成，别费劲了。”，杨晓峰无神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他面带微笑的看着阎解成，轻轻的摇着头。 “吕叔，我娘和妹妹可就交给你了。”，杨晓峰说完这句话，嘴巴就“哇”出一口鲜血，面色也不正常的殷红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坚持一下。”，吕国齐疯狂的点着头，阎解成见到杨晓峰现在这个情况，心里知道杨晓峰已经撑不住了，血流失的太多了，可他还不想放弃，还在尝试阻止伤口出血。 “这……孙子……够鸡贼的，搁这拐弯……后面藏着……阴我……” “我……没反应过来……吕叔……”，杨晓峰断断续续的说着，突然他眼角开始流泪：“叔……我疼……我好疼啊……”， “叔……疼……冷……”，杨晓峰眼睛里的光快速的消失，起伏的胸膛也在剧烈的颤动一下后，停住。 “小杨？”，吕国齐感觉到杨晓峰的手突然没有了力量，软塌塌的搭在他手里。 吕国齐慌张的拍着杨晓峰的脸叫道：“小杨？” “晓峰！杨晓峰！你别吓叔啊！” “晓峰啊！”，吕国齐接受不了杨晓峰已经死亡的事实，阎解成艰难的松开手，沾满鲜血的纱布“啪嗒”掉在杨晓峰腿上，阎解成小心的把纱布卷起来。对吕国齐说道：“吕警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吕国齐红着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点了许大茂的名。 “许大茂，你去派出所，今天值班的是小郑，你……”，吕国齐嘴唇颤抖着，语气挣扎的说道：“你告诉他南锣鼓巷发生命案……”，吕国齐转头看向已经停止呼吸的杨晓峰，小声的说：“现场有坏分子武力反袭击，已被击毙，杨……” 许大茂听不清，只能凑近了点，吕国齐闭上眼睛说道：“杨晓峰被坏分子用利器伤到要害，已经光荣牺牲了。”，说完这话，吕国齐无力的靠着墙，对许大茂摆了摆手。 “快去吧。” “哎，哎！我这就去。”，许大茂又看了看杨晓峰和汪南海，拔腿就往派出所方向跑去。 “阎解成，你能帮我个忙吗？”，吕国齐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您说。” “找两件破衣服或者床单来，把晓峰脸遮上吧。” 阎解成感受到了吕国齐内心深处的悲伤和绝望，点点头就往四合院赶去，虎子和小胡也跟了上来。 “哥！板车拉来了。”，阎解放和刘光天也赶回来了，一见阎解成就着急的说。 “晚了。”，阎解成漠然的摇摇头，继续往家走。 阎解放不敢追问，只能拉住虎子问道：“虎子，什么晚了？” 虎子脸色苍白的说：“那个警察已经牺牲了，才咽的气儿。” “啊？！”，阎解放呆住了，刘光天也无力的靠在板车上。 第236章 想那么多，活着不累吗?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贾家。 贾东旭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野兽，他眼神凶狠的在屋里转圈圈，终于，他在厨房里停下脚步，伸手提起了案板上的菜刀，神神叨叨的盯着菜刀，嘴里念念有词。 “我倒想看看谁敢来……” 秦淮如这次真的怕了，她躲在厨房门口轻声的说：“东旭，你把刀先放下，别……吓着孩子了。” “吓着孩子？”，贾东旭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秦淮如，那冰冷狠厉的眼神让她紧紧的闭上了嘴。 “秦淮如，你……”，贾东旭手里紧紧握住菜刀说道：“你先出去打听下情况，如果汪南海被拿了，我就得赶紧离开四合院了。” “可是……”，秦淮如刚开口，贾东旭又把眼一瞪，她便偃旗息鼓，认命般的推开门出去打听消息了。 贾东旭把窗帘掀开条缝，脸紧紧的贴着窗户往外看着，中院没几个人在了，只剩王主任和二大爷，以及抱头捂脸的易中海。 “真没用……”，贾东旭看见易中海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就来气，前几年他在工作生活中都是靠着易中海的支持才顺风顺水，没想到易中海这老货这么不扛事，遇到点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了。 这时三大爷凝重的进了中院，眼神不经意的瞟过贾家，贾东旭心里一惊，赶紧把窗帘合上，嘴里暗骂道：“草，这阎老西看我家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汪南海已经撂了？这么快吗？” 三大爷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眼让贾东旭脑补了这么多戏，他看见王主任和二大爷，连忙摆手就小跑了过去，语气复杂的说：“王主任，老刘，小杨……哎！”，说到这，三大爷为难的看了下他俩，不知怎么开口。 王主任心里一咯噔，她赶紧抓住三大爷的胳膊着急的问：“老阎，小杨怎么了？你快说！” “老阎，这时候就别遮掩了，痛快点吧。”，二大爷给他递了个支持的眼神，装疯卖傻的易中海也侧过身子，想听的清楚一点，毕竟这事关重大。 “小杨没了，胸口中了一剪刀，正好戳在心脏上，你说寸不寸？” 王主任听完这话就松开手，着急向外赶去，临走前她指了指易中海，回头对二大爷交待道：“老刘，我去看看情况，你把他盯好了。” 二大爷冷峻的点点头，三大爷小声的问道：“何家现在怎么个情况？” “何大清带他们进屋了，晚点再问吧，现在也不合适。” “嗯，何大清在还能强点，起码有个主心骨，就是傻柱这婚事……” “唉，这到哪说理去，老阎，你说傻柱媳妇指的那人会不会就是……？” 三大爷赶紧打断二大爷的话，左右看看没人才谨慎的说：“老刘，我看那意思，那隔壁院的汪南海就是掐死一大妈的凶手。” “嘶呀……”，二大爷吸了口凉气，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各有心事。 易中海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内心深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把身子背对着二大爷。 “老易，你这事还没说明白呢，老老实实待着吧。”，二大爷心里不痛快，就去挑易中海的事。 “刘海中，你哪只眼看见我不老实了？”，易中海阴阳怪气的回怼了一句。 “成，易中海，你就继续能吧。”，二大爷语气也冷淡下来。 秦淮如这时慌里慌张的跑回了中院，径直就冲向贾家，手刚抬起来要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快进来。”，贾东旭藏在门口小声的催促着。 “东旭……”，秦淮如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笑容，这让贾东旭心里一动。 “打听出来什么了？” “死了，俩人都死了。”，秦淮如咽了口口水，又回头看看关严的门，才靠在贾东旭的身上，她提心吊胆的打听消息，又跑的急，这一进门腿就跟面条一样使不上劲。 贾东旭厌烦的把她推开说：“说清楚，谁死了？” “那个小警察和汪南海，我听说是汪南海用剪子把小警察胸口扎了个窟窿。” 贾东旭手一松，菜刀“当啷”掉在了地上，他哆嗦的从兜里摸出烟点上，猛吸了一口，才看着秦淮如说：“淮如，是这样……你记住我说的话。” “不管别人怎么问……汪南海就是看热闹……” “你就说剪子是他抢走的……” “打死别承认……他跟咱家没关系……” “听清楚了吗？”，贾东旭语气又急又快，跟秦淮如串着供，秦淮如听的仔细，不停的点着头。 。。。。。。 南锣鼓巷某路口，杨晓峰的遗体已经被放平躺在地上，脸上也被一块老布遮住了，吕国齐蹲在一旁交待着来支援的郑毅然等人。 “小张，小李，你俩去轧钢厂调一下汪南海的资料。” “向勇，老付，你俩去街办查下汪南海的情况，看他还没有亲人在四九城。” “小郑，你去四合院把易中海带到所里，还有……” 郑毅然艰难的把眼睛从杨晓峰的身上挪开，红着眼睛看着吕国齐。 “你去院里的时候，把刘光天的事大概给邻居们说一下。” “是！”，大家伙收到命令都分头行动，临走之前都看了眼杨晓峰。 阎解成在人群外靠着墙抽烟，他送布来的时候才知道杨晓峰还不满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这对他触动很大。 “跟我点一根。”，许大茂安慰似的捏捏他的肩膀。 “嗯。大茂，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嗯？”，许大茂抽着烟，陷入了沉思，没一会儿就挤出个笑脸说：“嗨，你是钻牛角尖了吧？别想那么多，你就照着你想法活就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都是命，生下来就定好的。”，许大茂阻止了阎解成接下来的话，他猛的抽了一口，“咳咳”的呛到了嗓子。 “好了，听我的，该吃吃，该睡睡，没准晚上困了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想那么多，活着不累吗？” 【想那么多？活着不累吗？】，阎解成思索着许大茂的话，一时还有些痴了。 第237章 他以后会对我很好 当着四合院十几个邻居的面，郑毅然生硬的把易中海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押走了，临走前他对中院的邻居说：“易中海涉嫌侵占他人财物和教唆未成年人犯罪我，现在要带走配合我们调查。” 说完郑毅然拽着易中海的衣领往前一甩，从易中海身后按住他的肩膀就准备走，二大爷搓着手说：“小郑，那我家光天的事……” 郑毅然停下脚步，语气冷漠的说：“各位邻居听好了，刘光天偷窃集体财产一事或与易中海有关，一切等审查结果下来后通知。” 二大爷虽说有点不满意郑毅然说话的态度，也没把刘光天彻底洗白，可是他还是有收获的，起码易中海以后在这个院里的名声已经臭了，一辈子也没机会和他竞争管事大爷了。 郑毅然走后，小胡和一个年轻警察来到四合院，挨家挨户的询问汪南海为什么会出现在中院的事，可大家都知道刚闹出人命，出于明哲保身的想法，都选择装糊涂，三缄其口，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雨柱，开下门。”，小胡轻轻的敲着门喊道。 “进来吧，门没锁。” 小胡推开门，看见屋里几人都情绪低落，眼神空洞，开口说道：“我来问几个问题，很快就走。” 何大清轻咳一声道：“胡干事，让你看笑话了，你问吧。” 小胡示意小警察进屋，大舅哥递了把凳子过去，自己站在一旁听着，眉头紧锁。 “算了，我就直接问了。” “高芝萍。” 傻柱赶紧推了下发呆的媳妇儿，高芝萍回过神来点点头。 “说一下今天的事，挑重点。”，小警察明显心情很差，态度有些生硬。 高芝萍看了眼傻柱，傻柱拉着她的手，她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开了口： “之前我去派出所里录口供，就说过一大妈遇害那晚，我值班碰见过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小警察记录完，点头示意她继续。 高芝萍组织一下语言，继续说道：“那晚……” “灯灭了……我刚好在二楼……” “他撞开了我，手电筒脱手了……” “……刚好照在他的脸上……我看的很清楚……” “我有时候做噩梦都会梦到那张脸，绝不会记错认错……” “今天，雨水情绪不稳定，我正在安慰她……” “她跑了出去，我就跟上……一出门就看到……”，高芝萍说到这还有些后怕，傻柱赶紧捋捋她的背。 “我看的很清楚，他还是那样歪着嘴，我以为他是来找我的，所以我很害怕……” “……腿上没有力气……” “我保证，我绝对没有说一句瞎话。”，高芝萍这时思路清晰，讲的很详细。 小警察停下笔，抬头问道：“还有别人见过他吗？要不然你一个人的话够呛能说清楚。” 高芝萍皱着脸苦苦思索着，好一会儿才底气不足的说道：“那天我们医院有个值班的，后面聊的时候他说他见过那人，我也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胡和小警察对视一眼，小警察微微的点下头后，小胡才说：“何雨柱，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虽说有点突发情况，但我还是希望你两口子往前看，把日子过好。” 傻柱闻言轻轻的揽着高芝萍的肩膀表明态度，一向害羞的高芝萍没有反抗，把头轻轻的靠在傻柱的肩上。 小警察和大舅哥同时咳嗽了一下，大舅哥摆摆手道：“我嗓子眼有些痒痒，你有事先说吧。” “是这样，今天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如果以后需要高芝萍配合取证，希望你们能……” “配合！一定配合。”，傻柱回答的斩钉截铁，高芝萍也坚定的说：“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你随时开口，我会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们。” 小警察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说道：“那你们知道汪南海今天是来找谁的吗？” “找谁？”，傻柱几人面面相觑，何大清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小胡说：“胡干事，我家今天做东，一屋子事，确实没注意到他是来找谁的，不行……” 何大清脸朝着西边努努嘴，小声说道：“你们去西屋问问？” 小胡立马拉着小警察说：“对，怎么把贾家放最后了，第一个就该去他家的，那何叔，何雨柱，我就先走了。” “慢走。”，何大清见小胡出了门，赶紧把门关上，叹了一口气。 “柱子，你和小萍单独处处，我去雨水那屋歇一会，下午还要赶车回保城。” 大舅哥闻言知意，干脆的说：“妹婿，小萍，妈还等着我回去呢，你俩好好过日子，不该想的事情就别多想，那跟咱没多大关系。” 傻柱感激的看着大舅哥说：“哥，你回去别给妈说太多，就说顺顺利利的就完了，要么我怕吓着她。” 大舅哥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又不是那没数的人，我先走了啊。” 出门前大舅哥回头就傻柱说：“妹婿，我们家情况你也知道，我虽说没什么本事，可你要是欺负我妹子，我豁出这……” “哥，你说什么呢？不吉利！”，高芝萍赶紧打断了他哥的话，但心里暖暖的。 “就是，大舅哥，我疼小萍还来不及呢，你这话说的！”，傻柱也在立军令状。 “嗨，你瞧我这张嘴，好了，不耽误你俩的好日子了，先走了。”，大舅哥促狭的对他俩挤挤眼睛，高芝萍立马就羞红了脸。 门一关上，傻柱就毛手毛脚的往高芝萍身边凑，高芝萍一手捂着嘴一手推着傻柱嘟囔着：“柱子，这大白天的你要干嘛？赶紧把家里事情安排好，把爹送上车，到晚上再说。”，说着说着，高芝萍的声音越来越小。 傻柱停下手，口干舌燥的看着高芝萍，直到听见她最后一句话，眼睛一亮激动的问道：“媳妇儿，你刚说的到晚上再说！是在说什么？” “滚蛋，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自己猜去吧，我累了，先躺一会儿。”，高芝萍往床上一躺，见傻柱嬉皮笑脸的又想往过凑，立马瞪着眼睛气道：“柱子，我现在说话你就不听了？那你可别后悔。” “呃……”，傻柱缩回手，尴尬的四处打量着。 高芝萍小脚往傻柱屁股上一蹬，没好气的说：“柱子，我刚还没吃饱呢。” “哎，哎，你等我会儿，马上就好。”，傻柱颠颠的跑出屋子。 “唉，傻乎乎的。”，高芝萍轻叹一口气，她把裤带松开，从腰上掏出一个红线串串，她小心的抚摸着手工精巧的红绳，看着上面缠着的八枚大银元，自言自语的说：“妈，我感觉他以后肯定会对我好的，这压腰钱我估计用不上喽。” 第238章 秦淮如惹恼小胡和吕嫂的口供。 四合院中院，贾家。 小胡和小警察正在问询贾东旭、秦淮如两口子。 小胡没想到他俩出乎意料的配合，问什么答什么。 “贾东旭，你说的情况我都记录下了，你确定这汪南海不是来找你的？你最好不要说谎。”，小警察板着脸，用笔敲着本子。 贾东旭双手一摊，委屈巴巴的对小胡说：“胡干事，这警察不会是对我有偏见吧……” “贾东旭，你先回答警察同志的问题！咱俩没什么好说的。”，小胡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贾东旭不忿的甩甩手，对小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保证没说谎话，不信你去打听呗。”，贾东旭这话有几分挑衅的意思，就是仗着死无对证才这么嚣张。 “我……！”，小警察刚想发火，小胡就拉住他胳膊，用手指着贾东旭说着话：“贾东旭，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汪南海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四十号院，你可以否认，但是别让我查出来！” “查出来什么？胡干事，你是街办干部，说话也得负责任吧，你这就是冤枉我，想栽赃我这好同志是吧？”，贾东旭眼神有些躲闪，可口气还是很硬。 秦淮如心虚的拉了下贾东旭，好言劝慰着：“东旭，兴许他们就是问问，你也别置气。”，话说到这里还好，可她嘴巴一撇，话锋一转来了句： “谁让咱家之前犯过错误呢，这不，什么屎盆子都往咱头上倒。” 小胡闻言，猛的抬头注视他两口子，直到秦淮如有些怯火的让开眼神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贾东旭，秦淮如，你俩把我话听仔细了……” 小胡用两根指头指着自己的双眼，然后又指向贾东旭俩人说道：“我会一直盯着你俩的，我不是开玩笑。” “贾东旭，秦淮如，这事关三条人命，你俩还拿混账话噎我！这事没完。”，说完起身就要走。 “哎，胡干事。”，秦淮如有些慌了，起身尴尬的假笑道：“哟，小胡，姐这不是跟你聊两句闲的嘛，你怎么还恼了。” 小胡起身推开门，人已经走出去了，听到这话他停下脚步，压抑着怒火回身说道：“秦淮如，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没你这样的姐，还有……”，小胡说到这就停下了，狠狠的一甩手离开了四合院。小警察也快步跟上，临走前回头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俩一眼。 “呃，东旭，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秦淮如心虚的看着一脸阴郁的贾东旭。 “多事的婆娘……”，贾东旭戳着秦淮如的额头，秦淮如闭着眼睛，躲都不敢躲。 “晚上再收拾你。”，贾东旭面部抽搐一下，腿不自然的夹了夹，赶紧拉着秦淮如回了屋子。 今天的中院特别安静，只有傻柱吭哧吭哧的翻炒瓢热菜的声音。 在前院的三大爷见小胡一脸韫色的从中院出来，就猜出他应该没问出关于汪南海的有用信息，就干笑着说：“胡干事，忙完了？” 小胡步子没停，还算客气的回了句：“算是吧，三大爷，我这还有别的事，咱就不多叙了。” “你忙，你忙。”，三大爷自无不可，巴不得少说两句，他可深知明哲保身的第一点就是话少。 小胡刚出院没一会，吕嫂就急匆匆的往院外赶，路过三大爷的时候尴尬的指了指公厕的方向。 三大爷看破不说破，微微颔首就回了屋。 【这吕家婆娘沉不住气，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小胡走的很快，突然他听到后面有“哒哒哒”跑步的声音，他和小警察对视一眼，转进了旁边的胡同。 “哎，人呢？”，吕嫂喘着粗气，左右打量着，一头雾水，两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嗯？是你？”，小胡从胡同里出来，皱着眉头盯着吕嫂。 “胡干事，是我，我找你说几句话就走。”，吕嫂说话的时候很紧张，不停的前顾后盼着。 “进来说。”，小胡招招手，先进了胡同，吕嫂心一横，捂着脸跟了进去。 “胡干事，那个……”，吕嫂看见旁边还有个面生的警察，用眼神询问着。 “放心的说，他是咱们所里的同志。”，小胡解释道，他也好奇吕嫂追过来到底是干嘛的。 “汪南海是来找贾东旭的。”，吕嫂一脸严肃的说，小胡和小警察立马来了精神。 吕嫂为难的说：“事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一定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这个我答应你。”，小警察翻开本子，认真的点头说道。 “嗯！那我就给你们详细说一下……”，吕嫂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嗓子。 “昨晚我家那人闹肚子，公厕跑的勤……” “他第二次去的时候就是和贾旭东一前一后出的院门……” “我家那人亲眼看见他进了汪南海家的巷子……” “为什么这么确定？”，小警察疑惑的看着吕嫂，吕嫂没说话，指了指小胡。 “那个，汪南海家是45号院的后罩房，他自己在巷子里开了个侧门，所以那背巷可以说只住了他一家。”，小胡给小警察解释一下。 “哦，嫂子，不好意思，这片我不熟，您接着说。”，小警察歉意的说。 吕嫂赶忙摆手说道：“大兄弟，你客气了，咱还是继续说正事吧。” “我家那人都睡下了，半夜又捂着肚子往厕所跑，前院门已经锁上了，他就打开门闩出去了。” “可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又看见了贾东旭往院里走，他也是好奇就摸黑跟在后面……” “正好看见贾东旭推开院门回了家，门闩都没挂上……” 小警察笔写的飞快，吕嫂又压低声音说：“而且今天上午汪南海就来了咱们院，一直在贾家猫着呢，吃席的时候……”，说到这，吕嫂有些担忧的闭上了嘴。 “吕家嫂子，您放心说，我代表街办答应，替您保密这件事。” “哎，哎。这一下就两条人命，我确实有点怕。”，吕嫂苦笑着说道。 第239章 阎解成打开心结 小胡开席后一直在屋里坐着，王主任和吕国齐也是背对着贾家，都没有注意到汪南海什么时候进的四合院，听吕嫂说的这么笃定，小胡想了下说： “吕家嫂子，这还有别人看到吗？还是说只有你一人看到了！” “这……”，吕嫂迟疑了下说道：“汪南海第二次进院子的时候手里拿了包烟，就跟在扛鱼那俩小子身后……” “身后？身前？……”，吕嫂喃喃自语，然后不确定的说：“这个我确实记不清了，反正是一前一后进来的……” “刚巧前院三大爷不在，我说不好那俩小子有没有看到……” “后来他又进了贾家门，贾东旭吃席的时候把整盘鱼端回家了，我心里不痛快就跟了过去……” “他家门也没关严，隔着门缝我看见贾东旭坐在床帮子上和汪南海夹鱼吃呢。”，吕嫂愤愤不平的说道，很不齿贾家人那下作的行为。 “哦？”，小胡眉毛一挑，刚准备开口问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着：“荷花？你去哪了？” “荷花，赶紧回家吧。” 吕嫂的脸色很难看，她面露挣扎，犹豫了下对小胡说：“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大差不差，你不行再问问别人，我家人来找了我。” 说完吕嫂腰一弯就钻出了胡同，往公厕跑去，她也不想让她男人知道她出来嚼舌根子，不然回家了还得吵架。 “都记上了吗？”，小胡无奈的对小警察说。 “嗯，胡哥，那我们再去趟贾家？”， “别，不要打草惊蛇，这事贾东旭跑不了的，你先回所里汇报下情况，我去街办等你领导过来……” “然后咱们再去汪南海家查查情况！”，小胡和小警察握着手叮嘱着：“记得，贾家人就是牛皮糖，你不一棍子把他砸平砸透了，他总能翻过面来。” “这么邪乎？”，小警察自然不信，粗粗的眉毛一抖一抖的。 “你回所里问问最近关于他们家的麻烦事就没断过，行了，先不说了，我还得回街办汇报工作呢。” “好嘞，谢谢胡哥。”，小警察收起本子客客气气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小胡没拉他，反而有些伤感的说：“我和晓峰认识也有段时间了，这……” 这话题一出，小警察沉默了，小胡把情绪调整下说：“我一定不会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四合院这边人的工作你就相信我吧。” “如果真是贾东旭叫的汪南海，我一定把他扥(den)出来。” “胡哥，我信，杨哥这事咱都操着心呢。”，小警察晃晃手里的本子：“这上面有些信息太模糊，我回去找吕叔把把关。” “嗯，那我先走了。” “好嘞。” 。。。。。。 阎解成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人，他脑里一直都是杨晓峰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样子，他一句话一个表情慢慢的回味着。 他前世有幸生在和平年代，真没见过这血淋淋的场面，杨晓峰生前和他几次接触也能感觉到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可这一转眼人就没了，这让他胸口闷得慌。 许大茂看出阎解成很不对劲，也就没急着回，嘴里的烟没停过，一根接一根吧嗒吧嗒的抽着，手轻轻的搭在阎解成的肩膀上，防止他冲动。 “啊～！”，阎解成突然抬头怒吼了一声，许大茂吓得烟都掉地上了，可他没生气，反而有些欣慰的捏捏阎解成的肩膀说：“心里不痛快？” “嗯。”，阎解成脸色正常了点，他扭头看着许大茂那张长脸，有些自嘲的说：“许大茂，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在我想不通的时候，竟然是你在我身边陪着。”，这话一语双关，许大茂虽然不知道他真实表达的意思。 “嘿，这会儿不是淘换粮食的时候了，许大茂许大茂的叫着，之前不是还叫我大茂哥吗？” “切。”，阎解成白了他一眼，许大茂笑着说：“这用的上就是大茂哥，现在当上技术员了就是许大茂，我就想着……” “你哪天当上大领导了，我估计就是那个谁谁谁了……” “打住噢，许大茂，别扯那没边的话，以后真成了那个谁谁谁，你可别怨我，都怪你这张破嘴。”，阎解成心里的郁结被许大茂插科打诨解开了一部分，他回头仔细的看着许大茂，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的样子。 许大茂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挪了挪屁股，往远处坐了一点，从兜里掏烟，可只掏出来了一个空烟盒，“晦气。”，他把烟盒捏成一团，随手一扔。 “抽我的。”，阎解成递根烟过去，许大茂乐呵呵的接过烟，表情浮夸的说：“自打咱阎家老大上了中专，这抽烟的档次立马就上来了，这叫什么？”，许大茂把卷烟往鼻子一捋，陶醉的吸了口烤烟丝的味道，啧啧称赞道：“香山不倒，香山烟不断！局气。” “你就一张嘴好使。”，阎解成hetui吐了口痰出去，许大茂看见痰里有血丝，脸皮抽了下。 阎解成自然也看到了，他轻轻的揉着喉结。 “上火了吧？刚才你确实太着急了，没少跑着。”， “没准，嗓子火辣辣的。”，阎解成低头看见脚边散落的烟头。 “卧槽，许大茂你抽了多少烟，这踏马都是你熏的，我就说好模好生的嗓子怎么这么干，这个狗湿哈的。”，阎解成一急，前世骂人的话都说出了口。 “狗湿哈的？”，许大茂眨眨眼睛琢磨了下，想通个大概，立马不乐意了。 “嘿你个阎解成，说话怎么这么脏？你这怪腔怪调的拐着弯骂我呢是吧？” 阎解成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摸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只能夹在手里做个样子。 “理亏了？”，许大茂戏谑的挤挤眼睛说道。 “嗯，那个……” “不好意思了。”，阎解成数着地上的烟头，起码一两个小时许大茂都在他身边默默的陪着他，怕他出事。 “没事了吧？没事了给我讲讲城南那姑娘的事儿呗。” “啊？”，阎解成没想到许大茂脑洞这么大，话题转的还真快。 “这有啥说的。没谱的事儿。”，阎解成抬起头看着天空，太阳快落山了，他眯着眼睛，视线里一片金黄。 第240章 这钱是谁取的? 街办和派出所的动作很快，汪南海家当天就被联合搜查了一遍。 “家里只有他一人，直系亲属不在了，根据街办的登记记录，他还有一个姑妈在通州。”，小胡给吕国齐解释着。 吕国齐不置可否，他看见郑毅然等人已经准备停手了，桌子上也堆满了杂物。 “小郑，看看屋顶。” “哦。”，郑毅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垫着凳子就在房梁上摸着。 “哎？”，他的手触碰到一个东西，轻轻的压了下感觉像是纸。 “吕叔，你看这个。”，郑毅然把一个手帕包取了下来，跳下凳子递给吕国齐。 吕国齐一打开手帕包，一沓子大黑拾就露出来了。小胡立马就皱起眉头，小的的嘟囔着： “这汪南海在这片名声都是臭大街的，他哪来那这么多钱？还都是新的。” 吕国齐闻言就在桌子旁一张一张的数着，“啪”，一个小纸片掉在地上。 郑毅然弯腰把纸钱捡起来，打量一番。 “拿到共计1000元。”（拿写成合手。） “吕叔，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郑毅然一头雾水，小胡也伸手要纸条看看，同样也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吕国齐数出来了四十多张大黑拾，他看着包钱的半张牛皮纸封条。 “小郑，你去储蓄所查一下，这个四九编号的钱是在谁取的。看看会计有没有印象。” “收到！”，郑毅然接过封条，手一挥，小警察跟过来，俩人结伴赶往储蓄所。 俩人出了胡同就看见在公厕门口抽烟的阎解成。 “阎解成，干嘛呢？”，郑毅然随口打个招呼。 “等许大茂呢，你们这是干嘛去？”，阎解成也是随口一说，郑毅然还在犹豫要不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算了。 小警察却开口说：“我们去出储蓄所查下取钱记录。” 阎解成一听是公事，就失去了搭话的兴趣，掏出烟盒问道：“来一根？” 郑毅然接过烟点上后说：“那你等着，我这就得去储蓄所了，要不吕叔等急了。” “嗯嗯。”，阎解成看着郑毅然走远，他紧皱眉头思索着。【哎？上次不是遇见易中海搁储蓄所门口排队。】 “哎哟，这肚子闹得。”，这时许大茂揉着肚子出来了，一脸轻松。 “卸完了？” “嗯，对了……”，许大茂嫌弃的抽抽鼻子，和阎解成边走边说：“晚上咱俩去听傻柱墙角吧？” “我不去，傻柱媳妇儿吓得不轻，咱就别折腾他俩了。” “没劲，那我也不去了。”，许大茂有点小情绪了，驴脸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真不去？”，阎解成挤挤眼睛。 “你说呢？”，许大茂轻轻的撞了下阎解成，一切尽在不言中。 。。。。。。 “爸，我一会出去转转。”，阎解成没形象的躺在外屋床上。 三大爷吃过饭就一直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闻言就停下笔，抬头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无奈的说：“解成，今儿院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晚上就别出去了吧？” “我就在院里转转，又不出去。” “哦。”，三大爷会心一笑道：“你这是要去中院吧。” “嗯，我还真没听过墙角呢。”，阎解成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出息，你别让傻柱逮着，免不得呲瞪你。”，三大爷扭开笔帽，继续写着。 “你写什么呢？吃完饭一直忙到现在。”，阎解成好奇的凑过去。 “哼。”，三大爷把摊开的本子往他面前一推，“自己看吧。” “哟，这……”，阎解成看见本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字，撇嘴道：“爸，不是我说你，您好歹也是个教员，这写个东西跟鬼画符似的。” “我自己能看懂就行了，浪费纸干嘛？”，三大爷很有成就感的指着本子上说：“解成，我这是想明白了，家里现在能拿出来六百多块钱，你看那院子……” “什么？”，阎解成大吃一惊，他一把抓住本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的711.3。 “嚯，爸，咱家还挺富裕，你舍得吗？” 三大爷考虑了一下说道：“解成啊，我是这么想到，咱四九城毕竟是首都，而且家家户户都好几个孩子，没准以后大家房子都不够住，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吧。” “有眼光！”，阎解成惊讶的打量着三大爷，心想你比我还像穿越者，到八九十年代这四九城就是一屋难求喽，有句话怎么说的？京之大，居不易。 “你可当呢，解成，爸能给你商量个事吗？”，三大爷有些犹豫，面露为难之色。 “嗨，有话你就说呗。” “解成啊，如果那院子分到手，我想把现在住的屋子留给你两个弟，行吗？”，三大爷局促的搓着手，试探着说。 “那您两口就跟着我呗，是这个意思吧？”，阎解成平淡的说。 “嗯，我这这样想的，毕竟你是咱老阎家的长子长孙，我这……”，三大爷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三大妈这时也坐到他身边，轻轻的拍拍他的背，一脸希冀的看着阎解成。 “那院子您量了？能盖几间屋子？”，阎解成也坐下问道。 三大爷见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有点失望，可还是配合的往前翻了两页说道：“这个院可以盖三间屋加个厨屋和储物间，这……”，三大爷又指着图上的街门说：“街门进来这块，可以盖两间3x4的屋，不过过道就窄了，只有一米多宽。” “我和你爸住前院就行。”，三大妈喜欢大儿子，他看阎解成一脸严肃，以为儿子不乐意带他们住，心里惴惴不安。 “哦，妈，不用。”，阎解成点点三大爷画的图，“您看，把储物间和厨屋盖到前院，再这拐角加个厕所……” “院里就宽敞了，咱们正屋两间，东西屋都盖上，中间还有几十平的院子，就种颗果树，再搭个葡萄架……” 看着侃侃而谈的大儿子，三大妈欣慰的拉住三大爷的手，三大爷眼睛越来越亮。 第241章 许大茂扒窗台，傻柱早有准备 “还有，咱们把院墙开个门，两院房子进出都方便。”，阎解成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三大爷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好！” “好什么啊？”，阎解成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大爷，三大爷心里小算盘被看穿了，也不恼，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那我和你妈住哪间？总不能我出了钱还……” “房子盖好你先挑，我无所谓，反正天大地大无非床一张。” “胡闹。”，三大爷有了确定的答案就不想再和阎解成废话了，摆摆手就打发他出去：“你要去中院就赶紧走，别搁家里碍我眼。” “得，这是用完了就丢。”，阎解成揉揉鼻子，起身出门，身后三大爷悄默的跟三大妈解释着：“那咱俩就住正屋……” “那不行，正屋留给老大结婚用，我瞅这东屋就挺好。”，三大妈心疼儿子，还在琢磨未来结婚的事。 “杨瑞华，你这是糊涂了，咱俩还在他阎解成能搬到正屋住？这不胡闹吗？” “那咱俩就住这，你也好意思问孩子要住的地方，你怕他不养你啊？”，三大妈无脑护儿子，让三大爷有些抓狂。 “杨瑞华，你讲道理啊，这我花几百块钱盖屋子，不得紧着我先挑。” “我说不过你，我去收拾下卫生。”，三大妈白了三大爷一眼，起身去里屋了。 “不可理喻。”，三大爷合上本子，喘着粗气。 阎解成在屋外听到这，想象着三大爷吃瘪的模样，差点笑出来，摇着头感慨道：“唉，我得把弦紧紧，得搞钱喽。” 阎解成刚进中院，就被人拉住了。 “来挺早啊？”，许大茂一直躲在垂花门后的阴影里。 “我来洗个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阎解成一脸嫌弃的说。 “得，那你自便。”，许大茂松开手，正想挤兑几句就看见傻柱家的灯关了。 “嚯。”，许大茂赶紧拉着阎解成小声的说：“关灯了，傻柱这是准备开荤了，咱俩从……” 阎解成指了指易中海家，言简意赅：“从那屋后面绕过去。” “合适！”，阎解成跟许大茂弓着身子，悄摸的溜着墙角往正屋走，蹑手蹑脚的跟俩贼似的。 四合院正屋，高芝萍紧张的拉着被子挡着自己说：“何雨柱，你关灯干嘛？你别过来啊！” “嘘！”，黑暗中傻柱示意高芝萍别吱声，他跑到窗户边仔细的打量着。 高芝萍好奇的探出头问他：“何雨柱，你这又是整什么洋景呢？” “别说话，我看到人影了，你把洗脚水给我端过来。”，傻柱隐隐约约看到院里有两团黑影在朝他家挪动。 “我不，你洗脚水都是绿色的，我才不端呢。”，高芝萍委屈的噘着嘴，傻柱啥条件都不错，就是这脚太臭了。 “成，那你现在就开始说话吧。” “我说什么啊？” “随便，就是唱歌也行。”，傻柱弯腰把他的脚盆端到门后，轻轻的拉开门闩。 “唱歌？”，高芝萍歪着头想了下说：“何雨柱，我唱首童谣好不好？” 傻柱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的两个影子，闻言就无所谓的说：“随你，稍微有点声音就行。” 高芝萍清清嗓子，小声的哼唱道：“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买条鱼来烧，头不熟，尾巴焦……” 傻柱听到高芝萍用方言哼唱着，那歌词他一句也听不懂，但是高芝萍的语调软软糯糯的，特别好听，他回过头，痴痴的看着高芝萍。 正在哼唱的高芝萍借着月光看见傻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两只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赶紧捂着脸不好意思的说：“何雨柱，你盯着我干嘛？扭过去，快点，要不我不唱了……” “好好，你继续唱，我不看了，不看了。”，傻柱缩了缩脖子，继续盯着外面。 院里的许大茂和阎解成都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许大茂小声的说：“解成，你刚听见没？这傻柱媳妇儿唱歌跟鸟叫似的。” “呃……还真是。”，阎解成背贴着墙推了把许大茂说：“你离近点听，我跟你后面。” “哎。”，许大茂看着近在咫尺的窗台，两只手摸索着往前爬行，阎解成这时突然发现门动了下。 【不好，有诈！】，他还想叫许大茂，没成想人家已经蹲在窗台底下，正得意洋洋的冲自己乐呢。 “跑。”，阎解成着急的摆着手，许大茂一脸不屑的扭过头不看他，双手扒着窗台就想起身往屋里看。 【得，死道友不死贫道。】，阎解成后退两步就溜到了易中海屋子旁的水缸后面，探出半个头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费力的眨巴着眼睛，可屋里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孙子！可让我逮着你了。”，正屋门“啪”的一声开了，傻柱一盆洗脚水就泼了过来，一下给许大茂整了个透心凉。 “嗯？”，许大茂抽抽鼻子，一阵奇异的味道飘了出来。 “哕，傻柱，我跟你没完。”，听墙角被逮了个活的，又被淋一身湿，许大茂羞愧难当，放了句狠话就落荒而逃。 “嘿，这许大茂已经喝了爷爷的洗脚水了，我看今儿谁还敢来。”，傻柱气势十足的晃着手里的盆，眼睛不停的往阎解成藏身之处看。 【得，没戏，这听墙角风险还挺大的。】，阎解成知道傻柱发现自己了，索性就原路返回，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傻柱拎着小凳子又在家门口守了一会，直到屋里传来高芝萍埋怨的声音： “何雨柱，这都几点了，你还回不回来了？” 傻柱一蹦三尺高，咧嘴笑着就进了屋，边关门边说：“来了来了。” 高芝萍又期待又害怕，见傻柱关好门走到床边就急不可耐的脱衣服，赶紧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在床角瑟瑟发抖。 “何雨柱，咱俩就睡觉行吗？” “行。”，傻柱把自己剥成一根光葱，嗖的一下就挤进被窝里，双手紧紧的抱着高芝萍。 “何雨柱……” “小萍……” …… 一夜无眠。 第242章 许大茂，算我求你了 清晨，四合院中院正屋。 “啊～”，傻柱就穿了条裤衩子，打了个哈欠，才神清气爽的打开门给屋里换换气，门一开就见家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把他吓了一激灵，揉揉眼睛就看到一张马脸怼了过来。 “嚯！瞧这孙子眼珠子都是红的！准是一夜没睡！”，许大茂指着傻柱的脸夸张的叫着，旁边几人也眼色各异，都盯着傻柱看。 “去，边儿去！”，傻柱羞恼的关上门，躲在门后怒吼道：“许大茂你这个小人，一大早就给爷爷添堵，你擎给我等着，瞧我怎么收拾你吧！” “哈哈哈……”，屋外传来的哄笑声，尤以许大茂的声音最大。 “瞧见没？臭厨子害羞了，那脸皱的像……” “像什么？”，有捧哏的打着配合。 许大茂挤挤眼睛笑道：“像我那几天不洗的袜子……” 高芝萍被吵醒了，她忍着身体的不适，小声的问傻柱：“柱子，这谁一大早搁这闹腾啊？” 傻柱闷闷的说：“还能有谁？许大茂呗，他就见不得我好。” 高芝萍想起身，可刚一动就瞧着疼，眉毛就拧成一团了，傻柱赶紧过来扶着她坐起来，温柔的说：“嗨，不舒服就多歇会吧，咱也没啥急事不是吗？” 高芝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你，傻了吧唧的，像头蠢牛似的。” 傻柱挠着头，骄傲的抬着下巴，刚准备嘚瑟两句，就听见家门口那有人喊：“嘿，大家伙，傻柱媳妇儿说他像头蠢牛！我说这名字有起错的，外号肯定对，这傻柱就是又傻又蠢。” “哈哈哈……” 傻柱听着许大茂那公鸭嗓子在外面大喊大叫，气的脸通红。 “柱子。”，高芝萍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柔声道。 “哎，你别多想，我没想去捶他一顿。”，傻柱还是单纯，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高芝萍满眼的笑意，轻轻的推了他一把，佯装生气道：“唉，人都堵着门笑话咱们了，你这都受得了？” “嗯？”，傻柱没听懂，疑惑的看着她，高芝萍翻了白眼给他：“柱子！” “哎。” “出门，逮着那个带头的，把他摁地上，看以后谁还敢笑话你。” “小萍，我何雨柱可是个讲道理的人！”，傻柱一直在高芝萍面前装一副文化人的模样，有意无意的模仿三大爷。 “你不去就让开，我去收拾他。”，高芝萍作势就要下床，被子一掀开，一片雪白就闪花了傻柱的眼。 “别！”，傻柱赶紧把她塞回被子里，双眼通红的说：“你搁这等着，我这就去撕了许大茂的破嘴。” 看着傻柱气势汹汹的冲出家门，高芝萍噗嗤一笑，小声的说：“人确实是呆了点，可对我的话还是挺上心的，真好。” “哇，傻柱！你抓我干嘛……” “傻柱，撒手，我说到三！” “傻柱，有话好好说啊！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哎，别打我脸啊！” “救命啊，这傻柱结婚第二天就动手打邻居，大家伙都得给我作证啊！” “……” “傻柱，不，柱子哥……”，许大茂被傻柱摁在地上，傻柱也不真揍他，就把他胳膊倒扭过来，一点一点的往上提，这把许大茂折磨的苦不堪言。 “叫爷爷！”，傻柱狞笑的说，一百多斤就这么坐在许大茂身上，还故意扭了扭屁股。 “哎哟，孙子，你想什么好事呢！我叫你爷爷，你敢答应吗？” “嗯？” 傻柱手上一使劲，屁股往下一压，许大茂的脸都疼歪了，嘴巴一抽一抽的求饶道：“哥！哥！撒手，我受不了了。” 傻柱还想加把劲治治许大茂，两个听到风声的大爷都赶了过来。 “柱子，你先放开他。”，三大爷大喝一声，跟在他后面的阎解成都没眼看，眼前这男上男的场景真辣眼睛。 “住手！”，二大爷大手一挥，就想制止眼前这出闹剧。 “二大爷，三大爷，傻柱疯了，你们快救救我啊。”，许大茂疼的鼻涕流下来了，沾着土就糊了半张脸，看起来惨极了。 阎解成走过去拍拍傻柱说：“柱子哥，大茂都翻白眼了，你先松开吧。” “哼，我才使了三成功力，这孙子就扛不住了？这要是放在十几年前，准是个二鬼子。”，傻柱有台阶下了，就松开手，轻松的说道，有意无意的炫耀着他出众的武力。 “二你个头！傻柱，你又侮辱我人格。”，许大茂都快哭出来了，胳膊的疼痛和傻柱言语上的羞辱让他倍感痛苦。 “哟。”，傻柱看到许大茂那一脸鼻涕和泥的惨样，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的威胁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喊叫，这叫什么？……” “祸从口出！”，阎解成接了句。 “对，就是祸从口出！”，傻柱说完，自己也乐了，弯下腰准备把许大茂扶起来。 “你别碰我……”，许大茂扭着身子，就不让傻柱拉他。 “好了，先扶你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傻柱像个没事人一样，浑然不觉许大茂是被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 “我就不！除非……”，许大茂小情绪上来了，小腿不停的胡蹬着，傻柱一时半会都近不了他的身。 旁边围观的邻居们又是一阵欢声笑语，傻柱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扭头用眼神求助，阎解成叹口气，蹲下对许大茂说：“大茂，先别闹腾了，你就直说傻柱怎么做你才起来吧。” “这……”，许大茂转转眼珠子，思索了下说：“让傻柱叫我爷……” “嗯？”，傻柱眼珠子一瞪，许大茂一哆嗦赶紧把话憋住，犹豫一下小声的说：“让傻柱求我。” “啥？”，傻柱没听清，身子下意识的往过靠了点，许大茂吓得一抖，赶紧挣扎着往边躲，旁边的邻居们更欢乐了。 “大茂让你求他起来。”，阎解成拍拍傻柱的腿，眼神不停的往旁边扫，傻柱看着越来越多的邻居，只能暗叹一口气，学着阎解成蹲下说道： “许大茂，算我求你了，你快起来吧。” 第243章 李?是李怀德吗? “算你？本来就是你，没诚意！”，许大茂不愿意，继续在地上鼓涌着。 “你别太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哼！” “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怎么就是无理取闹了，你把话说清楚！”，许大茂身子一挺，就坐了起来。 “柱子哥，没完没了就没劲了，麻溜的吧。”，阎解成看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准备颠了。 “呃，行吧。”，傻柱无奈的看着一脸委屈的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才说的出口： “大茂，对不起，你起来吧。”，这话一出，傻柱自己都觉得膈应，旁边围观的邻居们也纷纷撇着嘴，一副听了想吐的模样。 “这还差不多，小柱子，扶我起来吧。”，许大茂乐了，骄傲的仰着下巴，把胳膊抬了起来，方便傻柱扶他。 “许大茂，你……” “你想好，再多说我可就躺下来。”，许大茂有恃无恐的晃着脑袋。 “唉，算我倒霉。”，傻柱一把拉起许大茂，拍拍手就准备回家了，家里可还有个娇妻等着他呢，不比跟许大茂扯淡痛快？ “随你。”，许大茂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点评着傻柱：“大家伙可都看到了，这傻柱结婚了也没长脑子，我动动嘴他就服服帖帖了。” 旁边邻居们看的真切，也不揭穿，反而为他叫好，许大茂云淡风轻的摆摆手，潇洒的往后院走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散了吧。”，二大爷大手一挥。 一回家，许大茂赶紧揉着自己酸疼的膀子，龇牙咧嘴的嘟囔着：“这破厨子，一点脑子不长，就长了力气了，活该伺候人一辈子。” 傻柱一进门就想往床上爬，高芝萍没好气的说：“气出了？” “嗯，还是媳妇儿说的对。”，傻柱乐呵呵的跑过来，手刚撑在床边。 “柱子，你想把我折腾坏了？重新找一个媳妇儿是吗？”，高芝萍淡淡的说。 “呃，那不至于，我可舍不得。”，傻柱赶紧缩回手，悻悻的解释着。 “好了，去打水吧，我洗漱下得起来做饭了。”，高芝萍轻轻一笑道。 “你做饭？”，傻柱一愣。 “傻样，我都是你何家人了，这小姑子吃饭我不得招呼好了。”，高芝萍套着衣服说道：“你也真粗心，自家妹子那么瘦，亏你还是个厨子。” 听着媳妇儿的抱怨，傻柱只能苦笑着挠着头，何雨水只吃不长肉他也没办法，不过高芝萍这话确实让他暖心，这可真是个过日子的人，很多事比他考虑的全面。 “对了。”，高芝萍洗完脸，把毛巾搭到铁架子上，扭头问傻柱：“明儿回门，咱就不准备东西了，直接回去就行。” “这可不行，小萍，回门礼你就甭管了，我这都安排过了。”，傻柱不高兴了，直接拒绝。 “哦，那你看着办，还有你工资都放哪了？”，高芝萍若无其事的说道。 “呃，在这呢。”，傻柱苦着脸从床下摸出个铁盒子，老老实实的放在桌子上。 “瞧你那出息，我就记个数，免得你乱花钱，你还以为我真要你的钱呀。” “那不行，结婚了你就管着钱吧，给我身上留个烟钱就行。”，傻柱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倒也不排斥媳妇儿管钱这事。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傻柱回答的斩钉截铁，眼神坚定的像个战士。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高芝萍语气轻快的说道，这一刻，两人的心里都升起一股暖意。 。。。。。。 红星机修厂，休息室。 “解成，今儿下午有趟活，你跟我跑一趟吧。”，王平安拦住要出门的阎解成。 “哦，行。”，阎解成随口应下就准备开溜。 “嘿，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被狗撵了吧。”，王平安没好气的说道。 阎解成摇摇头表示：“可不是嘛。”，说完就嗖的一声跑了。 “嘿，这年轻人真是毛手毛脚的，一点都不稳重。”，王平安整理着工具箱。 “不对，这小子说我是狗。”，王平安这才反应过来，摇头苦笑。 “王姐。”，阎解成推开总务科的门，小声的叫着。 “哟，解成啊，什么事儿。”，王姐正在缝补套袖，摆摆手示意他进来。 “没事，就来看看你。”，阎解成腆着脸笑道。 “你一笑准没好事，什么事啊？房子？还是？” “要么说您在总务科拿事呢，这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了，这是什么？” “料事如神呐。”，阎解成有求于人，那马屁是拍的飞起。 王姐放下手里的活，没好气的说道：“咱们厂我也看了，就你长了张嘴，其他人都把嘴落家里了。” “喏，拿着。”，王姐打开抽屉取出一张信纸递给他。 “这是……”，阎解成看着排头上的，关于本厂职工，一十四级技术员阎解成同志房屋分配意见……，心里砰砰砰跳的厉害。 “嗨，咱们厂长一听是你的事，爽快的就把章子盖了。”，王姐说到这，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阎解成，小声嘟囔着：“这也不像啊？” “什么不像啊？”，阎解成疑惑的问。 “你跟咱厂长，长的也不像啊，怎么你的事他批的那么痛快？” “嗨，你说这啊。”，阎解成无奈的叹口气，这是惹人误会了。 王姐噗嗤一笑：“得了，我就开一玩笑，阎解成，你还得跑趟轧钢厂，那院子咱们厂只能给个意见或者建议……” “至于院子能不能给你，还得他们点头。” “这么费劲吗？” 王姐看阎解成有些不理解，就起身关上了总务科的门，这才有些不满的说：“平常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犯糊涂，这是人家轧钢厂的家属区，可不属于咱们的地界。” 阎解成大概明白了，正准备解释两句，王姐示意他先别说话。 “阎解成，咱们厂能为你打张条子就算破了例了，这剩下的你得自己跑关系了。” 阎解成彻底听明白了，感激的对王姐说：“这是麻烦您和咱厂长了，把我的事还挂在心上，不过我这去了该找谁？你得指点一下。” “嗯。”，王姐又开始缝补着袖套，思索了一下说：“我上次听说轧钢厂换了个管后勤的，姓李，这事你找他准没错。” “李？是李怀德吗？”，阎解成把纸条折好，随手放进空间里。 “就是这个名儿，没错。”，王姐认真的缝着袖套，阎解成识趣的道声谢，离开了总务科。 【李怀德，那这事到底算是好办还是难办呢？】 第244章 工业部沈科长 阎解成想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轧钢厂去探探情况，没准正常办理递资料就行了，不值得一开始就把李怀义摆到台面上，万一让李怀德反感，反倒不美。 “哟，回来了。”，王平安手里握了把扳手，狞笑的看着进门的阎解成。 “哟，这是要来硬的？玩不起是吧。”，阎解成倒也不惧，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了，随手一根烟就递到王平安眼前。 “唉，收拾收拾东西吧，吃完饭就出发。”，王平安装模作样的也没糊住阎解成，悻悻的接过烟。 “那我躺会，吃饭叫我。”，阎解成往长椅上一躺，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下午阎解成忙完工作回了家，把机修厂的分房意见条给三大爷看了下，爷俩商量了半天，三大爷意思直接亮底牌，让李怀义出面打打感情牌，毕竟有关系干嘛不用，该行礼搭钱铺路都行，只要事情顺畅。 但是阎解成不乐意，他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按流程去红星轧钢厂递资料，等结果，如果哪个环节出问题再去解决，这是一种尝试。 爷俩意见不统一，闹得脸红脖子粗，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阎解成嘴角一撇：“我真是没想到，一个教书育人的教员竟然能想出使钱开路的歪门邪道来。” 三大爷不甘示弱，斜眼瞅着他：“年轻人脑子一点都不活道，迂腐，朽木不可雕也。” “……” 三大妈也不插话，就在旁边捂着嘴偷乐。一场谈话不欢而散，阎解成下午干了不少活，沾床就睡了，那呼噜声震得阎解放苦不堪言，熬到半夜才堪堪睡着。 是夜，四合院一片寂静时，贾家门开了，贾东旭悄摸的推开易中海家门，好一会才夹着一个布袋子，匆匆的赶回了家。 沉浸在婚后快乐生活的傻柱才打完一场硬仗，正趴在窗户边抽根烟解解乏，恰好看到了贾东旭夹着东西跑回家的一幕。 “这孙子又在忙活啥？”，傻柱掐灭了烟，摇摇头就准备上床睡觉了，他懒得搭理名声已经迎风臭三里地的贾东旭。 贾东旭回了家，先屏住呼吸，仔细的打量着床上的秦淮如，秦淮如倒也精明，她眯着眼睛，压抑着内心的好奇，平稳的呼吸着，就像睡熟了一样。 贾东旭等了一小会，满意的点点头，把布袋子塞进了柜子里，然后轻轻的钻进了被窝。 “唔……”，秦淮如像是正常人就扰了睡眠一样，下意识的翻了个身，贾东旭绷紧身子看着秦淮如的后脑勺，半天不见动静才揉揉酸涩的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 红星轧钢厂，阎解成在保卫科的陪同下，去总务科下属的房产办公室递交了资料，办事人员见他是个技术员，客客气气的接下了分房意见。 “行，阎解成同志，辛苦您亲自跑一趟了，资料我收下了，您等信就行。”，办事人客气的说道。 阎解成伸出手，俩人重重的握握手才说道：“那就谢谢您了，我就先回厂里了。” 办事人员感觉到手里有东西，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然后迅速的把手抄进裤兜里。 “阎同志，慢走。” “您留步。” 阎解成走后，有个同事好奇的问道：“小谢，这人干嘛的？怎么瞅着面生的很。” “哦，下属机修厂的，问问房子的事儿。”，小谢搪塞了下，旁边人一听下属机修厂的，顿时也没了兴趣，忙自己手里的事去了。 “嚯，挺大方。”，小谢趁没人注意，快速的把手里握着的东西看了一眼，七八张工业卷，满意的夹在笔记本里，然后拿出一沓子分房申请，把阎解成的放在了第二张。 “阎解成是吧，我也只能帮这么大忙了，至于领导批不批？什么时候批，我可就没办法喽。”，小谢把申请申请放回原位，继续翻开一本红色塑料封皮的书，仔细阅读起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阎解成过的紧张并充足，还代表机修厂去工业部参了个小范围的会议，开完会后，他跟在大家后面准备离场的时候，主持会议的一个领导喊了声：“红星机修厂的阎解成留一下。” “啊？”，阎解成错愕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台上喊他名字的领导。 那领导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亲近的笑意，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领导，呃……”，阎解成开会的时候开小差了，压根没记住领导的名字，赶紧瞄了眼领导面前的名牌。 “沈科您好。” “站直喽，让我看看。”，沈科长没计较他的小动作。 “收到。”，阎解成感受到沈科长饶有兴趣的目光，不由的心里暗暗揣测。 【卧槽，这老灯啥眼神？不会是个……】 沈科长自然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多么不堪，上下打量一番后就说道：“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看着阎解成迷茫的眼神，沈科长戏谑的一笑： “张清泉你认识吗？” “张老师？您是？”，阎解成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你还记得他就行，不枉他每次来电话都问到你。” “呃，张老师去上海的时候还说给我写信，结果……”，阎解成说了一半就停下了，心情有些低落。 “少年心性！患得患失的像什么样子。”，沈科长有些不满，拿起笔就想敲他的脑袋，可抬起手又放下了。 “阎解成，我之前可找过你，你知道吗？” “知……不知道。”，阎解成想起李怀义之前说的话，急忙摇着头。 沈科长无奈的苦笑着，阎解成现在可是小有名气，工作没多久就把四九城那些趴窝的老旧机器翻修了不少，给国家节约了珍贵的生产成本，而且自己老同学张清泉也时常提起阎解成这个得意门生，这让他很是好奇，不过见面不如闻名，今天阎解成稚嫩的表现让他有点失望。 沈科长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和他聊聊，如果实在不行，就让阎解成以后专门搞实操性工作算了。 “阎解成，你知道你老师现在在哪？在干什么吗？”，沈科长说完就靠在椅背上，静静的观察着阎解成。 第245章 糟糕!上套了 “张老师在上海，现在做什么我真不知道。”，阎解成感觉到沈科长淡淡的疏离之意，诚实的回答。 “哦？你老师离开上海了。” “嗯？那您能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吗？” 沈科长听出阎解成真诚，从本子里抽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犹豫了下递了过去，轻声的说：“你先看下，看完了去二楼办公室找我。” 阎解成接过信，轻声道谢，等沈科长端着大茶缸子离开，才打开了信纸。 《仁弟 阎解成 展信……吾在上海静修月余，同学们待我如初……但不适此间之繁华精致……深念北方大地的厚重……现长江东以沪为首……轻工业广为发展……各种新型机械，建设社会主义蓬勃发展……但吾仍心系工业基础薄弱的西部……现有上交大的同学推荐……我将只身前往……位于我国中心，西部重镇……全面工业化建设的……古城……任西交大……机械工程系副教授一职……今生仍选择……投身教育，建设祖国……吾甚兴之……将此信交于四九城同学沈知涛……如若你能让他满意，便转交与你。 听闻西北时常风沙漫天，但酸汤水饺却格外美味，不知真假。 信末 顺颂业祺 张清泉》 “唉，怎么会有风沙漫天呢？古城也是个盆地啊，后世的雾霾倒是挺大的”，阎解成一口气看完信，揉揉发酸的眼角，心里为张清泉感到骄傲，他是一个有大爱的人，时刻心系祖国建设，现在更是主动投身西北，值得尊敬。 “可这时沈科长给我看这封信有什么意思呢？”，阎解成有些困惑。 “算了。当面问他吧。” 沈科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自在多了，他点燃一支香烟，把脚搭在办公桌上，悠然自得的品着味道。 “咚，咚咚” “进。”，沈科长收回脚，坐的稍微端正一些。 “沈科长您好，写信我看完了，那……？” “信你收着吧，你坐。” 阎解成把信叠好，仔细的放进口袋，沈科长点点头，这时眼神才多了几分柔和。 “阎解成，你看看这个。”，沈科长从桌面上随手拿起一份图纸，推到了阎解成面前。 “这？”，阎解成看见图纸边缘的《秘》字，眉头一皱。 “放心的看，我让你看的你怕什么？” “哦”，阎解成不再犹豫，拿起图纸就一看了起来。 “哎？”，阎解成看图纸的过程里，表情一直变幻不定，沈科长随手扔了根烟过来，他随手拿起来就抽，眼睛都没离开图纸。 沈科长看着他不像是看不懂，反而是真能看进去，不由的多了几分期待。 好一阵的时间，阎解成轻叹一口气，把图纸放在桌面上。 “看明白了？”，沈科长试探的问。 “呃，差不多。” “如果把零件摆在你面前，有信心安装好吗？”，沈科长期待的看着他。 “这个我一个人可干不来，这明显是……” “等一下。”，沈科长摆手示意他停下，然后起身关好办公室的门，刚回身坐下就严肃的用俄语说：“你确定可以看懂图纸上的内容，并将它组装至正常运转吗？” “可以的，虽然工作量很大，但是核心内容并不太复杂，甚至还有些改进的地方。”，阎解成也用俄语流利的回答道。 沈科长不说话了，他眼神为难的在阎解成和图纸上徘徊，明显是下不了决心。 阎解成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他视线也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办公室，试图分散下注意力。 【嚯，这沈科长挺注意个人卫生的，办公室摆放的这么整齐。】 “咳咳。”，沈科长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轻咳两声，把阎解成的视线拉回，才说道：“阎解成，你今年刚18岁是吗？” “是的。”，虽然生日没到，但是纠结这个问题也没意思，阎解成痛快的回答了。 “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嗯，现在是十四级技术员对吗？” “是的，下半年考十三级。”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国家需要你，你能不能？”，可能是话题有些沉重，沈科长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他决定把选择权交给阎解成。 “这，您能告诉我干嘛吗？”，阎解成苦笑着问道。 “暂时不能，除非你答应下来，不过我只能说，这事对你这个人肯定是有好处没坏处的。” ……一阵的沉默，阎解成回忆着一些电视剧里的剧情，虽然刚才看的图纸是跟重型卡车有关的，但是他心里担心是去大西北种蘑菇，这让他心里有些没底。 不过看沈科长的表情明显没有那么高的层次，虽然心里惴惴，还是开口问道： “沈叔，去哪？多久？” 听着阎解成叫的称呼，沈如涛轻笑了一下道：“小滑头，你别想太多，我可以先告诉你一点。” 见阎解成眼神殷切，沈科长悠悠的说：“可以让你把工作和上学结合起来，两不耽误，算是我们工业部推荐的人才吧。” 【还有这好事。】 阎解成立马就想答应下来，可是看着沈科长高深莫测的表情，又犹豫下来。 “沈叔，还能多透露一点吗？” “不行，你快点回复，整得四九城就你一个能人一样，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你老师强力推荐，这可轮不到你头上。” 沈科长说到这还不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前面起码还有五六个合适的人选呢，这也就是我豁出脸能把这坑给你占了。你不想去就痛快点。” “我，我去还不行吗？”，阎解成听到这就放心了，眼前这沈科长不好说，可张清泉肯定不会坑他。 “确定点回答，别说那模棱两可的话。” “我去！”，阎解成身子一挺。 沈如涛一副便宜你小子的样子指指他说：“回去准备一下，有专人去你厂里通知，接到通知后来工业部领介绍信，然后……”，沈如涛不说话了，玩味的看着他 “沈叔，你快点说完吧，急死我了。” “正式通知下来之前，一切保密。”，沈如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往椅背上一靠。 【糟糕，上套了！】 第246章 阎解成继续上学?易中海家里没钱! 沈科长给自己点根烟有滋有味的抽起来，一扭头发现阎解成还巴巴的看着自己。 “哟，怎么还不回去啊？我这儿可不管饭。” 阎解成低着头不说话，沈科长吐口烟问道：“后悔了？不想去了？” “嗯”，阎解成回答完又不满意的摇摇头快速解释道：“也不是不想去，我也想出去锻炼锻炼，可是毕竟家人都在四九城，我这没头没脑的说要出去，我没法给他们交代啊。”，一口气说完，阎解成就盯着沈科长，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起码告诉他去哪也行。 “嗯。”，沈科长也不意外，笑着说道：“你老师说的没错，你就是脸皮薄，什么事都喜欢埋心里。” “这样不好的，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出来。” “哦，我知道了。”，阎解成闷闷的说。 “这个你看看。”，沈科长从抽屉掏出一张盖着章的介绍信，放在桌子上。 阎解成赶忙拿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介绍信的排头，顺着介绍信看下去，他嘴巴张的老大，抬头看着沈科长说：“这个真可以吗？我还能继续上大学？” “工业部推荐，定向委培，两年就毕业，等任务完成后回工业部报到，再回机修厂或者……”，说到这，沈科长卖了个关子，收回介绍信才促狭的说：“怎么样？” 阎解成不再犹豫，点点头同意了。沈科长轻笑一下，拍拍手示意他先离开。 “谢谢沈叔。”，阎解成起身就往外走，刚拉住门把手。 “起步三年，多则五年，你还是考虑清楚，我不勉强你。” “五年？”，阎解成没停顿，笑着说道：“沈叔，可以的，五年后我才二十出头，啥事都不耽误。” “小滑头，快回去吧。”，沈如涛把视线收回，羡慕的自言自语道：“是啊，五年才二十出头，年轻真好，真好。” 阎解成心情大好，骑上自行车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平常四十分钟的路程，半个点都赶回了机修厂，他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里面没人。 “呃，这个点都出去忙了吗？最近活好多啊。”，他低头整理好工具箱，在排班表上找到自己的工作内容。 “阎解成，南城化肥厂。” “锅炉又故障了吗？”，阎解成去食堂打了份菜配了两个馒头，直接就往城南赶去。 。。。。。。 派出所的人来四合院了，他们派人搜查了易中海的屋子，也趁着人都集中在中院的时候重新做了遍问询。 郑毅然脸板平对院里邻居们说：“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汪南海是受邀来到你们院的，至于是谁邀来的，我们这已经有数了。” “上次所里来人被你们搪塞过去了，一推二五六，这次我来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诚实的实情说出来，上次包庇的事就既往不咎了。否则……” 郑毅然环视一圈，发现好几个人都面色不自然的错开眼神，还有怕事的已经斜眼往贾家看去，他就心里有数了。 “我们有同事在前院问询，现在大家都先回家侯着，别再待在中院了，我发现你们院怎么这么喜欢看热闹。” 邻居们闻言也就老老实实的散了，秦淮如心知不妙，也就退回了屋，紧紧关上门，贾东旭不在家，她焦急的在屋里转圈圈，最后下定决心，把昨晚贾东旭拿回来的东西取出来，塞进小当的裹被里，才继续若无其事的忙着家务活。 没多久院里就问询完毕了，搜查易中海家里的警察也集合在中院，郑毅然看着手里的笔录，上面有四户邻居都证实了汪南海确实是一直待在贾家的，时间线都差不多。 “秦淮如。”，郑毅然敲开了贾家的门，秦淮如打开门，局促的低着头。 “你家里有孩子，我也不想折腾你了，贾东旭回来让他自己来所里说明情况。” 郑毅然拍拍自己的脸，严肃的继续说：“脸我给你了，你给他说清楚，别让我再出来逮他，否则没他好果子吃。” “嗯。”，秦淮如经过这一阵的锻炼，已经具备很强的抗压能力，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郑毅然不再多说，手一挥就收队了。 “易中海家没搜出来钱？”，在回去的路上，郑毅然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就一把子散票子。”，负责搜查的警察赶紧确认道。 “那奇怪了，钱是藏起来了还是？” 。。。。。。 派出所，易中海态度很端正，他爽利的承认了指使二驴去收拾刘光天的事，这本来就是邻里矛盾，派出所最多批评加罚款，他算盘打的很清楚，何大春的钱可以还，刘光天的事可以认，但是汪南海，抱歉，易中海绝不会承认跟他有关系。 吕国齐把易中海和第一份口供资料给街办和轧钢厂各送了一份，街办那边反应很平淡，事已至此，完全配合和支持派出所的处理意见就得了，反正易中海这也是咎由自取，私扣未成年人的生活费，这易中海名声已经烂透了。 可是轧钢厂却有人一个电话打到了东城分局领导那。 “是安局长吗？” “请讲。” “我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我姓王。” “轧钢厂保卫科？”，安局长轻笑一声。 “是的，接到咱们下属派出所通知，我厂高级技工易中海被该所带去配合调查了，厂里很关注这个问题，您这边方便……” “所里？哪个所？王同志，我这还有个会，耽误不得，你先和所里联系吧。”，说完他就扣了电话。 “嘟嘟嘟……”，王慧军话都没说完，听筒里就只有忙音了，他狠狠的把电话一挂，脸色阴沉。 “这杨厂长有事不能自己打电话吗？” 东城分局，安局长整理下桌子上的资料，语气讥诮的说：“这轧钢厂办事可真有意思，随便找个人就找我了解情况，我那么闲吗？” 。。。。。。 “吕叔，银行那边的记录有点麻烦，当天有好几笔大额取款，那个封条只有一半，没办法确定的。” “那有易中海吗？” “有，他确实取了不少。” “那他家里呢？” 郑毅然无奈的摇摇头。 第247章 易中海被偷家 吕国齐叹口气，整理下思绪说：“小郑，现在情况很复杂。” “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陈秀荣是汪南海杀的，还有郭芝萍的证词只能表明那晚他去过医院。” “缺少直接证据啊，如果他没……唉。”，吕国齐想起了杨晓峰，恨恨的砸了桌子一拳。 郑毅然眼神也有些恍惚，随即默然的收拾着杂乱的桌面，一时办公室安静下来，两人各有心事。 “吕叔，那你说贾东旭和汪南海联系密切，会不会？” “这个只能问他，他要不配合……” 郑毅然听到这，不由得晃着拳头，比划几下，小声的说：“吕叔，他要是不配合，我能不能？” 吕国齐耷拉着眼皮子，轻轻的嗯了一声，郑毅然继续收拾好桌面才离开。吕国齐取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个陈秀荣，然后在一大妈的名字下打了个叉。 第二个写的汪南海，打了个问号，后面继续写上了易中海、贾东旭、贾张氏，然后都用问号标注好。 “杀死陈秀荣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他们几个。”，他又分别在贾东旭、易中海、贾张氏标注的问号旁写上了否。 “可他们三人都不具备作案时间和条件，那就只剩汪南海了。” 吕国齐的眉头越皱越深，从各种角度分析，汪南海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看来突破口就是汪南海家里搜出来的现金了，要抓紧时间了。”，吕国齐刚起身就听见所长办公室的小何推开他办公室的门。 “吕叔，接个电话。” “嗯，来了。” 过了一会儿，吕国齐阴沉着脸从所长办公室出来。 “轧钢厂的保卫科还想插手？” 吕国齐快步走进拘留室，抓紧时间再审一次易中海。 可易中海很淡定，关于刘光天和何雨水的事情直接承认，一点绊子不打，但只要牵扯到一大妈和汪南海的话题，就一言不发。 “易中海，根据我们这掌握的新情况，汪南海家里搜出了一大笔现金。” “我们也去储蓄所查了取款记录，你在本月内有一笔大额取款，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易中海不说话，吕国齐“砰”的拍了下桌子，一向的沉稳不见了，只见他愤怒的问道：“怎么？不敢说了？这汪南海拿的就是你给的买命钱吧！” 易中海身子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抬头说道：“吕警官，你情绪不要太激动。” “我确实取过钱，可是这钱我也是有用的，我取出来是准备给傻柱结婚用的。” “给傻柱结婚用的？”，吕国齐气极反笑，讥讽的说：“那他结婚你怎么不给他？现在说这钱是给傻柱的，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刚刚好。”，易中海翘起的嘴角看出他心情不错，应该是想通了什么关键问题。 “吕警官，我报警，我钱丢了。” “你报警？”，吕国齐瞪大了眼睛，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易中海，你把我当傻子吗？” “吕警官，我给你说实话。” “我取了不少钱，一部分是准备趁傻柱结婚那天给他的，还有一部分是留着准备生活用的，如果你说汪南海家里出现了大笔来历不明的钱……” 说到这，易中海阴恻恻的看着吕国齐说：“而且你说他家的钱就是我取的那些，那没准就是偷我的。” “偷你的。” “好好好，易中海，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自己丢钱了早不报警，等到这时候才报警，说得通吗？” “说得通，我又不可能天天在家数钱，我怎么知道丢钱了，而且……” “我家门从来不锁的，邻居们都知道。” “哗……”，吕国齐随手抄起一个本子就往易中海脸上甩去。 易中海躲都不躲，任由本子砸在脸上。 “吕警官，傻柱那边该赔多少我赔多少，老刘儿子的事我也认错认罚，道歉写检查都行。” “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至于汪南海偷我的钱，希望你也能还给我，毕竟我还得生活。”，易中海逻辑清晰，他知道一切线索都在汪南海死的那一刻断掉了，他不得不赌一把，赌赢了，他就算名声再臭，但工作还能继续干下去，并且厂里他多少也有点关系。 “易中海，实话告诉你，你家我们今天已经查过了。” “哦。”，易中海淡淡的回道。 “可是你家里只搜出来几块钱的散票子，你取的那笔钱，我们可没找到，要不你告诉我藏哪了？” “床底下的木头箱子里。” “嗯，你等下。”，吕国齐拉开审讯室的门，冲外面喊道：“上午谁去南锣鼓巷了，来我这一趟。” “噔噔噔”，很快就有两个警察跑了过来。 “我问你个事，今儿你俩是不是负责搜查东屋的。” “是！”，其中一个警察立马回复道。 “屋子里都搜仔细了吗？” “全搜了一遍，顶和墙面都查了。” “床底下呢？” “搜了，有几双鞋和一个木箱子。” 吕国齐回头看了易中海一眼，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也抬头看向门口。 “来，你当着他面说下，床下木箱子里有什么？” 那警察站在易中海面前大声说道：“回首长的话，木箱子里有几双鞋垫子。” “还有别的吗？比如……钱？”， “报告首长，没有！” 易中海有些不可置信的说：“没钱？你看仔细了吗？在一个蓝布里包着呢。” 那警察轻蔑的看了易中海一眼，并不回话，吕国齐过来拍拍警察的肩说：“没事，你就告诉他，好让他死心。” “没有！只有几双鞋垫子。”， 吕国齐这才满意的说：“你先回去吧，以后别首长首长的叫，和大家一样，你叫我吕叔就行。” “收到，首……呃，吕叔。” 吕国齐摆摆手示意他先回去工作，然后又从桌面上拿出一张纸，上面记录着易中海家的搜查记录。 “你自己看看吧，我们是四人一起搜的，除了方便搜查，也有互相监督的作用。” “而且街道办也去了人，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吗？” 易中海傻眼了，玛德，他这回是真被偷家了。 第248章 易中海和贾东旭的心有灵犀 “吕警官，这我必须跟你说道说道了。”，易中海脸色阴晴不定，一阵庆幸又一阵肉痛之色。 “嗯。” “我，我必须得报警，你得接我这个案子，我家里那些钱可是我攒了好几年的饷钱，这丢了我以后可怎么办？” 吕国齐双手一摊，惋惜的说：“易中海，你家里丢了多少钱？你能记清楚吗？” 打脸来的猝不及防，易中海看着吕国齐嘲弄的眼神，还是坚持的说：“我从储蓄所取出来的钱，都在那放着，包括何大清寄来的……” 吕国齐摆手制止了这个话题。 “易中海，一是一，二是二，你丢钱是一回事，给何家赔钱是另一回事，你可别混在一起说。” “我……”，易中海索性也不辩解了，双手放在膝盖上发呆，吕国齐再问他什么，他只也不再言语。 【这钱去哪儿了？莫非是？】，易中海眼睛一亮，院里能进出他家的无非就是贾家人，莫非是贾东旭或者秦淮如见事情不对，为了帮他收尾，才把钱提前取走了。 不得不说易中海想的没错，但他还是对贾家人有所期待就太搞笑了，贾东旭拿走钱的时候压根没想过还给他。 屋外突然闹哄起来，“砰砰”，拳拳到肉的闷响声传进了审讯室里，吕国齐打开门，靠在门帮子上抽烟，易中海好奇的侧过耳朵听着。 派出所一间没窗的小黑屋里，贾东旭被蒙住了双眼，嘴里塞着一只袜子，倒绑在一个四方木凳上。郑毅然眼神冰冷，一拳接一拳的往他身上招呼着。 “呃～唔～呃……”，贾东旭疼的浑身抽搐，可四肢都被绑死了，他连躲都躲不开，只能硬挨着。 “汪南海跟你什么关系？”，郑毅然压低声音问道。 “唔……”，贾东旭直摇头。 “砰砰砰。”，郑毅然又开始操练眼前的人皮沙包，贾东旭苦不堪言，只能在心里暗骂着。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郑毅然气出的差不多了，揉着发酸的拳头问道。 贾东旭挣扎着身体，头摇的像拨浪鼓，他心里明的跟镜一样，这事应不得，会要命的。 郑毅然把贾东旭嘴里的袜子拽出来，嫌弃的的用两只手指捏着。 贾东旭嘴里一松，大口的喘着气说道：“你有种，当警察的还敢打人民，我犯什么罪了，值得你下这么狠的手。” “你做的什么你心里没数？”，郑毅然一想到杨晓峰心里的无名火就往出冒。 “我做什么了？你说说！我想听听你准备怎么栽赃给我……”，贾东旭咧开嘴无声的笑着，这在郑毅然眼中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好，那你就别说了。”，郑毅然把袜子塞回去，“哐哐哐”又砸了几拳。 袜子一拿开，贾东旭立马就说：“甭管你是谁，这顿打我记住了，但你要想套我话，想屈打成招……” “咳咳……没门，我跟汪南海只是同事关系，他来我家吃顿饭也说的过去吧。” “看来我贾东旭名气真是臭了，这什么屎盆子，冤假错案都准备往我头上按了……” “hetui！”，贾东旭狠狠的啐口带血丝的黄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起来真有点像是被冤枉的。 郑毅然不为所动，把袜子往他嘴里一塞，左手紧紧的箍住贾东旭的下巴，右手抡圆了就准备往他鼻子砸。 门口听了半天的吕国齐叹口气，推开门及时拉住了他。 “这……”，郑毅然不明所以，挣扎了下还想继续打。 “算了。”，吕国齐趴在他耳旁轻声说道。 吕国齐拉着一脸不忿的郑毅然出了小黑屋才说：“别打了，他这是铁了心了。” “吕叔，你在给我几分钟，我保准让他吐口。” “再打就出事了，算他运气好，一会找俩新人把他解开，扔这屋里关一天再说。” 吕国齐见郑毅然还想说话，就严肃的摇摇头，看着郑毅然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小郑，晓峰是死在汪南海手里的，我也认为贾东旭跟汪南海有勾结，但是……” “我们办案子不能靠直觉，这样办的案子站不住脚，我们需要证据，现在贾东旭人在这，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从他嘴里扣出来真相。” “两天？怕是不够吧？”，郑毅然忍不住了，赶紧说道。 “就两天，再多就是犯错误了，他有句话说的对，就算汪南海是他叫去四合院做客的，倒也没直接证据证明他和陈秀荣还有杨晓峰的死有直接关系。” 吕国齐看着一脸愤懑的郑毅然，无奈的捏捏他的肩膀说道：“把握住机会。” “这……好吧。”，郑毅然说完发泄般，狠狠的砸了墙面一拳。 “行了，照我说的办吧。”，吕国齐推开审讯室的门，易中海赶紧坐回椅子上，继续低头装鸵鸟。 “易中海，我们再聊几句？” “哦，你说。” “……” 最终，吕国齐在易中海这没有得到任何多余的信息，易中海一口咬定钱被人偷了，最后甚至反讽吕国齐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没准是借着搜查他家的名义，行了那顺手牵羊的龌龊事。 吕国齐也不计较，狗皮袜子没反正，这种打嘴仗的事他也不屑于干，任由易中海在那自由发挥。 “行了，说累了就歇一会儿，渴吗？”，吕国齐端起缸子，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问道。 “不渴。” “行，不渴我就给你说两件事。” “何家赡养费赔付，本金加利息一共八百块，还有派出所的罚金十元。” “哪来的八百块？这我可不认，我只认扣下的钱。” “那行，教唆黄德栓的事情，我们这目前没有处理结果，你先在何家赡养费的处理结果上签个字。” 吕国齐把文件递给易中海，易中海看着上面单独列算的利息，不屑的撇撇嘴说：“这我怎么签？这金额我不认可我签什么？” “哦，你签个不同意就行。”，吕国齐喝着热茶，面色不变的说。 第249章 一个眼里全是自己的女孩儿 “这也行？”，易中海不傻，他直觉这里有诈，狐疑的盯着吕国齐，手里的笔握的紧紧的，就是不签字。 “派出所是有调解流程的，我们处理意见是真么多，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想那么多干嘛？”，吕国齐轻笑一声。 易中海始终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可他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他最近花钱太多，以及影响他养老的根基了，所以他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写下了 《本人不同意该处理意见，只愿赔偿何家有汇款记录的本金 易中海》 易中海满意的看着灵机一动想到的内容，把文件往吕国齐手里一递。 “……只愿意赔偿何家有汇款记录的本金，你脑子转的够快呀，易中海，我还是小瞧你了。”，吕国齐语气夸张的赞叹着，这让易中海心里更加毛躁了。 “行了，关于你撕毁他人家信，破坏他人家庭关系以及教唆未成年犯罪的事，我们所里可办不了你，你收拾下去分局吧。”，吕国齐语气平淡，可这几句话说的易中海脸色大变。 “吕同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易中海语气急促继续说道：“至于去分局吗？还有……” “我们厂里没人跟你们联系吗？” 吕国齐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易中海情绪激动起来，嚷嚷着要给轧钢厂打个电话，吕国齐不为所动，平静的叫来值班警员交待了几句话，顺便把易中海签字的文件也递了过去。值班警员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易中海。 “吕同志，你在说什么？有事你大声说啊？搁那嘀嘀咕咕啥呢？”，一股莫名的不安笼罩着易中海，他心彻底乱了，事情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事，既然有话你不愿意跟我说，自然有地方安置你。”，吕国齐摸根烟出来，点着悠然的抽着。 一根烟抽完了，审讯室的门“哐”的打开，易中海猛然抬头。 “吕叔，人我们带走了，所长把字签了。”，值班警员把一份文件递给吕国齐，然后拉起易中海，“咔”的给他戴上了银镯子。 “走吧。”，值班警员面无表情的拉着易中海出门，派出所院门口停了辆吉普车，值班警员拖着双腿发软的易中海，吃力的把他推到后排坐下，顺势也坐在他身旁。 “开车，去东城分局。” 。。。。。。 阎解成一下午都在琢磨着沈如涛的话，他骑车回家的路上不自觉的就拐进了金鱼池中街。 “哟，我这是……”，回过神的阎解成无奈的苦笑着，他一直在想找个人分享下心里的喜悦，没成想竟然跑到了这里。 他索性把自行车停在供销社门口，买了瓶汽水，坐在台阶上喝着。 【阎解成啊阎解成，有事你不找你爸妈商量，竟然跑到这里来，难不成我还真……】 阎解成自嘲的摇摇头，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这时李老六扛着一根扁担，路过供销社刚好看见了台阶上的阎解成。 李老六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眼，确定后匆匆钻进了胡同里。 “于婶儿，那姓阎的小子又来了。”，李老六一进院就扯着嗓子喊道。 于莉妈推开门，不满的对李老六说：“小六，别搁这瞎扯。”，于莉也红着脸躲在她妈身后往外看着，眼里都是惊喜。 “我哪有胆子骗您，我瞧的清清楚楚的。”，李老六情绪低落的说，于莉的眼神他看见了，也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内心空落落的。 “这……”，于莉妈一扭头也看见自己女儿那期待的眼神，一时又急又气。 “妈……”，于莉轻轻的拉了下她的衣摆。 “唉，莉呀，妈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那阎解成妈没相中咱们家，你这……” 于莉眼眶立马红了，她不说话，倔强的又拉了下她妈的衣摆。 “你这孩子，我……”，于莉妈心软了，她妥协道： “莉，去把醋瓶子拿上，咱俩去打瓶醋。” “哎。”，于莉笑了，大眼睛眯成两个小月牙。于莉妈找条手绢把手上的浆糊擦了擦，整理下衣领，才拿着还有半瓶的醋往供销社走，于莉紧紧的跟在后面。 “莉呀，你是个姑娘家，妈告诉你啊，这上杆子不是买卖，知道吗？” “他不会的。”，于莉一句话就把她妈话堵死了，于莉妈索性不说话了，娘俩就沉默的走出巷口。 于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台阶上喝汽水的阎解成，她用力的挥挥手喊道：“那个谁！” “呵，哪个谁啊？”，阎解成起身，笑的格外灿烂，他突然发现于莉在自己的眼里会发光，也终于理解前世那句网络名言，谁不想找一个眼里都是自己的女孩子呢？ 于莉妈狠狠的拽住于莉，防止她跑过去，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于莉！矜持点，别让我大嘴巴子抽你。”，于莉妈侧过脸，恶狠狠的叮嘱道。 “哦。”，于莉小声的回答道，满脸的不开心。 于莉妈回头，晃晃手里的醋瓶子说道：“小阎，这么巧啊，我来供销社打瓶醋。” 阎解成脸色古怪的看着于莉妈手里还有半瓶醋的瓶子，赶紧点头说道：“好的姨，您忙您的。” 于莉妈：“那你今儿来这是？” 阎解成跳下台阶，眼神绕过于莉妈，盯着于莉说：“姨，我有点事跟您女儿说，方便吗？” “不方便。” “方便。”，于莉母女俩一起回答，于莉妈用指头狠狠的点了下于莉的头，然后又对阎解成说：“小阎啊，你这有话就当着阿姨面说，行不行？我家姑娘还小，我不陪着不合适。” 阎解成一愣，把汽水瓶子往地上一放，扭头跑进了供销社，很快就拿了两瓶汽水跑了出来。 “姨，于莉，我请你俩喝汽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于莉妈被阎解成这荒唐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于莉大方的接过汽水就喝了一口：“真甜，阎解成，你最近怎么不来找我了。” 阎解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于莉妈，只笑，不说话。 “妈，你去打醋吧，我俩就在门口说几句话。”，于莉看懂了，立马催她妈离开。 第250章 哦，我懒得去 于莉妈心想这女儿是要不成了，这一见阎解成就支自己走，这可不能随了她的意。 “打醋这事不急，小阎啊，这天也不早了，你还不回家吃饭吗？” 阎解成无语的看看下了一半的太阳，知道于莉妈是铁了心要当电灯泡了，他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开口说道： “于莉，那个，我工作要调动了，估计要去外地。” “啊？这……”，于莉慌了，她茫然无措的看着阎解成，于莉妈心也揪了一下。 “小阎，你这是，不回来吗？”，于莉妈揽着于莉，小声的问道。 阎解成看着于莉，歉意的说：“怪我说太急了，我属于委培加支建，估计得……” “三到五年。” 于莉也学着阎解成把汽水瓶放下，着急忙慌的想说话。 于莉妈赶紧拉着她，她发觉已经有多事邻居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身边靠了，就大声说：“莉，既然小阎说他骑车累着了，你俩就在这等我下，我把醋打好，带他回院里歇歇脚。”，说完用眼神警告着阎解成，阎解成点头，往后退了两步，老老实实的站到自行车旁。 于莉妈松了口气，赶紧拉着于莉进了供销社，很快俩人就提着汽水瓶和醋瓶子走了出来。 “小阎，到家里说吧。”，于莉妈无奈招呼了下。 “嗯，您带路。” 金鱼池中街，于莉家。 阎解成大概看了眼屋里陈旧的家具就让开了眼神，侧着身子坐在小板凳上。 于莉妈把床上散乱的纸盒子皮归拢下，就拉着于莉坐在床边。 “小阎，阿姨既然叫你进了屋，就是有事要问你的，你想好了再说。” “嗯，姨你说。” 于莉妈看着紧张到搓手指的女儿，叹口气说： “小阎啊，不是姨埋怨你，上次你妈已经来过我家了，我瞅着她是不满意我们家这条件。” “你这又找上门来，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啊？我妈。”，阎解成考虑了下，认真的解释道：“姨，你别这样说，我妈可没说过这话，兴许是您想岔了。” “你这话说的。”，于莉妈回忆了下，好像三大妈确实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反而是陪着来的那个胖婶（二大妈），挑剔的比较多，心里就好受一些。 “阎解成，你就说你要去哪？还回不回来吧。”，于莉性子急，说话直。 “这事还没靠死呢，今儿上午开会，领导就是那么一说，我就想着跟你聊两句。”，阎解成指了指自己脑袋，为难的说：“我脑子有点乱，心里也没谱，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你说话别绕啊绕的，我就问你，你还回四九城不？你就直说我还等不等你。”，于莉一口气把话说完，鼻子就发酸，眼眶红了，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阎解成。 “你刚说什么？”，阎解成的心猛的一跳，他举着手解释道：“怎么不回来，我就是支建学习。” “我保证我回来！” 于莉脸色阴转晴，这才意识到刚才说话有多露骨，羞涩的低头继续玩着手指头。 于莉妈突然好累，她觉得根本看不懂眼前的两个孩子，阎解成说话磨叽，一句分三段。自己姑娘更是重量级，一开口就是王炸。 “小阎，你给阿姨大概说说你的情况行吗？” “嗯，可以的。” 阎解成把自己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于莉妈越听心里越没底，于莉则没什么反应，只是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她只上到初三，有很多地方也听的一知半解，只是知道阎解成挺有本事的，他越有本事她就越开心，也不知道为啥。 阎解成说完了就静静地坐在那，于莉妈小声的说：“十八岁的技术员，这起点还真高。” “妈，你说啥呢？我都没听清。” 于莉妈赶紧摆摆手，讪讪的对阎解成说：“小阎，你情况我知道了，可我家这情况你也能看到，我就怕我姑娘以后过的委屈，你能理解吧？” 阎解成两世可怜的一次恋爱经历根本无法帮到现在的自己，毕竟时代的观念差距过大，他就是按照本心来找于莉聊天，确实没想到这对于莉家带来多大的心里压力和负担。 阎解成理科生的低情商和钢铁直男属性这一刻完全爆发： “阿姨，您能让于莉跟我去看场电影吗？” “不行。”，于莉妈在屋里期待的眼神下，干脆利落的拒绝。 “那能去公园逛逛吗？” “不行。” “能一起吃顿饭吗？” “不行。” “那我先回去了。” “不行。”，于莉妈习惯的回答完，就看到阎解成错愕的表情，赶紧解释道：“那好吧，天色也晚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吧。”，阎解成看着满脸不高兴的于莉，起身准备离开。 “莉，你送他出去，别耽误，到门口就回来，听见了吗？”，于莉妈取出纸盒子开始抹浆糊。 “嗯。”，于莉大眼睛转了转就老老实实的跟在阎解成身后，于莉妈勾着头看着他俩走到院门口，也没发现俩人有啥出格的动作，才放下心来。 阎解成失落的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于莉快一步跑到他身边，语速极快的说：“周末中午吃完饭，我在天坛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不等阎解成回答，于莉转身就走了。 “好的。”，阎解成喃喃自语。 。。。。。。 南锣鼓巷，许大茂家。 许大茂开了瓶莲花白，炒了盘蒜薹鸡蛋，吃的是有滋有味。 “大茂，在家吗？” “进来。”，许大茂狠狠的嚼着鸡蛋，小声的嘟囔着：“这饭点还串门。” “大茂，吃着呢。”，阎解成进屋就往桌子上放了一块钱。 “阎解成，你这是干嘛？我这可没多余的饭给你吃？”，许大茂赶紧护着盘子，紧张的不行。 “我吃过了，你帮我个忙呗。” 许大茂一听不是来蹭饭的，这才放开手说道：“怎么个事啊？说来听听。” “让徐叔给我整两张周末下午的电影票，我有用。” “这事你自己去不就得了，花这冤枉钱干嘛？” “哦，我懒得去，你就帮着跑一趟吧。”，阎解成说完就拍拍手，心满意足的走了。 “德行！我差你这块儿八毛？”，许大茂嘴里埋怨，手却诚实的把钱塞进口袋里。 第251章 年轻人的事，自己做主 夜晚的前院三大爷家，因为阎解成工作的事又展开了一次激烈的家庭会议。 参会人：阎埠贵、杨瑞华、阎解成、其他。 阎解放：其他？ 阎解成在饭桌上没控制住嘴，把沈如涛说的话给三大爷复述一遍。 三大爷吃过饭，心爱的收音机都顾不上听，把其他孩子轰进里屋，三大妈洗涮完毕进屋顺势就坐在三大爷身边，俩人盯着对面坐着的阎解成心里直发毛。 “爸妈，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 “解成，我问下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什么？我就觉得这是个机会，我也不想错过。”，阎解成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就是有机会回到上世生活了小三十年的城市，他绝不容错过，因为这个去哪都需要介绍信的年代，出去一趟可太难了。 三大爷用力的揉搓着下巴，阎解成都怕他把那几根稀疏的胡须搓掉了。 “解成啊，这事有缓吗？西安啊，听着就选。” “就是，解成，哪好都没有家好。”，三大妈也补了一句。 阎解成哭笑不得的瞅着老两口说道：“爸，妈，我现在干到头也就是个技术员，就是熬到9级、8级，最多就是挂个基层干部岗，还得在一线干活，我这出去一趟，没准回来就换个身份了。” “这……”，三大妈拿不准了，巴巴的瞅着面露思索的三大爷。 “啧，说的也是，咱俩不能把孩子捆在家里，出去历练一趟也是对的。”，三大爷到底还是允了，不能因为自己私欲挡孩子发展的路，这个道理他是懂得。 “没那么邪乎，您俩想太多了。”，阎解成掏根烟晃晃：“爸，咱俩出去走走？” 三大爷接过烟，推开门就出去了，阎解成先给三大妈捏了会肩膀，才去找他爸。 “给烟不给火，你可让我干着急半天呐。” 阎解成赶紧划着火柴，入夜的南锣鼓巷两根烟头的红光一闪一闪的。 “爸，我今儿又去金鱼池中街了。” 三大爷拿烟的手停了下，然后狠狠的抽了口，才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自己拿主意吧。” “解成，咱家世代都是本分人，招惹了人家小姑娘，你可不能再整什么花花肠子了。” “我知道的，爸你知道吗？今儿我特烦，就想找个人说说话，结果一走神，停下车的时候已经到了她家附近了，你说巧不巧。” “巧？”，三大爷哑然失笑，点头虚点他两下：“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巧合的事，你就是想去！还整这么玄乎一借口，出息。” 阎解成脸皮厚，嘿嘿一笑就过去了。 “爸，易中海那事有信儿了吗？给傻柱赔钱了吗？” “唔，这个我也没打听。”，三大爷停下了脚步，阎解成也停在他身边，他知道他爸有话要说。 “解成，我不想干这劳什子管事大爷了，没劲，咱们院现在这名声着实不好。” “我以为什么事呢，还搞得这么严肃，不干就不干了，你和我妈没事整点花花草草得了。” “唉，想明白了是没劲，当时怎么就一门心思上杆子要争这个位置。” 阎解成怎么能不知道呢，三进院子，别人中院，后院基本都是私宅，就前院是分的房子，人口杂，居住条件差，易中海是街办一开始就定下的管事大爷，他懒得费功夫管，一门心思琢磨中院那几户和自己的养老问题，这才让后院的刘海中，前院的阎埠贵打着他的旗号，落了个管事大爷的伪身份。 街办以前只认易中海，现在才慢慢开始接受二大爷和三大爷两人的协管四合院的身份，再说三大爷平常总以文化人的身份出现，在院里帮人写点东西，立个字据什么的，有个管事大爷身份方便行事。 “解成，你弟最近有点奇怪，每天回来话都少了，你要不然问问他？” “解放吗？”，阎解成考虑下说：“爸，您也别把他当个孩子了，他只要不走歪门邪路，就由着他吧。” 阎解成考虑下觉得不够完整，又补充道：“您看，他62年就满18岁了，咱们国家又处于建设期，哪哪都缺人，他如果不是上学的料，等他毕业就给他踅摸个活。” “踏踏实实干下去，这辈子也不缺吃喝。”，阎解成这话还是有保留，毕竟一份正式工还是很抢手的，不过他有信心能把弟弟安排好。 三大爷轻轻的捶了下阎解成的右臂，表情轻松的说：“就你有本事，你弟以后的事儿让他自己想办法，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知道了吗？” “疼，这老头怎么还动手动脚的，为老不尊是吧？”，阎解成皱着脸，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德行，回家吧，明儿第一节有课，我也乏了。” “嗯，爸，你说这易中海……” “别提他了，这几件事下来，老易不掉层皮都算他命硬，糊涂啊。”，三大爷兴趣缺缺，急着把这话题终结掉。 阎解成也识趣，俩人随便找个话题聊别的去了。 “……” 四合院的夜深了，一片寂静，除了何家断断续续传出来高芝萍压抑的哼唧声，一片祥和。 。。。。。。 二大爷最近可是走了兴点子，在院里他坐实了实权派的管事大爷，在轧钢厂更是风生水起。 说来也巧，街办招工来的学徒工叫王旭东，祖上三代都是磨豆腐酿米酒的小贩，前些年评身份，给了个小业主，现在不允许私人做买卖了，家里过的也不是那么容易。 街办几轮的审核下来，王旭东这小子竟然熬到了最后一轮，在他老子耐心的周旋下，付出了一些代价，成功的拿下这个岗位。 王老爷子是个认理儿的人，他知道儿子能有份体面的工作是借了二大爷的东风，所以交待儿子在厂里一定要听二大爷的吩咐，把关系打好。 这锻工工作量大，他每天都是咬着牙坚持的，这天在食堂吃完午饭，正想找个地方眯个午觉，就看着二大爷挺着肚子在车间门口遛弯，这可是个好机会。 “刘组长！”，王旭东颠颠的就跑了过去。 第252章 青春活力的二大爷，许大茂眼红傻柱 二大爷“嗯？”了声，就眯着眼看向迎面而来的小伙子，咦，有点面生呐。 “你是？小王吧？”，二大爷回忆半天才试探着问，王旭东心里鄙夷一声【老壁灯，有你这样打招呼的吗？】，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刘组长，我叫王旭东，您还能记得我？” 二大爷真记不起来，只能嗯嗯啊啊的左右看看，王旭东也不计较，反而更热情的说：“哎，刘组长，我这是托了您的福才来的轧钢厂。” “哦？怎么说？”，二大爷就喜欢这样的话题，他立马挂着矜持的笑，慢悠悠的问道。 “嗨，这轧钢厂不是因为您工作中优异的表现，才给街办分了学徒工名额嘛。” 王旭东自豪的拍拍胸脯道：“刘组长，我就是街办招来的，这才有机会，能当面谢谢你嘛。” 二大爷瞅瞅这个幸运儿。 体格子？一般。 长相？普通。 膀子有把力气？嚯，那胳膊腿跟麻杆似的，估计抡个锤都费劲。 这就有些费解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大爷索性客气的笑笑，也没了深聊的兴趣。 王旭东家里做小生意的，最是会察言观色，他一看二大爷那有点疏离的目光，就赶紧找话说：“刘组长，有时间我跟您学习下行吗？您瞅我在车间总摸不着头绪。” “啊，有机会吧。”，二大爷敷衍了事，说完就想找徒弟戴海洋聊聊易中海的事。 “别介呀，刘组长。”，王旭东慌神了，这大腿他再抱不住，以后的工作可就难熬了。 “你这谢也谢了，还有别的事？”，二大爷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刘组长……”，王旭东急中生智道：“不瞒您说，我家祖上是干这个的。”，他用手指比划个捏酒盅姿势，往嘴边一放，做了个饮酒的动作，脖子一仰，“滋溜”一声，嘴一咧，学的是像模像样。 “哦？”，二大爷来了点兴趣，左右打量一番，小声的说：“这个？有陈的？” 王旭东这才松了口气，他也小声回道：“刘组长，回您的话，外面谁问我都说没有了，不过您开了口，那肯定得有。” “还有泡了药的，喝完飙鼻血的，那有劲儿。”，王旭东顺杆爬，给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呃。”，二大爷倒不在意那药酒的功能，只是单纯的喜欢杯中物，这下面相普通的王旭东，他看起来可顺眼多了。 “那个不用，我都多大年纪了，我就想尝尝味道。”，二大爷揉揉鼻子。 “你下班的时候把缸子给我，我明儿给您带过来尝尝？” “那不合适吧，多钱我掏给你。”，二大爷作势就要摸口袋，王旭东赶紧摁着他的手道：“哎哟，我刘叔哎，您这不是打我脸吗？一点家里弄的玩意您还客气上了，不至于！” “哦，这要传出去，我不成了吃白食的，不划算。”，二大爷挣扎的还想掏口袋。 “刘叔，您要这样，我可就不费那事了，我一小辈给您带点心意，这搁谁也挑不出刺儿来呀？” 二大爷这才作罢，抽出手，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对王旭东说：“小王是吧，刘叔记下了，我这还有点事，下班再聊。” 王旭东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见好就收，也松开手客气的说：“那刘叔您先忙着，我找个地儿歇会儿。” 二大爷指指花坛的水泥台子说：“就搁那歇会儿得了，前几天刚打了药，没虫，这小太阳一晒，舒服的很呢。” “这，可以吗？” “没事，谁问你就说帮我干活的时候热着了，在这缓一会儿。” “得嘞，那我先谢谢刘叔了，哦，不，刘组长！” “去吧，记得下午的事儿啊。”，二大爷说完就背着手悠达达的找戴海洋去了。 “这天下哪有不吃捧的人呐？”，王旭东看二大爷走远，不屑的揉揉鼻子感叹道，说完就往花坛边上一躺，你别说，还真是舒坦。 第二天一大早，王旭东就把二大爷的茶缸子端来了，还顺带从家带了个新杯子过来。二大爷避开人，掀开盖子闻了下，嚯，闻一口精神头都来了，盼星星盼月亮熬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二大爷抿了几口，下午哐哐哐的抡大锤，停都停不下来，浑身的力气，根本用不完。 晚上二大爷回家吃着煎鸡蛋，又喝了二两王旭东孝敬的药酒。 这下可闹了个大的，二大爷仿佛回到二十多岁小伙子的年纪，跟二大妈哐哐哐的就肉搏了半晚上，直到精疲力竭才睡着。 这种恢复青春的药酒让二大爷有些沉醉，副作用就是有点费二大妈。 。。。。。。 阎解成周二回家就被许大茂拉住了：“解成，周末你直接去电影院，门口有个歪脖子老头儿，你就说你是许大茂的朋友，他就把票给你了，还有两包瓜子你记得要。” “大茂，你这效率可以啊？” “嗨，周末演的是《祖国的花朵》，前两年的片子了，你看过吗？” 阎解成仔细回忆了下，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许大茂撇撇嘴说：“就当个故事看吧，歌听着还行。” “哦，行吧，你安排好就行。”，阎解成没细想，给许大茂散根烟，俩人勾肩搭背的聊了起来。 “阎解成，来根烟。”，傻柱这是回完门，刚回院就腆着脸过来了，郭芝萍抱着一个包袱，冲阎、许二人客气的笑笑，就先回家了。 “傻柱，你有空不去陪着媳妇，搁我俩这混啥呢？”，阎解成递根烟过去，不怀好意的挤挤眼睛。 许大茂则板着脸，不屑的说：“阎解成，你跟这破厨子有什么好说的。”，这是气儿还没消呢。 “嘿你个许大茂，别没事找事啊？”，傻柱点着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舒服的眼睛都翻起来了。 “嚯，你躲一边去，别恶心我了。”，阎解成把傻柱往外推。 “这孙子被小护士管的住住的，没准儿，今儿一天都没瞧到烟味。”，许大茂可不会错过这个踩傻柱的机会。 谁知傻柱直接回了句：“唉，爷们有人管不见得是坏事，你许大茂有能耐也找个管你的人呐？我瞧你就是眼红我。” “我眼红你？”，许大茂一脸的嫌弃，左思右想也没办法用话夺回面子，毕竟他还真是个光棍。 第253章 二大爷老当益壮 许大茂受不了傻柱鄙视的目光，把脸侧到一边抽着闷烟。 “嘿，阎解成，你瞧这孙子，不占理就不说话了，心眼小的跟针似的。”，傻柱趁热打铁，继续奚落许大茂。 “你也少说两句，万一大茂以后真找个好媳妇呢，这事说不准。”，阎解成想起剧中的许大茂的原配娄晓娥。 “哈哈哈，你别逗我了，你瞅瞅他那模样，人身子上挂个驴头，哪有姑娘看的上他啊。”，正处于新婚状态的傻柱指着许大茂大笑道。 “破厨子！你长得好看？不说话看着跟我叔似的，你还有脸了？”，许大茂气的直跺脚。 “我丑不丑无所谓啊，我家有好看的就成，你呢？” “行，傻柱，我还把话给你撂这了，一年……” “不，两三年内我一定娶个比你媳妇漂亮的，没准还是个大家闺秀，到时候你别把眼珠子掉出来。”，许大茂气急，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你要能娶到比我家小萍漂亮的媳妇，来来来……阎解成你做个证啊。”，傻柱鄙夷的看着许大茂，伸手拍拍自己脸颊说道：“你直接照我脸上扇，许大茂，嘿，我还真就不信了。” “傻柱，你特么又侮辱我人格。”，士可杀不可辱，许大茂烟头一掐，就往傻柱身上扑去。 阎解成刚想拦，就看见傻柱戏谑的眼神，摇摇头退了一步。 “来的好。”，傻柱双腿微曲，待许大茂扑来的一瞬间，双手揪住许大茂的领子，借着惯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哎哟。” 许大茂凌厉的攻击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人就躺地上了，傻柱嘴里的烟都没掉，吧嗒吧嗒的吸着。 “服了吗？” “我服你大爷。”，许大茂捂着腰，看来是摔岔气了。 “你俩真特码一对神经病，傻柱，你就让让他不行吗？”，阎解成看不过眼，烟头掐灭，就把许大茂扶了起来。 “让我？我刚是收了力，怕伤着他。”，许大茂人倒势不倒，跟傻柱打架没赢过，玩嘴没输过。 傻柱今儿跑了一天，有点累，回院见俩熟人高兴，本来就是聊天解闷的事，这一不小心又把许大茂放倒了，也有点不好意思，接着阎解成的话就诚恳的道歉： “嗨，你说得对，我谢谢你啊许大茂。” 虽说诚意不足，可许大茂还是满意了，之前挨打还受气，现在起码挨打了还能听见道歉声，傻柱这是懂事了呀。 “嗯，没事就先回去吧，别搁这碍眼了。”，许大茂故作大方的摆摆手。 “一起走呗，咱俩一路的。”，傻柱伸手就把他拽了起来。 “轻点，哎哟，我的腰……”，许大茂抽着气，气的把傻柱手推开。 俩人又腻歪几句，跟阎解成道别，就结伴往里走了。 【看来许大茂已经遇到娄晓娥了，要不也说不出那话，可他俩这事最终悲剧收场，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阎解成想了一会原剧情，最终确定许大茂应该是1962-1963这两年和娄晓娥结的婚。 “还有时间，到时候看吧。”，阎解成习惯性的摸根烟出来，他一想事就离不开烟。 “哥，商量个事呗？”，阎解放搬了俩小板凳出来，兄弟俩一人一个。 “考的怎么样？”，阎解成熟稔的吐口烟圈，这把阎解放羡慕坏了。 “还行吧，哥，给我尝一口呗。” “滚一边去，等你上班自己买去。”，阎解成不惯这毛病。 “哦。”，阎解放讪笑着说：“哥，你能给我点钱吗？” “嗯？你要钱干嘛？”，阎解成随手摸出一块钱，好奇的问道。 “不够，哥，我想去杨哥家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阎解放情绪有些低落。 “杨哥？杨晓峰吗？” “嗯。” 阎解成叹口气，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递给他，阎解放惊喜的接过钱，满脸感激的看着他哥。 阎解成语重心长的说：“解放，听哥一句话，在帮别人之前，自己一定得有实力，懂了吗？” “这……”，阎解放听的一知半解，只能先点头回应。 “去吧，日子还得往后走，心尽到就行。”，阎解成把话说到位就行，毕竟少年人的成长得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哎，谢谢哥。”，阎解放把钱往兜里一揣，扭头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咦？”，阎解成突然发现他弟梳了个黎明式的中分头，还穿着那双白运动鞋，这可不像他平常抠搜的模样。 “他不是挺宝贝那鞋的吗？今儿怎么舍得穿出去！”，阎解成想不明白，这时三大妈喊他回家，他就拎着俩小板凳回家了。 当夜，贾东旭就回了四合院，阎解成开的门，脸上还有淤青的贾东旭进门还想嘟囔几句，可迎着阎解成冷冽的目光，他缩缩脖子就回了家。 他回家中院就热闹起来了，傻柱家的哼哼声伴着贾家秦淮如压抑的哀求声，阎解成在前院都能隐约的听见。 【玛德，还让不让人睡了！】，阎解成用枕巾捂着头，煎熬半天才睡着。 隔天一大早，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许大茂有气无力的推着自行车和阎解成碰上面了。 “卧槽，许大茂，你这是一夜没睡？做贼去了？”，阎解成被许大茂虚弱的模样吓了一跳。 许大茂刚想回话，一抬头看见阎解成也肿着眼睛，嗤笑一声道：“阎解成，咱俩大哥不说二哥，你不也是这贵模样。” “有吗？”，阎解成摸摸眼皮子，确实肿了，只能无奈的说：“这院里动静有点大，睡不踏实。” “中院？”，许大茂明显意有所指的说。 “那可不？你不也一样嘛，装的跟真的一样。”，阎解成撇撇嘴。 “阎解成，真不一样。”，许大茂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小声的说：“中院那都是小节目，后院东屋那才是大场面，折腾到天蒙蒙亮才停下，我真受不了了。” “后院东屋？二大爷家？你别逗了。”，阎解成明显不信。 “你爱信不信，我今晚不回来住了。”，许大茂摆摆手，推着自行车上班去了。 【二大爷？这是要整个刘光洪出来吗？】，阎解成想到这打了个冷颤。 “老当益壮！” 第254章 搞错学校了?掏心掏肺的杨厂长 红星机修厂，保卫科。 “阎解成，杨厂长让你来了先去趟厂办，有事找你。” “谢谢董哥。”，阎解成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办公楼。 “咚，咚咚。” “进！” 推开门，阎解成就看见满脸愁容的杨厂长，小心翼翼的问道：“杨厂长，你找我？” “哦，小阎来了，先坐。”，杨厂长明显有心事，指了指椅子继续盯着眼前的文件。 阎解成也不好奇，老老实实的坐下就开始放空自己。 杨厂长终于合上手里的文件，考虑了下才说：“阎解成，我真想到你还是个香饽饽，看来我这庙还是太小了……” 阎解成苦笑着摇摇头，杨厂长捏捏自己的太阳穴，打起精神说：“你先看看这个文件，没问题就把字签了。” “嗯。”，阎解成平静的接过文件，翻阅起来，杨厂长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暗自点点头。 “哎？怎么是京大？不应该是西交大吗？”，阎解成瞪大了眼睛，看着文件上的内容，“沈叔弄错了？” 杨厂长没接话，自顾自的看着另一份文件，眉头皱的更深了。 “叮铃铃……”，杨厂长电话响了，他随手接起电话：“喂，红星机修厂。” “嗯？沈科长您好。”，杨厂长又听了一句，直接把话筒递给阎解成说：“找你的。”，说完又开始琢磨眼前的文件，眼神里颇有些灰心丧气的感觉。 阎解成接过话筒：“喂？” “你好，阎解成同志，我是工业部沈如涛。”，话筒对面的沈如涛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叔，怎么这么正式？对了，您是不是把问价弄错了，之前不是……” “好的，你的诉求我们知道了，请你在文件上签字，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可话筒里的沈如涛就像录音一样，刻板的回复道，只是在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阎解成犹豫了下，大概明白情况了，大声回复道：“好的，沈科长，我现在就签字。” “好的，签完字就把资料留在你厂长那里，后续等候通知。” “啪，嘟嘟嘟……”，沈如涛说完就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阎解成没犹豫，直接在京大进修的介绍信上签了字。 杨厂长看他签完字就把文件收回去，他盯着阎解成的脸看了半天才说道：“手头的活抓紧了，别落下尾巴。”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阎解成试探着问道：“厂长？您这是？” “哦，你房子的事弄完了吗？”，杨厂长不接话，反而关心起分房的事儿童。 阎解成摇摇头表示还没信儿，杨厂长面露不满，小声的骂了一句。伸手抓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喂，机修厂，帮我接一下轧钢厂总。” 阎解成有些疑惑，但他知道杨厂长是出于好心，只是这事搞得有点紧张。 “轧钢厂吗？接下总务科。” “喂，老李吗？我机修厂老杨。” “哎哎哎，都好，都好，你那边呢？”，阎解成看着一向严肃的杨厂长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和电话里的人寒暄。 “什么高升啊，这消息都传你那去了？” “……” “哎，喝酒改天约，今儿就是问你个事儿啊，就是我们厂阎解成分房的事……” “……” “你不知道吗？”，杨厂长狠狠的瞪了阎解成一眼，一副瞧你办的好事的样子。 “对对，就是他，房子是南锣鼓巷一个废院子。” “……” “是你们厂的，已经查过了，搁那放了快十年了，分了四五次都没人要的那间。” “……” “哦，资料已经送街办了？”，杨厂长眼睛一亮。 “哦，让他自己去厂里找你是吧，行，我给他交代下。” “谢谢李主任了，这轧钢厂有事还得找你，要么都说你拿着轧钢厂的脉呢！” “……” “好好好，不扯别的了，你这情我记下了，以后咱哥俩时间长呢，谢谢你啊。” “啪”，杨厂长挂了电话，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斟酌半天才对一脸懵的阎解成说：“阎解成，这机修厂要来个新厂长，我估计得调到别地儿了。” “不是吧，您不是干的好好的吗？”，阎解成有些不理解，这杨厂长对机修厂的工作还是很上心的，厂虽然不大，但是工作和后勤各方面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的。 “应该是姓刘的接我的班，算了，我跟你说这干嘛，你也不认识。” “阎解成，我知道你是个好苗子，身后也有人撑着你，所以你现在听我说。” “不要插嘴，有问题最后统一问。” “你现在把手里工作做好，千万不要疏忽大意，如果在工作过程中和别人发生矛盾一定要低调处理，能让则让，实在让不了……” “就给我憋住。” 阎解成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装孙子嘛，成！ “工业部这次动作不小，前几年很多技术过硬的都去了三线，所以今年会送一批年轻苗子去深造，半工半读。这个机会难得，你不傻，知道该怎么做。” “你在厂里时间不长，任劳任怨，我看过你的工作记录，都是又远又重的活，你都做的很好，这点我要提出表扬。” 阎解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缺钱逼的，外勤又自由，补助又高，多合适。】 杨厂长说到这有些感慨，他表情复杂的看着阎解成说：“你在机修厂待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很多事我都来不及安排。” 阎解成刚想说话，杨厂长就伸手示意他先听完。 “按照分房标准，你今年肯定没戏，你现在听我的，一会就去轧钢厂，直接去找他李怀德……” 杨厂长揉着下巴，苦苦的思索下，就打开抽屉，取出一大包茶叶，肉痛的说：“把这个带上，别让人说咱机修厂的人不懂道理。” “你就把你情况给李怀德主任好好解释下，如果他使绊子或者不接话，或者提别的什么要求，你就……” “直接应下来，房子分到手后咱再想辙。” “好了，你问吧，看把你憋的。”，杨厂长看了眼空杯子，往椅子上一靠。 阎解成没急着说话，先给杨厂长杯子里倒满热水，才把茶叶往前一推。 “杨厂长，我知道您这是为我好，这茶叶您还是先留着吧。” 第255章 杨厂长的心结，秦淮如起心思 “阎解成，别婆婆妈妈的，让你拿就拿着。”，杨厂长把茶叶往前一推，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摸根烟，正要点着的时候问了句：“来一根？” “也好。”，阎解成点点头，俩人抽上烟以后，语气就亲近多了。 “阎解成，其实我也是借了你的光。”，杨厂长叹口气：“要不我起码还得在机修厂再熬几年……” “那您这是高升了吗？”，阎解成摸不清，只能试探着问。 “算……吧。”，杨厂长动作一顿，表情有些纠结：“我算升了半级，去工业部负责宣传工作，以后就守着办公室过日子了。” “这样啊。”，阎解成现在理解杨厂长为什么情绪低落了，像他这种军伍出身的专业干部，已经习惯在厂里主持一线生产，现在让他去坐机关熬资历，简直跟要他命没区别。 阎解成现在人微言轻，也没办法劝，现在做个倾听者是不错的选择，杨厂长开了话头也说了不少。 他不断的诉说着心里的苦闷，他来机修厂的时候，人就几十个，厂子总结下来就仨字，老，破，小，借着苏联援建，杨厂长豁出脸皮子去各大厂来回奔波，几年辛苦熬出了这点规模，工业部又借着机修厂最近闯出来的名头把他调走，这明摆着摘桃子的行为让他觉得憋屈。 阎解成只是应景的点个头，用“嗯”、“对”、“是的”这些大白话陪着。 “……” “唉，说的有点多了。”，杨厂长手一摸烟盒，空了，意犹未尽的叹口气。 “我这还有，续上吗？”，阎解成从兜里又掏出一包烟，递给杨厂长。 “烟留着吧，我不能再抽了，嗓子都冒火了，太干。” “我还想听听您在战场上的事呢？”，阎解成知道杨厂长这番话差不多了，适时挑了个话题。 “算了，都过去的事了，翻来覆去的说也没劲，你也不嫌我啰嗦？” “那倒不会，心里不痛快就得找个人说出来，不然憋心里自己难受。” “难受就难受吧，以后都不一定有机会喽。” “这话说的，不至于，像您这直性子的人很多，会有共同话题的。” “借你吉言吧，反正我算是想明白了，临走之前把手里事处理好就得了。” “我管他姓刘的有多大本事，那以后的事情可就跟我没关系喽。”，杨厂长说完就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阎解成识趣的起身“那我先走了，厂长您忙着。” “嗯？”，杨厂长斜了眼桌上的茶叶。 “哦，我差点忘了。”，阎解成把茶叶收起来，这才离开。 一出门，他就把茶叶扔进空间，有些感慨的看了下办公楼。 “唉，人永远对不确定的未来充满恐惧，老杨这是受委屈了……” 。。。。。。 东城分局。 王慧军带着工作证和民警交涉关于易中海的处理方式。 王慧军接厂里领导的授意，以刘光天盗窃发生在轧钢厂为由，希望把易中海带回轧钢厂处理。 但分局拒不接受这个理由，认定易中海和汪南海家的大额现金以及他拒不接受何大清赡养费赔偿金额为由，必须在分局调查出结果后才会考虑是否需要轧钢厂保卫科介入。 两方各说各的理，最终王慧军妥协了，他回厂里汇报给领导就回值班室，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一上午都没出门。 锻工车间里，王旭东已经跟着二大爷砸锭了，他身板子弱，就和另一个学徒工负责搬料，他每每看到四十来岁的二大爷抡锤“duangduang”砸的乱冒火星子，就羡慕不已。 “刘组长，您的锻工活真是这个！”，王旭东比划个大拇指，他是心悦诚服的。 “呵，这都小意思，你家那药酒还挺有意思，最近觉都少了。”，二大爷咧着嘴笑着说。 “得嘞，您喜欢就好，我明儿给你换个口味？” “哦？还有别的？” “有，加了参的，补元气的，那效果谁喝谁知道。”，王旭东提到药酒就来了劲。 “嗯。”，二大爷为了维护形象，只是轻轻应了声，王旭东点子清，说完就去干活了，趁着人少才凑过来说：“刘叔，二斤够不？” “意思下就行。”，二大爷不置可否，王旭东点点头就忙去了。 【这刘胖子有点贪啊？真以为这酒跟凉开水似的，要多少有多少，我得回去跟我爸商量下。】 二大爷想起药酒，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少见的盼着下班早点回家睡觉。 。。。。。。 四合院，贾家。 “哎，秦淮如，我藏这的包呢？”，贾东旭翻着柜子，脸色越来越狰狞。 “那天警察来屋子里搜了一圈，拿了个布袋子走了，我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啥，就没敢拦……”，秦淮如这次多了个心眼，她已经看过里面的钱了，那是一笔她想都没想过的巨款，数到一百张的时候她就停手了，不是算不过来，而是想绕过贾东旭，据为己有。因为这个家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啪”，贾东旭回身就抽了她一巴掌。 “败家娘们，家里东西都看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 “你就有打我的能耐了，打我东西就能飞回来吗？”，秦淮如反常的顶了一句，这让贾东旭怒火直接烧到了天灵盖。 “你还敢还嘴？秦淮如，我给你脸了是不是？”，贾东旭拽着秦淮如的头发一甩，就把秦淮如摔在地上。 秦淮如头发散乱着，任由贾东旭踢打，一声不吭，贾东旭自从泄了阳气以后，四肢无力，打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就呼呼喘着粗气坐在床边。 “秦淮如，你记得是哪个警察拿走的东西吗？” “我不认识，都穿的白衣服，大盖帽，人不说我还敢去问吗？”，秦淮如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盯着贾东旭。 贾东旭虽说心里不爽，但还是把火压下去了，反正家里还有不少钱没嚯嚯完呢，他也不慌这一时。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一定回来，给我拿条裤衩子来。”，贾东旭瞪了秦淮如一眼，示意她赶紧站起来。 第256章 沈如涛的算计，李怀德爱收礼，远近闻名。 沈如涛放下电话以后，有些无奈的给旁边一位老者说道：“我也没想到，怎么把京大的介绍信就给了机修厂那小子，这下可怎么办？” 说完就一副好心办错事的愧疚模样，把脸扭向另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老者的面部变化。 那老者修养不错，只是微微皱下眉就说：“小沈，你也别太自责了，是我一开始没把话说透，唉，这还来得及吗？” 沈如涛这才松了口气，他回头看看看着，犹豫了下说：“魏叔，这京大进修名额多抢手，我怕给出去简单，要回来难。” “那还能商量吗？我就玲儿一个姑娘，舍不得让她去外地啊。” “这还有点难办了，我这只剩下西交大一个半工半读的名额了，而且一去就是几年，魏玲玲一个姑娘，这……”，沈如涛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 “你别急，我不怪你，如涛，你能帮我跑趟机修厂吗？跟那小子商量下，把京大的名额让给玲儿，不行咱也能给他补偿一下。” “这……不好吧？”，沈如涛心里乐开了花。可还是一副便秘的模样。 【张清泉，这下我不欠你什么了。】 “那你说，如涛，你帮我带句话给那小子，只要不离谱，不违背原则的事，我都能应下，你看我这年纪也大了……” “行……吧，豁出去了，我今儿怎么也把京大名额给您老要回来。” “不是我，瞧你说的。” “对，不是您，是魏玲玲，您回去候着信儿，我下午就过去。” “费心了，如涛。”，老者客套两句就离开了。 沈如涛绷着脸，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 【张清泉，这下你欠我的了！】 。。。。。。 “叮铃铃……” “你好，机修厂厂办。” “沈科长您好，是我。” “啊？已经签了。” “好，好，我能理解，我把话带给他。” “好，您客气了。再见。” 杨厂长挂完电话，看着手里京大的介绍信喃喃自语：“这还真能折腾，看来阎解成跟姓沈的关系挺近。” 杨厂长把介绍信装好，径直来了休息室。 “阎解成。”，杨厂长掀开门帘子就看见王平安躺在长椅子上休息，阎解成正在用油布保养工具。 “厂长您怎么来了？”，阎解成擦擦手，站了起来。 杨厂长不满的看了眼王平安，才拍拍阎解成的肩膀，递了个眼色，阎解成会意，放下手里的活就跟了上去。 俩人走出休息室，杨厂长把介绍信递给阎解成交待道：“中午之前赶到工业部，沈科长找你有事，别耽误了。” 阎解成一头雾水，但还是点头说道：“那我今天的活？” “哼。”，杨厂长大声说道：“你今儿的活交给王平安干，一天天的就他会享福，工作时间还躺那了。” 其实阎解成睡得也不少，他心虚的说道：“厂长，那我先去忙了。” “你去吧。” 屋里的王平安苦笑的坐起身，唉，偷懒被抓个现行，他无话可说，可你杨厂长就没责任吗？你一个厂长就不能在你办公室里忙点正事？ 。。。。。。 工业部，沈如涛办公室。 “沈叔？” “来了，东西给我。” “喏，沈叔这什么意思啊？您电话里不是吩咐我签字吗？而且这上面写的是京大，不是西交大啊？”，阎解成放下介绍信，就连珠炮似的发问。 “嘘！门关上，坐那。”，沈如涛随手就把介绍信撕了，这可把阎解成吓了一跳。 “沈叔，您这是？” “假的。真的在这呢。”，沈如涛拉开抽屉，取出两份介绍信摆在桌子上。 “具体细节你别问了，你拿着介绍信回去，八月底出发，听清楚了吗？”，沈如涛说完就取了份介绍信出来。 “秦省重型第二汽车厂，挂实习工程师，毕业以后转正。”，说到这，沈如涛表情严肃，语气正式的说：“阎解成，我丑话说到前头，你这事在我这是破了格的，内情你没必要了解。” “但你得记清楚，我看在你老师面子上，把路给你趟平了，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导致能力不够或者就想指着挂名工程师混日子。” “那我可饶不了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回不来，不信你试试？” “怎么会呢？”，阎解成手里的两张纸突然很沉重，他终于有回秦省得机会了，还有机会填补学历的不足，他怎么能允许自己错过这个机会。 “沈科长，您放心，我阎解成不是个糊涂蛋，我能想来这个机会多么难得，我在这给您保证，一定干出个样子，不会让……” “打住！”，沈如涛伸手示意。 “我不是听你表忠心来的，你也不用给我保证……”，沈如涛指着自己胸口说：“你要对国家保证，要对自己保证，出了门别辜负了这份信任。” “是。”，阎解成郑重的回答道。 “听老杨说你还得去轧钢厂？” “这您也知道了。” “那李怀德名字起的挺像样，人有点……怎么说呢。”，沈如涛捏着下巴，不知道怎么形容合适。 “那个，沈叔，咱就是找他分个房子，他什么样的人可跟咱没关系。” “咱……嗯，你小子可以，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沈如涛一想也是，说那么多没必要，再传出去还成自己在背后嚼李怀德舌根子了，李怀德倒无所谓，他那个岳父在工业部还是位高权重，虽说他背景也不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说到这，我也借着你进修的事落了个人情，你去找李怀德的时候带上这个吧。”，沈如涛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随手扔了过去，阎解成伸手接过。 “这是……？” “哦，一个小玩意，他老婆刚生了个女儿，应该用的上。”，沈如涛说到这就指了指大门。 “沈叔，那我先走了。” “嗯。” 阎解成离开工业部，到轧钢厂门口才打开盒子看了下。 “嚯，大手笔啊，这玩意纯银的吧。”，沈如涛给的盒子里装了个银碗，还有双银筷子，就是尺寸小，一看就是孩子用的。 “这碗底有意思，一艘船上三只飞鸟。”，阎解成翻来覆去看了下，碗的工艺很好，碗底镶嵌了一枚完整的银元。 “这杨厂长和沈科长都了解李怀德有收礼的习惯，还真是声名远播。”，阎解成摇摇头，把盒子收进空间。 【这李怀德刚添了个孩子，不如……】，阎解成想到了空间里的牛奶粉，分房的筹码又多了一点。 第257章 阎解成和李怀德的初次见面 “同志，你有什么事？”，轧钢厂门口，一个年轻的保卫科员拦住了阎解成。 阎解成一拍脑门，嘿，把这茬忘了，赶紧从兜里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 “同志你好，我是红星机修厂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明，我来咱们厂找李主任。” “李主任？”，保卫科员核实下工作证，递还后指着办公楼。 “做个登记，李主任在二层西第三间。” “好嘞，麻烦你了。”，阎解成没做过多解释，在来访登记薄写上事由，把名字一签，客气的挥挥手，这才往办公楼走去。 “啧啧，厂子小也有好处，这么年轻都能做技术员。”，保卫科员检查下来访记录，感叹道。 “咚、咚咚。”，阎解成来到了办公楼二层西三室，敲响了门。 “等一下。”，屋里传来一个略显慌乱的男声。 “嗯？”，阎解成眉头一皱，退后一步，左右看看，“没错啊，是西数第三间啊。” “哐。”的一声，门开了一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先左右打量下，才对阎解成说：“同志，你找谁？” “哦，我找李怀德，李主任。”，阎解成客气的回道。 “你认识他吗？” 阎解成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见他眉眼很像一位故人。（半年同窗李怀义。），再结合下剧中那个色胆包天的角色，立马就知道面前人就是今天要找的主角，李怀德。 “那个，李主任，我是……”，阎解成挠挠头，提东西的左手不经意从背后绕出来，李怀德看到阎解成手里提了不少东西，面色一缓说道：“先进来再说吧。”，说完就让开了，示意阎解成进屋。 阎解成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同志，头发随意的扎了个辫子，有些散乱，那女的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鞋。 “哦，这是来汇报工作的同事。”，李怀德随意的对那女的摆摆手，镇定的解释道。 那女的如释重负，低头说了声：“李主任您先忙。”，就低头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李主任放松的坐在办公桌后，看阎解成表情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才指指招待沙发说：“小同志，你坐，坐下再说事。” “嗯。” “我看你有点面生？你今天找我是？”，李怀德见阎解成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 “哦，李主任，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阎解成，机修厂的，今儿来找您问下分房的事儿。” “你就是阎解成？”，李主任听到这个名字，状态立马就放松了，甚至有点懈怠。 “是我。” “哦，哦，你先坐，我倒杯水。”，李怀德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回椅子上就开始轻轻的吹着杯子口的热气，似乎忘了旁边还有个人。 阎解成见状也不急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旁，身子往后一仰，舒服的往后一躺。 【大意了，这沙发里面是硬弹簧。】，阎解成眉头一皱，微微的调整下坐姿。 俩人都不急着开口，李怀德观察着阎解成，见他年纪轻轻的倒也能沉得住气。就轻咳一声说：“小阎，你刚从哪过来的啊？” “从工业部沈叔那，办完事就过来了。”，阎解成听出了李怀德话里的试探之意，故意这样回答，还在沈叔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哦。沈如涛啊。”，李怀德微微眯了下眼睛，考虑了下说：“小阎，你分房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开会研究，你毕竟是在分厂工作，咱们轧钢厂住房也紧张的很呐。” 说完，李怀德发愁的摇着头，一副事情难办的纠结模样。阎解成看他装模作样差点笑出声来，只能用力的掐下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主任，我这也符合咱们的分房条件，而且我们杨厂长不也签字确认了嘛，您看……”，阎解成不接李怀德的话，反而把皮球踢回去。 “你们杨厂长？”，李怀德轻蔑的笑着说：“小阎啊，虽说咱们都属于红星轧钢厂，但是你们那个杨厂长和我这边的杨厂长听起来一样，但你的杨厂长他可管不了轧钢厂的事。” 阎解成很烦李怀德这种高高在上的腔调，听完这句也懒得跟李怀德打太极了。索性就把沙发后的礼品拎起来，又往里面加了条烟，装出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就把一堆东西往李怀德办公桌上一放，傻呵呵的一笑说：“李主任，您瞧我这情况，家里人口多，就挤在我爸分的那一间半倒座房里，我现在还跟我弟抵脚头睡呢。” 李怀德眼睛在桌上一扫，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银碗），一条香山，一包约摸半斤装的茶叶，两袋子洋奶粉。 两袋子奶粉？李怀德眉毛挑了一下，他家添人口的事儿，只有他岳父在工业部内部小范围的提过，轧钢厂内部知道的也只有寥寥几人，都是厂里的领导。 【这小子看来没说假话，他跟沈如涛关系挺近，不过这点东西有点不够看呐。】 李怀德脑子转的很快，他伸手轻轻的把东西往外推了点，板着脸说：“小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跟你说了要过会研究一下吗？你快把东西收起来。” 话虽这么说，但李怀德还是隐晦的看了眼礼盒和奶粉，阎解成知道他这是嫌礼轻，没见一直在强调研究两字吗？ 可阎解成也面对贪得无厌的李怀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原剧中此人可是顺风顺水的熬到快剧终，最后还香车美人顺便坑了以许大茂和二大爷为首的四合院一众邻居，特别是他爹，裤衩子都赔进去了。 结果人家李怀德竟然携款逃到了境外，妥妥的大赢家角色。 【行吧，以后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来。】 阎解成想到这就决定先把眼前事解决，他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忙乱的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他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唉，我明明放一起了，怎么找不到了？” 第258章 废弃小院终到手，于家姐妹的区别 “什么找不着了？”，李怀德见阎解成一脸焦急，好奇的问道。 “我这……带来的东西对不上啊？”，阎解成看似不小心的把沈如涛那个礼盒盖打开了，随手往桌子上一放，又转身往沙发那走去，“我这是把东西落沙发后面了？” 李怀德往礼盒里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亮，拿起银碗看了下，就放回去，若无其事的看阎解成蹲在沙发旁边。 “嚯，我就说嘛。”，阎解成从沙发后提出两瓶酒，一瓶五粮液，一瓶伏特加。他不顾李怀德惊疑不定的眼神，“咚”的往桌子上一摆。 “李主任，我这性子马大哈，这酒搁沙发后面呢，忘给您提过来了。” “这……”，李怀德看看阎解成的手，又看看沙发。他脑海里没有一点关于酒的印象。 【他刚才提的有酒吗？】 李怀德陷入了沉思，阎解成又把桌上的东西往前推了推。 “李主任，唉，李大哥，您说句话呗，咱俩算算也不是外人，我和你弟可是哥们关系，关系铁的很。” “哦？”，李怀德第一次开怀的笑了，他用手指指阎解成说：“小滑头，你总算把这话说出来了。” “我这不是想着公事公办嘛，不给您添麻烦。” “有什么麻烦？自己人就是几句话的事儿。”，李怀德说到这，给阎解成递了个意味难明的眼神：“可你说，咱这算是自己人嘛？” “算，怎么不算？上次李怀义就叫我上家里玩，我这不上班了，后来就把这事拖过去了。” “不然早跟您搭上话了。”，阎解成赶紧解释道。 “嗯。你上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阎解成，我问你个问题。” “您说。” “我托怀义给你传过话，你为什么不愿意调到轧钢厂来？我就这点想不明白，轧钢厂的条件可比机修厂好多了吧。” 【还不是因为轧钢厂破事多？】，阎解成心里吐槽着，嘴里说的好听：“唉，我这不是杨厂长亲自从学校接出来的嘛！咱做人总得有颗感恩的心吧？” “感恩的心？” “你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新意，那我这就算你过关了。可是老杨他自己都要调离机修厂了，你未来怎么打算？” 【嗯？他不知道我要出去进修？】，阎解成敏锐的捕捉到这个信息，然后就装糊涂说：“我这也说不好，沈叔可以另有安排吧。” “嗯嗯，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吧，如果我现在调你来轧钢厂，你愿意吗？”，李怀德双手交叉，认真的问道。 阎解成干脆的回答道：“只要上级领导安排，我坚决执行。” 【那你就找沈如涛要人吧，反正我只答应坚决执行，别人同不同意跟我没关系。】 李怀德这才当着阎解成的面整理下桌子上的礼物，他自然的把烟酒和礼盒收进抽屉里，然后把奶粉单独放在一边，打开茶叶包装，取个空杯子泡上，递给阎解成。 “来，我这老听李怀义说起你，这耳朵都磨出老茧了，咱好好聊聊……” “李主任？” “嗯。” “那我分房子的事儿？” “南锣鼓巷周边好像还有现成的空屋子，你非要那被炸过的破小院吗？”，李怀德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那院子和我家现在住的屋就隔堵墙，我这不……唉。”，阎解成恰到好处的停下了话，把想象空间留给李怀德。 “唔，这样也挺好的，那我就给你开条子，你一会儿去房管科把流程走一下。” “然后再去街办。” “好的，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哎，先别急，咱们聊天天……” “现在你对轧钢厂……” “我……” “……”，李怀德就着轧钢厂面临的一些小问题跟阎解成聊着，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阎解成只回答跟机器相关的问题，其他的都是能混就混，实在混不过去了就随便说几句。 慢慢的，李怀德谈话的兴趣就淡下来了，阎解成在他眼里从高材生慢慢的变成一个只懂技术的死脑筋，意识到阎解成要么在藏拙，要么就是个死心眼，李怀德就随意客套几句，准备送客了。 “哟。”，李怀义做作的看下手表，懊恼的说：“快十一点了，小阎，你赶紧去房管科，一会儿下班了。” “你瞧瞧我，一聊天差点把你正事耽误了。” “啊？”，阎解成也掏出怀表看了下，一副惊讶的样子说：“真快来不及了，那李主任我先去了，您忙着？” “嗯嗯，去吧。”，李怀德侧过脸，摆了摆手。 阎解成拿起桌上的条子，认真的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以后就跟李怀德告别。 “李主任，我不忙了请您吃个饭，一定赏脸啊。” “嗯嗯，好说。”，李怀德打了个哈欠，在桌上无聊的翻着本子。 “再见！”，阎解成出了办公室，搜了搜笑的发酸的下巴，长出一口气，去楼下的房管科了。 有李怀德的条子，阎解成事情办的很顺利，在中午响铃的时候他已经出了轧钢厂的大门，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朝四合院骑去。 。。。。。。 于莉已经被禁足两天了，她无聊的坐在炕上糊纸盒子，于海棠不时的翻她一眼。 “于海棠，你没事就过来帮忙，再用那眼神瞅我，我就戳你眼珠子信吗？” 这时，于家门开了，于莉妈刚进屋于海棠就扑了上去，惊恐的抱着她妈的腰告状：“妈，你可算回来了，我姐刚要戳我眼珠子，吓死我了。” “这死丫头，于莉，我不在家你就这么欺负你妹妹？有个当姐的样子吗？”，于莉妈忙了一上午，累的够呛，还得赶回家做饭，心情本身就不好。 于莉“哼”了一声，也不解释，背过身继续糊纸盒子，就是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唉，你没事就帮你姐干点活，能攒点钱把你学费交了。”，于莉妈抱怨两句就去做饭了。 于海棠撇撇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说：“我才不干呢！那浆糊粘我指头上，洗都洗不干净。” 于莉闻言只是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第259章 解成，帮我个忙。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 阎解成推开门就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痛快。 “妈，有吃的没？”，阎解成放下缸子就开始喊叫。 阎解娣听见声音从里屋跑出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刚好路过家门口，就回来看看。”，阎解成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拆开包装：“来，解娣，吃糖。” “来啦。”，阎解娣眯着眼睛笑着。 “咱妈出去了？” “嗯，跟刘光福妈妈出去了。” “好吧，你吃了吗？”，阎解成摸摸阎解娣的头问道。 “我吃了，哥，我回屋玩去了。”，阎解娣把头扭开，看着乱糟糟的辫子，嘴都扁起来了。 “这丫头……”，阎解成去厨房转了圈，啥吃的都没有，就去胡同口的食堂里吃了碗面条。 吃饭的时候就看见小胡夹着一沓子牛皮档案袋，匆匆路过食堂门口。 【刚还说跑趟街办呢，这人不就送上门来了？！】 “胡干事，吃了吗？”，阎解成吼了一嗓子，小胡一哆嗦，手里文件差点没拿稳。回头看见食堂里坐着的阎解成，气哄哄的走了进来埋怨道： “阎解成，你搁这瞎嚷嚷什么呢？” “嘿，胡干事，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光天化日下我喊你一声，你至于这么虚吗？” “烂肉面？”，小胡看阎解成吃得香，就把档案袋往桌子一堆，找服务员也要了碗面。 “没吃呢？”，阎解成好奇的问。 “没呢，上午帮咱居委会整理资料，刚才忙完。” “居委会没留你吃饭？” “怎么好意思，他们中午饭都是从家带的，哪有富裕的？” “哦，这面味道不错。”，阎解成扫了眼档案袋封面，上面写着《1955-1956常住人口》，就收回眼神。 “嘿，就馋这一口。”，小胡看着阎解成呼噜呼噜的往嘴里吃，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阎解成几大口把面扒拉干净，擦擦嘴说：“舒坦……”，他揉着肚子问小胡：“胡干事，这我要去街办个分房的事，我找谁合适？” 小胡眨眨眼睛看着他，小声说：“你分房了？” “嗯。” “你们院的倒座房？”，小胡摇摇头，着急的劝道：“阎解成，你可别犯糊涂，那倒座房可不兴住。” “要有的挑，你最好换一间。” 阎解成有点意外小胡竟然会为自己考虑，但他还是先卖了个关子。 “不是我们院的。” “不是你们院的？”，小胡皱着眉头思索着。 “哎，这附近也没几间空房了吧，况且厂里肯定不能找间耳房糊弄你。” “是我家隔壁那小院儿。”，阎解成不忍再逗小胡了，没见小胡都开始掰指头排查空房了。 “四十号院东跨院？”，小胡眼睛一亮，随即不解的问道：“阎解成，你脑子有问题挑个破落院干嘛？” “那面积虽然不小，可都是荒废很久了，你可得考虑清楚。” “哎，我家人口多，这面积大总是好的。”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这房子虽说厂里分给你，可你得自己收拾，那可真不少钱。” 阎解成没办法告诉小胡类似这种分的房子熬到七十年代后期，街办都会上报房管局转成个人的，还可以办房产证，这他可是占了个大便宜。 “反正我还年轻，也不急着用钱，这几年工资往里填补着，总能把屋子盖起来。” “唉，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算了，这事照理是归王主任管的。” “你在这等我吃完，我带你一块去。” “那我先谢谢你啦。”，阎解成促狭的笑着说：“不然这顿我请了？” “滚蛋，一碗面就像打发我？周末便宜坊怎么样？” “周末？”，阎解成一愣。 “不方便？” “真有点，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明儿中午在街办等我，我给你送一只过去吧。” “那可不行，在街办吃你烤鸭是受贿，周末咱哥俩去便宜坊是正常人情来往，你可别害我犯错误。” “还是你拎得清。”，阎解成嘿嘿一笑道： “那就上午十一点，便宜坊门口见。” “你来真的？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小胡的面做好了，起身时讶异的说。 阎解成等他把面端来才认真的说：“你开玩笑那是你的事，我约你吃便宜坊吃烤鸭是我的事，不冲突吧？” 小胡抬眼仔细打量着他，噗嗤一笑道：“行，那哥哥先谢谢你了。” “胡哥，这事还值得你说这话，快吃吧，别把面放坨了。” “嗯嗯，我先吃面。” “……” 下午一点多，在小胡的协助下，阎解成的手续办的很顺利，不过王主任也有些不解，在填资料的时候还在劝说阎解成，让他别急着要东跨院，再等等说不定有更合适的。更是隐晦的提了嘴，说中院没准儿能空出来一间。 阎解成听的真切，第一时间都想到了已经几天没回来的易中海，他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客气的感谢王主任的关心，执意要东跨院。 “行吧，章子一盖可就不能改了。”，王主任拿起章子还是多问了一句。 “王主任，您盖吧，落子无悔，没准以后您还羡慕我白捡个院子呢。” “就你嘴会说，真不知道你爸半辈子省吃俭用的，生个你这样的败家玩意儿。”，王主任代表街办在分房资料上重重的盖好章子。 “喏，拿好吧，你会你去小胡那取钥匙，屋里基本都踏完了，也没有什么要统计的，你收拾屋子的时候再来填个申请就行。” 阎解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如果不是还有小胡和王主任在场，他都想抱着分房证明亲两口。 “谢谢您了，王主任，那您先忙。”，阎解成转头给小胡挤挤眼睛。 小胡从兜里掏出一把铜制钥匙递给他。“喏，门锁你自己换吧，这就是个摆设。” “好嘞。”，俩人走出王主任办公室后，阎解成散了根烟给小胡。 “胡哥，周末十一点，别记岔了。” “局气！”，小胡抽了口烟，又拉住阎解成小声的说：“解成，帮我个忙。” 第260章 老阎，这院子真分给你家了? “胡哥，你先说事儿。”，阎解成也抽口烟，没急着应下。 小胡无奈的瞅了眼阎解成，这小子真谨慎，一点事都不愿意往身上揽。 “小事儿，你在院里能不能帮我盯着贾东旭两口子，我总觉得他俩有点邪门。” “盯着他俩？他俩住中院的，你找我没用啊。”，阎解成一听见贾家人的名字潜意识就要拒绝。 “别，你听我说。”，小胡不等他说完，就拉着他走出街办大门。 “你只用帮我看着他俩晚上在不在院里就行。” “我看见了也没办法告诉你啊？” “我给你个地址行吗？如果他这两天晚上出门了就麻烦你跑一趟。” “很重要？”，阎解成狠狠的抽了口烟，两指一夹，潇洒的弹飞几米远。 小胡羡慕的看着阎解成行云流水的弹烟头动作，内心也想学，不过还是先说正事。 “解成，我有话也不避着你……” 阎解成一听这话就头大，他赶紧伸手打断小胡的话，苦笑着说：“好我的胡哥哎，关于他的事儿你别甭说了，我怕我听着犯膈应，我答应帮你盯着就行。” “你……也对。”，小胡取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唰唰唰的在上面写了个地址，递给阎解成，他见阎解成把纸条看完才解释道：“如果他晚上出门超过半小时，就麻烦你跑一趟吧。” “行，多余事我也不问了。有信儿我告诉你就得了。”，阎解成记住地址后就把纸条往空间里一扔。 “周末十一点便宜坊见。”，阎解成摆摆手就推着自行车走了。 小胡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道：“嘿，之前也没发现这家伙这么鸡贼。” “阿嚏……”，阎解成单手扶把，揉揉鼻子。 “没准小胡正在骂我吧。” 。。。。。。 当天下午饭点，四合院前院三大爷家。 “分下来了？”，三大爷搓着手，激动的脸通红。 “嗯，您也不瞧瞧谁去办的事？”，阎解成鼻孔朝天，狠狠的嘚瑟着。 “德行，东西给我看看。”，三大爷迫不及待的伸手就去扒拉阎解成的口袋。 “哎，你别动手动脚，我自己掏。”，阎解成起身一躲，从口袋里摸出分房证明和钥匙，往桌子上一撂。 “哎哟，你这浑小子，小心点。”，三大爷拿过证明认真的看了起来。 阎解成看一家人都围了过去，阎解娣挤都挤不进去，正踮着脚在边上瞅，他觉得好玩，就对她说：“解娣，那有什么好看的，来大哥这儿。” “我不去！我才扎好的辫子。”，阎解娣脆生生的回道，冲他做个鬼脸。 “唉，无聊啊。”，阎解成伸个懒腰，就往三大爷床上躺。 “解成别躺了，解放去拿手电，咱们趁着天还没黑透，去隔壁院转一圈。”，三大爷把证明夹进笔记本里，举着钥匙说道。 “我躺会儿，你们去吧。”，阎解成都准备脱鞋上床了。 “解成，陪妈去看看行吗？”，三大妈见状招呼了一声。 “哎，好嘞。”，阎解成心里虽然不想去，但是三大妈叫了，他立马翻身起来，顺手给阎解放后脑勺轻轻扇了一把。 “快去拿手电，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听见妈想去隔壁看看。” “你就欺负我好使，老打我头，也不怕把我打傻了？”，阎解放揉揉后脑勺，老老实实去取手电了。 三大爷自己使唤不动阎解成，结果三大妈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大儿子吆喝起来了，这让他面子有点挂不住。 三大爷别扭的说：“阎解成你不想去就在家歇着，多你一个也不多。” “那不行，你以为我乐意去？”，阎解成走过来拉着三大妈的胳膊，瞥了眼三大爷说：“这是我妈叫我了，别人叫我我都不一定搭理他。”，这话说的三大妈心里乐开了花。 “这小子，尾巴都翘上天了。”，三大爷晃晃手里的钥匙，带着阎解旷和阎解娣先出了门。 “等等我嘿。”，阎解放拎着手电也追了出去。 三大妈见屋里没人了，才埋怨着说：“解成，你别逗你爸，他好面子。” “妈，我是真不想去，你想院子里破落成那样，看着不难受吗？” “那不一样，解成，那以后就是咱们家了，现在去看感觉就不一样了。” “那就走呗，妈，我倒想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去了就知道了。”，三大妈欣慰的拍拍阎解成的手。 俩人说话耽误了一会儿，去到隔壁院的时候门已经开了，甚至许大茂也匆匆的从东跨院跑出来，见阎解成还比个大拇指。 “解成，你是这个！” 阎解成矜持的点点头，陪三大妈进了院子。 嚯，真热闹，刘老头和虎子也在院里，正探头探脑的四处看呢。 “解成来了，快来我这。”，三大爷大声招呼着，语气听起来跟平时有点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多了几分自信和底气。 “爸，你叫我干嘛？那么大声的。” “看看，怎么收拾，这还得你拿拿主意。”，三大爷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已经倒塌的东厢房。 “您拿主意就行，谁出钱谁有发言权。”，阎解成看着满地散落的青砖头，有些好奇的蹲下捡起一块，在手里掂了掂。 【嚯，还挺沉。】 阎解放也背着头，在地上四处张望着，没一会儿他就拿起半块砖头，在手里掂掂分量，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废弃小院在他眼里就是个现成的武器库。 阎解成气的想笑。 “解放，把手里砖头给我撂了，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在书包里藏砖头，小心我收拾你。” “我就看看都不行。”，阎解放不满的嘟囔着，“啪”的把砖头往墙角一扔。 “啪”，三大爷板着脸给阎解放屁股上来了一脚，心疼的说：“嘿你这个败家小子，那砖头惹你了？现在这院里所有东西都是咱自己家的物件，都给我小心点着。” 阎解放欲言又止，在弟弟妹妹戏谑的眼神中，狠狠的往后拢了拢头发。 “哟嚯，阎解成，许大茂这孙子没骗我吧，这院子真分给你了？”，这时傻柱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许大茂和二大爷。 “是的，柱子哥，下午才办完手续。” “老阎，这院子真分给你家了？”，和发自内心为朋友高兴的傻柱不同，二大爷这一句明显带着质问的口吻。 三大爷脸上的笑容一僵，其余众人也意味难明的看向二大爷。 第261章 二大爷起了嫉妒之心 尽管三大爷心里有点不舒服，还是客客气气的回道：“嗯，今儿下午解成去办的手续。” 二大爷表情有点不好看，他埋怨道：“老阎，分房这么大的事儿，提前都没想着跟我通个气儿？” 阎解成见二大爷有点没事找事的感觉，就想怼他几句，身边的傻柱见状赶紧拉着他，眼神示意他别冲动，指指三大爷，意思他爸还在这儿，轮不到他出面说事，阎解成控制住情绪，看他爸怎么说。 三大爷不可思议的看了眼二大爷，琢磨了下好声说道：“老刘，这是厂里给阎解成分的房子，你这样说有点没道理吧？” “老阎，我怎么就没道理了，这个院荒了这么些年一直也没个主家，怎么你家阎解成上几个月班就分到手了？”，二大爷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但里面蕴含的内容太丰富了，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分房的真实性。 “老刘，这手续就在我口袋里，用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嘛？”，三大爷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压抑着火气说道。 “不用不用……”，二大爷小眼睛一翻，对旁边围观的邻居把手一摊，戏谑的说：“你看这老阎还急眼了，我不就代表大家问两句话嘛，还动不动就掏手续出来，整得好像我在挑事一样。”，二大爷还自以为幽默的挤挤眼睛，可他发现几个跟来的邻居都没笑，反而眼神躲闪的在院里四处看着，这让他脸色也阴沉下来。 三大爷一味地忍让并没有换来二大爷的理解，二大爷这句话说完就把三大爷顶南墙上了，三大爷抬眼盯着二大爷，严肃的说： “老刘，既然是开玩笑，那笑笑就算了，今儿天色也晚了，我准备回去了，要不咱现在就散了？” “爸，我不想回去。”，阎解放把手电开关开开，他刚才跟弟弟妹妹说好了，要在这院里玩一会。 “散了吧，大家伙都听我的，别耽误三大爷看房子了，以后这院三大爷不发话，咱可就不能来喽。”，二大爷故作大方的挥手示意大家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调笑下三大爷。 “刘……”，阎解成刚开口，三大爷就大声的打断了他：“行，我今儿就不留你们了，改天白天太阳好了，我再招呼大家。” “阎解成，送送你刘叔他们。”，三大爷有些疲倦的摆摆手。 见阎解成有些抵触，许大茂赶紧拉着他，对他使个眼色，转身笑着对二大爷他们客气道：“哟，天色都晚了，大家伙出门的时候都招呼下脚底下，别绊着喽，来，解成陪我送人。” 许大茂严肃的瞪了阎解成一眼，阎解成才满脸不乐意的跟在大家后面，出了门以后不情愿的说：“谢谢大家伙关心了，哪天有空就过来转转。” 许大茂接了句：“嘿，我说哪天动工盖房的时候，你可得在院里说一声，看谁得空来帮帮忙。” 几个邻居客气的表示有事招呼一声就行，也有以二大爷为首的几个邻居，出了门就回了四合院。 “走吧，进去聊会。”，许大茂看人都走了，阎解成还一脸韫色的杵在那，拉着他就回了东跨院，傻柱正和三大爷聊天呢，阎解放也带着弟弟妹妹在翻着砖头逮马三尾儿（带翅膀的蛐蛐。） “解成，大茂你俩回来了。”，傻柱不知跟三大爷说了什么，让三大爷心情好多了。 “嗯，爸，你刚为什么拦着我说话？那刘海中句句都在膈应咱们家。”，阎解成有些不解。 “嗨，多大的事，别跟他一般见识。”，三大爷轻描淡写的回道。 “可是……”，阎解成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傻柱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解成，这事你爸做得没问题，你别把事情搞大了。” 看到阎解成皱着眉头思索着，许大茂笑着说：“想不明白？来，我给你说道说道。” “这院里三个大爷，前中后院各一个，一大爷倒台了，就剩你爸和二大爷俩人管事了。” “你爸是个老好人性子，有事喜欢和稀泥，三大爷对不住了，我也是就事论事。”，许大茂说到这，对三大爷歉意的笑笑，三大爷点点头表示没关系，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可这二大爷不一样，他是真奔着管咱们院的位置努力的，况且你想想，咱们院除了你家，还有谁家人口多？” 阎解成神色一动，分析下许大茂的话，着实品出点味道来。 “有点意思。”，阎解成老成的揉搓着下巴，傻柱嘿嘿一笑道：“阎解成，许大茂都能看明白的事，你却犯糊涂，伤不伤脸？” 三大爷听到这微微一笑，就背着手看阎解放他们玩去了。 许大茂一听傻柱的话就不乐意了：“哎，我说傻柱，怎么哪都有人，你说的那叫什么话？” “什么叫许大茂都能看明白的事？找茬是吧？” “就是找你茬了，你说怎么办吧？”，傻柱抱着手，不屑的看着许大茂说。 “我……，我不跟你计较了还不行？。”，许大茂一看傻柱的架势，语气就软了。 阎解成想通了似的轻蔑一笑：“真没劲，前段时间和易中海斗的时候，还天天架着我爸，这易中海刚出事，他就按捺不住了。” “正常，二大爷现在风头正盛，这说话嘴跟没把门似的。”，傻柱摇摇头，感慨的说。 “也差不多了，阎解成，去年你考上中专，二大爷也羡慕的不得了，这他儿子现在也考完试了，如果考上中专……” “没准二大爷眼珠子能长头顶上。”，许大茂说着还仰着头鼓着肚子，学着二大爷平常走道的样子，惹得阎解成和傻柱都乐了。 几人站在院里聊了会，傻柱担心高芝萍，抽根烟的时候就先回家了。 许大茂见天色已晚，该说的都说了，就拍拍阎解成的胳膊，严肃的说：“刚傻柱在，我没好意思问，你这院子来路正不正？” 阎解成一愣，笑着推了把许大茂说：“大茂，这点我可以保证，正儿八经厂里分给我的，你脑子在想啥呢？” 第262章 两位大爷和各自长子的谈心 “行，我不跟你闹了，我回院敲傻柱家玻璃去，看我吓不死他。”，许大茂走之前对三大爷说：“三大爷，那您忙。” “回见。”，三大爷等许大茂走远，就拉着阎解成，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刚才恼了？” “嗯。” “沉住气，老刘没啥坏心眼，就是这儿……”，三大爷指指自己的头继续说道： “有时候一急，就转不过来弯。” “呵呵，您脾气真好，我可受不了他那语气，说的咱家房子跟偷来的似的。” “解成，如果把我换做他，你再想想……” “刘光齐考上中专，半年就分个好单位，二大爷再借着儿子的光分套院子房，我也会嫉妒，眼珠子保准红红的。”，三大爷巧妙的比喻了下，让阎解成消消气。 “不，你俩可不一样。”，阎解成摇摇头说：“您最多在家怄气，绝不会当面恶心他，咱家可做不出这么掉价的事。” 三大爷欣慰的笑了，他感性的拉着阎解成指着东跨院说：“解成啊，你看看眼前这个小院，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阎解成随着阎解放的水电光看了一眼，似乎有点明白了。 三大爷像是自言自语，可几个子女都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我之前愁啊，守着倒座房两间屋子，看着你们一天天的长大，有时候我心里都发慌……” 阎解成听出了三大爷话中复杂的感情，伸手招呼着弟弟妹妹们过来，阎解旷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就搂住了三大爷的大腿。 三大爷摸摸阎解旷的头，继续说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教员，一个月就那点工资，之前每个月都得把咱家里的支出安排好，那可是得精确到分分钱上啊，稍微出点差错，都有可能不够吃。” “更别说给家里添置点东西了，也算是苦了你们了。” “不，我觉得你没啥错，家里人口多，不算计日子确实不好过。”，阎解成叹口气说道，他想起曾经一家人守着一盆萝卜干喝玉米糊的日子，那种滋味想起来都难受。 “可是现在咱家不一样了。”，三大爷轻笑道，又宠溺的捏捏阎解娣的脸，语气越来越自信。 “咱家老大出息了，自从上了中专后，家里荤菜多了，口粮管饱，一周七天都有干的吃，所以啊……” “你们几个得谢谢你大哥，听见了吗？” “谢谢大哥！”，阎解放带头喊道。 “谢谢大哥。”，两个小的也赶紧说道，阎解旷还摇头晃脑的想鞠个躬。 “站直了！”，阎解成被这几个家伙整得哭笑不得。 “应该的，你们吃老子的饭是天经地义的，那是我该做的，但是你们几个要记住你大哥的好，以后长大了，日子好了，可别把你哥忘了。” “不会的。” “……” 阎解成被三大爷突然冒出来的一波煽情情戏码闹的浑身都别扭，他只能冲阎解放瞪眼睛：“去，别在这凑热闹了，带他俩逮油葫芦去。” “好嘞。”，阎解放挤挤眼睛，拉着弟弟妹妹又去翻砖头了。 三大爷长出一口气，然后看着阎解成说道：“八月底走？” “嗯。” “我还是那句话，你把自己事处理好，院里这些事我来处理，你不要插手。” 说到这三大爷眼神一冷，倒也有几分气势，阎解成好奇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真有那不长眼的跳出来，想踩在咱家头上耍威风，那我……” 三大爷组织下语言，恶狠狠的说：“那我保准饶不了他。” “就这？”，阎解成失望的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就这样吧，易中海蹦跶不起来了，老刘估计是看咱家以后住的宽敞了，心里有点别扭，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阎解成想起二大爷刚才说话的神情，总觉得没有三大爷说的那么简单，二大爷眼里赤裸裸的嫉妒是藏不住的，不过阎解成不会为这事跟他爸抬杠，这房子来路正，谁出面也翻不出花来。 “天晚了，别让你妈等急了，咱回吧。” “好嘞。” 阎解成应下，过去轻轻踢了阎解放屁股一脚：“回家吧，明儿再来玩。” “我才逮了两只……”，阎解放揉揉屁股，但还是听话的站起身来。 “解放锁门……” “哦。”，阎解放鼓捣半天才把生锈的老锁挂上。 。。。。。。 二大爷回家就坐在桌子旁喝闷酒，二大妈最近夜里过的充实，她自己也知道家里折腾的动静大，这几天都没好意思在院里转，她又去厨房里用面粉混着鸡蛋葱花摊了张热乎乎的鸡蛋饼子，端给二大爷下酒。 “这是怎么了？出个门回来就掉个脸？谁惹着你了？”，二大妈坐在他旁边，关心的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二大爷不想多说，又一口闷了一盅药酒。 “光齐在家吗？把他叫出来，我问他个事。”，二大爷用筷子翻着鸡蛋饼，随意的说。 “光齐，光齐，你爸喊你。”，二大妈敲敲里屋门，听见刘光齐回话了，就端着脸盆出去了，他知道爷俩这是有话要说。 “光齐，坐。”，二大爷几口药酒下肚，从小腹处又燃起一股邪火，这让他有些别扭的调整下坐姿。 “爸，您少喝点。”，刘光齐看到二大爷满面红光，就小声的劝了下。 “不碍事。”，二大爷嘴挺硬，但还是把酒盅放在桌子上，他内心深处还是挺听大儿子的话。 “光齐，试考完了？” “嗯。” “那个……你约摸着分数够上中专吗？” “爸，我这次考的不错，之前阎解成给我的笔记，上面很多内容都用上了，你不知道……”，刘光齐说到这就开心的说着，没注意到他爸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大爷克制的敲敲桌子，勉强的挤出个微笑说：“咱不说别的，我就问你能考上中专吗？” 刘光齐低头捏着手指头考虑了一下，抬头看着二大爷，语气坚定地说：“爸，我估算的分数没问题，就是报什么学校的事了。” “不过……” 二大爷心情大好，听到刘光齐这句不过，有些紧张的问：“不过什么？” “我估计有些学校分数线高，但是我可以选择农林方面的对口学校。” “那肯定没问题。” 第263章 尴尬的刘光齐 二大爷压根没有注意到刘光齐略显尴尬的表情，自顾自的夹着鸡蛋饼边吃边说：“光齐，自打前院阎家老大考上中专以后，那日子明显好过多了。” 二大爷又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他们家六口人就指着他三大爷一个月三十出头的教员工资过日子，那是一点盼头都没有啊。” 刘光齐感觉到他爸的情绪不好，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脑子里也在分析院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光齐啊，他们家那条件都能让阎解成考上中专做技术员，现在还……”，二大爷自嘲的摇摇头说：“算了，不说他们家了，就说说你上学的事儿吧。” 二大爷借着酒劲起身打开抽屉，当着刘光齐的面从一个旧枕套里掏出一沓子人民币，“pei”往指头上吐口涂抹，唰唰唰数了十张出来，随手把枕套往抽屉里一扔。 “啪”，二大爷把十张大黑拾往桌子上一拍。 “光齐，这钱你拿着，你这几天置办身行头，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我……” “还有奖励。” “给你就拿着。”，二大爷把钱往刘光齐面前一推，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 刘光齐看出来他爸这是受刺激了，只能顺从的把钱一张一张的整理好，摊开给他爸看着。 “干嘛？装起来啊。”，二大爷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哦，我收起来。”，刘光齐这才把钱装进口袋，一下子拿这么多钱，他还有些小激动。 “好。”，二大爷还想说点什么，嘴巴蠕动着，突然脸一红，“哕”，的吐了一地。 刘光齐赶紧起身想去收拾下，二大爷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赶紧拉住刘光齐说道：“呃，呃，让你妈收拾，你先回屋吧。” “少喝点，爸。”，刘光齐出门前小声说道。 “嗯。”，二大爷眯着眼睛，嗓子眼还在往上涌，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压下去，才觉得好了一点。 “易中海这无儿无女的已经倒了，阎老西你这是想跟我斗一斗吗？” 二大妈匆匆的赶回来，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狼藉，皱皱眉头就在门后拿起扫帚沾着水开始打扫，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 二大爷酒劲上来了，药酒的效果也诚实的反馈在身体上，二大妈弯着腰背对着他清理着呕吐物，二大爷鬼使神差的就往二大妈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刘光齐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赶紧把盆往地上一放，别过头溜进了里屋。 “哎呀，老刘，你这是……”，二大妈又羞又气，起身躲在一边。 “唉，我这……”，二大爷尴尬的看着自己的手解释道：“我刚才怎么就没管住手呢？” “老刘，你这几天邪乎的很，哪来那么大精神？”，二大妈不自觉的揉揉发酸的腰。 “你扫地就麻溜的扫，哪来那么多话？”，二大爷心里火热，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他感觉丢了面子，就把碗筷往前一推，气哄哄的脱了鞋就往床上躺。 “老刘，洗把脸再睡。”，二大妈无奈的把盆往床边一放，取了毛巾扔在二大爷身上。 “麻烦，不洗了。”，二大爷头都不回，二大妈叹口气，继续低头收拾着卫生。 刘光齐进了屋，两个弟弟就围了上来好奇的问：“哥，你刚在外屋干嘛呢？” “别问了，赶紧睡吧。”，刘光齐见两个弟弟表情有些失望，赶紧威胁道：“我话说前头，爸今儿心情可不好，你俩可别招他。” 刘光天眼睛一翻就往床上一躺，刘光福则畏畏缩缩的往外屋看了一眼，就悄摸的坐在床边。 “大哥，你不睡觉吗？” 刘光齐坐在写字台旁，找了本出来说：“你俩先睡，我看会书。” “哦。”，刘光福这才躺进被窝里。 【是三大爷家惹到爸了吗？不至于吧，他家人可是出名了的好说话。】，刘光齐无聊的翻着书，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不自觉的摸了摸装了一百元巨款的裤兜。他回头看了看两个弟弟，约摸着俩人睡着了，就拿出一本书把钱夹了进去。 借着昏暗的灯光，刘光天眨了眨眼睛。 刘光齐好不容易才把精力放在眼前的书上，外屋传来二大妈压抑的惊呼声：“老刘，你这……哎……晚点再说……孩子还没睡呢……” 刘光齐翻个白眼【又来了。】，把书往桌子上一撂，躺床上用枕巾裹着头隔绝着外屋的哼唧声。 “唉……” 。。。。。。 中院，贾家。 贾东旭面色阴郁的坐在床边发呆。 因为杨晓峰同志的牺牲，以派出所为首，街办和居委会为辅开展了严厉整治治安活动。 南锣鼓巷附近来个面生的都会被巡逻队拉着盘问几句，这晚上更别说了，只要你在这附近出现，让巡逻队的碰见了，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的直接就扭送派出所去了。 “淮如，你去院外面看看，有没有巡逻的。”，贾东旭牌瘾上来了，可他知道最近管得严，急得抓耳挠腮。 “哦，你这是要出去？”，秦淮如语气平淡。 “你管我那么多干嘛？让你去就去。” “哦，家里又没粮了，只剩点野菜和棒子面儿了，你明儿回来的时候带点吃的回来。” “又没了？秦淮如你怎么管的家？”，贾东旭刚想发火，可他看到秦淮如淡漠的眼神，只能把气压住，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数了两块钱，往桌子上一撂。 “好了，我明儿直接去厂里，你自己看着买点吧。” 秦淮如把钱收起，这才扭着胯去前院帮贾东旭打探情况了。 “臭婆娘，还敢给我摆脸子了。” 。。。。。。 阎解成看见秦淮如到院门口转了一圈又回家了，他不由的想起小胡叮嘱他的事，就放下手里的书，在门外看看贾东旭是不是要外出。 “东旭，路口有手电光，一晃一晃的。” “草，没戏了，秦淮如烧点水，洗把脸睡吧。” “……” 阎解成等了十来分钟，前院也没有邻居进出了【看来今天没情况喽。】 就把门闩挂上，回屋睡觉了。 第264章 阎家工具人阎解放 自打房子分到手以后这几天，三大爷每天回家第一时间都会跑到小院里，左看看右瞅瞅，眼里的满意怎么也遮不住。 周末一大早，三大爷就拿着本子敲着里屋门叫道：“解成，解放，别睡了，起来给我搭个手。” “哎呀，爸，这周末好么睡个懒觉。”，阎解成大声抱怨着，用枕头捂着脸，转过身继续睡。 “嘿，这小子。”，三大爷把门推开，一把掀开阎解放的被子，照着二儿子屁股上就拍了一巴掌。 “解放，赶紧起来，跟我办个事去。” 阎解放：？ “爸，这我还没睡够呢？”，阎解放揉揉眼睛，可怜兮兮的说，还指了指阎解成。 三大爷就跟没看见似的催促道：“叫你起来就麻溜点，你哥活重多睡会儿。” “可是我……”，阎解放一开口就停下了，认命的套上短袖，穿上鞋就跟着他爸出了门。 三大爷轻轻的关上门，阎解放气的眼角直抖。 “爸，您也太偏心了，至于吗？” “别啰嗦了，跟上。”，三大爷用本子敲下他的头。 到了小院阎解放才知道他爸要干嘛，合着父子俩要把院里的砖头数对出来，然后再找匠人核对下盖房需要的量，这样不会浪费。 阎解放听完迷茫的看着小院，不可置信的说：“爸，就咱俩？” “嗯，暂时是咱俩。”，三大爷点头确认道。 “这还差不多。”，阎解放叼着铅笔就开始把散落的砖头按完整的和半块的分类摆好。 “我一会有事得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这顶一会。”，三大爷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阎解放惊到了。 “我不干了，家里这么多人，合着就指着我呢？”，阎解放这是想闹罢工。 “没事，你不干就回去歇着。”，三大爷面无表情。 “还有这好事？”，阎解放将信将疑的说。 “你不干学就别上了，我也只当没你这回事了。” “你，行。我干。”，大丈夫能屈能伸，阎解放被三大爷将了一军，自知无力反抗，老老实实的蹲下数砖头。 “解放，别垒那么高，横五竖五的摞一摆子就行。”，三大爷指点着，够十块就在本子上画个一。 “爸，你别搁那唠叨了，把本子扔这吧，我自己记。” “好嘞。”，三大爷把本子往地上一放，潇洒离去。 “好好好。”，阎解放狠狠的点着头，继续撅着屁股干活，他就这点好，为家人出力上的事儿不含糊。 阎解成一觉睡到十点多，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才穿衣出门。 “妈，我爸呢？” “哦，有事出去了吧，我没问。”，三大妈正在纳鞋底子，头都没抬。 “行，今儿别做我饭了，我出去有事。” “你去干啥？”，三大妈眉头一皱，急忙问道。 “我今儿约了小胡吃饭，咱家分房子人家出力了。” “哦，那你该去就去，出了门大方点，别学你爸那样，办个事都不敞亮。” “行，那我走了。” “别急啊，下午几点回来？” “啊？下午……”，阎解成有些心虚的别过头说：“这中午吃完饭，我俩还聊点别的事，说不好具体时间回来。” 三大妈摇摇头，又拿起鞋垫纳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说道：“唉，我这傻儿子啊，从小就不会撒谎，一编瞎话自己就慌，这可怎么办啊？” 阎解成苦笑着说：“妈，我这是……” “打住，甭跟我说那么细，长大了就自己拿主意。” “唉，行吧，我先走了，一会儿我爸回来你给他说一声。”，阎解成从门口取了自行车钥匙，推开门就走。 “这小子，唉，那闺女哪点好了？可惜我这好大儿了。”，三大妈叹口气，也没心思纳鞋底子了，穿上鞋去小院转转。 。。。。。。 阎解成骑得飞快，自行车停在便宜坊门口摸出怀表一看：10:57 “呼，得亏现在不堵车。”，他擦擦汗。 “阎解成，挺准时啊？”，小胡这时也施施然的来了。 “嚯，都准时，走着。” 阎解成点了三只烤鸭，一只现吃，两只打包。 “二十二块五，真舍得。”，小胡咂咂嘴感叹道。 “嗨，这不高兴嘛，我家人也没吃过，我带两只回去给他们尝尝味儿。” 趁着烤鸭没上来，小胡问道：“阎解成，让你盯着贾东旭，怎么这几天一点儿信都没有。” “人家不出去，我有什么办法？” “也对，反正你帮我操个心，我上次可信誓旦旦的要收拾他，你可别让我折了面儿。” 听到这阎解成就笑笑不接话，小胡撇撇嘴，鄙视道：“嘿，阎解成，你这人真没劲，一说这你就装听不懂。” 阎解成微笑着说：“你呀，是太把他当回事了，在我看来，贾东旭没准活着活着就遭报应了。” “这么邪门？”，小胡来了兴趣。 “无德必有灾祸啊。”，阎解成意识到自己话容易有歧义，赶紧解释道。 “嘁，别用那老话噎我，我将就现世报，我非要让他犯我手里，好好的出口气。” 这时烤鸭好了，大师傅过来给他俩片鸭子，阎解成闻着那香味嘴角就翘起来了：“胡哥，多吃点，你可别替我省。” 小胡也搓搓手一笑：“哥们昨晚上就没吃，就等着这一顿呢！” 俩人哈哈大笑，一顿饭吃的尽兴。 “胡哥，吃好了吗？” 小胡扣着牙缝点点头。 “我下午还有事，得走了。” “行，记着答应我的事。”，小胡拍拍肚子继续说道：“我吃卯了，搁这歇会，你先去忙吧。” “好嘞。”，阎解成去柜台取了打包的烤鸭，离开了便宜坊。 “呵，这一天天的还挺忙。”，小胡挠挠头：“这样是不是衬托着我太闲了？” “不行，下午去南锣鼓巷转转，就当消食了。” 。。。。。。 城南，天坛旁金鱼池中街。 于莉一大早起来就在家里忙前忙后，中午吃了饭以后就拿了两本小人书跟她妈商量着。 “妈，我都在家呆一个礼拜了，我下午去秀儿家玩一会行吗？顺便把书给人家还了。”，说完扬了扬手里的书。 “那行，你去的时候把海棠带上，我下午刚好有事。” “啊？”，于莉还没来得及高兴，听完话脸就垮了下来。 第265章 于海棠的如意小算盘 “妈，我同学都多大了，带她去不合适。” “都玩不到一块去。”，于莉满脸不情愿。 “哎，那你帮我把被罩子晒了。”，于莉妈说完就准备出门，于莉立马如释重负的笑了，转身就去大取被罩。 “姐，我可说好了噢，今儿下午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于海棠本能的察觉到于莉有点不对劲，她狡黠的眨眨眼睛说道。 “你别跟着我，我还完书就回来了。”，于莉心里一咯噔，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一说。 “那可不行，反正我跟定你了。”，于海棠跑到脸盆架取了梳子，就开始梳起头发。 “于海棠，你作业写完了吗？” 于海棠眼睛一翻道：“就那点作业有什么写的，下午咱回来了再说。” 于莉有些急了，这臭丫头应该是看出自己有事，故意在这气自己，她拍打这被罩想着破局的办法。 “于海棠，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明说了，我就是不乐意带你出门。” “你不想带我出门？”，于海棠一副我吃定你的样子说：“大姐，我可太了解你了，你能哄得过妈，可瞒不住我。” “你是不是……”，于海棠捂着嘴偷笑着说：“要去见姓阎的那小子！” “瞎说。”，于莉一惊，手里的被罩差点掉了，她赶紧揽起被罩就往屋外走。 “哇，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于海棠把梳子一扔，蹦蹦跳跳的跟在于莉身后。 “一边去，一会搭被罩呼到你脸上了。”，于莉故意用力的甩动被罩。 “打不着。”，于海棠往后一跳，做个鬼脸笑着说：“姐，今儿你甭想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去见他的，除非……” “除非什么？”，于莉一说话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于海棠咯咯咯的笑着，在自己的头上比划着说：“唉，姐，你说我头上戴个红绸子发夹好看吗？” “呸，你想什么好事呢？”，于莉有个红绸子发夹，是自己最喜欢的头饰，没想到于海棠胃口这么大。 “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找咱妈去，说你要跟阎家小子私奔。” “私奔，亏你说的出口？”，于莉把被罩搭好，把四个角拉平整后，回头看着于海棠，平静的说：“发夹是吧，你在这等着。” 于海棠知道她姐是真生气了，可是想到那红发夹就忍着惴惴不安的心，强装镇定的说：“等着就等着，你给我，我立马就戴上。” 于莉二话不说就进了屋，没一会就拿着红发夹出来，直接塞到于海棠的手里说：“东西收好，嘴巴严实点。” 于海棠愣了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发夹，但还是把发夹戴头上问道：“姐，我戴着好看吗？” 于莉瞟了一眼讥诮的说：“红色显黑，你戴着可真合适。” “你……” “你什么你，发夹给你了，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吧，我走了。”，于莉整理下麻花辫子，脚步轻快的离开了院子。 “哼，气死我了。”，于海棠一把拽下发夹，举的高高的想扔到地上，可她又舍不得，只能跺跺脚，自己在家门口干生气。 “哟，于海棠你这是怎么了？”，李老六背着扁担准备出门干活，刚好赶上这一幕。 于海棠眼珠子一转，就冲着李老六说：“六子哥，帮我个忙呗。” “你说。” “我妈让我姐下午去趟我三姨家，你跑得快，帮我给她说一声。” “她人在哪？”，李老六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就是顺便的事。 “刚出院，我估计……”，于海棠想了下说：“应该还没走到供销社那吧。” “得嘞，去你三姨家对吧，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了，六子哥，你赶紧的，一会我姐走了。”，于海棠焦急的催促着。 “好好，我这就去。”，李老六把扁担位置调整下，小跑着出了院子。 “姐，如果六子哥发现你去找阎家小子，回来告诉咱妈了，那可不关我的事儿了。”，于海棠把玩着发夹，得意的笑了。 于莉出门就加快速度往供销社赶，他俩只说了吃完午饭见面，这在院里又和于海棠斗智斗勇耽误了点时间。 【希望他还没到吧，这第一次出来玩就迟到可真丢人。】 可于莉一出胡同口往供销社方向一看，阎解成人坐在自行车上，左脚撑地，正悠悠的抽着烟冲她笑呢。 “哎呀！他这是什么眼神。”，于莉脸腾一下就红了，她故作不认识阎解成的样子，镇定的往左边胡同口指了指。 阎解成会意，潇洒的弹飞烟头，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进了左边胡同，于莉稍微加快了步伐，一进户口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阎解成后座上一跳，稳当当的侧坐上去。 “哟，练过？”，阎解成促狭的说道。 “瞎说什么呢？快走，这离我家太近了，我怕人看见。”，于莉低着头说道。 “哎，于莉……”，李老六出了胡同就看见于莉进了另一个胡同的背影，他也没多想，就撵了上去。 “于……”，刚进胡同口他就准备喊，结果看见于莉坐在一辆自行车上，骑车人的背影看着有点熟悉。 “哎，那是？”，李老六的腮帮子突然有点发酸，他猛然想起：“嘿，那丫是阎解成。” 李老六又往前追了一段，直到他看见阎解成扭头和于莉说话才停下。 “呼呼，还真是他。”，李老六若有所思。 “算了吧六子，以后就别招惹于莉喽，咱还是先把工作解决了吧。”，李老六自嘲的笑笑，摸了摸背上的扁担。 于莉一路都比较拘谨，话也很少，直到了大街上才和阎解成聊了起来。 “那个谁？你这是带我去哪啊？” “怎么着？怕我把你拐了？要怕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那我可不怕，我认识回家的路。” “哦？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前面路口就有人等着咱呢？”，阎解成继续逗着于莉。 “你烦人。”，于莉气不过，狠狠的掐了他腰一把。 “唉，招呼着嘿，我把扶不稳把咱俩撂倒了。” “哼哼，那你就好好说话不行吗？” 第266章 后记忆中的歌声，让我们荡起双桨 阎解成听出于莉语气中带点情绪，犹豫了下问道：“对了，你今儿出门给家里人说了没？” “这……说了。” 阎解成想在路边停下自行车，于莉见状赶紧拍拍他的背：“你别问那么多了，我这人都出来了，你……” 阎解成沉默的骑着自行车，于莉叹口气说：“阎解成，你是在生我气吗？” “那没有。” “我家里人对咱俩的事儿，怎么说呢？看法不太一样。” “嗯？什么意思？” 于莉考虑下说：“那个，我爸倒是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有出息。” “那阿姨是怎么说的？方便告诉我吗？”，阎解成想起被自己踹过一跟头的于莉爸，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 “我妈就……就觉得你会骗我，他觉得你太聪明了。”，于莉一如既往的坦诚。 阎解成一头黑线，辩解道：“嘿，阿姨怎么这样说我？这我可不乐意了，我哪骗你了？” “你这不就骗我出来了吗？我觉得我妈说的对。” “她说的对你也不能跟她过一辈子呀？” “阎解成，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胡说开了？”，于莉羞恼的捶了他一下。 “哎哟，坐稳了，姑奶奶，别捶我了。” 于莉这才心情好一点，她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街景，不由问道：“阎解成，你好歹说下去哪儿吧？” “看电影呗，再有十来分钟就到了。” “电影？那感情好。哪部电影啊？”，于莉眼一亮，开心的说。 “叫什么《祖国的花朵》吧，你看过吗？” 于莉小声说：“没有，我家里人忙，初二的时候跟学校看过一场。” “哦，没事，我也没看过，一样的。” “嗯，那你骑快点。” “得嘞，坐稳喽。” 。。。。。。 电影院，门口。 “车子停好了吗？” “好了，你在这等我下，我去找个人。”，阎解成左右张望着，找许大茂说的那个歪脖子老头，可是左看右看都没找到。 “找到了吗？”，于莉满脸期待的问道。 “没有，这人去哪儿了？我进去找找。” 阎解成趴在售票窗口往里看。 “看电影？”，里面一个中年妇女问道。 “没，找个人。”，阎解成确认里面只有那女人一人，不由的有些焦急。 【许大茂这孙子真不靠谱，不会把我这事忘了吧？】 正当阎解成考虑要不要再买两张票的时候，一个老头急匆匆的往电影院门口跑来，手还忙乱的系着裤腰带。 “小子，找人？” 阎解成一回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嗯？下巴上鼓个大包，脖子不自然的往左边歪着。没错，就是他了。 “啊？那个……我是许大茂介绍来的。” “喏，给你，你这孩子真能耗，电影马上都开场了才来，害我等半天。” 阎解成接过票和两包瓜子花生转手递给于莉，然后掏根烟散给老头。 “局气。”，老头接过烟，打量下阎解成和于莉，笑着说：“行啊，小伙子，眼光不错，这闺女俊啊。” “嘁……”，于莉害羞，扭头看向别处，心里美滋滋的。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阎解成乐了，拿出火柴划着，俩人抽起烟聊了起来。 老头抽着烟，龇着一口大黄牙笑着说：“行吧，你小子对我脾气，下次看电影直接来这找我……” “一样的钱，我送你一包瓜子。”，老头挤挤眼睛，小声的说。 “得嘞。” 老头这时突然问道：“小子，带表了么？” 阎解成取出怀表看了眼说：“差两分钟两点，怎么着？你有急事？” “我有急事？”，老头跺跺脚说：“电影马上开始了你还跟我扯闲，赶紧进去。” “啊？哦哦好的。”，阎解成手忙脚乱的扔掉只抽了几口的烟，拉着于莉就往检票口走。 “走了啊，大爷。” 老头摆摆手，看着地上燃烧的烟头，不满的嘟囔着：“这小子看着挺精神，就是浪费东西。” 。。。。。。 “喏，就这两个座。”，检票员用手电照了下，指了指位置，阎解成和于莉赶紧弯着腰快速的坐到座位上。 “嚯，差点就迟了。”，刚坐下，阎解成就嘿嘿的庆幸到，把他跟老头瞎扯耽误时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于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本想发两句牢骚，可电影屏幕亮了起来，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阎解成松口气，左右前后的看了下，这场电影看的人不少，很多都是带着孩子来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许大茂这孙子不会给我选了部儿童片吧？】，不过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爱情片，想想就算了，来都来了，放什么就看什么呗。 电影开始了，剧情也很平淡，就是歌颂新时代，新一代的新生活，剧中的小演员们演技也很到位，鲜活，剧中服装什么的也很将就，背带裤，白衬衣，碎花裙什么的都是平常生活中很少见的，于莉就不用说了，看的很认真投入。 阎解成也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虽然剧情平淡，但还是仔细的品味着，俩人就像正常的小情侣一样，看到有趣的地方也会侧着头小声的聊几句。 镜头一转，剧中的角色来到了四九城的北海公园，他们快乐的划着船，背影音乐也响了起来。 【这是？】，阎解成听到前奏后一愣，【《让我们荡起双桨》？】 对于这首歌，八零后的阎解成可太熟悉了，这可是从小唱到大的，刻在骨子里的旋律。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湖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阎解成前世的回忆突然袭来，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他看到了保育院的自己，胸口别着花手绢，保育院阿姨拍着手唱着这首歌。 他看到了小学放学时，和他漂亮的同桌手拉着手，高唱着这首歌走出校门，那时候的天可真蓝啊。 他看到自己上高中时，在迎接香港回归时，他的语文老师在舞台上充满感情的演唱了这首歌…… 阎解成哭了，他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他侧过头，小心的擦着。 “阎解成，你这是……哭了吗？”，于莉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小声的问道。 “没有，我刚揉眼睛，劲用大了。”，阎解成赶紧找了个理由。 “嗯。”，于莉又看了眼屏幕，扭头对阎解成说：“你要是看的不舒服，那咱们就走吧。”，说完她又依依不舍的望向荧幕，里面的主角正和其他小朋友快乐的又唱又跳。 第267章 下周去北海公园划船 阎解成摇手示意不用，正想酝酿下情绪给于莉解释一下的时候。他身边坐着的一个小朋友脆生生的说：“爸爸，我旁边的哥哥哭了。” “我……”，阎解成窘迫的把脸扭过来，刚好对上于莉探询的眼神，他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得叫叔叔，他可能是眼睛不舒服。”，小朋友的父亲捏捏自己孩子的脸解释道，这算是给阎解成解围了。 “小同志，小孩子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小朋友父亲带着歉意小声说道。 “不会的，童言无忌嘛。”，阎解成客气的回了一句。 “他真的哭了，你看他眼泪都没擦干呢？”，小朋友着急的想证明自己说的没错。 “好啦，你是来看电影还是看别人的？”，小朋友父亲板着脸。 “哦，好吧。”，小朋友瞟了阎解成一眼，意思是我可没有胡说，你就是哭了。 阎解成觉得有趣，一下冲淡了回忆的愁绪，他打起精神对小朋友笑了笑，回头在于莉手里抓了把瓜子嗑起来。 “还看吗？”，于莉看他情绪好一点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看，买票了为什么不看完。”，阎解成理所应当的答道，浑然忘了自己刚才那糗样。 “嗯，阎解成，我把话说前面，你再掉眼泪咱立马就走，听见了吗？” “好，不会有下次了。”，阎解成苦笑。 “……” 这部讲述第一批在红旗下成长生活儿童电影演完了，剧情虽然平淡无波澜，但是里面人们积极向往美好生活的态度还是很正能量的。 阎解成两人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一出来就被强烈的太阳光照的眯着眼睛。 “阎解成，几点了？” “哦，我看看。”，阎解成掏出怀表看了看道：“这才三点出头，要不然？” “三点多了？”，于莉表情有些慌张，手不由自主的拉着阎解成的胳膊，身子也靠过来看阎解成手里的怀表。 “哎？”，阎解成身子一紧，被异性这样拉着可是第一次，强装镇定的说：“你着急回去吗？” 于莉点点头，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小声说：“我给我妈说出来找同学还本书，这离我家可不近。” 阎解成闻言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想了下说：“刚看那电影我还寻思着咱俩也去北海公园划船呢，看看那歌词里的绿树红墙。” 于莉笑了，她期盼的眼神看着阎解成，可坚持不了几秒，眼神又黯淡下来。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我得回去了。”，说完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面。 阎解成随着她视线看过去，于莉不好意思的把穿着的黑面布鞋往后缩了缩，阎解成的眼神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移动，情急之下她干脆直接躲在阎解成的身后。 “你别盯着我看了，奇怪得很。” “哦，好的。”，阎解成赶紧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说：“那咱们可就说好了，下礼拜去北海公园划船？” “嗯，不过……”，于莉有些犹豫，她盯着阎解成的侧脸考虑了下，心一横就说：“行，下周末还是吃过午饭的时间，你直接在胡同里等我。” “别在供销社门口，那认识我的人多。”，于莉不放心的叮嘱道。 “行，就今天你指的那胡同里吗？” “嗯，快去推自行车吧。” “……” 在于莉不断的催促下，阎解成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就回到了她家附近，比来时节省了不少时间。 “行，就把我放这儿吧。”，于莉从后座跳下，低着头就要走。 “唉，等我下。” “还有什么事？”，于莉疑惑的看着他。 “我这给你带了只烤鸭，你能等我会儿吗？我去给你取来，耽误不了几分钟。” “我要你东西干嘛？”，于莉眼睛一瞪，扭头就走。 阎解成摇摇头苦笑着对于莉的背影挥挥手，这时他身后跟来一个中年人。 “为什么不要啊？”，中年人乐呵呵的冲于莉喊了一声。 于莉身子一顿，跺下脚就往胡同外跑，阎解成一扭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玩味的看着自己。 “于叔叔，您怎么在这儿？”，阎解成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嘴一秃噜就冒出一句这个。 “哦？小阎，那你说说我应该在哪儿啊？”，于莉爸揶揄的笑着说。 阎解成尴尬的挠着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这未经允许把人家闺女带出去转了几个钟头，找什么理由都不合理。 “行了，到家里坐坐？我去打半斤酒，一起尝尝烤鸭？”，于莉爸很大度的拍拍的阎解成说道。 “好好，叔叔您先回家，我马上就到。” “对了，一会儿来我家，如果莉莉妈说话不好听……”，于莉爸作势捂着自己的耳朵说道：“你就当没听到，都是为了孩子好。” “哎，于叔，这点您放心，只要不动手就行。”，阎解成见状也开句玩笑。 “行，到时候跟着我的话说就行，没多大事儿的。”，于莉爸交待到位，就先走了，阎解成注意到他爸的左手一直捂着后腰处，走的也不快。 【这腰是不舒服还是？】，阎解成也没多想，骑着自行车在周边随便转了一圈，挑个没人注意的时机，从空间里取出烤鸭。 “卧槽，还是温的？”，阎解成用手摸下包装纸，无奈只能把烤鸭挂在车把上，把包装撕开个口子，迎着风又骑了一大圈，等烤鸭凉了些才往于莉家骑。 。。。。。。 于莉听见他爸的声音，魂都快吓飞了，一口气跑进院里才放缓步子，琢磨着一会儿怎么跟家人解释。 正在院里和朋友显摆新发夹的于海棠眼尖，看见于莉就大喊着往自家跑。 “妈，我姐回来了……” “唉，我该怎么办？”，于莉苦涩的看着一身反骨的亲妹子跑进了家里，随后她妈就黑着脸现在家门口瞪着她，手里还握着一把笤帚疙瘩。 “还搁那杵着干嘛？赶紧回屋来。”，于莉妈用扫帚敲敲门框子，于莉皱着脸，慢慢的往家走着，脑子转的飞快，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先把眼前这道坎绕过去。 第268章 于莉妈心疼自家的好白菜 于海棠站在门口捂着嘴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出去找同学……”，于莉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企图蒙混过关。小声的试探着。 “同学？你同学有姓阎的？”，于莉妈一句话浇灭了于莉所有的幻想。 于莉刚走到门口，于海棠就在她身后推了一把，于莉一时不察一个踉跄就进了屋。 “于海棠！你想干嘛？”，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自打她认识阎解成以后，这小丫头明里暗里给自己使绊子，上眼药，现在竟然还敢明着上手了，于莉一急，回身就想去拽于海棠的头发。 于海棠吓得往后一躲，趁于莉没抓着赶紧大喊道：“妈，你快管管我姐啊！她要打我！” 于莉受了委屈，心里正着急上火，这于海棠一叫她更生气了：“于海棠，我平常对你也不错，你就这样回报我是吧？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 于莉妈还没发力，俩闺女先内讧，闹了起来，这把她气的脑仁子疼。 她把扫帚往地上一摔，两手一伸，左一个、右一个，抓住俩闺女的辫子往屋里一拉，俩人吃疼，顺着劲就进了屋，于莉妈这就把门关上，黑着脸怒视着两姐妹。 “哟呵，让我好好瞅瞅你俩？这给你们几天好脸就要上天了？”，于莉妈气急，用手指戳着俩女儿的额头。 “疼……”，于海棠捂着头委屈的说。 于莉眼眶红了，她倔强的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于莉妈狠狠地瞪了眼于海棠，直到她心虚的低下头才对于莉说： “于莉，你也别跟我整这副模样，没用。” “你先把下午去哪了跟我说清楚。” “……”，于莉抬头看了她妈一眼，又把头低下了，这明摆着就是不想好好沟通。她这一出直接让她妈破防了。 “行，你不说是吧……”，于莉妈在地上找扫帚，于海棠有眼色的把扫帚往前一踢，刚好落在她妈脚下。 “还不说是吧？”，气氛已经到这了，于莉妈想放水都来不及了，只能捡起扫帚指着于莉问道。 “……” “说不说？” “……” “于莉，你可别逗我的火啊？要不我真抽你了？” “……” 于海棠都被眼前一幕惊住了，她没想到她姐性子能这么倔，连句话都不说，她心急如焚的看着愈发暴躁的妈妈，心里有一丝后悔，不应该总在背后挑拨她姐的是非。 “啪”，于莉妈终于没忍住，一扫帚打在于莉大腿上，于莉没什么反应，于海棠先扛不住了，她焦急的抱着她妈解释道：“妈，别打了，这事也赖我，前面都是我瞎说的，我可没看见我姐和姓阎的出去了。”，说完她回头猛给于莉使眼色，让她说两句软话哄哄她妈妈。 眼泪无声的从于莉眼角滑落，啪的落在地下，于莉依然低着头，看架势是准备撑到底了。 于莉妈见女儿这模样心里也难受，她手一松，扫帚就掉在地上。随后她眼眶也红了，捂着自己胸口说：“于莉呀，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 “阎家小子几句话就要把你哄走了？那你要我怎么办啊？” 于莉这时有反应了，她看着妈妈的眼睛说：“妈，他没哄我。” “他没哄你？你都敢一个人跟他跑出去，你一个大姑娘还怎么活人啊你。”，其实于莉妈也是心酸大于恼怒，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姑娘就被阎解成勾着魂儿了，这可如何是好？ 于莉感受到了她妈妈心里的酸楚，但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就这样僵持着，于莉妈自怨自艾的叹着气。 “吱呀”，门开了，于莉爸乐呵呵的进来就说了句：“嚯，你猜我刚碰见谁了？” 屋里三个女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他这才发现气氛不对。 “这……你们这是怎么了？家里进贼了？” “丢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于莉爸声音越来越小。 “老于，你回来的正好，你大姑娘今儿胆忒肥了，谁也没打招呼，自己跟阎家小子跑出去野了，你说怎么办？” 于莉爸看了眼倔驴样的大闺女，暗叹口气道：“啊？没跟你说吗？那怪我，莉莉上午跟我说了一嘴。” “没准儿是我忘了这事。” 这句话说完，于莉妈狐疑的看着父女俩，一时难以分辨真假，于海棠则松口气，自己退到墙角站着。 “爸，您这是……？”，于莉难以置信的问道，心里多了几分温度。 于莉爸憨笑道：“我就是忘了嘛！你也没跟你妈解释下？” “没……没有。”，于莉心虚的摇摇头，眼里充满感激。 “嗨，都别搁这耽误时间了，阎解成带了只烤鸭过来，咱今天也改善下伙食。”，于莉爸轻轻的拉下媳妇儿的手。 “哦？这……”，于莉妈看下屋里的摆设还算整齐，赶紧指挥着干活。 “于莉，接盆水回来。” “海棠，去把桌子擦一下。” “老于，你别搁这笑了，去把灶门开大，快点。” “……” 于莉妈暂时放下怀疑，明确的分工让屋里几人都忙活起来。 于莉这才揉揉大腿，弯腰端着盆就出门，于海棠拿着抹布紧紧跟着她，怯生生的说：“姐。” 于莉回头看她一眼，想起她刚才好歹帮自己拦住了发怒的妈妈，轻声说道：“别叫唤了，想跟着就跟着吧。” “哎，好嘞。”，于海棠心里石头落了地，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她姐身后。 于莉妈叹口气，到厨房发愁道：“老于，你看这事该怎么办？这不让街坊邻居看咱家笑话嘛？” 于莉爸笑着起身准备说两句，可他突然眉头一皱，手赶紧扶着腰，于莉妈立马过去架着他埋怨的说道：“你着什么急啊？有话慢慢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于莉爸长出口气，拍拍于莉妈的手说：“最近我这腰是一点劲儿都吃不住，稍微弯一会儿就疼，唉。” 于莉爸安慰道：“莉莉的事儿咱就别多问了，只要女儿不被欺负，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那怎么行？”，于莉妈还想争论几句，于莉爸指指胸口撇着嘴说：“心都飞那小子身上了，你怎么拦得住？” “这……唉，我就是心里不得劲。”，于莉妈想起二大妈和三大妈上门时的神态，心里就一阵难受。 “唉，都怪我身体不争气，这几年苦了你了。”，于莉爸扭扭腰，蹲下继续往灶堂里添柴。 “你去屋里候着吧，这火着了我就过去。” 第269章 于家小聚 “行吧，就听你的，反正你当家。”，于莉妈酸溜溜的说，人也蹲下陪于莉爸添柴，这样看起来两人感情真的挺好。 阎解成进了院子，先是左右打量一番，毕竟李家六兄弟在人数上是有压倒性优势的。 “小阎来了，快进屋坐吧。”，于莉妈一直在院里等着，一见他就热情的挥手招呼着，就是脸色有些不自然。 “哎，于姨，没给你添麻烦吧。”，阎解成灿烂的笑着，先把车子停好，立马把东西取下来递给于莉妈。 “这是干嘛？来家里还带什么东西？”，于莉妈客气的想回绝，阎解成却把烤鸭和一条烟重重的放在她手里。 “于姨，甭跟我客气。”，阎解成一脸真诚的说道，看于莉妈还有点犹豫，他小声的解释道：“姨，您就当我来陪您两口聊聊天成吗？” “哎，你真会说话。”，于莉妈这才接下东西，推门示意阎解成先进去。 “哟，于家嫂子，这小伙子是你家的小客？”，院里有人高声询问。 “别瞎说，他来看我家老阎的。”，于莉妈摆摆手否认。 “嗨，于家嫂子你这样说话就没劲了，这小伙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劝你把握住机会。”，那邻居又善意的提醒道。 旁边也有凑热闹的邻居跟着话调侃起来，于莉妈招架不住，赶紧解释说： “哎，都别瞎起哄，我先招呼人，晚点让我家老于给你们说说情况。” “真是的……”，于莉妈说完赶紧进了屋，于海棠却不想在家当电灯泡，从她妈腋下钻了出来。站在院里透透气。 这几次阎解成在城南闹得误会基本都是她挑的事，所以她面对阎解成的时候有些心虚。 “唉，这于家老大看来是有主喽，这又有人睡不好觉了。”，邻居甲。 “就是，不过这小伙子穿着打扮看起来挺体面，是工作了吗？”，邻居乙。 “哎，我说这人还是得善良，你们瞧小于，干重活压坏了腰，咱们当时怎么说的？”，有个年长的邻居说道。 “这都几年了吧，当年我记得是你牵头给于家捐款的吧？”，李父。 “可大家伙想想，于家要了吗？于家媳妇硬是接下小于的工作，把这家撑了起来。”，年长邻居感慨的说。 “是啊，于嫂多大了？那白头发都熬出来了。”，邻居丙跟着感慨一句。 “三十大几，我记得于家搬来的时候，大姑娘还在她爸怀里抱着呢。”，于莉家隔壁住的邻居回忆道。 “这小伙子如果真能和于莉成了，那估计日子就好过多了。” “就是，不说好过不好过，起码负担小了。” “是啊，不过这小伙子眼光不错，咱附近谁不知道于家大闺女人漂亮又勤快。” “……” “嘁。”，于海棠听着邻居们聊的热火朝天，心下却不以为意，她轻轻的摸摸自己的脸小声说：“都什么眼光啊？我这么漂亮，以后肯定比我姐过得好！” 阎解成进屋后就被于莉妈安排着坐在桌子旁，自己端了烤鸭去厨屋。 “你俩说说话，等会就吃饭。” 这下两人有了独处的机会，阎解成嘿嘿一笑，刚准备起身。 “坐好，别嬉皮笑脸的。”，于莉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中午不还好好的？” “阎解成，我就问你句话，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就成。” “行，你问吧。” “你是不是在哄我玩？”，于莉说完觉得话有歧义，赶紧解释道：“我意思就是你到底有没有往以后想过，关于咱俩的事。” “就这？”，阎解成轻笑着，于莉马上脸色就变了，气呼呼的看着他。 “哎，于莉，你有时候动动脑子好不好？”，阎解成无奈的说：“我这一有空就往你家这跑，你心里还没点数？” “那不行，有话你不说，总要我猜，我不想猜。”，于莉听出阎解成话里的意思，心里甜丝丝的。 “那我怎么说？”，阎解成挠挠头，也有点难为情，他抬头看着于莉，于莉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心里一动，带着一丝调侃意味的脱口而出：“就说我喜欢你呗。” 阎解成这句话刚出口，于海棠恰好也进了屋，这一下屋里三人表情都尴尬起来，于莉臊的捂着脸，阎解成也尬在原地，不知怎么解释，于海棠瞪着眼睛看着他俩。 “你……姐……你俩……唉！”，于海棠扭头就往屋外跑，边跑边叫：“妈，你快来啊！” 【要遭！】，阎解成反应慢了，伸手也没拉住，懊恼的用力拍了下手。 “阎解成，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于莉见屋里没别人，反而大胆的问道。 “真！绝对真。”，阎解成第一次见于莉的时候心跳的就特别快，他就有种缘分天注定的感觉，而且这么段时间的几次接触，他能感觉到于莉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女人，这句话确实是真心话。 “咳咳，那个小阎啊，你于叔一人在厨房里也无聊，不行你爷俩说会儿话？”，于莉妈推门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妈，阎解成是客……”，于莉刚开口就被她妈一眼瞪回去了，阎解成识趣的起身摸出包烟来说：“我这烟瘾也犯了，于叔抽吗？” “他抽的少，你也少抽两根，对身体好。”，于莉妈这句话倒是多了几分关心。 “哦，好的，我就不能想事，一动脑子就想叼一根烟。”，阎解成客气一句，给于莉一个安心的眼神，就去厨房坐着了。 “于莉，你……”，于莉妈也不知道怎么说合适，只能长叹一口气，自己也顺势坐到床边。 “唉，这女儿真是长大喽……” 经过这段小插曲，阎解成和于莉一家人规规矩矩的吃了顿饭，烤鸭只切了半只做主菜，于莉妈又炒了两盘素菜，几人吃吃喝喝转眼太阳就快落山了。 “哟，快六点了。”，阎解成掏出怀表看了眼。 “都这么晚了？这时间过得真快。”，于莉爸也放下酒杯，于莉妈和于莉就起身收拾桌上的残局。 “那我就谢谢叔叔阿姨招待了，我这路上还得半个钟头才能到家。”，阎解成起身，歉意的说。 “那行，招待的话就别说了，太客气。”，于莉爸扭头对于海棠说：“你帮你妈收拾东西，于莉去把小阎送一下。” “送到路口就行。”，于莉爸赶紧补充一句。 第270章 秦淮如在院门口转一圈就回来是什么意思? 阎解成推着自行车慢慢的走着，于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就送到这儿吧。”，阎解成回头对于莉笑笑。 “还没到供销社呢，再走几步。”，于莉羞涩的一笑说：“今儿吃的有些腻了，我消消食。” “行。”，阎解成干脆停下车子，斜坐在车梁上。 “你干嘛不走了？” “你就在这转转，我看看你。” “不要，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转转得了。” “行。”，阎解成骑上车子挥了挥手。 “阎解成……”，于莉冷不丁叫了一声。 “啊？”，阎解成左脚撑地，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我等你回来。”，于莉说完就扭头跑了，阎解成微笑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她进了胡同才哼着歌往家赶，到了东城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看看有没有不变的诺言……”，阎解成摇头晃脑的唱着歌，很快就进了南锣鼓巷。 “谁？站住！” 没骑多远就有一道光照到他脸上，他停下车子，用手挡着光。 一个中年人小心的靠近他问道：“你住哪的？” 阎解成没好气的说：“哎我说你能不能把手电关了。” “不行，你是住在这附近么？” “四十号院的，我姓阎。”，阎解成干脆把脸扭到一边。 “阎？阎埠贵是你什么人？”，那中年人语气缓和了，手电也往下放了些。 “他是我老子，这晚上怎么还有这一出啊？” “哦，我知道了，你是他大儿子吧，我是咱们居委会的。” “最近世道不太平，我这接到任务，在咱们附近巡逻的。” 阎解成听他一说就想起小胡说过这事，还找他帮忙盯着贾东旭呢，就感叹道：“辛苦你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慢点，碰见陌生人你就吆喝一声，这附近都是咱的人。”，中年人关了手电筒，往后退了几步，示意阎解成可以走了。 一点小插曲没有影响到阎解成的好心情，他推车子进院时刚好和秦淮如打了个照面，不过两人就冷漠的互相打量一眼。 【怎么每次天黑她都会出去转几圈？去公厕好歹也带点纸吧。】 阎解成觉得有点不正常，他锁了车子就靠在大门边看着，秦淮如只是顺着路走了没多远，左右看看就回来了。 阎解成越看越觉得奇怪，秦淮如晚上出去就是为了看几眼？ 【不对，她是不是在帮贾东旭探路？】，阎解成想到这就抢在秦淮如回来之前出了院门，径直朝小胡给他的地址走去。 隔了两个胡同的路程，阎解成五分钟就赶到了，他眼前就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咚，咚咚。”，阎解成敲响了门。 “吱呀”，门开了条缝，小胡探头一看是阎解成就打开了门，严肃的问道：“有情况？” “唉，是这样的……” “……” 阎解成把秦淮如刚才奇怪的举动告诉小胡，并分析道：“胡哥，你们这样可钓不上鱼，场面太大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这贾东旭敢出门吗？” “嗯，我这就去安排下，让大家伙把手电掐了，如果谁看到贾东旭就跟上，看他到底想干嘛。” “胡哥，你准备怎么安排就甭告诉我了，我回家睡觉了，今儿跑一天，乏了。” “得，我算看明白了，你这家伙是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胆子忒小了。”，小胡揶揄道。 “随你怎么说。”，阎解成嘿嘿一笑。 。。。。。。 “爸，妈，家里怎么没开灯？”，阎解成推开门喊道。 “瞧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啪。”，灯亮了，三大爷两口板着脸坐在桌子旁，紧紧的盯着他。 阎解成心下忐忑，摸出烤鸭往桌子上一放解释道：“哎，这不寻思着改善下家里伙食，我就去便宜坊排队买了烤鸭……” 三大爷把烤鸭往边一推，三大妈接过烤鸭就往厨房走，阎解成见老两口面色冷淡，就撇撇嘴不说话了。 “编，继续编。”，三大爷看他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三大妈回来也戳戳他的头。 “哎，爸，我弟他们还没睡吧，咱趁着烤鸭还没凉透，咱……” “解成，你爸没跟你闹，别贫了。”，三大妈不高兴的说：“一点正形都没有。” “哦，你们要问啥？” “今儿见那闺女没？” “见了。” “你……” “……”，前院三大爷家正为了阎解成的私事展开辩论大会，中院贾家也正有一部好戏上演。 “秦淮如，这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你再出去转转，看还有没有巡逻的？”，贾东旭神情焦急的翻看着手里的一个小木盒。 “东旭，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你身上不是还有钱吗？就非得冒这个风险？” “妇人之见。”，贾东旭没办法给秦淮如解释，他这几天白天在库房里摸牌九输了小一百，有忧患意识的他决定把老贾留下的老物件拿出去换成现钱。（见前文，银元铜钱等。） “那就再等会儿，我喝口水再去。” “对了，秦淮如，你最近听到关于我师父的消息没？” “没有，咱院里现在没人提他，而且二大爷还专门警告过院里这群娘们，不许议论易大爷。” “嘿，这刘海中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他还管别人聊天说什么？” “唉，那有什么办法？一大爷倒台了，三大爷不管事，院里现在谁家有点矛盾都是指着二大爷调解的。” 贾东旭啐了一口，不屑的看着后院方向恨声道：“草，这院里真是没人了，让这憨货上位了。” 秦淮如静静的听着，也没插话，贾东旭发了几句牢骚也觉得没意思。 “算了，你再出去看看，不行今天就算了，咱睡觉也行。” “嗯。”，秦淮如应了声就推开门出去了，没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小声的说：“东旭，我刚出门没碰到巡逻的，还专门往北走了段距离，一个打手电的都没看到。” “真的？”，贾东旭兴奋的拍了下桌子，然后又不放心的问：“你确定看清楚了？真没有巡逻队？” “我看的真真的，东旭，不行你这样，你攥把草纸出门，谁问你就说去公厕不就得了？” “这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 第271章 贾东旭的钱问不得 “嗯，你说的有道理。”，贾东旭手摩挲着小盒子，考虑了下说：“淮如，我得过地安门大街，在那北边有个黑市。” “去黑市不安全吧？”，秦淮如一脸忧色。 “那怎么办？这附近熟人我都问遍了，家里这堆宝贝出价最高的才给我八十。”，贾东旭越想越气，直接打开盒子边看边说：“我之前跟汪南海倒过这玩意，一枚银货就得四五块钱，这群孙子净想着占我便宜。” “东旭，要不然今天别去了，我心里总发慌……”，秦淮如也不知道那些老物件到底值多少钱，但她也不想贾东旭那么轻松就卖掉。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秦淮如顺势坐到贾东旭旁边，左手撑着他的腿，右手去抓盒子，贾东旭眼睛一眯，把盒子按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说：“你要干嘛？” “东旭，我是这样考虑的，你听听看有没有道理。”，秦淮如也不气馁，缩回手继续努力说服着。 “咱家也就这点东西，以后你还能传给棒梗，也算孩子对他爷爷有点念想，这样都卖了不划算……” “你继续说。”，这句话对贾东旭有一丝触动，不过也仅有那一丝，并不能影响他的决定。 秦淮如试探道：“易师父上次给你了那么多钱，咱家现在又不缺钱，你何必冒这个风险去黑市呢？” “嗯？”，贾东旭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秦淮如则面露期盼的看着他。 贾东旭干笑了几声停下来后自嘲的说：“我还当你真是关心我这个人，原来是惦记着我师父给的钱，秦淮如，那钱我现在敢花吗？” “还有，你记好了，那钱是我师父的买路钱，里面不单单是给我的，还有我妈那一份，你就别惦记了。” “东旭，我没其他意思，你看咱家这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大钱你留好，我意思你能不能多给我点生活费？” 贾东旭一副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的眼神，带着深深地厌恶说道：“秦淮如，你最近天天把生活费挂嘴边上，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跟着我受苦了呗？” 秦淮如闻言也不想再说话了，免得激化矛盾，就起身去给小当整理下被子，顺便看看棒梗睡熟了没。 可这避战的举动却激怒了敏感的贾东旭，只见他起身一抓拽住秦淮如的头发，恶狠狠的说：“我跟你说话呢？你装听不见是吧？” “妈的，你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德行？一个农村女人嫁到四九城来，谁不说你是过好日子来了？” “秦淮如我告诉你，这家里的事儿你少管，缺衣少吃了我自然会给你钱，但你不能问我要，听清楚了吗？”，贾东旭一口气说完，手抓的更紧了。 秦淮如吃疼，又怕吵到孩子，小声的回着话：“东旭，你先松手，你不喜欢听我下次不说了就是。” “草，烂货。”，贾东旭听到讨饶声才松了手，嫌弃的看了秦淮如一眼说：“赶紧出去再看一眼，我这就准备出门了。” 秦淮如顺从的点点头，一出门脸色就变的狰狞和怨恨，她念念有词的往院门口走去。 贾东旭在屋里翻找出一块粗布把盒子包起来，又套了件外套，戴上一顶帽子，等秦淮如带信回来。 贾东旭刚才听见秦淮如提钱为什么那么激动呢？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易中海给他一千多元的巨款，这还没过多久就被他吃喝赌花出去小一半，手里只剩八百多了。 贾东旭当初拿钱回来可没避着秦淮如，所以他心虚，他怕秦淮如知道钱只剩一半，俩人肯定得为这事掐起来，只能先暴力震慑住秦淮如，让她短期内别惦记这钱，再想办法搞点钱，把总数恢复到一千以上，以绝后患。毕竟他也不敢把秦淮如这个知情人得罪狠了。（一大妈案。） 这次秦淮如在外面待的时间比较长，贾东旭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秦淮如才推门进来平淡的说：“我走到北边路口也没见打手电的巡逻队，你要去就抓紧时间吧。”，说完她就端着脸盆出去打水了。 “好。”，贾东旭点点头，把盒子在怀里裹好，低着头匆匆的离开，秦淮如赶紧放下盆悄悄的跟了上去，直到她确定贾东旭离开四合院后，拔脚就往家跑，她在烟台下扒出贾东旭从易中海家偷出来的包袱，取出里面的钱，然后把布填进炉子里烧成灰烬。 秦淮如又悄摸的走出家门，绕到自家屋后，蹲在地上扒开地面上的一块砖头，把钱放进去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钱足够棒梗以后娶个媳妇儿了，等他大点再给他看看耳朵。】，秦淮如不放心的又拍拍砖头，直到她觉得拍瓷实了才回家，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了，她压根没有幻想过贾东旭夜里出门还会回来。 “哇喔……这还知道换个造型？”，阎解成看到贾东旭鬼鬼祟祟的离开四合院，就把院门闩挂上了，他知道贾东旭今晚回不来了。 。。。。。。 小胡几人埋伏在四合院附近，夏天蚊子多，几个人身上都被叮了几个疙瘩，一边抱怨一边耐心的等着。 “胡干事，你说他今晚会不会……？”，巡逻队甲。 巡逻队乙：“闭上你的乌鸦嘴，别说这不吉利的话。”，说完他龇着牙挠着腿上的疙瘩。 小胡也不能确定，只能安慰众人几句，这时路口盯梢的人过来了，小声说：“目标出来了，大夏天穿个长褂子，怀里像是揣着什么东西？胡干事，现在怎么办？” “你、你……”，小胡指了指巡逻队甲和乙说：“咱们仨跟着他，看他到底去哪。” “罗哥，你去值班小院找两个警察随后跟过来。” “好的！” 小胡这边安排的明明白白，几人就分头行动，贾东旭心跳的很快，一直谨慎的走走停停，这让小胡他们只能远远的吊在后面，不敢离得太近。 巡逻队乙：“草，这孙子还挺灵醒。” “小点声，跟上就行了，我非要看看他晚上出门是要干什么？”，小胡兴奋的舔舔嘴唇，他感觉今天肯定能抓到贾东旭的把柄。 几人又跟了一段路，巡逻队甲看着贾东旭的路线恍然大悟道：“唏，这孙子不会要去黑市吧？” “黑市？”，小胡疑惑的看着巡逻队甲。 “胡干事，您看，咱们现在过了地安门大街了，从西边第二个胡同进去，里面就有个黑市，都是淘换粮食和老物件的。” 小胡闻言举手示意几人先停下观察一下，结果贾东旭在西边第二个胡同口磨蹭一会就径直走了进去。 第272章 贾东旭黑市练摊 “胡干事……”，巡逻队甲眉头皱起，表情紧张的说：“这孙子真去了黑市，那光凭咱三个人可不够看的。” “嗯，胡干事，他说的没错，这黑市都是有人看着的，仅凭咱几个人进去抓人，连门儿都没有。”，巡逻队乙也扎着牙花子，一脸便秘的表情。 小胡也听家里人提过几嘴关于黑市的背景，还叮嘱过他不要主动去搅乱黑市秩序，怕后台的人知情后报复，影响他仕途。 “哥几个别急，让我想想。”，可是小胡蹲了好几天了，终于有机会抓到贾东旭的把柄，这让他就这么放手又不甘心。 巡逻队甲和乙对视一眼，疯狂使眼色。俩人都清楚今儿的事有麻烦，如果一会小胡执意要去，那他俩只能陪着做做样子，敲敲边鼓。工作重要，自身安全更得注意。 两人都知晓对方的意思后，都松了口气，等着小胡做决定。 “这样吧。”，小胡决定不放过贾东旭，他看着巡逻队乙说：“你面生，先去黑市转转，确定好贾东旭的位置后，就盯着他，千万不要着急动手，保护好自身安全。” 巡逻队乙本能的想推辞，当他听到小胡最后两句话后就沉默的点点头，手插着兜往马路对面走去。 小胡跟在后面小声道：“你就看看他在干什么就行了，我这等警察来了再进去，咱们见机行事。” “嗯，好。”，巡逻队乙绕着路溜达着就进了西二胡同。 “呼，窦哥，你把这个黑市的情况大概给我讲一下，挑你知道的说。”，小胡看人进去了，才有心思和巡逻队窦哥（甲）了解情况。 窦哥很健谈，几句就把情况讲清楚了，不过最后委婉的让小胡帮他保密，小胡也能理解，这年月谁家都有难过的时候，估计这窦哥也在黑市里倒腾过东西。 俩人聊着聊着，警察就来了，带头的是老熟人郑毅然，他一来就点根烟抽着，小胡在旁把目前的情况说给他们听。 郑毅然：“嗯，这也不麻烦。” 他看其他人都看向自己，也不多解释，就挥挥手示意其他人跟上。 小胡心里有些不踏实，赶紧劝道：“小郑，咱们就这样大剌剌的过去？不怕打草惊蛇？” “嗨，你就是死脑筋。”，郑毅然无奈的解释道：“咱们又不搅和其他人做买卖，就逮他贾东旭一人不就完了，只要他身上有东西，他就解释不清楚的，对不对？” 几人闻言眼睛一亮，这办法简单直接还不得罪人，就跟着郑毅然往过去。 西二胡同口，郑毅然示意大家伙先停下，等个几分钟再进去，小胡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甭看我，你不是有人已经进去了吗？贾东旭跑不了的，放心吧。” 又是一根烟的时间，郑毅然带着几人这才动身，刚进胡同口没多远，就有几个青壮年围了过来。 “哥们，懂规矩吗？”，领头一青年语气很冲。旁边还有人指了指带着大盖帽的郑毅然。 郑毅然伸手把那人的手指拨开，现场的气氛立马紧张起来，郑毅然见状咧嘴一笑道：“你叫黑皮是吧？我今儿来是有正事的，只对人，不管你市场的事。” 黑皮眼神放松下来，示意其他人先不要动手。 “我叫什么不重要，可这规矩就是规矩，你要拿人可以，但是你这穿制服的可不能进去，听明白了吗？” 郑毅然也对小胡他们摇摇头，掏出烟继续说道：“我进去干嘛？你带俩小兄弟把人和身上的货给我揪出来就行。”，他说完话，就保持着递烟的动作，等着黑皮的答复。 黑皮没接烟，试探道：“就明确的奔着人来的？是老卖家还是？” “嘁，不是，就一破落户，保证不影响你这买卖。” “嗯。”，黑皮这才接过烟，旁边的小弟划根火柴点着了，抽了口才说：“大勇，胡子你俩陪着人进去，把那人揪出来。” “眼睛放亮点，如果是老主顾，可别急着动手，咱们得商量着来。” “行，那你去吧。”，郑毅然拍拍小胡的肩膀，然后带着其他人靠着墙边等着。 黑皮也拍拍身边的人，示意他俩跟着小胡进去抓人。 “动静小一点，甭给我扯着嗓子吆喝。”，黑皮不放心的叮嘱道。 小胡说实话还是有些紧张的，他回头想看清跟着他办事两人的脸，可他刚转头，后面就有人推了他一把说道：“别他妈瞎看，赶紧办你的事。” 小胡见状也不好奇他俩模样了，不过他心里暗暗发誓，总有天得把这黑市的嚣张气焰打下来。 小胡进了黑市就左右打量一番，发现里面人不少，但都静悄悄的，顺着墙根蹲了一排人，用手电照着身前摆放的物件。 小胡第一次来黑市，倒是多了几分兴趣，挨着摊位，一个个的看着。后面那个大胡子还想伸手拉他，旁边那人说道：“甭管他，没准儿是找人呢。”，那大胡子才悻悻的收了手。 “胡干……胡！”，走了几步，小胡就听见有人叫他，一扭头就看见巡逻队乙，大胡子也用手电顺着声音照过去。 巡逻队乙挡着脸，手往左边指着，大胡子手电也往过照了一圈，借着手电光，小胡看到了低着头的贾东旭，他面前摆了个小木盒。 大胡子闷声道：“瞧见人了么？” 小胡点点头，指着贾东旭小声的说：“就是他，刚你手电照着人了，我看的清清楚楚。” “哪个？” “那一排第五个，面前摆个木盒子的就是。” 大胡子和大勇对视一眼，大勇说：“你带着刚才叫你的人出去候着吧，这人我马上给你带出来，保准跑不了。” “行吧。”，小胡点点头，就过去拉着巡逻队乙溜溜达达的往外走，碰见感兴趣的东西还会蹲下来看看，这可不同于什么都有的鬼市，这里面基本都是硬通货。 贾东旭今天来的时候不巧，已经错过了第一波消费者了，现在这里面都是寻摸肉食和倒卖工位的人，只有一个老者看了看他的东西，出价一百，贾东旭不卖，那老者就去别的摊子上转了。 这时贾东旭摊前来了两个人，先用手电照了照地上的盒子，贾东旭立马起身，想和二人谈谈买卖。 “东西收拾下，有人找你。” 第273章 贾东旭再被擒 “哎？谁找我？”，贾东旭闻言愣了一下，仔细看了大胡子一眼，警惕的说：“哥们，我刚进市场的时候是你收我的入门费吧？” “我这买卖都没做成，你叫我出去干嘛？” 大胡子用手电照着贾东旭的脸，冷漠的说：“让你收拾东西就快点，听不懂我说话？” “不去，我哪都不去！”，贾东旭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他警惕的后退半步后蹲在地上，把木盒子揣进怀里。 贾东旭收好东西，站在原地不动，他紧张的左右看看，找了个摆摊卖烟叶的老头凑过去问道：“大爷，咱这市场有管事的叫人出去的规矩吗？” 卖烟叶的老头也是个人精，他没急着回答贾东旭，先看了眼大胡子两人，确认是黑市管事的人，心里就有数了，这问话的傻小子估计是惹上麻烦了，就小声的给贾东旭解释：“叫你出去这事也正常，没准是有买家不方便出面，才托人过来叫你过去的。”，说完那老头冲大胡子点点头。 贾东旭听完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谨慎的四处打量着，想再找几个人问问。 大胡子有些不耐烦了，他关掉手电就准备过去抓贾东旭，半天没说话的大勇拍拍他说：“你别说话了，我来。” 大胡子闻言让开了位置，掏出根烟点着抽着，一脸的不耐烦。 “嘿，哥们，你过来，听我给你讲讲规矩。”，大勇假笑着对贾东旭招招手。 “你们到底要干嘛？敞亮着说，如果不想让我在这市场淘换东西，我走人就是了。”，贾东旭警觉性拉满，双手裹着东西想往人多的地方钻，大勇察觉到他的意图，暗骂一句“不识抬举。”，就径直冲了过去，右手紧紧的箍住贾东旭的脖子，贾东旭张嘴就要叫，大勇左手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腰上。 “别嚷嚷，有人在市场外面等你，识相就赶紧跟我出去。” 贾东旭低头看了眼匕首，压住内心的恐慌，颤抖的说：“哥们，您给我句明话，我这是得罪哪路大神了？” “哟，这时候还有心思套我话呢？反正找你的人我不认识，你往好处想，没准真是想买你东西，又不方便露面的。” “这……”，贾东旭眼神阴鸷的飘着，他还在寻找机会逃离这个地方，他们几个闹得动静不大，但是黑市里还是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异常，有不怕事也悄摸的围在周围看着，贾东旭分析着局势，因为紧张他头上已经冒汗了，大腿根部也隐隐的有了奇怪的反应。 “哥们，把家伙事收好，我跟你们走一趟就是了。”，最终贾东旭身子一哆嗦，脸色难看的放弃反抗，认命了。 “要这样说话不就好了。”，大勇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背，震的贾东旭猛吸了口凉气。 “胡子，人带走。”，大勇把贾东旭往胡子身边一推，胡子顺势半拉半拽的拖着贾东旭往外走，大勇不动声色的把匕首收好，才挤出个笑脸对旁边看热闹的人说：“行了，这哥们的物件有人包圆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 小胡也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站着，贾东旭在被大胡子拖着走的路上隐约看到了小胡的脸，他心知肚明这次落不得好了，就假装没看见的样子任由胡子拽着，四下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大胡子一身蛮力，把贾东旭胳膊捏的生疼，贾东旭陪着笑脸套近乎道：“胡子哥，轻点呗，您瞧我也没有不配合你们对吧？” “别他妈臭贫。”，大胡子手一松，转而捏住贾东旭的脖颈子使劲往前一推。 “麻溜的，几步路的事，让你磨蹭这么久。” “胡子哥，您抽烟。”，贾东旭掏出烟来，谄媚的问道。眼睛不时的往黑市入口那边看，心里估摸着几米的距离，自己有没有机会从这大块头手里跑掉。 “嗯。”，胡子接过烟，眯着眼睛看到是大前门，满意的叼在嘴上，伸手在兜里掏火柴。 “草。”，贾东旭把手里的烟盒捏成团，使劲往胡子脸上一甩，扭头就跑。 贾东旭眼睛死死的盯着胡同口，他拼尽全力的奔跑，他甚至觉得两边的风都被他带起来了。【再给我几秒就踏马的安全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实际他绵软的双腿压根不支持他高速的奔跑，大胡子被贾东旭扔的烟盒砸到了脸，他把手里的烟扔掉，三两步就追上了贾东旭。 “草泥马的，还玩偷袭？”，大胡子助跑就是一个飞腿，直接把贾东旭踹飞几米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背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喘不上来气，他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的想站起来。 这突然飞出来一个人也让路口等消息的郑毅然等人吓了一跳，郑毅然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有几分眼熟，就蹲下伸出右手说：“来，我拉你起来。” “谢谢哥们。”，贾东旭疼的眼前一黑，隐约看见一只手，顿时燃起了希望，费劲的把右手递过去，那人一把就把贾东旭拽了起来。 “是他吗？”，旁边的黑皮面无表情的问道，郑毅然打量下点点头说：“就是他，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你的人情？”，黑皮嗤笑一声说：“行了，赶紧带着人走吧，下次再有事……” “记得提前打招呼，我这也不是供销社，谁来都欢迎。”，黑皮说完话瞪了眼大胡子，在一群小弟的围绕中回到了黑市里。 郑毅然紧紧的拉着贾东旭的手，对刚到场的小胡点头表示人已经控制住，小胡看着贾东旭背上四十五码的大脚印，啧啧的惊叹不已。 贾东旭隐约听到旁边人的对话，他大口的吸着空气，缓了一会儿才算把气喘匀了，可一睁眼就看到两个大盖帽和几个带袖章的人好奇的盯着自己看。 “你们是？”，贾东旭以为自己被打出幻觉了，用力的眨眨眼睛再一看，郑毅然的大脸凑在他眼前，一脸玩味的笑着。 “郑警官？”，贾东旭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而且是自己主动跳的。 第274章 钞票露马脚，小胡和郑毅然的计划 “还行，人没事，一眼就认出我来了。”，郑毅然揶揄的撇着嘴笑道，旁边的窦哥没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 “贾东旭，在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换个地儿吧？”，小胡走到贾东旭面前，冷笑着说。 “哦，正主是你啊？我当是谁呢？”，贾东旭晃晃脖子，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小胡讥讽道：“胡干事，你可是咱街办的储备干部，玩这一手可够脏的啊？” “脏？贾东旭，你这话可说的严重了。”，小胡不经意的抓住贾东旭一直捂着胸口的左胳膊肘，用力的在麻筋处一捏。 “哟，疼……”，贾东旭左胳膊下意识一松，一直夹在左腋下的小木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还好没把盖子摔开，要不一群人还得摸黑打手电找。 “贾东旭，这是你的东西吧？……”，小胡蹲下拾起小木盒，掂了掂分量。 “嘿，胡干事，东西是我的，可这又关你街道办什么事？”，贾东旭担惊受怕的跑来黑市卖家传老物件，一单买卖没做成，又被人诈，又挨人打，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好好跟我说话，贾东旭，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小胡指指胡同里问道。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胡干事，给你脸我叫你一声胡干事，你要不给我留脸，我叫你一声小子你也得听着……”，贾东旭情绪无征兆的爆发了，他肆无忌惮的盯着小胡开喷。 “贾东旭，我没空陪你搁这儿玩过家家，你记着我的话就行，带走。”，小胡把木盒拿起来，给巡逻队三人使了个眼色。 三人上来，窦哥抓着贾东旭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拉，其他二人一左一右把贾东旭的胳膊反扭着，就这样押回了南锣鼓巷巡逻队值班的那个小院。 进了院里，三人就把贾东旭拖进屋里，往地上一扔，拍拍手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聊天，贾东旭也不挣扎，自己蹬着腿挪动到墙边，靠着墙坐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的活动着酸疼的双臂，隐藏了内心对小胡的仇恨。 【孙子，别让我逮住机会……】，贾东旭眼睛闪烁着凶光。 小胡提了壶热水进来，郑毅然也拿写着本子进来，摆明了就是冲着贾东旭来的。 贾东旭抬眼看着装模作样的几人，不屑的说：“合着你们就为了我一人，摆了这么大的阵势，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小胡喝了口热水才摆手说道：“贾东旭，没你这么说话的，咱们这就是为了周边邻居的安全，在咱们辖区内找那些生面孔和不长眼的。”，说完就讥诮的指了指贾东旭，一点都不遮掩贾东旭就是那个不长眼的。 “嘿，行，可你们带我来这有什么意思？我是犯了什么天条了？”，贾东旭思索了今晚他的举动，除了去黑市有些出格，可这年月谁真的敢取缔黑市？大家伙都在心照不宣的靠黑市淘换点需要的物资。 “贾东旭，你甭急，窦哥，把他口袋翻翻。”，小胡招呼一句，窦哥放下手里杯子就要行动，郑毅然这时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似的，对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反应。 贾东旭气乐了，愤怒的说：“你们这是要干啥？” “憋着！”，窦哥提溜着贾东旭的肩膀，用蛮力把他翻了个面，然后把贾东旭脸摁在墙上，开始搜他的身，很快就摸出来钱、火柴、一根散烟和一颗骰子。 贾东旭憋屈着任由窦哥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闭上眼睛，把面前几人的脸深深的记在脑海里，等他出去一定会把今天收的耻辱找回来。 “哟，郑警官，您看看这个。”，小胡把那沓子钱搓开，竟然有十几张大黑拾。 “这么多钱？”，郑毅然本来只是给小胡撑撑场子，找回点面子。可他发现贾东旭身上竟然携带这么多的现金，立马意识到情况跟他想的不一样，没准贾东旭身上真背着事。 “新钱？我看看号。”，郑毅然拿起钱一张一张的对着号码，脸色越来越难看，贾东旭见状心里也叫苦不迭，他最近花钱大手大脚，早就习惯在身上多装点钱，不管吃饭还是玩牌都方便，没想到这些他用来装比的钱成了紧箍咒，贾东旭暗骂自己不小心，身上也没处理干净，不过他还是抱着大不了承认在黑市卖了点东西的态度。 小胡看着面色凝重的郑毅然，小声问道：“这钱有问题？” “嗯。”，郑毅然回头叫另一个警察过来交待道：“你把他身上这些东西收到一起，我和胡干事出去说几句话。” 没等回话郑毅然就拉着小胡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小胡疑惑的看着郑毅然问：“小郑，你这是？” “胡干事，没想到你今天晚上这个行动钓上来一条大鱼。”，郑毅然表情看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犹豫，显得格外复杂。 “怎么说？”，小胡也被吊起了兴趣。 “他兜里这些钱，和汪南海家里搜出来的钱，号码离得不远，就是一批取的。” “汪南海？你是说……？”，小胡一惊，郑毅然赶紧“嘘”了一下，小心的往屋里看了一眼才小声说道：“先别嚷嚷，咱们先按投机倒把罪把他人控制住，明儿一早我把他带回所里。” “让吕叔会会他，从现在起，咱们就不要提钱的事，先正常审几句。” “一定要这个东西，证明这钱是他的，然后让他签个字，把事坐实。”，郑毅然小声的叮嘱着小胡，小胡连连点头。 “你先……” “再……” “……” “行，你去里面转一圈就先休息吧，这儿交给我了。”，小胡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两人进了屋，发现小警察和窦哥已经开始统计贾东旭随身物品了，窦哥拿一个，小警察就问一句：“贾东旭同志，这是你的东西吗？” 贾东旭眼皮不抬，点点头，小警察就在本子上记录下。 郑毅然没有打断，过去看了下本子，发现第一个记录的就是现金一百七十三元三角，才放心的坐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小胡看小警察问完了，就故作镇定的说：“这些东西都是人家贾东旭的私人物品，你们统计好了就让他签个字。” “免得后面说不清，他再反咬一口说咱们贪了他的东西。” 第275章 嗯，我真挺烦他的 “贾东旭，看看这上面记得东西对不对？没问题就把字签了。”，郑毅然控制着表情，平静的说。 贾东旭仔细的看完关于他私人物品的记录，目光在木盒一个几字上停留了几秒，低下头小声说：“我不签。” 郑毅然动作一顿，强忍着往贾东旭脸上捣一拳的冲动，自己又按照本子核对了一遍，数目都能对的上，这让他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冒。 小胡看出郑毅然情绪不对劲，怕他冲动导致计划失败，急忙过来取过本子打圆场：“贾东旭，这些东西都是从你身上摸出来的，你现在耍赖就忒没劲了吧？” “胡干事？”，贾东旭讥讽的指指木盒子说：“这里面东西可不少，银币就二十多枚，你就记个木盒一个就完事了？” “把我当二傻子涮呢？”，贾东旭说完就伸手打开木盒子，小警察还想拦他，小胡急忙拉着小警察交待道：“这一项重新统计，是贾东旭的私人物品就按真实数量来，一定不要出问题。” “我们需要他真心实意的签上名字，别在物品登记上出岔子。”，小胡语气很重，小警察意识到自己工作做的不到位，就蹲下和贾东旭一起统计具体数目。 看到贾东旭配合着核对数目，郑毅然和小胡这才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 “……19、20、21枚银币，大金圆二百三十万，金戒指一枚，银手镯一个，刻字铜牌一块，贾东旭，这数目对不对？” “你这样记不行……”，贾东旭把铜牌子举起来炫耀的说：“这你不能写刻字铜牌，这是十二生肖刻花铜钱，你见过这宝贝没有？” “你……”，小警察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按照他说的写。”，郑毅然瞟了一眼显摆的贾东旭，淡淡的说。 “郑哥，你看他那态度……？” “先记上，回头再说。”，郑毅然给小警察使个眼色，小警察咬着槽牙点点头，表情冷淡的按照贾东旭的说法在本子上修改。 “给，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嗯……”，贾东旭仔细检查一遍才点头说道：“行，这数目对得上了，把笔给我。” “唰唰唰”，贾东旭潇洒的签完字，腆着脸对小胡说：“胡干事，你也把字签上。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数目以后万一对不上，我只找你。” “行。”，小胡讥诮的说：“贾东旭你做事倒也听懂规矩，还知道找个责任人？” “那可不？我也上过学的，你想糊弄我可不行。”，贾东旭得意的晃着脑袋。 “你可真是活该啊。”，小胡签完字，看着贾东旭摇着头，一脸嫌弃。 “该不该跟你没关系吧，说吧，你们准备往我头上扣什么帽子？” “哦，那你别问我了，明天再说吧，晚上就委屈你在桌子上趴着睡了。”，小胡把本子递给郑毅然，后者翻看下内容确定无误后，就告知贾东旭今晚哪都别想去了。 贾东旭最近一年跟派出所打交道的时间比在家都长，他也不用人操心，自己就坐在桌子旁开始赶人了。 “行了，人都在这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睡觉。” “走吧，希望你能做个好梦！”，小胡语气复杂的说，贾东旭闻言嗤笑一声，就顺势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 “啪”，窦哥把门从外面锁上，在门口拼了俩凳子就准备值夜。 “谢谢兄弟了。”，郑毅然把兜里的半包烟扔给窦哥，和小胡走到院外。 “小胡，明儿一大早我过来接人，你可别出什么纰漏。” “行，我也好好睡一觉，为了这孙子几天都没睡好了。”，小胡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疲惫的说道。 “你就这么膈应他？” “嗯，我真挺烦他的。”，小胡坦然承认。 郑毅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小胡，你有没有发现，贾东旭最近老了一截子，那鬓角挺多白头发的。” “感觉他像是泄了阳气似的，整个人看着也头重脚轻的。” 小胡认可的点点头说：“他看着确实不像我第一次见他时那么精神。” “算了，管他呢，你在附近转转也早点回所里吧。” 郑毅然闻言晃晃手里的本子说：“他贾东旭最轻也是投机倒把加入室盗窃，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和汪……” “郑哥，这些事你犯不着跟我说。”，小胡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感兴趣。郑毅然也觉得无趣，就带着小警察回所里的路上恶狠狠的说： “贾东旭呀贾东旭，你这签了字可真是弄巧成拙，我这次一定把你办了。” 小警察疑惑的看着他说：“郑哥，你就这么膈应那人？” 郑毅然一笑，模仿小胡的口气说：“我真挺烦他的，真的！” 小警察眨巴眨巴眼睛，想起贾东旭刚才炫耀时那得意的嘴脸，认可的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也挺烦他的。” 。。。。。。 第二天一大早，派出所。 “嗯？你再说一遍？”，吕国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郑毅然道。 “东西都在这，这玩笑我能跟您开吗？”，郑毅然一脸严肃认真的回道。 “东西给我！快点。”，吕国齐激动的拍着桌子，郑毅然把本子和贾东旭的物品都摆在桌面上，吕国齐直接打开木盒，取出大黑拾看，看他的表情逐渐兴奋起来。 “啪”，吕国齐用力的拍下桌子说：“你在这等我，我去开个条子，批捕贾东旭。” “投机倒把，入室盗窃……还有谋……” 郑毅然这时插了一句：“吕叔，前面两个他是跑不了了，最后这个还得调查，这性质就不一样。” 吕国齐意识到自己看到关键证据有些兴奋过头了，这下让小字辈逮着语病，刮了他的面皮，不由得动作一滞，没好气的瞪了眼一脸无辜的郑毅然，这才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吕国齐亲自带着几名警察出发南锣鼓巷，半个小时后，一脸懵逼的贾东旭就被带回了派出所，吕国齐的第一句话就吓得他一身冷汗。 “你身上携带的现金和汪南海屋里搜出的现金是连号，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书的成绩不好，希望大家可以给作者送个免费的为爱发电，如果还算看的过去，麻烦帮我打个五星好评，谢谢。」 第276章 贾东旭难掩颓势，杨厂长要保易中海? 吕国齐在审讯方面是有自己风格的，他一句直接的开场白就让贾东旭直接破防，紧张的想着该怎么回答。 吕国齐看似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可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贾东旭的脸，他观察到贾东旭惨白的脸和不停颤抖着的四肢，心下已经有了几分判断，不管能不能和汪南海案并案，起码也能证明这个钱来路不正。 “贾东旭，你别紧张，想好了再说话。”，吕国齐不紧不慢的说着话，眼神却愈发冰冷。 “我……”，贾东旭双手紧紧摁着膝盖，语气艰难的说：“那钱是我在黑市用东西换来的，不，不是我的。” “哦？拿什么东西换的？” “这个……” “没事，你家有什么东西我可都知道，咱慢慢来。”，吕国齐玩着手里的钢笔，他越是淡定，贾东旭心里就越没底。 “那个……不是昨晚，我可能记错了。”，贾东旭用力的搓着膝盖来缓解压力，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只能先拖着。 “不急，你慢慢想着。”，吕国齐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笔，突然自言自语起来，贾东旭听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心里更慌了。 “我想起来了。” “嗯，说说看。”，吕国齐看着贾东旭微微颤抖的双手，眉头一皱，他潜意识里觉得贾东旭要撒谎。 “这钱是我捡的。”，贾东旭看似很纠结的说，眼珠子不停的四处乱瞅。 “捡的？” 吕国齐被逗乐了。 “那你既然不配合，就自己在这想想吧。”，吕国齐准备打消耗战，出门去食堂买了俩肉包子，回来大口的啃着。 贾东旭闻到猪肉大葱的香味，极力的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可是味觉刺激到胃，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没吃呢？”，吕国齐干脆把手里剩的半个包子直接塞进嘴里，边嚼边问。 贾东旭咽口口水，低下了头。吕国齐用手帕擦擦手，继续翻着手上的本子，似乎根本不关心眼前的贾东旭在干嘛。 贾东旭度秒如年，他再傻也知道这次疏忽大意兴许就毁了自己，所以格外的谨慎，他决定没有万全之策前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俩人在审讯室里各自坐着，吕国齐抽着烟看资料，贾东旭低着头只能闻到裤裆里透出来的那股熟悉的腥臭味。 。。。。。。 秦淮如一觉醒来发现贾东旭彻夜未归，也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烧水洗脸蒸窝头，抽空给孩子们穿戴整齐，棒梗就出去玩了，小当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嘛嘛嘛……”的学说话。 秦淮如蒸好窝头就出去找棒梗吃饭，一出家门就发现好大儿坐在门口发呆。 “棒梗，吃饭了。”，秦淮如伸手拍了拍棒梗。 “妈妈，家里有肉吗？” “肉？没有，妈妈明天买好不好？” “哦。”，棒梗闷闷不乐的起身准备回家吃饭，秦淮如扭头就看见高芝萍和何雨水正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小方桌上摆了俩盘子，一盘蒜调黄瓜，一盘里装着几片切的薄薄的酱油蒸五花肉，高芝萍掰开一个馒头，夹了两片肉递给何雨水吃，特别融洽。 “唉。”，秦淮如暗叹一声，回屋关上了门，眼不见心不烦。 。。。。。。 易中海被关在分局一个多礼拜了，他只申请给轧钢厂领导打了个电话，中间在没有其他异动，不管怎么审，他只说自己的钱被偷了，钱拿回来就会给傻柱赔偿损失，其余一概不知，把负责审讯他的人气的牙痒痒，加上王慧军三天两头的代表轧钢厂往分局跑，这事就这么不上不下的耗着了。 可今天王慧军是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来的分局，那中年人直接要求见分局局长。 “同志您好，请帮我找一下你们局长。” “同志，方便问一下您是？” “哦，我姓杨，轧钢厂的，你提一句就行了，我认识你们局长。” “好的，稍等。”，值班民警记下杨厂长的模样，转身上楼，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客气的说：“杨厂长您好，直接上二楼局长办公室就成。” “谢谢你了。”，杨厂长客气的笑笑，他不顾身后的王慧军，紧了紧外套。径直上了二楼，王慧军也不以为意，找了个椅子就坐下来休息。 “哟，杨厂长您来了。”，分局局长客气的点头道，顺便指了指椅子。 “这可真是好久不见，我这可是专门来拜访你喽。”，杨厂长看似不经意的往桌子上扔了两条烟，顺势往局长对面一坐。 “局气，老杨，有事？” “有，就是来接易中海回厂里的。”，杨厂长别扭的说，显得言不由衷。 “易中海？”，局长挠了挠没剩几根毛的头顶，显得很是为难。 “嗯，是这样……” “……三产……已经报名了……” “对，有易中海……下个月出发……” “如果没有大事……他得回厂里做完手里的工作……” “对，他必须离开四九城……” “……” 杨厂长和局长两杆大烟枪嘴不停，烟不断，杨厂长解释完以后就等着局长回复。 “唏，这易中海不会是抓了你小辫子吧？” “别开玩笑了，我们厂名单上个月就拟好了，不过为了维稳，一直没有发通告出来。”，杨厂长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解释道。 “工业部指派名额，你们厂去三产支援的高级技工是易中海，真就这么寸？”，局长揶揄的说。 “真就这么寸，你可别让我太为难。”，杨厂长撇撇嘴。 “他身上有可能背着大麻烦，不是咱俩几句话就能放人的，你也理解一下我。” “该审审，审出问题你就判。”，杨厂长这句话说的利落干脆，局长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静等他下文。 “可是这么久都审不出个结果来，没准儿就是冤枉他了，你说对吗？” 局长猛抽了口烟，点着头说：“行，既然你都开了口，周五你等我电话，有事你该干嘛干嘛，没事你下午五点来接人。” “这样行不行？” 杨厂长立马起身，俩人默契的握着手，杨厂长看似随意的说了句：“咱哥俩可是一起扛过枪的，这易中海如果真犯了大罪，你可千万甭给我留面子。” 局长听到这直白的暗示，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等你电话！” “回见！” 第277章 易中海受难日，阎解放扬眉吐气 杨厂长走得很快，到一楼的时候对王慧军摆下手就匆匆离开东城分局，王慧军轻叹一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王科长。” “哎。” “易中海这事辛苦你了，这几天你就不用再往这边跑了。” “嗯，那现在……？” 杨厂长拉开吉普车门，停顿了下说：“回厂里吧，你去后勤领几套劳保用品，我已经交代好了。” “嗯，这是厂里奖励你们保卫科的。”，杨厂长没等王慧军回话，就上车先行离开了，吉普车剧烈的抖动几下，突突突的向西驶去。 王慧军自嘲的笑笑，换了个方向慢慢的往轧钢厂走着，缓了好一会，冷峻的表情才恢复正常。 分局里，局长揉了揉发僵的脸，推开窗户给办公室透气，眼神闪烁的看着楼下那棵桐树，好一会儿才拨了个电话。 “嗯，是我……” “我给你三天时间，一日三审，每天就给他一个窝头，一缸子凉水……” “不要考虑他能不能休息好，我只需要一个结果……” “好的，我等你消息。”，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易中海呀易中海，你用什么代价才能让老杨出来保你，啧啧啧……”，感慨了几句，就让人取来易中海的案卷翻看起来，他看到易中海在派出所里报警丢钱那段记录，不由得轻笑出声。 分局民警接到上级指示，也坚定地执行任务，没一会，易中海就被提了出来，一脸懵的坐在审讯室里，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回答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就闭上嘴，可这次没人惯着他，不说话就把他晾在那，这一审就是六个小时，中间易中海想上厕所都被冷冷的拒绝。 “……” 深夜十一点，饥肠辘辘的易中海才被送回拘留室，躺下就扯着呼噜睡着了，他这一天精神和身体都疲惫的接近临界点了。 凌晨三点，值夜班的两位警察打开拘留室的门，用警棍哐哐的敲打着床帮子，易中海被惊醒后，惊恐的看着窗前站着的两个人。 “易中海，给你五分钟洗把脸清醒一下，这有情况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啊……啊……”，易中海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他用力的晃晃脑袋才清醒了点。 “同志，我身子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我歇一会儿。” “不行，你还有三分钟时间。”，握警棍的警察狞笑着拒绝了他。 “哦，好吧。”，易中海起身，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用力的搓着脸。 “……” 第二天早上八点，易中海双目通红的回到拘留室，看到床上放了一缸子水和一个窝头，扑上去就啃了起来，第一口吃急了，噎的他直伸脖子，灌了一大口凉水才将将咽了下去。 “呃，连口热乎的都没有……”，易中海小声的抱怨着。一个窝头就二两重，他几口就啃完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境艰难的易中海活动活动身子，就躺在门板上准备补个觉，好好歇歇。 早上九点半，易中海又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半拉半拽的进了审讯室，他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整了，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避免自己因为逻辑混乱，说出点不该说的话。 “易中海，你认识汪南海吗？” “汪南海家里的钱是不是你的？” “你和……”，审讯他的警察翻来覆去就这几个问题，易中海不想回答，头一点一点的就想睡觉，这时就会有人用凉水往他脖子上浇，刺激他清醒，就这样易中海硬是一言不发的扛到了下午四点，两个警察面无表情的带他回拘留室，易中海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卧倒在门板上呼呼大睡。 六点半，分局的民警们在市场吃完饭，两个警察洗完饭盒，就往拘留室走去替身易中海。 甲：“今儿到几点结束？” 乙：“咱俩熬到十二点吧，困了就早点结束，不困的话就多溜他一两个小时。” 甲：“行吧，这家伙得罪谁了？” 乙：“关心那么多干嘛？我告诉你，这家伙可跟一杀人案有点关联，你可别同情他。” 甲：“同情？那不至于。” 乙：“一会我打桶水，他想睡你就往他头上浇一瓢。” “……” 这样的日子易中海扛了两天就意识到了应该是杨厂长出手了，他在有限的休息时间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坚持住，这样才没让他彻底崩溃，反而激发了他的意志力。 易中海这对模范师徒日子过得煎熬无比，秦淮如却意外收获了一个好消息。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前院。 三大爷紧绷着脸看着手里的信纸，阎解放激动的搓着手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不时的傻笑一声。 三大妈也焦急的等三大爷说话。 三大爷很快就看完了，他把信纸叠好，装回信封，回头对三大妈说：“晚上加菜，切斤……不，切半斤腊肉，再炖半只鸡。” “当家的，这解放考上了？”，三大妈没急着走，她想听到三大爷亲口确认这个好消息。 “嗯，燕京体育学校，三年制的。”，三大爷这句话说完，阎解放就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三大妈捂着嘴直乐，阎解旷和阎解娣拍着手围着阎解放蹦蹦跳跳，开心极了。 三大爷板着脸教育阎解放道：“你这再开学可就算长大了，以后要多跟着你哥学学，帮着家里分担点。” “嗯！放心吧，这家里面的重活我都包圆了！你们擎瞧好了。”，阎解放把胸脯拍的震天响。 “行吧，等你哥回来你跟他聊聊。”，三大爷背着手往中院走去。 “爸，你干嘛去？” “我去转转，跟邻居们聊聊天。”，三大爷手里紧紧攥着阎解放的录取通知书。这肯定去显摆了。 阎解放也不拆穿，他在门口逗弟弟妹妹玩，这时刘光齐也满脸喜色的回来了。 “光齐，考到哪了？”，阎解放赶紧拦着他问道。 刘光齐咧着嘴笑着说：“我这不急，你呢？考上体校了吗？” “那肯定的，西城体校。你呢？” 第278章 刘光齐考上中专各家反应 “那可以，不过体校没补助对吧？”，刘光齐一句话就把阎解放干沉默了。 “这个真没有。” “别气馁，体校以后就业也不难，我估计你有可能还能当老师呢。”，刘光齐鼓励着他说道。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阎解放挠挠后脑勺，有点尴尬。 “看这个。”，刘光齐终于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阎解放立马瞪大眼睛看着。 “看清楚没？” “京西农专？嚯……考上中专了，可以啊！”，阎解放惊讶的看着刘光齐。 “那你说呢？合着咱们院就兴你大哥上中专啊？”，刘光齐赶紧收回通知书，得意的笑着。 “可以，我真有点羡慕你和我大哥，这成绩真是……”，阎解放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只好比个大拇指。 “行了，低调点，我先回家让我妈高兴下，不和你多聊了。”，刘光齐说完就往后院走去。 “哟，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许大茂在院门口就听见俩半大小子聊天，等他进来刘光齐已经走了，只能问阎解放。 “哦，大茂哥，那个刘光齐考上中专了。”，阎解放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嚯，那你呢？” “西城体校，我这可差的远喽。” “挺好，你没听伟大的领袖说吗？身体才是gm的本钱，好好锻炼。”，许大茂乐呵呵的拍下阎解放的肩膀鼓励着，俩人还没说几句话，三大爷就黑着脸回来了，经过阎解放身边的时候气呼呼的把通知书往他胸口一拍，就准备回家。 “哟，三大爷，您这是生什么闲气呢？”，许大茂好奇的问道。 三大爷白了他一眼说：“这哪都有你的事儿，赶紧回家做饭去，别搁这瞎打听。” “得嘞。”，许大茂也不在意，捏捏垂头丧气的阎解放肩膀说：“打起精神来，等你哥回来肯定会表扬你的。” “真的吗？” “放心吧，我了解他的。”，许大茂说完就往后院走去，阎解放叹口气，小心的把信封的褶皱处捋平。 许大茂一进中院就知道三大爷怨气哪来的了，只见咱二大妈举着一个通知书，唾沫星子乱飞的正在水池旁炫耀呢。 “看，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我们家光齐肯定能考上中专！” “就是，刘光齐看着就灵醒。” “是啊，你瞧咱们院其他小子，见天的在外面疯，这刘家老大就抱着书在家看，这就是差距。” “那咱们前后院都出中专生了，要我说就是咱这风水好……” “你可打住啊，嘴上都没个把门的，这话兴说嘛？” “对对对，说卯了，不说了。” “……”，几个老年人和中年妇女众星捧月的围着二大妈，那恭维话接连不断的说着，把二大妈乐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中院就两个年轻的女人没围着凑热闹，一个是刚嫁到院里的高芝萍，她嗑着瓜子远远的看着，觉得挺有意思。 另一个是秦淮如，她靠在自家门框上听着二大妈搁那显摆，一脸轻松，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可劲的乐吧，得意吧，你家刘光齐领的补助大头都得给我，看你到时候笑不笑的出来。】 许大茂注意到了秦淮如的表情，他眯着眼睛思索了下，就绕过水池回到了后院。 刘光齐这时懊恼不已，他没拉住二大妈，这让他有几分不痛快。 【这秦淮如铁定知道我要去上中专了，我该想个什么办法把她撇开？唉。】 【真是头疼。】，刘光齐用拳头轻轻的捶着脑门，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在屋里坐不住了，想出去透透气，一开门就看到许大茂正在开门。 他鬼使神差的叫了声：“大茂哥。” 许大茂刚打开锁，听见有人叫自己，迷茫的回过头，一看是很少跟自己说话的刘光齐，就点点头随口回了句：“哦，光齐啊。”，就推开门进了屋。 “大……唉。”，刘光齐没想到许大茂说句话就回家了，尴尬的站在原地苦笑。 【这以后还是得和院里人搞好关系，万一出点啥事了还有人帮衬两句。】 。。。。。。 今晚的四合院热闹非凡，晚饭时间各家各户都在聊刘光齐考上中专的事，三大爷家气氛则有点尴尬，三大爷下午去显摆二儿子考上了体校，结果被二大妈用刘光齐的农专录取通知书怼了个灰头土脸，导致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板着脸。 阎解成把肉菜换到阎解放面前，在三大妈不断的眼神暗示下开了口：“爸，妈，解放，咱都开心点，这遇到喜事了一个个的那么严肃干嘛？赶紧叨肉吃啊？” “怎么？觉得我妈做的不好吃？”，阎解成冲三大爷挤挤眼睛。 “唉……”，三大爷叹口气，知道大儿子给自己找梯子下呢，就拿起筷子看着期期艾艾的阎解放说：“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都考上体校了，还傻不愣登的，听你哥的，赶紧夹肉吃啊，尝尝你妈今天菜烧的怎么样？” “哎，哎！”，阎解放听到这话就放心了，他感激的对大哥笑笑，夹片肉就往嘴里塞。 “嘶嘶嘶，烫……”，阎解放着急，被烫了舌头，赶紧用手在嘴边扇着热气，嘴里的肉可舍不得吐。 “德行，别管他，都夹菜吃。”，三大爷嘴上说的轻巧，可还是担忧的看了阎解放一眼，刚好他俩对视了一下，阎解放憨憨的笑了，用力的嚼着肉，大声的赞叹着说：“香啊，哥，你也尝尝，咱妈这手艺没谁了。” 三大爷吃味的小声嘀咕着：“光叫你哥吃，一点规矩都不懂。”，三大妈埋怨的推了他一把，这一家人都看到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菜吃着更香了。 中院傻柱家，高芝萍吃过饭，边铺床边好奇的问傻柱：“哎，柱子，咱后院住的二大爷家，今儿可是出了大喜事。” “刘光齐考上中专那事？”，还在小酌的傻柱呵呵一笑。 “是啊，我看大家伙都搁那乐呵呢，我跟他们不熟，就没往过凑。” 傻柱这是放下杯子，表情严肃的说：“小萍，刘光齐这孩子还算老实，不过二大爷家的事，咱尽量少往里凑，你做的对着呢。” 高芝萍停下了手里的活，不解的问道：“哎，柱子，你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第279章 好奇害死猫，刘光齐误喝药酒 “这该怎么说呢？”，傻柱又抿了口酒，皱着眉头说：“二大爷最近变了……” “变了？” “嗯，我也说不好，之前一大爷，啊呸……” “还能在院里压着他，这现在二大爷我瞅着都着急，全院大小事他都要掺一脚。” “二大爷这样做不对吗？起码也算是负责任吧？” “负责任？难说，你记得前几天后罩房两口子打架他都想开会批斗一下，这样下去，没准谁家要孩子那事，他都得掺和进来。” “柱子，你浑蛋，什么话都乱说。”，高芝萍红着脸生气道。 “呃？”，傻柱脑子一想才知道问题出到哪了，这院里就他一个才结婚准备要孩子的，这腌臜二大爷的玩笑话不是把自己带进去了吗？ “小萍，你瞧我这张嘴。”，傻柱扔了酒杯就去哄高芝萍。 “你今儿就睡板凳吧，一身酒气，嘴也没个把门的。”，高芝萍一把推开傻柱，气哄哄的钻进被窝里，傻柱尬笑着赔罪，高芝萍直接用枕巾蒙住头，一句都不想听。 “唉……”，傻柱捡起酒杯又倒了杯酒，苦着脸喝闷酒，琢磨着晚上怎么熬。 中院，贾家。 贾东旭这是第二天不着家了，秦淮如不知道他被逮了，还以为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没太在意，反倒是刘光齐考上中专这事让她心里隐隐兴奋起来。 她早早的就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了，自己坐在窗边观察着院里，她想找个机会跟刘光齐说几句话。 白天她试着给刘光齐打了个招呼，可刘光齐看她就避若蛇蝎般绕着走，把她气的够呛。 后院二大爷家今晚可真是热闹，二大妈烧了四菜一汤，红光满面的二大爷坐在正位，右手就是今天的主角刘光齐，其他俩儿子坐在他俩对面。 二大爷开了瓶汾酒，给自己和刘光齐各倒了一杯，刘光齐受宠若惊的举起杯子就往嘴里灌，烈酒刚入喉就感觉到又呛又辣，赶紧捂着嘴，憋口气硬咽了下去。 “哎，别急，光齐，这个酒不是你那样喝的，来，我给你说说规矩。”，二大爷哈哈大笑，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 “咳咳咳，好辣呀，爸，您说，我听着。”，刘光齐梗着脖子艰难的出了口气。 “这四九城爷们喝酒啊，你得让长辈先喝，敬酒的时候啊……” 二大爷捏着杯子比划着：“你的杯口要低一些，这代表着尊敬。” “今儿呢，是因为你考上中专，咱自家人喝点酒庆祝一下，所以我就不计较了。” “你以后出门在外，陪老师领导吃饭，可一定得注意。” 二大爷对刘光齐的耐心出奇的好，话说完以后就笑眯眯的保持着举杯的动作，刘光齐也机灵，赶紧举起杯子，用杯口轻轻的碰了下二大爷酒杯说：“爸，您先请。” “对喽。”，二大爷脖子一仰，一两白酒就下了肚，他极度享受的眯着眼睛，“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嘶呀……” “舒坦……好了，都夹菜吃吧，光天光福，你俩可得记住了，今儿是沾了你哥的光，听见了没？” 刘光天和刘光福轻轻的点点头，伸筷子夹着素菜吃了起来，二大爷也不在意，继续和刘光齐有说有笑的喝着。 刘光齐第一次敞开了喝，意外的发现自己酒量还不错，爷俩一瓶酒下肚，他还口齿清楚的和他老子聊天，二大爷最近夜夜笙歌，身子骨有点虚，这半斤酒下去就有点犯迷瞪了。 “媳妇儿，再取瓶酒过来。” 二大妈也乐呵呵的坐在旁边看着爷俩，她注意到二大爷头一栽一栽的，就知道他差不多喝到位了。 “老刘，这你和孩子都没吃几口，净喝了酒，先吃点垫垫再喝吧？” 二大爷眼一瞪：“赶紧在灶台下把那剩的半瓶酒取来。” “看仔细喽，不要拿错了。”。二大爷意有所指的说，二大妈会意的起身，很快就把多半瓶西凤酒放在桌子上了。 爷俩很久没有敞开了谈心，今天刚好借着酒聊了很长时间，都夜里九点多了，刘光福扛不住了就进屋睡觉了，随后二大妈小声说道：“老刘，我把花生米给你俩留着，我先收拾着。” “嗯嗯。”，二大爷用力的揉揉自己的腮帮子，搓了几颗花生继续陪儿子聊天。 “爸，要不你先睡吧？”，刘光齐注意到二大爷眼神都已经放空了，就小声的劝着。 “唉，光齐，爸今儿高兴，我儿子出息了，出息了……”，二大爷小声的念叨着，二大妈刚扶着他肩膀，二大爷就往后倒去。 “光齐，快搭把手，我一个人撑不住。” “哎。” 母子俩费半天劲，终于把二大爷平放到床上，二大妈长舒口气说：“光齐，你去洗洗，回来就睡吧，我还得给你爸收拾下。” “嗯，我这就去，用我打点水回来吗？” “不用了，我晾的有温水，你爸这样不敢用凉水激他。” “得嘞，那我先去了。”，刘光齐取了盆，出了门小风一吹头就有点晕，他摇摇头打起精神去厨房给盆里添点热水，再去水池那兑着自来水洗漱。 “哎？这还有酒。”，刘光齐突然看到灶台上摆了个大茶缸子，鬼使神差的掀开盖闻了一下，一股带着中药味道的酒香就飘了出来，很是上头。 “唔，这酒闻着真香啊。”，刘光齐看着淡黄色的药酒琢磨了一会。 【反正洗把脸就睡了，要不我尝尝这酒？看看味道和西凤有什么区别？】 说干就干，刘光齐端起缸子就抿了一口，“嘶……这味儿？”，一口下去，药香味在口腔里打转，他没控制住，又美美的喝了一大口才把缸子放回原处。 “嗝儿……这酒口感真好，我爸刚才也不说让我尝尝？”，刘光齐这下可冤枉了二大爷，这补下三路的药酒劲头不大，口感绵柔，可这后劲哪是一个刚成年的刘光齐受得了的，更何况他还单身，这不是凉席上面点把火---烧自己吗？ 第280章 姐，对不住了 刘光齐端着盆到水池边，他还算清醒的先看向贾家的窗户，确定没有一点亮光后，才放心的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洗脸。 “喔，舒坦。”，冰冷的自来水刺激的刘光齐一哆嗦，他左右看看，中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大胆的脱下短袖泡在盆子里，用毛巾沾水擦着身上的汗渍。 西屋里的秦淮如没睡，她终于等到了她想见的人，隔着窗，她眯着眼睛打量着冲凉的刘光齐，内心翻腾不休，她纠结着要不要出去堵光着膀子的刘光齐。 秦淮如这时摸了摸口袋，里面仅剩的三毛钱逼着她下了狠心。 【刘光齐，你要是敢嚷嚷，那咱俩就抱着一起死吧！】 “吱呀。”，秦淮如轻轻的推开了门，但还是有了声响，她拉着门把手没动，盯着刘光齐的反应。 刘光齐喝了酒，虽说仗着年轻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反应还是迟钝了，他压根没有听到秦淮如开门的声音，反而自己哼着小曲儿擦着胳肢窝。 秦淮如猛吸口气给自己壮壮胆，说服自己都是为了自家能稳定的吃上饭就快步的走到刘光齐身后，左手轻轻的戳下他的背。 “谁？”，刘光齐一惊，用毛巾往后一抡，自己往旁边一跳。 “pia。”，沾着水的毛巾直接甩在秦淮如的脸上，秦淮如忍着痛“嘘”，想让刘光齐安静下来。 “你……”，刘光齐这才看清来人是秦淮如，一时有些愤怒，他收起盆就想走，秦淮如像牛皮糖一样贴了过去，紧紧的拽着刘光齐的胳膊，小声的威胁道：“你再动一下我就喊叫。” 刘光齐现在很难受，药酒的劲上来了，他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往上，在裆部循环几圈后再冲到脑袋里，刚才还有冰凉的自来水压一压，现在秦淮如直接跟他有了身体接触，一下他眼珠子就红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你……赶紧走。”，刘光齐趁着还有几分清明，艰难的说道。 秦淮如小心的观察着院里的动静，并没有注意到刘光齐表情异常，她确定刚才那些响动没有影响到别人，先松了口气，也不说话就拉着刘光齐往阴暗处走去，一直走到易中海屋后，秦淮如才小声问道。 “你今儿考上中专了，那之前答应我的事总该兑现了吧？” “忘不了，你赶紧撒手让我走，我快受不了了！”，刘光齐整个身子都燥热难耐，鼻子也痒痒的，他不顾秦淮如的拉拽强行抬胳膊擦了下，才看到自己流鼻血了。 “你没事吧？”，秦淮如见刘光齐流鼻血了，心里不落忍，就伸手帮他擦一下。 “抬头，我帮你看看。”，秦淮如把刘光齐下巴往上一推，自己就凑了过去，俩人离得太近，上半身不可避免的有了接触。 “呃……你快走，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求你了，你赶紧走吧。”，刘光齐疯狂的摇着头躲避她的手，秦淮如倔劲儿上来了，非要帮他擦鼻血，两人上半身都贴一块了。 “呃，呼呼……呼……”，刘光齐心一横，用全力一把推开秦淮如，这才喘着粗气，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跑，可是身体却诚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光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姐好不好？”，秦淮如这才看到刘光齐的眼睛，她心里一咯噔，就打了退堂鼓，脚下一不小心，踢到了傻柱家小地窖的盖子，身子往前倾斜，眼瞅着就要摔倒。 刘光齐见势不妙，一把搂住秦淮如，阻止她摔在地上，可这一搂就坏了事，血气方刚的刘光齐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脑海中仿佛跳出来一个恶魔，让他的手在秦淮如身上探索着。 “光齐，松开我，算姐求你了。”，秦淮如旷久之身被刘光齐这样撩拨着，几下就没了力气，但还是想挣扎开，小声的哀求着他不要犯糊涂。 可刘光齐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眼神凶狠的四下打量着，注意到了地窖的盖板，他紧紧的抱着秦淮如防止她逃跑，用脚挑开盖子后，就硬拖着秦淮如进了地窖。 年轻的刘光齐激情似火连带着点燃了守活寡的秦淮如的热情，虽然嘴上还在求着刘光齐放过自己，可是挣扎了几下也就半推半就的成全了刘光齐。 ……半个小时过去了，刘光齐在发泄过后，慢慢的恢复了理智，他茫然的看着躺着的秦淮如，内心被内疚和后悔占据。 “疯够了？扶我起来？”，事已至此，秦淮如语气平静的对他说道。 “哎，好……”，刘光齐看着秦淮如白花花的身子，赶紧别过头，小心的伸手去拉秦淮如。 “哟，刘光齐，刚才不是胆子挺肥的嘛？怎么现在连看我都不敢看了？” “没出息！”，秦淮如冷笑的讥讽着他，刘光齐一想也是，心一横就回头，一把拉起她，反正不该看的也看了，不该干的也干了。 “多余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也是嫁了人的，刘光齐你要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对我？” “我，唉……”，刘光齐低着头，不知怎么回复，他内心五味杂陈，一时分不清喜悲。 “得了，赶紧把裤子穿上回家吧，明天有时间咱们再说这事吧。” 刘光齐摇摇头说：“别，有话今儿就说清楚吧，别拖到明天了。” 秦淮如慢条斯理的套着衣服，心下盘算着怎么说才能把刘光齐彻底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老老实实的给她家里做牛做马，她想的入神，衣服就那样套在脖子上，身上不着寸缕。 刘光齐体验到了他意想不到的快乐，眼神复杂的盯着面前的秦淮如，没几下就起了反应，伸手就探了过去。 “呃！撒手？”，秦淮如一惊，赶紧往后退，结果还是被刘光齐用蛮力摁倒在地上。 “姐，对不住了。” 。。。。。。 过了半夜，刘光齐才钻出地窖，去水池边洗漱完以后才回了家。 隔了一会儿，秦淮如捂着肚子爬出地窖，面色难看的挪回了家。 他俩都没注意到，傻柱家的窗帘后面有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 第281章 淮如和光齐 傻柱打了个哈欠，扭头看看熟睡的高芝萍，眼神满是柔情。他坐在窗边摸根烟点上，思绪纷飞。 秦淮如就是傻柱少年时的慰藉，安抚过傻柱那颗浮躁的心，他不否认心中曾经有过秦淮如的影子，刚嫁入贾家的她的一颦一笑都曾牵动着少年驿动的心。 傻柱静静地看着窗外，是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一根烟可坚持不了多久，烟头燃烧到底，“哎哟”，傻柱被烫了下，猛的一哆嗦，烟头落在地上。 “呼呼”，傻柱对着手指猛吹气，这动静把高芝萍吵醒了。 “柱子？你还没睡呢？”，高芝萍揉揉眼睛，傻柱咧嘴一笑说：“媳妇儿，凳子有点硬，硌的我睡不着。” “傻样，那你到床上睡。” “先说好啊，今儿你可不许碰我。” 傻柱跟接到圣旨一样乐呵呵的就往被窝里钻，一进去就动手动脚的，高芝萍也推不开，就任由他抱着，没好气的说：“好了，我明儿要回医院上班了，别折腾了，听话啊。” “嗯，媳妇儿，你真好。” “撒癔症了吧？快睡觉吧。” “嗯，我有你真好。” “……” 傻柱拥着高芝萍，很快就踏实的入睡了。至于秦淮如？那只是个邻居而已。 。。。。。。 刘光齐回到家以后就绷不住了，他缩在被子里不停的发抖，牙关打颤，怎么也停不下来，他怕吵醒两个弟弟，一狠心就咬住自己的胳膊，一阵阵的疼痛刺激下，他才恍恍惚惚的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刘光齐就找二大妈要了张澡票去了澡堂子，他在浴池里安静的泡着发呆，直到旁边有个老头见他脸色发白才赶紧推了他一把。 “小伙子，泡癔症了？赶紧出去冲冲。” “呃，哦，好的，谢谢大爷。”，刘光齐说完就起身，因为泡的太久，脑部有些缺氧，他差点滑了一跤，他扶着浴池边缓了一会，才麻木的去冲淋雨。 他走到最靠边的淋雨下，任由热水冲着，他用胰子使劲的搓着身体，仿佛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工业部委培阎解成的消息已经在机修厂传开了，他这几天工作的小心翼翼，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越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王平安见一向开朗活泼的阎解成这两天总是沉默寡言的，就拉着他说：“解成，事儿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八月底我就去工业部报到了。” 王平安听到阎解成本人确定这个事，心里五味杂陈，不过还是微笑着安慰道：“嗨，这不是好事吗？你这天天的板着脸，跟谁欠你似的，没劲。” “我这不是怕你们多想吗？” “阎解成，你这个思想要不得。”，王平安少见的摆出领导的模样说道：“作为跟你一起工作的同事，我个人对你能进步是很开心的，而你，更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也别丢了咱们机修厂的脸面。” “道理我都懂，可我总觉得有点别扭，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嗨，你就擎乐着吧，说实话，我都羡慕的不得了，你最近外勤多跑跑，等快走的时候安排咱们部门的同事喝顿酒怎么样？” “就当给你践行了。” “得嘞，王哥，我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来，谢谢你了。” “去忙吧。” 阎解成背上挎包，提上工具箱就离开了机修厂，一路上都热情的跟人主动打招呼，显然是心结打开了。 。。。。。。 秦淮如一觉醒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她端了一大盆贾东旭的裤子洗，就守在水池边等着刘光齐回来。 可她左搓搓右揉揉，都过了四遍水了还是等不到刘光齐的人，等着洗床单的吕嫂都出来看几次了，实在受不了秦淮如了。就把盆往水池里一扔，大声嚷嚷道： “哎，贾家媳妇，这水池子算你家包圆了吗？几条裤子洗了俩钟头了还洗不完？” 秦淮如动作一顿，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水，面无表情的端着盆离开，在自家门口的挂绳上晒裤子，吕嫂得势不饶人的嘟囔着： “院里公用的水龙头，天天把着不撒手，水费可是大家摊的，占便宜没够是吧？” “嘁，这洗几条裤子把水池搞得一股子鱼腥味，不知道还以为你洗鱼改善生活呢？” 秦淮如见有些妇女都围着吕嫂说起闲话，她不看都知道肯定是冲她来的，裤子挂完就赶紧回了家，给锅里加水熬点玉米糊糊中午凑合吃一顿。 中午饭点快到了，院里的妇女们都各回各家点火开灶，刘光齐和郑毅然一前一后的进了四合院，刘光齐刚进中院就被守着他的秦淮如看见了。 秦淮如赶紧擦擦手，出门前又捋顺了头发，才推开门一脸惊讶的说：“哟，刘光齐，你回来了？” “嗯。”，刘光齐冷淡的回道，目不斜视的往后院走去，秦淮如不甘心还想跟上去说两句话。 “秦淮如！”，郑毅然大声叫住她，秦淮如愕然的回头看着一身警服的郑毅然，刘光齐也好奇的停在原地。 “贾东旭涉嫌盗窃和投机倒把，证据确凿，人已经被我们羁押在拘留所，你下午收拾几件换洗衣服送过去。” 秦淮如还以为跟之前一样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就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刘光齐听的真切，有些意外的说：“贾东旭投机倒把被你们抓了？” 郑毅然点点头说：“嗯，抓的现行，而且还有盗窃行为。” 刘光齐看了眼秦淮如，心突突的直痒痒，就又问道：“警察同志，那这是要判刑还是？” 郑毅然瞥了眼秦淮如才回答道：“嗯，这次肯定是得改造几年了。” “什么？”，秦淮如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着急的想拉着郑毅然问个清楚，可郑毅然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秦淮如，有什么问题到派出所再问，我通知到了就先走了。” 刘光齐不知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秦淮如一眼就回了后院。 等人走后，秦淮如跟失了魂一样回到了家，棒梗被她阴沉的脸色吓得老老实实的坐在小板凳上，小当哇哇的哭闹着。 秦淮如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突然，她哕了一下，想吐却吐不出来。 第282章 秦淮如怀孕了?谁是孩子的爹? “这……”，生活两个孩子的秦淮如对这感觉可不陌生，她捂着嘴，心里默默的计算着上次亲戚来看她的时间。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这该怎么办？】 秦淮如顾不得操心贾东旭的事儿了，她起身端了碗玉米糊糊给棒梗喝。 “棒梗，你自己乖乖的吃饭，妈妈出去一趟。” 说完就抱着小当，急匆匆的出了院子去找北边胡同住的孙大夫号号脉。 “嗯。”，孙年丰手搭在秦淮如的手腕上眯着眼睛。 “喜脉，恭喜了。”，孙年丰松开手，继续问道：“回去吃点好的，你这身子亏的厉害。” “哦，好的，谢谢您。”，秦淮如从兜里掏出两毛钱放在桌子上，抱起孩子就走，孙年丰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奇怪了，我怎么感觉她……”，孙年丰用力的捶了捶脑袋说：“唉，这正脸看是贾家老虔婆的儿媳妇，可这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我到底在哪见过？”，孙年丰想了一会也没头绪就先去吃饭了，他老婆孙任氏看他吃个饭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就关心的问道：“当家的，你这是遇见什么事了？” “刚来那个是南边胡同住的，光看脸我认识，可是看见她背影总觉得见过，你说奇怪不？” “你是瞅人家腚眼熟是吧？”，孙任氏白了他一眼，吃味的说。 “不是不是……”，孙年丰放下碗，揉着下巴看着盘子里的青菜。 “哎，如果她穿个绿色的袄子……？”，孙年丰试着把秦淮如的背影和绿色袄子结合一下，这一想可不得了，他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是她？！” “谁？”，孙任氏被他吓了一跳。 孙年丰头上的冷汗直冒，他紧张的问孙任氏说：“你记得吗？之前买药那女人，给南锣鼓巷那易家嫂子……” 孙任氏也放下筷子，表情惊慌的说：“当家的，这事可不兴说，你就是瞅着像而已，可不敢跟外人胡诌，这事扯着人命呢！” “唉，是啊，这可不敢乱说。”，孙年丰喃喃低语道，孙任氏把筷子递给他小声安慰道：“吃饭吧，你就当没看见不就得了。” “哎，吃饭。”，孙年丰定下心神，眼神闪烁不定，他看了看已经人到中年的孙任氏干瘪的身材，眯了眯眼睛。 。。。。。。 秦淮如步履匆匆的往四合院走着，一路上都在琢磨怀孕这个问题。她最近几个月私生活过得很荒唐，除了不能人道的丈夫贾东旭，还跟易中海有过几次，汪南海也有过一夕之欢。 “这肯定不是刘光齐的……”，昨天关系才有突破的刘光齐第一个被排除。 “东旭已经不行了，日子也对不上，那就只能是一大爷或者……” “汪南海的？”，秦淮如想到这停了下来，这是她最惧怕的一种可能，秦淮如越想越难受，就抱着小当靠墙蹲了下来。 小当好像感觉到妈妈的苦恼，就咯咯咯的笑着，秦淮如低头看着小当，嘴角微微上扬。 “刘光齐，就算姐对不起你吧，你也别怨我，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吊着你不放。” 秦淮如脑海中闪过刘光齐略显稚嫩的脸，自嘲的笑了笑，用指头点了点小当粉嘟嘟的小脸，正午的阳光正好照过来，映在母女俩的脸上，笑容灿烂。 秦淮如并没有回四合院，而是直接去了红星医院，经过检查后，医生正在写诊断书。 秦淮如看医生要写日期的时候，突然掐了下小当。 “哇……”，小当屁股一疼就哭了起来，秦淮如借着大夫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赶紧取过怀孕诊断书往口袋里揣，边揣边歉意的对大夫说：“孩子估计饿了，我就抱她出去喂两口，谢谢你了啊。” 大夫错愕看着秦淮如的背影，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就摇摇头，苦笑的捏着太阳穴。 “嘿，这怀里抱个吃奶的，肚子里又添一个，可真能生哎。” 秦淮如出了医院门见没人跟上来，才松了口气。 她取出诊断书看了下，确认关于她怀孕的信息都写上了，唯独缺个日期，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贾东旭被抓，一个月后她拿着这东西去找刘光齐，他还敢不认账？ 不得不说，秦淮如天生就自带讹男人的本领，旁人羡慕不来。 。。。。。。 阎解成忙了一周终于又到了周末，他吃完饭看了会从张清泉家里拿的医书，一看时间不早了，顾不得收拾桌子，就去外面照着镜子梳头发，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阎解放巴巴的瞅着他哥说：“大哥，今儿带上我行吗？” “你？一边凉快去！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阎解放鼓起勇气继续说：“大哥，你就带着我呗，我保证你俩玩的时候我绝对不往里凑行吗？” 阎解成梳了个四六分，正满意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阎解放那张脸就挤进了画面里。 阎解放把镜子往桌子上一扔，暗道一声晦气，又扭头打量着阎解放。 【这家伙周末不出去玩赖着我是想干嘛？】 “哥？”，阎解放谄媚的笑着说：“你看这大周末的，我……” “一块钱够吗？”，阎解成冷笑的看着他。 “哎，够了，哥。”，阎解放立马乐了，他赶紧叫着：“嘿，我大哥好么熬到周末想出去逛逛，我瞧瞧谁不开眼还想跟着去做电灯泡？” “拿着。”，阎解成掏出一块钱递给他。 “好嘞。” “滚蛋。” “好嘞！”，阎解放敬个礼，撒丫子就跑了，三大爷刚好在门口，一把拉住他说：“解放，下午你去东直门那转转，看有没有好木料顺几根回来。” “啊？我？”，阎解放讶然的指着自己，三大爷理所应当的说：“你哥有事，你不去难不成要我去？” “好吧。”，阎解放垂头丧气的应下了，阎解成出门捏捏他的肩膀，跨上自行车就潇洒约会去了。 “嘿，你什么眼神？不服气是吗？”，三大爷拍了拍阎解放的头。 “没有，爸，我回屋眯一会儿，起来就去东直门。” 第283章 有思想的阎老三 这四九城的夏天蝉鸣蛙叫，是一年中最难熬同时也是最舒服的季节，大老爷们套个跨栏背心大裤衩子就在院里找个阴凉处坐着聊天乘凉，如果手里在握把手工编织的大蒲扇，那孩子们指定围着他转。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底，阎解成还有几天就要走了，厂里已经不用去了，他穿着崭新的白棉布背心，正中写着红星机修厂维修组，端着茶杯坐在家门口，阎解旷在他旁边安静的看着书。 阎解成无聊的捏了下三弟的耳垂揶揄道：“阎解旷，你天天捧着中医书看，你看的懂吗？” “不太明白。”，阎解旷皱着脸苦恼的说：“大哥，这上面字我都认不全，你能教教我吗？” 阎解成看着封面上《伤寒论》三个字，就诚实的摇头回答：“这上面字我认识，连起来我也够呛能弄明白。” “哦，大哥，你那还有简单点的没？给我留几本吧？”，阎解旷合上书，谄媚的看着他哥。 “有，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 “好啊，别说三章，三十章我都答应你。” “口气不小。”，阎解成回屋做做样子，从空间里又取了两本看起来稍微新一点的医书出来。 “阎解旷，你听好了，不是大哥舍不得，你要是看这些书耽误了学习，那可不行，听见了吗？” “不耽误，现在妹妹喂着兔子，二哥天天搬砖拉木头的，你又忙的不沾家，我写完作业都不知道该干嘛。唉。” “哟，还叹上气了？你这是有什么烦恼啊？给大哥哥说说。”，阎解成看着他弟故作深沉的模样，也来了兴趣。 “大哥，我不知道，就是不喜欢跟别的小孩玩，他们……” 阎解旷皱着小脸思索一下说：“他们太幼稚了，天天都在做那些老掉牙的游戏，没劲。” “哦？”，阎解成发现自己很少关心自己的三弟，今天这几句实在不像是一个小学低年级学生说的话，他决定考教几句试试。 “我就想不明白了，其他小朋友丢沙炮，踢毽子，摔包子不也挺好吗？起码能锻炼身体吧。” 阎解旷想了想，摇头说：“大哥，我总觉得身体跟得上就行，这儿更重要一点。”，他指指自己脑袋，表情很认真。 【哟嚯，这是怎么回事？老三开窍了？】 阎解成没急着说话，先把书递了过去，然后左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一根笔，唰唰唰的写了几道数学题，他有意在阎解旷学到的知识上加了点难度。 “喏，把这几道题做做。” “好的。”，阎解旷拿起纸笔看了下，疑惑的看了眼大哥，在阎解成鼓励的眼神下，低头开始解题。 “大哥，你也忒不地道了，这乘除法我还没学呢，唉，得亏我翻过二哥的数学书。” “哦？他初中书你看得懂吗？” “那哪能看得懂啊？不过小学四年级的我能看懂。”，阎解旷说完就专注的解题，他写的很快，把纸翻到背面就开始计算，再把答案腾在正面的题后面，嗯，这就很有家庭传统，节约。 阎解成看着看着表情就认真起来了，他发现自己的弟弟逻辑思维很强，虽说解题思路很笨拙和繁琐，但是都能得出正确答案。 “大哥，你看我做的对不对？” “嗯，我看看。”，阎解成很快就检查完了，一共十题，对八道，错两道。 “解旷，我看你写题挺轻松的，怎么期末考试才考80分？” “我故意的。” “这学习怎么还有故意的？你意思你专门考八十分？” “嗯，大哥，这话你可别跟爸说，我就告诉你一人。” “你说来听听。” “我们班主任总是按成绩排座位，我如果考双百就得坐第一排。” “那第一排不是挺好的吗？你二哥上学就坐垃圾筐旁边，不就是因为学习差吗？” “不一样，大哥，我意思是……”，阎解旷有些为难的皱着眉。 “说吧，咱哥俩还有不能说的事儿吗？” 阎解旷下了决心说：“我现在坐倒数第二排，老师讲完课了我还能看看其他书……” “更何况……”，阎解旷说到这表情有些扭捏，阎解成顺嘴问道：“更何况什么啊？要说咱就痛快点。” “更何况我们班有个叫李荷花的，她总得双百，我不想和她坐同桌。” 阎解成轻笑着说：“那李荷花长的不好看？” “那也不是，我就是觉得跟她坐一起会影响学习，这上课我总看她怎么办？” 得！阎解成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心思不少的弟弟，狠狠的捏捏他的脸，故作凶狠的说：“你这小东西，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净出洋相，你一小学生上课看黑板不就得了。” “疼，别掐了。”，阎解旷性子软，只敢嚷嚷讨饶，不敢动手反抗。 “好嘛，大道理我也不说那么多，你呀，下次考试好好考，如果考了第一，我就给你准备奖品，怎么样？” “真的？”，阎解旷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开心，反倒将信将疑得看着他哥。 “要什么，说来听听。” “那就书吧，小人书最好，实在不行就医学方面的吧。” “得，没问题，你也给我记好了，下次考八十分小心我揍你。” 阎解旷听到这突然很失落的说：“大哥，我下次考试的时候你还在家吗？” “呃。”阎解成讪笑下，又板着脸说：“解旷，你可以给我写信嘛，成绩出来了告诉我，我在西安一样可以寄书给你的。” “真的？”，阎解旷眼睛一亮，赶紧伸出右手比出小拇指：“拉勾。” “拉勾”，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放心吧，你继续看书，我去看看你二哥。” “好嘞。” 阎解成背着手溜达到小院里，一推门就听见哼哧哼哧的声音，他没急着进去，站在墙后探头往里看。 阎解放光着膀子，正拉着两人高的实木往墙角堆呢。 【算了，看来这也没我啥事，我出去溜达溜达算了。】 阎解成如无其事的转身，离开了小院。 阎解放：？ 第284章 易中海和杨厂长同病相怜 这小院一出来就碰见了傻柱。 “解成，闲着呢？” “这躲哪都是一身汗，我出来转转。” “晚上没事来我家喝点？我让你嫂子炒俩菜。” “让我嫂子炒？你炒不行吗？” “嗨，所以说你不懂，咱四九城的爷们结了婚还用自己做饭吗？” “哦，那我不去了。” “阎解成，甭搁那废话，晚上直接过来，别让我说二遍。” “行吧，赶紧忙你的事去吧。”，阎解成摆摆手，送走了傻柱，他又陷入了无聊中。 【回家躺着吧，走几步就犯困。】 。。。。。。 哦，我在这跟大家汇报下这一个多月其他重要角色的情况。 贾东旭，最终避重就轻的承认了入室盗窃易中海家现金一千五百元整，加上投机倒把两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立即执行，人已经被送到房山监狱接受再教育了。 贾东旭拒不承认汪南海家的钱跟他有关系，这就导致了易中海接受了五天的连轴审讯后，杨厂长再次去分局作保才将易中海移交给轧钢厂保卫科。 精神肉体均被折磨的够呛，易中海在轧钢厂保卫科休息一天后，狼狈的回到了四合院，回家换身衣服就去了后院聋老太太家，根据知情人士二大妈透露，易中海进门就给老太太跪下了，一个多小时后，易中海才离开老太太家。 实际情况是易中海想要老太太儿子遗物里的一枚胸牌，那是老太太儿子在北边作战时救下负伤的杨厂长留下的纪念物，易中海正是用这个人情换来杨厂长全力以赴的保他安全。 最终老太太念起这么些年，易中海夫妻对自己的照顾，抹着泪把胸牌给了易中海，并告诉易中海两人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各走各路，互不相欠。易中海一心只想着自己能快速脱身，也就利索的答应下来。 易中海将胸牌递给杨厂长后，接受了自己作为高级技术工，代表轧钢厂去川省都江堰为三线建设添砖增瓦。 “易师傅，那咱们这事就到此为止？” “嗯，厂长，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吧。” “我这个援建是有时限的吧？我可不想一走就回不来起流程了。” 没想到杨厂长桌子一拍就指着易中海的鼻子义正言辞的说：“易中海，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这三线建设可是国家制定的战略方针，你是代表轧钢厂为当地人民做建设的！如果有需要，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听清楚了吗？” “这可不行。”，易中海低着头看似自言自语说道。 杨厂长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来，你告诉我，怎么个不行法？” 易中海眼皮子都不抬，从兜里摸出一厚沓子大黑拾往桌子上一放，全程不说话。 “嚯。”，杨厂长气乐了，他指着钱愤怒的说：“易中海呀易中海，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玩意？” “杨厂长，您息怒，我根就在四九城，您想想办法。” “没办法！” “杨厂长，您有一个女儿对吧？” 杨厂长闻言冷静下来，眯着眼睛看着易中海冷冷的说：“是，怎么了？” “您要不了孩子的，那你女儿是哪儿来的？我也没孩子，想跟您这取个经。” “你……”，杨厂长又拍了桌子，但是这次他的气势弱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老太太儿子写的信，您当年受伤的地方可不合适，您看我说的对嘛？”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很好。”，杨厂长脸皮涨得通红，他在北边战场被炮弹片伤到了命根子，这事只有救他去战地医院的老太太儿子和治疗的军医知道，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易中海，他现在和爱人过得是无性生活，孩子也是包养的，为了孩子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他和爱人一直把这个秘密深深的藏在心里，没想到易中海今天竟然堂而皇之的把话挑明了。 “易中海，你甭指望几句话就能让我低头，这是工业部牵头的工程，我一个厂长说了不算。” 易中海依然低着头，就跟没看到杨厂长精彩的表情变化一样，默默的把钱往杨厂长手边推去。 “易中海你真是油盐不进啊。”，杨厂长脑海里想到了可爱的女儿，苦涩的闭上了眼睛，易中海趁着机会，把钱推到了杨厂长手边，这次，杨厂长没有把钱推开。 易中海虽然肉痛，贾家的钱他估计是要不回来了，仅剩的钱除去给傻柱赔的钱，剩下的他带了一半，都在这桌子上了。 从此刻开始，易中海的个人资产只剩几百块钱和一套四合院的东厢房，再无他物。 “四年你必须坚持到底。”，杨厂长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那个，你这样，你离我近点。”，杨厂长对他招招手。 易中海把头凑过去，杨厂长冷不丁的抽了他一嘴巴子。 “啪”，易中海被打的左脸很快红了，几个指头印痕快速的肿了起来。 易中海挤出个难看的笑，讥讽的说：“杨厂长，你这也忒没劲了？您瞧着一巴掌够吗？不行这边你也来一下？”，易中海把右脸也伸过去，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啪。”，杨厂长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才气喘吁吁的坐下，可他越是这样，易中海心里越是踏实，换成谁都受不了自己被人揪着小辫子，更何况杨厂长是个男人，这种隐秘是致命的。 “易中海，我该如何相信你？” “要不然你把舌头割了算了？”，杨厂长开玩笑的说，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我说，我死！立马死！”，易中海表情冷漠的发着誓。杨厂长闻言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易中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慢慢的杨厂长眼神冷静下来。 “算了，你也没孩子，咱这是同病相怜，我为难你也没意思。” 杨厂长意兴阑珊拿起钱大概得数了数，“嚯，易中海，你还真舍得，局气。” “我一个人，要这些身外之物意义不大，只有保住自己这些钱才算有意义。” 第285章 易中海出发支援三线 易中海嘴上说的轻松，眼睛却不舍得看着杨厂长手里的钱，那可真是他的老底子了。 杨厂长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把钱往桌子上一放，促狭的说：“舍不得？拿回去就是了。” “没有，给都给了。”，易中海艰难的收回视线说道：“杨厂长，回四九城的门路，现在能给我说吗？” “想知道？”，杨厂长拉开抽屉把钱放进去，然后右手食指不停的点着桌面思索着怎么开口。 “噔噔噔”的声音让易中海的情绪跟着紧张起来，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也不敢出言询问。 “这样吧，易师傅。”，杨厂长终于开口了，随手摸过本子唰唰唰写了几个字，把纸举起来让易中海看。 易中海把脸凑近，仔细的看着。 “工伤要求回京？” “这样行吗？”，易中海看到工伤俩字就有点打退堂鼓。 “按道理说是可以的，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杨厂长不急不缓的说着，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指。 “杨厂长，您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有没有更好的路子指点一下我吧。”，易中海就剩几百块钱老本了，他看明白了杨厂长的暗示，但还是决定装糊涂。 “哦，那我就没办法了，老易，对不住喽，我也爱莫能助，你能理解我吧？”，杨厂长语气轻松，表情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杨厂长，您就……” “打住！易中海，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歇几天，通知下来就出发吧。”，杨厂长打断了他，并客气的指了指办公室的大门。 “唉，好吧。”，易中海悻悻而归。 杨厂长等易中海走后，把纸条撕得粉碎，靠在办公桌后面眯着眼睛考虑事情，等了会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工业部吗？” “……” “我是轧钢厂老杨，是这样的，我们厂不是有几个援建人员的任务嘛。” “……” “完成了，完成了，都已经谈好了，不会出岔子，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绝不糊弄事。” “……” “对了，老领导，您上次说有个川北的项目人员安置难，这事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 “不是，老领导，我这厂里有个七级钳工，犯了点小错误，现在是五级钳工待遇，他自愿是最苦最难的地方，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 杨厂长听着话筒里的声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哎，老领导，那就这样说定了，都江堰我们厂去掉一个名额，川北加一个，就这样说定了？” “……” “哎，您把名字记一下，易中海，容易的易，中华的中，大海的海，哎，对，就是这三个字，好好好。” “……” “您谢我干嘛？这是易师傅个人品德高尚，好嘞，老领导再见。” 杨厂长挂了电话，拉开抽屉看着里面的现金，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 “工伤？能熬过这第一年再说吧，易中海，你可别把自己折到那了……” 。。。。。。 易中海回到家就想躺在床上睡一会，他这段时间天天被分局人摆弄，折腾的够呛。 “咚咚咚” “一大爷，是我，秦淮如，我给您送点吃的。” “淮如？”，易中海赶紧起身打开门，秦淮如立马就进了屋，小声说：“别关门，我说几句话就走。”，说完就递给易中海一个窝头。 “淮如，你说。” “两件事，一是贾东旭拿您的钱我这可退不了，二是……”，秦淮如说到这有些扭捏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易中海。 “钱没了就没了吧。”，易中海失望的摇着头，他现在听见贾东旭三个字心里也犯膈应，他觉得这几年的付出全打了水漂，现在更是养老的本钱就见底了，他木然的接过纸。 “易师父，您先看看手里的东西。”，秦淮如语气急促的说，眼睛还不停的往屋外看，她担心有邻居路过了说不清楚。 “哦，我看看。”，易中海无精打采的看着手里的纸，嘴上也跟着念：“诊断证明？” “淮如，你病了？”，易中海关切的问道。 秦淮如白了他一眼催促道：“一大爷，您看快点，这大白天的我不想搁您屋待太久，这传出去多难听。” “哦。”，易中海继续往下看，看到具体内容后，他没有想象中兴奋，反而疑惑的看着秦淮如说：“又怀孕了？那得吃好点，贾东旭跟你留生活费了吗？” “啊？一大爷，您看看检查日期，而且我和东旭最近……” “你意思是……？”，易中海眼睛一亮，可很快就失落的摇摇头，他自嘲的说：“淮如，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你这……” “一大爷，我把话敞开了说，东旭在派出所伤了身子，这你多少知道一点，你现在如果不要这孩子，我改天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这……”，易中海纠结的紧锁眉头，他没有完全相信秦淮如的话。 “这样吧，淮如，你让我先休息会，明天咱俩再聊这事吧。” “行吧。”，秦淮如平淡的说完就离开了东厢房。 “我得去趟医院。”，易中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趁着天还亮着就跑了趟红星医院做了检查。 。。。。。。 时间来到了八月中旬，轧钢厂大门口旗帜飘扬，锣鼓喧天，易中海，李二民等二十余人披着红绸布站在一辆大卡车旁边，杨厂长和李主任正在为他们送别。 “这是国家的任务，你们也是轧钢厂的光荣……我仅代表轧钢厂为大家……”，杨厂长情绪激昂的挥动着右手，围观的厂职工也激烈的鼓掌。 李二民等人激动的面色潮红，他们是真心实意的要去困难的地方发光发热，奉献自己的青春，可易中海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敷衍的拍着手，满脑子都是秦淮如肚子里的孩子。 他去医院取检查结果的时候，大夫明确指出他只是活性差，但不是绝对没有怀孕的可能性，从检查报告上来说是有机会要孩子的，这报告一出来，易中海就着急火燎约了秦淮如询问一些问题。 秦淮如坦然的告知易中海，贾东旭已经丧失人道能力，并对易中海怀疑自己表示了愤怒，一直嚷嚷着要把孩子打掉，这强硬的态度让易中海打消了疑虑，最终在临行前把最后的六百块钱分成两半，俩人一人一半。 【唉，这一走，得三四年才能回来看看孩子，那时候孩子都该上保育院了吧。】，易中海出神的想着，没发现杨厂长的话已经讲完了，很多人都注意到他的异常，二大爷也在人群里，他拍了拍旁边许大茂的肩膀指着易中海诡异的笑了下。 第286章 阎解成一路向西 许大茂现在脑子活络多了，他可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他脖子一缩，对二大爷歉意的笑着，双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明显是不想被二大爷当枪使。 “哼。”，二大爷扭过头，着急的打量着易中海的情况，犹豫的要不要让他在厂领导和职工面前丢次人。 “咳咳！”，李主任这时轻咳两声，指着易中海说：“这位同志，你有在听厂长讲话吗？” “轰。”，围观职工看着易中海一脸茫然的模样都议论纷纷，还有些年轻人直接哄笑起来。 杨厂长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他瞥了出风头的李怀德一眼，又大声的说：“各位安静一下，易师傅可能是知道今天出发，昨晚激动的没睡好，大家谅解一下。” “好了，大家再热烈鼓掌为我们的优秀同志送行，祝你们一帆风顺！”，李怀德接过花，煽情的喊道。 易中海等人排队上了大卡车，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好，在大家伙热切的目光中离开了轧钢厂，易中海这时才回过神来，他焦急的在人群里寻找熟悉的脸，他看到了刘海中，许大茂，可偏偏没有他最期待的那个人。 【柱子，唉，我知道选错了！】，易中海内心的遗憾和后悔剧烈的翻腾着，让他呼吸都有些艰难，李二民注意到他脸色难看，就关心的问道：“易师傅，晕车了吗？” 易中海摇摇头，深深的叹口气，其他人以为他只是不适应，就各自聊起天，对未来的艰苦生活充满憧憬和期望。 二大爷看着大卡车走远，心里突然冒出来寂寞的感觉，这明争暗斗了十年的易中海就这样离开了四九城，离开了轧钢厂，离开了四合院和他。 “没劲。”，二大爷稀罕的摇摇头，王旭东有眼色的凑过来说：“刘叔，我爸约您周末到我家喝点，您赏个脸？” “拜师的事？”，二大爷面色如常的说。 王旭东显得有些尴尬，他挠着头说：“刘叔，我爸那人还是之前的老做派，他就认那斟茶磕头那一套，要不然他心里不踏实。” “你呀，行，周末见。”，二大爷又朝着卡车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才意兴阑珊的回车间。 傻柱在后厨的小库房里躺着休息，连送行活动都没参与，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自家的小日子上，对贾家和易中海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 秦淮如又用同样的招数拿下了刘光齐，刘光齐一见诊断证明上的日期腿都软了，秦淮如抛出的条件刘光齐老老实实的都接了下来，他有的选吗？有！但他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 。。。。。。 八月底的一个早晨，四合院大门口，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抽着闷烟，傻柱拉着阎解成的手不松。 “解成，东西你收下，赶紧的嗷，别一会儿我急眼了。” “唉，柱子哥，我这就一个箱子，哪还有空装啊？这腊肉你留着给嫂子补补营养吧，我不要了。” “装不进去就挂脖子上。”，傻柱气哄哄的把马粪纸裹的腊肉往阎解成手里一塞。 “那我就不客气了。”，阎解成苦笑着收下腊肉，他准备一会儿趁没人就放进空间里。 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临走前他把全部的身家，一百多块都留给了三大爷盖屋子和阎解放交学费，昨晚他和傻柱许大茂喝到半夜，傻柱喝酒的时候话不多，后面就一个人借着酒劲抹眼泪，让许大茂嘲笑了好一阵子，直到傻柱扬起拳头，许大茂才偃旗息鼓。 “解成，该走了，一会赶不上趟了。”，许大茂拍拍自行车后座催促着。 “得嘞，那就这样，柱子哥，我不在家，我爸妈有啥事你可得帮衬着点。” “放心吧，没人动得了三大爷，你走吧。”，傻柱不耐烦的摆着手，旁边的三大妈眼眶子立马就红了。 “爸妈，我走了。解放，解旷，解娣，在家听话。”，阎解成挥挥手，就跳上了自行车，许大茂费劲的趟了两步，自行车才歪歪扭扭的出发了。 “唉，这孩子。”，三大爷见阎解成走远，笑脸立马就垮了，苦涩的看着三大妈。 “得了，三大爷，别矫情了，阎解成这是有出息，上大学，啧啧啧，我这辈子都没敢想过。” “那你也不看他老子是谁？”，三大爷自豪的挺着胸膛说，旁边几人送别的愁绪被他这一下冲淡了不少。 许大茂蹬着车子问道：“解成，那你找的那尖果怎么说的？就这么分了？” “没有，我俩说好了，她等我回来，你瞎掰掰什么呢？” “哟，阎解成，你俩还整个痴男怨女的戏码出来？” “你管好自己得了，我的事儿别瞎操心。” “你等我把你送到火车站再胡咧咧呗，你就不怕我把你撂半道上？” “别贫了，赶紧蹬你车子吧，天天净事。” “……” 许大茂体质差，蹬了一会儿就一身的汗，索性就不说话了。阎解成坐在后座上想起于莉舍不得他走掉眼泪的模样，心头就一热。 “那句话怎么说的？现在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阎解成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啥呢？跟蚊子叫似的，大声点儿啊？”，许大茂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说你能骑快点不？我说让柱子送，你非得揽这活。” “嗨，这话说的，那破厨子可担不了这活。”，许大茂不满阎解成用傻柱和自己做对比。 “……” 。。。。。。 安定门火车站，许大茂直接花五分钱买了张站台票，陪着阎解成上了火车，放好了行李，才从拥挤不堪的火车上挤下来。 火车很快就开动了，阎解成把窗户打开，对许大茂用力的挥了挥手。 许大茂微笑着挥手送别，火车出了站台，一路向西行，许大茂擦了擦眼角喃喃道：“嘿，这傻小子一走，我咋心里还酸酸的？” 许大茂这时突然想起来个事，阎解成临行前给他留了张纸条，他掏出纸条小声的读着：“高筑墙，广积粮？” “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让我帮他盖房子吧？”，许大茂嘴上这么说，但手不停的揉捻着广积粮三个字，若有所思。 第287章 年到来 火车哐嘡哐嘡的跑了二十多个小时，大站小站是站站停，阎解成每次都会扒着窗户买点当地的小吃扔进空间里，随着窗外的绿色越来越密，他知道离目的地不远了。 在火车提示进入长安地界的时候，他起身拿起行李往连接处挤，拐进卫生间把行李收进了空间，空着手惬意的等着到站。 “哐嗤～”，程序员用特制的铁钥匙拧开了车门，他第一个跳下车，他没有顺着人流走出站口，反而按照记忆顺着铁道向东溜溜达达的走走停停。 “哎，这条小路现在就有了？那还真省了不少事。”，阎解成顺着一排平房走出了火车站。 阎解成站在长安火车站东边的太华路口，感慨万千，他看着还没有完全拆除的城墙和熙攘的人群，听着熟悉的乡音，恍如隔世。 “这之前不觉得，一回来才感觉到长安城和四九城的差距。”，阎解成看着路两旁一排排的红砖石棉瓦顶的平房和狭窄的街道，怀旧游玩的心思也就淡了，径直顺着环城路往南走向交通大学。 由北向南穿过兴庆宫，阎解成坐在兴平湖边抽着烟，静静的看着湖面和泛舟的人们，他脚边已经堆了好几颗烟头了，这时一个老人拍拍他的肩膀用方言说：“娃哎，你么事吧？” “老叔，么事。”，阎解成的方言也脱口而出，他摇头笑了笑，给老人递根烟。 “额不抽，你没事奏对咧。”，老人笑着摆手，露出一嘴大黄牙。 阎解成手里的烟点着，他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 “不能再想了，这样下去会精神错乱的。”，阎解成揉着太阳穴，把只抽了几口的烟头踩灭。 “交大，我来了。” 。。。。。。 西交大，机械系教研室。 张清泉穿了件白衬衣，坐在办公桌旁写着东西，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他这边要提前做准备，他突然停下来笔，看了看桌子上的日历。 “哎，这阎解成不会算着日子来吧？” “那可不会。我肯定会提前来的。” “解成？”，张清泉起身，激动的打量着阎解成，皱着眉头说：“你这工作挺养人，脸都圆了。” “有吗？”，阎解成不信，捏了捏脸颊上的肉，“老师您可别逗我，我自己怎么没瞧到胖了呢？” “你自己肯定感觉不到了喽。”，张清泉一人在外地上班，虽然工作很充实，但内心深处还是孤独的。 “老师，你不给我介绍下咱们学校？” “哎，你看我，一开心什么都忘了，走，我带你在校园里转转，顺便在食堂吃个饭。” “我给你说啊，这边食堂伙食不错，你这几年可有口福了。” “有这么邪乎吗？咱四九城什么好吃的没有？”，阎解成故作矜持的说着。 “那味道可不一样，四九城咸口，这边酸口，各有特色，走。” “……” 张清泉和阎解成绕着校园转了很久，俩人聊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阎解成也把自己的介绍信和资料给他，在食堂吃完饭后，张清泉带他去了自己宿舍，给他一把钥匙。 “这还有几天才开学，你先在我这凑合几天。” “我住这，你住哪啊？” “哦，我办公室有床，不碍事的。” 。。。。。。 因为是定向委培，开学后阎解成就跟着大二的机械系学生一起学习，班里一共就二十来个人，学习氛围也很不错。 第二个月，阎解成就去位于城东的秦汽重卡车辆厂报道了，厂里根据他的情况安排了技术员岗位，三个月以后考核。 阎解成很快就投入到学习当中，他每个周末都会骑自行车带着张清泉满大街小巷的找当地特色小吃，酸汤水饺，羊肉泡馍，甑糕，粉条肉盒，腊牛肉，肉夹馍等都吃了一遍，张清泉本身是个不挑食的主，现在被他带的一到周末就嚷嚷着要出去吃饭。 这一年的春节他没有回家，在厂里技术部过的年，午夜十二点一到，阎解成就轻轻的说了声：“你好，1960。” 系统也准时播报了奖励： “叮” “宿主今年被动参与改变原着人物三名，他们生活轨迹均已发生变化，特此奖励《50年代瓦德里希科堡巨型车床原图》” “？？？” 阎解成困意全无，他惊疑不定的的用意识查看空间里那一堆新图纸，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开灯就开始较图，这一看就熬到了凌晨。 “嚯，全部安装完毕总重量二十三点七吨，目前世界领先的工业母机，这……” 幸福来得太突然，阎解成兴奋过后又有些焦虑，他考虑着怎样才能光明正大的把这门技术拿出来，种花家现在被国际进行技术封锁，很多都是靠人工搓，铣，削出来的零件，精度暂时不提，工作效率确实不高。 “这……”，阎解成翻看着图纸，他突然想起德米特里老师给他留下的一份铣床图纸。 “要不就一个一个来？用时间来把这大家伙熬出来？”，阎解成想了个笨办法，就是模拟一个设计和实践的过程，再一步一步的把工业母机复制出来。 “就这么干。”，阎解成紧紧的握着拳头，干劲十足。 “我想找张老师，把铣床复刻出来。” 阎解成等到天亮，就从空间里取了只烧鸡，赶往学校。 “什么？你有苏联1951铣床的图纸？”，张清泉老师闻言有些吃惊，不过想到德米特里，他也没多说什么。 “老师，您能在学校报备下，咱们一起把它复刻出来。” “嗯，我去试试，地方和经费我来想办法。”，张清泉思索了下，就伸出了手。 “嗯？”，阎解成疑惑的看着他。 “图纸拿来。”，张清泉没好气的说。 “给您……” “……” 。。。。。。 四九城，四合院，中院。 秦淮如在街办的协调下，去厂里顶替了贾东旭的工位，因为有身孕家里也有小孩要照顾，厂里（李怀德）主动提出把贾东旭的库管员工作给她调换成了后厨的帮工，这让傻柱心里腻歪的不行。 这秦淮如上班还得带着小当，很是不方便，傻柱就把事情反应到了厂里，在李主任的安排下，秦淮如保留岗位，每天早晨，中午定时定点来打扫卫生，工资只发正常的一半（九元五角），这才平息了后厨其他人的怨言。 第288章 阎解成的图纸，秦淮如的妒忌 正月里，阎解成的生活枯燥且繁忙，他的生活固定在自己宿舍和张清泉宿舍两个点，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较图中度过。 “老师，我觉得这块可以调整一下……” “老师，这个零件如果换成……” “老师，如果这个面的尺寸……” “……” 阎解成在和张清泉的沟通中，不断的尝试把后世一些铣床的工作原理和技术改进加到复刻进程里，张清泉在仔细分析之后，认为阎解成的想法和思路是正确的，并没有因为这些改动而觉得麻烦，反而努力的调整思路，尽量让自己先并入阎解成的思路里。 正月十六，学校开学了，阎解成先回了汽车厂里报到，张清泉则夹着一沓子图纸跑到了系领导的办公室，在与系主任沟通完图纸后并暂定了示意计划后，他拨通了沈如涛的电话。 沈如涛刚开完会，他直系领导是刚调入京的地方干部，姓王，正在整合工业部下属单位的资料，他刚回办公室电话就响起。 “喂，工业部综合发展办公室。” “喂，是涛子吗？” “大老张？” “是我，吃了嘛？” “这都几点了，大老张，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儿打电话有什么事？我先给你说清楚，我今儿事安排的特别满。” “涛子，阎解成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呢？你心心念念的好学生，不是给你送到西安了吗？怎么了？”，沈如涛心里一咯噔，赶紧问道：“大老张，这小子出什么事了吗？我给你说，他可是……” 张清泉没好气的打断他说：“别瞎咧咧，人好好的，就是他最近搞出来了点动静，我觉得还是得给你说一声。” “哦？怎么说？”，沈如涛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他最近在苏联设计的铣床基础上做了改进，目前从设计图纸上看，效率和精度是有提高的？” “嗯？大概能提高多少？” “理想状态下效率提高50%，精度上升30%。” “多少？”，沈如涛表情不淡定了，现在这些基础工业设备都是老掉牙的外国货，有些甚至是光绪年间的老物件。 “我刚说的清清楚楚的，算了，我拍成照片给你寄过去，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行，那……你们在那边适应吗？” “很好啊，吃的好也睡的好，这地方人杰地灵的，我很适应。” “那就好，那还有别的事儿吗？” “嗯，是这样的……”，张清泉犹豫了下，继续说道：“我感觉阎解成脑子里还有关于机械工业设计的新思路，我准备跟学校申请专项计划配合他实践。” “这个可以，我个人支持，你需要我这边帮你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就是通知你一声，我的学生在干什么。”，张清泉得意的笑着说。 “啊？那行吧，大老张，你有个好学生就偷着乐吧，还有，以后就叫我涛子了，我这都……” “好的，涛子再见。”，张清泉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喂……”，沈如涛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摇头苦笑道：“这不让叫还继续叫，真是受不了，提升50%？” 沈如涛坐在办公桌后抽着烟，思索着张清泉的话，他决定，只要图纸过关，一定会支持阎解成继续做下去，他心里隐约有预感，西安的这对师徒，可能会搞出个大家伙出来。 。。。。。。 正月里，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的秦淮如腰有点不舒服，她起了个大早，扶着腰在门口站着，傻柱刚出门，她就赶紧打招呼：“柱子，我今天要去医院检查，在你这请个假行吗？”，说罢，还笑着往前走。 “得嘞，您歇着就是。”，没成想，傻柱匆忙的回句话，就加快步子躲开了她。 “呃……”，秦淮如的笑僵在脸上，她狠狠的盯着傻柱的背影，正屋门又来了，高芝萍露出半个脑袋喊道：“柱子，下午早点回来，雨水想吃点好的。” “得嘞。”，傻柱乐呵呵的回头应道。 高芝萍不经意的揉下肚子，客气的对呆立在院里的秦淮如笑笑，就关上了门。 “嘁，怀个孕至于那么矫情吗？一天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作。”，秦淮如吃味的看着傻柱家大门，小声的嘀咕着。 高芝萍也怀孕了，现在刚三个月，才算坐稳了胎，何大清过年回来探亲，听到这个喜讯立马留了二百块钱给傻柱两口子，后院的老太太也隔三差五的去傻柱家沾沾喜气，玉镯子，银首饰给了好几件，傻柱也让高芝萍休了假，在家好生伺候着，这让一个人带孩子上班的秦淮如嫉妒的够呛。 这大冬天的雪刚化，正是最冷的时候，棒梗憋尿不想跑公厕，就在自家门口的台阶旁尿了一泡，哆嗦一下去溜冰道去了。 秦淮如做中午饭出来接水，不小心踩在棒梗结冰的尿液上，就滑了个屁股蹲，二大妈和吕嫂正在接水聊天，见状就赶紧围了过来，不过就没急着伸手拉她。 “秦淮如，你先试着能不能坐起来？”，二大妈弯着腰问道。 “对，看看肚子疼不疼？”，吕嫂也面露焦急。 秦淮如咬着牙，手撑地艰难的坐了起来，她扶着肚子静静的感受下才说：“没事，得亏我走得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二大妈松了口气，给吕嫂使了个眼色，俩人就搭手把秦淮如扶了起来。 “你现在有着身子，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点，你身边可没人能照顾你。”，二大妈摇摇头就拉着吕嫂回水池忙去了，留下秦淮如在原地缓着。 “吱呀。”，正屋耳房的门开了，何雨水拎个壶颠颠的跑到水池边，二大妈好奇的问她：“雨水，你这是……” “我来接壶水，烧开了给我嫂子泡泡脚，她手脚有些胀，多泡泡中午睡得好。” “哟，真懂事嘿，来，你先接。”，吕嫂笑眯眯的拉着何雨水，把自己的盆端开挪出位置，何雨水接着水说：“吕嫂，谢谢您了。” “这孩子，说话怎么还越来越客气了。”，吕嫂开心的笑着，二大妈也感慨道：“真是，你哥疼媳妇儿，就指使你干活，你心里有气儿吗？雨水。” “那不至于，中午我嫂子还给我下了碗鸡蛋面呢。”，何雨水客气一笑，就拎着壶走了。 秦淮如全程黑着脸，她心里不平衡的看着正屋。 第289章 浇水成冰?你想谁滑倒? 二大妈心有所感，回头看了秦淮如一眼，秦淮如赶紧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但二大妈清楚的看到了她表情的变化，二大妈回过头，若有所思的顺着秦淮如的目光看向正屋。 当晚，秦淮如趁着夜深人静，端了盆水小心的浇在傻柱家门口的台阶上，她冷静的看着水慢慢上冻，才慢悠悠的回了家。 “哎哟，谁特么这么缺德啊？”，第二天一大早，中院就传来了傻柱的叫骂声，秦淮如心里一动，指使棒梗出去看看情况，很快，棒梗就回来了说：“妈妈，傻柱摔倒了，揉着腰正躺在地上骂街呢，可有意思了。” “傻柱？”，秦淮如失望的往外看，发现几个邻居已经搭手把傻柱扶起来了，高芝萍也关切的站在傻柱身边。 傻柱捂着腰，对闻讯赶来的二大爷嚷嚷道：“二大爷，您来的真好，您瞧瞧我家门口，这谁特么缺德冒烟，正月里来我这添堵。” 