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阴命,鬼王妻》 第一章 出事了 我姐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也是这为数不多的,从小就跟外乡人定亲,但是却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命的女孩儿。 算命人都说她命格不好,若是18岁之前不好好保护,可能会有一场劫难。 若是这劫难过了,她可能长命百岁,子孙满堂,享受荣华富贵。但是这劫难若是不过,恐怕就会死在18岁这年。 而我爷爷也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风水师和算命先生,所以他深信其他人我姐姐的命格的肯定,我姐姐想要夜间出门,他都会帮忙阻拦,训斥她或者是将她关起来。 以前的时候,我姐姐害怕我爷爷,会听话留在家里,从来不出去闹腾,尤其是七月十五鬼节前后,她都是乖乖的,任凭其他人把她锁在房间里,即使有我娘陪着。 然而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她听了其他小伙伴的撺掇,非要在鬼节那天出门,然后去后山上玩儿。 我们这儿后山是一个光秃秃的山,早些年那里作为抗日战场的根据地,死了不少人,也因此变成了乱葬岗和埋尸的地方。 那里大大小小的坟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们小时候出门,即使是跑到后山上去玩儿,大晌午的看见那坟包也会毛骨悚然,后背莫名冒冷汗,然后吓得撒丫子就跑。 而姐姐那时候胆子很小,她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她的命格却极其招那些东西的惦记。 早些年,爷爷为了压制住她的命格,不惜在他身体里中了一个仙儿,又在每年七月十五前后用符咒和黑狗血压制,才能勉强不让那些东西近身。 但是那些东西不进来,也扛不住姐姐出去,姐姐被困了十几年,叛逆之心和野心都是有的,今年就在大家还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在他她的房屋会关闭的情况下,偷偷摸摸从后面的侧窗户跑出去了。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那屋子已经空空,也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了。 爷爷见此情景,青黑的脸,看着家里紧闭的房门以及姐姐那屋并未开过缝的,带着锁的门,把我爹妈骂了一顿之后,才下令道:“赶紧出去找,念念体格特殊,被那些东西找上门儿,怕是活不过今晚,赶紧的,发动全家人,全村子人出去找,千万不能要她有事,他她已经与一个火力正旺的阳命之人定过亲了,只要熬过今晚,赶紧送去那家里成亲,念念的命也算是保住了,所以,一定要找到她。” 我爸妈十分宠爱我姐姐,从小因为她身体不好,我的爸妈就很偏心于姐姐,我倒是并不在意爸妈总是将姐姐放在心上,毕竟她身体不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有三百六十多天都在生病,所以我并不是很明白,姐姐为什么要有那么强的逆反心理,宁愿不听爷爷的话,也要跟别人跑出去玩。 看着爷爷铁青的脸色,我没敢逗留,就想跟着一起跑出去。 然而在我跑到门口的时候,爷爷浑浊的眼光望过来,声音沉闷,带着些许警告。 “一一,你留在家里,不许跟着你爹妈一起去,你与你姐姐是一奶同胞,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生子,她是阴年阴月阴时的命格,你也一样,只是你的体质比你姐姐好一些,所以她跑出去会遭那些脏东西的惦记,但你不会,然而今天是你姐姐最后的期限,爷爷怕他们占据你姐姐的身体之后,觉得不够又来威胁你,所以一会你就在家里待着,静静等着你姐姐回来,不要出去找人了,全当是爷爷求你了。 若是你姐姐出了事,那家里就只剩你一个孩子了,你父母一定会难过死的。” 我知道爷爷的意思,他怕我也步姐姐的后尘,所以我只能忍着担忧,点点头,没在跟着一起出去了。 爷爷他们出去很久,我从上午等到落西山,再等到天黑下来,外面才传来着急忙慌的喊声:“一一,快点儿,赶紧将爷爷放在炕上脚柜里的那瓶掺了狗血的朱砂拿出来,那里面还有一捆红绳儿,塞进那瓶朱砂里,然后浸透,把你姐姐的手脚绑上,快点儿。” 我一听就知道出事儿了,不敢怠慢,用平时快八倍的速度直接窜上炕,去脚柜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我爷爷说的那瓶混着狗血的朱砂以及红绳。 我不敢停留,将红绳塞进朱砂里,然后用手指堵住瓶口上下来回翻转着,直到我觉得差不多已经浸透了,用旁边的镊子将那朱砂浸透的红绳夹出来,也顾不得是否干透,赶紧就跑到姐姐那屋去了。 姐姐屋里,我妈妈一边用手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十分难过,一边时不时地看下姐姐。 我走进来的时候,我爸爸和我爷爷正在低声训斥着和我娘:“行了,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别哭了,赶紧的去准备热水,准备柚子叶以及艾蒿,放进热水里泡着一会儿,给念念洗去一身晦气,然后用柳条抽,剩下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说完转过头来看向我,道:“一一,赶紧把红绳拿过来,给你姐绑住四肢,你姐刚才惹事儿了,若是不赶紧点,恐怕一会儿就要被鬼拉走了。” 我哪敢停留,将那半透的头绳拿过去递给我爷爷,就见我爷爷手速飞快,在我姐姐两个手脖,两个脚脖已经脖子中间飞快的转一圈儿,系了个死结。 那混了朱砂的黑狗血湿润,渗透在红绳里,印在我姐姐的脖子四肢上,就好像有人给她开了一个口一样。 我爷爷做完这一切,又从自己的中山装里掏出五个五帝钱,一根红绳系着一个,然后又绕着我姐姐的四肢和脖子带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建国,赶紧去看看你媳妇儿好了没有?你闺女是否能活过今晚,就要看那位到底有什么意思了。” 我爸爸点点头,赶紧跑去厨房,去看我娘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待在姐姐的房间里,看着爷爷怔怔地抬头,盯着姐姐苍白的,面无血色的,甚至已经开始隐隐有了白眼的眼睛,许久才叹息一声。 “造孽了,我不让你出去,为什么非要不听话呢?沐念念,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惹了什么祸?” 我一脸懵,并不知道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下一刻,姐姐开口,吐出来的言语,却令我大惊失色,直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不敢出声 第二章 去找李天水 “沐老狗,多年不见,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我爷爷神色一怔,片刻之后立刻苍白而恐慌。 他看着口吐男人声,明明是我姐姐原来样貌,但是张口却不是原来声音的沐念念,整个人吓得不轻。 “怎么是你?当初你不是被镇压在棺木之中百年不出吗?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在我孙女身上?” 那人看着我爷爷冷着一张脸,故作镇定却身子发抖的模样,哈哈哈的大笑了两声道:“那该问问你这宝贝孙女儿了,你千防万防防了18年,却根本防不住她要往外跑的野心,她出去玩儿踩了我的坟地,挖了我的坟头,掀了我的棺木,还想全身而退,沐老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的可笑和如此的好骗,你真是可笑至极。 “沐老狗,七天之内记得把你孙女送来我墓前与我成婚,也算是我最后的妥协,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屠杀你全村,将你全家曝尸荒野,吃尽灵魂,让你全家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我姐姐两眼一闭,直接倒在炕上,瘫软着身体,不省人事了。 我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而我爷爷已经抢先一步,走到我姐姐跟前儿试探她的鼻息了。 见姐姐还活着,我爷爷松了一口气,却依然铁青着脸,在那里站了半天,转过头来,对倒在地上的我道:“一一你先回房间,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明早这件事情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也能分辨的出来姐姐和其他人的区别。 我点点头,拖着两条疲软的腿,慢慢朝着我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一晚上,外面鬼哭狼嚎,夜风呼啸,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光大亮,公鸡打鸣之后,我才迷迷糊糊,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太阳明媚,洒进阳光里,我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很急促的敲门声,我马上从炕上爬起来,也没来得及衣服,就那样披着被子,趿拉的鞋往门口走。 门口,我娘黑的眼圈,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慌乱。 她看见我出来,走进我屋子里,对我:“你一会儿你去隔壁村子,找一个叫李天水的老头儿,就说你爷爷沐老狗找他有事,请他务必找当年与你爷爷一同共事的人前来咱杏林村一趟,就说天降灾罚,家里出大事儿了,若是不来,恐怕十里八乡都会鸡犬不宁,寸草不生。” 我看着我娘慌乱的样子,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定了不得,所以赶紧上炕穿了衣服,然后跑掉了。 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阴天呼啦的,大概是鬼节之后的后遗症,我看着天空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 但我转过头又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我还是心慌的不行,总觉得这件事情也许没那么容易解决。 我去了隔壁村子,找了李天水得有一个小时,李天水才从麻将馆出来。 见到是我,他愣了一下,皱着眉问我有什么事儿。 我将我爷爷和我娘吩咐的我的事情与李天水一说,李天水只道大事不妙,让我赶紧跟着他去外村子找那几个曾经与我爷爷共事的人。 我们两个走了大概有一天的山路,累的脚指甲都翻起来,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我家。 那时候,我爷爷正手拿大烟袋,坐着小板凳在院子门口吧嗒吧嗒的抽。 眼见我终于回来了,他眉眼微动,看着跟在我身后的几个人,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回屋。 我自然不敢忤逆我爷爷,就赶紧回屋去。 然而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听见我爷爷道:“天水呀,那人回来找我们了,我们必须赶在七天之内将他继续封棺镇压,否则的话,不但是我们沐家,连带着其他村子恐怕都没有好结果了。 当年我们接了这任务,将那怨气横生的鬼王压在金丝楠木金锁关内,而我那小孙女不懂事,非要跟着人上山去玩儿,将那金锁棺打开了。 那人跑出来,昨天晚上警告我,若是七天之内不把我孙女送到他坟中与他成婚,那我们杏林村连带着周围十里八乡都要遭劫难。 但是天水呀,我为了孙女儿能活在世界,早就让她与那阳命之人私定终身了,怎么可能还将已经破身的孙女嫁给他?所以你就当是救救老哥吧,凭着我们多年的交情,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李天水皱着眉,看着已经爬满皱纹和哀伤的我爷爷的脸,终于还是没忍住,叹气道:“老哥,别说这是你家的事情,若是换成是我,你会不帮忙吗?我们当年七人,只有你家里有后代,我们都遭了报应了,但是这是我们作为风水师和天师的责任,不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惩罚。 我们既然学习道法,身负天命,就必须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否则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当一个普通人呢?所以老哥,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准备材料,明早就上山,将这件事情解决一下吧,至于你们家念念,想两手准备吧。” 我不明白那李天水说两手准备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爷爷却好像明白似的,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哎,天水,自然是要做两手准备的,若是不行,只能将我那孙女许配给其他人了,只是成与不成都是我们的造化,到时候若是连累了谁,到下面去可不要告彼此的状啊。” 李天水叹了一口气,说道:“又能告谁的状呢?我们断子绝孙,就只剩下你一个了,沐老哥,总不能让你这一支断在儿子辈这一代吧。 你家三代没有孙子,只有孙女了,可是念念她不是……” 不是什么我没听清,我娘已经一把大力将我推进房门中,不再让我听了。 李天水说到这里,也顿住了话语。 虽然并未挑明,但是一定存在着秘密,我一头雾水,听着外面安静下来的气氛,突然觉得心慌慌的。 我知道这只是我胡思乱想,毕竟这两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我的身心疲惫,自然会胡思乱想一些。 然而我却从未想过,当天晚上我睡着之后,就做了一个令我十分恐怖的梦境。 第三章四柱纯阴棺材子 我姐姐昨天晚上开始就浑浑噩噩的,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爷爷和李天水他们几个没睡觉,在外面忙忙碌碌的一晚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年纪小,自然没办法熬夜,加上我平日里睡眠质量很好,且睡觉很规律,所以当天晚上,即使外面吵吵闹闹的,但是我还是听着这声音,慢慢睡了过去。 夜晚外面呼呼啦啦的有了风声,挺大的,这似乎是天气不好,我门前那棵树被刮得呼呼作响,树枝树叶顺风飞动。 我半眯着眼,耳朵边传来窗外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并没在意,转个身继续睡觉了。 然后半夜,我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没有我什么事儿,我还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躺在一处地方,那地方很紧,很小,很狭窄,我只有眼睛能动,其他的全都被那地方禁锢着,根本动不了。 我试图蹬一蹬腿,试图伸一伸手,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总之就是动弹不得。 我平日里并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我只以为是在做梦,心里也没什么害怕的样子。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顶头的东西,试图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消耗掉我这梦里的场景。 然而我盯着上方看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耳朵旁边,这空间之外的地方的响起了什么声音,之后我这不能动的身体突然好像被人抬起一般,动了起来。 我有些惊讶,我眼珠子晃了晃,想要开口去询问到底是谁扛着我走。 可是我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我这才开始害怕了。 我试图尖叫出声,用着声音打破梦境的平静。 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挣脱开,更可怕的是,抬着我的人开始说话了。 “主子说了,就这位了八字与他相合,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四柱纯阳棺材子,长得又好看,很得那位的兴趣,只要我们将她抬过去,奉献给咱们的主人,也许我们就能长命百岁,永远受庇护。” 一个尖声尖气的老太太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有些头皮发麻,且有些不适。沐念一听着这并不熟悉的声音,心里越发的慌了。 她身边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锯裂在木头尺上的声音,呕哑啁哳,很是难听。 “主子并未发话,咱们擅作主张将这女娃娃抬过去,不会被主人一掌劈散吧?不过相比于这四柱纯阴棺材子,她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命格更是奇葩,若是两者都被咱主子给娶了,咱们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不过她姐姐身边有人看着,而且门外也被布了九阴八卦阵,我们这些灵气低微的小鬼儿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派人去试了好久,一点儿用都没有,所以没把她带出来,只带出来这一个。 话说,咱家主子最近这段时间脾气越发的不好了,如果真的不乐意,怕是会把咱们打死。” 老太太捂着嘴巴,尖声尖气地:“怕什么?只是一个女人罢了,若是不行再把她送回去不就行了,咱们家主子虽然平日里不近女色,但也好比弄一些歪瓜裂枣的强吧?而且你今天没听说吗?她家姐姐不是完璧之身,没了贞洁怎么能献给咱们家的主子呢?造孽哦” 老头抬起手,啪啪给了自己脸蛋两巴掌,懊恼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居然把这一茬给忘了,若是把她姐姐也带来了,那恐怕咱们就会真的死得很惨了,不过这女娃子看看只有十八岁,不知道寿命几何?” 老太太:“管他呢?寿命几何与咱们何干,只要被主子娶了,到时候死活的,又不是咱们所能关注的,况且她家现在这情况,糟了什么东西的惦记了,咱们家主子如果看上了她,到时候收她入府,还可能帮她家渡过难关一二呢,就算不乐意又能怎么样?她总不能看着他姐姐死吧?” “那倒是,那倒是,除非这小女儿没有良心。不然的话恐怕也得牺牲自己。” 沐念一听着这话一头雾水,心里是有些怕的。 她没想到自己遇见了鬼打墙的事情,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真的睡着了,然而现在,根本就不像是在梦境的样子。 但是她也明白,就算不是梦境,她现在被鬼抬走也是很难挣脱开。 想到这儿,她心里默念当初他爷爷教给她的《金刚经》,可以驱散鬼魂和邪恶。 她一边念,一边试图张开嘴,用自己的牙咬破自己的舌尖。 据说舌尖血至阳至热,喷到阴邪之物身上,可以让他魂飞魄散。 她默默努力,将舌尖儿慢慢往牙齿上送,终于能动一下的时候,她狠狠用力一咬,眼泪差点出来。 那两个人还没有发觉到沐念一已经可以动弹了。 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让人将沐念一拐了个弯,朝着一个黑色穹顶的高大气派的大门那里去了。 沐念一侧过头,看着放在那黑色大门之前的两个石狮子,高大威猛,很是霸气。 而那府门庄严肃,两个麒麟鼻环就挂在门上。 两个小鬼儿并不敢真的直接叫人抬进去,他们很有礼貌。 老太太走到跟前儿,抬起手,按着那鼻环上,当当当地敲了四下,直到屋子里的人应声,她才点头哈腰,阿谀奉承般,气都软下来不少。 “大人,我们给你找来了贡品,您是否需要验明正身?” 那里面的人听上去声音清冷,带着些许的不屑以及上位者的高傲。 听着这老太太说,屋子里的人语气冷下来,对着隔着一层门的老太太说道:“什么贡品?我不是说不让你四处寻觅没用的东西吗?你真是越发的放肆了,鬼梨婆,我说过多少回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抢夺人命。” 那叫鬼梨婆的老太太吓得膝盖一软,窟窿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抖,身体也抖得像筛糠。 “属下,属下不是有意的,只是这女娃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四柱纯阴棺子,属下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将人带来的,您看在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放过属下吧。” 屋子里的人顿了顿才道:“四柱纯阴棺材子,这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吗?” 老太太一听屋子里的人松口了,赶紧道:“是,是,属下真的找到了这样的人,您若是享用,将她送进去?” 那屋子里的人停顿了有半刻才道:“既如此把人抬起来。” 之后在沐念一诧异的目光里,她的身体再一次被人抬了起来 第四章 我不是人啊 沐念一猛地从梦里坐起身,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喘气。 此刻天空仍然是黑色的,外面寒风呼啸,夹杂着泥土和树叶,呼呼啦啦作响。 她犹记刚才自己被人抬进去的时候,咣当一声放在那户门的院子里,那个被称为主人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高高束发,脸上戴着一个看不清的面具。 那人低着头,透过窟窿看自己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躺在的是一个不知的这东西,是个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棺材。 她见那人渐渐靠近,嘴里依然说着清冷的话:“这确实是四柱纯银棺材子,已经成年,还是处子,不过我若是没看错,她家里有一个与她同命相连的另外一个女子,是她非一奶同胞,却同日生养在她母亲名下,被称为姐姐的女子,她近日遭了难了吧?” 那叫鬼梨婆的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是,属下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去他们村子里蹲点儿的,还真让属下给蹲到了,她姐姐现在有人守着,九阴八卦阵也是那些人布置的,据说是她姐姐非要在鬼节那天跑到后山去,挖了人家的坟,掀了人家的棺材,然后还踩了人家的衣服,人家找上门儿来了。 那人是几十年前被她爷爷连带着几个人一起压在金丝楠木金锁棺里的不,知道什么的恶鬼,当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牺牲了许多人的命数,才将他堪堪压在棺材里几百年。 然而若不是她姐姐突然作死,非要跑去那边玩儿,也许还不能这么早将他放出来。 所以她姐姐因此被人缠上,要求七日之内必须将此奉献给鬼王,然她姐姐已经订婚,有了婆家且非完璧之身,她爷爷连带着当年的那几个人正在想办法,属下就趁此机会,将她偷了出来。” 那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况且这女娃娃看起来也并不是那样好相与的,既如此,到时候再……” 还没等说完,沐念一一口舌尖血,直接喷到了那人身上。 那人身上顿时烧出了一个洞,他用手挡了一下,那些血堪堪喷在那宽大的衣袖之上。 男人似乎有些发怒,他眼神微眯,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向已经可以动弹,并没有完全被压制的沐念一,冷笑一声道:“你胆子不小,知道我是谁吗?” 沐念一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也未答话,但那眼神狠辣,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男人见她这样,顿时来了兴趣:“既如此,那就先把她送回去吧,她总有来求我的一天。 她爷爷沐老狗当年做的那些事情,虽然称得上是正义,但是报应不爽,总是有恶念找上他们,与他一起共事的六个人,因为这件事情命格被破,断子绝孙,只有他爷爷生了他爸爸一个儿子,然后他爸爸又有了他们。 姐两个虽然并不都是亲生,但是也算得上是没有断了香火,然后现在,人家债主找上了门,他们还想借着当年的手,将那人在打压入地狱,却不曾想,百年间沧海桑田,顺势变化,谁也保证不了现如今所发生的事情还能如当年一般,所以我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我只告诉你,若是有困难大可以来找我,这是鸳鸯佩,你只要将指尖血滴在上面,就能联通阴阳与我见面了。 当然我的耐心有限,你记得在七日之内来找我,否则的话,你们家就算家破人亡,就算全村子都遭了难,我也是不会出手的。” 边说着边挥舞着衣袖,片刻之后,沐念一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遁入混沌后,她慢慢醒了过来,。 人的脸她没见过,她只记得那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似乎觉得她只是蝼蚁。 哪怕那舌尖血被她喷在那人的衣袖上,那人的衣袖也只是被烧了个洞,并没有些许的变化。 她知道那人的修为大概是在他爷爷所说的那些恶鬼之上,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所以她心有余悸,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久久没办法入睡。 公鸡打鸣的时候,她从被子里站起身,猛地下地穿好鞋子,又披好了衣服,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却并未注意到,枕头边那块鸳鸯佩,就那样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她爷爷和李天水那几个人一脸疲惫,站在她姐姐的房门口守着。 