二大爷皱着眉头看着台阶上凝结的冰，这明显是人为的，傻柱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嘿，各位邻居们瞧一瞧，这得亏爷们皮糙肉厚，摔一跤没啥大事，这万一摔到我媳妇儿……” 傻柱说到这突然一滞，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他看了眼惊慌的高芝萍和脸色难看的二大爷，他意识到这冰要滑倒的对象可能不是自己，而是高芝萍，想到这，傻柱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吕嫂这时也踩踩傻柱家台阶上的冰，真特别滑，她看着地上的一圈冰小心的说道：“柱子哎，你别是得罪人了，这冰明显是浇出来了，这还得亏是你，要真是弟妹，啧啧……” 二大爷见傻柱沉默不语，就先支使吕嫂去端热水把冰化了，才环视着围观的邻居说： “大家伙，我说两句，咱这院子可安静了不短时间了，是什么原因，咱们都清楚。”，说到这，二大爷隐晦的往左右两边看看，邻居们也都会意的点点头。 “可是今天又出现了形象团结的事，有人把水倒在傻柱家门口，导致傻柱摔倒，人……” “我没大事……”，傻柱揉了揉腰，隐约有些疼，但他还是隐忍不发，先观察下其他人的反应。 “嗯，人没大事，可是浇水这个问题可不小，这万一是奔着傻柱媳妇儿肚子去的，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呢……”，二大爷板着脸用视线在邻居们脸上扫视一遍才严肃的说：“咱们现在不管这水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坏，都要互相监督着，特别是家里有老人孩子的，每天进出门都检查下，不要才有人受伤。” “如果有人真找到使坏的人，那我可把丑话说前头，我直接代表咱们院把他送派出所去，绝不姑息。” “对！”，正在浇热水化冰的吕嫂第一个出言支持，虎子和小蛋也用铁锹铲着碎冰，他俩停下也举着手喊道：“二大爷说的对。” 阎解放也赶到了中院，他提了一桶炉渣，沉默的撒在傻柱家门口，其他邻居也纷纷表示支持二大爷的说法，跟这种人住一个院里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定要把藏在人群里的坏份子揪出来，搁阳光下暴晒下他阴暗的心。 秦淮如隔着门看着院里人义愤填膺的骂着，她面无表情看着几个年轻人积极的帮傻柱清理门口的地面，想着自己摔倒都没人愿意扶，眼神更加冰冷。 【刘海中你还想出风头是吧？你自家事能捋清楚再说吧。】，秦淮如揉着肚子嘲弄的看着人群中高调的二大爷。 【这下个礼拜刘光齐就该发补助了吧，这刘海中要是知道我们家吃的喝的都是他宝贝儿子掏的钱，他还有脸在院里耀武扬威？】 阎解放撒完煤渣，凑到傻柱旁边小声说：“柱子哥，你可看仔细了，这边上有个脚印，看大小不像是个成年爷们的。” “在哪？”，傻柱作势就要查勘现场。 “铲掉了，我刚看的仔细，没别的意思，你多往女人小孩身上想想。”，阎解放说完就对二大爷点点头说：“二大爷，您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嗯，解放，你你儿表现不错，二大爷都看在眼里了。” “二大爷，您客气。” 阎解放提着桶就走，他隐晦的看了眼西屋，不过没证据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邻居们又安慰几句，快到上班时间了就各忙各的事去了，高芝萍见傻柱进屋才惊魂未定的说：“柱子，刚才你们说的……” “别瞎想，我不在家你就让雨水多陪着你。” “我，我有点怕……”，高芝萍面色复杂，她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跟傻柱商量：“柱子，要不我回家住段时间，开春了再回来？” 傻柱赶紧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小萍，咱妈身子也不好，你这回去我怕她劳着了，你放心我，这事我能处理好。” “嗯。我相信你。”，高芝萍说着就开始掉眼泪，她是被吓住了，傻柱没办法，只能轻声安慰着，何雨水这时也提了把火钳子进来，高芝萍不想让小姑子看到自己掉眼泪，赶紧把脸别过去，傻柱疑惑的看着何雨水问道：“雨水，你提溜着火钳子干嘛？” 何雨水把火钳子放在门背后才解释道：“嫂子，你别怕，我和我哥要是不在家，谁在咱家门口晃悠，你就使这个敲他，往头上敲，别怕。” “滚蛋，有你这样的吗？”，傻柱被何雨水这话气乐了，高芝萍却掐着他的腰，傻柱吃疼闭了嘴。 “雨水，嫂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刚才就是担心孩子才……” 何雨水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点头说：“嫂子，我放学就回来守在咱家门口，看看谁敢捣蛋。” 高芝萍被她的话感动到了，就小声说：“那我该怎么谢你啊，我亲爱的小姑子。” “不用，嫂子，你现在可是咱家的祖宗，我和我哥都得围着你过日子。” “你这都听谁瞎说的呀？还祖宗？说出去不怕人笑话？”，高芝萍脸红了，不停的给傻柱使眼色。 傻柱干咳一声，示意何雨水别说了，何雨水翻了他一眼说：“这都是我爸交代我的，你不爱听也别埋怨我。” 第290章 秦淮如去刘光齐学校要钱 何雨水说完就埋怨的看了他大哥一眼，然后蹲着把炉灰掏到簸箕里，她起身出门把炉灰均匀的撒在台阶上，做完这一切后。她白了傻柱一眼说：“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这事都得指着我来做。” 高芝萍闻言捂着肚子乐，傻柱被他妹批评了却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只能尴尬的对何雨水说：“雨水有心了，哥晚上炖鸡给你俩吃。” 何雨水拍拍手，满意的答复：“这还差不多，嫂子，你别怕，我哥靠不住还有我呢。”，说完脖子一仰就回了耳房。 傻柱难为情的看着高芝萍解释道：“我这心粗，确实没想到……” 高芝萍笑着捂住傻柱的嘴，小声的说：“没事，有你俩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你们不在我就不出门了，放心吧。” 高芝萍说完就松开了手，傻柱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说：“行，那你就招呼着自己，我下班了就往家赶。” “走了。” “嗯，去上班吧。”，高芝萍把痰盂放在屋角，又把火钳子摆放在床尾处，才安下心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傻柱一早一晚都会扶着高芝萍在院里遛弯，何雨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手里总握着一把火钳子，虽说邻居们有时会当面取笑几句，但私下还是挺佩服这兄妹俩对高芝萍关怀备至的态度。 。。。。。。 农专，刘光齐刚领了补助，就有人在外面喊他：“刘光齐，你姐姐又来找你了，人在学校门口呢。” “哎，谢谢了，我马上就过去。”，刘光齐客气的回了一句，转身脸色就阴沉下来，这秦淮如像个催命鬼一般紧跟着他，一到领补助的时候就踩着点来学校堵他，有同学见秦淮如挺个大肚子，就私下传刘光齐对家人不好，没见姐姐怀孕了都不知道把钱送过去，还让人自己来学校要。 类似这样的话对刘光齐带来了很大负面影响，之前就有些同学明里暗里对他表示过不满了，刘光齐劝不动秦淮如，只能听之任之，这次也是，他刚出教室，就听见后面刚叫他的同学说：“嘿，我说这刘光齐忒不是东西了，这么冷的天让他姐挺这么大一肚子来学校找他，好像还给带了吃食，真是……” 刘光齐听不下去了，低着头一口气跑到了学校门口，这雪还没化完，他一眼就看到秦淮如俏生生的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她，宛如贤妻良母。 刘光齐见身边有人指指点点，赶紧出门给秦淮如使眼色，准备走远点背着人说话。 可秦淮如就跟看不懂一样，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看到刘光齐眼里的焦急才笑着说：“嚯，这天可够冷的，你穿这么单，可别冻着了。”，说完就伸手去摸刘光齐的脸，让旁人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姐姐在心疼自己的弟弟。 “够了。”，刘光齐挡住秦淮如的手，小声的说道，眼神透露着愤怒，秦淮如无所谓的收回手，也侧着头小声说：“赶紧把生活费给我，我可不想跟你啰嗦。” 刘光齐怒气反笑道：“秦淮如，你就不能等我回四合院再给你钱，你总来我学校堵我干嘛？我还是一学生，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秦淮如看似讪笑的捋捋头发，装作害怕的小声说道：“行，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来学校找你了。” 旁边有看热闹的学生见状就忍不住对刘光齐说道：“嘿，你哪个班的？怎么跟你家人说话的？” 旁边有知道点内情的人拉着那冲动的学生小声解释一下，那人听完更是一脸鄙视的看着刘光齐吐槽道：“这么大一人了，有手有脚的还让自家姐姐跑这么远，来学校看你？你就不臊得慌吗？” 刘光齐听着旁边的闲言闲语，努力的平复心情，他瞪着秦淮如惨笑着说：“秦淮如，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就是想毁了我对吧？你别急，等我哪天想不开了我就拖着你一起死，你信吗？” 秦淮如眯着眼睛打量着状若疯狂的刘光齐，她感受到刘光齐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意思，看来最近几个月来学校堵着要钱真是把他刺激的急眼了，就没犹豫，干笑着给刘光齐解释道：“行，光齐，姐知道了，下次不来学校找你了，我这也是……”，秦淮如观察着刘光齐的脸色，见他表情稍微缓和一点了继续说：“这不是就想见见你，这在院里我都不敢跟你说话，姐也是借着要钱的由头来这跟你聊几句。” “你要不乐意，我下次不来了就是。”，秦淮如这招以退为进把刘光齐膈应坏了。 “行，秦淮如，记着你说话的话，下个月可别来学校找我了，十块钱你拿着，剩下钱我要吃饭买书。”，刘光齐生硬的说道，伸手接过秦淮如手里的布袋子，不露痕迹的把十块钱塞进她手里。 这袋子不用看都知道里面装着两个窝窝头，这几个月秦淮如就是靠这粗粮窝头来换钱，一点新意都没有。 “行，这袋子里是我上午才蒸的，你在炉子上烤烤就能吃，学习累，别饿着自己。”，秦淮如感受到钱在手里的充实感，顺便在恶心刘光齐一句，挥挥手，扭头就要离开，她刚走了两步，在她不远处一个人影躲进了旁边的胡同里。 “姐！”，刘光齐皮笑肉不笑的叫住了秦淮如，见她停下脚步继续大声说道：“下个月就别来了，自己把自己身子照护好，你可别让我为难。” “嗯，知道了。”，秦淮如客气的笑笑，回头也是一脸阴郁，刘光齐板着脸目送她走远，才无奈的叹口气，他不准备回教室了，直接回宿舍睡一觉缓缓得了。 【让这催命鬼这样吊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刘光齐回到宿舍把窝窝头放到炉子上烤着，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炉膛的小火苗，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一般。 秦淮如身子越来越重了，她艰难的走到汽车站，坐上公交车以后才踏实下来，她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哪怕她现在已经悄悄藏了一千两百多块钱，还是觉得不满足，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索着怎么才能多弄点钱。 第291章 旁观者阎解放 秦淮如想的入神，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 【这刘光齐可是个稳定的经济来源，不能逼迫的太紧了，他已经有些反感了，不如……】，这时她身边的人要下车了，刚起身就有个人顺势坐了下来，打量着秦淮如的侧脸，若有所思。 秦淮如还在思索着怎么处理和刘光齐相处的事，旁边有人冷不丁的问了句：“贾家嫂子，这么冷的天你来城西干嘛？” “啊？”，秦淮如吓了一跳，一扭头就看到了阎解放疑惑的看着自己。 “哦，阎解放啊，我来这走个亲戚，你问这么多干嘛？”，秦淮如对三大爷家的人可没什么好感，面露不耐的说了句就继续看着窗外，甚至还往车厢边挪了挪身子。 阎解放不以为意，他自言自语的说：“嘿，这可怪了，您在这边还有亲戚吗？这边不就几所学校吗？真奇怪。” 秦淮如闻言，左眼皮猛跳，她有些心虚的躲开阎解放的眼神，故作镇定的小声说道：“我们家有什么亲戚，住什么地方，跟你家有什么关系？管的真宽。” 阎解放听着她说话也不计较，双手捂在嘴边哈口热气小声的嘟囔着：“嗨，我这刚在农校门口可是看了出好戏。” “你……？”，秦淮如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阎解放说道：“你都看见什么了？我可告诉你，别在院里胡说八道，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阎解放看着秦淮如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轻笑一声道：“得了，贾家嫂子，你说话可吓唬不住我，我把话也挑明了说，你去哪，找谁，跟我都没关系，我懒得问，也不会提，但是……”，阎解放瞥了她一眼，揶揄的说：“秦淮如，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以后可得管住自己，别招惹我们家，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秦淮如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她紧张的肚子都有些疼，她低着头抚摸着肚子，好一会儿才说：“行，姐记着你的话了，以后肯定不会招惹你。” 阎解放不屑的看着她：“得，你甭跟我套近乎，我可没你这姐。”，说完他看下窗外的街景，起身走到中门处等着下车，看都不看秦淮如一眼。 他本来无聊想到农专找同学玩，没成想看到秦淮如和刘光齐在学校门口说话，秦淮如甚至还递了一包东西给刘光齐，这让他很难理解。 秦淮如在公交车上又晃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了地安门，她下了车才慢慢缓过神来，她很后悔今天去堵刘光齐要钱，这下只能寄希望于阎解放能说话算话了。 。。。。。。 红星轧钢厂，锻工车间。 二大爷今天有点不得劲，总是心慌。抡大锤都难解他心头的急，他砸完眼前的钢锭，把锤递给旁边的戴海洋，示意徒弟先扛一会，自己坐在旁边端起茶缸子喝水，王旭东跟过来，有眼色的递根烟给他说：“师傅，您抽根烟歇歇，我跟师兄干活就行，别累着自己。” “嗯，一会你也抡几锤，让你师兄帮你盯着点。”，二大爷很受用，叼着烟说道。 “得嘞。”，王旭东搓搓手，戴上劳动布手套，站在戴海洋身后跃跃欲试的盯着暗红色的钢锭，一脸兴奋。 “哎？这是怎么个事啊？一直心神不宁的？”，二大爷吐口烟，纳闷的揉着胸口自言自语起来。 二大妈今儿没事，坐在老太太家聊天，老太太最近吃的不错，气色好多了，她靠在床上跟二大妈说：“刘家媳妇儿，你最近可得招呼点身子，你年纪也不轻了，可不敢跟年轻时那样折腾。” 二大妈闻言臊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只能小声的为自己辩解：“太太，您可别笑话我了，我家老刘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说。” 老太太哑然失笑，：“刘家媳妇儿，咱都是女人，有啥话不能说的，你呀，就是太由着他了，这样下去对你俩都不好，你这样……” 二大妈赶紧凑了过去，老太太趴在她耳边旁边交待着什么。 二大妈罕见的脸红了，她仔细的听着老太太的话，不自觉的点着头，眼睛越来越亮。 “你就照我说的做，保准小刘服服帖帖的。”，老太太说完轻轻的推了下二大妈的肩膀，二大妈会意的笑着说：“我知道了，老太太晚上想吃点什么？” 老太太看来像是困了似的，眯着眼睛摇摇头说：“晚上就不麻烦你了，看柱子做啥我随便吃点吧。” 二大妈见老太太有了送客的意思，就帮她掖掖被角，起身离开了她家。 当晚，二大爷没喝上酒，二大妈给他炖了碗红烧肉，二大爷吃完晚饭，在外面转了圈消消食，回家就睡着了，这让二大妈惊奇不已，她决定没事多往老太太跑几趟，学学御夫之道。 。。。。。。 四合院的风都吹不出南锣鼓巷，更吹不到一千多公里外的西安，阎解成最近又回到上世上大学那种状态，天天三点一线的来回奔波，他在汽车厂里配合工程师改进了“秦汽1型”卡车的动力系统，让车的载重能力和行驶速度提升了百分之十，油耗降低一成，顺利的转正工程师，在厂里给主工程师做助理。 在学校复刻的铣床也顺利的制作了出来，张清泉第一时间就开机实践，经过几天的实操后，数据显示效率提升在四成左右，虽然不是理论的最优状态，但也是个不小的进步了，他把图纸复制一份给沈如涛寄了过去，让他尽可能的推广新设备。 阎解成最近也在学校附近的几家重工业厂里奔波，去处理一些苏联机械的小问题，中间也认识几个能力出众的高级技工，这对他以后的工业母机计划有很大帮助，他没事也会骑着自行车带着张清泉去华山厂，秦钢厂去串门，日子虽然单调乏味，但他却甘之若饴，因为他清楚，离起风只有这五六年的好时光了，他必须把握住现在的一分一秒，为将来打基础，更好的保全自己和家人。 第292章 冻得哆嗦的贾张氏，迷茫的易中海 在四九城的沈如涛也不是个拖沓的人，他收到图纸后立马去了领导的办公室。 “王部长，您好，这个图纸麻烦您看一下。” 王部长接过图纸搭眼看了下说：“小沈，这个是？” “哦，这是咱们部委培的一名学员改进的铣床图纸，根据实践证明可以在现有基础上提高四成效率。” 王部长眉头一挑，他抓起图纸仔细的翻阅着，沈如涛也不急，就静静的坐在旁边。 “呼～”，良久，王部长才放下图纸，揉捏着太阳穴说：“图纸上看不出问题，这样吧，你去下属厂里制作台成品，我们实测一下。” “好的。”，沈如涛表情严肃的收起图纸，王部长又伸手在空中虚压了下叮嘱道：“小沈，实践出真知，在结果没有展现在咱们眼前的时候，一定先抱着怀疑的态度。” “这样做，对大家都好。”，说完，王部长就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部长，我明白了，那您先忙着。”，沈如涛收起图纸离开，小心的关上办公室的门，直接去了红星轧钢厂。 轧钢厂，办公楼。 杨厂长面带微笑的送走了沈如涛，立马打电话叫来了技术部门，几人关着门开了个小会，然后各自散去，第二天，就收拾出一间小库房，几个高级技工和技术员被抽调至此，复刻新型铣床，二大爷刘海中也接到了通知，他受命在下班后，配合技术员的图纸打制一些特定尺寸的粗胚。 二大爷在得知有奖金和晚饭后也就欣然同意了，每天加班到九点才一身疲惫的回家，倒头就睡，这让二大妈更加坚信老太太的话，这让她每天跑的更勤了，中午也给老太太打个鸡蛋，老太太虽然不清楚二大妈为什么改善她的伙食，但也欣然接受了。后院的气氛是越来越和睦了。 自从被阎解放警告过后，秦淮如努力的在院里降低存在感，见谁都陪着笑脸主动打招呼，错进错出的反而让她把跌入谷底的贾家口碑拉回来一点，已经有几个邻居会在她忙的时候搭把手，这让一个人照顾孩子生活起居的秦淮如心里触动很大，她做饭的时候尝试着多蒸点窝头什么的，给后罩房那家孩子分一个，那孩子也开始带着棒梗玩，纯真的笑脸又慢慢的回到棒梗的脸上。 。。。。。。 石厂女监。 一群女犯人正卖力的砸着石头，这大冬天的贾张氏就套了件看不出颜色的线衣，两条单裤子，把她冻得都握不紧手里的筐，好么碎石头装了七成满，她吃力的蹲下背筐子，鼓足了劲都没站起来，敲石头的大婶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轻叹口气，就蹲下来抬着筐子底说道：“翠花，我数三个数，咱一起往上使劲。” “哎。”，贾张氏左膝着地，回头感激的看了那个大婶一眼。 “别瞎看了，赶紧的，活干不完又没饭吃了，一……” “二” “三，哎！起！”，贾张氏和大婶俩人一起用力，总算把筐子背起来了，大婶看着贾张氏哆哆嗦嗦的走向堆石料的地方，才继续用力的砸着石头。 这个大婶姓彭，是因为邻里纠纷失手打伤人进来了，合着她倒霉，和眼高手低的贾张氏分成了一组，前期俩人总完不成劳动任务，真是吃了不少苦头。赶在贾张氏审时度势，积极改变了态度，俩人配合的才好了点，也能吃上饱饭了。 没多会，灰头土脸的贾张氏背着筐又回来了，彭婶看着她满是豁口的双手，忍不住问道：“翠花，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让你家人送几件棉衣过来啊，这万一冻着了，以后受不完的罪。” 贾张氏精瘦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她似乎不想说这个话题，就催着彭婶继续干活。 “没准儿子忘了，反正咱这干活身子一直都是热的。” “你就作吧，张翠花。”，彭婶深谙话说三遍淡如水的道理，劝一遍不听就算了。 “算了，我那还有条单裤子，你套外面吧，总是能强点。” “哎。”，贾张氏客气的谢了句，不知想到了什么，三角眼露着凶光嘟囔着：“秦淮如呀秦淮如，东旭有正事干来不了，你都不能来看看我？等我出去着……” 彭婶疑惑的回头看着她说：“翠花，你在那念叨什么呢？” “没，你听岔了吧。” “好吧。把筐子摆好。” “哎。” 。。。。。。 易中海是在汉中和其他援建同志分开的，他迷茫的跟着接车的老乡，坐着一辆驴车进了大山深处。 这越走路越窄，坡也越来越陡，易中海忍不住问道：“老乡，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啊？” “你莫问，路不远喽。”，接他的人用乡音回答道。 过了一个山头，接他的老乡指着山坳里热火朝天的工地对他说：“你看，下了坡就到喽。” “嗯，我瞅瞅。”，易中海跳下驴车，往下看着，心里直犯嘀咕。 驴车下不了坡，易中海随着老乡小心翼翼的下坡到了工地上，迎面过来两个穿军装的伸手示意他俩停下。 “干什么的？” “我送人来的。”，老乡递过去一封介绍信，军人打开看完后，对易中海伸出手：“易中海同志您好，我先代表我们连队，对您的到来表示感谢。” 易中海和军人握完手，打量着山体旁的工地，疑惑的问：“同志，咱们这是？” “哦？你来的时候没人告诉你吗？”，军人好奇的回道，旁边那个军人向前一步，拉着易中海的胳膊热情的说：“易中海同志，你先进去歇会，咱们再聊具体工作。” 一脸懵的易中海到第二天才知道自己被杨厂长坑了，他哪是是三线钢厂支援啊，他这是在给军方某炮兵部队的后勤处造军械，说是三年，可这带着保密性质的活也由不得他选择。 易中海咬着牙，把杨厂长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就进了山体里的厂房，开始了军事化管理的工作生活。 第293章 阎解放一穿二 于莉最近心情有些忧郁，干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她给阎解成写了三封信了，阎解成一封信都没回过，这让她犹豫自己还要不要再写下去。 于海棠看出了她姐的心思，就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桌子边，“嚓”的撕了张信纸，对叠起来。 “呀，于海棠，你撕我纸干嘛？” “啊？你又不用，我才学的折纸飞机，来，我教你折一个，可好玩了。”，于海棠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促狭的笑着。 “不要，你把信纸给我，我有用呢。”，于莉不乐意，伸手就要抢回来。 “你那不是还有半沓子信纸，至于吗？” “哎，算了，你下次可别再动我东西了。”，于莉心疼的数了数眼前的信纸，看大概还有二三十张心里才踏实下来。 于海棠看着她纠结的样子，拿出笔就在对折过的信纸上开始写字，嘴里还大声的念着：“致姐夫，见信好，我大姐最近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她饭都吃不下去……” “死妮子，闭嘴。”，于莉臊的伸手去掐于海棠的腰眼，于海棠扭身躲开了，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 “姐，我说你也太娇气了，你想他就写呗，没准他有事顾不得给你回信呢，我姐夫可是做大事的人。” “什么姐夫？你哪来的姐夫？”，于莉脸腾的就红了。 “你看，我说说你脸就红了，难不成你被我说中了？” “别贫了，让我静一会。”，于莉拿古灵精怪的于海棠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拿起笔皱着眉，盯着眼前的信纸，犹豫再三，抬笔写下《阎解成，见信好，你最近工作学习是不是非常忙？……》 于海棠踮着脚看着于莉写信，看了会，就撇着嘴推开了，刚拉开门准备出去转转，就听见院里有人嚷嚷。 “嘿，小丫挺的，你还敢来我们院炸刺，活腻味了是吗？” “孙贼，别跟你爷爷我胡咧咧，有能耐等我办完事，咱俩去外面练练？” “成，我现在就去外面候着你，你丫可别颠了。” “草，你搁那等着，两分钟我就到……” 于莉在屋里都听见俩人吵架的声音，回头问于海棠：“这怎么个事啊？我听着像是李老三的声音，他又跟谁叫板呢？” 于海棠正津津有味的看热闹呢，没想到那个跟李老三约架的大个子径直朝她家走了过来，她有些慌张的对她姐喊道：“姐，快来，这个跟李老三吵架的怎么往咱家来了？” “谁？”，于莉放下笔，从床上拿起小扫帚，跑到门口，把于海棠挡在身后。 阎解放提了个布袋子，盯着院里的几间屋子犯迷糊，于莉这刚到门口，他就笑着打了个招呼：“嫂……于姐，是我。” “你是？”，于莉打量一番才认出来，赶紧把小扫帚往床上一扔。 “你是他弟弟吧？” “是我，您记性真好，我叫阎解放。”，阎解放说完还甩了甩头发。 “你来我家是？”，于莉看着一身红运动服白球鞋，骚包的阎解放，好奇的问。 “嗨，我哥那糊涂蛋，给你寄的信全寄我家去了，还有这些点心，都是给你的。” “这不，只剩我跑腿给你送过来了。” “信？”，于莉眼睛一亮，于海棠翻了个白眼，没搭理犯花痴的大姐，自己走出去好奇的问阎解放：“大个子，这里面装的什么点心啊？是稻香村的吗？” “那不是，是我哥从西边寄回来的，柿子饼，蜜三刀，枣泥糕和花生酥。” “嘿，姐，你还呆那干嘛？没见人家还在这等着你呢？”，于海棠想伸手接，可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催着于莉来。 “哦，点心就不用了，解放，你把信给我就行。”，于莉瞪了于海棠一眼，笑着走了过来。 阎解放还惦记着和李老三约架的事儿呢，见于莉过来，就把袋子往她手里一递，着急的说：“姐，这是我哥交待的，你别让我难做，东西你收下，有事你俩自己写信说去。” “解放……，你跑这么远，进屋喝口热水吧。”，于莉随手把袋子递给于海棠，客气的招呼着。 “改天吧，姐，我这约的还有事，您赶紧回屋吧。”，阎解放冲她俩点点头，转身就小跑着往院子外面跑。 “这兄弟俩怎么都这样？干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稳重，是不是啊，大姐。”，于海棠掀开口袋，看着里面七八样带包装的点心，满意的笑了。 于莉看着阎解放的背影若有所思。 “海棠，你刚说咱们院李老三是跟谁叫板呢？” 于海棠的笑定在脸上，姐妹俩猛的对视一眼。 “遭了！” 于莉拔脚就往外跑，于海棠拖着袋子往屋里桌子上一扔也跟了出来。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她俩出门的时候李老三已经躺在地上，李老四左手揪着阎解放的衣领子，右手抡着拳头砸的正欢，阎解放身子猛的往下一沉，李老四被他带的一踉跄，阎解放顺势抱着李老四的腿，大喝一声，腰一挺，猛的往后一甩，“啪”，李老四也步了他哥的后尘，摔倒在了地上。 “孙贼，跟爷们玩车轮战是吧。”，阎解放揉着手腕，不屑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李家兄弟。 “阎解放！你住手！”，于莉气的直跺脚。于海棠这次看的真切，这阎解成能打她知道，可这阎解放也这么厉害，这可把她小心灵震撼到了。 “姐，我们这是玩儿呢？”，阎解放不以为意的揉揉鼻子，冲刚坐起来的李老三说：“孙贼，你跟我姐解释下，咱们这是不是闹着玩呢？” 李老三倒也光棍，他揉着酸疼的腰，咧着嘴对于莉说：“小莉，我们这真是闹着玩呢，没事，你先回去吧。”，说完他挣扎着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眼睛紧紧的盯着阎解放。 “不服？”，阎解放龇着牙，右手前左手后，重心微微前倾，表情也变得严肃，盯着李老三，等着他动手。 “阎解放，我说话你能听吗？”，于莉没办法了，气呼呼的喊道。 阎解放皱着眉头思索了下，还是叹了口气对李老三说：“算了，哥们，没意思，今儿就到这儿吧。” 于莉这才松了口气，他这才认真的看了下阎解放，发现他没受什么伤才指使于海棠把李老四扶起来。 “阎解放，你赶紧走吧，这事我就不跟你哥说了。”，于莉知道阎解放有事只听他大哥的话，只能再把阎解成搬出来。 第294章 什刹海冰场惹麻烦，阎解放挺身而出 阎解放小声的吐槽着：“你给我哥告状我也不怕，这天高地远的……” “嗯？你叨咕什么呢？”，于莉眼睛一翻，阎解放撇撇嘴。【嗨，这一说话就先瞪眼睛，跟我哥一样一样的，怪不得互相瞅对眼了。】 阎解放想到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抬头见其他几人都纳闷的看着自己，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拨拉下头发。 “姐，没事我就先走了。” “哦，行，你怎么过来的？” “我？坐公交车啊，下车跑几步就到了，您这地方不难找。” “你别急着走，等我一下。”，于莉不等阎解放回话转身就回了院子，不一会儿就提着一网兜苹果，直接塞给了阎解放。 “这是我大姑过年时候带来的山西苹果，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这？”，阎解放看着表皮已经有些干巴皱的苹果，也不矫情，干脆的点头说：“姐，那我替家里人谢谢你了，我还真就惦记这一口水果了。” 于莉这才开心的笑着说：“那好，回见。” “哦，对了，姐，我哥交代我件事，就是，我现在在体校上学，您这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你就直接找我就行。” “保准给办好了。”，阎解放说完就提溜着网兜，挑衅的看了眼李老四，施施然的离开了。 “哎，这傻小子，我能有什么事找你。”，于莉叹了口气，就赔着笑脸跟李家兄弟聊了几句。 李老三，李老四俩人轮轴上都没打过十六七岁的阎解放，面上也无光，随便说了几句就互相搀扶着回家了。 于海棠正是崇拜强者的年纪，她眼珠子转了半天才拉着于莉的手问道：“姐，那阎解放刚说在哪儿上学呢？” “体校啊，你听听就得了，难不成有事还真去找他啊？”，于莉没好气的揉了于海棠的头。 “别把我头发弄乱了。”，于海棠拨开于莉的手，嫌弃的说道。 “赶紧回家吧，我把家里苹果送人了，回来还得好好跟咱妈解释一下。”，于莉叹了口气，于海棠则不以为然。 于莉回家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拿出信认真的看着，小脸一直红扑扑的。 。。。。。。 阎解放上的这个体校每天上午训练任务完成后，下午两节文化课以后就没事了，一个九成都是大老爷们的体校，除了聊天，吹牛就剩下惹是生非了。 这天下午，阎解放正和同学在双杠处玩撵兔子（两个人同时翻双杠交换位置，互相追逐，速度更快拍到对方后背的人胜。），舍友张赶三跑过来嚷嚷道：“解放，学校门口有人找你。” 阎解放差点就追上同学了，闻言无奈的停下问道：“谁啊？” “我没见过，俩姑娘，瞅着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阎解放，你可别犯错误啊。”，张赶三挤眉弄眼做出一副男人都懂得模样。 “净特么扯淡，我去看看。”，阎解放把外套披上，小跑着去学校门口。 “解放哥！”，于海棠对他挥着手，旁边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哎？是你啊？”，阎解放心里一咯噔，这不会是于莉出什么事了吧。 “你姐出事了？” “没有啊？” “那你这是？” “哦，我和我同学想去什刹海溜冰，但是我俩都是女孩，不敢自己过去玩。” “就这事？”，阎解放没好气的摆摆手。“不去！” “嘿，你这人，你不是说有事让我来找你吗？”，于海棠不想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语气有些急促。 阎解放瞥了她一眼，又打量下旁边的女孩，琢磨了下才点了头说：“行吧，反正离得不远，我就陪你们走一趟，你等我叫个人一起。” 于海棠这才满意，她旁边的同学也开心了，俩人小声的聊着，没多久阎解放就带着张赶三出来了，一行四人朝什刹海冰厂走去。 阎解放对滑冰没兴趣，张赶三却是个中高手，带着俩小姑娘大呼小叫的滑着，阎解放瞅着没劲，就坐到旁边发呆，他没注意到张赶三闹出的动静不小，几个穿军大衣的人面露不善的打量着出风头的张赶三。 “赶三，天瞅着就黑了，这丫头住城南的，要不今儿就算了？”，阎解放对正在倒滑的张赶三挥手喊道。 “得嘞！”，张赶三猛的一转身，潇洒的停下，可冰刀溅起的冰水刚好撒了旁边一个穿军大衣的半大小子一脸。 “你丫没长眼睛是吗？”，那小子揉揉眼睛就指着张赶三骂道。 张赶三看那几人都穿着呢子军大衣，知道他们不好惹，就赔着笑脸，双手合十道：“对不住了，哥们，刚才没注意。” 那半大小子得势不饶人，他哪吃过这种亏啊。“嘿，你就说句对不起这事就完了？” “那你想怎么办？”，张赶三是百姓家庭，不愿意惹事，就准备息事宁人，阎解放见状不对，也赶紧跑了过来，于海棠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兴奋的想跑过来，可旁边那姑娘紧紧的拉住她，在她耳朵旁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于海棠为难的点点头，俩人就悄悄地去还冰鞋了。 “怎么办？让我想想。”，军装小子装模作样的挠挠头，作势考虑一下说道：“算了，你给我磕一个，这事就算了。”，他话音刚落，其他穿绿大衣的也跟着笑了起来，有人也奚落道：“孙子，你磕一个可不吃亏，否则动起手来我怕你遭不住。” 张赶三为难的看了眼阎解放，心一横就准备弯腰，阎解放一把抓住了他，表情坚定的说：“赶三，你可给我站直喽。” “解放……”，张赶三表情复杂。 “哟，这还有个大能耐呢？怎么着，你想给他出头？” 旁边几个军二代亮出了手里的链条锁，纷纷围了上来，挑衅的看着阎解放和张赶三，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阎解放头皮也有些麻，但他还是镇定的对带头那小子说道：“你家是哪的？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哟，盘我道？”，带头小子举手拦住要动手的同伴，得意洋洋的指着自己鼻子说：“计委大院小明，孙子，名字我给你说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冰场外面停着的一辆吉普车门开了，下来两个穿军装的中年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冰场里的对峙。 第295章 阎解放染血什刹海 “老赵，你看看，这些孩子们脸上倒是有几分狠劲。”，中等身材的长脸军人指着几人说道。 “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父母怎么教育的孩子，这不是仗势欺人吗？”，赵姓军人面露不忿。 “老赵，你可别上纲上线，孩子们打闹很正常，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可都摸上枪了……” “老李，你不要总提从前，那时候国家有难，需要我们使用武力对抗侵略者，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了，我们内部更需要团结。” 李姓军人打了个哈哈，突然激动的指着人群说：“嘿，老赵，打起来了，咱们赶紧凑近点看。” “唉。”，赵姓军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那个叫小明的先动的手，旁边还有溜冰的人群立马就腾出了场地，有胆小怕事的就远远的看着，大多数穿军装的少年则兴致盎然的凑了过去。 小明正说着话突然就抡起链条锁朝阎解放头上打去，可阎解放注意力一直很集中，身子往后一仰就躲过这一下重的。 “哥们，本来没多大的事儿，你再这样我可要还手了。”，阎解放眼神一凝，冷声说道。 “谁特么是你哥们，你算哪根葱？”，小明偷袭失败，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反而欺身向前继续抡链条锁追打阎解放。 “草。”，都是少年人，谁惯的着谁啊？阎解放侧身躲过，攥紧右拳往上一勾，直接砸中了小明的下巴。 “呃～”，小明突遭重击，眼睛一翻身子就软倒下去，扑的趴在地上。剩下五人也顾不得吆喝了，抡起家伙就扑向了阎解放和张赶三。 “呸，拼了。”，张赶三往手心吐口唾沫，朝着迎面过来的军装少年扑过去，两人重心不稳，扭打在冰面上。 “砰砰。”，剩下四人都把攻击重心放在阎解放身上，他只能双手抱头，用胳膊挡住第一回合的攻击，链条锁击打在他胳膊上，疼的他龇牙咧嘴，这时他找到对面四人进攻的一个空档，手肘向前，身子猛的向前一冲，正顶在一个军装少年的心口上。 “哎哟……”，那少年捂着胸口就退坐在地上，钻心的疼让他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了，也不多话，握紧手里的链条锁就往阎解放身上招呼。 这大冬天人穿的厚，阎解放只穿了件毛衣外面套件运动服就显得有些吃亏了，他硬扛了几下，就感觉双臂快失去知觉了，他担心胳膊被打断了，只能用腿往前一蹬，借反弹之力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他左右扫视一圈，想找个趁手的家伙，反手打回去，刚巧看到木围栏旁靠着的一把铲雪用的铁锹。 “打他丫的，照头打。”，小明这时缓过来了，他一睁眼就指使着同伴下狠手，阎解放假装不敌，且战且退，离铁锹越来越近了。 李姓军人眼尖，他判断出了阎解放下一步的计划，饶有兴趣的揉着下巴感叹道：“这小子够狠啊，硬挨着这几下，也要还个大的。” 赵姓军人闻言，眉头一皱，仔细观察着阎解放的动作，他顺着视线看到铁锹以后就不淡定了：“老李，你还有功夫在这说风凉话，赶紧过去拉开，这是要出事啊。” 李姓军人撇撇嘴小声说道：“少见多怪，这爷们打急眼了见见血不是很正常吗？”，可赵姓军人一脸严肃的瞪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自己上的架势。 李姓军人拗不过他，就转身对吉普车招招手，车上立马下来一个年轻军人。 “把那几个小子拉开，没轻没重的。”，李姓军人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看的出他还没有看过瘾。 那年轻军人敬个礼就朝冰场跑去，橡胶底的解放鞋踩在冰面上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速度。 赵姓军人心情明显不好，他有些感慨的说：“老李，我们这才胜利了几年？我们军人的子女就依仗着父辈的荣誉，去欺负，围殴老百姓？” “一个人不行，五六个人围殴两个百姓，这……” “老赵！不要上纲上线，这就是孩子打闹，很正常。”，李姓军人脸色也不好看，毕竟那些军二代人多欺负人少是事实，特别是还有可能打不过更让他心里窝火。 赵姓军人长叹口气，他看向阎解放的眼神有同情还有……欣赏？ “老李，这小子身上挺有一股子精神的，就像你之前一样。” “哦？什么意思？”，李姓军人饶有兴趣的说道，一脸得色。 “我不想说，这也快打完了，一会儿过去看看？” “也好……” 阎解放在伸手就能够到铁锹的时候，心神一松，立马就被一锁打在额头上，唰，鲜血就顺着头往下流，遮住了他左眼的视线。 他右手抓着锹把，身子就转动起来，利用惯性增大铁锹的攻击范围，两个军装少年躲开了，铁锹径直打在慢了一步那少年的胯上。 “妈呀。”，那少年直接就倒在地上，左腿直抽抽，他捂着胯哭喊着疼，旁边有看热闹的军二代不屑的看着他。 “草，这计委大院的战斗力这么差？五个人干不过这穿运动服的？” “小明？嚯，真是计委大院没人了，让他一个怂包出来丢人现眼。” “都别说了，这也不关咱们的事，看看热闹就得了。” “……” 小明脸色阴沉的盯着一头血的阎解放，阎解放现在只有两个对手了，压力大减，他单手持着铁锹指着眼前两人说道：“哥们，继续来啊？今儿你们一个也别想好，你信吗？” 阎解放颤抖的胳膊和狰狞的表情给了那两人很大的压力，他俩对视一眼，也不言语，一个人冷不丁的就把手里的链条锁甩了出去，阎解放格挡不及，就打中了胸口，身子一抖，另一个军大衣少年趁机一脚踢到阎解放的小腿上。 阎解放重心不稳，身子一歪的同时用铁锹尖撑着地，才没摔倒，那两人马上就扑上来拳打脚踢。 “卧槽。”，阎解放后脑勺一热，这是挨了一脚，他也顾不得后果了，架起铁锹，双脚蹬地向前一冲，不算锋利的铁锹尖把对面军大衣少年的军大衣摆直接戳烂了，把那少年吓得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 “差不多了，都给我停手！” 第296章 赵政委和阎解放谈话 阎解放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感受到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摁着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一身军常服就下意识的握紧了铁锹。 “都别动，散开。”，那军人也不介意，轻拍下阎解放的肩膀，就向前走去，指着小明几人警告他们后退。 小明瞥了眼年轻军人的肩，只是一中士军衔，就出言讽刺道：“嚯，你是谁家的兵？不好好在营房待着，跑四九城管闲事来了？”，说完他咧着嘴笑着，围观的有人看到了肩膀上戴着一颗金星的李姓军人和一身军呢子面常服的赵姓军人，都没跟着笑，这些家伙都是人精，现在就等着小明出丑。 张赶三这时也和对手停止了纠缠，他揉着酸胀的腮帮子走到了阎解放身后。 “哥几个，别搭理他，咱先把那两个小子撂倒了再说。”，小明歪着脖子，伸手就准备把碍事的年轻军人拨开，可那年轻军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他，这让小明邪火直冒，在年轻军人脸旁比划着链条锁。 “哟，年轻人这么大火气啊？”，李姓军人拍拍手，众人都被他吸引过去，也有人才注意到这个佩戴少将军衔的将军，眼神闪过。 小明能在外面混得开，家里自然也有军中居高位的亲人，但他也不傻，不愿意为点争风吃醋的小事惹麻烦，他眨巴眨巴眼睛就客气的对李将军说：“叔叔您好，我们这闹着玩儿呢，不信你问问？”，说完就警示的眼神看着阎解放。 “闹着玩？你们几个身上穿的什么？有用链条锁跟人闹着玩的嘛？”，赵姓军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指着小明严厉的问道。 阎解放看了看张赶三，发现他没受大伤，就小心的活动下腿脚，仔细的感觉了下，发现自己受得都是外伤，就对李将军说：“谢谢您了，我们这就是点小矛盾，现在也打完了，气也出了，算了。”，语气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不服，三大爷生性谨慎，也给孩子们教育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面明显都是有背景的，这老兵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反正没有吃亏，他就准备撤了。 “你看！我没说错吧。”，小明给阎解放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冲赵姓军人得意的扬扬下巴。 “小伙子，你有事吗？需不需要去医院？”，赵姓军人没有搭理小明反而关切的问阎解放。 “我没事，回去抹点药就好了。”，阎解放看着眼神有些畏惧的张赶三，叹了口气。 李将军看打不起来了，也觉得没劲，就黑着脸对人群吼了声：“还围着干嘛？正主都说没事了，还杵着等什么？等我收拾你们？” “一群不懂事的王八羔子，就会给你老子找麻烦。” 一群军二代闻言笑笑就各自散开，老百姓的孩子们都崇敬的看着主持正义的李将军，也都退开了，小明几人互相搀扶着都站了起来，，那个被铁锹扫中胯的倒霉蛋还站不稳，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了，不过这年岁，打完架各自看病是常态，哼唧着也就准备走了，今儿栽了面子，小明临走前不甘心的回头问道：“小子，看你穿的运动服，你哪个学校的？少年宫还是体校？” 阎解放抹了把额头，一手的鲜红，他抬头正准备回话，赵姓军人大声怒斥道： “胡闹！还想打击报复吗？赶紧滚蛋。” 小明眼神阴郁的看了眼阎解放，恨恨的转身离开，阎解放这时终于撑不住了，身子往后一退，靠在木栏杆上喘着粗气，张赶三在旁边帮他揉着胸口顺气。 “这小子不错，有股子劲头。”，李将军眼瞅着没事了，就跟旁边赵姓军人闲聊着。 “是啊，身体素质也不错，是个苗子。”，赵姓军人欣赏的看着阎解放，对这种不畏强权的反抗精神很是触动。 赵姓军人走到阎解放旁边，和蔼的问道：“小伙子，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李将军闻言，在旁酸溜溜的说：“哎哟，我们这玩笔杆子的政委也动了爱才之心，还真是少见。” 赵姓军人没搭理他，仍然等着阎解放的回话。 张赶三担忧的看着阎解放，这一群人都是穿军装的，他心里有些不踏实，阎解放双手用力一撑，让自己身子站直了才说道：“我叫阎解放，今年十六了。” “在哪上学呢？” “就这附近，体校的。” “文化课还念吗？” “念得少了，我是练田径的，中长跑的。” “哦？”，赵姓军人眼睛一亮，李将军也多少有了点兴趣，凑过来扯着嗓门问道：“小子，跑的快吗？不会就是嘴上功夫吧？” “就你这样的？”，阎解放抬眼看着人过中年的李将军，较真的嘟囔了句：“咱俩敞开了跑，你见我影子都看不见。” “哟，口气还不小！”，李将军嘿嘿的笑着，倒也不恼。 赵政委眉头一皱，思索了下说：“解放，你这个名字起的好啊，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阎解放现在心神放松下来，全身的疼痛起了反应，他龇着牙挤出个难看的笑脸说：“可以，但是叔叔您的得问快点，我现在疼的厉害，站不稳了。” “行，那我简单问你一个问题，你对刚才那几个穿军大衣的同龄人有什么看法？”，说完赵政委就紧紧盯着阎解放的眼睛。 “看法？也没啥吧，就觉得他们穿那身衣服，怎么说呢？” “不合适。” “怎么个不合适法？”，赵政委眉头一挑，看不出真实想法。 “就觉得他们也是学生，穿大人的军装出来显摆，有点跌份。” “哦？那如果是你？你会选择穿军装吗？” 阎解放脸上的血凝固了，眉眼处痒痒的，他用手掌搓了搓才回答道：“其实我挺羡慕当兵的，起码他们有理想，我就没啥理想，我不知道自己以后干什么？” “没准就当个工人吧，当个工人也能为国家做贡献。” “哟，觉悟还挺高，小子，赵政委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兴趣当兵？他可以帮你。”，李将军嫌弃的看着阎解放，这赵政委话都说这么明了，这小子还理解不了，他看着都着急。 “当兵？”，阎解放思索一下，小声的问：“我可以吗？” 赵政委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他看着阎解放认真的说：“你的年纪将将符合条件，不过我不会让你走后门的，这是我的原则，下个月，四九城会有一批去疆区建设兵团的招兵计划，你敢来试试嘛？”赵政委说完还调侃的补充了句：“那里可是我们祖国的边疆，自然条件恶劣，你吃的了那个苦吗？” “这……”，阎解放回头看了眼张赶三，发现他正羡慕的看着自己，普通家的孩子有机会去当兵还是有一定诱惑力的，特别是家里孩子多的。 “试试就试试，反正我又不会掉块肉。”，阎解放心一狠，就点头应了下来。 第297章 我没有你这爸 赵政委用力的拍拍阎解放的肩膀说：“行，小伙子，咱们可说好了。” “嗯，只要能选中我，去当兵也挺好的。” “哈哈哈。”，赵政委爽朗的笑着说：“好，我给你这个地址，你把户籍资料送过去，这是我的电话，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打给我。”，说完他就拿出本子写了个地址和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阎解放。 “……武装部，您姓赵啊？” “嗯，我姓赵，再见。”，赵政委说完就跟李将军离开了，俩人在路上好像起了什么分歧，一直在斗嘴。 “解放……，人都走了，咱俩也赶紧回去吧？”，张赶三担忧的看着远处几个穿军装的，催促着说。 “嗯，哎？那两个姑娘呢？”，阎解放这才想起于海棠两人。 张赶三闷声说：“早走人了，还没开打俩人就颠了。” 阎解放也无所谓，点点头就示意张赶三扶他下，俩人搀扶着离开了什刹海冰场。 。。。。。。 回学校以后，阎解放擦了红药水，就老老实实的养着伤，周末脸上还没有完全消肿，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四合院。 三大爷正在和许大茂小声的讨论着定量粮的事情，三大爷满面愁容，许大茂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他们两家现在是最没有压力的，之前在阎解成的暗示下都储备足了粮食，三大爷的烦恼是他自己的定量太低了，家里还有五口人，一个月就一百来斤粮食，一斤多肉和一斤油，这样很难保证家里前两年的生活水准。 许大茂则不同意三大爷的说法，按照他理解的就是阎解成不用家里操心，自己能顾着自己，其他人吃定量，稀稠搭配着也能过得比其他人轻松，他想从三大爷这调剂一些粗粮出来，拿出去换成肉和油，三大爷可不同意，许大茂怎么劝，他就是不松口。 “大茂，你别说了，我家里这点底子可得养活五口人，说什么也不能淘换粮食，你再找找别人吧。” “三大爷，话不是这样说的，现在五斤棒子面，我就能给你换六毛钱回来，你买什么东西不行？这都翻了一翻了！” “这不行，家里嘴巴多，我一个月才二十七斤半，还有俩孩子一个月加起来才十八斤，不行，绝对不行。” “那是这样……”，许大茂皱着眉头说：“三大爷，你给我匀十斤大米，我给你淘换五十斤红薯行不行？” 三大爷心思一动，合计着划算不划算，许大茂见他在考虑，也就不催促了，掏出烟俩人抽了起来。 “六十斤红薯，少一斤都不行。”，最终三大爷还是决定卖个面子给许大茂，他在学校的同事有人用面粉换红薯，都是一比五的比例，他说大米换红薯一比六，绝对是有人情在里面的。 “六十斤？”，许大茂神情一缓，抽着烟思索了下，抬头刚好看到阎解放低着头溜着墙角往家里跑，就好奇的叫了一声： “解放，你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嘿！”，阎解放没办法只好站在原地，侧着脸说：“渴了，急着回家喝水呢，你和我爸有事就说事，甭管我。” 三大爷还在想事，许大茂歪着头看到阎解放脸上的伤，眉头一皱，拍拍三大爷说：“三大爷，你儿子挂彩了，你还不关心一下？” 阎解放无语的翻个白眼，既然被发现了，也懒得装了，坦然的扭过脸说：“爸，我回来了。” “哟！”，三大爷一抬头就看到阎解放那抹着红药水的大花脸，乍眼一看跟唱京剧的似的。 “解放，你这是怎么搞的？打架了吗？”，三大爷起身就过去查看。 “没影的事，我这从双杠上摔下来的。”，阎解放躲开三大爷的手，讪笑着解释道。 “嚯，那可真绝，摔得跟被人打的一样，你小子在学校惹事了吧？”，许大茂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实话！”，三大爷板着脸，左手按着阎解放肩膀，固定住他脖子，右手捏着他下巴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脸。 “爸，我这……”，阎解放也不敢使劲挣脱，他爸那小体格可扛不住他的蛮力。 “咱回去说行吗？”，阎解放恳求道。 “哟，解放，你这是让人揍了？”，提着一网兜萝卜的傻柱刚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 许大茂嘿嘿笑着也凑了过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阎解放，乐的小胡子直颤。 “得，都来看我笑话是吧？”，阎解放索性坦白道：“爸，您也别埋怨我，我大嫂的亲妹子要我陪她去什刹海滑冰，惹了麻烦，我跟人打了一架。” 三大爷话还没出口，傻柱就挤挤眼睛说：“嚯，你什么时候有大嫂了？你哥知道吗？” “就是，阎解放，打架事先放一放，把你大嫂的事详细说说。”，许大茂也乐了，把三大爷挤开，和傻柱俩人夹着阎解放。 “你大嫂？这小子嘴里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三大爷也反应过来了，阎解放这嘴上没个把门的，阎解成没定的婚事，张嘴都敢往外说，这声大嫂还叫的那么自然。 “哎，你瞧我这嘴……”，阎解放知道说错话了，作势要抽自己嘴巴子，傻柱眼疾手快，腾出只手抓着阎解放的手说：“嗨，干嘛呀？你哥要结婚了是好事啊。” “就是，傻柱我就不说了，你哥结婚也赶到我前头了？这我可忍不了！” “哪家姑娘？是城南那个丫头吗？” “我有印象，傻柱，是扎俩麻花辫子大眼睛那个姑娘吗？” “嗯，是那姑娘机会大些，你没听阎解放说还有个亲妹子，那姑娘也有个妹子。” “哦，那还行。”，许大茂看着阎解放说：“你给我交个底，你哥什么时候定的亲？” 阎解放欲哭无泪，傻柱和许大茂两个人七嘴八舌的就把他顶墙上了，他只能求救的看着三大爷叫道：“爸，你说句话好不好？我这解释不清了。” 三大爷脑子有点乱，正跟许大茂商量淘换粮食又发现阎解放打架，立马又跟着阎解放大嫂是谁家姑娘，这几个事混到一起，让他头昏脑涨，这一听阎解放还有脸找自己解围，气的脱口而出：“爸别叫我，我没有你这爸……” 一时间，全场安静下来，傻柱等三人一脸愕然的看着三大爷。 第298章 古有劝学，今有大茂劝戎 三大爷一愣，仔细品了品刚才说的话，马上就意识到闹了个大笑话，黑着脸瞪了一脸无辜的阎解放说：“行，我一会再收拾你！”，说完就推开门回家了，他可没脸在这待下去了。 “哈哈哈……”，傻柱和许大茂乐闷了，没想到平常以文化人自居的三大爷嘴秃噜成这样。 “柱子哥，大茂哥，你俩别笑了成吗？我可被你俩害惨了。” “没事，你就说说你嫂子的事，我俩听听。”，许大茂拉着阎解放坐回到三大爷刚坐的板凳上，自己也坐下，傻柱脱了只棉鞋往台阶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抄着手等着阎解放开口。 阎解放左右看看许、傻二人期盼的眼神，无奈的长出一口气，只把送信给于莉改成帮他哥带口信，其他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包括赵政委有意让他参军的事，他年纪小，拿不准参军的事儿，也有借这个机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的心思在里面。 “唔……”，傻柱眉头拧成一团，一时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许大茂掏出烟无视了阎解放热切的眼神，散给傻柱一根，点着了烟才说道：“其实你上这个学，对你以后找工作帮助不大，你承认不？” 阎解放心知肚明许大茂说的是对的，只能沉默的表示认可。 “我会放电影，傻柱会炒菜，这是技术，我们不在轧钢厂换个地方也有工资拿，对吧？” 阎解放沉默的点点头，傻柱见他有些低落，就瞪了许大茂一眼，鼓励的拍拍阎解放的背说：“许大茂说的有道理，但你也不能全听他的，你这年龄学门手艺还是轻轻松松的。” 阎解放感激的冲傻柱点头示意，傻柱微微的摇摇头指了指许大茂，意思让他继续听许大茂讲下去。 许大茂有滋有味的抽着烟，直到阎解放又把目光投回到他身上才笑着继续开口： “关于当兵这事，我觉得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家里人舍得让你去。” “我先说说当兵的好处，第一，你当兵这几年吃的就是公家粮了，你家里也少点负担。” “第二，你身份就不一样了，好家伙，我和你哥，傻柱，我们充其量就是一百姓，你可是实打实的军人。” “再就是，你复员转业回四九城，那可是包分配工作的，分到机关单位吃一辈子公家粮都有可能，这点别人可做不到。” “嗯，许大茂说的有道理，解放，最重要的就是你能在部队里学到本事，我之前有个师叔就在部队里炒过大锅菜，虽说手艺不精致，但是找个养活人的工作不满，这四九城哪都缺能炒大锅菜的厨子。” “傻柱，你就别带坏阎老二了，那厨子天天烟熏火燎的，可不算个好出路，照我说，去学个驾驶员，最次回来也是给领导开车，这多有面。” “是啊……”，阎解放听着许大茂和傻柱的分析，心里直痒痒，他觉得当兵还真是一条好出路。 “但是！”，许大茂弹了弹烟灰，表情严肃的说：“阎老二，我说的这些前提是你能回来，毕竟军人是要握枪的，这上了战场就没那么容易了，没准就壮烈了。” 阎解放闻言心有些慌，他看傻柱，傻柱却微微的点点头，似乎很认同许大茂的话，这让他心里又有些没底了。 “解放，你回家歇着吧，一会给你哥写封信过去。”，三大爷打开门轻声说道，看样子应该也听到了阎解放想当兵这个事，人有些疲惫。 “得嘞，三大爷，那你们爷俩聊，我回家给小萍炖萝卜。”，傻柱起身，穿上棉鞋就走了。 三大爷等傻柱走远才小声的说：“大茂，就十斤，咱这可是一锤子买卖，下回可别找我了。” “那谢谢您嘞，我们科长媳妇儿是个南方人，这三两天不吃一碗白米饭就闹腾，我这着急上火都找不到合适的地儿淘换，还是得您啊。”，许大茂一串马屁就拍了过来。 “大茂，趁着没人，你把当兵的事儿给我分析分析……”，三大爷坐下，许大茂又点燃一根烟，和三大爷聊了起来。 三大爷的心也随着许大茂绘声绘色的话起起伏伏，终于，他叹了口气说： “照你说，去当兵和继续上学是七三开，当兵七，上学三？” “嗯，只要不打仗，当兵就是九，阎解放体质不错，去锻炼下也好，不过……” “不过什么？” “这阎老二的事，你还是多听听他哥的意见，阎解成估计比我考虑的周到。” “这肯定得问的，我这教了半辈子书，一个月合着就二十七斤半的口粮，唉。” “得嘞，三大爷，您自己个考虑吧，明儿下午我把红薯给你背回来，咱对外说，就是我帮你在乡下换的，用的棒子面。” “你可记好了？” “嗯，就这么说。”，三大爷点头确认，许大茂这才起身回家，路过中院的时候看见贾家敞着门，秦淮如坐在床边给小当做鞋，乍一看那形态像极了曾经的贾张氏。 “呸。”，许大茂扭头吐口黄痰暗道：“晦气。”，就别过脸不看她。 秦淮如听到动静，立马做出笑脸抬头往外看，一看是许大茂就面色阴沉的低下头暗骂一声，继续做活。 。。。。。。 西交大，传达室。 “阎解成是吧？两封信。” “谢谢李师。”，阎解成操着纯正的关中口音说道，李师傅笑着点点头。 “老师，您先忙一会儿，我家里来信了。”，阎解成回到工作室就趴在桌子上准备拆信。 “哦，家里来信好啊。”，张清泉愣了下，苦笑的摇摇头。 “先看家里的信吧。”，阎解成用剪刀沿着边剪开了信封。 “定量口粮……许大茂换粮？” “这个可以，反正家里吃米饭的机会也不多。” “阎解旷买了好多书，现在看书有些眨眼睛？” “这可不行，这没准儿是快近视了，得让我爸控制下他看书时间。” “解娣想大哥了？”，阎解成看到这开心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小解娣啊小解娣，你是真想大哥还是想吃糖了？” “给解娣寄点花生糖回去！就这么决定了。” “阎解放打架了？” “打呗，不吃亏就行，男孩子嘛，我爸就是性子软，我得告诉解放，别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丢人！” 张清泉听他自言自语也觉得有趣，就停下手里的活，搬着凳子坐的近了点。 “当兵？解放想参军？”，阎解成放下手里的信，面色凝重。 第299章 秦淮如无奈回老家，秦京如提前登场 “参军？”，张清泉讶然道：“这今年还没开春就招兵了？” “嗯？这有什么说法吗？”，阎解成不太明白招兵流程，好奇的问道。 “我也说不太清楚，我记得之前好像开春了才有新兵宣传。” “老师，您觉得当兵算是条好出路吗？” “这个怎么说呢？”，张清泉考虑下说：“我个人觉得还不错，毕竟当兵不需要掌握太多技能，在军营里都可以学到。” “嗯……”，张清泉轻笑了一下道：“而且你们家人口多，你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当兵也能缓解压力，主要还是看你们家人怎么考虑。” “这个倒是无所谓。”，阎解成知道家里存粮情况，阎解放在家里也不会短了吃食。 “算了，咱四九城的孩子基本都是在四九军区，也没太大风险，就让他试试吧。”，阎解成心下有了主意。这主要是阎解放并没有在信中提出是去疆区建设兵团，才让他哥这么随意的做了决定。 “这样也好，是雄鹰总得自己展翅飞翔，经历风雨。”，张清泉呵呵一笑，继续翻看图纸去了，他知道阎解成要看比较私密的信了。 “于莉……”，阎解成看着信封上的字，回头看到老师已经回到原位开始工作了，就不再犹豫，唰的剪开了信封。 “嗯……”，阎解成傻笑着看着信。 “嚯，还能这样？” “阎解放也把李家兄弟放倒了？这小子手挺黑呀……” “……” “唉。”，于莉写的内容不多，阎解成很快就看完了，他盯着信纸上的字怅然若失。 “算了，等解放真能参军了我回去送送他。”，阎解成把两封信收好，取出信纸唰唰唰的开始回信，张清泉抬头看了眼，又微笑着继续自己手里的活。 。。。。。。 四九城，工业部。 “王部长，为什么不让阎解成署名呢？”，沈如涛疑惑的看着王副部长。 “任何人做出的贡献都离不开集体的帮助，行了，就这样吧。”，王副部长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是……”，沈如涛看着王副部长坚持的眼神，憋着火说：“行，您做决定就好，我保留个人意见。”，说完就起身，气哄哄的离开。 王副部长涵养很高，只是摇摇头说：“唉，你还是看不透，现在把他托太高了，以后可不好回来喽。” 沈如涛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帮老同学一把，也给阎解成挣把脸，没成想王副部长不认可他的想法，反而把褒奖全给了西交大。 “算了，我也没脸跟大老张通电话了，以后有事再说吧。”，沈如涛用力的往后拢了拢头发，坐在椅子上发呆，窗外的树已经抽出了嫩叶，这让他激动的心情得以缓解。 。。。。。。 秦淮如身子已经有点笨重了，可是身边也没个人能帮衬她，她这天自己提着水桶接水，正愁水桶这么重，怎么提回家。 刘光齐从后院走了出来，正准备去学校，她眼睛一亮就喊道：“光齐，这是回学校呀？” 刘光齐一愣，这躲也躲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哎，我这着急走，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别介啊，光齐，你能帮我把这桶水提到家门口吗？就耽误你一小会儿时间。” “这……”，刘光齐本想拒绝，可想到如果太刻意反而惹人关注，就等水接满后，把桶提到贾家门口放下，秦淮如还想上杆子拉着他说几句客气话，可刘光齐摆摆手就走了，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她。 “唉……”，秦淮如自己把桶提回家，坐在床边直喘气，她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当，因为照顾不过来，小当的小脸蛋上起了冻疮。 “要不然我回老家一趟吧，让我妈帮着带带小当算了。”，秦淮如想了想家里的情况，就取了十块钱放在枕头下面，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回昌平。 当天晚上，秦淮如就找傻柱请假，傻柱点点头就回屋了，基本没有交流。第二天一早，秦淮如带着棒梗抱着小当就坐车去了昌平，这一直到下午天擦黑，她还是抱着小当领着棒梗回院了，不过后面跟了一个十二三岁的黄毛丫头。 许大茂正在中院跟傻柱聊天，忽然心有所感就往西屋看去，一眼就发现了秦淮如后面跟着的那个毛丫头。 “嘿，傻柱，你瞅瞅秦淮如这还不嫌乱，又带回来一半大孩子。” “你说这话就多余，你操心她干嘛？”，傻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就瞧着不顺眼，说两句怕啥。”，许大茂眼珠子一转，起身对着好奇的打量着四合院的毛丫头喊了一声：“哎，你是谁啊？来我们院干嘛？身上有介绍信吗？” 许大茂这一嗓子把那毛丫头吓了一跳，她赶紧就想往贾家跑，可是一想又怕牵连姐姐，只能停在半路小声的解释道：“这位大哥，我叫秦京如，我来这是给我姐帮忙的。” 许大茂看秦淮如还没有出来，用揶揄的口气继续吓唬这毛丫头：“哟，你这么小还没成年吧，这是来四九城做童工的吧？我告诉你……”，许大茂说的正开心呢，秦淮如拎着一盆水就往他身上泼。 “许大茂，她是我本家妹妹，你再胡说八道，我非撕烂你的嘴。”，秦淮如瞪着眼睛，把秦京如护在身后，她今天回娘家，好说歹说父母都不愿意帮她带小当，给钱都不行，好不容易找他三叔用十块钱加每个月三块钱的工资，包吃包住才把刚辍学在家的秦京如带回来，这刚进门许大茂就过来给她添堵，这秦京如再被许大茂几句话吓跑了，那她家这日子可就乱了套，彻底歇菜。 “秦淮如，你！”，许大茂身形矫健的躲到一边，可上半身还是被溅到了水。 “我什么我？许大茂你个坏种，就挑着我一个女人欺负是吧。”，秦淮如见有邻居出门了，二大爷也在垂花门处探着头观察情况，就把盆一扔，往地上一坐，拍着地干嚎着： “大家伙都来评评理啊？我从老家接我本家堂妹来四九城住几天，这许大茂趁我家没男人欺负我们娘几个，我没法过了！” 第300章 秦淮如训话秦京如 二大爷听到这话就站不住了，他背着手走到中院，表情严肃的对许大毛说道：“许大茂，这院里好么清静几天，你可别给我添堵。” “二大爷！”，许大茂指着沾水的棉袄着急的解释道：“你可得评评理，我见一陌生人在中院里探头探脑的，我出于好意问问她叫什么名字？来咱们院干嘛的，没问题吧？” 二大爷闻言觉得有理，他瞥了坐在地上撒泼的秦淮如，还有身后站着一脸慌张的秦京如一眼，语气冷淡的说：“秦淮如，你带亲戚来咱们院里，怎么不在我这报备一下，这万一出了什么乱子，我该找谁负责任啊？” “报备？”，秦淮如眉头一皱，这个她确实忽略了，不过她脑子转得快，“二大爷，您问问院里其他人，柱子，柱子也在这看着呢，我刚回院里，进屋把孩子放床上，哪来得及去后院找您报备啊。” “这许大茂不捣乱，我现在肯定给您报备过了。”，秦淮如一口好锅直接扣在许大茂头上。 “嗯。”，二大爷觉得秦淮如说的也有道理，就轻咳一声：“咳咳，这许大茂为院里安全考虑，主动询问陌生人，也没有什么错。” 说到这，许大茂挑着眉毛看着秦淮如，一副胜券在握我得意模样，可二大爷话锋一转：“可秦淮如带的是她本家的堂妹，她家情况大家也知道，上午要上班，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多个人照顾下家里倒也说得过去。” 秦淮如眼睛一亮，二大爷双手在半空虚压一下道：“那只能说今天是个误会，秦淮如你起来吧，带着你妹子到后院来一趟，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都对的上我就信你的说法。” “那我呢？我这刚换的棉袄就湿了，我找谁去？”，许大茂一听这话就炸毛了。 二大爷耷拉着眼皮瞅他一眼说：“大茂，你听二大爷的，回去换件衣服，今儿这事是个误会！到此为止了。” “得，我自认倒霉，我这为了咱院安全考虑，最后还落个这下场，以后谁乐意当英雄谁当去吧，我反正不去了。” “许大茂！”，二大爷刚想发火，又强忍了下来说：“当然，你这个谨慎的态度我们是要支持的，但是下次得注意方式方法，你完全可以先来后院通知我，让我来处理嘛。” “我这……”，许大茂开口还想争辩，傻柱起身拍拍他说：“让你去取瓶酱油来，晚上我炖锅豆腐烩菜，你怎么还搁这杵着，快去，晚上咱俩喝点。” “傻柱，你看……”，许大茂扭头指着二大爷，可傻柱给他使了个眼色说道：“草，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你晚上不想吃饭了？” “得！得！”，许大茂狠狠的点点头，直接从二大爷身前快速走过，头也不回的去了后院。 “许大茂！”，二大爷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躲，冲许大茂背影吼道。 “二大爷，差不多得了。”，傻柱淡淡的说了句。 二大爷感觉自己尊严受到了挑战，“哼！”，的甩了一下胳膊，也回了后院，秦淮如带着秦京如赶紧跟了上去。 。。。。。。 傻柱烧了一盆豆腐粉条白菜大烩菜，没肉，只加了猪油，和许大茂二人喝着酒，小声的聊着天，高芝萍坐在床边织着毛围脖。 “傻柱，今儿的事你都看见了吧？这二大爷屁股怎么坐的这么歪？” “嗨，这酒都堵不住你的嘴，他歪就歪呗，关咱们什么事？” “不是，你看不出来吗？就贾家搞出来这些事，还值得二大爷给她站台？” 傻柱放下筷子，跟许大茂碰了一杯才说：“大茂，今儿错不在你，但是你挑错时候了。” “什么意思？” “你这样想，这贾张氏去搬石头了，贾东旭蹲苦窑，贾家可就秦淮如一个女人了，还大着肚子，这谁听见都会觉得秦淮如可怜，对吧。” “这……说的也是。” “对啊，今儿如果换成贾东旭，我保证二大爷会站在你这边，你跟一孕妇计较，确实有点难看了。” “嘿，傻柱？咱今儿不是喝酒吗？怎么开始教育我了？”，许大茂想明白了，给俩人酒杯填满，换个话题，俩人又热乎的聊了起来。高芝萍听着也觉得有趣，不时的跟着话题笑，后来索性就停下手里的活，专心的听他俩说话。 贾家，秦淮如收拾着贾张氏那张床，秦京如晚饭吃了三个窝头，这时候正打嗝儿呢。 “京如，你晚上就带小当睡这个床，你来，我给你交待几件事。” “哦，行，我把小当抱过来。”，秦京如把小当抱到床上，秦淮如就拉着她坐在床边。 “京如，我先给你说清楚，你姐夫去外地支援建设了，我婆婆也跟着去照顾他了。” “如果有人跟你说你姐夫的坏话，比如，他犯法了被警察抓走了什么的。” “那都是在骗你，知道了吗？” 秦京如还是一孩子，四九城一个熟人都没有，肯定相信她姐的话，就点头应下：“放心吧，姐，我不和他们说话就行，我今天也看了，一个个都不像好人，特别是那个小胡子。” “这就对了。”，秦淮如松了口气。 “这个院里有几家人和咱们家不对付，你记一下。” “嗯，姐你说。” “第一家就是后院住的许大茂，就是今天吓唬你的那个小胡子，他就是一坏种，你最好不要跟他说话。” “嗯，他眼神很奇怪，我会躲着他的。” “还有就是前院住的阎家人，那个戴眼镜的瘦老头是咱们院的三大爷，就会仗势欺人，如果没事，你别主动和他们家人说话，记住了吗？” “阎家？”，秦京如嘴里念叨了几遍，点点头说：“记住了，姐，还有吗？” “再有就是咱对屋那一家，他叫何雨柱……” “……” 晚上，换床睡的秦京如睡不着，她瞪着眼睛还在想秦淮如说的话，合着一个院住的邻居或多或少都有问题，这让年幼的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第301章 单挑达人阎解放 十三岁的秦京如很快就融进了四合院的生活，她总是沉默寡言，用灵动的眼睛观察院里的人，和人混个脸熟也不主动搭话，活动范围就是中院到公厕这条线，绝不乱跑。 阎解放却有了新的烦恼，他自从什刹海一挑五个大院子弟不落下风，甚至还反手击倒三人，这彪悍的战绩让他在学校的生活苦不堪言。 “解放，今儿门口又来了几个人，说是育英学校的，见人就打听你。”，张赶三回宿舍就开始嚷嚷。 阎解放的脸左一块，右一块涂满了红药水，基本都没有好地方了，他已经连续打了三天架了，虽说他身体底子不错，在打架这方面也有天赋，可打架毕竟拳脚无眼，连胜了三天也留下了一身伤痛。 “哦，我去会会他们。”，阎解放想笑一下，可嘴角一动脸就疼，他摇摇头问道：“赶三，几个人？” “就三个，有个大个子，看着很凶，要不然今儿你就认怂，算了吧？”，张赶三好言相劝。 阎解放眨眨眼睛，这些大院子弟虽说都是为了面子过来寻他麻烦，但是都挺讲究的，不管来几个都是和阎解放单挑，打输了扭头就走，也不拖泥带水。 “算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阎解放起来活动下筋骨，就带着一脸担忧的张赶三往学校外走去。 一出口就看见三个穿军装，侧背军挎包的少年，其中两个还好说，正常体型，可中间站了个足足有一米九的壮汉，正好奇的看着迎面走来的阎解放。 “你就是阎解放？” “是我，你们是？” “育英中学的，甭废话了，规矩你都知道吧？” “嗯，都打了三天了还能不清楚你们的门道？” “那行。”，大院子弟甲看着阎解放被红药水覆盖的脸，有些迟疑的问：“哥们，要不今儿就算了，你瞧瞧你那德行，别一会儿输了说我们占你便宜。” 大院子弟乙和大院壮汉也认同的点点头，壮汉也歪着头说：“算了，保华，不行改天吧，免得别人说咱们胜之不武。” 阎解放本来也无所谓，赤手空拳大不了就挨顿打，能把这事了了也不亏，就摇摇头表示：“算了，别这么麻烦了，你叫保华是吗？” “是，朱保华。” “那怎么说？是你上还是我挑？” 朱保华等三人对视一眼后，壮汉笑着说：“你挑，咱哥仨哪个都行。” “我就一点要求。”，阎解放卡巴卡巴的掰着手指头继续说：“今儿无论输赢，跟育英学校事了了吧？” “好说，你今天能应战我就敬你是条汉子，这事我应下了，你挑人吧。”，身材普通的朱保华已经开始活动身子了，他认为阎解放肯定会选看起来最弱的自己。 “来，大个子，咱俩练练？” 阎解放表情平静的指着壮汉，育英中学三人组都诧异的对视一眼，不太理解阎解放会主动选择明显最强的壮汉，朱保华叹了口气，拍了拍壮汉的后背。 壮汉比个大拇指说：“阎解放是吧？行，就冲你今儿敢挑我，育英中学以后欢迎你随时来玩，报我名就行。” “我叫赵占伟，你记住了！” “阎解放，咱俩就去那背胡同里吧，赶三，你和这俩哥们在这聊会。” 阎解放和赵占伟一前一后进了胡同，朱保华三人守在胡同口，他掏出烟递给张赶三一根：“来一根？” “不，不了，影响肺活量。”，张赶三客气的拒绝了，朱保华也不介意和朋友俩人点上就抽了起来，表情轻松。 胡同里俩人也没多余的废话，摆开架势就打了起来，赵占伟身大力不亏，砂锅大的拳头舞的虎虎生风，没几下，阎解放就只有招架之力了。 “嘿，哥们，你这只挨打不还手可不行啊？”，赵占伟一记电炮直接把阎解放捶了个屁股蹲。 “话真多，你有能耐把我打趴下。”，阎解放手撑地站起身，眼神紧紧的盯着赵占伟的肩膀，预判他下一步动作，他俩的绝对力量差距太大了，阎解放如果不想点招，估计最多三回合就撑不住了。 【他这个力量我扛不住，我只能抓他转身慢这个弱点。】，阎解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也趁机缓几口气。 “唉。”，赵占伟等不到阎解放的动作，他心一急就伸手去抓阎解放的头发，阎解放眼睛一亮，他等的机会来了。 赵占伟迈了一大步，右手直愣愣的伸着，阎解放故意把头往前一伸，赵占伟的大手就想下抓来，阎解放双腿用力向后一挣，头向左边躲开，赵占伟见状身子就往右转去，可是他重心脚也是右脚，这身子一扭，腿脚就没跟上，阎解放低着头就往下滑，趁机抱住赵占伟的右小腿，赵占伟被抱住也没想着挣脱开，就用拳往下砸。 “砰” “呃！”，阎解放背上挨了一记重锤，隔夜饭都要出来了，他眼一瞪，一咬牙。 【玛德，胜负在此一举了。】 紧紧锁着赵占伟右腿的双手往起一抬，肩膀也朝赵占伟裆下撞去。 “呀，你个丫挺玩阴的。”，赵占伟下身一阵难以形容的痛苦袭来，绷紧的右腿一松，就被阎解放扑倒在地。 朱保华三人听见动静，都赶了进来，地上扭打的两人动作看起来……有点……暧昧？ 赵占伟抓着阎解放的头发不放，阎解放的头死死的顶着赵占伟的下巴，左手插在赵占伟的鼻孔里，右手拽着他的耳朵。 赵占伟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胳膊别扭的抓着头发，鼻孔被戳的生疼，耳朵根也快被阎解放扯裂了，急得只能用左手拍地。 “撒……手，你不……讲究！” 朱保华面色奇怪的看着他俩，想伸手去拉，又被面子拖累着下不去手。 “大伟，阎解放，要不算你俩平手吧？你俩这样子有点膈应。”，朱保华没办法，只能跟地上两人商量。 赵占伟气的没说话，左手更加用力的拍着地。 “行！”，阎解放干脆的松开了手，摇着头示意赵占伟松手。 第302章 体测再遇赵占伟 “你赖皮！”，赵占伟无奈的松开了手，一脸嫌弃的看着阎解放。 “哥们，就你这个体格子，我不使点歪门邪道的可真打不过你。”，阎解放苦笑的解释着。 “大伟，你人没事吧？”，朱保华伸手拉起了要解放，又伸手去拉赵占伟。 “我鼻窟窿疼，真特么疼。”，赵占伟起身后，不停的轻轻捏着鼻翼。 张赶三关切的拉着阎解放打量着，阎解放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腮帮子又明显的肿了一圈，看起来心酸又好笑。 “得，阎解放，咱哥几个也是说话算话的人，育英中学还有我们院里的，没人再来找你麻烦了，回见。”，朱保华讲究的跟阎解放握了下手，三人就离开了胡同，临出胡同前，赵占伟面色复杂的回头看了阎解放一眼，才骑着自行车走了。 “呼……”，阎解放这才长出口气，眼神疲惫的看着张赶三。 “走吧，咱俩也别去食堂了，我兜里还有点粮票，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哎，你还能吃下去吗？” “吃不下去也得吃啊，主要我饿啊！” “走，我知道一家馄饨，味道不错，汤里还放着虾皮呢，那一口下去，嚯，浑身都热乎。” “啧啧，听着就有胃口，赶三，带路！” “唉，阎解放，我发现我都开始崇拜你了。”，张赶三感慨的说。 “少来，我又不是英雄先烈，可不兴崇拜这俩字，配不上。”，阎解放说完话，唏嘘的吸了两口凉气，特么的太疼了。 这天一天天的过得飞快，自从朱保华几人走后，就很少有大院子弟来找阎解放麻烦了，因为眼瞅着就要开春了。 。。。。。。 东城区武装部，三大爷按照招兵要求递交了要解放的户籍证明和资料，他在办公室门口久久不想离开，就想找个人问问这次招的兵去哪。 “同志，您稍等一下。”，三大爷终于等到一个落单的军人，赶紧凑过去打招呼。 “同志您好，有事找我？”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咱们开春招的兵去哪？” “你问这干嘛？”，军人表情严肃。 “哦，我刚给儿子报了名。” “这样啊，您稍等下，我去办公室问问。”，军人转身就走。 三大爷搓着手焦急的等着信儿。 “这位同志，今年招兵大部分是在咱们四九城周边，有一部分特招的是去边疆建设兵团。” “特招？”，三大爷思索下问道：“您能帮我查查我儿子算是特招吗？” “这个可不行，我查不了，不过我看您这情况，儿子够呛能纳入特招范围。” 三大爷不在意军人揶揄的语气，反而轻松的对军人表示感谢，神情放松的回了家。 “当家的，解放的事儿办好了？”，三大妈递了杯水给三大爷。 “嗯。办完了。” “孩子去哪你知道吗？” “我问了办事的人，说是在四九城周边，放宽心吧，咱家又没有什么能耐人，解放肯定纳不到特招范围内。” “特招？什么意思？”，三大妈琢磨这个词，一脸疑惑。 “我就说你不懂吧，还喜欢问！”，三大爷喝了两口水才慢悠悠的解释：“就是有关系的人走后门把孩子送到部队里去，这次是去边疆建设兵团，那可真够远的。” “这得多远啊？”，三大妈没有四九城到边疆的距离的概念，只是单纯的觉得远。 “好几千公里呢！得亏解放不用过去，我还不乐意他去呢，多苦啊。” “是啊，这解成去了西边，这解放再跟着去了那边，咱俩真就得守着俩小的过了。” “唉，孩子终归会长大的，没办法，你在家歇着，我去小院转一圈，趁着天要变好了，找几个匠人来看看活。” “哎，去吧，早盖好了解成回来了地方也宽敞。” 三大爷点点头，拿起本子和笔去了隔壁小院，碰见刘老头就随口聊了几句，现在他不管院里的琐事，出风头的事全交给二大爷做了，落得清净。 阎解放知道三大爷把资料递交后，就在学校办公室里借电话打给了赵政委。 “喂，您好。” “讲。” “呃，我是阎解放。” “阎解放？”，赵政委思索了下说：“什刹海冰场那个小子？” “是我，政委您好，我爸已经去武装部报过名了，那接下来？” “接下来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们街办会安排你参加新兵体测的。” “嗯，那我就等着对吧。” “对，但是你记住了，你可是我推荐的，体测的时候一定要拿个好成绩，可别让我丢面子喔。” “收到，一定全力以赴。” “油嘴滑舌，再见。”，赵政委轻笑一声就挂了电话，阎解放跟学校领导客气道谢。 。。。。。。 阎解放体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赵占伟那大个子站在一群半大小子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赵占伟，你也来体测？” “是你？”，赵占伟不自觉的揉了揉鼻子。 “嗯，咱俩不会分到一起当兵吧？” “还早呢，你能过体测再说吧。”，赵占伟明显不想多说，他看见阎解放鼻子就疼。 一群少年很快就混熟了，站在一起聊着，一共三十来个人分成了好几个圈。 因为大多数都是大院子弟，阎解放也不认识谁，只能厚着脸皮跟在赵占伟后面。 “嘿，阎解放，你总跟着我干嘛？” “我在这就认识你，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算了，那咱俩也别凑热闹了，跟这群人打交道太累，要是朱保华也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把这关系处理好。” “哦？合着你也不认识这些人啊？” “我？我不需要那么多朋友。”，赵占伟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算了，说点开心的。”，阎解放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给赵占伟讲起了体校的去时，听的赵占伟直乐。 “嗨，真有用馒头夹盐吃的？” “怎么没有，你是没饿过吧？” “那还真没有。”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大院子弟肯定不缺吃穿。” “各有各的好吧，快，起来准备站队了。”，赵占伟看到操场边来了几个军人，立马拉阎解放起来，俩人率先赶到了军人身边站好。 第303章 体测教官马冠南 在场其他等着体测的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积极的赵、阎二人。 “嚯，这大伟还真积极？难不成还真想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就是，我本来连体测都不愿意参加，我老子抽皮带了我才会过来看看。” “边疆？我只在书上看过，我今天随便应付一下，我还是待在四九城自在。” “我也不想去，算了，大伟旁边那小子哪个院的？我怎么没见过？” “你管他干嘛，能跟大伟玩一块的，你自己琢磨下他能有多聪明。” “嘿，这话我非得带给朱保华听听。” “孙子，我说大伟身边那小子，可一句没提朱保华，你甭搁这煽风点火。” “哥几个，别絮叨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赶紧糊弄过去了，我请大家去老莫。” “哟，那感情好，走着。” “走着！” “……”， 相对于报名参军的普通老百姓，这些大院子弟显然都了解这次的体测的目的，这次是四九城军区一个张姓将军去边疆建设兵团担任司令职务，所以小范围安排了一场体测，都是这些军二代、军三代有机会来试试，如果通过了，去边疆苦几年，基本就提干了。 可这些少爷们没几个愿意吃这个苦，碍于父辈的压力人都来了，不过估计没几人会像赵占伟和阎解放那样认真面对这次机会。 “你俩先先站到那边。”，领头的军人表情严肃的指了指旁边，赵占伟和阎解放利索的小跑着去旁边站着，好奇的看着懒懒散散过来的大院子弟。 领头军人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这个大院子弟都很油，他们会观察领头军人的表情，开始是小声的聊着，看领头军人没反应，就肆无忌惮的嚷嚷起来。 “嘿，这是谁家的勤务兵吧？”，这是胆大的。 “甭着急，我来看看，你瞧这哥们儿脸蛋都皴了，压根就不起咱们四九城人。”，这是嘴贫的。 “都少说两句吧，咱今儿的正事还没办呢？”，这是谨慎的。 “对对，别说话了，先看看怎么个事儿吧。”，这是点清的。 领头军人静静的看着手表，压根不看眼前的这伙半大小子，大院子弟们闹了一阵也觉得没劲，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有几个懂事的已经悄悄的在边缘处站好，眼睛不停的打量着领头军人。 领头军人耳边听不到嘈杂声了，才抬起头来冷漠的说：“5分40秒，现在在我面前的报一下名字。” 领头军人的声音没有一丝笑意，这让大院子弟心里有些没底，他们互相观望着，没人想做出头鸟。 “报告长官，育英中学，赵占伟。”，赵占伟说完，左手轻轻的拨了下阎解放的胳膊。 “报告长官，京西体校，阎解放。”，阎解放一激灵，学着赵占伟的话，大声吼了出来，领头军人没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可是阎解放感觉到他身边的赵占伟松了口气，这让他有些不解。 “嗯，其他人呢？”，领头军人左手一伸，后面军人把一张表格递给了他。 “哦，都不想说话是吧？刚才不是挺热闹吗？”，领头军人语气揶揄，他看着名单头都不抬，突然厉声喝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逛菜市场吗？一个个的没有组织纪律，像你们这样的，上了战场一点用都没有！” 大院子弟被吼了一顿，有的脸色犹豫，有的脸色阴沉，有的则不以为然，这时一个体型只比赵占伟小一号的壮硕男子挤开身前的人，走到领头军人面前，眯着眼睛说：“长官，你这话说的有些武断了吧？这刚见面就把我们定性了？” “你叫什么？” “嘿，行，听好了，我叫张正阳。” “嗯，张正阳？”，领头军人点点头，在名单上找到了他的名字，用笔在名字后面打了个“x”。张正阳看的真切，直接就炸了，伸手就去抢名单，嘴里大声喊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干嘛？”，领头军人身子一侧，躲过张正阳这一抓，然后单手抓住张正阳的手，顺势就是一扭，张正阳那么大的体格子直接就被扭的蹲在地上，左手不停的拍着右肩膀喊道：“断了，断了，松手，快点松手！” “张正阳，不合格，你还有意见吗？” “我……”，张正阳心一横，还想使蛮力反抗，可领头军人手上加了把劲儿，他的身子伏的更低了，脸都快挨着地，他右臂传来剧烈的的疼痛。 “松手吧，不合格就不合格，老子不测试了不行吗？”，张正阳大声的喊道，听着声音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旁边的大院子弟彻底的安静下来，面色有些难看，在他们眼里，这就是领头军人的下马威。 “好，张正阳淘汰，其他人有意见现在可以提。”，领头军人甩甩手，继续看着手里的名单。 “报告长官，陈建军！” “报告长官，付迪森！” “报告长官，曹国强！” “报告长官，王超美！” “报告长官……” “……” 大院子弟们不管心里怎么想，现在都争先恐后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有几个人表情已经开始认真了。 “好，我是今天负责体测的教官，疆区建设兵团，马冠南。” “今天一共三个测试项目，分别是力量，体能和协调性，大家安静下，我来宣布项目。” 马冠南眼神扫视一圈，眼前众人均认真的看着自己，再也没人搞小动作了，继续说道：“第一项，投掷手榴弹，手榴弹重量600克，40米合格。” “多少？40米？”，体型偏瘦的王超美愕然的问道。 “对，40米合格，我再说一遍，有问题等我把话说完再问，下次谁再打断我说话，直接淘汰！” 王超美闻言缩了缩脖子，马冠南继续说道“第二项5000米，无负重徒手跑，24分钟合格，21分钟优秀。”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面露难色，面色凝重的互相看了一眼。 第303章 米开跑! 有人在听到前两项体测项目心里就打退堂鼓了，军人家庭出身的孩子是清楚这些合格数据是参考现役军人成绩来的，如果没有锻炼过身体是很难达标的。 阎解放轻轻的碰了下赵占伟小声说：“大伟，手榴弹40米难度大吗？” “简单。”，赵占伟想都没想就回答了，阎解放闻言也松了口气。 【他块头这么大40米简单，那我估计也能勉强扔个合格。】 马冠南斜眼瞥了下，把名单叠起来，慢慢的说：“第三项，扎马步，15分钟合格。” 王超美听到这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今天够呛能过体测了。 【得，我估计回家得挨皮带抽了，这体测这么严吗？】 马冠南说完，静静的等了一分钟，场面还是很安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一共28人，淘汰一人，现在9人一组，我点名报数，按1、2、3循环报数，数字一样的为一组。” “以我左手为准，按数字从小到大站成竖排，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的，我现在开始点名。” “王超美！” “1” “赵占伟！” “2” “付迪森！” “3” “……” “阎解放！” “3” “按数字顺序站队，倒数10声结束。”，马冠南低头看表。 “10” “9” 现在场面很诡异，半小时前还桀骜不驯的大院子弟们都有条不紊的按数字排队，一个个站的笔直，其实他们心底是很有傲气的，也瞧不上张正阳那有勇无谋的莽夫的二愣子行为。 现在既然牵扯到了比试，一个二个的都打足了精神，暗暗的要分个高低胜负，哪怕淘汰了，也不能落个临阵脱逃的坏名声，为什么？他们圈子并不大，一阵风的事小道消息就传遍了。 “1组去操场中间，投掷手榴弹，2组马步，留在原地，3组热身时间5分钟，准备5000米，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 阎解放在人群中找到了赵占伟，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跟着3队的其他人来到起跑线旁，开始热身，他坐在地上，两腿分开，身子慢慢的往下压，先把筋拉开，旁边的付迪森看他热身动作很专业，就主动凑了过来说：“哥们，瞧着你面生啊？你家住哪？” “哦，我住南锣鼓巷。”，阎解放客气的回道。 “南锣鼓巷？”，付迪森低头思索了下，看着认真做拉伸的阎解放说：“你不是军区大院的孩子对吗？” “是的，我父亲是个教员，红星小学的。”，阎解放表情自然的回道。 付迪森抿抿嘴唇，琢磨了下，主动伸手说道：“我叫付迪森，炮兵大院的，我看你热身的很专业，你教教我，一会带着我跑行吗？”，说到这他苦笑着解释：“我真没跑过这么远，哥们你带着我跑，我合计着能坚持下来。” “行，这一圈大概是二百米，前十圈我尽量收着跑，后面我也没办法。”，阎解放说的很直白，他怕付迪森拖他后腿，付迪森听到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俩人也是刚认识，能带着自己跑十圈已经够给面子了。 付迪森学着阎解放的样子坐在他身旁，双手抓着脚面就着急的身子下压。 “停！可不敢这样。”，阎解放拍拍他的腿，语气严肃的说：“你没拉过筋，劲使猛了伤着自己，慢慢的，来，我做一遍。” “好嘞。”，付迪森看着阎解放慢慢的演示了一遍，才开始下压。 “嚯，这腿……”，他身子下到一半，大腿就有点想抽筋的感觉，赶紧收了力气。 “你先试着到极限就停下，慢慢来。” “嗯，我这腿怎么硬的跟根棍似的，让你见笑了。”，付迪森尴尬的笑笑，继续僵硬的压低身子，表情抽搐着，但还是尽力的完成着热身。 “行，你就这样子，感觉到两条腿微微发热就起来活动环节。”，阎解放拍拍他的肩，鼓励的说道，起身开始活动四肢的关节，他俩的谈话也没避着别人，其他几人也都模仿着他的热身动作。 很快五分钟就到了，马冠南走到了起跑线旁，看着3组的人说：“我们两人负责你们的5000你测试，为了防止作弊，每次过圈的时候我会在你们左手上点个点，凑够25个点成绩才有效，明白了吗？” 3组9人看着握根毛笔的马冠南，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丢掉了，付迪森看大家情绪有些低落，就主动鼓励道：“哥几个，你们可想清楚了，咱们今儿要是过不了体测，那回院里一年都别想抬起头走路，我先表个态，我今儿就是跑死在这操场上，也不想丢这面儿。” 少年人最是热血，付迪森的话也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他们出生就衣食无忧，没有普通家孩子为了生活那样的压力，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脸面和父辈的荣誉，付迪森话音一落，3组人都收起了玩笑之心，表情严肃的排在起跑线后等着马冠南一声令下。 马冠南有些意外的看了付迪森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说：“前面不要抢跑，注意分配好体力，记住，坚持就是胜利。” 马冠南说完就举起了右手，旁边的军人立马核对时间，等了几秒后对他点了点头。 “开始！”，马冠南右手猛的挥下。 付迪森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起跑线，阎解放轻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吊在中间的位置，这是他最有把握的项目，压力不大。 第二圈，付迪森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呼吸声也清晰可见，他慢慢的调整着步伐，很快，阎解放就跑到了他身边。 “闭上嘴，用鼻子呼吸，看着我的背。” 阎解放说完就尽可能的放匀了脚步，付迪森闭着嘴用鼻子倒腾几下，才调匀了呼吸，他随着阎解放的步伐，找着节奏。 第七圈，匀速前进的阎解放已经来到了第三名，他身后的付迪森紧紧跟随着。 第十圈，阎解放已经跑在第一，拉最后一名两圈了，过起跑线的时候，马冠南用毛笔在他手上一点，身后的付迪森就说：“哥们，放开跑吧，谢谢了。” 阎解放没回话，只是点点头，就调整下步伐的频率，心无旁骛的往前跑，付迪森尝试着跟了几十米，就感觉自己的腿明显跟不上趟，慢慢的再寻找适合自己的的速度。 长跑，永远都是自控力和毅力的考验！ 第304章 体测结束，赵占伟的心结 从第十圈到第十五圈这段时间，阎解放已经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突然操场中间传来了阵阵惊呼声，阎解放好奇的扭头一看，就看见赵占伟应该是刚投掷完手榴弹，惊呼声就是他身边人发出的。 【呵，应该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吧，我也得加把劲了，这5000米是我最擅长的，可不能掉链子。】，想到这，阎解放不再分心于别处，他不再保存实力，最后十圈一直都是领跑者。 “第一名，19分21秒。”，马冠南大声宣布了成绩，冲过线的阎解放听到了，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慢跑了一圈，逐渐的调整成步行。 “阎解放是吧？” “是！” “行，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吧。”，马冠南指指旁边的沙坑，阎解放坐在旁边的沙子堆上看着还在跑步的付迪森等人。 “阎解放，你不错啊，长跑我可不如你。”，赵占伟过来捏着他的肩膀感叹道。 阎解放顺势向后一躺，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子堆上面说道：“你呢？手榴弹扔了多少米？我在这都听见他们嚷嚷声了。” 赵占伟有样学样，也半躺在沙子堆上，语气轻松的说：“71米，一般般吧。”，说完还得意的晃晃脑袋。 阎解放白了他一眼，故意不接他的话茬，赵占伟装逼失败，略显尴尬的换了个话题。 “阎解放，再歇两分钟，你带我热热身，我估计该跑五千米了。” “行，不过你这体型，我估计你够呛能跑下来。” “瞧不起谁呢？我肯定没你跑的快，但肯定能跑到底。”，赵占伟语气很坚定，可眼神却有点飘忽，阎解放注意到了，估计到他可能信心不足，就翻身起来拍了下赵占伟的大腿说：“别躺了，一会不想动了，走，我带你活动下筋骨。” “这就对了嘛。” 最终经过三个多小时的体测，众人的成绩都汇总在马冠南的手上。 “今天体测成绩已经在我手里了，明天自行去武装部门口看通知，上榜的回家收拾东西，月底出发，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马冠南把成绩单郑重的装进口袋里，先行离去了，众人等他彻底走远后才开始大声说话。 “迪森，你说的老莫还算数吗？” 付迪森揉着膝盖，头都不回的说：“哥几个，没安排的就等我会，管饱！” “敞亮！” “局气。” “嚯，这就是炮兵大院孩子王的底气吗？” “……” 阎解放听着众人围着付迪森说着玩笑话，赵占伟却兴致缺缺的坐在地上，就靠了过去问他：“哎，付迪森请吃饭呢？你没听着？” “我不去。” “这有人请客你都不去？” “我真不去，你想去就去。”，赵占伟也不解释，起身就要走。 “哎，大伟，要么咱俩找个地儿对付一顿？”，阎解放也没兴趣往付迪森那群大院子弟身边凑。 “嗯？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大伟，咱先说清楚了，这顿你请，怎么样？” “嘁，我压根就没准备让你掏钱，走吧，咱涮肉去。”，说到这，赵占伟的喉结不自觉的抽动着，阎解放揉揉鼻子就跳起来，推了赵占伟一把，兴奋的问道：“涮肉？管饱不？” “一人二斤，别啰嗦了，赶紧走吧，我饿的不行了。” “成，你等我打个招呼。”，阎解放转身对付迪森挥挥手喊道：“迪森，我跟大伟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急着走干嘛？一会不跟我们去老莫聚聚？” “不了，之前我家就说好了，谢谢你啊。” 付迪森矜持的摆摆手，也不好奇他俩去哪。阎解放催着赵占伟赶紧出发。 “阎解放，你怎么来的？” “腿着来的，怎么了？” “算了，你骑车带我吧，我腿乏的不行。” “我带你？” “那怎么办？自行车不要了？” “你扛着就是了……”，阎解放没好气的嘟囔着，赵占伟挑着眉毛鄙夷的说：“我扛着？那咱还是各回各家吧，我可没劲扛着自行车去东来顺。” “东来顺？” “算了，行车钥匙给我，我勉为其难的带着你去吧。”，阎解放听见东来顺三个字喉结也不受控的动了下，他看着赵占伟魁梧的身材，咬牙跺脚手一伸道。 “得嘞。”，赵占伟随手把钥匙扔过来，一副我就知道你肯定上套的表情。 “你别急，车子动了再上来！”，阎解放刚跨上自行车，赵占伟就急不可耐的横坐到后座上。 “麻烦，你快点。” “上……快点。” “你慢点！” 。。。。。。 一个小时后，阎解放揉着肚子和赵占伟在东来顺门口准备分开。 赵占伟犹豫了说：“阎解放，如果你通过了，咱俩没准就是战友了。” “是啊，那不挺好吗？” “我先给你说件事。”，赵占伟表情严肃。 “你说。” “记得你上次跟我单练吧？你使了阴招，咱俩算个平手，但是……” “如果咱俩分到一块了，复员之前，一定找个时间好好练练，谁都不许耍赖，怎么样？” 阎解放撇撇嘴说道：“德行，我现在就可以说你赢了，我打不过你，不行吗？” “那可不行，咱大老爷们说话办事要局气，我把话说到了，你到时候可别忘了。”，赵占伟说完，生怕阎解放拒绝似的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阎解放挠着头，疑惑的说：“这还得再练一次，至于吗？” 这事对阎解放就是个小插曲，他在身体吃亏的情况下，另辟蹊径和赵占伟打了个平手，可从小到大都是院里打架小霸王的赵占伟没吃过这种亏，他最近一睡着就梦见阎解放的手指头扣他的鼻孔，让他不胜其烦，已经成了他一个心结了。 。。。。。。 四合院，前院。 三大爷正焦急的在院门口往外瞅，阎解放的身影刚出现在路口，三大爷就挥着手喊道：“解放，赶紧去隔壁院借板车，咱爷俩去街办拉砖头。” “啊？爸我刚跑了个五千米，这腿都哆嗦。” “嗨，拉完了回来好好歇歇，你不去我指望谁啊？快点。” “行吧，您擎等着。”，阎解放苦笑一下，转身去了隔壁院。 第305章 三大爷不知道儿子去哪儿服役 就这样，阎解放又拉着板车从小院到街办往返三趟，总算把盖房申请的砖拉回来了，他满腹牢骚的小声嘟囔着：“好么吃点羊肉补补，这一会又消化完了。” 三大爷则拉着代表街办核对砖头数目的小胡进了小院。 “小胡同志，抽烟。” “不抽了，阎大爷，我这每次来这院都得羡慕阎解成一次。” “哟，这话怎么说？” “嗨，门脸小，肚子大，真是内有乾坤的好院子，啧啧。” 听着小胡的感慨，三大爷心里乐开了花，可还是一脸嫌弃的挑着小院毛病。 “嗨，这好话都让你说了，你瞅这屋子都塌了，收拾起来可真花不少钱，解成就是瞎折腾。” 小胡撇着嘴看着三大爷，揶揄道：“这钱花的不值当？不行您把院子换给我，我可不怕花钱，就怕有钱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那你说笑了。”，三大爷客气一句就不接话了，抽着烟在小院里看着，嘴里还念叨着：“这阎解放怎么回事，砖头也不说垒整齐点。” 小胡闻言才拍了下脑门说：“哎哟，阎大爷，您瞅我这脑子，我把一重要事忘了，关于你二儿子的。” “嗯？解放，他怎么了？” “阎解放今儿是不是参加一个体测去了？” “是啊，新兵不都得去吗？”，三大爷茫然的说道。 “怎么可能，普招的新兵体检下，核对下户籍资料就完事了，跟你儿子体测不是一回事，我也是听蔡主任提了一嘴。” “蔡主任怎么说？”，三大爷心里一紧，他敏锐的感觉到小胡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 “您别急，我挑重点给你解释下。”，小胡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下，三大爷递了根烟过去。 小胡抽口烟，斟酌着开口道：“这次武装部有十个内部名额，是去边疆建设兵团的，听主任说这个名额很珍贵，据说复员就能提干。” 三大爷一听就得意的笑着说：“嗨，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事我去武装部打听过了，这跟咱有啥关系，我们家就一普通家庭，这内部名额听听就得了。” 小胡闻言脸色古怪的看着三大爷，确定三大爷像是真不知情才羡慕的说道：“阎大爷，今儿体测就是为了选出这十个名额，您家解放不是去了吗？您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三大爷猝不及防，愕然的看着小胡说道：“今儿体测是去边疆？你确定吗？” “确定啊！蔡主任刚跟我说过的。”，小胡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对三大爷质疑的语气有些不满。 “这……”，三大爷扔了烟头，用脚使劲的踩了踩，显得很紧张。 小胡赶紧安慰道：“阎大爷，这是好事儿，您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是，不是，哎，我该怎么说？”，三大爷摇头苦笑道：“这解放才刚满十六周岁，我听别人说那边挺乱的，说不定还得动枪，跟咱们四九城可没法比。” “是不是您还听说那边人吃的不好，自然条件恶劣，您不会是怕儿子过去吃苦吧？” “哎，不……”，三大爷本想反驳，可看着小胡精明的眼神，只能坦然说道：“是，那可是我亲儿子，跑那么远我能不操心吗？” 小胡正想给三大爷讲讲政策，他心知肚明阎解放如果有机会去边疆锻炼几年，肯定是比在四九城窝着有前途的。 “爸，板车我还了，我妈让我问你晚上吃什么？”，阎解放这时带着阎解娣进了小院，阎解娣一进来，就把兔子放到地上撒欢，自己蹲在旁边看着。 “解放，你过来。”，三大爷板着脸，严肃的说。 “怎么了这是？”，阎解放一头雾水，听话的站在三大爷身旁。 “你今儿体测表现得怎么样？”，三大爷又点了一根烟，显得心里不是很平静。 “还行，5000米跑了第一，投掷手榴弹46米，中不溜吧，扎马步十五分钟合格了，爸，您之前可没关心过这些呀？” 三大爷抿着嘴没急着回话，小胡见状就说：“解放，你之前知道自己去哪里当兵吗？” “边疆建设兵团啊，怎么了这是？”，阎解放这话说的底气十足，没发现他爸脸上的不豫之色。 三大爷狠狠的抽了口烟说：“解放，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 “您也没问啊？”，阎解放眨着眼睛思索了下说：“对了，本来我也以为就是普通参军体测，今儿新认识几个朋友告诉我，没准以后有机会提干呢！爸，你开心点，以后咱家我和我哥就能扛起来，您和我妈就等着享福吧。” 三大爷脸色难看，小胡却追问了句：“阎解放，你说新的朋友，他们家是哪的你问了吗？” “问了啊，一个装甲兵大院的，还有个炮兵大院的，现在就跟他俩比较熟一点。” 小胡闻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看着愁眉不展的三大爷劝慰道：“阎大爷，我知道您担心儿子离得太远，可我给您保证，阎解放这次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否则以后有你悔的时候。” 三大爷这时自嘲的笑了笑，仰着头看着阎解放说道：“嚯，这时间过得可真快，站在看你都得抬头了。” “那不肯定的事儿嘛！我估计我哥现在都不一定比我高。”，阎解放说完，还没心没肺的笑着。 小胡看父子俩有话要说，就对三大爷点点头，自己转到旁边看着堆放好的木料和砖块，阎解娣的兔子在地上跳着，她拍着手跟在后面，也学着样子一蹦一蹦的。 “解放，这不是爸耽误你当兵的事，你要知道这放了兵可就身不由己了，没准儿是得扛着枪上战场的。”，三大爷试探着说道。 “嗯，真有那时候就打呗，那参军就是为了保家卫国，难不成还真图这个身份？”，阎解放理直气壮的说着，完全不顾三大爷的感受。 三大爷见状只能把话咽回去，轻轻的拍着阎解放的肩膀说：“去，给你妈说，晚上把那只淌油的腊鸭烧了，我晚上想喝点。” “得嘞，您真局气，我都眼馋那鸭子好久了。”，阎解放开心的笑着，扭头对阎解娣说道：“解娣，抱兔子回家，今儿晚上烧鸭子吃。” “好哎！”，阎解娣也开心的拍着手。 第306章 阎解放西行，泪洒火车站 三大爷家的晚膳挺丰盛，烧腊鸭做主菜，还配了三碟子素菜，三个小的就着菜吃了一屉二和面馒头，在阎解放的带头下，三个儿女都夸三大妈手艺好。 “妈，今儿菜的味道，没的说。”，阎解放手里最后一块馒头狠狠的在烧鸭盆里蘸了蘸汤汁，啊呜一口结束了晚饭，揉着肚子起身说：“爸，妈，我出去消消食，你们慢吃。” “解放。”，三大爷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好了吗？真要去边疆？” “嗯，爸，明天就出结果了，说不定我还选不上呢，你别想太多了。”，阎解放揉了揉鼻子，显得没心没肺。 “嗯，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吧。”，三大爷再没多说， 晚上十点多了，里屋的阎解放和阎解旷睡得很沉，三大爷和三大妈在外屋的床边坐着，三大妈在一条新裤子里缝口袋。 “50斤全国通用粮票，50块钱，都给他缝进去吧。”，三大爷用皮筋把钱和粮票捆成小卷，放在桌子上。 三大妈瞥了一眼，低下头继续做着手里的活，小声说：“解放当兵用的上这个吗？” “带着吧，有备无患，你知道现在边疆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三大妈针脚缝的很密，把钱和粮票塞进去后，在袋口处缝了两个暗扣。 “好了，你看看合适不？”，三大妈把裤子放在床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挺好，从外面看不出来就行。” “他爸，我看你总是唠叨边疆建设兵团，解放是要去打仗吗？” “不，这话不敢乱说，我就是觉得那边太远了。”，三大爷这时候不好胡乱猜测，他怕三大妈多想。 “哦，远点咱不怕，只要对孩子将来好就行。”，三大妈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行，睡吧，别熬太晚了，明天早上我还得去武装部看招兵结果呢。” “嗯……” 。。。。。。 第二天一大早，三大爷就推着自行车和阎解放去了武装部，刚出院子就被一个村妇拦住了。 “大兄弟，这是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吧？” “是啊，你找谁？”，三大爷打量了眼前的村妇，觉得有几分眼熟。 “哦，我找秦淮如，她是住这院吧？我是她娘。” “亲娘。” 三大爷在贾东旭的婚礼上见过这村妇一次，这一说就想起来了，他本来打听下秦母的来意，可怕麻烦，就指着中院方向说：“在中院住着呢，你去吧。” “行，谢谢大兄弟了。”，秦母笑了笑就匆匆的往中院走，三大爷看着她背后的墙灰，若有所思。 “爸，走吧，别耽误时间了。”，阎解放对贾家人的态度就是无视。 “嗯。” “……” 父子俩来到武装部门口，天刚大亮，门口也没几个人，阎解放把车子停好，就等着张榜。 七点半，两个军人走到武装部门口的宣传栏，一个军人刷着浆糊，另一个军人把红纸摊开，小心的贴在宣传栏上。 “爸，来了。”，阎解放指着宣传栏说道。 “看见了，你就在这待着，我过去看看。”，三大爷整理下衣领，看着张贴出来的榜单： “赵占伟……付迪森……李爱军……”，前三个名字没有看到自家儿子，三大爷强忍着好奇心，耐心的等着军人把榜单张贴完毕。 “阎解放！”，三大爷在第二行第一个名字就是阎解放，他按捺住复杂的心情，拍了拍刷完浆糊等待的军人问道：“小同志，这上面如果有名字，接下来怎么办？” “哦，同志，是这样的，这榜上有名的都是要去边疆的，具体怎么安排我也不清楚，你自行去里面招兵办打听吧。” “好嘞，好嘞。”，三大爷招招手，阎解放立马一路小跑过来，有些紧张的问：“爸，我录上了吗？” “录上了，瞧你那猴急样，一点儿也不稳重。”，三大爷心情复杂，瞅着一脸开心的阎解放就忍不住想批两句。 “我这不是开心吗，爸，咱们赶紧进去吧。” “哎。”，三大爷摇摇头，带着阎解放去了招兵办。 “同志你好，请问新兵报道是在这儿吗？”，招兵办门没关，三大爷探进半个身子问道。 “进，是在这里，你是……？”，一个中年军人客气的说。 “阎解放。”，三大爷伸手拽了把门外好奇的四处张望的二儿子。 “哦，阎解放啊，户口簿带了吗？” “带了，您看看。” 中年军人边登记户口簿信息边抬头看着一脸稚嫩的阎解放。 “阎解放？” “到！”，阎解放条件反射般立正。 “还没到这一步呢，我问你个问题。”，中年军人填写完资料，把户口簿还给三大爷。 “您说。” “怕吃苦吗？” “不怕！” “哈哈哈，好，阎师傅，你生了个好儿子，我看他以后准有出息。” 三大爷挤出个微笑说：“这位同志，您说这孩子去了边疆，有可能打仗吗？” 中年军人闻言表情一滞，稍后若无其事道：“这个我说不好，我们军人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 “好吧。”，三大爷也想通了，他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 “我给你们说下情况，你们十人报完名后，有十五天的准备时间。” “十五天以后你们会去甘省白银市参加新兵训练，两个月后再去边疆建设兵团分配。” “白银市？”，阎解放苦苦思索着，一点印象都没有，三大爷地理知识还是有一点，一想就知道大概位置了，他拍着阎解放的背，两人在招兵办主任的陪同下，大概了解了一些部队上的情况，才回了家。 。。。。。。 1960年4月初，胸带大红花的阎解放在西行的火车上，和赵占伟合力抬起车窗，满脸泪花的对站台上的三大爷、阎解成挥着胳膊，少年不知别离苦。 三大爷挺直了腰杆，静静的看着火车上的儿子，专程请假赶回四九城送弟弟的阎解成面带微笑，握紧拳头对阎解放晃动着给他鼓励。 “解放，出门了就是个大人了！把你眼泪给我憋回去。” 第307章 贾家不养闲人 此刻火车站台旁都是送亲人的百姓，阎解成这一声清晰的传到了他弟的耳朵里， “哥！爸！”，阎解放用衣袖胡乱擦了下眼睛，继续用力挥手告别，旁边的赵占伟是自己来的，他轻松的挤开身边的人，把头探出去四下看着。 “解放，到了部队有事多听听班长的话，做选择的时候多想想爸妈，听见了吗？”，阎解成听见火车发动的声音，拍着铁皮车厢大声的喊道。 “嗯……嗯，我听你的。”，阎解放感觉车晃动了下，他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只知道点头， “打起精神来，也不怕别人笑话！”，阎解成踮着脚，轻轻的拍了拍阎解放的脸。 “哥！你让爸妈照护好身体，你也好好学习！”，火车又晃了一下，阎解放伸手抓着他哥的手，大声喊着。 “行，我知道了，安全第一，到部队了给我写信。”，阎解成为了安全，拉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说道。 火车启动了，赵占伟把阎解放头拉回了车厢，促狭的挤着眼睛说：“嚯，阎解放，你这眼泪水把我袖子都弄湿了。” “瞎说八道。”，阎解放起身往外看着，火车缓慢的驶出站台，他已经看不清三大爷和他哥的身影了， 火车这一走，三大爷挺直的腰杆子立马垮了下来，阎解成扶着他说：“都多大年纪了，还整这倔强样，给谁看呢？” “谁爱看谁看！”，三大爷依然看着火车离开的方向。 “甭看了，回家吧。等解放安顿好了给咱们写信吧，你急也没用了。” “你说这孩子主意怎么这么正？临跟前了我才知道他去的是边疆！之前都瞒着我。”，三大爷提到这话题就一肚子委屈。 阎解成也皱着眉头，好声安慰着三大爷，作为后世穿回来的人，他知道种花家和阿三国围绕着边境是有战争的，不过他记不清具体时间和地点，只模糊的记得藏区应该是主战线，边疆次之。 阎解成回到家里，看三大爷躺到床上生闷气，就说了几句安慰话，就着急的往后院走去，他要找许大茂办点事。 一进中院，他就闻到一股子尿骚味，他疑惑的看着贾家门口新撑的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布片片，刚好傻柱在自家门口抽烟，阎解成就上前问道：“柱子，我这才多久没回来，这中院改成公厕了吗？怎么这么味儿？” “解成，你这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声，今晚喝点？” “喝，我给你带了酒，你先给我说下这中院出什么事儿了吧？” “喏，瞧她家。”，傻柱不屑的冲贾家扬了扬下巴继续道：“秦淮如说是快生了，把她亲妈接回院照顾她，这痰盂就直接往水池子那下水口倒，谁说都没用。” “呃……”，阎解成无语的回头看了眼，正好看见一个中年村妇端了个空盆出来，往水池里一放，水龙头扭打最大，旁若无人的又回了贾家，等了半天才捏了张枕巾出来，往盆里一扔，揉搓起来， “她这样浪费水，二大爷不管吗？”，阎解成眯着眼睛问傻柱。 “管？”，傻柱噗嗤一乐，给阎解成解释道：“管不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贾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二大爷就是白给。”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这秦淮如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二大爷前头说她几句，她就四处造谣说二大爷占她便宜，摸她的手……” 傻柱说到这脸色古怪，硬憋住笑又说道：“她说的可真了，只要二大爷来中院找她，她就嚷嚷着二大爷动手动脚欺负她一个女人，这二大妈听不下去，来跟她打了一架，你猜怎么着？” “二大妈打赢了？” 傻柱摇头苦笑道：“没有，二大妈吃了个大亏，这娘们干农活的，一身蛮力，把二大妈摁到地上，要不是邻居拉着，她差点把二大妈衣服扒了。” “嚯！这么猛？”，阎解成看着贾家的大门，暗道【这贾家还真是不养闲人，一屋子人才。】 “你可当呢？吓得二大爷把二大妈拉回家了，第二天去街办把小胡搬来收拾秦妈。” “小胡出面了这事总有个说法了吧？”，阎解成说这话也少了几分自信。 “小胡更是白给，刚来院里，拉了下秦妈说话，人直接就躺地上了，两腿直蹬，嘴角还冒白沫子，你是没见，啧啧……”，阎解成听得出来，傻柱是真心佩服秦淮如妈。 “小胡哪见过这架势啊？秦淮如妈抖了半天，没一人敢上前，还是秦京如那丫头告诉小胡，让他说几句软话哄哄秦妈，说不定就好了。” “小胡也没办法啊，总不能落个欺负妇女的话柄啊，只能给秦妈赔了几句不是，秦淮如妈这才起身，跟没事人似的，当着小胡面，往水池下水里倒了盆黄汤，唉。” “唉。”，阎解成看着心有余悸的傻柱，俩人长叹口气。 “柱子哥，我去趟大茂家，一会儿我送块肘子过来，晚上这主菜交给你了。” “得嘞，您擎等好吧，晚上保准让你舔盘子。”，傻柱递了根大前门过来，阎解成夹到耳朵上才去了后院。 “大茂！” “进，门没锁？” 阎解成一进门就看见许大茂正在桌子上整理粮票，一点也没避讳他。 “哟，哪倒腾这么多硬通货？”，阎解成拿起一沓子粮票在手里搓着玩。 “先别打扰我，我对完数咱俩再聊。” “没劲，你这还有酒没？晚上去柱子那喝点。” “不去！我在家炖点肉，自己喝不舒服吗？”，许大茂把手里的粮票放下，应该是被阎解成一打岔，把数字对不上了。 “算了，一会儿再数，阎解成，你今儿找我有什么事？” “牛肉现在什么价？”，阎解成在西安城找了个屠宰场，收了不少的牛下水，刚好趁这趟回来找许大茂换点钱出来盖房子。 “牛肉？腱子肉还是？”，许大茂眼睛一亮，口水都往出流。 “没有，毛肚，下水，牛头，牛蹄子，还有点脖领子肉，也没多少，咱几个一分就剩不下多少了。” “哦，只是这些东西啊？”，许大茂清楚这些边角料现在也有很大市场，毕竟是实打实的油水，如果操作好了，过手也能赚点外快的。 阎解成也不急，就坐在桌边等着他回话。 第308章 傻柱家聊旱情，秦淮如要生了 “量怎么样？”，许大茂取出笔和纸，准备统计下，看值不值当冒这个风险，如果量小，自己随便找几个熟人就消化了。 “这样，去过油脂的牛肠100斤，5个牛头，12根牛蹄，50斤牛肝，100斤牛肺子，你看？”，阎解成考虑了下，决定先拿出一小部分出来，他估摸着换了200块够盖房子就行，防止空间没有质保期，多余的等过年再卖肯定赚的更多。 “多少？”，许大茂把笔往桌子上一撂道：“你给我留点牛肠，我自己烧着下酒，剩下的，你得找那个人……” “谁？咱院还有比你合适倒卖物件的？”，阎解成开了个玩笑。 “你真是骑驴找马，傻柱啊，他随便找几个师兄弟就把你这个牛杂收了，合着我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对哦。”，阎解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得，那晚上来柱子家喝二两，我备了个肘子，前腿的。” “莲花白两瓶，一人半斤多点，喝不完都不许回家，你这一出去过年都没回来，咱仨好好聚聚。” “局气，晚上见。”。 。。。。。。 阎解成提着肘子去傻柱家，趁着傻柱在厨房拔猪毛的空档把自己有些牛杂下水要卖的事儿提了嘴，傻柱犹豫了下就答应了，告诉他晚上把自行车停院门口，东西用麻袋装上放后座上就行，其他事情他来办。 “柱子哥，收够二百块钱给我就行了，多余的你拿着。”，阎解放点根烟塞傻柱嘴里。 “不用，你都拿着吧，穷家富路，你在外面比我需要用钱。” “那可不行，你多留点钱在家里，你也不想想嫂子那肚子里的孩子，听我的。”，阎解成诚恳的说。 傻柱叹口气，小声的说：“行吧，你以后还是少掺和这种事，只要是吃的，你直接给我打个招呼就行。” “嗯，那边我有个同学是城里的，他爸在胰子厂放厂长，有专门收牛肉和牛杂的，我也趁着机会搞了些。” “嗯？东西还新鲜吗？”，傻柱眉头一皱，“你从西安过来都好几天了，不会都馊了吧？” “没有！”，阎解成赶紧否认，他一时嘴快说漏了，“柱子哥，我取点肠子和肝，你给咱炖个汤喝喝，顺便验下货？” “得，你快点，有绿菜也带点来，我给你嫂子尝尝。” “得嘞，等我。”，阎解成一出门就擦了把头上的冷汗，他感觉傻柱刚才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以后还是得低调，别一得意就翘尾巴。】 中院，傻柱家，傻柱给高芝萍和何雨水单独装了菜，俩人在耳房吃，阎解成也端了盆牛杂汤回家，让爸妈和弟弟妹妹尝个鲜， 晚上这顿饭，阎解成说了很多话，傻柱就是沉默的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许大茂则是边听边问，每一个话题都是彻底闹明白才算数。 “你们在四九城里可感觉不到，这旱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阎解成喝了一口酒，叹气道。 “那老天爷不给雨，咱哥几个在桌子旁也解决不了任何事，大家都把裤腰带勒紧就是。”，许大茂夹了块肘子皮吃，他是懂享受的。 傻柱摇摇头说：“解成，你不是个多事的人，今天突然提这个话题，是想点我们吧？” 阎解成放下筷子，认真的说：“还真是，越是这种时候，咱们给公家干活的时候越得注意，特别是你，柱子。” “我怎么了？你说说看。”， “别碰公家吃食，自己在厂里随便吃，出了门千万别带。” “别带……”，傻柱面色凝重的重复这句话。 “对，千万别带，大茂认识人多，你让他帮你找点私活，赚点外快可以。” 许大茂若有所思，阎解成瞥了他一眼道：“你去乡下的时候也多考虑下老乡的情绪，能吃多吃，土特产可以拿，口粮可别碰。” “嗨，这话让你说的。”，许大茂端起酒瓶给三人满上，这口酒下肚都默契的换了话题聊着。 几人吃到八点多，正在收尾的时候就听见院里有人大喊：“快来个人帮帮忙吧！我姐要生了！” “谁？”，阎解成眉头一紧。 “秦淮如吧，别管她。”，许大茂面无表情，傻柱头都不抬。 “快来个人吧，把我姐送医院去，她流血了！”，秦京如慌的跟没头苍蝇一样，就在中院绕着圈喊。 “不去看看？”，傻柱终于有了反应，抬头小声问道，其他俩人都没动，他问完也觉得没劲，就拉开门对一头汗的秦京如喊道：“有事去后院找二大爷呀，你在这嚷嚷有用吗？” “哦，对，对，找二大爷！”，秦京如顾不得给傻柱道谢，撒丫子就往后院跑，刚好和急匆匆赶来的二大爷撞在一起。 “这孩子，逛什么呢？”，二大爷不满的揉揉肚子埋怨道。 秦京如捂着头，着急的拉着二大爷胳膊说：“二大爷，我姐要生了，流血了，她流血了！” “这……”，二大爷面露难色，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直接去贾家看秦淮如，他看中院其他几家都紧闭门户，没一个出来的，顿时就觉得头疼，他刚才想让二大妈陪他来一趟，可二大妈一听是贾家，说什么都不来。 “啊……妈……你快去看看……有人来了吗？我肚子疼的受不了了。”，秦淮如躺在床上，疼的满头汗。 秦妈推开门看到院里只有秦京如和二大爷，便回头抱怨道：“淮如，你们这院里住的都什么人啊？京如扯着嗓子嚷嚷半天，就后院那胖子出来了……” “唉……”，秦淮如捂着肚子，她艰难的对秦母说：“妈……我这熬不住了，你去敲对屋耳房的门，敲她的门。” “哎，哎，你坚持住，我这就去。”，秦妈直接跑到正屋耳房，砰砰砰的砸着门喊道：“我闺女要生了，出来帮帮忙吧！” “吱呀！”，耳房的门开了，面色无奈的高芝萍站在门后，何雨水挡在嫂子身前，不高兴的对秦妈说：“这屋里就我一孩子，我嫂子也怀着孕，我俩可帮不了你！” 第309章 秦淮如生产，阎解成北海公园泛舟 “唉，出去看看吧，这把耳房门敲开了，咱再躲着也没意思了。”，傻柱气愤的拉开门，走到耳房门口，瞪着秦妈说道：“嘿，你赶紧把门让开，我媳妇也怀着孩子呢。” “我不，你出来了就帮下我们家淮如吧，把她送医院去，求求你了。”，秦妈看见傻柱就像遇到了救星，她紧紧的拽着傻柱胳膊。 “嘿，讹人是吧？这院里有管事大爷，你拉着我有什么用，撒开。”，傻柱示意何雨水先把门关上，左手象征性的挣脱两下，秦妈拽的很紧，傻柱甩不开就任由她抓着。 何雨水见状就准备关门，高芝萍抚摸着自己肚子，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傻柱说：“柱子，我现在见不得这场面，要不你看在我的份上，搭把手算了。” 二大爷也赶紧跑了过来说道：“傻柱，这有事还得麻烦你，赶紧去找个门板，把秦淮如抬医院去。” “我……”，傻柱烦躁的看着二大爷，但又想到高芝萍刚才的话，犹豫了下就回头冲屋里喊道：“阎解成，许大茂，出来搭把手！” 傻柱家门开了，面无表情的阎解成和一脸不满的许大茂走了出来，沉默不语的看着二大爷，等着他下一步指示，摆明了就是不想担责任，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二大爷看懂了，他回头看了眼贾家门，听到秦淮如压抑的惨叫声，快速的下了决定：“秦嫂回家准备东西，傻柱和阎解成去抬门板，我把光天带上，咱几个往医院走。” “好，好。”，秦妈闻言立马松开傻柱，急匆匆的往家跑着收拾东西去了，秦京如也赶紧跟上，许大茂打了个饱嗝，自顾自的摸根烟抽了起来。 傻柱拍了阎解成一下，俩人去倒座房抬了张门板，往贾家门口一放，就抄着手在旁边等着，二大爷带着刘光天赶来，进屋配合着秦妈和秦京如，四人把秦淮如抬放在门板上。 “许大茂，别抽了，你们四个小伙子抬着人，秦嫂，你跟我打头阵，先去医院。” “都打起精神来，路上可别把人闪着了。”，二大爷镇定的分派完，就率先往外走。 阎解成四人一人一个角，抬着门板也跟在二大爷身后，许大茂皱着眉说：“哎哟喂，这不上手不知道，这秦淮如这么沉？” “别贫了，咱走快点，人送到医院就回来，我这还有别的事儿呢。”，阎解成说完隐晦的看了傻柱一眼，傻柱没回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啧，解成，刚那牛杂汤味儿可真鲜，要不你给我……”，许大茂刚开口，阎解成就表情严肃的瞪了他一眼，把话憋了回去。 刘光天则羡慕的看着许大茂说：“大茂哥，你刚才喝牛肉汤了？嚯，真享受。” “馋了？”，许大茂眨眨眼睛，逗弄着刘光天。 “嗯，我晚上就喝了碗棒子茬粥。”，刘光天老实的回道。 “馋了让你爸给你买牛肉去，跟我说可没用。” “哦。” 阎解成和傻柱沉默听着他俩聊天，这秦淮如还算懂事，疼的脸都扭曲了，竟然还能稳稳的躺在门板上，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小声哼哼几下，这种毅力阎解成还挺佩服的。 【原剧里秦淮如就是靠着这水磨石的性子硬耗了傻柱一辈子，这女人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韧劲。】 阎解成三人把秦淮如抬到了急诊室门口，放下门板后跟二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二大爷赶紧让刘光天拦着他们。 “傻柱，大茂，解成……”，二大爷脸色难看。 “等人送进去了咱们一起走不行吗？” 秦妈一听二大爷这话，立马就拽着二大爷的胳膊，一副你敢走我就让你拼命的架势。 “二大爷，您就在这等着吧，我们哥仨酒还没喝完呢，就不陪你了。”，许大茂拍拍刘光天，指了下秦妈。 “行，人送来了，就不耽误事儿了，那个……秦淮如，你也不用谢我们。”，傻柱看着两个护士架起秦淮如，平静的说道。 “走了。”，阎解成摆摆手，三人就离开了医院，二大爷苦闷的叹口气，拿着收费单子对秦妈说：“我先去把钱垫上，记得让秦淮如给我还上。” 秦妈一听交钱立马松开了手，自己找个墙角蹲下，好奇的打量着医院的摆设。 “哼。”，二大爷交完费，看着无所事事的秦妈说：“一共十一块五。我垫上了，出院记得让秦淮如把钱给我，光天，回家。” “哎。” 秦妈听到钱交过了，也就没兴趣纠缠二大爷了，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可这秦淮如在家里疼的都快生了，一来医院却没了反应，熬到第二天早上才把孩子生下来，女儿，四斤九两。（请勿将此女与原剧中槐花联系在一起。） 晚上十点多，傻柱骑着阎解成的自行车，带着三麻袋牛杂消失在了南锣鼓巷，半夜十二点才回啦，阎解成听到动静就把院门打开，傻柱一脸疲惫的把自行车推进院，从兜里摸出一把钱，直接塞到阎解成手里。 “一共卖了二百三十七，我师父给我二百四，这一共是二百三，我留了十块，剩下的你数数。” “不用数了。”，阎解成抽出三张大黑拾，不顾傻柱的阻拦，硬摁在他手里说：“柱子哥，我只要二百，这是之前咱俩说好了，你别让我为难。” “唉，行吧，谢谢你了，解成。”，傻柱收下钱，用力的点了点自己心口说：“我都记下了，今儿太困了，我先回家了。” “行，让嫂子别操心，就说给我帮忙了。” “我出门办事，你嫂子不会问的，走了。” “……” 阎解成推开门，把二百块钱放在三大爷枕头边，就进屋睡觉了。 。。。。。。 阎解成的时间很紧张，他一共就请了五天探亲假，趁着周末他和于莉又来到北海公园。 小船飘到了湖中心，阎解成停下了船桨，舒服的靠在船帮子上，看着湖边抽芽的柳树。 “阎解成，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吗？那柳树都比我好看吗？”，感觉被忽视的于莉生气的踢了踢他的腿。 第310章 临时工介绍信 “说点什么好呢？”，阎解成慵懒的伸着懒腰。 “你回来这都第三天了，才想起来找我。”，于莉低着头语气委屈，阎解成坐起身子摊着手解释道：“第一天回来都晚上了，第二天送我弟，你瞧瞧，我是一点时间都没耽误。” “好了，我知道了。这次回来几天？” “明天下午就走了，那边学校和单位的事儿也挺多，假不好请。” “你……这全四九城就属你最忙，你学校和单位的其他人呢？”，于莉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好，阎解成眨巴眨巴眼睛，小声的问道：“怎么了？你这是……想我了？”，他说完就有些后悔，小心的观察着于莉的反应。 于莉没有反驳，反而头更低了轻轻的“嗯”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一答让两人都有些无措，阎解成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中午想吃点什么？” “你大半年没回来了，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就行。”，于莉声音很小，阎解成得亏有耳聪目明才听得清楚。 “那划完船咱们顺着路走，碰见想吃的就去尝尝。” “嗯。” 。。。。。。 阎解成下午把于莉送回家后直接去了城南的翻斗车厂，他跟这厂里的领导混的很熟，他直接去了厂办，待了一个多小时后，又返回头去于莉家。 “于莉，是我。” “哎，小阎，你刚不是回家了吗？”，于莉妈打开门，疑惑的看着阎解成。 “我刚去办了个事，这不刚办好就过来了。”，阎解成隐晦的拍拍胸前口袋，于莉妈知道他有事要说，赶紧侧开身子让他进家门。 “小莉，去倒杯水。” “阿姨，别客气了，就两句话，说完就走。”，阎解成话说完，就从兜里掏了张纸放在桌子上。 “这是？”，于莉妈看到了纸上的章子印，心下有了猜测，心怦怦的加速跳了起来。 “哦，咱们南城翻斗车厂后勤招人，我去试着问了下副厂长，没成想人家真给让了个临时工名额。” “解成，给我看看。”，于莉闻言跑了过来，一把抓起信纸看着，于莉妈也勾着头看着纸上的内容。 “妈，你看！”，于莉几下就看完了，她忍着兴奋把临时工介绍信递给于莉妈。 于莉妈把手在腰上蹭了蹭才郑重的接过介绍信，一字一字的认真看着。 “行，阿姨，你和于莉慢慢看着，我就先回去了。”，阎解成冲于莉挤了挤眼睛，起身就要走，于莉跟着他出门后赶紧拉着他问：“阎解成，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使钱了？” “怎么了？你不想去上班？这就是个临时工，你先就活两年。” “不是，这……我不想你浪费钱，我在街办那也能接到临活，一个月也能挣个三五块钱。” “花在你身上怎么能算浪费呢？好好上班，存点钱当嫁妆不好吗？”，阎解成促狭的笑着， 于莉的气立马消了，她红着脸推着阎解成说：“你别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不正经了，赶紧回去吧。”，阎解成不走，直勾勾的盯着她笑，于莉脸更红了，她左右看看发现没人之前，就小心的走到阎解成身边，双手轻轻的环在他的腰上。 “解成，我很想你，每天都会想你。”，于莉说完这句话就收回手，转身往家里走，阎解成却朗声道：“于莉，我也想你！等我回来。”，他的声音很大，半个院子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于莉步子停了下，然后赶紧跑回了家，“哐”的关上了门。 屋里传来于莉妈埋怨的声音：“小阎，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路上慢点啊。” “得嘞。” 。。。。。。 阎解成回家路上盘算着身上的钱，这半年多的工资和奖金基本就留在家里了，卖牛肉的钱也留给三大爷盖房子了，身上最后的一百多块钱也换成了一张临时工的介绍信给了于莉，现在全身上下十块钱都凑不出来了。 【惨不惨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最穷的穿越者，这年月不违法的钱可真难赚啊。】 随后阎解成又赶在下班前拜访了沈如涛，沈如涛跟他聊了会家常，最后临别时隐晦的提醒他设计新机械的时候，一定要先在工业部报备一下，说完就端茶杯赶人了。 阎解成仔细琢磨这句话，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铣床事上太着急了，从构图到委托加工零件组装完成都是学校牵头处理的，没有把工业部考虑进去。 【得，回去跟老师商量下吧，让他们去头疼这些事情吧。】 阎解成忙完一天回到院里就看见许大茂和傻柱俩人正陪三大爷聊天呢。 “哟，你们聊什么呢？”，阎解成搓搓手就凑了过来，阎解旷听见大哥声音端着一个小凳子就跑了出来，谄媚的笑着。 “哟，差点把你这事忘了。”，阎解成左手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叮嘱道：“解旷，这是你成绩好奖励的，下次考的好还有，去看书吧。” “谢谢大哥。”，阎解旷接过书就颠了，傻柱这时拍着阎解成说道：“嘿，你知道我们在聊什么吗？” “那我肯定不知道了，说说呗。” 许大茂掏烟散了一圈才说道：“秦淮如生了个闺女知道不？” “知道啊，今早她亲妈回院取包被子时候不是提了一嘴吗？”，阎解成掏出火柴，给每个人把烟点着。 “算了，你让傻柱说吧，他今天听见点有意思的事情。”，许大茂悠然的抽了一口烟，先卖了个关子。 傻柱也不遮掩，直白的说：“今儿秦淮如妈取东西的时候一直在抱怨，说前两个孩子都是单眼皮，这个闺女生下来就是双眼皮，有点奇怪。” “这……”，阎解成看了眼三大爷，三大爷没好气的说：“看我干嘛？反正你们哥几个生下来都是双眼皮，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解成，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有猫腻？”，许大茂幸灾乐祸的笑着。 “这刚生下来的孩子，估计还没长开吧，这种事咱几个大老爷们怎么没说的清楚？”，傻柱鼻孔冒着烟，瞥了许大茂一眼。 第312章 小院动工，阎解成返程 “得了，傻柱，别人不知道，咱哥几个还能不清楚，这秦淮如……”，许大茂张嘴就来，三大爷疑惑的扭过头看着他，傻柱赶紧用力咳嗽打断了他，用眼神瞟了一眼三大爷，许大茂会意，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说法：“这秦淮如是双眼皮，没准孩子是遗传她的。” 三大爷虽然觉得许大茂这两句话有些奇怪，可也没有深究，抽完烟就回屋了，他一有空就拿出本子写写画画的，都在琢磨盖屋子的事儿。 “你这破嘴真是缺个把门的。”，在场只有他们仨了，傻柱才指着许大茂埋怨着。 许大茂则不以为然的说：“解成，你评评理，这秦淮如跟咱又没什么关系，她干那些破事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大茂，真没必要聊贾家的事，说实话，他家出什么怪事我都不稀奇。”，阎解成则兴趣缺缺，一阵西风吹来，一阵淡淡的槐花香飘了过来。 红星医院，秦淮如抱着襁褓里的小婴儿逗弄着，秦京如一个人提个饭盒来送饭，一进屋放下饭盒就接过孩子，她看着秦淮如吃着，慢慢的悠着孩子，眼瞅着秦淮如放下饭盒才问道：“姐，这丫头有名字吗？” “还没起呢。”，秦淮如吃饱了，准备下床溜达溜达。 “京如，你在屋里等我会，我出去转转。” “嗯，姐你快点回来，我怕孩子饿着了。” 秦淮如出了病房，趴在水泥护栏上往下看，红星医院住院部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两栋楼之间有个大花坛，她盯着满院的嫩绿出神了，洋槐树也开始开花了，一串一串的洁白，似风铃一般随着风飘着，秦淮如闻着槐花的清香，嘴里喃喃道：“槐花……” “姐，她哭了，你来看看是不是饿了？”，孩子太小，秦京如不敢抱出门，只能探着身子招呼秦淮如。 “槐花……”，秦淮如转身进去抱着孩子哄着，秦京如隐约听到她嘴里念叨的词，捉摸了下拍着手说：“姐，槐花这名字挺好，多应景啊，以后每年槐树开花的时候都能想起是她的生日。” “哎？”，秦淮如掀开衣服，把粮袋子一挺，小女儿就嘬了起来，秦京如羡慕的看了眼她姐那一对大粮袋，秦淮如看小女儿嘬的起劲，就轻轻的拨着女儿的脸轻轻唤着：“槐花？小槐花？” 兴许是孩子吃的饱，秦淮如叫的时候她正好露出了笑脸，秦京如看到了高兴的推了秦淮如一把。 “姐，她听到了，她知道你叫她呢，瞧把她高兴的。” “槐花……我是你小姨……”，秦京如开心的叫着，秦淮如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罢了，这孩子是谁的也不重要了，她只有一个名字，就是贾槐花。】 四九城北第一男子监狱，贾东旭抱着腿坐在单人监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头顶上的铁网格，这屋子四面都是墙，只有这敞开的屋顶能看到外面，狱警踩着铁网格巡视着。 “957，给我站直了，谁让你坐下了？”，狱警看到贾东旭坐在床板上发呆，不满的踩着网格喊道。 贾东旭闻言打了个哆嗦，赶紧起身靠着墙站好，狱警这才满意的抖了抖腿去下一个地方，欺负这些犯人是他们少有的乐趣了，特别是贾东旭这个一身恶臭的家伙，之前贾东旭也是住大通间的，可他身上总有一股子死鱼般的臭味，同监的人没办法，只能换着花的收拾贾东旭，狱警实在看不过眼了，怕贾东旭成为第一个因为体臭被围殴致死的犯人，只能把他换到重刑犯住的单人监去，说是单人监，实际就是之前的地牢，屋子没顶，刮风下雨都得扛着，下大雪了狱警才会在顶上铺层板子，象征意义的遮挡一下。 贾东旭听着狱警走远的声音，继续坐在床板上发呆，相对于身上肉眼可见的冻疮，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更差劲，眼神连焦距都没有，透露着一股子暮气。 。。。。。。 阎解成给傻柱留了条烟，许大茂五斤牛肝，让他俩帮着三大爷操心着小院的事，身无分文的阎解成踏上了回西安的火车，一上车就在连接通道找了个角落，靠着车厢的夹脚眯着眼休息，没一会就睡熟了，他东西都塞空间了，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装，踏踏实实的睡到自然醒，就靠在门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二十多个小时就这样耗过去了。 这人一回来，就继续了专属于他的三点一线生活，阎解成是真的喜欢琢磨机械，他一进入工作就处于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只专心做眼前的事。 。。。。。。 四九城，南锣鼓巷四十号_东一号院（废弃小院）正式动工了，三大爷托小胡请的匠人带着几个帮工开除清理地平，把拆下来的砖木按完整程度分类摆好。 三大爷就提了一嘴，傻柱就接下了给匠人做饭的活，每天下午用三大爷家的灶烧一大锅烩菜，手里有余钱的三大爷也一改之前爱占小便宜的毛病，每天给傻柱提供的食材都多少带些荤菜打底，二合面的馒头也按每人两个准备，这让傻柱啧啧称奇。 “三大爷，我觉得以后谁在叫你阎老西就有点不合适了？”，傻柱把一锅菜掂进小院，三大爷用几块砖把锅架好，工人们擦把手就围着锅吃饭，傻柱和三大爷也就着锅吃着，冷不丁的傻柱冒了一句。 “嚯，傻柱，你可别拿我打岔。”，三大爷夹了一口大白菜，刚吃进嘴就哼唧着别过脸。 “我这天天就盼着帮你家烧着一锅菜，不为别的，就图你家有肉吃。”，傻柱灵活的翻动手腕把筷子一夹，就挑出一块肥肉丁出来，喜滋滋的就着馒头吃了一大口。 工人甲：“阎老师，这大厨说的不假，我现在也盼着你家这口，都舍不得把活干完喽。” “就是，我家婆娘做的菜我现在都懒得伸筷子，这嘴都被养刁了。” “……”，几个匠人都称赞三大爷局气，傻柱手艺高，纷纷表示这趟活一定给干扎实了，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三大爷听着他们的话，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心里想道【这事按解成说的办，还真没毛病。】 第313章 阎解放的新兵生活 “涛子……啊不，沈如涛真是这么跟你说的？”，张清泉停下了手里的活，阎解成点点头，他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解成，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先去厂里转一圈，我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阎解成看了眼桌上他手写的工业母机实践理论，轻轻的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张清泉起身把窗帘拉上，一个人在黑暗中思索着，他右手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等了好一会，他拿出笔写了封信，才继续研究阎解成提出的理论。 。。。。。。 南锣鼓巷，四十号东一院，三大爷拉着工头雷师傅指着院里西北角说道。 “老雷，这个墙角能盖个茅厕吗？” 雷师傅斟酌了下说：“阎老师，这个厕所的位置得看下水管道在哪，你要真想盖得去街办申请下，盖这个不费什么事的。” “还得去街办啊？”，三大爷面露为难之色，雷师傅见状笑着对他说：“阎老师，又不是啥大事，你等小胡来了顺嘴问一句不就得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三大爷这下不急了，掏出烟两人有滋有味的抽着，雷师傅有些话想说却犹豫要不要直接说，三大爷注意到了，就主动搭话：“怎么了？雷师傅，您这是有话要说？” “唉，是这样，阎老师，屋里拆下来的梁你可得留好了。” “嗯，主屋那根老梁我准备架到东屋去，我瞧那木头挺结实的。” 雷师傅挑挑眉，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俩人继续探讨着盖屋的一些细节。基本都是三大爷在提意见，雷师傅认真听着。 “这个窗子要大一点，光线好……” “解成东屋门口得加一节台阶，主屋这边……” “……” 雷师傅看着滔滔不绝的三大爷，心里盘算下准备的料够不够，一直到三大爷说完他才松了口气，按照三大爷的说法盖房子，这料是将将够用，一点也不浪费，他苦笑着点点头说：“阎老师，我都记下了，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您先忙着，我回去提壶热水过来给大家伙喝。”，三大爷这才满意的走了，雷师傅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不愧是老师啊，这账算的没毛病，啧啧。” 。。。。。。 甘省，白银市郊区，建设兵团新兵训练营。 阎解放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晚饭吃了五个馒头，才坐在宿舍里给家里写信，同一宿舍的赵占伟靠在架子床边发牢骚。 “解放，咱这都训练一个多月了，天天都是跑圈圈站军姿，真挺没劲的。” 阎解放放下笔看着他说：“大伟，你没听连长说，咱们没准是要进山区的，体能差了可落不到好，多练练不是坏事。” 赵占伟沉默了一会，阎解成看他不说话就继续写信。 “解放，我心里怎么有点不踏实，你看自从咱们来了大西北，这一片一片的地都荒着，人烟稀少，我们去了边疆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话说的，咱们当兵有战友就够了，你需要那么多人干嘛？咱来这又不是为了享受。” “没事，我就是心里有点不踏实，你来一根不？”。赵占伟掏出包红梅烟询问阎解放。 “我这……算了，我不会抽烟，别浪费了。”，阎解放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 “一根吧，就当陪我了。”，赵占伟不管不顾的掏出两根，扔给阎解放一根。 阎解放无奈放下笔，拿起烟跟赵占伟对着火，学着他哥平时的样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立马就咳嗽起来，头也有点晕。 “咳咳……卧槽，怎么这么辣嗓子？” 赵占伟哈哈哈的笑着，指着呛出眼泪的阎解放鄙视的说：“好家伙，你还真不会抽烟啊？这一口闷的感觉如何？” “头晕，还有点恶心。”，阎解放生疏的夹着香烟，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就对了，从这口烟开始，你就算个大人了！”，赵占伟一副高深莫测的揶揄道。 “扯淡吧？大伟？我抽根烟就成大人了？我哥十五岁就开始偷着抽烟了，我都瞧见好几回。” “哎，解放，你总提你哥，他打架很厉害吗？”，赵占伟来了兴趣，这阎解放有事没事总把他哥提两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怎么说呢？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就一般，去年突然就猛了起来，在城南一个人放倒了好几个。” “几个？嘁……”，赵占伟一听这话就不屑的撇着嘴，阎解放不跟这浑人计较。 “大伟，别看你个子大，真打起来我觉得我哥稳赢你，我说实话，信不信由你。” “得，咱俩也别搁这磨牙，等咱们回了四九城，我非得和你哥俩好好练练。” “随你。” 俩人抽完烟，赵占伟把烟头踩灭，小心的包在废纸里，俩人还想聊几句，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哨声。 阎解放无奈放下笔，边收拾桌面边埋怨着赵占伟：“我信还没写完呢！都是被你害得。” “得了，抽屉里一塞就赶紧集合吧，我估计又是拉练。” “行，你先去，我马上到！”，阎解放拉开抽屉，把信纸和笔往里一拨，整理下军装就跑出去集合。 果不其然，今晚的餐后节目是3000米长跑，和之前不同的是每个人都要背负着行军装备，新兵们都回宿舍打包装备。 “大伟，我在终点等你，别让爷们等困了。”，阎解放轻蔑的看着赵占伟。 “嘿，这个我不抬杠，你这孙子就擅长跑。”，赵占伟也无所谓，反正自己是真跑不过。 。。。。。。 易中海在川北的军管区里，每天十二个小时都在重复的手工打磨军械零件，他多了个心眼，经常会借着吃饭的时候观察其他军人身上的装备，也会在休息的时间里去看军人们操练，他最喜欢看打靶，虽说只能看着，但他总会在训练后陪着军人们把子弹壳收集起来。 “易师傅，你怎么总捡子弹壳啊？”，一个年轻的军人好奇的问。 “我这不也没事，打发时间呗。”，易中海看小军人一脸思索的样子，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子弹壳打磨的铜片解释道：“你瞧，这锯开后，我使小锤敲平了能做不少小玩意儿呢。” 第314章 开会研究和贾家浓郁的味道 那军人毕竟年轻，好奇的看着易中海手里的铜片说道：“这样也挺好看，不过这光秃秃的铜片片太单调了。” “单调？”，易中海作势看着手里的铜片，揉着下巴说：“这上面也能刻画点东西就好了。” “易师傅，你会刻吗？” “能刻点字，别的还不行。”，易中海隐晦的看了眼小军人背的枪，赶紧把眼神收回来说道。 “哦，那你帮我刻个名字呗。” “行，你把名字告诉我，下礼拜打靶的时候我给你送来。”，易中海故作大方的应了下来。 “罗开元，我写给您看。”，小军人蹲下，用指头在土地上划着，易中海看的很仔细。 “行，我记下了，下周见。”，易中海说完就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小军人用脚蹭掉地上的字，又去收拾枪靶了，易中海走远了才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闪烁。 。。。。。。 工业部，沈如涛拿着一封信，快步赶到了王部长的办公室。 “部长，我老同学的信，您看看。”，沈如涛把信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哦？小沈，你先回去忙，我看完了再叫你。”，王副部长手边还放着好几份文件，一时忙不过来。 “行，这上面是张清泉和阎解成构思的一个新型机械，很有创造性。”，沈如涛不好打扰，就点了下重点。 “哦？”，王副部长一愣神，沈如涛见缝插针的递了根烟过去，给王副部长点着后，又坐了回去。 王副部长打开了张清泉的信，认真的看了起来，慢慢的他的表情严肃的可怕，他抬眼看着沈如涛询问道：“这信你看过后有什么想法？” 沈如涛知道要紧的时候来了，他直接说：“王部长，我解放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有教授提过这个想法，集合铣，削，车，搓等机床为一体的大型机械，不过没有具体的核心操作参考物，才只是个构想。” 王副部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小沈，别紧张，你继续说。” “张清泉这封信里提到的用胶片作为精准核心操作机械自动运行，我个人觉得是有可行性的。” “有几成把握？” “目前这个工业母机还是个构想，我个人认为有五成的把握。”，沈如涛是个内行人，他心里只有三成的把握，但是为了老同学，他硬生生加了两成几率上去。 “五成？”，王副部长的眉头紧锁，他用力的捏压着太阳穴考虑着，沈如涛的心也被王部长这表情揪了起来，他忐忑的等着王部长做决定。 “小沈……”，王部长长出了口气说：“这件事很重要，下午的会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你给部长好好讲讲。” 沈如涛没有得到确定的回复，有些失落的回了句：“哦，行吧。” 王副部长看出了他的心思，轻笑一下说：“小沈啊，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我个人是很支持的，但是这么大的机器要搞出来，可不是你，我几句话就能拍板的。” “就这材料预算，就得咱们部长点头。你呀。”，王副部长说完话，就没好气的点了点他。 沈如涛知道王副部长说的是实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部长，是我草率了，我也是关心则乱，这个机器太重要了，如果我们真的能造出来，那就能缩短强国的工业差距了。” “是啊，任重而道远啊。”，王副部长感叹一声，就随意的摆摆手，拿出另一份文件看了起来，沈如涛识趣的起身，出门后轻轻的拉上了办公室门。 王副部长抬头看了眼空空的办公室，拿起电话。 “喂，帮我找下部长……” 。。。。。。 秦淮如坐月子这个月，是四合院这两年里最安生的一个月，天气越来越好了，院子里的小嫂子大娘们都会像往年那样坐在中院里聊天，不过贾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很多邻居在水池处接完水都会皱着眉头快速离开，为什么呢？ 秦淮如妈来了之后就把水池下水当成了自家的小便池，棒梗有时候尿急他姥姥就直接拉他在下水口解决，再加上奶娃子的尿片子和被褥过遍水就挂在自家门口的晾衣绳上，路过贾家的人都能闻到那股尿骚气。 高芝萍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傻柱心疼她，早早的就给她办了停薪留职，可是院里这股味道让她的心情不太好。 “柱子，你能找二大爷管管对屋那几个女人嘛？太过分了。” “怎么了这是？她们欺负你了？”，傻柱闻言就开始捋袖子。 “没那么严重，就是她们就在水池口倒尿盆，这风一刮，我在屋里都能闻到那股尿骚味，熏得我犯恶心。” “这……”，傻柱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就去了后院，不一会儿就气哄哄的回来了，往凳子上一坐，闷声不吭。 “二大爷不管吗？”，高芝萍也有些生气了。 “怎么管？二大爷一听是贾家，门都没让我进。”，傻柱说完眼睛就四下看着，像是在找东西。 “柱子，你找什么呢？” “咱家痰盂你还没倒吧？” 高芝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没呢，外面难闻，我就在家待着不想动，你是不是嫌我懒了？” “那可不是！你别多想。”，傻柱眼睛一亮，他看见了门后放的红色搪瓷痰盂，拎起来掀开盖一闻。 “嚯，这都放发酵了。” 高芝萍脸都红了，生气的埋怨傻柱：“人说你傻，你还真傻，那痰盂有什么闻的？” “嘿嘿，您擎看好吧。”，傻柱拎着痰盂就出了门，高芝萍赶紧站在门后看着。 傻柱端着痰盂围着水池转了两圈，在一旁聊天的吕嫂等人都注意到了他，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小声议论着。 傻柱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扯着嗓子喊了声：“二大爷，这痰盂我也倒这儿了噢！”，说完就屏住呼吸，掀开痰盂盖，冲着贾家门口泼了出去。 大多数黄汤都进了下水道，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撒在了贾家门口，傻柱不接气，径直用水龙头涮痰盂，涮完再随手往贾家门口一泼。 瞬间，中院就被这股浓郁的气味笼罩，贾家门口的味道最浓，秦妈推开门就看见土地上的湿印子，顿时气急，手叉着腰就要开骂！ 第315章 有了亲娘照顾，谁还要你这个堂妹? “傻柱！你还真敢在我家门口泼脏水，好日子过够了吗？” “这位大婶？”，傻柱好整以暇看着秦妈，痰盂就摆在脚边。“我在这院里活了十来年了，怎么不知道你是这家主人？”说到这，傻柱故意惊讶的冲着看热闹的邻居们说：“嚯，合着这房子原来不是贾家的，是秦家的啊！” 以吕嫂为首的妇女团队终于又等来了喜闻乐见的看热闹环节，立马跟着傻柱的话去阴阳怪气秦妈，毕竟这段时间鼻子都受罪了，这口气得撒出来。 “哈哈哈，那还真说不好，你瞅瞅现在这屋里还有没有贾家人了？”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没有贾家人了，贾梗不算人嘛？” “对，还有个贾当呢，这兄妹俩可是贾家的下一代。” “这乡下人说话口气真大，借着照顾女儿的活想占亲家的房子，还真是没脸没皮。” “脸有什么用？你给我套屋子我随你骂，保证不红脸！” “……” 秦妈听着邻居们的奚落，着急的就要还口，秦京如跑出来拉着秦妈的胳膊往屋里拖：“婶子，我姐叫你回屋，别跟他们拌嘴。快点回来吧。” 秦妈知道自己最近做的事有些过分，她在农村里习惯跟村民争强斗胜，没想到无往不利的刁蛮手段在傻柱身上吃了瘪，借着秦京如的劲就先战术性撤退回屋。 傻柱见她回家了，这才提起痰盂大声的说道：“各位可都知道，我媳妇儿我快生了，走道儿都费劲了，如果还有人借着生孩子这由头往下水道倒脏水，那我可不会惯着她。”，说完就转身回了家。吕嫂等人借傻柱的手都出了口气，站在院里对贾家指指点点的继续说着闲话。 秦妈一进屋，那脸就拉下来了，不满的对秦淮如说：“大妮，我还没还嘴呢，你就叫我回来，这让别人看还以为咱怕了他们呢。” 秦淮如眉头一皱，秦京如立马过来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 “妈，在这院里住，有些事你得听我的。” 秦妈不屑的眼神一闪而过，秦淮如继续说道：“妈，这院里有几个人你最好不要招惹，这第一个就是后院的许大茂和聋老太太。” “老太太就是那个五保户对吧？这我知道，那个许大茂又是什么意思？” 秦淮如：“许大茂是个真小人，别看一天天笑眯眯的，那心里都琢磨着害人的招，纯坏种，而且他家就住他一个人，没有后顾之忧，谁招他，他第一时间就会报回来！” 秦妈想了一会轻点点头，意思她知道了。 秦淮如叹口气道：“还有前院住的三大爷，他这个人爱占小便宜，倒是不难对付，主要是他两个儿子比较麻烦，老大脑子好使，老二一句话说不对他就冲你挥拳头。”，说到这，秦淮如停了一下，她想起阎家兄弟打贾东旭的场景就一阵揪心。 “那个瘦老头？行，我记下了，那二大爷呢？”，秦妈在秦淮如生产那天跟阎解成接触过，对这个从头到尾都冷着脸的年轻人印象颇深。 “二大爷？嗨……不提也罢，妈，你就用现在这些招对付他，他拿你没办法的。” “行，我知道了，那今天朝咱们屋泼脏水那个傻柱呢？” “傻柱？”，秦淮如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长叹口气说：“你也让着点他吧，现在家家都缺吃，他是轧钢厂的大厨，没准儿哪天还能用的上他。” “嗯，还有要交待的吗？就像门口那几个婆娘？”，秦妈恶狠狠的指着门外不远处的吕嫂等人，她们几个都捂着嘴冲贾家这瞅着，嘴巴一动一动的一看就没说好话。 “她们？你放心的去，我不拦着你。”，秦淮如最近可是享福了，她对秦京如招招手，秦京如就扶着她舒舒服服的躺会床上，秦妈起身到门外，狞笑着看着吕嫂等人，猛吸一口气就张嘴骂道：“你们几个老娘们又在那嚼舌根子？不怕死了以后下地狱，让阎王爷把你们舌头拔了？！” “嘿，你怎么说话呢？”，吕嫂不乐意了，立马指着秦妈就往过走，旁边几个人拉住吕嫂小声的劝慰几句，秦妈嘴巴不停，满嘴的污言秽语，几度让吕嫂气的就想扑过来，可是最终在几个邻居的劝导下，在秦妈阵阵叫骂声中，黯然回了自己家。 秦妈有成就感的看着空荡荡的中院，啐了一口痰，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屋。 “妈，怎么样？这几个婆娘像不像村里那老焉驴，只要你声音大，她们就不敢撂蹶头？” “还真是……”，秦妈骂赢了仗，心情愉悦的说：“晚上蒸锅馒头，咱娘几个炒俩菜就着吃。” 秦京如一听有馒头吃，立马就乐了，秦淮如直接泼了盆凉水道：“家里就那点面粉了，招不住吃，妈，晚上你攥几个野菜团子算了。” “也行。”，秦妈答应的也痛快，只有秦京如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可是谁又真心在乎她的感受呢？ “京如，你去路口那供销社打一毛钱酱油回来。”，秦淮如从枕头下取了一毛钱出来，秦京如钱一装，提着酱油瓶子出门了。 “妈，你给我交个底。”，秦淮如使了个眼色，秦妈站在门口看了眼说：“走了，已经进前院了。” “我意思是如果你能在这陪着我过，我就想把秦京如打发回去，这一个月几块钱呢，我不如把钱花到咱自家人身上。” “唉，不行，我最后在你这住俩月，你哥的孩子还等着我带呢。”，秦妈一脸为难的样子。 秦淮如看都没看一眼，淡淡的说：“妈，一个月五块钱，您在家把饭做好就行，晚上我回来带孩子，您就忙一白天。” “五块？”，秦妈嘴角一抽，故作犹豫的说：“那就这样吧，谁叫你是我女儿呢？这家里也没个人照顾，你哥那边我就说你这边忙，回不去就完了。” “那好，妈，我出月子那天你就把秦京如送回去，然后你给我爸我哥也说清楚，咱家这钱，还是留在咱家人手里比较合适。” 第316章 沈如涛邀张清泉回四九城 这秦淮如母女俩几句话就把秦京如回乡的事安排好了。 真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老话。秦淮如在最难的时候，十三岁的秦京如来四合院救场，这自己亲妈一来，马上把秦京如踢开。 可怜咱们秦京如还在供销社打酱油呢，全然不知贾家里发生的事。 。。。。。。 傻柱回家后，高芝萍赶紧拉着他胳膊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刚才你在外面喊那么大声，人没事吧？” “哎，先让我把痰盂放下。”，傻柱嘿嘿一笑，把痰盂放在床底下才轻松的笑道：“嗨，这我能有啥事，你别担心我了，你注意身体才重要。” 高芝萍心里喜滋滋的，嘴上却说：“行了，你也快当爸了，以后不许这么冲动了。” “冲动？那可不是……”，傻柱摇摇头说：“谁真挤兑我两句，大不了就算了，可谁惹到你，那我这一关就过不去。” “傻样！”，高芝萍用手指点了一下傻柱的鼻子。 “快去帮三大爷烧菜吧，今儿盐下轻点，昨天菜太咸了，吃的我光想喝水。” “行，我把你那碗先盛出来再加二道盐，那些匠人出力的，伙食可少不了油盐。” “嗯，去吧，记得把桌子上那三两白糖带过去，免得别人说我吃人家闲饭。” “不用，糖你留着喝，我有这个！”，傻柱掏出一包大前门，得意的晃晃。 “少抽点，快去吧。”，高芝萍提起水壶给自己兑了杯糖水喝，傻柱一出门何雨水就钻进来了，高芝萍和小姑子有说有笑的等着吃饭。 。。。。。。 工业部的会议结束了，王副部长带着表情轻松的沈如涛回他办公室。 一进门，王副部长就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说：“沈如涛，你今天话有点密了！” “王部长，我可是你叫去参会的，部长问我话我还敢不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张清泉和阎解成的这个机器只有一份构想，是理想化的，距离实践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怎么能代表他们给部长立军令状呢？” 王副部长越想越生气，他看着一脸无辜的沈如涛就火大。 “小沈，我知道你和张清泉的关系，可是你不能把话说的太满，这样对你和我，甚至远在西安的张清泉师徒都不公平，你想到了吗？” “王部长，正是因为他们敢有这个创新的想法，我们才应该支持不是吗？这对国家发展也是有一定促进的，反正我相信他们。” 王副部长思索了下，还是摇摇头遗憾的说：“小沈，关于这件事情，你得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工业部现在可是国家的脊梁，我们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不能儿戏。” 沈如涛面色一沉道：“王部长，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就不留你了，你也回去冷静一下，想想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王副部长摆摆手，就背过身子不看他。 “唉，我知道了。”，沈如涛面色不愉的离开了办公室，恰巧在楼梯转弯处碰到了正在上楼的部长。 “部长您好。”，沈如涛赶紧侧过身子，示意领导先上楼。 “小沈呐。”，部长上来后拍拍他肩膀说：“你今天提的那个机器，我在会上没听完整，你现在没事的话，来我办公室给我详细的说一下，好不好？” 沈如涛暗道机会来了，他下意识的整理下衣领说：“部长，您先请。” “哈哈哈，谁先都一样的，一样的……”，部长显得兴致很足，沈如涛心里更加有底了。 “……” 。。。。。。 西交大，机械工程系办公室。 “喂，是我。”，张清泉接起电话。“涛子啊，有什么好消息吗？” “……” “让我回趟四九城？必须回去吗？” “……” “相关的资料和数据我手里也不多，基本都在解成手里。” “……” “必须我回去吗？让解成去不是说的更清楚，毕竟这个构想是他提起。” “……” “那行吧，我来安排时间，再见。”，张清泉放下电话，思索了下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秦重二汽厂办。” “你好，我是西交大的张清泉，能帮我叫下阎解成吗？我找他有事。” “找阎工吗？他在生产线上，您稍等会，我让他回给你。” “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再见。” 。。。。。。 没一会儿，给张清泉回过电话的阎解成就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去，张清泉电话里没说清楚，只说让他多准备一些关于工作母机的资料，这些资料阎解成都有现成的，就选出一部分，决定亲手送到老师手里。 “老师，您先看看这个。”，阎解成放下一沓子图纸和文字资料，端起张清泉桌子上的杯子就喝。 “你这小子，真不讲究。”，张清泉翻阅着眼前的资料，没好气的批了他一句。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阎解成擦擦嘴满足的说：“还是你这泡的茉莉花茶好喝，一口下去，满嘴都是花香气儿。” “就你贫。”，张清泉无奈放下手里的资料，从抽屉里取出一袋茶叶扔到桌面上，“校领导刚给我拿了半斤，你拿去喝吧。” “这怎么好意思？”，阎解成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很诚实的把茶叶拿起来，拆开口子闻了一口。 “嚯，真香，这是新茶吧？” “哦，这是本地的茶梗配出来的茉莉花茶，味道跟这的人一样，耐泡，后味很香。” “老师，你这话说的有水平！” “边去，到旁边坐着去，别打扰我。” “哦，我眯一会儿啊，昨晚干到半夜……”，阎解成直接躺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想了下又说：“老师，关于图纸和资料您那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叫我。” “嗯，我知道了，赶紧睡吧。”，张清泉心疼的看了下阎解成的黑眼圈。 年轻人睡得就是快，阎解成倒头没两分钟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张清泉被吵的没办法看资料，就起身取了件外套盖在他身上，盖好以后，张清泉看着扯呼的阎解成想了想，就把衣服往上拉了拉，刚好盖住阎解成的嘴。 【嗯，这下呼噜声就小多了。】，张清泉满意的坐回去，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第317章 阎解放分到了昆仑山边防 “唉，这有些细节上的问题，我还是看不太明白……”，才看了三四页，张清泉就叹了好几口气，他只能在纸上他暂时不好理解的地方画个“？”，再硬着头皮看下一张。 阎解成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张清泉在他醒来前半个小时就放弃看资料了，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学生作业。 “呃，老师……”，阎解成伸个懒腰，声音嘶哑，“我睡了多久？” “哦，没多久，醒了就赶紧去水房洗把脸，我有问题要问你。” “行，老师，我用下你的盆。”，阎解成轻车熟路的在门口脸盆架子上掂起脸盆，从门后抽了条毛巾扔进去，拉开门就出去了。 “你……还真不讲究！”，张清泉反应过来阎解成已经端着盆出去了，只能无奈的笑骂一声。 “老师，您刚说什么？是有事跟我说吗？”，洗漱完毕的阎解成精神奕奕的回来了，放下盆和毛巾就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 “你喝口水缓缓，我估计时间不会短，我准备给你厂里打电话请个假，你看方便不？” “您看着安排就行，请假了我也能清闲两天，还是在您这自在。” “清闲？”，张清泉玩味的笑了下，拨通了秦重汽厂的电话，以学校考试的名义帮阎解成请了两天假，阎解成听到请假两天时，表情有些意外，但出于对老师的信任，一句话都没有说。 “醒了，我把饭盒一拿，咱俩去吃点东西，晚上加班。”，张清泉从抽屉里取出两个铝饭盒，阎解成过去拿上饭盒，两人就聊着天往学校南门里的第一食堂走去。 “解成，这事我也不瞒着你，涛子叫我回四九城一趟，估计是为了工业车床的事。” “哦，回去看看也好，您家钥匙我给你？” “不用，我估计时间来不及，我就不回去了，让涛子找个招待所住两天算了。” “老师，您是图纸方面有问题要跟我探讨还是？” 张清泉苦笑一下，这学生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哪是有问题探讨啊？他是有些理论方面搞不明白。 “解成，这个……”，张清泉洒脱一笑说道：“你写的设计理念和图纸上有将近三成的地方我搞不明白，直说就是看不懂，咱俩只有两天时间，你得帮我把资料吃透，没问题吧？” 阎解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老师已经是国内关于机械工程理论的专业人士了，可是国外同期水平的资料都有三成看不懂，看来还是知识原理底蕴不够。】 阎解成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不愉快甩出脑袋，一进食堂他就指着黑板对张清泉说：“老师，今儿有土豆鸡块，我就要吃这个！” “吃，给我也发一份，咱俩再加一份……”，张清泉认真的看着今日菜单的黑板，“再来份炒凉粉，咱俩三份菜，足够了。” “辣子？” “辣子和蒜苗多来点……”，阎解成听到这就去窗口排队，张清泉赶紧补充了句：“再买几个包子，晚上肚子饿了垫一下。” “得嘞，您擎等好吧。”，阎解成随手比了个ok的手势，张清泉愣了下，大概猜出是什么意思，也没多想就找了张四人座坐了下来。 当天夜里，张清泉和阎解成围绕着工业车床母机聊到半夜，张清泉认真的记录着笔记，阎解成也很耐心的解释着设计和运行原理。 “行，今儿就到这吧，我有点熬不住了。”，张清泉合上本子，疲倦的揉捏着太阳穴。 阎解成则无所谓的点点头，年轻人么，熬夜是强项。 “老师，那我就不回宿舍了，我就在这凑合一晚上。”，阎解成打开行军床就坐了上去，弯腰准备脱鞋。 张清泉赶紧叫住他：“解成，你别急！” “怎么了？”，阎解成停下手里的动作，迷茫的看着张清泉。 “你等我走了再脱鞋，我本来精神头就不好，你再给我熏着了……”，张清泉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 “记得洗脚，明天上午我带早饭来。”，张清泉说完就赶紧离开了办公室。 “有这么味儿吗？”，阎解成脱了鞋，搬起脚闻了下，瞬间被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刺激的精神抖擞。 “哕，卧槽，这都赶上死耗子的味儿了！我得洗个脚。”，阎解成打开窗户，直接把鞋袜放在窗台外面，光着脚端着盆跑到水房冲洗了下，才舒服的睡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过几天休假去哪转转。 【算了，周末就去黄河后山转一圈，看现在还能挖出来铜麻钱不？下午有时间就去胰子厂买点去过油的牛肠回来备着。】 阎解成确定周末的安排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张清泉回了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还在琢磨着阎解成天马行空的设计思路和运行原理，不由得感叹道： 【看来，我这个老师已经不称职了。】 。。。。。。 两天后，张清泉通过学校订了张卧铺票，坐上了北上的火车，刚下火车就被满面春风的沈如涛拉上了吉普车。 “涛子，先送我去招待所，我得补个觉，火车上睡不踏实，况且怀里还抱着这个……”，张清泉拍了拍手边的箱子。 “行，就住工业部的招待所，房间我都安排好了，大老张，那箱子里装饰的就是……” “嗯，还没最终定稿，有些数据也没有参考，不过这已经可以把设计制造原理说清楚了。” “那就好！”，沈如涛高兴的拍了下大腿，张清泉镇定自若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涛子，沉稳点，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差不多得了，大老张，你可别揭我短啊！” “……” 。。。。。。 阎解放的新兵训练结束了，三百多个全国各地来的好苗子也都分到了边疆建设兵团的各个军营。 阎解放说运气好也不对，说运气差也不合适，他分到了位于昆仑山脉，我国和富汗边境的边防部队，和他一起去的六个人里就有他的老熟人赵占伟和付迪森。 第318章 昆仑山红山口连队 付迪森在分配结束后就去宿舍把赵占伟和阎解放叫了出来，几人蹲在食堂后面的红砖墙角抽着烟聊着关于下连队的事。 付迪森的大伯和父亲军衔都很高，他大伯更是肩上扛金星的将军，他面容愁苦的吐了口烟对其他俩人说道：“哥几个，这回怕是麻烦了！” “有事说事，话说一半不招人烦吗？”，赵占伟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四九城十个名额，赵占伟排第一，阎解放排第四，这付迪森刚好是第十名，将将够格来建设兵团历练，这让脾气直爽的赵占伟始终认为付迪森是靠家里关系混进来的，所以一直没有好脸色给他。 付迪森也不在意一副臭脸的赵占伟，大院子弟圈子不大，他在四九城就听说过育英中学有个憨大个，跟朱保华走得近。 付迪森亲哥和朱保华的二姐又是同学，总体说来在付迪森眼里，赵占伟算半个哥们。 阎解放则两眼放空，他对昆仑山脉也没啥直观的感触，反正分到哪就去哪。 “大伟，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付迪森掐灭烟头，斟酌该怎么开口，赵占伟一看他犹豫的模样就有些烦躁，付迪森见状只能直白的说：“大伟，阎解放，咱仨现在可算一条战线上的，我把丑话说前面，这昆仑山可不是个好去处。” “海拔高，缺氧气，温差大，容易生病，而且冬天时间长，在山里容易被冰雪晃了眼睛……” 赵占伟见阎解放有些茫然就拍了他一把说道：“解放，他说的跟我了解的大差不差，你多听听，有好处。” “哦，我也没想那么多，反正别人能去，我也能去。”，阎解放狠狠地抽了口烟，在嘴里转了圈就吐了出去。 付迪森点点头，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这些自然环境我相信咱们都能克服，主要是那地方冬天吃口菜都难，我嘴比较叼，我特别愁这个……” “吃的？”，赵占伟闻言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付迪森，揶揄道：“哟，付二公子还真娇气，这点苦都受不了？” “赵占伟，你好好跟我说话，我这不都是为咱们着想才说的，给你们做个铺垫，别等去了以后麻爪，你还不识好人心！” “你别光说不练啊，咱们几个肯定是得去了，你有什么好办法也说一说。”，赵占伟摊着手，梗着脖子看着付迪森。 “多买点烟，那地方缺这个，别的我也不知道了。”，付迪森无奈的说完这句话。 “行吧，解放，咱俩出去转转。” “哦，好，付班长，我和大伟出去走走。”，阎解放起身跟着赵占伟离开了，付迪森则生气的踹了砖墙一脚，愤愤的说：“这都什么事，我爸就是脑子有病才让我来这边，这下真把我扔到边防线上了，这……” 赵占伟跟阎解放才走到食堂前面就轻描淡写的说：“解放，那小子估计知道点什么，他没说实话。” “嗯？我可看不出来，大伟，那地方真没吃的吗？”，阎解放语气低落。 “吃？”，赵占伟大声笑着说：“放心吧，满山跑的都是吃的，就咱俩这身体素质，肉能吃到吐。” “真的假的？”，阎解放狐疑的看着赵占伟。 赵占伟咧嘴一笑，促狭道：“如果你不怕，那咱俩连黑瞎子的窝都敢掏，你敢不敢？” “算了，那玩意估计一巴掌下来我人都稀糊了。” “还有鹿和山羊呢？我给你说阎解放，那山羊腿上都是精瘦肉，用木头烤熟，撒上一把盐，啧啧，那滋味绝了！” “那感情好！咱就吃这个！” “……” 和憧憬未来军旅生活的阎解放不同，赵占伟对付迪森刚才那遮遮掩掩的话起了疑心，回到宿舍就抓紧时间给家里写了封信想打听下情况。 “希望没啥大问题吧。” 赵占伟在信封上贴好邮票，喃喃的说道。 。。。。。。 边疆，昆仑山脉，红山口边防连，阎解放他们已经在连队训练生活了一个多月了，除了天气太热和蚊虫多之外倒也适应的不错，阎解放给家里写了信，三大爷也把家里的情况通过回信告诉了他。 “嚯，这眼瞅着新屋子就盖好了，自家院里就有厕所，那得多方便啊？”，阎解放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刚巡逻回来的赵占伟听见他傻笑就好奇的问：“怎么这是？家里给你说对象了？” “玩蛋去，你家人才给你说对象呢！我才多大。”，阎解放说完就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他说：“你的信，刚送到连队来，我顺手就给你带回来了。” “哦，我看看。”，赵占伟把遮盖面部的纱网卸下来，赶紧撕开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不是也没什么事，这付迪森天天就喜欢谎报军情。” 付迪森刚推开门就听见赵占伟背地里说自己，立马不乐意了：“大伟，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在背后嚼舌根子？” 赵占伟有些尴尬的收起信，掏了根烟扔给他说：“说你两句又不会掉块肉，也不知道咱俩谁像个娘们。” “得，抽你烟我也就懒得说了。”，付迪森喜滋滋的点上烟，陶醉的抽了一口，忽然他觉得不对劲，扭头冲赵占伟吼道：“孙子，你不是早就没烟了吗？这半个月不都是抽的我的烟？说，你把烟藏哪儿了？” 赵占伟表情无辜的说：“老付，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真没有烟，你自己瞅瞅手里的烟，我这抽的还是你的烟？” “我的？”，付迪森心里一咯噔，赶忙拿起手里的烟一看，“草！”，他打开自己的柜门往里一看，昨天还剩三包烟的柜子里空空如也，他发出一声惨呼： “赵占伟，你个孙子，你这是一点活路也不给我留啊！” 赵占伟无聊的抠了抠耳朵，美滋滋的品着嘴里的烟，反正付迪森的小身板也抢不过他，他心里踏实着呢。 阎解放无奈的回头看了这俩活宝一眼。 “哎，你俩有事出去解决，别搁这鬼哭狼嚎的惹人烦。” 第319章 傻柱升级当爸，三大妈送母鸡炖汤 “昆仑山红山口边防连？”，阎解成读完三大爷寄来的家书，久久不能平静。 “我怎么一点细节都想不起来。”，他用力的捋着头发，在他后世的记忆里，藏省和边疆自治区是跟阿三国因一些原因打了一仗的，可是参战范围内有没有阎解放所在的连队，他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既来之则安之吧，就正常回信，别把爸妈吓住了。”，阎解成继续看信上的内容，关于小院盖房子的事情，三大爷描述的很详细。 “呵，这小胡确实是帮家里出力了，咱这不能小气了，惹人家笑话。”，他看到在小胡相助之下，小院厕所的上下水都已经安装好了，高兴的握了下拳头。 “解旷在学习上偏科的厉害，数学连50分都考不到了，语文次次满分？”，阎解成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弟弟他真是没什么办法，就喜欢看书，文言文，白话文，小说……什么题材都能看进去。 “算了，就告诉他下次数学不能考80分就停了他的课外书。” “……” 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书很快就看完了，阎解成提起笔唰唰的给家里写好了回信。 “哗啦。”，阎解成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取出一枚刀币把玩起来。 “周末去哪啊？要不然去茂陵转一圈？”，阎解成趁着手头没啥要紧的事，找根细棉绳把刀币和麻钱分别串了起来。 “唉，这后世普通人家难得一见的老玩意，现在两块钱就能买一斤，还真是……” 阎解成只要碰到这种老钱币就会尽可能的买下来，就是图个喜欢。 。。。。。。 1960年夏，四九城，南锣鼓巷四十号院。 今儿中院挺热闹，傻柱的儿子满月了，老太太一早就守在傻柱门前等着抱孩子。 “哟，太太，您什么时候来的啊？”，傻柱一推开门就看见拄着拐的老太太，赶紧邀她进屋来。 “柱子，进屋方便吗？”，老太太嘴上客气，那眼睛是不停的往屋里瞅。 “谁不方便您也方便啊！太太！”，傻柱赶紧回头喊道：“小萍，太太来看孩子了，你给抱出来。” “哎，柱子，稍微等我这啊。”，高芝萍闻言赶紧把孩子包好，抱到桌子旁。老太太看见傻柱儿子高兴的话都说不清楚了，用手指头轻轻的碰了下娃娃的脸，娃娃感觉到了，半睁着眼睛看着老太太。 “哟，咱宝儿可真俊啊，柱子，你看宝儿瞅我呢？” “嗨，太太，除了我们家三口人，您可是第一个看着孩子的，开心吗？”，傻柱也跟着乐起来，高芝萍白了他一眼，抱着孩子弯了下腰让太太能看清楚点。 老太太开心的逗弄着孩子，傻柱在旁揉着鼻头，小心的说了句：“哎，太太，您见着我这儿子，算不算是看到四代人了？” “你等下，我算下。”，老太太停下手，琢磨了下埋怨道：“什么四代人，柱子，你妈得叫我奶奶，你要叫我太太！” “这宝儿算是第五代喽，是不是啊，宝儿。”，老太太说完又忍不住的伸手想去抱孩子，高芝萍看了傻柱一眼，见傻柱点头，才小心的把孩子捧到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兴奋的接过孩子，轻轻的晃着，嘴里还喃喃的哼着童谣，傻柱眨着眼睛冲老太太揶揄道：“太太，您这第五代都抱到手里了，您就没给孩子准备点什么？” 说完傻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强调道：“太太，您可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说。” 老太太闻言撇着嘴一笑，抱着孩子往上一抬，高芝萍赶紧接过孩子，面露微笑的看着傻柱和老太太斗嘴。 老太太不理挤眉弄眼的傻柱，耷拉着眼皮子在口袋里掏东西，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这柱子净耽误我抱孩子，我能来看孩子还能不懂规矩吗？喏……” “柱子，你瞧瞧这是什么？” “嚯，太太，你手里这是什么宝贝啊？”，傻柱眼睛一亮的看着老太太手里的两枚黄铜钱，一枚像树叶一样，旁边挂了好几把小兵器，另一枚是个长命富贵方孔铜钱。 高芝萍探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她抿着嘴笑着，傻柱还楞不拉几的拿着两枚铜花钱瞎琢磨，老太太见状不满意了，用拐棍敲了下傻柱的腿，佯装生气的说：“柱子，还不把东西收起来，晚上关上门了再琢磨，这让别人看见了可不好解释。” “对对，宝儿，快谢谢太太。”，傻柱把铜花钱往怀里一塞，就嘚瑟的拍了下孩子的屁股，孩子脸一皱，“哇……”的哭了出来。 “嘿，我把你这手给敲断喽！这么小的孩子你还毛手毛脚的，没个轻重。”，老太太见不得傻柱在这犯傻，举着拐棍作势就要打。 “得，太太你和小萍在屋里聊天，我先去煮几个鸡蛋，咱们垫吧垫吧。”，傻柱落荒而逃，刚到前院就扯着嗓子喊道： “三大爷起来了吗？” 三大爷家门开了，三大妈提着一个小花布袋子递给他说：“你三大爷去厕所了，这是给你存下的鸡蛋。”，说到这三大妈朝屋里使了个眼色，傻柱会意，赶紧跟了进去。 “柱子，三大妈家里还给你匀了只母鸡，你提回去给媳妇儿补补。” 傻柱连连摆手道：“三大妈，您客气，这小萍坐月子已经在您这弄了两只母鸡回去了，我没记错的话，您家也只剩两只下蛋的鸡，我可不能要了。” “让你拿就拿着，这是解成专门交待的，要是我做主，我可舍不得。”，三大妈白了傻柱一眼，傻柱叹口气说道：“行，三大妈，我就替小萍谢谢你们家了。” “柱子，你自己去墙角逮……”，三大妈把鸡蛋给他后继续交待道：“逮那只花的，那只肥，我估计这鸡汤熬好了，面儿得漂一指油。”，三大妈说到这还有些心疼，不过她最惯着大儿子，既然阎解成开口了，她肯定照办。 第320章 秦淮如又来挑事，许大茂前来解围 “哎，三大妈，谢谢您了。”，傻柱把鸡蛋收下，感慨的说道。 “你别谢我，记得是我家解成交待的就行了，柱子，我家老大对你可是不错，他以后遇上事了，你可不能装看不见。” “那怎么会呢？三大妈，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傻柱有些急眼。 “得，三大妈说错话了，柱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三大妈听出来傻柱的态度了，心疼母鸡的感觉也就淡了点。 三大爷方便回来了，推开门就看到了傻柱。 “哟，柱子，鸡蛋拿着了吗？” “拿着了，三大爷，谢谢您了。” “甭客气，你三大妈交待母鸡的事儿没？” 三大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老阎，你怎么说话呢？我是那抠门的人吗？” 三大爷嘴巴一撇道：“行，我这就多余一问，你大方！咱家就我抠唆不行吗？” 傻柱还操心着家里的孩子，赶紧出言打断：“哎哟，我的三大爷，三大妈哎，您俩都大方，我先回屋把鸡蛋煮上。”，说完推门就要走。 三大爷抓着他胳膊说：“鸡蛋煮好了可得给我送两个。” “得嘞！” “别忘了鸡，柱子，避着点人。” “成！我等下就来。” 看傻柱走远了，三大爷才看着三大妈说：“怎么着？心疼了？” “那可不是？老阎……”，三大妈叹了口气，“你说咱家解成怎么一点都不像咱俩，说话办事都大手大脚的，我有时候看着都心疼。” “嗨，兴许解成才是对的呢，咱俩把东西看的太重喽。”，三大爷感慨道。 “算了，不说了，我熬点豆子水，中午给孩子们解解暑。” “一会熬好了给我盛一碗晾着，我中午回来喝。”，三大爷收拾下东西，准备去上班。 “加糖吗？” 三大爷犹豫了下点头道：“加！” “……” 傻柱回到中院，先去了厨房忙活。 “太太，我把鸡蛋煮上了，一会儿您也尝一个。” “哎，肯定得吃一个。”，太太说完见傻柱还没走，知道他还有话说。 “柱子，怎么了这是？” “嗨，太太，我马上去三大爷家取只母鸡回来炖上，这院里谁来问了，您可帮我担待一下。” “就这事？我应下了，你放心去，我倒想看看有没有不开眼的来找事？”，老太太把拐一横，傻柱嬉皮笑脸的把椅子搬到院里，老太太就坐在院里晒太阳，高芝萍抱着孩子坐在屋里。 “宝宝，爸爸一会儿就炖鸡汤给咱们喝喽，我先喝，你还得等等才能喝到，别急哦。”，高芝萍逗着孩子，一脸温柔。 傻柱的担忧不无道理，他用菜刀把母鸡脖子一拉，用碗接着鸡血，旁边就有邻居出来看着他，吕嫂多少知道点傻柱和三大爷家关系好，所以只是羡慕的看着傻柱杀鸡，多余话不说。 可是出了月子的秦淮如在家听到母鸡临终前那咯咯咯的惨叫，犹豫半天还是从屋里出来，她抱着小槐花笑眯眯的走到傻柱不远处说道：“嚯，柱子，杀鸡呢？” 傻柱头都没抬，专心的接着鸡血，冷淡的说： “嗯。” 老太太看到秦淮如搭话，就眯着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秦淮如舔了舔嘴唇，小心的看了眼聋老太太继续说道：“柱子，你娶得媳妇可真有福气，这月子里一直都有鸡汤喝，这……我算下……” “这个月你得炖了三四只母鸡了吧，那味儿可真鲜。”，秦淮如的语气充满羡慕，可在让人耳朵里听到的就变了味道，顿时有个准备去上班的邻居停下了脚步，惊讶的看着傻柱说：“嚯，傻柱，你一个月炖了四只母鸡？可真是……”，那邻居也在轧钢厂上班，也不想得罪食堂掌勺的傻柱，开口说了句又觉得不合适，就打个哈哈快速的离开了中院。 院里慢半拍的其他人这才抓住了重点。 “一个月，四只母鸡？”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家那个吃粗粮吃的去厕所都拉不出来，这傻柱家竟然肉食不断？” “你家就是轧钢厂一焊工，人家傻柱是干嘛的？厨子，你没听过灾年饿不到厨子这句话吗？” “哎哟，造孽哟，我听说乡下不少老乡都断顿了，就靠红薯撑着呢，没成想咱院里还住着一大户呢？” “……” 秦淮如听着邻居们的话，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暖流，这傻柱天天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哄媳妇，凭什么我就野菜团子窝窝头，好不容易吃炖肉还遮遮掩掩的蒸熟蘸酱油。 她不由的装出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对傻柱说：“哟，柱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哎，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傻柱压根没理他，无动于衷的忙着手里的活，他把鸡扔在地上，端着碗鸡血进了厨房，给秦淮区留了个后脑勺。 【傻柱！你竟然无视我？】 秦淮如气的牙痒痒，她眼珠子转的飞快，想趁着人多再扇点风，借着邻居们的嘴膈应下傻柱，她没注意到许大茂打着哈欠和板着脸的二大爷一同来到了中院。 秦淮如：“柱子，姐跟你说话你没听着是吧？我也奶着孩子呢，炖好鸡汤也给我匀一碗尝尝吗？姐就是后厨一帮工，可不像你一样能带回来母鸡伺候媳妇儿。” 这句话就有点诛心了，看似秦淮如是放低身段像傻柱讨碗鸡汤喝，实则暗示邻居们傻柱这只母鸡来路不正。 二大爷一听这话就瞪圆了眼睛，张嘴就喊道：“傻柱，你快出来，把这只鸡的来路解释清楚，我把话说前头，如果你今天说不清个一二三，我可就……” “拉倒吧，二大爷……” “小刘，你可别急着说话……”，许大茂和聋老太太一起开口打断了二大爷的话，这让二大爷有些摸不清头脑。 “老太太……”，许大茂打量了地上的鸡的毛色后说：“您甭着急，我先给二大爷解释下这鸡的来路，说不清楚了您再开口成吗？” 老太太虽然不喜许大茂，但是听出来他字里行间都是要替傻柱开脱，“哼”了一声就继续闭目养神。 二大爷一脸疑惑的等着许大茂开口，可许大茂先背着手走到秦淮如旁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第321章 秦淮如无功而返，二大爷被迫步行上班 许大茂呲着牙，轻轻的跺了下脚，傻柱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准备回屋提暖壶用开水褪鸡毛了。 “傻柱，不准备说几句？” “没必要，随她。”，傻柱说到这就看向二大爷说：“二大爷，这老太太和我媳妇还等着喝鸡汤呢，我这也没工夫招呼你，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去前院问三大爷吧。”，说完他直接就进了厨房。 二大爷眉头微微皱起，对许大茂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干脆都说出来吧，免得闹出误会不好收场。” 许大茂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聋老太太，知道傻柱已经提前做了准备，自己这一出是多余了，就摇头自嘲道：“得，二大爷，您也别问我了，这秦淮如既然口口声声说傻柱这鸡跟后厨脱不了关系，那你就让她举证吧。”，说完他摊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退到一边等着看热闹。 秦淮如表情一僵，这许大茂直接把她的话挑明了，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估计傻柱会记仇，可她犹豫的表情在二大爷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二大爷眼睛一眯严肃的说： “秦淮如，趁着大家伙都在，你有什么就敞亮的说出来，我这二大爷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如果……” 二大爷语气透露着一股火气：“如果这母鸡真是傻柱从轧钢厂后厨顺的，我立马就拖他去保卫科，但是……” 二大爷看着秦淮如越来越差的脸色，心里有数了，就对着她呵斥道：“秦淮如，如果是你……” 秦淮如突然被二大爷点名吼了一句，脸上挂不住了，她直接对着二大爷开火了，“是我什么？来，二大爷，你把话说明，我哪句话说这鸡是傻柱从后厨顺的了？你说清楚，别闹到最后是我在诬陷傻柱，你在这做好人。” 二大爷被秦淮如这一顿输出搞的有点懵，他觉得哪个地方有点不对，就呆在原地思索着，许大茂看着茫然无措的二大爷直摇头。 二大爷猛的一拍手，先是不满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又扭过头对秦淮如说道：“怎么着？我说错你了？不是你一直在强调傻柱炖鸡次数多，也提到了傻柱和后厨。” “秦淮如呀秦淮如，你说话还给人挖坑，真是……”，二大爷话卡在嘴边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儿，只能憋着气瞪着秦淮如。 秦淮如一看情况有些不对，她煽风点火想在傻柱这讨点便宜或者单纯的膈应下傻柱，发泄下自己无人关爱的怨气，没成想风向一边倒，二大爷这句话说完，她就彻底落了下风，而且自己那龌龊心思也直接被曝了出来。 “淮如，棒梗肚子有点不舒服，赶紧回来看看吧，你在院里跟这些人有什么好说的。”，关键时刻秦妈出来帮她解了围，秦淮如强装镇定的看了二大爷和傻柱一眼，说了句：“反正我没说那话，你们就是趁我家男人不在，欺负我。” 秦淮如边说边走，话音一落就走到贾家门口，她一进门就沉下了脸，秦妈见状就左手叉腰右手指着二大爷，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秦淮如叹了口气， “妈，回来吧，算了。” “算了？这都……” “算了！”，秦淮如语气不耐，秦妈耶羞恼的一甩手小声说道：“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来四九城帮你带孩子。”，这话说的不轻，可秦淮如不为所动，她眯着眼在琢磨心事，最后她透过门恨恨的看了中院傻柱，二大爷等人。 【傻柱暂且不说，刘海中你这老帮子也来欺负我，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心狠了。】 秦淮如脑子里闪过刘光齐的模样，她嗤笑一声，心情这才好一点，就把小槐花放到床上，去拉着她妈的胳膊说几句好听的。 二大爷见秦淮如不战而逃，中院里只剩几个不用上班的妇女还在聊着天，这才意识到该去上班了，他咳咳两声，傻柱抬头看着他说：“二大爷，有点眼色好不好？我这给老人孩子收拾吃食呢，你在旁边咳咳的，合适吗？” “就是。”，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小胡子一抖，“二大爷，您又没有自行车，还有时间在院里耽误呢，您就不怕迟到？” “大茂，要不你骑车带着我去吧？”，二大爷语气淡定。 “别，我今儿不去厂里，我要去区宣传部领新电影胶片，咱们挨不着。”，说完推着车子扬长而去，二大爷脸色赤红，这接连被傻柱和许大茂两个小辈挤兑，他脸上也挂不住，最后只能狠狠的说了句： “得，你们的事等我下班再说。”，就迈开腿匆匆离去。 聋老太太这时把眼睛睁开，用拐棍轻轻的戳了下傻柱道：“柱子哎，这许大茂怎么还帮着你说话？你可记好了，别跟他走太近。” 傻柱娴熟的拽着鸡毛，闻言咧嘴笑了下说：“嘿，太太，咱总得给许大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前两年就是犯浑，现在改过了不也挺好？” 见聋老太太有些不开心，傻柱停下手里的活小声说道：“太太哎，您最近晚上喝的包谷粥，那包谷就是许大茂去乡下放电影时淘换回来的。” “哦？傻柱，你没骗我？他有那么好心？”，老太太将信将疑的说。 “得，您就当我没说吧，我昨晚给他说您想吃肥肉，他也应下来了，您就看他这两天带没带肉不就知道了？” “这……那我就等等看吧。”，聋老太太见傻柱说的有鼻子有眼，心里也就信了几分。 高芝萍见外面没啥人了才出来，她蹲在傻柱旁边伸手想帮忙，傻柱赶紧拎着鸡换了个方向。 “小萍，你要抱孩子，可别沾一手血，你陪太太说会话。” 高芝萍无奈收回手，她有些不解的对傻柱说：“柱子，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这鸡是三大爷让给咱们家的？” “嗨！这事你都看不明白，你去问问太太吧，我这正忙呢，没时间给你解释。” “来，小萍，我给你说说。”，老太太微笑的对她招招手。 第322章 人心难测，易中海的新爱好 “太太……”，高芝萍生气的推了傻柱一把，这才凑到老太太身边求个答案。 “哎，这傻丫头哎，你不是被傻柱带傻了吧？”，老太太善意的开了句玩笑。 “太太，我可精着呢，您说她可别带上我！”，傻柱可不愿意背这黑锅。 老太太和傻柱都呵呵的笑了起来，高芝萍看这祖孙俩打哑谜逗弄自己，脸蛋唰的就红了。 “行了，小萍，其实这事说出来你就觉得没劲了。”，老太太清清嗓子道。 “啊？那是为什么？” “你说住咱们院的谁不是天天从前院进进出出的，你三大爷家那几只母鸡就养在屋外，谁还看不出来柱子给你炖的鸡是他家养的蛋鸡。” 高芝萍点点头，老太太继续说道：“可三大爷家的鸡只给了傻柱，没给别人，所以呐……”，老太太杵了下拐棍摇着头说道：“人的心啊，最脏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别人得到，这就是嫉妒。” “嫉妒吗？”，高芝萍眉头一皱道：“可我家柱子最近没少给三大爷家出力啊，其他人凭什么嫉妒柱子，他们有本事也去帮忙啊。” “嘁，你让他们帮忙？” “他们不捣蛋就不错了，你知道三大爷家盖个屋子，居委会和街办收到了不少投诉，那可都是咱们院这些‘好‘邻居出的力。”，老太太感慨道。 “不是吧？柱子，太太说的是真的？”，高芝萍难以置信的看着傻柱，可傻柱只是点点头道：“是，街办小胡帮着顶着呢，居委会确实来了好几次，就光水泥沙子这些料的数量都核对过好几次。” “小萍，这些话听听就得了，可别往心里去。”，老太太出言安慰道。 傻柱起身，提着光溜溜的鸡，自嘲的笑着说：“为这一只母鸡都能闹腾一出，真特么的没劲，小萍，你带太太回屋坐着，等我一会儿。” “哎，太太我扶你。”，高芝萍扶着老太太回屋，进门那一刻她扭头看了眼贾家的大门，刚巧秦淮如也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两人的目光对在一起，秦淮如并没有像平常一下挤出微笑，反而目光阴冷的盯着高芝萍。 高芝萍也不惯着她，毫不退缩的冲她扬了扬下巴，这才回到屋里。 秦淮如收回视线，看着自家屋里陈旧的摆设和三个孩子，眼里的不甘越来越重。 【凭什么你们都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我就得守着这破败的贾家过日子？】 秦淮如心火旺盛，最终她决定去看守所里找贾东旭，她需要一个说服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这源头自然就落在她丈夫贾东旭身上。 。。。。。。 川北某陆军军工厂。 易中海经过两个月的努力，终于和靶场几个年轻军人搭上了关系，平日无事都是来靶场这边捡捡弹壳，因为他手上有活，手工做了不少弹壳小玩意，年轻军人们对他感官不错，也就放下了戒备心，甚至偶尔还会让他摸摸枪，趁着没人的时候打几下靶。 “砰，砰，砰。”，三声枪响结束，易中海意犹未尽的放下手里的步枪，年轻军人在靶子上瞅了一眼笑着说：“哟，易师傅，你这手挺稳，还打了个九分。” 易中海立马惶恐的摆着手说：“哎，我这就是运气，运气，混的成绩可不能算数。” “我就跟您开个玩笑，你这么大反应干嘛？”，年轻军人嘟囔着走过来，易中海把枪递给他的时候，若有所思的说：“这枪我刚才使着怎么有点不痛快，里面会不会生锈了？” “生锈了？怎么可能？”，年轻军人接过枪，冲着易中海笑笑，炫耀似的当着他的面把这支步枪拆卸成了零件，一个个的比划给他看：“易师傅，您可是天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这军用材料哪能生锈啊？” “哦，那我可能是手生。”，易中海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年轻军人手里的步枪零件，仿佛真的在找生锈的地方一样。 “嗨，反正没事，我再武装起来你试试，我可说好了，再打三发子弹，这个月之内都没有富裕的子弹让你试了。” “哎哎，这男人都喜欢枪这玩意，打一发子弹，听着那砰的声音就过瘾。”，步枪的零件在易中海这个高级技工眼里并不复杂。 “让我来试试能不能装好。” “你？得，你来试试，装的不对我再告诉你。”，年轻军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把零件放在地上。 易中海蹲下，轻轻的抚摸着每一个零件，嘴里念念有词，年轻军人也无所谓，就盘腿坐在地上等着他，反正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也等得起。 易中海终于拿起来了零件，按照记忆一个个的把它们组装在一起，中间有一两次小错误被年轻军人指出来，他从善如流的按指导安装，用了小半个小时，易中海才长出了口气说：“嚯，这玩意看着简单，安装起来还挺费劲。” “那可不？你以为谁看两眼就能把枪闹明白了？那不乱套了。”，年轻军人一句无心的话让易中海有些紧张，可他观察一下，确定年轻军人只是随口一说，这才放松下来。 “易师傅，三发子弹，打完了您就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我们班长该来了，让他逮着，咱俩都得玩完。”，这年轻军人是津门人，说话一套一套的。 “得嘞，麻烦你了。”，易中海面露感激，用肩膀扛着枪，瞄瞄靶子“砰砰砰”的连开了三枪。 “好了，易师傅，9.5.7，挺准，您回去吧。” “哎，枪我放这了。” “这易师傅年纪这么大了，没想到还挺痴迷枪械的，没准就是因为咱这太无聊了吧。”，年轻军人没急着收拾枪，他靠在土坡边上自言自语道，谁不想家呢？ “……” 易中海赶紧回到宿舍，从抽屉里取出纸和笔，闭着眼睛调整着呼吸，等了会他睁开眼睛，在纸上画着一些东西，如果年轻军人看到这张纸，一定会惊讶。 这图上画的就是步枪的零件，完完整整一套零件。 第323章 见义勇为还是英雄救美? “呼……”，易中海放下笔，长出了一口气。他不放心的又把纸拿起来仔细的看了遍，确定和记忆里的尺寸和样式没有太大误差才慎重的藏到了床板下面。 “下次有机会再精确下尺寸吧，要是能完整的拆一把枪就好了。” 也许是出于工作本能，也许是打发时间，一个人在川北援建的易中海对枪械有了浓厚的兴趣。 。。。。。。 四九城，新华书店。 周末在家没事干的刘光齐一个人来到书店，随手在书架上取了本国外的翻译小说就看了起来，但是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明显是没有把书里的内容看进去。 “呼，不看了。”，刘光齐有些烦躁的把书放回书架。 “同学，这本书你不要了对吗？”，一个留着双麻花辫的女学生俏生生的问道，显然是等了一会儿了。 刘光齐一转头，看到了女孩俏丽的脸，头顶上一朵小红花结是那么的醒目，他突然间有些慌乱的看了下放回去的那本书《牛虻》，赶紧松开了手说道：“对，我不要了。” 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干，声音都有点嘶哑，于是咽了咽唾沫润润嗓子，才继续解释道：“这本书挺好，我觉得挺好，我再看看别的吧。” 女孩瞪大眼睛看着他紧张的胡说八道，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哦，同学，那这本书哪里好？你能抽空给我介绍一下吗？” “这……”，刘光齐一时哑然，他刚才胡乱翻着书，可心思全在别的地方。一时半会他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涨红着脸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这本书我没看进去。” “你倒是挺诚实。”，那女孩从书架上取下了书，认真的翻看了几页，确定没有破损残页后就准备去结账了。 “你好。”，刘光齐突然开口叫了一声，那女孩愕然的回头看着她，丹凤眼一眨一眨的像是在问他有什么事？ “呃，这本书只有一本了，你能给我讲一下内容吗？一点点就行。” 那女孩歪着头考虑了下说：“好吧，这小说我也是听我老师说过一遍，主角的名字叫亚瑟。” 女孩说到这抿着嘴笑了下说：“后面我就不说了，我着急着回家看书呢，下次见！”，女孩说了一句客套话，可刘光齐不知抽了哪门子劲，他追问道：“我都不知道你名字呢，下次我去哪儿找你啊？” “啊？”，那女孩没想到刘光齐能问出这么直白的话，她仔细的观察了下刘光齐的样貌，还算精神，就是脸色有些不好。 “我叫杨……”，女孩翻了下眼睛，俏皮的说：“你都没告诉我名字呢！一点风度都没有。” “刘光齐，光明的光，整齐的齐。” “好吧，我叫杨咏梅，再见！”，那女孩说完名字就不给刘光齐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杨yongmei？咏梅？永梅？”，刘光齐怅然若失的看着女孩的背影，嘴里喃喃的说道。 刘光齐最终还是放弃了追出去再询问一下的想法，他在口袋掏了半天就掏出来三角钱，不由得叹口气。他现在都快烦死了，好么一个周末回家换身衣服，这秦淮如跟个索命鬼一样跟过来威胁着问他要钱，不然就把孩子的事曝光，这让他不胜其烦，才出来躲躲。 刘光齐从书店出来就顺着街道转转，可没有多远就听见有人在喊： “你把我包还给我！” 刘光齐下意识的往边躲了下，眼神往前一看。 “哎，是她？” 刘光齐想都没想，跑到杨咏梅身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脸惊慌和沮丧的杨咏梅抬头看到刘光齐，立马像见到救星一样拉着他的胳膊说：“看见那个戴帽子的男人了么？他把我的包抢走了，里面都是我的……” 杨咏梅话都没说完，刘光齐噌的一声的追了过去。 “前面戴帽子那孙子，不许跑！” “抢东西了！抓小偷啊！”，杨咏梅愣了下也追了上去，嘴里大声喊着，旁边也有人听到，见有人已经带头追小偷也都纷纷的向前追赶。 “别追了，我把包还给你！”，戴帽子的青年见状不对，扭头对刘光齐喊道，他这一扭头，魂都快被吓出来了，现在街道上撵他的人不下十个。 刘光启不说话，他虽然不太锻炼，但胜在年轻，戴帽青年见甩不开刘光齐，索性把包往地上一扔，可刘光齐跟没看到一样，继续撵着他跑。 “草，你别再追我了，再追我可就跟你玩命了！”，戴帽青年又急又怒道。 “……”，刘光齐看两人距离只剩两三米了，一个加速就扑了上去，他心里有很多烦恼想发泄出来。 戴帽青年知道自己躲不开了，他清楚如果被刘光齐拖住，自己恐怕得被人群殴死（打小偷历来如此，现在的法治社会救了他们。），就狠下心，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小匕首，随手往后一刺。 “呃……”，刘光齐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后坐倒在地，他双手捂着胸口，可那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啊！你们不要过来啊！”，戴帽青年一愣神就被追赶他的众人围在中间，跑都没地方跑，只能挥舞着匕首恐吓的大叫着！ 围着他的热心群众也有几分忌惮，毕竟这孙子刚扎倒一个人，可是仗着人多势众，戴帽青年身后有个人踹了一脚，这就跟按下开关一样，其余热心群众纷纷动手，戴帽青年不知被人拧着手腕子一甩，匕首掉在了地上，这下大家更无顾忌，都下了重手，戴帽青年倒下后哼哼几声就快没了动静。 “刘光齐！”，杨咏梅也不顾男女之嫌，从后面托着刘光齐的背，看着他胸口不停的流血，只能求助身边围观的人。 “我求求你们了，咱们赶紧把他送医院去吧。” “他是个好人，我的包被人抢了，他是见义勇为，帮帮我吧，我一个人扶不动他！” “……” 杨咏梅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终于有了回应，人群中走出几个男子，架着刘光齐的四肢就往附近的医院赶去，杨咏梅拿起包赶紧跟了上去。 “她说我是个好人？”，刘光齐因为流血过多，他眼皮子越来越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后就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这时，巡逻的警察也赶来了，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吊着的戴帽青年。 第324章 杨厂长的女儿? 等刘光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光齐？”，二大妈看见宝贝儿子的眼皮动了动，激动的伸手想去摸儿子的脸，可手伸出一半，却犹豫的不敢放下。 “光齐醒了？你快去叫大夫。”，在病房门口抽烟的二大爷赶紧推门进来，烟都忘了掐灭。 “哎，老刘，你看着儿子，我这就去叫大夫。”，二大妈不敢耽误，起身推开二大爷就往值班室跑去。 “光齐……”，二大爷蹲在床边，下意识的抽了口烟，在叫儿子名字的时候，两个鼻孔都在冒着烟，配着他那张胖乎乎的脸，显得有几分滑稽。 “同志，不要在病房内吸烟。”，隔壁陪床的一个中年妇女不满的说道。 “光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二大爷头都不抬，继续呼唤着儿子。 “你……！”，那妇女见状就想站起来，“算了，他也是担心儿子，你别多事了。”，旁边卧床的病人制止了妇女，那妇女就不再坚持，继续坐下陪着那病人说话。 “爸？”，刘光齐睁开了眼睛，灯光一晃他又眯着眼睛说：“爸，我渴……” “喝水，喝水。”，二大爷把烟头一扔，赶紧端起茶缸子，先把缸子里的水倒进盖子里，再小心的把茶杯盖递到刘光齐嘴边。 “呼……”，刘光齐喝下这口水，长出了口气，虚弱的问：“爸，我这是在医院吗？” “是，在医院呢，光齐……” “家属让一下，我来给伤者检查一下。”，这时二大妈和大夫过来了。 二大爷看着大夫轻轻的摁压着刘光齐的伤口处，不由眼皮子一哆嗦，摇摇头就先走出了病房，二大妈也不忍看，悄悄的跟了出来。 “老刘，都说光齐是帮一个姑娘抓小偷，才受了伤，这……”，二大妈一脸不忿。 “光齐这孩子，就是有点死脑筋，别人拿着刀他也敢追。”，二大爷语气不满。 “那怎么办？光齐这会不会耽误学习？” “怎么可能不耽误？”，二大爷怕声音大影响到儿子心情，就小声道：“我等光齐稳定点，再去学校给他请个假。” “老刘，那光齐也是见义勇为，我怎么也没见派出所给他出个什么奖状？” “这才哪到哪？还奖状呢，你没听警察说那小偷差点被活活打死。” “他死不死跟光齐有什么关系？这俩事可不冲突，光齐是做好事，那小偷是活该！” “嗯，昨天送光齐来那姑娘你问她名字了吗？毕竟这事是因她而起的。”，二大爷心里烦，又掏出一根烟点上。 “问了，她写了个条子给我，说今天会过来，这都中午了也没见人影。”，二大妈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二大爷，二大爷没接，搭眼一看道：“杨咏梅？” “就留了一个名字？其他信息都没有？” 二大妈叹口气，又把纸条放回兜里。 “算了，那姑娘也垫付了光齐的手术费，也不像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二大爷不置可否，轻轻的“嗯”了一声，二大妈看他不说话就先回了病房，她还是放心不下儿子。 二大爷抽着闷烟，想着大夫昨天说的话： “你们这是送来的及时。” “利器插入胸口七厘米，幸亏没有伤到心肺，不然当场就没命了。” “见义勇为我们得提倡，可是要学会保护自己，伤者当时用胳膊挡一下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 “唉……”，二大爷心烦意乱的丢掉香烟。 “伤者家属，你俩来一下。”，大夫走出病房说道，跟出来的二大妈和二大爷对视一眼就沉默的跟了上去，他们三人刚进了值班室，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带着杨咏梅进了刘光齐的病房。 “刘光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杨咏梅一进来，就献宝似的提了一袋苹果晃了晃。 “杨咏梅，你来了？”，刘光齐空洞的眼里突然有了光彩，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胸前的伤口一疼，他皱着眉头歉意的说：“我现在还没好利索，你们随便坐。” 杨咏梅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她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胳膊介绍道：“刘光齐，这是我爸爸，他今天是来替我感谢你的。”，说完她就拽了拽中年人的胳膊，用眼神不停的暗示着父亲不要那么严肃。 “谢谢你了，小同志，昨天的事我女儿已经告诉我了。”，中年人挤出个微笑，诚恳的道谢，他还是很宠溺女儿的。 “不，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她一个小姑娘，我……”，刘光齐没有居功，反而很实在的解释着，这让中年人严肃的脸上舒展了许多。 二大爷和二大妈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了杨咏梅，二大妈赶紧拉着她的胳膊说：“老刘，就是她。” 可二大爷一进门就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背影看，越看越熟悉，这时那个男人也转过头看过来。 “杨厂长？您怎么来了？”，二大爷把手在腰上蹭了蹭，拉着杨厂长的手使劲的晃着。 “你是？”，杨厂长仔细打量着二大爷，试探的说：“锻工车间的刘海中？刘师傅？” “哎，是我，没想到厂长您这个大忙人还能记着我，这真是……”，二大爷愈发激动了，他骄傲的回头看了二大妈一眼，二大妈也趁机松开了杨咏梅。 “刘师傅，这是您儿子？”，杨厂长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是，我大儿子，刘光齐，在农专读中专呢。” “您可是养了个好儿子啊！我可得好好的谢谢你。”，杨厂长用力的拍了下二大爷的肩膀。 “您这话说的，光齐这孩子就是心眼实在，见不得有人受欺负。”，二大爷闻言立马顺杆爬，语气骄傲。 “好好好，那咱们也别在病房里影响小刘同志休息了，我们出去聊聊。”，杨厂长使了个眼色，二大爷立马点头道：“行，还是厂长考虑的周全。” 杨咏梅看杨厂长和二大爷出了门才噘嘴说道：“刘光齐，他俩肯定出去抽烟去了你信不？” “我信……咳咳”，刘光齐刚笑着说话就咳嗽了起来，二大妈心疼的就想来看看情况，可杨咏梅却一屁股坐到刘光齐旁边，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受伤了，可不能太激动，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刘光齐轻轻的点点头，杨咏梅高兴的拿起一个苹果炫耀的说：“刘光齐，我告诉你，我削苹果特别厉害，削下来的皮上都不带着果肉。” 刘光齐眼睛越发明亮了，二大妈见状就拎起脸盆，轻轻的退了出去。 第325章 二大爷的心思，秦淮如断粮 刘光齐平常算是个木讷的人，特别是与秦淮如有肌肤之亲后，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股子暮气。 可今天在杨咏梅主动活跃气氛下，刘光齐心情畅快，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也慢慢的回到他的脸上。 “刘光齐，农专学的都跟种地有关系吗？你毕业是不是得到乡下啊？”，杨咏梅毫不介意的从刘光齐手里接过吃剩的苹果核，随口问道。 “那倒不是……”，刘光齐缓缓的说：“我学的是林业养护，和城市绿化有关的。” “啊！那挺好的，是不是就像轧钢厂办公楼下那棵大树？” “呃，差不多吧，不过要根据城市需求去种植和培育。” “那还挺有趣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文学，你知道吗，刘光齐……”，杨咏梅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那种文字带给我的感觉很真实，随着文章的内容起伏，我的心也会一上一下的，有时甚至都会哭。”，杨咏梅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刘光齐感受到了她的纯真，不由呆呆的看着她。 杨咏梅注意到他火热的目光，心里有些慌张的推了他一把，小声的说：“我跟你说话，你总盯着我干嘛？” “哦，我也在想看过的小说，试着找找你说的那种感觉。”，刘光齐赶紧别过头，紧张的解释着。 杨咏梅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眼神恢复正常这才得意的用手指虚点了他一下说：“你下次可不能那样看我了，知道吗？” 说完她觉得自己话可能说的有点重，就赶紧补充道：“我觉得有点不礼貌，而且你那样看着我，我心里有点慌。” “不会了，我刚是在想事，没注意到……”，刘光齐意识到自己唐突了，继续解释道。 二大妈打了一盆水回来看见俩人还在聊天，二大爷和杨厂长则靠在水泥护栏上聊着天，这让她进病房也不是，在外面也别扭。 杨厂长感觉到背后有人，一扭头就看见二大妈端盆水站在病房门口，二大爷也看到了，赶紧给二大妈使眼色，二大妈无奈就硬着头皮端盆进了病房。 “光齐，妈打了盆水，给你擦擦脸吧。” “哦，阿姨回来了。”，杨咏梅听到二大妈的声音，赶紧起身让开位置，刘光齐的目光紧紧的跟着她，二大妈有点后悔打扰到两个年轻人说话了，不过还是歉意的对杨咏梅笑笑，迎着刘光齐不满的目光过来，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脸。 杨厂长跟二大爷聊了一会，发现二大爷跟个应声虫一样，只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也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便再次感谢刘光齐救了他女儿之后，在二大爷热切的目光下进了病房。 “咏梅，该走了，一会儿你妈该操心了。” “哦……”，杨咏梅扭头看了刘光齐一眼，刘光齐虽然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行，刘光齐你好好养伤，阿姨再见，叔叔再见，我下次再来。”，杨咏梅对刘光齐等人分别挥手告别，就跟着杨厂长离开了。 刘光齐看到杨咏梅离开后，就无精打采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老刘……”，二大妈抿着嘴对二大爷小声说：“你瞧瞧咱儿子的魂还在吗？” “别瞎说，那可是厂长闺女。” “厂长闺女怎么了？不照样给咱儿子削苹果。”，二大妈有些不乐意了。 二大爷将信将疑的说：“你说那闺女给咱儿子削苹果了？你亲眼看到的？” “那还有假，俩人还说了会悄悄话呢！” “唔……”，二大爷有些凝重的搓着下巴，他斜眼看了下长相还算端正的儿子，心下有了几分猜想。 二大妈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反而觉得俩年轻人看起来还挺合适的，就撺掇二大爷道：“老刘，你明天去厂里打听下杨家丫头多大了？在哪上学呢，可别忘了。” “嗯！我去问问。”，二大爷表情一缓道。 医院门口，杨厂长父女俩坐上吉普车。 “小梅，以后你就别来这边了，那刘光齐出院的时候我会来一趟的。” “为什么呀？”，杨咏梅疑惑的看着杨厂长，杨厂长脑海里浮现出二大爷谄媚的脸，不由得有些烦躁。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让你不要来，你听话就行了。” “那不行，人家刘光齐为了我才受的伤，我不来看他合适吗？”，杨咏梅可不怕他爸。从小到大她爸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哄大的。 “你……！”，杨厂长脸一板就看到杨咏梅委屈的噘着嘴，眼泪水都快流下来了，他心里一急，就无奈的说：“行吧，小梅，咱俩可得说好了，等他出院以后你可不能再跟他联系了，知道了吗？” “好了，我知道了。”，杨咏梅不耐烦的说道，杨厂长回头后，她狡黠的眨眨眼睛，手背轻轻的把硬挤出来的两滴眼泪水擦掉。 。。。。。。 还在家里算计刘光齐这个月补助的秦淮如右眼皮一直在跳。 昨天下午她听院里人说，刘光齐在前门大街见义勇为，被歹徒刺了一刀，心下就有些紧张，她倒不是担心刘光齐的安危，而是怕少了刘光齐一个月的十块钱，毕竟家里又多了两口人，指望她一个月十来块钱的工资可不好过日子。 “这下怎么办才好？”，秦淮如掀开面缸的盖子，惆怅的看着已经见底儿的棒子面，她妈这时也进了厨房，看秦淮如正在看面缸，就随口说了句：“家里粮就够两顿稀的了，你要不拿粮本去买点？” “吃完再说，这不还能对付两顿吗？”，秦淮如正心烦意乱呢，一听她妈这话，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嘁，秦淮如，你冲谁嚷嚷呢？”，秦妈更不惯着她，怼了她一句后就怒气冲冲的往屋外走，嘴里还念叨着：“我在谁家还混不到三顿肚圆了？我偏在你这受着闲气，没粮了还不兴别人问了，没本事买粮你就自己带孩子呗！” “妈，你别说了行吗？我这不也在想办法吗？” 第326章 秦母欲擒故纵，秦淮如主动入套 秦妈只回头冷冷的看了秦淮如一眼，轻蔑的笑了笑，自顾自的收拾起换洗衣物。 秦淮如心虚眼皮子直哆嗦，她妈这次可以拿住她的死穴了，她出了月子就得去厂里上班，三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带不了的。 “妈，我这就去买粮，顺道割半斤肉，咱今儿晚上吃饺子，荤馅儿饺子。”，秦淮如咬咬牙，急促的说道。 秦妈手停顿了下，秦淮如刚缓口气，她又开始叠衣服，并自嘲的说：“得，合着我在你眼里就值一顿荤馅儿饺子，秦淮如，你也甭费劲了，我也想明白了，你这女儿我也靠不住，我还是回去吧。” 秦妈这话说完，秦淮如就愣了下，眯着眼睛思索着话里话外的意思。 “妈，您别收拾了，咱俩说会话呗。”，秦淮如有了点头绪就凑过去，想挎着秦妈的胳膊。 “边儿去，没叫我这有事吗？”，秦妈烦躁的推开秦淮如，可手里的活却停下了，秦淮如略一思量，便恍然大悟。 【原来你要的是这个！】 秦淮如表情有些挣扎，她虽然私藏了一大笔钱，可在她心里那钱就是留给棒梗用的，她自己再难都舍不得用，宁愿是胁迫刘光齐，出卖色相于易中海，可现在她不出点血是不可能了，她必须稳住眼前的秦妈。 秦淮如眼神已经透出一丝痛恨，一闪而过后她强压着内心的不满，轻笑着哄着自己妈道：“妈，我这可要回去上班了，要不，这家你就先帮我当着？” 秦妈嘴角一翘，又赶紧压下去，面露疑惑之色看着秦淮如说：“我当这个家？秦淮如，你想明白了，这可是贾家，你能做主吗？” “贾家就我一个大人带着仨孩子，你说我能不能做这个主？”，秦淮如佯装不满的推了把秦妈，秦妈也配合的借力往床边一坐。 “秦淮如，你可别跟我上眼药，用嘴说谁不会啊？你得来点真格的。” 秦淮如抱怨道：“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还怕我骗你不成？” “怕！我怎么不怕，我就怕你嘴上说说，我心一软留下了，还是给你带孩子，一天两顿玉米糊糊配红薯。”，秦妈说到这还揉着肚子夸张的说：“哎哟喂，你可不知道呐，我这见天的屁嘟嘟的就停不下来。” “都是吃红薯闹得！” 秦淮如心里不屑，这现在谁家不是红薯玉米棒子面，你在农村不也吃的这个，现在还矫情起来了。 想归想，她嘴上也附和着说：“就是，那定量的细粮不都给棒梗吃了，他以后要顶门立户的，吃的不好可不成。”，秦淮如这话是在点秦妈，她就是把钱和粮本交过去也得把细粮留给儿子吃。 秦妈自然听懂了，就笑着说：“淮如，你这话说的，棒梗也是我好外孙，家里有好的肯定紧着他吃啊！” 秦妈说完这话就直勾勾的看着秦淮如，等着她的回复，秦淮如知道赖不过去了，“唉，妈你等我下。” 起身作势在柜子里翻了翻，取出了粮本，又背对着秦妈时从小衣里掏出三十多元现钱，她不舍得把带着体温的钱在手里狠狠的攥了几下。 “淮如，别勉强啊？不行我还是回昌平得了。”，秦妈看秦淮如磨蹭，不满的说道。 “哎，都在这了，妈，你数数，这我三个月的工资，这是粮本。” “有多少钱啊？”，秦妈笑着接过钱和粮本。 “三十六元，零钱我没数。” “哦，就这么点啊？” “我每个月发工资都给您十块钱不行么？” “十块钱？”，秦妈在心里盘算着，如果都按粮本上按正价买粮，只吃粗粮和时令菜，两个大人三个孩子这钱估计将将够，一点富裕都没有。 “十块钱可不兴，棒梗一个月起码得吃顿肉吧？” “妈……”，秦淮如还想解释，却看到秦妈把钱和粮本放回到桌子上，立马改口道：“每个月发工资那天，我去割半斤肉不行吗？也省的您折腾。”，秦淮如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这……”，秦妈心念一转，犹豫要不要再讨要些好处，可她看到秦淮如已经露出不耐的神色后，果断见好就收。 “唉，行吧，谁让咱是母女俩呢，贾家没人疼你，还不得是我来帮你，这钱我收下了，也免得你……” “操持家务，过度劳累。”，秦妈这话说的很漂亮，把钱和粮本往腰里一塞。 “晚上我挑个油盐菜，咱们喝点糊糊，你明天买半斤肉包饺子，可别忘了。”，秦妈乐呵呵的去厨房忙活去了， 秦淮如叹口气，抱起小槐花轻轻的拍着，眼神复杂。 。。。。。。 西交大，机械工程系办公室。 张清泉已经从四九城回来了，他收到了工业部部长的接见，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综合工业车床母机结合自己的观点，用比较通俗易懂的解释，最终让部长点了头。 张清泉看着办公桌上厚厚一沓子的材料采办申请，心里有几分犹豫，想了半天还是拨打了秦重汽厂的电话。 “喂，我是西交大张清泉，请问阎工在吗？……” 一个多小时候，穿着工装的阎解成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办公室，一进门就盯着张清泉的茶缸子。 “老师，有现成的茶水喝没？渴死我了。” “喝吧，打完电话就给你晾着了，茉莉花的。” “好嘞。”，阎解成端起缸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舒坦……”，阎解成擦下嘴：“老师，您这是？” “解成，这个材料采办能缩减吗？特别是这些特种钢，咱们国内只有两三家大厂子才有，而且是特供的……” 张清泉说话的阎解成就静静地听着，也不说话就一直摇头，这让张清泉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能认真的看着他说：“改不了？” “改不了！” “那这个量？” “不行，虽然西安城的八级工也不少，可是大多数都是国防部下属的军工企业，能帮咱们加工零件的人也不会多，所以材料一定要多准备50%，这也是必须得。” 阎解成很少用这么正式的口气说话，张清泉只能低下头继续看着采办单子，脑子里疯狂的想着办法解决。 第327章 搬石头不如绕过去 “老师，那您这先忙着？我还着急出去一趟！”，阎解成坐不住，几句话说完就想走。 “你还安排的有事？我还寻思着跟你一起吃个饭呢。”，张清泉郁闷的看着他。 “我在厂里还有一堆事要做，我准备尽快忙完，然后回来专心做这个项目。”，阎解成用手指了指材料清单。 “慢慢来不好吗？你这么着急干嘛？” “也不是我着急，早做完咱们调试和改进的时间更宽裕点。” “那你在厂里跟刘工研究什么呢？”，张清泉有些好奇的看着阎解成，阎解成苦笑着撇撇嘴，微微的摇了摇头。 张清泉扶额叹口气道：“不方便我就不问了。” “也不是不方便，刘工现在一直在参考捷克斯洛伐克卡车的技术参数来设计一款平头卡车，我觉得吧……”，阎解成犹豫了下，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根钢笔，找了张纸在上面画了个简单的几何图形，张清泉一看就认出这是个卡车头。 “嗯？为什么还有两个标准？” “嗯，这是我关于民用卡车的想法，在刘工那过不去。” “这样有什么好处？” “……”，阎解成把自己的想法阐述出来，张清泉听着听着就摆摆手打断了他，“解成，你没必要把军用和民用区分开，现在我国还没有独立生产卡车的能力，这点你承认吗？” “嗯。”，阎解成本想反驳，可实在找不到理由，现阶段我国无法独立生产卡车是事实，发动机问题就解决不了，于是沉重的点点头。 “所以你换个思路想想，除了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其他尽可能自主生产，能给国家省些外汇就挺好了不是吗？”，张清泉看着阎解成沉思的模样，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容易钻牛角尖了。 张清泉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就继续翻看着清单。 “唉……”，过了一会，阎解成长出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张清泉说：“谢谢老师了，我现在得回厂里，全力配合刘工。” “这就对了嘛，金陵和常春那边的卡车设计也是借鉴苏联的技术，别人有好的，现成的，我们直接拿来用也是可以的。” “可是……”，阎解成还想争辩。，张清泉却严肃的看着他说：“解成，我们公家的工业能力就像个孩子，有很多问题我们是没有时间一个个的自己研发的！没有那么多的专项人才和金钱，这点你否认吗？” “老师，谢谢您，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回来做咱们手头上的工作的。”， “去吧……”，张清泉看阎解成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忍不住叫住了他，“解成，咱们在路上走着被石头挡住道了，你不一定非要搬开它，绕着走也是可以的。” “老师，我没事的，您放心吧。”，阎解成回头灿烂的笑着，“我没有那么矫情。” “那行，赶紧走吧。”，张清泉不耐烦的摆摆手。 。。。。。。 边疆，昆仑山红山口边防连。 阎解成和赵占伟趴在一个山凹里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个海青省的战友，叫马尕娃，他们三个巡逻时分外一个小队，这时他们都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小树林，有两只山羊正在低头吃草。 “尕娃，咱们趴着有用吗？”，赵占伟等的心急，不停的舔着干燥的嘴唇。 “有用的，我已经把新鲜的草撒下了，那是它们爱吃的，而且咱们挖的坑也布置的很好，羊认不出来的。”，尕娃嘿嘿一笑，显得很有经验，阎解放则一言不发。 “能用枪吗？”，赵占伟身子扭动着，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着。 “最好不要，排长会批评我们的。”，尕娃想了想还是摇头否认了赵占伟的提议。 “好家伙，这么肥的鹿肉吃不到嘴可真着急，解放，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这距离就六七十米，大伟，你甩石头能砸死鹿吗？”，阎解放从兜里摸出两颗小孩拳头大的圆石头，放在赵占伟手边。 “这……”，赵占伟力大无穷，可是用石头砸鹿这事确实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尕娃这时比划个“嘘”，小声的对他俩说：“趴下！”，三人立马脖子一缩，紧紧的贴着地。 “噗通。”一声传来，三人惊喜的对视一眼，赶紧起身向前看去，只看到一只山羊逃跑的背影以及地上挖的土坑。 赵占伟第一个跑了过去，他看到坑里正有只普通山羊在扑腾着往坑口跳，可是坑太深，它跳不出来。 “咩……咩……”，山羊急促的叫着，它看到三张陌生且狰狞的脸，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般，用力的蹬着后腿往上跳，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尕娃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 很快，一堆篝火就架了起来，阎解成笑嘻嘻的扇着火，赵占伟则坐立不安的看着收拾羊肉的尕娃，看见他正用调料在山羊腿上涂抹。 “嚯，尕娃，你身上还带着孜然呢？” “是啊，咱们三个巡逻一次就半个月，那我不得多准备点。”，尕娃纯真的笑着，他把一条羊腿收拾好以后就让赵占伟用木棍穿上，在火上烤着。 “一条腿不够，我再收拾一条出来，你俩等我会儿啊。”，尕娃用匕首解下另一条后腿，就往山凹后面的小溪走去。 赵占伟转着手里的木把儿，看着阎解放说：“嘿，解放，我怎么瞧着咱哥几个日子过得不错啊？这烤肉都吃上了。” “嗨，那你得好好谢谢尕娃，没他咱俩别说烤肉了，肉渣子都吃不上。” “那是，嚯，这料可真香啊，这还得等多久才能吃？”，羊腿在热火上炙烤，不一会边缘处就被烤的焦黄，油脂混合着孜然，那味道简直没法提，赵占伟的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大伟，要点脸行么？你那哈喇子滴烤肉上，我还能吃吗？” “爱吃不吃！你不吃我和尕娃吃。” 尕娃这时提着清洗干净的另一条羊腿回来了，听着他俩斗嘴也觉得有趣。 “赵占伟，你来抹调料，我来烤。” 第328章 秦淮如，你真要毁了我吗? “得嘞，我就知道尕娃最好！”，赵占伟最听劝，乐呵呵的把正烤着的羊腿递给尕娃，自己蹲在一旁撒调料。 阎解放看他俩忙着，自己把火烧旺了就没什么了，就随口找了个话题说：“对了，上次排长让咱们巡逻的时候，要枪不离身，这话说完我还真紧张了好几天。” 尕娃也笑着说：“是啊，咱们第一天巡逻的时候，我握着枪的手直冒汗，晚上睡觉也不敢放下。” 赵占伟则放缓了动作，扭头想说点什么，可他看到阎解放和尕娃表情轻松的烤着肉，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 【算了，兴许是我太敏感了。】，赵占伟摇摇头，自嘲的笑了下，又继续手里的活。 三人一顿吃了两条羊腿，赵占伟嚷嚷着没吃饱，还要再烤一条前腿，可尕娃看了下天上的云说：“咱们三个先回岗吧，我瞅着要下雨。” “下雨？”，阎解放抬头看着蓝天白云，疑惑的说。 “算了，听尕娃的，咱仨先回岗哨，解放，把羊背上，走喽。” 三人回到岗哨没多久，黄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了，赵占伟惊奇的看着尕娃说：“神了嘿，尕娃，你怎么知道要下雨了？” 尕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边和我家一样，雨水少，你看那做往下压就是快下雨了。” 阎解放闷不做声的看着岗哨外的雨，思绪也跟着雨点飞扬起来，他想起了四九城的家，不由得有些感伤。 【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下雨？弟弟妹妹长高了吗？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尕娃注意到阎解放的异样，轻笑一下就去收拾羊肉了，现在天热，得把吃不掉的肉用盐巴搓一搓，这可是他们接下来十几天的加餐，不能马虎。 边防苦，边防累，一望无际的昆仑山脉，罕有人迹出没，这些年轻人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和对祖国的爱，奉献自己的最好的年华。 。。。。。。 秦淮如一直想找个机会见一下刘光齐，询问下补助的事情，可是二大妈和二大爷一早一晚的轮班陪着大儿子，让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天一大早，她在院里打水洗脸的时候正好碰见要出门的二大爷。 “二大爷，您这是去医院啊？”， 二大爷停下步子，狐疑的看着秦淮如说：“我上班啊？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秦淮如摆着毛巾随口回到：“嗨，都是邻居，光齐这次给咱们院长脸了。” 二大爷一听秦淮如夸刘光齐，就放下了戒备心说道：“嗨，你这话说的有水平，光齐好差不多了，在医院静养几天就行了，我这就不用天天陪着呢。” “好嘞，我还说看咱们院哪个邻居去看刘光齐的时候把我带上呢，邻居就得互相帮助嘛，二大爷，我说的对吗？” “呃，对，不过……”， “你们就不用去医院了，好好工作吧。”，二大爷说完就背着手上班去了，秦淮如眨眨眼睛，把盆端回家，开着门坐在床边往外看。 没一会，满脸疲惫的二大妈就回来了，她路过中院的时候，吕嫂大声跟她打了个招呼：“二大妈，从医院回来了？” “是啊，我先不说了，回家补个觉，中午还得给俩儿子做饭呢。”，二大妈挤出个微笑回道。 “哟，您快回家休息吧，眼眶子都黑了。”，吕嫂语气浮夸的说道，二大妈摸摸自己的脸没好气的说：“边儿去，净给我打岔。” “……” 秦淮如眯着眼睛看着二大妈回到后院，立马下床往外走，“妈，今儿后厨要切土豆，我走了啊！” “哎？淮如，喝口稀饭再去吧。”，秦妈从厨屋出来招呼道。 “不用了，您吃吧，我去后厨吃。”，秦淮如步伐匆匆的离开四合院，直奔医院。 医院病房里，刘光齐正靠着床头半躺着，杨咏梅推开门小跑着来到病床边。 “刘光齐，我一会儿就得去学校，我给你带了几个肉包子，你赶紧吃了。” “啊？我……”，刘光齐刚想说二大妈给他吃了早饭才走的，可看着杨咏梅开心的表情他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佯装淡定的说：“肉包子？这一大早吃这个不腻啊？” “不腻！我妈包的，猪肉大葱的，可香了，还温着呢，别放凉了！” “行，你别催我，我吃的慢。”，刘光齐苦笑着接过肉包子，“快吃吧，我看你吃完再走。”。杨咏梅顺势坐在床边催促道。 “呃，好。”，刘光齐咬了口包子，“嘿，这味儿还挺好吃。” “那可不？不好吃我能给你带过来？” “……” 刘光齐吃着包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杨咏梅说着话，可他俩都没发现病房门外有一双怨毒的眼神正盯着他俩。 【这小浪蹄子是谁？怎么和刘光齐有说有笑的？难道……】，秦淮如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推门进去问清楚，可是她还是有顾虑，磨蹭半天迈不开腿。 这时，刘光齐同病房陪床的妇女买好早饭回来，看见秦淮如弯着腰躲在门口往里看，就问道：“同志？你找谁？” “啊？没有，我找到人不在这！”，秦淮如吃了一惊，回头看是个陌生妇女，赔个假笑应付了下就赶紧离开。 那妇女被秦淮如这反应吓了一跳，“同志？你到底找谁？你别急着走啊？” 秦淮如头都不回，走的更快了，唰唰几步就拐出了走廊。 “真是个怪人！”，那妇女嘟囔了一句就进了病房。 刘光齐的脸色很差，他刚才竟然听到了秦淮如的声音，虽然她只说了一句话，可刘光齐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紧张的往里缩了缩，杨咏梅看他脸色不好，就关心的问道：“刘光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我刚吃太快了，胸口有点疼。” 这时，旁边病床的男人疑惑的问：“你刚在外面跟谁说话呢？” 那妇女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才回答道：“一个女的刚藏在门后面往里看，我一搭话，她就逃也似的走了，我叫都叫不住，你说奇不奇怪？” “兴许是找人的……” “嗯……” “……” 【秦淮如！】 通过隔壁床这几句话，刘光齐确定来的人就是秦淮如，他看着眼前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的杨咏梅，心里的怒火“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秦淮如，你到底想干嘛！你真要毁了我吗？】 第329章 血型鉴定?好狗不挡道! “刘光齐，你怎么了？”，杨咏梅右手在刘光齐脸前晃了晃，刘光齐这才回过神来。 “啊，我没事……”，刘光齐勉强挤出来个微笑，杨咏梅眉头一皱：“真没事？刚才你都愣神儿了！” “没有，我在想……”，刘光齐眼珠子一转，“这么好吃的包子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 “就这事？”，杨咏梅瞥了他一眼说：“你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带几个。” “你明天还来吗？” “你不想我来？”，杨咏梅狡黠一笑。 “想……”，刘光齐脑子里突然又闪出秦淮如那张脸，他赶紧作势别过脸问旁边病床的妇女道：“大姐，现在几点了？” 大姐低头看下手表说：“快七点了。” “谢谢您。” “快七点了？”，杨咏梅赶紧起身，慌张的对刘光齐说：“刘光齐，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你好好休息啊！” “啊？好的，路上慢点。”，刘光齐摆摆手，杨咏梅拎着包就离开了病房。 【秦淮如，我不能让你影响到我的生活，一定不能！】 刘光齐苦苦思索该如何和秦淮如划清界限，最终化作苦涩的一声叹息。 旁边的两人正在聊天，那妇女说：“老郑，你这b型血医院库存不多，可能得让你弟来配合下，给你输点血。” “你麻烦他干嘛？咱家阳阳不行吗？” “阳阳才十三岁，老郑，你心可真狠，儿子的血你都舍得？” “嗨，那你给老三说一下吧。” “嗯，下午我去他单位找他，就20，想必他会同意的，毕竟他工作都是你安排的。” “咳咳，不说这个，你看这安排就行。” “嗯。”，那妇女收起饭盒出去了，刘光齐静静地想着他俩说的话，突然他灵光一闪，激动的支起身子问旁边的病友道：“郑大哥？” “嗯？怎么了？小同志。” “刚才大姐说那个血型。”，刘光齐斟酌了下继续道：“那个父子俩或者父女俩的血型都是一样的吗？” 郑大哥点点头：“对，直系亲属的血型都是一样的，孩子继承父亲血型的机会大一点。” “那如果孩子和父亲的血型不一样呢？” “不一样？”，郑大哥眼神奇怪的瞥他一眼，才犹豫的说：“这个我可说不准，如果不一样，那照理说两个人就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啊？也不会绝对的，对吧？” “对，反正我也说不清，如果孩子跟妈妈血型一样也是有可能的。” “好吧，谢谢郑大哥。” “不客气。” “……” 刘光齐心里下了决定，一定要找大夫把血型这个问题搞清楚，他有种预感，秦淮如生的那个女儿肯定跟自己没关系，如果能找到证据，他就有机会摆脱秦淮如的魔爪。 。。。。。。 “刘光齐？你竟然还敢找对象？”，秦淮如去轧钢厂的路上一，嘴就没停。一直在念叨着刘光齐的名字，她从那个女生身上察觉到了危机感，她得找机会紧紧刘光齐的弦儿，把这张长期饭票控制在自己手里。 红星轧钢厂，二食堂，后厨。 秦淮如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她掀开帘子一进屋就看见其他帮工已经分好了活，几个婶子正在淘洗蔬菜和土豆，几个帮厨也在大案板上和面，秦淮如进来后，其他人都互相看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继续手里的工作，负责分配活的厨师李师傅也从椅子上起来，不满的问道： “秦淮如，自打你来这二食堂做工可就没闲下来过，不是迟到早退就是生孩子，合着我们这些人在这上班就是陪你玩啊？” 其他帮工都竖起耳朵听着，他们早都对秦淮如的工作态度有意见了，只不过碍着面子，都没把话挑明，李师傅环视四周，看到大家脸上多少都有些不满之色，心里更有数了，于是直接指着秦淮如呵斥道： “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我今天把话撂这，秦淮如，这二食堂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不是本事大吗？去换个地方混日子吧。”，李师傅说完，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一拽，狠狠的摔在案台上。 洗菜的几个大婶干脆就笑出了声，和面的两个厨师学徒见师傅发火了，回头面色不善的看着秦淮如。 秦淮如正心烦呢，本来还想赔个笑脸说几句好话打打岔就过去了，没成想李师傅这一出，直接把她心里的邪火也激出来了。 “李师傅，你说这话就没劲了，谁家还没点事儿了，我这早上奶完孩子才来的，我跟何师傅在院里打过招呼了！”，秦淮如表情淡定，说的滴水不漏。 “你给何师傅打过招呼了？”，李师傅表情一滞，心下有些打鼓，他看着秦淮如言之凿凿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坚持处理她。 “嚯，大家伙都看看呐，我孩子刚满月我就着急忙慌的回来上班，这李师傅还挑我的刺，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秦淮如委屈的看着其他帮工和学徒，眼眶子都红了。 年轻的两个学徒看她委屈的模样，心里就信了三分，他俩小声的嘀咕两句，就继续和面了，几个大婶都是人精，她们有人看出了秦淮如的小把戏，也不点明，就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哗哗的流水声掩盖窃窃私语的声音。 李师傅只是个炒大锅菜的厨师，他也惹不起傻柱，正准备和稀泥把事哄过去再说，可他刚要开口就看到秦淮如眯着眼睛嘲弄的看着自己，一下火气就上来了，他在心里衡量着要不要坚持把秦淮如撵出后厨。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得干活了，李师傅，今儿我干点啥？”，秦淮如见李师傅黑着脸，也不想把他得罪死了，就笑着挽起袖子主动搭话。 “你……”，李师傅一甩手，就准备出去，他被秦淮如这变脸大法膈应到了。 “别介啊，李师傅，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谁给我分活啊？我总不能啥活都不干吧？”，秦淮如见状后退两步，把后厨门堵着不让李师傅出去。 “哟，这么热闹啊？这是谁堵着门呢？我可告诉你，好狗不挡道，赶紧给我闪开！” 第330章 秦淮如被赶出后厨? 傻柱左手掀开帘子，右手按住秦淮如的肩膀往边一拨，这才走了进来。 后厨的人都愣了一下，他们可都注意到了傻柱对秦淮如的态度，心知有好戏看了。 李师傅若有所思，秦淮如却面色难看，她站稳后挤出个笑脸对傻柱说：“哟，柱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刚才姐在门口呢，你是没看清楚吗？” “我看清楚了，秦淮如。”，傻柱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有，你不是我姐，在后厨你得叫我一声何师傅。” 傻柱说完就坐在灶台旁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翘，看着李师傅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挺热闹，出什么事了？” “唉，何师傅，事儿是这样的……”，李师傅刚要开口，秦淮如见势不妙就挤开他，对傻柱说：“柱子……啊，不，何师傅，你看现在大家都挺忙的，不行等中午不忙了再说吧。”，说完她还可怜兮兮的对傻柱挤眼睛。 可傻柱头都不抬，抠着手指甲说：“李师傅，我问你话呢，你好歹也把话说清楚啊？” 李师傅听出傻柱的意思了，他挺起身子看着表情变幻的秦淮如，冷笑一声说： “何师傅，我本来想着你和秦淮如是住一个院的邻居，有些小事我都稀的说。” “可这秦淮如，才复工几天，又开始迟到了，这大家伙分完活都干了半天了，你瞅瞅案板上的面都发上了。” “说重点，李师傅，咱俩就处理问题，不提别的。”，傻柱拍拍手，后厨人都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李师傅组织下语言说：“何师傅，秦淮如今天有没有找你请假，说晚来一会儿？” “没有。” “那好，大家伙可都听清楚了，秦淮如，你无故迟到早退，偷奸耍滑，编造理由还欺上瞒下，企图用何师傅做借口，来逃避责任，我决定……”，说到这，李师傅扭头看向傻柱，傻柱没说话，隐晦的点点头。 李师傅严肃的对秦淮如说：“我作为二食堂的掌勺师傅，现在请你离开二食堂，自己回后勤报到，重新分配岗位，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说完，李师傅比了个请的手势，完全不顾秦淮如铁青的脸色。 “李师傅，是这样，听我说两句。”，傻柱轻咳一声，秦淮如以为事情有转机，紧张的看着傻柱，眼里都是恳求。 “后厨的各位工友，我和李师傅作为咱们二食堂的掌勺师傅，是要担起后厨一切责任的，这点大家都没意见吧？” “没有！” “何师傅，您有话直说。” “对，咱们二食堂就指着你和李师傅呢，你俩说话肯定算。” “……” 傻柱双手虚压一下道：“大家甭管我和秦淮如是不是住一个院，这都不重要，咱们在厂里只说工作，我在这表个态，我支持李师傅的处理意见。” “秦淮如，二食堂现在不欢迎你，你去食堂主任那也行，去后勤也行……” “去找厂长都行，我把话撂这，这二食堂你来，我走。”，傻柱干脆利落的把话说完，用力的拍下手说：“得嘞，都愣着干嘛？中午饭不做了？我告诉你们啊，都别给我磨洋工，耽误了饭点，我可为你们是问。” “得嘞，你瞧好吧。” “赶紧洗土豆，用刷子把泥刷净喽。” “快，再取袋面粉过来。” “……” 后厨里顿时忙碌起来，李师傅也傻柱说笑起来，秦淮如像个透明人一样，无人搭理。 “柱子！柱子！”，秦淮如不甘心的走到傻柱旁边。 “干嘛？” “柱子，你别跟姐开玩笑了，我在咱后厨干的好好的，这轧钢厂我就没想着去别的地儿，那个……” “我下次保证不迟到了行吗？” “晚了，秦淮如，但凡你踏实的工作，这后厨里我保证绝对没人找你的事，可现在大家伙对你都有意见，你也别跟我白话了，赶紧走吧。” “傻柱，你！” “我什么我？傻柱是你叫的？”，傻柱脸一板，冷漠的看着秦淮如。 秦淮如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傻柱，自知理亏的她决定先出去躲躲，找机会再跟傻柱商量下回后厨的事。 “这娘们，压根不把心思往工作上放。”，李师傅看着秦淮如离开的背影感慨道。 “别说她了，老李，你那还有茶叶末没？给我匀点？” “那还能缺你一口，缸子给我。” “嘿，谢喽。” 两人默契一笑，没了秦淮如，这后厨可就清净多了。 红星轧钢厂，办公楼，后勤主任办公室。 李怀德正和一个面容和他七分相似的年轻人说话。 “大哥，我明年才毕业，你总着急叫我来轧钢厂干嘛？” “什么叫我着急？你看看这个……”，李怀德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信纸放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啊？”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先看着。”，李怀德有些生气的敲了敲桌子，李怀义撇撇嘴，一脸不情愿的拿起信纸看了起来，很快他就愕然的看着李怀德。 “大哥，这是……” “我没毕业就能来轧钢厂实习吗？” 李怀德很满意他惊讶的表情，笑着说：“你最后一年本身就可以实习的，只不过指标难搞一点，我这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批了一个给你。” “这样啊。”，李怀义拿起信纸在李怀德眼前晃晃，作势就要装口袋里。 “你带回去吧，考完试就在学校写个申请，到时候把这条子留给学校就行。” “行，大哥，我在你们厂也有熟人……”，李怀义把信纸叠好揣进口袋。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人连续敲了三下，李怀德眉头一皱，“这谁啊？一点规矩都不懂，门是这样敲的吗？”，说完他用眼神示意李怀义去开门。 李怀义拉开门就看见一个长相不错的妇女站在门口，他心里一动，玩味的看了眼他哥。 “大哥，有位女同志找你，我就先回学校了。”，李怀义在女同志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又仔细看了眼秦淮如，摇摇头就出门离开。 李怀德纳闷的看着办公室的门，“谁啊？进来！” “是我，秦淮如。”，秦淮如讪笑着走了进来。 李怀德看着她刚生产完丰腴的身形，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331章 李怀德出面，食堂主任的猜测 “秦淮如对吧？”，李怀德若无其事的坐回原位，指了下旁边的椅子。 “谢谢李主任。”，秦淮如赶紧坐下，大腚把椅子面占的满满的，李怀德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顿时嗓子有些干。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好受了一点。 “秦淮如，这上班时间，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这个……”，秦淮如眼神闪烁，李怀德见状轻咳一声，打起了官腔：“秦淮如，这我就得批评你两句了，你看看我们轧钢厂几千工人，这个点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你看看你！” 李怀德一副惋惜的样子，秦淮如不再犹豫，赶紧开口解释道：“李主任，不是这样子的，您听我解释。” “哦？难道有什么隐情？那你说说吧。” “是这样的，李主任，今天上午……” “……” “……”，秦淮如站在自己的角度把刚才后厨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隐去了不利于自己的那部分，着重强调了后厨以李师傅为主的职工抱团排挤自己，鸡蛋里挑骨头想把自己赶出后厨。 “哦？小小的一个食堂还会有这种事情？”，李怀德第一时间没有完全相信秦淮如的话，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可秦淮如却委屈的低着头，眼神疲惫。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李怀德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秦淮如抬头想说话，可电话已经接通的李怀德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喂，张主任。我是李怀德。” “……”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食堂的职工，叫秦淮如，在二食堂的后厨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李怀德说完瞥了一眼秦淮如，看她也关注着自己，嘴角微微翘了下。 “……” “不是举报，张主任你太敏感了，就是正常的反映下工作情况，你不要多想。” “……” “哎，哎，好的，那你去了解下情况，现在厂里工作繁重，食堂的压力大我是知道的，所以你更要关注手下职工的工作积极性嘛，不利于团结之风可不能涨。” “……”， 电话那头，张主任应该也在倒苦水，李怀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思索了下才回道：“老张同志，现在不是轧钢厂一个集体存在缺粮少肉的问题，你要坦然面对这个事实，如果有需要，你更得担起这个责任，去食堂里跟大家伙解释一下嘛！”，李怀德说得轻松，可是眼神也凝重起来，秦淮如见状赶紧坐直了身子，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 “……” 李怀德听着话筒里的话，无意识的擓着桌面，紧绷的脸缓和了一些说： “张主任，咱们都是经受过考验的老同志了，你的困难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给屠宰场的领导去个电话，多了没有，两三只生猪应该还是挤得出来的。” “……” 李怀德听着对面的话，放松的说：“行，张主任，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让秦淮如过去找你，你带着她去二食堂问问情况，要注意方式方法。” “……” “好的，再见。”，李怀德挂了电话，一副如释重负的看着秦淮如说：“情况我已经和食堂张主任说了，你去找他吧，让他带你到二食堂后厨问问情况。” “如果有误会，大家说开就好了，可不能耽误工作，知道吗？”，李怀德摆摆手，秦淮如起身微微躬下身子说：“李主任，谢谢您了，您真是替我们这些工人解决问题的好领导。” “得了，这些话就别说了，赶紧去吧。” 秦淮如扭身向门口走去，李怀德眼珠子一转捂着脖子“哼”了一声。 秦淮如回头看到李怀德捂着脖领子，表情痛苦。 “李主任，您这是？” 李怀德摆摆手说：“可能是扭着了，没事，你赶紧走吧。” “这可不行，我帮您看看？”，秦淮如说着就走到李怀德身边打量了一下说：“哟，李主任你昨晚没睡好吗？” “唉，添个孩子，怎么能睡得好呢？” “那我帮您揉揉吧？我婆子身上疼的时候，我揉揉就能强点。” “哦？你还会这个？那……”，李怀德不经意的摸着秦淮如的手背，秦淮如眉头一皱，却没有躲开，李怀德满意的揉捏几下她的手才说道：“行吧，那就麻烦你了，小秦。” “不麻烦，你忍着点啊，我手劲大了您吭一声就行。”，秦淮如左手托着李怀德的下巴，右手揉捏着他的脖子。 没一会李怀德闲下来的左手就扶着秦淮如的小腿，轻轻的抚摸着，见秦淮如没反应，就慢慢的往上移，刚碰到她的大腿处，秦淮如就往后一退，叹口气说：“好了，李主任，您瞧瞧好点了没？要没事我就去找张主任了。” “去吧，去吧。”，李怀德试出了秦淮如的底线，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慢慢来嘛。 红着脸的秦淮如一出办公室就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声骂了几句才去找食堂张主任。 张主任是个戴副黑胶框眼镜的中年人，面相和气，他在听完了秦淮如的话以后，笑着说：“小秦呐，你面子可不小啊，为了这点小事还能扯出李主任这后勤主任，啧啧。” “得，咱俩现在去趟二食堂，李师傅赶你走的对吧？” “对，是他。” “那何师傅怎么说的？” “何师傅？”，秦淮如一愣，想起傻柱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心下一横说道：“何师傅也是这个意思，他和李师傅穿一条裤子，都要撵我走，张主任，你可得帮帮我……” “等等！你说何师傅也要撵你走？”，张主任的笑容僵在脸上，秦淮如茫然的点着头说：“是啊，就是他俩。” “秦淮如，你再把早上发生的事情给我说一遍，不要耍心眼子，实实在在的说。” 秦淮如看着严肃的张主任，心下不满，但还是把给李怀德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张主任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行吧，听你说这话，我感觉有些误会在里面，那咱们现在就过去把话说开。” 第332章 阎解成回四九城，1961倒计时 张主任和秦淮如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后厨门口，一个洗菜的大婶跟张主任打了个招呼，又面色不善打量了秦淮如一眼。 “孙婶，麻烦你帮我把何师傅和李师傅叫一下。” “哎，您等会啊，张主任，我这就去。” 趁着叫人的功夫，张主任小声的对秦淮如说：“该问的我都问了，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保你继续在后厨继续工作，如果你哄了我，那一会儿也别怪我给你办难看。” 秦淮如骑虎难下，只能点点头，很快李师傅和傻柱出来了，俩人的笑脸在看到秦淮如后都凝固了。 傻柱抱着手率先发难：“哟，我就说咱们食堂的大忙人，张主任怎么有空来后厨了，原来是给人撑腰来了？” “就是，张主任，咱们后厨的库房里可没有什么菜了，您有工夫不能先把工人吃喝的问题解决了吗？”，李师傅也阴阳怪气的跟了一句。 张主任黑着脸说：“我现在可没工夫跟你俩打镲，这秦淮如是怎么个事？你俩跟我说说？谁给你们权利撵人的？” 李师傅张嘴就要解释，可傻柱把手套一摘，往怀里一揣说道：“张主任，你也甭跟我玩着里根楞，秦淮如的事情你自己打听，你要还搁这耽误我和老李的工作时间。” “那中午的饭兴许就做不出来了。” 李师傅也点点头说：“张主任，我和何师傅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这秦淮如我们二食堂用不了，您呐，还是赶紧给她换个地儿吧。” 张主任闻言狠狠的瞪了秦淮如一眼才说道：“刚才李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咱们二食堂后厨伙着欺负一妇女，要不是他答应给咱们食堂批两头生猪，我才不接这一茬儿呢。” 傻柱厌恶的看着秦淮如说：“秦淮如，看在还没把脸撕破，你赶紧挪个地儿吧，这二食堂你真待不了了。” 李师傅也深以为然的点着头，秦淮如只好推着张主任说：“张主任，你看看他俩的态度。” 张主任一看就知道秦淮如没说实话，傻柱不说，那李有田可是个老实人，这不是秦淮如事情做的太过分，绝对不至于闹到要撵人这个地步。 “秦淮如，今天我算你一天事假，你先回去吧，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自己打听。” “关于这事的处理结果呢？”，张主任考虑了下说：“我会如实把情况反映到李主任那里，你先回去吧。” “可这傻柱和李……”，秦淮如没想到李主任交代好的事，张主任都敢阳奉阴违，顿时就要闹。 “秦淮如，我说过在厂里你要叫我何师傅。”，傻柱说完转身就回了后厨，他还有大锅菜要炒，李师傅也对张主任说道：“我和何师傅活重，就不陪着你了，你想知道情况就去后厨找几个帮工打听下，要问我俩等吃完午饭再说。” 张主任看着何、李二人的反应，就知道李怀德估计是轻信了秦淮如的一面之词，这下他可就抱上一个烫手山芋，左右为难。 不过张主任很快就想通了，李主任他得罪不起，两个厨师要干活，他也不愿意得罪，只能把秦淮如这个帮工牺牲了，大不了李主任批几句。 “秦淮如，你还愣着干嘛？都说了算你请假，你回家吧。” “不满意了你去找李主任也行。”，张主任也不耽误，拉住出来倒洗菜水的两个大婶就问起话来，秦淮如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她还是去了李主任办公室。 秦淮如进去一会儿后，李主任办公室的门就关严实了，“啪嗒”一声还拉上了插销。 二十多分钟后，面带红晕的秦淮如手里拿着张条子，就去医务所报到了，去做一名光荣的医务所杂工。 这还得感谢她充分发挥自己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费尽口舌的“说”服了李主任，才把自己调到了同属后勤管理的医务科。 第二天，张主任才跟傻柱和李师傅说起了秦淮如工作调动的事，三人言罢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统一了思想。 “李主任真是个关心妇女工作生活的好同志！好领导！” 。。。。。。 平淡的生活就像白开水一般无味，这眼瞅着还有半个月1961年就要来了。 西交大，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阎解成就背着一个挎包在办公室里和张清泉聊天。 “老师，今年您还是不回去吗？” “不回去了，家里也没人，一个人过年还不如在这待着，有几个老师跟我情况差不多，我们都说好了一起过年。” “那也行，我回去了就把你家宅子收拾一下，门对子贴吗？” “这……” “不贴了，院子打扫一下就行了。” “行，老师，那我先走了，一会赶不上车了。” “解成，等下，你把热工所库房的钥匙给我。” “嗨，你瞧我这脑子，那就辛苦您把库房盯紧喽。”，阎解成左手往兜里一伸，很快就摸出一串钥匙，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行吧，早去早回，来年咱们得工作量非常大，学校，工业部都盯着咱们得进度呢！” “一年？够呛。”，阎解成感慨一下，就和老师打个招呼，去火车站候车。 张清泉把钥匙收好，又取出资料看了起来。 这次因为工业部和学校的交涉，最终把工业车床母机的研发地点选择到了学校北边的一个研究所里，这个热工所是工业部牵头在西安建设的一个院，里面的研究员和普通工人基本都是四九城迁过来的，半封闭的场所更利于保密。 学校和工业部共享了图纸上的资料，大体上也达到了相对的平衡，几方也都算满意。 “哐哧哐哧……呜……”，火车开动了，阎解成又空着手现在车厢连接处抽着烟，静静地看着窗外，他把座位让给一个去四九城省亲的老人了，晚上就准备垫几张报纸睡在这儿了。 。。。。。。 四九城，前门火车站。 阎解成迎着阳光，伸出双手，狠狠的吸了口空气感叹道：“这口不带霾的气，吸着总是差点儿意思。” 第333章 黑是劳动人民的本色 阎解成没急着回家，坐着气包公交车就去了城南，下车步行到金鱼池中街供销社附近，就找了个没人的胡同进去，出来时双手就提了不少东西。 黄公主香烟一条，西凤细脖子白酒两瓶，德懋恭的点心两盒，一袋柿子饼，五斤牛杂。 “也不知道于莉这傻姑娘想我没？”，阎解成迎着各种羡慕，审视的目光进了于莉家院子。 正在院里水池摆拖把的于莉妈余光瞄到一个人影停在自己身边，还以为是等自来水用的，头也不回的说： “嘿，别急啊，我这马上就摆干净了。” “阿姨，您可真勤快，没到年跟前就开始拾掇屋子卫生了。” 于莉妈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赶紧转头一看， “小阎？” 阎解成装作吃力的提了提手里的东西，苦笑着说：“阿姨，我这一下火车径直奔你这儿来的。” “得，进屋说。”，于莉妈关上水龙头，双手在腰上把水蹭干，伸手去接东西。 “阿姨，您提左手边的就行，重。”， “嘁，小阎，你也别怪阿姨说你，你这年轻人要懂得节约，不能太铺张了，要么以后日子难过！”，于莉妈接过东西，重量确实称手，就带着阎解成往家里走去。 李老五在自家门口看的真真切切，他大概估算了下阎解成手里东西的价值，就苦涩的摇摇头，“人比人，气死人呐，老六，你以后就别想那么多喽，踏踏实实活着就算了”。 “阿姨，于莉还没回来？” “没有呢，你先坐着歇会，我给你倒杯热水去。” “哦，您别忙了，不行我回家算了，改天再来！” “小阎，你这样可不对噢！”，于莉妈佯装生气的说：“合着我们家莉莉不在，你多一分钟都不想待着是吗？” “那不至于！我不是怕我妈等我着急嘛。” “着急？小阎，你能直接来我家，就肯定没跟你爸妈说你几号回来，我猜的对不对？”，于莉妈一副你瞒不住我的模样得意的说。 阎解成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打开了一个袋子介绍道：“阿姨，这是那边特产，柿子饼，酸甜软糯，您尝一个？” 于莉妈见他不提回家的事儿了，就高兴的接过柿子饼，想吃又有些舍不得的犹豫了下，最终把柿子饼放回袋里，若无其事的说：“小阎，我先给你倒水，这柿子饼等你叔叔回来，我俩再一起瞧个味儿。” “别介啊？阿姨，柿子饼多，不差您这一个！”，阎解成服了这个年代的母亲勤俭节约的生活习惯，他没想过改变这个社会，只想身边的女性能过的自在一点。 “先喝水。”，于莉妈倒好水，把杯子递给阎解成后才笑着说：“小阎，柿子饼来一个，我今儿还就得先尝尝味！” “阿姨，您这就对喽！”，阎解成把袋子推过去，于莉妈拿起一个就咬了一口，细细的咀嚼着味道。 “嗯，软乎乎的，吃着还有那沙沙的感觉，味儿不错。”，于莉妈尝了口又给放下了。 “小阎，你坐车回来用了多久？” “唉，别提了，站站停，二十六个小时才到四九城。” “累坏了吧？火车上有吃饭的地儿吗？” “我自己带的有，熟食和馍馍，在车上一顿也没少吃。” “我给你下碗汤面，打个鸡蛋，你就着汤喝暖暖肚子。”，于莉妈不顾连连摆手的阎解成，起身就往厨房走去。 “阿姨，我这回家还有一顿呢？您别劳累了。” “小阎，就一句话，阿姨煮碗汤面你吃还是不吃？” “呃？”，阎解成苦笑着点头，“吃，阿姨，我饭量大，干面条得半斤打底。” “嚯，行了，你歇着吧，一会儿莉莉和海棠就回来了，没准儿今儿你叔叔能先到家呢。” “叔叔最近忙啥呢？” “他？”，于莉妈身子一顿，“最近找了个散活，帮人压压煤饼子……” “……” 阎解成后悔多问这一句，不过于莉妈调整的快，在厨房叮叮当当忙活起来。 “咦？我家来人了？”，于海棠背着书包看见自家门开着，屋里有个男人的身影坐在桌子旁抽烟。 “是阎解放他哥？”，于海棠赶紧把自己藏到邻居家墙后，一时有些纠结要不要进去，毕竟之前在什刹海撇下阎解放自己先颠了，有不讲义气的嫌疑。 “算了，我去路口等我姐一道回家，晾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于海棠下了决定，转身又出了院子。 阎解成看到了于海棠，见她在外面磨蹭了半天又出去了，也不好奇，只当自己没看见的样子，悠闲的吐着烟圈。 “海棠？你放学了不回家，在这干嘛？”，于莉爸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衣，蓝布裤子轻轻的拍了下于海棠的小脑袋。 “爸，你手脏……”，于海棠一脸不高兴的躲开了她爸的大手。 “呃，我洗过的，你瞧瞧。”，于莉爸也不介意，他张开双手对着于海棠，手心确实能看出来洗过，可是手指手背那一道道豁口边还有黑色残留。 “爸，您今天怎么穿着一身衣服啊？” “我这不才在煤场打完煤饼子，不穿这旧的穿什么？” “可是……”，于海棠这种年纪虚荣心是最强的，“爸，阎解成来找我姐我，现在就搁屋里坐着呢。” “哦？小阎来了，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专门等着给我报信呢，走，回家。”，于莉爸大手一挥，丝毫不介意自己这身行头。 “您先回去吧，我等会儿我姐。” “行，你等着也好，给你姐提前通个气。” “……” “小阎，你回来了？”，于莉爸进屋就打量着阎解成，阎解成赶紧起身掏根烟递给未来岳父。 “爸，不，叔叔，您忙完了？”，阎解成眼神清澈，丝毫没有介意于莉爸的穿着打扮，都是在工厂里上班的，阎解成在一线忙一天下来，工服也是油腻腻的，洗都洗不干净。 “别瞎叫，事还没定下来不是？我怕惹别人笑话。” 于莉爸叼上烟，阎解成赶紧划着火柴给点着。 第334章 未来岳父质朴的人生观 “解成别拘谨，先坐着，咱爷俩说说话。”，于莉爸打量下桌子上成堆的东西，脸色有些不好看。 “解成，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苦，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以后就别花心思了，家里又不缺吃的。” 于莉妈这时端着个大瓷碗进来了，把这碗热腾腾的汤面摆在阎解成脸前，才拍下爱人的背说：“好好跟孩子说话，人家又不欠你的，你吊张脸给谁看呢？” “我这不是？唉，解成，你瞧瞧你阿姨是不是胡搅蛮缠，你给她说说我吊脸没？” “没有！阿姨，我跟叔叔聊天呢，啥都说您就进来了。” “你别吱声，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用葱花炒的鸡蛋，保准香。” “哎，好嘞，这味儿闻着我就饿了。”，阎解成也不矫情，先溜着碗边吸了口热汤，再夹了一筷子面条进嘴里。 “嚯，烫，这卤子味儿可真地道！”，阎解成舔下嘴唇，“叔叔，阿姨，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我先填肚子了。” 于莉爸手里的烟味都遮不住葱花鸡蛋的香气，他狠抽了口烟，用鼻子往外冒着。 “媳妇儿，一会给我也整碗这个，我也馋这一口了。” “这……老于，吃啥等会儿再说，你先看看桌子上的东西，这可都是小阎从西安背回来的，全是特产。” 于莉妈为难的脸色只停了一瞬，赶紧换个话题把眼前事糊弄过去。 “哟，你瞧瞧，这香烟的牌子叫什么？公主！这名字听起来就有档次，解成，你有心了。”，于莉爸拿起整条香烟看了看，瞬间注意力就被包装上的画吸引了。 于莉妈继续说道：“老于，这阎解成下了火车径直奔咱们家来了，我不留他吃顿饭，回去不叫人说咱家不懂待客的规矩嘛？” “没回家？”，于莉爸脸色古怪，他生气的瞪了媳妇儿一眼，于莉妈委屈的搓着手，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阎解成停下了筷子，关注着于莉爸，就见他轻叹口气，自嘲的笑着说：“解成呐，你和莉莉的事儿一直也没个说法，我和你阿姨却一直厚着脸皮享着你给的好处。” “叔叔，你听我说……” “我先说吧，一会儿走的时候把东西提回去，你这做儿子的要知道什么是孝道，有好东西先紧着自己爸妈，知道了吗？”，于莉爸言语中满是诚恳，他是真的把阎解成当自己孩子才说的这么直白。 于莉妈本来还有些生气，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确实把事儿想简单了，阎解成就一个人提着两大兜东西来了自家，那他自己家不就什么都不剩了吗？ “对，小阎，阿姨脑子笨，刚没想到这一茬，你听你叔叔的，吃饱了就带着东西回家，听话。” “不是……”，阎解成一时语噎，“算了，我先吃完面再跟您俩解释，一会顾着说话再把面放坨了，那不糟践我姨的手艺吗？” 阎解成这句话逗笑了于莉妈，他继续低头吃着面，脑子里思索着该怎么解释。 年轻人牙口好，阎解成端起碗仰头一倒，“舒坦，吃饱不想家。”，他把汤底都喝干净了，把碗放到桌上，于莉妈拎起碗就要去洗，临走前交代他俩道：“你俩爷们有话好好说，谁都别犯呛。” “解成……” “叔叔……” “叔叔，还是我先说吧，您弄差了，我家的那份已经带回去了。” “阎解成，咱可不兴说瞎话，你这出了车站就奔城南来了，哪有时间回家放东西。” “我院里有个邻居，上次大家您见过，留两撇小胡子那个……” 阎解成在自己嘴边比划着八字胡的模样，见于莉爸眼神还有些迷茫，继续补充着说：“大长脸，你院李家小子叫他驴脸那个……” “哦，哦，对对对，有这个人，小伙子长的挺精神，就是那张脸忒长了点，这低头下巴就砸膝盖上了，啧啧，可惜了（liao）。” “嚯，叔叔您这形容倒是……挺有新意，低头下巴磕膝盖上了，哈哈哈。”，阎解成稍微琢磨下这句话，眼泪水都快乐出来了。 “打个比方，你这反应有点过了，你继续说，那小子接你去了？” “对啊，骑着自行车，帮着我上下火车三趟才把东西折腾齐了，除了您这份，其他都带回南锣鼓巷了。” “哦，这样啊？”，于莉爸用手拨拉着几个袋子，翻出个德懋恭的点心，看着上面的字说：“这德什么恭的白皮点心也是西安特产吗？” “那可不？叔，您这眼神真毒，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叫白皮点心。” “这叫……哦，水晶饼，嚯，这名字起的，比咱四九城的驴打滚好听多了。” 阎解成没吱声，他双手比划了下，，就解开了纸包装上的纸绳子，于莉爸赶紧摁住他的手说：“嘿，解成，我就问问，你拆它干嘛？” “给您尝尝味儿啊，你吃的惯我下次还带，吃不惯这次吃完就到头了，下次找点别的给您。” 于莉爸咽了口口水，他干了一天活，着实又累又饿，也不矫情了，任由阎解成拆开油纸包装，取了个白皮圆形点心递给他。 “水晶饼，那我瞧瞧？” “这买回来不就是为了哄肚子嘛，这玩意存不住，年前您就得把它交待了。” “嗯……”，于莉爸左手托着，右手拿着，一口咬了五分之一，他咀嚼着味道。 “不错啊，我瞧瞧馅儿，果仁，冰糖，青红什锦丝……这点心讲究。” “要不还是您会吃呢！”，阎解成不露痕迹的一记马屁拍上。 “得，甭夸我，我吃过什么啊？很多都是听的，哄哄我家那俩傻丫头可以，可哄不过你。” “爸，你搁那说什么呢？”，于莉刚进门就听见他爸的话，开心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于莉，回来了。”，阎解成起身笑着看着她，“哟，这厂里伙食不错啊，下巴圆了点。” “没有吧？你别胡说。”，于莉吓得赶紧捏捏下巴，又跑去门后挂着的镜子前照照，“阎解成，我哪胖了？你这一回来就拿走打镲。” 于海棠看着他俩，猛的打个哆嗦。 【这腐臭的爱情……】 第335章 年前订婚?罚站的阎解旷 “莉莉回来了，你俩年轻人出去转转，说说话。”，于莉爸放下水晶饼，把棉衣的扣子解开，抖了抖衣摆上的浮尘，于莉妈立马过来说：“老于，我给你拿件外套换上，真是的，到家半天光顾着说话了……” 阎解成有眼色的起身说：“叔叔阿姨，我和于莉也不走远，就在路口说几句话。” “赶紧去吧，家里就这么小，人一多，转个身子的地方都没有……”，于莉妈拉开柜子，取了件蓝外套放在床边。 阎解成对于莉笑笑，俩人出了门都没急着说话，一直走到供销社门口，于莉停下步子说：“解成，你想吃点什么吗？” “啊，我刚在你家吃了碗汤面，都吃撑了，你瞧！”，阎解成拍拍肚皮，苦笑着说。 “傻样儿，你都不能少吃两口，我妈做的面？” “是啊，阿姨手艺不错，面条挺劲道。” “那是，哎？还是你吃香，我妈都舍得给你用白面粉擀面，要是我，最多就是二合面，煮出来都是稀糊糊的，一点都不劲道……” 这句话说完，俩人又沉默下来，于莉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当着阎解成的面，她却不知如何开口，阎解成也是一样，他为难的挠挠头，忽然他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侧脸，他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 阎解成：“你工作还习惯吗？” 于莉：“你还要我等多久？” 阎解成被于莉这句话问住了，可于莉低着头小声说着：“阎解成，我16岁第一次见你，今年过完年我就19岁了，我知道你忙，你是做大事的人，可是我……” “我……”，于莉说到这突然有些结巴，她鼓起勇气看着阎解成有些讶异的眼神，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顿时有点灰心丧气。 “算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咱俩都还年轻，我等得起。” “那就不等了，年前我让我爸妈来你家，不管能不能把婚结了，先把事定下来，好吗？”，阎解成轻声说道，眼神温柔。 于莉噗嗤一笑，脸色红润起来。 “阎解成，这可不是我逼着你的，对了，你不是问我工作吗？” “我挺适应的，厂子不大，事也不多，不过，我工资都交给我妈了，你不会生气吧？” “我生这气干嘛？你挣得钱愿意给谁给谁。” “哦，这工作不也是你花钱办来的，我一开始也想着先把钱攒下来给你，可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爸……” “不用跟我解释，真的没关系的。”，阎解成挤挤眼睛开玩笑的问道：“我一直都觉得管钱挺烦的，见天的还得算着账……” “棒子面买5斤，3毛钱，猪肉半斤，5毛钱……”，于莉看他学着家庭妇女的模样，掰着指头，一本正经的算着柴米油盐的小账，赶紧拉着他的胳膊。 “阎解成，你别学这怪样，街上这么多人呢！” “我没做怪样啊，谁家小账不是这么算的？你看，一个月还得打瓶酱油吧……” “好好好，别算了，算我求你了，以后这账我来算行吗？” “一言为定？”，阎解成挑着眉毛揶揄的笑着。 “讨厌！” 于莉觉得自己被骗了，羞恼的轻捶了阎解成一下。 这几句说完俩人这才像对恋爱中的年轻人一样聊了一会，阎解成挑了些工作里的趣事和西安那边不同的风土人情说给她听，于莉听的很认真，不时的挑着好奇的事儿问着，俩人没感到时间的流逝，日头都快落下去了。 “于莉，天快黑了，我得赶紧回去，我怕我妈着急了。” “行，我送你到车站，赶紧的，别赶不上车了。” “你别送了，天黑了路不好走。”，阎解成看于莉不搭理他，执意要陪着她去，就拍下她的，装着惊讶的样子指着她身后喊道：“哟，叔叔，你来接于莉了？” “爸……”，于莉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抬眼四下打量，“哎？我爸人呢？” “于莉，等着我年前过来啊！我走了。”，阎解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跑出十几米开外了，于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撵过去，可她看着已经跑出去几十米的阎解成，气的直跺脚。 “阎解成！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赶紧回去吧……”，阎解成回头一笑，挥了挥手。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前院。 因为天冷，阎解成下了车到家这条路上基本都碰不到几个人，他也乐得轻松，直到院门口才把带的特产礼物从空间里取出来，整整两大包。 可当他一进前院就乐了，阎解旷正面对着墙根罚站呢，噘嘴吊脸的嘟囔着什么。 “解旷，你干嘛呢？” “大哥？你回来了？”，阎解旷刚开心的喊了一声，又把头扭过去，老老实实的对着墙发呆。 “我做错事了，爸罚我在外面站一会。” “你这是怎么了？” “还是因为什么啊？我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语文我考了一百分。” “语文一百？！不错啊。”，阎解成挠挠他的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净说语文成绩，那数学呢？” “哐！”，屋门开了，三大爷高兴的看着阎解成说：“哎哟，我这一大早就听见屋外有喜鹊叫，就寻思着有什么好事儿呢，杨瑞华，快出来，你大儿子回来了。” “妈，我哥回来了！”，阎解旷也跟着喊了一声。 “你闭嘴，老老实实的给我站那，数学考8分，阎解旷，你这是用我的脸擦鞋底子呢？”，三大爷看阎解旷说话就来气，直接给了一脚。 “8分？”，阎解成本想拦着三大爷，听见这成绩立马让开了身子，阎解旷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可怜兮兮的小脸一皱，还想搏大哥同情，可阎解成腿一抬，也给他屁股来了一脚。 “阎解旷，8分过分了。” 阎解旷见大哥也黑着脸，哼唧两声就用头抵着墙，继续罚站。 “哟，我大儿子回来了，饿了吧，想吃啥给妈说。”，三大妈一出门就赶紧摸阎解成的脸，温暖的双手驱散了冬天的寒冷。 “不饿，我在车上吃了点。”，阎解成微笑着说：“妈，屋外面冷，咱进去说吧，我这还提着东西呢。” 第336章 何卫平，挨打的许大茂 “老阎，你让着点，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见儿子还拎着东西吗？”，三大妈不满的挤开了站在门口的三大爷。 “哎，对，解成，右手东西你放下，我来掂回去。”，三大爷赶紧出门，伸手去接东西。 “爸，东西不轻，您可悠着点。” “一袋子吃食，这你还怕我提不动？”， “老阎，别耽误儿子时间了，你也不怕他累着……” “得，我就多余说话。”，三大爷嘟囔一句，阎解旷看三大爷吃瘪，正搁那偷笑，三大爷看见了，又补了一脚给他。 “笑！今儿我可得给你长长记性！” “……” 阎解旷无语的翻了白眼，只有他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对啊，我为什么数学只考了8分？我每道题都认真算了啊，2+2x2不就等于8吗？奇怪了！】 阎解成把东西一件件的取出来，三大爷和三大妈乐呵呵的围在桌子旁，阎解娣嘴里嚼着花生糖，眯着眼睛笑着，真甜！ “柿子饼，妈你多吃点，酸甜口的开胃。” “好嘞。” “水晶饼，什锦果仁加冰糖，妈，你跟解娣没事吃着玩，这玩意占肚子，可不能多吃。” “好嘞！” “谢谢大哥。” “牛轧糖，妈，你给弟弟妹妹分着吃，一天两个，可不能多吃，要不然得了蛀牙，以后什么好东西都吃不了了。”，阎解成说完话，故意把眼一瞪，阎解娣知道大哥这是吓唬自己，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 “行，搁我这儿你放心。”，三大妈开心，儿子心里有她，她就满足了，可旁边的三大爷脸色越来越黑。 “芝麻球，开口笑，迎春糕，江米条，鹅蛋点心，这些您都收好了。”，阎解成拿出一样东西就给三大妈介绍一下，浑然忘了旁边还有个人。 “……” 三大爷眼瞅着桌面上的东西越来越少了，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的说： “咳咳，解成啊？就带了这么些零嘴子？没带别的？” 阎解成见三大爷都明着点自己了，就做作的拍着额头说：“您瞧我这记性，这手边还有一提溜东西呢。”，说着他左手在桌下拨拉几下，就提出来六瓶白酒和两条香烟。 “爸，这真是我托人给您凑出来的，西凤酒和公主烟，年关近了，烟酒票都紧张，我可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就这么多，你包涵。” “嘿，杨瑞华，你瞧瞧咱儿子，这到哪儿都惦记着我呢！”，三大爷这下开心了，跟三大妈炫耀着桌上的烟酒。 “爸妈，这些就是着牛杂，您这两天辛苦点，该煮的煮，该腌的腌。” “行，好家伙，这么多肉，咱家过年够呛能吃完。”，三大妈看着桌上的牛杂，点头对三大爷说：“这解成心还是细，你瞧瞧这肉多新鲜啊？”，三大爷也摸着下巴啧啧称奇，三大妈提起袋子就往厨房走。 阎解成怕露馅赶紧冲着阎解娣说：“解娣，你三哥最近干嘛呢？在家都不学习吗？” “大哥，我三哥在家看书呢，可老实了，都不太出去玩。” “爸，这……”，阎解成明显不能理解。 “唉，老三现在就跟着书呆子似的，就爱看那些老书，他还不挑，只要有字都能看得进去。” “这不行吧？那他以后上高中……”，阎解成说到这突然闭上了嘴，他突然意识到按照阎解旷的年纪，到时候不一定有高中可以上，他完全符合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政策。 三大爷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操心弟弟的学业，就宽慰他道：“百人百命，解成，解旷就是偏科，小学的数学也不难，他随时补都能跟得上……” “爸，大哥……我知道错了，您俩别生气了。”，阎解娣拉着阎解旷进了屋，阎解旷进门就红了眼眶。 “嗨，憋回去喔，操心我抽你。”，阎解成笑骂了一句，三大爷接着说了句：“行了，赶紧找你妈，用热毛巾擦擦脸。” “哎！”，阎解旷赶紧答应。 “爸，解放给家里写信了吗？” “写了，写了，这孩子当了兵还生分了，写的信跟流水账似的，一直夸边疆的风景多么美，连队生活多么好，可他这话哄哄你妈可以，咱俩一听就能想来……”，三大爷摇头叹气，面带忧色。 “是啊。”，阎解成笑的勉强，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我把信拿来你看看？” “不看了，您看过都觉得糊弄人，我还看那干嘛？” 三大爷手刚放在桌子上支着，阎解成立马掏烟递上，“嚓”，火柴跟着就划着了，三大爷满意的抽了一口，“唉，还是你们在家舒坦啊，解成，屋子盖好了，咱俩去看看？” “明儿再说吧，爸，院里最近有啥事发生没？” “院里？” “没啥特别的，贾家添了个闺女，傻柱媳妇争气，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其他也没什么大事了。” “那闺女叫小槐花是吗？” “是啊。” 阎解成眼神闪烁，三大爷继续说道：“傻柱儿子名字倒是讲究，何卫平，你听听，这解放回来了不得抱抱他儿子？咱家解放可真是保家卫国的战士。” 阎解成听到这就开始翻着东西，取了包点心和糖就起身，边走边说：“嘿，爸，我去中院转一圈。” “就知道你闲不住，去吧。” 阎解成一进中院就看到了水池旁的秦淮如，秦淮如察觉到有人进中院就抬眼一看，刚好和阎解成对上。 “晦气。”，阎解成扭过头就冲正屋喊道：“柱子哥，方便开门不？” “哟？解成回来了。”，傻柱推开门出来就给阎解成一个熊抱，这还不尽兴，又往他胸口捶了下。 “黑了点，看着倒是精神了。” “你下手也不能轻点……给，我给嫂子和侄子带了点零嘴子。” “哟，这东西不错，可是……”，傻柱为难的看了下家门，小声的说：“我那儿子睡觉颠倒，这刚哄睡着……” “你把东西提给我嫂子，咱俩在院里抽根烟，说说话就行。” “敞亮。”，傻柱提过东西也不回屋，从兜里掏出烟俩人就靠在连廊的柱子聊天。 “解成，回来待多久？” “初六就回去，那边事情也多。” “你现在职称评了吗？” “嗯，报上名了，估计来年就是八级工程师了。” “啧啧，我这过完年估计能当上班长，你这就当上干部了，这人比人，气死人。” “你过你的舒坦日子，我这见天就是忙，各有各的好，大茂呢？” “许大茂？嗨，那孙子看上一姑娘，在人学校门口堵，让姑娘他哥好好的收拾了一顿，真丢人。” 第337章 四合院三英火锅夜话 “许大茂被人揍了？那倒是活该。”，阎解成思索一下，大抵明白许大茂堵的应该就是娄晓娥。 【原剧中他俩是62还是63结的婚？我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许大茂？这娄晓娥的成分可是个大雷。】 “解成，你在这琢磨什么呢？你回头看看……”，傻柱左手在阎解成眼前晃晃，见他回过神来，就指了指他身后。 “谁啊？”，阎解成一扭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大长脸。 “哟，大茂回来了？”，阎解成心虚的笑着，右手暗暗的戳了下看热闹的傻柱。 “哟，这不是咱院的大学生吗？您还舍得回这四合院啊？”，许大茂皮笑肉不笑的咧着嘴。 “哎，许大茂，你给阎解成说说，那人是怎么打你的？我俩正合计帮你找场子呢。”，傻柱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幸灾乐祸就差写脸上了。 “帮我找场子？傻柱，你不帮着别人踩我两脚我就谢天谢地了，呸，什么玩意？”，许大茂不领情，脸色更黑了。 “得，去大茂家喝点？我去端盘花生米。”，阎解成提议道。 傻柱闻言，眼睛一亮，不等许大茂答应就推门进屋给高芝萍说：“小萍，前院的阎家老大回来了，我俩去许大茂家喝点……” “不行。” “就喝一点。”，傻柱双手合十，陪着笑脸商量着，“小萍，给我留点脸。” “二两白酒，多了可不行。”，高芝萍无奈妥协。 “二两？陪他俩我沾一口就够给面子了。”，傻柱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去吧，早点回来。”，高芝萍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哎，哎。”，傻柱退出门一转脸就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见门口只站着许大茂一人，随意的摆摆手说： “走吧！” “走什么走？我同意了吗就走走走的，合着你傻柱和阎解成说两句话就算数了，还去我家喝酒……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嗨，尥蹶子是吧？你说这话就没劲，你赶紧回家里等着……我这就去取酒。”，，傻柱压根不搭他这茬，说完话就去了厨房。 “嘿，合着你俩是吃定我了？”，许大茂气急反乐，想了想也馋这一口了，就回家收拾下桌子，把炉门打开，等火旺了炖点菜配酒。 不一会儿，傻柱和阎解成就到了，傻柱一看许大茂开了炉门，摸摸下巴就回家抱了棵大白菜过来，阎解成一看就懂了，自己出门转了圈，从空间里取了些牛肠和粉条出来。 “柱子哥，收拾一下，咱仨炖个热锅子吃。” “嚯，这东西好，许大茂别耽误事，取根葱来。” 喝酒小聚顿时升级成夜宵加餐，傻柱把牛肠切成小段，热锅凉油，牛肠锅后不断煸炒，再加入大葱和些许白酒去腥。 “酱油……” “白糖……” “加水……”，阎解成站在他旁边看着，傻柱吩咐一句，他就把调料递过来。 随着一盆热水“滋啦”加入锅里，傻柱看着整颗白菜还完整的摆在灶台边上，不禁气恼的看着许大茂说：“孙子，合着你就负责吃是吧？白菜都不切？” “有你在，这事还用我操心？” “得，先把粉条泡上……”，傻柱说完见许大茂没反应，直接挥着铲子喊道：“皮痒了是吧？许大茂。” “得，有话好好说，我这就泡上……” “……” 一阵热闹后，牛杂白菜锅就上了桌，三人围桌而坐，第二轮酒刚端起来，许大茂瞅着眼前的两人，一时委屈就涌上心头。 “傻柱，解成，我特么憋屈啊，二十多岁的人了，让几个人摁在学校门口打了一顿，旁边多少人看着呢……”，说着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淤青，“有个嘴巴贱的，下手最狠，专挑我脸打，你瞧这……” 傻柱放下酒杯，眯起眼睛，阎解成不等许大茂感情酝酿，赶紧举起杯子说：“先喝了酒，有事也在酒后头，是不是啊，柱子，大茂。” “是，是，先喝酒……”，许大茂见他两个不愿意接话，顿时有些心凉。 “喝……” 三巡酒后，傻柱在盆里夹了块牛肠，边嚼边说：“大茂，照理说这事是你不对，你没事堵人家妹妹，是我我也不能饶你，那不是耍流氓吗？” “……”，许大茂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才夹了口白菜，没有回话。 “大茂，柱子，再喝点？”，阎解成左手往桌下一伸，就提出来一瓶西凤，可其他俩人都没注意他，以为是他提前带来了。 “不喝了，再喝你嫂子不让我上床了。”，傻柱摆摆手，“这好酒留一留，改天的。” “傻柱，你说的不对，我没觉得我做错了。”，许大茂一把抢过西凤，拧开了瓶盖，往自己被子里倒着。 “我爸妈已经跟她，就是娄晓娥父母商量过了，明年翻篇就结婚，是她哥不愿意，才来找我麻烦的。” “那娄晓娥可没说不让我去学校门口接她。” “还有这事？”，傻柱不屑的看着许大茂说：“姓娄那姑娘就是轧钢厂股东娄半城的女儿吧？嘿，还反了他了。” 许大茂听傻柱语气不善，酒劲上头的他也顺着话说：“就是，我家祖上三代中农，还被资本家欺负了……” “气儿咽不下去？”，傻柱觉得许大茂只是借酒撒个欢，图个嘴上舒服。 阎解成没说话，他在心里权衡着。 【如果能借着这事把许大茂和娄晓娥闹掰了，俩人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阎解成吃口菜，眉头一皱，【不对，我想简单了，就是许大茂不举报娄家，那李大茂，张大茂也会举报，毕竟这是大势所趋，只在许大茂这使劲意义不大。】 傻柱听着许大茂黏糊糊的话，一副想报复又怕姑娘跟他黄了的犹豫模样，直接拍了桌子说：“许大茂，给句痛快话，趁着咱仨哥们都在，这顿打，要不要讨回来？” “要！”，许大茂脱口而出，顿时有些心虚的接着说：“可这怎么找回来？是不是得有个章程？” 第338章 偷听墙角的秦淮如 傻柱看许大茂好不容易硬了一次，那声“好！”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又被许大茂后面那句“……章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真要动手？”，阎解成侧过脸，小声的傻柱说，傻柱轻轻的摇摇头，促狭的说：“嗨，许大茂哪有这胆子，估计就是图个嘴上痛快。” “胡说八道，傻柱，你说谁没胆子呢？不要侮辱我人格！” “天天把人格挂嘴边，我瞅你是最缺这个的……解成，我说的对吗？” “你俩聊你们的，问我干嘛？”，阎解成不掺和他俩斗嘴，这嘴用来吃喝不好吗？ “没劲！谁给我来根烟？”，傻柱不满的敲敲桌子，顿时两根烟就递在他手边。 “嚯，我瞧瞧啊，大前门……这个是……公主？” “许大茂，把你烟收回去吧，我尝尝公主的味儿。”，傻柱笑的猥琐，一语双关。许大茂悻悻的收回烟，嘴上嘟囔着：“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样？还公主，公猪你都够呛尝到味儿……” “孙子，好好跟哥哥说话，再叭叭的，再出事可没人管你。”，傻柱狠狠的抽口烟，遗憾的摇头说：“味儿有点淡……” “……” 三人吃吃喝喝，一瓶酒又快见底了，锅里只余一层汤底子。 “不是！”，许大茂又掏出大前门散，见两人接了烟才松了口气。 “傻柱……” “叫哥哥。” “行行行！傻柱哥哥，阎解成，这事你俩帮我拿个主意吧，我越想越觉得窝囊。” “想通了？”，傻柱明显有了计划，就等着许大茂求他呢。 “嗯，玛德，你情我愿的事情他打我一顿，傻柱，你说吧，哥们这次听你的……” “附耳过来……”，三人的脑袋顶在一起，傻柱小声的说着： “这事……你这样……” “嗯。” “阎解成，你这样……” “呃，行吧。” “咱们仨……就这样……保准他不敢找回头……” “嚯，傻柱这招可以啊！”，许大茂一脸兴奋，阎解成琢磨一下，傻柱这思路很符合时代特征，找到人，套麻袋，踹一顿，完事颠。 就是简单直接见效快，阎解成反正就是搭个人，也无所谓的点头说：“行。” “许大茂，你先找那姑娘套话，问下他哥平常喜欢去哪，打听出来就让阎解成去盯着，你把自己摘出来，咱仨逮到机会就……动手！” “得嘞！” “行。”，许大茂和阎解成点头确认，傻柱满面红光，显然是情绪到位了。 许大茂还在和傻柱沟通细节，阎解成隐约听到有脚步声自中院而来，缓慢的走到许大茂家门前停下了。 “嘘！”，阎解成摆摆手，相谈正欢的傻柱和许大茂疑惑的看着他。 “哎，今儿柱子哥搞这火锅吃着真可以，我想这咸香口时间可真不短了！”，阎解成说话时不停的挤眉弄眼，用两根指头模仿人走路的样子，指了指门口。 许大茂反应快，立马接着话说：“阎解成，你这话捧了，他傻柱手艺就那样，只能说没糟蹋这材料。” “你俩碰一杯。”，傻柱说完这话轻轻的起身，阎解成也跟了过去，许大茂依然还在演，“傻柱，这酒你可得喝，别耍那花花肠子……” 傻柱眼一瞪，许大茂立刻摇手示意自己只是在演，阎解成这时已经抓住了门把，傻柱活动活动脚踝后点了点头。 “咵！”，阎解成猛的拉开了门，一个趴在门上偷听的人影没反应过来，身子失去平衡就向屋里倒去。 “去你大爷的吧。” 傻柱一记正蹬就把来人踹的倒退几步，“哎哟……”，一声躺在地上。 “女人？” “谁啊？” “秦淮如？！”，许大茂，傻柱，阎解成三人愕然的面面相觑，秦淮如被傻柱这脚蹬岔气了，张着嘴半天出不来声音，好么缓过气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打人了！傻柱这是要我命啊，我这命是真的苦啊！”，四九城的冬夜很是安静，她这一声穿透力极强，二大爷家的灯亮了，中院也能听见人咳嗽，询问，听力好的阎解成甚至听到了趿拉鞋时摩擦着砖面的声音。 傻柱本身在兴头上，一开门见人往自己身上倒，蹬一脚是自然反应。 阎解成本想跟傻柱说话，可他一扭头看到傻柱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就朝着地下躺的秦淮如说： “大晚上趴许大茂家门上，你今儿把这事说不清楚，可别怪我跟你较真！” “就是，你一个妇女，晚上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跑我这小伙子家门口干嘛？秦淮如，今儿我就是不睡觉，这事也得解释清楚了！”， 许大茂知道这种事不能含糊，毕竟提前说清楚，把自己摘干净，要不然外面谁在传几句他和有夫之妇夜晚私会的闲话，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今儿秦淮如活该倒霉，她傍晚见阎解成和傻柱去了后院许大茂家，这都大晚上了两人还没出来。就寻思着三个人在聊什么，她经常看到许大茂和阎解成带着一些不常见的东西回院，总觉得他们几个是不是在合计投机倒把的事，如果能偷听到重要的信息，就当做把柄来给自己搞些好处。 趁着夜色，她大冬天换了双薄底儿布鞋，再三确认院里人都睡下后，才轻手轻脚的溜到许大茂家门口，人刚贴在门上一会，话都没听全几句，就被傻柱一脚踹翻在地。 秦淮如捂着肚子不说话，剧烈的疼痛让她表情有些扭曲，好在二大爷家的门终于打开了，披着一件蓝大衣的二大爷快速的赶到秦淮如身边，打量了下才压低声音问道：“傻柱，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不明摆着么，这秦淮如大晚上的不睡觉，趴在许大茂家门上听墙角，我这开门准备回家，正好看到门外有个人影……” “我这吓了一跳，就踹了一脚，谁能想到是秦淮如？”，傻柱说完嗤笑一声，眼神不屑。 “二大爷，不是这样的，他们三个在屋里商量投机倒把的时候儿，我听的清清楚楚，您可得护着我！我怕他们报复！” 秦淮如这话一出，中院赶来的邻居立马加快了脚步，一分钟不到，许大茂家门口就围上了七八个大老爷们。 第339章 泼脏水还是确有其事? “二大爷，大家伙，你们仔细闻闻，许大茂家是不是有炖牛肉的味道……”，秦淮如坐起身子，忙乱的用手指着许大茂家。 “嘶……还真是……”，二大爷拨开人群，一进许大茂家就看到桌上的铝盆，一股特有的牛膻味（实际为牛肠）就飘了过来，二大爷鼻子吸溜两下，随后他阴沉着脸走了出来，狠狠的瞪了阎解成三人一眼。 其实秦淮如的这句话是很有杀伤力的，这院里住的基本都是工人阶级，其他人都吃糠咽菜，包顿饺子都得算肉票够不够。 你们仨倒好酒炖肉的吃上了，况且三人这也不是第一次小聚，院里人都知道阎解成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的提东西回来，许大茂下乡自行车把上也会挂些土特产，还有傻柱，下班就提俩饭盒，别人的空饭盒都是悠着的，就傻柱每次都稳稳的提着，里面肯定有吃的！况且他还经常把灾荒年饿不着厨子挂在嘴边。 秦淮如没捅破窗户纸之前，大家可能碍于面子，明面上过得去，可现在不行了，邻居几人对视一眼，都嚷嚷起来： “二大爷，他们三个真在家吃牛肉喝酒？” “那还有假，搁屋外头都能闻见味儿。” “嚯，你鼻子真灵，肉味我没闻到，不过这酒气都熏我眼睛……” “啧啧，我觉得秦淮如说的有道理，咱们院都是附近厂里的工人，可他们仨见天的吃肉喝酒……” “就是，你没听说许大茂还买了块手表吗？人家在院里不戴，去厂里才戴，估计就是防着咱们呢……” “……” 奇怪的是后院闹成这样，秦妈都过来扶起了秦淮如，对三人怒目而视，嘴巴也快速的动着，明显没好话，要不是秦淮如死死拉着她，估计都能扑过来抓傻柱个满脸开花。 前院刘老头也过来晃了一圈，担忧的看了一眼阎解成，扭头就走了。 可是高芝萍和三大爷家人都没来。 傻柱吊儿郎当的晃着腿，阎解成捣了许大茂一拳说：“孙子，你什么时候买的表？” “都买了几个月了，上海牌的，羡慕不？”，许大茂嘚瑟的晃着脑袋。 “不少钱吧？你这存货可真不少。” “我一个人挣工资，一个人花，存点钱还不容易吗？”， “许大茂，过几天我去媳妇儿家，你把表借我戴戴呗。” “……” 二大爷皱着眉头看着三人，他审视的目光从阎解成，傻柱脸上划过，停在了许大茂脸上。 “许大茂，你不解释两句？” “嘿，二大爷，三个人你就问我？”，许大茂错愕的指着自己鼻子说：“合着我好欺负呗？” “许大茂，你甭跟我胡搅蛮缠，我问你话，你回答就行了。” “我……”，许大茂刚开口，阎解成就把他推开，“二大爷，邻居们，要不我来说两句吧？” 二大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反正他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把眼前的事糊弄过去，谁解释都行。 “秦淮如，我问你，你看见我们三个吃牛肉了？”，阎解成指指眼睛，讥讽的说：“你别急着说话，想明白再开口，你！” “亲眼看到我们吃肉，亲耳听到我们仨商量投机倒把？” “我！”，秦淮如不敢抬头看阎解成，她还有把柄在阎解放手上呢，可这会大家都在等她的回答，她脑子疯狂的转着，要想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我，是……”，秦淮如抬头看着四周的人，唯独绕开了阎解成，她眼睛停在傻柱身上，被赶出二食堂的难堪过往涌上心头，女人是最记仇的。 “是傻柱！我之前听后厨人说闲话，说他给厂里小食堂采购了一批牛下水！”，秦淮如话说开了也就无所顾忌了，她看着傻柱震惊的那张脸，有一股报复的快感。 “那次就是阎解成回来的第二天，你说有这么巧吗？” “还有许大茂，每次回来都给三大爷带红薯，干菜，土特产，谁要说他两家没点猫腻？” “你自己信吗？” 秦淮如说完话，用力的挣开秦妈扶她的手，“阎解成，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一个女人可没办法证明，咱院里有二大爷！” “街办有王主任，厂里有领导，这理到哪我都能说得清，你们呢？” “厨子后厨带菜，放映员在乡下踅摸老乡家的土特产，技术员只要回家就是大包小包的东西！” “你们一个个的都装好人，那我今天就充当一下恶人！二大爷，这事接下来就靠你了，在我这必须得有个交代。” 秦淮如说完，就在人群里挤出个豁，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其他人都还没从她说的话里缓过来，阎解成却注意到她颤抖的双腿。 【呵，合着你秦淮如还知道怕？】 二大爷被秦淮如的话架的高高的，一点余地都没留。 “大家伙，要不你们先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上班，我去许大茂家跟他们聊聊，问问情况。” 其他邻居们就打了个哈哈，却没人想离开，二大爷心里狠狠的骂了秦淮如一通，这大冬天的，谁不愿意钻热被窝里？自己还得处理这破事。 如果秦淮如说的是真的，傻柱三人都得处理，俩人轧钢厂的还好说，可这阎解成可是在工业部挂了号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背景。 但三人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并没有投机倒把，那又怎么处理秦淮如呢？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三个孩子。 二大爷想到这就有些头大，他迟迟下不了决定。 阎解成“噗嗤”乐了一声，二大爷不满的瞪着他说：“笑！你这惹麻烦了还有心情笑？！” “二大爷，今儿也晚了，你先让大家伙进去看看我们吃剩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牛肉，还有……” “柱子哥，明天上午你去轧钢厂保卫科，申请厂里调查后厨，一是你有没有带菜，就是挖集体墙角，调查结果你确实做了，该怎么罚怎么罚！没问题吧？” “没问题。” “二就是找食堂领导给你开张证明，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给后厨私下采购，就是有没有投机倒把的行为，这个有问题吗？” 傻柱听见阎解成语气重点在后厨俩字都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憋着笑点点头说：“得嘞，二大爷，事情办完我把结果给你带回来。” “嗯。”，二大爷觉得这样做，逻辑上没有问题。 第340章 阎解成报案调查自己投机倒把 “大茂这边稍微复杂点，让我想想……”，阎解成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这样，许大茂你最近还有下乡放映的任务没？” “有，年前还有四趟呢，真费老鼻子劲了，我就怕下雪，那推着设备就得走几十里路。”，许大茂知道阎解成想到应对之法了，赶紧配合的点头称是，顺便再卖个惨博同情，果然，旁边有几个中年人就微微露出同情之色。 “行，辛苦你放映完之后找当地的支书或者村长，给你这封澄清信，说明你是单纯的为人民服务，并没有吃拿卡要的行为。” “嘶……妙啊！”，二大爷击节称快，阎解成思路清晰，这全是第三方的证词，绝对比秦淮如的空口白牙有说服力，在场只有阎解成的自证方案还没出来，二大爷扭头看着他说： “阎家老大，那你呢？”， “二大爷，我的工作关系可还没转回四九城呢，您觉得我该怎么办？” 二大爷沉默不语，显然没有什么好办法，阎解成冲他使个眼色，二大爷恍然道：“对。” “那个，大家伙也来出出主意吧，这么冷的天都不着急回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阎解成也轻笑着说：“各位有什么好招就往外提，我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配合的。” 围观的几个邻居看热闹摊到自己身上了，就小声的讨论着，很快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工业部委培的大学生，被邻居怀疑投机倒把，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开玩笑是不合时宜，说大了就是怀疑官家。 阎解成看他们都不吭声，就不急不缓的说：“其实没有那么麻烦，我明儿就去派出所，我就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我肯定配合调查，也接受任何处理结果……” “这……”，二大爷脸色难看，他觉得这事没有阎解成说的那么简单，其他邻居们也听出阎解成话里有刺，有怕事的已经准备找机会溜了。 “大家伙，有句俗话说得好，清者自清，我还有句话，你们可都帮我记好了……” “秦淮如随口几句话你们就能轻信，而我们则要想方设法的证明自己清白，二大爷，我表个态，如果我们证明没有投机倒把，完全是秦淮如信口开河，栽赃嫁祸……” “我希望你能开全院大会，我要把她赶出四合院！免得后患无穷，贾家三个大人，两个都已经蹲苦窑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秦淮如也是隐藏在院里的坏份子，随时准备破坏院内风气，影响团结！” 秦妈听到这吓得心脏狂跳，她捂着胸口恨恨的瞥了眼阎解成，趁着夜色悄悄回家给秦淮如报信去了。 “这……”，二大爷和邻居们面面相觑，原来阎解成好说话的原因是建立在赶走秦淮如的目的上，如果就是邻里纠纷，二大爷有信心把事烂在院子里，可阎解成坚持要把事闹大，那他可没实力收场。 阎解成抱着手，不耐烦的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大家伙就等着我们仨的信儿吧，如果是我们错了，该罚罚，该抓抓！” “如果是秦淮如诬陷，到时候谁也别来我面前说好话，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 “解成，回家吧。”，三大爷这时走进了垂花门，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阎解成拍拍傻柱和许大茂的肩膀，就跟上三大爷的步伐。 “行，明早我就去保卫科。”，傻柱对着身边邻居保证着，话里话外透露着一股决然，二大爷轻轻的点点头，许大茂则为难的说：“二大爷，我这边得年前才能带回来证明，多余话就不说了，如果年前我拿不出东西证明我清白，我随你……” “随你们处置！晚了，都别围在我家门口了。” 这时人群里一个年纪偏大的老哥拉住傻柱说：“柱子，那可是秦淮如，你……都不能留点缓转余地吗？” “谁？”，傻柱眼一瞪，“秦淮如跟我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吗？” 二大爷拍了拍手说：“行了，大家伙，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也就没必要再讨论了，各回各家吧。” 这一出闹剧伴随着二大爷这句话，总算画上了句号。 许大茂锅碗瓢勺都没收拾，直接躺床上就睡，他真被秦淮如恶心到了。 傻柱回家敲开门就傻眼了，几个凳子拼一起，上面放了床薄被子，他知道高芝萍生气了，也不介意，嘿嘿一笑就躺凳子上睡觉了。 前院，三大爷一进家门就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说：“别折腾了，快休息吧。” “行，爸，还有啥要交代的没？” “没有，那个……”，三大爷轻松的说：“你想怎么办就按你想法来，不要有顾虑。” “得嘞！”，阎解成掏包烟扔在桌子上，就摸黑进屋睡觉了。 中院，贾家，灰暗的油灯映照着秦淮如母女俩的脸，秦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淮如，你是猪油蒙了心吧？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秦淮如后悔的拍下大腿，犹豫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淮如，你明天给阎家老大道个歉吧。”，秦妈叹口气说。 “不……”，秦淮如倔强的摇着头，她现在是一条路走到黑了，她想了很多，最终还是让她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最差的结果就是把刘光齐推出来，逼着二大爷站在我这边……】 秦淮如这时心里才踏实一点，她们母女俩又聊了几句后各自睡下。 。。。。。。 第二天一早，阎解成就到了前门大街派出所，不一会儿，他和一脸懵的郑毅然出了派出所大门，往南锣鼓巷走去， “阎解成，你这闹的哪一出？有自己举报自己的吗？” “我也没办法啊？我解释不清，本身今天安排的别的事情，这把我计划全打乱了。” “不是，你证明了没有参与投机倒把又能怎么样？”，郑毅然很不理解。 “嘿，你这话说的，你们碰见栽赃嫁祸的该怎么处理还用问我？” “嘶……，你这是不留后路啊，阎解成。” 第341章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哎，直走下去不就去你们院了吗？你怎么往那儿走啊？几个月没回来了，家门都找不到了？”，郑毅然拉住要转弯的阎解成，指了指回四合院的路。 “先去街办，我这事你一个人够呛管得了。”，阎解成招手示意他跟上， “至于吗？” “至于啊，怎么不至于，我还得两三年才有机会回四九城，我弟在边疆守边防线，这造谣的事处理不好不是给我爸留尾巴吗？” “对！”，郑毅然听完这话就知道阎解成是铁了心要把造谣者收拾了，及时制止流言蜚语传播，还自己一个清白。 【部委字头的工作证，这贾东旭是个混蛋玩儿，这娶个媳妇也是个四六不分的……唉，娶妻娶贤不娶貌，老人的话说的没错啊。】 街办，王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难看的翻着桌子上的几个小本本，阎解成坐在另一边，正在说事，郑毅然靠墙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用心的抠自己的手指甲，一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来的模样。 “王主任，事情就是这样，您看还需要了解什么吗？” 王主任把桌面上的学生证，工业部委派书，秦重汽二厂的工作证耐心的整理好，推到阎解成面前。 “东西你先收好。”，王主任心里暗骂了秦淮如一百句，才尽量平和的说：“解成，你家的事我们街办一直是重点关注的。” “阎老师之前做识字班，你毕业后一直在奋斗在一线，你弟弟，唉，不到十七岁的半大小子都能参军，去边疆，这种思想觉悟就是我们街办人学习的榜样。” “可是……”，王主任观察着阎解成的表情，可阎解成始终很平淡，王主任知道自己这几句话影响不到他了。 【从他去中专到现在才过了几年？这阎解成老成的不像个青年，看来这事不好和稀泥了，秦淮如嘴长的苦果就自己吞吧！】 “解成，那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既然是投机倒把，那就先调查，有了我认罚，派出所也有人在，法办我也没一句怨言，就是我活该。” “那如果证明你清白，是有人诬陷造谣呢？” “把她赶出院子，我不想自己生活的地方有这么一摊浑水，我总不能忙在一线，还得顾虑家里会不会有人煽风点火吧？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去考虑这些事？我自己的工作谁来帮我完成？” “嗯。”，王主任心下有了决定，但还是想试探下阎解成的底线。 “解成，那房子是贾家的……”，王主任看阎解成点头了才继续解释道：“所以，秦淮如只是贾家的媳妇，这个人我们会按章办事，但是仅限于她这个人，这个你能理解吗？” “可以，王姨您继续说。” 王主任听见阎解成换了更亲近的称呼，心情也好了一截子。 “解成，如果证明你没做投机倒把的事，王姨给你做主，一定让秦淮如离开你们院，但她还有三个孩子，这个问题我很为难……” “谁的错谁承担。王姨，我这边能理解。” “那行，我看看啊……”，王主任在柜子里翻着资料，在一沓子资料里面抽出来一张确认后说：“贾张氏还有大半年就放出来了，如果这事确实是秦淮如造谣生事，贾张氏回来那天她就离开院子，这可以吗？” 阎解成思索了下，重重的点点头，王主任轻舒了口气说：“行吧，那街办这边就委托咱们派出所去调查关于阎解成涉嫌投机倒把的事儿了。” “可以，王姨，那就开始吧。” “小郑，你来一下。”，王主任唰唰唰的写了张纸条递给郑毅然。 “就按照这个流程来吧，先去四十号院调查取证……” 郑毅然点头确认后，严肃的对阎解成说：“阎解成，我先把话说前头，如果真有人证物证确认你参与了投机倒把，派出所一定会处理你，甚至影响到你的工作和前途，你清楚了吗？” “清楚！我有什么办法，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查呗，查的越清楚越好。” “行，那你先回院里吧，我随后就到。”，郑毅然年纪不大，但是办起案子还是尽职尽责的。 “行，王姨，郑哥再见。” 王主任和郑毅然看他离开后，郑毅然才忍不住开口道：“王主任，阎解成这算不算小题大做？” 王主任摇头说：“还真不算，他们这个院子之前是有易中海这个盖子捂着，我们才忽略了院里面的腌臜事，这盖子一掀开就把贾家这老鼠屎露出来了……” “这事必须得严肃处理，阎老大常年在外，弟弟也是响应了国家号召去了边疆，这样的人不应该受这种委屈……” 郑毅然深以为然，他收起纸条后又追问了句：“那如果秦淮如说的是真的！” “就是我们通过调查后，阎解成确实有投机倒把这种行为，王主任，您也知道，这年月，家家户户都有可能淘换点生活物资……” 王主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都说了，家家户户都有可能淘换点物资，如果不是大张旗鼓的小事，你就酌情处理吧，好了，我这还有事，你先忙吧。” 郑毅然出了门，“酌情处理？也行……吧。” 。。。。。。 傻柱是个实在人，天没亮就提着网兜去了轧钢厂，在厂门口保卫科门口的台阶上一坐，点根烟沉默的抽着。 保安员看他明显是在等人，抽空好奇的问他：“何大厨，您今儿是有事？这大冬天的坐水泥地上，腚不凉吗？” “今儿是王科长值班还是？” “是王科长，这点他也快来了。” “那行，屋里有热水没？” “有，你自己进去倒吧。” “来一根？” “得嘞，何大厨局气。” 傻柱刚坐在保卫科值班室里，凳子还没捂热呢，王慧军就推开了门，一阵冷风就吹了，傻柱跺跺脚引起了王慧军的注意。 “哟，何雨柱，你今儿来的挺早啊？有事？” “这不明摆着吗？王科长，我平常哪个点来厂里，别人不清楚，您还能不知道吗？”，傻柱工作性质原因，来厂里的时间比一线的工人晚，也不排除傻柱故意偷懒耍滑。正常要关大门的时候，他才踩着点上班。 第342章 傻柱的心里变化 “呵呵……”，王慧军扯着嘴角附和的笑了下。 “有事你就直说吧！别耽误我巡逻车间的事儿。” “直说喽，就是这样……咱们厂的秦淮如跟我住一个院子你知道吧？” “嗯，她家我有印象。” “昨晚，我和放映员许大茂……一朋友回来，三个人喝点酒……秦淮如说我们仨投机倒把……院里好多人在场，管事大爷……” “你们院管事大爷是锻工车间刘班长吧？” “嘿，王科长你对我们院的事儿门清啊？”，傻柱掏出烟，王慧军摆摆手，他就自己点着抽了起来。 “……” 一根烟的功夫，傻柱总算把诉求说明白了，王慧军眨巴眨巴眼睛，难以接受的看着傻柱说道：“何雨柱，你跑我这找事来了？赶紧回你岗位去！哪有人要求调查自己的！” “赶紧走啊，小心我一会留你，你可真就走不了了。” “别介啊，之前单身也就算了，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瞎晃荡了，有些事必须说清楚了，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这才影响到媳妇儿孩子，那我找谁说去？” “我挨个给人家解释，那都是邻居说着玩儿的？王科长，你琢磨下是不是这个理儿？” “嘶……”，王慧军琢磨着，右手下意识的伸了出来，傻柱眼疾手快就往他指头间插了根烟，王慧军抬头，无奈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烟。 “罢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最麻烦，你先回后厨吧，我巡逻完会带人去的，到时候真让我逮着你的把柄，你可甭想有好！” “王科长，我何雨柱也是念过书的，知道仁义廉耻是什么意思！您在厂里随便打听，食堂里工作兢兢业业，一不怕苦，二不怕累轧钢厂谁提起我何雨柱不比个大拇哥儿……” 傻柱瞧着王慧军强忍着笑意，揶揄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吹的有些大了，就干笑下说：“算了，真金不怕火炼，我先回后厨了。” “去吧。” “对了，王科长，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事对我很重要！”，傻柱临出门前郑重的说道。 “嗯……” 王慧军犹豫了下，“没拿我打镲？” “哎哟，王科长，你可别逗了，我正儿八经的要求您调查我，再甭试探我了！” “行，去吧，我知道了。”，王慧军从胸前口袋抽出钢笔，取了张信纸写着东西。 傻柱回食堂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这事，秦淮如现在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破鞋，撒泼耍横，小心眼太多。 之前他还觊觎过秦淮如的美貌和贤惠，羡慕贾东旭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不过现在？这秦淮如在他心里连高芝萍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傻柱想起高芝萍就控制不住的开心，突然他眼前一黑，一道人影结结实实的挡在他身前。 “谁这么不长眼？挡在你爷……” “咳咳……” 傻柱一抬眼，穿着工装的二大爷正斜眼盯着他，嘴角微微颤抖，那是被气的。 “哟，二大爷，怎么是您啊？”，傻柱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傻柱，你刚才去哪儿了？”，二大爷用审视的看看傻柱，这样傻柱心里多了几分恶感。 “保卫科。” “你真去了？”，二大爷懊恼的拍了下大腿，“哟，傻柱，这都邻里邻居的，你都不能让着点？” “我让谁？谁又能让我？！合着二大爷您昨晚没听到吗？她秦淮如张嘴就说我们仨投机倒把，还是团伙作案，这罪可是得蹲苦窑的……” “那你也不能……不对，那你也先问问我呀？咱们把事先控制到院里不行吗？” “院里？二大爷，您今天就可以在厂里打听下，看有没有我和许大茂的闲话传出来？” “这……？”，二大爷一时语噎，这正是他着急赶来堵傻柱的原因，他今天一进车间正换工作服呢，徒弟王旭东就凑过来询问他院里傻柱和许大茂投机倒把的事情，那表情生动的跟他在现场一样。 二大爷脑子一转就知道秦淮如发力了，这个无知的女人还不知道惹了大乱子，还在那不遗余力的要搞臭傻柱和许大茂，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她现在闹得越大，这事就越没有回转余地。 傻柱也不知道二大爷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他也不知道秦淮如还在不遗余力的散播谣言。 “二大爷，您忙着，我先走了。” “别介……别急着走！”，二大爷拉着傻柱，摇着头焦急的说：“傻柱哎，你给二大爷句实在话，这事儿有缓吗？”，二大爷说话时，两腮的肉都在晃。 “二大爷，这是非曲直，您是能琢磨明白的，我意思您甭搁我这费劲了，该找谁找谁去吧。”，傻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就挂着不耐烦。 二大爷识趣的后退一步，反正他尽到管事大爷的责任了，好赖话都说了，既然有人不知好歹，那就自求多福吧。 “傻柱，唉，算了，你去忙吧。” “得嘞，中午排一号窗口，我给您多盛点菜。”，傻柱摆摆手，乐呵呵的走了。 “好……吧。”，二大爷看着傻柱走远。 “唉……秦淮如……你这是发什么疯？算了，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二大爷一甩手，回车间抡大锤去了。 相对于阎解成和傻柱，许大茂是最无所谓的一个。 他放映员不吃拿卡要也不现实，这些就是明面上的油水，你不捞，老乡都觉得不合适，况且每次带回来的土特产都有领导那一份，他怕什么？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可他来到宣传科办公楼附近就觉得不对劲了，有几个面熟的人在楼下围成一圈正在说着话，他挥手还想打个招呼，结果那几人一看是他，顿时客气一句就散开了。 “哎？这是说什么呢？合着还不想让我知道？”，许大茂眉头一皱，也没多想就上楼到了宣传科办公室。 许大茂向平常一样一进门就乐呵呵的打招呼，可除了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回了声好，其他人都在忙手里的事，跟他拼桌的人还面色尴尬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出什么事了？】 第343章 宣传科的业务能力 “怎么了这是？”，许大茂佯装淡定的坐下，左右看了看，轻声地问对面的同事。 “今儿上午……”，同事也左右打量下，眼神飘忽的说，“厂里传你投机倒把，证据确凿，没准这几天派出所就来逮你了。” “投机倒把？谁说的这是？”，许大茂脸色阴沉，语气有些凝重。 “别问我，我进办公室才听到的……”，同事说完这话看着许大茂的脸色，犹豫着说：“大茂，咱俩关系不错吧？” “嗯，说的过去吧，有事？” “你能帮我搞五……不两斤牛肉吗？我周末去媳妇儿家，带着有面儿。” “牛肉？你看我像牛肉么？这没影的事你也信？”，许大茂气愤的说，他声音有点大，其他同事扭头看了过来，听见许大茂提到牛肉俩字，眼神透出关切。 “没有就算了，生什么气啊？没劲！”，平桌同事嘟囔一句，就开始忙手里的事儿了。 许大茂左看看，右看看，其他同事都犹豫着避开他的眼神，“砰！”，许大茂气的拍了桌子。 “我都不信还没个说理的地儿！科长来了吗？” 旁边办公室门开了，副科长招招手说：“许大茂，你进来。” “得嘞。”，许大茂整理下衣领，这才推门而入。 “关上门。”，副科长脸色平静的指了指门把手。 “得嘞。”，许大茂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数了，领导还是信任自己的。 “得罪人了？” “我能得罪谁？都是些没影儿的事。” “厂里的？” “是，一个厂的，也住一个院。” “谁啊？”，副科长扶了扶眼镜框，突然恍然大悟的问了句：“男的女的？” “嘿，女的，是非多。” 副科长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用力的指指他，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小子不学好，迟早死在女人的裤腰带上！” “不是，您这话我没法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许大茂知道副科长想歪了，苦涩的摇着头解释道。 “不是？那你说是女的。”，副科长不满的瞪着他。 “真理解错了，事是这样一个事，我本来还寻思着找您帮忙呢。” “哦？什么事？刚好上午没会，你说来听听。”，副科长调整下坐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邻居叫阎解成……父亲是咱们厂子弟学校的教员……他中专毕业……” “……” “……” “您说这人从外地回来，带一瓶白酒，斤把重的牛肠，我们三个人炖点白菜吃吃喝喝，怎么就扯上投机倒把了？真邪性。” “哦？真是像你说的这样？”，副科长不置可否，明显不信许大茂说的话。 “嗨，领导，我在你手下干的时间可不短了，别人哪儿我不敢说，在您这儿我了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的，您这话可凉了我的心……” “去你的吧，你就这张嘴好……”，副科长嘴角扯着笑了下，眼神就有些闪烁，“大茂，这有些事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会是你平常做事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了吧？” 许大茂眯着眼睛瞥了眼副科长，随即迅速收回眼神，假装在考虑怎么回答，但心里已经分析。 【这几句话什么意思？不会是害怕我出事把他牵连了吧？草，每次带的特产都有他一份，关键时刻掉链子。】 “嗨，领导，她嘴里那些都是没影的事，您听我说下我的想法？” “哦，你先说说，反正我也没事。”，副科长歪过头，换了个姿势坐着，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反正你也没事？行，我本来也没指望你出来扛事。】 许大茂心下暗恨，但还是谄媚的笑着说：“领导，我是这样想的，年前这十来天，我不是还有刘庄镇附近几个村的放映任务嘛，我是这样想的……” “……我去村里放映的时候找支书……我准备多带两款带子……正常的放映过后……土特产到手再提出……加映一部……让他们帮我手写个证明……” “你继续说。”，副科长来了兴趣，坐直了认真听着许大茂的话。 许大茂心中更加鄙夷了，但还是好声解释着：“……就写，红星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不怕路途险阻，困难重重，坚持为百姓放映……” “鼓吹个人主义的东西不要提……说重点。”