那九阴八卦阵已经画好了,那混着朱砂和黑狗血大阵,被她爷爷布置得得心应手。 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她爷爷的脸是很白,看上去有些许的疲倦和苍老之色。 她抬起头,看着她爷爷明明头发已经花白,但仍然觉得又白了些许的头发,走过去,对她爷爷道:“爷爷你怎么了?一宿没睡吗?赶紧去休息休息吧,您年纪大了,这身子扛不住的。” 沐老狗摇了摇头,看着沐念一道:“进屋去给你姐姐送点儿水吧,爷爷很快就忙完了,一会儿你跟你娘去镇上买,一只红色冠子的大公鸡,要三斤六两,再买两斤纯正的朱砂和糯米,然后去咱家后院儿不远处的那个桃树上折两枝桃树枝,再买一斤烈酒和墨水,两个时辰记得回,来爷爷着急用。” 沐念一本来想将昨天晚上梦见的事情跟她爷爷说的,然而她爷爷现在眼里只有她姐姐,她根本来不及说,就被他爷爷推着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欲言又止,看着她爷爷忙着与那些人研究做金锁网的事情,往厨房的方向走。 她娘已经在厨房做饭了。看着她进来,回头看她,眼里只有淡然和哀愁。 她知道她娘在为她姐姐的事情伤心。 她其实早就知道她并不是她娘亲生的,她虽然与她姐姐命格相同,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儿,连时辰都差不多,但是小的时候,她曾听他爹与她娘争辩过。 那时候她姐姐身体其实就不是很好了,她娘很心疼她姐姐,毕竟是自己生的,所以总是唉声叹气的。 偶然她爷爷得到了一个方子,书上写,可以用两个相同命格的人逆天改命,换血换灵魂,只留下一具空壳的身体,然后鬼怪就会转移目的地。 但她爹已经养了她多少年了,自然舍不得自己的两个姑娘遭罪,所以与她娘大吵一架之后,摔门而去了。 那天她依然记得,她娘哭哭啼啼的边难过边骂他爹。 “明明就是一个只有壳子没有心的傀儡,为什么还要把她当一个人来看待呢?她本来就是该为了我家女儿换命的,就是养了许多年而已,你看着她像人,其实她并不是人。”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她为什么情绪变化如此之少且笨拙了。 原来她并不是因为有病,而是因为她本就不是人。 第五章 爷爷走了,姐姐有救了 我压下心里那些胡思乱想的,蹲在我娘身边道:“娘,我来给姐姐倒一些热水,爷爷说得给姐姐喂一些吃食,不能让她一直这样虚弱,她虽然不醒,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您说呢?” 我娘的眼神怔怔地盯着面前灶坑里的火坑,看了有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一脸哀伤道:“是,不醒有不醒的好处,但是若是不醒,它就会一直这样痴痴傻傻的,那可怎么办呢?早些年我就已经提醒过她了,不要在这时候出门,不要到后山去,她偏不听,今儿个也不知道是谁撺掇她,非让她去那后山,现在好了出了事情,她的命就要完了,要不是家里一堆人救她,她可怎么办才好啊?她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她抬起手拍了拍我娘的肩膀:“这事儿现在不是纠结是谁的责任的问题。现在我们要赶紧让姐姐好起来,爷爷和其他那些外家爷爷们都在努力的解救着姐姐金锁网也已经快制作好了,我们只要将它扣在那人的棺椁之上,将他的灵魂和怨气打回去就是了,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再者还有我呢,你怕什么呢?” 我娘转过头来看着我与姐姐如出一辙的脸庞,不知为什么心里不是庆幸,反倒是怨恨。 我娘看着我许久,突然一脸怒怼,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是你呢?我愣了一下,不知我娘为何如此说,就道:“娘你在说什么?我与姐姐休戚与共,你在说什么?” 我娘看着我眼神怨恨:“你不是替我女儿挡灾的吗?为什么这些年没有出事?你马上18岁了,她反倒是出事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替她去挡一下这灾祸?明明这事儿应该是你干的呀,怎么反倒是成了我女儿遭罪呀?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了,18年一次,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呀?” 我十分不可置信,看着我娘明明一脸平静,却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整个人震惊到不行。 “娘,我劝过姐姐不让她出门的,可是她非要出门,我又有什么办法?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也是你的亲……。” 不,我忘了,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养一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但是我的确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有些难过,明明我只是一个没有心的东西而已,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或许是木偶,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但是我的心为什么会疼呢? 我爷爷正在外面忙碌着,听见厨房里的动静,赶紧走过来,就看见我娘哭得一塌糊涂,而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我爷爷皱了皱眉,满脸不悦道:“小芝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不是让一一去给念念送点儿水和吃食吗?怎么还在磨蹭呢?赶紧的,她不可能七天不吃东西,我必须要保证在七天之内她还活着。” 我娘抬手擦了擦眼泪,眼里虽然依然是恨着我,但是没再说什么了。 我颤抖着手,将那粥和水端在手里,却不觉得热,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我姐姐的房间里,身后是我娘紧紧追随的眼神。 我爷爷避开我跑过来的身影,看着我娘一脸的不赞成:“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当初若不是一一直给念念挡灾的话,也许念念早就死了,这事儿跟一一有什么关系?她虽然不是我家里的人,与一一休戚与共,同命相连,但是那也不是你该一直怨她的原因,不是一一撺掇念念出去的。 你这个做娘亲的如此厚此薄彼,当初又为什么要收下一一呢?她并未做错,要说错也该怪念念,只是大家现在都在全力以赴地救她,你也不要说些有的没的了,总有办法的,即使到最后实在不行,也该考虑一下一一的感受,她是被我们家养了18年不假,但是即使没有我们去把她带回家,也会有其他人带她回来的,她本就是个救死扶伤,旺人旺财的好命格,就是没有我们救她也会有其他人救她的。 你别说这些话让孩子难过了,她本来就已经开始起疑心了,你现在说这些话,不是让她更加伤心难过吗?” 我爷爷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跑进姐姐的屋里,给她喂了些许的粥喝热水,我看着她迷迷瞪瞪的,确实没精神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 我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炕边儿上,心里想着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多少有些忐忑。 但我也知道,若是爷爷他们真的救不了姐姐,我可能真的就要跟那人走了。 我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但是我能确定,我应该不是个人,而沐家养了18年,唯一的心愿大概就是让我守住这个家,守住姐姐,让她长命百岁,早点儿嫁人,儿女承欢膝下,一辈子快快乐乐。 所以若是可以,我想即使害怕,我也会这样做的吧,但我没将这话告诉我爷爷,我知道他一定会反对的,他始终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决定悄悄地做。 下午的时候,那几个爷爷已经做好了金锁网,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金锁网轻快无比,没有重量,我爷爷拿在手里,即使很大,看上去能照顾住整个村子,但是却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我爷爷跟李天水说了话,然后吩咐我们一家人,今天晚上锁紧门窗,他不回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开门,然后带着桃木剑,带着黑狗血,大公鸡,还有红绳,墨斗以及一系列跟做法有关的东西,就抓紧时间离开了。 我望着我爷爷的背影,看着他那样决绝,就知道今晚可能是一场大战。 我娘是最担心姐姐的,所以我爷爷说的话她自然是听。 但她不想回房间,她只想守着姐姐。 爷爷走后,她也没管我们其他人,径直一个人走进姐姐的房间里,咣当一声关上门,锁紧了。 我和我爹面面相觑,看了很久,没办法,叹了口气,只能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没想到,今晚却是沐家生死存亡最关键的时刻。 而我娘,也因为救我姐姐,没了性命。 第六章 姐姐不见了,娘死了 我爷爷离开之前家里已经吃了饭,而农村大院儿里并没有什么娱乐设施,所以这里的人睡得都很早。 我早早躺在炕上。心里想着,若是今天晚上还能见到那个人,那我就一定要给他说道说道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对我很感兴趣。不准确来说是对我的命格很感兴趣,我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但是我却知道,相比于我,姐姐才是家里最重要的,我宁愿牺牲自己来回报沐家,也不可能让我姐姐死,到时候留一家伤心的人。 我这样想着。心里虽然很慌,很害怕,但是我也明白,如果我不迈出这一步,家里只会招来更多的灾祸,与其这样,倒不如随了所有人的愿,牺牲我自己一个人。 我慢慢地闭上眼睛,心里这样想,就当是回报。 晚上的时候,天黑了,我不知为何并未梦见那个人,我有些失落,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摇晃不定的树,心里难得平静不下来。 我家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鸡鸭鹅的叫声,这有些反常。 平日里即使睡得很晚,但是刮风的时候,我家鸡鸭鹅狗都会叫,毕竟牲畜相比于人来讲总是耐不住许多大风的,若是把它们吹走了,也许我一家一年又白干了。 我坐起身,慢慢将自己挪到窗边,想看看外面怎么了。 隔壁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我爷爷熟悉的声音顺着紧关着的门传进我耳朵里,也传进我姐姐的房门里。 “小芝开门了,我回来了,我进去看看念念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下,心里感觉有些诧异,我爷爷已经弄完了,这个时间回来怕是事情已经成了。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为什么屋外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没有其他的人呢?难不成李天水他们已经回去了吗?而且我爷爷怎么知道我娘就在那屋里?爷爷走之前,我娘还没进入我姐姐的房间呢,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里疑惑,慢慢下了床,身上还披着被子,将耳朵渐渐靠在了木门上。 那屋里并没有动静,过了许久,我爷爷又咚咚咚敲了四下门,声音焦急,带着催促:“小芝啊,赶紧开门,让我见见念念,那事儿已经成了,我看看念念醒了没有啊,我已与那人意见达成一致,他说不需要念念了,只需要将他的坟茔地恢复正常就可以了。”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应该是我爷爷吧?声音很像,说的事情也很对,但是他为什么要敲四下门呢? 我爷爷曾经说过人三鬼,四,只有鬼才会敲四下门。 而且语气又急又大,我爷爷平日里挺讲气度和教养的,不可能大半夜的咚咚咚敲我姐姐的门,并且还是在明知我姐姐可能不会醒或者屋子黑漆漆的情况下。 所以我忍不住捂住了嘴,心下诧异,也明白,那人可能不是我爷爷。 我在心里祈祷我娘可别给那人开门,万一被那人抓住了可是要没半条命的。 然而我心里的祈祷并没被我娘听见,我娘下了地,往门口走,边走边道:“公爹怎么这个时间段回来?念念还没醒呢,我这就给你开门,你抓点儿紧时间进来看看念念。”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我听见我娘已经塌拉着鞋渐渐往门口走了,我有些没忍住,尖叫着喊了一声:“娘,娘别开门,他根本不是我爷爷。” 然而到底是晚了,我娘已经打开了一条门缝,听见我这样喊,她愣了一下,猛的就要关门。 然而那本该是人的手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利爪,那力度很大,我娘一个农村干活的女人居然顶不住一只爪子推门的力道,啪的一声,那门被推开了,我娘尖叫着声音很大,也很嘈杂。 我很害怕,我不敢推开门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可怕的是外面这么大动静,我爹却好像睡死了或者是怎么样,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似的。 我爹那边的房门根本没人打开,也没人说话。 我心里焦急,来回踱步了,正在想是否要出去,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人摔出门的动静。 我娘气若游丝的声音依然在响:“不许你碰念念,你这个怪物放开我的念念,不许你碰她,来人呐,一一,赶紧来救救我的念念。” 沐念一想要推开面前的门,然而她心里就好像有一个声音一样,在阻止她开门。 明明她身边没有人,但是却有人对她说:“别开门了,你也想死吗?她虽然是你姐姐,是你娘,但也不是你亲的呀,他们死了岂不是正好你就可以代替沐念念生活在沐家了,你在纠结什么呢?别开门了,他们不会在意你是否死的,你别开门了,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死活的,你若是开了门,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沐念一只是纠结了一下,突然好像来了勇气一样,啪的一声把面前的门推开。 她娘嘴角流血,瞪大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就那样趴在地上背对着她,似乎没了呼吸。 她猛地扑过去,看着她娘已经没了光亮的双眼,痛苦不已。 “娘,你怎么了?姐姐呢?”她娘却没有再回答她一句话。 她站起身,也顾不得她娘的尸体,奔进房屋里就见她姐姐。 屋子里空空如也,哪还有她姐姐的影子。 她急了,她知道她姐姐这是不见了,赶紧去拍她爹的门。 可是拍了许多下,她爹都好像没在屋子里一样,根本不给她回应。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家里空空如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更害怕了,她看着她娘倒地不起的身影,看着空空的沐家,又看着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打开门的她爹的房间,眼角不住地流眼泪。 大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沐念一转过头来,看着气喘吁吁地,着急忙慌往过跑的她爷爷,手里拿着已经破碎的金锁网,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与地上的儿媳妇儿。 沐念一再也忍不住,咣当一声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爷爷,姐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抢走了,娘死了,爹却怎么也打不开门,爷爷,你快去救救姐姐呀,姐姐不见了。” 沐老狗手里的金丝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沐老狗脸色灰败,看上去已经没了生机。 第七章 鸳鸯佩,镇恶鬼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明明我爷爷离开家里之前,家里还相安无事,他叮嘱过我娘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守着我姐姐直到他回来。 然而现在,我姐姐不见了不说,连带着我娘也没了性命,而那一直藏在屋子里根本不开门的我爹也不知所踪。 我爷爷听我这样说,看着我一脸哭丧相,却没有任何眼泪的样子,心思沉重。 他一边吩咐身后的李天水将我爹的房门撞开,一边松了手。 那金锁往已经被扔在了地上,看上去挺狼狈的。 我看着我爷爷一脸沉重的模样,抽抽搭搭地问他:“爷,爷爷怎么回事儿?那金锁网为什么破了?你们不是把它放在逃出了那恶鬼的棺材上了吗?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爷爷叹了一口气,长烟袋抽的吧嗒吧嗒的响。 “那鬼早就跑了,根本就没在那棺材里面我们几个去的时候,那棺材已经被翻的稀巴烂了,我着急忙慌赶紧上去看,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杵子,吧嗒一下子倒在地上。那金锁网就磕在棺材的边角上,然后就碎了。 而那恶鬼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在棺材里待过,他一直都在骗我们,什么在棺材里等着娶你姐姐,把你姐姐带回家,根本就是骗人的,他早就走了。 而你娘开门的时候,那人根本就不是我,是那鬼怪假扮成的我,你娘糊涂啊,平日里那么聪明,现在怎么就那么傻了,哎。” 李天水还在撞门,那门好像铜墙铁壁一般,平日里一脚就能踹开的东西,今日却固若金汤,根本一点儿踹开的迹象都没有。 我爷爷转过头去,看着我爹紧闭的房门,冷着脸站起身,不知哪来的力气,咣当一脚踹了进去。 我爹就躺在地上,背对着我们趴在那里,根本不省人事。 我爷爷走过去看着我爹,知道他可能被鬼迷了,赶紧吩咐我:“去厨房拿一茶杯水来,里面滴上两滴朱砂,天水赶紧给我一张回魂咒,我儿子可能是让鬼迷了,怪不得昨天晚上他一直没有动静,他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你爹昨天都去过哪里?怎么回事儿?” 我摇了摇头,一脸懵:“没有啊,我爹自打你离开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根本没出去过,而我娘看您出去了不放心我姐姐,就跑到我姐姐的房间去陪着我姐姐了。 我和我爹本来想进去的,但是我娘十分的不情愿,将我和我爹关在门外了,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爹进的这屋子,中途根本没听见他离开的声音,也根本没人打开过房门,爷爷怎么回事儿啊?” 我爷爷抿着唇一语不发,我听不见答案,只能赶紧去厨房拿了一杯清水,然后端到我爹屋里来。 我爷爷放了几滴干朱砂,还有从李天水手里拿过来的符咒,用打火机烧了,化成灰,塞进茶杯里给我爹喝了。 我爹一直紧咬着嘴,脸色发青,十分抗拒的样子,我爷爷使劲掰开他的嘴,用力将那茶杯放在他嘴边儿,硬生生给他灌了下去。 灌了好半天,我爹悠悠转醒。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看着蹲在他跟前的我爷爷以及其他人,愣了愣,以为事成了,眼里终于有了光,就道:“爹,这是完事儿了吗?念念好了没有?我怎么躺在地上啊?” 我爷爷看着我爹一脸懵懂的样子,没回答,将我家祖传的那个带着把手的铃铛在我爹脑袋顶上晃了晃,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给人清心凝神的感觉,但是我爹确实脑子很疼。 他用手抱住自己的头,一边喊叫一边在地上打滚,恍惚间,我看见我爹身上飘出来一个人影,那人有些狰狞恐怖,长得青面獠牙,两颗大门牙呲出来,鼻孔朝天,头上还带着两只像羊一样的角。 我被吓得妈呀一声跌坐在地,我爷爷见此,知道他是被吃人的恶鬼附身,更加用力地摇着那铃铛。 那东西被我爷爷硬生生从我的身上剥离,我爷爷顺手贴了一张符咒在我爹的额头上,那东西横冲直撞地在屋子里,即使屋子里关了门,他也准备想要出去。 他浑身冒着黑气,看起来特别的吓人,我坐在门口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那东西到处跑,到处想上人的身,而那些有道行的爷爷们早就跑掉,根本不给他机会。 到最后,他眼看自己跑不出去,直接将那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眼看着他要朝我这边跑,我吓得腿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用手脚胡乱的扒拉,企图打跑他。 那人已经渐渐朝着我这边的方向赶来了,恍惚间我总觉得我已经被人占据了身体,而我可能也离死不远了。 突然啊的一声,不知道什么情况,我缓过神来再去看,那恶鬼已经全身冒着黑气,身体但了不少。 而我手里却捏着那个人递到我手里的鸳鸯配,那东西散发着光芒,像是卍字符一样打在那鬼怪的身上。 那鬼怪吓得后退一步,一脸惊恐,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我爷爷一见此时倒是惊讶了一番,想要问我些什么,却没机会。 那鬼怪就在眼前,他根本来不及问我,就挥出去一股子剑气,像罡风般朝着那鬼怪而去。 那鬼怪躲闪不及,又被李天水一个符咒定在原地,当场灰飞烟灭。 消散之前,他还一脸凶狠看着我爷爷嘴角带笑,说着诅咒。 “沐老狗,你就算再有天赋有文韬武略,有世间所有人所不能及的法力又能如何?你到底是护不住你的孙女儿的,你们一行七口人就该灰飞烟灭,断子绝孙。 当初挖我们的墓盗我们的坟,提取我们的魂力,让我们无家可归,而今我们找上门来,你却想要故技重施,从头再来,但是谁又会站在原地一直止步不前? 沐老狗十八年前你用一个无辜的女婴与你孙女儿做了个红线换命,而如今报应得来,你孙女想要活过18岁,简直贻笑大方,我死了又如何?但是有千千万万等着报仇的鬼魂等着索命与你,沐老狗,你就等着下地狱一辈子不得翻身吧?” 那东西消散在空气之中,带着一股子腐臭和恶心人的气息,我诧异的看着这场景,心里震惊不已。 而我爷爷则是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想起什么一样,对我道:“一,一你看你手上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我还没缓过神,听着我爷爷说这话,张了张嘴。半晌才道:“……” 第八章 决绝且无奈 我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和我爷爷说实话,毕竟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成,我自己都不知道。 若是我提前告诉了我爷爷,万一隔墙有耳,被有心之人听见了,到时候破坏了计划,可能我姐姐就再也回不来了。 于是我摇了摇头,一脸懵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枕头边儿就有这个玉佩了,我还有点儿真纳闷儿,不知道这东西是哪儿来的,不过既然好使,那应该是厉害的人留下来的,为了保护我们的吧,既然如此,那爷爷,我能不能拿着这东西去找我姐姐?” 我爷爷睁着有些浑浊眼睛看了我半晌,才道:“一会儿出去试试吧,若是可以找到你姐姐,你也算是救了她一条命了,这十八年来,你为了替你姐姐挡灾,为沐家付出了许多,也算是回报我们家了,可若是找不到,她那也就算了,这也是你姐姐的命。 毕竟前些天我们都已经劝过她不要离开家,但是她不听,我们也没办法,人的命天注定,身不由己,外人也没办法再帮她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眼神悠远,看着窗外。 我爹还不知道我娘死了的事情,他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好像缓过神儿来一样,慢慢从地上用手支着炕沿站起来。 见我爷爷唉声叹气的,就道:“爹,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念念呢?她怎么样了?这事成了没有啊?小芝在哪儿呢?若是成了她应该得多高兴啊。” 我不敢看我爹的眼睛,我爷爷也不敢回答他,倒是李天水实在不忍心看我爹满脸期待的样子,对他道:“念念,念念不见了,至于你媳妇儿小芝,就躺在外面呢,你自己去看吧。” 我爹愣了一下,才有些懵道:“什么叫念念不见了?什么意思?念念去哪儿了?” 李天水摇了摇头,抬起手指着外边,示意他出去看。 我爹带着一脸疑惑,抬脚跨出房门,看着躺在外面的我娘,满脸血,半晌之后,他突然哀嚎一声,朝着我娘的尸体奔了过去,嚎啕大哭,怨天怨地。 “小芝小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你快醒醒啊,小芝,你别吓我,为什么老天爷不开眼要这样对你?小芝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这一定是假的,怎么会呢?昨天晚上刚才你明明还在念念的房里,怎么现在反倒是这样的?念念呢?念念呢?” 他将我娘扔下,马不停蹄的朝着姐姐的房间奔去了。 进屋之后他傻了眼,毕竟我姐姐确实不见了踪影,至于到底去哪儿了,我们一家人也不知道。 我爹天都像塌了一样,他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娶了我娘,后来我娘好不容易生了我姐姐,虽然历尽千辛万苦,差一点难产而亡,但到底是有了自己的血脉了。 我爷爷也很高兴的,毕竟他的那几个同门师兄弟都没有子嗣后代,也没有儿女,更没有媳妇儿,只有他什么都有了。 