，副科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哎，哎，您瞧我这嘴……”，许大茂讪笑着做了个拍嘴的动作，继续说：“只要让他们这样写，轧钢厂宣传科许大茂从未主动……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福利……” 许大茂越说越兴奋，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副科长看他得意的样子就来气，用力的敲敲桌子说：“哎，哎，哎，说正事呢，注意你的形象！” “哦，对！”，许大茂赶紧坐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领导，我刚才说的那些行不行？我总觉得有些地方还可以改进一下。” “你真是这样想的？”，副科长挑了挑眉毛。 “那肯定是啊，我就是一放映员，我能说出什么有水平的话，还得您来指点一下。” “嗯，这样，你这个用词，主动……有些刻意了，还有你刚说的那句……” “为自己谋福利，对！就是这句，这个用词容易让人误会，去掉吧，换个说法……” “就时刻维护红星轧钢厂荣誉，乐于奉献，时刻把集体荣誉放在第一位……” 许大茂的眼角跳了下，副科长意犹未尽的说：“在宣传科领导的关怀下，更好的投身放映工作，丰富乡镇精神生活……更好的提高……” 【说话还得是你啊！这脸上贴金的话是张嘴就来，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许大茂此刻心悦诚服的看着副科长，不自觉的掏出小本子做记录，副科长见他态度诚恳，本身已经要结尾的话硬是继续补充着。 五分钟以后，副科长端起缸子美美的喝了一大口。 “都记上了吗？” “那怎么可能？我这理解能力只能记下来一半，领导，您是这个！我服了。”，许大茂比起大拇指，副科长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行了，你先出去消化一下，许大茂，这事你得快办，不要等事情发酵了再找我，那时候我这可能……” “就帮不到你什么了，懂了吗？” 许大茂重重的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副科长看他离开就叹了口气，喃喃道： “希望你没啥事吧，毕竟用的也算顺手。” 第344章 厂里流言蜚语，二大爷护徒受伤 “得，哥们的免死金牌也有了，让我想想……”，许大茂出了办公室就一脸的轻松，他转眼一想，就取了信纸进去。 “领导，您先写个配合调查的东西吧，起个头就行，我好跟乡村老乡沟通。” “嗯？怎么写？” “就写兹有我厂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配合完成下乡放映任务调查……” “可以，你小子脑子够灵光啊，这虎皮让你扯的，够大！” 副科长脑子一转就知道许大茂这个主意不错，操作的好不但可以洗白自己，顺便还能把宣传科摘出来。只要老乡们都配合着填了这个单子，那谁来翻旧账都没用。 这一下整个宣传科放映的生态链都保护进去了。 “一个镇，四个村……”，副科长摸摸下巴补充道：“你辛苦一下，旁边几个去过的村也跑一遍吧？” “这……”，许大茂为难道。 “算你外勤，每天两块，申请我给你打，放心的去吧。” “哎呦，领导，您这是……行吧，谁让我就乐意奉献呢，别人准备年货，我去下乡放映，都挺好……” “机灵鬼，就你脑子好使，今年厂里年货我给你按我这个级别领，贪心不足可不好哦。” “保证完成任务，领导！”，许大茂挤挤眼睛，“您等我好消息就行。” “走吧，调试机器吧，你还有时间在我这……” “得嘞。” 。。。。。。 秦淮如今早可是过足了嘴瘾，她先是去了后勤负责打扫卫生那里，找了正排队领环卫工具的临时工，几个爱说闲话的大姐大妈，把二食堂厨师何雨柱，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伙同厂外社会闲散人员阎解成投机倒把，挖集体墙角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些大姐大妈就是负责打扫厂里卫生的，分布广，工作闲，又热心传播这种消息。加上秦淮如在医务科门口逢人就说几句，上午半个轧钢厂都或多或少听了几句，车间内处处都是聊这事得工人。 锻工车间，二组工作台。 二大爷放下手里的15磅锤，拍了拍王旭东的肩膀。 “旭东，工作时间就不要再说这些不相干的事了，趁着没活，你也给其他人说说。” 王旭东没急着去，反而好奇的问二大爷：“师傅，你说许大茂和何雨柱他俩真的这么干了吗？” “你问这干嘛？我看你就是闲的。” “嗨，师傅，许大茂我不了解，可那何雨柱从后厨带菜我觉得八成不假……” “行了！”，二大爷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让你来车间是干活的，你净操心这些闲事！一会你来砸锭，海洋，你来替我盯着他。” “好嘞，师傅。”，戴海洋点点头，把厚重的帆布手套卸下来，拍到王旭东手里。 “师弟，一会儿落锤的时候可瞄准点，可别误伤了人。” 王旭东苦涩的接过手套换上，他用眼神求助戴海洋帮他给师傅说几句好话，戴海洋别过头不看他，二大爷摸了根烟叼在嘴上，在身上拍弄着找火柴，戴海洋抢在王东旭前，帮二大爷点着了火，师傅二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王旭东愁眉苦脸的盯着红色的锭胚。 王慧军日常巡逻的工作就差这最后一个锻工车间了，他的脸已经黑透了，这一路上他都能听到傻柱和许大茂的闲言蜚语，已经从开始的许大茂吃拿卡要老乡家的土特产，傻柱每天带两饭盒剩菜发展到许大茂在乡下无恶不作，傻柱在后厨偷梁换柱，把职工餐里的猪肉通通掉包成了萝卜，土豆…… 王慧军生气倒不是因为这些个谣言，他生气的是因为傻柱每天从厂里带菜回家，这种说法不是就赤裸裸打保卫科的脸吗？如果谣言升级，到最后不就成保卫科包庇傻柱，甚至保卫科就是傻柱挖集体主义墙角的保护伞吗？ 【何雨柱，你最好是没有干过这腌臜事！还有那些传是非的，我一定要找到源头，好好的整治一下！】 王慧军心里已经把谣言散播者记恨起来了，他进了锻工车间，一下子混着汗臭味的热浪就扑面而来。 “哎，这个锻工车间还能强一点，咱都走一半了，也没见几个说是非的。”，一个保安员说道。 王慧军也松了口气，轧钢厂最后一片净土就是这锻工车间，看来刘博文主任在管理上还是有一些手段的。 “哟，王科长，巡逻呢？”，二大爷在戴海洋的指引下，看到了保卫科的巡逻队，左手悄悄的把烟头掐了。 “刘组长，快过年了，你也给咱们工友提个醒，要注意安全！”，王慧军点点头，就调头往车间在走去。 “德行，要注意安全！”，王旭东学着王慧军的口气，摇头晃脑的做个怪样。 “旭东，握紧手里的锤！”，二大爷见他分神，大腚一撅就把王旭东怼了个跟头，一溜火星子闪过刚才王旭东站立的位置，戴海洋忙不迭的扶起二大爷，狠狠的踢了王旭东一脚：“你踏马的不知道盯着锭，还敢分神干别的，这次要不是师傅眼疾手快，非把你脸给烫花喽。” “呃……”，王东旭这才感觉到后怕，他摸着脸糯糯的看着二大爷，“师傅，谢谢您。” “甭踏马废话了，快扶着师傅去医务科，快点！”，戴海洋发现二大爷额头上粘了两个金属碎屑，已经烧焦了皮肤。 “师傅，你忍着千万别碰头，一定忍着。”，戴海洋和王旭东扶起二大爷，旁边几个学徒工也搭着手帮忙往医务科赶去。 。。。。。。。 医务科在厂最后面的一排平房处，紧挨着进出卡车的后门。 秦淮如手里拿着大扫把，正和两个来看病的职工家属说话呢，你瞧她挤眉弄眼的表情，就知道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她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的兴头，她皱着眉头一扭头，就看到了人群中捂着头的二大爷。 “哟，二大爷，您这是怎么了？”，秦淮如扫把一扔，就赶紧过去打招呼。 可二大爷没理她，目光冰冷的看着她，这让秦淮如的焦急变成了尴尬。 “二大爷，您直接进去，我去给您找大夫。”，秦淮如犹豫了下，还是赶紧去敲隔壁办公室的门。 “董大夫，快来看看，有个职工受伤了！” 第345章 团结的二食堂后厨 “秦淮如，管好你的嘴，你要知道祸从口出！。”，二大爷进医务室之前喊了这么一句，这让秦淮如呆立在原地，心下忐忑。 【二大爷说的话什么意思？我惹大麻烦？就傻柱和许大茂，他俩有什么本事！】 秦淮如不屑的“哼”了一声，她压根不在乎二大爷的话，她心里甚至还得意自己反应的快，早早的把脏水泼在傻柱和许大茂头上，想到两人为之可能受到的压力，不禁还有些沾沾自喜。 【这叫你声二大爷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瞧你那倒霉样子，呸。】 无知的人不一定可恨，因为这有可能是她的原生家庭影响的，但无知的人把无知当做武器，就真的可怜了。 秦淮如拿起扫把，正好碰见一个职工来取药，就迎上去小声的说：“哎哟，您这是来瞧病呢？” “是啊？你是？”，那职工有些戒备的问。 “哎，我是咱厂医务科新调来的护工，对了……” “你听说二食堂的厨师何雨柱偷带后厨的菜……” “听见一嘴，你挡着我就为这事啊？” “不是，刚锻工车间有个工伤的正在里面救治呢，你进去也没大夫给你瞧病，咱俩说会儿话呗？” 那职工看着门口几个锻工学徒，心下就信了几分，放下戒备和秦淮如聊了起来。 。。。。。。 轧钢厂正门，保卫科。 “你们查出来是清洁工那边先传出来的？” “是，车间里关于何、许二人的闲话都是她们传的。” “这样，你们几个去后勤找负责卫生的方主任，我去下二食堂。”，王慧军带上本子，保卫科的人兵分两路去调查。 王慧军去二食堂的时候发现傻柱和张主任俩人就在后厨门口等他。 “哟，张主任，何大厨，您俩这是？” 傻柱压根没说话，见王慧军来了就打个招呼，“行，张主任，能说上话的正主来了，也免得咱俩跑一趟，您俩聊着，我炒菜去了。” “王科长，来我办公室吧，咱俩得好好沟通一下了，唉。”，张主任摇摇头，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傻柱进了后厨，李师傅就忧心忡忡的凑过来小声问道：“何师傅，你说咱后厨这些人，不会出事吧？” 后厨这些人天天跟食材打交道，手脚没几个干净的，小到洗菜工的土豆茄子，大到厨师夹带的猪肉，小灶招待个客人，一只整鸡上了桌子，那鸡血，鸡杂可都是后厨人的福利，这种后厨潜规则基本是浮在明面上的，如果较真，那一个人也跑不了。所以李师傅这句话也代表了后厨所有人的意思。 “怕什么？手里活都干完了吗？都别偷懒了！一会工人来了没饭吃才叫惹麻烦。”，傻柱大声呵斥道，见其他人还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傻柱把脖子上的毛巾用力一甩，“嘿，你们脑子都被炮仗崩过吗？有些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踏马能知道？” “这几天干活都给我利索点，谁不长眼谁自己兜着。我话说完了，干活！” “得嘞！”， 后厨人听见这话心里就踏实了，李师傅帮傻柱捡起毛巾，拍拍上面的浮土，往傻柱脖子上一挂，“都忙好自己手里的活，我再听见谁搁那说那些有的别的，别说何师傅，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哟，都在呢，李师傅您这是饶不了谁啊？”，王慧军推门进来，表情平淡的看着李师傅。张主任则面带微笑的跟在后面，隐晦的对傻柱点点头。 “没有，我们这正说着大锅菜的事儿呢，你两个配菜切好了么？”，李师傅没看到张主任的暗示，还在那解释呢，傻柱轻轻拍拍李师傅交代道：“赶紧炒你的土豆丝去吧。” “哎。”，李师傅这就回到灶台前，漫不经心的擦着锅，耳朵朝这边竖着。 “来，大家伙，除了李师傅要动铲子炒菜，其他人都过来配合下咱们保卫科的王科长，他有问题要问。” “你们一个个的，可得给王科长说实话，别耍什么心思点子，听到了没，来，鼓掌欢迎咱们王科长！”，傻柱笑着挥动着手，大家伙立马“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王慧军严肃的脸也在这阵阵掌声中松弛下来，他右手虚压了下说：“好了，都是一个厂的同事，别整那么生分，我来这是有几个问题来问问大家的。” “何师傅，你看从哪开始比较合适？不能耽误你们生产任务的。” 傻柱看向张主任，张主任立马拍下手，引起大家注意后说道：“先从咱们帮工开始吧，互相都别乱问，冯姐，刘姐你俩先出来吧。” 说完张主任就对王慧军做了个请的手势，俩人就移步到后厨外面等着。 “哎。来了。” “我关了水龙头就到。”，两位大姐本身还有些紧张，但她俩出门前提示一句：“放心大胆的说，张主任在外面陪着呢。” 两位大姐面上一喜，傻柱就不再多话，起锅烧油炒大锅菜去了。 两根烟的工夫，王慧军就合上了本子，他觉得没必要再问下去了，后厨这伙人明显串过词了，问什么都是， “没有！” “不可能！” “不知道！” “……” 王慧军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刚复员的军人了，在厂里要遵守厂里的规矩，既然大家都说没有，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反正他有笔录，证明自己来调查过，工作量是达到了。 “来，招呼着！热菜出锅喽！”，傻柱单手托着大铁锅吆喝着，旁边帮厨立马端过来一个大盆，傻柱用大铲子舀菜时说道：“保卫科的人走了？” “走了！” “都问什么了？” “就问后厨有没有人利用工作之便，顺东西什么的。” “那你们怎么说的？” “没有啊，咱们后厨都是敞亮人，就不能有那腌臜事。” “这就对喽。”，傻柱把菜盛好，坐在椅子上抽烟时交待打菜的帮厨：“一会锻工车间的刘海中……就是那胖子，来了记得多打一勺菜。” “得嘞，刘组长对吧，您放心吧。”，帮厨痛快的回答。 可傻柱今天是等不到二大爷来打饭了。 第346章 说到结婚的事儿了?三大爷避之不及 傻柱在后厨假寐，一觉睡醒了问帮厨：“哎，刘海忠来了吗？也没听见你叫我。” “没有，兴许人家去一食堂吃饭了吧。” “那行。”，傻柱掏出烟点上，【二大爷，事儿我交代好了，你不来可不关我的事儿了。】 二大爷今儿中午还真来不了，他头上烫伤比较麻烦，铁屑嵌入了额头的皮肤中，医务科只能简单的消毒和包扎，所以董大夫处理完表面的伤处后，就开了张诊断书，吆喝着戴海洋扶着二大爷，三人一起去红星职工医院就诊。 大夫走了，护士也在给病人配药，秦淮如进来打扫卫生，她不自觉的就看着桌子上剩余的一卷纱布和一瓶刚拆口的红药水。 【棒梗正是调皮的年纪，这些东西备在家里也好，磕了碰了咱自己就处理了。】 “真浪费……”，秦淮如收拾地上卫生的时候扭头看了眼护士，确认护士还在认真的工作着，就大声问道：“杨护士，刚才董大夫包扎剩下来的东西都处理了？” “对，用过的你都处理一下吧，麻烦了。”，杨护士随口回了一句。 “用过的？这不都是用过的吗？”，秦淮如把整卷的纱布和红药水还有胶带和棉签都收了起来，她看见桌面上还有一管红霉素软膏，心一横干脆都收了起来，用一张报纸一裹，就藏到了换下的棉袄里面。 忙完手头活的杨护士回到办公桌旁，看着“干干净净”的桌面，由衷的说了句：“这秦姐还真是个勤快人，干起活来又好又利索。” 正倒垃圾的秦淮如别扭的笑了笑，继续干着眼前的活，她都不好意思回话。 下午，董大夫回来也没关注到医务室“不见”了一些小东小西，他还夸杨护士勤快，杨护士也没解释，俩人沟通了会业务上的事情，董大夫就回旁边办公室休息了。 秦淮如这才松了口气，她吃完饭洗过饭盒后，就把报纸包转移到饭盒里面，准备下班了顺便带回去。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前院。 “行了，阎大爷，您留步吧，我这该问的都问过了。”，郑毅然对三大爷挥了挥手。 三大爷则不放心的追问道：“小郑，解成你可打了几次交道了，他什么人你心里得有杆秤。” “嗨，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咱们院里都是明白人，阎解成和朋友聚餐是正常行为，吃的喝的也没有什么超标的地方，您把心放肚子里吧。”，郑毅然已经问询过在院里的邻居们，大家伙当着警察的面，都认为阎解成三人吃肉喝酒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三个人收入加起来一百大几十块，（阎解成一百出头，傻柱三十五块五，许大茂三十二块五）一顿饭吃个三五块钱也不离谱。 三大爷看郑毅然走远后才瞪着阎解成说：“你就不能老实两天，昨晚的事情你这一大早就跑出去折腾，新房子都顾不上看了，真是，我这真是瞎忙了大半年！” “爸，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我这屁股一拍，走了，剩下的难听话不得你自己听着？” “就你会说，我去拿门钥匙，咱俩去旁边院看看，我给你说啊，我这回可是真花了心思点子……” “好嘞，看看，欣赏下您的劳动成果！” “什么叫我的劳动成果，那是匠人们动手干的，我最多就出个主意什么的。” “对，那证明什么？我爸是动脑子的人，就不稀罕那动手操劳的活！” “你小子，说这些话就一套一套的，不过我听起来还挺舒服。” “哎，这听着舒服我就多说几句……” “闭嘴吧你。自己进去看看。”，三大爷打开东跨院的门，就冲里面扬了扬下巴。 “哟？我自己看？您不进去？” “我不进去了，免得你当我面挑毛病，我可受不了那个！” “嗨，那我进去喽？” “赶紧吧你，真啰嗦。” 阎解成一进院子就“嚯！”了一声，三大爷这才满意的背着手回了四合院，他是真把空间留给了阎解成自己。 “很不错啊，啧啧，这小老头挺有品味的。”，阎解成有过狭长的小院，就进了正院。 “哟，四间瓦房？挺规整啊。”阎解成站在中院打量着，正屋一大一小并排两间，顶最高处离地大约五米，黑瓦灰砖墙。 东屋一间大屋子，西屋略小一点，西夹角处还有间红砖砌的小间，搭的石棉瓦顶，阎解成过去一看就笑了。 “大工程啊，还整个通下水的茅坑。” 正屋后面没有接院墙，留了一道三米左右的余地，阎解成看着墙角堆的碎砖头，就知道三大爷应该会在这搭个窝棚，鸡圈什么的。 “真挺好，这种事情让我爸做真是挑对人了。” 阎解成进正屋看着榫卯结构，啧啧感叹着。屋内用红砖铺了整层地面，显得干净舒适。他感叹着现在真是个好时代，虽然物资匮乏，精神生活也不够丰富，但是人实在啊，每一分钱都能花在明眼的位置。 “行，这钱没白花，满意，给老头个九十九分吧。” 三大爷心里有些忐忑，这家里只有他和阎解成知道实际花了多少钱，前期的九百多，加上后面阎解成补上的七百多，还有自己零零散散贴进去的小钱，预算一千二的房子，实际建成花了一千八百多，这让三大爷不由的担心阎解成如果不满意，那家里可真没办法找补了。 阎解成一进院就给三大爷递了根烟，三大爷没急着接，反而着急的问道：“老大，房子怎么样？” “嗯？您先拿着烟再说吧。” “烟不急，你赶紧的，房子满意吗？” “拿着吧你，瞧把您急得。”， 阎解成把烟搭到三大爷嘴边，眼瞅着三大爷叼上了，才故意用力的拍下手说：“敞亮，爸，我真没想到您把这屋子盖的这么漂亮，那小院，那砖墙……啧啧。” “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1961年的目标我先报一下，爸你做下记录。” “哎，你说着。”，三大爷掏出随身小本子等着。 “今年所有的工资，除了必须吃了喝了的钱，其他全给新房添置家具！” “就这？你不留点结婚用？”，三大爷愕然的看着阎解成。 “爸，既然都说到结婚这事上了，我能跟您打个商量吗？” “别，你找你妈说去，这事我不掺和。”，三大爷一听这话，立马合上本子猛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第347章 轧钢厂整风运动 “爸……” “唉，解成，你叫我没用，这事得你妈点头，如果她同意，我没二话！” “行吧。”，阎解成进屋，从空间取出几尺灯芯绒的布料，叠好放在外屋床头。 “等我妈心情好点再说吧，不急。” 。。。。。。 边疆，红山口边防连队。 阎解成抓把雪用力的在脸上揉搓几下，立马就精神了。 “解放，悠着点，别伤到脸。”，赵占伟忍不住劝了一句。 阎解放回头看着他皴红的脸蛋，苦笑着说：“大伟，我瞧着你也没强到哪儿去？” “得，当我没说。咱以后回了四九城怎么拍婆子啊？”，赵占伟过了年就十九了，他的烦恼就比阎解放多一点。 阎解放苦涩的摇摇头，付迪森也赶过来悄悄的从兜里摸出一块纱布包着的东西。 “快，我用两颗莲花白换了点马油，擦擦脸吧，别等烂了再后悔。” “有用吗？这可太味儿了。”，赵占伟打开纱布就闻到一股难形容的膻味。 “大伟，解放，你瞧瞧人家本地的，脸红归红，可没有烂的，不都是靠这玩意吗？这还不是指着我在炊事班……” “得了，别显摆了，我抹抹试试。”，赵占伟跟胡萝卜粗细的指头一抠，马油就少了一小半。 付迪森心疼的合上纱布，伸手在赵占伟手上抠了点说：“你这太浪费了，解放咱俩就匀点，够抹个脸就行。” “嗯。”，阎解放也抠了点，顺手就抹在脸上了，双手使劲的揉搓着脸颊，膻味太重，他只能屏住呼吸。 “哎？脸上舒服一截子。”，阎解放脸上酥酥麻麻的，动动嘴角牵动脸的疼痛也降低了不少。 “有这么神？”，赵占伟有样学样的抹着，付迪森犹豫要不要往脸上抹，最终一咬牙就抹上了脸。 “真味……”，付迪森嫌弃的用手扇扇风，随后他小声说：“大伟，解放，连长昨晚吃饭的时候聊到几句话，我觉得有点用，说出来，咱仨合计合计？” “你说呗，谁掐你脖子了？”，赵占伟瞥了他一眼。 “连长和指导员聊天的时候说，南边边防有些不太平……” “原话怎么说的？”，赵占伟脸色一正问道，阎解放也打起了精神。 “没说那么细，就说南边阿三好像把边防往咱们这边推了一里地……” “一里？那些阿三还真敢？”，赵占伟轻蔑一笑。 “森子，这话别外传，咱仨心里有数就行，否则连长非得收拾你不可，别搞到最后炊事班你都待不下去。”，阎解放出发点却是考虑哥们的问题，这让付迪森心里一暖。 “没事，你俩心里有这个数就行，那什么，我得去忙了，你俩明天换哨的时候我多备几个馒头。”， “得嘞。”，赵占伟摆摆手，随即脸色凝重的和阎解放对视一眼。 【唉，希望阿毛就是犯个毛病，过几天就好。】 晚上入寝前，阎解放看向东边家的方向，点着油蜡，匆匆的写了封家书，里面只提了几句连队的日常生活，其余一概不说。 。。。。。。。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值班室里站满了人，除了几个执勤的保安员，其余人都被王慧军通知到这里开会。 半个小时过去了，王慧军说话说的嗓子都冒烟了，就灌了几口温水，总结道：“既然厂里传言没有直接把枪口对准我们保卫科，但是有职工光明正大的携带公家物品离厂，我们这个检查不力的连带责任是得担的。” 保安员们都认可的点点头，他们心里也憋着火呢。 “是这样，今天下班的时候，大家伙都辛苦一点，只要看见带饭盒的，腰背处鼓鼓囊囊的，头巾帽子顶起来的，都检查一下，我宁可厂里领导批我，也不愿意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 “王副科长，我这有个问题！”，人群中有人举起了手。 “小恺是吧，你说。” “如果有女同志怎么办？我们直接上手还是？”，小恺腼腆的说了句，旁边一群老爷们眼睛一亮，顿时乐了。 “不行，让我想想……”，王慧军思索一下说：“小恺，问题既然是你提的，那你就跑趟工会，联系咱们妇女办的人配合一下，咱们厂三个职工出入门，一个门安排一个。” “你去了别急着回来，一直到下班时间再跟着妇女办的同事一起行动，防止消息外泄！” 王慧军不顾老男人们失望的眼神，严肃的叮嘱道：“今天我们一定要守好岗位，不要辜负了群众的期望！” “收到！” “明白！” 三拨人分头行动，小恺一人跑向厂工会。 大喇叭广播响起了轻松的音乐，轧钢厂下班了，灰蓝色的人群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去，可当他们走到厂门附近，却发现今天场面有些异常，厂正门口，十几个保卫科的保安员排成两排，职工只能从他们中间穿行出厂，不时还会有人被拦下。 “请打开饭盒。”，一个保安员拦住一个中年人。 “哦，行。”，中年人干脆的打开饭盒，里面只有吃剩的半个馒头。 “中午吃顶了，没吃完。” “好，慢走。” 后面有人就好奇的问身边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八成跟厂里传的那事有关，后厨人不是带菜吗？” “后厨带菜跟咱们一线有什么关系？” “发牢骚有用吗？配合着不就得了，难不成……？” “你可别这样瞅我，我可是优秀员工！” “那不就得了！” “……” 人群中只是有几句抱怨传出，但大家伙还是耐心的排着队，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职工低着头就往厂门口挤。 “停！”，王慧军向前一步，摁住他的肩膀。 “胳膊抬一下。” “你要干嘛？” “检查下随身物品，请配合。” “你是看我好欺负吗？”，男人的胳膊夹得更紧了，面色慌张。 “胳膊抬一下。”，王慧军重复着这句话，手上一使劲，“哎哟，疼。”，那男人抬手去捂肩膀。 “铛铛铛……”，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男人身边的人迅速躲开，把他一人留在原地，后面的职工也伸头看着，离得远的有人还蹦着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螺丝，一、二、……十一枚，这得有一斤重吧？”，王慧军捡起螺丝，在手里掂了掂。 旁边一保安员立马把男人拖拽到保卫科门口。 “姓名！” “郑孔飞。” “哪个车间的。” 男人脸色难看，犹豫了下低着头说：“钳工车间的。” “带进去。”，王慧军对两人说道，先登记好，一会统一处理。 第348章 秦淮如被怀疑，杨护士解围反被牵连 人群中的嘈杂声大了起来，他们知道保卫科是动真格的了，有人愤怒的指着郑孔飞大骂，特别是钳工车间的熟人，骂的最凶，这可太丢车间的脸了。也有些人脸色紧张的悄悄往后退，王慧军注意到了，给身边的保安员使个眼色。 “去，你俩到队尾处看着，如果有人要折回头，你俩直接搜查。” “收到！”，两人拨开人群，向队尾处挤去。 “完蛋。”，人群里有几人已经意识到要坏事，他们身上多少也夹带了些小东小西，现在只能祈求不要抽查到自己身上，也有人俏不丢的从身上摸出零件等公有物品，随手扔在地上。 逐渐人群中的异响声就小了起来，傻柱照常带着两个饭盒，背着手排在队尾处，表情平淡。 厂正门十分钟就就揪出了五名夹带私货的职工，当众问完姓名，车间后，他们就站在保卫科里，等待处理。 厂后门处，秦淮如下班是最积极的，她听到喇叭声就去换了衣服，用网兜套好饭盒，悠悠的向后门走去。 后门进出人少，小恺和另外两个保安员面色严峻的守在小门旁，一个体型敦实的妇女也戴着红袖章，手里拿着本子，目光如炬的四处张望着。 “哟，今儿这么精神呐？”，秦淮如走到门口，自来熟的跟小恺打个招呼。 “哦，秦姐，下班了？” “嗯，这不是正准备回家呢。”，秦淮如心里有点别扭，她就加快了速度。 “等一下。”，敦实妇女叫住了她。 “怎么了这是？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我回去做饭呢？”，秦淮如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强挤出个微笑说道。 “饭盒，你这小同志，工作态度怎么一点都不严谨！”，敦实妇女不满的瞪了小恺一眼，手指着秦淮如藏在身侧的饭盒。 小恺解释道：“任姐，她不是车间里的，她是医务科新来的杂工，平常就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任姐点头表示知道了，秦淮如感激的看了小恺一眼，赶紧回头往外走。 “当啷。”，秦淮如的饭盒发出了物品碰撞的声音，她赶紧捂着饭盒解释了句：“勺子。”，说完她不等人回话，低着头就出了厂门。 “停下！”，任姐狠狠的瞪了眼茫然的小恺，就追了出去，小恺反应过来，气愤的拍了自己额头一把，也跟了出去。 秦淮如出门就想跑，可是小恺军人出身，三两步就抓住了她，任姐慢了一步，过来就伸出手说：“饭盒，给我。” “你们要我饭盒干什么？这里面就是筷子勺子，没别的。”，秦淮如紧紧的搂着饭盒。 “打开，看一眼，没东西你就可以走了。”，任姐手一挥，示意小恺把秦淮如拉回厂里去。 这时后门也有其他职工出来了，他们都好奇的看着小恺和秦淮如，杨护士也跟在人群后面，“咦，秦姐，小恺，你这是干嘛？” “今天保卫科检查，我们怀疑她饭盒里带的有东西。” “别整误会了，秦姐平时就能接触到笤帚抹布什么的。” “是啊，小恺，你放开姐吧，求你了。”，秦淮如赶紧摆着手，恳求小恺放开她。 “杨姐，这我一人说的不算，妇女办任姐吩咐的，况且也没别的意思，她饭盒打开，里面没东西自然就让她走了。” “那……”，杨护士看到秦淮如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一软说：“算了，秦姐毕竟是我们医务科的人，我就陪着你们检查，如果你们搜不出东西，必须给人家道歉。”，说完杨护士斜眼瞥了任姐一眼。 旁边的任姐听的真切，她也不回杨护士话，只是对小恺说：“行了，那就在这儿吧，反正旁边也有人看着，免得后面再有人胡咧咧。” “打开饭盒！” “我这里面……” “打开饭盒！” “不是，您听我解释，我饭盒里……” “小恺，摁住她！”，任姐把本子往地上一摔，伸手就去抢秦淮如手里的饭盒，秦淮如力气也不小，两人拉扯几下，任姐还是抢过了饭盒。 杨护士不禁皱眉道：“你们妇女办就是这样做事的？不怕伤到人吗？” 任姐看着她讥讽道：“看完饭盒你再跟我论，现在咱俩可犯不上。” 任姐掂了掂饭盒，表情更加不屑了，杨护士心里一紧，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秦姐，你该不会真拿东西了吧？” 秦淮如低着头，任由小恺摁着，却是一言不发。 “都看看吧，医务科？打扫卫生的杂工？”，任姐扣开饭盒盖后把饭盒翻个面，好几样小玩意就掉在地上。 “纱布，红霉素，红药水，胶带，膏药……秦淮如，你真是丢死人了！”，杨护士愕然的看着地上一堆的医疗用品，埋怨着秦淮如。 “我今天问你，要不要收拾，你说都收拾了我才留下的，我怕浪费……”，秦淮如硬着头皮解释道，她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把杨护士拖下水，制造出一个误会。 “问我？秦淮如，我这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你问我什么了？” “我……” “行了，你俩都别在这解释了，和我回保卫科吧。”，任姐收起地上的东西，起身往厂里走去。 里面又出来一个安全员对杨护士说：“小杨，你和这个姓秦的来我这登记一下，一会去正门保卫科王副科长那统一处理。” “什么意思？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好你个秦淮如，你就这么糟践我是吗？” 小恺苦着脸说：“杨姐，这秦淮如既然提到是你让她收的东西，按规章办事的话，你确实需要配合一下。” “得，这事怨我眼瞎。”，杨护士气愤的跺跺脚，跟着小恺去做登记。 秦淮如则一言不发，小恺让她写名字都摇头说不会。 “按手印，整那么麻烦。”，任姐把一个印泥盒往桌子上一撂，揶揄道：“姓秦的登记完了，也别把帮凶给忘了。” 杨护士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秦淮如一百遍，啊，不！一千遍！ 第349章 傻柱院里讲段子 杨护士虽然千不情万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关于医务科秦淮如夹带公家医疗物资情况说明》上签了字。 “我保留意见，秦淮如夹带我并不知情，希望你们好好调查，不要冤枉了好人！”，杨护士笔一扔，提起自己的东西就走。 任姐和小恺都没有拦她，这让秦淮如也动了心思。 “那个，你看我手印也摁了，东西你们也收了，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能不能……？” 任姐不屑的冷笑道：“哟，秦淮如，你现在知道家里有三个孩子了？顺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这事呢？” 小恺冷漠的收起东西就出门继续检查了，后门人流量小，他们几个足够用了。 “任领导，你就先让我回去吧，我这人走了，明天不是还得来？您放心，我不会跑的。”，秦淮如还在卖惨，试图说服任姐。 “真给我们妇女同志丢人，主席可是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可你看看你自己，真是……”，任姐噼里啪啦一顿批，秦淮如只是陪着笑脸，也不还嘴。 “任姐，没人了，我们留一个人守门，其他人就回正门保卫科了，这秦淮如……” “就她一个身上藏东西的？”，任姐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真就她一个，后门这边就是后勤几个小科室，车间人也很少过来。” “那还真是……”，任姐扒拉着桌面上堆放的“赃物”，思索下说：“算了，秦淮如你先回家照顾孩子吧，东西的价值明天我会统计出来。” 秦淮如激动的刚想感谢，任姐就挥手止住她的话，严肃的说： “你这个偷盗集体物资的事儿，肯定是坐实了，明天早上来厂里直接去保卫科报道，接受完处罚后，记得来我们妇女办接受教育，听清楚了吗？” “啊？这……”，秦淮如表情难看。 “不乐意？行，小恺你直接带她去正门吧，也让她亮个相，出个名！” “别别别，我知道，我明天一定到，一定到。”，秦淮如拦着小恺，赶紧给任姐回话。 “那还不赶紧走，等着我们送你呢？”，任姐没好气的看着她说。 “哦，我这就走，这就走。”，秦淮如手刚伸向桌面上的饭盒，任姐咳嗽一下，她赶紧收回手就往外走，出了厂门几步，走路就换成小跑，临出路口前，还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 “任姐，这就让她走了？”，小恺有些不理解，可当着秦淮如的面他也不好问。 “三个孩子在家，万一出点事怎么办？咱俩可担不起责任。”，任姐收拾好桌面说：“走吧，去正门看看，咱们厂到底出了多少蛀虫。” “哎。” “……” 。。。。。。。 红星轧钢厂正门，保卫科门口。 郭大撇子走出值班室，后面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男工人。 “郑孔飞，苏国庆，你俩可真是给我长脸啊？保卫科逮了九个手脚不干净的，咱车间就有俩，好，真好。” 郑、苏二人也不反驳，就低着头，郭大撇子恨铁不成钢的批道：“得，得，你俩是大爷，罚款五块，明天车间做检查！真是……” “哟，郭主任，您也来了？”，一个穿中山装的干瘦中年人打了个招呼。 “宋主任，我这丢人呐，哎，您来这是……？” 宋主任眼神躲闪的打个哈哈：“我去保卫科取份工人日报，我车间的不知被谁拿去了。” “得，老宋，你这就不敞亮了，也是接人来的吧？”，郭大撇子心情好了一点，他回头吩咐道：“你俩走吧，记得交罚款。” “哎，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郭主任了……”， 郑、苏二人臊眉耷眼的走了。 “抽烟，怎么个流程？你先给咱说说？”，宋主任见他俩走远了，才摸出烟散给郭大撇子一根。 “唉，别提了，罚款，做检查，宣传科的大喇叭还得报……” “这……”，宋主任面色纠结，郭大撇子安慰道：“别操心，扯不到咱们身上。” “嗨，不是那意思。”，宋主任松了口气，“你先忙，我去看看情况。” “嗯……”，郭大撇子看着厂门口的宣传栏，“唉，出个名也好，长个记性吧，让这群孙子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坚决不能！” 他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往厂里赶的刘博文，俩人心照不宣的点头打个招呼就各自分开。 保卫科的第一天临检，结束了，成果斐然，正门查到九人，西门三人，后门一人。 等人都走完以后，王慧军看着手里的情况说明，捏了捏太阳穴缓解疲劳。 【这事动静那么大，一个厂领导也没来过问，得亏是查出来了，要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王慧军轻叹一声，又拿起了最后一张。 “哎？秦淮如……” 是她？王慧军搓着下巴，仔细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傻柱申请自查到流言四起，最后竟然傻柱没事，这秦淮如却伸了手。 “有意思，明天就从她这里开始！” 王慧军在秦淮如按手印那张情况说明上写了个，“重点核查”。 。。。。。。 四合院，中院。 傻柱身边围了一群人听他扯闲话。 “嗨，你们是没见那场面，轧钢厂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为什么？”， “哎哟，你快点说啊？卖什么关子？”，吕嫂脾气急，她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 “急了是不是？”，傻柱扬扬下巴，右手一挥说：“我就寻思着出什么事儿了这是？就踮着脚往前一看，嘿！” “快说，你看到什么了？” “哎哟，急死人了，傻柱你这人真会吊人胃口！” “傻柱，快说话啊！” “……” 傻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原来今天保卫科在查有没有人顺厂里的东西，我垫脚就看到隔壁院的那个谁……” “长得挺白净，在钳工车间那个……个儿还挺高……”，傻柱用手在头顶处比划着，吕嫂眼睛一亮：“郑？郑孔飞是吗？” “对喽，还是你认识的人多啊。”，傻柱促狭的笑着。 吕嫂这才觉得不对，作势要打，“哟，傻柱，你明明知道名字还逗我玩是吧？” 旁边的邻居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吕嫂红了脸。 “咳咳，说正事，你们不想听了是吧？” 第350章 秦淮如怎么还没回来? “哟呵，柱子这说什么呢？”，许久不来中院凑热闹的三大爷和阎解成过来了。 几个邻居纷纷跟三大爷打个招呼，吕嫂让出身位让三大爷站中间，三大爷客气的摇摇头，示意自己就站远点，不碍事。 “嗨，我们厂今个发生了件新鲜事，这不趁着没到饭点，跟大家伙聊聊。” “什么事啊？”，阎解成递根烟过去，傻柱接过来就得意的说：“你们瞧瞧人家三大爷家的人，多局气，先给实惠才听事。” “甭说其他的，快讲吧！”，阎解成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见傻柱微微点头，就给自己点着烟，站一边抽着。 “我今天后厨来了几十袋土豆过称，所以下班晚了点，等我去的时候，隔壁院的那谁已经被保卫科摁住了，好家伙，一大把螺丝藏咯吱窝里，也不嫌硌得慌。” “还有他们车间那……苏国庆，对，就是他，大冬天戴个围脖，那脖子得有这么粗！”，傻柱双手夸张的比了个圆。 “嚯，别说保卫科了，我瞅着也有问题啊，那王科长把围脖一拽，您猜怎么着？” 你别说，傻柱讲段子那是个中高手，抑扬顿挫的几句话就把邻居们带入其中，聚精会神的跟着傻柱的节奏。 邻居：“怎么着啊？” “叮叮当当当！围脖里全是垫片，嚯，地上散了一片，苏国庆脸当时都绿了，跟那黄瓜似的……” “垫片？”，阎解成摇摇头，看来这轧钢厂也有日子不好过的人啊，那玩意谁看都知道是公家的，出去卖也卖不出高价。 “你们听好了，不光是车间里的，那食堂也有作死的人，一食堂有个老帮子，申老头，你们都知道吧？” “好像知道，他挺老实一人啊？” “就是，那老头冬天就一灰布棉袄，见谁都笑呵呵的。” “……”， 几个邻居聊了起来，傻柱也不急着说话，等众人通过言语沟通把申老头对上号了，才咧嘴笑着比划着，“来，看这，申老头戴一狗皮帽子，就跟着人堆往出走，结果，保安员拦着他问，申师傅，你长个儿了吗？” “你们知道申老头说什么？”，傻柱乐的眼睛的眯成缝了，显然是想到好玩的了，高芝萍也靠在门框上听着，傻柱看见媳妇儿，脸色一正道：“没劲，你们肯定也猜不出来……” “那保安员一问，申老头一紧张，把腰一躬说，哎哟，我闹肚子了，转身就想跑，了那么多人挤着，他往哪儿跑啊？” “保安员一看就知道申老头心里有鬼，一把揪住申老头的脖领子，申老头摇头晃脑的想挣脱，帽子一歪，啪！” 傻柱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意犹未尽的看着地上抽完的烟头，阎解成一乐，就掏根烟递过去。 旁边邻居听的入迷，也不敢催促，就眼巴巴的看着傻柱尥蹶子。 “嘿，要么说还得是你大方呢！点上！” 傻柱嘴上恢复冒烟状态后，“嘿”，的拍了下手才说道：“一块白噌噌的猪板油就掉在了地上，嚯，你们是没见现场那架势，旁边的工人眼珠子都红了，这年月谁肚子里不缺油水啊！这老帮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把炼油炒菜的猪板油顺了，这不是……” “哎哟！”，一个大妈心疼的拍了下大腿，“这老货胆子可真大，这猪板油掉地上，可惜了！”，这话说的，一时分不出是生气还是羡慕。 “就是，傻柱刚比划那尺寸，估计得四五斤，他还真下得去手啊？”，吕嫂也气愤的的比划着。 阎解成轻轻碰了三大爷一下，小声说：“爸，明儿中午咱用猪油爆个葱花，下面条吃吧？” “行，回去就给你妈说，就用猪油爆葱花，打俩鸡蛋，点上酱油做卤子。”，三大爷笑呵呵的说，他也馋这一口了。 傻柱听着邻居们议论的越来越热闹，就板着脸说：“嘿，你们再吵吵，我可就不说了噢！” “别啊！” “继续……” “不要停……” 几个妇女的回答让傻柱的虚荣心暴增，他对高芝萍扬扬下巴，高芝萍“嘁”一声，别开了头。 “申老头被保安员捏着脖子就拖进保卫科了，后面几个人缩着脖子就往后退，一个个的都被拎出来了……说到这了，让我想想……” 傻柱这边还在思索，院里又回来两个轧钢厂的工人，邻居们也好奇的问他俩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不，那俩人去了供销社，回来了晚一点，一听到这话题，立马就打开了话匣子。 “哟嚯，你们都知道了？我给你们说啊，我出大门的时候已经逮了七个偷东西的了，有个管库房的学徒，腰上缠了几十本软皮抄。” 另一个也绘声绘色的补充道：“那库房后面还有个更厉害的，是个女同志，搁胸口塞了两捆红铜线，好家伙，那叫一个……” “咳咳！”，人群中有个妇女面色不善的咳了两声，那人停下嘴看了一眼，赶紧换了张笑脸说：“哎哟，媳妇啊，我可没在当面，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藏胸口是吧，你跟我回家再说。”，那妇女揪着男人耳朵就往家走。 “哟哟，疼，轻着点……”，那男人给大家苦笑一下。 “哈哈哈……” “……” 说到这儿，大家的好奇心都满足的差不多了，妇女们也要回家做饭了，三大爷也背着手回前院去了。 “柱子，你和解成聊两句就赶紧回来哦，你儿子饿了。” “我瞅着是你饿了吧，我说两句话，不耽误事。”， “你俩聊吧，我再饿会儿也不打紧。”，高芝萍撇撇嘴，回屋里了。 “你先给嫂子做饭吧。” “没事，我给你说一下情况。” 傻柱揉揉下巴念叨着：“今儿我去厂里直接就找了王慧军……” “然后回后厨的路上遇到了二大爷……” “……秦淮如已经把我和许大茂投机倒把，后厨带菜的事传出去了……” “下午就出了这档子事，解成，你脑子灵光，看看有什么遗漏没？” 阎解成思索了下说：“差不多，思路就是这样，你先从明面上把自己摘出去，咦？柱子，你没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咱们在中院聊了这么久，这秦淮如怎么还没回来？这时间爬回来都够了吧？” “你可真损，狗才用爬的？！”，傻柱说着话就觉得不对，他回头看了贾家一眼， “真是，这秦淮如呢？” 第351章 阎解成雪天随想 阎解成又掏根烟出来，傻柱摆摆手朝自家方向努努嘴。 “解成，抽不动了，再说还得做饭呢！” “不耽误，夹耳朵上，你今儿在厂里没见着她？” “谁？……哦，秦淮如？没有，我真看见她怕忍不住给她个大嘴巴子。”，傻柱半真半假的说。 “下得去手？”，阎解成揶揄道。 “解成，瞧不起哥哥？那娘们，唉，我现在见着她就犯膈应……” “哎？二大爷回来了。” 头上缠着纱布的二大爷低着头进了中院，一见他俩正准备快速走过去，却被阎解成叫住了，犹豫下就打个招呼：“哟，解成，傻柱你俩又合计什么国家大事儿呢？”，可能是受伤再加上心情不好，二大爷一张嘴就阴里怪气的。 傻柱嘴蠕动两下没吱声，阎解成轻笑着说：“我俩聊置办年货的事儿呢，您忙。” “年货？这不还有段时间？”，二大爷看傻柱脸色不好，嘟囔一句就走了。 “他头怎么回事？” “听说是工伤，帮他徒弟挡灾了。”，傻柱瞥到高芝萍把门拉开看着他俩，就着急要回去做饭。 “得，有事儿明儿说……” “行，嫂子等不及了？” “对了，解成，年货到时候咱俩合计下，一起办了，我这……” “打住，先正常买，别让人惦记上……” 俩人这才各自回家，这大冬天的雪说下就下，阎解成刚回到家门口，大片的雪花就飘了下来。 “嚯，这明年可是个好年景。” “你琢磨那干嘛？”，三大爷也出门看着，脸色有些忧虑，“这下白菜估计都得涨三厘。” “窖里白菜不够吃？”，阎解成疑惑的看着三大爷。 “够是够了，多值班点准没错，算了，趁着雪还没下透，咱俩出去看看还有没有萝卜白菜，买点回来备着。” “行，吃过饭着，我自己个去就成，您歇着吧。” “你问刘老头借个独轮车，起码几十斤，你一个人玩的转吗？” 阎解成有空间，他真想说一个人反而轻松点，不过为了照拂他爹的面子，点点头就应下了。三大爷这才满意的说：“那就别耽误了，赶紧吃饭吧……” 秦淮如这时进了院子，刚好和要回屋的三大爷父子俩对上眼，阎解成看她一脸衰相，直接就进了门，三大爷也看出来秦淮如的状态不对劲，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秦淮如木然的看着三大爷父子进了家门，想起之前别人嘲笑三大爷家日子艰难，花生米都按人数分。自己婆婆一提三大爷就各种看不上，各种拉踩。 可现在，高门大户的贾家已经破败不堪，三大爷家两个儿子一个顶一个的有出息，一个有技术，一个扛枪。新屋子也盖好了，可自己…… “这都是命……”，秦淮如顾不得自怨自艾，想起棒梗又撑起精神往家走去，步履间透露出疲惫。 。。。。。。 “爸，都这个点了，咱俩去哪儿买白菜？” 阎解成推着独轮车跟在三大爷身后，不解的问道。 “走了不到三百米，你恨不得问我八次，跟着不就得了，净事儿！” “得，我就多余一问。” “知道就行。” “……” 三大爷带着阎解成七拐八拐进了个窄胡同，阎解成眯眼打量下说：“爸，你这不会犯错误吧？” “犯错误？这是供销社的库房，你这一天天的……” “得……”，阎解成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积雪的路面上脚印很多，也有车轮印，心里就踏实一截子，关键时刻可不能犯错误。 “同志，十颗白菜，三十根萝卜。”，三大爷推开门说道。 “萝卜一袋子，白菜自己码，去门口过秤。” “得嘞。” 进了院子，三大爷轻车熟路的选好了菜，过秤付钱后，俩人就往回走。 三大爷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心里不禁担心着新屋子。 “解成，雪停了去清下屋顶？” “嗯，行。” “噗嗤……”，推着独轮车的阎解成突然笑起来。 “解成，你这是想到什么好事了？” “爸，我突然想起，前年那贾东旭清理屋顶那事……” “哦，对，屋顶都踩穿了，真是……”，三大爷摇着头说道：“贾家这几年也不知怎的，一个两个的接连犯浑，倒是苦了秦淮如和孩子……” “爸，秦淮如没准比你过得好，你信吗？” “这我可不信，你妈给我说，她家的碗都干净的不用洗，算了，反正和咱们也没关系。”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爸，你有空多关注下阎解旷，这小子有些魔怔了。” “看书我怎么管？反正都是知识，随他吧，家里不短他一口。” “这……”，阎解成也不好劝了，毕竟阎解旷第一本课外书就是在他这拿的。 “要不我给他整点小人书，看着还省脑子，带画带字，他也更好理解内容。”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跟我说。” 阎解成想起后世小人书的价格，不禁感叹平凡的时代也有好东西留下。 四合院，前院公用地窖，阎解成把白菜和萝卜码好，刚钻出来就看见秦妈一脸嫌弃的领着棒梗往中院走，棒梗屁股后面一摊子黄浆。 他看着垂头丧气的棒梗，又联想到他屁股上沾的不会是……？ 哕！ “得，这又是被欺负了……”， 阎解成这时候意识到四合院的核心已经不再是原剧那个有手段，识人心，上蹿下跳的秦淮如了，而是逐渐向自己和傻柱，许大茂身上转移。 【如果把现在的四合院拍成电视剧，应该叫什么？《东旭最后的三两年》？】 哦，对，贾东旭下线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原剧也没有交待清楚，只是几句只言片语分析出来是工伤，可他现在蹲苦窑，出来都六三年了，也算是变相延长了生命，这是倒霉还是幸运？ 阎解成想到这表情古怪，这时秦淮如怒气冲冲的拎着根扫帚冲了出来，后面跟着骂骂咧咧的秦妈，俩人只看了阎解成一眼就出了院门，估计帮棒梗出头去了。 “她好像还真是挺难的……” “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路都是自己选的。” 第352章 棒梗被欺负，秦淮如出头受辱 阎解成回到家拉着阎解旷聊天。 “解旷，也么说呢，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头脑最灵活的时候，学什么都快，你是不是应该多看看数学方面的书？” “大哥……”，阎解旷显得很犹豫，阎解成摸摸他的头说：“没事，今儿就算大哥陪你谈心，一觉起来就忘了。” “我不喜欢数学，我喜欢语文和历史……” “我是真的喜欢看历史方面的书，觉得特别……特别有意思，我能看进去，数学不行，一看头就晕，就想睡觉。” “解旷，学习方面你听大哥一句，数学是一门基础学科，不求你一定要考多少分，而是起码的运算能力你得有……” “……” 三大爷和三大妈把收音机声音调小，坐在炉子边上听兄弟俩聊天，不时的会心一笑，这阎解成越来越有个大哥的样子了，也会照顾自家兄弟。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一阵哭闹声，伴随着妇人的咒骂声。 “呜啊……太欺负人了……”， “这四九城里也没住几个好东西……老天爷也不开眼，哎哟，一个院的邻居看着我们女人被人欺负也没人帮……” “爸，是贾家的，你出去看看，如果没事就让她们闭嘴，好不容易我们兄弟俩说几句话。”，阎解成不满的说道。 “得，我去看看吧，这秦淮如妈张嘴闭嘴的把邻居带上，真有点胡闹。”，三大爷无奈起身，三大妈也取了外套披上，跟了出去。 “怎么个事啊？天都黑透了还搁这嚷嚷，其他人不睡觉，明天不上班了？”，二大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爸，你这头上有伤，别在外面待太久！”，这刘光齐也跟来了，估计是不放心他爸。 “哟，挺热闹。”，要推门的三大爷停了下，二大爷来了他就不想出门了，麻烦。 “许大茂，你笑什么笑？”，二大爷继续喊着，语气十分不耐烦。 “许大茂？他今天不是去乡下放电影？”，阎解成拍拍阎解旷的肩膀，决定出去看看。 “爸妈，有事二大爷出头就行，我出去看看情况，谁有事问，我就说你俩睡下了。” “得，这就挺好，不出去就没事，没事也就不得罪人，哎……”，三大爷一屁股坐回原位，三大妈也笑笑，拉着阎解旷进里屋了。 阎解成一出门就看见秦淮如头发散乱着，手里的笤帚的没了，秦妈瞪着眼睛诅咒着，语言之毒，语速之快，让阎解成眼界大开。 【嚯，这秦妈要是后世，绝对能当个女rapper！这词汇量，这语速，这口条……】 “小人，一院子小人，好歹几年的邻居，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不但不帮忙还在边上煽风点火！真连我们村里养的狗都比不上！”，秦妈目光喷火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则无所谓的晃着脑袋，嘿嘿直笑，二大爷听不下去了。 “够了，都闭嘴，秦淮如你先说说怎么个事？” 秦淮如一听这话，委屈劲上来了，就低着头抹泪，秦妈刚想说话，二大爷就板着脸指着她，警告她不许插嘴。 “行，秦淮如不说，许大茂，你说，你都看见什么了？”，天冷，二大爷还受着伤，不愿意浪费时间，果断转移目标。 “我？我今天去放电影，骑了一半就飘雪花了，我就调头回来了，一到胡同口就看见……哈哈哈，对不起，我没忍住……”，许大茂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那笑容就跟焊在脸上一样。 “大茂，天冷，快点说完，大家好睡觉。”，阎解成提醒一句，让他注意形象，现在邻里关系是很重要的，如果院里有人在外受气你不帮忙，那下次你有事，别人也不会管你。 “不是，嘿，大家伙，我不是笑秦淮如啊，我是今天下雪能休一天假才开心的，可别想歪了，跟别的事没关系。”，许大茂一点就透，赶紧解释两句。 傻柱也披着衣服来了前院，一看见秦淮如的模样就撇了撇嘴，直接走到阎解成旁边，把耳后的烟取下，往嘴里一塞， “许大茂怎么扯上秦淮如的事了？” “我也刚出来。”，阎解成一根火柴点了两根烟，俩人就靠着墙看热闹。 “许大茂，就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二大爷脸色开始发红，应该是冻着了。 “行，秦淮如，我可就照实说了，你一会儿也甭怪我说的难听。” 许大茂看了眼秦淮如，就开了口， “我回来就叫秦家母女在路口和几个妇女推搡……秦淮如说那人家的孩子欺负棒梗，骗着棒梗在雪地里挖宝贝，结果沾了一手，一屁股的shi，她气不过，想打人家孩子……” “那孩子家长肯定不乐意啊，这大婶就朝人家脸上吐口水，然后就打起来了，秦淮如就两个胖娘们摁着揍，哎哟，那场面……” “坏种，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往人脸上吐口水了！”，秦妈手叉腰就嚷嚷。 “你别说话！许大茂你这还有补充的吗？”，二大爷厌烦的看了眼秦妈。 “有啊，秦淮如用扫帚打人家，结果……” “够了，二大爷，街坊邻居们，耽误你们时间了，都回去睡吧，我这没事了。”，秦淮如突然打断了许大茂的话，她身子还在颤抖，语气却平静下来，至于为什么？秦淮如卖惨的时候一直偷瞟着人群中的傻柱和刘光齐，结果刘光齐从头到尾都躲着她眼神，傻柱更绝，就差把鄙夷写脸上了。 秦淮如知道自己败了，不单单是被人打了这么简单的事。 “没事了？没事就散了吧，两个大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真是！”，二大爷痛快的总结发言，挥手让大家回去。 其余人三三两两的都回家了，秦妈推了秦淮如一把，恨声道：“就你还有脸吹四九城多么多么好，你婆家怎么样？你对屋邻居怎么样？我怎么都瞧不到呢？” “妈，少说两句吧，我明天还上班呢。”，秦淮如说完就走了，秦妈一愣，跟在后面继续口吐芬芳，许大茂也推着自行车跟了上去，扭头对傻柱和阎解成挤挤眼睛。 第353章 处理结果，停岗和思想教育 “许大茂……”，傻柱叫住了他，用眼神询问他，许大茂给了个放心的眼神，继续笑呵呵的跟着秦淮如进了中院。 “许大茂脑子转得快，他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阎解成拍拍傻柱的肩。 “你俩脑子都好使……”，傻柱摇摇头也走了。 今晚的中院，一片寂静，后院偶尔传出一两声咳嗽，看来二大爷真冻感冒了。 得亏二大爷没有喝药酒暖身子，要不然……啧啧啧。 。。。。。。 红星轧钢厂，早晨六点半，保卫科值班人员打开了大铁门，有几个来的早的工人就鱼贯而入，有个人习惯性的往宣传栏上一瞅，“哎？贴新通知了，是不是跟年货有关？” 旁边人也看到了宣传栏上贴的大黄纸，“走吧，过去看看，说不定今儿多发二两肉呢。” “多块胰子我都高兴……” 几人说笑着走到宣传栏一看，有识字的已经开始念了， “通报批评……” “通报批评？” “快，念快点，是不是昨天那事儿？” 识字的中年人看的很快，被催促着也不说话，内容很简单，他看完以后叹了口气说：“厂办的紧急通知，年关将至，厂里有人给社会主义建设抹黑……经保卫科临时抽查……以下几人均有盗窃集体财产之实……经厂办连夜会议讨论决定……” “等等……那上面写的盗窃？集体财产？”，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色凝重。 “是的确实用的这词，怎么了大爷？”，读告示的中年人停了下来。 “这，没事，你继续念……” “对以下人员进行停职处罚，统一在工会处接受思想教育……待教育完成后方可回岗……教育周期未定……名单如下……” “钳工车间，郑孔飞，苏国庆，翻砂车间李永利，锻工车间王德发，一食堂申宝贵……医务科秦淮如……” “以上几人即日起，暂停岗位工作，教育期内工资不予发放……并双倍承担厂里损失……” “日期……厂办……”， 一篇通报批评很快就读完了，在场几人听到处罚结果都缩了缩脖子，不知是冷，还是被震到了。 “这？大年下停岗，哎哟，这年可怎么过哦？” “就是，罚款加停岗，这可够他们几个喝一壶了。” “照我说，还是处罚的轻了，直接开除多好。” “你这话说得轻巧，几颗螺丝就开除一名工人，这也太儿戏了。” “螺丝事小，偷拿集体财产事大！你这思想可不对啊，小同志。” “嘿，我还非得跟你辩两句，我这说的有错吗？你还批判我的思想……” 几个人看待事物的出发点不同，年轻人认为事情不大，处罚过于苛刻，年纪大的认为物件不论大小，偷就该重罚，几人分为两波，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就吵吵起来，引得刚进厂门的人也好奇走了过来。 这下热闹起来了，这人是越围越多，吵闹声不绝于耳，实在看不下去的保安员过来驱散了他们：“行，看完了就赶紧去车间，可别耽误了生产进度，都散了啊！” “赶紧的，要不我就可就统计你们名单了，一会都给你们车间报过去，赶紧走。”，保安员板着脸轰人，还有保安员取了本子和笔过来，作势要登记。 工人们看这架势不像是开玩笑的，发几句牢骚就散了，不过“秦淮如”这个名字算是出了名了，医务科这个清水衙门都能顺出来东西，况且看名字还是个女同志，大家说着说着传播面越来越广，连晚到的傻柱都听到了。 后厨里几个大姐大婶聊的入神，傻柱听了会就打断了她们：“行了，厂里不是下通知了吗？咱就不议论了，干活吧。” 一个大姐八卦的问：“何师傅，那个秦淮如是不是你们院那个？她男人是钳工车间，姓贾那个……” “噢，就是她，怎么着？你要对着秦淮如搞个人崇拜是不是？” “不是，何师傅，你说话怎么这么冲，我就是好奇问问……” “问她干嘛？提她名字我就臊得慌，一个院的人，跑轧钢厂干这个……”，傻柱用两根指头做了个夹的动作。 这下旁边的李师傅都跟着笑起来了。 。。。。。。 秦淮如今天从正门进来的，一路上都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说自己的名字，她一想就知道是昨天的事，她走过库房到平房附近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纠结。 【这杨护士会不会把事情全告诉董大夫？】 她没进医务科的门，准备直接去库房取了保洁工具就清理地面上的积雪。 这说什么来什么，她刚准备开小库房的门，杨护士就面色不善的叫住了她。 “秦淮如，你过来下，董大夫找你。” “杨护士……”，秦淮如讪笑着说：“我先把咱门口的雪打扫下，免得一会把人滑倒了。” “不用了，你以后都不用扫了，赶紧过来吧。”，杨护士一撇嘴，轻哼了一声。 秦淮如心下惴惴，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董大夫……” “小秦是吧，你坐。”，董大夫表情平淡，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哎，哎，董大夫，这一上班您就叫我来，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没有，你拿着这个，去后勤那打个到。”，董大夫递了张条子出来，秦淮如没问清楚事，不敢伸手接。 “董大夫，我不太识字，这是干什么用的？” “没什么，厂里的处罚下来了，你知道情况吗？” “我……我还不知道。” “嗯，你被停岗了，你从食堂的工作关系调到医务科的手续还没有走完，你把调岗证明收着，自己去后勤那问问吧。” “啊？我都在咱医务科……” 董大夫不想听她解释了，摆手打断她的说，郑重的说：“秦淮如，我们医务科一直是厂里的标兵科室，从来没有乌七八糟的事情，多余话我不想说，你……” “拿了东西赶紧走。”，董大夫把纸条随手一扔，起身对杨护士说：“你去找俩人打扫下门口卫生，我去休息会，一会李主任取药的时候再叫我。” 秦淮如这下慌了神，她捡起地上的转岗证明，仔细的看着。 “甭看了，董大夫没盖章子，就怕你是靠关系进来我们这来的。” 第354章 秦淮如四处求援 “哎，这得亏董大夫多想了一步，一个在后厨都干不下去的帮工，肯定有问题，你还愣着干嘛？非让我赶你出去才走？”，杨护士明显带着情绪，话里带刺。 “小杨，你就帮着我说几句好话吧……” “秦淮如，你怎么听不进去话呢？你这事医务所处理不了，厂里已经让定性了，偷盗集体财产，停岗加教育，你有时间赶紧去托托关系啥的，还在这跟我磨牙呢！真有意思！” “停岗？那我工资怎么算？”，秦淮如就操心这个。 “工资？工资没了，你还得交罚款呢！怎么什么好事都能砸你头上！想的真美。” “没有工资？……”，秦淮如收好调岗证明，嘴里喃喃道：“没有工资可不行……” “不行，我得找他们去，不就几个破胶带，批评一下就行了……怎么能不发工资呢！” 秦淮如越想越急，顾不得跟杨护士打招呼，转身就往外跑，出门了她才犹豫着去哪有用，【李主任，对，我得找李主任。】 说去就去，秦淮如调转方向赶向办公楼，谁知她扑了个空，厂办领导都没在，开会去了，有个值班的办事员好心给她指了指会议室的位置。 “同志，厂办领导都在那开会呢？你要不在那边等会？” “不用了，我就在这等等吧。”，秦淮如连连摆手。 “哦，这边不太方便，要不你先回去工作，一会李主任回来我告诉他一声。” 秦淮如点头感谢道：“好的，那先谢谢您了。” “不客气，你叫什么名字？哪个车间的？”， “我叫秦淮如，是……算是后勤的吧。” “秦淮如？”，办事员眉头一皱，瞥了她一眼后说：“你是医务科那个秦淮如？” “嗯……” “你来找李主任干嘛？”，办事员一改之前客气的语气，严肃的问道。 “我，我就是来问个事。” “你有事也问不到厂办这儿来，保卫科去了没？罚款交了没？” “罚款？我还没来得及去呢。” “那还不赶紧去，别搁这儿耽误了，赶紧走。”，办事员像赶苍蝇一样挥着手赶人，秦淮如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的问道：“同志，你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赶我走了？” “赶你走？工人阶级可是国家的基石，可你呢？利用工作之便给自己谋取利益，好了，你别跟我说话了，再不走我可真……”，办事员四下看了看，顺手抄起一把笤帚。 “别让我把你轰出去，那伤的可是你的脸。” 秦淮如不敢多说了，暗暗的记住办事员的长相，又走向保卫科。 保卫科值班室，王慧军看见一个身形丰腴，面容不错的妇女进来，就眯着眼打量了下，“哦，秦淮如是吧？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王科长，我不知道要先来您这边，我先回了医务科。” “嗯。行，昨天你顺的物品合计一块九，厂里按三倍罚你，一共五块七，来，把字一签。” “我不识字。”，秦淮如不过去，继续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王慧军压根不吃她这一套，把印泥往桌面上一放，“按手印，钱身上有吧？” “没有……我没钱。” 王慧军看她畏畏缩缩的站在那，就是不过来，顿时生气了。 “没钱也不想签字？你这工作不想干了是吧？”，说完作势就拿起电话，“秦淮如，接不接受处罚？给我句准话，你要不配合保卫科工作，我就叫派出所过来处理你。” “我摁。”，秦淮如妥协了，她大拇指蘸着红色印泥摁在处罚通知书上，内心已经无念无想了。 “嗯，你是回家取钱还是？” “王科长，钱能等到发饷那天吗？我这家里也没有钱，我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您能不能……” “秦淮如，我这里是保卫科，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吗？没钱你自己想办法！” 王慧军指着大门说道：“我只等你到中午，你交上罚款了，下午就去工会接受教育，交不上了，我就直接给你记个拒不接受处罚意见，你后果自负。” 秦淮如悻悻的出了保卫科的门，她有些无助的看着空荡荡的厂门口，她最终还是不想回家里取钱，考虑了下决定先去找二大爷借钱。 锻工车间门口，秦淮如更加迷茫了，她连二大爷面都没见着，二大爷感冒了请了一天病假，她看了看二食堂的方向，最终还是向办公楼宣传科走去。 宣传科的门她都没进去，一个小姑娘问出她名字以后，就起身挡着门说道：“许大茂没在，你去别地儿找找吧，他今天就没来上班。” “好吧……”，秦淮如失望的转身，没走几步她就隐约听到许大茂肆无忌惮的笑声。 “许大茂！”，秦淮如咬牙切齿的瞪着宣传科紧闭的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秦淮如知道路是自己选的，她这两年跟着贾东旭确实得罪不少人，可她不明白院里这些总藏在暗处偷看自己的男人，怎么一个个的都变了，许大茂之前看见她，那眼神就恨不得把她吃了，可现在许大茂在厂里躲着自己，在院里挤兑自己。唉。 最终秦淮如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来到了二食堂，她掀开门帘子，不顾其他人的各色眼神，直接对傻柱说：“柱子，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找你。” “出不去，有事就在这说。”，傻柱端起茶缸子吹着茶叶末，语气冷淡。 “柱子，算姐求你了行吗？你就出来一下，一两句话的事儿。” “秦淮如，你让我解释几次才能长记性？我没你这个姐，这下听明白了吗？” “行，柱子，就两句话行吗？” 傻柱此时沉默了，他看到了秦淮如眼里的绝望和无助，心里刚一软，李师傅一直观察着傻柱，见他犹豫不决似乎被秦淮如几句软话影响了，就立马大声说了一句。 “嘿，何师傅，你将才说啥来着？下午要回家给媳妇炖鱼汤是不是？” 旁边一个大姐也插了句：“何师傅，下午回家前去什刹海看看那有没有钓鱼的，听我说，一定得挑鲫鱼买！” “我什么时候……”，傻柱刚开口就看到李师傅意味深长的眼神，立马清醒过来，他感激的对李师傅笑笑，然后对一脸期待的秦淮如说： “秦淮如，有话你就直接说，再不说等我摸上锅铲子，我可没兴趣听了。” 第355章 秦淮如哭求无果，阎解成想提亲 “柱子……”，秦淮如还在执着的招手叫傻柱出去。 “边儿凉快去吧，秦淮如，你把这后厨当什么地儿了？咱俩就一邻居，没那么近的关系！” “哎，那我可就说了……”，秦淮如看着帮厨已经开始搬洗好的菜，准备切了，知道再耽误下去，傻柱就得上灶炒菜了。 “别，我没兴趣听了。”，傻柱用毛巾擦擦手，走到一个帮厨旁边，用胯顶开后，“今儿你运气好，我切墩你在旁边看着点。” “得嘞，这我可得好好看，好好学。”，那帮厨高兴的搓着手，这可是学手艺的机会啊，平常哪有这好事。 秦淮如看傻柱彻底不搭理她了，就心急的要往进走，可两个帮工大婶对视一眼，就默契的后退一步，挡住了她。 “哎哟，秦淮如，你这是干嘛呀？没瞧见我俩在干活吗？” “就是这还一筐子萝卜没去泥呢，你别碍事，赶紧出去。” “我找柱子有事！”，秦淮如又被两人挤到了后厨门口，她无奈的喊叫了一声，可傻柱压根头都不回。 “吵吵什么呢？”，李师傅拍了案板。 “你们几个不知道咱们要开火了吗？还不把外人撵出去，这谁要是再顺点东西走，算你的还是我的？” 几个杂工帮厨立马停下手里的活，男同志堵着门，女同志生拉硬拽的把秦淮如赶出了后厨。 “秦淮如，之前你是咱后厨的人，有点小毛病互相理解下就过去了。”，李师傅追了出来，指着秦淮如说道，“但是现在不行了，这后厨不欢迎你，下次再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要点脸！赶紧走。” 二食堂后厨五六个人都面色不善的盯着秦淮如，秦淮如苦涩的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来了。” 说完秦淮如就离开了后厨，车间都在生产，她走的厂路上也碰不见几个人，她还在分析着去哪里借点钱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这就是秦淮如最让人吐槽的点，自己家里有钱不去拿，非要从别人手里借，唉，真说不清她的心理。 秦淮如在厂里盲目的转了一大圈，她接贾东旭班时间不久，也没像原剧中有那么多觊觎她身子的苍蝇围着她，最终她还是回到了厂正门口。 “站住，工作时间你来这儿干什么？哪个车间的？”，保安员叫住了她。 “小窦，你让她出门吧，她就是秦淮如，回去拿钱交罚款的。”，王慧军站在门口说道。 “嚯，原来你就是秦淮如……”，小窦轻蔑的一笑，拉开小门交待道：“中午饭点过了再来。” “哦。”，秦淮如低着头钻出了大门，她要回四合院……问刘光齐要钱。 王慧军讥讽的眼神一直到看不见秦淮如的背影才收回。 【真不经吓唬，就这胆子还敢偷东西？】 其实厂里并没有要求今天必须交上罚款，也可以从上月工资里抵扣，可王慧军偏偏没有告诉秦淮如，并且秦淮如还错过了上午工会开展的教育活动。 任姐面色难看的坐在会议室角落，这次因为犯事人里有秦淮如这个女同志，所以厂里指派她作为妇女办的代表来对秦淮如一对一做思想教育工作，没想到第一天秦淮如就放了她鸽子，她看着平时无所事事的工会职工吆五喝六的批着那几个犯错误的男同志，特别是那申老头都快跪那了，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 【秦淮如，本来想着教育两天就让你回岗工作，既然你不重视，那也别怪我跟你动真格儿的了。】 。。。。。。 秦淮如回到四合院，先回家喝了口水，不顾跟她妈解释，就跑到后院敲响了二大爷家的门。 “谁啊？”，二大妈拉开了门，一看来人是秦淮如就拉下了脸。 “你来干嘛？” “我听说二大爷生病了，都是邻里邻居的，我前段时间在医务科上班，就想问问二大爷需要我去厂里给他开点药不？” “就这事？你有这么好心？”，二大妈犹豫了下，对屋里说道：“光齐，你问问你爸还缺什么药不？秦淮如说她能帮着从厂里开回来。” 秦淮如听见刘光齐的名字，顿时来了精神，她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二大妈还是防备着她，把门堵的严严实实的。 “不用了，家里都有，让她走吧。”，二大爷的声音传来，秦淮如的微笑一僵，二大妈点点头，转身对秦淮如说：“得，谢谢你了，你回吧。” “啪叽”一声，秦淮如就被关在门外面，她犹豫要不要再敲门试试，刚抬起手就听见身后有人咳嗽，她转头就看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打量着她。 “太太……您这是……” “秦淮如，我年纪大了，瞌睡少，刚迷糊着睡着，你就在这吵吵，不合适，赶紧回你中院去。” 秦淮如看着老太太身上整齐的穿戴，知道她压根不是在睡觉，可她也没办法，老太太她惹不起，就讪笑着给老太太赔个不是，悻悻的回了家。 她进了家门，就坐在床边生闷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小槐花闻着奶味哭了她也不抱。 “秦淮如，你不上班，这个点在家犯什么毛病？”，秦妈看不下去了，从厨房里出来埋怨道。 “妈，我心里烦，让我静会。” “你烦？我为了几块钱伺候三个孩子更烦！” 秦淮如及时闭了嘴，三个孩子她真带不过来，秦妈见她不回话了，语气才缓和一点。 “遇上事了？” “没有，您别瞎猜。” “脸上都写着呢，秦淮如，你是我生的，有事瞒不了我。” “这没事，您中午蒸点干的，我给小槐花喂两口。” “不乐意说算了。”，秦妈也弄不懂工厂那些事，索性就把孩子抱给秦淮如，自己去厨房了，小当紧紧的跟着外婆后面。 【算了，我就取十块钱用吧。】， 兴许是小槐花嘬的重了，秦淮如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情愿。 。。。。。。 阎解成跟在三大妈屁股后面一上午了，三大妈一听是去城南于家提亲，连话都不接，自顾自的忙着手里的活，阎解成也没办法，只能陪着笑脸哄着。 “妈，你把面发好了，咱俩说说话呗？” “没空！” 第356章 假装不识字的秦淮如 “妈，就聊几句呗？”，阎解成虽说无奈，但还是发挥了锲而不舍的精神，娶媳妇儿嘛，不寒颤。 “解成，不是妈愿意耗着你的事儿，我就是怕她们家拖着你。”，三大妈手里的活干完了，用搪瓷盆把面罩住。 “不至于，她父母也不是那多事的人，家里就一个妹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阎解成耐心的解释着，丝毫没注意到三大妈揶揄的眼神。 “妈，我这年初三就得走了，你就由着我一回吧。” “由得你一回？唉，解成啊，这一回兴许就是一辈子啊，你这……” “妈……”，阎解成轻轻的晃着三大妈的胳膊，撒个小娇，三大妈叹口气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去找冯媒婆，这下满意了吗？” “好嘞，妈，您忙，我出去一趟！” “这小子，唉，终究还是长大喽，那于家的大丫头……嗯，还算是长得周正，罢了，随他吧。”，三大妈一个人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自己说服了。 “不过，撇开家庭不说，那闺女看着还是个好生养的……” 三大妈在屋里转了一圈，交待阎解娣不要出院子玩，这才包了点东西，去隔壁胡同找冯媒婆了。 阎解成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城南煤站，找到了正在打煤饼的于莉爸。 “叔叔，还忙呢？吃了没？” 于莉爸无奈的看了眼太阳，点个头说：“吃了，你今儿来找我有事儿？” “叔，抽根烟走。” 于莉爸放下工具，跟工友说了声就到了旁边，接过阎解成递的烟才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妈这两天来，叔，你和阿姨得留个人在家里。” “来……”，于莉爸狠狠的抽口烟，“是说正事，还是来看看，上次不都看过了吗？”， 阎解成看到于莉爸脸上的患得患失，心里一琢磨就想明白了，为了照顾未来岳父的自尊心，他就直接挑明了说：“叔，我妈和媒婆一起去，您看着招呼一下都行。” “这样啊？”，于莉爸轻松的笑了笑，这才拿起烟头看了看说：“之前总是抽经济，现在抽什么都缺那一口劲……” 【经济烟抽着跟抽树叶一样，劲儿肯定大喽！】， 阎解成轻声附和一声，俩人就换了个话题随意聊着。 “得，一根烟抽完了，我心里有数了。” “行，叔，您忙，我就直接回去了。” “解成啊……” “叔，您说。” 于莉爸轻叹口气，“莉莉是个懂事的姑娘，你以后对她好点，俩人有啥事说拧巴了，你来找我就行，俩人在一起一定要互相迁就下。” “瞧您说的，叔，莉莉以后不会受委屈的。” “别光说，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才重要！”，于莉爸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阎解成仿佛看到了一个操心自己子女的老人，阎解成眨眨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行，路上慢点，这边路烂，特别是这雨雪天……” “得嘞。” 阎解成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于莉爸工作的背影，那一刹那他想到了前世父亲砌砖墙的背影，那样的沉重。 【男人只有少年时是真正快乐的吧？】 秦淮如终于赶在下午上班前去保卫科交上了罚款，王慧军让她去工会找任艳娇报到。 秦淮如听到任这个姓，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任姐那敦实的体型，心里就是一阵不安。磨磨蹭蹭到了工会，果然不出她所料，任姐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等着她，那表情说不出的得意。 “秦淮如，你可算来了，厂里规章制度先背过，其他事等等再说。” “任姐，我不识字，您看能不能……” “不能，这个没得商量，你不识字是我的问题吗？是轧钢厂的问题吗？” “可是……” “没有可是，不识字你就猜，猜不出来你就问，但是我话说到前面，我可没空教你识字，至于其他人愿不愿意教你，那就看你本事了。”，任艳娇打开本子，翻到红星轧钢厂规章制度那页指给她看。 “你就站在这个角儿，别乱动弹了，其他地方都是男同志，不方便。”，任艳娇交待完，就取了份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秦淮如高小学历，其实认识大部分常用字，但是她总会装出自己不识字的样子，存着什么心思谁也摸不清楚。 这次她碰到任艳娇这个不惯着她的硬茬子，只能苦着脸看着轧钢厂的规章制度，这是任艳娇手写的连笔字，她看着有些吃力，可她看到任艳娇那雄壮的背影就心虚。 【算了，先把今天下午耗过去再说吧。】 秦淮如做了决定，今天下午就这么耗着吧，等晚上回家了再说吧。 。。。。。。 刘光齐的心情很糟，今天秦淮如突然来敲门让他警觉起来，虽说秦淮如打着帮二大爷买药的幌子来的，可刘光齐心中认定她一定是来找自己的，中午伺候二大爷吃了药睡下，刘光齐就坐在里屋想对策。 直到下午要吃饭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从抽屉里取出病历，又确认了自己的血型“o”，他把病历收好后，就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光齐，这快到饭点了你去哪儿啊？”，二大妈好奇的问道。 “出去找个人。”，刘光齐含糊的回了句就往外走，在前院碰到了百无聊赖的阎解成。 “刘光齐，这么冷的天，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出去转转。” “哦，刘光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还有人缠着你吗？” “好多了，能吃能睡的。”，刘光齐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阎解成眼睛一眯，笑着摆摆手说：“得，我就多余一问，你忙你的事去吧。” “行，等我回来聊。” “再说吧。” 刘光齐察觉到了阎解成态度的转变，可他急着去找同学咨询关于血型的事，就点点头，草草的结束了对话。 【这小子，估计是被秦淮如缠死了，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又何必问呢？】 阎解成从空间里随意取了本书，他一看书名《假如祖国需要我》，稍微愣了一下，就把书放在三大爷的收音机旁，自己缩到里屋取了几枚银币把玩起来。 第357章 三大妈出发城南 果不其然，等阎解成再出来的时候，书已经不见了。 阎解旷表情僵硬的坐在外屋床边，眼神飘忽着就是不和他大哥对视。 “行，喜欢看就看吧，学习是你自己的事儿，别人使劲也没用。”，阎解成笑着说完后阎解旷也跟着笑了：“大哥，你说世界上什么最大？” “最大？那我不知道。”， 阎解旷指指自己的脑门说道：“思想，大哥，我们的思想最大，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整个四九城……” 阎解成失笑道：“解旷，你还真是个小能人，得了，回屋看书吧。” 。。。。。。 下班的广播音乐响起来了，任艳娇看着装模作样的秦淮如问道：“背过了吗？” “还没呢……” “字认识吗？” “不认识……” “行，明儿继续。”，任艳娇也不废话，工会黑板上写了个“一”，然后回头对一脸好奇的秦淮如说：“我给你五天，办法你自己想，我一天画一道，一个正字写完，你还背不过厂规章制度……”，任艳娇看秦淮如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就正色道：“我保证你没机会回岗位继续工作，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一定能做到，你信吗？” 秦淮如真想说不信，可她看见几个工会的男同志也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就突然犯了戏瘾。她委屈的看着任艳娇，大眼睛一眨一挤，那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外流。 “任姐，我大字不识一个，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任艳娇先愣了一下，又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秦淮如，她看见秦淮如眼神不断的往后瞟，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正在探头探脑往这边看的男同志，就心里有数了。 “工会的几位同志，麻烦你们来一下。”，任艳娇起身招呼着，两个工会的男同志就走了过来，一个年轻点的看了眼哭泣的秦淮如才好奇的问道： “任姐，这是怎么个事儿啊？咱们这批评教育也要以思想建设为主哪。” 秦淮如心下一喜，哭的更卖力了，她还努力的绷住嘴，呜呜咽咽的跟小猫叫似的。 “工会同志，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教育的，那跟我没关系，我让她五天背过轧钢厂规章制度，过分吗？” “我不识字……”，秦淮如适时的插了一句，那男同志这时同情的神色变成了疑惑，他看了眼秦淮如，又看向任艳娇说：“就背过规章制度就行？可这女同志不识字啊，不行咱们换个方式教育她？” “行啊，那明天让秦淮如跟着你们那边吧，我正好妇女办那也有点别的事。” “这？”，两个工会男同志对视一眼，都有些棘手，最终年轻点的还是回话道：“任主任，这可能也不方便，我们那边毕竟都是男同志，而且，我们教育的手段更直接一点，还是算了吧。”，秦淮如心里一紧，哭泣的节奏都乱了一拍，这让年纪大的男同志敏锐的捕捉到了， “走吧，任主任有丰富的思想教育工作经验，咱们还是别凑热闹了。” 他看年轻同志还有些犹豫，就推了一下加重语气说：“得了，有些事看看就得了，你想想这一批人是因为什么来工会的？” “呃……”，年轻同志恍然道：“对，是我的问题，任主任，打扰你了。”，两人就嘀嘀咕咕的离开了，年纪大的还学着秦淮如的模样捂着脸，然后小声的解释着什么，年轻同志表情惊讶的问了句“真的？” 年纪大的点点头，两人不再回头，收拾东西就离开了，临走前年纪大的还客气的交待着：“任主任，这秦淮如我们教育起来不方便，明天还是您来吧。” “行。”，任艳娇爽利的答应下来，然后盯着秦淮如说：“行了，观众都走了，你还演给谁看？给我看吗？” “我，我没装，就是不识字，心里难受……” “不识字就学，不会念就问！秦淮如，咱们可都是新时代的女同志，男人能干的女人一样也可以，我再让你选一次，是背规章制度？还是明天跟着其他人去打扫厂区公共卫生？” “打扫卫生……？”，秦淮如停止了哭泣，她想到外面冰冷的天气，赶紧说：“任姐，我还是在这背书吧，我有不认识的字能问您吗？” “选背规章制度是吧？行，明天见。”，任艳娇没有回复她的话，从她手里取回了笔记本就指着工会大门说：“你先走，我等下关门。” 秦淮如微微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工会，煎熬的一个下午终于扛过去了，她吸着冷风都舒服，一下午面对着严肃的任艳娇她压抑坏了，现在就想回家看看孩子，至于明天的困难？那就明天再说。 接下来几天，其他几个被教育的男同志都拎着工具满厂飞奔着打扫卫生，运气好的擦玻璃，运气差的，就在旱厕抡勺子，奇怪的东西秦淮如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在工会待了几天以后竟然跟着任艳娇去了妇女办，每天干着跑腿打杂的活，但工作关系还挂在后勤，秦淮如不清楚，任艳娇也没主动提。 。。。。。。 腊月二十六上午，阎解成一大早就在外屋晃荡，三大爷烦了就说了他两句，阎解成也不还嘴，自己拎着扫帚簸箕，出去打扫积雪了，阎解旷也嗷嗷叫的整了把比他个儿还高的铁锹，跟在大哥后面铲雪，阎解娣推个小雪球跟在最后，阎解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弟弟妹妹堆雪人。 这时穿了身新衣裳的三大妈出来了，斜眼瞪了阎解成一眼，嘴里嘟囔着。 阎解成看她手里提了个布袋子就心里有数了。 “妈，您这是……” “是是是！甭问了，把弟弟妹妹带好喽，一大早就在屋里晃来晃去的，一点样子都没有。” “哎，您说的对。解旷，解娣，来给咱妈腾地方。” “妈，您去哪儿啊？”，阎解旷憨憨的问，阎解娣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说：“三哥，你真是笨，咱妈给大哥说媳妇儿去！” “说媳妇？”，阎解旷惊恐的捂着嘴，“一个大哥管着还不行？这还多个人？” 第358章 到来和新年礼包 三大妈闻言也绷不住了，微笑着揉揉小儿子的头说：“行，今儿中午饭都在锅里，中午热一下就可以，解旷，以后多个嫂子管你，你高兴不？” “我……”，阎解旷摇着头看到了冷笑的大哥，赶紧猛点头说：“好，有个嫂子好。” “得，又是个白眼狼。”，三大妈看似在说阎解旷眼神却飘向了阎解成，阎解成讪讪一笑，举着扫帚喊道：“嘿，你们两个发什么楞呢？堆雪人，赶紧的。” 三大妈提着东西刚出院门，阎解成就把扫帚往地上一扔：“你俩先玩吧，我去中院有个事。” 阎解旷无所谓的点点头，阎解娣则撅起小嘴，把扫帚拾起来放好。 阎解成取了包烟备着，就去中院敲响了正屋的门。 “柱子哥！在不在家？” “啥事啊？” “抽根烟聊聊？” “等我下，穿好衣服就来。” 傻柱推开门就说：“这放假第一天你就堵我门？有好事？” “还真有事，好不好你自己分析。” “你说吧，我听着。” “新屋子盖好了，这家具你看能不能让你大舅哥给咱帮个忙？” “这……”，傻柱考虑了下，对屋里喊了声：“小萍，你收拾下，解成有点事跟你商量。” “啊，找我？”，高芝萍讶异的回了句。 “哎，嫂子，我说让柱子哥带句话就行了，他还非要我找你。”，阎解成不好意思的说。 “得，你们进来吧。” 傻柱拉着阎解成进屋后就直接拍着床帮子说：“解成，你是我哥们，小萍哥算我亲戚，有些话我夹中间不好说，你自己看看屋里家具的质量，满意了让你嫂子喊她哥过来就行。” “料钱和手工钱你们自己商量，我不掺和。”，傻柱这些话说的很诚恳，阎解成点点头，高芝萍也起身抱着孩子说：“我带孩子在屋门口透透气，你自己看看吧，阎解成，活看不上你就问问别人。” “行。”，阎解成仔细的看了傻柱家的家具，用料结实，漆水油亮，虽说工艺不算顶尖，但也是中上水平，他没犹豫就拍板了。 “柱子哥，得麻烦嫂子了，这活没问题，我家里得打两套，一套着急点，我走之前就想定下来，你看……” “这不是巧了吗？我和你嫂子下午就想回她家一趟，是不是啊，小萍。” “对！”，高芝萍瞪了傻柱一眼：“也别下午了，把肉提上，带上雨水，咱这就出门。” “得嘞。”，傻柱挠挠头，小声的嘀咕着：“拢共就那两斤肉……” “柱子，你嘟囔什么呢？” “没事？我寻思着要不要把肉都提去？” “用不上，切一半就行，你三十不包饺子了？说话都不动脑子。” “得，切一大半还是？” 高芝萍彻底没脾气了，她翻了傻柱一眼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傻柱嘿嘿一乐，阎解成拉着他小声问道：“你家肉都不富裕，还匀给我三斤？” “你别问那么多，你家人多，过年就过舒坦点。” “那行，一会你回娘家的时候，我给你拿盒点心带过去。” “行，花生酥就行。” 可能外面冷，高芝萍怀里的孩子哭了，阎解成立马告辞，傻柱也不留他，等阎解成走后高芝萍把孩子放在床上问道：“柱子，那我怎么跟我哥说？” “就跟我这一样吧，少挣点，料结实耐用就行。” “嗯……行吧。反正我哥最近手头也没活，一个月就那点钱。” “哦，对了，解成一会还搭盒点心过来，咱直接提你家得了？” “你安排吧，听你的。”，高芝萍逗弄着儿子，傻柱也凑了过来。 “你一身烟味，别过来。” “我看看儿子，你就挤我。” “你看儿子就看儿子，动我干嘛？” “你别扭，吓到儿子了……” “……” 。。。。。。 三大妈虽说心里有疙瘩，但还是遂了阎解成的愿，两家口头定下了亲，就61年国庆的时候，阎解成回四九城办婚礼。 年前，阎解成带着于莉姐妹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起逛了庙会，于莉的笑就没停过，看的于海棠和阎解娣羡慕不已。 大年三十晚上，三大爷家吃过饺子，照例是三大爷和阎解成听着广播守夜，阎解旷自告奋勇说一起，结果在外面放会炮眼睛就迷迷瞪瞪了。 十二点一到，三大爷提起精神说了句“年好。” “祝爸，妈，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顺利。”，阎解成的拜年词听的三大爷心里舒服。 【叮，1961年新年礼包已发放，请查收，宿主今年无改变剧情人物主线事件发生，明年礼包状态为随机发放。】 阎解成好奇的看了一眼打卡礼包，心里顿时一咯噔。 “这……？” “怎么了？解成。”，三大爷看他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阎解成稳住心神，语气轻松的说：“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那就睡吧，我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三大爷拍拍他的肩膀，就先睡了，阎解成压着心里的不安回了里屋。 【系统为什么给我这个？】 阎解成的空间里躺着一张……符纸？就像老香港电影里的那种，黄纸红字。 【护身符，随身携带，抵消一次外力伤害。 注：携灵符，保平安。】 阎解成越看心里越不踏实，系统不会无的放矢的给他没用的道具，他越想心越乱，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让他根本睡不着。 “原剧里三大爷一家除了抠，也没什么大灾大乱，那问题肯定就在我和阎解放身上……” “解放……”，阎解成突然后悔让弟弟当兵去了，而且阎解放所在的连队就是风险最高的一线。 “是我还是他？”，阎解成拿出一张字胡乱的写着，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纸上写的都是阎解放的名字，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系统，能问你个事吗？】 【叮，你说。】 【护身符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吗？】 【叮，宿主请自行分配，随身携带即可。】 【……】 阎解成拿出信纸给阎解放写了封信，犹豫半天把符纸说成订婚时，于莉帮着找人求来的，让他务必戴在身上。 “如果说是我给他求的，他八成不会当回事，就用他没过门的嫂子帮忙求的这个理由，应该更好一点。” 阎解成把符纸夹在信中，这才放下心来。 第359章 红料子的家具，于莉车站送行 阎解成这次回来的半个月过得非常忙碌，年前拜访了中专学校的老师和门房大爷，工业部的沈科长，还去见了老哥们李怀义。大年初三离开四九城当天，傻柱大舅哥来新屋子量了尺寸，和阎解成对了下材料和家具款式。 三大爷在小院里抽着烟，阎解成和高小平从屋里出来商量着。 “高哥，我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唯一就是料子要好一点。” “好料子？解成兄弟，你给我划个圈吧，大概哪种算好？我怕选的达不到你满意。” “尽量挑红的吧，那玩意沉，抗造。”，阎解成心思一动，想试试高小军能不能搞到类似紫檀木这种红木。 “红的？那可不便宜，哎，对了……！”，高小军揉着下巴思索着，忽然眼睛一亮。 “解成兄弟，还真有，我先给你说下情况，你自己斟酌下……” “军哥您说。”，阎解成看了下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火车才发车，既然有做红木家具的机会，那值得多待一会，三大爷听到这，暗骂了声，“败家子”，就离他俩远了点，听不见就不心疼了。 高小平看三大爷走开也不在意，小声的说：“解成兄弟，我们木材厂前段时间来了个怪老头，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穿的也算干净，就是身上有股子尿骚味……” “……”，阎解成取出烟，俩人点上后，高小平接着说：“我师父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宫里人，那老头来了就说自己身体不太好，看病缺些钱，想问问我师傅收不收木料。” “我师父人实在，半天不敢接话，我看那老头挺可怜，就等他走的时候多问了一句，老头说他有些黄红小料，问我要不要。” “其实我挺想要的，但是我家情况你也知道……”，高小军无奈的叹了口气，阎解成也为难的问：“都是些小料，打大家具够用吗？” “我也说不好，解成兄弟，普通红料子我们厂也有，如果老头手里的不够用，我会给你想办法。” 阎解成这下确定傻柱这大舅哥真是个实在人，一直在替自己考虑，就直接说到：“军哥，这样吧，老头那的料，只要价格你认为不离谱就都拿下吧，我身上还有一百块钱，先当定金给你。” “剩下的钱，我尽快汇给你。” “你汇合你爸或者柱子都行，反正接下活我也得经常过来，不碍事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军哥，这钱您拿着，我得先走了。”，阎解成左手从兜里取出十张票子递给高小军。 “解成兄弟，等我打听好红料子再拿钱吧……” “不用，你拿着就是，那老头急着看病，你去打听好了没现钱不合适。” “行吧，那我就收着了，打个条子给你？” “别费事了，你是柱子大舅哥，也就是我哥，甭那么见外。”，阎解成笑的很真诚，高小军琢磨下就收下了钱，三大爷瞅见了，脸皮子抖了一下。“败家子！” “得，你还要赶火车，我和你爸聊着就行。” “好嘞，军哥。” “爸，您和军哥聊着，我就先走了！” “行，你去忙吧……”，三大爷巴不得阎解成赶紧走，看他花钱就心疼，家里现在可真没什么存款了。 这再过大半年阎解成还要结婚，这把三大爷都愁坏了，整天的在阎解成耳朵旁边絮叨要节约，不要乱花钱。很明显阎解成没听进去。 阎解成跟于莉约的在火车站见面，他看三大爷和高小军已经说上话了，就赶紧离开了小院，一出门就把行李收空间了。 。。。。。。 四九城，前门火车站。 于海棠噘着嘴嘟囔着：“姐，这姐夫也不靠谱啊，咱俩巴巴的来送他，结果，嘿，他还迟到！” “于海棠，我也没叫你跟着我，还有，你别姐夫姐夫的瞎叫，我俩还没结婚呢。”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现在跟妈越来越像了，有机会就说我。” “哎，于海棠，你就等着吧，再过几个月你想我说你都难。” “你刚还说没结婚，现在又说这个，真是……”，于海棠没好气的说道，于莉也不理她，继续在人群里四处张望着。 “于莉，等急了吧？”，阎解成远远就看见于家姐妹了，他找了个避人的地方取出了行李，才跑过来打招呼。 “哟，姐夫，您可真准时啊？”，于海棠阴里怪气的撇着嘴说道。 于莉推了她一下，阎解成从兜里掏出几根花头绳递给于海棠。 “海棠，去一边转转，我和你姐说几句话。” “得嘞，姐夫。”，于海棠乐呵呵的接过头绳，跟于莉挥挥手就跑到一边去了。 “这于海棠……”，突然只剩他两人，于莉说话还有些干巴，没订婚之前有话还能直说，现在反而不好意思了。 阎解成看出来了，也不点破，反而用手轻轻的拨了下她鬓角处的头发，语气轻柔的说：“头发怎么乱了？” “我……”，于莉觉得脸好热，她支支吾吾的说：“刚才坐公交车来的，我怕迟了，下车跑过来的。” “急什么啊？”，阎解成挤挤眼睛，“见不到你我肯定不会进站的。” “你这次去了……”，于莉说到这停顿了下，右手从口袋里掏了一下，快速的拍到阎解成手上。 “这些钱是我攒下来的，你拿着用，我知道你盖房子手头也紧……” 阎解成一愣，看着手里零零整整的一沓票子，搭眼看着也有三十多块钱，不禁心头一暖，他抬眼看着傻笑的于莉，心里又是一疼。这傻姑娘一个月就那点固定工资，还要给家里上交生活费，自己手里这钱估计是她从嘴里抠出来的。 他心疼的看着于莉的脸，这次看的很认真，于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阎解成这次看清楚了，上次还开玩笑说于莉吃胖了，这哪是吃胖了？这是长期吃不饱导致浮肿了。 “于莉！”，阎解成一直没控制住语气，声音有些大，离他俩七八米远的于海棠都听见了，疑惑的看着阎解成的背影。 第360章 前门车站的送别 于莉被阎解成突然发火吓了一跳，她小声的问道：“阎解成，你那么大声干嘛？吓到我了！”，说完眼眶子就红了。 “于莉，哎，我不是……哎！”，阎解成把钱往于莉手里塞我，于莉不要，着急的要抽回手，可是阎解成抓的很紧，于莉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阻止着阎解成的动作。 “你要干嘛？阎解成，你瞧不起我是吗？”，于莉伤心的哭了，她家里情况一般。 阎解成对她家一向很大方，可于莉也是个好强的性子，她一直接受阎解成的关照心里压力也很大，所以在正式工作以后中午就是一个馒头就温水，省下来的钱和私房钱加一起凑了这三十二块钱。她知道这钱不多，可这是她完整的一片心意，阎解成这拒收直接刺激到了她脆弱的自尊心。 “于莉，你别哭，这儿人多……”，阎解成头脑聪明，想一下就知道大概情况了，不过他还是不准备收这钱，没看自己“媳妇儿”都浮肿了吗？这钱拿了他还怎么活人？ 于海棠也过来了，她先扶着大姐，就瞪着阎解成防备的说：“阎解成，你跟我姐还没结婚呢，你是不是想欺负她？” “哎，你别打岔，我跟你这丫头片子说不清楚，于莉，咱俩到那边说，我保证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说谁丫头片子呢？” “你要跟我说什么？”，于家姐妹都回了话，于海棠一听她姐的话就翻个白眼，手也松开了，气鼓鼓的走到旁边，不过眼睛还紧紧的盯着阎解成。 阎解成压根没注意到于海棠，他一直看着于莉，于莉躲避着他炙热的目光，脸一扭又注意到车站附近有人在看着他俩，她现在是又羞又急。 “行，你先过去吧。”， 阎解成和于莉走到站台外面的墙拐角处站定，阎解成组织下语言解释道： “于莉，你听我说……” 于莉微微侧过脸等着他说话。 “是这样，我是委培的学生，工业部的补助每个月都发的有，况且我还有份汽车厂的工作，每个月工资加补助不少钱呢……” 于莉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阎解成知道她听进去了，就放缓了语速， “你给我这些钱，我知道是你的心意，我真的知道！” “但是我不能要，你这个钱一定要花在自己身上！” 于莉刚急着要开口，阎解成用食指轻轻的点了她嘴巴一下，这突然的亲昵举动让于莉身子一颤，话也没有说出口。 “于莉，你听我说，我希望你能把钱吃了喝了，买新衣服了，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漂漂亮亮的，这样我也会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因为工作不在你身边。” “你也可以过的很好，我记得老师给我说过，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是不值得别人去爱的。”，阎解成突然想到这句话，就自然的说出来了。 张清泉：阿嚏……？？？ “爱自己……”，于莉想了想脸蛋又红了“你嘴里天天说着情啊爱的话，也不觉得臊？” 阎解成听她语气正常，这才放下心，自然的把钱放在她手心。 “收着，回去就换成吃的，我下次回来你再不长五斤，不，十斤肉，我就跟你急！” “我才不要呢！那么胖成什么样了？” “成什么样？胖点好，多可爱啊！” “我就这样挺好，我会好好吃饭的，行了，你赶紧走吧，跟你说话我心里慌的很。” “不是，于莉，我又不是妖怪？跟我说话你慌什么啊？” “你嘴上奇怪的话太多，一套一套的，听多了我怕睡不着。”，于莉招架不住了，轻推了把阎解成说：“看看时间，别迟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不急。” “你不急我急，我在家烧着水呢，一会水烧干了……” “不是，你编也编个像样的？”，阎解成哭笑不得，他看于莉真想走了，也不勉强，就从兜里摸了个小铁盒子出来。 “猜猜我手里拿的什么？”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猜猜呗？” “糖？” “不是。” “在你手里，东西也不大……”，于莉思索了下说：“头绳？就你给于海棠那种？” “不对，我怎么可能给你准备和她一样的礼物，你真是……” “也对啊，那是什么？” “我不猜了，你快告诉我吧。”，于莉放弃了，手指轻轻的在他拿东西的手上划了两下。 “哟，动手是吧？”，阎解成手一缩，于莉跺脚气道：“阎解成，别逗我了，赶紧的。” “噔噔噔，瞧好喽。” 阎解成手张开，一个图案精美的铁圆盒露了出来，于莉眼睛一亮，欣喜道：“呀，雪花膏，脸上擦这个可香了。” “收好喽，喜欢我下次再给你买。” “这个我喜欢。”，于莉甜甜的笑着，这跟时代无关，哪有姑娘不喜欢护肤品啊。 “于莉，那我进站了？”，阎解成微笑的看着他说。 “啊？好，你进去吧。”，于莉喜悦的表情一顿，佯装淡定的说。 “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回来。”，于莉说到这又想掉眼泪，阎解成曲着食指在她脸蛋上一刮，促狭的说：“羞不羞？又要掉小珍珠，你再哭我可就不走了。” “我巴不得你不走呢。”，于莉忍着眼泪，挤出个微笑，“别动，我给你整理下。”，说着她就伸手帮阎解成整理衣服，一个个的扣子都仔细的扣好，领子也翻的整整齐齐的，她此时的行为就像个送夫出行的妻子般自然。 阎解成轻轻的捏着她的手说：“我会想你的。”，说完就松开她的手，洒脱的提着行李往进站口走去。 “阎解成！”，于莉喊了一声。 “怎么了？” 于莉没说话，指着自己嘴巴，她嘴巴一动一动的，阎解成一看就会心一笑。 她的口型分明是：“阎解成，我也会想你的。” “赶紧回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阎解成挥着手，眼里满是不舍。 第361章 张清泉的建议 天太冷了，阎解成这次在车厢里熬过了这二十六个小时，回到了西安城，第一件事就是回学校吃了碗面，喝了一大碗汤。 “呼，浑身都暖和起来了。”，阎解成不舍的放下碗，这大冬天可太馋这一口了。 阎解成取了几样四九城的特产出来，有他买的也有沈如涛托他带给张清泉的。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张清泉正趴在桌子上画图纸，屋子里一股复杂的味道，阎解成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有点上头。 “老师，新年好啊。”，阎解成把礼物往桌子上一摆，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打开了半扇窗户透气，然后靠在窗边点上一根烟抽着。 “解成回来了，年过得怎么样？”，张清泉微笑的抬起头，他悄悄地拉了下衣领子，估计是被冷风激到了。 “还行，老师，我订婚了，今年十月结婚。” “这是好事啊，解成，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 阎解成弹弹烟灰轻笑道：“老师，我就是觉得早定下来早没事，这事越拖越麻烦。” “那倒不至于麻烦，人和人的相处很奇怪，你遇见一个合适的人就不要错过她，否则……”，张清泉说到这眼神短暂的失神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老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阎解成抽完烟，端起大茶缸子提着暖水瓶说： “我去涮涮缸子，接点热水，一会儿就别看资料了，咱俩聊聊呗。” “那行，确实有点乏了。”，张清泉配合的放下手里的活，起来活动着身子。阎解成很快就提着暖瓶回来了，他熟稔的拉开抽屉取出茶叶，捏了一把放缸子里。 “少加点，茶叶现在可不多了。”，张清泉心疼的看着所剩无几的茶叶袋子。 “喝浓点，好提神，把白天熬过去，回去睡得香。” “你呀你，年纪不大，说话是一套一套的。” “老师，茶放会儿再喝，您吃点点心？” “行，给我找个顶饿的，中午忘吃了。” 阎解成找了块芝麻饼给他，张清泉小口的吃着，等他吃差不多了阎解成才开口说话：“老师，我拜访沈科长的时候他交待我几句话，您听听是什么意思？” “涛子说什么了？” “第一是让我帮他给您带句新年好。” “嗯。下一句呢？” 阎解成摸根烟点上，思索着说：“沈科长正跟我聊别的呢，突然说了句，一件大工程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做完了，起码不得坚持个两年半再交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年半？”，张清泉用手敲敲桌子，“给我上根烟，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老师您不是不抽……？” “你开了窗户我才闻到身上的馊味，拿烟熏熏。” “得嘞。” 张清泉看着点燃的香烟，犹豫了才叼嘴里抽了一口，阎解成瞥着张清泉熟练的抽烟架势，脸色古怪。 “怎么着？这玩意我都五六年没碰过了，别那么大惊小怪。” “哦，我一直以为您不抽烟呢。” “不抽自然有不抽的理由，现在不用了，一会你给我留一包。” “嗯。”，阎解成取包烟扔在桌面上，张清泉把玩着烟盒说：“沈如涛除了这句话还说了别的吗？” “关于咱们工作的事就这一句。” “有没有提你晋升的事？” “提了，明年八月在这边考。” “七级？” “不行，八级。七级等我回四九城再考吧。”，阎解成也很无奈，1965年以后就很难有晋升的机会了，可他的学历和年龄是硬伤，急了也没用。 “解成，情况我大概猜出来了，你来的时候锅炉房有人吗？” “啊？锅炉房？”，阎解成想了想，点头回到：“有人，您这是要去热力房小池子泡泡？” “是啊，你没来之前我自己也闻不到，现在浑身都别扭。”，张清泉不好意思的摇头苦笑道。 “那行，我也坐车坐的一身油腻子，咱就去泡泡澡，休息一下午。” “对了，解成，你取了换洗衣服先去，我回宿舍取一下毛巾和衣服。” “得，我得烧锅炉的师傅准备包好烟，保准今天泡个舒服。” “……” 阎解成洗过澡陪老师吃完晚饭后就回到了热工所给他分配的宿舍里，躺在床上想着老师分析给自己的话。 根据张清泉分析，现在工业部肯定是有人盯上这个工程设计了，想插一手进来，沈如涛知道情况但是不方便明说，只能隐晦的传这么一句话过来。 “如果是搞技术的那我举双手赞成，起码也能给老师减少一点压力，就怕是来搞政治摘桃子的，那真就是恶心人来了。” 阎解成提供了一套详实的资料和设计理念，他潜意识里想弱化一下自己的参与度，只要工业母机制造出来，他一个头功是跑不掉的，张清泉很热爱他的教师身份，但是阎解成想借这件事把他的工作关系挪出来，不过时间不成熟他也没办法开口。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真是烦。” 阎解成年初五就开始了工作，新的一年，西交大，热工所，秦重汽厂三点一线的工作生活还在继续。 。。。。。。 边疆昆仑山红山口连队。 “阎解放，通信兵来了，有你的信。”，赵占伟扯着大嗓门吆喝着，阎解放看他得意洋洋的提了一兜东西，“哦，我去看看。” “阎解放是吧？有两封信，拿着。”，红脸蛋的通信兵取出两封信递给他。 “两封？”，阎解放正好奇呢，身后就响起了集合号。 “快去。”，通信兵一脸严肃的推了他一把。 “哎！”，阎解放把信往衣服里一塞，就赶向连队操场集合。 还好，只是一次紧急训练，赵占伟跑圈的时候故意碰了碰阎解放小声的问道：“解放，你不觉得最近的紧急训练太多了？两三天就一趟。” “管那么多干嘛？平时多训练，战场少流血没听过吗？” “咳，这丧气话少说几句。” “……” 第362章 突然冒出来的阿三哨所 当天夜里，阎解放看完三大爷和阎解成的两封信后就去找班长借了针线说补袜子，等大家都睡下后，把附身符小心的缝在了贴身的衣服上。 【大哥，你还把我当小孩儿糊弄呢？我嫂子可不会帮我求这些东西，算了，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戴着吧，也算不辜负你的好意。】 接下来的一周，基本每天都有训练，这把阎解放几人累的够呛，付迪森每晚都会带两个馒头回宿舍，六个人分着咬几口才睡的着。 周一上午，红山口边防连队一排二班班长在列队结束后叫住了三人： “阎解放，赵占伟，马尕娃，轮哨了，去领物资，准备出发。” “收到！”，阎解放三人压抑住内心的喜悦给班长敬礼，班长回个礼之后指了指食堂。 三人眼瞅着班长走回宿舍才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解放，终于轮到咱们了，这次得让尕娃套点好东西尝尝，天天馒头面条，我嘴都淡出鸟了！”，赵占伟兴奋的捏着拳头，马尕娃就在旁边腼腆的笑着，阎解放一听也受不了了。 “尕娃，别光顾着笑，你上次说什么玩意儿的血最补？” “鹿，大个子的鹿，那血喝一口浑身都热的不行。” 赵占伟揉揉鼻子说：“那玩意味道膻不？” “没啥膻味，肉细细的。好吃呢！”，马尕娃摆摆手解释着。 “比羊肉还好吃？” “嗯，好吃的。” “尕娃你去收拾点做陷阱的工具，阎解放你去找森子弄点口粮，我去领东西，咱们分头行动。”，赵占伟的心已经飞到哨所了，一分钟都不想等。 “得嘞。”， 三人很快就集合，全副武装的去哨所换防，山上有积雪，平常三个小时的路，他们足足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一进哨所，赵占伟就催促着尕娃。 “赶紧找个地儿挖坑吧，我都等不及了。” “行，你俩去，我站哨。”，阎解放背上枪就找了个国界线旁的高点站立，他目光如炬的盯着西边的山峦，那是阿三和我们国家的缓冲带。 从年前开始，连队里就有了一些消息，说是阿三国在西南边搞事情，把国境线往东推了二十里，有些区域已经占进了我国领土，双方都在克制中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在两国上层领导的沟通交流下，事态并没有扩大，但是种花家确实丢失了一部分土地，这让阎解放有些困惑和愤怒，他作为军人的思想很简单，保家卫国四个字而已。 “嗯？”，阎解放看向西南方向突然有了发现，白皑皑的一片山地里突然出现了一块阴影，但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 “大伟，把望远镜送过来，有情况！” “什么情况？”，赵占伟赶紧起身，拿起胸前的望远镜就开始观察，尕娃也端起了枪，戒备的四处打量着。 “望远镜给我，没准是我看错了。”，阎解成伸手接过望远镜就往刚才那地方看去。 赵占伟和尕娃神情严肃的站在他身后，子弹已经上膛。 “草！有人在对面山上布了个哨！”，阎解放惊讶的放下望远镜，随即愤怒就占满了他的情绪。 “什么？你没看错吧？”，赵占伟一把抢过望远镜放在眼前，照着阎解放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视野中出现了一栋搭着皮毡布的房子，旁边正有两个蒙着头巾的人在敲打着石块。 “玛德，是阿三，直线距离两公里，山路大概七公里左右。”，赵占伟放下望远镜，语气沉重。 尕娃一听就涨红了脸，他架起枪问道：“几个人？咱们要不要……” “不要急。”，赵占伟的眼神像一头饿狼，死死的盯着阿三搭哨所的方向，冬天的昆仑山天地苍茫，大雪如同一张洁白的画卷，可阿三的那座深色的哨所就像一只苍蝇落在白纸上一样，既显眼又恶心。 “干不干？”，阎解放眼神冰冷，口气却很热切。尕娃棕色的瞳孔也露出浓郁的凶光，边境不可让，一分一寸都不可以让！ “干！”，赵占伟年纪最大，隐约是三人的核心，他用力的啐了口唾沫。 “我们在明处，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哨所的位置，所以才选了这样一个既能让我们看到，又让我们短时间过不去的位置。” “我知道路，我带你俩去！”，尕娃也学着赵占伟往地上用力的啐了一口。 “不用，今晚不要生明火，解放，辛苦你了，你找个掩体观察着对面，尕娃，咱俩该干嘛干嘛！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大伟，你俩继续挖陷阱，我盯着这边。” 尕娃一听现在不过去，气呼呼的挎着枪去挖坑了，赵占伟跟他说话都不理。 “尕娃，你听我说……”，赵占伟也不介意，耐心的解释着。 “我不听！” “我们俩可能已经暴露在他们的视线内了，所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才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大伟，我等你一天，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尕娃赌气似的用力挥动铁锹，跟冻硬的土地较劲。 “不用一天，晚上咱们就摸过去。”，赵占伟眼神闪动，这一片江山可是他们父辈，爷爷辈两代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这种家国情怀早就埋在他们内心深处！ 阎解放用羊皮大衣垫在身下，用一种省力的姿势趴在地上，他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对面哨所。 “嚯，今儿运气不错！”，赵占伟得意的声音传了过来，阎解放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赵占伟对着尕娃，用阎解放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三十多斤的黄毛羊一只，一会就能加餐了！” “尕娃，拖到哨所后面，剥皮割肉，早点吃完，我们休整一下。” “收到！”，尕娃一乐，就拖着羊往哨所后的小河边走去。 赵占伟还是背对着阎解放，语气平静的说：“一会我俩吃完换你，你下来喝完肉汤就睡觉，补充体力。” “嗯。”，阎解放轻轻的回了一声。 赵占伟说完这话就去找尕娃了，阎解放的眼睛眯了起来。 。。。。。。 这天晚上，远在西安的阎解成失眠了，他一躺下就心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索性打开台灯，坐在床边抽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63章 三人小队突袭阿三哨所 当天夜里，红河口边防哨所。 “解放，起来了……”，赵占伟轻轻的推了推和衣而睡的阎解放。 “呃……，起来了！”，阎解放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尕娃递给他两蛋子雪球，他用雪使劲的擦了擦脸，一下就精神起来。 “几点了？” “夜里一点多了，那边十分钟前熄的灯。” “咱们过去得多久？”，阎解放看向尕娃。 “最少两个多小时。”，尕娃说的信心十足，明显白天是研究了路线。 “呼，大伟，我准备好了。”，阎解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两个问题。”，赵占伟严肃看着两人，“第一，这大雪压山，路肯定不好走，我们三人一起行动，安全第一，如果有断头路立马原路返回。” “嗯，没问题。” “好！”，阎、马二人点头认可，事不可为就得第二天白天重新研究路线。 “第二，这个很重要。我们如果得手，一定要把他们……”，赵占伟用拳头在虚空击打了一下，“让他们没有反抗能力后拖到我们国境线没内，咱们得占理。” “行，我没问题。”，阎解放痛快的回答。 尕娃有些不急，挥动着枪说：“大伟，我们为什么不干脆……？” “这个不行，人抓回来拉回连队处理，这个你得听我的。”，赵占伟理智的劝着尕娃。 “行吧，你个头大，你说的算。”，尕娃嘟囔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行，检查枪械，尕娃打头，阎解放居中，我垫后，两分钟后，出发！” “是！” 三人用绳子连接彼此，一人一根树枝，在雪地里摸索前行，尕娃每走几步就要用树枝在没过脚面的雪里插几下，接触到实地再继续往前走，静谧的夜里，只有三人“嘎吱嘎吱”的踩雪声，一些鸟禽小兽听到动静就会躲的远远的。 “尕娃，这地方不会有狼吧？”，阎解放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笑话，尕娃严肃的回头“嘘”了一声。 “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地方邪门的很，你少说几句。”，赵占伟也拍着阎解放的右肩膀。 “行吧，呸呸呸。”，阎解放吐了三口唾沫，三人心情才好了一点。 “……” “停！”，尕娃举着手上下摆动，后面两盆顺势蹲下，警觉的把枪端在胸前。 “看那……只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去。”，尕娃指了指他们头顶几十米处的阿三哨所，又指了指旁边的一条狭窄的坡道。 “上？”，阎解放从腰上取下一枚铁钩子，尕娃示意三人先把绳索解开。 “根据半天的观察，这个新哨保底有三个人，这个风险一定要掌握好。”，赵占伟狠声道：“人多，或者暴露了，直接开火，不要犹豫。” “行！” “收到。” 三人至此都不再说话，顺着坡道沉默的往上爬，半个小时后，尕娃第一个爬上了阿三哨所在的平地上，他灵活的往前一扑，一个闪身就贴在了山体上，阎解放和赵占伟也摸了上来，赵占伟用手势做了几个行动指示，三人就贴着山体往哨所移动。 【尿骚味好重……】，阎解放三人摸到泥土混合石块的哨所旁，一股难以形容的孜然尿骚味就飘了出来，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尕娃耳朵贴在泥墙上仔细的听着动静，阎解放和赵占伟屏住呼吸，只见尕娃左手比了个一、二、三！四？时停住，尕娃表情有些凝重。 赵占伟用眼神询问，尕娃点点头又摇摇头。 赵占伟思索了下，右掌向下一挥，阎解成和尕娃干脆的点点头。 赵占伟做了个行动的手势，尕娃从包里取出一玻璃瓶煤油，起身洒在阿三哨所的毛毡皮顶上，阎解放端着枪靠在门边，赵占伟站在门口，深呼吸两口，正准备抬腿踹门。 阎解放猛的摇头，伸手拉住赵占伟，指了下门把，就是一道铁丝扣。 赵占伟仔细的观察一下，哑然失笑，看来是他们太看的起这些阿三军人了。 尕娃已经把煤油均匀的洒在毛毡上，他持枪站在门的另一侧，赵占伟左手搭在门把上，三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赵占伟轻轻的拉了一下，门没动，又轻轻一推…… “……” 木门开了，三人鱼贯而入，一进门的景象让他们感到无语，屋内搭了张大木板，上面并排睡着三人，另外一张行军床上睡着一人。 他们进屋的动静没有影响到阿三四人的好梦，他们依旧鼾声大作，屋里一股子孜然混合着腋臭脚臭的复杂味道。 赵占伟只愣了一下，就反握着枪，用枪把子往行军床上那名阿三士兵后脑上来了一下。 阎解放和尕娃有样学样，咵咵几下把四个阿三都砸晕了过去。 “大伟，毙了？”，阎解放毫不掩饰的释放着戾气。尕娃摸出剃胡刀就往其中一个阿三脖子上攮去。 “先别动手。”，赵占伟拉住尕娃的手，郑重的摇摇头阻止道。 “大伟？”，尕娃面露不解，阎解放目光也有些不善。 “目前形势不明，我们不能犯错误。”，赵占伟艰难的说道。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必须得留下点什么！” 赵占伟拉着两人嘀嘀咕咕好一会儿，尕娃和阎解放脸色才缓和下来。 “那就动手吧。”，赵占伟把床头扔的三把步枪收起来，阎解放和尕娃就动手开始脱阿三的衣服。 “解放，他们好臭……” “是啊，这酸萝卜味怎么能出现在人身上？玛德。”，阎解放也被熏的心烦，他粗鲁的撕扯着。 很快，四个阿三就被剥成了精身子，只留下泛黄的底裤还有头巾，阎解放取出绳子将他们的手捆到一起，三人就拖着四人出了哨所，扔到了平台上一处凹地中。 三人又进去几趟，将枪支弹药和阿三随身物品收集起来作为战利品。阎解放在一件军装里摸出一把小银币，随手揣进兜里。 “点火。” 赵占伟划着火柴，先给三人点上烟，再把火柴弹向毛毡顶，火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滋滋”，动物皮毛和毛毡配上煤油是见火就着，赵占伟看着火光狞笑着。 “再给他丫的补一下，咱们回。”，阎解放看见有个人似乎被冷风一激，身子微微一颤，就过去用枪托咵咵咵的各补了一下。 尕娃虽然很解气，但能看出来不是特别开心，赵占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现在局势不明，我们不要主动制造事端，给领导添麻烦，知道了吗？” 第364章 阎解放的第一次 虽说是冬天，但是皮毛在煤油助燃下火势蔓延的很快，木制的框架也被引着了，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黑夜里，阎解放三人被橘红色的大火映照出阴沉的脸色，在大半夜还挺渗人的。 “真是便宜这几个孙子了。”，阎解放嫌火不够旺，把阿三的衣服也扔进火堆了。 “差不多了，把绳子解开，一点证据都不要留下。”，赵占伟说完自己就先过去了。 这时地上躺着的一个阿三眼睛眨了眨，见有人过来了又赶紧闭上，赵占伟蹲下就开始解绳子，第一个就是这个清醒过来的阿三，阎解放和尕娃也分头行动，很快就把绳子全解开了。 “解放，你打头阵，我跟着你，尕娃收拾好绳子就快点过来。” “行。”，阎解放顺着原路返回，因为是下坡路所以得格外小心，他下了两步就停下了，伸着头看着赵占伟和尕娃收拾东西，很快，他俩就把绳子卷好，装进赵占伟的包里， “你下下去，我都没地方下脚。” 阎解放刚想回句话，就看到一个精身子的阿三起身扑向毫无防备的尕娃。 “尕娃，小心！”，阎解放双手一撑就要回平台，赵占伟没犹豫，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伏地，胸前挎着的枪就握在手里，瞄准了阿三。 “咕噜嚓瓦伦木。”，阿三状若疯狂得勒住尕娃的脖子，哇哇大叫着，昏迷的三个阿三里，有一个也被吵醒，捂着脖颈子迷茫的坐起身来。 “这是你自找的。”，尕娃一开始吓了一跳，脖子被勒上以后反而不慌了，他右手从腰里摸出匕首就往后戳，“噗呲噗呲……”，几下那个暴起的阿三就松开了手，捂着腰倒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没几下嘴角就开始渗血。 “砰！”，赵占伟眼皮子一跳，他愤怒的扭头看着开枪的阎解放，那个刚清醒的阿三头部中弹，稀里糊涂的就送了命。 “解放！你怎么开枪了？” “……”，阎解放举着枪不说话，尕娃踩着地上阿三的脸，在胸口处又补了几下，阿三腿无力的蹬了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大伟……”，阎解放的声音哑的厉害，“还有两个，你要不想动手，那就让我来！” “不是，你听我说……”，赵占伟刚回头找阎解放解释。 “砰”，尕娃在地上堆的战利品里捡起一把手枪，对着地上昏迷的阿三就开了一枪。 “还剩一个，大伟，你要是不方便就让我来。”，尕娃表情平静的说道，持枪的手却一直在抖。 “呵呵，你俩搁这跟爷爷玩激将法呢？没用！”，赵占伟冷笑了一下，但内心却翻腾不止，他本来抱着恶心一下这阿三边防兵，出口恶心，这下局面已经不可控了，阎解放和尕娃手里都有了人命。 【开弓没有回头箭！干了。】，赵占伟平常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是个很遵守规矩的人，如果这事闹大了，没准阎解放和尕娃还得背个处分，他没多犹豫，从绑腿里摸出一把单开刃的匕首就走向了还在昏迷的最后一名阿三，不得不说，这家伙睡眠质量不错，做个糊涂鬼倒也算痛快了。 “算你小子命背。”，赵占伟嘀咕一句，一回头就迎上了阎解放和尕娃炙热的眼神。 【草！】 赵占伟反握着匕首照着阿三脖子上一戳后反手一拉。“呲”，了半身血，“呼，你俩过来，咱们把这几个家伙扔进屋里去。” “得嘞。” “来了！”，阎解放和尕娃轻松了一截子，三人又花了十几分钟把尸体扔进燃烧的哨所内才顺原路返回。 “记住，这事你俩给我忘掉，回连队的时候我会单独找连长，你俩跟谁都不许说！”，赵占伟一路都在叮嘱阎、马二人，二人只是点头，表情古怪的看着他。 “行，你俩厉害！我怂行了吧？！”，赵占伟嘴上轻松，心想着你俩真是不知道捅了多大的窟窿，还有时间琢磨怎么消遣自己。 赵占伟回去的路上脑子都快干冒烟了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跟连长解释。 【干脆就耍滚蛋，装不知道吧，谁爱查谁查去，我不认就得了。】 “解放，尕娃。嘴一定要严实，记住我的话！一定要严实。” “真啰嗦……” “跟我们院那几个老太太似的……”， 阎解放和尕娃嫌弃的反应让赵占伟太阳穴上的筋不自觉的抖动着。 “得，快到咱们哨了，回去你俩先补觉，我值到中午换你们。”，赵占伟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 “这才是句人话。”，阎解放手上沾了血后整个人都变得莫名的兴奋，语气也十分嚣张。 尕娃配合的点着头，不过不停颤抖的小腿能看出来兴奋劲还没有过去。 “唉……”，身上背着战利品的赵占伟又回头瞅了眼阿三哨所，火光已经没有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丝黑烟。 “玛德，这样下去迟早得干起来。”，赵占伟小声的嘀咕一句，前面的阎解放和尕娃还在兴奋的说些什么，比比划划的好不带劲。 。。。。。。 四九城，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东院。 三大爷跟在推着一架独轮车的高小军后面，惊喜的追问着。 “小军儿，你看过那老头的料子了？确定够打一整套家具？” “是啊，我也没想到一水的一米乘五十公分的料子，太板正了，全是紫坛木的。” “嚯，那还真说不好从哪拆下来的。”，三大爷乐的合不住嘴。 “阎叔，这些话咱可别问，免得吃瓜捞。” “对对对，你瞧我这嘴，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三大爷犹豫下还是问了出来：“小军儿，那价钱还有的商量吗？” “嗨，要叔，您可别逗我了，那么些料子两百三十块钱，这要不是阎解成说的早，我都想昧下来了。”，高小军轻笑着说。 “那行，你拿着。”，三大爷一脸肉疼的掏出十三张大团结递给高小军后说： “我去找小胡写个单子，免得谁查到咱们头上惹麻烦。你自己先过去，一会我在胡同口等你回来。” “得嘞，阎叔，咱俩今儿一定得把料子拉回来，迟则生变。”，高小军说完就推着独轮车往正阳门赶去。 第365章 三大爷的大智慧 高小军知道三大爷现在去街办是有躲懒的嫌疑，二百三十元是实打实买红木料的价格，他看着三大爷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这爷俩性格还真是不一样，儿子务实透着大气，见谁都是递烟才说话。老子也算爽利，就是说话办事总带着一股子精明。】 三大爷进了街办就径直去向小胡的办公室，大门敞开着，小胡正低头在写材料，三大爷轻轻的敲敲门，小胡眉头一皱，停下笔抬眼一看。 “哟，阎大爷，你是稀客啊。” “咳，忙着呢？” “写点东西，没事，阎大爷有事您说话。” “那个，解成房子不是盖好了嘛，我准备去木材厂拉点木料给他打套家具。” “好事啊，那您来找我是……？”，小胡甚至悄悄地摸了下口袋里的二十块钱。 【这要是真张了嘴，不行就借给他算了。】 “是这样子……”，三大爷瞥了眼旁边看报的蔡主任，小胡注意到他的眼神，轻摆手笑道：“阎大爷，您看清楚了，那是蔡主任，可不是外人。” “哟，搁着报纸没看清楚，蔡主任看报呢？” 蔡主任放下报纸笑着说：“老阎，你俩有事就聊着，我最近啊，耳背。你俩声音小点我什么都听不到。” “哟，没去看看？”，三大爷坐到两人办公桌中间关心的问蔡主任。 蔡主任愣了下，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三大爷估计有事要跟小胡商量，自己在了他不好开口。 “咳，我下午就去，你俩聊着，我出去看看新精神下到咱们社区没。”，蔡主任起身拍拍三大爷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老阎，你也是咱们社区的老教员了，可要给咱们小胡言传身教点好习惯。” 蔡主任点到为止，小胡起身要送，被他摆手拦住了，小胡无奈的看着三大爷说：“好我的阎大爷哎，您这是干什么啊？蔡主任真是咱自己人。” “哎哟，我是那句话说错了吗？这事闹的，不然我去把蔡主任请回来？”，三大爷懊悔的拍着手说，可屁股稳稳的粘在板凳上，一动不动。 “哎，算啦，阎大爷您说事吧，木料怎么啦？” “噢对，这批木料是用过的老料子，木材厂那边收来就在那堆着，我瞧着合适，就准备拉回来打家具使。” “那就拉回来呗？”，小胡不解的看着三大爷，看到他干瘦的体型恍然道：“得，是找我帮忙拉木料？那得下午，阎大爷您是不知道，我上午事这个多啊……” “不是，我需要你帮我开个条子……”，三大爷轻轻的说，小胡一时没反应过来。 “开条子？” “嚯，阎大爷，您在木材厂买的料子可轮不到我开条子吧？厂里没收据？” “……”，三大爷保持着微笑，又摇了摇头。 “得，阎大爷，你是我亲大爷，把话敞开说吧，木料的来路正不正？” “正也不正，钱货两讫，料子看好了，价钱也商量好了，可这……” 小胡都气乐了，他没着急回话先把办公室门关上了才压低声音说：“阎大爷，我可是咱街办的办事员，我吃公家饭的，您这不是……” “哎，解成又去西安了，解放在边疆？把这烂摊子扔给我这个小小的教员，想买点好料给儿子长长脸，可这……”，三大爷恰到好处的露出一副自嘲且为难的复杂神色， “得得得，行了，阎大爷您也甭跟我耍这一套，后续有没有麻烦？” “我不说了钱货两讫吗？不带找后账的。” “量大不大？” “就打张床，一套柜子吧，不大。”，三大爷眯着眼睛笑得像个老狐狸。 “一张床，一套柜子……阎大爷，你长子结婚不把三十六条腿备好吗？” “慢慢来吧，不急。”， “得，我给你开个条子，你去王主任那交七块五，街办后面有几块朽木板子，边有些小问题，不影响你用。” “哟我哪来这七块五啊，盖屋子把棺材本都提前使了，哎，这解成在为了建设国家跑到了西安，这阎解放……”，三大爷又把儿子搬出来，小胡就知道他想耍赖皮了。 “阎大爷，两块五，你把合营库房里那些案板挑三张带走，你可甭说别的了，就这么办了。”，小胡取张纸就开始写。 “阎大爷，我给您开的少量废旧木板，您可自己掌握着度，别玩翻车了。” “行，就这么着吧，怪不得解成总说你是为咱们百姓考虑的好领导……” “阎大爷，您就饶了我吧，解成他捧我，您可不能凑这热闹。”，小胡哭笑不得的把条子递给三大爷。 “阎大爷，去王主任那盖个章子就行。” “王主任啊？”，三大爷想起王主任那一板一眼的工作风格就头疼。 “哎哟，小胡，给我扯点纸，我肚子疼，这条子你帮我去盖下章子，我一会回来找你。” “？？？”，小胡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大爷揉着肚子哼哼，这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三大爷没多说，从桌子上扯了两张信纸就颠了。 “得得得。我就是该！”，小胡知道自己被耍了，自嘲的笑了笑，就去找王主任了，三言两语，章子盖好了，回办公室继续写资料。 十分钟不到，三大爷就一脸轻松地推门进来了。 “哟，弄好了？”， “嗯，两块五，阎大爷，您放桌子上就行。” 三大爷心知肚明占了便宜，就数了一把毛票子摆在桌子上。 “那案板呢？我自己去取吗？”， “案板？对对对。您拿着条子先去忙吧，我下班了给你送四合院去。”，小胡用笔墩墩桌子示意送客。 “那行，你也不急着送，我没事转过来取也行。”，三大爷满意的把纸条叠好，放进胸前口袋，轻轻的拍拍才说道： “小胡，那你忙着，没事来我们院溜达溜达看看。” “得，一句话的事。” “……” 。。。。。。 高小军整整跑了五趟才把红木料全部拉回到小院里，后面三趟三大爷全程陪同，得亏上午人不多，提前准备的条子也没用上。 第366章 三大爷猛薅小胡羊毛 “料子咱先抬正屋里放着？嘿，这一身都是汗。”， 高小军撅着屁股吭哧吭哧的拉着板子，三大爷本来没回话，他见高小军拖着木板立马就急了。赶紧跟着搭把手抬着边，现在料子花钱运到家了，他怕磕碰惹得心疼。 两人干活那就快了，十来分钟就忙活完了，眼瞅着要到中午饭点了。 “那可怎么着？在家吃点儿吧。”，三大爷客气的笑着。 “不用了，不用了。柱子也没在家。我中午回单位对付一顿得了。”，高小军微笑婉拒了，他可听傻柱评价过三大爷，他家饭不好吃到嘴。 “那你就先回去吃饭吧，这料子还得收拾一下，手头的工具都够手吧？”，三大爷也不坚持，就坡下驴的扯点别的话题。 “那吃饭的家伙事都是现成的，这个您不操心了，我每天下班就过来，您得引个灯泡到这屋，我干活方便。”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这家具的事我可就指着你喽。”，三大爷嘴角扯了扯，点头应下了。 【屋里电线都是现成的，下午找小胡弄上几米电线，在院里加个灯泡也挺方便的。】 高小军憨憨一笑离开了，他心里暗道这三大呀，真是会说话，句句都透着客气，句句都不挨着地。 算了，反正这趟活多少能赚一点，也算是个额外收入，况且这红木料子，自己经手打一套家具下来肯定很有成就感。 “哎，这下得找师傅学点新样式，可别糟蹋了好东西。”，高小军心下有了决定，就往木材厂赶去。 下午刚到上班时间，小胡学着蔡主任平常的开工的模样，一进办公室先跺跺脚，“咳咳”，轻咳两声，这才满意的在办公桌端起茶缸子，准备续点热水。 【这装起来可真带劲啊。】，小胡很满意刚才的做派，一转身就看到身后有道干瘦的人影正瞅着他笑，他差点把茶缸子摔地上。 “哎哟，阎大爷，您可吓我一跳。” 三大爷无辜的挠挠脸，揶揄道：“小胡，这是要升官了？” “没影的事儿，您可别乱说。”，小胡压抑不住的喜悦补充了一句：“下个月就是代理副主任了，专门负责咱们街道的琐事和政策宣传。” “哟，那感情好，我就说一进街办大门就听见喜鹊叫了，原来是落你这头了？！年轻有为啊。”，三大爷这几句吹捧顿时让小胡冷静下来，他狐疑的看着三大爷说：“阎大爷，您这是……？” “哦，案板用不上了，我把单子给你退回来，那钱你也不用退我。” “不用退钱？”，小胡心里更不踏实了，他可清楚三大爷的底儿，那是一分钱都给你算明白的主，有诈！必然有诈！ “行，那不退钱您把单子给我就行。”，小胡说完就准备开溜，三大爷一把拉着他说：“小胡，你听我把话说完呗！” 【正戏来了！】 小胡就知道事情没三大爷说的那么简单，三大爷留住了人也不急着开口，俩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表情诡异。 “阎大爷……你有话直说吧……”，小胡先顶不住了，直接摆了。 “案板我是真用不上了，可我寻思着院里缺个灯泡，你看咱街办有多余的电线和灯罩子吗？灯泡我家里倒是有。” “电线？灯罩子？”，小胡不急着回答，他等着三大爷接下来的话。 三大爷见状就补充道：“没了，就这两样东西，有灯泡更好，反正钱在你街办呢。” “阎大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这是街办又不是供销社，况且我们街办淘下来一批灯罩子是绿搪瓷面儿的，那玩意都不止两块五吧。” “嘿，我想想……”，三大爷一听小胡这话就知道来对地方了，这街办还真有。 “小胡，我们学校传达室外面也挂了个绿搪瓷面儿的灯罩子，是不是这么大？”，三大爷比划着大小。 “就是这样式的，城南搪瓷厂的产品，那质量没的说，我们换下来这几个都没什么瑕疵，抹布一擦跟新的一样。” “那不还是旧的吗？算了，就照着你说的来吧，电线匀个十来米就差不多了，双股子的更好。”，三大爷深知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逮着小胡就一顿猛薅。 “不对！阎大爷您别急，让我捋捋！”，小胡差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叫停！三大爷暗道一声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小胡今天挺灵醒，自己是不是催的有些急了？三大爷在总结得失，方便调整下次对小胡使用的策略。 “阎大爷，不对啊？我可没应下灯罩子和电线的事，东西社区是有，可都是公家的，我做不了主啊。” “哎哟，小胡，你这话说的，让谁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三大爷摇头惋惜的说道，一副你误会我的模样，让小胡刚稳下来的心又不踏实了。 蔡主任恰好走到在门口听到了最后两句，脚步都没停，直接换了个方向走了。 【哎，傲雷这傻孩子，又被阎老师缠住了……就他那三两下，可不够阎老师看的，电线和灯罩子？我去库房里寻摸下吧，提前备好得了，反正小胡肯定也守不住。】 蔡主任常年在基层工作，他对南锣鼓巷街道的住户都有了解，阎埠贵只是个普通的小学老师，可他两个儿子，大的在工业部挂了名，老二是特招的边防军人。蔡主任知道这里面的分量，他更清楚三大爷自己没琢磨透，就这些小东西，你来街办张了嘴，肯定就有人想办法帮你解决了。 可他就认准年纪小面子薄的小胡欺负。这算不算是认知偏差？ “阎大爷……您别为难我了，这我几句话也应不下这事，你要是不急，我去别地儿给您想想辙？”，小胡急赤白脸的还在解释，三大爷只是小声嘀咕着，不正面回应，把小胡不上不下的吊在中间犯膈应。 “哟，阎老师来了？”，蔡主任提了捆电线和一个灯罩子进了办公室，随手把东西往椅子上一扔。 “小胡，这有点东西库房里没记录，你一会看着处理下，你把我本子拿过来，我去下级居委会做个宣传活动。” 第367章 蔡主任的思路，阎解放挨打 蔡主任说的很轻松，可当小胡和三大爷看着椅子上的电线和灯罩子心里有有些复杂。 “嘿，没耽误你俩说话吧，小胡，快把本子给我，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哎，好，蔡主任是这个红塑料皮的本子吗？” “就那个，给我就行。” 蔡主任接过本子就对着三大爷笑吟吟的说：“阎老师，我这还有点工作要忙，没办法亲自接待您，下次有事你找小胡或者直接找我都行，走了啊。” 蔡主任主动伸手和三大爷握手后，给了小胡一个鼓励的眼神，就乐呵呵的离开了，三大爷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电线和灯罩子，若有所思。 小胡都不用费劲揣摩蔡主任的心思，那答案都扔在椅子上了，他稍微思索下就反应过来了。 【哎，姜还是老的辣，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这么简单的人情都不会做！蔡叔今儿又给我上了一课。】 “这……还挺巧的，阎大爷您看……”，小胡尴尬的挤出这句话，说完自己都笑了，“哈哈哈，阎大爷，今儿事怪我太拖沓了，您可别往心里去。” 小胡说完就用左手拉住电线一个头，把线在自己胳膊上缠成卷，方便三大爷携带。 “怎么会呢，你这也是为人民服务，忙点好。” “忙点好。”，三大爷关于蔡主任那殷切的态度还有些吃不准，不过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还是把手试探着搭在灯罩子上，小胡瞥见三大爷这个小动作。 “阎大爷……” “哎，我就是看灯罩没摆正，帮着扶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边架子下面有抹布，您把灯罩面儿擦一下再上手拿。” “哦？行。”，三大爷拿着抹布擦了下灯罩上的浮灰，淡绿色的搪瓷面立马光泽如新，如新？ “小胡，这是个新的吧？” “不会，我来看看。”，小胡把缠好的电线放下，拿起明显没使用过的灯罩子翻来覆去半天，终于找到一块掉漆的黑点， “您瞧，这都炸边了，没准一场雨下的就得生锈了。” 听着小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三大爷左眼跳了下，沉默的接过灯罩，小胡把电线也往他手里一放。 “阎大爷，您可听的清清楚楚，蔡主任让我自行处理，我这就样处置，您还满意吗？” “满意，小胡啊，也帮我谢谢蔡主任，我呐，都记心里了。谢谢啊。”，三大爷笑眯眯的感谢道。 “那成，我把您送到街口，您就先回去吧。” “得嘞。” “……” 。。。。。。 边疆红河口边防哨。 赵占伟看着没心没肺的阎解放和尕娃，内心一片苍凉，自三天前那场主动出击后，他没有一天睡得安稳。 “大伟，明儿咱就换哨了，要不要把羊肉都炖了？”，阎解放巡逻回来，拍着身上的浮雪，身后的尕娃闻言一乐，摘下手套就往屋后走，他要把剩下的半只羊取出来。 “吃吧，吃吧……”，赵占伟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咋了？有心事？”，阎解放好奇的问道。 “那边三天了都没一点动静，我心里有点不踏实。”，赵占伟指了指山那边的阿三哨遗址。 “咳，就为这事？他敢来我还敢杀，多大个事。”，阎解放自信满满的说，赵占伟一想也有道理，自己做了初一就不要怕别人做十五，大不了面对面的练一练，当兵的还怕这个？ “行，你让尕娃把肉切大块，今天好好解解馋！”，赵占伟猛的一拍膝盖，起身嚷嚷着就去帮忙了，阎解放下意识的摸摸胸口的护身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戴上护身符以后胸口总有隐约的温热感。 小十斤羊肉都招不住三个少年郎吃，一顿胡吃海塞后，尕娃值夜，阎解放和赵占伟沾床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三人回连队后，赵占伟耐不住性子，不顾阎、马二人的劝阻，主动跑到连长处汇报了他们值哨时发生的事情。 连长勃然大怒，指着赵占伟的鼻子吼了半个小时，付迪森趴在窗边偷听了半天，脑海中就记住连长重复次数最多的那句话。 “玛德，要不是看在你二叔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把你这王八蛋毙了！无法无天的混账玩意！” 付迪森还是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他眉头越皱越紧，听到连长叫指导员的时候赶紧跑开了，他回灶房取了几个凉馒头往怀里一揣就奔向营房。 “阎解放！你出来下。”，付迪森气喘吁吁的拉开二班的宿舍门，阎解放正在里面抽烟吹牛呢，这下被付迪森打断还有些不满。 “森子，你这是干嘛？没看兄弟正忙着呢？” “森子？”，付迪森恨恨的点点头，先把阎解放口嗨他这事记在心里。 “行，你先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事儿真多，你们几个等会我……”，阎解放叼着烟大大咧咧的往门口走，刚一出门就把付迪森拽到一边。 “迪森，你这是？”，阎解放看着他严肃的脸，心里有点忐忑。 “你们前几天干嘛了？算了，等你出来再说吧，这几个馒头藏好，记着哥哥的好，以后别他妈犯浑，大伟已经把你卖了。” “把我卖了？卧槽，他不是正常汇报？”，阎解放心中着急，他把馒头刚揣进袖筒里，就看见付迪森脸色难看的后退几步，钻进了隔壁宿舍。 “阎解放，立正！”，指导员黑着脸吼道，阎解放一激灵，立马站的笔直，指导员推开二班宿舍门喊道：“马尕娃，滚出来！” 尕娃一脸懵的出来就看到阎解放悄摸的给自己使眼色，他也学着挤下眼睛说：“解放，你眼睛咋了？” 阎解放看见指导员的脸更黑了，只能装着听不见尕娃的话继续站着。 “指导员，您找我是……”，尕娃见阎解放不理自己，只能转头问指导员。 “我找你什么事？好好好！这连队百十号人只有你马尕娃敢这么问我话。” “立正！” 尕娃条件反射的站直了，指导员抬腿对着他俩就是一顿猛踹。 第368章 秦淮如的新工作 “指导员……”，马尕娃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赵占伟卖了，他被指导员踹翻在地，火车头棉帽都掉在了地上，他边捡边卖委屈。 “叫我干嘛？给我站直了！”指导员还不解气，撸起袖子就挥拳头打尕娃。 “指导员？咋咧么？你要弄撒？”，尕娃吃疼，又不敢躲，急得土话都蹦出来了。 “额要弄撒？额要弄死你这几个万货！”，指导员也是西北人，这嗓子一吼，旁边几个宿舍的士兵都跑出来围了个圈，他们看到脸色铁青的指导员，都把嘴巴紧紧闭着。 指导员没办法，他不能把阎解放三人突袭阿三哨所的事当着众人面说出来，他身边这些新兵蛋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指导员压下心里的火气，随手指了两个士兵说： “行！都包看咧，把阎解放跟驴湿哈滴尕娃给额拉到禁闭室去！” “是！”，两个士兵一人一个架着阎解放和尕娃就往连队角落那间土坯屋子走，路上架着阎解放那战友不停的挤眼睛询问是什么情况，阎解放只能摇着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阎解放，尕娃，赵占伟在里面等着你俩！三天，你三个老老实实的给我待着！”， 阎解放和尕娃走进了满是灰尘的禁闭室，“来了……”，赵占伟的幽幽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 “大伟，你说你多那几句话有意思吗？”，阎解放苦涩的说。 “你说什么了？”，尕娃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看阎解放不回话就转头问赵占伟：“大伟，你说什么了？” “我把咱仨干的事告诉连长了……” “这……” “唉……” 三人无奈的蹲在一起，赵占伟拍拍阎解放问道：“带烟了吗？” “没带！” “有吃的吗？” “没……有！” “那就扛着吧……” “……” 当三人在禁闭室里扯淡的时候，连长已经把情况汇报给了上级领导。 上级领导也很重视这个情报，经由红山口连队的直系上级团部直接加派一个连队支援红山口边防哨所，每次换防巡逻人数由三人增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整班七人。 至于再和阿三在边防线上碰面怎么办？谴责，谴责无效驱逐，不配合驱逐鸣枪，反抗直接开火！ 种花家边防就得这么直接。 。。。。。。 四九城，红星轧钢厂，妇女办公室。 秦淮如提了两个暖瓶放在桌子上，左右看看，又拎着盆准备打点水备着。 “小秦，忙着吗？”，厂后勤副主任兼妇女办主任常志燕叫住了她。 “不忙，常主任您吩咐。”，秦淮如作势擦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 “那个工作关系转好了吗？” “我不知道啊？哎，常主任，说到这事我可得好好谢谢您，要不是您看我可怜帮我查了下工作关系，我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连岗都没定……”，秦淮如苦笑着，显得特别卑微。 “不至于，关心咱们妇女同志的工作生活就是我的本职工作，今天厂里要做宣传，你陪着任艳娇同志跑一趟吧。” “我？我能干这活儿吗？”，秦淮如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 “怎么不行？秦淮如，你要自信一点，你外在形象很好，家里三个孩子的生活压力你一个人扛着，多能体现我们工人阶级女同志吃苦耐劳的工作作风。” “自信点。”，常志燕又鼓励她一句。 “我会好好表现的……”，秦淮如对着常志燕的背影小声说道，这两年多时间里第一次有人这样鼓励自己，秦淮如突然有些激动，她好像找到了未来追赶的目标，常志燕就像给她立了一个标杆。 “秦淮如，赶紧打盆水回来，把地再拖拖。”，任艳娇一进门就不满的指使她干活。 “行，我马上去。”，秦淮如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道：“任姐……” “怎么了？” “下午妇女办的宣传活动，常主任让我跟您一起去，还说我……” “什么？”，任艳娇瞪圆了眼睛，没等她说完就摇头拒绝：“不可能，你肯定听错了，你先打扫卫生，我去办公室问问常主任。” “可是……” “行了！你赶紧忙你手里的活！”，任艳娇无视秦淮如那委屈的表情，直接推门进了办公室。 秦淮如愤愤的捶了盆子一下，拎着拖把就开拖，她一直关注着常主任办公室的动静，可等她把地板都拖到反光任艳娇都没出来。 “唉，算了，中午吃饭她总得出来吧。”，秦淮如放下拖把又拎着喷壶去门口小花坛浇水，她在人前总是有忙不完的活。 她苦苦熬到了中午，大喇叭响起了激昂的歌曲，常志燕和任艳娇端着饭盒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妇女办，秦淮如赶紧打了个招呼。 “常主任，任主任，您俩这是……” 早上还和蔼可亲的鼓励夸赞她的常志燕淡淡的点点头，任艳娇冷笑一下说：“这么大的饭盒看不到？到饭点了，你也去吃饭吧。” “可是……”， 秦淮如还想说点什么，可常志燕和任艳娇已经转身走开了。 “常主任我下午还要不要……”，秦淮如不甘心的问道。 “小秦呐……”，常志燕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秦淮如，眼神有点惋惜也有些厌恶。 “你的工作关系就留在咱们妇女办了，但是今天下午的宣传活动很重要，任主任也有更好的宣讲人选，你就再等等吧。” “可……” “好了，就说到这吧。” “……” 秦淮如一屁股坐到花坛的水泥板上，她心里关于常志燕的好印象彻底崩塌。 【你们都欺负我！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秦淮如想到妇女办里没人，就悄悄的溜进了常志燕的办公室，没多久就面色如常的拿着饭盒去打饭了，只不过她略显慌乱的脚步证明她心里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常志燕下午在写材料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钢笔不见了，她拉开抽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奇怪了？我钢笔呢？】 第369章 移花接木和阶级审美观 【算了，没准是落家里了。】 常志燕摇摇头，重新找根笔就开始写材料了。 接下来几天秦淮如都会在办公室没人的空档期摸一两样小东西藏在垃圾筐后面，唯独没有顺过任艳娇的任何物品。她在等一个机会。 这天上午，任艳娇一进办公室就把挎包往桌子上一放，扭头看着秦淮如说：“今儿你得帮我个忙。”，虽说是请人帮忙，但语气却格外生硬。 秦淮如脸皮子抽动一下，换个笑脸说：“任姐，有事您说话。” 秦淮如谄媚的态度让任艳娇很受用，她大大咧咧的说：“今天保卫科要在厂区里下老鼠药，你代表咱们妇女办跟着跑一天吧。” “行。”，秦淮如扬了扬手里的抹布，“我把几张桌子擦了就去。” “嗯，别耽误事，哎，秦淮如？”，任艳娇看着空空的报纸架问道：“今儿的报纸呢？” “小花去取了吧，我也不知道。”，秦淮如回了一句就低头擦桌子。 “咳，真耽误事，我去看看。”，任艳娇推门去找小花了，秦淮如意识到机会来了，办公室里现在还有一个正在画宣传画的同事，秦淮如趁她不注意，把垃圾筐后面的钢笔以及其他东西拿出来，直接塞进了任艳娇的挎包里，她做完这一切后溜达到画画的同事身后装作欣赏，然后不经意的感叹了一声，“画的真好啊。” “啊？”，那姑娘扭过头看着秦淮如，“秦姐，你吓我一跳。” “哎，我都看半天了，手里活都没忙完，真是……”，秦淮如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遗憾，被年轻的姑娘敏锐的察觉到了， “秦姐，你怎么了？这画画看着不合适吗？”，姑娘说完就看着自己画了一半的作品，越看越不满意。 “小珍儿，既然你问姐了，姐就说几句，说的不对你千万不要介意。”， “行，您说吧。”，珍儿起身活动下身体，她在帮妇女办出一幅关爱妇女儿童的宣传画，画面正中是一个剪发头妇女伸出双手揽着一双儿女，男孩白衣黄背带裤，女孩儿娃娃头蓝长裙，主题贴切的符合当下的国情。 秦淮如看着画犹豫着看着珍儿的脸色，“哎，这我咋说，我不懂画画，我就是觉得……” 秦淮如这矫揉做作的感觉让珍儿越发觉得自己的画出了问题，她家境很好，这画就是参考自己弟弟妹妹画的，前几次的宣传画常主任也隐晦的表达了不满，可她找不到问题所在，所以秦淮如这算错打错着。 “秦姐，我听过关于您的事，您是农村嫁到咱们四九城的，最能代表咱们工人和农民阶级的审美，您放心的说，不行我就改。” “好，那我就说两句？”，秦淮如听到大门口传来脚步声，她立马加大声音同意下来。 “哟？秦淮如，你怎么还没走呢？”，任艳娇和小花拿着报纸进来了。 “任姐，秦姐帮我看看宣传画，说几句话就走，不会耽误的。”，珍儿好不容易碰见个愿意说真话的同事，她不想错过这个能修正自己思路的机会。 “她？她能看的懂？”，任艳娇也不愿意得罪珍儿，抱怨一句就跟小花收拾报纸去了。 “是这样……”，秦淮如听着后面的动静，嘴角微微翘起。 “秦姐哎，您别藏着掖着了，我这等您半天了。”，珍儿着急的催促着。 “好，珍儿，你看……” “这个女同志的眉毛，又细又弯，就像那天上的月亮一样，咱普通人哪能长这样的眉毛啊！”， 珍儿眼睛一亮，她仔细盯着画中妇女的脸，秦淮如说的没错，现在工人当家做主，大众审美就是那种英气的中性美，这画里的儿女看起来有些……柔美了。 “还有吗？秦姐，你再帮我看看……”，珍儿晃动着秦淮如的胳膊，她隐约觉得秦淮如还有所保留，她可太需要这种劳苦大众的心里话了。 “呃，我就是瞎说……”，秦淮如手在嘴边摆动几下，不好意思的笑着，眼睛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任艳娇，她发现任艳娇正好奇的看着自己和珍儿，立马收回眼神说道：“还有这个男孩，我自己也有个儿子，就觉得画里的孩子，怎么说呢……” “秦姐，你直说！” “就是，说来听听。”，任艳娇终于按捺不住，也凑了过来，小花也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秦淮如。 “这孩子穿的真漂亮，你瞅那立整的领子，还有这裤子上的大铜扣，普通人家的孩子哪穿的来这个……” “唔……普通，啊，不是，就是厂里职工家的孩子不穿这个吗？”，珍儿看向秦淮如三人，三人闻言都摇了摇头。 “我家儿子能穿的暖就不错了，这画上的孩子看起来就像个少爷一样。” “哦，那我改……”，珍儿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她是照着自己弟弟平常的打扮画的，没想到还差点背上一个“少爷”的名号。 “珍儿，秦淮如说的没错，这男孩穿的跟电影上演的一样，咱老百姓基本没这样穿的。”，小花也诚恳的说着，珍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马上改。 “那这女孩？”，珍儿就不信一幅画三个人都有问题。 “女孩儿？”，秦淮如摇了摇头说道：“就这姑娘这红头花和脚上的圆头系带皮鞋，我真没见谁家孩子穿戴过……” “哎，这头花就像朵真花似的，可真漂亮呐。”，秦淮如羡慕的喃喃道，珍儿心里就是一酸，她突然有些凝重，她觉得秦淮如嘴里没说，但句句都指出了自己犯了方向性的错误。 “好了，秦淮如，说几句就得了，珍儿年纪小，随口捧你几句，你还真以为自己懂美术啊？”，任艳娇看到珍儿的脸色变得难看，她多少了解一点珍儿的家庭情况，害怕秦淮如这些话刺激到她，就赶紧撵秦淮如走。 “好，珍儿，别怨姐啊，姐就是随便说说。”，秦淮如瞥了任艳娇一眼，冲珍儿和小花点点头，就准备去保卫科。 出门前她看了眼任艳娇那敞着口的挎包。 【任艳娇，咱俩走着瞧，你秦家奶奶要好好陪你玩玩！】 第370章 偏见像一座大山 厂里对于生产环境十分重视，两大箱老鼠药刚拉进厂大门就被厂办派来的负责人接收，然后等各部门的人员齐整后进行分配。 秦淮如来的比较晚，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队伍末尾，前面是个保安员，见她来了，让主动让开身位示意她往前站，秦淮如微笑着摆摆手拒绝了，保安员也不再坚持，微微点头就等着领导分配任务。 秦淮如神情自若的站在一堆男人旁，抄着手听着负责人说话，眼神却总是往东边的妇女办那边飘去。 【也不知道任艳娇喜不喜欢我送她的‘礼物‘？】 “王科长，厂办楼，钳工车间您那边负责一下。” “二队长，厂子正中的三个生产车间你来负责，” “……” “……” “最后，咱们厂三个食堂我来负责，工会和妇女办支援的同志跟我一队，都听清楚了么？”，厂办负责人向人群里张望一番，一个中年男人举手说道：“厂工会，赵德柱。” 负责人点头确认，哎？还少个人啊？秦淮如压根没认真听这边分配，脑子还在琢磨着任艳娇出丑的模样呢，她身边的保安员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她：“哎，领导叫你呢……” “啊？我？”，秦淮如回过神来，隔着人群都能感受到负责人的怒火。 “妇女办的人呢？到底来了没有？” “在这呢，我是妇女办的。”，秦淮如举起手回道，负责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来的女同志，叹口气也就懒得发火了。 “行了，鼠药由各个领队拿着，其他人放三角盒，挑个能说会道的做宣传，这玩意吃了可是要人命的。” “哈哈哈……” “就是，这老鼠药样子像红皮大米……” “像什么大米？别胡咧咧了，这玩意像高粱米……” “哎，一会一定得给那些带孩子来厂里的职工说清楚，吃这玩意要命的！” “对对对，带孩子来的必须通知到！” “……” 厂办负责人苏汉伟听着大家讨论，也意识到有些职工家里没人帮着带孩子，只能把孩子带到厂里，这些没有辨别能力的小孩确实存在安全隐患，这点必须提醒到位。 “好了，我们时间有限，每队负责人挑出来的宣讲人选，一定要把鼠药是剧毒这件事阐述清楚！” “好，各队出发。”，苏汉伟手一挥，人群就分成几股小队朝着各自负责的区域去了，很快保卫科门口就只剩苏汉伟，秦淮如和一直带着微笑的赵德柱。 苏汉伟拍拍地上的纸箱说： “老赵，你一会把三角盒抱上，这位女同志？” “领导，我叫秦淮如。” “秦淮如……”，苏汉伟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一时却想不起带，就随意的摆摆手说：“一会就麻烦秦淮如同志给咱们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宣讲下鼠药的危险性，没问题吧？” “我……”，秦淮如眼珠子一转，装作胆怯的小声说：“领导，我怕他们不听我说的？” “嗯？”，苏汉伟不疑有他，干脆的说：“秦同志，你说的这个情况应该不会发生的，你就放心大胆的讲，我和老赵下完药就去找你。” 抱着纸箱子的赵德柱听着两人的对话，轻轻的摇摇头。他可是参与过厂里盗窃违纪职工教育的，算是对秦淮如有几分了解，他清楚这幅还算靓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肮脏的心。心不脏能偷东西吗？ 但赵德柱没有一丝要提醒苏汉伟注意的念头，不得罪人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走吧。”，苏汉伟提着两包鼠药走在前面，秦淮如思索一下就跟了过去，“领导，我帮您提着吧？” “不行，这鼠药事关重大，还是我自己拿着吧，你先组织下宣讲鼠药危险的说辞吧。”，苏汉伟拒绝了秦淮如的好意。 秦淮如眼里的遗憾一闪而过，一直盯着她的赵德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微微一笑就过去了。 …… 妇女办公室。 小花无所事事的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书本，一本一本的码齐摆好。 任艳娇安慰着表情迷茫的珍儿，“珍儿，你甭听秦淮如那婆娘瞎咧咧，我瞅你画的就挺好的，随便改几笔就成。” 任艳娇平时听起来很正常的鼓励和讨好，在现在珍儿听起来却那么刺耳。 单纯的珍儿不知道任艳娇是不堪秦淮如的为人，说几句好话也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有思想负担。可是，敏感的珍儿想复杂了一点，这个时代的派别之分可是非常敏感且严肃的。 【这任艳娇可是轧钢厂里了解我家情况的几人之一，平时我画的作品被常主任批评的时候她都知道，可是她从不正面说我画的问题在哪？可今天秦淮如正面提了几个对我有用的意见，这任艳娇就喋喋不休个不停，难不成……？】 珍儿的脑子转的很快，她误会了任艳娇，并且心里隐约的觉得任艳娇说秦淮如的话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的。 【难不成这任艳娇是要麻痹自己，让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人民的对立面去？】，珍儿想到这，手心里都渗出了汗，她自以为看出了真相，就忍不住开口道：“任姐，你说秦姐会不会真是从人民的角度出发的？她就是单纯的觉得，我画的内容有些偏离群众路线？” “呃……”，任艳娇被珍儿噎了一句，她又看了眼画解释道：“我觉得这画真的画的不错，你看这男孩画的多传神，我都觉得这孩子有点像你弟弟……画的多好啊！” 【天呐！这任艳娇怎么提起我弟弟？她能看出来我画的就是我家里人，这下怎么办……？】 珍儿想到这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说：“任姐，我身子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 “哦，你歇着吧，有事我帮你扛着。”，任艳娇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的应下了，可她大方的回答在对她有了偏见的珍儿眼里更显得突兀。 “没事，我自己歇一会吧，任姐，您今天工作怎么安排的？” “我？你知道后勤那个孙丽萍吧？” “我听过……” 第371章 任艳娇偷东西? 珍儿经常听常主任提起这个名字。 “任姐，孙丽萍怎么了？” “没什么，她家里成分是富农，我这也是代表妇女办给她定期做思想工作，小事。”，任艳娇轻笑着说道，这下珍儿心里更慌了，她觉得任艳娇现在每一句话都在暗示自己的家庭成分。 珍儿的口有些干，小花有眼色的递了杯水给她，还羡慕的说：“珍儿，你知道吗？咱们厂里有好几个成分不好的女职工，都是咱们任姐跟着的，特别是那孙丽萍，在任姐的教育下，已经准备和家里划清界限了，她要完全融入我们伟大的工人阶级！” “哦……那真好……”，珍儿抿了口水，小声的说道。 任艳娇看她状态确实不太好，就交待小花说：“小花，我这就得去后勤了，你在这好好陪着珍儿。” “好的，任姐。” “我不用你们陪着！”，珍儿下意识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只能小声的解释着：“我不是那意思，我自己出去走走就行。” 任艳娇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想了想就没在坚持，“那行，小花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走了。” “呼……”，珍儿见任娇艳转身才松下这口气，她刚才心里压力很大，总觉得任艳娇在代表人民寻找自己的问题。 这时常志燕进到办公室里，看见任艳娇就有点不满的说： “还没走呢？我刚过来的时候都看见孙丽萍搬个小板凳坐在后勤门口候你呢！” “主任好。”，小花打个招呼。 “常主任好……”，珍儿勉强挤出个微笑说道。 “我这就去！”，任艳娇风风火火的走到自己桌旁，随手把挎包带子一拽，就听见， “哗啦啦……”，几样东西顺着袋口掉了出来，任艳娇心里着急，冲常志燕干笑了下，“太急了，我收拾下。”，就蹲下把地上散落的物件往包里拨。 “哎？等一下……”，常志燕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物品，赶紧叫住任艳娇，可任艳娇心思在别处，她压根都没注意到自己在收拾几个不属于自己的物品，手下就没有停，几下就把东西装进了自己挎包。 “怎么了？主任。”，任艳娇小心的系上挎包的扣子，这才回常志燕的话。 常志燕阴沉着脸，眼神闪烁的问她：“任艳娇同志，刚才掉地上的都是你的东西吗？” “我的？肯定是啊，难不成还是别人的？”，任艳娇拍拍自己的挎包，自信的回答道，可她说完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不但常主任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连小花和珍儿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特别是珍儿，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惧怕。 “你们这是怎么了？”，任艳娇按着背包，后退一步问道。 “任艳娇同志，你跟我进办公室聊两句。”，常志燕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单独询问一下任艳娇，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常主任，您刚不是还催我吗？不行等我回来再去您办公室吧。”，任艳娇心里有点不舒服，她觉得常主任的表情很古怪。 任艳娇说完就冲着常志燕点下头，绕了两步往门口走去。 “任艳娇，你别走！”，常志燕语气有些严肃，“小花，你把门关上，咱们现在开个小会。” “好……的。”，小花怯生生的回了一声，抢在任艳娇身前关上了门。 “常主任，您这是……？”，任艳娇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常志燕。 “先别说了，我给你留点面子，咱俩进办公室说。”，常志燕语气平淡，对着任艳娇做了个请的手势，既客气又显得生分。 “什么意思？常主任，我还有工作要做，还有你给我留点面子？这话什么意思？”，任艳娇有些生气了，她今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太岁，一早上都是这些破事，先走小花取不回来报纸，又有秦淮如指导珍儿画画，这下常主任也找自己的不痛快，她心里的怨气立马就爆了出来。 小花有些紧张的看着两个领导，左右为难，珍儿攥紧了拳头，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东西被任艳娇收进了挎包里，那可是…… “什么意思？任艳娇注意你的态度，我叫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你说说看？”，任艳娇脾气来了，把挎包往桌子上一摔，“啪”，一根钢笔顺着包扣旁的缝隙掉在了地上。 任艳娇弯腰捡起笔，她突然觉得这笔有些眼熟。 “咦？”，她拿着笔仔细的看看，有些讶异的说：“常主任，这不是你爱人给你送的钢笔吗？怎么在我包里？” “……”，常志燕看着她就来气，伸手夺过钢笔，心疼的看着笔身上磕碰的痕迹。 任艳娇这时还有些纳闷：“主任，我跟您说话呢，你的笔怎么在我包里？是你装错了嘛？” “任艳娇！”，常志燕罕见的拍了桌子，“你仔细想想，你昨天背包了吗？” “我昨天……”，任艳娇搜索着记忆，她扭头看向小花，小花对她摇摇头。 “我昨天好像没背包，对，就是没有……”，任艳娇话说到这，察觉到不对劲了。 “常主任，等一下，您把笔拿给我看看。” 常志燕爽利的把笔递给她，任艳娇看着蓝色的笔身一言不发，她自己是根黑色的钢笔，那么明显的色差她不会看不出来。 “笔您先拿着。”，任艳娇还了笔，黑着脸打开了挎包，直接包口向下那么一抖，“啪啪啪”，一堆东西就掉在桌面上。 “这是我的，这个也是，这是……”，任艳娇翻动着物品，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里面有好几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卡子是谁的？”，任艳娇拿起一个黑色光面发卡问道。 “任姐……那是我的。”，小花半举着手说道，“那是我姐送给我的，我平常都舍不得戴。” “好，小花，一会儿我跟你解释。”，任艳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发卡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个红白花的手帕问道：“这是谁的？” 常志燕几人都没说话，任艳娇愣了一下，又把手帕举的高了些。 “那是……秦淮如的。”，小花这时说了一句。 “我见她用过……” 第372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珍儿的禁书? 小花话音刚落，任艳娇就愣住了，她嫌弃的把手帕扔在桌子上。常志燕注意到她的动作，心下就有几分不满。 “这……”，任艳娇穿着粗气的拿起一本没有封面的书，“这又是谁的？” 珍儿的心都就揪起来了，她只能在心里庆幸封面被她撕了。 “任艳娇，你赶紧放下书！” 珍儿紧张的看着任艳娇的下一步动作。 “没人承认？”，任艳娇情绪亢奋的举着书晃着，珍儿的心也随着她晃动的手一上一下。 “行行行！”，任艳娇食指沾了口水，翻开了书页，“嗯？” “《心锁》？这是什么书？”，任艳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她快速的翻动着书页，突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珍儿，这是你的书？你拿去吧。”，任艳娇在书里看到一张手绘图，下面还写了个小小的珍字。 “不……这……不是……”，珍儿涨红了脸，犹豫不决的摆着手，任艳娇看着她奇怪的反应，指着那图好心的解释道：“这画别人可画不来，你看这下面还签了你的名字……” 常志燕眼睛一眯，严肃的说道：“够了！把书给我看看！” 珍儿暗道一声坏了，任艳娇把书递给常志燕，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这肯定是珍儿的书，准没错。” “珍儿？”，常志燕翻了几页就神情复杂的合上了书，“许爱珍，这是你的书吗？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珍儿都快站不稳了，她右手撑着桌子艰难的点头说：“是……” “你！不可理喻！”，常志燕用力的把书拍在桌子上，回头对小花说：“把门插销插上，今天上午谁都不许出去！你们跟我进来！” 任艳娇还在翻桌面的东西，她才琢磨出一丝阴谋的味道，“谁？这是谁陷害我？我没有动过你们的东西啊？” “任艳娇，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在这大呼小叫！”，常志燕狠狠的戳了她肩膀一下，任艳娇愕然的看着常志燕拍在桌子上的书，突然她眼睛一亮，惊讶的说：“这书是禁……” “闭嘴！”，常志燕恨不得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过来，没见那边珍儿已经快瘫在地上了吗？ “书的事情，最后再说。”，常志燕递给小花一个眼神，小花心领神会的去搀扶着腿发软的珍儿。 “任艳娇，这些笔呀发卡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包里？还有……”，常志燕环视一周道：“秦淮如人呢？” “她去厂区撒鼠药去了……”，小花小声的补充道：“任姐派她去的？不行我去叫她回来？” “秦淮如！一定是她！”，任艳娇恍然大悟，她指着挎包急切的说：“肯定是她，是她偷了东西塞我包里的！她有前科，肯定是……” “嗯……？”，常志燕心下一动，“你说详细一点。” 任艳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拿起了包走到办公室门口，“我刚进办公室，就这样走到了办公桌旁……” “然后我问秦淮如报纸怎么没来……”，任艳娇努力的复原着早上自己的行动轨迹。 “她说小花去取了，我就安排她收拾卫生……” “然后我随手把包放在我桌面上……”， “你来的时候，办公室还有谁？”，常志燕冷静的问道。 “珍儿，珍儿正在那画宣传画呢！是不是啊，珍儿？”，任艳娇着急的叫珍儿帮自己证明。 “嗯……”，珍儿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点头确认她没有说谎。 “你看，我这有证人的。”，任艳娇松了口气。 “说重点，接下来呢？” “然后我安排完秦淮如的工作就去找小花领报纸了……对不对，小花？” “嗯，任姐确实来宣传科找我了。”，小花如实回答。 “任艳娇，我问的是你包里为什么会有我们的东西，你不要扯东扯西说别的！”，常志燕摇摇头说道。 “那我就出去找小花了，回来就看见秦淮如和珍儿在讨论宣传画，所以我不在场的时候，只有秦淮如有机会，对！就是这样！” “秦淮如一定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把你们的东西塞我包里的！” “这样吗？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常志燕不置可否，又抛出一个问题，毕竟她想不出秦淮如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她……呃……我不知道。”，任艳娇茫然的摇着头，“不过肯定是她！她偷过东西。” 常志燕的眉头紧锁，她狐疑的看着信誓旦旦的任艳娇，心下也很难做出判断，不过她更相信相识多年的任艳娇。 “那就等秦淮如回来我问问吧，你先去后勤忙你的事吧。”，常志燕把违禁的“心锁”紧紧的拿在手里。 “哎，我这就去！”，任艳娇长出一口气，又有些愤怒的说：“我把孙丽萍教育完了，一定把秦淮如的手敲折了，敢陷害我？” “不要动手，情况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要相信身边的同志。”，常志燕随口一说，就轻咳一声，暗示珍儿跟她进办公室。 “不是！她说的不对！”，一直不在状态的珍儿这时突然有些神经质的指着任艳娇说，“不是秦淮如，你没出门的时候秦淮如就在我旁边擦桌子，擦完桌子就站在我旁边看我画画……” “什么？”，常志燕和任艳娇惊呼道，小花则惊讶的捂着嘴。 “对，我想想……”，珍儿忿忿的看了任艳娇一眼补充道： “我就坐在这画画，秦淮如在抹这张桌子，然后……” “她就站在我身后，对，就这个位置，一直在看我画画。” 这点珍儿的记忆确实出了偏差，秦淮如在她用心作画的时候，先把垃圾筐后面藏的几样物品转移到了任艳娇的包里，再轻手轻脚的走到珍儿身后，这中间的过程很短，认真工作状态下的珍儿完全不知道这些细节，她只记得自己不经意扭头就看到了秦淮如。 而且珍儿的心态崩了，她现在很不安，心里也不再信任任艳娇。 第373章 有口难辩任艳娇，苏主任的工作态度 “珍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任艳娇没想到珍儿前脚给自己做了人证，这转头就把自己撂了。 常志燕摆摆手示意任艳娇别说话，珍儿又思索了下，自己回头看到秦淮如时她那惊讶的表情，绝对不像装出来的。 “任姐，常主任，秦淮如确实一直在看我画画，不信您看看中间这两个桌子的桌面都没有抹过……” “小花……” “哎。”，小花用食指在珍儿说的那桌面上一划，举起手指让大家看，确实很明显的可以看到指肚上的灰。 “任艳娇同志，你先留一下，小花，麻烦你跑一趟后勤，让孙丽萍先回去工作吧。”，常志燕摆摆手，小花应了一声就往门口走，临出门前，担忧的看了珍儿一眼。 “许爱珍，任艳娇，你俩进我办公室说吧……” “哎。” “好的。” 任艳娇想都不想就拎着包进去了，她着急着澄清自己。 珍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许爱珍，你先把等一下，任艳娇，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我说什么？反正你们东西不是我拿的。” “哦？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秦淮如进过我办公室吗？” “她？打扫卫生的时候进来过吧？别的时间应该没有。” “对，可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我都在，我这门有锁，我不在她就进不来，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不，不太明白。” “我这支笔一直就在我抽屉里放着，我不认为她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笔拿走。” “你怀疑我？”，任艳娇炸毛了，她面色复杂的看着一脸平淡的常志燕。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有委屈可以说出来，这都是自己人，没必要一惊一乍的。” 可常志燕越这样说，任艳娇心就越乱，她心一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我都说了不是我！肯定是秦淮如，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常主任，珍儿，我怎么可能拿你们的东西，你们仔细想想，秦淮如来之前咱们这丢过东西吗？” “我……” “够了！任艳娇，咱们关上门来说事就是为了听实话，你一直强调是秦淮如是有什么证据吗？还是你亲眼看见了？” “我……”，任艳娇突然自嘲的笑了，她坦然的摇摇头说：“我没有证据，我也没看到，但是东西真不是我拿的。” “那合着这钢笔自己长了腿呗？自己跑你包里去的？”，常志燕有些厌烦的摆弄着手里的钢笔，那磕碰掉漆的地方看一眼就心疼。 “常主任？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任艳娇从车间调到妇女办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反正东西不是我拿的。” “嘁……”，珍儿闻言不屑的撇撇嘴，常志燕只是微微皱下眉头，可任艳娇立马恼怒的说道：“珍儿，你嘁谁呢？这一年来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数？” “你画的东西厂里都不太敢用，常主任也不满意，哪次不是我站出来支持你，你真是……” “常主任，那本书您给我吗？”，珍儿不搭理任艳娇，反而郑重的询问常志燕。 “这书……作为妇女办主任，我有我的工作理念，先不能给你……但是……”，常志燕话刚说到一半，珍儿就起身推门而出，“行，那我就不要了，我相信一本书也整不死我，任艳娇，常主任，我记住你们了！” 说完她先把自己画的宣传画撕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妇女办，留下一脸凝重的常志燕和生闷气的任艳娇。 “任艳娇，你瞧瞧你办的事！” “我……” “那东西是怎么进我包里的？”，任艳娇还是想不通，可常志燕已经拨通了电话。 “喂，许局长，我是轧钢厂的常志燕。” “……” “您这话客气了，珍儿在我这您放心，不过……” “……” “刚才可能闹了点误会，珍儿就先走了，您看我这……” “……” “好好，我知道了，那我谢谢您理解了许局长，再见。” 常志燕挂了电话，表情愁苦，任艳娇也不好打扰，只能坐在那看着自己的挎包，眼神越来越迷茫。 。。。。。。 “苏主任，还是我提着吧？”，秦淮如灿烂的笑着，苏汉伟轻叹口气说：“小秦，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这么执着，我不是说了吗？咱们分工不同，你还是好好琢磨说辞吧。” “苏主任，我学历不高，人多了话都说不利索，要不宣讲这事还是您来吧？您这一看就有知识，比我这不知四六的强多了。” “咳咳。”，苏汉伟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得意，赵德柱嗤笑一声，索性放慢脚步离苏、秦二人远一点，免得听多了膈应。 “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苏汉伟微笑着把鼠药递给秦淮如，“那你就先拿着，到地方了不要急着拆包装，等我讲完话了再撒药。” “哎，我都听苏主任的，您说什么时候撒，我才敢动手拆药盒子。” “好，你叫秦淮如对吧？我记着你了，回去给你们常主任说说，让她多安排你做一些工作，实践出真章嘛。”，苏汉伟被秦淮如几顶高帽子扣的，脚底下都轻飘飘了，赵德柱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呸，又是个不知羞的完蛋玩意儿。】 在秦淮如有意讨好下，苏汉伟也逐渐的话多起来，赵德柱就远远的跟在后面看他俩聊着闲。 他们三人去的是离厂门口最近的二食堂，一拐弯就看见后厨门口的傻柱和许大茂抽着烟聊天，许大茂手里抖着好几张纸条，正绘声绘色的跟傻柱说这些什么，傻柱则乐呵呵的拍着自己的口袋，一脸炫耀之色。 “哎，这工作时间，你们两个在干嘛？这么闲吗？”，苏汉伟有心在秦淮如面前表现一下，就呵斥傻柱二人。 “你谁啊？”，傻柱歪着脖子打量一下，有点眼熟，许大茂认出了苏汉伟也看到了他身后的秦淮如，不由得拉了下傻柱，自己迎上去打招呼： “哎哟，常副主任，您来后厨干嘛？视察工作还是？” “你是宣传科的那……那个谁？”，苏汉伟思索了一下，摇摇头。 第374章 最难搞的许大茂也把证明开回来了 “那个谁？得，您可是大忙人，记不住我一个小小的放映员也算正常。”，许大茂嗤笑一声，他还真不惧这厂办的闲职小干部。 “唔……你不在自己岗位待着，来后厨干嘛？”，苏汉伟被许大茂怼了一句，脸上有点挂不住，赵德柱听他说这话就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打个圆场。 “嘿，许大茂，你可招呼着说话，今天苏领导可是代表厂办给厂里做灭鼠活动的。” “哦？灭鼠？就是那种偷东西的小耗子呗，该灭！”，许大茂下巴朝秦淮如处一点，揶揄的看着傻柱说道。 “嗨，灭耗子你就灭呗，你管我俩干啥？”，傻柱这才看到苏汉伟身后畏畏缩缩的秦淮如，随即语气不善的对苏汉伟三人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苏汉伟看傻猪二人还算给面子，轻舒了一口气，扭头却发现秦淮如脸色难看，他也没多想，就正常的交代一句： “你俩等我一下，看好东西。我去找下张主任，让他组织下二食堂的职工。”，说完他就去旁边的平房找人了。 傻柱和许大茂到路口另一边说话去了，赵德柱拍拍地上的箱子说：“何雨柱，后厨好歹是你地头，这人来了也不散根烟？” “抽烟就过来拿，还等我给你送过去？”，傻柱叼着烟手往左口袋一掏，直接取了根经济烟，赵德柱乐悠悠的过来接过烟，自己划火柴点上，深吸了一口。 “咳咳……这……”，赵德柱这才看了下手里的烟，又瞅瞅傻柱和许大茂捏在手里的烟，“嘿，何雨柱，你不地道啊？你俩抽大前门，就用经济烟打发我？” “嗨，你就将就着吧，能有根不要钱能冒烟的就不错了……”，傻柱促狭的挤挤眼睛，赵德柱也就无所谓的叼着烟，三个人随口找个话题聊着，秦淮如就站在另一边看着他们。 “许大茂，你刚才晃的什么东西？”，赵德柱好奇的问着，许大茂一副我就知道你会问的模样给赵德柱比个大拇指。 “咳，还得是咱赵哥眼神毒，这东西呀……”，许大茂有意无意的瞥了秦淮如一眼，加大声音说：“赵哥，你问的这东西可不简单，这可是我的护身符……” “哟？许大茂，这护什么的可不兴说的。”，赵德柱抽口烟示意许大茂出言谨慎。 “咱不怕，我在家吃个饭都有人要举报，我还怕这个？我说的对不对啊，傻柱？” “你乐呵你的，别问我。”，傻柱也轻松的笑着。 许大茂说话嗓门很大，秦淮如不费力就听得清清楚楚，她大概猜出许大茂拿的东西跟自己有关，不禁关切的往前走了两步。 许大茂貌似就等着她过来，秦淮如刚站定，许大茂就把手里的几张纸抖了抖，语气揶揄道： “刘村，陈家庄，韦村，小河沟村……赵哥，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嘛？” “我瞅瞅？” “拿着。”，许大茂随意抽出一张递给赵德柱，后者拿到手就念了起来。 “情况说明……” “兹有本厂宣传科下属放映员许大茂……是否有利用职务之便向你方索要钱粮物资……” “哟？许大茂，这我不敢念了，这万一……”，赵德柱谨慎为王，他打个哈哈，就准备把情况说明还给许大茂。 “念！赵哥，咱许大茂可不是剥削农民兄弟的人！放心念！” 秦淮如看着许大茂镇定自若的表情心里一咯噔，她面色如常，眼神却露出担忧之色。 “得。”，赵德柱也是个人精，瞥了眼秦淮如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猜出几分，不过别人的烟都抽了，那就得便宜出力，很公平。 “是否有利用放映的权利吃拿卡要……望贵方如实填写，配合本厂自查……红星轧钢厂，宣传科。” “还念吗？” “继续念呗，赵哥来把烟续上……”，许大茂掏出大前门给赵德柱点上，赵德柱满意的吸了一口继续念道：“贵厂放映员许大茂同志在下乡放映的过程中……充分的发挥了工人阶级特有的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路远的风格……” 赵德柱念到这，不由得会心一笑，秦淮如再傻也知道自己面前泼傻柱三人的那盆脏水没用了，如果现在许大茂和傻柱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明，那……难不成自己真要被赶出四合院？ 【不可能，许大茂一定是在装腔作势，他每次放完电影都会带土特产回来！】 秦淮如听着三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心下大乱，该怎么办？街办居委会肯定站他们那头，派出所也给阎解成洗白了，她再不想办法没准真要被赶出四合院！ “好了，张主任来了，何雨柱同志，你也来一下，咱们这边要讲一些关于新型鼠药的注意事项。”，这时苏汉伟的一声喊，把秦淮如从烦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哎，苏主任，我这就来。”，秦淮如逃也似的小跑过去，赵德柱狠狠的抽了两口烟，“得了，许大茂我跟何雨柱过去了。” “许大茂，食堂有事，你就赶紧回你宣传科，咱俩晚上回去找二大爷。” “那行，赵哥，你先走，我给傻柱单独说句话。”，许大茂也掐灭了烟头，赵德柱点点头，弯腰抱起箱子就走了。 “大茂？你这还有什么事？” “傻柱，新型老鼠药，秦淮如来你这撒药，你这得把好关，别……”，许大茂恰到好处的停住，傻柱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得，那我现在就过去。” “行，傻柱，晚上我带酒，你带份好菜！” “得，赶紧滚蛋吧，傻茂。”，傻柱转身跟在赵德柱身后往食堂走去。 “秦淮如……你现在还混的挺能耐，居然还能在妇女办干上差事了，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许大茂轻蔑一笑，把手里的条子收好。 秦淮如心事重重的跟在苏汉伟身后，苏汉伟也察觉到了，但是碍于张主任也在，不好开口。 张主任站在后厨门口，笑眯眯的对后面招手说道：“何师傅，麻烦你把咱们后厨人叫出来，厂办的苏科要说个事。” “得嘞！” 第375章 秦淮如略施手段 傻柱掀开后厨的棉门帘喊道：“嘿，大家伙，都把手里的活放下，咱厂办的苏科有话要说。” “得嘞。” “来喽。” “等我下，我把手擦擦……” “……” 后厨七八个人很快就出来了，李师傅看到了人群里的秦淮如，眉头一皱看向傻柱，傻柱则无所谓的摇摇头，他这才放下心来，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秦淮如，顿时稀奇的讨论起来，傻柱听到他们嗡嗡的声音就挥手制止道：“大家伙哎，厂里领导可在这呢，咱们可得给咱张主任留点面子，都别说话了。” “不碍的不碍的……”，张主任嘴上客气看后厨人静下来后对苏汉伟做了个请的手势，“苏科，您开始吧，别耽误太久，二食堂的工作量比较大……” 苏汉伟听到开场还挺开心，张主任话说完他的笑就尬在脸上。 “咳咳，二食堂同志们，你们好，我是咱们厂办的苏汉伟……” “鼓掌！欢迎！”，傻柱猛的吼了一声，后厨人跟着鼓起了掌，苏汉伟被吓了一跳，他狐疑的看着傻柱，拿不准傻柱是不是故意吼这一嗓子让自己难堪，可傻柱一本正经的鼓着掌，他心里也没个准数。 “同志们，先停一下，首先我代表厂办感谢大家对我个人的欢迎，可是今天我是代表咱们红星轧钢厂……” “……如今我国上下大搞工业建设，特别是咱们轧钢厂这样的重工业很是重中之重！所以在工业部保护生产安全的前提下……” “……新型的鼠药具备，外观鲜艳，形状像粮食，毒性大，见效快……” “老鼠吃药几秒钟就会丧命……我们打扫卫生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犄角旮旯，如果有异味，第一时间就得处理……” “……”，苏汉伟口才确实好，吧啦吧啦都不带重样的，张主任涵养不错，眯着眼睛就快睡着了，傻柱嘴角抽搐着，李师傅则瞪圆了眼睛，轻轻的碰了傻柱一下小声问：“他在那叭叭什么呢？” 傻柱扯着嘴角小声说：“听着就得了，别被人拎出来丢人。” 李师傅不屑的捏捏鼻子。 “好，注意事项我就说到这，大家伙看这里……”，苏汉伟咽了口口水润嗓子，对赵德柱摆摆手，赵德柱从箱子里摸出一个薄铁皮桶，大概有成人巴掌长，中间是空的。 “大家看过来，这就是撒药的三角盒，我们把药放在里面，一可以遮风挡雨，更好的保持……” “二是起个醒目的作用，这么大一盒子够明显了吧？……” “……” 苏汉伟又叭叭几分钟，在张主任不断的暗示下终于意犹未尽的停下嘴。 张主任拍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好了，今儿就说到这，咱们二食堂的注意喽，可不敢误食鼠药，这玩意要命，更不能把鼠药携带进后厨！这是要犯错误的！” 后厨人听到张主任的声音如同听到天籁，自发的鼓起了掌，张主任双手虚压一下说：“那大家伙先回去工作，何师傅和李师傅配合咱们苏科在外面撒药，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咱们后厨。”，说完他不经意的瞥了眼秦淮如。 “散！” “……”，后厨人回去了，何雨柱掏出烟给赵德柱和张主任各发了根，又转头客气的对苏汉伟问道：“苏科，来一根？” “不了，你们抽吧，我在工作的时候不抽烟。”，苏汉伟婉拒了傻柱的好意，带着秦淮如找墙角摆放盒子撒药去了。 赵德柱把烟夹到耳朵上说：“得，你们聊，我得去帮忙了，要不然不好交代。” “那么客气干嘛？你赶紧去吧。”，张主任客气的笑笑，等赵德柱走远后小声的说：“柱子，这秦淮如怎么又混到妇女办了？这轧钢厂现在什么人都敢用？” “说她干嘛？咱就当个热闹看看得了。” “何师傅，张主任，我瞧那苏科看秦淮如的眼神不对……”，李师傅猥琐的揉搓着下巴八卦道。 “嗨，老李，这事咱可不兴说，爱谁谁。”，傻柱嗤笑一声说道。 三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换了个话题聊了起来，一点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苏汉伟一看就很少出力的，弯了几次腰就有点不舒服，后面全靠秦淮如和赵德柱在忙活，他抽空看着傻柱几人，嘴巴嘟囔几句，也没好意思提帮忙的事，不过秦淮如任劳任怨的样子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特别是秦淮如蹲下时那绷的浑圆的大腚。 秦淮如他们三人快到中午才把三个食堂跑完，苏汉伟有意的亮出手腕上崭新的蝴蝶牌机械手表看了看。 “快到中午饭点了，咱们今儿就到这了，那个……”，苏汉伟为难的看了赵德柱一眼。 “我先回去了，工会事还挺多。”，赵德柱闻言知意，他隐晦的看了眼秦淮如，笑呵呵的离开了。 秦淮如则一副茫然的模样站在原地，苏汉伟很满意赵德柱的识趣，等他走远后，装出一副大方的模样说：“秦淮如，这都到饭点了，中午咱就一起吃个饭吧？” “啊？我饭盒没带。” “那你去取吧，我们一食堂见。” “行，我先谢谢您了。” “客气，这不是也忙了一上午了，吃个饭很正常嘛。” “……” 俩人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一起忙的赵德柱，秦淮如心下有几分得意的回了妇女办，她进门之前先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直到调整到一副疲态才推开了门。 “哎哟，小花，还没去吃饭呢？”，秦淮如打个招呼就去拿饭盒。 “没……没呢。”，小花表情复杂的回了一句。 “啪”，常志燕办公室门开了，任艳娇憔悴的招手说道：“秦淮如，你回来的正好，中午饭晚点吃，先来办公室一趟。” “啊？那个厂办的苏科长让我们几个人一起去一食堂吃个饭……”，秦淮如为难的解释道。 “苏科长？苏汉伟？”，任艳娇不屑的撇撇嘴，常志燕这时说道：“秦淮如，你先去吧，一会直接来找我，有事找你。” “哎，好嘞。”，秦淮如神色如常的回答道，转头问小花：“你没事还不去吃饭吗？珍儿呢？” 第376章 庄工插手工业母机项目，张清泉的决断 小花刚想开口说话，任艳娇就抢先开了口： “秦淮如，你别珍儿，珍儿的叫的那么亲切，你该吃饭就赶紧去！别搁这啰嗦！” “我这不关心一下同事……”，秦淮如眼睛一眯，她知道埋在任艳娇身上的雷，炸了。她压住心中报复成功的快感，委屈的小声说道， “秦姐，你先走吧，今天办公室发生一些误会，任姐情绪不好。”，小花还是实诚，她现在是最懵的一个，她也判断不出来那些东西到底是谁偷的，就先决定观望着来，她也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这轧钢厂的铁饭碗来之不易。 “哦，行……”，秦淮如立马就热情起来，她凑到小花旁边小声说：“小花，用姐给你带饭不？” “不了，我等下自己去吧。”，小花拘谨的摆摆手，秦淮如又看了任艳娇一眼，这才离去。 常志燕看着意志消沉的任艳娇，还是忍不住叹口气说： “行了，先吃饭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哦，我去取饭盒。” “……” 苏汉伟在一食堂门口看到了秦淮如，挥了挥手就自己先进去了，秦淮如心里对这个人下了判定，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窝囊货，自己只需要略施手段就能拿下，想到这，秦淮如也放慢了步伐，缓缓的走向一食堂。 。。。。。。 西交大兴庆校区，张清泉办公室。 沈如涛终于没扛得住工业部内部的压力，一个庄姓的工程师来到西安辅助阎解成和张清泉的工作，说是辅助，这家伙一来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话办事都带着刺，很明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自己铺路，成了他有功，不成了他无责。 阎解成沉默的抽着烟，桌面上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头，张清泉也眉头紧皱，两人明显是遇上困难了。 “老师，这个四九城派来的技术专员能调走吗？” “难！”，张清泉憋屈的回了一句。 “这家伙从理论到技术，哪一项够格能参与到这工业母机的项目里来？老师，您听我说……” “你先别说了，听我说两句。”，张清泉生硬的打断了阎解成的话，随后可能觉得自己这话有些重了，就伸手敲了敲桌子。 “解成，给我来一根烟……” “哦，好。”，阎解成把桌面上的烟和火柴往张清泉手边一推，张清泉看他不亲手递烟，知道他心里犯别扭了，自己轻笑着取根烟点着。 张清泉抽了口烟，随着渺渺的烟雾飘起，他低沉的声音传来：“解成，这可能不是坏事，你换个思路想一想？” “还怎么想？我厂里活也多，每次去实验室他都在，就掉个脸搁那挑毛病，叭叭的又说不到点子上，真烦。” “烦他干嘛？他插手之前的数据和模具都有记录吧？”，张清泉笑的有些诡异。 “有啊，我有一份，你这不是……”，阎解成说到这眼睛一亮，呼吸有些急促的说：“老师你的意思？” “我有什么意思？既然是工业部派来的工程师，他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就由着他做不好吗？” “可是，咱们这可真费了不少心血进去啊？我有点舍不得。” “解成，脑子不要那么轴，灵活一点，既然工业部已经插手，不如我们择出来，我们身后还有学校嘛……”，张清泉说到这也有些惋惜的摇摇头，工业母机的前期实践基础打的很牢，也耗费了本地不少高级技工的时间和精力，直接放弃谁都舍不得。 可是庄姓工程师是工业部某领导的亲外甥，就这点龌龊事沈如涛遮遮掩掩的告诉张清泉后，还叮嘱他不要告诉阎解成怕年轻人头脑一热，做出不理智的事。 张清泉守信，是没有告诉阎解成，可是他内心也有了别的想法，那就是实在不行就分开搞，工业部姓庄的接手热工研究所的工业母机雏形继续努力，他和阎解成抽身在学校重新开始，虽然会耽误一些时间，但是起码能保证工业母机工程进行的纯粹性。 “可是……”，阎解成长出一口闷气，他表情很是不舍，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行吧，老师，那具体怎么操作就看你了，我回厂里了，热工所那摊子就交给他得了，我不管了。” “解成，厂里最近工作忙吗？”，张清泉认可阎解成的说法，就换个方向问道。 阎解成又摸起一根烟点着，“还行吧，厂里有一套苏式完整的重卡图纸，就是很多精细件还得纯手工制作，有点拖时间。” “那你就好好忙着，毕竟领着工资呢。”，张清泉明显意有所指，阎解成苦笑着点头确认。 “行，我听您的。” 张清泉把烟掐灭，感叹道：“这东西能少抽就少抽点吧，别等年纪大了后悔都来不及。” “咳，我一想事这烟就停不下来，以后慢慢减吧。”，阎解成把手里的半根烟掐了，“再喝缸子茶，我就回厂里好好睡一觉！” “你呀你，喝吧。”，张清泉起身打开窗户，把清新的空气换进来，太阳升到半空中，阳光刚好照进了室内，似乎把阎解成心头的阴霾都驱散了。 “老师，我觉得没必要那家伙置气，把眼前事都交给他，他做不下来的。”，阎解成指指自己的脑袋：“他这里差一点的。” “你真损……” “哈哈哈……”，阎解成心情大好，“老师再见。”，起身跟张清泉告辞。 “去吧。” 张清泉看到阎解成离开，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他抓起桌上的电话。 “喂，涛子吗？” “……” “姓庄的直接干涉我们的工作进度，阎解成厂里工作也很忙，我决定把现有的进度交给姓庄的继续搞下去……” “……” “我没有冲动，我考虑的很清楚，每个人的思路不同，我也不能说姓庄的就做不出来，说不定人家想的更全面呢……”，张清泉语气酸溜溜的。 “……” “行，工业部那边交给你了，你尽量把庄工已经完全接手工业母机项目，谁好奇的话，你就隐晦的提一下我和阎解成已经被挤出来了，完全没有话语权了……” “……” “涛子，你别激动，我真的考虑清楚了，这不是撂挑子，这是……以退为进！” 第377章 傻柱邀请二大爷，棒梗摸肉再起事端 张清泉放下电话后的表情坚定，他相信沈如涛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现在就把姓庄的捧的高高的，再把自己和阎解成摆到弱势那一方。静静的看着庄工程师唱独角戏，直到唱不下去为止。 沈如涛面色凝重的放下电话，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两侧的太阳穴苦苦思索着，不一会儿他就轻笑了一声，“大老张，你这玩的是捧杀啊，你就真吃准了庄和嘉手上没有真功夫？” “不过……你猜对了，他还真没有什么大能耐！”，沈如涛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听到有人敲门才收敛了表情，“进！”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中院。 天气刚暖和一点，微风中还带着一丝寒意，二大爷今天回来得早，一路都在琢磨着晚上要不要喝二两药酒放松一下，心中正火热时进到了中院，傻柱后脚跟过来就把他叫住了。 “二大爷！别慌走。” “唔……傻柱啊，你有什么事找我？”，二大爷被傻柱扰了雅兴，背着手一脸的不开心。 傻柱看了一眼他额头，二大爷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额头上的伤疤。 “没啥大事，我和许大茂想请您喝个酒。” “喝酒？你俩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我可告诉你啊，二大爷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 “得，我还专门割了刀肥膘，晚上准备炖萝卜，您要不来我就自家消化了。”，傻柱从背后提溜出一块肥五花，那白色的肉膘一晃，二大爷就有些迟疑了。 “傻柱，就喝酒吃菜？” “喝酒吃菜肯定的，我俩有个小事想给您汇报下。” “唔……”，二大爷猜不出来傻柱找自己干嘛，可他确实禁不住肥肉的诱惑，最终妥协道：“行吧，傻柱，我回家收拾下，一会儿在哪吃？啊，不，在哪儿汇报？” “许大茂家，他买酒去了，一会就回来。”， “得嘞，你呀，别和许大茂走太近了，你看你现在，小心思太多了！”，二大爷说完用眼神往贾家方向一瞟，傻柱轻轻的点点头。 “哼，我就知道……”，二大爷心中大定，这全四合院有一家算一家，现在最落魄的就是贾家了。 不说贾张氏得罪多少人，贾东旭干过多少蠢事，就是秦淮如现在也总和院里其他人格格不入，秦母又是个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棒梗就更不说了，手脚还是有点不干净，已经有人在背后偷偷叫他一只耳了，如果阎解成听到准得吓一跳，《黑猫警长》里的经典角色提前二十多年登场了。 “方便现在给我透点情报吗？”，二大爷凑近小声问道。 “许大茂多跑了几个村子，我们仨的纸面证据都开好了。”，傻柱敞亮的说。 “这……”，关于阎解成的街办小胡已经给二大爷通知过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阎解成有参与投机倒把行为的动机和证据，纯属秦淮如诬赖，可这傻柱和许大茂一直没动静，二大爷也乐得清闲，没主动问过，这下估计是拖不过去了，秦淮如被驱逐出院子已经快成为现实了。 “傻柱，秦淮如得等贾张氏回来了才走，这点你知道吗？” “这跟我没关系，我只希望您能还我清白，要不以后谁都敢往我身上泼脏水，那还了得？” “行吧，唉……”，二大爷遗憾的看了眼贾家，“傻柱，肉炖烂点，我牙最近有点疼，嚼不动硬的。” “我再切半斤豆腐进去，保准嫩口。” “傻柱，还是你懂我，一会儿见。”，二大爷背着手回后院了，傻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动肉，就猛的一转身，脚刚抬起来，一个瘦小的身影就倒了下去。 “哇啊……”，棒梗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摔疼了，躺在地上就嚎啕大哭，傻柱皱着眉头后退一步盯着地上的棒梗，秦母听见外孙的哭声，放下手里的活就跑了出来，抱着棒梗就质问傻柱：“你干嘛呢？棒梗还是个孩子！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这是怎么了？”，二大爷听见吵闹声又赶紧回到了中院，一看地上的棒梗，眼神就多了几分厌恶。 “都甭看我呀？我压根没碰到他。”，傻柱不耐烦的解释一句就想走。 “你别走，你这么大一人怎么好意思打孩子！”，秦妈松开棒梗就去拉拽傻柱，傻柱也不好跟一妇女拉扯，只能别扭的闪躲着。 “你别上手啊！再动我我可真就还手了！”，傻柱左手提着肉，身形不算灵活，一时不察，被秦妈在脖子上抠了一把，顿时就是一阵蛰疼。 “柱子，你往后退。”，高芝萍心疼自家男人，拎着一把小扫帚就冲了出来，眼神凶狠的盯着秦妈，随时就要动手。 “你回去！甭碰到你了。”，傻柱往高芝萍身前一挡，任由秦妈又撕拽了两下。 “助手！东旭亲家母，你再动一下我现在就把你撵出去！”，二大爷发火了，重重的跺着脚喊道。 “他打孩子你怎么不管？合着我们家好欺负是吧。”，秦妈泼辣的扯着嗓子，院里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看着地上抹眼泪的棒梗和脖子上挂彩的傻柱，一时半会闹不清楚状况。 “傻柱，你先说说看……”，二大爷指着地上的棒梗说：“就从棒梗怎么就倒在地上说起。” “哎哟喂，我可真是……”，傻柱一停下来，脖子那股疼劲都上来了，他捂着脖子恨恨的说：“二大爷，我跟你说完话，就瞅着你回后院了。” “对啊，我是回后院了。” “我手里不是提着肉吗？我当时就这样……”，傻柱对着大家演示一下自己刚才背着手提肉的样子。 “我就感觉到谁在后面拽肉呢，那我就能愿意了？我猛的一转身，嘿，这小子就躺地上开始嚎了，这不是讹人吗？” 院里邻居都艳羡的看了傻柱手里的肉，因为傻柱演示的很到位，大家也都信了几分，棒梗只是哭也不说话，秦妈忍不住了，她跳出来指着傻柱质问道：“我出门的时候你可抬着脚呢！是不是你把孩子踹倒的？” 第378章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抬着脚呢？你说的可真对，来……”，傻柱右脚抬起给周边的邻居看，“来来来，瞧瞧我这黄泥鞋底子，再瞅瞅棒梗身上有没有脚印！” 冬天刚要过，春天还未来，这季节四九城的路最为泥泞，随便找个胡同路走过，那必然要粘两脚泥。 傻柱脚上穿的是高芝萍年前跟老太太学着纳的黑棉千层底布鞋，刚从厂里回来的他鞋底沾了不少污泥，邻居们看到他的鞋底子，再看看棒梗身上，嗯，衣服不算干净，但真没有泥巴印。 “哟，棒梗身上不也没脚印嘛……这还咋咋呼呼的……” “贾家人什么德行咱院里都知道，傻柱说有人动他身后的肉，你想想……” “哎哟，不会是棒梗真要拿傻柱手里的猪肉吧？” “我说句公道话，这棒梗还这么小，不会是跟傻柱闹着玩吧？”，一个邻居分析着情况，旁边立马有人怼了他一句： “玩？你拿块猪肉来，我让我家小孩和你闹着玩！” “我这不是……唉，算了，我不说了。” “……” 院里人议论的声音不断的传进秦妈的耳朵里，她顾不得还嘴，蹲下拍打着棒梗缩在胸口的手，“手拿开，让我看看你身上……”，棒梗吃疼，就张开了双手，秦妈左看右看也没找到脚印，脸色阴晴不定。 “哎，你们围在我家门口干嘛？”，秦淮如下午在单位和两个领导开了个小会，因为任艳娇实在无法自证清白，常志燕有心捂盖子的基础上，秦淮如趁机表达了自己想多参与妇女办工作的强烈意愿。 任艳娇无力反驳，小花置身事外，许爱珍缺席，常志燕最终还是决定要秦淮如参与到妇女教育这一部分，先跟着任艳娇学习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转为正式工，（秦淮如一直是学徒工，只是工作关系挂在妇女办，做杂工一类工作。）。 秦淮如耍了点手段在妇女办总算有了点地位，估计任艳娇得先把自己择干净了才会继续打压秦淮如。她算是扳回来一局。 可是秦淮如的好心情在一进院子之后就消失殆尽，她在人群中听到了自己宝贝儿子棒梗的哭喊声，这让她怎么受得了，赶紧拨开人群扑进去，把棒梗抱进怀里。 “妈，你怎么看的孩子？”，秦淮如一急，就先对秦妈埋怨起来。 “得，那个傻柱说棒梗偷他手里的肉，我出来的时候你儿子已经躺在地上了！” “傻柱？”，秦淮如心疼的揉揉棒梗的胸口帮他顺气，“傻柱！你怎么跟一孩子过不去啊？” “我跟一孩子过不去？秦淮如，你知道前因后果吗？”，傻柱盯着肉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两块黑印，就直接把肉往二大爷手里一塞。 “二大爷，您拿好喽，邻居们，为了公平公正，我让二大爷提着肉，各位欣赏一下，看看肉上面那黑指头印子是谁的？” 二大爷听着傻柱的话就仔细看着手里的肉，肥膘上确实有两个清晰的黑色小指印，那尺寸一看就是个孩子的，二大爷叹口气，把肉半举着说：“都看看吧，唉。” 众人围过去看了一两眼心里就有数了，他们鄙夷的看了秦淮如，至于棒梗？一个孩子一身的毛病，只能是父母教育不到位。 秦淮如心知不妙，只能紧抱着棒梗没撒手。隐晦的给秦妈使个眼色。秦妈会意，也凑过去一看二大爷手里的猪肉，就遗憾对她点点头，秦淮如头嗡的一下，血液上涌，她硬掰开了棒梗紧握着的右手，邻居们看到她情绪激动，一转身都挤在她母子身边。 “啊！疼，妈妈……松手啊！”，棒梗意识到情况不妙，死死的握着手不让他妈掰开，可秦淮如发了狠，不顾旁边几个大神善意的劝说，硬是掰开了棒梗的五根手指。 果不其然，棒梗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上有明显的油痕残留，二大爷“哼”的一声把肉还给傻柱。 “行了，都别看了，今天晚上回去都好好歇着，明天开全院大会，每家都得来人，少一个我就上你们家拉人去！” “你这又是何苦？”，傻柱惋惜的摇摇头，在高芝萍的安慰声中回家了，周边的邻居没热闹看了，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这贾家长孙棒梗想偷肉吃的新闻足够下饭了。 秦淮如松开了手，一脸失望的看着棒梗，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要摸别人家的肉？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还嫌这家不丢人吗？” 棒梗愕然的看着秦淮如，脸上的羞愧之色随着秦淮如的唠叨越来越淡，他也是个学生了，有自己的想法，终于棒梗受不了了，对着秦淮如大吼道： “我爸偷东西！你也偷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偷？他们都叫我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棒梗你这是……”，秦淮如心口揪着疼，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乖宝贝儿子。 “我这是什么？我同学都说我是小偷的儿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就是同学嘴里偷东西的小老鼠！这不都是你和我爸害得！” 棒梗心中的不满一下子宣泄出来，他用力的推开眼前的秦淮如，头也不回的往院外跑去。 秦淮如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秦妈犹豫半天，终于还是暗叹一声，回家熬粥去了，高芝萍坐在屋里看着秦淮如那惨样，心里涌上一丝同情。 【唉……】 “棒梗……”，备受打击的秦淮如缓过神来，左右寻找着儿子，可棒梗早就离开了。 “棒梗！”，秦淮如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着急忙慌的往院外赶着找儿子去了。 天都黑透了，一身疲惫的秦淮如才带着棒梗回到了四合院，一路上碰见几个邻居都没搭话，大家也有意识的避开秦淮如的眼神。 后院，许大茂家，二大爷坐在上位抽着烟喝着莲花白，夹着萝卜炖肉好不快活。 许大茂又提了一杯，给傻柱递个眼色说道：“二大爷，三巡酒过，咱们说点正事？” 第379章 二大爷酒桌谈贾家旧事 “说正事？”，二大爷抽口烟，“别急啊，酒过三巡，饭不是还没吃呢？” “二大爷，今儿我和傻柱可是抱着不醉不归的态度请您来的，这一会儿咱可就没工夫说事了。”，许大茂又提了一下酒杯。 “就是，二大爷，我敬你一杯！”，傻柱笑着提起酒杯，二大爷放下筷子，“好，喝了这杯就说正事。” “嘶啊……舒坦！”，二大爷擦下嘴，漫不经心的说：“你俩说吧，我听着呢。” 许大茂又散了圈烟，三人都续上火以后才开口道： “二大爷，今儿没别的意思，年前秦淮如堵我家门口，说我和阎解成，傻柱投机倒把的事您还记得吧？” 傻柱一言不发的抽着烟，他今天主打一个陪伴，有许大茂这张嘴在，轮不到他显能耐。 “嗯，我记着呢……”，二大爷盯着桌面上的菜，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嘿，二大爷，咱可是关上门来说话的，您这样我还怎么好意思开口啊？”，许大茂心里不舒服，说话多少有点膈应人。 “唔……”，二大爷点点头，抬眼看着许大茂说：“行，你东西是不是都准备好了？”，他不等许大茂回话，又扭头问傻柱：“你的东西也准备好了吧？那我也不废话，你俩是不是……” “一定要把秦淮如赶出这个院子？” “是！” “没错。”，许大茂和傻柱痛快的给出答案，二大爷意外的看了傻柱一眼，可傻柱眼神清澈，一点作伪的痕迹都没有。 【许大茂恶心贾家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傻柱现在也铁了心要撵走秦淮如，真是……】 二大爷心里打鼓，他思索了下说：“咱们四合院啊，现在都成了这南锣鼓巷的笑话喽……” “我这有时候去街办，都得绕着其他院里的大爷走，为什么？还不是怕丢人？”，二大爷自嘲的看着两人。 “二大爷，咱们院的病根子不就在贾家吗？拔掉了不就干净了？真费劲。”，许大茂不屑的摇摇头。 “拔掉？谈何容易……” 二大爷用筷子点点桌子说：“贾家进这个院子的时候还是解放前，贾富贵比我进娄氏钢厂还早，这屋子呀，可是正儿八经分到贾富贵手里的……” 傻柱和许大茂点点头，这情况他俩都知道。 “贾富贵虽说没有什么大能耐，贾张氏刚搬过来的时候也不是个难交往的人，他们家儿子，哦，就是贾东旭……” 二大爷陷入回忆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这贾东旭打小就是咱们院里的孩子王，长的也算俊俏，脑子还灵活，就是喜欢搞点小聪明，贪别人小便宜……” 许大茂听到这就嗤笑一声，低下头假装夹菜，傻柱则认同的说道：“二大爷这话说的没毛病，十来年前，贾东旭身上确实没这么多坏毛病，最多偶尔哄我个包子吃。” “是啊……”，二大爷表情复杂，“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呢？” “我想想……” “那应该是他爸去世以后了，贾张氏为了抚恤金大闹轧钢厂，整得车间主任和厂办几个领导都下不来台，那贾东旭被他妈缠了一脑袋的白布带子，唉！” 二大爷想起不堪的往事，心里暗骂贾张氏真不是个东西。傻柱和许大茂没听过这事，不由的催促二大爷快点说。 “那贾东旭当年还是个半大孩子，就这样被贾张氏摁着脑袋跪在厂门口，旁边的人都围着看……” “贾东旭想跑，可贾张氏不让，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任由厂里进出的工人指指点点……” “那我可受不了……”，许大茂下意识的接了句，赶紧拍拍自己的嘴：“呸呸呸，我这胡说呢，我可没盼着我爸怎么着！” “贾张氏着实泼辣，车间主任让她去厂办，她不去，谁拉她，她就在地上翻跟头，三五个男人都拉不起来……” “最后惊动了厂办的人，来了两个领导，好说歹说贾张氏就是不松口，一提贾富贵就闹，一谈钱就不说话了……” 二大爷来了兴致，他不顾二人饥渴的眼神，悠然的夹了块大肥肉塞嘴里，咕叽咕叽的嚼着，咽下去以后又说道： “能在厂办上班的脑子都好使，一看贾张氏那架势就知道是想多要点抚恤金，可是贾富贵当年出意外，多多少少是有点违规操作，按照标准，厂里也只能给一百八十元的抚恤金和一个钳工岗位。” “贾张氏听不进去，她坚持说贾富贵是死于谋杀，是被人害死的，她那时候说的信誓旦旦，把厂办的领导都说的心里没底了。” “谋杀？”，傻柱和许大茂面色凝重的对视一眼，二大爷点点头：“是，当时贾张氏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有证据，只不过没办法在厂门口说，要说只能当厂长面儿说……” “可厂长怎么会见她这个撒泼的寡妇，那多晦气，厂办的领导就让车间主任回去调查，任由贾张氏和贾东旭在厂门口闹腾。” “这车间主任离开没多久就带着易中海回来了，这易中海多少算是个亲近人，他好声的跟贾张氏解释半天，最终贾张氏点头委托易中海代表自己去厂里讨个说法。” “易中海……” “易中海？”，傻柱和许大茂听到这个许久没人提起的名字，面色就是一僵，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傻柱手指点着桌子，显得心事重重。 “嘿，你们俩怎么这幅模样？我不就提了一嘴易中海吗？瞧把你俩吓得……”，二大爷搓了颗花生米吃。 “那易中海去厂办怎么说的？”，傻柱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二大爷摇着头补充道：“压根没人能说清楚，有人说他找了厂长，也有人说他找快退休的书记求的情……” “还有个说法最离谱，你俩想听吗？”，二大爷想到了什么，咧着嘴笑道。 “二大爷，您这时候就别遮遮掩掩了，畅快的说呗，是不是啊？傻柱。” “就是！” 第380章 自尊心受伤的贾东旭 二大爷看到他俩猴急的样子就轻笑一声，不再言语，拿起筷子拨拉两下菜，惋惜的叹了口气。 许大茂着急想问，傻柱却有眼色的在桌子底下踢了许大茂一脚。 “大茂，没看到荤菜都凉了吗？把炉门打开热下菜，我再炒俩鸡蛋。” “哎，傻柱！你……”，许大茂抬头看见傻柱给自己猛打眼色，这才反应过来，陪着笑说：“哦，怪我没注意，把菜都放凉了。” “大茂，家里没有鸡蛋就算了，我随便对付一口就算了。”，二大爷淡淡的说道。 许大茂闻弦知意，这二大爷是真馋这口炒鸡蛋了，就干笑两声掩饰心疼。 “等着，我这就去拿，傻柱一会你可多放点油和葱花，要不然鸡蛋不香。” 傻柱点点头，就端起酒杯，“二大爷，咱俩走一个？” “来。走一个……” “嘶啊……”，二大爷闷了酒，有些遗憾的感叹道：“莲花白这酒啊，乍一喝味道还不错，仔细一品就差点意思了。” 傻柱就干笑一声不言语，他家有阎解成给的西凤酒，可在许大茂家轮不到他接话。 【这刘海中！可真够膈应人的！】，捏了俩鸡蛋的许大茂脸色一僵，把鸡蛋往傻柱手里一塞：“傻柱，要不你回家……” “得，我现在就炒鸡蛋，你家葱搁哪儿呢？”，傻柱立马装傻，拿着鸡蛋就去炉子旁忙活着，根本不上许大茂的套。 “得，二大爷，咱爷仨两瓶莲花白可不够，您等我一下啊。”，许大茂又起身去厨房取酒，话说的大方，嘴角却心疼的直抽抽。 傻柱乐呵呵的剥着葱，许大茂黑着脸从橱柜里拿了瓶细脖子西凤瞟了傻柱一眼小声骂到：“傻柱你这臭厨子，又跟我玩这心思点子！” “嘿，这酒不错，大茂局气。”，傻柱浮夸的吆喝一声，把二大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许大茂无奈的瞪了傻柱一眼，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酒说：“二大爷，酒有，您今儿可得喝尽兴了！” “嗯！大茂有心了。”，二大爷矜持的点点头，但蠕动的喉结看出来他很满意。 一番忙乱后，傻柱端着热好的萝卜炖肉和现炒的鸡蛋往桌上一放。 “来，二大爷，热菜配好酒……”， “二大爷，你叨两口菜，咱继续说……？” “嗯？” “大茂，酒给二大爷满上，咱再走一个！”，傻柱端起酒杯先干为敬，二大爷满足的和许大茂碰杯，一饮而尽。 “舒坦……我刚说到哪儿了？”，二大爷满意的吧唧吧唧嘴。 “说是厂里有那个离谱的传闻……就说到这了！”，许大茂终于等到二大爷开口了，忙不迭的提醒到， “哦？对对对。” “当年厂里，哦不，就是钳工车间有人传，那贾富贵的抚恤金是易中海给的，这可真够离谱的。” “二大爷，不对啊，您刚不是说厂里给贾张氏备了一百八十元抚恤金吗？这钱……” “一百八是厂里一开始就定下来的，但是你知道贾张氏最后拿了多少钱吗？” “多少？”，许大茂兴致勃勃的问道，傻柱小声的插了一句：“二大爷，抚恤金给了五百吧？我好像听贾张氏说过。” “五百？”，二大爷撇着嘴摇摇头，“这话我今天就是跟你俩带一嘴，出了门我就不认了。”， “您喝酒……”，许大茂赶紧给二大爷满上。 “贾张氏稀的稠的搁一块领了五百八十块，还硬生生要来了两个工位。”，二大爷晃着两根粗壮的手指，一脸鄙夷。 “五百八？两个工位？”，许大茂和傻柱猛吸了口冷气，面面相觑。 “嗯，就是这多出来的钱没人能说清楚……我当时也好奇去打听过，厂办的人嘴都很严，问谁都是一问三不知，呵呵，有意思吧？” “……”， “这事，厂里当时闹得动静不少，那几年咱们厂里的机器都是老型号的，维护保养也跟不上，工伤丢命的也不止贾富贵一个人，这五百八的抚恤金传出来以后，之前家里有人在轧钢厂出意外的那些家属不干了，也都跑到厂里闹……” “嚯，那段时间，厂门口都有几波人换着花样堵门，要厂里给他们补抚恤金！那闹腾的……啧啧……” 许大茂嘬着牙花子看着傻柱，傻柱点头补充道：“我听我爸说过这事，最后厂里被惹急了，保卫科拿着家伙撵人才把这事给处理了。”，傻柱两只手比划着枪的样式。 “傻柱说的没错，保卫科看似解决了眼前的事，却给厂里惹了一身骚，工业部和东城分局都来厂里调查了，最后也没个交代，唉。” “那贾张氏手里的钱到底是谁给的？”，许大茂就这个点想不明白。 “我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说。要我说啊，这事看着是贾家占了便宜，实际是把贾东旭害苦了，贾张氏真是眼皮子浅……” “贾东旭当年还上着学呢，贾张氏直接给他办了退学送厂里去了，钳工车间一群大老爷们也没人愿意带他，贾东旭见天就在车间磨铁棒……” “不对啊？那易中海呢？”，许大茂越听越迷糊，这贾东旭辍学他知道，贾张氏压根没觉得丢人，那破嘴传的四合院人尽皆知，把贾东旭去厂里接班都吹得多么多么了不起，儿子有出息，知道心疼母亲，懂事的自己主动去接他老子的班。可这也不对呀？贾东旭刚进厂被工友欺负的事儿他是一点都没听过。 傻柱和贾家都住中院，应该知道的内情多一些，他面色如常的附和着二大爷的话。 “易中海？那……我真都不想提他！伪君子一个。”，二大爷不屑的说。 “我告诉你，许大茂，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放假的时候去找你爸问问，我这也不方便多说，要不然就成了我嚼人舌根子了。” “我就多说一句，一开始排挤贾东旭，让他磨了两年铁棒的就是易中海的两个徒弟！” “什么？” 第381章 贾家难忘的过去 许大茂听到这句话实在绷不住了，他脑子转的飞快，有些事感觉快要想明白了，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猜不透，这让他的表情更加古怪。 “大茂，现在可没空琢磨别的，二大爷话还没说完呢！”，傻柱好心点了他一下，许大茂索性放弃了思考，抬头看着二大爷。 “得，今天高兴，我就多说两句，贾东旭这孩子吧，人不坏，就是这地方不够用……有时候分不清好赖话，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二大爷揶揄的指指自己的脑袋，其他二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贾东旭都去蹲苦窑了，人是好是坏已经不重要了，可是没脑子确实是实情。 “贾东旭在厂里混了两年半，也没个人乐意带他，郭大撇子找了几个四级工带他也没个动静，慢慢的就没人提了。” “呃，傻柱，要不然咱听点别的？光说贾东旭挺没劲的？”，许大茂挑了挑眉，傻柱苦笑一下，主动问道：“二大爷，之前我听人说贾东旭找的是咱们厂的一个木工，最后怎么娶了秦淮如，这事您知道情况吗？” “厂里的？你说的是老冯的侄女吧？”，二大爷手往桌子上一放，许大茂倒酒，傻柱递烟，二大爷心里这个舒坦呐。 “那闺女人长的一般，性子也不错，她不嫌贾东旭家里情况差。可是贾张氏不乐意啊，真是……”，二大爷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贾张氏觉得冯家那姑娘家里条件好，亲戚还是厂里的干部，如果真让他俩成了，贾张氏可镇不住自己的儿媳妇，她怕啊，一急之下就自作主张的找媒婆，去乡下给贾东旭物色一个媳妇。” “贾东旭知道了肯定不乐意啊！可贾张氏软硬不吃，贾东旭把他妈逼急了，贾张氏大冬天就往院中间一躺，说要把自己冻死，说她死了就不用操心贾东旭的婚事了。” “是有这么个事。”，傻柱插了一句，许大茂觉得自己在院里住了这么多年，怎么错过这么多好玩的事，不禁暗暗后悔。 【以后我得常在院里待着，贾张氏躺地上嚷嚷着冻死自己这事听起来就有意思啊！没亲眼看到还挺可惜。】 “唉，这贾东旭那时脸皮子薄呀……碍不住贾张氏的撒泼打滚，易中海又拿出他那套母子闹矛盾，肯定是你贾东旭不对的说辞，把贾东旭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呢？” “再然后啊，贾张氏知道儿子不喜欢农村的姑娘，可能是出于愧疚吧，最终媒人把秦淮如带回了四合院，那当时的秦淮如还是个姑娘，两个大粗辫子，那大大的眼睛……”，二大爷投入的复原当时初见秦淮如时的惊艳，可许大茂和傻柱都不住的偷笑起来。 “咳咳！”，二大爷意识到自己的话多少有些露骨，“你俩不是也听过贾东旭的墙角？” “嘿，我没听过！傻柱这孙子听了，被贾张氏泼了一身洗脚水！”，许大茂不顾傻柱那黑透的脸哈哈大笑着。 “许大茂，我看你又皮痒痒了？忘了当时我怎么收拾你的？”，傻柱用筷子敲敲桌子，许大茂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不由得夹紧了腿。 “你这臭厨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行了，事儿也说的差不多了……” “二大爷，你还没说秦淮如和贾东旭相亲的时候儿呢！”，许大茂不满的说。 “这事你不知道？”，二大爷意外的看着一脸懵的许大茂。 “我不太清楚……” “得，那我就再啰嗦两句，本来知道相亲的贾东旭还不情不愿的，估计从厂里换了身破旧工服穿着，结果一回家就看到俏生生的秦淮如，立马就同意了。把贾张氏乐的不知道北。” “这秦淮如呐，也是一门心思要嫁到这四九城来吃商品粮，都不考虑贾家的情况，十块钱的礼钱谈好，没俩月就嫁给贾东旭了，这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说了，这你俩也都知道了……” “对，喝酒，今儿三瓶酒喝不完，谁都不能走。” “喝酒！” “二大爷，我敬您！” “来，一起喝。” “二大爷，炒鸡蛋多吃点，这专门给您做的。” “好好，咱都吃好喝好……” “……” 三瓶酒可经不住三人喝，傻柱和许大茂控制着量，两人陪着二大爷喝了个尽兴，最终二人架着二大爷把他送回了家。 “呼……傻柱，今儿二大爷透的东西有点多啊？” “那跟咱俩没关系，贾家的破事太多，你听着不烦吗？” “烦？我烦他干嘛？我听着就是图一乐！” “得，阎解成交代的事儿也算办完了，那就等贾张氏回来秦淮如就得离开四合院。” “怎么着？听你这口气你还不舍得？傻柱，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别让我瞧不起你……” “许大茂，我去你大爷的！”，傻柱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脖子，抡腿往上撩的时候才意识到二人关系比之前好多了，就有意的留了七成几道。 “哎哟！傻柱你个王八蛋……还真下黑手啊？！高芝萍！高芝萍！你家傻柱又犯浑了，哎哟……” 许大茂应声倒地，捂着裆部痛苦的喊道，傻柱用脚拨拉他一下，“嘿，许大茂，我可收着劲呢，你再搁这耍赖就没劲了？！” “我耍你大爷！哎哟……” “哈哈，许大茂，你别光动嘴啊，起来收拾我不就得了？你还手啊……” “傻柱！我与你不共戴天！” “哈哈哈……” 。。。。。。 第二天一早，秦淮如还在水池旁等着接水，二大爷精神抖擞的来到了中院找她。 “秦淮如，你过来一下，我通知你个事。” “二大爷，您有事就说吧，我这等着接水，走不开。”，秦淮如晃晃手里的脸盆婉拒了他。 “哼……” “行，那我就直说了，年前你造谣咱们院的阎解成、许大茂、傻柱三人投机倒把，偷盗集体财产的事还记得吧？” “那不就是句玩笑话吗？二大爷，我可没当真，就随口那么一说。” “随口一说？” 第382章 秦母想回村里，秦淮如的反击 秦淮如一本正经的点头回道：“是啊，二大爷那时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气不过许大茂他们吃肉喝酒，就随口胡诌的……” “他们三个不会当真了吧？还大老爷们呢？！真小气，就知道跟我一个女人较劲。”，秦淮如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把一个受尽欺负的弱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咳，秦淮如，你现在话说的这么轻巧，早干嘛去了？我给你说……”，二大爷想起昨晚的酒肉，继续坚持着维护院里的风气和个人权益。 “二大爷，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吗？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咱们院里人心里都有数，他们三个人随便开几张纸条就把自己择干净了，怎么可能呢？” “这……”，二大爷一急，嘴里的话啊呜啊呜的说不出口，秦淮如嘴上占了上风，反而好心的劝慰二大爷：“二大爷，他们仨这样欺上瞒下是为了糊弄您，你别犯糊涂，再被他们绕进去了，那……” “传出去影响您的名声。”，秦淮如另辟蹊径，准备先拖住二大爷几天。 “随你吧，我话通知到了，晚上全院大会你得参加！”，二大爷索性摊牌了，他也懒得啰嗦那么多。 “哎，开会我肯定来。”，秦淮如微笑的应下了，她看二大爷走远后才去水池接水，眼睛不时的瞟向后院，神情严肃。 【许大茂！傻柱和阎解成我没办法，你可如果我们秦家村放过电影……】，她接完水就赶紧回家关上门就进了厨房。 “妈，记得我昨晚给你说的事吗？” 秦妈冷淡的说：“淮如，你自己想清楚，这事非得我去办？” “妈，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你也听见了，院里人正准备撵我走呢，我要是离开了四合院，那咱俩都得回秦家村。” “回去就回去呗，你也在秦家村活了十几年，现在嫌弃弄错了？”，秦妈冷笑一声。 “妈！我回去倒无所谓，这不是还有孩子吗？” “秦淮如，你说事就敞亮的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院里人都传遍了人家要撵的是你！况且还要等你婆子回来才让你走。” “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就什么都不做等着我婆婆回来？那我冤啊？” “现在知道自己冤了？秦淮如，不是我说你，你那嘴是真的贱，你不乱说话，人家干嘛撵你走？” “妈！咱俩才是亲的，有您这样说女儿的吗？”，秦淮如气呼呼的坐在床边。 秦妈在围裙上擦擦手，不屑的说道：“秦淮如，这个月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我？妈，我上个月工资只发了七块多，能不能……”，秦淮如故作为难的解释道，她没说假话，厂里确实扣了她半个多月的工资。 “呵呵，我算是看明白了，秦淮如，你真是活该被人撵，你那嘴……”，秦妈点着自己的下嘴唇说道：“就没有一句实话，我今天就回村里去找你二伯，至于人家愿不愿意帮忙，我就不知道了。” “妈，那二伯怎么会不同意呢？都是自家亲戚，难不成他还会向着外人吗？”，秦淮如茫然的抬起头。 “秦淮如，你就让我就空着手回去找他？是你没把二伯当亲戚，还是别人不把你当回事？你用用脑子想想吧！”，秦妈看她一脸愁容，心下一软。 “那……”，秦淮如呆呆的看着贾家屋里这一堆老旧家具，秦妈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摇摇头就收回了视线。 “唉，在村里谁问我，我都说我家大闺女在四九城享福，秦淮如，你瞪大你眼睛看看，这屋里的家伙式都不一定抵得过咱们村里的水平。” “是啊。”，秦淮如心灰意冷的惨笑一声，“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没劲，当初跟被鬼迷了心窍似的，一门心思就要嫁到这贾家来，可现在我瞅着屋里的摆设，心里都憋屈的慌……” 秦妈眼神柔和一点，语气还是冷冰冰的说：“秦淮如，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就十块钱的彩礼你就巴巴的嫁过来了，现在你就多余说这些话。” “是啊，都怪我！妈你现在翻旧账还有意思吗？这眼下的事儿怎么办？我这还有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秦淮如眼睛一亮，她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还得完善一下再去办。 “妈！你等下。”，秦淮如从口袋里掏出钱，在秦妈注视下分成了两部分，“妈，我留一块钱在身上，剩下的你先装着。” “你今天找我二伯，一定让他写份举报许大茂利用放映的机会索要群众财物，最好隔壁村也能开一份举报信！” “哦，你继续说。”，秦妈捻起钞票数了数，六块一毛钱，顺势往兜里一装。 “您能办好这事就行了，我去厂里找个人问问情况。” “你还要问什么啊？秦淮如，你就安生一点吧！”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找人是想确定个事，我有三个孩子要养，院里凭什么撵我？我孩子怎么办？” 秦妈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秦淮如这模样已经没什么指望了，她准备帮完这次忙也就不回四九城了。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秦淮如，我这次回去了，准备歇个几天。” “妈，这怎么行？我这孩子没人带啊？” “哪个女人不是自己带孩子的？更何况……”，秦妈意有所指的拍拍自己的口袋，秦淮如立马不吭声了，她最大的问题就是钱！死要钱！ “秦淮如，我帮你问问你三叔，看京如有没有兴趣过来帮你吧。” “京如？”， “那也行吧。”，秦淮如收拾着东西说：“妈，我去厂里打个到，您等我回来再说吧。” “行，你去吧。”，秦妈转身去了厨房忙活，等秦淮如走后才撇嘴嘟囔道：“我看你这脑子也跟锅浆糊一样，把钱看的那么重，以后指望谁能帮你？” “真是活该！”，秦妈打好面糊糊，把锅盖重重的盖上！ 第383章 贾东旭人生轨迹改变，阎解旷去书店看书 西安城，热工所实验室。 阎解成刚推开门进来，庄工马上停下笔，挥手招呼道：“小阎同志，你过来看看我改的一些数据。” “哎，庄工不好意思，我今儿顾不上看了，您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我觉得合适就行？工作态度一点都不严谨！”，庄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更是把笔重重的摔在桌面上。 阎解成面色不变，取出一张假条放在庄工手边。 “庄工，我厂里工作压力太大，正在尽全力赶第一辆自主生产大卡车的项目进度，我没办法两头跑了，这是假条，您批一下。” “这……我先看看……”，庄工听他说的理由充分，也不好当面拒绝。 “嘶……三个月？你在跟我开玩笑？”，庄工觉得阎解成在挑衅他的智商，气的差点掀了桌子。 “是啊，这只是厂里估算的时间，您也知道东北和金陵那边，大卡车也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我这边真的腾不出手……”，阎解成冷静的解释道。 “可是……” 庄工情急之下差点爆了粗口，他就是来摘桃子的，工业部工作的亲戚知道了这个工业母机项目就开始运作，他也是付出很大代价才得到这个来陕镀金的机会，可是设计师现在要撂挑子，把他晾到这怎么办？他真能自己把这事解决了？他清楚自己的能力，干点不影响大体的边角料小活还行，把工业母机的理论推进到实体，那他就差得远了。 “庄工，我只有把厂里活干完了才有时间来这边，您还是别耽误了，快签字吧。”，阎解成面露不耐的点了点桌面。 “呼……”，庄工强压下心里的火，犹豫再三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您盖下私章，厂里要回执留底的。” “我……行吧。”，庄工取出私章盖在假条上。 “行，谢谢庄工，我先走了。”，阎解成说完伸手就去拿假条。 “等一下。”，庄工按住假条，在阎解成疑惑的眼神注视下硬着头皮问：“那个小阎啊，你不会是想找个理由撤出工业母机项目吧？” 【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呢？”，阎解成用力抽起了假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庄工，您是领导，应该支持我的本职工作不是吗？我要是有空，巴不得吃住都在这实验室里。” “哦，这样就好。那我们等你回来？” “哎，庄工您捧我了，你们现在该干嘛干嘛，我回来自己追进度就行。”，阎解成笑着伸出手和庄工握了下。 “庄工，我那边项目就快落地了，等验收的时候您一定的来！走了。” “哎，一定来，一定来。”，庄工打了个哈哈，等阎解成出门后脸色立马心沉下来。 “这混小子是给我上眼药呢吧？” 旁边几个借调过来的高级技工看着阎解成离开后，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实验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你们先忙着，我出去有个事。”，越想越不是个滋味的庄工留下一句话，急匆匆的找电话去了，他要给工业部的亲戚汇报下突发状况，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阎解成骑上自行车脑海中就【叮！】的一声响。 “系统这时候提示我干嘛？” 阎解成一脸懵的停下车子等着系统播报。 【经系统检测，剧情人物贾东旭人生轨迹出现重大改变，宿主参与度60%，特奖励年度签到自选礼品一次。】 【5.4.3.2……】 【经济类，搞点现实的。】，阎解成苦笑的做了选择，他现在口袋空空，真是丢了穿越者的脸面。 【叮，宿主自选1962年度签到奖励为经济类，敬请期待……】 系统一如既往地简单直接，阎解成点根烟叼在嘴里，“贾东旭？难不成他今天在原剧中出的意外？” “哎，这也算……” “错打错着吧，没成想还变相保住了他的命……” “贾东旭，既然有机会活下来，你就当个人吧。”，阎解成似笑非笑的吐口浊气，他突然想起了秦淮如。 【也不知道傻柱和许大茂把证明搞好没？这许大茂办个事儿是真磨蹭！】 “算了，先不回厂里了，去老师那混口茶喝，顺便找铁成搞点牛杂。” 阎解成调转车头，顺路向北骑行去交大打老师的秋风了。 张清泉：？？？ 。。。。。。 四九城，新华书店。 阎解旷盯着一人多高的书架子，犹豫着要不要找个人帮他把书架上摆的书取下来。 那是一整套的《三国演义》，他眼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看书快，而且记性好，家里那些书已经被他看完了，字数少的基本都快背过了，渴求知识的他只能跑到书店来过眼瘾。 这时有一对父子也走到了这排书架旁，阎解旷赶紧打招呼。 “哎，叔叔你好……” “小朋友你好，有什么事吗？”，戴着黑胶框眼镜的中年人客气的回了句，可他儿子不乐意的催促道：“爸，先别跟他说话了，帮我把那套《三国演义》取下来，我着急看呢。” “郑桐，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要懂礼貌知道吗？” “爸……”，郑桐看着他老子刻板的表情，只能敷衍的对阎解旷拱了拱手，故作老成的说：“那个不好意思了，我先让我爸取本书，不耽误你的事情吧？” “咦？你要买那套《三国演义》？” “是啊，这可是最后一套了……”，郑桐一提书就来了兴趣，他手舞足蹈的跟阎解旷说道：“嘿，你知道吗？这套书是带插画的，我同学家买了一套，就给我看了一册，你不知道，那书里画的关云长，人高马大，胡子这么长！”，圆头圆脑的郑桐，右手在自己下巴上比划着，直接就让阎解旷羡慕不已。 “嚯，胡子那么长？那他怎么打仗的？不会碍事吗？” “不能够！”，郑桐斜眼鄙视着阎解旷：“你这小孩儿真有意思，谁会让自己胡子碍着事啊？” “你叫谁小孩儿呢？我51年腊月的，你多大？” “嗨，你比我小一岁呢！怎么着？你也喜欢看历史书？” “喜欢啊！我家的都被我翻遍了，没意思了。” 中年人早就取下了书，兴致盎然的看着俩孩子交流。 第384章 阎解旷和郑桐的君子协定 “你真能吹牛！”，郑桐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着阎解旷，嗯，衣裤款式都是普通的，袖口和领口还能看到细密的针脚，郑桐视线往下移，咦？蓝黑色条绒布面棉鞋？ “咳咳，郑桐，礼貌点，你俩可以聊聊看过的书，我去付钱了。”，老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宠溺的摸着儿子的脑袋提醒他注意分寸。 “哎！爸这套《三国演义》多少钱？”，郑桐有些紧张的捂着自己的口袋，他今天出门跟他爸说好了，书任由他选，但是书钱他和他爸一人一半，这是关乎到他的压岁钱。 “嗯？”，中年人把第六册书翻到背面一看，“三元六角。记得回家给我一块八。”， “呼……还好。”，郑桐长出了口气，他扭头正想跟阎解旷炫耀一下，可他发现眼前这个小朋友听见价格并没有什么反应。 “嘿，你叫什么名字呀？”，郑桐不经意的翻着手边的《岳飞传》，阎解旷注意到他手里快速翻动的书页里有插图。 “我叫阎解旷，郑……郑桐是吧，你把你手里的书给我看看。” “这套吗？”，郑桐扫了眼书后的价格，“阎……解旷，这一套书二元六角呢，不便宜。” “两块六？”，阎解旷接过书就翻看起来，这套书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第一版第二次印刷，里面配有大师画的插画，制作精美，内容详实丰富，对他俩这种正处在崇拜英雄的少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郑桐看他看书认真就凑过去看，阎解旷随手一翻正好在枪挑小梁王那一段，插图上正是小梁王披全身甲胄，和一身布衣只佩胸甲的岳飞比试。 “嚯，这本书看着也挺精彩啊，阎解旷，你知道岳飞字什么嘛？”，郑桐摸了摸口袋，他觉得再买一套《岳飞传》也不错，【我这几块钱总不能都花在书上吧？万一我再看上别的东西怎么办？】 【哎，忍着吧。】，郑桐呲着牙，松开了手，继续伸头看着书。 阎解旷注意到他的表情，他也为难的摸了摸口袋。 【得，大哥之前给我的零花钱还剩四块二，如果买了这书我也就不剩什么了，到时候想吃块糖都得哄妹妹的，这可怎么办？】 两人各有心事，郑父这时付完钱回来了。 “郑桐，你俩聊好了吗？” “没有呢，爸，这有套《岳飞传》，您能不能买给我看？” “说岳？你钱够吗？”，郑父晃晃手里的书，疑惑的问道，他知道郑桐爱好广泛，不相信他肯把钱都花在买书上。 “我……”，郑桐隐晦的瞥了阎解旷一眼，“爸，您就先给我买了呗。” 郑父点点头，到书架旁翻了翻，郑桐在身旁说：“爸，这书也只有一套了。” “就小朋友手里这一套？” “嗯。” 郑父犹豫了下，转头问阎解旷：“小朋友，这套书你要买吗？” “我……”，阎解旷遗憾的准备放下手里的书，刚想说自己不要了，可郑桐这时松了口气，对他挤着眼睛做了个鬼脸。 “我要的，叔叔。”，阎解旷紧紧的把书抱在怀里，也对郑桐挤挤眼睛。 “你……” “我什么我？” “你怎么又要这书呢？我刚看你都放下了！” “我可没说过我不要。” “……” 郑父微笑的看着他俩斗嘴，他是个大学老师，平时工作忙也没太多时间陪孩子，他没有像其他父母一样去维护自己儿子，反而趁这个机会观察下儿子的反应。 “阎解旷。这套书可两块多钱，你动动嘴就买了？” “郑桐，你让一下，我要去付钱了。” 郑桐眼珠子一转，他伸出双手挡住阎解旷的路促狭道： “阎解旷，你小子不会是准备跑吧？你买不起书对不对？打肿脸充胖子！” “嘿，郑桐，好……”，阎解旷忽然想起郑父还在一边，只能含糊的说：“好那个不挡道，让开。” “得！”，郑桐眼珠子一转揶揄道：“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就跟着你，我要亲眼看见你付钱才行。” “真麻烦……”， “那咱俩一起去吧！”，阎解旷手一挥，迈步走向柜台，郑桐则神情戒备的盯着他看，如果发现阎解旷有跑的苗头，第一时间就能摁住他。 【这小子真买了怎么办？这新华书店也只有这一套了！早知道一开始我就要了。】，郑桐如是想道。 阎解旷把书放在柜台上，售货员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就照着书后面的售价开了票，把票夹好往一推。 “去那边结账，凭小票过来取书。” “好嘞。”，阎解旷点点头，就去结账了。 “这小子还真买了？” “爸……”，郑桐瘪着脸跟郑父撒娇。 “儿子，你脑子灵活点，他有说岳，你有三国，你俩看完了可以交换着看，对不对？”，郑父说完拍拍手里的《三国演义》。 “也是，可三国比他那书贵几毛钱呢？” “你真小气，书就是知识，知识就是力量，你不能用钱去衡量知识，记住了吗？”，郑父板着脸严肃的说。 “那好吧，爸，我去找他，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好的，好好跟人家说话，这也是咱们……” “文人的风骨。” “文人的风骨！好了，爸，您别把这话挂嘴边了，我都听腻歪了，我走了。” “嗯，我等你。”，郑父轻轻的笑着。 阎解旷付完钱用小票换来书，他这时候才感觉到心疼，他轻轻的抚摸着封面，用力的嗅着油墨香。 “我的钱啊……” “阎解旷！你买好了？！”，郑桐搓着手一脸坏笑。 阎解旷戒心大起，把手抱紧才挑着眉毛问道：“你要干嘛？” “跟你商量个事呗……” “你说事儿就说事儿，搂我干嘛？” “来来来，咱俩到门口说。” “我先告诉你一声，郑桐，我二哥可是解放军……” “得得得，没那么多事，我身边好多同学的爹都是解放军……” …… 郑桐和阎解旷的换书协定是在郑父的监督下进行的，两人都很痛快，决定每周末都来一趟新华书店交换书籍。 “行，那我该怎么说呢？”，郑桐挠了挠头，突然正式的伸出了手，阎解旷一愣也递出自己的手，俩人握着手，郑桐先开口说话， “正式介绍下自己，石油子校，郑桐。” “红星小学，阎解旷。” “下周见？” “下周见！” “好了，郑桐，别耽误别人回家的时间。” 郑父拍了拍手提醒道。 “叔叔，郑桐再见！” “再见！” “……” 第385章 秦淮如的防守回合 秦淮如为了让自己顺利的留在四合院，她准备了一个完整的方案出来，具体情况如下…… 一，让自己妈回秦家村，村长按辈分是秦淮如的二伯，本着帮亲不帮理的原则让二伯代表秦家村村委出一份举报信，内容就是揭露许大茂利用放映员的身份在秦家村放映时索要穷苦老乡的财物土特产，行为极其恶劣，影响轧钢厂的名誉。 秦淮如甚至贪心的让秦妈试着说服二伯，让隔壁村也出一份许大茂的举报信。当然，这只是她个人预期，实在做不到也无所谓。 举报许大茂，引起厂里调查最好，退而求其次也要降低阎解成三人的证明材料的公信力。 二，自己去厂里找领导求援，首选妇女办主任常志燕，用尽一切办法让她出面协调一下，毕竟保护轧钢厂做工的妇女正常生活就是常志燕的本职工作，次选她最近搭上话的苏汉伟，志大才疏耳根子软，却有个厂办副科级别的岗位。她准备让苏汉伟帮她出面走一走轧钢厂的中层干部层面的关系，给宣传科和二食堂施加一些压力。 她这一步的重点是博取厂里人的同情，利用舆论，把压力转移到许大茂和傻柱身上，如果能让许大茂傻柱二人迫于压力放弃追自己后账是最好的，不行帮自己拖延时间也可以接受。 三，刘光齐！这是秦淮如一直隐忍不发的底牌，这把双刃剑用好了，二大爷会彻底倒向她这一方。但是谨慎的秦淮如不敢直接找刘光齐的原因就是怕出意外！万一刘光齐不配合，情绪激动下抖漏出她俩的丑事，那她秦淮如就是留在院子里也成了笑话，贾东旭出狱第一件事就会收拾她。 至于阎解成？她压根接触不到那个层次，她见工业部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街办有小胡，那家伙对自己家充满敌意，不能招惹。派出所直接排除，她怕…… 不得不说，秦淮如在危急情况下的应急处理还是有些想法的，只不过她实施起来注定比较困难。 常志燕：“秦淮如，你说的情况我都记下了，我得先去调查一下情况，如果事实真是你说的那样，就是许大茂和何雨柱欺负人，那咱们妇女办也不是摆设……” 秦淮如：“常主任，那我有三个孩子，如果我搬离四合院，我孩子怎么办？” “我刚才说了，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那妇女办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好了，你先去忙吧。” “可是我着急呀，常主任您什么时候去调查？” “秦淮如，你着急也没有用，我今天下午要代表厂里去区上开会，三天以后才回来，到时候再说吧。”，常志燕又一次端起了茶缸子送客，可秦淮如哪懂这些啊，只见她一脸愁苦的还想争取一下。 “好了，出去！”，常志燕“咣”的一声把茶缸子砸在桌面上。 “……常主任我先去忙了……”，秦淮如悻悻的离开了，她随手在外面办公室拿了份报纸，匆匆的往厂办赶去。 “苏科长？您在这呢！真巧？”，秦淮如推开了苏汉伟办公室的门。 苏汉伟：？（你推我办公室门说真巧？） “秦淮如，你来了，坐。”，苏汉伟热情的拉开了椅子。 秦淮如受宠若惊的拍拍自己伟岸的粮袋子说：“哎哟，苏科长真是……客气啊，我就一小小的学徒工您都……” “先坐下！”，苏汉伟摆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有事？” “有。” “方便说嘛？” “是这样的……咱们厂宣传科的许大茂……何雨柱……” “就上次在食堂外面碰见那两人？” “是，就是他们……” “嗯，你继续说。”，苏汉伟面色有些不耐烦了。 “是这样……”，秦淮如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许大茂和傻柱两人的不是，在厂里，院里都针对她一个弱女子，可苏汉伟已经侧面打听了解秦淮如，大概猜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听秦淮如说的这些不但很难共情，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秦淮如，停，你先别说了。”，苏汉伟摆摆手，顺势看下手表。 “我今儿事比较多，要不然，咱们改天再说？” “哪怎么行呢？”，秦淮如噌的一下站起身，她双手撑着苏汉伟的办公桌焦急的说：“苏科长，您就看在我一个女同志的面子上，帮帮我好吗？我一个人实在斗不过俩大老爷们啊！” 秦淮如双臂夹着自己的粮袋子，说话时不停的扭动着身子，那俩粮袋子晃得苏汉伟有些眼晕，他鬼使神差的探出了手，在离秦淮如粮袋子只有一寸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他咽了口唾沫，尴尬的缩回手，眼神闪烁的解释道。 “你刚挡着光了，我想让你往旁边让一点……” “苏科长……”，秦淮如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但很快收了起来，身子一扭就绕到了苏汉伟身边，毫不客气的把大腚挪到办公桌上，眨巴着眼睛故作委屈的说：“苏科长，您看我都这么可怜了，就出手帮帮我吧？” “呃……”，苏汉伟喘着粗气思索着，他试探着把手放在秦淮如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发现秦淮如只是皱皱眉头，并没有其他反应，顿时一股子邪火就窜了出来，他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你去把门关严！咱俩再研究一下怎么样？” “行吧。”，秦淮如干脆的转身关门，一扭一扭的大腚让苏汉伟彻底失去了理智。 “苏科长，门我反锁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秦淮如妩媚一笑，苏汉伟起身就抱住了她。 “苏科长，您这是干嘛？”，秦淮如眼角冰冷，声音却格外妖娆，“我……你别动……呃……” 苏汉伟右手攀上了高峰，秦淮如随意扭了两下，大腚刚好在苏汉伟腰胯之间蹭了蹭。 “苏科长，你到底帮不帮我？给我句实话啊。”，秦淮如一把抓住苏汉伟往自己衣服里探索的手。 “帮你出面对吧？宣传科许大茂，二食堂何雨柱，你看我都记着呢，快把我手松开……快……” “行，那咱俩就再聊一分钟，等你办完事了我再来感谢你！”，秦淮如强调完这句话，就任由苏汉伟上下其手，估摸有个一分钟了，她一把推开苏汉伟。 “好了，苏科长，我相信你才来找你的，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呃……”，苏汉伟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386章 李怀德与苏汉伟，秦母的智慧 秦淮如出门后才松了口气，她嘴里嘟嘟囔囔的暗骂了几声，要离开办公楼之前犹豫的回头看着二楼…… 【到底要不要找李怀德呢？他出面肯定有用。】，秦淮如想到这不由得捂住了嘴，她甩甩脑袋把不好的记忆甩出去。 “算了！实在不行再去找他。”，秦淮如做了决定就准备离开，可这时李怀德和一个年轻人刚好下楼和她碰了个脸对脸。 “哟，秦淮如，你来厂办找人？”，李怀德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旁边的年轻人瞥了秦淮如一眼就先往旁边走了两步，主动让出空间给他俩。 “李主任您好，我就是刚好转到这。”，秦淮如从口袋掏出报纸，想给自己的话增加一点说服力。 “哦？好的好的。”，李怀德面带微笑，眼神瞟向秦淮如身后的生产计划科办公室，秦淮如顺着他眼神看过去，顿时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哦，秦淮如，我就说你最近怎么不来找我汇报工作了，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李怀德饱有深意的盯着秦淮如，阴恻恻的笑着。 “我……”，秦淮如还想解释，苏汉伟正好推开了办公室门准备外出，刚伸出一条腿就看到了门口的李怀德和秦淮如，他心里一突突顺势停下脚步，眉头微皱的观察着情况。 秦淮如暗道运气不好，纵使她那么厚的脸皮也有点扛不住。 秦淮如也不准备多作解释，冲两人分别点个头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怀德静静的见她离开后，主动冲苏汉伟打个招呼，“小苏，你现在很关心女同志的工作嘛？” “李主任，您别拿我打镲……她过来问我个事。”，苏汉伟赶紧解释，心里分析着李怀德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 莫非李主任也干了？……，呸！这个婆娘真是祸水。 苏汉伟心里暗骂秦淮如不知检点，自己更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得罪厂里的大红人李怀德，影响自己“进步”，阻碍自己向组织“靠拢”。 “她现在在哪个部门上班？怎么还有事找到你这来了？”，李怀德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苏汉伟难以招架。 “回李主任话，她现在在妇女办常主任手下做事，好像还是个学徒工身份。” “哦，妇女办常主任……，行，你去忙吧，我这还有事。”，李怀德暗暗记下这个信息，就客气的摆摆手。 “李主任您忙您的。”，苏汉伟忙不迭的躬身回话，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嗯，对了，小苏，下午没事来我办公室，咱俩好久没一起坐坐了。”，李怀德临走前留下这句话，让苏汉伟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好的，李主任，下午见！” “嗯……”，李怀德冲他微微点头，回头对青年人说：“怀义，走吧，我带你去工程部。” “好嘞，李主任。”，李怀义促狭的挤挤眼睛，李怀德没好气的拍他一下。 “走吧，一天天净事儿。” …… 办公楼下的小插曲结束了，秦淮如一脸阴郁的从楼后拐角走了出来，她全程目睹了苏汉伟被李怀德压制的过程，虽然听不见他俩的对话，但是明显苏汉伟指望不上了。 “难不成李怀德是逼着我去求他？”，秦淮如面色纠结，最终长叹一声，往厂大门走去。 上午十点多，请完假的秦淮如回到了四合院，在家门口择菜的三大妈看到她就别过了脸，专心的处理手里的活。秦淮如脚步不停的回了中院。 十几分钟后，三大妈正在打扫地上的豆芽根，就见秦母背着个大包离开了四合院，她扔下扫帚，好奇的跟出了大门看着秦母端直往胡同外走去。 【哎？这秦淮如都不留个人照顾孩子了？她母女俩也闹翻了？】 三大妈想到这就摇摇头，这贾家的事儿，谁也说不清。 。。。。。。 秦母回到秦家村就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秦父好奇的问她怎么回来了。 “根生，别问了，四九城那边谁爱去谁去，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过去了。” “哦，那下午你去老大家里一趟，把大孙子抱回来吧？我也想孙子了。” “让我歇一天吧，哎，根生，趁着没事，我给你学学秦淮如过的日子？” “哦？你说。”，秦父摸出旱烟斗，添了烟丝美美的抽了起来。 “……” 秦母绘声绘色的把这几个月四合院的事儿讲给秦父听，秦父的眉头越皱越深。 “媳妇儿，那你回来了淮如一个人怎么办？” “哎，人她都得罪完了，我在院里想找个人说话都没人愿意搭理我，天天对着她三个倒霉孩子，闷死我了。” “唉……对了，你刚不是说要去二哥家吗？” “根生，二哥家我不能去，你想想，秦淮如得罪的那几个人我都打听过了，一个是干部身份，一个是厂里的大厨，最后这个……” “就是秦淮如托我找二哥举报的那个……许大茂，那可是轧钢厂的放映员，正式工，万一二哥真碍于面子把人家举报了……” “那以后还有谁敢来咱秦家村放电影？这再让别人知道是咱家挑的事，咱俩以后在村里不得被人戳脊梁骨骂吗？” “嗯……”，秦父边听边点头，“媳妇，你说的对着呢，咱还真不能替她出头，这城里人跑这么远给咱们放电影，那给点吃喝也不过分……” “对嘛！你都能想通的事！”，秦母重重的拍下手，然后摊开手说道：“可你女儿脑子轴啊！她就想不明白，专门挑有能耐的人得罪，也不知道随了谁？”，说完，秦母翻了秦父一眼，秦父没接话，耷拉着眼皮子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很是享受。 至于秦淮如委托他老两口办的事？得了吧，秦母连秦京如都没去找，第二天就把大孙子接回家了，这一家人手里有了从秦淮如手里抠下的三十多块钱，可是舒坦的过起了日子。 秦家村发生的一切远在四九城的秦淮如一点都不知道，她还巴巴的盼着秦京如来帮忙呢。 第387章 秦京如再回四九城，许大茂校门口等娄晓娥 秦淮如只请了两天假，到第三天还没见到秦京如的人影儿，她再傻也知道出问题了。 她抱起已经会走路的小当去了后罩房，托一个邻居帮着照看一下孩子，那老婶子心善，看在孩子份上没一口回绝，直到秦淮如摸出五毛钱放在她手里才满心欢喜的应下了。 “行，贾家媳妇儿，你把姑娘放我这儿吧，但我得把话说清楚，下午饭点前你得把孩子接回去，要不然我家掌柜的回来我不好解释，毕竟你家那个情况……” 秦淮如心里暗骂老婶子做事不地道，又想拿钱又不想多事，可现在她哪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陪着笑应下，然后右手抱槐花，左手牵着棒梗，一家人朝着秦家村赶去。 …… 下午，日头偏西，满脸风尘的秦淮如领着棒梗回到了四合院，俏生生的秦京如抱着小槐花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京如，你先回屋，我去后院把小当接回来着。” “姐，你去吧。” “棒梗，跟小姨回家。”，秦京如跺跺脚，看棒梗过来才推门进了贾家门。 “四九城，我又回来了。”，进屋后安顿好小槐花，秦京如深吸了一口空气，兴奋的握紧了拳头。 【这次我可不能那么轻松的离开四九城，我在姐家过渡一下，也去找个临活干！赚到钱了，就买那个……】 秦京如挠了挠脑袋，“嘶……那叫什么？雪……雪……” “雪花膏！对，雪花膏，也不知道有没有姐说的那么香。”，秦京如满眼憧憬的自己未来的日子，左右打量下就准备打扫下屋子卫生，她先打开门透透屋里的异味。 秦淮如牵着小当回家后，看到正撅着屁股扫地的秦京如，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她有些迷茫的回忆着今天在秦家村时秦母说的话。 【唉，这亲妈有时候都靠不住，我以后该怎么办？】 贾张氏被抓走，她心里还小庆幸一下，贾东旭被抓走，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易中海被动支援三线，她手里有钱，心下也不慌。 但她在秦母明言不再掺和她和贾家的事之后，心里着实空落落的，特别是秦父在旁一声不吭，那种冷漠更让她觉得心寒，自己父母都不愿意帮自己出头，那托二伯写举报信的事儿更是没影了，她最大的庆幸就是说服了三叔，能把秦京如带来给自己搭把手，要不然这日子真没办法过了。 “姐？回来了，你在旁边歇会，我手脚快，这点活很快就能做完。” 秦淮如心里一热，她定定的看着秦京如，挤出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京如，姐去打盆水，咱俩一起干。” “你歇着呗？赶一天车不累吗？” “不累，哪能让你一个人干，别说了，等着我。”，秦淮如拿起盆，又回头看着秦京如说：“京如，咱俩快点干，完事了姐带你去供销社买雪花膏。” “真的！”，秦京如惊喜的问道，秦淮如重重的点点头说：“放心吧，京如，你只要把家里照顾好，姐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的，这雪花膏算啥？！” “嗯！”，秦京如更开心了。 “……” 。。。。。。 许大茂今天一天心里都忽上忽下的，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特别难受。 他坐在办公室里思索着原因。但是到下午这种奇怪的感觉忽然就消失了，他纳闷的捂着胸口，感受着平稳的心跳。 “奇了怪了？难不成谁要在背后搞我？”，许大茂轻声嘟囔着。 “算了，今儿还要接娄晓娥放学，赶紧收拾东西颠吧。” 许大茂简单的收拾下桌面，紧紧衣领去推自行车。 【哎哟？不会是未来大舅哥又来学校门口堵我吧？】 许大茂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禁心下惴惴，可当他又想起娄晓娥那可爱的圆脸，一笑就眯成两道月牙的眼睛，就把心一横。 “咳，我还非要去接你妹子，有本事你就再揍我一顿！”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就往娄晓娥学校赶，苦苦等了半个小时后，他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道朝思暮想的倩影。 剪发头，红发夹的娄晓娥推着一辆26的女士自行车走出了校门，一眼就看到了八字胡的许大茂正对着自己挥手。 【真讨厌。】 娄晓娥吐了吐舌头，歪着头俏皮的看着许大茂，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发现自己不是很反感许大茂的殷勤。 “娄晓娥！” “干嘛？” “我今天下班早，就来你学校门口碰碰运气？” “碰什么运气？你说话好奇怪。”，娄晓娥娇憨的问道。 “碰到你就是我的运气。”，许大茂单手抓把，侧着身拨拉下头发，摆了个自以为很帅气的造型。 “许大茂，你真是……”，娄晓娥羞的直跺脚，她视线一转就看见路口停着的一辆车下来了三个人，带头的正是她的亲大哥。 “许大茂，快跑。”，娄晓娥焦急的喊道。 “跑？”，许大茂还沉醉于在佳人面前展示自己“英俊”的脸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哥来了！快跑。”，娄晓娥看着他还在那摆弄头发，不禁又气又想笑。 “你哥来了？卧槽。”，许大茂一激灵，推着车子就想溜，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车把。 “哥，你来了？”，许大茂心虚的对来人打了个招呼。 “孙子，别瞎攀亲，我可没你这弟弟。” “大舅哥？”，许大茂犹豫了下，尝试着换个叫法，毕竟这样听起来比较亲切。 “噗嗤，哈哈哈。”，娄晓娥没忍住，先笑了起来，他大哥恨铁不成钢的虚指了她一下。 “你先回家，以后不许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搭话。” “回去就回去。”，娄晓娥侧跨上自行车，犹豫了下对她大哥说道：“许大茂也是个成年人了，也有正式工作，你下手别没轻没重的。” “许大茂，再见！”，娄晓娥挥挥手就离开了，许大茂也对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再见了您嘞。” “走吧？” “去哪？” “别让我在马路上揍你！你不怕丢人现眼吗？” “唉……那就去那吧。”，许大茂生无可恋的指着路旁的胡同口。 “走吧，早收拾完早回家。” 第388章 秦淮如的担忧 傻柱因为在屋里抽烟被高芝萍赶了出来，他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正在水池洗衣服的秦京如年纪还小，她躲在水池后面偷偷的瞄着傻柱。 【这个傻柱子真是傻子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就是……就是长的好老好凶……】 秦京如越想越觉得有趣，俏皮的吐吐舌头，悄悄地看傻柱抽烟。 许大茂捂着脸进了中院，“晦气，傻柱怎么守着门。”，他低下头准备从水池后面绕过去。 “大茂，回来了。”，傻柱掏出烟晃晃，没成想许大茂头一低，就往后院钻。 “哎哟，你碰到我了……”，秦京如被慌不择路的许大茂撞了个趔趄，差点摔个屁股蹲。 “你谁……哎？怎么是你？”，许大茂愕然的看着秦京如。 “是我怎么了？我来帮我姐看孩子不行吗？你真烦人，都不说拉我一把。” “我拉你个头。”，许大茂放下手，没成想秦京如看到他那青紫肿胀的马脸直接“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这是让人揍了吧？真该！” “闭嘴！”，许大茂焦急的比划着吓唬秦京如，可后者真不怕，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许大茂你被人揍了？”，傻柱好奇的凑了过来，许大茂不愿意在傻柱面前出丑，就狠狠的瞪了秦京如一眼，加快速度往后院走去，连连摆手道：“没有的事，一黄毛丫头的话你也信？” “我没有胡说，你脸都被打肿了！”，秦京如不乐意了，指着许大茂嚷嚷着。 “还在那吹牛呢？”，傻柱转转眼珠子，“哎，许大茂，你裤子怎么叉了？” “哪儿呢？”，许大茂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转头就看见傻柱嘲弄的表情，知道自己上当了，无奈的苦笑一下说： “行啊，傻柱，现在都跟我玩心思点子了？” “啧啧，这谁下的手？够黑的。”，傻柱凑近了点看清了许大茂的脸。 “得了，别问了，我先回去了。” “是大舅哥动的手？有点儿没劲了？许大茂，你跟那姑娘到底有没有谱？” “怎么没有？我就是接她的时候被她哥堵了，哎哟……”，许大茂一激动，就赶紧捂着下巴。 “这人挺操蛋啊？大茂，不行咱……”，傻柱做了个蒙头的动作，“想点招搞他一次？” “算了……”，许大茂摆摆手，回忆了下午的细节，那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竟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今儿，娄晓娥还劝他哥别动手，临走前还对我笑着……” 傻柱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一脸幸福的许大茂，“大茂？你有病吧？” “我有什么病？你甭咒我啊，傻柱！” “我咒你？那姑娘要真向着你肯定不会让他哥动手，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个傻的？” “傻茂！”，傻柱嫌弃的看着他。 “傻柱我！……”，许大茂一时语噎，傻柱说的很有道理，娄晓娥如果真的在乎自己，怎么能任由他哥动手教训自己呢？他越想心越凉，“傻柱，你说的对，我先回去缓缓吧……” “傻茂，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傻柱晃了晃砂锅大的拳头问道。 “算了，回去让我妈再打听下，如果人家没那意思，我就不腆着脸往前蹭了。”，许大茂意志显得消沉了不少，傻柱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哟，疼……”，许大茂咧着嘴，扭开了身子。 “得，我给你煮个鸡蛋揉揉眼睛吧。”，傻柱见他凄惨的模样也就不忍继续打击他了。 “行，那我先回去了。”，许大茂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傻柱郑重的说道：“傻柱，如果我这边没戏了，那你愿不愿意帮我出这个头？” “什么？你说明白点？” “就是把他哥……”，许大茂狠狠的抡了两拳。 “小意思，你先回去吧。”，傻柱点头应下了。 秦京如起身后一直默默的听他俩说话，不过人对不上号，就只记住了娄晓娥这个名字。 【娄晓娥？我得回去告诉我姐，看她认识不认识……】 许大茂用傻柱送来的鸡蛋敷脸，完事了直接把鸡蛋一吃，躺床上就睡了。 秦淮如听秦京如说了下午的事情，就默默的把娄晓娥三个字记下，准备去厂里打听一下是哪个车间的。（秦淮如不太了解娄家的情况。） 小洋楼的娄晓娥得知自己大哥又把许大茂狠狠揍了一顿后，跟大哥吵了一架。晚饭都气的吃不下，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生闷气。 【许大茂，你伤的不重吧？那么大的个子都不敢还手吗？】 娄晓娥趴在窗台边发着呆，最终叹口气就早早休息了。 。。。。。。 红星轧钢厂，妇女办公室。 秦淮如一脸懵逼的走出科长办公室，她木然的坐在许爱珍的办公桌旁思索着常志燕刚才说的话。 “你说谁？娄晓娥？”， “哦，我就说这名字怎么那么熟呢，秦淮如，你打听她干嘛？” “咳……怎么说呢？咱们红星轧钢厂在解放前叫娄记钢厂，解放后娄董选择和我党合作，放弃了经营和管理权，只参与轧钢厂的分红，算是个股东吧。” “那个娄晓娥就是他的女儿……” …… 秦淮如仔细分析着常志燕的话，心逐渐的沉了下去，这秦京如嘴里说的许大茂明显是和娄晓娥攀上了关系，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娄晓娥……许大茂……”，她情不自禁的小声嘟囔着这两个名字。 “秦姐，你刚说的娄晓娥？你认识她？”，许爱珍用手在秦淮如眼前晃了晃，一副八卦的样子。 自从上次许爱珍因为任艳娇的事摔门而出之后，常志燕打电话联系到许父才把许爱珍叫回来上班，不过那天开始，许爱珍就变得特立独行，在办公室只偶尔和秦淮如说几句话。 “啊？珍儿……”，秦淮如显得有些尴尬，“我怎么能认识股东的女儿呢，我就是听到了这个名字而已。” “你在哪听到的？”，许爱珍好奇的问。 “我们院有个叫许大茂的……” “许大茂？”，许爱珍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第389章 许爱珍和娄晓娥谈及许大茂 “你笑什么啊？珍儿，你认识许大茂？”，秦淮如惊讶的看着许爱珍。 “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昨天被人收拾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娄晓娥的亲哥哥是同学，你猜我怎么知道的？”，许爱珍提到同学俩字的时候，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这么巧啊……”，秦淮如眼睛一亮，这许爱珍既然认识娄家的人，如果自己把许大茂做的那些事告诉许爱珍，那么……秦淮如想做就做，反正没成本的事。 “珍儿，你知道那许大茂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我不关注。”，许爱珍玩着手里的丝巾，兴致缺缺的样子。 “珍儿，娄家大哥不是你朋友吗？” “同学！” “哦，同学也行，你总得让他知道缠着他妹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哦？”，许爱珍的兴趣被秦淮如调动起来了，“你说说看……” “哎，珍儿，你听我说……那许大茂是咱们厂宣传科的，还跟我在一个四合院住，我嫁到四九城他还是个孩子……” “秦姐，挑重点说。”，许爱珍揶揄的笑笑，秦淮如一开口她就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不过她就准备听听，如果许大茂真的有问题那她带句话给娄家也算尽心意了。 “哎，是这样，许大茂……”，秦淮如添油加醋的给许大茂泼脏水，从结婚时被他偷听墙角，到厂里工作偷奸耍滑，生活作风不好，经常主动找女同志搭话，利用放映员的职务之便，在乡下吃拿卡要……秦淮如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注意到许爱珍的表情逐渐冷淡。 终于，许爱珍挥手打断了秦淮如。 “秦姐，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亲眼看见的？” “那不是……”，秦淮如考虑了下还是摇了摇头，“院里的事基本都是我亲眼见到的，厂里的我也是听说的，不过你可以去宣传科问！” “我问那干嘛？我可没有那么闲。”，许爱珍疑惑的看着秦淮如问道：“秦姐，那个许大茂跟你有过节吗？” “……”，秦淮如用沉默回答。 “我换个方式问你吧，秦姐，你是不是不能接受许大茂过的好？” “……”，秦淮如半天没说话，紧紧的抿着嘴唇，许爱珍轻笑一声说：“行，秦姐，没有那么复杂，这事我会酌情告诉娄家人的，你去忙吧，我这还有点事。” “哦，真的？”，秦淮如猛的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许爱珍。 “真的，我应下了。不过啊……”，许爱珍狡黠的眨眨眼睛，“人家听不听我可管不着。” “那怎么会呢……”，秦淮如精神焕发的拨拉下耳边的头发，心情格外的好。 “嗯，我下午就去他家一趟，秦姐你看我这……” “你忙，你忙吧……你喝水不？” “……”， 许爱珍摇摇头就转身继续看书了。 。。。。。。 当天下午，娄家小洋楼。 许爱珍在客厅见到了娄晓娥，她俩年纪虽然差了几岁，但是还算熟络。 “珍儿姐姐，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有事啊，哎，小蛾子，你是不是瘦了？” “瘦了吗？”，娄晓娥摸了摸自己圆圆的下巴，难以置信的说：“珍儿姐，你逗我开心呢吧？” “真瘦了，一看最近就没好好吃饭。”，许爱珍促狭的笑道，那表情让娄晓娥一阵心虚。 “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我就随口一句话，难不成你最近真没好好吃饭？” “嗯，我昨天晚上就没吃。”，娄晓娥闷闷不乐的坐到沙发上，许爱珍眉头一皱，犹豫着问道：“你是因为许大茂？” “呀！”，娄晓娥大吃一惊，她起身慌张的四处看下，确定没人才埋怨道：“珍儿姐，你怎么知道的？” 许爱珍一看她紧张的表情，心下一动，试探着说：“怎么？是觉得你大哥没给你出气？” “不是，他下手太狠了，人家许大茂一片好意的来看看我，他就动手打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许大茂真傻，明知道挨打还去找你？” “他也不傻吧？他就是……”，娄晓娥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不自觉的撅起了嘴。 “他就是喜欢你？是吗？”， “嗯，我感觉是的。”，娄晓娥认真的回答，许爱珍惊讶的看着娄晓娥，“小蛾子，你一个姑娘家，好意思说这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觉得他就是喜欢我。”，娄晓娥语气平静，她身后的门帘子动了下，一个人影晃了晃就退出去了。 许爱珍注意到了，不过娄晓娥这个主人都没反应，她就更不方便询问了。 许爱珍想起秦淮如那些话，觉得还是要给娄晓娥打个预防针。 “小蛾子，我在厂里听到一些关于许大茂的事，你想听听吗？” “珍儿姐，我不太想听，我觉得了解一个人是靠自己的双眼和这里。”，娄晓娥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哦？真不想听？” “那你说说看吧。” “如果有人说许大茂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你怎么看？” “珍儿姐，我信，也不信。” “哦，小蛾子，你说说看。” “是这样，许大茂和我聊天的时候提过他的工作，是轧钢厂的放映员，他的工作就是放电影，经常会骑着自行车驮着一百多斤的放映设备去乡下给老乡放电影。” 许爱珍听的很认真，她轻轻的点着头，娄晓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有时候刮风下雨，他一个人带着设备要走几十里山路，珍儿姐，你知道有些村子是在山里的，能走人的路就这么宽一点……”，娄晓娥双臂展开比划着，许爱珍和她家情况差不多，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她看到娄晓娥比划着一米来宽的距离，不禁摇头表示很难接受。 “小蛾子，你不会被他骗了吧，路那么窄他怎么骑行车？” “是真的，许大茂不会骗我的。” “行吧，你继续说。” “你说他工作条件这么艰苦，那老乡为了感激他，带一些山里的土特产不是很正常嘛？许伯父出门办事不也带东西回家吗？” “你提我爸干嘛？他俩不一样的。”，许爱珍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把她爸牵扯进来了，赶紧解释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吗？”，娄晓娥眨了眨眼睛，得意的笑了。 第390章 紧张起来的边防 许爱珍和娄晓娥都是解放前资本家的孩子，两家最大的不同点就是许家1951年把自家的工厂无偿捐给了国家，换来了许父和两个叔叔的公职。 娄振华作为娄家这一代的掌控者，最终在1950年将娄记钢厂与国家合营，1953年彻底退出管理层，继续拿着股份分红。 这就看出了两家人的政治觉悟，许家人舍了财，却紧紧向我党靠拢，特别许父还当上了轻工业系统内的一名局长，两个亲弟弟也在体系内有个官家的身份。 而娄家嗅觉和魄力就差了一点，娄振华的官方身份只是一个爱国企业家，在某些小众的民间群体里扮演个领头羊和风向标的作用。 娄晓娥知道许爱珍跟自己大哥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不过好像许爱珍贴自己大哥多一点，两人受的教育注定思想都比较活跃，娄晓娥只是年纪小，心思单纯，对许大茂献殷勤觉得有意思，内心并不排斥，许爱珍这些话有点拨的意思在里面，娄晓娥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和许大茂的事情已经在轧钢厂小范围传播了。 “真是麻烦……”，娄晓娥皱起了眉头。 “想明白了？不想知道是谁在打听你的消息？”，许爱珍一点也不意外娄晓娥能想到这些。 “没兴趣，许大茂自己也不会笨的往出说，那会是谁呢？”，娄晓娥单手托腮看着许爱珍，她背后的门帘子又动了下，一个妇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她在门后偷听了半天，这关乎自己儿子的事她很关注，可偏偏到关键处，外面两人的对话停下了，她只能主动出击。 “娄小姐，梨水熬好了，我给你俩端进来。” “好的，阿姨。”，娄晓娥和许爱珍听到佣人（许母）的声音，都把坐姿调整一下，显得比较正式。 许母端着托盘，把两小碗梨水放到两人面前的圆桌上。 “谢谢。” “谢谢。” 许母连连摆手说不用，眼神却不停的往许爱珍身上瞟，娄晓娥注意到了也不说话，许爱珍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阿姨，你有事吗？” “没有，没有……”，许母故作镇静的摇着头，娄晓娥则坐直了身子问许爱珍。 “许姐，我突然有兴趣知道是谁在打听我的事儿了，您就告诉我吧。” “哦？”，许爱珍隐晦的用眼神扫了许母一眼，娄晓娥微微的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后，许爱珍才开口说： “是我们科室的一个临时工，叫秦淮如。” “哦，不认识。”，娄晓娥回忆了下，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可旁边的秦母身子一顿后就端着盘子离开了，许爱珍疑惑的看着许母的背影，直到许母走进厨房里才收回视线，这时娄晓娥微笑着解释道： “我们家这婶婶的儿子就叫许大茂，你说巧不巧？” “噢，我就说嘛，这梨水这么烫就端出来了，原来是……”，许爱珍恍然一笑。 “嗯，其实许婶跟我爸都提过一次我和许大茂的事儿了，我爸明面上没拒绝，我哥是怕我以后日子不好过，才逮着许大茂收拾的，我也不怪他们……”，娄晓娥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迷茫。 许爱珍则深有体会，她家人都在体制内，对风向的敏感程度比娄家强一截子，这也是她和娄家大哥有缘无分的根源，娄家的钱袋子，太鼓了！虽说都是按照股份比例取的正当分红，但是难免会有风险。 “唉……” “唉……” 两位美女都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默契的换个话题聊起了别的。 厨房里的许母脸色难看，她嘴里默念着秦淮如的名字，面目逐渐狰狞。 。。。。。。 边疆红山口哨所。 阿三国不断的骚扰我国西南边疆的消息已经慢慢的传到了边疆这里，红山口连队上下的氛围顿时间紧张起来，连队每天正常的操练都热火朝天。 连长黑着脸看着操场上这百十号站的笔直的军人，用嘶哑的声音吼着：“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阿三蹬鼻子上脸已经摸到我们边防线上了，我们该怎么办？” “赶出去！” “干他丫的！” “……”， 军人的嘶吼声震天，一个个的宣泄着心里的怒火，阎解放眼中杀气外放，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枪。 连长满意的点点头，军心可用，现在边疆建设兵团上级并没有直接的军令下方，只是不断的往边防派遣小股增援，红山口连队本身二十多公里的边防线现在硬是增加了两个连队进来，增加边防强度和巡逻范围。 “从今天开始，我们增加山地负重训练，巡过哨的回连队要补一个三千米才能休息……” 连长看着没有任何异议的军人，继续说道：“炊事班！” “到！”，炊事班长立正大声喊道。 “改善伙食，提高营养，咱们士兵训练任务才能跟得上。” “是！”，炊事班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别担心，后勤补给我来想办法。”，连长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给炊事班长吃下一粒定心丸。 “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负重三千米，十分钟调整时间，连队大门集合，散！”，连长手一挥，众人纷纷散去。 “尕娃，阿布都留一下。”，连长补充了一句。 阎解放好奇的回头，赵占伟拍他一下说：“想不明白？” “是啊，为什么留下他俩？” “你想想，他俩可是本地人，在山里能找到吃的，懂了么？” “啊，对！”，阎解放这才想明白，赵占伟啧啧有声的感慨道：“解放啊，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可咋办啊？这么笨的。” “你这话真多余，难不成……”，阎解放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吉利，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可赵占伟却大方的说：“解放，咱可都是扛枪的，如果真有机会上了战场，能信任的只有咱们自己。” “嗯！我知道的。”，阎解放捏了捏赵占伟强壮的胳膊。 “别碰我，我得去趟厕所……”，赵占伟肉麻的缩回手。 第391章 硬骨头一班驻守亚力岗 阎解放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训练中度过的，他和赵占伟是特招进来的，都有特长在身，连长组了一个八人的小队，一个叫张青山的山东老兵做班长，赵占伟副班长，付迪森也被调了过来负责这个尖刀班的后勤，阎解放因为耐力好，身形灵活，连长把小队重要的通信任务交给了他，尕娃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的，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在连队里数一数二的，其余几人也是连队里选出来军事过硬的新兵。 “张青山！” “到！”，一个黝黑瘦高的长脸汉子大声喊着。 “你是咱们红山口连队的老兵了，这几个新兵蛋子我就交给你了。” “收到！” 连长眼神从他们八人的脸上一一闪过，看到八人坚毅的目光后，郑重的交待道： “张青山，以后你们就驻扎在咱们防区最西边的那个亚力哨所，一切行动听指挥。” “是！” “没有指令，一定不要越界！”，连长说到这看到了张青山眼里的不满之色，他冷笑着补充道：“越界就做的干净点，留下尾巴可不行！” “是！”，众人的声音明显变大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张青山重重的点头说：“收到！” “行，去后勤收拾东西，滚蛋吧。”，连长乐了，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连长，我们班有没有名号？”，张青山面无表情的问道，赵占伟等人也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连长思索下说道：“首长上次夸我们连队是边防里作风最硬朗的，你们以后就叫……” “硬骨头一班吧。” “硬骨头？”，赵占伟几人面面相觑，张青山犹豫了下问道：“连长，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军事素质过硬，杀伤力十足，这两点够了吗？”，连长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 “是！” 张青山这才满意，他回头对着其他七人说道：“红山口连队，硬骨头一班第一次报数，从高到矮排列……” 张青山高举右手，人熊一般的赵占伟就站在队伍的最左边，其他人依次排列。 “报数！” “一！” “二！” “三！”，阎解放扯着嗓子喊道。 “……” “七！” 张青山点点头，“以后咱们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对咱们硬骨头一班的兄弟们只有一个要求……”，他目光如炬的扫过七人，“敢打，敢拼，不放弃战友，能不能做到？” “能！” 众人大声喊道，胸中一股子热血沸腾起来。 “啪啪啪！”，连长拍拍手吩咐道：“青山，接下来的事儿等你去亚力哨所再安排，到时候连队指导员会送你们去的。” “是。” “硬骨头班，向右转！” “齐步走！” 张青山敬个礼，带领着崭新的硬骨头一班离开了连长办公室。 “硬骨头一班，名字不错。”，指导员一进屋就比了个大拇指，连长自豪的指指自己脑袋，“起个名字不是手到擒来吗？有啥值得夸的。” “你还真不谦虚……”，指导员说完就关上了门，表情严肃的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连长拿起来看了几眼就拍了桌子。 “这帮阿三！他们怎么敢的啊？” 指导员怕他声音传出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才小声说道：“阿三已经跨过了藏区的红线了，我觉得……” “……” 连长和指导员交换了下关于阿三犯我边境的看法，最终连长坚持认为得打一仗，指导员则认为双方还有协商和平解决的可能，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之前对连队增加训练量有些不满的指导员却悄然的修改了训练计划，他把实弹训练也加到了日常操练之中。 …… 亚力哨所在边疆昆仑山脉西部的一个峡谷口旁孤峰上，自然条件恶劣，常年大风，温差很大，氧气稀薄。 硬骨头一班八人在张青山的带领下，步行六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体重最大的赵占伟在双腿不停的哆嗦着。哨所门口等待他们的三名哨兵敬个礼说道：“张班长，哨所内储存了半个月的口粮，你们自行整顿下内务就好。” “下一批补给我们半个月以后送过来。” “谢谢。”，张青山不满的踢了赵占伟一脚，让他站直。 三名哨兵见怪不怪的客气几句就离开了，还有几小时的路，天黑了可就不能下山了。 阎解放揉着没有知觉的鼻头，仔细看着眼前的景色，张青山一把搂着他的肩膀，下巴朝西南扬了扬。 “阎解放，那边就是富汉国，再往南就是阿三了。” “唔……”，阎解放看着眼前有些荒凉的山体，付迪森这时也跟了过来说：“班长，我们先整理下哨兵的卫生吧。” “行，付迪森你去核查下后勤补给，其他几个……” “喂！咱们现在收拾下卫生，把个人物品摆放好，半小时后集合。” “付迪森，一个小时后开饭。” “是！” 张青山安排完，几人就开始各自忙碌，赵占伟和付迪森对视了一眼后，就趁机躲进了哨所后的厨房。 “森子……” “别叫我森子！”，付迪森递根烟给他，表情复杂的说：“大伟，你家人给你写信了吧。” “呼……”，赵占伟抽了口烟，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考虑的？”，付迪森四下打量下小声说：“你会不会回……” “不会！森子，你别让哥们瞧不起你！咱们现在可是扛枪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随你怎么想吧。”，付迪森蹲在地上，语气有些颓废。 “森子，你怕个鸟啊！” “我不是害怕！我能来边疆就不是孬种，我就是……就是……”，付迪森越解释越乱，索性就抽着闷烟。 赵占伟也不多说话，他知道付迪森心里的感觉，他昨天晚上也睡不好，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森子，我先过去了，你一会多蒸点馒头，炒菜多下点油。”，赵占伟弹飞烟头就先离开了。 “就他妈知道吃，这都什么事儿！”，付迪森狠狠的拨拉着耳旁的头发。 “玛德，打就打，我还能怕这个！”，付迪森终于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起身去厨房开始整理。 第392章 许母找秦淮如算后账 一下午的忙碌后，硬骨头一班需要两人值夜哨，阎解放和赵占伟主动请缨揽下了任务。 夜深人静后，阎解放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着烟，赵占伟守在哨所的正门口。 “大伟，最近就会打起来吗？”，阎解放轻声说道，赵占伟故作轻松的摇摇手，可阎解放坚持问道：“大伟，别骗我。” “呃……”，赵占伟自嘲的笑着说道：“解放，我们既然穿上这身军装，就不应该惧怕战争不是吗？” “惧怕？”，阎解放摇摇头，在赵占伟疑惑的眼神中起身，他站在大石头上，眼神深邃的看向西南方向。 “大伟，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想冲过去跟他们干一架，这种烧心的迫切感让我……”，阎解放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解开领口的扣子，让自己能松快点。 “解放，我也和你一样，期待着血与火的碰撞，但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听指挥就行。” “大伟，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我能理解，我现在也想给那些越线的阿三来一梭子，给那些王八蛋长长记性。” “大伟……”，阎解放跳下石头，活动活动身体试探着问赵占伟，枪口有意的指着南边的山口。 “别闹了，好好值夜，明天还有训练呢，解放，听我的……”，赵占伟用拳头捶捶自己的胸口，“以后有咱哥俩显身手的时候，别急。” “嗯……” 军人的沉默不是懦弱，而是等待时机，机会成熟他们会一刀斩断饿狼的爪子！ 。。。。。。 四九城，南锣鼓巷四十号院。 下午到饭点了，四合院里的厨房里都冒着阵阵炊烟。 后院的老太太开了半扇窗透气，二大妈刚从中院接了盆水回来，刘光齐和刘光天两人蹲在地上窝铁丝，正准备做个晾衣服架子。 前院的三大妈刚把馒头蒸上，坐在屋门口看小女儿喂鸡，这时两个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院子，三大妈下意识的就起身拦着他们问道：“嘿，你们干什么的？” “老阎媳妇儿，你看看我是谁？”，中年男人停下脚步，拨拉下头发让三大妈看的清楚，旁边的妇女则是绕过三大妈径直向中院跑去。 “老许？嘿，你们两口子回来啦？”，三大爷听见响动就出门了，正好看见许父。 “老许啊？你瞧你两口子的动静，吓我一跳。”，三大妈不满的摇摇头，转身去找阎解娣了。 “老阎，我这回来有点事儿，就不跟你两口子聊了。”，许父叹口气就要走，可三大爷看他表情明显有事，不问清楚怎能轻易放他离开。 “老许，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干嘛？” “我，唉……”，许父苦笑着说：“丢人呐，老阎，我家大茂找了个对象，咱们院的人竟然在背后造谣，都让外人把闲话带到女方家里了，你说……唉呀，气死我了！”，许父说完就绕开三大爷往中院走。 三大爷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拉住许父，“老许，这种事可不兴听别人瞎说，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打听清楚再……” “哎呀，老阎，这是我媳妇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那也不行，老许，你现在不在四合院住，这种情况你不说清楚，我肯定不能放你进去，是谁在背后说大茂坏话了？” “还能有谁？贾家那个媳妇儿，秦淮如！”，老许说完之后，三大爷干脆利落的收回了手，语气平淡的说：“哦，那你自己儿子的事情，你就自行处理吧。”，三大爷直接退到了一边，许父也没多想，转身就要走，这时中院突然传来一声惨呼。 “啊！我的脸！” 许父顿时加快速度冲进了中院，三大爷对三大妈招招手，三大妈会意，也跟了过去。 中院水池旁，秦淮如和许母扭打在了一起，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也不知道是她俩谁的。 秦京如抱着嚎啕大哭的小槐花不方便上前拉架，小脸上满是惊慌，她大声的对围观的几个邻居求助，“快把她们拉开啊，我姐脸都流血了！” 可是打架的是两个女人，特别是还有个秦淮如，邻居们犹豫半天也没人上前。 “秦淮如，我撕了你这张破嘴！”，许母体型偏瘦，却是战斗力非凡，她半骑在秦淮如身上，右手死死拽着她的头发，左手疯狂的在她脸上挠。秦淮如嘴里呜呜啊啊的，只能疲于防守，挣扎几下右手探出也抓住了许母的头发，用力的向下一拉。 “啊！你这个贱人，还敢还手……”，许母左手张开，换成大耳巴子招呼秦淮如。 “许婶，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清楚！我一想起来就气！”，许母手不停，许父这时开口给邻居们解释：“我媳妇儿给大茂说了个对象，两家正在商量着订婚的事情，可这秦淮如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消息，竟然在厂里打听女方的消息，还……” “老许！让你媳妇助手，你怎么一回来就找事？”，背着手的二大爷终于赶到了现场，身后跟着二大妈和两个儿子。 “刘海……二大爷，这事我给你说道说道，你给咱们评个理好不好？” “可以，有事当着大家面说清楚，老许，让你媳妇撒手。” 许父点点头，拍下许母的背示意她松手，许母干脆的松开秦淮如的头发，“撒手，秦淮如。” 秦淮如松了手后就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脸，她刚才被许母偷袭，右脸被抠出两道血印子，秦京如蹲在她旁边小声的询问着情况，秦淮如不回话，一直摇着头。 “老许，咱儿子的事情，你给大家伙说一些，说清楚点。”，许母喘着粗气，退到一边，眼睛紧紧盯着秦淮如。 “老许，你别耽误时间了，快点。”，二大爷面露不耐的催促道，他看到秦淮如指缝里渗出了鲜血，就拍拍大儿子说道：“你俩身上带手绢了没？递给秦淮如捂着伤口。” “我带了！”，刘光齐眼睛一亮，掏出手绢塞给刘光天，“去，递给贾家嫂子，别让伤口敞着，一会感染了。” “哦，好的。”，刘光天接过手绢就递给了秦淮如，秦淮如没有多想，用手绢压在了伤口处。一直看着这边情况的刘光齐顿时一喜。 第393章 二大爷冷处理，刘光齐采血自证 二大爷左右打量下没找到三大爷人，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之前有老阎在，院里发生什么事了都有个商量，可现在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本来挺高兴的事儿，现在越管越觉得没劲……】 想到这里，二大爷突然就觉得眼前这点破事挺膈应人的，语气愈发冷淡。 “行了，老许，你先说说情况吧。” 许母亢奋的往前一蹦就想继续输出秦淮如，许父觉察到二大爷冷漠的表情，连忙拉着自己媳妇，他小声的安慰许母几句后就对着邻居们说道：“各位邻居们，我许家在这四合院也算个老住户了……” “老许，说重点，没见着秦淮如脸上还淌着血吗？” “哎，情况是这样……” “我媳妇给我儿子说了门亲事，现在已经到了商量日子的阶段了，可秦淮如这疯娘们不知道从哪打听到那姑娘的名字，就在轧钢厂里打听姑娘家的情况，还在背后嚼大茂的舌根子……” “结果事情就这么寸，想必秦淮如自己都没想到，她找那人竟然当着我媳妇面儿上把事情说了出来……” 一直坐在地上哼唧着博同情的秦淮如，听到这里身子一震，惊讶的看着许父。 【许爱珍……娄晓娥……许母……】，她脑子里疯狂的猜测着这三人有什么联系。 许父说完之后发现院里的人表情都很平静，仿佛听到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二大爷顿时也没了兴趣，他摆摆手让几个妇女把秦淮如扶起来后对许父说： “这样吧，你们两家的事情我们也不方便打听，这秦淮如过段时间也就搬出这个院子了……” “什么？”，许大茂父母交换了下眼神，回头等着二大爷接下来的话。 “秦淮如搅和许大茂相亲的事情，我建议你们直接去派出所报案，不过今天你俩得把秦淮如的医药费出了。” “派出所？”，许父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二大爷了，这院里的琐事值得去派出所处理吗？ “对，关于秦淮如造谣生事，我这个管事大爷管不了，也不想管，你直接报警处理。” “不过，医药费你还是需要垫付的，毕竟是你媳妇儿先动的手，院里有人看着呢。” 许母这时也有点迷糊了，眼前四合院的众人说话办事跟之前大相径庭，曾经他两口子住在这的时候，那易中海处理事可是最排斥报官的，一定会和稀泥，想办法把事情捂在四合院范围内，可这二大爷怎么听人说完话就直接让报派出所处理，这…… 许大茂父母还在纳闷的时候，二大爷轻咳一声对秦淮如说：“贾家媳妇，你喜欢造谣的事上次开会已经说过了，你也一再保证不会再犯了，可现在……”，二大爷厌烦的摆摆手说：“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赶紧让你妹妹扶你去医院，医药费的单子记得带回来。” 秦淮如捂着脸一言不发，她还没有把事情想明白，可秦京如已经在二大爷的授意下，把孩子递给了二大妈，准备配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等等……”，许父举起手挡住了秦家姐妹，看着二大爷不满的说道：“刘海中，这事就这么完了？” “嗯，在我这就算完了，你不满意就是派出所。” “刘海中，你怎么处理事情的？就这水平也能当管事大爷？” “哦？你不满意就自己看着吧。”，二大爷抱着胳膊看着许父，刘光天也绕到二大爷身前，目光不善的盯着许父。 “老刘，这孩子……？”，二大妈一脸不情愿的抱着小槐花。 “先帮她抱一会儿吧。” “哦。”，二大妈也不在多话，哄着孩子就往后院走，“贾家的，一会回来了就来我家抱孩子，我可没工夫做小孩的饭。” “谢谢婶子了，我一会就去抱孩子。”，秦京如看大姐半天不说话，只好自己回了一句感激的话。 “嗯……”，二大妈鼻子哼了声就进了垂花门，刘光齐眼神闪烁，他拍拍刘光天小声的交代一句，“光天，把我手绢要回来，赶紧的。” “哦，可是……”，刘光齐看着被血浸透的手帕，一副嫌弃的模样。 “别可是了，我先回家了，你赶紧给我拿回来。”，刘光齐说完转身就走。 许父最终还是放秦淮如走了，他两口子在院里转了两圈，没有钥匙见许大茂的家门都进不去，越呆越觉得没意思，索性给二大爷打个招呼就离开了院子。 他两口子走到前院门口了，往常像门神一样的三大爷都没过来搭句话，这让他俩更加纳闷了。 “这还是我们住了十来年的四合院吗？怎么一个个的都变了？” …… 二大妈把小槐花放在床上就去厨房忙活了，刘光齐取了根针坐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小槐花。 “小槐花，你也别怪我，就疼一下，你可千万别哭……”，刘光齐捏针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小槐花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怪蜀黍，两条腿还不停的蹬着，很是可爱。 “对不起了……”，刘光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抓住了小槐花粉嫩的小手，用针尖在拇指上扎了一下。 “哇啊……”，小槐花吃疼，眼一闭就哭了起来，两条腿蹬的更欢了，刘光齐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用一个玻璃药瓶接了两滴血，然后用白酒擦了擦小槐花的拇指伤处。 “对不起了，这都是你妈逼我的……我没有办法，对不起了小槐花。”，刘光齐双手合十对着小槐花诚恳的道歉。 “怎么了，光齐？这丫头怎么哭了？”，二大妈掀开门帘问道。 “不知道，兴许是饿了吧？”，刘光齐强装镇定的回到。 “饿？那就饿着吧，一顿不吃也死不了。”， 刘光齐等二大妈出门后，立马收起沾着秦淮如血的手绢和装小槐花血的瓶子，快速的离开了四合院，他去找他医专上学的同学，把血型验出来。 这事关他一生的幸福，可万万耽误不得。 第394章 秦淮如泪洒红星医院 “光齐，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医学院的同学没好气的嘟囔着，他是在食堂被刘光齐硬拽出来的。 “大鹏，江湖救急，这事对我太重要了！” “可是？这手帕上的血都凝固了……有点麻烦。” “大鹏……这有包大前门，你凑合着抽吧。” “我不是为了你的烟，咱哥们不用客气。”，大鹏随手接过烟就去了教学楼，刘光齐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着。 没一会儿，大鹏就下楼了，他表情严肃的拍下刘光齐的肩膀说：“手帕上的血型是b，瓶子里是a型，这对你有帮助吗？” 刘光齐心里一松，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大鹏，o型和b型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吗？” “怎么可能？o和b只能生出o或者b型血，而且这两个血型比较难融合……算了，我也不用给你解释太细。” “不能吗？” “肯定不能啊？刘光齐，你不相信我？”，大鹏面色有些无奈。 “那肯定不是，刚耽误你吃饭了，要不然咱俩出去随便吃点？”，刘光齐开心的搂住大鹏的肩膀套近乎。 “得，走着！” “走着。” “鉴定结果给你。” “嗯，吃点啥？” “喝碗大馄饨怎么样？” “行，那你跟我走，我知道哪家好吃！” “……” 。。。。。。 红星医院，外科。 秦淮如双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医生在她脸上擦紫药水，伤口传来的灼热感终于让她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姐，疼吗？”，秦京如心疼的看着她。 “……”，秦淮如没有反应，医生这时小声说：“怎么可能不疼呢，这指甲可真利，直接拉下两道皮，都伤到肉了……” “这……”，秦京如着急的搓着手，“大夫，这会留疤吗？” “看恢复的情况吧，最好也得留两道印子，唉，怎么往人脸上招呼呢？真不讲究。”，医生擦完药就开始写单子。 “小丫头，去把钱付了。” “哦……”，秦京如接过单子看了下，又递给了秦淮如。 “给，你先去付吧。”，秦淮如扫了眼单子，就掏出五毛钱递给秦京如，后者接过钱就出去了。 “大夫，我能跟您商量个事吗？”，秦淮如起身坐到医生对面。 “你说。” “咱们医院有这个药吗？就是……”，秦淮如轻轻的摸着包扎处。 “治疗疤痕的吗？”，医生犹豫了下说：“咱们医院有个老中医会调这个外用药，但这个价钱挺贵的，你不会先看看恢复情况？” “不，我要！多钱都要。”，秦淮如语气坚定。 “行吧，二十五块一疗程，下周一过来取药吧，唉……” “大夫，您能先开两个疗程的单子给我吗？钱我周一带过来。” “那怎么行？你这个伤口用不上两个疗程的，一个疗程足够了。” “就两个疗程，大夫您帮帮我吧？”，秦淮如眼眶子红了，医生暗叹一口气，“行吧，你可真倔。” “谢谢大夫。” “给，单子你去配药室盖个章子就行了，下周一来交钱取药。” “谢谢您了。” “别客气了，回去伤口别见水。” “嗯。” “姐！”，秦京如推门进来，把单子放在医生面前，“咱们先回吧？小槐花还在二大爷家呢。” “京如，你在门口等我下，我说几句话。” “哦。”，秦京如听话的退了出去。 医生停下笔，疑惑的看着秦淮如，“同志，你还有事？” “嗯。”，秦淮如表情有些僵硬，“大夫，我能跟您商量个事吗？” “只要跟看病有关的事儿就说吧。” “大夫，我……”，秦淮如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医生顿时慌张的问：“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我……院里人故意欺负我，管事大爷看不过去了就让我自己来看病，让那家人赔我医药费，所以……”， “这样啊……”，医生看她哭的凄惨，就关心的问道：“刚才那姑娘是？” “我堂妹。” “同志你爱人呢？” “……”，秦淮如摇了摇头。 “刚才你堂妹提到了孩子，那你其他家人呢？” “我家人都没在身边，我还带了三个孩子……” “唉，行了，你让我想想……”，医生同情心泛滥，但内心还是有自己从医的底线，不禁有些犹豫。最终医生还是摇摇头准备拒绝，一直关注他的秦淮如抢在他说话前委屈的嘟囔道：“算了，谁让我命苦呢，大夫，为难您了。” “嘿……”，医生顿时有些头大，他为难的说：“这位女同志，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医院也有规章制度，给你多开一疗程的药已经是极限了。” “我懂的，谢谢您了。”，秦淮如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那娇弱可怜的样子让医生有些不忍。 “算了我，我再给你开点普通的外用药，你取不取药自己看着办吧。” “真的？大夫，您真是个好人。” “同志，事情到此为止，别让我为难。”，医生把两张单子递给她，“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淮如看着手里六十多块钱的药单，心下满意，这挨几爪子就能挣三个月的工资，划算。 “我这一会还有个小手术……”，医生起身送客，秦淮如躬身感谢后带着秦京如回到了四合院。 “二大妈，我来接孩子了。”，脸上贴着纱布的秦淮如敲开了二大爷家的门。 二大妈看了看她的脸，最终什么都没说，把孩子抱了出来，秦淮如接过孩子问道：“二大妈，我看病的单子拿回来了，能不能麻烦二大爷帮我把钱要回来？” “哦。” “老刘，秦淮如来了，你把单子对一下。”，二大妈吆喝一声，屋里传出有人翻身下床的动静。 “秦淮如，伤的严重吗？”，二大爷随手接过药单子，低头扫了一眼金额，顿时惊愕的说：“六十一块七？秦淮如，你没搞错吧？” “没有，我脸伤到肉了，估计以后还得留疤。”，秦淮如淡淡的说道。 第395章 许大茂:他俩回四合院干嘛? “可这也太多了吧？”，二大爷眉头深皱，半信半疑的看着手里的单子，红星医院，外科，医生的章子，甚至还有药房的章子，从任何地方看都没有什么问题。 “二大爷，您说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个女人，这许婶子上来就抓我的脸……”，秦淮如冷笑一声。 “嗯，她确实有些冲动了，这样吧，秦淮如单子你给我，我这两天找老许把钱要过来给你，行不行？”，二大爷晃了晃手中的单子，但凡秦淮如质疑一句，他就会把单子还给秦淮如，让她自己去要钱，自己省的麻烦。 “那就麻烦二大爷了，谢谢。”，秦淮如干净利索的答应了，这让二大爷有些始料未及，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只能点头应下。 秦淮如抱着孩子还没有走，二大爷好奇的眨巴下眼睛说：“秦淮如？” “二大爷，我婆婆回来后，我必须得走吗？那我住哪？” “这你不能问我，这可是咱们全院大会做出的决定。” 秦淮如心里暗骂一声，她回忆起前段时间的全院大会，自己因为琐事缠身，竟然全程没有发言反驳，任由二大爷宣布了贾张氏回四合院自己就搬出去的决定，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二大爷……”，秦淮如面露难色，“我是犯了些不利于团结的错误，但我可以改，真的可以改。” 【你能改早干嘛去了？】，二大爷心中鄙夷，但看在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起了老贾当年对自己也算不错，叹口气道：“秦淮如，众怒难平你懂吗？你找我是没有用的，有时间多跑跑社区，居委会，咱们院里的住户你要多来往，特别是……” “二大爷，您说！”，秦淮如眼睛一亮。 “三大爷家，这你得自己去想办法。” “三大爷，这我怎么搭的上话啊？二大爷要不然您帮……”，秦淮如看二大爷语气有所松动，赶紧顺杆爬。 “咳咳……”，二大妈的咳嗽声适时的响起，二大爷会意，摇摇头直接拒绝，“秦淮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好了，赶紧带孩子回去吃点东西吧。”，二大爷摆摆手就想关门，刘光齐这时也到了后院，他看见秦淮如在自家门口，也不在意。 “爸，别着急关门。” “哦，光齐回来了，刚才去哪儿了？” “我找我同学去了。”，刘光齐说着话就从秦淮如身边走过，秦淮如疑惑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刘光齐，心下惊疑不定。 【这刘光齐是吃什么药了？怎么见我一点都不怕了？】 “贾家嫂子有事？”，刘光齐看着她，讥诮的问道。 “没有，你赶紧回去吧，你爸等着你呢。”，秦淮如故意把小槐花抱高了点，言语中带着一丝威胁。 “哦，贾家嫂子，我刚听见我爸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刘光齐丝毫不惧，迎着她的目光说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西瓜的种子怎么能长出黄豆呢？你家是农村的，这道理你能听懂吧？” “种西瓜怎么能长黄豆……”，秦淮如牵强的笑笑，语气更加复杂：“可是这黄豆已经种出来了，谁能说清楚种子是什么呢？” 二大爷听的云里雾里的，他拍拍刘光齐的后背说：“身上怎么还有酒味？在外面吃过了？” “吃了，和我同学聚了聚……”，刘光齐说到这把目光转向秦淮如，我语气郑重的说：“贾家嫂子，西瓜黄豆的事儿，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你以后把自己家里照顾好就行了！别人家的事少掺和。” “爸，我先回去了，家里有茶吗？” “哦，你直接喝我缸子里的茶就行，都晾温了。” “好嘞。”，刘光齐直接回了家里，二大爷见秦淮如还站在自家门口发呆，就在她眼前摇摇手说：“行了，赶紧带孩子回家吧，一会儿孩子嘴里灌冷风了。” “哦。”，秦淮如一时想不通刘光齐刚才的话，那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刘光齐已经知道小槐花不是他的孩子。 【刘光齐，我都说不清楚的事，你几句话就能说清楚？你想的可太简单了。】 “行，二大爷，医药费您就费心了。” “嗯。” 秦淮如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了家，刘光齐则趴在桌子上用左手写了张纸条，半夜三更塞进了贾家的门缝里。 第二天一早，秦京如刚打开门透气，“咦，这是什么？”，她捡起地上的纸条，在手里翻了一下，也不不好奇里面的内容，而是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出门倒尿盆去了。 秦淮如听见响动就翻身起床，正坐在床边套衣服时注意到了桌面上的纸条，她拿起来一看。 《男o型血，女b型血，生不出a型血的孩子，适可而止。》 “这什么意思？”，秦淮如大体认识这些字，看了几遍就看懂了上面的内容，可是她对血型一窍不通，把内容大概记下就把纸条扔进了炉门里烧成了灰。 她在妇女办的日子也不好过，任艳娇不理她，小花听任艳娇的，常志燕偶尔还会安排些事情给她做，可是许爱珍……，始终对自己不热不冷的，自己这次破了相，许爱珍或多或少也有点责任，自己该怎么跟她相处呢？ 秦淮如觉得自己好累，每天都要应付各种烦琐，从她的角度认为都是别人针对自己，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是不是自己嘴太欠了？！ “唉……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必须得去找李怀德了。”，秦淮如接了壶自来水放在炉子上，洗漱完毕就上班去了。 。。。。。。 许大茂昨晚去乡下放电影，完成任务回厂里还完设备就趴在桌子上补觉，中午饭点才醒来，打个哈欠拿起饭盒，一下楼就看到了二大爷。 “二大爷，您等我有事？” “嗯，昨天没回来？” “是啊，何家庄放电影去了。” “昨天你爸妈回院里了，你知道吗？” “他俩？回四合院干嘛？”，许大茂一脸懵。 第396章 后院那个大长脸找你 二大爷很满意许大茂惊讶的反应，这就证明许母报复秦淮如他是不知情的，不过事情还是得说清楚，毕竟牵扯到钱的问题。 “大茂，你爸妈回院是因为什么啊？” “这我怎么知道？我都没在家，不然我周末去问问？”，许大茂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二大爷不至于因为自己父母回趟四合院就专门来办公楼堵自己，那是为了什么呢？ 许大茂选择沉默，等着二大爷揭晓答案。 “大茂，你妈把秦淮如打了，脸上抓了几道豁，那血流的……” “哦，我妈打秦淮如了……”， “不对啊，二大爷，我妈为什么打秦淮如？”，许大茂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妈跟秦淮如两人一点关联都没有，如果硬说有的话，那只能跟自己有关系。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许大茂陷入了沉思，二大爷走到他身边小声解释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许大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大爷，秦淮如打听我对象？您没搞错吧？” “娄晓娥，对不对？”，二大爷言简意赅，一句话就让许大茂闭上了嘴，他的眼神里透露着复杂。 “大茂，事情呢，已经发生了，我听你爸的意思，娄家并没有太大反应，就是你妈实在气不过秦淮如，这才一时冲动……” “打的好啊，打的好！”，许大茂眯着眼睛，语气生冷。 “许大茂，你说这话二大爷就得批评你两句了，怎么说咱也不能动手是不是？” “二大爷哎，您甭跟我说这个理，我犯得上跟秦淮如讲人情关系吗？她配吗？” “她配不配我不知道，打人看病总没跑吧？” “得……”，许大茂自嘲的笑了笑，“二大爷，您这和事佬也不好做，说吧，秦淮如看病花了多少钱？” 二大爷闻言轻点了点头，“大茂，你还是明事理的。” “一块钱够吗？”，许大茂掏了一块钱摊在手心上问道，他看二大爷不说话，又掏出一块钱说：“二大爷，前两天我被三个人cei了一顿，在咱厂医务所看病带开药一共八毛五，这二块钱肯定够了吧？” “大茂……”，二大爷尴尬的摆摆手，把手里医生开的单子晃了晃，“你自己看看吧，我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行，二大爷，这秦淮如的事儿您是真上心啊？”，许大茂揶揄的笑道，接过单子一看就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指着单子询问二大爷：“六十一块多？二大爷，您没跟我开玩笑？她秦淮如脸皮是金子做的？” “大茂！”，二大爷板着脸呵斥一句，见许大茂的表情更加玩味，只能压着气好生解释道：“毕竟是打了人，咱手上占了便宜，心里痛快了对吧？” “痛不痛快你得问我妈，我怎么知道？”，许大茂耍起了无赖，他作势要撕医药单。 “行，许大茂，东西我给你了，你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还不伺候了！”，二大爷狠狠一甩袖子，作势要走。许大茂轻轻的拉了他一下就顺势站定说道：“想明白了？” “不，二大爷，麻烦您给秦淮如带句话，钱我肯定不会直接给她，这单子我开成药麻烦您带回去成吗？” “这……”，二大爷觉得许大茂说的有道理，就默默的点头确定了，许大茂见状赶紧上前拉着二大爷的胳膊。 “二大爷，没吃呢吧？咱俩这就去二食堂吃饭去！” “也行，哎哟，我这着急找你，饭票饭盒都没带。” “我这饭盒打两份菜，馒头串筷子上得了，一会晚了就没菜了。” “可这饭票……” “二大爷，您没带，我带了啊！走着吧您呐。” “得，今儿我就占占你的便宜。”，许大茂和二大爷俩人去了二食堂。 下午刚到上班时间，许大茂就拿着红星医院的药单去了医务科，郭大夫仔细看着上面开的药，会心一笑道：“许大茂，这秦淮如的药怎么让你出面？”，旁边的杨护士听到秦淮如的名字就撇了撇嘴。 “这事是这样的……”，许大茂小声的讲述一下昨天四合院的事，大夫听着直摇头：“算了，都是咱们厂的，那红星医院也算的是我上级单位，我给你交个底……” “我说就得找您吧……”，许大茂兴奋的搓着手。 “别给我脸上贴金，这里面的东西咱医务科都能开出来，就是这个祛疤油有点麻烦，我没这个条件弄出来。” “那个……”，许大茂左右看看没人，就趴在郭大夫耳边小声说着，大夫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许大茂，那獾油是治烫伤的，而且味道那么冲，这一闻不就露馅了？” “郭大哥，你再想想办法？”，许大茂不露声色的从袖口里取出两包烟，郭大夫眼皮子一跳，面色为难的说：“许大茂，你就知道给我找麻烦，你把单子留给我，明天再来吧。” “郭哥，那……”，许大茂搓了搓手指，郭大夫嗤笑一声，“明儿早上你拿八块钱来，别的事你就不管了。” “全置办齐？” “最多再给你搭瓶紫药水。” “那我就提前谢谢您了。” “别顾着贫嘴了，明儿早点过来，人多了不合适。” “成，出门抽根烟？” “你自己抽吧，我这还有工作呢。”，郭大夫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拉开抽屉右手在桌面上一拨，两包烟就滑进抽屉里，许大茂这才放心的离开。 “得，您忙着。” “……” 。。。。。。 秦淮如破了相就委托二大爷去厂里请了病假，家里有秦京如忙活，她吃完午饭美美的睡了一觉，这种奢侈的享受是她多年来的第一次，她在梦里梦见许大茂跪在地上，手捧着六十块钱请她原谅，正当她准备接过钱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在摇她的胳膊。 “京如？怎么了这是？”，秦淮如一睁眼就看见了一脸焦急抓着自己的秦京如。 “姐，后院那个大长脸找你。” “谁？大长脸？” 第397章 大茂，你这是…… “嗯，就是放电影那个，两撇小胡子……”，秦京如滑稽的在自己嘴唇上比划着。 “许大茂？他来找我干嘛？”，秦淮如心里一惊，翻身坐起，她回头看着窗户，外面的阳光很好。 “这是几点钟了？” “三点多吧，我刚才在院里听别人聊天说快三点了。” “三点多？那还没到下班时间啊？”，秦淮如更纳闷了。 “秦淮如，我请了假回来的，你赶紧出来，几句话说完我还得回厂里。”，这时许大茂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进来。 “许大茂，我脸伤的厉害，就不出去了，你有话就说吧，我听得见。” “行！秦淮如，那你听清楚了，你那药单子我收到了。” “收到了？那你是来给我钱的？”，秦淮如心中一喜，趿拉着鞋就准备出门收钱。 “钱？什么钱？你可别逗我了秦淮如，要钱我一分没有！” “许大茂，你！” “我什么我？你给我药单子，我已经把药钱付过了，明天下午我把药给你带回来就行，还要钱？” “……”，秦淮如面色一僵，这许大茂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药买了，可自己只想弄点钱，不需要那么多药啊。 “许大茂，你是什么意思？二大爷说帮我把看病钱要回来的。” “你门诊不就几毛钱吗？大头全在药上，秦淮如，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明天把药带给你，咱俩就清了，至于我和娄晓娥的事儿，如果你再在外面胡咧咧……” “那就不用我妈出面，我都会撕了你这张破嘴！” “呸！”，许大茂说完之后就扬长而去，留下秦淮如一人在屋里凌乱。 【这……许大茂这个王八蛋，我要那么多药干嘛？】 秦京如看大姐脸色难看，悄悄的提了烧水壶溜到了门外，她准备接半小时水再回来！ 第二天，许大茂提了一袋子药回来了，一进四合院，逢人就打招呼，笑容满面，谈笑风生。 “大茂回来了。” “是啊，吕嫂您瞧我手里提的什么？” “什么啊？看起来还真不少呢？” 许大茂见吕嫂旁边的两个婶子也好奇的看了过来，这才提高了嗓门说道：“嗨，还能是什么？给秦淮如开的药呗，好家伙，您这事不知道啊……” 吕嫂几人一听是药，兴趣就少了几分，可许大茂嘻嘻哈哈的就撇了个炸弹出来，“吕嫂，您前几天在院里吗？” “在啊。” “我妈和秦淮如闹矛盾您都看见了吧？” “看……哎，我出来的晚，都说她俩打架了，可我愣是没看见。”，吕嫂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院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保准第一时间就露面的，她这样说就是不想得罪人。 许大茂会意，只能砸着嘴说：“哟，没看到好啊，我也没看到，可这秦淮如借着这事去医院开了医药单给我，让我赔医药费。” 吕嫂有些无奈的劝解道：“大茂兄弟，照理说这钱你家得出，毕竟打出血了，啧啧……” “还是在脸上……” “我没说不出啊？”，许大茂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手一摊无辜的说道：“二大爷把医药单送到我手里，我搭眼一瞅，您猜怎么着？” “大茂，花了多少钱？”，吕嫂这下品出味道来了，她看着许大茂手里数量不少的药，心下猜测这许大茂说这些话的意图。 “六十二块！乖乖，二大爷给我单子的时候，我人都傻了！合着我妈一巴掌就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啧啧……” “六十二块？”，吕嫂震惊的捂住了嘴，旁边两位婶子也被这数字惊住了。 “许大茂？你把这钱认了？”，吕嫂说话都有些磕巴，这秦淮如脸皮的贵重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许大茂用力的拍下大腿，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那肯定认了啊！好家伙，二大爷递给我的单子还能有假？”，许大茂这话意图很明显，二大爷不会作假，可秦淮如会啊！脸上挠两道血印子就六十多块，吕嫂真想让许大茂也挠自己两下，不用六十，五十都行。 “许大茂，你……是这个！”，吕嫂无言以对，只能比划个大拇指，接下来三个女人就吧啦吧啦的聊了起来，许大茂一听都是在骂秦淮如借题发挥，不知好歹。就放下心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贾家门口，大声的吆喝着：“秦淮如，药我带来了，出来接一下。” “许大茂，你不会是用假的东西哄我吧？” 许大茂心里说，你答对了，可脸上全是愤怒和不耐烦：“秦淮如，你甭给我玩这个里格朗，药假不假自己出来看。” 许大茂把药往贾家门槛旁边一扔，自己退了几步，点根烟等着秦淮如出来。 秦淮如磨蹭了好一会，她趴在窗台上看中院聚集了七八个邻居，才准备出门，她心里的盘算就是红星医院医生交待的，下周一再来取药，可这许大茂隔了一天就把药取回来了，绝对有问题！ 秦淮如拖拖拉拉的出了门，捡起地上的袋子，一边翻看一边问道：“许大茂，红星医院可是通知我下周一才去取药，你这还挺快的……” 许大茂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面色不变的说道：“秦淮如，药是开出来了，单子也在里面扔着，你要是识字就自己核对，我没工夫跟你磨牙。” “嘁，着急了不是？”，秦淮如嗤笑一声，手下不停的把袋子里的药品往外拿。 “酒精……纱布……紫药水……红霉素……祛疤膏……” “祛疤膏？”，秦淮如眉头一皱，她狐疑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可许大茂正在跟刚回院的傻柱打招呼，压根没看她。 【祛疤膏？这大夫专门交代过，这可是红星医院老中医手工调制的，得下周一才有……难不成？】 秦淮如越想越觉得可疑，她轻咳一声，举着祛疤膏的瓶子大声问道： “许大茂，这祛疤膏你在哪弄的？确定是真的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在红星……开的，这还能有假？”，许大茂语速太快，把医务科含混的带过了，傻柱听出了一点，好奇的左右看看。 “大茂，你这是……？” 第398章 需要一个诚恳的道歉 “怎么着？”，许大茂叼着烟冷笑道：“秦淮如，你意思我拿假药糊弄你？” “许大茂，你别胡吣，我就是问问这药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说的算吗？”，许大茂对身边的邻居们挥挥手：“大家伙，有识字的帮秦淮如看看手里的药，和单子上开的药对不对得上。” 旁边的邻居看许大茂说的底气十足，顿时就信了几分。 “光齐，你去。”，二大爷推推自己儿子的肩膀，“把单子上的内容和药瓶上的字都念出来。” 刘光齐一百个不愿意，可碍于他亲爹的指派，扭捏几下就走到秦淮如身边，手一伸。 “刘光齐……”，秦淮如把单子往他手里一拍，自己后退一步，刘光齐一个一个的核对，念完单子上的药名就拿起一个药品给大家看。 “……” “红星祛疤膏……”，刘光齐说到这也停了一下，他发现瓶子上的药名是手写的，这也是秦淮如刚才提出有异议的那瓶药，不由的仔细看着瓶身。 “光齐，你甭急，看仔细了再跟大家伙解释。”，许大茂胸有成竹。 刘光齐对许大茂和二大爷点点头，皱着眉头看着药单，【这些医生真操蛋，这个药名跟鬼画符一样，真费事！】 刘光齐心下诽议，终于他找到了关键信息，药单子上注明了是红星医院自配，自配两字写的特别潦草，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 “这……红星祛疤膏，标签上注明是手工调配，还有成分是獾油，维生素e，尿囊素……”，说到这，刘光齐放下药瓶举起药单子给大家展示，“这上面，大家看这里，医生注明了是红星医院自配，就是纯手工做的，所以这手写标签就解释的通了，还有……” 刘光齐犹豫不决的看了眼秦淮如，可当她看到秦淮如包扎起来的脸，心里不好的回忆顿时涌了上来，他在众人面前直接拧开了药瓶盖子，轻轻的闻了一下， “嗯，有懂药的可以来看看，我个人觉得里面肯定是治伤疤的药……” “给我……”，二大爷可是锻工，烫伤外伤是经常有的，他对这种外用药膏是有了解的，接过药瓶一闻心里就有数了。 “秦淮如，这药能不能祛疤我不知道，但这个味道……” “肯定是治疗外伤用的，比之前那个……”，二大爷一时想不起名字，就扭头看向二大妈。 “老刘，是金疮药吗？” “嗯嗯，差不多吧，这个药味更重，还有股说不上来的香味，秦淮如，要不我试试？”，二大爷扯开袖子，胳膊上有好几个没好利索的烫伤痕。 “……”，秦淮如心知许大茂不会这么好心的把医药费认了，但当着大家面也没办法驳了二大爷以身试药的好意，只能点头同意。 “嗯，老婆子，你来抹。”，二大爷说干就干，把药瓶递给二大妈后就把胳膊支棱着，方便大家看到。 “嘶……”，药刚抹上，一阵蛰痒感传来，二大爷眉毛不受控的跳了下，秦淮如心里一喜，刚想指着许大茂说几句。 “凉凉的，痒痒的……这药绝对有用！”，二大爷一句话直接把她干沉默了。 “二大爷？这药？”，秦淮如不死心。 “嗯，我觉得这肯定是外伤药，至于能不能祛疤我不能保证，不如你把药让我先试几天？”，二大爷心知肚明这药有用，许大茂这时大笑了起来。 “刘光齐，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过完，利索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哎，好。” 刘光齐继续核对着药品和数量，直到最后一卷医用胶带核对完后，就起身大声喊着：“药物种类十一种，共计十五个，核对数量无误。” “行，许大茂，你这事清了。”，二大爷瞥了秦淮如一眼。许大茂得意的拍拍手，“二大爷敞亮，秦淮如，事情了了，我再提醒你一句，咱们两家可没有什么交情，我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掺和，否则……”，许大茂盯着秦淮如的脸阴恻恻的笑道。 秦淮如心烦意乱，她想不通许大茂怎么弄来的药，她有心不承认想闹腾，可是邻居们冷漠审视的眼神硬生生把她的话憋回去了。 “谢谢二大爷和光……刘光齐了，既然药对得上，那前天的事儿就过去了。”，秦淮如低头垂目，一副认命的样子。 “别介，秦淮如！”，许大茂又续了根烟，大方的给在场男同志都散了一根。 “你脸皮的事儿过去了！那我呢？如果你耽误了我娶媳妇，这事咱俩该怎么算？” “我……” “你什么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秦淮如用眼神求助二大爷，可二大爷干脆挪开了视线，眼神飘忽不定，明显不愿意管她，其他邻居更是幸灾乐祸的嬉笑起来。 “许大茂，你想怎么样？直说吧。”，秦淮如心下一横。 “我？呵呵，秦淮如，你有钱吗？”，许大茂搓了搓手指。 “没有。” “那你家有什么是我能用上的？”，许大茂鄙夷的看着她。 “没……”，秦淮如羞怒的浑身都在发抖，许大茂不依不饶的说：“秦淮如，你要是个男的还好说，我大耳刮子呼你两下也算出了气，你这人没钱，家无产的……” “tui！”，许大茂一口黄痰吐到了秦淮如脚边。 “秦淮如，你也别说我欺负你，你现在……”，许大茂眼珠子一转，轻轻的拍拍自己的膝盖说：“要钱没钱，要啥没啥的，不如你给我赔个不是吧？” “对不起……”，秦淮如光棍的道了歉，许大茂则玩味的又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用嘴往地上努了努。 “诚意，秦淮如，你得有点诚意，光动动嘴皮子可不行。” “你？！”，秦淮如抬头怒视着许大茂。 “大茂，过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算了吧。” “许大茂，她一个女人你别太过分了。” “都是邻居，秦淮如刚才都道歉了。” “……” 旁边的邻居们见状纷纷劝说许大茂大度一点，可许大茂只是冷笑，一句话不说。 第399章 乞丐?来到贾家门前 “都别说了，许大茂的事儿让他自己拿主意！”，二大爷态度强硬的让邻居们把嘴闭上，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会和稀泥。 “我说？”，许大茂玩味一笑，他突然指着刘老头说：“刘叔，虎子还没对象吧？” “哎，你提我家干嘛？”，刘老头目光闪烁，他家条件一般，儿子想娶个媳妇不容易。 “如果有人给虎子说了个对象，这秦淮如在背后搞你儿子，往他身上泼脏水怎么办？” “她敢！我撕了她的嘴！”，一向好脾气的刘老头直接爆了粗口，其他人见状顿时若有所思。 是啊，院里未娶媳妇的小伙子七八个，如果有人说媳妇被秦淮如背后搞这么一下，那……？想到这，刚才劝说许大茂大度的人都紧紧的闭着嘴。 “姐，怎么办啊？”，秦京如战战巍巍的拉了下秦淮如的胳膊，两个大眼睛里全是恐惧。 “秦淮如，给句痛快话，能不能道歉？”，许大茂不耐烦的催促着。 “对……”，秦淮如临跪之前凄苦的笑着，许大茂仰着头，等着她的道歉声， 秦淮如身后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你不是人，欺负我妈妈！”，棒梗一声怒吼，一头撞到了许大茂的……裆部。 “咿呀……”，许大茂眼一翻，当场就晕了过去，四肢不受控的抽搐，嘴角淌着白沫。 “都还愣着干嘛？傻柱，虎子，光齐……快把许大茂送医院！”，二大爷气愤的拍着大腿，许久未见的三大爷也推着独轮车进了中院。 “柱子，快把大茂架车子上，救人要紧。”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许大茂放到独轮车上推着去了红星医院。 中院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几个妇女，秦淮如欣慰的摸着棒梗的头，秦京如也悄悄的给棒梗比大拇指，夸他勇敢。 “祸害！”，二大妈不屑的指着秦淮如骂道，“你婆婆有时候糊涂，可她心真没你脏！” 秦淮如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二大妈骂了几句就走了，秦淮如这时也拉上了贾家门。 “京如，你带棒梗回村里住几天，这五块钱你拿好了。” “可这小当和小槐花怎么办？”，秦京如接过钱，顺势把棒梗揽到怀里。 “我先带着，你在家过一晚，后天早上回来就行。” “那许大茂？” “他死不了，反正咱家没钱，棒梗也被你带走了，他能把我怎么样？” “姐，那混蛋欺负你怎么办？” “京如……”，秦淮如心里一暖，自己堂妹还在关心着自己，这让她在贾家已经干涸的内心多了一丝温度。 “欺负就欺负吧，谁让你姐嫁到这样一个家庭里？婆婆懒馋，男人没用。” “姐，姐夫到底去哪儿了？我听院里其他人说……” “他真去都江堰了，修电厂呢，院里人都是嫉妒。” “可是……” “没有可是！京如，咱俩可是亲姐妹！”，秦淮如眼睛一瞪，秦京如悻悻的收拾东西准备带棒梗回秦家村。 。。。。。。 红星医院，急诊外科。 许大茂被棒梗偷袭到命根子，他眼一翻腿一蹬，痛快的晕过去，可把傻柱几人累惨了。 许大茂第二天早晨才睁开眼睛，他迷茫的看着淡黄色的墙裙，“我这是……在哪儿？”，他晃了晃脑袋，一眼瞥到了趴在床边睡觉的傻柱。 “卧槽，傻柱！”，许大茂吓得一激灵，腿不由自主的抖了几下。 “哎哟……”，许大茂又是一声惨呼，傻柱被他吵醒，刚准备发起床气就看到他那张扭曲的脸。 “许大茂，你那儿又疼了？” “快叫医生，快点，哎哟！”，许大茂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傻柱赶紧推门出去叫医生去了。 许大茂这次伤的很重，一颗荔枝种的像个牛蛋，香蕉在剧烈的撞击下也有了轻微的撕裂，在红星医院足足躺了半个月。 “许大茂，已经消肿了，明天可以出院了。”，这天，巡床的医生给他输液时通知到。 “医生……我这……还能用吗？”，许大茂双目无神的躺着，犹如行尸走肉。 医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斟酌着说：“许大茂，根据恢复情况来看，只要你出院后继续服药，嗯，也不要胡思乱想，八成是能恢复好的。” “真的！”，许大茂激动的坐了起来，医生眼睛飘忽的说：“嗯，八成是没问题的。” “谢谢你了，医生，我真是……”，许大茂兴奋在胸口摸烟，可他衣服早被换了，只能摸个空。 “许大茂，虽说有八成几率让你恢复男性功能，但是伤到了蛋蛋，可能会影响你要孩子，你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 “医生您说清楚点？我是不能要孩子了？” “不是绝对，就是几率小一点，可惜了。” “可惜了？” “可惜了。” “可惜了……”，许大茂目光呆滞，医生心中不忍，只能轻轻的拍下他的腿说：“许大茂，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凡事无绝对，而且你还有一个蛋蛋是正常的，唉……” 医生不忍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安慰几句就离开了，许大茂目光空洞的躺在床上，直到护士来换吊瓶的时候他的眼睛才恢复了一丝神采。 “哼哼，秦淮如，棒梗，但凡我许家因为你们绝了后，我一定不会让贾家留着根儿的！” “一定……！” 。。。。。。 许大茂低调的回到了四合院，傻柱也是个有信之人，他也没有四处乱传许大茂的伤病情况，在许大茂和秦淮如刻意回避的情况下，1961年的夏天来了。 三大爷在自家墙后面开了个门，偶尔也会去东跨院住几天，小院里安静，三大爷一家乐的清净，这天，三大爷一人在四合院收拾东西，三大妈带着两个孩子在东跨院午睡。 三大爷眼前闪过一道人影，他把手里事处理完才抬头，可前院空荡荡的，哪有人影子啊。 “奇怪了，我是中暑了吗？”，三大爷捏了捏太阳穴，疑惑的猜测着。 中院，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中年妇人站在贾家门口，犹豫了半天才准备推门。 “谁呀？”，秦京如抱着小槐花，看着门口乞丐似的妇人。 “呀，我家没有钱，也没有吃的！你身上好臭，别离这么近，看不了我抱着孩子吗？” “秦淮如那个骚蹄子呢？”，妇人眼神闪过一道凶光。 第400章 刑满释放为什么不去街办报备? “哎哟，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秦京如戒备的看着妇人，她手里抱着孩子不方便，不然一耳巴子就呼过去了。 “我怎么说话？说吧，你跟秦淮如什么关系？眉眼挺像……姊妹俩？” “她是我堂姐，老乞婆，你别套近乎，你到底来干嘛的？” “这谁啊？”，吕嫂捋捋耳边的头发，凑了过来，她打量着妇人，眼神从迷茫变得越来越凝重，秦京如这时还在吵吵，想叫邻居帮忙把这妇人赶出去。 “认出来了？”，妇人嘲弄的看着吕嫂。 “你……唉，晦气。”，吕嫂脸色难看的别过头，小声对秦京如说：“你们自己家事，我们外人不方便掺和。” 吕嫂退回到自家门口，旁边几个妇女就围了过来，对贾家门口指指点点的，吕嫂撇着嘴小声的嘟囔一句，“唏……”，那几人都倒吸了口冷气，面色揶揄的看着贾家门前。 “家事？”，秦京如瞪大了眼睛看着妇人，枯草似的头发，黝黑的脸上挂着一对倒三角眼，显得极为刻薄。上嘴唇翻着，露出两颗黄褐色的门牙。脖子黢黑，精瘦的身上挂着一件不合身的粗布褂褂，打满补丁的蓝色长裤，脚上鞋都没穿，直接打赤脚来的。 “嚯，你跟你姐一样，眼里一点水都没有！赶紧滚一边去，别挡着我回家。”， 没错，这个像乞丐一样的妇人就是劳改两年半的贾张氏，众人第一眼认不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体型，之前矮胖像个白皮球一样的她，现在被劳动改造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只不过那眼神和凹下的两腮看起来更加刻薄凶悍。 “你是？……”，秦京如想起了一种可能，吓得连退几步，让开了大门。贾张氏不屑的啐了一口，推门就进去，只留下一句：“别在那发呆充愣了，给我烧壶水擦擦身子，眼皮子浅的赔钱货。” “哦，哦。”，秦京如回屋放下小槐花，拎着水壶打水，她看着院里的妇女对自己指指点点，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得回秦家村了，而是她姐估计也得被赶出四合院了，不禁悲从心起。 “那个谁，手脚麻溜点，接壶水都这么费劲。” “哦……来了。” 。。。。。。 贾张氏刑满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四合院，三大爷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直接离开了四合院，三大妈则拉着阎解娣回到了前院自家门口坐着，对屋门开了，刘婶带着小儿子也坐了过来，两人随口说了两句，就把话题转到了贾张氏身上。 “这贾张氏都没个人形了，哎哟，这劳改犯都不给饭吃吗？” “公家饭哪有那么好吃？更何况她那人……啧啧……” “对了，贾张氏回来，那秦淮如是不是就得……”，刘婶对着院门撇撇嘴，三大妈轻笑一声说：“刘家嫂子，她秦淮如走不走，咱俩说的可不算，就当个热闹看呗。” “对对，我就是好奇一问。” “哎，这就对了，这贾家人什么德行，咱心里有数就行了。”，三大妈不想多事。 “嘿，这老虔婆……” “小点声，你没瞧见贾张氏那眼神？就跟个狼似的。” “哎我这……”，刘婶轻轻的拍拍自己的嘴，两人默契的聊起了最近的粮食行情。 下班时间到了，四合院的中院站满了人，有端着碗吃饭的，有着急看热闹手里就捏个窝窝头的，傻柱更是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和许大茂抽着烟聊天。 “贾张氏出来了……”，有人大喊一声，瞬间就点燃了四合院群众的热情，大家都把视线放在了西厢房，这时精瘦版贾张氏眯着一对三角眼走出了屋子，她也被眼前众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左右打量一圈，有几人被她凶悍的眼神一激就躲开了视线，她这才满意的嗤笑一声， “都特么的围在中院干什么？” 众人愣了一下，嚯，这不愧是贾张氏，一张口就得罪人。 “中院是你们家的？我们不能来？真有意思。”，许大茂躲在角落里喊了一声。 “谁？”，贾张氏眯着眼睛在人群里找唱反调的人。 “贾张氏，是谁重要吗？”，二大爷实在受不了贾张氏这副老毕照照的模样，直接在到人群中间。 “刘海中……”，贾张氏不屑的呲着牙。 “贾张氏，我也懒得跟你一个妇道人家磨牙，今天你回来了，我给你通知个事。” 这时秦淮如和秦京如又惊又怒的跑出来站在贾张氏身后，秦淮如刚想说话，贾张氏直接摆手让她住嘴。 “你说。” “接街道办通知，秦淮如这两年多次在院里诬告，往邻居身上泼脏水，屡教不改……” “嚯……”，贾张氏夸张的咧着嘴，秦淮如低着头一声不吭。 “别打岔，看在你家有三个孩子要照顾的份上，这事一直拖着没办，现在你回来，她走。”，二大爷说完之后就耷拉着眼皮子，等着贾张氏的回复，反正话通知到了，贾家不执行自然有人出面解决。 “秦淮如，刘海中说的是真的？” 二大爷被贾张氏左一句右一句的刘海中刺激的脸皮子狂跳，但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这贾家是注定破落了，自己跟她计较没意思，不得不说，轧钢厂的基层组长觉悟就是高。 “是……”，秦淮如小声的回了一句。 “嗯？”， “也不是……”， “刘海中，你听见了，我家儿媳妇说不是。” “贾张氏，你甭跟我说这些，我话已经通知到了，你喜欢拖就拖着，自然有人来找你。”，二大爷拍拍手看着邻居们说：“行了，贾张氏今天刚回来，咱们也别在中院围着了，各回各家吧。” “等等！”，街办小胡这时进了中院，后面还跟着几个联防队员。贾张氏看见小胡，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小胡同志来了。”，二大爷客气一句，很自然的后退一步把中间位置让给小胡。 “贾张氏，你刑满释放，怎么没去街办报备？” 第401章 反常的贾张氏 贾张氏表情一滞，今天本来安排着回家换身衣服就去街办报备，可使唤秦京如烧水洗澡后，浑身舒坦的她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小胡这句话直接戳到她肺管子，她脑海里浮现出这两天在石场受的罪，腿都开始打摆子了， “报备？”，有不明群众疑惑的问道。 “你傻啊，贾张氏是劳改犯，她现在干啥都得去街办报备，想出门一趟都得有公家开的介绍信。”， “嚯……这么麻烦啊？” “你可当呢，她可是坏分子，咱们要跟她划清界限的。” “可她家就守着咱们院的水龙头，躲也躲不掉啊？” “对，贾张氏那嘴可没个把门的，万一几句话把咱们牵扯进去，那怎么办？” “贾张氏不能留在咱们院里。”，一个轧钢厂职工忿忿的说。 “就是！之前她就啥正事不干，嘴巴还不干净，何况现在……” “赶出去！” “赶出去！” “赶出去！” “……”，邻居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后面直接汇成一道洪流，这让当事人贾张氏的脸色更加阴沉。 “同志们，听我说几句……”，小胡扶了扶眼镜，“贾张氏做了错事已经受到了惩罚，况且这间屋子也是轧钢厂分给贾富贵的，我们街办可没有办法赶人……” “轧钢厂？”，人群里几个轧钢厂的职工互相看了一眼，心下就有了算计。贾张氏现在就是一泡臭狗屎，自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被缠上了怎么办？ “厂里……”，二大爷也揉搓着下巴若有所思，许大茂给傻柱使了个眼色，傻柱闷闷的点点头。 “都给我闭嘴！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贾张氏吼了一声，小胡眯着眼睛走到她眼前低声说道：“贾张氏，你在我面前威胁人民群众？我们四合院的老百姓连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都没有吗？” 哐一顶大帽子扣在贾张氏头上，她憋红了脸想跟小胡解释，可小胡只是摇摇手，指着秦淮如说：“给你一天时间，把家事交代好，厂里给你安排了临时宿舍，这个院里你可以来，但是不能留宿，听明白了吗？” “我……”，秦淮如看了眼贾张氏，可贾张氏现在自身难保，最终低着头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住厂里。” “还有，这个姑娘的介绍信给我看一下。”，小胡指了指秦京如，吓的小姑娘赶紧躲在秦淮如身后。 “没有介绍信……”，秦淮如紧紧攥着手，指甲都快嵌到肉里了，这秦京如一个大活人在院里待了这么久，街办肯定是知道的，偏偏今天才拿出来说事，她心中把在场所有人都恨了起来。 “哦，行，认识你带来了的对吧？明天早上来街办写份检查，下午让她回原籍，没问题吧。” “没有。” “嗯，行，贾张氏刑满后没有第一时间去街办报备，罚你打扫街道卫生一个月，还有你秦淮如……” 小胡在本子上写了几笔，“秦淮如，考虑到你要带孩子，那你就每天下午过来打扫下院里卫生吧。不过……” “不能留宿，听清楚了吗？” 小胡见贾张氏和秦淮如都点了头，这才收回本子对二大爷说：“二大爷，那院里就麻烦你监督一下了。” “这都好说。” “贾张氏，明天早上五点去居委会报到领东西，别迟到了。” “收到。” 小胡说完就离开了中院，路过前院时对三大爷微微点点头，三大爷客气的笑了笑，两人再无交集。 当晚中院很闹腾，贾家叮叮当当的闹到后半夜，傻柱在家里听着心烦，忍不住想出去看看情况。 “柱子，别去。” “小萍，我怕她们吵醒孩子。” “不碍事的，我用枕巾垫上，他听不见的。” “行吧，那你先睡，我坐门口看看情况。” “嗯，一定不要和她家人搭话，柱子，听见了吗？” “放心吧……” 傻柱坐在窗户边，摸了根烟点上，贾家的灯还亮着，隐约能看到两个人拉扯在一起。 “唉……” 贾家，秦淮如低着头坐在床边，贾张氏揪着她的头发问道：“浪蹄子，家里的钱呢？” “家里哪有钱？” “你甭给我装糊涂，秦淮如，赶紧把钱给我。” “钱的事你问贾东旭吧……” “东旭？”，贾张氏松开了手，狐疑的看着秦淮如：“浪蹄子，你可甭用东旭来说事，我明天就去看东旭，如果他说没动过我的钱，那我可……” “你想怎么样？” “秦淮如，你甭整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给我看，我是为什么进去的你比谁都清楚。” “哦。” 贾张氏考到秦淮如这不冷不热的态度，顿时上了火，她用力的甩了一巴掌，“啪”，秦淮如自嘲的笑笑，揉揉脸说道：“气儿出了吗？出完了我得睡觉了，耽误了明天的工作你可没钱赔给我。” “行啊，秦淮如，你现在都这么跟我说话，没钱？你挣得工资呢？拿来！” “哦，我数数……”，秦淮如掏出几张毛毛钱往桌子上一扔，“还有一个礼拜发饷，这钱你先凑合着用吧。” 贾张氏看着桌子上的几毛钱，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她把钱一张一张的数好装进兜里。 “一共七毛，秦淮如，你在厂里上班时间不短了，就用这点钱打发我？” 秦淮如不怕贾张氏撒泼打滚，可贾张氏现在冷静的模样让她有些心慌，她考虑了半天还是点点头说：“对，家里还有些口粮，凑合到发饷那天没问题。” “行，秦淮如，你睡吧。”，贾张氏也不纠缠，摆摆手就进了里屋躺下，秦京如见她离开才爬上床关心的看着秦淮如，“姐……” “京如，明天你自己先回去。” “嗯，姐……” “别问了，赶紧睡吧。” “哦……” 很快贾张氏的呼噜声响起，秦淮如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总觉得贾张氏今天的反应不正常，可是思来想去也摸不清她的路数。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402章 秦淮如搬进厂里 第二天早上，秦淮如背着被褥提着水盆等生活用品，守在四合院门口，硬是拦住一个骑自行车的轧钢厂工友把她带到了厂后门，秦淮如在门房问清楚宿舍的位置，跟着保安员的指引来到了锅炉房后面的三间平房。 翻砂车间和锅炉房中间是堆煤炭的，因为翻砂工和锅炉工特殊的工作性质，所以厂里在这边盖了几间平房做休息室，后来慢慢的发展成了群居宿舍，两间男同志的，一间女同志专用。 “噗噗……”，秦淮如推开门差点就被扑面而来的混合着汗臭、脚臭、霉味的味道熏个跟头。 “你谁啊？”，一个全身包裹着劳动布的中年妇女面色不善的质问道。 “我是后勤分到咱们宿舍的，我叫秦淮如。” “咦？瞧你细皮嫩肉的，哪个车间的？”，那妇女招招手，立马跳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糙妹子跟了过来。 “我是妇女办的，没下车间。”， “妇女办的？你坐班的来我们翻砂工宿舍干嘛？” “就是，这不会是弄错了吧？” “一张八米通铺都挤了九个姐妹了，这还分人过来？” “你有证明吗？”，劳动布妇女伸出手，旁边两个糙妹子脸色更难看了。 “有的，你看看。” “我不识字，兰花，你看看。” 孙兰花拿着证明一看，脸色更加阴郁，“美华姐，真是后勤分过来的，她是个学徒工，叫秦淮如。” “真是乱弹琴！那个……小红，你在这盯着她，别着急分床位，我去后勤问问！看看咱们翻砂和锅炉工有多不受人待见，八人床要睡十个人。” 王小红点点头，把秦淮如拽到身边吩咐道：“东西别急着放，自己找个小板凳坐着歇一会。” “哎。”，秦淮如低眉顺目的应下来，找了个板凳一坐。“唉……” 彭美华带着孙兰花离开了，王小红也拉了个板凳坐到秦淮如对面。 “我叫王小红。” “秦淮如。” “你在二线工作的好好的，怎么分到我们这边来了？” “我不知道，厂里怎么分，我就怎么住。” 王小红轻叹了口气说：“秦淮如，你看着脸嫩，结婚了吗？” “结婚了……”，秦淮如低下了头。 “你男人家没房子吗？” “不够住，我三个孩子，家里只有一间屋子。” “一间屋子？你两口子带三个孩子挤挤就行了，再说，你长的这么俊，你男人也舍得？”，王小红很不理解。 “我还有个婆婆，都挤在一起的。” “婆婆？你抬头我看看。” 秦淮如顺从的抬起头，王小红盯着她右眼下那两道淡淡的疤痕，“你男人打你？”， “没，没有。” “算了，都是苦命人，你真没地方住了？”，王小红看她老实的像鹌鹑一样，就自行脑补出秦淮如悲惨的生活，不由的心一软。 “嗯……” “行，你到那个角铺被褥吧，你就踏踏实实住这吧。”， “那个大姐不是让我等着她回来吗？” “不用等她了，我同意了，你去收拾吧，她的工作我来做，去吧。”，王小红拍拍膝盖，“对了，咱们宿舍卫生每个人打扫一天，今天还没打扫，你一会顺带收拾一下吧。” “好，谢谢小红姐。” “甭给我客气了，唉，咱们女人啊……算了，不多说了。”，王小红出门取了扫帚和拖把放在门后，就提着脸盆出去洗漱了。 秦淮如走到通铺的最里面，看着角落上堆积的内衣和袜子，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找了块布垫在地上开始铺被褥。 她刚整理好床位，彭美华就回来了，“秦淮如。” “哎。” 彭美华看着她已经收拾好的铺位，长吸一口气说：“谁让你收拾的？” “是小红姐。” “行，不说这个了，你家三个孩子？” “嗯，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彭美华嗤笑一声后关上了门，秦淮如眉头一皱，有些紧张的靠墙站着。 “秦淮如，甭紧张，你的事我刚打听了下。”，彭美华脸带嘲讽，秦淮如顿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她现在真是没地方住了，如果这彭美华再给自己使绊子，那…… “得了，秦淮如，你也别装出那副可怜样给我看，我话给你挑明了，你再考虑要不要住在这。” “美华姐，您说，我听着呢。” 彭美华眼中闪过一丝悲痛，“秦淮如，你知道咱们轧钢厂最危险的工作是哪里嘛？” “……”，秦淮如轻轻的摇摇头，随后想起经常受外伤的二大爷，就试探的问了句：“是锻工车间吗？” “锻工？”，彭美华轻蔑一笑道：“真轮不到那帮子抡大锤的。” “那是？” “就是翻砂和锅炉工，前年咱厂锅炉爆炸的事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 “死了四个，伤了六个，惨啊。” 秦淮如听到这话就低下头，人命相关的事情没办法改变，也很难感同身受。 “咱们这宿舍住的都是翻砂和锅炉女工，你用脑子想想，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怎么有女人来做呢？” 秦淮如眨巴着眼睛思索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惊愕的看着一脸悲凄的彭美华。 “姐，难道？” “你想明白了？我男人……”，彭美华在自己大腿根那比划一下，“翻砂车间机器故障，一吨多重的钢砂把他腿埋进去了，命是保住了，可是……” “……”，秦淮如眼角不受控的抖了抖。 “算了，这里除了从农村招来的几个临时工，其他都是顶自家男人班的，秦淮如，咱这宿舍都是苦命人，我知道你手脚不干净，也管不住嘴，但是……” “我还是希望你住在这里能老实一点，别犯事惹到我，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彭美华说的斩钉截铁，秦淮如不服气的说道：“美华姐，我还叫你一声姐呢，厂里那些人都是诬赖我，你可不能听他们瞎说。” “嘴硬？”，彭美华摇摇头，惋惜的看着她说：“咱这离后门近，你顺医务科东西那天我就在场，还要我说详细点吗？” “呃……”，秦淮如摇摇头说道：“姐，我那天真是脑子一抽，看着一桌子东西心疼，随手就装饭盒里了，其实我……” “别解释了，这是通铺，大家互相理解下，锅炉工是三班倒，你自己值钱的东西自己收好。”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美华姐，那您？”， “你的事我暂时不会说出去，秦淮如，咱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是半边天！” 第403章 贾张氏卖惨 “大领导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好自为之。” 秦淮如这才松了一口气，“谢谢美华姐。” “我们车间要点到了，你一会出门的时候把这个挂门上。”，彭美华从门口取了一根铁丝。 “挂着就行吗？” “可以的，咱这宿舍旁边没其他人，男工宿舍离的也远，门上不能上锁。” “好的，您忙吧，美华姐。”，秦淮如开始打扫卫生，彭美华看着她弯腰仔细的扫着浮尘，这才自行离开。 “这以后该怎么办啊？”，秦淮如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内心更迷茫了，她觉得她的未来生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 贾张氏五点多扫大街，她把小槐花和小当都带了出来，筐子里垫了床小褥子就把小槐花放了进去，至于能走能说话的小当，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妹妹。 六点多一点天就擦蒙亮了，路人有看到小槐花和小当就会上前询问。贾张氏这时就会仔细观察那人的衣着打扮，穿着普通的随口回一句，穿中山装或者留剪发头的她就会一脸凄苦的给解释几句。 “唉，我命苦啊，三十多岁死了男人，儿子年纪轻轻就进厂做工人，还被厂里的老油子带着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儿媳妇接了班，也被管事大爷赶出了院子，这三个孩子都指望我一个老太婆来带……” 有心思缜密的人听听就算了，也有些内心纯良的人会多问几句，贾张氏就会选择性的多说一点，但是路人听到这漏洞百出的话，也纷纷没了兴趣。 终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耐心的听完了贾张氏的话，他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小伙子，您别为大妈这些事儿烦心，我这苦着苦着就习惯了，就是可怜了孩子，她们有什么错？”，贾张氏在石场劳改时学会了察言观色，她再也不是那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妇女了，这样的人在石场可熬不到放出来。 “大娘，您是咱东城区的居民吗？”，小伙子取出了本子和笔，贾张氏心中一喜，因为她看到了小伙手里的本子是硬皮的，这种本子只有领导用。 “我住东城，但我户口是昌平的。” “哦？您爱人是四九城人吗？” “是的，我儿子接班后，户口在通过厂里挂到了咱们东城区。” “嗯，这还好，您是咱们居委会的环卫工人吗？” “不是……”，贾张氏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我犯了点错误，劳改过，这是街办安排我的任务。” “犯了错误？”，小伙子面色一凝，停下了笔，“大娘，您干了什么？” “小伙子，我那事情，唉，真是冤枉啊。” “大娘，有理你就讲，是对是错我听完再说。” “不耽误您事吗？” “大娘，不耽误，您说就行。” “唉……事情是这样的……”，贾张氏左手放在身后，狠狠的掐了一下腰上的软肉，伴随着疼痛她的嘴角一抽，这才娓娓道来。 “我们家就住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我家住中院，对屋住着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叫易中海……” “他解放前就跟我家老贾认识，俩人一前一后进的娄记钢厂……” “大娘，就说轧钢厂吧，之前的名号就不要再提了。” “哎哎，你瞧我这脑子……” “易中海取了个四九城西的媳妇，俩人刚结婚，那时候咱四九城还打着仗，他俩为了躲拿枪的，躲在一口老井里，井水不深，刚没过易中海的膝盖，可他媳妇胆子小，一直抱着头蹲在水里……” “俩人在井里躲了两天，也不知道这凉水伤了谁的身子，反正一直要不上孩子……” “我家老贾活着的时候，一有假期就会陪着易中海满四九城的找大夫，就为了给他易家留个后，那段时间，两个人都魔障了……” 贾张氏说的很仔细，那小伙子听的认真，也会随着贾张氏的话情绪产生波动。 “后来，我家老贾人没了，在轧钢厂上工的时候，那机器把他卷进去了……一下子就没了……”，贾张氏这次没有作假，眼泪哗哗的往外流，旁边的小当见奶奶哭，小小个人儿也跟着抹眼泪，这下小伙子的心一下子被戳中了，他叹口气，伸手把小当抱了起来。 “哎？” “大娘，这丫头几岁了？” “快四岁了。” “四周岁？哎呀，你们怎么带的孩子？怎么这么轻啊？” “家里经常断顿……我们大人都靠着红薯，这孩子……”， “你们，唉！男孩女孩可都是咱们祖国的花朵，你……”，小伙子心疼的拍着小当的背，“小丫头，你吃饭了吗？” “麻油……”，小当营养跟不上，头发枯黄，吐字不清。 “大娘，您放心我吗？”， “放心，放心。” “好的，我先去街口给孩子买两个包子，很快就回来。”，小伙子客气的点点头，就抱着小当走向街口的早点摊。 贾张氏看着小伙的背影，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 【灰色中山装，胸口别的黑色钢笔，三接头的中跟皮鞋，绝对是个干部！】 小伙子很守信，没几分钟就抱着小当回来了，贾张氏看着小当手里捧着的肉包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大娘，您继续说……” “哎，就是前年吧，易中海突然找上了我，他进门就问我之前老贾带他找大夫的事情我知道吗？” “我自然实话实说，说这事老贾没瞒着我，毕竟一到周末就出门，一天都见不到人……” “易中海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就找我帮忙去买点药……”，贾张氏说到这，忐忑的观察小伙子的反应，果不其然，小伙子开口就问：“大娘，您把话说明白，买药？买的什么药？” “就是那个……”，贾张氏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就是男人吃的那种，晚上睡觉用的……” “呃，行，这个跳过去，您接着说吧。”，小伙子涨红了脸，摆摆手示意贾张氏说重点。 “可这药我买回来了，我哪知道易中海这人脑子怎么想的，他竟然冲到水壶里，两口子都喝了药……” “他俩都四十大几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没几天，易中海走道都费劲，他媳妇更是瘫倒床上动弹不得……” “大娘，您买了多少药？是正规医院吗？” 第404章 黎抗美的恻隐之心 “小伙子，你怕是拿大娘开玩笑……”，贾张氏讪笑着解释道：“我自己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个大夫开点草药……” “唉，你这大娘！你们要跟紧时代步伐，有病得去医院啊！真是……”，小伙子声音大了点，小当嘴一扁就要哭，小伙无奈叹口气，狠狠的指了贾张氏一下，“丫头别哭啊，乖，你继续说！” “哎哎，我刚说到……”， “买药！” “对对对，买了药，那易中海两口子用了诱药，明显的状态就不对了。” 贾张氏两个胳膊一夹，两条腿摆着走了几路，模仿着话里疲惫不堪得易中海。 “大娘，思维不要扩散，继续说正题。” “结果这样折腾了几天，他媳妇儿身体受不住了，住到了医院。可谁知道那医院进了恶人，直接把他媳妇给……”，贾张氏扼着自己的脖子，翻着白眼把舌头一吐。 “死了？”，小伙子脸色变了。 “是啊，被人谋杀了，这事不就闹大了嘛，派出所同志们也找不到凶手，最后就把买药的我给逮走了，我……”，贾张氏说到这里是真情流露，她想起石场受的苦，眼角湿润了。 “嘶……大娘，恕我直言，你买药这个行为肯定是违法乱纪的，判了几年？” “两年，整整两年。” “两年？”，小伙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喃喃道：“这么久吗？” “嗯，我没胡咧咧，真两年。” “行吧，那你一个人带家里这三个孩子？忙的过来吗？” “唉，我这犯过错误的坏份子，能稳当当在家看孩子就谢天谢地喽。” “你儿媳妇做什么工作的？” “儿媳妇？”，贾张氏眼睛一眨迟疑的说：“小同志，我，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大娘你抬头看我。” 贾张氏抬起了头，长时间的劳动和饥饿让她曾经圆滚滚的脸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小伙子看到她干涸的嘴唇和深凹的眼睛，自行脑补出一个恶媳妇欺负老人的戏码。 “你儿媳妇孝顺吗？” “孝……顺。”，贾张氏恰到好处的迟疑让小伙子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她在哪个单位？” “轧钢厂，我儿子之前是个钳工，技术岗位，她接班以后违反厂里的规章制度，现在已经掉成学徒岗位了。” “胡闹，转正工人的岗位也能乱调？！” 贾张氏按捺心中的喜悦，通过她的观察，这小伙子绝对是个身居高位或者关键岗位的年轻干部，她现在就想搞秦淮如一下子，让她自己家里谁当家做主。 “不是，小同志，我儿子的岗位……呜呜……”，贾张氏情绪低落的哽咽，小伙子这时轻轻的把小当放下，右手重重的拍了下贾张氏说：“大娘，你的事我算是记下了，我给你留个地址，你明天来单位找我。” “我……那感情好。”，贾张氏抹着眼泪感激道。 “东城区区委群工部，大娘记着我的名字，我叫黎抗美，你记不住可进不来大门。” “黎抗美？就是打洋鬼子那个抗美吗？”，贾张氏双手激动的比划着，脑子里大喊着，这把赌对了！ 【大官，大官啊，虽然不清楚区委是干嘛的，可这群工部一听就知道有权利。】 “大娘，你冷静点，这是我父母起的，名字就是个代号……” “抗美小同志，您真会帮我这个没用的老婆子吗？” “大娘……”，黎抗美正色道：“只要你是爱国的人民，就不是没用的人，您可得把老思想抛弃掉，国家不会丢掉和放弃任何一个人民。”，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旁边有几个听到对话的群众也鼓起了掌。 “抗美同志……”，贾张氏直接跪了下去，“您是青天大老爷啊……” “大娘！”，黎抗美毕竟年轻，心里受用百姓发自内心的拥戴，可他真不敢，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接受百姓的跪拜，况且贾张氏脱口而出的那句青天大老爷还真把他吓到了。 “您快起来，我就是个普通的国家干部，因为集体的信任才担当了一点小责任，您这句青天老爷可不敢乱叫，咱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种花家的人民。” 黎抗美这番话说的正气凌然，贾张氏直到他走远还沉浸在迷茫的状态里，小槐花的哭声把她拉回到现实。 “别哭了。”，贾张氏刚想开口骂，眼睛扫到旁边几个没离开的路人，立马换了张和蔼的脸，蹲下哄着小槐花，可是小槐花饿了，怎么哄也哄不好，贾张氏无奈之下，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 “奶奶没用，让我孙儿跟着受罪了……” 这时一个青年女子走过来递给贾张氏一碗温豆浆，“大娘，您的经历我刚才听到了，唉，这孩子应该是饿了，这豆浆你喂喂她吧。” “谢谢你了，姑娘，小当，快谢谢这个小阿姨。”，贾张氏伸手拍了拍小当的腿，小当腿一弯就要跪下。 “大娘，您不要这样，我……我会生气的。” “孩子别跪，快起来。”，那姑娘拉起了小当，心疼的揉了揉她枯黄的头发。 贾张氏喂完了豆浆后，在路人的议论声中打扫街道，她扫的很认真，整整一个多小时才把二百米长的街道收拾干净。 “走，咱回家。”，贾张氏提着筐子，拖着扫帚，小当跟在她的身后。 “唉。”，那姑娘看着贾张氏的背影感叹道：“这大娘也是个苦命人啊……” “谁说不是呢，你瞧瞧这卫生搞的多到位，整条街都亮堂不少。” “苦命的人呐，爱人死在工作岗位上，儿媳妇不正干……” “轧钢厂，老邹，你媳妇不是在厂里当干部吗？也帮着打听打听，这种不孝敬老人的工人还留着干嘛？” “嗯，晚上回来我就会问问。” 不知情的路人都被贾张氏今天精湛的演技征服了，而秦淮如却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厂里胡蹿。 任艳娇：“秦淮如，去档案室取一下档案，编号……” 常志燕：“秦淮如，取完档案你去下锻工车间，找刘主任要一份女学徒工的工作记录……” 小花：“秦姐，您从办公楼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下报纸。” 许爱珍：“秦淮如，事情都做完了你去宣传科帮我领一份颜料……” 秦淮如：“？？？好……” 第405章 张清泉用图纸换机会 秦淮如忙的连轴转，就在轧钢厂办公区跑来跑去，她刚完成一项任务，妇女办的同事总会安排好她的下一步，都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她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嗓子都快冒烟了。 秦淮如推开办公室的门不管任艳娇的问询，直接跑到窗台处取了水杯，“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水。 “秦淮如，我叫你听不到吗？” “哈啊……任姐你说，我太渴了。”，秦淮如擦着嘴角，挤出个尴尬的笑。 “哎，得得得，让你干点活就整这副模样出来，算了，算了。”，任艳娇扫兴的摇摇手。 “秦姐，本子领回来了吗？”，小花起身看着她说：“你快点给我，常主任下午开会要用呢。” “给，刚才一打岔……”，秦淮如递给小花一本新硬皮抄。 “谁打岔了？秦淮如，你不会在说我吧？”，任艳娇不依不饶的起身问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淮如。 “没有没有……”，秦淮如连连否认，这时小花推开了常主任的办公室门，用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主任，您要的新本子领回来了。” “哟，小花辛苦了，桌子上有糖，捏一个甜甜嘴吧。” “常主任，不辛苦，这都是应该的不是吗？”， 许爱珍嗤笑一声，转头看向秦淮如，果不其然，秦淮如脸都气紫了。 “唔，真甜……”，小花捋捋头发，若无其事的从秦淮如身边走过，一屁股坐到工位上就大声问任艳娇：“任姐，珍儿回家吃饭，咱俩中午搭伙去二食堂呗，我听人说那边的何厨子手艺不错。” “喔，何雨柱是吧，得嘞，咱中午一起去尝尝。”，任艳娇乐呵呵的回道。 “哎？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吃？要不我也去吧，我也想尝尝咱们食堂的饭。”，许爱珍也从抽屉里取出了饭盒。 “小花，中午给我打份菜，两个馒头。”，常志燕也走出办公室，把饭盒和饭票放在桌子上。 “主任您不去呀？”，小花好奇的问。 “我不去了，我把资料备好，下午开会要问，耽误不得。” “好嘞，主任。有荤菜优先打对吧？” “这不废话吗？有肉谁吃菜啊。”，常志燕撇撇嘴，“哈哈哈，就是……” “有肉谁吃菜啊……” “……”，办公室爆出一阵欢笑，秦淮如就像空气一般站立在窗边，这下她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孤立了。 。。。。。。 贾张氏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后就恢复了刻薄的模样，她把小槐花往床上一放，就捏着小当的脸说：“小赔钱货，肉包子好吃吗？” “同……号迟……”，小当不停的后退，摇晃着脑袋想挣脱贾张氏的魔爪。 “赔钱货，你把奶奶的话听好了，下次再有好吃的，你就先拿在手里，可别着急忙慌的往你嘴里塞了，听懂了吗？” 小当瞪着惊恐的眼睛，懵懵懂懂的年纪只回忆起一口下去都冒油的肉包子和贾张氏狰狞的脸。 “东了，奶奶，我同……” “凄，疼？这才哪到哪？奶奶这是给你教规矩呢……”，贾张氏松开手，不屑的甩甩手腕子，“赔钱货，家里有好吃的，奶奶和哥哥先吃，吃不下的才轮得到你，最后才是你妈那个骚蹄子……” “……”，小当怕挨打，贾张氏说什么她都点头，贾张氏又絮絮叨叨的骂了半天，直到小当老老实实的躲在角落才停下了嘴。 “唔……东城区委……黎抗美……我该怎么摆拾秦淮如呢？不如把工位要回来？”，贾张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低着头仔细的盘算着工位的价值，眼睛越来越亮。 “哇……”，小槐花尿布透了，难受的蹬着腿哭闹着，贾张氏取了块尿布扔在床上，不耐烦的喊道：“小当，把尿片子给你妹换上……” “哦哦……”，小当听话的跑了过来，回忆着小姨换尿布的模样给小槐花拆尿布。 贾张氏看着小脸尖下巴，眉眼清秀的小当，再看看四方脸粗眉毛，高颧骨的小槐花，无名火就上来了。 【这么丑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东旭的种，秦淮如你这个婊子，你可真该死啊！】 “把她溺死……免得丢贾家的人？”，贾张氏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个想法，她紧张的舔舔嘴唇，眼神越来越诡异。 “不行，这丫头得从长计议，不能把我搭进去，棒梗还指望着我带呢。” 贾张氏的人性被棒梗唤醒，她呲着牙，满心不甘的放弃了通过制造意外干掉小槐花的念头。 贾张氏闭目养神一会儿，就把小当也架到床上，逼迫两个孩子睡一会，自己急匆匆的离开了四合院，她有个狱友放出来了，她想去找她出个主意，既能恶心秦淮如，又能把碍眼的小槐花处理掉。 。。。。。。 西交大，张清泉办公室。 阎解成低着头打盹，张清泉接着电话不停的给对面解释：“涛子，我和解成怎么可能消极怠工呢？你肯定是弄错了。” “……” “涛子，我知道你也难，可是我这一周就排了七节专业课，我腾不出手啊！” “……”，沈如涛的咆哮声把张清泉手里握着的听筒都震出电流杂音了，张清泉咧着嘴，把听筒放的远远的。 “好了，涛子，别闹了，什么原因你都清楚，解成他们厂的卡车就快下生产线了，这次绝对是放了个大卫星。” “……” “哈哈哈……，怎么样？这个一手消息能让你在领导面前吹嘘一段时间了吧？” “……” “好好好，我们在坚持坚持，那……他还不回去吗？”，张清泉说的很隐晦，可是电话两边的二人都心知肚明。 “……” “行，我这有份半自动砂石生产线的图纸……” “……” “对，也是解成设计的，很完整，够不够他交差？” “……” “我把话挑明了，图纸我给他，他自己退出，咱们都是文化人，得要脸！” 阎解成这时睁开了眼睛，微笑的看着老师。 第406章 秦淮如第一天集体生活 “老师……” “嘘！”，张清泉用食指碰碰嘴唇，阎解成会意，就在办公室里活动活动身体，最近工作压力大，他和重卡厂的工程师已经连轴干了七八天，他强化过的身体都快撑不住了。 “嗯？怎么说？涛子，你快点给我句准话。”，张清泉表情放松下来，阎解成嗤笑一声，他知道自己和老师提出的条件对面拒绝不了，一个明摆着不愿意配合的项目和一份上手就能制作的机器，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况且砂石生产线国内的需求面很广，属于刚需。 “……” “得得得，不走算拉倒！涛子，你就这点能耐了！”，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到张清泉，阎解成好奇的投过视线，一看到老师嘴角那狐狸一般的微笑，就继续活动着身体。 “……”，对面这次说的时间很长，张清泉眯着的眼睛逐渐睁开，终于笑着说道： “行，涛子，帮我谢谢副部长的理解，我这边没问题了，别挂，我这还有事……” “……” “解成这边重卡下生产线的时候工业部来不来？” “……” “你带队？那好，给我俩带点特产，特别是芝麻酱，涛子我给你说，这边的烧饼打的特脆，热乎乎的饼子夹一勺芝麻酱，嚯，那味道简直了！” “……” “哈哈哈，好好好，你来了再说，挂了吧。” “咔啪……”，张清泉挂了电话，长舒了口气，阎解成眨巴眨巴眼睛，立马就掏根烟递了过去。 “成了？” “嗯，如涛把副部长叫过来了，在电话里开诚布公的谈了谈，那边同意了，人下周撤走，我们头上的紧箍咒……” “松开了！” “呼，那感情好。” 张清泉却没有阎解成那么轻松，他反而疲惫的揉捏着太阳穴说： “解成，咱们有多长时间可以完成？” “两个月？”，阎解成心中盘算一下，给出了个保守的答案。 “不行，卡车下个月底下生产线，我们两边得前后脚完成，迟则生变。” “嗯……”，阎解成紧皱眉头，“只有四十天，那确实有点紧。” “我明天就带着图纸去热工所，你呢？” “老师，我三天后到，您把这几张图纸带去，然后去趟西影厂。” “是胶片技术问题？” “是的，我们只能用胶片模拟数控，才能更好的控制精度。” “嗯……我知道了，你下午怎么安排？” “我就在您办公室睡一觉吧，我哪都不想去了。” “嘁，就你这倦怠的模样也能称得上是个年轻人？你的活力和朝气呢？” “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阎解成苦笑着摊摊手，他胳膊一抬，一股汗臭味就飘了出来。 “滚蛋，先去洗漱下再睡，你……”，张清泉嫌弃的用手扇着风，“快结婚的人，一点好习惯都没有！” “毛巾，胰子，我这就去。啊……”阎解成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张清泉拉开抽屉取了块新胰子扔了过去。 “赶紧滚蛋……” “好嘞。” 阎解成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琢磨着眼前没事，就骑着自行车往东走，到秦庄襄王墓附近找村民淘换了点古钱币，这才悠哉悠哉的回学校吃饭。 。。。。。。 轧钢厂，翻砂车间临时宿舍。 秦淮如回四合院给贾张氏和孩子们做了饭，又给小槐花喂奶洗尿布，天黑透了才在刘光天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宿舍。 “美华姐，我回来了。”， “嗯，去锅炉房打水洗洗吧，咱这就一点好，用热水方便。”，彭美华帮她取了盆递了过来。 “就是，这晚上用热水擦擦身子泡泡脚，全身都松快了。”，王小红接了句，说完她就用力的拍拍手说：“哎，姐妹们，她叫秦淮如，今天才搬到咱们宿舍来，大家呱唧呱唧！” “啪啪啪……”，七八个女同志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用力的鼓着掌，秦淮如顿时心里一暖，她鞠了个躬说：“大家好，我是咱们厂的学徒工，秦淮如。” “学徒？” “哪个车间的？” “我在妇女办。” “妇女办？哟，这可是个好岗位啊。” 秦淮如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着，彭美华挥挥手打断了问东问西的舍友们，“嘿，让人收拾好了咱们再聊。” “得，赶紧去吧。” “秋花，你陪新来的去锅炉房吧，今天是大牛值班，生人去了可打不到热水。” “好嘞……”，一个面容姣好的妇女从通铺下来，趿拉着布鞋走到秦淮如身边，“姐妹，今儿我带你过去，你混个脸熟，以后就方便了。” “谢谢你。” “甭客气，你能住到这，说明跟咱们这些姐妹一样，都是个苦命人。” “哎？”，秦淮如刚想解释自己男人可没死，就是太调皮就逮进去劳改了，可她看到其他人呢那辛酸的表情，就强挤出个微笑对秋花说：“那咱走吧？” “走，你先出门，我提两个暖瓶。” …… 洗漱完又在通铺上和舍友们聊了会天，大家也都分享了自己的经历，秦淮如越听越心慌，合着除了彭美华和姜秋花的爱人残了，其他几人都是丧偶的，这可让她心里不舒服。 “呼噜呼噜……”，干了一天重体力活的女工们睡觉也很奔放，那鼾声震的秦淮如根本睡不着，她只能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她左边是人，右边是墙，翻个身都困难，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东城区委办公楼，传达室。 贾张氏扫完街道，把孩子放回家，就着急忙慌的赶到了东城区区委办公楼。 她看着持枪站岗的军人，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传达室里的值班人员早就注意到了她，看她一直在门口徘徊，门房走出来一个中年人问她道： “这位女同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没事到别的地方溜达去。” “我……”，贾张氏一狠心，“我找群工部的黎……黎抗美领导。” “黎科长？”，门房见她表情不似作伪，就招招手说：“同志，你先在门口登记下，我打个电话。” “这位兄弟……” “我不会写字怎么办？”，贾张氏为难的搓着手。 第407章 正屋换边角料? 门房上下打量一番，贾张氏缩着脑袋讪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 “贾张……不，我叫张翠花。” “住东城的？” “哎，南锣鼓巷的。” “得嘞，那我去楼上问问，如果黎科长那没问题我再带你进去，你先在这等我一会。”， “哎。” …… “跟我来吧，大娘，黎科长刚开完会，现在有空。” “谢谢，谢谢您了。”，贾张氏亦步亦趋跟在门房后面进了办公楼，楼道内刷着淡绿色的墙裙，两排办公室门都半开着，贾张氏边走边打量着。 “行，大娘，你直接进去吧。”，门房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贾张氏搓搓手缓解下紧张的心情才推开了门。 “哟，大娘来了，坐吧。” “小陈，倒杯茶水过来。”，工作中的黎抗美显得极为精神，贾张氏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小声打了个招呼：“黎科长，您好，我这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大娘，科长就生分了，叫我小同志也行，你瞧瞧我的工作性质，我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黎抗美话说的很客气，可贾张氏敏锐的感觉到一丝疏离感，她没着急回话，细细的品着黎抗美话里的意思，黎抗美昨天也托街道的关系打听了下贾张氏的情况，得到的反馈不是很好。 黎抗美家里背景很深，年纪轻轻的就身居要职，昨天骨瘦如柴的小当深深触动了他的心。 他碍于情面，今天还是正常接待了贾张氏，并决定如果贾张氏提的要求不过分，就顺带着帮一把，如果贾张氏敢狮子大开口，那就一切休提，大不了自己私下给小当这个可怜的丫头一些好处就是。 “黎科长……” “大娘！” “哦，对，小同志，我是这样想的……” 黎抗美一听正题要来了，就隐晦的摆摆手。小陈会意，把茶水往贾张氏手边一放，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办公室，顺带关上了门，贾张氏粗糙的手放在洁白的洋瓷茶杯上我，色差格外明显。 “小同志，我想要份工作……”，贾张氏小心的开口，眼神一直观察着黎抗美。 “嗯……”，黎抗美的眉毛一挑，嗯了一声并没有直接表态，这让贾张氏七上八下的心更加忐忑。 “我这不是白要，我想用自家轧钢厂的工位来换……” 黎抗美闻言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思索了下说：“大娘，我刚才没有听明白，您家岗位不是媳妇用着吗？你把工位换了，那她怎么办？况且她还没地方住。” 贾张氏低头看着茶杯，语言多了几分悲切：“小同志，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了？” “对的，我多少了解了一些，但不全面。”，黎抗美并没有否认自己私下打听的事实，这让贾张氏直接打消了欺瞒讹骗的念头，她没犹豫就直接摊了牌。 “小同志，我家媳妇惹恼了院里的邻居，被赶出四合院是自找的，我是这么琢磨的，您看看有没有操作的余地。” “你说吧，说慢点，我记录一下。”，黎抗美拿起一个本子，从背后开始记录。 “轧钢厂的工位我想换成一个离家近的岗位，再加一点钱更好，毕竟轧钢厂是附近最大的工厂，这个可以吗？” “大娘，继续说。”，黎抗美不置可否，笔下不停。 “还有就是我家的屋子是在四合院的中院，前后都有邻居，我儿媳妇这个惹事精回来了难免会和其他邻居打照面，万一发生了口舌……” “你想让儿媳妇回来？”，黎抗美有些意外的停下了笔。 “那肯定啊，毕竟三个孩子可离不开亲娘！”，贾张氏理所应当的说道，可黎抗美却听到了她着重强调的亲娘二字，不由心下一动，他苦笑着摇摇头，这家人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自己插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算了，就当给自己女儿积德吧，黎抗美想起了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却差异明显的小当。 “那你有什么打算？” 贾张氏心中火热，她知道黎抗美没有直接拒绝就是有的商量，她激动的抿了口热茶，那股清香滚烫让她冷静下来，【贾张氏，你一定要冷静，阎老西都能住上独门独户的院子，咱们贾家也可以！一定可以。】 “我们四合院的前院有三间倒座房，是之前下人住的，长时间没有修缮，就荒在那做库房，有些可惜了。” “倒座房？有窗户吗？” “没有，只有气孔。”，贾张氏比划一下大小，黎抗美眉头一皱，摆手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院后罩房也有两间挨着的，那家人工作调动了，房子空了好几年了。” “前院倒座房，后罩房……”，黎抗美思索一下就琢磨出味道了，贾张氏主张的两处房子，虽然居住条件比西厢房差，可是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临路，如果单开个门，那她们家还真和四合院邻居们分开了。虽然身处一个院，但是进出都不受院里限制，嘶，这张大娘很精明啊！ 黎抗美压抑着内心的猜测，又抬眼看了看贾张氏，嗯，还是那张恨天怨地的脸，一天没见，眼袋似乎更黑了点。 “大娘，这两处房子如果属实的话，那修缮的费用你有吗？” “没有，我一个老婆子哪来的钱，所以我才琢磨着用工位换工作加钱，那钱就是为了修房子用的。”， 其实贾张氏还有另一层深意，她知道秦淮如肯定在家里藏了钱，自己找不到，可是换了房子，秦淮如一定要把藏的钱转移出来，到时候自己盯紧点，肯定能重新掌握贾家的经济大权。 不得不感叹一句，劳改真是锻炼人，能学到东西，把贾张氏这样的人都逼得用上脑子耍计谋了。 “这样啊，好像是有操作空间的？”，黎抗美在本子上记录的西厢房三个字上划了个圈。 “你家房子有地契吗？” “有，对了，小同志，不管最后换成哪套房子，地契得给我办了。” “正屋换边角料……”，黎抗美脑中思索着可行性，最终在贾张氏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第408章 换个新杯子来 “贾家大娘，您这个思路在我这行得通，我提几点你正面回答一下。” “好的，小同志您说，大娘听着呢。” “第一，工位是不能交易的，这点我一定要着重强调一下，革命工作只是岗位不同，分工不同，责任不同，但都是为了国家建设添砖增瓦，你提的想法我觉得应该换个说法，您觉得呢？” 贾张氏脑子都快被这句话干冒烟了，她看着黎抗美嘴角旁似有似无的笑容，尴尬的说：“小同志，我年纪大了，没听明白。” “大娘，您家两个女同志，干不了重体力活，我们考虑到这个情况给您调剂一个离家近的工作您看合适吗？” “调剂？”，贾张氏琢磨这个词语，越品越觉得黎抗美这个说法好，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当然了，轧钢厂的晋升空间大，机会多，您这个工位换普通岗位是吃亏的，那谁得了便宜肯定得补偿一下，这件事没有问题我就准备过了！” “等等，小同志，补偿多少我方便打听一下吗？” “大娘，你儿子接班的时候是正式钳工岗位对不对？” “是，我家老贾是五级钳工，儿子接班就是一级，不过现在已经是个学徒岗了……”，贾张氏痛心不已。 “那没关系，只要确定一开始是正式工就行了，你家人惹了什么麻烦我就不打听了，轧钢厂很少有这种正式工作转学徒工的操作。”，黎抗美恰到好处的点了贾张氏一下。 “这样吧，补偿三百吧。”，黎抗美盘算一下就报了个数字，贾张氏眉头一跳，这个数字精准的卡在她的心理价位上。 “没意见我们就聊一下房子的事，大娘，你说呢？” “好，小同志你帮大娘做主就行。” “你们四合院的产权比较复杂，有挂靠街办的也有私房，更多的是轧钢厂的公房，这个前院倒座房是街办的，倒是好说，后罩房是轧钢厂的，稍微有点麻烦。” “小同志，我可是中院的厢房，换这种下人房，我很吃亏的。” “大娘，合适你家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那……小同志，我选哪间合适？” “就后罩房吧，两间屋子下来有个小六十平方，要能开个后门，就直通到三岔口喽。” “开后门？街办怕是不让吧？而且我记得窗框子都朽了。”，贾张氏动心了，可嘴上还在挑些毛病。 “大娘，你自己拿主意。我等下还有点事。”，黎抗美合上了本子，毫不避讳的拿出几页资料翻看着，贾张氏瞥到了排头页上的红字，赶紧低下头捧着水杯想事。 黎抗美等了贾张氏几分钟，看她一点想说话的意思都没有，无所谓的笑笑，就起身准备送客了，其实条件给的很优厚了，至于贾张氏承不承这个情？他还真不在乎。 “大娘，那你回去再考虑一下吧，我得走了。”， “别，小同志，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家里那些家具我没想好怎么处理。” “哦？行。”，黎抗美一听就知道她的想法，不就是图后罩房里的家具吗？房子都能换，那几件老家具还斤斤计较，这让黎抗美更看低了贾张氏。 “大娘，后罩房是轧钢厂的，那两间屋子里也有家具，你挑着有用的留下，其他的自行处理吧。” “哎，哎，行。那我换，我换。”，贾张氏达到了目的，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生怕黎抗美后悔。 虽说中院西厢房户型方正，三米四的层高，建筑质量和用料都强于后罩房，但你架不住后罩房面积大，还是两件，再开个后门，把院里和二大爷家挨着的过道用栅栏一围，这不又多出二十多平米的小院子，这可真划算。 “真换？那行，大娘，咱俩再过一遍。” “换，真换。” “一，轧钢厂钳工工位调剂到南锣鼓巷附近的工作……” “对，要我们女同志能直接上手的，不需要文化技术的，还有……我不想扫大街。”，贾张氏补充了条件，黎抗美点头确认后继续说道。 “行，第二，你家四合院中院西厢房去调剂后院的两间后罩房。” “家具呢？小同志。” “大娘，你真是……好好好，我给你记着，家具自行处理。” “哎，那感情好，真是麻烦小同志了。”，贾张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别呛着了，大娘，事情就是这样了，您回家等着通知就行。” “啊？小同志，我还得等吗？” “那肯定啊！我这边知道你的条件肯定得去跟街道办和轧钢厂协调解决啊，这都需要时间……”，黎抗美没把话说完，时间和成本都是必须得，不过贾张氏这副模样不像是愿意出钱的主，这话不如不说。 “哦，小同志，您为我们家出这么大力，也没有嫌弃我这个老婆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这个就不用了，大娘，今后好好做人，把孩子带好，可不能有重男轻女的老旧思想，而且……”，黎抗美板着脸，语气郑重的交待着：“我以后有时间了会去你们院做家访，看看你家生活有没有改善……” “那四岁的小丫头叫什么？” “小当，大名叫贾当。” “小当……独当一面，百了千当……比喻妥贴，有着落，这给丫头名字起的很贴切，挺好的。” 贾张氏不明觉厉，她压根听不懂黎抗美说的话。 当年三大爷要半斤瓜子帮着她选个名儿，她舍不得，贾东旭和秦淮如俩人几句话，草草了事，取了个“当”字做名。 “小同志，这字取得好吗？” “大娘，名字就是个代号，寓意好就行了，当字不错。” “哦，您这文化人都说不错，那就好，那就好。”，贾张氏起身作揖，也算有眼色知进退。 “行，大娘，我不留你了，小陈，把大娘送到楼下。” “哎，大娘您跟我来。” 小陈送走了贾张氏回到了办公室，他刚收拾着桌子上贾张氏喝过水的茶杯，黎抗美不经意的说了句， “这杯子你送到楼下接待用，换个新杯子放回来吧。” “好的，黎科长。” 第409章 胡氏兄弟和黎家兄弟 贾张氏咀嚼着嘴里的茶叶，品着这苦涩中的甘甜。 【这小当毕竟是东旭的亲生闺女，以后有干的也让她多吃两口，谁能想到这赔钱货还挺招人稀罕的。】，她思索着以后要换个温和的方式对小当。 至于小槐花？贾张氏有更深层次的打算，秦淮如毕竟是她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小槐花的事情还是得等贾东旭回来处理，现在只要保证饿不死就行。 “呸，秦淮如这个骚蹄子……娶她进门家里就没过几天好日子，丧门星。” 。。。。。。 街道办事处。 “小胡，小胡！”，蔡主任握着电话筒吆喝着。 “蔡主任，您找我？”，小胡手里捧着碗浆糊，这是准备出去贴标语呢。 “不是我，是区委群工部的。” “区委？”，小胡放下浆糊，疑惑的看着蔡主任。 蔡主任捂住话筒，小声的说：“是你们院的黎抗美，他找你。” “黎哥？我俩两年半都没照面了，他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你就贫嘴吧，兴许有正事呢，区委可是咱们上级……”，蔡主任往上指了指，小胡一想也是，接过电话朗声道：“您好，街道办胡傲雷。” “小雷，我是黎抗美。”，电话那头传来传来一个音色饱满的男中音。 “嚯，黎哥！咱可是好久不见了！怎么着？找我吃饭？”，小胡语气揶揄。 “咳咳……工作时间，小雷你还是这么……散漫。” 小胡不屑的撇撇嘴，这黎抗美不愧是院里大哥级别的人物，你瞧这话说的多能装啊。 “黎科长，您好，街办小胡。” “哎，今天找你有点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今儿你回院里吗？” “我？那黎科长得多等我一会，我这是一线岗位，今天要把辖区内的宣传标语都换新的。” “嗯，好的，工作的时候要多注意方式方法，和人民群众搞好关系，我晚上在院中间联合器械那等你。” “好的，黎科长。”，小胡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蔡主任看他脸色不好看，就没多说，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麻烦，这上个班还上出了优越感了，这晚上再这样跟我说话，我非让我哥找你聊聊。”，小胡不满的发着牢骚，他俩家庭情况差不多，不同的是黎抗美是长子长孙，自己是家里的二儿子，他大哥也在行政机关工作，职务和黎抗美差不多。 蔡主任两家都得罪不起，只能装作没听见，自己眯着眼睛打瞌睡。 “蔡主任，那我先走了。” “哎，你忙去吧。”，蔡主任摆摆手，等小胡离开后从抽屉里拿本小说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又是摸鱼的一天。 “这小子，还有情绪了？”，黎抗美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所谓的笑笑。 …… 二号院。 “妈，我吃好了。”，小胡把碗放在桌上，他大哥就好奇的接过话茬，“小雷，这不逢年过节的，你叫我回来干嘛？” “就是，自己也有住的地方了，还回来蹭饭。”，胡母也笑着揉了揉小胡的头。 “妈，我都二十多了，您怎么还摸我头？”，小胡无奈的嘟囔着，却不敢伸手挡。 “嘁，你多大在我眼里也是孩子。”，胡母打了小胡胳膊一下，“抬手，看不见我要收拾桌子吗？” “好了，傲雷，你叫我回来肯定有事，咱俩出去说吧。”，大哥胡傲峰做了个点烟的动作暗示道。 “好嘞，爸妈，我和大哥出去一趟。” “小兔崽子，抽烟就抽烟，还有事儿呢？滚蛋吧，见你俩就烦。”，胡母嗤笑一声，不屑的摆摆手。 胡氏哥俩出了门，大哥就搂着小胡的肩膀揶揄道： “我的好弟弟，你这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当面说？” “没有，就是有个小事…我有些闹不明白。” “什么事啊？直说呗。”，胡傲峰递了根烟给胡傲雷。 “大哥，今儿黎抗美没头没脑的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听他语气是找我有事。” “大黎子找你？咦，这……”，胡傲峰也有点摸不到头脑，“你俩差了几岁呢，平时也没啥交集。”，胡傲峰狠狠地嘬了口烟，眉头皱了下，随后他喃喃几句，忽然说了声：“嘿，小雷，你直接去见他吧，保准是他有事找你帮忙，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大事。” “你说的？” “我说的，我可太了解了，个子大，脸皮薄，两句好话就哄上天了，现在又在区委工作，保准是我说的小事。” “对了，你可别记得答应了，吊他一下，或者让他来跟我谈，有意思，有意思。”，胡傲峰直接打了包票，小胡一想自己大哥和黎抗美从小比到大的关系，论了解程度，他俩绝对算得上是“至交亲朋”，从小竞争到大的关系啊，现在一个是东城区委的科长，一个是卫生部的科长。只能说俩人竞争的关系还在继续。 “行吧，我就去瞧瞧他有何贵干，大哥，如果事不大我就直接应下了，你俩有事自己磨去，我懒得掺和。” “去你的吧，你可是我亲弟弟，得了，赶紧去吧，我回屋陪咱爸下会棋。” “哦，臭棋篓子瘾最大。”，小胡嘟囔一声就往大院东南角走去。 黑暗中联合器械处有两个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小胡停在十米左右处试探的喊了声：“是黎大哥吗？” “是我，过来吧。” 小胡眼瞅着一个烟头熄灭了，也没觉得奇怪，走近一看原来是黎家两个兄弟，黎抗美手里的烟还燃着，十四岁的弟弟黎援朝则双手背后，面色有些紧张。 小胡靠近用力的闻了闻，随手拍了下黎援朝的头：“嘿，援朝，你小子还不学好？” 黎援朝挨打后委屈的捂着额头：“大哥……” “叫我干嘛？喊人呐，你胡哥都认不出来了？” “傲雷哥好。” “援朝，最近没在学校惹事吧？” “哪有的事啊，我学习可是年级前三。”，黎援朝骄傲的挺起胸膛。 “得了，援朝，这人你也看见了，回去给老爷子说一声，我陪小雷说几句话。” “行，那我走了。” “傲雷哥，我先回去了。” 黎援朝打过招呼就离开了，胡傲雷接过黎抗美递来的烟，好奇的问道： “抗美哥，有啥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啊？” 第410章 小胡难以相信贾家的选择 “小事，一会再说，你先把烟点上啊？”， “黎哥，我有些好奇，您能给我解个惑吗？”，小胡点完烟，甩灭火柴的时候注意到黎抗美绷紧的脸，心下一动，难道真像他大哥说的那样？黎抗美是有些拉不下脸拒绝的小事麻烦自己？ “解惑谈不上，你问吧。” “黎大哥，说年纪你和我哥是一伐人，论工作中间还隔着个区政府。您一个区委的大忙人怎么电话打到我这街办的小角色身上了？” “小角色？”，黎抗美轻笑一声，“二十岁出头的副科，可不是小角色。” “黎大哥，您有事就直说吧。”，小胡转头看到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与其在这和黎抗美磨牙聊闲，还不如回家陪家人下盘棋呢。 “是这样，我最近碰见点事，怎么说呢……”，黎抗美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自在。 “黎大哥，咱也不是外人，对吗？” “对！不是外人，事儿是这样的……” “你们南锣鼓巷附近居民你能认全吗？” “差不多吧，有一部分老人小孩我对不上。” “贾张氏，就是张翠花你认识吗？” 小胡愣住了，贾张氏？黎抗美？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俩能有什么交集？不对啊，这贾家如果能跟黎家攀上关系，日子至于过成那样吗？ “知道，四十号院的。”，小胡没有摸清情况，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哦，她家三个孩子没人带，儿媳妇甚至还被赶出了院子，有家不能回，傲雷，你听这家人是不是挺惨的？” 小胡直直的盯着黎抗美的眼睛，黑暗中借着一点微弱的光，两人对视在了一起。黎抗美有些莫名其妙。 “傲雷，你这是……” “哦，没有，我就是想说，贾家的处理结果是我做的。” “你做的？”，黎抗美心里暗骂一声晦气，他觉得自己图省事找小胡搭话有些莽撞了。 “嗯，不过黎大哥好不容易有事找我一次，能帮上忙我绝无二话。”，小胡这番话说的没问题，可听在黎抗美耳朵里就有些讽刺了，他眯着眼睛看着小胡，可小胡眼神清澈，这让我有些难以抉择。 “傲雷，是这样，唉，这话说起来有点尴尬，那天我上班路过南锣鼓巷，就见贾张氏在扫马路，旁边一大一小两个丫头……” “大一点的还好点，端坐在马路牙子上，那几个月大的丫头就睡在一竹筐里，你也知道，我有个丫头……” 【小当和小槐花吗？】 小胡轻叹了口气，黎抗美见状继续说道：“我丫头和贾当年龄相仿，傲雷你知道吗？我那天抱了贾当一会，那孩子，轻的像个两岁多的孩子，我……唉。” 小胡低头思索着，他听出了黎抗美的怜悯之心，可是他摸不清黎抗美到底了不了解贾家的真实情况，毕竟有些事太诡异了他都不好意思直说，他决定听听黎抗美的想法是什么，如果不违背原则和现有的处理结果，那卖个人情也不是不可以。 “黎大哥，她家情况有点复杂，孩子的情况我也了解，他家有个小子叫贾梗，圆圆脸，个子还挺高的。”，小胡这句话也是暗示黎抗美不要被贾家的表象迷惑，黎抗美听懂了，他眨巴着眼睛没着急说话。 可他不急小胡急啊，小胡又回头看向自家方向。 “傲雷，家里有事？” “那倒不是，我哥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我俩刚吃完饭我就出来了。” “嗯……那我就长话短说，不耽误你们兄弟俩时间。” “我不急，黎大哥，咱俩也挺久没见了。” 黎抗美自然不信，随手掏出烟一递，小胡默默的接过一根点上。 黑暗中两颗烟头闪烁着。 “傲雷，咱街办下属的工厂有位置吗？离四十号院近一点的，适合女同志干的活？” 【唉，黎抗美还是开口了，我要不要拒绝？】 小胡考虑了下说：“劳保手套厂有女工，不过要预审资料的，有劳改背景的可进不去，再有就是环卫岗了，那个倒是不挑人，就是活重。” “哦……” “我知道了，傲雷，不管后面成不成，我都提前谢谢你。”，黎抗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情大好。 “得嘞，黎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别介啊，接着。”，黎抗美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抛了过来。 “哎？”，小胡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定睛一看，嚯，一整条中华香烟。 “黎大哥，您这是？” “傲雷，拿着吧，我在多说两句。” “这我不能要……” “你拿着吧，咱俩甭为了这玩意推开推去，你等我说完正事。” “黎大哥，烟你拿着，您说事。” “哎！”，黎抗美佯怒道：“傲雷！你叫我一声大哥，我总得表示下吧。”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给我？蒙鬼呢！】 小胡心里吐槽着，面带微笑的把烟夹在腋下，黎抗美见他收下松了口气。 “贾家大娘想换房子，我准备把后罩房那两间换给她家。” “哪两间？”，小胡回忆了下脱口而出：“轧钢厂调走的焊工之前住的两间屋子？” “具体干什么的我不知道，房子是轧钢厂的。” “黎大哥，这贾家人肯用中院厢房换后罩房？” “面积大啊，而且在东北角开个门，她儿媳妇也不用进院里膈应人了，这不好吗？” “秦淮如也……”，小胡一拍脑门，黎抗美这想法行得通啊，虽说贾家还在四合院，但是开个小门供秦淮如进出确实……小胡突然想到了阎解成，他心思一动，苦笑道： “黎大哥，您恐怕不了解贾家媳妇的德行，我就怕她在院里溜达，再惹得众怒了，那我还得跟着吃瓜落。” “嗯……傲雷，如果贾家轧钢厂的工位换成社区下属工厂的工位，那不是……” “你说的算？！借她俩个胆子，她们敢吗？” “换工位？黎大哥，这我就很难理解了，轧钢厂万人大厂，我们下属的虽说也叫工厂，其实就是个小作坊，这……” 第411章 老班长，轧钢厂钳工可以吗? 小胡内心对贾家很抵触，但现在他又怕黎抗美用权势坑贾家的工位和房子，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思维有些混乱，所以脸色有些难看。 黑暗中黎抗美也没看到他的脸色，反而很自然的说：“是啊，这是她自己选的。” “换工位和换屋子都是她主动提的？”，小胡不可置信。 “是啊，工位还罢了，屋子她想要前院的三间倒座房，是我提议她选后罩房。”， “我就说嘛，选倒座房才是她家的作风。”，小胡撇撇嘴，倒座房就在阎家对面，贾张氏一间换三间看似吃亏，其实是一箭双雕，第一可以改善居住面积，第二可以膈应阎家人，屋对屋那可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如果开个街门，秦淮如也不用走院门，嘶，想想就别扭。 “傲雷，什么意思？”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岔了。” “哦，傲雷，我要帮贾家这个忙，左右都绕不开你，所以……” “黎大哥，您言重了。”，小胡又回头看了自己家一眼。 “哟，八点多了，傲雷，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家里也有点事。”，黎抗美有眼色的笑着说。 “不耽误，那我走了啊，黎大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您开口。” “好嘞，绝不对跟你客气，回去给你哥带句好。” “哎，好嘞，哥再见。” “……” 小胡家客厅，胡父和胡傲峰俩人正在棋盘上“厮杀”，小胡随手把烟往门口的高低柜上一扔，就凑过来看下棋。 “回来了？”，胡父眼皮子一抬瞄了眼，语气冷淡的说：“嘁，你跟黎家老大说什么事去了？还带着东西回来了。” “他硬塞给我我的……”，小胡看见幸灾乐祸憋着坏的大哥，赶紧补了句：“黎抗美让我给大哥把烟带回来，这不顺手吗？” 胡父嗤笑一声，胡傲峰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胡母没出来，才压低声音说道：“小雷，我看你是皮痒了？” “……”，胡父眼睛一扫，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小胡也悄悄的后退半步。 “嘿，你这小子，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胡傲峰见胡父没有反应，就呲着牙肆无忌惮的盯着小胡。 小胡耸耸肩，摊摊手，冲着胡傲峰身后说道：“妈，你看我大哥……”， “卧槽，小雷你坑我！”，胡傲峰背后一凉。 “哟，老胡，瞧见没，你大儿子出息了。”，胡母嘴角一扯，手就捏住了胡傲峰的耳朵。 “哟哟哟，爸，你看我妈……” “……”，胡父起身走向卧室，“老二，你陪你哥把这盘棋下完了，我困了。” “好嘞。”，小胡坐下盯着眼前仅剩的一枚帅，一枚士，表情复杂。 “小雷……”，胡母看看棋盘，暗骂一声“老臭棋篓子”，然后手一扭，“妈，妈，您撒手，哟，疼……”，胡傲峰身子都扭过来了，胡母给小胡使个眼色，小胡会意，立马起身拉着胡母的胳膊：“妈，算了吧，我哥都小三十岁的人了，为了条烟不值当。” “胡！傲！雷！”，胡傲峰气的脸通红，胡母手一使劲，他又开始求饶。 “妈，天晚了，要不我送大哥回去吧？”，小胡在大哥震惊的眼神中把棋盘抹乱，“无耻！”，胡傲峰刚开口，胡母就松开手，拍拍胡傲峰的肩膀。 “老大，把桌子收拾下，一会让你弟送你出去。”，说完胡母就回了卧室，留下兄弟俩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胡傲雷？”，胡傲峰掰着手指，阴恻恻的看着嬉皮笑脸的小胡。 “妈，我哥……” “闭嘴！别！” “要走了，我送他一下。”， 胡傲峰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看了卧室一眼，“走吧，烟给我。” “这是我的。” “你刚才不是说是给我的吗？”，胡傲峰被小胡气的嘴角抽搐。 “我说你就信，我还说……”，小胡眼睛又往卧室处飘去，胡傲峰赶紧打断。 “得得得！你留着吧，赶紧走。” “……” 俩人出了院门，胡傲峰才好奇的问道：“抗美找你什么事？” “我们辖区有个居民想换工作，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他的线了。” “换工作？找你？”，胡傲峰明显不信，他不屑的笑着说：“你现在本事不小啊。” “轧钢厂工位换街办劳保厂……” “唔……”， “还有这种人？脑子有问题吧。” “还真说不好。”，小胡想起贾家这几年做的事，认同的说道。 “这……唉，行，你自己看着办，对了，黎抗美这人好面子，你要是不乐意吧，别直接拒绝他，你告诉我就行。” “嗯，我心里有数。” “好，我推车子去了，你赶紧滚回家睡觉吧。”，胡傲峰摆摆手，自行离开了。 小胡看着大哥的背影消失在路灯下，这才转身往家走。 【贾张氏这又是想干什么？她把轧钢厂工位换了，秦淮如干嘛？】 “秦淮如干嘛？！”，小胡眼睛一亮，对了，贾张氏为什么要让秦淮如放弃轧钢厂的工作呢？ 。。。。。。 黎抗美办事的效率很高，他第二天就给轧钢厂和居委会打了电话，中午吃完饭他就叫住办事员小陈。 “小陈，下午有安排吗？” “黎科长，目前没有。” “帮我跑趟南锣鼓巷吧，传个话。” “那个大娘？” “嗯，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中院西厢房，你就这么说……”，黎抗美叮嘱道：“事已办好，如果她确定要办，那就下周一来趟咱办公室就行。” “就这一句话吗？” “嗯，来的时候带上地契。” “黎科长，那我先过去了。” “骑我自行车吧，接着。”，黎抗美取了自行车钥匙递了过去。 “早去早回。” “好嘞。”，小陈微微躬身后离开。 黎抗美等小陈走远后拿起了电话， “喂，老班长吗？我是抗美。” “……” “哎，没别的事，我记得上次你说你三弟还没找到正式工作是不是？” “……” “对对，你三弟多大了？” “……” “二十一了，让我想想，老班长，轧钢厂钳工他愿意干嘛？工人身份，就是活挺重。” 第412章 三百?八百?轧钢厂工位的市场价。 黎抗美解释的很清楚，一线大厂红星轧钢厂，主要为国家做原料加工，也承接一些重型钢铁加工的任务，比如火车轮…… “老班长，有个情况我得给您提前说明白，这个厂工位是满编的，刚好有个人想调换个离家近的，所以……” “……”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您懂行情，可是黑市一千一个正式工的价格太高了，这调换的工位不会那么高，如果那样那还不如直接去黑市买，您说对吗？老班长！” 黎抗美说完，听着话筒里老班长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好嘞，她家出了点事，就需要八百块钱，我也不知道这价格合适不合适，如果高了我再去谈谈？” “……” “啊？老班长，您这么着急吗？不行让三弟先来厂里转转再决定？” “……” “好吧，好吧，老班长，论做人你是顶格的，自家兄弟的事儿永远放在第一位。” “……” “好，那就下周一？我找人带三弟过去？” “……” “行，您跟着也好，这样后面没麻烦，老班长，那先这样吧？” “……” “哎，哎，您客气了，再见！” 黎抗美挂了电话，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他拿起茶缸喝水才发现杯子空了，“小陈……”，结果没人回应。 “哎，忘了，瞧我这记性。”，黎抗美拉开抽屉捏了点茶叶，端起茶缸去了热水房。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中院，贾家。 吕嫂和两个大娘看着贾家门口那个穿中山装的小伙子和贾张氏聊天，贾张氏那嘚瑟的都快没边了。 “行，小陈，谢谢你了，黎科长可真是个大善人呐，这才说的事情都办好了，哎呀，我这老婆子……” “大娘……”，小陈有些拘谨的看了眼院里，吕嫂等人那不加掩饰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他心里不舒服。 “话我带到了，周一上午您直接去找我们科长就行，我先走了。”，小陈摆摆手，转身就走。 “好嘞，直接去区委黎科长办公室对吧。”，贾张氏故意大声喊着，吕嫂几人又是一惊，这贾张氏是攀上贵人了？ 小陈闻言脚步停顿一下又加快速度离开了四合院，贾张氏也不在意，反而得意洋洋的看了吕嫂三人一眼。 “嘁……”，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吕嫂：“嚯，那小干部叫贾张氏什么？大娘？” “就是，我也以为听错了。” “哎，你说这贾家会不会攀上贵人了？区委这听起来就……” “是啊，算了，这几天咱也别跟贾家犯呛，回来我和其他人也说说。” “对对，你说这话在理。” “……” 隔窗向外看的贾张氏满意的点点头，她在自家门外浮夸的演出不就是做给这三个长舌妇看的！ “哼哼……”，贾张氏激动的鼻孔都在无意识的扩张着，两年来她第一次这么痛快。 【今天秦淮如回来我就得把事儿摊开了，她要乐意就去街办厂上班，不乐意就抱着小槐花滚蛋！】 贾张氏啐了一口，刚躺在床上准备舒服一会儿，“哇……”，小槐花张嘴又哭闹起来。 “真烦人！小当！”，贾张氏摆摆手，小当快步跑到床边轻轻的拍着妹妹的腿。 “倒是个有眼力劲的……”，贾张氏翻个身，睡了。 当天下午，有区委领导登门拜访贾家的事传遍了四合院，拖着一身疲惫的秦淮如进到院里立马察觉到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前院三大妈和往常一样视而不见，可刘老头却罕见的对她点头示意，秦淮如一紧张都忘记了回礼，进了中院后，围在水池边的妇人们也没有挖苦她，吕嫂甚至还说了句：“回来了？” 虽然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候，但秦淮如疲倦的身心为之一振，也回了个招呼，她看吕嫂等人又聊起天才带着满头问号进了家门。 “秦淮如，你不着急回家还有时间在院里说闲话，你女儿饿死了可别怪我！”，贾张氏阴里怪气的吐槽着。 秦淮如也不还嘴，抱起小槐花就扯开了衣襟喂奶，棒梗见状就换了个方向，背对她写着作业，小当手里捏了三个石头子在玩，眼神不时的偷瞄着贾张氏和秦淮如。 “喂快点，一家人都等着你吃饭呢。”，贾张氏说完就搬着小板凳去门口坐着透气了，她下午睡得太多了，脖子有些酸。 【等我吃饭？等我做饭吧！】，秦淮如眯着眼睛，心里猜测着院里人反常的原因，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贾张氏，但是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嘲的笑了。 现实很快给了秦淮如重重一击，晚上一家人吃过饭后，秦淮如正在给小槐花换贴身衣服，贾张氏轻咳两声，“咳咳，秦淮如……” “妈，怎么了？” “是这样，这周四不就是月底了吗，你干到那一天就不用去轧钢厂上班了。” “我不去上班？”，秦淮如嗤笑一声，她扭头嘲讽道：“妈，我不去上班，咱这一家子吃什么？靠您能吃上饭吗？” “秦淮如，你甭跟我晒脸，你的工作可是接我儿子的班，别忘了那可是贾家的工位。” “行啊，那我就不去了呗，我也乐得清闲，不过我住哪，咱家吃什么？您可得解决喽。” “秦淮如，你别跟我阴里怪气的，我解决就我解决，难不成还能指望你？你除了一身骚气还有什么能耐！” “妈！你说话注意点，孩子可都在呢。” “哦，在我面前知道要脸了？早干嘛去了？” “随你怎么说吧，我给小槐花换好衣服就得回厂里了。” “你不等刘光天来催你了？”，贾张氏揶揄道，秦淮如看着贾张氏玩味的表情，顿时有些疑惑的看向门外。 【是啊，平时吃过晚饭，刘光天就会准时催自己离开四合院，可现在天都黑透了也没来，难不成……】 秦淮如偷瞄了眼老神在在的贾张氏，心里更加没底了，难不成真的不用去轧钢厂上班了？ 第413章 秦淮如今天不走了? 秦淮如一肚子的疑问，但她还是不愿意主动询问贾张氏，反正没人催自己就在家陪孩子美美的睡一觉，翻砂车间的女工宿舍住宿条件太差了。 “秦淮如走了吗？”，刘光天扯着公鸭嗓在贾家门口吆喝。 “妈？”，秦淮如轻声唤贾张氏，她也想看看自己好吃懒做的婆子到底有什么底牌。 “刘光天是吧？”，贾张氏推开门，刘光天一抬头就看见了屋里的秦淮如，“哎？秦淮如，你怎么还在院里？” “刘光天，你回去给刘海中说一声，秦淮如今天不走了，如果他不乐意就自己过来撵人。” “你什么意思？”，刘光天脖子一歪，就往前走了一步，贾张氏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行了，你把我话带回去就行，没大没小，跟你爸一样没眼色。” “得，贾张氏，我看你年纪大也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等着。”，刘光天放下狠话就回了后院，贾张氏吐口浓痰后，趾高气扬的关上了门。 “一会水烧开了给孩子们洗个头。” “妈，你这样对刘光天，一会二大爷来了我不是还得走嘛？” “他不会来的，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贾张氏盘着腿坐在床上，秦淮如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她终于忍不住了。 “妈，今天四合院的人怎么都怪怪的？” “怪什么？我怎么没感觉到？” “平时我回来，他们都躲着我，今天，斜对过的吕家媳妇还跟我打了招呼……” “呵呵……” “妈，您笑什么？” “想知道？” “想！” “那我问你，我的钱去哪了？”，贾张氏斜着眼睛看着一脸愤懑的秦淮如。 “妈，我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没完没了的问这个，家里有钱我至于过的这么难吗？”，秦淮如委屈的坐在床边生闷气，贾张氏冷漠的开了口，一下就让秦淮如白了脸。 “这屋子以后就不姓贾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我把贾家的房子和工位都卖了……” “妈！”，秦淮如语调变高，怒视着贾张氏道：“您知道您干的什么事吗？你把房子和工位卖掉了，咱家人住哪？吃什么？就靠这点死钱过日子吗？” “闭嘴，秦淮如，这贾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对，我就是贾家媳妇，这家里我什么事情都插不上嘴。” “秦淮如，这话你还说对了，只要我在一天，这家就是我做主！” “行，那我问你！房子没了我和三个孩子住哪？” “哼哼，秦淮如，你小点声说话，我肯定能把棒梗和小当安置好的。” “棒梗小当？”，秦淮如一愣，她先看了眼小槐花，又难以置信的看着贾张氏。 “看我干嘛？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小槐花也姓贾，妈，你刚是不是说漏了？” “哦，小槐花的事情等东旭回来再说，你犯不上跟我解释。” 贾张氏话音刚落，秦淮如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她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贾张氏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屑的撇撇嘴。 “妈……” “住我就先不说了，反正您肯定不会让我和小槐花睡马路，可是工作没了以后家里吃什么？” 贾张氏没回话，她现在唯一矛盾的就是这个问题，她自己劳改过，档案记录可不能作假，估计正式工作干不了，可她真不愿意便宜了秦淮如这个浪蹄子，她只能半真半假的把信息透给秦淮如，看她反应再做选择。 “妈，房子和工位真没了吗？”，秦淮如不死心，继续追问贾张氏。 “嗯，没了。” “妈！”，秦淮如低着头，突然心一狠就跪在了地上讨饶道：“咱们家日子已经很难过了，这两年我真是靠着轧钢厂这十八块五的工资才勉强养活了三个孩子，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娘四个啊。” 贾张氏终于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她两条小短腿一蹬，一出溜下了床，扶着秦淮如说：“哎，你早有这规矩多好，行了，起来吧。” “不，妈，房子和工位不说清楚我就不起来了。” “工位？房子？行，那你就跪着听吧。” 秦淮如听出话里的揶揄，可想到孩子还是忍了下来，跪在地上看着贾张氏。 “轧钢厂的工位我卖了三百。” “三百？妈，您糊涂呀，这工位现在七八百都不好买！” “闭嘴，让我说完。” 秦淮如不甘的闭上了嘴，低下头满眼的恨意。 “街办不会不管我们的，已经安排了一份工作给咱们家，这下你满意了？” “妈，您没在工厂上班不知道，轧钢厂可是大厂，福利待遇比社区办的小厂好多了……” “轧钢厂再好，你一个月不就十八块五？难不成你还有额外收入？” “唔，我……没有……” “咱家这西厢房我换成了后罩房的两间屋子，就是东北角那两间。” “啊？二大爷和聋老太太后面那两间？”，秦淮如眼睛一亮，虽说后罩房建的差劲，可面积大，更好的事带窗那面墙临街，如果能开个门，那自己不就光明正大的又可以住在四合院了，只要不随便在院里溜达…… “想明白了？” “妈，后罩房能开个门吗？” “嗯，看来你倒是不蠢。”，贾张氏冷笑一声。 “街办工厂和两间后罩房换这间屋子和轧钢厂工位……”，秦淮如喃喃自语，心里盘算着账，她想到最近在厂里受得委屈，顿时觉得这买卖更划算，反正十来块钱的工资在哪挣不一样。 “秦淮如，有个事我得提前说好，工位换的三百块钱我要留着养老，到时候后罩房开小门的钱我出，算你借我的，没问题吧。” 秦淮如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每个月发工资给我十块钱，剩下的咱们凑合着吃喝……” 秦淮如刚想说十块钱太多了，可她看着贾张氏冷漠的眼神，嘴唇蠕动几下也开不了口，点点头应下了。 贾张氏这才满意，她伸手拉着秦淮如，“起来吧，地上凉。” “哎。”，秦淮如这才起身，她还有疑问需要贾张氏解释。 第414章 聪明的许大茂 贾张氏满意秦淮如恭顺的态度，就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秦淮如听着听着就张大了嘴巴，原来自己的婆婆不是无脑之辈，这第一天去扫大街就开始谋算了，一个破衣烂衫的环卫老太婆加两个女幼童摆在宝钞胡同，就算钓不到黎抗美这个热心肠的领导干部，还有可能钓到李抗美，王抗美…… “妈，可是……我不想放弃轧钢厂的工作啊，那毕竟是爸留给东旭的……”，秦淮如在厂里受了委屈，她一直想靠着自己的姿色傍个领导给她出口恶气。当然，这话她不会跟贾张氏明说，只能换个说法表达…… “轧钢厂好，跟咱家有什么关系？东旭几年都升不了工级，还丢了车间的工作，而你……”，贾张氏看着秦淮如嫌弃的摇摇头。 秦淮如羞愧难当，只能躲开贾张氏促狭的眼神小声解释道：“妈，我接东旭班的时候已经是学徒工了……” “你们俩……”，贾张氏无奈的摇摇头，“轧钢厂那边你自己想办法，我估计街办分的活我干不了……毕竟有案底在身。” “我能有什么办法？”，秦淮如长叹一口气，可贾张氏冷笑着指了指小槐花。 “你本事大着呢，我困了，睡觉吧。” 【……】 秦淮如心里一惊，也装不下去了，随口敷衍一句就躺在孩子身边睡下了，几分钟后心脏还砰砰砰的跳着，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轻的帮小槐花掖被角。 “唔……”，贾张氏这时好巧不巧的翻了个身，秦淮如听到动静赶紧收回了手，各怀心思的两人终于睡去。 奇怪的是，俩人到睡着都没提过刘光天来催秦淮如离院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秦淮如神态自若的端着脸盆去水池打水，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停在了她不远处，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她。 “嚯，秦淮如，你昨晚在院里睡的？”， “……”，秦淮如脸盆接满了，端着盆就要回家。 “嘿，你行！二大爷！二大爷！这秦淮如在院里住你不知道吗？” “大茂，别喊叫了，你骑车子带我去厂里吧。”傻柱推开门招呼许大茂过来说话。 “这都什么事儿？”，许大茂不满的嘟囔着，他昨晚回来晚，开门的三大爷也没跟他说到贾家的新情况，傻柱披了件外套出来，把他自行车后座一提，挤了挤眼睛说：“走吧，今儿后厨活重，你送我一趟。” “哎？行吧，走。”，许大茂聪明，他意识到秦淮如这事另有隐情，俩人走到半路上，傻柱才把事情说明白。 “吱……”，许大茂起身猛的捏住车闸，傻柱一时不察借着惯性脸就撞在了许大茂的屁股上。 “许大茂，你讨打是不是？” “傻柱，你个笨蛋！”，许大茂言语中透露着兴奋，“你们都被贾张氏哄了！哎哟，我就下乡放个电影，你们就让秦淮如钻了空子。” “啥意思？”，傻柱干脆下了车，从兜里摸出一根老刀递给许大茂，“抽我的，你那烟太呛！” 许大茂摸出半包香山，两人站在路边抽着烟，路上不时有轧钢厂的工友经过，碰见熟人，俩人还会打个招呼。 “哎，大茂，你说贾张氏虚张声势？我怎么有点不明白？”， “你的脑子能想明白了就不叫傻柱了！” “许大茂？皮又痒了？” “得，这人来人往的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傻柱闻言直接弹飞烟头，把许大茂的头夹在腋下。 “撒手，你这咯吱窝炒菜了吗？这都什么味儿？”，傻柱一动手，许大茂就萎了。 “能好好说话不？” “能！你先把手松开。” 傻柱松开手，轻蔑的甩了甩手腕子，许大茂捂着脖子小声嘟囔着。 “快点说，一会儿迟到了。” “傻柱，我说你傻你还真就得听着，那贾家跟你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他家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 “什么意思？” “呵，那贾家之前就靠贾叔一人撑着过日子，况且……”， “贾叔不也是外地逃难到四九城的，咱俩小的时候，每逢过年这贾家连亲戚都不走，想起来了吗？” “是啊……咦……”，傻柱品出点味道来，他疑惑的看着许大茂：“那你说说看，这小干部来找她贾张氏干嘛？” “干嘛？”，许大茂俩人又点上烟，“我合计着，跟秦淮如的工作有关……” “嘁，秦淮如一学徒工，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况且吕嫂说那小伙子脸嫩的很，咱们轧钢厂可没有这么年轻的干部！” “怎么可能是轧钢厂！”，许大茂猛抽一口烟，“傻柱，今儿你找人盯紧点秦淮如，绝对有料。” “我哪有空？昨天张主任通知说今天分给后厨几个学徒，还有接班的……” “接班的？”，许大茂猛的一拍手，“傻柱，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吓我一跳，草！”，傻柱一哆嗦差点把烟头摁到许大茂脸上。许大茂讪笑着问了一句：“傻柱，你说贾家还有啥玩意值得别人惦记？” “贾家？” “大茂，你这不是逗我玩呢？贾家有啥值得人惦记的，穷的就剩人了……” “真傻！”，许大茂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傻柱，见傻柱要发火，赶紧缩缩脖子说：“她家不是还有房子跟工位吗？” “许大茂，说你精你还真当自己聪明？她家没房子住哪？没工作吃什么？吃草？” “你不信？”，许大茂说到这突然用肩膀撞了下傻柱，傻柱一抬头就看见秦淮如正要经过。 “嘿，傻柱，你怎么知道秦淮如把工位卖了？那可是投机倒把，违法的！”，许大茂毫无征兆的大喊了一声，街道上好几个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秦淮如脚步一顿，又加速头也不回的往厂里走去。 “许大茂！”， “傻柱，别犯浑，你瞧见秦淮如刚才的反应没？” “什么？” “她听见我说话连头都不敢回，这下我可以确定贾家八成是把工位卖了，你今没空，我去妇女办守着，看她秦淮如到底要干什么！” 第415章 傻柱许大茂打赌 “怎么？你还不信？嘿，你这破厨子还怀疑我的判断？”， “得，许大茂，我还真不信，你就凭着几句话就说贾家卖工位卖房子，真有你说的这么邪乎？” “赌点啥？”，许大茂的小胡子不停的抖着，挑衅着傻柱。 “等着……”，傻柱摸索着全身的口袋，从裤兜到上衣内兜，摸了半天零零整整的加起来有五块多钱。 “五块！”，傻柱自信的看着许大茂，许大茂不屑的撇撇嘴，伸出右手，小拇指一弯和傻柱拉了勾。 “五块就五块吧，瞧你那穷样。” “许大茂，五块钱不少了……”，傻柱低声道：“我赢你五块就去黑市割几斤肉回来烧着吃，嘿我馋死你！” “你馋死我？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许大茂笑容灿烂，傻柱也信心满满，俩人都没觉得自己会输。 “嘿，你俩搁这干嘛呢？”， “哟，二大爷，我和傻柱搁这抽根烟，不耽误上班。” “二大爷，您亲自来上班啊？”，傻柱也打了个招呼，一说完三个人都愣住了。 “哼！”，二大爷不满的甩手离开了。 许大茂憋着笑说：“得，咱俩赶紧走吧，一会赶不上趟了。” “走。” “……” 一进厂门，许大茂和傻柱就兵分两路，许大茂去车棚停了自行车，就回办公楼打了个照面，随手拿了本轧钢厂内刊就跑到妇女办门口，找了个朝阳的花坛边坐了下去。 傻柱刚走到后厨门口，张主任就一把拉住了他：“何雨柱。” “主任，您这是？” “今儿一共来个六个人，那姑娘是顶班的，你不用管，其他五个你得挑两个带着……” “我带俩？主任，您可别闹，我这可是家传的手艺。”，傻柱直接拒绝了。 “何雨柱，你听我说！”，张主任左右看看，把傻柱拉到墙角僻静处。 “嘿，主任，您有话还不方便直说？”， “这话还真不能让人听去了，对咱俩不好。” “抽烟？” “抽我的？”，张主任也轻轻的推开了傻柱的老刀，取了根中华递给傻柱。 “嚯？主任，日子不过了？” “李主任给我的，你也尝尝味儿。” “李主任？哪个李主任？” “李怀德……”，张主任放低了声音，“升副厂长了，主抓后勤和劳资科。” “哟，我今儿来得及，也没看张贴栏。” “上面还没正式通知呢，得周三下午开完会才会宣布，我提前跟你说都算是犯错误了……” “呵呵。”，傻柱不置可否，反问道：“张主任，您说着跟我带徒弟是两码事啊，挨不着边。” “怎么挨不着，你听我说啊，这李主任是关注咱们后勤工作的，他找我聊过了，准备在咱二食堂加个小食堂。” “小食堂？哪儿有地儿啊。”，傻柱不以为然，忽然他愕然的停住了。 “想到了？”，张主任美美的抽了口烟。 “后厨对面那三间屋子？之前招待老毛子的小食堂？” “对喽，就在咱二食堂，你看天时地利咱都占了，就差你这个人合喽。” “可这跟我带徒弟也没关系啊？”， “你真是……”， “小食堂肯定得交给你打理，那大锅饭谁来炒，你一天两份工受得了吗？” “我才不乐意打理小食堂呢，张主任，你怕是要让我犯错误啊？”，傻柱冷笑着说。 “犯什么错误？” “小食堂招待的谁？不都是厂里这些领导，工人都吃不好，他们还敢搞特殊化？” “何雨柱，这是两码事，你别混为一谈。” “我混为一谈？得，我还真不伺候了。”，傻柱把烟头狠狠摔在地上。 “何雨柱！”，张主任强忍着心里的火，继续劝说道：“咱们后厨好么多了两个岗位，而且李主任还专门给你提了后厨班长，一个月两块钱的补助。” “这样啊？”，傻柱一听钱就考虑起来，“张主任，这手艺是我家传的，没我爸同意，我肯定没办法手把手的教，如果有小灶您提前通知，如果这两点能接受，那我就没问题了。”，傻柱耸耸肩，又盯着张主任装烟的口袋。 “得，那可就说定了，你到时候可别给我尥蹶子，给你，瞧你那德行。”，张主任哈哈大笑，掏出还有大半包的中华烟拍在傻柱手上。 “走着？选两个学徒是吧？” “对，看不中的就退回街办，何雨柱，你可得挑俩灵醒的，别整那反应迟钝的。” “您瞧好吧。” “……” 傻柱拨开门帘子一进门就看到大案板旁站了一溜人，张主任拍拍手说：“嘿，这就是咱们后厨的何班长，一会他会挑两个学徒带着，其他没选上的就自己回去吧。” 张主任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傻柱搓着下巴观察着六人的反应，第一个是个眉眼清秀的大姑娘，她感受到了傻柱的目光，抬头对傻柱笑了笑。 “呃，何雨柱，这姑娘叫刘岚，是顶李婶班的。”，张主任小声的解释道。 傻柱看到刘岚那洗的发白的裤子，袖口短一截的褂子，轻轻的点点头说：“刘岚是吧，以后你就跟着李师傅做做白案的活。” “哎！谢谢何师傅。”，刘岚的嗓门出乎意料的大，她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起来，傻柱掏掏耳朵，对她摆摆手，“那是李师傅，以后可得用心学着。” “来吧，小刘，今天蒸馒头，你多看多学着。”，李师傅笑着招招手，刘岚一路小跑的过去了。 剩下五个半大小子的反应就比较有意思，他们看到一起来的刘岚几句话的功夫就分好了活，就找相近的人小声嘀咕起来。 傻柱也不说话，就静静地观察着几人的动静，厨师是个耐心活，可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上手的。 他们五人里有人瞧到了傻柱玩味的眼神，赶紧闭上了嘴，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的纷纷站好，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傻柱背着手走到几人面前，一个个的看过去。 第一个，不行，话太密，那嘴都没停过。 第二个，大脸盘子宽膀子，矮壮的身材，粗短的四肢，哟，这是个干厨子的好料子，傻柱停在了他的面前，那小胖子立马抬脸冲他笑着，倒也不怯场。 “你叫什么名字？” “穆楠。” “行，去那边等着。” “是！”，胖子高兴的跳了出来，在剩下四人羡慕的眼神里走到了张主任身边。 第三个，瘦，干瘦，嘿，还是个龅牙，傻柱没停步直接让过了他，那瘦子眼神立马黯淡下来，低着头走到了第一个人的身边。 第四个，中等个，小平头，看着有些木讷，刚才几人聊天的时候就他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傻柱上下打量一番，看到他孱弱的四肢，不由得摇了摇头，又看向第五个。 第416章 许大茂，你找我什么事啊? “何师傅好！”，第五个半大小子见傻柱看向自己，立马朗声打了招呼。 “哦，叫什么啊？” “回和师傅的话，我叫王天奇。”，他说完还斜眼瞅了下身边的人，眼神中的兴奋挡都挡不住。 “行吧，张主任，我选好了。”，傻柱点点头就站到一边，后厨其他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哦，是穆楠和王天奇吗？那你们三个就先回去吧。”，张主任无所谓的摆摆手，三个半大小子就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等等，你，跟着他俩走。”，傻柱对面露得色的王天奇摆摆手。 “是，啊不是……何师傅，我……”，王天奇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下巴。 “对就是你，走吧。” “为什么？” “呵，为什么？厨子是个辛苦活，手上功夫都是练出来的，你，不行。” 王天奇涨红了脸，“何师傅，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你话太多了，站没站相的，我挑人笨点不怕，就怕你这种心思重的，甭废话了，赶紧走吧。” “我还不乐意跟你学呢！”，王天奇一跺脚，推开前面几人就跑了出去，他真没脸待在这里，现在就想回家。 “你，过来。”，傻柱指着那个憨憨的小子。 “我……我吗？”，惊喜来的太突然，憨小子眼眶都红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傻柱。 “怎么还流马尿了，大老爷们给我憋回去！站直喽！” “是！”，憨小子下意识的站的笔直，张主任乐呵呵的说：“柱子，就他了？” “就他了，麻烦主任了。” “那行，你俩跟我走吧。”，张主任双手各揽着一个落选者离开了后厨，他知道傻柱接下来要讲规矩，自己留在这也别扭。 “恭喜何师傅了！”，李师傅挤了挤眼睛，傻柱苦笑着点点头，俩人相视一笑就各忙各的，李师傅已经带着刘岚和面了。 “叫什么啊？”，傻柱摸了根中华叼在嘴上，胖子眼馋的看着傻柱手里的烟，憨小子赶紧回话：“师傅，我叫马华。” “哎？别着急喊师傅，你俩叫我何师傅就行，咱还没到那地步。” “哎，何师傅好。” “何师傅好。” 胖子和马华闷闷的应了下来，傻柱后退一步靠在案板边上，胖子眼珠子一转，就跑到灶台旁取了椅子放在傻柱身旁。 “何师傅您坐。” “哎，有眼力劲。”，傻柱坐下后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眼睛一直在马华和胖子脸上徘徊，却一言不发，很快，两个学徒的表情就严肃起来，这应该是第一个考研。 “灾荒年饿不到厨子，可这厨子不是拿个锅铲就能干的……”，傻柱终于开口了，两人赶紧集中注意力，生怕错过一个字。 “想做个好厨师，第一就是刀功，玩不好刀切不好菜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第二是颠锅，瞧见这大锅灶了吗？” 马华和胖子看了眼直径一米多的大铁锅，不禁暗暗咋舌，傻柱起身走到烟台旁，左手抓着锅把手就晃了起来，大铁锅随着傻柱的手劲，规律的摆动着。 “剩下就是火候，调料，还有怎么处理食材……” “我后面说的几样你们听听就行，我既然选你俩留下，那就好好的跟着我学，多看，多做，还有……” 傻柱指指自己的嘴巴，“少说话，能听明白吗？” “能！”，马华和胖子大声喊着。 “得，马华去剥白菜，胖子跟着洗土豆去。” “好嘞！何师傅。”，俩人立马就去摆放食材的架子上收拾食材了，马华抱着两棵白菜，就开始剥叶子，叶子一层层的剥开，马华随手摞成一沓子，旁边有个大婶觉得马华有些浪费，傻柱只是摆摆手，示意让他自己琢磨。 胖子嘿呦嘿呦的拖着一袋子土豆倒进大木桶里，过水刷泥，这时候的大锅菜土豆是不削皮的，能洗干净就行。 后厨就傻柱训话的时候热闹了一会儿，傻柱两根烟抽完，大家面对着待处理的食材都没了聊天的兴趣，撸起袖子就是干。 傻柱看着忙碌起来的后厨思绪突然飘到了办公楼那边。 【哎，这许大茂输了不会赖账吧？】 …… “嘿，傻柱！你这五块钱我赚定了！”，一直守在妇女办公室门口的许大茂终于等到了机会，小花抱着一卷宣传画出来了。 “嘿，郝小花，去哪儿啊？” “啊？我去宣传科啊，没瞅见我手里的东西吗？” “用我帮忙吗？”，许大茂笑眯眯的凑了过来，郝小花嫌弃的撇嘴道：“许大茂，你能有这么好心？还帮我的忙？这我可不信。” “不信我还就不帮你了，拉倒吧你。” “你！”，郝小花气的白了许大茂一眼，转身就走。 “嘿，有事问你，正事。” “你说。” “那个……”，许大茂眼睛四处打量一下，这办公楼前人来人往的，颇有些不方便。 “算了，你把东西给我，在楼道后面等我。”，许大茂直接从郝小花手里拿过了宣传画，“小花，这些画给谁？” “你，得……给陈姐就行。” “陈丽华？行，记得在楼道后面等我。”，许大茂说完就抱着画往楼上跑。 “德行。”，郝小花感觉到脸有点烫，奇怪了，前两天许爱珍闲聊时还说许大茂正在追她一朋友，怎么今天突然对自己献殷勤，难不成？ 郝小花不自信的摸着自己那张平庸但青春的脸，哎呀，我就去看看情况吧，万一许大茂对我示好怎么办？ 我是答应呢？ 还是答应呢？ 郝小花带着幸福的烦恼去了办公楼后的楼梯旁等许大茂，不一会，那个英俊的马面人就从楼梯上对她挥着手。 “嘿，等我着……”， “嗯……” 许大茂下了楼梯直接就拉着郝小花说：“郝小花……” 【怎么办？他拉着我了？我要不要反抗？】 郝小花斜眼看了下自己的胳膊，许大茂赶紧收回手，双手举的高高的，难为情的解释道：“郝小花，我这心里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可不是故意的。” “哦，找我什么事啊？” 第417章 秦淮如和李怀德再交易 许大茂没回话，先从兜里摸了一小把糖果递给郝小花。 “拿着，闲了可以甜甜嘴。” “……”， 许大茂看郝小花接过了糖果，才小声的说：“小花，今儿你们办公室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的事情？”，郝小花心里突然有点失落，可看在糖果的份上还是想了想才说：“有是有，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大茂不知道自己的热情，惹到了一个姑娘。反而有些埋怨的说：“郝小花，糖你都拿了，就给我说说呗。” “哼？许大茂！这糖我还不要了。”，郝小花作势就要掏口袋，可许大茂怎么能让她把糖还回来，赶紧又掏出一把花生来。 “郝小花，你甭生气啊，来，剥花生吃，这可是炒过的，特香。” “真的？” “骗你干嘛？快尝尝。” 郝小花搓了两颗花生到嘴里，感受到了花生油脂香，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句：“行，花生挺香，有事你问吧。” “那个，你们办公室的秦淮如今儿有没有……？”，许大茂猥琐的挤了挤眼睛。 “真恶心，你别这么瞅我，我想想啊……”，郝小花后退一步，谨慎的看着许大茂：“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秦淮如了？” “我俩一个院的，我就好奇问问。” “哦，秦淮如，今儿一上午就先去找了常主任，然后就走了，我听任姐说……” “说什么？” “说秦淮如好像要请长假，要找常主任把档案要出来，交回厂里人事科。” “你确定？”，许大茂言语中透露着兴奋。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但是任姐没必要骗我。” “那就差不多了，行，今儿我谢谢你了。”，许大茂感激的对郝小花笑笑，“我去趟人事科，你先忙吧，回见。” “哎，许大茂，你别走呀……” “你怎么还跑了？” “许大茂！” “你混蛋！” 郝小花的春天太短暂，就从许大茂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办公楼后结束。 …… 人事科。 “红姐，忙呢？”，许大茂推门进来。 “哟，大茂啊，今儿有空来我这儿？你宣传科没活了？” “我就来看看您，顺便打听个事。” “打听事就直说，天天就整些虚头巴脑的。” “哎，我怎么听说秦淮如要请长假？” “你问她干嘛？”，红姐眉头一皱。 “嗨，她跟我住一个院的，我们院的管事大爷，就是咱锻工车间的刘海中，让我关注下她的情况，要么我吃饱了撑得才打听她这事儿，您说是吗？” “你这嘴啊！” “锻工车间刘师傅，行吧，许大茂，这事我就告诉你。” “秦淮如不是请假，是要离岗，她已经把档案提走了，说是这个月底以后就不来了。” “离岗？红姐，她有没有说把档案提到哪儿去？” “大茂，这姐可不能说，违反纪律的。” “红姐……”，许大茂抓了把花生放在桌子上，红姐捏起一颗就剥了壳， “咦，大茂，下午没事你陪我去趟街道办？” “去街道办干嘛？”，许大茂疑惑的思索着，红姐轻笑一声就专心的对付花生了。 “哎哟，谢谢红姐，我下午要去庞各庄，我可陪不了您去街办，再见了您呐。” “德行。” “……” 许大茂离开了人事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整理下思路。 贾家昨天有人来访，当晚秦淮如就敢在院里留宿，今儿上午就来厂里办了离岗手续…… 嘶…… 许大茂一直猜不透事情的核心，就是秦淮如凭什么敢放弃轧钢厂的工作，街办？街办可是贾家的禁区，自打易中海支援三线建设离开四合院后，这贾家在街办可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到。 “这……”，许大茂搓着下巴苦苦思索着，这时候阳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眯着眼睛往旁边一看。 “哎？” 许大茂往下一蹲，把身子隐藏在花坛后面，他探出头看着三楼的走廊。 “秦淮如怎么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了？” 秦淮如捂着嘴，匆匆的下楼直奔女厕所而去，许大茂等她走远后才起身离开了这里，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眼办公楼三层，属于李怀德的那间办公室。 【秦淮如，李主任……嘿，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 “哕……”，秦淮如在女厕所门口的水龙头漱了口，她强忍着恶心站直了身子。 “哈……”，她哈口气在手上，又仔细的闻了闻手上的味道，确定再无异味后才舒了口气。 【李怀德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怎么还有这种爱好？幸亏我把东西要到手了。】 秦淮如不放心的从口袋掏出一张介绍信，翻来覆去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她的文化水平只能看懂大概，他回忆起李怀德的话，不禁有些无奈。 “秦淮如，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李怀德悠然自得的解开裤带。 “轧钢厂毕竟是属于国家的，属于人民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自己想想……” “贾富贵的四级钳工到贾东旭的一级钳工，再到学徒，再到库管……”，李怀德轻蔑的捏着秦淮如的下巴，秦淮如有求于他，只能任由李怀德摆布。 “那贾东旭自作孽，离开了厂，是我力排众议让你接的班吧？呵呵，秦淮如，你除了这身好肉，真是一无是处啊。” 李怀德说到这，用力的把秦淮如头摁低，直到合适的位置停下，他舒服的吸了口气说：“可你是怎么做的……轻点……” “唔……去了后厨也不干正事，又……”，李怀德的表情精彩绝伦，他紧紧的抿着嘴，上身紧紧的绷着，一分钟后。 “呼……”，李怀德身子一松，有些烦躁的推开秦淮如，表情严肃的说：“后厨你干不下去了，我又把你调到了医务科，有一说一，秦淮如，这医务科工作重吗？” “唔……”，秦淮如捂着嘴，轻轻的摇着头，她好后悔啊，这么多岗位都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待下去，现在李怀德说的再重，她也只有听着的份。 “医务科又偷东西，被任艳娇那个没脑子的带到了妇女办，现在又要离岗，秦淮如，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竟然还想在我这讨个杂工岗位垫个底？”，李怀德气极反笑。 秦淮如紧紧闭着嘴，眼巴巴的瞅着李怀德。 “行吧，谁让我就好你这一口呢。”，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后面，取了纸笔，唰唰的写了封介绍信。 “废品回收站和咱们厂有合作关系，这个介绍信你拿着，回头找个人去翻砂车间留个资料就行，不算正式岗位，但是每个月也有十三块五的清运费。” “好了，赶紧走吧。”，李怀德把介绍信扔在秦淮如脚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第418章 耻辱的回忆 秦淮如要把这段耻辱的回忆永远埋在心底，她把介绍信仔细的收好，不甘心又打开水龙头冲洗口腔，水哗哗的流着，她的泪水也忍不住流下来，她捧着水狠狠的揉搓着脸， “狗日的李怀德，就知道欺负我！你们这些男人真该死。” “真该死！” 秦淮如借着水声掩护，恶狠狠的骂了几句，心里才痛快了点。 这一天秦淮如就回宿舍取了饭盒，吃完午饭就在翻砂车间附近溜达，这时彭美华和一个男工人推着一车还冒着热气的金属废渣过来了。 “秦淮如，躲远点，别烫到你了。” “哎，美华姐，你们这是……？” “加工处理过的废渣，我俩倒到大车队后面去。” “那我也来帮帮你吧。” “得，这也不重。”，男工人直接松开推车的手，笑着对彭美华说：“那你和这位女同志跑一趟吧，我刚好想去趟厕所，顺便……”，他比划个抽烟的动作。 “抽抽抽，就知道偷懒，抽死你才好。”，彭美华作势要踢他，那男工人对着秦淮如客气的笑笑，挨了一脚后颠颠的跑向公厕。 “得，你一句话就得陪我出大力了，傻不傻呀。”，彭美华苦笑的摇了摇头，“哎，这算什么事啊，我办公室不也没事吗？” 彭，秦二人推着几百斤重的独轮车来到厂大车队后面的废料堆。 “嚯，这么多废铁渣子啊？”，秦淮如擦擦汗感叹道。 彭美华神色如常的看着眼前堆得跟小山似的的废料，“这不正常吗？咱们厂本身就是粗加工，这炼成钢剩下的不就是铁渣子吗？” “这咱们可处理不了，这得废品回收站才有办法处理，我听说城南那边用这铁渣还能做东西呢！” “美华姐，你懂的可真多。” “得，这翻砂车间谁不知道啊，你可甭捧我了。” “行，我再陪你拉一车？”，秦淮如很想告诉彭美华自己要离开轧钢厂的事，可是犹豫半天开不了口。 “不用了，你昨晚上怎么没回宿舍？你男人回来了？” “啊？不是，我婆婆身子有点不舒服，昨晚照顾她和孩子了。” “哦，怪不得，我看你眼睛还肿着呢，你别跟着我了，累了就回宿舍躺一会儿吧。” 善良的彭美华很贴心的替秦淮如考虑，这下秦淮如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好。” 现在是上班时间，宿舍里就两个值夜班的女工在补觉，秦淮如轻手轻脚的摸到床上躺着，伴着不远处传来的鼾声，很快就睡着了。 有一说一，秦淮如自打嫁到贾家门，也没过过几天舒服日子，特别是睡午觉，这可是专属于贾张氏的权利，她可不敢享受。 …… 二食堂后厨。 “傻柱，快出来。”，许大茂掀开门帘子招着手，那表情甭提多贱了。 “怎么着？许大茂，给我送钱来了？”，傻柱用抹布擦擦手，就迎了过去。 “给你送钱？得，你先出来再说吧。”，许大茂诡异的笑容让傻柱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傻柱，今儿你在厨房忙活，兄弟我可是跑了大半天，这不，事情打听的差不多才过来找你。” “哦……”，傻柱情绪不是很高，许大茂递过来的烟他顺势叼在嘴上，等着许大茂点着。 “得，厨子还抖起来了？”，许大茂也不介意，划着火柴给两人点烟。 “傻柱，这秦淮如比咱俩想的还要狠……” “什么意思？” “她一大早就去取了档案，这个月底结束就不算咱们厂的职工了。” “许大茂，这事咱可不能胡说。” “我胡说？我追着她后面去的人事科，人家红姐把情况给我说清了。” “那她没说秦淮如去哪儿了？” “说了，我敢打赌，你保准想不到。” 傻柱苦涩的笑笑，没接这句话，许大茂见他下意识的捏着裤兜，不由自主的嘲讽道：“嚯，傻柱，你不会没钱吧？我提个赌字儿，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嗨，我就是没钱，你爱说不说。” “那不成，你把上午打赌那五块钱先给我！你别想赖账！” “五块钱没有，五根指头的大巴掌要么？” “哟，傻柱，玩不起了是吧？” “那可不？你说秦淮如离岗了就离岗了，那人不是还没走吗？” “嘿，傻柱，我还真看错你了，平常一副憨厚的模样，没成想你还是一青皮？” “你姥姥，许大茂，不就五块钱吗？秦淮如哪天离厂我哪天给你，对了，她离厂了去哪？” “去街办。”，许大茂脱口而出，傻柱立马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卧槽，傻柱你诈我？” “这哪算诈？我不是没钱了么，就陪你玩玩脑子，傻茂，你也不聪明啊，哈哈哈……”， “呸……”，许大茂气的直嘬烟，傻柱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傻茂，那不是还有房子没说清楚呢？” “房子……”，许大茂紧紧皱着眉说：“这事我打听不出来，房产科的我没熟人。” “草，办公楼就房产科没娘们，结果你就没熟人了？！许大茂，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那聊不来了自然我就不去串门，这稀奇吗？” “许大茂，赶紧找个媳妇管管你吧，要不你迟早犯错误。”，傻柱眼珠子一转，趁许大茂发呆的机会，右手大拇指压着中指对他裤裆处一弹，“啾啾啾！” “哎哟我……傻柱你这个混蛋，偷袭我？”，许大茂捂着裆气的跳脚。 “哈哈哈，赶紧去打听吧，你要真说中了就来找我拿钱。”，傻柱这下满意的走了。 “这孙子……”，许大茂缓了会才哭笑不得的离开了二食堂。 。。。。。。 西热工所。 张清泉抱着资料推门进来，阎解成正和两个高级车工讨论零件图纸。 “解成，柴师，贾师，忙着呢？” “哎，解成，你跟你老师说事去，我和老柴自己研究下图纸。”，贾师傅轻轻的拍下阎解成，柴师傅也点点头。 “好，这个有曲面，加工起来难度比较大，咱们材料有限，摸准了再下手，麻烦您二位了。”， “不麻烦，你去吧。” “老师，你找我？” “对，刚才涛子给我来电话了，他一直再问咱们的进度。” “这么急？” 第419章 忙碌的阎解成 “那您跟我来。”，阎解成拉着张清泉来到了一台庞然大物旁。 “阎工！”，一个正在用油布擦机器面板的小伙计打了个招呼。 “小武，我带老师看看咱们的进度，你给介绍下。” “好嘞，就介绍一下机器还是？” “嗯……”，阎解成眨眨眼睛，“现在的参数也讲一下吧。” 张清泉感慨的摸着眼前这个六米多高的大家伙，眼神充满复杂和激动。 “阎解成，一个月前不是才这么大点？”，张清泉比划了一人多高的高度。 “老师，其实咱们零件和委托秦钢厂的中型板材都在生产中，最近就是把它们按照图纸安装起来，所以……” “二十多天就到这个程度了。” “真好，真好。现在能进行生产实验吗？” “最好不要，大体的框架结构已经完成了，里面一些连供件还没彻底完成，而且……” 阎解成苦笑着解释道：“那个电闸一开，几分钟就得跳闸。” “这样啊。”，张清泉还是很震撼于眼前的大家伙，阎解成给小武使个眼色，让他招呼好老师，就举手对不远处一位老工人打个招呼。 “马师，轴承厂定制的工件做好了吗？” “阎工……”，马师傅卸下油腻的手套，挠了挠头说： “应该好了吧，这都一个多礼拜了。” “马师，那您一会跑一趟？” “可以，我把手里活忙完就去。” “麻烦马师了。” “客气了，阎工，里面焊接好像有点问题，我刚听孙师和赵师吵起来了。”，马师傅凑过来小声的提供了一个信息。 “这……”，阎解成扭头四下打量着，突然眼睛一亮，“马师，那您先忙着，我过去一趟。” 阎解成和一个正坐在工具箱啃馒头的老年人小声的说了两句，那老年人听完，三两口把馒头塞嘴里，左手抓了把焊条，右手抄起一把扳手，怒气冲冲的往后面的焊工区走去，阎解成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时旁边又有两个中年人围了上来，拿着图纸跟阎解成沟通起来。 小武的口才很好，半个小时左右就把工业母机的进度和部分数据讲完了，张清泉翻着手里的本子仔细比对，没找到偏差才松了口气。 “张老师，我得去趟西影厂，后面有事您不用麻烦阎工，直接找我就行。”，小武客气的微躬下身，张清泉连连感谢。 “解成？”，张清泉本来还想找阎解成聊几句，可他发现自己的好徒弟忙的脚都不着地，八百多平米的厂房里都有他的身影，不是他对图纸，就是在比对零件。 “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张清泉走到厂房门口跟一开始打过照面的贾师傅打了个招呼。 “贾师，我就先走了，你一会给解成说一下就行。” “哦，哦，好的。”，贾师傅放下手里的图纸，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下张清泉。 “张老师，问您个事呗。” “啊，贾师傅，您说。” “阎工……”，贾师傅小心的打量下四周，确定大家都在忙着才小声说：“阎工是不是有对象了？” “哟，贾师傅，您怎么问起这个？” “嗨，还不是我家闺女，眼瞅着也十九了，上次来给我送饭见着咱阎工了，就一直磨我来打听下……” “可我问阎工，他说他订过婚了，我这不……” “贾师傅！”，张清泉遗憾的拍拍他的胳膊：“解成没骗你，他年前在老家订过亲了，今年国庆就回去办仪式了。” “哦，可惜了。”，贾师傅苦涩的摇摇头，“阎工是个有本事的，我那闺女没这福气哟。” “贾师傅，这事情我没办法说，记得帮我带句话，回见了您呐。” “好，再会。”，贾师傅刚坐下翻图纸，就感受到身旁柴师傅揶揄的目光。 “老柴……” “我都听见了，算了，小阎是四九城人，肯定要回去的，你舍得你闺女跑那么远？” 贾师傅明知这个老搭档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还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感慨道：“就是，哎哟，我怎么没想到，万一他俩成了，那谁给我养老啊？我就这一个闺女。” “那可不？”，柴师傅也不拆穿，俩人默契的一笑，就继续投身于眼前堆积的图纸上。 …… “阎工，该去食堂吃饭了。”，小武提了个大皮箱子回来了。 “哎？几点了？”，阎解成从忘我的工作状态中回过神来，迷茫的看着小武。 “六点二十了，阎工您真是……要注意身体啊。” “啊？六点多了？我老师呢？” “早都走了，阎工，赶紧洗把脸，咱们吃饭去。” “哦，哦，小武，我老师今儿找我什么事？你问了吗？” “我咋方便问啊，不行，明天打个电话吧？” “好吧，你别说，我还真饿了。” “阎工……”，小武小声说道：“今儿食堂给咱们炖了一锅猪蹄大豆子，我路过食堂的时候闻见了，那味儿可真香。” “嚯，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阎解成一听猪蹄大豆子，肚子咕咕的就叫了起来。 “好嘞，我把胶片和器械放好，咱这就走！” “……” 晚上九点多，西交大宿舍，张清泉猛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哎哟，后天涛子就要来了，我怎么忘给解成说了。” 张清泉苦恼的揉着太阳穴，“算了，解成那也忙，我就先招呼一下得了。” “哎，我这记性。” …… 1961年4月20日，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国第一辆自主研究的重型卡车在秦重汽厂下了生产线，与1956年生产的一体型解放牌卡车不同的是，这款卡车的承载能力更重，可悬挂式的箱体空间和运输能力更强。 秦重汽厂的主席台上，厂长指着操场上缓缓行驶的卡车对工业部的领导们介绍着，一脸的骄傲。 “陈部长，沈科长，这就是我们厂独立研发生产的德龙一代重型卡车。” “好！”，陈部长带头鼓掌，台上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台下的工人代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和自豪。 第420章 真的完成了?! 在这初春暖阳下的操场上，秦重二汽厂的工程师团队正襟危坐在台下第一排。他们身着统一的工作服，表情严肃而专注。 阎解成因为提供了悬挂式的体议和研发，他就坐在一排居中的位置。 他的眼神一直在台上沈如涛和陈部长等领导身上徘徊。 这时西安分管工业的副市长轻咳一声，轻轻的拍拍裹着红绸子的话筒，在台下又一波热烈掌声后开始讲话。 这位副市长做了充足的准备，他声音洪亮，激情澎湃地向大家讲述着这辆可悬挂的重型卡车，从载重，从外观，从各方各面…… 他的讲话引用了很多二汽厂里自行研发过程中发生的事，有三天不下一线的高级技工，也有干脆睡在研究室里的工程师，甚至连一些趣事都随口而来。 阎解成听得认真，副市长的口才很好，台上台下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用力地鼓掌。 阎解成旁边坐着两位年纪稍大的工程师，他们听到领导讲述研发中的困难和付出时，不由得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从目前我国的工业基础差，底子薄这种帽子……” “我们就要甩掉了，在场的各位，德龙重卡从外形到动力系统……都是我们自己的技术……”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56年我国长春下线了第一辆国产解放卡车，那代表着我们的生产力是可以独立完成汽车组装这个过程，但是……” “……模仿和借鉴老大哥或者波兰卡车技术和购买核心零件的时代就要过去了……” “……我们把掌声献给我们的工程师和一线工人，是你们给了我市乃至国家卡车行业开了一个好头！在接下来的工作里，我们要戒骄戒躁，完善自身，继续努力，让我们秦重二汽厂一直做重卡的领头羊！” “我的讲话完毕，谢谢大家！” 副市长演讲结束后，操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坐的靠后的工人甚至激动的把帽子往上扔。 “小阎，一会你上台说几句？”， “不了，总工，您才是咱们研究团队的核心，我那点贡献不值一提。” “小阎啊，你就是太滑头，我这把年纪了还在乎这些吗？以后的舞台可是你们年轻人的！” 阎解成此时注意到主持人拿着话筒正看向自己这个方向，赶紧架着总工程的胳膊让他站起来。 “我们总工程师在这儿呢！”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又响起来，总工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大步上了主席台。 “咳咳，大家好……” “……感谢各位到场，我们这群人是最幸运的，也是最苦恼的，我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国的卡车研发就像那白纸作画，是从零开始的……” “……个中滋味，我就不细说了，各位领导同事们，请允许我在这感谢一位小同志，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这一年工作中做出了重大贡献，从设计思路，到具体实施……” 沈如涛听着总工的话，小声的跟旁边的陈部长说着话，眼神不停的瞟向台下的阎解成，陈部长也点着头，随即也对着阎解成微笑的点头鼓励。 【哎，这不是要把我架火上烤吗？】，阎解成听了几句就知道总工说的是自己，他无奈的挠挠头，这在领导眼里更显得质朴务实。 “他就是首都工业部委派到我厂的年轻工程师，阎解成！” “阎工，叫你呢！” “解成快起来！” “总工叫你呢，阎解成……” “……” 阎解成在身边几人的催促下站了起来，他先对台上的领导和身后的工人们分别鞠个躬，这才挥了挥手，随即赶紧坐了下来。 【这个时代的人，眼神真是好纯粹啊！】 阎解成流泪了，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直到身后有人递来手帕他才不好意思的擦擦脸上的泪痕。 后面陈部长和沈如涛也代表国家工业部对秦重汽二厂这辆德龙重卡发表了演讲，肯定了厂里敢于研发创新的精神和部里对于拼搏在一线的每一位成员付出的感谢。 在试驾之前，阎解成和其他优秀员工上台领了属于自己那份奖励，他把奖状举在胸前，台下记者举着手让他们看过来，“咔嚓”一声，留下了值得纪念的一刻。 沈如涛合影时就在他身边，等记者示意拍照完成了小声对他说：“解成，陈部长想知道你那边……” “哪边？”，阎解成装糊涂。 “那个大家伙弄好了吗？” “你能在西安待几天？” “呃……最多七八天，我倒无所谓，主要部长那边工作安排的紧。” “今儿周五？” “对，星期五！” “那……”，阎解成休息到台上没剩几个人了，稍微考虑下说：“下周一有一次试运行，沈叔您看……” “几点？” “上午八点。” “到时候见！加油。”，沈如涛长舒口气，重重的拍拍阎解成的肩膀。 阎解成轻点下头就下台回到位置上坐着，他抬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 晚上都九点多了，庆功宴还在继续，阎解成借着喝醉，任由两名工人把他扶到了大厅外坐着。 “阎工，您休息会，我去给您倒杯热茶。” “谢谢。”，阎解成看两人走远，眼神立马清澈。 “呼……”，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应酬，这酒桌子上的东西不适合我啊……”，阎解成苦笑的嘀咕着。 “不喜欢喝酒可不行啊。” “谁？” “陈部长，我就是……” 陈部长微笑着递来一杯温水，“先喝点水。” “哎，陈部长，您怎么？” “我来看看咱们的大功臣，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喜欢赖酒，这怎么行呢？”，陈部长少见的开起了玩笑。 “什么大功臣啊？这我可不敢当，我就是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任务。” “你呀！”， “就是缺乏年轻人的朝气，你有多少贡献，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还有，小沈说的那个……” “嗯，已经基本完成了，现在就需要几次开机运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真的？！完成了？”，陈部长有些动容。 第421章 陈部长，这台机器还没有名字呢? “是啊，陈部长，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和老师聊过这个工业母机的理念，那时候我思想不够成熟，很多地方都考虑不到位。” “哦，你老师，是张清泉吧？” “是！” “嗯，清泉能带出你这个学生，他也算……唉，算了，今天高兴，咱们还是聊聊工业母机好不好？” 阎解成抿抿嘴，他也在沈如涛的嘴里听到过关于张清泉家事的只言片语，看来陈部长也或多或少了解一点。 “行，可是陈部长……” “工业母机我用嘴给您解释不清楚，周一您直接来热工所好吗？” “可以的，解成，还有件事。” “部长您说。” 陈部长揉着下巴考虑该怎么开口，这时找不到二人的沈如涛也来到了大厅外，看见陈部长和阎解成单独在聊天，就赶紧凑了过去。 “部长，解成，聊着呢？” “哦，小沈，我和阎解成聊聊工作的事情。” “部长，里面几位领导还等着您呢。”，沈如涛硬着头皮说道，还隐晦的给阎解成使了个眼色。 阎解成看到了，不禁心下猜测陈部长要找自己谈点什么呢工作？学业？回四九城？ 陈部长有些扫兴的说：“那行吧，这两天你也好好休息，周一我直接去热工所。” “哎，部长，我扶您？” “不用！”，陈部长扭头往宴会厅走去，沈如涛小声的对阎解成解释道：“他想调你去首钢，我个人建议你谨慎点。” “首钢？”，阎解成摇摇头，沈如涛这才离去。 我去首钢干嘛？看沈叔的样子是不想我去！哎，首钢离家远，需要工人身份我还不如直接去轧钢厂，最起码知道剧情发展。 【轧钢厂？也不知道院里那几位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阎解成抽着烟想了会心事，这才往宴会厅走去。 …… 周一上午，起了个大早的张清泉坐着学校的车来到了热工所。 “校长，主任，老师，你们好。”，守在门口的阎解成规规矩矩的躬身行学生礼。 “好样的。”，周校长一把拉着阎解成的胳膊，热情的说：“阎解成，你这次真是给咱们学校长脸了！” “老周，这不他应该做的吗？”，张清泉适时的插了句，这让周校长心情大好，阎解成也顺势摆脱了尴尬。 七点五十五，陈部长带着沈如涛和随行人员赶到了热工所，他看着眼前的大家伙也有些失神，旁边的周校长见状赶紧迎了上去，几位领导寒暄几句后，沈如涛找上了阎解成。 “解成，没问题吧？” “应该问题不大。” “别应该啊，这可是……” “沈叔，本来预计一年半左右才能投产，现在才十个月，时间有点紧，我真不能保证尽善尽美。” “这也是，反正人都来了，你……” “我知道了，沈叔。” 阎解成真诚的微笑让沈如涛莫名的心安，陈部长在得到沈如涛肯定的答复之后更是心情大好。 “小阎，准备开机？” “好！小武，通知各岗位准备。” “收到！” 小武和在场的几十名工人一起进入状态，当原料摆放到位后，小武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右手举高，环视四周得到确认的信息后，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开机！” “啪！”，电闸被一名工人推了上去，“轰轰轰……”，机器有节奏的发出声音，陈部长眉头一皱，阎解成就小声解释道：“所有的零部件都是新的，机器初运行有些噪音算是正常。” “哦，磨合对吧？” “对，新机磨合。” 机器运行的很顺利，换过粗线的电源也争气，随着几分钟的操作，第一批钢锭在车床加工下变成了一批精致的零件。 “量尺寸！” “好！” 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看着测量员手里的尺子。 “两丝误差，良品！” “好。”，阎解成握紧了拳头。 很快不同的零件在车床的加工后下了生产线。 “误差1丝，优品。” “误差一毫米，良品。” “误差2丝……” “0误差……” …… 陈部长看着眼前的大家伙，听着测量员的一声声汇报，他突然沉默下来，抿着嘴表情复杂，周校长一众学校领导则乐开了花。 沈如涛注意到了部长表情的变化，关心的问道：“部长……” “我没事，就是有些激动，阎解成！” “啊？陈部长您叫我？” “好样的！” “陈部长，这可是我老师陪着我一起设计的，还有……” “您看看在场的这些人……” 阎解成指着身边一个个质朴的工人，“部长，容我给您介绍一下，他们才是这台机器的制造者，这部机器上万个零部件，可都是经他们手才制造出来的。” “这是筑路机械厂的八级车工，陆师傅。” “这是咱们轴承厂的杨技术员。” “这是电力学校的八级管工柴师傅。” “这是热工所的孙工。” “这几位是咱秦钢厂的高级技工，贾师，郑师，万师……” “这是我们学校的实习老师，武家运。” “这是翻斗车厂的英师，欧师。” “这是纺织厂来支援的几位高级技工，他们离得远，每天骑车子就得个把小时。” “还有……” “……” 阎解成的声音不大，但被他点到名字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激动的看着他，原来这几个月的相处，这个年纪不大，本事不小的工程师，竟然能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和单位。 陈部长也随着他的介绍不断的点头致谢，“好！大家都是我们这台机器的制造者，我代表工业部谢谢大家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团结勤劳的工人们用这句朴素无华的话回应了领导，这让在场人的心里都很充实，几个年纪轻的年轻人更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阎解成旁边的小武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都是好样的，我之前浅薄了，还在会议上担心咱们本地的工人师傅们能力不足，我在这给大家道歉了。” 陈部长深深地鞠了一躬，沈如涛犹豫一下，立马也弯下了腰，在场的工人纷纷摆手，有离得近的赶紧上前托起陈部长。 张清泉此时也满脸通红，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陈部长，这台机器还没有名字呢？” 第422章 贾家近况 “还没有名字？”，陈部长迟疑了下，随即恍然道：“小阎啊，这机器可是你和清泉构思设计的，怎么连个名字都没起？” 这话带着三分埋怨，剩下的七分全是期待，张清泉和沈如涛默契一笑，在场的人都把视线投向阎解成，看他怎么回答。 “陈部长，我在机修厂工作的时候，就骑着一辆自行车跑遍了咱们大半个四九城，这事您知道吗？” “哦？”，陈部长瞟了沈如涛一眼，见他点头确认才说：“有所耳闻。” 大家也被阎解成这个话头挑起了兴趣，就自发的向前一步，在他身边围成了圈。 “从钢厂到机械厂，甚至纺织厂，这些厂里大多的机器我都接触过，有国外援助的，有厂里直接买来的，甚至还有建国前遗留下来的……” 陈部长点头，这情况他是了解的，四九城还好一点，起码有些重工业的底子，建国后国家也是重点投资。 “可是，我在维修保养各厂机械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零件的不互通。就单拿农械厂的两台生产线来说吧……” “都是生产同类型的小型农械，可一台是1931年美丽国产的，另一台是小日子1925年的老古董，就是一个厂的两台生产线，维修起来都很麻烦！” “零件不同，参数不同，一个零件出了问题都得找同部位的取尺寸，甚至有时候还得反推……” “这些工序完成了，咱还得找个有生产能力的高级技工手工制作，有时候一件不复杂的小工件都得转两三手，耽误几天才能做出来。” 陈部长眼神闪烁，沈如涛不停的用眼神暗示阎解成别说了，可张清泉这时却接了一句：“解成，工作中的困难我们都会遇到，这不就是促进我们进步的动力吗？” “嗯，老师，我知道的。” “部长，各位领导，我设计这台综合工业车床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提高我们的生产力，让……” “解成……”，陈部长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的话我听明白了，阎解成同志，请你听我说几句。” 陈部长环视四周，深吸口气酝酿下感情郑重的说道：“同志们，在现阶段我们每个人都很难，特别是我们工农兄弟更难，但是……”，他声音大了起来，“我从阎解成，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希望，这么大的一台机器，从无到有，到加工出的各样零件，这每一步我都能看到你们的付出和汗水！” “……这是国家的骄傲，也是你们每个人的荣耀……我们每个人都要牢记使命，记住就好这个创新的时刻……” “我个人有个建议，这台机床就叫……长安壹号机床……” 张清泉闻言立刻对阎解成点头示意，旁边周校长几人嘴角也翘了起来。 “谢谢陈部长。”，阎解成紧握住陈部长的手，左右晃动着，陈部长右胳膊软绵绵的任由阎解成摆动。 “阎解成同志，这个名字你还满意么？” “回部长的话，我个人绝对支持组织的决定！” “小滑头，现在开始耍小心思了。” 阎解成只是微笑。 “陈部长，阎工，各位领导，请看我这边。”，西安日报的记者举着相机，待众人转过身后按下了快门。 “咔嚓……” 。。。。。。 1961年5月中旬，四九城，南锣鼓巷四十号院。 一个邮递员在院门口停下自行车，在车后座上担着的两个帆布袋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对着东屋喊道： “阎埠贵家的信。” “哎，来了。”，三大妈笑呵呵的推开门出来，“建军，哪儿来的信啊？” “哟，婶子，是西安那边来的，是解成写的。”，邮递员建军看下信封上的落款。 “哦，解成哦啊，建军，婶子给你商量个事呗。”，三大妈接过信有些犹豫的问道。 “婶子您说。” “那个，如果我家解放来信了，你能第一时间送过来吗？你放心，婶子不会亏待你得。” “阎解放？”，建军挠着头回忆着，他有些无奈的说：“婶子，我印象里解放年前来了封信，这再就……”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之前信写的多勤啊，这怎么几个月都不来信，急死我了。” “婶子别急，我一会回去就给您翻翻……” “哎行，谢谢建军，前几天我还听你妈絮叨呢，说你都二十三了也不急着找对象……” “嗨，婶子，我这每天送信跑的腿都细了，哪有空考虑这些事啊！”，建军特别怕这个话题，摆摆手就要颠了。 “这孩子，行，记着婶子说的事儿啊！” “忘不了，婶子，兴许是信没送过来，那边交通可不方便。” “哎，这些孩子，每一个省心的。”，三大妈掂掂手里鼓鼓囊囊的信，“这寄的什么啊？还挺重的，等他爸回来再看吧。” “哼……”，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三大妈把信往怀里一揣，就出门看是谁在这犯毛病。 “……是你啊？”，三大妈嘴一撇，暗道一声晦气。 “怎么着？这院门口过个人你家也要管？这路也是你家的？” 三大妈闻言就拉下了脸，但她看到一身破衣烂衫拉着板车的贾张氏，最终还是压下了火，随意摆摆手说：“得了，贾张氏，你甭在这胡吣，赶紧忙你的去吧。” “我可……” 贾张氏被三大妈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下意识的想反讽，可她看见三大妈那底气十足的架势，嘴巴张开又合上了。 “哼……”，贾张氏又卡着板车走了，拐进了四合院旁边的胡同里。 “这贾家都搬到后罩房了还是改不掉这嘴欠的毛病！真是烦人！”，三大妈啐了口，才转身回家。 贾张氏把车停到四合院背面的三岔口旁，敲着路边的一扇矮门。 “小当，开门。” “赖赖回来讷。”，小当打开门就怯生生的躲在门口。 “呼，累死我了，你妈现在舒服了，在劳保厂做做针线活，把重活交给我了，真是好算计！”，贾张氏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喝完，就开始碎碎念。 “哎哟，我这肩膀，真疼哎。”，贾张氏歪着头，她胳膊太短，够不着肩胛，急的直嚷嚷，小当听到后就凑过来伸手帮她挠背。 “哟，往上点，使点劲……哎，就是这……使劲，舒坦……” 小当踮着脚，小脸憋的通红，用力的帮贾张氏解痒。 现在贾家换工作换房的事已经过去了，贾张氏如愿以偿得到了后罩房，还在街办的默许下开了小门，直通街道上的三岔口，秦淮如去了街办开的劳保厂上班，一个月二十一块五。 第423章 贾家婆媳的日常斗心眼 贾张氏在石场两年的劳改多少改变了她懒惰的生活习惯，当秦淮如把李怀德开的介绍信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稍作犹豫就接下了这个活。 轧钢厂锻工车间和翻砂车间会产生很多金属废渣废料，虽说在轧钢厂眼里已经是纯废的物资，但是国有单位废品回收站却很需要这些金属废渣做二次加工，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岗位，就是定期定量的把轧钢厂这些废渣人力拉到定向的废品收购站，这岗位并不属于正式岗位，但每个月十三块的工资可不算低，没见附近那些没工作干零活的年轻人，一个月熬到头都不一定能挣七八块。 贾张氏很累，这个活不需要学历，不需要技术，只要能出力就能干，可她毕竟是个小五十岁的妇女，身体素质本身就一般，全是靠着一口气撑着。 因为她还在等儿子贾东旭回来，这是她的执念。 卖工位的三百块钱她用四十块钱修缮了后罩房，换了玻璃窗和开了门，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二大爷不同意她在院里做围栏。 “哎，这秦淮如把钱藏到哪儿了？”，贾张氏背上松快了，就从兜里掏出几个小石子给小当，小当接过就高兴的在家门口玩去了。 屋里找了，借着搬家具的时候都翻遍了，一无所获。但贾张氏仍然认为家里的钱肯定被秦淮如藏起来了，她婆媳二人现在的状态就是拉扯，只要秦淮如在院里转，那贾张氏一定跟在身后。 “妈，回来了。”，秦淮如推开矮门，一屁股坐在贾张氏旁边。 “哟？秦淮如，干点针线活都累成这样？你诚心的吧？” “嗨，妈，厂里现在做帆布手套，那布硬的线都顶不过去，您瞧瞧我手。”，秦淮如委屈的把右手食指伸出来给贾张氏看。 长期佩戴顶针的食指已经被挤压出一圈深深的印痕，特别是指背处那明显的肿胀。 “哟，你做这模样给谁看呢？要不是街办不要我，这舒服的活能轮得到你？别啰嗦了，赶紧做饭去。”，贾张氏不屑的眼一翻，就指使秦淮如干活。 “得，我喝口水就去。”，秦淮如叹口气，她知道自己相对于贾张氏已经够幸福了，起码不用每天拉着三百斤的废渣往返三十多里路，她低头看到贾张氏那磨得不成样的双脚，就开口道：“妈，你明天甭穿布单鞋了，换双解放鞋吧，我都给您带了两双备着了。” “我不穿，我都穿了几十年布鞋了，我穿着踏实。” “行，反正磨的不是我，您自己乐意就行。”，秦淮如走到里屋，帮小槐花换了尿片子，再去厨房提了水壶出来。 “妈，我回院里接水，晚上我烙饼子和玉米糊成吗？” “你看着弄，干的多做点，我这活重，吃不饱都睡不着。” “哎，那您去路口等下棒梗，他眼瞅着也放学了。” “行，你去接水吧，我等下就去。” 贾张氏看着秦淮如推开了后罩房的正门，她约摸着秦淮如已经走到中院才赶紧趿拉鞋。 “我这次非得盯着你！” 中院吕嫂正占着水龙头洗衣服，秦淮如面无表情的在中院水池旁等着，俩人也不说话。吕嫂手上的单衣已经在清水里投了三遍了，可她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明摆着就是膈应秦淮如呢。 秦淮如也不急，她把水壶往水池里一放，就坐在西厢房门口的台阶上休息，可她眼神总往月亮门处飘去。 【这老屋子已经贴上轧钢厂的封条了，婆子也每天盯着我，这钱我该怎么拿回去？这贾张氏，劳改两年变的这么精明？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天天跟着我，烦死了！】 贾张氏藏在月亮门后的阴影里，悄悄探出头一瞅，见秦淮如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不动，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接乖孙子回家，她由原路返回，直接从街道上去迎棒梗。 “嘁……”，秦淮如的眼神里闪过贾张氏的身影，她看吕嫂还在装模作样的揉搓着衣服，就顺着月亮门往后院那么一看，嘿，贾张氏回后罩房的背影是那么销魂。 【她去等棒梗的十来分钟，机会来了。】，秦淮如扯着嘴角，悄悄的退回了中院，现在她只要趁人不注意绕到贾家屋后就行了。 【这婆子当到贾张氏这程度也真不容易，我是上个厕所她都跟着，恨不得贴我身上。】 秦淮如最近里面都是事，上个礼拜搬了家才算松快了几天，可是贾张氏没找到钱的后遗症很快就冒出来了，开始还是借口怕秦淮如回院里受欺负，自己得跟着。 现在已经摆明了要缠着秦淮如，甚至上厕所都要跟着，秦淮如怀疑贾张氏已经猜到自己把钱藏在了老屋子附近，所以自己一来中院她就着急忙慌的跟过来。 【得抓紧点时间了，不过钱取到了我该放到哪？】，秦淮如一进中院心里就是一喜，吕嫂正扭着胯端着盆往自家走呢。 秦淮如突然觉得口有点干，正屋门关着，东西厢房都没人，就是现在！ 秦淮如加速往前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往垂花门看了眼，确定没人后直接闪身绕进了西厢房后面。 “我得快点。”，秦淮如蹲下抓住那块砖，深呼一口气，嚯，还在，吓死我了。 她把钱卷好，不顾钱上明显的霉味直接塞进了袖筒里，又把转头摆回原位，狠狠地踩了脚才放心，她左右打量了下，从地上捡起一个破了口的瓦罐，这才若无其事的回到中院打开水龙头接水，吕嫂中间出来一次，见她还在水池边就又回了家。 秦淮如一进后院就把破瓦罐往傻柱家后墙根一放，得意的扭着胯回了后罩房。 【嘿，以后随你怎么跟，我无所谓。】，秦淮如把水壶坐到炉子上，赶紧进了里屋，她上下打量一番，就站在床上，把卷好的钱塞进了竹席面的屋顶夹角处。 “……”，秦淮如还是不放心，在屋里左转右看，确定各个角度都看不出来异常才彻底放下心来。 以后这钱就只属于她和棒梗了，谁也拿不走。 她没注意到，自己藏钱的时候，门外一直有个瘦小的身影。 第424章 众矢之的秦淮如 秦淮如身心通畅的拍拍手上的灰，小当哆嗦一下就蹑手蹑脚的遛到门口玩了，疼大的爱小的，中间夹个受气包说的就是她。 秦淮如偏爱长子棒梗，小槐花太小也会牵扯她的精力，剩下的小当只能放养了，亏得贾张氏念在黎抗美的面子上，偶尔会给小当匀点吃嘴，现在还会在回收站捡点小零碎给她玩。小孩的心思最为单纯，小当现在反而念贾张氏的好多一些。 “小当，回家看着妹妹，我要做饭了。”，秦淮如吆喝一声就进了厨房，小当把小石子放在门口就钻进了里屋，坐在小板凳上不时的看一眼屋顶角。 “哐……”，棒梗推开矮门冲进屋里：“妈，饭好了吗？”，后面跟着的贾张氏听着棒梗下意识的呐喊声，眉头就是一颤，痛惜的看着棒梗。心里暗骂秦淮如， 【哎，秦淮如连孩子都带不好！棒梗耳朵犯毛病，以后就总扯着嗓子说话，这长大了怎么办？】 “马上就好了，你和妹妹收拾桌子，让奶奶歇一会。” “噢！小当！搬凳子吃饭喽！”，棒梗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就开始拉桌子，小当也拖着一个板凳从里屋出来，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床边等吃饭。 秦淮如搅了一锅野菜玉米糊糊，烙了两张死面薄饼子，这就是贾家日常的餐饮标准。 “赖赖，次饼饼。”，小当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贾张氏手里捏着的半张饼。 饭一上桌棒梗直接拿了一张饼，用筷子夹着边甩了几圈，就一口饼，喝一口野菜糊糊，舒舒坦坦，这就是贾家长子长孙的待遇，秦淮如不满的用筷子敲了小当一下。 “你喝点糊糊就行，奶奶要干活，只吃稀的可不行。” 小当吓得一哆嗦，赶紧缩回了手，贾张氏眼睛一瞪，就放下了筷子。 “哟，秦淮如，孩子一天天长大了，你烙饼的时候都不知道多加一两面？” “呵，四口人一个月八块钱伙食费，能糊弄肚子就不错了，小当，你一碗糊糊不够喝吗？”，秦淮如反怼回去，顺便敲打一下小当。 “不饿……”，小当被秦淮如冰冷的眼神吓得直摆手，棒梗嗤笑一声，像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啃饼，可贾张氏接下来的动作让秦淮如意想不到。 “来吧，乖孙女，你多吃一口，你可要记着，是你亲妈舍不得给你吃。”，贾张氏撕了一小块饼子递给小当，顺便给秦淮如上眼药。 秦淮如冷哼一声，犹豫的看了下自己手里的半块饼，最终还是没舍得给小当。可棒梗瞅见了就伸手去要：“妈，我没吃饱。” “你，哎，棒梗吃吧，吃饱饱的才能长高个。”，秦淮如顺势把饼递给棒梗，挑衅的瞥了贾张氏一眼，可贾张氏却视而不见的耷拉着眼皮子，让秦淮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咕噜咕噜……”的喝糊糊声持续了七八分钟，伴随着棒梗一句：“我吃饱了！出去玩了。” 贾家的晚饭顺利结束了。秦淮如闷不做声的收拾着碗筷，贾张氏则带着小当出去遛弯。 【这小当怎么粘着她奶奶了，这还真奇怪。】 贾张氏绕着四合院这条胡同慢慢的走着，小当就跟在不远处蹦蹦跳跳，碰见四合院的邻居贾张氏就会别过头装没看见，直到她碰见了院门口抽烟的许大茂和傻柱。 “嘿，傻柱，别回头，贾张氏过来了。” “谁？”，傻柱下意识的回头，刚好和贾张氏对上了眼？ “……”，傻柱顺势靠在墙上抽烟，许大茂也往边上稍了稍，这倒不是他俩怕贾张氏这个妇女，而是她身上的汗味隔几米远都能闻到。 “嚯，这烟还真抽对了。”，许大茂意有所指，傻柱皱皱鼻子表示同意。 贾张氏脚步不停，用那对三角眼紧紧的盯着二人，那赤裸裸的鄙视劲都溢出来了。 “哎，你……”，傻柱心里不爽刚想开口，许大茂赶紧拦着他，挤出个笑脸跟贾张氏打个招呼。 “贾家婶子，遛弯呢？” “……”， 贾张氏闻言微微停顿下，仔细的打量着许大茂，冷笑着说：“怎么着？不许我遛弯？” “得，哎，贾家身子，您慢慢遛，傻柱咱回院里聊。”，许大茂小胡子一抖，直接拉着黑脸的傻柱往院里走。 贾张氏轻蔑的看着二人的背影，随后背着手，顺着路继续遛弯，小当等二人进院了才跟上了她奶奶的脚步。 “许大茂，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傻柱，听我的，她贾张氏就盼着咱俩说话呢，你信不？” “我不信！咳，我就觉得怪了，她贾家现在都什么样了？还整这副模样给谁看呢？” “傻柱，贾张氏现在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要还想不明白，就自己去找她出气吧，真没劲。” “唔……”，傻柱一想还真有几分道理，索性就跟许大茂进了中院，一过垂花门，就看见洗碗的秦淮如。 许大茂拍拍傻柱的肩膀，使了个眼色，立马就开口道：“秦淮如，你是记不住人话还是故意的？这院里你是非来不可吗？你把二大爷的话当什么了？” 秦淮如抬眼看了二人一眼，手上加速唰唰几下就端起碗往后院走。 “站住！秦淮如，我说话你听不懂？你不是这个院子的人明白吗！这院里可没人欢迎你。” 这下剧情反转，贾张氏在院外用体味逼退了二人，转眼许大茂就在秦淮如身上把气撒了出来，秦淮如脚步不停，许大茂也不依不饶的跟到了后院，几个无聊的妇女跟结伴到后院看热闹。 “二大爷，您出来瞅瞅，这秦淮如又跑院里来了，您两家离这么近，就不能管管吗？” “许大茂……”，二大爷应声而出，他扫了眼已经关上门的后罩房，又看到后院聚集的邻居们，不满的瞪了许大茂一眼。 “行，今儿趁着大家都在，那我就再通知秦淮如一次。” 第425章 许大茂一定要把秦淮如赶出院子 “二大爷甭瞪我啊，您瞅瞅咱院里的邻居，这秦淮如不遵守院里的规定，照我说，她这是在打您的脸啊。”，许大茂促狭的笑着，让二大爷一阵心烦。 二大爷本来也照顾着贾家三个孩子的情况，对秦淮如来院里用水或者转转报以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可这许大茂带着邻居撵到自家门口讨要说法，这可不是几句话能糊弄过去了。 “秦淮如，你出来。”，二大爷板着脸，大手一挥，刘光天就跑出来用力的敲着贾家的门。 “什么事？”，秦淮如拉开门，表情平静的看着外面的人群。 二大爷往前一步走到人群中央，正对着秦淮如厉声道：“秦淮如，你现在已经不是四合院的住户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出现在院里了。” “二大爷……”，秦淮如叹了口气，露出疲惫的神情恳求道：“我都在这院里住了几年了，之前我是犯了些小错误惹到了许大茂他们几个，可是这家里洗洗涮涮的活可离不开水龙头啊，您不让我进院里，我这该怎么办？” “呃……”，二大爷气势一缓，毕竟秦淮如说的是实话，可许大茂立马站出来冷笑道：“秦淮如，你甭拿用水说事，三岔口北一百米就有公用水龙头，你为什么不去？” “那水龙头上着锁呢，我怎么用？” “你现在可是三岔口的居民，去居委会配把钥匙不行吗？” “我为什么……”，秦淮如恨得牙痒痒，这许大茂就像一只疯狗一样盯着自己，自己稍微想尝试融入四合院他就会跳出来。 “秦淮如，你正面回答我问题，外面是没有水龙头吗？”，许大茂不依不饶。 “……” 秦淮如只能用沉默面对，她又露出苦涩柔弱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邻居们，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邻居们并没有被她激发出恻隐之心，反而都目光灼灼的等着她的回答。 秦淮如心下不禁有些慌乱，她这下彻底明白这个四合院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仍然尝试着卖惨：“二大爷，您就看着孩子面上，给我留条路吧，我这每天工作也忙，回来就得给一家人做饭，那水龙头……” “等等！”，许大茂不耐烦的摆手打断她的话。 “秦淮如，你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今儿二大爷牵着头，邻居们也在，你就直接说，这院子你还进不进？！” “嗯，说说看吧。”，二大爷把握住机会，补了一句，彰显自己四合院一把手的身份。 “二大爷，那如果是真有急事，毕竟小槐花还小……”，秦淮如仍不放弃。 “得，大家伙都听见了，这秦淮如现在换了工作又换了房子，这可都是咱们街办出面协调的，我明天就去街办问问，她这工作和房子是怎么来的，顺便让街办出面解决秦淮如总往院里跑的问题！” 许大茂一声比一声大，秦淮如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心虚了。 “许大茂，你甭在我家门口喷粪！欺负人是吧？”，遛弯回来的贾张氏一把推开了秦淮如，大摇大摆的站在自家门口。 “贾家婶子……”，许大茂眯着眼睛威胁道：“您说话可悠着点，现在说的是你家秦淮如不遵守她不能出现在院里的事情，你骂我算什么事？” “难不成非让我去街办咨询下工作和房子的事？！或者……” 许大茂装模作样的摊着手，歪着头打量着贾张氏，“我去轧钢厂好好打听下你是怎么接上运铁渣的活，那咱们厂几个老职工可都没揽下的活是怎么跑到你手里的？” 贾张氏立马偃旗息鼓了，这十三块钱对现在的贾家很重要，秦淮如脸色不停变化，“秦淮如！” 贾张氏妥协了，她一把把秦淮如拽过身前，“我家东旭就是被你这丧门星拖累的，你现在就告诉他们，以后不进这个院子了，快点。” 秦淮如扭捏着就是不想说，贾张氏掐着她腰上的肉一拧，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先答应下来，我有其他想法，快点。” 秦淮如眨眨眼睛，长叹口气对二大爷说：“二大爷，今天是我不对，又给大家找麻烦了，我以后不进咱们中院了。” 秦淮如耍了个小聪明，单独把中院拿出来说事，可是二大爷似乎只需要她一个态度就好，闻言点点头，顺势给邻居们说：“行了，这秦淮如也保证了，咱们都散了吧。” “二大爷……”，许大茂掏出烟递给他，“许大茂，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儿的事就这样吧。” “得！您做主就行。”，许大茂无所谓的耸耸肩，后退一步隐到人群中，因为他发现一声没有反应的聋老太太家门动了一下。 “噔噔噔！”，聋老太太推开门，拐棍用力的倒着地面。 “小刘，是贾家的事儿吗？” “哎哟，太太，您怎么出来了啊？咱回屋里不好吗？”，一直没说话的二大妈赶紧迎了过去，搀扶着老太太。 “张翠花，你家又想整什么幺蛾子？西厢房都换到后罩房了，等你老了怎么面对富贵？” 贾张氏嘴上嘟囔着，身子却很诚实的躲在秦淮如身后。 “小刘，咱们后院一向清净，这贾家搬来了可不一定是好事，你赶紧处理好。” 聋老太太拍拍二大妈的手说：“刘家媳妇，扶我进去吧。” 一群人安安静静的看着聋老太太进了后院正房，许大茂这时又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二大爷，老太太的话您也听到了，咱们后院一向清净。” “嗯。” 二大爷想起贾张氏之前找自己商量的事，她想在后罩房过道处立一圈栅栏，自己当时不同意，不过现在…… 二大爷眯着眼睛瞅着自家墙后的过道，揉着下巴思索了下说：“许大茂，你说在我家后面加道围栏怎么样？” 许大茂第一次听到这个建议，他没急着回答，反身从人群里拉出傻柱，“傻柱，你陪我过去看看。” 院里邻居听见二大爷这个提议也纷纷议论起来，贾张氏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院被二大爷主动提出来了，她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拉着秦淮如让出了位置，方便许大茂和傻柱去实地考察围栏的可行性。 第426章 傻柱，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妈，这许大茂太欺负了人……”，秦淮如小声的抱怨着，贾张氏则面无表情的回道：“闭嘴，还不是你使懒子惹出的麻烦。” 她俩声音不大，可是许大茂还是隐约听到了，他转头对两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神揶揄。 “坏种，欺负女人小心绝后。”，贾张氏不甘示弱的怼了一句。 “得，贾家婶子，您把自己家孩子招呼好就行，我的事您甭操心了。”，许大茂意味深长的说道，秦淮如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瞪大了眼睛，贾张氏冷笑一声说：“行了，许大茂，你不就欺负女人这点能耐吗？我告诉你，我儿子明年可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一定让他登门拜访你。” “傻柱，你听见贾张氏的话了吗？”，许大茂烦躁的推了把傻柱，语气急躁。 “许大茂，等他回来再说，二大爷……”，傻柱指着夹道说，“贾家从你家屋墙这起，绕着她家两间屋子搭个围栏，就这样……” 二大爷和几个邻居也凑了过来，傻柱用手比划着说：“你看，东起你家墙，西到那边，能圈出小十个平米，您看呢？” 二大爷看着傻柱比划的范围，既不占公共区域，也不挨着自家墙，顿时有些意动，许大茂也凑过来打量了下，嗯，傻柱确实比较公正，贾家确实只占了自家门口一块空地，虽说贾家这都龟缩在后罩房，也没人会主动过来串门。但是加个围栏许大茂心里会特别舒服，就仿佛把贾家隔离出了院子那种畅快感。 贾张氏轻叹口气，傻柱没有把公共区域划到围栏范围内，她有些失望。 不过白赚十平米也在她心里预期之上了，她紧紧的盯着二大爷的脸生怕他出言拒绝，至于其他杂鱼邻居的意见，她压根不在乎。 “大家伙，傻柱这个分法我个人觉得没问题，你们也都看看。” “吃过晚饭了大家去中院开个小会，发表下意见，傻柱，你去叫下三大爷，让他帮着做个会议记录。” 傻柱：“行。”，言简意赅，说完就走。 “柱子……耷拉孙……”，傻柱刚走到老太太门口就被叫住了，“太太，有事儿？” “进来说。” “哎。”，傻柱拉开门进了老太太家门，不远处的二大妈眼神闪烁。 “太太？” “柱子，那刘海中糊涂，你怎么也糊涂啊？” “太太，您这话我有点听不明白？”，傻柱憨笑着挠挠头。 老太太鼓鼓凹下去的腮帮子，埋怨傻柱：“那刘海中是个大草包，许大茂一心就想赶走秦淮如，可是，你们都被张翠花方进去了。” “贾张氏？太太您教教我。”，傻柱来了精神，扶着老太太坐到床帮子上，自己找个板凳坐下。 “哎，张翠花就想划个圈占地呢，你想想前院的阎家两间屋子和东别院，就隔一面墙，阎埠贵都只能开扇小门方便走动，结果你……” 老太太不解气的用拐棍轻戳了傻柱一下，“还笑，听太太说话。” “不笑了，太太您说。” “那注意看是刘海中提的，但我肯定那就是贾张氏的心里想，她巴不得占下地方呢。” “柱子，靠近点，我给你交代个事。”，老太太招招手，傻柱搬着凳子往前挪了挪， “柱子，一会儿开会，你就……” 傻柱越听眉头越紧，他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说：“太太，这样做不合适吧？” “真是没起错的外号，傻柱子，你就是傻……” “太太，您说事就说事，骂我干嘛？” “你说不出口的话，就挑个头，许大茂会帮你说完的。” “许大茂？他……” “嗯，柱子，你放心，许大茂看的比你明白，你只要起个头，他一定会蹦出来的。” “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把贾家这搅屎棍，彻底赶出去！” “太太，至于吗？” “柱子，你就是心善，那贾家换房子你以为是张翠花害怕你们？你错喽，她呀，就是躲在角落等机会……” “这两年她自己和儿子都进了局子，照你们看是他们咎由自取，可在张翠花眼里，这事就赖你们，她一定会报复的……” “太太，您这话重了吧？还报复？贾家就两个女人，翻不出什么天的。” “你想窄喽，贾东旭明年就放回来了，还有中院的易中海……他当时说是援建多久？” “易中海？”，傻柱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思索了下说：“他当时走的时候，厂里说是三四年，不过这事也没个准儿。” “三四年？柱子呀，你相信太太不？” “信啊，您这话说的。”，傻柱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感觉今天老太太说的话很奇怪。 “张翠花在等的人，不是贾东旭，是易中海，柱子，晚上开会的时候你别说话了，就顺着二大爷的话就行。” “不是，太太，您这也太善变了吧？刚才还说要把贾家院里的屋门堵上，这又变卦了？” “听我的，我刚忽略了易中海这茬儿，你别露头了，免得被贾家人记恨……” 傻柱眯着眼睛琢磨着，好一会儿才在老太太期待的注视下点点头，“行，太太，我知道了，我先去前院通知三大爷了，您早点歇着吧。” “哎，少说多看，去吧。”，老太太乐呵呵的摆摆手，傻柱帮着把被子铺好才离开。 【我去问问三大爷，看看他怎么说。难不成贾家还真有什么想法是我猜不到的？】 傻柱还是不信邪，他始终认为贾家就是换个工位调个房子，压根就没有报复这回事。 “三大爷，忙呢？” “哎！” “哟，傻柱啊，吃了吗？”， “没吃呢？您家管饭吗？” “呃……嗨，傻柱你来晚了，我家都吃过了。”，三大爷索性不装客气了。 傻柱无所谓的摆摆手，“得，三大爷，您就别给我打镲了，我来找您可不是为了口吃的。” “那是为了什么？”，三大爷更谨慎了。 第427章 今儿这全院大会呐，开不了了! “别是借钱吧？傻柱，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阎解成那小院可是把家底子都掏干了。” “不是……三大爷，您想什么呢？” “不是借钱？” “不是！” “哦，柱子，兜里装烟了吗？” “大前门您抽的惯吗？” “大前门不错，来一根。” “得，好我的三大爷哎，我给您点上。” “呼……”，一口醇香入嗓，三大爷陶醉的吧唧吧唧嘴，这才好奇道：“柱子，你怎么知道阎解成得奖了？” 傻柱：？ 三大爷自顾自的继续道：“我刚拆的信，还没捂热呢，你就闻着味来了，对了柱子！” “嗯？” “你怎么知道我家解成又上报纸了？头版头条的。” 三大爷得意洋洋的深抽一口烟，袅袅的烟雾从他鼻孔飘出…… 傻柱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我是来干嘛的？阎解成上报了？不对！】 傻柱猛的摇摇头，强笑着恭维道：“嗨，三大爷，解成自小就有出息，不过今天我来不是……” “咦？你不是为了解成来的？难不成你知道解成又升职称了？你消息够快啊？” “三大爷……”，傻柱顿时哭笑不得。 “嗨，真不禁逗，你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唉，不就是贾家吗？二大爷一会要开全院会，邀您过去做个会议记录。” “哦。”，三大爷兴致缺缺。 傻柱也不勉强，“二大爷就是想把贾家屋子圈一下，和院里有个格挡。” “唔？” 三大爷闻言一愣，随即无所谓的摇摇头，“唉，这老刘，不是上杆子给贾家找好处吗？得，柱子，我一会过去看看。” “等等！三大爷？” “您也觉得这事不合适？” “想知道？” “想！” “哦。”，三大爷停下了嘴，盯着地上刚扔的烟头发呆。 “得得得，您拿着。”，傻柱无语的掏出兜里的半包烟，用力的拍在三大爷手上。 “哟，傻柱局气。”，三大爷把烟塞兜里才解释道：“你见过贾家吃过亏吗？” “这……”，傻柱仔细回忆了下，坚定的摇摇头：“除了自己作孽被逮了，其他时候只占便宜，不吃亏。” “这不就对了，傻柱，你家门口到水池那块地怎么样？” “那有什么怎么样的？不就是大家伙歇脚聊天的地儿吗？” “那圈给你家合适不？你也甭管别的，就问你乐意不？” “这……” “我肯定乐意啊，小萍抱着孩子往小院里一坐，那……” “嘶……”，傻柱说到这忽然吸了口冷气，“这不合适吧？” “甭管合不合适，你占的自家门口，谁乐意聊天可以去易中海那东厢房去啊，人家那还有课树呢，不比你家门口舒服。” “不对，您说的不在理。”，傻柱猛摇头：“这不乱了套了吗？” “对喽，这不乱了套了嘛，贾家都能围，别人家不行吗？” 三大爷不屑的撇撇嘴：“那你要说我家，我一堵墙闸住，两院房不就连起来了？更何况我这前院倒座房后面就是荒地。” “那……卧槽！”，傻柱没忍住爆了粗口，三大爷如果齐着自家墙续一堵墙和隔壁东别院连起来，那不就是，自成一院？ 乖乖，这口子可不能开，要么这四合院不就成了大杂院了？ 傻柱想起高芝萍家那个院子，东一间西一间的自建房，一下雨连个落脚地都没有，门顶门是窗挨窗，傻柱突然打了个冷颤。 “唉，这可不行，三大爷，一会您可得把话头掐死了，这……” “这什么这？傻柱，我巴不得贾家立围栏呢，我干嘛要霍霍人家的好事？”，三大爷笑容满面。 傻柱有些站不住了，这前院后院可都有边角屋子，如果大家都学贾张氏扎围栏，那吃亏的就是中院正屋，自己家的屋子，前面是水池，后面是老太太家，耳房临着连廊，他可没地儿围小院啊，这事闹的。 傻柱这时想起许大茂家屋后和院墙中间都有一处闲地，他更加烦躁了。 “不行，三大爷，这坚决不行，我肯定不能同意了。”， “傻柱，你现在不同意可是要得罪人的，你不怕？那贾家是好相与的主儿？” “三大爷，你就别寒颤我了，这得罪人我也得说啊，不然咱这院可真就要完了，好好一王爷的宅院，被咱折腾成不入流的大杂院，那……哎哟喂，我想想就难受。” 精于算计的三大爷没接傻柱的话，他心里明的跟镜一样，傻柱家明面上是最好的两间屋子，可是如果大家都搞自建房，那他家可就是最吃亏的。 三大爷抿着嘴不说话，傻柱越想越烦，两根指头比划着夹眼的动作，在三大爷面前不停晃。 “嗨，我就知道，你这烟不好拿。”，三大爷促狭的挤挤眼，顺便把烟还给傻柱。 “哎哟，我的三大爷哎，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没看我急得都快冒烟了？” “傻柱，这事既然挑明了，那咱俩的意见就没什么用了，这是犯众怒的事，你可别糊涂。”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傻柱想起老太太的叮嘱，竟然和三大爷如出一辙，可这两个人明明没有机会沟通过，难不成，自己脑子真的不够用？ “不对！三大爷，您一会儿去了尽量帮我说说话，我去找许大茂去。” “去吧，许大茂开完会最少能圈三十多平米的院子，连带着那颗老桂花树都能圈进去，你看他愿意松口吗？”，三大爷只需稍稍盘算，就已经超越了傻柱的极限。 “哎哟，二大爷糊涂！”，傻柱跺跺脚，给三大爷赔个不是，扭头又往后院跑，他现在只能求助二大爷能回心转意了，把今天的全院大会取消。 傻柱一进后院就看见二大爷的御用宣传大使刘光天正往外走，他一把拉住刘光天的胳膊。 “柱子哥？” “光天，你爸在家吗？” “正泡茶呢，瞧您这着急忙慌的模样，怎么了？” “你先跟我过去，今儿这全院大会啊，开不了了！” “怎么就开不了了？”，二大爷推门而出，怒视着傻柱。 第428章 二大爷陷入了沉思 前院，三大爷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三大妈从屋里出来拍了拍他的胳膊，“老阎，这事你干嘛挑明了说啊？那贾家开头做围栏，咱家也跟着做就是了。” “妇人之见……” “哎？老阎我这不是跟你说正事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瑞华，刘海中犯糊涂，你可别跟着犯病，现在四合院好么安静了一段时间，这贾家现在又整出动静，你瞅好吧，这事她办不成……” 三大妈明显不信，嗤笑一声道：“老阎，这全院大会一开，贾家凭什么闸不了围栏？” “街办！”，三大爷说完就回屋了，三大妈仔细思索了下就想明白了。 四合院这个自建行动从一开始就存在隐患，贾家闸围栏街办兴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全院都搞圈地运动，那街办肯定会叫停！哦，对了，还会顺便把贾家的小围栏强拆点，啧啧，论算计还得是我家老阎啊。 路让别人趟，自家跟着局势就行，反正屋后面的空地跟其他家挨不着边。正所谓有雷贾家扛，好事大家上。 …… 二大爷端着茶缸子的手都有些颤抖，这让傻柱去叫三大爷做个会议记录，这才短短十几分钟，怎么就来后院阻止自己主持全院大会？ 贾张氏也站在夹道旁面色不善的盯着傻柱，这傻柱不会是来搅局的吧？眼瞅小院就要入手了，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吧。她有些担忧的搓着手，等着二大爷的回复。 “二大爷，不合适……”，傻柱瞟了贾张氏一眼，话没说透。 “怎么个不合适法？傻柱，你来后院堵我，没个说法可不行。怎么着？你在院里比我这二大爷说话都管用了？”，二大爷心里有火，说话很冲。 “哎，傻柱，嘛呢？”，许大茂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听见响动也主动加入群聊。 “没事，大茂，你过来，我有话说不清楚，你来说。” 许大茂凑过来，傻柱就搂着他把三大爷和老太太的猜测快速的陈述一遍，话语中隐去了当事人，只说是自己猜出来的。 可许大茂听了一半就明白了，他细细一品也是直咋舌。好家伙，这贾家围栏做小院的口子一开，那不是……，许大茂想到这心里也有几分火热，他借着掏烟的动作往自家屋子看了一眼，嚯，你还别说自己爸妈眼光不错，选了后院西边的拐角屋子，只要在北面立一面墙，那桂花树都能圈到自家做景观。 【三米多宽，九米多长，我这一围就多了三十平米的院子……】，许大茂还在畅享，却被傻柱一巴掌拍醒了。 “许大茂，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啊？” “哦，哦，你说，我听着呢。” “我说完了，你现在跟二大爷解释一下，这后罩房不能搭围栏，圈院子。” “傻柱！”，许大茂心下有了决定，这院子一定得盖，就只能敷衍傻柱一句：“这事关咱们院这么多人的利益，你我两人说话分量了不够。” “二大爷，我说的对不对？” “对，傻柱，你瞧瞧许大茂，再看看你什么态度？都当爸的人还这么浮躁，一点小事都沉不住气，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好了，光天，通知大家开会了。”，二大爷手一挥，刘光天就梗着脖子往外走路过傻柱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柱子哥，得罪了。” “这不关你事。”，傻柱大度的摆摆手，他没想到许大茂在了解情况后果断选择了利益，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他顿时有些心灰意冷，许大茂看出了他情绪低落，不过也没多解释，只是拍拍他说：“傻柱，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事八成没戏，你瞧着吧。” “得，许大茂，哥们脸都被你搁地上踩了，你还说这风凉话，真当我傻啊？！”，傻柱没好气的拨开了许大茂的手，气哄哄的回家了，他要跟高芝萍商量一下对策，万一大家都开始圈地了，那自家肯定也要有所行动，不能等黄花菜都凉了再想办法找补。 许大茂也不解释，他等傻柱走远了才回头瞥了贾张氏一眼，“嘁。” “许大茂！”，贾张氏被许大茂嚣张的模样气的牙痒痒，可是在小院没落实之前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这次全院大会启动的特别顺利，刘光天刚到中院，就有几家人搬着小板凳到院里坐着等了，这让刘光天心情大好，看来老爸的号召力是越来越强了，管事大爷的地位越稳，那他会不会也受到更多的尊重，万一社区再有份工作，大家半推半就就让给自己…… 刘光天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咦？这前院怎么门户紧闭，这…… “三大爷，刘伯，马家婶子……开全院大会喽！”，刘光天吆喝一嗓子前院才有了动静，刘老头搬着个小板凳出来，马婶一出门就看向了对面的三大爷家。 “哎，走啊，该开会了。”，刘光天催促道。 “不急，等下三大爷。” “就是，光天你先去抬桌子吧，我和马家婶子等三大爷出门了一起过去。” 刘光天挠了挠头，唉，看来老爸一统四合院的前路还是荆棘满布，困难重重，前院的住户明显是紧紧的围绕着三大爷行事。 “得，那我先过去了，刘伯，马婶，别迟到啊。”，刘光天说完就先撤了，他得把这个新情报汇报给他爸。 …… 刘光天一进中院，就看到邻居们众星捧月般的围着八仙桌，自家老爸一人独坐，气场强大。 “爸，新情况。” “没点眼力劲，一会回去再说。” “得嘞。”，刘光天叹了口气，无奈退下了，“啪。” 正屋门开了，傻柱，高芝萍两口子搬了个长条板凳，顺势就坐到了八仙桌前一步的位置，二大爷脸皮一抖，眯起眼睛打量着傻柱。 【这傻柱回了趟家精气神都变了？难不成他媳妇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 【还有，这邻居们今天怎么都兴致勃勃的？平常开个会也不是这副模样啊？难不成贾家闸围栏这事儿还有其他说法？】 二大爷陷入了沉思。 第429章 同意你就画个勾 邻居们齐聚中院，有聪明的已经摩拳擦掌就等二大爷一句话了，也有反应慢的在身旁邻居的提醒下恍然大悟，嚯，原来今天是四合院的分地大会啊。 二大爷听着身边嗡嗡的讨论声，顿时有些头大，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关键点，三大爷和前院的人迟迟不来，这让本就心烦意乱的他更加暴躁。 “光天，去前院看看！”，二大爷重重的把茶缸子砸在桌面上，刘光天身子一抖，就往前院走。 “哟，二大爷，别急啊，我们这不开了嘛。”，三大爷带着小本子来了，他随意往人群外围指了下，刘老头等五六个前院邻居就放下板凳一坐。 “哼，三大爷，你现在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这可是集体的事情，你没看大家伙都端坐着等你……” “二大爷，这是我的不对，你开始吧。”，三大爷无所谓的态度让二大爷一拳打到了空气上，他突然觉得好热，顺手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咳咳，三大爷？” “好，南锣鼓巷四十号院的全院大会即将开始，今天主持会议的是咱们二大爷刘海中，我阎埠贵做会议记录。” “二大爷，请吧。” 三大爷敷衍且简短的开幕词，让二大爷更加坐立不安，他索性站了起来，瞥了刘光天一眼。 “咳咳。” “有请二大爷讲话。”，刘光天用力的鼓掌，其他邻居们这才跟上稀稀拉拉的掌声，人群中有个掌声特别香，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贾张氏，高芝萍拍了下傻柱提示他看反常的贾张氏，傻柱没回应，闷不做声的四处打量着。 “咳咳，好了，感谢邻居们的支持……” “那个，三大爷说的好，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自从易中海支援三线工作后……这四合院的日常管理工作就落在了我头上……当然，还有咱们前院的三大爷……我自然是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的……毕竟咱们邻居的矛盾少了，大家生活和工作的热情就提高了……所以说，全院大会是有正面意义的……” 二大爷吧啦吧啦的就是一通乱讲，邻居们虽然不耐烦，但看在会议主题上都忍住了，没人打岔，这让二大爷的兴致更好了，傻柱看他喝了一大口茶水，张嘴还要来，赶紧起身打断。 “哎哟，大家伙给二大爷呱唧呱唧。”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二大爷激动的涨红了脸，他觉得自己付出都是值得的，这下四合院可就是他一人说的算了，没看见傻柱都在给他撑场子吗。 “好了，大家伙，都安静下。”，傻柱压压手，“二大爷，今儿咱开会说什么事啊？” “哦，对，傻柱你先坐下。” 二大爷酝酿了一下情绪，用低沉的声音说：“那个中院西厢房的贾家，因为秦淮如影响院里团结的问题，自己解决了工作和调房的事情，她家已经搬到了后罩房，就是之前老盛家的两间屋子……” “屋子换就换了，可是秦淮如这个人，我得批评两句，太自我，不顾院里之前的那个决议，最近一段时间频频在中院露面，给咱们院里正常的生活造成了影响，还有……” “困扰。”，刘光天赶紧提醒二大爷。 “对，困扰。许大茂，我说的对吗？” “二大爷，您主持会议，我绝对支持就行了。”，许大茂笑呵呵的接了句，就是不正面承认二大爷这句有引导性的话。 “嗯嗯。”，二大爷调整下心态，贾张氏这时实在按捺不住了，她起身招招手：“刘……二大爷，你赶紧说正事吧，一会儿天黑了。” “贾张氏，坐下，无组织无纪律！” “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等下我把会议主题宣布后，咱们就投票，一户人家一张票，许大茂唱票，三大爷记录，没问题吧？” “没问题！” “二大爷，我家炉子上还坐着水呢，您快着点。” “对对对，说正事吧。” “……” 二大爷眯着眼睛，等院里彻底安静下来才说道：“因为秦淮如时常蹿进院里来所以今天咱们讨论个事。” “我准备让贾家自行出钱修一个栅栏或者围墙，把他们家和院里隔离开，因为贾张氏和孩子们没有犯众怒，所以允许留个小门，而秦淮如坚决不允许再进中院来，否则就直接封门，断了贾家和院里面的通路。大家现在可以先讨论了，五分钟以后投票。” “光天，一会你负责派票和收票。” “好嘞。”，刘光天问三大爷要了两张信纸，开始叠个印子裁纸条。 二大爷疑惑的看着安静的会场，大家也不交谈，都端坐着等刘光天裁纸条，在他眼里看起来格外诡异。 “咳咳，大家伙不讨论一下吗？毕竟这是咱们院里的事，是大事。” “……” 以傻柱为主的邻居们都摇了摇头，许大茂更是点燃了香烟，惬意的等着投票。 【坏了，绝对有问题！可是哪有问题呢？】 邻居们反常的反应刺激到了二大爷，他强装镇定的摩挲着茶缸子思索着，他余光扫到了攥着拳头的贾张氏，不由心下一动。 “贾张氏，这说的可是你家的事儿，是关于你儿媳妇的，你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 “秦淮如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哎，二大爷，你催着刘光天弄快点啊，干个活磨磨蹭蹭的，一点儿都不爽利。” “呃……”，二大爷无奈转头道：“光天，麻溜的。” “哎，哎，就好了。”，刘光天感受到了慈父的威严，不由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也顾不上精细了，几下就撕好了足够的纸条。 “三大爷，笔。” “用铅笔吧，传着写。”，三大爷合上本子，从口袋摸出一根铅笔头递了过去。 “哎，大家伙，同意你就这个可，不识字的画个勾就行，不同意就直接画个叉。光天，派票吧。” 二大爷手一挥，刘光天就把笔和一张纸条放在了居中的傻柱手里。 “柱子哥，你家一票，写吧。” 第430章 全院大会议题通过 “大家伙，听我啰嗦一句。”，傻柱接过纸条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 “傻柱！”，二大爷呵斥道。 “傻柱！”，许大茂猛打眼色，出言打断。贾张氏也紧张的站了起来。 “嚯，这么大反应？别担心，我就随便说两句。”，傻柱自嘲一笑。 “大家伙，你们可都想清楚了，咱们四合院是前朝王爷的院子，想必大家都清楚大杂院是个什么环境，倘若后罩房的这个口子一开……呵呵，我言尽于此，我不同意。” 傻柱在纸条上画了个大大的叉然后高举着让身边的人看清楚，二大爷这时终于被傻柱点醒了，他眼神闪烁，他三个儿子，他家屋后加过道可以盖两间十平米的小屋子，两间房？二大爷的呼吸都粗重了。 “这个会议我就先退场了，你们继续。”，傻柱察觉到了人群中不善的眼神和来自贾张氏的恶意，他突然释怀的笑了，是啊我何必做这个恶人，这可是群众的意愿，他一个人能解决什么呢。 “柱子，咱们也占，就朝水池子边挤。”，高芝萍声音不小，让在场的邻居都能听的清楚。 “对啊，这可是我自家门口，占了就占了，到时候你们可别挑我刺，要不然……”，傻柱扬了扬砂锅大的拳头后拉着高芝萍回家了。 “砰！”，中院正屋的关门声像是一个信号，在场的邻居纷纷催促着刘光天派票。 “光天，快点。” “刘光天，我是你吕嫂，先给我一张。” “哎，光天，先给叔一张。” “……” 现场乱糟糟的，刘光天拿着纸条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先给谁，他甚至被邻居们一双双赤红的双眼吓到了。 “哎！安静点，听我说一句。”，许大茂从人群中挤出来，用力的拍了下八仙桌。 “砰！”，邻居们的声音小了下来，转头看向许大茂，二大爷虽然不满许大茂喧宾夺主，可他满脑子都是盖房二字，一时也没出言斥责。 “投票还得写，还得收，更别说还有唱票了，二大爷，干脆让现场投票得了，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拉倒。” “呃……”，二大爷沉思了下，最终缓缓的点点头，他转头看向一直没吱声的三大爷说：“三大爷，你看呢？” “我没意见，我记票就行。”，说完三大爷干脆的起身招了招手，：“前院四家，怎么说？” “不同意！”，刘老头三人干脆利落的回道。 “好，傻柱和我们前院四户，一共五票不同意，你们继续。” “老阎？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大爷难以置信三大爷的选择，他们前院能用的地方是最多的啊！这一块到口的肥肉都不吃？二大爷觉得三大爷疯了。 “继续投票吧，咱们这是民主意愿嘛，我们前院只能表达自己的意见，你们该怎么投怎么投。” 吕嫂这时忍不住了，她起身煽动着邻居们的情绪：“二大爷，甭管前院了，大家伙都给句痛快话，我们家同意！”，吕嫂不顾自己男人的拉拽，痛快的给出了答案。 “好，一票同意，五票反对，继续。”，三大爷平静的在同意下画了一横，备注上写上，中院吕家。 “我同意！” “同意！” “我打勾！” “三大爷哎，给我家记同意！” “……” 大家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意见，现场除了一直没说话的许大茂，只有后院缺席的老太太默认弃票。 “行，共21户，两间空置（易中海和贾家西厢房），后院老太太缺席，许大茂没投票。” 三大爷看着本子，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宣布：“现在12票同意，5票反对，1票弃权，许大茂？” 大家听到结果都满意的坐了下来，暗自分析自家屋子的情况，看怎么样能多占一点，本来相处不错的邻居突然就多了一份防备之心。 “我这票不重要影响不了结果，我就投个反对吧，三大爷，劳烦您记一下。” “得嘞，二大爷，12票同意，6票反对，贾家后罩房加围栏通过了，你签个字，然后正式宣布下就成。”，三大爷把会议记录递给二大爷。 “还签字啊？”，二大爷本能的要拒绝。 “是啊，咱俩意见相左，还是签字确认下吧。” “得，我签。”，二大爷心热，直接在记录下空白处写上了，刘海中三个大字。 “好，关于贾家后罩房加围栏的会议结束！全院大会的意见是……” “同意。” “好。”，贾张氏不等二大爷说完就第一个跳出来鼓掌，其他邻居们这才跟上节奏，那掌声热烈的让二大爷沉醉，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三大爷带着前院的人撤了，许大茂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好了，贾张氏，以后好好过日子，把你媳妇也盯紧了，别再给我惹事！要不然我真把你家屋门封了。” “散会，光天留着收拾一下。”，二大爷端着茶缸子就走，一进月亮门就加快了步伐，“媳妇儿，快来。” “哎，老刘，我搁这儿呢。”，二大妈从老太太屋里出来，“通过了吗？” “通过了，你先回来，我给你说个事。”，二大爷难掩兴奋的招着手，二大妈想起老太太刚才的话，不禁有些迟疑，可二大爷已经进门了，她也只能跟着回家。 “老刘，咱们可能被贾张氏那老虔婆摆了一道，她家要围栏是有目的的……” “有目的？我就怕她没有目的呢，来，我给你说个事。” “唔……” 二大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二大妈猛的拍了下大腿，兴奋的说：“老刘，真能加盖两间屋子出来？那……” “哼，你这才想明白？我开会就是这个目的。”，二大爷恬不知耻的说，全盘忘了自己开会时是多么迷茫。 “屋里两间，外面两间，嚯，咱三个儿子可都有屋子了，这感情好，感情好！” “哼，两间屋子就把你乐成这样，我可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这点小事还不是……”，二大爷表情高傲的翻翻手面。 “给我取酒来，晚上好好放松下。”，二大爷垂着眼皮一吩咐道。 二大妈一愣，有些难为情的小声问道：“喝散白还是？” “散白？给我整带劲的。” “好嘞。”，二大妈轻轻的咬了下嘴唇。 第431章 三大爷怒打阎解旷，不学习的学生成什么样子? 前院的邻居们围坐在三大爷家门口，刘老头罕见的点了根烟，有些为难的样子。 “老刘，有事你就说呗。”，三大爷主动询问。 “唉，老阎，我就是想不通啊，这么好的机会，况且你家屋后那么大块地……” “就是，三大爷，咱们前院户数少，可面积比后院中院还大些，咱们放弃了不可惜吗？”，马婶也面露遗憾之色。 “后悔了？咱们不同意不也没影响到大局吗？” “那也对。”，刘老头满怀心事，马婶回头看了垂花门一眼，确定没人经过才小声提议：“三大爷，刘老哥，前院就咱们四家，三间堆杂物的倒座房就不说了，咱们把自家屋后占了吧？” “各占各的。”，另一户邻居李婶补充一句，她家是前院条件最差的一家，李婆中年丧偶，一个人拉扯三个女儿，最大的十五，最小的才八岁，因为家里没男人，在院里少言寡语，自己领了抚恤金也没接班工作，平时就靠一大三小四个女人做点街办派发的手工活过日子。 “大家伙，咱前院没那么复杂，况且我们几家都不挨着，所以呐……” “甭着急，路让他们趟，唉，街办那关可不好过。” “哦，对。”， “还有街办呢。”，这下三人才回过劲来，特别是李婶，她家都是靠街办分活过日子的。 刘老头感叹道：“三大爷，你这回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有好处咱前院跑不了。论批评，咱几户可是反对票，这也找不到咱们头上，高！确实高！” “得了，整天就见你贫嘴了，这几天可都精神点，咱别往中院那边凑，免得落口舌。”，三大爷叮嘱道。 “得嘞。” 李婶没说话，点点头就提着板凳走了，她还要回家糊洋火盒呢，刘老头和马婶寒暄两句就各回各家了。 “老阎，回屋商量个事。”，三大妈这时才推开门，三大爷好奇一瞅，发现三大妈正揪着阎解旷的耳朵，阎解旷疼的嘴角直抽抽，却倔强的瞪着三大妈，一脸不服气。 “这又是什么情况？”，三大爷愣了一下，三大妈把阎解旷往门口一推，“他书包里有好几本新书，我看了定价要好几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哟，什么书这么贵啊？”，三大爷气的直跳脚，阎解旷委屈的说：“三国演义，可那书不是我的，是我借的。” “借的？”，三大爷心情好了一截子，可他还是将信将疑的问小儿子：“解旷，你们班都是工人或者居民的孩子，谁家这么好的条件？几块钱的书说借就借？” “真是借的。” “哟，阎解娣，把我戒尺拿出来，你三哥嘴还挺硬的。” 阎解娣赶紧缩回屋里，阎解旷坚定的说：“爸，您打吧，打死我这书也是借的。” 阎解旷这话还真没错，他这书是用《说岳全传》和郑桐换的，还真不是他的。 “去把书包拿过来。” …… “给。” 三大爷打开阎解旷的书包，里面除了一本语文教材，剩下只有一整套的《三国演义》。 “你数学书呢？作业本呢？”，三大爷不信邪的翻着，甚至把书包倒过来晃动着，“嘿，阎解旷，你书包里连根笔都没有？” “你平常怎么写作业的？” “我都是记着作业，回家才做的。” “那你课堂上不用笔吗？” “……”，阎解旷真想大声告诉他爸，我上课时间小说都看不完呢，哪有时间考虑作业和笔的事，但是他面对着暴怒的父亲，怂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流，三大爷面若寒霜，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就背着手进了屋，刘老头听到动静，就自觉的在自家门口守着，老和事佬了。 阎解旷心疼的看着地上散落的书，三大爷一走，他赶紧蹲在地上把三国演义一本一本的捡回书包里，他刚捡了两本就听见屋里一声尖叫： “三哥！快跑！”， 【阎解娣！】 阎解旷头上都出汗了，他一把抓起剩下的两本三国演义，扭头就要跑，可他这多余动作耽误了最佳时机，他一转身就看见三大爷拎着炉火钳站在他身后。 “爸！” “阎解旷，书包放下。” “爸，这书真是借的。” “书包放下。” 刘老头看三大爷教育孩子，本不想多事，可是看着三大爷手里的炉火钳，还是硬着头皮过来打圆场。 “三大爷，孩子说是借的，你就信他一次呗，解旷，你也真是，快给你爸道歉，解释清楚不就完了。” “嘿，老刘，我阎埠贵当了半辈子老师，别人家的孩子我都会掏心窝子的教，可你看看我家这祸害，书包里连根笔都没有！” “就是，解旷，快道歉。”，刘老头顺着话猛给阎解旷使眼色。 阎家三个儿子都是在刘老头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老大阎解成稳里透着一股大气，老二阎解放憨里透着狠，这老三阎解旷这一两年变化很大，用他的理解就是……呆，还有点倔，跟人打照面都很少打招呼。 “我不！凭什么扔我书啊，你看，书皮都脏了，我怎么给人家还啊！”，阎解旷指着书面上的土，委屈的哇哇大哭。 “老阎，这书没准真是借的……” 三大爷心下也信了，可他气的是阎解旷不好好学习，看课外书倒是其次，想起上次阎解成关于老三学习方面的叮嘱，三大爷有些心烦意燥。 阎解旷闭着眼睛嗷嗷哭更让他生气，一狠心，一火钳子就抽到阎解旷腿上。 “哇……妈……大哥！……救我！”，阎解旷腿一软就坐到地上嚎。 “哟，老阎，至于真打吗？” 三大妈赶紧出来护着孩子，刘老头也搂着三大爷好言劝导着。 “三大爷，孩子不打不成器这话不假，可咱也不能用火钳子打啊，这把孩子打坏了，你都没地儿后悔！” 阎解旷的惨呼响彻前院，刚回家没多久的马婶和李婶也赶了出来，几人一起劝说着三大爷让他消消气。 “阎解旷，你想想你哥临走时候说的话，只要你好好学习，想看什么书都有，可你倒好，课本和笔都不带了，你去学校是学习吗？” “嗯？阎解旷，你现在还有学生样吗？”，三大爷被几人控制住了手脚，挣扎不开，三大妈也趁机拿走了炉火钳，哭嚎中的阎解旷听见这话，突然停下了嘴，任由阎解娣把自己拉到一边。 “三哥，爸打你这事我没办法说，可是你不好好学习确实不对，真的。”，阎解娣认真的劝说一脸泪痕的阎解旷。 第432章 暗流涌动 前院的哭闹声终于还是传进了中院，傻柱和许大茂一听前院正上演三大爷家的父慈子孝，瞬间就来了兴趣。 “哟，傻柱，这动静后院常有，三大爷家大孩子还挺少见的。” “走，看看去，听这阵仗怕是打的不轻。”， “走着。” …… 俩人一进前院许大茂就夸张的喊道：“哟，三大爷，这天都没黑透就急着打孩子？” 傻柱看着蹲在墙角的阎解旷，就想着过去看看情况，可三大爷被许大茂这话一刺激，硬是激发潜能，把刘老头几人推开了，他板着脸，整理下衣服说：“阎解旷，哭不丢人，挨打也不丢人，你想想你大哥现在已经是市级劳动模范，你二哥扛枪在边疆保家卫国……” “可是你呢？阎解旷，大哥用脑子和手在为国家搞研究，你二哥……”，长时间没有二儿子来信的三大爷眼眶红了，他哆嗦着嘴皮子，颤抖的说：“你二哥更难，他现在可是为国家玩着命呢，你呢？” “阎解旷，你最小，两个哥哥平日来信问的最多的就是你，关心你学习，关心你身体，怕你吃不好，操心你在学校被人欺负，可是你，你一个学生不学习是想干嘛？” “丢人呐，我想起你那考试成绩都觉得丢人现眼。”，三大妈听到三大爷提起两个不在身边的儿子，特别是没有消息的阎解放，她本身就柔软的内心差点崩溃。 “解成，解放……”，三大妈擦了把眼泪，过去拉着哭泣的阎解娣往家走，甚至都没正眼看阎解旷，任由他一人蹲在角落。 “三大爷，哎……解旷也是咱看着长大的，就您家这教育条件，他学习能差到哪儿去，差不多得了。”，许大茂开着玩笑，想活跃下凝重的气氛。 正托着阎解旷起身的傻柱也劝说着：“三大爷，我小时候学习不也只能够个及格分，不耽误毕业就行。” “是啊，这阎解旷考了几分？让您动这么大气？”，许大茂掏出烟给在场的男同志散了圈，三大爷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就接过烟淡淡的说了句： “八分。” “什么？”，许大茂拿火柴的手一哆嗦，火苗一晃点燃了他的胡子，一股子怪糊味飘了起来，他赶紧拍打着嘴。 在场人甚至都忘了取笑他，而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三大爷。 “嘿，三大爷，小学怎么能考八分，您这是开玩笑吧。”，傻柱干笑着说了句，许大茂也认同的点头，嘴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不停的挠着上嘴唇。 “没开玩笑，数学八分，不信你自己问他。”，三大爷自嘲的笑道，言语中透露着失望。 “阎解旷，说！”，傻柱自认是阎解成的兄弟，他也打心眼佩服有学问的人，这阎解旷如果真不争气，他不介意出手帮兄弟教育一下。 阎解旷见黑着脸的傻柱缓缓的举起了巴掌，小身板瞬间垮了，他羞愧的点点头。 “嘿，我这臭脾气……”，傻柱抡起巴掌就想抽，许大茂和刘老头眼疾手快的拦着他，“傻柱，你凑什么热闹，三大爷家事，别瞎掺和。” “就是，许大茂，你拉着傻柱回吧，这有我们前院邻居看着呢。” 傻柱暗叹一声，冲三大爷作揖赔个不是，就跟着许大茂走了。 “唉……” “叹什么气啊？傻柱，你刚才那么冲动干嘛？” “嗨，别提了。他家那么好的条件都不好好学习，我上学的时候……算了，提起我爸就心烦。”，傻柱明显把自己代入角色中，自己初中毕业就去学厨切墩了，最好的年纪全献给了后厨，现在回忆起来都不是个滋味。 “得，哥们起码还上了高中。”，许大茂咧着嘴笑着，傻柱看着他缺一块的胡子，“噗嗤”，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破厨子！” “臭拉洋片的！” “嘿？谁是拉洋片的？这话你给我说清楚喽！” “谁接话就是谁，呸！” “……” 两人逗了几句嘴，高芝萍推开门招呼傻柱回家：“柱子，天晚了，别忘了还有正事呢？” “哎，来了。” “正事？”，许大茂促狭道，一看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没想好事。 “去你的吧。”，傻柱作势抡腿要踢，许大茂乐呵呵的散了，一进后院，许大茂的脸就掉了下来，他绕着自家的屋子转了一圈，在与后罩房连接处的夹道停留了很久。 “啧啧，从这立堵墙，我最起码多占几平米。”，许大茂搓着下巴念叨着，后罩房传来了推门的动静，他回退两步就闪回了家。 傻柱和高芝萍也嘀咕了半天，俩人最终决定还是先观望一下，如果中院有一家主动圈地，那他立马就把自家两间房门口全占了！ 后院二大爷喝了三两药酒，借着酒劲和躁动的身体，跟二大妈狠狠的交流一番后就沉沉入睡，一夜无话。 …… 前院，三大爷两口子在桌子边小声说话，阎解娣盘着腿在床上看书。 里屋只有阎解旷一人，他开着灯，双目无神的盯着写字台。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怕的就是父亲的叹息和母亲的眼泪，阎解旷脑子很乱，他一遍遍的回忆着三大爷下午的话， “你大哥用脑子和手……为国家做贡献……” “你二哥玩的是命……他在边疆保家卫国……” “……” “啪！”，阎解旷懊悔的抽了自己一嘴巴，他意识自己有些任性了，完全辜负了父母对自己的期望。 …… “爸，妈还没睡呢？”，阎解旷打了招呼就坐在外屋床边。 三大爷不说话，低着头在本子上这东西，三大妈叹口气，拍拍阎解旷的腿说：“儿子，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吧。” “爸，妈，我错了。”，阎解旷低着头，语气诚恳。 “三哥？”，阎解娣担心三大爷再动手，赶紧下床穿鞋，坐到二人中间。 “哼。” 三大爷动作一顿，继续写着东西。 三大妈既心疼儿子，也知道三大爷是为了儿子好，这时候只能为难的看着父子二人，气氛尴尬了两分钟左右，三大妈轻咳一声对三大爷说： “周末你不是要去裱报纸吗？不行你带老三去吧，反正他在家里也没事。” 阎解旷这才注意到三大爷正在抄一张报纸上的内容，那倒过来的照片上有个人，怎么看着眼熟？ 第433章 阎解旷开始自学数学 “咦？爸，报纸能给我看看嘛？”，阎解旷歪着头盯着那照片看，昏暗的灯光和别扭的角度让他始终不敢确定。 “等我抄完。”，三大爷冷淡的说了句，手下不停，三大妈叹口气说：“解旷，报纸上是你大哥，旁边是工业部的领导。” “真是我哥？” “那还有假？一回来就钻屋子里不出来，家里发生啥事你都不关心。”，阎解娣埋怨道，阎解旷心虚的挠挠头，三大妈轻轻的抽了下报纸，“老阎，让儿子先看看，你明天抄吧，这灯光再伤到你眼睛不划算。” “得，别把报纸弄皱了。”，三大爷无奈停下笔，起身说道：“阎解娣，披件外套陪我到东院去一趟。” “哎，我去拿手电。”，阎解娣高兴的去高低柜抽屉里取手电，三大妈看着三大爷出门的背影，轻声对阎解旷说： “老三，你争点气，你爸心烦着呢。” 阎解旷被报纸的内容震撼到了，第一辆可加悬挂式重型卡车，第一台综合工业车床母机，西安市先进标兵，劳动模范…… “这……大哥厉害呀！” “老三，你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三大妈没好气的敲了他一下。 “哦，妈别打我了，我听见了。”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一定！”，阎解旷心情澎湃的看着报纸上的阎解成。 【大哥，我一定会做出一番成绩的。】 说干就干，阎解旷把报纸放好，着急忙慌的往里屋走：“妈，你们一会早点休息我去看会数学书。” “解旷，天晚了，明天再说吧。” “妈，你不用管我，你早点睡就行。” 阎解旷回屋就拉开抽屉，不一会就把几本崭新的数学书翻了出来。 “唉，二年级下都是新的，这还真不是个小工程。” 阎解旷翻开计算本，开始自学数学课程，很快他就看完了二年级下的第一单元，在做课后练习题。 “只要把心思放进去数学也不难，嗯，就是逻辑的问题。” …… “吱呀……”，三大爷回来了，三大妈起身从阎解娣手里接过手电，三大爷用眼神往里屋方向瞟了眼，三大妈立马就说：“被他大哥刺激到了，自己进去学习了。” “老阎，以后能说就少动手，下午你真把孩子吓住了。” “嗯，看成绩吧。”，三大爷细心的把《西安晚报》和《工人先锋报》卷了起来。 “周末我带解旷出去裱报纸，你别闷在家，在院里多转转，看谁家先沉不住气。” “老阎，咱们直接砌墙不行吗？非整这么麻烦？” “别，咱家现在得低调点，树大招风。”，三大爷谨慎的摇摇头说道。 “行，那就照你说的来，解娣，再洗把脸睡觉了。” “嗯。” 三大爷把注意力放在阎解成的信上，他皱着眉头不停的琢磨上面的几句话，好一会儿过去了，阎解娣已经睡熟，三大妈再三的催促下，三大爷才收好了信去洗漱。 一直到躺在床上还在念叨着。 “我为什么非得换份工作？当老师不好吗？” “换工作？谁？你？”，三大妈错愕的说。 “呼……”，三大爷侧躺着舒了口气说：“可不是吗？解成在信里劝我换份工作，我这教了十来年书了，还能干点别的？” “兴许解成是怕你辛苦吧？” “这说不好，我明天回信问问，如果解成说的在理，那我听他的就是了。” “对，好歹也得知道原因，别瞎蒙了，睡吧。” “嗯。” 半夜，失眠的三大爷无奈的从床上坐起，一个人坐在厨房门口抽烟， “我为什么要换工作？” 千里之外的阎解成睡得正香，他哪知道自己信里的一句话害得自家老子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大妈端着一盘窝头叫家人吃饭。 “老阎？” “哎，几点了？”，三大爷沙哑的声音吓了三大妈一跳，“六点多吧，哎哟，老阎你眼睛怎么了？”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三大爷闻言揉了揉眼眶，迷茫的问：“这不好好的吗？我眼镜呢？” “给，戴上，你自己照照镜子吧，吓我一跳。” “哦，啊……”，三大爷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又敲打着自己僵硬的后摇。 “没睡好？不行请个假吧？”，三大妈关切的扶着三大爷的胳膊。 “别，今天第一节是公开课，学校领导来检查，哎，本来还寻思着进一步呢，看能不能提个中级教员。” “你呀，就是心思重，得了，打盆凉水洗把脸，我去端米粥。” “杨瑞华……” “怎么了？” “给我煮个鸡蛋，我瞧着身上没劲儿。” “行，我多煮几个，你和孩子一人吃一个。” “一人一个就行，别弄多了，吃不完就浪费了。” “赶紧洗脸去吧，鸡蛋哪有吃不完的。”，三大妈白了他一眼。 “得。” 。。。。。。 1961年开春后，阿三对我们西南边境进行了小规模的骚扰，经常有武装力量在两国的边境线或者争议土地上架岗立哨，种花家前期的忍让并没有让阿三意识到错误，反而调拨更多部队在敏感区域挑衅。 种花家在抗议协商都没有取得好的结果后，西南军在国境线内算歼了阿三的一个整编连，战争的乌云飘在了种花家的西部边陲。 阿三在吃亏后寻求反击，加大了骚扰力度，而我种花家的军人则坚定的守卫着国境线，寸土不让。 …… 红河口，亚力哨所，硬骨头一班。 张青山看着站的笔直的阎解放等人，满意的点点头。 “最新指示已经下来了，我们班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亚力哨。” “听清楚了，是不惜一切代价！” “是！”，阎解放和马尕娃喊的格外大声。 “赵占伟，尕娃，出列！” “到！” “巡视北线。” “是！” “阎解放。” “到！” “全天守在通信设备旁，等待指令。” “是。” “……” 硬骨头一班的日常巡查任务安排好后，阎解放就守在电台让，聚精会神的盯着闪烁的信号灯。 “解放，解放……” “哎，森子，什么事儿啊？” “吃肉干吗？” “森子哥，您看我这儿……我哪敢动弹啊。”，阎解放咽了口水，艰难的拒绝了付迪森。 “那你等着，我给你取过来。” 第434章 一日看尽长安花 “味道怎么样？” “唔，好吃，就是太干了，嚼着费劲。”，阎解放费力的吞咽着。 “解放，你给家里说了咱们这的情况吗？” “……没。” “唉，行吧。” 付迪森表情一滞，轻轻叹口气，俩人默默对视了一眼。 “解放，我去窖里取点菜。”，付迪森打破了尴尬。 “好嘞。” 付迪森走后，阎解放摩挲着胸口处的护身符，这时信号灯突然闪烁。 “亚力哨，一班阎解放。” “……” “一切正常！” “……” “收到！一定完成任务。” “呼……”，阎解放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例行问询。 “刚才差点激动的跳起来……”，阎解放起身活动下身子，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 西交大，张清泉办公室。 “阎解成，你没事出去转转不行吗？怎么总赖在我这？” “老师，昨晚熬夜了，我在你这补个觉。”，阎解成说完就往长椅上躺。 “你回宿舍去睡啊？我这一会来人怎么办？” “您把门锁上就是了。” “得，别着急睡，有两个事给你说一下。” “那我泡杯浓茶，眼珠子都木了。”，阎解成用力的揉搓着脸。 “你昨晚干嘛去了？” 【咦，我昨晚去灞桥的事老师知道了？不应该啊。】 “呃，没干嘛，出去转了转。”，阎解成心虚的转移话题，“茶叶还在老地方吗？” “喝点茉莉花吧。”，张清泉从抽屉里取出茶叶，犹豫了下又取出一个信封推到了阎解成年前。 “这什么意思？”，阎解成给茶缸子里添开水，压根不碰桌上的信封。 “那个，解成你盖房子我也没去，这就……” “别，老师，我有时候就好奇，您真就吃食堂住学校，一点想法都没吗？” “……”， “老师，你把钱留着给自己添置几件衣服不好吗？你这袖口都磨了。” “贫嘴，我新衣服多了去了，洋装都有……” “算了，奖金你拿着吧，你比我需要用钱。”，张清泉把信封往前推了推。 “老师，我这领了学校和工业部的双份奖金，厂里也在给我们安排，我最近可不缺钱，这样吧？” “下午咱俩去转转？” “转转？又要乱花钱？阎解成，你下半年要结婚，可别烧包了。” “嗯……”，阎解成围着张清泉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 “行，我睡醒了自己去，本来寻思着带您去喝羊肉汤呢。” “天都热起来了，吃那玩意不躁得慌吗？” “那您就不懂了，一把青盐半根葱，舒舒服服熬过冬，这羊肉再不吃可就过时候了。” “嗯……”，张清泉的喉结动了一下，阎解成趁热打铁：“老师，灞河旁的桃花开了，一片片的粉红色趁着河岸的垂柳……嚯。” “行吧，出去转转也好，先说正事吧。” “您说。” “学校已经安排你毕业的事了，你这个工业车床一出来，校领导立马就同意了，不过……” “学校想让你留校，我这帮你拒绝了。” “行，老师您安排。” “厂里怎么说？” “我厂里事情还不少，估计得明年才能完成。” “那我就不问了，工作方面你自行安排吧。” “嗯，老师，我想在厂里多待一年，这样我回去的时候起码也是六级工程师。” “五级上不去吗？” “难，我这年龄太小，沈叔也建议我步子不要跨的太大。” 阎解成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感慨万千，离起风可没有几年时间了，如果自己不努力，可能大半辈子就卡在五六级这一关了。 “涛子？他坐机关久了，有时候想事情只顾着周全，不好，解成，那这样吧，我再去找找周校长，你在学校挂个职，就跟着其他老师完善下理论课，顺便带带高年级的实习怎么样？” “听您安排，啊……”，阎解成打了个大哈欠。 “行吧，一说正事就困，一点正形都没有，滚蛋吧。” “大衣让我披一下。” “……” 阎解成一杯茶水下肚也抵挡不住困意，拉过大衣盖上就沉沉睡去，张清泉拿起电话，又轻轻的放下，他不忍吵醒阎解成。 “算了，我去校南门拜访周校长吧。”，张清泉整理下衣领，夹着几个文件袋出门，顺便把办公室反锁了。 阎解成现在待遇如下：助学金18元\/月，七级工程师133.5元\/月，卡车厂里发放200元奖金，工业车床奖金三部分，学校200元，政府200元，工业部500元。 …… 下午两点多，阎解成蹬着自行车拉着张清泉来到了城东十几里外的灞桥，也就是长安八景的灞柳风雪处。 两人顺着河堤路骑行，几里长的桃花林连成一片粉红的海洋张清泉坐在后座上连连感叹：“古人诚不欺我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花一日可看不完。” “嗨，就开春这段时间，过了也就那样。” “解成，按理说我比你来这边还早，怎么感觉你比我熟悉的多，就像……” “就像你在这生活过一样，那种感觉我形容不好。” “得，老师，你往西看，那边几里地就是重汽二厂，我没事就会顺路到河边来转转，换换脑子。” “这倒也是。” “那肯定是喽，老师，前面就是桃花潭，咱在那亭子里歇一会儿。” “行，你也歇会。” 春天的桃花潭绿意盎然，两岸的垂柳围着浐河，张清泉靠坐在亭子护栏上看风景，阎解成从车座上取下两条裤子。 “老师，一会回去的路上您辛苦点，这垫子我有用。” “有用？这两条裤子有什么用？捞鱼？”，不得不说，张清泉的脑洞挺大。 “不是，换点东西，小玩意。”， “老师您等我会儿啊。”，阎解成没有过多解释，就顺着土坡进了旁边一个村子，二十多分钟后，他端了个瓷碗快步跑回到亭子。 “老师，喝碗汤，热乎着呢。” “这……”，张清泉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碗羊肉汤，几片薄切的羊肉片，一把子翠绿的葱花，羊肉特有的膻香味儿扑鼻而来。 第435章 秦淮如，可以啊?敢还手了! “解成……” “趁着热，老师，现在这口热的可不容易，情况你也了解。” 是啊，张清泉怎么能不理解呢，现在全国上下正处于困难时期，人人都紧衣缩食，所以这碗羊肉汤格外的耐人寻味。 “风羊肉，存货。” “我换来的，放心喝吧。” “得，我也懒得问。”，张清泉接过碗，溜边滋溜滋溜的小口喝着。 “呼……解成，我喝两口就行，你来吧。” “我吃过了，还泡了饼子。”，阎解成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土坡上，这时一个村妇探头探脑的往坡下看。 “嫂子，我这就上来。”，阎解成挥手打个招呼，那村妇看见张清泉这张生面孔，点点头就退了回去。 “老师，您先吃着，我上去一趟。” “解成，你又去搞铜蹦子？” “嗨，就是看看，放心吧。” “玩心太重了你，去吧，小心点。” “哎。” …… 阎解成很快就回来了，张清泉把空碗递给他说：“东西让我看看？” “老师您也懂这个？” “废话，我玩过的比你见过的都多。” “哦，对，您家可是大户。” “哪还有什么大户，现在都是无产阶级，一样的。” “您瞅瞅。” 阎解成递过去七枚铜钱，张清泉大概看看，手里掂掂重量就还给了他。 “宝陕局的当十，当五十。” “解成啊，当五十量少，你这两枚品也不错，留着玩吧，不过……” “小心着点，这玩意别露了。” “我晓得的，老师，咱们继续？” “喝了碗汤，有点犯困，原路返回吧。” “行，还寻思着带你去灞河沿沿浪一圈呢。” “沿沿？浪？哎，你这口音越来越接近本地人了，回吧。” 来时下坡，回头就是上坡，阎解成费力的蹬着自行车，张清泉却轻声唱起了歌。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 “……我爱你……中国……” 阎解成听着老师饱含深情的歌声，轻笑中暗暗加大了蹬车的力气。 “老师，坐稳喽，我这右拐就是长乐坡，咱可是大平路喽。” “贫。”，被打扰了兴致的张清泉也不生气，笑骂了一句就算了，俩人天擦黑才回到了学校。 “解成，你回厂里吧？” “哎，我得回去，晚上加班。” “嗯……周校长这边我说好了，你有时间自己去找他谈具体的条件吧，还有……” “以后那些小玩意的收好，别被人看到了。” “放心吧，老师。” “走吧。” “哎。” 阎解成有随身空间来存放物品，自然不担心这个，他感受到了老师的关怀就足够了。 看着阎解成骑行的背影越来越远，张清泉轻笑着说：“年纪轻轻的还喜欢这些老物件，有意思。哎？我家那些玩意放哪了？会不会埋院里了？” 张清泉苦思冥想也没个结果，时间太久远了。 “哎……想那干嘛？徒增烦恼。” “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教案，哎，这批学生学习态度端正，就是创造力和想象力太差了……” “要都像解成这样多好？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都那么强……” “唉，我怎么变贪心了……” 。。。。。。 四九城，南锣鼓巷四十号院。 秦淮如下班后习惯的走到了四合院正门口，她抬脚就上了台阶。 坐在三大爷家门口择菜的马嫂和三大妈听见动静抬眼看了过去。 “咳咳……”，马嫂重重的咳了两声，用力的甩甩手里的芹菜。 “……” 秦淮如愣了下，赶紧停下脚步，反应过来后在三大妈和马婶审视的目光下，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还往院里走呢！真不长记性，呸。” “甭理她就行，天天掉着脸，跟谁欠她似的。” “理她干嘛？咱手里还有活呢。”，三大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议论秦淮如。 马婶也识趣，俩人转头就聊起了新话题。 秦淮如绕到三岔口就看到贾张氏和小当正蹲在门口整理木料，棒梗的书包就挂在贾张氏的板车把子上，人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妈，这是……”，秦淮如凑近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地上散落的木板木条木棍，不但材质不一，尺寸和差的很远，很明显是贾张氏在废品回收站淘回来的，最过分的还是那股明显的霉味。 “你长眼睛出气的？还不过来搭把手？” 小当眨巴眨巴眼睛，悄悄的挪到一边，把贾张氏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妈，我先做饭吧？一会棒梗回来了就得吃，他正在长身体……” “晚点吃就是了，一顿饭还能饿坏他？我算是看明白了，整个南锣鼓巷都没你这样惯孩子的。” “妈，你怎么这样说我？这棒梗可是您亲孙子……” “秦淮如，棒梗自然是我亲孙子，不用你提醒我。”，贾张氏阴里怪气的怼了一句。 秦淮如心中窝火，推开门就要进屋，“秦淮如，东旭明年就要回来了，你也调理调理身子，不行再要一个吧。” 【你儿子已经不行了？我自己个拿什么要孩子？】 秦淮如下意识想反驳，还好她忍住了。小当听见俩人语气不好，早早的跑到一边玩去了，眼睛不时的往家门口瞄着。 “怎么？你不愿意？秦淮如，棒梗现在成这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贾张氏把手里的木板一扔，起身就推了秦淮如一把。 秦淮如手护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贾张氏说：“妈，你这是干嘛？棒梗的事你赖我？那不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我儿子？你还敢还嘴，要不是你这个丧门星……”，贾张氏扑上去拉拽着秦淮如，秦淮如一手护脸，另一只手挡着疯狗般的婆婆，左支右挡的好不忙碌。 “妈，说两句就行了，我还得做饭呢。” 秦淮如看一味地退让只会让贾张氏的攻击更加猛烈，牙一咬用力向前推去，可在苦窑蹲了两年的贾张氏经历多了，身子一躲就把秦淮如闪了个狗吃屎，直挺挺的趴地上了。 “秦淮如，可以啊，敢还手了……”，贾张氏不屑的用脚踢着秦淮如的大腿。 第436章 你们已经吃过了? 秦淮如脑子都是晕的，这贾张氏今天怎么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梗着脖子就上，她双手撑着地准备起身，可贾张氏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呆住了。 “算了，今天收拾屋子找到不少东西，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秦淮如，你自己琢磨清楚这个家是谁做主？” “捡……东西？”，秦淮如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贾张氏怎么可能收拾屋子？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是我收拾的，难不成你还能找到我藏的钱？】 【我……藏的钱？】 秦淮如强压着恐惧，满眼不信的看着贾张氏。 “看我干嘛？起来做饭吧。”，贾张氏歪着头揶揄道。 “妈……您能告诉我捡到什么了吗？”， “那我可记不住了，你赶紧起来，别影响我做活。”，贾张氏嫌弃的用脚挡着秦淮如，然后继续按尺寸大小摆放着木料。 【不！她一定是在诈我。】 秦淮如起身就钻进了屋里，一身的灰尘都顾不得拍拍。 “哼，让你跟我斗？现在家里的钱可都在我手里，秦淮如，你的苦日子来喽。” 贾张氏刚被释放的时候没钱，家里藏的钱不见了，又找不到秦淮如藏钱的地方，所以对秦淮如处处忍让，眼下局势反转，贾张氏独揽家中财务大权，自然不会顾虑秦淮如的脸色了。 “呸！丧门星。” 小当看贾张氏又开始干活了，就跑回来帮贾张氏摆木头，贾张氏虽心中独宠棒梗一人，可这小当最近天天缠在她身边，又有眼色，甚至还带自己找到了秦淮如的藏钱之处，想到这里，贾张氏轻轻的拍拍小当的头。 “小当，明天早上想吃肉包子吗？” “嗯，次！”，小当惊喜的点着头。 “好，你可别跟妈妈和哥哥说，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去拉铁渣，回来路上就给你买个肉包子！” “噢。”，小当愉快的答应下，继续帮贾张氏干活。 “唉，你要不是丫头多好。”，贾张氏遗憾的嘟囔着。 “呀！”，屋内一声尖叫，“噗通。”，又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贾张氏表情不变，心里暗骂一声活该。 床上的小槐花受到惊吓，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地颤抖着哭泣。 秦淮如瘫在地上，她的双目空洞无神，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痛，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藏着给棒梗娶媳妇的老本，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 【贾张氏！贾张氏？为什么我每次生活中看到一点希望就会有人来毁掉？】 “喂，别在地上躺尸了，赶紧起来做饭，你儿子就要回来了。”，贾张氏讥讽道，她看秦淮如没反应，又用木棍“哐哐”的敲了几下门框子。 “赶紧着，我干一天活了，回来就享你这点福都享不上，真是造孽啊！” “走，小当，把钉子给我捡出来。”，贾张氏拉着小当扬长而去。 哀莫大于心死，秦淮如躺在冰冷的地上想了很多，她甚至想干脆一死了之。 这笔钱来之不易，集合了贾东旭，汪南海，易中海甚至还有他讹诈刘光齐的钱。 “棒梗……”，秦淮如甩了甩头，强撑着自己坐起来，“我还有儿子，我不能做糊涂事儿。” “来，乖，别哭了。”，秦淮如抱起小槐花晃着，可能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和味道，小槐花渐渐停止了哭泣，哭累了吃点东西就能睡会。 秦淮如看着小槐花棱角分明的脸型，心知随着时间推移小槐花一定会被人看出来不是贾家的种。 贾东旭她倒是不怕，毕竟是他亲手把秦淮如推入火坑的，可是贾张氏那怎么办？院里熟人那里怎么办？这年代唾沫星子可是要人命的，秦淮如在妇女办工作过，她知道这种婚内出轨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许大茂三番五次的暗示这个孩子，贾张氏八成已经起了疑心，这我再带着这孩子始终是个隐患，怎么办？】 怎么办？秦淮如心情复杂，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这孩子爸到底是谁？这个问题秦淮如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就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了。 贾东旭？不可能，他有心无力。 刘光齐？他上次说的血型不匹配，虽然自己听不太懂，可看他那样子倒不像是假的，秦淮如本来就是找刘光齐垫背了，现在既然有被拆穿的风险，那就算了。 汪南海？这是秦淮如最害怕的答案，她仔细回忆着怀孕的日子，期间确实和汪南海有夫妻之实，另一个可能是，易中海！ 易中海？哎……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秦淮如想到这赶紧抱起小槐花仔细看看，方脸，小眼，粗眉毛…… 她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汪南海和易中海的模样，浓眉大眼的汪南海，不像，脸型对不上，而且汪南海五官长得不错，那……秦淮如看着小槐花的方额头，四棱子脸，塌鼻梁，厚嘴唇，你别说，越看越像四合院的道德天尊易中海。 这……秦淮如苦涩的抿着嘴，易中海耕耘半生就无一子嗣，怎么这次就中了大奖？ 【易中海，唉。】 秦淮如面色复杂的抱着小槐花发呆，期间贾张氏进来一趟看到她魔怔的模样，干脆就带着棒梗和小槐花出去吃饭，一千多块的意外之财，这让贾张氏的腰板格外的硬。 “哇……”，小槐花估计是饿了，蹬着小短腿哭闹着。 “哎？天黑透了。” 秦淮如从魂不守舍的状态缓过来，她看到窗外一片漆黑，赶紧把孩子放床上，着急忙慌的去做饭，她提着空水桶跑到三百米外的公用水龙头打满了水，费力的双手提着桶把往回走。 “棒梗？妈。”，三岔路口的路灯下，贾张氏正和两个孩子往家走。 “妈妈。”，棒梗高兴的挥舞着双手迎面跑了过来，贾张氏冷哼一声就带着小当走了，秦淮如放下水桶把棒梗揽在怀里。 “棒梗，饿了吧，妈现在就做饭。” “我不饿，奶奶带我去吃了卤子面，妈妈，那面条可香了。” “你们吃过了？”，秦淮如面容惨淡。 第437章 耍?一定带你耍好! “是啊，妈妈，卤子里有鸡蛋，可好吃了，我吃了一大碗呢。”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秦淮如身心俱疲的轻抚棒梗的头顶。 “妈，撒手，我先回去了，我还要和奶奶妹妹玩呢。”，棒梗矮身一躲，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秦淮如的手尬停在半空，随即自嘲的甩甩手，鼓劲提起了水桶。 进屋后，秦淮如把水提进厨房，添水进锅，加了二两棒子面，搅了碗糊糊就萝卜缨子喝了。 “秦淮如，赶紧带孩子睡觉去吧。”，贾张氏板着脸：“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儿子娶个丧门星回来，我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太婆干一天活，晚上还得带孩子。” “……”，秦淮如无言以对，贾张氏得势不饶人，顺势把门口的盆踢了一脚。 “哐当……” “刚看你打了桶水，把衣服洗了。” …… 伴着贾张氏如雷般的鼾声，秦淮如坐在家门口手洗衣服，整个南锣鼓巷只闻虫鸣声时才洗完。 “哗……”，秦淮如麻木的泼完水，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屋躺下。 秦淮如打输了这场婆媳，很长一段时间都难翻身了。直到贾东旭或者易中海回四合院才有可能改善。 。。。。。。 川北，某军后勤加工厂。 “易师傅。” “哟，平娃儿来了。” 在川北生活了一年多的易中海也学会了几句方言。 平娃儿一进门就卸下了枪械，盘腿坐在易中海的单人床上直抱怨。 “易师傅，这才几月的天，热成这个鬼样子，真恼火。” “扣子解开两个，透透气。” “易师傅，给我讲讲四九城的事嘛！” “嗨，又来，我这休息时间都给你们这些小年轻讲故事了。” “易师傅，你都能给小王，吉利两个瓜娃儿讲，就不好给我也讲讲嘛，你这是偏见！” “嚯，说话坏冲啊，平娃儿，这我可担不起。” “那你就讲嘛，我想听听公公的故事，就是上次你给小王讲的那个……”，平娃儿手在自己裆部比划下，满眼好奇的问：“就是那个公公被剪鸡鸡的事。” 易中海撇撇嘴，压抑住心里的不快，才挤出笑脸说四九城烂大街的公公趣闻，面对平娃儿的好奇心，他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刻意迎合。 平娃儿一直生活在当地，哪听过这个，听到精彩处还会给易中海发烟。 “真是剪喽？” “嗯，那还有假。” “那尿尿怎么办嗦？” “凉拌，我给你说啊，那些公公特别好认，离你有段距离就能闻见那股子尿骚味。” “真是洗脑壳！”，平娃儿摆摆手，“易师傅，听吉利讲你想回四九城？” “嗯。”，易中海重重的点点头。 这平娃儿就是易中海在这钓的大鱼，十八九岁的年纪，干巴瘦的体型，在连队里就是一般人，可这平娃儿命好，他爷就是本地的驻军首长，这个军械厂就挂在这个部队。 因为易中海是支援建设的技工身份，他相对来说还是有些闲暇时间，而且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一直兢兢业业的忙在一线。 易中海通过小王搭上了平娃儿，自从有次吉利不小心透露了平娃儿的身份后，他意识到自己回四九城的机会来了，之后各种刻意维护，终于让平娃儿把他当成自己人，相处的很不错。 “易师傅，你也晓得，我们这边的工人，水分太大，你那技术活他们可赶不上，你想回四九城，难搞哦。” 易中海了解平娃儿，他没有把握的事情提都不会提，这次主动发问，明显是有备而来，不过自己现在的情况，又能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呢？ 易中海不由自主的烦躁起来，他一年多的工资大概有千把块，直接拿出来怕惹恼了眼前的军三代，可是除了这点钱，自己还有什么呢？ “易师傅，你家在四九城里对吧。” “是啊，我就地安门附近住着呢。” “我爷爷过段时间要去一趟四九城，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平娃儿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易中海脱口就想答应，可他突然发现平娃儿眼角闪过的嘲弄。 【有诈！】 “平娃儿！”，易中海表情严肃，他佯装生气的拍了桌子。 “我可是代表着工人阶级，你知道你说的话对我影响有多大吗？” “我在四九城的工作离家近，工资也高，可我为什么跑这么远，来咱们这山沟沟里？” 易中海激动的站起身，他右手捂着胸口动情的说：“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我们这些工人的付出，我是自愿来这里的，奉献出我的一份力量！” “平娃儿，你忒看不起你易叔了。”，易中海痛心的摇着头，仿佛自己受了平娃儿偌大的冤枉，可他隐晦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平娃儿身上。 “易师……叔？”，平娃儿对易中海提出这颇为亲近的叫法有点不适应，他尴尬的挠挠脸解释道： “易叔，不是我信不过你嘛，毕竟这里是部队下属的工厂，人员调动是很困难的，我也是好心问你，你莫要生气。” “你在试探我吗？无产阶级的精神是能试探出来的吗？平娃儿，我很失望。”，易中海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成败在此一举，他难掩紧张之色。 “易叔，没得那么复杂。”，平娃儿跳下床，安慰这易中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这边的工作也要到尾声了，这个厂子的技术人员会继续往西南安排，你不是这边的编制，你是支援来的，所以我们一定得关注你的政治觉悟。” “毕竟是军用器械，小心一点的好。” “平娃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点没明白。” “易叔，你不用晓得原因，你晓得了就不好回去了，相信我，我去找连长汇报下你的情况。” “他那边会抽时间跟进下你的思想觉悟，你自己准备好。” “唔，这个厂子要结束了吗？这才建了多久啊。” “易叔，我们部队和地方不一样，这个厂子最多还有半年，没别的事我先走咯。” 平娃儿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刚松懈下来的易中海立马挺直了腰。 “莫紧张，易叔。有时间我也会去四九城，你带我耍嘛？” “耍！一定带你耍好。” “好嘛。”，易中海确认平娃儿离开，立马紧紧的攥着拳头。 第438章 易中海的机会， 【平娃儿说这边最多还能坚持半年，那就是说……】 易中海坐在床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一个高级钳工手都在微微发抖，“唰”，火柴划了两三下才着。 “呼……”，易中海长舒了口气。 【半年，我这还需要准备点什么？】，易中海谨慎的站在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观察，一根烟的时间也没人经过。 他把门锁好，把被褥卷起来，床板上平铺了一层……图纸。 【这个56式……我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易中海迅速把被褥铺好，拿起茶缸子就打开了门，刚好和门外的吉利撞了个照面。 “易师傅，指导员通知学习，你一会记得去。” “哎，我打点热水就过去。”，易中海晃晃手里的茶缸子。 “哎哟，你又抽烟喽，快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免得挨批评。” “好嘞，吉利你先去通知别人，我这就收拾。” “没得几个人，这次就四个，都是你这样的高级师傅。”，吉利摆摆手，“我先走了。” “哎。” 吉利走远，易中海的笑容逐渐消失，嚯，四个人我想想……我，还有几个江城的高级技工，嗯，没猜错能回原厂报到的人就从这批人里面选择。 【四人都能回去还是……？】 易中海愁眉苦脸的思索着，过了几分钟，他翻开了一个小木盒，取出一枚大红色的伟人胸章，郑重其事的别在胸口处，这才拿着本子去参会。 【这次机会，我一定要把握住。】 易中海信心满满，平娃儿已经提前透了信息给自己，起码有了第一手准备。 四九城，四合院，淮如，等着我！ 易中海此时信念爆棚，步履坚定，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易中海在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拉开了门。 “指导员？” “哟，易师傅，你来这么早，先坐吧，还有三个师傅没来。”， “行，您可是代表组织给我们开会的，我肯定不敢迟到的，集体高于个人这道理我懂。”，易中海端坐在长椅上，随手把茶缸子放在会议桌上。 “要不还是咱们工人老大哥的觉悟高呢。”，指导员看到易中海态度端正，刚想夸赞两句，一扭头，一缕阳光照射在易中海坐着的位置，胸口的红色胸章熠熠发光。 指导员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随即暗暗点头，轻咳一下说：“易师傅，您家是四九城的吧？” “哎，您记性真好。” “那……”，指导员腼腆的笑笑，“来咱们这一年多了，想家吗？” “指导员，这是……？”，易中海恰到好处的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哦，这不就咱俩嘛，随口聊聊，易师傅你放松点。” “哦，我说实话？”，易中海手心都出汗了，他知道第一个考验来了。 “肯定说实话啊。”，指导员眼神闪烁。 “想，我有时候做梦都想回去。”，易中海不等指导员反应，话锋一转：“想归想，可是我不能回去，我只能把这份思念深深埋藏在心底，指导员，咱们这边的基础建设起点太低了……” “我刚来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生产条件差，原料，工具，机械都有很大缺口，我在咱们这是加工管材的，前期都是靠手工做活的……” 指导员轻轻的点点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易中海，等着他下面的话。 “可我后来一想，这不就是组织给我们这些老工人的一个考验吗？眼前困难就是假象，我手里有锉刀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易中海脑海里都是之前车间主任郭大撇子说的那些场面话，当时就觉话大且空，但现在用在指导员身上效果却出奇的好，没见指导员随着他的话，表情越来越认真了吗？ “我们工人阶级都是坚定的战士，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就是我们的责任，一不怕苦，二不怕难……” 这时三个江城的高级技工师傅也到了，一进门就听到易中海慷慨激昂的发言，三人对视一眼，安安静静的坐在会议桌旁。 指导员也隐晦的对三人摆手打了招呼，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影响到易中海发言。 易中海越说底气越足，最后甚至站了起来，他右手捧着本子放在胸口，声音虔诚且庄重。 “……坚持不懈，甘于奉献是我们这些工人的责任，更是使命，坚决彻底的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啪啪啪……”，指导员和其他三位工友热烈的掌声响起来，易中海亢奋的面皮发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但眼神还是那么坚定。 “好，易师傅说的好啊，我们虽然分工不同，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建设国家，保卫国家的责任和义务。” 指导员在本子上写下了易中海，革命意志坚定的评语，合上本子后继续说道：“接上级指示，我们这个加工厂有一些新的计划和变动，所以邀请四位师傅来开个小会，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把各位工人代表的心声传递上去。” “易师傅来的比较早，也大概的说了一些，你们三位……”，指导员拧开笔盖，打开本子严肃的说： “三位之前都是在江城工作的吧？” “对，武钢的。” “那，来这边一年多了，想家吗？” “那自然想喽，我孩子才七岁。”，年纪最轻的宋煜杰抢先回答道。 “嗯，我也是。”，顿惠明轻轻点点头。 “……那个。”，三人中年纪最大的牛金成觉得指导员这个问题很突兀，他犹豫着没有表态，准备等等再发言。 一直观察着他们三人的易中海见牛金杰的这个表现，立马意识到，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成功返程，那这个有城府的牛师傅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好的，大体情况我了解了，大家对于工作内容有没有什么意见？今天都可以提出来嘛。”，指导员眼神有一丝失望，眼前三人都穿着油腻的工作服，精气神也比收拾打扮的一丝不苟的易中海相距甚远。 【他们会不会对我这个指导员有意见？所以明面上的准备都不愿意做吗？】 “哎，指导员，工具不趁手，我那台车床精度也不准。” “指导员，这边居住条件太差了，我那间屋子都透风，一整夜都睡不好，我这腰都直不起来了。” 宋煜杰和顿惠明以为这就是个单纯的工作意见交流会，坦诚的表达了自己在工作中和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不适应。 牛金成稳稳的坐着，他眯着眼睛思索着，指导员不叫他，他也不说话任由两个工友大倒苦水。 指导员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他对眼前二人特别失望，不都说工人的意志如钢铁，思想觉悟怎么如此之低？别人都能完成的工作，怎么到你俩这意见和困难就这么多？ “咳咳……”，牛金成轻咳了两声提醒宋、顿二人，他们仨可是一个地方来的，他不希望两人的发言把自己带进去。 “老牛，你之前不是总说这边的水土不好，你总闹肚子吗？今天刚好趁着指导员在，你申请些药品也是好的。”，顿惠明这时才想起了身边这位老师傅，赶紧出言提醒。 “哦？牛师傅，还有这个情况，我之前还真不知道。”，指导员微笑着说，眼神愈发冷淡。 “没有，没有的事，顿师傅是不是记错了？”，牛金成暗骂顿惠明蠢货，赶紧矢口否认。 “是吗？那是我记错了？”，顿惠明这时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说话就多了几分谨慎。 “那些都不重要，条件不足才更需要我们去创造好的条件，这位易师傅你们认识吧？” 因为军工厂的工作性质，他们这些工人都是只负责一种工件的加工制作，类似后世的流水线，能更好的起到保密作用，几人虽然不在一个车间，但还是见过面的。 “认识。” “见过他，北方人。” “嗯……” 指导员用笔点着桌面，语气严肃：“咱们宿舍区之前没有活水，就是易师傅带着两个新兵从……”，指导员指着两百多米外的蓄水池继续道：“那边引过来的，大冬天，三个人两把铁锹，而且易师傅还牺牲的是自己的休息时间，这是什么精神？这才是主人公精神。” 【完了，不管这次有什么好处都落不到自己身上了。】，牛金成暗叹一口气，心里就准备放弃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次可能会影响到是否能早点返程回家。 “……四位师傅你们也清楚，能来我们这里，大家除了自愿之外，多少也有厂里推荐的原因，至于厂里为什么派你们来这边，各位心里有数……”，指导员语气严厉，“国家需要人才的地方多了，可是能提供你们那些大城市拥有的条件和基础的地方可不多，这点没问题吧？” “……”，四人沉默的点头认可。 “呵，那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小困难你们出发之前就想不到吗？” 【我真的想不到！该死的杨厂长耍手段把我送过来的。】，易中海在心里呐喊，表情却依然平静，他见其他三人面露愧色，自己也赶紧低下头配合。 “顿师傅，您也四十多岁了，咱们宿舍检查卫生，每次倒数第一都是你吧？” “呃……是。”，顿惠明惭愧的低下了头。 “一个成年人的个人仪容仪表都不合格，那屋子臭烘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圈呢。”，指导员呵斥完又觉得不满意，他视线投向宋煜杰。 “还有你，宋师傅，不加班，不加点，三餐不少吃，工作不多干。这几句顺口溜是你编的吧？” “我，不……不……”，宋煜杰结结巴巴的摆着手，最终在指导员严肃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也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刚过来这边，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过我已经改了，除了前几天我有些倦怠和情绪，后面我都是认真工作的，一次任务也没落下，指导员，您要相信我，我……” “好了……”，指导员面色一缓，轻轻的摆手示意宋煜杰情绪别激动。 “你们四位今天能坐到这里都是有原因的，牛师傅？” “在。” “工件完成度最高，报废率最低，这是技术层面上的领先。”，说完他带头鼓起了掌。 一阵掌声过后，指导员抿了口水继续道：“宋师傅和顿师傅是咱们厂的产量大王，每个月都超额完成任务，这代表了工人阶级踏实肯干的精神。” 热烈的掌声又响起来，指导员瞟了眼易中海，语气平淡的的说：“易师傅虽然没有任何一项指标登顶，不过综合起来是咱们厂数据最高的，还有……” “易师傅的群众基础很好，这也是接下来大家学习的方向，团结一致才能有更强的向心力……”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中，易中海缓缓的抬起了头，连连摆手表示不敢当。 “关于大家来这边工作的原因我就不细谈了，能来这说明大家的思想觉悟是需要提高的。” 指导员的话又让会场陷入了尴尬，几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 “咱们厂确实不能满足生产需要，而且运输压力太大，上级已经决定厂区整体搬迁到绵阳城区附近。” 【呃？搬迁？坏了！】 牛金成脑子转的快，他瞪大眼睛盯着指导员，期待着接下来的话。 【千万别是跟返程的资格有关，我今天表现的太差了，可是那姓易的怎么好像有所准备似的？】 指导员锐利的目光从四人脸上扫过，直到几人不自然的错开视线后继续说道：“照理说，投身三线建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你们把技术和汗水留在需要你们的地方。” “咕咚……”，顿惠明因为紧张吞咽着口水。 指导员眉头一皱，瞥了他一眼，顿惠明缩了缩脖子，指导员才开口说：“但是上级也提供了另一个思路，我们总要让先进个人或者认真踏实的同志多个选择，比如说……” 这句话说完，连反应最慢的宋煜杰也意识到了什么，四人屏气凝息的盯着指导员，生怕一点声响影响到他后面的话。 那可是一个字都不能错过。 第439章 天生演技易中海，三大爷矜持一笑 指导员很满意四人认真的态度，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照着本子上念了起来： “……首先我代表……对我厂的支援……” “……现阶段有各种因素影响到我厂的生产计划和进度……为更好的完成生产任务及优化生产效率……” “……经由我军首长决定……对于前期支援我军建设的优秀职工代表……作出以下调整……” “……工人代表由所在属厂自行推荐，名单上报后评比……” “……最终选出两名援建人员……进行部分物质奖励……由当事人自行选择是否继续参加援建工作，若当事人选择返回原厂……” 指导员念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伴随着在场四人压抑粗重的呼吸声，他轻咳一声道：“我看大家的情绪都很紧张？那就暂停一下，等你们调整好了我再继续念。” 宋煜杰眯着眼睛长出一口气，顿惠明拉扯着领口让自己舒服一些，牛金成和易中海则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特别是易中海，他还故作轻松的喝了口水。 “好，那我们继续……” “……我们会尊重其个人的意愿，配合办理其返原籍，回原工作岗位的手续……” “……我仅代表我军对其援建工作的支持和帮助……” “各位，通知的后半部分的我就不读了，你们有问题的话，现在可以提了。” “大家轮流着说，宋师傅，你先。” “那个……”，宋煜杰舔着干巴的嘴唇：“我家里的条件一般，有个生病的母亲，还有个刚上学的孩子，这次我想……” “宋师傅，挑重点的说。” “哎，我有些激动了，不好意思。”，宋煜杰讪笑着赔个不是，继续陈述着自己想回去的意愿。 接下来是顿惠明，发言毫无新意，无非爹娘年纪大，孩子要照顾，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指导员不置可否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牛师傅，到你了。” 牛金城紧锁眉头的沉默着，指导员也不催他，只是在本子上写字。 易中海脑子转的飞快，他意识到这又是个表现的机会，如果把握住，肯定是加分项。 牛金成的沉默还在继续，指导员的笔已经停下了，他抬眼看向牛金成， “牛师傅……” “指导员，要不然我先说吧？”，易中海憨厚的笑着，任谁看去都是在帮牛金成解围。 “哦？易师傅，可以，你说吧。”，指导员瞥了牛金成一眼后微笑着对易中海说道，牛金成暗叹一声，挤出个苦涩的笑说：“我确实还没考虑好，麻烦易师傅了。” 他，真的找不到既能表达自己援建的信念，又能让指导员感受到自己想回家的意愿，两头都想占一点的他最终可能什么都落不下，贪心则罔。 “我简单说一句……”，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在指导员鼓励的目光中平静的说道：“我个人是有回四九城的想法，这点我绝不否认，但是……” “集体的利益在我个人的意愿之上，我会完全服从组织的安排。谢谢。” “说的好。”，指导员满意的拍着手，易中海这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指导员，三位武钢的师傅，我今天本来计划着在宿舍门口的菜地翻翻土，这个点……” “哦，这样啊？”，指导员拍着易中海的手说：“易师傅，你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就可以先走了，我这通知的事儿都记着了吗？” “哎，这种事情问我干嘛？你们安排就行。”，易中海大方的摆摆手，姿态起的很高。 “指导员，你们聊。”，易中海在指导员做了个自便的手势后才端起缸子出门。 “呼……”，易中海回忆着自己的表现，再三分析也没找到问题后才迈着大步走向宿舍。 “跟我争？就你们几个可不够我瞧的。” 心情大好的易中海找吉利借了把锄头，在宿舍门口那片新开的菜园里翻着土，没一会，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开完会的指导员远远的看着劳作的易中海，嘴角上扬，“知进退，会表现，起码没让自己的话掉地上，易中海呀易中海，别让小聪明害了你。” 易中海自然没听到指导员的话，他很快就整理了一小半土地出来，这时牛金成三人也回到了宿舍。 “牛师傅，回来了。”，易中海停手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呃，易师傅你好。”，牛金成客气的回了句，三人脚步不停，径直走向牛金成的宿舍，明显是想对策去了。 “德行，呸。”，易中海狠狠的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搓手继续挥舞着锄头，论演技易中海绝对是专业的，主打一个身体力行。 【四九城，四合院，淮如，我一定会回去的！】 。。。。。。 四九城，新华书店。 三大爷拍着阎解旷的肩膀叮嘱着：“解旷，我去旁边那胡同里钉两个框子，你就在这等你朋友来，千万别乱跑，知道了吗？” “爸，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踏实待着。” “行。”，三大爷这才放下心来，左右看看后就钻进了路旁的胡同，这里面住了个会刻板画的老匠人，那装裱框的手艺没得说，唯一让三大爷心烦的理由就是，贵！老匠人的手工费比其他人高出三成，还不能谈价。 【唉，又是一笔开销。】 三大爷紧了紧衣领，轻轻的敲响了门。 “进。” “哟，这位爷，你来这是……” “您客气，我来裱两张报纸。” “裱报纸？钱多了没地儿花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撇着嘴笑道，他身边的妇女推了他一把才从躺椅上起身迎过来。 “哟，这报纸对您很重要吗？还值得来加个框？” “嘿，看到没？头版头条，您瞅照片上这小伙子，他是我儿子。” “哟，这是您儿子？那可不得了哎。”，妇人恰到好处的惊讶满足了三大爷的虚荣心。 “我瞅瞅。”，老匠人接过报纸，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报纸，不久后感叹一声：“真出息，爷们，你命挺好。” “您捧了，儿子自己争气，我也就一普通人？” “普通人？我看不像，照我说啊，您肚子里的墨水可不少。” “爷们，我猜的对吗？” 三大爷这才矜持一笑，连说不敢当。 第440章 换本书也能惹麻烦，正义感爆棚的年代 “得，爷们，配个什么料的框？面上加玻璃吗？” “就……”，三大爷很是纠结，他左顾右盼不自然的的打量着屋内散落的木料。 老匠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着说：“爷们，大气点，这可是能传代的物件，您可甭心疼钱。” “整个红的。”，三大爷好后悔当时剩余的木料折钱让给了高小军。 “红的？小叶儿紫檀成吗？防虫，还结实。” “就用小叶紫檀。”，三大爷强撑着应下了。 “得，两个框子含玻璃，一共六块钱，三天后来取。”，老匠人把报纸递给妇人。 “六块？” “六块？”， 三大爷和那妇人异口同声的说。 “爷，您这价可不挣什么钱，咱家米缸都见底了。”，妇人面色难看。 “是啊，掌柜的您这价是不是报错了？”，三大爷也皱起了眉，这价格和他预期的不一样，他就是在南锣鼓巷找个普通手艺人接活也就是这价格，何况这是名家出手。 “就这价格，这活我接了，都甭废话了，我心里有数。” “唉……你就倔吧。”，妇人委屈的直跺脚，却不敢继续找老匠人理论。 “爷们，您这是？”，三大爷担心老匠人因为价格低给他换料子糊弄事。 “嘁，爷们，甭这模样瞅我，你儿子有本事，我接你活混两顿肚儿圆就行，这叫结个善缘，我媳妇儿是个妇人，她狗屁不通。” “得，您局气，我先谢谢您了。” “三天后来取就行。”，老匠人摆摆手，攥着小紫砂茶壶又躺回躺椅上，悠然自得的嘬着壶口品茶，那架势自在极了。 那妇人也尴尬的笑着说：“行，那您就等三天，到时候活干得好的话，你多少意思一下……” “咳咳，送客。”，老匠人打断了妇人的话。 “敞亮。”，三大爷拱手称赞。 …… 新华书店门口，圆头圆脑的郑桐托了托眼镜腿，不满的看着阎解旷手里书皮磨损的《三国演义》说： “阎解旷，咱俩当时怎么说的？我想想……” “我可是个爱惜书的人，我大哥给我那些老书我都保存的完完整整……” “你当时是不是这样说的？” “是，可郑桐你听我解释……” “那我不听，我好好一套书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那你说怎么办？” 两个少年在书店门口协商着，一个守在门口的青年人好奇的凑了上来，冲着俩人头上一人给了一巴掌。 “小子，干嘛呢？” “你特么谁啊？敢打我？”，郑桐眼睛一翻就开骂。 阎解旷后退一步，把书紧紧抱在怀里，目光谨慎的盯着青年人。 “我是谁？”，那青年人眼珠子一转，嗤笑道：“我是派出所的，你两家的大人呢？” “你管的着吗你？赶紧报上名来，你给我这一巴掌的事儿，没完。”，郑桐吃了亏，一肚子邪火发不出来，反正路上人来人往的，他也不怕。 “你是派出所的？我可不信。”，阎解旷把书塞进书包，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在记忆里把这人的形象气质和郑毅然一对比，那明显的区别让他下了判断，这人是诈他俩年纪小，不懂事。 “不信。”，青年人撇撇嘴，伸手就去捏阎解旷的耳朵，阎解旷继续后退，那青年人抬腿就踢了一脚，“哎哟……”，阎解旷摔在地上，郑桐紧张的攥着拳头，挡在两人中间，大声喊着：“嘿，你派出所的怎么打小孩儿啊？！” 旁边有人听见派出所打小孩儿，立马围上来几个路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伸手就拉住了青年人对郑桐说：“小孩，是他打人吗？” 那青年眼神慌乱，他用力的挣扎想甩开中年人的手，可那中年人力气很大，左手像铁钳一样，他根本挣脱不开。 “就是他，我俩在书店门口说话呢，他过来就打我俩头……”， “就是，后来他伸手要拽我，我躲开了他就踹我一脚，还说自己是派出所的。”，阎解旷拍拍裤腿上的土，一脸愤懑的说。 “派出所的？好大的威风？你哪个派出所的。”，中年人不屑的拍着青年人的脸，“说话啊？哑巴了？我倒是想看看谁给你的胆子敢当街欺负小孩儿，欺负人民。” “我……”，那青年人本名叫李文飞，是附近住的二溜子，平时就靠做点散活过日子，急了也会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他观察郑桐和阎解旷有一会儿了，两个穿戴整齐的半大小子，手里都是整套的新书，这不妥妥的肥羊吗？特别是他听到郑桐说阎解旷家里有老书，那东西现在可有点犯忌讳，如果自己吓唬一下，没准可以捞一笔。 可他没想到这俩孩子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动了手也没震慑住，反而现在自己陷入尴尬局面，他小心的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想找个机会溜。 “说话啊！”，中年人一发力，李文飞就像捆稻草一样跟着摇摆。 “嘿，他可不是派出所的，他家就住对面胡同，是我们这出了名的二溜子。”，一个妇女离开人群，看了一眼就笑着给旁人解释，眼瞅自己就要被拆穿，李文飞忍不住了。 “你！” “我什么我？李家的，我可有四个儿子，你再冲我吼一句试试？”，那妇女也不惯着他，上来就要用头撞他。 “大嫂，别动手。”，中年人挡住妇女，他见局面有些混乱，举起手大声喊着：“哎，大家伙，我是木材厂保卫科的，我叫权俊峰！这人冒充派出所的，还当街打人，我现在就把他扭到派出所去，你们不要围着我，免得危险。” 权俊峰的话起到了作用，有些路人就散开了，可还有些年轻人趁着人多，冲李文飞踹了几脚泄愤，这年代，打坏份子可是值得表扬和吹嘘的事。 “别动手了，再打我就松手了，嘿，谁给了我一脚？”，权俊峰阻挡不住群众热情，自己也挨了一脚，没办法只能把李文飞拉在身前，打吧，等大家出完气再收拾这孙子吧。 真晦气。 郑桐和阎解旷两个当事人已经被挤出了人群，他俩也顾不得寒暄，郑桐不情不愿的拿回了《三国演义》。 “阎解旷，下个礼拜你带两本老书来，我在我爸那顺两本明史给你换，怎么样？” “那咱俩换个地儿吧？这地方……” “成，就那个路口，怎么样？”，郑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大十字路口，阎解旷点头同意。 第441章 我回去会教育他的 “那下个礼拜天几点来？” “嗯，我想想……”，郑桐看又有路人凑过来，人群中李文飞的惨叫让他心里暗爽。 “几点啊？郑桐，你搁那笑什么呢？” “呃……噗嗤……没事，我就笑那孙子，你说他没事招咱俩干嘛？” “他手欠，该！” “是该，对了，三点左右咱俩在十字路口集合？” “三点，行。” 俩人说完，郑桐摆摆手就走了，阎解旷踮着脚也看不到被人群淹没的李文飞，叹叹气就走到三大爷裱框的胡同口站着。 “哟，这怎么这么热闹啊？”， 三大爷搭着阎解旷的肩膀，好奇的看着街道上喧闹的人群，阎解旷缩缩脖子，犹豫了下没说实话。 “我不知道，我换好书那边就打起来了，好像是个保卫科的抓坏人。” “坏份子？”，三大爷身体里的野兽觉醒了，他晃动着干巴瘦的胳膊就想上去蹭两下。 “爸……人多，我有点怕。”，阎解旷心虚，赶紧拉着他爸，阻止了三大爷的正义执行。 “滴！滴！滴～！”，现场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哨声，警察来了。 “嗨，哎，那不是……”，三大爷看到吕国齐正在不远处吹哨子，郑毅然等三名警察正在疏散人群。 “都别动手了！都停下！” “停手！” “哎，别动我，我是木材厂保卫科的，地上躺的是坏份子！弄错人了。” “快都让开！谁在动手一起带走！” “嚯，这孙子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该！据说是抢劫……” “不是抢劫，好像是拦人家姑娘……” “打小孩，你俩都瞎猜了。” “……” 一阵鸡飞狗跳后，两名警察已经控制住了李文飞，郑毅然正在问询权俊峰情况。 “谁能解释下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人到底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吕国齐看几人已经控制住了现场，便问询身边的热心群众，顿时各种说法纷纷而至，这让他不禁头大，他高举右手大声喊着： “谁看到事情经过再发言，打击坏份子人人有责！可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哎？那俩小孩儿呢？”，听到吕国齐说话的权俊峰拨开人群四处张望着。 躲在三大爷身后的阎解旷干脆躲进了胡同里。 【你看不到我！可千万别看见我呀。】 “谁家小孩？”，郑毅然也凑了过来，两个警察已经把李文飞架到旁边的电线杆旁，很快，群众就又围了上去，三大爷趁机挥手打了个招呼：“吕警官，忙呢？” “哦？阎老师，您也在这呢？” “是啊，我带孩子出来转转……”，三大爷想拉阎解旷出来打个招呼，一扭头发现身后没人。 “咦？这小子……” “哦，阎老师，那您忙着，我过去审问下情况。” “不带回去吗？这街上人来人往的。” “唉，这明显是惹了众怒了，不在群众面前说清楚，我怕到时候出事。”， “得，那您忙着，我去找下孩子，刚还在我屁股后头站着呢……” “哎，三大爷！您也在呢。”，郑毅然来叫吕国齐过去，顺便跟三大爷打个招呼，跟在一旁的权俊峰还在寻找着阎解旷和郑桐。 “嗯，你们忙正事吧，我去找下孩子。”，三大爷乐呵呵的摆摆手，两个警察都主动给自己打招呼，这让他忒有面子。 “找孩子？”，权俊峰心头一动，“您孩子多大？是不是背个黄书包？”，权俊峰在腰间处比划着：“他把书包挎在这，不是斜背着的。” “哟？我想想……”，三大爷猛的一拍巴掌，“还真是……这位同志，您刚说那坏份子打了小孩？” “是，就在书店门口，把一孩子踹了个跟头，好像跟什么……” “老书有关系！” “书？！”，三大爷心道坏了，这八成就是自家儿子，可阎解旷为什么不说实话呢？老书？那还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同志，八成是闹错了，我那孩子胆子小，不会惹事的。” “还有个孩子，四棱子脸，戴眼镜，鬼精鬼精的，就是他一开始和那坏份子对骂的，看穿着打扮，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权俊峰不死心，还在继续询问，郑毅然好奇也凑了过来，“哎？你俩聊什么呢？” “这位同志的孩子可能就是我刚说的那个，所以我问下情况。”，权俊峰给郑毅然解释道，郑毅然隐晦的看了三大爷一眼，试探着问：“三大爷，是你家老三？” “那可不一定，今天虽然是老三陪我出来溜达，但他那性子……你也知道，多老实一孩子。” “是，三大爷，阎解旷人呢？”，郑毅然回话很客气，但锐利的眼神也在四处打量着。 “唉！这孩子。”，三大爷叹口气，这出来还本书还能惹出来麻烦，他大声喊道：“阎解旷，你人呢？！赶紧给我过来。” 躲在胡同里的阎解旷身子一哆嗦，完蛋了，三大爷明显是生气了，反正自己也是受害者，豁出去了。 “我，我在这呢。” “你躲胡同里干嘛？” “我想尿尿。” “过来。”，三大爷拉着不情不愿的阎解旷到人前，“是他吗？” “哎，就是他，小朋友，你别怕，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人踹了你一脚，我才上手摁他的？”，权俊峰舒口气，指着电线杆处问道。 “嗯。就是他，他还扇了我和郑桐一人一巴掌。” “嘿，你刚才不是还说什么都不知道吗？”，三大爷心情不快的说。 “我有点害怕。”， “三大爷，木材厂这位同志？” “权，权利的权，权俊峰。” “嗯，权俊峰同志，方便配合一下我们工作吗？” “行，我去。”，权俊峰爽快的应下。 “小郑，问完话我们就能回家吧？” “那肯定了，三大爷。” …… 吕国齐在了解到情况后，大声的跟群众解释着，大家伙一听不是生活作风问题，只是大人欺负小孩这种小事，大体了解下情况就散去了。 “走吧，阎老师，权同志，麻烦你们配合我们工作。”，吕国齐挥挥手，李文飞被押回了派出所。 正常的问询过程结束，李文飞龇牙咧嘴的蹲在角落，吕国齐主动和三大爷握手，“哎，这孩子年纪小，有些东西露出来容易招人惦记。” “嗯，我回去会教育他的。” 第442章 强取豪夺，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阎解旷听见三大爷回去要教育自己，委屈的噘着嘴，小脸皱到一块。 吕国齐见状捏捏他的脸，跟三大爷商量道：“又不是咱孩子惹的事，说几句就行了。” “行，吕警官，您忙吧。”，三大爷拍拍阎解旷的背，阎解旷一激灵，赶紧道：“谢谢吕伯伯。” “阎老三，不用怕。这就是个二溜子，我们教育一下就没事了。”，说完吕国齐瞥了李文飞一眼，吓得他缩了缩脖子，头都快抵住膝盖了。 三大爷又和吕国齐寒暄几句，就带着阎解旷准备离开，“三大爷，慢走。” 【阎？闫？yan老师？三大爷？行，我记住你们了。】，李文飞眯着眼睛，深深地把这信息记在心里。 三大爷回家路上批评了阎解旷几句，阎解旷也只是垂头丧气的低着头。 俩人不想让三大妈操心，就约定好此事到此为，回家谁都别提。 怕回家挨收拾的阎解旷彻底放松下来。 。。。。。。 四九城，工业部。 刚开完会的沈如涛被留在会议室里，一个分管轻工业部门的副部长和他聊了很久。 随着副部长的话，沈如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后面干脆直接闭嘴，拒绝沟通。 “小沈，有问题你就说，你这样子不说话不太合适吧？”，副部长说的嘴巴都干了，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我没意见，我会照您的吩咐，把情况如实反应给部长。” “咳咳……”，副部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安静的摩挲着茶杯。 “部长，您这如果……”， “小沈，先别急着走嘛，你看这事情还有没有商量？毕竟我也是传话的，别让我太难做就行。” “部长！”，沈如涛有些心灰意冷，可是迫于压力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这台工业车床可是从设计到完工，全程在西安落地的，您几句话就想……”，沈如涛说到这不得不停嘴了，副部长愤怒的目光差点把他点燃。 【呃，我估计要被穿小鞋了。】，沈如涛尴尬的玩着手里的笔，他在体制内多年，深知个中滋味，阎解成的工业车床就像一块可口的蛋糕，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幸亏张清泉和阎解成两人反应快，硬是拖着工期不作为，最后用一套设计图纸劝退了来人。 现在这个分管轻工业的副部长又来帮人做说客，说辞很完美，西安离首都太远，而且据说设计参数并不完整，可控性较差，工业部下属的设计院想将工业母机的全套资料和机器带回重做个测试，将工业车床完善后再投产。 这种赤裸裸的行为已经是明抢的程度了，沈如涛人轻言微，已经招架不住了，如果等副部长撕破脸，以势压人，阎解成和张清泉也是抵挡不了的。 张清泉还好说，沈如涛揉着下巴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帮阎解成争取到好处呢？ 副部长深吸一口气，挤出个笑容说：“小沈，凡事都有两面性嘛，那个车床你们传的那么玄乎，肯定有人惦记的嘛，这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了。”，沈如涛郑重的点点头。 “呃？” “你确定明白了？”，副部长扯扯嘴角，揶揄道，自己来找沈如涛谈话前还有熟人敲边鼓，说这沈如涛是个耿直的干部，这还不是被自己一番话就说通了，不过如此呐。 他怎知沈如涛已经起了别的心思，沈如涛玩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的说：“部长，您也是咱们部里的老同志了，按道理这话我不该提，可这前后耗时一年多，花了小十万的项目，你几句话就轻飘飘的挪走了？” 沈如涛灿烂的笑着说：“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起码面上过得去不是吗？” “哦？” 副部长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思索着，沈如涛更是不着急，这话说到这已经到头了，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是我欠考虑了，小沈，我下午还有事，明天上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部长。” “不客气，小沈你辛苦了。” “……” 俩人各怀心思的结束了对话，沈如涛第一时间就拨通了张清泉的电话。 “大老张，有个突发情况我要和你沟通一下……” “……” 几分钟后，沈如涛挂了电话喃喃道：“有意思，这事你俩都考虑到了吗？” 沈如涛发发牢骚就开始了摸鱼，他在和近期的几份报纸较劲，心不在焉的翻看许久，“铃铃铃……”电话终于响了。 “喂，工业部。” “喂，是沈叔那？” “解成啊，在厂里呢？” “是啊，这不老师电话刚挂，我就给您回过来了。” “旁边有人吗？” “哈哈哈，沈叔，瞧您说的，我最近吃的好睡得好，谢谢关心了。” 【哦，答所非问，那就是有人，这小子真灵醒。】 沈如涛撇撇嘴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你方便了再回答。” “哎，您说。” “这个车床肯定是要回四九城来过遍水了，甚至你最多挂个名字，你能接受吗？解成，我想听实话。” “噢……嗨，沈叔，您别想那么多，给您弟弟宽宽心，东西丢了再买一个就是，咱又不是没那条件。” “东西丢了？再找一个？”，沈如涛轻轻的重复一遍，对面的阎解成似乎在跟工友说话，沈如涛轻笑一下说：“解成，沈叔看来是老喽，还没你想的明白。” “嗨，给你弟弟找份工作，你再给他添点钱置办身行头，他肯定没有意见！” “哦？”，沈如涛嘴角上扬，语气轻飘的说：“我给他添多少合适啊？” “嗨，就一身衣服，最多不就几十块，难不成你还想给他三五千啊？” “好，我知道了，解成，多陪陪你老师，我怕他想的多。” “老师那没事，他反而觉得这不是件坏事，迟早的嘛。” “那就好，明天等我回话。” “沈叔，您不用管我，您跟我老师知会一声就行。” “好的，再见。” “再见！” “嘟嘟嘟……”，阎解成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长叹了口气，真是有点不甘心啊。 第443章 阎解成返京，贾张氏成熟了 “阎解成，四九城那边的电话？”，秦重汽厂办公室的一个姑娘好奇的问道。 “是啊，我一个叔叔，说点闲事。” “我就知道。”，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俏皮的说：“你刚才说话舌头都卷在一起了，弯儿弯儿的，真有意思。” “嗨，口音嘛，这不电话里听见了我叔四九城的口音，情不自禁的跟着说了。” “真好，阎解成……”，姑娘羞涩的低下了头，小声说：“周末厂的生活区放电影，你会去看吗？” “我就不去了，谢谢你了小寇。”，阎解成一听这话题立马就颠了，那姑娘生气的把笔往桌子上一扔。 “这个阎解成，说几句话都不愿意，真烦人！” …… 阎解成跑出办公楼才放缓了脚步，前世自己就是个小透明，满共就谈过一个对象，还没成。这辈子好像桃花运不错，总有姑娘好奇打听自己，像小寇这样主动暗示的也遇到过几次，他苦笑着摸了摸脸，唉，什么时候都得看脸啊。 阎解成很快就把工业车床的事抛之脑后，他本身就没想把这个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交换些实际的利益，甚至提前为起风铺垫点基础才是他想要的。 因为小寇在身边的原因，他给沈如涛通电话都是用的暗喻。一份工作和四位数的现金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与其和某些实权派领导闹得满城风雨，不如换个方式合作共赢，毕竟工业车床的设计者一定有自己的名字。 “我这，算不算是成熟了？”，阎解成面色复杂的揉了揉下巴，他没有答案。 沈如涛第二天中午就回了电话给张清泉，在张清泉再三确认下给出了回复，一份四九城的工位，阎解成有一定范围之内的选择权，这个工位他准备给三大爷，毕竟老师在起风后的十年，日子不好过。 阎解成本意是想让老师和他一起回四九城，把工作调动到体制内，可厌倦了奔波的张清泉直接拒绝了，一再坚持自己会留在古城，他厌倦了喧嚣，喜欢这份宁静且平淡的生活。 沈如涛还表示副部长留下了一封厚厚的牛皮信封，至于里面装的东西需要阎解成自己看，张清泉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俩人叙叙旧就挂断了电话。 平淡的生活总是过得太快，转眼秋天就来了，阎解成穿了身常服，去厂里开假条后和张清泉一起坐火车回四九城。 俩人经过二十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出站台，阎解成就伸个懒腰说：“老师，这都到家了，你怎么还板着张脸？” “我人在哪，哪就是家，别贫了，涛子还在门口等着呢。” “嗨，我都期待沈叔能给我掏出什么惊喜了。”，阎解成兴奋的搓着手。 “你……唉，真是钻钱眼里了，俗气。” “俗气就俗气吧，反正不能白被人拿走，那才窝囊呢。” “快结婚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张清泉提着行李箱，加快速度往站外走去。 “……” “大老张，解成，这里。” “沈叔。”，阎解成一乐，抬腿就往外跑，他边跑边迫不及待的搓着手指头，“惊喜呢？” “胡闹，要东西自己到车上拿。”，沈如涛和张清泉的反应如出一辙，他佯装生气的推开阎解成，伸手接过张清泉手里的行李。 “大老张，这阎解成怎么如此市侩？” “受刺激了。”，张清泉不软不硬的顶了沈如涛一句。 “老师，沈叔，你俩回去再叙旧呗？我着急回家呢。” 沈如涛和张清泉相视一笑，他俩都了解阎解成，这家伙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是这么没心没肺的模样。 嘎斯轿车停在了南锣鼓巷口，阎解成提着行李箱跳下了车。 “老师，您先去沈叔家凑合一天，我晚上就过去收拾房子。” “别去了，不够费事的，解成，你忙好自己的事儿就行。” “就是，大老张这几天就住我家吧，你别操心了。” “好的，老师，沈叔慢走。”，阎解成看轿车走远，才眯着眼睛查看空间里那鼓鼓囊囊的大牛皮纸信封。 【一共三百张，你们还真舍得啊？】 阎解成收回视线，眼神有些复杂，那起码是当前世界一流的工业重器，自己几千块就让出去了，说不生气那是骗鬼呢，不过他想想后世高校学术类的潜规则，心里稍有缓解。 “只要工业车床能用在建设中，那我这波就不亏。” 阎解成走在熟悉的街道里，离家越近脚步就越轻快， “呼，三岔口过去就到家了，我把东西取出来吧。”，阎解成靠在电线杆上，等着两个路人经过后找机会从空间取东西。 “哎？那还开了个门？是修自行车的嘛？”，阎解成探头好奇的看着四合院后新开的矮门，门口停了一辆脏兮兮的板车，门口堆了一堆杂物，最醒目的是几条自行车内胎，他左手一甩，叮叮当当一大堆包裹就掉在地上。 这时矮门走出一个矮瘦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女孩，妇女在板车上取了条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拉过身后的小女孩，在她手上抹了几下，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 “嚯，这人看着还有些面熟。” 阎解成没多想，弯腰收拾着地上堆得包裹，他用麻绳把包裹串好，抓着绳扣，“嘿哟！”一声抱了起来。 三大爷写的都是家书，所以他对院里这些人和事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回家的时候，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招魂法师贾张氏，更想不到贾家能舍得中院厢房搬到后罩房这里。 贾张氏看到一年轻人抱着几个大包裹往四合院正门方向走，那目光谨慎的打量着来人，阎解成感受到了目光，也扭头露出个善意的微笑。 “阎解成？！” “你？贾张氏？” 两人惊愕的对视一眼，阎解成眉头一皱就停下了脚步，贾张氏错愕过后，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些什么，可她看到阎解成一身蓝灰色的中山装，脚穿半跟三接头皮鞋，最终把话憋回去。 “……”，阎解成本以为贾张氏见面就会搞点事情，没想到两年多没见，这贾张氏也成熟了，竟然学会了忍耐。 第444章 回家倒头就睡的阎解成 既然贾张氏都能克制自己，阎解成自然没必要多事，他讶异于贾张氏的变化，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就抱着东西继续走。 “这小畜生还真混出个模样了，老天爷真是没……” “老畜生骂谁？”，耳聪目明的阎解成可不惯着她，【还觉得这老虔婆变老实了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贾张氏一惊，尴尬的别过头去，阎解成盯着她好几秒，看她再不说话才呵斥道：“贾张氏，公家饭不好吃，你说什么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再有下次，我大嘴巴子呼你信吗？” “……”，形势比人强，贾张氏只能假装没听见，悻悻的拉着小当的手回屋了。 阎解成回来是为了结婚，哪有多余时间和精力放在贾家身上？只要贾张氏和秦淮如不主动跳出来膈应人就算拉倒。 阎解成走到院门口，故意把手里的包裹架的高高的，把脸挡住。 “哟，三大妈，您瞧门口这是谁啊？”，马婶眯着眼睛打量着。 “哎？我瞅瞅？”，三大妈站起来看着，这人体型修长倒是跟大儿子挺像的，可这挡着脸她就不好冒认。 “是解成吧？眼瞅着结婚日子就到了。”，马婶用胳膊碰了碰三大妈，三大妈试探着问道：“是解成吗？” “哎哟，妈，您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阎解成侧过身子把头露出来促狭的挤着眼睛。 “哎哟喂，你这坏小子，都敢拿我开涮了。”，三大妈嘴上埋怨，可拿菜的手都在颤抖。 “真是出息了，你看这大包小包的，得，你们自家人聊着，我先回去了。”，马婶把菜拢进筐里，客气的对阎解成笑笑就走了。 “解成，回来了？”，刘老头掀开帘子大声喊着，“回来了，刘叔你好。” “好好，都好，先回去歇歇，你爸还没回来呢。” “哎，妈，您就让我站着啊，我快抱不住了。” “贫，我拉着门帘，你先回家喝口水。”，三大妈心急的埋怨着：“这孩子，还学会突然袭击了，我这水都没顾得烧呢。” “三大妈，我妈让我给您家兑壶开水。”，李婶三女儿提着一壶开水过来了。 “芸妮儿，替我谢谢李家嫂子了，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三大妈，您太客气了。”，芸妮儿把水壶放在门口，刚好赶上阎解成出来，“小芸又长高了？” “没，三大妈，我把壶先放这了，一会来取。”，芸妮儿都没和阎解成说话，扭头就跑了。 “哎？妈，她这是？” “你甭管别人，赶紧把水灌暖瓶里。”，三大妈撵着他进屋干活，这姑娘家的心思是他能猜的吗？ 前院的动静引来了中院几个妇女来，她们得知是阎老大回来了，吕嫂第一反应是退回了中院，其他人有凑过来的，三大妈就招呼着几个妇女聊天，对她们的恭维话照单全收。 阎解成把行李包裹打开，带回来的东西都堆在一起。 “妈，隔壁钥匙给我，我去眯一会。”， “在门后挂着呢，别睡太死了，一会过来吃晚饭。” “行，我带的有东西，你看着安排下。”，阎解成取了钥匙，出门跟邻居们打个招呼，抬腿就去了东跨院。 东跨院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打扫，他在院里大概转了转，拉开东厢房就躺在床上。 “呼，这天大地大，还是自己这床最大啊。”，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他垫上个枕巾，倒头就睡，他为了能安心的休个婚假，这段时间一直高强度在一线工作，每周还有定时的实习课要带，一有闲暇就四处溜达收些小玩意，连正常的休息都很难保证。 三大妈好不容易送走了热心的邻居们，她轻叹口气，儿子虽然一副轻松的样子，可她注意到了阎解成眼里深深的疲惫，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三大妈的心静不下来了，她在屋里坐着，坐不住。出门转转，没心情。走到东跨院门口了，又怕影响儿子休息，她无奈的就在前院门口走来走去。 “咯咯哒咯咯哒……”，鸡窝里的老母鸡下蛋了，正抖着翅膀邀功呢，三大妈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她眼睛一亮，满意的拍拍手，“母鸡母鸡你莫怪，你就是东家桌上的一道菜……” “杀鸡，拔毛，炖汤，这一趟活下来，儿子就应该醒了吧。” 三大妈搓搓手，朝鸡窝走去。 “咯咯咯……嘎！”， 三大妈捏着鸡翅膀晃了晃，刘婶瞅着直乐：“三大妈哎，这可是儿子回来了，您家这下蛋鸡也舍得？” 三大妈一听就有些后悔，这只母鸡可是家里的大功臣，下的蛋没少给阎解旷，阎解娣补营养，不过现在已经提溜在手上了，只能强颜欢笑着解释：“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大，就是好吃嘴，这一觉醒了让他喝点鸡汤出出汗。” “唉，要么说你家解成有本事呢，搁我们家，我绝对不会把下蛋鸡炖了，多浪费啊。” “改天咱买两只小母鸡喂着就是，这只也老了，最近蛋都下的少了。” “哟，三大妈，您可别说了，我都多久没喝过老母鸡炖出来的黄油汤了？” “听着我肚子直咕咕。”，刘婶拍拍肚子，故意回头冲屋里喊着：“这阎解成回来了，三大妈都杀只母鸡炖汤喝，我这给你老刘家忙活了二十来年，都没见你主动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这命苦哟。” “一天天的净瞎嚷嚷，缺你吃了么？馋嘴婆娘。”，刘老头坐不住了，黑着脸走了出来，一看三大妈就赔着笑脸说：“三大妈，你歇着，这母鸡我来拾掇吧？我家现成的开水。” 三大妈门清，刘老头帮着杀鸡，放血拔毛，就是图那一小碗鸡血和鸡毛，三大妈顿时有些无奈，自己杀鸡是解闷子差心慌的，这再把杀鸡的活交给刘老头，那自己还得闲着不是？ 刘婶有眼力劲，她见三大妈犹豫还以为三大妈心疼那鸡毛鸡血呢，就赶紧推了刘老头一把打圆场。 “三大妈哎，我家老刘是闲不住，您可别多想啊。” 第445章 邻里关系和谐的前院 三大妈听刘婶这样说话，自己面子反而抹不开了，她没犹豫就把母鸡往前一递，大方的说：“刘家嫂子，瞧你这话说的，您家人愿意帮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还怕时间不够用，我给你说啊，解成那边屋子还没收拾呢。” “哟，那您快去忙吧，老刘，把母鸡收拾利索。”，刘婶闻言一乐，好忙推了刘老头一把。 “哎，您擎好吧，收拾这玩意儿不是我吹，在咱们院我是这个！”，刘老头接过母鸡，浮夸的冲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今儿厂里下午例行会议，晚上没活的傻柱提前回来了，一进院就看见刘老头提着母鸡吹嘘撂大气，他嘴一咧就嚷嚷开了： “嚯，刘叔，您这口气可真不小，这话您当我面说合适吗？” “哎哟，傻柱，你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刘老头吹牛被撞个现场，讪笑着打马虎眼。 “今儿厂里不是例行会，我后厨没活，就琢磨着早点回来陪陪孩子。”，傻柱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疑惑的看着三大妈说：“三大妈，这不过年过节的，您家这下蛋鸡……” 刘婶小声催促刘老头赶紧动手杀鸡，三大妈手一摊无奈的说：“柱子，解成提前回家了，跟谁都没打招呼，我这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不就只能收拾这母鸡炖汤给他接风。” “呀，解成回来了？这感情好，三大妈，您也别费事了，一会儿鸡杀好了我来炖，我屋里还有一把枸杞子，那玩意补！” 三大妈闻言心里更加苦涩了，杀鸡的活对屋刘老头家干了，这炖鸡汤看来也轮不到自己了，三大妈嘴角抽搐着点点头说：“那就麻烦柱子了，对了，可得炖久一点。” “放心吧，这都小事，解成起来告我一声。”，傻柱乐呵呵的点头应下，转头对刘老头说：“刘叔，您动作麻溜点，我回去就准备料，鸡毛褪干净点噢！” 傻柱高高兴兴的背着手走了，留下三大妈和刘婶大眼瞪小眼。 “三大妈，您刚不是说要收拾屋子？” “哦，对，收拾屋子。”，三大妈作势拍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那我就去东跨院了，这院门就麻烦您家盯着了。” “放心吧，老刘就在门口收拾，指定看紧了。” “那劳烦您了。”，三大妈无奈的先回了家，话都是自己说的，那做个样子也得去啊。 “哎，这解成一点好都学不下，你看又买这么多东西。”，三大妈寻思着就从这开始分类收拾，如果有贵重物品自己先找地方放好。 三大爷管理的前院现在越来越和谐，前几年备受大家私下腹诽的三大爷牌铁算盘也在阎解成工作后改善了很多。 这三大爷自打不算计别家之后，做人做事的优点立马被放大了，院门早开夜关，平日里谁来这院里都要被盘问清楚了，才会放行，自身职业是教师，识文断字，条理清晰。逢年过节谁家有个代书，春联这些动笔的活都能热心帮助，还办过识字班。 这年月的人最看中人情往复，三大爷在院里不捂盖子，不搞一言堂，大家长作风，低调务实，街办那边也能搭上话，这一下是前院几户人家紧紧的围绕在三大爷身边，以他唯首是瞻。 “哎，这些个烟酒，他结三次婚都用不完，真是败家子。”，三大妈絮絮叨叨的摆弄着眼前的东西，自己琢磨话不好听，又“呸呸呸”，的找补，也算自娱自乐了。 “啊～” “几点了？” 阎解成眯着眼睛在床头摸怀表，大拇指一搓，“啪”，盖就弹开了。 “嚯，四点半了，这一觉搂了仨小时？”，阎解成猛拍下额头，赶紧起身，穿戴整齐就往四合院走。 “妈……” “哟，咱家的大忙人舍得起来了？”，三大妈没好气的说，“一回来就躲屋里睡觉，都不知道陪妈说说话。” “我错了，妈，聊什么您开个头，剩下的都交给我了。” “聊你个头，刚才傻柱已经来过了，现在正在给你炖鸡汤呢？要不你去看看？”， 阎解成一听就乐了，刚准备回话却察觉到了三大妈眼里那一丝不舍。 “妈，您别逗我了，咱娘俩多久没痛快的说说话了，柱子那鸡汤炖好不就端来了，先不管他就是了。” “哎，哎，那感情好。”，三大妈高兴的直搓手，“那个，解成，布匹，吃食我都收好了，这些个烟酒我没动，你怎么安排的就自己分吧？” “这些事情，晚点说，妈，明儿咱俩去趟百货大楼呗，把该置办的东西买回来。” “你可是又有钱了？净显摆。要不，你让于莉陪你去？”，三大妈又在试探着。 “那不用，咱按能力买就是了，我后天和她去买衣服和结婚用的小玩意。” “那你都不让你爸去？我又没啥见识，解成，说真的，百货大楼门朝哪儿开我都不知道。” “妈，至于吗？咱是去买东西，它门朝哪儿开重要吗？我就琢磨着你陪着我，我心里踏实。” “好，好，我去年做那件新衣服放哪儿了？解成，你喝口水，妈提前把衣服裤子找出来，那壶水别急着兑，垫块布我熨熨裤子。” 三大妈言语试探几次，阎解成都坚定的让她陪着去置办彩礼，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阎解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从小不丢带到这么大，总算有点出息了，可这眼瞅着就要结婚了，以后就有个女人天天陪着他了，哎，三大妈心情复杂，既开心又不舍。 阎解成又怎能不明白呢，他看着三大妈的忙乱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阵翻腾，这个年代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家人，得亏自己搞了套院子，自己弟弟妹妹成家前一家人还能生活在一起。 “解成！” “我刚听傻柱说你回来了，晚上喝一杯！” “阎解成，别不吱声啊？我是你大茂哥。” 阎解成正在感怀的时候，就听到门外许大茂扯着破锣嗓子搁那吆喝。 “妈？” “你先去，晚上搁家吃过了，你们仨再叙旧。” 第446章 我给你们说个厉害的 “妈，那我出去和他抽根烟？” “赶紧去，话怎么这么密。”，三大妈衣柜里没找到新衣服，又蹲着从床底下拉箱子继续找。 “妈，我帮你？” “你怎么还在家啊？赶紧走，没看见我这忙呢吗？”，三大妈不耐烦的摆摆手。 “得！” “大茂，身上装烟了吗？”，阎解成一推门，差点被一根烟插鼻孔里。 “干嘛呢？” “怎么这么慢？新郎官。” 阎解成把烟叼在嘴里，“哗。”，许大茂的火柴就划着了。 “行啊，眼里水真足嘿。” “解成，哥们有一好消息，那破厨子都不知道。”，许大茂揉揉鼻子，表情猥琐。 “啥事啊？” “嘿，靠近点。”，许大茂招招手，阎解成好奇的附耳过去。 “哥们好事将近，今儿晚上来我家喝酒，葡萄的，这么大一瓶子。”，许大茂用自己胳膊比划着。 【大茂，你终于还是按原剧情来了。】 “娄家的？” “那当然，哥们可是个专一的人。” “得了吧你，你什么人我心里还能没数？” “阎解成，你这话啥意思？”，许大茂急了，“你可别学那破厨子，污蔑我的人格。” “许大茂，你这话就没劲了，我不就一说，你没干急什么眼啊？对了！” “我急什么了我急？你对什么对？” “我今儿回来的时候在三岔口碰见贾张氏了，这什么情况？” “哎，这事我来给你详细说说，咱俩换个地儿？” “去隔壁院？” “走着。” “哎，阎解成！干嘛呀？”，傻柱端着个砂锅嘿咻嘿咻的跑进了前院，砂锅把上裹着厚厚的毛巾。 “我和大茂说个事。” “等我，三大妈，鸡汤炖好了，我给您放窗台上了。”，傻柱把砂锅往窗台一放，双手赶紧捏着自己耳垂，“奥哟，真烫手哎。” “柱子哥，隔壁聊会？” “去隔壁干嘛？就在这儿呗，你爸眼瞅着也要回来了。” “大茂估计要说什么秘密，这儿不方便。” “他有个鸟秘密，见天得满嘴胡咧咧。” “傻柱，你别逼我跟你急眼啊！我人还在这呢！” “得得得，赶紧走吧，一会惹人看笑话了。”，阎解成受不了这俩人一见面就掐，嗓门还特别大，你没看刘老头已经端着茶缸子出来看热闹了。 三人别别扭扭的到了东跨院，阎解成从屋里搬了三把椅子，几人就在院里一坐，待小烟飘起，许大茂才开口道： “阎解成，你不是好奇贾家的事儿吗？” “是啊，她家怎么跑后罩房去了，还开了个后门？” “作！”，傻柱狠狠的抽了口烟。 “作？那可不是，我觉得贾张氏这次回来有点不一样了。”，许大茂严肃的摇摇头，他歪着头对傻柱说： “傻柱，开会的时候还记得吗？” “嗯。” “从头到尾贾张氏都没说什么话吧，特别是你和三大爷他们投反对票的时候，贾张氏这都能忍着？” “她不忍着能怎么样？有人向着她吗？”，傻柱讥讽道。 “不是这个，是她这个人，你当时只顾着和你媳妇腻歪，我可一直看着呢。”，许大茂摆摆手，思索了下，干脆弯下身子，单手抵着下巴，“她一直就这样看着二大爷，有几句话说的不对的时候她都想张口，可最终都忍住了，直到投票通过。” “许大茂，我觉得你就是有病，全院大几十号人，你就盯着贾张氏……” “别插嘴，让我说完。”， “阎解成，贾张氏放回来小半年了，我给你说，她现在邪性的很。” “她家走的东城区委的门路，用轧钢厂钳工工位换了个街办劳保厂的正式工作，还在街办那换了房子，这都不算邪门！” “阎解成，你知道最邪门的是什么吗？”，许大茂压低了声音，眼神在阎解成和傻柱二人脸上徘徊。 “这我能知道？赶紧说。”，阎解成干脆把半包烟拍在许大茂手里。 “贾张氏现在寻摸了份跑腿活，每天从轧钢厂拉废渣，送到废品回收站，我去翻砂车间打听了，一个月十三块五的工资。” “贾张氏都舍得天不亮出门，忙到下午两三点才满趟，那活我瞅着都累，更别说干了，解成，这是贾张氏能干出来的事儿？你信吗？” “真的？”，阎解成没急着回答，反而看着傻柱问了句，傻柱撇撇嘴，重重的点头确认，“是真的，秦淮如在街口那劳保厂里给人缝手套，贾张氏每天都在拉废渣，有时候在路上捡破烂。” “贾张氏拉的下脸？”，阎解成迷茫的搓着下巴，这剧情被他这小蝴蝶翅膀扇成这样了？好吃懒做一身膘的贾张氏直接干上了苦力活，还不带歇的，而且轧钢厂的工业换街办下属厂的工位，这不铁亏的吗？ “等等，我总结一下。”，阎解成眉头微皱，“轧钢厂工位，就是贾东旭接他老子班那个对吧。” “对。”，许大茂和傻柱异口同声道。 “好家伙，那房子是西厢房换后罩房，一换一？” “不是，后罩房两间，比西厢房大。” “那还差不多，这账算的不糊涂。” “对了，贾张氏还有个废品回收站的零活？” “解成，那不是零活，是定向的活，每个月都有钱拿的。”，许大茂解释一下。 “啧啧，贾家这潭死水被贾张氏盘活了，高！确实是高。” “解成，许大茂，我再给你们说个奇怪的事儿，我有点想不明白。”， “贾家的？” “是，解成，你最近不在，许大茂，你仔细想想，贾张氏现在去哪是不是都带着她孙女小当。” “嘶……” “还真是，之前她眼里只有棒梗这个宝贝孙子，傻柱，这点我确实没注意到。”，许大茂嘬着牙花子，阎解成结合着记忆和原剧情里的贾张氏，确实只关心独苗棒梗，对两个孙女不冷不热的。 “对了，那秦淮如那往院里来吗？” “阎解成，你问这个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她最多在后院转转，绝不敢进中院。”，许大茂坏笑着说，“我给你们说个厉害的……” “什么厉害的？” “我发现啊，秦淮如看刘光齐的眼神不对，而且刘光齐平日里也总躲着她！” 第447章 许大茂得知四合院丑闻 “秦淮如看刘光齐的眼神不对，而且我发现刘光齐会躲着秦淮如走。” 阎解成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傻柱甚至就是目击人，可两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这让许大茂愣住了。 “嘿，这事你俩不感兴趣吗？” 傻柱瞟了无动于衷的阎解成一眼，语重心长的说：“许大茂，作风问题是要人命的，这可不兴胡说。” “傻柱，你心疼秦淮如了？”，许大茂嗤笑一声，撩拨傻柱这种事他最擅长了。 “我心疼你姥姥！许大茂，你怎么说话呢？”，傻柱气的就撸起了袖子准备上手。 “柱子哥，缓缓，别置气！”，和事佬阎解成持续在线，“许大茂，你总逗他干嘛？玩拳头你玩的过他吗？” “我给你说，许大茂，这刘光齐就是自己该……”，傻柱情绪亢奋，张嘴就来。 “柱子！”，阎解成赶紧打断他。 “呃……”，傻柱闭上嘴，脖子一缩就叼着烟心虚的四处张望着。 “嗯？” 许大茂眼珠子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直到傻柱不自在的扭开了身子，他才自嘲的笑着说：“合着就我不知道？” “真特么没劲，阎解成，傻柱，咱仨算得上哥们吧？” “好嘛，你俩就想瞧我出丑是吧？搁这逗我玩呢？”，许大茂很敏感，觉得二人故意瞒着他，这刺激到了他的自尊心。 “许大茂，先续上烟……”，阎解成瞪了傻柱一眼，从兜里摸出包中华递过去，许大茂冷笑着拨开他夹烟的手，自己取了根大前门叼在嘴上。 傻柱自知失言，他看阎解成主动解围才松了口气，阎解成看许大茂闹脾气，就使劲的把着许大茂的手，硬把一包中华烟拍在他手里，许大茂傲娇的晃着手，就是不要。 “大茂，再不接着我可就撂了啊！” “这么大的人了，心眼这么小？咋了，傻柱说啥你就信啥？他说屎香你会啃吗？” “我啃他大爷我啃。”，许大茂手上一紧就抓住了中华烟，回头轻蔑的瞥了眼傻柱，傻柱只当看不见。 “许大茂，我和傻柱什么性子你应该明白，我俩怕有些事你知道了……”，阎解成一拍手然后摊开：“那咱们院都知道了，那你让刘光齐怎么活人？不就随了秦淮如的愿了吗？”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那二大爷能饶得了你？”，阎解成苦笑着解释着，许大茂虽然还板着脸生闷气，可他明显听进去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仰着下巴冲傻柱说：“听见没？臭厨子，人家说点什么我都能听进去，你那破嘴就只会惹我生气。” “对对对。”，傻柱点点头，“我破嘴，许大茂，要不是你那嘴跟老太太的棉裤裆一样藏不住味儿，我能不告诉你吗？” “阎解成！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得得得，柱子，大茂，这事咱别细聊了，我大概给你说下，你心里有数就行。” “你说。” “刘光齐还没考学的时候就被秦淮如拿捏了，虽然具体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但事情大体就这样……” “没了？” “没了！”，阎解成摇摇头，许大茂捏捏腮帮子，转头看向傻柱：“傻柱，你那还知道点什么吗？给哥们说说！” “我？”，傻柱有些为难的看了阎解成一眼，见他轻轻的点点头，就思索了下说：“我还真知道点，但是没办法说。” “没办法说？解成，你也说他两句。” “我没办法说他，咱俩总不能强迫他说吧，那就没劲了。” “傻柱，你想想，上次咱仨把一大……不，易中海和秦淮如堵在地窖里的事，我给任何人说过吗？没有吧？” 许大茂用力的拍拍手，“傻柱哎，那事我说出去过吗？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许大茂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在这保证，绝不会往外说行不行？” “行，你就喜欢听这种破事，我说。” 阎解成眯着眼睛，许大茂这才开心的拍着傻柱的胳膊：“嗨，还得是你啊，傻柱，说吧。” “真说？”，傻柱这句话明显不是问许大茂的。 “说呗，你闷心里不也难受？说出来痛快点。”，阎解成轻松一笑，给傻柱一个放心的眼神。 “得，有天晚上……”，傻柱歪着头，小声的说：“我看见秦淮如和刘光齐一前一后的从我家小地窖里钻出来，秦淮如走在前头，刘光齐等她回家后才进的后院。” “还有这事？”，阎解成眉头一皱。 许大茂却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傻柱，你，你……真看见了？没开玩笑？” “这事我可不敢乱说。”，傻柱意兴阑珊的摇摇头，那承载着他少年岁月的白月光，秦淮如。已经形象崩塌，他也彻底放下了。 “哎哟，刘光齐哎，没想到你毛都没长齐都开了荤了……”，许大茂猥琐的舔着嘴唇，傻柱都懒得看他，反而是阎解成的表情十分沉重。 “解成，你怎么了？”，傻柱侧着脸看着他，许大茂闻言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哦，没事，就是觉得刘光齐不值当，没别的。”，阎解成摆摆手，许大茂得知了四合院这么大一丑闻，他兴奋的搓着手说：“晚上咱仨去我家喝点儿？” “再说吧。”，傻柱瞪了他一眼，阎解成回家第一顿饭肯定得在自家吃，这许大茂也忒不讲究了。 “不是，傻柱，你别这种眼神看着我！等阎解成在家吃完饭，咱再喝，不行吗？” “这个好，我晚点调个凉碟子去。” “都别拿酒，喝我的。”，许大茂显摆道，“葡萄酿的，傻柱，你见过吗？” “嘿，阎解成你也甭劝我了，这孙子三番两次的挑衅我，真把我当面捏的了？”，傻柱起身就揽着许大茂的脖子，连人带椅子放倒在地，腰一扭就骑在他身上。 阎解成乐呵呵的起身说道：“你俩可悠着点，我这椅子可是傻柱大舅哥做的，弄坏了我可没地儿换。” “傻柱，别戳我鼻孔！” “阎解成，你快把他拉开……”，熟悉的耻辱感又来到了许大茂身上，他费力的扭动着身体挣扎，可傻柱就像秤砣一样死死的把他按在地上。 第448章 许大茂的嘴像棉裤裆，松松垮垮还有味儿 “哟，门响了？你俩要不先起来？”，阎解成听见前院门啪咔一声。 “我不，这孙子嘴上过瘾了，我也得把瘾过了，许大茂你服不服？” “我服？我服你大爷我服，傻柱，瞧见这了吗？” 许大茂不忿的努着嘴，“来，照小爷脸上打！别让我瞧不起你！” 阎解成观察他俩只是斗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就没着急拉。 三大爷一拐弯进了中院就看见傻柱打大茂，刚想过去拉，就瞧见自己儿子冲自己挤眉弄眼的摆着手，他再定睛一看，得，这俩混小子打着玩呢，傻柱就是故意使坏压着许大茂，许大茂也放弃了挣扎，只是嘴巴不停。 “柱子，大茂，你俩也不小了，还在我院里叠罗汉玩？”，三大爷背着手溜达过来，还有闲心指导许大茂，“大茂，你用膝盖顶他屁股啊。” “三大爷，我顶了，顶不动。” “那我也没办法了，解成，你妈叫吃饭了，你们再玩一会就赶紧回来吧，别让她着急。” “得，你俩听见没？再搁地上不起来我就先回了，这院里够宽敞，你俩高兴抱一起翻跟头都行。” “哎？”，傻柱脑子里幻想了下自己和许大茂抱着打滚就一哆嗦，这阎解成说的太膈应人了，傻柱起身，大手一伸。 “来！” 阎解成：？ “中华烟啊！装什么呢，许大茂有我没有吗？”，傻柱说的理直气壮，让没走的三大爷眉头一跳。 “嘁，我以为什么呢，拿着。”，阎解成手往裤兜一伸，掏出来一包红中华往傻柱手里一扔。 “抽吧，你俩一放映员，一厨子嘴上叼根中华合适吗？让你领导看见了他心里能痛快？” 许大茂起身拍着身后的土，嘴一撇说：“合着我就不趁这中华烟呗？阎解成，我算看明白了，你真是蔫吧坏，那嘴长着就是损我俩的。” “哟，刚从地上爬起来就你俩了？忘了谁摁着你了？”，阎解成促狭的笑着，许大茂若无其事的拍着灰，“三大爷，晚上让解成来我家喝点？” “对，三大爷，我先回去陪老婆孩子垫吧点，晚上去许大茂家喝点，您有空也来呗。”，傻柱察觉到三大爷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中华，赶紧把烟揣兜里，找个话题就准备颠。 “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的局我凑什么热闹？不过……”，三大爷犹豫了下对阎解成说：“那贾家搬后罩房去了，你去后院喝酒我不反对，尽量安安生生的，听见了吗？” 阎解成会意，这是怕自己和贾家起冲突，“爸，她家不主动惹我，我只当看不见，放心吧。” “这就对喽！”，三大爷感慨的说：“儿子，你的社会使命是建设国家，你得往上看，脚底下的稀泥巴得学会绕开。” “我先回去了，你麻溜点。”，三大爷客气的对傻柱和许大茂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脚下稀泥巴？”，许大茂表情严肃的捋着小胡子，眼神暗瞥了傻柱一眼嘟囔道：“我都七级放映员了，肯定算不上稀泥巴，那八级厨师可就难说喽。” “孙子说谁？”，傻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孙子说你！”，许大茂不屑的眼神看着傻柱。 “行，解成，我先回。” “孙子，你跟我一起吗？”，傻柱过来就要搂许大茂的肩膀，许大茂一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跺着脚骂道：“嚯，傻柱，你还跟我玩起脑子来了？占便宜没够？” “呵呵……”，傻柱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一眼，大笑着往外走。 许大茂无能狂怒的扒拉着头发，“气死我了……” “别气饱了，我俩回家都有口饭垫吧，你也赶紧回去弄点吃的。” “阎解成！”，许大茂看傻柱身影消失，立马换了张严肃的表情，配着他的鸡窝头惹得阎解成不忍直视。 “咋了？快说，你甭看我，我想笑。” “严肃点，说正事呢，那刘光齐真跟秦淮如有一腿？” 阎解成的神情一紧，“大茂，咱不聊这个行吗？” “还真不行，解成。秦淮如在厂里作风也有问题，我亲眼看见……” “打住，许大茂，我觉得傻柱说的对！” “对什么啊？傻柱他懂什么？”，许大茂不以为然，极度嫌弃傻柱。 “你就是那老太太的棉裤裆！” “去你的吧。” “大茂，关于领导的事儿，你可以记在脑子里，千万不要和别人分享。” “解成，咱俩不是哥们吗？” “大茂，我让你别说，是为了你好，动动脑子。”， “走吧，晚上喝的时候再说。”，阎解成揽着许大茂的肩回四合院。 “哦。”，许大茂怔怔的琢磨着阎解成的话，还真让他品出几分味道。 【嘿，这小子跑西北呆两年，为人处世倒是老练了不少，要不我也多琢磨琢磨这方面的事儿？】，许大茂暗自决定要强化下自己的社交攀爬能力，从察言观色进步到阿谀奉承。 【我估计许大茂要说的人是李怀德，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 阎解成两人一进四合院，就扑上来两道身影，许大茂惊恐的双手护胸，往后一跳。 “大哥！” “哥！” 一转眼才发现是阎家老三老四，许大茂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阎解成，晚上记得过来。” “行，你先回吧。” “阎解旷你撒手，鼻涕都流我裤子上了，去一边去！”，阎解成嫌弃的推开阎解旷，双手一架就把阎解娣举起来了，“哟，解娣变重了，大哥快举不动了。” 阎解娣咯咯咯的笑着，三大妈掀开门帘子埋怨道：“老三，老四，先让你哥回来吃饭，一会儿鸡汤凉了。” 阎解娣身子一挺，阎解成顺势把她放下，阎解旷舔着脸张开双手想让大哥举举，可三大妈直接拧着他耳朵拉开了。 “阎解旷，我说话你都听不进去了？十来岁了还晒脸？！” “我……” 阎解成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的两个盆四个碟子，“哟，有鸡有鱼，不赖呀？！” “别贫了，赶紧坐下吃饭，陪你爸喝点？”， “行，爸，咱俩先喝点润润嗓子？” “嗯，就整你带回来那酒吧。” “成。” 前院三大爷家一片祥和美满，后罩房的贾家却是压抑的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第449章 许大茂的困惑 贾张氏喝过红薯稀饭后就阴沉着脸坐在家门口想事情，小当和棒梗在三岔口的路灯下逮油葫芦玩儿。秦淮如洗完碗，擦擦手就往贾张氏身边坐下。 “妈，今天累着了？怎么看你心情不好？” “……”，贾张氏冷漠的瞥了一眼，秦淮如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说话了，俩人都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玩耍。 贾张氏忽然叹了口气道： “秦淮如，阎家老大回来了。” “我知道，今天路过院门口的时候听说了，妈，他怎么着你了？” “他没怎么着我。”，贾张氏内心复杂，她想起意气风发的阎解成，再看看身边灰头土脸的秦淮如和自己这条打满补丁的裤子，心里的不平衡愈发浓烈。 “那您置什么气啊？气大伤身，咱家现在可是靠您撑着呢。”，秦淮如口不对心，她是兜里没钱，只能硬舔贾张氏。 “靠我？呵呵，秦淮如，这话你还真说得出口。” “……”，秦淮如也不接话，专心的抠着手指甲，贾张氏自言自语道：“我家东旭就是命不好，娶了你，我想想啊……” “自打你进了我家门，那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我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就选了你做我家儿媳妇？” “我家东旭打小就听话，长的也俊，十来岁就接班去厂里挣工资，唉，这事不能回头想，都怪我，非要省那点彩礼钱。” “行市十块钱，我图五块钱的便宜就把你迎进了门，我是眼睛瞎，你是丧门星，都活该。” 秦淮如听着贾张氏絮絮叨叨的话，她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是她自己琢磨一下竟然觉得很有道理，是啊，如果贾东旭没有选自己，而是娶了个城里的姑娘，那一家双职工，日子指定比现在好过多了。 可她不能接受贾张氏一口一个丧门星，她心里暗骂这贾家就是毁在你这张臭嘴上，之前仗着易中海撑腰，天天污言秽语的得罪院里邻居，只占便宜不吃亏，落得中年干苦力都是咎由自取！ 婆媳二人各怀心思，都在心里吐槽对方的不是，秦淮如觉得贾张氏是贾家的祸乱之源，无德无行活该受苦，再想起自己被她拿走的私房钱，不禁气的磨牙。 贾张氏坚定的认为是秦淮如命格低贱，坏了贾家的风水，不能旺夫旺家，一对桃花眼四处招蜂引蝶，坏了贾家名声，贾张氏想起床上睡得小槐花，更是捏紧了拳头，她怕控制不住直接捣到秦淮如脸上。 良久，贾张氏长出口气，淡淡的说：“叫孩子回来睡吧，唉，我那苦命的儿啊，这都不知道替谁受的罪。” 秦淮如立马起身拍手叫道：“棒梗，小当，回家了！” 小当应了声就往回走，棒梗还在地上捉油葫芦，玩的不亦乐乎。 “小当，叫下你哥哥，你俩一起回来。”，秦淮如暗叹口气，心里愈发堵得慌，内心的怒火烧的她浑身发烫，她等两个孩子进门后就打水洗漱，眼睛不时的瞟向后院，她不痛快总要发泄出来。 后院，许大茂家。 酒过三巡，傻柱难受的揉捏着脖颈子说：“这葡萄酒喝多了怎么这么难受？我都喘不过气来？” 许大茂满脸通红，双目无神，他紧紧的抱着红酒瓶，嘲讽道：“傻柱，我就多余让你喝这好酒，你喝的出味儿来嘛？” 阎解成后世喝过红酒，知道这玩意度数虽然不高，可是喝猛了一样会醉。 傻柱刚开局呡了一口就大大咧咧的说这酒没劲，是娘们喝的，许大茂不服气，直接说傻柱没见识，俩人一人倒了半茶缸，咕咚咕咚的就下了肚，现在一个口干舌燥浑身热，一个头晕脑胀嘴巴乱秃噜，阎解成看着他俩直乐。 “阎解成？你怎么没事？”，傻柱难得清醒一点，他不满的看着没事人一样的阎解成。 “拢共两瓶，你俩一人扒拉一瓶哐哐喝，我就这小半杯润润嘴，我怎么醉？” “我去厕所，你俩去不？”，傻柱看着眼前带洋牌子的红酒瓶，然后嫌弃的摇摇头，“顺便回家取瓶白的，这酒喝着没意思，比咱祖宗留下的东西差远了。” “许大茂，你家里还有酒没？”， “没了，就这两瓶，这是我大舅哥赔礼道歉送给我的。” “大舅哥？详细说说？”，傻柱来了兴趣，看来许大茂好事将近了。 “说？说个屁，你赶紧尿去，别搁这碍眼。”，许大茂烦躁的摆手道。 “别介，说说看呗。”，傻柱又坐了回来。 阎解成也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说：“是娄家大小姐吗？” “嗯……以后别叫她大小姐，不好。”， “那叫她什么？” “就叫名字，别搞特殊化，特别是大小姐，以后一个字都别提。”，许大茂朦胧的眼睛突然清明，他环视二人，郑重的说：“她家情况有点复杂，有些事咱心里有数就行。” 傻柱在桌上摸了根烟点着，美滋滋的瞅着，许大茂看着阎解成欲言又止，傻柱眉毛一挑，很有眼色的说：“我出去尿一泡，顺便透透气。”，说完起身就推门往外走。 同时间，后罩房，躺在床上的秦淮如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都是贾张氏说的那些诛心之言，这刺激的她胸口发闷，“呼……” 秦淮如起身，轻轻的拍着小槐花的腿哄着，她看着漆黑的窗外，嘴里念念有词。 “她是怎么找到我藏钱的地儿的？” …… 傻柱就在许大茂屋后方便的，随着他身子一抖，他惬意的走到门口，没着急进去，找了个台阶就坐了下去，他知道许大茂有事跟阎解成说，自己就不凑那热闹了。 “许大茂，有事要说？”， “嗯，我，我心里不痛快。” “不是要娶媳妇儿了吗？有什么不痛快的？让我猜猜……” “他家想让你倒插门？”，阎解成促狭道。 “没那么邪乎，阎解成，娄半城今儿给我妈说，这门婚事他答应了，连彩礼都不要，我怎么这么不踏实呢？” 【唉，娄半城嫁女儿不是挑的你这个人，而是你的雇农身份，这是娄家自污或者说是团结人民的一种形式，不过我该怎么跟许大茂说呢？】 阎解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红酒，眼神闪烁。 第450章 三大妈的期待，三大爷添堵 【算了，婚姻不是儿戏，现在离起风还有五年，许大茂也没有像原剧中那样堕落，反而跟自己关系不错。娄家的事情不一定没有解决的办法，就让他先顺其自然吧。】 想到这，阎解成就轻笑一声，引起了许大茂的注意。 “阎解成，你笑啥？我觉得他们家在侮辱我许家，我们家是那种连彩礼都不想出的人吗？嗝儿……”，许大茂情绪激动，不自觉的打了个酒嗝。 “你这样，许大茂，你换个思路想想，没准这是娄家对你的考验，人家也想看看你们家的态度？” “考验？什么考验，哎，你说的有点道理。” “你看，正常人家婚娶肯定是有彩礼的吧，可是娄家缺钱吗？你甭多想，就说你家的钱能打动娄半城吗？” “那不行，那肯定不行，娄家有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不一定买得起，可这不是钱的事情……” “就是钱的事情，你信我不？” 许大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斟酌了下认真的说：“我信，这几年你确实没有骗过我。” “那就对喽，娄家不要你彩礼就是看你们家的态度，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的彩礼多少跟娄晓娥的陪嫁有关系。” “娄家提过娄晓娥的嫁妆吗？” “有，我妈说了，这么大一箱子，至于具体陪嫁的东西，我妈没好意思问。”，许大茂双手比划着箱子尺寸，阎解成一看就大概清楚了，也就是一个普通行李箱的大小。 “哦，里面的东西那悬殊可就大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是一把子真金白银，可都看你家的表现喽。” “嗯，还真有可能……嘿，我明天就去找我爸商量，他一听不要彩礼还搁家乐呢！我是觉得不对劲，哪有嫁女儿不要礼钱的事，来来来，喝酒，哎？这傻柱不是说他取酒去了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阎解成看着桌上的空盘子，许大茂嗓门不小可是人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没好气的说道：“许大茂，甭演了，我明天还有事，也不能多喝，先走了，你自己收拾吧。” 许大茂被拆穿了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佯装挽留道：“再喝点，这桌上的菜……” “哎，咱哥几个喝酒不用菜。”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阎解成一拉门，傻柱就抬头问道：“聊完了？” “嗯，聊完了。” “没事了？” “没事了，嫂子还在家等你呢，回吧。” “得，明儿我请假陪你去买东西？” 阎解成听到这话心里暖暖的，他微笑着说：“柱子哥，别耽误工作，我白天去百货大楼买点结婚用的东西，下午等你下班咱俩对对菜单，你看怎么样？” “行，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听喝就行。”， “这就对喽，柱子，我这回带了不少好食材，你可得给咱露一手。” “有什么？说来听听？” “太杂了，明天对单子的时候你自己看吧。” “……” 俩人聊着聊着就进到中院，傻柱看四下没人就拉了阎解成一下，小声的说：“你回来看见咱们院堆的砖头了吧？” “看见了，我爸跟我提了一嘴。” “你明天去后院看看贾家圈的围栏，我估计啊，咱们院快有人等不及喽。” “不对啊，我爸不是说街办明令禁止不允许加盖吗？全院大会不都通知过了？” “那你听听就行，中院的东头吕家，已经在墙根那开始砌墙了，不过他家住的偏，做活也隐蔽……” “柱子，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把院里整得乌七八糟的，到时候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行，那你别声张，就先观望着。”，阎解成拍拍他肩膀小声叮嘱道：“厂里工作的事情多上心。” “得，明下午见。”，傻柱不置可否，打了个哈欠，两人就此分开。 【这犟牛……】 。。。。。。 第二天一早阎解成就被穿戴整齐的三大妈叫醒了，“解成，别睡了，咱今天不是要去百货大楼吗？我都准备好了，你快点着。” 阎解成揉着眼睛一看，乐了。 “妈，是我娶媳妇，你打扮的这么规整是什么意思？” 三大妈上身暗红色斜纹大扣布褂子，一条蓝色涤纶布裤子，脚穿一字扣黑布单鞋。 “没打扮，就是随便扒拉几件衣服，赶紧起来吃饭，别打岔。”，三大妈捂着嘴笑道。 三大爷吃味的撇撇嘴：“这买几样东西还值得你去，我跑一趟不就得了。” “你？老阎，我这是儿子叫我去的，你想去，自己跟着就是了。” 阎解成默默的起床穿衣洗漱，三大爷赶紧拉着他猛打眼色：“解成，今儿我也没事，咱俩去就得了。” 三大妈面露紧张，阎解成假装看不懂，纳闷道：“爸，你眼睛怎么了？眨巴个不停？” “我没事，哼，你就跟你妈一条心。”，三大爷羞恼的拍了阎解成一下，“赶紧洗漱去，我看见你就烦。” “解成，洗完回来喝碗稀饭，咱俩快点出门。”，三大妈说完，得意的瞥了三大爷一眼。 三大爷没想到自己一大意，这采办的差事被媳妇接了，只能任由三大妈显摆。 “唉，你把俩小的带上，我今儿去收拾下东院。” “你让解旷，解娣帮你收拾，今天我要利利索索的出门。” “东西买的多，你俩也拿不下，他俩去起码能搭把手，就这么定了。” “老阎，我说不带就不带。你和孩子在家待着吧。” “爸，妈，听我一句劝。” “不听！” “你闭嘴。” “得。”，阎解成坐在桌旁老老实实的喝稀饭，三大爷两口子谁都不让着谁。 “哥，你带我去吧。”，阎解娣一把抱住阎解成的腿，阎解旷也穿好衣服在旁边眼巴巴看着他大哥。 “妈？要不……” “要带你带着，真烦人。”，三大妈扫兴的摆摆手。 “行，你俩在门口等我，我吃完就去。” 很快家里就剩下阎解成和三大爷俩人了，阎解成从贴身口袋摸出一张介绍信放在桌子上。 “爸，这东西你收着。” 第451章 王府井百货 “这是之前你信里提的那个工作介绍信？”，三大爷面色复杂的盯着介绍信，手却迟迟未动。 “是啊，昨天沈叔才给到我手里的，我不想让我妈担心，你先收起来吧。” “解成，我必须得离开学校吗？” “爸，当了半辈子老师了，换个工作不好吗？您之前还老说肩膀疼。”，阎解成端起碗滋溜滋溜的喝着。 三大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时门帘子一动，阎解成放下碗赶紧把介绍信往三大爷手边一推，三大爷下意识的接在手里。 “先拿着，至于用不用，咱俩挑时间再说。” “嗯。” “大哥，快点，妈着急了。”，阎解娣探头进来催促道。 “我来了，爸，您在家好好考虑一下。” “解娣，出发。” 阎解成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三大爷，只见这干巴瘦的老爷们，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介绍信发呆。 “解成，去供销社还是？”， “妈，去什么供销社啊？”，阎解成哭笑不得，“咱们去王府井百货公司，昨个不是说好了吗？” “哦，王府井百货……得嘞，走吧。”，三大妈开心的笑了，还转身给前院几个邻居摇摇手。 “嗨，妈，至于吗。” “至于。” 阎解成四人在刘婶和马婶艳羡的注视下离开了四合院。 王府井百货大楼（原名王府井百货商店），1955年9月开业，曾被誉为“新中国第一店”，这个有着近两万平营业面积和上万种商品的“百货”公司是很多百姓心中的顶流。 西单王府井，阎解成领着小妹阎解娣的手绕开了几辆等活的板车，阎解旷拍着手说“妈，大哥，到了，就是这个大楼。” 三大妈看着眼前这个主体六层高的百货大楼暗暗咋舌，阎解娣则是着急的想进去看看，“大哥，妈，咱们快进去吧。” “解成，这楼好高啊，这门脸子也忒大了，里面东西会不会特别贵？”，三大妈临近大门了有些犹豫，阎解娣和阎解旷也老老实实的停下了脚步，期许的看着大哥。 “不会的，妈，现在都是统供统销，价格都是一样的，这里面货品种类多，咱省的跑了，一并就买齐了。” 阎解成身上可是有四千多的现金和各类票据，他底气十足。 “解成，你身上……”，三大妈隐晦的拍拍口袋，阎解成闻言用力的拍拍左裤兜，“走吧，解娣，解旷，今儿大哥给你俩一人选一样的机会，至于要什么，自己一会选，选好了找我。” “哦！” “谢谢大哥。” …… 这王府井百货一楼就一排排的摆满了柜台，阎解成几人在人群里随意的逛着看。 “大哥，糖果要不要买点？”，阎解娣指着一排玻璃隔成的糖果柜台。 “走，大白兔两斤，水果硬糖一斤，那个……”，阎解成看着眼前的各类糖果对售货员说：“大姐，再秤半斤话梅糖和半斤花生酥。” “哟，小伙子，副食票够吗？你这要的可不少。”， “够了，大姐，您秤吧。” “结婚使的？小伙子是干部吧？” “那倒不是，就一普通人。” “你可别逗了，普通人可不会这样式买糖，得嘞，一共四斤，都称好了，去付钱吧。” “妈，你们在这等我下，我马上过来。”， “解成，你带着解旷，下次要排队让他先排着。”， “好的，走吧，解旷。” ……阎解旷皱巴着小脸跟了过去。 类似这样的场景，从一楼的零食小百货，二楼的布匹成装，三楼的家居用品都发生了。 王府井百货三楼的一个角落，阎解旷苦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堆东西，“妈，大哥，这怎么拿的动啊？” 三大妈则拉着阎解成在小声核对着：“解成，这布在家还有，糖果你带的也有现成的，花这冤枉钱干嘛？” “妈，这可不是冤枉钱，咱家那些布很多都是瑕疵品，咱自家做做衣裳还行。” “我说不过你，这半个上午都花出去一百多块了，要不咱们先回家吧，缺的东西咱去供销社一买得了。”，三大妈拉着他的胳膊。 阎解成知道这是心疼钱了，只能好声安慰道：“妈，咱不跑二趟了，今儿就置办齐，我是怕你累着。” “我累怕啥，这钱花的跟流水似的，我看着心慌。” “妈，还有大件没买呢。” “啥大件啊？这些还不够？咱家三十六条腿，收音机，自行车都有，你还缺？” “自行车再买一辆吧，缝纫机也添一台，这也就差不多了。” “自行车有，你还买那干嘛？骑得过来吗？” “留家里吧，这玩意儿指不定就用上了，对了妈，我还听说一件事。” “什么事啊？”，三大妈的注意力转移了，阎解成松了口气，“我听街办人说，明年估计要下派一些手工活，咱家有缝纫机就能干，您也就有收入了。” “真的假的？解成，你不会是哄我开心吧？” “这我能骗你？放心吧。” “行，哎哟，这我都不敢算，这又得出去三百多。”， “得，钱票都是现成的，一会儿我挑好了咱们下去叫个板车拉回去就行。” “行吧，解成以后你的日子得自己悠着过，这大手大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妈，一家人心齐正干，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阎解成想起原剧中三儿一女，无人养老，还拾破烂的三大爷，心里就是一酸，适当算计是会过日子，这是种良好的品质，但是连花生都要按颗分，那算计的就是亲情了，算一次就薄一次。 “哎，就是会说，快去吧，我和解娣在这等你，解旷，跟着你哥。” “哎，大哥。”，阎解旷挠着头，“我想要一套书。” “什么书？” “大哥，是《三国故事丛书》，全插画版，教育书店出的。” “行，解娣选好了吗？” “大哥，我看上一朵头花，大红色的。”，阎解娣说完小心的看了眼三大妈，“哥，不行换根红头绳也行，中间带金丝那种。” “就买朵头花？” “嗯。”，阎解娣兴奋的说：“二楼，哥，你记得清地方吗？那柜台后面挂了一排，我就要中间那朵大的。” “行，知道了，你俩就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就来。” 第452章 贾张氏吞下这口恶气 阎解成四人快到中午才买齐了所需的商品，他推着一辆崭新的凤凰牌二八大杠，他本意想买辆二六女士自行车，可在三大妈的一再反对下还是妥协了。 “妈，大哥，咱们对一下啊……”，阎解旷拿出一张纸说：“花生瓜子糖。” “买了。” “床单，被罩，枕巾……” “买了。” “暖瓶，痰盂，脸盆架……” “买了。” “……” 阎解旷报一件，阎解娣就回一句，配合的很是默契。 “齐了？那就回去吧，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估计饭都吃不上。”，三大妈眼瞅着头顶的太阳，心中焦虑。 “好，我去叫板车。” …… 板车拉进了南锣鼓巷附近，三大妈就没停下，不停的和熟人打着招呼，满面红光，那嘴角都没下去过，直到一行人遇到了同样拉板车的贾张氏。 “呃……”，三大妈的笑脸一滞，手抬到一半就停下了，贾张氏可能也没预想到两家会在这里遇到，看着三大妈身后板车上堆积的商品，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当她视线投到缝纫机上之后，苦涩就溢满了心头。 曾几何时，贾家就是靠着四合院第一台缝纫机才勉强算得上是高门大户（自认），可现在前院以抠门闻名的三大爷家娶个媳妇，就置办这么多…… 油纸包的食品，好几种颜色的布匹，黑光瓦亮的自行车，还有那缝纫机…… 阎解成看着贾张氏的眼神从迷茫到震惊再到嫉妒和贪婪，他眉头一皱，厌恶的说：“贾张氏，别挡路，我们这还急着回家呢。” “这路这么宽，我怎么就碍着你的事了？”，贾张氏下意识的还嘴，那拉板车的中年人这时也说话了。 “大婶，你车横在路中间，我这怎么过去啊？” “怎么过去？你自己想办法，我累了，在这歇一会不行吗？”，贾张氏一受刺激，体内嚣张跋扈的基因要觉醒了，让路是不可能让的。 阎解成自然不想让贾张氏耽误时间，他单脚撑着自行车，掏出一根烟点着，三大妈正想跟拉车师傅商量绕过贾张氏直接回家，可阎解成突然笑了。 “不让是吧？” “就不让！我今儿就杵在这不动了，我看你能怎么样？！阎解成啊阎解成，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一个老婆子还怕你不成？” 人在心里不平衡或者自尊心受挫的时候总会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眼下的贾张氏就是如此，自己为了三餐玩了命的拉废料，捡破烂，干重活。结果顿顿都是棒子面糊糊，三合面窝头野菜团。 前段时间还为了自己翻出来秦淮如那一千元的重金而沾沾自喜，还坚定的认为自家仍然是四合院的潜在大户。 可眼前这一幕深深的刺痛到她脆弱的自尊心，打破了她一直存在于臆想中的骄傲。那一样样崭新的商品像一个巴掌，清脆的扇在她的脸上，特别是阎解成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接引爆了她的情绪。 “贾张氏，发什么愣呢？”，阎解成跳下自行车，摆手在贾张氏面前晃着。这贾张氏脸色都发青了。 “阎解成，你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你管得着吗” “我怎么管不着？你这又买自行车又买缝纫机，这得多少票？” “这我可记不清了。”，阎解成摊着手揶揄道。 “你！” “别你呀我呀的，贾张氏，赶紧让开，觉得我东西来句不正就去举报。” “你以为我不敢去？” “你赶紧去。” “我……”，贾张氏盯着板车，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总价值，越算心里越难受，明面上的价值已经五百多了，这还没有算票据。 “阎解成，你就得意吧。”，贾张氏心下有了打算，现在阎家气势正盛，自己硬碰硬肯定吃亏。 贾东旭明年就放出来了，贾家也就有了顶梁柱，贾张氏不再犹豫，拉着板车就让出了位置。 “解成，你爸还在家等着咱们呢。”，三大妈松了一口气。 “你们先回，解娣上车。”， 阎解成等三大妈和板车先走了，才深深的看了一眼贾张氏，确认她没有异动后才骑车离开。 【奇怪了，她不是拉废渣吗？板车上怎么有陶瓷花盆？】 “呸……得意什么啊。”，贾张氏恨恨的嘟囔着，阎解成好巧不巧的回头看了一眼，吓得赶紧转身，双手紧紧攥着车把，这潜意识的惧怕让她更加羞耻。 …… “来，师傅，这五毛钱您收好。”，阎解成递给拉车师傅运费，那师傅搓搓手借过钱感谢道：“爷们局气，东西都搬院里去了，您自己受累分好。” “行，您慢走。” “得嘞。”