他曾以为这报应不会来到他身上,他不像其他人那样一无所有,即使不富裕,但儿孙承欢膝下,也比其他人强了。 然而现,在他儿媳妇儿没了,他儿子也感觉是天塌了一般,而他孙女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我还在他跟前儿,但我毕竟不是他家里的亲生子女,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也算是断在了这一脉上。 姐姐生死未卜,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还有扭转的余地。 一家人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那恶鬼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我姐姐被带去了哪里,我现在心里很慌,我总觉得我姐姐可能回不来了, 即使我爷爷练了那金锁网,但是现在也已经报废不能用了,那金锁网是用全天下至阳至热之物所锻造,每百年才能出一条。 而我爷爷一直在等着,想要那东西炼出来,时间太仓促,威力并不如那完全炼制出来的好,毕竟这金锁网着急忙慌的,就是为了救我姐姐。 而现在姐姐不见了,金锁网断了,那几个人年纪也大了,没谁可能为了别人家的人付出生命。 即使他不想活了,但是自己寿终正寝却远比为别人死而舒服得多。 我看着我爷爷满目疮痍,根本没有办法的样子,却还是问了一句:“爷爷,这件事情还有扭转的余地吗?我姐姐是否还会回来?” 爷爷转过头来,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好半天才道:“我一会儿去找你姐姐,若是我今晚未归,你就和你爹尽快搬离这村子吧,那个鬼已经缠上了我们家,即使你姐姐已经被他带走了,但是得到你姐姐之后,他还会来抓你,我们家不死,他总有能折磨我们家的办法。爷爷也算是求你最后一件事情了,虽然你不是我家里的亲生的,但是相比于你姐姐,你更有道心且命格稳定,而不像她,阴年阴月阴时阴命,你有回旋的余地。 等我离开后,你就收拾行李,带着我放在堂屋那里一直锁着的柜子里的书离开家,再也不要回来了,等到你有了能力,等到你学成归来,再为我与你姐姐还有你娘亲报仇也不迟。 你保护好你爹,就当给我沐家留最后一点香火了,别让爷爷为我断子绝孙了,算爷爷这辈子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我看着爷爷满脸哀求,老泪纵横的样子,就差给我跪下了,我知道,若我不接,我爷爷可能也下定了决心做这件事情了,只是通知我罢了。 我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道:“爷爷,你放心好了,我是沐家养大的孩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生恩不及养恩大,我吃了沐家十八年的米,往后余生我会护着沐家周全,您放心去,注意安全,找到我姐姐之后立马回来,千万不要逗留那,恶鬼见不得我家里人好,但我们也不能妥协,我们要与他抗争到底。” 我爷爷没说话,他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些许的眷恋,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展望,似乎是在看另外的人。 半晌之后,他将手伸进长褂的衣兜里,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长长的黄铜钥匙放在我手心里,用手让我手紧紧握紧,说了一句:“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和你爹,这东西爷爷就交给你了,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杏林村,再也不要回来了,至于你那鸳鸯配,爷爷也不问了,你到底是如何得到的又如何不愿意与爷爷说,爷爷也不追究了,爷爷只希望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不要像你姐姐一样,香消玉陨。” 看着爷爷决绝离开的背影,知道这一次分离也许多年也不会再见了,我心里难过,却没有阻拦,也没有追出去。 第九章 我赴黄泉,你来邀约 我抓紧时间收拾了东西,准备赶紧走。 我不知道今天我爷爷是否会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把我姐姐带回来。 我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也许我爷爷这一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金锁网断了,李天水他们虽然不想掺和这事儿,但是也知道,都已经卷进这件事情来了,他们就算再想退居幕后也已经不可能了。 反正他们家里也就只剩下他们了,断子绝孙而已,到最后哪怕族谱被削,也必须要做出一番事业了。 然后,他们跟着我爷爷沐老狗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家连累了他们,我只知道,看着他们一往无前的背影,我得听我爷爷的话,我必须抓紧时间走了。 然而今天不行,我们村儿里离开村子的车只有一辆,是早上7点左右往镇上去的。 坐着那辆车坐一个多小时去镇上,然后再从镇上买票往其他地方去,这样才能顺利离开。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只能安安静静的在待在家里。 我爹整个人都麻木了,他看上去呆呆的,像个木偶,就那样直勾勾的望着不知何方,怀里一直抱着我娘的尸体,时不时的流眼泪。 我知道他难过,他应该是在自责昨天晚上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门,为什么又让别人占了先机,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看着我爹的样子,还是不忍心,去厨房里随便做了两道菜,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一边看着他,一边劝:“爹,你先吃点儿东西吧,等吃完东西我们再做以后的打算,好吗?我知道你不舍得娘,也有些自责,可是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我们应该怪的不是自己,而是那鬼怪,而是那伤害我们家里的人。 爹,你先将娘放下吧,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偷偷将娘烧了,然后一起带走吧,我们根本没办法让她入土为安了,我们就带着她的骨灰去外面,刻一个牌位,放在家里,爷爷若是回来,就跟我们一起走,若是不回来,我们也没办法帮他收尸了,家里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谁不想让他入土为安呢?” 我爹的眼珠子动了动,越发的难过。 他将我娘慢慢放在炕头上,像是一个游魂一般,从炕上站起身,走到餐桌旁机械地吃着饭,味同嚼蜡。 我也跟着吃了点儿垫垫肚子,只是没什么胃口。 我爹吃完之后又回去抱着我娘,我倒是收拾了碗筷,放进厨房刷了一遍,然后去堂屋,用黄铜钥匙打开了堂屋的那个小柜。 那柜子腐朽,带着岁月的气息,我蹲下来,将整个人探进那柜子里,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书籍,有道法传承,有符咒秘籍,也有许许多多我看不懂的字。 我将它全都拿出来翻看了两遍,发现字迹依然清晰,虽然书有些老了,但是却保管得很好。 那人很爱书,我爷爷也是。 我将它放在凳子上的包袱里,一点一点地摆放好,然后将它全都放好之后,准备系成一个疙瘩,明天早上背着走。 哪怕费很大的力气,我也要将它全部带走。 我在将最后一本书放进包裹里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我有些愣。 我以为是书籍坏了,赶紧蹲在地上一边翻书,一边想看看那纸张上到底写的什么,能不能联系上。 然而我刚把它捡起来放在手里看的时候,我突然愣了。 那纸上写的是一个地址,纸张上我爷爷苍劲有力的,带着些许风骨的字。 爷爷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爷爷虽然知道做这样的打算有些伤人心,但是还是写下这字。 “一一,这地址是我一个朋友的,他已经答应会照顾好你,你去这个地址就在里面住下来,什么时候学业有成,什么时候再回来。至于姐姐,爷爷会努力把她找回来的,若是找不回来,你和你爹也不用去帮我收尸,我生于爹娘,长于天地,没什么了不得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尘归尘土归土罢了,你们不用太在意。 至于那恶鬼,总有一天会有人帮忙收拾的,爷爷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我们当年所做的事情违背天道,却又为民除害,可到底是丧尽天良的事情,那恶鬼回来报复我们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连累了你了。 你本不是我家里亲生的孩子,我在雪地里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小,我看着放在襁褓里的字条,看见了你和我孙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命格,但是她的命更阴一些。 明明你才是四柱纯阴棺材子,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命就是没你的好,比你差太多了。 明明你才是阴气很重的那一个,但是她就是遭脏东西惦记,她总是被鬼吓得身体不好,从小到大都是。 我捡到你,把你养到18岁,只是希望你长大之后给你姐姐换命,可是到底是晚了一步,爷爷知道对不起你,但你看在我们家养了你18年的份上,就当是回报我们了,你带着你爹走吧,带着你娘的骨灰,远离杏林村,若是不能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但你若有心就回来看看,看看这村子,看看平日里与你打招呼的人,更看看养了你十几年的土地。 爷爷能说的就是这些了,记得到这个地址,去找他,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你不用担心生活起居和钱的问题,他都会帮你安排好的,当年他欠爷爷一个人情,欠了爷爷一条命,所以你也不用在意他会不欢迎你,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会帮忙照顾好你的。 署名,沐起国。” 我看着爷爷放在上面的字,眼眶有些酸。 我知道我是想哭的,只是我怎么也哭不出来,我叹了口气,心里密密麻麻地疼,将那纸条夹在书里,一起放在包裹里,当做尘封的记忆。 我知道这一去恐怕很多年都不会回来了,但是在走之前,我还是会做好我最后一件事情。 我将那东西都收拾好,拎到了我的屋子里,然后慢慢躺下,将那鸳鸯佩放在了我的枕头边儿。 我慢慢闭上眼睛,心里祈祷,希望他能听见我的话,然后来与我相见。 我知道她需要我,我自然也需要他。 我们都是迫不得已的人,他需要我的命格,我也需要他的帮助,与其这样倒不如合作。 我的脑子混沌了,恍惚之间,又有人抬着我慢慢往前走。 只是这一次,我身上头上的衣服如此沉重,我坐的是轿子,而不是棺材了。 第十章 成亲,早生贵子 外面的喜乐吹吹打打的,我坐在小轿子里晃晃悠悠,身体不能动。 我的头被什么东西盖着,视线模糊,根本看不见前方,我想要说话,想要问这些人带我去哪里,但是我声音根本发不出来。 我知道我这又是进了梦境了,我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有些许的害怕,但是更多的也是无奈。 毕竟上一次进入梦境的时候,还是被人在棺材里抬着,现在却变了样子,也算是待遇有所缓解。 只是上次是因为被人抓,而这次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毕竟我是一个活人,虽然命格特殊,但是我也不该嫁给一个鬼。 应该是鬼吧?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总之应该不是人,不然的话我们为什么要在梦中相见呢?明明大家可以在现实碰一碰。 虽然我出不去,但是一个能抓住鬼的人,应该也是不简单的。 我慢慢放松一下心情,心里想着这件事情,也算是舒服了不少。 毕竟我有求于人家,我自然是要付出点儿什么的,不然的话,免费送上来的东西谁又会喜欢呢? 反正我是不喜欢的,我这样想着,也不再那样纠结,既来之则安之而已。 轿子慢慢停下了,应该还是在那黑色的,带着两个大狮子的黑色大门跟前儿。 我探不出头也没办法动,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我依然听见上次的那个叫鬼梨婆的老太太抬起手,咣当咣当地敲那麒麟鼻环。 我知道,我又要再一次见到他了。 屋子里的人没吭声,但是面前的大门已经被人缓缓打开。 又有人抬起那小轿。我的身体随着那小轿慢慢地摇晃,晃得我心肝都跟着颤。 轿帘被人缓缓掀起,恍惚间似乎有人伸手进来。 那人身上一改往日的穿着,身上f的玄衣变成了红色。 那红色有些暗淡,大概是在黑夜里,有些看不清楚颜色了,但是我不在意,我身体机械性地回应他。 我将手伸出去,搭在那人的手心里,被人慢慢牵着往前走。 外面热闹闹的,上一次还只是几个而已,而现在,这大堂里呜呜泱泱的全是人。 我的裙摆随着脚步慢慢滑动,我被人牵着渐渐往前走,走了很久,才停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我听见有人尖着嗓子唱词说着话,那是我慌乱的源头,也是我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 一拜天地,愿我王与王妃百年好合。 我王是谁?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未见过他?还是那个他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吗?应该是吧。 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是因为很丑吗?还是因为不愿意见人? 我的头缓缓低下,心里这样想着,倒是觉得有些太过轻松了。 我明明是一个应该害怕的人才对,毕竟我在梦里见到那个人,身影清晰,还与我说话。 老人常说,在梦中能看得清人脸的,与你可以对话的,应该都是已经死去的人。 而那个邀请你要结婚的就是你的烟桃花。所以这应该是我的阴桃花才是,那就是已经死了的人。 可是现在我怎么反倒是不不害怕了,我是不是一个心理素质太强大?还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让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好怕的? 二拜高堂,愿我王和王妃百年好合。 我再一次被人转了个身,朝着另一个方向鞠躬叩拜。 我心里乱糟糟的,我没想过自己突然就这样成了婚,还是跟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 我曾经有想过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时候我和我姐姐还小,两个人的关系也还算好,她总是憧憬着自己想要嫁给一个大侠,就像是电视剧里那般,让人永远无法忘怀,可以带着她浪迹天涯,追寻自由。 可是现在,她不见了,我却在这里为了她的安危牺牲自己,我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是为了我姐姐,我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她失去生命。 夫妻对拜,愿我王和王妃早生贵子,举案齐眉。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有个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红靴子,那靴子透过盖头照进我的眼睛里,看上去脚挺大的,应该是个很高大威猛的人。 我上次已经见过他了,他个子确实挺高的,肩膀也很宽阔,看上去人魁梧体多,只是没有仔细看过。 毕竟他穿着很宽松的衣服,我根本没办法仔仔细细地去看。 不过我也不在意,反正以后到底如何我也是不知道,我一个活人总不可能跟这个死人圆房或者怎么样,所以那么多人又如何的,他只是一个死人,是一个牌位,我以后大不了不管他就是了。 我这般想,悄悄安慰自己。 却不知道,这只是一切,都只是我想多了。 我从没想过那个人会在现实世界中出现,也从未想过他会与我像正常夫妻那般过活。 我只以为我需要供着一个牌位或者是每天给他上香烧纸,却从未想过,他也需要平常夫妻的生活。 我被人扶着慢慢朝着洞房的方向去了,我有点儿好笑,心想这些鬼还挺有意思,居然会也像常人那样举办婚礼,然后将我送进洞房。 只是不知道这鬼一会看见我的时候,会怎么样?毕竟我们两个没办法接触,根本不能触碰到彼此的。 我心里这样想着,被人慢慢扶着坐在床沿儿上。 我低着头还在想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那老头儿应该没问题的吧?即使他年纪大了,但是当初他既然能把那个鬼镇压,现在也是一样的,即使不这样,找到我姐姐也不是不可以的。 其实要把我姐带回来,我怕那个鬼一直追随着我们家,那我们离开就是了,不要在这里逗留,永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我这样想着,手突然动了一下。 我一愣,摸到了床铺之下鼓起来的东西。 我有些慌,想要转过盖着盖头的脸,试图看一下被子下面的东西。 身边的喜婆婆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见我如,她它爪子很是锋利,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警告我:“王妃不要乱动,王爷还没回来。” 我有点儿尴尬,手有点儿疼,只能找话题:“床下面是什么?怎么有些硌得慌?” 那鬼虽然脸色僵硬,但还是用手捂着嘴巴咯咯咯地笑道:“早生贵子。” 我一听这话,虽然没那心思,但脸还是红。 第十一章 他穿着嫁衣,出现在婚房 我在这里待得有些无聊。 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身边除了一个陪着我的,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傀儡,或者是木偶的喜婆婆,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屁股底下硌得慌,我总觉得这底下放得滚圆的东西有点儿像我爷爷做木匠活儿时候搓的那个木珠子,只是比那个木珠子还要硬上许多。 我有些不舒服,那玩意儿硌得我骨头都疼,但是我根本不敢动,我只要一动,那喜婆婆锐利的目光就会看向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我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边在心里想着我爷爷还回不回来,一边想着若是我真的答应了那个人,那个人会不会听我的请求? 毕竟他曾经说过,我们两个是各有所需,他需要我的命格填补他灵体的空缺,而我则需要一个法力高强的人去救我的姐姐,平息我们沐家人引起的怒火。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人微言轻,我真的能帮助到他吗? 若是现在换成我姐姐,也许我姐姐的命格还能帮他一把,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命格到底是怎样的? 我只是听我爷爷说过,我的命格和我姐姐很像,只是那所谓的四柱纯阴棺材子到底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我爷爷应该也嗯很期待我为姐姐换命吧,只是我姐姐太任性了,明明马上就要18岁了,明明就成功了,到时候我替换了她,爷爷将我们两个命格互换,她也就不用再遭那些罪了。 可是她不听话,她非要去跑到后山,到底是惹了灾祸,让人家掳走了。 我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在那里,心里胡思乱想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挺重的,咚咚咚的,不知道是几个人。 我正在胡思乱想,听到这声音突然心生警惕,有些紧张了。 我从未见过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否好相处。 我只是与他说过几句话,可说话的时候那个人脸上还戴着面具,一副不欲让人看的样子。 这里面的人都叫他我王,可是我王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鬼,还是比别人法力强大一些?又或者是其他的? 我猜不出,我并未见过这些东西,也没有能知道人家身份的能力。 我毕竟是个普通人,我迈出这一步已经很难了,现在让我去问他是谁,我更加不敢了。 喜婆婆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突然变得跟真人一样,双手一拍,欢喜得很。 “我王过来了,王妃娘娘,一会儿我王来了,你不要忤逆他,我王虽然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是他不喜欢有人忤逆他,他前几个的妃还没等入洞房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你作为第六个王妃,就听话一点儿吧。 这世界阴命和四柱纯阴棺材子就不好找,何况你还是如此稀有的一个,前些王妃虽然是纯阴命格,能帮助王爷修复他的灵体,但是她们太不听话了。 她们不是诚心实意要嫁给王爷,却还要骗王爷做一些事情,王爷实在忍受不了,就送她们下去了。” 我自然不想成为阴魂,我答应过爷爷要好好活着,也答应过爷爷要赶紧走的。 我有些怕了,我心想我真不该胡思乱想,也不该异想天开,觉得这个人他能帮得了我。 他在别人口中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若是落在他手里,稍微反抗一下,他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儿了? 毕竟我与外人不同,我可是个人,而不是鬼怪或者其他的,这万一要给我一下子,我一个不留神没了命,那我家就剩我爹一个人了,那怎么行啊? 我爹现在怀里还抱着我娘呢,万一我死了,那我爹不更活不下去了吗? 我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呼吸都有些快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听上去脚步沉重且有些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更加害怕了,我低着头在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要兽性大发,给我一下子,我可真的害怕,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来求你了,你现在如果这样对我,那我不是所有感情都浪费了吗? 喜婆婆见他进来,忙不迭地踩着小布朝着桌子那儿走。 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我手里多了不少东西,我感受的触感应该是桂圆或者莲子什么东西的。 我有些懵,我记得别人家结婚的时候,新娘子入洞房的时候手里就捧着这些,然而现在人来了她才给我手里塞这些,是觉得我刚才会偷吃吗?我有点儿无语。 有个人慢慢朝着我走来,我有些怕,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柱状物体,我以为他拿着棒子要给我一下子,我呼吸沉重,刚想尖叫,头上的盖头就被人掀了起来。 我猛地抬头,看着戴着面具,身上穿着红色的,与我配套的嫁衣,看不清脸,只看得见眼睛的男人,眼神里有些惊恐。 喜婆婆见他突然掀了我的盖头,愣了一下,才忙不迭地紧张道:“王爷,老奴这还没说贺词呢,您怎么就将王妃的盖头掀开了?这多不吉利呀。”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将玉如意扔到床上,对那喜婆婆摆了摆手,说道:“都已经成亲多少回了,哪一次来得及说贺词?这次也就免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春宵苦短,我与王妃的洞房花烛夜,旁人就不便在场了,虽然我家小王妃看上去挺大了,但是应该也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的,你们在这里让她怎么放得开啊?” 喜婆婆一听这话,脸色一喜,也不计较他不按程序来的事了,捂着嘴巴,嘻嘻笑着转身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欢喜话:“那就祝王妃和王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今夜欢愉了,老奴这就下去了,有什么事您再叫老奴就是了。” 男人摆了摆手,也没回复那老太太。 沐念一就听见面前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之后,这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就只剩下了她与那人的呼吸。 那人只低头看着她,她仰着头望着那人,脖子有些酸。 好半天,她才想着开口打破这僵局。 只是一开口,她看着男人面具的眼睛,就有些后悔了。 第十二章 春宵苦短,相互利用 “你说过要帮我的话,还做数吗?”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看着面前这状似天真,实则有些傻的女孩儿,不知怎么突然就笑了。 我被他弄得一愣,以为男人现在就要发火了,顿时更慌。 我用眼神睨他,好现在看来男人并不是想发火,只是想笑。 我有点儿生气,嘟着嘴巴道:“我与你说正事儿呢,到底算不算数啊?你说过只要我填补了你灵魂的空缺,我与你成婚,到时候你就帮我的,还算不算数啊。” 男人再一次开了口,语气清淡,带着些许的儒雅和温和。 “自然算数,只是我们刚刚结婚,有些事情还没有做,等到所有仪式全部完成了,我自然会答应你的请求。 