， 中午一家人在东院吃的饭，三大爷全程沉默，三大妈看出他心情不好，不停的夹菜给他吃。 “老阎，心疼钱了？” “不是。”，三大爷摇了摇头。 “那你这是？孩子们都在呢，你看两个小的都不敢说话了。”，三大妈轻轻踢了一脚。 “……”，三大爷咽下嘴里的菜，冲着阎解娣笑笑，“今儿咱吃饭晚，不过桌上可都是硬菜，都快叨菜……” “爸……”，阎解成知道这是自己自作主张想给三大爷换工作导致的，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直接就说，再有五年，你那老师就彻底歇菜了，不但没课上，还顶着个臭老九的帽子被拉着游街，唯一庆幸的就是三大爷是个小学老师，如果是中学的，没准还得挨几顿打，他这小身板真不一定受得了。 “没事，都吃吧，我这两天胃不舒服。”，三大爷给阎解成宽心，顺便给两个小的夹红烧肉吃。 “解成，你也吃吧。”，三大爷勉强的笑笑，阎解成点点头，夹起一块肉塞嘴里，用力的嚼着，三大妈见大家都在跟菜较劲了，这才放下心来。 “解成说实话，在外面吃饭习惯吗？” “那肯定不习惯啊，我就说今天这红烧肉，普通厨子都烧不出来这个味儿。” “就是，大哥说的对，今儿这肉太香了。” “就你们会说话，快吃吧。” “爸，我明天出去一趟，我和于莉去挑身衣服。” 第453章 三大爷的鱼获 “嗯，钱够用吗？不够了我给你拿点。”，三大爷放下筷子。 “爸，先吃饭，我这够用，您放心吧。” “得嘞，你有数就行。” …… 阎解旷这顿饭吃的战战兢兢的，他敏锐的察觉到父亲和大哥之间有点隔阂，虽然两人说话都很克制，可他还是听出了大哥的坚持和父亲的无奈。 【大哥这是要干嘛？怎么把爸爸搞的这么别扭……】 旁边的阎解娣见三哥眼神又飘忽不定，赶紧用筷子戳他一下，“三哥，帮我夹块鸡蛋。” “哦，哦，你够不着吗？”， “够不着，哎，谢谢三哥。”，阎解娣嘴上甜甜的谢着，眼神却警示三哥别多事。 阎解成见状迅速扒拉完饭，故作轻松的说：“爸，今儿阳光不错，下午我陪您钓会鱼？” “哟？那敢情好。”，三大爷会意，这是儿子找个机会跟自己聊聊。 “老阎，你俩去钓一会，太阳下山就往回走，解成这边事还多呢。”，三大妈也放下了碗，“我和二大妈，刘家嫂子下午做做针线活，把褥子被面儿做好。” “……” 什刹海，野湖，一僻静之处。 一新一旧两辆自行车并排停在一土坡下面，三大爷甩了一杆，阎解成漫不经心的用左手撩着水，他犹豫着要不要用空间吸点东西玩。 “解成……” “我一定要换份工作嘛？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件事？” “我寻思这份工作也把你们兄妹几个拉扯大了，也不是不体面吧？” 三大爷一股脑把心里话说出来，这事情压在心里让他不畅快。 “爸，怎么说呢？” “我曾经也想当一名老师，我现在最尊敬的两个人，一个是您，另一个就是张清泉老师。” 阎解成真情流露，三大爷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语气平淡的说：“解成，我了解你的性格，你算是个本分的孩子，也懂尊师重道，可怎么扯到我身上就不行了？” “我解放后红星学校接纳了我，让我有了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咱家住的房子都是学校分的，我心里啊，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好像我背叛集体了一样。” “爸，您这话说的我没法接，哪有什么背叛组织的事儿啊？这事没你想的那么悬乎，之前回来，我总听我妈说您肩膀疼，下雨变天的时候都抬不起来，我这不是想让您轻松点嘛。” 三大爷点点头说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就痛快多了，不过我才四十大几，身子还挺好的。” 阎解成摸不清三大爷的心理活动，总感觉他期待一份新工作新环境，又不想舍弃现在的老师身体，特别矛盾。 他盯着湖水沉思着，今天爷俩的运气一般，这半小时了鱼漂都不带动一下的。 “爸，要不然这工作咱不换了？您把介绍信换成钱留家里？”，阎解成话锋一转。 “不换了？怎么就不……”，三大爷一愣，着急道，说到一半看见阎解成揶揄的笑容，顿时就板着脸，有些心虚的说：“你都费尽心思搞来的介绍信，就这样放弃了？” “那怎么办？您不乐意啊，我算是瞧明白了，您就是舍不得学校和学生呗。” “那是……” “……” 父子俩又沉默了，三大爷烦躁的提起鱼竿，嘟囔着换个鱼饵，阎解成摸只蚯蚓就挂鱼钩上了，三大爷起身一挥手又甩了一杆。 “解成，那介绍信的内容我看了，都是重工业系统内调动的，我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 “爸，您担心的点就是这个吗？” “对啊。”，三大爷苦笑着说：“二十来都围着讲桌转圈圈，你让我去工业系统内，我心里没谱。” “爸，您想复杂了，工业系统内又不都是一线工人，抡锤这种活也轮不到您的。”，阎解成说话时一直盯着三大爷的细胳膊细腿，在三大爷难为情的目光中补充道：“还有二线工作啊，您做个后勤的工作不是正合适吗？” “胡闹！”，三大爷乐了，“那些个工厂的活还由得咱们挑？那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爸，那挖地的锄头您都拿上了，这萝卜不是想种哪就种哪儿？” “解成，你这话跟我说说就行了，我怎么觉得你对待集体的态度有些儿戏？我承认你现在出息了，可这不是让你娇纵的理由呐，你是见了点世面，变得浮躁了。” “嗯？”，阎解成坐直了身子，认真的思索三大爷的话，这时三大爷突然身子一震，双手紧紧攥着鱼竿。 “哎，哎，漂儿动了，你快点抄网子，我溜溜它。”， “哎，好，您小心点。” “嚯，这鱼不小。”，三大爷欣喜的说：“就这劲头，咱晚上能吃上炖鱼。” “不小？有几斤？” “说不来，嚯，我还有点拉不动它。”，三大爷表情严肃，身子往后仰。 “我来，您把竿给我。” “想什么好事儿呢？把抄网拿好了，什么事都往前凑，你会钓鱼吗？”，三大爷鄙视的眼神扫了阎解成一眼。 …… 五分钟过去了，三大爷这也到了关键时刻，竹制的鱼竿拉成弓形，那大鱼的背也在水面上下浮动。 “它没劲了，你往前走走。”， “好。”，阎解成拎着抄网猫着腰盯着水面。 “来喽，动手！”，三大爷胳膊猛的一扭，那鱼就被带到岸边。 “哗……” “嚯，黑鲢子，快倒桶里我看看！” 阎解成把网一翻，胖头鱼就老老实实的进了桶，三大爷掂掂桶的重量，那嘴角咧的合不住。 “保底十斤的黑鲢子，哈哈哈，我这钓了十来年就没上过……”，三大爷突然停住了嘴，阎解成疑惑的看着他。 三大爷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解成，这钓鱼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我年轻的时候，就这十来斤的鱼，压根都不放在眼里。” “我信。” “你信？”，三大爷反倒不好意思了，他轻轻的拍拍阎解成的肩膀，“得了，儿子，爸知道你心意就行了，我自己吹吹还行，你可不兴捧。” 第454章 二大爷，您瞧不起谁呢? “这回去炖锅豆腐，啧啧啧……”，三大爷绕着桶转着圈，越看桶里的黑鲢子越喜欢。 “这鱼太大了，估计肉都老了，不入味？” “你不懂，这尺寸的鱼吃的就不是味儿了，是面儿。”， “得，那密云的渔民不见天都能吃到？照您这样说，合着全四九城就密云人最有面儿呗。” “你就跟我杠吧，没劲。” 阎解成看了几眼也就兴致缺缺的，他起身活动着身体，“哎，这天可真舒服，能眯一会就好了。” “懒，也不知道你老师看上你什么了？还让你上大学，什么好事都想着你。” “他早知道你是个这慵懒性子，估计……” “爸，想好了吗？”，阎解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三大爷动作一顿，释然的笑了，“儿子，爸年纪也大了，这种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你总不会让我吃亏的对吧？” “爸，你这样说我很有压力啊，你自己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我这一直都在红星，之前真没想挪个地儿，解成要不然咱就选……”， “轧钢厂？” “轧钢厂吧。” 【果然，剧情推动的主要场所就是轧钢厂，估计自己以后也得去。】，阎解成和三大爷默契一笑，俩人再不继续这个话题。 三大爷还在担忧一直没信儿的阎解放，阎解成只能顺着话说，让他宽宽心。 …… “太阳都落一大半了，回家？”，三大爷今儿收获颇丰，桶里又添了几条巴掌大的小杂鱼。 “回呗，这天没睡一觉真是太亏了。”， “你就惦记着吃喝睡！” “爸，我好么回家了，就好好歇两天不行吗？” “在那边工作很累？” “还……行吧。”，阎解成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土，“爸，桶架我车子后座上？” “桶？桶可以，你等我下。” 三大爷取出根细草绳从黑鲢子的两腮穿过，又在手里掂掂结不结实，在阎解成疑惑的目光中把黑鲢子挂在自行车把上。 “走啊，你看我干嘛？” “爸，你这是？” “你懂什么啊？不该问的别问。”，三大爷头一扬，把新自行车推上坡骑着就走，阎解成突然想起后世那些钓鱼佬钓上大鱼四处显摆的场景，哎？我爸这不会引领了钓鱼佬的潮流？ 阎解成骑上车子撵上三大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什刹海旁但凡钓鱼的看见车把上明晃晃的大黑鲢子，都会打个招呼，问个好，还有些资历浅的会主动迎上来看个新奇。 “嚯，大爷，您这一尾胖头得十三四斤？” “不止，我瞅着十六斤朝上。” “那不至于，十五斤高高的。” “……” 三大爷矜持的点着头，对于各种问询都和气的点头，嗯嗯啊啊的回几句，那热闹劲，让不远处的阎解成暗暗咂舌。 【嚯，这装的可真圆润，一点都不突兀。】 三大爷在什刹海绕了半圈，狠狠地露了波脸才满意的离开，阎解成以为终于可以安稳回家，结果发现这只是个开始。 两人一进南锣鼓巷口，那三大爷的自行车都没利索过，一见脸熟的他立马就停车打招呼， “哟，遛弯呢？这我刚钓的。” “你问哪儿钓的？什刹海啊！” “唉，高手不敢说，我今天就是运气。” “嘿，除了运气之外，这钓鱼还是需要一定技术支持的。” “我给你说啊，就我用的蚯蚓，那都不能是普通的，我家那几个花盆土里，全是一水的红蚯蚓。” “哎，这大红蚯蚓可比灰蚯蚓强，这一下了水啊，它醒目，那鱼儿不得疯狂的往上扑啊？” “也没那么悬乎，这溜鱼我也有些经验，我告诉你啊，鱼一咬勾，那鱼漂上下浮动，你眼睛就得盯紧喽……” 阎解成目瞪口呆的看着人群中的三大爷，嚯，这时代人还真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眼瞅着下班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三大爷直接被围个严严实实。 “阎家老大，你在这干嘛呢？” “我？哦，二大爷啊，我等我爸呢。” “你爸？老阎人呢？” 阎解成苦笑的指着拥挤的人群，“人搁里面呢。” “哟？这是出什么事了？我远远就看到了。” “没事，我爸钓上一条鱼。” 二大爷闻言就看着阎解成自行车后座架的桶，里面几尾小鱼无力的扭动着身体。 “就这几条小鱼显摆什么呀？我去看看去。” “来，哥几个让让……”，二大爷身大力不亏，两条膀子往人缝里一插，向两边一拨拉，立马就清出容自己进去的路。 “嚯，他三大爷，这么大个儿的鱼？哟嚯。”， “老刘，你下班了？”，三大爷的脸色有些疲惫，他炫耀不动了。 “下班了！啧啧，三大爷，您这晚上有口福了。” “咱哥俩喝点？” “那敢情好啊，嘿，我说同志们，别围着了，我们这还急着回去呢。”，二大爷一听三大爷主动邀请自己喝酒，那简直跟中了彩票似的，嗷嗷的就往前挤，随着人群中传来的笑骂声，两个大爷总算挤了出来。 “嚯，三大爷，你这脸色不好看。” “憋的了。” “那你可真有意思，你坐后面，我带你。”，二大爷说着话就把三大爷从车座上架到后座，持着车把小跑两步，一个前梁上跨，就稳当当的蹬起了车子。 “我去，这二大爷上车的招式哪儿练的？搞这么帅。”，阎解成双手捏闸，自己也推着车子助跑，学着二大爷刚才的动作，右手一松，右腿一跨。 “哎哟！”，得亏阎解成年轻，腿拌在梁上，好悬没摔一跟头，他心虚的左右看看，没见熟人，这才老老实实的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这一进四合院，嚯，前院又是满满登登的，只见傻柱两根指头挑着鱼鳃，正搁那许愿呢。 “三大爷，二大爷，我这手艺你俩可心里有数对吧？我这回去剁吧剁吧，鱼头炖汤，鱼肉切片过油一爆炒，绝对香的吞舌头。” “哎，傻柱，你做可以，别短我们的量，我和你三大爷可约好了喝酒，别夹不了几筷子就空碟儿了！” “二大爷，您瞧不起谁呢？我可办不出那丢人事！” “是不是啊？三大爷！” 第455章 傻柱揽活，贾张氏淘换老物件 三大爷点点头，拍拍二大爷说：“得嘞，二大爷，用人不疑，柱子这也是义务帮忙，咱不能挑理。” “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提醒一句。”，二大爷小声嘟囔着，傻柱抬眼看向阎解成，乐呵呵的说：“嘿，你这一回来你家的生活条件就蹭蹭的往上涨，真行嘿。” “那是我爸钓的鱼，跟我没关系。” “你爸钓的？嚯，阎解成，差不多得了，三大爷钓这么多年鱼，也没见过他钓这么大的鱼。” “就是，小一半的都难见着。”，刘老头也打趣道。 “去去去，家里都没事了？净拿我打镲。”，三大爷脸上挂不住，摆摆手轰人了。 “三大爷，酒算我的，一会儿见。”，二大爷惦记着吃鱼，临走前还叮嘱傻柱：“傻柱，悠着点儿啊。” “二大爷，您再多说一句，我可就不干了。”，傻柱作势要把鱼还给三大爷。 “哎，我就那么一说，那么一说。”，二大爷用手指戳了下黑鲢子，那鱼有气无力的甩了甩尾巴。 “哟，傻柱，别耽误了。” “得，那你们聊，我先回去收拾鱼了，阎解成，带两轱辘蒜过来。” “还缺别的不？” “你带蒜就行，其他我手里有。” “……” 傻柱和二大爷一走，其他邻居寒暄几句就各回各家了，三大爷钓上条大鱼的事儿，很快就能传遍四合院。 “爸，心情好点了吗？” “畅快多了。”， “那行，您回学校也跟领导沟通一下，这刚好赶着开学，也不耽误事。” “学校来了几个新老师，还有两个大学才毕业的，我估计得手把手带带。” “哟，大学生啊，这现在可稀罕。”，阎解成停好车子，开始收拾渔具，三大爷过来提桶。 “你呀，就不能好好说话。”， “家里没人，估计都在东院呢，我先过去了，你给傻柱送蒜头。” “嗯，您先去，我把车撑子上紧点，有点晃。” 阎解成回屋转了一圈，从空间取了扳手就准备调理下自行车，傻柱家他不急着去，他收拾好鱼的时间也够自己把车子调理完了。 说干就干，阎解成把自行车倒放在地上，咵咵几下就把两个轮子拆下来，正当他准备卸链条盒的时候，对门的虎子走了过来。 “解成哥，修车子呢？” “没，保养一下，给链条和车轮搞点油。” “解成哥……”， “虎子，有事？”，阎解成停下手，好奇的看着虎子，这孩子老实本分，就是有时候说话黏黏糊糊的不爽利。 “今儿我出去干活的时候，碰到贾张氏了。” “哦。”，阎解成一听贾张氏，顿时没了兴致，继续卸链条盒。 “哥！”，虎子轻呼一声，阎解成无奈放下扳手转头看向他。 虎子谨慎的回头看看，才神秘的说：“我瞧见她在胡同里收废品，哄了一老太太俩铜器。” “铜器？青铜的？”， “对对，我看的清楚，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另一个是个小香炉。” “虎子，人家收破烂不就是收这些东西嘛，你好奇那个干嘛？” “哥，贾张氏给那老太太好几张十块钱，那绝对不是破烂。”，虎子闻言赶紧解释着。 【贾张氏？几十块买俩青铜物件，嚯，她这是要进军古玩界，不过有一说一，她还挺有眼光的，这东西如果到代，品相好的，后世可都是换车换房的东西。】 阎解成轻笑着说：“虎子，各有各的活法，你还在胶辊厂做帮工吗？”， 一听阎解成主动提到自己工作的事情，虎子立马松了口气，随即苦着脸说：“解成哥，我这不也没办法，总不能在家里吃闲饭吧，我眼瞅着也十八了。” “虎子，是你自己来找我的，还是你爸让你来的，说实话。”， “我……”，虎子为难的回头往自己方向看了看，随即看着阎解成探究的眼神，难为情的低下头，“解成哥，我不想骗你，是我爸让我来找你的，我本身是不愿意的……” “没事，虎子。”，阎解成淡淡的说。 “解成哥，我有手有脚的，我本来就准备熬几年学徒再转正的，我本意是不想麻烦你的，可我妈在家总念叨，我爸也是受不了，刚好你也回来了……”，虎子有些紧张，说的语无伦次的。 “没事的，咱两家离得近，也没啥能说不能说的话。”，阎解成说的客气，但虎子还是意识到他不愿意帮忙，既有些难过又好似松了口气。 “解成哥，你歇着吧，这活我能干。”，虎子往阎解成身边一蹲，伸手就要拿扳子。 “虎子，这事我自己来就行，一会儿再沾你一手油。” “解成哥，我来吧。” 阎解成看他坚持，就把扳手递给他，随即问道：“你刚说贾张氏鼓捣什么玩意儿？” “青铜器，老物件。”，虎子压低嗓子说。 “嚯，你就那么确定？就不能是你看花眼了？” “解成哥，我知道你不信，一开始我也不信，可那贾张氏……” “转头就去了废品回收站，她没从正门走，跟一老头在后院墙拐角那把东西卖了。” “卖了？” “解成哥，我可是从头跟到尾，保证不给你胡说。” “这……”，阎解成哑然失笑，这个年代老物件还没有后世那么珍稀，不过好东西还是有人惦记的。 “虎子，你懂这些玩意吗？”，阎解成看他说的有模有样的，不由心里一动。 “解成哥，我能看明白小玩意，我给你说啊，我家三叔懂这个，物件到不到代他上手就能辨出来。” “你三叔？这几年没见他来过啊？” “别提了，我三叔分家了，他成分不好，我爸也不让他来。” “那你现在还找他吗？毕竟是你亲叔。” “嗯，我不忙就会去找他，解成哥，你甭跟我爸妈说，他们知道了肯定揍我。” “这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的。”，阎解成抬头看向对屋，刘老头的身影从窗后一闪而过。 第456章 贾张氏走了狗屎运 虎子的动作很生疏，但拆卸车链条搞油的技术含量不高，他在阎解成的指导下还是完成了。 “咔吧。” “呼，终于装回去了。”，虎子咧嘴笑了，阎解成看着他发自内心笑容，心里有些隐隐约约的想法在萌芽，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虎子，你喜欢修自行车吗？”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一个半大小子哪会喜欢这个活，又脏又累还不体面。 “喜欢啊，我每次见你们骑自行车都特别羡慕，我如果有机会，肯定攒一辆自行车出来。” “真的假的？虎子，你可别用场面话糊弄我。” “真的，骗你干嘛，不过……”，虎子失落的叹了口气：“这自行车我倒是能弄明白，可是真说到修，我还是没有把握。” “得，虎子，哥交代你个任务。” “解成哥您说。”，虎子赶紧放下工具，表情严肃。 “放松点，不是大事……来，我给你说。” 虎子附耳过去，阎解成小声的交待着话， “……” 虎子一开始紧张的神色慢慢缓解，最终兴奋的大声说：“真的吗？解成哥，我真可以？” “少说，多做，等我工作调回来。” 阎解成看这傻孩子还一直咯咯咯的笑着，引着刘老头也按捺不住从屋里走了出来，就板着脸说：“虎子！这还没开始呢，你都沉不住气了？”，说完眼神往边一瞟，虎子一看他爹出来了，赶紧捂着嘴憋住不笑。 “行，回去吧，嘴严实点，回来我再找你，你可得拿出手艺来。” “那没问题，我有数，解成哥，我先回去了。” “哦，都过去半小时了，你回吧，我去送蒜头。”，阎解成掏出怀表看下，就起身往中院走去，至于蒜，他空间里有现成的。 阎解成把蒜送到后和傻柱寒暄几句，就回家躺在床上，他脑子里过着刚才给虎子交代的话，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让他先去学习锻炼下修自行车，后期到街办申请个便民维修点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是挂靠在街办的……】 【就是让虎子去他三叔那探探口风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唉，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吧，如果能在起风前尽自己的能力收点老物件，也算是变相保护文物了吧。】 “别出纰漏就行……” 。。。。。。 贾张氏最近走了好运气，她有次收破烂的时候顺手捡了主家一个开裂瓷坛子，往回收站走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文绉绉的老头，那老头拦住了她，直接开口两块钱买她板车上那个破瓷坛子，贾张氏随口还了句三块，那老头看身边没人，直接就掏钱给她。 贾张氏一把抓过了钱才安心，那老头也不急，两人大概聊了几句，确定贾张氏是给废品回收站拉活的工人才商量正事。 “老嫂子，我呢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收藏这些老物件，你这也天天在街面上跑，碰见合适的能帮我留意一下吗？我给钱，不让您白忙活。” “这可是投机倒把。”，贾张氏眯起了眼睛，戒备的看着老头。 “老嫂子，我觉得你用投机倒把来形容不太恰当，这应该叫……” “各取所需才合适。” 老头看贾张氏不言语，继续解释道：“老嫂子，我老家是津门的，我来四九城公干，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时间，平时工作也忙，是真没时间寻摸这些老物件，更何况我人生地不熟的……” “今儿得亏遇到了你才能有个收获，虽然这品相不好，起码有个把玩的东西解闷。” 贾张氏看他说的诚恳，稍微降低了警惕，但还是有些顾虑。 “这位大兄弟，我这活也重，怕是没太多时间帮你找这个，况且我也不懂，打眼了算谁的？” “这个……”，老头眉头一皱，“大嫂子，您说话倒也直接，这打眼确实是个问题。” 贾张氏听到这话，立马就拉着车把子，语气生硬的说：“行了，大兄弟，你就别拿我打镲了，东西你拿走，别耽误我事。” 老头见贾张氏一言不合就要走，也有些心急，他急切的说：“老嫂子，打眼算我的行吗？您别一句不合适就走啊！” “算你的？怎么算？”，贾张氏停下脚步直勾勾盯着老头，那老头纠结了一下，狠下心说：“老嫂子，这样吧，我每周五在那候着，您到时候把老物件送过来就行。” “说的轻巧，我收东西不给钱吗？” “不让你白收，我想想，是这样吧……”， “我每周给你五十块钱，你就按这个数给我收东西行吗？” “你直接给我钱？有意思，你就不怕我拿了钱就走人？” “老嫂子，我瞧您面相不是那种人，话说白了，您拿钱走人我无非少了这五十块钱，那你也丢了大钱喽。” “什么意思？”， “这样，咱俩定个规矩，小物件我通按两块钱一个，像你刚才那坛子，有破损的算三块，完好的我算你八块，您只要对上数，这五十能余下多少都算你的。” 贾张氏沉默下来，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已经沸腾了，想她大半辈子过去了，哪碰见过这样的好事，她脑子里随便想想就能想出好几户有老物件的人，如果自己真的倒腾过来…… “咳咳……” “每周五是不是？我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我收不到，或者东西不对版，那你该算的钱可不能少我的，如果你答应这一点，那这活我就揽下了。” 贾张氏一再强调这是个活，那就证明她还是持怀疑态度，那老头也干脆，直接数了五张大团结递给了她，“老嫂子，一言为定。” “行，今儿周三，周五见。”，贾张氏接过钱冷不丁的问了句：“大兄弟，你在哪儿上班呢？” “这个重要吗？” “那肯定重要啊。” “我是咱们四九城图书馆的翻译。” “哪个图书馆？” “市图书馆，我姓严，严肃的严，这下您放心了？” “周五下午见。”，贾张氏不置可否，拉着板车离开，可她颤抖的腿能看出她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严翻译提着破瓷坛子离开，他路过一间闲置的破屋时，随手把瓷坛子扔了进去。 “啪拉……”，严翻译花了三块钱就听了一声响，他无所谓的揉了揉鼻子，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457章 贾东旭近况 贾张氏心下不踏实，可面对钱的诱惑她却无法拒绝，回家后她看着秦淮如撅着大腚卖力搓衣服，也不说话，一进屋就看见小槐花躺在自己床上，顿时不悦道： “秦淮如，这孩子没睡觉的地儿？非要放我床上？” “妈，我在门口洗衣服，她在里屋我看不到。” “去去去，把她抱进去，我见她就烦。” “妈，都是自家的孩子，您……” “秦淮如，话到此为止，再多说一句我大嘴巴扇你。”，贾张氏看着小槐花那张方脸，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虽然她对小槐花的身份心下早已有了判断，可仍然坚持等自己儿子回来处理。 【秦淮如这个贱妇，等东旭回来就让你滚蛋。】 贾张氏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已经出了大问题，阴暗潮湿的看守所，贾东旭被他难以启齿的暗疾已经折磨的快疯了。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鱼裹着杏仁的腥臭味，长期不能清洗导致下身已经开始溃烂，连带着大腿根部感染，他现在腿都合不拢。 “救救我。”，他靠在墙角对头顶上的铁网喊道。 “喊什么？”，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一个狱警站在他的牢房上冷漠的呵斥道，那绷紧的脸可见心情不好。 “贾东旭，你这死耗子味怎么冲不掉？等着。”，狱警说完就准备取水管。 “别冲了，别冲了……”，贾东旭虚弱的摇着手，“我发烧了，身上没劲儿，一点劲儿都没有……” “发烧了？贾东旭，想一出是一出是吧？我看你就是不老实。”，狱警狞笑着用力的踩踏着铁网，“哐哐哐”的声音震的贾东旭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报告政府，我没装，您带我瞧瞧病吧……” “呸！毛病。”，狱警压根不理他，他打心眼里讨厌这个病恹恹的犯人，重活干不了，身上的异味也难以消除，一直在这单间里混吃混喝。 “来！我给你冲冲！”，狱警扯过水管冲着贾东旭喊道。 “别，我真的发烧了……”，贾东旭惊恐的嘶吼道，他挣扎着想躲开，可大腿根处那炙热的疼痛让他又一屁股坐回地上。 “小李，开水龙头。” “得嘞。” “哗啦啦……”，一道水柱直冲到贾东旭身上。 “不要……” “冷啊……别呲水了……” “还发烧吗？” “不烧了，我不发烧了，你别呲了……” “还不承认装病，这不冲冲水就老实了。” “谌哥，算了吧。”，狱警小李过来，低头看着哀嚎求饶的贾东旭，面露不忍之色。 “行，你去关水吧，没劲。”，谌狱警朝脚下的贾东旭啐了一口，狱警小李关好水龙头过来，担忧的看着贾东旭。 “谌哥，你看他吐白沫了，不会出事吧？” “不至于吧？我看看。”，谌哥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贾东旭。 “贾东旭！”， “赶紧起来，再装我还用水呲你……” 狱警小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是这几个单人牢房的直接负责人，谌哥可不是他直系上司。 “谌哥……” “小李，别慌，钥匙给我，我下去看看。” “不用，我下去就行。”，狱警小李取了钥匙，下楼梯打开了门。 “小李，小心点。”， “嗯。” 小李踢了贾东旭一脚，见没反应，又蹲下拍着他的脸：“贾东旭，起来着！” “小李，怎么样？” “烫，谌哥，他头好烫。” “他应该不是装病。” “你看着他，我马上下来。”，谌哥不淡定了，他赶紧下台阶，推开门就把手搭到贾东旭的额头上。 “这……”，那股炙热让他缩回了手，俩人面色难看的对视一眼，谌哥先镇定下来。 “小李，找身干衣服给他换上，咱俩把他挪到隔壁，再铺个褥子垫上，还有……” 谌哥一狠心，“把我值班室那床被子抱来，给他捂一下。” “谌哥，他不会死了吧？” “不至于，应该不至于，就是发烧而已……”，谌哥拨拉下贾东旭的眼皮子，发现他眼帘内发红，鼻翼两侧发青紫。 小李噔噔噔的抱着被褥和一身旧衣服往旁边的空牢房里一扔，伸着头喊道：“谌哥，过来吧。” “行，你拿着衣服在过道等我下，咱俩先给他把干衣服换上。” “好了，谌哥。” 贾东旭像滩烂泥似的任由二人摆弄，小李两下就把上衣脱了，“玛德，真膈应人……”，谌哥憋着气，解开贾东旭的外裤，“小李，别急着给他穿，帮我把他腿扥着。” “好嘞。”，小李脸色不好看，“太臭了，他这是什么味儿啊？” 谌哥顾不上说话，双手把贾东旭裤子一拉。 “嚯！” 谌哥和小李瞪大了眼睛看着贾东旭的下半身，大腿根部两块红色的斑癣，内裤已经干硬结块，外表一层红褐色附着物，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这里散发出的。 “哕……”，小李直接吐了出来，他捂着嘴躲到一边。 他刚想说话，一张嘴又“哕”了出来，他只能捂着翻腾的胃靠在墙边。 “呃……小李，他这是溃烂了，他进来的时候有这毛病吗？” “我，哕……不清楚……我，总不能扒他裤子检查……哕……不过之前就是……” 小李停下了嘴，用大拇指摁着脖子，缓了下继续道：“就是因为他总有一股怪味，而且……” “他身体特别虚，干活不出力，吃的还多，那多人牢里就有人打他，下手特别重，没办法才把他安排到这边的。”，小李艰难的解释着。 “嗯……怪不得。”，谌哥扯了下贾东旭的内裤，“啊！” 一阵强烈的撕裂感传来，本已意识模糊的贾东旭疼的爆起，“疼……”，他双腿不受控的抽搐着，谌哥吓了一跳，缩回手小心的观察着。 贾东旭身体太虚弱了，他虚无的惨嚎了几句又躺回地面，谌哥看着他颤抖的腿，总算松了口气。 “小李，不管了，先把衣服换好。” 第458章 贾东旭住院，贾张氏收集老物件 “谌哥？” “行了，衣服套上就行。” 谌哥和小李把贾东旭抬到了隔壁间，随着小李把棉被盖上，谌哥立马招呼他说：“小李，你把水渍清理下，我把他这身衣服处理了。” “还有，如果没人主动问，咱俩谁都别提这事，知道了吗？” “我省的。”，小李看着贾东旭苍白的嘴唇，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小李值白班，他临换班前又去查看下贾东旭的情况，发烧的症状仍然存在，可他裹着棉被睡得很香，脸色也稍微好了点。 “扛着吧。” 小李长叹口气，回去等着交班，夜班的狱警就绕着转了一圈，然后就回值班室休息了。 第二天小李从家里带了碗姜汤来，扶着贾东旭喝下。 “咳咳……呼啊……”，贾东旭睁开眼睛小声的说：“我腿好疼……” “贾东旭，我是谁？”，小李板着脸问道。 “你是……报告政府，我身子没劲，动不了。” “动不了没事，一会我给你带点吃的，你吃完再睡。” 贾东旭茫然的看着小李，他很久没有感受到别人的关心了。 “别发愣了，再睡醒了，自己站墙角活动下身子。” “哦，哦。” 但身体太过虚弱的贾东旭还是没好转，发烧症状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天，小李终于把情况汇报给队长甄勇军。 “你是说，有个犯人下半身已经开始溃烂了？还发烧？” “是的，他一直发烧，也不见好。” “几天了？” “三？不是，四天了。” “怎么拖这么久？” “我给他换了厚被褥，想着捂捂就好了。” “这还有点麻烦……”，甄勇军烦躁的敲着桌子，那咚咚的声音让小李压力很大。 “那犯人叫什么？” “贾东旭。” “贾东旭？重刑犯有这个人吗？”，甄勇军翻着本子想查看档案。 “他不是重刑犯，他是劳改那边送过来的。” “哦，我知道了，那个惹了众怒被群殴的，贾东旭，对就是他。” 甄勇军思索了下说：“人既然已经送到咱们这儿了，那真出事咱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吧。” “队长，您说。” “你去医务室开点柴胡。” “好的，我现在就去。” “等等，你再开几片消炎药过来。” 小李点点头，甄勇军摆摆手他才离开。 贾东旭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环境侵蚀，身子底子很差，吃了几天药物后下身的炎症好转了一点，可伤患处开始溃脓，小李怕出事，就又把情况汇报给甄勇军。 “算了，好歹也是条人命，送医院吧。” “送医院？可这……”， “你把人送去先治疗着，等到病情好转了再通知他家属去医院缴费。” “对了，你去医院陪着吧，到医院保卫科登记下。” “是！”，小李闷闷不乐的接下这个差事。 甄勇军找领导开出了外出就医的证明，转手交给小李，“贾东旭没有行动能力，有保卫科协助，不会出什么事的。” “队长，放心吧，他肯定跑不了的。” 贾东旭就这样离开了看守所，转到医院休养，可他的病情复杂，这所郊区的厂办医院也没有这方面的治疗经验，等他烧退之后就用内服消炎药，外用药敷的方式治疗，见效甚微。 只有贾东旭自己清楚，他的小蚯蚓已经永远丧失功能了。 小李也庆幸贾东旭没出事，他不用担责任了，只是医生例行检查时留下的治疗收费单据上的数字让他咂舌不已。 。。。。。。 贾张氏找了个不忙的时候，抽空去了趟市图书馆，她在外面转来转去也不敢进去。 这时门口的平房走出来两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他俩小声的聊着什么，贾张氏仔细的打量着两人，见两人往图书馆门口走的时候，赶紧跑了过去。 “大兄弟，等一下。” 两人停下脚步，高个子男人上前一步挡着贾张氏问道：“这位大娘，你有事？” “我，我打听个人。” “大娘你说。” “咱们图书馆有没有一个姓严，严肃的严的翻译？” “哦？”，站在后面没出声的男人讶异的看着贾张氏说：“大娘，你找他有事？” “那倒没有，我就是听人说到这个姓，好奇打听一下。”，贾张氏用指头在土地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闫‘字。 “大兄弟，这个字是不是严肃的严？”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大个子转身对贾张氏说：“大娘，你写的不对，我可以教你写的。” “不用不用，我就是路过，不打扰你们了。”，贾张氏岔开话题就溜了。 大个子笑着说：“老严，你名声在外啊。” 另一个男人轻笑一声说：“那大姐明显就不认识我，估计就是为了认个字。” 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看在贾张氏就是一个下苦力的村妇打扮，也就没往心里去。 贾张氏的心怦怦直跳，她确定了图书馆有姓严的，那找老物件的事儿就可以进行了，她回家后就思索着该如何行动，直到她看见了小当手里玩的几枚木珠子。 “小当，你手里东西给我看看。” 小当听话的把木珠子递给贾张氏。 “哦，这是算盘珠，咦……”，贾张氏眼睛一亮，她想到方向了。 “家里的几个腌菜罐子，中院还有几片带花的瓦……”，贾张氏盘算着四合院里她见过的一些老物件，都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但是也勉强对的上严翻译的需求。 “就这么干，反正我已经告诉他我看不懂了。” 周四晚上，贾张氏在院里把那些摆在各家屋外的瓶瓶罐罐，大青砖，花瓦片，刻画的木框全部扫回了家。 周五她拉着这堆破烂准时的赶到了废品回收站后面的拐角处。 ‘严翻译‘也准时的赶到，可他看着车子上的东西，眉头一皱，“大娘，你就拿这些东西糊弄我？” “糊弄？”，贾张氏气的跳脚，“这都是我挨家挨户收来的，不知道挨了多少白眼。” “真的？”，严翻译将信将疑的查看着板车上的东西，越看脸色越难看，直到他拿起来一个散架的算盘才缓和了一点。 “紫檀木的算盘，这个还行，就是散架了。” 第459章 贾东旭有提前出狱的机会 严翻译翻看完板车上所谓的老物件，脸色已经黑的能滴出水来，他压抑着愤怒对贾张氏说：“大娘，好模好样的活你非得这样做？” “你这车上全是没人要的破烂，两块钱都不值。” 【两块钱？我一分钱都没花！】， 贾张氏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可她还是故作惊讶的说：“大兄弟，你刚不是还说那算盘不错嘛？那可是我五块钱收的，这个坛子……”贾张氏指着自家的腌菜坛，“三块五，那个木头画两块，这个……” “够了！”，严翻译打断了贾张氏胡诌，他喘匀了气又心平气和的说：“大娘，你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你心里有数，你也别把我当傻子，我就问你一句，这事你还能不能干？” 贾张氏还想解释自己收这些东西多么多么辛苦，这可都是花了钱的，可严翻译的眼神逐渐冰冷，最终他嗤笑着摆摆手。 “行了，大娘，不就五十块钱嘛，我不要了，您自己留着吧。” 贾张氏这才放心，钱嘛，落袋为安，脸皮什么的都无所谓。 “那这些老物件怎么办？”，贾张氏好心提醒。 “算盘给我，其他你扔了吧，眼皮子真浅，亏我还信了你。”，严翻译黑着脸拿着算盘就要走，可他脚步很慢，磨磨蹭蹭的。 贾张氏听见这话不乐意了，她心下盘算着这代收老物件其实也不辛苦，无非就是收破烂的时候多问几句，如果只是为了眼前这五十块，真丢了这个潜在的客户，那…… 是选择五十块钱，还是选择细水长流，每周都能赚些钱。 贾张氏很快做了决定。 “大兄弟！别急着走。” 【来了！】 严翻译听见贾张氏开口，松了口气，他板着脸回头看着贾张氏。 “大兄弟，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一次耍手艺也正常吧？” 看严翻译还是沉默，贾张氏埋怨道：“大兄弟，你这样子可不合适，万事开头难，我还真知道谁家有好玩意，下礼拜我给你送过来不行吗？” “什么好玩意？” “一对白陶瓷，上面画只红狮子。” “哦，那是民国时期的，也算不上什么好玩意。” “那你要不要？” “下个礼拜你带来吧，到时候我给你现钱。” “那行。” 贾张氏看着严翻译离开的背影，琢磨着怎么把狮子瓶搞来，那是住前门大街一老太太的玩意儿，她上门收破烂的时候见过，那老太太手里还有一些青铜的瓶瓶罐罐。 所谓的严翻译的网已经撒开，贾张氏打消了顾虑后就利用工作闲暇时间着重收一些老物件给严翻译，这样一个月还真赚了二十多块钱。（不包括第一次的五十块） 虎子也是在这个时候见到贾张氏收那个青铜器的。 贾东旭下肢在药物的刺激下始终没有好转，反而有愈发严重的趋势，他疼的整夜不睡觉，嗯嗯啊啊的惨嚎着，医生换了药物还是没有太大作用，甚至贾东旭又开始反复发烧。 小李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最终在甄勇军决定把贾东旭的情况如实上报，上级领导在了解情况后开会决定，通知贾东旭家属来医院领人，保外就医。 另外由监狱和谌洪建，李子树分担贾东旭的治疗费用。公家八成，两名狱警一人一成。其实就是不愿意承担贾东旭出意外的责任。 医院怀疑贾东旭这是感染到病毒导致，反复发烧可能已经伤害到了免疫系统，严重会有生命危险。 监狱还因为这事对内部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大消毒工作，每个犯人都洗澡，监狱内部都是消毒水和生石灰。这是后话不提。 贾东旭稀里糊涂的就要结束自己的劳役期，提前大半年出狱，他躺在病床上听着小李口传的通知，惊愕的合不住嘴，随即他惊喜的问：“报告政府，我真能回家了？” “我会通知你家人去监狱签字，然后来医院接你。” “贾东旭，回归社会后要每周去派出所报到一次，每个月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这两点你能做到吗？” “可以，别说两个了，两百个我都不会犹豫。”，贾东旭撑着想坐起来和小李握手表达感激之情。 小李后退一步严肃道：“行了，回家把身体调理好，以后不要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好自为之。” 小李说完就离开了，可贾东旭看着他的脚步就跟逃跑似的。 “咦，他跑这么急干嘛？”，这时贾东旭下肢又是一疼，他喘着粗气躺回床上，眼神越来越迷茫和痛苦，他不知怎么面对家里人，特别是秦淮如。 他的人生注定灰暗无光，可能家和棒梗就是他仅剩的期待。 。贾。家。铺。垫。完。 四合院，前院阎家。 二大爷，三大爷，阎解成，傻柱四人环桌而坐，三大妈端了鱼汤，红烧鱼，带着俩孩子去隔壁院吃饭了。 三巡酒过，微醺的二大爷揽着三大爷不停的小声说着话，三大爷边听边夹着桌上的炖鱼，那筷子贼准，就挑着鱼腹部的肉夹，看的陪酒的傻柱啧啧称赞。 “阎解成，你爸真是个吃家子，不服不行。” “您捧了，我爸是缺油水。” “嗨，这话说的，现在谁家不缺油水。”，傻柱有些不以为然。 四人聊着吃着，很快酒就见底了，二大爷满足的拍拍肚子准备撤了。 “老刘，喝到位了吗？”， “差不多了，明天你家解成不是还有正事吗？我这就不耽搁了。” “二大爷，您这一瓶酒可不抗造啊？”，傻柱就呡了二两酒，没喝舒服。 “啊，一瓶就行了，傻柱，你都不怕阎解成喝多了耽误事？”，二大爷被驳了面子，顿时就瞪圆了眼睛。 “得，那我就不说了。”，傻柱嗤笑一声，盛了碗鱼汤滋儿滋儿的喝着。 “柱子，怎么跟你二大爷说话呢，一点都不长进。”，三大爷冲傻柱挤挤眼睛，批评了两句。 “得，二大爷，您甭跟我一般见识。”，傻柱说完一口闷了碗里的鱼汤，“二大爷，走吧，您还待着干嘛？” 第460章 姐夫，你今儿给我带的什么礼物? “哎？这傻柱还管上我了？我也把鱼汤喝完。”，二大爷也盛了碗鱼汤，咕咚咕咚的下了肚。 “嗝儿，舒坦。” “老阎，今儿叨扰您了，下次换我请你。”，二大爷说完场面话也离开了。 桌边只剩了阎家父子，阎解成低着头想着事，三大爷敲敲桌面惊醒了他。 “想什么呢？” “没……”， “爸，你把贾家换工作的事情再给我说一遍吧，说详细点。” “解成，贾家已经不成样子了，没必要吧？” “爸，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没别的意思。” “行吧，我也是听别人说了个大概，也不一定是实情……” “是这样，贾张氏回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去街办报到，所以就被罚打扫街道卫生……” 父子俩抽着烟聊着天，说到后面三大爷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爸，困了？” “嗯，今天溜鱼溜猛了，胳膊腿都是酸的。”，三大爷捶打着自己的右肩膀。 “那我再多问一句？就是秦淮如主动放弃轧钢厂的工位？” “那不像，我觉得是贾张氏的主意，轧钢厂上万人的大厂，那劳保厂才是什么规模？” “也是，看来贾家这钳工传承断了，挺可惜。” “可惜什么呀？这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过去睡了，你收拾下碗筷也睡吧。” “行，明早我开了院门就去城南了。” “去吧，枕头下面给你留了点钱，明儿记着带上。” “我用不上，一会把钱给你放抽屉里。” “你用不用是你的事……”，三大爷摆摆手走了。 阎解成看着狼藉的桌面，把碗筷放在盆里，端着就往中院走。 “嚯，今儿还是个圆月。” 中院静悄悄的，傻柱家的灯都关了，借着月光阎解成还是能看个大概。 “哗哗哗”，阎解成冲洗着餐具，他耳朵里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呼吸声，仿佛有个人藏在他附近。 阎解成关了水管，屏住呼吸仔细听，那黑暗中的人仿佛也察觉到了，呼吸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易中海家方向？】 阎解成判断出了位置，他看着贴着封条的东厢房出神，【不会是惹了佛爷吧？】 他左手从空间取了根木棍，冲黑暗处小声喝道：“谁在哪里？” “……” “是邻居你就出来，再不做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阎解成很有耐心，他把木棍换到右手，往前走了两步。 “行了，是我。”，东厢房屋后黑暗处，贾张氏一脸嫌弃的走了出来。 “叫魂呢？这院里我不能来是吗？” “贾张氏，你在这干嘛？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你管我，我又没拿你家东西，嚷嚷什么啊？”，贾张氏侧着身子，能看出她衣服里裹着东西。 “那是你家的东西吗？要不要我叫邻居们出来认认？” “得，真矫情啊，阎解成，来，你看看……”，贾张氏怕惹来邻居，无奈的背过身取出一个小石头狮子。 “哦，这玩意儿啊。”，阎解成心道虎子没说假话，这贾张氏果然在鼓捣老物件，不过这个时代这种镇宅的石狮子很多，也没有太大价值，他看了眼就没了兴趣。 “这事我明天会告诉我爸和二大爷，你走吧。” “嘁，随便你，就一个这玩意谁还能把我怎么样？”，贾张氏拎着石狮子就往后院走去。 “这贾张氏……”，阎解成轻笑着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脚步，“还是这么有意思，这想一出是一出，这老物件她能玩明白吗？” 阎解成洗好碗筷，把院门闩挂上，回屋一觉到天亮，他起来后洗漱完，三大妈已经热好了饭。 “解成，喝碗鱼汤，泡个饼，吃好了再出城南。” “哎，妈，一起吃吧？” “我等你爸过来再吃，户口本在收音机下面压着呢，别忘了带。” “好嘞。” …… 阎解成吃完一抹嘴，推着新自行车就出门，他今天行程安排的很满，耽误不得。 “领证，照相，买衣服，中午有时间吃顿烤鸭，下午去公园转转就差不多了吧。” 阎解成骑的很快，不一会就到大街上了，这时南锣鼓巷四十号院来了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正是小李和他谌哥。 “大妈，跟您打听个人。” 正在给阎解娣扎辫子的三大妈停下手说：“同志，您找谁？” “贾东旭住这个院吗？” “哦，之前在，现在搬北面后罩房了，你出院门，顺路往东，第一个路口往北就能看到了。”，三大妈说的很详细，小李点点头就走了。 对屋刘婶赶紧过来打听情报，“三大妈，贾东旭都关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有公家人来打听他？” “不知道。”，三大妈也一头雾水，突然，两人惊愕的对视一眼，刘婶用力的拍着手说： “坏了！他不会是跑了吧？” “他是不是出事了？”，三大妈则有不好的预感。 “难说，唉。”， 刘婶和三大妈随口扯了几句别的，刘婶就着急的想去后罩房看看情况，三大妈则拉着阎解娣进了屋，她不关心贾家的事。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刘婶着急忙慌的跑回院里，敲着阎家的门喊道： “三大妈，他们过来了，我瞅那架势，贾东旭是要回来了。” “回来了？你没听过。”，三大妈拉开了门，这时小李和谌哥从院门口走过，接着就是拉着板车的贾张氏，秦淮如抱着一床被子跟在最后。 “三大妈，瞧见了吗？被子都带着了，肯定是接人去了。” “……”， 三大妈考虑了下说：“刘家嫂子，这贾东旭毕竟是个劳改犯，我得去后院跟二大妈通个气，你先别急着往外说，注意保密。” “行，你赶紧去吧，哎哟，这家伙回来了我怎么心里不踏实呢。”，刘婶跺跺脚，一脸不情愿。 。。。。。。 城南，金鱼池中街，于家住的大杂院。 阎解成抬着自行车过了门槛，于海棠就蹦蹦跳跳的迎了上来，嬉笑着伸出了手：“姐夫，你今给我带的什么礼物？” 第461章 所谓恨人有，笑人无 阎解成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这可是几年后轧钢厂的“厂花”。 【这女孩真是一天一个样，这于海棠五官倒是不错，就是骨架子太大了。】 “海棠啊，你姐呢？”，阎解成在兜里一掏，就拿出一把糖果递了过去。 “嚯，这点糖就把我打发了？姐夫。”，于海棠一把抓住糖，又促狭的笑道。 “嘿，那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礼物？说不定我身上就带的有。”，阎解成看到于家的门帘在动，明显后面藏的有人，他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我想要的礼物？那可多了！”，于海棠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阎解成，除了车把上挂的烟酒，不像带了礼物的模样，这水果糖估计都是打发自己的临时起意。 “姐夫……”，于海棠不经意的扶了下头顶的头花，“糖什么的就别拿出来了，我可不想要，别的你还有吗？” “这于海棠，嘴上都没个把门的，左一个姐夫，右一个姐夫的叫！”，躲在门后的于莉羞的直跺脚，于母呵呵的笑着打趣道：“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你搁屋里撒什么气？不想听出去把于海棠叫回来啊？” “我才不去呢，妈，你也笑我。”，于莉脸红扑扑的，直接坐到床边，于母见状用手指虚点她两下，再乐呵呵的推开门帘。 “海棠，外面刮风了，赶紧招呼小阎进屋来。” “啊？我知道了。”，于海棠还没收到心仪的礼物，可于母说话了，只能噘着嘴不高兴的说：“阎解成同志，请吧。”，说罢，敷衍的往自家门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嚯，刚才还姐夫，现在就叫我同志了？于海棠，你这变脸真快啊。”， “你就拿糖应付我了，那我还能怎么办？”，于海棠白了他一眼。 “哈哈，行，接着。”，阎解成左手在兜里一掏，随手抛出一个小铁盒，于海棠赶紧伸手接住。 “呀，友谊雪花膏，姐夫真好，快把车子停好，我妈煮了鸡蛋，正热乎着呢。” 于海棠把雪花膏捧在手里的，开心的蹦蹦跳跳，阎解成把自行车撑子一踩，就去接车把上的绳扣。 于母看于海棠只知道守着手里的礼物开心，只能自己出门，先是瞪了于海棠一眼，“等下再收拾你。” “小阎，骑车子累了吧，快进屋歇着。” “阿……阿姨，我这马上好。” “唉……”，于母隐晦的往院里看了一眼，已经有几个邻居抄着手出来了。 她走到自行车旁，用身子挡着侧后方的视线才小声说：“小阎，这段时间日子难熬，院里有些人会眼红。” “没事的，就是烟酒，没旁的。”， “你知道就行。” 于母带着阎解成进了屋，李老四立马走到于海棠身边好奇的问：“海棠，你刚说什么？雪花膏？” 于海棠歇着眼不屑的说：“可不是嘛，你瞧瞧，友谊牌的。”，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小铁盒，可李老四只是瞥了一眼，又问道：“那阎解成就只带了这些东西？” “你问这干嘛？”，于海棠谨慎的后退一步，“四哥，我先回去了。”，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心眼不少，她看到院里几个年纪大的婶子都在关注这边。稍微思索一下就想明白这李老四估计是替其他邻居出来探路的，打听下阎解成来带了些什么。 李老四略显尴尬的点点头说：“行。” “四哥，唉。”，于海棠失望的摇摇头，转身就推门进屋了，李老四看着阎解成停在那崭新的自行车，又看看自己打满补丁的劳动布裤子，自嘲的摇摇头。 他往家走的路上有婶子好奇的问他，“那于家新女婿带的什么？” “雪花膏和两瓶莲花白。”，他撒了谎，可是其他几个婶子却明显松了口气，见几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隐约中李老四听到有人说“这于家天天吹的女婿就这样？我瞧着也就是驴粪蛋面上光，啧啧。” 李老四有些迷茫且陌生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邻居们，一大早不还都凑在于家门口说好话，怎么现在就……唉，所谓恨人有。笑人无就是这样吧，听到阎解成是技术员时羡慕的是她们，得知提了两瓶丙类酒来于家嘲笑的也是她们。 “黑皮鞋，中山装，白衬衣，嘿，我穿着也应该挺精神吧？”，李老四双手紧紧攥着，因为发力过度指节都发白了。 …… 阎解成一进屋先对于莉挤挤眼睛，双手将烟酒放在桌面上问道： “阿姨，我叔呢？” “哟，合着你今天不是来找我家莉莉的呀？”，于母心情不错开着玩笑，丝毫不顾于莉那红透的脸。 “唉，我这大姑娘起了个大早，又收拾头发又画眉毛的，我看是白瞎了……” “妈！”，于莉不依的打断了于母的话，又转头看向阎解成，那羞涩又坦率的回眸，伴随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这瞬间的惊艳，绽放在阎解成的眼里，又定格在他脑海里，他有些恍惚。 “阎解成，你干嘛呢。” 于莉看他一副出神的模样，心里的不满也解开了，就起身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哦，我没事，你……” “海棠，跟妈到厨屋一趟。”，于母会心一笑，捏了下于海棠的耳朵。两人出门，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我怎么了？你说呀。” “你今天真漂亮。” “那我之前就不漂亮了？”，于莉俏脸一板，阎解成赶紧解释： “不是，不是，你一直都漂亮，哎哟，别掐我呀。” “傻样儿！”，于莉狡黠一笑，心里甜蜜蜜的，可她突然拍拍阎解成的口袋说：“你怎么还给海棠带了雪花膏？她才多大？” “哎哟？那可是你妹妹。” “我妹妹怎么了？你给也得先紧着我啊？” “你的在这儿呢。”，阎解成手在内兜里一掏，一盒雪花膏就出现在于莉面前。 “我还能不给你准备好。” “这还差不多。” “喜欢吗？” “喜欢啊。” “喜欢我吗？” “喜……呀，你讨厌。” …… 两人腻味的说着贴心话，完全没注意到门口端着碗，目瞪口呆的于海棠。 第462章 他叫胡傲雷，街办打杂的 于莉看着阎解成明亮清澈的眼眸，迟疑了下，右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于母在厨屋门口看于海棠磨磨蹭蹭的不进屋，“哎，海棠，把鸡蛋送进去啊。” “哦，咳咳。”，于海棠使劲咳嗽两声，用胳膊肘担着帘子往屋里走。 于莉缩回手，故作镇定的说：“解成，你先吃点东西，我……” “好，海棠，你吃了没？”，阎解成也若无其事的问道，于海棠重重的把鸡蛋羹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强装淡定的两人揶揄道： “你俩眼里还能看见我呀？” “……” 阎解成端起鸡蛋羹，用勺子搅和着，于莉吸吸鼻子说：“解成，我妈对你真舍得，还滴了香油。”， “嗨，那我吃了？” “瞧你那得意样。”，于莉和于海棠都咽了口口水，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了，阎解成早上吃过了，就是尝个味道，几勺子下去就见底了，于莉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就推了于海棠一下，于海棠不情愿的起身问道：“姐夫，你今天怎么安排的？” “嗯？”， “不是我问的，我姐让我问的。” “哦，哦，上午领证拍照，中午吃饭，下午买点东西，有时间就看场电影怎么样？”，阎解成视线绕过于海棠，看着于莉。 于莉轻轻的点点头表示没意见，旁边于海棠腻味的直翻白眼。 于母适时的推门而入，从箱子里拿出户口簿往桌子上一放，郑重的说：“小阎，我家于莉就交给你了，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也清楚，结了婚以后你俩就过好自己的日子，逢年过节回来一趟就行了。” “阿姨，您这是……”，阎解成微笑着还想解释一下，可于莉已经红了眼眶。 “妈！”， “叫我干嘛？今天可是你俩领证的日子，把马尿给我憋回去，你再擦把脸就赶紧出发了，别耽误了时间。” 阎解成苦笑着扭开了视线看向门外，“咦？我叔回来了？” “哟，小阎来这么早啊？”，于父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布兜往桌子上一摆，眼神扫过户口簿时微微顿了一下，又笑着解开了布兜， “你俩人出去有事，叔叔这也没啥好东西招呼你，昨天我一同事从外地带了些苹果回来，我俩商量好了匀我几个，快，海棠，洗两个回来。” 于海棠接过两个七分红的苹果就出门了，很快就拿着冲洗干净的苹果回来了，于父正跟阎解成聊着工作上的事情，见状就让于海棠给阎解成，于莉各分一个苹果。 “叔，我这刚吃完阿姨做的鸡蛋羹，没肚子装了。” “哎，水果都不占肚子，赶紧的，你刚说西安那边的工业也很发达？” “那倒不假，那边也是根据地理位置划分了不同的工业片区，城东轻纺和军工，重工业，城西的化工和机电，挺合理的。” “那工人阶级的待遇呢？指定比不上咱四九城吧？” “总体来说差不多，那边很多支援建设的中高级技工待遇能稍微好一点，一个月多个三五块钱的补助。” “哦，那定量粮呢？和咱们这儿悬殊大吗？” “定量差不多吧，面粉比例好像比咱四九城高一点，大差不差。” “哦，那还好，那你们学校……” “……” 于父就跟阎解成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于母抽搐的嘴角。 “老于，你爷俩下午聊行吗？两个孩子今天还安排的有事儿呢。” “哦，瞧我这记性。”，于父干笑着，随即拿起自家的户口簿说：“莉莉，解成是个实在人，他工作性质特殊，你婚后要把家里照顾好。” “还有解成呐，叔叔再多说一句，莉莉有时候好闹个小性子，不是原则上的问题你多包涵。” “我会的，叔叔阿姨，放心吧。” “爸……” “行了，都别矫情了，下午早点回来吃饭。” “哎，叔叔阿姨，于海棠，再见。” 于父大手一挥，阎解成和于莉便起身，出门前阎解成还挥了挥手，于莉拉着他衣袖说：“解成，几点了还矫情呢？” “得，着急了？” “我着急？你再说我可就不去了。” “走吧，我这不好久没和叔叔阿姨说话了嘛，聊几句话不碍事的。” “就你话多。” 阎解成把自行车抬出院门就拍拍后座，“上车吧，今儿咱一站一站的走。” “第一站，街办！坐稳喽。” 阎解成体质好，带着于莉也不费劲，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街办，于莉一路上还算镇定，这一进街办门，就有些紧张。 “于莉，怎么了这是？” “没事，你别老看我，看路。” “路哪有你好看？”，阎解成进了街办中院，在第一个门口停下了，他敲敲门就进去了。 “进！”，正在写材料的小胡停下了笔，“同志你找……哟，阎解成，今儿这是？” 小胡看到了阎解成身后藏着的于莉，顿时会心一笑，“得，弟妹来了，今儿是办结婚证？” “是啊，我这从外地回来还没到你这报到呢，这不是顺路嘛！”，阎解成促狭道，说完就从身后摸两袋糖果花生，放在桌子上，“这是你和蔡主任的，沾沾喜气，有时间了咱哥俩再聚。” “嚯，阎解成，你甭跟我打马虎眼，蔡叔那都好说，我这一把喜糖可打发不了。” “嚯，胡傲雷同志，花生糖果都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了，我很是为你的觉悟担忧呐，我党的第一准则就是……” “得得得，别在我这贫了，我怕你了还不行，今儿是周姐登记，跟我来吧。”，小胡赶紧让他打住，这家伙膈应起人是一套一套的。 “弟妹名字是？” “于莉，干勾于，草字头的莉。”，阎解成说完就让了下身子，把于莉显出来。 “他叫胡傲雷，街办打杂的，啥事都干。”，阎解成故意膈应小胡。 小胡不以为意的笑笑，才对于莉伸出了手， “于莉同志你好，我叫胡傲雷，在街办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阎解成工作经常出差，以后你有事解决不了直接来街办找我就行。”， 于莉看了阎解成一眼，看他点头了才大方的握住了小胡的手，轻声说：“胡傲雷同志，你好。”，说完就赶紧缩回了手。 “走吧？”，阎解成搂着小胡往他怀里塞了包烟，小胡也不挡着，一出门就带着二人进了对屋。 “周姐，忙呢？” 第463章 阎解成领证了 “哦，两位同志，坐吧。”，周姐点点头，就翻开了眼前的登记册。 “资料都带齐了吧？介绍信，户口簿。” “带着呢。” 周姐翻看下二人的户口簿，“哟，是四十号院的，阎老师的儿子是吧？” “是的。” “可真快啊，前两年办识字班我还去帮过忙呢，可惜了。” 小胡见状就几人聊上了，就自行离开，周姐回忆下过去就打起精神来，“阎解成，于莉，你们是自愿结成革命友谊的吗？” “是。”，二人齐声说。 周姐看他俩语气郑重严肃，满意的点点头。 “阎解成，于莉，放轻松点，我把一些注意事项给你们讲一下。” “首先……” “……” 随着三分钟冗长的讲话，周姐终于取出了两张奖状样式的结婚证，用软头笔蘸满浓墨，在阎解成和于莉关切的目光下填上了二人的名字。 “阎解成，你的。” “来，于莉这是你的，这小阎眼光不错，长的真俊呐。” 于莉羞涩的笑着感谢，阎解成则拿出一包花生糖放在桌子上，周姐直接拿起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 “真甜，我祝福二位新人以后的日子比糖还要甜，阎解成，我和于莉聊两句，方便吗？你这边事已经办完了。” “成，莉莉，我出去抽根烟。”，阎解成出门前给门口坐的两个年轻人桌子上也放了糖，在二人感谢声里推门出来，“点上？”，一根烟就伸了过来，小胡挑了挑眉毛。 “抽我的。”，二人换了根烟点上，小胡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感慨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去你们院，那时候你才刚考上中专，嚯，那架势还挺像回事的。” “是啊，你那时候多大？还不到二十吧？我记得你把贾家的门砸的咚咚响。”， “嗨，提那事干嘛，他家办事确实差点意思，对了，阎解成，贾家搬后院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他家事儿我不太了解，没必要。” “也是，这事也巧，张翠花打扫大街的时候遇上我们院一哥哥，人看着她家小当可怜，一时心软……”，小胡看阎解成不言语，就换了话题。 “行了，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中午安排好了吗？” “今儿一天都不得闲，下午都安排上了。” “丈人家招呼新姑爷？那你可得陪好了，别三两杯下肚滑桌子底下去了，丢咱东城爷们的脸面。” 阎解成笑而不语，哥们可是有空间的，喝不过还赖不过去吗？他反而好奇的问：“对了，这留着我媳妇是要……？” “你这结完婚待几天就得走，周姐不得代表组织跟你媳妇沟通一下，给她做做心理建设。”，小胡笑的意味深长。 “噢，这事确实。”，阎解成只有二十天假期，满打满算结完婚只有一个多礼拜，着实仓促了一些。 “解成，咱们街办接上级领导通知，年后可能要在咱们这边多划一个居委会辅助工作。”，胡傲雷说到这就停了嘴，他知道阎解成感兴趣就主动问。 阎解成眼睛一眯说：“咱这交道口不是现成的居委会？还要扩一个？” “对喽，菊儿胡同那边新安置了不少逃荒过来的，现在管理起来也困难，人手不足。” “那倒挺好，胡哥，要不咱打个商量？” “胡哥？得，阎解成，我总算是看清你了，你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真是利己主义？” “嗨，你本身就比我大，叫你一声不吃亏。” “初中文凭，家住咱们辖区内，十八到四十周岁，只接受调岗，不纳新，整个居委会只有一个二十三级待遇，其他条件待定。”，胡傲雷狠狠的抽了口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堆。 阎解成听懂了，他思索了下说：“得嘞，胡哥，您这几句话可不便宜，我把感激放心里还是摆桌子上面？”， “阎解成，你呀你，出去工作学习一段时间，怎么学的油腔滑调的？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听到了就算数。” “那咱们街办这么多领导，这岗位还能有富裕的？” 胡傲雷心里暗道，这阎解成有时候聪明的不像话，有些事却抓不住重点，自己能敞开来跟他聊这个事，不就是明显递梯子，直接顺着上就行了，这工作明显就是给街办一些要退下来的基层人员做铺垫的，顺便安置一些辖区内重点家庭人员，比如军烈属子女，特殊贡献人群家属，阎解成勉强是可以划进第二个范围内的。 “蔡主任会过去主持新居委会的工作，我们宣传口的人员自行安排，听明白了吗？真费劲。”， 阎解成笑而不语，他不是不懂，他听了几句就想明白其中关键了，只不过生性谨慎的他不好第一时间应下，反正他和胡傲雷是无障碍沟通的，过两天找个时间，俩人喝点酒再细聊吧。 “哎，胡哥，里面聊差不多了，明天下午下班咱俩喝点？”， “明儿下午？行吧，阎解成，你可别用散篓子大白菜糊弄我，我可听说你不缺嘴。”， “嘿，我干不来那跌份的事。” 于莉这时推开门，小脸红扑扑的，她看两人还在聊天，就小声的招呼道： “解成？” 小胡轻捶了阎解成一拳，“明儿见，咱俩再聊我怕弟妹有意见了。” “不会不会，你们聊。”，于莉摆手解释道，阎解成拉着她的手说：“胡哥怕我等你无聊，就陪我说几句话，周姐跟你聊什么了？” 于莉想起周姐的话，低着头轻声说：“就说了点闲话，咱俩走着说吧。” …… 俩人先去了王府井百货大楼，半小时后，于莉穿着一身新衣在路边等阎解成推自行车。 她上身内穿白色衬衣，搭配件灰底红格子外套，黑色微喇叭条绒裤，脚穿一双圆头皮鞋，此时很多路人都会多看她一眼，这让于莉有些拘谨，心里盼着阎解成快点把车子取来，赶紧离开这里，这时阎解成终于推着车子过来了。 “解成，你怎么这么慢？” 阎解成撇着嘴上下打量一番，啧啧有声的夸自己眼光不错，于莉气的直跺脚他才坏笑着拍拍后座。 “行，出发，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大北照相馆，据说是1921年开业的老字号，阎解成在树下停好自行车，于莉已经在看橱窗里的相片。 “有喜欢的吗？” “啊？都挺好看的。” “我怎么瞧着一般？都没你好看。” 于莉闻言，轻轻的抚着发热的脸庞，不好意思说道， “你就贫吧。” “那就进去吧，我瞅着人不少，没准还得排队呢。” “那赶紧进去吧，解成，等下……” “怎么了？” “你瞧瞧我头发乱了吗？”，于莉紧张的拨拉着刘海。 第464章 又哭又笑，黄狗飙尿 阎解成看于莉紧张的模样心下一动，“哟，左边翘了。” “是这儿吗？”，于莉赶紧捋头发，阎解成只是摇头不语。 “还翘吗？” “嗯。” “好烦人，我早上才梳的头。”，于莉刚抬手阎解成就拉着她手，温柔的说：“我来吧。” “……”，于莉还是姑娘，虽说两人已经领了证，可这大街上被抓着手还是很羞涩， “解成，快点，有人看咱们呢。” “看让他看呗，眼睛在人家身上长着。” “哎，你闭上眼。” “哦。”，于莉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阎解成轻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于莉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 “呀，解成你干嘛？”，她下意识抬手想捂鼻子，可阎解成眼疾手快的抓着她左手手腕，在她无名指上套上一枚金戒指，他动作很快，于莉反应过来戒指已经稳稳的戴上了。 “呀，你这……”，于莉吓的就把手往兜里揣，生怕别人看见，这个年代人的财不外露的心理很严重。 “今天咱俩领证，你就戴着吧，以后戴着还是放起来随你。” “嗯，我听你的。”， “走吧，该照相了，一会赶不上吃午饭了。”，阎解成这时才帮着于莉整理下头发，于莉睁大眼睛看着阎解成干净的过分的脸，嘴角的微笑仿佛都挂着笑容。 …… “来，男同志头摆正，不要动！女同志头向左偏一点，哎，好……” “别动，面带微笑，看着我，别眨眼，来……” “咔嚓……” 阎解成和于莉一起松了口气，身子也放松下来，照相师傅挠挠头，“哎，刚才女同志是不是眯眼睛了？再来一张吧。” “好……的。”，两人苦笑的对视一眼，又挺直了身子，摆好了表情。 “咔嚓！” “咔嚓！” “咔嚓！” “……” “好，双人的拍好了，爷们，您爱人拍单人照吗？” “解成，拍的不少了，要不……” 阎解成微笑着摆摆手，转头对拍照师傅说：“拍，给咱多换两张背景，给我爱人拍漂亮点。” “爷们，不是我夸，您爱人可够俊的，六儿，换张背景布。” 阎解成微笑站在一旁，于莉拍着拍着也大方起来，终于在“咔咔”一声后，拍照师傅略显遗憾的摇摇头，“胶卷用完了，还拍吗？要拍我就去换。” 于莉见阎解成没有拒绝，赶紧跑过来拉着阎解成胳膊说：“不拍了，解成，我……有点累了。” 于莉家两年前拍过一张合影，简简单单的几分钟就拍完了，这次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脸都快笑僵了。 “行，听你的。”，阎解成宠溺的看着她。 “好，那我去开票了？都洗还是？” “对，全洗，我俩第一张全身照要洗大点尺寸的，要三份。” “9寸的行吗？” “9寸？12寸的吧。” “局气，就这张洗三张对吗？” “哎，单人照都洗两份，您给咱算算。” “其他都正常尺寸就可以了吧？” “嗯，可以的。” “裱框吗？” “大的裱框。” “……” 于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着阎解成和师傅聊天，心里盘算着拍照能花多少钱。 【这以后过日子我得盯着他，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刚去百货大楼买身衣服就花了百十块，太铺张浪费了，瞎显摆。】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低头看着板正的小皮鞋，心里又欢喜起来，女人嘛，天生就是爱漂亮。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提醒他吧。】 “噼啪噼啪”，的算盘声让于莉停止了胡思乱想，这是开始算账了，阎解成则百无聊赖的取出两根滤嘴烟，一根放在师傅手边，一根在手里把玩着。 “连裱框算一块一共是……”，师傅抬眼看了下两人，阎解成云淡风轻的玩着手里的烟，于莉则显得有些不自然，她侧过头听着。 “四十一元六角。” “……”，于莉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好家伙，拍几张照片顶自己小两个月工资，以后可不能由着他性子来了，自己一定要管着他。】 阎解成不知道于莉心里已经把照相列入消费禁区了，他干脆的点头确认没问题。 “行，您开票吧。”，阎解成从兜里掏出来钱，数好了放在桌面上。 “局气。”，拍照师傅每天都接待来照相的新人，可大多数都是拍两三张做个纪念，只拍一张合影的也大有人在，他识人很准，从阎解成合身的中山装白衬衣，还有听到价格时淡定的表情，心下判断眼前这年轻人起码也是个科级干部身份。 “爷们，您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 “哦，搞技术的。”，阎解成含糊的回答一句，那拍照师傅见他不愿意聊这个话题，开好了票就递了过去。 “您从今天往后排五天，凭票来取相片就行。” “认票？” “对，认票不认人。” “得嘞，于莉，咱走吧。”，阎解成伸手拉着于莉出门。 “解成，以后别这么浪费了。” “浪费？怎么会？”，阎解成认真的解释道：“于莉，从上午在街办领完证以后，咱俩可就是一家人了，对吗？” “嗯。”，于莉轻轻的应了一声。 “那以后的日子就得咱俩一起过了，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我肯定愿意啊，解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拍几张照片就花几十块钱太浪费了，这钱都够咱俩吃两个月了。” “不，我觉得一点都不浪费，钱就是用来花的，而且花在你身上最值得。”，阎解成用后世的思维分析，于莉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看你现在是不是比之前好看？其实你还是你，只不过就是换了身衣服，还有，你看这拍照花了点钱，可是你想想……” “咱俩现在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是一辈子中最美丽自信的时候，等我们慢慢老去时，翻看着今天的照片，会不会……” 于莉听着阎解成的话，设身处地的假想着，当她想到眼前英俊挺拔的阎解成也会有老去那一天的时候，她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就红了。 “解成……” “呀，于莉，我是假设，假设！你怎么哭了？别哭了，我不说了，不说了。”，阎解成取了张新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于莉的眼角，于莉看他紧张的模样，心里一暖，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又哭又笑，黄狗飙尿……”， 第465章 返程，目标地南锣鼓巷 于莉在阎解成心目中是个很具备时代特征的女性，独立自主，能吃苦，能忍耐枯燥乏味的工作和生活，没想到她内心竟然也如此敏感，竟然因为他几句话就触动了心弦，有些后世女文青的感觉。 “阎解成！你又胡吣！你怎么老欺负我。”，于莉一把拿过手帕，自己擦着眼角的泪痕。 “别哭啦，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就嘴好使！” “得得得，我不说话了。”，阎解成无奈的耸耸肩，把烟放在嘴里点着，他故意用鼻孔出烟逗于莉。 “……”，于莉无奈的看着孩子气的阎解成，“几点了？我饿了。” “哦？饿了。”，阎解成掏出怀表一看，“快一点了，走，东来顺？” “都行，你去哪我去哪。” “得，我去推车子。” …… 东来顺铜锅涮羊肉。 两点半，阎解成惬意的揉着肚子，于莉一出门就吸着鼻子，一股若有若无的火锅味围绕在他俩周围。 “哎，这怎么出门了还有股羊膻味？” “这都是衣服上沾的味儿，风一吹就散了。” 阎解成习惯性的掏出了烟，于莉轻轻的拉了他一把，“少抽点。” “行，那咱俩去公园转转？” “解成，咱俩去你家吧，我这证都领了，再不去见见你父母不合适。”，于莉好声解释道。 “我还想着划船看电影呢，那好，听你的，咱俩回家。” “回家。”，于莉重重的接了一句，“以后时间长呢，想划船我随时陪你。”， “得，出发！南锣鼓巷。” 在阎解成和于莉回家的同时，贾张氏也拉着板车往南锣鼓巷走，贾东旭体质虚弱，裹着被子躺在车上，秦淮如在后面推着车，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赶着路。 秦淮如看着贾东旭苍白的脸色和干涩的嘴唇，就拉了下车身，贾张氏感觉到身后的异动，就停下脚步回头看看， “秦淮如？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妈，东旭脸色不好，嘴唇也干的厉害，我想给他喝点水。” “我看看。”，贾张氏把车把放下，仔细观察一下，贾东旭这时也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就睁开眼睛虚弱的说：“妈，到哪了？” “东旭，你渴吗？” “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妈，咱赶紧回去吧，我不想待在外面。”，贾东旭说完就拉着被子想遮住脸。 贾张氏和秦淮如对视一眼，都是苦涩和无奈，继续拉车前行。 她俩都是农村嫁进城的妇女，这几年还都被公家人收拾过，所以心里特别畏惧穿制服的，俩人到了医院，就按着小李的安排，签了几个名字，稀里糊涂的就把贾东旭接出来了，甚至连病情都没敢去打听，医生给了秦淮如一份病例，她翻开看着上面鬼画符似的文字，索性就收起来了，准备回去慢慢研究。 她俩都没想过贾东旭在监狱里受了什么罪才变成这副鬼样子，小李摆手让她们走的时候，贾张氏连吭都没吭，拉着车就走，生怕小李反悔了。 小李也如释重负，终于把这个定时炸弹送走了，以后再出什么问题就自己解决吧，小李收起秦淮如签字的告知书，骑着自行车回监狱了，他要赶紧把资料归档，永绝后患。 就这样走走停停，眯了一会的贾东旭又探头出来张望着，看着陌生的街景就问贾张氏到哪了，贾张氏只记得往东走，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就只能先安慰道。 “东旭，你再眯一会儿吧，咱们再走一个钟头就差不多到家了。”，贾张氏往手心吐口唾沫，提着车把往前走，秦淮如也不多话了，撅着屁股在后面推着。 贾东旭在城西头劳改，这来回小三十里路就靠贾张氏一双三十七码的脚硬生生的拉了回来，这一路艰难的走北新桥，贾张氏才用毛巾擦了把汗。 “秦淮如，家里没啥吃的，你去那胡同口看看卖卤菜那家还剩的有吃食吗？” “妈，我没带钱……”，秦淮如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嘁！”，贾张氏不屑的笑了声，压根不信，“赶紧去，你身上多了没有，两三块钱还掏不出来吗？” “哦。”，秦淮如无奈的往贾张氏说的胡同走去，一路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停，都是诅咒贾张氏的污言秽语，她心里就期盼着那家卤菜铺不开门，自己有个交代，也不用花钱了，可天不遂人愿，秦淮如一进去就看到一户家门口摆了个遮着白纱布的住框子，一个汉子坐在旁边守着摊子。 “大哥，你这剩的还有什么？” “大妹子，你这运气不错，我这还有一副小肠和半副猪头，都是自家卤的，味道没的说。”，汉子一看有生意上门，殷勤的介绍着，他把盖布掀开，一股子卤肉特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秦淮如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大哥，是这样的，我家男人生病了，医生说他需要补点营养……”，秦淮如习惯的摆出了一副苦瓜脸博取同情，那汉子似乎没闹明白，疑惑的看着秦淮如说： “大妹子，缺营养你买这副小肠就行了，一斤三毛，不要票。这下来得五斤多，我算你五斤，你给我一块五得了。” “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听人家说您这人心善，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秦淮如扯着衣角继续卖惨。 那汉子愣了一下，暗骂一声晦气，自己家在这附近鼓捣这么多年的小生意，现在国庆特殊，就靠着一些不需要票的猪杂下水换点微薄的收入，勉强维持生活，居委会也了解这的情况，毕竟是民生需求，更何况又卖的是计划外的边角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己好生张罗买卖，可眼前这娘们白瞎了一身好皮囊，竟然舍得脸开口讨要，这让他语气冷了下来。 “小本生意不容易，您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汉子显然低估了能用自己一双肉馒头换白面馒头的秦淮如脸皮厚的程度。 “可是……”，秦淮如见状还想夹着嗓子说话，那汉子把盖布盖好，低声呵斥一句：“要饭去一边儿玩去，别耽误我这做买卖。” 秦淮如闻言脸就垮了下来，她一想自己如果不买点卤肉回去，那贾张氏指定不会让自己好过，就狠下心咬紧牙说： “大哥，五毛钱给我切两斤行吗？” 第466章 新媳妇第一次进门 “……”，那汉子眯着眼打量着秦淮如，自来卷，鹅蛋脸，五官还算漂亮，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劳动布工装和一圈黑印子的黄胶鞋，就显得格外不搭。 直到那汉子看见她粗糙的双手，右手食指因为长期戴顶针已经微微变形了才收回了视线，默不作声的取出小肠到切墩上，打量了下一刀剁成两半，他把略短那一段在秤上一约。 “两斤高高的，五毛钱。”，说完就取张黄纸打包，眼睛却一直盯着秦淮如，警告她多一句话这买卖自己就不做了。 秦淮如也不自找没趣，她在腰上摸了一把子零票子出来，数了五毛钱递给那汉子。 “得嘞，慢走了您呐。” 秦淮如暗叹口气，把卤小肠揣进怀里离开。 “呸！什么玩意儿。”，那汉子鄙夷的看着她的背影，“又不是没钱，搁我这装花子呢？”，他把钱拿起，转身进屋，那左腿看着有些不灵便。 贾张氏靠在车帮子上陪贾东旭说着话，秦淮如走到十几米远的地方开始小跑，“妈，东旭，我回来了。” “买到吃食了吗？” “就剩半截子小肠了，我看着也算新鲜，都买着了。” “哦，旺瘸子腿不好，可他卤肉的手艺没得说，东旭，今儿回去你多吃点，补补身子。” 【旺瘸子？】，秦淮如眉头微皱，贾东旭这时侧过脸嘟囔道：“妈，赶紧回去，我不想在外面待着，跟耍猴戏似的。” “好好，秦淮如，还愣着干嘛，推车子啊，没听见你男人着急回家嘛。”，贾张氏被贾东旭怼，心里不舒服，转头就把气撒到秦淮如身上。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贾张氏提起车把，秦淮如老实的撅起了屁股扶着板车侧后方， “嘿哟，东旭坐稳喽。”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东跨院门口。 三大爷正被许大茂缠的无法脱身。 “大茂，解成这些东西就是备着结婚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三大爷哎，您先把烟点着喽。”，许大茂划着火柴，三大爷无奈点燃了烟。 “三大爷，我这下午得去我对象家，本来科长答应帮我找两桶麦乳精，结果今儿上午我一进办公室，你瞧怎么着？”，许大茂说话很会煽动人情绪，他绘声绘色的话把三大爷带了进去。 “怎么着？” “大茂啊……”，许大茂手一摊，肩膀一耸，模仿科长那沉重的语气，“今儿这事对不住了，我家媳妇把麦乳精盖拆了，你再拿着送礼不合适，不行你再别的地方使使劲吧，我这里是没戏了。” “这是托词罢了，他就是不诚心。”，三大爷说完就有些后悔，他左右打量着，准备找个机会溜，许大茂一听三大爷接话了，立马就紧紧的握住三大爷的手，小胡子颤抖着说：“哎哟我的三大爷哎，这事现在除了你可没人帮得了我了！您家阎解成可是娶上媳妇了，也有个贴己的人了，可我还单着呢，能不能娶上媳妇儿就指着您家这麦乳精了。” 三大爷现在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好模好生的显摆什么啊！刚才他瞧院里人少，先趁着机会把家里这些精贵东西搬到东跨院处放着，正好赶上回家取东西的许大茂。 许大茂看到三大爷手里的麦乳精和几盒子点心眼睛都直了，三大爷见势不妙先趁许大茂停自行车的机会，小跑进东跨院放好了东西，这一出门就被许大茂堵住了。 “大茂，不是三大爷说你，这谈对象讲究的是心意，你心意到了就行，这些礼呀什么的都是虚的，我可知道你那对象家不缺钱，这麦乳精哪能入得了眼？” “嘿，话可不兴这样说，心意我不缺，礼数更得实在，这样两头都顾上了，娶媳妇不就稳了，况且啊，你家解成还给我出主意了呢。” “解成给你出主意？你可拉倒吧，他自己都是个糊涂蛋，今儿跟于莉领证去了，这个点儿都没说回来，你自己琢磨下吧，还解成给你出主意。” 三大妈烧了一桌子硬菜等着阎解成带新媳妇儿回来，结果两人一直等到十二点半，阎解娣馋的直哼哼才确定阎解成估计压根没想着回来。这把三大爷气得够呛，许大茂这一嘴更是勾起了他的火。 “哎，三大爷，您甭急啊，我听说最近结婚人太多，那街办都登记不过来……”，许大茂满嘴跑火车，那眼神四处飘着，那路口过来一辆自行车，咦？ 许大茂手搭凉棚眯着眼睛往东看的动作吸引到了三大爷的注意力，他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嚯，随着自行车接近，那蹬车的小伙子不就是自己儿子吗？ 三大爷想到中午那一桌子菜，就不满的冷哼一声。 “阎解成！你快来，我正跟三大爷说到你呢。”，许大茂挥着手打招呼。 “爸！许大茂，你俩搁这门口干嘛？吹风呢？”，阎解成连捏几下后闸，自行车稳稳停到东跨院门口，车一停，于莉就从后座上跳了下来，羞涩的看着三大爷，“叔叔您好。” “还叫叔叔呢？嘿……”，许大茂掏出烟递给阎解成，挤眉弄眼的挑着刺。 于莉紧张的看了眼三大爷，刚要开口，阎解成接过烟就给她解围：“莉莉，这是我爸，等咱俩办酒席的时候你再改口，不急这一两天。” “这混小子。”，三大爷嘟囔一声，可看着眼前俏生生的新儿媳妇，还是开心的说：“于莉，那个……你阿姨在屋里呢，你先进屋坐会？看看新房子。” 阎解成一听就乐呵呵的拉开跨院门，招呼于莉进去，可三大爷摆摆手说：“解成，你等会着，这许大茂找你有事。” 阎解成一愣，转头看向面色尴尬的许大茂，三大爷则先进了院门给于莉介绍着， “来，于莉，咱先过这个前院，你们屋子在中院东厢房，这前院有个水龙头……” “许大茂，我就知道你的烟不好抽，说吧，什么事？” “咳咳，还真有点难事儿，也只有你能帮到我了。” 第467章 贾东旭归来，许大茂下礼 “正事？” “还真是正事。” “着急？”，阎解成说话间眼神不停往院里看，许大茂知道自己拖着不合适，咧嘴尴尬的搓了搓手指， “借钱？” “不不不，没那么夸张，我就是想你给我匀两罐麦乳精，今儿下午我爸跟我去娄家，钱准备好了，礼没备到合适的。” “麦乳精？”，这东西阎解成可不缺，他厂里和学校都发的有票，现在除了明面上的两罐，空间还有四罐躺着呢。 “大茂，现在确实不是说事的时候，你等我下。”， “得嘞！”，许大茂兴奋的搓着手，阎解成这话就是应下麦乳精这事了，他能不高兴吗？这麦乳精是个紧俏货，真不是你有钱就轻易能买到的。 阎解成在院里待了两分钟就从空间取出两罐麦乳精和一罐草原小姐妹饼干，他用肩膀顶开门准备招呼许大茂，可许大茂却怔怔的看着西边。 “大茂？” “哎？哟，解成，你就是我亲弟弟。” “看什么呢？” “嘘，你自己看看，够邪乎的，这贾张氏拉个人回来了。” “？”，阎解成扭头一看，还真是！贾张氏拉着运废渣的板车，上面躺着个裹着被子的男人，后面是低着头推车的秦淮如。 阎解成定睛一瞧，嚯，“是贾东旭。”，可这面色苍白两腮深凹的模样明显是受了罪，都瘦脱相了。 “贾东旭？”，许大茂的眉头一皱，他先接过东西，狠狠的啐了一口。 贾张氏似乎也看见了他俩，阎解成看她停下嘴巴动了几下，板车上的男人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直接和阎解成视线对上了。 阎解成面无表情，贾东旭则是一愣，随即阴恻恻的笑了，他对秦淮如说几句什么，贾张氏就拉着车往北走了，许大茂这时才轻声说：“解成，贾东旭刚才是笑了吗？怪渗人的。” “大茂，嘴在别人身上长着，笑一下怎么了？合着你还怕他？” “怕？谈不上，我就是怕他膈应人，得了，我先走了，要不赶不上了，这钱回来跟你算。” “你先去忙吧。” “对了，解成，礼钱我准备了六百，合适吗？” “许大茂你有病吧？正常人家三五十就不少了，你这六百……哦，对，差不多得了吧。”，阎解成想起自己说的话，这许大茂算是听进去了，可这六百还真有点超出了想象，他真以为二百就顶天了，毕竟许大茂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哪能攒下钱。 许大茂讪笑着解释道：“我自己没攒下钱，硬是架着我爸吐了一大半出来，你说……” “这事靠谱吗？” “得，许大茂，你瞧好吧，等你事成之后就该感谢我了。” “我得进屋了，不合适。”，阎解成指了指院门，许大茂点点头，握紧拳头说：“解成，大恩不言谢，等我好消息。” “赶紧滚蛋吧，两罐麦乳精还大恩呢？！”， “得嘞！”，许大茂把东西放进自行车后座挂的筐子里，又仔细的盖好，才对阎解成挥挥手，瞪着一溜烟跑了。 阎解成往北边看了一眼，转身进了院子，他和于莉还要商量下家具怎么摆放合适，毕竟这两年于莉住的时间要多一点。 …… 三岔口，贾家门口，贾张氏停好车子，和秦淮如两人一起把贾东旭架起来，小当打开门，就躲在一旁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妈，咱家怎么搬这儿了，这屋顶子好矮。”，贾东旭不满的抱怨着，这个矮门他目测着自己进门还得偏下头。 “东旭，先进屋，外面起风了，一会着凉了。”，贾张氏狠狠的剜了秦淮如一眼。 秦淮如低着头不言语，屋里小槐花这时哭了，声音格外刺耳，贾东旭瞥了秦淮如一眼，淡淡的说：“丫头？” “嗯。” “叫什么？” “小槐花。” “呵呵，妈，你扶我进去吧。”，贾东旭右胳膊猛的一甩，就把秦淮如闪一边去了。 贾张氏看贾东旭的动作就觉得解气，【浪蹄子，我儿子回来了，以后可得好好收拾你，让你再发骚！】 贾张氏托着双腿屋里的贾东旭，好么挪到在屋床上坐下，贾东旭打量下屋内的摆设，随即冲秦淮如喊道：“你还愣那干嘛？让那丫头闭嘴，我好不容易提前回来了，没进门就听见她哭，真膈应人。” “哎。”，秦淮如小跑着进屋哄小槐花，贾张氏兑了一盆水过来给贾东旭擦脸，嘴上还不停的抱怨秦淮如把好好一个家作成现在这个样子，贾东旭被温水擦过脸精神了一截子，不过就是不接贾张氏的话。 “东旭，西厢房可是咱贾家的根，当年你爸带着我选的房，妈没本事，保不住咱贾家的基业呀……” “……”，贾东旭阴沉着脸不说话，他现在算是个半废人，以后还得指着秦淮如照顾，贾张氏还在絮絮叨叨的诉着苦，他有些不耐烦的打量着屋里，他视线里突然冒出来一堆杂物，他看清楚其中两枚铜镜，顿时来了兴趣。 “咦，妈，那些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瞅着还有不少老物件。” “哦，妈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都怪秦淮如，妈给你说啊……” 贾张氏从自己回来就被发配扫大街，一步一步的叙述着家里发生的事情，她逻辑很差，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贾东旭还是认真的听着，这男人只要下三路出了毛病，就会对其他耗费精力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比如，老物件。 “妈，您挑重点就行。” “哦，哦，好，那天……” 秦淮如哄好小槐花，出来见他母子俩聊的正欢，就开始张罗吃饭了，架锅烧水，洗菜揉面，她今天准备用一斤卤小肠熬一锅汤面条，里面配点白菜就成。 贾张氏终于说到了严翻译委托她收老物件换钱的事，秦淮如也竖起耳朵听着，之前她好奇问的时候，贾张氏压根就不理她，只用几句片汤话打发她，秦淮如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这能赚钱的事贾张氏是真不准备带自己啊。 “妈，你把那姓严的要求再说一遍，他想要什么样式的老物件？” “瓷的瓶瓶罐罐吧？我找不到好的，也说不准。” “瓷器？”，贾东旭陷入了沉思。 第468章 忙碌的一天 贾张氏郑重的点点头，她瞥了眼做饭的秦淮如，看她没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说：“东旭，妈这么些年没跟外面打过交道，这倒腾玩意儿能不能赚到钱？还有……” 秦淮如加盐的动作停了下来，想听清贾张氏的话，这次破瓷烂瓦她没有，可秦家村多啊，如果真是条路子那自己可得考虑回家一趟了。 “嗯，妈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人你打听了吗？” “打听了，我去图书馆找了两个穿中山装的领导打听的，他们确认有这个姓严的翻译。” 贾东旭正琢磨事情发现秦淮如一直偷偷往这边瞅，没好气的冲秦淮如说：“你做好你的饭，甭打岔。” “……”，秦淮如赶紧专心的盯着锅，又加了一勺盐。 贾张氏母子俩嘀咕了一会，秦淮如也把一锅烩面条做好了，浓浓的肉香味飘出，肚子里缺油水的贾东旭咽了口唾沫说：“妈，先吃饭吧，晚点在商量。” “秦淮如，端饭啊，你没听见东旭说饿了？” “哎，来了。” 三大一小围着桌子，一人一碗面咕噜咕噜的吃着，就连小当都不怕烫，搅着汤面吹着气，贾东旭吃了一口眉头就皱起来了，贾张氏面条刚入口就拍了桌子。 “嘶，秦淮如，你把卖盐的打死了？” “齁咸！快倒水。” “真是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当年是怎么瞎了眼……” 贾东旭听不下去了，他拉了下贾张氏说：“行了，又不是不能吃，我身上没劲，多吃点盐也好。” “得，我就多余说，你乐意就行，倒水去呀！” 秦淮如倒杯水放桌上，一家人继续吃着饭，贾张氏体力消耗太大，没一会就吃完了，她看秦淮如还在小口小口的吃着，不由一阵心烦道：“秦淮如，你下午去孙大夫那一趟，把东旭这边的情况跟他提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药开一点回来。” “行，我一会儿就去。” “妈，看病的事儿不急，我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下午两趟活跑完了就早点回来。” “行，我下午要去趟正阳门，那人家里有一摞碟子，就在杂物那堆着呢，我看能不能带一个回来你先瞅瞅。” “那感情好。” …… 东跨院，东厢房。 “于莉，这以后就是咱俩的小窝了，还满意吗？” “阎解成，你是用了心的，这屋子真漂亮。”，于莉轻轻抚摸着刷着清漆的衣柜，她看着一屋新家具，憧憬着将来的生活。 “缝纫机到时候摆那个角吧，这边我准备放我的写字台，以后作图方便。” “行，那这床就不能靠边了，要不然你那地方不够。” “也是……”，阎解成看着预留的位置，自己试着往椅子上一坐，椅子背就挨着床帮子了。 “还得把床往这边挪半米，那高低柜也得挪。” “于莉，你别收拾了，等会咱俩还得去你家呢，难不成你想……”，阎解成挑挑眉毛，嘿嘿的笑着。 “你讨厌，那我不收拾了，我去正屋陪阿姨说会话。” “行，你去吧。” 于莉脸皮薄，她看出了阎解成眼里的意思，她虽然内心并不抗拒，可还是想把自己留到结婚办酒席那一天。 阎解成等她出门后就把家具收进空间，按照刚才的想法再重新取出来摆放，没几下就调整好了，搭眼一看确实合理多了，阎解成坐在椅子上往后仰，也不碍事。 “呼，这样用空间倒是省不少力，得劲多了。” 三大妈拉着于莉的手说了好久，三大爷和阎解成就在门口抽着烟聊天，没几句话就提到了贾东旭回来的事。 三大爷狠狠的嘬了口烟说：“四合院都传遍了，这贾东旭还真提前放出来了。” “是，贾张氏用板车拉回来的。” “这时候不到，监狱也能放他出来？” “不好说，贾东旭脸色不好看，出来瞧病也有可能。” “哦，这也对。”，三大爷思索了下，又聊到结婚当天的安排。 “爸，我让老师做我的证婚人，您把咱院里招呼好，东院这边我准备叫几个朋友和长辈，摆一桌就行。” “嗯，院里都好说，五备一肯定是够了，傻柱那边带两个徒弟能忙过来。” “傻柱带徒弟了？那敢情好。”，阎解成想起原剧里的胖子和马华，这俩一个精，一个憨，特别是这胖子最后还跟自家配合上演了一出师徒相残的闹剧。 【啧啧啧，我得找机会跟傻柱聊聊，多带带马华那老实孩子，至于胖子就顺其自然吧，自己这世估计很难走上餐饮这条路了。】 “你再说说你这边怎么安排的？”，三大爷不放心，拿出本子准备再核对一遍人数，免得到时候招待不周，惹人闲话。 “张清泉老师，沈叔叔，我同学李怀义……”，阎解成掰着指头算着，三大爷点着头记着，最后一看刚好是八个人，就合上本子叮嘱道：“解成，这人数恰好，一定得多备一桌，有备无患。” “爸，我听您的。” 这时门帘子掀开了，三大妈看起来心情不错，“解成，你和小莉去城南吧，别让人家等你，差了礼数。” “哟，爸，您听见没？这一会我妈就叫小莉了，多亲呐。” “那可不是，她俩聊得好是你的福气，赶紧提着东西过去吧，你妈说的对，咱没有让别人等的理。” “成，于莉，咱走吧，别让我丈人久等了。” 于莉红着脸出来扭捏的给三大爷两口子打个招呼，阎解成推上车子两人又奔向城南，这一天光骑着自行车四处跑了，不过这次于莉紧紧的搂着阎解成的腰，脸也贴在他的背上，这让阎解成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这一刻风都温柔起来。 阎解成送于莉回家，于家也是一桌子硬菜白面馒头招呼着一对新人，阎解成只记得于父喝多了，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说话，红红的眼眶里都是对女儿的不舍和对阎解成的期望。 “解成，你念的书多，能力强，就应该多为国家做贡献，工作的事情排第一！家里的事情你交给莉莉就好，她处理不好，你来找我，我收拾她……” “你俩如果闹别扭了，能说就一定好好说，尽量别动手……别动手……” 第469章 又要开全院大会? 阎解成之前没经历过这场面，他看了眼于母，于母尴尬的笑了下，于莉和于海棠两姐妹也停下了筷子，于海棠紧紧的抓着于莉的手，把头也靠在姐姐身上。 “叔叔，您放心吧，家里事我都听于莉的。” “叫什么叔叔？还叫叔叔呢……” “爸！” “老于，喝多了？” “我没有，解成，你该叫我什么呢？” 阎解成给了于莉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扶着丈人坐直，他郑重的叫了声：“爸，妈，都夹菜呗，咱说话归说话，嘴别停啊，于莉，给海棠夹块排骨，你瞧她瘦的。” “好好好，解成，媳妇咱们动筷子。”，阎解成这声爸，让于父精神大振，他宽慰的叹口气，于母也夹了块鱼放在他碗里，嘴里埋怨着：“孩子回来吃口热饭，你瞧你那嘴都不带停的，好意思么你？”， 嘴上埋怨，可于母脸上的笑怎么也挡不住。 一顿家宴吃到七点多，大杂院也彻底被黑夜笼罩，只有几户家中透出点油灯的昏黄色。于母提着水瓶进来给阎解成添了热水，担忧的说：“解成，这天都黑透了，路好走吗？” “妈，没事，我也该回去了。”，阎解成一口闷了温水，“妈，那您招呼好，我走了。” “于莉同志，再见。” “臭贫。”，于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于父半个小时前就彻底喝懵了，躺床上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城南回家的路上，阎解成解开两个衣扣，任由风吹着解解酒气，一路上也碰见几次巡逻的，他这身体面的打扮和工作证让他基本没耽误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南锣鼓巷。 远远的，他就看见院门口几个烟头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离近了就看到是两个大爷和傻柱，许大茂正在聊天，四人中只有许大茂脸上挂着按捺不住的喜色，其他三人都一脸严肃。 “爸，二大爷，柱子，大茂，这么晚了不睡觉？搁这儿专门等我呢？”，阎解成停下自行车，三大爷就过来推自行车，“解成，你们几个聊着，我把车子推进去就成，老刘，咱俩回院里聊？”，三大爷进院前给阎解成递了个复杂难明的眼神。 二大爷接了阎解成散的烟才转身回了院里，三人点上烟，阎解成才纳闷的开口问道：“柱子，你这什么表情？嫂子不让你上床了？” “边儿去。”，傻柱嘿嘿的笑了，阎解成一眼就心里有数了，事儿不大。 “嗨，解成，我的事儿成了。”，许大茂激动的抓着阎解成的手不停的晃。 “许大茂，说话就说话，别上手。”，阎解成嫌弃的抽出手，傻柱歪着头看着许大茂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什么事就成了？” “我跟你说不上，一破厨子瞎打听什么呀？是不是啊，解成？”， “你俩逗嘴别带上我，二大爷和我爸刚才说什么呢？” “还能说什么？贾家呗。”，许大茂嗤笑一声，语气里都是鄙夷，他是真打心眼里瞧不上贾家人。 “嗯，贾东旭回来你知道吧？” 阎解成点点头，傻柱说：“这就对了，这贾家日子好过了点，就开始整幺蛾子了。” “贾张氏还是贾东旭？” “贾东旭呗，他今天让秦淮如扶着，在后院把刚下班回来的二大爷堵了。” “他堵二大爷干嘛？”， 傻柱抽口烟，眉头不展道：“这贾东旭和贾张氏进了局子后，俩人都变了，好吃懒做的贾张氏开始干活了……” “这贾东旭竟然给二大爷服软说好话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对劲！】 阎解成眼里谨慎之色一闪而过，这贾东旭在院里依仗着易中海的势，压根不稀罕跟邻居们拉关系，做事风格也偏蛮横无理，他这变化肯定不是好事，他必然是有所图。吃肉的狼崽子突然变成温顺的狗，怎么可能？ “那没说是什么事？” “说了，他想让二大爷开个全院大会，他贾东旭代表贾家跟大家道个歉，说以后好好相处，你说这玩意儿能信吗？”， “二大爷什么意见？” “二大爷？”，傻柱不满的哼了一声，“他没意见，还说贾东旭成熟了，这不张罗着要开全院会吗？” “今天？”，阎解成掏出怀表，“都八点一刻了，晚不晚？” 许大茂则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无所谓，今儿趁着高兴，我也想看看贾家的乐子。” “……”，阎解成再没发表意见，既然开会就等着呗，反正贾家想要干什么，一会总要露点眉目出来的，先看看再说。 几句话就说到了许大茂定亲的事，他得意的手插着腰对傻柱说：“破厨子，爷们也要结婚了，这回也算赶上躺了，到时候你也给咱把席面活接了呗？” “看我心情吧，臭放映员！” “你！得，我今儿开心，懒得跟你呛。”，许大茂刚想跳，傻柱有意无意的晃了下拳头，立马就老实了。 “duang！”，刘光天敲着盆跑进前院吆喝道：“前院的街坊邻居，叔叔婶子，来中院开会了。” “得，来了。”，傻柱搓搓手，“我回去搬板凳了，你俩聊着。” “别介，等等我啊，我也回去。”，许大茂嘴上说着，可脚都没动，他等人走远才拉着阎解成，从兜里摸出一把钱塞进他手里，小声的说：“兄弟，谢谢了，今天哥们算是掏着了，你没见娄半城看着桌上的六百块钱，人都愣住了，我大舅哥嘴角也直抽抽，哈哈。” “得，大茂，你脑子灵光，多给你点时间也能想明白的，我这就是顺岔一提。” “甭谦虚了，解成，这事哥哥记心里了。”，许大茂拍拍自己的胸脯，这才进了院子。 阎解成一进院门就看见三大爷拿着小本子等自己，“爸？” “解成，要不这会你就甭去了？在家歇会？” “不用歇了，我也没喝多少，我去看看。” “得，那你一会儿少说话就行。” “爸，放心吧，只要没人呛你，我就只带着耳朵去。” “这就好，解旷搬凳子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我抽完烟过去。”，阎解成扬扬手里的半支烟，三大爷点点头就往中院走，垂花门等三大爷的前院邻居这时才跟着一起走，突出一个团结。 第470章 这两人，什么仇?什么怨? “老爷子在前院群众基础打的不错。”，阎解成快速的抽了两口烟，把烟头踩灭了这才往中院走。 “大哥，这儿呢。”， 阎解旷在远离会议中心的连廊边上挥着手，“怎么离这么远？” 阎解成不满的揉着三弟的脑袋。 “大哥，这是咱爸安排的，你别难为我。” “行，那我就坐这儿吧。”， 八仙桌旁坐着的贾东旭回头看了阎解成一眼，又赶紧扭回了头。 “咳咳，大家都来了啊，那我们有请三大爷说两句。”，二大爷干巴巴的开口，中院坐着的邻居们也很给面子的鼓起了掌。 “各位邻居们，这么晚了还耽误大家时间开会，是因为咱们院又发生了一件事儿……” “大家伙都知道，后罩房住户贾家的贾东旭回来了，所以今天的会肯定跟他有关系。” 三大爷的话说的很直白，人群中的贾张氏和贾东旭都绷着脸。 “第一件事，就是贾东旭自己说明一下为什么提前释放，这点等他澄清以后，咱们可就不能再讨论了，免得影响咱们院的形象和团结。” “第二件事……”，三大爷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二大爷，二大爷重重的点了头后才说道：“是关于贾东旭要跟咱们院邻居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好了，我今天还是负责会议记录，大家伙呱唧呱唧，欢迎咱们二大爷主持会议。” “啪啪啪啪……”，热烈的掌声中，三大爷面无表情的坐下了，翻开本子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咳咳，情况是这样的……”，二大爷双手向下压着，“啪啪啪……”，可还有人不停的鼓掌，这明显的起哄行为让二大爷不满，他脸一扭就看见许大茂旁若无人的鼓着掌，嘴里还大声的喝着彩，“好！真好！” “许大茂，你起什么哄？你还有点组织纪律性吗？” “我没起哄架秧子啊！”，许大茂站起身来委屈的摊着手，“我这是在为二大爷的勇气鼓掌，是夸你呢。” “夸我什么？”，二大爷眼神闪烁，他听出点别的意思，三大爷也意外的抬头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厌恶的看了一眼贾东旭，还用手扇了扇鼻子，他这动作惹的贾张氏就要起身，贾东旭紧紧拉着他妈的胳膊，这才作罢。 许大茂看贾张氏竟然忍住了，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即换了张灿烂的笑脸对二大爷说：“贾东旭这两年为什么不在院里，大家伙心里都清楚，二大爷你肯定也明白。” “嗯，你继续说。”，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他贾东旭一个犯罪之人，哪来的脸面开这个会？况且还聚着全院的邻居来旁听，我们听什么？大家伙，贾东旭现在的身份能给我们说什么？你们自己想想！” “贾东旭是个劳改犯！” “对啊，我们为什么要给他开会？” “就是，他嘴里能出来什么好话？” “贾东旭这次回来看着不怎么精神啊？不会又是捐款吧？” “……” 贾东旭坐不住了，他起身想说话，可二大爷指着他鼻子呵斥道：“坐下！现在轮不到你发言！” 阎解成看的津津有趣，他发现二大爷和许大茂一直有眼神交流，就知道这事是安排好的，他从兜里摸出一把花生，兄弟俩剥着壳边吃边看。 “许大茂，各位邻居，我说两句……”，二大爷缓缓的开口说道，邻居们迟疑的闭上了嘴，他们选择相信二大爷。 “贾家的事情我们不过多讨论，并且今天也不是为了欢迎贾东旭回来才开的会！”，二大爷话锋一转，语气犀利，“贾东旭，今天我就代表咱们四合院的人民群众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呃？”，贾东旭楞在原地，今天不是说好开会就是解释下自己提前释放的原因和缓和下邻里关系，二大爷这架势是要审判自己啊！他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贾东旭腿上没劲半依在贾张氏的身上，他感觉到贾张氏按捺不住想要站起来，赶紧用力的摁着她的肩膀，扯着嘴角一字一句的说：“二大爷！您问！” 许大茂见贾东旭硬生生的忍着了，不由得皱起眉头，阎解成眨巴眨巴眼睛，又摸出一把瓜子，顺带给旁边的几个邻居散了一把，吕嫂接过瓜子小声的问他一句：“解成，你文化高，他们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 “我也不懂，嫂子，咱听着就是。”， 吕嫂看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了，反而拉着旁人小声嘀咕起来。 “好，算个爷们。”，二大爷眼皮子一跳，这贾东旭可是个不受气的主，今天和许大茂设计就是用话逼他跳出来，再由狠狠的镇下去，好显一把威风，在院里涨涨面儿，可他竟然不进套儿？ 二大爷揉了揉下巴，许大茂就站起来，先对周围邻居拱拱手说：“各位叔叔婶子，大哥大姐，我就先代表大家问一个问题吧，成不成？” “行！许大茂你问吧。” “……” 大家也没什么想法，有人出头自然更高，况且许大茂脑子好使是公认的，许大茂也不矫情，看着贾东旭干脆利落的问道：“贾东旭，照理我得叫你一声贾哥，可我现在开不了这口了，道理你明白吧？” 贾东旭听着许大茂嘲讽的话，脸皮子直哆嗦，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平静下来，点点头说：“我犯了错误，你认不认我这个哥都是应该的，可……” “甭说认不认，贾东旭，咱俩谈不上，之前不是一路人，以后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你听好了，我就一句话，你凭什么提前放出来了？” 贾东旭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又被许大茂打断，他憋屈的脸通红，他身子本来就差，一下差点没站稳，贾张氏搂住了他的腰才好悬没坐地上。 贾东旭自嘲的笑了下，眼神恶毒的瞥了眼许大茂，这当面揭人短的仇他记下了，可许大茂也是一副恨不得要他死的模样，这让离得近的傻柱都有些吃惊。 这两人，什么仇？什么怨？ 第471章 全院大会之贾家隐藏的目的 “解旷，我不在家这段时间，这许大茂跟贾家结什么怨了？” “大哥，我不知道啊，我基本都不往中院走了。” “这样啊……”， “阎解成，这事我听说了一点。”，吕嫂回过头，八卦道：“就上次秦淮如举报你们的事儿，不是查不出来问题嘛。” “吕嫂，本来就没有问题，怎么能查的出来呢？”，阎解成抓了瓜子递过去，吕嫂接过瓜子说了句“局气”，就继续解释道： “可这后面的事情就有意思了，这你离得远，傻柱人家升班长了，那秦淮如没法下手，就只能逮着出外勤的许大茂挑毛病，听说呐……”，吕嫂压招招手，低了声音，阎解成侧过头就听见，“这秦淮如打听许大茂对象家里情况，还搞过破坏，还有……” “这事咱院里可没几个人知道，你可得嘴严实点。” “放心吧，吕嫂。”，阎解成知道自己不表态吕嫂也会说，可还是点点头配合了一下。 “那秦淮如还托人在许大茂下乡放映的村里找人收集他索要老乡钱粮的证据，你看这事儿闹的，许大茂被厂里查了好几轮，啧啧啧……” 【秦淮如这是专挑软柿子捏，这时间线许大茂应该还没犯到作风上的大问题，也算运气好吧。】 “吕嫂，要说咱院里的事儿，就没您不知道的。” “阎解成，这话咱说说就行，我图嘴巴痛快，你听一乐呵，行了，不说了，咱看贾东旭怎么回话吧。” “行，这还有几颗糖您拿上，回去给孩子甜甜嘴儿。” “就你会来事，哎，你是眼瞅着结婚了，我家里还有个妹妹，今年刚十七……” “吕嫂，贾东旭是不是想动手啊？”，阎解成赶紧打断她，吕嫂赶紧回头盯着会场中心，妹妹的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吃瓜重要啊？ “许大茂，我犯错误了自然有法律惩罚我，我人也被关进去了，家里屋子也换了，轧钢厂的工位都没了……” “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许大茂可不给他机会卖惨，“你们家房子和工作的事情自己回家问去，别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你麻溜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凭什么提前回来了！” “许大茂，我儿子病了，公家让他回来养病的，你想怎么着？”，贾张氏心疼儿子，回头冲许大茂喊道。 “什么病？传染吗？我天，二大爷，您可得注意喽，这得病连监狱都不敢留，咱院里就稀里糊涂的让他回来了，这不是祸害人吗？” 说完这话，许大茂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仿佛眼前的贾东旭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哗啦啦……”，一阵挪板凳的声音响起，邻居们都整齐的往后挪了一米，把贾家母子和两位大爷留在正中间。 “许大茂，你放屁，你不得好死，你个坏种……”，贾张氏破口大骂，但双手还紧紧的搂着宝贝儿子，怕他少了自己这个支撑点倒下了。 “妈，您甭急，两位大爷，容我说几句话行吗？”，今天的贾东旭格外冷静，他说话时紧紧的盯着二大爷，三大爷已经合上了本子，眯着眼睛用衣角擦眼镜，擦的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你说吧。”，二大爷摆摆手，许大茂就冲阎解成招招手，然后坐到傻柱旁边，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傻柱似乎一直在劝，而许大茂则不为所动。 “我这是劳动的时候摔到了腿，监狱那住宿条件什么样儿我就不多说了，那地气渗到我骨头缝里，一直好不利索，这监狱一看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我在里面残废了，就让我回来先养病，而且……” 贾东旭看着许大茂说：“我这不是传染病，我也没提前放出来，我就是外出就医，怕大家伙误会才寻思着找二大爷开个会，给大家解释清楚。” “你犯不着跟我说。”，许大茂厌恶的摆摆手，贾东旭冷笑一声，接着道：“政府都能让我出来瞧病，肯定也是看在我有改过自新的份上，如果我得了传染病，人家能放我出来？就是我死里面都正常，许大茂，你不要危言耸听！坏我家名声。” “啧啧啧，都会成语了？还危言耸听，你几句话我就信了？你今天到家去街办报到了吗？去医院挂门诊了吗？是不是在家待了一下午，就琢磨着怎么糊弄咱们院的邻居呢？” “许大茂！你！”，贾东旭怒极反笑，“二大爷，合着我现在就没有人权了呗？话都不让我说了！” “你说，大茂，你坐下。”，二大爷摆摆手，示意铺垫足够了，该让贾东旭出招了。 许大茂对贾东旭做了个请的手势，在邻居们起哄的笑声中坐下，深藏功与名。 “各位邻居们，我也是咱们院里长大的孩子，我之前是糊涂，干什么事全凭自己喜好，我这两年在政府的教育下意识到了犯下的错误，今天开会是想让大家能够……” “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能重新回到咱们四合院这个大家庭生活……” “等等，贾东旭，先别着急……”，二大爷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板着脸扫视一周，等大家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才轻咳一声开口说：“贾东旭，你一直口口声声强调自己犯了错误，希望大家重新接纳你，对不对？” “……是。”，贾东旭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没找到毛病才点头称是。 “这我就理解不了了，贾东旭，你被抓是因为违法乱纪，而不是小小的错误，你不能……”，二大爷卡壳了，他求助的看着三大爷，三大爷无奈的补充道：“避重就轻。” “对！避重就轻，我们都是老百姓，谁不犯点小毛病？可你们家不一样，你们母子俩是因为什么被警察带走的？这和你说的犯错误对不上呐。”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二大爷，我是真想改过自新，您可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我，是不是这个理？” “这……”，二大爷犹豫了，他和贾家确实有嫌隙，但不至于把贾家人往绝路上逼，他这一停顿，让贾东旭看到了一丝希望，贾张氏也急切的站了起来对邻居们说：“咱们都是十几年的街坊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给我们母子俩一个机会吧。” 邻居们闻言议论纷纷，年轻一点的还坚持和贾家保持距离，划清界限，有些年纪大的反而有些迟疑，考虑要不要给他娘俩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群中的阎解成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大爷脑容量不够，信息一复杂就会宕机，没见贾张氏和贾东旭俩人眼睛都亮了吗？ “那个机会……”，二大爷说到这迟疑的看着眼前的众人，等着有人否定或是发表意见，可三大爷就是低着头擦眼镜，许大茂则拉着傻柱聊着闲，头都不回，刘光天？傻乎乎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废物，回去再收拾你。 阎解成？哎，二大爷猛的拍下大腿，直接喊道：“阎家老大哎，别跟你弟嗑瓜子了，这全院就你一个大学生，现在该你出点力了，这贾家想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是怎么看的？” 唰唰唰，邻居们的目光都转了过来，阎解成拍拍裤子上沾的花生瓜子壳，起身先是看了一眼三大爷，见他微微的点头后才朗声说：“二大爷，其实我学的专业跟这事没关系，不过既然您挑到了我，那我就厚颜说两句，我不代表大家，我就代表我自己。” 二大爷摆摆手，“阎家老大，咱们这可不是一言堂每个人民都有说话的权利，你放心大胆的说，出了事有二大爷呢！”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许大茂比划个大拇指促狭的看着他，傻柱搁旁边咯咯咯的笑着，那模样让高芝萍都看不过眼，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别起哄！”，二大爷呵斥一声，瞥了眼警告着傻柱许大茂二人。 “大家也别想太多，贾东旭是因为什么进去的，我想大家多少也有些印象，那可是跟人命案挂着线呢……” “没有，阎解成，你可别冤枉我！”， “让我说完你再发言，贾东旭闭上你的嘴。”，阎解成冷笑道。 “贾东旭不要打断别人说话，再有一次这会议直接结束，你的事儿也不用说了。”，二大爷板着脸指着贾张氏，“你把你儿子看好喽。” “……”，贾家母子闭上嘴，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所以嘛，你张嘴就说自己要改过自新，怎么改？你是准备做点什么实事还是就动动嘴巴？”，阎解成准备直接点，让他自己把目的说出来，打明牌。 贾东旭这时转头看向二大爷，“二大爷，我现在能回答他问题吧？” “可以。” “是这样，我家情况……” “打住！”，阎解成，许大茂异口同声的出言打断贾东旭的诉苦。 “你说吧，阎解成。”， “只说重点，贾东旭，别做铺垫！” “行！”，贾东旭眼里的仇恨已经化作实质，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叹口气继续道：“我和我妈商量了，我媳妇不能进中院，就由我俩负责收拾后院的公共卫生，我妈来收拾中院和前院。” “还有这好事？”，二大爷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三大爷戴回了眼镜，看了眼前院的邻居后先表态：“这样，你们贾家的好意我们前院五户邻居心领了，卫生我们自己打扫。” 贾东旭和贾张氏对视一眼，贾张氏微微的点点头，前院嘛，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不打扫还省力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他怎么吵吵着要开会，原来是盯上院里这堆老破烂了，有点意思。】 阎解成不顾许大茂问询的眼神大声说：“贾东旭，只打扫卫生还是有别的想法，一次性说出来。” “我们家出人出力为院里做贡献，你还说我有什么想法，这不是污蔑嘛！” “赶紧说，如果只打扫卫生我这就没问题，但是如果还有别的事儿你没提前说到位，那到时候可别怪大家伙绝情。”， 贾东旭凝重的看着贾张氏，他觉得阎解成似乎看出了他家的真实想法，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说：“当然了，这打扫卫生期限也不能太久，先定一个月吧，我们打扫完卫生就捎带着收拾下院里的杂物，我怎么瞅着院里堆了不少烂砖头破瓦？” 是狐狸总得翘尾巴，贾东旭话音一落阎解成就笑了，不就是盯着院里这些老物件吗？这外面摆放的都是一些民国时期民瓷盘，菜坛子，价值基本没有。他图什么？ “就是，一大爷家窗户玻璃都碎了，也没人说收拾一下。”，贾张氏撇了撇嘴。 “咳咳，贾张氏，注意言辞，现在院里哪儿来的一大爷？”，二大爷端着茶缸子喝了一口，偌大的缸子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也挡住了他的不满。 “行，二大爷，这事听着没问题，我补充两点啊！” “阎家老大，你说。” “贾家主动打扫卫生是好事，大家只用注意一点，就是自家把属于自己的杂物堆积在窗台下，避免被当废弃物品处理了，后面闹误会。” 贾东旭的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妙，这阎解成好像真看出了自家的目的，贾张氏眉头都拧在一起了，她可不想白劳动，院里这些杂物她心里都盘算过了，拢一起能在严翻译那换十几块钱的样子，特别是中院有户人家，捆了一摞杨木雕花板在墙角吃灰呢。 “家里只有老人孩子的时候尽量自己打扫门口卫生，咱别给人家添麻烦，特别是孩子调皮的，不要影响别人劳动的心情。” “怎么叫影响心情啊？阎老大给咱解释下呗。”，吕嫂品出点味道，举着手问道。 “那就是尽量少说话，你不说话了人家打扫完就能扫下一家了，你这话多不就是影响别人的工作效率嘛，那活干不完，心情能好吗？” 阎解成说完，许大茂还蹦起来做了个弯腰拉车的动作，气的贾张氏脸皮直抖，她活这么大就没今天这么憋屈过！ “对对，有道理！”，吕嫂其实最在意的是贾东旭提到的砖瓦，她家偷摸的在屋后加盖了间堆杂物的房子，只不过为了不落口舌，一直没有封顶。 “哈哈哈，阎家老大这个解释到位。” “阎解成，你说那意思就是我把那几个老菜坛子挪回家门口？” “……” 阎解成的话点醒了众人，大家的议论声也让贾家母子坐立不安起来。 第472章 贾家传来哭泣声 “大家伙，一会再讨论，让我把话说完。”，阎解成身子一动，旁边的邻居们就自发的让出一条路，他干脆走到了象征四合院权力中枢的八仙桌旁，直接站到了贾东旭面前。 “二大爷，我站这儿合适吗？” “嗯，只要是方便你说正事，我没意见。”，二大爷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行，第一点很好理解，就是你要打扫卫生就用心打扫，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少干，时间长了，邻居们会承你家的人情的。” “第二点，我想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贾东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街办报到，把你的材料交上去，让街办核实后再回院里给你正名，这样我们也就没有顾虑，对不对？” “这……”，贾东旭刚想解释，阎解成用手指着他，警告他别插嘴后继续说：“在街办没有下发正式通知之前，我相信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接纳你，还有你如果只是腿上的毛病，那该瞧大夫就去，别耽误！” “最后，你想干什么之前就想清楚，不是你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好自为之！行了，你不是要道歉吗？道吧。”，阎解成最后这句话显得很突兀，现场只有别有用心的贾家母子听懂了，许大茂和傻柱对视一眼，都有些犯迷糊，二大爷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院里的摆设。 贾东旭看阎解成处处提防他，还好没把话说透，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想到院里那几件玩意儿还真能换点钱，咬咬牙就忍了下去。 “二大爷，三大爷，各位邻居街坊，之前是我贾东旭犯错误了，对不起！” “对不起了！”，贾东旭转过身对着人群中鞠了一躬，贾张氏顺势架着儿子冲二大爷说：“二大爷，这够了吗？” “嗯……”，两位大爷用眼神交流一番后，二大爷看着贾家母子说： “这样吧，咱们工人阶级都是认死理的，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今天你贾东旭能低着头和大家伙说软话，我还就高看你一眼……” “打扫卫生，后院你和秦淮如，中院贾张氏，前院不用你们操心，为期一个月，如果表现良好，那我就代表大家认可你，这叫那个什么……试用期，有没有问题？” 贾张氏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目标，还丢了面子，有些不甘撇了撇嘴，贾东旭却忙不迭的应了下来，他刚回家时听贾张氏和秦淮如二人口述，还天真的以为自家就是和邻居闹了点小矛盾，找机会把话说开就行。 现在才知道自家已经成了院里的过街老鼠，到不了人人喊打的程度也差不多了，他表情还算正常，心里已经把秦淮如恨上了，这婆娘到底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他晚上一定要问个清楚！不说？打也打到你说实话！ 邻居看到贾东旭还算恭顺，也就少了几分针对性，都是十几年的街里街坊，这贾家之前是嚣张跋扈，可现在没了一大爷撑腰过的也大不如前，有些妇人甚至动了恻隐之心。 二大爷有跟紧时事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宣布散会了，贾张氏黑着脸扶着贾东旭就走，一进后院就迎面碰见打听情况的秦淮如，贾东旭心火正盛，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啪！” “东旭，你这是……” “把嘴闭上，回家我再收拾你，今天可算把人丢大了。”， “活该，你惹的乱子让我儿子替你担了，照我看，一巴掌都是轻的！” 贾张氏扶着贾东旭继续往家走，秦淮如捂着脸跟在后面，她临近进后罩房过道时看到了二大爷家窗户后面的刘光齐，两人四目相对，刘光齐侧过了脸，拉上了窗帘。 秦淮如默不作声的进了自家那杂木围的栅栏，贾东旭刚才凶狠的眼神给她很大的压力，今晚不好过，秦淮如咬了咬牙，推开了门，屋里灯没开，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头边冷冷的看着她， “跪下！把我不在院里这段时间你干的好事一件一件的说出来，别耍心眼子。”， “东旭，一会动静小点，我去里屋睡了，要不明天扛不住。”，贾张氏随手扔给贾东旭一条泡过温水的毛巾，“擦把脸，晚上睡得好。” 贾东旭仔细的擦着脸，秦淮如跪在地上犹豫要不要说话的时候，“pia”，贾东旭甩动毛巾抽在她头上，喘着粗气说：“秦淮如，今儿下午你可没说实话，怎么着？非要逼我动手？” “没有，东旭，是这样的……”，秦淮如捂着脸小声的说着，她从贾东旭被抓后，自己挺着大肚子开始，到接班轧钢厂……厂里的事情秦淮如留了个心眼，只大概提了下自己‘顺‘了医务科的一些药品这事。 秦淮如在黑暗中看不清贾东旭的表情，纠结再三还是选择了说谎，医务所管理松懈，她是看到别人都在拿公家的东西，自己才动手，只不过运气不好，第一次就被保卫科逮住了，导致调岗。 贾东旭不置可否，继续问和院里人是怎么闹到眼前水火不容这一步的，秦淮如不敢隐瞒，把自己要举报阎解成三人投机倒把的事详细的经过讲了一遍。 “啪！”，秦淮如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秦淮如呀秦淮如，我就是因为投机倒把进去的，你还在这上面摔跟头，你让我怎么说你！蠢，你真蠢……” “呜呜呜……”，秦淮如终是没忍住，哭了出来，贾东旭烦躁的又给了她一巴掌，她才紧紧的捂住嘴巴呜咽着。 今夜的四合院注定无法平静，刘光齐躺在床上睡不着，他一闭眼就看到秦淮如晚上路过他家时的眼神，三分绝望配着七分幽怨，那是怎样的眼神？秦淮如是有求于我吗？ 【我爸说今天贾东旭可是狠狠的折了面子，他不会拿秦淮如出这口恶气吧？】 “呼……”，刘光齐烦躁的坐起身来，他走到窗边犹豫半天还是把窗户拉开一条缝，他试探着把头靠在窗缝旁，听着后罩房隐隐约约传来的哭泣声，为难的抓着头发，嘴里小声的咒骂着贾东旭脏心烂肺。 刘光天也没睡死，他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迷茫的看着行为异常的大哥，经常挨揍的他很有眼色，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第473章 少年的心思你别猜 二大爷这次全院大会彻底打压了贾家，心情大好，二大妈小心的问他喝点不？他选择了散篓子就花生米，这让二大妈松了一口气。 药酒虽好，后劲太足。 傻柱两口子在屋里也在嘀咕贾家的事，傻柱还是坐在窗口抽烟，这样子烟味不会太重，小卫平已经睡着了。 “柱子，那贾家人怎么就琢磨个打扫全院卫生这一出呢？我越想越奇怪。” “照理说，他家人可没什么奉献精神。” “……”，抽烟的傻柱嗤笑一声，高芝萍不乐意了，“柱子，我闹不明白，你给我解释下呗？” “无利不起早……”，傻柱吐了口烟雾，高芝萍若有所思，想了半天也没结果，只能拉着要上床的傻柱追问： “那他图什么呢？”， 高芝萍这句话是当晚院里人讨论最多的话题，可大家终是被眼界限制，想不到贾家是盯上院里随处可见，有历史岁月痕迹的老物件。 这三年钱粮才是硬通货，除了金银首饰，谁家也不会把那着民窑的瓷瓶瓦罐当回事，有点磕碰也就堆屋外了，毕竟屋内空间也有限。 阎解成回到家就让阎解旷把最近的数学作业取出来检查，阎解旷皱着脸站在旁边看着大哥，有一副即将上刑场的悲壮感，三大爷和三大妈搓着花生看着兄弟俩。 “嗯，不错，进步挺明显的。”，阎解成这句话一出，阎解旷紧绷的神经就是一松。 “不过……” 阎解旷立马站的倍儿直，阎解成拍他一下，笑骂道：“装什么怪样呢，坐下，我给你讲下题，你这都是自学的吧？” “嗯，现在学的我都认真听着呢，也能跟得上我，之前落下的我晚上回来翻书学的。” “对，这就解释的通了，你这运算步骤太复杂了，来我教你算一遍……” “……”，阎解旷取出纸笔演算，阎解成不时的点他一句，不一会儿阎解旷的眉头解开了，唰唰唰几笔写上了答案。 “明白了？” “嗯！明白了，这也不难嘛。”， “行，每天这样的题加十道，错一题再写五遍。”， “啊？大哥，我这好不容易有了点学习的兴趣，你可甭给我消磨完了。” “话多，底子差就得多动手，实践出真章。” “对喽，解旷，这事你听你大哥的准没错。”，三大爷看兄弟俩聊的差不多了，过来拍拍阎解成的肩膀，阎解旷有眼神，边收拾桌面边嚷嚷：“妈，有热水吗？我得擦把脸。” “在厨房呢，来。”，三大妈揉揉阎解旷的头，俩人就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三大爷父子。 “解成，你今天晚上说的话是看出点什么了？” “嗯，爸，该说不说您反应确实快，直接把前院这条路堵死了，让贾家人过不来。” “贾东旭太急了，说话时那眼珠子都冒着光，我想这里面就有事……”，三大爷手指头在桌面上一点，阎解成立马把烟插到他指头上夹住。 “那是什么事儿呢？解成，看看咱俩想的一样不？”， 阎解成听着三大爷明显带着考较的语气就是一乐，“爸，他家不就盯着院里那些破烂嘛，这有什么好猜的。” “跟我想的差不多。” “可这些东西可不值什么钱吧？” “那不好说，大钱没有，估计十来二十块值得的。” “那也不少了，打扫院子一个月得份学徒工资，也挺划算。” 三大爷心不在焉的抽着烟，明显还有别的事困扰着他。 “爸？” “哎，在呢。”，三大爷回过神来，面带忧虑的说， “解成呐，你说这贾东旭跟咱们家可是结了梁子的，他会不会整什么幺蛾子？” “爸，这心你就放肚子里，甭担心，我不知道你注意到贾东旭的脸颜色没？” “唔……煞白煞白的。” “不止，他腰胯处明显有问题，站着都费劲，我估计他这次是伤到根基了。” “根基？”， “你倒是会用词。”，三大爷轻笑着摇摇头。 “行吧，你乐意这么理解也行，对了爸，我今儿去于莉家……” 父子俩聊了几句结婚的事儿，洗漱完毕的三大妈靠在床头听了一会儿后轻咳一声。 阎解成立马起身，“爸，我今儿睡小院，您二位也早点睡吧。” “好……” 。。。。。。 贾家母子的牢笼经历促使二人在为人处世方面做出了改变，第二天一早，很多对贾家人持怀疑态度的邻居都早早聚集在中院水池旁等着，贾张氏不负众望，六点多一点就提着大扫帚过来，哗啦哗啦的清理着卫生，有邻居打招呼她微微点个头就算回应了，后院的秦淮如戴着口罩遮盖她肿胀的脸，默不作声的清理好了卫生，看似一切正常。 贾家人似乎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也愿意为院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二大爷推开门看着打扫过的后院对家人说，“人呐，就是得经历点事，这贾家都能做出改变，那咱们院丢掉的先进牌子就有机会重新拿回来。” “这才第一天，老刘，你甭高兴的太早了。”，二大妈和贾家人不对付，这时候来上眼药，刘光齐挂着重重的黑眼圈从里屋出来说：“妈，爸，这个礼拜我想买点学习资料和果木苗，给我点钱呗。” “你补助花完了？”，二大妈把馒头红薯稀饭摆在桌面上。 “要多少？” “二，不，三十块钱就够了。” “这么多？”，二大妈手一抖差点把稀饭洒了，二大爷面色不变，从兜里摸出三张十元放桌子上， “光齐，在学校该吃该喝喝，该花的钱一分都别省，你把学习搞好就行了。” “得嘞，爸，我知道了。”，刘光齐收起钱就端着碗吃饭，刘光天羡慕的眼冒光，他看二大爷心情似乎不错，就尝试着去拿一个白面馒头，“咳咳……” 二大爷用筷子磕下桌面，刘光天手一晃，摸了个二合面馒头啃了起来。 一顿晚饭吃完，二大爷背着手出门上班，刘光天，刘光福也上学去了，二大妈敲敲里屋的门：“光齐，妈去趟朝阳菜市场，听说那边有卖小公鸡的，我去买一只回来，你歇一会也赶紧去学校吧，嗷？” “好嘞，妈，我收拾下换洗衣服带着。” 屋里的刘光齐压根没有收拾衣物，他就站在窗后面色复杂的盯着打扫卫生的秦淮如。 第474章 解成，先说事儿吧 这初秋的天气变化的快，一大早贾东旭还捂得严严实实的坐在墙根陪秦淮如打扫卫生，他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在后院扫视着，不一会儿就定下了几个目标。 他把秦淮如叫过来小声的叮嘱了几句，就自己搬着小板凳回家了。 他昨晚没休息好，大腿根部像针扎一般的蛰疼让他难以忍耐，只能两条腿撇开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小当懂事的端了杯温水放在床旁边的木凳上，贾东旭却不领情，不耐烦的挥手道，“去一边玩儿去，别搁我身边晃悠。” 小当放下杯子就退到门口自己玩了，她不时的往屋里偷偷的瞄一眼。床上那个男人让她从内心里觉得惧怕。 秦淮如照着贾东旭的指示，先是把二大爷家拐角处的几个酒坛子挪到了明处，又接了盆水，在清扫老太太家的窗台，老太太听到外面的动静就推开了门， “秦淮如？” “哎，太太，我帮您打扫下卫生，这窗户犄角旮旯什么的用水擦擦。” 老太太审视着打量着秦淮如，这让心虚的秦淮如避开了她的视线。 “行吧，你愿意费这劲，我也不能拦着你。”，老太太冷淡的说完之后就回屋，并重重的关上了门，秦淮如反而松了口气，刚才老太太那浑浊的眼睛就像一把利剑，将她里外都看了个通透。 “呼……”，秦淮如尽心尽力的帮老太太清理着窗台，她突然动作一顿，手轻轻的在窗框上一抹，一个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圆形物件就被她取下随手放在窗台上，这可是贾东旭特意提醒她拿的唐代铜镜，这老太太一直挂在窗户上，历经了几十年的风吹雨打，早就与窗户混为一体了，你不是有心去找都不一定能发现。 她摆完抹布起身，又把那物件往边放了放，这时她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这让她神经紧绷起来。 “咳咳……” “秦姐，忙着呢？” “哦，是光齐啊？” 秦淮如转身，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刘光齐看到了她淤青的眼眶后就移开了视线，秦淮如莫名的心里一动，这刘光齐可是一直躲着自己，今天怎么主动迎上来了？她摸不准刘光齐的想法，就先故作热情的问道： “哟，光齐这是去学校呀？” 四目相对之下，看到秦淮如眼里的疑问，刘光齐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拍在秦淮如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脚步迈的飞快，可好巧不巧的他刚要出月亮门的时候被人抓住了胳膊。 “哟，刘光齐，这后院是有狗撵你还是怎么着？怎么跑这么快？” “许大茂？”，刘光齐心下一惊，他刚才给秦淮如拿钱不会被许大茂发现了吧？这下该怎么解释？可许大茂还紧紧的拽着他追问道：“嘿，刘光齐，我跟你说话呢？” 秦淮如见状侧身把钱塞裤腰里，就蹲下在盆里摆抹布，她动作很慢，注意力一直在刘光齐和许大茂二人身上。 “大茂哥，我急着上学，你再拉着我就得迟到了。” “上学你直说就是了，刘光齐，你既然叫我一声哥，那我就把话给你说明白……”，许大茂瞥了秦淮如一眼，“这后院现在可不比以前，有些人你看见了就只当看不到，把自己学习搞好，给你老刘家争口气。” 刘光齐闻言松了口气，许大茂应该没看到自己和秦淮如的小动作，他赶紧拍拍许大茂的手说：“大茂哥，我记着您的话了，我真得走了，不然……” “走吧走吧走吧。”，许大茂松开手，刘光齐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差点撞着打扫完中院往后院走的贾张氏。 “小兔崽子，出门没带眼睛！”，贾张氏随口骂了一句，转头就和许大茂对上了。 许大茂轻蔑的看了眼贾张氏，这才推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贾张氏气极，可犹豫了下还是让开了一条路，这让许大茂得意的表情一滞，随即面色如常的先行离开了，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老虔婆都能忍住？看来他们家是真的有企图。】 贾张氏经过秦淮如身边时停了一下，秦淮如微微的点点头她才回家。 最多几天时间，贾家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中院后院的一些民俗老物件掏空，钱装口袋里那也算对得起贾家丢失的面子。 …… 阎解成今天可没工夫操心四合院的事，他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去工业部拜访沈如涛。 进工业部大门的时候，照常登记了姓名和单位，阎解成在保卫科的指引下去车棚停自行车，刚出车棚就遇见一个他不想见的人，工业部王副部长。 王部长表情严肃，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盯着自己，阎解成不禁缩了缩脖子。 “部长您好。” “阎解成，好好好，我正愁没地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来工业部干嘛？” “我……”， “行，也不管你找谁，现在跟我去我办公室。”，王部长烦躁的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东边的办公楼。 【得，沈叔，我估计得晚到一会儿了。】， “行，部长，咱先去您那……” 王部长脸色这才缓和一点，他点点头走在前面，阎解成苦笑的跟着一起进到部长办公室。 “坐。” 阎解成坐下打量着办公室的摆设，整间办公室有三十多个平米，摆设简单，除了那占了半面墙的书柜。 王部长正在倒水，一转身看见阎解成正在打量自己书柜，就把水杯放在桌上，随口说道：“喜欢看书？” “是啊，平常就靠这个打发时间，活跃脑子。” “去挑几本，再说正事。”，王部长绷紧的脸终于柔和一点。 “行，那我先谢谢部长了。” “油嘴滑舌。” 阎解成起身，径直走到书柜边看着里面的书名，心里腹诽道，【你说你一个工业部大领导，书架里这么多外国文学，后期人家要整你还不轻松吗？】 “快点，随便挑几本，我还有正事跟你说。” “部长，您这里面好多书我都只听过名，没看过，挑花眼了？” “哦？那你就多拿几本。” “得嘞！”，阎解成闻言心里一乐，把明面上犯忌讳的书直接取出来，一本一本的摞在办公桌上。 不一会儿，桌面上就摞起了两摞书，王部长面皮抽搐的盯着还在挑书的阎解成， “解成，先说事吧，书一会再挑？” 第475章 大老张，这下麻烦了! “也行，差不多了。”，阎解成看着桌面堆着的书，有些羞涩的挠挠头，他故意把书名一面对着王部长，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阎解成，我没记错你是学理工科的吧？” “是，机械工程。” “那你怎么挑的全是文学作品？” “哦，看这些书就是打发时间的，让脑子放松一下。” “我就说嘛，这些都是闲书，别让它消磨了你的意志。”，王部长的视线在一堆书名上停留了一会，就不再关注书的事情。 “行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把自己的研究成果让出去了，别着急回答，我想听真话。” 【果然是这事，看来工业部这些领导也没有意见统一。】 “工业车床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正好我的设计思路也进入瓶颈了，这术业有专攻，说不定研究院接手会加快整个进程，更快的把成品完善，再投放到工厂里提升工作效率，让我国的工业化进程前进一大步……” 王部长听着阎解成侃侃而谈，若有所思，他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大体就是这样子，我始终认为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行了，阎解成，你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吗？” “是……都是我心里话。” 阎解成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这一幕落在王部长的眼里就有了别的意味，这小子也在试探我？ “阎解成，你不实在呐。”， “那倒不是。” “你话里话外那么大的怨气是怕我听不出来吗？” “……”，阎解成沉默了，盯着水杯发呆，似乎白瓷面上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王部长忽略了他的小动作，轻轻咳嗽一声，说了一句出乎意料的话：“阎解成，20岁了吧？你这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部长，您甭开我玩笑了，年纪不大是真的，有为谈不上。” “16岁进中专，18岁在保城就给了我一个惊喜，那事你还记得吗？” “那我忘不了，部长您那时还给了我不少鼓励。” “是啊，我也算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去西安上学的事儿我也是批准的，这事你不知道吧？” “这……沈……科长没告诉我。”，阎解成好悬没把叔字说出来，他有些忐忑的看着王部长，这突然的拉近关系是为了什么？ “沈如涛啊，他就是太执拗。不过……” “阎解成，你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这样四处奔波吗？其实单纯为了上学不用那么麻烦，咱四九城也不缺学校的。” “这个我没想过……” “真没想过？就没想过这是我给你的考验？” “部长，您的工作这么重要，能记住我名字我就很感激了，至于考验我真没往那想过。”，阎解成实话实说。 “你呀，很奇怪，这种感觉我怎么形容呢？”，王部长手指重重的捏压着太阳穴，“我每次见你工作都感觉你不像个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但是你一说话就把我这种感觉破坏了，我解释不清楚，但大抵就是这样，你给我的感觉，很复杂。” 【这王部长看人这么准吗？】 阎解成皱起了眉头，自己已经很谨慎了，这是哪些细节暴露了问题？可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回忆总结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说：“部长，您这话言重了，可能我工作学习的时候比较专注吧。” “也有可能。”，王部长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他这个身份地位靠感觉识人多少有些不合适，他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阎解成，接下来的话比较重要，你只需听完再给我一个回复就行。” 阎解成调整好心态，他从王部长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沉重感，这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首先，我国在前几十年一直处于战争状态……” 【糟！】， 这话头一开，阎解成瞳孔猛的一缩，这接下来的话题可能要要触碰到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儿了…… 【这该怎么办才好？】， 王部长还在继续说，阎解成从一开始的无奈和紧张慢慢变得坦然，毕竟时代洪流中，他只是一枚小小的螺丝钉。 …… 工业部办公楼西二层，沈如涛办公室。 “涛子，这解成怎么还没来？”，张清泉郁闷的看着表。 “大老张，喝茶还是？”， “茉莉花就行，咱四九城的水喝着太涩，就这味儿能压住。” “哟，这出去段时间连家乡的水都瞧不上了？” “那倒不至于，我口淡。”，张清泉又看了下表，沈如涛轻笑一下，“这么关心你学生啊？要不我去门口问问？” “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吧。” “哎？行行行，我这就去，瞧把你急得。”， “行，快去快回啊，我这眼皮子直跳。” 沈如涛在楼下转了一圈，阎解成今天骑了新自行车，他也没找到，就到门房打听，可这一问呐，他脸色就变得特别难看。 “小付，你说那姓阎的小伙子被谁叫去了？” “阎……”，保卫科小付把进出登记簿拿起一看，指着最后一行说：“阎解成对吧，在车棚外面被王部长叫走了，喏，就那个位置。” “你确定是王部长？还有别人吗？” “没有，就部长一个人。” “行，谢谢你了啊，小付。” “沈科长您客气。” 沈如涛没多作停留，直接回了办公室，“大老张，阎解成被王部长叫去了，估计是对他转让技术有意见。” “哦，他人已经来了对吧。”，张清泉平静的回道。 “来了，哎，不是，他被王部长叫去了，是我没说清楚吗？” “我听清楚了，叫去就去呗，这事咱俩能解决吗？你能直接过去把阎解成薅过来吗？” “那不太方便吧。” “这不就完了，涛子，你估计王部长找他会是什么事儿？” “也就是转让技术的事儿呗，还能是别的？” “那可不一定，上次有人插一脚的事儿他肯定是知情的，对不对？” “那倒是。” “他管重工业的直属领导不点头，其他部门的人能绕过他找到你当掮客给解成带话吗？” “那肯定不行，呼，不是转让技术的事儿就好。”，沈如涛松了口气，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猛的拍了下桌子，“大老张，这下麻烦了！” 第476章 阎解成版的又一年又三年，家国大事，你当如何选择? “涛子，你一惊一乍的干嘛？现在好歹也是国家干部了，怎么还这么浮躁？”，张清泉瞥了他一眼奚落道。 “希望是我猜错了，前几天工业部过了个会，那内容……我不太方便说，总之就是国家还需要一批懂技术的，特别是金属材料和动力工程方面的科研人才，起步就是六级工程师，这……” “哦？大动作？”，张清泉似有所悟，朝西边指了指，沈如涛深深地点了点头。 “唉……”，张清泉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沈如涛面前比划两下，“我这有烟，哎，大老张你不是戒了吗？” “心烦，给我来一根吧。” “大老张，王部长不会真把阎解成调过去吧？这小子这刚要结婚……” “呼。”，张清泉吐了口烟雾，他看着慢慢飘散在空中的烟，颇有深意的说：“阎解成我了解，他身上的小毛病不少，有时候做事也挺跳脱的，不过在家国大事面前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这点我有信心，就是苦了这孩子了，好像认识我之后就没怎么安生过。” “大老张，你带的学生性子可跟你太像了，当年要不是你执着于回来，那锦凤也不至于……” “涛子，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不是挺好的吗？” “行，怪我多嘴了。” 在沈如涛提了锦凤二字后，二人略显尴尬的沉默不语，沈如涛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张清泉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 而王部长这边已经把情况说了个大概，跟阎解成的预想差不多，去西北的荒漠里参与一个大工程，至于有多大？王部长只用了“神兵利器”，这样的形容词。 得，这下真要去种蘑菇了，阎解成揉搓着下巴，脸上的笑容有一丝苦涩，这时他脑海里突然传来【叮】的一声，随即系统发布了一条信息给他，这让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 “解成，前面我说到的都听明白了吧？” “王部长，我听明白了。”， “那……”，王部长看着阎解成那过分年轻的脸，突然有些后悔，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解成，这几天就要结婚了？” “对，还有四天。” “媳妇是哪儿人呐？” “城南的，天坛旁边住着呢。” “哦。”，王部长看着阎解成平静下来的眼神，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负罪感，不过一切个人感情都该放在国家利益之下，想到这里，王部长才平复下来。 相对于王部长，了解这段历史的阎解成心中倒是没有太多波澜，1964年我国就成功的种下了蘑菇，成功震慑了众多觊觎我种花家的妖魔鬼怪，那自己就需要去……三年左右的时间。 阎解成盘算着时间，王部长却看了下手表，随即问道：“解成，现在六级工程师了？” “对，六级了，这事学校和厂里都使劲儿了，才让我有这个机会晋升。” “解成，咱俩既然把话说开了，那不妨再坦诚一点。” “部长，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解成，你是个有思想和能力的人，应该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你足够强，或者地位足够高，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这点你承认吗？” 阎解成听着王部长近似于明示的话也挺感动，毕竟现在还不像后世那样，各个阶层已经分配完成，每一阶层向上一步都是困难重重，普通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进入中产阶层那都是烧了高香了，可现在出身基层教师家庭的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应该怎么选择？或者说，他有选择吗？ “王部长，我是种花家的人民，原则上我个人一定服从组织的安排，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和家人沟通，争取他们的理解。” “正常沟通是应该的，但是行程和具体工作是保密性质的，这点你必须遵守。” “部长，这点您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行，最早年底，最迟明年年初，等我通知，你不是要去沈如涛那吗？现在可以去了。”，王部长取了份报纸在手里，“那些书你也拿走吧，用报纸裹上，别那么张扬。” 阎解成道声谢，用报纸包好书后就先离开了，出了门他趁着下楼的机会把书扔进了空间。随即苦笑道：“三年时间换个身份，值不值当呢？” 如果这问题解决抛给三大爷，那他一定赞成，可是于莉那边该怎么解释？这可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三年，阎解成突然有些愧疚，他烦躁的拨拉几下着头发，一直到了沈如涛办公室门口，才调整好心态敲门。 “进。” “老师，沈叔等久了吧！嚯，你俩在屋里烧火玩儿呢？”，阎解成推开门就吓了一跳，沈如涛的办公室里上面飘着一层烟，阎解成边说边打开窗户，“老师，沈叔，您家抽烟可得悠着点儿，身体是自己的。” “阎解成，这都九点多了你才到，路上耽误了？”，沈如涛漫不经心的问道。 “哦，我七点多就到了，王部长把我堵楼下了。” “王部长找你谈什么了？”，沈如涛问完，张清泉也关切的看着他。 “怎么说呢？”，阎解成为难的挠挠脸，“这事我还没办法详细说，但我估计得外出工作一段时间，封闭的。” “哟，阎解成，这当着我和你老师的面都不方便细说？”，沈如涛揶揄道，可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懊恼，这阎解成可是他约到工业部来的，他怕阎解成多想，认为是自己故意这样做的。 张清泉面色一滞，可还是鼓励道：“看来解成这次又出息了，你这一步步的可比同龄人快多了，这个机会你是怎么考虑的？确定要去吗？” “说实话，老师，王部长刚开始提的时候我真不想去，您也知道，我这几年就没安生过，这好不容易要结婚了，再等一年多我工作就调动回来了，可眼下……” “可我又怎么能拒绝，老师，沈叔，这可是关乎国家尊严的大事，于情于理我都得应下。” 张清泉欣慰的点点头，得意的看了眼沈如涛，似乎在说，瞧见了吗？这就是我张清泉带出来的学生，这觉悟多高尚！ 第477章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在工业部工作的沈如涛可没眼前师徒二人乐观，王部长虽然也有后台，但毕竟从外地空降来的，跟本土领导系的关系比较微妙，双方都在尽力的克制，保持平衡。 “阎解成，今天约你本来是有别的事情安排，这下我都不知怎么开口了。” “沈叔，您不说我都知道肯定是好事。” 沈如涛笑容苦涩，“这两天和你老师商量怎么铺你回来的路呢，这不刚有点眉目。” “是回部里还是下厂？” “我想让你来部里，可是你老师不愿意，说你就适合待厂里，做一线。”，沈如涛无奈的摊着手。 “那倒是，您二位都是为我着想，不过现在可能暂时不需要了。”，阎解成看似在调侃，可张清泉还是能听出一丝苦涩。 “那就说说你结婚的流程吧，我这个证婚人该做点什么？”，张清泉点点桌面，准备换个话题，这下气氛立马轻松很多，沈如涛以老四九城人的身份提了不少意见，阎解成不停的点着头，这事让老师拿主意就好。反正现在结婚秉承的观念就是一切从简，基本礼数不能丢，仪式却非常简单。 中午三人没有选择在工业部食堂吃，沈如涛一再坚持做东，三人去了丰泽园吃了顿鲁菜，吃完饭后。张清泉婉拒了沈如涛的邀请，坚持要回自己家住几天。 阎解成不好掺和二人的对话，只能在旁边递烟倒水，他从老师的言语中听出了对沈如涛的不满。 “老师，要不您下午在沈叔办公室歇一会？你俩再叙叙旧，我去打扫下屋子，您晚上直接回家休息就成？” “对，就这样！大老张，我还有些事没说完呢。”，沈如涛给阎解成一个感谢的眼神，今天这事办的窝囊，他但不担心阎解成多想，毕竟选择是自己做的，他就怕自己这个老哥哥误会。 “涛子，解成，你俩这又是何必呢？”，张清泉不再坚持，“解成，你要忙结婚的事儿，就甭操心我这了，我下午叫涛子陪我去打扫屋子就行。” “这也行，我下午请假去，解成，那屋里被褥什么的？” “噢，现成的，都在柜子里放着呢。” “那行。大老张，我现在就去请假，你俩在屋里等我着啊。”，沈如涛怕二人不答应，放下话就匆匆走了。 张清泉扶了扶眼镜，看着阎解成感叹道：“解成，涛子不是有意的，他也不知道王部长的安排。” “我知道的。”，阎解成看老师情绪低落，就炫耀式的拍拍自己胸脯说：“老师，您甭操心我，我也想趁着年轻，脑子活，多给国家做贡献，吃点苦什么的咱可不怕，我这身板，吃石头都能消化了。” 张清泉知道阎解成是在安慰自己，叹口气不再坚持了。 “解成，那家里你怎么安排？” “这也没什么需要安排的，我家老三和小妹还在家呢，也能陪着我爸妈。” “解成，那你爱人呢？” “于莉，她会理解我的，老师。”，阎解成眨眨眼睛，语气平淡。 “行吧，照顾好自己就行，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等涛子。” “老师，我先送您到路口。” 阎解成和张清泉分开后就先去了张家老宅，从空间里取出干净的被褥铺好了东厢房的床，想了想，他又放了盒点心和一斤卤肉在桌上，张老师优点很多，缺点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呼，这下就差不多了，我把炉子生着就齐活了。” 半个小时后阎解成才骑着自行车往家走，过帽儿胡同的时候看到了贾张氏，她正在用细麻绳捆几个盘子，阎解成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现在真没功夫考虑贾家的事，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如果贾家真借着这事改过自新或者赚点小钱改善生活，那也不错，这样院里可就能安生一段时间了。 毕竟，任何劳动创造的财富都值得尊重。 阎解成回家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反常的举动让三大妈瞧出了问题，自己儿子这是遇见难事了，他打小遇事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屋里，自己琢磨。 三大爷刚下班进院门，刘老头就捏着一包烟凑过来了，“三大爷，今儿回来挺早呀？” “我下午没课，批完作业就回来了。” “来一根？”，刘老头递来一根三毛三，三大爷没着急接，反而打趣道：“老刘，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啥大事，就是我家虎子。” “虎子怎么了？咦，你不说我也没想起来，这几天怎么没见虎子啊？” “我这不是想问问您吗？三大爷，上次虎子跟您家老大聊了几句，这几天就早出晚归的，那手上都是黑油，洗都洗不掉。” “我家老大？解成！”，三大爷这才接过烟，他琢磨下说：“老刘，都是邻里邻居的，我家老大什么人你也清楚，我估计啊，这肯定不是坏事，八成是给虎子铺路呢。” “三大爷，您说话客气，我知道解成肯定是为虎子好，可我这倔儿子是个蔫吧脾气，怎么问都不说，我这不心急嘛。” “那我晚上问问？” “得嘞，麻烦您了三大爷。”，刘老头心满意足的感谢道，说完又指了指后面提醒道：“三大爷，您看三大妈是不是找你有事？” “哦？”，三大爷一扭头，三大妈就招招手让他过来。 “杨瑞华，怎么个事儿啊？” “老阎，解成心情不好，一回家就躺那睡着了，我也不好叫他。” “得，他今儿去哪儿了？是去拜访领导了？” “对啊，一大早不是说找他那个沈叔和老师去了嘛，这事弄的。” “我去叫他，你先打个蛋花汤，给孩子垫垫。” “哎，我这就去，你爷俩好好聊聊。”，三大妈搓搓手就去打鸡蛋了，三大爷回来她的主心骨就有了。 三大爷没着急进屋，在院里又抽了根烟，才起身准备拍门，他手刚举起来，门就开了，这把他吓了一跳。 “爸，您找我有事？”，阎解成带着灿烂的微笑看着三大爷。 第478章 原来是系统要求 看着儿子的笑容，三大爷有些恍惚，“我听你妈说你一回来就睡觉了，就是担心你。” “我没事，也不对，确实是遇见点事，不过我已经想明白了。”，阎解成本想着遮掩，可这么大的事后面也遮不住，就开个头看自家老爷子什么反应吧。 “哎，想明白就好，”，三大爷眼珠子一转，“解成，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们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跟爸说说。” “还真有，爸，咱俩聊会儿？” “哎，聊会儿好。”，三大爷眨眨眼睛就进了屋，阎解成先泡了两杯茶，在三大爷忐忑的注视下说：“爸，我估计又得换工作了。” 三大爷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茶杯袅袅的水汽，低声道：“还在西安吗？” “那我可不能说。” “嗬，保密的？” 阎解成手指往上指了指说了声： “嗯。” “得多久？” “不好说，看进度，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回来。” “唉……”，三大爷长出一口浊气，他心里堵的厉害，自己儿子争气了，可自己怎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爸，兴许一两年我就回来了呢。”，阎解成半真半假的说道。 “一两年呐，那感情好啊，那感情好。”，三大爷的精气神一下丢了一截子，像复读机一样喃喃道。 “爸，咱俩关上门说几句犯忌讳的话，就咱爷俩知道就行。”，阎解成起身关上了门，这谨慎的模样让三大爷心里一动。 “嗯，你说。”， “爸，我想搏一把，国家现在大搞建设，哪哪都缺人，兴许这是个机会。” “解成，你有技术傍身，这机会不是在哪儿都一样吗？”，三大爷觉得阎解成这个话有歧义，他不由的提醒道。 “爸……”， 阎解成整理下思路，把后世的一些阶层理念酌情给三大爷讲了一些，三大爷听着听着也慢慢的接受了一部分。 是啊，这只要是有人的地方，竞争和阶级就一定会存在，三大爷脑子很灵活，稍微思索下就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想试着改变一下自家的底蕴，自己这个小学教师打的家底子，确实有点不牢靠。 “行是行，可就是委屈你了，儿子。”，三大爷这个称呼让阎解成开心的笑了。 “爸，这有什么委屈的，咱可是一家人，总得有一个人先站出来，况且解放在部队里锻炼，没准他以后的成就最高呢？” “那可不行，部队那可是玩命的地方，那功劳可都是用血换的，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行，其实我真不操心你，解成，你打小主意就正，你弟弟刚好相反，他比较冲动。” 边境执勤的阎解放：阿嚏……，谁在想我？ “解放也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爸，您要对我们有信心。”，阎解放有护身符，阎解成自然就多了几分信心，毕竟系统出品，只要没有生命之忧，那阎解放一旦复员转业八成也有个好工作。 “……” 三大爷沉默不语，阎解成递过一支烟，二人抽着抽着，三大爷释然的笑了， “行，解成，家里的事儿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乱子，你要进步，咱一家人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爸，那于莉……” “解成哎，于莉的工作你自己做吧，走，喝鸡蛋汤去，一会儿凉透了有腥气。” 三大妈见父子二人回来，先用眼神询问下三大爷，见三大爷轻轻的点点头，这才埋怨的说道：“好么回来就让孩子睡呗，你还非得过去喊他，快，趁热喝吧。” …… 是夜，阎解成坐在屋里翻看着书，他不时的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柱子已经婚育，也算摆脱了被吸血的命运，可这许大茂还是和娄晓娥走到一起了。” “嗯，一个是生育，另一个就是起风后娄晓娥的成分问题，如果建议他二人与娄家断绝关系会不会有条生路呢？” 阎解成暂时没有答案，只能在许大茂名字后面画了一个问号。 “贾家缺了易中海这个靠山，贾东旭命虽然保住了，可这人基本也废了，嗯……他家主要隐患还是在秦淮如身上，这女人天生演员，况且有女主光环，估计他家再蹦跶还得是她……” 阎解成在秦淮如三个字上画了重重一个圈。 “二大爷家重点还是刘光齐，希望他还没彻底掉坑里，不然谁也帮不了他的，刘光天……嗯，有待观察，刘光福，不太了解。” “老太太？不接触，不发表意见。” “虎子……如果他能在我出发前把修自行车手艺练出来，那我就替他跑一趟街办，把便民自行车维修服务点的资质申请下来。” “其他人原剧中也没有过多描述，自己也没有过多接触了解，顺其自然吧。” 阎解成停下了笔，伸了个懒腰，脑海中【叮】的一声响起，他苦笑着和系统沟通起来。 “系统？” 【叮，宿主请讲。】 “今天为什么不让我拒绝王部长的安排？” 【叮，为国家做贡献是这代人的历史使命，不可回避。】 “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阎解成已经不想和系统继续沟通了，按照他的本意，他就想找个厂苟着，平稳熬过起风期，改开后闯一番事业，可今天系统在王部长询问他意见时不停的提醒他接受任务，他这才改变主意，主动接受任务。 这系统在他接受任务后就再无声息，直到他临睡前才好像更新完毕似的，主动释放了沟通的意愿。 “系统，你好像聪明了点？” 【叮，请宿主自重，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随意开玩笑的程度。】 “那行，你退下吧。”，阎解成觉得自己的系统一点也不靠谱，且无趣。 【叮，鉴于宿主将参与到重要剧情，本系统将提升宿主的被动运势，该奖励在宿主正式完成后发放。】 “运势……”，阎解成琢磨这个虚无缥缈的词语，良久才自嘲的笑了笑， “这没影的空头支票还是往后稍稍吧，我这怎么跟于莉开这个口？” “唉，头疼！” 第479章 结婚当天(1) 这个时间亘古不变的就是时间，新中国的第十三个国庆节到了，阎解成五号起了一大早，去天安门看了升旗仪式，他被旁边的群众热情所感染，待国旗升至最高点时嘶吼出了最真诚的热爱。 天还没亮透又回到了四合院，陪着家人吃早饭。 三大妈吃完饭就去找刘婶聊天了，刘婶父母健在，儿女双全是四九城老话说的五福之人，这次结婚所需的针线活，基本都是刘婶和二大妈做的。 自从那天与三大爷谈完后，本身就宠他的三大妈更是变本加厉，家里顿顿都有荤菜，炒个土豆丝都放两勺猪油，这把三大爷看的心疼，嘴角直抽抽。 阎解旷似乎看出点什么，这几天也有空就缠着大哥，就指着机会多掏几本书出来，这不吃完饭，阎解旷又凑过来，语气黏糊糊的和大哥打着商量： “大哥。” “舌头捋直再说话。”， “大哥，明天我不是要给你钉门帘子嘛，还得给嫂子端热水，你有什么奖励给我吗？” “哟，你想要什么啊？” “哥，我数学成绩也进步了，明儿还得忙，你就看在这份上多给我几本书看看行吗？” “书家里不少，你看的过来吗？”，阎解成哑然失笑，自己这弟弟越来越有书呆子的潜质了，他习惯的伸手去揉阎解旷的头发。 阎解旷没躲，只是皱着脸说：“大哥，我也十来岁了，你下次能不能别上手摸我头了？你不知道男人头，女人腰，只能看，他可不能碰。” “嚯，跟我讲这个？得，本来留二十本书给你，现在减半。” “那可不行，大哥，你继续揉吧，书可不能少我的。” “嘿你小子够贼的。”，阎解成被逗的哈哈大笑，心里的郁气也消散不少。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人生就是一场分分合合的旅程。 1961年10月6日，周六，宜婚娶。 今儿个就是阎解成大婚的日子，院里面的妇女，小孩儿们都带着热情的笑容聚集在前院，傻柱专门请了假，带着学徒胖子和马华正围着临时搭的灶台，他指指点点的给二人说着注意事项，二大妈领头负责帮工。 “阎解成，快点着，别耽误了时间。”，许大茂今天又梳了贴头皮的中分，他咧着大嘴在三大爷家门口吆喝着。 傻柱问了下时间，就赶紧拨拉着头发也赶到前院，推着三大爷的旧自行车等着出发，这时前院又来个小伙子，白衬衣，军绿裤子白球鞋，他停下车子问傻柱：“大哥，我是帮阎解成接亲的，没来晚吧？” “没有，哎，你是……？”，傻柱挠着头看着来人，有几分面熟可就是叫不上名字。 “傻柱，那是咱们厂的技术员，李怀义，跟阎解成是同学，你天天蹲后厨守着你的一亩三分地，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好，我是厂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这是咱们后厨的八级厨师，何雨柱，你叫他傻柱就行。”，许大茂自来熟的和李怀义打招呼，两人手紧握在一起后，李怀义感慨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阎解成有你俩这样的邻居真是运气。” “哪儿的话，都自家兄弟，该出力咱可不能端着，傻柱，招呼人啊。” “后厨何雨柱。”，傻柱和李怀义握着手介绍自己，李怀义眨眨眼睛揶揄道：“柱子哥，怪我，咱俩见过面，今儿这事怨我眼拙了，您别往心里去。” “嗨，这话说的，抽烟。”，几个年轻人两句话就熟络起来，阎解旷带着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给自行车把上缠红绸布条。 “解旷，你大哥呢？” “搁屋里呢。” “叫他出来呗，一会晚了不合适，好几里地呢。”，许大茂掏出烟逗这几个半大小子。 “谢谢大茂哥。”，刘光天开心的接过烟，放鼻子下狠狠的闻着味儿，刘光福和阎解旷摆摆手拒绝了，他俩这年纪接烟是要挨打的。 “嘿，你个许大茂，别教孩子抽这个，回头二大爷收拾你。”， “嚯，阎解成，你终于舍得出门了，这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新媳妇儿呢，真能磨蹭。”，许大茂大笑着递烟过去，阎解成熟稔的接过点着了，才对哥几个微微鞠了一躬：“谢谢哥几个了，今儿就指着你们几个出力了。” “这话说的多气人，太生分了阎解成。” “就是。”，傻柱第一次和许大茂站在一条战线上，李怀义则是微笑着握着阎解成的手里脸侧过去小声说：“解成，你又要换地儿了？” “你消息真灵通。”，阎解成撇撇嘴就想松手，可李怀义却抓的紧紧的，他面带微笑，继续小声说， “别介啊，解成，上次你去我就没赶趟，这次我一定跟着你，你在学校可答应过我要带着我的，别食言。” 说完，李怀义就抽出了手，刻意的对傻柱说：“柱子哥，你看阎解成黏糊人不，几个月不见拉着我的手都不舍得松。” “那证明你俩革命友谊坚定。”，傻柱乐呵呵的回道。 三大爷见几人寒暄个没完，本以为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凑近一听全是聊闲，就用力的照傻柱宽阔的背上一拍， “嘿，柱子，他几个年龄小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干耗着啊，快出发吧，一会迟了我再找你麻烦。” “三大爷，得，哎，哥几个，出发了。”，傻柱白挨一巴掌还落不下好，只能在几人的哄笑中点点头认了。 阎解成今天穿了身新蓝黑色的中山装，白衬衣，左胸的口袋夹着一根钢笔，裤缝都被三大妈熨的楞楞正正的，三接头皮鞋是阎解娣亲手擦的，油光瓦亮。 “嚯，你今儿这造型在咱南锣鼓巷是盖了帽了。”，许大茂比个大拇指，艳羡的说，围观的众人也纷纷点头，阎解成本身长的就挺帅气，又加上这几年不间断的学习和工作磨炼的独特气质，这大喜之日稍加打扮，特别是站在傻柱和许大茂二人中间，那形象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第480章 结婚当天(2) 傻柱和许大茂还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里已经彻底沦为了衬托阎解成的绿叶，特别是傻柱，那眼珠子就像钉子一样在阎解成这身衣服上拔不下来。 “好了，哥几个，真该出发了，帮我把新媳妇接回来，咱们有的是时间聊。” “出发，今儿我是接亲小队长！我来负责给咱阎解成打头阵，傻柱跟着我，李怀义兄弟，你给咱压阵，走喽。”，随着许大茂的大手一挥，四人骑着自行车出发了，前院的几个邻居倒是觉得正常，可中院几个妇女的嘴都撇歪了。 “闭嘴吧你，你瞅你那二鬼子头型配当小队长吗？阎解成，今儿我来带队冲锋！”，傻柱说完就用力蹬下车轮，噌的一下冲到了第一位，许大茂哪能容许傻柱抢了自己风头，果断用手指掐灭烟头，蹬上车子就走。 阎解成看李怀义看的津津有味，没好气的拍他一把，“赶紧走吧，这俩活宝较上劲了，一会咱俩撵不上了才丢人呢。” “那不能够！” 两人说笑着也出发了，几个妇女见状就撇着嘴回院里八卦去了。 “嚯，这傻柱和许大茂现在怎么贴阎解成那么紧？” “人阎家老大可是技术员，属于干部身份，那许大茂多机灵一人，还不有机会就往上贴啊？” “傻柱我还理解，听说娶媳妇阎家出力了，可这许大茂图什么啊？” “行了，都少说几句吧，咱可都在一个院里过日子呢？！”，正在洗菜的二大妈忍不住了，叫停几个闲聊的妇女，还用眼神隐晦的瞥了眼正屋门口的高芝萍，几个妇女这才注意到面色难看的高芝萍，随即讪笑着开始搭手坐着帮厨的活。 这个年代娶个媳妇可是院里的大事，只要能说上话的家里都会出人帮忙，这都是明眼上的活，别人有事你不来，那你自家有事的时候也别指着别人帮忙，邻里关系可是这个年代最需要维护的重中之重。 高芝萍见几人停嘴，只能装听不见，陪着二大妈一起择菜，两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倒是挺融洽。 后罩房的贾东旭一早起来就板着一张臭脸，阎家办喜事没有通知他！ 全院二十多户人家都有人在前中院帮忙，整个院里都是热热闹闹的。 最不济也有老人孩子去说几句好听的，可自己家就像刻意被遗忘了一般冷清，可阎家人在后院转了一圈，唯独少了自己家。这种被区别对待的窘迫感就像有人狠狠的抽了他一嘴巴子似的，让他窝火又失落。 贾东旭骂骂咧咧的拎着小板凳坐在自家围的小院里，嘿，这刘光天正蹲在墙拐角学抽烟呢！那圆咕隆咚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让他看着就来气。 “刘光天，你哪来的烟？” “你管得着吗？”，刘光天闻言吓了一哆嗦，下意识就想把烟掐灭，可一扭头发现搭话的人是贾东旭，立马不屑的回怼过去，继续美滋滋的品着香烟。 刘光福也蹲在旁边愣愣的看着二哥鼻孔冒着烟，一副陶醉的模样，自己懊恼着不应该拒绝许大茂派的烟，要不然现在自己不也在享受了吗？ “嘿，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呢？”，贾东旭从地上抄起一块土疙瘩就甩了过去，“啪”，土疙瘩摔在了刘光天的脚边不远处。这让刘家兄弟的脸色阴沉下来。 “贾东旭，找事呢是吧？”，刘光天掐了烟，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向贾家小院走去，他边走边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刘光福也紧紧跟在后面，像个狼崽子似的盯着贾东旭。 “刘光天，刘光福，你两个小崽子想干嘛？要动手是不是？”，贾东旭声色厉苒的喊着，他故意扯着嗓子，就是想引起其他邻居的注意，他双腿绵软无力的站着都够呛，真要动起手肯定得挨顿重的。 他可不想半世英明栽到加起来都没自己年纪大的刘家兄弟身上。 嘿，刘光天这憨货已经开始撸袖子了，这让贾东旭紧张的声音的加高了三度， “刘光天，你站那别动，这可是我家！你俩站住！”， 贾东旭尖锐的呼叫声飘扬在空荡的后院，可除了风声和刘家兄弟讥讽的笑声在外，没有任何他想要的回应，贾东旭龇着牙，手慌乱的在身后摸着，哎？他的手摸到一件硬物，随即紧紧的攥在手里瞪着刘家兄弟。 “哥，他手里拿的什么？”，刘光福拽了拽刘光天的衣服，刘光天谨慎的打量下就笑了，“贾东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佛像？你在求他保佑你吗？” “佛像？”，刘光福可是生在红旗飘扬的新时代，他对这神鬼玄妙的玩意可没一点敬畏之心，“二哥，他家怎么有这玩意？” “佛像？”，贾东旭定睛一看手里的物品，嘿，还真是个木质的佛像，雕刻精致的佛面面含微笑，他暗道一声晦气，就把佛像藏到身后，这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年幼的小当举着一个小板凳挡在了贾东旭身前，眼睛瞪得滚圆，小嘴不住的颤抖着。 “哟，是贾当，二哥，要不算了吧。” 刘光天也歪着头看着一米出头的小当，有些腻味的摇摇头，失望的甩甩手，“走吧，没劲，二三十的人了，还躲在自己女儿身后，呸。” 贾东旭看刘家兄弟悻悻的离开，才松了口气，随即烦躁的拨开了身前的小当，面目狰狞的呵斥道：“这大人的事儿你掺和什么？一边玩儿去！” “年龄不大，心还不小！我用你帮我挡吗？就刘光天弟俩那成色，敢特么动我吗？”， 小当被迎头批了一通，小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到哪了，贾东旭狠厉的表情吓到了她，小当放下板凳紧张的搓着手指，眼瞅着就要哭了。 “憋回去，赶紧回家！别在我面前晃荡。”，贾东旭手一摆，差点把小当拨拉个屁股蹲，小丫头心里害怕，赶紧躲回屋里。 贾东旭看着二大爷家的外墙，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玛德，欺负到老子身上了，都给我等着，等爷们缓过来一个个的收拾你们！” 贾东旭的怒火蔓延到全身，他浑身燥热的解开衣扣，嘴里仍然不依不饶的嘟囔着恶毒的诅咒，对二大爷家，对傻柱，许大茂……没一会，大半个院子都被他骂了一遍。 “呼……”，贾东旭心情舒畅的吐了口气，“小当，给我倒杯水来。” 第481章 结婚当天(3) 许大茂和傻柱两人一路上都在较劲，眼瞅着到天坛附近了还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再远的距离就靠一辆自行车，这点距离自然不在话下。傻柱下盘稳，做厨子的他四肢都强健有力，这对卧龙凤雏你追我赶的好不热闹，阎解成倒还好，一直稳稳的坠在二人后面不远处，李怀义却渐渐跟不上了。 “解成，这俩哥们可真有劲嘿！”，李怀义喘着粗气，上身已经开始随着双腿蹬车子的节奏左右摆动。 “啊？他俩就是犯冲，一眼盯不紧就这样。”， “嘿，李怀义，你脸都白了，不行歇一会？”，阎解成回头揶揄道。 男人最怕什么？最怕就是你不行三个字，李怀义嘴角一扯，哑着嗓子说：“你甭盯着我，我跟得上。” “真的？” “那还能开玩笑不成，你往前看路！别看我！”，李怀义没好气的喊道。 “得嘞。”，阎解成狡黠一笑，猛的加快了速度，李怀义一愣，咬着牙跟着使劲一分钟不到就被甩出一百多米的距离。 “好家伙……”，李怀义苦涩的拨拉着头发，“阎解成！我不认识路啊！” “慢点着！” 这条马路上人不多，两旁都是十几米高的杨树，阎解成双手撒把蹬着自行车，很快就撵上了许大茂，“哟？许大茂，你不是带队的吗？被傻柱超了？” 前面领先的傻柱听见后面的说话声，就得意的扭头看了一眼，哟，大撒把，整得挺帅呀？！傻柱用力的蹬着自行车，借着惯性松开了握把的双手…… “嚯，你还会这个？”，许大茂羡慕的看着大撒把的阎解成，自己也尝试着松开左手找感觉，这要是练会了自己可就是轧钢厂最靓的仔，下班时来这一手，那姑娘们不得都盯着哥们看，阎解成的注意力也都放在许大茂的手上，提醒他用腰胯的力量掌握平衡。 “大茂，你悠着点，礼可都在你车后筐里装着呢。” “放心，哥们先找找感觉。”，许大茂还嘚瑟的向后拍拍筐子。 “哎？傻柱人呢？”，阎解成这时疑惑的看着前方，视线内只有零散的几个步行路人。 “就在前面，哎？人呢？”，许大茂猛的把闸一捏，阎解成也顺势停下自行车往前方张望着。 “哥几个别找了，我在这儿呢？” 突然，路边的水渠里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许大茂顺着声音一扭头，就看到一辆自行车倒卡在水渠边上，那轮子还在转呢，不远处则坐着一个狼狈的人。 “卧槽，傻柱，你咋掉渠里了？” 阎解成二人赶紧下车，跳到路基下去拉傻柱，得亏这两年水渠都是干的，傻柱一身还算新的衣服只沾了着土，不过手背上还是擦烂了一块皮，阎解成伸手去拉他，傻柱把受伤的手藏在伸手，别扭的用左手借力站起来。 “柱子哥，你这又是整哪出？”，阎解成哭笑不得的帮着拍土，许大茂正撅着屁股把自行车往路上拽，闻言直接补了一句：“破厨子，这么平的马路你能骑沟里去，你眼睛是出气用的？” “……”， 傻柱罕见的回避了许大茂的话，这让许大茂有些意外，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傻柱别扭的把脸侧过去，老脸一红。 这时李怀义也赶到了，几人合力把傻柱和自行车弄到马路上，许大茂开始散烟，等李怀义和阎解成叼上以后才走到傻柱面前，抖着小胡子促狭道：“傻柱，说实话，你刚才是不是学阎解成玩大撒把了？” “关你屁事。”，傻柱接过烟没好气的说道，他在兜里摸火柴，左摸右摸也摸不到，“真倒霉嘿，火柴也丢了。” “我这有！”，许大茂划着火柴，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傻柱出丑，这正在心里编排段子回去讲呢，傻柱接过烟，看着眼珠子乱转的许大茂，暗叹口气小声说：“大茂，你结婚的席面我免费帮你做，就一个要求……” “免费？我这么有面儿？那你给我加道菜！” “加菜都是小事儿！不过今儿的事情，你给我烂肚子里，如果我在院里听见我掉渠里这事，我直接揍你，谁的面儿都不给。” “傻柱，你这话好没道理！你掉渠里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了，阎解成和李技术员也看到了，他俩万一胡咧咧怎么办？” 正在聊闲的阎解成和李怀义也扭过脸看二人斗嘴，李怀义特喜欢听他俩呛，多听几句感觉腿都有劲儿了。 “我还是揍你！”，傻柱言简意赅。 “破厨子，我好欺负是吗？” “是！”，傻柱鼻孔冒着烟，嚣张的样子把许大茂气的直抽抽，“嘿我，这还有说理的地儿吗？” “合着院里只要有人知道你掉渠里，那你就揍我？” “是！” “那我不让你免费做席了，我撑着挨你一顿揍也要把这事宣传出去！院里不够，厂里我也要说！” “真丢人呐，二食堂后厨班长傻柱大平路掉渠里啦！”，许大茂双手做喇叭状大吼着，傻柱心急，一双无情铁手就紧紧的勒住许大茂的脖子。 “锁我喉是吧？”，许大茂挣扎着，阎解成忙不迭的拉开二人，“两位哥哥，今儿不是我结婚嘛？你俩怎么闹腾开了。” “回去别胡说，要不真揍你！” “呸，我就要说。”，许大茂身边有人立马嘚瑟起来，阎解成见状只能无奈后退一步，又让他把挑衅的话硬生生的憋在嘴里。 “解成，你这就没意思了。” “行了，哥几个，咱赶紧的吧。”，李怀义见二人不掐了有些意犹未尽，看了下表都快八点了，不由催促道。 “许大茂，你把我话可记住喽。”，傻柱先跨上自行车又转头威胁道。 阎解成只能搂着许大茂安慰道：“你跟他计较什么？你可是放映员，高中毕业。” “这话没毛病，他一初中生，一破厨子！我跟他犯什么别扭？他配吗？”，许大茂恨恨的嘟囔着。 第482章 结婚当天(4) 阎解成一行人总算是骑行到了金鱼池中街，在十字口的供销社门口一身新衣裳的于海棠开心冲阎解成挥挥手，然后就急匆匆的往胡同里跑。 “哟，解成，这还有刺探军情的？”，李怀义嘿嘿的笑着。 “那是他小姨子，这一年多没见，盘靓了不少啊？”，许大茂揉着下巴，贱兮兮的说，傻柱冷哼一声，“到胡同口了都下车，咱推着进院，一进院，大茂和李兄弟把礼捧着，咱都别丢了礼数。” 阎解成深呼一口气，这临近了说不紧张那可是假的，两世为人几十年光阴终于熬到了这一天，阎解成下了自行车，感慨的看了眼右手。 一行人进了于莉家的院门，许大茂开始分配任务，他从后筐里取出一大块用黄纸包的肉和两根长莲菜。 “离骨肉，莲菜，傻柱，你来抱着。”， “得嘞。”，傻柱在大杂院邻居羡慕的眼神下接过了两样礼，“李技术员，烟酒您来提着。”，李怀义笑着接过两瓶西凤酒，两条牡丹香烟，这下邻居们艳羡的眼神都紧盯着许大茂，看他接下来还能掏出什么来？ “没了，邻居们，我们哥仨是来帮我兄弟，阎解成，就是他……” “来咱们院接媳妇的，这新媳妇呀，姓于单名一个莉，大家伙都认识吧？”，梳着汉奸头的许大茂从兜里摸出香烟晃了晃，左手抓出一把子古巴糖往小孩堆里一扔。 “嚯，局气，东城的？” “客气，大爷，南锣鼓巷的。” “那好，于家这是有福气喽。”，男同志都来伸手要喜烟，小孩儿捡了糖也跑过来把许大茂围在中间，许大茂的汗唰的下来了，他转头对阎解成说：“解成，你们赶紧去吧，这儿有我，嗨，都别挤，我胳膊抽不出来了怎么掏烟啊？” 许大茂把邻居们的热情都吸引在自己身上，通向于家的路上一片坦途，傻柱吃味的撇着嘴，走在最前面，这眼瞅着到于家门口了，于海棠半掀着门帘子正捂着嘴笑呢，四道人影齐刷刷的挡在了阎解成身前。 “阎解成？” “嚯，是李家兄弟呀？来，抽烟。”，阎解成笑着抛了包烟过去，李老三伸手接过，傻柱转身挡在阎解成身前，面色不善的看着李家兄弟四个说：“又是你们，怎么茬儿？都不想好了是吗？” 于海棠生气的跺脚，转身进屋了。 “解成这是？”，李怀义疑惑的问。 “没事我，之前有点误会。” “那你先去，我来。”，李怀义把烟酒就往阎解成手里塞。 “傻大个，你说话了有点糠啊？我们兄弟几个是来道喜的，你瞎凑什么热闹？”，李老三不忿道，一直盯着阎解成的李老六苦笑着开口了， “阎解成，祝你新婚快乐。”，说完他对几人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李家剩下的三兄弟也干巴巴的道声恭喜。 李老三拆开手里的牡丹香烟，三兄弟就靠在隔壁屋的墙上小声说着话，三人似乎对烟的分配闹了点意见，李老三干脆把烟装进了口袋。 两年前还在街面上打架的同龄人，现在已经被生活的重担磨去了锋芒，阎解成现在可没时间为他人感慨，因为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于家敞开的大门了。 “姐夫，你还发什么呆啊？”，于海棠歪着头，俏皮的伸出右手，大眼睛扑棱扑棱的眨着。 “解成？”，傻柱愣了一下。 “海棠，看这儿！”，阎解成左手虚晃几下，晃的于海棠头都跟着摇。 “啪”，一个红包拍在了于海棠手里，“姐夫快进屋。”，于海棠把红包往兜里一揣，做了个请的手势。 “调皮。”， 阎解成一进门，视线就全在端坐在床边的于莉身上了，于父于母会心一笑，就起身招呼傻柱和李怀义，于母拉了板凳让二人坐下，两人把礼摆在桌面上就客气的给二老道声喜，嬉笑着出门抽烟。 于莉今天化了淡妆，本身就大的眼睛用炭笔描了眉毛和眼线，嘴巴红嘟嘟的，应该的噙了红纸。 “莉莉，你跟解成聊几句，我和你妈出去和院里人说说话。”， “解成，桌上有茶，渴了自己喝啊。” “叔……呃，爸，妈。”，阎解成起身，尴尬的给岳父岳母打招呼，自己只顾着盯着于莉看了，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于父哈哈大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解成，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接了莉莉就赶紧回去吧，这边我和你妈招呼着就行。” “就是，回礼都在床头那包里，你一会给带上。” “爸，妈，我不急着回。”，阎解成拉了个板凳坐下，于母端杯水给他喝，于父刚要掏烟，阎解成又噌的一下站起来，掏出香烟递给他，“爸，抽我的。” 于莉看阎解成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表情僵硬，动作僵硬，现在说话都不利索了，她看着诚惶诚恐的阎解成捂着嘴偷笑。 屋外的傻柱和李怀义点上烟，傻柱才好奇的问：“他们在屋里干嘛呢？” “我怎么知道，不行你进去问问。” “我可不费那功夫，嘿，你看许大茂那孙子，嚯，啧啧啧……” 李怀义顺着傻柱的视线看去，许大茂紧紧的拽着自己裤腰带往二人处走来，许大茂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诉苦：“嘿，我这好悬裤子没被扒喽，这都什么事儿？” “烟还有剩的吗？”，傻柱歪着头打量着，发现许大茂新裤子都被拽开缝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就剩这一囫囵人了……”，许大茂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口水。 “傻柱，太凶残了。”，许大茂不知想到什么，两条腿紧紧的夹在一起，李怀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怀义，这好笑吗？”，许大茂严肃的说，“没有，我刚想到阎解成看弟妹时的眼神比较好笑，我不是笑你。” 李怀义的解释显然不能让许大茂满意，他傲娇的哼了声，问傻柱要了根烟抽了起来，傻柱和李怀义默契的往他别扭的下身看去。 “嘿，你俩故意的是吧？别顾着看我了，阎解成进去过久了？” 第483章 结婚当天(5) 屋里于母和于莉说着贴己话眼眶就红了，于海棠也皱巴着小脸噘着嘴。于父为难的揉着鼻子，“解成？” “爸，您说。” “那个，我听莉莉说你明年年底就把工作调回来了？那留在四九城就不走了吧？”，于父很正常的一句话，阎解成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不变的点点头，“是啊，爸，目前是这么安排的。” “大学啊，啧啧，那天海棠还说她也要考大学，真是……怎么说呢，我都不敢想。” “爸，你跟姐夫聊天别带上我，我说能考上大学就一定能。”，于海棠不乐意了。 “解成，你觉得呢？” 阎解成回忆下剧情，好像于海棠是高中毕业去了轧钢厂做播音员，至于大学，他没有一点印象，只能客气的说：“高中成绩只要稳定在年级前十，那上个大学问题不大，咱四九城大学资源还是比较丰富的。” “嗯，海棠，听见了没有，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别把心思放在你那头发上。” “知道了！”， “……” 于父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阎解成尬聊着，不时的扭头给于母使个眼色，儿女情长差不多了，姑爷都干坐半天看不到吗？ 于母终于把想说的都说了，微笑的拍拍于莉的手交待道：“出嫁从夫，莉莉呀，你和解成在一起爸妈是放心的，你以后也不会在家陪我们过的那么辛苦了。” “妈……” “行了，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咱家新姑爷还在那等着你呢，别让人看笑话了。” “解成啊，别怪妈啰嗦，我昨晚还跟老于说好了，今天你一来就爽快的让莉莉跟你走，可这临到头了我又……哎，见笑了。” “妈，时间还够，不用着急。” “得了，莉莉，跟解成走吧，我再留你说话就没劲了。” “解成。”，于莉招招手，“咱们走吧，别让公公婆婆等太久了。” “今儿都听你的。”， 于父见小两口说话黏糊，就把门打开，把回礼递给傻柱，于父给几人散了烟，刚点着抽了几口，阎解成就拉着于莉的手出门了。 “嚯，弟妹今儿可够漂亮啊？！”，许大茂拍了拍傻柱，傻柱和李怀义都认同的点点头，他俩刚才进屋看到了。 于莉今儿白衬衣，红外套，黑裤子皮鞋，在现在这个时代那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回头率百分百的卖相。 “解成……”，于莉不好意思的往阎解成身后藏。 “这你都认识，中院的何雨柱，轧钢厂大厨，后院许大茂，轧钢厂放映员，这是我哥们李怀义，也在轧钢厂。” “弟妹好。” “许大茂，开路，我们胜利返程。”，傻柱做了个冲锋的手势，许大茂拨拉下头发，“哥几个，跟住喽。” 说归说，闹归闹，几人离开的时候院里邻居都是送了几句祝福的话，李老六还跟出了院，直到看不到几人的背影才作罢。 李老四怕他难受就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六，这男人就得拿的起，放的下。” “哎……四哥，给我根烟抽吧。” 。。。。。。 上午十点，四合院接亲小队成功返回，于莉脚一挨地就被阎解娣牵着手引进了小院东屋。阎解旷嘴里叼着钉子，看到于莉的同时就垫着凳子钉门帘。 “嫂子好！”， “哎，麻烦解旷了。” “不麻烦，您稍等下，我这马上好。”，阎解旷钉最后一枚钉子的时候，左瞄瞄右看看就是不下手，于莉会意一笑，摸了个小红包塞他口袋里。 “嫂子，您看好喽！”，阎解旷一锤上去，门帘挂的齐整整的，“嫂子进屋歇歇，解娣。” “来喽。”，阎解娣端着新搪瓷脸盆，肩膀搭着红毛巾一路小跑跟进了东屋，“嫂子擦擦手。”，那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阎解旷腻味的撇撇嘴。 “哎，谢谢解娣。”， 于莉又一个小红包发出去，红毛巾立马递到手上，阎解娣顺势就坐到板凳上陪嫂子聊天解闷，阎解旷送来一盘瓜子花生给二人，就赶紧回前院帮忙了，他是新郎的亲弟弟，今儿就是机动组，哪需要人他都得补上。 傻柱一进院子就和阎解成几人分开，他活重，换身衣服就得上灶台了，两个新收的徒弟只能干到切墩这一步，剩下的都得靠他一人完成。 “解成，路上都还顺利吧？”， “爸，都好着呢。” “三大爷，今儿傻柱可……” “咳咳！”，阎解成猛烈的咳嗽两声打断了许大茂。 “傻柱怎么了？”，三大爷茫然的看着许大茂。 “没什么，三大爷，那回礼还在我车子上那，我拿给您。”，许大茂暗道好险，差点就说秃噜嘴了，一想到暴怒傻柱的大拳头，他就浑身一哆嗦。 “柱子两个徒弟一直从早晨忙到现在了，我让解旷送烟去，两人都不接。” “傻柱徒弟来了？”，阎解成好奇的进中院去看看，傻柱原剧中两个徒弟都是有名有姓的配角。一个愚忠，一个狡猾。 “滋啦……”，中院灶台应该是在过油，在油烟飘起来前院都看得到。 中午下班时间，各家各户有桌子的搬桌子，有椅子的摆椅子，几个小伙子满院跑着帮忙，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离得近的轧钢厂职工也陆陆续续赶了回来沾沾喜气，另外提一嘴，今儿这菜够硬。 邻居们围着桌坐着聊天等开席，阎解成和于莉在自家门口待客，李怀义和院里人不熟，就一直陪在两个新人身边，充当伴郎的角色。 “解成，你们院人齐了吗？” “还没有，后院住的二大爷还没回来呢。” “哦，今儿来的人不少。”，李怀义眨巴眨巴眼睛，“反正我大哥会来。” “你哥我倒是能想明白，还有别人？” “你擎等着就是。” 这时一辆吉普车停在院门口，在场的邻居都勾头看去，许大茂也不知从哪蹿了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车。 “是李主任的车，哎，怎么是二大爷？” 第484章 阎解成工资185? 阎解成一看就明白了，李主任肯定是打听到二大爷跟自家住一个院子，就顺路一起来了，既不显得突兀，又能在厂里工人面前刷一波好感，一举两得。 二大爷下车后向院里挥挥手，然后径直站在车前门处等着，“啪”，前门开了，李怀德主任刚下车，二大爷就殷勤的凑上去，“主任，这就是咱南锣鼓巷四十号院，阎家就在前院东边第一家。” “哎，麻烦刘师傅了。” “李主任，请。”，二大爷身子微躬，李主任恰到好处的扶了他一把，两人这才进了院门。 “李主任您好。”，许大茂热情的打着招呼。 阎解成也带着于莉感谢，李主任一把握住阎解成的手，“小阎，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说，要不是怀义告诉我，我还真就错过了，你看看你这事办的。” “李主任言重了，我这不是怕麻烦到您，毕竟咱轧钢厂生产任务那么重，您又负责咱们全厂几千工人的后勤保障，这工作可不容易干，搁一般干部还真干不来。” 花花轿子人抬人，李主任已经释放了善意，那阎解成就得给予回馈。 李主任和李怀义交换了个眼色，见李怀义点头，立马对司机说道： “小王，把车里的礼物取来。” “阎解成，今儿厂里还有其他事，我也不方便久留，一会就让怀义代我敬你杯喜酒。” “行，李主任。”，李怀义点头应下。 “这又不是工作时间，叫我大哥就行。”，李怀德故作不满的提点李怀义，阎解成觉得李怀德的成功不是偶然，这个人太懂人心了，面面俱到。 司机小王这时递给李主任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李怀德随手就递给了阎解成，“这是厂里国庆定制的发给我的，我就借花献佛了。” “李主任，您能来我就十分感谢了，这......”，阎解成看到盒子上的商标，上海牌手表，就觉得有些烫手。 “拿着吧，这是弟妹？” “是，于莉，这是轧钢厂的李怀德李主任。” “李主任您好。” “阎解成，你真有福气，我就祝你百年好合吧。” 李怀德刚说完祝福的话，院门口又停下一辆黑色嘎斯小轿车，沈如涛和张清泉到了，阎解成给李怀德说声抱歉就迎了上去，拉着于莉一起给张清泉鞠躬，“老师您来了。” 张清泉微微侧身后，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把别人招呼好就行。” “就是，解成，听你老师的，这是你爱人？” “是，于莉，这位是沈叔，这位是我老师，张清泉。” “张老师您好，沈叔叔您好。”，于莉乖巧的打着招呼，张沈二人心情大好，各从口袋里取出一份礼物递给于莉，于莉不敢接，求助的看向阎解成。 沈如涛眉毛一扬，故作生气的揶揄道：“侄媳妇，这是我和老张送给你的，你看他干嘛？” “接着吧。” “谢谢老师，沈叔。” 于莉也是懂礼数的，阎解成点头后才接下礼物。 阎解成等到老师来了就回头对三大爷点点头，三大爷先跟今天的证婚人张清泉握手，然后招呼几人去东跨院坐，本来要走的李怀德也笑眯眯的跟了进去，他和沈如涛认识，自然不缺话题。 前院这点动静可躲不过邻居们的火眼金睛，三大爷的儿子结婚，八竿子打不着的轧钢厂领导，李主任都来了，还有辆黑色轿车下来的两个中年，那形象气质肯定也是领导，二大爷进了中院就被吕嫂为首的几个妇女拉住，纷纷打听李主任为什么回来参加阎解成的婚礼。 二大爷今儿蹭李主任车回来的，一路上都是晕乎乎的跟做梦一样，他轻蔑的看了几个妇人一眼，砸吧砸吧嘴说：“这阎解成之前啊，在机械厂上班的时候借调来轧钢厂支援过，跟厂里的领导都算熟。” “二大爷，阎解成现在到底是什么工级？算不算领导？” “领导？”，二大爷思索了下摇了摇头，“这我说不好，不过我听李主任提了一嘴，他好像已经是六级技术员了。” 几个妇女也弄不懂这个技术员级别，只是随大流称赞了几句。 “嘶”，邻居里有个在轧钢厂内勤工作的，他闻言猛吸了一口冷气道：“二大爷，您没开玩笑？阎解成现在是六级技术员？” “你不信我，自己去问李主任啊。”，二大爷吃味的回答。 “嚯，六级技术员一个月一百八十五块钱工资，这三大爷一家人变着花都花不完。”，内勤邻居艳羡的说道：“三大爷家这收入在咱们院可是拔了尖了。” “多少？”，一群妇人眼中的妒火都喷出来了，纷纷围住那个邻居核实，二大爷被挤到了一边，他悻悻的甩了甩手不忿道:“一群没见识的.....三大爷家挣多少工资跟你们有关系吗？” 吕嫂等人对二大爷这话嗤之以鼻，三大爷就算现在啥心不操，就冲着阎家爷俩的收入，他说的话也有分量，之前易中海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冠绝全院的工资和七级工的身份。 二大爷脑子一转，只能长出口闷气。以后这院里他想依靠高级技工的身份说事估计是难喽，不服众啊。 正在烧菜的傻柱师徒三人相视一眼，胖子咽了咽口水感慨道：“师傅，这人跟人真是没办法比，合着今儿的主家，一个人工资就能顶我十个。 “胖子，你废什么话啊，今儿来的人多，你去把粉条过过水泡着。”，傻柱嘴上轻松，心里也吃味了， 【嚯，阎解成这小子不吭不响的都六级技术员了？我不行也去提提级别吧。食堂最高也是六级，那我收入也在四十六块五了。】 傻柱看着锅里炖着的肉，咬了咬牙暗自发誓：“我下礼拜，不，明天就去找主任报名考核厨师级别，到时候咱俩都是六级，哎，大哥不说二哥的事。” 心念通达的傻柱卖力的掂锅翻炒，这时候前院又哗啦啦停下好几辆自行车，几个文职模样的年轻人，提着礼物走进了前院。 “请问，阎解成结婚是在咱们院吧？” 第485章 王部长也来参加婚礼? 四合院门口一下涌进来五六个青年，于莉紧张的拽着阎解成的袖子。 “解成，这是？” 阎解成看着面带微笑的几人，最后还跟着一个一直鬼鬼祟祟低着头的青年，像是故意躲着自己，不过他们手里都提着网兜，肯定是来贺喜的。 “好面熟啊？” “当然面熟了，小阎师傅，我是纺织厂的李安宁啊，是厂长叫我来的。” “阎师傅，我是构件厂的福来，我们厂长托我带句话给你，就是，早生贵子！” “阎解成同志你好，我是筑路机械厂的，这是我们书记......” “锅炉一分厂......” “翻斗车厂......”，一个青年自报家门后对两人眨眨眼睛。 “黄秘书，您好。”， 于莉开心的打了个招呼，这可是自己厂长的秘书，在厂里见过面的。那小伙子客气的笑笑，双手递出了手里的贺礼，旁边的阎解旷嘴都快乐歪了，几网兜的礼物他都抱在怀里，这可比院里干巴巴的三毛五毛，一块两块钱的礼金豪气多了，他搭眼一瞅就看到麦乳精的罐子了，还有饼干和腊肉呢，啧啧。 阎解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踮脚一瞅，果不其然：“还真是你啊！安子。” 一直故意躲着他视线的小伙挠着头，递来一网兜苹果，“解成，杨厂长今天忙，让我来一趟，顺便带句话给你。” “杨厂长说什么了？” “杨厂长说……”，安子憋着笑瞥了于莉一眼，“他说让你快点完成高效生产的革命任务。” 于莉一脸懵，但看到在场的男同志都嘿嘿嘿的笑起来就知道这不是句好话，她急得直跺脚，阎解娣拉拉她的袖子好奇的问道：“嫂子，我哥都不在机修厂干了，怎么厂长该给他安排任务。” 童言无忌，阎解娣这句话瞬间点燃了男同志的热情，他们嗷嗷叫唤着对阎解成挤眉弄眼做怪样，许大茂哈哈大笑的鼓着掌。 “走，解娣，咱们别理他们，一群傻子。”，于莉红着脸拉着一肚子疑问的阎解娣去找三大妈告状了。 “哥几个，进来坐吧。”，寒暄几句，阎解成就请这几位老朋友进院子，这些人所在的厂可都是阎解成在机修厂工作时，外勤出的最多的地方，那是纯粹工作结下的革命友谊。 “不去了。”，安子摆摆手，“哥几个来的路上都商量好了，你得空了单独约吧，下午厂里都有事，就不给你添乱了。” “就是，解成，我们一是自己想来沾沾喜气，二都是厂里领导派来的，理解一下。” “对喽！解成，你忙你正事吧，甭管我们了。” “不是，来都来了，这一杯酒就都不喝？那不是骂我呢？”，阎解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街办小胡和蔡主任正好走到院门口，正跟三大爷打招呼，工厂的几位就借机和阎解成道别。 “行，解成，再见！” “再见，谢谢哥几个了。”，阎解成真诚的道谢。 “解成，那是？”，胡傲雷握着阎解成的手，看向离开的几人。 “都是之前机修厂外勤认识的。” “你工作上的口碑真不错。” “胡哥，今儿王主任没来吗？” “王主任去区里了，实在过不来，解成啊……”，胡傲雷瞥了眼和三大爷言谈正欢的蔡主任后小声的叮嘱道：“一会儿你带于莉可得给蔡主任敬一杯，让于莉混个脸熟。” “定了？” “定不定就是蔡主任一句话，不过咱面子上的事儿也得做到不是吗？” “得嘞，胡哥……”，阎解成突然皱起眉头，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要么什么好事都往我头上按？” “啊？”，胡傲雷琢磨一下才品出味道：“滚蛋，说正事呢，你又在那胡说八道，一点正行都没有。” “解成啊，人到的差不多了吧？”， “爸，齐了，准备开席吧。”，阎解成看下怀表，已经到饭点了。 “行，那你和于莉先去中院等着，我这就去安排。” “好嘞，胡哥，那我先过去了？解旷，带你胡大哥去中院。” 阎解成去东院叫于莉和张清泉，墙拐角探出两个脑袋，是贾张氏和秦淮如。 “妈，街办那小胡在门口呢，要不咱就不去了吧，反正阎家也没叫咱们家。” “不去怎么行？东旭身子弱，今天席面油水足，怎么也得去试试吧，万一三大爷允了呢？” 【三大爷允你个头！你贾张氏真是驴不知脸长。】 “妈，不行咱让东旭自己去吧？我院门都进不去，这不是为难我吗？” “废物，你赶紧走走走……”，贾张氏厌恶的摆摆手，秦淮如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你把东旭扶到月亮门那，看能不能入席？” “咱又不是不给礼钱，你赶紧去吧。”，贾张氏说完就握了握手里捏着的一毛钱。她准备等门口没人再往过走。 正在贾张氏做白日梦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嘎吱”一声，停在了四合院门口，贾张氏心里一紧，紧紧贴着墙只露出半张脸偷偷瞄着，【阎家这小王八蛋结个婚还来这么多领导？真是老天爷瞎了眼了，什么好事都往阎老西头顶上掉。】 阎解成两口子和张清泉一前一后刚出了东院门，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走到车头前。 “王部长？”，阎解成愕然的看着来人，张清泉平静的眼神一凝，抬眼一看，还真是工业部分管重工业的王部长，也就是他，安排自己学生去种蘑菇的，想到这，张清泉冲王部长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就自行往中院去了。 于莉拉了阎解成一下，想告诉他张老师离开了，这个王部长的气场太足，她有些紧张。 “于莉，这是……”，阎解成刚抬手准备介绍一下，王部长就顺势握住他的手说道：“阎解成，于莉同志，我今天就是个人来参加你们婚礼的，讨一杯喜酒喝喝，沾沾喜气。” 阎解成看他不愿意提及身份，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王部长，您这边请。”，他陪着王部长去东院，安排入座。 这边大小都是个领导级别的，多少有点共同话题。 第486章 二大爷为身份地位掷重金 等阎解成回到中院后，三大爷一把抓住他的手，略显紧张的问道：“刚才那个人？” “爸，没事，他跟沈叔是上下级关系，别想那么多。” “那就好，傻柱那边刚都催着上菜了。” “爸，您看着安排吧。” 三大爷点点头就准备安排上菜，这时二大爷自己鼓着掌站起来了，他坐在中院主桌，这动静立马吸引了参席邻居们的注意。 “老阎！稍等，我这还有句话说。”，二大爷整理下自己的衣领，挺直腰板，“咳咳，从上次傻柱结婚到现在，我们院终于又迎来了喜事。” “那就是咱们前院管事三大爷的大儿子，阎解成，也是咱们院目前为止第一名大学生！那邻居们可能要问了，二大爷，怎么阎解成结婚你这么高兴啊？” 当上班长的二大爷谈吐果然有了进步，一个反问，直接把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结婚嘛，就是要热闹。 二大爷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他做作的摸了摸胸口，惋惜的感慨道： “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其实我们院里不论发生任何事，我和三大爷都应该冲在第一线，但是之前……唉！我真没脸说，咱们院曾经的一大爷就没有做好表率作用，竟然做出了那个……” 二大爷停下了，为难的看着许大茂。 “二大爷是不是想说贪墨？”，许大茂脑子一转就接上了话。 二大爷回了个感激的眼神，继续说道：“对，贪墨了傻柱兄妹几百元的生活费，也丢了咱们院先进大院的名号，但是！” “我要说的是，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了，傻柱那事过去了，可阎解成这婚事我作为二大爷一定要拿出我的态度！” 二大爷说到这里，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表情认真的说：“老阎，咱俩的关系我也不多说了，这是我身为二大爷的一点心意，还有，咱们院以后的红白事，都参这个标准来，娶媳妇十元。” “嚯，老刘，你这是！”，三大爷赶紧去拉二大爷的手，二大爷倔强的摆摆手，嘴角抽动一下说：“老阎，拿着，这都是咱老兄弟的一点心意！” 傻柱还在嘟囔着什么，许大茂和阎解成对视一眼都有了答案，看来今天阎解成的收入，婚礼来的那么多领导都刺激到了二大爷，轧钢厂锻工车间七级锻工，一身傲骨的刘海中同志目前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四合院管事大爷的身份，他这次大方的举动也是想在邻居面前刷波存在感！巩固自己二大爷的地位，最差的结果也是把两个大爷牢牢的拴在一起。 邻居们听出点意思来，不过十元的份子钱啊，家里有儿子的跟着起哄叫好！只有二大妈别别扭扭的撇着嘴，小声嘟囔着。 “解成，我劝不住他，你看看，这怎么合适呢？这礼金太重了。”，三大爷无奈的看着阎解成，他那小体格跟二大爷拉扯，没两下那十元钱就被摁到手里了，他之前虽然贪小便宜，那是因为收入低，现在日子好过了，三大爷反而对意外之财敏感起来。 “爸，那是二大爷的心意，您就收了吧，以后光齐结婚了再还。” “说什么还不还的话我，这是我二大爷该做的，老阎咱老兄弟只要一条心，对院里的事尽心尽责，那先进大院的牌子一定会回来的。”， 阎解成等二大爷说完话，就给三大爷说了句悄悄话，三大爷惊讶道：“合适吗？万一没准备呢？” “爸，放心。” “行！”，三大爷也爽快，拍拍手对邻居大声喊道：“我在这谢谢二大爷的份子钱，柱子，加道硬菜，每桌都加！” 傻柱一点都不意外，轻笑着跟话说：“您擎好吧，马华，胖子，把炖牛蹄筋端出来，多撒把香菜！” 三大爷看早有准备，这才放下心来，不停的跟邻居们回话，在几张桌子中间穿梭。 张清泉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示意大家安静，先介绍一下两位新人的基本情况，就微笑着对阎解成招招手。 阎解成和于莉二人表情严肃，对院中悬挂的伟人像敬礼后，在邻居们的掌声伴奏下，高声清唱了一首《东方红》。 这个颇具时代特色的婚礼形式，阎解成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他临终时甚至都能想起自己唱高音时破了音。 “阎解成，于莉二位同志有些共同的革命理念，有着共同且崇高的革命目标，他们二人的革命友谊已经升华，并且二人的结合是符合我国法律法规，他们一定会跟着我们伟大教员的脚步，坚定向前，一切为了完成我们崇高的社会主义理想。” 张清泉说到这里本就可以停下，邻居们热情的掌声之后，张清泉看着阎解成夫妻二人，温情的补充了一句：“解成，于莉，婚姻是我们一生中都需要珍惜的缘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句话送给你们，婚后阎解成工作中的事情你要多支持，有时他也没得选择，于莉家里的事多费心，解成遇事你也得让着她。” 阎解成此时眼眶已经红了，他从老师这句话里听出了张清泉对自己真挚的祝福，和他的遗憾。于莉半懂不懂，但还是深深地对张清泉鞠了一躬。 “礼成，大家吃好喝好。”，张清泉这话刚说完，早就等在一旁的马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上菜了您呐，第一道，小公鸡炖蘑菇！” “老师……” “解成，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是属于你俩的幸福时光，不要做小儿状，惹人笑话。”，张清泉板着脸拍拍他的手。 “去吧，少喝点。” “哎！老师，让解旷送您去我那院里吧，沈叔他们在那儿呢。” “我就在这，热闹，你不用管我了。” “解成，我陪着你老师，放心吧。”，三大爷拿了瓶53年的茅台放在主桌上，“张老师，喝点儿？” “阎老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桌四凉八热十二道菜，在这个时代，特别是工人为主的四合院里可是独一份的，邻居们都甩开膀子猛吃，一桌一瓶的西凤酒压根着不住喝，几下就见了底。 阎解成没在这上面小气，哪桌没酒了，阎解旷就会在傻柱屋里取一瓶补上，没有贾家人的席面倒是平和，大家除了吃喝之外，倒还没人主动带菜。 前中院敬了一圈酒，阎解成两口子就在许大茂的陪同下来到了东跨院。 “各位领导亲朋，我先敬大家一杯，照顾不周，请见谅。” 第487章 酒桌交流，许大茂一大三小 王部长，沈如涛，蔡主任，李怀德几人坐在一桌，陪他们来的司机或秘书由李怀义陪着，坐在另一桌。 “来，阎解成，坐这儿来。”，王部长拍了拍旁边的椅子，阎解成快步向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坐下。 蔡主任笑眯眯的看着于莉说道：“小阎啊，这位就是于莉吧。” “于莉，这是咱们街办的蔡主任。” “蔡主任好。” “好好好。”，蔡主任拿起酒杯对阎解成扬了扬，一口闷掉，许大茂抓紧时机坐到李怀德和蔡主任中间，殷勤的给在座各位添酒，活跃气氛。 阎解成桌上七人，他就从左手边的王部长开始敬酒，整整敬完一圈后，又给李怀义所在桌敬酒，连喝好几杯的阎解成有些上头，再后来就用双手持杯，酒杯碰到嘴的同时把酒吸到空间里。 许大茂作陪也用上了一大三小，二五一十的套路，五分钟以后就不胜酒力倒在桌子上了，沈如涛饶有兴趣的看着许大茂。 “解成，你这哥们酒量不太行啊？” “哎，我这兄弟叫许大茂，是咱们轧钢厂宣传科的放映员，今儿这一桌都是领导，他估计是太开心了吧。” “有点意思。”，沈如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耷拉着眼皮子在桌上挑喜欢的菜吃。 李怀德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大茂，随即端起杯子打趣道：“新郎官，再喝一杯吧？” 阎解成会意，立马端起杯子躬身碰杯，“李主任，我敬您。” “一样一样，坐下坐下，王部长还在这儿呢。”，李怀德假意摆手让阎解成坐下，这几下拉扯，桌面上立马火热起来，王部长又喝了几杯后轻轻的摆了摆手，“解成，各位同志，我下午还有工作安排，不能久留了，实在不好意思。” “王部长，您再吃点垫着，光喝酒对胃不好。”，阎解成好意提醒道。 王部长微微摇头，“我吃好了，这上了年纪胃口就差，不过这个厨子烧的菜还挺合我口味，好了，你们慢吃。” 王部长起身，旁桌他的秘书和司机立马跟在他身后离开。 李怀德夹了一筷子王部长吃的最多的鱼香肉丝，品了品味道说：“二食堂何师傅做的菜？” “李主任，您是这个！一口就尝出来了，今儿就是我们院何雨柱颠的勺，味道还行吧？” “那可太行了。”，李怀德把何雨柱的名字默念了一遍，随即几人又开始新的一轮拼酒，于莉也不搭话，谁杯里空了她就给续上，阎解成喝一口，她就夹一口才在他碗里。 沈如涛看在眼里，暗自点头，最终蔡主任也败下阵来，面对新开的一瓶茅台连连摆手，“喝不下了，都顶到嗓子眼了。” 沈如涛看着桌面上四个空瓶，就用眼神询问李怀德是否继续喝，李怀德用手按住酒杯笑着说：“沈科长，喝酒您是行家，我到位了。” 阎解成看着沈如涛和李怀德二人清醒的眼神，就端起酒杯招呼道：“李主任，沈叔，最后一下，我也喝顶了，更何况……”，他作势看了眼身边的于莉，一脸的为难。 “哦，对对，都怪我，这怎么能灌新郎官酒呢，我自罚一杯，你俩随意。”，李怀德先歉意的对蔡主任点点头，待蔡主任客气回应后，一口闷了杯中酒。 “嘶……”，李怀德任酒在口腔内回转一周后才皱着眉头咽下。 “李主任，慢点喝，您这下去了我俩还端着呢？” 阎解成杯口微斜和沈如涛碰了下，这杯结束后，李怀德就告辞离席了，蔡主任这时也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就先行告退，胡傲雷也来东院和阎解成碰了一杯，就借故街办有工作安排，让阎解成也少喝点，“解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当哥的劝你一句，悠着点儿喝，哥几个，有机会咱们再聚。” 他一走酒席就到了尾声，四合院那边已经散席，桌上压根没剩下菜，傻柱吃了个馒头垫吧下，就拎着烧肉剩的小半瓶白酒来东院碰碰运气，一进来就看见桌子上剩的有菜，客气一下就坐在许大茂身边，拿起筷子就夹菜吃。 “柱子哥，那边结束了？” “唔，结束了，先让我垫两口。” “沈叔，我去看看老师。” “解成，别麻烦了，我去就行。”，沈如涛起身捏了捏阎解成肩膀，示意他放宽心，又对一脸油烟气的傻柱打了个招呼，就自行离开，李怀义那桌也散了，他端起两盘菜挪到这桌来吃。 “哎哟，果然能当秘书的司机的都是人精，酒是点到为止，菜是浅尝辄止，丫的，真把我憋坏了。”，李怀义一过来就吐槽，阎解成递过酒瓶子，他赶忙摆手拒绝， “好好吃点吧，这菜你别说，味儿还真不错。” “您这话说的，我做的菜能差吗？来，喝一个。”，傻柱几口菜下肚就恢复了活力，架着李怀义就要喝，李怀义挣不过，第三轮酒又开始了。 于莉早就吃好了，阎解成拍拍她的腿，她就离席的，先去四合院陪三大妈收拾，打包，聊会天。 几个年轻人硬从中午喝到了太阳快落山，许大茂中途醒来一次，还没怎么地，就被傻柱联手李怀义用酒杯放倒了。 “得，尽兴了，柱子哥，咱们可不能再喝了，今儿可是解成兄弟的新婚之日，洞房花烛夜，嗝儿……”，李怀义撇着嘴，直打嗝。 “嗯嗯，解成桌子我不收拾了，许大茂我架走，晚上早点休息，哈哈哈。”，傻柱和李怀义二人架着许大茂就走，约摸两分钟不到，三大妈，二大妈，刘婶带着于莉和阎解娣就进来收拾桌子了。 “哎哟，三大妈，你看这几个领导就是挑嘴，还剩不少菜呢。”，刘婶夸张的说。 “妈，二大妈，刘婶，麻烦你们了。” 二大妈摆摆手说：“甭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解成你先回屋吧，解娣给你哥打盆热水来，洗洗，哎哟，喝这么多可怎么办啊？”，三大妈心疼的看着红到耳朵根的儿子，不住的埋怨着傻柱和许大茂也不替儿子挡酒。 “得，回屋吧。”，阎解成视线绕过几个妇女，对着于莉眨了眨眼睛。 于莉的脸唰的就红了，她躲着阎解成火热的双眼，坚持在院里帮忙，三大妈几人撵都撵不走，这让二大妈有些吃味的说：“三大妈，就冲这姑娘心疼你这点，我今儿就服气了，你是有福的人啊，媳妇儿她，孝顺！” 第488章 巡夜王者三大爷 几个妇人手脚很利索，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东院，三大妈把剩菜按荤素各倒在一个盆里，随后在二大妈不断的暗示下才恍然若失的说：“解成，一会解旷和解娣把水壶送过来，你俩也早点休息吧。” 几名妇女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离开，阎解旷送来两个暖水瓶后拉着大哥示意往外走，阎解成疑惑的看着他，“解旷？” “哥，你来。” 一直坐在桌子旁的于莉也好奇的看着奇怪的两兄弟。 “咦，这小子，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 “哥，你赶紧来就行了。” “快说。” 阎解旷无奈的点点头，心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到时候丢人可别怪我，他往后退了两步，一条腿都迈到门外，身子侧着咧嘴一笑道： “爸让我给你带句话，说院里单身小伙子多，晚上把门窗关好，免得被人听了墙角。” “嘿你这个……”，阎解成作势伸手去拉，可阎解旷腿一抬，做着鬼脸边跑边说：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大哥，大嫂，早点休息。”， “这小子……”，阎解成掩饰着尴尬，于莉低着头小声说：“解成，你还喝水吗？” 于莉俏脸微红就像秋天的苹果，她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直接点燃了阎解成的情绪，他转头看向床上环形摆放的红枣，花生，桂圆干，瓜子，于莉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这早生贵子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怎么办？】 “我先去关门了。” “啊！”，于莉慌张的起身，差点打翻了水杯，“这么早你关门干嘛？” “关门？”，阎解成看她害羞，就打趣道：“我关门是为了看看你收了什么礼，这财不外露你不明白吗？” “啊，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阎解成坏笑着靠近，于莉后退一步，都快挨着墙了，她又期待又害怕，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阎解成顿时口干舌燥，声音嘶哑道：“我去关门……” “嗯……看礼物对吗？” “礼物晚点看，我有最重要的礼物……” 阎解成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锁了门还抽空巡视了墙头，确认没人之后闪进了屋里，他把门一关，刚准备扑向于莉。 “解成，这……太重了。” 于莉盘着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女士机械手表，还有几个礼物没打开。 “哦，我看看。”，阎解成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这是轧钢厂李主任送的，我记一下，上海牌女士机械手表一块，你留着戴吧，看看下一个。” “李怀义，金玉良缘铜制方孔钱一枚，工业卷十张。”，阎解成拿起铜钱看了下，满意的收下了，自己这老同学还挺了解自己。 “蔡主任，个人申请表一张？咦，解成这是？” “哦，咱俩结婚了你再往城南跑就有些远了，蔡主任这礼太重了。” “工作的申请表？那我收起来了。” “嗯，你放好，明天再填，也不急这一两天的。” “还有这个……”，于莉拿起一个红底黄边的绒布首饰盒，“这是那个，大领导给的。” “打开看看。” “这……解成，是玉。” “我看看，嚯……翡翠雕的心想事成牌子，种水不错。” “种水不错什么意思？解成你这都懂？” “那当然喽，接着看，我记一下。”，阎解成快速记上，王部长，翡翠玉牌一块。 “许大茂，是这个银镚子。” “柱子，是傻柱哥吧，他也送的银镚子。” 阎解成手里掂着四块银元，两枚开国纪念币是许大茂随的，两枚北洋造33年是傻柱随的。 “这俩货，还真是会挠人痒痒肉，行，记下了。” “解成，这钱上的字不会犯忌讳吧，你都收好，我怕我藏不住。”，于莉也看到币面上的年号，谨慎提醒道。 “嗯，我藏东西可有一手，其实……”，阎解成拆开胡傲雷的贺礼，是一张缝纫机票，他边收拾边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有印象吗？” “那我怎么能忘呢，煤场那次嘛，你还欠我家一筐子没还呢。” “还了吧？嗨，说咱俩的事儿你提筐子干嘛？这不破坏气氛嘛！” 阎解成把礼物先收进一个木盒里，也学着于莉盘腿坐在床上，他拉着于莉的手回忆道：“我就记得呀，你搬一煤筐在边上铲煤渣，我就琢磨着，谁家的姑娘啊？又漂亮又舍得干活。” “解成，当时我见你第一眼觉得你挺讨厌的，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那时还是个丫头，哪受得了这个？” “我还以为你跟我感觉一样，是一见钟情呢？”，阎解成自嘲道。 “解成，其实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心那时候跳的特别快。” “你的眼睛，特别干净清澈，看着我的时候……” “……” 俩人还在回忆着初见相识的一点一滴，前院的三大爷已经背着手出去转了三圈了。 “老阎，灯灭了吗？” “还亮着呢。”，三大爷摇摇头，三大妈郁闷的拍下手，“这解成平日里挺聪明一人，这大喜的日子犯迷糊。” “急什么急？杨瑞华，你不瞧瞧今儿来了多少领导，蔡主任走的时候主动找我握的手，咱这儿子啊，出息喽。” “老阎，不就握个手，有抱孙子重要吗？” “也是，要么我再去看看。” “赶紧去，不行咳嗽两声提醒下，把盆端上，谁蹲墙角了你就泼他。” “得嘞。”，三大爷踩着鞋，端着盆出门了。 “一天天的瞎忙活什么呢？我就想抱孙子，别的都得往后稍稍。”，三大妈不满的冲三大爷背影发牢骚。 …… 阎解成和于莉聊了很多，俩人互相补充着专属于他们的相恋过程，说到动情时刻，于莉身体前倾，主动抱住阎解成，声音颤抖的说：“解成，爱我……” 阎解成的喉结滚动，他紧紧的抱着怀中玉人。“我去关灯……等我。” “嗯……” 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诚不欺我。 ……省略……一万……动词…… 三大爷看到东院昏黄的灯光终于熄灭，这才满意的点燃一支烟，他对着马婶屋墙角处轻笑一声，“大茂啊，秋天了别冻着了，陪叔抽根烟就赶紧回去吧。” “三大爷……”，虎子，小蛋儿，刘光天三人从黑暗处的一口大缸后走了出来，讪笑着挠着头。 “是你们三个啊？毛都没长齐，赶紧回家去，要不我泼你一身冷水，高低让你们感冒了信不信？” “三大爷，您刚不是说有烟抽？”，刘光天今儿才品了人生第一支烟，正在兴头上呢。 “都滚蛋，抽烟找你爸要去！” 第489章 新婚之夜 “嗷呜……”，刘光天怪叫一声，率先跑了，“你俩还杵那干嘛？等泼水啊。” “……” 虎子和小蛋儿对视一眼，拔腿就跑，三大爷作势猛跺了几下脚，仨小子听脚步以为追上来了，头都不敢回。 “嘁，这帮小子，眼瞅着都长大了啊，要是解放在家，肯定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吧。”，三大爷抽完烟，又看着刚才藏人的墙角。 “哗……”，一盆水泼了过去，三大爷满足的拎着盆回家了。 “呸呸呸……”，一头水的许大茂狼狈的从墙角处钻了出来，“真没劲……” 后罩房的贾家又笼罩着一层阴影，难得一见四凉八热的席面到底没吃上，既没面子，也没得实惠，这让贾张氏和贾东旭气的够呛，两人从二大爷开始，一个个的数落着邻居。 秦淮如倒是没什么反应，贾家母子最大的问题就是摸不清自己的位置，总觉得院里还有自家的一席之地，但贾张氏接下来的一句闲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严翻译对这次的玩意儿很满意，特别是老聋子家那枚铜镜，给了我十六块，杂七杂八的比之前咱俩算的二十出头多了不少。” “妈，这次他给了多少钱？” “三十整……” 贾家母子俩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不想让秦淮如听见，但秦淮如把这事和严翻译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晚上伺候着一家老小洗漱完，就带着小槐花先睡下了，她睡着前隐隐约约听见贾张氏要去正阳门那干点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她也累了一天，眼皮子都睁不开，沉沉睡去。 反正晚上也没节目，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 第二天早上，东跨院东厢房。 “呼啊……”，阎解成一睁眼就伸了个懒腰，“嗖”，旁边的于莉赶紧拉起被子遮住脸。 “醒了？” “嗯。” “好，我妈肯定把饭弄好了，咱俩收拾下过去吧。” “解成……，我腰疼，一点劲儿都没有。”，于莉伸手在阎解成腰上掐了一下，“都怪你。” “怪我，都怪我……再怎么怪我，这饭总得吃吧。” “咱爸咱妈不会都等着咱俩吃饭吧？” “那肯定啊，老两口还等着喝你泡的茶呢。” “阎解成，再让我缓两，不三分钟。” “行，我去打水，你起来洗洗咱就过去。” 阎解成起来后宠溺的捏了捏于莉的鼻子，“小懒蛋儿。” “得，我起还不行。”，于莉干脆的坐起身，浑然忘了俩人昨夜雨疏风骤，坦然相见。 阎解成的目光立马盯着她看，幽幽的冒着绿光。 “看什么呢？”，于莉好奇的一低头，“呀！阎解成，闭上眼睛，扭过去，快点。” “咕噜……”，阎解成咽了口水，嘟囔着“昨晚都看光了……”，出去打水洗脸了。 于莉摸着自己发烧的脸蛋，唔，初为人妇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还有些，美好？ 阎解成的脚步声传来，于莉赶紧停止了胡思乱想，忍着些许不适穿衣起床。 “一会把新手表戴上，那颜色挺衬你的，显白。” “阎解成，你觉得我黑是不是？”，于莉敏感的回道，阎解成哭笑不得的摊着手，“白，你最白。” “啊？为什么我最白？你拿我和谁比呢？” “你比我白行了吧？” “我还真没你皮肤白。”，于莉撇撇嘴，阎解成皮肤很好，摸到手里滑腻腻的，她一个女人都羡慕。 …… “爸，妈，请您二位喝茶。”，于莉把两杯热茶请到三大爷两口子手里，三大妈高兴的拉着于莉的胳膊，“快坐下，饿了吧，饭都快凉了，不用说都是阎解成起来晚了，你呀，就别迁就他，醒了过来吃饭就行。” 阎解成耸耸肩，三大爷也板着脸说：“解成，这事你妈说的对，你得听着。” “嗯，知道了，下次我早起。”，阎解成嘻嘻哈哈的应下了，“妈，饿了。” “饿了自己不会去盛？” “得，我就多余问。”，阎解成拍拍阎解旷，“去，盛饭去。” “哦。”，阎解旷放下碗老老实实的去厨房盛饭了，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大懒使小懒，小懒直叫唤。 清晨吃的比较清淡，一碗白米粥，三大妈贴心的给小两口煎了鸡蛋，就着白面馒头和小菜，阎解成喝了两大碗。 “爸，妈，今儿家里有什么安排没？” “怎么着？你要出去？”，三大妈没好气的怼了一句，“成了家也没个正形。” 三大爷则好奇的看着他问：“有事儿？” “今儿礼拜天，怀义约我去他家一趟，他哥也在。” “哦？”，三大爷思索了下，试探道：“我的事？” “嗯，昨天李主任私下提了一嘴，说有个生产科的办公室空了个位置，不过只是个办事员，没有提干的机会。” 三大妈一听父子二人说正事，就带着于莉小声的介绍着家里的摆设，说着话就去了东院。 阎解旷刚想蹭着听两句，被三大爷拍下屁股撵出门了。 三大爷打开心结后，爷俩这次谈话轻松了不少，随着阎解成去东院转了一圈，就在车把上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往西走去。 阎解成这趟行程非常顺利，红星厂家属区，阎解成停下自行车就看到了花坛旁抽烟的李怀义。 “李怀义。” “阎解成，带东西了吗？”，李怀义的脸色有些难堪，他腋下夹了一条香山烟，阎解成心里一动。 “带了，两瓶酒，两条烟。” “呼，那就好，今儿我嫂子没回娘家，她这人不好说话。” “行。”，李怀义翻开袋子一看，嚯，茅台酒，中华烟，吃味的把香山往水泥台子上面一摆。 “三号楼，东单元，二楼东户，直接敲门，我就不上去了。” “等你好消息。”，李怀义慵懒的摆摆手。 十分钟后，阎解成脸色古怪的回到李怀义旁边，随手拆出一包烟打开，取出一支叼嘴上， “呼……” “成了吗？” “嗯，怀义，我怎么觉得太顺利了？” “嘿，我以为你看不出来呢。”，李怀义嗤笑一声，“生产科现在的科长苏汉伟，那孙子好像得罪我大哥了，叔叔有你我这层关系撑着，走个过场就去了。” “解成，那部门就负责生产任务的下发，实在是清闲的不行。” “清闲？清闲就行。” “接着。”，阎解成抛了包烟过去，“抽这个，红红火火的。” “中华？阎解成你在西安搞了多少甲等烟草票？不会把你们厂的全拢你一人手里了吧？” “烟都挡不住你的嘴，走了。”，阎解成翻身上车，李怀义眯眼看着他的背影，“哎哟，我这好同学是越来越看不透喽。” 一阵秋风吹过，只留下几片金黄色的树叶。 第490章 家庭和睦的基础是钱粮充足 阎解成骑行的很慢，像有心事一般的穿梭在街上，刚才李怀德家里的见闻让他有些受打击。 一个工厂的后勤主任，刚摸上十四级的边，住着不到五十平的两居室，那客厅墙角却堆满了酒，说堆积如山肯定是夸张了，不过目测大几十瓶是绰绰有余的，其中不乏茅台，五粮液，西凤酒这些甲乙类酒水，白皮特供的也不在少数。 酒是因为重量体积所以堆积在客厅一角，那其他物品呢？ “现在才是1961年啊，不是纯真的红色时代吗？”，阎解成停下车，脑子飞快的回放着剧情，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迷茫空洞的眼神慢慢的凝实起来。 “我也不能被李怀德一人影响了判断，毕竟原剧里他在起风时就收了不少小黄鱼和古董，呼，大多数人还是纯真且质朴的，自己还是得辩证的看待问题啊。”，阎解成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打起精神来，阎解成，把自己该做的做好！顺势而为，哪怕只能改变和影响很少的一部分人和事，那也不枉重活一世。” 成年人最好的调节方式就是自我消化，阎解成骑进南锣鼓巷的时候表情已经完全平和下来了。 “爸，等我呢？”，阎解成在东跨院门口停下车，三大爷就背着手迎了上来，闻言表情也有点不自然。 “哎，这不是脑子里有事，压根坐不住嘛。” “行，那介绍信换成调职单了，你挑时间报到就行。” “解成，今天可是礼拜天，厂里不办公的，这调职单是李主任之前开好的？”，三大爷收下调职单，仔细的核实这上面的信息，他看着红星轧钢厂工会章，工会主席私章，计划生产科科长私章齐全的调职单，内心也是激动不已，可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解成，这上面没写我具体信息啊？就只写了名字，这合适吗？” “留白处咱们自己填就行，估计李主任怕写错了不好改。”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话真没错，真没错，我一个中级教员考了三次没通过，这一转眼就去总厂坐办公室了，唉。”，三大爷语气复杂，阎解成轻轻的拍着三大爷拿调职单的手，“爸，进屋吧。” “哎，你把车子停好，别挡着别人进门的道。”，三大爷径直走向四合院，“爸，你不回这边？” “你回去吧，你们两口子说说话，我回去先把单子填了。”， “爸，没报道之前尽量别让别人知道。” “臭小子，这点我能想不到吗？你把你自己事琢磨琢磨，怎么跟你媳妇交待吧。” “得，我就多余说。”，阎解成看三大爷有心情开玩笑了，这才抬着自行车进东跨院。 “解成，来正屋，于莉也在这呢。”，三大妈招招手，阎解成停下车子应了声：“我洗个手就来，妈，有水吗？” “你媳妇给你泡的有茶，已经温了，自己兑点热水。” “哎，来喽。” “什么事啊？”，阎解成搓着手进屋，于莉指了指桌子，上面堆了零零整整的现钱，十元有两张，剩下都是一元和毛票子。 “妈说礼金让咱俩收着，我觉得不合适，正说着话呢，你就回来了。” “于莉，这钱我不能收，你俩留着用就是了，我和你爸手里有余钱。” “妈，我俩都有工作，咱家还有三个没成家的弟弟妹妹呢，我们不能要。” “妈，都是院里的礼钱，你收了就是了。” “解成，这事你听我的。”，三大妈坚定的拒绝了，“拢共也没有多少钱，你一会带于莉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回门时候给你丈人带去。” “行，知道了。”，阎解成给于莉挤挤眼睛，“于莉，我床头柜子那几卷布你拿到这屋，下午你俩看看合适了做几条裤子。” “哎。”，于莉起身就去拿布，三大妈见于莉出门就把桌子上的钱叠起来，塞到阎解成手里，“解成，妈知道你不缺钱，可眼下家里吃的用的都够，你再给咱俩添个大孙子。” “妈，这才哪到哪儿啊？我就给您添个孙子。”， “哎，这话不兴说，我听二大妈说海淀安河桥头那有个老中医，会调中药，喝了就能生儿子。” “哎，妈，于莉来了。”， “哪儿呢？你又哄我。”，三大妈紧张的往门口一看，没看见人，埋怨的拍了阎解成一下：“一说正事你就这样，我下午就去。” “妈，我身体棒棒的，别去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顺其自然不好吗？” “好是好……”，三大妈又犹豫了，阎解成的话也有道理，她最近总是心里不踏实，儿子婚事办完，就天天琢磨着抱孙子的事，都快魔障了。 “妈，听我说……”，阎解成扶着三大妈坐下，“爸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吧？” “嗯，解成，妈是支持他换工作的，在学校天天吃粉笔灰，你没听见他半夜咳嗽，咳的我都怕。” “你用温水给他冲点蜂蜜水喝，烟也控制一下。” “我说话他能听，死老头子倔的很，家里只有你能说他两句，别人我看都够呛。” 于莉抱着布匹进屋，见母子俩聊天，就把布展开，自己琢磨着该怎么下手。 三大妈也注意到了，拍拍阎解成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于莉呀，别听解成的，先挑颜色鲜亮的，给你做身衣服。” “妈，这颜色大气，搭配您昨天那外套做条裤子合适吗？” “解成，你去歇着吧。”，三大妈把阎解成推到门口才回道：“那颜色显年轻，你看料子够了，给亲家母也做一条。” “得，我真多余了。” 婆媳关系和谐呐，我可真有福气啊！ 东跨院母子一片和谐，后罩房也有一对母子陷入了选择困难。 贾家母子围坐在桌子旁，桌面上摆着一个白瓷蓝花的瓶子，贾东旭龇着牙，摸出根烟点着，这过程中视线都没离开过那个瓷瓶上挪开。 “东旭啊，这瓶子你能看出来真假吗？” “别催，我再看看。”，贾东旭不耐烦的摆摆手，“妈，手电给我拿过来。” 第491章 贾家要发达了! “好，看仔细点。” 贾张氏递过手电，贾东旭一把拿过来，“把门关上，窗帘拉上。” 贾张氏手脚利索的关上门窗，搬个小板凳坐在一边看着，这瓶子是她俩今天收来的，过程还挺曲折，就从贾张氏收破烂，在正阳门碰到一中年人开始说吧。 那人有家传一整套八个白瓷瓶，分别对应春夏秋冬，梅兰竹菊。据说是清朝宫里娘娘的心爱之物，大清亡时被两个太监偷偷顺出来的。 虽然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但是贾张氏的认知不够，而且对那人开出一套瓷器两千元的价格嗤之以鼻。 回来给贾东旭提过这事后，贾东旭就让她去咨询下严翻译的意见，没成想严翻译第一时间就想用五十元的代价跟贾张氏交换这个信息，然后自己去购买。 这下贾张氏犹豫了，她心里犹豫，于是又耐心的给严翻译介绍那个瓶子的外观特点，严翻译全程的兴趣都在瓷器主人的身上，一再追问下，贾张氏索性说那人是街上偶然遇到的，自己也没有具体地址才糊弄过关，严翻译懊恼不已，告诉贾张氏自己月底就要回天津了，这种国宝级的古董估计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说到情绪激动时不住的拍着大腿。 “贾张氏，我怎么就选了你，那可是国宝，国宝啊！别说两千了，两千五我都愿意要啊！” 贾张氏仔细的观察着严翻译的表情，见严翻译那痛惜不似作伪，心里也活泛起来。不过涉及金额太大，她决定跟儿子商量下再决定。 贾张氏把事情完整的告诉贾东旭之后，两人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先想办法弄一个回来，化整为零。 想办法确定真假之后，再和严翻译谈，最好能收到定金再下手，那样他们就能最低风险的赚到差价。 贾东旭算了个账，开价两千的八个瓷瓶，如果还到一千五，卖给严翻译两千五，那可是有一千的差额，一千块！贾张氏和贾东旭都兴奋了起来，两人在不停的盘算下，贾张氏拉着板车驮着贾东旭去了正阳门，穿过了几条小胡同，贾张氏敲响了一户独门小院。 “谁啊？” “破烂卖哎……” “哦，大娘是你啊！”，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一开门，眉头一皱，警惕的问道：“他是谁？” “我儿子……”， 中年人面色犹豫下才让开身位，“快点进来，车子就放门口吧。” 贾张氏和贾东旭一进门，那中年人就把门关上顺便挂上了门闩，这举动让贾家母子顿时紧张了起来，随后中年人的动作更让贾张氏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中年人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面色平静的说：“大娘，上次是你求着我要收点老物件的对不对？” “东旭……”，贾张氏紧张的拉着儿子的胳膊，贾东旭故作镇定的扶着她的腰说：“妈，咱正常说话，你别怕。” “是……我拿不准才叫我儿子来的。” “呵呵。”，中年人看了下贾东旭靠着墙才能支撑着身体，不屑道：“这跛子能看明白这玩意？” “我儿子懂一些，不过你别叫他跛子！”，贾张氏闻言挡在了贾东旭身前，中年人见状就收起了匕首，随意的指着院里的石墩子，“你俩坐那。” 两人坐下后，贾张氏仍然警惕的挡着贾东旭，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他淡淡的说：“为了那八件老玩意儿来的？” “对。”，贾东旭回了一句。 “闭嘴，孙贼，我问你了吗？还有……”，中年人眼神从贾家母子身上扫过，轻蔑的说：“两千块钱的东西，就你俩这模样，够呛拿得出来吧？” “你看不起谁呢？”，贾东旭现在最怕别人看不起自己，可中年人一句话就让他安静下来。 “两千块钱，你现在掏出来，我跪着给你把东西送到家。”，中年人嘴上说着玩笑话，眼神却愈发冷淡。 “东旭，你别急……” “大兄弟，您能让我儿子看下东西吗？” “别跟我说废话，钱能付得起吗？” “爷们，你这就有点不懂规矩了？哪有不让买家看玩意儿就给钱的说法？” “规矩？”，中年人嗤笑一声，“等着，你俩最好不要跟我玩手段，不然，豁着钱不要，我也要你们的命信吗？” “拿东西吧。”，贾东旭冷静下来，摆摆手催促着，倒是有了几分曾经桀骜不驯的模样。 “嘁……”，中年人进屋，好一会才出来，手里就拿着一枚银元，抛给了贾东旭， “瞧瞧。” 贾东旭正反面翻看一下，又吹一口气儿放到耳边听听，随后把银元在手里掂着，“爷们，这玩意儿不对。” “不对吗？”，中年人听到这话反而笑了，“等着！” 贾张氏看着那枚银元，疑惑的问：“东旭，这玩意儿假到哪了？我瞧着没问题呀？” “妈，这做的挺真，就是边不对，糊弄你们这些外行差不多，搁我这就是一眼的事。”， 贾张氏看儿子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多了些把握。 “进来吧。” 贾张氏扶着贾东旭进门后，中年人指着炕上摆着的八个瓷瓶和一套茶具说：“自己看。” 贾东旭翻看着瓷瓶，心里也有几分忐忑，汪南海带他玩过老钱，银元铜钱他还算入门，瓷器这东西对他还是有点难的，贾东旭感受着瓶身细腻的质感和瓶面上精致的图案，心中信了几分，不过两千块钱他是拿不出来的，他一边假装翻看，一边想着对策。 “差不多了，东西放那吧。” 贾东旭把瓷瓶放好，坐到炕边，给贾张氏使个放心的眼色后说道：“爷们，东西我看着不差。” “不差就拿钱来吧。”，中年人起身对他伸出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贾家母子。 “是这样。”，贾东旭咳嗽一声，“爷们我还一口价合适吗？” “说。” “八百，一套瓶子加那茶具，我包圆了。” “滚蛋，你特么是不是玩我？”，中年人右手往腰后探去。 “买卖，买卖，兴你说价，也兴我还价不是吗？”，贾东旭咽了口口水，右手不停的向下压着，示意中年人别激动。 “一千八，那套茶具送你。” 第492章 信托商店鉴真假 “九百！” “一千七百五……” “九百五！” “一千七，行了，再低一分就不谈了。”，中年人拿出匕首开始掏指缝里的灰，估计这些老物件是在炕洞里扒出来的。 贾东旭和贾张氏对视一眼，贾张氏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贾东旭便起身，干脆的说道：“一千，多一分我也拿不出来了，爷们要是谈不成，那我娘俩就先走了。” “嘁……”，中年人无声的嘟囔句：“穷鬼。”，他也起身，右手灵活的转动着匕首，“一千五，一口价，不行都别走了。” “东旭……”，贾张氏在家把老底已经交过了，贾家一共一千二百多的积蓄，这真是他们家的全部了。 “爷们……” “一千五！” “大哥……” “别啰嗦了！”，中年人眼里寒光一闪，右手一甩，“duang”，匕首直接从贾东旭脸旁飞过，钉在了墙上。 “爷！一千二，多一分您就把我留下吧。” “一千二？多了没有？”， “没有！”，贾东旭光棍的把双手举了起来，贾张氏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行，谅你也不敢骗我，钱扔炕上，东西拿走。” “大哥？” “说。” 贾东旭面露难色，小心的解释道：“我和我妈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孙子！玩我是吧？” “不是不是，爷，您这样想，我妈收破烂的，我又是个残疾人，我俩出门敢拿那么多钱吗？不合适呀？” “身上有多少，全掏出来。” “爷，打个商量？” “……” 中年人的忍耐明显到了极限，他猛吸了口气才沙哑的说：“有屁就放。” 贾东旭撞了下贾张氏的胳膊，“妈，身上钱都放炕上。” “东旭……” “妈，听我的吧。” “行。”，贾张氏背过手，手在裤子里掏出了一个手帕，翻开后露出了一卷钱，她心疼的把钱放在炕上，“一共二百整，你数数。” “不用数了，你俩滚蛋吧。” “那可不行，我这算是定金，你得让我带走一个瓶子。”，贾东旭鼓足勇气，手按住一个瓷瓶，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 “不可能！”，中年人冷着脸回道。 “二百，我带走一个瓶子，周五上午我带一千整来这找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中年人面露思索之色。 “爷，这一千二八个瓶子加一套茶具，我二百只拿一个瓶子您也不亏。” “你住哪儿？” “什么？” “我说你住哪儿？”，中年人冷笑道。 “这不合适吧？”，贾东旭脸色难看，贾张氏腿都开始哆嗦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中年人向前一步，直视着贾东旭的眼睛，“我这玩意儿值钱就值在是一套，你拆我一个，周五不来了我怎么办？” “我肯定来！” “用嘴说是没有用的！” “那……”，贾东旭斜了贾张氏一眼，“我住南锣鼓巷……” “二十六号院和二十八号院夹道南头的独门。” “你可别骗我啊，小子。” “骗你干嘛？我敢吗？”，贾东旭右手学着中年人玩匕首那架势，“就冲您这两下我也不敢啊！” “算你识相，周五上午？” “周五上午！” “一言为定。”，中年人点点头。靠墙而立，右手摆了摆，示意贾东旭自便。 贾东旭仔细的检查着眼前的八个瓶子，贾张氏则在他身后紧紧的拽着他衣摆。 “嗯……”，贾东旭放下第三个瓶子，开始看第四个，中年人轻咳了声提醒道：“差不多得了呗，挑个瓷瓶跟选媳妇似的。” 贾东旭不说话，仔细的抚摸着手里的梅瓶，上面鲜艳的梅花让他爱不释手，“就这个吧。” “行，那有报纸，卷起来走吧。”，中年人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身上有烟的话留给我。” “还有几根。”，贾东旭把瓶子递给贾张氏包裹，自己掏出一包经济烟。 “经济？得，我不抽了，你们赶紧走吧。”，中年人嫌弃的撇撇嘴，贾东旭面无表情的收起烟，贾张氏把包好的瓶子还给他，两人搀扶着离开了独院。 回家后两人就开始检验瓷瓶，接上文。 “妈，我看是八九不离十，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拉着我去趟信托商店，让掌柜的上上手？” “这点好！走。” “我喝口水着。” 贾张氏驮着贾东旭来到了信托商店，把梅瓶轻轻的摆放在柜台上，缩回手。 “掌柜的，帮我看看？” 年轻的服务员看了一眼瓷瓶，有气无力的喊了声：“经理，看个东西。” “来喽。”，一个老年人擦着眼镜从内屋出来，“哟？梅瓶？” 他赶紧戴上了眼镜，从柜台下取出一副白手套戴上，才小心的拿起瓷瓶，在手里翻看着瓶身，瓶底，瓶口，“啧啧，真是官窑的，可惜了。” 贾东旭心里一咯噔，“掌柜的，怎么就可惜了？这是假的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有这位同志不要叫我掌柜的，我是这家店的经理，那老称呼不合适。” 老先生看贾东旭脸色难看，轻笑着解释道：“东西是真的，清中期官窑产的，专供宫里用的，我说可惜的意思是……” “这种瓷瓶都是成套的，单个的会影响收藏价值，唉，您家就这一个吗？” “哦，这样啊？那您这儿收吗？” 老先生听贾东旭回避物品来源，语气就有些冷淡，他思索下说：“单个的，我只能给到一百元，这价格顶天了。” “一百？那算了。”，贾东旭面无表情的开始包瓶子，“我自己留着吧。” “同志，这东西是不错，可是不能顶吃喝，我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富裕的，不如在我这换成现钱喽？” “我穿什么碍你什么事儿？”，贾东旭抱起瓶子就往外挪，“管的挺宽。” “同志，一百二！” “一百三，你别急着走！” 贾东旭闻言停了一下，又坚定的往前走，贾张氏过来扶着他，看他脸色不好就安慰道：“东旭啊，假的就假的吧，咱以后本分过日子就行了。” 贾张氏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二百块钱啊。 “同志，我再加最后一口，一百六，能商量吗？” “您留步吧，经理！”，贾东旭摆摆手，坐到板车上催促道：“妈，走吧，换条道回家。” “哎，哎。”，贾张氏眼睛一亮，赶紧拉着板车离开。 “可惜了，这要是一套多好！”，信托经理拍下大腿遗憾道。 第493章 老太太的铜镜是你家拿的吧? “东旭？那戴眼镜的话是什么意思？” “先走，离这远点我再告诉你。”，贾东旭紧紧抱着梅瓶催促道，警惕的眼神四处打量，怀疑身边随时会有人上来抢走他怀里的宝贝。 一直进了南锣鼓巷，贾张氏找了个没人经过的背巷停下了板车。 “噢哟……可累死我了，东旭，那人意思这是真的？” “嗯！”，贾东旭难掩激动之情，“妈，你想想，信托商店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吸人血的地儿，金银给你铜铁价收，随便一旧物件恨不得按新货价格卖……” 贾张氏认同的点点头，“之前阎老西那二手自行车就花了一百多，新车才多少钱！” “对，那老头给我一百六，我都稀得理他，妈，回家，赶紧的。” “东旭啊，让妈缓缓，我腿都直打摆子。”，贾张氏捂着胸口苦笑着，她毕竟是个上了年纪的女性，一大早吃了块烙饼就拉着贾东旭跑了不少路，又在玩匕首的货主家受了惊吓，能撑到现在都不容易。 “唉真是……”，贾东旭开口就想骂，可看到贾张氏被汗浸透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单衣背后渗出的汗渍白圈，又生生忍住了，只是把梅瓶用衣服裹住，他掏出根烟点上，看向四合院方向。 “妈，一会你拉床被褥，送到汪南海家去，我晚上睡那。” “啊？那屋子被警察封了，而且那么久没住人了，都霉透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啊！我可告诉那人住址了，他万一来看，屋里没人，那后面的事还怎么继续？严翻译的钱不挣了？” “不是，东旭，我怕那屋子晦气，影响你。” “我这样还在乎那个？家里还有香吧？” 贾张氏搓搓手，干笑着点点头：“有，我这清明，十月一的时候不得给你爸偷偷烧点纸钱香蜡。” “你下午人少了去，屋子里点几根香熏熏，反正那屋子也没邻居，小心着点，别让人看见了。” “哎，东旭，咱不行就留这一个瓶子吧？” “你什么意思？” “这一千二可是家里所有的积蓄了，我是怕万一……” “万一？这信托商店的老掌柜都掌过眼的物件你怕什么？” “东旭，这毕竟……”，贾张氏说话时小心的观察着贾东旭的眼色，见他没反应才继续道：“妈肯定相信你，也相信公家那掌柜的话，要不这样，这瓶子我拿着去找严翻译，肯定能多卖点钱，咱挣个二三十差价不也能过一个月松快日子吗？” “妈，你听我说……”，贾东旭弹飞烟头，你别说，还挺有范儿。 “严翻译这个月月底就要回天津了对吧？” “嗯，说是工作完成了。” “那你想啊，以后收老物件的活就没了，那你每个月忙死忙活的就那十来二十块对不对？” “……”，贾张氏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咱家这段时间在严翻译身上挣了多少钱？妈你算过账没？” “一共一百二十四块七，每一笔我都记着呢。” “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轮到咱们家了呢？”，贾东旭喃喃自语道，贾张氏想了下说：“东旭啊，你怎么说的我有点心慌啊？” “妈，你还能拉动板车吗？我想去图书馆一趟。” “行，行，妈还有劲，东旭，你坐稳当。” 贾张氏咬着牙拉着板车往市图书馆走去，路过四合院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吃饱饭后在院门口抽烟闲聊的阎解成，傻柱，许大茂三人，三人似乎在聊着什么，脸色都不太好看。 “哎哟，这不是贾家婶子吗？您这是收破烂还是拉废渣去呀？”，许大茂贱兮兮的打了个招呼，收破烂和拉废渣这俩词配合他的语气，无一不是在针对车上坐着的贾东旭。 “妈，甭理他们，你拉快点。”，贾东旭心急二千多的大项目，哪有心思跟这三人斗嘴，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贾张氏：？） 贾张氏刚停下车子，愤怒的情绪刚酝酿好准备爆发，就被儿子一句劝熄灭了愤怒火焰，用眼神警告三人一眼，拉着车就准备离开。 可是许大茂正是那欺软怕硬的人，他嘴上得了便宜，贾家人竟然不反击。 这让他有些诧异，贾东旭侧身抱着衣服，更让他好奇的向前一步，准备拦下板车，“嘿，贾东旭，怀里抱的什么玩意儿？打开让爷们开开眼呗？” “许大茂，你滚蛋！我不想理你就得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阎解成和傻柱见二人对上了，也就围了过来，傻柱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板车前方，阎解成看贾东旭表情紧张，轻笑一下说：“贾东旭，怀里是最近打扫院子顺的玩意儿？” “你胡说什么？阎解成，小心点说话，免得祸从口出。” “急眼了？嘿，大茂，你刚才怎么跟我俩说的，说出来让他听听。” “咳咳！”，许大茂清清嗓子，学着聋老太太的模样拍着手说：“哎哟喂，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庇门户用的镜子摘了，缺德不缺德啊！”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贾张氏脸色也变了，心虚的看了几人一眼。 “就刚才，傻柱媳妇送饭的时候，贾张氏，如果是你们家顺的，赶紧给老太太还回去。”，许大茂拍拍傻柱示意他说话。 “东旭……不，贾东旭，如果是你们家不小心收走了，麻烦给老太太还回去，老人家的物件都是有讲究的。” “东旭……”，贾张氏低着头想拉着车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傻柱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行进路线，只能回头求助儿子。 “这样，老太太丢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镜子，青铜的，大概这么大？”，傻柱比划了下，阎解成却一直在观察贾东旭衣服裹着的东西，看形状，咦？像个花瓶？ 贾东旭阴沉着脸思索了下，突然嗤笑一声，“有意思，合着你们三个堵我就是为了一面铜镜？” “傻柱，许大茂，阎解成，你们三个听好了，那镜子跟我家没关系，还有，58年大炼钢的时候我怎么没听说聋老太婆家还有面铜镜子？庇门户？现在什么时代了还讲究这个？来来来，许大茂……” “还有你俩，好好给我解释一下，要不行咱换个地方说道说道？” 第494章 争论无果，二大爷介入 贾东旭的反击来的又快又急，而且准确的抓住了重点，全民大炼钢的时候，街办可是挨家挨户的收金属，老太太的铜镜是怎么躲过金属征集的？ 新国家，新风气，现在风水话题基本就是禁忌，傻柱和许大茂相视一眼，苦涩的闭上了嘴，这种话题他们可没办法接的，谁接话谁倒霉。 阎解成嗤笑一声就要开口，傻柱赶紧拦住他，小声说道：“解成，算了。” “没事，柱子哥，交给我。”，阎解成拍拍傻柱示意他放心。 贾东旭则眯着眼睛盯着阎解成，他下意识觉得这事儿要坏。 果不其然，阎解成一张嘴，贾家母子脸色就阴沉下来。 “那行，许大茂，你去报警，柱子哥，麻烦你跑趟腿，去找下街办胡哥，咱当着公家人面说说院里的事情。” “我记得院里很多家的瓶瓶罐罐都丢了吧，你俩瞧贾东旭怀里抱着的玩意儿，八成就是谁家的花瓶，这没准就是赃物。” “后院老太太七十来岁了，让她自己跟公家人解释吧，这事用不着咱们操心。” “你说谁手里有赃物？”，贾东旭愤怒的咆哮着，“这是我家的东西。” “什么东西打开来看看，不行就开个全院会，让大家都认认，这不就是个破瓶子嘛？瞧把你仔细的！” 阎解成几句话就把贾东旭说破防了，贾家打着收拾全院卫生的旗号，用整理院里环境收拾了不少破烂，可是不告而拿视为偷，这事经不起推敲和较真的，毕竟有些人家正在用的东西也被贾张氏和秦淮如当做破烂处理了。 “阎解成，你非要出这个头？”，贾东旭紧了紧衣服，眯着眼睛威胁道。 “贾东旭？你说什么？”，阎解成面带微笑把头往前一伸，“让我说中了？想跟我来横的？” “好狗不挡路，你们几个最好给我让开，别把我逼急了，那谁都别想好过……”，贾东旭瞪着眼睛声色厉苒的冲着阎解成喊道。 “孙子说谁呢？”，许大茂踹了板车一脚，阎解成没说话，反手一把掐住了贾东旭的脖子，“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撒手！”，阎解成手劲很大，贾东旭两只手都拽不开，很快一股窒息感就涌了上来，贾张氏也来帮忙撕拽着阎解成。 “再说一遍？”，阎解成的手很稳，贾东旭慌了，眼神透露出哀求，不停的摇着头。 “解成，别搞出事了。”，傻柱看贾东旭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也帮着说话。 “贾东旭……”，阎解成松开手，轻轻的晃了晃手腕，“玩不起，嘴就别那么贱。” “呼啊，呼啊……”，贾东旭喘着粗气，“我服了，行，我真服了。”，刚才那种无助的感觉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贾东旭，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在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认真听着。”， “之前院里那些东西被你弄到哪儿了，是扔了还是卖了也跟我没关系，我没那功夫管你这些闲事，但是……” “如果你手里那玩意儿是院里顺的，你趁早还回去，别闹到最后再把自己玩进去，劳改的滋味好受吗？” 贾家母子对视一眼，心里暗骂阎解成三人一万句，明面上还得顾着面子不敢翻脸。 “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走？”，贾东旭低声下气的说道。 “想走容易，东西我看看，院里在外面摆的瓶瓶罐罐我基本都见过。”，许大茂大包大揽的接下这话，院里这时有人出来，一看见院外这几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又悄摸的退了回去，他得找个能说上话的人来。 贾张氏看阎解成几人是铁了心要看瓷瓶，心急下干脆坐到地下拍着大腿，刚准备开嗓嚎。 “贾张氏，你要敢喊老贾，我立马扭你去派出所，柱子哥，看住他。” “得嘞。” 贾张氏：“啊……”的一声开场后就戛然而止，自打阎解成长大，自己平时无往不利的老贾召唤术就没了用处。 “傻柱，许大茂，阎家老大，你们拦着贾家人干嘛？”，二大爷背着手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闻讯而来的邻居，三大爷也跟了出来，不过他没靠近，就站在院门口关注着局面发展。 “阎解成打人！二大爷，阎解成刚才掐我脖子……” “二大爷，你快来，这贾东旭怀里抱的东西，我们怀疑是咱们院里谁家的。”，许大茂主动把二大爷的注意力转移。 “哦？贾东旭，你怀里抱的什么？”，二大爷一愣，随即把视线投向贾东旭。 “这……二大爷，这不是院里的东西！我保证！”，贾东旭心想就院里这帮子大字不识的工人阶级谁家还配有这宝贝？但还是小心的解释着。 “那可不行，我听中院邻居说，他家压酸菜缸子的青砖都被人顺了，现在大家是人心惶惶啊，小东小西能放屋里的都拿回去了，贾东旭，你敢说，这事儿就跟你家没一点儿关系？” “对，二大爷，我家那套八仙过海的木刻画也没了。”，有个邻居举起手，一脸的不高兴，“那可是我爸从山西老家带来的，我觉得放家里碍事，就摆在我家门口的杂物堆里。” “贾东旭？”， 面对着二大爷和邻居们的追问，自知理亏的贾东旭耐心的解释着，“院里确实堆了不少废木料，这街办不是宣传防火吗？我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就捎带着收拾了。” “防火？贾东旭，院里家家户户的劈柴你不整理，你还专挑成套的木雕刻收拾，这不明摆着有猫腻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许大茂，贾张氏反而从地上爬起来，在兜里摸索出几张收据，挑了一张递给二大爷，“刘……二大爷，这是我清理垃圾，处理给废品回收站的收据，你看一下。” “嗯？收据。”，二大爷装模作样的拿着，许大茂刚凑过来，二大爷就把收据往他手里一拍，“念一下。” “呃……”，许大茂接过收据后，眼珠子一转，指着隔壁院抄着手出来看热闹的街坊对二大爷说：“二大爷，咱院里的事情，得关上门来处理，不然传出去，我怕影响咱们院的先进称号。” 许大茂的真实想法是把贾家母子控制在院里，万一真是冤枉的，还有条后路。 第495章 又召开全院大会 二大爷眯着眼睛往隔壁院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回头对三大爷说：“老阎，今儿这事儿还真得说道说道，通知院里人，十分钟后开会，大家伙，贾东旭身体还没恢复好，来两个小伙子扶一下。” “贾张氏，你先回去把板车放下吧。” “二大爷，我都说了这东西不是咱们院的……” “不是咱们院的东西最好，贾东旭，如果有人冤枉你了，二大爷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好吧？你先跟着那谁……” “小蛋儿，虎子，你俩把贾东旭扶着，快点。” 二大爷看隔壁院的管事大爷也准备凑过来打听情况，表情严肃的对小蛋儿虎子招招手，“别磨蹭，快点。” “老刘，你们院又整新鲜玩意了？” 二大爷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老杜，我们院里正合计着下个季度打扫公共卫生的事儿呢，你们院离公厕近，可得多注意下卫生？” “你！行，老刘，我们院的事儿不用你操心。”，隔壁院管事大爷被二大爷一句话噎了嗓子，一甩手就离开了，暗骂刘海中不懂规矩，哪有当面揭人短的。别人都夸自己院解手方便这样的恭维话，虽说没几分真诚，起码人听着舒服。可这刘海中就只提卫生，这院墙后面就是粪坑卫生能好吗？别说那股味道，就是换季时的蚊蝇鼠就够他们院收拾了。 “跟我斗！嘁。”，二大爷不屑的斜了一眼，“贾张氏，停好板车赶紧过来。” “走，回院！阎解成，你等贾张氏过来就直接把院门锁上。” 二大爷大手一挥，胡同里四十号院的众人就听话的回院等待开会。 贾东旭坐在八仙桌前的小板凳上，紧紧抱着怀里的梅瓶，脸色阴晴不定，思索着如何脱身。 二大爷端着茶缸子大摇大摆的走到八仙桌旁，瞥了眼贾东旭就坐下把玩着手里“先进工作者”的茶缸发呆，他脑子里也在分析贾家究竟想干什么？这贾东旭回来几天就开两次会了。 随着贾张氏的入场，这个白天开的全院大会拉开了帷幕，三大爷照例致开场词，二大爷随即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让所有邻居都知道今天的主题。 又又叒是贾家，很多邻居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二大爷把茶缸子往桌上一放，“许大茂，把贾张氏提供的收据念一念，声音大点。” “收据，单位：贾张氏，事由：杂木料，备注：八十二斤二两，金额：四元一角一分，四九城东城区第二废品回收站。” “阎解成，你怎么说？”， “回二大爷的话，我没什么意见。”，阎解成摇摇头，他心里隐约觉得贾东旭怀里藏着的东西有点猫腻。 “嗯，院里谁家丢木料了？记住，是丢，一直堆在院里没人问的就不要提了。” “……”，邻居们纷纷摇头，只有中院那个邻居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我家丢了一套木雕刻的版画。” “有什么特征？” “是一套红枣木的，八仙过海，就是吕洞宾，铁拐李……” “行了，贾张氏，他说的东西你见过吗？” “见过，那天打扫卫生的时候问他媳妇了，那一堆东西还要不要，他媳妇说都是老家带来的破烂玩意，搁家里都占地方。” “李家媳妇，你说过这话吗？” “贾张氏当时指的是那堆灰瓦片，我没想到是窗台下堆得……” 二大爷摆摆手，“行，李家的，这事就别提了，贾张氏，那木头画有多少斤？” “二十来斤吧，具体记不住了。” “你给李家一块钱剩下的算是辛苦费吧，有没有问题？” “……”，贾张氏掏出一块钱干净利落放到桌子上，这下引起了邻居们的好奇心，贾家人现在这么讲道理了？ “李家的，散会后来拿钱，第二项，还有谁家少东西了，今天趁着开会都敞开了说，不要有压力。” 邻居们互相看了看后都摇了摇头，几块砖头，破瓶烂坛子，实在没有提的必要。 “后院老太太丢了面铜镜。”，傻柱举起手淡淡的说了句。 “贾张氏，有这事吗？” “没有，没见过。”，贾张氏淡定的摇摇头，贾东旭也表示不知道。 “傻柱，你还有补充的吗？你要想清楚，没证据的事情咱可不兴用嘴说。” “没有。”，傻柱摆摆手，许大茂这时自告奋勇的起身吆喝道：“二大爷，用不用我把老太太叫过来？” “没那必要，老太太要是知道谁顺的，早去砸他家玻璃了。” “好了，没补充的就进下一件议题了，今天傻柱，阎解成，许大茂三人拦着贾家母子，阎解成和那个……贾东旭两人还互殴，都动了手了，就说是因为贾东旭怀里呢……藏了一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呢？” 二大爷又开始发散思维，阎解成的眉头微皱，贾东旭也心神不宁的左扭右扭，他终于忍不住了，举着手打断了二大爷的话， “二大爷，您直接进主题吧，我怀里就是一花瓶，咱们院谁家丢花瓶了可以来问我，其他人都别说话。” 二大爷被打断了也没什么不满，点点头说：“贾东旭说他怀里是个花瓶，咱们院有丢花瓶的吗？” “二大爷，等一下。”，阎解成举手，“这事咱不能这样问，我先问一句，咱们院有人见过贾家有花瓶吗？或者他们家有这么雅的物件吗？” “贾家搬家都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搬的，他家有花瓶吗？最重要一点啊，我个人感觉贾东旭把花瓶捂这么紧，没准啊，这是件文物。” “阎解成，你为什么总跟我家过不去？我家有没有花瓶关你什么事？” “再说了，我家几个箱子柜子，搬家的时候也没打开让你们看吧？你凭什么说这玩意不是我家的？” “急了？”，阎解成嗤笑一声，“二大爷，大家伙，我提个观点，只代表我个人，这花瓶来源蹊跷，而且咱们老百姓讲究一个财不外露，他为什么要带着这玩意急匆匆的出去呢？难不成，你要卖掉花瓶？” “那我再问你一句，你是卖给信托公司，还是准备卖给个人？贾东旭，我这话不一定是逼你，没准儿还是在救你，你想明白再回答。” 阎解成的话让许大茂眼前一亮，目光如炬的盯着贾东旭，怀里的花瓶。 第496章 贾家又偷东西了? “救我？你会这么好心？阎解成，你凭心自问，这几年我贾家在你身上吃了多少亏？你哪来的脸说这话？我呸！”，贾东旭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情绪激动的喊道。 “自作孽，不可活，贾东旭，我也不是想救你，你也不配。你怀里那是花瓶也罢，痰盂也罢，跟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你乐意一条路走到黑，那就随你吧。” “来路不正，心思不纯，遮遮掩掩，贾东旭，你用一身病患换了个提前出来的机会，一不感谢政府给你这个机会，二不感激家人不嫌弃接纳了你，你心已经脏了，这说句实话，你得到什么结果都是咎由自取。” 【来路不正？】 在场很多邻居都在琢磨这四个字，吕嫂第一个站起来了，她跑向自家堆杂物的地方查看，其他邻居反应过来也向二大爷告罪一声，回家检查去了。 二大爷脸色阴沉，贾东旭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贾张氏，结果贾张氏的眼神开始躲闪。 “二大爷，大家伙，小东小西就别查了，意义不大，咱们院里堆得杂物确实没啥值钱的东西，就是丢了仨瓜俩枣也说不清楚，贾东旭有句话说的对，就是咱们院的人不衬有他怀里的宝贝，我觉得也是……” “毕竟我们四合院大多都是伟大的无产阶级，工人老大哥，只有贾东旭一人是吃过公家饭的，肯定比咱们有见识。” “贾东旭，你把东西放桌子上，让大家开个眼，如何？” 阎解成说完看到贾东旭还紧紧抱着东西，不禁摇摇头，【没救了，这就是自己找死了。】 阎解成压根不想搭理贾家人，不过自己很有可能几个月后就要去西北两三年，他不想院里留个定时炸弹让三大爷和于莉面对。 “行，不愿意也随你，只要你当着全院人把话说清楚，你贾家的事儿跟院里其他邻居没关系就行，还有……” “贾张氏，我家的门钩子呢？”，吕嫂气势汹汹的跑回来，指着贾张氏质问道，恰好打断了阎解成的话，许大茂趁这空挡走过来，拉着阎解成走向角落。 “你们家门钩子？不知道。”，贾张氏干脆的摇头。 “我们家老吕做的，每一根都这么长，得有三斤多，一共七根，七根啊，二十多斤纯铁打的啊二大爷……” “咳咳！二大爷，我家媳妇弄错了，我家没有那玩意儿。”，吕嫂爱人吕国安起身尬笑着给三大爷解释着，右手指着吕嫂让她别说话。 二大爷点点头，吕国安才坐下了，他是轧钢厂的工人，他家那些个门钩子都是顺公家的钢筋回来自己加工的，这背靠大树好乘凉，私下从厂里顺点小东小西的自己得个实惠那倒，不过这事见不得光也经不起推敲，自己家那傻婆娘当着全面人喊叫，还二十多斤铁，真是…… 吕嫂被自家男人凶，开始还想还嘴，可他看到其他邻居那揶揄的眼神就冷静下来，稍微一思索就琢磨明白了。得，贾张氏这就是明抢啊，她知道拿了也没事，自家不敢找回头账。 “你傻是不是？”，吕嫂刚坐下吕国安就拉着她埋怨着，“行，我不说了，这事我记下了。” “记着没用，我最近在厂里也得老实点了，得亏一大爷援建去了，不然高低得收拾我一顿。”，吕家两口子声音不大，旁边人都装着听不见。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脸色都跟吃了屎一样，明显也是少东西了，只不过和吕家情况差不多，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阎解成和许大茂也说完话了，二大爷接着刚才的话题， “行，院里既然没丢什么东西，那就好，咱们院的风气还是好的。” 二大爷这话说完院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可二大爷面色如常的喝了口茶水，许大茂这时趴在他耳旁说了句话，他点头示意知道了。 “贾东旭，咱都敞开了说话，你手里那玩意儿究竟是不是你家的？” “是！”，贾东旭心想这可是自家花了二百买的，肯定算是自家的东西，这不是废话吗？ “呵呵，行，今天这会的目的也算勉强达到了，贾东旭，一个人要进步，那是谁劝阻你都没用的，反之也一样，你要堕落，也跟其他人没关系，是也不是？” 贾东旭没急着回答，他阴沉着脸思索着二大爷的话，稍后他试探着问：“二大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责任自负呗。贾东旭，你因为投机倒把被判了三年，现在手里又出现了来历不明的物件，我作为管事大爷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询，你全盘否认，只承认这是你自家留下来的对吧？” “行，我也代表全院感谢你家这段时间打扫卫生，为大家服务了，以后不需要了，也不能随意处置院里公共区域的物品了，有没有问题？” “二大爷，你这话好没道理，阎解成他们就能随意的怀疑指责我偷东西，我家打扫卫生还要落个偷儿的坏名声，这事你开会不说，就逮着我怀里这物件说事，我觉得不公平。”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公平？”，三大爷问出来开会至今的第一句话。 “我想要什么样的……”，贾东旭用仇恨的眼神在阎解成，傻柱，许大茂身上扫过，随即阴沉的说：“两位大爷，我就算劳改过，倒也是一个人民，这点没问题吧？” “你说正题。”，三大爷把本子摊开，开始记录，“从你贾东旭是一个人民开始，继续说。” “得，我们家给院里打扫卫生，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一个个还指责我们……” “不要跑题！” “说重点！”，两位大爷都拍了桌子，贾东旭恨恨的点点头，“行，我大白天让我妈拉我出去去信托商店卖个东西，毕竟我看病也要花钱，可这三个孙……” “嗯？”，阎解成三人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得，他们三人诬陷我偷东西，阎解成还掐我脖子，这怎么没人说？” “贾张氏，信托商店给那花瓶出多少钱？”，阎解成突然冲贾张氏喊道。 第497章 真实目的暴露，将贾家逐出四合院 “妈！别……” “一百六怎么着吧？” 贾东旭急得要去捂贾张氏的嘴，没留神衣服里裹着的梅瓶滑了出来，他情急之下只能先接住梅瓶，等他把瓶稳捏在手里的时候，贾张氏话已经说出口了，这让贾家母子都懊恼不已。 “阎解成，你要害死我啊！”，贾张氏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气的她把心一横，就想扑过去，可阎解成扬起的拳头让她冷静下来。 既然梅瓶已经露了，贾东旭也就大方的当着众人面把瓶用衣服再裹了起来。 “多少？一百六？那是什么花瓶？”，二大爷和三大爷震惊的对视一眼，嘴唇都哆嗦了。 “这贾家还有这种宝贝？前两年秦淮如带仨孩子都恨不得讨饭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这八成是贾家祖传的，秦淮如压根就不知道。” “不可能，那么大的东西，秦淮如一个人在家能看不到？我看呐，那物件压根不是他们家的。” “对，我刚搬来这院里听说老贾也是在老家吃不上饭才来四九城讨生活的，进院的时候就背一铺盖卷。” “对对对，院里老人说过，老贾来的时候还是老太太让何大清给他下了一碗面。” “那时候贾张氏来了吗？按理说他两口子应该一起进院的吧？” “不是，老贾上班有段时间才把贾张氏和贾东旭接来的，那时候她娘俩还在乡下呢。” “一百六的花瓶，这贾家该不会是皇亲国戚吧？” “皇亲国戚没门，不过这花瓶来路……” “偷的，绝对是偷的！这宝贝要是贾家传下来的，我头扭下来给你。” “哎哟，我要你头干嘛？你的头值一百六十块钱吗？你瞧瞧人家贾家多有本事，随随便便就整出个大货来！” “……” 邻居们听闻这个花瓶的价值顿时就炸了锅，这贾家自称的高门大户难不成是真的？毕竟人家真有宝贝。 这也是人的劣根性，阎解成一个月能挣一百八十五的工资，邻居们只有羡慕，但落魄贾家突然有了个值钱的花瓶，那就只有深深的嫉妒，恶意的揣测…… “够了，我算听明白了，二大爷！”，贾东旭把梅瓶递给贾张氏抱着，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明白什么了？”，二大爷不经意的瞟了眼贾张氏。 “你们到底想干嘛？直接说吧，我贾东旭都接着。”， 阎解成笑了，许大茂又趴在二大爷耳边说了几句，这次二大爷眉头紧锁，明显有点不乐意，但回头看了三大爷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他喝了一大口水润润嗓子， “贾东旭，你听着……咳咳……” “我个人意见是什么呢？就是希望清除院里的隐患，这隐患是什么呢？” 哗哗哗，中院几十号人都把视线投在贾家母子身上，那赤裸裸的眼神让贾东旭觉得自己的脸热的发烫，他悲愤的挥舞着双手，“你们都看我干嘛？今天是他们三个主动找事，我是受害者。” “行了，打住吧，贾东旭，我说句大实话，能值一百六的花瓶它保准不是咱们老百姓能有的东西。” “贾东旭，我们不沾你的光。”，阎解成对吕嫂等人摊了摊手，丢东西那几户人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但是，你能不能出事了也别拖累我们，你家门已经开到街面上了，出行方便，附近也有水管公厕，何必跟我们这些话都说不到一起的人来往呢？” “哦，对了，今天你不是也没打扫卫生吗？那是因为什么？会不会是因为院里没油水了？” 贾张氏嘴巴张了张，最终颓然的沉默下来，贾东旭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迎着院里邻居各色各样的眼神，神经质的说：“我懂了，你们是嫉妒我对不对？我告诉你们！” “我们家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翻身的机会了，我是绝不允许你们破坏的。” “二大爷，不，刘海中，阎埠贵，你俩给我个章程，我该怎么离开这个院子？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这些泥腿子住在一起？真不够丢份的。” “贾东旭，长辈的名字了你能叫的吗？”，傻柱见阎解成攥着拳头往前走，赶紧拦住，回头冲贾东旭呵斥道。 “我叫了怎么着？咱们特么的以后就没有关系了，他担得起我叫他一声大爷吗？” “贾东旭，你疯了，没救了。”，傻柱摇摇头，阎解成也不再上前了。 “刘海中，阎埠贵……” “你再叫一句试试？”， 贾东旭看阎解成充满戾气的眼神，躲开了视线，“刘……叔，说吧，怎么个章程？” “你等着。” 二大爷和三大爷小声的嘀咕着，院里人也纷纷议论起来，许大茂穿插在人群中收集着信息，不时的对阎解成点点头，看来把贾家逐出四合院是民心所向。 “这样吧，贾东旭，你不是还有事吗？你现在可以退场去忙了，我们继续开会，等有了结果以后通知你。” “就这？” “对，就这么简单。” “行。”，贾东旭拉了贾张氏一把，俩人转身离开了院子，人群中的虎子看向阎解成，见他点头后，也晃晃悠悠的往院外走去。 贾家离开以后，二大爷轻轻的敲了下桌子，“老刘头，能值那个钱的花瓶是什么来头？” 刘老头愣了一下，先是看向自己媳妇，确定刘婶没意见之后才有些为难的说：“二大爷，我们家之前是有人倒腾过这东西，不过我可没干过，咱们可得把话说清楚喽。” “这跟你没关系，就当是普及知识了，大家伙也感兴趣吧？” “对，刘家大哥，你发扬下风格，跟我们讲讲呗。” 刘老头起身说：“只要是瓶，那就很少有单的，贾东旭抱在怀里的时候我看了下轮廓，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细口瓶。” 刘老头比划一下，邻居们纷纷点头，尺寸能对的上。 “咱们民间百姓用的花瓶，瓶身会略粗一些，瓶口阔一些。” “贾东旭这种梅瓶一般都是宫里用的居多，像后宫娘娘啊摆在床头或者香案上观赏用的。那我没看错是梅花瓶，这玩意起码也是四个一套，梅兰竹菊各一个。” “那百姓传家的可能性大吗？” “传家？别逗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第498章 贾家母子图书馆辨真假 “行了，老刘头，你先坐下吧，我来说几句吧。” 二大爷摆摆手示意大家伙都坐下。 “四合院苦贾家久矣，自打老贾去世，贾东旭接班，再到易中海收了贾东旭为徒……” “贾东旭几年都升不了工级，易中海说句实话也没尽到当师傅的责任，贾东旭厂里偷奸耍滑，院里嚣张跋扈，背后都有他这个师傅的影子……” “贾张氏嘴上不饶人，秦淮如喜欢占别人便宜，这点咱们傻柱同志可以证明。” “二大爷，您说事别带上我，我在院里可是清清白白的。”，傻柱一惊，偷偷瞟了媳妇一眼，赶紧矢口否认，高芝萍白了他一眼后嘴巴动了动，那明显在说“一会再收拾你。”，傻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二大爷，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就是，贾张氏在院里是横着走，谁家有点事儿她都要凑过来说几句，不顺心就骂人，反正有事就找易中海撑腰……” “那贾东旭每天中午吃过饭，就在花坛那睡觉，工作任务都做不完，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好师傅……” “哎哟，别提了，我家的条件大家都知道，那基本就是咱们院垫底的了，有一年过年好不容易过点油渣准备包饺子，结果秦淮如就带着两岁多的棒梗堵着我家门口，不给点吃的，就让小孩哭，唉……” “还有棒梗总抢我丫头吃的……” “秦淮如还借了我家五斤棒子面没还呢？” “啊？他婶，秦淮如也借我家粗粮了……” “去年借我家的煤饼还没还呢！” “你们那些还好意思说，秦淮如借我家十斤大米……” “……” 院里人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了，二大爷听着也撇着嘴看向三大爷：“老阎，这比咱们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啊，院里一大半邻居都被贾家借遍了，而且真不带还的啊。” 傻柱现在只觉得邻居们吵闹，那几户借出去的东西加一起都抵不上秦淮如在自己这借的零头，不过碍于高芝萍在场，他只能一言不发的坐在那，许大茂想起了什么，坏笑着起身喊道：“哎，大家伙，说到秦淮如借东西，我记得生小当的时候，是傻柱垫的住院费吧？还有后面坐月子时候……” “闭嘴吧你！” 傻柱扑上去摁住许大茂，邻居们看着他俩哄笑起来，只有高芝萍沉默，阎解成揉着下巴喃喃道：“这把火烧的不够啊……” “二大爷，不行咱们把贾家借的东西统计一下吧，他们家现在有条件还钱了，拖着也没意思……” “对，老阎，记一下吧，一个个的来，把日期和数量都报一下……” “我先来，五斤棒子面，60年冬天……” “……” 院里关于贾家的话题还在继续，贾东旭一脸屈辱的坐在板车上，他的手紧紧抱着梅瓶。 “妈，带钱了吗？” “我这还有一块来钱。” “去路口喝碗馄饨吧。” “好。”，贾张氏一脸担忧的看着贾东旭，自己儿子从院里出来就一直板着脸，“东旭啊，一会吃完了咱们还去图书馆吗？” “去！肯定得去。” 贾张氏要了一碗馄饨和一份葱花烙饼，贾东旭吃了几口就把剩下的递给贾张氏。 “妈，我吃好了。” “这还剩的多呢？” “快吃吧，我这还想着事呢，哪有胃口？” “哦。”，贾张氏靠着板车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吃完了，“呼……”，随着最后一口热汤下肚，贾张氏惬意的晃晃脑袋。这小虾皮真鲜呐。 贾东旭冷眼看着贾张氏还了碗出来，“妈，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行，咱路上说。”，贾张氏架着车把，“坐稳喽。” 贾张氏知道儿子有话说，专挑人少的道走，进了一个胡同口，贾东旭终于开口了， “妈，你觉得咱们离开四合院是坏事还是好事？” “东旭……” “我总觉得那屋子是你爸分来留给你的，从中院换到后院已经后对不起你爷俩了……” “妈，我觉得不是坏事，相反还是件好事！” “哎？东旭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怎么还是好事儿呢？” “别停，我慢慢给你分析。” “妈，咱们家现在也是双职工对吧？” “我这活不一定长久，不过目前看还能干几年。” “你和淮如一个月四十出头的工资，咱们家吃饭肯定够了。” “……”， “严翻译这条线可能要断了，东旭。” “没了严翻译咱们这活还能干，妈，之前汪南海带我倒腾过老钱，你多少知道点吧？” “嗯，听你说过。” “我也认识收这些老物件的，没有严翻译，以后这条道还能走，妈，咱这一趟就能挣一千三，你算过账没有，就算我师父想攒下这钱，也得一年多不吃不喝才行……” “更何况，你现在搭上废品回收站这条线，每天帮着回收站的正式工跑跑街道，也能挣点外快不是嘛？” 贾东旭分析的头头是道，贾张氏只能配合的点点头，这说话轻松，可是活都是自己这年近五旬的老太婆自己干，可贾东旭明显在兴头上，自己只能先应下。 “妈，咱们离开四合院是好事，最好是把咱们屋子隔出去，那样才方便了咱们。” “我准备把临街的屋门扩一扩，后面封起来就当库房，你收回来值钱的就先放家里……” “东旭，这是不是投机倒把？” “不会！”，贾东旭坚定的摇摇头，“妈，你只要和回收站打好招呼，咱们不接上门的买卖就行了，没人举报就没事。” “这样，我在家也能帮上家里的忙。” “东旭，我还是担心……” “那咱回去在商量，图书馆还有多远？” “胡同口出去右拐就到了。” “行。” 贾家母子还在琢磨怎么把严翻译找出来，结果一到图书馆大门口，就看到严翻译腋下夹着本厚厚的书正往外走。 “严翻译！” “谁？” “看这边！” “哎！你怎么来这找我了！这不是胡闹吗？”，严翻译一看是贾家母子，板着脸呵斥道：“我现在要去找领导汇报工作，你俩赶紧离开。” 第499章 四合院独立住户贾家 “别介呀，严翻译，我儿子找你有事。”，贾张氏老脸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什么事？”，严翻译警惕的左右查看着，还避嫌的往边上走了一步。 “严翻译……”，贾东旭也陪着笑脸打个招呼。 “快说什么事儿！别整这虚头巴脑的。” “花瓶儿我给您弄来了。”，贾东旭掀开衣服，露出梅瓶，献宝似的晃了下。 “嘶……”，严翻译惊讶的猛吸一口气，“你俩去那个胡同等我，快点去。” “哎，得嘞。”，贾东旭得意的收起梅瓶，“妈，咱们先过去等着吧。” “东旭，咱不是说要去图书馆问问……”，贾张氏扭过头，冲严翻译方向努努嘴，贾东旭摇摇头，故意大声道：“没事儿妈，既然严翻译让咱过去，咱就去呗。” “你俩别在这附近提我名字，要让领导知道我鼓捣这些玩意，那我工作还要不要？”，严翻译一甩手，就往图书馆走去。 贾家母子一直盯着严翻译走进图书馆，才缓缓朝那个胡同方向挪去，不一会儿，手里空空还戴了顶帽子的严翻译从图书馆走了出来，他俩才彻底放下心来。 “妈，这下放心了吧。” “东旭啊，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人刚进胡同，严翻译一个闪身就凑了过来。 “东西让我过过眼。” “您掌眼。”，贾东旭大方的把梅瓶递给严翻译。 “哇……这简直……”，严翻译眼神狂热的欣赏着梅瓶，“绝对是南方的官窑，烧制水平很高。这釉色，这质感，保存的真好……” “那个，贾？” “贾东旭。” “贾东旭同志，这个我很满意，其他几个呢？” 贾东旭笑着招招手，严翻译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把梅瓶递还给贾东旭，随即感慨道：“精美绝伦。” “严大哥，东西还满意吧？” “咳！”，严翻译点点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贾东旭，“小哥儿，东西是一套吗？” “一套八件，春夏秋冬，梅兰竹菊，一样不少，您要是价钱出到位了，我赠你一套茶具，怎么样？够意思吗？” “呼……”，严翻译紧皱着眉头，右手几个手指掐捏着，随即长出口气， “小哥儿，上次那个两千五是我出的价，如果你觉得合适，咱们就按那个价格来，出价无悔。” 贾东旭按捺住心中狂喜，故作平静道：“妈，您觉得合适吗？” “东旭，你就别问我了，你拿主意就行。” “行，严翻译，付个定金，周五老地方看货。” “定金？这……”，严翻译把上衣四个口袋都翻了一遍，掏出零零整整的一把钱，难为情的看着贾东旭，“小哥儿，这我看就六七十块钱，不行你先拿着？” “就这么点？行吧，这就当茶具钱了。”，贾东旭一把抓过钱，“还有二千五，严大哥，周五见！”，说着就伸出了右手，严翻译点头握住，“周五见。” “妈，走吧。” “严翻译，那我俩先走了。” “周五再见，路上慢点着。” 严翻译微笑着挥挥手，等贾家母子离开后，才没忍住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鄙夷。 秦淮如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走到三岔口，就听见自家屋里传出“哇哇哇”的哭声。 “小槐花？” 她拉开门就冲到里屋抱起了哭闹的小槐花，“小当，你们吃饭了吗？” “木有……” “这！唉。”，秦淮如恨得牙痒痒，她先给小槐花换下裤子，喂她喝了温水，就把孩子抱到外屋床上。 “小当，去路口等下你哥，我做饭了。” “噢！”，小当饿的脸色也不好看，闻言还是听话的到路口等着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厨房里的炉子已经灭了，她蹲在地上掏炉灰，想着两个孩子可能饿了一白天，那眼泪水哗哗直流。 秦淮如守着冰锅冷灶的贾家，心也慢慢的冷了下来，棒梗回家就吵吵着要吃饭，可秦淮如才刚把炉火点着，棒梗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等吃饭。 “妈妈。” “怎么了棒梗？再有十几分钟玉米糊就能熬好了。” “不是这个事，我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要把咱们家院墙封起来。” “你听谁说的？”， “就前院的。” “不可能的，他们逗你呢，好了，棒梗，带妹妹洗手去。” “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淮如仔细琢磨着棒梗的话。 【不会是东旭又搞事了吧？会跟他娘俩说的正阳门有关吗？】 “咕嘟嘟……”，玉米糊开锅了打断了秦淮如的思路，她打起精神开始用力的搅着糊糊，防止糊锅底。 旁边的案板上只有一小碟咸菜。 贾张氏母子俩愉悦的心情在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消失了。 二大爷抱着手在路口等着，一见她娘俩就招手示意过来。 “刘……师傅，有章程了么？”，贾东旭语气生硬，二大爷本想发作，想了想就无所谓的笑了笑，“贾家嫂子，我代表咱们四十号院给你们通知下，很遗憾，会议上大家还是希望能和你们家划清界限。” “刘海中，这文绉绉的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事关贾家尊严，贾张氏刻薄的嘴脸直接奉上，二大爷嘴角抽了抽，“行，贾张氏，你也甭跟我横，这是集体的决定。” “对了，我送你们一句话，如果对处理结果不满意，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这个事，我相信有人对你家的宝贝感兴趣的。” “……” “行，刘海中，我屋子就在那，我看你还真能把我怎么样？” “没那么麻烦，院里专门为你家筹款，就在你家围栏处砌墙。你们现在有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毕竟邻居一场。” 二大爷出了口恶气，坐在车上的贾东旭却拍起了手， “刘海中，就你们这种思想，一辈子都甭想发财，妈，回家吧。” “行，刘海中，记着我儿子的话，你这辈子都只配抡大锤，嘁！” 贾家母子回到家直接坐到桌边自顾自的盛玉米糊，秦淮如看着他俩的吃相，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第500章 没我贾东旭，你一辈子也享不了福 四合院整顿风气的行动力十足，大家都不想身边藏着一枚定时炸弹，第二天一大早许大茂就请来了两个匠人，拉来了一车半截子砖，一人去和二大爷交涉用料和施工的事，另一人在算材料。 秦淮如一把拉住算材料的匠人，“哎，你们这是干嘛呢？” “问他。”，那匠人甩开秦淮如的手，指了指不远处抽烟的许大茂。 “许大茂，你这是发什么疯，一大早在我家门口堆砖头干嘛？”，秦淮如心里有点慌，棒梗没骗他，这院里人是真要把自家隔离出院。 “秦淮如，有事回去问你婆婆去，咱俩犯不上。” “行，问就问，你给我等着，还有你，我家人不点头你就不能动工，听见了没？” 秦淮如转身回家，她一进门就被贾东旭叫住了，“在门口吵吵什么？” “哎，你回来了？”，秦淮如看见贾东旭就有了主心骨。 “东旭，二大爷和许大茂带了两个人，在咱家门口堆砖头呢，你快出去看看。” “行了，你别去丢人现眼了，让他们弄吧。” “东旭，这怎么行，这家门可是咱的脸，这许大茂都欺上门来了，咱不能连句话都没有吧？这在我们村里可是要结死仇的。” “秦淮如，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他们愿意折腾就由着他们去，还有别在我面前提你们村里的事，挨不上知道不？” “我？我去就我去！”，秦淮如在门后抄起一根木棒，就想出去跟许大茂干架。 “放下！”，贾东旭黑着脸叫住了她，但看着护家心切的秦淮如，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淮如，咱家最近发生了好多事，一直来不及跟你说，你把棍子放下，我大概给你说一下情况。” “什么事？东旭，你等我回来再说，我实在忍不了，你没瞧见许大茂那嚣张的嘴脸……” “行了，坐那吧，咱俩聊聊。” 秦淮如无奈的扔下木棍，直接盘腿往地上一坐，“你说吧。” “你还涨脾气了？算了，我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 “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咱妈在废品回收站遇到了一个人……” 贾东旭把碰见严翻译，随后开始倒腾老物件的经过告秦淮如，但是隐去了最重要的这次总额两千五百块钱的交易。 秦淮如暗道这母子俩是真没把自己当一家人，什么事都瞒着她，甚至她还被动的偷走了老太太家的铜镜。 贾东旭越说越兴奋，他畅想着未来贾家富裕的生活，可秦淮如却忍不住想泼冷水。 “东旭啊，这毕竟是投机倒把……”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想，如果咱妈用收废品打掩护，那一切都能说得通，你想太多啦。” 秦淮如觉得这事不靠谱，可她也不敢直接坏了贾东旭的心情，纠结之下就岔开了话，“东旭，饭在锅里，上午记得喂小槐花喝点粥，我得上班了。” “得，赶紧走吧。”，贾东旭被扫了兴致，不耐烦的摆摆手，“你跟院里那些没见识的人一样，该你没那享福的命。” “东旭，我和妈现在的收入够咱家吃喝了，咱不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儿行吗？” “得，你甭劝我了。”，贾东旭说着话就往床上一躺，背身对着秦淮如。 “唉。” 眼瞅着就要迟到了，秦淮如也没心思跟贾东旭犯呛，简单收拾下就出门了。 “傻婆娘，你要不是跟着我，这辈子都过不上顿顿吃肉的好日子，还劝我？” “哎哟，汪南海那破屋子里怎么还有跳蚤？这可痒死我了。” 贾东旭昨晚就住进了汪南海的屋里，贾张氏大概收拾了下，房子太久不住人，缺乏人气儿，他硬是熬到撑不住了才勉强睡着，至于照顾小槐花？ 等他补完觉再说吧。 …… 今天是于莉回门的日子，一大早于莉就对着镜子收拾头发，怎么梳都不满意。 “解成，我是不是得把头发盘起来？” “扎个辫子不也挺好？”， “单辫好看吗？不行我扎两个算了。” “媳妇儿，费那事干嘛？我眼里你怎么收拾都漂亮。” “别贫了，把那把木梳子递给我。” “得。” 半小时后，阎解成才带着心满意足的于莉出门，俩人在路上聊着聊着就把话题引到了贾家上。 “解成，为什么非要把贾家从院子里隔出去呢？” 阎解成方正也没事，就挑着贾家一些光荣事迹讲给于莉听。 阎解成刚开始说的时候，于莉还跟着笑几句，可随着剧情讲解到贾张氏入狱，贾东旭投机倒把被抓，秦淮如一人带孩子时举报三人吃肉的时候，于莉长叹了口气。 “唉……” “解成，都是穷害得病啊。” 阎解成没说话，于莉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说道：“解成，我不知道你昨天为什么一定要把贾家赶出院子，但我觉得这事肯定跟咱家有关系，难不成……” “别多想，我真是不想再和他家人有任何关系了，太烦，那贾东旭就是狗皮膏药，你给他一点机会他都能粘上来。” “还有那秦淮如，但凡她主动找你说话，一定是抱有目的的，你最好别搭理她。” “有这么可怕吗？” 阎解成想起原剧里的傻柱，深深地点点头，“有，她心思很缜密的，贾家最聪明的就是她，绝对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行，你说我就信了，前院拐弯吧，咱们从东面胡同回家。” …… 于母烧了四道菜招呼新女婿，阎解成在于家待到下午才离开。 新婚夫妻的夜晚总是充满激情，白天他会带着于莉在四九城逛逛，甜蜜的日子一晃就来到了周五。 贾家母子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正阳门旁的独院，他忐忑的敲响了门。 “谁？” “我。” 中年人拉开屋门，先确定他俩身后无人才放他俩进来。 “钱带了吗？” “东西让我确认下。” “还挺谨慎，来吧。”，中年人拉出两个大木箱子，掀开盖子说：“一个箱子四个格，东西在这，你自己看吧。” 第501章 贾东旭的一小步，就是贾家暴富的一大步 贾家母子对视一眼，迈开腿跟着进了门，他俩的这一小步，就是贾家即将暴富的一大步，可背对着他俩的中年人则嘴角噙着冷笑。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院门口。 今儿是三大爷去轧钢厂报到的日子，阎解成起了个大早，在脸盆里闷了半分钟才彻底精神起来，“舒服。” “解成……”，于莉听见水声，就揉着眼睛准备起床。 “你再睡会吧，今儿最后一天婚假了，一会我回来咱俩去颐和园转一圈看看？” “行，那我去厂里怎么跟领导说啊？” “你办个停薪留职就行，档案别急着提。” “好，哎哟，我腰还是疼的，都怪你。”，于莉坐起来轻轻的捶着腰，可怜兮兮的看着阎解成，“过来扶我一下吧。” “德行，一会儿过去吃早饭，我先陪我爸去趟轧钢厂。” “嗯，行，我洗把脸就过去了。” 阎解成兑了盆热水，放在脸盆架上，推着自行车出来，站在院门口吆喝： “爸，收拾好了吗？再耽误就迟到了。”， “来了来了，别催了，怎么我这去报到你比我还急。” “早把你送去早没事，我一会儿跟于莉要去城西转一圈，去看看那老娘们的石头船。” “天天没个正形，就知道玩，路远，把水壶带上，别总在外面喝汽水，浪费钱。”，一身新衣的三大爷嘟囔着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哟，今儿够精神的啊？！”， “这不给新领导留个好印象，你懂什么呐！” “得，我不懂……” “爸，这个科长跟李主任不对付，你去了以后谨言慎行。” “该我做的我认真做，别的事儿一概不问，这工作态度行吗？” “这可太行了，爸，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升不到中级教师了。” “跟这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瞧瞧芝麻胡同的樊老师，哪天回家不带几个孩子补课，那口碑不唰唰唰的起来了。” “得，我不想那么麻烦，唉，那识字班如果一直办下去，我肯定能升中级，老易啊老易，你是真糊涂……” “爸，你提易中海干嘛，真晦气。” “解成，好歹十几年邻居，老易这人呐，妥妥是被贾家人拖累了。” “得！今儿是您的好日子，我不和你犯呛，不过该说不说，你眼光是真不行。” “哟，阎解成，你现在都跟我叫板了，来来来，你说说我眼光怎么个不行法？”，三大爷双脚踩地，阎解成怕崴到他的脚，赶紧捏了车闸。 “爸，你都不怕把鞋底子磨掉了？” “解成，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易中海什么情况？难不成你比我还了解他？” “等会说！你看那是谁？”，阎解成往马路对面努努嘴。 “秦淮如？” 秦淮如提着菜篮子快步的走着，三大爷勾头扫了一眼菜篮子，就撇了撇嘴。 秦淮如也看到了阎家父子，她故意把菜篮子抖了抖，方便看清里面的肉，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三大爷等她走远后才拍了拍阎解成说：“看到没？一整刀五花肉，这贾家生活水平不错啊。” “嗨，墙没封之前，顿顿都是野菜团子，玉米糊，这墙刚砌好就吃上肉了，还真是……” 三大爷摇摇头感慨贾家套路真深，阎解成则有不同看法，“爸，秦淮如脸都浮肿了，明显最近吃的不怎么样。” “还真是，一脸菜色，这兴许是家里有喜事吧，改善一下伙食。” “爸，没准贾东旭把宝贝花瓶卖了。” “那也有可能，他家人真邪乎……” “爸，没事咱就走吧？” “别，你把易中海的事情说清楚。” “有啥说的，一大妈人就那么没了，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还不能证明问题？” “这个太牵强，老易那段时间跟丢了魂一样，我看不像是假的。” “爸，傻柱结婚那天，贾东旭带到咱院那个姓汪的还有印象没？” “哎，行了，解成，不提了，你说到这我也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之前我不敢往这方向想，三条人命呐。” “爸，这话咱爷俩说说就行了。” “我有数。走吧。”， 爷俩聊完这个话题，三大爷就没有再说话的兴致，沉默的骑行十来分钟，红星轧钢厂的大门映入眼帘。 “这两位同志，你们找谁？” “哦，我父亲来计划生产科报到，我是来送他的。” “登记一下吧，这位同志留步，我陪着你父亲过去吧，”，保安员指了指登记簿的空白处。 “爸，自行车你推着，我腿着回去。” “行，不嫌累你就腿着吧。”，三大爷停下笔，“同志，我填好了。” “行，阎……埠贵同志，咱们先去人事部，走吧。” 三大爷冲阎解成摇摇手，就跟着保安员往办公楼走去。 阎解成揉着下巴欣慰的笑道：“这下起风时，老阎同志也不至于背着臭老九的名号扫操场了。” 阎解成步行回家，在路上不停的看着表，“咦，怎么这么慢？是入职出问题了吗？” 【叮！】 电子音如期而至，阎解成这才松了口气。 【检测到宿主改变四合院剧情人物命运，因宿主与剧情人物为至亲关系，奖励降级为随机满足阎家成员，不过分的愿望一次，请宿主自行验证结果。】 【统子，能解释一下吗？……】 【叮……】 这系统，真不靠谱，来得晚是走的急。 “什么玩意儿？不过分的愿望？” 阎解成掏出一根烟点上，脑子里过滤着信息，【随机，阎家成员，不过分的愿望？】 “万一阎解娣想吃碗烂肉面……”，阎解成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自己老爸换个光鲜点的身份就不错了，这不过分的愿望听着就不靠谱。 阎解成也没心思在外面吃饭了，加快速度回到家，一推门就嚷嚷：“妈，还有饭吗？” “锅里溜的有馒头，还有半碗稀饭，你就活下得了。” “行。” 阎解成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三大妈和于莉坐在床边说话。 “妈，刚才秦淮如在咱们院门口转了半天，见人就炫耀着自己刚割的五花肉。” “我听对屋你刘婶提了一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她割这么多肉干嘛？啧啧啧。” “肉不稀罕，她哪来的票啊？” “妈，于莉，你俩怎么聊起秦淮如了，说点别的呗，比如，咱家今天发生啥事儿没？” “怎么说呢，就是奇怪的事儿也算。” “解成，你说什么胡话呢，家里俩小的上学去了，老的被你送轧钢厂去了，就我俩人在屋里，收拾屋子做做饭，哪有什么怪事啊？” “就是，妈，你别理他，我感觉他是癔症了。” “嗯，于莉，我上次裁好的黄绒布呢？” “在东屋呢，我去给您取来？” “那也不急，我是想找刘婶学着做双虎头鞋……” 阎解成抬眼看向三大妈，于莉纳闷的问：“妈，做虎头鞋？咱家是有亲戚家添孩子了吗？” 三大妈故作纠结的说：“那也不是，我是想趁着眼没花，给孙子先做几双鞋备着。” “孙子？”，于莉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阎解成却咯咯咯的笑了。 “妈，这才结婚几天您就开始琢磨孙子了，怎么着，是对我们几兄妹不满意？” “你笑什么？把碗收了去。”，三大妈不满的瞪了阎解成一眼。 “啊，妈，你怎么说这个啊？”，于莉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脸烫的厉害。 “妈，您这也太着急了，我俩才结婚几天。” “我又没明着催你们，我就是想抱孙子，我自己念叨都不行吗？” “妈，我去东院收拾屋子。”，于莉坐不住了，找个借口就溜了。 阎解成在高低柜上翻找着茶叶准备泡水喝，三大妈起身指着收音机， “茶叶罐子在那后面呢！每次看你找东西我都着急，这家你生分的跟客人一样。” 三大妈见阎解成捏了一大把茶叶，心疼的直撇嘴，“你悠着点，那茶叶泡多了睡不着。” “这大白天我睡什么睡啊，妈。” “我管你睡不睡，反正你快点给我要个大孙子，我现在就这一个念想，就是抱孙子。”，三大妈使起了小性子，她拿起一块花布比划着，“解成，用这块花布做被面怎么样？” “解成，哎，你怎么不说话啊？” “没事，刚分神了。”，阎解成苦涩的拍拍额头抱怨道：“妈，不就想抱孙子吗？我俩都还年轻，那不是迟早的事？你非要催，还说什么念想……我真是。” 是的，刚才统子已经在阎解成脑海里给出了答案。 【叮……经检测宿主母亲许下心愿，且宿主配偶已经受孕超过48小时，故不过分的愿望已达成。】 “解成，你要现在不想要孩子，那妈就再等等吧。”， 阎解成轻轻的拍着三大妈的手说：“妈，咱先说好了，如果真有孩子您可得帮我们带一下，我俩没经验，怕带不好。” “你这话说的，你孩子肯定是我带啊！解成，你说这话真多余。”， “妈，兴许不多余呢。” 第502章 我奶说了，她不是我妹妹 “瞧你这孩子，是不相信我吗？”，三大妈又拿起那块花布比划着， “解成啊，我都想好喽，这是男孩儿啊，我就给他做一身红衣裳，看着多喜庆啊，是不是？” “那女儿呢？妈，你不会重男轻女吧？”，阎解成看到了三大妈眼里的渴望，这可是我国大多传统女性的真实写照，年纪轻轻就嫁做人妇，生儿育女，围着堂屋灶台打转，上有婆婆压，下有孩子要养。 好么等到孩子长大，又陷入另一个带孙子孙女的循环，一生都在为家庭琐事付出的幕后英雄。男主外，女主内，大多如此。 阎解成拉过凳子坐到三大妈身边，娘俩也好久没有好好说会话了，三大妈欣慰的笑笑，又继续念叨着：“我可不会像贾张氏那样重男轻女，我儿女双全，以后等你弟弟妹妹都结婚了，那咱们家逢年过节的，得来多少孩子围着我转呐……” “我是想想就开心啊……”，三大妈把针在头发上擦了擦，“哎，这年轻时候穿针，是眼到手到，现在不一样喽，不瞄半天都下不了手。” “妈，我帮你穿。” “哎，穿那根蓝线，我把布边免免。” “这就准备上了？还说不心急。” “嘁，你懂什么，我这叫提前准备，当时对屋老刘媳妇生虎子的时候，就没准备包被子，虎子生下来的时候让风吹了，到现在脑子都不太灵光。” “哪有那么邪门，我瞧他不是挺好的吗？能跑能跳的。” “谁有胳膊腿都能跑会跳，我说的是脑子，他反应慢，不过这孩子，心眼倒是实在。” “那也是，妈，你怎么把话绕到虎子身上了？不说你那大孙子的事儿了？” “大孙子迟早都能抱上……”，三大妈说到这点了阎解成一下，“下次别当好人了，你给老刘家许诺，那刘婶不好意思问你，天天撵我屁股后头问……” “哎呀，解成妈，虎子那事解成问了吗？”，三大妈模仿着刘婶的神态，阎解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别说三大妈模仿天赋还挺强。 “你看，你好心帮虎子指条路，人家现在就攀上了，万一办不成可怎么办？这两家住对屋，再见面多尴尬啊！” “他这事不难，我跟胡哥打过招呼了，三岔口北那条路，一直缺个修自行车的，反正只是不能买卖整车，零件，帮人修车上油，打打气还是能挣点钱的。” 三大妈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下次谁找你别急着答应，回来跟我俩商量下再说，行不行都让你爸去回话，这样不得罪人，知道吗？” “行，妈，你针脚是不是斜了？” “呀，都是你碍我事，去去去，陪你媳妇收拾屋子去吧，赶紧走。” “这还没说几句话就烦我了？” “你会免边吗？”，三大妈没好气的扬起布料，“不会！那不是有缝纫机吗？”，阎解成干脆的承认。 “这小活用不上缝纫机，我自己干干就得了，还好打发时间，对了，一会儿你叫于莉过来和面，中午吃烂肉面怎么样？” “行，我也馋这一口了，臊子肉切瘦点的，肥的我怕腻。” “这傻儿子，烂肉面谁吃瘦的啊！” “我不管，反正我要瘦点的。” “行，今儿妈说话急了，去跟于莉解释下吧。”，三大妈摆摆手，阎解成把收音机打开，调到戏曲节目，这才离开。 “这傻小子，总是差了点精明劲，也不知道遗传谁的……”，三大妈小声的嘀咕一句，虽说是埋怨的话，可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东院，于莉把家里放的几块布料都取出来铺在床上挑选着配色。 “哟，我妈在缝被子，你也在折腾这个，你俩还真是有默契啊。” “解成，我觉得妈说的对，凡事提前做准备也好。” “于莉，咱俩这年纪不着急吧？”，阎解成揶揄道，心里却在吐槽系统功能太猥琐，这是什么都能监控到。 “唉，我嫁过来之前我妈也交代了，要孩子这事得趁早，孩子健康聪明。” “行，聪明，健康。最好也长的像你一样漂亮。”， “男孩像你好一点……” “嗨，像谁都一样。” 于莉是个贤惠人，手脚麻利的搭配着颜色，阎解成没事，习惯的掏出烟来叼在嘴上。 “哎，我去院里抽根烟。” “就在屋里抽呗，陪我说说话，你看这蓝绒布给你做条裤子怎么样？” 于莉话可以这样说，但知道她已经怀孕的阎解成却不能这么做，只能把烟又收了回去。 “做条裤子还能剩这么多，给解旷，解娣俩人做个套袖，写作业的时候不会弄脏衣服。” 于莉左挑挑右捡捡，有些遗憾的咂吧着嘴，“哎，咱家这步颜色太老气了，怎么搭配都不满意。” “嗨，我以为什么呢，等着。”，阎解成推门出去我，在正屋后面站着抽根烟的功夫就从空间里挑了几卷颜色鲜亮的布匹，夹在腋下带回东屋。 “嚯，这色（sai）鲜亮，快，摆到这我看看……”，于莉一眼就相中这几个色，已经在脑补搭配出的效果了。 于莉把选好的棉布垫在下面，一个个的试着搭配着颜色，突然她想起来个事。 “对了，解成，前两天不是轮咱家给后院工人送饭吗，妈不想去，我过去送的。” “哦，妈和贾家人处的不好，而且不太喜欢那老太太，一般都不进后院的月亮门。”，阎解成表示理解。 “我听到一怪事，都忘跟你说了。”，于莉眼里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贾家的事？” “哎，就是，还是那工人闲聊的时候我听见的。” “说说看……”，阎解成其实不关心贾家的八卦，只是不想扰了于莉兴致。 于莉把两种布匹单独收好，才坐到阎解成旁边小声的说：“那姓申的泥瓦工，他说这贾家有个小孩儿没人管，见天都在哭，嗷呜嗷呜的听着渗人。” “哦，小槐花是吧。” “对，就是，申师傅问那叫棒梗的小男孩，家里怎么没人管小孩，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棒梗？他能说什么好话，总不可能说小槐花不是他妹妹吧。”，阎解成摇摇头，这贾家还真是四合院的顶流，只要他家存在永远不缺乏话题。 自己媳妇嫁过来一个多礼拜就主动加入贾家话题群聊频道了。 “呀，你也知道！这在你们院都是明面上的事儿吗？” 阎解成轻笑着摇头，“我瞎蒙的。” “不不不，那申师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棒梗就跟听不清一样，还专门走到申师傅跟前，俩人中间就隔着半人高的土砖墙……” 于莉在腰间处比划着墙的高度，阎解成瞟了一眼，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棒梗就扯着嗓子问申师傅说的什么，申师傅就又问了一遍，你家没人管那孩子们，就让她一直哭，嗓子哭坏了怎么办？” “解成，那棒梗就直接摆手喊叫说，我奶奶说了，她不是我妹妹，你听听，这像话吗？当时后院还有几个人，都捂着嘴笑呢。” 于莉怕阎解成不信，还掰着指头数着，“有那个二大妈，还有中院那吕家嫂子，马家婶子，最后还是那老太太出门把人撵散了，不然那棒梗非把自家老底儿都撂了……” “还有，那棒梗还神叨叨的给申师傅说，这院里住的都是下苦的穷人，都嫉妒他家日子过得好……” “于莉……我想起个事得先跟你交代一下，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怀孕了，一定要离贾家人远一点，记住了吗？” “呀，阎解成，我跟你聊会天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真烦人。” 阎解成严肃的说：“没跟你开玩笑，傻柱媳妇怀孕的时候就有人在他家门口那台阶上泼水，差点儿把高芝萍摔了，就差一点。” “这么邪乎？那都没人发现是贾家干的吗？” “没人看见，而且秦淮如自己还摔了一跤，早产了，生的就是你刚说的那个小槐花。” “这……”，于莉眨巴着眼睛，突然俏皮一笑，“行，我记下了，以后离他们家人远一点。” “记着就行，中午吃烂肉面，你一会过去醒下面，吃完咱俩就出发，哎呀，我这一回家就想往床上躺，乏的很。” “你自己躺着吧，我过去了。”，于莉白了他一眼，挑了几块布夹着走了。 阎解成苦笑着，唉，这下怎么办？媳妇有了身孕自己可不能瞎折腾了，对了，给自行车后座缝个垫子，这样带她骑行就不怕颠簸了。 说干就干，阎解成在空间里取了件棉衣出来，随手撕下两个袖子，他准备让三大妈改个小棉垫。 。。。。。。 正阳门外，胡同深处独院。 中年人大马金刀的坐在炕角抽烟，任由贾东旭检查箱子里的瓷瓶，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心情不错的他还哼唱着智取威虎山电影里的唱段，“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贾张氏没进屋，就站在院里，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袋子紧张兮兮的盯着屋里的情况，只要有突发情况她就会拿着钱先跑，这是他们母子俩来时就商量好的，一出意外先保钱，至于贾东旭？他俩分析中年人也是求财，不敢害人命。 贾东旭很仔细，他用梅瓶做参考，一一比对着，从瓶身外观，瓶口釉色，花式图案各种角度试图去鉴定真伪。 第503章 贾家诱人的红烧肉 贾东旭抿着嘴，生怕错过一个细节，随着他把冬瓶放回箱子，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这第一箱四个总算看完了，目测都没有问题。 “大哥，让我妈先拿五百块钱给你，我们先把这箱搬出去如何？” “行，你乐意放哪都行，钱先放桌子上。” “妈……” “哎。”，贾张氏听的真切，从袋子里数了五百块钱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后又退了出去，那眼睛都没离开过中年人的右手。 “呵呵，还挺小心。” “那肯定喽。”，贾东旭往箱子里添着稻草防止磕碰到瓶子，裹得严严实实后冲中年人点点头。 中年人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贾东旭腿脚无力，只能把木箱子拖到屋门口，贾张氏接过木箱，费力的摆放在院门后。 贾东旭打开第二个木箱开始漫长的比对，中年人又点燃一根烟，饶有兴趣的说：“我就好奇问问，你真能看得懂吗？” “……”，贾东旭用沉默回应，他轻轻放下兰花瓶，拿起菊瓶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一个多小时的高强度耗费心神眼力，让他不受控的眨眼，中年人注意到了这点，就不再开口。 “呃……”，贾东旭放下手里的瓶子，他先揉一揉眼睛，“大哥，我出去抽根烟缓缓，你这屋太暗了，也没个灯啥的。” “抽我的吧。”，中年人抛过去一根大前门，贾东旭点点头，挪步到屋门口点燃了香烟。 “东旭，都检查完了？” “没呢，还差个菊瓶，我稍微缓下，眼睛都花了。” “好，你往天上看，缓的快点，毕竟……”，贾张氏不放心的冲屋里努努嘴。 中年人在炕边逛了一圈后也顺势走到屋门口，他轻轻的踢了贾东旭屁股一脚，“让开点儿，我也出来透透气。” 贾东旭往边挪了挪，中年人走到小院里伸个懒腰，“眼瞅着就到中午了，你俩也麻利点。”，这句话说完，中年人就走到院墙旁，刚好和贾张氏站个对角，看到中年人主动释放善意，贾家母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行。”，贾东旭给贾张氏递个眼色后就进屋继续对比。 “擦擦手吧，瞧你那病恹恹的样子，别让汗浸瓶身上了。”，中年人好心的提醒道，“进屋右手边，脸盆架上有毛巾。” 贾东旭下意识的握了握汗津津的双手，进屋后先确认炕上瓷瓶摆放的位置和自己离开时一样，才在盆里涮了涮手，擦拭干净后半坐在炕边，先拿起了梅瓶。 “咦？”，贾东旭突然觉得梅瓶的手感不对，似乎有些干涩。他往外看了眼，仔细回忆着刚才的细节，确定中年人没有异常举动后，双手用力的在裤子和头顶上用力的磨擦了几下，再上手，那梅瓶熟悉的油腻感又回来了。 【看来是洗手影响了手感，吓我一跳。】 贾东旭心神放松下，很快就检查好了，他耐心的用稻草填充木箱里面的空隙处，中年人往屋里看了眼后对贾张氏说：“准备掏钱吧，你儿子开始装箱了。” “……”，贾张氏没回话，反而把小布袋子抱的更紧。 “妈，你把钱给他吧，我这儿好了。” “东旭，别急，看仔细点。” “行了妈，东西对着呢。” 贾东旭拖着箱子出门，中年人抱着手扫视着他俩笑着说道，“都看仔细了？” “嗯。” “东旭？”，贾张氏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给他吧，妈你过来提一下箱子，还有，大哥你把茶具也给我吧。” “行，等着。”，中年人从贾张氏手里接过钱，一张张的数着，确定没问题后晃晃手里的钱，“钱货两讫，没问题吧？” “没问题，妈，你先把箱子放车上等我，记着用布遮好。” 在贾张氏把两个沉重的木箱转移到板车上以后，中年人才提着用麻绳串在一起的茶具，“拿着吧，路上小心着点，甭cei了，没准儿这就是你家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中年人阴恻恻的揶揄道。 贾东旭带着一肚子别扭接过茶具，仔细看了看，那青色的釉面还是那么细腻精致，就客气的对中年人点点头，“我先走了，以后有好货了还可以找我。” “行，我家就在这，你钱够手了就过来找我，人不在家的话留个条就行。” “大哥，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哦，名字就不必了，单姓一个那。” “那？” “嗯，行了，我还得收拾下屋子，就不留你们了。”，那姓中年人语气平淡的下了逐客令。 贾东旭出了门就坐到了板车上，“妈，先走吧。” 贾张氏低着头费力的看着板车前行，走了没多远贾东旭又叫住了她，“妈，我在这盯一会，你给咱找点喝的来。” “好的，东旭，有事你就大声喊叫啊，我就在附近。”，贾张氏拿着空水壶去附近找人家讨口热水喝。 贾东旭半倚在箱子上，盯着那姓中年家的门，他因为离开前中年人的微笑心里不踏实。 独院里，中年人把门闩挂上，坐在屋门前的门槛上抽着烟，他每一口都抽的很用力，眯着眼享受着烟草带给肺部的刺激…… “呼……老水还说他家殷实？一千多块钱就把底子掏空了吧，真没劲。” 中年人打开屋里的小窗，把烟头丢出去，“咕咕咕咕……”，窗外传来了鸟叫声，中年人又从炕下拖出了两个木箱，先扛着一个挤出了窗外，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他递出的木箱，中年人跳下炕，从门后又摸出一个梅瓶，他嫌弃的用衣袖擦着瓶身，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这姓贾的真膈应人，好好一宝贝让他盘成油瓶了，真特么的……” 中年人擦拭干净后，把梅瓶装进箱子，轻咳一声。 “咕咕咕咕……” 他听到窗外的鸟叫声后又把箱子递了出去，随后他也缩着身子从窗户钻了出去。 “戴上！”，窗外接应他的男人递过一个文明帽，中年人扣上在头上后就躺在板车上，“走吧。” “去水哥那还是？” “不用了，咱们直接回津门。” “那水哥怎么办？” “他？他还没玩够呢，赶紧走吧。” “行。”， 一架班车从另一个胡同口出来，融入到人来人往的前门大街上，一路向东。 “喝水吧，儿子，咱们先回家还是？” “呼。”，贾东旭喝了一大口水，畅快的捋捋胸口，“妈，咱直接去回收站那等严翻译吧。” “东旭，秦淮如在家里烧的红烧肉配大馒头，不行先回家吃饭吧，时间上来得及。” “红烧肉嘛……”，贾东旭喉头一动，“行，那就吃饱了再说。” “东西扶好，走。”，贾张氏弓着身子腿用力一蹬，板车颤悠悠的启动了，贾东旭换了个舒服的方式坐着，“妈，下午拿到钱了咱去信托商店买台收音机怎么样？” “啊？那玩意儿贵，还得用电池，搁咱家里浪费。” “浪费啥，不浪费，这旁道来的财讲究个快进快出，再说了，你在家里歇的时候，泡杯茶，听着戏得有多舒服啊。” “你还真别说，我自己个儿想想都觉得舒坦。”，贾张氏见儿子知道心疼自己了，欣慰自己的付出总算有了回报，没听儿子挣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买收音机吗？ “等买了收音机，我就端着在前院门口转，非得让阎老西好好看看，我儿子也有出息了，你家里有的我家也有！” “哈哈哈，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跟那些泥腿子较什么劲，忒没意思了。” “我儿子说的对，咱不理他们，自己过好日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再让我倒腾个一年半载的，咱们再去膈应他们。” 贾张氏不住的点头，这话可说到她心里了，她一个寡妇是最怕被人看不起的。畸形且脆弱的自尊心导致她在院里说话做事总想压人一头，听见点风吹草动就认为别人在说她家的闲话，活的挺累。 贾家母子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俩人说笑着就到了宝钞胡同，这儿要路过街道办，贾张氏轻咳一声，就沿着路边闷头拉着车，贾东旭也缩着身子降低存在感。 阎解成两口子吃过饭就出发去城西，于莉坐在软垫上眼角都是笑，可嘴上还在埋怨着：“解成，我没那么娇气，这好好一件棉衣拆了做垫子多浪费呀。” “嗨，物尽其用呗，等回头外面裹一层油布，下雨咱都不怕。” 心情不错的阎解成夫妻和同样心情很好的贾家母子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碰面了。 阎解成歪着头眼神平淡的看着板车上躺着的贾东旭，于莉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贾张氏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贾东旭则双手一撑坐直了身子，眼神挑衅的看向阎解成， “嘁……” “吱！”，阎解成左手捏闸就要停车，在场其他三人心里都是一惊。 贾东旭脸色一僵，心虚的侧开了视线。 贾张氏放下车把就挡在两人中间，她怕儿子吃亏。 第504章 编织暴富的美梦，如何才能醒来? 就在现场紧绷的快要爆炸的时刻，于莉轻轻的拉着阎解成的胳膊小声的说：“解成，咱不跟他计较成吗？” “嗯？”，阎解成停下自行车，左脚撑着地。 “咱别把时间浪费在这儿，不值当。”，于莉用温柔的声音熄灭了阎解成的怒火。 “贾东旭，下次说话注意点！”，阎解成用手点了两下，贾东旭无所谓的晃了晃脖子，没有说话。 阎解成临走前瞟了一眼贾东旭胳膊担着的箱子，这让贾家母子又紧张起来，直到阎解成头也不回的离开才松了口气。 “妈，早知道咱们就不回来了，你看这一路担惊受怕的。” “行，这事怨我，你把布盖好，咱们赶紧回去吧。”，再次拉着车的贾张氏咬着牙加速往三岔口赶。 三岔口，贾家。 秦淮如着急的在家门口徘徊等待，棒梗和小当端正的坐在饭桌旁咽口水，棒梗苦着脸喊道：“妈，爸爸和奶奶会不会不回来了？咱们先吃吧？”，小当闻言也配合的点着小脑袋，这锅里飘出来的味儿可太香了。 “棒梗，你和妹妹别急，今儿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秦淮如也艰难的咽着口水，今儿一顿就烧了一斤多的五花肉，她烧肉过程中天知道是多么大的毅力才忍住没先吃一块。 “秦淮如，发什么呆呢？还不过来帮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来了，妈，这儿交给我了，您先回去盛红烧肉吧，孩子们都盼着这一口呢。” “就知道吃！今儿买肉花了多少钱？” “咱家没票，我补了三块二才割了三斤五花肉，两指厚的膘。” “行了，你先扶东旭到门口，然后……”，贾张氏压低声音叮嘱道：“板车上有两个箱子，你也搬进屋里，一定要小心点。” “嗯。”， “快去吧，呆头呆脑的，当初怎么就选了你做我贾家的媳妇儿。”，贾张氏摆摆手嫌弃道，秦淮如也不生气，扶着贾东旭到家门口，再把板车拉过来，开始卸箱子。 “你放门口就行。” 等秦淮如忙完回来，半盘子肉已经进了贾家三代人的肚子，小当委屈巴巴的盯着盘里的肉，贾张氏有意无意的架着胳膊让年幼的她够不着盘子，急着眼眶都红了，贾东旭左手一个大馒头，右手不停的夹块肉往嘴里塞，棒梗有样学样，一块肉吃急卡住了嗓子眼，瞪着眼珠子硬往下咽。 秦淮如不动声色的坐到桌边，先帮棒梗捋顺了气，又给小当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自己才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这顿饭吃的很诡异，全程只能听到贾家三代人的咀嚼声，随着贾东旭用筷子弹开棒梗的筷子夹走最后一块肉，贾张氏总算说了第一句话，“秦淮如，三斤肉就烧了这么点？够谁吃？抠抠缩缩的就显着你会过日子呗。” “妈，我不想着分两顿吃嘛。” 贾东旭将手里最后一块馒头狠狠的蘸着红烧肉的油汤后塞到嘴里，“唔啊……”，他咽下后敲敲桌子不满的说：“秦淮如，昨晚上不是给你交代好了吗！切几斤肉回来好好吃一顿，你这仨瓜俩枣的不是吊人胃口吗？” “就是，东旭今天可是要干大事，你别坏了他的心情。” 贾东旭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切点肉片溜个白菜，快点着。” 秦淮如放下手里没吃完的馒头，又进厨房忙活去了，贾张氏白了她一眼，就跟贾东旭小声说着下午的安排，小当胃口小，也吃到肉了，拍拍手就出去玩了。 棒梗搬个小板凳守在厨房门口等菜，“滋啦”，一声响，肉已经下锅了。 贾张氏听到厨房叮叮当当的锅铲翻炒声，这才放开了声音和贾东旭吐槽秦淮如，言语中提到了小槐花，贾东旭黑着脸听了几句就拍了桌子， “妈，这话以后别说了。” “东旭，我是怕你被蒙在鼓里啊？那孩子眉眼跟咱家人没一点像的地方，更何况……” “咱家日子眼瞅着好过了，你还留着那丧门星干嘛？不行，妈给你换一个。” “不用……”，贾东旭坚定的摇着头，这让贾张氏得意的笑垮了下来。 “东旭？” “妈，我没跟你开玩笑，就这样吧。”，贾东旭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秦淮如也端着菜出来了，她把盘子放在贾东旭手边，“我盐下的轻，你多吃点肉。” “嗯，妈，你俩也动筷子吧。” 秦淮如吃完馒头就去里屋抱着小槐花，她炒菜时听到了贾家母子的话，心里对贾张氏这个婆婆愈发不满。 “秦淮如，把箱子搬到板车上，我和东旭该出去办正事了。” “我这就去……”， …… 东城废品回收站西二百米，下午三点半。 严翻译抄着手站在一间废弃的独院门口静静的等待着，不久后贾张氏拉着板车进入了他的视线。 严翻译玩味的笑了笑，随即恢复正常，他冲贾张氏招招手，就推开院门进去了。 “东旭，我把车子停门口，你带一个箱子进去，咱们先收一半钱回来，别急。” “嗯，你就把车子停这儿，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还能喊人。” 贾东旭稳住情绪，拖着箱子进了院门。 严翻译兴奋的搓着手问道：“东西带来了？” “都在这儿呢，钱带了吗？” “哎哟，你这话问的，难不成我是来耍你玩的？”，严翻译鄙夷道，随即掀开衣服，拍拍鼓鼓囊囊的内兜。 “二百多张大团结，都在这儿呢，我先过过手？” “您掌眼。” 贾东旭把箱子往前一推，后退一步靠在墙边站着，惬意的点上一根烟，自己压上了全家的积蓄，担惊受怕一个礼拜，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不对啊！你是不是耍我？”，严翻译面色阴沉的放下手里的花瓶，“这春夏秋冬四季花瓶全是赝品。”， “怎么可能？”，贾东旭嗤笑一声，“严翻译，上次带的样品你可是确认过的，这同一窝的东西怎么可能有真有假呢？” “你不会是反悔不想要了吧？” “我反悔？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可笑！” 严翻译干脆的把内兜里的钱掏出来给他看看，“我还担心你舍不得，多带了二百块钱，这儿是两千七百元整。” “不过很抱歉，货不对板，这钱你拿不走。” “除非你把真货拿过来。” “行，你等着，把箱子给我。” 严翻译看贾东旭步伐踉跄的把箱子拖了出去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贾张氏和贾东旭两人这次一起进了院子，贾张氏把手里的箱子推到严翻译面前，“上次你看过的梅花瓶在这里面，严翻译，您可得看仔细点，甭闹岔了。” “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再拿赝品糊弄我，那我可就直接走了。” “怎么会呢，严翻译，我俩怎么敢糊弄您呢？” “妈，你俩先别说了，让他先看东西吧。” 贾东旭右眼皮疯狂的跳着，他连续吞咽几次口水，才把心里的不安压下去。 严翻译先拿起菊瓶打量着，他先是摇了摇头，犹豫一下后在口袋掏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着，半晌后，他遗憾的放回了菊瓶，“这个也不对。” 贾张氏这下慌了，她指着梅瓶说：“严翻译，您先看这个，就是上次给您掌过眼的。” “我再信你俩最后一次！”，严翻译压抑着愤怒，拿起了梅瓶上下翻看一遍，他直接就摇摇头，“行了，以后咱们别打交道了。” 贾张氏强行拦住他，慌乱的恳请他再看一下，“严翻译，这几个瓶子我们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拿到您这边的，您再看看，兴许刚才看错了呢。” “看错？”，严翻译轻蔑一笑，看着贾东旭说：“乾隆的隆字怎么写你知道吗？” “……”，贾东旭心猛的一沉，严翻译点点头，赌气道：“行，我就知道，来，你过来看看。”， 严翻译返身拿起两个花瓶，把瓶底处对着贾东旭，“看看下面的落款，你看看字对不对？” “六字三行篆书，来中间这俩字你念一下。” “……”，贾东旭看着鬼画符一般的篆体字，抿着嘴不说话。严翻译放弃了追问，他把瓶子放回箱子，取出钢笔，用笔帽在土地上写了两个篆体字。 “这俩字是，乾隆，行了，我言尽于此，再会。” 严翻译推开挡在身前的贾家母子，出门时回头说了句：“我刚说错话了，不是再会，是永别，咱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晦气！”，说罢严翻译扬长而去，身后的贾张氏作势就要追。 “妈，别去。” 贾张氏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贾东旭充血的双眼，担忧的说：“东旭，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把东西收好，咱们去信托商店，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哦，信托商店，对对对！兴许是这严翻译反悔了不想要了。” “信托商店一个瓶子一百六，咱有八个也得一千多吧……”，贾张氏还在碎碎念的算账，贾东旭已经坐到板车上，他恼怒的拍着手呵斥：“妈，你快点啊！还搁那磨蹭什么！” 贾张氏毕竟年纪大了，她急火攻心下两条腿直打摆子，磕磕绊绊的终于赶到了信托商店附近，她往路边的台阶上一坐，喘着粗气说：“东旭，用我陪你一块进去吗？” 第505章 贾东旭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炸了 “我自个儿去就行。” 贾东旭一咬牙，双手提起一个箱子就进了信托商店的大门，贾张氏双手合十，紧贴着额头，嘴里念念有词。 “掌柜的在吗？” “是你啊，等着。” “大师傅，上次问梅瓶那人折回头了。” “理儿，人在哪儿呢？”，上次照过面的老师傅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神情激动着看着贾东旭说：“爷们，怎么着？” “麻烦经理再帮我看看……” “哦？这是？”，老师傅眉头一挑，瞟了箱子一眼，似乎对这款木箱比较熟悉。 “跟上次看的梅瓶，一套的。”，贾东旭直接打开了木箱，老师傅点点头，在柜台上铺了一块垫布，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贾东旭右手扫过并排摆着的四季瓶身，选了秋字瓶，他面色复杂的抚摸着瓶身，在老师傅热切的目光中摆放在桌面上。 “请。”，贾东旭说这个字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小哥儿，这些都是死物，当不了吃喝，你卖了也是为了生活，甭想那没用的，回去炖锅肉，喝点小酒，睡一觉就过去了。” 老师傅以为他是不舍的，好言安慰着，可他拿起瓷瓶后眉头就是一皱，他审视的打量着贾东旭。 “经理，您这是？” “哦，没事，我再看看，理儿，去把门闭一下。” “好嘞。”，年轻的售货员绕出柜台，关上了大门后顺势靠在门框上盯着贾东旭。 “……” 贾东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经理，您这有水吗？” “理儿，看茶。”，老师傅语气平淡的摆摆手，随后面色如常的把秋字瓶放下。 “这位同志，剩下的都放到这儿吧，我一并看了。” “您掌眼。”，贾东旭把三个瓶子按顺序摆了上去，老师傅搭眼看了一下就嗤了一声。用手指点着桌子，“上次那个梅花瓶带了没？” “带了。” “先看那个吧。” 贾东旭心里愈发没底，他忐忑的想在老师傅脸上得到答案，可老师傅头都不抬，只是眯着眼睛盯着手上的花镜看。 贾东旭把门拉开一条缝，“妈，把那个箱子给我拿一下。” “来了。”，贾张氏拖着箱子过来，“东旭，掌柜的怎么说？是真的吗？” “还没说到那呢，你把箱子给我就成。” 贾东旭硬着头皮打开了箱子，他想都没想就取出了上次鉴定过的梅花瓶，双手捧着送到了老师傅面前。 老师傅瞟了一眼就叹了口气，贾东旭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经理，您说句话吧，这叹气什么意思？” “东西你家传的？” 贾东旭摇了摇头，老师傅不出意外的点点头，“这瓶子给别人看了？” 贾东旭沉默的摇摇头，老师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语气激动道：“嘿，你这小子，怎么一句实话都没有，这瓶我可是看过的，你上次拿的一眼大开门的，现在这个就是民国时期仿的，还不是仿的特别到位，你看这瓶底的款都不对……” 贾东旭大脑逐渐一片空白，老师傅的话像惊雷一样炸响在他耳边，【不对！不对！】，他脑海里隐约记起一些被忽略的细节，他在小院抽烟，身后中年人在炕边转了一圈，“有人动我瓶子了！” “谁动了？” “我想起来了！有人动了！绝对是他给我换了，嘿，狸猫换太子，我怎么没有想到？！这孙子是要我死啊！” “啊！这王八蛋竟敢骗我！”，贾东旭状若疯狂，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他用力的捶了箱子一拳，发泄着怒火。 老师傅看他情绪激动，不动声色的退回柜台里面，“理儿，送客。” “来了。”，说去倒个茶就消失的年轻售货员跑过来，张开双手挡着贾东旭。 “爷们，你冷静，这一圈柜台都摆着货呢，您碰到了可赔不起！” 贾东旭因过度兴奋导致他的头高频率的摇动着，他双目呆滞，嘴里念念有词，急火攻心之下，后脑处猛的一热 “经理，这人不会死咱这儿吧？” “不像，理儿你把门打开，快点。” 老师傅这么着急的原因是他注意到贾东旭表情痛苦的捂着后脖颈，腿一软，“啪”的瘫在地上，嘴唇颤抖着： “我脑子好热……救我……” “理儿，快吆喝人！”，情况紧急，老师傅赶紧去搀扶贾东旭，突然他余光中出现一道黑影。 “你们把我家东旭怎么了？”， 贾张氏一把掀开理儿，身子一矮头一低就把老师傅撞个踉跄，贾东旭这时已经翻着白眼，意识不够清醒，嘴巴一张一合的显得格外痛苦。 “儿啊！东旭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没有医疗常识的贾张氏用力的晃着贾东旭的肩膀，她简单的认为贾东旭就是接受不了现实晕过去了。 可老师傅在古玩行业沉浸已久，见过各式各样的套路，和上当受骗后的各色反应。他估计贾东旭是脑部受了刺激，甚至有可能是……脑出血。 “大妹子，赶紧拉你儿子去医院，你再晃他八成就把命留这儿了。” “谁是你大妹子？你们关上门干嘛？” “是你害了他？你好狠的心啊！”，贾张氏慌乱中松开贾东旭，任由无意识的贾东旭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上，这让旁边的老师傅和理儿吓得闭上了眼睛，这声音太脆，听着就疼。 贾张氏双手挥舞着扑倒了老师傅，“嗖嗖”，几下，就给老师傅挠了一脸花，那满是黑泥的指甲缝里都卡着血丝，理儿急了，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后拽。 “师傅，你没事吧？” “哎哟，理儿，把这疯婆子拽开，我的脸被她花了……” 信托商店的吵闹声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几人进来就看见凄惨的一幕。 躺在地上的贾东旭身子无意识的抽搐着，理儿和贾张氏扭打在一起，柜台旁还有个捂着脸惨嚎的老年人。 “老储，你这是怎么了？”，有个附近的住户认出了老师傅。 “老陆。你先别管我，快点报警，抓这个疯婆子……”，老师傅抓住老陆的手，“还有个事，把躺地上那人送医院，再不送就来不及了。” “啊……”， “行，你坚持住，老杜你去报警，我把这小伙子送医院。” 几个好心的路人顿时分成三组，老杜带个妇女跑向派出所，老陆和两个小伙子准备把贾东旭抬到外面的板车上（贾家专用车），剩下几人把贾张氏和理儿分开。 披头散发的贾张氏喘着粗气，左右打量着，“我儿子呢？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她乱蹬着双腿防止人靠近。 “送医院了……你这人好野蛮，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杜师傅不顾脸上的疼痛，好心提醒道。 “是你！我好好的儿子就进来找你卖几个东西，没一会儿人就躺地上了，肯定是你！你还我儿子。” “胡搅蛮缠！你，不可理喻！”，杜师傅慌忙起身躲在柜台后面，拿起一尊小石头狮子警告贾张氏不要过来。 “啊！”，贾张氏发疯似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怒吼一声又想故技重施，那泛着黝黑光泽的指甲一亮，“哎哟！”，杜师傅吓得直接把石狮子往前一丢，精准的砸到贾张氏的下巴上。 “呃……”，下巴受到重击的贾张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惊魂未定的老杜捋着胸口喘粗气。 “理儿帮我取一下紫药水。”，老杜拨拉下头发，“各位街坊邻居，这事情说来复杂，反正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是她先动的手，她先动的手……” 理儿取来紫药水，用棉花沾着帮杜师傅抹药，围观的人群中有个瘦小的汉子趁乱在货架上摸了两件小东西往怀里一揣就退出门外，这不加掩饰的行为顿时让在现场的人起了歪心思，又有两人在货架旁转了一圈，匆匆的跑出了门。 上完药的理儿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冲人群大喊一声：“你们干嘛呢？把手里东西放下。” “哗。”，又有两人跑出了商店大门，理儿气极，拎着鸡毛掸子就追了出去，杜师傅在后面喊他都没用。 “乱了，乱了……这四九城不是解放了吗？怎么还能出这种事。” 剩下的三人都是附近住户，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并排堵在门口，尽力想把现场秩序维护住。 杜师傅不时的向几人拱手感谢，可他大半张脸都是紫色，显得格外滑稽。 杜师傅看着东墙货架明显空了不少，喃喃道：“这可是国家的，是集体的，你们顺走了算怎么回事？这是要吃枪子的啊，你们糊涂啊……” 十几分钟后，两辆自行车停在了信托商店门口，郑毅然从车上跳下，让门口围观的人群散开，可他忽略了人们看热闹的积极性。 郑毅然在尝试几次都挤不进去以后，无奈掏出了枪高高举起，枪口冲天。 “都让一让！” “这可是国有商店，你们聚在门口干嘛，赶紧让开！” 其他三名警察也纷纷出言警告，但是效果甚微，郑毅然想起老陆报警时说道有人受伤严重，有生命危险，情急之下开了枪。 “砰。” 随着一声枪响，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退散，郑毅然暗骂一声不知好歹就冲进了商店。 第506章 命运多舛贾东旭 “小郑呐，你总算来了，哎哟，你看看这给我嚯嚯的……” “杜经理，咱店里的公方经理呢？还有陈允理人呢？怎么就您一人在这儿。”，郑毅然扶着杜经理坐下，摆手示意其他几名警察待命。 “公方经理是街办的办事员，最近一直在做户籍新政的宣传……”，杜经理苦涩的解释着，这下可惹了大麻烦，本想着趁公方经理不在的机会，私下收了贾家的套瓶，没成想竟然是赝品，还差点弄出人命，最重要的是还丢了东西，店铺回收的物件还能想办法找补，可客人寄售的怎么办？他想了想就头皮发麻。 “行，杜经理，我知道了，您稍等一下。”， “顺子，你去问询群众，永志，你看看地上这人的情况……那个，继昌，你维持下现场秩序。” 几年一线的工作经验，让郑毅然成熟不少，几句话就把现场稳定下来。 他拿出本子示意杜经理讲述下案情经过，杜经理看着凌乱的店铺，长叹口气说：“几天前，有个人拿着一官窑梅花瓶……” 杜经理条理清晰，但他还是把直接挑明起因就是贾东旭用了先真后假的套路，企图行骗，郑毅然耐心的记录着，不时问一句，很快就把情况摸了个大概。 “那地上这妇女什么情况？”，郑毅然第一时间没认出披头散发的贾张氏。 “骗子是她儿子，这人太蛮横不讲理，进来就挠我一脸花。” 俩人说着话，蹲在地上掐贾张氏人中的永志发现贾张氏的眼皮子一抖，缓缓的睁开迷茫的双眼。 “郑哥，这个大娘醒过来了。” “好！杜经理你不要动。”，郑毅然转身观察贾张氏的情况。 “嗷……”，贾张氏一睁眼就看到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心一慌就要喊叫，可只是呜呜咽咽的说不出囫囵话。 “下巴脱臼了，永志带她去找南锣鼓巷的孙大夫接一下，完事了带回群里。” “顺子，找几个来得早的街坊，一会儿去所里做个人证，继昌，你陪永志一起去。” “杜经理，咱俩统计下店铺损失，你说我记着。” “好嘞，唉……”，杜经理扫了眼货架，“先记个明朝的永乐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 “明万历扁口青花瓷瓶……” “清……” “……” 杜经理一边摇头，一边指着空货架给郑毅然介绍着，那心疼惋惜的模样惹得旁观人都跟着难受。 “小郑啊，一定得把这些个老物件追回来啊，有对洪武年间的釉花瓷盘可是博物馆备过案的，过几天手续走完了就来取走的，我担不起这责任呐。” “行吧，刚才进来的都是住在附近的，等陈允理回来也让他去群里配合调查，等把人落实了，就照章追回，该抓抓，该罚罚！” “行，哎哟，我这心总算踏实了……” “杜经理，你先收拾一下就把门锁了吧，咱们走。” …… 这次事情引起的风波不小，四九城市区几年间第一次发生恶意哄抢公有财产的恶性案件，几名趁火打劫的恶徒也在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认中浮出水面，当天派出所及时出警抓捕，成功追回了大多物品，唯独少了国宝级的洪武年间红釉花瓷盘。 信托商店案件中的另一个受害人贾东旭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身子底子差，中午又暴饮暴食吃了很多肥肉，血压偏高的情况下受到了强烈刺激，脑干部毛细血管炸裂出血，（急性脑溢血），更严重是头部受到了二次伤害（源自贾张氏沉重的母爱），脑出血扩散较大，医疗水平有限的年代碰见这种病也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在保守的使用了溶血栓的药物后，贾东旭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代价就是……半身瘫痪，意识模糊。 贾张氏受了外伤，掉了颗下牙，下巴复位后就被带回派出所接受问询，郑毅然这时才认出了她，有案底的贾张氏直接先关进小黑屋，现有的警力优先搜寻追回信托商店失窃物品。 南锣鼓巷，下午六点多，天热蒙蒙擦黑，街道里不少孩子正抢在饭前这点时间玩闹，路两旁的飘起的袅袅炊烟，映出一幅完美的人间烟火气。 阎解成两口子进了胡同干脆下车走着回家，于莉挽着他的手臂，俩人有说有笑的回到胡同里，奇怪的是整条胡同就四十号院门口没有小孩玩耍。 阎解成的眉头一皱，这前院怎么聚了这么多邻居，还有两个公家人正在问话，二大爷做代表正在说着些什么。 于莉见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扯着阎解成的胳膊，人群外左顾右盼的许大茂看到他俩回来了，就嬉笑着招着手，人未动，烟已经抛了过来。 “哟，解成，才回来？你这又错过了一出好戏啊。” “这又是怎么一出？” 二大爷闻声转头，一看是阎解成，眼睛一亮道：“阎家老大，你今天碰见过贾家人吗？” “碰见了，等我停了车子就过来啊。”，阎解成轻轻的揽着于莉的腰，在她耳旁叮嘱几句，于莉点点头，就从车把上卸下在回坟附近买的牛棒骨，直接回东院了，晚上在这边开火做饭。 “小冯同志，这是我们院三大爷的大儿子阎解成，他今天碰到贾家母子了，要不你问问情况？” “解成，这是分局的同志冯晋豪，你如实说就行了。”，二大爷给他个安心的眼神。 “同志，您好，我叫阎解成。”，阎解成先和二人握手，冯警官就客气的问他：“今天你在哪碰到张翠花和贾东旭了。” “中午我吃过饭，骑车子经过宝钞胡同的时候遇上了。” “当时大概是个什么情况？我意思就是张翠花二人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人群中的三大爷轻咳了一声，阎解成面色平淡的说：“贾张氏拉着板车，贾东旭坐在车上，你要非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就是板车上拉着两个方形的物体，大概这么大……” “物体？不能说具体点吗？” “不行，板车上遮的油布，我只能看个大概，大概这么大……”，阎解成用手比划着大小，那两人点点头，尺寸和现场的两个木箱对的上。 “那阎解成同志，你在路上遇到他们的时候说话了吗？或者说……”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什么特别的话？” “这个，我看您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声冯哥吧。” “行，阎老弟，我就占你便宜了。” “我们家和贾家接触的很少，基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当我看向板车时，贾东旭的神情特别紧张，其他就没什么了。” “哦，阎老弟，还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冯大哥，贾家出什么事了吗？” 阎解成这话问完，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冯晋豪和二大爷对视一眼后，干巴巴的说：“贾家人出了点意外……那个，你回头自己问吧。” “秦淮如！”，在院门口的许大茂怪叫一声，又把邻居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院门外，阎解成回头时秦淮如正好经过门口，她迷茫的眼神看向四合院，和众人对上的那一刻，秦淮如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扫视一圈后，停下了脚步。 “贾东旭家属，不要节外生枝，麻溜的。”，一个警察推了她肩膀一下，“赶紧走！” “唉……”，二大爷叹了口气，“大家伙都回去吧，这贾家的事儿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能掺和的，散了吧。” 冯警官也赞同的拍着手：“四十号院的，都听你们管事大爷的安排，我多交代一句，在张翠花案子没有彻底定性之前，咱们要保密，暂时不要外传，免得造成不好的影响。” 冯晋豪二人离开后，三大爷拉着阎解成回家，路上不停的批评着他，“阎解成，别人问你，你就当没听见，你倒好，还主动凑上去说你看到贾东旭了，这得亏只是路上打个照面……” “贾东旭犯什么事了？” “没细说，我瞧那意思是人出事了，刚开始来院里找家属的时候，我听到是去医院和派出所两个地儿，现在就是不知道他娘俩谁在医院，谁在派出所。” “医院八成是贾东旭。”，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三大爷嗤笑一声，“那贾东旭连三十都不到，正是身体最好的年岁。” “您说是谁就是谁。” 阎解成也不争辩，他总不能说贾东旭是个短命鬼，而且身子亏得太厉害了，就不提贾张氏在原剧里活到改开时期，就她劳改后一直从事体力劳动，那精气神比之前可好太多了。 “这贾家人真是闲不下来，日子稍微好一点就得出事……” “行了，爸，说点高兴的事儿呗，你今儿第一天上班，适应的怎么样？” “哟，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忘了呢，解成，这工作清闲的出乎意料。” 三大爷咳咳一声，“每天把车间报上来的生产任务统计一下，下午在对一下成品数量，完事了。” “行，这工作合适，您呐，得学会忙里偷闲喽。” “闲里偷忙合适点，解成，晚上把我书柜搬到东屋去，我以后得看书来打发时间喽。” 第507章 许家的喧闹和贾家的悲剧 “行，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看书虽好，内容得注意，您得跟着那……风向走。” “跟着风向走？”，三大爷狐疑的看了阎解成一眼，“你这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那倒没有。”，阎解成指指自己的头，揶揄道：“思想决定高度啊，爸，您自己品品？” “我品？”，三大爷猛的一拍大腿，“嘿，我刚瞧见你买了骨头，晚上来得及炖汤吗？” “嗨，来得及，今儿于莉在东院炖骨头汤，家里蒸点馒头就行。” “晚喽，你妈把玉米糊糊熬上了。” “那就明早喝骨头汤，撒把葱花胡椒，那一口下去呼呼冒汗，舒坦。” “对，明早烙饼子配着吃。”，三大爷咂着嘴，俩人默契的哈哈大笑，这婆媳相处融洽，他们两个男人要省多少心。 吃过饭的阎家人在东院里坐着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贾家，两个女人小声的说着闲话，三大爷仍然在和阎解成辩论在医院的究竟是谁。 “解成，那贾张氏毕竟上了年纪，八成就是她。” “爸，您这信心不足啊，我说个数……” “你说个数？”，三大爷一愣，阎解成促狭一笑道：“贾东旭在医院，十成。” “嚯，口气不小啊，还十成，啧啧啧……”，三大爷一脸不屑的撇着嘴，两人浮夸的语气惹得阎解娣咯咯直笑。 “咚咚咚……”，急促的拍门声传来，阎解娣蹦跳着就准备去开门。 “阎解成，赶紧出来，我打听到了，麻溜的。” “许大茂？我去看看。”，阎解成起身，三大爷琢磨下也跟了过去。 “大茂哥。”，阎解娣把门拉开一条缝，许大茂就跟变戏法似的递过来一块古巴糖，“嘿，阎解娣，嘴挺甜啊？” “哦……”，阎解娣失望的接过古巴糖，“我拿去给我三哥吃。” “哟，这是看不上呐。”，许大茂尴尬的笑着，“大茂，进来说？” 阎解成把门打开，许大茂摆摆手，“给我来根中华，兄弟，我这次跑的不近，终于打听到了贾家的事儿，嚯，绝对精彩。” “事儿不小？” “不止，差点出人命。” 三大爷听到差点出人命这五个字，沉默的转身就走，“解成，你们说事挑个地方，别堵在家门口。” “去我家吧，我把傻柱叫上？” “那你先去，我带点吃的过去。” “就等你这句话呢。”，许大茂先行离开，三大爷拉住了阎解成叮嘱道：“解成，就带着耳朵去，多听少说话，还有……” “别待太久了，毕竟你才结婚，东院就你媳妇一人在。” “谢谢爸，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你那脑子多往自家想想，你和傻柱总跟许大茂这光棍混在一起，不磕碜吗？” “他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行了，自己悟着吧。”，三大爷嫌弃的摆摆手，“我和你妈一会晚点回去，陪于莉说会话。” “嗯，我知道了。” …… 四合院，后院许家。 阎解成到的时候，许大茂和傻柱已经就着桌上那碟花生米喝起了小酒。 “解成，带的什么好吃的？”，许大茂热情的摆个板凳招呼阎解成坐下。 “城西切了点牛肝，刚好下酒。” “啧啧啧，这感情好。” “解成，来根烟解乏。”，傻柱也猥琐的咧着嘴，左手重重的敲敲桌子。 “就这几根了，哥几个抽着。”，阎解成掏出小半包烟，撂到桌子上，傻柱毫不介意的倒出一根，贪婪的放在鼻下深吸了一口。 “这中华烟的味道真正……”，傻柱把烟点着，长吐一口烟雾漫不经心的说：“傻茂，人齐了，可以说了吧？” “不急，不急，我只能说绝对超乎预料的精彩！” 许大茂把牛肝倒进盘子，自己先夹了一块进嘴，“嗯，入口软绵绵的，舌头一压就散了，味儿不错。” “我瞧瞧。”，傻柱也夹了块，没嚼几下就生咽了下去，“还行，就是味儿太淡了。” 同行相轻，傻柱硬挑了几个毛病后三人就默契的喝起了酒，三杯下肚，许大茂就不再卖关子，点根烟吸了一口， “贾东旭完了，这辈子估计下不了床了。” “许大茂，咱可不带咒人的。”，傻柱摇摇头表示不信。 “大茂，他腿让人折了？”，阎解成猜测道。 “不是，怎么说呢……”，许大茂把烟头捻灭，“我听信托商店旁边的住户说，那贾东旭上门卖假货，被东家拆穿后人就瘫地上了，后来在警察那打听到……” “他好像是那什么？就是脑袋里面爆血管子了，人直接就不行了。” “人没了？”，傻柱放下了筷子，面色复杂，毕竟一个院里生活了十几年，多少有点感情。 “你怎么听的？贾东旭下不了床，人还在，成瘫子了。”，许大茂猥琐一笑，“那媳妇以后就只能看看，秦淮如彻底成了摆设了。” “积点口德吧，唉，这贾家算是完蛋了。”，傻柱表情沉重，阎解成拍了他一下提醒道：“柱子，贾家是贾家，你是你，这么多愁善感做什么？你没听见是贾东旭行骗在先？” “我知道，就是有点想不通而已。”，傻柱皱着脸说：“那贾东旭哪来的胆子去国营商店犯浑？还有，他那些玩意儿哪儿来的？” “你管那干嘛？我反正心里挺痛快的，对了，贾张氏还动手打了商店经理，那老头脸上全是挠的血印子，啧啧……” “贾家完了。”，阎解成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许大茂深以为然的点着头，傻柱疑惑的看着他俩说：“他家好歹还有两个拿工资的，怎么就完了？” 阎解成一模烟盒空了，随手又掏出一包扔在桌子上，看许大茂开始拆包装才对傻柱解释道：“贾张氏的工作来源本身就经不起推敲，秦淮如明面上是让出了贾家的钳工工位换的，可中间有什么环节咱也说不清楚……” 傻柱点点头又摇摇头，“解成，你说的这些我能听懂，但是跟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解成，我给这棒槌解释下……”，许大茂接过话头，“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是有案底的，这次单说贾张氏动手打人，打的还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商店经理，她那临时工的活肯定是没了，这点是板上钉钉了，解成你说呢？” “是这个理。” “还有，贾家以假乱真，这事得分情况，第一是贾东旭也被别人骗了，可这过程怎么解释？那肯定扯到投机倒把上了，另一种就是贾家真有这些东西，但是道理说不通，只要信托商店一口咬死他前后两次进店，带了不同的东西来，那他就是诈骗，这点也择不干净……” “合着左右都是个死呗。”，傻柱叹口气，阎解成看他意志有些消沉，就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柱子，你现在是有家的人了。” “我没事，就是觉得世事无常，当年还小的时候，那贾东旭就经常作弄我，但我没朋友，许大茂也不爱和我玩，我就只能跟在贾东旭屁股后面溜……” 阎解成对傻柱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幼年期感情的缺失让他对邻居们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感，甚至在明知对方戏耍自己的情况下，仍然愿意主动迎合对方。 看来许大茂看破的更早，所以才会百般针对傻柱，这一世有他们二人相助，傻柱才得以顺利逃脱被全院吸血的命运，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不用嚯嚯娄晓娥才有了孩子，想到这，阎解成玩味的看了许大茂一眼。 “你看我干嘛？”，许大茂敏感的问了句，阎解成摇摇头，举起酒杯，“哥几个，我刚结婚，话都在这杯酒里了。” “行，解成，干了这杯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傻茂在喝一会儿。” “成，干了。” “干了！” …… 阎解成出门就去水池简单洗漱一下，去去身上的烟酒味，媳妇怀孕了，自己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过这漫漫长夜，又是新婚燕尔，他苦恼的挠着头，该怎么平淡的把这晚上对付过去呢？ 许家的喧闹只是一时，贾家的悲剧却持续上演，秦淮如去医院看过贾东旭之后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就像行尸走肉般的被警察带回了派出所。 郑毅然知道她家里孩子多，情况也复杂，在确定她跟今天的案子没有过多牵连后，让她写了个情况说明，就把她放了。 临走前，郑毅然通知她准备一下贾家母子的医疗费以及杜经理的赔偿。 “这拢共多少钱？”，秦淮如目光呆滞的看向郑毅然。 “还没统计出来，你就按着两百块准备吧。” “多少？两百块？”，秦淮如身子一震，赶紧倚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去。 “秦淮如，这只是个大概，贾东旭今天光抢救就花了小一百，还没算后续的治疗费用呢。” “那听你意思……”，秦淮如语气艰难，“兴许二百都不一定够？” 第508章 贾家面临赔偿，棒梗句句诛心 郑毅然手里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对秦淮如点点头就示意她离开。 “给你一周时间准备。” “可是我没有钱，我家的钱都在我婆婆那里……”，秦淮如鼓起勇气想去拉郑毅然的胳膊。 郑毅然见她纠缠，不免心烦，一把推开她伸出的手，“秦淮如，给你机会走你不乐意是吧？那就留在这儿陪你婆婆吧。” “不，不是，我这就走，这就走。”，秦淮如慌张的摇手拒绝，后退两步后扭头就跑，郑毅然冷漠的瞟了一眼，就继续整理着桌上散乱的资料。 秦淮如一直跑出派出所都不敢回头，她内心唯一的期盼就是贾张氏拿走的那一千块的老底子。将近两年独守贾家的生活让她的精神变得强大，对贾家母子的依赖也降到底点。 秦淮如一人穿梭在黑夜的南锣鼓巷，她甚至没有一丝惧怕，在路过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满眼艳羡的往院内看去，正好看到甩着手上水渍的阎解成。 秦淮如就扭过头快步离开，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大人回来照顾。 阎解成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秦淮如回家后就带着棒梗和小当洗漱，棒梗一直追问奶奶和爸爸去哪儿了，秦淮如一遍遍的解释着，奶奶和爸爸有事，要等几天才能回来。 可棒梗仍然不依不饶的追问着，秦淮如只能无视他，先把小当抱到床上后，端着盆到里屋帮小槐花擦拭干净，换身衣服就能睡觉了。 “妈妈！奶奶什么时候回来！”，棒梗抱着她的大腿边晃边喊。 “棒梗，我再说一遍，奶奶和爸爸有事出去了，几天后才能回来，你现在赶紧睡觉去，别再没完没了的问了，烦不烦！” 秦淮如把棒梗的手掰开后腰身一扭，把棒梗挤到一边，继续给小槐花换裤子。 “奶奶不在家你就打我！”，棒梗摔了个屁股蹲，起身瞪着他那遗传贾张氏的倒三角眼，怒视着秦淮如，两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呼哧呼哧的扯着粗气。 秦淮如必须照顾年幼的小槐花，棒梗又正好是狗都嫌的年纪，平时也就忽略了棒梗的心理关怀。贾张氏回来后用一些小零嘴子和一天五分钱就把棒梗拉到了自己阵营。 “你把奶奶藏到哪儿了？” “棒梗，妈妈在忙，你赶紧老老实实睡觉去。”，秦淮如虽心生讶异，但还在给小槐花裹着被子，棒梗觉得自己被忽视了，那一瞬间看向秦淮如的眼神变得冷漠。 “你是不是我妈妈？你为什么管她不管我！” “我可没有不管你啊，棒梗，妈妈心里很烦，你听话好不好？”，秦淮如强忍着不耐烦敷衍道，她还想趁着孩子们睡着后我，在家里找贾张氏拿她的私房钱。 “奶奶说的对！你就是个坏妈妈，心疼野孩子却不疼我这个亲儿子！你偏心！” “棒梗，你胡说什么？”，秦淮如手一抖，差点把小槐花掉床上。 “我！说！你！是！个！偏心的！坏妈妈！偏心小槐花这个野！孩！子！”，棒梗双目圆睁，一字一句的喊着，那声音把隔壁的二大妈都吵醒了，刘光齐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两人默契的一个在外屋打开门，一个在里屋挨着窗密切的关注着贾家的动静。 秦淮如的负面情绪已经到了极点，贾家母子在外瞎折腾，一个躺在医院人事不省，一个蹲在小黑屋畅享人生。 棒梗在家也在挑她的理，秦淮如内心已经不在意小槐花的生父是谁了，反正那张异于贾家人的脸是能看出端倪的，长大了和易中海，汪南海一对比就行了。 可棒梗的话还是深深刺痛了她，“棒梗，这话是谁教你的？是奶奶？还是别人？” “这你不用管，你为什么偏心那个野孩子！” “行了，棒梗，妈妈累了一天了，要休息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棒梗听着秦淮如清汤寡水的片儿汤话，终于忍不住扑向床，伸手抓住小槐花身下的小褥子一拉。 “噗……” “啪！”，秦淮如情急之下甩了棒梗一嘴巴，而棒梗手里抓着小褥子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 原来是秦淮如刚才分心，褥子只是铺在小槐花身下，并没有完全裹上，这才让小槐花躲过一劫，可棒梗的小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头印子浮了出来。 “棒梗……你没事吧？”，秦淮如心里一疼，想去抚棒梗的脸。 “别碰我！”，棒梗倔强的把褥子往地上一摔，使劲踩了两脚转身就跑，秦淮如无力的坐在床边，自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我怎么就扇了棒梗一嘴巴呢？” 小槐花收到惊吓，“呜哇呜哇”的哭闹着，秦淮如只能抱起来哄着，她心神消耗过度，左边太阳穴的突突直跳。 “妈妈，哥哥出去了。”，小当光着脚怯生生的说道。 “哥哥是大孩子了，出去转一圈就回来了，小当，你在这睡吧。” “好的！”，小当兴奋的双手一撑爬上了里屋的床，拉着棉被就钻了进去。 “别急……”，秦淮如手伸进被窝把小当的脚拉出来，擦下脚底的浮土。 “行，跟妹妹睡吧，小当真乖。” “好，妹妹睡，我也睡……” 秦淮如看到女儿懂事，胸口的郁气才散了点。她轻轻的拉上里屋的门，打开煤油灯放在外屋桌上，眼神四处张望，猜测贾张氏藏钱的地点，她找到几个可疑的地方，就等着棒梗回来睡着了就去验证，可这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棒梗回来，这下她心开始慌了。 秦淮如把里屋门关严，在门后摸了根木棍，左手持着煤油灯出门找棒梗。 夜晚九点多，整个南锣鼓巷一片寂静，稀少昏黄的路灯只能覆盖周边几米的范围。 “棒梗……”， 秦淮如本能的朝四合院的反方向一路向北找儿子，可棒梗就蜷缩在四合院正门口的台阶侧角，天太黑，他跑出门就后悔了，只能找个熟悉的地方捂着脸藏起来，他相信秦淮如第一时间就能找到自己。 秦淮如走了百来米还没有找到棒梗，这下彻底慌了，她顾不得压低声音，大声的喊着棒梗，几声喊下来，街道上有几家已经开了灯，这年月，守望相助是街坊四邻的本能反应。 “棒梗？是走丢了吗？”，秦淮如喊第一声的时候，刘光齐就听到了，结合着她娘俩先前的争吵，他判定棒梗是负气出走了。 “要不要去看看？”，刘光齐犹豫了，他和杨咏梅好不容易才达成默契，先从笔友开始交流，正是互有好感的阶段，可有过夫妻之实的秦淮如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 “大哥……什么动静？”，刘光天揉着眼睛坐起来了，这让刘光齐瞬间下了决定，“光天，披上衣服跟我出去看看？” “大哥，我听着是叫棒梗，贾家的事儿咱就不掺和了吧？” 刘光齐作势思考一下，摇摇头说道：“光天，老一辈的事儿轮不到咱们管，可这孩子走丢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毕竟咱们能帮上忙却选择冷眼旁观，你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刘光天挠挠自己的大脑袋，“行，哥，你去拿手电，我穿上鞋就来。” “大哥，二哥，你们干嘛去？”，刘光福也揉着眼睛坐起来了。 “光福，你睡觉吧，我和你二哥去就行了，你太小，帮不上忙的。” “就是，老三，我们出去是找棒梗，你就踏踏实实的睡着吧。” “那你们早点回来。”，刘光福起身从自己小床下摸出一把弹弓，“二哥，你拿这个去，万一碰到坏人你就拉皮筋打他。” “行，你赶紧睡吧。”，刘光天穿好鞋，拎着弹弓出去了，二大爷呼噜打的震天响，二大妈取了手电，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叮嘱道：“你和光天出去转一圈就行，找得到找不到都往回走。” 二大妈怕刘光齐听不懂，就补充道：“咱们两家关系到不了那一步，秦淮如看见你就算咱家出过力了，别太实心眼，去吧，小心点。” “光天，有事多护着你大哥，他受过伤。” “行了，妈，您歇着吧，我们很快回来，光天，跟上。” 刘家兄弟出门的时候，中院的小蛋儿，前院的虎子也打着手电在院门口等着，阎解旷抄着手站在一边。 刘光齐兄弟俩和他们汇合后，年长的刘光齐就做好了分配。 “虎子，小蛋儿，你俩顺着路口往西走，到胡同口就回来。” “光天和我一起，咱俩往东走到路口电线杆那就返回头。” “好！” 阎解旷拉开了院大门，对他们挥着手说：“光齐哥，虎子哥，我年纪小就不出院门了，我在这等你们回来。” 虎子出门前回头招手示意阎解旷跟上，“虎子哥？” “解旷，都出来了，就跟着我俩出去转一圈，有个交待就算数了。” “对啊，咱们往西走，第一个胡同折回来也算出力了。”，小蛋儿扬了扬手里的火钳子，“放心，我带着家伙呢。” 那个少年能拒绝刺激呢？阎解旷回头看了一眼后就果断跟着两人出门了。 第509章 谁喊的贼?谁动的手? 有一种躲藏叫灯下黑，棒梗看到门被打开的瞬间，就佝偻着身子往后缩，完整的隐入了台阶侧面的黑暗中，他本能的想躲开熟人。 刘光齐五人出院门后就兵分两路，谁都没有注意躲在夹缝阴影中的棒梗。 四合院中后院很多邻居都听到了秦淮如在找棒梗，可偏偏只有几个半大孩子出来凑数寻找，个中原因，耐人寻味。 踏踏踏的脚步声走远了，棒梗探出头四下看看，弯着腰钻进了四合院，他一路都弯腰贴着墙根走，很快进了中院，他先跑到西厢房，扒着窗台踮着脚往里看。 “咳咳……”，棒梗吸到了窗台上的浮灰，咳嗽两声后又往东厢房走去，这两间屋子承载了太多他童年的记忆。 中院一道黑影站到了水池旁，他冷漠的注视着棒梗趴在窗台上的身影。 那黑影犹豫了一会，捡起一块小石头，瞄了瞄就甩了出去。 “啪！”，易中海家的玻璃应声而碎，棒梗吓得一激灵，他本能的感觉到恐惧和危险，跳下窗台就往前院跑，可刚才只有几个少年出门的四合院仿佛突然复活了一般，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有速度快的甚至已经拉开了门，前院传出刘老头的吼声：“中院怎么回事？进人了是吗？” 那扔石头的黑影捏着嗓子跟着大喊一声：“进贼啦！易中海家的玻璃被人cei了！”，说完他就闪进了月亮门。 很快，院里的男人们就手持着扫帚，擀面杖等防身武器出门了， “人在哪儿呢？”，傻柱挥了挥手中的擀面杖，先去东厢房处看了眼，“易中海家玻璃是碎了，咱们院八成是进佛爷了。” 吕国安闻言却嗤笑一声，“傻柱，别佛爷了，这八成是个生瓜蛋子，大半夜跑院里cei别人家玻璃，这不傻大胆吗？” 中院几人还在闲扯，前院刘老头又大喊一声：“三大爷，让开点，这小子蹿过来了。” “前院，走。”，傻柱一马当先冲向前院，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来了，他双手空空，一副跟风看热闹的模样。 “啊，疼，别打我！” “老刘，别拦他了，是棒梗。”，是三大爷的声音。 “唉，这小子跑了，三大爷，您看清楚了吗？” “老刘，就是棒梗。” “棒梗？” 冲到前院的傻柱等人愣了一下，刘老头放下了手里的拖把杆，面色阴沉的说：“真是棒梗，他晚上来院里干嘛？” 四合院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答案，只有许大茂若有所思，他看大家都聚在前院就拍拍傻柱示意他跟着去东厢房看看情况。 …… 秦淮如走过的院子都会有一两个男同志出来问下情况，然后打着手电找个方向去帮着找棒梗，不一会以三岔口为中心二三百米的大小胡同就有十几道手电光， 呼唤“棒梗……”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光齐兄弟打东头电线杆返回四合院，刘光齐漫不经心的打着手电，刘光天缩着脖子抄写手跟在后面，“大哥，去贾家门口转一圈就回吧，这夜里还挺冷。” “哦，我回去也睡不着，就多找一会儿吧，全当积德了。” “贾家人又不会盛咱的情，何必呢？”，刘光天不屑的说。 “咱求得心安，毕竟邻居一场……哎？”，刘光齐手电扫过一个人影，刘光天也看到了，俩人背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谁？”，刘光天举起弹弓警惕的瞄准着。 “是棒梗吗？”，刘光齐手电直射过去，一张惊恐的脸被照了出来，瓜皮头，鹅蛋脸，嘿，还真是棒梗。 刘光齐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快步跑过去伸手去拉棒梗，“嘿，你小子胆挺肥啊，还敢离家出走？” “哥，他身上有血……” “啊？还真是。”，刘光齐的手刚扶住棒梗，棒梗头一歪就晕了过去，刘光齐借着手电光一眼就看到他左耳下有道未干的血痕，左胳膊也不自然的弯曲着。 “不好，这小子好像被人打了，光天，你拿着手电在这候着，我去喊人。”，刘光齐不等他回话，把手电一塞就往三岔口跑去。 “啊？好吧。”，刘光天用手电照着棒梗的左胳膊，猛吸了一口冷气，这不大点的孩子是谁下的重手？ 四合院里人听闻是棒梗躲进院里，并不是来了佛爷，寒暄几句就散了，只有脸色难看的刘老头和三大爷还在前院等着消息。 “老刘，你太冲动了，人都没看清一拖把杆就上去了。” “哎，情况紧急，我一开始以为是贼，没成想是棒梗，这事闹的……” 刘老头忧心忡忡的盯着手里的拖把杆，三大爷思索一下说：“当时前院就咱俩人？” “不好说，马家妹子也出来了，就是不知道看没看到……” “老刘，那就别多想了，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吧。” “唉，只能这样了。”，刘老头悄不丢的把拖把杆放在倒座房门口。 刘光齐一直顺着秦淮如特的声音方向跑去，经三岔口向北第一盏路灯下，他终于看到了狼狈的秦淮如。 “秦……姐，快来，我找到棒梗了。” “你找到棒梗了？”，秦淮如灰败的脸色顿时明艳起来，她一把抓住刘光齐的手，激动的问：“光齐，快带秦姐过去，快。” “哦，行。”，刘光齐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在这边，不过，秦姐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棒梗好像摔到胳膊了。” “摔了？哎呀，光齐咱们走快点吧。” 一路上有人碰到小跑的秦淮如，都会问句孩子找到了？得到秦淮如肯定的回复，就点点头自行离开了，等秦淮如跑到棒梗身边时，南锣鼓巷散落的手电灯光已经熄灭一大半了。 “棒梗！”，秦淮如蹲下一把就把棒梗搂进怀里，右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棒梗，你这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可把妈妈吓坏了……” “让妈看看你有事吗？我听人说，你摔倒了？摔哪儿了？” 棒梗受伤的左胳膊被秦淮如伟岸的白兔挤压着，钻心的疼让他哆嗦着嘴皮子就是说不出来话，当疼痛达到临界点时，他自我保护意识觉醒了，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光齐，陪姐把棒梗送医院吧，我求你了。” 刘光齐犹豫着不知怎么回答，刘光天暗骂一句真不要脸，就拉着刘光齐胳膊，“大哥，孩子也给他找着了，这儿没咱俩什么事儿了，回家吧。” 刘光齐闻言就准备回绝秦淮如，他一扭头就看到秦淮如苍白的脸色和哀求的眼睛，他彻底陷入了纠结，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秦淮如这种表情心里就跟着痒痒起来，他艰难的收回视线。 “光天……”，刘光齐咽了口口水，“咱俩都是受过教育的，不行咱俩就跑一趟？帮秦姐把棒梗送医院去？” “秦姐？大哥，你发烧了吧？她算哪门子的姐，听我的咱回家吧！”，刘光天疯狂的挤着眼睛，可刘光齐仍然犹豫不决的搓着手，“光天，我是你哥，这事你得听我的……” “光齐，姐现在家里没人了，但凡我有一点办法都不会拉着你一起去，你就当行行好，帮姐一回行吗？姐保证是最后一次找你帮忙！” “最后一次？” 刘光齐点点头，“行，秦姐，你搭把手，我背着棒梗。” “哎，好嘞。” “棒梗，妈这就送你去医院……” 刘光天彻底傻眼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光齐，“大哥，你疯了吗？这秦淮如名声都臭大街了，别人躲都躲不及，你还蹦跳着往上扑，你是不是犯癔症了？” “行了！哎哟……”，刘光齐感觉背上一沉，“光天，你不去就别说风凉话了，你回去跟妈说一声，我晚点就回来了。” “嚯，成，大哥，您仗义，您高风亮节！”，刘光天干脆的往四合院走去，“大哥，你悠着点吧。” “秦淮如，我呸！”，走了两步的刘光天突然回头冲着秦淮如吐了口唾沫，这才愤然离去。 “秦姐，我弟就是这模样。” “我知道，院里人都看不起我，他这么做，我不怪他，可是光齐，你不能这样，毕竟咱俩可是在地窖……” “打住，秦姐，如果你想棒梗好，就把嘴闭上，我这也不是为了你，我是冲着你那最后一次的话才帮你的，其他事你别提了，我已经忘了。” “彻底忘了！” 秦淮如连连称是，可刘光齐没注意到她闪烁的眼神，明显有了其他心思。 四合院门口站了好几个人，三大爷站在最前头，身旁是披着单褂子的阎解成和虎子等人，院内还有抽烟的傻柱和许大茂，他俩看到秦淮如那一刻就转身往中院走去。 刘光齐背着棒梗经过四合院，三大爷拦住了他，“刘光齐，你怎么背着棒梗？秦淮如人不是在这儿吗？”，三大爷隐晦的打量着棒梗和秦淮如。 “刘光齐，你别犯浑。”，阎解成说话时斜了秦淮如一眼。 “解成，这是最后一次了！”，刘光齐这句话阎解成听懂了，他摇着头说：“光齐，咱俩之前也算处的不错，你如果一意孤行，非要往坭坑里跳，那沾一身泥的时候甭怨别人。” “光齐，棒梗这拖不了，赶紧走吧。”，秦淮如低着头轻轻的扯了下刘光齐的衣袖。 “解成……” “爸，让他们去吧。” 阎解成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刘光齐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低着头向前跑去，秦淮如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第510章 刘光齐糊涂啊，二大爷无能狂怒 阎解成趴在三大爷耳旁说了句话，三大爷认同的点点头，转身对还没回家的几个男同志说： “大家都看到了，棒梗摔伤了，刘光齐出于好心，帮着送到医院了，那个……”，三大爷环视一周，其他人都避开了他，只有许大茂目光熠熠的盯着他。 “大茂，那你陪我去医院看看情况吧，其他人都散了吧。” “三大爷，不行我陪着您去？”，虎子从人群后挤了出来，许大茂在他头上拍了下：“虎子，我有自行车，可以带着三大爷去，你俩怎么着？腿着去？” “虎子，你年龄小，晚上别乱跑了，免得你爹妈操心。” “大茂，走吧。” “得嘞，我去推车子。” 阎解成把三大爷拉到一旁，“爸，那刘光齐估计是着了秦淮如的道了，今天他这当着大家面背着棒梗去医院，如果你不去的话……” “明天就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了。这刘光齐真蠢。” “他蠢不蠢我不知道，这二大爷到现在都没出面，八成是不知道情况，我看在他面子上，也得把刘光齐囫囵个的带回来。” “爸，您自己把握时间，尽量快点。” “嗯。”，三大爷拍下手说：“行了，没事都回去睡觉吧，别搁这耽误时间了，阎解成，柱子你俩做个代表在这等一会儿吧。” “三大爷，走着？”，许大茂推着自行车笑眯眯的出来了。 “走，这边，咱就直接去红星医院吧。” “好……” 三大爷指着西面，许大茂利索的蹬着车子就走。 “阎家老大，那辛苦你和傻柱多等会儿了，我们几个明天要上班，就先回去了。” “吕大哥说的是，养精蓄锐都是为了完成生产任务。”，阎解成握着拳头，挤了挤眼睛。 “哈哈哈，阎解成，还是你会说话。”，邻居们客套几句都各回各家了，只有虎子，小蛋儿留了下来，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都是傻柱找的，全当打发时间了。 虎子一直主动接阎解成的话，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虎子，手艺学的怎么样了？” “解成哥，反正拆成零件了我还能装回来。” “那可够呛，再多练练手吧。” 傻柱饶有兴趣的插了一句，“哟，你俩搁这打哑谜呢？” “那倒不是，这不虎子眼瞅着也十八了，在家待着也不是个事。” “咱院没工作的人海了去了，你能帮几个？”，傻柱斜了小蛋儿一眼，阎解成会意的点点头说，“虎子这事是解放他俩商量好的，我就是顺便伸个手，不能让我弟的脸掉地上。” “对！我和解放上学时都说好了，一起找活干，这解放当了兵，我才主动找上解成哥的。”，虎子这次挺灵醒，他肯定的答复让小蛋儿的脸色变的复杂。 “解成，解放那还没个信回来？” “没有……” 傻柱猛拍下额头，打个哈哈就摸出烟来散着，“我这烟跟你那中华比不了，凑活着抽吧。” “行，大前门就不错了。” 虎子和小蛋儿也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傻柱，讨好的笑着。 “哟，解成，这帮娃娃也长大了。” “虎子，蛋儿，要东西知道张嘴？” “哎，柱子哥……”，俩人高兴的搓着手，“拿着，人乏了尝尝味儿就行，可别抽上瘾了，要不你爸还得来找我。” “谢谢柱子哥。”，虎子，小蛋儿兴奋的接过烟和火柴，直接躲到倒座房那抽去了。 “解成，易中海那窗户玻璃不是棒梗砸的。” “哦，是不是他砸的重要吗？” “呃……”，傻柱摇摇头，“虽然不重要，可是你都不关心是谁干的吗？” “后院的呗，行了，柱子，聊点别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傻柱讶异道，阎解成在他心里的形象围绕着神秘色彩，这几年就跟开了挂一样。 “猜的，这一点都不难，我还猜到你肯定是站窗户那抽烟看到的，对不对？” “还真是，哈哈哈，你这脑子真够用。” “阎家老大，傻柱！我家光齐人呢？”，二大爷只穿了件背心就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捂脸的刘光天。 “二大爷，天凉……”，傻柱刚开口，二大爷就接连摆手，“我没事，光齐呢？” “二大爷，我爸跟着去了，应该没问题。” “糊涂啊！”，二大爷气的拍大腿，愤怒的去抓刘光天挡脸的手，“啪”，劈头盖脸的抡了几巴掌，“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爸，你总打我干嘛？那腿长在我哥身上，他不回家我怎么办？” “我劝不住他，急得都准备用弹弓崩秦淮如了，我还能怎么办？呀，您别总打我脸啊！”，二大爷手重，刘光天只能仗着灵活的脚步去躲，可还是挨了几下结实的。 阎解成和傻柱赶紧拉开这对父子冤家，“二大爷，光天确实劝了，中院有人听到的，可那刘光齐跟着了魔似的……”， 二大爷闻言急得直跳脚，又伸手去抓刘光天，刘光天赶紧躲在阎解成身后，“解成哥，救我！我爸要打死我……” “打死你？逆子，你敢编排我，我这就弄死你。”，二大爷脾气上来了，喘着粗气又准备动手。 “柱子，刘光齐是被秦淮如道德绑架了，你瞎说什么呢？” “哦，对！道德绑架，这词用的……”， “阎家老大，院里刚都谁在门口看到我家光齐……”，二大爷迎着阎解成揶揄的眼神，硬着头皮说：“看见他背着棒梗去医院的人多吗？” 虎子和小蛋儿也赶了过来，隐隐的现在二大爷身边，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 阎解成右手护着刘光天，左手前伸挡着二大爷的进攻路线后才回话说：“二大爷，你可能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刘光齐是咱们院的高材生，一直在学校里生活，他考虑事比较单纯……” “那不是单纯，那是傻，阎解成，你现在也是结过婚的人了，我就问你一句，那秦淮如是个正经人吗？” 阎解成没说话，扭头看向傻柱。 “你看我干嘛？嗨，我算是明白了。”，傻柱紧紧的抱着二大爷，“秦淮如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这还用我说？就冲着那小槐花……” “柱子，我找你帮忙，你这不是帮倒忙吗？”，阎解成无奈的瞥了眼傻柱，“二大爷，你换位思考，咱不说秦淮如，只有刘光齐……” “我也问你一句，刘光齐这算不算做好人好事？” “阎解成，唉……傻柱，松开手吧。”，二大爷语气颓废，像老了十岁一样。 “解成？” “松开吧，让二大爷静静。” “今晚刘光齐是犯了忌讳，这事防不住了，我估计明早起来，咱这一片都得传遍了……” “一个小伙子主动去帮秦淮如……我想想都觉得害怕，就贾家那小槐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贾东旭的种，可这贾家竟然能忍着憋屈把那孩子养着……” “动动脑子就知道这孩子有猫腻……” 阎解成见二大爷语气颓废，只能好言好语鼓励道：“二大爷，您想的太复杂了，我爸和许大茂一前一后跟着去的，回来一定能解释清楚的。” 二大爷沉默着，刘光天刚松口气准备溜到门口躲着，“嗖”，二大爷直接脱了鞋甩了过去，“让你跟着你哥，你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劝不住他，你怪我，我叫不醒你，也怪我，合着我怎么做都不对呗。”，刘光天憨劲上来了，梗着脖子嚷嚷着。 “闭嘴。”，阎解成捂住了他的嘴，二大爷干脆闭上了眼睛。 红星医院，门诊科。 “贾梗家属在哪？”，一个护士拿着单据在大厅里喊着。 刘光齐冲旁边的秦淮如摆摆手，“秦姐，叫你呢。” “光齐，我……”，秦淮如尴尬的拍拍胸前的口袋，“出来的急，身上没装钱，要不你先问问护士需要多少钱？姐回去取。”，秦淮如说完就侧身走到了柱子后面。 “你回去取？”， “嗯嗯。”，秦淮如重重的点点头。 刘光齐不疑有他，举起手招呼护士，“您好，我是贾梗的邻居。” “哎？刚才不是还有个女的吗？人呢？” “这……可能回去拿钱了吧。”，刘光齐不擅撒谎，说完脸就红了。 “你，哎，行吧，这是单子，贾梗左小臂骨折，要打石膏，治疗费二十一块五。” “好，我知道了。”，刘光齐眼睛不自觉的往柱子后面看去，咦？秦淮如人呢？原来刘光齐和护士说话的时候，秦淮如已经偷偷溜出了门诊楼，她没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光齐身上了。 “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算了，你赶紧去找贾梗父母吧，孩子都这样了，还躲躲藏藏的。”，护士加大声音，冲着柱子喊了一声。 秦淮如躲在门外看到护士走了，才松了口气，这时，一个有力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第511章 丑态尽出的秦淮如 秦淮如刚放松下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谁？”，可后面的人不说话，反而加大力气捏住了她的脖颈子，让她转不过头来。 秦淮如就这样被人捏着脖子推进了门诊科，进门就碰到了找秦淮如的刘光齐，可刘光齐看清来人后就苦涩的让开了身位，秦淮如被直接推行到了护士站门口。 “大夫，这是贾梗的亲妈，给你们缴费来了。” 秦淮如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是谁，“许大茂，你个坏种，你掐我脖子干嘛？” “嘘，别冲我嚷嚷！”，许大茂食指在嘴边一竖，讥讽道：“付钱去，你自家的事儿别难为别人。” “刘光齐，到门口站着去。”，三大爷黑着脸拍打了刘光齐一下，秦淮如冲护士尴尬的点点头，转身就往刘光齐身边跑，他可不能走，他走了自己和棒梗怎么办？ 这就是秦淮如，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你甩都甩不掉。 “光齐……” 许大茂胳膊一伸拦住了她，秦淮如头一低就想从他腋下钻过去。 “够了！给自己留点脸。”，三大爷脸黑如炭，这真当着他的面让秦淮如得逞，在医院缠住了刘光齐，那他这三大爷也没脸干了。 几个值班护士年纪都不大，看到这状况都探着身子看着稀奇，一个胆大的冲许大茂问道：“同志，这女的跟那小伙子什么关系？” 许大茂嘿嘿一笑，促狭道：“这不你明眼都能看出来……” “许大茂！你别胡闹。”，三大爷对几名护士喊道：“这女的叫秦淮如，送医院那个是她儿子贾梗，之前她家是住我们院子的邻居，现在搬走了，这小伙子就是热心群众，搭把手帮她把儿子背过来，他们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大爷必须当面把话说清楚，不给秦淮如一点搞擦边球的机会，这些护士可都是大喇叭，一不留神几句风言风语传出去，都会对刘光齐的名声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那护士看三大爷一脸严肃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看了秦淮如一眼，回头跟刚才催费那护士小声说了几句话，就从护士站过来，一把抓住秦淮如的手就往护士台拽，“贾梗母亲是吧，过来把费用一交。” “我，我没有，光齐……”，秦淮如抗拒的往旁边躲，还回头呼唤着刘光齐，三大爷看到刘光齐眼神恍惚，暗骂一句蠢货后重重的拍了下刘光齐。 “你爸还等你回去呢？这脑子白长了。”，三大爷强行扭着刘光齐的肩膀，“跟我走。” “三大爷，那棒梗胳膊骨折了……” “刘光齐，你怎么听不懂好赖话！”，三大爷火了，嗓门特别大，“棒梗自己有爹有妈的，需要你搁这充大头？做好事也得有个度！” 许大茂和那护士一前一后的困住了秦淮如，他就是存心捉弄秦淮如，一直在护士面前煽风点火，他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哟，你们认识她吗？南锣鼓巷四十号院的大红人，家里随便一个花瓶都值一二百块钱……” 秦淮如自知理亏，说也说不过许大茂，人又被死死的控在原地动弹不得，那护士见拖不动她，冲护士台招呼一声，“这病人家属拒不缴费，小苏，让大夫甭费神治疗了，什么玩意儿。” “不要，我儿子胳膊折了，你们不治他怎么办啊？”，秦淮如苦苦哀求着，一张嘴就是车轱辘话。 “瞧病付钱，天经地义，你儿子骨折了要治疗，那你交钱啊！跟我这啰嗦什么？” “你儿子还在里面等着呢，病人家属，你愿意拖，那咱们就耗着，小苏，让大夫去歇着吧。” “你们这医院怎么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我孩子才八岁啊！”，秦淮如坐在地上拍着地板吵吵着。 许大茂一恍惚，眼前的秦淮如似乎变成了贾张氏，那撒泼甩赖的招式简直一模一样，几个护士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围着秦淮如看，这大半夜的正犯困呢，有免费的戏不看就是傻。 别说医院冷血，那是分人，秦淮如逃避责任，又被许大茂揭穿，再配合三大爷的解释，这群护士心里已经抵触秦淮如了，就要求她先缴费再给棒梗治病。 这时一个男大夫从急救室出来，他摘下口罩不满的说：“这个孩子胳膊是受外力导致的骨折，我刚给胳膊简单处理下就让我停手是什么意思？” “大夫，救救我儿子吧！”，秦淮如双腿一蹬就扑向大夫，吓得那大夫直接把口罩甩到她脸上，“你干嘛？有事说事！小苏，这什么情况？” “张大夫，她拒绝缴费咱们怎么治啊？”，催费护士为难的说。 “这……”，张大夫犹豫下，说：“你是贾梗妈妈是吧，你是哪个单位的？工作证带了吗？” “我是轧钢厂……”，秦淮如直接报出红星轧钢厂的名头，这让许大茂心里一乐，又能让她丢一次人了。 “嘿，秦淮如，你甭胡说八道，你可不是轧钢厂的职工，你别看人家大夫心善就编瞎话糊弄人。” “大夫，她把轧钢厂工位卖了，不信你让她把工作证拿给你看看。” 大夫的表情一滞，随后恼怒的一甩手，“我去值班室歇一会，这边缴费了再去通知我。” “许大茂！你为什么揪着我不放？”，秦淮如看大夫愤然离开，黑着脸质问道。 “秦淮如，你脸真大！我揪着你不放？你配吗？你看病交钱，耍这些小聪明有意思？真丢你高门大户贾家的人！” 三大爷教育了刘光齐一顿，见刘光齐眼神恢复清明了，就冲许大茂招招手，“大茂，天太晚了，该走了。” “得嘞。” 许大茂临走前对几个护士拱了拱手：“各位半边天同志，你们可要守住医护人员的底线，千万不要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你们的同情心，这看病就得交钱，不然你们工资从哪儿来？” “再见！” 许大茂一本正经的挥舞着右手跟护士们告别，那表情和动作逗的几个小护士咯咯直笑，而坐在地上的秦淮如……谁在乎呢？ 棒梗：？ 许大茂的自行车载着三人返回四合院，三大爷坐在后座，刘光齐缩着脖子侧坐在大梁上，一路上三大爷都在苦口婆心的劝他远离秦淮如，许大茂也在帮腔，不过那语气很怪，好像故意逗弄着刘光齐。 “唉，我说刘老大，你当时是脑子一热就把棒梗背上了，还是说那秦淮如给你许什么诺了？” “给我许诺？大茂哥你说笑了。”，刘光齐想到了“最后一次”四个字，有些心虚的说：“哪有？这棒梗也算在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碰见事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呐。” 许大茂意味深长的笑着，没回话，这路不好，他得始终保持目视前方。 “刘光齐，见义勇为是值得表扬的，但是得分人，贾家人不值得你这样做的，不是我背后说人闲话，就冲着他家两个劳改犯，你帮忙之前就得斟酌一下。” 三大爷真挚的言语并没有打动刘光齐，反而激发出他的逆反心理，他沉默的低着头，许大茂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三大爷，人同命不同，您尽到责任就行了。” “行吧，大茂骑车慢点。”，三大爷不再多说，三人这后半程就在尴尬的沉默中度过。 自行车刚停在四合院门口，一道庞大的身躯就迎了上来。 “光齐。” “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没事儿吧？”，二大爷说着话的时候抬眼看向三大爷，见后者点头后才轻松一笑，揽着刘光齐的肩膀说：“光齐，今儿这事儿呢，我先得表扬你那个，见义勇为的高尚风格，可是你听我说……”，二大爷吧啦吧啦的灌输着远离贾家，特别是秦淮如的思想，这让刘光齐心里更加厌烦和抗拒。 “行了，各回各家吧，我锁门。”，阎解成打个哈欠催促道，众人寒暄几句就散了，甚至没有一个人关心棒梗伤的严不严重。 这都到半夜了，阎解成轻轻的拉开东厢房的门，蹑手蹑脚的往床边走去。 “解成？回来了。” “还没睡呢？” “嗯，你不在家，我心里不踏实，睡不着。” “行，我擦把脸，身上一股子烟味，别熏着你了。” “没事儿，你之前不也在我面前抽烟吗？我闻着味儿习惯了。” “那可不行，以后我抽烟尽量躲着你，别影响到……”，阎解成说到这就打住了，用毛巾捂着脸掩饰口误。 “影响到什么啊？你这两天怎么怪怪的？”，于莉单手支着身子，“倒杯水吧，我嗓子干。” “加白糖吗？” “大晚上的喝什么糖水啊，不对，你这两天怎么总关心我想吃什么喝什么？” “哪有的事，就是正常的关心你。” “关心我？那你昨晚还背对着我睡？” “于莉……”，阎解成哭笑不得的递过水杯，“你怎么连这都较真儿啊？我昨晚胸口闷，就想侧着身子睡。” “好啊……”，于莉喝完水，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那今晚咱俩都侧着睡……”，于莉说话间狡黠的眨着大眼睛。 阎解成喉头一干，苦笑着说：“于莉，我今儿忙了一天……要不改天？” 于莉害羞的转过头，故作镇定的说：“你脑子想什么呢？要睡就赶紧上床，德行。” “……” 第512章 面临困境下，贾家婆媳内战 红星医院，门诊科。 秦淮如惯用的伎俩在几名女护士的抵触排斥下一点用都没有，被无视的她急的在面积不大的门诊大厅里转圈圈，有几次靠近急诊病房她都没有勇气推开门看看棒梗。 护士台摆放的座钟到整点响了十一声，几名护士到了巡视病房的时间，就纷纷离开，护士台只剩下值班的苏护士在写门诊记录。 秦淮如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她全身上下翻遍了只掏出一块来钱，“那个，苏护士，这钱你收着，能先让大夫救救我儿子吗？” “这个……”，苏护士看着桌上那一把毛票子，冷淡的摇头拒绝了，“病房里躺着的可是你儿子，你不去取钱瞧病，总在我们这想什么办法？真是……” “我都怀疑那孩子是不是你亲生的。”，苏护士小声嘟囔着，这刻薄的话刺激到了秦淮如，她发疯似的伸出左手一把扥住苏护士的胳膊，右手抡圆了就要扇过去，苏护士反应很快，一把挣开后也是一巴掌呼过去。 “啪！” “啪！” 一前一后，几乎重合的巴掌声响起，苏护士被秦淮如全力一掌扇的身子后仰，秦淮如散乱着头发还要打苏护士，但苏护士也扬起钢笔做防身武器，警惕的盯着秦淮如下一步动作。 “吵什么吵？”，出来解手的张大夫目睹了这一幕，愤怒的把二人分开。 “小苏，咱们医护人员的纪律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张大夫，她不给钱总催着治病，我不同意她还动手打人，哎，就奇了怪了，怎么就轮我碰到你这种病人家属。” 张大夫闻言思索一下就对秦淮如说：“是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转院条子，你去别的医院吧，那个协和医院的医疗水平也比咱们这里好一点，你儿子的情况是需要一个好的治疗条件的，不然容易落下残疾。” “落下残疾？”，秦淮如摇着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家棒梗多好一孩子，怎么这种事总发生在他身上……不行，我得想办法……”， “噗通”一声，秦淮如跪倒在地上，她抱住离她最近的男性张大夫的腿，任由胸前一对兔子与张大夫的膝盖摩擦。在男人处博同情就是她最后的武器了。 “大夫，您医德高尚，救救我儿子吧，我一个妇女，也没有文化，没有钱，您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先去治疗吧，我儿子不能残疾啊，他才八岁……” 张大夫被秦淮如抓住机会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腿上传来异样的触感让他起了奇怪的反应，“这位女同志……”，张大夫无奈弯腰准备推开秦淮如，可低头时正好对上秦淮如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对红着眼眶的桃花眼扑棱扑棱的眨着。 “救救我儿子吧，张大夫。” “唉，你先松手吧，小苏给我准备手套，顺便去库房取石膏粉和夹板。” “可是张大夫，贾梗的费用还没有交……” 秦淮如自动过滤掉费用二字，反而更卖力的扭动着身体，张大夫三十出头的年纪哪受得了这刺激，他只能夹着大腿，抽动着嘴角说，“小苏，登记下她或者家里人的工作单位，先治疗吧。” “那，张大夫，您在缴费单上签个字就行了。”，小苏冷漠的把缴费单摆在桌面上。 “松手吧，我现在签字，你拉着我怎么去啊？”，张大夫使劲的抖抖腿，秦淮如这才松手，可眼睛还盯着张大夫不放，如果情况不对，随时准备扑上去。 “来，小苏。”，张大夫签完字就逃也似的进了门诊病房，小苏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工作单位，如实回答我，别耍心思点子。” “红星劳保手套分厂，浸胶车间，秦淮如。”， “嗯？分厂，有这个单位吗？”，小苏停下笔，警惕的看着秦淮如。 “哦，我记错了，是红星街办劳保用品加工厂……”，秦淮如丝毫没有不好意的觉悟，随口一说就去找个长椅休息了，她悬着的心放下了，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精疲力竭。 午夜的钟声响起，这个难熬的周五总算过去了。 急诊病房的门开了，张大夫甩着手对护士台交待一句，就迅速的返回了休息室。 棒梗的伤处被处置的非常妥当，秦淮如一分钟都没有耽误，当着一众护士厌恶的白眼，背起棒梗就走。 秦淮如很幸运，在胡同口碰到了联防队，一个联防队员打着手电陪着她俩走到了三岔口，确认秦淮如打开门锁进屋后才离开。 秦淮如暗骂联防队员没眼色，都不知道帮自己背孩子，她把棒梗抱到床上躺好，正拉被子的时候，一路上都没说话的棒梗突然冒出来一句，“妈妈，你和隔壁刘光齐有什么关系？” “棒梗！你说什么呢！”，秦淮如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去医院的路上你醒着呢？” 百密一疏，秦淮如当时所有心思都在忽悠刘光齐身上，那时棒梗因为疼痛头一直担在刘光齐肩上。 【我当时说了些什么？】，秦淮如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滤着说过的话，再三确认没有明显漏洞才放下心。 “棒梗，妈妈一个人没办法送你去医院，找别人帮忙肯定是要说好话的。” “我胳膊好涨……”，棒梗眯着三角眼举了下左胳膊，秦淮如就打了盆热水，小心的帮他擦拭着。 “睡一觉就不涨了，睡吧。” 贾家的灯终于熄灭了，四合院只有刘光齐一人没睡着，二大爷回家后狠狠的训了他一顿，这是他第一次在两个弟弟面前丢脸。 【我只是帮着秦淮如送棒梗去医院，你们为什么总揪着我不放？我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两个大爷分工明确，三大爷处理及时，二大爷主动引导舆论，院里明面上也就没人再提刘光齐的事儿了，可暗地里的闲话没人控制得住。 …… 阎解成计划的蜜月期被系统的恶趣味破坏了，随后几天就陪着于莉在四九城周边转，每天都把精力和体力浪费完才舍得回家，于莉虽然觉得奇怪，可脸皮薄的她也不好意思问。 十月中旬，被关了五天的贾张氏承担了过错方的责任，顺理成章的丢了工作，板车被轧钢厂收回，值得一提的就是，轧钢厂派来收板车的是秦淮如的熟人彭美华。 三岔口，贾家门口。 满不在乎的贾张氏和一脸拘谨的秦淮如目送着彭美华拉着板车离开。 “秦淮如……”，彭美华欲言又止，摆了摆手就离开了，秦淮如在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失望。 “妈，你工作没了，贾东旭和棒梗后续治疗还需要钱，您把钱拿出来吧。” “我没钱，秦淮如，你甭在我身上想办法，贾东旭是你男人，棒梗是你儿子，他俩有事儿你想办法是天经地义。” “工作……就这活我还不稀得干呢！一天到晚累得要死，反正家里还有你一份工资，咱也饿不死。” 贾张氏恬不知耻的话说完，脸部都猛的抽搐几下。“嗷哟，牙根子又开始疼了，秦淮如，快给我找片止疼药吃，嗷哟……” 贾张氏被杜经理扔的石狮子砸掉一颗牙，她第一时间就被抓进派出所，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断掉的牙根处溃脓导致她神经处损伤，这种钻心的疼痛不时的折磨着她。 秦淮如面对家里的现状束手无策，她并不知道自家的老底子已经被人用仙人跳骗了个干净，总在试探着贾张氏掏钱解决眼前的困境，贾张氏有口难言，她怕秦淮如知道真相后离开破败的贾家，只能装傻充愣先吊着她给贾家做牛做马。 贾张氏现在每天都要吃一片止疼药，红星医院也派人去她单位催棒梗的医药费，贾东旭在医院积累的医疗费对她来说更是天文数字。 “妈，药我一会就去给您开，您先把派出所的罚款钱出了行吗？” “哟，牙疼……”，贾张氏捂着脸装糊涂，棒梗也板着脸坐在贾张氏身边，盯着她那阴恻恻的眼神，和贾东旭如出一辙。 娶妻娶贤，无知无畏的贾张氏正在用行动潜移默化的毁掉贾家三代男丁，一死一残一瘫痪，这就是她嫁到贾家三十年，作为媳妇，作为母亲，作为奶奶给出的答卷。 “你和东旭做事跟我商量了吗？现在出了乱子就让我去处理，我一个月二十来块钱要顾着六口人吃喝拉撒……” 贾张氏撇撇嘴，鄙夷的嘟囔着：“贾家只有五口人……”，身旁棒梗认同的点着头。 秦淮如气极，“你那工作费了我多大劲才换来的，这才干了多久？说没就没了？！” “钱你也没有，工作也弄丢了，带着东旭去收什么古董老物件，还把他害成了瘫子！”， “够了！秦淮如，这家就是因为你这个扫把精害得，你甭往我身上扯，屋里那孩子谁的？拉废渣的工作你用什么换的？家里的钱怎么到你手上的，来，你一条条的跟我对质，来，就先说那来路不明的死丫头，她是谁的种？” “你……” 秦淮如气到发抖，小槐花是在贾东旭推动下的产物，而且贾张氏并不知道贾东旭早就不能人道了。 至于用什么换的工作？秦淮如学着贾张氏那鄙夷的表情，不屑的挺了挺胸。 “贾东旭是我男人没错，可也是你儿子，我儿子棒梗我来想办法，你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513章 差点被卖掉的小槐花，胡傲雷带来前线的消息 “你这臭不要脸的娼妇！说的什么话？看我不抽死你。”，贾张氏双腿一蹬就扑上去抓秦淮如的脸，“你这小娼妇还敢造反了，我今儿非让你尝尝厉害！” “嘁……”，秦淮如后退半步，躲开了第一击，反手架住贾张氏的胳膊借力往边一甩。 “哎哟。”，贾张氏重心不稳，脚下拌蒜一个狗吃屎扑到了地上。 “亏我还叫你一声妈，你们母子俩就知道自己图开心，家里这一摊子全往我身上丢，现在遇事麻爪了是一分钱都没有，那你没有我也没有，咱就这样耗着吧。” “棒梗，玉米糊糊在锅里，饿了自己盛，我回厂里上班了。”，秦淮如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扭头就走。 贾张氏牙又开始疼了，她呜呜啊啊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淮如扬长而去的背影，她挣扎着起身怕打着身上的土，目光阴沉的看着里屋门，犹豫一番后，她找了条旧床单裹了小槐花也匆匆离开了家。 秦淮如上工做活一直心神不宁，“啊……”，一不留神针又扎到了手指，她噙着指头看着报废的帆布料。 “秦淮如，你今儿是怎么了？这没一会儿就报废十几片料了，要不然我给你放半天假吧？”，组长翻着她手边的帆布片说道。 “嗯，这……行吧，那我就谢谢您了。” “不用，你家的事儿我大概听人说了一嘴，你回去调整好了再来工作吧。” “哎。” 秦淮如拿着假条出了厂门脚步匆匆的往家里赶，一推门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贾张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桌面上堆着吃剩下的鸡骨头。 “妈，咱家什么情况了你还吃烧鸡？有这钱你还不如去把东旭接回来。” 贾张氏的身子微颤了一下，随即呼噜声又响了起来，秦淮如知道她是装睡，也顾不得心里的不安，先收拾起桌面来，她把鸡骨头扫进簸箕里才感觉到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静！家里太安静了，小槐花只要听见自己回家的动静一定会哭几声，就跟打招呼似的，可现在…… 秦淮如停下了动作，手心都是汗，她发现贾张氏的鼾声也停下时瞳孔猛的一缩。 “小槐花！”，她扔掉笤帚簸箕就往里屋跑去，一推门，果不其然床上空空如也，不见小槐花的踪迹。 “妈，孩子呢？小槐花呢？”，秦淮如腿都软了，跌跌撞撞的冲到外屋床前用力的摇晃着贾张氏。 “嘛呀？秦淮如你疯了吗？敢对我动手了！”，贾张氏也不装睡了，一扭身就坐了起来。 “妈，孩子呢？” “什么孩子？谁家的孩子？我不知道。” “就咱家的孩子啊，小槐花，贾槐花！我上班的时候还不在床上睡着呢？”，秦淮如紧张到语无伦次，可贾张氏一脸纳闷的看着秦淮如说：“你疯了吧，咱家哪有什么小槐花，你和东旭就两个孩子，一个叫棒梗，另一个叫小当。” “贾张氏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孩子呢？” “你孩子你自己找呗，问我干嘛？还有，再胡叫唤当心我扇你的臭嘴，不愧是乡下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秦淮如心乱如麻，顾不上跟贾张氏打嘴官司，这小槐花八成是易中海的种，这可是未来生活的长期饭票啊，贾张氏这只猪，竟然把底牌这么轻易的丢出去了。 “妈，我再问你一句，孩子呢？” “不知道。” “你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别到时候后悔！” “我后什么悔？现在贾家我做主，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甭缠着我胡咧咧，搁这吓唬谁呢？” 秦淮如心里很复杂，小槐花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虽说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享过几天福，吃喝拉撒睡都是凑合着，屁股上长了一片捂出来的红癣。 “这孩子是东旭的，信不信由你。”，秦淮如没有盲目的出去寻找，那种费心费力大海捞针的事儿她是没精力做的，也没必要。 贾张氏翻着白眼没回话，婆媳间就这样沉默下来，可秦淮如的冷静在贾张氏眼里却是那么刺眼，她不由得心里犯嘀咕： 【莫非这孩子真是东旭的？可是这长相？我家东旭自来卷，瓜子脸，秦淮如也是卷发，杏眼，鹅蛋脸……】 秦淮如叫她紧锁着眉头做思索状，眼珠子一转就猜出个大概，她嗤笑一声大声的说：“是啊，这小槐花可真倒霉，长的不像爹妈，偏偏长的像她奶奶，你说这到哪儿说理去？” “小槐花这就是命，你得认。” 秦淮如说完就起身继续打扫着房子，贾张氏却呆坐在床边， “像我？” 她跑到门口取下镜子对着自己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宽下巴能对上，高颧骨也能对上，小眼睛……塌鼻梁…… 贾张氏越看越慌，“这孩子还有隔代像的说法吗？哎，秦淮如……” “干嘛？” “呃，没事，我出去一趟。”，贾张氏着急忙慌的披了件衣服就出门了，傍晚时又抱着小槐花回来了，只不过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膝盖处也有土。 “哎，秦淮如，孩子我接回来了，你哄哄她，早点睡吧。” 秦淮如冷笑一声，“好，妈，你折腾一天也累了吧，晚饭在锅里，你自己热着吃吧。” 贾张氏也没注意到秦淮如那颤抖的声音，她直接就着锅挖着成坨的玉米糊大口的吃着。 秦淮如进一进屋就关上了门，她紧紧的搂着小槐花，眼泪无声的滑落…… 。。。。。。 阎解成的婚假时间快结束了，他正在家里装模作样的收拾行李，胡傲雷赶在饭点前来到了东院敲响了门，于莉拉开门就认出了这位街办的“大哥。” “胡哥，您来找解成？” “那是，弟妹先给我倒杯水吧。” “哎，您先去东屋，他收拾东西呢。” “要走了？这么急？”， 于莉的情绪低落，重重的嗯了一声。 胡傲雷叹口气就推门进去了，“结成，什么时候的票？” “后天下午的票，怎么着？你要送我？” “我哪有那功夫送你？这玩意儿给你，拿着吧。”，胡傲雷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随手往床上一撂。 “胡哥，这跟工作有关的事儿，你就这态度？太随意了吧。” “我对你就这样，怎么着？不乐意你还给我。”， 于莉敲门进屋，打断了二人对话。 “胡哥，喝水。”， 阎解成把介绍信递给于莉，“于莉，这是咱领证时，胡哥许的愿，今儿把东西送来了，你收好。” “这是居委会的工作证明？”，于莉难掩兴奋。 “弟妹，收着吧，明儿上午你去调档案，下午我就带你去报到。”， “那……你们坐，我就不打扰你俩说正事了。”，于莉很有眼色，出门还把门带上了，那胡傲雷的性子很直接，如果没事介绍信一放人就走了，于莉心里有点不踏实，出门后就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胡哥？还有事？”，阎解成朝屋外扫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有……”，胡傲雷面色为难，阎解成停下手里的活，掏出烟两人抽上以后，他才犹豫的开口，“解成，你知道我家住大院的。” “知道啊，军二代嘛。” “军二代？嘿，这称呼还挺新颖的，我沾我老子的光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正事啊，我先声明，我说的一切都是听别人说的，至于具体情况你自己分析。” “嚯，整这么玄乎啊，说呗，是不是要借钱？”，阎解成上一秒还有心思开玩笑，下一秒胡傲雷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解成，高原和边疆两地和阿三交火了，起了几次小范围的冲突，双方各有死伤……” 阎解成眼神一凝，刚准备开口询问。 “当啷。”，屋外传来于莉不好意思的声音，“我给你俩送热水来的，水壶不小心打了，你们俩聊着，我自己打扫就行。” 阎解成猛吸了一口烟，故作轻松的说：“胡哥，这事您可不能开玩笑，这么大的事报纸也没登，我亲弟弟不就在边疆，你知道我俩从小一起长大……”， “解成，这事赖我，我就不该跟你提。” “胡哥。”，阎解成整理下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拿烟的手还一直在颤抖，“有解放的信儿了？” “没有，但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阎解成苦笑着给自己宽心，胡傲雷心一横说道：“解放所在的连队已经接到上级命令，一周前全员开拔到一线了，我有一哥们，叫付大安，他亲弟弟跟解放在一个班，这些都是他出发前找机会打电话回家里说的。” “……”，门外的于莉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阎家兄弟姐妹四个，跟阎解成最亲的就是这个傻大胆阎解放，这现在…… “于莉，门开着吧，要不然屋里都是烟味，一会儿再熏到你了。”， 于莉轻轻的拉开了门，阎解成那微红的眼眶让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第514章 孩子懂什么?那都是大人教的。 阎解成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态了，他暗叹自己定力还是不行， “胡哥，烟熏到眼睛了，你看这事弄的……” 胡傲雷则一直观察着他，看到阎解成很快就恢复正常就微微点了点头。 “关心则乱，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讶，这群阿三才站起来几天就敢冲咱们龇牙了，该打！” “打，而且我们必胜！”，阎解成附和道，“胡哥，话说回来，一点解放的消息都没有吗？” “你看你，这就忍不住了？我能找你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胡哥，你就敞开说吧，我受得住。”，阎解成看胡傲雷表情轻松，心知阎解放目前为止还没有问题，心态也放松下来了。 “阎解放之前驻守亚力岗，那地方是我国西部的重要前哨，海拔两千多米，一年二百多天都覆盖冰雪，昼夜温差能有二十多度……” 好男儿扛枪守边疆，这光荣而艰巨的使命落在自己十七岁的弟弟身上还是有点沉重，于莉对海拔那些不太理解，可是听到昼夜温差的时候还是皱起了眉头。 胡傲雷说话时一直在观察阎解成两口子的表情，他简单介绍了下阎解放所在连队后，就拿腔拿调的揶揄道：“阎解成，你弟弟现在可出息了，是边防连硬骨头班的精英，阿三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勋，没准过几年就升成正儿八经的干部了……” “干部什么的都是他自己拼出来的……”，阎解成拍拍胡傲雷的肩膀：“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告诉我解放的消息。” “四九城这几个边疆名额落在咱们街办的就他一个，我关心是应该的。”，胡傲雷起身整理下衣领，“我这还有事，你俩继续忙吧。” “饭点了还忙什么？中午在我这凑合一顿得了。” “那可不行，吃你的我没心理负担，就怕传出去不好听，走了。” “记得明天带弟妹过来。” 胡傲雷离开后，于莉拉着阎解成的手宽慰着他，阎解成搂住她小声的说着话，他俩从少年相识到结婚，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罕见的，感情基础打的非常牢靠。 阎解成本想着以后再找机会跟她说自己去西北的援建的事情，可此时此情他觉得也是个机会。 “莉莉，我回四九城的时间可能要推迟了。” “解成，结婚那天你不是跟我聊过吗？怎么又提这事？” 阎解成看着她愧疚的说：“可能明年我回不来。” “哦，要那么久啊……”，于莉强颜欢笑道：“那我就多等等，不碍事的。” “莉莉，如果我两年半以后才能回来，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你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我，除非你不回来了。”，于莉微笑着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你会回来的，对吗？” 阎解成内心更加愧疚了，两年多的青春搏一个前程似锦，他现在愈发分辨不出来究竟值得不值得了。 “解成，你是有能力的，就应该为建设祖国出力，儿女情长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 “呀……” 于莉的话说不下去了，阎解成用嘴堵住她接下来的话，“呜呜……关门……” “我……得轻一点……” …… 次日，红星街办。 于莉的工作调动在胡傲雷的协助下办理的非常顺利，在阎解成一再的暗示下，蔡主任把居委会里最清闲的民族办公室的工作分给了她。 中午阎家做东，宴请蔡主任和胡傲雷来东院一聚，以示感谢，王主任因工作繁忙没有到场。 傻柱操刀主厨，洗切炒一条龙服务，全程没有多余一句话，菜上桌后就带着两包中华烟离开了。 中国式的饭桌就是一座友谊的桥，阎家乐意捧，蔡主任乐意接，这于莉未来的工作就会很顺利。 1961年10月底，阎解成只身回到西安，秦重汽厂已经接到了他工作调动的通知，迅速的办理了他的资料交接。 阎解成主动向厂里申请食堂开了五桌，邀请了厂里的技术员和之前在热工所协助制造工业母机的技工师傅们前来。 当晚，阎解成开场就喝多了，握着酒杯不停的感谢在座的各位，也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真情流露，他抱着一个叫杜酉田的焊工师傅哭个不停，杜师傅是个小厂的五级工，工作里也总是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在这种场合下被一个小伙子抱着腿哭也有些手足无措。 杜师傅看阎解成哭的撕心裂肺，自己心里也跟着难过，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轻轻的揽住了阎解成的肩膀，小声的说：“娃儿啊，你包哭咧，你这一哭额心里咋也难受很，难受很……” “爷……呃……”，阎解成猛的打了个酒嗝儿，翻了个白眼就晕过去了。 【叮，宿主不可干涉剧情外人物正常生活，以及泄露自己身份。特此警告一次，再有下次直接抹杀。】 “解成……”，厂长挥了挥手，几个技术员上前扶着他去了医务所醒酒。 杜师傅一直摆手给旁人解释阎解成可能是喝多了认错人了，在同桌几人的作证下，这事才算平稳的过去了。 随后的一个多月阎解成一直窝在交大的机械系办公室里，他答应张清泉和校方领导，利用有限的时间赶出来一份针对不同机械运转原理的教学手册。 阎解成搬空了脑袋里关于初级技术员的知识，全心全力的做出了一份超出现有教材十年的《机械工程原理及操作维修教学手册》。 1962年元月，工业部下发了新一批支援西北种蘑菇工程的名单，对外只是宣称支援西部三线建设。 阎解成豁然在列，工业部专人审查了他的档案，唯一的瑕疵就是他家小业主的成分，在王部长轻描淡写的一句：“阎解成同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这次的肯定也是对他个人和家庭的鼓励嘛。”后，顺利通过审核。 1962年小年前夕，四九城年味浓郁，于莉怀孕三个月，已经显怀，蔡主任特许她每天处理完日常工作后就早点回家歇着。 今天于莉回家后，就闻到院里一股子怪味，她皱着眉头回屋里躺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小肚子隐约有点下坠感。 “嫂子，棒梗又在咱家墙根外面烧火了，这次不知点的什么木头，一股子香味，闻着又香又腻味，我赶都赶不走，你闻，熏得我一身都是那味儿……”，阎解娣推开门，给屋里提了壶热水，她举起衣袖，于莉闻了一下以后就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嗯，解娣呀，妈在家吗？你快让她来一趟。”，于莉的小腹又坠了一下，她有些害怕了。 “嫂子？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阎解娣着急的搓着手心，把手搓热了才小心翼翼的去摸于莉的肚子。 “应该没事儿吧，我这肚子一跳一跳的，解娣，你先去把妈叫来吧。” “好！嫂子你等我一下，很快的。” 阎解娣离开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于莉纳闷的坐在床边，轻轻揉着肚子。 “于莉，怎么了？”，三大妈风风火火的进了东屋。 “妈，我这第一胎，好多事都不懂，刚才我小肚子……”，于莉边揉边说：“突然就有那种下坠感，这正常吗？” “下坠感？这肯定不正常，这才几个月啊，照理说不会有什么动静啊？”，三大妈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就坐在于莉身边，关切的问这问那，于莉琢磨一下突然冒出来一句： “妈，你说会不会跟院里的味道有关？” “你甭说，这院里是有股子香味儿……” “香味儿……？” 三大妈猛的拍下手，“莉莉，妈去找刘婶问个事，马上回来，你躺着别动啊。” 三大妈走的很快，于莉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愤怒？惧怕？ 很快，东院里就来了好几个妇人，阎解旷和阎解娣也跟过来了。 院里的香味已经很淡了，二大妈猛的吸了几口空气后，脸色难看的说：“老姐妹们，好像是麝香。”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味儿。”，刘婶也拍了下大腿，随即几人脸色都阴沉下来， “三大妈，你家解娣说是谁在院外面烧火玩？”，二大妈撸了撸袖子，“这麝香可是滑胎的东西，如果别的小孩，我还认为这可能是个误会，不过棒梗……” “就冲着贾家人的德行，搞出来这种腌臜事不稀奇。” “小孩儿哪懂好坏，都是大人教的。” 阎解旷听到这就悄悄地溜了出去，一出院门就骂骂咧咧的往三岔口跑去。 “走，先去看看！”，三大妈拍了阎解娣一把，“你回家换衣服去，今天别来这边了。” 阎解娣委屈的点点头，她抱歉的看了眼东屋就跑了，院里几个妇人还在小声的分析着，就听见院外传来小孩的哭喊声，还伴着贾张氏的怒骂声， “阎家的小杂种，你敢动手打我金孙，我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是贾张氏！” 第515章 “贾张氏骂谁呢？”，刘婶好奇的说，二大妈扫视一圈，“不好，你家解旷呢？” “解旷？呀，这老虔婆她敢！”，三大妈在院里摸了根竹竿就往外跑，于莉在屋里听的真切，也忍着不适拿起扫床用的小扫帚疙瘩出门壮声势了，这三叔子平日里看着木讷，有事他是真上啊，不过阎家这仨兄弟怎么都是楞头，没事时和和气气的，遇事就硬上。 三大妈几人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阎解旷仗着身形灵活，游刃有余的躲避着贾张氏的野猪冲撞，甚至还能分心观察着两边的情况，他看到三大妈的时候眼睛一亮，抱着头往贾张氏方向顶了过去，大喊道： “妈，你们把地上的火堆保护好，那都是证据，别让这老虔婆破坏了。” “老虔婆？”，贾张氏闻言一惊，她头一低抱着膀子准备硬扛阎解旷这下重的，准备借力绕过去破坏未燃尽的火堆。 二大妈推了三大妈一把，“你去把孩子拉开，姊妹们，咱们守着证据，快，都过来。” 棒梗额头肿了个大包，躺在地上直哼哼，三大妈加入战场后贾张氏压力倍增，被这母子俩逼退到了死角里出不来。 “棒梗，你赶紧起来把火堆踢散了，快点啊。” “我疼……”，棒梗好像挨了记重的，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喊疼。 “你们几个干嘛？欺负我一个人是吧？”，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附近几个住户，贾张氏见状就坐在地上蹬腿呼救，二大妈看见一个熟人，就招着手吆喝道：“海洋媳妇，你快过来。” “哟，师娘？您这是？”，来人就是刘海中徒弟戴海洋的媳妇，住在南锣鼓巷三岔口北边院子，这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的，听师娘叫就赶紧跑了过来。 “你闻闻我，这是什么味儿？” “谁烧香了？不对，味儿就重，师娘这怎么个事儿？” “我们院有孕妇，贾家人挨着人家院墙烧麝香，这不故意害人呐？你快去趟街办，叫能管事的人来。” “哎！我这就去。”，海洋媳妇鄙夷的看了眼贾张氏，二大妈这几句话故意大声说的，这下围观的街坊邻居们立马把贾张氏围了起来。 于莉在看局势稳住了，就守着路口没过去，阎解娣换好衣服就来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挡在于莉身前。 “解娣，嫂子没白疼你。” “嫂子，这儿咱俩帮不上忙，你跟我先回去吧。” “哎，我给妈打个招呼就走。”，这路上还飘着那股味道，于莉喊了三大妈一声后就捂着鼻子回四合院了，那边离得远点，也没什么味道。 胡傲雷带着街办新来的两个姑娘跟在海洋媳妇身后赶到了现场，嚯，老熟人啊，又是贾张氏，得，直接抓人吧，绝对不会冤枉她。 “小孙，小路，你俩控制住那个中年妇女，就是在地上扑腾那个。”， “三大妈，怎么个事儿啊？” 三大妈见小胡来了，才彻底放下心来，这心神一散，腿就是一软，二大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小胡，阎家大媳妇不是怀孕了吗？这贾张氏带着孙子在人家墙根烧麝香，这不是害人吗？你说说找遍整个四九城都没有这么丧良心的人，你快抓她！” “你甭血口喷人，天这么冷，我家孙子点个头碍着谁的事儿了？还有那什么麝香，你光听名字都知道我们家买不起，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不认。” “带回去再说，还有那孩子，小路你把他拉起来。” “胡主任，她家情况我知道，家里有残疾人，咱们就这么带走合适吗？”，小路见过贾张氏，自从贾东旭没钱治疗，大半身瘫痪只有左手能动的他被接回了家，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贾张氏和秦淮如一直跑街办申请残疾人补助，小路接待过她，所以才这么问，毕竟从人道主义来说，贾东旭和小槐花一残一小，单独留在家里是有风险的。 “人先带回去，小路你去厂里通知秦淮如回来就行。” “二大妈，三大妈，人我就带走了，有什么事情我问清楚再说。” 贾张氏放弃了挣扎，盯着胡傲雷几人轻蔑的笑着说，“你能问清楚什么？胡同里随便捡的几根树枝还能烧出麝香味？” 三大妈看到了，脱了棉鞋就要去扇她的嘴，胡傲雷挡住她，催促小孙道：“人赶紧带走，还有哪位家里有簸箕借我一个，我把这火堆带走。” 棒梗哭哭啼啼的跟着后面，抽泣道：“奶奶，你不是说烧那小木棍没事吗？那阎解旷为什么打我？” “闭嘴！”，贾张氏惊呼道，胡傲雷面色彻底阴沉下来，顾不得火堆的余温，小心的在灰烬里扒拉着，果然底部有两根烧了一大半的香状物，他捏起来仔细的观察一下，“行了，小路，别带回街办批评教育了，直接送派出所吧。” “各位邻居们，这边有处理结果我会来通知的，都散了吧。” 贾张氏和棒梗直接被送去了派出所，可最终棒梗的一句话还是不能作为核心证据，来证明贾家是借麝香来谋害于莉滑胎，贾张氏拒不承认麝香是她授意下点燃的，更否认麝香来源自贾家，派出所看她装疯卖傻只能照例问询了棒梗，这小子进了派出所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问什么都不知道，香是捡的，火是自己点着玩的，火柴是捡的，至于为什么在阎家东跨院墙边点火，他回答那边背风，火不会被吹灭。 这是不到九岁的棒梗现场编的话，派出所在无法使用强制措施的情况下当天就释放了棒梗，贾张氏以寻衅滋事的理由拘留两天后将人移交至街办进行批评教育。 胡傲雷也是个倔脾气，既然没证据，贾张氏你也不愿意配合，那就找间透风的屋子关着贾张氏，让她自己反省，上午七点准时来，下午六点半才能回家。 经过这次教训，三大爷一家都搬进了东院，阎解娣陪于莉住一屋，阎解旷提前住进了心心念念的西厢房。 三大妈每天陪着儿媳妇上下班，三大爷把四合院锁大门的任务也交给了刘老头。 贾家严峻的生存条件因为贾张氏变的更加艰难，现在吃过饭想找人说说话都成了问题，贾家人就如同瘟神一般，街坊们都远远的避开他们。家里仅存一个挣工资的秦淮如心里也起了变化，她下班后不再着急着赶回家做饭洗衣，而是把这些活全交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一开始还使性子，到饭点了就把孩子们往外一撵，自己躺在床上装睡，结果秦淮如也不惯着她，贾张氏不做，她就不吃，反正一家六口都没饭吃，要饿就一家人整整齐齐一起挨，硬扛了两天贾张氏率先败下阵来，接过了做饭的活，贾家人脸上的菜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东风强，西风烈，贾家婆媳的斗争在死一个人之前似乎无法彻底解决，目前是掌握经济大权的秦淮如占了上风。 ……… 1962年的春节如期而至，阎解成和张清泉在学校吃了顿饺子，晚上他一人坐在床上等签到奖励， 【叮！年度签到奖励结算中……】 【……奖励宿主大黑拾一百张，苏三元一百张，1949年银元机制币，袁像三年一元一千枚，1921-1949地方机制币一千枚……现已发放完毕……宿主明年再见。】 “这是什么？我就这点爱好还被你发现了。”，阎解成无奈的揉着下巴，“其他还好理解，大头你给我整三角元多没劲啊？好歹给点八年也行，受不了。” 阎解成睡不着，干脆就把奖励从空间里取到了床上，铺满半床崭新的银元，视觉上还是很享受的，他搓了搓手，一枚枚的拿起来看，这一下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两千枚银元都看过一遍后，天已经亮了。 “嚯……”，阎解成双眼布满血丝，满足的叹了口气：“一千枚都是o版大头，这真有意思，地方货币就差了点意思，一大半都是云南省造的半圆龙。” 阎解成翻着详细记录的本子喃喃道：“半圆龙都是新龙，版别倒是齐全，剩下的也就那样了。” 阎解成准备做个小实验，下午找个木工打些箱子收藏银元，剩下一部分他准备用牛皮纸装上，等待自然氧化的过程。 1962年3月，阎解成在学校上完了最后一节专业课，郑重的和张清泉告别后，他乘火车回到了四九城，本身第一时间他就要去工业部报到的，但在王部长的照顾下，他提前三天回来，可以在回家陪陪家人，不过严格的纪律要求他保密一切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阎解成这三天都足不出户的待在四合院，于莉现在也吃公家饭，对于阎解成的工作也有了大概的猜测，一家人只谈相聚的喜悦，甚至隐去了贾家算计莉腹中胎儿的事，傻柱和许大茂也是三大爷重点提醒对象，喝酒小聚可以，什么都别问，关于贾家的事也不许提。 阎解成，傻柱许大茂这次小聚，明显话少了很多，都在酒里，当晚，阎解成给许大茂提前包好了一个大红包，并恭喜他新婚快乐。 劳动节当天，许大茂把媳妇娄晓娥带回了四合院，除了结婚当天，娄晓娥穿了一身新衣，之后就衣着朴素的关着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有三大爷注意到了娄晓娥嫁来时提了一个沉重的箱子。 第516章 硬骨头一班连战连捷 阎解成一开始以为家人会对他的离去而感伤，可他忽略了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对家国大事的理解和支持。 1962年春，四九城春意盎然。 当挂着大红花的阎解成站在卡车上对欢送的人民挥手告别的时候，他才看到了怀孕不便挤在人群中，远远站着的于莉，他用力的挥着手，于莉的身影越来越远，一直到彻底看不到为止他才恍然若失的放下了手，眼神空洞的看着家的方向。 1962年7月，于莉在红星医院诞下一子，因营养充足婴儿出生时体重高达七斤半，一家人都把取名这件事留给了归期未定的阎解成，于莉给儿子取了个“壮壮”的小名，壮壮的出生让阎家平淡的生活爆发了活力，三大妈得偿所愿，见天都抱着孩子在阴凉地坐着，一刻都不愿意松手。这让于莉轻松中也带着浓浓的醋味。 同年10月18日，伟大的总教员同志在中南海召开会议，确定了对阿三自卫反击战作战方案的决策。 三大爷第二天上班时在报纸上看到了这则新闻，他认真的把这篇报道剪下来，夹在了笔记本里，当晚，三大爷在家自饮自酌到半夜，大醉一场。 次日觉得异常的三大妈抱着孩子去了居委会，当于莉翻看到昨天报纸以后并读给三大妈听后，两人都沉默了。 “妈，解放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 “哦，我肯定相信解放没事的，那小子从小就皮，不也长那么大个子。” “于莉呀，明天你放假吧？” “周末休一天，妈您有事？” “我和你二大妈出去一趟，我去求个心安。”，三大妈看办公室有人，就降低了声音。 “妈，该去您就去，路上别让熟人碰见了就行。”，于莉心知肚明婆婆要去找个寺庙求平安，这可是明令禁止不允许的，但她只能私底下默许，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这样的压力堆积下去会把三大妈憋坏的，她也需要一个途径把内心的担忧释放出来。 “行，看孩子和做午饭我就没时间了。” “妈，明儿想吃什么，你告诉我就行，不行我做汤面条怎么样？” “汤面条好啊，好消化，于莉，那我先回去了。”，三大妈抱着孩子离开了，她得赶紧找二大妈，院里只有她能找到能祈愿的寺庙。 “于莉，你和婆婆处的真好。”， 于莉听到同事的话轻笑一声，“那事，我这婆婆连凉水都不乐意我碰，我有时候都不好意思，在家抢着才有活干。” “啧啧，真羡慕你啊，我回家就是洗衣服做饭，忙都忙不过来。” “……” 于莉忙着手里的活，很快她就停下了笔，看向西北的位置。 你们都还好吧？ 。。。。。。 硬骨头一班接上级突进侦查的命令后，第一时间就潜进了争议领土，在消灭了对方两小股哨兵后，成功的隐藏在敌方领土内，白天潜伏，晚上外出打猎补给。 在正式下发反攻令后，通信兵阎解放接到了上级要求汇合反攻的指令，张青山凭着地图决定在南下十五公里处等待我军大部队到来汇合。 “我们的任务很艰巨。”，张青山指着简易地图，阎解放等人在旁认真的听着。 “这里，这里都是咱们摸过的地方，特别是这个山岙口，阿三布置了超过百人的防线，进山的路很窄……” “这里离我们最近，正好挡着我们南下的路，一个常规班，我们必须啃下。” “第二道防线是一个整编连，在这里……” “冲过这道山口，山背后就是一百多公里的平原，阿三就再无险可守，我们甚至有直捣黄龙的机会……” 张青山越说越激动，他手指重重点着地图上标注的德里二字，“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距离，急行军五天内就可以打进他们首都腹地……” “班长，你这想的太远了吧我们只有八人，眼前这道坎都很难迈过去啊。”， 赵占伟谨慎的提醒道，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自己班长想立功的心情他能理解，可据他们几天的摸查，自己与大部队汇合的必经之路上就有三处哨所共计一百多人的阿三军人，这八人一班对三个哨所一百多人的仗怎么打？怎么打赢？是需要几人好好做出一个作战方案的。 张青山点点头，“今晚向南五公里，大家现在开始休息，两小时后集合，大伟，你留下。” 没被点到名的六人找了个掩体就躺平迅速进入睡眠状态，张青山和赵占伟两人看着地图商量着行军路线，两人在某个问题上纠结了很久，“赵占伟，我是班长，听我的。” “……”，赵占伟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抢在与大部队汇合之前，偷袭一个满编连的哨所，也只有张青山这种狠人做的出来，这个年代的军人是漠视生命和无视危险的，他们穿上军装走进军营那一刻唯一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 赵占伟找了个角落抽着烟，他看着熟睡的战友，这八对三十的战斗，自己这帮兄弟会不会有人永远的留在这里，或者他们一起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 入夜后，硬骨头一班全员整装出发，尕娃和赵占伟做先锋，阎解放，付迪森垫后，一小时后，一行人摸到了第一个暗哨所在的山脚下。 “大伟，尕娃，摸上去，不要舌头。”，张青山狠厉的做个抹脖子的手势。 “是。”，赵占伟和尕娃检查身上的装备，尕娃把匕首噙在嘴上，弓着腰率向哨所摸去，赵占伟把步枪横在胸前紧跟着。 “大伟……”，阎解放不由自主的轻呼一声。 “噤声！”，张青山对他比个嘘的手势，赵占伟扭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战斗在尕娃手刃一名值哨阿三士兵时瞬间打响，有心打无心，两边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硬骨头一班第一轮进攻就基本全歼了毫无防备的对手，六具阿三军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哨所旁。 “森子，”，张青山两指点着哨所，“进去，不要活口。” “是！”，付迪森摸出一枚木柄手榴弹，拉开引线后丢进哨所门内，其余几人趴在地上枪口瞄准哨所为付迪森掩护。 “咕噜……”，付迪森咽下口水，“砰！”，的一声闷响后，哨所内飞出一道人影，“突突突……” “啊！！！”，付迪森咬着牙扣动扳机，半梭子子弹全打了上去。 “停。”，张青山瞥了眼地上炸断了一条腿的士官尸体，满意的点点头，“森子，打扫战场吧。” 至此，硬骨头一班全员均有杀敌表现，阎解放拿出本子，在付迪森名字后面划了一横，本子上赵占伟的名字后面已经写了一个正字，代表他已杀敌五人，阎解放的正字只差一笔。 攻下第一所暗哨后，硬骨头一班士气高涨，在搜查完补给品后，张青山顾不得休息，直接安排下一步战斗计划， “森子，你先给尕娃包扎，原地休整半小时，西南四公里木儿哨所，这里驻扎一个整编连队，兵贵神速，我们人数劣势，必须抢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攻下来，抢在大部队汇合之前……” “为我们的战友同志们扫清进军的障碍，接下来，我布置一下……” 赵占伟脸上的担忧之色被阎解放注意到了，不过服从上级命令就是军人的第一准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开第一枪的时候就有了这个觉悟了。 他打开通信设备，向连队汇报着刚才的战局和接下来的行动。 “滋啦啦……01收到……允许挺近目标地……” 张青山得到上级的反馈后，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森子，就地开灶，有好的都拿出来吃了，没必要留。” 付迪森刚才给尕娃止血包扎完，闻言顿了一下，他理解张青山作为一个军人有自己崇高的理想，可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最后一顿饭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堵得慌。 付迪森犹豫的环视一周，想在其他人身上寻求帮助，大部队已经开拔，自己班和大部队汇合后再攻坚肯定会安全一些，不过功劳自然也会分出去，这可能就是张青山一意孤行要抢头功的意义所在。 付迪森失望了，他在其他六人脸上只看到了冷漠，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漠。 “好嘞，我这就准备。”，他稳住情绪开始架锅开灶，几罐红烧肉罐头配着大米和萝卜干烩成一锅，吃饭时八人都安安静静的，赵占伟吃的很仔细，每一粒米都嚼碎后才咽下去。 “兄弟们，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哪句错了兄弟几个多担待。”，张青山扒干净碗里的最后一口，“我家是山东的，几次战争过后家里就我一个人了，爹娘，兄弟，村里的老人孩子，基本上都没了，其实我也怕死……” 说到这时，其他七人都抬起头看向了他，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同情，但都沉默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谁不怕死呢？我有时候就在想，人死了以后是什么样子呢？” 其余几人沉默的摇摇头，死亡这个话题对他们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太遥远和沉重了，付迪森紧紧的抿着嘴，眼泪无声的流淌，阎解放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鼓励着。 “不过我穿上这身军装后就不再惧怕死亡了，相对于渺小的生命，我拥有了更崇高的理念……” 第517章 硬骨头一班决定攻坚 “我坚信祖国一定会实现社会主义建设，到时候人人有饭吃，有活干，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健康成长……” “这一回我们一定要贯彻总教员的话，我手里的武器把这些狼子野心的阿三打回去！如果注定有人要在这条冲锋的路上流血，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呢？” “我们已经在战场的最前沿了，干掉眼前这些阿三杂碎，翻过那座山，让那些愚昧的蛮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张青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舔着干燥的嘴唇后看着身边这些稚嫩的面孔，语气低沉的继续说道： “我们这些扛枪的如果用命能换来伟大祖国的尊严，我们身后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那我们何惧之有？” “何惧之有！说的好，森子，我知道你那还藏的有酒，取出来吧！”，赵占伟当啷一声摔碎了手里的碗，眼睛红红的冲付迪森喊道。 张青山这番话表达了这代人民子弟兵最真挚的爱国情感，几个年轻人已经热血上涌，付迪森暗骂一句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地瓜烧，他轻轻的亲吻下瓶身后扭开了瓶盖。 “班长，地瓜烧，62°。” “来，一人一口，都别怂，给我一口咽下去！” 张青山闷了一大口，“痛快！”，高度酒精刺激下，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大伟，你来。” “干了！” “我来！” “给我喝一口！” “到我了！” “解放，给我留点着。”，付迪森从阎解放手里抢过酒瓶，看着瓶底残余的通明液体，他又难掩心酸，他像是抱怨又像是庆幸的说：“你们这些坏家伙，平里有事总指使我干，我又不是你们的小跟班……” “连我带的酒都只给我剩这么一点儿……”，付迪森又哭又笑，鼻涕都挂在嘴边了，他用袖子一抹，仰头把剩下的酒一口闷掉。 “兄弟们，干他丫的。” 张青山为首几人都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付迪森有背景在连队里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他性格相比之下显得有些软弱，他家主动把他塞进了硬骨头一班锻炼，本就想磨砺下他的意志，机缘巧合之下他已经在一线战场接受血与火的洗礼。 “兄弟们，负重都放下吧，让我们轻装上阵，来，硬骨头！” “一班！冲锋！”， 硬骨头一班满编八人都摔了手中的碗，八只年轻有力的右手叠在一起。 “冲锋！” 在张青山的授意下，几人分了纸笔，开始写家书（等同于遗书），赵占伟唰唰几笔就写完了，叠好轻轻的塞进了负重被褥里。 阎解放写的时候尕娃就静静的坐在他旁边看着，阎解放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嘀咕道：“尕娃，自己写自己的，你盯着我算什么事儿？” 尕娃尴尬一笑：“解放，额家也么撒人，额也不识字，你帮额一写对了。”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我来参军的时候，村长就把额妹妹收养了，说会供她上学，不让额操心了。”，尕娃挠着头解释道。 “那挺好，你想写什么？我教你写。” “不要教额，额学不会，你就写上，尕娃牺牲了把东西留给阎解放，妹妹好好学习，嫁个好人家。” “就这几个字？还有你为什么把东西留给我啊？” “就这几个字，你写就行，额本来想留给大伟的，但他说他家不缺这些，你家人口多，就留给你吧，也算是个念想。” “尕娃！”，阎解放板起脸郑重的说：“写我可以帮你写，但咱哥俩，咱们班的人都要好好活着，别说那丧气话。” “行，好好活着。”，尕娃那一瞬间青涩纯真的笑容，深深地印入阎解放的脑海中。 “好，都收拾检查一下手里的家伙。” 张青山见大家都写好了家书，就找个背风处就地掩埋了他们脱下的负重，只在旁边树上用刺刀留下了标识。 八人沉默的检查着手里的武器，阎解成轻轻的抚摸着手里的枪，班里唯一一挺重武器就是赵占伟手里的56式重机枪，他舍掉其余装备只把机枪和子弹背在身后。 “出发！” 他们八人离开后没多久，一只阿三军的补给车来到了此处哨所，在看到现场的惨状后，有经验的老兵根据现场残留的痕迹分析出我军最多只有七八人的结论，那后勤班长当即下令追击！ 运输车沿着硬骨头一班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上去，好在山路难行，大大的影响了他们的追击速度。 凌晨四点，硬骨头一班顺利抵达目的地，木儿哨所是个斜坡地势，明哨就卡在斜坡的高位上，视线开阔，易守难攻。 暗地还有一个碉堡做掩护，碉堡口架着一挺明晃晃的重机枪。 “尕娃，探！”，张青山示意几人分散占位，身形最灵活的尕娃点点头就弯着腰像只狸猫一样，左拧右扭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静！阎解放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砰砰的声音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尕娃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返回到队伍里，他小声的跟张青山交流着什么，阎解放咽着口水紧紧的盯着二人。 “有碉堡？”，张青山的眉头拧成了麻花，他们在一片开阔地上本身就吃亏了，这半山腰还有个碉堡，那他们八人？有点不够看啊。 赵占伟见状就匍匐至两人身边，他看到愁眉不展的张青山就轻声询问，当得知有个碉堡卡在半山处时，也没了什么好办法。 “班长，这条线路的是北三连的行军路线，按照既定时间，他们最多还有三小时就能到达，要不，我们再等一等？” “等一等？”，张青山面色犹豫不决，正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身后处隐约传来的发动机的声音，张青山手一挥，几人隐入了黑暗之中。 阿三的后勤班长开始决定追击时还信心满满，结果一路驱车追到距木儿哨所只有一公里时还没看到敌军的踪影，不免有些泄气，他示意停下运输车，五人聚集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是继续追还是返程，他们的任务是一路向东北防线派发补给的，这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路程了，后勤班长的压力很大，几人在争论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硬骨头一班在慢慢接近他们。 “一会儿看我的，尽量不要开枪，尕娃，大伟，川娃子，咱们四个这样包抄过去，用匕首……”，张青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阎解放，手枪套上消音器，瞄准中间那个当官的头开枪，我们扑上去你就开枪。” “森子，多力，德安，你们三个把枪口对准车身，如果有人直接点掉，不要犹豫。”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张青山摸出一把三棱刺后，贴身战的四人就从黑暗中慢慢的接近阿三后勤小队。 后勤班长最终说服了其他几人，掉头返程，按计划回东北线派发补给，几人又发了几句牢骚就准备回车上。 “嗯？”，后勤班长隐隐觉得额头处有点热，他纳闷的摸着额头，嘴里叽里呱啦的抱怨着什么，旁边几人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扑……”，随着一声闷响，后勤班长的头像碎西瓜一样裂开，绽放一片血雾，其余阿三一惊下都在摸随身武器， 【第五个！】，阎解成收起枪，捏着匕首等机会。 “呃……” 四道黑影一跃而上，分别对上自己的目标，随着三声惨叫，赵占伟，张青山，川娃子分别解决了自己的对手，尕娃左手有伤，一击不中的情况下和敌军形成了僵持，他的对手就是那个阿三老兵，他遇袭时一个挨身躲过了致命一击，就地一个驴打滚后就掏出了手枪。 “别让他开枪！”，赵占伟低声喝道，尕娃心急的又扑了过去，阿三老兵一拧身，就举枪对准了尕娃。 “噗呲”，千钧一发之际，张青山甩出的三棱刺稳稳的命中阿三老兵持枪的手腕，老兵的右手顿时失去了力气，已经扣住的扳机再也摁不下去， “死吧！”，尕娃右手反握匕首，在阿三老兵惊恐的眼神下划过了他的脖子。 “呜……”，老兵瞪着空洞的眼珠，左手想按住伤处喷射出的鲜血，挣扎了几秒钟就倒下，双腿无力的蹬了几下。 “班长。”，赵占伟眼神闪着兴奋的光，“现在有这辆运输车，我们可能有机会冲上去。” “大伟，你有什么想法？” “德安哥，这玩意会开吧？”，赵占伟指着运输车，成德安点点头，他今年二十一岁，是去年来边疆参军历练的大院子弟，按照规矩，赵占伟还真得叫他一声哥。 “我是这样想的……”， “德安开车，我们用车厢做掩护，这山坡很陡，这车最多行驶到离碉堡五十米远的距离，到时候我们提前跳下车……” “等我们啃下来碉堡后再以运输车为掩体，趁着夜色我们是走，还是跟他们干一场，那都是咱们做主了。” “对，可是……”，张青山为难的看了眼成德安，“这样的话，德安的风险太大了。” “班长，就按大伟说的办法来，谁让你们不学驾驶呢？”，成德安脸上挂着微笑，可在其他人眼里却看出了一丝决然。 第518章 血肉筑成丰碑，攻下木儿哨 “这……”，势在必行的情况下，张青山只犹豫了一秒就重重的点点头，“阎解放，时间！” “凌晨五点一刻。” “把这几个腌臜货拖走，德安……” “发动车吧。” 成德安点点头，他先跟付迪森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话，然后就提着几枚手榴弹进了驾驶室，他表情平静的看着前方，深呼吸一口气，发动了运输车， “轰轰轰……”，发动机的轰鸣声引起了阿三哨所的注意，两名暗哨警觉的躲在路旁观察情况，当看到车门上的阿三国旗后，两人做了几个手势交流后，就退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临时计划太过于仓促，车厢内的几人随着运输车缓慢前行的时间迅速交流，查漏补缺，付迪森找了个缝隙，用望远镜观察着碉堡方向。 阿三的碉堡常驻士兵四人，两个射击孔，一架重机枪，此时碉堡内除了轮值的士兵在靠在弹药箱旁警觉的盯着外面的动静，这辆运输车来的时候太诡异了，他蹲在射击孔观察着，这运输车行驶的太慢了。 “都醒醒，有情况！（印度语）”，他重重的推了推休息的三人。 “大伟，之前的计划要做个修改，我们攻下碉堡后就直接向东北方撤退，阿三在没有明确情报下肯定不会追出来的。” 张青山话音刚落，运输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下车。”，张青山摆摆手，车厢内七人鱼贯而下，借着车厢的遮掩躲进了碉堡正下方。 两个阿三哨兵举着探照灯对着驾驶位，德安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张青山几人这才知道停车的原因，不由得拿起了武器。 “班长？” “等一下！我们要相信德安。” “下车，你们是那个部队的？（印度语）”，两个阿三哨兵不停的示意德安下车接受检查，叽哩哇啦的好不热闹。 德安低着头躲过探照灯直射，他嘴角抽动了下，“可惜了。”，就把几枚手榴弹的引线拉断。 “卧槽你姥姥！” 成德安一声怒吼，脚下油门一踩就冲向坡上的木儿哨，两名阿三士兵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滴滴滴！”，阿三哨所警笛响起，唰唰唰三个大灯点亮直射出运输车的位置。 “突突突” “突突突” 碉堡的射击孔冒出火花，一串子弹击中在运输车上“叮叮”作响。 成德安左肩中了一弹，他疯狂的大笑着把油门踩到底冲向木儿哨，很快他就被十几个阿三军人围着，随着车胎被点爆，运输车原地趴窝，成德安失望的砸了下方向盘！他看着不远处的哨所门感叹道： “ctmd，就差这几十米！” “砰”的一声巨响，他缠在身上的手榴弹爆炸了，运输车一阵晃动后产生了二次爆炸，飞出的弹片和汽车残片溅射到离车最近的几名阿三士兵身上，几声惨叫过后，新兵为主的阿三哨所乱作一团，仍然有士兵盲目的对着运输车残骸开枪，气的阿三连长朝天鸣枪都压不下来。 “德安！”，赵占伟大吼一声，战友就牺牲在他面前，硬骨头一班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张青山控制着情绪指挥大家先攻下碉堡，依托碉堡的防御力与阿三罗交战。 两公里外，北三连的侦察兵观察到了木儿哨所处燃起的硝烟，连长和指导员闻讯直接下令全速前进！ “冲！”，张青山第一个从阴影处冲了出去疯狂的对着运输车处扫射，他是吸引火力的，他身后跟着的多利扔出一枚手雷后，顺势蹲在一块石头后用步枪点射着阿三士兵。 尕娃和川娃子经过的顺着山路往上爬，碉堡内的机枪被张青山吸引，一直在扫射，完全没注意到视野盲区摸上来的几人，尕娃第一个接近了碉堡，他从腰间卸下一枚手榴弹，拉断了引线，他的右手很稳，引线快要燃尽时他才抛向射击孔。 命运仿佛跟他们开了个玩笑，手榴弹划出一道弧线后在射击孔外爆炸了，碉堡内传出一声惨叫，机枪也停止了射击，正当赵占伟几人向碉堡冲锋准备强攻时，机枪掉转了方向，对着他们喷出了火舌， “突突突……” “哒哒哒……”，川娃子第一个挺身而出，他持着冲锋枪朝碉堡处冲锋，“我ri你个仙人板板！” 短暂的枪声很快结束了，川娃子头一歪就掉下了山坡，山坡下牵制的张青山打完一梭子子弹，击毙了四名阿三军人后也倒在了血泊中。 多利只多坚持了几秒，他稳定的一枪点爆了对面一名士官后，被一枚丢到他身后的手雷炸断了腿，又开了两枪后一头栽到了地上。 这让碉堡附近的几人面临着上下夹击的窘境。 阎解放大脑一片空白，他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无声且缓慢，他麻木的举起手枪，瞄准射击孔一枪一枪的点射着。 尕娃一击不中导致几人位置暴露，懊悔不已。他双手各持一枚手榴弹，用牙齿拉断引线后，嗷嗷大叫的冲向碉堡。 “解放！你们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差点失去思考能力的阎解放回过神来，就看到尕娃将两枚手榴弹扔进了射击孔，随后他就像个破麻袋一样抖动着仰面倒下，再无声息。 “砰砰”，两声闷响过后，射击孔内也彻底没有了动静。 “尕娃！”，剩下的赵占伟，阎解放都扑了上去，付迪森举着步枪趴在地上哇哇大叫的开枪，压制山坡下的敌军围剿他们的火力。 赵占伟把机枪架好瞄准坡下的阿三扫射，阎解放一个垫步跃起，双手一撑就翻上了碉堡顶部，对着暗门开了一枪后拉开了碉堡入口，一股混合着烤肉的硝烟味飘了出来，碉堡内散落着被炸成几段的阿三兵尸体。 “大伟，森子，你俩快进来！” “好，森子，跟上。” 赵占伟先爬了上去，付迪森上碉堡的时候脚一滑，阎解放赶忙扥住了他，身子一挺，就把他拽了上来。 “森子，你别用劲，顺着我的劲儿！” 正当三人钻碉堡的时候，阎解放突然听到了在连队演习时听过的声音。 “草！是迫击炮！”，你俩快进去，赵占伟体型庞大，耽误了点时间才钻了进去。 阎解放不敢再等，直接把付迪森抱起来头朝下塞进碉堡，这也让他错过了进碉堡的最佳时机。 “来不及了，大伟，森子再见！” 阎解放露出解脱般的微笑，一口白牙闪的赵占伟心惊胆战。 “解放啊，快下来！” 付迪森摔的头晕脑花，赵占伟反应过来向上伸手要抓阎解放的那一刻，阎解放关上了碉堡的门，“砰”炮弹精准的落在的碉堡旁五米处。 被余波震飞起几米高的阎解放，他的世界彻底安静下来，浑身轻飘飘的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随着身上撕裂般的疼痛潮水般的袭来，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见了，不，永别了……” 一道柔和的黄光在他胸前闪现后，他落在了一棵歪脖子下。 “解放？解放啊！”，感受到碉堡剧烈颤抖的赵占伟发指眦裂，他发泄般的踢了付迪森一脚，“赶紧起来！你的命是阎解放换来的，快过来给我换弹夹！别装死！” “哦，哦……”，付迪森想起了刚才阎解放把他一个倒栽葱扔进来的时候，他心里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痛，太痛了，硬骨头一班满编八人，现在只有他和赵占伟活着了。 “森子，你特么的还有空发愣？” 赵占伟状若疯狂的用重机枪扫射着坡下的阿三， “突突突” 阿三没有更好的办法，几名士兵把仅有的两枚迫击炮都推了出来，对准了碉堡处。 “玛德，这次咱们哥几个彻底栽了！”，赵占伟笑容悲切，付迪森也沉默下来。 马上就要打光子弹的他们该怎么办？困兽犹斗？还是…… 付迪森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塞进嘴里，“大伟，我还没见识过姑娘呢！这辈子真亏。” “我亏你大爷。” 两枚迫击炮弹都落在碉堡正前方，随着碉堡剧烈的震荡，付迪森的身体重重磕在墙上后就软倒下去，赵占伟捡起碉堡地上的枪，挨个的打光了子弹后，捂着中枪的左肩缩到了墙夹角处，随着伤处血流不止，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嘟嘟嘟，嘟了嘟嘟嘟嘟……”，一阵熟悉的冲锋号响起，以为自己幻听的赵占伟笑骂一声后也倒了下去。 北三连很快就正面击溃了阿三的木儿哨驻守连队，在连长授意下，全歼了对方。 战后，连长正在和指导员统计着伤亡人数和物资消耗。 此战，阿三整体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北三连只付出一员轻伤的代价就拿下了木儿哨，这两人也好奇他们是摘了哪个友军部队的桃子。 打扫战场的后勤兵一路小跑到了连长面前。 “首长，是亚力哨的硬骨头一班。” “哦？他们人呢？”，连长愣了一下，激动的抓住了后勤兵的肩膀，那班可是附近有名的明星班，里面还有他老首长的儿子在服役。 “……”，后勤兵侧过头一言不发。 “他们班只有八个人，是……都牺牲了吗？” “你倒是说句话啊！” 后勤兵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这让连长急得想抽他一嘴巴。 “我们只找到了四具战士遗体，剩下的还在寻找中。” “四具？二班班长！你们班也去打扫战场，看到咱们部队的，不论死活第一时间带回来，记得通知我！” “是！”，二班长敬个礼就带着士兵搜寻战友去了。 【成德安啊成德安，你小子一定要撑住啊，不然你爸爸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指导员看他脸色阴沉，就佯装翻看着手里的本子，他也心急如焚的关注着硬骨头一班的伤亡情况。 他在团部学习的时候可是听到过小道消息，这个班可是军区某首长安排在一线重点培养的，这如果全折到这木儿哨，那…… 第519章 阎解放苏醒，为战友流的泪 随着碉堡内的赵占伟和付迪森被北三连战友发现并抬到连队，北三连连长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强忍着心里的不安询问道，“现在的六人身份可以确定了吗？” “从作战服上的名表上来看，确定牺牲的是，班长张青山，侦察兵马尕娃……”，二班长瞄了眼连长的脸色，看他虽然愤怒但还在可控范围内接着说道：“突击手林海文（川娃子），工兵多利……” “那两名伤员是？”， “肩部中弹的是副班长赵占伟，昏迷的叫付迪森，是后勤兵……” “……”，连长沉默不语，指导员摆摆手：“卫生员接手了吗？” “已经在紧急治疗了。”，二班长请示下，“连长？” “继续搜救，加大范围，一小时后按原定计划出发。”，连长手一挥，搜寻继续。 木儿哨运输车残骸，两名二班的士兵在燃烧过的驾驶室找到半具焦炭化的残躯，两名士兵将遗体抬下车，翻开破损严重的军用棉衣查看名表，火烧造成的痕迹太重，仔细辨别后才认出模糊的一个半字， “德……” “这个是宝盖头，也不知道是安？还是宁……”， 年轻的士兵不忍再看这惨状，含泪用布遮住看不清五官的面部， “战友，我带你回家……” 碉堡处在扩大搜救范围后，有后勤兵找到了卡在半山坡下，处于视线盲区的阎解放，他整个上半身密密麻麻嵌了十几枚弹片，看着就骇人。 他们一人缠着绳子下去营救，另一人做固定点支撑，可二人既要营救，又不敢太过于用力，尝试几番无果后就开始呼叫战友支援。 “快来，这还有一个，还有呼吸，请求支援！” “快！人在那边。”，二班长随即向碉堡处冲去。 阎解放被营救后第一时间送去卫生员处抢救，成德安也被白布包裹的抬到了连队附近，和其他几名烈士的遗体摆成一排。 连长经过信息辨认，已经确定了这一死一伤二人的身份，被流弹炸成重伤的是通信兵阎解放，那剩下的就是……成德安。 【老首长，我支援慢了，五位年轻的战友永远就在了这里，对不起。】 “后勤协助卫生员将伤者转去后方！其余人，集合！准备出发！” 北三连集合出发时，刚取出弹头包扎完毕的赵占伟也跟了上来，几个女卫生员拦都拦不住，“同志，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不允许你再上战场！” “同志，我们班，八个战士……”，赵占伟眼含热泪，“牺牲了五个，还有两个生死未卜，我要带着他们的意愿，继续战斗，彻底击碎这群阿三的狼子野心！” 不远处的指导员轻轻的点点头，他打量着赵占伟魁梧的身躯，随即招招手说：“硬骨头一班，随军出发。” “硬骨头一班赵占伟，到！”，赵占伟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你先跟着二班吧。”，指导员还有工作，赵占伟对卫生员表示感谢后就跟着二班开拔出发了。 。。。。。。 这场引起国际瞩目的亚洲大国战争只经历了短短三十二天就以边防军为主的种花家部队打到了阿三首都附近，阿三国直接妥协请求种花家退兵而草草结束。 一时间国际舆论哗然，是种花家士兵战斗力太强？还是能歌善舞，小丑一般主动挑起战争的阿三军太弱？ 种花家的人民通过报纸和广播得知了我军又一次抵挡住了帝国主义的狼子野心，顽强的守住了我国边境线，甚至还直捣黄龙，差点将阿三首都攻下，一时民心沸腾，全国上下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这是一场注定记入史册的伟大胜利！代表了我军能打仗，能打硬仗的风格！ 1962年11月某天，边疆建设军团后勤总医院。 昏迷了整整半个月的阎解放迷茫的睁开了双眼， “水……我好渴……” 他旁边突然跳起一个身影，激动的大喊道：“医生，护士，202三号床的阎解放醒了，你们快来！” 阎解放艰难的扭动着脖子看向隔壁床，可他怎么尝试脖子都无法动弹，等他视力恢复后，他看到了一张正在哭泣，熟悉的面孔， “森子……” “解放，你别动，你的伤比较严重，医生马上过来，你千万别动……” “我……还活着吗？” “好着呢！活着呢！解放啊，谢谢你，谢谢你！”，付迪森的眼泪决堤般流淌，他紧紧的抓着阎解放的左手表达着谢意。 “谢我干嘛……森子，怎么就你一个？班长他们呢？”， 付迪森闻言躲闪着他的眼神，小声的解释道：“那个……” “三床伤员，你先别急着说话，我们先给你做个检查，二床病人，请让一让。” 付迪森松了一口气，他没在病房内逗留，出门靠在墙上看着不远处的杨树发呆，“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着，一名护士过来拍着他的后背，“这位同志，你的肺部有伤，不能呼吸太冷的空气，赶紧进屋里歇着吧……” “不，我没事……”，付迪森剧烈的喘匀了呼吸，摇摇手说：“就让我在这待一会儿吧，在里面我更难受……” “那，这个口罩你戴上。” “谢谢。”，付迪森侧过脸，护士细心的帮他戴好口罩，“同志，好好休养吧。” 付迪森点点头，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西南方木儿哨的那天晚上…… …… 晚上喝了点流食的阎解放终于接受了五名战友牺牲的事实，他沉默了很久很久后惨然一笑道：“森子，就咱仨活着了？咱们哪来的脸活着啊？” “……” 两个劫后余生的大老爷们的热泪是停都停不住，医生没办法，当晚就给他俩调了病房，换成了两个单间，以免两人的情绪持续激动，影响身体恢复。 “他们是打响我们北线自卫反击战第一枪的英雄，一定要好生照顾他们。”，这位少校级的军官医生严肃的对值班医生和护士交待道。 “保证完成任务！” 。。。。。。 前线大捷的消息也传进了四九城，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微笑，轧钢厂也顺势开展了，致敬前线战士，坚守一线岗位，大干一百天专项活动。 工人们的生产热情高涨，作为后勤部的压力特别大，李怀德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 这一线工人工作强度高，需要更多重油重盐的食物来补充营养，可四九城处处拉饥荒，听说屠宰场的厂长被周边这些厂长催要猪肉，气的把电话线都剪了，人也躲到部委里不出来。 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行工人就得闹，傻柱也是逼出了十八项手艺，没肉就用豆腐顶，起荤油下重料，这才稍微控制了场面，在这忙忙碌碌闹哄哄的日子里，四合院少见的进入了平稳的生活，邻居们偶然也会感慨，原来只少了贾家和易中海的四合院能这么和谐友爱。 结婚后的许大茂也降低了存在感，日常工作结束后就躲在家里造小人，小日子过的羡煞旁人，惹得傻柱没事就抱着儿子在他家门口晃悠，许大茂不出门就不走。 前院的三大爷逐渐的沉默寡言，他一直没有收到阎解放的任何消息，可报纸上《我军共伤亡1460人》的消息让他坐立不安，几天后发展到睡都睡不着了，每天半夜一个人起来坐在屋门口抽烟，精神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幸亏工作还算轻松，他白天能在桌子上趴着睡一会。 三大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来带壮壮，好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每天家里安静时她才舍得把熟睡的壮壮还给于莉。 于莉的工作越来越顺，时间也好自行分配，她主动接过了照顾家人的活，每天都会想方设法的烧两道菜，让公婆吃的健康，弟弟妹妹增加营养，能够更好的学习。 这年，13岁的阎解旷升到了初二，原剧中瘦小的他因为营养到位，已经长到一米7，嘴角也长出了稀疏的绒毛，某些时候的行为举止，说话习惯都能找到两个哥哥的影子，但他用眼过度，小小年纪就戴上了200度的近视眼镜，这让责任心强的于莉自责不已。 阎解娣也即将小学毕业，她头发乌黑油亮，一说话就先笑，着实讨人喜欢。 于海棠在于莉的协调下考上了红星高中，每周都和同学何雨水一起回四合院住一天，于莉找公婆商量时心里还有些忐忑。 没成想三大爷也希望家里多点人气儿，爽快就答应了，于海棠也不是来吃干饭的，她每周都会检查阎解旷和阎解娣的学习情况，让家人省心不少，阎解旷和阎解娣还挺怕这个一生气就瞪眼睛的厉害姐姐。 贾家的日子每况愈下，贾东旭缺乏锻炼和有效治疗，除了眼睛和脖子能稍微动一下，彻底瘫在了床上，十岁的棒梗比同龄人矮半头，体质弱的同时反应也比同学慢半拍，彻底沦为了班里的成绩垫底的受气包角色，日子长了就养成了低头斜着眼睛看人的毛病，小当继承了贾东旭和秦淮如的高颜值，小丫头虽然穿着朴素，但模样确实出挑，一说一笑都能抓住人的注意力。 小槐花已经满地跑了，那方脑袋四棱子脸总会让贾张氏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这真是隔代遗传于自己的模样吗？ 秦淮如不知走了什么门路，竟然成了负责采购原料的部门办事员，面积不小的办公室只有她和一个中年丧偶的厂办领导两人办公，风言风语虽然不少，可秦淮如压根不在乎，人也逐渐的丰腴起来，脸色红润的她恢复了几分风采，她每周末会提前下班，去城西的农专和刘光齐见一面，刘光齐的表情也没之前那么畏惧和反感，反而多了些欣喜和期待。 秦淮如每月给贾张氏十块钱生活费，一瓶20片的止疼药，一瓶贾东旭服用溶血栓的阿司匹林就算尽到了贾家媳妇的义务。 贾张氏被儿子死死的拴在了家里，心态摆烂，每天定时熬两锅稀饭或者糊糊就着咸菜全家人一吃就算混过了一天。 一场西北常见的大风雪过后，1963年来了。 甘肃某地一座基地内，阎解成和李怀义吃了顿食堂包的韭菜猪肉饺子，两人关上门喝了一斤白酒后，各自上床休息。 【叮……】 阎解成瞪大了眼睛，1963年的签到奖励，来了！ “1986年德产连轧机图纸？” 【这简直是转八十个弯都离不开轧钢厂的节奏啊！】 第520章 易中海归来，贾家去哪儿了? 1963年初夏。 川北某军属加工厂门口，一身常服的易中海提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徘徊了半天，才走到了门房处。 “易师傅，您这是？要回去了？”， “是啊，这是我的行李，检查一下吧？”，易中海吃力的拎起两个箱子，他借着弯腰时往外一看，惊讶道。 “哟，车来了！” 门卫顺着他视线看去，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了厂门外，这是他们外出的唯一途径，一周就这么一趟。 “易师傅，见外了，赶紧撵车去吧，别耽误您回家的好时辰。” “谢谢你了！” 易中海眼里闪过一丝轻松，提起行李转身就走，门房纳闷的看着他健步如飞的背影，“咦？刚才不是提个箱子都费力吗？怎么现在……” 易中海给驾驶员看了介绍信后，就爬上了后车厢，这车厢装了三只生猪，他也不在乎这肮脏的环境，随意找了个角把箱子摞起来，自己盘着腿坐下后才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 “呼，幸亏时间卡的准，要不然真检查我箱子，这家伙式就带不出来了……”，他轻轻的抚摸着箱子，“四九城，我易中海又回来了！” 三天后，一路颠簸的易中海终于踏上了四九城的土地，他第一时间先去了厂里找杨厂长，俩人关上门后聊了很久。在隔壁办公室的厂长秘书心惊胆战的听着隔壁隐约传出的咆哮声。 半小时后，心满意足的易中海拿着两封介绍信离开了轧钢厂。 杨厂长愤怒的拍着桌子，“易中海特么的竟然回来了？他凭什么！” 站在门口踌躇的秘书扭头就走，什么二车间的增产计划？让他自己找杨厂长汇报吧，自己可不要触这个霉头。 易中海提着行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四合院，一进门看到阎家大门紧闭，他皱起了眉头，自己的回归仪式缺了阎埠贵的迎接还是差了点意思。 “哎，你找谁？”，刘老头推开西屋门出来，戒备的盯着他，哎？好眼熟啊，不会是？刘老头记忆里的一个影子和来人重合在一起。 “易中海？！” “刘富宽，你还记得我啊？！”，易中海阴恻恻的一笑，“行了，别堵着路了，我要回家了。” “唔，你自便吧。”，刘老头直接转身回家，“易中海回来了？”，刘婶小声的问道。 “是啊，这院里才太平多久……”， “唉！”，老两口叹了口气，这爱端架子的老阴人易中海回归，对院里可不一定是个好消息。 易中海走到垂花门的时候还刻意的停顿一下，他印象里自己一进中院就能看到水池旁洗衣服的秦淮如，那丰腴如蜜桃般的身材，妩媚的桃花眼……想到这里，他身上传来了久违的燥热感，这让他心里直痒痒。 易中海一进中院就看到水池旁站了两个正在洗衣聊天的年轻女人，他鬼使神差的喊了声：“嚯，洗衣服呢？！” 娄晓娥正跟高芝萍聊些女人家的悄悄话，突然听到一声吆喝，俩人都嫌弃的看了过去，这年代随便对女同志打招呼可不是什么正经事。 “你谁啊？”，娄晓娥一看是个陌生的方脸中年汉子，旁边的高芝萍认出来了，她轻轻的碰了下娄晓娥，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娄晓娥秀眉微皱，瞥了易中海一眼端起脸盆就走，高芝萍关了水龙头也回了正屋。 易中海一回来就碰了个两个软钉子，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的往西厢房看去，哎？西屋的大门都歪斜了，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贾家搬家了？他顿时慌张的往自家东厢房看去，门倒还算规整，可窗户破了两块。 “……”，易中海看了中院一角聊天的吕嫂和二大妈，正想打听下贾家的情况，结果他刚挥手，吕嫂和二大妈也让开他的视线，各回各家了。 易中海暗骂一句，才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手，提起两个箱子就回家，钥匙孔已经锈了，他左拧右拧也拧不动。 【玛德，一个门锁也跟我较劲！】，易中海发了狠劲，双手紧紧抓住锁头，使劲往后一拉，“啪”，锁头连着合页被他用蛮力拽了下来。 听到动静的中院邻居都隔着窗打量着他的动静，看他进门后才纷纷拉上了窗帘，易中海回来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感觉到院里邻居对他的疏离，或者说排斥？ 屋内的摆设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缺乏人气儿，也没人做维护，屋顶的瓦片烂了几片，木制家具都弥漫着一股子霉味，光溜溜的木床板上竟然长出了两朵小蘑菇。 易中海面色平静的看了一圈，他把箱子往床底下一推，就推门出去想找个邻居帮他收拾下屋子，顺便打听下贾家的情况。 他绕着中院走了一圈，嗯，没人出来。他犹豫了下，迈步走向后院。 “你！来后院找谁？”，不久前在中院见过的娄晓娥靠在门框上叫住了易中海。 “你叫我？”，易中海讶异的指着自己那张老脸反问道。 “对，就是你！你住后院哪家？还有，这后院现在这个点都是女同志，你来找谁？”，娄晓娥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把易中海怼的脸通红。 “我找谁还要跟你汇报不成？你住这家，没猜错是许大茂媳妇吧？”， “这位老同志，我是谁，跟许大茂有什么关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儿，你先说清楚来后院找谁？”， 易中海被娄晓娥接连挤兑，也有了火气，他阴阳怪气说：“嚯，合着这后院是你许家的？我这院里住户来都不能来？” “您甭搁我面前说这个，犯不上，二大妈！您出来一下，这有个自称中院邻居的事跑后院耍威风来了。” “啪”，东屋的门开了，二大妈抄写手站在自家门口揶揄道：“嚯，大茂媳妇，你嫁进咱院的时间短，这人够呛能认识。” “这么大的谱？我猜猜，是轧钢厂的领导干部吗？还是说，他是咱们院的领导？” “那倒不是，他之前是轧钢厂的工人，还有呐……”，二大妈憋着笑，“他之前是咱们院的一大爷，威风着呢。” “什么一大爷，我不认识，二大妈，这位老同志要来咱们后院，您觉得合适吗？” “哟，易师傅，你来后院找谁啊？我告诉你啊，你想找的人在后院找不到的。” “哼，也不知道刘海中怎么管的院子！乌烟瘴气！”，易中海听着二人一唱一和的膈应自己，怒斥一声就离开了后院。 “大茂媳妇，你过来……”，二大妈看易中海离开赶紧招手道。 “怎么了，二大妈。”， “那个易中海，你防着点就行了，尽量别正面跟他起冲突，听我的没错。” “本来我也没想着理他，可他进月亮门时那探头探脑的模样，我心里腻味的慌。”， “你等大茂回来后商量后再说，还有啊，如果他再回头打听贾家的事……” “我说不知道就完了。”， 二大妈满意的点点头，俩人寒暄几句闲话后娄晓娥就回家了，二大妈犹豫下，推开了老太太家的门， “老太太，易中海回来了。” 老太太迷茫的抬着头，“啊？刘家媳妇，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熟悉老太太愿意听就能听见，不愿意听的就装聋习惯的二大妈满脸微笑，“得，听不到就算了，晚上大葱炒个鸡蛋行不行？” “大葱炒鸡蛋可太行了，打鸡蛋的时候别添水，我想吃硬乎点的。”，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眯缝了。 “成，趁着老刘没回来，我这就去给您炒鸡蛋去。” “得嘞，那我就等着喽。” 第521章 后院你最好不要来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易中海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他坐在中院水池旁的石墩子上生闷气。 【刘海中，阎埠贵两个废物怎么把四合院管理成这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如果自己还是一大爷，碰见需要帮助的邻居开个全院会，动员一下，大家肯定会热心的伸出援助之手……】 “唉，出去雇个人算了。”，易中海知道院里人靠不住了，无奈背着手准备去前鼓楼苑胡同找两个人，修补下屋顶，裁两块玻璃，顺道把家具搬到院里见见太阳，屋里卫生自己打扫一下得了。 易中海刚离开四合院，中院在家的邻居们纷纷出门，围在水池旁边小声议论着，不一会儿，小蛋儿被他妈拽了出来，吩咐几句话后我，小蛋儿就小跑着往街办赶去。 毕竟去支援三线建设的工人那么多，凭什么他易中海回来了？几个人妇女简单沟通下就认定他八成是偷跑回来的，为了院里难得的安宁，就得第一时间把街办人找来确定下易中海归来符不符合流程，合不合法。 易中海心里有事走的很慢，等他找到两个匠人回来准备修缮屋顶的时候，胡傲雷已经在中院等着他了。 “易中海同志，你好。” “你是？”，易中海眯着眼睛看着胡傲雷，语气浮夸道：“街办那个小干事，叫胡什么来着？” “我记不清了。”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胡主任！”，街办小路不干了，她愤愤不平的找易中海辩解。 “小路！” “易中海，你说的对，我就是街办小胡，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问什么？能不能让我先把屋顶修了。”， “你去。”，胡傲雷轻笑着让开了身位，易中海带着两个纠结的匠人进了屋，很快就出来了，“胡，副主任，你有什么想问的。” 易中海和胡傲雷的对话很快就把邻居们吸引出来了，他们自发的将二人围住。 “哦，没什么，你去三线多久了？” “三年。” “那你回四九城是探亲还是？” “他家没人了，探什么亲？”，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易中海愤怒的扫视着寻找，“谁搁那胡咧咧？有种当我面儿说？” 胡傲雷摇摇手打断了易中海，“易师傅，我们先说正事吧。” “正事？”，易中海嗤笑一声，“行吧，小胡呐，你还是太心急喽，想对付谁可得谋划着来……”，易中海意味深长的小声说道，随即从兜里掏出两张介绍信，“这是援建单位的转出证明，这是轧钢厂的接收函，我话说到前头……” “行了，户口本带上，跟我去街办更新一下户籍资料。”，胡傲雷打眼一看就知道易中海手里的东西是真的，就不愿意给他炫耀的机会。 这易中海是个会顺杆爬的，这占到上风肯定会借势在院里邻居面前说些膈应人的话来做他回归的垫脚石，让他更快的融入四合院这个小社会。 “这……”，易中海再次被打断有些不满，他都打好腹稿准备在邻居面前上演一出王者归来的好戏，可胡傲雷似乎看出来他的企图，强制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现在已经回轧钢厂了，还恢复了七级工的身份，下个月还要参加晋级八级……” “易师傅，你工作的事情不用跟我说，咱们先回去把户籍办理了吧，事分轻重缓急的，不是吗？” “哼！”，易中海硬憋住这口气，悻悻的跟着胡傲雷去街办了，他心里计划等屋子收拾完，再要求刘海中配合他开个全院大会，专门欢迎下他这个援建的功臣。 院里邻居等易中海离开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议论起来，主流观点还是怕易中海这次回来影响院里融洽的关系，也有人担心他知道贾家被赶出四合院后打击报复，只有小蛋儿妈眯着眼睛没说话，他儿子眼瞅着能长大了，前院的虎子都在阎家的帮助下在交道口街办旁开了间修自行车的小摊，可自家…… 张婶（小蛋儿妈），暗自下决定，准备观察几天看看，如果以中海真的如他所说恢复了高级技工的身份，那自己就得尝试缓和关系，给自己儿子想办法安排个工作。 …… 在去街办的路上，易中海就迫不及待的询问着贾家的情况。 “胡副主任，我刚才发现中院怎么少了一户人啊？” “你说的是贾东旭他们家吧？”，胡傲雷心知肚明。 “哎，住这么多年对门了，这不得关心一下。” “易中海，街坊四邻之间互相关心是好事，但也分人，贾家人这几年在你们院里搅风搅雨的得罪不少人……” “搅风搅雨……”，易中海摇摇头，自己徒弟这一家人什么德行他很清楚，不过没有自己撑腰还得罪人，那不是有能耐，那是蠢。 “哦，那他们是搬家了？” “没有，张翠花主动申请把中院西厢房调剂到后罩房了，就东北角那一家。” “糊涂啊，中院好好的屋子不要，去换后罩房？那顶低，光线又不好……”，易中海絮絮叨叨半天，他看胡傲雷不接话，自感无趣的闭上了嘴，东北角的后罩房，有问题自己回去再问吧。 正常问询之后，胡傲雷痛快的给易中海办完了手续，还代表街办对易中海援建三线的高尚精神进行了高度的赞扬。 “欢迎易师傅回四九城。”，胡傲雷面无表情的和眼神闪烁的易中海握着手。 【这小子成熟了不少……】，易中海离开街办时这样想到，他脑子一动就想起了秦淮如，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匠人手里的材料都是现成的，补完屋顶，正在给新窗户抹泥条封窗框的时候，易中海就回到了中院，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淡淡的看了自家屋子一眼就往后院走去。 “易中海去后院了……” “他肯定找贾家人去了，哟，这对徒弟可真亲啊！” “呵呵，我觉得不一定是看贾东旭吧？没准是……” “这话咱可不能瞎说，你说易中海看到贾东旭那模样该怎么办？” “养儿防老，易中海这辈子就坏在没孩子上了，挣那么多钱有啥用？” “他把心思都放在贾家身上了，之前把贾东旭当儿子看待，这会再看到贾东旭是个瘫子，这肠子不都悔青了？” “……” 易中海他走到二大爷家门前就停住了，他脸色难看着一堵土墙，虽说只有一人高，他双手一撑就能翻过去，可这…… 【原来他说的换房是这个意思。可贾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行了，都别吵吵了。”，易中海转身对跟在他身后看热闹说闲话的邻居们吼道，“谁刚才说东旭怎么了？我没听清楚。” 后面跟着的邻居一听到贾东旭三个字，纷纷打个哈哈就散开了，只有二大妈叹了口气说：“老易，说句不该说的，贾家的事你自己当面去问吧，还有……” “以后没啥事就别来后院了，我们这几户有事自己能处理好，走吧。”， 面对二大妈毫不掩饰直接撵他走的话，易中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用力的拍着贾家的土墙，“贾家嫂子，你在这儿住吗？” “谁叫我？”，躺尸的贾张氏一骨碌坐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茫的找着声音来源。 “易中海！后院有老人孩子，没准儿这时候正休息呢，你搁这嚷嚷什么？”，二大妈火了，这人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自己明确表达不欢迎他了，还当着她面喊贾家人。 “哐”，后院正门开了，老太太双手拄着拐，现在门口冲易中海说道， “海子，听小刘媳妇的话，这后院你以后少来。”， 易中海气极反笑，不久前自己在后院被许大茂媳妇奚落，这老太太装听不见，也不出门帮她解围，这会儿倒是来装好人了，话里话外都是帮着二大妈的。 “海子？你叫我海子？”，易中海悲愤的笑了：“我和秀荣供你吃供你喝，当你是祖宗一样供着，这才多久我就变成海子了？真是……” “我累了，有事你等小刘和柱子回来再说吧。”，老太太听到易中海主动提一大妈的名字，言语透出一丝厌恶，她一直认为一大妈的死跟易中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贾张氏四下打量着，她隐隐听到后院有声音传来，就贴着土墙听着动静。 “哎？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小刘，柱子？行，那就等下午再说吧，我走！” 易中海恨恨的一甩手，转身要走时听到了土墙里的惊呼声， “东旭师父？老易？你回来了吗？” “贾家嫂子？你们怎么住后罩房了？”，易中海眼睛一亮，总算找到贾家人了。 “隔着墙说话不方便，老易，你出门顺着东墙往北，咱当面说。” “好，东旭在家吧？” “……在，你来了就见着他了。” 易中海有些纳闷，爱徒在家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话呢？ 第522章 易中海融不进现在的四合院 易中海脚步轻快的往贾家走去，他出四合院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大白天的有工作都在上班，最不济干零活的也在外面趴活，可这贾东旭怎么在家待着呢？】 带着疑惑，易中海刚准备拐进三岔口，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哎哟喂，我那可怜儿子终于有救了，老天有眼啊……” 易中海吓了一跳，他没甩开贾张氏的手，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拉进了那扇矮门。 “嚯，怎么一股子旱厕味儿……”，易中海进门就差点被熏个跟头，贾张氏丝毫不慌，身子一拧就带着易中海来到了床前。 “这是……东旭？他怎么成这样了？”易中海惊恐的看着瘫在床上的贾东旭，那过分苍白的脸色，那下巴上松弛的皮肤，嘴还歪着。 “呃……呃……”，贾东旭激动的扭着脖子眨眼睛，易中海心一凉，他先用力的拨开了贾张氏的手，整理下紊乱的思路，试探的道：“贾东旭这是出什么事了？人现在还能动吗？” 贾张氏舔着脸又想拉易中海的胳膊套近乎，刚伸出手就被早有防备的易中海毫不留情的一把拍开，“贾家嫂子，别拉拉扯扯的，先说正事。” 贾张氏脸色变了，她感觉到了易中海的嫌弃，可她不愿就这么放弃贾家这些年来最稳的靠山，赶紧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东旭受了点刺激，医生说只要坚持治疗加强营养，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受点刺激就成这样了？糊弄鬼呢……”， 易中海揉着下巴，他看到贾东旭那一刻就想放弃这个养老人选了，他看着贾张氏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也有些反胃，他视线在屋里乱扫，准备找个理由开溜。 “嗯？”，易中海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小槐花的脸，他停顿了一下后，就若无其事的抬眼看向屋顶， “贾家嫂子，这屋子会不会太矮了点？”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的语气有所缓和，赶紧接着话茬附和着：“就是，这地面到屋顶还不到2米8，住着真憋屈。”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换房子呢？” “我那也不算是换……老易，我这么给你说吧，那时候家里真是走投无路了，秦淮如……” “我这回来也没办法……只能就找上了街办……分配我扫大街……” “……秦淮如就把我贾家传下来的工位都……”， 贾张氏总算有个倾诉对象了，开始大倒苦水。 易中海听着贾张氏的话，眼神却不时瞟向小槐花，像，太像了，易中海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河水倒映出来自己孩童时的模样，本来模糊的记忆在看到这相似的方脑袋时瞬间变得清晰。 “老易，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贾张氏在他脸前摇着手， “哦，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什么对吧？” “我考虑一下，考虑一下，那个，我晚上家里不开火，过来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啊？在这儿吃饭啊。”，贾张氏苦着脸，为难的说：“老易，家里就剩二斤棒子面了，也待不了客啊，我这一个老太婆又挣不到钱……” “拿着，饭点我再过来。”，易中海掏出一把毛票子往贾张氏手里一拍，就着急离开贾家，他心里有关于小槐花的一些猜想，不过当着贾家母子的面他不方便问。 【等淮如回来这孩子的事儿就能说清楚了……】，易中海回中院时两个匠人已经在打扫卫生了。 他过去给二人结了工钱，就进屋自己收拾着床铺，垫席子，铺褥子，盖床单……易中海折腾半天又拎着盆打水，回来擦家具上的浮灰，全程他和院里人都无交流，硬凭着自己撅着屁股咬着牙，干了一下午总算勉强能住人了。 易中海靠着床头休息时听到了院里的喧闹声， 【哦，是厂里下班的人回来了？】 他好奇的打开门往外看，刚把头伸出去就听见一个讨厌的声音。 “哎！还真是易中海同志啊，怎么着，西部的辣椒吃不习惯？就念着咱四九城这一口咸的？”，许大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嘲讽道。 许大茂身后的二大爷抱着胳膊歪着头，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东厢房，他饶有兴趣的对身边的傻柱说：“哟，这窗户玻璃都换好了，不愧是易中海，干什么事都有那个什么……” “有效率！”，傻柱补充道。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二大爷畅快的笑着。 “下班了就赶紧回家吃饭去，别搁我家门口闹腾。”，易中海心思都在小槐花和秦淮如身上，没工夫搭理这几个货，他眉头一皱就准备关门。 “易师傅，甭着急关门啊？我代表咱们二大爷问您一句……”，许大茂向前一步，右脚伸到门框处挡着。 易中海黑着脸说：“咱们有什么好说的？” “哟，这伟大的总教员可说过，五湖四海皆兄弟，更何况咱们本身就是工人阶级的兄弟姐妹，你这话有问题，我没法接。” “难不成在您眼里，这兄弟姐妹都无话可说吗？”，许大茂摊着手，围观的邻居们哄然大笑，可易中海笑不出来，这许大茂不愧是坏种，上来就给自己扣帽子。 “你说吧，我听着。”，易中海松开了关门的手，许大茂见状也收回了脚，“二大爷？” “哎，是这样，那个易中海同志……”，二大爷板起脸严肃的说，“我们本来合计着给你开个那什么……” “迎接仪式。” “对，迎接你胜利归来，也表达我们对你无私的援建精神的，那什么……” 傻柱专业的接过话，“敬佩之情。” “对，敬佩之情，可是看在你情绪不好的份上，迎接会就改天再办吧，我呢，先挑几个院里的注意事项给你说说……”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打着官腔戏弄自己，恨得牙根子直痒痒，可听到院里俩字的时候，他眼睛一眯。 现在四合院让他觉得陌生，没准这刘海中接下来的话就是导致这个变化的关键，他打起精神，认真的听着。 “第一，街办今年总算接受了咱们院参加先进大院评选的申请，这是全院住户共同努力两年才换来的成果，所以我有必要给你宣布一下咱们院里的规矩……” “规矩？”，易中海哑然失笑，他赶紧捂着嘴假装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失态。 “前院还是三大爷阎埠贵来协调管理，目前主要工作就是整理杂物房，一早一晚的开门，锁门，代接收本院的信件，有代书方面的需要，自行寻找三大爷商量解决。” “中院和后院我来负责，中院傻柱家负责水池周边的卫生，吕家负责……” “张家负责……” “后院，许大茂家负责……” “老太太一日三餐由我和傻柱两家共同解决……” “所以……”，二大爷说到这停了下，直勾勾的盯着易中海说：“后院，你就别随便去了……” “刘海中，凭什么？这中院人来人往的没人说，这后院我想去就去，跟谁都不用商量。” “行。”，二大爷不意外易中海拒绝，这本来就不合理，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大茂，你给他解释下，还有咱们各位邻居，如果大茂说的不对，你们直接指出来就行了，咱们要民主。” 【民主？】，易中海嗤之以鼻，你刘海中就是个官迷，你提着俩字配吗？ “易中海，哦，不，易师傅，贾东旭是你徒弟没错吧？” “对，有过几年师徒关系。”， “我明着告诉你吧，咱们院里前几年丢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后院，老太太挂在窗户上的镜子都让人摸走了，而且……” “我们后院住的女同志比较多，您还是得注意点影响，万一谁家又丢了东西或者……啧啧，那我可就有理由怀疑你了，毕竟自从贾家出了院，咱们可再没丢过东西，一片白菜叶都没丢过。” 邻居们跟着议论起来，显然大家对前两年贾家借着打扫卫生的时候顺东西怨念颇深，还有人提到贾东旭偷兔子吧棒梗耳朵搞聋的事情，惹得几个年纪大的不住感叹。 “偷别人家东西，能落的着好下场吗？” 易中海被这神逻辑震的不轻，“哼，我会沾你们的东西？” “那可不好说……是不是啊，傻柱？” “你提我干嘛？那钱他不是还给我了吗？”，傻柱推了许大茂一把，埋怨他翻旧账。 易中海见状脸黑的像锅底，邻居们也想起他侵占傻柱兄妹生活的事情，有好事者直接鼓起了掌，这打脸来的太快。 “哈哈哈……”， “……够了！”，易中海甚至觉得自己委屈，他觉得院里人都在针对他。（反之亦然） “易中海，你嚷嚷什么？好好说话不行吗？”，二大爷语气平淡反而加重了这句话的杀伤力。 “行，刘海中，我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你们伙起来欺负我一个是吧？这后院我不去了，咱们走着瞧吧。” 许大茂认同的点点头道：“行，算你还有点觉悟，咱爷们可都给你留着脸呢！别不当回事。” 第523章 秦淮如攻心为上，贾张氏失去理智 “给我留脸？行！我谢谢你们。”，易中海准备结束这场针对他闹剧了，他板着脸直视二大爷，“二大爷，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准备出去找饭辙了。” “老易，不急，以后机会多着呢。”， 二大爷看易中海算是服软，果断见好就收，他下班路上听闻易中海回来的消息后就找了许大茂商量对策，两人一致决定先下手为强，先把易中海的毛捋顺了，才方便维持院里正常秩序。 “行吧，大家伙，我们一起给咱们易师傅呱唧呱唧。”，许大茂高举着手引导大家鼓掌。 “啪啪啪……”，稀稀拉拉敷衍的掌声持续了几秒钟就戛然而止，二大爷手一挥，中院的人就散的差不多了，易中海敏锐的捕捉到傻柱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那是……怜悯吗？ 易中海换了身衣服就去了贾家吃饭，他需要一个直面秦淮如了解小槐花身世的机会，没成想，他进屋还没看到秦淮如的人影，贾张氏就推着棒梗来到他面前。 “贾家嫂子，你这是？”，易中海听到厨房里翻动锅铲的声音，猜想秦淮如正在烧菜，就心不在焉的应付着眼前的贾张氏。 “棒梗，跪下，叫人。” “？”，易中海疑惑的低下头，棒梗直挺挺的跪下对着他磕头。 “干爷爷好。” “干爷爷？等等，贾张氏你这是要干什么？”，易中海往旁边让了一步，躲开棒梗，嫌弃的说道，眼前这棒梗哪像个十岁的孩子，说七八岁还差不多，明显就是个发育不良的主儿，一个瘫痪的爱徒贾东旭都够离谱了，这再来个明显差成的干孙子，那他这辈子啥也别干了，就给贾家擦屁股得了。 “棒梗他干爷爷……”，贾张氏搓着手期待的看着易中海。 “打住……”，易中海使劲儿的吸着鼻子，确定厨房里一点肉味都没有后，就伸手去拽跪地上的棒梗，他觉得自己没怎么使劲，棒梗整个人就被扥了起来，这孱弱的体质，更坚定了他要甩开贾家的决心。 “那个，淮如啊，你们一家人吃饭吧，我想起家里还有点东西没收拾完，就先回去了。” “别呀，一大爷。”，秦淮如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我这豆腐都炖上了，您多少吃点再走呗？” “豆腐？”，易中海似笑非笑的瞥了贾张氏一眼，“今儿下午你婆婆还说炖点肉吃呢？” “肉那么金贵，我们家可吃不上。” “就是，豆腐也有营养……”，贾张氏赶紧帮腔道。 “哦，有营养！那你们慢吃，多吃点。”，易中海饱含深意的看了窘迫的贾张氏一眼，“那个贾家嫂子，留步吧。” 说罢就拨开了贾张氏，刚抬腿，秦淮如就一脸无辜的样子劝说着：“一大爷，您看我都做上饭了，就凑合一顿呗，毕竟我婆婆去买点豆腐也不容易。” “我明天还要去厂里办手续，今儿累了一天了，也不想着这一口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易中海冲秦淮如眨了眨眼睛，秦淮如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后，他回头看了贾东旭一眼说：“贾东旭，好好养身体，你家里没个男人可不行。” “嘿，炖豆腐。” “……” 贾张氏继续尝试挽留，差点被执意要走的易中海推个跟头，这才无奈放弃。 易中海刚出门她就愤怒的拍着桌子，“他不吃咱自己吃，秦淮如，端菜。” “别催了，妈，我怎么瞧着一大爷话里有话啊？现在日子都这么困难，他怎么张嘴就想吃肉呢？”， 秦淮如端了一盘清炒小蘑菇和豆腐白菜汤往桌子上一摆，纳闷的看着贾张氏，这让贾张氏心虚的故作大声道：“上菜了就盛饭啊，你还搁这磨蹭什么呢？” “妈，咱家现在都过成什么样了？这好不容易把东旭师父盼回来了，如果再因为你耍心眼子把这送上门的实惠推走了……” “秦淮如，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吗？”，贾张氏被戳破痛处，恼羞成怒了。 “得，我就多余说，你真要有心就多操心床上躺着的东旭吧。”，秦淮如夹了一块豆腐，在棒梗期盼的目光中，罕见的喂到了自己嘴里，她现在心思也活泛了，易中海已经回来了，自己还有小槐花这张底牌可以打，那这暗无天日的贾家，她还有必要继续熬着吗？ 三个孩子开心的享受着这顿不常吃到的一菜一汤加二合面的大馒头，小槐花都抓着半个馒头不撒手，咬一口就得嚼半天。 婆媳二人各怀心思，直到吃完为止都没有任何交流，秦淮如端起盆盛着碗筷准备去公用水管洗碗的时候，贾张氏突然叹了一口气， “今儿的错在我，你挑个时间见老易替我道个歉吧。”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淮如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今儿给了我六块多钱买菜，我就买了一毛五的豆腐……” “剩下的钱呢？合着您又收着了？”，秦淮如讥讽道。 “嘁，秦淮如，好好跟我说话，剩下的钱在这儿呢！”，贾张氏掏出两瓶药扔在桌子上，“东旭能用的药，我今天带着方子开出来的，一共六元正。” “指望你东旭一辈子都得躺床上。”，贾张氏说着还不解气，直接把药瓶子重重的摔在……床上。 秦淮如随手把盆往桌上一放，反讽道：“东旭，你真是有个好妈妈啊，什么事都紧着你来，那也正好，我还省心了。” 贾张氏心里一咯噔，“秦淮如，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您这么会过，这么会心疼儿子，那你就继续伺候着呗，我呀……” “也等着东旭站起来那一天呢，您说是吧？” “你把话说清楚！”，贾张氏心里隐隐不安，她觉得眼前这个任劳任怨的秦淮如仿佛要脱离贾家的桎梏了。 “我还要说多么清楚，十八岁五块钱彩礼我就嫁到你们贾家……” “什么叫你们贾家，你不是贾家人嘛？”，贾张氏敏锐的抓住了话里的语病。 “这问题您别问我，您真把我当做贾家人了？知道了我是贾家的媳妇，不知道还以为家里多了个佣人，就伺候你们这一大家子呢！”， “秦淮如，话可不能乱收，现在可没有佣人，我家可是贫农成分……” “贫农，对，你还真是贫农，户口都没在四九城，真有意思，天天把瞧不起农村人挂嘴边的你竟然是这一家子里唯一的农村户口，连定量都得从我们嘴里抠出来吃！” 老贾是城市户口，娶了农村户口的贾张氏，解放后重新登记户籍信息的时候，贾张氏舍不得老家的三亩耕地，就选择保留了农村户口，生儿随母，贾东旭也入了农村户口，在生产队占了二亩荒山。 老贾去世后，贾东旭接班入厂，有工人身份后更改了城市户口，和秦淮如结婚后，贾张氏又为了秦家村每年给秦淮如分的几十斤公粮，坚持保留了秦淮如的农村户口，导致生下的棒梗和小当都是农村户口。 实行定量粮以后，贾张氏悔之晚矣，可秦淮如趁着贾东旭犯事自己接班后，以工人身份申请了四九城的户口，这才让三个孩子顺理成章的换了城市户口，有了定量。 绕了这么大一圈以后，贾家只有贾张氏一人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她也不愿意回老家种地，所以秦淮如说的还真没错，丢掉工作的贾张氏就是贾家最大的负担。 “我？秦淮如，你个扫把星，你满嘴喷粪！我撕了你的嘴！”，贾张氏恼羞成怒，亮起黢黑十指，还想像之前那样强势镇压秦淮如，可秦淮如面色平静，语气冷漠的说： “你今儿挨我一根手指头，我立马就走！” 贾张氏以为她是虚张声势，还是重重的抓了上去，她以为秦淮如会躲，没成想秦淮如一动不动的任由贾张氏往她脸上抓来，得亏贾张氏反应快收手及时，只留下三道血印子。 “好，张翠花，我本来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儿上，还想在这家里凑合着过！您这一爪子算是帮我做了决定了！” “怎么？秦淮如，这家还容不下你了？”，贾张氏声色厉苒的大喝道，企图给自己壮壮声势，秦淮如那冷漠的眼神让她畏惧，让她全身冰冷。 “容不容的下，咱们找公家人解决吧，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男人回来养身体，被你哄着去收古董，闹了个鸡飞蛋打，人还成了瘫子……” “你还天天腆着脸说我是扫把星？克死男人，祸害儿子，就连孙子都因为你挨过打，照我说啊，这贾家的扫把星，就是你！” “张！翠！花！” “我？”，贾张氏震惊的指着自己，秦淮如的话像一把小刀，彻底的揭下了她最在意的面皮，火辣辣的羞耻感让她的血液都涌上了头，三个孩子见势不妙都下意识往墙角躲，只有小当好像觉得不安全，她猫着腰偷偷的往大门口溜去！ “扫把星！娼妇！你竟然敢跟我胡咧咧！你才是祸害！” 秦淮如一直防备着贾张氏，见她突然爆起，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她故意拉着桌子身体往后一倒，“哗啦啦……” “杀人了，我婆婆要杀我！” 第524章 秦淮如以身试险，贾张氏再次被擒 “杀你？我就是教训你一下，至于吗？”，贾张氏仅存的理智让她停下了手，秦淮如已经抱着头缩在地上等挨打了。 她一看贾张氏停下就着急了，她临时制订的逃出贾家计划，第一步就是营造恶婆婆欺负儿媳的戏码，贾张氏这时候停手可不行。 她眼到手到，从地上摸起一根筷子，就朝贾张氏的腿窝上戳去。 “嗷哟！秦淮如你要找死是吧！”，被偷袭到痛处的贾张氏抱着腿跳了几下，可秦淮如挥舞着筷子就盯着她下半身戳，“轰！”，疲于招架的贾张氏情急之下捡起一片瓷盘碎片，就朝秦淮如脸上划。 【来的好！】 秦淮如拧着身子一躲，锋利且不规则的碎片划在她脖颈下一寸的位置，她脖子后面一热，用手一探，就抹了一手血，贾张氏见了血也冷静下来，甚至还想凑近点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差不多了，再让她疯下去自己也得吃大亏。】 秦淮如忍着疼，抬腿朝观察伤口的贾张氏腹部踢去，快准狠！ “呃！你个浪蹄子！”，贾张氏难以启齿的位置挨了下重的，她脑子里不多的理智终于彻底泯灭，双目赤红的她只想和眼前这个娼妇秦淮如同归于尽。 “啪啪啪……”，贾张氏不断的将地上的破碗碎碟子向秦淮如这个胆敢忤逆不孝的浪蹄子砸去。 秦淮如借着这个机会，人已经跑步了门外，她双手沾着伤口处的血快速的在脸上抹后惊慌失措的朝着空旷的街道大声喊道：“救命啊，我婆婆疯了，她要杀了我！快来个人拉开她吧！” 对面不远处的门开了，一个妇女拉着她一脸不情愿男人的胳膊出来察看情况，那男人看到秦淮如一脸血，门里还不停有东西飞出来，溅了一地的碎片。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家庭琐事，这怕是不拦着会出人命啊！ “躲着点！” 他一把挣开媳妇儿的手，拎着根长竹竿就走了过去，上下甩动着竹竿去拦截空中的碎片。 “那个，住手！再扔东西我就报居委会了！” “就是！你也真傻，就任着婆婆打。”，那好心的妇女也趁机扶起秦淮如，看她的惨样不由得心生恻隐，这婆婆是多狠的心呐。 “我不敢还手啊，我孩子还在她手上，我男人瘫了，她就变着法的折磨我，呜呜呜……”，秦淮如这时看到了陆陆续续出来的街坊，她心情复杂的回头看了棒梗一眼，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可她心里清楚，如果闹到最后，贾张氏是一定不会放弃棒梗的，她最多能带走两个女儿。 她伤口的血一直流，这导致她看东西已经有了重影，当她看到二大爷带着几个邻居也跑向自己的时候，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声，“婆婆，别再打我了！”，就直接晕了过去。 “哎呀，别出人命了，报警！” “光天，快，搭手先把人送医院！” “你们几个把那老虔婆控制住，别让她再伤人了。” “快，阎家大媳妇是居委会的，赶紧喊她来看看情况……” “爸，这秦淮如半身都是血，我下不去手啊……” “秦淮如？哎哟，这刚才不还好好的嘛！老刘，这什么情况？”，易中海终于赶到，他慌乱的抓住二大爷的胳膊追问。 “易中海，我在这维持秩序呢，你甭拉拉扯扯的，妨碍我办正事！”，二大爷猛的抽出胳膊，带着两个热心群众冲进屋子。 “你们都别过来！是秦淮如先打我的，她大逆不道！我教训她怎么了？” 贾张氏握着火钳子在屋里胡乱抡着，试图阻止想控制住她的街坊，可人多难免有人被她误伤到。 “这人疯了，她还敢打人！”，一个小伙子被打出了真火，他撸起袖子看着自己小臂上的红印子，仗着年轻左手护着头，右手扥着贾张氏的头发往后一拽。 “呀！谁这么缺德，抓我头发。”，贾张氏应声而倒，几人终于控制住了她，棒梗这时还想上来救奶奶，二大爷假装无意的屁股一扭，就把他甩了个跟头。 许久未参与院中管理的三大爷带着于莉也来了，他俩身前站着满脸戒备的阎解旷。 他们不来不行，刘光福带着两个人不停的敲东院的门，于莉毕竟是居委会呢正式编制，附近街坊出这么大的事不来也不合适，三大爷叮嘱她一定注意保护自己，阎家人这才出现在三岔口现场。 刘光福冲人群中吆喝着邀功，“居委会的于干事来了，大家先给于干事让条路出来。” “爸？”， “解旷，你就守着你嫂子在这我，我过去看看就行。”，三大爷看阎解旷点头，就走了过去，和二大爷交流几句就下了决定。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矛盾了，居委会和管事大爷也没办法调解，直接报警吧。”， “对，报警吧，光福跑一趟吧。”，二大爷摆摆手，刘光福应了声撒腿就跑，年轻就是有劲，几个无聊的小孩也跟着跑了出去。 三大爷跟熟悉的邻居打个招呼表示自己留下，让于莉先回家歇着，易中海好奇的拉着旁边一个街坊甲询问阎家的事儿。 “哦，那女同志是阎叔的大儿媳妇，在咱们居委会工作。”，街坊讶异的看着易中海，“您不是之前，隔壁院的一大爷吗？叫那个什么？哎，这一着急想不起来了。” “他是易中海，轧钢厂的钳工。”，街坊乙语气怪异的接了一句。 “哦，是他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街坊甲客气的点点头，就自然的走到了一旁继续找人聊着天，再也不看易中海一眼。 “阎家大儿媳妇？那就是阎解成？这阎老西现在过的不错啊？！” 易中海来的时候秦淮如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当他看到警察跟在报警人刘光福身后来到现场，并控制住贾张氏，他才松了口气。 等到街坊邻居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动身向贾家走去，两个正在协商贾家三个孩子如何处理的大爷疑惑的看着他， “老易？你这是？”， “你听这孩子哭成什么样了？也没人说帮着照顾下，关心邻居都是挂在嘴上的吗？你俩是管事大爷还是甩手掌柜？” “这……”，二大爷一听有些踌躇，三大爷则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那个棒梗有过偷东西的前科，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合适，不行你来安排算了，我俩能力有限。” 三大爷一脚把皮球踢了回来，易中海得意的表情一滞，谁乐意管棒梗这倒霉孩子，可话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这家大人都出了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这三个孩子才多大，一有困难就退缩！哼。” “得，老刘，这边有老易在，也没咱什么事儿了……” “哦，对，回院里杀盘棋？” “行，你来前院吧，我让杨瑞华把茶叶子备上，咱哥俩好好杀几盘。”，三大爷虽然兴致不高，可还是应下来了。 两个大爷说着话就离开了，甚至没人回头多看一眼。 【阎老西给刘海中备茶叶？好家伙，这四合院的人都疯了吗？】 易中海觉得自己不是离开四合院三年，而是三十年，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说话办事却是那么陌生。 平易近人刘海中？大方待客阎埠贵？ 带着一头问号的易中海头一低就进了贾家，他先看着床上的贾东旭，两人的视线总算对到了一起。 “呃……”，贾东旭无声的哭了，他只是动不了也说不了囫囵话，刚才那场丑陋的婆媳大战，他是从头听到尾听的一清二楚，他知道秦淮如变心了，自己那蠢妈妈被秦淮如吃的住住的，一步一步的掉进了陷阱。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疯狂的眨眼睛和悔恨的泪水也很有感触，这可是十七八岁就跟着自己学手艺的儿徒啊，可他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瘫在床上成了个废人。 “东旭啊，这都是命……” 贾东旭还在徒劳的眨着眼睛想让师父再帮他一次，可他怎么能想到，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师父，脑子里已经在考虑怎么把他家彻底甩掉，好去占有他的媳妇。 “啊呀呀……”，小槐花走到了床边，轻轻的拍着床板，易中海这次总算是近距离看清了她的模样，小槐花也微张着嘴，好奇的看着他。 一定是自己的孩子，我老易家有后了，易中海眉头一挑，上下的打量着床上的贾东旭，仿佛狼盯着猎物。 贾东旭被易中海的眼神吓到了，他惊恐的闭上眼睛。 易中海这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让贾东旭又无助的睁开了眼。 “东旭啊，以后陪着你妈好好过日子，这贾家啊，我看是没救喽。” 棒梗听不清，但他模糊的记得这个经常来他们家串门的易中海，他小心的走过去想站在易中海身边，可易中海直接不耐烦的拨开了他。 “小当，小槐花，你俩要是害怕就跟我走吧。” 贾东旭在绝望中听到了小当的声音。 第525章 离婚?秦淮如据理力争 “易爷爷你家里有水吗？我妹妹口渴了。” 易中海脸上笑开了花，这声爷爷可是挠到他痒痒肉上了，“有有有，走，喝甜水去。” 易中海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把贾家两个女儿领到了四合院，守着门口下棋的两个大爷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专心的盯着棋盘，丝毫反应都没有。 “你俩没意见我可就带她俩进去了？” “哦。”，二大爷随意的摆摆手，这漠然的态度刺激的易中海太阳穴直跳。 “走。”， “对了，老易，老阎现在也在轧钢厂坐班了，以后咱们可就是在一个马勺里吃饭的工友了，可得好好相处啊……” 二大爷把一个兵推过了楚河汉界，语气平淡的说。 “谁？他？”，易中海一愣。 “老刘，你说这干嘛，好好下棋，别分心。”，三大爷头都不抬埋怨道。 “嗨，你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老易，这老阎现在可是计划生产科的办事员，坐办公室的，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羡慕不？” “嗯，那挺好，你俩下着啊，我这还有俩孩子要伺候，有空了聊。”，易中海看着得意的二大爷，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形势比人强，他抱起小槐花领着小当，脚步匆匆的逃回了家里。 他冲了杯白糖水晾着了，才细细的回味着二大爷的话，综合一下下午收集到的信息，嚯！原来这阎老西家不知不觉就成了四合院过的最好的。 老大阎解成，之前就是技术员，现在不知道，老大媳妇在居委会吃公家饭，易中海想到这就咂了咂嘴，这以后得低调行事了，不然阎家人随时可以收拾自己。 老二据说当兵了，混的怎么样不知道，可这阎老西，他一个小小的初级教员，竟然能到总厂坐办公室？这…… 易中海一入神就忘了时间，两个小丫头喝了几口热糖水以后就自觉的爬到床上睡觉了。 “啧啧啧……” 【这阎家人得斟酌一下了，现在是考虑怎么支持秦淮如离开贾家。】 易中海回过神来才发现窗外的天黑透了，他点着灯，帮两个丫头掖好被角，自己并了三把椅子凑合着睡了。 贾张氏窝在熟悉的拘留室里，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下了，应该穿件厚衣服来的。 “喂，张翠花，你怎么还躺下了？赶紧起来回家。” “啊？不关我了吗？” “你还愿意被关啊！家里有孩子，赶紧回去吧，明天白天挑时间过来报到。” “哎……” 贾东旭度过了难忘的一下午，他又惊又怒下拉了一裤兜，棒梗觉得味儿太冲就把自己关在里屋睡了，只留他一人忍受着臭味苦等天明。 贾张氏回家时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可能，她边骂秦淮如蛇蝎心肠，边给儿子换个垫子躺着，家里缺了俩人都不知道…… 秦淮如虽说临时起意，可她毕竟在妇女办工作过，一些粗浅的法律条规她还是懂的，在医院包扎完伤口在病房过了一夜。第二天带着一身消毒水味道的她直接来到了街道办找分管妇女儿童工作的王主任。 王主任讶异于秦淮如的造型，她心里虽然反感秦淮如这个人，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接待了她。 经过王主任的问询，秦淮如声泪俱下的讲述着自己悲惨的婚后生活，从一开始贾张氏用五块钱彩礼把她哄到四九城开始控诉。 一件一件，无分大小。 贾东旭酗酒……嗜赌……没有上进心……小偷小摸……投机倒把…… 秦淮如着重的讲述了贾东旭下药毒兔子，反而害了自己儿子的事情。 王主任第一次真实了解到这个情况，着重记录在本子上。 关于贾张氏的问题更为严重，好吃懒做，仗势欺人，言语粗鄙，侮辱人格，坑蒙拐骗，私设灵堂…… 王主任听不下去了，她制止了秦淮如的话，叫了两个街办干事旁听才示意秦淮如继续说下去，秦淮如调整下情绪，话未出口眼泪先流， 贾张氏私下开药……劳改后利用集体财产为自己谋利（板车私用）……违规收废品……利用打扫卫生的机会偷东西…… 王主任的眼睛瞪得滚圆，这辖区内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一桩桩贾家的丑事简直让王主任三人开了眼。 “那个，秦淮如，昨天你婆婆为什么打你？” “王主任，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被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昨天我实在忍不住才大声呼救的……” “说重点吧。”，王主任不置可否，她可不是旁边小路那样没有工作经验的小姑娘，被秦淮如几滴眼泪就糊弄过去了。 “昨天我们院里之前的一大爷回来了，他来我家给了我婆婆几块钱，说割两斤肉吃顿好的，可我不知道啊，我下班回家就看见一块豆腐，那就炖个白菜豆腐汤呗……” “秦淮如，一大爷是易中海对吧？” “……是。” “那你直接说他名字就行。” “易中海下午来吃饭的时候，开玩笑说怎么没闻到肉味，我婆婆就不乐意了，她张嘴就骂人，说有豆腐就不错了，我听不下去了，我出来说了两句，我婆婆等易中海走了以后，就……” 秦淮如垂下头，故意露出脖子后的纱布，“就骂我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骂我是扫把星……” “扫把星？封建迷信，小路把这一点记下，秦淮如你继续说。” “她饭也不让我吃，他们吃完了我去收拾桌子，她就骂我是娼妇……” “哦，这个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吗？” “是，我嫁进贾家九年了，真是给她母子俩当牛做马，怀棒梗的时候，外面雪下那么大，贾东旭喝大酒回来吐了一身，我婆婆九点多赶我出去洗衣服，我没搓几下手指头都冻得没知觉了……” “……贾张氏不知从哪弄了几个白瓷瓶……贾东旭陪她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瘫子……” “我才二十多岁，给贾家生了三个孩子了，我有时候都在想以后我该怎么办？这苦日子我看不到盼头啊……” 秦淮如嫁入贾家九点受得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王主任叹了口气，如果这些事真实存在，那自己是不是对秦淮如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她这日子，还真不好过啊。 “秦淮如，那你今天来找我们，是想要个什么结果？” “离婚，我要离开他们！”，秦淮如说的斩钉截铁。 “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我不想再回头过那样的日子了。” “好，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现在就正式代表咱们交道口街道办事处，妇女办给你宣读几项政策，你听完再做决定。” 王主任三人都坐直了身子，秦淮如看着她们严肃的表情突然有些心虚，她心里嘀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或者自己没有考虑到？ “秦淮如，有些事不用打听，你们家的事儿我们街办还是了解一些的，你爱人瘫痪了对吗？” “是，医生说他还可以治……” “你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我们会调查的。” “……是。”，秦淮如心里愈发不安了。 “唉，秦淮如，你的遭遇我十分同情，可是你爱人现在彻底丧失了劳动能力，孩子也太小，这身边都缺不了人，如果我们街办支持你离了婚，那就等于间接断绝了贾家人的生活希望，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贾东旭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无人照顾的话可能会死亡，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他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你的孩子怎么办？你刚才自己说过，贾张氏把棒梗教育的不好，那小当呢？槐花呢？你也想让她俩重蹈棒梗覆辙？这种错误不应该发生两次的。” “女儿我可以自己带，而且贾家我婆婆可以照顾她儿子和孙子……” 王主任思考了下，这秦淮如能说这话就证明自己不是一时冲动要离婚，而是仔细斟酌过的，自己该不该劝呢？一个是妇女的个人意愿，一个是辖区内的居民，从哪个出发点都不能完美的解决矛盾，折中的话…… 王主任深深地看了秦淮如一眼，她决定先拖着再做决定，“秦淮如，这样吧，你也在咱们街办下属加工厂工作，我帮你请个假，你先在医院休息两天。” “王主任……” “听我说完！”，王主任端起缸子喝水做掩饰对旁边使了个眼色，小路反应很快，她翻着本子疑惑的说：“王主任，秦淮如说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时间调查，我们应该先走访下附近的住户，核实下真实性，特别是张翠花本人是否存在长期欺压秦淮如的行为，这点很重要，我们不能轻信任何一方。” “哦？这样啊？”，王主任用眼神赞扬了小路，这才放下缸子，做苦思状，显得格外纠结。 秦淮如不知两人在演双簧，她自己尝试分析两人说的话，竟然找不出一丝漏洞，那自己怎么办？继续回家面对贾张氏？ 不行！不可能！她现在趁着年轻，对自己的规划很清晰，工作中有黄主任帮扶，感情上她宁愿选择刘光齐，而且，她还有小槐花，可以把易中海紧紧抓在手里，任她摆布。 “王主任，这位小同志，你们说的话我挑不出理来，但是我个人诉求咱们街办必须照顾到，如果你们不同意我离婚，导致我被贾张氏伤害了，那责任算谁的？” “况且，贾张氏有胳膊有腿，她照顾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第526章 分房子?战斗英雄阎解放 王主任记不清第几次叹气了，秦淮如心硬如铁，已经不在乎贾东旭是死是活了，最主要贾东旭脑出血那天确实只有贾张氏陪着，贾家母子在事实上对她存在隐瞒，所以贾东旭的瘫痪确实跟她无关。 有些棘手。 “三天，秦淮如，你得给我们时间，我们根据走访结果来解决你的诉求可以吗？” “主任，我这是外伤，医院最多再观察一天我就得出院，到时候我住哪？” “你先回医院，这事我下午就解决。”，王主任说话时透露着自信。 “可是……” “没有可是了，秦淮如你对我们街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王主任一句话终结了话题，“小路，陪秦淮如去医院，然后把辖区内空屋子挑一间出来。” “空屋子？”，秦淮如的呼吸都停了一瞬，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嘛？那自己做的这出戏简直太值了，她难掩兴奋的重复一遍。 “嗯，最坏的结果就是这样，如果你真的符合离婚的条件，那我们街办肯定是要解决你住房问题的，毕竟你也是我们下属厂的职工。” “但是！” “这件事情没有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许跟任何提屋子的事，四九城住房紧张到什么程度你应该清楚，只要外面有一点风声传出来，那我立刻取消你分房资格。” “是，我一定会保密！”，秦淮如忙不迭的点着头。 “还有，你不要对屋子条件有太大期盼，现在能空着的都多少存在点问题。” “王主任，只要能有个地方住进去，我就有信心把日子过好，把女儿养大。” “事情办完了再说客套话吧。”，王主任摆了摆手，小路就拉开了门，有些吃味的说：“走吧，还愣着干嘛？” 剩下那个小姑娘等两人走了后就好奇的问王主任，“主任，咱们真要给她找间屋子吗？咱街办可还有几个单职工跟家人住一块呢？” “滑头，你说的不就是你们几个新来的吗？唉，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呢，可是你想啊，这张翠花如果真是在伤害秦淮如，咱街办是脱不开责任的，还有……” “胡同有几家屋子，一直空着，有犯了人命案的，有老太太吊死在房梁上的，还有两口子喝药死的那家……这些屋子怎么办？分给你你乐意吗？” “那怎么行呢？主任，我胆子小，您可甭吓我。”，那姑娘收拾下桌子，“我这就去取资料，回来您带我一起看看呗，顺便给我讲讲那屋子是为什么空下来的……说不定那一间屋子还合适我呢？” “你呀，小聪明不少，去吧，一会我来给你讲讲。” “谢谢二姨！哦，不，谢谢王主任。”，小姑娘俏皮的鞠个躬，王主任宠溺的摆摆手，“上班别瞎叫唤，再惹到别人嫉妒了，你还怎么进步？” 秦淮如回医院的路上主动忽略了小路那张臭脸，她内心盘算着屋子的事情，就连小路离开都没注意到，这让小路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难不成她真受了婆婆的虐待，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单纯的小路思索了下，就准备回去找王主任把走访的任务接下来，她一定要把贾家恶婆婆欺负媳妇的事实站出来。 王主任自然乐的有人接手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小路急匆匆出街办大门的时候碰到了胡傲雷。 “胡主任您好。” “哦，小路，这是要出去？” “对，我去走访下帽儿胡同四十号院。” “哦……”，胡傲雷一愣，“等等，你去哪干嘛？” “就昨天下午贾家婆婆打媳妇的事儿嘛，那秦淮如刚才来街办申请离婚呢。” “秦淮如？她怎么了？” “哦，主任你昨天不是去领新宣传口号没在街办嘛？就昨天下午下班前后的事，那贾家婆婆把秦淮如脖子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呢。” “这么严重啊？”胡傲雷来了兴趣，“小路你去找街坊问话的时候多注意方式方法，多听，多思考，别急着下结论。” “胡主任，您能不能陪着我一起去啊？”，小路有些不自然的笑着。 “今天恐怕不行，边境有一场伟大的胜利，我们必须第一时间把战士们不怕牺牲，排除万难的精神带给咱们辖区内的居民，我这活很重要，特别是……” “是什么啊？” “咱们辖区内有个英勇的战士，他荣获了一个集体二等功，一个个人二等功，一个个人三等功，我们要好好宣传我们南锣鼓巷的小英雄！”，胡傲雷说到这时，眼神无比坚定。 “小英雄？胡主任，您认识他？” “那怎么能不认识呢？我刚工作的时候，他就这么高……”，胡傲雷在小路下巴处比划一下。 “哦，对！你等我一下，咱俩去的是一个四合院！我回去把宣传办的人带上，咱一起去。” “啊？好吧。”，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前院。 街办来了七八个办事员，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被围在人群中的三大妈接受着附近街坊邻居毫不吝啬的赞扬和掌声。 三大妈怀里的壮壮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人群，那“铛铛”声逗的他咯咯直笑。 “哟，胡主任，您来了！” “妈，您把壮壮给我抱着。” 三大妈明显不适应，她侧过身子小声对于莉说：“于莉，妈受不了这个，我心跳的厉害。” 于莉回头冲胡傲雷客气的笑笑，再伸手接过壮壮，“妈，咱家解放是战斗英雄了，您知道我在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有多自豪吗？妈，战斗英雄，您儿子是保卫我国边疆的英雄。” 三大妈听着眼眶就红了，“他活着就好，英雄不英雄不重要……” “妈，您不能这样想……” “三大爷回来啦，鼓掌！” 街办人也去通知了轧钢厂工会，厂里领导特批了吉普车把三大爷送回来，这可是战斗英雄的父亲，厂里的宣传科也准备好了稿子，等三大爷润色后在厂里宣传。 “阎埠贵同志，您请站在杨瑞华同志身边……”，胡傲雷称呼用的很正式，三大爷看到了人群中背着相机的记者，顿时心领神会，他冲胡傲雷微微点头致谢后，就站在了自家门口，三大妈终于盼来了主心骨，她半个身子都倚在三大爷身上，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阎，你站稳喽，我腿有些哆嗦。” 三大爷保持着微笑，小声的还了一句，“杨瑞华，你也趁点劲，没看见我也在发抖吗？” 两人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儿子还好好的活着，至于荣誉，那是儿子用命换来的，三大爷两口子庄严的接过胡傲雷代表街办送来的荣誉奖章。 “阎埠贵同志，您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边疆建设兵团，红山路连队，硬骨头一班通信兵，阎解放！” 胡傲雷转身面向群众，语气激昂，“我们硬骨头一班在边境战场上，人数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果敢的打响了自卫反击战的第一枪，这颗正义的子弹也代表我军一往无前的勇气！” “硬骨头一班像一把尖刀直插敌人的胸膛，阎解放同志没有弱了我们四九城爷们儿的威风，他在正面战场消灭了五个敌人！” “轰！” “啪啪啪啪！” “好！” “阎解放，行！” “没给咱四九城爷们丢脸！” “丢脸？这是涨脸！” 群众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三大妈听到消灭了五个敌人的时候紧紧的握住了三大爷的手，她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自己儿子参军时还是个行事鲁莽的愣头青，这下真成了男子汉了。 “说完了阎解放的战功，他还用自己的身躯吸引了敌人的炮火，成功营救了我军两名士兵！这是什么精神？是大无畏牺牲精神！是高尚的品德！” 三大妈听到这再也绷不住了，三大爷也悄悄的擦了擦眼角，于莉也轻轻拍打着壮壮的后背来掩饰自己的激动。 掌声更加热烈！这个时代人民最直接的荣誉就是保家卫国促生产，偶像就是战斗英雄或者劳动模范。 刘老头毫不掩饰的羡慕道：“咱们前院不得了，三大爷享福喽。” 吕嫂的手都拍红了，她接话道：“哎哟，我还记得阎解放十来岁就知道护着他爸，拎着半块砖头就敢跟贾东旭叫板，那话怎么说的？” “英雄出少年！” “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吕嫂听见有人鼓掌，又继续用力的拍着手。 胡傲雷这时语气低沉严肃的说：“胜利的道路永远充满荆棘，追逐真理的道路也非一帆风顺，硬骨头一班荣获集体二等功牺牲了五名年轻的战士，他们最大的二十四岁，最小的只有十七岁……” 人群中感性的女同志随着胡傲雷的话，很多都红了眼眶，吕嫂捂着嘴惊讶道：“十七岁，那还是个孩子啊，哎哟，我听着心里都难受……” “……” 胡傲雷的话还在继续，闻讯赶来的群众也越来越多，小路也顾不得秦淮如的事了，她主动带着几个年轻人负责现场的秩序。 三大爷的腰挺得笔直，三大妈也逐渐站直了身子，两口子的身体也停止了抖动。 第527章 阎解成归来，1965年即将到来 一场庄严热烈的表彰慰问英雄家属的活动在帽儿胡同街坊邻居的热切关注下结束了。 胡傲雷代表街办将二十斤白面粉，十斤大米，五斤粉条，两罐水果罐头发放给三大妈，三大爷手里则捧着一张荣誉奖状。 “阎叔，过两天你来街办一趟，你作为代表开个学习会。” “我就不去了吧，厂里还等着我的信儿呢。” “你不去可不成，就是需要你分享培养优秀儿女的经验呢，我话都跟上级面前说过了，一定把你带到！” “这不赶鸭子上架吗？” “那可差远了，咱四九城可没这么多鸭子可以赶……” “嚯，拿你阎叔打镲了。” 胡傲雷陪着三大爷寒暄几句，就带着街办人离开了，附近街坊，四合院邻居依次表达了羡慕，赞扬之情。 “三大爷，挑个时间开个全院大会吧，把您培养孩子的优秀经验给咱们邻居传授一下呗。”，吕嫂挤到了三大爷身旁举起右手大声喊着。 “这事靠谱！”，刘老头是三大爷的忠实拥趸，马婶等前院邻居纷纷表示支持，二大妈嘴角抽动了下，也鼓起了掌。 于莉从家里端了一盆干炒瓜子让邻居们抓着嗑，三大爷拒绝不了邻居的热情，答应等二大爷回来再安排开会的事情，邻居们这才满意的离开，毕竟，也得给三大爷家人一些空间。 院里的事情结束，三大爷第一时间就赶回工作岗位，生产任务大过天。 全院只有易中海紧紧关着门，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 于莉抱着壮壮陪着三大妈说着话，这时有人轻轻的敲着门。 “三大妈，在家吗？” “哟？于莉，是冯家婶子，快去开门。”，三大妈用手帕擦干眼泪，有些意外，冯婶可是附近胡同有名的媒婆，自家老大也是她保的媒，现在上门难不成是…… “哟，三大妈，您这气色越来越好了，怎么着，有孙子抱都不和我们这些个老姐妹串门了？” 于莉倒了杯水，就抱着壮壮坐到了床边，三大妈招呼风婶坐下，一看她那熟悉的笑容，心里更笃定了。 “嚯，您这话说的，我这孙子精神头特别好，见天的闲不住，一眼看不到就溜着床边爬，操不完的心……” 于莉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打哑谜，冯婶一直想套关系，顺带问下阎解放的个人情况，可三大妈就是不接话，这把冯婶急得没办法，只能猛的拍下手，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三大妈哎，宝钞胡同陈家的大闺女今年十九了，中专毕业，正等着分配工作呢。” “你看跟咱解放合适不合适？” “哎哟，这解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急，老陈也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就想给姑娘找个穿军装的，陈家两口子可表态了，只要您这没意见，他家可以等。”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行等儿子回来再说？” 冯婶把话递到了，再催下去也没个准信，就客套几句离开了。 “妈，这解放现在可是咱们附近的香饽饽，不少小姑娘都打听他呢……” “三大妈……我是街道办小路，来您家做个走访……” “哟，小路，有什么事要问的啊？” “就之前你院里贾家，婆媳之间关系的事情。” “这……你问吧，我们配合工作。” 。。。。。。 四合院的热闹维持了好几天，轧钢厂也紧跟时事开展了向英雄学习的专项活动，工会邀请了三大爷做代表发言，这让台下坐着的工人代表傻柱也格外开心，虽然他没想明白二大爷为什么没来。 …… 街办在走访后基本确定了贾张氏在平常生活中确实存在很多问题，比如重男轻女，封建迷信等，在秦淮如一再坚持下，王主任最终给出了允许协议离婚的回复。 这个年代，离婚非常罕见，而且秦淮如是以被害人申诉主动提出申请的，更是引起了街办的热议，各种看法不同，意见纷纭，王主任却认为这是很有教育意义，毕竟秦淮如也算为保护自己妇女正常权益做出的决定，不具备广泛推广的条件，但可以为街办后续发生类似情况做一个案例参考。 协议内容如下： 秦淮如放弃贾梗的抚养权，离婚后只带走两个女儿，属于净身出户。 贾家并无共同财产，且贾家祖孙三代人均没有工作收入，秦淮如每月工资需支付十二元五角作为贾家的生活费。（参考四九城当时生活水平，成年人最低标准四元，棒梗减半。），这笔费用一直要给到贾家人有正式工作或者棒梗十八岁为止。 秦淮如在有限的原则范围内，最终选择帽儿胡同那个单间。（汪南海家），在街办判定离婚后，收拾一床铺盖卷就搬了进去。 贾家彻底失去秦淮如，贾张氏有案底，只能继续出门捡破烂维持生计，棒梗在学校的压力越来越大，学习垫底，有了侮辱性的新绰号一只耳，随着被欺负的次数多了，性格越来越内向。 易中海在秦淮如独居后，总会挑下午下班的时候去串门，他已经在秦淮如口中确认了小槐花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秦淮如借此要求易中海每月给她三十元的生活费，方便照顾孩子。 易中海爽快的答应下来。一个月七十六块五的七级钳工还舍不得这点小钱？那可是自己的孩子，老易家的后代。 易中海也主动提过想和秦淮如搭伙过日子的话题，可秦淮如则表示自己不会再嫁了，但是允许每个月易中海把两个孩子安置好后在这过一夜。 易中海琢磨着时间还长，况且自己也需要时间来恢复往日的名誉，两人就保持了这种畸形的关系。 同年8月，刘光齐毕业了，经过他主动选择和二大爷的努力，他成功分到了红星轧钢厂后勤下属的绿化部门，工作内容就是养护轧钢厂西北位置的防尘林，一个班组就三个人，他有文凭垫底，两个月后顺理成章的晋升班长，享受办事员待遇，每月三十五块五工资，二大爷可算是出了口长气。 三大爷跟他相处的很好，两人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明面上四合院最高的管理者也是二大爷，不过两位大爷都有三个儿子，这就怕对比， 阎解成大学毕业，市级先进个人，登报受过表扬，工业部特批援建西北已经两年半。 阎解放镇守边疆，集体二等功，个人二等功，个人三等功，现在士官身份，主动要求学习驾驶技术，在军团负责物资运输。（阎解放心里的执念是如果他会开车，成德安是不是有机会活下来？） 阎解旷只要考试就是年级第一，他开窍以后理科也是手到擒来，他人情世故方面很差，除了跟自己家和朋友正常交流之外，遇见院里邻居也就简单的点个头或者打个招呼就完事，让三大爷头痛不已。 二大爷终于熬到了刘光齐毕业，虽然没有分到部委机关工作他有点遗憾，可是准干部的身份和办事员的待遇还是让他拿出了久违的药酒，二大妈眼睛一亮，卖力的做了一桌硬菜庆祝好大儿晋升组长。至此刘家已经拥有两个轧钢厂最基层的小组长，值得庆祝！ 刘光天已经快成年了，辍学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在街办等分配，平常许大茂下乡放映时就会带着他去，说是学习，其实就是帮着扛设备，一次一块钱，双方都满意，刘光福上初中了，人还没开窍，倒是偷偷摸摸的学抽烟，学习一塌糊涂。 可二大爷不知道，刘光齐已经跟秦淮如厮混在一起半年多了，选择轧钢厂可是因为离得近，方便二人行事，刘光齐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他就是舍不得秦淮如那一身白皮嫩肉，无法自控的沉沦下去。 1964年春节。 阎解成年度签到奖励是一套1995年棒国制造全套方便面生产线。 同年4月，易中海和刘海中双双晋升八级工，工资涨到99元每月。 同年6月，许大茂喜得一女，取名许若楠，许父高调的在院里摆了三桌，易中海赫然在列，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回归四合院，期间借着许家席面跟两位大爷叙旧甚欢，这让张家嫂子又动了心思，当晚，张大哥带着小蛋儿就进了易中海的家门。 同年7月，轧钢厂面向社会招工，张利华（小蛋儿）被直招进轧钢厂钳工车间，拜易中海为师。易中海在四合院逐渐有了话语权，张家也成了他坚实的盟友。 1964年10月16日，我国成功在西北种下大蘑菇，公开影像资料后，国际紧张的关系有所缓和，同年底，阎解成作为第二批完成政治审核的科研人员，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工业部对回四九城的科研人员统一安排到了封闭的军区内再次强调了纪律和进行了政治学习。 1965年春节前夕。 阎解成和李怀义终于呼吸到了四九城的空气，在阎解成脚踏上南锣鼓巷土地的那一刻，系统突然响起， 【叮……】 第528章 阎解旷也是个暴躁的孩子? 【统子？你这是要给我发奖励？】 【叮……即将于原剧情开场日期重合，请宿主做好准备……剧情人物命数将按照现状修正……】 “哦？” 阎解成两年多没和家里取得联系，他琢磨着系统说的话，再想问些细节问题系统就消失了，怎么呼唤都叫不出来。 “得，自己有时间再慢慢琢磨吧，看来剧情修改的有点厉害。” “咦？” 阎解成看到三个穿军装半大小子揪着两个穿蓝衣少年的衣领往背胡同里拽。 “大冬天的还打架，真是精力过剩。”，阎解成好奇的侧过头看了一眼，“哎？是解旷吗？” 那被大院子弟围着的分明是自家老三，两年多不见个子也长高了，还戴上眼镜了。他看弟弟没吃什么亏，就准备观察下自家老三的成色。 有事自己再出手，男孩子嘛，不打不闹长不大，娇生惯养可长不成男子汉。 一个大院子弟看到阎解成看向这边就挥手警告道：“嘿，该忙什么就忙你的去，甭管闲事。” “你别多事了，先把这俩小子拉进来，这家伙劲还不小……”，旁边有个大院子弟提醒道。 “行了，哥几个，咱前无怨，后无仇的，怎么滴？今儿要演一出仗势欺人的戏码？”，郑桐的帽子混乱中被拉掉了，他右手挡着脸，左手不停的挥舞着，阎解旷则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表情淡定的任由其中两人把自己拖进胡同里。 【这小子这股劲还挺像他二哥的……】 “郑桐是吧？你丫前几天是不是在三号院收了两版子军邮？识相的就赶紧还回来……” “军邮？郑桐？自己这弟弟好像挺能折腾啊，这名字没听错可是另一部剧的人物。”，阎解成饶有兴趣的揉着下巴。 郑桐脸气的通红，他大声辩解道：“你丫甭胡吣，我和李小红是商量好的事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玩不起，反悔是吧？” “丫的，那军邮是军人用的，你一百姓要那玩意干嘛？赶紧拿出来，甭逼着我动手！” “你丫用两本破书换的，扯什么钱货两讫的话，压根就没掏钱！草！” “这孙子压根就是骗，我妹才初一！她懂个什么？” “就是，免得今儿伤了你们，你是活该，你那朋友可就是被你连累了。” 郑桐表情挣扎，他思索了下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甭拿我朋友说事，我俩关系铁着呢！是不是啊，解旷？” “郑桐，是不是要动手？”，阎解旷的声音从胡同里传了出来，随即就是几声呵斥声，“砰砰”，胡同里的闷响应该是动上手了，几声闷哼过后，安静了下来。 “甭废话了，今儿好不容易堵住这孙子了我，照我说，先打一顿再问话！”，外面那人还不知情况，使劲一拽郑桐，将他拖进了胡同。 【哦，原来这俩小子用书换了一小丫头片子的成版的军邮，这事弄得……】 阎解成苦笑着，这事听起来郑桐和阎解旷好像不占理，可自家兄弟的事需要考虑什么情理，直接上手就是了，他心里默数三秒，运用丹田之气怒吼一声： “你们三个，住手！”，阎解成选了个自以为很帅气助跑加小跳步，身躯半扭着，右手举在半空，冬日的寒风吹动着他额前的头发， 随即他慢慢扭头，看向胡同内， “卧槽！”，他不禁爆了粗口，刚才还嚣张的三个大院子弟都捂头抱肚的躺在地上哼哼着，阎解旷大马金刀的蹲在旁边拍其中一人的脸，郑桐正把玩着手里一顶九成新的火车头，听见他的正义的喊声后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啪……”，郑桐手里的帽子掉在地上。 “解旷，这傻缺干嘛呢？”， “你特么才傻缺呢，那是我大哥！” “大哥！”，阎解旷激动站起身就往阎解成身上扑，紧紧的抱着大哥嗷嗷乱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您去哪儿了？两年多连封信都没有！” 郑桐也尴尬的站起身跟着叫了声：“大哥，我不知道是您，刚才嘴秃噜了。”，郑桐也没少听阎解旷说他大哥牛逼的段子，自己回去也问过父亲，是怎样的人才能连工带读，三年中专带大学毕业，还有六级工程师的职称，他深深地记着他爸当时惊讶的反应和感叹，“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在所属的领域里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或成果，绝对拔尖的栋梁之才。” “你俩干什么呢？扮猪吃虎？”，阎解成促狭的指着地上的帽子，有个大院子弟的书包也不知被这俩谁拉开了，掉出来几本书和半截砖头。 “不是，大哥，咱先回去吧，回去我给您解释。”，阎解旷低着头，自己大哥出去工作几年，身上带着重重的压迫感，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俩小子，先把人扶起来，确认人没事了咱们才能走，你俩跟他们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别留后账。” 阎解成取出滤嘴香烟晃了晃，“我抽根烟，你俩快点。” “行。”，阎解旷点点头，就蹲下跟三个大院子弟“好好沟通”起来，郑桐也嬉笑着把棉帽捡起来，扣在一人的帽子上说道：“哥几个，我兄弟下手有点重，你甭往心里去，咱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孙子！育英中学的对吧？你等着，我保准没你俩的好。” “哟，硬茬子？怎么着，咱再比划比划？”，郑桐作势给了一拳，那人不疼不痒的咧了咧嘴，冲郑桐龇着牙，“比划，你让旁边那哥们歇着，我让你一只手都行。” “解旷，咱不行……” “算了！哥几个，咱这真是个误会，我平常喜欢集邮，郑桐也是给我帮忙，你们刚才不也说了……” “我们工人家庭可没军邮，所以才找上你妹妹，换了两版……” “换？你丫挺会说话，用两本破书是换吗？” “哥们，书随身带着么？” “带着呢。”，李小军（李小红哥哥），指着地上的书包。 “你把报纸包的书皮撕开，看看里面有东西没？”，阎解旷挡着郑桐，示意二人站远点。 “哥们儿？玩儿我？”，李小军从书包里拿出那两本书，狐疑的打量着二人，似乎想从二人脸上看出端倪，他从阎解旷笃定的口吻中，判断出这书皮内有乾坤，可他怕自己万一被耍了，以后可就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了。 “撕开看看，我这着急有呢。”，阎解旷催促着，一脸不耐烦。 “得！”，李小军手一搓，脆弱的报纸就裂开了，手再一抖，一张大团结就掉了出来。 “哟，书中自有黄金屋啊！”，郑桐揶揄道，“行了，哥们，咱都是文明人，干不出哄骗小姑娘的事儿，我说误会你还不信……” 李小军脸涨得通红，他两个同伴脸色也不好看，这私人之间可不能买卖，这阎解旷二人办事还算周全，用这种方式让交易不存在隐患，而且十元，自己好像还赚了点，大院里两三块或许就能搞来一版。 “哥们，这事能过去吗？”，郑桐伸出右手，李小军往左右看了眼，发现伙伴都没意见也伸出手，两人重重一握。 “行，哥们，不打不相识，我是五一学校的李小军……”， “他叫李营，这是郭大江……” “育英中学，郑桐。” “红星中学，阎解旷。” 年轻人，有矛盾伤了面子就得把场子找回来，发现是误会也能爽快的解开。 “育英中学的钟跃民我也认识，改天聚。” “走！”，李小军客套一句，三人收拾起地上自己的东西，出胡同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解决了？”，阎解成扭头对二人问道，“误会，说开就没事了。” “哦，精力旺盛就出来帮我提行李吧。”，阎解成不置可否，指着刚从空间里取出的两个大箱子。 “好嘞，大哥，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阎解旷跟个狗腿子一样哈着腰就去提箱子，惹得郑桐惊讶不已。这孙子平常多高冷一人，谁都看不在眼里。 “郑桐，那我先回去？” “成，兄弟二人重逢我去掺和也不是个事，下周再见。”， “郑桐，谢谢你了。”，阎解成客气的点点头，刚才对话他都听见了，这小子是为了帮弟弟凑邮票才去主动找人换的，看来这俩货关系不错。 自家老三有点书呆子的倾向，能交到朋友他这个当哥的还是很欣慰的，更何况他的年龄注定是要上山下乡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阎解旷冲郑桐挤了挤眼睛，就费力的提起两个行李，讨好的说， “大哥，走吧。” “走，对了，你嫂子生了个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啊！大哥，我都当叔叔了，那小子胆特大，我给你说啊，壮壮小时候最喜欢趴床边，把咱妈吓的一愣一愣的……” “壮壮？大名叫啥来着？” “没起呢，咱爸说等你回来，让你起……” “嗯。”，阎解成眼里满是愧疚，“家里都好吧？” “好，可好了，咱爸现在工资高了，嫂子照顾的也好，每周我和解娣都有一碗烧肉吃，同学们不知多羡慕呢。”，阎解旷说到这停顿了下，看着阎解成的脸色说：“大哥，二哥上前线了，得了个人二等功……” “嗯？”，阎解成心里一咯噔，猛的停下脚步，阎解旷赶紧摇头解释道：“不，大哥，我话还没说完，你甭瞎猜。” 第529章 四合院一如往昔? “人没事是吧？” 阎解成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二等功可不好拿，也不知系统出品的护身符靠谱不。 “大哥，街办的胡哥打听了些消息，他给咱爸说了，他俩不让我听，不过啊……” “我瞧爸脸色不好，二哥不会出啥事吧？” “打仗嘛，受伤难免的。”，阎解成脸色阴晴不定的回了一句，胡傲雷单独找三大爷说阎解放的消息估计就是怕家人担心。 【受伤了吗？唉……】 兄弟俩很快走到了四合院大门口，阎解旷停下脚步问道，“大哥，咱先回哪边？” “妈在前院吗？” “嗯。” “回家肯定先给父母报平安，记住了啊。”，阎解成一进院门就看到三大妈带着一个小毛孩子在滚雪球，他看着那孩子的瞬间，心似乎错拍跳了一下，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包围着他。 “壮壮？” “哟！大哥，你这眼神可以啊，一眼就认出来了！” “妈，看谁回来了。”， 阎解旷提着行李箱往家里走，三大妈嘀咕着谁呀，一扭头顿时就拍了下大腿，“哎哟，我儿子回来了！解成啊，快来让妈看看你！” “哟，三大妈，解成回来了？”，对门刘婶也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哎哟，你可回来了，你妈天天念叨你呢……” “哪有的事，解成啊……”， “工作的事儿忙完了吗？” 三大妈拉起壮壮，一使劲抱起来一脸期盼的看着阎解成。 “嗯，不走了，在家休整几天去新单位报到。”， “好好好！”，三大妈笑容灿烂，“来，抱抱你儿子，壮壮，这是你爸。” “粑粑？”，壮壮小嘴嘟囔着，阎解成一伸手他就把头扭开，屁股一撅一撅的想跑，三大妈轻笑着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这孩子，让你爸抱抱怕啥？还学会躲了。” “哇……”，壮壮被奶奶拍了下就委屈的撅起嘴开哭，那眼泪跟串珠子似的往下落，把三大妈心疼坏了，他在儿子和孙子中间果断选择了孙子，她边哄孙子边埋怨阎解旷道，“带你大哥进屋歇着啊？再打盆热水，泡杯茶，还站着干嘛？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阎解旷：？ “得，大哥，妈特别宠孙子，咱俩进屋吧，一会壮壮再哭下去咱俩饭都没得吃了。” “阎解旷，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赶紧带你哥回屋去……噢噢噢，壮壮不哭，爸爸坏，奶奶抱抱哦……” “得，刘婶，您陪着我妈说说话吧，我先回去了。” “解成，谢谢你啊。” 阎解成一想就是虎子修自行车那事，摆摆手道：“刘婶，您客气，虎子那还好吧。” 刘婶开心的点着头说：“好，开始我还觉得不体面，现在是真得感谢你……” “哎，谢我干嘛，那是虎子有能力。” 阎解成客套两句就先回家了，他照例把给父母带的特产摆放在床头处，阎解旷坐在旁边满眼好奇的看着箱子， “大哥，这礼物有我的份吗？” “怎么能没你的呢？这可是我费了心思从一个老工程师手里淘换过来的，拿着吧。” “嚯，这是……拓本？哇，大哥，真不少呢！” “他去过敦煌，这一套东西你可得藏好了，自己没事跟着练练字可以，千万不要外传，这样……”，阎解成挑了几张，“这几张是文献类的，留在手里风险也不大，先看着吧。” “谢谢大哥。”，阎解旷接过拓本后就着急的回里屋，他要找个地方好好收藏这几页“宝贝”。 “又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物件，阎解旷你至于吗？快出来帮我分东西！”，阎解成哑然失笑，这老三现在才恢复少年特有的朝气。 阎解成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壮壮被三大妈抱回家，顺势放到床上，“壮壮，奶奶要做饭喽，你跟你爸玩一会儿。” “不不不……”，壮壮的小手摇的飞快，三大妈又好声哄了几句就进厨房了，留下壮壮皱着小脸盯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陌生是因为没见过，熟悉就源自血缘里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壮壮？喜欢这个吗？”，阎解成思索一下，从兜里摸出一颗奶糖，搁这糖纸掰成两半，递了一半过去。 “当当……七当当……”，壮壮犹豫的看着眼前的奶糖，阎解成见状就摇晃着手逗弄着他，阎解旷看这父子俩着急，就把另一半糖拿到手里，剥开糖纸塞嘴里，故意张大嘴巴让壮壮能看清。 “嘿，大侄子，你再不吃我可都吃完了！” 壮壮对这个三叔倒是熟悉，他歪着头就犹豫了一秒，就张大了嘴巴，“啊啊”的晃着头，很是可爱。 “大哥，壮壮让你喂他呢。” “哦，好，乖儿子，来……”，阎解成剥开糖纸，小心的把糖喂进壮壮嘴里。 “muamua……”，壮壮嘬了几口吃到奶味儿了，就眯着眼睛冲阎解成笑。 “来，乖儿子，爸爸抱！”，阎解成一伸手，壮壮就撅着屁股往后缩，咯咯咯的笑着躲他的大手，阎解成趁势把手伸的笔直模仿后世奥特曼的经典动作，壮壮和阎解旷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解旷，去帮妈做饭去。”，阎解成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我不去，我又不会做饭我，在这儿多有意思。”，阎解旷没眼色的也比划着。 “我数到三……”，阎解成捏了捏拳头，虽然面带笑容，可阎解旷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干笑着拍拍手，“哥，我现在可会揉馒头了，我这就去厨房……” “好！去吧。”，阎解成摆摆手，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问题。 【会揉馒头？他进过厨房吗？揉谁家的馒头？嚯，难不成……】，阎解成想到一种可能，顿时让他觉得一阵恶寒，这两天腾出手来得好好教育一下，免得犯错误。 阎解旷进了厨房就别扭的现在墙角，三大妈也不理他，哼着戏曲整理着食材， “晚上把这块腊肉炒了吃，老大眼瞅着都瘦了……” 阎解旷：？他超壮的好吗？ 阎解成搞点小东小西的逗着壮壮，没一会儿就混熟了，虽说还不让抱，但最起码能抓抓手，摸摸肉乎乎的小脸蛋。 …… 轧钢厂的职工都陆陆续续的回四合院了，二大爷日常帮着三大爷把自行车抬进院里，一进门，刘老头就挥着手嚷嚷道：“三大爷，你儿子回来了？” “哦，他今儿放学早。”，三大爷客气的点点头，二大爷反而意外的盯着刘老头问：“老阎哪个儿子回来了？” “大儿子，阎解成！我说三大爷……” “解成回来了。”，三大爷愣了下，赶紧摸出大前门散了一圈，“你们聊，我回家看看。” 二大爷吃味的咂巴着嘴，“老阎，一根烟的时间都没有吗？” “得，陪你们抽完我再回，反正他也跑不了。”，三大爷欣然得摸出火柴，老大回来了，他心里可太踏实了。 三个老爷们有滋有味的抽着烟我，享受着难得悠闲的时刻，一根烟没抽完，回来的许大茂一听阎解成回来，扯着嗓子在前院吆喝，“解成啊，出来聊聊天啊，憋屋里干嘛呢？” “解成？”，傻柱拨甩着手里的空饭盒，一进院就乐呵了，“阎解成，麻溜出来，搁屋里孵蛋呢？” “就你俩胡咧咧，一个院的风气就糟你俩身上了。”，阎解成抱着壮壮出了门，宝贝儿子终于被他糖衣炮弹拿下了。 “嚯，还真是你，胡子都没来的刮吧，瞧你那邋遢样儿。”，许大茂嘚瑟着捋着自己精心修理的八字胡。 “哟……吃不好吧，我瞧着瘦了。”，傻柱打量一番后摇着头感叹道。 “爸，二大爷，刘叔……” “大茂，柱子……” “回来了。” “回来了好啊……” 几人在院里聊着天，三大爷抽完烟就把壮壮抱回屋里，说是怕烟呛到孩子，这个年代有这个意识的人可真不多，大多数抽烟的人是不会避着孩子的。 阎解成第二根烟刚叼上，正吵吵着让傻柱递火呢，傻柱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哈哈，“那个，阎解成，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吃饭呢，我先走了。” 许大茂眼睛一斜，也点头附和道：“对，回家了就多陪陪家里，跟我们扯这么多干嘛？别抽烟了，你嫂子在家等我呢。” “？”，阎解成拿烟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感觉到身后一阵寒气，一扭头就看到提着一个菜篮子，委屈的扁着嘴的于莉。 “莉莉……” “你舍得回来了？”，于莉眼眶红了，她假设过无数次阎解成回来了她一定要开心面对，可一张嘴那股子怨气加委屈收都收不住。 “莉莉，是这样的。”，阎解成因为愧疚不自在的揉捏着鼻子，“这两年辛苦你了，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我保证！” 于莉脸色复杂，变换几番后挤出个微笑，“解成，吃不好吗？我怎么瞧着你瘦了？” “瘦了吗？”，阎解成摸着下巴，“那怎么办？晚上我得好好补充点营养。” “说什么呢？”，于莉羞赧的跺脚，“赶紧回家吃饭吧。” ？？？ 第530章 阎解成回家第一顿饭，易师傅又急了?! 说归说，闹归闹。 阎解成给媳妇儿提了一嘴就消失了两年半，孩子都会走会哇哇学话，婆媳二人各种辛苦必不可少，自己缺乏陪伴，心里是非常内疚的。 于莉模样变化不大，可工作锻炼出来的气质和大方得体的衣着打扮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于莉看的清清楚楚，暗啐一口流氓就败退下来，“德行！赶紧回家，今晚上多加俩菜。” “得嘞。”，阎解成难为情的低下头，把烟插回烟盒，平常握工具都稳定的手现在却有点不听话，两三下才放好。 “呼……回来了。” 夜晚这顿饭吃的可热闹，不时有邻居端个盘子进来嚷嚷着给阎解成加道菜。 “三大爷，解成回来了，我摊个鸡蛋给他尝尝。”，刘婶放下盘子就走，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傻柱乐呵呵的端了盘四九城不常见的蛋饺，“嘿，你小子运气不错，你嫂子才盘的猪肉鸡蛋饺，里面还加的莲菜，尝尝。” “阎解成，我家媳妇手艺不太好，这红烧肉罐头你热下吃吧。”，这是许大茂。 “解成哥，我妈炸了花生米……”，这是刘光天。 “解成老弟，你嫂子包的饺子，刚用油煎过，嘎嘣脆，好吃，你尝尝！”，这是不善言辞的吕大哥…… …… 院里邻居可没有吃素的，自打阎解成工作以后，三大爷家过的什么日子？ 独院屋子住着，三大爷工作调回总厂坐办公室，媳妇于莉，初中毕业却能在居委会坐班，这一切都落在邻居们眼里，肯定跟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在外工作的阎解成有关。 而且他一去两年多没有音信，西北大蘑菇种下了没几个月阎解成就回来了，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干嘛去了。 阎解成现在就是邻居眼里的那种“能人”，能帮人介绍工作，没见前院那傻乎乎的虎子修个自行车，一个月都赚大几十块钱，顶个五级工的收入，虽说不太体面，可工作时间自由啊，一天在家吃三顿，两头都能照顾上，没见那刘老头都抽上过滤嘴了吗？ 阎解成面色如常的跟每位上门送菜的邻居打着招呼，三大爷则眨巴着眼睛心里盘算着每道菜的价值，好权衡后面用什么找补回来，人情不能欠，四合院邻居的人情更不行，稍微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三大爷一家人围着桌子上满登登的菜，阎解旷小心的观察着三大爷的脸色。 “行了，本来一肚子话想说，可这些个菜也不能放凉了，先吃饭吧，吃完家里开个小会。” “哦！”，阎解娣看三大爷动筷子，赶紧夹了一块腊肉给阎解成，“大哥，快吃饭，这蒜苗子炒腊肉可香了，嫂子经常给我们做呢。” 阎解成对四妹笑笑，这腊肉果然香，一入口咀嚼几下，那果木熏过的的香味就溢了出来。 “好，谢谢解娣，都先吃喜欢的，尽量别剩。”，于莉也给弟弟妹妹各加一块肉，三大爷两口子相视一笑，这时壮壮不合时宜的在三大妈怀里拧了起来，小手伸着要抓盘子，“右……七右右……” “哈哈哈” 阎家人幸福的风吹不进中院的易家，易中海又把自己一人锁在家里，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前院的喧嚣。 为什么？易中海不禁问自己。 他说实话，他从1953年阎家搬进这个院里，了解阎家当家的阎埠贵只是红星小学的一名教员，就打心里瞧不上这拖家带口挤在前院东门房的一家子。 手无缚鸡之力，干巴瘦的阎埠贵，一个月工资就三十万（参考当年），家里三个儿子，媳妇还怀着一个，妥妥的贫苦家庭。 阎埠贵没当上管事大爷的时候，活的很小心谨慎，谁说句好话就眯眼笑，谁家带点东西回来就凑过去聊几句，有时候混根葱，拾一骨碌蒜都能乐半天。 后来自己借着照顾后院五保户，在厂里也考上了六级钳工，这街办要退休的曹主任给自己安排了管事大爷的身份，为了方便管理，提高声势，易中海本人又通过全院大会提拔了一身蛮力的刘海中，和精打细算的阎埠贵，硬是把心眼多的许富贵和四合院老住户何大清压了下去。 他的计划就是一文一武，他做幕后掌柜，更好的掌控全院，家有贤妻一大妈镇宅守家，外有秦淮如貌美如花，这可是地主才能过上的日子啊。 可为什么自己前有文武二将，又有爱徒东旭，善打烂仗的贾张氏，马前卒备胎傻柱，背靠聋老太太，怎么突然就败了呢？ 易中海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个善于总结的人，只能沉迷在往日荣光中不可自拔。 没脑子的官迷刘海中当上了小组长，算盘精阎埠贵在厂里生产科，爱徒瘫痪，贾张氏现在就像一只癞蛤蟆似的赖着自己，逮着机会就上来问自己要钱接济， 【这蠢婆娘怎么有脸跟我开这个口？】 易中海给茶缸里加了一小把茶叶沫子，他要好好提提神，今晚可是他和秦淮如私会的好日子，他养精蓄锐就等着今天呢。 易中海听到中院又传出吵吵声，不由好奇的拉开窗户往外看，得，小蛋儿又在跟傻柱拌嘴，惹得他一阵心烦，怎么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傻柱，我倒盆水你嚷嚷什么？合着这下水口我家不能用是吗？”，小蛋儿提着脚盆，语气不善的盯着正屋大门，傻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抽烟，闻言不耐烦的摆摆手，“下水口是院里公用的，你总裹着垃圾一起倒，不怕堵着吗？” “还有你以后跟我说话客气点，甭张嘴就是傻柱，小心我大嘴巴子抽你。” 小蛋儿斜眼往易中海屋里看了一眼，刚好和易中海俩人对上了眼，顿时他有了底气，盆子一摔，双手叉腰就冲傻柱喊：“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叫你声傻柱怎么了？你爸起的外号，我们还叫不得了？” 【这个蠢货！】，易中海心里一惊，这怎么还楞头跟傻柱正面刚上了，自己前两天不就在小蛋儿面前抱怨了傻柱不尊老爱幼，不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小蛋儿当时怎么回答自己的？ 嗯，易师傅，我一定把这口气帮您出了！你瞧好吧。 坏！ 易中海暗骂这小蛋儿蠢得跟贾东旭一样，就会用这下三滥的明面招式，一点不背着人，也不会动动脑子。 要惹人生气，得暗地里来啊！ 傻柱的脸一下子黑了，这小蛋儿屁大点一孩子今天都敢堵着门骂他，如果他没有点反应，那以后谁都敢在他头上拉屎了？想到这儿，傻柱狞笑一下，攥紧拳头就迎面扑了上去， 小蛋儿一直盯着傻柱，见他要动手，并没有害怕，反而身子前倾把脸伸了过去。 “bang” “柱子！”，易中海和高芝萍都冲出门， “傻柱！你个挨千刀的！”，张婶也拎着擀面杖冲了出来，中院顿时乱作一团。 小蛋儿抱着头倒在地上，这一拳的冲击力超出他的想象力，本来想着自己撑一下等易中海出来拉架，自己趁机刷一波存在感，可现在他眼前出现了满天星斗，晕乎乎的说不出话，只能缩在地上狼狈的抱着头。 “小子，就这点能耐还敢在你柱爷这儿扎刺，我呸，听好喽，下次倒水再敢裹垃圾，我照样拾掇你。” “傻柱！你再动我儿子一下，我拼着一身血也要弄你！”，张婶疯狂的甩着擀面杖。 “哟，今天不见能耐了，你敢动我男人一下试试？”，高芝萍拎个板凳就出来了，面无惧色的挡在傻柱身前，傻柱伸出左手护在她身前。 中院的邻居哗哗开门都出来了，有帮腔拉架的，有冷眼旁观的，还有的就直接去前院后院找两个大爷去了。 傻柱心疼媳妇，人一多就把高芝萍挡在身后，中院闹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有心人都瞄了眼挡在小蛋儿身前的易中海，这是不会跟他有什么直接关系吧？ 易中海有苦难言，这小蛋儿事前真没跟自己商量就莽撞的招惹傻柱，可身边邻居的各色各异的眼神让他招架不住，他真想大声解释这事跟自己没关系！ 可是，好不容易发展了张家做自己的盟友，小蛋儿更是有了年轻时贾东旭的影子，不论对错就紧紧的站在自己身后。 要放弃张家吗？就像去年自己毫不犹豫的抛弃贾家那样？ 不行！自己要想办法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名誉翻回来，该怎么办呢？ 易中海眯着眼睛，脑子转的飞快。 “哟！这小蛋儿不是易中海新徒弟吗？怎么着？着急给你易师傅出头是不是？！” 易中海心里一咯噔，扭头怒视着施施然走进中院的许大茂。 “许大茂，你不带上我不会说话是不是？” “大伙看呐，我说两句公道话，易师傅又急了。” 第531章 易中海下场，首战遗憾败北 【我急？我急你大爷！】 易中海愤恨的看着一脸得瑟的许大茂，心中默念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这才硬压下了火气，他像个雕塑一样立在小蛋儿面前，从张婶那角度看是易中海稳稳的挡在自家儿子身前，不由心生感慨， 【一大爷心里还是有我儿子的，没准这一拳没白挨，升级加薪就在眼前……】，张婶还做着白日梦，这二大爷已经赶到了现场，他挤进人群没着急说话，先小声的和身旁邻居打听着情况，听了几句就板着脸又退出了人群，他盯着下水口散落的几根烂竹竿头子，脸色难看起来。 虎子也敲响阎家大门喊中院打架了，傻柱打了小蛋儿，本来正张罗着开家庭会的三大爷无奈的拿起小本子，招呼着阎解成一起去看看情况，一进中院就被二大爷叫过去，两人盯着下水口小声嘀咕几句，就拨开人群站到了易中海对面，此时三人刚好呈一个三角形站位，院里邻居悄悄地后退一步，把舞台留给当事人。 “咳咳，傻柱啊，你为什么打人啊？”，二大爷隐晦的瞥了眼地上的小蛋儿，傻柱捕捉到这个眼神，于是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开口道：“我家里有孩子，烟瘾犯了就喜欢坐在门口抽烟，嘿……” “好巧不巧就看见这孙贼……” “柱子，注意措辞！”，三大爷重重的咳了一声提醒道。 “对，我嘴秃噜了……这小子又端了一盆竹根头子往下水口道，昨天他倒炉渣子我就提醒过了，别往这下水乱倒，免得堵了……” “哦，对，昨天是有这么一出，傻柱确实提醒小蛋儿别往下水倒炉渣……”，吕嫂拍下手说道，旁边有人也表示自己有印象。 张婶挎着脸瞪着吕嫂，二大爷看了眼缓过劲，挣扎着起身的小蛋儿，不满的哼了一声，“傻柱，继续说。” “他昨天就呜呜渣渣的，我看他年纪小，懒得搭理他……” “今儿又整这一套节目，我说两句，他还想跟我动手，那我……” “柱子，等一下。”，三大爷思索了下说：“你当时有没有告诉他，下水池是咱们院共用的，下水道如果堵了是祸害咱们一院人的麻烦事？” 阎解成眉毛一挑，自己老爸可以啊，这话里话外都把傻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是为了集体利益挺身而出，颇有点正义小使者的意思。 易中海也品出味道了，他诧异的看着三大爷，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招式学去了，不对。他脸色难看的看着议论纷纷的邻居，很明显，自己如果不出面，张家这次得白吃亏。 易中海为难的看着张家母子，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扳回这一局，他视线在小蛋儿那肿起来的脸颊上停了下来。 “是啊，三大爷，我可是好话说尽……” “好言相劝！”，高芝萍掐了他腰小声提醒道。 “对，好言相劝，说这是集体的，堵住了怎么办？是大家一起处理，还是你小蛋儿去掏下水……” “你没说这话！”，小蛋儿捂着脸，怨毒的盯着傻柱，他到现在没有彻底缓过来，脑仁子嗡嗡的，张婶反应慢半拍，这时也有些纠结的观察着局势。 “张家的，话怎么说的不重要，这垃圾总是你儿子倒的吧？”，二大爷也准备给这事定性了，易中海眯着眼睛打断了他。 “刘……刘师傅！” “嗯？”，二大爷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傻柱，是这样，他做错事了你及时制止是非常正确的，毕竟嘛……” “他在危害全院的集体利益，不过嘛……” 易中海被二大爷无视，他整张脸都是滚烫的，现在还听着二大爷侃侃而谈的明捧傻柱暗踩张家，终于忍不住接话了， “二大爷！你能让群众说几句话吗？” “你！” “老刘，你让他说。”，三大爷轻笑了一下，这易中海果然还是不甘寂寞啊，这几年援建还是没把心态磨合好。 三大爷感慨的摇摇头，易中海看到了阎家父子眼里的玩味，只能憋屈的侧开头，尴尬的对邻居们说：“这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小张呢，贪图方便就把垃圾倾倒进了咱们中院的下水口，可是柱子呢？” “你万万不能动手啊，这你打了人，那事情就变味儿了，你这往好了说是一时冲动，往大了说，就是仗势欺人！寻衅滋事！这送派出所是要蹲篱笆子的。” 此话一出，院里除了易中海和张家母子，其他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复杂的盯着易中海。 易中海：？ 之前阎解成有事就叫警察，大家也没什么反应，怎么自己也提了一嘴报警就这么防备的看着我？ 易中海想法没错，用法律去压制傻柱，可他忽略了重要一点。 之前阎解成报警都是因为和贾家有纠纷导致冲突，可贾家人在院里什么角色？搅屎棍啊！人厌狗嫌的存在。 现在傻柱早就成家，院里谁家有个红白事需要掌勺都离不开他，一块钱一桌的友情价，早就让占过便宜的邻居们认可接纳了他，一个人畜无害的大厨，谁不喜欢呢？ 之前易中海还在的时候，那傻柱就是个愣头青，谁敢忤逆如日中天的一大爷，他挥着拳头就上，和现在这个满嘴顺口溜，嘻嘻哈哈哄儿子的上进青年简直判若两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过如是。 两个打野对视一眼，二大爷双手一摊，“行，张家的，你们报警吧，其他人都回家等着吧，一会儿等警察来了，需要咱们出门作证的时候再说，都回吧。” “哈哈哈，就这？真没劲，媳妇，回家吧。”，许大茂第一个响应，拉着旁边站着的圆脸姑娘就往后院走去，还不忘回头对阎解成比划个喝酒的动作。 “听二大爷的，回家吧！” “傻柱，你一会儿可别被警察吓得尿裤子……” “自己损害集体利益，还有脸报警，呸！”，一个不知名的激进邻居如是说，激起了邻居的热议，一个个的对张家指指点点，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易中海脸彻底黑了，小蛋儿也站在他身后，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张婶叹了口气，拉着儿子的胳膊说：“回家吧，以后做什么之前多动动脑子。” 张婶斜了易中海一眼，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道了声谢，易中海没帮上忙，也只能尴尬的连说不客气。 易中海第一次在院里和两个大爷唱对台戏，以完败收场。 唯一的好处就是把张家和自己捆的更紧了一些，可这贫困的张家和智商体质都普通的小蛋儿有什么用？他甚至比不上有个漂亮媳妇的贾东旭。 【呃……】 易中海脑中闪过秦淮如的模样，内心顿时火热起来，他钻进屋里用温水轻柔的擦拭身体，出门前甚至还点燃了艾草熏熏衣服上的味儿，仪式感十足。 半小时后，戴了个帽子的易中海手里捏了团皱纹纸（早期的卫生纸，一张张独立的，多以淡红色为主。），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往外走。 他一出垂花门，就暗骂一声晦气，这傻柱和许大茂俩人饭后没事，正跟阎解成并排蹲在倒座房旁的台阶上抽烟聊闲。 “哟，易大爷，这么急是跑肚了？”，许大茂促狭道，其余两人看了易中海手里的纸就收回了视线。 “哦，哦，你们慢聊……”，易中海心虚的回了一句，还别扭的夹着大腿装出憋不住的模样跑出了四合院。 “不对！” 阎解成和许大茂俩人眼睛一亮，傻柱疑惑的看着他俩说：“怎么个不对了？你俩这又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这明显的膈应他，按照他性格，肯定不会搭理我……”，许大茂眼珠子乱转，阎解成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干脆也提了出来，“这易中海进前院的时候，走路什么的也都正常，怎么跟咱说完话以后就那么别扭？还夹着腿……” “他身上还熏了香。”，好厨子就得有个狗鼻子，傻柱对气味非常敏感，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旱厕多味儿啊，要熏也是方便过后再熏，哪有提前熏的，更何况，易中海不是这么讲究的人呐。 “怎么着？去看看？”，许大茂狠狠的嘬了口烟，玩味的笑着。 “我顾不上，我爸还等我回去说事呢。”，阎解成起身把烟头一扔，“你俩等我下，我给两位嫂子带了点小礼物。” “我的呢？”，许大茂不满道。 “有心了，解成。”，傻柱则乐呵呵的摆手示意他快点，他对易中海的事也不感兴趣。 许大茂则拉着傻柱胳膊小声商量着，“傻柱，你就当陪我去趟厕所，如果易中海在那老老实实的蹲着，那我给你一包烟怎么样？” “滤嘴的？” “嘿你个……行行行，没问题。” “阎解成，我俩去趟厕所，你别急着出来！”，许大茂吆喝一声就拉着不情不愿的傻柱往院外公厕跑去。 第532章 镇定自若白莲花 阎解成提着两口袋东西出门扫了一眼，郁闷的撇撇嘴，三大爷疑惑的问：“这俩人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了？” “易中海刚要去公厕，可是怪模怪样的惹人怀疑，按许大茂性格不得去一探究竟？” “哦，这事儿啊……”，三大爷耷拉着眼皮子翻着桌上的礼物，“解成啊，给我挑两包好烟，我明天给正副两位科长散一圈。” “爸，我不是给您说过吗？这……” “解成，县官不如现管，我心里有数。”， “得，爸，您开心就好。” 阎解成不置可否，指了指桌上的中华香烟，“就这个吧。” “这个不行，太高调了，我拆这条烟吧。”，三大爷选了一条牡丹，拆出来两包放进提包里。 “咦？这俩人够慢的啊？”，阎解成看了下怀表，“这都快十分钟了，还不回来？” 习惯早睡的于莉打了个呵欠，阎解成立马心领神会，他一本正经的敲敲桌子，三大爷抬眼看着他，“怎么了？” “咳咳，我这就去东院了，等他俩回来你帮我拿下礼物呗？” 三大爷轻笑着摇摇头， “阎解旷，去把这两个口袋提着，在外面等傻柱和许大茂。” “好嘞。”，阎解旷屁颠屁颠的提着礼物出去候着了。 阎解成坏笑着养着三大妈假惺惺的试探道：“妈？您把壮壮给我抱着呗？我们三口回东院睡去。” “你可拉倒吧，你和莉莉赶紧过去休息吧，累那么久了还搁我这磨牙，壮壮跟我睡！”，三大妈鄙夷的摆摆手，壮壮拍着小手就往三大妈咯吱窝底下钻，咯咯咯的笑着。 于莉难为情的跟阎解成解释，“这壮壮恨不得一天都趴在咱妈身上，粘人的很。” “哎，我乐意，是不是啊，大孙子。”，三大妈把壮壮搂到怀里，也开始撵人道：“得了，你俩提壶热水就走吧……” 于莉低着头轻轻推了阎解成一下，两人这就往东院走去，阎解旷提着热水瓶跟在后面，刚要出门时三大爷板着脸叫住了他， “哎，阎解旷，滚回你屋睡觉去。” “我给大哥送热水去。” “麻溜的回屋里，再出来小心我收拾你。”，三大爷气乐了，起身捏着他耳朵拖进了里屋。 外屋床上，三大妈侧躺着看阎解娣带大孙子做游戏， “你拍一，我拍一……” “咯咯咯……” 阎解成两口子一回到东院，于莉进门就躲开了他的熊抱，“先洗洗，这夜还长呢。” “行……” “晚上挑点能说的给我讲讲好吗？我想知道这两年多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这么说吧。”，阎解成看于莉手脚麻利的铺床，兑水，就真诚的说：“其实真算不上苦，吃的用的都不亏我们，就是这儿累……” 阎解成用手指点点脑袋，“好多数据都得一步步演算，于莉，我跟你说啊，那边有真正的天才，有些数据我够呛能看懂，人家唰唰唰，抬笔就能开始计算……” 于莉把脸盆放在架子上，听着阎解成的话，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阎解成顺势搂住她的腰，挑一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给她讲，随着阎解成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于莉脸红的能掐出水来，俩人默契的倒在床上…… 战斗既然不可避免，那就索性战个痛快！ …… 公厕门口，许大茂在正面转了圈，出来对傻柱摇了摇头说道：“没在，这老货果然不老实……” 傻柱摆摆手，自己进公厕背面也找了一圈，一排坑空荡荡的哦，哪有易中海的人影？ （北方旱厕一般都是两个门，男厕正面有小便池，背面只有坑，中间无格挡。） “没有，这太味儿了，咱俩回去吧。”，傻柱捏着鼻子就站在路旁，许大茂颠颠的跑过来，两人抽着烟驱驱味儿。 “傻柱，没准儿他在那胡同里呢？”，许大茂笑的猥琐，傻柱探头往胡同里看去，一片漆黑。 “算了吧，各有各的活法，咱回吧。”，傻柱知道秦淮如在这胡同里住，意兴阑珊的说。 “得，是不是又心疼你秦姐了？”，许大茂嘚瑟的吐着烟，傻柱则轻轻的摇摇头，“没意思，那小丫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种，咱逮着他没劲。” “傻柱，你说贾张氏知道这事儿吗？” “应该知道吧？这我也说不准……”，傻柱不确定的回道。 “这样，咱俩去三岔口吆喝一嗓子怎么样？”，许大茂出着骚主意，看傻柱没反应后只能好声劝着，“傻柱，说句实话，贾家现在过成那样，没准就是因为易中海祸害的，说不定……” “贾张氏那老虔婆真不知道小槐花是谁的种，这种可能存在吧？” “这我说不好，算了，你自己去吧，我最多在这帮你盯着。”，傻柱思索下还是拒绝了。 “行，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许大茂也不强求，易中海毕竟照顾了年少的傻柱几年，就这一点情分让念旧的傻柱已经明里暗里放过他几次水了。 许大茂拍拍傻柱的肩，手指点了点胡同，“别让他那么轻易的跑了，你别忘了下午谁要送你去派出所！” “我有数，爪子拿开。”，傻柱拨开他的手，踱步到胡同口守着，琢磨这易中海越活越回去了，还帮着张家出头，自己要不要给他长长记性，趁这机会下次重手治治他？ 傻柱又陷入纠结中，但许大茂已经跑到三岔口，他深呼吸调整好状态，右手卡住喉结，诡笑着大喊了声：“四十号院的易中海跟秦淮如搞破鞋，人已经被堵在胡同里啦，快来人啊！” 他重复了两遍，看到贾家灯亮起扭头就跑，可这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两道手电光照了过来。 “谁在那嚷嚷呢？” “站住！” 许大茂惊愕回头，自己恶作剧竟然惹到了巡查街道的巡逻队员，他暗叫一声不好，这事可不能暴露自己，咬着牙加快脚步一拐弯就闪身进了四合院，正好阎解旷就堵住了他， “大茂哥，左手这袋子是我哥给你带的礼物。” “哎，好。”，许大茂接过袋子，小声说：“装着跟我说话，别的什么都别问。” “……” “我这还等着柱子哥呢，你俩不在一起吗？” 许大茂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大声说：“没有，傻柱跑肚拉稀，人还在公厕蹲着呢……” 有手电光照进了院内，一个巡逻队员停下脚步，手电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他低声问道，“你俩干什么呢？” “我……” “我俩是邻居，没碍着您的事儿吧？”，许大茂镇定的挡在阎解旷身前。 “那没有，你俩看到有人从这边经过没？” “好像有，往公厕那边去了。” “那边？” “对！”，许大茂热情的指着方向，“我带你们过去吧，这儿我熟！” “行，麻烦这位同志了。”，巡逻队员也不推辞，许大茂也加入了追击小队，他跑出院的时候，看到了一脸狐疑的贾张氏，大冷天披了件厚外套，光脚穿着单鞋也跟在两名巡逻队员身后。 【哈，贾张氏！没你这戏就缺了点意思！】 几人很快追到了公厕附近，叼着烟的傻柱纳闷的看着许大茂几人，“？” “傻柱，我这纸都没送过来，你怎么就出来了？该不会没擦屁股吧？”，许大茂狂挤眼睛，傻柱瞥了眼闷声说：“等你的时候碰见隔壁院街坊了，他匀我两张……” “同志，你刚看到有人经过这里吗？” 傻柱摇摇头表示没有，拉着许大茂就准备回院，许大茂还想挣扎一下继续看热闹，可傻柱用力一握，他只能老实下来。 “走吧，一会儿你媳妇等急了。”，傻柱硬拽着许大茂走了，贾张氏狐疑的看着二人背影，一个巡逻队员气愤道，“还找吗？这几个胡同都黑透了。” 另一名巡逻队员拿着手电往旁边的胡同里一照，“咦，这么晚了，这俩孩子还在家门口玩呢？” 贾张氏闻言猛的拍了下大腿，惊呼道：“是不是两个小丫头？” “是啊。” “那人说的没错，还真是秦淮如偷人了，同志，能不能帮我抓这对搞破鞋的？” 外面的动静太大，胡同深处的易中海和秦淮如已经听到了，易中海抖如筛糠，哆嗦的穿着衣服，可秦淮如一脸平静的把衣服穿好，鄙夷的看了眼他说道 “你现在出门肯定完蛋！躲床底下去吧。” “还有，以后别来找我了！” 易中海闻言默默的穿好衣服，爬进了床底下，秦淮如这才起身开门招呼孩子回家，俩孩子刚跑进屋，巡逻队员就撵到了家门口。 “谁啊？拿手电照什么呢？”，秦淮如泼辣的呵斥道，摸了根扫帚疙瘩就出了门。 “咦？”，两个巡逻队员看到衣冠整齐的秦淮如，又观察着她的表情，除了愤怒之外没有一丝慌乱，二人就打了退堂鼓，一人后退半步，用手电往屋里照，十来平米的屋子除了两个小孩之外，再无异常。 “哦，这么晚了看到两个小孩在门口，就好奇过来看看。” “自己孩子要照顾好，附近万一来个拍花子的，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第533章 雪夜交易，贾张氏破釜沉舟 “哦，那就谢谢你提醒了，我家就我一个人照顾俩孩子，她俩野惯了，不过也就在自家门口玩，也不出胡同的。”，秦淮如神色如常的解释道。 两人表情也放松下来，一人还是谨慎的用手电往屋里照，床下的易中海屏住呼吸，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他虔诚的祈祷着各路神仙保佑自己福大命大，如果今天就巡逻队逮住，那他名声真就完了，他不禁暗恨自己就为了这一两分钟的快乐，赔上了自己一辈子，他的祈祷是有效的，外面两人似乎相信了秦淮如的话，随口告诫几句就要离开。 贾张氏探头探脑也想往屋门口挤，可又怕秦淮如注意到自己，畏畏缩缩半天最终还是退回到胡同外，她太了解秦淮如了，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可秦淮如说话的时候右手一直在抖。 易中海，八成就在屋里！ 贾张氏坚信自己的判断，她现在纠结的是要不要直接抓这对奸夫淫妇还是…… 贾家的日子太难了，贾东旭背臀处已经起了大片的褥疮，一家只看着贾东旭的定量和居委会十八斤粗粮的救济勉强度日，别说肉了，白菜都不敢敞开吃…… 假如自己今天赌对了，易中海真的在那贱妇家里，那就别怪自己狮子大开口了，是钱还是脸面，贾张氏选择了前者。 两个巡逻队员出胡同时看了贾张氏一眼，暗叹口气就按既定路线继续巡夜去了。 这老太婆可是这附近的名人，丧夫残子，儿媳跑路，孙子听说也是个残疾人。 他俩知道又能如何？这年月谁又能帮的了谁呢？帮的了急救的了穷吗？ 秦淮如看巡逻队员离开后就整理着小床，她把两个孩子安顿好，看着睡下后，才轻咳两声。 “走吧，外面没人了。” “呃……”，易中海在床下趴了快一个钟头，闻言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一言不发的从床下钻出来， “别说话，赶紧走吧，以后想孩子了白天来看看就行了……”，秦淮如打个呵欠，疲惫的摆摆手，“今天运气好，再这样被抓一次，咱俩都得完蛋。” “中海，就当给孩子留条活路吧……” 秦淮如的话很重，易中海脸色难看犹豫下还是点头应下，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大团结，轻轻的放在桌面上，转身出了门。 秦淮如盯着桌上的钱，自嘲的笑了笑。 我在贾家做清白媳妇的时候就没钱，长年累月就贾张氏把着财政大权，一个月十块钱招呼一家人吃饭，别说精米白面吃个肚儿圆，粗粮都只能吃个七分饱，连买几根葱蒜都得算算小账，怕花超了月底日子难熬。 秦淮如想起了前几年一人带三个孩子的时候，春天还有野菜团子垫吧下，整个冬天就是白萝卜配红薯，那肚子涨的直放屁，晚上躺在床上饿的整夜睡不着…… 可现在，裤带子随便松松就挣别人一个月的工资，还真是讽刺。 易中海出门后被冷空气一激，就把衣领竖起来，缩缩脖子就快步走向胡同口，他在临出胡同时停下了脚步，谨慎的贴着墙边往外挪。 【应该没人了吧。】 易中海一狠心就冲出了胡同，照直向四合院跑去， “易中海，果然是你，你这个老绝户！”，冷漠的奚落声传来，让易中海像中了定身咒一样站在了原地，他愕然的转头，就看到了一脸不屑的贾张氏。 “你跑啊！继续跑！易中海！” “亏我们家这么相信你，原来就是你把我们家祸害散盘子的！好脏！好毒的心啊！” “贾家嫂子……” 易中海咽着口水，绞尽脑汁想找个理由逃离这危险之地。 “你甭叫我了，易中海，咱俩家也没什么情分能讲了，这事怎么解决？你撂句话吧。” “你想怎么解决？” “我想要的多了，你乐意给吗？” “贾张氏，这儿可离公厕不远，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堵住别人的嘴……”，易中海又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着贾张氏的底线。 “呵呵，易中海你果然是个伪君子，我活着也没什么盼头了，那就一起死吧。” 贾张氏冷笑着扯开了自己的衣服，直接把干瘪的两袋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双目紧紧的盯着易中海，狞笑着向他走来。 “贾家嫂子，你这是……” 贾张氏抓住他愣神的功夫扑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腿，随即冷笑道：“易绝户，现在有的谈了吗？” “你疯了吗？赶紧松开我，把衣服扣子扣上！” “给我钱，我要钱救儿子，还得养孙子！我只要钱……” “你松手，我家里还有一百块钱，我给你取过来，赶紧的！” “一百块钱，易中海呀易中海，你是看不起谁呢？你堂堂八级钳工就值这点钱？” “我还是喊人吧，一了百了……”，贾张氏虽然冻得嘴唇青紫，但眼神却越来越坚定，这时有个老年人如厕，他好奇的往胡同处看了一眼，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带着疑惑进了公厕。 这让易中海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今天啥都没干，全是担惊受怕，贾张氏反而无所畏惧的扭动着身子，生怕那老人看不到这里的纠缠。 【不能再等下去了……迟则生变！】， 易中海当机立断，用力抖了下腿说：“贾张氏，你要多少钱？直接说个数。” “一……不，两千块钱……” “你！” “就两千，一分都不能少，易中海你同意就扶我起来，咱俩到我家打条子。” “打条子？” 易中海讶然，你贾张氏识字吗？还让我打条子，我随便这几句话糊弄过去算了，反正过了今夜，谁还认这狗屁烂账。 “行，你起来把衣服整理好，咱们现在就去你家。” 可贾张氏紧紧的抓着易中海，路过四合院的时候，贾张氏直接推开了院门，这让易中海赶紧往阴影里躲，这疯婆子要干嘛？ “老易回来了？赶紧回家吧，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给你留门了。”，三大爷平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贾张氏不顾易中海的反应，直接跑进院里拉着三大爷，未开口就先跪下了，“三大爷！” “你是……贾张氏？赶紧起来说话。”，三大爷甩腿要躲开，可贾张氏继续哀求道：“三大爷，我走投无路了，今天也被易中海欺负了，就求您做个见证……” “唉，你起来，院里人多嘴杂，咱们出去说话。” 贾张氏见三大爷松口，立马跑出去，拽住六神无主的易中海。 “贾张氏，你想死吗？你找阎老西说什么？” “我信不过你，只能找个中间人。” “贾张氏，你告诉他，他万一说出去，那咱俩……” “哟，是老易啊，说吧什么事？”，三大爷表情淡定的看着二人，手却紧紧的握着钢笔防备着。 “那个，三大爷，易中海说给我两千块钱救东旭，然后断了我们两家关系，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商量好，就怕他反悔，所以这么晚才找到你……” “易中海，贾张氏说的是事实吗？” “嗯。”，易中海心里翻江倒海，他突然很想取出箱子里的“东西”，直接给贾张氏个了结。 “行，那我就写了，你俩听着，有问题随时告诉我。”，三大爷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 “欠条合适吗？算了，就用欠条吧……” “今有易中海，轧钢厂八级钳工，住南锣鼓巷……与后罩房住户贾张氏……” “大名张翠花对不对？” “是。” “张翠花协商一致后，一次性支付贾家现金两千元整，作为断绝两家关系的补偿……钱款两清后，互不往来……” “还有补充的吗？” “三大爷，您就不好奇这易中海……” “贾张氏，我能帮你写这几个字都算对得起邻居一场了，你甭跟我提别的，我不想听！” “再多一句，我立马就回院锁门！” “行，我没问题了。” “易中海，你识字的，用不用过一遍？”，三大爷把本子递过去，易中海没说话，直接要笔干脆利索的签下名字，又扭开钢笔滴了滴墨水在食指上，用力的按在名字旁，留下一枚清晰的指印。 “老阎，纸撕下来给她吧，这儿没你事儿了。” “你说这话就多余。”，三大爷直接怼了他一句，把那页撕下来递给贾张氏，严肃的说：“贾张氏，咱们两家也没什么关系，记清楚了，没有下一次了。” “哎！哎！”，贾张氏接过欠条，就缩回手，回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老阎……”，易中海心里有些不踏实，三大爷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轻笑着摇摇头，“我年纪大了，孙子都会走了，你们这些事我压根一丁点兴趣都没有，今儿我就是给你开了个门，多余一句话都没有。” 易中海看他不似作伪，这才低声道谢。 “不用谢我，好自为之吧。”，三大爷指了指院门，“还进来吗？” “……”，易中海点点头，低着头钻进四合院，他知道以后得换个思路跟三大爷相处了。 还有贾张氏，他的钱就那么好拿吗？ 第534章 阎解成下一步工作安排 贾张氏回家后赶紧关上了门，她背靠着门慢慢滑落直到坐在地上，感受着屋里熟悉的味道和些许温暖，她这时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她艰难的咽着口水，不久前她选择自爆要拖易中海下水的时候，某一瞬间是真不想活了。 【两千块……老贾，我这辈子算是对得起你贾家了！】 贾张氏听着屋内两代贾家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淌下泪来，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太苦了，好不容易有个秦淮如短暂的顶替过她的位置，可最终还是她一人扛下了养家的重任。 怨恨吗？那肯定是有的，贾张氏在这些苦难的日子里学会了思考，她把整个四合院生活这十几年整体捋了一遍，慢慢的她品出了问题的根源。 易中海，老贾的好哥们，自从他三十来岁还没子女后，就和自己男人混成了好兄弟，然后老贾出意外，易中海顺理成章的收贾东旭为徒，对外有个好名声，对贾家好像也有个交代。 贾张氏陷入回忆里，她清晰的记起来贾东旭敬茶拜师的那一刻，易中海那复杂难明的得意神色。 可贾东旭为什么就晋升不了工级呢？一进厂就转正，高开低走七八年再无寸进，易中海总埋怨贾东旭自身不用功，难道他教的就没有问题吗？ 再说自己家，政府几次变更户籍政策，易中海作为管事大爷，一次都没有提醒自家转城市户口，反而鼓励保留农村户口，说是可以多占多拿，没成想58年过后，政策紧缩，物资限量，一家农村户口的贾家彻底活成了笑话，那时候吃什么呢？ 易中海支援的棒子面，傻柱偶尔带回来的饭盒，全院大会来自邻居的接济……那时候贾家全家上下都感恩易中海肯出面为贾家募粮，可是…… 贾张氏恨得牙痒痒，街办现在发的救济粮就像一个巴掌扇到她的脸上！自家五口人只有一份定量是可以去街办申请救济粮的啊！那易中海作为管事大爷能不清楚这政策呢？反而费心费力的在院里找补，让自家成了吃百家粮的拖累…… 这不就是易中海做的局？让贾家成为院里人厌狗嫌的存在。 他再做好人，把自己家紧紧的拴在他的裤腰带上，仰着他的鼻息苟活？ 贾东旭少年时不抽烟，不喝酒，学习也算不错。怎么接班进了轧钢厂做了易中海的徒弟就成了烟酒不离身，好吃懒做，惹是生非的混账玩意？ 自家媳妇是怎么一步步从逆来顺受到敢带两个年幼的女儿离婚，她哪来的底气？如果不是易中海回来她敢这么做？ 秦淮如说小槐花长得像自己？贾张氏摸摸自己的脸，自嘲的笑了笑，贾家人可真傻，被一个绝户耍了半辈子，再想到死的不明不白的一大妈，贾张氏一哆嗦，赶紧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那药当时不就是易中海委托自己我买的的，还有那个汪什么的小子，不也是通过易中海介绍给自己儿子认识的？】 “好阴毒的绝户！” 贾张氏起身，把欠条小心的藏好，这才窝在外屋床边睡下了。 …… 四合院，中院东厢房。 易中海取出床下的藤条箱子，取出了一个油纸包的物件，还有三沓子现金铺在床上。 易中海眼神闪烁的盯着眼前的两个选择，他轻轻的拆开了油纸包…… 果然，一把散着油亮金属光泽的手枪静静的躺在油纸上，整体枪身有明显手工制作痕迹。 易中海取出了三颗被磨平的子弹轻轻的压进了弹夹。“咔咔……”， “唉。” 易中海一声叹息后把手枪放了回去。 还是给钱吧，易中海还是忍住了报复贾张氏的心，耐心的数着钱，这玩意他是真不缺，川北军属厂包吃住，他的工资除了买烟都攒了下来，配上自家的底子拿出两千块倒也不难，甚至都不算伤筋动骨。 可…… 易中海一想到自己被蠢贱如猪狗般的贾张氏摆了一道，他心气儿都不顺。 “阎老西也是个隐患，得亏他耐住了好奇心……” 易中海整理好了钱，随手放在枕头下就睡了，梦中都是秦淮如绝情让他离开时的模样。 四合院的生活不会因为谁到来而改变，阎解成的热度只持续了几天就迅速降温了，易中海最近总会找机会凑到三大爷身旁扯东扯西，扰的三大爷不胜其烦。 轧钢厂二食堂，三大爷打了份炖土豆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刚要开吃，易中海又带着微笑坐到了他的身边。 易中海打了两份菜，他把饭盒推到二人中间， “老阎啊，吃点肉沫豆腐。” 三大爷眉头微皱，语气生硬的拒绝道：“老易，你究竟有什么事就敞开了说吧，别整这没用的，我自己打的有菜……” “唉，老阎，我这不是想紧靠着组织嘛，你放心的吃，不够我再去打。” “老易，是前几天晚上的事儿吧？” “……”， 易中海微微的点点头，三大爷嗤笑一声道：“我压根就不会多问的，我当天就说了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你没听到吗？” 易中海拍拍三大爷的肩膀，“行了，老阎，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呀……” “也甭往心里去。” 说罢，他就收起饭盒找个人少的桌子吃起了午饭，三大爷这才算安省下来。 …… 工业部，沈如涛办公室。 “沈叔，我这工作关系你得加把劲催催啊，早分配我心里早踏实。” 沈如涛倒是平静，他扔了根烟过去才解释道：“上级领导不是给你们下了休假的指示吗？你就在家好好陪陪家人孩子不好吗？” “沈叔，我没什么大志向，就想离家近点，这点你得帮帮我。” “其实嘛……” 沈如涛憋着坏笑，“你工作早就有安排了，不过王部长和另一个领导意见不统一，才导致你的分配意见迟迟未下发……” “王部长？” “嗯，王部长想让你去研究所更好的发挥你的能力，可另一个领导却直言你这个年纪更需要在一线磨砺锻炼，这不就僵到那儿了，俩人谁也不退步，你呀，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 “那可不行，沈叔，我可不去研究所，我计算能力也没有那么好，我想下厂锻炼一下。” “你想去厂里去一线，你去找王部长提啊，你这样将我的军有什么劲？合着我就是你传声筒？” “沈叔，抽烟。”，阎解成取出一条中华，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 “停那，坐回去！甭跟我整这西洋景！”，沈如涛拍拍桌子，一脸正色道。 “沈叔，一点心意，您品品味儿，我抽不习惯。”，阎解成顺手一抛，沈如涛哭笑不得的接着香烟。 “得，你这事甭指着我，我给你指条明路，你那好同学马上就要去请你去一线锻炼了，不信走着瞧。” “李怀义啊！唉，我一开始怎么没想到。”，阎解成懊恼的拍着额头。 “后悔了？烟就在桌子上，自己拿回去不就得了。我缺你这条烟吗？”，沈如涛揶揄道。 “那可不是，我是后悔给晚了，早给你不就心里踏实了？害我提心吊胆好几天。” “其实王部长理解你的心情，他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你按着他的安排走，没准以后还能……往上挪一挪。”， “我没那么远的想法，人呐，随着本心过日子多舒坦。” “你就跟你老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死犟死犟的！” “对了，沈叔，老师年纪也大了，您能说服他调回来工作吗？我也方便照顾他。” “你想的挺美，这话你自己跟他说去！我不揽这费力不讨好的活！” “我说了他不听啊……”，阎解成面露难色，这离起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自己老师如果还坚守岗位，八成得被拾掇。 “我说了他能听吗？”，沈如涛没好气的嘟囔着。 一声叹息后，阎解成拜别了沈如涛，地上积雪太厚，他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南锣鼓巷。 。。。。。。 轧钢厂，锻造车间。 二大爷完成了任务后，就坐在角落的铁皮柜子上抽烟解乏，王旭东也悄不丢的跟了过来，献媚道：“师傅，这几天瞧您心情不太好啊？” “有吗？”，二大爷揉了揉下巴，“我心情还不错吧。” “那不是，师傅，有什么事用的上我帮忙吗？哪怕帮不上您，我跑个腿也行的。” “这……” 二大爷犹豫了，王旭东一看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喜不自胜的等着二大爷接下来的话。 “旭东啊，照理我这话不该跟你说，可你也是娶了媳妇的人了，我就问问你，现在姑娘家都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哦，您家老大的事吗？” “嗯……你不管是谁，先回答我的问题。”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姑娘们不都图这个吗？我家那个之前不也拖了我大半年，一直到我升了二级工才应下的婚事吗？” “您都不知道我那丈人多势力眼……” “可我家光齐条件不错啊！” 二大爷陷入了深深地怀疑之中。 第535章 刘光齐的异常? “师傅，您把话说透点，我给您参谋参谋。” 二大爷瞥了眼热火朝天的车间，一摆手示意王旭东跟上，师徒二人就走到车间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聊了起来。 二大爷有个困扰他很久的心结，就是刘光齐找对象的事情，他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儿子和杨咏梅交往着，碍于二人都是学生的身份他也不好多问，何况杨咏梅还是杨厂长的爱女。 可现在刘光齐很久都没有主动提过和杨咏梅的进展情况，只是每周都要五块八块的说是出去吃顿饭或者看场电影。 这工作几个月，工资一分钱没看见，二大爷还贴出去几十块钱，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想抱孙子啊！ 二大妈每次去前院回来都得念叨着，壮壮虎头虎脑……多结实……要是自己有个孙子，指定比三大妈带的更好。 二大爷甚至动了再要一个孩子的心思…… 二大爷说的很隐晦，但王旭东脑子转的快，琢磨一下就试探着说：“师傅？我这几天帮您盯着光齐？” “这不合适吧？”，二大爷矜持道。 【坏了，还真是刘光齐出问题了。】 王旭东心尖一颤，还是硬着头皮说：“师傅，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你候着信儿就成，就是我下午的工作任务……” “嗨，你那也叫活？剩两组锭你就不管了，我和你师兄弟一人几锤就砸好了。” “行，师傅，我这也刚结婚没多久，光齐下班后只要进了南锣鼓巷我可就先回去了，毕竟家里……”王旭东面露难色，二大爷对徒弟们不错，技术上也不藏着掖着，之前更是为了违规操作的自己而受了伤，所以王旭东对师傅交代给自己的任务非常重视。 “嗯，周内带一眼就成，礼拜天就得靠你了！” 二大爷说完，胸口的郁气也散去不少，自己这大儿子这两年变化很大，回家吃了饭就躲进里屋不出来，一到休息日就出门野个大半天回不来。 关键问题是二大爷两口子还不能问，一问刘光齐就恼，整得家里气氛越来越压抑。 二大爷想不到自己宝贝大儿子，承载着刘家复兴希望的刘光齐已经被秦淮如拿下了，自己还做着和杨厂长做亲家的美梦呢。 二大爷下午带着徒弟们在车间挥洒汗水，王旭东捂着肚子告罪一声，提前溜号了，戴海洋看到师傅没反应，没多说就帮着小师弟把任务完成了，让二大爷多歇一会。 轧钢厂西北位置，速生杨树苗已经长到两层楼那么高了，刘光齐正在办公室里看书，完全没注意到王旭东已经摸到了这里，他左转转，右看看，读过书的他已经看出点门道来。 这本身规划是三个车间，现在没有增产计划的情况下，轧钢厂响应国家号召，净化四九城空气质量，在这荒地上培育种植了速生杨，但刘光齐来了几个月，就花心思在一排平房区周边盖了苗圃，用红砖围了几个花坛，这一开春，绝对是轧钢厂最美一角。 王旭东看到第二间平房窗帘开着，凑近几步看到刘光齐看书的侧影，也没打招呼，就先退了回去，绕过保卫科的一个值班室，踩着下班点回到了车间。 王旭东冲二大爷点点头，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戴海洋犹豫着想找二大爷说点什么，可犹豫半天还是没开口，他媳妇上礼拜回娘家的路上时候偶尔碰到了秦淮如，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没成想秦淮如竟然在正阳门下约见了刘光齐，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一家国营饭店，戴海洋媳妇以为看错了，不死心跟到门口再三确认后才把这事说给他听。 这事师傅知道了不得疯掉？二大爷的15磅锤不得把秦淮如这破鞋的天灵盖砸个窟窿出来？ 戴海洋琢磨下决定自己还是先确实下真假，再如实告知二大爷，免得误会了不好收场。 就这样，老实稳重的戴海洋和心思活泛的王旭东都接下了调查刘光齐感情生活的任务，戴海洋着重秦淮如，王旭东没有任何头绪，只能跟在刘光齐身后找机会。 轧钢厂年前发饷日到了，今年车间连轴转了三个月，厂里特批给一线工人每人三两油和一斤肉的的福利，这一大早财务科几个窗口就排满了人。 “同志们，通知已经发了，大家排好队，福利劵随着工资条一起派发，下班时去后勤部凭券领取。” “千万别把券弄丢了，后勤只认券不认人，好了，钳工车间的师傅们按前后顺序排好，发年饷喽……” 财务科副科长几句话讲完，钳工车间的工人的都用力的鼓掌，今年春节总算能吃顿肉饺子喽。 一线工人们的热情高涨，优先领工资，其他部门都排在下午，王旭东领完工资后跟二大爷小声沟通了几句，吃完午饭就在财务科附近找了个地方等后勤各部门领饷。 下午三点多，终于轮到绿化，清洁，食堂，库房，车队等部门发工资了，王旭东躲到大松树后远远看着。 刘光齐今天心情特别好，上周秦淮如暗示他发工资后俩人可以亲热一下，食髓知味的刘光齐早就把杨咏梅忘到爪洼国外了。 “园林，刘光齐？” “是我。” “四十一元六角，签字，私章盖右边，这福利券别弄丢了，五点半去一食堂领福利。” “谢谢您了。” “客气，下一位。” 刘光齐跟熟人打声招呼，就数着手里的钱往西北方向走去，王旭东等他走远了，才跟了上去，今儿天可真冷啊，王旭东搓着手抱怨着天气。 “咦？刘光齐这是往哪儿走？”，很快，王旭东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刘光齐怎么往南走了，他隐约有些不安，这小子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王旭东是个感恩的人，二大爷待自己好，他也希望师傅一切都顺利，可这小子一发工资就…… 刘光齐的戒备心很强，走一会儿就会停下来四处张望一番，王旭东只能远远的吊在他身后。 【再走就是厂围墙了，外面就是荒地，他去这儿干嘛？】 第536章 刘光齐大意露鸡脚 刘光齐脚步很快就到了厂墙边，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掏了根烟抽着。 王旭东觉得场面愈发奇怪了，刘光齐的神态悠哉悠哉的，还有心情和一个路过清洁工打了个招呼。 王旭东藏到了几块堆积的楼板后面，顺着中间的缝隙观察着墙边的动静，很快刘光齐就有所行动，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顺着声音往东走了几米，王旭东这边角度看不到，只能小心的挪动着换个观察点。 【这刘光齐怎么跟等待接头暗号一样，搞得这么神秘？】 刘光齐用手拍着红砖墙，眼睛警惕的四下看着，确认没人后，他抠出一块活动的红砖，顺势蹲下跟墙外小声的说些什么，随后他摸出了刚发的工资，数了一大半递了出去。 王旭东眯着眼睛，他看到了一只手快速的拿走了钱，随后刘光齐神态亲昵的冲着墙外说着话，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才恋恋不舍的捡起砖填上那个空隙，随后背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西北方向溜达。 “……” 王旭东躲在楼板后面，等到刘光齐走过后，他换个方向往厂院墙跑去，他身形灵活的顺着墙墩子爬到了墙头，左右张望下他看到了一个妇女的背影。 体型看起来年纪不大，收身的短款带花棉袄，可那跟肩膀差不多宽的大腚盘子一看就知道是生过孩子的。 “那是谁？” 王旭东有些为难了，他后悔自己接下二大爷这活了，他第一直觉就是刘光齐搞破鞋，为什么呢？那娘们扭着大腚走路，一看就不正经，还有刘光齐给的钱……这两者一结合，那不就是搞破鞋。 可惜了，看不到脸。 王旭东跳下墙，琢磨了会就决定先不告诉二大爷，等信息多一点再说。 轧钢厂外小路上走着的秦淮如看起来心情不错，热乎乎的三十块钱又进了口袋，自己可算能过个有肉有菜的肥年了。 刘光齐下午领了肉和油，就绕了半个厂区，准备从后门回家，这明显反常的行为自然引起了王旭东的注意。 得，跟着吧，这刘光齐还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 王旭东跟着刘光齐从后门离开后，戴海洋也罕见的没跟二大爷打招呼，就骑着自行车从前门往南锣鼓巷赶去，他媳妇儿就守在公厕附近盯着秦淮如呢，他要快速赶回来换媳妇儿回家做饭。 就这样，毫无防备心的刘光齐提着肉和油随着下班人群慢悠悠的往家走。 南锣鼓巷三十七号院，夹道胡同。 小当正带着妹妹在胡同口抛石子玩，秦淮如下班后跟小当说了两句话，就领着小槐花回家了，只留小当一人在胡同口守着，心不在焉的扔着石子儿，眼睛不时的看向街道。 “媳妇儿，有情况吗？” “秦淮如跟这小丫头说了两句话就回家了，你瞅瞅，这丫头像不像在等人？” 戴海洋眯着眼睛打量着小当，果不其然，这孩子每隔几秒就会往街口方向看一眼。 “八成就是了，媳妇你先回去做饭吧，这块肉肥，先把油炼出来，晚上给我解解馋。” “你净想好事呢，晚上我熬锅白菜凑合一下，明儿给你包油渣包子。” “得嘞。” 戴海洋媳妇推着自行车走了，只留他找个背风口观察着小当。 “这么漂亮的小丫头，秦淮如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天天就是一件灰不拉几的旧棉袄……”，戴海洋没好气的吐槽道。 小当漫不经心的抛着石子儿，一扭头看见了刘光齐，就赶紧起身，拍拍手上的土，一脸期待。 “不会是刘光齐来了吧？”，戴海洋的角度看不到，只能压抑着好奇心等待着答案。 刘光齐看到了胡同口的小当，脚步一停，把挂在手上的肉和油瓶子晃了晃，快速几步走到了胡同口旁，他随手把肉和油瓶往旁边一放，跺了跺脚就往公厕走去。 戴海洋和王旭东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俩人的注意力都在胡同口的小当身上，可小当却迟迟没有动静，神色如常的抛着石子儿，正当二人松了口气，以为刘光齐就是着急去厕所带着食材不方便的时候，小当却突然起身左右看看，一把拎起肉和油瓶就退回了胡同口，前后过程不到几秒钟，一气呵成。 “这……”，王旭东皱起了眉头，他不认识小当，还以为这小女孩顺手牵羊拿走了刘光齐的福利，可戴海洋已经无奈的闭上了眼。 “完蛋了，刘光齐真和这扫把星缠一块去了，这该怎么办？” 这时刘光齐一脸轻松的走出公厕，瞥了一眼放肉的地方就离开了。 “嚯！”，王旭东这才察觉到了异常，他满脸疑惑的走到了胡同口往里看。 狭窄，阴暗，两边都是墙，尽头处似乎住着一户人家。 “旭东！” “谁？”，王旭东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一眼看到了师兄戴海洋。 “嘘，小点声说话，你往那边走……”， 戴海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两人换个地方说话。 十几分钟后，一脸惆怅的师兄弟蹲在三岔口附近抽着闷烟。 怎么办？ 二人经过前期的相互试探后交流了下信息，基本摸清了刘光齐和秦淮如存在了复杂难明的关系。 王旭东：蓝底带花棉袄。 戴海洋：秦淮如这几年冬天都穿着呢。 王旭东：绿色手帕裹着头。 戴海洋：绿色配着黄边。 王旭东：那女人胯比肩宽！ 戴海洋：嗯，走路还喜欢扭着对吧？ 得，刘光齐主动送钱的就是这个秦淮如，没跑了。 …… “师兄，这下怎么办……”， 王旭东笑容苦涩，不知不觉又摸出烟盒，戴海洋表情僵硬，接过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这事还是得趁早给师傅说清楚，越拖越容易出事！”，戴海洋狠狠的掐灭了烟头就准备起身。 “师兄，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王旭东拉住了戴海洋。 “什么主意？” “咱俩这样……”，王旭东商人之子，脑子还是活泛一点。 第537章 二大爷惊闻儿子丑事 “师兄，那个叫秦淮如的不是咱们厂的吧？” “对，她好像是被开除了，我也弄不清楚。” “您看这样行吗？我就说我发的肉丢了，您看这儿……”，王旭东指着包肉的纸上的后勤印章，戴海洋眼神一黯，这师弟看着聪明，实则愚蠢，这顾头不顾腚的想法简直就是扯淡。 戴海洋心想得重新评估一下这个师弟了。 “你准备怎么办？报警抓她？那拔出萝卜带出泥，再把刘光齐扯进来怎么办？” “算咱俩诬陷还是把刘光齐和那女人的关系曝光？那不让师傅下不来台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走吧，跟师傅坦白吧，这事咱俩掺和不了了，再跟下去没准就得罪师傅了。” “行吧，听你的。” 师兄弟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四合院，三大爷看王旭东手里提着肉，就打趣道：“嚯，这刚发的福利就给你师傅送过来了？还挺有孝心的。” “阎师傅您夸了，我俩找师傅有点事，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直接去后院吧，再晚点估计就开饭喽。”，三大爷摆摆手，阎解成听见外面动静，好奇的探出头。 “爸，谁啊？” “你二大爷的俩徒弟来看他，手里还提着东西呢。” “哦，这倒不稀奇，二大爷教徒弟是舍得下功夫的……” 阎解成话音刚落，易中海就进了院子，恰巧听到后半句，他脸色难看的快步经过阎家父子面前。 说到教徒弟，他这么些年连个四级工都没带出来，简直就是轧钢厂高级技工之耻。 再说那师兄弟二人到了后院，别别扭扭的站在二大爷家门前，互相推诿着谁去敲门，这时，门开了，一个大圆脑袋伸了出来。 “嘿，你俩搁门口站半天了，找谁呢？”，刘光天瓮声瓮气的问道。 “刘光天，我是戴海洋，我找师傅有点事。”，戴海洋认出了这混不吝的小子。 “是您啊，我这就去叫我爸……”，刘光天想起那比被保卫科抓住的时候，眼前这人一直陪在自己老爸身边。 随着刘光天的吆喝，二大爷一脸意外的看着两人。 “咦，你俩这是？” “师傅，咱换个地儿说话？”，戴海洋说话时隐晦的递了个眼色，二大爷回屋披了件外套就跟了出来，三人径直走出四合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戴海洋递烟，王旭东点火，二大爷看着二人一直躲避着自己的眼神，心里难免忐忑。 “有信儿了？”， “师傅，您先冷静一下，我慢慢说。”，戴海洋小心翼翼的看着二大爷的脸色。 “那你别说了，旭东你说……” 王旭东被点名，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师傅，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二大爷扯了扯嘴角，冷静的说：“他赌博了？” 两人摇着头不说话。 “去八大胡同了？我就知道这小子……还真够丢人的……”，二大爷舔了舔嘴唇，自嘲道，他留意着二人的反应。 可这俩家伙怎么还在摇头？ 二大爷眨巴着眼睛，奇怪了！ 不赌不嫖，这小子钱去哪儿了？ 不会是……这俩小子认出来杨咏梅了？所以才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二大爷饱含深意的一笑，“嚯，该不会光齐找的对象让你俩碰到了？” “那丫头十八九岁，个子挺高，戴副眼镜对不对？” “师傅，确实见着一女的，可她不戴眼镜，年纪也不小……”，王旭东绷不住回了一句，说完话就后悔了。 “哦？” 二大爷脸色一沉，这俩货的反应让他觉得势头不对劲。 “咱爷仨就别遮遮掩掩了，敞开说吧，我受得住。” 戴海洋叹口气：“师傅，缠着刘光齐的是之前住你们院的秦淮如……” “秦淮如？不可能！”，二大爷脸皮子抽搐着，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王旭东说话可能有水分，可自己这大徒弟还是有分寸的，不过，秦淮如？这不是乱弹琴吗？ “凡事讲究个证据，你俩都发现什么了？” 师兄弟对视一眼，王旭东先开口道： “刘光齐领工资，给了秦淮如……” 戴海洋看二大爷没有反应，硬着头皮补充道： “刘光齐上礼拜和秦淮如去正阳门外一家饭馆吃饭，就他俩……” “刘光齐把肉放在了公厕对面的胡同口……” “秦淮如女儿提走了肉和油……” “……” “说完了？”，二大爷的脸色已经和黑成锅底色，他捏烟头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师傅，刘光齐今儿把厂里发的肉和油带回家没？” “带回家？哈哈哈……”，二大爷神经质的大笑着，讥讽道：“光齐说他科室有个同事家里困难，发的肉和油就给了他……” “你俩亲眼看着了？刘光齐真和那娼……秦淮如搅和到一起了？”，二大爷双目赤红，狠狠盯着二人，似乎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 刘光齐和秦淮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是真的！我也会亲手毁了这段孽缘！ 二大爷抡大锤的右手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现在就想呼唤来他的15磅锤，把眼前的一切都砸碎！ “师傅……您没事吧？” “师傅，兴许是我俩看错了……” 戴海洋和王旭东心情复杂的说着宽慰的话，他俩真知道自己师傅到底有多喜欢自己的大儿子，工作闲暇之余基本都是一脸骄傲的夸赞刘光齐各种好，自律，爱学习，尊敬父母…… 这下怎么办？ 戴海洋突然很有负罪感，王旭东一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傅如果真骂他俩几句或者直接发火还好说，他偷偷瞄了二大爷，可…… 二大爷脸色酡红，嘴唇发紫，他颤抖着举着右手，像被谁掐着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 “师傅，您怎么了？”，王旭东甩开手里的东西，双手抱住二大爷的腰， “呃……”，二大爷剧烈的咳嗽两声，借着王旭东的力勉强的站住了，戴海洋也搀扶着二大爷紧张的观察着他状态。 “呜哇……”，二大爷费力的吐出一口血痰，才终于喘上了这口气。 “快喊人啊！”，王旭东不敢松开手，只能冲戴海洋怒吼道。 第538章 抢救二大爷，最长的梦境 “好！好！我这就去叫人，你扶好师傅，千万别松手！”，戴海洋当机立断，交待一句拔腿就往四合院方向跑去，有事找人人近邻帮忙准没错。 晚饭时间，前院只有虎子在家门口整理废旧自行车内袋，他抬头就看见一道人影冲进院里， “嘿！你丫找谁？” “二大爷出事了，赶紧叫人！”，戴海洋喊了声就往后院跑。 “哐！” “哐！” 刘老头和三大爷都拉开了门。 “老刘，听清楚了吗？” “三大爷，说是二大爷出事了！” “你去喊人！解成，解旷跟我过去。”， “老刘，记得找辆车子！” 阎家父子三人是最快赶到的，现场二大爷急火攻心已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王旭东咬牙坚持撑着二大爷小二百斤的体重，已经快顶不住了，看见三大爷就赶紧求援， “阎师傅……” “把人放平！”，阎解成大吼一声，“你这样撑着他会喘不上来气的。” “哦，哦，哥们来搭把手，我胳膊麻了……”，短短几分钟时间，王旭东已经出了一头汗。 “你架着肩膀别动，解旷，跟我去抬腿。”， “听我的，使劲，来，哥们你慢慢卸劲，甭闪着了。”， 阎解成指挥着，三人这才让二大爷平躺在地上，“爸，您招呼人准备送医院。” 阎解成看着二大爷嘴角的血迹，“哥们，二大爷这是气着了……” “我这……没办法说啊。”，王旭东摇着头，家丑不可外扬，师傅的家丑更不能说。 “别问了，救人要紧，这老刘，气性真大！可千万别出事啊！”，三大爷急得拍大腿，“院里人都来了吗？解旷，你回去叫人去。” “哎！” “三大爷，我家老刘怎么了？”，二大爷带着三个儿子和院里的邻居赶来了，甚至易中海都坠在人群最后，满脸关切的看着躺平的二大爷，嘴角不自觉的抖动着。 一番手忙脚乱之下，二大爷躺在板车上被三个儿子拉着奔向红星医院，三大爷组织了阎解成，许大茂，傻柱三人过去帮忙，其余人在院里待命。 “大家伙，知道你们紧张二大爷，可咱们去这么多人不一定帮得上忙！都回家踏实吃饭，有信儿了我会通知大家伙的。” 三大爷好言相劝下，邻居们才陆陆续续回了家，易中海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不满三大爷的安排，可现场只有张婶好奇问了他几句，其他人都跟没听到一样。 红星医院，急诊科。 一名医生走出抢救室，在门口挥着手， “刘海中家属！” “这儿呢！” 二大妈哆嗦了一下，刘光福赶紧搀住她。 “病人犯了急性心肌梗塞，现在正在尝试用药物溶通堵塞的血管，情况很紧急，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我家老刘可不能有事啊……”，二大妈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麻木的摇着头哀求着医生救二大爷。 “医生，我妈情绪不稳定，你问我吧。”，刘光齐拍拍二大妈的背，站在医生面前。 “病人平时抽烟喝酒吗？” “烟偶尔，酒每天三两到半斤。” “嗯，那病人是不是爱吃肥肉，还有，工作特别劳累？” “呃，谁不喜欢吃肥肉啊，我爸是锻工，是重体力劳动者……” “行，我先说明，病人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幸亏病人是急性的，血栓并未完全凝固，现有的药物是有把握冲开堵塞血管的……” “谢天谢地，老刘啊……”，二大妈听到这话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刘光福也被带了个屁股蹲，医生叫来护士稳定二大妈的情绪，转身就进了抢救室。 护士拍打着二大妈的后背，不停的在二大妈耳边说着鼓励的话。 “呼……” 二大妈长吐一口气，护士继续捋着胸口顺气， “护士，我妈没事吧？” 刘光齐满脸担忧，护士摇摇头，“病人是急着了，去倒杯水给她喝，想办法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好的，光天跟我把妈扶到长椅那歇歇，光福，回家取个杯子来。” “我这有，你先用着。”，阎解成左手一掏，就拿出一个口杯递给刘光福。 “谢谢解成哥。” “不客气。” 全场人注意力都在二大妈身上，只有傻柱揉了揉眼睛，又瞧着阎解成干瘪的口袋。 【我眼花了吗？】 傻柱不信邪，嘟嘟囔囔的走到阎解成旁边，刚要开口，阎解成似有所感般的掏出香烟，“这里面太闷，出去透透气？” “呃，行吧。”，傻柱思路被打断，接过烟就往大厅外走，许大茂摸摸小胡子，也跟了过去。 急救室里的二大爷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有个青年乐呵呵的抱着一个婴儿，光离古怪里那婴儿很快成长到了幼儿，儿童，少儿，少年…… 那少年举着一张试卷冲他喊着： 爸爸……， 【哦，他会叫我爸爸了，长的好快啊……】 躺在病床上的二大爷意识还不清醒，可表情却突然很挣扎，求生的意识占据了上风，满头大汗的医生见状感觉把听诊器放在他胸口处， “……快，再打一针丹参……病人心跳速度降下来了，有希望，加大药量！” 另一名医生抓紧时间配药，护士用酒精消毒注射器。 【爸爸，我考了一百分……】 【爸爸，我现在都比你肩膀高了……】 【爸爸，老师说我的成绩好，可以尝试考中专……】 【爸爸，我考上中专了，是西城的农校，说是毕业包分配……】 【爸爸……】 梦里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刘光齐身边阴影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二大爷看不清那女人的脸，拼命的想睁大眼睛看清楚！ “快，病人身体反应很大，小李，救心丸准备一下，碾碎了混水里喂给病人，快点！”，医生焦急的喊着，眼前的二大爷又出了新状况，身体不自然的颤抖着。 二大爷梦中的那个女人逐渐清晰！ 秦淮如！她的脸蛋明艳异常，可她没有腿，一条粗长的蛇尾巴完全缠在了刘光齐身上。 秦淮如挑衅的看着他…… 自己的儿子却一脸麻木…… “你个恶妇，放开我儿子！” 第539章 谁才是祸害遗万年? “呃哦啊就偶……” 二大爷游离状态中的怒吼，现实中只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呢喃声。 “病人醒了？”， “你继续配药，我来看看情况！” 医生把手放在二大爷的脖子上感受着，十几秒后他讶异道： “脉搏跳动节奏越来越正常了，估计堵塞位置已经冲开了……” “嘴唇颜色也好一点了……” “张大夫，他呼吸也稳下来了……” “……” 二大爷命不该绝，急性心梗在这个时代基本就是必死之局。 基于他身体底子好和入院抢救及时，用药准确，他从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呃啊……” 二大爷长出一口气，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 梦中的蛇蝎妇人秦淮如用尾巴卷走了他的爱子刘光齐，最令他愤怒的是，自己宝贝儿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像一具傀儡，任由秦淮如摆弄…… “秦淮如……死一边去吧……” 刚度过危险期的二大爷眼泪从眼角滑落…… “心率在正常区间了！病人度过抢救期了！”，主治大夫用力的握拳，激动的喊道，“小张，小李，抢救时用药的剂量和顺序都有记录吧。” “记录都有，太好了，我们救治过来一名急性心梗的病人！” “这个病例一定要记录好，周三下午例会，我会报给院长，这次抢救经验是值得分享和学习的……” “小李，病人有异常随时叫我。” “好的。”，护士点头应下，开始清理桌面。 两名大夫这才摘下手套，走出抢救室。 “大夫，病人怎么样了？”，三大爷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刘光齐也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医生。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但是！” “以后一定要控制烟酒，多吃清淡为主，他这个病是有复发可能的，下次可就不一定能救回来了。” “是是是！一定注意。”，刘光齐卖力的点着头。 戴海洋和王旭东终于松了口气，师傅这是躲过一劫，戴海洋还好，陪着二大妈说了几句话后塞给二大妈十块钱应急，就先回去了。 王旭东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刘光齐单独聊聊，傻柱看出来他有事，好言相劝之下，王旭东留下十块钱，才悻悻的离开医院。 …… 一个小时后，二大爷转入了看护病房。二大妈先去了病房帮着安置。 三兄弟登记缴费时还闹了个小插曲，面对六十元的治疗费，刘光齐竟然掏不出来，刘光天就催促大哥回家跑一趟取钱，可刘光齐支支吾吾的推脱着就是不去，刘光福不想夹到二人中间为难，就去病房找二大妈解决。 可二大妈着急出门，也没带钱，在许大茂好心提醒下才知道刘光齐今天发了四十多块钱工资，照理说是够用了。 当时阎解成注意到刘光齐脸色难看，想拦着许大茂已经晚了，他该说的都说完了。 “光齐，妈这有二十块钱，你先用你工资垫上，妈回去就给你。” “妈，我这……”，刘光齐掏遍口袋就摸出几块钱零钱，尴尬的递给二大妈。 “……这也不够啊，光齐，你钱呢？”，二大妈思索了下，刘光齐回家衣服都没换，一家人都在外屋等吃饭，这发的工资不就随身带着吗？ 对了，刘光齐的福利也没带回来，说是送给家境困难的同事了，可是钱呢？总不能都给了吧？ 刘光齐被一群人各色的目光注视着，难免也有了一丝怨气，他硬邦邦的撂下一句： “我钱没准儿是掉路上了！”， 之后任由二大妈追问，他都一言不发，脸色愈发不耐烦，二大妈情绪刚经历一次剧烈起伏，看儿子这副德行胸口又开始发闷，她轻轻的捶着心口顺气。 “刘光齐，你跟咱妈好好说话，你甩脸子给谁看呢？”，刘光天撸起袖子就去抓他大哥的衣领，刘光福赶紧拦着犯浑的二哥。 他现在成了最为难的刘家人，老爸刚抢救回来，老妈明显身体不适，大哥自私倔强不掏钱，二哥梗着脖子就想用蛮力解决问题，唉…… 三大爷轻轻的推了阎解成一把。 阎解成会意，拨拉开碍事的刘光天，掏出三十块钱放在二大妈手上说： “二大妈，我这有二十，您先拿着，天也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您交代一声就行。”， “二大妈，我出来的急，这五块钱您拿着。”，许大茂也掏出五块钱，傻柱愣了下，很快也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一元钱，数了五张递给二大妈。 “二大妈，先应急。” 刘光福松了口气，刘光齐撇开头看向另一边，刘光天反应很大，他拉着阎解成的胳膊不停的道谢， “解成哥，大恩不言谢，等解放回来我请你们兄弟下馆子！” “好好照顾你爸妈就行，那个，二大妈，我们就先回去了。”， 阎解成用力的捏了下刘光天的肩膀，二大妈双手合十向来帮忙的邻居们道谢后。 三大爷这才带着众人回四合院，当晚刘光齐和刘光福陪床值夜，刘光天回家取过被褥，后半夜换大哥回家休息。 路上许大茂一直在分析刘光齐的钱去哪儿了，傻柱认为钱有可能真是丢了，可许大茂语气坚决的否认，俩人吵吵了一路，阎解成都快被他俩折磨疯了。 “嘿，你总盯着人家口袋的钱有意思吗？” “解成，啧啧啧，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刘光齐这小子保准遇上事了……”，许大茂坏笑着说，傻柱没表态，他对这种事不上心。 阎解成心里有个猜测，但他没办法说出来，对刘光齐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几人回到四合院后，被邻居们围着询问二大爷的情况，得知病情稳定下来才纷纷松了口气，人群外的易中海遗憾的叹了口气。 这刘海中，命真硬，当时那苍白的脸，青紫色的嘴唇，眼瞅着就不活了。 【祸害遗万年啊。】 易中海砸吧着嘴回家了。 十点多，刘光天带着住院用的东西过来了，刘光齐就先回家休息了，他明天还要上班，他离开没多久，二大爷就睁开了眼睛， “光天，光福你俩出去一下，我和你妈有话要说。” “老刘……”，二大妈紧紧的握住了二大爷的手，俩小子一哆嗦，门推开就跑个没影了。 第540章 二大爷两口子的对话，刘家兄弟的报复 “媳妇儿……”，二大爷疲惫的开口，“光齐回去了吧？” “你心疼下自己吧，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念叨光齐呢……”， “唉。” “老刘，今儿海洋他俩找你什么事？怎么把你气成这样？厂里出事了？” “厂里？是厂里的事儿就好了，媳妇儿，给我倒杯水喝……” “哎，这晾的有温水，慢点着喝。” 二大妈看老伴咕咚咕咚的喝着水，就帮着掖着被角，语气埋怨道：“喝慢点，医生说了，你这次命大，以后那烟酒可就不能沾喽。” “你知道海洋和旭东今儿给我说了什么？” “你徒弟找你能是什么事？老刘啊，咱俩年纪也大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先招呼好自己……” “那总教员不也说过，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你看你，在厂里天天干的比小伙子还多，在院里还得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二大妈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二大爷双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心事重重的一言不发。 “老刘，光听我唠叨了，你还没说今儿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呢！”， 刘光天和刘光福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听见父母说话，就好奇的贴在门上偷听。 “怎么个事儿？刘光齐好像找了个女人，这你不知道吧？”，二大爷艰难的扯着嘴角，自嘲的笑着说道。 “瞎说什么呢？年轻人那叫自由恋爱，或者处对象，你瞧你说的那么难听，还找了个女人，呸呸呸……” “这话我还真没说错……”，二大爷摇头，语气沉重。 “之前光齐总是要钱，我一直以为他和杨厂长女儿谈着呢，人家家境好，光齐为了充面儿，所以开销大点……” “嗯，这事我知道，那姑娘叫咏梅对吧。” “如果我告诉你，光齐有可能把钱都花在，花在……” “你说呗，支支吾吾的，他花点钱怕啥？咱家又不差那点钱……”，二大妈不乐意了，她的观念极为朴素，钱花在二大爷和刘光齐这两个挣工资的人身上就没有任何问题。 “那我要是说，光齐把钱给了秦淮如，你怎么想？摊开来说说。” “不可能！光齐怎么会和那破鞋缠上关系？老刘，这话可不兴说！” “八成就是了，前几天厂里放假，光齐找我要了二十块钱……” “我也是好奇，毕竟那杨咏梅是领导的孩子，我也不方便直接问，就跟旭东提了一嘴……” “旭东那孩子也直接，就答应帮着看看，可这……” 二大爷语气平淡的陈述着两个徒弟给他说的信息，他刚经历过生死，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可二大妈则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门外的两个小子也惊愕的张着嘴巴，大哥？秦淮如？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更何况，秦淮如的名声真是臭了几条街，更是南锣鼓巷附近街坊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 “我也不想承认啊，今儿刚发了工资，旭东就跟着他，亲眼看到他搁着厂外墙把钱给了秦淮如……” “海洋媳妇上个礼拜在正阳门在的国营饭馆看见光齐和秦淮如吃饭，就他们两个人……” “……今儿厂里的福利，他说是送给困难的同事了，可海洋和旭东却看见他把肉和油放在了三十七号院的胡同口，小当提回家了……” “三十七号院……”，二大妈彻底动摇了，她眼神恍惚不定。 门外的刘光福紧紧的抿着嘴，使劲拉着刘光天的胳膊，两人拉扯着退到了楼梯口。 “光福，你拽着我干嘛？” “二哥，这后面的咱俩真不能听下去了，再听肯定挨打……” “光福，大哥真和那破鞋搅和到一起了？” 刘光福无语的看着他说：“二哥，你觉得我这年龄能弄明白这些事儿吗？” “也对。”，刘光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光福，提到秦淮如，咱俩要不然去恶心她一下……” “妙啊！二哥，你就说怎么办吧？” “这样……”，刘光天揉着下巴打量着四周，哎？那楼梯拐角摆放了一把大扫帚和公用痰盂。 “有了，光福，破鞋家隔壁不是公厕吗？我俩拿上这个……”，刘光天越说越兴奋，刘光福也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提着东西，走！”，刘光天抢先拎走大扫帚，刘光福忍着恶心端着痰盂，俩人趁着夜色往帽儿胡同跑去。 二大爷两口子还不知道两个儿子已经去报复秦淮如了，他俩还在唉声叹气的商量着该怎么解决刘光齐和秦淮如的关系。 二大爷想托关系干脆就把刘光齐工作调动到外地去，彻底断了和秦淮如的联系，可二大妈舍不得大儿子，她想托冯婶给刘光齐介绍个对象，把要求降低点，抓紧时间给他把婚事办了，家里有个年轻的女人拴着，刘光齐就不会再把心思放在年近三十的秦淮如身上了吧。 “这样也好，媳妇儿，打铁要趁热，你明儿就去找冯家嫂子，看有没有现成的。”，二大爷打起精神，翻过身抓着二大妈的手叮嘱道。 “冯家嫂子上个月还去院里找杨瑞华了，没准就是给他家解放介绍对象的……” “嗯，老刘，那个……万一没有合适的，乡下的姑娘考虑吗？” “这……”，二大爷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良久才重重的点头说：“行，只要姑娘模样俊，我绑着光齐也把这婚结了！” “一定不能给那恶妇钻空子的机会！” “对！老刘，咱俩也得抽时间警告秦淮如一下，她哪来的脸缠着咱家光齐！” “对，等我出院就去！” “这把秦淮如赶出院子绝对没错！她真就是个扫把星！” “好了，你赶紧回家歇着吧，我也困了，让光天陪着我吧。” “行，我去找他俩回来。” 二大妈在医院找俩儿子的时候，刘光天带着刘光福已经在公厕里忙活起来了。 “大哥，这好脏……”，刘光福为难的看着小便池里的黄水发愁，正在蹲坑旁用大扫帚涮粪水的刘光天忍着搅动引出的味儿说：“闭着眼睛舀一下就行！” “好……吧。”， 第541章 敷衍的出警，真实的刘光天 刘光福强忍住呕吐的冲动，闭着眼睛捏着痰盂口在小便池里快速一舀，约着能有小半的分量就停手了。 “二哥，你那弄好了吗？” “差不多了，我再多搅几下，一次给她恶心够！”，刘光天狞笑着又用力的在坑里搅和几下。 “走，一会泼完咱俩就跑，路上别停！” “好。” 刘家兄弟快速进入胡同内，刘光天用力的朝秦淮如家门甩那粘满奥利给的大扫帚，几下过去，秦家门口星星点点的都是奥利给。 “二哥，躲开！”，刘光福端着痰盂“哗”的一泼，一股裹着浓郁的发酵尿骚味的黄水正泼在门上。 “走！” 俩人扔下手里的家伙式扭头就跑，秦淮如被屋外的响动惊醒，起身披着衣服就去拉开了门，一股熟悉的旱厕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哕……” “妈妈，好臭……”，小当也捂着鼻子，她顺手还用枕巾遮住了小槐花的脸。 “哪个王八蛋往我家门上泼大粪！欺负女人不怕遭报应吗？”，秦淮如愤怒的吼声传了很远，可雪夜的南锣鼓巷只有稀疏几盏灯亮起，很快又熄灭了。 秦淮如骂了半天，她打着手电筒突然扫过地上的痰盂，上面几个字一闪而过。 “咦？” “红星第一职工医院？”， 秦淮如重重的点点头，她忍着恶心把痰盂和大扫帚挪到了胡同角落，又打了盆热水给两个女儿擦擦脸，哄睡着以后又找了块柏木疙瘩扔进炉膛里烧着，借着那股香味驱散屋里的恶臭。 。。。。。。 二大妈在医院转了一圈也找不到两个儿子，没办法只能先回病房里趴在病床边眯一会。两个刚出完气的小子回到医院，俩人小声商量一会儿，就决定让刘光福陪着二大妈先回去。 刘光天吩咐光福，如果明天秦淮如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来医院通知他，刘光福应下后就拍醒了二大妈…… …… 秦淮如第二天赶了一大早，领着两个女儿去了派出所报警。 恰巧值夜的郑毅然还没有换班，正是最疲惫的时候，正在打水准备洗把脸清醒下就回家补觉，一转身就看到了全家出动的秦淮如，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骚味。 “公安同志，昨晚有人往我家门上泼粪水……” “秦淮如是吧，你先登记。” …… 他了解到是堵门泼粪这种纠纷，无奈的披上棉大衣就示意秦淮如带路。 出警呗，还能怎么办？ “这帽儿胡同，见天的就不消停！”，郑毅然路上还在埋怨， “对了，秦淮如，最近得罪人了吗？” “没有，我每天就是上下班，带孩子，门都很少出。” “那就奇怪了，没得罪人……” “那怎么就挑你家门泼大粪呢？”， 郑毅然对秦淮如有偏见，句句就找她话里的漏洞，秦淮如解释不清干脆不说话了，这让郑毅然更加烦躁。 “一没得罪人，二不欠人钱，合着就是无理由的报复呗？这样我们公安调查起来，也很难找到切入点啊……” “报复……”，秦淮如莫名的想到了二大爷，他昨天不是去红星医院了吗？难不成…… 她有些后悔报警了，自己这鱼塘养着易中海，刘光齐还有劳保厂的安主任，又不需婚姻束缚，更不缺钱用，如果这次暴露了刘光齐，会不会打破鱼缸放跑鱼，影响到她的生活质量？ 至于脸面？在她眼里可抵不上钱。 郑毅然瞥到秦淮如脸色变幻，心下更有了判断，这喜欢招惹是非的女人绝对有事瞒着他。 郑毅然到现场转了一圈，用脚拨着看了下物证痰盂，在本子上记录下，红星第一职工医院公用痰盂一行字后就准备离开。 “秦淮如，你也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和谁发生矛盾，我会去红星医院调查下，没事我就走了。” “赶紧收拾下卫生，带两个孩子都不注意维持个干净卫生的环境……” 秦淮如看郑毅然敷衍了事的态度反而松了口气，表示自己有头绪了会去派出所汇报后，郑毅然就离开了，可他出了胡同后直接往四合院走去。 “妈妈，公安叔叔去四合院了。”，小当蹦跳着提醒秦淮如。 “什么？你看到他进四合院了？” “嗯，他一出胡同就往四合院走，我没敢跟着。” “得，随他去吧，你去接盆水回来。”， 天气冷，黄汤都被冻住了，秦淮如只能用热水浇过再用铁锹铲，才能有效的清理污秽。 “三大爷，吃了吗？” “小郑呐？今儿怎么这么早？进屋喝口热水吧。” “得，麻烦三大爷了，我今儿来打听个事儿。” “哦，你说。” “咱们院最近有去医院的吗？” “有啊，二大爷昨天不舒服，人都差点没了……”，三大爷心有余悸的说，郑毅然眉头一挑，关切的问：“那他住的哪家医院？” “肯定是红星医院啊，离得近又能报销一部分。” “哦，这样啊，三大爷，您忙着，我去二大爷家转一圈。”， “哎，昨个半夜才回来，估计还睡着呢。” “这样啊。” 郑毅然停下脚步，“昨晚上谁回来了？” “老大是夜里九点出头，老三和二大妈是十一点多吧，记不太清了。” “哦，三大爷，他家老三多大了？” “上初中了。” 这时刘光福提着茶缸子准备出去买碗馄饨，一进前院看到郑毅然就打了个哆嗦。 “哟，光福，买早点呢？” “是啊，三大爷，我买碗馄饨给我爸送过去。”，刘光福臊眉耷眼的，就溜着墙根往外走。 郑毅然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心里就有数了，他伸手拦着刘光福说：“多大了？” “十四……” “嗯？满十四周岁了吗？” 三大爷打个哈哈，拍着刘光福的肩膀说：“赶紧给你爸买馄饨去，刚过十三就说自己十四岁了，你着急那么狠干嘛？” “哦，我十三周岁，洪波叔叔，我能去买馄饨吗？”，刘光福举着茶缸子，期期艾艾的询问郑毅然。 “嘿，这小子……”，郑毅然撮着牙花子，“赶紧滚蛋吧，下次再搞破坏我肯定收拾你信吗？” 郑毅然作势踢了刘光福屁股一脚，刘光福如临大赦般的蹿了出去。 三大爷轻笑着说道：“这小子惹事了？” “三大爷，这次比惹事麻烦点，您可得管管这小子……” “怎么个事儿？昨晚他和二大妈一道回来的，也没听他俩说什么啊？” “他家就光天呢？” “陪床呢，没回来。” “得，三大爷，今一大早秦淮如就来派出所报案，说昨个半夜有人泼了她家一门的粪水……” “行了，三大爷，我昨儿值了夜班，话就说到这儿了。” 郑毅然打了个呵欠，接过三大爷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摆摆手就离开了四合院。 “这刘家小子泼秦家大粪干嘛？”，三大爷摸不着头脑，这个点也到了上班时间，刘光齐穿戴整齐的走进前院。 “三大爷，忙呢？” “上班去？” “哎，今儿活重，三大爷我先走了。”，刘光齐客气的打完招呼，就小跑着出了四合院。 “这小子怎么眼眶都是黑的？担心他爸身体，没睡好吗？” “还挺有孝心的。” “老阎，抱下孙子，我盛饭了。” 三大妈掀开帘子招呼着，三大爷烟头一扔就乐呵呵的跑回家，“大孙子，让爷爷抱一会儿。” 。。。。。。 红星医院，看护病房。 刘光福捧着馄饨一路小跑进了病房，“二哥，那个……” “好香啊，光福，你先陪爸吃饭，我去厕所洗把脸。”，刘光天疲倦的揉着头发。 二大爷一晚上肚里没食儿，一闻见馄饨的味儿就靠在床头上接过缸子喝了口热汤， “呼……” “咕噜……”，刘光福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二大爷动作一停，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嘴。 “你没吃？” “吃……没吃。”，刘光福低着头小声的说。 “哦，我外套口袋里有钱，你拿一块钱，等你二哥回来出去吃点。” “啊？爸，您给我俩钱，在外面吃早饭？”，刘光福愕然的抬头问道，平常这待遇可只有大哥享受过，自己多吃口鸡蛋没准都得挨一顿重的。 “嗯，大小伙子不吃饱哪有力气？”，二大爷语气寻常，大葱调的鸡汤很鲜，他顾不上吃馄饨，连喝了几大口汤。 “谢谢爸。”，刘光福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他不敢伸手拿钱，一直等到刘光天进病房才张口道：“二哥，爸让咱俩自己拿钱出去吃点。” 说罢就指了指搭在二大爷脚头的棉外套。 “哦，行。”， 刘光天伸手在二大爷外套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零钱，数了五毛，就把剩下的钱放了回去。 “爸，医院门口东西贵，我去桥头买几块芝麻烧饼回来，您光吃稀的可不行，留口汤回来配烧饼吃。” “哦？”，二大爷放下茶缸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光天说：“我说让你们拿一块钱，吃好点，你怎么就拿五毛钱？” “一块？爸，那够咱爷仨吃顿好的了，行了，我先去买烧饼了。” 二大爷看着刘光天的背影若有所思，自己之前好像从来没关心过自己这个二儿子的想法，他喜欢吃什么，学习怎么样这种，基本都一无所知。 第542章 告别系统，轧钢厂的研发部 “光福，你二哥平常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干点什么啊？” “二哥？捡煤核，拾废铁片子，偶尔去护城河那挖红虫……” “挖红虫干嘛？” “爸，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没事儿，你照实说就是了。” “秦老胡同有个大胡子，养了一池子大尾（yi)巴金鱼，我二哥有时候缺钱了就去捞些红虫卖给他做鱼食。”，刘光福说话时小心的观察着二大爷的脸色，发现他没有生气声音才逐渐大了起来。 “我二哥也不常去，他更多还是帮家里干活，今年家里生火的木柴都是二哥背回来的……” “光天很缺钱吗？”， “二哥那不是缺钱，二哥是压根没钱……”，刘光福实话实说，二大爷吐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 “你呢？学习怎么样？” “中不溜子，能跟上老师教的课，就是……” “就是什么？有话就说。” “我语文有些差，老师说我阅读理解太差了，让我多看看书。” “嗯，你大哥那不是有书吗？你怎么不看呢？” “大哥……”，刘光福觉得今天的二大爷有点奇怪，怎么突然关心到他学习了，可一提到大哥他又犹豫了。 “他好像把书搬到单位了，家里只剩基本数学，我也看不太懂……” “哦……” 二大爷偶尔的关心让刘光福心里没底，他一把抓起桌面上的口杯，说去给二大爷接杯热水喝。 “去吧。” 刘光福接回热水，二大爷滋溜滋溜的小口喝着， “哐” 刘光天气喘吁吁的推开门，从怀里摸出一黄纸包的烧饼， “爸，光福，来，一人一个，刚出炉的芝麻烧饼，嚯，闻着就香。” “你怎么不先吃完再带回来呢？”，二大爷咬了口酥脆的烧饼问道， “这烧饼必须趁热吃，耽误了就不脆了。”，刘光天也饿坏了，两口就吃进去一大半。 “行，我尝尝味儿就行，你吃吧。”，二大爷把烧饼递给刘光天。 “那个……等我出院了，你找个时间约下阎解成，到咱家吃个饭，你也长大了，不能再这么晃荡下去了。” 二大爷说完，就躺下眯着眼睛休息了，刘光天却激动的捶着自己大腿，刘光福羡慕的说：“二哥啊，爸这是想帮你找工作呢。” “我知道，我知道，光福，这烧饼你吃，我出去转转……”，刘光天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喊几声发泄出来内心的狂喜，他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刘家次子终于有机会找份工作，以后就能自己挣钱花了！ 。。。。。。 除夕当天，裹得严严实实的二大爷回到了四合院，三大爷带着街坊邻居们探望了他，易中海也来了，他进屋后也不说话，就好奇的盯着二大爷看，当他发现二大爷脸色红润后就悄悄的离开了后院。 邻居们离开后，三大爷单独留了下来，他要和二大爷商量正月初一四合院团拜年的事儿。 “老刘，明天团拜会的东西我都备好了，一会让解旷给你送过来。” “老阎，费心了，一共花了多少钱？” “钱的事儿不着急说……等有空了我再跟你说个别的事儿。” “院里出什么事了吗？” 三大爷摇摇头，“你别多想，等你身体好了说也不迟。” “老阎，你知道我性子急，你这说一半我多难受……” 三大爷习惯性的掏出烟，一琢磨又收了回去，他拍拍二大爷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说话。 二大爷叹口气，他知道三大爷这做派，这要说事八成跟自家有关，就披上蓝色棉大衣跟了出去。 “老阎，说吧。”，二大爷刻意的拍着胸口，证明自己做好准备了。 “你住院的第二天，交道口派出所的小郑来咱们院了……” “小郑啊，他来找谁？”，二大爷轻轻的点着头。 “找谁没说，不过他说有人往秦淮如家门口泼大粪，让咱们注意一下。” “如果是咱们院的人搞得恶作剧，那咱俩得批评教育一下，不要总给公安同志添麻烦，你说是吗？” 二大爷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牡丹塞给三大爷，“老阎，我这以后就得少抽烟，少喝酒，你说这活着多没劲啊？” “一根都不能抽吗？” “以后就干活累了抽一根解乏吧，平时就不碰了，我这不像你，孙子都抱上了，我三个儿子一个都安排妥当呢。” “老刘……给光齐说个媳妇儿吧。”，十几年相处的感情，让三大爷还是忍不住说了掏心窝子的话。 “行，你那有合适的也给我家老大留意一下。” 两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默契的笑了起来，个中滋味，自己品尝。 三大爷笑的自然，二大爷笑的苦涩。 …… 最后一道菜上了桌，阎解成猛的一拍手，冲于莉说：“壮壮大名，就叫志高，爸妈，您二老也提提意见？” 三大爷“哦”了一声，“是志存高远里挑的字吗？我觉得挺好。” “志高……”，于莉喃喃道，随后开心的笑了，三大妈摸着孙子的头，高兴的叫着， “志高，哟咱们壮壮有大名了，阎志高……” 三大爷拿起筷子，轻咳一声，“动筷子吧。” “新年快乐！” 白菜猪肉饺子，四凉四热八道菜，阎家的年三十充满了欢声笑语，特别当阎解成取出了六瓶北冰洋汽水的时候，阎解旷和阎解娣的欢呼声让前院成了欢乐的海洋。 八点多的时候，院里院外就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阎解娣领着小侄子在院里放小鞭，小家伙也不怕，炮一响，他就跟着叫，咋咋呼呼的好不热闹。 于莉和三大妈不放心，俩人跟在后面守着壮壮，三大爷则背着手远远的看着。 阎解成，要解旷两兄弟负责守岁，家人睡去后，兄弟俩就随意的聊着天，直到午夜时那刻。 【叮！】 【宿主，时间线已经正式迈进剧情开篇，系统派发本次年度签到奖励后会彻底沉睡，仅保留空间为宿主服务。】 阎解成苦笑一下，他倒是坦然的接受了，只要空间还在就行，对于奖励他倒没有太多要求，最困难的时候不都过去了吗？ 【叮……系统感觉到宿主情绪没有太大波动，甚是欣慰，1965年度奖励正式发放……】 【1991年棒子国方便面完整生产线一条……】 【宿主，系统将从你脑中删除，期间会对你造成一定不良影响，请宿主自行安排妥当……】 【滴……】 【10……】 【9……】 “尼玛的，就十秒钟准备吗？”，阎解成气极反笑，他抓紧时间推开了西厢房的门，冲阎解旷喊了一声：“解旷，我有点不舒服，在你这儿凑合一晚上，让家人别叫我，我醒了自然会过去找你们！” “啊？”，阎解旷茫然的看着大哥冲进了西厢房，哐的一声将门关上。 【2……】 【1……】 【宿主！有缘再会……】 “再你妹……”， “啊！”，阎解成大脑像被针扎一样疼，他下意识的惨呼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这刚到十二点，大哥睡眠质量真好。”，阎解旷推门发现反锁了，就去前院休息了。 大年初一早上，阎解旷给家人说了下大哥需要休息，一家人也没在意，就没去喊他，直到中午，阎解成终于醒来。 “呃……好难受，现在几点了？”，他艰难的翻身下床，摸出怀表看时间。 “十一点半了……我这是，哎哟……”，他用力的捶了捶麻木的脑袋，稍微清醒点才拉开了门。 “解成！你没事儿吧？”，听见西厢房动静的于莉第一时间出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阎解成。 “我这可能是没休息好，有点偏头疼……睡一觉好多了。” “不行，咱去医院看看吧？别拖着。” “大年初一，不说这个了，儿子呢？” “壮壮在妈那呢，该吃饭了，咱俩过去吧。” “在四合院吃饭吗？” “是啊，早上咱爸和二大爷组织了全院的团拜会，就在那边准备饭了，妈是怕影响你休息……” “我这真是，二十几岁还让家人操心，走吧，咱俩赶紧过去吧。” “今儿早上，解旷不让我们喊你起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赖会床呢，谁能想到你这一觉直奔中午了……” “嗨，昨晚突然那么一下，我以为睡一会就好了，下次不会了。”，阎解成想起昨晚突然断片还是心有余悸，得亏在自家院子里，这要是在街上…… 他打了个哆嗦，不敢想象下去。 。。。。。。 大年初六，轧钢厂开工。 大年初七，工作关系转回轧钢厂的李怀义来到了四合院，同时也带来了一份文件。 “解成，这趟歇够了吧？”，李怀义挤着眼睛，把介绍信递给阎解成，于莉看他俩说正事，就泡了两杯热茶放下就离开了。 阎解成翻看着介绍信，脸色有些凝重，“怀疑，怎么是冶金部盖的章子？” 李怀义苦笑着解释道：“工业部那关过不去，王部长卡着你的档案不放，我大哥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先把你人安排到厂里，等两个部委慢慢掐吧。” “这不胡闹吗？我人事关系在工业部的。” “甭废话了，好兄弟，你知道为这事我大哥背了多大的压力吗？赶紧跟我去轧钢厂报到吧。” “我去哪儿干嘛？技术部？” “还真不是，我哥现在跟姓杨的斗得很凶，找咱俩过去是准备搭建个新部门的。” “新部门？” “研发部！咱俩熬几年最高可以爬到正处级，怎么样？动心了没？” 第543章 阎解成进厂，刘光齐拖延相亲 阎解成思索了下，先斩后奏确实是李怀德的风格，轧钢厂搞研发部？听起来有些违和。 “怀义，先不说别的，工业部能同意轧钢厂搞研发吗？” “不行……”，李怀义倒也直爽，“是冶金部下发关于原料节能方面的研发，当然，部门运行后咱们研发什么也就没人干涉了。” “只要是对发展生产力有提升的，咱们都能做。” “不靠谱……”，阎解成撇了撇嘴，“听起来太儿戏了，这部门人事构架怎么样？” 李怀义表情古怪，回避了这个问题。 “轧钢厂万人大厂，你还操心人事这方面的问题，真没劲。” “得，不会就咱俩人吧？”，阎解成随口开了个玩笑，可李怀义脸唰的一下红了，他磕磕巴巴的解释着：“目前确实只有我一个，你报到之后咱俩再挑人就是了，厂里那几个跟技术有关的科室，随咱俩挑？” “……”，阎解成想把眼前这厚脸皮扔出去，合着你兄弟俩逗我玩呢？开新部门就俩人，还轧钢厂搞技术的随便挑？几次援建下来，轧钢厂实打实的八级技工都没几个了，剩下的都是64年踩着晋级尾巴升上来的。易中海和刘海中都在此列，算是钻了高级技工稀缺的空子。 李怀义轻咳两声缓解尴尬，他一口闷了茶水后就佯装镇定的说：“那个，信儿我给你带到了，工业部沈科长那我大哥也打过招呼了，选择权在你，你考虑一下吧。” “这就要走了？大过年的你好意思空着手来？”， “阎解成，你跟我玩青皮？” 李怀义哑然失笑，在口袋里里摸了半天，无奈只能从胸前口袋取出了钢笔，没好气的拍在桌子上。 “新年好，这总行了吧？” “还是外国牌子，行吧，我答应了。”，阎解成拿起钢笔，郑重的说。 “你管那什么牌子……咦？你说什么？” “你同意了？你要去轧钢厂吗？哎哟，我的好兄弟……”，李怀义激动的就想给阎解成一个熊抱，阎解成死死的架着他的胳膊不让他靠近。 “大哥！叫上你朋友去吃饭了。”，阎解娣推开了门就看到两个男人用奇怪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自家大哥别扭的护着胸口，李家大哥双手做环抱状。 “哦，大哥，你俩先玩着，急着来吃饭。”，阎解娣吐了下舌头就跑了。 “解娣！”，阎解成推开发愣的李怀义，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 阎解娣一路小跑回到四合院，推开门就对于莉说：“嫂子，大哥跟那男的抱在一起，好丢人呐……” 坐着抽烟的三大爷闻言手哆嗦了一下，烟头掉到了裤子上，差点点着了裤裆。 “解娣，胡说八道什么呢？” 于莉则嗤嗤的笑着，“解娣，李怀义跟你哥是好哥们，他俩十来岁就认识了，估计是闹着玩呢……” “不像话。”，三大爷起身，“我去看看。” “老阎，你别掺和年轻人的事儿了，壮壮和解旷在院子里呢，你去看着吧。”，三大妈掀开厨房门帘吩咐道。 李怀义这边松开手，难为情的说：“再给你两天时间，周一我在厂办等你，一定的来啊。” “吃了再走呗。” “我吃？我没脸吃了，那是你妹妹对吧？” “我家老四。” “你把钢笔给她吧，堵堵她的嘴，走了。” 李怀义丢了脸面还爆了装备，只能落荒而逃。 阎解成看着手里冶金部的介绍信，心里盘算着。 【哎，还是绕不开王部长，我亲自去一趟吧，希望他能理解。】 吃完饭，阎解成把介绍信的事儿说给家人听，想让三大爷拿拿主意。 于莉留下一句，离家近挺好，就抱着孩子午睡去了，三大妈没有壮壮就显得无精打采，让爷俩自己商量，就回东院歇着去了。 “解成，这冶金部的介绍信会不会让你得罪人？”，三大爷谨慎的性格还是没变。 阎解成点着烟沉闷的抽着，三大爷逐字逐句分析着介绍信，最终两人意见还是统一的。 轧钢厂得去，王部长那也得去解释。 “行，爸，我去准备点东西，下午就去工业部。” “嗯，好好跟部长解释，不行就说是我要求你来轧钢厂的，千万别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我会说清楚的，这几年总在外面奔波，确实想离家近点。” “去吧，早去早回。” 。。。。。。 四九城工业部办公楼。 阎解成一脸轻松的推着自行车离开了，他路上还在琢磨着王部长那模棱两可的态度。 王部长本意是希望阎解成继续发扬敢打敢拼敢于创新的精神，继续投身于研发机械研发的事业。 在阎解成动之以情的解释下，王部长还是做了让步，让他先去轧钢厂体验下。 可阎解成提到自己档案的时候，王部长就选择性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只说自己会和冶金部的领导协商。 在留下了阎解成的烟酒心意后，王部长也找了两本自己做过笔记的书作为回礼。 “思想决定行动，行动决定结果，阎解成同志，我是很看好你的……” 王部长露出玩味的笑容，整理下桌面就摆手送客了。 【看好我什么呢？】 阎解成一路上都在琢磨这句话，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都没听到。 领着儿子买肉的傻柱：？ 这孙子魔障了吗？ 何卫平咯咯咯的笑着，傻柱难为情的揉着他的头发。 “今晚上炖肉本来准备给他匀一碗，现在没戏了，咱自己吃。” …… 刘光齐这个春节过的很压抑，父母都在操心他的婚事，可他自己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更不敢把秦淮如提到明处。 二大爷犯病那次他就隐约感到跟自己有关系，他只能尽量拖延，借着给开春育苗工作比较重的理由把相亲拖到了正月十六。 冯婶工作也很到位，前门大街有个二十岁的姑娘，今年接的母亲班去食品厂工作，四九城户口，条顺盘靓，这条件让二大妈听的心动不已。 至于冯婶说那姑娘还有个弟弟每个月工资要给家里交十块钱生活费的附加条件，直接被二大妈忽略了，自己儿子四十多的工资，小两口随便花都花不完，花完了更不怕，家里又不是贴不起。 刘光齐郁闷之下只能顶风行事，他挑了个早晨，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劳保厂附近堵上班的秦淮如，把家人催婚的事情完整的告诉了她。 秦淮如余光中陆续出现了来上班的同事，她顾不得表态，只说自己知道了，会想办法，就匆匆忙忙的进了厂门。 “你能想个什么办法呢？”，刘光齐也怕遇见熟人，就近找个胡同钻了进去，绕行去轧钢厂。 。。。。。。 正月初九，阎解成穿上一身蓝黑色的中山装，于莉细心的帮他整理着衣领，袖口。 “解成，既然咱选择了去轧钢厂，那就踏踏实实的把工作做好，家里有我和咱妈在呢，肯定照顾的好好的。” “工作上的事你放心，家里有你，我放心！”，阎解成说完紧紧的抱着于莉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这次调回四九城，我保证留在这里，留在你们身边。” 于莉耳朵痒痒，可又不忍心破坏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就反手搂住阎解成的腰，舒服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解成……第一天上班，可别迟了。”，三大爷虽迟但到，一声吆喝就破坏了屋内的气氛。 “快去吧，爸都催你了。”，于莉赶紧推开他，用手捂着自己发热的俏脸。 “你呀，还这么容易害羞。”，阎解成宠溺的捏下于莉的鼻子， “解成，还没收拾好啊。” 没眼力劲的三大爷还在院里吆喝着，阎解成推门出来撇着嘴说：“爸，还早呢，迟不了。” “那可不好说，我还想去桥头那喝碗豆汁呢，快推车子吧，麻溜点的。” “豆汁？！”，阎解成做了怪样，小声嘟囔着，“那跟喝泔水有什么区别。” 爷俩吃过早饭后就到了轧钢厂，今天刚好是王慧军坐班保卫科，他认出了阎解成，就主动握住阎解成的手询问情况。 “阎同志，你今天来是……？” “王科长，咱以后就在一个马勺吃饭了，还请多多关照。” “嚯，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你不会是……”，王慧军压低了声音：“从西北回来的科研人员吧？” “嗯？”，阎解成一愣。 王慧军严肃的脸挤出个尴尬的笑容，“那个，厂领导那做了个横幅，写着欢迎科研人员某某某入职本厂……” “……” 阎解成将信将疑的指了指自己，他把介绍信递给王慧军确认一下。 王慧军看到冶金部的章子就合上了介绍信， “还真是你，咱俩以后聊天的机会多的是，我先送你去办公楼吧。” “去厂长那？” “阎解成，这次你猜错了，你就跟着我走就行了。”，王慧军罕见的开了个玩笑，叮嘱值班人员守好岗位，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厂里领导可盼着你来好几天了。” 第544章 轧钢厂第一天 “爸，我跟王科长去报到，您先去工作，忙完了我去找您。” “工作时间就别来找我了，中午去二食堂吃饭就行。”，三大爷客气的冲王慧军挥挥手，就推着自行车往车棚走去。 三大爷刚进办公楼，许大茂就一脸喜色的凑了过来， “三大爷哎，今儿书记那接待的新同志不会是阎解成吧？” “石书记？不是杨厂长吗？”，三大爷纳闷的看着他。 “不是，杨厂长那可没什么动静，我们科长带着人都在书记办公室那等着呢。” “对了，三大爷，李副厂长也在书记那呢。” “噢，那我就不知道了，一会儿你碰见解成自己问他吧。”，三大爷听见李副厂长心里有数了。 “得，那我就上楼探探消息。”，许大茂没收集到一手信息也不气馁。他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如果书记接待的是阎解成，那以后厂里就能借上势了，反之自己在厂里也多个哥们，左右都是赚，他刚跑到楼梯口，琢磨了下，转头又向二食堂跑去。 王慧军和阎解成说话间就走到了办公楼二层，西把头是杨厂长办公室，东边倒数第二间就是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阎解成正好奇王慧军往哪边走时，王慧军径直往三楼上去。 “哎？” “别问了，是咱们厂的石书记。” “石书记？”，阎解成印象里压根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嚯，没准这就是李副厂长明面上的靠山？ 李副厂长：阿嚏…… 二人一上三楼，阎解成就看到了东头办公室门口挂着的小横幅。 《欢迎援建科研人员阎解成入职本厂》…… 还真是， 挺羞耻啊。 可这莫名的小骄傲又是怎么回事？ “阎同志？”，王慧军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过去吧，我先回保卫科了。” 阎解成却抓住他的胳膊，小声的说：“王科长，你都走了九十九步了，最后这一步也得坚持……” 阎解成看他没反应过来，就干脆拉着他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口。 王慧军这才体会到了阎解成的良苦用心，这是给自己卖个苦功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后，轻轻的敲响了门。 “进”， 宣传科科长拉开了门，王慧军拉着阎解成的手进了办公室，声音洪亮的说：“报告书记，阎解成同志已送到。” 三十多平的办公室里坐了五个人，听到王慧军这话都站起了身子。 李怀德，李怀义，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还有个拿着本子的年轻姑娘。 “小王啊，辛苦你了。”，一个戴着黑胶框眼镜的老人对王慧军招招手，然后起身绕过办公桌主动对阎解成伸出了右手…… “欢迎你来轧钢厂！” “书记您好，我是阎解成。”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小阎，你坐。” “之前小李一直在我面前推荐你，我这才去给部里打了申请……” “……” 有李家兄弟帮腔和宣传部的配合，阎解成和石书记的这次谈话很愉快。 石书记已经六十四岁了，他的退休申请已经打到部委了，部委批复他主抓轧钢厂的党委组织和工会工作，发挥余热。 话说开了，阎解成也就想明白剧情中杨厂长为什么和李副厂长明争暗斗那么狠了，原来是因为厂一号领导是个不管事的。 李副厂长也顺势接过了话茬，第一句话就是给杨厂长上眼药。 “阎解成啊，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厂里某些领导啊，眼界就盯着几个车间那些个活计，一点创新也没有，长此以往下去，咱们轧钢厂的业务面永远局限在部委下派的订单上……” 石书记也不发表意见，就默默的听着李副厂长说的话，听到高兴时就抿嘴笑笑。 【还真是个慈祥的长者啊，无欲无求。】 阎解成在心里吐槽道。 “反正这次我是顶着压力把咱们阎工程师给截到咱们厂了，厂会上我的想法也很直接，搭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研发班子，从技术层面上解决厂里总生产力低于首钢的问题……” 阎解成听的很入神，这个李副厂长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解放思维创新者，他这些话竟然真抓住了国营厂子核心的问题点，就是技术更迭太慢，完全依靠国家供需关系被动完成生产任务，和原剧中的角色定位大相径庭。 【或许是环境改变了他？还是他适应了环境？】 【或许是有能力的人都太过张扬，不控制自己的欲望，逐步的沦为了欲望的奴隶……】 “解成，我哥叫你呢。”，李怀义轻轻的拍拍他的胳膊，阎解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因为要来轧钢厂报到，昨晚激动的睡不着，所以……” 李怀德立马阴转晴，用力的鼓掌， “好，这就证明我们的想法是高度统一的，阎工，李技术员先陪你去人事科。” “我在办公室等你，咱们聊聊你的工作安排，石书记这边还有别的事要忙，我们不能耽搁太久了。” “……” 【这架势，不会还没完全确定我是来干嘛的啊？这李怀德真能忽悠……】 石书记笑呵呵的点点头，李怀义使个眼色，阎解成就识趣的先离开了。 六级工程师对应的待遇轧钢厂肯定可以满足，就是行政级别如何安置，就需要领导的智慧了。 “解成，别急着去人事，我大哥还没说服石书记呢，咱俩去厂里转一圈再说。” “哪出了问题吗？” “我大哥直接要了15级待遇，石书记没太大意见，杨厂长那边坚决不同意，理由就是搞技术的就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他不尊重知识的力量，会吃亏的。”，李怀义咬牙切齿道，“我一直挂个副科的虚职，就是个花架子，完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怀义，咱们还年轻不是吗？再说了，你跟我在一起还怕做不出成绩？” “解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杨厂长是军人出身，他对物质要求不高，对社会地位也不敏感，而且他对身边的人也是这么要求的，就很苛刻你懂吗？” “杨厂长还真是个纯粹的人，我接触的少，不好给他下定义。” “或许吧，哎，楼下那不是你们院的两个哥们吗？他们也知道你来报到了？” “谁？”，阎解成探头一看，嚯，披着围裙的傻柱和油光水滑的许大茂正守着办公楼的楼梯口冲他傻笑呢。 “柱子哥，大茂！”， “嘿，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许大茂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解成，真分到轧钢厂了？” “是啊，两位哥哥，以后可得好好照顾我啊。”，阎解成揶揄道。 “行，记得来二食堂，别走错门了。”，傻柱认真的说道，许大茂则摇着手鄙夷的说：“行了，傻厨子，你没看出来他在说反话吗？” “咱俩以后要过的舒服，可得指着阎解成，对了，你级别定了没？” “没有，我不太关心这个。”，阎解成装逼道，李怀义乐呵呵的看着三人斗嘴玩，这可比画图纸有意思多了。 “这臭小子……” 傻柱那边活重，寒暄几句就离开了，许大茂则是一直缠着阎解成，就要他一句承诺才肯离开。 “解成，哥哥我现在女儿眼瞅着长大了，我还寻思着再要个孩子，可最近一直在出差，如果真有机会，你可得帮帮我呀。” “大茂哥，我记下了。” 阎解成苦笑着应下了，这许大茂真没把李怀义当外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套关系，真是……明牌钻营！ 许大茂有大智慧。 “行，那我回科里了，还得调理下放映机器，你俩忙。”，许大茂双手掏兜取出两包牡丹递给二人，明显是早有准备。 从三大爷处刺探情况，拉来傻柱打感情牌，最后再提出诉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这个邻居脑子够用……” “那是，从小就机灵。” “相比这个许大茂，我还是更喜欢何雨柱一些，那人实在。” “这我不抬杠，不过你要惹着他，他几句话就能把你噎死。” “我傻啊？他手艺在厂里都是这个！我惹他不是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吗？” “要我说，这四九城就属你最精。” “彼此彼此。” 俩人就在李怀义的带领下在厂里溜达，没一会儿就到了一片小树林。 “怀义？来这干嘛？” “嗨，我给你说，以后没准这就是咱们的研发车间，这地方本来是加工车间，后来没用上，就先做了防风林……” “好家伙！”，阎解成无奈的扶着额。 【这地方不就是刘光齐负责的嘛？这么大的轧钢厂，我怎么净跟熟人打交道啊。】 “进去看看，挑个地儿？” “不去了，这么漂亮的林子，破坏了多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这之前规划了三个车间呢，我们最多占三分之一的地儿。” “那还行。咱总得给厂里留片净土……” “你喜欢林子不如住山里去……” “行，约着时间差不多了，咱俩去人事科吧。” 第545章 来轧钢厂成了杨，李斗争的导火索 经过一早晨的忙碌，李怀义拉着阎解成去了二食堂，轻车熟路的绕过大厅，钻进了后厨边的包厢里。 一进门，阎解成就看到了一脸愠色的李怀德。 “大哥，事办妥了吗？” “那个，边吃边说吧。”，李怀德兴致不高，招呼二人落座，很快食堂主任亲自端了盘回锅肉进来了，菜往桌子上一放就顺势坐了下来。 得，李怀德心腹没跑了。 阎解成暗暗记下食堂张主任，这以后混熟了好办事。 “那个，人齐了，今儿事没办漂亮，咱小范围的欢迎一下阎工。” 李怀德率先鼓起了掌，剩下三人也一头雾水的跟着拍手。 “阎解成，你和怀义处的好我知道，今儿也没外人，我就直接说了。” “李厂长，您吩咐。” 听到阎解成懂事的去掉了副字，李怀德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和石书记原则上通过了新部门的人事构建，但杨厂长直接给工业部打了电话询问轧钢厂开新部门的申报流程……” “这事就这么卡在那了，不过你放心啊，阎工，一会儿吃过饭，我和石书记分头行动，我去工业部，他去冶金部，今儿非得把这事掰扯清楚……” “诺大的轧钢厂，竟然有人公然开倒车，搞专制主义管理……” 李怀德气的拍了桌子，阎解成则品出了味道，自己行政级别的事情估计是难了，杨厂长肯定是没同意，但也没到两个领导要去部委说事这么严重…… 【嗯……这个接待的规格也确实没把我当个外人，行吧，走着看吧。】 这时，一个瘦高的姑娘端着盘麻婆豆腐进来了，他好奇的看了眼阎解成，放下盘子就出去了。 李怀德则毫不掩饰的盯着她的腰身看。 【刘岚吗？这条还算不错，李怀德眼光挺毒的。】 阎解成收回视线，掏出包牡丹就开始散烟，李怀德跟后厨报的四菜一汤，菜没上齐就先接过了烟，几人小烟一抽上，话匣子就打开了。 李怀德深谙为官之道，他提了开头，关心阎解成对于待遇的心理预期，那张主任就自来熟的接过了话头，旁敲侧击的问着。 阎解成中心思想就一个， “李厂长，我之前的工作关系也隶属于咱们厂，虽说是下属厂区，可轧钢厂那时还是照顾到我的情绪，分了房子给我，有了这个珠玉在前……” “我肯定选择相信咱们李厂长……” “哦，对！阎工这话有道理。”，李怀德看阎解成还记得前几年的事，知道他是个念旧重情的人，心态更加轻松下来，这时傻柱亲自端着一盆炖菜进来了，他看着坐李副厂长左手边的阎解成时，眼角不自觉的一抖。 “嘿，小鸡炖蘑菇嘞您呐，李厂长，张主任，你们慢用。”，说完话傻柱没走，干笑着站在桌旁。 阎解成起身掏根烟递给他，“柱子哥，还没忙完呢？” 傻柱嘿嘿一笑，接过烟冲几人点头道：“那边还有些工人兄弟没打完饭……” “办公楼那还有二十多份餐要送过去……” “李厂长，张主任，李技术员……” “解成，我先走了。” “柱子哥，慢走。” “来来来，菜齐了，阎工动筷子……” “李厂长，您先来……” “……” 傻柱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办公楼那边要送二十多份餐，那也从侧面解释了为什么小包厢只有李厂长和张主任这个不入流的小领导在作陪。 阎解成若有所思。 包厢内的氛围很好，可办公楼里的会议室却是另一副场景。 杨厂长临时通知厂内各部门领导加开一个紧急会议，因为时间就卡在饭点前，所以大家一头雾水的匆匆赶到会议室后，难免有些小意见，宣传科长注意到了杨厂长严肃的脸色，琢磨了下就提着暖瓶出去打热水了。 他提着暖瓶回来后，石书记也“凑巧”经过了会议室，推门进来看到满登登的人，有些意外的说： “小杨啊，这是有急事要宣布？再忙也要考虑到同志们的身体状况嘛，这都快到饭点了……” 石书记笑眯眯的说着话，杨厂长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挤出个微笑解释道：“我让秘书去二食堂找张主任做了工作餐，不用影响到同志们身体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小杨啊，这管理厂子呐，一定要注意团结同志，行了，我年纪大了，得按时吃饭，你们继续吧。”，石书记说完就冲大家挥挥手离开了。 杨厂长被书记点了几句，心火更盛，他饱含深意的瞥了眼宣传科长，调整好情绪说道， “同志们，今天这个临时会议主要是关于本厂65年，年度工作计划的，有以下几点构成……” “一，关于华北地区新建铁路铺设的原料采购和加工任务……” “二，经上级领导指示，本厂65年的招工计划有所调整，请人事科尽快统计本年退休人员名单及子女接班入厂人数，今年对外招工全面停止，社会招工交给红星工会找对口学校解决……” “学历要求初中毕业及以上，择优录取……” “名额只有一百名……” “另外，坚决杜绝倒卖工位，之前后勤部工作不够细致，导致很多工位外流，招工素质良莠不齐，如果退休职工没有直系亲属接班，那工位直接回收，不留斡旋余地……” 轰，参会的领导们纷纷议论起来，这杨厂长直接对后勤开炮，这把两个厂长的矛盾摆在了明面，而且对职工接班或顶替家人工位做了新的调整。 这让参会的众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虽说制服是健康的，是为厂里良性发展做打算，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明显少了一笔额外收入。 在场只有极少数人面无表情的做着会议记录，他们基本都是复员转业的干部，也是杨厂长最坚定的支持者，王慧军更是一笔一划的记录着。 宣传科长和总务科长对视一眼，率先发言， “杨厂长，这个制度是不是还有协商余地，毕竟咱们厂里有些老职工家庭情况简单，没有子女接班，那比如叔侄关系或者……” “不行，这点没的商量，没有直系亲属工位直接回收。” “我保留意见！”，宣传科长直接拍了桌子，总务科长也面色阴郁。 杨厂长面色如常，改革嘛，哪有一帆风顺。 “接下来，第三点，关于新车间的规划，本厂业务拓展迅速，在原料供给出现问题，厂内原材料基本都是靠调拨和它厂采购，这让我们在生产中一直要看别人的脸色……” “所以在与上级领导沟通后，准备加一个冶炼车间，在保障本厂生产之外也可以为兄弟厂输送初加工金属材料……” “厂内现在还有几处空闲地块，厂西北位置三处，东北角有一片荒地……” 总务科长听不下去了，轧钢厂本身承载着繁重的代加工任务，周边兄弟厂的冶炼供给也没出过什么问题，这杨厂长又要紧缩人事，又要开新车间…… “杨厂长，我插一句……” “哦？你有意见不能等我说完再提？”，杨厂长不满的看着总务科长。 “我就一句话，厂西北位置的防尘林是响应国家号召种下的，而且有限的空地李副厂长也申报了新部门，所以……” “行了，什么新部门，等上级批复以后再说！” “杨厂长，那新车间的搭建和后勤保障您安排好了吗？”， “换句话说，您这边有什么计划或者可行性报告吗？” 李副厂长的继任者，现后勤主任季存希敲了敲桌子，轻言细语的提出尖锐的反击， “西北角的规划咱们厂可是领了部委的拨款，而且卫生部还在内刊上对我厂提出了表扬，您这……有点不合适！” 杨厂长眯着眼睛做思索状，这时马华和胖子二人提着餐桶进了会议室，这才让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有所缓解。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嘛。 一顿沉闷的午饭过后，会议室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辩论，没错，已经从杨厂长的通气儿会变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之争。 杨厂长，保卫科，一线车间主任是一个阵线的，李副厂长没在，纪存希就是李派的主事人，宣传科长做急先锋，在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勉力抵抗杨厂长。 杨厂长看局面已经无法进行，就草草的结束了会议，不过前两点还是在他强硬的态度下勉强通过了。 杨厂长回到办公室就摔了杯子，他让秘书把苏汉伟，王慧军和郭长根（郭大撇子）叫到办公室来谈话，秘书点点头就离开了。 你们三个今天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难不成…… 杨厂长今天最气的不是后勤那些人反对自己，这是他一开始就能想到的。 他最气的是属于自己阵营的保卫科，计划生产科和钳工一车间今天竟然选择了沉默，这让人数处于劣势的己方更加被动！ 【如果不是今天用厂长的位置强硬的压制了群龙无首的后勤派……】 想到这，杨厂长又恼怒的举起了待客用的杯子！ 第546章 轧钢厂首秀，电动热水……桶? 杨厂长秘书很快就把三人带回了办公室，他看几人落座后就泡上茶，打扫完地上的碎瓷片，迅速的退了出去。 好家伙，杨厂长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自己还待在这儿干嘛？抗雷吗？ 可秘书一出门，杨厂长却一本正经的关心起了三人的工作情况，王慧军摇摇头表示一切正常，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郭大撇子则表示自己车间里有两个老同志，已经干不动活了，只能熬着时间吃空饷，想让杨厂长拿个主意。 杨厂长第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向了苏汉伟，这个他老战友的亲侄子。 “小苏啊，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还行吧。” 苏汉伟烦死了，前两年跟秦淮如搞了暧昧被李怀德察觉后，私下找他谈了几次心，苏汉伟心虚之下就老老实实的在生产科趴窝，明知道三大爷分到他这也不敢扎刺。 苏汉伟听着杨厂长的话就犯腻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之前做杨厂长的马前卒，脏活累活都抢着干，啥都落不下。 现在靠着李怀德，小食堂吃上了，牡丹烟不断，真是…… “杨厂长，我今天就是有点不舒服，没别的，您千万别多想……” “唔，行吧，那今天就这样吧。” 杨厂长兴致全无，就想打发几人离开，郭大撇子还想说话，被苏汉伟拉了一下无奈作罢，三人各怀心思的离开后，杨厂长长叹了口气。 军心不稳了！队伍不好带啊！ 杨厂长思索半天，拿起了电话， “王部长，我是轧钢厂小杨啊……” “您下午方便吗？我有些事情找您汇报一下。” “收到，马上到。” 杨厂长挂了电话，取了几份资料就往小车队走去。 李怀德回办公室后也给工业部拨了个电话， “喂，爸，我这遇上点事，姓杨的又给我使绊子……” “好，我马上到！” 李怀德挂掉电话后，拉开抽屉挑了个信封揣进内兜，找秘书通知司机来接他一趟。 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小轿车一前一后的驶离轧钢厂，目的地都是工业部。 石书记在办公桌上眯了一会，起来后去二楼转了一圈，发现两个厂长办公室门都锁着，就回自己办公室抱怨着两个家伙不团结，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可抱怨归抱怨，他最终还是拿起了一份李怀义写的关于研发部的工作计划书，拨打了一个电话， “罗部长，在办公室吗？” “哎，厂里两个小家伙意见统一不起来，我还得找你帮我参考参考……” “你别来了，我过去吧。” 石书记挂了电话，小声的嘟囔着，“一天天的闲不下来，还非得折腾我跑一趟。” “小杨啊，不是我不帮你，小李这次的想法很好，为了厂里的利益我也得支持他！” 半小时后，石书记的车开向了冶金部。 …… 李怀义一直担心阎解成受了冷遇心里会不舒服，就陪着他在厂里散心，两人东转西转，最后连热水房和锅炉房都去了。 阎解成看着堆积如山的煤堆，心里有了些小想法，他决定这几天就动手搞点小东西出来，当热热身。 轧钢厂面积大，俩人走着走着又到了厂东北那片荒地，阎解成挑了个三米高的土堆，一个垫步加速就冲了上去，站的高看的远，他突然转头对李怀义说， “怀义，我觉得这边挺好，清净，如果真有自己的研发车间，我比较倾向于这里。” “这儿可太荒了吧，平常基本都没人来。” “没人不一定是坏事，没准以后人就多了。”，阎解成盯着视线里的一排废弃的窝棚意味深长的说。 李怀义疑惑的四处看看，“这边没记错之前是搞养殖的吧？厂里征地之后就一直荒到现在，看起来是挺浪费资源的。” “如果有机会，还是选这里吧。” 李怀义点点头，回头看向厂区方向，“走吧，去咱们临时办公区坐一会，熟悉下环境。” “怀义，如果用电能做点小东西怎么样？” “看用处吧，现在的电主要还是供给厂矿使用的，只要跟咱们厂生产有关系就行。” “肯定用的上。” “你有想法了？”，李怀义心下一喜。 “一点点！”，阎解成促狭道。 “有了就好，哪怕只有个方向也行……不像我，跟着你去了趟西北，我感觉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好遗憾啊，我应该继续上学的。” “学校学的东西还是得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啊，学以致用才最重要，你较图这方面就做的很好。” “别夸我了，我自己水平我知道。” 两人直接走到了钳工车间，阎解成意外的看着李怀义，“不是回办公室吗？怎么到这儿了？” “哦，就在钳工车间后面那三间平房，一间设计，一间办公，一间库房……” “走吧，办公室有床吗？” “早把行军床准备好了，知道你有贪睡的习惯。”，李怀义一副我最懂你的傲娇模样。 “那行，我去睡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怀义压根没当回事，以他对阎解成的了解，这家伙肯定是想干点什么，又不想自己在旁边才这么说。 “得，你忙你的，需要帮忙喊一声就行。” 正当两人说笑着经过钳工车间的时候，郭大撇子看到了二人，打了个招呼后，就拉着李怀义的胳膊。 “小李，你忙完了来车间一趟，有点事儿找你。” “得嘞，我马上就到。” …… 李怀义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锁，看着简陋的办公环境，阎解成只是打量了一圈就淡定的坐在桌子旁， “给我套工具。”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老实！转了一圈就有鬼点子了！” “快点。” “来喽。”，李怀义捏着嗓子取了一整套画图工具，“这是我哥帮我搞的，悠着点用。” “赶紧滚蛋吧……”，阎解成不耐烦的摆摆手，李怀义做了个“嗻”的动作就从外面关上了门。 “这次就先帮后勤保障尽点力吧，就从这开始吧。” 白色的图纸在阎解成的笔下显出了一个桶状物后，他就在旁边空白处开始画小的配件图样。 【1955年英国人发明了这个自动电热水壶，电阻丝，还有那两个金属片和保险是重点，就借鉴一下吧的，反正这时候大不列颠的专利在种花家也没用……】 阎解成对尺寸做了调整，他这次主要是为了在办公楼或者车间的公共区域摆放这样的大型自动烧水桶，满足职工日常饮水需求。 “水龙头直连热水桶，再加上温度计，桶底走个双线电链接灯，做开水及烧水提示……” “这个桶身用什么材料呢？搪瓷？不锈钢？还是……” “算了，这里交给李怀义考虑吧。” 四十分钟后，阎解成放下了笔，他从桌旁抽出一架行军床，撑好后就舒服的躺在了上面。 【果然，摸鱼才是最快乐的啊……】 “下一件做个电烤箱吧，这年代的小麦味儿太正了，可不能错过面包的味道，这也可以帮柱子拓展下业务范围……” “啊……睡一会儿吧。” 阎解成打个呵欠，侧过身子就睡觉了。 李怀义听着郭大撇子吐槽杨厂长独断专政，可文化水平有限的郭大撇子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抽了几根烟，喝了三茶缸水，李怀义约摸时间差不多了，就答应郭大撇子，如实的把他的意见反应给李副厂长，这才得以脱身。 “解成？”，李怀义推开门，毫不意外的看着熟睡的阎解成，然后把视线投向了图纸。 “哎？” “哎？？？” “你别说……” “得，有意思，有点意思啊。” 李怀义拍手称妙，他这时注意到图纸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拿着图纸琢磨下用什么材料合适，下班记得叫我。” “这家伙……” “谢谢了。” 李怀义小心的擦掉右下角的字，卷起图纸就跑向办公楼，他得把自动烧水桶的图纸送到李厂长手里。 看看什么叫“研发部”的工作效率！ 李怀德带着一肚子怨气回到了轧钢厂，王部长这次是铁了心要站在杨厂长这边了，自己岳父也没合适的借口否点杨厂长的扩建车间的建议。 最终结果就是一个字，拖！ “哐！” “大哥！”， 李怀义毛手毛脚的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李怀德不难的哼了一声， “李技术员，这是在厂里上班呢，注意下你的称呼！” “哥……啊，不，李厂长，你看我带来了什么？”，李怀义献宝似的取出图纸，摊开拍在李怀德办公桌上。 “你！”，李怀德气极反笑，虚点着李怀义说道：“这图纸我能看明白吗？” “哦，对。” “我的问题，我太激动了。”，李怀义整理下思路，这才指着图纸小声的给李怀德讲解这图纸。 “哦，这个可以啊，你像咱们办公楼，每一层都可以放一台电热桶，这样用水就方便多了。” “哥，还有会议室，车间，食堂……” “呼……这个思路不错啊，实打实的方便了大家！” 第547章 顺利结束第一天工作 “大哥，你看这儿，这是用电阻丝加热，到一百度的时候，这个接片就会啪的一下弹开……” “然后指示灯这里……” “只需要注满水通上电源就可以自动加热到一百度，水位下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我们再加水就行……” “大哥，咱们现在打热水都得跑几分钟到锅炉房那边，你想想最远的钳工车间，跑一趟就得十几分钟，极大的浪费了劳动力……” “我们再把水龙头和水桶直接连接，咱挑个机灵点的，定时巡视补水，大哥，这算不算后勤部位厂里做了实事？” “嗯，怀义这是你做的？”，李怀德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他脑子一转就知道这玩意的适用面很大，甚至有很强的推广意义，如果再有了成熟的生产线，那四九城周边的各大厂矿都有需求…… 轧钢厂作为制造厂，那岂不是有了自己的产品，甚至开个分厂？ 李怀义不知道他大哥脑子里想了什么，他说完就直接替兄弟邀功了， “大哥，这可是阎工下午挑时间画的图纸，我陪他在厂里转了一圈，他看到热水房排队就琢磨出这个来方便大家用水，你可得记他一功。” “这是阎工刚才设计的？就一下午？” “准确点，图纸只用了不到一小时，这烧水桶估计他之前就琢磨过，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拿出来。” “投名状吗？”，李怀德笑的肆无忌惮，“但是我很满意！” “这厂里总算有个带脑子的了，知我者，阎解成也。” “怀义，晚上招待下阎工吃饭，我得去你嫂子家一趟。” “对了，替我带声好。” 李怀德把图纸卷起，揣进怀里，用力的拍拍李怀义的肩膀，“材料你多费心，给咱老李家长长脸！” “放心吧，大哥，我明天就去搪瓷厂，找不到材料我就不回来了。” “狡猾，明天把阎工安置好再去，对了，找个机修班的学徒工去你那，挑个机灵点儿的，能让阎工心无旁骛的工作。” “保证完成任务！” …… “叮铃铃……” 轧钢厂内的大喇叭传出了下班的电子铃声，随着激昂的旋律响起，阎解成也从美梦中醒来， “啊？下班了。” 他起身穿好鞋，把行军床收回原处，伸个懒腰，看着消失不见得图纸会心一笑。 “行，李怀义不愧是个小机灵鬼。” 阎解成在厂门口看到了等他的四合院一行人，许大茂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抽着烟，傻柱靠在横梁上双手抄兜，活脱脱的火热年代的街溜子扮相。 “解成，在这儿呢。”他俩身后的三大爷是那么的不显眼，风头全被四合院这两个卧龙凤雏抢走了。 “爸，等我下啊。”，阎解成先对三大爷挥挥手，三大爷指了指许，何二人，撇了撇嘴。 “哎，哥几个等我呢？” “还真是，一会有局，东来顺。” “嚯，你俩谁做东？” “还真不是我俩，是你李家哥们。”，许大茂笑容古怪，傻柱这时回头对三大爷说：“三大爷，真没哄你，李怀义着急出门，去宣传科找的我，让我喊上解成去东来顺。” “我和傻柱作陪。” “李怀义？行，我知道了。” 阎解成从三大爷手里接过自行车把，“我先送我爸回去，然后骑车子去找你们，耽误不了多久。” “行，帮我给你嫂子带句话。”，许大茂拍拍傻柱的背，示意他骑车先走，傻柱犹豫了下说：“解成，我这有俩饭盒你帮我带给你嫂子。” “别误会，这是我中午剩下的，你俩别误会，我没动公家的一分一毫，这真是我剩的。” 许大茂收回了揶揄的眼神，阎解成接过饭盒，“柱子哥，行得正，坐得端，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你跟我俩犯不上解释这个。” “嗯。” …… 阎解成骑行带着三大爷。 “解成，柱子说你中午就吃的小食堂，这晚上怎么又出去吃饭？” “爸，这事我还真得说道说道，您觉得现在用热水方便吗？” “挺方便啊，晌午头收拾好办公室，就去热水房打一瓶开水，够我喝一天了。” “那车间呢？” “车间我不好说，那都是学徒工去打水，一到点儿乌央乌央的全是排队打热水的人。” “嗯，我今儿搞了个小发明，如果厂里能通过的话，以后接热水就方便了。” “哦，解成……”，三大爷毫无意外之色，反而拍拍他的后背叮嘱道：“枪打出头鸟，你刚到轧钢厂来，这内部关系还没有梳理清楚，咱要先学会藏拙。” 阎解成听出了三大爷的担心，他自己清楚现在轧钢厂已经是正副厂长的权利之争，可三大爷只能凭着谨慎的性格自行判断厂里的的风向，三大爷虽然不想卷入之中，可是他身上已经打上了李派的印记。 有苏汉伟暗里照拂，加上他的温吞水的性子，才能在这个闲职位上舒舒服服的摸鱼。 回家后他先跟于莉和三大妈解释了下，再去中院后院给高芝萍送了饭盒，娄晓娥打了招呼，这才一身轻松的去赴局。 东来顺，大厅里。 李怀义大方的切了四斤羊肉，加上白菜，四人吃的满头大汗。 “李科长，今儿咱这局有什么说法吗？”，许大茂一杯白酒下肚，话匣子就开了，傻柱也关注着李怀义。 “唉，我跟阎解成同吃同住了两年多，一顿饭就我俩吃差了点意思，这不请两个哥哥来，咱坐一起热闹些……” “行，我先把话撂这，你俩都是有文化的人，咱吃饭就吃饭，可别整那些专业的词来欺负我俩……”， “对，碰一个。”，傻柱言简意赅，端起了酒杯。 四个人最终吃了六斤羊肉，喝了两瓶白酒后才尽兴而归，李怀义酒桌上什么都没说，阎解成什么都没问，仿佛真就是吃了顿饭。 傻柱没想那么多，可许大茂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琢磨，他始终认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阎解成直接回了东跨院，许大茂这才猛的拍了下大腿！ 第548章 轧钢厂新人献礼 接下来的工作就平淡多了，阎解成每天都会窝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李怀义从机修班组挑了个十九岁刚毕业分配来的中专生来给他做下手。 小伙子叫吴建华，人高马大，阳光帅气，家庭兄弟姐妹多，他硬是靠学习给自己趟出一条出路，当他接到通知给一个六级工程师做副手的时候，人都快激动的晕过去了，再听名字，阎解成，嚯！ 那可是他们学校的传奇人物，一年多就完成了学业，参加毕业考试，理论课加实践课都是第一名。 “怎么办？”，激动过后吴建华看着自己磨损严重的黑棉布鞋发呆，李怀义注意到他窘迫的神态，留下一句， “阎工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他更注重工作方面的事儿，对了，他喜欢干净，更喜欢安静。” 吴建华似有所悟， “喜欢干净？安静？” 就这样，阎解成的办公室多了个小伙子，了解到是自己学弟后，阎解成倒也没有太大反应，这小伙子很有眼力劲，每天都来的很早，把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桌面整齐，窗户明亮。 阎解成一进办公室就有一杯热茶奉上，吴建华这时就会去打盆凉水，均匀的撒在办公室门口的红砖路上。 阎解成早上都会写画些东西，中午吃过饭后午睡两小时，下午看书。非常规律。 吴建华就会挑好时间，上午拿好本子坐在阎解成身后不远处静静的看，有看不懂或者难理解的就会记录下来，自己研究。 下午就会把办公室空出来，自己去隔壁学习或者下车间找机会实操。 李怀义失踪了十几天后，终于回来上班了，他一大早坐在办公室等阎解成，他看着忙碌的吴建华好奇道： “这几天工作怎么样？” 吴建华拘谨的回他：“挺好的。” 李怀义看他紧张，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就追问道：“好在哪儿啊？” “都挺好……” “能学到东西吗？” “阎工画图的时候不避着我……” 吴建华不做声了，他继续收拾起卫生来，李怀义看他脸皮薄，也就收了心思，他看上班时间快到了，就叮嘱道： “上午十点你叫阎工来办公楼一趟，二楼，记住了。” “嗯。”，吴建华点点头，又拿起抹布擦起桌子。 “这小子是不是有点不聪明？”，李怀义看他一板一眼的作风，心里直犯嘀咕。 阎解成卡着时间点进了办公室，吴建华把热茶放到桌子上以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 “有事儿？”，阎解成抬头看着他，吴建华犹豫着没说话。 “这办公室就咱俩人，你放开了说。” “阎工，这个您能给我讲一下吗？我研究两天了弄不明白。” “哪里？” “就是这个……”，吴建华翻开本子，指着一副草图和旁边抄下来的公式。 “这里啊，这个简单，来，坐下。” 阎解成取张白纸，开始演算，过程中他让吴建华有问题立马提出来。 “机械是严谨的，模棱两可是不行的！” 吴建华眼睛越来越亮，这是打破了知识壁垒的痛快感。 不知不觉，阎解成已经用第三张纸演算了，吴建华也完全沉浸其中…… 轧钢厂办公楼二层楼梯旁，并排摆着三个盖着红绸布的“桶状”物，石书记居中站着，好奇的看向李怀德：“小李？我们阎工怎么还没来？” 李怀德和杨厂长听到石书记这亲切的称呼，两人的反应完全相反，李怀德松口气解释道，“石书记，阎工的工作经历你多少了解点，他这人不图名利，就喜欢脚踏实地的做事。” 说完话，他隐晦的瞪了李怀义一眼，李怀义悻悻的别过头。 【我明明嘱咐过吴建华，让他把阎解成带过来，这小子……】 杨厂长脸色复杂难明，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大家伙，再听到阎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次失了先机，他烦躁的看了身后和他一样茫然的几个领导干部一眼，暗叹一口气。 “小李啊，阎工是个纯粹的人啊，既然人是你叫来的，就由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石书记带头鼓掌。 李怀德推了李怀义一把，“去，李技术员，把你们部门的新发明介绍一下。” “好的，各位领导好你们好。”，李怀义也不怯场，他抓住一块红绸布，用力的往下一拉， “哦？水桶？” “像是保温桶……” “这个也算发明？这不满大街都有的东西？” “……” 杨厂长一看是个桶型水箱，心里就踏实下来了，他故作惊奇的说：“李技术员，我想问下这个水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我们一大早守在这里。” “我们这边有一线的同志，他们的时间非常宝贵！” 李怀义轻笑一声，他拍着热水箱的外身，朗声介绍道： “石书记，这是咱们厂新发明的电能自动热水器，我先请咱们几位同事帮忙演示一下。” 几名技术工冲几位厂领导打个招呼，就开始连接热水器的电源，并加装变压器。 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石书记招招手，带着一众领导后退，不要影响到施工。 十分钟后，一名员工在自来水管处接好了橡胶水管套在了热水器的注水口。 “关电，加水！”， 李怀义大喊一声，楼下的人把水龙头开至最大。 “石书记，两位厂长，咱们看这里……” “这是水压指示表，我们根据这个就能判断出水箱内的存水量。” “好，水满了。” “开电源！” “啪！”， 热水器下方的红色灯亮起，李怀义指着连个灯说：“红灯代表着热水器正在加热中，绿灯亮起就证明水温已经到达一百度，俗话说就是水开了。” “热水器就会自动断电……” “自动断电？”，杨厂长摇了摇头。 “对的，电动热水器的试运行工作昨天就已经在工业部完成了，技术层面上的问题请您放心，绝对过关的。” 李怀德摆摆手，秘书就拿出一份工业部盖章的报告递给石书记。 杨厂长脸色陡然一变，王慧军却目光炯炯的看向那份报告。 第549章 秦京如，到你入场了 “啧啧啧……这个技术含量很高啊。我老了，看不懂喽。” 石书记看了两页就合起报告，随手递给了旁边的杨厂长，语重深长的说： “小杨啊，得相信知识的力量。” 杨厂长面色凝重的接过报告翻看起来，苏汉伟探过头也想看，可杨厂长却转身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 杨厂长看着工业部的报告和参数后面的那一排，合格二字，是那么的刺眼。 “啪塔……” 这时热水器处响了一声，李怀义用力的拍着手说：“水已经烧开了，你看，绿灯亮起时电源会自动断开……” “李厂长，您把茶杯让我用一下。”，李怀义接过茶杯，在众人的注视下拧开了水龙头。 “小心电。”，石书记有些担忧，没看那灯还亮着吗？ “没事的。” 随着一杯开水灌入茶杯，石书记摇头感叹道：“小李，这个成本高吗？” “不，相对于方便工人兄弟们能随时喝到热水，这成本可以忽略不计，而且……” 李怀义拉开了另外两个红绸布，同样造型尺寸的两个热水器露出真身。 “这个是黄铜制造的外身，成本有些高，这个是新型钢材制造的，重量更轻，重要的是咱们厂就可以量产。” “好！”，石书记瞥了一脸愠色的杨厂长一眼说道：“小杨，小李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杨厂长摇了摇头，李怀德这才接过话头，“经过我的测算，本厂后勤需求量大概是一百多台热水器，后期根据需求随时增减，工业部也下了五百台的订单，主要供给四九城内的行政机关，部委……” “后期会有一些厂来交流，咱们再适时做些推广……” 李怀德点到为止，占了上风就没必要赶尽杀绝，石书记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你俩来我办公室一趟，聊聊研发部的事情吧。” 李怀义听见这话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李怀德微笑着看向杨厂长。 “好的，石书记，我马上就来。” “我……这就去。” 杨厂长决定调整下对待研发部的态度，毕竟这对厂里的发展有好处不是吗？ 【李怀德，算你棋高一着！咱们走着瞧。】 李怀义带着人收拾着现场，毕竟不能影响别的同事正常工作。 “叮铃铃……”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阎解成停下了笔，口干舌燥的他先喝了一大口茶水。 “时间过得好快。”吴建华突然脸色一变，“遭了！” “走，打饭去，今儿咱还去二食堂。”，阎解成拉开抽屉取出饭盒。 “阎工，我犯错误了，您批评我吧。” “怎么了这是？” 吴建华像个犯错的孩子用力的绞着手指，“阎工，今儿大早李科长让我通知您一声，十点去趟办公楼，我这……” “全给忘了！” “哦？”，阎解成思索下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吃饭吧，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然他等不及肯定会来找我的。” “阎工，谢谢您。” 吴建华在阎解成淡定中缓解了部分压力，不过错了还是错了，他决定下午就去找李副科长道歉。 “吃饭吃饭，一会儿赶不上热菜了。”， “好嘞，阎工我锁门。” 二食堂大厅。 苏汉伟和三大爷打好了饭菜找了个位置边吃边聊。 “阎师傅，您儿子真出息，今儿我是开了眼了。” “科长，您捧了，解成才来几天啊。” 有人夸儿子出息，三大爷心里暗爽，可说话还是那么谨慎。 “真不是我捧，他是真有本事，自动烧水器，水开了还会自动断电，您听听，要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信。” “嗨，他就喜欢鼓捣那些，我也听不懂。” 这时阎解成和吴建华走进了二食堂，他随便找了个队排着，没成想到窗口打饭的正好是傻柱。 “两个馒头，一份炖土豆，一份熬白菜。” “饭票……嚯，解成啊，俩馒头够吃吗？” “足足够够的了。” “得，打好菜来后面吃，咱哥俩聊聊。” “今儿算了，我带的有同事。” “哦，许大茂媳妇带了些不常见的食材，估计下午就会约你去他家吃饭，到时候咱边喝边聊。” “行。” …… 随后的日子平静且忙碌，贾张氏拿到钱后第一时间把贾东旭送到了医院，身上的褥疮轻了不少，甚至脖子也可以扭动了。 易中海现在换了思路，低调的生活，工作，小蛋儿竟然顺利的通过了转正，成为正式一级钳工，两家人联系密切，小蛋儿每晚上都会送饭过来，易中海干涸的心也逐渐恢复了热度。 秦淮如改变了策略，她私下用谣言破坏了刘光齐的两次相亲，这让二大妈不断猜忌下，决定先找到造谣者再给大儿子找媳妇。 刘光齐有了喘息之机，这让他去私会秦淮如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办公的林区下班时间就空无一人，这也给两人创造了更好的私密空间。 终于在一次激情后，秦淮如想出一个妙计， “光齐，咱俩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你肯定还是得结婚的。” “我有个想法，不行你听听？” “不，我就要你。”，刘光齐倔强的摇了摇头，秦淮如摇手示意他别说话， “我有个堂妹，就之前来咱们院里那个，叫秦京如，今年也十八了，我是这样想的……” 刘光齐心思一动，他这才认真听着秦淮如的话。 秦淮如想法很简单，刘光齐娶了自己堂妹，那也算是一家人了，以后还能继续接济自己，而且还不影响自己继续养鱼塘。 秦淮如自知自己和刘光齐不会有结果，就算计着拉自家堂妹下水，秦京如一心想嫁到城里，而且自己也能拿捏着二人，何乐而不为？ “秦姐，你堂妹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了。” 秦淮如心下鄙夷，嘴上揶揄道：“哟，光齐，你一听有个黄花大闺女立马就要忘了你秦姐吗？” “那倒不是……唉，我就是挺舍不得你的。” 刘光齐起身，又用力的把秦淮如压在身下。 “秦姐……” 第550章 棒梗想吃口热饭 “光齐，娶了媳妇别忘了你秦姐……” “不会的，不会的……” 相比于刘光齐迷离的眼神，秦淮如的眼神始终保持清醒。 激情过后，秦淮如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她表情柔弱的看着喘粗气的刘光齐， “光齐，我还有两个女儿，这以后没了你的帮衬，那日子该怎么过啊？” “秦姐，没多也有少，这事我应下了。” “哎哟，你过好你的日子就行了，姐一个人能把俩孩子拉扯大……”，秦淮如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刘光齐又是好一阵哄，这才阴转晴。 “光齐，我出来的时候给小当说买肉回去的，你看姐出门急……” “姐，我那外套里还有几块钱，你都拿去吧，回老家不是还得用钱。” “那你怎么办？还有十几天才发饷呢，你不吃不喝了？”，秦淮如掏遍刘光齐外套，只摸出来四块多钱，背过身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不是嫌弃刘光齐给的钱少，而是惊讶于他竟然还有四块多钱。 “行，姐先走了。” “秦姐，从正西边出去，别让人碰到了。” “怎么会呢，你歇着吧。” 秦淮如甩着大腚离开了，只留给刘光齐空虚颓废的灵魂，他麻木的起身喝了两口水，就穿好衣服准备回家。 堂堂七尺男儿，兜比脸都干净，一路上刘光齐都在琢磨着怎么从二大爷那搞点钱出来。 刘光齐浑浑噩噩的走进了四合院，连门口抽烟的三闲汉都没看到。 傻柱：……这家伙怎么了？ 许大茂：？瞧不起谁呢？ 阎解成：唉…… …… 三岔口，贾家。 贾东旭的身体有所好转，不缺钱的贾张氏心疼儿子也就一直在医院陪着，每天中午回来熬一锅粥，带两个窝头给棒梗吃，几天下来，缺油少盐的棒梗每天晚上都饿的睡不着，很早就爬上床的他瞪着眼睛揉着干瘪的肚子，饥饿导致灼烧感让他起身不停的喝着水。 “我好饿！” 棒梗终于还是尝试的迈出了勇敢的第一步，他要去找妈妈！ 被饥饿支配了本能的棒梗推开了门，用仅剩的体力往三十七号院夹道胡同跑去。 秦淮如把两个女儿哄睡着了，她坐在桌旁整理着零钱， “分分钱拢共七角二分……” “毛票子拢共三元七角……” “砰砰砰……”，有人在敲她家门，秦淮如第一反应是把钱揽进怀里才警觉的问道， “谁！” “妈妈！我是棒梗，开门啊！” “棒梗？你来这儿干嘛？我已经睡下了。” “妈！我饿！快开门吧。” “饿了？我已经睡了，你饿了应该去找奶奶，回家吧，听话啊，贾梗。” “妈妈，奶奶不在家，我一天就喝了一碗粥，我睡不着啊，肚子像着火一样，烧的我难受……” 十月怀胎，养育十年的感情怎能几句话就隔断，秦淮如听着棒梗哽咽的哭喊声，终于还是打开了门。 “妈……” “这儿还有半个馒头，你先垫着吧，我擀点面条给你吃。” 秦淮如手脚利索，没一会就端了碗汤面片放在桌子上，棒梗咽着口水，顾不得烫就往嘴里扒拉，第一口热面片进嘴眼泪就落了下来，不知是烫到了还是太久没吃正经饭感动的。 “棒梗，吃完就回去吧，下次别来了，有事找奶奶。” “妈妈也需要自己的生活，你懂吗？” 棒梗边吃边摇头，惹得秦淮如唏嘘不已，“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这……唉……”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两个女儿吃的好睡得香，不说穿的多好，起码干净整齐。 可这棒梗，油头垢面，脸颊深凹，身上还有股难闻的味道，秦淮如侧过头往桌下看，得，天这么冷就穿一双旧棉鞋，底子消薄，没准都快磨通了。 秦淮如莫名的一股烦躁涌上，她突然觉得自己前几年贾家的生活就是一个笑话，愈发为自己活着，果断放弃贾家是正确的。 贾家已经深陷泥泞，寸步难行了！ 自己不是活的好好的？ 贾张氏？呸！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看着棒梗喝下了最后一口热汤后还想舔碗，秦淮如一把抢过了碗说：“行了，贾梗，吃也吃了，赶紧走吧。” “妈妈，我能在你这儿睡吗？那边太冷了。” “不行，贾梗，你是贾东旭的儿子，贾张氏的金孙，我只是被你们贾家打出家门的丧门星，你不能在我这儿住，快走吧。” “妈妈，我……” “赶紧走！” 秦淮如眼睛一瞪，棒梗吓的一哆嗦，脖子一缩就溜着墙边，出门前他看着秦淮如认真的说：“妈妈，是不是没有爸爸和奶奶你就可以带我一起住了？” 秦淮如没好气的摆摆手说：“你奶奶那是命硬的老王八，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秦淮如无心的一句话，让棒梗默默的记在心里，他留恋的看了眼熟睡的妹妹们，闪身进了黑暗里。 棒梗躺在冰冷的床上，第一次琢磨起家庭这个概念。 有妈在，有饭吃，有浆洗过的衣服穿，有削好的铅笔，有温暖的被窝…… 可奶奶好像只会用嘴来爱自己，一切的感情表达方式都是用说的，她看不到自己饿，自己脏，自己睡不好，甚至连自己书包丢了都不知道…… 如果没有奶奶，妈妈就会重新接纳我了吧？ 四合院第一孝子贤孙棒梗睡不着了，他起身在家里转来转去，直到体力耗尽这才回到床上躺着。 【我得找个人给我出个主意，找谁呢？】 “对，找易爷爷，只有他家里死过奶奶（一大妈），他应该知道怎么办！” 棒梗打小就聪明，不是吗？ 在医院陪床的贾张氏突然惊醒，她擦掉口水后，眼前突然晃过一只手， “东旭？” “呃……” “你能动了？” 贾东旭艰难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被贾张氏的呼噜声吵的睡不着，一直尝试推醒她，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他的右手竟然能动了！ 虽然就那么一下，可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 “医生！我儿子会动了，他会动了！”， 贾张氏的嚎叫声飘荡在红星医院上空。 第551章 是谁进了易家门? 贾东旭当时脑出血，出血处压迫到了神经，导致他还有意识，就是无法动弹。 虽然错过了最优的治疗时机，但是贾张氏这次大手笔，预付了二百元住院治疗费，她全部的心血都给了儿子。 贾东旭在调理下身体有了积极的反应，医生连夜做了个全身检查，得出一个初步结论， “贾东旭家属，病人身体机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在用药的同时也要注意搭配营养，还有，你去窗口租辆轮椅，每天中午太阳最好的时候推他出去晒晒。” “嗯嗯，这得多少钱啊？”，贾张氏紧张的问道。 “一个月一块五，你自己斟酌，我的建议是能用上就租一个吧。” “哦。” 贾张氏跑到窗口说自己要租个轮椅，值班人员打开库房让她自己挑一个。 “这不就是一把椅子加副轮胎吗？一个月一块五，你怎么不去抢！” 贾张氏心里有了决定，她又去医生办公室聊了半天，确认贾东旭正常用药和在医院保守治疗区别不大之后，就决定出院。 “行吧，贾东旭家属，明天药物用完后，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记得带上预付款的票据去退款。” “好！” 贾张氏有自己的小算盘，医生既然说了药物治疗和保守治疗区别不大，那自己就把药开好，回去好好伺候儿子得了。 她家的钱可是用一分少一分的，不算计不行，至于轮椅，那前院刘家的小子不是在交道口修自行车吗？找他搞两个轮胎不就行了。 贾张氏又在医院熬了一白天，下午办完出院手续就找个车把贾东旭拉回家了，她专门选择从四合院门口经过，没看到虎子才嘟嘟喃喃的回家了。 回家她发现大门洞开，棒梗却不在，也没多想，和车夫把贾东旭抬到床上躺着，就开始架锅烧水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 一小时前，棒梗两顿没吃，放学后回家转了一圈，就在胡同里蹿着踅摸点吃的。 夹道胡同他去了，小当见他来了，赶紧拉着小槐花回家，把他晾在门外， “大哥，你是贾家的孩子，你不能找我们玩！你快走吧。” “……” 没办法，棒梗只能换条路继续找。 他在四合院门口犹豫了很久，终于一狠心钻了进去，他径直跑进中院左右看了眼，发现水池旁有两个妇女在洗衣服聊天，也没注意到自己。 就试着推了下东厢房的门，“吱呀”……门竟然开了，棒梗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紧后退两步，观察到水池旁那两个妇女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继续聊天后，棒梗咽了口口水， “好危险……” “咕噜噜……”，他肚子又叫了，熟悉的灼烧感又来了。 饿急了的他就直接进了易中海家，他左翻右找着能吃的，可易中海现在不开火，家里就一些生面粉。 棒梗抓了一把塞到嘴里。 “咳咳咳……” 干面粉噎的他直咳嗽，只能扔下面袋子继续寻找吃食，可他翻遍外屋也没有收获。 棒梗也不气馁，就进里屋翻找着，衣柜没有，床上只有被褥，高低柜也没有…… 他爬到床下看到一个箱子，就拖出来准备打开看看。 轧钢厂下班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院里，易中海和小蛋儿刚进院张婶就迎了上来， “老易，贾家那小子钻你屋里去了。” “谁啊？”，忙碌了一天的易中海还没反应过来。 “后罩房贾家的那个……棒梗啊。” “棒梗去我家干嘛？”，易中海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婶琢磨下说：“我看那小子有气无力的，没准儿是找吃的去了。” “嘿，易中海，你堵在院门口干嘛？后面人还怎么进来啊？” “让让！”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不满的嚷嚷道，易中海拉着愤懑的小蛋儿让开了身位，张婶怒视许大茂一眼，又补充一句，“小蛋儿师傅，你家里有值钱的东西吗？可别让棒梗摸去了……” 值钱的？自己就几百块钱的棺材本了，已经藏到屋梁上了，一个发育滞后的棒梗也够不到，除了这不就剩床底下那把…… 易中海：遭了！ 家里贵重东西真没有，可要命的东西就藏在床底下，这万一被棒梗扒拉出来…… “张家的，我先回去看看！” 易中海着急忙慌的往中院跑去。 “棒梗？” 许大茂眨巴下眼睛就跟了上去。小蛋儿要拦他，可是看到许大茂身后的傻柱和阎解成就缩了缩脖子，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棒梗体质还是弱，一个木箱子拖出来就耗尽了力气，喘着粗气又折腾好一阵才打开，他看了眼里面的证件杂物都没了兴趣。 哎？这个油纸包是什么？ 棒梗拿起了油纸包，用手掂了掂分量，还挺沉，他没犹豫就开始扯上面的绳子，他不会用巧劲，活扣让他拉成了死结。 “我就不信了……”，棒梗倔劲儿上来了，他用牙咬着绳子。 “砰！”，易中海撞开了门冲了进来！ “谁？”，棒梗吓得魂都快飞了，赶紧双手背后往墙角挪。 “小崽子！滚出来！”，易中海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外屋却没找到棒梗，心里的不安已经凝成实质！ 易中海推开里屋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打开的木箱……油纸包竟然不在里面。 “啊！小崽子！” 他看到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棒梗，红着眼珠子伸出了手， “给我！” “易爷爷，我是哦的没办法……” “给我！”，易中海用力的捶了柜子一拳，“这个吗？”，棒梗扔出了手里的油纸包。 “你真该死啊！”，易中海看到油纸包上的牙印，赶紧拾起来揣进怀里。 棒梗瞅准机会就想跑。 “跑？” 易中海随手抓起一个小板凳就甩了过去，他恨透了眼前这个小崽子，你奶奶刚讹我两千块钱，你就敢进我门偷东西。 你们破落的贾家人还敢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拉尿？ “砰！” 板凳精准的击中了棒梗的后腰，他叫都没叫出来就趴在了地上。 第552章 易中海报案，棒梗偷他两千元 易中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他的怒火却直接烧到了天灵盖。 贾家！贾家！ 你们家不就是欺我易中海无儿无女吗！ 老贾日子难，变着法子问自己借钱，到死都没还上！死账！ 贾东旭当了自己徒弟，日子不好过，看在养老的份上，搭钱，搭粮，搭人……到现在瘫在床上成个废人，自己的付出也成了笑话，烂账！ 贾张氏更是打着贾家三代男丁在自家骗吃骗喝，还有讹钱那时的丑恶嘴脸让易中海的面部狰狞起来…… 贾家？ 我让你贾家永无翻身之日！ 棒梗被砸的背过气，张着嘴贪婪的吸着空气，易中海从地上捡起板凳，照着棒梗瘦小的背又砸了上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易中海看到棒梗已经不受控的痉挛抽搐才停下了手，他扔掉板凳，从兜里摸出几十块钱塞进棒梗领口。 “喜欢进我家偷东西吃对吧？我这一次就给你长记性！” “贾张氏，这是我送给你的回礼，你接得住吗？” 他拽着棒梗的头发就往外拖去，走到门口，右手一抡， “噗……”， 棒梗像条死狗一样摔在了中院，吓得围观众人纷纷后退。 “呀，不会出人命了吧？” “易中海把棒梗打死了！” “快去叫二大爷，易中海杀人了！” “这事院里解决不了，这是谋杀，赶紧报警……” “谁看看这棒梗还有气没……” 易中海喘着粗气，看着邻居们那惊惧的眼神，板着脸说：“我家丢了两千块钱，谁替我报个警。” “小偷就是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了，报警，必须报警！” 剧情反转，行凶者易中海角色转换成了丢钱的受害者，更惊人的是那个金额。 两千元！ 那可是一个普通工人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 二大爷这时走到了最前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地上的棒梗， “老易，这有些过了吧？” “刘海中，小偷是被我在自家里堵了个正着，就算打死了也活该对吧？”，易中海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这个时代抓住小偷现行犯，被打死打残的不在少数，易中海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是有些不应该，可他占住了明面上的理。 “这事我管不了了，交给公安吧，光天，光福，去派出所报案。” “好。”，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拔腿就跑，刘光齐跟在后面犹豫了下也溜了出去，他要把这边的事情告诉秦淮如。 贾张氏安顿好贾东旭，可这棒梗还没回来，她就出来转转，路过四合院的时候又往前院刘家看了一眼，嗯，还是没人。 【奇怪了，这前院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这个点都吃上饭了？吃死你们这些脏心烂肺的……】 贾张氏腹诽完就折回头，准备在家里继续等一会儿算了，灶上还烧着水呢，离不开人。 她刚在路口拐弯，刘家三兄弟就跑了出来，完美错过。 阎解成看到棒梗口鼻都在渗血，叹了口气，他倒不是起了恻隐之心，而是看到这个枯瘦如柴的小个子竟是原剧里那瓜皮头眯眯眼的小胖子。 没了傻柱给他吸血，这日子过的不如狗啊。 【可易中海没理由下这么重的手啊？难不成还有隐情？】 许大茂则显得格外兴奋，他甚至回家吆喝娄晓娥也过来看热闹，娄晓娥抱着女儿远远的望了一眼就招呼高芝萍一起回后院聊天了，她俩孩子都小，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 易中海混不吝的模样终于唤醒了部分邻居心底的善，有个大妈蹲下探了下棒梗的鼻息，感受到有出气后就表示孩子还活着，换来好一阵庆幸声。 于莉今天单位有个少数民族宣传活动，所以回来晚了点，她走到公厕旁的时候，夹道胡同里一前一后跑出来俩人。 前面那个是秦淮如，后面跟着的是……刘光齐？ “咦？”， 刘光齐看到于莉就赶紧停下了脚步，尴尬的叫了声：“阎家嫂子。” 于莉心里犯嘀咕，可表面还是佯装疑惑的瞥了眼秦淮如的背影， “哟，光齐，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还真是，中院易中海把棒梗打了，人都不能动了……” “这不胡闹吗？”，于莉气愤的跺脚，“快，我得回去看看……” “那小孩严重吗？” “挺严重的，那个……阎家嫂子……” “还有什么事？” “能不能别告诉别人，这秦淮如是我叫来的？” “就这事？行吧。”，于莉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就加快了脚步，可公安听说辖区内出了偷儿，还差点被苦主打死后迅速出警，两辆自行车载着四名公安同志赶在于莉之前到了四合院。 秦淮如看到公安进了四合院，就放慢了脚步，她思索一下就往三岔口走去，刘光齐给她说的很清楚，棒梗是入室盗窃被易中海抓了现行才被打的人事不省。 【偷东西，这是贾家根上带的本事……】 她准备借这个机会好好膈应下贾张氏，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宝贝孙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刘光齐为了不让秦淮如太过伤心，只说棒梗被打了，没说打了个半死…… 所以秦淮如还有这嘚瑟劲去恶心贾张氏…… …… “同志们，让一让！” “公安来了，大家伙往后退一步……” “小郑同志，事情是这样的……”，二大爷一看是熟人郑毅然带队，就迎了上去。 “你们三个先控制现场。”，郑毅然看向二大爷，“事情经过讲一下。” “是这样……”，二大爷刚张嘴，“不用了，我自己说……” 易中海起身，淡定的冲郑毅然招招手。 “小孩怎么样？” “都打在身上了，应该是打岔气了。” “下手这么重吗？”，郑毅然瞥了眼易中海。 “公安同志，我丢了两千块钱，今天如果不是抓住小偷，我都不知道自己箱子被拿空了……” “两千？这孩子偷了你两千？易中海同志，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具体怎么偷的不知道，我钱确实没了。” 第553章 棒梗肾脏局部破裂 三大爷听到易中海的话，就皱起了眉头，阎解成轻声问怎么回事，傻柱也侧过头打探消息。 三大爷摇摇头选择了沉默，易中海也一直观察着三大爷的反应，生怕他把两千块欠条的事说出来。 看他没动静，这下更是嚣张了。 “公安同志，这小贼是直接被堵在我家里的，你们进去看看现场就知道了。” “棒梗？你怎么了，棒梗啊！”，伴随着一声破锣般的嘶吼，贾张氏撞开了人群，伸手就往易中海脸上抓去，早有准备的易中海一侧身就躲到郑毅然的身后。 “张翠花，住手！”，郑毅然好悬躲过这一抓，顺势抓住贾张氏的手腕，一个反扭，贾张氏惨叫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公安同志，这疯婆子……”，易中海一副错愕的模样，郑毅然讥讽的瞥她一眼， “易中海，你竟然拿我当挡箭牌，可以，全都带走。”， “二大爷，三大爷，这屋门先带上，谁都不能放进去破坏现场，我会留个同事在这儿，院里就麻烦你们了。” “你，抱小孩去医院……” “你，带着易中海跟我走。” “窦子，你留下做问询，收集人证。” 郑毅然分配完任务就看着贾张氏说：“张翠花，你家情况我了解，你就在家里待着，有需要你协查的时候再通知你。” “回所里！” “你们这四合院才安静下来几天？！这么小的孩子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入室盗窃？真是不知所谓。” 郑毅然用冷厉的眼神扫视一周后才离开。 贾张氏骨碌一下爬起身，跟在几人身后，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易中海的背，仿佛一有机会就会扑上去撕咬他的脖子。 两位大爷相视一叹，就让邻居们先散了，前院这时隐约传来了秦淮如的悲呼声。 院里有几个邻居眼睛一亮，有意无意的往前院走去，果然这四合院想看热闹，就离不开贾家啊。 至于棒梗？偷东西被苦主教训，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伤的重？ 你丢两千块钱试试？没准下手比易中海更重，没打死就不错了。 这就是四合院邻居们看待此事的真实心态。 …… 东跨院，东厢房。 晚饭过后。 阎解成乐呵呵的哄着壮壮玩，于莉在换枕套枕巾。 “阎志高，阎志高……（颜值高）。”， 阎解成不停的叫着儿子的名字，翘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 “你怎么总喜欢叫孩子大名，每次还都笑的那么渗人……” “没事，我就是想起了开心的事儿。”， “对了，解成，你说易中海打个孩子怎么下那么重的手，我看那棒梗都抽抽了。” “棒梗伤到内脏了……”，阎解成叹了口气。 “内脏？哎哟，那还能长好吗？” “不好说，如果是脾脏的话，这孩子以后日子不好过。” “脾脏？造血的吗？” “是啊，易中海打的位置八成就是那，也有可能是肾脏……” “哎，于莉咱俩管他们干嘛？晚上聊点私事呗？” “私事？”，于莉疑惑的转过头看到阎解成那揶揄的眼神，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你讨厌，就想着欺负我。” “莉莉，咱再要个孩子呗？我怕壮壮一个人孤独。” “那就要呗……”，于莉低下了头。 “趁着爸妈年轻，也能多帮着带带。” “嗯，对了，解成，我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事啊？” “海棠眼瞅着要毕业了，她周末估计会问你工作的事情，你琢磨下怎么回她。” “于海棠？”，阎解成愣了下，“她指定能找到工作的，不用咱们操心吧？” “那你拿主意吧，我是没那能力。”，于莉苦笑一下，她知道阎解成对于海棠感观一般。 “行，是轧钢厂吧，我会去问问的。” “你真会去吗？”，于莉高兴的搓着手，“用不用准备点东西去啊，我回家里拿。” “别折腾咱爸妈了，我心里有数。”，阎解成无奈笑道，这真是瞎操心。 “解成，你把壮壮给妈抱过去吧？”，于莉羞涩的侧过头，又开始整理床铺。 “遵命！”，阎解成抱起咯咯笑的壮壮，颠颠的去敲正屋的门。 夜半激情似火…… 。。。。。。 交道口派出所。 案件脉络清晰，棒梗在六点左右进入四合院，有三名人证看到他进了易中海家门，在里面待了至少一刻钟，随后易中海回来，一分钟后，就将挨过打的棒梗扔到了门外。 棒梗上衣内有几十元现金，这已坐实了他有盗窃行为，现在纠结的点是，棒梗受重击导致肾脏局部破裂，已经出现小便带血的症状，需要一定的治疗时间。 郑毅然调解时，建议易中海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承担一部分棒梗的医疗费。 易中海在贾张氏的谩骂，秦淮如的哀求下选择了拒绝承担，也不接受调解，坚决要法办棒梗。 郑毅然如实的做了记录。 另一个关键点在于苦主易中海主张的失窃金额，两千元。 听到这个数字贾张氏心里就有数了，她选择了沉默，秦淮如却坚决不承认这个数字，郑毅然让易中海拿出自己家里存放两千元现金的证据。 易中海只说贾张氏知道，别的一句话不提。 贾张氏面对着家里未来生活的指望，坚决不承认自己知道易中海有这笔钱的存在。 秦淮如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深深地看了易中海和贾张氏一眼后，提出自己已经离婚并且没有棒梗的抚养权，现在家里还有两个女儿需要照顾，不方便在这边久留。 秦淮如净身出户的事情被街办立了典型，郑毅然也大概了解一些。 “这样，秦淮如你就先走吧。” “易中海，张翠花，我这还需要点时间了解一下有关涉案金额的情况。”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不过我的收入在那摆着，你可以查我的工资条。”，易中海继续坚持自己的说法，并提供了自己援建时的工资条。 郑毅然接过工资条看到实发：101.5元时就把条子夹在了笔记本里。 “张翠花，你还有什么说的？” 第554章 阎解放要复员，刘光齐要相亲 “棒梗没偷他钱，我都怀疑棒梗身上的钱都是他栽赃的，这绝户头子坏的很……”，贾张氏拍着大腿嚷嚷着，易中海闻言只是笑笑。 “张翠花，不要用侮辱性称呼。”，郑毅然打断了贾张氏的话。 “他不是绝户是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就棒梗拿的了那么多钱吗？” “贾张氏，我也没说棒梗一次性偷了我那么多钱，没准他是多次作案呢？”，易中海摇晃着脑袋，显得格外耐心。 “公安同志，我怀疑这绝……” “嗯？” 贾张氏深吸一口气，“这易中海没准是贼喊捉贼！” “贾张氏，这两千块钱你们家是不准备拿出来了？”，易中海语重深长的说道。 “没影子的事儿我怎么承认？”，贾张氏语气坚决。 棒梗盗窃已是既定事实，贾张氏保不住人一定会选择保住钱。 她看透了易中海伪善外表下肮脏的心，这老绝户就想用棒梗做筹码，利用公安施压拿回那两千块钱。 贾家已经没有希望了，贾张氏自然不会放弃唯一活下去的筹码，至于棒梗…… “公安同志，棒梗才十二岁，他没有这个胆量拿别人这么多钱……” 郑毅然摇摇头，“张翠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至于盗窃金额和次数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还有，这个涉案金额过大，如果易中海不接受调解，那贾梗去少管所是板上钉钉的。” “……” 贾张氏用沉默代替回答。 “行吧，都没有异议就先回去吧，张翠花，棒梗的治疗费是我们所长垫付的，明天早上你过来把费用结算一下。” “张翠花，你家有病人就先走吧。” 贾张氏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易中海，我有几个细节需要你配合了解一下。” 易中海点点头，他也需要这个机会好好的反击一下贾家这群白眼狼，一次把他家的狼爪子打断。 可是秦淮如和贾张氏好像并不在意棒梗，这让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 贾张氏回到家里，就打水给贾东旭擦着身子，她迎着儿子探询的眼神，小声的说： “儿子啊，妈现在只能考虑咱俩怎么活下去了，棒梗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易中海那绝户就是想逼咱们死啊……” “东旭，你得支棱起来啊……” “只要你能站起来，咱们家就还有希望……” 贾东旭轻轻的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 边疆建设兵团，边防三团参谋部。 穿着尉官军装的阎解放和付迪森站在行政楼下，看样子在等人。 不久后，一个黑熊般的人影冲出了行政楼，双手张开把二人搂到怀里。 “森子，解放，你俩可算来了。” 付迪森哈哈哈的笑着，阎解放也在笑，不过一直下意识的把脸侧向右方。 赵占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神透露出伤感，但他很快缓了过来，只是用力的捶打着二人的背。 “大伟，我俩要复员转业了。”，付迪森笑容中带着不舍。 “哦，不再锻炼两年了？” 付迪森给赵占伟递个眼色，再轻拍着阎解放的肩膀，“我和解放准备回四九城了，他听说自己当叔叔了，开心的几天都睡不好。” 阎解放也腼腆的点点头，几年的后勤运输下来让他的肤色变成古铜色，充满阳刚之气。 不过就是右耳下有一道延伸至脖颈处，约两指宽的烫伤痕，这让他还算英俊的脸上多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伤痕，男子汉的勋章。 这也是阎解放四年军旅生涯的见证。 “大伟，春天一过我就回去了。” “嗨！别说这了，我这有老乡自酿的地瓜烧，咱仨去食堂喝着聊。” …… 后勤食堂，三个大老爷们喝的脸红脖子粗，借着酒劲赵占伟揽着付迪森的脖子， “嗝儿……” “大伟，你真够膈应的。” “森子，咱们班就剩咱几个活人了，你这次回去家里人都把路给你铺好了吧？给哥说句实话呗。” 付迪森嫌弃的推开赵占伟的胳膊，干脆的承认了，“是，我爸想让我去基层锻炼一下。” “森子，别的话我不多说了，把解放照顾好……” “大伟，你说什么呢？我这回去转业办给安排工作的……”，阎解放伸手想打断二人的对话，可付迪森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 “大伟，你别看不起我，我都记在心里的。” “森子你……”，阎解放叹了口气。 赵占伟目的达到了，又从桌下提出一瓶酒，“兄弟，你们先回去打个前站，哥哥我晚点再回去，到时候咱们老莫再聚，喝！” “解放，我先敬你！” “森哥，伟哥，我不太会说话，都在酒里了，喝！” “……” 这三人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了。 。。。。。。 1965年4月。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 易中海背着手在中院里转悠，他借着惩治棒梗立威，让他在中院里恢复了一点点气势，只是前后院还是没人搭理他。 这让他的显摆格外没有意义。 棒梗因入室盗窃被判送到少管所接受改造教育三年，贾张氏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判决，秦淮如则私下与易中海断绝了关系。 …… 二大爷最近很烦，自己英明半世，竟然被秦淮如联合冯婶摆了一道。 可刘光齐积极的态度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前几天冯婶突然上门，说近郊有个姑娘，模样俊俏，手脚麻利。年龄嘛，刚满十八岁，唯一要求就是想嫁到城里来吃商品粮。 二大妈虽然有些嫌弃女方是乡下的，但是架不住冯婶巧舌如簧把那姑娘的模样夸的世间难寻，碍不过面儿，就约着冯婶周末带着姑娘来家里吃顿饭。 二大妈收拾了一桌子好菜，二大爷带着三个儿子坐的整整齐齐的等着冯婶来。 二大爷趁着人还没到的时候，认真的询问了刘光齐对乡下姑娘的看法，可这本就是刘光齐和秦淮如俩人串通好的，刘光齐佯装思索一下就点头说自己没意见， 他没注意到二大爷眼里的失望之色，还在尽力的解释自己年纪到了，娶个媳妇回来还能帮二大妈减轻负担，给刘家传宗接代。 “行了，光齐，姑娘还有一会儿才来，行不行睡觉前给我个准信就行。” 果然，二大妈门一开，冯婶就拉着秦京如的手进了屋，语气浮夸的打着招呼， “哟，让咱们二大爷破费了，整这……” “四热四凉的席面，一半都是荤菜，小秦，婶子没骗你吧，这可是咱们南锣鼓巷真正的富裕户……” “二大爷，这姑娘是昌平秦家村的，模样俊吧？家里只有个弟弟……” 二大爷看了三个儿子一眼，随意的摆摆手，冷淡的说：“冯婶，今儿您费神的，带着姑娘坐吧。” “年轻人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第555章 二大爷心灰意冷要摊牌 冯婶看到二大爷冷漠的态度，只能暗叹口气，她后悔为了秦淮如给的五块钱来说这门亲事了。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继续说道：“这姑娘叫秦京如，家里成分是三代贫农……” “先坐下吧。”，二大爷继续打断冯婶的话，刘光齐起身帮着拉开了凳子示意二人坐下，他看了秦京如的五官确实称得上漂亮二字，和年轻的秦淮如有七分像，只不过她是端庄的杏眼，秦淮如是勾人的桃花眼。 刘光天和刘光福看了看巧艳动人的秦京如，很快就把视线放回到荤菜上，女人还很遥远，吃肉才是现实。 二大妈端上最后一道菜，后就坐到了冯婶旁边， “他冯婶，你刚说这姑娘叫什么？” “秦京如啊……” “你等等……”，二大妈歪着头打量着秦京如，表情复杂的说：“姑娘，你几年前是不是来过我们院里。” 秦京如看到了刘光齐，果然和她堂姐形容的一样，体型匀称，五官端正，更重要的是这家人条件确实好，所以她听到二大妈的问题就赶紧回答， “婶子，您说的对，几年前我来这院里帮我堂姐看过孩子……” “哎哟，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啊？”，二大妈有些担忧的看着二大爷，想让他拿个主意，可二大爷干脆眯着眼睛就跟睡着了一样。 “这姑娘你满十八了吗？”，二大妈只能继续问秦京如，冯婶接过话头，“十七周岁，下半年满十八岁，哎哟，二大妈，婚可以先定下，下半年再办事嘛。” 秦京如注意到刘光齐不加掩饰的炙热目光就羞涩的低下了头，冯婶滔滔不绝的拉着二大妈说着秦京如的好话。 二大爷看到自己大儿子那低眉骚眼那没出息的模样，不由重重的“哼”可一声。 刘光齐赶紧收回视线，二大妈也叹口气， “冯家嫂子，京如姑娘，先吃饭吧……” 一桌子人在二大爷的注视下尴尬的吃了一顿饭，冯婶还想问下二大妈对这婚事满意不，可二大爷看她放下碗就下了逐客令。 “冯家嫂子，你先带秦家姑娘回去，我们家明儿给你句准话成吗？” 冯婶隐晦的看了刘光齐一眼，就拉着秦京如的手先离开了，从后院走到前院的时候，不出意外又遇到了组队抽烟的三闲汉。 “嚯，冯婶，这谁家的姑娘呀？”，许大茂咧着嘴笑着问道。 “去，你们三个结过婚的打听这干嘛。” “后院刘家的？”，傻柱瞄了眼秦京如就收回视线。阎解成总算见到傻姑娘秦京如真人了，她本人似乎比原剧中演员生的俊俏些，不过一脸菜色，瘦不拉几的，个子最多一米五几，头发梳了两根麻花辫，发梢明显干黄。 本来还说把这缺心眼的傻姑娘介绍给自家解放呢，看这局面还是别掺和了，秦淮如和刘光齐有一腿三人都是知情者，这冯婶能把秦京如带来就说明这次是有预谋的相亲。 希望二大爷扛得住吧。 “嗯，就是他家老大。”，冯婶爽快的承认了，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准没好屁。 “冯婶，刘光齐好歹也是个干部身份，一个月四十一块五的工资，您就带个穿土花布的姑娘来相亲，有点不合适吧。” 秦京如闻言头都快低到脚面上了，难为情的往冯婶身后躲。 “哼！许大茂，你们院的人说的对，你就是坏！满嘴喷粪的主儿，京如，跟婶子走！” “冯婶，我可啥都没说啊。” “还有我。” 阎解成和傻柱嘻嘻哈哈的让开了身位，冯婶瞪了三人一眼，出了院门后就叹了口气，她拍着秦京如的手说：“姑娘，婶子今儿看了你半天，你是个好姑娘，哎，你先回你姐那儿吧。” “认识路吧？” “我认识路，谢谢婶子，那个……” “刘光齐，我能相中他，就劳烦您费心了。”，秦京如说完就捂着脸走了。 冯婶愈发觉得口袋里那五块钱烫手，她吃饭时已经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拿了秦淮如的钱呢？这姑娘白瞎那副好模样了。】 二大爷端正的坐在床边，刘光天，刘光福搬着小板凳靠墙坐着，刘光齐则站在正中间，二大妈收拾完桌子也坐到二大爷身旁。 “刘光齐。”，二大爷罕见的叫了他大名。 “爸。” “考虑好了吗？” “我觉得差不多，爸，我年纪也大了……” “这姑娘是秦淮如的堂妹，你能相中吗？” “可以。” “秦淮如是个什么人你了解吗？” 【秦姐什么样我比你们都了解……】，刘光齐心里腹诽道，但表情平静的表示知道一点。 “那你还要找她的亲戚？” “爸，我是琢磨着妈和您年龄也大了，娶个媳妇回来能帮着……” “这些糊弄鬼的话就别说了，我身体不好，懒得跟你计较。” “你别扯其他人，就说你准备好跟那秦京如过日子了吗？” 刘光天和刘光福听到二大爷这口气，吓得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二大妈则一直唉声叹气。 “爸，我也长大了，这事我觉得可以，我能和秦京如过日子。” “不嫌弃她是农村的？没文化？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不嫌弃。” “呵呵，我现在才知道有三个儿子多顶事，刘光齐，结婚你准备住哪儿？下多少彩礼？需要家里给你添什么物件，一次性提了吧。” 第556章 二大爷袒露心声 刘光齐第一次听到二大爷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他紧张的看向二大妈，可自己妈妈也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提这些要求，您看着安排就是了。” “刘光齐，你长大了，咱爷俩有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二大妈这时忍不住开口道：“光齐，不行咱再等等，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说罢她和二大爷都关注着刘光齐的反应。 可刘光齐又一次让老两口失望了，他只犹豫了一瞬就坚定的摇头拒绝道：“爸妈，我觉得秦京如挺合适的，我不想再等了。” “好！”，二大爷用力的拍着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还算是个爷们，这婚事你没意见我也没意见，这办婚事我都会按顶格的标准给你准备。” “刘光齐，结婚了就有了家，有事自己家里解决好，你还有两个弟弟，以后就别让我们太操心了。” “光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二大妈目光复杂，交织着希望和失望。 “……” 刘光齐还是摇了摇头。 二大爷摆摆手， “光天，去叫下阎解成，就说我找他有事。” “哎，好。” 刘光天起身就走，很快就拉来了一头雾水的阎解成。 “二大爷，您这是……训儿子呢？不行我等下再来？” “没事儿，阎家老大，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我知道瞒不过你，今儿找你来是二大爷有事情求你帮忙。” “二大爷，您有事吩咐就行，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含糊。”，阎解成看着屋里的气氛凝重，说话也有所保留。 “刘光齐，刘光福，你俩出去转转吧，媳妇，泡杯茶来。” 刘光天惶恐不安的坐在角落，他看老爸支走了大哥和老三，心里揣测着是不是跟自己找工作有关，想到这儿，他就打起精神关注着阎解成。 “二大爷，您别客气，有事敞开说就行。” “哎，这刘光齐我可能是指不上了，这不我家光天也在家闲了几年了，就想着是不是该给他找个活计，以后也有条出路。” 【来了来了！】 刘光天紧紧的攥着拳头。 阎解成有些意外的看着二大爷， 【这话听起来像是要放弃刘光齐啊？可二大爷这是玩真的吗？】 注意到阎解成讶异的眼神，二大爷平淡的点点头。 “哦，刘光天初中毕业对吧？” “是，解成哥，我没考上高中。” “嗯，二大爷，您准备让刘光天做什么工作？” “工人吧，这光天脑子不算聪明，可还算有膀子力气，能干个工人学点技术养活自己就行。” “刘光天，你想进厂做工人吗？” “想，解成哥，不瞒您说，我是做梦都想。” “二大爷，照理我这话不该说，您也是咱们厂的基层领导，您那都没法给刘光天活动个名额吗？” “本来车间里有个老师傅只有个女儿，想用锻工名额换点钱给女儿做嫁妆，可厂里改了接班政策，名额只能传给自家亲属，你看这事不就搁到那儿了。” “嗯，我好像听谁说过一嘴，不过，二大爷，你得有个心理准备……”，阎解成搓了搓手指头，二大爷会意的点点头，“我也是八级工，阎家老大，这事你放心，不会给你掉面子的。” “嗯……” 阎解成想起了正在东边荒地搭建的研发部车间，琢磨着要不要给刘光天留个位置。 阎解成分析着利弊。 这孩子脑子转的不快，但有一点好就是听话，体格子不错哦，勉强算得上身大力不亏。 想到这儿他心里有点眉目了，可也不能让二大爷觉得这工作来的太容易，佯装思索下就说， “这样吧，二大爷，您知道厂东区正在建设新研发车间吧？” “那肯定知道啊，很多结构料都是我们车间加工的，也差不多快完工了吧？” “对，办公区二楼的楼板都好了，车间还有点收尾工作，库房就建在老牛棚旁，单砖石棉瓦顶。” “哎，你那新部门缺人？”，二大爷来了兴趣，不顾二大妈警示的眼神从枕头下摸出了烟，主动散着。 “二大爷，您悠着点。” 阎解成接过烟好声劝了句，成功把二大爷搞破防了，他重重的把烟拍在桌子上感慨道： “咱院里就我和老阎有三个儿子，他还比我多个女儿，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之前我真看不上你爸……” 阎解成不置可否，他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自己有缘来到这个平行时空，那阎家的日子最终还是过成了一个笑话，三大爷老两口最终落个无人养老的结局。 三大爷有错吗？二十七块块五要养活一大家子，这个没有槽点。 可他在算计生存的时候忽略了亲情（或者无暇考虑亲情），让他把阎家三儿一女的好牌打了个稀巴烂，最终靠着傻柱的敬老院养老，七十来岁还在街面上拾破烂…… “前十年，老阎日子过的不如我，现在孩子长大了我才发现，我不如老阎，差的远喽……” “你和阎解放，那真是给咱们院长脸，街办都给你们开学习会，立典型，再看看我家这三个货……” “二大爷，说实话，单论学习成绩，我不如你家光齐。” “光齐……”，二大爷眼中透露出迷茫和后悔，“之前我什么事就由着他的想法来，只要他肯学习就行，人情世故这些都不太懂……” “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这报应不就来了，让人当傻子耍了……” “那么大的窟窿他都敢跳……” “二大爷，您可以拉他一把的。” 二大爷闻言自嘲的笑了笑，他轻轻的拍着心口，言语中透露着沧桑， “解成啊，我的活多重你知道的……” 阎解成认同的点头，锻工的钱真是一锤一锤的砸出来的，一点水分都没有，那夏天干不到半天活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轧钢厂所有工种里，锻工抽烟喝酒的比例是最高的，无他，就是太累了，疲惫不堪的身体总得有个减压的方式。 第557章 阎解放专业，于莉怀二胎 阎解成有了孩子以后多少能理解做父母对孩子的心意。二大爷对刘光齐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身体只占一小部分原因，或者只是借口。 阎解成怀疑二大爷已经猜出刘光齐和秦淮如有了不正当的关系，但是苦于脸面不能明说，怕毁了自家的脸面和儿子的前途。 “二大爷，顾好自己。” “嗯，光天的事儿我就交给你了。” “我尽力。” “光天，送下你解成哥。” 二大爷说完话就背过了身子，显得格外疲惫。 二大妈泡好的茶都温了，也没人喝一口。 …… “光天，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解成哥，你真能给我找个工作对吧？” 阎解成看着他憨憨的样子，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光天，找工作不难，我就担心你做不好。” “做不好？解成哥，我那个……”，刘光天急得直挠头，他看到阎解成促狭的笑容时突然灵光一动，自己反应慢点不怕，眼前这哥脑子好用啊。 “我遇见事了问你不就得了，我还懒得费脑子。” “光问我？” “不光问，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解成哥你别逗我了，我都在家吃两年多闲饭了，急死我了。” “都听我的？行吧，你回家等信儿吧。”，阎解成掰着他肩膀让他转过身， “赶紧回去，陪你爸说说话。” “我……这……心里有点犯怵。” “他是你爸，你做错事了揍你一顿不正常吗？怎么着，还准备记仇啊？” 阎解成半真半假的说道，刘光天想想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如果不是二大爷每次都用皮带抽他，说不定就完全信了。 阎解成一回家，三大爷就跟进了门。 “解成，老刘找你啥事？” “啥事，今儿那乡下姑娘你见着了吧？” 说到这儿，三大妈和于莉也来了兴趣，俩人看似在带壮壮玩，耳朵都竖了起来。 “见着了，冯婶带着那个，说是那秦淮如家的堂妹。” “爸，您打听消息真是一把手，我给您说啊，那刘光齐相中了。” “不可能吧？”，三大妈惊呼一声，于莉也连连点头表示怀疑。 “真相中那秦京如了，我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啊。” 三大妈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找刘家嫂子说说，这不能拿刘光齐前途开玩笑啊，那秦家能出什么好姑娘？” “杨瑞华，你歇菜吧，这事咱家人都别掺和，听见了没？”，三大爷严肃道。 “妈，这次听我爸的，二大妈也不一定是自愿的。”， 三大妈听三大爷的话还想反驳，可听完阎解成的话就沉默下来，她轻叹口气， “秦淮如真是作孽啊，刘光齐多精神一小伙子，也要毁在她手里了，还舍得用自己堂妹做挡箭牌……” 【哎，自己爸妈都能看出来点蛛丝马迹，刘光齐你做事太不小心了。】 “哕……” 于莉突然捂着嘴干哕，三大妈一愣，拍着手笑道，“阎解成，还愣在那干嘛？你媳妇可能有了。” “有了？” “莉莉，真的吗？”，阎解成兴奋的拉着于莉的手问道，有过怀孕经验的于莉羞涩的点点头小声说，“按时间算，应该是有了。” 三大爷听见这个话题，乐呵呵的就退了出去，也打消了劝二大爷的心思。 自扫门前雪，管他瓦上霜。 自己三十多岁时三个孩子吃不饱的苦难日子不也熬过来了吗？ 。。。。。。 1965年5月，四九城，前门火车站。 付迪森和阎解放提着满登登的行李下了火车，他俩还整齐的穿着军装，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解放，你回来真没给家里人说？” “是啊。” “你这倔性子，你都不怕家里人担心你？” “我这……森子，咱们先走吧。”，阎解放注意到有人看着自己，就有些不自信的侧过脸催促着付迪森。 “解放，你这样不行啊，你是战斗英雄，脸上的伤疤是保家卫国留下的，这是咱们的荣耀，自信点！” “森子，咱们先走吧。”，阎解放声音有些低沉，付迪森无奈的点点头。 “走吧，我哥来接我，咱们先去转业办。” 付迪森说到这儿停了下，他直视着阎解放的眼睛说：“解放，你真想好了？我可以给你安排到机关里的，我爸不同意我就找我爷爷，我一定给你安置好了。” “森子，我想好了，我想当警察。” “解放，咱们在一线流过血的，好么咱哥俩回来了就做点轻松的工作不好吗？” “解放，听我的，先去机关小车队，熬几年我再给你想办法……” 付迪森还在竭力劝说，阎解放坚定的摇摇头， “森子，我以后就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我跟你说的，一个对我特别好的大哥被歹徒……” “我知道了，你家东城区的对吧。” “嗯，南锣鼓巷的。” “一定要在一线？后勤户籍什么的不考虑对吧？” “对！” “你真倔，走吧，我心里有数了。” 付迪森大哥开车拉着二人直接去了军转办，车停在门口的时候，付迪森拉住了阎解放， “你确定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别磨蹭了，森子，就这么办吧。” “倔！阎解放你就倔吧！” 付迪森气哄哄的进了军转办大门，两人还在填写专业资料的时候，付迪森大哥就拿了封介绍信放在了阎解放的手边。 “东城分局，刑警队，你在家歇几天再去找一队李队长报到，还有……” “谢谢你了。” “谢谢，找李队长是吗？” “对，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给森子说。” 阎解放点点头，继续认真的填写资料。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晚饭点。 上班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院子等吃饭，只有阎解成心神不宁的守在门口抽烟，他心静不下来，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阎解成抽着烟，疑惑的看着拐进胡同的吉普车， “嘎吱……” 吉普车停在四合院的门口，制动声引起了院里人的注意。 第558章 学习是条体面的出路 “解成，有车来了？”，三大爷掀开门帘问道。 “嗯……”，阎解成看到副驾上坐着个军人，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爸，叫我妈出来，快。” “啊？我这就喊她。”， “啪嗒……” 吉普车上跳下来一个军人，他笑眯眯看着阎解成，举起手打了个招呼。 “阎大哥是吧？” “你是解放的战友？”， 三大爷和三大妈一听是二儿子的战友，赶紧跑出院子。 阎解成透过挡风玻璃已经看到了后座上低着头的阎解放。 【解放怎么一直在躲着我的视线？】 “对，叔叔阿姨，阎大哥你们好，我就是被解放救下来的付迪森，我得当面跟你们道谢。” 付迪森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就跟阎解成握手，他借着两人靠近的机会小声说： “大哥，解放受了点伤，心理有些排斥别人的眼光，他回来了你要好好开导他。” “行，谢谢你了。” 阎解成用力的对吉普车挥着手，“解放啊，我都看到你了，赶紧下车，你还准备让爸妈等多久。” “解放回来了？”，老两口对视，三大爷轻轻的拍着三大妈的手安慰着。 “啪嗒”一声，吉普车后门打开，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下来。 “爸，妈，大哥，我回来了。” 没有那么波澜壮阔，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让三大妈红了眼眶。 “解放，招呼你战友来家里坐坐。”，阎解成注意到阎解放右脸的伤疤，就去车上帮着取行李。 “森子？到家坐坐。” “解放，你先陪家里人，我爸妈也等着我呢……” “大哥，叔叔阿姨，缓两天我再来叨唠你们。” “行，谢谢你了。”， 吉普车调头离开了，阎解放仍然对着吉普车摇着手，三大爷这时也注意到了他侧脸上的伤疤，眼角不受控的抽动着，他给阎解成使了个眼色，就拉着三大妈往回走，他想让兄弟俩先聊着。 “三大爷，儿子回来了？”，刘婶热情的问道，马婶也笑容满面，这前院没有那么多糟心事，相处的自然轻松。 “是啊，今晚上我们在东院吃，杨瑞华你快去收拾下。” 阎解成也拉着阎解放往东院走，“西厢房平常就解旷住，你那床一直空着呢，收拾下就能睡。” “现在家里添人了，你现在也升了一辈，当上叔叔了……” “侄儿叫壮壮对吧。”，阎解放进了东院以后就四下打量着， “你看我，你就说你收到家里的信了吧，怎么就不知道回信呢？” “大哥……” “还知道我是你哥，问你话呢。”，阎解成像几年前一样伸手去揉他的头，阎解放下意识想躲，可看到大哥温暖的目光就没动。 “啧啧，真长大了，个子都比我高了，量过身高没？” “一米八四。”，阎解放感受到大哥手上的温度，僵硬的身体忽然就松弛下来了。 “啧啧，这不是傻大个吗？去屋里换衣服，一会儿就吃饭。” “大哥……”，阎解放有些犹豫。 “婆婆妈妈的，还战斗英雄呢，战场上的勇气呢？有话就说。” “我箱子里有给你们带的礼物，咱俩先整理一下吧。” “哦，这好说。” “……” 阎解放现在的状态有些疏离和紧张，军旅生涯结束后可那种紧张感还在，阎解成琢磨着用家庭的温情来融化阎解放的心防。 “解放，怎么带回来三件皮毛军大衣？这多重啊。” “大哥，这是我战友留给我的。” “都牺牲了？” “嗯。” “唉……，下午让妈和嫂子帮你收拾一下，里面的羊皮得处理好，不然会掉毛。” 阎解放用力的抖落着棉大衣，阎解成不经意的问了句， “工作怎么安排？需要大哥帮你跑跑腿我，找熟人问问吗？” “大哥，我工作定了。” “定了？去哪儿？” “东城分区，刑警队。” 阎解放看似平静的说道，却紧张的等着看大哥的反应。 如果家人不理解怎么办？ 阎解成苦笑了下，这弟弟主意越来越正了，不过这时候的公安系统，特别是刑警还是很危险的，毕竟民间还存有枪械，仍有部分迪特还潜伏在民间。 “那个，吃饭时爸妈问工作的话，就说在分局做警察，具体的就先别说了。” “嗯？好的，大哥。” 阎解放释然的笑了，他像小时候一样往大哥身边凑。 “边儿去。多大个人了。” 兄弟俩正说着话呢，门突然被拉开了，两个激动的人影冲了进来。 “二哥！” “二哥，我想你。” 阎解旷还算矜持，阎解娣直接扑到二哥身上，“二哥……” “哎哟，多大的姑娘了。”，阎解成吐槽道，阎解娣却不管不顾的嗷嗷哭，忽然她的左手摸到了阎解放的脸，那异样的手感让她好奇的看了过去。 “二哥，你脸怎么了？受伤了吗？”，阎解娣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她心疼的摸着那道狰狞的伤疤，阎解放又绷紧了神经，他也紧张的观察着亲人们的反应， “解娣，你别胡闹了。” “我没胡闹，二哥受伤了，你来看看……”，阎解娣不服气的冲三哥嚷嚷道，“二哥，你能给我说说，受伤的时候疼吗？” “我心里好难受啊，二哥是咱家最俊的一个，噢哟……” “疼？” 阎解放看着几个兄弟妹妹没有嫌弃他，摸着脸欣慰的笑了， “怎么能不疼呢，不过当时也顾不上这个。” 阎解成这才松了口气，拿出一条风干羊腿递给阎解娣，“好了，你二哥还整理东西呢，你跑一趟给咱加个菜。” “又使唤我，二哥……”， “去吧，老四，听大哥的。” 阎解娣噘着嘴离开了，阎解旷才凑了过来，三兄弟敞开心扉的聊着，阎解放得知大哥取得的成绩，丝毫不意外，毕竟大哥能力在那摆着。 反而对阎解旷那拔尖的学习成绩赞叹不已。 “老三，学习是条体面的出路，你可不能倦怠，把二哥落下的成绩都补回来。” 第559章 有个新鲜事，你俩听听? “二哥，我现在学习压力够大的了，你还在给我施压我，很不够意思……” 阎解成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家老三的年纪刚好是老三届那一届，就差一年高中就能毕业，时也命也。 阎解成赶上了中专红利和种蘑菇计划，阎解放参与了六十年代的扬我国威之战，阎解旷就得响应国家号召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阎解成不准备干涉自家老三的命运，红色时代特有的年代使命，哥仨都得参与其中，留下特有的痕迹和难以磨灭的记忆。 随着三人聊天的深入，阎解放的疏离感逐渐消失，熟悉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 果然，家，才是最好的疗伤地。 “大哥，二哥，阎解旷，吃饭喽。”，阎解娣在院里吆喝着，“今儿于海棠也回来了，刚好赶上。” “怎么就叫我名字啊，这阎解娣。”，阎解旷嘟囔着就出门了。 “大哥，于海棠怎么在咱们家吃饭？” “哦，她上高中以后周末就来咱家住一天，顺便带老三老四学习。” “那挺好……” 阎家的大圆桌围满了人，阎家兄弟进来时三大妈就迎上来紧紧的抓着阎解放的胳膊， “解放，你坐我旁边。” “哎。” 阎解放坐下前还不忘跟于莉打招呼：“嫂子好。” “解放复员了，明天让你哥请假陪你去转业办。”， “啊？嫂子，我工作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一桌人都惊讶的看了过来，坐在边缘的于海棠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可她看到阎解放脸上伤疤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这一幕被阎解成看了个正着。 “解放，你今回来工作就安排了？”，三大爷将信将疑的问道。 “是的，东城分局刑……” “咳咳。”，阎解成咳嗽两声。 “分局行不行啊？爸。”，阎解放反应很快，把刑警队三个字咽了回去。 “当警察吗？行啊，我觉得挺好。”，三大爷点点头，三大妈闻言就关切的看着二儿子， “解放，你陪你爸喝点？” “好，喝这个，地瓜烧。”，阎解放也不含糊，提了瓶淡黄的酒摆在桌面上，阎解旷给父亲和两个哥哥倒酒。 “解放，欢迎回家。”， 阎解成举起了酒杯，三个男人碰了后一口闷掉，一巡酒后拍起了手，小解娣手都快拍红了，她是真的高兴。 三大爷夹了一口菜，大家都动起了筷子，过程中阎解成瞄到于莉小声的跟于海棠嘱咐什么事，可于海棠看了阎解放一眼就轻轻的摇头，只沉默的吃着饭。 【这于海棠还是个颜狗？我老弟就算没这伤疤八成也看不上你，心思点子太多了。】 阎解成瞥了于莉一眼，招呼赶紧吃饭，于莉也察觉到了不妥，暗叹自己老妹不懂事，没福气，就不再多话。 一顿饭结束，三大妈和于莉收拾残局，于海棠和阎解娣去里屋学习，阎解旷先去收拾西屋，阎家三个爷们搬着凳子在前院门口坐着抽烟聊天。 不时有邻居过来寒暄几句，中院最先来的竟然是易中海，他出了垂花门就远远的看着几人，也不打招呼。 阎解放看到了，就小声的问三大爷，三大爷摆摆手说道， “他现在就是一邻居，见面点个头就行。” 阎解放点点头，阎解成这时拍拍他肩膀，“你柱子哥来了，散根烟去。” 傻柱和何雨水一起来的前院，和往日不同，这雨水躲在傻柱的身后，显得有些别扭。 “柱子哥，抽烟。”， “哟，解放，这是伤着脸了？”，傻柱还是那么口无遮拦，何雨水轻轻的捶下他傻哥的背，傻柱叼上烟，才大大咧咧的说：“嚯，你懂什么，咱大老爷们又不是靠脸吃饭的，讲的是有本事，有能力，我就瞅着不错，看着就爷们。” 何雨水大方的伸出手，“解放哥哥，找时间能跟我说说你战场上的故事吗？” “我们学校还发起过向边防英雄学习的小课堂呢，我这次算不算近距离学习呢？” 阎解放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一米七，体态匀称大长腿，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何雨水表现出的热情，他微笑着伸出了手， “我们有保密规定，能说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傻柱看着二人双手紧握，吃味的砸着嘴，“嘿，差不多的了，你俩压根没把我搁眼里是吧？” 阎解放赶紧松开了手，尴尬的笑笑，可何雨水却不满大哥的话，跺着脚说：“大哥，你怎么阻碍我进步啊，我这是学习，学习懂吗？” “得，我阻止你进步，我再不说话你俩再抱一块怎么办？” 几人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傻柱这浑人确实说得出来这种话，何雨水不好意思，留下一句明天找你就小跑着回了中院。 听到动静出来的于家姐妹也目睹了这一幕，于莉叹口气就回屋了，于海棠思索了下才回屋里，可她看着阎解娣的作业却走了神，拿着一本初一的数学书发呆。 阎解娣撇了撇嘴，若无其事的继续写着作业。 阎解成带着阎解放去东院，傻柱回家抱着儿子也跟了过来，今儿天气不错，干脆就在东院里摆了张桌子，配上小菜，几人再喝个二场。 “解旷，去隔壁后院把你大茂哥，别的不用带，弄瓶好酒就行。” “得嘞。” 阎解旷今天干什么事儿都有劲，武力爆表的二哥回来了，他决定以后上学就横着走，爱谁谁，谁不乐意了就带着二哥去跟他讲道理。 红星中学文化课我已经难逢敌手了，这下课后时间也将由我统领。 阎解旷想起年级那几个刺头，觉得是时间跟他们聊聊了…… “嚯，我还没来就喝上了，阎老二，出去几年想院里这些哥哥没？”，许大茂拎了两瓶汾酒，摇摇晃晃的进了院子。 “赶紧坐，就你话多。”，傻柱挪了挪椅子，许大茂坐下就隐蔽扫了阎解放的右脸一眼，然后冲着阎解成和傻柱揶揄道， “哎，有个新鲜事，你俩想听听吗？” 第560章 学会打扮的何雨水 “有啥好事就说说呗……”，傻柱捏了粒花生米，往嘴里一扔。 “我先说明，我说了谁都甭急眼……” “嘿，你这孙子还卖起关子了，不乐意说就别说了。” 阎解放不搭话，专心致志的给几人倒酒，在边疆过过冬的人白酒高低都能整半斤，不然那体内的寒气都逼不出来。 “傻柱，你家妹子刚找蛾子借眉笔雪花膏去了，你猜猜这是打扮给谁看呢？” “嗨，姑娘家的事儿咱不打听。”，阎解成桌子底下踢了许大茂一脚。 “打扮给谁看？我怎么知道。” 傻柱嘟囔着突然愣了一下，他愕然的看着阎解放，“哎？不会吧。你们喝着，我得回去问问。” 傻柱这世没有秦淮如吸血，何雨水有吃有喝有钱花，自然兄妹情深，他现在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的紧迫感。 “坐那吧，喝完回去睡觉，明早挑时间再问。” 阎解成紧紧的拉着他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何雨水也过十八了，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阎解成回忆起原剧中何雨水找了个片警，可当他看到阎解放又想到下午俩人的对话也愣了一下。 【何雨水……阎解放……片警……军人……难不成何雨水就喜欢这种有安全感的类型？】 【估计是儿时缺少关爱和安全感造成的，可这……】 【自己弟弟和雨水年龄倒也合适，只不过……】 阎解成思索时那诡异的表情引起了傻柱的注意， “嘿，解成，你不会知道点什么吧？” “知道什么？” “就我妹子，何雨水的事儿，她为什么琢磨化妆？”，傻柱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知道？”，许大茂也来了兴趣，揉搓着下巴，眼睛直冒光。 “我知道个辣子！赶紧喝……”，阎解成没好气的端起了酒杯，阎解放木讷的碰了一下，“嘶啊……”，一口酒下了肚。 “嘿，你家老二可以啊。” 许大茂跟着喝下后，感慨道：“解放，以后哥出去喝酒非得把你带上。” “甭废话，端杯子吧。” …… “柱子，媳妇儿儿子不要了是吧？” “哥几个，回见。” 四人一直喝到高芝萍抱着孩子过来才停下，傻柱给哥几个一拱手，屁颠屁颠的跟在媳妇儿身后回家了。 “这孙子……”，许大茂舌头都喝直了，吐槽着就想往桌子底下滑。 “得，老三，出来帮忙喽。”，阎解成架起许大茂，和阎解旷把许大茂送了回去。 。。。。。。 次日一大早。 阎家几人刚吃完饭，就听见有人敲门，阎解旷颠颠的拉开门，何雨水，于海棠还有个不认识的姑娘就进来了。 何雨水明显打扮了一番，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雪花膏香味，而于海棠则有些敷衍的跟在一旁。 “阎老三，你二哥呢？” “雨水姐，我有名字，你甭老三老三的叫我。” “边儿去，快带我找你二哥去，这是我同学李海燕，陪我来听战斗英雄的故事。” “你一姑娘家家的怎么喜欢听这个……”，阎解旷吐槽着，可何雨水直接拧了他耳朵一下，“麻溜的，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得得得，跟我来吧。” “二哥，何雨水来找你了！”，阎解旷明显有了情绪，他铆足劲，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趁着几人愣神就钻出了东院，回四合院躲清静去了。 中院吃过饭的傻柱：？ “哎？媳妇，何雨水去找阎解放了？我没听错吧。” “好像就是，哎，柱子，雨水也是大姑娘了，有点想法很正常。” “那可不行，嘿，怎么绕一圈就去找阎老二了，不行，媳妇，我得去看看……” “柱子，今儿你可不能去，听我的，有事等雨水回来再说。” “唉，雨水这丫头，回来我就收拾她。”，高芝萍不理傻柱的碎碎念，反而抱着儿子念叨着， “卫平，给你找个姑父好不好？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傻柱听不下去了，就准备出去转一圈，出门就看见了笑歪了嘴的许大茂。 这货肯定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这何雨水！一个姑娘家家不知道矜持一点。 “孙子，你笑什么呢？” “嘿，臭厨子，嘴在我脸上长着，我乐意笑就笑，你管的着吗？” “赶紧滚蛋，再在我面前晃荡招呼我揍你。” 许大茂摇头晃脑的揶揄道：“哎哟，我好怕啊，臭厨子，来揍我，来啊。” 傻柱眨眨眼，举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哎哟，臭厨子你玩真的？”，许大茂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可他那面条腿真跑不过下盘强壮的傻柱，几下就被摁在了地上，傻柱嬉笑的捏着他脖颈，许大茂挣扎几下发现没挨打，就意识到傻柱在开玩笑。 “得了，松开手吧，把我衣服弄脏了。” “嘿，不贫了？” 两人斗几句嘴傻柱就拉着许大茂起来，这时易中海推开了门，表情严肃的批评二人， “柱子，许大茂，你俩怎么又打起来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帮菜……”，许大茂小声的骂了一句，傻柱叹了口气，拉起许大茂说：“走吧，出去抽根烟。” “德行，还特么以为是几年前呢？”，许大茂狠狠的啐了一口，两人在易中海阴沉的目光中离开了中院。 前院三大爷也在屋门口转圈圈，刘老头揶揄的笑着。 这傻柱和三大爷尴尬的对视一眼，就推着许大茂往院外走。 “大茂，陪我过去看看。” “嗨，我可不去，人家年轻人聊聊天，咱凑什么热闹。” 傻柱还想说话，阎解放溜达出来，乐呵呵的看着二人， “哎哟……今儿都不忙啊。” “阎解成，来，你过来。” “我不去，我就在门口待着，哪儿也不去。” 傻柱气乐了，开始撸袖子，“合着你俩都看我笑话是吧？” “柱子哥，何雨水带了俩同学一块去的，也不知道你在这咋呼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再坏了你妹妹的名声。” “还有俩同学？”，傻柱愣了下，开心的拍了许大茂一把， “掏烟啊，还愣着干嘛？” 第561章 难以捉摸的审美观 “抽我的吧。” 阎解成看傻柱情绪稳定就掏出烟走了过去，三闲汉叼上了烟，各有心思的互相打量着。 “何雨水真带了同学去的？” “嗯，于海棠还有个女的，好像叫李海燕。” “都说什么呢？” “就聊聊当兵的事儿吧，你实在不行进去听听吧，甭搁这跟个怨妇似的磨嘴皮子。”，阎解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你妹子都十八九了，你还准备把她握手心里？你把她养成老姑娘？” “那倒不是……” “算了，我进去看看吧。”，傻柱扔了烟头，在阎，许二人促狭的眼神中进了东院。 东院里，阎解放腰背挺直的坐在正中，何雨水像个记者一样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李海燕认真的做笔记，于海棠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玩着手里的笔。 “阎解放同志。”，何雨水清了清嗓子，“我想问一下，你在边境和敌军作战，炮火纷飞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 阎解放眼神闪过一丝迷惘，他刻意回避的那段记忆又被何雨水唤醒， “德安……青山……尕娃……”， 阎解放呢喃着，三个姑娘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何雨水看着他无助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下也是一疼。 【他说的名字都是牺牲在边境外的战友吗？】 “那个……当时我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所以当时只有激动，顾不上害怕……”，阎解放认真的回答者问题，那份真挚感染了在场的三位姑娘，就连于海棠都仔细的观察着阎解放。 太阳从东面升起，背光坐的阎解放脸上的伤疤都不是那么醒目了。 何雨水抿了抿嘴唇，思索下继续提问，“我们在地理课上了解到我国边疆省的昼夜温差大，你能给我们形容下边疆的冬天是什么样子吗？” “冬天啊……”，阎解放下意识的挠挠脸，“很冷，跟咱们四九城的冷不一样，我们连队在昆仑山脉，那个海拔很高……冬天的雪有这么厚……” “……一脚踩下去就没过膝盖……最主要还是风，那风像刀子一样……嗖嗖的……吹到脸上都会疼……” 阎解放形容的很到位，三个姑娘都下意识的抱了下胳膊，仿佛在这春天里都感受到了那股寒意，傻柱这时候探头看了眼，确认阎解放正在和三个女学生说话后就退了出去。 【其实阎解放也不错，这次回来看着稳重多了，之前就是个愣头青……】 傻柱揉着下巴思索着，“我得问下解成他二弟的工作安排好了没，唉，这当哥的真是什么都得操心啊。” “怎么样？没骗你吧？”，阎解成看傻柱出门，乐呵呵的问道。 “解成，你弟工作安排好了吗？” “？”，阎解成愣了下，许大茂哈哈大笑，“解成，这孙子想的还挺长远，这就打听妹夫的工作了！” “怎么着？没工作你给介绍一个呗。” “许大茂，你大爷！”，傻柱又跟捏鸡崽子一样控住了老冤家，阎解成任由二人打闹。 “解放工作已经定下了，军转办的手续都办完了。” “分哪儿了？”，傻柱立马放开了许大茂，许大茂盘腿坐在地上，也不急着起来。 “东城分局……” 傻柱满意的笑了，许大茂指着傻柱嘲讽着， “哎，破厨子，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在那乐啥呢？” “不用你管。” 院外三闲汉日常斗嘴，刘光齐出院看到三人，点了个头就走了。 阎解成摇头，傻柱无表情。 许大茂则吐了口痰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脖子都入了套了，还搁那傲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傻柱狠狠的抽了口烟，感激的看了阎解成一眼，想想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家有存款有余粮，啧啧啧…… 他心里明白着呢。 …… 阎解放前面还有些放不开，随着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提问，他彻底敞开心扉跟几人聊着，他专挑自然风貌这方面的讲，既不违反纪律，又能满足几人的好奇心。 “那山里有一种羊，浑身都是淡黄色的，那角有这么长……” “哇……” “大冬天，架口大锅炖雪，把羊肉块往里一扔，就撒一把盐……” “吸溜……那味儿甭提多鲜美了……” “咕噜……” 李海燕难为情的捂着肚子，她轻推了何雨水一把埋怨道：“都怪你，我上午都没来得及吃饭……” 何雨水眨巴着眼睛，“解放，你带好吃的了吗？中午咱们边吃边聊？” “等着！”，阎解放进屋里取了块足有两斤多的鹿肉干，豪爽的往何雨水手里一放， “中午让柱子哥烧俩菜？” “这就甭麻烦他了我，我也会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那行……” 年轻人的话说开了，很快就拉近了距离，李海燕都瞧出了点眉目，揶揄的笑着。 阎解放看着笑容灿烂的何雨水，下意识的挡住了右脸，可何雨水却拉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摇着头。 那一刻，阳光正好照射在何雨水的俏脸上，熠熠发光。 于海棠犹豫了，她纠结的看着阎解放脸上的疤痕，最终选择放弃。 。。。。。。 接下来的日子，四合院很忙碌，后院二大爷家在张罗着大儿子的婚事，据说刘光齐已经去厂里申请住房了，二大爷也给他置办了辆凤凰牌的二八自行车和标准牌缝纫机充家当，惹得院里人羡慕不已。 二大爷工作繁忙，二大妈带着刘光齐去了昌平秦家村，定下了婚事，在秦家一再坚持下，二大妈只同意二人领证，办事要等刘光齐分到房子再定日子。 秦京如一家协商无果后，只能气哄哄的收下了彩礼。 …… 红星轧钢厂新搭建的研发部车间已经建成，占地8亩，跟后世标注足球场差不多，厂里采纳了阎解成的建议，西把头两排平房，共计十六间，二层办公楼一栋，共计十二间。 中间是个标准400米一圈的操场，由煤渣铺成，南部是一个长50宽30的车间，和两间库房。 李怀德巡视检查时，又贴心的给研发部配了一间小食堂和锅炉房。 阎解成投怀送礼，把办公楼二层东屋两间办公室打通，留给李怀德使用。 第562章 摸鱼达人阎解成 “阎工，你有心了。”，李怀德满意的看着办公楼，这边僻静，看来以后每周得定时在这边“办公”两天。 当他知道阎解成还利用锅炉房安排了暖气和一间淋浴澡堂时，就更加满意了。 “解成，咱们这边的办公环境好像差了一点啊？” “李厂长，这就需要您来安排一下了，您看，西边沿着路往东得种树，办公楼和平房区中间得盖个花坛还有活动区……” “嗯，这个好解决，有要求一次性提出来吧。” “平房区砌几台乒乓球案子吧，再让工会整理间活动室吧，我们这脑力劳动量大，需要释放压力的地方……” “嗯，平房区设一间图书室，一间茶室，阎工，工作时间放松要注意适度，免得一线的苦哈哈来找麻烦……” “这点我会注意的，图书尽量以技术类为主吧，其他类别的目前不需要。”，阎解成一点麻烦都不想沾。 “李厂长，厂里的情况我还在熟悉，我准备先研发一些民生相关的物品，您看……”， “哦？只要跟咱们厂生产有关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做。” “就等您这句话呢。”，两人默契的哈哈大笑，李怀义则笑的像只小狐狸，他知道自己同学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利人利己，皆大欢喜。 三天后，李怀德的办公桌上就有了八十年代才流行的铸铁组合暖气片，传热性能提高的同时，变相降低了能耗。 他看完图之后，叫上司机就赶向了工业部，他已经迷恋上这种显功劳的充足感。 阎工真是我的福将啊，嗯，让后期在西门再加个小食堂？ 傻柱那个徒弟也能独立做菜了，叫马什么？的，让他来顶一下，伙食标准按干部下顶格处理吧。 …… 类似这样的小研发项目，阎解成准备两个月掏一个，让自己舒服的摸鱼。 他坐在三十来平的办公室发呆，他要了二层西的第一间，平房二排东把头是他的专属设计室。 新办公楼太空旷了，拟定五十人的配置，现在只有六人到岗，空荡荡的办公区经常半天见不着个人影儿。 李怀德兼任研发部主任，下设研发一科，科长阎解成，副科长李怀义，科员吴建华。 工会临时支援一人，原妇女办办事员郝小花，保卫室，复员军人万春利，库管员刘光天…… 你没看错，就是二大爷的儿子刘光天，他搭上一根小黄鱼的代价，换来了轧钢厂学徒工的身份，三个月试工期后转正，工资十八块五。 办公楼目前只有李怀义常驻，阎解成一直在平房区办公，吴建华就成了二人的传声筒。 这天，李怀义一大早就跑到设计室门口等阎解成，吴建华还是照常的清理着卫生。 “建华，你说这厂里分人，阎工为什么就不要呢？天天指着你一个人打扫这几间屋子，你哪有时间干正事啊？” 吴建华表情古怪，他现在有阎解成的指导下，专业知识进步迅速，加上阎工答应下次项目带上自己做，顺便申请个十六级技术员，他打扫卫生出点力怕什么？这办公环境自己也是要享受的。 更何况阎解成在他心里的地位极高，无可撼动。 “李科长，这就顺手的活，我觉得阎工说的也有道理，兵在精而不在多嘛。” “真是服了你了，你知道你现在这模样跟上学时的阎工一模一样，我看着就来气……抽烟不？” “李科长，我不会，您抽您的。” 李怀义烦躁的抽着烟，吴建华看他脸色不好看就去打水了，他决定半小时后再回来。 “哟，怀义，一大早搁这儿干嘛？办公室不舒服吗？” “哎哟，阎工，您这大忙人终于肯来了？” “我迟到了吗？我看看……”，阎解成慢条斯理的看了下怀表，“哦，是迟了一会儿，不过七点五十我就进厂门了……” “解成，工业部一会来人，是关于暖气片投产的事儿，我哥让我问问你……” “我就不去了，你做部门代表就行，对了，有奖金给我带回来啊，少一分都不行。” 李怀义哭笑不得，“嘿，解成，是钱的事儿吗？” “怀义，我什么性子你不知道？我就图个安静。” “行吧，那我哥提的人事意见你怎么考虑的？厂里工程部可不少人打听调岗的事儿呢，那简直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怕你笑话，我哥快扛不住了……” “这么大手笔？你哥这见过大风大浪的都扛不住了？”，阎解成搓搓手指揶揄道。 “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了，今儿你得给我个准话，不然我不好交代！” “行，都进研发二科吧，一个正科，两个副科，十名科员这怎么样？够满足他们的胃口了吧？” “解成你呀！真是会出难题，你就装糊涂吧，行吧，有这话我也好交差了……” “找几个年轻人吧，把一科的坑填满，你带着吧，碰到合适的苗子再给我送过来。” 李怀义无奈的耸肩，“得，有经验的都不要吗？” “老油子来干嘛？混日子吗？咱这已经有你了……”，阎解成鄙夷的撇撇嘴。 “嘿，得得得，阎工您清高，我世俗行了吧。”， “怀义，有人来了就分到东边那排平房，我这边空着就行。”，阎解成正色道。 “嗯，那个后勤负责绿化的刘干事下午过来，你看花坛绿化那些怎么安置，让他按照你的想法来。” “刘干事？还真巧。”，阎解成打个呵欠，“下午来对吧？我去补个觉。” “你就睡吧！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多瞌睡。”，李怀义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厂办公楼接待工业部来人。 团队合作的精髓就是各司其职，取长补短嘛。 阎解成等到吴建华回来时就交待他中午吃饭后把刘光天叫过来，顺便递给他饭盒。 “昨晚看了会书，我迷瞪一会。” “好，阎工，您昨天布置的课题我答完了，您醒了帮我看看。” “行，去吧。” 第563章 命运般的案件回放 吴建华中午去食堂打了饭回来，阎解成吃完饭他就把刘光天叫来了。 “解成哥，你找我？” “上班时间，注意点。” “哦，我这记性，阎工您找我？” 阎解成也腻味，不过在单位就得注意影响， “下午负责绿化的刘干事过来，你把这图纸给他。”，阎解成把自己设计的绿化平面图递给刘光天。 “刘干事？是我……？” “嗯，他要问我，就说我出去有事了。” “行吧，阎工，我肯定办妥。”，刘光天无奈的叹口气，他能理解阎解成对自家大哥的态度。 刘光齐自打订完婚，就三天两头不回家，家人一问就是厂里育苗的关键时刻，他得守在第一线。 二大爷没办法，他就叮嘱刚进厂的刘光天帮着看看情况，刘光天每天下午都会藏在厂区西北角的平房附近，等半小时左右再回家。 可刘光天没用多久就发现一件小秘密，但凡是刘光齐值班不回家那天，秦淮如必然晚一个多小时才回家，他甚至在防尘林外看到过蒙着头巾匆匆离开的秦淮如。 刘光天第一时间把这发现告诉了二大爷，当晚二大爷就面色阴沉的把玩了好久的皮带，把他和刘光福吓得觉都不敢睡。 刘光天不解，第二天上班路上就把这事说给了阎解成听，可阎解成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失望太多，无话可说……” 刘光天蹬着自行车琢磨着这简单的八个字，越品越有滋味，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 “阎工，就按您这图纸来吗？” “对，办公区中几棵洋槐和桂花树，其他让他看着办吧。” “阎工您放心好了，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刘光天风风火火的离开设计室，阎解成怔怔的看着窗外，最近四合院的气氛也有点邪门。 刘光齐托了关系，在后勤房管科分到了四合院中院西厢房，就是之前贾家的屋子，他着急结婚，就请了两个匠人收拾下门窗，剩下的活全丢给了二大爷来操办。 二大爷借着打家具装房子的机会，跟邻居们半真半假的说刘光齐以后要分家自己过日子了，邻居们打着哈哈附和着。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二大爷可是把刘光齐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只有少数几家知道点内情的人把二大爷这话当真了，阎家就在其中。 “这秦京如嫁进来倒也没什么，就是担心秦淮如这浑水再来院里膈应人……” 中院的易中海也很烦，贾张氏用一把椅子加两个自行车轮做了个简易轮椅，每天上下班时间就推着贾东旭守在四合院门口堵易中海。 贾东旭稍微恢复了一些身体机能，他每天都会歪着脑袋守着四合院的大门，只要易中海露面，他就像只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易中海，嘴角挂着渗人的微笑。 于莉作为居委会也去询问过情况，可贾张氏就说这边阳光好，医生让贾东旭多晒太阳对身体好。 贾家母子一不哭二不闹，也只针对易中海一人，于莉问过后就不再关注了，任其发展。 这也成了四合院特色景观，易中海脸色越差，贾张氏肆无忌惮的笑声就越大…… …… 阎解放去分局报到，李队长看过他的资料后就分给了一个叫崔校军的老刑警带着，老崔就派他到周边几个派出所里查阅下卷宗，熟悉下工作流程。 阎解放想都没想就去了交道口派出所，第一那有熟人，第二就是他想关注下自家附近有没有什么未破的陈年旧案…… 今天所里挺忙，吕国齐接待了阎解放，得知这个小家伙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成为一名刑警，年过半百的老吕赞叹不已，两人寒暄过后，老吕试探的掏出烟盒子，阎解放抢在他前头递出了烟。 “哟，在部队学会这个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吕国齐接过烟揶揄道。 “吕叔，我有时候心静不下来……”，阎解放苦笑道。 “你们这代人啊，意志品质还是要加强锻炼啊。”，吕国齐参加过北部战争，有资格说这种话，阎解放也认同的点头。 “今天想看看什么案子？咱们这边刑事案件不算太多……” “吕叔，能让我看看晓峰哥的卷宗吗？”，阎解放真挚的问道。 “哦，晓峰啊……”，吕国齐看出来阎解放是个感性念旧的孩子，叹口气就去了办公室，不久后就拿出来三个档案袋， “杨晓峰同志的卷宗和你们院吕秀荣的并在一起了，这两份是跟迪特破坏有关的，这两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侦破，你都看看吧，要喝水自己去倒。” “好嘞，吕叔，您忙您的，我自己先看看，有疑问会找你的。” “嗯，当上刑警要胆大心细，千万别头脑发热，分局给你分师傅了吧，多听他的话。” “嗯，李队长让崔队带我的，我会以学习为主的。” “老崔啊，行，分局挺重视你的。”，吕国齐有些意外。 “……” 阎解放翻看着之前的卷宗，他看的很认真，发现问题就记录在本子上，不知不觉就快到下班时间了。 第一个是枪杀案，三死一伤，凶手三人只击毙一人，剩下两名凶手逃逸至今未抓捕归案，卷宗上记录的受害者有一名是卫生部的公职人员，所以怀疑是一起迪特破坏行动，现场遗留证据不足，导致悬而未破。 还有个是投毒案，在南锣鼓巷某胡同内的公共水井投毒，造成无辜居民一死亡，三十余人中毒……这案子也是个无头案，卷宗内详细的记录了二百余户附近住户的问询走访，始终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哦，这是57年的案子，我好像有印象，那胡同的井都封了。”，阎解放合上卷宗，他吸了口气，打开了吕秀荣的卷宗。 “一大妈……哎，那时候年龄还小，有些细节都记不清了。” 阎解放已非吴下阿蒙，他现在看着案件内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哎？这个买药人前后对不上啊！” 卷宗上记录第一次问询孙年丰买药人特征是，女性青年，中等身材，头巾遮盖面部，大眼睛双眼皮……昌平口音，可这后面自首的买药人赫然是贾张氏。 “噢哟……”，阎解放皱起了眉头，他又翻回到关于孙年丰的第一份问询记录上，仔细看后才发现了问题，这只是一份嫌疑人排查的问询记录，后期因为信息重合才并入到卷里的。 “不行，我得回去问下师傅。” 阎解放继续翻看着卷宗，他看到记录一大妈死于机械式窒息后长叹了口气，这时一阵铃响，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阎解放？”，来人探头打量着，“还真是你，你小子都这么大了！”，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公安郑毅然。 第564章 贾张氏的报复 “郑哥！”，阎解放赶紧起身，郑毅然大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小子，让我看看，哎哟，咱帽儿胡同那捣蛋孩子也当上公安了，还真是……”，郑毅然半抬着头看着阎解放，由衷的说道，“欢迎你，阎解放同志，刚才吕所给我说我才知道你选择成为了一名公安。” 还不适应这正式称呼的阎解放腼腆的挠着头，郑毅然捶了他胸口说：“都成爷们了，晚上去喝点？” “行，郑哥，您叫上吕叔，这顿算我的。” “说什么呢？吕叔肯定不去，就咱俩，算我招呼你的，我去换衣服了，等着噢。” “好，我把卷宗收一下。” “哪个案子？” “哦，就是我们院吕秀荣那个案子。” 郑毅然叹口气，“要是晓峰也能看到你出息的样子多好，他那时候最喜欢你了，还说过你是个当公安的好苗子。” “行，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做这行的本身就要和黑恶势力作斗争的，牺牲在所难免。” 阎解放郑重的点点头，把卷宗放回吕国齐的桌上，把本子收了起来。 【明天先找师傅问问吧。】 。。。。。。 平淡生活似水般滑过…… 1964年8月，骄阳似火，南锣鼓巷四十号院。 今天后院二大爷家有喜事，一大早院里人就忙碌起来，傻柱带着胖子和马华在中院搭的土灶上炸豆腐和猪肉，二大爷办正事不含糊，他托傻柱买了四副猪蹄膀，一扇排骨做婚宴的主菜。 昨天傻柱也没避人，直接挂在车把上大摇大摆的带回院里，这把院内邻居吃席的心瞬间点燃！ 期待值拉满。 中院摆了四桌，三桌给院内邻居备着，一主桌接待厂里领导，二大爷早早的就来到了中院坐着，心事重重的端着大茶缸子滋溜滋溜的喝着茶水。 二大妈被一群妇女拉着聊天，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三大妈看她状态不好，就小声的询问着她，可二大妈犹豫半天还是开不了口。 贾张氏推着贾东旭守着四合院大门，她嘴里嘟嘟囔囔的每一句好话，贾东旭歪着头眼睛冰冷的盯着公厕方向。 上午十一点，穿着一身烟灰色中山装的刘光齐和两个弟弟去三十七号院夹道胡同接回了新媳妇。 “解旷，快点炮仗。”，刘光福噔噔噔的跑进了院里。 “好嘞。”，被拉壮丁的阎解旷百无聊赖的点燃了鞭炮引线。 “砰砰啪啪……”，的鞭炮声中，满面红光的刘光齐拉着秦京如进了四合院，秦淮如作为娘家人也跟在后面，可就在她准备进门的一瞬间，贾张氏弯腰从轮椅下面端起一盆水就泼了上去，猝不及防的秦淮如直接被泼成了落汤鸡。 “秦淮如，你个贱妇，你还有脸进这院门？” “贾张氏！你发什么疯？”， 秦淮如气的直跺脚，于莉挺着肚子好奇的往院外看了眼，厌恶的说：“这院里今儿有喜事，你们可别在这闹事，特别是你……” “秦淮如，今儿结婚的可是你堂妹。” “于莉，你没看到是贾张氏泼我冷水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淮如激动的冲于莉喊道。 “秦淮如！你再跟我嫂子吼一句试试？”， 阎解旷黑着脸挡在于莉身前，阎解娣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紧张的拉着于莉胳膊，“嫂子，你没事吧，要不我去中院把大哥叫来。” “不用，没多大事。”， 于莉冲院外摆手， “贾张氏，今儿就别惹事了，二大爷什么脾气你也知道，落着好就赶紧走吧。” “还有你，秦淮如，我没记错你不能进这院门，我可给你留着脸呢。” “我还不乐意进去呢。”，秦淮如羞怒的扯下头绳，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灰溜溜的往家跑去。 “不知羞得荡妇，等我家东旭好起来第一个就收拾你！” 贾张氏出了口恶气，爽快的大笑声中推着贾东旭离开了。 “嫂子，你现在带着身子，没必要跟那些腌臜货置气。”，阎解旷认真的说道。 “行，老三，你说的有道理。”，于莉不服气的冲阎解娣吐槽：“你看看，这兄弟几个性子都一样，就喜欢管别人。” “就是，嫂子，你下次别给阎解旷买新书了，我给你说啊，他在学校还约人茬架呢。” “是不是？哟……阎老三，一会我就给你哥说，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敢跟人茬架了。” 阎解旷哭笑不得的翻个白眼，得！自家妹子就是小喇叭，自己学校一点风吹草动就回家嚷嚷，真是…… “唉！”，阎解旷觉得自己可是立志要称霸红星中学的理想，可能要毁在自己妹子嘴上，惆怅的叹了口气。 秦京如进了中院，左等右等等不到秦淮如，就小声的问刘光齐。 刘光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刘光天嗤笑一声，插了一句， “大嫂，今儿是你跟我哥的好日子，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刘光齐不满的蹬着刘光天：“嘿，跟你嫂子说话客气点。” “得，嫌我烦我走就是了，还有，大哥，我认不认嫂子不重要，你自己可得记清楚了，这秦京如可是你媳妇。”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刘光齐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瞥了茫然的秦京如一眼。 “你自己琢磨吧，我去别地儿帮忙了，光福，走。” “大哥，新婚快乐。”，刘光福干巴巴的祝福一句就跟在刘光天身后。 “这俩小子，我平时把他俩惯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你甭听他瞎说。” 秦京如疑惑的说：“刘光齐，你没啥事瞒着我吧？” 第565章 丢人现眼刘光齐 秦京如的怀疑是有道理的，这刘光齐每次见自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可碰到自家堂姐却是精神满满，她虽然经的事少，可她不算傻。 “今儿可是咱俩结婚的日子，别闹的不愉快。”，刘光齐板着脸说了一句，就去和道喜的邻居们寒暄起来。 秦京如进新屋看了看，这屋里的家具都是新的，缝纫机还盖着红布，她眼前的一切都是曾经向往的那种生活。 中午饭点。 轧钢厂后勤的一个副主任做了证婚人，在一对新人虔诚演唱《东方红》后，二大爷中气十足的宣布开席， “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刘光齐的婚礼，今儿菜备的分量足，大家敞开了吃……” “好，二大爷敞亮人。” “二大爷，真能敞开了吃？我一顿五六个馒头可不费劲。” “那红烧蹄膀上桌我就端走……” “得了！大家伙……”，还在烧汤的傻柱喊了一句，“二大爷意思是席面上随便吃，咱可不兴带菜回去哦！” “哈哈哈……” “好，紧着席面吃……” “都敞开肚皮吃吧……” 二大爷拍拍手，给三大爷递了个眼色。 “大家伙，再耽误两分钟，二大爷有事要跟大家说一声。” “二大爷，您快点着。” “什么事啊？二大爷，吃完再说不行吗？” “哎哟，这炖排骨就摆在我面前，真折磨人啊……” “都安静下，听听二大爷要说什么！”，许大茂双手举过头拍着手。 “……” “咳咳，是这样的……” “刘光齐分了房子也娶了媳妇，我这也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以后呐，刘光齐你要顶门立户，过好自己的日子，顾好自己的小家……” “好了，大家动筷子吧。”，二大爷说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在三大爷的搀扶下才坐回原位。 二大爷这话直接让中院静了下来，这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刘家父子分家了，而且是最受重视的长子刘光齐。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招呼好客人，甭一惊一乍的，让人笑话。”，二大爷摆手示意他坐下，刘光齐还想说话，刘光天已经架着他胳膊小声提醒道：“大哥，有事回去说。” “行吧，晚上再说。” 感觉受到伤害的刘光齐像个孩子一样，整场酒席吊着脸，二大爷也不惯着他，招呼着邻居们吃菜，看他一眼都欠奉。 一顿不算痛快的婚宴结束，二大爷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回了后院。 吃饱喝足的傻柱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进西厢房对刘光齐说：“今儿席面的食材钱二大爷都结清了，我这下厨钱你看要不要结一下……” “你……”，正在气头上的刘光齐闻言直接拍了桌子，秦京如赶紧挽着他的胳膊。 “我什么我？怎么着，你刘光齐也是轧钢厂的正式工，合着我这点下苦钱都不愿意给？”，傻柱眯着眼睛，语气冷了下来，马华和胖子也围了过来，面色不善的盯着刘光齐。 “傻柱，拢共多少钱？我给你！”，被三个壮汉围着的刘光齐无奈的掏着裤兜。 “一桌两块，四桌十块，掏钱吧。” “傻柱，你怎么不去抢？这账还有你这样算的？” “不乐意给是吧？今儿可是你结婚，在犯浑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傻柱卡巴卡巴的掰着手关节。 “我……给……”，刘光齐怂了，可他翻遍了全身就找到五块多钱，他迎着包括秦京如在内四人的各色目光，硬着头皮说：“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不行你先拿着，剩下的发工资再给你。” “啧啧啧……”，傻柱咂着嘴，拿起钱数了数，“拢共给我五块四，还短我四块六，今儿算我倒霉，发饷那天记得给我送到后厨来。” “给，马华，你和胖子一人两块，东家结钱不利索，过油肉不是还剩了点吗？你俩分了就是。” “那个……不行，那是我们家的，你们拿走算什么事？”，秦京如不干了，起身拦着门不让马华二人出门。 “光齐你说句话啊，这结果第一天怎么就让人欺上门来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秦京如都快急哭了，刘光齐脸色阴晴不定， “傻柱，不行给我个面子，剩菜就别拿了，行吗？” “给你面子？得，刘光齐，也别说我难为你，我是看在你媳妇还有几分胆色的份上，今儿就这样吧。” “你们自己出去端剩菜吧，也别指着我动手了，走。” 秦京如听到保住了剩菜，这才让开身位，傻柱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个徒弟扬长而去。 “光齐，你身上真没钱了？不行把存的钱拿出来给他也行啊，刚才弄的多难看啊，让厨子撵上门来讨钱……” “闭嘴，男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去把饭菜收拾下，咱晚上还得吃呢。”，刘光齐有个屁存款，他这些年身上就没富裕过，钱基本都进了秦淮如的口袋了， 可怜秦京如还不知道自己嫁的刘光齐除了有份工作之外，一无所有，这家里所有物件都是自己那绝情的公婆帮忙添置的，甚至自家厨房里都没有余粮，她所向往的京城生活完全是个空中楼阁，一碰就碎。 后院，傻柱敲开了二大爷家门，进屋后不满的抱怨着：“二大爷，你做事不地道，你爷俩闹矛盾何必让我唱白脸……” “他给你钱了没？”，二大爷递了包烟过去，傻柱顺势就揣进怀里。 “给了，全身上下就五块多钱，真不知道你爷俩唱的什么戏。” “五块多钱？”，二大妈惊讶的捂住了嘴，二大爷黑着脸哼了一声， “傻柱，你确定吗？” “嗨，当着媳妇面，全身上下掏遍了就这几个子儿，真够寒酸的……”，傻柱不屑的撇着嘴。 “媳妇儿，听见了没？你养这儿子出息吧？这得亏傻柱算咱自己人，要是换个人，他结婚当天都得挨打……” “上学拿了三年补助，上班也有段时间了，吃的穿的都腆着脸问家里要，彩礼钱咱出的，装房子置办家具，买自行车，缝纫机都花的家里钱……” “你瞅瞅，他身上就五块多钱……哈哈哈……媳妇儿啊，你说他丢不丢老刘家的人？” 第566章 三大爷试探傻柱 二大爷说话没背着人，可傻柱自己坐不住了，他并不关心别人的家事。 “二大爷，您两口子聊，我先回去了。” “得，傻柱，今儿麻烦你了。” “嗯，钱我拿了，帮您说几句话应该的。” 傻柱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二大爷两口子唏嘘不已。 “光天，今儿下午你大哥估计会来，你这样……” “然后这样……” 二大爷叮嘱一番，刘光天点头表示明白。 …… 前院，阎家。 三大爷两口子也在聊刘光齐的事儿，阎解成则准备骑车子带媳妇回娘家一趟。 “莉莉，解放带回来几块皮子，给你爸妈送过去吧，让咱妈做个护腰给咱爸勒上。” “先紧着这边用吧。” “这边已经留够了，我也好久没去看咱爸妈了，走吧。” 听到这话，于莉也就不再坚持，两口子骑上自行车往城南走了。 屋里，聊完二大爷家的八卦后，二大妈又提起了阎解放的终身大事， “老阎，最近解放和何雨水走的很近，你要没意见的话，挑时间和柱子聊聊吧，看看人家有没有那意思。” “年轻人的事儿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再说了，我去找柱子合适吗？” “上杆子不是买卖……” 三大妈撇撇嘴，喂壮壮吃块奶糖，老两口看壮壮哼哼唧唧的嘚瑟模样，三大爷心下一动， “算了，趁着咱俩还带的动孩子，我下午就去找柱子聊聊，你给我备瓶酒吧。” “行……”，三大妈领着壮壮就进了厨房，很快就取了瓶西凤酒摆在三大爷面前。 “这么着急啊？”，三大爷缩了缩脖子。 “得，我去东院转一圈就去。”， “切……”，三大妈白了他一眼，抱着壮壮念叨着：“老大主意正，找媳妇儿咱就没操心，你还指着解放自己找啊……” “奶奶说的对不对啊，壮壮……” “你爷爷就是懒蛋，什么事都指着孩子自己干……” “咯咯咯……”， 咱们的阎志高就一直笑，逗的三大妈也跟着笑不停。 …… 天气炎热，易中海坐在中院的树下摇着蒲扇乘凉，正惬意时，看到了三大爷拎着一瓶酒走进了中院。 “老阎，你这是……”，易中海晃着手里的扇子。 “……”，三大爷冲他点点头就直接敲响了正屋的门，傻柱开门客气的把他迎了进去。 “哼……一点规矩都没有。”，被二人无视的易中海气的脸皮子直哆嗦，他没心思在院里待了，提着小板凳就回了家。 “三大爷，中午没吃好？”，傻柱盘算着一向节约的三大爷竟然主动提着好酒来了，顿时还有点紧张。 “柱子啊，天天热了，前院屋顶低，闷得我在屋里坐不住，过来找你聊聊天。” “嘿，你这顶高，屋里是透气些……”，三大爷面不改色的看着屋顶。 “噗嗤……”，高芝萍忍不住被逗笑了，她不好意思的抱着何卫平对二人说：“三大爷您跟柱子聊着，我去后院找大蛾子。” “哦，三大爷，说正事吧，您跟我还这么客气。”，傻柱递根烟过去，三大爷欣然接过叼在嘴上， “柱子，很明显吗？” “嗯，三大爷，咱爷俩没必要，有事您吩咐。”，傻柱拧开了白酒瓶子，“我去端盘花生米下酒。” “哦，喝点也好……”， “解成人呢？不行叫来一起喝点？”， “他去城南了，回来估计都吃过了。” “那就咱俩喝吧，三大爷？” “哦，那个……柱子啊……” “哎！”，傻柱疑惑的看着三大爷，“哎哟，我的三大爷哎，您有事痛快点说吧！” “嗯，你家雨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我这不……” “三大爷，我先敬您一杯。”，傻柱咧嘴一笑，端起了酒杯。 三大爷中午喝了三两，这又下了一小杯，不由得出了口气，“嘶啊，够劲儿。” “那个，柱子，我刚提的雨水……” “哟，三大爷，杯子怎么空了，都怪我光顾着自己喝了，来，我给您满上……”，傻柱狡黠的笑着拿起了酒瓶给三大爷满上。 三大爷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又喝了三杯，终于意识过来傻柱是故意用酒堵他的话。 “哎，柱子，跟你说正事呢，酒一会儿着，我家解放和何雨水这事你看有门没？” “哈哈哈哈，我寻思什么事呢？就这啊？”，傻柱起身推开了窗户打开了门，在三大爷不解的目光中大笑道， “三大爷，瞧见没，您家解放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他如果能看上我家妹子，我这门窗都给您留着……” “门窗？”，三大爷讪笑道：“你倒是跟我玩起文字游戏了，行，柱子，我心里有数了，咱继续喝着？” “成，中午我也没喝痛快，来三大爷，配着花生米来……” “……” 三大爷又喝了小半斤才晃悠着往前院走，他得意的唱起了戏， “……我已经将信号……全山点燃……” “哟，三大爷，这都唱上了，看着心情不错啊。”，刘光齐点头打了个招呼，后面站着的秦京如也跟着问好。 “刘光齐，你这是要出门？”， “不是，我俩去后院看看我爸妈。” 三大爷闻言讶异的看了二人一眼，“也好，去吧。”，说着话就摆手走了。 刘光齐和秦京如刚进后院就看到家门口坐着打瞌睡的刘光天。 “光天，咱爸在吗？”，刘光齐挤出个自以为和气的微笑。 “大哥？哎，巧了不是，我正寻思着去你那一趟呢。”，刘光天起身晃了晃脖子，径直向二人走来。 刘光齐看他这没正形的模样就来气，“嘿，刘光天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那我该怎么跟你说话呢？大哥，你教教我？” “我……我懒得理你，让开，我找爸妈有事。”，刘光齐伸手就要拨开挡路的刘光天，可平时听话的二弟却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子，刘光齐下意识一挣却没挣开。 “光天你撒手！小心爸大耳巴子抽你。” “大哥，你有话犯不着跟我说，我在这等你就是给你带句话……” “桥归桥，路归路，以后日子你自己看着过，别有事没事往后院跑！” 第567章 刘光齐婚后第一件事，借钱 “刘光天，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光齐愕然道，旁边的秦京如也是一脸怒色。 “我的好大哥，趁着我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你好好说话，你就赶紧带着你媳妇儿往中院走！” “别逼着我把话挑明了说，再伤着你俩……”，刘光天说话间瞥了秦京如一眼，明显意有所指。 “光齐？他为什么拦着咱们……”，秦京如郁闷极了，她推着刘光齐往前走。 “别推我！”，刘光齐烦躁的甩开秦京如的手，他视线绕过刘光天直落在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门上， “爸！妈！我找你们有事，你们让刘光天让开！” 刘光齐的呼喊声中，二大爷家的门开了，刘光福伸出头冲他喊道： “大哥，你不知道爸身体不好吗？怎么着，家里尽你吃尽你喝媳妇都给你娶回家了还不够吗？” “大哥，说句不该说的，你过好你自己的就行，家里有我和二哥，你甭操心了。” 刘光齐心沉了下去，他知道父母铁了心要跟他划清界限了，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他脸色阴沉的拉着愤懑的秦京如， “咱俩先回去，你把剩菜热一下，我去找你姐一趟……” “你找她干嘛？光齐，不就是点钱吗？你随便拿点存款不就好了！咱自己过日子，还不用看别人脸色！” “闭嘴！照我说的办！”，刘光齐心乱如麻，低吼一声后就快步离开了后院，家人的绝情和空空的口袋让他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绝望，他现在要去找秦淮如要些钱，剩菜最多吃一天，如果没钱，明天就有可能断顿。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婚后第一天就活成这院里的笑话，找钱！他那该死的找钱回忆又浮现出来。 激情似火的年代，刘光齐竟然活的像后世的房奴负债者一样，每个月都得把收入的大头支出去，自己仅剩点生活费。 秦京如被莫名其妙的火了一通，有些茫然无措的呆立在后院，刘光天看着名义上的嫂子长叹口气， “照理说我得叫你一声嫂子，你听我的，以后把钱攥在手里，否则你日子还是过不下去……” “刘光天，你这话什么意思？能说清楚点吗？”， “二哥，爸让你回来！”，刘光福冲刘光天招招手， “得，怪我多嘴了。”，刘光天目光复杂，转身回家。 秦京如只能先按刘光齐说的，回家准备热剩菜吃，这天太热，剩菜也放不住。 许大茂家，娄晓娥拉上了窗帘，疑惑的看着高芝萍说： “萍子，这刘光齐怎么连家门都进不去了？” “嗨，他那是自找的，我让你没事抱着孩子来中院转转，你啥都清楚了……” “这天热的，我压根就不想出门。”， “嗨，大蛾子，别提他家的事儿了，免得你知道了犯膈应……” “那行吧，我回来问问大茂得了。”，娄晓娥也显得兴致缺缺，天太热了，她想回家搬台电风扇来吹吹，不然真扛不住了。 俩人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额头上冒出的汗， “唉，这鬼天气太热了！” …… 怒气冲冲的刘光齐离开了四合院，十几分钟后又一脸愤懑的回到了中院。 惹得前院闲聊的阎解旷和虎子侧目不已， “这刘家老大干嘛？一趟趟的跑？” “估计跑肚拉稀没带纸吧。”，阎解旷毒舌道， “别管他了，虎子哥，攒自行车这事靠谱不？” 虎子警觉起来，“解旷，这自行车攒着倒不难，可是我这开不出来手续……” “得，我就随口一问，对了，我大哥要的东西你那备好了吗？” “你去东院等着我吧，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行！今儿门口没门神，你快点着。” “你是说贾张氏？”， 俩人哈哈大笑，借着笑声阎解旷往虎子手里塞了个信封，虎子面不改色的接了过去。 “等着。” 阎解旷靠在东院门后等着，很快虎子敲门进来，递给他两卷牛皮纸包。 “晚清津门造币总厂的原封卷，现在可是稀罕物，你给解成哥说一下，这批货一枚得五元五角，贵了一块多……” “得！我把话带到，钱够手吗？”，阎解旷掂着手里的牛皮纸卷。 “钱还有，我叔还在跑遗老遗少的门路，最近估计收的慢一点，你让解成哥别着急就行。” “他急啥，他就是闲的……” “别把包装弄坏了，小心你哥揍你，这未拆卷的可太难找了。” “我又不傻，谢了啊，虎子哥。” “解旷，你真要攒辆自行车？”，虎子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 “算了，我本来琢磨个帮二哥问下的，听起来麻烦就算了。” “你真笨，你二哥哪有那么麻烦，你让他自己提一嘴，一星期内我就能备好零配件。” “这么简单？” “那你当呢！就是车架子麻烦，我得去趟废品回收站，行了，我先回去了，一会赶不上出摊了……” 他修车摊最重要的时间段就是上下班，他得保障工人兄弟们骑行顺畅。 …… 刘光齐回家后就坐在床边生闷气，秦京如看他脸色不对就没去触霉头，躲在厨房里忙活。 刘光齐刚才去秦淮如家本意就是简单的要点钱回来，解决下眼前的问题，他本以为自己付出了几年的时间和金钱供养的秦淮如会很痛快的帮他一把。 结果，秦淮如一听要钱俩字就变了脸色，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带两个孩子多么不容易，一直嫌弃刘光齐这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撵上门来讨钱！ “刘光齐，合着你之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我身子也给你了，不明不白陪了你几年，媳妇也是我自家妹子，你相亲前怎么跟我说的？” “结了婚也不会断了接济我，可你这结婚第一天就来找我要钱……” “这说得过去吗？” 看着秦淮如一脸鄙夷的数了几块钱放在桌子上示意他拿走，刘光齐一时语噎，他脸皮涨的通红，最终看都没看桌上的钱，扭身就走了。 实在不行，明天去单位借点生活费算了，先把今天扛过去。 第568章 安静的一夜 刘光齐没拿钱留住了尊严，可秦淮如想的就多了。 今天婚礼她本来是要去的，也是试探下四合院对她的态度，可是被贾张氏的一盆冷水妨碍，未能成行。 所以婚宴中二大爷支持刘光齐分家的事她并不知情，在她这个角度考虑是刘光齐借着机会来要钱，或者是划清界限？ 【见天的想什么好事呢！进我兜的还想让我吐出来？】 秦淮如不屑的收起钱，盘算着自己最近是不是给刘光齐太多好脸色了。 “这秦京如也不是个省心的，以后尽量少跟他接触，就发饷那天去找刘光齐得了。” 秦淮如心下盘算着。 …… 【以后跟她保持距离，先把日子过好再说。】 刘光齐也下了决心， “京如，吃饭吧，晚上还要早点休息呢。” “哎……”， 秦京如端着两盘菜放在桌上，吃饭时她一直在观察着刘光齐的表情，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 “光齐，家里是不是没钱了？” “哪有，我是借出去了，明天去单位就能要回来。” “哦，明天回来的时候买些粮和菜，我没定量，咱们得多备一些……” “嗯，知道了，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 吃完饭，秦京如麻利收拾好碗筷就去烧水准备洗漱，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她想起床单上垫的白布，脸就热的不行。 可等她忙完回来却发现刘光齐自己躺在床上鼾声大作。 “哎？”， 秦京如茫然的放下脸盆，掀开被子帮刘光齐简单的擦洗一下，自己坐在床边发呆。 到底自己嫁的是什么样的人？ 。。。。。。 阎解成跟丈人爸喝了个痛快，他和于莉这次回南城是有原因的。 于海棠的档案被轧钢厂提走了，宣传科播音员，试用期三个月。 于家认为这事阎解成帮了忙，可阎解成清楚于海棠原剧中本身就是轧钢厂的播音员。 这功他可不能认。 于母烧了一桌子菜招待大女儿女婿，于海棠自己去供销社买的莲花白，这诚意满满的接待水平让阎解成汗颜。 “爸，妈，海棠，这太客气了！” “于海棠能进轧钢厂完全是她自身条件过硬，跟我真没什么关系。” “好，海棠听见没？你姐夫夸你呢。”，于父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拉着阎解成坐下。 “谢谢姐夫。” “哎，真不是，我……唉行吧。” “莉莉，你有身子，跟我坐。”，于母拉着于莉坐下，顺便接过了网兜。 “这又买的什么？你俩人回来不就行了？” “妈，这是阎解放带回来的毛皮，解成说给爸做个护腰。” “哟，这可是稀罕玩意，老于，你瞧这皮毛多漂亮，都是硝过的……” “解成，有心了，今晚上咱俩可得好好喝一顿。” “爸，我喝到位就行，晚上还得骑十来里路呢。” 于莉接过酒瓶解释道：“爸，这可不是扫您兴，我这还怀着孕呢……” 于母也赞同的点着头，“老于，喝到位就好，咱自家人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行，海棠，你来倒酒吧，去厂里报到以后机灵点，有事就去找你姐夫……”，于父看于海棠点头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年月生两个女儿以后养老是得看女婿脸色的，自家这个大女婿得人品他两口子信得过，就是头疼自己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女儿该怎么找对象。 算了，厂里有姐夫盯着，家里这边自己就多操点心吧。 一顿饭吃到了天擦黑，阎解成两口子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城南。 酷夏的傍晚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阎解成骑的很稳，于莉揽着他的腰享受着徐徐微风。 “解成，解放最近跟何雨水走的挺近……” “嗯，解放当兵这几年磨炼的比较稳重，俩人也算合适。” “唉，今天妈话里话外都操心海棠的婚事，你这做姐夫的可得给她把把关……” “哦，厂里的我可以帮着看看，其他我也没办法，我办公地方离宣传科太远了，中间隔着好几个车间呢……” “海棠这丫头就是没这命，天天傲的没边了，之前还想说让她跟解放试着处一处，可她就是不同意……” “……” 阎解成没说话，稍微加快了蹬车的速度，于莉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没一会儿就进了南锣鼓巷。 “唉？你们几个小子怎么在前院？”，阎解成停下车，好奇的看着阎解旷和虎子。 “中院除了呼噜声什么都没有……没劲！”，虎子抱怨着。 “嗨，多大个人还关心这些事，赶紧回家去。”，阎解成挥手赶人，“再搁这儿晃荡小心我收拾你们！” “得，解成哥，再见。”，虎子冲阎解成眨巴下眼睛就走了，阎解旷也打着哈欠装困， “大哥，我等二哥回来再睡，您先回屋吧。” “对了，今儿咱爸去找柱子哥了。” 阎解旷看于莉进屋抱壮壮，赶紧透露第一手消息，“虎子哥给你带的东西我放你书桌第二个抽屉里了，还有刘光齐今天下午去后院被刘光天撵出来了……” “连二大爷面都没见着，接着他又去了秦淮如那，回来的时候，那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你嫂子出来了。”，阎解成捏捏他的肩膀，“去把车子停好，解放回来让他早点睡觉，这才工作就开始加班了……” 阎解旷察觉到大哥在他口袋里塞了东西，就点点头，推着车子走了。 四合院的夜，一片寂静。 。。。。。。 随着秋天的来临，李怀德来研发部的频率越来越高。 今天刚准备摸鱼的阎解成就被李怀德堵在设计室里。 “李厂长，今儿不忙？” “阎工，我来你这就是正事啊。”，李怀德背着手施施然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建华，倒茶。” “唉，阎工，不行给你配个行政岗做助理吧，小吴好歹也是个技术员……” “我没意见，李厂长您看着安排。”， “唉，每次都说我安排，可你总得用啊，那研发二科现在满岗，一点有用的东西都做不出来。” “真让我火大……” 第569章 技术过硬，说话才硬气 看着李怀德半真半假的打机锋，阎解成噗嗤一下乐了。 “李厂长，您这是扛不住抱怨了？” “扛不住？就是麻烦啊，一个个的办正事不行，也不好意思找你，只能见天的去烦我喽……接着……” 李怀德扔了包中华烟过来，阎解成接过随手放在桌面上，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样说吧，不行你上个研究方向，或者抛个引子给他们也行？” 阎解成思索了下还是摇了摇头，“李厂长，你说的我理解，但我不能同意，咱们厂技术层面很薄弱，我们需要的是有能力的年轻人或者有经验的老师傅……” “而不是一群天天窝在办公室里等功劳掉头上的……” “算了，李厂长，我话有点密了。”， 阎解成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他主要考虑到起风时这些科研技术人员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提前铺垫，他能接受李厂长往研发部塞人，可他必须把部门紧紧的攥在手里。 以防万一。 “解成，那你的意思是？”，李怀德换了个更亲切的称呼，他和阎解成是利益共同体，他现在可是工业部领导眼里的大红人，他清楚这都是靠着眼前这个只搞技术不抢功劳的阎解成。 “我没什么意思，李厂长，我只是个纯粹的技术人员，我不希望这边环境太复杂，您还是把行政层面一把抓了吧，办公楼我现在去都不想去……” 【阎解成这是有意见了啊。】 李怀德眨眨眼睛，阎解成这话是明示自己接过管理权，可这研发部定位尴尬，卡在一线和后勤中间，特别是研发二科的人员都是他和杨厂长各自安排了自己人进来…… 研发部有这么重要吗？值得自己放下部分一线权利，去和杨厂长做交易。 彻底的把研发部归入麾下，从行政到人事，“嘶……” 李怀德干笑着说：“阎工，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阎解成听他又换了官方的称呼，知道他还没考虑好，可是离起风时间越来越近了，阎解成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方面，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来实施自己舒服摸鱼的理想，如果能挽救些科研人员就更好了。 “李厂长，这个东西你看看……”， 阎解成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李怀德面色一整，他知道戏肉来了，阎解成拿的这个东西就是筹码，研发部值得自己全力以赴支持吗？ 带着这个疑问，李怀德拿起了这份图文并存的文件。 “ii型连轧机？这是你之前研发的升级版？” “您先看看……” 阎解成自信的笑着，之前他用过68年技术设计过i型连轧机，这份是82年世界工业主流的连轧机，整体性能提升了一大截。 李怀德瞥了阎解成一眼，继续看了下去，他虽然没在车间工作过，可一些数据他大体上能掌握的， “解成，这连轧机如果投产的话，那轧钢车间的产能起码翻一倍啊！” 阎解成挑挑眉，“可不是嘛，一些设计细节我前几天才计算出来，这个从设计到实物我个人预估得三个月，您看？” 李怀德明白阎解成再给他调整研发部人事的时间。 时间充裕，自己真要赌一把吗？ 李怀德看着老神在在的阎解成，心下有了计较， “三个月有点久了，两个月！我要看到实物，解成，有没有把握。” “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能克服，我给您列个单子，技工和材料您得想想办法。” “材料厂里能生产吗？” “不行，有几种特种材料需要您跑一趟冶金部，铝件可以还得从中原省调拨。” “嗯，只要不是军工保密材料，我一定能搞回来，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李厂长，研发部在您治下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解成，得罪人的事儿你让怀义去做，有些事也需要个由头，要不然我也很难插的进手……” “陈副科是……？” “我一个战友的弟弟，权科长可是咱们杨厂长手下搞技术的中坚力量啊……”，李怀德坏笑着揶揄道。 “权科长什么学历？” “56年的专科生，不过是学材料的，这几年守着办公室，也不知技术有没有落下……” “行，您把这个给他就行。” 阎解成拉开抽屉，取了两份文件出来， “李厂长，这个小玩意您给陈副科参考下，多参考图纸，制作出来成品不难……” “这个您给权科长，同样的东西，我估计他不认真动动脑子，够呛能弄明白。” “车床辅助架……这玩意技术层面不高啊？” “有些参数是错的，得用心去做才有结果，小玩意儿嘛。” “得，我收下了，你等信儿吧。” “别，李厂长，您就让我安安静静待在这办公室吧，别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呀，就没有往上动一动的心思吗？”，李厂长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乎是在替阎解成惋惜。 “我性子太散，组织有担子就往李怀义肩膀上压一压吧，他最近总往宣传部跑，看来是闲得慌了。” “宣传部？哎，这小子看你有孩子着急了吧？” “他都25了吧？李厂长，您这大哥当的可不称职啊，您可不能只把心思放在厂里，也多关心一下弟弟的私事嘛！” “哈哈哈，怀义让你做说客吗？家里人可介绍了不少，他自己看不上，非说要自己找个灵魂契合的，你们这些新词我听不懂，随他吧。” 阎解成憋着坏呢，他受原剧影响，总觉得于海棠心思太多了，不过他也明白，李怀义这种注定走上官场的人最适合自己那个爱慕虚荣的小姨子。 这属于优势互补，一个有权，一个有颜。 李厂长和阎解成抽了一包烟，喝了一壶水，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平房区，回自己二楼办公室想想研发部接下来该怎么操作。 【这阎解成，绝对是自己的福将！】 第570章 开诚布公，李怀义的觉悟 “解成，你刚才又给我哥告黑状了？”，李怀义嘻嘻哈哈的进了西平房。 “没，聊了点工作上的事情。”，阎解成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把门带上。 “得，他刚逮着我一顿批，真是……”，李怀义叹了口气，“你那小姨子去宣传部了，用我罩着不？” “她？黏上毛比猴还精，你去罩她？到时候别被她卖了。” “那你是说的！我瞧那姑娘不错，这不杨厂长的侄子，杨伟民盯上她了，需不需要我出面解决一下。” 【得，又是一个龙套角色。】 “不用管他，成不了。”， “……你这么有把握？那杨伟民卖相不错，家里条件也还说得过去。” “不谈她了，说说你吧，我刚才还真给你哥提了点意见……” “解成，你不够意思啊。” “你哥想给我加担子，我没同意，这种事找你就好，反正你个子大，扛得住。” “真的假的？”，李怀义难掩兴奋，“嘿，有事还得是你，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是你义父？” “义父？阎解成，你可拉j8倒吧，我叫你一声爸爸你敢答应吗？”，李怀义不屑撇着嘴。 阎解成狡黠的看着他， “你叫一声试试？” “我叫你大爷！我叫，你真当我傻啊！”， “哦，还有救，这个拿着。” “氧气顶吹转炉炼钢？”，李怀义挠着脑门，“这不是……” 阎解成正色道，“首钢去年就自主研发了转炉炼钢的技术，现在产量比平炉时期增加了八到十倍，那个技术我大体看了一下……” “如果有了这个制氧机，那转炉技术的反应速度还能增加……产量和效率大幅度提升……” “解成，这个太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李怀义强忍着诱惑把文件袋推了回去。 “哦，没那么邪乎，我只是提供个思路，里面很多数据参数都是模拟的，你最近太闲了，带着建华他们忙一忙吧，如果真做出来了，也算是为炼钢事业尽一份力了。” “这样啊。”， 李怀义一副不吃嗟来之食的傲娇模样成功逗笑了阎解成， “行了，甭跟我装了，赶紧拿着东西滚蛋，我都困了。” “解成，如果这玩意我真做成了，那叫你一声义父又何妨？” “我乐意叫，我还不乐意多个儿子呢……见天的净想什么好事呢？”， 阎解成嫌弃的摆摆手。 “嘁……建华人呢？” “旁边那屋呢，行了，你兄弟俩可都来一趟了，这半个月都都来找我了。” 阎解成打个呵欠，不知道为什么，统子离开之后他就多了这个嗜睡的毛病，每天中午都得迷瞪这一会儿，要不然整个下午都迷迷糊糊的提不起精神。 【这个统子的后遗症还挺大……】 …… 李怀义多机灵一人，他听出了阎解成话里的意思，就叫上吴建华去了研发二科找陈副科。 陈副科长热情的接待了他俩，几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李怀义就直接喧宾夺主，制定了一个工作计划。 李怀义带五名技术员去尝试研发底吹制氧机技术，陈副科一周内完成车床辅助架后再加入，成果是参与者人人有份。 “行，李科长，就照你说的办。”，陈副科长笑眯眯的伸出了右手。 李怀义重重的握住他的手， “都是做工作，不用这么客气。” “……” 李怀义下楼时碰到了权科长，两人点点头就各自分开。 。。。。。。 鉴于轧钢厂研发部高涨的工作热情，李厂长在厂例会上首次提出了加强保护技术人员工作环境安全的提议，杨厂长本能的持反对意见。 李厂长从多角度阐述了研发部对于轧钢厂的重要性后，王慧军迎着杨厂长复杂难明的目光站了起来。 “两位厂长说的都有道理，可我作为保卫科代表，发表下个人意见，研发部的位置在厂区东北位置，之前是后勤的养殖场……” “空置几年后，现在盖成了一片新的办公区，前期保卫科只配了一名保安员，我个人觉得不妥，建议提升保卫级别。” 杨厂长不置可否，他摆手示意王慧军坐下， “咳咳，咱们厂保卫科是严格按照上级规定，一比一百的比例搭配保安员的，这点没问题吧？” 王慧军点点头，李怀德眯着眼睛假寐，其他参会人员都各怀心思的等着领头人发话，现场只有杨厂长一个声音， “那我就奇怪了，研发部拢共多少人？二十来号人，那我们按照现行的规定配一名保安员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 “李副厂长，你说呢？” “我没意见，我只补充一句，书记员？” “在。”，会议记录员挺直了身体。 “你这样记，1965年10月厂例会，李怀德同志在会议上提出加强研发部保卫级别的议题被杨根硕同志驳回……” “李厂长，你这样总结不合适吧？你这属于断章取义！”，杨厂长眼皮子一跳。 “杨厂长，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原话？如实记录不行吗？这在场几十号人可都听的清清楚楚，又不是我杜撰的。” “我也是照章办事！” “我也是如实记录！” 轧钢厂例会的保留节目开场了，杨厂长跟李副厂长又照例掐了起来，两派干部正准备发言力挺时，石书记重重的把茶缸子磕在桌面上。 “咳咳……” “都静一静，怎么一开会就嚷嚷个不停，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小李，我首先得批评你！”，石书记右手用力的点着桌子， “这个例会是轧钢厂所有正科级以上领导参加的，有议题通过就代表了大家的意见已经取得了统一！不要混淆概念……” 会议桌靠后写着研发一科牌子后的李怀义缩了缩脑袋，他只是副科，正科长阎解成正躲在设计室里睡觉呢。 石书记还在继续发言：“小杨或许不太清楚研发部的重要性，所以才用规章制度去审核议题，你呀……” “不应该藏着掖着，把部里的建议也在会议上公布一下，让某些不知情的领导干部们知道咱们上级部门对本厂研发办公室的重视……”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第571章 厂例会杨李争锋，加工件，易中海接下重任 【部里给了建议？研发办公室？】 杨厂长面无表情，他心里对石书记越来越不满，这老登明面看着是帮自己站台，可句句都在点自己办事生硬，思维僵化，在场这些人精哪个听不出来。 李怀德摇摇头，表情遗憾的摊着手说：“部里只是对研发办公室做出了加强保卫标准的批示，具体的内容我也只能跟保卫科处沟通，希望大家理解。” “哦，这样啊……”，石书记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小杨，有关集体的事情，还是需要多听听别的同志提的意见，集思广益再做决定，好了，你们继续过会……”， 【这老帮菜，净给我添堵！】 杨厂长心里吐槽，可他还是客气的朝石书记点头致意，在他转头时却被李怀德挑衅的眼神膈应到了。 “那这样吧，既然李副厂长那边有部里的批示，王科长你就配合一下吧，有详细的计划再报到我这就行。” “收到。”，王慧军干脆利索的回道。 “这个就过了，下一个，卫生部下发的秋季预防火灾，安全生产的通知，那个苏科长，你宣读一下……” “……工会拟报了一份优秀工人名单……” “……第三届红星工人技术大比武，各车间主任做好动员……” 杨厂长这边的会议议题结束了，李副厂长翻开了本子， “接下来，是三季度的采购计划，本年度生活物资较去年同期有所好转……但采购科的工作压力还是很大……我们需要自己解决20%的配额，后勤主任记一下……” “……米面油等基础供给可以保障，后勤要注意肉蛋采购的量体，提前储备过冬蔬菜，如有困难，随时找我协调解决……” “……运输队报废卡车一辆，新采购计划秦卡神风五辆，需要驾驶员5-10名……” “……冶金部批示煤炭指标xx万吨，后勤所有部门必须保证各一线车间正常用度……” “……” 在杨，李二人有意控制下，本次例会顺利的结束了，王慧军象征意义的报了十二人的保安员名额上去，杨厂长大手一挥，批了六个保安员给研发部做日常保卫工作。 王慧军自无不可，还专门配了两支步枪，四支手枪给研发部保安员使用。 阎解成接下来的日子更加好过，就是他设计室隔壁加盖了一间常驻保安员的值班室。 阎解成对这些不感兴趣，于莉的肚子越来越大，他现在就想快点把手里的工作忙完，可ii型连轧机在正式进入实物化阶段，车间，具体说是易中海又闹出个大纰漏。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机器有部分零件是需要厂里钳工手工制作的，阎解成把精细化的图纸交给了李怀义去车间加工，自己守在研发车间。 研发车间配备的都是各类3--6级技工，轧钢厂年底生产任务重，高级技工的任务也重。 可问题就出在了一个精密件，这个零件是标七准八的级别，七级熟练钳工或者普通八级钳工就能上手，因为材料有限，郭大撇子只能把加工任务交给车间大拿，八级钳工易中海。 易中海拿到图纸就有些虚了，这种镂空设计的高密度金属零件让他有些难以下手。 郭大撇子看他表情凝重，一直盯着剖面图思索，就试探着问， “易师傅？难度大吗？” “唔。”，易中海收起图纸解释道，“还行吧，之前做过类似的工件，我再研究会图纸就行……” 郭大撇子摆摆手说道， “易师傅，这是新车间急需的工件，时间紧，任务重！” “您这边要有问题，我就赶紧换人，咱车间还有两个七级工……” “如果您能做，就给我句准话，我去领材料给您。” “郭主任，你说的新车间是东边那个？” “对，就是那个，易师傅，你问这个干嘛？现在说的是工件的事儿，你别发散……” “那车间领导是阎解成？”， 郭大撇子用力的拍着铁皮柜子，“易师傅，谁是新车间领导管咱们什么事？你把图纸给我，这工件你甭做了！怎么这么多问题？” “不不不，我能做，能做。”，易中海用力的抓着郭大撇子的手，语气郑重。 “那行，你先忙着，我这就去取材料给你。” “老易，别给我掉链子，这任务是我从其他两个车间主任手里抢来的，我可是在厂长面前打了包票的！” “问题不大，我可以的。”，易中海笃定的口气让郭大撇子松了口气。 下午下班前，郭大撇子才带着一个提着铁皮箱的保安员回到车间。 “易师傅，你需要多长时间？” 易中海看着这场面，竟然心虚了，他刚才仔细的看完图纸，自己就算全力以赴做出标准件的成功率也只有五五之数。 “郭主任，我今天忙了一天了，手不一定稳，明天上午行吗？” “明天？那你加工时间需要多久？” “一……不，两小时足够了。” “这样啊……”，郭大撇子为难的看着保安员， “那就麻烦您明天上午再跑一趟了。” “这是我的工作，明早八点半我会来这里，再见。” 保安员说完话就提着铁皮箱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易师傅，你多少能看出来这个工件的重要性了，你自己斟酌吧，今晚好好休息。” 郭大撇子临走前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易中海则低下了头，又翻看起图纸。 他是真想在车间露把脸，也想趁这机会在阎解成面前显摆显摆，毕竟这最关键的工件是自己加工的，那阎解成乐意与否都得承自己一份人情。 可他不知道的是，阎解成压根不关心这工件是谁加工的，他是直接把图纸交给了李怀义。 “唉……” 天越来越冷了，易中海回家后在腰下垫了个枕头才平躺在床上，他在西南潮湿的环境待了三年，患上了风湿，腰部尤为明显。 最近秋雨连绵，他的腰只要弯下就刺骨的疼。 第572章 易中海放了个大卫星 翌日，上午。 红星轧钢厂钳工车间，保安员提着铁皮箱找到了易中海。 “易师傅，签个字，材料你接收一下。” “还要签字吗？”，易中海皱起眉头，他内心涌出干脆放弃加工该工件的念头…… 【不行，我在厂里的翻身仗就在眼前，这个机会我得把握住！】 “好，我签，中午十点半你来取工件。” “行，易师傅，我就在车间门口等你，现在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郭大撇子也组织其他工人正常工作，不要影响到易中海操作，整个车间忙碌起来，只有角落的易中海仍然在翻看着图纸。 “这是特种铝，延展性非常好，就是质量太轻，这个弧度……”，易中海显然是遇到了难题，一直卡在某个关键点斟酌着如何下锉刀。 郭大撇子着急啊，他半小时已经转了三圈了，可看易中海那副专注的模样还是没有出言打扰。 他身后工作台的七级工范小林好奇道：“郭主任，什么件啊，能把老八级易中海为难成那样？” “老范，具体什么件我没办法说，不过这……啧啧啧……标七准八的件有这么难吗？”，郭大撇子疑惑的摇着头。 “标七？郭主任，出去抽根烟说？”，范小林拍了拍胸前的口袋，郭大撇子点点头，两人就出了车间。 “范师傅？有话说？” “嗯，郭主任，这事压我心里几个月了，不吐不快啊。”，范小林先散烟，点着才开口， “这次老易回来，一直都做的是五六级的通用件，难度大的基本都是我和唐师傅做的，这点你清楚吧？” 郭大撇子回忆了下，沉默的点点头，这易中海一直都选的是中高级零件，但他生产任务重，别人也无话可说。 高级件是范小林，唐永顺两个七级工在做，不过量小，用易中海的原话解释就是，他已经是八级工了，就不抢两个七级工的活和锻炼的机会。 乍一听，没问题，可一细品，这不就是他道德天尊的惯用伎俩，先用占理的话堵别人的嘴，让旁人看来自己始终是替别人考虑的老好人。 可范小林也是有十几年钳工经验的老师傅，他一开始就察觉到易中海的技术存在水分才刻意用大量中级工件糊弄生产任务。 “范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郭大撇子心里腻味，易中海不在这几年，钳工一车间一直都是厂内生产标兵。 可他这个八级工载誉归来，并没有对车间生产起到积极的作用，反而是低级技工的心态普遍变得浮躁，工作敷衍。 “我这话说了您就听听……” “说！” “我判断这易中海现在没有八级钳工的能力，甚至七级都够呛！”，范小林语气坚决，郭大撇子拿烟的手一哆嗦，烟灰撒了他一手。 “范师傅？” “郭主任，本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我不该说这个，可是之前有一批七级件是我们仨一起做的，虽说老易作为组长交的件……” “不过对损耗的时候，我和老唐两人的报废料都没他一人多……” “你怎么不早说！”， “郭主任，您也没问过啊！”，范小林看似无辜，却幸灾乐祸的笑着。 “下午两点，两个厂长都会去研发车间看机械组装和通电，易中海，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范小林看郭大撇子懊恼，斟酌一下提了个建议， “郭主任，如果这个工件真的重要，您可以交给我和老唐试试。” “你有几分把握？” “我没看图纸，不过标七件我有九成把握。” “走，咱们现在就过去，希望还来得及。” 二人闲聊耽误了半个小时，郭大撇子进车间的时候就知道坏事了。 易中海的工作台旁边围了一群人，保安员面色涨红的站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一见郭大撇子就吼了起来， “郭主任，这么重要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 “曹队长，出什么事儿了？”， 郭大撇子快步过去，身后的范小林眨巴眨巴眼睛，退到人群中了。 “这就是你挑的八级工？一共四份材料几分钟就干废了三份，要不是旁边的师傅叫我，怕是原材料全部报废完了，他操作的时候你人去哪儿了？” 【易老登误我！】 郭大撇子没法解释，只能先陪个尬笑，然后驱散围观的工人， “都让让，别影响到易师傅操作，自己活都忙完了吗？见天的就知道看热闹！” 人群散开了，郭大撇子看到了脸色铁青的易中海，他左手哆嗦着掂量着一份材料，右手用铅笔在上面画线…… 车床上散落着三份报废的铝件料，郭大撇子定睛一看，没有一个是完成度过半的。 【范师傅说的没错，易中海这老登技术上真有问题！】 “易师傅，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郭大撇子回头找范小林，可机灵的范师傅一听四份料干废了三份，早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这已经不是抢功，这是抗雷。 易中海沉默的摇摇头，继续琢磨眼前的工料，郭大撇子长吐口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易中海对着图纸认真的在工件料上划线，保卫科曹队长则严肃的陪在他身后。 终于，易中海动了，他把工件料卡住，准备下刀削料了。 郭大撇子大气都不敢出，目不转睛的盯着易中海。 “呼……” 易中海推着铣刀这么一下…… 仿佛是命运般的玩笑，他出刀的角度就没调整好，一把推过后，在场的三人都沉默了，易中海看似懊悔不已的活动着手腕子，曹队长狠狠的点着头， “郭主任，易师傅，钳工一车间，你们很好！很好！” 说完他就快速离开了，他得把车间搞砸了工件的事情上报给领导，今天厂里可还等着组装机器呢。 “易中海，你干的漂亮，我是瞎了眼才选了你！”，郭大撇子黑着脸收拾着报废材料。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盯着手看。 他倒无所谓，反正已经搞成这样了，再不济还有杨厂长能帮着拖一下。 不就是废了个零件吗？难不成还能把自己毙了不成？ 第573章 李怀义得理不饶人 “易中海，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郭大撇子收好废料，这些还得交回厂里的。 “没有，材料备的太少了。”， 易中海砸吧砸吧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没办法给自己扬名，那就膈应下阎解成吧。 “好，不愧是八级钳工，说话就是有底气！” “易中海，你很好！” 郭大撇子用帆布包着废料就往办公楼跑去，这可是杨厂长给他抢下来的活，在自己手里搞砸了总得汇报下情况。 推给易中海，一定把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 …… 轧钢厂没有秘密，很快易中海报废了所有材料的事就传到了研发车间。 阎解成听完淡淡的笑了下，对脸色难看的李氏兄弟说，“咱们厂的高级工都是靠资历和人情评上来的吗？八级工做不了标七的件，真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阎解成本来是要定制工件的，可这诉求被杨厂长压下去了，坚持用成本更低的原材料自己加工。 杨厂长可是主抓生产的一把手，就是这么为所欲为。 李怀德阴恻恻的一笑， “阎工，那今天这连轧机还能试装吗？” “能装出来个样子，不行就直接拉到轧钢车间算了，到时候工件到位直接实测投产得了。” “不用试运行吗？阎工，咱们得脚踏实地啊。” “放心吧，这几天找两个保安员盯着，别让工人碰机器就行了。” 李怀义有些不甘心， “这咱们几十天的努力就这么晾到这儿了？我不服！” “你不服也得接受，这就是咱们厂的技工能力有限，真有意思！”， 阎解成丝毫不留情面，拍拍手招呼吴建华安排把机械打包拉到锻钢车间去。 李怀德思索下，伸手招过来后勤主任，俩人小声交流了几句后，他又喊来了李怀义， “去姓杨的办公室闹，闹得越大越好，记着，就在门口，别进去，招呼着吃亏。” “哥，那你呢？” “我？我去趟工业部，王部长不是总偏着姓杨的，那我就去给他添堵！把工作当儿戏，欺上瞒下，工级作假，这可够他喝一壶了！” 李怀义点点头，叮嘱陈副科长盯着权科长，别让他影响机械拆装。 自己带了两个技术员就往厂区行政楼赶去，他一路上都在跟两个年轻技术员解释着机械不能安装实测，主要原因就是厂里没把咱们研发的当回事，随便找了个钳工糊弄事，把兄弟厂寄来的原材料白白浪费了。 两个年轻人一听当场就炸了，这还了得？ 这厂领导是搞专政复辟啊，全国各地都在大抓生产，加产能，增效率，自家厂长竟然敢开倒车，使绊子，阻碍生产。 “李科长，你甭管了，今儿这事我一定要个说法！”， “就是，这就是妥妥的官僚主义，竟然敢漠视生产！” 李怀义看着眼前的行政楼，假惺惺的安慰着两个年轻技术员，这时候郭大撇子刚好从楼上下来，一看到研发部门的人，就侧过脸想绕过去。 可李怀义哪能随他的意，他拦着郭大撇子，大手一伸， “郭主任！工件呢？”， 郭大撇子黑着脸推开了他的手， “李副科长，车间在加工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失误，我刚才找了杨厂长解释过了，厂里定了新的工件成品，一周后就能运到厂里……” “耽误你们几天时间，我深感抱歉，不过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说完，郭大撇子就想走，两个年轻技术员就挡在他的身前，恶狠狠的盯着他。 “怎么着？李副科长，我怎么说跟李厂长也有几分交情，你这样揪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郭大撇子脸色难看。 “建利，宝安，让他走，我们去找杨厂长讨说法！看看是什么样的领导能给我们工人阶级里面掺沙子，放任没能力的技工糟蹋集体财产！” 郭大撇子闻言吓得直哆嗦，好家伙，李怀义这帽子扣的太大了，不过联想到易中海的表现，确实不符合八级工的基本水准。 唉，杨厂长，这事我没办法帮你了。 郭大撇子溜着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李怀义的声音不小，一楼几个办公室的门都开了，苏汉伟，常志燕也探出头打量着情况。 嚯，这是冲着杨厂长来的啊，啧啧啧，果真是后生可畏。 杨派的都板着脸，冷眼相待，李派的都抄着手等着下一步的动作。 最开心的是中立派，一把瓜子，一杯茶，舒舒服服来吃瓜。 李怀义心里把重要信息过滤一遍，认定没问题了就大手一挥，上。 杨厂长黑着脸看着桌面上的废料，这郭大撇子是个没担当的怂蛋，易中海更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怪不得自己和李怀德争工件加工权的时候，他那么容易就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砰！”，杨厂长把搪瓷缸子摔在地上！ “砰！”，有人在砸办公室的门。 “谁！” “研发一科，李怀义！” “进！” “杨厂长，我是来找您讨个说法的！” “进来说！”，杨厂长眼睛眯了起来。 李怀义推开门，就站在门口不进来。 “杨厂长，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李副科长，进来说话。”，杨厂长腮帮子都绷紧了，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小子在使坏，可刚才为了方便和郭大撇子说话把秘书赶了出去，这下连个帮手都没有。 “杨厂长，今天下午两点有新型连轧机安装试运行您知道吧？” “我们需要的工件呢？” 杨厂长嗤笑一声，还以为这李家小子有什么杀招呢，结果就是堵着门讨要工件啊。 “小李啊，跟领导说话要注意方式方法，来，有委屈就进来说，坐着说。” “杨厂长，我没什么委屈要跟您倾诉，我就想知道今天的连轧机组装试运行您是不是忘了？” “现在几十号人可都在等着您送工件呢？事关重大，耽误不得。” “李副科长，谨言慎行！我送什么工件？我欠你们的工件吗？” 第574章 舆论漩涡中的易中海 “杨厂长，你这话多少有些推卸责任了，当初定工件成品的计划是被您一言否决的，说的理由是冠冕堂皇……” “什么节约成本！我们厂又不是没有高级钳工！半个月过去了！工件呢？” “合着里外都让您一人占了，整个车间就陪着您装样子？杨厂长，这是工业部挂号的项目……” “够了！”，杨厂长愤怒的拍了桌子，“没大没小的，有事找你科长，让他来找我！我怎么安排工作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说得好！”，李怀义给建利使了个眼色，跑到楼道处大喊大叫， “杨厂长，我就好奇了，这轧钢厂是人民的厂还是您一个人的工厂，有意见不允许我们提！自己犯错误导致工期延误了还不能说……” “杨厂长，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陪你浪费……” “这是开历史倒车！这是搞专政独权！”，技术员建利的第一波输出到了，一张嘴就是大招，行政楼上看热闹的人闻言立马消失了一半。 李派的干部则是揶揄的看向杨厂长的办公室，心想这李怀义手段虽然粗浅，可这言语如刀，不停的刮着杨厂长的面子。 这感觉，舒服。 “胡说八道！你们要干什么？造反么！”，杨厂长气的浑身发抖，他抓起了电话， “喂！保卫科，我是杨根硕，有人在我这闹事，速来。” 李怀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冷笑一声后冲进办公室抢过了报废材料举在手里。 “工件全部被加工废了！我们偌大的轧钢厂连七级工件都做不出来！是谁给这些能力不足的人提供了岗位晋升！是谁在徇私舞弊拖厂里后腿！” “工人兄弟们，我们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在杨厂长的管理下，我们车间竟然无法加工普通零件，他以一己之力对抗我们寻求进步的心！” 保卫科的人来的很快，李怀义一看到带队的王慧军就摊开了手，任由保安员将他们三人带走，他出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后面自然有更高层次的人去斗法。 这次闹剧唯一的受害者就是暴跳如雷的杨厂长，他的面皮被李怀义赤裸裸的剥下，顺便还踩了两脚。 郭大撇子，易中海！但凡我不痛快，一定从你俩身上找回来！ 杨厂长冷静下来，拨通了电话， “喂，王部长，是这的，我这出了点小问题……” “如果您不忙，我先给您解释一下……” “……” “……好的，明天我就带何雨柱同志去您那，当面给您解释……” “……” 杨厂长挂了电话，看着狼藉的办公室，重重的捶了下桌子， “小王，你人呢？！赶紧给我过来！” 隔壁间的秘书苦着脸应了声，就赶了过去。 他也是家人给安排的工作，本来以为傍着杨厂长这条大粗腿能走捷径，加快进步速度，可目前看来，他这个选择出了方向性问题，李副厂长那边看起来不错，自己要不要协调下关系，进后勤那边讨个有油水的岗位？ 。。。。。。 这次行政楼风波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传播速度惊人，中午吃饭时厂里大半职工都在讨论此事。 更重要的是关注点都在厂内技工晋级存在弄虚作假的舞弊行为，这让很多常年卡级无法晋升的人借机大倒苦水，舆论的中心就是八级工的身份做不出来七级件的始作俑者，易中海。 这次的篓子就是他捅出来的，钳工车间的七级工范小林也从侧面反映易中海没有八级工的水平，估计七级工都够呛。 一时谣言四起，领导徇私舞弊，技工行贿晋升的言论成为主流。 高级技工人人自危，侥幸晋升的和无缘晋升的都在骂易中海这个搅屎棍。 支援三线建设时期，工业发达的东北，华北大量高级技工流失，很多厂里为了维持正常的内部需求和面子，会酌情放宽条件晋升一部分八级工，那个时间段的中高级技工可是狠狠的吃了波时代红利。 这是半公开的秘密，易中海，刘海中都是一个时期晋升的，轧钢厂很快就恢复了每车间之前一八级三七级的配置。 可1964年后晋升停滞，导致很多中高级的工人兄弟都卡在原级不得寸进，早就怨言四起，每一级晋升荣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工资可是实实在在加十几元，这年代是能多养活两口人吃喝用度的。 这次易中海这个虚有其表的八级工算是揭开了轧钢厂维持了好几年勉力维护的晋升保护盖，后续事态发展不明的情况下，易中海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惴惴不安的中高级技工都在打听钳工一车间事件始末。 二食堂，后厨。 傻柱打了份土豆炖粉条，有滋有味的啃着馒头，马华这时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师傅哎，您还有心思吃呢？这外面都传疯了……” “传什么就传疯了？跟咱们后厨有关系吗？” “那倒没有！” “没有？那你着急个什么劲啊？坐下吃饭。” 马华老老实实的坐下了，可吃饭时还不停的瞄傻柱， 傻柱放下筷子，没好气的说， “行吧，有事就痛痛快快说出来。” “师傅，外面都传你们院住的那个易中海，八级工是买来的。” “这玩意儿也能买？那我这六级厨师难不成也是买的？真是闲的蛋疼……” 马华尴尬的笑着，欲言又止，傻柱举着巴掌吓唬他一下， “快吃，菜堵着嘴就没事了。” “师傅，咱们得工级有可能要重新考……” “什么？”，傻柱愕然的放下筷子。 “真的假的？” “有这个说法，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师傅，您说会影响我考八级厨师吗？” （一线技工等级从一到八，后勤服务等级从八到一。） “你就这点出息了，你现在也会十来道菜，刀功也算入门，一个八级不在话下，安心吃饭吧。” 马华这才放心的动起筷子开吃，可傻柱越吃越不是个滋味，他总觉得这事有些邪门，这时，杨厂长的秘书来了。 “何雨柱，明天下午有个任务，到时候我来接你，别安排别的事。” 第575章 一车间混战，那无处宣泄的情绪 “哦，我这没啥特殊安排，用我自带工具吗？”， “不用，人去了就行。”，王秘书显得心事重重，通知完就想走，可傻柱则快一步拦住了他，笑眯眯的掏出大前门说： “王秘书，借一步说话？” 王秘书看着笑容灿烂的傻柱，这才放下戒备心，两人走在小库房门口抽烟。 “王秘书，都不是外人，跟我说说明天去哪儿呗？是做饭还是？” “嗨，何雨柱，你都是组长了，好歹也是基层管理者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这是你该问的吗？” 傻柱今世可没为了替秦淮如出头打过李怀德，反而在李怀德的支持下升了六级厨师，当上了二食堂后厨班长，他对两位厂长的明争暗斗也有所了解，他一直本着两不得罪的态度在后厨观望，看是东风劲压倒西风，还是西风烈反制东风。 “王秘书，我就是个厨子，您就多指导两句呗，我也想向您学习进步嘛……”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王秘书吃捧，闻言轻轻的抖了抖手， “哎哟，我这记性。”，傻柱懊恼的拍了下头，“我这还有包中华，您拿去品品，我一厨子天天烟熏火燎的尝不出味来，我抽着浪费了……” “哦？可以啊，何组长。”，王秘书玩味的看着手里的烟，他并不缺烟，而是缺有人捧着他的感觉。 特别是这个厂里公认嘴臭的倔厨子。 “王秘书，您喜欢就好。” “得，何组长，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明儿是去工业部一个大领导家里，穿整齐点，别给杨厂长丢了面儿。” “那不至于，王秘书，您慢走。” “不送了，何组长。” 傻柱目送王秘书走远，嗤笑一声后喃喃道， “嗨，王部长的局，这杨厂长是又摊上难事儿喽。” …… 下午，钳工一车间。 自打吃完中午饭，这就有其他车间陆陆续续串门的职工，这都是来想见识下风云人物易中海的好事之徒。 易中海缩在角落的工作台上干活，他也听到了关于他的风言风语，面对着各色各样的眼色，他强忍着不适和怒火和眼前的管件较劲。 有午睡习惯的郭大撇子被车间里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本身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随手抄起一把大虎钳就冲了出去， “铛铛铛……” 郭大撇子用力的敲打着铁皮柜吼道： “都不好好干活，吵吵什么呢？这是车间还是菜市场！” “嗯……”，车间内安静下来他才发现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你们是哪个车间的？上班时间都拥到钳工车间干嘛？” “看，这就是帮易中海申报工件材料的车间主任，外号叫郭大撇子！” “嚯，我知道他，走路用甩着腿那个，我听行政楼上人说，厂里晋级舞弊他也参与了……” “对，轧钢车间也说新设备未能投产，就是因为他和易中海故意搞破坏，延长工期……” “对，易中海就是给他使了钱才有资格参加晋级考试的……” “郭大撇子还不让学徒工转正！这一车间让他带的乌烟瘴气！” “他就是咱们厂的蛀虫！” “够了！” “你们现在赶紧滚回自己车间去！不然我就喊保卫科来抓人，你们已经影响到我们车间正常生产秩序了。”， 郭大撇子的一番话没有吓到任何人，现在可是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年月，别说一个车间主任了，就是厂长无故骂工人，碰见个楞头子也得挨两嘴巴。 “郭大撇子，给你脸了？敢骂人？” “你让谁滚呢？把话说明白。” “郭大撇子今天敢骂工人，明天就敢打工人，大家说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工人兄弟们，跟我上！” “揍他丫的！” “揍他，敢侮辱工人！” 一个搪瓷缸子飞了过来，郭大撇子刚睡醒还有点犯迷糊，下意识的把老虎钳子扔出去挡，好巧不巧的钳子砸到一名激进的工人身上。 “哎哟，这孙子敢先动手。” 这可是四九城的爷们，虎死不倒架，面子比天大。 那工人一马当先，一脚蹬倒了郭大撇子，后面看有人先动手了就再无顾忌，一拥而上把郭大撇子围起来打，来的晚的只能在腿缝中找机会踢两脚出气。 “哎！误会，你们不能打我！啊！老范，老唐，帮我叫保卫科。” 一车间工人一片哗然，怎么说郭大撇子也是他们车间主任，任由别人就这么殴打，自己以后出了车间也挺不起腰杆。 这个年代，工人就是最团结的，当然，同车间或者身边的工友更亲一点。 有些年轻人扑上与其他车间的工人扭打作一团，脑子灵的范小林在郭大撇子挨打的第一时间就往外跑，临出车间门的时候还不忘恶心下易中海。 “易中海师傅，郭主任因为你被人打了，你还在这发愣呢？去打回来啊！” “嗯？”，冷眼旁观的易中海一哆嗦，挤不进去的工人们也随着范小林的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易中海身上， “哥几个，跟我来，就是这孙子害得咱们考不了级！” “干这个老登，不好好钻研技术，净整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易中海，你还我轧钢车间新机器！” “揍易中海！” “……” 易中海看着迎面冲来的工人兄弟，随手拎起一根钢管防身，他疯狂的挥舞着钢管，一时也没人能靠近，这时，一个裹毛巾的工人绕到了他身后，一个助跑飞腿把他踹倒在地。 “这老帮菜还敢持械伤人！” “打他丫的！” “……” 易中海倒地后就只能抱着头，没几下就被踹成了滚地葫芦。 …… 厂大门口的王慧军又接到了工人报案，说钳工一车间发生了大规模的群殴。 “一队，四队，拿上家伙式，跟我走。” 王慧军紧绷着脸，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老式驳壳枪， “出发，一车间，第一时间拉开工人就行，非紧急时刻，不许开枪！” 钳工一车间的乱斗还在进行，有些围观群众也在被误伤后加入了混战之中，一车间毕竟人少，很快就被打的四处逃窜，混乱中有人用工具伤了人，车间内倒下几名受了外伤的工人。 打架斗殴的意气之争已经升级成了持械伤人的流血事件。 易中海这个老阴比，挨打的时候没还手，趁着混乱翻身躲进了工作台下，手里握着一块角铁瑟瑟发抖。 第576章 收尾工作，李怀德入场 轧钢厂因为这场斗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些好事之人在呼朋唤友来这凑热闹，一些吃了亏的闷声跑回车间叫人来报复。 离得近的二车间主任带着几名工人拦在自己车间门口，不让工人出去。 这时门口有两个披着毛巾的锻工哭喊着往锻工车间跑去，边跑边喊他的同事被钳工打死了。 出人命了？这还了得？ 这下惹的二车间工人一片哗然，车间主任拦不住，只能颓然让开，任由好勇斗狠的年轻工人们嗷嗷叫的冲了出去。 刘海中带着一众红着眼的徒弟和锻工，手拎着15磅锤也在赶来的路上。 车间人说他的徒弟王旭东被钳工打的一头血，生死不知。 听闻消息的二大爷一口郁气憋在胸口，闷的他只想好好的发泄出来！ “旭东，你最好没事！”， 钳工？什么时候玩手艺的钳工敢冲一身蛮力的纯爷们锻工龇牙？这纯纯的倒反天罡！ 我刘海中必须镇压，锻工颜面只能靠手里的锤争回来！ 王慧军听着路人的言语愈发紧张，他远远看到钳工车间门口乌泱泱的人群，挥手示意大家先停下， “一队长，回去叫人！所有保卫科人员在钳工一车间集合，顺便让值班的去报警，我们人手可能不够，为了防止暴动！” “四队挑五个人，推一门炮过来，取两把长家伙，就架在这里守着！其他人！” “全体都有！向天鸣枪！” “砰砰砰……” 剩下的十九名保安员在王慧军的指挥下纷纷高举着手枪，一阵硝烟伴随着枪声飘散在半空中，路上还在凑热闹的路人已经纷纷躲开，胆小的掉头就跑。 解放才十几年，这密集的枪声大家还不算陌生。 “蹲下！所有人员都蹲下，防止误伤！”，王慧军一脸煞气怒吼着， “蹲下，都让开！” 王慧军看控制住了场面，留下四人维持秩序后带着剩下人往钳工一车间赶去！ 碰见红了眼的保卫科，工人们发热的脑袋瞬间降温恢复冷静。 “你们两个看着门，一个闹事的都不许放出去！” “一车间所有人，住手！不然直接击毙！” 王慧军进了车间，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面积不大的车间内起码上百人正战作一团，车间一圈还躺了十几个。 有一个被人开了瓢，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抽搐了。 “开枪警告！全体都有！” “砰砰砰……” 枪声让一车间乱战中的工人回过神来，除了少数纠缠在一起打急眼的，其他人都默契的停了手，悄悄地往墙边溜。 “呼……” 看到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王慧军指着门口的一卷铁丝， “你们两个从左，你俩往右，按两人一组捆起来。” “是。” “剩下的去把人拉开。” 王慧军冲门外看热闹的工人喊道，“有人帮忙跑趟医务科，这有伤员。” “我去吧。”，二大爷来的慢了一步，好悬没有卷入到群殴之中，他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的王旭东， “海洋，搭把手，先把旭东抬到医务科去。” “刘组长……帮我个忙。”，王慧军手上人员不足，只能求助于人强马壮的二大爷， “帮我把伤员先转移到医务科吧。” “行。”，二大爷也不含糊，指挥着锻工去搀扶伤员。 第一波支援的保安员来了，王慧军松了口气， “三队的去找运输队，咱们可能要送伤者去医院，你们两个去通知厂领导，书记和五个厂长都得通知到，一个都不能落下，听清楚了没有！” “是！” “小付，你去外面接待公安同志，其他人先押着闹事工人回科里，没受伤的登记下就关起来，受轻伤的帮着处理下，快去吧。” 不得不说，王慧军已经做到最好的临场反应，可以说将损失降到了最低，可他的眉头紧锁，眼睛像鹰一般扫视着车间，避免接下来还有突发情况出现。 “王科长，伤员都送过去了，能动弹的也都登记了姓名，让自己去医务所瞧伤了。” 刘海中擦了擦额头的汗，得亏自己来晚一步，看着局面自己真掺和进去，背个处分都是少的，没准还得罚款，记大过。 “谢谢你了，刘组长，今儿得亏您来的巧，不然……”，王慧军瞥了他手里的15磅锤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二大爷把锤背到了身后，尴尬的缩了缩脖子。 杨厂长终于到了，他面色铁青的看着钳工一车间，王慧军想给他汇报情况都被他蛮横的打断了。 “王科长，这就是你值班闹出来的动静？看来咱们保卫科是太过清闲了，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在场的保安员听到这话，鼻子都气歪了，有脾气暴躁的都往杨厂长身边凑。 “杨厂长批评的是！我没什么解释的。”，王慧军不卑不亢的回话，并伸着左手指着保卫科让他们冷静下来。 杨厂长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问题，就摆摆手示意保卫科快点收尾， “今天工业部来人了，现在应该还在厂东边车间，抓紧时间恢复正常生产秩序。” 王慧军认真的打量着杨厂长，直到他眼神开始闪躲才回复收到，接着安排人组织其他车间职工回去工作。 “刘组长，辛苦了。您赶紧带着人回车间把。” 刘海中看杨厂长来了还存心表现一下，可忙前忙后那杨厂长像根木头一样，看都没看他一眼，正灰心时听到王慧军安慰的话，只能点点头就带人离开。 “哟，杨厂长，这钳工车间出什么事了吗？” 心存侥幸的杨厂长听到这个声音，头皮发麻，这边收尾还是晚了一步，李怀德陪着两个穿蓝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已经走到了一车间这里，不远处还有阎解成和李怀义等研发部的人跟着。 “丛处长，沈科长，你们好。”，杨厂长给王慧军使个眼色就热情的伸出右手，可带头的丛处长的右手就跟没骨头一样任由他握着晃动。 李怀德在车间门口往里一看，地上还残留着殷红色的血迹，不由心下一动。 天赐良机！ 第577章 杨厂长另辟蹊径 “老杨……” “李副厂长！有什么事一会去我办公室说，丛处长，沈科长，您请！” 杨厂长粗暴的打断了李怀德的话，强势的冲工业部巡视的两位领导做着请的手势，他不能让上级部门的领导进一车间，一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第二就是为了自己的脸面， 工业部来观摩新型连轧机的活动已经搞砸了，这一车间又出这么大的乱子。 会不会留下一个自己管理能力不足的印象？ 可丛才云处长就静静的站在那，谨慎的打量着周围，一点要动的想法都没有。 沈如涛注意到了全副武装的王慧军，眉头一皱，他拉着阎解成小声的说着什么，可阎解成也刚过来，只能轻轻的摇着头。 看着场面要僵，杨厂长只能把王慧军推到身前， “车间里发生了些小矛盾，有几个工人没控制住情绪，动了手。这是我们保卫科的王科长，他现场做的处理，是不是啊？” “丛处长，沈科长，李副厂长，阎工，今天的事情有点复杂，而且现场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您看……” “动枪了吗？”，丛处长拍了拍王慧军的肩膀，让他别绷那么紧。 “枪口朝上，仅作警告。” “哦，没出人命吧？” “回首长，没有。” “行，李副厂长，咱们去你那聊吧。”，丛处长瞥了杨厂长一眼，转身向行政楼走去。 李副厂长点点头，跟上了丛处长的脚步，沈如涛看杨厂长脸色不好看，也没办法安慰，只能拉着好奇的阎解成离开。 “杨厂长，您看……” “王科长，你处理完这边，抓紧时间到李副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调整好情绪，他是个耿直的转业军人，论心眼真抵不上头发丝都带眼儿的李怀德，去行政楼的路上只有小王秘书陪着他，就这还有意识的落后他两步远，远远看去就像碰巧走一条道，两个毫无干系的……路人。 王慧军脸皮子抽搐着，事已至此，杨厂长还想让推自己出去挡雷，着实有些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算了，先处理眼前的事情，把肇事者找到才是正事， “小李，你守着现场，一会配合公安工作，我回科里先预审下，把带头的找出来。” “唉，前几年吃都吃不饱，这些孙子也没有这闹腾劲儿……” “老话说的好啊，人呐，就不能吃得太饱！” 沸沸扬扬的一车间大乱斗在保卫科的及时行动下暂时告一段落，可另一块无硝烟的战场正拼的火热。 行政楼，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义守着门口坐着抽烟，没办法整个办公室就他级别最低，沈如涛和阎解成坐在接待沙发上小声聊着天，没办法，张清泉又一次拒绝了工作调动，他坚持要留在西安。 丛才云在办公桌后侧身打着电话，他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护着话筒小声的说着，他的声音很轻，说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 “王部长怎么说？”，沈如涛好奇的问了一句，其他几人都竖起了耳朵。 丛才云摆摆右手，示意大家冷静一下，才看着李怀德的眼睛说： “这次你们厂要被立典型了，做好准备吧。”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一切听领导安排。”，李怀德态度诚恳，丛才云撇撇嘴小声道：“你的老搭子这次得抗雷，估计会去部里搬救兵，你心里有个数。” “嗯，谢谢丛处关心。” 耳聪目明的阎解成听的一清二楚，嚯，这沈如涛是站自己这边的，没想到浓眉大眼的丛处长也是近李派，啧啧啧。 这轧钢厂可是要热闹了，杨厂长，就看你下一步怎么打算了？ 丛处长看着李怀德，语重心长地说：“上面对于这次事件很重视，你们要好好检讨，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李怀德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按照领导的要求去做。 这官方的话自然引不起几人的兴趣，这时，王慧军匆匆赶来。他向众人汇报了闹事者的初步调查情况，并表示会尽快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丛处长满意地点点头，叮嘱王慧军要妥善处理此事，同时也要注意保障受伤工人的治疗。 王慧军看工业部的领导没有深究下去的打算，这才松了口气，严肃的表明态度，一定给厂里和工人兄弟一个交代。 李怀德心知王慧军有靠近自己的想法，就随口提了一句， “王科长，这事你不应该先去找杨厂长汇报工作？毕竟保卫科和生产车间都是他工作范围之内的部门。” “……”， 王慧军摇了摇头没回话，他先去了杨厂长的办公室，却扑了个空。 而杨厂长一直在三楼石书记的办公室里，一直扛到下班时间，李怀德送走了工业部的领导，得到消息的杨厂长才匆匆找到了李怀德，俩人就近在保卫科科长办公室里关起门进行了沟通。 红星轧钢厂下班时间，工人们都老实的排队出厂门，那门口蹲着一排的刺头和持枪的保安员给他们极大的压迫感。 风雨欲来。 …… 当晚，南锣鼓巷四十号院，前院大门口。 吃过饭的三闲汉又在门口侃大山， 阎解成眯着眼睛看他俩斗嘴，乐在其中。 许大茂脸皮涨得通红，恨声道， “傻柱，你甭跟我犟，郭大撇子左胳膊都被人折了……” “嘿，我犟什么了？你一会说这个胳膊折了，一会说那个被开瓢了，道听途说而已，哪个是你亲眼瞧见的？” 傻柱美美的嘬了口烟，鄙夷道： “傻茂，我这话没毛病吧？” 许大茂懒得理他，冲阎解成说：“解成，你可是在现场的，你说说看……” “我说呀？” 阎解成苦笑道， “我只知道咱们院可有人到现在没回来，剩下的你俩自己琢磨吧……” “谁？”，许大茂一愣，他今儿下午四点多才回厂，完美错过。 “易中海和小蛋儿师徒俩，隔壁吕大哥刚回来。”，傻柱又续了根烟，轻咳一声道， “嚯，对了，解成，我这有个事儿，你给我把把脉。” “厂里的事儿？” “是也不是……” 第578章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嚯，搞这么神秘？”，许大茂不屑的撇嘴，傻柱嗤一声道： “明儿杨厂长有安排……” “哦，大领导呐？怎么着柱子哥。” “不就问问你意见嘛，厂里出这么大的事儿，这杨厂长还想着吃喝的事儿，啧啧……” “傻柱，你干的就是这伺候人的活，话太密了。”，许大茂不满的拍打傻柱胳膊，阎解成也点头道： “这事你不该说的的，让你去你就去，带着手艺别带嘴就行。” “也是，不过厂里那些传言够邪性。”， “工级的事？”，许大茂揉着下巴，拉着他俩走到路边无人处小声说道： “哥几个，我们科长说咱们厂这次把工人晋级的盖子揭开了，搞不好半个冶金部都要扯进来……” “这么严重？”，傻柱愕然道：“那咱们后勤人员的工级受影响吗？” “跟咱们关系不大！主要是一线工人晋级，这次易中海真拔了份了！” “……” 三人又聊了一会，阎解成正在给他俩分析厂里的形势，许大茂听的很认真，他现在有女儿牵着，家里有娄家帮衬不缺吃穿用度，一门心思想转个行政岗位。 阎解成压根不接他的话，这许大茂放着娄半城这条粗腿不抱，来问自己意见，就是纯纯的有病。 许大茂当局者迷，或者说不乐意麻烦老丈人，嗨，说到底就是拉不下脸。 “大哥，还聊着呢？”，白衣黑裤的阎解放这个点才下班，走到院门口跟几人打个招呼。 “聊点闲的，厨房里给你留饭了，自己热一下吧。” “嗯。”，阎解放欲言又止，犹豫下还是先回家了。 “得了，散了吧，阎老二估计有事找你。”，傻柱扔掉烟头， “回吧，明儿估计保卫科就贴大字报了，咱们早点过去看看处理结果。” “明天够呛……我有放映任务，得跑趟密云。” “……” 阎解放确实有事找他大哥商量，今天轧钢厂群殴事件惊动了东城区的公安系统，在配合轧钢厂保卫科审查涉案工人的时候，很多人都提到了易中海。 “易中海？”，阎解成让弟弟吃完再说。 三大爷也坐在桌旁陪阎解成抽着烟聊着，三大妈领着壮壮去东院了。 “解成，你们爷仨别聊太晚了，我先过去睡了。”，于莉沏了壶茶放在桌上，阎解娣陪着她也离开了。 “爸，大哥……”，阎解放喝完最后一口粥，迫不及待的说， “轧钢厂这个事情没那么快出结果了……” 阎解成笑道：“有高人下指示了？” “嗯，我们局长接了个电话，就让轧钢厂保卫科把人带回去了，不过……” “咱们院的小蛋儿左手被利器伤到筋了，就算接好以后也做不了重活了。” “中院张家的？”，三大爷面露不忍之色，这院里的孩子都是在眼前长大的。 “嗯，说是看易中海被人围殴，忍不住就动了手，没两下就被人放翻了……” “他那小身板还敢往上冲？正常人不早跑了。”，三大爷叹了口气。 “看来易中海对他不错，可惜了这孩子了。”，阎解成给三人倒水，阎解放赶紧抢过水壶边倒边解释， “那易中海倒是没事，就一开始吃了点亏，落了一身脚印……” “唉，都说是因为杨厂长操纵工人晋级，解成这事靠谱吗？” “杨厂长一个人没那么大能耐，说这话的心挺毒啊，这是逼着杨厂长背这口锅……” 阎解放对这种话题兴趣不大，喝着茶想着事儿，三大爷给阎解成使个眼色， “咳咳，解放，爸想问下你个人问题考虑的怎么样了？”， “哦，我没意见，爸您操心了。” 阎解放个人感情方面显得格外没有主见，他觉得何雨水性格不错，人也不错，还会做饭…… 总之就是个差不多先生，相比阎解成来说，他更符合这个时代男性择偶要求，知根知底，看得过眼，孝敬老人，如果再有份工作那就是顶天的好条件了。 三大爷点着烟，吩咐道， “那挑个时间我就去找柱子提亲了，解放啊，你这事早点定了，我和你妈心里就踏实了。” “嗯……”，阎解放难得害羞的避开了大哥揶揄的视线， “解放，你刚才想什么事儿呢？” “这事现在不方便说，过段时间有眉目了我会告诉你们的。”，阎解放疲倦的捏了捏太阳穴。 他有个刑事案子，已经连续跟了一个多礼拜了，今天上午走访群众，下午跟着线索还去了海淀走访，排查。 “都休息吧，你们兄弟是越来越忙喽。” 三大爷鼓励般的捏捏两个儿子的肩膀，“解成，你给我准备三张甲等烟酒票，到时候让解放慢慢还。” “行，明儿于莉给你带过来。” 三大爷点点头，他有心再提一嘴房子的分配，可看着还在小声聊天的两个儿子，他想了想还是开不了口。 手心手背都是肉，阎解成给这家里打下了厚实的基础，而且作为长子自己前院这两间房给他，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阎解放打小就是大哥坚定的小跟班，而且性子单纯，现在单位还没分房子，如果傻柱非要拿房子说婚事，自己还得费费脑筋。 真让人头大，生儿子快乐一时，做牛做马却是劳碌一辈子。（母亲节祝天下所有的父母健康快乐！万事顺意！） 不过唯一好的就是阎家三兄弟都把亲情看的很重，很重。 兄弟阋墙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家……吧？ 三大爷紧了紧衣服，催促儿子们早点休息。 。。。。。。 红星轧钢厂，正门宣传栏。 工人们进厂门的时候都会有意识的过去看看，可张贴的还是前段时间的时政和厂内人事异动单，并没有他们期待的内容。 傻柱背着手在宣传栏转了半天，开始听着工人们发牢骚还挺有意思，可听着听着也就觉得乏味。 议论的都是技工晋级的内容，一个个都用自己有内幕消息的口气说着别人说烂的猜测，最离谱的是有人说轧钢厂没参与斗殴的工人全部原地升一级，旁观者竟然有很多认同的声音。 眼界开阔的傻柱真想撬开那群人脑袋看看，是不是有大病！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第579章 二大爷官道生涯的绊脚石就是迟钝 郭大撇子伤的不轻，肋巴骨都被打折一根，钳工一车间能正常参与生产的不到十名工人。 正当这些工人无所事事的在车间闲聊的时候，保卫科来人通知他们去工会参加政治学习，加强思想建设。 二大爷因为昨天活跃在第一线，也接到通知，带着戴海洋去工会小礼堂，在路上的两人精神萎靡，明显没休息好。 昨晚十一点多，王旭东才出了抢救室，侥幸捡回一条小命，这师徒二人才松了口气。 嚯，工会小礼堂里满登登的坐了几百名工人，主席台上摆了一排空桌椅。 二大爷眉头皱起， “海洋，这场面不对劲啊？” 戴海洋观察下解释道， “师傅，没事，估计是要给咱们下封口令了。” “下封口令？什么意思。”，二大爷没休息好，整个状态都是懵的。 戴海洋拉着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小声的解释道， “上级单位肯定也关注到厂里这事了，咱们厂里领导肯定会引导咱们谨言慎行，避免事态传播，要不然风言风语都够咱们厂领导喝一壶的。” “海洋，你说咱们昨天好歹也帮着维持秩序，这领导会不会表扬……” “不好说，咱们昨天可都带着家伙呢。” “哦，这不会把我组长的位置抹了吧？”，二大爷有些紧张。 “不可能，师傅，您瞧好了，这次没准您还得进一步呢。” “再进一步可就难喽……” “海洋，帮我盯着点我，我眯一会。”，二大爷头往椅背一靠就眯着了。 戴海洋轻叹口气，自己这师傅政治敏感度这么低，还总想着当领导干部，可你不动心思点子只能趴在工人岗位上干一辈子，师傅啊，你得动起来啊！ 他有种预感，这次运作的好，实打实有机会升级或转岗。 戴海洋眼神闪烁，他决定晚上去拜访一下二叔，请他帮自己拿个主意。 师傅没悟性，卡在生产组长位置上难得寸进，那就自己来吧。 果然，轧钢厂负责党工会建设的副厂长曾利民主持了这次政治学习会议。 主要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 各位工人要爱厂，爱岗，要以厂为家，提升荣誉感，责任感。 戴着黑胶框眼镜的曾厂长放下稿子做总结， “1965年即将结束，轧钢厂取得了非常好的生产势头，离不开在座每一位工人兄弟的辛苦付出……” “总教员说过，我们工人阶级兄弟要拧成一条绳，团结一致实现最终的社会主义……” “钳工一车间昨天发生了一件影响不好的事件，我们工人兄弟内部产生了一些小矛盾……” “希望在座各位以轧钢厂主人翁的精神理性面对，在厂里调查没有出结果之前……” “坚决执行不造谣，不传谣，不用舆论给厂子抹黑……” “厂办和保卫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场内响应者寥寥，稀稀拉拉的掌声表达了工人们的态度。 工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曾厂长想用几句场面话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 看着场下情绪亢奋，一直有人大声询问考核工级是否有猫腻，还有工人要求重新定级考核。 曾厂长恼怒的几声安静，反而惹得工人对抗情绪更加激动，一时间工会礼堂就变成了菜市场。 主席台上的几位领导小声讨论一番后，曾厂长黑着脸，拿着话筒战术咳嗽两声， “咳咳，大家安静一下……” “接厂里通知，保卫科正在调查工级考核舞弊的问题，如果在场有线索的也可以直接向保卫科反映！厂里一定做到认真接待，严肃处理！” “厂里这次决心很大，年内会有与考级相关的政策出来，请各位磨炼技术，把握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 “离场时在门口登记一下，领一个搪瓷缸子，散会。” 曾厂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场。 戴海洋叫醒了二大爷，两人领了茶缸子就往车间走。 “海洋，厂里没说怎么处理打架的工人？” “没有，就是全额报销医药费。”，戴海洋有些心不在焉，同样疲惫的二大爷也没在意。 …… 上午，厂南门保卫科。 王慧君整理着问询记录，二十多份记录里都提到了易中海。 “大平，易中海还在保卫科吗？” “在值班室关着呢，要把他带来吗？” “不用，你把这几个人带来，他们都提到了易中海工级涉嫌作假，还有这个七级工唐永顺，他在问询时承认车间有低级技工考核造假情况，这个人现在很重要……” “你多带几个人，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大平，做仔细点。” “哎，科长还有什么交待的？”， “大平，车间生产那些我不太懂，一个高级技工就能操纵低级工考级？” 大平递了根烟给王慧军，斟酌一下点点头， “科长，车间里的腌臜事多着呢，之前很多人拜师不行礼，工级一卡就是好几年，加工零件都是高级工出题，要耍点手段很容易……” “这么严重吗？” “我听说的也只是一部分，还有人在机械上动手脚的呢，那种行为更膈应人。” “大平，这个唐永顺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我有预感，他就是咱们的突破口。” 大平眉头皱起，不解的问， “科长，咱们不应该先处理挑事那几个人吗？怎么把重点放在工级上了？” “那些人基本都摸清楚了，一个也跑不了，你照我说的做吧，我去行政楼一趟。” “行吧，我就直接把唐师傅带到研发车间那边吧，那边基本没人过去，安全。” “可以，那你先过去，我待会就来。” “……” 钳工车间的几名高级工待遇还是不错的，他们五人单独在一间屋子里关着，几人都年过中年，保卫科通知家人送来的被褥，除了易中海一人还坐在椅子上养身，其他四人都打着地铺睡觉。 大平开门进来，打量一番说， “范师傅，唐师傅，周师傅，收拾一下，跟我去趟车间。” 第580章 贾东旭考不上二级的原因 “好，等我下。” 三人起身活动下身体，就准备跟大平出去，终于能透透气了，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间屋子里，那味道甭提多气沼了。 大平松了口气，这些高级工可是厂里的宝贝，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等下！”，易中海睁开眼睛，叫住了大平。 “易师傅有事？” “车间里还有生产任务，我们长时间就在这儿不合适吧？”，易中海板着那张老脸道。 大平看易中海拿腔拿调的模样就心里不爽，语气揶揄道， “易师傅，你有你的生产任务，我也有我的工作，您现在就安静的等通知就行。” “那……”，易中海被噎了一句，不满的说， “那我们也得吃饭喝水吧？从昨晚到现在就一暖瓶水，够谁喝的？我们只是配合你们工作，又不是犯人。”，易中海每句话都要裹带着其他几人来给大平施压，这让大平更加烦躁。 “易师傅，您有时间跟我发牢骚，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吧，等会有人给你们送饭，吃饱了，好好歇着吧您呐。” 易中海闻言心下一紧，这保安员明显话里有话，他脑子里高速运转，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直到他确定只是加工废了几份材料之外没出什么纰漏，这才略微好受些。 这时另一个七级工疑惑的问了句， “老易，如果是车间有任务，为什么放着你这八级工不用，偏偏挑了他们仨？” 易中海摇摇头，那人也不再追问了，叹口气又躺了下去，他昨天拉架时也挨了几下，正好打在中年男人最脆弱的腰上。 “哎哟我这腰，嘶……” 可易中海听到他的话，心里更加不安，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细节，这种抓不住头绪的感觉让他焦躁起来。 大平心思缜密，他把三人带到了厂东区研发车间，吴建华带着范师傅和周师傅去加工几个工件做幌子，唐师傅则被带到了平房区的值班室休息。 唐永顺这时也明白带自己过来干嘛了，就淡定的调整个姿势背靠墙角假寐，昨晚那味道熏的他脑仁子疼，这时候缓缓才好一点。 阎解成看到大平就招手喊他过来，俩人烟点上，阎解成指了指值班室， “平子，这人干嘛的？” “回阎工话，钳工车间的。” “一车间的事有眉目了？他是挑事的？”，阎解成眉头一挑。 大平左右打量一番，谨慎的说： “阎工，这也是您问了，要是别人我连搭理都不带的……” 阎解成把剩下的半包烟拍在大平手里，“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呗。” “阎工，您这太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平把玩着手里的烟盒， “这人姓唐，七级工，他好像知道点之前低级工考核工级的事，听他那意思，之前有人故意给低级工转正或者晋级设卡……” “就故意刁难那些不拜师或者不懂孝敬的年轻人……” 【不懂孝敬？这话说的就是那些老登吧，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易中海……】 “行，平子，多了我也不问了，免得你为难。” “您太客气了，阎工，一会王科长亲自过来问他，我就先走了。” “嗯，没事了来我这喝茶。”，阎解成客气道，他随口一说，大平也就是一听，都不会往心里去。 ……行政楼下的王慧军陷入了纠结，他缓慢的踏上台阶，可他再拖延上了二楼还是面临着选择，往东还是西？ 王慧军斟酌两秒，坚定的转身走到头， “咚，咚咚。” “进！” “噢，王科长，保卫科的事处理完了？” “李厂长，我有事得跟您汇报下，是这样的……” “你是说，咱们厂的晋级有可能从根子上就烂了？” “李厂长，有人举报车间自考的转正都存在舞弊问题，有高级工长期打压学徒和低级工的情况存在……” “王科长，你要知道，这车间可是属于杨厂长的管理范围，你来我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毕竟我去过直接插手车间管理，容易造成误会……”，李怀德说话时一直盯着王慧军的眼睛。 “李厂长……我是个直接的人……而您也有整顿厂里不良风气的决心……”， “我只想找个能解决问题，或者说愿意解决问题的领导来汇报，事态紧急，我想不来那么多曲曲绕绕！”， 听到王慧军类似投诚的话，李怀德心里乐开了花，这保卫科之前可是被杨厂长经营的像铁桶一样严实，自己这次总算是撕了个口子出来。 “这样啊，王科长，先喝茶，咱们慢慢聊……”，李怀德心情大好，亲自动手泡了杯茉莉花茶递给王慧军。 “一车间老七级工唐师傅说他有车间考核的证据……” “……” 在他俩交谈的时候，杨厂长却带着傻柱驱车赶往西城区王部长家，二食堂大锅饭都是李师傅带马华和胖子动手操持。 危机公关，他也很急。 …… 中午饭点的时候，王慧军提了四个饭盒来到研发部，跟正吃饭的阎解成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值班室。 阎解成对这事还挺好奇，吃过饭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口，他听力很好，精神力稍微集中就听见值班室隐约的吞咽声。 很快，王慧军那低沉的声音传来，两人已经交谈起来。 听着听着，阎解成就睁圆了眼睛，他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值班室，好家伙，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贾东旭一直无法考上二级不单单是能力问题，竟然是在易中海从中作梗，伙同负责考级的工友一起配合，整整压了贾东旭七年共计十一次考核。 合着贾东旭转正以后就没有再升一级的根源在这儿！ 二级工的晋升连看图都不涉及，就是基础实操考核。 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阎解成似有所悟，这易中海好脏的心，他要把贾东旭卡在低级工一辈子，那点工资连基础吃喝用度都无法保障，那就离不开易中海别有用心的接济，再配上傻柱的饭盒，那贾家就如同挂件一般拴在易中海的裤腰带上。 第581章 阎解成回忆之贾家的变化 怎么形容呢？ 易中海在厂里是贾东旭的师父，在院里是贾家的靠山一大爷。 易中海是付出方，图的是贾家人感恩戴德加养老，可是为什么是贾东旭呢？ 贾东旭除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之外乏善可陈，工作上得过且过，偷奸耍滑…… 不对，阎解成想起一个关键点，他比贾东旭小好几岁，他上学的时候贾东旭刚进厂。 那时候的贾东旭每天都精神饱满，干劲十足，每次路过前院的时候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混着机油的汗臭味，甚至还有爽朗的笑声…… 那他后面是出了什么问题？…… 后面的事情阎解成没兴趣听了，他回办公室里点燃了一支烟，仔细的回忆着贾东旭工作后的细节。 1951年冬，接老贾班入轧钢厂，报的钳工，那时候的贾东旭精神饱满，干劲十足…… 1952年春贾张氏在易中海的明示下，让贾东旭端茶磕头拜师易中海，次月贾东旭转正…… 1953年贾东旭结婚，贾张氏五块钱找了个乡下姑娘秦淮如做儿媳妇，家里还添了缝纫机，易中海坐的主桌正位…… 同年底棒梗出生…… 1954年，傻柱在易中海带领下进轧钢厂后厨，贾家倒是一切正常…… 1955年，户籍改革，贾张氏户口留在农村，却分不到大队口粮，自那天后日子开始变得紧张，不过贾东旭每天都准点回家，秦淮如在院里碰到小伙子还会脸红避开，贾张氏得理才会辩几句，一切还算正常…… 全民大炼钢那两年，院里开了大锅饭，彼时的一大爷易中海让傻柱在中院架灶掌勺，家家户户都按人口交粮，阎家算是吃了两年饱饭。 可那时候易中海就开始有意的，给大家打饭的时候灌输贾家一份工资养四口人是多么艰难的概念，贾张氏被易中海说服了，为了少交粮，甚至不交粮，多次在院里为吃上大锅饭撒泼耍赖，这也让贾东旭的话越来越少…… 1957年，易中海从傻柱手里接过了装有剩菜的饭盒，堂而皇之的递给了贾家人，并开全院大会表扬傻柱乐于助人的精神，可开会时贾东旭的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面了…… 【当时饭盒是谁接的？贾东旭？贾张氏还是秦淮如？】 阎解成吐了口烟雾，思绪回到那一年。 “唉，想起来了，是贾东旭。”， 阎解成突然觉得可笑，贾东旭作为易中海的徒弟，缺衣少粮开口问师父要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可易中海却借傻柱的手狠狠的落了他的脸面。 四合院老住户谁不知道，贾东旭压根看不起无父无母的傻柱，甚至还伙着其他同龄人捉弄过傻柱，好在他不敢对膀大腰圆的傻柱动手，算是留了条后路。 易中海在贾东旭问自己借粮的时候，用帮苦帮难的言语裹挟了单纯的傻柱，也让贾东旭无奈下接受了傻柱的接济，一开始的时候贾东旭还有些不好意思，还会给傻柱递根烟什么的，后来也被易中海以邻居间应该无条件互帮互助的理由叫停了，开始傻柱带两个饭盒他只拿一个，毕竟还有个等饭吃的何雨水…… 一石二鸟，傻柱在潜行默化中学会了无私付出，同时嗟来之食也消磨了贾东旭那为数不多的尊严和意志。 同年，贾东旭逐步变的敏感多疑，对秦淮如的态度也急转直下，院里也开始有了他赌博的流言…… “呼……易中海好算计，贾家的苦日子有咎由自取，更在他的推波助澜下，蛮横无理的贾张氏彻底爆发了天性，惹得人厌狗烦。秦淮如一个妇女也为了口吃食，拎着洋瓷碗领着棒梗满院子乱蹿，院里谁没被她用眼泪哄走过馒头热菜？而且她专挑着肉菜要……” 你不给？她就哭，家里无粮，兜里没钱，儿子缺营养……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你还不给，那易中海总会恰好出现，会用一顶你不团结，自私自利，影响先进大院评选的大帽子扣你头上，都是平头百姓，谁能扛得住这道德绑架？只能舍菜求个安稳。 绝户阴毒啊，易中海自己无儿无女，也巴不得别人跟他一样，孤苦伶仃，亲情温暖全靠街坊邻居来维系。 隔壁值班室的谈话也接近尾声，阎解成断断续续听到的信息分析，这唐师傅交待的问题只要有三成是真的，那易中海必然丢工作，运气差点还得蹲篱笆子。 看厂里处理此事的态度吧，如果深挖下去，一线车间的龌龊事不是几个领导下台能平事的。 厂里上万人，低级工就占了一大半，但凡厂里不小心或者有人故意把考核工级的龌龊散布出去，那杨厂长下台都不足以平息工人兄弟的怒火。 …… 西城区。 傻柱忙了一桌子好菜后，杨厂长给他手里拍了几张工业券和一包香山就打发他自己离去。 傻柱看着焦虑不安的杨厂长强忍着不爽，步行十几里地直接回家了，反正后勤都知道杨厂长带他出外勤了，他也难得享受一下午的清闲。 路过什刹海的时候，傻柱背着手溜达一圈，在一个钓鱼佬手里用工业券换了条三斤重的草鱼。 他馋酒了，今晚草鱼打底做个辣锅子，许大茂带酒，阎解成出烟，哥几个好好喝几杯，今天杨厂长的反常表现让他心里没底。 …… 南锣鼓巷四十号院，晚上八点。 傻柱很鸡贼，他炖了一大锅酸辣鱼，让高芝萍端了一碗去后院老太太那吃，自己又端一碗去前院把阎解成换了出来。 中院正屋大门敞开，酒足饭饱的三闲汉聊的热火朝天，微醺的傻柱抱怨着杨厂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自己忙活俩小时，连大领导的面都没见着。 许大茂听的很仔细，还借着递烟的机会的打听大领导家的位置，傻柱抖个机灵， “傻茂，我一厨子可没你见识多，那地儿我没去过，下次得空咱俩顺着路找找看……” “行，傻柱，你是这个！”，许大茂也不以为意，比了个大拇指就继续翻着盘底找鱼肉吃。 第582章 易中海又成了孤家寡人 “行了，柱子哥，没准儿人家许大茂也去给领导放过电影呢。”，阎解成揶揄道，许大茂嘿嘿一笑，拱了拱手， “解成兄弟敞亮，就是厨子还给我上眼药呢。” 傻柱腆着脸也跟着笑，这时一个人影径直朝正屋走来。 “谁啊？”，阎解成扭头，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易中海。 嚯，易中海脸上都泛着油腻，这是睡不着都熬出人油了？ “柱子，吃着呢？”， “哦，易大爷啊，我们吃过了。” “还有馒头什么的给我垫垫吧。”， 易中海尴尬的揉着肚子，他就关了一天一夜就吃了俩窝头，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个点才回来，看到傻柱家灯亮着，就来碰碰运气。 阎解成三人对视一眼，傻柱起身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易大爷，许大茂这孙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这俩菜都着不住他一人造，您不行去别家看看吧……” 傻柱嘴上客气，但眼神却很冷漠。 “哦……”， 易中海难掩失望，贪婪的看着桌上的鱼火锅，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开，可他还没走到家门口，张婶就拦住了他，情绪激动的喊道， “易大爷，您可算回来了，我们家小蛋儿胳膊折了，这以后干不了重活可怎么办啊！您可得给我们家想想办法啊！” “我就这个一个儿子，您现在也就这一个徒弟啊……” “张家的，你先撒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易大爷，我就小蛋儿一个儿子啊……”，张婶说话就带着哭腔，闹得动静不小，西厢房的刘光齐也披着衣服出来了，吕嫂趿拉着布鞋就出来看热闹。 易中海又饿又累还被张婶拽着衣袖，哭哭啼啼的讨要个说法，他甩着胳膊还甩不开， “张家的，你先撒手，厂里不是给报销住院费吗？你现在拉着我也没用啊！” “起码等孩子回来了咱们一起想想办法不行吗？” 张婶还想纠缠，可张家大哥出门重重的咳嗽一声，她身子一抖，无力的松开手，捂着嘴跑回家了。 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他眼神扫过众人后才推开了家门，挨着床就睡着了。 他担惊受怕的熬了一天，直到王慧军让他回家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中院看热闹的几人寒暄几句也就散了，天冷了，自家的被窝不舒服吗？ 有张婶和易中海打岔，阎解成三人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小蛋儿这孩子算是他们这一辈里年纪偏小的，没拜易中海为师之前也是个老实孩子，现在，唉…… “柱子哥，大茂，我先回了，我媳妇预产期也快到了，下个礼拜我就请假不去了。”，阎解成派了烟，把剩下的小半盒烟留在桌面上。 “嗨，解成说实话我真羡慕你，说请假就请假，压根没人卡你，这眼瞅着变天了，我还得下乡给农民兄弟放电影……”，许大茂自嘲的感慨道，阎解成知道他这是点自己呢。 “还想着调岗？你调走了那电影谁放啊？工人兄弟和老乡都不需要精神食粮了？” 许大茂嗤了一声，酸溜溜的说，“合着我不干放映员就罪大恶极呗，这帽子太大，我可戴不住……”，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看着阎解成，那模样看的阎，何二人一阵腻味。 “很想挪一挪？你平时连个学徒都带不好出来还想着调岗，你指望谁？指望你科长去放电影？” “平时看着挺精，一到自己就犯傻，你家那祖传的活准备捂到什么气候？还整民国带徒弟那一套呢？！真是傻茂……”，傻柱有打压许大茂的机会绝对会不遗余力，这一顿喷把许大茂气的腮帮子疼。 “嘿，都挑我的理是吧？！傻柱你……” “我徒弟马华和胖子今年考八级厨师，你可说不到我。”，傻柱嘚瑟的晃着脑袋，许大茂语气一滞又气急败坏的看向阎解成， “嘿，阎解成，你这……” “我没收徒弟，不过我带着的小吴今年要提一级。” 许大茂顿时气结，气恼的抓着头发，狠狠的说， “得，周末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回趟家，跟我爸好好合计合计，这放映员的活我真是不想干了。” “傻柱，阎解成天天窝办公室里喝茶，睡觉，甭提多舒坦了。” 傻柱摆摆手揶揄道，“傻茂，你要有这本事估计都能上了天了！喝茶睡觉算什么事……” “得得得，你俩就消遣我是一把好手，说不过你们，走了！” 许大茂眼睛一眯，把桌面上剩的烟拨到手里，扭头就跑。 傻柱愣了下，笑骂道， “这孙子！手真特么快。”， “走了，你自己收拾吧。” 阎解成摇摇晃晃的回了前院。 易中海这一夜都睡得不踏实，他半夜起来取出了装着枪的油纸包，几番考虑之下他把枪拆成了零件，随手放进了外屋的衣柜夹层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轧钢厂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随着受伤工人陆陆续续的回车间工作，工人们口口相传之下，都默契的等着年底厂里给他们一个交代。 车间是正常运转了，可那沉闷的气氛依然笼罩着钳工车间，郭大撇子被打的脾脏破裂，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车间副主任天天躲在车间办公室里不出来。 小蛋儿强势在这个年代没有好的治疗方法，最终厂里让他去库房看零件，如果没有大机遇，一辈子就是拿个转正工资混日子了。 张婶找易中海帮忙，迫于压力易中海还是去找了杨厂长，可无论他这次怎么说，杨厂长都拒绝了他，严格按照厂规执行。 一线工人丧失劳动力，补偿个闲职也是约定成俗的规矩，易中海不是不懂。 这样一来，院里唯一向着他的张家也关上门来混日子，易中海又恢复了孤家寡人的生活。 李怀德和杨根硕两人自己心里清楚，他俩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杨厂长想尽一切办法要把轧钢厂的盖子捂上，内部消化矛盾，王部长默许了他的做法。 可李怀德坚持要把一线的龌龊捅上去，他岳父也铆足了劲要跟王部长掰一掰手腕子。 第583章 工业部调查小组入驻轧钢厂 轧钢厂毕竟是厅级单位，也是四九城排的上号的综合型重工厂，主要承载交通部门的加工业务和少量加工冶炼任务。 工业部暗流涌动，轧钢厂工级晋升涉嫌违规操作的调查报告，已经摆在了几名重要领导人的桌面上，甚至隔壁冶金部的一位实权副部长也有一份。 工业部。 王部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翻阅着轧钢厂保卫科提交的调查报告，看到厂领导意见一栏里石书记的已阅，情况属实的批示，王部长的眉头紧锁，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杨根硕这个废物，组织把这么重要的一个厂交给了他，可这个混账只有屁股没脑袋，手段和能力差了李怀德一大截子。 就车间晋级这糜烂的情况，王部长相信杨厂长肯定是知情的，甚至有可能他就是主导者，也不排除他只是个糊涂蛋，被下面的车间主任联合起来愚弄了。 看着报告里轧钢厂报告上详实的记录，共计十年，弄虚作假的涉案中高级技工四十多名，受害的低级技工初步预估在七百多人。 这事压是压不下去了，怎么办？ 恨铁不成钢的王部长撕掉手里的报告，犹豫半天拨通了电话， “部长，轧钢厂的情况您了解了吗？”，王部长的语气很平静，可额角的汗还是出卖了他焦急的内心。 “……” “对，小杨确实没有处理好，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明知故犯……” “……” “对，现在都是保卫科摸排出来的预估数据，实际人数可能更多……” “……” “部长，我的建议是本部出人成立调查小组去轧钢厂采集证据，争取拿到第一手资料……” “……” “不，部长，您听我讲，我意思是咱们需要轧钢厂配合，深入车间调查，最好把人证落实！” “……” 王部长都坐不住了，站着听着电话里领导的指示，他不停的点着头，几次张嘴都不敢出言打断，煎熬了一分多钟后，他才坚定的说， “部长，这点您放心，我们必然会秉公处理，绝对不会容许这种损害我党名誉的人继续存在，我向组织保证，一定会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 “感谢领导信任！那我一会儿去您办公室细谈。” “再见！” 王部长挂了电话，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他长叹了口气， “根子，你也甭怪我，事情毕竟是犯在你手里的，总得有个交代。” …… 红星轧钢厂正门，早晨6：45分。 上班的工人们陆陆续续的进厂门，这时一辆黑色嘎斯轿车带头停在了厂门口。 后面跟着的四辆吉普车也跟着停车，工人们好奇的看着几辆车，进车间时还在讨论厂里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王慧军查阅了来人提供的工业部盖章的介绍信，立马组织值班人员全力配合工业部调查小组行动。 早上7：15，杨厂长被调查小组组长堵在了办公室，在一段对话后，杨厂长暂停手上一切工作，被接到了工业部配合调查。 早上7：30分，钳工车间，维修车辆，冶炼车间，锻工车间，翻砂车间等的车间主任全被保卫科人员叫去工会礼堂，以会议形式问询考级事件。 调查组组长是个1943年入党的老党员，具备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在所有车间主任都到场后，立马宣布此次会议主题就是轧钢厂前十年的考级情况，并封闭了会场。 十几个车间主任身边都陪着一名调查组员或者厂保安员。 一人一桌一张信纸一根钢笔，这严肃的气氛让在座的车间主任心提了起来，可每个人身边都有人，大家只能紧张的用眼神交流。 调查组长田明军宣布每个人自述自己工作期间车间内晋级是否存在着欺上瞒下，贿赂考官，高级工欺压学徒或者低级工等等情况，只要是不正当的行为通通可以写在纸上。 “大家有十五分钟考虑时间，你们不要急，仔细想想再下笔，还有，我提示大家一下，工业部已经汇总了部分资料，轧钢厂工级考核存在舞弊行为已经是既定事实！” “你们考虑清楚，如实回答就行了，如果还心存侥幸，那你先考虑自己这份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这件事必然是有人要站出来的，你们的级别不够，行了，言尽于此，一小时以后我再回来，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田明军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他刚离开，六名荷枪实弹的保安员就进了会场，王慧军指挥人锁上了小礼堂的门。 玩真的！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车间主任们的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也没有个结果。 刘博文叹了口气，前段时间他就隐约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自己的锻工车间相比其他车间来说，工级晋升就干净透明的多了，算了，写吧。 刘博文唰唰唰的就开始写，离他不远的电工主任嗤笑一声，瞥了钳工车间的两个主任一眼，干脆的拧开笔盖，认真的在信纸上写着，他文化水平不高，写字速度很慢。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拿起了笔，最夸张的翻砂车间的主任，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他眯着眼睛拜托身边的调查组员帮他写，他不认字…… 调查组长的眼皮子直跳，不过想到他是翻砂车间的，也就默默的拿过了纸笔，示意他口述。 郭大撇子暗骂一声倒霉，自己刚出院复工第二天就轮到这事，而且他所在的钳工一车间本就是问题最严重的，他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旁边的调查组员敲了敲桌子， “安静点！别搞小动作。” “领导，我受了内伤，今天刚上班，医生让我不要久坐。” “行，咱俩去最后一排拐角，你站着写。”，调查组员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就主动伸出手去搀扶他，郭大撇子知道躲不过了，借着走路的时间合计着怎么把自己择出去，他想起了范小林的话，突然就有了想法。 【易中海不就是最好的靶子？毕竟他压徒弟贾东旭几年考级的事情，在他这个层面并不算什么秘密。】 第584章 笑面虎田明军，易中海如瓮中之鳖 想到这郭大撇子也就毫无顾忌了，他借着大家好奇看着他往最后一排走的机会，右手比着食指不停的晃动着， “不要当着我面打哑谜！”，调查组员抓着他的手指用力一掰， “撒手，指头断了……嘶啊……” 郭大撇子疼的直抽冷气，幸亏组员就是为了惩罚他一下，很快就松开手，可郭大撇子差点就坐地上了。 他们这的异动很多人都看到了，钳工二车间主任琢磨着他比划食指的意义，不远处的刘博文小声念叨着， “一？一是什么意思？” 二车间主任闻言克制的握了下拳，他大概猜出来郭大撇子想传递的信息了，他隐晦的瞥了身边的保安员一眼，小声问能不能给他续杯热水喝。 小伙子倒是很爽快，让他不要左顾右盼就去提了暖瓶过来给他续水，二车间主任已经有了决定，下笔如有神，第一条就是《1954年钳工车间六级钳工易中海伙同四级工……》 旁边的保安员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不过他借着取暖瓶的时候看到维修车间主任也写了易中海这个名字，不由心生感慨， 【好家伙，这易中海是厂里的老八级，还参与了三线援建，杨厂长还在厂代会上公开表扬过，没想到啊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保安员看二车间主任还在写，不由的撇撇嘴，这钳工车间真脏。 这年轻的保安员还是单纯，想象力保守了点，如果他真了解到车间晋升的实际情况，估计三观都能崩坏。 小礼堂内的自述或者说举报还在继续，田明军又带人去车间将七、八级工组织到一起，由调查组副组长带队，把一行六十多人全部带到了轧钢厂的会议室。 易中海接到通知的时候，心下就开始盘算，联想到之前听说的年底轧钢厂技工大比武，（专业技术比赛）和工级考核，他愈发没底，易中海还在工作台犹豫的时候，范小林用钳子轻轻的敲着台面。 “叮叮叮” “老易，人还在门口等着咱俩呢，麻溜的走吧。”，范小林笑容玩味。 “哦……”，易中海烦躁的摘下手套，抱怨着，“唉，这活还没干完的开什么会，耽误了生产任务谁负责！” 范小林对易中海的说辞嗤之以鼻，懒得多看他一眼，摆摆手就走了，易中海嘟嘟囔囔的跟在身后，一出车间门就有两名保安员迎了上来， “易中海师傅？” “是我。” “这边，请。”， 保安员眼神冷漠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保安员的扑克脸，听着冰冷的声音，易中海心里愈发不安，掌控欲极强的他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这是要出事啊。 轧钢厂的会议室空间很大，居中是一个能围坐二十多人的长方形会议桌，靠墙摆了两排椅子。 田明军在主位上接待了高级技工们，可先进来的技工师傅默契的都找了靠后靠边的位置坐下，来的越晚座位就越靠前，易中海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范小林一脸不情愿的坐到了田明军的左手旁。 看着田明军右手的空座位，易中海踌躇不前，打量会场一圈都没找到空座后这才板着脸走到田明军身边坐下。 田明军好奇的看着易中海问道， “钳工一车间的？” “回领导的话，我是一车间的。” “哦，您就是易师傅？我叫田明军，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田明军主动伸出的右手，易中海紧绷的心神放下了，两人握手后，田明军轻咳两声清清嗓子。 “好了，大家生产任务很重，但今天我要说的事情更严重，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种花家已经定下的工业兴国的基本基调不变，工人阶级兄弟的权益保障，也是目前国策之下的重中之重……” “国家要发展，离不开你们的付出！工业要进步，离不开你们的努力！社会要发展，更离不开你们的辛勤的汗水……” 田明军的声音不大，可他的话是在场所有高级工都爱听的，几十个中老年人满脸通红，与有荣焉，更有快退休的老师傅激动的流下了热泪。 两句话刚说完，在场的每人的发自内心的拍着手，那热烈劲感染下田明军都下意识的跟着鼓掌。 “各位老师傅们，谢谢你们的支持，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田明军微笑着双手虚压， “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关于今年工业部的新政策，大家都知道，因为产能集中，工种搭配不合理等问题，各级部门从去年开始暂停了钳工和锻工等基础行业的工级晋升考核，这也让咱们厂很多想进步的工人兄弟们感到遗憾……” “对，我徒弟现在可以加工六级件，可工级还卡在四级上不去……” “李大福，你就偷着乐吧，我侄子现在三级，每天干的四级工的活……” “张大奔楼，（大脑门）你可悄悄地吧！你侄子那根本就不叫事，我徒弟那才叫倒霉，转正了准备说缓一次直接考三级，结果错过那次机会，直接就停在一级不动弹了……” “还有我徒弟……” “我徒弟……” 现场的高级工都有徒弟，小徒弟又招人疼，大部分初级工低级工都具备晋级的实力却没有考核的机会，这有领导询问自然大倒苦水。 田明军不顾乱哄哄的会场，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易中海问道， “易师傅，别人都在说徒弟的事儿，您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见吗？” “那个，田领导，是这样的……”，易中海赶紧接话，可一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小蛋儿打架时伤了手筋，调到库房了，之前收的几个徒弟在他援建时就换了师傅或者调了车间，他回轧钢厂的时候这几人都没去迎接他，甚至没一人主动提出调回他身旁工作…… 还有个打破轧钢厂记录，七年一级工的贾东旭，现在更成了废人一个，这就更没办法提出口。 第585章 调查组多线作业 “田领导，您听我说句话，咱们老易这带徒弟可是咱们厂独一份……”，范小林阴阳怪气的插了句话田明军饶有兴趣的转头看向他，易中海阴沉着脸怒视着范小林。 可范小林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大奔楼就跟旁边的工人撕吧起来，俩人嚷嚷着就想挥拳头，旁边的工人没拉架，反而起哄架秧子让俩人别搞假把式。 “砰！”，田明军桌子一拍，起身怒喝道， “住手，开会这么严肃的场合，你俩闹腾什么？” “把他俩送保卫科去！咱们这儿结束之前都不许放出来！” 旁边几名保安员立马把闹事的二人拖了出去，张大奔楼还想嚷嚷，旁边一个调查组员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厉声道： “这是什么场合心里没数是吧？这工作还想不想干？” 张大奔楼是个思维传统工人，具备天不怕地不怕，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反抗精神，一听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敢威胁他，立马就歪着脑袋往前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认识这个吗？” 调查组员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工作证翻开，指着上面的几个字问道。 张大奔楼识字，看到工业部纪检科几个字的瞬间就闭上了嘴，任由保安员把他架了出去。 调查组员面无表情的收好工作证，招手示意旁边工人坐好，这才冲暴怒的田明军点点头。 田明军面若寒霜环视四周，工人们迫于压力也降低了声音或者干脆闭嘴，等场面彻底安静下来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嗤笑道， “这就是我们红星轧钢厂高级技工的素质？还真叫我开了眼！”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跟你们息息相关的，你们要真是不想听，那现在就可以解散！” 一部分三四十岁的七级工眼神闪烁，他们当中也有人不满的看着邻近的八级工，你们这些人已经到工人的顶了，别影响我们进步啊。 人群中的刘海中眨巴着小眼睛思索着，他灵机一闪就站了起来，右手举的高高的，像个小学生一样虔诚认真。 “领导，我有话说！” “请讲！”，田明军语气平淡。 刘海中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斟酌下用词，谨慎的开口道， “各位工友们，我听这位领导的话，句句都不离工级考核，咱们可是厂里的工人代表，大家伙想一想，如果这次晋级考核因为咱们的原因不能顺利进行……” “那我们还怎么面对厂里的低级工，他们才是厂里的未来和中坚力量，你们也知道，我是咱们厂的一名八级锻工，说句实话……” “我相信在座的一部分人跟我一样，只对系统内的技术大比武多少还感点兴趣，那是因为我们已经做到了工人的极致……” “就说我自己吧，我小徒弟前几天在一车间出了意外，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不是诉苦啊，我想说的是，他也卡在二级工两年了……” 刘海中越说越顺，惹得易中海侧目不已，心里腹诽这刘胖子谈吐方面进步不小啊…… 田明军用力的拍拍手，打断了刘海中的话， “这位师傅，您贵姓？” “领导你好，我叫刘海中，锻工车间的八级工！” “行，刘海中同志，您的发言很好，很能抓住重点，我要提出表扬！不过今天我这时间有限，您先坐吧！” “大家为刘海中同志呱唧呱唧……” 一阵掌声过后，刘海中神采奕奕的坐回原位，重重的出了口胸中的郁气。 “咳咳，我今天先请各位老师傅帮我一个忙，工业部需要收集数据，合理安排后续考级工作……” “小庄，给师傅们发信纸，来，大家继续听我说啊……” “领到纸后，咱们七级的师傅就可以先回车间了，注意我接下来的话……” 田明军说话时一直观察着在座众人，确认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后继续说道， “一，把自己身边想要考核的中低级工统计一下，不要写名字，只写人数和工级，我再说一遍，只要数字就行。” “二……”，田明军表情一变，严肃的说， “我代表工业部向大家下派一个任务，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和义务配合！” “红星轧钢厂近十年是否存在中高级技工，利用考核转正技工或者低级技工的机会，为自己谋福利或者存在故意打压的情况……” “以及是否有能不配位的情况发生，比如只有五级的水平，利用人脉或者其他手段让自己混上了六级甚至七级的职称……” “各位工人兄弟，这种行为已经深深的伤害了我们整个厂的运转和工人们的生产热情，请各位慎重！如实填写！” “请各位在下班之前将信纸交到保卫科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件事不能扩散，如果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四九城还是有不少新建中小型工厂需要高级技工的……” “言尽如此，请自行妥善处理，请！” 会议室的门开了，领了工业部牌头信纸的七级工们有些茫然的排队离开，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消化一下。 轧钢厂是个人情社会，这些七级工工龄短的也十年朝上了，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考核的内情，让他们犹豫的无非是写还是不写。 范小林出门后眼珠子直转，他考虑一下就拉住了前面走的两人， “陈师傅，余师傅，不忙了咱们仨聊会呗……” 那两人正愁接下来该怎么办，这范小林是个机灵的，不如就？二人对视一眼，陈师傅甚至掏出了烟…… 范小林下楼前深深地看了眼会议室。 【易中海，当年你卡我三年四级工，我这次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 七级工一离开，会议室里空了一大片，田明军饱有深意的看着眼前心思各异的九人。 轧钢厂共计钳工四名，锻工两名，电工一名，管工一名，车工一名，现在都在这里坐着。 “各位，现在就咱们几人了，我也不卖关子，直说了！” “你们跟七级工不一样，他们都很多人都是这几年升上来的……” 第586章 锻工车间稀疏的叮当声 “据我所知，咱们厂八级工只有三名是这两年升上来的吧，麻烦举个手让我认识下。” 易中海，刘海中，电工关师傅都举起了手，田明军点点头，摆手示意大家放下手， “行，具体事情跟刚才一样，麻烦各位也把自己了解关于考核工级的事实写出来，我要的是真实发生的事实，各位可不能利用这个机会捏造事实，陷害工友。” “好了，你们几个陪一下这几位老师傅，我现在得去操场一趟。” “田主任你慢走。”，几名调查组成员都半鞠下身子目送田明军离开。 刘海中第一个拿起笔，嘟囔了一句，“现世报，来的快。” 就唰唰唰的写了起来，惹得易中海眼皮子直跳，他看着眼前的纸笔，心已经坠入了谷底，他所有的侥幸心理都被范小林和刘海中搞破灭了。 …… 田明军赶到操场时，李怀德正在作为厂代表讲话，此时台下起码聚集了二三百人。 李怀德看到了田明军，就引导着台下工人兄弟鼓掌， “咱们厂的工人兄弟们，今天工业部的田主任要跟大家宣布下关于重启工级考核的事项，请大家保持会场安静。” 田明军整理下衣领就走上了居中的升旗台，他深情的看了眼飘扬的红旗，一脸严肃的对着话筒致了开场词， 一番话也是围绕着考核工级主题展开的，面对着台下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台下的各位年轻的工人兄弟，有考级打算的举一下手。” 话音刚落，“唰唰唰”，台下九成学徒和一二级工就举起了手，田明军点点头，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目前有把握之前升一级的工人兄弟举一下手，咱们要实事求是，不要滥竽充数……” 这次人数就少了一些，大概七成人陆陆续续的举起了手。 “好的，第三个事，请各位听仔细了，这与你们每个人都利益相关，在各位入厂工作这几年有没有遇到厂里老职工或者高级工的不公正待遇，如消极怠工，偷奸耍滑，欺上瞒下等等影响生产任务的行为……” “我在保卫科和食堂门口都放了意见箱，你们有对工作方面有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直接通过实名或者匿名信方式跟我交流……” “这次考核名额有限，我会优先考虑提意见的同志，李厂长，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得回工会礼堂了。” 李怀德满意的点点头，这田明军一上午的操作他都知道，心里由衷的佩服，他把一线车间的人员分成了三部分，立体的收集他需要的情报。 上层为车间主任，车间的直接负责人，李怀德眼里只有半个屁股歪向他的郭大撇子和刘博文还算有点分量，其他人嘛？留给杨厂长操心吧。 中层为技术骨干，七级工已经回车间了，都自己找个地方写写画画的，有不识字的也会找徒弟帮忙代书，一时间车间的角落里都是皱着眉头抽着烟的技术大拿，得亏车间主任不在，不然非乱了套。 钳工一车间外面的花坛处，范小林，唐永顺还有其他车间的几人或坐或站正激烈的讨论着。 范小林站在中间情绪激动的说着，最终几人达成了共识后各自分开。 二食堂门口，保卫科正在给砖墙上钉水泥钉，这动静引起了傻柱的注意，他端着茶缸子晃悠悠的走了过去。 “嘿，哥们，嘛呢这是？” “上级领导来检查，给咱们食堂装个意见箱。”， “哦，意见箱啊，嘿，这木工手艺不错，这是给谁用的？”， “就车间里的工人，多了我也不知道。” 傻柱一听跟自己没关系，就没了兴趣，“瞎折腾，要真是替工人兄弟考虑就多给厂里送米面油，嗯……” “鱼肉蛋改善下伙食也行……”，傻柱咂巴着嘴，突然觉的茶缸子里的茉莉花高碎不香了，“这阎解成也不在，我茶叶喝完了找谁去……” 傻柱琢磨着就往行政楼走去，阎解成请假还有许大茂啊， “上次傻茂给我喝的茶叶叫什么？大红包？管他呢，有啥我就喝啥，我不挑。” 傻柱背着手喜滋滋的走着，可他路过车间的时候就发现一些年轻工人不好好干活，三五成群的在车间外面聊闲。 有些人看见傻柱，打个招呼就谨慎的让开了， “嚯，这怠工都没人管了吗？”， 傻柱这时刚好经过锻工车间，平常工作时间总能听到热火朝天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震得人脑仁子疼，今天却是稀稀拉拉的叮当声。 傻柱掀开棉帘子好奇的往里瞅，正好和门口铁皮柜子旁抽烟解乏的戴海洋对上眼， “嘿，海洋，今儿不忙？” “哦，柱子啊，中午什么菜？”，戴海洋回避了问题，从胸前口袋摸出大前门晃了晃，傻柱欣然接受。 两人抽烟时，戴海洋小声的给傻柱说着话，傻柱面无表情的点着头，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车间里心不在焉的工人。 “得，海洋，我就多余问，这车间估计还得乱几天……” 这时有个壮硕的青年人走了过来，戴海洋抬头看着他说， “写完了？” 那青年隐晦的瞥了傻柱一眼，没回话，只是点点头。 戴海洋无所谓的摆摆手， “去吧。” 傻柱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打哑谜，等青年出去以后，跟戴海洋客气一句就颠了。 …… 行政楼，宣传科。 半小时后，傻柱乐呵呵的掂着手里的牛皮纸袋，许大茂气急败坏的跟在他身后抱怨着， “傻柱，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啊，再说了，这瓜片我自己都没喝过几泡呢……” “得了吧，你刚自己说家里还有大半斤这什么片茶，想喝回家喝去！” “嘿，傻柱，这叫瓜片，清朝的贡品茶叶，你一厨子趁喝嘛？！赶紧的，给我留一半！” “不留！这二两也就是我半个月的量，对了，我有个消息你想听吗？……” “什么事？难不成是二食堂有肉菜？” “想什么好事呢，你要是没事儿，去车间转转，没准有你感兴趣的。” 第587章 老唐爆光陈年旧事，大瓜 “去车间？我感兴趣？” 许大茂眼珠子乱转，将信将疑的说： “傻柱，你甭蒙我，真是我感兴趣的？” “放心的去，就去钳工一车间，赶紧的吧，一会晚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行，我在信你一次！你要敢哄我，我晚上cei你家玻璃！” “德行！” 傻柱看着许大茂匆匆的背影，收起了笑容，易中海要倒霉这事早晚都能传到许大茂耳朵里，想到这，他也没心思在路上逗留了，回后厨烧大锅菜吧。 …… 许大茂一路小跑赶到一车间附近，他猥琐的藏到一棵树后左右打量着，松树下抽烟那俩小子，不认识。 墙根那几个叫不上名字，花坛旁那几个老登， 【嘿，那手舞足蹈的不是老范吗？】 许大茂把裤兜里的两包烟都掏出来，把牡丹收回内兜里，大前门拿在手上就走了过去。 “哟，范师傅，您几位聊着呢？” 许大茂笑容真诚，离了几米远就把烟拔出来给几人散着， “嗨，我是咱们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 “嚯，大前门，来一根。哥几个，这是咱们厂的工人许大茂……”，范小林犹豫下就接过了烟，唐永顺几人见状也接过烟。 许大茂这才佯装好奇的左右看看，讶异道：“哎怪了，今儿车间没生产任务吗？怎么这么多人在外面晃荡？” 范小林顺着他目光看着车间外三五成群的工人，淡定的解释道， “我们车间之前出了点状况，最近正在检修机械，没啥加工的活计。” “范师傅，您不会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我吧？我来的时候可见你们几个聊的挺热闹啊？” “怎么我一来就没人说话了？不行，我走？”，许大茂揶揄道，唐永顺看着手里的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范小林连连摆手否认道， “不至于，不过我们这说的都是车间的事儿，你一大忙人估计也没兴趣听……” “我怎么没兴趣……”， “我们院还有两个在你们车间呢。” “是谁？”，范小林警惕道。 “呵呵……”，许大茂眼珠子一转，他故意拖长尾音说， “易中海……” 许大茂观察到几人听到易中海名字后都露出怪异的神色，那范小林更是一脸便秘样，他立马话锋一转， “唉，别提了，易中海他住我们中院，我住后院，说句你们不爱听的，我见他连招呼都不乐意打……” “哦？怎么说？”，范小林好奇道，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怎么说？我太憋屈了，他前些年是我们院的管事大爷，天天针对我，我跟院里人有矛盾，他就逮着我批评，二食堂傻柱你们认识吗？” “傻柱怎么不认识呢，这里又有他什么事？”，范小林点着了烟，美滋滋的抽着。 “有时候他说不过我就指使着傻柱打我！” “不能吧？”，范小林半信半疑的看着许大茂。 “嘿，那易中海当年欺负我到什么程度您知道吗……？”， 旁边几人都摇摇头，废话，我们又不住你们院子，怎么能知道。 “我下乡放映，也是为了给咱们农民兄弟丰富下精神生活，有时候公社看在我辛苦让我带点蘑菇干，大蒜头什么的土特产，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 “人之常情……”，几人配合的回道。 许大茂一直观察着几人表情，脑子转的飞快，他思索下说， “可是易中海每次都会等我回家的时候，把我堵在中院，强迫我把土特产给中院一邻居，去接济他们，说到这人你们也认识……” “谁啊？” “贾东旭啊，你们不知道吧，那易中海没儿没女，一直把贾东旭当儿子养，这就指着从我们手里抠粮食接济贾家。” “不可能，许大茂，你这话我不信！”，范小林和唐永顺对视一眼，笑着摇头道。 “怎么不能？嘿，你们还不信？那贾东旭就是易中海的徒弟，你们天天在一起上班能看不出来吗？” “贾东旭是易师傅徒弟不假，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唐永顺插了一句，许大茂立马竖起两根手指道， “嘿，几位大哥，我许大茂年纪没你们大不假，可我绝不是满嘴跑火车的人，那易中海就是把贾东旭当儿子看的，您去帽儿胡同打听下谁不知道……” 范小林看许大茂言之凿凿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他正揣测着许大茂套近乎的目的时，唐永顺纳闷的嘀咕一句， “不应该啊，如果易中海真对贾东旭那么上心，怎么会交待老罗把贾东旭卡在一级工七八年？这说不通啊！” “老罗是谁？”，许大茂心里一动，好家伙，自己这是听到了什么话？易中海找人卡贾东旭工级？一卡就是七八年，怪不得贾东旭升不上二级呢，合着原因竟然在他最敬爱的师父身上。 许大茂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紧张的看着唐永顺， 范小林拍拍唐永顺的肩膀，然后接过话说， “那个，许大茂啊，老唐这是嘴瓢了，他胡说八道呢，你听听就得了，我可告诉你，你离开一车间我们就不会了这话了。” “嚯，瞧您说的，咱不就随口一说嘛，难不成你一说我就能相信慈眉善目的易中海真能把徒弟霍霍成这样，七八年升不了二级，好家伙……” “哼，老范，你别拦着我，许大茂是吧？” “我告诉你，这易中海就是伙着副主任罗根旺卡了贾东旭的工级，这话是我说的……” “老唐！你这……”，范小林瞪了许大茂一眼，赶紧拉着老兄弟往车间走。 “许大茂，我是一车间的唐永顺，别人怕易中海我可不怕，我告诉你，我可是跟贾富贵一起进的厂，别……唔……” 范小林脸色都变了，一把捂住唐永顺的嘴，生拖硬拽的进了车间，旁边几名七级工也就寒暄几句就准备离开。 毕竟这唐永顺透露的信息太狠了，许大茂在听到贾富贵这名字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家伙！我得去找傻柱，这可是惊天大秘闻。 第588章 许大茂寻父解忧虑，易中海体虚请病假 许大茂故作镇定的走了几步，发现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就小跑起来，他跑到厂主路上就彻底撒丫子往二食堂跑去。 他的心境变化很快，从一开始吃到瓜的兴奋到紧张再到……恐惧…… 【那姓唐的为什么提到贾富贵？为什么？难不成贾家那老鬼不是工伤丧命的？听起来怎么像是……】 这易中海当年对贾富贵做了什么？瞧那架势范师傅也知道内情？ 好家伙！ 这事不能细琢磨。 幸亏这还是工作时间，飞奔的许大茂好运的避开了熟人，跑到了二食堂。 “呼呼呼……”，他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喘着粗气，足足缓了一分钟，这才强作镇定的走向后厨。 他掀开了门帘，一张圆嘟嘟的脸就好奇的看了过来。 “嘿，你找谁？” “是我！胖子，认不出来了吗？” “哦，许哥啊，您找我师傅吗？我帮您叫……” “快点，让他赶紧出来，我真有事找他！”，许大茂放下棉门帘，左右看了看，大步走向小库房，他刚站定想点根烟定定神，傻柱就甩着标志的四方步走了过来，一脸不满的嚷嚷道， “嘿，我说你这傻茂，怎么跟娘们似的，不就拿你二两茶叶吗？至于撵到后厨找我吗？也忒小气……” “傻柱……我好像惹上事儿了……”，许大茂苦着脸，哆嗦的手捏着火柴划了几下都没点着。 “傻茂，你被狗撵了？唉，你有话快点说，我锅里要下油了……” “柱子，贾富贵当年怎么没的？” “贾富贵？贾叔？”，傻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他不是被机器卷进去了吗？左边身子都搅成泥了，哎，我不跟你说了，我这手里活耽误不得。” “哎，傻柱！嘿，你别走啊！”，许大茂心急如焚，可他也心知后厨做饭是正事，耽误了工人吃饭，挨顿打都是轻的。 “这怎么办？”， 眼瞅着一根烟即将燃尽，许大茂终于下了决定， “去城南找我爸去，之前的事他肯定比我清楚……” “让他帮我拿个主意，这姓唐的，跟我说这干嘛？不是害我吗？” “真是的！” 许大茂回宣传科找副科长开了个购买配件的条子，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轧钢厂，一路向南。 。。。。。。 行政楼，会议室。 田明军坐在主位上发呆，他越镇定，身边的易中海就越别扭，他不安的扭着身子。 “易师傅，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您是一个字也不写，怎么着，在你眼里咱们厂一点需要改进的地方都没有吗？”，田明军轻轻的敲击桌子。 “……” 易中海挤出个尴尬的笑容，拿起笔作势要写，可在他眼里，那信纸上的红色横线就像鲜血组成的绳索，正想尽一切办法要把他捆住。 “呼……” 易中海用力的晃着脑袋，他突然想起了一大妈，那个无怨无悔陪在他身后知冷热的女人，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刘海中猛的喊了声， “报告领导，我写完了，不过有些字我不会，您帮我把把关。” “刘师傅，写好了？我这就过来。”，田明军摆手示意刘海中坐下，自己走了过去。 田明军像个老师一样指导着刘海中写字，他自己不会直接插手写，而是在空白处写上字，再让刘海中照猫画虎的写上。 这气氛融洽的让易中海恶心，现在几个八级工看似都在认真的写建议，但在有限的交流选择上，没有一个人跟他搭话。 最终，易中海憋出了百十个字，如释重负的放下了笔。 田明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拍拍手说， “行，今天已经耽误大家宝贵时间了，请各位师傅回工作岗位吧，生产第一。” 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的易中海跟着其他几人身后默默的往楼下走，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刘海中转头跟他说话，他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老刘，你跟我说什么？” “老易？你魔障了吧，我没跟你说话。”，刘海中几人回头愕然的看着魂不守舍的易中海。 “你没叫我吗？哦……”，易中海尴尬的拱了拱手，他脸色很差，嘴角还残留着白沫子。 二大爷心里腻味，可当着外人面还是违心的说， “老易，你不行回去歇着吧，我去车间帮你带个假。” “好，那就麻烦你了。”， 心神俱疲的易中海点点头，转身就走。 这让二大爷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得，我就跑趟一车间吧。”， 刘海中悻悻得甩着手，和其他几人谈笑着向车间走去，路上偶然碰到工人都会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好家伙，这几人可是轧钢厂工人眼里真正的偶像，轧钢厂的基石，各车间的技术大拿。 易中海：？ 。。。。。。 易中海出厂门时被保安员拦着问了半天，就是不放行，最后还是一个队长看他身体状况不好，精神也萎靡。 斟酌一番决定找个保安员陪他去医院，确认身体不适，再把医生开的假条带回来。 保安员骑着自行车载着易中海去了红星医院，门诊大夫给易中海做了检查， “易师傅，你这是虚火太盛了，最近也没有休息好吧？” 易中海低着头，“嗯”了一声。 保安员轻咳一声，“那个，大夫，易中海这个情况还能继续工作吗？” “开什么玩笑，他这个状态不适合工作了，必须休息，我开点泄火的药给你，易师傅，你还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家里鸡蛋还有吗？” 易中海点点头，大夫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看他这蔫巴溜的模样只能叹口气，开了药方就让易中海交钱取药。 “易师傅这状况，我就开个三天病假条吧，这是咱们厂里要的？”，大夫疑惑的看着保安员。 “是，有些细节我没办法说，你开了假条我才能交差。” “得，这可是老八级，生病了还需要你们跟着，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同志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大夫嘴上吐槽，手下不停，假条开好了就往保安员手边一推，取了本《常见流行病的预防治疗》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保安员也不解释，取了假条就到门诊楼门口等易中海。 第589章 红星医院，命运般的偶遇 红星医院门诊楼是一栋三层尖顶楼房，坐南朝北。 门诊室在进大厅西边北一间，药房要穿过大厅去东边第二间。 易中海在药房门口排队的时候他看到大厅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径直上了楼梯。 “淮如？”， 易中海用力的揉揉眼睛，那女的裹着头巾故意遮住脸，可那熟悉的兰花袄子和丰腴的体型一眼就能认出来。 易中海收起药单就跟了上去，二楼西是妇产科，东是中医科。 “咦？人呢……”， 易中海上了二楼就傻了眼，跟丢了。他无奈就先去中医科这边转转，几个开着门的科室他都探头打量一番，没有。 哎？怪事。 易中海又往妇产科走去，一直走到东把头的公厕旁还是没找到。 “老易？” “谁？” 易中海猛然回头，却看到三大爷和阎解成在窗台边抽烟。 “老阎啊，你今儿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易中海，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我爸身体好着呢！倒是你自己瞅瞅这是什么科室，你来这儿干嘛？”， 阎解成把烟头弹飞，生气道。三大爷拉着儿子对易中海说： “老易，这是妇产科，解成媳妇要生了，我们刚把于莉送过来……” “妇产科？哦，我刚看见那谁……算了，我走错了。”，易中海尴尬的挠着头，解释一句就想走。 “嚯，这话说的，你一五十多岁的老鳏夫来妇产科找谁？易中海，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阎解成无情的奚落易中海，三大爷知道儿子因为易中海说错话还生着气呢。 “我，哎，我犯不上跟你一小辈啰嗦。”，易中海转身就走，可他出门时又看到秦淮如提着一个包准备下楼。 “淮如！” 易中海没忍住，叫了一声。 那女人停了一下，加速跑下了楼梯，易中海不死心又追了上去。 阎家爷俩好奇的跟了出来，三大爷犯腻味，撇着嘴道， “嚯，这都不避着人了，啧啧……” 阎解成则鄙夷的看着易中海的背影说， “爸，我看是易中海犯贱，你瞧他撵秦淮如的样子像不像一条狗？” 三大爷没憋住嗤笑一声，赶紧板着脸说，“好歹易中海也算是个邻居，你用狗形容他不合适……” “不合适？爸，那你就说贴切不？” 三大爷闻言乐开了花， “解成，你嘴怎么这么贫呐。” 爷俩正在说笑时，一个护士对他俩招手， “于莉家属快来，于莉要生了，你们赶紧搭把手帮我把她抬到产房，快点啊……” “爸，我这就去，你赶紧回家把我妈换来，快！” “哎哟，这不是说晚上才生嘛？”，三大爷急得直跺脚，阎解成心急的跟着护士往病房跑。 “哎，家属，就咱俩抬得动吗？” “你去产房，我一个人就行。”，阎解成不耐烦的摆摆手，快步进了病房。 “莉莉，要生了吗？……” “哎……肚子疼，估计是快了，这小家伙真着急……” “好！好！你别慌啊，我抱你去产房！”，阎解成心疼的擦下于莉额头的汗，弯腰双手托着于莉，“嘿！” “解成……”， 阎解成横托着于莉几步就冲进了产房，在护士的指引下，把于莉轻轻的放在产床上。 “莉莉，坚持下啊！” “嗯。” 两个护士拉着阎解成的胳膊， “家属，你现在得出去了，你不能在产房逗留！” “好的，麻烦你们了，我这就出去！”，阎解成出了产房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呼……” 阎解成耳朵灵，能清楚的听见于莉吃疼的惨叫声，他只能干着急的在楼道里转圈圈， “石医生，产妇这边快生了，您那边准备好了吗？” “哎，我正在消毒，马上就来。”，妇产科办公室门开了，一个浑身消毒水味的中年女医生出来，边走边嘟囔， “真恶心，看着挺漂亮一人，怎么得了脏病？呸呸呸……” 阎解成看着石医生走进产房后才反应过来，好家伙，刚才秦淮如不就是从这个科室出来的吗？ 脏病？ 哇哦，南锣鼓巷不少人都有福了！ …… 一小时后，三大妈抱着床小褥子焦急的守在产房门口，阎解成小声的安慰他别太紧张。 “好了，解成，你别顾着劝我了，你先把汗擦干了再说话。” “大哥，给你手绢。”，阎解成接过阎解娣递来的手绢擦着脸。 “哇啊…” 一声嘹亮的哭声传来，阎解成和三大妈都挤到了产房门口， “生了，哎哟，我这孙儿嗓子可真亮啊……” “妈，那万一是女儿呢？”，阎解成给三大妈打预防针，没想到三大妈和阎解娣异口同声的怼他， “甭胡咧咧！” “大哥，别瞎说。” 得，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最严重的反而是三大妈和阎解娣，这你到哪儿说理去。 “于莉家属，男孩，六斤六两。”，护士抱着一个小萝卜头出来，三大妈赶紧用褥子裹上，阎解娣高兴的逗弄着小侄子。 “护士，我爱人怎么样了？”， 阎解成看了儿子一眼就追问着于莉的情况，护士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说： “同志，您放心吧，母子平安。”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阎解成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红星医院一楼，易中海还是老了，腿脚跟不上了。 他撵到一楼时已经确认那就是秦淮如，可无论他怎么叫，秦淮如都不回头，就一路往医院外面跑。 易中海好么追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保安员拦住了他， “易师傅，药开好了吗？” “嗯？药……”， 易中海摇摇头，无奈的看着秦淮如钻进了一个胡同。 “我刚遇见个熟人，你再等等，我这就去取药。” “哦，麻利点吧，易师傅，我还有工作要做。”，保安员撇撇嘴，顺势往自行车后座上一坐。 “赶紧去啊，你还搁这儿瞅啥呢？” “唉！” 易中海想不通秦淮如为什么躲着他，就想着先取药，晚点回去再问吧。 秦淮如躲进胡同里才探出半个脑袋往后看，确认易中海没追来才松了口气。 第590章 秦淮如遭罪找不到头绪，阎解放住前院 “痒死我了，怎么这时候碰见易中海？真倒霉！” 秦淮如身体也出了问题，她放飞自我后终于品尝到放浪形骸的后果，她感染了脏病。 先是痒，后是疼，现在是又痒又疼还总有一股子异味，她自己忍痛清洗了几次，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这才无奈来医院检查一下。 【我裹着头巾也能被认出来？哎哟，赶紧回去吃药吧。】 秦淮如表情一抽一抽的，那怪异别扭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只能夹着腿慢慢的往家走，一路上都在回忆近期亲密接触过的人。 【刘光齐婚后就没有过，上次跟易中海说开后他也没再来过，他俩先排除了……】 【那是谁？红星供销社的蔡保全？红星劳保厂的李本昆？肉联厂的辛大庆？……】 【大夫说治疗费得一百多，这钱肯定不能我出，我也是受害者！】 “找谁呢？哎哟，痒死了，回去吃了药再说吧……” 这就是秦淮如，任何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就会以弱者的身份自居，全然不顾自己是否存在问题。 更何况这几年她真攒下大几百块，你瞧瞧跟她勾搭的人，都是她生活里用的上的，劳保厂领导让她工作轻松，供销社和肉联厂那都是为了吃食。 其心思之重，可见一斑。 …… 易中海取了药，保安员尽职尽责的把他送回了四合院。 “易师傅，这三天您就好好养身体，尽量甭出这院子，您可别让我难做。” 保安员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易中海回到冰锅冷灶空暖瓶的家里，鼓捣半天生起炉子，坐上一壶水，这才有功夫躺在床上歇着。 他脑子太乱了，胡思乱想下终于熬到水烧开，他倒了一茶缸热水，坐在床边发呆。 “咕噜噜……” 易中海揉了揉肚子，在床头下取了钱和粮票准备出去吃饭。 顺便看有没有机会去秦淮如家问问情况。 可一出院门正好碰见坐在轮椅上的贾东旭，易中海心下厌烦，看贾张氏没在，赶紧转身往反方向走。 “呃啊……” 贾东旭歪着脖子，表情狰狞的朝易中海的背影吐口水，这是他现在能做出来最激烈的动作了。 易中海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吃饱饭回家的时候还是被贾家母子堵住了，贾东旭还在无能狂怒，贾张氏拍着大腿叫骂着老几样，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就是咱南锣鼓巷的耻辱，脏心烂肺的易中海……” “老虔婆。”，易中海恨得牙痒痒，可又拉不下脸跟贾张氏在路口撕吧，小声的嘟囔一句就进了院子。 院外的贾张氏愈发嚣张，叫骂声越来越大！ “脏心烂肺易中海，我家老贾瞎了眼跟你做朋友！祸害我家三代男丁，老天爷您开开眼，收了这老绝户头子吧……” 【绝户头子？！】 易中海停下了脚步，牙齿咬的咯嘣响，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老虔婆，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拉着你一大家子一起死！】 易中海身上的煞气凝重，中院聊天的吕嫂和高芝萍看见他时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 阎解成的二儿子出生了，他一门心思都在媳妇儿孩子身上，压根就没想到厂里现在闹得这么精彩。 杨厂长一直在跑高层路线，李怀德带着调查组在厂里搜集车间的人证物证，车间主任人人自危，危机下都在找出路，有关系的自己跑，背景弱的都积极的向李怀德靠拢。 …… 于莉生孩子前一天，阎家父子夜话，阎解成主动提出把四合院前院的房子腾出来，给阎解放结婚用，阎解放也承诺自己分房后会带着何雨水搬走。 兄弟两个提到房产时的态度都很平淡，三大爷为了找点存在感，甚至主动拱火说那前院房就留给解放得了。 阎解成说无所谓，房子谁住都一样，自己又不是没地方住。 （虎子叔正在帮他找有手续的四合院和淘换老物件，前情提到过。） 阎解放直接拒绝，原话是： “分局会优先考虑给我分房的，咱家的东西都是您和大哥挣来的，我不缺吃少穿的长到这么大已经很满足了，况且我现在一个月五十六块五的工资，足够养活自己了。” “那何雨水的工作还需要调动吗？纺织厂细纱工可够辛苦的。”，阎解成提了建议，阎解放苦笑着摇头拒绝， “爸，大哥，这二十年欠你们的够多了，再让你们为我的事操心，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什么混账话呢？阎老二你翅膀硬了？行了，这事交给我了。”，阎解成干脆的拍板决定。 三大爷心里暖乎乎的。 何雨水也调到了纺织厂的原料采购科放办事员，她回来给傻柱提了一嘴，傻柱在高芝萍的指示下，乐呵呵的去什刹海买鲫鱼去了。 何雨水和阎解放月底结婚。 自己也算尽到当哥的责任了，不提何大清这个老色胚，起码对得起自己福薄短命的娘。 。。。。。。 转眼一周过去了，阎解成一家人也搬回东跨院，壮壮天天围着弟弟转圈圈，看什么都稀奇，有次他忍不住用指头戳弟弟的脸蛋，吓得三大妈赶紧把他拉开，捎带着给他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自打出生就集全家人喜欢为一身的阎志高小朋友委屈坏了，自己就想和弟弟玩，最疼爱自己的奶奶竟然打我…… 那哭嚎声停都停不下来，三大妈哄，不行，壮壮一看奶奶就跑。 还没出月子的于莉也去哄，不行，哭的更欢了。 阎解旷板着脸嘿唬壮壮，没用，那小子压根不怕他，甚至边哭边把屁股撅起来往阎解旷身边挪，一副要碰瓷的架势。 得，阎解旷败退。 阎解娣心细，拿出自己珍藏的糖纸，刚开始花花绿绿的糖纸着实吸引了壮壮的目光，他也不哭了，缠着小姑要糖吃。 三大妈一看壮壮不闹了，心神放松之下就去屋里找糖，可她出现在壮壮视线范围里，那小子又把糖纸一扔。 蹬着腿躺在地上哭闹…… 第591章 公安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混世魔王一样的阎志高闹得东跨院一阵鸡飞狗跳，这动静也传到了墙外。 门外抽烟的三大爷和俩儿子正在商量阎解放婚事该怎么办，这壮壮哭个不停，就顺着动静进了院里。 “哟，壮壮，谁怎么招你了？嘿，看把我孙子气成这样……” 壮壮可是个小机灵鬼儿，一见爷爷来了就皱着鼻子继续嚎，三大爷又想摆架子又心疼孙子，犹豫着要不要抱着壮壮哄哄。 可阎解成，阎解放兄弟俩对视一眼，大哥突然扯着嘴角笑了。 阎解放太了解他大哥了，这一笑准没好事。 他心疼侄子，就伸手拦住大哥，示意让他解决。 阎解成自无不可，壮壮出生的时候他在西北，三岁前就没陪在身边，这种愧疚让他有时刻意回避儿子的骄纵行为。 可现在一个不如意就翻脸发脾气，闹的一家人都哄不住。 明显壮壮聪明，从弟弟出生就感到了一丝不安，这个争宠的苗头不好，还是得遏制下，不然以后更麻烦。 儿子嘛，还是大方些好。（个人感觉。） 阎解放眼睛一瞪，向前走了一步，壮壮只瞄了一眼就有些心慌，自己这个二叔长的好凶，话也不多。 他板着脸不会是要揍我吧？ 他撇着嘴想往三大爷怀里跑，可自己爷爷竟然闪开了，真坏。 完了，二叔离得越来越近了，壮壮可以看清二叔脸上的疤痕，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奶奶！二叔要打我！你快来救我啊！” 三大妈噗嗤笑了出来，也故意板着脸说， “壮壮，那你还听话不？” “我……嗝儿……我最听话了！奶奶你快来。”，壮壮又害怕又想赔个讨好的笑脸给奶奶，这一下整出个鼻涕泡来。 “哈哈哈哈……” 在场人除了阎解放和壮壮都被他逗乐了，阎解娣咯咯咯的差点儿笑抽了。 阎家的笑声传到了隔壁院，易中海面色阴沉的从床上坐起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他现在就是四合院里最愁的那个。 易中海三天病假结束后回厂里上班。 可郭大撇子用一纸通知他上次思想教育不合格，把他挡在了车间外，厂里要求他停工半个月回家反省自身，复工时再带一份五百字的自省书。 自省书必须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易中海也没法跟组织唱对台戏，去工会发发牢骚，没人听。 去杨厂长那探探消息，倒倒苦水，办公室没人。 行吧！ 厂里不能待那就回四合院呗。 可迎接他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一日三餐，他被一大妈伺候惯了，只会吃现成热乎的，吃了一天的面糊糊他也够了，胃里都泛酸水。 张家也不再走动，这每天他都得去饭店解决，有存款的他倒无所谓，可每次出门就要被贾张氏骂，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易中海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秦淮如他也找了。 可他关心的事情，秦淮如是一概不认，她没去过医院。 接下来，易中海腆着脸就想去拉秦淮如的手，寻求安慰。 秦淮如立马翻脸，一不让他碰，二不让他抱小槐花，三问他要二百块给小槐花存嫁妆。 存嫁妆？四岁的小槐花还挺早熟。 易中海黑着脸留了二十块钱就气哄哄的离开，刚走到胡同口，易中海揉了揉鼻子，纳闷的回头， “阿嚏……” 这秦淮如身上怎么一股子鱼腥味，腥臭腥臭的，她家里也没见晒着鱼干啊？ 工作，感情，家庭生活都不如意的易中海就想在床上躺一会，可这隔壁院刺耳的笑声刺激到他敏感的心灵。 “这阎老西……”， 易中海又在床头摸索出几张一角钱和三两粮票，他又馋桥头那家卤子面条了。 。。。。。。 阎解放把结婚的事情交给了三大爷操办，他最近工作很忙，跟着老崔东奔西跑办案子。 今天倒是少有的清闲，办公室就他和老崔两人，阎解放闲不住又翻起了卷宗，老崔在长条椅上打着瞌睡。 “师傅，我想查查这个案子……”， “唔……下班了？”，老崔睁开眼睛，一脸疲态。 “没有，师傅您看看这个……” 阎解放指着他圈出关于孙年丰的几处疑点，老崔强打着精神听着。 “嗯，这个案子我有印象，嫌疑人已经被击毙了对吧？” “嗯，嫌疑人临死前刺死了杨晓峰同志。” “哦……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嘛，你提到的这几点都是辅证和走访记录，万一是咱们同事记岔了呢？” “这……”，阎解放无法反驳，可还是倔强的举着卷宗，想让老崔再看看。 “唉，你这小子，真拗不过你，把卷给我……” 老崔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做事认真，也肯钻研，以后肯定是能接自己班的。 老崔看的很认真，阎解放去泡了杯茶放在师傅手边。 “嗯……”，老崔放下卷，闭着眼睛思索着，不一会儿就有了决定， “解放，就从这个孙年丰下手，你再去摸摸情况，记住，问话的时候他媳妇也得在场。” “好的，师傅。”， “看看看，顺你的意就笑了？真沉不住气！记住，不要耽误工作时间。” “我知道了。” 阎解放提前半小时离开了分局，按着卷宗上的地址，找到了南锣鼓巷知名老中医孙年丰。 孙年丰正在给病人开药方，阎解放就背着手在屋里打量着， “公安同志，您这是？”，一个五旬妇女迎了过来，这动静引起了孙年丰的注意，他不时的抬头观察阎解放。 “我有点事要找孙大夫了解下，您是？” “他是我男人，老孙，忙完了出来下，这位公安同志找你有事。” “哎，行了，这位嫂子，你按这个方子抓药，养三个月以后再行房，保你得个大儿子。” 讨方子的妇女害羞的没回话，放下两块钱，拿着方子就走了。 阎解放进了屋，找了个凳子坐下，点根烟抽着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孙年丰看，一开始孙年丰还佯装忙碌的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 半根烟的时间过去了，孙年丰感觉阎解放的目光如同实质，他终于扛不住压力了，抬头干笑着问， “公安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 第592章 五年前买药的那个女人 “没啥大事，聊聊天而已，孙大夫，放松点……”，阎解放直接掏了根烟出来晃了晃， “孙大夫，来一根？” 孙年丰定睛一瞧，咧着嘴伸出了手， “嚯，香山啊，小同志，你烟档次不低啊，要么别人都说当公安好……” “眼神不错啊，接着。” 阎解放随手把烟抛过去后，语气诚恳的说， “孙大夫，我眼神不好，您能瞧瞧吗？” “怎么着？受伤了还是？我先说明白，要是近视我可没办法治。” “我视力还行，就是分不清女同志，这么说吧，二十多岁的妇女蒙个头巾我就犯迷糊，说不好下次就把她认成一矮半头的老妇女了……” “孙大夫，我这眼睛是得病了吧？” “那倒不是，你这不是眼睛有病，你是脑子有问题啊！哈哈哈哈，年龄个头差那么多你也能认错……” 孙年丰欺负阎解放面嫩，说话有些肆无忌惮。 阎解放目光如炬，盯着孙年丰冷笑道， “是啊，脑子有问题你能治吗？” “哦，哈哈哈……能治能治，多吃点安神的药就行，用不用我帮你配一副，你先吃着试试？”，孙年丰憋着笑揶揄道。 阎解放也不生气，反而冷静的说， “可以，就给你自己配点药吧？” “给谁？”，孙年丰愣了一下，讶异的眨巴着眼睛，他品出点不对劲，对面这小公安太冷静了，语气也不像开玩笑。 孙年丰坐直了，认真的说， “小同志？我刚没听清楚，你刚才说是给我开药吃吗？” “医者难自医，这道理你懂吧？”，阎解放嗤笑一声， “你不知道也正常……” “你有话直说吧，小同志，我这心里不踏实……” “心虚了？” “我又没犯错误，我心虚什么？你这小同志，怎么总拿话噎我？”， “孙大夫，就聊聊天你怎么还急上了，这是我公安证，你看看。” 阎解放起身掏出公安证明。 孙年丰眼神闪烁，他瞥了眼就收回眼神心下嘀咕最近是不是又开错药了？可是都是正儿八经的土方子加中药，照理说不会出问题啊。 “放松点，孙大夫，咱们现在能聊聊吗？” “公安同志，您提醒我一下吧，我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老伴，你快来，帮着我给公安同志解释下……” “哎，公安同志啊……”， “行了，你俩甭跟我来这套，我就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都坐那吧。” “哎，好吧。”， 两人老实的坐在桌旁，阎解放起身先把门关上，扣门栓的“啪塔”声吓得孙年丰两口子直哆嗦。 阎解放做公安时间不长哦，没有那么多的审问技巧，可配着他那张不苟言笑的疤脸和上过战场的漠然表情，足以应付眼前这小场面了。 没见孙年丰两口子左手拉右手，浑身直颤抖嘛。 “是这样，有个五年前的案子需要你俩配合一下……” “五年前？”，孙年丰眉头紧锁，他媳妇儿也陷入回忆中。 阎解放也不着急，看他俩那苦苦思索的表情不似作伪，就提醒道， “帽儿胡同，孕药，有印象吗？” “嘶……” 孙年丰老两口面面相觑，这事他们可太有印象了，只不过一开始没往那方面想。 “公安同志……”，孙年丰委屈道， “这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买药的贾张氏也被逮了，我这……” “嗯，我今天来这就是问你这个问题的，买药的人……真是，贾张氏吗？” “你别急着说话，我再给你补充一下，个子不矮，大眼睛，有股子昌平口音……” “我抽根烟，你俩好好商量下，我只要实话。”， 阎解放说完就点了根烟叼着，眯着的眼睛不时闪着寒光瞄着对面两人，在这种直接的压迫感下，孙年丰长叹了口气，拍拍他媳妇儿的手，自言自语道， “这都是命啊，当时听见贾张氏被抓的时候我还搁那庆幸呢……” “当家的……” “没事。”，孙年丰轻咳一声， “公安同志，再给我来根香山呗。” 阎解放把剩下半包烟都扔了过去，微笑着说， “孙大夫，是人就会犯错，况且当时出问题的也不止你一个人……” “公安同志，劳烦您宽心了，是这样……” 事情毕竟已经发生在五年前，孙年丰承认当时贾张氏确实来买过药，是帮着儿子调理身体的，她觉得家里男丁稀少，希望通过土方子再给贾家添丁。 可问题是买兽用孕药，孙年丰努力还原当时的细节，可阎解放提的一些刁钻问题，他确实想不起来了。 比如，衣服款式和颜色等等。 孙年丰说完之后就沉默的抽着烟，他等着阎解放的下一个问题，他媳妇左扭扭右看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阎解放注意到了，眼睛一亮道， “婶子，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那个，我说这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女人长了双桃花眼，头发是自来卷，就这样……” “刘海就像这样搭在奔楼子上……”， 孙任氏在自己额头上比划着，怕阎解放不好理解，干脆捏着自己头发模拟着卷起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样，那女人有些邪门，一说话那眼睛就扑闪，不像正经人……”，孙年丰补充道。 “……” 阎解放一眼就有了判断，四合院只有一个女是这样的自来卷，年龄对的上，昌平口音更能证明，买兽药的人就是！ 秦淮如！ 这一刻他恍然大悟，他看卷宗时就怀疑过秦淮如！ 可秦淮如谋害一大妈的动机是什么？ 阎解放陷入了纠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况且一大妈之前可帮衬过贾家不少，小当小的时候可是一大妈帮着带的。 那假设秦淮如不知道这个兽药的用途，只是替人跑腿呢？ 或者，秦淮如在知情下购买兽药谋算一大妈？ 一大妈碍了谁的事？ 一大妈死了，谁是最大的获利者？ 贾张氏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替秦淮如背锅？这说不通啊？ 贾家独子，贾东旭？ 阎解放的脑子疯狂的运转着，他下意识的掏烟，却摸了个空。 “公安同志，您要抽烟吗？”，孙年丰很有眼色的拿着香山烟凑了过来。 第593章 你不能怀疑，要有证据 “不用了。” 阎解放被打断了思路，内心莫名烦躁，他觉得自己已经摸着真相的边了，他顾不得客气，起身伸出了右手，孙年丰一愣赶紧握住他的手。 “孙大夫，死者是之前我们院的婶子，我一直觉得这案子有问题，今天咱们的谈话和分析仅限于我们知道。” “你们院的婶子？你是谁家的？” “先不说这个……” 阎解放面色一正。 “这是人命案，你心里得有数，我是为了你们着想。” “哎，不会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公安同志，我俩一定能管好自己的嘴。” “行，孙大夫，打住！今儿就算我叨扰您了，后面需要你出面我再来找你们。” “还有下次吗？公安同志，您看我这也忙……”，孙年丰面露为难之色。 “孙大夫，别忘了那兽药是在谁手里买的！我没提这茬你还不知足？不然定你个知情不报你一点也不冤！” “哎哟，公安同志，你可不能抓我家老孙啊，那女的说她家喂的畜生不发情，开兽药是为了繁殖……” “得，我不较真啊，她买兽药有大队的介绍信或者采购单吗？” “……” 孙年丰两口子摇摇头，阎解放想抓住最后的灵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儿，拍拍孙年丰的肩膀，留下一句， “好自为之。” 就匆匆的往四合院走，他要赶在大哥回来前堵着他，不然关键点想不通透，太难受！ 阎解放走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贾张氏正在收拾小板凳，贾东旭一见他就别过了头。 “唉……” 阎解放叹口气，摆摆手催促道， “贾张氏，之前跟你说过几次了，街坊邻居下班之前你就赶紧回去，听不进去我的话是吗？” 贾东旭畏畏缩缩的摆着头，贾张氏自知理亏，这阎家她也得罪不起，把小板凳放在贾东旭腿上就推着轮椅往三岔口走，这温顺的模样要是让易中海看见又该犯膈应了。 合着贾张氏只敢对自己耍横呗。 “唉，这贾家婆子现在这模样算不算的上是咎由自取呢？”， 阎解放在台阶处跺跺脚，用力的拍打着裤腿上的浮土， “叮铃铃……” 一串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传来，阎解放回头一看，得，三大爷骑着车子先回来了。 “爸，您今儿挺早啊？” “哦，厂里领导这几天都在过会，我这边没事到点就下班了，走，先去东院歇着。” 阎解放从三大爷手里接过自行车把说： “爸，我等大哥回来有点事，我把自行车先给您推过去。” “有啥事在家里说不行吗？” “怎么说呢？有点不方便……”，阎解放说着话把自行车停在东院前屋门口， “爸，我出去等着了。” “这孩子真是，有事跟我商量不行吗？”， 三大爷落寞的吸吸鼻子，背着手去院里找孙子玩去了。 四合院正门口，易中海端着茶缸子藏在门后，探头看贾张氏不在就溜着边走了出来，正好和阎解放擦身而过，两人都没说话。 阎解放看着易中海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会是他吗？ “叮铃铃……” “解放！”， 刘光天蹬着自行车载着阎解成回来了，远远的刘光天就打着铃吆喝着，阎解放挥挥手说道， “光天，悠着点，你把车子停下，我有事找我哥。” “得嘞。”， 刘光天烧包的前后闸一捏，车头一甩就稳稳的停在四合院门口，自行车轮胎在地上磨出一道黑线。 “嘿，你这欠收拾的！” 阎解成随手给了就光头后脑勺一个脆的，刘光天挠着头嘻嘻哈哈的躲开，冲阎解放说， “你哥俩聊，我回去吃饭了。” “这小子，差点闪到我……” 阎解成不满的撇撇嘴，歪着头看着阎解放问道， “怎么着？有事找我？” “哥，还真有，借一步说话？” “把车子推东院，去你屋里说吧。”， “得嘞，等我下啊。”，阎解放推着自行车就走，阎解成疑惑的揉着下巴。 【这小子找我什么事？】 刘光天经过中院的时候，秦京如正在接水，她怀孕了，身子沉，双手把着壶把才勉强提的动。 “嫂子，接水呢？” 刘光天心下不忍，可还是正常打个招呼就往候选走了。 “哦，光天啊……” 秦京如招呼打到一半，看刘光天人都快进到月亮门了，只能叹口气，尴尬的继续提着水壶往回走。 【这院里都是轧钢厂的工人，为什么我家光齐每次都回来的最晚呢？】 秦京如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家里，烧水，开灶，熬粥…… 这刘光齐明明有份好工作，可秦京如也是个细心的人，据她观察得出的结果，这院里她家吃的基本算是最差的。 “唉……” 秦京如边揉肚子边发呆，自己这两口子怎么过得跟别人不一样？ 旁屋的傻柱天天哄着孩子玩，陪着媳妇说话，自己看着都觉得温馨热闹。 可自己男人话很少，除了有需要的时候偶尔会缠着下自己，其他时间都表现的很克制，甚至冷漠…… 【是不是生个孩子就能好一点？】 秦京如更加轻柔的抚着肚子，眼里全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 前院，阎家。 “大哥，你先坐，我把茶泡上。” “哟嚯？事儿不小啊，你先甭泡了，说事儿吧，不然我喝不下去。” “嘿嘿，喝着聊，喝着聊……”， 阎解放端了两杯茶放在桌子上，这才坐下，斟酌着开口道， “大哥，我最近不忙的时候就翻之前的卷宗……” “就咱们中院一大妈那案子，我找到几个疑点，今儿下班早，我跑了趟……” 阎解放把卷宗中一些疑点和下午在孙年丰处问出来的结果全盘托出，也加上了自己的看法和观点。 “大哥，我个人觉得买药人就是秦淮如，那她到底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阎解成今天开了厂代会，没机会睡午觉，导致他有些犯困，听完阎解放的陈述后反问一句， “解放，你现在是一名公安，只靠着怀疑，或者你觉得这种理由是不行的，是不是应该搭配证据或者，模拟出一个案件流程再尝试调查，会不会好一点？” 第594章 阎解成的逆向思维，我想吃鸡翅膀 “大哥，我想不到那么周全，所以才找你的……” 阎解放皱巴着脸，试探着问， “我一直在想，这秦淮如为什么会去买兽药……” “等等，解放，你换个角度，你这样想，是谁可以让一大妈心甘情愿的吃下药，或者说，可以轻松的把药放进食物里？” “别说是贾张氏，那几年你见过她做饭吗？她压根都不碰灶台。” “对啊！” 阎解放闻言一愣，瞬间脊背发凉，茅塞顿开。 “易中海？秦淮如？” 阎解成有滋有味的抿了口茶，嫌弃的撇撇嘴吐槽道， “这暖瓶都是温水你还泡茶，不白瞎了吗？叶子都泡不开……” “大哥，先别说茶了，你再帮我分析下，我觉得快抓住关键点了！” “解放，这事现在翻着还有意思吗？贾家成什么样了？贾东旭一残疾，贾张氏脑子也有点不正常了，那棒梗也被关进了少管所……”，阎解成突然觉得有些乏味。 阎解放陷入沉思。 阎解成的思绪也回到了50年代后期，那时他还是个学生，那贾家正是鼎盛期，嚣张跋扈的贾张氏，目中无人的贾东旭，茶味十足的洗衣鸡秦淮如…… 当时跟自家闹矛盾的时候，阎解成真想过干脆把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直接吸到空间里弄死算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两家人的际遇不同，阎家一人得势，处处得意，贾家一步错，步步错，差点万劫不复，这过日子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不，应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四合院的人心里都有本账，最难的三年，阎家都没差了油水，年纪最小的阎解旷个子都奔着一米八去了。 棒梗呢？身高体重学习成绩都是班里垫底的存在。 阎解成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贾家人的踪影，他们已经渺小到了尘土里。 说句实话，贾张氏自己都没有正面和阎家冲突的勇气和念头了。 四合院没贾家真缺了点氛围。 今天厂代会，主持会议的李怀德三句不离易中海，就冲着他串通厂里考官参与多次工级考核作假，最严重的就是卡了贾东旭七年工级，让贾东旭成了轧钢厂建厂以来年限最长的一级钳工。 其他还有不给徒弟教真功夫，在钳工车间搞小团体这种都不算，就目前这点明面上的东西，易中海就已经完蛋了，只不过需要走个流程，无非就是时间问题。 杨厂长全程保持沉默。 阎解放则不这样想，他的职业和性格不允许他就这样放过一大妈案里的真凶，既然有了易中海和秦淮如这条思路，他一定会跟下去。 “解放……” “大哥！” “你先说吧。”，阎解成无所谓的摆摆手。 “我想查下去。” “那个叫汪南海的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且傻柱媳妇儿的证词也侧面证明了他就是那天晚上去医院的人，这点事实你有什么看法？” 阎解成饶有兴趣的抛出问题，轻轻的晃着杯子，让茶叶沉底。 “大哥您说这个就有点看不起我了，我毕竟是个公安，从证据上来说，汪南海确实是杀害一大妈的凶手，但是……” “无冤无仇他为何跑到医院去把一大妈弄死呢？” 阎解成敲敲桌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解放你，动动脑子，爱恨情仇，金银财宝总有一项他动了心思，才会对一个无冤无仇甚至毫不相关的人下死手，这案子不缺嫌疑人，缺的是证据链，你需要查漏补缺，把真正的杀人犯绳之以法！这是你自已选的，也是你作为红安的责任与义务。” “大哥，我知道了。”， 阎解放取出本子写着东西，阎解成闻着屋里那股子浓郁的脚臭味，揉了揉鼻子埋怨道， “你晚上都不泡个脚吗？这味儿真绝了。” 阎解放讪笑着摇摇头， “我怎么闻不到呢？我觉得挺好啊。” “好你个头，赶紧娶媳妇吧，再等几天你都被腌入味了。”，阎解成嫌弃道。 阎解放就傻笑着不回话。 “大哥，二哥，妈叫你们过去吃饭了。”，阎解娣拍拍门就走了，看来今儿的菜挺好，自家吃货妹子心思都在餐桌上。 “走吧。” “行，大哥，我下一步准备跟着易中海找找线索。” “你呀，盯着他意义不大，以后机会多，你真想解决这问题，就去贾家找贾东旭聊聊。” “他话都说不利索，找他干嘛？” “他还有个妈呢，别担心，你逼得紧了，贾张氏自己会跳出来的。” 阎解放撇撇嘴，他这个大哥的脑子确实转的快，得，就找机会和贾东旭聊聊。 晚餐的主菜是只烧鸡，壮壮美滋滋的啃了根鸡腿，剩下一只鸡腿一直没人动，阎解成夹起鸡腿晃了晃，阎解娣的眼珠子也跟着鸡腿转。 阎解成直接把鸡腿放进于莉的碗里，朝着阎解娣揶揄道， “解娣，想吃鸡腿你就得快点下筷子，等待可是会错失良机的哦……” 于莉心里甜蜜蜜的，可她还是夹着鸡腿准备让给阎解娣， “解娣还在长身体，你让她多吃点有营养的不好吗？” 于莉嗔怪的瞥了阎解成一眼，可阎解娣却不好意思的捂住碗口， “嫂子，您吃吧，您现在奶孩子，比我更需要营养，我吃鸡翅膀就行，我喜欢吃鸡翅，有嚼劲……” “嗯？”， 阎解旷闻言赶紧夹起仅剩的鸡翅膀塞进嘴里，大哥说的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爸，妈，大哥二哥，你们看三哥，他把鸡翅膀吃了……” 阎解娣委屈的噘起嘴，阎解旷牙口好，咯嘣咯嘣的嚼着，含混不清的说， “解娣，嗝儿，你…想吃鸡翅…嗝儿…就快点……” 阎解旷吃的太急了，咽下去后又补了一句， “快点下筷子，等待可是会错失良机的哦……” “哼，阎解旷！你等着，一会我就给大哥告状，你在学校做那些事我都知道！” “行了，赶紧吃饭，见天的吃个饭都能嚷嚷起来，以后晚饭我干脆给你们分咸菜吃，一人三条，行不行？” 阎家兄妹知道他爸真能做出来这事，赶紧扒拉着碗里的饭，气氛一下子好起来了。 三大爷满足的笑笑，这家里还得靠自己的威势才能镇住这几个家伙。 第595章 秦淮如的底牌，刘光齐的口袋 东跨院的祥和美满照不进四合院的窗，易中海在桥头吃完饭后习惯性的散步消食。 他晃悠悠的走到宝钞胡同中段，借着昏暗的路灯，不经意看到了步履匆匆的秦淮如，她还是像前几日一般的打扮蒙着头，遮住脸，低着头胳膊抱在胸前。 易中海本想打个招呼，但犹豫中秦淮如已经快步超过了他， 【算了……】 易中海干脆停下脚步藏进阴影里，目送着秦淮如走远。 可这时候他视线里又出现一个熟人，年纪轻轻的年纪却佝偻着身子，走路时脚底不离地，拖拖踏踏的。 【哎？刘家老大？轧钢厂不早就下班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易中海联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看向秦淮如离开的方向。 心事重重的刘光齐外衣扣子都没系，抄着手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着走，看起来邋遢极了。 易中海从阴影里走出来，像邻居般打个招呼， “刘光齐，刚下班啊？” “谁？”， 刘光齐猛的抬头，一看是易中海才松了口气说， “易大爷啊，我那活重，忙了会。” 易中海故作亲切的关心道， “唉，光齐，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啊，都这个点了还没吃饭吧。” “哦，我媳妇儿做饭了，回去就吃现成的……”， “行，那刚巧遇着了就一道回吧。” “行，易大爷，您请。”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刘光齐落后半步，仍然是一脸郁郁之色。 易中海借着路灯的光观察着刘光齐，浆洗到掉色的中山装，料子裤熨的还算平整可膝盖处已经磨的透光了，哎？ 这刘光齐好歹也是个干部岗位，怎么就穿双布鞋，而且而不是条绒面的，是平纹布的。 【刘光齐一个月多少工资？怎么穿的这么寒酸？】 “诶，光齐，你在厂里上班多久了？” “回您话，去轧钢厂一年多了。”， 易中海很会揣摩人的心思，闻言轻笑着问道， “我上次庭院里谁说你一个月工资五十二块五吗？那日子应该不难过吧？” “没那么多，我一个月四十二块五，补助两块钱，院里那些人就知道胡咧咧。” 刘光齐苦笑着解释道。 “不应该啊！光齐，别怪我话多，你爸真不管你了？衣食住行都不问？咱两家住对门，你媳妇怀孕了对吧？”， 易中海语气轻松的抛出了沉重的问题，这让脸皮薄的刘光齐不知如何招架。 “唔，我这工资够两口子过日子了，他管不管我无所谓。”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古话怎么说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有那个什么？” 易中海思索了下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爸这事做得不对……” 易中海看刘光齐脸色变幻，就及时收回了话头，假惺惺的拍了下额头懊悔道， “光齐，唉，你们家里的事儿我不该发表意见的，瞧我这张嘴……” “易大爷，不碍事的。” 刘光齐尴尬的摆摆手，可压抑很久的易中海哪里会放过软趴趴的刘光齐，他眼珠子一转，问题又来了， “刘光齐，你媳妇带着身子，我怎么看你家总吃稀的？还有那粗面窝头可没什么营养，不能总吃那个，你也多少买些肉回来……” 刘光齐垮着脸，易中海的问题他怎么回答？他是不想吃白面馒头，红烧肉吗。 他是没钱，家里一个月十来块的生活费能吃饱就不错了。 “易师傅，那个……其实我家每个周末都有顿荤菜的。”，刘光齐强行挽尊。 易中海不置可否，准备换个角度继续攻讦刘光齐脆弱的心理防线，他直觉刘光齐和秦淮如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宝钞胡同肯定是有问题。 【秦京如嫁给刘光齐估计也是秦淮如跟刘光齐私下商量好的，甚至处对象也绕过了刘海中！否则刘海中那棒槌不可能舍了这最宠的大儿子……】 那刘海中跟这小子断绝关系就说得通了，嘁，学习好有个屁用，一点脑子都没有！ 易中海眼瞅着窝囊的刘光奇就来气，他心里恶意的揣测着秦淮如和他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他瞬间更烦躁了。 “刘光齐，你好歹也是个干部，怎么就穿这手工纳的布鞋上班啊？这跟你身份可不符合，照我说，你好歹也弄双皮鞋才像话嘛……” “易师傅，我脚最近不舒服，穿这个布鞋养养。”，刘光齐轻轻的跺跺脚，窘迫的解释道。 “哦，你媳妇做的？” 易中海不屑道，刘光齐点点头就加快了脚步，他能扛不住了，再听易中海这样膈应他，他怕控制不住给易中海脸上来一锤。 “易师傅，我家还有媳妇等我，不像您，一个人过的那么自由。” 刘光齐好么逮着机会还可一嘴，心情舒畅一截子。 “就这两步路了，不一起走吗？” 易中海撇嘴，故意放慢脚步，任由刘光齐先行离开。 【淮如不会跟他勾搭上了吧？可恶，我这几天得盯盯他俩。】 …… 刘光齐今天纯粹就是倒霉催的，他下班老老实实走了也就没事，非要多余看会书再回家。 秦淮如今天找了几个相好的，除了李主任口头答应她下个月想办法挤点钱给他，其他两人都请病假瞧病去了，压根没见上面。 她心下不踏实，这两人请的病假，不会是……也得了脏病吧？ 那到底是谁传染了谁？ 秦淮如大脑一片空白，可她上次去医院为了省钱只开了三天的药，她今天一定得搞点钱出来，找谁呢？ 刘光齐！ 一个月没找过这倒霉孩子了，他手里应该有点钱了吧？ 一星期的药钱八块五，那就照半个月的量要吧。 秦淮如下定决心就走向了轧钢厂，熟稔的在西边林子里穿梭，一会就到了刘光齐办公室附近。 她路过厂正门的时候已经打响下班铃了，但她不死心还是决定赌一把。 “咚咚咚……”，秦淮如敲响了门。 “谁？” “光齐，我是你秦姐啊，快给我开门。” 第596章 敲髓吸血秦淮如 “秦姐？您可好久没来了？” 刘光齐透露出惊喜，他不善于处理自己的感情，现在正处于最纠结的时候。 秦淮如在他少年时就闯进了他的生活，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对秦淮如的感情。 随着年纪增长，他渐渐意识到他和秦淮如之间并没有真感情，而是一种依赖或者利用，他依赖秦淮如，秦淮如利用他。 他一直都明白，自己在秦淮如那最多就扮演个恩客的身份。她压根也不喜欢自己，做那事的时候甚至都不正眼看自己。 可他舍不得秦淮如那一身好皮肉。 秦京如现在也怀孕了，秦淮如也有段时间不找自己了，这让刘光齐好不容易有了段时间来沉淀和反思自己。 刘光齐对媳妇秦京如的愧疚，让他也熄了主动找秦淮如的念头，他觉得是时候跟秦淮如断绝关系了。 可今天秦淮如一敲门，他悸动的心出卖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刘光齐，你还真不够矜持啊……】 刘光齐苦涩的笑着，但还是拉开了门，故意用疏离的语气平淡的说， “秦淮如？你有事？” “赶紧让开，让我进屋里，你堵着门不怕别人看见吗？” 秦淮如眼睛一翻，嗔怪的用肩膀一顶，就挤开了眼前的刘光齐，后者面色尴尬。 “光齐，看书呢？” 秦淮如自来熟的在办公室里转了圈，端起茶缸子咕咚咕咚的喝着茶水。 “嚯，这茶叶苦不拉几的，就你们这些男人喜欢，我是真喝不惯，哎？” 秦淮如看桌子上网兜里装了几个苹果，招呼都不打就取了一个出来，在衣服上蹭蹭就咬了一口， “真甜嘿，光齐，你这苹果能让姐带回去给小当，小槐花她们尝尝吗？你也知道姐家这情况，缺这一口有营养的。” “这……”， 刘光齐最近工作表现不错，领导给他奖了四个苹果，本想着带回去给媳妇补补营养，自己都舍不得吃。 秦淮如这话直接让他尬在原地，期期艾艾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那个，京如怀孕了，你给我留一个吧。” 刘光齐说完就想给自己抽个嘴巴子，得，这么稀缺的水果一句话就让出去仨。 唉。 秦淮如眼珠子一转，也不坚持，从网兜里挑了个最小的放在桌面上，揶揄道， “瞧你说的，秦京如怎么说也是我堂妹，我能不知道心疼她吗？这个苹果你带给她吃就是了。” “合着姐在你眼里就是个不知道让事儿的人？” 秦淮如说着话还不忘翻看着桌面上的书，扑闪着桃花眼说， “光齐，你天天看这些不乏味吗？就不想点别的……” 看着秦淮如那恬不知耻的模样，刘光齐涌上一股厌恶，他摇摇头说， “不乏味，秦淮如，你今天不会就是来看看我吧？” “怎么着？姐来看看你还不行？”，秦淮如嘴角带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那个，秦…淮如，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事摊开了说吧，咱们这拖拖踏踏几年了，我媳妇也怀孕了……” “说开了好一点……”， 刘光齐想到了秦京如，每次日子难过的时候都没有埋怨过，还会鼓励自己，这让他现在很怕直面秦京如清澈单纯的眼睛，他有愧。 “哟，烦我了？啧啧啧，不是以前见我眼珠子都发红的时候了？” 秦淮如鄙夷道，这一招拿捏刘光齐足够了。 “我可没说我烦你，我只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唉，我再叫你声秦姐吧，我自己家的日子也得过下去不是吗？” “秦姐，您给我留条路不行吗？” “留条路？哎哟，刘光齐，你说这话也有点不要脸了，我还是贾家媳妇儿的时候你就招惹我？怎么着，倒显得你委屈了？” 秦淮如说完之后还不解气，大剌剌的往椅子上一靠，这就是两个人心理上的较量。 刘光齐如果这时候再强硬一点可能就把秦淮如镇住了，可他，还是懦了。 “秦…姐，你想要什么？” 强绷着脸的秦淮如闻言神色一松，她自己这样压迫刘光齐压力也很大，但凡刘光齐豁出去跟自己硬刚一波，自己也得怂。 好在懦弱的刘光齐先退缩了，最大的靠山二大爷放弃他之后，他犹豫的性格被无限放大。 “秦姐，还是要钱吗？” 听到刘光齐叫自己“秦姐”，秦淮如嗤笑一声，夹着嗓子说话，那语气腻味极了。 “哎，谁说不是呢，我家啥条件还是你刘光齐最清楚，姐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太难了，这现在又有什么保育院，小槐花送过去一个月还得交一块五，小当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姐一个月还得给贾张氏十来块钱，太难熬了……” 刘光齐心下腹诽，自己一个月少了十几块，多了二三十块钱的给，这么多年他连存款都没有。 “秦姐，我每个月多少工资是明的，你也得考虑下我家的日子怎么过，秦京如怀孕了，总不能顿顿吃粗粮……” “光齐，姐又不是让你卖房子来贴我，有钱你就帮帮我，没钱你直说也行，姐在想办法……” 秦淮如心里盘算一番，她清楚刘光齐没说谎，是真没钱。 可她治病得花一百多，这数字听着就心疼，她舍不得花自己的钱。 奔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心态来试试，说不定刘光齐骨头硬，再压榨下还能挤出几滴油来。 “你要多少钱？”， 刘光齐声音嘶哑的问道，他说话时双手都在颤抖。 秦淮如注意到了，别过头看向别处。 心里不屑刘光齐没钱还硬撑，傻！活该你做血包。 不过这刘光齐真不能往死里逼，她故作为难的样子，一副我为你考虑的模样说： “光齐，姐知道你生活压力大，也马上要添个孩子，可姐确实为难，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想办法给姐凑一百块钱……” “一百？我没有！”，刘光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直接跳了起来，激动的摇着手。 “你听我说完！”，秦淮如板着脸摆手示意他坐下。 第597章 人间清醒刘光天 “秦淮如，我有没有钱你心里清楚，你这嘴皮子动动轻松，可张嘴就是要我命啊！”， 刘光齐气的嘴唇子直哆嗦，秦淮如紧锁眉头，起身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往下摁。 “先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刘光齐顺从的坐着，低着头不吭身，可他突然吸了吸鼻子，抬头疑惑的四下打量着，这怪异的举动惹得秦淮如轻笑不已，自己特意抹的雪花膏看来是吸引到这傻小子，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秦淮如眼神鄙夷，却亲昵的用手指点下他的头笑道， “怎么着，又想干坏事？我告诉你啊，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想都别想。” 刘光齐耸着鼻子，纳闷的嘀咕道， “唉，秦姐，这怎么一股死鱼味？怪了，你先松手，我看看是不是犄角旮旯里有死耗子……” “这……”， 秦淮如触电般的缩回了手，暗骂自己大意了，她后退几步坐回凳子旁，也假意四下打量着埋怨道， “唉，你这林子太密了，有耗子不挺正常吗？你一个老爷们还怕这个……” “不是，算了，这味儿又淡了，那个秦姐，你说那一百块钱，恕我无能为力，我真的没办的。” 刘光齐鼓起勇气拒绝道。 秦淮如面色如常，心思急转之下打起了感情牌， “光齐，姐其实今天是来找你道别的，这钱我拿了，以后绝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呀，就和京如好好过日子，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唔……”，刘光齐迟疑了，还有这种好事？如果秦淮如说话算话，那这…… 他舍不得和秦淮如在一起那种刺激感，可现实不允许，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没能力（没钱）来满足秦淮如这个无底洞的。 长痛不如短痛！ “真的？”，刘光齐语调都高了。 “哟，刘光齐，你还不信我的话啊，行，姐给你保证这话，真！比顶针都真！” “可是秦姐，我现在真没钱，有缓吗？” “十块钱有吗？就当定金了。”，秦淮如伸出了手，刘光齐尴尬的缩了缩脖子，脸憋的通红。 “姐，这钱你给我五，不，三天，我凑齐了给你行吗？” “你身上没钱吗？”，秦淮如脸色变得阴沉。 “没有了，今天烟都是蹭别人的。”，刘光齐自嘲道。 “行吧，三天是不是？我等得起。”，秦淮如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叮嘱道， “你别主动找我，三天后我来你这，你带上钱就行。” “嗯。” 刘光齐已经在想从哪里搞钱了，秦淮如离开了，他麻木的从办公桌抽屉里取了根烟点着，满腹心事。 这把刘光齐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三天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局面等着他们呢？ 。。。。。。 刘光齐走到四合院门口就停了下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下阎解成，可他这一耽误，后面的易中海也跟了上来。 “刘光齐，你走这么快干嘛？咱爷俩好歹也住对门，多聊聊有好处的不是吗？” “易师傅，有机会再说吧。” 刘光齐客气道，他遗憾的看了眼东跨院的大门，转身进了四合院。 一回家，秦京如的迎了过来，先轻轻的拍打着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容灿烂道， “光齐，饿了吧，你去坐着，我热下饭马上就好。” “我……”，刘光齐说不感动是假的，他避开秦京如热切的眼神，轻轻的点点头，坐在床边看着秦京如忙碌的背影。 这姐妹俩神似的脸庞，而秦京如的身材更加苗条…… 【我真是瞎了眼啊，竟然跟秦淮如纠缠这么久！自己媳妇儿都照顾不好还当什么男人！】 “京如啊，你怀孕了歇会吧，我来热饭吧。” “那可不行！这厨房可不是你大老爷们该来的地方！听我的哦，你就歇着就行了。” 秦京如紧张的张开双手挡着厨房门，娇憨的歪着头说道，刘光齐心下一暖，也就不再坚持。 一百块！一百块就能换来自己平静的生活，值得！刘光齐下定决心去找二大爷一趟，就是求，也要把钱要来！ 一顿普通的饭因为心境不同，刘光齐吃的很满足，中间随口夸了一句粥熬的不错，就让秦京如红了眼眶，结婚有段时间了，刘光齐第一次面对面的表扬她。 刘光齐吃完饭就交待秦京如，说他要去后院一趟，秦京如点点头，把碗筷收拾进盆里，端着去水池清洗。 后院，刘家门口。 刘光齐背靠着贾家的土墙盯着刘家门思索着，犹豫半天还是敲了敲里屋的窗。 “光天，光福，你俩在家吗？” “谁？”， 窗户后面露出了一张大饼脸，看到刘光齐后讶异的叫了声，“大哥？” 刘光齐指着大门，刘光天点点头就拉上了窗帘。 两分钟后，披了件外套的刘光天出门迎了过来，人没到，烟先递过来， “大哥，抽一根？” “哟，可以啊，光天都抽上牡丹了？” “哎，这烟可不是我买的，我连票都没有……” 刘光天划着火柴，压低着声音炫耀道， “这是解成哥给我的，怎么着，大哥，我这也算出息了吧？” “哦，挺好，那个光天，爸还生我气吗？” “大哥，你没事儿吧？爸都跟你断绝关系了，他生你气干嘛？”，刘光天讶异道。 “哦，光天，那爸妈最近提过我吗？”，刘光齐不死心继续问道。 刘光天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 “一句都没有？” “真没有！大哥，这事你别怪爸，你自己做事有问题，怨不得别人的。” “我做什么事了？还闹得天怒人怨了！” 刘光天失望的看着他说，“大哥，你和秦淮如之间就没点什么？你真当别人是傻子？是瞎子？” 刘光齐瞬间偃旗息鼓了，面色阴晴不定。 刘光天继续揭他的伤疤， “大哥，你日子过得咋样，别人都能看在眼里，嫂子结果到现在就一件新衣服，还是咱妈买的，你家里吃过几顿肉？嫂子怀孕了天天还在给你洗衣服，做家务……” 第598章 大哥糊涂，二弟大方 刘光齐被弟弟无情奚落，面子上也挂不住，他烦躁的说， “怎么着？你跟在阎解成屁股后面就过得好了？你天天吃上肉了？刘光天，咱俩才是亲兄弟，这亲疏远近关系你别搞岔劈了！” “恼羞成怒了？我说句实话你就不乐意听了？大哥，我一初中毕业生现在能混上办事员的待遇，是靠的谁？您别说您能使上劲……” “换句话说，我这学历，进轧钢厂做个工人都费劲吧？亲疏远近我心里有数，不用别人教，好了有事你直说吧，我这还看着书呢，没空跟你聊闲……” 刘光天说完就抱着手看着大哥，满脸不耐烦。 “光天，你工作有段时间了吧？”， “嗯，早都转正了。”， “那你…现在对我家里情况了解多少？” 刘光天闻言立马警惕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大哥嗤笑道， “大哥，咱院里不少邻居都知道你家过的不咋样，您这话有点多余了。”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关上门来过日子别人就不会关注了，这群长舌妇，我过得怎样跟别人有关系吗？”，刘光齐喃喃道。 刘光天突然有些同情大哥，这四合院哪能藏得住秘密，谁家闹点动静隔壁都能听到，再别说无所事事的妇女们了，她们不就指着说闲话来打发日子吗？ 大哥这是整了个四合院版的掩耳盗铃，他不会觉得自己跟秦淮如走那么近院里人不知道吧？那还不是看在二大爷面子上没人把话说到明面上。 他觉得大哥单纯的有些可怜，或者说二大爷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压根不懂如何在这人情世故的社会里生活。 刘光天承认，他心软了，眼前这人毕竟是他亲哥，俩人二十年的兄弟情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泯灭掉。 况且，别人笑话中院刘家，不也是在笑话自己吗？毕竟外人看来，他们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大哥，你能拉下脸来找我，是遇上事了吧？”，刘光天又掏出烟来，刘光齐摆手示意不抽了。 刘光天干脆把烟盒直接拍在大哥手里，豪爽的说， “大哥，你这工作身上不装烟不合适，你拿着吧，我屋里还有……” “光天……”，刘光齐苦涩的抬起头，用力的拉着弟弟的胳膊，艰难的说， “你能给我倒一百块钱吗？我有急用。” “多少？”，量是刘光天已经做好了出点血来维护下兄弟感情的准备，也被他大哥狮子大张口震住了。 