当然,我们两个互相利用,你也得答应我的要求才行,来而不往非礼也,相互的买卖,自然不能只一方付出。” 我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我着急救我姐姐,自然就听话,道:“那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帮我救我姐姐,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但是前提必须是我能做到的,若是我做不到,你不能强求于我,否则的话,就算是与你同归于尽,我在所不惜。” 男人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他一脸调笑,看着面前瘦瘦小小,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女孩儿说了一句:“同归于尽?怕是说得太早,当然,我是那种言而有信的人,若不然我也不会将你带来了,不过你放心,你要能满足我的要求,我自然不会放任你家的事情不管,前提是你得听话。 你刚才也听那喜婆婆说了,前几个我的妃子,还没等办完仪式就被我掐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自然不知道,就摇了摇头似懂非懂的猜测道:“当然是不愿意嫁给你了,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你应该是个鬼,不是个人吧?人鬼殊途,她们都是人,为什么要嫁给你个鬼呀? 再说了,也许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嫁给你一个鬼,人家当然觉得委屈,或者不舒服了。” 那男人却是摇了摇头,掀开自己喜服的下摆,坐在了我旁边,语气淡淡道:“不单单是这些,她们不想嫁给我是一方面,她们一开始有求于我,这是另一方面。 她们不想嫁给我,我自然不会勉强,毕竟人各有命,不想嫁给别人也不能强求,这样即使命格相同,可以相互补充,但是若是违背一个人的意愿,那婚姻有什么乐趣? 我只是恨她们言而无信,她们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只要我达到她们的要求,她们就会满足我的要求,到时候两个人互相的弥补,总好过一个人的付出。 然而她们不但不答应我的要求,甚至反悔找道士来,威胁我说要叫让我魂飞魄散,我又不是一个普通的鬼,别说道士,就是冥王来了也要给我三分薄面。 我这个人有个原则,无论是做鬼的时候还是做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言而有信才能做我的朋友,否则的话,别说是我的朋友,连见到我的面儿都做不到。 所以你既然来了,应该也是想好了,所以才来找我的吧?既如此,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做好如何准备,但还是点点头,打包票,说了一句:“自然做好准备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来找你?所以只要我与你结婚了,你就答应我的要求吗?” 男人转过头来,脸与我近在咫尺。 我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面具之外,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还是从眼睛里看出来,他是一个很英俊帅气的人。 我有些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心里也有些慌。 那人轻笑着,看着我青涩且窘迫的样子,慢慢伸出手,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将脸渐渐靠近我。 我一愣,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刚想说什么,那脸上的面具,却不知何时已经掉落下来。 那薄薄的唇附在我的唇上,带着些许青涩和缱绻。 我的呼吸都被人夺走了,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比我还僵硬,难不成……? 他的手伸向我的腰,我有些痒,刚想挣扎,但他的另一只手手已经附在我手上,将我硬生生压了下去。 一个女生自然不如一个男人力气大,我不敢反抗,也反抗不过人家。 我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眼里带着一些警告和玩味的男人,知道自己今天是完蛋了。 我本以为他不会动我,我以为他只是一个灵魂,虽然在梦中我也是个灵魂,但是一定碰不到的。 然而现在,我好像要被人占便宜。 只是我没办法再反抗了,我有求于他,他却只有这一点小要求,我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言而无信。 我爷爷教过我的,有求于人的事情,人家要做什么就必须答应人家什么条件,总不可能人家什么都没说,我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然后将所有都抛之脑后,不给人家好处吧。 我慢慢闭上眼睛,将自己紧张的心跳慢慢压下去,在心里默念,只要我付出了这一切,到时候我姐姐获救,我又有了一个幸福的家。 我不该反抗的,也只是这一点小要求而已。 我身上的衣服慢慢被人从胸口前剥落,我只感觉身体上有一处凉,我有些怕,我毕竟没被这样对待过。 但是接触之后,我却发觉,身体在慢慢变热。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慢慢竖起,有人接触我的皮肤,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习惯。 我微微睁开眼,看了身上轻轻吻着我缱绻眷恋的男人,心里想着,也许我这一生就注定了,无论是跟一个鬼还是跟一个人,只要能帮助我救我姐姐,谁都可以的。 我感受着身体的热浪,从一开始的痛感到渐渐放松,然后再到后来不再那么痛苦,而有了些许的欢愉。 我身体慢慢接受了身上的那个男人的入侵,身上慢慢浮现出红晕。 男人睁开眼睛,看着她这样子,轻笑了一声,更加努力。 我知道,也许这一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再嫁另外一个人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该做的事情也做到了。 我慢慢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第十三章 逃出村子,我爹他怎么变异了 迷迷糊糊从炕上爬起来,耳朵边隐隐说什么。 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他在我耳边的叮嘱。 “记得离开的时候,把我的牌位一并带走,每逢初一,十五要用鲜血进行祭奠,要用水果,鲜花作为供奉,暮鼓晨钟都要上香,每天回来要与我打招呼,不要总是去危险的地方,我或许来得及救你,也或许来不及救你,但要记得,一直将那鸳鸯配戴在脖子上,不要摘掉,我灵魂未全,并不可能随时随地出现,但是你必须要带我走。 我的衣冠冢不在你们村子里,就算是在你也带不走,而我的骨灰,我需要你在往后的人生里找到它,至于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鬼,而不是万事通。” 我醒过来的时候眼神迷茫,看着堆在我枕头边的黑色的牌子,上面是烫金色的字体——段庭酆之墓,在没有其他多余的字迹。 而那鸳鸯配,就好像有自主意识般,套在了那黑色的牌位之上。 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准备下地的时候,才发现我那双鞋一正一反,正堆在地上,我赶紧将它弄过来,心有余悸,好像明白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着急入梦,根本没想这么多,那鞋子也是无意中被我弄成这样的,只是太过蹊跷,事与愿违。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毕竟我爷爷总是与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鞋对床,鬼上床,一正一反入洞房。 我一直以为我爷爷是骗我的,直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才明白,也许一开始是我大意了,是我的疏忽,才将事情往这边推了推。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 我从屋子里出去走到我爸的爹的房间里,看着那并未关严的门,我叹了口气。 走进去,就见我爹搂着我娘的尸体睡得正香,而我爷爷的屋子空空的,别说我爷爷了,就连我姐姐,连尸骨也见不到。 我只好又回去,对我爹道:“爹,我们得赶紧上路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将我娘放在院子里烧了吧,我们带着她的骨灰走,带着人根本走不了的,爹,就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求你,别再留在这里了,行吗?走吧,带着我娘,带着咱们一家的希望,走吧。” 我爹慢慢从炕上爬起来,他似乎一夜没睡,他眼袋青紫,看上去有些许的疲倦。 但是他还是听了我的话,机械性的抱起她,往院子里去。 我去抱柴火堆成小,。那火光窜起的时候,我看着我娘渐渐烧成灰烬的尸体,终究是有些难过了。 我这一辈子好像从未难过过,无论是我姐姐走还是我娘死的时候,我都从未难过过,我知道我是缺了东西的,只是没人告诉过我,我就以为我只是一具只有躯体,没有灵魂的空壳。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另有原因。 不过那只是以后的想法,现在我还不知道。 我娘的骨灰就那么一小撮,明明她生前人虽然瘦弱,但是也比正常女子要强壮一些,可是现在,我看着那一点点的骨灰,被我爹慢慢用手捏起,放在了一个灰色黑色的陶罐里,我嗓子就堵得说不出话。 我不懂,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点呢?明明那么大个人,一烧就只烧成那么一点点。 我抱着他的牌位,肩膀上背着我爷爷留给我的书,赶紧往车站去了。 外面下雾了,也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我们烧的那东西的原因,我抓紧时间往前走,顺便嘱咐身后的亲爹。 可是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走不出去。 我有些慌了,我转过头看着我爹低着头,脚步匆匆,只跟着我的样子,语气有些哆嗦。 “爹,我们好像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怎么回事儿?我们怎么走不出去?” 我爹慢慢抬起头,我大吃一惊,整个人往后猛退一大步,吓得魂不附体。 那根本不是我爹,他尖着嘴巴,嘴角带着白毛胡子,眼角还流着血,很是渗人。 那怎么能是我爹呢?他的手渐渐抬起,有尖锐的爪子,他想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那只手怎么又尖又黑的,上面还有黄色的毛。 我啊的一声尖叫着往前跑,可是无论我怎么跑,到最后还是会回到原地,我吓坏了,我本就瘦弱,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加上我肩膀上还背着那书,我跑着跑着气喘吁吁的,根本走不动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有着我爹外貌,但是却并不是我爹的人穷追不舍,跟在我身后渐渐靠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怀里的牌位和那鸳鸯佩静悄悄的,根本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吓坏了,我用手摇着那儿黑色的木板,像个疯子一样,对着它喃喃自语:“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昨天晚上折腾我的那个劲儿哪儿去了?你们这些鬼怪,一到有用处的时候反倒是出不来了,这么大的雾啊,我到底要怎么出去?我不可能一直困在这里吧?我答应了我爷爷,得赶紧离开这儿的,不是,你赶紧出来呀。” 可依然静悄悄的,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眼看着那怪物已经渐渐靠近我了,我只能赶紧又站起身慢慢往前跑。 但是我慌不择路,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脚步不稳,一个踉跄,不知怎么就卡在了那石头上,膝盖卡破了,流出鲜血后,身后的东西更兴奋了。 它跑得更加快,朝着我来的也更加的迅猛,我用手捂着膝盖慢慢往前走,脚步踉跄,根本就走不快。 那玉佩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血,我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前,眼角突然就有了泪水。 我害怕极了,我这辈子基本上都没流过眼泪,哪怕是我给我爷爷跪下,跟他诉说我娘已经死了的时候,我也没有哭,只是眼眶微红,根本哭不出来一点。 然而现在,我不但哭了,手上也都是血。 我将那玉佩和那牌位抱在身前,我怕它出问题,那鬼已经答应我会帮我找到我姐姐和我爷爷的,可是现在,连我自己都走不出去,那鬼怎么可能出现呢? 那东西已经快要追上我了,我脚步虚浮,根本没办法再往前去了,我绝望了,那手已经伸向了我的肩膀,我的三魂七魄都快吓分家了。 慌不择路之间,我将那牌位和那玉佩猛的往后一扔,我知道这东西根本没什么用,只是一块破玉佩和一块儿木头牌子而已,但我还是往后扔了,毕竟心存侥幸。 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落地的声音之后,一阵凄惨的叫声在我耳畔响起,带着撕心裂肺和痛楚,甚至好像是被剥皮抽筋般,让人头皮发麻。 我猛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东西跪倒在地,无论是眼角还是爪子,又或者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尾巴,都渐渐显现出了他的原本的样子。 哪是我爹,那根本就不是我爹,那是怪物,是一个像黄鼠狼一样的怪物。 第十四章 终于离开 吓的拖的已经受伤的腿的我慢慢往后,险些尿裤子。 那东西四肢着地,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了,此刻他在地上剧烈的挣扎着起来,十分的痛苦。 但是他的头又时不时的转向我,那狰狞的目光和对着我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我嘶吼,似乎是要把我吞噬入腹一般。 我吓得要死,我胡乱的捡着地上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我那沉重的书,也许是那牌位,也许又是那鸳鸯佩,反正我全都划拉到我的包里,然后又跑到那鬼身后挺远的地方,看看那后面到底有什么。 好在没有什么,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拿起来之后,飞快的跑了。 面前的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散了,我身后还是那怪物狰狞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但是我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了。 身后的雾很浓,我看不见我爹,也看不见那东西。 隐隐约约之间,我总觉得我好像跑到了村口,我抬起头一看,果然是村口。 那村子的界碑就在那里,而更诧异的是,我爹居然抱着我娘的骨灰坛子也站在那里。 我猛的刹住车,看着一脸惊恐的望着我的我爹。 我还未等开口说些什么,他就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边往外拖,边严厉斥责我。 “你这孩子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都跟你说了,你赶紧过来,赶紧过来,你怎么还在村子里晃悠?你不知道这村这里下雾有很大的危险性吗?刚才叫你半天你愣是不回话,你知不知道要把我吓死了?” 我看着责备我的我爹,以及他攥着我手脖子的手心的热度,我有些搞不明白了。 明明刚才我爹就在我身边呢,可是现在怎么反倒是我跑回村子里了,而我爹一直在村子口站着呢? 我有些不明白,我将刚才遇到的事情说给我爹听,我爹正抓着我的手,着急往前走呢,听见我的话,顿了一下脚步,身体僵了一下,这才继续前进顺便回头骂我。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比你先出来的,你非说你有点事情,我先离开村子,我这才走的,你睡糊涂了吗?我什么时候与你一起出来的?你刚才看见的只是幻觉罢了,赶紧走吧,再不快点一会儿那车都走了,我们两个今天就离不开村子了。” 我听着我爹并不心虚的声音,知道刚才可能是我搞错了。 可是我根本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让我爹先离开的话,明明我们两个真的是一起出来的,我们烧了我娘的尸体,然后前脚后脚,一个抱着牌位,一个抱着骨灰坛子走在大雾之中,可是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还困在那村子里,而我爹早就离开了。 我搞不明白,就将这疑惑压在心里。 那鸳鸯佩又被我戴在脖子上了,我怀里抱着牌位渐渐没入人群里。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是奇怪,带着惊恐,带着厌恶,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我知道这东西似乎被别人看做是晦气之物,应该没办法带上车的,没办法,我只能又将那东西塞进那一堆书的上边,假装它只是一块木板子。 我爹花了钱,买了,票坐上那去往城里的车,我知道也许等着车启动了,我就不知猴年马月再回来,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那车站,看着那道路,通往杏林村那遥远而又不可及的地方,心里有些微微的苦涩。 车开始启动了,售票员在车上喊:“系好安全带,不然一会儿人家来查,没系好安全带,我们可是要挨骂又罚款的,若是不想惹麻烦,你就赶紧把安全带系上,这既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我们驾驶员安全着想。” 我回过神儿来,赶紧将在身体两旁的那所谓的安全带拿起来,颤抖着手,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扣上了。 我爹用袋子将那骨灰坛子装着抱在胸前,宛如一坛子咸菜。 那些人一开始还避着我们,后来渐渐的,大概大家都是同龄人,见我还有这样一个小孩子,所以慢慢唠开了。 那些人对我爹怀里的东西很是好奇,他们四下打量,看了半晌才旁敲侧击道:“老哥,你那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呀?” 我爹转过身来,双眼无神道:“也不是什么,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我爹让我将这坛子抱回城里,说是有用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既然老人家发话了,那我们就只能抱着它回去,总不能不听爹娘的话。” 那人似懂非懂点点头,但显然心里不信。 不过他也没再问了,他与我说着话问我去那边要干什么? 他们看不出来我的年纪,因为我长得比较稚嫩,加上村子里没好吃,没好穿的,我发育的有些晚,总看着像一些小孩子。 那大爷和大娘大概是两口子,与我爹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绕不开我多大年纪,是否定亲或者上了多少学这样的话。 我爹一开始还能应付,后来渐渐的也不想说话了,只能留下我尴尬的与身边边的大爷大娘对话。 毕竟我爷爷教过,我在外面见人说人话,见人见鬼也要说鬼话,总不可能人家说话,你不搭理,这多没礼貌。 那大娘说了两句,显然是自讨没趣儿,却也不再说了,转过头去,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 我有些不舒服,我从未坐过这村子往城里开的车,我一直都待在村子里,我爷爷不让我走,我娘又怕我坐上那车然后跑掉,所以就一直我困着我。 而这一次是我第一次坐车,我胃里有些不舒服,我苍白着脸,右手抚摸着胸口,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东西应该就是怪物,可是我爹却说他从未与我一起出门,那怪物什么时候变成我爹的样子了? 我有些不明白,想不通,明明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爹就坐在我娘的房间里,那时候我爹还在我身边的。 可是后来听我爹一说,反倒是我爹先离开,我在院子里待着了。 这事情真的太奇怪了,村子也太奇怪了,无论是村子里的人还是村外的人都一样。 我闭上眼睛,心里这样想着,慢慢昏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 偷东西会出人命 车一直往城市里开,大概开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中途我不知道到底睡了几觉,也不知道到底醒了几回,迷迷糊糊之间,我总觉得我脖子上的鸳鸯佩在发热,而我身边有声音,似乎有人在掏我的东西。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黑暗之中,我看见有个人影蹲在我跟前儿,正在掏我的包。 我动了一下,那人僵住身体,停止动作,半晌见我没醒,他又开始掏。 我不知道他在掏什么,他应该是在偷我的东西,但是我那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破板子还有一堆书之外,可那根本就不值钱。 那人好像掏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好像将那木板子掏出来了。 他动作放慢,声音很轻,用手摸索着,在那上面摸了摸,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儿,身影顿住了,我低下头慢慢靠近他,想看看他什么表情。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秒,一脑门问号的他将兜里的手机慢慢掏出来,照在了那黑板子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个迷糊的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黑板子之上。 他啊的一声将那木板子撇了出去,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边喊:“有鬼,有鬼,那有鬼。” 我来不及喊住他,赶紧伸手去接,生怕那木板子掉地上把别人吵醒。 好在那木板地落在了我手里,我松了一口气将它抱在怀里,又将那被扯开的布袋拎起来,同样抱在怀里,松了一口气。 那男的吱哇乱叫的,把车上的所有人都吵醒了。 众人听见他嗷嗷喊,以为他是神经病,对着他破口大骂,甚至有的人出手拦住他,想把他拽回位置,让他闭嘴。 但是那男人却根本不听劝,他来不及去解释,疯狂地往车门口跑,并用手使劲砸着车门,一副必须要下车的模样。 司机正在开车,听见他无理取闹,转过头来顺着后车镜对着那站在车门口的人喊:“赶紧回来,现在这地方不能停车,现在是在高速公路上,车上一大把人,你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但是那人并不听,他疯狂地拍着车门,就是要往下跳。 司机臭骂了他一顿,以为他精神病犯了,继续开车,嘴里不干不净,看上去很生气。 却没想到,他见自己下不去,直接用身体撞门,撞了许久,本该撞得酸痛的肩膀却一下子把玻璃撞裂了。 司机见此场景,加快速度,准备找一个休息站把车停下来,然后将那个人拉下车揍一顿。 然而那人却发了疯般,用身体狠狠撞到车玻璃,那车玻璃被撞碎了,他身上全是血。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好像魔障般,用头哐当一声撞在玻璃上,撞出了一个大口子后,在众人惊讶的眼神里跳了下去。 众人一阵尖叫,司机开着车的手都有些不稳,晃晃悠悠的差点撞到护栏上。 幸好众人一开始都系了安全带,虽然也被这疾驰变速的车撞得不轻,但是也保住了一条命。 我心有余悸,转过头去,看着位于我这边的车门,那上面全是血,而刚才站在车门前的那个人已经跳下去了,没了人影。 我心里发慌,忍不住发抖。 我觉得刚才我看见的那个人十分眼熟,那应该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所以是那个男人害死了他,那个男人果然是个恶鬼,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善良和纯真。 也对,一个鬼能有多好,更何况是一个灵体不全,且在梦中让我与他做交易的鬼,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我害怕极了,我将那抱在怀里的黑色牌子赶紧塞进书里,想想还是有些恐慌,又将书压在了那牌子上面,眼不见心不烦。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胸口的玉佩更热了。 到了青城站的时候,那车停下来,众人依然心有余悸地还在讨论着这件事情,我拉着我爹的胳膊在人群中寻找,想要找到那个来接我们的人。 人群里人来人往,我无意中看见了一个身上穿着长褂,头上梳着发髻的男人,那人手里拿着手机,正低着头,似乎在跟其他人说了什么。 感觉到人群中有人向他投来目光,他眼神锐利的看过去,就看到两个身上穿的极其朴素,长相很好看,但眼神焦急且有些怯懦的女孩儿,和一个眼神苍老,有些熟悉,也有些不认识的男人。 那人瞬间明白,这应该是他师傅让他来接的人,他赶紧放下手机,走过去,尽量表现的友好:“我是沐老狗他朋友的徒弟,我师傅让我来接你们,你是沐念一吗?这是你的父亲。” 