刘光齐既然开了口也就丢掉了耻辱感，他干脆的点头道， “光天，你没听错，我急需用钱，你放心，我后面能给你还上，我一个月工资也四十多块，只要我每个月给你十五，二十的，最多半年就能还清……” 刘光天为难的回头看了眼家门，他不确定门后有没有人偷听，毕竟兄弟俩交谈的时间也不短了。 “大哥，咱俩换个地方说话。” “行。” 听见兄弟俩离开了家门口，门后的二大爷两口子相视一叹，二大妈先沉不住气了， “老刘，光齐肯定是遇上难事了，咱们要不要帮帮他……” 二大爷摆摆手说道， “还没到时候，等他日子真过不下去或者跟那破鞋彻底断了再说吧。” “秦淮如，我恨不得你死啊！”， 二大妈不敢反驳二大爷，只能拍着大腿狠狠的诅咒祸水秦淮如。 “秦淮如现在不在院里住，也没在轧钢厂上班，我找不到机会收拾她，光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悟啊！” “媳妇儿，给我倒二两酒，炸盘花生米。” 二大爷生病后很少抽烟喝酒，这下确实是遇上烦心事了，二大妈也没劝，麻溜的端了盘花生米出来，两口子边喝边聊。 说话间，刘光天回来了，他心虚的给老两口打个招呼就钻进了里屋，二大妈忍不住想问下情况，被眼疾手快的二大爷摁住了。 “吃点喝点，早点休息吧，光天也是大人了。” “哎，老刘，我想给光天说个媳妇了，前院阎解放和何雨水都快办事了，咱不能落下。” “嗯，找个离家近的，有没有工作都无所谓。” “行，路口供销社老苏你知道吧。” “……” 刘光天别扭的夹着胳膊出来了，老两口默契的停下话，二大爷漫不经心的说， “光天啊，这么晚出去干嘛？” “我……跑肚子了，去厕所一趟，哎哟。”，刘光天演技拙劣的捂着肚子。 “滚蛋，没看见我和你妈正吃东西呢，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爸妈，你们慢吃，我这就滚。”，刘光天缩缩脖子庆幸着跑了出去。 “唉……这傻小子。” “老刘，我刚可听见光齐问他借一百块钱呢，光天存点钱也不容易。” 二大妈心疼钱了。 “关于钱都不是大事，只要能拉光齐一把就行。” 二大爷说这话是很有底气的，他八级锻工是有高温补贴和组长补助的，一个月下来一百一十块零八毛的工资，绝对是时代收入塔尖那一小部分人。 二八定律永远存在。 …… 后院，聋老太太屋旁空地。 刘光齐一脸期盼的看着刘光天过来。 “光天，都准备好了？” “大哥……我工作攒的钱都在这儿了，我把话撂这了，我是奔着咱俩兄弟一场信你的，你可甭给我掉链子，这钱你还上了，要兄弟俩还能处，如果你还不上，或者不准备还了……” “那咱俩以后就当一般人处就行，拿着。” 刘光天从怀里掏出一把带着体温的大团结，重重的拍在刘光齐手上。 “放心吧，我肯定会还的，你也别看不起我……”， 刘光齐兴奋的数着钱，无视了刘光天不舍的眼神，【大哥，这可是我自己存着买收音机的钱，你可一定要还我啊。】 “一百，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三？” 刘光齐数完钱愣住了，愕然的看着刘光天， “光天，我只借一百，你是不是给多了？” “大哥，多余的改善下伙食吧，给嫂子也买点东西。” 第599章 阎解放医院调解夫妻矛盾 “我……” 刘光齐心里堵得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拉下脸来找他一向看不起的刘光天借钱，这中间他的心态是很煎熬的。 虽然结果出乎意料，他借到了钱，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失去的更多。 他印象里粗鄙蠢笨，学历低，还总背锅受气的二弟竟然把自己手里的存款都掏了出来。还知道多拿点让自己改善生活。 刘光齐现在觉得手里的钱烫手，他纠结半天还是郑重的把钱装进口袋。 “光天，多余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哥都记在心里了！” 刘光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有些后悔把老底都交给大哥了，但他想到回来时看到怀孕还在水池忙碌的嫂子，深秋天还穿着单鞋…… “大哥，没事我先回去了。” 兜里没钱的刘光天突然觉得好冷，风吹的他直哆嗦。 刘光齐啥话都没说，重重的拍拍二弟的肩膀就离开了。 他满心都在琢磨着明天一大早就去供销社割一斤肉回来美美的炖上一锅。给媳妇儿补补营养。 刘光天回家后就缩在床上抽烟，眼神恍惚，自家大哥说话办事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点儿都不成熟，这性格遇见事怕是要钻牛角尖，他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唉……” 正在做作业的刘光福忍不住好奇道， “二哥，怎么了？大哥找你啥事啊？” “关你什么事儿？屁大个孩子问题还不少？”， 刘光天故作深沉道，惹得刘光福嗤笑一声， “你不跟我说算了，我刚可偷听吧爸妈说你的事，想知道吗？” “说我的事？”，刘光天一个机灵，一个猛子从床上翻起来，紧张的问刘家老三。 “说我什么了？” “嗨，我这记性不好，二哥，你给我尝口烟，没准我就想起来了……”，刘光福眨巴着眼睛促狭道。 “草，毛都没长齐还琢磨着抽烟……”，刘光天照着他后脑勺就抡了一巴掌， “哎哟，刘光天，你打我干嘛？”，刘光福委屈的揉着后脑勺，他不敢翻脸，只能抱怨两句。 现在二哥会悄悄给他零花钱，唉，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刘光福只能吃着明亏了， “麻溜的说，别惹我再揍你。”，刘光天晃着拳头威胁道。 “妈说给你找个媳妇，爸也同意了……” “给我找媳妇？”，幸福来得太突然，刘光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 “啪！” 于是他又摔了刘光福后脑勺一巴掌，再扔根烟在书桌上， “小心点抽，被爸逮住了可别卖我。” “哦……” 刘光福小心翼翼的把烟藏抽屉里，决定晚上去厕所再享用。 。。。。。。 接下来两天，围绕着四合院众人发生了不少事。 阎解放把孙年丰的新问询记录摆在在老崔的办公桌上，并把这里面提到的易家和贾家的关系陈述了一遍，老崔顿时来了兴趣，他敏感的嗅到了谋杀的味道。 老崔拿出本子，认真的写下了，吕秀荣（一大妈），然后在名字右边画了个叉。 左边写着易中海，标注配偶。 右边写上张翠花，标注买药人甲，劳改两年已释放，接近下面写了秦淮如，买药人乙，动机：？ 然后再写上汪南海，（嫌疑人，已击毙） 老崔最后写下了贾东旭三个字就停下了笔，他指着本子询问阎解放， “这两个人什么关系？” “贾东旭和汪南海那吗？我没记错他俩都是轧钢厂的工人。” “行，你今儿去医院，把当时的医生和护士再过一遍，我去轧钢厂一趟。” 老崔执行力很强，说完就合上了本子，阎解放点点头，两人一起出门在值班室领了自行车钥匙，骑车分头行动。 阎解放在医院走访时发现护士已经调到配药室了，主治医生也升职为消化科主任医生。 他多花费些时间才集合起二人问话，医生开始有些抗拒，但在阎解放不怒自威的气势下最终还是答应完全配合。 一个多小时的回忆加陈述，阎解放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从一大妈住院开始，易中海基本就没有陪过床！ 在一大妈遇害当晚，易中海短暂的在病房逗留一会就离开了。 阎解放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了，叮嘱二人对这次谈话保密后就准备骑车去轧钢厂。 可在门诊楼门口却遇上了两口子打架，一个满脸横肉的精壮汉子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一个短发妇女拳打脚踢， “姓辛的，你可是出息了啊！敢在外面搞破鞋，你今儿要不说清楚那破鞋是谁？你可别怪我回娘家喊人！” “媳妇儿，有事别在这儿说，咱回去再说吧！”，男人一时不注意，被妇女在脸上抓了一把重的，他赶紧抱着头惨呼道： “哎哟，抓着我眼睛了！” 妇女咬着牙，又狠狠的踢了一脚， “辛大庆！你真是能耐了，你在外面乱搞得了脏病，还传染给我，你不得好死啊你……” “你之前就是个杀猪匠，要不是我爸看你老实，才把你招到厂里……呜呜呜，丢死人了，我怎么活啊……” 阎解放遇见这种家庭琐事本不想掺和，可听到妇女叫嚷着男人搞破鞋还得了脏病，这就触犯了道德底线和治安条例了。 “这位大姐，你先停一下，你刚说他干了什么？是搞破鞋了吗？” 阎解放上前拉开了二人，然后把辛大庆左胳膊一扭，就按在地上。 “啊，公安同志……我……”，那妇女明显是个窝里横，看到公安制服就有些慌乱了，辛大庆吃疼，右手拍着地大喊， “你个蠢女人，张嘴就胡咧咧了，这下好了，赶紧给公安同志解释！你想要害死我吗？我工作丢了你和孩子吃什么？” “啊？公安同志，我……”，妇女一脸不情愿的摇着手说， “我们两口子开玩笑的！公安同志，您别当真啊！” “开玩笑？你俩在公共场合开这种玩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俩带回分局？好好把搞破鞋的事情交代一下！” “公安同志，我没有搞破鞋，她这疯女人胡说八道，您可别当真啊！”，辛大庆撕心裂肺的喊道，那妇女明显是压住了怒气，伸手去拉阎解放， “公安同志，您先撒手行吗？我俩真是在开玩笑，您看他胳膊都快断了。” 第600章 易中海，我牙口很好! 阎解放心系轧钢厂那边的走访结果，看二人不再闹事就先放开了辛大庆，出于职业操守，掏出了本子板起脸严肃的说， “姓名，单位，我做个记录。” 辛大庆装听不见，低头专心的揉着肩膀头子，妇女见状也憋住火去扶她男人站起来。两人默契的都不回话。 “哟？跟我装糊涂？得，机会我给了，你俩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阎解放把本子往兜里一揣，从后腰取出了手铐，在二人眼前晃着。 辛大庆陪着笑脸讨好道， “公安同志，我们两口子闹点小矛盾，不至于上纲上线吧，我向你保证绝对不闹了，现在我们就走……” “对对，公安同志，您时间宝贵，就别浪费在我们身上了！”，妇女也连连回好话， “姓名，单位。” “你这同志怎么油盐不进……”，妇女跳着脚就想嚷嚷，辛大庆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地说， “公安同志，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叫辛大庆，肉联厂的。” “哦，单位不错啊，怪不得这么壮实，行，你们两个人的家事，自己回家解决。” 辛大庆两口子闻言松了口气，阎解放瞥了一眼警告说： “今儿的事先到这儿，如果我再听到你俩在公共场合瞎闹腾，可别怪我去肉联厂找你，行了，没事就赶紧回家去！” “哎，谢谢公安同志。”，辛大庆两口子拉着手，灰溜溜的往外走去。 两人出了医院大门，妇女一把推开辛大庆，恨声道：“辛大庆，你等着，我非要把那破鞋找到，拉她去游街！”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我都跟你说了我没搞破鞋……” “叮铃铃……”，阎解放骑着自行车经过二人身旁，辛大庆两口子紧闭着嘴，目送阎解放离开。 “我这就回娘家找我二哥，你等着吧。”， “姜秀花，我还怕你不成，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哼，不可理喻。” 说到底，辛大庆还是心虚了，放了句狠话就离开，路上都在心里暗骂秦淮如这个不知检点烂货，自己用猪肉换她一身皮肉换出麻烦事来了，竟感染了脏病，这交公粮的时候又传染给了媳妇。 唉，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破事。 姜秀花也是气昏了头，她冷哼一声就往大栅栏方向走，她二哥练过跤，是自己娘家最强大的依仗。 姜秀花不一定恨辛大庆，因为他是孩子亲爹还负责赚钱养家。 她无法独立带子女生活，只能冲男人撒泼耍横发发脾气，你没见她没提过一句离婚。 她恨死了第三者。 秦淮如请了假，喝完药就在床上躺着，“阿嚏……阿嚏……”，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谁在骂我？】 想了半天也没头绪，这才作罢，她开始盘算这几天的收获。 劳保厂李主任给她塞了十五块钱和一张三天的外出采购任务单，她可以趁着机会歇歇，好好调理身体。 供销社老蔡也得了脏病，不过这老货自己生活也不检点，见秦淮如找上门心虚的赔偿了五十块钱和几张烟酒票才了事。 秦淮如得了便宜，主动出言挑逗老蔡，两人约定等她痊愈后再见面，秦淮如这才满意，扭着大腚盘子走了。 供销社老蔡反而松了口气，各取所需罢了。 秦淮如最糟心的是肉联厂的辛大庆找不到了，这可是她最豪爽的老姘，自家肉食稳定的来源。 “唉……” 秦淮如索性不想了，叮嘱小槐花不要出胡同口就眯着眼睛睡觉了。 …… 辛大庆担心媳妇娘家人报复，掏兜看还剩几块钱，干脆屁股一拍，直接到自家没结婚的兄弟家躲两天清闲，他倒是能睡个好觉，完全不知道自己惹出来多大麻烦。 姜秀花回家看到孩子也就慢慢消了气，可一句话不说就彻夜不归的辛大庆彻底撩拨起她的怒火，她决定带两个孩子去二哥家诉诉苦求助。 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对胆大妄为的野鸳鸯。 。。。。。。 翌日清晨。 易中海端着脸盆在水池好好的洗了脸，今儿可是他复工的大日子，总得好好收拾下精精神神的去厂里。 刘光天过中院时斜看了他一眼，就准备走呢，易中海不满的开口叫住了他， “嘿，刘家小子，见院里长辈了都不知道打个招呼吗？一点教养都没有。” 刘光天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愕然的指着自己，看易中海点头后他气极反笑道： “嚯，易师傅，您拾掇这么精神去相亲啊？” “刘家小子，甭搁这跟我贫！真把我惹急了你后面那人不一定保得住你，一个学徒也敢冲我这八级工呲牙，你牙口挺好啊？” 刘光天一点都不怵他，双手叉腰还拿腔拿调的清清嗓子吆喝着， “哎哟，易师傅诶，您多久没关注过院里的年轻人了？我是学徒工？我早都转正了，享二十八级办事员待遇，还有……” “我刘光天还真就长了一口好牙，吃石头都能给它嚼碎了。” 刘光天说完还挑衅的抬了抬下巴颏。 “瞧你那小人得志的德行！” 易中海一大清早被小辈在院里怼，面子挂不住，端着脸盆作势要泼过去，刘光天也没想着躲，不屑的对他招招手。 中院邻居看有热闹，都凑了过来，傻柱也推开门做着扩胸运动，眼睛在易中海和刘光天身上扫了一遍。 “哐……” 西厢房的门开了，刘光齐和秦京如也走了出来，刘光齐本能的想呵斥刘光天两句，可突然想到衣兜里装着的一百块钱，又把话憋回去了。 秦京如也不愿看到自家人吃亏，用胳膊肘顶了刘光齐几下，可自家男人哼哼唧唧的没有想出面的意思。 刘光天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他正准备开口时，秦京如说话了， “易师傅，你说话可以，可不兴动手，我和他大哥还搁这站着呢，光齐，你也去。”，她说完话推了刘光齐一把，示意他去陪兄弟一起扛事，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第601章 线索指向易中海 刘光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走到了易中海和刘光天中间，能看出来他在围观人群的注视下非常的不自在。 “易师傅，光天可能没看到你才没打招呼，这事就这样吧，一会儿都要上班的……”，刘光齐一张口，气势瞬间弱了。 刘光天看着大哥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别扭，这确定是出来帮兄弟撑场子的？还是拆台的？ 算了，就这样吧，自己这大哥就是名义上的哥了，有事还真顶不上。 刘光天转身就准备离开，他还要骑自行车带实际上的大哥阎解成去单位，昨天阎解成专门交待他早晨有个重要的会，耽误不得。 易中海看着怂包刘光齐，消失已久的自信又回来了，他用力的把盆往水池里一扔， “当啷……” “刘光天，你大哥的话你都听不进去了？他都说你没打招呼了……” “够了！” 中远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后院的二大爷，他背着手站在水池旁，脸色阴沉的看着易中海说， “老易，怎么还跟小辈呛上了？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说，不想说干脆掰掰腕子也行，来，你挑一个，我奉陪。” 刘光天看二大爷下场了，赶紧推开了呆立在原地的刘光齐，蹦跶到易中海面前挑衅道， “哎哟，易师傅，我爸可是咱们院的二大爷，按说你应该主动跟他打招呼啊？怎么着，就你可以数落我？摊到你头上就不行？” 易中海脸色铁青，曾经这四合院的邻居们在他眼里就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现在是个人都能踩自己一脚，阎家就不说了，这刘家也敢蹬鼻子上脸，反了天了！ 我易中海非要跟你这没脑子的刘海中过两招。 “老刘，这院子让你管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老少尊卑，长幼有别这些理都不讲了吗？” 二大爷听见成语就发懵，第一时间没回话，这让易中海的气势更胜一筹， “大家伙都瞧瞧，我在这水池洗脸，刘家二小子路过不打招呼就算了，还瞪我一眼算什么事？怎么着，合着我招你惹你了？” “易中海，你可拉倒吧，没一句在点子上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瞪你了，纯属无理取闹！” “是啊，易中海，你凭什么说我儿子瞪你了？” “怎么着？你爷俩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头是吧？按年纪，刘光天得叫我一声大爷，论工作，你一个最底层的办事员凭什么跟我八级技工叫板？” 二大爷摆摆手，不屑的说道， “老易，甭在我面前摆你八级钳工的谱，你这一个月不就九十九块工资，凭什么跟我一百一十二块工资的八级锻工叫板？” 二大爷反击犀利，几句话就把易中海架的下不来台，他最得意的就是八级钳工的身份，可是同级锻工是重体力活，有高温补助收入就是比他高，他生气也没用。 “行，我不跟你爷俩计较，这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刘光天看易中海吃瘪，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邻居面前出风头，多少有点得意忘形，都没留意阎解成和阎解放两兄弟也来到了中院。 刘光天想起这两天阎解成跟他闲聊时提到的事，不经意就显摆的说了出来， “易中海，你张嘴闭嘴不离八级工，我倒想看看你过了今天还有没有脸提这事……” “刘光天！”，阎解成黑着脸呵斥道， “你话有点密了，走了，我今儿可不能迟到。” 刘光天自知失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跑出了中院，阎解成冲二大爷点点头，转身就走，阎解放则走到二大爷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儿，解放，我和老易闲的没事拌拌嘴，挺好的，你怎么还没上班啊？” “我不急，今儿有别的安排！二大爷那您忙，我先走了。” 阎解放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瞥了易中海一眼，今天他和师傅老崔会等机会带走易中海配合调查，因为他们找到了关键的人证，唐永顺！ 汪南海就是唐永顺的徒弟！ 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汪南海在和贾东旭走的近那段时间，花钱大手大脚，且在唐永顺批评他时，提到自己随时可以转投到易中海手下做工，这让当时的五级工唐师傅在几个徒弟面前下不来台，记恨在心。 后来汪南海在和其他几个师兄弟喝酒的时候无意提到自己帮了易中海做了一件大事，至于是什么事，他并没有说…… 。。。。。。 “大家伙，都赶紧收拾收拾上班了，甭搁中院耽误时间了……” 二大爷作为高级技工，对厂里的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 工业部调查组已经对轧钢厂内部进行了一次彻底大排查，第一次初查出来有问题的几名高级工都被保卫科通知回家休整几天（易中海正在此列）。 工业部经过一周的时间调查讨论，认定红星轧钢厂轧钢厂的工级考核作假问题已经是事实，特意安排了一场高级技工的内部大比武，美其名曰技术大练兵。 如果这些存在舞弊情况的高级工能顺利通过级别考核，厂里会酌情罚款或者通报批评象征意义的处理。 可是如果技术考核无法达标，那抱歉，轧钢厂为了维护厂里脸面，必然重罚，目前最轻的一条是连降三级，可见工业部和轧钢厂清除车间蛀虫的决心。 易中海更是重中之重，他目前汇总的问题最多，也最为恶劣，欺上瞒下，技术能力不达标，伪报工级，压榨低级工…… 今天易中海压根不知道复工对他意味着什么！他正坐在屋里发呆，刘光天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开始就不是八级工了？开什么玩笑…… 刘海中和阎解放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易中海陷入沉思，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他觉得自己像被一张无形的网裹住，一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易中海一咬牙，把自制手枪取了出来，犹豫下后往弹夹里压入了三发子弹。 第602章 轧钢厂风云1 易中海有股莫名的心酸和恐惧涌上心头，他敏感的察觉到刚才几人眼神说话都意有所指，这种不安让他静不下心来。 他把装好子弹的枪放在桌面上，点燃了一根烟夹在手指上，盯着手枪出神。 袅袅烟雾中，他果断的拿起手枪揣进了左衣袖里，还甩了甩左臂，感觉不影响行动后，就踩灭了烟头。 出发，轧钢厂！ 易中海自认是个合格的工人阶级，拥有真正的大无畏精神，和战胜困难的勇气，不惧一切牛鬼蛇神。 他大步走向轧钢厂。 对门，刘光齐少见的拉着秦京如的说，小声的许着诺， “媳妇儿，记得去买斤肉，晚上下班我早点回来，咱俩好好吃一顿。” 秦京如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二十块钱，幸福的点点头。 …… 刘光天认命般的蹬着自行车，后座上的阎解成时不时的用手指弹他的后脑勺， “咚咚咚……”， 弹的很有节奏感，阎解成手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既能让刘光天感觉到疼，又不会真伤害到他 “光天，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没数吗？” “解成哥，我错了。” 心里的愧疚和后脑勺处的疼痛感让刘光天只能加大蹬车的力度，争取早点到厂里。 “光天，我可不是个多事的人，你再管不住嘴，我以后可没办法用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阎解成作为一个穿越者，最在意的就是保密性，他的话很重，让刘光天的心都揪了起来， “解成哥，你了解我不是个话多的人，今儿是有点得意忘形了，易中海那老登可终于被我压了一头，我没控制住……” “嗯，关于易中海的任何决定都是厂里决定的，跟咱们没任何关系！” “当然，他如果直接找事，咱们也没必要怕他，你今儿还是有点冲动了……” “你这话容易让他联想到个人恩怨身上，易中海这个人心胸不开阔，而且他现在也没家人，无牵无挂。” “要收拾一个人没必要自己出面，你得多想想借力或者借势，当然，他有可能直接就毁在自己手里了……” “易中海犯下的错太多了，而且不可挽回，他算是个特例……” 刘光天连连点头，等阎解成话说完才接着话题往下说， “大哥，易中海是违法乱纪吗？您怎么都用到不可挽回这词了？我听着有些肝颤……” “……” 见阎解成不接话，刘光天也就不再打扰，再一拐弯就到轧钢厂大门了，他舒口气继续用力蹬车子。 今天轧钢厂大门的氛围和往常不太一样，一进门就能看到分两排站立，精神饱满戴着红袖箍的保卫科人员以及宣传栏那里挂着的横幅。 《热烈欢迎工业部上级领导莅临本厂指导轧钢厂第一次车间技术大演武活动》 保卫科三个处级领导都在场，王慧军站在张副处长右手第一个的位置，双眼漠然的打量着进厂的职工。 “大哥，今儿厂门口怎么搞的这么严肃？”， 刘光天哪见过这场面，离厂门口还有二十米就捏了车闸停下车。 “没事，你把车子推车棚就回去好好上班，这跟咱们没关系。” 阎解成跳下车子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先走，他看着大门口严阵以待保卫科心情也有些澎湃，他前世在学校也参加过很多类似的活动，可大多人都是抱着得过且的态度来凑数的，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些保安员，他们表情虔诚，眼神炙热。 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对无产阶级工人身份的骄傲和自豪。 陆陆续续上班的工人们见此场景也自觉的挺直了腰走进厂门，有些消息闭塞的低级工和后勤工作的职工围着横幅小声的讨论着车间技术大演武。 而参会的中高级工和多少了解点内情的行政人员则刻意的绕开横幅，阎解成刚走到横幅处，王慧军就伸手拦住了他。 “阎工，您直接去行政楼会议室就行。” “好的，谢谢王科长。”，阎解成客气的点点头，又跟保卫科其他领导打过招呼后径直往行政楼走去。 二大爷骑着自行车带着三大爷一起到了厂里，两人看着横幅小声的讨论了几句后，就各自分开。 三大爷的背影有些凝重，二大爷则昂首阔步，气势十足。 今天是他的好日子，而三大爷那种低沉的表现更像是向一个时代告别。 李怀德守在会议室的门口，看到阎解成的时候他郑重的伸出了右手，两人握住手后，他小声的说： “阎工，事情有些超出我的想象，现在已经不是轧钢厂几个车间的事儿了，闹不好整个四九城的大厂子都得自检，咱们立了个坏典型啊，这下可得罪人喽……” 李怀德嘴上说着怕得罪人，可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难不成，这次杨厂长扛不住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如果让阎解成选，他一定会支持李怀德上位，起码厂里职工能吃饱喝好，研发部也能顺风顺水的度过未来几年。 “李厂长，旧秩序和隐患也是时候推翻重建了，有机会真想看看您带领轧钢厂往更大，更强方向，更进一步……” 李怀德闻言轻笑一声，对阎解成比划个大拇指，刻意压低声音说， “阎工啊，一切都在协调阶段，没准厂里还得乱几天呢？我呀，就先借你吉言了，请！” “厂长，留步。” 阎解成快步走进会议室，找到写着自己铭牌的位置坐下，跟旁边负责技术和维修的两个领导小声聊着天。 他借着说话的机会往会议桌中心位置看了眼，确认主持会议的就是王副部长后就收回了视线。 唉，大领导啊，没想到是你来，看来在工业部的明争暗斗中已经处于下风了。 杨厂长明面上的后台就是王副部长，而今天这场面明显就是冲着主管车间生产的杨厂长来的，啧啧啧…… 阎解成不愿想下去了，亲手处理自己手下大将这种感觉得多膈应啊。 唉，这种官面上的事情还真是麻烦。 以后就看李怀义能不能顶得住了！ 阎解成彻底放弃往上爬的野心，坚定自己就苟在后方搞技术研发。 再走十来年就进入黄金时代了，时代风口才是他期待的舞台。 第603章 轧钢厂风云2 红星轧钢厂，上午八点半。 各个车间已经热火朝天的大搞生产，易中海茫然的坐在工作台旁休息。 今天六级以上的高级技工都没有工作任务，反而就在这等待着通知去参加技术大演武。 易中海找了几个相熟的工友询问，几人也表示厂里这次活动很突然，大家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等待着通知。 没有答案的易中海坐回工位，下意识的晃动着左胳膊，感觉到那沉甸甸的感觉才让他踏实下来。 行政楼下，正在为带徒弟生气的许大茂正拉着宣传科的副科长发牢骚， “丁科长，您给我分这俩货脑子太死板了，压根不适合做放映员，这不是开玩笑嘛……” “大茂，前段时间你主动找我想收徒弟没错吧？” “对啊，是我找的你，可你也不能就用这俩小子糊弄我吧？” “许大茂！你听我说……”，丁副科长佯装生气的板着脸，语重心长的说： “那两个学徒一个叫张俊平，另一个叫什么来着？” “拴紧，周拴紧，你说这家里人也不给好好起个名，这拴紧听的我一直想拽裤子……” 许大茂无语的摊着手，姓张的小子还好，虽说手脚不算勤快，可穿着打扮倒是挺板正的，最头疼的就是这周栓紧，整个就一棒槌，说是初中文化，可半个月下来连放映设备都分不清。 “大茂，都不是外人，有些话我也没办法明说……”，丁副科长无视许大茂的吐槽，轻轻的拍了拍腰部不存在的尘土。 【这明显是有内幕啊……玛德，这家伙就知道搞这一出。】 许大茂嘿嘿一笑，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未开封的中华烟放在了丁副科长手里，丁副科长嘴上说着你这是要干嘛，身体却很诚实的接住了烟。 “大茂啊，那姓周的小伙子是街办分来的，家里成分三代雇农，真正的根正苗红……” 许大茂知道他话没说完，点点头就算数了，三代雇农又怎么样？他内心毫无波澜。 丁副科长卖了个关子，看到许大茂面露不耐时，才拍着他的肩膀轻笑道， “保卫处张处长大儿子叫张俊伟，你猜他二儿子叫什么？” “丁副科长，您说着话不是逗我玩儿吗？难不成……哎？” “你猜的不错，大茂，科里只能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带徒弟，你也知道咱们今年下乡的放映任务还没完成。” “你到时候可一定得带出来个能接你班的合格放映员哦！” 丁副科长还在等许大茂表态的时候，他俩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许大茂探头一眼就看到了人群正中的王副部长，（他给大领导放过电影），丁副科长只认出了跟在最后的杨厂长。 “大茂，这些人都谁啊？杨厂长怎么……” 许大茂心中鄙夷这丁副科长眼皮子浅，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花坛后面走。 “大茂？” “别说话，那领头的是工业部的大领导，部级干部！” “喔！”， 丁副科长吸口冷气，不再多话，任由许大茂把他拉到花坛后的阴影处。 王副部长目不斜视的走上了楼梯，最后的杨厂长茫然的转头看向花坛处，刚好和许大茂对上眼，他皱着眉头思索一下才跟上了前几人的脚步。 “呼，杨厂长这是怎么了？”，许大茂喃喃自语，丁副科长讶异道， “厂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这几天一直在乡下，还带着俩糊涂蛋，哦不，带着拴紧那糊涂蛋……” “得，许大茂，这是看在你刚才拉我一把的份上，我给你絮叨几句，对了，钳工车间易中海跟你住一个院？” “对啊……他个绝户头子又惹什么事儿了？” “你这嘴，真毒。”，丁副科长腻味的撇撇嘴，拍拍许大茂示意他附耳过来， “许大茂，你们院这个易中海真是个坏种，你知道他在厂里干了些什么破事吗？” 许大茂茫然的摇摇头。 “我想你也不知道，易中海有个徒弟叫贾东旭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们都住一个院的，不过我住后院，他俩住中院……”， “嚯，你们院真是……说正事，那个贾东旭七年考了十一次二级工都没过，你知道为什么嘛？” “贾东旭压根就不是干正事的人，我给你说啊，那家伙就喜欢干那些不着调的事儿，就没心思琢磨钳工技术……” 丁副科长笑的高深莫测， “大茂，你说这话是对，也不对！” “哟？丁科长，这话有意思了，您先抽烟！”，许大茂嗅到了浓重的八卦味道，更让他开心是贾家的八卦，完美。 “还是你有眼色，来，这也是我听来的，你做个参考就行，那个易中海啊……” “怎么着？” “他串通了两个负责低级工考核的钳工师傅，硬把贾东旭的考核成绩刷成不合格，其实呐，贾东旭前三次晋级考核有两次都是合格的……” “你瞧瞧这姓易的心多黑。” “丁副科长，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许大茂，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不是，我意思是您这消息来源可靠吗？” “怎么不可靠，厂里搞内检，咱们宣传科会议室就负责的钳工二车间，这些事都是他们自己白纸黑字写的，我有必要哄你吗？” 许大茂轻轻的拍下自己的嘴，干笑着说， “哎，丁副科长，您别往心里去，我这破嘴哎……” “得了得了，没劲，本来还想说点别的给你听呢，瞧你这不信那不信的模样我就来气，不说了，我回办公室了。” “丁科长，您等下！” 许大茂眼珠子直转， “我有东西落家里了，得回家一趟，一小时以后回来，帮我掩护下呗。” “一天天的，就你事儿多，许大茂，你可别给我找麻烦，听见没？” “得，保证不给您添乱，我先走了。” 许大茂一路小跑去了车棚，推着自行车就往厂大门赶去。 红星轧钢厂正门。 “站住！工作时间你要干什么？” 一个保安员拦住了许大茂。 第604章 轧钢厂风云3 “同志，我是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接领导通知去东城区街办宣传科领新的宣传资料，麻烦通融一下。” “科里给你开条子了吗？” “没有，事情突然。这是我工作证，我可以先放在你这，一会领完东西回来你再还我。” 许大茂语气诚恳，保安员确认他工作证无误，又联想到今天来厂里那些领导，自行脑补出眼前这放映员是为了给领导们放电影才去街办领新材料？ 保安员心下有了计较，把工作证还给许大茂。 “不用了，许大茂同志，速去速回。” “好，我办完事第一时间回来，绝不耽误时间。” 保安员打开侧门，许大茂出门后径直向四合院方向赶去，他迫不及待想把这消息分享给…… 贾家人！ 如果贾张氏和贾东旭知道无法晋升工级的真相是因为易中海从中作梗，那贾东旭估计能气的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许大茂越想越乐，他路过供销社的时候还专门跑进去买了两斤不用票的猪棒骨。 哎！咱可是个讲究人，去别人家哪有不提东西的啊。 南锣鼓巷，帽儿胡同，三岔口。 许大茂停在贾家矮门前打着自行车铃，贾张氏推开门看到是他，愣了一下，直到看见车把上挂的猪棒骨，这才开口， “许大茂，你来我家看笑话吗？” “贾家婶子，我这不是想着好久没来看过我贾哥了，怎么着，不欢迎吗？”，许大茂说完话，故意提着猪棒骨在贾张氏眼前晃了晃。 “咳咳，家里就一个摊子，你进门不合适，来把东西给我你就走吧。” “哟，贾家婶子，我可是来专门拜访贾哥的，这门都不让我进吗？” “算了，我这热脸贴冷屁股的，没劲。” 许大茂作势要走，贾张氏还是抵不过棒骨的诱惑，抓住了他的车把说： “得了，许大茂，你什么人我心里有数，有事儿就直说吧。” 贾张氏伸出了手，许大茂干脆的把棒骨递给她，也不急着说话，反而掏了根烟叼在嘴上。 “许大茂！有屁快放！”， 贾张氏很快就没了耐心。 “贾张氏，我这话说了怕你接受不了……啧啧啧，我那贾哥啊，唉！太傻喽。” “东旭傻？许大茂，甭以为你提点东西来就能编排我儿子，你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就滚蛋。” “急了？贾张氏，那可是关于你儿子工级考核的事儿，你确定不想听？” 屋里关注着门口动静的贾东旭听到这话，就剧烈的挣扎起来， “呃……呃……” 可他像蛆一样软趴趴的躯体无法动弹，只有脖子左右晃着，显得格外滑稽。 “进来说吧。”，贾张氏听见屋里的动静，不情愿的让开身位，许大茂从容的进了贾家。 “嚯，这都什么味儿啊？贾张氏，你把茅坑搬屋里了？” “我家就这条件，受不了就出去。”，贾张氏可不惯着他，要不是儿子情绪激动她都不会让许大茂进门，开什么玩笑，贾张氏这个寡妇也是要脸的。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缓解尴尬，瞥了眼敞开的大门心里才踏实下来，贾东旭还在呜呜啊啊的尝试和许大茂交流。 贾张氏直接把棒骨往锅里一扔添上水就准备炖了。 许大茂也不急，他点根烟缓解一下鼻子的压力，贾张氏盖上锅盖后回到屋里后就伸出手说， “许家小子，你再点根烟尝尝味儿。” “贾张氏你会吗？” “甭跟我扯这个，你给不给吧？” 许大茂嗤笑着递了根烟过去，贾张氏不接，反而让他先点着。 许大茂也无所谓，直接对着了烟。 “点着了，接着吧。” “你放我儿子嘴上就行，他好久没尝过烟味儿了……” “嘁，我先说清楚，他抽出事来甭怪我……”，许大茂把烟塞贾东旭嘴里，反正是来找乐子的，看瘫子抽烟也挺有意思。 “咳咳咳……” 贾东旭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就被呛的咳嗽，可他舍不得嘴里的烟，用牙紧紧的咬着烟把子不放，看着有几分狼狈心酸。 这一幕让许大茂暗喜，这根烟给的值得，回头得给阎解成和傻柱好好说道说道。 贾张氏冷眼旁观，等贾东旭喘匀气儿了，就拍手示意许大茂赶紧说正事。 “咳咳，贾张氏，接下来的话你听仔细了，我今天在厂里……” 许大茂把丁副科长的原话讲述给贾家母子，只不过隐去了始作俑者易中海的名字，用德高望重的老钳工师傅代替。 贾张氏思索一下说： “许家小子，是易中海吧？” “诶？你怎么猜出来的？”，许大茂不承认也不否认，这答案也不难猜，轧钢厂愿意搭理贾东旭的高级钳工只有易中海一人。 “这很容易猜，许家小子，畅快点说吧，我也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就是报复易中海吗？” 贾张氏嗤笑一声，摇头感慨道： “我们家跟他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你就说说他怎么着我家东旭就行了。” “行吧，看来我是枉做小人了，贾家婶子豪横！” “那老师傅利用职务之便，硬卡了贾东旭七年十一次技工晋级考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贾东旭中间有两次是实打实的加工出合格的二级工件……” “许大茂！你等等……”，贾张氏声音都颤了，她心急就去抓许大茂的胳膊，可被早有防备的许大茂轻松躲开， “贾张氏，说话就说话！别上手。” “你刚说我家东旭考核时做出了二级件，那他怎么一直是一级……” “你说呢？会不会有人不想让他过二级涨工资？” 贾张氏喃喃道，“我知道了，易中海这个老绝户，他这是把东旭往死里逼，家里缺钱少粮只能靠他……” “易绝户，好狠的心啊，许大茂，你说这话能负责任吗？” 许大茂没着急回话，反而看向已然泪流满面的贾东旭， “贾张氏，多余话不说了，我也没工夫陪你俩磨牙，我呀，还有正事要干呢，走了。” 第605章 轧钢厂风云4贾家 许大茂说完话干脆利索的抬脚就走，出了门先猛吸了口新鲜空气， “这老虔婆仗着易中海帮扶着实过了十来年好日子，现在嘛，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许大茂不知道贾家和易中海最近冲突的内情，他就是单纯的想趁着易中海此刻处境艰难再踩一脚，出一口前些年被易中海不公平对待的恶气。 至于贾家会不会报复，怎么报复，他压根不在意！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往电影院赶去，他得去调剂个电影胶片回厂里交差。 贾家屋内。 许大茂的话像一把刀直插入贾东旭的心窝子，他猛烈的晃动着脑袋示意贾张氏去给他报仇。 贾张氏拉着贾东旭的手哽咽道， “儿啊，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咱家就咱娘俩了，我大不了跟他一命换一命，可你怎么办？棒梗怎么办？” 贾东旭说不出囫囵话，闻言只是瞪着眼睛摇头，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东旭……”， 贾张氏看儿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劝慰道， “你真要妈去给你出了这口气？哪怕咱贾家不复存在也愿意？” 贾东旭停顿了下， “呜呜啊啊” 然后表情坚决的上下点头，贾张氏闻言眼神一片绝望，随即也下了决定道： “儿子，我这一去没准就回不来了，那你怎么办？” “唔……” 贾东旭闭上了眼，拒绝回答。 贾张氏惨笑道： “好！东旭，你总算活的像个老爷们儿一样了，再见到你爸我也算有个交代了。” 贾张氏把儿子扶起，半坐靠在床头，随后去厨房里忙活一个多小时，才端了两碗骨头汤出来。 贾张氏准备先喂儿子喝汤。 她的动作很仔细，每一勺肉汤都会吹几口再喂到儿子嘴里，贾东旭喝着鲜美的汤，眼泪无声的流着，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懊悔。 “东旭啊，别哭哦，多喝点汤……” 贾张氏放下碗，用手指揩去贾东旭眼角的泪水，她耐心的喂完儿子以后，自己两口闷下一碗汤，擦了擦嘴角，从门后摸出一把平口起子，垫了块青砖，唰唰唰的磨了起来。 她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先给贾东旭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让他躺平，又把屋子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 她犹豫半天从里屋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让贾东旭看了下。 “东旭，家里还有一千七百多块钱，我给你垫枕头下面，如果妈明天还不回来，你一定要闹出点动静，把邻居召过来，知道了吗？” 贾东旭眨眨眼表示知道，贾张氏就把布包塞在他枕头下面，出门前，她把磨的锋利的起子塞进袖口，转头看向身后的宝贝儿子。 满脸不舍。 “东旭，妈一定把这口气给你出了。”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贾东旭等她离开后，情绪彻底崩溃，咬着被角嗷嗷哭着，他也不想死，但他更不想易中海活着！ 贾张氏出门是下午四点。 。。。。。。 （重要剧情，多线叙述。） 视线回到东直门。 上午七点多，辛大庆彻夜未归。 姜秀花死心了，领着一双儿女直接去了她二哥家，把两个孩子交给二嫂带着后，拉着壮硕的二哥哭诉辛大庆搞破鞋，还夜不归宿。 还好她有点脑子，没把辛大庆得脏病的事儿给她二哥说，不然这日子保准过不下去，娘家人非逼得她离婚不可。 辛大庆每个月往家里交四十块钱生活费，自己只留十来块钱抽烟喝酒，也算是顾家的。 她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日子舒舒服服的就混过去了，让她离开辛大庆单过，她又舍不得。 二嫂一听是小姑子的家庭纠纷，也就没了兴趣，拉着孩子进屋里玩了。 二哥姜志鹏少时练武，身子底子打的很好，现在给屠宰场做大车司机，专门跑长途，出一趟活歇两天。 他一米七的个子，宽肩阔背，手背上青筋暴起，一看就是工作后也没缀下功夫。 他听到自己小妹哭哭啼啼的心下也有些烦躁， “小花，你甭哭了，听得我心烦，你就说怎么办吧？不行我直接把大庆腿打折，让他好好在家躺几个月陪着你！” 姜秀花立马止住了哭，一脸不情愿的说， “那可不行，你别打他啊，他躺在家里倒是舒服了，我们娘仨吃什么？” 姜志鹏气结道，“那你说怎么办？说我又懒得说，打又不让打，不行你还是带孩子回去吧，免得碍眼。” “二哥，大庆你教训一下就得了，主要是那个破鞋，就是她霍霍我们家大庆，肯定是她主动勾引大庆的……” “收拾一娘们你找大哥去不就得了，我不想去。” 姜志鹏摇着蒲扇般的大手拒绝道，他练武可不是为了欺负女人。 “二哥！” 姜秀花拉着姜志鹏的胳膊摇晃着， “大哥就是个闷葫芦，他跟我去没用啊，估计见了那破鞋，连屁都不放一个……” “不行，我不能打女人，这是原则问题。” “二哥啊，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跟我去了还有人敢动手吗？你招呼着我不受欺负就行！” 姜秀花见姜志鹏犹豫了，心思一动立马抛出杀手锏，眼睛扑闪着就挤出两滴眼泪来， “二哥，要不是爸走了，我至于找你给我出气吗我？……呜呜呜，爸，你走了倒是轻松了，丫头受气也没人管了……” “得得，甭哭了，吃了没？没吃咱一块喝碗馄饨，我就跟你去，唉！真拿你没办法。” 姜志鹏不满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冲屋里喊道，“媳妇，给小花也端碗馄饨，我吃完跟她去办个事。” “好嘞，当家的，注意点分寸，别耽误明儿出车。” “不至于，我不动手就是了。” 姜家兄妹一人一碗馄饨，呼噜呼噜的喝着，姜秀花还抱怨着虾皮放少了，汤不够鲜，她二哥头都不抬一下。 吃饱饭，姜家兄妹就先来到肉联厂找辛大庆，结果扑了个空，门卫告诉她辛大庆身体不适请了几天假，今天也没来。 “你是大庆媳妇儿吗？”， 门卫疑惑的打量着姜秀花，姜志鹏接了句， “你什么眼神？难不成还有别的女人跑厂里找辛大庆吗？还真把他说的跟个香饽饽似的。” 第606章 轧钢厂风云5辛家 “前几天有个女的也来找过辛师傅，你这又来一个，把我都绕迷糊了。” “我哪知道你是他媳妇儿啊？” 年轻的门卫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门房里一个年纪大的保安员听到动静也推开了门，打量下姜家兄妹后，就踢了年轻门卫一脚， “嘿，你这小子满嘴胡沁，让你看门，你连职工家属都认不清楚，这是咱们辛组长的爱人。” 姜志鹏看保安员说句话就想拉着门卫进屋，联想到刚才提到来找辛大庆的女人，立马拉住二人的胳膊问道， “嘿，甭急着走啊，话说一半算怎么个事儿？前几天找辛大庆的女人是谁？” “撒手！” 保安员眼看就想翻脸，可手腕上传来的巨力让他瞬间清醒，于是他陪着笑脸说， “唉，大兄弟，有事说事，你抓我胳膊干嘛？” 年轻门卫咬着牙忍着痛，一声不吭。 姜志鹏瞪了发呆的姜秀花一眼，随即松开了手不满道， “小妹，你发什么呆呢？” “啊？不是，你把话说清楚点，是哪个女人来找大庆？长什么模样？在哪上班？” “说吧！自己惹得乱子自己解释吧，唉，我不管了。”，保安员恨铁不成钢的推了小门卫一把，揉着酸疼的手腕子回门房了，顺便阻止了几个来查看情况的保卫科同事。 “辛大庆的家事，小刘一人能解释清楚。” “你手没事吧？”， “没事，咱回办公室待着吧，没准要出大事喽。” 保安员想起姜志鹏那凶狠的模样，心有余悸的摇着头。 大庆，自求多福吧。 …… 门卫小刘把这秦淮如来打听辛大庆上没上班的事情经过给姜家兄妹讲述一遍，并详细的介绍了秦淮如的长相。 “那她叫什么？在哪上班或者家住哪里，你知道吗？” 姜秀花连珠炮似的发问，小刘只是摇头，这他没问过，总不能现编个地址出来吧。 “行了，小妹，你别说话了，我来问一句。” “那女人穿戴有什么特征吗？或者来找人你们做记录了吗？” “记录？好像有，您等下。”，小刘拿来了访客登记薄翻找着， “哎，她没写完，自己抹掉了……” 小刘指着登记簿给兄妹俩解释着，姜志鹏识字，他仔细的辨认着被人故意划了几道的名字。 “秦……是秦字，第二个字是三点水旁，不行，后面看不清了……” 小刘也没着急拿回本子，他回忆着说了一句， “那女的年纪三十出头，卷发头，扎个单辫子，穿着灰色的工服，上面写着什么厂……？” “你们等一下，别催我，我好好想想！” 姜志鹏见小刘不停的拍着额头苦苦思索，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就掏了根大前门递了过去，小刘接过烟点着抽了口， “大哥，大姐，她这口袋装了个手绢，挡住了几个字，不过排头是交道口，最后俩字是套厂……” “中间挡住了，我确实想不起来了，打死我也想不起来了。” 大冷的天，小刘的脸都憋红了，可见是真铆足劲想的细节，那姜秀花见状还想扒拉小刘追问，姜志鹏挡在了二人中间， “小伙子，没遗漏的吧？” “再没了，也甭难为我了。” 小刘苦涩的摇着头，他还是个试用工，这次惹了这种麻烦，转正都难喽。 “那登记簿上的名字是不是涂的，你是不是在给那破鞋打掩护！” 姜秀花仗着二哥撑腰，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姜志鹏把小刘往后一推，随后递了包烟给他， “你回去吧，这包烟给同事们都发发，这事怨我们着急了。” “二哥？！干嘛给他烟，没准他们是一丘之貉……” “闭嘴！” 姜志鹏呵斥小妹随后对肉联厂门房方向做个抱歉的手势，拖着姜秀花就走。 “交道口，咱俩直接去街办，还有，小妹，我说话的时候你别插嘴，不然我真就不管你这破事了，那辛大庆搞破鞋是能在厂门口说的？你是想让他丢工作还是没脸做人？” “哦……”， 姜秀花虽然不忿，可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跟在二哥身后，半个小时后，俩人就来到了街办，刚好值班领导是胡傲雷。 姜志鹏先敲门， “进！” 推门看是个面嫩的年轻干部，就松了口气，年轻人好打交道。 “领导，您抽烟……” “不会，谢谢，您自便。” 胡傲雷客气的指指接待用的长条木椅子，姜志鹏坐下就不客气的点着了烟，小胡就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领导，这样的，我俩来打听个事儿，咱们街办有下属单位吧？就是自办厂那种……” “有，但是招工不是我们负责的，你得自己去厂里咨询。” 胡傲雷说完就整理下手里的材料，准备送客了。 姜志鹏看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姜秀花也紧紧的盯着胡傲雷。 “领导，您误会了，我这不是找工作，我是打听个厂子，叫交道口什么套厂，咱下属工厂有叫这个名的吗？” “嗯？您稍等……” 小胡出门叫了个女办事员询问几句，就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先喝了口水才把视线转向姜家兄妹。 “同志你好，方便问一下你俩打听这个厂是有什么事吗？” 姜秀花闻言就激动的想起身，姜志鹏眼疾手快把她按住了，狠狠的瞪着她警告她别说话！ 直到姜秀花撇着嘴不忿的低下头，这才转头对胡傲雷解释道， “领导您好，我们打听个人，但是厂名记不清了，只知道她在咱们街办下属工厂上班，这才来您这问问……” “哦，只是打听个人吗？行，你找那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男的女的，多大年纪？” 姜秀花忍不住大声喊道， “女的，三十左右，姓秦，别的都不知道了。” 第607章 轧钢厂风云，各方接集结1 “哦？” 胡傲雷心下一动，斟酌下还是客气道， “那麻烦你们告诉我找她干嘛？是有正事，急事？还是想打击报复？” 胡傲雷说到这观察到那女的脸色变了，心知自己猜对了，就换了个说法， “别误会，丑话我得说前头，你俩也得解释清楚，免得后续有人来我这找麻烦。” “是这样……” 姜家兄妹无奈对视一眼，姜志鹏叹了口气，把自家妹子家发生的事情包装一下说给了胡傲雷，他隐去了最关键关于辛大庆和秦姓妇女搞破鞋传染脏病的环节，用那秦姓妇女的借了辛大庆钱不还来遮掩。 胡傲雷看他言辞诚恳，不似作假，心下有了计较。 姓秦，三十岁左右，喜欢借钱的女人。 唉，他辖区内不就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帽儿胡同的秦淮如，一切特征都符合，可胡傲雷还是不想把辖区内住户信息这么轻易的透露出去，于是这样说道： “这样，我们下属有两个厂名和你提的类似，一个是红星劳保手套厂，另一个是交道口第二胶套厂，至于你说的这个秦姓妇女，那就麻烦你们自己去找找看了。” “好了，我这还有点事儿，你们……” “谢谢领导，我们这就去找找看，耽误您时间了。”， 姜志鹏说完就拉着小妹出了办公室，在门口找了个老同志打听下胶套厂和劳保手套厂的位置后就离开了街办。 交道口第二胶套厂门口，姜志鹏气的直撮牙花子，嚯，这么气派一厂名，结果就是三间平房，拢共八名工人的小作坊，问了一圈这厂里就一个女工，今年已五十有三。 的姜志鹏暗骂一声晦气，带着小妹又奔向东边二里地的劳保手套厂。 劳保厂李主任这两天有些不舒服，每次小便的时候都伴有灼烧般的痛感，这个年代人是比较排斥去医院检查的，更何况他是私密处不舒服。 他端着茶缸子在门房和门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秦淮如这几天没来，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很无聊，他都两天没有捏揉馒头了，手直痒痒。 姜志鹏轻轻的敲了敲门房窗户， “有人吗？” “找谁的？”，门卫就搭句话，也没开门。 “师傅，我打听个人，方便吗？” “找谁啊？”， 门卫这下不开门也不合适了，他拉开门走了出来，一看是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长相泼辣的妇女，心下多了一分戒备。 “师傅，我是咱们区屠宰场的大车司机，来贵厂打听个人……”， 姜志鹏挤出个自认为和气的微笑，但落在门卫眼里就更可疑了。 “你屠宰场跟我们厂有业务往来吗？” “那我不知道，我常年跑津门的。” 姜志鹏散根烟过去。 “哦，打听谁啊？说来听听。”，门卫摆谱，没伸手接烟，这让姜志鹏的眼睛眯了起来。 无所事事的姜秀花隔着铁栅栏门好奇的看着门房墙上的张贴栏，咦？《1965年3季度优秀职工名单》 姜志鹏不让她说话，她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名单打发时间。 只有高小学历的她也认不全字，就眯着眼睛从第一个名字看起， 【李某某……】 【付某花，这个花我认识，跟我一个名儿……】 姜志鹏看小妹懂事的站在旁边，就没在留意她干嘛，继续跟门卫咨询着秦姓妇女的事。 那门卫防备心太重，根据信息提示已经猜出来是秦淮如了，可厂里人都在传秦淮如和李主任有一腿，更重要这绯闻当事人李主任可就在他身后坐着，他更不可能提供有效信息给姜志鹏了。 “同志，你八成是闹错了，我们厂没这个人，你再去别地儿看看吧。” “不可能啊，那街办领导也不至于骗我啊，师傅，咱们厂是街办的属厂吧？” “是啊，那牌上不写着呢！可这秦什么我真不知道！” “二哥！”， 一直没出声的姜秀花忽然兴奋的大叫一声，蹦跳着指着张贴栏， “快看，他们厂有个叫秦满如的，八成就是了！” “谁？我看看！” 姜志鹏冷冰冰的瞥了门卫一眼，就跑到铁框门看往张贴栏上看，刚看了两行，一个人影就挡在他眼前，李主任轻咳一声， “同志，我是咱们厂的主任，你们找谁？” “秦……满如？”， 姜志鹏没看到名字，只能试探着重复小妹报的名字。 李主任眉头皱起，板着脸说：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厂没有秦满如这个人，这工作时间，你俩没事就先走吧。” “同志贵姓？” “李。” “行，李领导，麻烦你让让，我看下那优秀职工名单……” “这是我们厂内部通知，你没必要看，张师傅，让他们离开。” 门卫嘴巴嘟囔两句，不情不愿的打开小门，出去挡在姜志鹏身前， “大兄弟，领导发话了，你甭难为我。” 姜志鹏不为所动，继续盯着李主任的脸，一字一句的说， “让！开！” 李主任看着姜志鹏那壮硕的身躯，心里掂量一下，还是老实的让开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斗智不斗勇。 “你自己看，哪来的秦满如……” “哦，秦淮如，对了，就是她！”，姜志鹏兴奋的拍下手，随即面色阴沉的看着李主任和门卫严肃的问道， “秦淮如，人在哪？” “她今天没来上班。”， 门卫瞥了李主任一眼，意思我尽力了。 姜志鹏性子直，今天拢共就喝了碗馄饨，这几个小时跑下来早都消化干净了，已经到怒气值的临界点了。 眼前这二人再啰里吧嗦的，不行就打一顿再说！ 姜志鹏想到做到，大喝一声憋住气！ 双手抓着铁框门上的空心铁管用力一扯，在李主任和门卫惊愕的注视下，两根铁管发出吱呀的怪声，硬生生被扯弯曲变形。 “快说！她人在哪？” 李主任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避开姜志鹏想吃人的眼神小声说， “南锣鼓巷三十七号院……” “哪儿？大声点！” “南锣鼓巷三十七号院，公厕对面的胡同里，就她一家，好找。” 李主任说完也有些生气，他被姜志鹏几句话就吓得卖了秦淮如，脸上也挂不住！ 干脆胳膊一甩，转头往厂里走去。 第608章 秦淮如有心显摆，吕嫂直接上手 门卫鄙夷的看着李主任的背影，真孙子！自己老姘说卖就卖了，可见也是个薄情寡义的货，以后得离他远点。 这人不可深交！ “他说的地址对吗？”， 姜志鹏用肩膀靠了门卫一下，门卫疼的直咧嘴， “你放心吧，这厂里如果只有一个人知道秦淮如住哪，那就是李主任了。” “行！我记住你了，如果特么的敢骗我，招呼我套你麻袋！我手黑着呢。” 姜志鹏示威的晃了晃拳头，就拉着无精打采的姜秀花往南锣鼓巷走去！ 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姜秀花路过一家国营饭馆，闻着炒菜的香味就拽着二哥的袖子喊饿，说什么也走不动道了。 姜志鹏摸摸干瘪的肚子，俩人干脆就进去点了两碗卤子面吃，这天大地大，肚子最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吃饱再去找那破鞋秦满……不，秦淮如。 …… 秦淮如今天起了个大早，一早上都在家里收拾屋子，等到快中午头的时候去了趟四合院。 她在院门口没看到贾家母子，就低着头快步往中院走去，正洗衣服的吕嫂见她来了就停下手里的活，语气不善道： “秦淮如，谁让你来咱们院的，哎！我跟你说话呢！” 秦淮如斜眼看了吕嫂一眼，不言语直接钻进了西厢房。 “哼，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货，说八百次了还往这院里走，秦淮如你等着，回来我不给二大爷告状我跟你姓。” 吕嫂没避讳着院里邻居，直接就冲着西厢房开喷，听到动静，中后院也有邻居推门出来打探情况。 娄晓娥住后院反而来的最早，她倚着水池沿好奇的问道， “吕家姐姐，是之前咱们院出名那个秦淮如吗？” “可不是嘛！这脸皮厚的跟城墙拐弯似的，诶，我叫都叫不住！”， 吕嫂总算能发泄几句，现在院里太和谐了，她总算等到机会能舒服舒服嘴了。 娄晓娥出言劝着吕嫂，她和秦淮如没怎么接触过，可四合院里都是秦淮如的传说，怎么说呢，娄大小姐也想看看这秦淮如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能明里暗里吊着几个人接济她过日子。 “姐，你怎么来院里了？”， 秦京如听见动静就先把厨房门关上，紧张的看着堂姐。 “哟，炖着肉呢？还挡着厨房门，你防着谁呢？该不会是怕我问你要肉吃吧？” 秦淮如不屑的撇撇嘴，今天是刘光齐给她拿钱的日子，为了满足自己畸形的心理，她专门跑到秦京如面前晃悠，那种暗爽的感觉让她沉醉。 “唉，这屋子你俩也不说好好拾掇下，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那墙拐角也不撒点白灰？那有蚂蚁窝……” 秦淮如左右打量着住了十来年的西厢房，不时的给表妹提点意见。 秦京如觉得眼前这一幕非常荒诞，屋外吕嫂叫骂着秦淮如不要脸皮，屋内的秦淮如像个没事人一样左顾右盼。 【我这堂姐是真不要脸啊！她都没有羞耻心吗？】 秦京如腻味的撇撇嘴， “姐，您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屋里哪有蚂蚁窝？哪有耗子洞？” “嗨，我这不来关心下你日子过得怎么样嘛！好歹你也是我介绍给光齐认识的……” “光齐？”， 秦京如看到秦淮如随口就叫出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心里直犯嘀咕。 她第一次琢磨秦淮如和刘光齐的关系，她看着秦淮如穿着崭新的印花夹袄，略显紧身的料子裤，黑色圆头小皮鞋…… 她一个月给贾家十来块的生活费，自己还要带两个孩子吃饭，哪来的钱置办这一身衣服？ 而自家的刘光齐除了有钱买口粮之外，有时甚至连包烟钱都掏不出来！ 钱呢？ 难不成？ 秦淮如在屋里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到床边盯着屋顶啧啧有声， “嗨，这顶你也收拾下，那个位置之前塌过，” 秦京如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冷不丁的说了句， “姐，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家，你不问我，直接就往床上坐不合适吧？” “嗯？哦，这样啊，那我坐凳子，哎，京如你才嫁过来多久就学这城里人的坏毛病，咱还在秦家村的时候，不是进门就上炕吗？” “这不一样的，堂姐，你听外面那骂你的声音，你不行先出去跟邻居们解释一下，就说我怀孕了叫你来帮个小忙。” “她们？嘁，随她们骂吧，我能掉块肉还是怎么着？” “堂姐，你搬出去住了无所谓，我这还得在这过日子，你要不想去也行，我去解释一些。” 秦京如不等回话，拉开门对吕嫂等几个妇人解释道， “婶子，嫂子，我这怀第一胎，想找我姐来陪我说说话，顺带问问养身子的事……” 吕嫂闻言嗤笑一声，戏谑道， “秦京如，你怀孕有不懂的地方在咱们院里问啊，你找秦淮如？她大冬天，挺着八个月的身子还在这水池洗衣服涮碗呢，她过过什么好日子？” “你还问她？真有意思。” 吕嫂的话引起了中院妇女的共鸣，她们嬉笑着说道之前秦淮如怀二胎的时候，天天被贾张氏当佣人使，你一句，我一句的，快活无比。 破落户嘛，谁逮着机会不踩两脚。 “哐！” 秦淮如推开门走了出来，怒视着水池边的妇女们冷哼一声，还故意整理下衣领。 吕嫂见她出来，说了声， “来的好！” 直接就伸手去拉她胳膊， “蛾子，去东院把三大妈叫来，今儿非把这不要脸的货摁在院里，好好批斗一下，看她哪来的胆子往咱们院里来！” “真给你脸了是吗？怎么着，穿件新衣服跑我眼前显摆？” “衣服新，你人脏啊，我说的对吗？大家伙！” 秦淮如看吕嫂来势汹汹，也有些心慌了，本来是想趁着院里人都去上班了，自己来秦京如面前炫耀下，填补下内心深处的自卑…… “行了，别把我衣服扯烂了，我这就走！这就走行了吧！” 秦淮如挣开吕嫂的手，就往院外跑去，那灰溜溜的模样又惹得中院一片奚落的笑声。 第609章 各方云集轧钢厂 姜志鹏一路找路人打听，可算是找到了南锣鼓巷三十七号院。 嗯，公厕，对面这个窄胡同。 姜家兄妹两人在胡同口合计一番，最终决定姜志鹏自己先敲门看下情况。 “咚咚咚……” “谁啊？” “秦淮如住这儿吗？” “我妈妈不在，她去小姨家了。” “哦，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姜志鹏不可能被小孩几句话就哄走，继续敲着门。 “我和妹妹都在。” 小当说话间拉开了门，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姜志鹏， “叔叔你好，我家只有我和妹妹在，你不相信可以看看。” “我怎么能不信呢……” 姜志鹏话虽这么说，可还是探了半个身子打量着屋内，拢共十来平米的屋子，一眼就看到头了，一床，一桌，两把椅子，还有个方脸的小丫头在扔羊拐玩。 嗯？方脸？ 姜志鹏惊讶的睁大眼睛，视线在两个长相迥异的女孩身上徘徊，眼前这个七八岁的丫头鹅蛋脸，丹凤眼，头发又黑又长，带点自来卷，一副美人胚子，可那个年龄小的却是方头方脸，吊角眼…… “你俩是亲姊妹？” “叔叔，你觉得妹妹跟我不像吗？” 小当脆生生的说， “我妈说我长的像她，妹妹像奶奶，不好看。” “像奶奶，这倒挺少见的。”， 姜志鹏直犯嘀咕，叹口气挤出个笑脸说， “小丫头，你小姨家在哪儿住？离得远吗？” “不远，你胡同往右手拐，第二个四合院就是。” 小当说完就拉上了门，姜志鹏揉揉发胀的脑袋就朝胡同口走去， “二哥，人在吗？” “没在家，去亲戚家串门了。” “这又白跑一趟吗？唉！二哥，我腿都跑细了......” 姜志鹏闻言表情古怪的瞥了她一眼，自己帮忙的都没喊累，你倒先埋怨上了。 姜秀华自知失言，尬笑着避开了视线。 姜志鹏叹气道： “在那个四合院，咱俩现在就过去，小妹你听我的，如果看到像秦淮如的人，第一时间一定要沉住气，那破鞋和大庆的事儿咱没抓到现场，如果直接上手再被她反打一耙……” “二哥，我听你的。” 姜秀花无奈的点点头，这大半天东奔西跑可累个够呛，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于秦淮如身上，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给秦办难堪，要身败名裂，无法翻身那种！ ...... 四合院中院。 秦淮如跑了以后，吕嫂拉着秦京如的手语重心长道： “光齐媳妇，别怪嫂子说话难听，你那堂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呐，想过上安生日子，最好......” “算了，你离你堂姐远点就行了！” 吕嫂看秦京如露出思索的神色，安慰两句继续洗衣服去了，中院另一个婶子凑到秦京如面前意味深长的说： “刘家媳妇，盯好你男人。” “婶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光齐...” 秦京如闻言紧张的拉住那婶子的胳膊，那婶子胳膊一抬就躲开了，眼神有些慌张的说： \"我的话你自己品吧，不说了，我还得回家带孙子。\" “我也是出于好心，走了啊。” 秦京如还想说什么，结果旁边几个妇女都忌讳莫深的各回各家，让她只能憋下一肚子委屈。 光齐和堂姐？ 秦京如坐在床边皱巴着小脸苦苦思索着，厨房里炖肉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香气。 …… “真晦气！这吕家的婆娘真是个事儿精！”， 秦淮如低声咒骂着，大步出了前院院大门，旁边似乎有人对着她晃了晃手问道， “同志，请问秦淮如堂妹是不是住这个院子？” 秦淮如心里一紧，余光看到是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就强装镇定的摆摆手说， “不知道，你问别人吧。”，说话间，她脚步不停很快就走到了街面上，右手还刻意的扶着腰，一副内急的模样。 “哎，同志！您等等，我……”， “二哥，你看不出来她着急去厕所吗？咱问问别人就是。” “行，你在门口等下，我进去问问。” “你好，院里有人吗？我打听个人！” 在自家门口择菜的刘婶抬头看去，见问话的是个面生的中年人，打量着穿着打扮挺整端这才接话道， “你找谁啊？” “婶子，我打听个叫秦淮如的，她有个妹妹是住这儿吗？” “诶？你认识秦淮如吗？” 刘婶表情古怪的看着他，姜志鹏干笑着解释着， “认识，不算太熟……” “得了，一个大老爷们嘴里也没句实话，刚出去那个穿花袄子的就是秦淮如，就这你还敢说认识？” “哪个？刚出门……哎哟，谢谢你了婶子。” 姜志鹏懊悔的拍下大腿，身后的姜秀花也听到了刘婶的话顿时气的直跳脚， “二哥，这破鞋心眼真多，还装跑肚拉稀，走，咱赶紧去找她啊。” 姜志鹏临走前还不忘给刘婶客气一句。 刘婶听到破鞋俩字就把耳朵竖起来了，哟嚯，这秦淮如又在外面撩汉了？ 难不成现在开始做半掩门的买卖了？ 刘婶越想越觉得对，她没心思择菜了，把盆往屋里一扔，就急匆匆的往中院走去。 秦淮如有可能是半掩门，被情儿打听到四合院里来了，这八卦可够这帮娘们乐呵一下午了。 秦淮如一路小跑到宝钞胡同才停下了脚步，她扶着电线杆子喘粗气， 【那两人谁啊？怎么跑四合院来找我了？】 她琢磨半天也没有结果，就考虑要不要直接去轧钢厂找刘光齐把钱要来，然后在趁着医院交班前把药一开。 “时间有点紧啊。” 秦淮如想到自己说最后一次要钱时刘光齐那如释重负的单纯表情，不禁暗骂一声蠢货。 她回头看看没人跟着，就低着头快步向轧钢厂走去。 她身后三十米，姜志鹏从墙拐角探出半个脑袋，轻蔑一笑道， “小妹，她还挺警惕的，咱们离远点吊着她，说不定还有其他收获。” “二哥，我都听你的，只要今儿能逮住她就行。” “一定要好好拾掇这个娼妇！” 第610章 戏台子已经搭好，演员请就位 秦淮如对身后吊着两个尾巴毫不知情，满心都在那即将到手的一百块钱上。 她想到秦京如那磨得掉色的裤子，不屑的撇撇嘴， “没脑子你就只能过那苦日子，活该。” 秦淮如出发去轧钢厂的时间也是下午四点。 。。。。。。 东城分局，下午一点半。 刑警老崔刚睡醒，舒服的伸着懒腰，身旁的阎解放立马递来一杯温水。 “师傅，下午陪我去趟轧钢厂呗？” “嗯？还是吕秀荣案吗？有新证据了？” “那倒没有，不过有个新方向，就是汪南海的师兄弟，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案发前汪南海的细节问题……” “比如呢？”， 老崔兴趣不大，敷衍道。 “师傅，据说这汪南海可是当着人面说过他帮易中海做过一件大事……” “没用！他总不能明说是帮易中海杀人了吧？解放。这单纯的几句话可不能看做证据，更何况人都死了几年了……” “师傅！”， 阎解放倔劲上来了，梗着脖子往老崔身边一坐。 “解放呀，这我真得说你两句了……” 老崔轻笑着开口， “吕秀荣案已经结案，且主要嫌疑人已经击毙，照理说这案子已经划上句号了，但是……” 老崔抬手示意阎解放别说话。 “你这段时间确实找到了一些对案情有帮助的辅证，可这只能让案子办的更加圆满，你懂我意思吗？就是意义不大……” “师傅，汪南海杀人事实确认无疑，我只是觉得主谋另有其人！” “你说易中海是吧？他动机是什么呢？走访记录清清楚楚的写着夫妻二人感情很好，相敬如宾的，这上面还有你爸当年的问询记录呢……” 老崔喝了口水，阎解放的烟就递了过来，他顺手接过后就笑眯眯的看着阎解放。 “师傅，易中海有动机的！” 老崔不接话，安静的抽着烟等着下文。 阎解放翻开本子补充道， “师傅，你看这个，易中海和吕秀荣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孩子，他一直想有个自己孩子来养老，他不缺钱，而且他作为高级工，身体底子也是不错的……” “可是吕秀荣不一样，师傅，你看这个……” 阎解放指着本子上的内容，老崔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 “解放，这是……” “吕秀荣住院就是因为要孩子闹得，两口子都吃了兽用催情药，导致身体机能紊乱，师傅，你注意这点，吕秀荣除了低血压和轻度心脏病之外，她还有很严重的宫寒症状，我问了医生，她这种情况下怀孕了也是保不住的……” “但他俩都一门心思的想要个孩子，真花了不少钱和精力，可是一大…吕秀荣不能生育啊，这点不奇怪吗？师傅，我觉得易中海是为了维持他的形象，才这么耗着……” “解放，你们作为一个院的邻居，那易中海两口子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身体？” “前几年少一些，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俩每个月都会去，我记得很清楚，吕秀荣总是提个蓝布袋袋。” 老崔作为老刑警自然能听出来阎解放话里话外的意思，易中海不知道自己相伴二十载的枕边人不能生育？ 如果不知情，那吃催情药可以理解，那如果知情呢？ 难不成，不能怀孕的吕秀荣挡了谁的路？ 这还真算是杀人动机！ 老崔斟酌下要不要就陪着徒弟去轧钢厂走一圈，阎解放则翻到了下一页说， “汪南海，贾东旭两人在吕秀荣被谋杀之前，都过了段花天酒地的舒服日子，可他俩人的收入情况是绝对不够的……” “那咱们去了轧钢厂，你准备从哪方面着手调查？”，老崔心下有了计较，准备再考验下徒弟。 “汪南海的师傅，唐师傅！就从他开始！” “嗯，那贾东旭那边怎么考虑？就绕过他吗？” “师傅，贾东旭已经瘫痪几年了，基本丧失了语言能力，我怕浪费时间。” “其实相对于死了的汪南海，这贾东旭更值得深挖，不过这次我听你的，咱们从轧钢厂开始查，下午没别的案子要跟，咱俩走吧？” “师傅，不去科长那打个招呼，开个协助调查的条子吗？万一轧钢厂不配合怎么办？” “不配合？” 老崔轻轻的拍拍自己脸， “就冲这张脸张和平（前文张科长，现升职张副处长）也会卖个面子给我。” “走吧。” “师傅，咱俩就空着手去？” “怎么着？你还担心出什么意外吗？放心吧，轧钢厂的保卫工作是附近出了名的好，不会有事的。” “行，谢谢师傅，为了我一个念头，折腾你跟我跑一趟。” “如果易中海真是谋害妻子的坏分子，你准备怎么做？”， 老崔用手指比了个枪的手势，阎解放摇摇头， “关于怎么处理易中海，我真没想过，法律会给他答案。” “法律会给他答案？” 老崔琢磨着这句话， “说的妙啊，你小子！回头我得记在本子上！” 下午三点，阎解放骑着自行车载着刑警老崔赶往红星轧钢厂！ 自此，以易中海和秦淮如为核心吸引了众多人向轧钢厂聚集。 舞台已经搭好，演员即将就位！ 。。。。。。 红星轧钢厂，行政楼大会议室，东墙的挂钟上的时针指向九点。 会议室大门敞开。 参会的轧钢厂各部门领导大多都在沉默的抽烟，会议室半空漂浮着一层白色的烟雾，石书记的秘书带着两个文职把窗户打开方便通风。 会议桌主位还是空的。 坐在居中偏左位置的石书记头一点一点的，像是睡着了。 李怀德小声的跟左手边的冶金部委派参会的一个处级干部小声交谈着，从表情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冶金部的侯处长只是微笑着点头。 他今天也是背着上级任务来的，参会只带眼睛耳朵，不带嘴巴。 由石书记牵头，李怀德负责的“轧钢厂技工大演武”通气会，总算等到了工业部副部长王秉信。 第611章 轧钢厂会议正面交锋 “王部长好。”， 李怀德一直注意着会议室大门，看见王副部长几人，第一时间就起身问好， “哗哗哗……”，一阵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会议室里的大多数都起身向王副部长打招呼。 “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一会，让各位久等了。” 王副部长表情淡然的点头致意，同时右手下压示意众人坐下，杨厂长和工业部来人纷纷按照铭牌入座。 王副部长余光瞥了稳坐钓鱼台的石书记和侯处长一下，他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可眼里却不见一丝歉意。 “来，大家跟我一起欢迎王副部长百忙之中抽时间莅临本厂指导工作！” 李怀德引导参会人员鼓掌，掌声刚响起来，王副部长就拿起话筒重重的咳嗽一声， “好了，轧钢厂的各位同仁，我感受到了诸位的热情，今天的会议议题很沉重，咱们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类似欢迎我这种虚礼上，那个，李怀德同志，你主持会议吧。”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属于轧钢厂的领导面色各异，杨厂长的几个铁腿子不自觉的看着坐在王副部长身边的杨厂长。 难道还有翻身机会？ 几人神色闪过一丝希冀，可杨厂长察觉到之后却没有丝毫反应，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茶杯发呆。 李派下属的急先锋后勤部主任见状就想开口回怼，却被李怀德一个眼神制止了。 坐在会议桌中段的阎解成似乎闻到了一股火药味，王副部长为什么要给李怀德下马威呢？他视线扫过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车间主任级别的一线负责人只来了刘博文和郭大撇子两人，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 【王部长已经到了出言挤兑李怀德的份上了，看来杨厂长真得挪挪位置了。】 “好！各位同志安静一下，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咱们原定八点一刻开始的会议拖延到了现在，我们首先欢迎王部长为此次会议致开场词。” 掌声雷动，终于说正事了，李派领导们都打起精神使劲的拍着巴掌。 王副部长：“同志们……”（不水字数了，参考我们童年运动会校长讲话。） 五分钟过后…… “有请石书记为本次会议发言，定下基调……” 石书记：“首先我代表轧钢厂欢迎来自工业部和冶金部的各位……” 掌声…… “接下来的内容很重要，请诸君静听，我们无产阶级用无数同志的鲜血才推翻了压在百姓头上的三座大山……” “全国工业大发展，四九城的重工厂首当其冲，没想到作为全城影响力的轧钢厂，就是我们内部，竟然出现了资本主义复辟的行为……” 石书记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他在等大家的反应。 现场果然炸了，石书记这句话像巨石入水，惊起一片波澜！ 王副部长眼皮子不受控的挑了一下，石书记明显是和李怀德站一条线上，这顶帽子要一次性把杨厂长扣死啊，资本主义复辟？这几个字是要命啊。 杨厂长嗤笑一声，不顾王副部长警示的眼神，说了他今天参会的第一句话： “石书记，这个资本主义复辟是不是有些严重了？您这句可是把厂里不少人裹带进去了，您有想过后果吗？” 杨厂长这句话明显是诛心之言，他基本无法翻身了，还要借着机会去膈应下在场人。 李怀德嘴角微微上扬，侯处长也翻开了本子做记录状。 王副部长轻叹口气，老杨这是气昏头了，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阎解成叹口气，老杨同志乱了阵脚，昏招迭出，他本意可能是想说在座的各位屁股都不一定干净，借机洗白自己。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句话说完基本就把在场人得罪死了，有些官场上的龌龊属于潜规则，谁家没几个亲戚朋友需要帮忙，再说了，种花家就讲究一个礼尚往来嘛。 石书记面不改色的轻咳一声，不满的敲了敲桌子， “资本主义的核心在于剥削劳动力，压榨劳动力，小杨，你这样考虑，你如果是一个五级工，理所应当享受五级工的正常待遇福利，可被人为操作一直卡在三级不得寸进，反之，我只有三级工的能力，花点钱就能升到五级，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待遇，你怎么想？” “高级工在工作时本就该起带头作用，是每个车间的标杆人物，某种意义来说甚至可以称之为精神偶像，可如果这种正能量的角色不把心思放在生产上，工作中，而是利用身份互相勾结成一个利益网，将低级工和部分领导耍的团团转……” “倒卖工位，行贿受贿！压榨同僚！小杨，你知道钳工车间私下卖工级吗？简直是触目惊心啊，明码标价五十转正，一百二升二级……” “可笑吧？国家为了保护工人阶级的利益实行了八级工资制，在轧钢厂内部竟然成了明码标价的货物？工位买卖，工级买卖这些我认为就是投机倒把！” “低级工到底有没有被高级工压榨，剥削？小杨，你这时候心里应该有本账……” “石书记，换个话题吧，咱们这不是辩论会，正事要紧。” 王副部长适时打断了石书记，再说下去在场的一大半人都坐不住了。 “正事？王副部长，从价格来说，你确实比我高，（厅级，副部级）但在我眼里，思想意识问题就是最重要的，厂里的各项工作我都没插手过，任由几位厂长发挥，可你看看，轧钢厂的后勤保障工作在同级别厂里是能排进前几的，但我们的一线呢？” “小杨！我问你话呢！我们轧钢厂赖以生存的一线工作和同级别厂比起来有什么优势？你说！” 石书记罕见的发了火，拿起茶缸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杨厂长面色涨红，嗯嗯啊啊的说不出一句说。 事实大于雄辩，轧钢厂的人员配置满编满岗，后勤行政人员比例低于厅级厂矿平均值，一线工人高于平均值，最可悲的事实是…… 轧钢厂的高级技工比例也是同级别厂矿里倒数的！ 第612章 会议上讨论易中海 轧钢厂的优势在于地理位置好，就在四九城城区，东城老百姓家里的孩子，只要是有点门路，有把子力气，都把轧钢厂工作当做首选看待。 重工业，待遇好，福利多，定量高，离家近，伙食好，这样的单位放在什么时候都是热门。 这就导致了想进轧钢厂的人员众多，除去街办，军转办等等社会招聘或分配那有限名额，其他人就得自己想想办法了。 有门路走门路，没门路就拿钱砸呗。 就这样，车间里每年都会进来一批素质参差不齐的学徒，高级工压根带不过来。 会钻营的一两年就混个二，三级工，不会来事的就蹲在学徒位置上熬时间，最多三年也就转正了。 这就导致了一线车间的人员编制溢出，导致人均产能长期处于同行业低水准。 李怀德这人唯一好处就是贪且专，他贪财好色，不过多解释。 这个专就比较有意思了，他做后勤主任的时候就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为了把后勤打造成铁板一块，更便于管理。 他除了上级领导直接塞后勤的人之外，他很少主动扩招人进后勤，这个结果就是轧钢厂的后勤基本一个萝卜一个坑，甚至部分岗位有人身兼数职。 宣传部这种热门岗位，还有许大茂这种孤魂野鬼似单飘着的放映员存在。 如果是别的厂领导，绝对不会考虑许大茂的个人意愿，早都塞几个学徒进来混日子了。 长久以往，后勤部门的凝聚力极高，基本就是李怀德的一言堂，各梯队领导都被打上深深的李派烙印。 谁承想，这无心之举反倒成了李怀德打与杨根硕斗争最锋利的剑，直插心窝。 杨厂长脸色变换不停，他军人出身，主观意识太强，说话做事大开大合，算得上是个言而有信，有担当的领导，可矛盾的是他把面子看的太重，说出去的话很难收回来。 他这样的直性子很容易就被下面人摸清了，车间主任和厂里负责生产的干部很容易就勾结在一起，打造出一个真空管理带，花团锦簇的片汤话不停的给杨厂长灌，一有机会就大搞形式主义。 什么大力生产一百天！我在厂里过大年！ 工人三班倒，机器永不停！ 工人吃饱饭，产量翻一番！ …… 类似这样的口号，轧钢厂每年都会喊几遍，可最讽刺的是，部里下派的生产加工任务总是卡着时间，压着产量完成。 甚至1964年为三线城市建铁路下派的铸件任务延期七十多天才交工，这也是王副部长一力帮杨厂长扛下了压力和责难。 石书记的发言震耳发聩，参会人员这才真正意识道红星轧钢厂一把手不是个吉祥物，他看问题看的很深，平常的表现只是藏拙。 他可以放任李，杨二人在轧钢厂内部搞竞争，这属于内部矛盾，更不影响他多熬两年顺利以厅级干部身份退休。 可现在一个技工考核闹得工业部和冶金部都来人了，那就属于脸面上的问题了。 如果闹得太大，他这个书记必然也要受连累，八成得提前退休，这他能不生气？ 会议室几分钟都没人说话，脑子灵醒的已经开始抽烟了，反应慢的还在苦苦思索。 阎解成叹口气，太无聊了。 李怀德干笑着拍了下脸前的话筒， “咳咳，石书记的发言还是很震撼人心的，接下来咱们还是讨论下大演武的事项……” 众人闻言神色一松，正戏终于开场了。 “首先……王副部长作为本次技工大演武的主考官，负责……” “冶金部的侯处长负责五到八级工的考题，他这次提供的图纸和技术考核标准都是严格按照1964年最后一次晋级考核执行的……” “这位同志是工业部的沈科长，今天主要负责一至四级技工考核，原则上，低级工是可以跨级晋升的，有且仅有一次机会，也希望厂里职工量力而行，别闹笑话……” 沈如涛点点头，还找机会冲阎解成眨眨眼睛，阎解成撇撇嘴，这沈叔这次又是来打酱油的，唉……低级工，哪有高级工考核有意思啊？ 李怀德讲话还在继续，阎解成大概听着就没了兴趣，他看身边坐着的苏汉伟不时的瞟自己胸前口袋，就掏出烟散了根。 苏汉伟划着火柴给二人点着，小烟一熏，困顿的精神立马恢复，他俩的小动作又引起了新一轮的烟雾缭绕…… “最后一条，请大家在大演武结束之前务必保密，关于以下几位技工……七级铆工张宝全，八级钳工易中海，六级电工杜刚，七级车工曾如意，七级管工赵方雷……” “以上五人是厂内自查活动中被举报次数最多的高级工，经调查取证后，几人均有多次违规行为……” 李怀德念到这里，目光严肃的扫视一圈后继续道， “以上五人利用高级工的身份在车间内作威作福，杜刚因酗酒，多次缺席车间电路巡查，但考勤上并无记录，连续三年满勤，厂里前后分了九名学徒给他带，仅两人转正……” “赵方雷，多次利用职务之便在车间内申请材料，在外接私活盈利。” “他1960-1963年主要负责的管工一升二考核，晋级率仅有三成，远远低于平均水平，且多次问学徒工索要财务，明码标价晋升价格……” “张宝全……” “曾如意……” “易中海，厂内自升八级钳工，涉嫌工级作假，长期操控低级工晋升考核，五级开始带徒弟直到现在，只有一名五级钳工，讽刺的是，这五级还是易中海援建时晋升的……” 好家伙！会议室立马热闹起来，嗡嗡的交流声不绝于耳，现在是一九六五年，人民的工作热情最高涨的年代，车间内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高级工？ “安静一下，关于易中海的工级需要重新考核……那个，张处长，请把你接到的实名举报内容跟大家分享一下。” 还有高手？ 负责保卫工作的张处长叹口气， “厂里有职工实名举报，易中海违规操作，导致同车间钳工贾富贵死亡……” 第613章 会议结束，十点半开始大演武 “好家伙，贾富贵这事儿都能扯上易中海吗？”，阎解成愕然转头看向张处长。 会议室里大多人都听过八级工易中海的大名。 可这意外身亡的贾富贵是谁？ 稍微年轻点的干部们眼神透露着迷茫，石书记叹了口气解释道， “这个事情我有点印象，贾富贵是娄记钢厂时期的帮工。解放后第二年，娄记钢厂选择与我党合营，改名第三轧钢厂，那是52年？” 石书记眉头皱起，不确定道： “那年我刚来厂里做党群组织工作，那个钳工贾富贵是维修机器时被卷进去，人当时就没了……” “好像是没拉电闸吧，不行！我实在记不清了，但当时是按照顶格的抚恤金发放的吧，三个月工资加三百万的现金……” 张处长连连点头，钦佩道， “石书记您记性确实好，按照举报人提供的日期，贾富贵确实是在52年春节后身故的，可是我查了厂里的资料有一些疑问……” “那就是贾富贵配偶，说是在工会领了共计六百二十万的抚恤金，这点我这两天还去调查了一下，结果就是厂里当年确实是赔付三百万和三个月工资，共计一百二十万的工钱，拢共四百二十万……” “那么问题来了，多出来的二百万是哪来的？或者说谁出的？” “当然，我说这个不是让大家发散思维，影响判断，贾富贵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而且那时属于合营初期，很多制度都不完善，记录也不详细，石书记，我个人建议……” “搁置这封实名举报，因为只有人为猜测和案情分析，证据压根无从找寻，再耗费时间精力调查意义不大。” 石书记不置可否，瞥了李怀德一眼，示意他继续。 “咳咳，行，张处长您先保留意见，我们继续说下大演武活动……” “本次名为大演武，实际上是上级部门给我们轧钢厂自证，或者说表现的一次机会，如果晋级率达到七成以上，那还好说，起码证明我们一线大厂的能力还在……” “反之……上级部门可能会对我们全厂现有的领导班子的水平产生怀疑，甚至进行整改，具体情况请自行分析……” “哎哟，那到时候我可真得好好感谢咱们杨厂长……”， 后勤主任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主席台正面几人都直直的看向他，李怀德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后勤主任直接无视了包括王副部长在内几人那审视或愤怒的目光。 “还有，现在我国实施八级工制度后，除了钳工等有限几个工种有晋级技术员或转型的机会，所以本次会将技术已经完全超出普通八级水平的高级工，提供一个新职称……” “那就是倒挂八级制度，详细内容有请王部长给我们解释一下……” 【倒挂八级？好熟悉的职称啊，我前世的爷爷当年就是这个技工职称，还真是怀念啊……】， 阎解成想起一些往事，表情复杂。 王副部长言简意赅，总结就是我国东北重工业体系最开始执行倒挂八级制，来奖励那些为工业生产做出特殊贡献的优秀技工人才，也是提升工人荣誉感，避免八级工无级可升而产生倦怠心理。 王副部长喝了口茶水继续道， “除了名誉这方面，倒挂八级工的工资也会进行调整，会在本身八级工的基础上每月额外发放技术工资壹拾伍元整，以资奖励，更好的提升高级工的工作热情……” “哗……” 会议室内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他们有部分人的行政工资就在八九十元左右，这做工人虽然辛苦，可竟然还有工资提升空间？ 拿技术含量最高的八级铆工来算，本身杂七杂八的工资和补助加一起就是一百二十二块五，如果真能升倒挂八级工，那就是…… 一百三十七块五，嚯！ 重体力劳动的锻工也是高收入人群，八级锻工就是一百一十二块五，这…… “好了，同志们，工人们的工资可都是用劳动力和日复一日的技术钻研换来的，大家换位思考一下吧……” 也对！ 很多在座干部的心态缓和了，一线工人的工作还真不是他们这些坐办公室耍笔杆子的人能干的，这一对比，心里就平衡了。 李怀德总结发言，最终下发一个重要任务给保卫科，上述易中海等五名有重大违纪嫌疑的高级工，如果能在此次技工大演武活动中好好发挥，厂内为了维护内部稳定，会酌情处理。 反之，这些高级工的个人能力不能达标，那…… 李怀德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饱含深意的看着杨厂长说： “老杨，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杨厂长轻蔑一笑，拿过话筒说： “我在轧钢厂工作十一年，自认还是尽职尽责的，说句实话，当工业部调查组把调查报告放在我桌子上时，我本人也是非常震惊的……” “我们一线车间竟然在全厂大大小小百十号干部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搞歪风邪气……” 杨厂长的话换来了会议室众人一阵鄙夷，合着你要沉底了还想玩责任公摊？拉别人下水？ 下作！龌龊！ 杨派部分干部也惊疑不定的看着一脸正气的杨厂长，你说这话是真心地吗？ 你倒下了非我们所愿，可你要带着我们一起倒下，那可不成，几人疯狂交换着眼神，心下也有了几分计较。 “小杨……” “事已至此，有些话没必要说了。” 王副部长捂住了话筒，语重心长地说。杨厂长面露不甘还想辩解，王副部长见状干脆的收回手，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厂长看老领导面沉如水，知道王副部长是真的生气了，自嘲的笑了笑，拿着话筒说： “各位，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控制好自己情绪，我没什么补充的了，最后还是希望轧钢厂能更好，仅此而已。” 说完他就把话筒推开，他死心了，准备坦然面对一切。 “好的，大家回去准备一下，红星轧钢厂第一届技工大演武活动，将于十点半正式开始，到时请大家移步到钳工字，二，三车间，不允许迟到，早退，请假。” 李怀德用眼神请示一下王副部长，石书记和候处长，三人都微微摇头后，他难掩兴奋，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散会！” 第614章 阎解成与王副部长浅谈职业病 一阵掌声后，会议室响起一阵阵放松的吐气声，杨厂长起身，大步离开会议室，他身后立马跟上了几个一线干部。 李怀德纹丝未动，反而继续跟石书记和候处长小声交流着，王副部长却带着沈如涛走到了阎解成面前。 沈如涛眨眨眼睛促狭道， “解成，不带王部长去你那办公区参观一下？” “王部长，走着？” 阎解成看出王部长眼里的疲惫，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嚯，一手心的汗，冰冰凉。 “部长，我那有着闽省的红茶，您品鉴一下？” “行吧，小沈，阎工，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王副部长出门前回头看了意气风发的李怀德一眼，他有种分不清务实和务虚到底哪种才是现在轧钢厂最需要的领导类型。 小杨务实，可像个被中层架空的傻子，小李偏务虚，在更高一级领导面前总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形式主义和面子工程做的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阎解成心里也有疑问，一路上都在给沈如涛递眼色。 沈如涛耸耸肩，用无所谓的口吻说： “解成，有话你就直说，老王把你当后辈看的。” 这话一说，阎解成和王部长都讶异的看着他。 沈如涛揉着下巴疑惑道， “你俩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还是我说错话了？部长，你平常不是也说过把解成当子侄后辈看待吗？” “呃，话没错，用词不当而已。”，阎解成有心把气氛搞的轻松一些，他感觉王部长的压力太大了，得有些发泄途径。 “这小子，抓话把子还挺拿手，油嘴滑舌的，走，我也想尝尝你南方的红茶有没有茉莉花茶味道好！” 王部长和阎解成边聊边走，落后两步的沈如涛这才后知后觉，老王把你？老王，把你？ 老，王把（八），你？ 嗨，我这张臭嘴。 他讪笑着跟了上去，他现在心态很好，四九城内大厂各有各的问题，轧钢厂只不过这次问题爆的时间点不对，被抓了典型。 你要说马上开始的一二级工考核？那属实就是走个过场，轧钢厂安排个副处甚至两个科级干部就镇得住场面了。 高级领导肯定在压轴时刻出现嘛，要不然怎么体现紧迫感和重要性？ 厂东北的研发区域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北方常见的绿植点缀着整个区域。 王副部长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他看着平房区四周的花坛赞扬道， “这大冷天看到冬青，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小沈，这个值得推广一下。” “这个红砖斜铺的小路也不错，小沈……” “松树上还有移植记录，挺新鲜，来看看这个，1965年下由冷泉村移来本厂，嚯，阎解成，你这不会是挖了颐和园的树吧？” “怎么可能，还差了几里地呢，这都是咱们厂刘光齐负责的，该说不说，他在绿化这方面挺有水平的，至少我这还真没有种不活的植物。” “各行各业出人才啊，不过我们现在还不到享乐的时候，抓生产，增产能才是我们的责任，享福就留给我们的子女后代那一辈吧。”， 王部长感慨道。 阎解成扮演好一个倾听者，他知道王副部长心里不舒服，多说点话也能释放一下郁气。 几人走到设计室，刘光天和吴建华就迎了过来。 阎解成小声给二人交待几句，两人客气的给两位领导打个招呼，就去准备阎解成安排的工作了。 “窗明几净，井井有条，阎解成，你这个办公环境，我很满意，在你身前我看到了老一辈科研人员的务实严谨之风。” “做学问，理应如此。” 王部长大马金刀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好奇的转动着坐椅，左手还抠着扶手上的一个小拉杆。 “咦？阎解成，这椅子还有靠垫？你还真会享受！这个是……” “我坐骨神经有些……”， 阎解成正在给沈如涛取一些新的研究材料，一扭头看见王副部长把小拉杆往前一推。 “王部长，您别！” “啪！” “哟？！” 王副部长感觉身子一轻，紧挨着椅子靠背直挺挺的倒下，坐椅瞬间变成了躺椅。 他眼睛瞪那么大愕然的看着阎，沈二人，阎解成无奈的扶额，沈如涛放下手里的材料就伸手去拉王副部长。 “嚯，别闪着了。” “阎解成，这玩意儿也是你琢磨出来的吧？真够享受的。” 王副部长摆摆手，拒绝了沈如涛的拉扶，反而饶有兴趣的扭动着身躯让自己躺的更舒服点。 “这靠背能调高点吗？平躺着说话不合适。” “可以，部长，您这样。” 阎解成左手搬动拉杆，右手抓着椅背往上一托，把180度躺着调成了120度，更适合躺坐的角度。 “身子起来一点……哎，好嘞。” “哎，你这心思怎么都在这歪门拐道上……” “部长，我可不是这么想的，现在很多做研究工作的同志，肩部腰部都有陈年旧疾，不适合久坐，我就琢磨这样一个椅子，首先他有四个八向轮……” “坐着就可以移动，还有这个可调节的椅背，可以在腰部紧绷的时候得以放松，能更好的延长工作时间，也降低被职业病困扰的风险……” “职业病？”，王副部长和沈如涛对视一眼，颇有兴趣的询问阎解成。 “对啊，很多老师写板书，都落下个肩周炎，轧钢厂翻砂工很多都有皮肤病，那个生产石棉瓦的工人更可怜，他们得肺病的几率非常高……” “其实石棉厂如果能给职工提供加厚口罩，就能有效的避免粉尘异物吸入肺中。” “是啊，国家底子薄，很多行业的保护措施也不到位。” 王副部长认可的点点头，沈如涛揉着下巴盯着阎解成，那眼神就像看到了猫见了老鼠一般热烈。 第615章 部长，我不想加担子 “沈叔，你这啥眼神？怪渗人的。”， 阎解成皱着眉头不满道。 沈如涛毫不介意的哈哈大笑， “你刚才提到职业病这个概念还挺新颖，抽时间来我办公室，咱爷俩好好聊聊。” “叩叩叩”， “阎工。” “进。” 吴建华提个暖瓶，推门进来， “王部长，沈科长，阎工好。” “开水打来了？” “哎，阎工，您聊着，我来泡。” 吴建华拉开抽屉取出一小包茶叶，泡好三杯茶后，把暖瓶留在屋内就离开了。 “你看，阎工懂分寸，带的人也有样学样，只办事不吭气，真挺好。” 沈如涛习惯性的夸奖道，他是打心眼里喜欢阎解成这小子，脾气对路，性子不争不抢，办事效率高，还经常搞一些生活方面的小发明。 “那个，小沈啊，你负责的低级工考核时间快到了……”， 王副部长抬腕看下表，语气平淡。 沈如涛无奈一笑， “部长，您这不是明摆着撵我走嘛！得，我喝口茶就走，不能浪费嘛。” “那个小沈，刚才阎解成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吧？一会你走的时候把这椅子给我带上。” 阎解成：？ “解成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嘛，明显我现在这年纪更需要这办公椅……” “可是我的坐骨神经……” “甭提那些没用的，我在你这年纪吃石头都能消化了，那个，小沈，一会记得给我带走。” “部长，君子不夺人所好！”，阎解成据理力争，他不在意这椅子，主要是这把椅子的主材用的是红木料，他做这把椅子的时候肯定想不到有人会直接当着面讨要。 “解成呐，我心情很沉痛啊，你要知道当年在保城第一次见你，那时候你才多大？十八九？……” 王副部长突然开启了回忆模式，这让阎解成浑身不自在， “好，部长，这椅子算我孝敬您了，对了，我有个事想问您方便吗？” 王副部长还没回话，沈如涛却端起了茶杯，不顾茶水烫嘴，滋溜滋溜的喝了几口，放下杯子就走， “你俩聊着，我去车间给考核工作把把关，对了，解成，记得把椅子带来。” 王部长看沈如涛出门后，这才卸下了轻松的伪装，露出郁郁难言之色。 “阎解成，轧钢厂何至如此？杨根硕这厂长当的真是不称职，他脱离了群众路线，就指着手下几个部队转业来的干部……” “糊涂啊，他本身有修正错误的机会，他却用这宝贵的时间去跑上层路线，生生把厂里大小事都让给了蓄势待发的李怀德！” “这步棋走错了，他满盘皆输，我也失去了轧钢厂这个万人大厂的支持……” 照理说，已经是副部级干部的王秉安不应该如此失态，把心里的想法说给一个二十多岁的技术岗听。 可阎解成明白，他要有麻烦了，老王苦水已经倒了，接下来就是戏肉了。 话说的这么明白，老王已经损失了拥趸杨根硕，如果在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李怀德独揽轧钢厂大权…… 阎解成想到这就停下来，老王啊老王，我可是知道原剧情的人呢。 你再有一年多就要暂离工业部去南方韬光养晦了，李怀德任仍会用厂长兼革委会的身份把轧钢厂变成自己的一言堂。 可惜他不能说，而且还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部长，您这话我没法接，这官场上的曲曲绕绕不适合我。” 阎解成小心翼翼的说着，他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可王部长都开了头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他。 “阎解成，你工作上的表现任何人都挑不出来毛病，唯一就是年龄，我假设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 王副部长一扫颓态，目露精光的盯着阎解成说道： “你和李怀德私交不错吧？” 阎解成闻言心下有几分反感，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赤裸的关注他的生活和社交。 “我这样解释一下吧，王副部长……”，阎解成换了称呼，老王眯着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和李怀义，就是李怀德的亲弟弟是一个宿舍的同学关系，我十六岁就跟他认识了，您提到我和李怀德的私交问题，我个人感觉不妥，我们是纯粹的上下级工作关系。” “哦，这个我知道，你这个研发部也是李怀德一趟一趟，在工业部跑出来的，这事他确实眼光独到，做的不错，而我那时还不想把你调到轧钢厂。” 王副部长自嘲道， “我就直白点说吧，阎解成，轧钢厂这一块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我想做个尝试，希望你配合。” “王叔！您就让我窝在这一亩三分地不行吗？” “不合适，阎解成，眼界放开点，你我心里都清楚，李怀德想进一步没那么容易，今天开会你也看出来了，雷声大雨点小，轧钢厂一线问题只推出几个有违纪行为的高级技工来顶雷，说句实话，他们的分量不够……” 阎解成点头承认，轧钢厂这次自查结果有些儿戏，单单几个七八级技工违纪问题太过于简单，你要说科级以上干部屁股后面都干净这话，那只能糊弄一下年轻的工人，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看出点问题。 “李怀德负责的后勤工作也没那么干净，只不过出于平衡方面的考虑，有些事情暂时没办法公开，不过调查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这点你听懂就好。” 阎解成继续点着头，心里腹诽道： 【狗屁的出于平衡，八成是轧钢厂大部分干部或多或少都有这问题，这才没办法拿出来说事，李怀德负责的后勤肯定有猫腻，可你浓眉大眼的杨根硕手下的兵也不干净就有点膈应人了。】 “阎解成，这些干部的某些行为我能理解，也能得过且过，但是你要理解轧钢厂对于我部的重要性，我呢，实打实想给你加加担子。” “部长，我不想加担子。” 阎解成坦诚的说道。 “不，阎解成，这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必须走到台前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第616章 阎工，那厨子跟你认识? 【什么叫不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自己在工业部只有沈如涛一个熟人，难不成这是赶鸭子上架的借口？】 阎解成连打听的兴趣都没有，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王部长，聊点别的吧，我最近有些关于连铸机的新思路，没时间考虑别的。” “阎解成，这事我不勉强你，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再说吧。” “啧啧啧……” 王副部长意味难明的说了这句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褐红色茶汤入口后，他眉头一挑，赞叹道， “ 滋味醇厚，色泽乌润，口感顺滑，好茶！” “王叔，您是懂茶的……” “得，我又成王叔了，你这小滑头，就小心思多。” “……” 王副部长接下来就换了一些话题和阎解成探讨着，阎解成自无不可，设计室气氛一缓，二人勉强算得上言谈尽欢。 。。。。。。 钳工一车间，上午十点一刻。 郭大撇子带着两个工会干事通知一车间工人整理下工作台，除一二级报名考核的工人留下准备考核，其余人在厂区公共区域等候通知，另外，二食堂针对一线车间考核任务，提前供应工作餐。 二食堂。 今天提前一个半小时开餐给后厨的压力很大，傻柱端着茶缸子指挥着两个徒弟翻炒的大锅菜，马华和胖子进步很大，锅铲上下翻飞，还真有点十年前傻柱的样子。 十点二十，一大锅土豆熬白菜，一大锅莲花白炒粉条被几个帮厨抬到餐台，刘岚带着几个大婶开始下蒸笼，蒸布掀开，二合面的大馒头那股子诱人的麦香味就飘满整个食堂。 “麻花，胖子，你俩出力了，歇一会儿，今儿我来打菜。” 傻柱心血来潮，套袖一戴就晃到了窗口，顿时被眼前满登登排队打饭的工人吓了一跳， “嚯，人都满了？饿了你们倒是吆喝啊！后厨听见了不就来人了吗？” “哈哈哈，饿了，何主任麻溜的。”，离得近的工人们哄笑着，还有人把饭盒敲得噔噔响。 傻柱挥舞着饭勺冲后厨喊道： “哎，刘岚快再叫个人来，咱们给工人兄弟们开饭。” “来了！哟！快点上馒头。” 刘岚也被等着吃饭的工人吓了一跳，又惹的饭堂一阵哄笑声。 “来，要什么菜？”，傻柱接过一名工人的饭盒。 “何主任，三个馒头，一份莲花白，给我多打点菜汤。” “得嘞，擎好嘞您呐！下一个。” 傻柱也不抖勺，谁来都是一大勺，女同志俩馒头，男同胞三四个馒头绝对吃的好好的，中间傻柱菜已过半，排队打饭的工人不见少，又吩咐马华和胖子架锅开灶炒大锅菜。 “好嘞，下一个。”， 傻柱机械的接过饭盒问道，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柱子。” “嗯？”，傻柱歪着脑袋一看，眉头一皱，语气平淡道， “哟，易大爷，您这是好久没来我们二食堂了吧，说吧，打什么菜。” 易中海干笑着说： “柱子，一会得空能陪我聊聊嘛？” “那可不成，易师傅，你回头瞅瞅，现在起码还几百号人等着吃饭呢，您可不能让我犯错误，来，给您打份土豆白菜，饭钱算我的。” 傻柱干脆的拒绝道，一大勺菜往饭盒里一扣，又抓了俩大馒头递了出去。 “易师傅，您吃好，不够了您说话。” “柱子，我就想找你说说话……” 易中海语气都带了一丝颤抖，他心里不踏实，就想找个亲近的人聊聊，可傻柱故意瞪圆了眼睛往他身后看， “哟，都别急啊，这是我们院邻居，我就说两句闲的，易师傅，您请吧……” 傻柱再三的推脱下，易中海复杂难明的叹了口气，端着饭盒找地方吃饭去了，可那萧瑟的背影落在傻柱眼里竟然看到了一丝暮气。 【嘿，刚没留神这易中海脸色怎么那么差劲呐！】 后面的工人等他走远才把饭盒递给傻柱，小声说道， “何主任，今儿下午高级技工考核，没准以后厂里就没有易工这称呼了。” “怎么个事？哟，你小子消息挺灵通啊？”，傻柱不以为然道。 “您别不信，我们钳工车间人心里都有数，您下午擎看好吧。”， “哎，给我多来点土豆……” “得嘞，下一个！” “……” 傻柱边打菜边琢磨那工人的话，没注意菜已经见底了，一勺子下去就捞了几片莲花白梆子。 “哎哟，没菜了，大家伙等几分钟，热菜马上到，刘岚，帮我看着，我去后厨帮忙。” 傻柱不等刘岚回话就把饭勺往盆里一撂，进后厨卸下套袖吩咐道， “麻花，我出去一趟，你和胖子把后厨给我招呼好喽。” “得嘞！师傅您忙您的。”，马华擦把汗，继续翻动着锅铲，这大锅菜可是体力活，有时候干急了都得憋着气才能把菜炒透，味道随着汤汁浸到菜里。 傻柱大步跑到行政楼宣传科找许大茂，可同事说许大茂有事外出了，他纳闷得嘟囔几句，又往厂东研发办公区跑去，他心里隐约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可却抓不住一点头绪。 傻柱跑到研发办公区大门，刚想往里钻，一个保安员面无表情的伸手拦住他。 “同志！找谁？” “我是二食堂主任，何雨柱，找咱们研发部的阎解成。” 这年轻的保安员是才转业直接分到研发办公区这边的，这边有小食堂供应工作餐，他还真不认识轧钢厂的名人傻柱。 “何主任，阎工有接待任务，你有急事吗？” “那个……” 傻柱犹豫了下，可他那股子心慌劲又涌上心头，他干笑着说： “这你还是帮我叫下阎…工吧。” “二食堂何雨柱对吧？等着。” 那保安员看他脸色凝重，这才不情愿的往平房区走去，心里埋怨着傻柱最好是有正事，如果是闲事惹的领导不满意，回头非找个理由收拾一顿。 还好，阎解成一听是何雨柱找自己，跟王副部长解释一下就随着保安员往大门口走去。 路上保安员好奇的问道， “阎工，那厨子跟您认识？”， “嗯，我们住一个院的，他找我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他脸色不好看。” 第617章 傻柱内心的不安 “脸色不好看？小季，咱们走快点。” 阎解成加快了步伐，一拐弯就对门外的焦急的傻柱招手道： “柱子哥？你这真稀客啊。” “哎哟，解成，找个地方聊聊吧，我心里有些不得劲。” 傻柱说话时瞄了小季一眼，阎解成装着没看见，指了指办公楼说： “咱去我办公室说。” 阎解成带着傻柱上了二楼，到他一个月也不来一次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打扫的很干净，阎解成在心里给刘光天记了一功，傻柱也不讲究，直接往沙发上一坐，就着急开口道， “解成，说出来你别不信，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慌的不行……就好像，就好像……” “小时候没学习好，就知道回家要挨顿打那种感觉一样，嘶……” “也不对，那种心慌的感觉没现在这么严重，解成，我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 阎解成没着急说话，他注意到傻柱的嘴唇都发白了，先倒了杯水给他，才斟酌道， “柱子哥，你这该不会是自己瞎琢磨，闹得发癔症了吧？” “真不是，这感觉太邪门了，现在封建迷信抓的严，我也不敢问别人，本想着找许大茂，谁承想他没在办公室。” “大茂没在厂里？他今儿上班啊。” “谁说不是呢？奇怪了。” “柱子哥，你什么时候感觉到心慌的？” “我？来厂里时候好好的，在后厨也正常，在……” 傻柱猛的一拍大腿， “我打饭的时候……？对了！我见到了易中海！解成，他跟我说了几句话，我瞧着他就有点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那脸跟涂了一层黑漆似的，一点……” 傻柱砸着嘴，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形容， “怎么说呢，就跟老人说的黑无常一样，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瘆得慌。” “易中海？” “解成，你摸我手，现在手心里都是汗……” 阎解成握住傻柱的手，果然，冰冷滑腻。 难不成这是受剧情修正给傻柱做的提示？易中海已经是轧钢厂摆到台面上背锅的弃子了，下午考核以后就得倒霉，可傻柱说的情况有些严重。 阎解成看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就取出怀表看了下说， “柱子哥，那个大领导还在设计室等我，反正你也见过他，不行咱们过去坐一会？” “耽误你正事了！解成，我我就不去了，我见到你心里踏实多了，真奇怪。” “那这样，下午大演武你去看吗？” “去啊，这么大的事情，我可不想错过！” “那到时候咱俩一起，你在这歇一会儿，兴许是太累了。” “成，你忙你的，我眯一会儿算了，解成，我出门急忘了带烟。” “拿着，我先过去了，柱子哥，别自己吓自己，那书柜下面有毯子，你就当这儿是你后厨的小库房，放自在点。” 傻柱叼着烟，沉默的点点头，等阎解成离开后他舒展着身体侧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回忆着易中海说话时的细节。 【这么些年最多就是迎面才打个招呼，他今天这么迫切找我什么事？】 “唉，想不通就不想了，没准真是累着了！” 傻柱摇摇头，调整下姿势就眯瞪着了。 阎解成回到设计室里发现王副部长正在翻着一本小说打发时间，看到他回来，头都没抬道： “没什么大事吧？” “没，院里一邻居，找我问点闲的。” 王副部长看他谈性不高，就继续翻着书，阎解成则坐在一旁琢磨傻柱的话，他隐隐也有些不安的预感…… 这就是家常琐事的年代剧，怎么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呢？ 出人命？ 不至于吧。 两人安静的坐着忙自己手头的事，直到吴建华敲门， “王部长，阎工，李副厂长在小食堂等你们过去。” 闻言，王副部长合上书，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 “那个，阎工，下午我就不过来了，别忘了椅子，嚯，坐一个多小时腰都不困，找机会我帮你推广下。” “建华，让光天把这椅子送到小车队，部长，你司机姓李对吧。” “嗯，李彦斌。” “好的，阎工……”，吴建华应下后又小声的问： “这椅子可费了不少工夫呢，阎工，您舍得？” “小家子气，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中午的接待餐是马华和胖子做的，俩人接到通知后也找不到傻柱，知道是三桌招待餐，赶鸭子上架站到小灶旁。 得亏傻柱没藏私给俩人各教了几道特色菜，这好悬才凑够了席面。 直到刘岚把菜都送进了包间，俩人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胖子留着待命，马华把厨师帽一摘，跑厂子里找师傅去了。 阎解成一看席面上大多都是家常菜，就知道傻柱还没回后厨，他夹了块鸡肉尝了尝，只吃出来了食材新鲜，味道乏善可陈。 李怀德夹了几筷子荤菜，眉头皱了下就专心的对付眼前那盘乾隆白菜，在座各位领导的心也都放在下午的技工大演武上，讨论的都是刚才进行的低级工考核。 沈如涛一句话做了总结， “上午的转正合格率九成五，一升二晋级率九成，轧钢厂后继有人啊。” 李怀德闻言心情大好，王副部长和杨厂长则苦笑连连。 之前轧钢厂的转正考核通过率基本在六成左右。 今天这晋级率不就明摆着之前的考核被人为操控了吗？ 杨厂长没什么胃口吃饭，放下筷子就散了圈烟，和旁边负责车间调度的领导小声聊了起来。 下午一点，全厂瞩目的技术大演武继续进行，一波一波的低级工跟打了鸡血一样在各个车间考核，电工和焊工的考核直接放在露天场地上。 十几名电工一人一个一米见方的木板上进行电路模拟，靠近厂边缘的红砖墙处，一排焊工的焊枪打出的火花子就跟后世烟花一般耀眼。 傻柱一觉睡到两点多，闷着头在各大考核点找阎解成。 折腾一个多小时才在钳工一车间门口看到了阎解成。 第618章 杨厂长痛斥易中海 “嘿，傻柱，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啊。” 许大茂挥挥手，傻柱愣愣的过来先跟阎解成打个招呼，这才捶了许大茂一下， “你上午跑哪去了？” “你管我这个干嘛？” 许大茂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他去贾家传闲话可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他赶紧掏出烟堵傻柱的嘴。 “哥几个在这等什么？” “五升六马上结束了，再等个把小时就到七升八，对了……” 许大茂难掩兴奋，他指着一车间角落坐着的易中海小声道， “八级工的技术展示就快到了，这可都是咱们厂的大手子，你瞧见易中海没？你看他那脸色……” 傻柱又看到了人群中的易中海，那种不安感又涌上心头，阎解成看他脸色不好看，就拉着两人换个地方聊天。 …… 随着考核进度，易中海的脸色越来越差，他中间去找过郭大撇子，想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个假，可郭大撇子直接要带着他去医务科做检查。 易中海没办法，只能继续回到车间里等待，随着时间流逝，他有种坐以待毙的感觉。 他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技术肯定到不了八级工，一会的大演武该怎么办？ 他又坐不住了，找个机会去找杨厂长，他本以为见到杨厂长本人还得费点功夫，没成想杨厂长直接接待了他，偌大的办公室就他们两人。 易中海眼里杨厂长就是轧钢厂最有权势的领导，开门见山的寻求帮助。 可自身难保的杨厂长能给他什么承诺呢？ 易中海想请假，杨厂长摇头。 易中海想提前拿到考核工件图纸，杨厂长手一摊，爱莫能助。 易中海想让厂里酌情安排个熟人监考，变相降低考核难度，杨厂长沉默不语。 易中海的忍耐到了极限，穷图匕见。 “杨厂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都是你逼我的，今天我但凡有个好歹，我一定把你的丑事爆出来，让厂里人都知道你是个太监，是个绝户。” “易师傅，我是绝户没错，可我有理解我的爱人，还有个养育十几年的女儿，我已经跟女儿聊过了，她接受了不是我亲生女儿的事实……” 杨厂长提到女儿，消沉的脸上也泛起了发自内心的笑，他斜眼鄙夷的看着易中海，不屑的嗤笑一声道， “易中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一个天阉的腌臜货色也配跟我谈条件？我这是战场上负的伤，是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被流弹片划着了要害。” “我是为国家流过血，为解放人民负的伤，国家给我颁发了个人二等功，我专业政府给我分配工作，你嘴皮子动动就想要挟我？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易中海被杨厂长喷的脸皮涨红，浑身发抖，可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副狼狈模样让杨厂长凝结如实质的压力得以释放。 可他想起这些年，眼前这个易中海借着跟自己父辈有点人情纠葛的聋老太太，在自己这里着实讨了些好处，甚至还敢用自己的隐疾来威胁，想到这里，杨厂长砰的把桌子一拍，厉声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八级工是怎么来的！易中海你这个没脸没皮的，57年让你去援建你推三阻四，你一个吊车尾的七级工，又没有子女需要照顾，你还记得当时组织找你谈话，你怎么说的吗？” “张嘴自己要留四九城给媳妇儿治病，闭嘴自己还要照顾院内孤寡老人，合着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来来来，易中海，咱俩摊开说说，这留四九城是在治谁的病？” 杨厂长说着还不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在易中海眼前晃了晃，语气揶揄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呢？易中海？这是从55年到现在，十年来关于你的举报记录，你真以为你在厂里仗着高级工身份作威作福没人知道？” “你真以为你们院里被你逼走的那些邻居都不往厂里反应？哈哈哈，易中海！这些年你这些破事我都是看在聋老太太面子上给你压着呢！” 杨厂长的话剥开了易中海伪善的面皮，这让他痛苦的抱着头，嘴里喃喃道， “别说了，你闭嘴！我做的这些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车间的秩序，为了院里的邻居。” 杨厂长冷漠的看着易中海 这老登在轧钢厂的人际关系可不好，尤其是对同车间的职工，他对工人总是呼来喝去的，对别人的工作指手画脚。 如果说他一视同仁，大家也不会看易中海太幸灾乐祸，只会觉得易中海要求高，可问题在于，易中海是选择性的对人吆五喝六，强加工作任务。 尤其是前几年在贾东旭工作上最为明显，贾东旭在轧钢厂没有一天不偷懒，易中海就是护着贾东旭，有其他职工看不过眼了和贾东旭起了冲突，那工人立马就会遭到易中海的报复。 要么加工作量，要么用严苛的标准检查那人制作的工件，恶意降低成品率而罚款。 时间长了，大家看易中海也不顺眼了，不过碍于易中海是高级钳工，车间主任都给他面子，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罢了。 易中海援建那几年，有不少吃过亏的工人都像工会反应过这个问题，可杨厂长认为易中海这一去就没机会回来了才没做处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有那狗运，能从军属加工厂找到回四九城的机会，还真应了祸害遗千年那句老话。 “杨厂长……”， 易中海抬起头，双目赤红的看着杨厂长，他颤抖的嘴唇揭露了此刻崩溃的心情， “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不是为了我自己，我都是为了大家能够更好的……” “够了！冥顽不灵，易中海，你怎么还在为自己开脱？天天把厂里院里的和谐稳定挂在嘴边，你自己什么身份！厂里的事有书记，有厂长，车间还有主任，最基层的还有生产组长负责，你踏马的就是一个敝帚自珍的高级工，厂里什么事轮得到你逞能？” 第619章 易中海魔障 “易中海啊易中海！我今儿给你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这厂长的位置八成是坐不稳了，这里面也是托了你的福……” “算了，跟你说这些没意思，小王，带易中海出去。” 杨厂长厌烦的摆摆手，冲屋外喊了一声，秘书小王很快就出现在办公室，歪着头盯着易中海。 “杨厂长，你当真不愿意卖我一个面子？” 易中海猛的抬头说道。 他上半身紧绷着，一副择人而噬的疯狂模样。 “你在我这……” 杨厂长鄙夷的笑着，指着易中海轻蔑的说， “压根就没有过面子，这是轧钢厂，不是机修厂，况且咱们厂也有现成的维修工！说句让你不高兴的话，在我眼里八级锻工比你重要的多。” “面子？你也配！” 王秘书这时像得到信号一般，直接伸手压着易中海的肩膀说， “走吧，易中海，赶紧回车间，没你一会儿八级工演武的戏都唱不起来。” “别动我，我自己能走，杨……”，易中海欲言又止，猛哼一声推开眼前的王秘书，扬长而去。 “这老东西真粗鄙！”，王秘书嫌弃的拍打着衣袖，出了口恶气的杨厂长则意味难明的说， “小王，你后面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王秘书心情复杂的点点头，有些不甘心的说：“杨叔，您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吗？我说实话，咱们厂现在的问题又不能怪你一个人……” “你手下那几个处长科长也不干净……” 杨厂长释怀的摆摆手说道， “小王，其他人就不说了！我才五十出头，还有机会的……” “……” 易中海狼狈的离开行政楼，刚走到一车间附近就看到了一头汗的郭大撇子。 “哎哟，易中海你刚跑哪儿去了？” “这么冷的天，你还搞得一头汗？主任，找我有事？” “嗨，那倒不至于！那么多工人一拨拨的考核，我指定忙了。”， 郭大撇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板着脸说， “易师傅，您要知道部里厂里有多重视这次大演武，而且上午我不告诉你了吗？” “如果今天你表现的足够好！说不定还有机会升那个倒挂八级钳工……” 郭大撇子话里明显憋着坏，易中海也没特别的反应，麻木的指了指花坛说， “我去那坐着静静，到我的时候叫一声就行。” “那个，行，小孙，陪着易师傅，记住别打扰到他。” “好的，郭主任。” 易中海坐在花坛边，一个小伙子就站在他不远处，远远看好像监工一样。 下午四点，钳工一车间人声鼎沸，七级工范小林，唐永顺几人都顺利的加工出八级工件，引来围观众人阵阵喝彩鼓掌。 范小林满面红光，自己总算把最难的一关过了，相对于他来说，唐永顺则显得异常冷静，他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着寻找易中海，最终失望的收回眼神。 “八级工技术展示！请大家让出位置。”， 郭大撇子大吼一声，围观工人这才让开一条路，同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虽说领导们都知道这次大演武的真实目的，可是质朴的工人清楚真相啊。 他们大部分都单纯的以为厂里提供一个高级技工现场作业的学习机会呢。 易中海和另外一名老牌八级工迈着四方步走向了车间正中的工作台，易中海下意识的晃动着左胳膊，一是为了活动下筋骨，方便接下来的加工作业，另一半是为了那份沉甸甸的安全感。 另一位老八级钳工已经拿起了图纸仔细看着，过完了图纸就一丝不苟的检查工作台上的工具。 易中海的心静不下来，他环顾四周看着起码百十名工友，杨厂长，李副厂长，石书记，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领导……他回头还看到了挺胸凸肚的刘海中。 哦，原来锻工车间的八级工展示已经结束了，看刘海中这副模样应该是通过了。 刘海中还真是做完八级锻工考核特意赶过来的，戴海洋给他提了一部分内情，他是来看老对头易中海丢人的。 易中海随后视线里出现了傻柱，许大茂，阎解成等等四合院的邻居们…… 易中海视线突然模糊，思维也开始发散，身边喧闹的声音瞬间变得寂静，仿佛此刻只有他一人。 他一时心情复杂，突然开始回忆，从战乱年间的少年时，初入四九城时的狼狈彷徨，为了一口热乎饭的他可真没少出力遭罪。 哦，那个时候认识的秀容吧，那时候她是怎么看上一穷二白的自己呢？ …… 易中海闭着眼睛陷入了回忆，那久远前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浮现，郭大撇子看他发呆还想叫他，可身后的沈如涛则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易中海。 “没准那是易师傅独特的准备方式，别影响他。” 郭大撇子点点头，不以为然的退到一旁，易中海在他手下干了几年工了，自己可从来没见过他还有这么特别的准备仪式。 【易中海，你整那没用的糊弄鬼去吧，等你做不出来八级件我再收拾你！】 …… 易中海的怪异表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窃窃私语的互相询问着，可这一切都无法影响到跟自己内心对话的易中海。 没成想破落户吕秀荣的嫁妆那么丰厚，自己结婚那天，老丈人提来叮叮当当一袋子袁大头银元…… 可自己都想不起老丈人的模样了。 八十四枚还是八十一枚？记不清了，自己刚结婚的时候真是过了一段好日子！进了娄记钢厂，还认识了同院邻居贾富贵。 老贾，你是真该死啊！易中海面目狰狞，又引来身边一片议论声，阎解成眼尖，见状眉头一皱，小声说， “柱子，易中海状态不对，好像撒癔症了。” 傻柱侧头看了眼，随即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他从婚后基本就没再接触过易中海。 许大茂则是兴致勃勃的盯着看，别人出洋相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 易中海眼神变得疑惑…… 为什么说老贾该死呢？ 哦对了，自己那时候年轻，刚搬进四合院，兜里有点钱就乐意显摆，那何大清，许伍德一直看不起农村出身的自己，只有老贾愿意带自己玩。 老贾可真会玩，白天一起做工学技术，累的一身油腻，下班后去泡大澡，耍牌九，喝小酒，八大胡同走一走…… 哎哟，那些窑姐可真润啊，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比自家那只会嗯嗯啊啊像木头桩子似的黄脸婆，那可强太多了…… 可惜老贾是个穷鬼，耍了几次就没钱了，以后只有关饷那天才会陪自己去一次。 哎哟，穷逼老贾只配跟那些过气的老娘们深入交流，不像自己去玩只挑年轻漂亮屁股大的头牌…… 八大胡同赫赫有名的“易七郎”说的就是自己！ 易中海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这种丑态落在旁人眼里又是一片哗然，这都开始几分钟了，这易师傅怎么还在闭目养神？还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 这老贾，每次出去玩几分钟就完事了，真是个废物，可他为什么能有个儿子？我易中海家有贤妻夜夜耕耘不辍，外有重金砸下的窑姐愿意给自己留个种。 甚至还在左家庄包了个生过三胎的寡妇，自己年轻时候是真能干啊！ 可是这些个娘们肚子为什么都没有动静呢？ 自家媳妇肚皮不争气，那些个窑姐，寡妇肚皮也有问题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去找了好友老贾，他给我推荐了一个老中医，祖上三代都是治男女不孕不育的，在城西颇有名气，那死老头就搭搭我的脉搏，就断言我是什么少见的天生阳气不足，这辈子都难有一儿半女。 放nn的狗臭屁！我易中海可不认命！ 接下来的几年，我用尽全力在几个婆娘肚皮上忙活，直到……某天我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而自己也过了而立之年，不复当年之勇。 好在在厂里混到了中级工，也算温饱之外还有余钱。 唉，反正还年轻，日子就这么过吧。 四合院又搬来一个邻居，住后面的刘海中，这家伙倒是有一膀子力气，相熟后知道他进厂前是个铁匠，这家伙人憨憨的，大字都不识几个，还总说自己高小毕业，自己名字写的跟狗爬似的，糊弄谁呢？ 可他手上功夫不错，也肯钻研技术，进厂一年多就升到中级工了，在院里也总找机会跟自己唱反调，还显摆他有儿子，这可不行。 我花钱收买了两个老师傅以他不识字，看不懂图纸为由调到一线车间做炉前工，呸！你这辈子就是抡大锤的命！ 易中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时另一个八级工已经放下手里的图纸，拿起工件原料画线了。 郭大撇子刚想开口，可想起沈如涛的话，又憋回了话。 易中海想起了自己和老贾产生间隙那一夜，下着大雨，自家婆娘早早睡下了，他在老贾家里喝酒，两人不知为何，话题又绕到了孩子身上，老贾趁着酒劲不断的夸自己的媳妇儿能干，给自己生了个小子，他为什么一直提这个话题？我好恨啊。 老贾的媳妇，就是贾张氏，年轻时也不算好看，可她能生儿子啊，易中海知道她贪财，就提出用五十万要跟她快活一次。 易中海本以为贾张氏是什么贞洁烈女，也做好了随时翻脸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贾张氏看见桌面上摆的现钱，干脆利落的就跟他约着一起钻小树林，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老贾啊，你到死没想到自己是个老王八吧？ 可这娘们胃口越来越大了，有一次竟然藏了自己贴身的短裤，回院里后找机会要挟我，张嘴就要金银首饰。 就你张翠花那张大饼脸，也配戴首饰。 我易中海是那种怕事的人吗？ 你想搞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车间的机器坏了，那天刚好是我和老贾值班，中午我故意和他喝了一瓶酒，他喝，我陪着。 我趁着老贾修机器的时候推上了电闸，我转头就跑，那时候心跳的好快好快！路上好像碰见了一个小工，叫什么来着？小糖豆？唉。 十几分钟后车间就闹了起来，我这才回去，果然，老贾半个身子都卷进机器，死的透透的，那时候挺后悔，也很害怕！可是我为什么那么开心呢？ 哈哈哈！让你在我面前显摆儿子！你死了也好！我不孕不育的秘密就保住了，你的媳妇儿我来疼……呸！这个不行。 你的儿子我来养，我养大了他，他也得给我养老。 易中海的思绪越飞越远，贾东旭接班，贾东旭转正，贾东旭结婚，娶了个漂亮的农村媳妇，秦淮如。 那长相真标致啊！可惜了…… 贾东旭很快也有了儿子，他肯出力干活，媳妇也把家里打理的整整有条，甚至贾家还有余钱买缝纫机！ 不行，他家有钱不就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了吗？我得想想办法。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永远都拿一级工的工资吧，我一定把你死死的按在一级工不得动弹！ 接下来，易中海小手段不停，找了跟自己鬼混过的白寡妇勾走了刺头何大清！让他抛弃儿女随白寡妇去了保城。 贾东旭又添了个女儿小当，果不其然，多一张嘴的压力，贾家脆弱的经济条件很快扛不住了，贾东旭果不其然的主动找自己借钱借粮。 我拿捏了贾东旭，当着院里人面收他做了徒弟，养老已经有了一层保障，接下来就是发展一下何大清那个做厨子傻儿子，伙夫是什么？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嘛！ 易中海陷入回忆无法自拔，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不好的画面，让他的面目变得狰狞！ 傻柱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悄悄的从我手里溜出去的？ 对了，是阎解成那小子去保城出差以后傻柱就变了，变得自私自利，凡事都先考虑自己，我潜移默化影响你那么多年要孝敬老人，友爱邻居，你都忘了吗？ 易中海鼻子里喷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第620章 秦淮如抵达轧钢厂 【是贾东旭无能！懒惰！贾张氏贪婪无度！】 【是傻柱不服管教！竟然瞒着我偷偷结婚！】 【是吕秀荣不能生育！她什么下场都是自找的！不能怪我！】 【是老太太背面跟我耍阴招！我出点事她竟然吃刘海中家的饭！】 【是刘海中、阎埠贵这两个没用的家伙办什么识字班，抢我风头！联合四合院其他土鸡瓦狗跟我抗衡！】 【是何大清不顾情谊，几百块钱的事情闹的我差点入狱……】 【是阎解成小子釜底抽薪，断我后路……】 【是许大茂这个坏种……】 【……】 易中海恢复一点神智，他想起了秦淮如和小槐花， 【我还有女人和孩子不是吗？我还有好好过下去的希望……】 在急促的呼吸下猛的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工作台和围观的工人，恍如隔世。 “我这是……？” 沈如涛轻笑着开口： “易师傅，一共一个小时，你已经浪费了……”，他低头看下手表，表情玩味的提醒道， “7分钟，现在还有53分钟，抓紧时间做工件吧，我预祝你有个好成绩。” 易中海大脑一片空白，缓了十几秒才想起了眼前的正事，轧钢厂高级工大演武。 他忽略了围观工人抑制不住的笑声，拿起图纸仔细看着，嗯，以他的眼界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枚标准的八级工件，难度适中，主要就是尺寸把握。 磨，铣，锉……一套工序缺一不可，旁边工作台砂轮机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易中海瞥了一眼那个已经开始切割材料的八级工，眉头皱起。 不甘落后的他就对着图纸开始在工件原料上画线，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他左手抖得厉害。 这时王副部长带着一众厂领导走进车间，站在门口处看着易中海操作，其他工级考核已经结束。 其他四名违规高级工在实操过程中都没能保时保质的完成考核任务，现在已经被送到保卫科等候处理了，等着他们的只有严惩一条路。 唯一一个还没有显出真水平的就是易中海了，他是真八级？还是水把式？ 这场轧钢厂万众瞩目的整风运动还有五十分钟就能给出答案，杨厂长甚至有股莫名的轻松感。 易中海的左手肘处又不受控的轻微颤抖着，他舔着干燥的嘴唇，把工件狠狠的按在台面上，这样能降低颤抖带来的不便，更精准的描线。 一番比对后，易中海终于放下了笔，他认真的把原料固定好，深呼吸一口气后按动砂轮机的开关。 “嗡嗡嗡……” 易中海聚精会神的操作着，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越来越近了…… 大家也都屏息敛声的盯着他的双手，终于…… “zeng……” 易中海眼睛一眯，暗叫不好，离他最近的几人也讶异的交换着眼神，郭大撇子不确定的小声说： “歪了吗？” “歪了！” 沈如涛一脸遗憾的摇着头，易中海摆了半天造型，第一刀就出了致命失误，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可易中海似乎不受影响，把原料拿在手里观察着，换了个方向继续操作。 “走吧，结束了。” 阎解成长叹了一口气，傻柱和许大茂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解成，这是怎么个事？刚开始就结束了嘛？” “原料只有一份，下刀歪了，后面基本补救不了了。” “唉，这里面人太多了，出去透透气也好。” 傻柱膀子一晃，就挤开了身边的工人，三闲汉走到了车间外面，傻柱掏出牡丹，三人有滋有味的抽了起来。 。。。。。。 秦淮如四点四十的时候就到了轧钢厂门口，她脚步未停，直接向西边防尘林走去，姜志鹏兄妹俩对视一眼，等她走远后才从电线杆子后面出来，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他们三人离开几分钟后，贾张氏也走到了轧钢厂门口，她也不着急，找了个水泥台子坐下等下班铃响，厂门大开的时候再伺机混进厂里。 这时阎解放和老崔也到了轧钢厂，老崔跟执勤人员打了个招呼。 “保卫科的同志你好，我是东城分局的崔校军。” “公安同志您好，请出示证件。” “请查阅，今天谁值班？老张在没？”，老崔递过工作证，语气轻松。 “厂里有活动，张处长在一线，您在值班室等会儿吧，我找人去通知他。” “不用了，我这事也不大，解放，咱们进去吧。” “好。” 阎解放进厂门前，疑惑的看着马路对面的贾张氏，【她来这儿干嘛？】 老崔和阎解放就坐在值班室和留守正门的一个副科长先聊着，当知道有案件需要厂里几个职工配合问话，就大方的应了下来，叫了个保安员去一车间喊唐永顺师徒几人。 秦淮如走到防尘林附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她停下脚步后就蹲在路边足足几分钟，再三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身子一晃就钻进了小树林，远处的姜秀花刚想从隐藏处走出，姜志鹏一把拉住了她。 “别急！” 姜秀花一头雾水，好在还是停下了脚步，姜志鹏探头看向小树林，几分钟后，秦淮如鬼鬼祟祟的在小树林边缘处晃了晃这才彻底消失不见。 “够谨慎的。” 姜秀花则面露兴奋之色， “二哥，你瞧她那模样，保准是要做见不得光的事。” “走吧，咱俩得小心点。” 姜志鹏这才抬腿跟上。 秦淮如熟悉穿梭过树林走到了平房处，她看着三间房上挂的锁，这才放心的走向刘光齐办公室。 “叩叩叩……” “王大爷，药都喷完了吗？”， 刘光齐拉开了门，秦淮如就钻了进来，他吓的一哆嗦，赶紧往外张望一番，随后压抑着愤怒埋怨道， “秦姐，你这是要干嘛？这可是上班时间！你想我丢工作吗？” “光齐，你说这话是不乐意见我吗？那我走？” 秦淮如翻了个白眼，茶里茶气的扭动着腰肢，作势要走。 可刘光齐沉默的考虑一下后，竟然让开路，还顺手拉开了门。 第621章 秦淮如，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秦淮如见状面色一滞，随后若无其事的往办公椅上一坐，挑衅的看着刘光齐。 那扑闪的大眼神似乎在说，我就坐这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刘光齐没想到秦淮如脸皮如此之厚，他无奈的跺下脚，自己拎着一瓶消毒水走了出去，他运气不错，临时工王大爷背着喷壶正往办公室这儿走呢。 “王大爷，今儿活干完了吗？” “刘组长，都干完了，我把喷壶放库房去。” “不用了，你就放这儿吧，我带回去就行，刚才厂里通知厂门口那片绿化带要消杀。” “噢，刘组长，我去吧，厂正门吗？”，质朴的王大爷伸手就去拿消毒水，刘光齐赶紧躲开，屋里还有个定时炸弹呢，这王大爷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不用了，王大爷，你得听我的，下班了，赶紧回家吧。” “这合适吗？” “合适，你听我的就行。” “好吧。” 王大爷这才卸下了背着的喷壶，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办公室，直接抄小路回家了。 “呼……” 刘光齐松了口气，提起喷壶回到办公室，进门就瞥了一眼秦淮如怒喝道， “你这下满意了？你为什么只图自己快活，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秦淮如摇头晃脑的嗤笑一声，压根不在乎刘光齐的无能狂怒，可这次真刺激到了想跟她做个了断的刘光齐。 “你笑什么？你觉得这样玩弄我很有意思吗？秦淮如，说句实话，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哟，刘光齐，这可不是你求着要往我身上爬的时候了？男人都一样，需要你的时候就甜言蜜语，这时候又嫌我烦了？”， 秦淮如不甘示弱的反怼回去，刘光齐也不多说，从兜里拿出钱晃了晃，鄙夷不屑道， “这是你要的一百块钱！” “给我啊。”，秦淮如懒洋洋的伸出了手。 “现在不行，你用这个理由骗我好几次了，我今天是一定要用这钱买个安生的，我媳妇怀孕了，我家也穷的一无所有……” “这钱拿走，你！秦淮如，永远都不要再找我行吗？” “那怎么行？难不成以后我和堂妹还不走亲戚了？” “只要你能彻底离开我，我宁愿没有你这门亲戚，能做到吗？能做到就来拿钱。” 刘光齐也硬气的回应道，一副谈不拢就掀桌子的架势，可秦淮如观察到他的腿不受控的抖动时就轻蔑一笑，这小子还真想着逃离自己的美梦呢。 【我现在身体也不支持继续跟他们几个人继续纠缠下去，不如就放了刘光齐？反正他也是真没有油水可以榨了。】 【不行……刘光齐就是再窝囊，一个月挤挤也能要个十几二十块的生活费，就这么把他撂了，我亏得慌……】 秦淮如陷入沉思，刘光齐没理她，倒了杯热水自己滋溜滋溜的喝着，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秦淮如眼里就是个人傻钱多好欺负的窝囊废。 “光齐……” “秦淮如，别直接叫我名字，把姓带上吧。” “啧啧，这时候倒是嫌弃了，忘了是谁小伙子那时候，秦姐秦姐叫的多亲啊。” “秦淮如，我做过错事，你也惩罚过我了，这么多年粗略估计你也拿走千把块钱了吧，你就放过我，让我和京如好好过日子吧。” “你过你的日子，过不好了还能怪在我头上了？刘光齐，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拿你的钱多，而是你自己没本事赚的少？” “如果你像前院阎解成那样，一个月二百多块钱工资，那给我个二三十块钱会影响到你过日子吗？” “自己没本能还总往我身上推，真没劲。” 秦淮如丝毫不顾及情面，嘴皮子一动就把刘光齐怼到南墙上。 “你！你这！不可理喻！” 刘光齐羞恼的拍了桌子，震得桌面都跟着一抖，秦淮如撇撇嘴，翘着二郎腿轻轻的晃着。 在二人僵持的情况下，姜家兄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两人藏在树后看着那几间平房小声合计着。 “二哥，这野林子边远离厂区，怎么还有办公室？” “这应该是轧钢厂管辖范围，八成跟绿化有关系，咱们怎么办？绕过去还是？” “二哥，你看，最近那办公室窗户开着呢，说不定人就在那。” “那你在这别动，我找机会过去看看。”，姜志鹏猫着腰，溜着边藏在刘光齐办公室侧墙处，他贴着墙听着屋里的动静。 “秦淮如，你要钱时怎么跟我说的？你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对吧？你这样反复无常有意思吗？” 最终还是刘光齐沉不住气，先说话。 秦淮如掌握了主动权后这才满意的说， “我是说最后一次要钱，我承认，可我没说以后咱俩不见面对吧？况且你媳妇不是怀孕了吗？难道你就乐意当和尚？” “光齐，别把自己憋坏了。” “秦淮如，我怎么过，活成什么样子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现在我就一句话，你拿钱走人，以后两不相干，要么咱俩一拍两散，你愿意怎么办我都陪着，孙子怕你！” “钱钱钱，你嘴里就没好话，说的跟我就差你那一百块钱似的，你说我现在就去保卫科告你耍流氓，你这工作还能干嘛？” 刘光齐怒极反笑，他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行，保卫科是吧？我耍流氓是吧？秦淮如你现在就去！赶紧的。” 秦淮如突然觉得棘手，这刘光齐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一样，软硬不吃。 她眼珠子一转，准备换一招来对付刘光齐，只见她脸庞低垂，做作的低声道， “光齐，姐家过的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这么绝情吗？” 刘光齐喟然长叹， “秦淮如，我少年时犯的错，我已经用我六年的青春去弥补了，我都愿意认错，我也可以给你道歉，我只求你放过我。” “那姐以后真有事找你帮忙都不行吗？”，秦淮如不死心，继续试探道。 “秦淮如，你非要我说出来吗？我希望我们以后是老死不相往来，你能做到吗？” 第622章 被抓现场的秦淮如 秦淮如见刘光齐冥顽不灵，一门心思就要跟她断绝关系，也逐渐来了火气，她低头思索了下，决定先拿钱！走一步看一步。 【大不了今天再让这小子尝点甜头，就当被狗咬了。】 “行吧，光齐……” “刘光齐！” “行行行！刘光齐，咱们四合院的刘家大少爷嘛，一百块钱给我吧，我都听你的。” “当真？”，刘光齐难掩兴奋，先掏出钱才怀疑的看着秦淮如说， “秦淮如，钱货两讫，钱拿走咱俩就了结了，没问题吧？” “行行行，你说的算。” 刘光齐兴奋下没听出秦淮如语气中的敷衍，他干脆的把钱拍在桌面上。 “秦淮如，说话算话。” “好，你说的都对。” 秦淮如拿起钱，大剌剌的数了一遍， “十张，一百块，刚好的。” “行，再…也不见！” 刘光齐说话间就准备推门，秦淮如嘴角一扯，轻啐一口后就解开了棉衣扣子，从后面抱住了刘光齐，腻声道， “光齐，你真舍得我走？以后都不准备理我了？” “光齐你好好想想，确认就不后悔吗？” 刘光齐感受到身后那熟悉的柔软，心乱如麻，他奋力想要挣扎开，可秦淮如却越抱越紧，刘光齐全身紧绷，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的劝说道， “秦淮如，别这样，放开我，让我们都有尊严的分别不行吗？” “尊严？刘光齐，尊严可以当饭吃吗？”，秦淮如耻笑道， “不说远的，你就说我婆婆，呸，贾张氏没心没肺，没脸没皮不是也过的挺好的？自己不花钱也能吃个脑满肠肥？刘光齐，那贾张氏有尊严吗？” “强词夺理，撒手！” 刘光齐不愿意跟秦淮如诡辩，身心中心向后再猛的一扭，就把秦淮如甩到一边。 “秦淮如，你赶紧走吧。” 坐在地上的秦淮如愕然的表情一闪而过，一狠心就把毛衣往上提了一截，露出了白腻的肚皮，她假装检查着后腰， “光齐，我腰好疼，你看看是不是摔到哪儿了？哎哟……” “伤到了？真麻烦，你扭过来我看看。” “我动不了，都怪你推我！哎呀，我这次着急回去给小孩做饭呢……” “真麻烦！” 刘光齐暗骂一句，约摸着快到下班时间了，只能无奈转身准备去扶，可第一眼就看到秦淮如特意露出腰身上的肉，有些厌恶的撇撇嘴， “秦淮如，你先把衣服拉好。” “哎哟，我胳膊没劲了，腰也动不了……” “好了，我看看。” 刘光齐弯下腰，右手扶住秦淮如准备查看，秦淮如一副奸计得逞的微笑着，正当她双手搭在刘光齐身上的瞬间。 插着插销的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开了，一男一女大叫着，“抓奸啦！”，冲了进来。 “啊！谁啊？”，秦淮如还想拉衣服，却被一个妇女死死的拽着手， “秦淮如？你是不是秦淮如？哈哈哈！老天有眼啊！二哥……” “我不是秦淮如！你认错人了。”，秦淮如挣扎着想抽出手，却被姜秀花狠狠的摁在地上，刘光齐人已经懵了，姜志鹏反剪着他的胳膊，死死的压在地上。 “二哥，怎么办？” “等下，我把这奸夫先捆上。” “你们是谁？” 刘光齐昂着脖子想回头看，姜志鹏嫌他麻烦，抓着他头发往地上一砸，刘光齐“呃儿”一声就晕了过去。 秦淮如见状吓得直缩脖子，她疯狂的摇着头尖叫着， “杀人了！” 姜秀花脱下鞋，朝鞋底子吐了口唾沫就往秦淮如脸上扇去， “啪，破鞋！” “啪，不要脸的贱货！” “啪……” 姜秀花越打越来劲，十几下过去，秦淮如的脸皮肿了，翻起的嘴唇也渗出了血丝。 “你……们是……谁？”， 秦淮如确定自己不认识二人，她本以为这是刘光齐安排的后手，可看到那壮硕的男人粗暴的把刘光齐弄晕过去后又推翻了猜测。 姜志鹏也没闲着，他在办公室里翻找出一双沾满泥巴的布单鞋，把鞋帮子处扯个口子，再把刘光齐的腰带抽下来，把两只鞋串在腰带绳上， “行了，秀花，你先停一下。” 姜志鹏不打女人，示意姜秀花架着秦淮如，然后把那双扯破的臭鞋挂在秦淮如脖子上，秦淮如剧烈的挣扎着，让姜志鹏无处下手，不由得厌烦起来。 “秀花，抽她的嘴！打的她说不话最好，真够闹腾的！” “哎！” 姜秀花这一顿打的浑身舒畅，她捏着秦淮如的脸狞笑着举起鞋作势要打， “破鞋，我让你勾引我男人。” “啪！啪！啪！” 又是势大力沉的三个鞋底子，秦淮如彻底不敢吱声了，任由姜志鹏把那双破鞋挂在脖子上。 “……”， 姜志鹏又在屋里找到两根绑带，把刘，秦二人的手反绑好，期间他不停的瞄着秦淮如腰身上的白肉，姜秀花不屑的瞥了自己那没出息的二哥，干脆就把秦淮如的衣服往上一扥， “啊！”，在秦淮如的尖叫声中，两只大白兔扑棱扑棱的暴露在空气中，晃得姜志鹏一阵眼花。 “呃，秀花，遮住吧，我去写个牌子挂那男的脖子上，咱们把他俩拽到轧钢厂保卫科，让他们好好露个脸！” “行！奸夫淫妇！咱就拉着他们游街！” 姜志鹏在一张白纸上写了《破鞋秦怀如》然后用别针别在刘光齐胸口，还贴心的把刘光齐的衣扣，裤子暗扣解开。 看着刘光齐也变成了衣冠不整的模样，秦淮如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完蛋了，终日打雁，终是被雁啄了眼。 自己在男人身上翻身过上好日子，这下又彻底栽在男人身上，这算不算因果循环？ 她不敢想后果，脑海一片空白。 【怎么办？】 秦淮如想到姜志鹏看到自己身子时那压抑不住的兴奋表情，脑中急转想着办法脱身。 …… “咔啪……” 易中海左手一抖，工件脆弱的镂空连接处断开了。 “嘶……” 身旁一片吸气声响起，郭大撇子精神一振！ 第623章 轧钢厂门口，世纪般的相遇 “……” 易中海长叹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报废工件，郭大撇子作势就要说话，可沈如涛和王副部长对视一眼后制止了他。 “那个，郭主任对吧，再给易师傅一份原材料。” “沈科长，易中海已经失败了，何必……” “给他吧。” 郭大撇子无奈点头，又取了份原材料递给易中海，一语双关道， “易师傅，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自己把握！” 沈如涛玩味的笑着，眼神冰冷。 易中海也不多话，接过原料后就做些准备工作，他进入状态后就无视了身边人各色异样眼光，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工件加工中。 易中海脑子够用，拎得清轻重，他知道自己已经踩在悬崖边上了，如果出错，必将万劫不复。 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十分钟后，脸色灰败的易中海随手放下了报废工件，失败了！ 沈如涛笑了，他用力拍着郭大撇子的肩膀说： “你是车间主任对吧？你们轧钢厂的技术水平就是这样吗？一个快到时间了还没下刀，一个连续报废两份材料！真让我开了眼。” “易中海，你……算了，你自己去跟厂长解释吧，我管不了你了。” “郭主任，能不能再给我一份材料，我一定可以……”， 易中海不死心，还想继续做，他不认为是自己实力不行，只觉得思想压力太大。 “易中海考核失败，跟我走吧。” 一个年轻的保安员走了过来，易中海感觉不对，面目狰狞道： “我就是考核不合格而已，怎么也轮不到你保卫科的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吧？” 旁边的低级工人还摸不清状况，跟着易中海起哄，可高级工，特别是唐永顺带了两个徒弟走了过来， “易中海，你的事发了！给自己留点脸吧，就老老实实跟着保卫科人走就行，再磨蹭别说面子，里子都没了！” “我事发？我有什么事？我易中海来轧钢厂二十来年，问心无愧。” 易中海梗着脖子，拍着胸脯说道，可那眼睛却在人群中扫视着，看样子是想跑，可他还没下定决心的时候，沈如涛猛的拍了下手，惊的易中海双手就抬了起来，那保安员欺身上前，干净利索的就把他的双手背在身后， “易中海，别动。” “撒手，你抓我干什么？我可是工人，我没做错事，你凭什么抓我？” “杨厂长在外面等你，别闹了。” “……” 易中海被保卫科押了出去，这下一车间的直接捐了，大家纷纷猜测这原因，可那些知情人却忌讳莫深，都摇头不正面回复。 郭大撇子叹口气，时间就剩几分钟了，另一个八级钳工才用上锉刀，肯定也做不完工件，他苦涩的抿着嘴，如果不是能力有限，他都有心冲到工作台旁搓个工件出来。 这钳工车间真是放了个大卫星，两个八级工都是徒有其表的水货，他眨巴眨巴眼睛，转身走向人群中的李怀德。 王副部长拍拍满脸萧瑟的杨厂长，小声的安慰着，李怀德则红光满面跟身边的人分享着喜悦。 杨李之战，胜负已分。 因为保卫科的介入，车间内外的工人都克制的目送着易中海被押向厂正门的保卫科，范小林一路小跑着陪在一旁，终于在人员密集的时候大喊了一声， “大家快看，这就是钳工车间的八级工易中海，他连七级工件都加工不出来来还享受着八级工待遇！欺世盗名之辈！沽名钓誉之辈！” “易中海就是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伪君子……” 范小林的呼喊又吸引了一波注视，易中海没说话，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去。 他心坚如铁，对外抗压能力很厉害，范小林嚷嚷几句看他没反应就停下了，不过跟在易中海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易中海不知道的是，另一个方向也汇集起了不少人，两条长队都在向厂门口保卫科集合。 四合院众人也跟在易中海身后的队伍边走边聊，刘海中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 伴随着下班铃声，保卫科拉开了厂大门，可是刚拉一半就被王慧军叫住了。 “你们几个，去看看西边厂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聚集那么多职工！” “好嘞！” 几名保安员向西跑去，贾张氏看大门开了，身子一矮就钻了进来，刚犹豫着往哪个方向走呢，就被出来查看情况的阎解放叫住了。 “贾张氏，站那别动，你来轧钢厂干嘛？” “阎家二小子，我来找人。”， “你看看厂里这情况，别进来凑热闹了，你就在门口等着吧。” 一个保安员闻言也回头看着贾张氏，那锐利的眼神就让她老实下来。 贾张氏虽说表情不屑，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不停，脚下却是一步都不敢动。 “解放，那边什么动静？”， 阎解放踮起脚张望着，只见西面人群越聚越多，厂道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不少男性职工都嗷嗷叫的往过跑，场面越来越混乱。 阎解放皱着眉头，他隐约听到了， “破鞋……” “没穿衣服……” “捉奸捉双……” “……” 他疑惑的说了句， “师傅，好像是有人偷情被捉奸了，不过人太多我看不到。” “捉奸？这轧钢厂玩的这么花吗？” 老崔揉着下巴，显得兴致勃勃， “走吧，咱们去看看。” “师傅，你看那边，应该是车间人过来了。” 阎解放又指向北面，李怀德挺胸抬头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边是几名厂领导，王副部长落后几步，和沈如涛，阎解成几人小声的说着话。 “噢哟，这架势……” 老崔看不惯李怀德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阎解放看见了大哥，高兴的挥着手。 “师傅，那个穿灰衣服的是我大哥阎解成。” “哟……” 老崔眯着眼睛看着，啧啧有声道， “之前也没听你说过，你大哥还是个干部，藏的够深啊。” “那倒不是，他做技术岗的，对职位什么的不是太看重。” “大家都看好了！这个破鞋叫秦淮如！她偷汉子被我和我家二哥抓了个现行！”， 西面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女人高亢嘹亮的尖叫声，吸引了厂门口众人的注意。 第624章 局面升级，易中海被偷袭 “秦淮如？” “我没听错吧？秦淮如搞破鞋被抓了现行？” 【淮如……】 许大茂，傻柱，阎解成，易中海，刘海中甚至厂门口的贾张氏就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反应不一。 “这下班时间厂门口聚这么多人是会出大事的，这秦淮如真会挑时间！” 老崔带着阎解放和几个保安员迎了过去，今天厂里可是有不少领导的，这关系着厂里的面子，王慧军打开手枪的安全栓，怒气冲冲的大步向前走。 贾张氏咧着嘴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把起子摸了出来，打量着两路人群，最终她选择了易中海，低着头混在人群里往里走，半辈子的恩怨纠缠，今天就要做个了断。 易中海心急如焚，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撩动他的心，那秦淮如和小槐花必然排在最前列，一个是迟来的真爱，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当然，这都他自己认为的。 他甩甩胳膊就往西走，身后的保安员看他没有别的反应也就跟了过去，看热闹嘛，不磕碜，自己手里有枪，这老登也跑不了。 许大茂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他那干巴瘦的体型挤不进拥挤的人群，只能转头求助傻柱， “傻柱，快点着，这里面可是你秦姐！” “姐你大爷！” 傻柱怒骂一声，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挤了过去，身大力不亏，营养到位的他费了几分力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两男两女，阎解成没跟过去，他注意到了易中海那凶残的眼神，就小声的跟沈如涛叮嘱两句，自己在路边捡了根拖把棍戒备的盯着易中海。 “这……” 傻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衣衫不整，精神萎靡不振的秦淮如，他瞥了眼秦淮如露出的腰身就收回了眼神，许大茂费老鼻子劲才挤到傻柱身后，从他腋下探出头，看到秦淮如那瞬间眼睛就直了，咯咯咯的大笑着，要多猥琐就多猥琐，顿时引起了身边几个同道中人的附和之声。 人群中的姜志鹏没想到场面搞得这么大，他只能抓着刘光齐的脖颈尽量露出胸前挂的“通奸犯”几个大字。 姜秀花抓着秦淮如的头发，正口沫横飞的讲述着自己一路跟在秦淮如身后并成功捉奸的经过。 言语中还不断攻击着秦淮如的作风问题，三番两次的强调自己是亲眼看到的。 秦淮如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她的目光不时地投向傻柱，似乎在寻求一丝安慰。 傻柱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 许大茂见状轻轻的撞了傻柱的肩，傻柱猛的摇摇头，眼睛恢复清明，随即观察着一直低着头的刘光齐，他心下多了几分疑惑。 【这刘光齐什么时候跟秦淮如搅和到一起了？】 这时，易中海终于挤进了人群，他怒视着姜秀花，大声斥责道：“你这娘们别血口喷人！” 姜秀花见状，越发嚣张起来：“哟，你哪位啊？驴槽里还蹦出个马嘴，秦淮如是你姘头吗？光天化日之下跟别人勾勾搭搭，你还有脸替她说话！”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姜秀花吼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姜秀花嗤笑一声，右手使劲往下一拉一拉，秦淮如吃疼，头抬得高高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冤枉，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 姜秀花抬手要打，却被妇女办的任艳娇挡住，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随便动手！”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李怀德决定先将当事人带回保卫科调查清楚。 就在王慧军准备带走秦淮如和刘光齐时，姜志鹏不愿意了，闷声道， “你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吧，今天这事你先给个处理意见，不然我不能轻松的把人交给你们。” “这话怎么说？” 王慧军语气冷漠，这时妇女办和工会的人终于挤了进来，组织着工人退后。 “怎么说？这秦淮如祸害了多少家庭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带他们去保卫科审问，这位同志，你要是明事理就先把手里的人放了。” 姜志鹏闻言收回了手，刘光齐像没骨头一样瘫在地上，眼神黯淡无光，嘴里念念有词。 “唉，你别动手啊，我先说说清楚！你不会是要包庇秦淮如吧？” 姜秀花紧紧的拽着秦淮如头发不松，就像拖着一只狗似的来回晃，任艳娇虽不喜秦淮如的作风问题，可毕竟相识一场就上前和姜秀花纠缠在一起。 姜秀花后退躲避任艳娇的同时，秦淮如也被拉倒在地，两条腿用力的蹬着，又惹来围观男工的嬉笑声。 这一阵乱事气的李怀德直跳脚，他大声指挥着保卫科的人疏散人群，把当事人“请”回保卫科！ 保卫科立即行动起来，这时人群外有个黑影动了，她右手一缩就快步走向六神无主的易中海，用力的在他腰上戳了一下，随后就退入人群之中，几下就消失不见。 “贾张氏！”，阎解成看的真切，可那老虔婆手脚利索，隔着人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看着易中海捂着腰倒在地上。 “啊……谁？该死的！” 易中海腰上鲜血顺着手缝渗了出来，他眼珠子赤红，左右打量着人群里的可疑对象，可现场太乱了，压根没几个人注意到他受伤，离得近的还以为他自己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枪声，人群如潮水般散开，王慧军举着冒着青烟的手枪大吼道， “全体无关人员后退！” “全体无关人员后退！” 保卫科人员震慑住了场面，随着人员散开，人群外的刘海中看到了挂着“通奸犯”牌子的刘光齐。 他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身旁的刘光天怪叫一声， “大哥！” 就冲了上去，他心神都放在狼狈不堪的大哥身上，一不留神就踩到了地上躺着的易中海， “哎哟，易老登，你还真够碍事的！要死就死一边去！” 第625章 刘家父子齐上阵，魂断轧钢厂 刘光天说着还不解气，狠狠的踢了易中海一脚，像踢路边的一条野狗。 他心急着解救大哥，全然没控制自己的力量，易中海下巴颏上挨了记重的，舌头硌到牙上，呜啊呜啊的嘴角就冒出血来。 “呃，刘光天……你好大的胆子……”， 易中海顾不得腰疼，又捂着嘴喊道，言语悲戚无助。 可刘光天没理他，嘴里念念有词，撸了袖子直接朝姜志鹏扑了过去， “孙子，撒手！” “来的好！你跟这流氓什么关系？” 姜志鹏见刘光天迎面冲来！丝毫不慌，嗤笑一声。 左手使劲把刘光齐胳膊反别一下，再往上一提，这次使了暗劲，“咔吧”一声，刘光齐左肩关节被卸了，惨呼着就趴在地上，头上豆大的汗就冒了出来。 “你丫找死！” 刘光天见大哥趴倒在地，左胳膊不自然的耷拉下来，以为姜志鹏下狠手废了大哥一臂，怒吼一声就抡着拳头上去了，可姜志鹏微微侧身就躲过了，看刘光天收力不及，右腿一勾，就让刘光天扑在地上摔个嘴啃泥。 “王科长，先把人控制住，再闹下去不好收场了。” 阎解成皱着眉头说道，王慧军闻言先看向李怀德，见李厂长点头这才欺身向前，准备直接把人治住，这时候也顾不上名声了，反正轧钢厂这次丢掉的脸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恢复的。 “晦气！” 在场的各位领导看热闹的同时还不忘互相传递着哔了狗的表情。 这次轧钢厂真是放了个大卫星，今天过后绝对是系统内的笑话，甚至街头巷尾妇人嘴里的谈资。 “小李啊，这善后工作你得费点心思喽。” 王副部长不咸不淡的吐槽一句，李怀德面色阴郁的点着头应下了，下定决心要把一线车间这次搞出的纰漏做顶格处理！ 【我但凡有点不舒服，你们一个也别想讨了好处！】 阎解成则一直盯着易中海，看他腰上的伤处的血已经渗出了外衣，趴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可那眼神透露着复杂难明的……戾气……和一丝不忍？ 不忍？ 【这老小子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还做这副矫情的模样给谁看？】 阎解成随着易中海的眼神看过去，却发现这老登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场中被姜秀花和任艳娇两人拉拽着的破鞋女主角秦淮如身上，只见她表情麻木，任由两人左右拽着手腕子做拔河状。 他随即无语的摇摇头。 【这老登还真够情儿的……】 自认为做的人不知鬼不觉的贾张氏挤进人群中后得意的撇嘴狞笑，自认为替贾家三代男丁出了口恶气的她浑身都在兴奋的颤栗着，可身后至少三个保安员都注意到了她行凶的全过程，已经悄摸的跟了上去，贾张氏手里有凶器，几人对了眼色，右手都放在腰后，准备在不影响其他围观工人的情况下，迅速制服贾张氏。 负责跟着易中海的保安员也是准备擒拿行凶者贾张氏三名保安员之一…… 姜志鹏电光火石间就放倒了刘光天，救儿心切的二大爷终是上了年纪，迈着沉重的步伐赶到了现场，抡起拳头就砸向姜志鹏的脑袋，刘光天随即倒在地上，见状也挣扎着起身抱住了姜志鹏的腿。 “拉偏架？真够呛！” 姜志鹏被刘光天限制，无法移动的情况下只能交叉双臂护着头部，任由二大爷铁锤一般的巨拳砸下。 “扑！”，的一声闷响，二大爷含怒一拳结结实实砸在姜志鹏双臂上。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饶是有功夫傍身的姜志鹏下肢不稳，还是承受不住二大爷这记重拳，身子往后一仰，“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刘光天立马像鬣狗一般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下，二大爷顾不得乘胜追击，拉着刘光齐的右手就往外拖。 他早把自己跟刘光齐分家的事抛在脑后，现在护住儿子周全才是最重要的。 秦淮如见刘光齐被二大爷父子联手救了出来，心思一动，她身子猛的向上一冲，带动了姜秀花和任艳娇的注意力后，再猛的往地上一坐，利用惯性挣开了二女的手。 “二大爷，救我。” 秦淮如说话间就死死抱住了二大爷的大腿，想借着这个机会脱身，可姜秀花哪能遂了她的愿，自己兄妹二人今天可是熬了一整天，总算把这破鞋捉奸捉双！ 她看着身边人群里那些不善的目光，有几个妇女似乎随时都想扑上来的样子。 这悍妇也终于有些怕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万人大厂里讨说法，秦淮如这破鞋就是自己的护身符啊！ 这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破鞋，你给我回来！” 姜秀花推开任艳娇，一把抓去，只抓住了秦淮如的头发，这时任艳娇又缠住了她。 “二大爷……” “娼妇！起开！” 二大爷眼瞅着刘光天脸憋的通红，明显已经治不住姜志鹏了，这争分夺秒的时候哪有心思管秦淮如的死活，更何况他心里最恨的就是眼前的秦淮如。 “二大爷，我和光齐是清白的，您救救我吧……” “住嘴！光齐也是你叫的？” “二大爷！我们来了。”， 阎解成推了傻柱和许大茂一把，让他们去帮忙，自己还是紧紧盯着易中海，他心跳的好快，总觉得地上的易中海很不对劲。 “去你丫的！” “二大爷，把光齐给我。” 傻柱也扑在地上纠缠的刘光天和姜志鹏身上，三人像叠罗汉一般扭打在一起，不过有了一身蛮力的傻柱帮忙，姜志鹏也手忙脚乱起来，他憋着一口气想推开搂着自己的傻柱，可发现眼前这人两条胳膊像老虎钳子一般孔武有力，第一时间却是没挣脱。 许大茂则是托起了刘光齐，二大爷心神一松，秦淮如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二大爷哎，傻柱子，大茂兄弟，带上我，我可啥都没干啊……” 挣扎间，秦淮如的衣服终于承受不住几人的拉扯，从袖口处撕裂开，一卷子大团结掉在地上。 二大爷看到钱心里都明白了，自己傻儿子是被这骚娘们治的死死的，纯属拉帮套了，心里邪火一冒，抬脚就把秦淮如踹倒在地！这一脚是直接蹬在秦淮如脸上。 他的全力一击，秦淮如如何承受的住，“砰”眼前一花，她就应声而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口鼻渗血。 “你怎么不去死！你个娼妇！狐狸精！” 二大爷这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引的阎解成转头看去，可就在这短短一瞬间，两个声音一起响起。 “爸，躲开。” “砰！” 人群中的刘光齐刚挣扎着推开了二大爷，随后额头血光一闪就倒在了地上。 第626章 刘光齐殒命，贾张氏疯癫 “易中海！” 阎解成心里一惊，转头就看到地上的易中海左手持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白烟。 “你们都去死吧！” 易中海全程目睹了秦淮如的惨状，特别是二大爷那一脚彻底扯断了他敏感脆弱的神经，秦淮如出血那一刻也彻底泯灭了他的理性，他左手一松，让手枪顺着袖口滑了出来，都顾不得换习惯的右手，枪一滑进左手就扣动了扳机。 可人群中只有被许大茂架着的刘光齐注意到了易中海的小动作，当他看到易中海枪口瞄准二大爷的时候，本能的就把身体往前一挡。 他中枪那一瞬间，眼里竟然有那么一丝……解脱…… 一声枪响后，手枪卡壳了，易中海双目赤红，继续疯狂的扣着扳机，眼中燃烧着报复的怒火。 “打我的女人，刘海中你去死吧……” “咔咔咔” 阎解成一棍打在易中海手腕上，易中海吃疼，胳膊一缩手枪就甩了出去，王慧军眼疾手快踩住了手枪后才向阎解成露出一个感激加愧疚的眼神。 几十个保卫科员全副武装在场的情况下，竟然让易中海开枪伤了人，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前途毁了，这种错误难以挽回。 得亏阎解成这一棍打的及时，让他还有一丝丝自我救赎的机会。 “你们几个控制住易中海，搜身！” 他紧急下令，可眼瞅着阎解成一棍又一棍的敲在易中海的身上，几下易中海都被打的一头血，他眼皮子直跳，示意身边人拉开暴怒的阎解成。 可盛怒之下的阎解成根本拉不开，急得两个小伙子满头汗，易中海也不躲避，状若疯癫的大喊大叫，任由木棍打在他身上。 “大哥！” 刘光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放开姜志鹏，抱着刘光齐软趴趴的身子，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光齐啊，你别吓我啊。” 二大爷听见枪声时心脏都停了一瞬间，他缓过神以后先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听到刘光天的惨呼声才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刘光齐，可这一眼就是他双腿一软。 “爸……” 刘光齐眼神中有无限的后悔和眷恋，可他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眼里的神采就迅速黯了下去…… “我的儿啊……” 二大爷看着刘光齐额头中心冒血的窟窿，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恰好砸在刚恢复点意识的秦淮如身上。 不远处的姜志鹏心里暗暗叫苦，这次给自家妹子出头，抓奸倒是勉强抓住了，可没成想这奸夫却送了命，这下自己肯定是脱不了关系了，不由的斜眼瞥了抖如筛糠的姜秀花一眼。 其实从刘光天扑上去到刘光齐中枪，前后也就半分钟的样子，围观工人们见出了人命，这才后知后觉的退散，很快，场中间只剩下了刘家父子，姜家兄妹和工会，保卫科的几人。 傻柱弯着腰，不甘心的试探着刘光齐的鼻息，许大茂听到枪声后就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裤裆处隐隐能看见水渍。 阎解成也终于停下了手，没办法，沈如涛和王部长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沈如涛在他耳边小声的劝说着， “差不多了，再打他就没气了，这种人一定得死的，但别让他死在你手里……” “他现在就死可是便宜他了，他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就得在人民的眼前，接受人民群众的审判！” “解成，听叔的没错。” “沈叔，我晓得了。” 阎解成喘着粗气扔掉了棍子，他懊悔的看了眼面无血色的刘光齐，他知道刘光齐已无回天之力，彻底死透了。 【我为什么要分心呐。】 虽说现在几乎断了来往，可两人毕竟是一个院里长大的，活生生的刘光齐就在他眼前没了，这让他眼眶瞬间红了。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紧张的四下打量着我，寻找着开枪的人。 “救治伤员！驱散人群！” 李怀德脸色铁青的怒吼着，保卫科员这时迅速行动起来，人群外的老崔面如寒霜，紧紧的拽着愤怒的阎解放。 “解放，这是轧钢厂内部的事情，他们有保卫科，这案子等上报到分局后我们才能直接插手，克制点。” “师傅……”，阎解放一声长叹， “中枪那人是我后院的邻居。” “这样你就得更加理智！” “我……” “你什么你，去配合着把那戳人的老虔婆带到保卫科。” “贾张氏……” 阎解放沉默的往过走去，贾张氏就像一只待宰的年猪一般在地上撒泼翻滚着，三个保安员一时也不好下手，直到一个保安员不耐之下掏出了枪对准了她。 贾张氏“呃啊”一声，才老实下来，可她看到易中海的惨状时，又开心的大笑起来。 “易绝户，你这都是报应啊！贾家的媳妇都克男人，你还敢碰？活该！” “老贾啊！哈哈哈，易绝户这下完了，他不得好死啊！” “东旭，妈也算给你报仇了，老贾，你走的倒是痛快，留下我一人给你贾家擦屁股啊……” “老贾啊……东旭啊……棒梗哎……” “呜呜呜……我也没丢贾家的人，我在那绝户腰上戳了个血窟窿……” 贾张氏用力的拍着大腿，又哭又笑，声音凄厉，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却有些魔障了。 【这老虔婆八成得疯……】 阎解放皱起了眉头。 。。。。。。 李怀德带着王慧军做着收尾工作，阎解成被安排先送走王部长几人。 王部长没多说什么，到厂门口时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就上车离开。 阎解成叹口气，随即和自家兄弟说了几句话就去找二大爷了，这善后工作于情于理都得搭把手。 二大爷犯过心脏急病，他也怕他承受不了丧子之痛再添悲剧。 刘光齐的尸体已经被转移到了医务科，地上只剩了一小滩褐红色的血迹，双腿无力的许大茂看阎解成走来，就递了根烟过来， “解成，我看着光齐那模样，心里怎么酸涩的受不了，就跟有东西堵着一样……” 许大茂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两下，两人点燃烟后，又沉默下来，一根烟抽完后，阎解成看着那摊血渍，愈发觉得刺眼。 “大茂，人都在医务科？” “嗯。” “走吧，咱哥俩送刘光齐最后一程。” 许大茂点点头，两人这就往医务科走去。 第627章 轧钢厂紧急善后 阎解成走到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许大茂一愣， “解成？咱俩不过去了？” “大茂，你状态不太好吧，要不……”， 许大茂随着阎解成视线低下头，随即不好意思的摆手解释道， “解成，那刘光齐当时就在我怀里，啪的一声脑门子就露个窟窿，我这……哪见过这样的事，不怕你笑话，我当时真尿了……” “我没笑话你的意思，我也能理解，二十多年生活在一个院里的，朋友吧，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是这样……” “你说，我听着。” “大茂，我去医务科，你回院里吧，今儿这事闹得太大，估计保卫科会下封口令，避免事态扩大，你这样……” “嗯，怎么说……” “你回院里通知下二大妈和……” 阎解成说到这儿，有些犹豫。 许大茂也不催促，他身体到现在还在不受控的抖动着，平常机灵劲也不见了，像个木偶一样等着阎解成安排。 “算了，那秦京如是怀孕了吧？这秦淮如还是她姐，就甭跟她说多余话，直接告诉二大妈刘光齐出意外的事儿吧，于情于理家人也有知情权吧？” “这话在理，虽说二大爷老两口明面上跟刘光齐断了关系，可咱心里都有数，这还不是因为……” 许大茂说到这情绪激动，口沫横飞道， “玛德，这事儿到哪儿说理去？好好一小伙子就让秦淮如逼成这副模样？能有多大的错需要命来偿？” “无非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儿吗？这刘光齐可真傻……哎，想起来我就肝疼！” “大茂，刘光齐和秦淮如之间的事，咱们不当面，犯不着，你就照着这个说吧，注意下二大妈的情绪。” “成！我这就去。” “正门一会肯定进不来，你从侧门进吧，别忘了开个条子。” “嗯嗯。” 许大茂也不耽误，说完话就小跑着去取自行车了。 阎解成看着他的背影，长出口气，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易中海那狰狞扭曲的脸，还有那句关键的话， “我的女人……” 【如果办了事就算是你的女人，那秦淮如屁股后面得跟多长一串偷腥的老色胚？】 他走到医务科门口就看到了三大爷和傻柱在树下抽烟，见阎解成过来，傻柱打个招呼后指了指医务科旁的那间屋子， “解成，人在那停着呢，保卫科人守着，说是不能拉回去，得等调查结果……” “二大爷怎么样？” “人醒了，魔怔了，一句话不说。” “……” 阎解成转头看去，刘光天也顾不得脏，就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两眼无神的盯着自己的鞋。 …… 轧钢厂正门。 下班时间大门紧紧关着，只留下侧门供工人离厂，可在场上千名工人都没有吵闹拥挤，而是有序的排了长队等待着。 保卫科的领导全部在场，组织着现场秩序。 张处长拿着铁皮喇叭冲人群宣讲着， “本厂今天发生严重事故，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本厂职工必须本着保密原则，做到，不说，不问，不外传。” “本厂大部分工人已经正常离厂，现在都是滞留人员，我相信有部分同志，工人兄弟目睹或者听到了一些事情，但是！” “请各位谨记我的话，以维护本厂荣誉为己任，坚决执行厂保卫科纪律，现在登记完名字和车间就可以离开了，我最后叮嘱一句……” “如果外面有风言风语传出来，我保卫科上下一百七十多人一定会把这个源头查出来，不要有侥幸心理！” 工人们配合的签字，离厂回家，今天发生的事也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冲击，从名不副实的高级工，到被捉奸在床的破鞋，再到易中海持枪杀人…… 甚至有人都联想到这易中海莫非是个潜伏在人民海洋中的迪特。 随着时间流逝，工人也离开的差不多了，张处长把铁皮喇叭往身旁的保安员怀里一塞，气冲冲的说， “人都关在哪儿了？” 王慧军向前一步说， “几个犯错误的高级工在单间关着呢。” 张处长点点头道， “现在没工夫处理他们几个，其他人呢？” “那易中海简单包扎了下，在值班室关着呢，秦淮如被妇联同志锁在行政楼的库房里了……” “那老太婆进了保卫科又哭又叫的，分局老崔做了登记，以持械伤人把她带回局里了，说是会配合咱们调查，如果牵扯到厂里的事，做完笔录就给咱们送回来。” “一个疯老太婆，意义不大。” 张处长烦躁的点燃一支烟说道： “那对抓奸的人呢？” “哦，就在咱们办公室里蹲着呢。” 张处长眯着眼睛，扯着嘴角指了指保卫科门口那棵树说， “男的拖出来，扎个背铐到那树上，浇盆水让他冷静下再说话，女的找个门板蹲上去，今天必须把事儿交代清楚，他们是报着什么目的混到厂里抓奸的……” 王慧军使了个眼色，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员就狞笑着进了屋，“砰砰通通”几声闷响后，脸上多了几处淤青的姜志鹏就被两人反剪着押了出来。 “同志，我有正式工作，而且我帮你们厂抓住了……”，姜志鹏面对这场面也有些慌乱，挣扎着叫喊道， “话多。” 一个保安员抡圆了膀子抽了姜志鹏一嘴巴子，让他把话憋了回去，姜志鹏看几人把自己往树边拖，感到危机后本能的想挣脱，可换来的只能是拳打脚踢。 在数十名保卫科人员冷漠的目光下，挨了顿饱打的姜志鹏像只死狗一般被拖在树下，左胳膊上右胳膊下，以苏秦背剑的架势被铐在了最矮的树杈上，他只能弯着腰，站不直也蹲不下去。 “哗……” 一盆冷水泼下来，姜志鹏打了个哆嗦，刚张嘴准备喊叫，一个保安员从口袋里摸出一对油腻腻的麻皮核桃，卡着他腮帮子塞进嘴里。 “哥们，想明白了再说话，托你的福，今儿晚上在场的都得加班，咱晚点再好好亲近一下……” 说完保安员使劲的捏了捏他鼓囊囊的腮帮子，直到姜志鹏疼的“呜呜”叫，嘴角也渗出血才松了手。 第628章 保卫科的颜面 屋里的姜秀花的待遇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双手被反拷在一根离地八十公分的铁管上（土飞机），人只能半蹲着，没几分钟她就扛不住了。 “同志，我是跟着那秦淮如进厂的。” “哦？从哪儿进来的？” “西边那片林子。” “哦。” 负责审讯的保安员合上本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我没空跟你搁这白话，今儿陪着你抓奸那男人是谁？” “我哥，我亲二哥。” “你哪个单位的？” “我没工作，在家带孩子。” “你二哥呢？” “肉联厂的大车司机。” “姓名？” “姜秀花。” “没问你，你二哥叫什么？” “姜志鹏。” “肉联厂对吧，我们稍后会核实，说吧，今儿来我们厂是准备破坏生产还是？” 姜秀花不傻，听见这话赶紧叫屈，现在这国情，这口锅可不是她一个家庭妇女背的住的。 “同志，我冤枉啊，我就是跟着那破鞋来的，早知道出人命我肯定不敢捉他们的奸啊，还不如就这对野鸳鸯快活下得了。” “呵呵，你先琢磨好了咱们再聊，时间充裕着呢。” 保安员起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愁容的姜秀花别扭的半卧在门板上，没吃过太多苦的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张处长给保卫科开了个紧急会议，定的基调就是姜家兄妹居心叵测，意图破坏生产，秦淮如搞破鞋的问题只需要她正面确认，再做处理。 张处长说到易中海的时候，斟酌后决定以非法持枪，危害生产，破坏集体安定局势定罪，再三强调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拒绝任何有执法权的单位参与此次调查。 “易中海死也只能死在轧钢厂。” 张处长说完后，王慧军举起了手。 “你说。” “那个，我这儿有个情况要汇报一下，就是易中海在开枪时说秦淮如是他的女人，我觉得这一点可以挖一下。” 王慧军这是想借易中海洗白刘光齐，顺带卖个人情出来，不管是倒挂八级锻工刘海中还是跟阎解成，他总得占一头。 “哦？易中海真这样说了？”，张处长眉头一挑，脑子飞速运转。 “是的，我听的很清楚，离得不远的应该都听到了。” 王慧军说的斩钉截铁，有几人也跟着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张处长微微点头，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 “行了，其他人先处理手头的事儿，我去趟行政楼，王副科长，你在会议室等我。” 张处长跑了趟厂长办公室，李怀德还在等着保卫科的处理意见，不久后，张处长若有所思的回到保卫科的小会议室。 “王副科长，你这样……” 张处长给王慧军传达了厂里的处理回馈，王慧军越听眼睛睁的越大，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 【坏，玩笔杆子的人心太脏了。】 “王副科长，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你，你去办事之前多想想咱们保卫科和你自己。” “这事你亲自督办，所有审讯材料你签过字后拿给我。” 张处长离开了，王慧军苦涩的点燃一支烟，张处长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想还真有些道理。 他原话是易中海知道自己今天大演武会露馅，害怕厂里处理，就联系了自己姘头秦淮如和社会人士姜家兄妹来厂里上演一场捉奸大戏，吸引工人的注意力后好让易中海有机会脱身。 至于刘光齐，则刚好就是他们找的倒霉蛋，最后易中海见事不可为，绝境下企图武力脱逃，开枪打死了刘光齐。 确实牵强，很多逻辑也不通顺，可这也许是最能保全轧钢厂和保卫科颜面的办法了，王慧军军人出身，本身非常反感这种弄虚作假的腌臜事，可他现在在轧钢厂干部岗沉浸多年，心态上已经潜移默化受了大环境影响。 他摁灭烟头，拿出本子开始写字。 “这样的话，有很多细节还需要打磨下……” 王慧军写了个大概的后才收起了本子，外面天已经黑了，他出门后先叫住了正在姜志鹏身上找乐子的几个保安员。 两个保安员掰开了姜志鹏的两条腿，一个保安员用沾满凉水的毛巾正在抽打他的裆部，姜志鹏双目无神，只有被打那一瞬间身子会抽动一下。 如果贾东旭在这，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他曾经享受过的待遇。 王慧军冷漠的瞥了姜志鹏一眼，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们几个别跟他玩了，小李，我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李收了毛巾，欲求不满的说， “呼……我和哥几个一直在伺候这家伙，没得空。” “对了，那个放映员把死者家属领来了，还算懂规矩，直接走的侧门去的医务科。” “哦，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什么特别的，对了，王科长，那女的扛不住了，口口声声说愿意配合咱们调查。” “哦？” 王慧军点点头，眼前这几个都是他的心腹，内心说了句抱歉之后，把几人叫到了值班时候的阴影处，一番吩咐后，几人分头行动起来。 他们要抓住这机会把易中海几人的罪名坐实，要不然明天谁都别想好过，保卫科丢的脸只能从这几个人身上找补了。 视线回到几小时前的四合院。 几个轧钢厂上班的邻居先后回到院里，吕嫂看见自家男人背着手进中院还乐呵的打了个招呼，吕家大哥点点头就径直进了自家门，吕嫂察觉到不对劲，就跟了回去。 其他几个妇女还有说有笑的围在水池边，二大妈也笑眯眯的听着几人说着闲话，她不时的瞄一眼西厢房门口坐着的秦京如，这媳妇她看不上，也不想认，可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老刘家的种。 “哎？这其他人都回来了，怎么我们家老刘还没回来？” 二大妈念叨着，从屋里出来洗菜的吕嫂欲言又止，她男人已经把刘光齐遇害的事情告诉她了，同时也叮嘱她一定要保密。 吕嫂正纠结着，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回来了，他走到水池旁跟二大妈打了个招呼， “二大妈，今儿二大爷在厂里有事，托我给您带句话，方便咱回后院，我告诉您。” 第629章 最痛就是中年丧子 许大茂的话打断了二大妈对孙子的遐想和未来生活的憧憬，她佯做生气的敲了下盆沿，不满道， “大茂，你也小三十的人了，遇事还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稳重，有事你就在这儿说。” “在这儿说不了，二大妈你快点跟我到后院去，正事儿。” 许大茂郑重的说道，不顾二大妈的反应就往后院走去，自行车就停在中院。 “哎，大茂，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说一半儿？” 二大妈皱起了眉头埋怨道。 “二大妈，您就跟着去吧，兴许真有事呢。” 吕嫂忍不住劝说道，眼神中那一丝怜悯被二大妈敏锐的捕捉到了， “咦，吕家的，你什么眼神？” “没……没有，您看错了。” 吕嫂心里一紧，扭头就往家走，想起自家男人板着脸让她记得保密的话，路上懊悔的想抽自己两嘴巴。 【就你能，就你事多！】 “这怎么都神叨叨的……我家老刘今天大演武，肯定是晋升了那什么倒着挂的八级工，这大茂是给我道喜的。” 二大妈得意的抬起头，跟旁边几个妇女炫耀一句后端起盆往后院走去，她一离开，那几个妇女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几人不知怎么开口，就互相用眼神交流着，秦京如看她们几个打着哑谜还觉得有趣，就起身好似得问道， “婶儿，嫂子，你们挤眉弄眼的说啥呢？” “嗷哟，我们可什么都没说……”，几人吓得一哄而散，只留秦京如一人呆立当场。 “这院里还真没几个正常人，还是我家光齐好，文绉绉的，以后肯定是当大官的料，到时候你们还不得求我这个官太太。” “没劲，光齐怎么还不回来？” 秦京如又坐到小板凳上托着腮等着，可没两分钟，后院就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正是刚听到噩耗的二大妈。 “哎，我那可怜的……唔……” 许大茂赶紧捂住了二大妈的嘴，不让她继续喊叫，趴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 “二大妈，光齐人没了，可厂里下了保密通知，您别让我难做，回家里取点东西，我带您去送光齐一程。” “二大妈，我松手了，您别嚷嚷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二大妈满眼泪水，缓缓的点点头，许大茂这才松手。 “大茂，光齐怎么走的？是出了意外吗？” “二大妈，我在院门口等您，方便的话把儿子媳妇都带上吧。” 许大茂没多解释，怕越说事越多，摆摆手就先回自己家，跟娄晓娥大概说了几句，在媳妇震惊的目光下换了干爽的裤子。 “娥子，先保密，等我回来再细说。” “嗯，你路上慢点，二大妈年纪不轻了，说话注意点方式方法，甭惊着她了。” “唉，这都是命，该来的躲不掉，只能说刘光齐没福气，他在厂里名声挺好的，就毁在秦淮如那娼妇手里了！” “秦淮如……唉……” 二大妈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回家后大概收拾下就叫上刘光福跟着她。 路过中院的时候，二大妈的背挺的直直的，院里几个妇女都躲开了她的眼神，无言的目送着，路过西厢房的时候，二大妈停下了脚步，眼神复杂的看着秦京如。 “妈，您这是……” 秦京如吓着了，小心的缩了缩脖子。 二大妈抿着嘴，一声妈又惹的她眼眶发热，她赶紧挡着脸快步往院外走去，刘光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冲秦京如客气的点点头，叫了声嫂子。 许大茂一辆二八大杠也顾不得讲究了，二大妈侧坐在后座，刘光福横坐大梁上，许大茂咬着牙蹬着自行车往轧钢厂骑去。 路上刘光福听到大哥出了意外，第一反应是不信，嚷着让许大茂停下车子说清楚再出发，言语间满是不忿和挑衅。 许大茂没跟这不懂事的半大小子置气。 “光福，大茂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安生点吧，不想去就自己滚回家去，出了门别给刘家丢人。” “妈，许大茂说大哥死了……” “光福，就是因为人命关天，他才不会开玩笑，反倒咱们得感谢你大茂哥给咱们带口信回来，让咱娘家能感谢见你大哥最后一面……” 刘光福沉默了，他低着头盯着前轮盖看着，耳边只剩许大茂剧烈的喘息声，这自行车上压着四百斤的重量，蹬起来还是比较费力的。 “大茂哥，我下车算了，你带我妈骑的快点。” “嗯？” “没事，我在后面跟着跑就行。” 许大茂捏了闸，刘光福不等车停稳就侧身下了车。 许大茂心里有气，车子蹬的飞快，刘光福咬紧牙关紧紧跟在后面，得亏年轻还勉强跟得上。 二大妈瞥了刘光福一眼，叹了口气，心里愈发难受，阎家一个个的都能顶门立户了，阎解放也要结婚了，可自己三个儿子呢？ 最有出息的没了…… 就剩下头脑简单的刘光天和四肢发达的刘光福，想到这儿二大妈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和悲痛，呜呜嗯嗯的哭出声来。 “唉……” 许大茂听见哭声心里也急，干脆站起来蹬车。 许大茂到厂门口找了个相熟的保安员说了下情况，那保安员请示了领导就递给他一张纸条，交待道， “许放映，不是哥们为难你，我们这儿也是一屁股烂事……” “拿着，兄弟几个晚上估计得熬夜，抽着烟提提神。” 许大茂掏了包大前门拍在那保安员手里，摆摆手就带着二大妈绕行去后门，刘光福喘着粗气刚赶到，一看这许大茂又骑着自行车调头，猛吸一口气，继续跟着跑。 许大茂带着二大妈和刘光福到了医务科，二大妈泪眼婆娑的看着老伴，二大爷红着眼睛点点头，她这才“嗷呜”一声哭了出来，当看到白枕巾盖着脸的儿子时，她腿一软就瘫在地上。 “我可怜的儿啊！光齐，妈来看你了……” “大哥……”，刘光福也嗷嗷叫的跟了进去。 在场人听到这哭声心里也直发堵。 人生最惨不过少年丧父，中年丧子，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保卫科也带来了最新的安排，刘光齐牵扯枪击案，得先留在厂里。 三大爷这才组织着院里人回去。 第630章 秦京如和等不到的刘光齐 三大爷一行人推着自行车回院的路上，耐心叮嘱阎解成几人不要多话，毕竟二大爷一家人还在等一个调查结果。 这关乎着刘家的脸面和四合院的荣誉，毕竟院里出个跟大姨子搞破鞋的，那院里这些小伙子以后对象都不好找。 谁家乐意把姑娘嫁到这臭名声的四合院里，说起来不都犯膈应吗？ 秦淮如的名声早都烂了大街了，就跟解放前的半掩门没什么区别，附近消息广的街坊基本都知道37院公厕附近有个用人肉换猪肉的妇女，办事时让孩子把门的暗娼，虽说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可能连人都对不上。 可现在刘光齐的死却跟这秦淮如扯上了关系，虽说王慧军找人私下带了话，保证会还刘光齐一个清白，并暗示秦淮如不会转交给派出所审查，就把这事在轧钢厂办了。 但阎解成心知肚明刘家这次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只能希望舆论导向多放在易中海和秦淮如身上，让刘光齐走的安生点。 最怕是死还背着搞破鞋的名声。 傻柱信誓旦旦的说刘光齐指定是被冤枉的，许大茂也不反驳，只是让他多动动脑子， “傻柱，这轧钢厂这么大，为什么秦淮如偏偏出现在刘光齐办公室，你把这事说明白，我就认可你的说法。” “八成是借钱借粮，秦淮如不就这几招，卖惨，哭穷，腆着脸伸手讨么。” 傻柱撇撇嘴，许大茂嗤笑一声。 三大爷佯装生气的拍拍自行车座，语气严厉道， “柱子，大茂你俩的话到此为止，回院里别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一切都等厂里下通知为准……” “我俩逗逗闷子，三大爷。”， 许大茂和傻柱都表示自己心里有数，阎解成却突然自责道： “我今儿一直盯着易中海，就分一下神他就掏枪了，真是……” “这赖不到你头上，老易身上有枪这点谁都没想到。” “解成，这真不怪你。” 三大爷叹了口气，傻柱这时候也补了句， “三大爷，那二大爷还有个挺着肚子的儿媳妇儿呢，这不也是麻烦事儿吗？” “不，二大爷之前看不上那农村媳妇，以后就不好说了，没准这苦命的姑娘以后也能过上安生日子了，唉。” 三大爷语气平淡，阎解成和许大茂很快就想通了，只有傻柱皱着眉头追问道， “三大爷，您这说的云里雾里的，这秦京如凭什么过上安生日子？我觉得二大妈八成要把她撵回农村去，还能腾间厢房给光天，光福住。” “叫你傻柱真不冤，你那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傻柱刚想发怒，阎解成拉他提醒道， “柱子哥，刘光齐人没了，这不还留下一个苗吗？如果秦京如肚子争气，生个儿子不也给老两口留下点念想。” “唉……这孩子出生就没了爹，得亏是新社会了，早十来年都难活。” 傻柱悲悯道，他心地善良，嘴臭心软，总是操别人家的心，劳碌命的善心人。 阎解成用力的捏了捏傻柱的肩膀，他现在矛盾极了，自己变相改变了傻柱的命运，却没多参与刘光齐的事，只是提醒了几次，没效果后就放弃了，任由事态发展。 时也命也。 “解成，回去了还喝点吗？” 天冷了，许大茂缩了缩脖子问道，三大爷抢先道： “今天你们三个都早点休息，甭聚了，以后机会多。” “行。” “得。” “成吧。” …… 几人回院后就各回各家，于莉放好水帮着阎解成洗漱，两人聊了会轧钢厂发生的事情，于莉也是唏嘘不已。 “刘光齐工作干得不错，这次厂里也损失了一个人才。” 阎解成沉闷道，厂里的绿化搞得非常好，甚至有些家属拍照都选厂里的花园，一到春夏，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漂亮极了。 “是啊，居委会几个月前还去轧钢厂采风呢，地安门主街上也想换轧钢厂那种四季青的绿化。” “可惜了。” 。。。。。。 秦京如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刘光齐回来，这事也不怪厂里没通知，保卫科看家属来了就没专门派人通知，这可苦了秦京如，她问院里人打听，院里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问的急了，中院人都躲着她，她去后院找，可二大爷家大门紧锁。 最后还是娄晓娥送了碗热汤面过来，秦京如哪有心思吃得下去啊，没成想便宜了同样等不到秦淮如回来的小当和小槐花。 这俩丫头机灵，天黑透了就跑到四合院找小姨，进门打了招呼，小当看到桌上摆的面，就用筷子搅了下说道， “小姨，这面放久了都坨了，你不吃的话我和妹妹可以吃吗？” “你俩吃吧，吃完了早点回去。” 心急如焚的秦京如哪有心思考虑这碗面，看姐妹俩呼噜噜的抢食着面条，就踢了凳子准备去院门口再等等，这一出垂花门就碰见了提着脸盆准备泼水的三大妈。 “三大妈，您见我家光齐了吗？这都下班几个钟头人还没回来。” 三大妈动作一顿，她多少知道点情况，犹豫了一下违心的说： “哟，刘家媳妇呀，这男人在厂里没回来八成是有正事忙，你带着身子就别乱跑了，回去歇着吧，我家解成之前忙的时候几天都回不来一趟。” “这样啊，那还是我家光齐有本事才会加班吧？” 秦京如笑容灿烂，言语中都是骄傲，她也不再坚持，转身回了中院，又等了一会，看小当二人已经困的迷迷瞪瞪睁不开眼睛了，就收拾床带两个小的先睡了。 单纯的她甚至都没想过，为什么刘光齐没回来，自己姐姐也没回家。 。。。。。。 轧钢厂，保卫科。 晚上十一点，扛不住的姜秀花率先认罪了，在保安员的明示下承认自己是收了易中海五十块钱，配合他打掩护才和秦淮如演出了这场闹剧。 自己大哥是她叫来壮胆，这刘光齐也是恰逢其会捎带上了。 第631章 姜秀花扛不住，认罪了 “大哥……” 下午抓奸时还意气风发的姜秀花经受了几小时的教育，现在老老实实的憋着嗓子说话，刚开腔就负责审讯的保安员被打断了。 “大哥？这屋里可没你家亲戚，再说了……” 两个保安员相视一笑，揶揄道： “你大哥在外面正凉快着呢，我劝你早点把事情交代完，没准他还能少受点罪。” “不，同志，我按照你们说的说完了，能放我走吗？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胡闹，什么叫按照我们说的，那不都是你伙同易中海干的事儿吗？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啊。” 保安员愤怒的拍了桌子，姜秀花哆嗦着点着头解释道： “怪我，是易中海，都是易中海让我做的，他有枪，我不来他就会报复我……” “同志，你们放心，谁问我我都会这么说的，今天发生的事都是易中海安排好的，你们放了我吧……” 姜秀花言语悲戚的哀求道。 两个保安员闻言鄙夷的大笑起来，这娘们也是个自私的货，他大哥半死不活的绑在树上，再拖下去八成得废了，可这女人只想着自己脱身，真是薄情寡义。 “行行行，有这个觉悟就行，你好好蹲着，我们哥俩出去抽根烟回来，咱们再对对口供。” “记住，我们耐心有限，一会儿你再胡乱说话，那就别想着走了。” 两人点燃香烟走到树旁，姜志鹏已经感冒了，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双臂背在身后已经没了知觉，他闻到烟味就挣扎的扬起了头说： “哥几个，前两年你们厂的肉还是我开车拉过来的，都不是太远的人，今儿我认栽了……” “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们放了我，我全当没这回事怎么样？” “想什么好事呢？你妹在屋里把事都撂了，也不知道你搁这儿装什么冤呢？” “都撂了？我俩就是跟踪了秦淮如一路，她解开衣扣扑到那小伙子身上的时候，就被我摁住了，还有别的吗？” “那可不，你妹跟你说的压根对不上，你兄妹俩可真有意思，不行你再琢磨琢磨？想明白再说话。” 姜志鹏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气越来越少，他思维也变得迟钝，保安员的话放之前他早就听出来话里有话了，可现在他只是艰难的晃动着脑袋。 “同志，我现在浑身发冷，你们也不想我死到这儿，就带我进屋里暖和下……” “我受不了了……” 两个保安员看他状态确实不好，嘴唇子都发白了，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姜志鹏说的没错，假设他真是肉联厂的正式工，不明不白的死在轧钢厂确实麻烦，况且肉联厂是民生单位，跟轧钢厂不在一个系统内，厂里很有时候还需要肉联厂的支持才能多协调些计划外的肉来改善厂里伙食。 一个保安员点了根烟塞到姜志鹏嘴里，姜志鹏稍微振奋起精神，贪婪的吸了一大口，仿佛这样可以缓解他身上的痛苦。 保安员小声的商量几句，王慧军几人去突击审讯易中海了，还有一部分保安员在巡视厂区，这边值班室只留了他俩还有两个新人。 “虎哥，这家伙真要死在咱哥俩值班这时间，那咱俩可真冤。” “死？你还真怕他死了，死了好，死无对证，只要有他妹子的口供，他死也是白死。” “虎哥，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咱不行让他进去吧？” “就你心善，得，我进去先把姜秀花口供录上，等她签字画押坐实喽，你再带他进来，让他兄妹俩自己商量。” “嗯。” 虎哥不屑的甩甩胳膊，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志鹏一眼，回到了值班室，姜秀花一见他回来就赶紧表示自己全都记着了，虎哥点头示意她复述一遍。 姜秀花配合的按照虎哥的话，把责任全推到易中海身上，从完善了话术，甚至主动交代了自家男人和秦淮如之间有一腿。 这一点也让虎哥认可，毕竟能逼着一个女人出来抓奸指定有原因，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蒋秀花说自己也是受了金钱蒙蔽，秦淮如给了她五十块钱，约好了下午一起来轧钢厂见机行事，如果易中海顺利晋级，那就退三十元好处费，留二十出场费。 如果易中海遇到麻烦，那姜家兄妹就在秦淮如的指挥下随机应变，今天下午的捉奸局就是秦淮如从选路线进厂，主动勾引轧钢厂办事员再到游街至厂门口。 一切的一切都是易中海金钱铺路，秦淮如策划，姜家兄妹执行。 “嗯，你再复述最后一遍，没问题就把名字一签，手印一按。” 虎哥递过笔录，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他还是受了影响，心软了一下，这口供录完姜家兄妹肯定得进去蹲两年，但起码摘掉了主要责任。 【捉奸？唉，干什么事就得注意场合，方式方法，谁让你们自己撞到了枪口上，自认倒霉吧。】 虎哥听着姜秀花磕磕巴巴的陈述着，脑子里却开始想易中海的枪是哪儿来的，会不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希望自己多虑了。 姜秀花认罪后，虎哥二人把姜志鹏架回了值班室，姜志鹏一屁股坐到炉子旁动都不动，驱散身上的寒气，他也是个练家子，知道这次事了，他也得大病一场，一条命就丢了三成。 “姜志鹏是吧？” 虎哥点了根烟，扬扬下巴示意给姜志鹏松绑。 手铐解开。 姜志鹏两个膀子总算能动了，他轻轻的晃动着麻木的肩膀，让血液流通。 “我是姜志鹏，肉联厂大车队司机。” “问你什么答什么，没必要扩散，今天下午来轧钢厂干嘛来着？” “我妹夫在外头有人了，我们追着那破鞋一路到了轧钢厂……” “行了，甭白话了，你兄妹俩好好聊聊，一会儿我们再聊你俩的问题。” “秀花，他说的什么意思？” 姜志鹏顿感不妙，姜秀花不敢看他的眼睛，期期艾艾的说： “二哥，咱们不是收了易中海的钱来轧钢厂捣乱的吗？” 第632章 姜志鹏认命，圈踢易中海 “易中海是谁？他为什么给你钱？” 姜志鹏愣了一下，姜秀花见事已如此，索性摊开了跟他实话实说，就把虎哥给她准备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还不断的强调自己认罪是为了他好，这样起码罪还轻一点。 “二哥，情况就是这样了，这毕竟闹出了人命，那保卫科大哥说了，咱俩认罪最多算是从犯，肯定会从轻发落的。” 姜志鹏听着小妹幼稚的话，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抽翻在地，自己本身就是事出有因，况且也抓到了秦淮如偷情现场，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成了易中海和秦淮如的帮凶。 这可不能认，这会毁了他一辈子的，姜志鹏愤然抬头，刚想开口，虎哥笑眯眯的拿出几张写满字的信纸，善意提醒道： “姜志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你妹妹刚才写的认罪书，里面记录着你俩从收钱到办事的详细经过，签过字的东西，你不会想不认账吧？” “或者你还想去外面树下冷静冷静？” 听到这，姜志鹏的胳膊又抽搐起来，他脸色变幻，最终颓然一叹。 “妹子，你这样说的话，可把我害惨了，我这工作丢了以后怎么养家，你嫂子侄子以后怎么办啊……” “二哥，你别问我，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不交代的话，你八成得没命。” “哎我这傻妹妹，我就那么死了还落得轻松，这以后让我怎么做人啊。” “啪！” 虎哥板着脸拍着桌子怒喝道： “我没工夫陪你俩演这出兄妹情深的戏，姜志鹏，你也在社会面上跑过，你就说今儿的事不说别的，也算是因你俩而起吧？” “我作为厂里保卫科人员收拾你一顿很正常吧？今儿下午也有东城分局的公安在，实话告诉你，那易中海肯定活不了，本来我们也没准备让你走，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虎哥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威胁，可姜志鹏却点点头道： “兄弟贵姓？” “李，大名李虎，家住大栅栏，具体地址要吗？” 李虎大喇喇的说道，顺便转着自己的手腕子狞笑着。 “你想多了，我熬过今晚一身的功夫也就折了一半了，我就想问你一句，我全面配合有机会保住工作吗？” “这事我做不了主，现在我们保卫科是被火架起来烤的鸭子，自身难保了，你俩不付出点代价肯定不可能了。” “凡事无绝对，你让我怎么做都行，我只要留着工作养大孩子，别的事一概不提，今天的事出了门我就忘了。” 梁志鹏颓然道，他懊悔的低着头。 李虎定定的看着他，确认他说的是真心话以后也叹了口气， “年前你什么都别想了，一会儿我们领导来了，具体情况再谈吧，现在你把姜秀花的口供看一看，顺便背下来吧。” “如果真能配合，那我只能尽量把你留在厂里处理。” “先谢了。” 姜志鹏接过口供，仔细看了起来，没看几行就瞥了姜秀花一眼，那眼神格外冷漠复杂，唯独少了那一份该有亲情。 …… 同时间，保卫科不远处。 四面透风的小库房，狼狈不堪的易中海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他满脸的血迹已经干透了，左手呈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 这可是高级钳工赖以生存的手啊，现在就软趴趴的歪着，明显是被打折了。 他身边或坐或站着七八名保卫科人员，都警戒的盯着他，坐在他对面的王慧军冷着脸盯着他说： “易中海，你挺能扛啊，这两三个小时还撬不开你的嘴，你还要负隅顽抗到底吗？老实交代枪是哪儿来的？你是怎么把枪带进车间的？” “枪？” 易中海貌似被打掉了牙，说话含含糊糊的。 “豁呸……” 易中海哆嗦着嘴，一仰脖子就吐了口血痰，那痰就在王慧军的脚边，他扯着嘴角挑衅道： “那枪不是你给我的吗？不是你王慧军让我找机会干掉大领导吗？保卫科的同志们，你们可要擦亮眼睛，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你们王科长指示的。” “哈哈哈哈……王慧军，你一个大头兵，运气好没折在战场上做个炮灰，进了保卫科还抖起来了？” 易中海轻蔑道： “现在是什么世界？是工人阶级的世界，你还敢在我面前抖威风……” 王慧军也不生气，他佯装讶异的环顾一圈，对保安员说： “听见没有，杀人犯说是我指使的，易中海你看这该怎么办？把我跟你铐一起呗？” 保安员随即嗤笑起来。 “冥顽不灵！说谁是炮灰呢？” 王慧军身后一个保安员忍不住了，他才从西边战场下来，退伍没多久，听见易中海用炮灰这个明显侮辱军人的字眼，按捺不住怒火一脚连人带椅子一起踹倒。 “行了，我去前面转一圈，你们下手有点分寸，如果易中海喜欢胡说八道，就多招呼招呼他那张破嘴……” 王慧军起身，冷静的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这老登肯定是活不了了，今天留他一条命，其他你们看着办就行。” “王科长慢走。” 几个保安员等王慧军离开，就晃着手腕子围上易中海，也不知谁先蹬了一脚，那拳头就像雨点一般落在了易中海身上。 “别打头，招呼打死了。” 有人还在不时的提醒着，大家只能克制的在易中海身上撒气，这时一个穿皮鞋的保安员在人群外面晃动着脚腕子，挑了个没人注意的机会，绷紧了脚面迅速的用鞋头踢到了易中海嘴上，一击即中后收回脚，若无其事的退到边上摸出了香烟。 “呜啊……” 易中海一张嘴就吐出三颗牙，舌头上也划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不要钱似的淌了出来，乱七八糟下有人注意到了，不满的吆喝着， “谁特么的打他脑袋了，哥几个先停一下。” 一群人意犹未尽的停下手脚，那个偷袭的保安员倒了一杯七十多度的热水走了过来， “哟，这么惨啊，我给你漱漱口来。” 第633章 死狗一般易中海 “呜……呜……” 易中海看到茶缸子上飘起的雾气，知道水温度高，挣扎着摇着头拒绝，那保安员愣了下，扯着嘴角坏笑着说： “嚯，易中海，嘴巴烂了还想喝加料的？成！我满足你！” “哗啦” 他往缸子里加了一大把盐，摇晃着茶缸子解释道， “这盐水可是清创的，易中海，你可得感谢我。” 说完就有两人架起了易中海，其中一个粗暴的捏着他的腮帮子，强制易中海张开嘴。 一缸子热水就倾倒进易中海的嘴里，他怒目圆睁，脸上的肉都激动的颤抖着。 “呜啊……” 易中海口腔里一阵沸腾，烫水加盐，刺激加倍。 “让他自己舒服会儿，等会再拾掇他。” 保安员放下缸子，蹲下轻蔑的拍着易中海的脸。 “易中海，你心心念念的秦淮如就在不远处关着呢，想见见她吗？” 易中海摇摇头又点点头，显得格外纠结，他这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惹得旁边几人哈哈大笑。 “臭不要脸的易老狗，这时候还惦记女人呢……” “真活该，一个破鞋还这么上心……” “易绝户，那秦淮如之前从厂里顺东西，被我们保卫科逮住就会解扣子，随便摸你知道吗？” “哈哈哈，你别说，秦淮如人品不行，粮袋子倒是不小，比后厨蒸的馒头都大，还宣乎的不行……” “你该不会上嘴舔过了吧？说的跟真的一样，瞧你那出息样……” 保安员肆无忌惮的话刺激的易中海暴怒的大吼着，可伤到嘴的他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更惹得身边众人一阵嘲笑。 “老狗，来打我啊，告诉你，咱们轧钢厂看过秦淮如身子的男人拉着手能绕厂门口一圈你信吗？” “绝户配婊子，你俩倒是合适，易老狗，给哥几个说说秦淮如在床上骚不骚？够劲儿吗？” “这老登还玩的动吗？你瞧他太阳穴都凹下去了，哪来的阳气，我估计他下面就是条软趴虫……” “那可不好说，之前那个门房老陈不是说过，这易中海年轻时候玩的挺花的……”，一个保安员促狭的挤着眼睛，旁边几人听到这热乎乎的八卦，都凑过去听着。 倍感屈辱的易中海双腿被捆绑在椅子上，他只能侧躺在地上无能狂怒，他尝试着蠕动身体，想凑到就近保安员腿旁，正当他好不容易挪动到一人身后，昂着头张开了没有门牙的嘴就咬…… 可只靠牙龈能咬疼人吗？ “去你的吧，这老王八还想咬我！” 那保安员小腿一紧，低头看见易中海，嗤笑间又是一脚踢到他的面门上，这一脚不轻，易中海“呃”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这老王八还真敢下嘴？” “对了，他腰上又渗血了，咱也甭管他了，死不了就行。” 几人热火朝天的聊起了秦淮如的八卦，不禁感叹臭肉就是招苍蝇，易中海就像只死狗一般，无人问津。 …… 保卫科人员对秦淮如的审讯却陷入的困境，三个大老爷们被她口无遮拦的供词吓的停下了笔，合上了本子。 没办法，这女人豁出脸不要，满嘴都是她跟厂里职工乱搞的话。 三个小年轻也干了几年保卫科工作，自认为什么情况都能从容面对，可也被秦淮如供出的人数惊住了。 好家伙，秦淮如在厂里拢共两年多时间，这有过实际性接触的男性职工人数已经上双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三个小伙子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可秦淮如面色如常的继续说道： “车间里的的交代完了，还有咱们厂的领导干部，你们想知道吗？” “秦淮如，你说话一定要有证据，你现在好好交待错误，没准判几年就放出来了，做假证污蔑好同志不但不会减轻你的罪名，甚至有可能判的更重，慎重考虑再说话。” “哼，我说车间工人的时候你们也不吭声，我一提到领导你们就这样，真是……” 秦淮如不屑道，一个年轻人闻言抓起本子就扔到她的脸上。 “秦淮如，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搁十来年前浸你十次猪笼都是轻的。” “哟？怎么着，这轧钢厂保卫科还有人敢把我浸猪笼？吓唬谁呢。” 秦淮如破罐子破摔，她想明白了，自己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现在又被捉奸捉双，游街示众，这轧钢厂内部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就算她逃过这一劫，以后这南锣鼓巷也难有她落脚之地。 唾沫星子都把她淹死了。 秦淮如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决定换个思路，不如坦诚的交代自己偷人的事实，多拉几人下水，把水搅浑，自己好脱身。 不过她花了点心思，提供车间那些男人是带着水分的，像汪南海，二驴是真跟她好过的，郭大撇子，李树根等人却是有贼心没贼胆，没吃上她肉的也被她供了出来。 秦淮如说的开心，最后连锻工车间那个只听过名字的王旭东都被她随口供了出来。 她话里有真有假，赌的就是保卫科不会因为她几句话把这些人全拉来配合调查，每个人都有点关系网，这事搞不好有人为了保全名声就不了了之了，可她这次失策了，正当她得意洋洋的看着三个保安员时，王慧军推开了门。 “哟？刚子，你们这是跟秦淮如开茶话会呢？其他几个站都站不起来了，这娘们还有个凳子坐？” “王科长好……” 三人赶紧起身打招呼，王慧军烦躁的摆摆手， “这是杀人案，这秦淮如和易中海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她要好好配合，你们可以让她轻松点，如果不配合或者胡说八道的话……” 王慧军阴恻恻的盯着秦淮如的眼睛慢悠悠的说：“先把她铐着上上咱们的手段，玛德，一个个的把咱们保卫科当什么地方了。” “是！” 三人不再犹豫，不顾秦淮如的尖叫挣扎，背铐一扎，秦淮如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一直夹着的腿也分开了。 一股子混合着腥臊的臭鸡蛋味就飘了出来。 第634章 秦淮如不想偿命 “哕……” 离得最近的保安员被熏得差点吐了，几人茫然四顾，找寻着味道来源。 秦淮如见状赶紧合上了腿，跪坐在地上。 王慧军后退两步坐下，翻开本子说：“秦淮如，你刚才不是说你跟厂里领导搞过破鞋吗？来，你说，我记。” “我告诉你，我不但会记，还会把领导们叫来一个个的跟你对质，但凡有一个对不上，我就多关你几天，让你体验过我们保卫科的手段后，再移交给分局。” “我又没胡说，我还怕你不成……” 秦淮如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她的肩膀这时已经开始上劲了，酸酸麻麻的让她浑身别扭。 “来，第一个，名字，哪个部门的，什么职位，你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搞得破鞋，一共搞过几次，中间牵不牵扯身体换钱换粮。” 王慧军这话一说，秦淮如就低下了头，一副思索状，她知道眼前这人不好糊弄，随口说几个名字估计混不过去。 “说话！我没空跟你搁这白话。” 王慧军说话间在屋里来回打量着，看到门口时眼睛一亮， “刚子，门口那双黄胶鞋拿来，我问她答，不说话就朝她嘴上抽，看她嘴硬还是咱军工厂的橡胶鞋底子硬。” “得嘞。” 刚子屁颠颠的捡起满是油腻污垢的黄胶鞋，在空中抡了几下。 “王科长，就算我偷人了你也不能打我对吧！我看这架势你是要逼供，你小心我举报你屈打成招。” “打！” 王慧军眼皮子都不抬，话音未落那大鞋底子就抽到秦淮如的嘴上。 “呸呸呸……王慧军，现在可是人民当家做主了，你可别开倒车……” “还能说话？刚子，你没吃饭？” 刚子羞怒的脸通红，这次攒足了劲照着秦淮如嘴上连抽了三下， “啪啪啪” 秦淮如的嘴角立马出血，能言善辩的两片嘴皮子也翻了出来，红紫红紫的。 “秦淮如，我再问你一遍，如果还不配合，我立马就走！” 秦淮如挨了打，老实了点。哭哭唧唧的点着头，刚才还在心里耻笑刚子这种没见过几个女人的小年轻好糊弄，这一转眼刚子就变成了索命的恶鬼，这种反差让她更加害怕。 这王慧军一进来就打破了自己两个多小时营造出来的势，费了那么多小心思才掌握了一丢丢的主动权也全部让了出去。 还挨了打，想到这，秦淮如心里更委屈了，怎么谁都针对自己？ 【我就想搞点钱治病，我招谁惹谁了？】 “时间地点人物，别考验我的耐心，秦淮如，我怕你不知道给你提点两句，那捉奸你的兄妹俩已经招了，说是受你指使来轧钢厂闹事的，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我？指使他俩捉我自己的奸？” 秦淮如难以置信的喃喃道，王慧军的话让她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没错，易中海那边也招了，说你和他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 王慧军说着话纯粹是准备诈诈她，可没成想秦淮如干脆的点点头承认了。 “是，几年前他还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 “嗯，说说情况，简短一点。” 秦淮如索性大方的坦白了自己和易中海的事，言语中隐去了跟一大妈和钱的事情，三个小伙子听的津津有味，可王慧军只是淡然的记录着。 “行了，易中海的事情到此为止，秦淮如你跟辛大庆什么关系？” “辛大庆？” 秦淮如愣了下，恍然大悟今天捉奸的应该就是辛大庆的家属，不禁心里暗骂辛大庆这个废物，自己娘们都管不住。 王慧军看她眼珠子乱转，索性点燃一支烟有滋有味的抽着。 他现在有了姜家兄妹的口供垫底，心里踏实一大半了。这还没刚过半夜，他时间充裕，不如好好跟这出名的破鞋逗逗闷子。 反正案子已经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走了不是吗？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什么新大庆，旧大庆的。” “秦淮如，嘴又痒了？” 刚子立马举起了黄胶鞋，秦淮如吓得一哆嗦，可还是坚定的否认道： “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秦淮如，难不成你真做了半掩门，连恩客的名字都不问了？你要知道，现在我们也是有办法收拾暗娼的，轻了批评教育，最严重也是吃颗花生米的事儿，你想清楚再说。” “搞破鞋无非关几年，没准你儿子放出来了你还能帮衬一下，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有一百个办法让你蹲篱笆子，这辈子都出不来。” “王……科长，我一离过婚的，跟谁好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你这事发了肯定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得了，甭白话了，给我个痛快话，这辛大庆跟你什么关系……” “我，我在他那买过肉……后来就熟悉了，他说家里的黄脸婆像个木桩子，日子过得没滋味，我这才试着跟他处了一次。” “一次？行，秦淮如你有脏病对不对？” “我……这……” 秦淮如这下心乱了，离得最近的刚子闻言眉头紧锁，悄悄地后退半步。 “怎么着？非让我去医院调你的门诊底子你才承认？” “我……是辛大庆！辛大庆传染给我的，我也是受害者，王科长，我要报案！辛大庆祸害人……” 秦淮如情绪激动的尖叫着。 “刚子！” “在！” 挥舞的黄胶鞋和胀疼的嘴脸让秦淮如冷静下来，她缩脖子躲避着刚子。 “多余话不说了，秦淮如，你是个聪明人，我给你一条明路走，要么，你顽抗到底，我也会把你和易中海伙同作案害了刘光齐性命的罪名坐实。” “一命偿一命，是死是活看你造化，另一条路……” 秦淮如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王慧军，她不想死，游戏在男人间的她才找到自己生活的意义，就这么结束了太过于可惜。 “王科长，我不想死，您说我怎么办就怎么办！” “哦？哪怕关你几年也愿意？” “几年？” 秦淮如犹豫一下就坚定的说： “我才三十，几年时间我等得起！” 第635章 人死如灯灭，故人念旧情 王慧军看着秦淮如战战兢兢蜷缩着身子的模样，瞬间觉得无趣至极，这种行为跟他的做人基本原则有冲突，可他只能强压着不适，叹口长气后又打开了本子提点道， “说吧，易中海怎么跟你谈的条件？” “王科长……我应该怎么回答……那个我毕竟只是个农村来的妇女，这曲曲绕绕的事情我怕记不住，再给你们保卫科添麻烦……” 秦淮如眼珠子乱转，吞吞吐吐道，一看就是在玩心思点子。 王慧军不屑的摇摇头，轻蔑的瞥了秦淮如一眼道， “我再给你一根烟的时间思考，如果还跟我玩这里个浪，那就是你搞流氓罪，作风问题是真会要了你的命的，秦淮如……” “不要有侥幸心理，也没有任何人为你做保！” 王慧军掏出烟盒，取了一根烟点上，随手把烟盒扔在桌子上， “你们三个出去抽，透透新鲜空气，解解乏，别走太远了。” “哎，谢谢科长。” 三人嬉皮笑脸的各自取烟点上后就出了门，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可秦淮如眼里那闪烁的烟头就像是催命符，王慧军每抽一口，她就觉得自己的生命之火暗淡了一分。 “我说……” “还有半根烟，想明白，想透彻再开口，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散披着头发的秦淮如一直自诩是个精明人，这几年把几个小有权势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品尝到了放纵的快乐和这个时代高品质的生活，慢慢的降低了警惕性。 她始终没觉得自己找刘光齐要钱是贪得无厌，反而心里还在暗骂他死的不是时候，死了死了还要牵连自己。由此可见，她的心已经完全脏透了。 “王科长，在我交待之前，我想知道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有政府，有集体，犯罪分子的孩子也是人，上级领导一直关心着儿童的健康成长问题，你俩女儿肯定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一口饱饭还是吃的进嘴的。” “……” 秦淮如咬着牙，死死的盯着王慧军手里的烟头，在快烧到他指头之前惨笑一声道， “报告领导，易中海给了我一百块钱……” “一百？我怎么记得是一千块钱？” 王慧军讶异的掐灭了烟头回道，秦淮如怒目圆睁，心想这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啊，可还是陪着笑脸解释道： “王科长，您开玩笑了吧？我一个单身妇女，还要带两个孩子，有一百块钱好处都恨不得舍了命去搏，这一千……” “哦，对，一千一是吧，看来是我听错了。” 王慧军冷笑道，秦淮如摇着头，闷不做声，心里不停的算着账，一千一听着不少，可她还真掏的出来，就是看值不值当。 眼下形势比人强，秦淮如不傻，咬咬牙就认下了， “王科长真是明察秋毫，这些内容都打听的清清楚楚，那易中海明说的还是？” “易中海？” 王慧军点点头，淡然道： “他交代完就咬了舌头，得亏我们反应快，这才保住他一条命。” 秦淮如脸色难看，易中海多自私惜命一人，能舍得咬自己的舌头？这明显是扛不住了或者干脆就是被保卫科人上了手段，她侧过脸掩饰着内心深处的恐惧。 “秦淮如！” “王科长，我脑子慢，劳烦您把案情再讲一遍的，我保证按你说的办。” “什么叫按我说的办？这本来就是事实。” “是是是，都是易中海折腾出来的，我也是受害者！” “秦淮如你想的倒挺美，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做不了受害者，如果态度好，最多算被易中海胁迫的从犯。” “从犯……” 王慧军不说话，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我说……” 秦淮如一狠心，把自己年轻时就被易中海用粮食，钱票据骗去了身子这些丑事一一道来，王慧军面无表情，他压根不关心这些破事，他只需要把今天的事儿定成死案来交差。 秦淮如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见王慧军不接话，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了，也不解释，继续编着易中海胁迫自己配合他脱身的口供，王慧军这才打起精神接过话头，在关键处给一些提示，秦淮如聪明，两人很快就完善了口供。 王慧军合上本子，讥笑道： “秦淮如，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们保卫科最多留你两三天，你把这些话掰碎揉烂了也得给我记清楚喽哦，免得去派出所把话说冒了，那谁也救不了你。” “我这还得去派出所吗？咱保卫科处理不就行了？” “想什么好事呢，行，就这样吧。” 王慧军起身，用力的跺跺脚，示意秦淮如在口供上签字摁手印后洒然离去，一个保安员进来给秦淮如端了杯白开水后，就把门反锁了，只留她一人反省。 经过半晚上的忙碌，王慧军整理齐了三份口供去了行政楼，在李怀德和张处长看完口供后，李怀德定了调子。 “易中海证据确凿，给公安发文，快事快办，特事特办，尽量厂里公审后就直接喂他花生米，如果分局也需要他来做警示教育，那就按照咱们准备的口供执行。” 张处长点点头，吐了口烟说：“分局那边我来负责，王科长，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在上班时间把其余几人给我送分局去。” “把易中海留下就行。” 王慧军点头应下，他知道自己最难的一关熬过去了，李怀德说话间也揉捏着太阳穴，疲惫的说道： “今儿保卫科的弟兄们都算加班，等事情了了，后勤自有安排。” 张处长扯扯嘴角，拉着王慧军起身。 “行，李厂长，早点休息吧，你也熬了一晚上了。” “唉，我这都是为了给厂里职工一个交代啊，刘光齐同志生前在自己的岗位上也算是尽职尽责，人在上班时间遇害了……” “我们一定要照顾到他亲人的情绪，一切都商量着来，张处长，明儿你安排人去劳资科找老柯，一定按顶格发放抚恤。” “是！李厂长放心！” 第636章 保住刘家的血脉 李怀德目光阴沉的目送二人离开，“啪”的关门声响起，他紧绷的嘴角不自觉的放松下来，身子也顺势半躺在椅子上。 “呼，天无绝人之路，杨根硕啊杨根硕，咱哥俩这几年的明争暗斗总算有个结果了，厅级，啧啧啧，这位置可真吸引人啊。” 李怀德点燃一支烟，美美的抽了起来，脑子里快速的把最近的事件过了一遍，企图找出自己是否有遗漏的问题，直到烟头烫到了手，他才恋恋不舍的摁灭了烟头，随着办公室灯光熄灭，我们轧钢厂的厅级干部李怀德躺在办公室椅子上，身子扭动几下调整个舒适的姿势就睡下了，他今天可是劳心劳神过度了。 张处长一路上似乎都在思索什么问题，王慧军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慧军啊，复员几年了？” “首长，我到轧钢厂六年了。” “都有六年了吗？这时间过得太快……” 张处长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一副追忆的模样，王慧军心知肚明张处长接下来的话决定了自己工作的走向，随着张处长持续性的沉默，王慧军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你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估计对你的岗位有所调整……” 张处长语气平淡，可这话却让王慧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还好，调岗就调岗吧，没准还清闲点，自己也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张处长说完就玩味的看着自怨自艾的王慧军，直到王慧军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后才用手指虚点了几下戏谑道， “慧军，你的意志不够坚定哦，这点困难在你我眼里算得了什么？你这是对组织有意见吗？” “报告首长，没有！” 王慧军一个哆嗦就赶紧挺直了腰杆，张处长两个指头晃了晃，他后知后觉的掏出了烟，俩人抽上后，张处长推心置腹谈到后面的安排， “慧军，轧钢厂经历这次变故后，以后就是李怀德一手遮天了，不瞒你说，人武部目前对于咱们保卫处的态度也比较暧昧……” “上次开会人武部领导也提到让我们尽可能的维系与各厂高层领导的关系，我这边已经有思路了，主要是你这个爱较真的性子比较麻烦……” 王慧军眉头紧锁，并未开口，心下分析着厂里是否还有空闲的职位，可半天没有头绪。 “那个，阎解成对吧？慧军，我年长你几岁，你听我的，如果李厂长提议你去研发部，相信我，直接应下来……” “我？研发部？” “嗯，阎解成一直提议研发部的保卫工作要提升等级，可老杨一直暗地里使绊子，导致未能成行，这次你的工作出了问题，可我看那阎解成跟你挺熟？” “算是熟人吧，没什么私交。” “这就够了，心态放平，如果真有机会，那就爽利的去研发部，把那边的保卫工作做好！” “我……” “有问题吗？”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王慧军不再犹豫，干脆的应了下来。 张处长拍拍他肩膀叮嘱道， “天一亮分局回来人提那几个货，你受累交接一下，我直接去分局。” “好的！那易中海？” “易中海？他指定哪都去不了，就这样吧。” 张处长露出疲惫的神色，王慧军点点头也就回到了值班室，翻看着口供，看是否有逻辑不通需要完善的地方。 可他翻看着眼前这几张纸，却始终进去不了工作状态，他起身重新泡了杯浓茶坐回办公桌，眼神深邃的看着陪伴了自己几年的桌面，一切显得熟悉又那么陌生。 【阎工，几年前还是个来厂里交流学习的半大小子，这一转眼自己八成就得去他手下工作了……】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心知阎解成不是个多事的人，身上带着知识分子那种固有的淡然。 “还真是出乎意料！” 王慧军溜着杯口吹着茶叶沫子，表情却轻松不少，属于他最大的难关，这就算度过了。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睡不着。 易中海沉重的眼皮子打架，他已经疲惫不堪，仿佛随时可能睡过去，可他眼睛闭着超过几秒钟，就有一杯凉水泼在他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无法忍受，两个保安员抽着烟熬着时间，他俩的任务就是保证易中海时刻清醒！ 易中海有苦说不出，口腔内混合着鲜血，舌头处传来的痛感让他试图说几句话都难以为继。放弃了挣扎，他抬头看向那两个保安员，又换来了一顿毒打。 易中海知道自己完了，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贾张氏因为持械伤人被阎解放带回了分局，可易中海成了杀人犯，就显得贾张氏犯下的错难以定义，考虑到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贾东旭，最终做了口供后就让她先回家照顾儿子，分局有权随时处理她，贾张氏很聪明，连连保证自己是猜出易中海有行凶企图，所以自己才会主动出击，是为民除害。 尽管贾张氏说的天花乱坠，可阎解放只是坚持录完了口供就摆摆手说道， “得了，贾家婶子，你就甭搁我面前充大尾（yi)巴狼了，我这边着实没空处理你，并不是不能处理，这点你得弄明白，赶紧回去看着你儿子吧，以后老老实实的活着就算对人民做贡献了。” 贾张氏适时的闭上嘴，只要她能离开这压抑的东城分局，让她翻俩跟头都愿意，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对她来说就是耳旁风。 贾张氏匆匆离开后，老崔也催促阎解放下班回家，毕竟明天就要提人回分局，又是一整天的事，保证充足的睡眠是必须的。 二大爷两口子坐在前屋里相顾无言，二大妈的眼泪都快流干了，二大爷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 刘光天趴在里屋的桌子上发呆，刘光福吓得瑟瑟发抖，眼神不时的瞄向屋门，仿佛随时防备着二大爷破门而入拿自己撒气。 大儿子没了，二儿子有份不错的工作，家里只有自己是吃闲饭的人，他怕啊。 “光齐妈，你早点睡吧，明儿早上你就去把那秦京如接过来住吧，她怀着的可是咱们光齐的血脉。” 二大妈闻言停止了抽泣，沉默半晌后重重的点点头。 第637章 冷漠的刘光福，二大爷的谋算 二大爷老两口说话声音不小，屋里的兄弟二人听的清清楚楚，刘光福年龄尚小，还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反而有些不忿得小声提醒道： “二哥，你听见咱爸说什么了吗？怎么还想着把那丧门星接回家住？那咱哥俩住哪？咱家可就这两间屋子！” “二哥，我就不信你也乐意。” “甭嚷嚷，刘光福你懂个屁，咱爸这事办的对！”，刘光天瞪了不懂事的三弟一眼，刘光福缩缩脖子，但还是一脸不爽。 刘光天叹口气道：“光福，我知道你不喜欢秦京如，嫌弃她是个农村人，不配做你嫂子，可现在大哥人没了，这秦京如可怀着他孩子呢，那可是你亲侄子！也是大哥唯一能留下的血亲，你舍得那孩子就跟着秦京如这村妇过苦日子吗？” “你别是在学校学傻了，前几年日子多难熬心里没数？每天都吃不饱，咱们还好起码有定量，你瞅那农村人恨不得把土都塞肚子里……” “大家日子不都那么过的？整得你我吃饱过似的……” 刘光福别过脸，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刘光天的话他显然没往心里去，刘光天还在滔滔不绝讲大道理的时候，刘光福打断了他， “二哥，我这明年虚岁也十五了，那大哥留下的工作岗位，是不是得留给我？毕竟这是咱刘家的工位，那秦京如也算个外人不是吗？……” “你……” 刘光天闻言一噎，顿时觉得索然无趣，合着自己说了半天这刘光福只看重工位的归属，他第一次从自家三弟身上明确的感受到了白眼狼的气息。 自家大哥刚死，他竟然就盯上了轧钢厂的工作。 刘光福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学习不行，别提中专，高中他都没戏，街办这几年总在动员一些没工作的小年轻去上山下乡，为国家做贡献，他同学家有年纪大去下乡的，提到农村里的日子并不那么美好，劳其体肤都是轻的。 “光福，那工位的事情跟我说不上，你自己找咱爸去谈。” “二哥，这话我怎么开口，你看咱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你现在有份体面的工作可算是安稳了，你可不能忘了我啊？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帮我跟咱爸提一嘴？” “光福！” 刘光天眉头紧锁呵斥一声，正想再开口教育几句。 “哐”的一声，里屋门被人重重的推开了，双目赤红的二大爷狰狞的瞪着口出妄言的刘光福，冷不丢的抽下了牛皮带就劈头抡了上来。 “啪啪啪……” “啊！爸别打我了……” 刘光天下意识的抱起了头，大喊着“爸，甭打了，我知道错了。” 可吆喝几声突然意识到自己没事，一转眼就看到二大爷疯狂的抽打着刘光福，可怜自家三弟脸上，胳膊上几道红印子，惨呼着躲避着二大爷热切的关怀。 “光天，你出来，妈跟你商量个事。” 跟在身后的二大妈招招手，刘光天咽口口水，低着头出了屋。 二大爷的动作随即一停，扭头看了二儿子一眼这才气哄哄的往床边一坐，喘着粗气儿说： “刘光福，你还是个人吗？你大哥人前脚走，身后事都没办呢，你就盯上他工位了？” 刘光福畏畏缩缩的小声回了句，“爸我知道错了，可大哥那工位确实是咱刘家的，不给我给谁？” “难不成你真准备让我过两年下乡？” “下乡怎么了？刘光福，你自己没本事就怨不得别人！” 二大爷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倦，大儿子的死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这三儿子竟然如此现实冷血不禁让他悲愤难平。 没成想自己最看不上的刘光天反而有了几分刘家好儿郎爽利的模样。 刘光福不置可否，揉搓着疼痛处尝试着继续沟通工位的事，可二大爷自言自语的话让他没好意思开口。 “光齐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日复一日学习熬出来的，光天成绩不好，但他有眼力劲，借着和阎家老二走的近，也成功的进了厂，至于你……” “你有什么？成绩一塌糊涂，为人处世目光短浅，做事你比不上老大，做人你跟老二差的太远，啧啧啧。” “你哪儿来的脸去接你大哥的工位？我把话撂这，如果你考不上学，就自己去街道趴活去，这家里供你十几年了，也该到你自己养活自己的时候了。” 二大爷说完就瞥了一眼，起身去外屋了，刘光福暂时忽略了周身的疼痛，仔细思索着家人的话，不过心思极端的他还是认为这工位必定属于自己。 【得！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会说大道理！那工位就在那摆着，怎么看也是我刘光福的。】 “呸……” 刘光福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揉着膀子钻被窝里了。 二大爷老两口拉着刘光天小声得商量着关于刘光齐后事如何处理，因为牵扯到厂保卫科和公安，老两口精力有限，也摸不清公家处理事情的流程，需要刘光天去趟趟路，把事情捋顺，刘光天点头应下， “爸，妈，大哥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着？” 二大爷眼皮子耷拉着说：“冤有头债有主，这易中海就是个绝户，人也被关在保卫科里，你想给你哥报仇？怎么报？” “爸，没了易中海，不还有秦淮如吗？” “……” 二大爷没说话，二大妈猛的拍下大腿恨声道：“光天说的对，老刘！秦淮如那娼妇如果放出来了，我准备让她给光齐偿命！” “妇人之见！” 二大爷泼了跃跃欲试的二大妈一盆冷水， “就你这样式还想着给光齐报仇？德行。” “老刘，话不能这样说，那怎么着？合着咱儿子就白死了？咱们做父母的就窝囊的活着？” “哼！” 二大爷吭声道， “遇事多动动脑子，光天，你记得前段时间南锣鼓巷邻居们提的那些闲话吗？” “哪些？” 刘光天和二大妈都抬起了头看着二大爷，二大爷闭着眼睛提醒道： “关于秦淮如做半掩门的那些闲话。” “听说过。” “媳妇你抽时间打听下，把这事打听清楚，最好能打听到几个有名有姓的！” “我这次，一定让秦淮如死在里面！” 第638章 四合院的夜 二大爷满脸煞气的说出这句话，刘光天和二大妈都面色如常的接受了，开玩笑，那可是刘家顶门立户的长子，难不成死了还不兴人报复了？ 这搁哪朝哪代，都是那解不开的死仇。 刘光天跟着阎解成这段时间，也算是学到点东西，他听到二大爷说的提议，琢磨下也补充了几点，一家人合计完，都过了半夜了，二大妈明天要接儿媳妇回来住，首先扛不住了，眼皮子直打架，三人这才洗漱休息。 刘光天回屋很快就进入梦乡，刘光福在他如雷般的鼾声中起身，他也偷听到了家人的报复计划，眨巴着眼睛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表现下，一是为了大哥，二是为了自己能顺利要到工位。 如果自己找到证据，（就是和秦淮如勾搭的男人），说不定二大爷一开心就让他接班了。 刘家带着仇恨和各自的心思沉沉睡去。 中院何家，后院许家也都开了家庭会议，娄、高二位女同志听到自家男人说的话，也纷纷落泪，为刘光齐打抱不平，无他，太年轻了，媳妇还怀着身子。 同为女人，最是能共情，俩人不约而同的提到了秦京如以后怎么生活，二大爷能接纳她吗？ 傻柱嗯嗯啊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高小萍也不再追问，俩人聊了聊别的就早点休息了。 后院，许大茂喝了二两白酒后，在娄晓娥不断催促下才摇着头，拿腔拿调的说： “娥子，那秦京如肚子里可是刘光齐的种，刘家的长子长孙，那二大爷自然不会不管的。” “还没生呢？你就知道是长子长孙？” 许大茂和娄晓娥婚后只育下一女，娄晓娥对长子长孙这句话比较敏感，不由得酸涩道，许大茂闻言知意，放下酒杯就往自家媳妇身边腻味，娄晓娥被他不安生的手撩拨的心烦意乱，嗔怪道： “女儿才睡着，大茂你想干嘛啊？” “我想干嘛？你心里没个数？娥子……” “哎哟，你这冤家，去洗洗，一身的味儿……” “得得，我去去就来，你烧壶热水等我！” 许大茂也需要娄晓娥给他一些慰藉，今天枪响时他被吓坏了。 …… 东院，阎解成洗漱完就坐在屋里发呆，于莉哄睡了孩子就端了杯热茶过来。 “解成，还在想刘光齐的事儿呢？” “嗯。” 阎解成叹口气，于莉放下茶杯，捏着他紧绷的肩膀说： “解成啊，人这辈子说不好，有些事都是命……” “也许吧。” 阎解成自责道，自打他穿越来之后，自身的发展还算不错，可他发现自己这个蝴蝶翅膀引起了四合院的变化，之前他还沾沾自喜觉得四合院的一切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瓦解养老帮，二大爷家收了粮本，照顾聋老太太，易中海被发配，贾家被逐出四合院，支离破碎。 可今天刘光齐的死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忽略了人心。 被迫走向自绝之路的易中海爆发出了最后的恶念，阎解成当时隐约的不安就来自易中海。 【如果他当时掏出枪指着我？】 阎解成摇摇头，把这个假设甩出脑袋，伸手按住于莉温暖的手柔声道：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我不累。” 于莉轻笑道，既然手被摁住了，她干脆就坐在阎解成身边，火热的于莉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态度，她看出了阎解成的纠结，选择陪在他身边。 “我真没事。” “真没有？” “好吧，我挺自责的，之前刘光齐问过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说他很纠结，因为毕业时他可以选择去大西北做援建或者留在四九城工作。” “你建议他留下？” “那倒没有，我去过西北，那边的日子还是比四九城差一些，我就陈述事实而已……” “如果他去了西北，或许日子难一点，但指定不会这么憋屈的死掉……” “解成，你看着我。” 于莉突然正色道，阎解成抬头疑惑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别这样想，我们都是成年人，刘光齐做了自己的选择，你不应该把这种假设的错误强加在自己身上，这样对你不公平，知道吗？” 阎解成抿着嘴唇点点头。 “莉莉，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想的太多了。” “想通了就好，你明天去厂里多关注下工作的事情，二大爷家的事尽到心意就好。” 阎解成知道于莉是担心自己，也不多说，点点头，在于莉热切的目光中端起热茶，吹开沫子喝了一口。 “好的，最近有些电器的研发工作需要收尾，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我明天还要去牛街居委会学习新的少数民族政策，就先睡了。” 于莉起身道： “你也早点睡。” “嗯。” 阎解成等于莉离开后，又静坐一会，就在小床睡下了，他这一夜都睡不好，梦里一直循环着刘光齐中弹那一刻的眼神…… 同样在做梦的还有秦京如，不同于阎解成的噩梦，她做的是个美梦，刘光齐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不断的许诺自己会好好工作，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秦京如看不清梦中刘光齐的五官，可那种熟悉感还是让她安心。 “光齐……” “京如，我时间不多，你听我说……” 梦中的刘光齐笑了，秦京如看不到，可她就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温柔的笑着。 “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子，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你要去哪儿？光齐，别吓我行吗？” “我也不知道。” “我会想你的。” 秦京如梦里，刘光齐起身，依依不舍的抚着秦京如耳边的头发， “之前说过要带你去看电影，去长城看看……” 秦京如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在梦里徒劳的伸出手想挽留刘光齐，可刘光齐自顾自的留下一句， “缘尽如此，京如珍重。” 就洒然的串门离去。 “光齐！” 秦京如从梦中惊醒，黑暗中她盯着自家大门的方向，不知不觉，冰冷的泪水就划过脸庞。 她的心好疼，痛到颤抖。 “小姨，您怎么了？” 睡眠浅的小当揉着眼睛问道，秦京如没说话，轻轻的摇摇头。 第639章 群众的愤怒 小小年纪就很会看人眼色的小当没有再问，寄人篱下的她这几年也算是看遍各色各样的目光，她眨巴着眼睛又躺回原位，老老实实的睡觉。 “光齐，你出什么事了吗？” 秦京如是个传统女性，男人就是她的天，可她找不到头绪，下床喝了一杯水压压惊，熬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这才回床。 …… 第二天一早，秦京如家里多了两个孩子，就起身擓了勺棒子面，准备搅锅呼呼喝。 “咚咚咚……” “京如醒了吗？” “啊？我来了。” 秦京如听出是婆婆的声音，忙不迭的放下勺子，双手在围裙下擦下就去开门。 “妈，您怎么来了？吃了吗？” 二大妈刚想张嘴说话，却被秦京如这句质朴的问候破了防，她眼眶红了摇头道： “京如，妈有事跟你说，家里打了鸡蛋疙瘩汤，咱回家里，你吃完再说。” “妈，我这……” 秦京如为难的回头看了听到动静起床的小当和小槐花，二大妈瞥了两姐妹一眼，不满道： “京如，你毕竟是咱刘家的媳妇，有些亲戚就没必要走动了。” “哦，昨天我姐没回来，俩孩子没地儿去，在我这儿凑合下，我这吃过早饭就让她们回去。” “算了，那我回家里等你，你快点着，一会饭凉了。” 二大妈多看小当姐妹一眼都犯膈应，留下句话就走了，秦京如挺着肚子去送，二大妈回身拉着她的手叮嘱道： “快点开后院，别让你公公等太久。” “哎。” 干惯活的秦京如手脚麻利的烧了锅棒子面糊糊，放桌子上让小当招呼妹妹吃饭，这就急匆匆的走向后院。 半小时后，后院刘家传出她压抑的抽泣声，这声音飘到聋老太太屋里，她放下碗筷叹了口气， “好好一个小伙子，真是可惜了。”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陷入回忆中，良久后呢喃道： “这中院西厢房前朝就有妇人上过吊，不会是那冤魂化煞吧……” “还真是邪乎……” 聋老太太吃完饭，就把碗筷放到屋外窗台上，拄着拐棍往中院走去。 。。。。。 轧钢厂正门口，保卫处的人员表情肃穆，六男两女，八名明显被修理过的人蹲成一排，胸口都挂着大牌子，任由进厂的工人指指点点。 许大茂和傻柱进厂门就看到了把头的姜家兄妹，胸口的牌子上醒目的破坏生产犯让许大茂的眉头一皱。 “傻柱，这抓奸的兄妹怎么是破坏生产？” “你管那么多干嘛？赶紧往里走。” “破坏生产，损害集体，人民中的坏分子……” 许大茂一个个的念着牌子上的字，直到最后蹲着的秦淮如处停下了脚步， “傻柱，你瞅，嚯……” 傻柱瞄了眼秦淮如，她胸前的牌子只写了，“破坏生产帮凶” 秦淮如注意到了傻柱的目光，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旁边的保安员看到她有动作，直接给了一脚， “老实点！” 秦淮如低着头，傻柱自嘲的笑笑，拉着津津有味的许大茂就走。 “甭看了，好歹邻居一场，你觉得光荣还是怎么着？” “大爷！我一早就说她是个祸害！玛德，进院里就天天勾搭人，傻柱，你琢磨下，当年可是……呸！” “闭嘴！” 傻柱眼一瞪，许大茂憋住后面的话，朝秦淮如处啐了一口，保安员面无表情的往旁边让了半步，观察到这个细节的工人们再也忍耐不住了，纷纷怒骂着上前，准备收拾这几个给轧钢厂抹黑的人，保安员并没有劝阻，只是不疼不痒的叮嘱大家克制，不要搞出人命。 这几句话更助长了群众的愤怒，只见戴海洋率先给了姜志鹏一记鞭腿就拉开了工人发泄的序幕，张处长听到动静就出了办公室，打着哈欠看了下手表，大概一分钟后就摆摆手大声说道： “好了，大家伙听我说，公安马上要接着几个犯人走，咱们得给他们留口气，这种害群之马必须受到人民的审判！都散了吧。” “张处长说的好，大家出口气得了，别耽误了工作。” 人群中的苏汉伟瞥了被圈踢的秦淮如一眼，他干部的身份也让身边的工人都停下了手，保安员这时也强行把工人和几人隔开。 工人们虽然不满意，可有人看到那几人，特别是姜志鹏只有出气的惨样，也就适时的停止了发泄。 许大茂趁乱给了秦淮如几脚，心情大好的他冲傻柱扬扬下巴，傻柱没说话，他深深地看着秦淮如，这个他青春期里憧憬过的女人，现在狼狈不堪的侧躺在地上，一身脚印尘土。 不久后，老崔带着分局人来轧钢厂交接，看到几人的模样后，老崔撮着牙花子对张处长说： “嚯，这下手也忒黑了点，别我们带回去人就断了气儿了。” “不至于，那个最惨的身上有功夫，抗打着呢，咱俩进来说吧。” 张处长点着烟，给老崔递个眼色，两人就进了屋，阎解放站在人群外，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了，这时刘光天和二大爷才带着二大妈和哭哭啼啼的秦京如来厂里。 “二大爷。” “解放啊，我先带你婶子去医务科，你忙着。” 说罢，二大爷几人目光冰冷的看着秦淮如，秦京如也仇恨的打量着毁了她一生幸福的堂姐，刘光天看场面僵住了，就上前对阎解放说： “解放，我们先处理大哥的事情，一会儿再去分局找你了解情况。” 阎解放点点头，阎解成这时也进了厂门，寒暄几句就往工会走去，他去帮着通知工会准备和二大爷家谈刘光齐的身后事。 老崔出来后分局就带走了几人，路上阎解放找机会问道： “师傅，怎么主犯没接收？” “你说易中海？” “是啊。” “他？他罪行事实依据充足，直接公审就行。” “这合规吗？” 老崔看着阎解放探究的眼神，提示道：“这点道理还琢磨不明白？你呀，有时候就是榆木脑袋。” 阎解放抿着嘴，转头看向人群尾处的秦淮如。 【这回你落我手里，一大妈的案子总算得水落石出了吧？】 第640章 刘光福举报!肉铺张大宝 4000字 秦淮如几人被押进分局后，就被各自分开关押了，秦淮如好么能喘口气。 疼！真疼！全身疼！ 秦淮如靠着墙角坐着，左手握拳轻轻的敲打着腰。 许大茂幸灾乐祸是可以想到的，他就是那样一人，秦淮如丝毫不意外。可傻柱那是什么眼神？ 傻柱那是在怜悯我？ 秦淮如嗤笑着摇着头，你个舔狗竟然还敢可怜我？ 对自己颜值自视甚高的秦淮如虽说总想在傻柱身上讨便宜，可她打心眼里实在看不上一身葱花油烟味儿的厨子何雨柱。 秦淮如自嘲的笑着，不知不觉中眼泪就出来了，她神经质的抽动着身子大笑着。 门口的阎解放停下脚步，对值班的公安摆摆手，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敲敲门说： “提审秦淮如。” “收到。” 值班公安打开门，粗暴的拽着秦淮如就拖了出来，她狼狈的抬头朝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主人看去， “阎解放？” “嗯。” “怎么又审我？我的事不是在轧钢厂保卫科说清楚了吗？” “带过去。” 阎解放没回答她的问题，等三人到了审讯室后，秦淮如坐立不安的打量着这几平米的的密闭空间。 “秦淮如？” “是……” “回答到！” “到！” 阎解放眯着眼睛看着秦淮如，直到她不安的低下头，完全掌握主动权后这才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秦淮如的双腿控制不住的颤抖。 “秦淮如，导致一大妈入院的药是你买的吧？” “……” 秦淮如没回答，可颤动的瞳孔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阎解放不屑的表情耐人寻味，时间静静的过去五分钟后，阎解放把手里的本子往桌子上一撂，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药是你买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爽快点吧。” 秦淮如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阎解放随后小声跟旁边陪审的公安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秦淮如，当年一大妈是被谋杀的对吧？这案子我也跟了一段时间，基本可以确定行凶人就是汪南海，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和易中海在这件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阎解放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秦淮如这种不配合的态度也是在他预料之内的，无聊的等待中，那公安取了一份问询记录回来。 “解放，你要的东西。” “嗯。” 阎解放作势翻了几下，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这种成竹在胸的作态给了秦淮如很大的压力。 “让我猜猜……” “我没记错，你在生完小当后跟易中海钻过地窖吧？难不成一大妈撞破了你们的奸情，所以你和易中海合伙把碍事的一大妈给……除掉了？” “嘁……” 秦淮如轻蔑的扬起下巴说：“阎解放，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个什么情情爱爱？你见过女人嘛？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我告诉你，你说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猜的，压根做不得数！你问我跟一大妈的死有没有关系，我这就告诉你！” “没有！你说的买药啊，钻地窖什么的，我压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甭想冤枉我，你们阎家都是一群小人，仗着你大哥起势就想骑在我们这些邻居们身上作威作福……” “我呸！阎解放，就你个毛头小子穿身制服就想在我身上耍威风！” “没门！” 阎解放听着秦淮如的话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敲敲桌子说：“秦淮如，你这是要抗争到底喽？” “我没做的事就是没做，我不会承认的！那位公安同志，麻烦你帮我交下你们领导，这个阎解放和我认识，我怀疑他想公报私仇！” “哦？公报私仇？行吧。” 阎解放笑着点点头，那道伤疤跟着他的嘴角蠕动着，秦淮如看的心里一紧，扯着嗓子喊道： “阎解放，现在可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候，你要干什么？” “闹什么闹！” 老崔这时推开门，阎解放摇头起身，老崔大马金刀的坐下，就把手里的资料扔了过去，冷漠的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看看吧，这是那野大夫的问询记录，我们随时可以传唤他来认认你。” 秦淮如心里一凉，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问询记录，心神不自觉的回到了几年前被贾东旭指示着买兽药的时候，还有自家男人为了钱，把自己推到汪南海床上的耻辱时刻。 还有那到现在都确定不了父亲是谁的小槐花，老崔的话像利剑一般直接刺到了秦淮如的痛处，这让现场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秦淮如低着头默默地思索着，这时又有个公安推开门进来，趴在老崔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老崔和不远的阎解放眉头都皱了起来，秦淮如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抬头看着眼前几人。 “真的假的？有证据吗？” 老崔镇定的问道，那公安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那来举报的人年纪也不大，不过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我觉得……” “打住，解放，你去接待下举报人。” “好的，师傅。” 阎解放玩味的瞥了秦淮如一眼，那眼神让秦淮如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她自知一身的漏洞，破绽百出，心下暗自祈祷各路神仙保佑，嘴上念念有词。 倒有了几分贾张氏曾经招魂大法师的模样。 要不有人说，贾家的女人最终都会活成贾张氏的模样。 秦淮如是下定决心死扛到底了。 老崔觉得有趣，随手点了根烟津津有味的看着唱念做打的秦淮如。 …… “刘光福？” “解放哥？” 阎解放到值班室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来举报秦淮如生活作风的竟然是初中生刘光福。 “你来这儿干嘛？这是闹着玩的地方吗？赶紧回去。” “不是，我真有情况要举报。” “不开玩笑？” 阎解放严肃的看着刘光福的眼睛，刘光福下意识的躲闪下就迎着目光坚定的看过去。 “解放哥，是真的！” “行吧，你坐下，先喝口水。” 大冷天跑了一头汗的刘光福闻言赶紧坐下，端起茶缸子咕咚咚的喝起了水，看来累得不轻。 “你这干嘛了？” “嗨，我上午可真是没少跑！” 刘光福舒服的喘口气儿，得意的晃动着脑袋说： “解放哥，我大哥昨天不是出事了吗？我就觉得跟秦淮如这娼妇脱不了关系，今一大早就跑出去打听，结果，咱不远的86号院有个鳏夫你知道吗？” “谁？” “就卖肉那个！” “你继续说。” “今天我把秦淮如俩闺女送到胡同口，让她们自己回家，结果我还没走多远，那鳏夫就凑了过去，拦着小当询问秦淮如昨晚怎么没回来。” “小当说不出个所以然，那鳏夫就怎么说呢……” 刘光福模仿出一副落寞的表情，啧啧做声，阎解放这时也严肃起来，如果刘光福说的是真的，那一个鳏夫大清早守在胡同口找一个离异妇女，绝对有猫腻。 生活作风问题在这个时候可是要命的。 “解放哥，这还没完呢，那鳏夫走了以后，我就悄摸的跟着他，他就住86号院一进门的倒座房，我看他回家用冷水洗了把脸就准备上班了……” 说到这儿，刘光福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道： “那个解放哥，那鳏夫走了以后我就在他家门口转了一圈，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 阎解放正了正身子，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得刘光福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是撬开秦淮如嘴巴的突破口。 “就在那鳏夫的窗户台上扔了一块抹布，虽说都脏的不成样子了，可我还是认出来了……” “那就是秦淮如刚嫁过来夏天总穿的那件土布印花褂子裁下来的，就是兰花花那件。” “兰花花？” 阎解放眯着眼睛回忆着，印象中自己年少时好像见过秦淮如穿过类似的褂子。 “你来这之前如果别的地方没？” “没有，我看到那就赶紧离开了，毕竟上班时间，让他们院大爷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 “行。小王，你跟我去下……” 阎解放说到这儿看着刘光福，刘光福恍然大悟道： “新街口南供销社的肉铺子，那鳏夫姓什么？好像是……” “付？” “付？大宝子是吗？” 阎解放想起来了，猛的拍下额头，刘光福眼珠子一转点头道： “对，就是他，之前还给咱们院柱子哥家选送过骨头。” “小王，你去给我师傅打个招呼，目前关于秦淮如可能有新的问题，咱俩跑一趟。” “是！” …… 张大宝在供销社的猪肉柜台处挥汗如雨，每天一大早这半扇猪肉他得分成一斤，半斤二两不等的肉条肉块，好应付不同的购买者，今天，他照例又趁着人多忙乱的时候顺下一条一斤多的猪板油，正满意的哼着小曲，案板上的肉在附近居民购买下很快就只剩下排骨和精瘦肉，这让来的晚的妇女们唏嘘不已。 一个大婶犹豫的站在柜台前打量着剩下的几块肉，张大宝子用刀背磕下案板催促道： “嘿，大姐哎，您要看不上案子上的瘦肉，那就明天请早，没看到后面人还多着吗？” “唉，别催了，把那两根带肥肉的排骨称下吧。” “得嘞。” 张大宝子剁下两根排骨，熟稔的挂在秤勾上，眼一眯， “一斤二两，一块六毛。” “得，拿着。” 张大宝子正用油纸包着排骨的时候，阎解放和小王走进了供销社，径直往猪肉柜台处走来。 “张宝文？” “是我，怎么着？买肉就老老实实排队，公安了不起啊。” “哟，没想到你还是一青皮？” 小王咧嘴一笑就伸手去抓张大宝子的衣领，张大宝子也是个混不吝，右手攥着砍刀，歪着头打量着阎解放二人。 “嚯，我好好上着班呢，你俩有毛病来找我茬？” “你事发了！” 阎解放低沉道，张大宝子下意识的低头瞄了眼猪板油，随即不屑道： “甭搁这诈我，我自问对得起这份工作和群众的信任。” 几个常来供销社买肉的大妈大姐也点头附和着，这张大宝子说话虽然不好听，可买肉切肉确实没有缺斤少两，甚至遇到家里困难的或者有老人孩子需要补营养的，还会多搭一点边角料，这让他在这一圈还算有点好名声。 “你把刀放下，我有事问你。”， 阎解放表情平淡的摆摆手，张大宝子犹豫着摇动着手里的砍刀，心里一直在犯嘀咕，难不成自己顺肉的事发了？ 不至于啊，明明做的那么隐蔽。 这时供销社一个领导出来了。 “公安同志，你们这是？” “哦，我们有个案子需要跟张宝文同志咨询一下。” “只是咨询？还是……” 供销社领导瞥了张大宝子一眼。 “哦，目前只是走访，并没有其他的，耽误不了他多长时间。” “行，宝文，你配合下公安同志，我就在这帮你看着，那个，如果你没犯错，那咱们供销社也不是面团捏的。” 张大宝子看有领导给自己站台，这才嘟嘟嚷嚷的撇下手里的砍刀，走了出来。 三人走到供销社门口僻静处，张大宝子掏出烟晃了晃，阎解放和小王自己掏出烟点上。 张大宝子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叼着烟问道： “公安同志，怎么个事？说呗。” “昨晚……” 阎解放狠狠的抽了口烟，他左眼皮一直跳，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撒谎诈诈大宝子。 “昨晚我在家睡觉呢。” 张大宝子嗤笑着，那烟顺着鼻孔往外冒。 “昨晚我们抓获了几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妇女，其中有一个人供出跟你也有过皮肉交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阎解放说完就死死盯着大宝子的眼睛，果然，大宝子听到这话表情立马变了，紧张的捏着手里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公安同志，你说这，我怎么听不懂啊？我在这附近大小也算个名人，没准儿啊，是有人憋着坏整我呢，您可得明察秋毫，别被有心人带偏了。” “我可不想被人冤枉……” 大宝子说的顺溜，可回避的眼神更让人察觉到他心里有鬼，这下小王也看出点意思来，不屑的撇撇嘴。 第641章 奸情败露，秦淮如要坦白 “大宝子，你自己也说了，这附近大小也算个名人，有些事做了不会不敢承认吧？” 小王用了激将法，大宝子只犹豫了一瞬就忽略了这个问题，他又不傻，明摆着是枪口还往上撞。 眼前这俩公安看着年纪不大，这凸嘴的还在诈我？那疤脸的但是一本正经的，看着不像假的。 哪出了问题？ 自己婆娘都走了七八年了，也没个子女，自己一直就这么单着过了，也就前几个月那南锣鼓巷的妇女来找自己买肉，总是挑人少的时候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会说话，自己一步一步的就贴了上去…… 从摸手手到…… 得手。 对了，秦淮如！ 张大宝子眼神一缩，随即面色难看，秦淮如说自己不就是个离婚妇女吗？这疤脸说是暗门子？ 谁说的是真的？ 阎解放内心烦躁，看大宝子一直左顾右盼不接话，索性就直接就拿话噎他一下。 “张宝文，不要有侥幸心理，那妇女叫秦淮如，她已经在派出所交代了，这几个月跟你有过那么几次见不得光的交易。” 张大宝子一惊，不由自主的倒退半步，小王欺身向前堵住他的后路，阎解放趁热打铁道： “张宝文，你现在老实交代还有退路，如果情节不严重或者是被人蛊惑，我有把握从轻处理，不会一棒子打死你的。” “你自己想清楚，我现在要走，你可以等着我拿着秦淮如的口供过来找你，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张大宝子脸色难看，大冷天额角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挤出个尴尬的笑容道： “那个公安同志，您贵姓？” “阎。” “哦哦，那个我……” 张大宝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 “那个秦淮如是我对象，有些事不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对象？啧啧啧……” 阎解放心里一松，右手一伸道： “你俩扯证了吗？” “这不还没来得及嘛……这事闹的……” 张大宝子搓着手解释道。 “这样，先走一趟吧，小王，你陪着他去请个假。” “行，走吧。” 张大宝子垂着头跟着小王进供销社请假了，小王也只是跟领导说有个小案子需要他配合一下。 领导自然不想多事，给了大宝子半天假。 阎解放多了个心眼，带张大宝子回分局后，专门从秦淮如所在的审讯室门口路过，秦淮如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眼看到张大宝子那一瞬间，脸色立马没了血色。 张大宝子自然也看到了秦淮如，他情绪激动的拍着自己胸脯嚷嚷道： “秦淮如，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说跟我处对象吗？怎么还做暗门子，你快给公安同志解释清楚，甭害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闭嘴吧你。”， 阎解放夹着他脖子就把他拖进了隔壁审讯室，可他的话却打碎了秦淮如最后一丝侥幸，看来自己的事儿确实捂不住。 太贪心了，为了几口吃食，她的网撒的够大，以南锣鼓巷为中心向周边扩散。 怎么办？ 秦淮如很快就下定决心，坚决闭嘴不谈，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姜家兄妹在轧钢厂保卫科提到的辛大庆，也在中午之前被带到了东城分局。 在看到自己老婆和二舅哥的惨象之后，已经吓破了胆，后悔不迭的他不用公安同志审讯，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秦淮如主动接近自己到讨要肉食为条件，人肉换猪肉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负责审讯辛大庆的刚好是小王，他做完记录后就把记录送到了老崔手里。 开玩笑，张大宝子一人和秦淮如有染还算两个单身男女各取所需，排遣寂寞，法律虽不容，情理倒还算讲的过去，可这秦淮如玩的花啊，明显不止和一个男人有苟且之事。 啧啧，看不出来啊。 老崔看过辛大庆的口供后就叫来阎解放几人到他办公室，案件自此升级，这秦淮如竟然是个女流氓，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的人必须严惩。 等人齐后，老崔给几人分配了任务，阎解放负责审讯秦淮如，用辛大庆和张宝文的口供撬开秦淮如的嘴，看她是否还有隐藏，其余几人分散出击，去秦淮如工作单位和住处附近走访。 “一定要把这破坏风气的坏分子的遮羞布揭开！不能姑息！” “是！” 秦淮如的专审还在进行，在阎解放的逼问下，秦淮如选择闭上了嘴！可是下午三点左右，负责红星劳保厂的公安同事就带来了垂头丧气的李本昆。 不是李本昆主动投案，而是他和秦淮如的丑事根本躲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当公安同志正常进行走访流程，在厂里打听秦淮如私底下有没有和谁走的比较近，厂里门卫到工人都隐晦的提到了和秦淮如在一间办公室的李本昆。 活该李本昆倒霉，身子不舒服的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秦淮如几天没来他一点也没在意，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无聊时他就打开了抽屉，在夹层里取出珍藏的秦淮如贴身小衣在手里把玩，不讲武德的公安同志直接推门而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李本昆手里还攥着那桃红色的小衣，在公安同志审视的眼神注视下，自己的老脸比小衣都红。 证据确凿，心态扭曲的李本昆低下了头。 丢人丢到姥姥家的李本昆进了分局后也试图挽回，他提到了自己认识的一些领导，可油盐不进的老崔只让他赶紧交代他和秦淮如是否存在权色交易。 下午五点，李本昆招了，他承认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和秦淮如勾搭在一起，不过仍然坚持自己是受害人的身份，都是在秦淮如引导勾引下做了错事，希望公安同志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老崔不置可否，这李本昆背后肯定有人，可这种事估计没人会出面保他。 老崔看着还在努力辩解，试图撇清关系的李本昆，不由得觉得他也挺可怜，一个已经步入干部队伍的同志竟然管不住自己的皮带扣，一步一步沉溺在温柔乡不可自拔。 该！ 他的口供送到了秦淮如审讯室，阎解放大声的的朗读后，秦淮如的心理防线崩溃了，她嚎哭着怒骂李本昆不是个男人，自己进厂后就利用权利想占有自己。 可怜自己一个女人，又犯过错误，在无力反抗下才委身于李本昆，言语间把责任全推到了李本昆身上。 “呼……” 阎解放压根不关注秦淮如在抱怨什么，她已经开了口就无法回头了！ 阎解放趁热打铁，秦淮如在冷静后自知无力回天，惨笑着询问阎解放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活命，如果有，她就认罪，也会把一切真相说出来。 “秦淮如，审讯你是我的职责，如何判你的罪，那是人民法院根据事实依据判定的。” “你别说那么复杂，我现在这情况有没有机会活命？阎解放，我家可还有两个孩子，之前街办不是还宣传保护妇女儿童吗？我们家符合条件啊，是保护对象啊。” “不，秦淮如，这句话你可能没理解透彻，保护妇女儿童是国策，可法律本身就是保护遵纪守法的人民不是吗？” “你不要混淆概念……” “那我就不说了……” “秦淮如，你自己坦白，或许还有一丝机会，负隅顽抗是死路一条。” 阎解放抬腕看下表，叹了口气道： “一天了，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当阎解放把一个还带着温度的二合面馒头递到秦淮如手里的时候，秦淮如的心防破裂了，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胸口处传来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 【自己还真是命苦啊，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面对黄土背朝天，跟着大人在田垄上跑来忙去，无非就是这几口吃食。】 秦淮如大口的咬着馒头，混合着她眼泪的馒头多了一丝咸涩的味道，更让她为自己这三十年的人生感到不值。 幼时懵懂无知，高小毕业后就因为是女儿身，放弃学业跟父母种地，吃的差干的多，十来岁长开了，身边总有些年纪相仿的男孩围着自己转，总想着表现自己。 从那时起，自己干些农活也会有男孩低着头凑上来主动帮自己去干。 她那时也意识到自己的美丽也能改变生活，她开始把心思放在城里，这农村可不是她的归宿，干不完的活，吃不完的窝窝头。 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有谁提起去过四九城她就会凑过去仔细的听着，亲戚口中的四九城巍峨雄壮，城里人穿着体面，顿顿都吃白面馒头，隔三差五就能吃顿肉。 秦淮如到现在都记得那亲戚（秦家大伯），说到大口吃红烧肉时那耸动的喉结…… 谁能不羡慕呢？ 秦淮如记得那年也算是个丰年，大队杀了年猪，家家户户都分到了斤把肉，她家用猪肉包了顿白菜猪肉饺子，还剩了二两肉切成丝烧了锅萝卜熬肉，那肉饺子可真香啊，不过大伯吃了几口还是嫌弃的说： “这饺子就在咱们乡下地界才算好吃食，跟大块红烧肉可差远了……” 随着年纪慢慢长大，秦淮如终于到了能嫁人的年纪，由于长的确实漂亮，附近十里八村的媒婆都知道秦家村有个待嫁的漂亮闺女，可她对踏破门槛提亲的媒婆不感兴趣，她坚持要嫁到城里，还要找个有正式工作的工人，个子高，长得俊。 这让媒婆们都犯了难，嘴上应下说帮她留意，可出了门都在骂这秦家的闺女怕是猪肉蒙了心，这村丫头还非要嫁到城里头挣工资吃商品粮。 还挑长相？ 呸！ 秦淮如设定的苛刻条件让她十八岁生日过了半年都没找到符合条件的婆家，在自家父母的唠叨下，差点坚持不住的秦淮如等到了属于自己的好消息。 那是隔壁村的一个大婶，解放前就嫁到了四九城里，在城里做媒婆，这次也是接了南锣鼓巷贾家人的委托，到周边农村里给自己儿子张罗个对象。 （贾张氏最初的算盘是，农村姑娘彩礼低，听话，每年还能分到粮食。） 这下秦淮如的心就活泛起来，她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才去见了媒婆，最终依靠漂亮的脸蛋和前凸后撅的身材在一众想嫁入城里的姑娘们脱颖而出。 跟着媒婆坐着长途车进了四九城，见到了年轻帅气的贾东旭，一开始了解到贾家只有俩孤儿寡妇，没有公公帮衬，况且那贾张氏还总用眼角看人，让秦淮如心里有些不满意。 可刚满二十，正是人生中最好年华的贾东旭，轧钢厂的正式工，那模样和条件却让她短暂的犹豫后就同意下来。 五块钱的彩礼，一台放在婆家的缝纫机，秦淮如就带着自己一生对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嫁进了贾家门。 可，恶婆婆，一身坏习惯的男人…… 秦淮如自怨自艾，她最好的青春年华全部留在了贾家，可现在自己却走到了悬崖边，仿佛做错一次选择就会粉身碎骨。 可她早已经是满身疮痍，为了维持自己想象中的生活和年幼的孩子，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贾东旭你个废物！贾张氏你这个王八蛋……” 秦淮如突然破口大骂，阎解放面色不改道： “有情绪就发泄出来吧，我去给你接杯水。” “不用了……” 秦淮如绝望的摇着头，眼里没有了一丝神采， “阎解放，你想知道什么？” 阎解放停下脚步，内心激动澎湃，可脸色淡然的点点头说： “秦淮如，现在我问，你答，我身边这位同志负责记录。”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你问吧。” “行，那就从1959年一大妈被害那时开始吧，你在谁的授意下去买的兽药……” “贾东旭……” 攻破心防后，秦淮如的审讯顺利无比，阎解放通过审讯，也了解到了当年的许多内情，和他猜测的有些出入，大体还是易中海求子心切引起的…… 主要原因就是贾东旭自己不争气，确实不适合做易中海的养老对象，这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第642章 公审大会 老崔组织几名公安参与到秦淮如的审讯中，自打秦淮如放弃抵抗坦白后，几名公安看着口供记录上那一长串名字陷入了沉默。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眼前这有正式工作的妇女竟然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跟十几名男人搞过破鞋，其中不乏一些有点权势之人。 特别是还涉及了一名冉冉上升的副厅级干部，红星轧钢厂的李怀德。 眼瞅着秦淮如还在边思索边往外蹦名字，阎解放出言打断了谈性大发的秦淮如， “嘿！秦淮如，我们是让你交待自身问题，不是让你借机打击报复的，我丑话说前头，你要是污蔑他人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秦淮如轻蔑的扯扯嘴角道： “哟，怎么着，阎解放你们公安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合着只能拿我们平头老百姓撒威风，碰见干部就说我是污蔑？” “你们这么多人不会去查吗？或者干脆把那些人带过来，像我这样审审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嘿，秦淮如，你也甭搁这儿整这些歪理，该调查的我们自然会去做，你还是继续交待你的问题吧。” 阎解放使了个眼色，小王拿着口供就出去了，他得请示下领导。 老崔看到这口供后也是一哆嗦，玛德，这秦淮如明面上是个独身带两个孩子的离异妇女，这私底下玩的这么花。 “破鞋！” 老崔啐了一口，找张纸抄了几个名字递给小王道： “去把这几个人带回来调查一下。” 小王看着名单，都是在供销系统和轧钢厂工作的基层人员，点点头就赶了出去。 好一阵折腾，阎解放等人也熬了通宵，最终有七人承认自己曾经和秦淮如搞过破鞋，老崔及时阻止了审讯，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 。。。。。。 刘光齐的事故在李怀德的授意下被冷处理了，最终轧钢厂工会和劳资科按照工伤赔了抚恤金六百元，以及一个后勤的工作岗位。 刘光齐那是技术岗，不是随便就能接的上的，从工位上二大爷家也算是小亏。 可了解内情的刘家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这刘光齐可真是跟秦淮如有一腿啊。 至于捉奸的姜家兄妹，现在可真没人在乎了。 二大爷身子经不起折腾，知道结果后就带着二大妈和秦京如回了四合院，在院里人复杂的目光下三人直接回了后院。 下班时，刘光天抓着阎解成的手连连道谢，邀请他去东来顺坐坐。 “光天，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还是先回去陪着老人吧，这饭咱们以后机会多着呢。” “解成哥，我大哥这事多亏了你，你可得给我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 “瞎说什么呢！这都是厂里做的决定。” 阎解成摇摇头，刘光天轻轻拍下自己的嘴，又拍拍自己的胸口，意思自己把这份情放在心底了，阎解成这才点头，拍拍车后座说： “回院吧，路上骑慢点。” “得嘞！解成哥你坐好。” …… 随后几天四合院除了刘光天、刘光福哥俩搬到了中院西厢房之外，一切还算清净。 轧钢厂保卫处可是非常忙，交道口派出所的一桩陈年旧案牵扯到了易中海（一大妈案），分局领导一直打电话催促轧钢厂把易中海送来配合调查，可轧钢厂只能一拖再拖。 最终老崔带编分局找张处长沟通此事，俩人在轧钢厂保卫科值班室待了一下午，最终老崔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轧钢厂。 1965阳历年底，四九城彻底冷了下来，可在轧钢厂工人大操场却召开了一场向人民公开的公审大会。 好家伙，当天一大早，操场上乌央乌央的全是人，有轧钢厂的工人，附近厂的工人兄弟，附近的居民都聚集在此。 四合院的邻居们也来了，今天被公审的犯人有他们的邻居易中海和秦淮如，这种热闹可是不容错过的。 二大爷一家作为苦主，被安排到了前排，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站在满头灰白发的二大爷身后，二大妈紧紧的握着秦京如的手。 阎解成视力很好，王慧军想卖个人情让他直接到台旁，可他摇手拒绝了，王慧军只能带着三大爷几人过去，他和于莉挑了个角落站着。 “莉莉，你不过去吗？” “我陪着你就行。” 三辆卡车停在操场入口处，整整上百名公安，民兵及保安员持枪维护现场秩序。 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代表轧钢厂的李怀德和张处长，东城分局的李局长，区政府办及人民法院的领导一字排开，一阵冷风吹过，他们头上挂着的1965打击犯罪公开审理大会的横幅呼啦啦的跟着晃动。 严肃的氛围，没有任何铺垫下，公审大会在大喇叭几声，全场肃静后正式开始。 随着法院的书记员念着名单，一个个违法乱纪的人员胸前挂着大牌子被公安同志押送至台前跪下，接受人民的审判。 “张午根，抢劫罪，金额高达一百元……” 一名公安抓起身旁跪着的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的头发，让群众可以看清他的脸，他秃然的挣扎几下，最终颓然的看向情绪亢奋的群众，眼神多了几分沧桑。 “……依法判处张午根……” 法院书记员念叨着停了一下，群众也安静了一瞬，随后响起的整齐的呼声，现场几千人的呼声震彻天地。 “死刑！死刑！死刑！……” 书记员眼睛一凝，在呼喊声中对着话筒，语气坚定道： “死刑！立即执行！” 张午根的眼神黯淡下来，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椎一样就往地上倒，可身边公安死死的摁着他，一名公安提着一桶红油漆快步向前，排刷沾满油漆后就在张午根胸口牌子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好！该死！” “你丫该死！有手有脚的还去抢劫别人！该！” “……” 判决一下，红叉一打，张午根就像只死狗一般被拖到了卡车旁，等候下一名吃花生米的有缘人，这也是黄泉路上的同路人。 第643章 死刑，立即执行 这次公审大会可不单单是轧钢厂这次事件那些人，而是东城分局为了震慑犯罪分子和改善社会风气举办的，得到了区委和街办的高度支持，为什么？ 现在没工作的年轻人太多了，他们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晃荡，拍婆子，打群架，仿佛只有破坏才能释放出他们精力十足却迷茫的青春！ 这些年轻人就是威胁社会安定的隐患，一两句口角就能点燃，导致械斗群殴。必须下重典加以震慑。 公审大会还在进行中，随着书记员冷漠的声音和群众们的掌声，已经有三人判处死刑，现场的叫好声接连不断，人群中有些半大小子看着那一个个被画上红叉的死刑犯，内心也直犯嘀咕，这抢劫什么的都值当死刑？ 这以后可得注意点了，他们交换着眼神，心有余悸的看着台上。 “李文飞，抢劫，斗殴，调戏妇女……” 曾经在图书馆门口抢过阎解旷的李文飞也被押上了台，阎解旷看到他就狠狠的鼓掌，顺便给身边几人小声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郑桐和钟跃民几人自然不会错过这热闹，他们几人也听着郑桐口若悬河的说着台上那李文飞。 “嚯，调戏妇女，真够次的。” 浓眉大眼的钟跃民吐了口痰，不屑道，一身军装的袁军也面露不屑之色。 “死刑！” 随着书记员的话，李文飞迷茫的瞪大了双眼，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茫然的上台，茫然的被拉到了卡车旁，他这时突然感到浑身发冷，随即眼泪汪汪的小声嘀咕着。 “老实点。” 身旁的公安用枪托砸了他一下重的，他这才低下头悔恨不已…… 【我才二十一岁啊，我不想死……】 公审的效率很高，二十多名犯人都领了花生米后，终于现场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解成，怎么动静这么大？” 听着群众的呼啸声，于莉踮起脚尖看向远处的公审台，可她怎么努力还是看不清楚，阎解成眯着眼睛小声道： “莉莉，是秦淮如……” “哦，唉……” 于莉摇摇头，就靠在了阎解成的肩上。 秦淮如一出场就惹得现场现场惊呼连连，为什么？ 其他犯人都是一个一个上来的，可秦淮如这拨哗啦啦一口气上来八人，而且只有秦淮如一个女性，其他都是低着头的中年男人。 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到这架势都狠狠的啐了口浓痰，无他，四合院出了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吕嫂在人群中蹦跳着，看到秦淮如的一瞬间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烂的只剩鞋底子的黄胶鞋，铆足了劲朝秦淮如方向扔去。 “啪” 那破鞋掉在了秦淮如身前两米处，这下还有不知情的群众一看到破鞋这什么都明白了，男人都玩味的看着颇有几分姿色的秦淮如，女同志则大声咒骂着这不要脸的破鞋。 贾张氏早上四点多就推着贾东旭来了，一看到秦淮如也露出大仇得报的架势，拍着大腿诅咒这个贾家的耻辱，贾东旭气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情绪亢奋的他却只能喷出几口白沫子。 “肃静！肃静！接下来这是咱们区的一个典型，秦淮如参与一起谋杀案，并与多人苟合，严重影响了目前稳定的社会风气……” 秦淮如低着头，任由台上人宣布她的罪状，台下群众的咒骂声音太大，她中间还抬头在人群里寻觅着什么人。 贾张氏？贾东旭？ 不是，她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寻找，最终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傻柱，她突然莞尔一笑，一秒后收回了视线，低下了脑袋。 傻柱在那一刻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秦淮如那个笑容让他想起了1952年秦淮如刚嫁到贾家的那一天，那笑容同样的纯真温柔。 傻柱感觉自己的胸口发闷，几秒后又畅快无比，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枷锁被解开了。 得亏高芝萍没来凑热闹，否则傻柱非得睡地上。 胸口牌子那一串罪名触目惊心，杀人从犯，投机倒把，破坏集体，流氓罪…… “……在我区内造成了恶劣影响，现在社会大力提倡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可她却逃避生产，走歪门邪道，利用自己女性身份腐蚀了一批品德败坏的……” 书记员说到这停下了，群众恍然大悟这七名中年男人竟然都是秦淮如的姘头，不禁暗自咂舌，本来还同情有几分姿色的秦淮如的男性群众也纷纷加入了声讨声中，至于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就说不清楚了。 刘光天用胳膊碰了刘光福一下，刘光福没有犹豫，直接冲到台前，几名公安都举起了枪口对着他，刘光福举起一双缠着绳子的破布鞋，在公安审视的眼神下把破鞋挂到了秦淮如脖子上。 “破鞋！破鞋！破鞋！” 人群中一些杂物飞了过来，甚至还夹杂着碎石子，可见人民群众是多么不待见秦淮如这个破鞋。 “……秦淮如，几罪并罚，死刑！立即执行！” “……tj犯辛大庆……李本昆……张宝文……等七人，判处劳动改造七年……” 几名男人低着头被公安拖到了台右侧，这时有人上去踹了一脚，公安只是警告一句，这不痛不痒的斥责激起了群众的热情，一群人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公安只能等他们发泄后再上前隔开人群。 “死刑？” 秦淮如头上不知被谁扔的臭鸡蛋砸中了，披头散发的她瞪圆了眼睛，公安机械的上前在她身前牌子上打叉，她身下渗出了黄水，这是吓尿了，旁边的男性公安只能提着绑绳，拉着她像卡车走去，只留下身后那一行水滴映射着她的狼狈。 公审大会压轴的自然是咱们四合院的道德天尊易中海，几天不见，曾经还算精神的平头大爷现在狼狈不堪，两腮深陷，他被押上来时嘴唇不停的抖着，可反常的是他的嘴都张不开。 “易中海是你们厂的吧？” 主席台上一个领导小声的问李怀德。 第644章 尘归尘，土归土，天地一片黑暗 “嗯……” 李怀德淡淡点点头，明显不想多说，旁边领导也不再多问，翻起了眼前的公审材料，嘴里啧啧有声： “嚯，这易中海还真是道德败坏，连自己媳妇都谋杀，啧啧。” “这思想工作不到位啊……” “……” 李怀德瞥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控制住即将爆发的火气。 这时台下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看来是今天的重头戏要到了。 阎解成眯着眼睛，看着被四名公安架着的易中海胸前的牌子，虽说距离远，但他还是看的很清楚。 杀人犯，易中海…… 一共四排文字描述着易中海犯过的罪过，可阎解成看到这个罪名时就意味难明的吐了口浊气，于莉敏感的回头看他疑惑道： “解成？到易中海了吗？” “是啊。” “牌子怎么写的？一大妈是他谋害的吗？” “应该是了。” 阎解成突然觉得索然无趣，这四合院因为他的穿越因为彻底变了，原剧中藏的最深的老阴比易中海也马上要挂了，这未来的走向会不会真正朝着《情满四合院》方向发展呢？ “莉莉，咱们先回吧。” “行，回去路上陪我去供销社一趟，我把棉花票用了。” “行。” 阎解成离开时，大喇叭正传出那书记员抑扬顿挫的声音， “……人民的敌人易中海作为轧钢厂的高级技工，工作中不能团结同志，利用高级工的身份欺上瞒下……影响工人兄弟正常晋升工级……生活中因思想落后……做出谋害发妻这种丧尽天良的的恶行……” 于莉听到这回头往主席台看了一眼，阎解成也停下了脚步，易中海的宣判还在进行，可操场上几千群众愤怒的情绪已经很难压制了，队尾处看不清的人群也铆足劲往前挤…… “全场肃静！不要互相推搡，小心发生踩踏事故……” 随着喇叭声，现场又有公安和民兵支援维护秩序，这才让秩序恢复一些，很多老人孩子都借着这机会退到了人群尾部，看热闹虽好，可也得量力而为。 “……易中海因自己能力不足，无法通过轧钢厂内部工级考验……遂怀恨在心，伙同社会人士姜志鹏，姜秀花，秦淮如等人意图破坏轧钢厂正常工作秩序……” “……干事刘光齐察觉到了从防护林进厂企图破坏生产的几人，被歹徒挟持后，惨遭易中海枪杀……” “……易中海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死刑！死刑！死刑！” 群众的呼声再一次响彻天地，台上众人面色严肃的看着易中海跪着的背影。 人群中闪出一个身影，迅速的往易中海身上甩了一个牛皮纸袋， “啪” 的一声，易中海的脸上挂满了黄色粘稠物，贾张氏哈哈大笑的退回人群，公安这次没有让群众发泄，反而举枪把易中海围在身后，虽说易中海必须死，也必须死在正义的子弹之下。 “……特此代表人民判处易中海……” “死刑！立即执行！” 易中海凹着的腮帮子剧烈的颤抖着，灰暗的眼神中透露着复杂难明，他看到了人群中捂着胸口大喘气的二大爷，张牙舞爪怒骂的刘家兄弟，相对于平静的阎家人，笑的跳脚的贾张氏…… 这群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邻居们。 一名公安嫌弃的踢了他一脚，其余几人这才架起他往卡车走去，五花大绑的易中海没有秦淮如那么脆弱，一直被押上卡车他的眼睛才变得迷离，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很多消失很久的人和事…… 贾富贵，你为什么有个英俊听话的好儿子，硬生生让贾张氏惯的不成个样子，贾东旭要是我的儿子多好…… 淮如…… 小槐花…… 他干涸的眼角渗出一滴泪，自己那可怜的孩子，自己和秦淮如都要死了，这小槐花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三辆卡车启动了，为更大的起到普法教育作用，这些重刑犯是必须的游街示众的。 每辆车上都绑着六名死刑犯脸朝外站着，随着卡车缓慢的行驶，听到动静的四九城百姓都在卡车必经之路旁候着。 “看，坏分子，杀人犯来了！” 地安门往西行的路边，一个眼尖的小孩指着远处的卡车大声喊着，群众很有秩序的守在路两旁冷眼相待。 易中海在第一辆卡车上临路站着，他眯着眼睛与路人对视着，秦淮如在最后一辆车上，她双腿绵软的根本站不住，纯靠身边的两个公安架着。 “看，南锣鼓巷那个破鞋……” “秦淮如对吧，真丢咱南锣鼓巷的人……” “呸，一脸的狐媚子相……” “这就是报应！你们知道她有几个相好的吗？” 一个大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身边自然有捧哏的追问道：“几个啊？” “七个，有她厂里的领导，其他有卖猪肉的，有杀猪的，有供销社卖副食的，你瞧瞧，这秦淮如多精啊！” “一个对七个？嚯？” “那她赚着了，两张嘴都不亏的慌。” 一个大妈张嘴就是荤段子，惹得身旁众人哈哈大笑。 “破鞋，看这儿！” 一个十来岁的小子跟着卡车奔跑着，秦淮如机械的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一个圆形物体就砸到她下巴上。 “唔……” 臭鸡蛋的味道返了上来，秦淮如尝试屏住呼吸，可这臭鸡蛋掀开了群众发泄的口子，烂菜叶子，臭鞋底子，烂鞋垫哗啦啦的飞向秦淮如。 “破鞋，你真丢女人的脸，往前搁几年你都该浸猪笼！” “呸！” 秦淮如吐了口唾沫，低着头往公安身后缩，可两个公安紧紧的架着她，让她接受群众的愤怒。 秦淮如似乎看到了人群外站着的小当和小槐花，她赶忙睁大眼睛，可那两道瘦小的人影晃一下就过去了。 “小当……小槐花……” 秦淮如大声的呼喊着，旁边的公安狠狠的肘了她腰眼一下，她疼的眼泪鼻涕哗哗流。 “姐姐……” 人群中的小槐花抬头疑惑的看着藏在树后的小当问道： “妈妈怎么坐上大卡车了？她要去哪儿啊？” “嘘！别说话。” 小当谨慎的看了不远处的几名路人，她十岁了，自小在贾家那样家庭成长，最擅长察言观色。 “小槐花我告诉你，以后不要说秦淮如是你妈妈，咱们只有爸爸，叫贾东旭，记住了吗？” “爸爸？” 小槐花眼神迷茫，小当也不多说，她得想办法找人把她送回贾家，起码得有个吃饭的地方啊。 【对！有事去街道办。】 小当左右看看，下定了决心，拉着小槐花就往街办走去。 四九城西郊外，一处土坡地，三辆卡车历时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执行枪决的目的地，也意味着易中海、秦淮如等人的生命正式进入倒计时。 面积不大的土坡地孤零零的摆了一张桌子，两个中年男人见卡车驶来，一个戴黑胶框眼镜的中年人起身挥手示意卡车停下。 第一辆卡车副驾驶门打开，一名公安下车，快步迎上中年人，两人手重重的握在一起。 “老张辛苦了。” “和平，路上还顺利吧？” “嗯，这天快亮透了，抓紧时间验明正身吧。” “行，一会儿聊。” “一共十七个死刑犯，都带来了吗？” “都在车上呢。” “行，从一辆开始吧，拉到陈主任那核对身份就行。” “得嘞，” 那个黑胶框眼镜靠近老张小声问道：“哪个是易中海？” “嗯？” 老张回头，正好易中海被押下了车。 “就那个，花白头发的。” 黑胶框暗自记下，又继续打听道：“那个秦淮如呢？” “你打听她干嘛？” “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跟传闻中一样，长了张狐媚子脸。” “嘿，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刚公审时候还尿了裤子，一身怪味。” 老张嫌弃的在鼻子旁扇了几下，黑胶框撇撇嘴就招呼着验明正身了。 易中海下车后双腿突然没了力气，两名公安同志硬架着他来到桌前。 “易中海？” “是！” “你怎么不说话？” 易中海突然的蠕动着嘴唇，旁边公安反应很快道： “犯人企图自杀，嚼了舌头，差点没救回来。” “哦，这样啊，人交给我们吧。” “……” 就这样十几分钟过去了，易中海等九人是第一批被处决的，公安同志在行刑前认真的用细麻绳扎住了犯人的裤腿，防止大小便溢出。 易中海跪在西边第一个，两名公安一左一右拉拽着他的双臂，后面一米处，一名公安端着步枪瞄准了他的后脑处。 旁边一名公安举起了左手的旗子。 “哗啦啦。” 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响起，死刑犯里终于有人嚎哭出声，李文飞刚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嘴上就挨了下重的，他只剩呜咽之声。 “全体都有！预备！” 随着右手的旗子一落。 “砰砰砰……” 九声连成一片的枪声响起，九名死刑犯全部扑倒在地，随着殷红渗入土地，也宣告了他们的人生就这样耻辱的结束了。 易中海的右腿无力的抽动两下就彻底不动了，公安同志按顺序查验后，几名医学院的老师学生过来抬走了尸体，有家属认领的还有机会下葬，像易中海这样的绝户最终只能是医学院课堂上的一具尸体标本，这也算他做的最后一件有用的事。 秦淮如亲眼目睹了易中海被行刑的全过程，她彻底瘫软在地上，大小便失禁，一名戴着厚棉纱口罩的公安亲手给她裤腿上扎上麻绳。 “下辈子多做善事。” 秦淮如眼神失去了焦距，麻木的被押到执行的位置，恰好就是十分钟前枪毙易中海的那处地方，这俩人最终还算是有了点缘分，起码死在一起了。 “全体预备！” 催命的号令响起，秦淮如脑子里只剩最后一个念头，那里面再也没有贾家，没有儿女，只有自己。 【我这辈子过得真苦……】 【下辈子不做女人了……】 “砰！” 秦淮如后脑一热，眼前一片黑暗。 负责验尸的公安蹲在秦淮如的尸身旁，不满的看着执行的公安说： “怎么打的这么歪？半个脑袋都掀没了？” 那公安没回话，歉意的看了眼尸体，集合哨声响起他就后转归队了。 “唉……” 随着卡车往城里开，敞开的后车厢只剩下公安同志挺拔的身姿，有些人永远的回不来了，尘归尘，土归土。 。。。。。。 看完公审大会的四合院邻居们回院后就小声的议论了几句，该吃早饭吃早饭，换身衣服就去上班， 傻柱像往常一样来到后厨，在易中海和秦淮如被毙后，他放下茶缸子，若有所感的看向西方，身子那道无形的枷锁彻底没有了，一身轻松。 “呼，还是喝那麦乳精有用，现在一觉睡醒浑身都是劲。” 傻柱有些意外的挥动着有力的双臂，刘岚扭头看着他打趣道： “哟，何大厨，耍把式呢？” “哪儿能啊！” 傻柱索性起身摆了几个撂跤的架子，马华和胖子也捧场的起哄叫好。 “师傅，今儿上午那公审会你去了没？” 胖子没眼色的问了一句，傻柱的动作一顿，撂下一句： “大家伙把手里事停一停，胖子先打扫卫生，收拾干净了咱们再干活。” 就背着手出去抽烟了。 “师傅……” 胖子苦着脸，马华幸灾乐祸道： “胖子啊胖子，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 阎解成请假了，他现在琢磨出来了，只要剧情人物的人生就改变，他就会有事发生，这次系统没有奖励声响起，而是他又发烧了。 于莉给他打了两盆水擦都降不下来温度，阎解成烧的迷迷糊糊却坚决不去医院。 于莉急得没办法，只能去院里找许大茂先去厂里请假，顺便开点退烧药回来。 许大茂想去看看，于莉想到阎解成那难受的模样就婉言拒绝了。 “于莉，我去请完假再去医院开药，你先照顾着阎解成。” “谢谢你了，大茂兄弟。” “跟我客气什么，等着啊，阎解成皮实，铁定没事。” “哎借你吉言了。” 第645章 ?庄周梦蝶 阎解成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整天，家里人不说，邻居们都关切的询问情况，吕嫂甚至悄摸的塞给于莉一份偏方，于莉看着那淡黄的宣纸，赶忙取了几枚鸡蛋还给吕嫂。 二大爷家有白事，不方便串门。他就让二大妈去中院水池找到李嫂，帮着送来一块瓷板子，让于莉帮阎解成刮刮背退烧，得！这也是土方子。 下午李怀德的司机也来了趟四合院，看到阎解成大冬天红扑扑的脸色，就放下一堆营养品和一盒退烧的特效药离开了。 夜里八点多，三大爷实在放心不下，又带着阎解放来看看大儿子。 “于莉，解成好点了吗？” “我说不好，他迷迷糊糊半天了，刚才清醒了一会，叮嘱我不要送他去医院又睡过去了……” “这孩子性子随谁啊？怎么这么倔？这生病了不去医院去哪儿？” 三大爷抱怨着，可眼里全是担忧。 阎解放进屋看见大哥的模样就开始搓手，有力的双手搓的噌噌噌的， “嫂子，我这也是个偏方，能帮我大哥缓解下，你把他奔楼上的毛巾去了。” “解放，这有用吗？” “我手热了就能试试，总比咱耗着强点吧？” 阎解放两只手红扑扑的，左手直愣愣的摁在阎解成头上，右手食指中指弯曲，夹着大哥的鼻翼上下刮着。 壮壮好奇的看着二叔的动作小声问于莉， “妈妈，二叔在干嘛？” “给你爸退烧呢。” “哦，我还以为二叔欺负爸爸呢……” 阎解放耸着肩膀，扭头瞪眼吓唬了壮壮一眼，壮壮龇着牙咯咯咯的笑着，别人怕阎解放，他可不怕， “疼……” 阎解成睁开眼扫视一圈，轻轻的拨开阎解放的手，小声道：“爸，解放……” “别折腾我了，我再睡一觉就好了。” 说罢迷迷瞪瞪的又要闭眼睛，三大爷听他说的清清楚楚的，也就放下心了。 “行，于莉，辛苦你把解成招呼好，我俩先回去了。” “爸，他没事了？” “他说再睡一觉就好了。” “行吧，没准是前段时间太累了。” 三大爷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说： “他干的活太费脑子，我得给他找点山核桃吃吃，补补。” 阎解放出门后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他手腕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手印子。 他咂着嘴晃了晃手腕子。 【大哥病了手劲还这么大吗？】 于莉又是刮背又是搓鼻梁，忙活一会阎解成只是哼哼几声，她叹口气就抱起壮壮去睡了。 阎解成仿佛进入了翡翠梦境，他像一只鸟儿似的盘旋在碧绿色的天空中，眼前有一面镜子播放着他魂穿后发生的事情。 他看的非常清晰，镜头晃得非常快，很多已经消失在他记忆里的事情也在镜子里闪现，这让他看的津津有味。 可关于易中海的镜头多了起来，最终定格在易中海中枪后趴在地上那一刻。 【叮！经系统检测，宿主间接性导致重要剧情人物易中海、秦淮如提前下线，普通剧情人物刘光齐命运发生改变，系统面临升级，时间为一天……】 之后阎解成就发烧了，迷迷糊糊的看着脑海里的倒计时发呆。 他敏锐的察觉到系统这次升级将会对他人生产生巨大的改变。 他心里没底，时间还剩30秒时，他浑身都激动的颤栗起来。 【……5.4.3.2.1……】 【叮！来自未来的宿主，不知你对自己的魂穿之旅是否满意？】 “哦哦哦……” 窗外的公鸡打鸣声惊醒了阎解成，他没有着急回答问题，反而先睁开眼打量着屋里，直到确定自己还真实存在，才松了口气，在脑海中回答道： 【系统，我个人感觉你提的问题太主观，我不知道你的评审标准，但从我个人来说这次穿越大体是满意的。】 【叮，宿主，你满意哪方面？请具体列举出来……】 阎解成嗓子很干，他用力的咽了口口水。 【从我个人角度来看，起码被人诟病满地飞禽走兽的南锣鼓巷四十号院朝好的方面发展了……】 【不够，宿主请继续……】 阎解成突然觉得这系统背后是有个人存在的，这次的交流更像是两个人在沟通交流。 【我从小方向说起的吧……】 【阎家起码换了个活法不是吗？起码我的到来让阎家一家人不会走到老路上，老两口也会有个幸福的晚年不是吗？】 【叮，宿主，我们只是在讨论，你情绪不要太激动……】 【……统子，你我相识一场，有话就直说吧……】 【叮，你想回去吗？】 【回哪？这就是我的家。】 【……叮，我指的是2015年，属于你杜宝军的人生，你想回去吗？】 【……】 阎解成坐起身，目光清冷。 【统子，回去怎么说，不回去怎么说……】 【叮，宿主，你还是没闹明白什么是《情满四合院》……】 【我不需要了解那个，我来了，肯定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活一世，统子，你就是一工具不是吗？怎么反倒管起我的事了？我的思想是独立的，人格也是独立的……】 【叮，宿主情绪不要激动，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活一世吧。】 【叮，系统解绑中……】 阎解成脸色难看，这系统还是个小心眼，辩论着就掀桌子了？ 这可不行。 【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题你还没回答呢，我回去怎么说？不回去怎么说？】 【叮，空间扩大一千倍，系统解绑成功，宿主有缘再会……】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 愤怒的阎解成狠狠的捶着床叫出了声，于莉掀开门帘跑了进来，紧张的看着他说： “解成？你好了？” “嗯，退烧了。” “那咱吃饭吧。” “好。” 。。。。。。 本性质朴的阎解成没有系统限制后，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起风十年，一生要强的张清泉老师拒不接受阎解成和沈如涛的协助，他认为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短暂的混乱，最终在阎解成私下帮助下挺过来了，但精神身体都饱经折磨的他病逝于1980年。 他生前就把祖产全部留给了自己最亲的学生，阎解成。 娄家带着阎解成提供的图纸在港城建立了厂房，专业生产家用电器，1975年，娄振华突发心脏病去世，产业分为两部分，娄晓东负责生产，娄晓娥和许大茂负责销售，相得益彰。 改开后傻柱接受了阎解成资助，购买了位于东单的两间相邻的院子，将其中一处院子建立一间主打京味川菜的大酒楼，名为何为家。 阎解放和何雨水平淡的相守一生，三大爷1996年病逝，两年后三大妈撒手人寰，没有撑到千禧年的到来。 阎解旷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在胡傲雷的操作下和钟跃民、郑桐一起去了革命老区，陕北。 阎解旷下乡后在阎解成授意下踏实学习，也成功的撬走了本属于郑桐的缘分，蒋碧云，1978年恢复高考后考进了京师大，两口子一生教书育人，也算圆满。 2005年以工业部副厅级干部的身份光荣退休，他闲下来后就喜欢住在四合院，同年，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的棒梗把后罩房卖给了他，一生未娶的残疾人棒梗拿到钱后就离开了四九城，再无踪影。 2007年他以老师张清泉的名义在秦省省会办了一所民办理工科大学， 2008年奥运会，74岁的傻柱寿终正寝。 2013年，落叶归根的许大茂在四合院后院墙根下晒太阳，下午的阳光微风轻轻的吹过他的脸，本想着眯瞪一会的他再也没有醒来。 随着时间推移，2015年终于到了，阎解成总是迷糊着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是秦省的小助教杜宝军，还是四合院的阎解成？ 同年某个清晨，满头白发的于莉做好早饭，照常去叫老伴起床，却发现阎解成已经陷入了昏迷，慌乱中他拨打了儿子的电话…… 相对于在医院来回奔波抢救父亲的两个儿子，于莉倒是十分平静，她静静的坐在急救室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手术中的灯。 半夜12点，阎解成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于莉失去了平静，捂着胸口倒在了两个儿媳妇怀里，嘴里喃喃自语，小儿媳隐约听到了，“煤场初见，便缘定一生，解成，你这辈子也够辛苦的，就好生歇着吧……” 两个儿子跪在手术床前悲泣不止。 …… 2015年蓝星，秦省。 “唔……头好疼……” 杜宝军狠狠的敲着自己的额头，自己昨晚怎么在客厅睡的？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情满四合院》贴吧的内容，轻笑着说： “哎哟，我这真是追剧追魔怔了，不过啊……” 杜宝军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剧中人物阎解成，风风光光的过了一辈子，2015年病逝在协和医院。 “2015？”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头打开了电视机，果然，一开机屏幕还停在大结局那张全家福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傻柱。 “嘿，笑的真甜啊，柱子哥……” “哎？” 杜宝军突然发现这张照片没有易中海，也没有贾家，而阎解成却站在了正中间。 “难不成？我的梦是真的？” 杜宝军颤抖的左手往地板上一挥，“叮叮当当” 地板上出现了一大堆银元。 他学着梦中的阎解成，用意识往脑海中一沉，果然…… 他有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空间。 得知答案的他没有多看地上的银元一眼，反而扑到电视机前，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物， 三大爷老两口相互搀扶着，何雨水挽着一身绿色警服的阎解放，戴黑框眼镜穿灰色夹克的阎解旷，一身显眼红色运动套装的阎解娣，梳着大背头的许大茂和港风打扮的娄晓娥，搂着高芝萍笑容灿烂的傻柱，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站在满头白发的二大妈两侧，秦京如靠在刘光天的身旁站着，一个七分像刘光齐的少年笑的灿烂，唯独缺了二大爷…… 杜宝军泪流满面…… 2016年春，辞去工作的杜宝军背着一个包去了四九城，他按照记忆走到了张老师家的老宅子，看着明显保养过的木门，他从空间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2016年夏，杜宝军筹备几个月，在张家老宅办了一家私人民宿博物馆，亲自接待全国各地对四九城民俗方面感兴趣的游客。 也算自取其乐。 似梦非梦，庄周梦蝶。 第646章 许大茂与娄晓娥 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汇报》发表的姚文元《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文，针对吴晗创作的《海瑞罢官》进行讨论，江青、姚文元有意识地将剧中海瑞被嘉靖帝罢官的桥段与1959年庐山会议上彭德怀的遭遇相联系，使对《海瑞罢官》的评价从学术讨论上升到政治批判。 1966年初，许大茂一家三口刚从娄家回四合院，就被阎解成堵在门口。 “嘿，解成，有事儿？” “天冷，到你家聊聊？” 许大茂了解阎解成的性格，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堵着自己的，随即抱歉的看了娄晓娥和女儿一眼，爽快道：“那……” “大茂，不用避着嫂子，走吧。” “正事？” “嗯。” 阎解成晃动着手里的报纸，娄晓娥注意到报纸内容，眼神一凛，客气道： “解成兄弟，刚好从家里带了点特产，都是海产，你拿点回去，我和大茂刚好收拾下屋子？” “行，嫂子，半个小时后我过去。” “哎，娥子？” 许大茂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娄晓娥一个眼神他就闭嘴了。 半小时后，阎解成去了后院许家。 一个多小时后，许大茂黑着脸裹着围巾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第二天，娄家。 娄振华，谭雅丽，娄晓东，娄晓娥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的方桌旁，许大茂则满腹心事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搓着嘴边的胡子。 坐在一群人对面的阎解成说的口干舌燥，可娄振华还是轻轻的摇着头。 “娄董，你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这股风吹不到你身上。” 娄振华轻轻的拍拍手说： “阎工，我承认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你说的也有理有据，可是……” 阎解成笑了，他知道说服娄振华这个老企业家不会太顺利，但还是要把自己的态度拿出来。 “大茂哥，你把这几张图纸给你大舅哥看看。” “哦，哦，好。” 神游天外的许大茂回过神来，麻木的接过图纸，转手给了娄晓东。 娄晓东没接，反而皱起了眉头， “阎工，你这是？” “你喝过洋墨水，学的工科对吧？” “嗯。” 娄晓东点点头，随后接过图纸看了起来。 “家用冰箱……” “家用空调压缩机……” “家用洗衣机……” “……” 他几分钟后一脸震惊的放下手里的图纸，娄振华用询问的眼神看过来，他重重的点着头。 娄振华眼睛眨的飞快，他盯着一脸平静的阎解成，心里盘算着。 “娄董，那我换个方式跟您谈，我们谈个买卖怎么样？” “这时候还谈什么买卖？” 娄振华眼睛精光一闪，随即又无奈的摇着头。 “这儿不行，南方也不行吗？” “南方？” 娄振华和谭雅丽面色不愉的对视着，谭雅丽又瞥了娄晓娥和许大茂一眼。 娄振华轻咳一声，正色道： “阎工，全国上下政策都是一样的，这买卖做不得，你说的南方是指？” “港岛。” 阎解成言简意赅。 “阎工，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娄振华右手紧紧握拳后又松开，阎解成跟没看到一样，平静的说： “我送你一场富贵，你能给我什么？” 娄振华皱着眉头又看向娄晓东，娄晓东翻看着图纸，他也是有真才实学的，知道眼前这些家用电器图纸的价值，这些家电可能在这个时代的种花家没有市场，但如果换个地方，那简直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 “爸，我想和阎工聊聊，您能让妈和小妹回避一下吗？” 娄晓东这话一说，谭雅丽没生气，反而松了口气般的拍拍娄晓娥的手说： “娥子，大茂，你俩陪我聊会天。” 娄晓娥好奇的看了阎解成，微笑着离开了，许大茂则紧张的捏着阎解成的肩膀小声道： “解成悠着点，有事你就喊一声，我就在附近。” 阎解成拍了他手一下，让他宽心。 娄家父子和阎解成抽了整整两包烟才结束了这场谈话，从三人轻松的表情上结果让双方都满意。 娄家一顿晚饭后，阎解成潇洒离去。 1966年4月，娄晓东离开四九城。 随后两个月，入夏后这股风越吹越大，娄振华再次开完家庭会议后，一家人决定离开四九城。 随即许大茂就去郊区找到许父，父子夜谈后，第二天清晨，许父就挥舞着大扫帚满院追打许大茂，嘴里还不停嚷嚷着，“逆子，我打死你！” 许父和许大茂就像猫捉老鼠一般在院里追逐，俩人都有意的控制着跑动范围，就在这院里跑着，不明真相的邻居们纷纷推开门查看情况。 第647章 失踪的许大茂，何为家大酒楼 邻居们看到是老子打儿子，顿时就没了兴趣，不过看老许挥动着大扫帚那激烈的场面，还是有好心人出言劝阻： “老许，这父子哪有隔夜仇！你俩这一大早是干嘛呢！” 许父眼睛一扫，行，这院里一大半人听到动静都出来了，可以继续执行计划了。 他把大扫帚狠狠的扔在地上，拍着大腿悲呼道： “作孽啊，我许家三代单传，怎么出了许大茂这个王八蛋！” “老灯，你别在外人面前丢我人知道吗？” 许大茂蛮不讲理道，这句话瞬间就引起了邻居的不满。 “许大茂，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嘿，我跟我老子说话，关你屁事！” 许父看到有邻居撸起袖子要收拾出言不逊的许大茂，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狠狠的砸到许大茂身上， “你滚，拿着钱去赌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切，就这点钱够干嘛？” 许大茂把钱塞口袋里，歪着嘴不屑道，这让许父气的翻着白眼躺在地上抽抽，许母这时也入场了，她扑到许父身上悲戚道： “大茂，求求你，饶了我老两口吧，家里钱都被你拿走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啊？我俩棺材本都没了。” “那是你俩活该，谁让你俩挣得少呢，我告诉你，你今儿下午再给我送二百块钱来，不然我就把四合院房子卖了。” 许大茂说完就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许母的悲呼声都没让他回头。 邻居们询问着情况，许母顾不得丢人，把许大茂这几年染上了赌博的坏毛病，每周都回来要钱，自己家的积蓄已经被掏空了…… 邻居中有人提议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跟许大茂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以后挣得钱还能留着傍身，这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明显在气头上的许父却接受了，他一副不堪忍受的虚弱道： “对，媳妇儿，咱俩跟这逆子断绝关系，你赶紧带我去街办，咱们得把四合院房子保住，不行咱们就住过去。” 许母无奈点头，这时有邻居推着板车过来，许父坐在板车上给周围邻居作揖道： “老话说，家丑不可外场，今儿这事一了，我是没脸在这个院子待了，我两口子先去保房子，今儿这事我谢谢大家伙了。” 邻居们一听这话，有几个机灵的眼珠子乱转，隐晦的打量着许家的两间屋子，既然他都不住了，那自己要不要出点钱争取一下？ 有子女多的已经悄悄回家商量了。 许父到了街办又是下跪又是作揖的，这动静闹得太大，胡傲雷面色铁青的叫人去把许大茂叫到街办来，最终在王主任几人的见证下，许父与许大茂断绝了父子关系，许父也搬回了四合院的房子。 许大茂自那一天就消失了，有人说他欠赌债，被人打死丢到乱葬岗了，也有人说他跟着娄家跑了。 对，娄家跑了。 一个雨夜，全家都跑到了南方南，港岛。 阎解成空间里多了四套四合院的地契，里面最重要的是一套装满古董金银字画的一进院子。 “三七分成，我用图纸换30%股份，只要娄家人不耍心眼，那这辈子金钱也就是个符号了。” 阎解成把东西都收进了空间，拍拍手，离开了这个一进院子，几天后，何雨水和阎解放搬了进去，小两口低调的过起了日子。 …… 1984年，那年的夏天特别热，改开后的四九城有了国际大都市的骨架，善于建设的国人让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友谊宾馆门口，一身西装，梳着大背头，成功人士模样的许大茂不停的看着手表，似乎在等人。 “大茂？” “解成？” 两人重重的抱在一起，许大茂用力的拍着阎解成的背，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解成，你知道我多想回来吗？” 阎解成推开他，嫌弃道： “大茂，是大洋马不好骑还是海鲜不好吃？” “呃……” 许大茂难为情的挠挠头， “都好，不过真没有家好……” 许大茂说完就把自己的领带摆正，装腔作势道： “解成，今儿中午我安排，咱哥俩好好喝点。” “大茂，你费什么事啊，你难道不想傻柱的手艺？” “哟！想啊，怎么不想呢？我给你说啊，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就是61年傻柱炖的那只兔子……” “别贫了，走着？” 阎解成走到一辆老式自行车旁，拍拍后座道： “大茂，你带我？” 听到这话，许大茂悄悄的把汽车钥匙装回口袋，灿烂的笑着说： “阎解成，我可是哥哥，哪有弟弟带哥哥的道理，你坐好了。” 许大茂话说的好听，不过已经人到中年的他骑车带着阎解成行驶不到一里地就气喘吁吁的回头问道： “解成，还远吗？” “就东单口那家何为家大酒楼，你再努努力，十来分钟就到了。” “得！” 今天四九城多了个蹬车累如狗的西装男，这西洋景成了不少目击此景路人嘴里的谈资。 …… “呼呼……” “何为家，到了，呼，解成，你先下来吧，我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许大茂哆嗦着腿，捏住了前闸。 何为家大酒楼，土地证370平，全仿古建筑，地上三层，每层二百平，一层大厅，二层，三层为包间，还单独有块场地停车。 “大茂，我停车子，你直接上三楼，财源茂盛厅。” “财源茂盛？傻柱这孙贼会起名字吗？真俗气啊！” 话虽这样说，可许大茂的眼神却柔和下来。 许大茂刚走进大厅，肩膀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下，他猛的往前一跳大喝道： “谁？” “谁？我是你柱爷爷，孙贼，舍得回来了？” 一件蓝色半袖衬衣的傻柱乐呵呵的看着许大茂揶揄道： “嗨，这孙贼穿着西服还挺人模狗样的，傻茂，你不热吗？” “我热不热关你屁事！这叫商务影响，你懂个屁！” “扑街仔！” 许大茂用粤语骂了一句，傻柱虽然听不懂，可他从许大茂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不是句好话。 第648章 三闲汉再聚首 (终章) 何为家大酒楼三层，财源茂盛包间。 古色古香的包间有四十多平，一副大屏风后，四合院三闲汉时隔十八年后坐在了一起。 “傻柱这手艺，啧啧，不是我挑刺啊，真就那样！” 许大茂鄙夷道，可手里的筷子一刻不停，就在冰糖肘子上使劲。 阎解成和傻柱也不揭穿，很快一顿饭吃完，三人抽着许大茂带的万宝路聊着天。 傻柱知道许大茂现在已经是港岛知名家电企业的创始人之一，并且资产九位数的时候只是跟着高兴，一点别的神色都没有，这让许大茂的炫耀显得那么可笑。 “傻柱，嘿，你说实话，是不是嫉妒我了？孙贼，我告诉你，我的钱咱仨豁开了花都花不完。” “哦。” 傻柱和阎解成相视一笑，许大茂只问傻柱是因为阎解成也是这企业的股东，而且股份比他大的多，这么多年，小到风扇，大到空调的图纸和升级版图纸都是他提供的。 许大茂算过账，阎解成的资产是他的五倍以上。 【可阎解成为什么委托娄晓东把分红全买可口可乐的股份呢？】 “大茂……” 傻柱亲手泡了壶茶，那娴熟的手法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钱多少就是个数字，搁二十年前，咱兄弟三个敢想象现在这场景？” “肉可劲吃！茶随便喝？傻茂，还记得高碎茉莉花的味儿吗？” “怎么不记得呢。” 许大茂释然了，傻柱虽然在资产上比不过自己，可对生活的看法比自己通透，这悠然自得的样子怎么看着如此的……碍眼？ “傻柱，咱们四合院邻居们还在吗？” “四合院？现在就剩后院你家，中院我家，其他都是阎家的了。” “那邻居呢？解成。” “哦，厂里盖了家属楼，够条件的都住上楼房了。” 许大茂来了兴趣，他瞥了眼傻柱道：“解成，这傻柱都混不上一套楼房？” “嘿，我两家住院里就图一热闹，要不然太孤单了不是吗？” “就是，我告诉你许大茂，我在帽儿胡同还有套院子，不过太冷清，都懒得去。” 许大茂的优越感上来了，他咧着嘴笑道： “你俩真是……有那钱去港岛买套别墅不好吗？” “得多钱？” 阎解成来了兴趣，傻柱也侧耳倾听。 “嗯，怎么也得大几百万吧，解成你可以试试，那傻柱就梦着吧。” “姥姥，许大茂你看不起谁呢，大的买不起，小点的我还买不起吗？” “你这样，回头我让你嫂子取点钱，你去给我买一套那别什么……” 阎解成苦笑着打断傻柱，看着许大茂正色道： “这样吧，我现在还上班着，不方便出面，回头我让刘光天陪你去蛇口考察考察，咱自己盖房子不好吗？” “蛇口？” 许大茂眼睛一亮， “解成还得是你，有时候我真想打开你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怎么什么事你都能想到。” “书里都有，谁让你不爱学习呢，我给的图纸也只有你大舅哥看得明白吧？” 阎解成语气平淡，许大茂脸红着侧开视线。 许大茂又问了四合院邻居的一些情况，傻柱都耐心的给他讲着。 秦京如怀着刘光齐的遗腹子，刘家人好生照顾着，最终得一儿子，名刘思。 生完孩子的秦京如就老老实实的在二大爷家里带孩子，刘光天看上了任劳任怨的秦京如，可二大爷一直不发话，让两人的关系就那么拖着，直到八零年二大爷病逝，三十三岁的刘光天才和三十二岁的秦京如结婚，并育有一女。 “二大爷不在了？” 许大茂语气有些低沉，他和二大爷都住后院，实际上两人关系处的不错。 “是啊，刘光齐那事对他打击太大，身子一直没有好利索。” “哎，这光天脑子一点都不活泛。” 许大茂又散了圈烟，又问二人一个问题， “那贾家呢？” “谁？贾家？” 傻柱狠狠的抽了口烟道： “唉，七零年棒梗放回来了，耳朵不好使，在里面估计也吃不好，就这么高一点……” 坐着的傻柱随意比划了下，继续道： “那小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脑子反应也有点慢，他家不是在三岔口开了门吗？” “对，临街的。” “贾张氏去街办好多次，街办也不能看他一家人饿死啊，就准许棒梗跟虎子学了修自行车的手艺，在自家摆了个修车的摊子。” “日子刚过的好一点，贾东旭就没了，久卧在床，晚上吃了凉风，白天就没起来……” “秦淮如被毙了以后，小当回了贾家，你别说那模样真像当年的秦淮如，棒梗回来以后没两年，她就响应政策下乡了，据说一路上都有个四九城的同学照顾着，七八年招工回来了，把那同学踹了，找了个做买卖的，现在人在天坛那开了家照相馆，日子还算不错。” “那贾张氏后来知道她回城了，费老鼻子劲找到小当，想让她拿点钱帮帮棒梗，可那小当就一白眼狼，直接不认贾家这门亲。” “真够绝情的。” “那不是还有个小槐花吗？” “贾张氏不认小槐花，说她是野种，最后送到孤儿院了吧，应该是这样。” 傻柱有些拿不准，阎解成点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 “贾张氏还活着呢，棒梗那条件娶不到媳妇儿，她就和棒梗守着那修车铺过日子，现在身体不好，人瘦的跟麻杆似的，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儿。” 说到这儿，三人都有些感慨，特别是傻柱，眼里总有些莫名的伤感。 “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来，尝尝这茶味儿正不正。” 阎解成手指点点桌子，傻柱整理下心情倒茶。 随后的话题就比较随意，不知三人聊到了什么，一楼办公室的高芝萍都听到了三楼传来的阵阵笑声。 高芝萍侧着耳朵听着，随后合上账本，嘴上嘟囔着离开了酒楼，她准备回院里找于莉小酌一杯，男人都聚会了，那她也不想落下。 三个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大，飘扬在四九城上空的笑声都是他们多年的友谊和那些回不来的人和……美好的时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