我点点头,看着面前长相有些许的凶悍,虽然束着发,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像黑社会。 我没见过外面的人,我有些怕得往我爹身后躲了躲,想要避开他探究的有些许热辣的目光。 但是我身上的那东西有些重,那玩意打在我的肩膀和腰侧上有点儿疼,我行动不便,忍不住心的皱鼻子。 哪知那男人见我如此,居然笑了,笑容有些憨厚和傻,他笑道。 他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把梳的整齐的头发弄乱了。 “你不用害怕我,我虽然平日里板着脸的时候有些吓人,但其实我不坏的,你先跟我上车吧,我师傅接了你爷爷的委托,让我来接你去我们那里,房子已经给你们找好了,那东西也给我拎吧,我看你瘦瘦小小的,拎点儿东西也有些吃力。” 我有些不愿意,但是反抗不过他的力气,还是将那包裹放在了他肩膀上。 他走的时候听见书里咣当一声响,还有些许棱角的东西顶着他的侧腰,他挑了挑眉,有些好奇:“这里面放了什么?怎么感觉有棱有角的?难不成里边放了存折和支票?” 他这样说却没有翻我的包,我只好模棱两可地解释:“没有,只是一些书和一个木板子,是家里的东西,我放在下面了,我怕别人看见,到时候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不过你身上穿着这衣服倒是有些许的奇怪,你师傅是什么人,我爷爷从未与我说过,你能告诉我吗?” 那男人一边将我拉上四个轮子的车,一边将东西交给我,然后才用手把着车顶和车门说道:“去你就知道了,不过我劝你不要对我师傅有太多的滤镜,他这个人说好听点儿,是个老顽固,说不好听点儿,有些缺根筋,说得更难听点儿,他有一些傻,虽然法力高深,但是却是个整天惹祸的主,他与你爷爷关系很好,因为当年你爷爷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接下了你和你爹,但是你们家的事情到底如何,还得我师傅说了算。” 我看着他从车门绕到前面那里去,张了张嘴,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了。 第十六章 孩子,你糊涂啊 那人坐在前面开着车,忽悠一下差点没把我整下去,慌乱之间,我抓住车顶的把手,勉强稳住身形,但心脏依旧砰砰乱跳。 他见此,眼里带着些许的笑意:“后排有安全带,你系一下就不会这么晃了,你此次去我们那里可以安心住下,我师傅答应你爷爷的自然会做到,虽然你们家那些事情确实挺难办的,外人也不好插手,但是总有一天能解决的,你去那边儿跟着我师傅一起修行,而伯父就住在那边吧,我知道你们家发生了这样难过的事情放在谁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人生无常,很多事情我们也阻止不了,与其一直在心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先沉淀好自己,然后再想好解决的办法。” 我听着他说这样的大道理,心里自然明白,但是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的。 我没吭声,转过头去望着窗外,风景渐渐飞跃,与我们那里不同的场景。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说句实话比我那里富有多了,我那里算是穷乡僻壤,我从未出过我们的村子,自然也没到过县里,也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然而18岁之后第一次见到,却是因为家里发生变故。 我娘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出过村子,但是我想,她应该没有见过这样高耸入云的房子吧? 唯一一次见,却是被人抱着骨灰被迫来到这里的。 那车开的很快,走走停停的,终于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一个道观门口停了下来。 应该是道观吧?那房子看上去很古老,红色的大门前面有两个大的石狮子,看上去十分的威严,那院墙是明黄色的,里面的房子是古代的那种建筑物,榫卯结构,距离我们很是遥远。 我看不清那里面到底有多少房子,但是我也知道这道观一定不简单。 那人没下车,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先在门口站着,他去找停车场,然后就开车疾驰而去。 我抱着我的那个包裹,脖子上系着的是我那鸳鸯配,鸳鸯配贴着我的胸口,让我能真实的感受到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假的,确实是真的,我稍稍放下心。 不一会儿那人回来,领着我推开了那道观的大门走进去,我终于看见了里面的全貌。 那里面房子众多,位于前面的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大殿,大门敞开,可以看见殿前朱红色的柱子,有四根。 而那里面,被四根柱子围绕,供着三清佛祖雕像,很高,大概有两三米的样子,都是彩色的。 而那三清前面放着供桌,蒲团,供桌之上是一个大大的香炉,里面有人在上香。 男人走进去,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大师兄,师傅在清凉阁里吗?我已经将人带回来了,现在要去见他。” 那人听见身后有人喊,转过头来,眼神柔和,虽然一脸严肃,但看上去却是一个温柔的人。 “六福,道观之内不要大声喧哗,师傅就在清凉台呢,你带着人过去吧,一会儿跟师傅洗尘扫榻之后,记得来大殿上柱香,也算是入我紫云观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商量也不迟。” 叫六福的人点点头,转过身来领着我往后面去了。 我看着那人望着我的眉眼,心里总有些许的不对劲,我总感觉他的视线不是落在我身上,而是落在我肩膀上包裹上,我总觉得他是在看我放在那里的牌位。 可是我不敢吱声,不敢回头,我生怕他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到时候伙同这紫云观里的人把我赶出去。 虽然我知道那紫云观的主人欠我爷爷一条命,但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自身利益,会不会因为我爷爷已经去世,然后就不接待我了。 反正我是怕的,我将那包裹抱紧一些。 走进后殿的时候,远远的,就在一处凉亭里看见了一个仙风道骨,有着下巴有着白胡子的老头儿。 六福见到那老头儿,嘴角又浮现出笑意和傻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在那老头低着头,正喝茶的时候,突然抬手行礼,声音很高道:“师傅,我已经将人给你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那道人被吓得一激灵,手里那烫嘴的茶水进了嗓子眼儿,把他烫的一个激灵,硬生生为了仙风道骨而咽了下去。 他抬起头瞪了一眼那六福之后,才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与那沐老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以及虽然不认识,但是应该是他女儿的沐念一,轻声道:“你就是沐老狗的孙女儿吧?我受你爷爷的恳求接你来紫云观修行,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虽然有些抱歉,但是是我外人,不便插手你们家的因果,也没办法救你爷爷一命,你节哀顺变,等修行成功,也许还能救你爷爷一命。” 我摇了摇头,站在我爹旁边,轻声道:“您不用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我知道我爷爷到底犯的是什么错,我虽然有些许的难过,但是我也知道,这本就是我们家该受的,若是当初我爷爷没有同那些人一同做这件事情,也许我们家就不会遭此劫难了,只是可怜了我姐姐,年纪轻轻,却不见人影,没有人找得到她在哪里,所以我来此既是为了修行,也是为了功成名就之后,回家去找我姐姐,我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总好过一天碌碌无为,浑浑噩噩。” 那老者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些许的锐利,带着些许的欣赏。 半晌之,后他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肩膀处的包裹上,用手点了点面前的石桌,说道:“把书放在这里吧,那些书我会让人放入藏经阁,也省的你背来背去了。 当然你放心,我们紫云观不会将你那些书留下,那些东西与我道观的许多道法相得益彰,却又并不相通,这是你们旁支所需要学习的,与我家并不冲突,而且那道法也不是我等人能学的,所以你不用在意,我会将它单独放在一个书架子上。 还有姑娘,不是老道说你,你太过冲动,那书里的牌位先拿出来吧,我不点破你做了什么,但是你不该与那恶鬼做交易。” 我愣了愣,看着那老者望着我放在石桌上的包裹的眼神,带着叹息,也带着些许的不理解,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那包裹散开,拿出了里面黑色的牌位。 段庭酆的名字重见天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道士眯了眯眼,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第十七章 他好像有些许不一样 我被安排住在了这道观里后院儿的偏房,一个满是竹子清香的小院儿里。 我和我爹拎着那一大包的书和那个黑色的牌子以及我娘的骨灰缓缓走进去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这里竹林密布,小桥流水,泉水叮叮咚咚响,一副很是宜人又很适合修身养性的地方。 六福在前面走,顺便帮我们介绍。 “这是我师父亲手布置的院子,他早些年一直在这里清修,但是这里太偏僻了,加上每天来问道的人很多,我师父不是那种避世不出的性格,加上我们这个行业总有些事情会找到各个道观,然后一起帮忙处理,所以我师父嫌麻烦,就搬到前面大殿旁边儿去住了。 不过你放心,我师父在这里也没住多长时间,你们倒是可以留在这里住着,也不用想东想西的,就在这里好好的就行,到时候与我师父一同修行。 我师父虽然还没有将你收做徒弟,不过也不一定,到时候你等着就是了,我们道观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让外人来的,所以应该是会把你收做徒弟的。 当然就算不收做徒弟,但是众弟子看见你在这人群里,在我师父旁边,也会给你一二分薄面的,不要胡思乱想,你就在这里安静住着,至于伯父,可以将伯母的骨灰和那牌位放在屋子里的一个佛龛那里,我们道观里虽然不会让外面的牌位进来,但是你毕竟是住在这里的,那东西放在外面也不太合适。” 我点点头,明白了他说的那意思,应该是怕这恶鬼被放在外面到时候出乱子,而我已与他成婚,即使只是冥婚,但是也算是有约束力的,加上我带着他的鸳鸯佩,他应该不会到处去捣乱,就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安安静静在这里待着,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会给道观里的师父添麻烦的,不过到底会不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我就不确定了。” 六福笑了笑道:“那你放心好了,你既然已入道观,那么我们道观自然会护你周全的,我师父绝不允许有人上门来踢馆砸山门,他既然收了你入道观,就算不把你收做徒弟,但是你也算是外家修行者,他怎么可能放任别人来打他的脸呢?”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我也算是在这里住下了,我将这个牌位放在放佛龛的桌子上,然后扶着我父亲将那骨灰放在了这屋子的一个矮柜子里之后,我父亲就回房间休息了。 我知道他是难过,他大概是又想起了我娘,毕竟若是我娘跟着一起来,可能我们一家还会幸福许多。 但是我娘为了保护我姐姐离开了,他每每看见我娘的骨灰,又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心里自然不好受。 我也没去打搅他,就让他自行回了那屋子去睡觉的了。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恶鬼居然在我父亲离开之后现了原形,然后一手将我抵在了墙上,眼神微微眯着,十分的不善的看着我,看上去有些生气。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他根本不把这道观里的风水符咒放在眼里的那架势,咽了咽口水,微微有些身体发抖。 “你怎么白天出来了?你不是个鬼吗?鬼还能白天现身的吗?还有这里是道观,你可千万不要乱来,万一被那些道士抓住了,我可是没能力救你的。” 那鬼听了这话,微微抬起唇角,冷笑一声道:“他们的道法还不如我厉害,怎么可能管得了我?还有,你刚才为什么要把我的牌位放在书下面?你知不知道压着我真的很难受,那些书死沉死沉的,我想出来都费劲。” 我看着他十分不悦的表情,想了想,不知为何突然有了想打趣他的冲动。 我看着他一只手压在我的肩膀上,虽然看上去恶狠狠的,但是并未用力,我就笑着看他,说:“你一个鬼魂难不成还怕那些书吗?那些书只是纸片而已,你一个鬼魂若是想出来,直接飘出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怕它?还是说你在人多的地方不能现身,只能短暂出来一会儿,然后又要进到那牌位里。” 果然,话音未落,他像是个炸毛的兔子一样,转过头来,改用两只手都压着我的肩膀,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怎么可能?我一个鬼王怎么可能会只短暂地出来一时,我当然是能一直跟在你身边了。” 我有些不信道:“那你为什么会被那经书压住了?难不成,你是在耍我玩儿?” 那鬼瞪了我一眼道:“你不知道你爷爷的那经书到底是有多厉害。那经书是已经绝版的道家的经书,是孤本,有很多人争抢,都不一定拿到正版,而你爷爷自己私藏了这么多年,根本就没给其他人看过,当年那老鬼之所以一直在外面兴风作浪,也是为了找那道法的孤本以及想要修炼邪术,逆天改命,然后成为鬼仙,哪知道你爷爷临危受命,接了那任务,伙同他师门七人,步下天罡八步阵,将那鬼死死的困在那棺材里。 那鬼恨了你爷一辈子,到头来你爷爷却被老鹰啄了眼睛。 要不是你姐姐突然这么一出手,也许那鬼根本就出不来,到底是你姐姐做了这事,帮了他一把,不然的话,那鬼在地下再待许多年就成为小鬼,再也出不来了。 话说你爷爷从头到尾没回来,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黄泉路上有你姐姐和你娘陪着他,应该不会孤独。” 听他这样一说,我眼神里闪过错愕。 见他笑容轻佻,我心里又有些许的难过了,我抬起手,将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抚开,低下头,偏移视线道:“这话是怎么说?我家里没了人谁都难过,我爷爷也一样,我爷爷虽然也不想去,但是天命所需,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就算我爷爷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但是我爷爷若是做了,也许其他人就不用牺牲了,可你说这样的风凉话真的挺让人觉得没品的。 你说你是鬼王,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这里是紫云观,你一个鬼,最好不要太嚣张了,否则的话,我叫人……” 段庭酆抬起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眼神里带着些许警告。 门外有人的脚步声传来之后,六福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温和和疑惑:“……” 第十八章 你也得跟着一起去 六福去而复返,他大概是听见了我屋子里的动静,所以跑来敲门,语气带着温和,却也略带焦急。 “沐姑娘,你屋子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屋子里怎么有其他人的声音?是有人在你房里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记得告诉我,道观里的人除了我大师兄之外,没有人敢跟我对着干,我一定护你周全。” 我被段庭酆捂着嘴巴,根本不敢开口说话,我用眼神死瞪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个死男人他明明是一只鬼,他身上穿着全黑色的衣服,那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居然一点都不怕,甚至还回应我应我瞪视的视线,似乎是在挑衅我。 看见他眼里带着些许的得意与笑容,我很想抬起腿给他一脚,但是他好像有先见之明似的,我抬腿踹他,他就直接迎腿,将我那膝盖压了下去,我挣扎了半天,不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反倒是让他整个一个人压在怀里动弹不得了。 六福叫了我半天,发现屋子里的我根本一声不吭,他倒是愣了,以为我去睡觉了,就道:“沐姑娘,既然你不吭声,那么我就当你是睡着了,一会儿记得出来用斋饭,我们道观虽然是清修者,但是饭菜还是挺丰富的,加上我们道教与佛教有些许的差别,也不会不碰荤腥,而且今天可是师父亲自下厨呢,你为了这一点也该出来捧场。 对了,记得叫上伯父,我师父说想跟他喝点儿小酒,谈谈心。” 我没办法吭声,又瞪了段庭酆段一眼,表达不满。 段庭酆挑眉,张着嘴无声的说着话。 我看得出来,他嘴里是说,我就不放你走,有本事你再踹我,反正你打不过我。 我气急了,张嘴给了他灵体一口,但是我只咬到了空气,我的牙还崩得死疼。 他得意扬扬的对着我笑,一副坏蛋得逞的模样,我看着他松开手,笑得一脸得逞,实在气不过,抬脚一脚踹在了他的脚上,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段庭酆有点儿愣,他看着我气嘟嘟的样子,大概是觉得我这是气性还挺大,动不动就生气。 不过我是他的夫人,他自然不好在结婚后第二天就与我生气,于是舔着脸,将那俊俏的脸庞凑到我跟前儿来,给我扮鬼脸,示意我笑一笑。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就对外面的六福道:“啊,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刚才我在忙其他的事情,并未听见你说话,若是是师父做的饭,那我自然要出来捧场的,你放心好了,我会让我爹出来吃饭的。 不过你们也不用搞特殊待遇,若是吃不了什么也不用做的,我和我父亲正常吃就可以了。” 六福一听我说了话,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了不少。 “没关系,我们道观并不是为了二位而搞特殊,我师父平日里就喜欢喝点儿小酒,吃点儿牛肉,他与其他修行人不同,在我师父看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佛教不食荤腥是他们的传统,但是道士不是,我们只是清修之人,到时候还可以结婚,也可以做许多佛教所不能做的事情,所以沐姑娘也不用担心。” 我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行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晚间我会与我爹按时到饭堂去吃饭的,到时候也请六福师傅来迎我一迎,毕竟我们初来乍到,确实不知道饭堂在哪里。” 六福倒觉得无所谓,摆摆手,隔着一层门窗与我说话。 段庭酆见我不搭理他,有些气,他没想到我来到这道观之后,不但认识了新的朋友,甚至还是个男人,还当着他的面儿,跟那男人说说笑笑的,他有些吃味,眼睛又眯起来。 我似乎发现了他一个小的习惯,只要是他生气了总会眯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你,好像就是在等你哄他一样。 我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他,就准备去将那包裹收拾收拾,然后抱着那书去藏敬阁,看看能不能真的给我腾出一个书架子来放我的书。 这毕竟是我爷爷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我总不可能因为一个事情就将那我的书全都葬送了。 况且若是有一天我能用得上,也许我会按照这上面的方法修炼,回去将那恶鬼再次镇压。 我虽然知道我可能没有道心,也不可能再像我爷爷那样能力超群,但是我知道心里这样想总是有希望的。 我答应过我爷爷若是可以,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会将我姐姐,将我爷爷甚至是将其他人全部带走,然后留下那个空盒子,村子。 只是我没想到,往后的余生我还能见到我姐姐。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长得与她很像的女孩儿,而那个女孩儿却带来了腥风血雨。 晚间的时候,我领着隐去身形,不想搭理我的段庭酆以及我的父亲跟着六福去了饭堂。 六福一路都与我说话,他说紫云观的逍遥道人已经准备为我联系学校了,因为我已经18岁从未学习过许多文化和道法知识,而入我紫云观必须要先出去清修一年,方可拜入师门。 虽然逍遥道人很想将我收做徒弟,但是很多时候,不强人所难才是最好,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把我送出去。 我一开始还有许游弋,我怕我父亲一个人在这里不好,加上我要带着一只鬼,那里面道士众多,万一发现了会不会将我当成异类。 六福却笑着摇摇头,告诉我,其实有很多与鬼有关的人也在学道法,只是少之又少,而像我这样与一个法力很高强,身份也很扑朔迷离的鬼结冥婚的却少之又少。 我一听倒是有些诧异,我并不知道段庭酆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那人称他为我王,就勉强算他是一个鬼王,但是他灵体不全,骨灰又找不到,衣冠冢也不知道在哪里,说白了就是一个要靠着我到处走的小鬼罢了。 我并不将他放在心上,只是感谢紫云观的所有人,包括逍遥道人和六福,也包括我的爷爷。 第十九章 为何让奇怪的人来 道观男人还是挺多的,除了六福和今天来的时候在大殿里见过的那个仙风道骨,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之外,还有许多年纪比他们两个小上很多的人。 我有点儿拘谨,我虽然以前在村子里,但是说句实话,我并未见过这么多的人,从来没有在一群人的注视之下吃过饭。 此刻我走到门口,神色紧张,进屋也不是,不进进屋也不是,有些进退两难。 六福就站在我身侧,他看见我有些紧张的模样,倒是笑了,提前一步走进饭堂里,道:“沐姑娘不用拘谨,我们紫云观里的人都心思单纯,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而且我师父几天前也与我们说明白,说紫云观会来一个老朋友的孙女,让他们上课不要抱有敌意,所以别说你来饭堂吃饭,就算你在这紫云观里到处溜达,也不会有人给你摆脸色的,所以放心好了。 至于伯父,刚才我已经将伯父送去我师父专属的小院儿里了,他们两个喝喝酒说说话,排解排解一下伯父心里的郁闷也是挺好的。 我师父知道伯父这两天受了常人所不能受的委屈,所以你不要担心了,在这里乖乖的吃饭,等明天早上再做打算吧。”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所以我勉强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去。 饭堂里都是矮桌子,一桌四人围在桌子跟前儿,个个盘腿入定,坐在地上。 坐着的人身上都穿着灰色的道袍,无论男女。 大家见有陌生人来了,都转过头去,眼神不错的看着我。 我有些慌乱,差一点同手同脚。 六福见我有点儿放不,开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对我说:“饭堂里已经没有空桌子了,我们紫云观原定是四十人的饭堂,一直保持着三十六七人的样子,而现在你突然来了,他们那些人都在一起吃饭,不好弄。 紫云观的座位都是固定好的,大家不可以随意串,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你今天跟我坐吧,等明天我跟师父说一说,让他特多给你安排一个桌子,你就不至于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我点点头跟在六福身后,背后是所有人或者看究或者疑惑的目光,我感觉我的后背都像是被人扎了一个骷髅,有些不自在。 六福倒没再回头与我说什么,他往前走,而我身边的段庭酆自始至终都板着脸,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见他,反正我看见。 他与常人无异,除了灵体有些透明,有些摇晃之外,并未有些许不同。 我其实已经不害怕他了,自打那天我从梦中醒来之后,我好像对他心里并没有那么多芥蒂了。 我知道这也许就是成亲之后的正常反应,所以我也不在意,虽然我还是有些怕那些怪物,但是有一个人在我身边陪着,其实我也挺开心的。 我正准备往前走,在一个长相凌厉,颇有些许的凶,又有些许强势的女人突然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六福跟前儿,抬手指着我道:“二师兄,这女人身边好像有东西,她身边的是什么?你怎么可以让乱七八糟的人进入紫云观,还领她来饭堂呢?师父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着那女生狠狠瞪视我的眼神,有些许纳闷。 她双手叉腰,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样子看着我,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六福看着他小师妹从地上暴起,走过来气势汹汹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是师父请来的客人,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你赶紧坐回去,一会儿就要开饭了,不要让人家看了笑话,还有,师父既然能放她进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事情呢?你乖一点儿,虽然这道观里一直都是你一个女孩子,但是现在人家来了,你就不要像个圈地盘的小狗一样叽叽喳喳了,你会吓到人家的。“ 那女子嘟了嘟唇,抬头望着她师兄小声嘟囔:“那怎么能行呢?师父不是说了紫云观只会有我一个女弟子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把另外的女人带进紫云观里,而且她身上还带着东西,你就不怕她带着那东西到时候伤害紫云观里的所有人吗?也太过分了吧?怎么一点儿后果都不计呀?”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明白,她大概能看见我身边的段庭酆,想张嘴解释,就听段庭酆道:“这女人天眼半开,虽然并不完全能看见我的身影,但是也模模糊糊的能看见我一个影子。 不过不要在意她,逍遥道人都说让你在这里住下了,她就算再生气又能如何?她又不是这紫云观的主人,况且你爷爷当初救了他一命,他没有报答你一爷爷就该报答于你的,就算你在这里住下又如何,就算你成为这些紫云观的弟子又如何,她也不敢反对的。” 没想到他居然为我说话,我有些诧异,看着他有些许的迷茫。 六福见他师妹居然这样说,难得冷着脸对她道:“紫菱,不要胡说八道,她身上带着的东西师父已经知道了,而且那人是这姑娘冥婚的对象,你少胡说八道,听见没有?到时候若是让师父听见了,罚你去藏经阁抄金刚经你就消停了。 还有赶紧给我回位置上吃饭,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敢大吵大闹的,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们到饭堂吃饭之前不许吵吵嚷嚷的吗?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学的?” 那个叫紫菱的人被她师兄骂的身体一个哆嗦,嗦了嗦脖子,眼眶有些,抬起头来看着她的师兄,小声道:“师兄你怎么骂我?我也是为了道观的安危考虑呀,你怎么这样?” 六福并没有偏袒她,继续道:“既然是为了道观的安危着想,那为什么一开始就不阻止呢?现在人家来了反倒是说这些风凉话,紫菱,这些年道观里只有一个女孩儿把你惯的无法无天,让你有点儿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了,你一个坤道,自己在道观里学习,难道就不允许别人进道观里学习吗? 还是你觉得这道观成了你的,只能允许你一个女弟子进来吗?” 紫菱被骂的红的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哭不哭的模样,我抬起手扯了扯六福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别跟她生气了,赶紧吃饭吧,一会儿我还要回去做其他的事情。” 紫菱听我说话,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六福抿着唇,一副生气的模样,看着周围那些人,眼神里带着些许警告。 那些人迅速撤回目光,不敢看人了。 第二十章 奇怪的事奇怪的人 我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来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六福没说什么,他虽然冷着脸,还是将我引到了座位上,与我讲饭堂里的规矩。 “紫云观里有规矩,饭可以多吃,但是不能浪费,吃多少打多少,打多少吃多少,若是吃不了,那饭必须明天接着吃,不可以浪费粮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些东西都是农民伯伯一点一点种出来的,我们应该珍惜。” 我自然知道这道理,毕竟我也是村子里长大的,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也没什么山珍海味,不可能到了城里就真的变成了城里人。 我点点头,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信条,没在说什么话。 接下来的一顿饭我都如芒在背,那紫菱应当是恨上我了,就因为我一个人的出现导致她被她师兄骂了,她自然不开心,用眼神死死的盯着我吃饭的时候,那筷子都把碗打的噼里啪啦响,甚是气愤的模样。 因此惹得六福回头瞪了她好几眼,小声骂她没有规矩。 但我都没有再接话茬了,毕竟我知道,这紫菱看上去都不如我这般大,好像是一个小姑娘。 领地里突然来了另一个女人,她自然哟像个护崽的母鸡一样突然开始变性,然后护着他们。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急的,毕竟我也真的不一定在这道观里待着,更不可能去抢她的人,她怕什么呢? 我吃过饭之后,将碗交到后厨,然后跟六福道别,转身走了。 却不知道,走之后,饭堂里传来了六福冷淡且带着威严的话语。 我并未在意,我准备往竹林小院儿去,那里安静悠远,只有我一个人,且地处偏僻,但是我觉得挺好的,毕竟我就是想住在那平日里无人来打扰的地方,除了清修之外,我可以在那里乖乖做我的事情,学我的道法。 然而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我已经走到一半儿准备回竹林小院儿了,紫菱尖锐的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给我站住,惹了事情你就想跑,哪那么容易?” 我脚步一顿,侧过脸,看着身边已经转身,明显有些生气的段庭酆,抬起手扯住了虚空他的衣角,然后看着叉腰怒气冲冲朝我奔来的紫菱,脸色冷淡。 “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紫菱没想到我居然不害怕,甚至语气和与她师兄说话的时候没两样,倒是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半晌才底气不足道:“我,我当然是有事儿找你,刚才你怎么与我师兄一桌吃饭?你知不知道在紫云观,除非是师父允许,不然男女不可以同桌吃饭,这是规矩。 再说了,我师兄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的,你一个女人坐在他跟前儿,摆明了就是要勾引他,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休想破坏我师兄的道心,我师兄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要是想勾引他,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像是炸毛的公鸡一样的女孩儿,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但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她应该是对她师兄有一丝丝的好感的。 我不欲抢夺别人的心爱之物,所以听她这样讲,我摊了摊手,冷淡道:“你大概是想多了,我今天上午才来的,很多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加上饭堂我也不是很熟悉,我自然要找一个空桌子吃饭,而那饭堂之中只有那一张空桌,没办法,我只能坐在那里了,还有你师兄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已经成婚了,我自然不可能与你师兄有任何交集,你放心好了,无论是你大师兄,你二师兄,还是你任何师兄,都不会与我有关,我来这道观只是为了避祸和修修炼,等小有成就我就会回去了,你大可以不必如此针对我,毕竟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紫菱看着我的眼睛,见我不是说假话模样,张着张嘴,语气轻下去道:“是这样吗?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成婚了?你真的不会与我师兄有任何交集?那为什么他今天领着你来,而不是其他人?” 我笑了笑,看着这个语气低沉下去,又再一次拔高的女孩儿,说了一句:“一开始也是你师兄带我进来的,那是你师父提前安排好的呀,不然还能因为什么?难不成我一个陌生人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会让你师兄破例亲自去迎我过来吗?况且我与你师兄六福也是今天上午才认识的,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立马一见钟情吧,我自觉得我自己长得并不好看,家室不行,也没有更多的权利,你师兄喜欢我干什么呢?你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我只不过是来借宿而已,你师父感念我爷爷的救命之恩,收留我,我自然不会做那些出格的事情。” 紫菱脸色露出愧疚,她看着我的眉眼,低下头闷闷道:“,那那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又是像上一个那个借着清修名义来勾搭师兄的女孩儿一样的,上一个她就是借着清修的名义追到道观来说,想与我师兄结为道侣,把我师兄吓得要死,到后来师父实在没办法就将她送走了,说我道观暂不接受女弟子,她虽然挺生气的,但是也走的挺快的。 不过也给我师兄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有一段时间都躲着我走,避我如洪水猛兽,既然你不是这样想的,那我也就放心了,只要你不勾搭我师兄,那我们以后也可以做好朋友。” 我看着这女孩儿脸色单纯的模样,轻轻笑了。 身边的段庭酆双手抱臂,看了她一眼。 “一副傻兮兮的模样道,这紫菱看上去确实没坏心眼儿,她也就是心直口快了一点儿,脾气也坏,你们以后倒是可以做一个朋友,不过我也想问,六福为什么如此关注于你?他让我觉得十分的奇怪,他一个男人总是在你跟前晃悠实为不妥,下一次你能不能离他远一点儿?就当是避嫌。 你毕竟是一个结了婚的人了,不可以总在一个陌生男人跟前儿来回晃悠,况且他还是一个单身且没有规则约束的道修,万一哪天他还俗了,到时候把你勾搭走了,我怎么办?” 我一愣,转过头来,在紫菱诧异的目光里开口说了一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也失心疯了,还是在牌位待了一天,被书压了一天,脑子坏掉了?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段庭酆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直接就怒了,横眉冷对,愤愤不平,抬手指着我,那意思好像是我不守妇道一样。 我有点儿无语,我看着他愤愤离开直接回来竹林小院的背影,有些一头雾水。 而紫菱却是一副傻掉的表情,看着走远的段庭酆,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第二十一章 那鸳鸯佩 他确实是生气了,在我说完那些话之后,他气嘟嘟地飘走了。 紫菱看着他的身影张了张嘴,好半天她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抬手指着那飘远的背影道:“那就是你的冥婚的对象吗?他真的是个鬼?他居然在道观里不被影响,难不成他真的有什么天赋异禀的能力?” 我摇了摇头道:“哪有什么天赋异禀的能力,应该是你师父允许他进道观了,再说他一直待在牌位里自然不会受到符咒和其他八卦镜等风水摆设的影响,再者他又不是什么恶鬼,自然不会影响了,但是你为什么对他意见那么大,我听你师兄说过你们道教学院的人也有人与鬼冥婚的,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你好像并不十分赞同似的?” 紫菱皱了皱眉,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赞同吧?只是觉得一个正常人会和一个鬼纠缠在一起,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再说一阴一阳,总是会出现些许差错,阳间人与阴人总是在一起,会导致自己身体变差,运气变差,然后生病的,所以与其鬼成婚,为什么不好好找一个人结婚,然后快乐的过一辈子呢?虽然有争吵,也有难过,但是我总觉得比鬼在一起好太多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与人与鬼在一起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谁规定必须要与人在一起,我倒是觉得一个人,他想与人在一起就有人在一起,想与鬼在一起就与鬼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外人总是说三道四的,会让别人觉得是多管闲事,当然我并未说你多管闲事,只是觉得你总是关注别人的事情,而不关注己身,这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越界。你师兄没有说过你吗?” 紫菱愣了一下,张大嘴仰着头看我,语气震惊:“为什么说我多管闲事?我也只是关心别人而已,我也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若是换成了别人这样关心我,我可能也不会生气的呀。” 我笑了,看着这天真的姑娘,道:“你也说了是可能,而不是一定不生气,所以以后,遇见一个并不熟悉也不交好的人,就不要这样说了,万一你明明对人家有好感,但是你这样说了把人家惹生气了,人家可能以后就不会与你来往了。 每个人的选择都有些许不同,我也是出于无奈才跟他在一起的,但是我所能求的事情他都能帮我完成,我为何非要去选择一个人呢?” 紫菱有些困惑,但是她也不说了,她似乎记住了我的话,不敢再多管闲事了,只是道:“你开心就好了,对了,明天要我去找你吗?你在哪个院子里住?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大殿里听师父讲道法,学习道家知识。” 我抬手指了指最远处的那个竹林小院儿道:“就在那里了,如果你想,当然可以来找我,我倒是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就是怕你觉得嫌麻烦。” 紫菱是个天真又纯粹的女孩子,她拍了拍手说了一句:“为什么会嫌麻烦?这道观里虽然很大,但是我的朋友遍布于四面八方,我怎么总不可能因为所谓的麻烦就不去找他们吧?你放心好了,我每天起得很早的,我会按时去接你的,也省得你跟我师兄混在一起,到时候被人说三道四的不好听。 况且你也已经成婚,总是跟一个单身的男的一起,你夫君不会吃醋吗?” 我听到她这话,想了想突然就笑了,说了一句:“也许吧。” 晚间的时候我没有再出去过,道观里依然灯火通明的,大家有的在外面交流道法,有的在后面说说笑笑的,有的在站没化妆,有的好像是在练功,总之我不是很喜欢去掺和别人的事情,况且我也什么都不懂,我跑到人家跟前儿被人家厌恶可怎么办? 紫菱中途来找过我,我以周糟吵闹,舟车劳顿为由,准备睡一下地打发了她。 她也没有自讨没趣,跟着她那些师兄叽叽喳喳地跑远了。 我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难得平静。 这一天我似乎没怎么想起我娘和我爷爷的事情,但是静下心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也许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我此刻躺在床上,身边是那个黑色的牌位,脖子上是那微微发热的鸳鸯佩。 我刚才问那生气的段庭酆,为什么鸳鸯佩开始热了?明明我一开始拿到它的时候,它还是冰冰凉的,无论我用体温如何的去温暖它都一点变化也没有。 段庭酆一开始还不想与我说,他是个别扭的性子,我惹他生气了,他气嘟嘟地离开,却又想跟我冷战一晚上。 我用手扒着他,摸到他的肩膀,一边搬他,一边笑着调侃他:“你怎么比小姑娘气性还大?我只是说了那样一句话嘛,干嘛要生气?你转过来,我问你点儿正事儿,这玉佩到底怎么回事?你与我说清楚,别到时候我出了差错,万一被鬼缠上,那如何是好?” 段庭酆撇撇嘴,也不转过头来,只是阴阳怪气道:“我在这里你又在道观里。你为什么会被缠上?你非要出去惹祸才舒服吗?你只要不出去,那些鬼怪根本不会找上门来,所以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只要乖乖地待着,就待在我身边就行,走到哪里把我带到哪里你就会安全。” 我笑了,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样子,道:“那总不可能你随时随地都守着我吧?万一我去上厕所,你怎么可能待在茅房里?万一我去洗澡,你总不可能站在莲蓬头上,所以你告诉我嘛。” 段庭酆后背僵硬了一下,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脸更黑了,语气更冷:“你能不能说点儿干净的东西?你是个小姑娘啊,怎么说得这么让人恶心?” 我耸了耸肩膀道:“吃喝拉撒人之常情,我有什么办法?快点儿说嘛,说明白了,我记住了,到时候就好保护我自己的安全了。” 段庭酆想了想,说了一句…… 第二十二章 百鬼遮天 “那鸳鸯佩是与我灵魂相交在一起的,一开始我交给你,是因为我笃定你会有事情求我,然后与我结为道侣,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在你身边,帮你挡些许的危险和麻烦,所以一开始还没结契的时候自然是冰冷的。 但是结婚之后,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用你的指尖血滴在了上面,而我的灵体也附在上面一缕,自然就会发热了。 它贴着你的胸口,感受着你的心跳,会有所不同,而且这玉佩是我生前用道法和符阵加持过的,虽然我灵体不全,记忆也跟着丢失了些许,但是我知道,这东西一直跟着我,直到我死亡还在我的棺椁之中。 我不知道我的尸骨到底被人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我的衣冠冢为什么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个紫色的道袍,还有那带个头顶上的帽子,剩下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只去过我的衣冠冢一次,我想附在上面将那道袍拿起来,但是发现我并做不到,所以我就只能待在棺椁旁边一直住着了。 可是你无意中来了我的梦中,然后遇见了我,我一想,这个小姑娘命格与我互补,那自然要留你一留。 我一开始说的也是真的,若是你愿意,我自然可以留下你,然后帮助你,但你若不留下,我也不会强求你。 我前几个结冥婚的对象,其实并未结成道侣,我一开始是想帮他们解决问题的,但是还没等冥婚仪式开始,她们就找人来想要灭了我,那时候我已经帮她们做成的事情,我心有不甘,就不想再去强求别人了。 而你的出现又恰好将你我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也很好地说明了我们两个休戚与共的命运,你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出尔反尔,反而与我结成冥婚道侣,然后带着我一起离开了杏林村,甚至还带着我来了道观。 虽然我这一个鬼怪,并不该在道观里出现,但是为了你,我自然愿意这样做的,你也愿意带着我到处跑,那么我们两个以后就共同生活,解决了这件一件事情之后,你想在与我在一起,那么我一定让你跟随我,你去哪里我也陪着你,可你若不愿我自毁修行,让我的灵体去投胎,那么我们两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摇了摇头,没答应他,也没说反对的话,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会带着鸳鸯佩的,只是你真的能去那道教学院吗?虽然你已经来了这道观,但是那也是逍遥道人让你来的,若是在学院之中有些许的禁忌,你初入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抓去? 我也不知道道观里到底有多少能人,万一你被抓住了,那我岂不是完蛋了,他们会以为我是养鬼的,还是养了这么猛的一个鬼?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做一些坏事?” 段庭酆摇摇头,看着我道:“怎么会呢?他们又不是那种超脱外物的人,他们也有结成道侣的,其实道士也有,就是为了提高法力,也有的是因为命格互补,更有的是因为占了鳏寡孤独残缺之症,自然需要有人弥补,但是与人结婚只会害了别人,他们又不可能一辈子都孤独一人,所以养了小鬼,养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修行,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明天早上说不上有什么安排,万一人家把你送走了,你得把我的牌位连带着玉佩一起带着。 你不可能把我留在这道观里吧,我一天天无所事事的,牌位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与鸳鸯佩离得太远,也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我根本没办法跟着你的,到时候只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了。” 我心里一暖,我一直以为他是可以跟着我到处跑的,哪怕是我不拿着牌位,只有一个鸳鸯玉佩,他也可以跟着我到处跑。 然而现在他却说,只有一个牌位和一个鸳鸯佩根本不行,必须要全部带,我想了想就答应了他,闭上眼睛慢慢睡去了。 我爹在另外一个房子里,我们两个虽然都在竹林小院儿,但是竹林小院儿里有两个房子,我爹在偏房,不在这里。 他也知道了我的事情,自然不敢来了,毕竟我瞒着他成了婚,虽然这事儿他也有些许反对,但是一个大鬼可以帮我们家解决问题,他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了,他也怕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虽然他不知道人和鬼能不能过二人世界,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回避,不再来打扰我们。 我觉得我爹还是挺有意思的,他虽然一直在想念我娘和我姐,但是也不忘了抽空来教育我,他也怕我走上歧途,也怕我因为救我姐姐而与一些鬼做一些不好的交易,虽然我并未觉得有什么委屈,但是我爹却觉得我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概自古嫁女儿的人都会觉得哪一个人配不上他的女儿吧?虽然我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以后若是我有了女儿,我也会这样想。 不过我爹胡思乱想并未影响到我,我闭着眼睛沉沉睡去的时候,根本没感觉到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 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道观里的其他人却都被惊动了。 我睡得正香,段庭酆突然将我揽在怀里,那冰凉的身体包裹着我,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从他怀中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怎么了?干嘛突然间抱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庭酆眼神警惕,望着窗外黑色的天空说了一句:“有什么东西来了,你打出村子之后,这东西就一直在跟着你,但是我在你身边,所以那东西不敢动你,然而现在我已经不在那玉佩之中了,他们觉得有了可乘之机,所以开始来捣乱了,不过别怕,这道观可是整个国家最厉害的道观之一,一定能解决了他们的。” 我愣了愣,在段庭酆的示意下走到窗边,顺着窗户的缝微微往上看,顿时睁大了眼睛。 那天空已经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连带的月亮也被遮住了,黑云压城间,我知道,这是要来的大麻烦了。 第二十三章 我帮你们补结界 我一下子懵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黑的天,明明月亮就高悬于天空之上,但是就好像有东西在人眼与月亮之间隔了一层黑黑的膜一般。 那月光轻轻洒下来透不过,我能看见月亮的轮廓,却看不见月亮的真实光芒。 我有些诧异,我看着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口陪着我一起看那月亮的段庭酆,忍不住回头问他:“怎么回事儿?今天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异样啊,除了中途有人偷东西之外,我好像也没感觉到什么其他的,怎么现在这些东西全都来了,还在那天空之上漂浮着?难不成全都是冲着我来的?” 段庭酆点点头,看着那黑色的密密麻麻的影子的天空,偶尔会有那东西不奋不顾身,想要往院子里冲,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打回去的凄美感,心里未有些许担心,反倒是道:“可能是因为跟我成婚的缘故,开始我就同你说过,若是你与我成婚,你不出意外,过段时间就有可能天天看见这玩意儿了,我本来以为还得过两天,毕竟你刚从那村子里出来,虽然一开始遇见了一点点奇怪的事情,但是也无伤大雅,然而你刚睡着,这东西就趁着夜色来了,今天晚上月亮很大,月光明显,阴气很重的一天,他们应该是借着月光想来这里试探你的能力,却没想到这道观顶端被布了结界,被烫的魂飞魄散。 那结界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的,总之能力很强,而且覆盖范围很广,道观里的道长们感受到结界有微波动荡,所以全都跑出去看了,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省得给人家惹麻烦。” 我撇了撇嘴,有点儿不高兴:“我出去干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些东西来干什么?不过我应该没看错吧,那上面呜呜泱泱的影子都在朝着那东西跑,接触结界之后就会灰飞烟灭,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那结界的光是不是越来越淡了?那些鬼是在找空隙吗?” 段庭酆看着那不顾一切硬往一个点闯的鬼怪们,皱了皱眉,心里又不好的感觉。 “他们应该是在看结界哪里弱,然后准备撞开一个口子奔进来找你的麻烦,这下有点棘手了,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没这么聪明的,看来这些东西已经进化了,智商都与从前不同了,应该是身后有人在操作,你赶紧回屋里炕上躺着,我出去看看,若是能帮上忙,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受伤害。” 我摇了摇头,想提出跟他一起去,然而段庭酆却是用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眼神里带着些许警告条。 “你一个小姑娘,一点儿防身的力量都没有,就消停待在道观里吧,别给任何人添乱了,记得将房门锁好,我出去就好了,还有抱住我的牌位和鸳鸯佩,千万不要撒手,若是有人来敲门,不要说进来,直接问他是谁,然后与他周旋,千万不要放人进来,万一不是,你就麻烦了。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我看着他的影子并未推开门,穿门而出之后渐渐消失在我眼前,去了外面,而我依然抬着头看着天空。 那渐渐有了月光的角落,我抿着唇,心思沉重。 逍遥道长他们果然在外面,见一个影子朝他们奔来,众人转过头去,看着在夜色之下与常人不没有什么不同的段庭酆,挑了挑眉,表示诧异。 逍遥道长自然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依然不妨碍他猜得出来他的身份,见他朝此奔来,逍遥道长脸色未变,语气也并不亲昵,却也不那样冷淡。 “那女娃娃在屋子里面待呢吗?这些东西是冲着她来的?” 段庭酆虽然有些许的心理负担,但还是点点头道:“应该是,我们出村子的时候,她曾经遇到过些许的麻烦事儿,那东西扮成她爹的模样,将她困在村子里,不想让她离开。 那时候她身上带着我给的鸳鸯佩,能顺利离开也全靠了那东西,不过自打出村儿之后,一路平安,除了遇见一次偷东西的小偷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麻烦了,现在看来,他们是等待时机,准备等晚上的时候伺机而动,实在抱歉,给你们添了麻烦,我们也没想到只来一天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逍遥道士抬手摆了摆,一副十分大气并不计较的模样,抬头望着那光芒越来越弱的结界角落,说了一句:“这结界已经有百年之久了,还是我师叔祖在的时候弄的呢,那时候道界有许许多多的法力高深之人,然而末法时代,已经有很多人不再相信道法和神明,他们只信自己信的,也只信自己愿意信的,所以很多东西再也没办法回归到从前了。 不过放心,这道法我师傅说过可以存在200年之久,这才100多年不到,即使那鬼怪力量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冲破结界的,就是这结界明天早上又要补了,太费人力,让人觉得有些心力憔悴。” 段庭酆挑了挑,眉看着那东西,道:“如果你们愿意,我自然是想帮忙的,就是怕你们觉得我别有用心,毕竟我不是你们道观的人,当然我记忆中,我应该也是学过道法的,虽然现在已经成了鬼,但是也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当然,你们是愿意的话。” 逍遥道人看着面前这个虽然灵体不全,看上去有些许不清晰身影的鬼,倒是有些诧异了。 他没想到这人生前也是个道士,甚至还是个可以补结界的道士,他本意应该是拒绝的,毕竟人鬼殊途,若是他在其中做什么手脚,到时候道观里面百鬼夜行那可就热闹了,传出去不但被人耻笑,甚至还会成为业界笑柄,酿成大祸。 但是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些许期待般,当着众人的面点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你若是愿意。” 段庭酆:“那倒是不介意。” 紫菱站在身后,听着他俩这样说话,愣了愣,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这道观毕竟是师父的道观,虽然她是这里面的小徒弟,但是很多事情她也不该插手的,她就选择了闭嘴。 第二十四章 要么死,要么滚 那些鬼怪一点一点朝着那地方冲击,那地方眼看着就要破了,结界已经有了碎痕。 逍遥道人抿了抿唇,想了想道:“既如此,只能用符咒先撑一段时间了,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左右,若是撑不住就与他们一战,这紫云观里的东西很多都已经陈旧了,需要我们加固和修缮,但是咱们一直掉以轻心,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所以很多时候这东西破损了,到时候出了事儿也是我们的锅,现在,所有红袍天师以上的人全都来这院子里,集结咱们这种力量于一处,将那结界顶住,不能让鬼怪进来,咱们是紫云观,不是地府,怎么可能让鬼怪占了我们的地盘儿?” 六福一听这话,赶紧回去跑,到禅房里,去将那些红袍以上的道士全都叫起来帮忙。 段庭酆看着那窟窿以及那碎痕,想了想,随着风飘飘忽忽的上去,盯在那上面看了一下,想着怎么出手,能减轻破损和愧疚。 那些鬼怪一开始还很猖狂,他们似乎是有预谋般朝着那一点慢慢的顶,只是把那个顶的破碎,马上就有一个窟窿的时候,段庭酆突然飘了上去。 那些鬼怪看着他明明并无恶意的脸,但是身体的威压却好像很重,他们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悚,哆哆嗦嗦的远离那一处,不敢再靠近了。 段庭酆并不知他们的意思,脸上有些许疑惑。 段庭酆知道自己在下面是个王,但是也是自立为王的,很多小鬼都是因为他救了他们的命,所以才封他为王。 然而现在,那些鬼怪见他上来突然往后撤,瑟瑟发抖,魂体不全的样子,这让他多少有些来了兴致。 他双手抱臂飘在那里,衣摆随着上方的风飘飘荡荡,他看着那些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眼神的灵魂,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 “谁让你们来的?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人吗?你们这些鬼怪有没有脑子?” 那些鬼怪并不能说人话,他们听着段庭酆这样呵斥他们,呜呜咽咽吐槽着自己的苦,似乎是在向段庭酆诉说这两天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罪。 段庭酆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他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皱着眉,脸上青筋暴起,语气也有些不耐。 “一个一个说,别嘀嘀咕咕得跟鸭子上街一样嘎嘎嘎,真的很闹挺,行了,你们一个一个说,谁想出来说谁就站出来给我把事情说清楚,说清楚之后赶紧给我滚,别在这地方闹事儿。 老子能放了你们纯属是老子仁慈,但你们再敢在这里闹事,老子直接送你们回老家,让你们也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儿。” 那些鬼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们猛的往后退一步,成跪拜姿势,跪在半空之中,不敢直视段庭酆。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并不低,颜色有很深的鬼怪走过来,跪在段庭酆跟前儿,轻轻开口,说了一句:“我们,我们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他用贡品引我们而来,那上面下了锁魂咒,我们必须要听从他的安排,否则的话,吃了贡品的鬼怪就会直接魂飞魄散,我们也不想的,但是我们没办法,我们不想死,我们还想去投胎呢。 那人利用我们跑上面吃贡品的机会,直接把我们困在了这里,我们只能听从安排,跑来这里撞结界,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只是告诉我们,只要做到他们要求的,将结界撞开,我们就可以随时走。那锁魂咒就会立马解开。 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们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能这样做。幸亏你在这里,否则的话我们真的要死无全尸,您看在我们从未做过的份儿上,饶我们一命,我们立马就走,绝不在这此地纠缠。” 段庭酆挑了挑眉,看着这鬼怪笑了道:“你说你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在接供品的时候被人给困住了,怎么那么巧?今天不是七月十五吧?鬼门关已经关闭了,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还是说你们都是孤魂野鬼,没人给你们上香烧纸吗?又或者是寒衣节没人给你们捎衣服吗?现在这么冷的天,你们穿的如此的薄,难不成是因为没有家里人,还是说了你在骗我?” 那鬼疯狂的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王,我们真的是被人欺骗的,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抓那小女娃,我们只是来撞结界的,不然的话我们这些鬼为什么非要在此地逗留了那结界?总不可能是我们亲自去撞的,我们若亲自去撞直接就魂飞魄散了,我们也是灵力比较低微的小鬼呀,我们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就来牺牲我们的性命吧。” 段庭酆看着他强词夺理,笑了笑,道:“你上前来,我有话跟你说。” 那鬼不明所以,似乎是真的傻,也似乎是真的不聪明。 他慢慢往前走,走到那里,段庭酆慢慢从结界里飘到他们跟前儿,发丝飞散间,他抬起手,一把将那个鬼抓了过来,拧住脖子,眼神狰狞,带着些许的警告。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原因非要来抓那女孩儿,我都要告诉你,那人是我罩着的人,你们现在要么全部离开,要么全部留在这里,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来的,我只说一句话,从今往后,我在她跟前儿谁都不许靠近她,否则的话就如同他这般下场。” 手指用力间,那魂魄像是飞灰一样飘散在空中,只听见一声惨叫,那鬼魂就消失了。 段庭酆嘴角依然带着玩味的笑,他看着跪在半空之中瑟瑟发抖的鬼魂,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手上的灰道:“我也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就不为难你们,当然,你们若是跟他一样非要犟嘴,非要说这些有的没的,那么我也只能送你们一程了,反正你们是孤魂野鬼,平日里也没有人给你们上香,烧纸,等在这人世间也一样等不到投胎,何苦呢?我直接送你们一程,不好吗?让你们直接圆了你们的梦,告老还乡,一辈子不用再出来。” 那些鬼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地下的阎王爷都没他这么凶狠,起码还看看功过簿呢。 他们赶紧夹着尾巴,迅速逃窜,消失在天地间。 第二十五章 去道法学院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中途我确实看见他将那些鬼吓走了,但是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 我有些困倦,今天坐了车,加上昨天惊恐的事情,导致我身体疲惫,根本架不住疲倦袭来,倒头就睡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跑到人家怀里的,总之在醒的时候,紫菱在敲我的门,喊我出去吃早饭,然后去开道法大会。 我看着紫菱身上穿着的衣服,又看了看我身上的灰布袍子,到底有些许自卑,不敢抬头看她。 紫菱虽然是个脾气不好的,但是她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小姑娘,她看得出来我有些许的不对劲,愣了愣低头看着我的衣服,这才抬手拍着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忘记给你准备衣服了,昨天晚上我师兄就吩咐我的,我太兴奋了,一晚上都在跟别人玩儿,然后就把你给忘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应该只是在给我找回面子,我轻轻笑了笑,没生气,只是道:“没事,你忘了我也很正常,我与你又不是很熟悉,加上昨天晚上确实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你忙忙碌碌地忘了也很正常,不过昨天晚上你们怎么解决的?我就看见了一个中间,尾巴没看我就睡着了。” 紫菱听我说这话,一边自来熟的挽住了我的胳膊,一边一脸兴奋地给我讲:“昨天晚上,你那个冥婚的老公确实挺厉害的,他将那些鬼给骂走了,又掐碎了一个挺厉害的鬼的灵体,鬼像是遇见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夹着尾巴四散逃窜,鬼哭狼嚎地喊了一晚上,我师兄他们被吵得一晚上没睡,实在没办法了,半夜的爬起来,带着我师叔,还有大长老他们将那结界补上了。不过你夫君应该是耗费了许多灵力的,他与我们说他生前是做道士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是鬼了嘛,所以帮我们修补结界的时候也耗费了他许多的鬼气,他醒了吗?” 我这才想起来,他在我醒来之后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和往常不一样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对她道:“醒倒是没醒,他睡得挺香的,应该也是昨天晚上灵力消耗过剩,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吃过早饭之后给他弄点儿香,弄点儿贡品就好了。 对了,咱们道观里边儿能不能杀生啊?我的意思是,我夫君的牌位需要用新鲜的血液来祭祀,所以能杀鸡吗?” 紫菱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看了我老半天,才一脸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杀鸡,我们每天正常吃肉,正常吃鸡蛋,也正常吃素菜,我倒是没见过厨房里有人杀鸡,不过应该也可以吧,我师父他们从来没有阻止过,我们在外面抓野鸡或者怎么样也都干过,但是杀生的场面我确实没见过,一会儿我帮你问问我师尊吧。 这事儿又不是你愿意的,是迫不得已,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 我点点头,感谢她一会儿为我去打探消息,然后跟着她进了饭堂。 饭堂里的人不再对我都有防备,大概是昨天我在这里吃饭或者是紫菱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看着已经搬着小餐盘,突然坐到我跟前的紫菱,又看着从他桌子前挪走,坐到紫菱位置上的六福明白,过来她什么意思,对她道了谢。 我知道道观里有些许的规矩,不允许吃饭的时候说话,也不允许这个那个,但是紫菱考虑到我第一次来并不适应,所以她说了一会儿话六福倒没生气。 第一次他没有在众人面前下紫菱的面子,也算是给了我些许的体面,我对他表示道谢。 我吃过饭跟她去了道法大会,他们道观里确实没有那么多的人,就如同六福说的那般,道观里这弟子也才三十几个人,连带着食堂都放不下,加上那些大长老大部分都坐在上面,只有他们弟子坐在下面。 紫菱拽着她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前面大长老他们的样子,也可以听听他们说话。 逍遥大人大概已经和道观里的大长老说清楚了,所以大长老从后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她一个陌生人,也只是低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脖子上的鸳鸯佩,倒是没说什么,事不关己的模样,转头跑到了台前。 我松了一口气,用手攥起了那鸳鸯佩,心里明白,这也算是接受我了吧。 逍遥道人在上面一边讲的道法,一边随机提问这些弟子。 他们大概这些都是学过的,我在里面有些显得格格不入,但我也明白,毕竟是出入门,他们一开始大概也是这样过来的,就也不再纠结。 逍遥道人讲了一个时辰,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今天紫菱就带着沐姑娘去道法学院吧,你们两个女孩子一个入道一年不到,一个昨天才入道观,很多事情还未熟悉,所以我已经去那边申请了一下,你们两个去道法学院直接精修两年,中途若是放假可以回来,若是不放假,我会派你的师兄们过去看你,但是轻易不要离开道法大学院,尤其是沐姑娘,你的体质特殊,我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你可以带着牌位去,也可以带着你的些许东西,你父亲在道观里我会叫人帮你看护好,也会让人保护好你父亲的安全的。 至于你爷爷的事情,等你学业有成,我们自会陪着你一起回去,但是我们事先说好,这是你们的家事,并不是我们外人可以管的,若是可以,我们也不想参与其中。” 我突然被点名,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尴尬地站起来,脸色涨红,跟逍遥道人说话。 我跟他保证我会安分守己在里面好好待着,自然也会在为学成之前不离开道观,当然有些事情我避免不了,毕竟我父亲在这里,我不可能不回来看我的父亲到。 逍遥道人想了想,答应了我,给了我一个折中的方法。 “你放心,若是可以,我会让你的父亲隔段时间去看你的。” 我心下有些感动,我知道作为一个外人,他能做到此处一已经是很好,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对他鞠躬表示了感谢。 紫菱大概是一直未去过道法学院的,所以听了这主意,很是兴奋,拉着我不顾逍遥道人在身后吵吵嚷嚷,执意要回去赶紧收拾东西,然后离开道观。 六福看着我们两个急匆匆的样子,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而我看不见的地方,六福盯着我的背影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十六章 在车上,你混蛋 下午的时候六福开来了一辆车,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 我一脸惊讶看着这东西,实在没忍住问他:“你们道观也可以开车吗?不是御剑飞行的吗?坐一个剑,嗖的一下就到目的地,难不成与电视剧里的不同?” 六福看着我抱着牌位,一脸奇怪的样子看着他,有点儿好笑道:“现在是新时代了,怎么可能真的御剑飞行,我若是现在骑着个剑跑到天上去,被别人看见了要怎么说呀?会不会把别人吓到?会不会当成ufo?再说了,我们道观赚的钱挺多的,等你们两个学成归来,我们会带着你们到处走的。 不过平日里你们道法学院的老师也会带着你们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你认认真真的看,认认真真地学,千万别走神,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开着车到处跑,而不是御剑飞行了。 况且,前两天,我不也是开车带你们来的吗?你忘了?”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若是这道法真的挣钱,那么我一定得努力的学,我可不想一辈子穷困潦倒,再说了,我总不可能一辈子给段庭酆吃呢便宜的小鸡,我是一个人,他是一个鬼,他没钱我自然要养着他。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坐上了后座。 根本就忘了前两天的事情。 六福是转过头来,看着都爬到后座的我们两个,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笑了笑道:“你们两个把我当司机呢?一个人坐到前面了,一个人坐后面,别全都坐在后面,不然我频频看后视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看你们两个呢,赶紧的,谁晕车谁上前边儿来。” 我有些不乐意,也不太情愿,我就想坐在后面,我想跟段沧澜说说说话。 虽然他现在在牌位里休养生息,但是我还是不想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紫菱看得出来我心里的想法,又抬起头看了看一脸催促的,虽然在催促我们两个,但其实是在看我的六福,硬着头皮从车上下来,坐到了前面。 六福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让我们系好安全带之后,朝着道法学院去了。 一路上六福都在跟我说道法学院有多么的大,里面有多少人,紫袍道士到底有多少个,甚至有多大年龄。 我认认真真的听着,脑子子里想的却是昨天段庭酆对我说的。 他曾经是个紫袍道士,现在听六福如此兴奋的说,那大概这紫袍倒是是很难练成的,也就是说,段沧澜活着的时候是个很厉害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死了,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不予深究,就认真地听着听着六福一边说,一边时不时地看倒车镜的样子。 我明明知道他看的是倒车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是在通过倒车镜看我。 我知道我多多少少有些自恋了,我假装不去在意这目光,转过头来,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时不时的嘟嘟囔囔,跟睡着的段庭酆说笑话。 六福往后看了两眼之后,发现我看着窗外了,也就不再频频回头了。 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却觉得有些异样与不舒服。 终于,段庭酆在我说了不下十句话之后,有些许的忍受不住,从牌位里出来,坐在了我旁边。 他的影子虚虚晃晃的,看上去有些不真实,跟晚上那犹如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脸有些黑,眼睛眯着看着我望向窗外的脸,抬手一把将我揽过来,抱在怀里,用另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恶狠狠道:“你不知道我在恢复法力?你一直对着牌位嘟嘟囔囔的,我根本静不下心来,真的好烦。 还有,你一天天的话怎么这么多?以前不熟悉的时候也没觉得你话如此之多呀,那时候你怕我怕的要死,见我面儿连句话都不敢说,现在这是怎么了?熟悉了就开始变成小话痨了吗?” 我被他揽着有点儿紧张,加上这车里有人,我根本不敢在他怀里待,神色发慌。 况且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那脸离我那样近,我心里更加慌了,我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示意他离我远点儿。 我气息不稳,语气也有些慌:“没有啊,我只是无聊,无聊想跟你说说话而已,况且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睡,现在都下午了,你还在睡,我只是有点儿害怕,不过既然你已经出来了,那就说明你法力恢复好了吧,既如此,那你就不要待在牌位里吧,你一直待在里面,我总有一种自己抱着牌位要跑出去给人送葬的错觉,虽然我知道这话有点不尊重人,但是确实有这种感觉。” 段庭酆的脸靠我更近了,他的唇微微擦过我的耳朵尖,语气轻慢,气息有些热:“什么意思?怎么小丫头片子你想给我送终吗?还是你想要给我当闺女?话说,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大的闺女,气人得很,一点都不可爱,我要是有你这样的闺女,我一天都得打八遍。” 我耳朵尖儿红了,我听着他这样说,有点儿生气,抬着下巴瞪大眼睛看他,试图和他讲道理:“我多乖呀,你为什么要一天打我八遍?还有你都有这么可爱的闺女了,你还想着打她,你是不是人呢?我爹从来都没打过我,虽然我不是我爹家的亲生女儿,但是他也一直很宠我的,你居然想打我,那只能说明你心理变态,还有我什么时候要说给你当女儿了?我只是这样比喻而已,你一直在里面,我看不到你,别人也看不到你,我自然要对着牌位嘟嘟囔囔啊,别人把我当神经病倒是无所谓,但是我真的有一种要给你送到坟地送灵的错觉。” 段庭酆冷哼一声,看着我耳朵尖红红的样子,突然就笑了。 “我懂,不过你说的也对,确实挺可爱的,你的耳朵好红,这么多人呢,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 我气急了,用手猛的推塔,但是他力气很大,我根本推不动。 我抬头瞪大眼珠子看他,无声的警告他,这车里还有人呢,你不要乱来。 段庭酆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根本不顾及车里有个人,反倒是越发的得寸进尺。 他,他当着一车人的面,用舌尖舔我耳朵。 我气得脸通红,头顶都冒烟儿了。 第二十七章 天麒大长老 我真的挺诧异的,我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做,我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也不敢再与他battle,因为这车是别人的车上,前面的两个人虽然一个在看着窗外,一个在看着后视镜,但我总有一种他们都有人一直盯着我的错觉。 我不知道这是我自作多情,还是我看错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这让我很是不舒服。 我用手捂着通红的脸,不想搭理他了。 后半段儿段庭酆偶尔会扒拉我一下,想要跟我闹,但我都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把他弄开,不搭理他,段庭酆碰了几次之后壁也不管我了,独自坐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一会儿好像是马上要到目的地,他突然飘回了那鸳鸯佩之中,也不去那黑色牌位里待着了,我知道他应该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见一个鬼光天化日之下跟着一个女孩子身边,万一被人嫌弃,到时候我不好收场。 我心里有些感动,我知道他在为我考虑,他是一个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了,但是他这个男鬼愿意为我这个小姑娘考虑,我心里也是很开心的。 六福将车停在一个看上去很像寺庙又很像是紫云观的大门口,那大门也是朱红色的,前面都是铆钉,还有两个牛头的鼻环,并不如紫云观那般奢华漂亮。 我跟着他一起下了车,他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似乎在看着什么,不一会儿有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出来迎接他。 他嘴角都有些许收不住挂着的笑意,我站在一旁不敢吭声,毕竟我与这些人不认识,况且我身上还带着一只鬼,万一我往跟前儿凑,人家一下子看到了段庭酆,再把我当怪物抓起来,那我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六福在前面跟那些人说了什么话,那人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大概是在讨论我吧,我也不在意,我低着头看着在鸳鸯佩里所根本不想在出来的段庭酆,用手指戳了戳他,愤愤道:“刚才你那样欺负我,现在你怎么不出来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不会感激你的,因为你太坏了,你刚才明明就可以不在人面前儿欺负我的,但是你非要当着人家的面欺负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理,但是你看起来真的好坏。” 段庭酆屁股对着我,愣是不理我,我虽然看不见他屁股对着我的样子,但是我能想象得到那画面。 我戳了他半天,他一定会生气的,他是那种性格很闷的人,且爱生闷气,他就像个被宠着的小姑娘,一般都是气嘟嘟的,但又不是真的生气,我哄一句他就好。 我想着他那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 我觉得我和他的关系应该是调过来了,明明是我该生气,他该哄着我,然后现在却是我该哄着他了。 那个开门的人与六福说了一会儿话后,六福走过来,轻声对我道:“你现在就可以跟他进去了,紫菱,你看好她,她虽然并不是我们紫云观的正式弟子,师父也没承认她已经入了我们紫云观,但是论来论去你也是她的师姐,你要保护好她,你入紫云观一年,而她站在边缘什么都不会,除了有些特殊的东西之外,根本不比其他人多什么,所以你一定要看护好她,别让外人欺负了,打我们道观的脸。” 紫菱拍得拍胸膛,那意思我一定会的。 我有些无语,我心想我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虽然那些鬼可能喜欢惦记我,但是说句实话我也是很厉害的,我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 我想反驳,六福却是好像明白我要说什么一样,眼神飘过来,嘴角带着轻轻的笑,那意思像是在嘲笑我。 我有点无地自容,低下头一边戳我的玉佩,一边用脚尖儿碾外面的青石板,根本不敢吭声。 紫菱抓着我的手,将我拉进道观里,与刚才那个站在门口和六福说话的人一起走了。 门口的时候,紫菱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对着还站在那里的六福摆摆手,一脸兴奋道:“大师兄,你赶紧回去吧,道法学院里若是真的有人欺负她,我一定会帮你教训回去的,我一定不会让我小师妹受欺负的,毕竟她不如我厉害,当然你若是不放心,你大可以留下来。” 六福看着她挑眉朝着自己笑的样子有点儿无奈,却也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道:“你赶紧去吧,不要胡说八道了,看好她,别让她受欺负,也别让她身体里那个鬼被欺负。” 紫菱一副我会看好她的样子,转身带我入了那道法大门。 那道法大门紧紧关闭的时候,我意有所感般,转过头来看着,站在那里,望着我眼神多有不舍且有许多情绪的男人,到底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那个小道童虽然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年龄也不大,但是人很好。 他知道我们是紫云观来的人很热情。并没有排斥于我。 他走在我跟前儿一边,带着我跟紫菱认识道法学院里的建筑和人,一边与我们说着笑话。 他大概是注意到了我一直拽着我脖子上戴的玉佩,显然有些感兴趣 “那玉佩是你的传家宝吗?还是护身符?我看你一直攥着它,似乎很是喜欢,很是依赖的样,。难不成那里面有什么大法术?” 我愣了愣,轻轻对他笑,保持应有的礼貌道:“那倒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玉佩,里面并没有什么道法,也不是什么护身符。” 道童点点头,眼神还是放在我的玉佩之上,不知道是否看穿了什么。 不过我也没搭理他,也没在意,就当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那道童领着我走到道法学院的主楼门口,那台阶之上站着一个身上穿着紫色道袍,头发花白且有长胡子的老头,正站在那里,眼神如火如炬般盯着我和紫菱看。 我突然感觉身体一凉,有一种被狮子盯上了的错觉。 我不敢抬头望他,我站在紫菱旁边,努力压低自己的恐惧,却不敢抬头直视他。 紫菱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愣了愣,转过头,望向我却见我已经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第二十八章 通过考验,入我道门 我确实有些吓的神志不清了,当然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就站在那里,我看着那紫袍道士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里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是我好像堕入了无间地狱般,就那样站在那里。 脚边全是恶鬼,全是火焰,那些东西在拉我下去,我努力奔跑,心里挣扎,我想着我不该死在这里,我明明是来这里求学的,可是现在就站在那里却好像已经迈不动步进入那道法学院了。 可我不能放弃,我要坚持下去。 过了很久,我耳朵边听见段庭酆一直焦急的叫我名字的声音,我微微睁开眼睛,我还站在那道法学院主教楼门口,而紫菱正站在我身边,皱着眉,很是恐慌的样子。 那道童一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台阶之下迈到了台阶之上,他站在那紫色道袍老者的跟前,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个拂尘,正不错神的看着我。 我抬手抹了一把我的额头,那上面全是冷汗,我有些不解,看着并未出现在我跟前儿的段庭酆,问紫菱:“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还站在这里?还有那道童什么时候上去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紫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看我,然后道:“刚才那是学院的天麒长老正在试炼你的能力和功底,你什么都没学过,一点儿道法基础都没有,所以站在那里,差一点被万鬼拉下深渊,好在那天麒长老已经收回了神通,你捡回了一条小命,加上你夫君一直待在那鸳鸯佩里护着你的心脉,否则的话,你可能真的要堕入地狱了。” 我松了一口气,一脸心有余悸,抬起头来,看着立在上面板着一张脸,什么话都不说的天麒道长,突然觉得这道法学院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我以为我被人介绍来,只要我进入这道法学院,我就可以成功的与这里的人一起学习,一起练习道法了。 然而现在,现实狠狠打了我的脸,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好像有些想当然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站在那上面一言不发的天麒道长,想了想,还是走到前面,拱手道:“我,我是紫云观新来的,并未入道,道长刚才试验于我也不知道,多谢道长,不杀之恩,多谢道长手下留情。” 那老头儿仙风道骨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接近,然而一开口差点没把我雷死。 那老头儿声音有些像小孩子,又有些像还没有变声的婴儿,总之他明明是一个男老头儿,但是声音就脆生生的,让人有些出戏,且有些诧异。 他见我如此倒是笑了,说:“既然是逍遥道人送来的人,那一定是个不错的苗子,你应该是一直未入道,所以没有能力,但是我刚才试验了你,发现你确实是个练习道法的好苗子,只是你身上带着的东西,估计不太适合你。”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突然笑了道:“道长,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我一开始若是不借助那东西,可能我连我自己家的村子都出不来,道长可能觉得我不该去跟一个鬼做交易,但是我只想说,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谁能救我我就与谁结成同盟,谁能救我,我就与谁同流合污,道长可能不太愿意接受我身上带着的东西,但是我是诚心诚意带着我自己以及命数来投奔你,你若是愿意收,我自然愿意留下来,你若是不愿意收,我大可以去找其他的门路,反正总有一天我是要报仇的。 我必须要找回我的姐姐,找回我的爷爷,找到那个罪魁祸首,然后将他清除,完成我爷爷的使命了,我知道你可能会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他若是不动我的家人,我为什么要与他冤冤相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当初作孽埋下了因,我爷爷去镇压他埋下了果,到最后邪气蔓延,我爷爷年纪大了,他甚至抓走了我姐姐,残害了我爷爷,如若不然,当年还是巅峰的,我爷爷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他一个鬼呢? 所以道长,您就不要再劝我了,您若是愿意收下我,我就留下来,若是不愿意收下我,那我就另请门路,我并不是非要走道修这一条路的,我也可以走佛修,走剑修,走鬼修。 这世间道法微末,没有人规定我必须要走哪一条路,我是为报仇而生,也是为报仇而来,我并不是清心寡欲的那一类人,所以长老你觉得呢?” 那天麒道长看着我这样说,倒是愣了愣,突然就笑了,抬手摸着自己的长胡子道:“既然你这小娃娃有如此的觉悟,那老者我自然愿意收一下你,我道修与佛修不同,佛修身外无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而我道休自己舒服才是真的,我舒服,别人才会舒服,别人让我不舒服,那我只能越发的让他不舒服,你既然欺负于我,那我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一报还一报而已,你若不种下因我怎么得到果?姑娘,别把我想的太迂腐了,也别把我想的太伟大。 我虽然看上去年纪已经大了,但是我从建国前跨越到这一时代,我已经活了两个世纪,很多道理比你们年轻人懂多了。 抗日年代我们可以下山,和平年代我们自然也可以深居山林,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若是不努力,总有一天那因果会找上我们,我们必须提高自身,然后防范于未然,不然的话,谁会知道有一天你会碰到什么玩意儿卷土重来,就好像你爷爷当初费劲几人之力将那恶鬼镇压于棺中,可到后来你姐姐的出生成了一个导火索,你姐姐可以让他生也可以让他死,而你姐姐应该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去了那后山坟地,到后来将他放出来,牺牲了你一家人的性命,你姐姐却浑然不知。 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你爷爷现在在哪儿,就像逍遥道人说的,我可以收你为徒,你还可以送你入土,小姑娘你活得很通透,既如此,那就先来我道法学院学习吧,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收你做徒弟。“ 我看着面前这个童声的老者,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山童姥之事。 他们似乎有些许的相同,又有些许的不同。 段段沧澜在鸳鸯佩里听见这声音,翻了个白眼儿,翻了个身器续睡觉,嘴角还在嘟囔着。 “刚才还吓唬我媳妇儿,现在反倒是要当个师傅了,真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 我耳朵边听见这话,赶紧用手捂住那鸳鸯佩,有点尴尬的对着那老者笑了笑。 那老者却不在异似的,一边摸胡子,一边仰天哈哈大笑,像是捡到了什么高兴事。 第二十九章 新时代道教学院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笑的那么大声,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在他和所有人都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不是一脸急色瞪着我,或者是大喊一声,让我出去说或者干脆让我滚出去这样的话,他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一边摸着胡子一边站在台阶上看着我。 我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话确实有点不太礼貌,不过那老头儿也没说什么,他对着身边的道童说了句什么后,转身就离开了。 那道童一直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不知何时拿过来的拂尘,目送着那老头儿离开后,他才转过头来,脸色变得些许淡然,也有些许的亲切。 “跟我来吧,你们两个都跟我来。” 我跟着那个道童身后,朝另一栋不去了,这里面的道教学院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想象中的道教学院应该是古色古香,里面都是古建筑,里边的人都穿着道袍,都站在外面,该练功就练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者是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到处寻找,到处看着。 然而我走过来,一路都能看见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或者低着头静静地走,或者真的就是像我所想的那样,该练功练功,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更多的人却是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只有在遇见老师或者遇见比他们辈分大的人之后才会拱手站着行礼,然后等那人走了继续前进。 我有些许的诧异,我看着那些人频频出现,身边的道童见我如此为我解答疑惑。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很多规矩也该随着时代改一改了,虽然很多东西可以秉承老样子,可以按照祖宗的话继承,但是更多的我们也该与时俱进,我们依然是以前的道士,依然是以前需要练功,需要画符,需要提升道行的那些道修,但是我们也可以用手机,也有网络,也可以看电影,也可以打游戏,也可以结婚生子,也可以干许多与从前不同的事情,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总不可能一直留在从前,一辈子像个与世隔绝的人一般。再说了,现在这时代,连带着佛门弟子都与从前不同了,佛门弟子用的还是苹果,还是高级套餐呢,我们比他们差多了,我们起码只用某为只用某米而不是用苹果,也算是不那么铺张浪费了。” 我点点头,心里倒是觉得这些人还是挺有意思的,我被他领着去了另一栋大楼里,那大楼里也有各式各样的部门,跟正常的学校一般,我们两个被他带到了招生办去办理入的入教手续,也去拿道服,还有一些个入门的令牌以及宿舍钥匙。 那些人身上穿着道袍,有男有女,头上都扎着发髻,脸上都是些许与世无争,超然于世外的随和,并不如很多学校里那般的耀武扬威,甚至是吵吵嚷嚷,一副高调的不行的样子。 我看着面前的人噼里啪啦地打着电脑,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一个指纹器递过来,对我道:“刷个指纹,你就可以随意出入道教学院里的任何地方了,当然禁地不可出入,尤其是后山,没到修为,千万不要去,你们这些弟子就是好奇心强,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上一次入后山的一个小弟子,因为好奇,大半夜的摸过去,遇见了一条修炼了500年的大蛇,差点儿给他吃了,那大蛇是个公的,好悬不是母的,否则的话别说他的肉体了,他的灵魂都得被玷污了。所以你们两个不要随意出入,我要见你并未有道行,她倒是在我道观学过一样,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我们道教学院的天麒道人都不会随意入后山的。 后山有许多奥秘,有山精野怪,也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我们还是不要与那些东西要交流了,他们只想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远离人类,好好修炼,直到有一天也可以历雷劫,成为他们想成为的人,所以我们不要去打扰他的安宁。” 我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慌的,但是一听到500年前的大蛇,我的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够,我还是不敢随意去嘚瑟的。 我接下了那东西跟着那道童出去了。 他先带着我去了食堂,又带着我去了宿舍,看了我的床铺之后,这才带着我去了班级。 我是属于初入门弟子,紫菱是属于在道观待过一段时间的弟子,然而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所以那道童将我们带入了初级班,说白了就跟那幼儿园差不多的地方,那里面的人年龄都很稚嫩,有只有几岁的小孩儿,也有十几岁的少年,甚至还有七八十岁的老道,但是那老道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年龄小的。 我们两个在这里面算是大的了,我们进去看的时候,那里面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双手放在桌子上很认真的在闭眼睛冥想。 听见门口有动静,众人下意识的张开眼看着我们两个,心里倒是没有好奇,只是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金光却让我明白,他们确实是有道行的。 我们被那道童安排坐在了后。 后面有一张空空的桌子,我们两个小姑娘并未因为个头太矮而受到优待,这让我有些不解。 那道童对我们说:“道教学院也有规定,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最高级班这些都是要按照来道教学院入门时间坐的,而不是按照个子高,你看前面的那个老者,他也是坐在中间的,他是后来的,而前面最先来的那个是个男孩儿,他因为家里出了变故,没办法继承了他爷爷的遗愿,跑到道教学院来继续学道。 本来他是旁支的一个,但是他爷爷没了,他家里也算是落寞了,就剩下他一个,他爷爷都没来得及教他些许就已经与世长辞,他爷爷的道行还算可以,虽然没有很多天赋异禀的人高,但是也算是天赋很好的人了,起码比很多旁人的要强。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是男人而排在后面,但是我们也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给你排到前面,以后你就懂了,这规矩一套又一套的,我都习惯了。” 我点点头,没在疑惑什么,坐在那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静静等着老师到来。 可我却没想过,我入道教的第一天,道教就发生了一些事故,然后出事儿了。 第三十章 麻烦找上门 那老道与我说过话之后,他就回到那个楼里去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上午来的时候,人家马上就要放学了,所以我也只在那里坐了10分钟,就匆匆忙忙的被紫菱拉去食堂了。 我并不知道那食堂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去的时候人家食堂已经不再管饭了,我们两个只在外面看了看,要不是那道童非要领着我们两个进去,我们两个估计还得像进城的刘姥姥一般,傻了吧唧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那道童跟我们说吃饭也是有名字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桌子,我突然想起紫菱在紫云观的时候,那里面就有写着名字的座位,所以我看着我的位置,又看着我对面的紫菱,我们两个人占了四个人的位置,一边笑一边静静的吃饭。 这学院里的饭倒是挺好吃的,确实像道童说的那样有鱼有肉,也有酒有菜,反正跟佛修不同。 我认认真真的吃着饭,一脸的满足,段庭酆在我胸前的玉佩里没办法出来,他只能嘟嘟囔囔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你也太好被收买了吧,就这点饭菜你就被收买了,那如果是人家再给你点好处,你不得为人家卖命啊,要我说那个老东西也挺厉害的,一边说考验你,一边又要想叫你做徒弟,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人家以为你一心险恶,到时候不买你的账呢?” 我有点儿尴尬,我看着认认真真吃饭的紫菱,并没有往我这边儿看,我只能低下头,小声对段庭酆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人家老道也是好心想要试探我一番,万一我真的有天赋,到时候人家可能把我弄到哪里去也不一定,倒是你,怎么对他意见那么大?你不是以前学过道吗?难不成你学过道这件事情是骗我的?还是说你本来就很讨厌他们。” 段庭酆撇了撇嘴:“我为什么不能讨厌他们?我学道的我就非得要喜欢那些道士吗?我见过的冠冕堂皇的,披着狼皮的人多了,难不成我所有人都要喜欢吗?还有你,刚从村子里出来,别什么都相信人家,到时候被人家骗了还得帮人家数钱,不是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长点儿心眼儿,我不在你跟前儿,你怎么什么都信呢?” 我有些无奈。道:“人家可能真的只是好心,并没有其他想法,你就不要用你的想法揣测别人了吧,万一人家真的不是那么想的,你这样说多伤人家的心呐。” 段庭酆撇了撇嘴,说道:“你就是好骗,这若是换成我,我一定不会搭理他的。” 我无奈,一边吃东西一边劝阻他,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万一人家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到时候被人家听见了不得把我赶出去。 段庭酆没出来,撇了撇嘴不搭理我了。 我本来想着,等吃完饭把他劝好了就是好了,哪知道饭还没吃完,就有两个人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凳子上。 我正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身边的桌子突然晃了晃,我一愣,转过头去,看着身边坐着的一男一女,一脸疑惑:“你们两个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孩儿用眼神打量着我,又打量着我身边的紫菱,然后不说话,直接转过头去,对她对面坐着的男孩儿嗤笑一声道:“师兄,你今天算的真没错,确实来了一个村姑,她长得也不怎么样,法力又低微,看上去也没有很厉害,她怎么入咱们道教学院的呢?要我说,天麒道人真的是老糊涂了,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收进咱们学院里,难不成咱们学院也开始掐烂钱了吗?都这样了,居然还能把她收进来,到底是图什么呀?难不成图她好看还是说图她家里有钱有势?” 对面的那男人脸很冷,他双手抱臂,一副很瞧不起我的样子,将我上上下下打乱了一遍,冷哼一声道:“谁知道呢?天麒道人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找的人全都是歪瓜裂枣,没有一个能用的,上次道法大会,那些人全都拖了后腿了,要不是他们我早就得第一名了,要我说,天麒道人该下去了,自己做不好就给好人腾地儿,为什么非要坐着这个大长老的位置?也真是让人头疼。” 我皱了皱眉,听着他俩公然在这里诋毁天麒道人,语气有些不好:“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天麒道人的坏话?还有我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天麒道人真的很好,你们两个作为晚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诋毁长老,视为大不敬,小心遭了口业,到时候口舌生疮,遭到报应。” 那女孩儿听我这样说,嗤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副瞧不起的样子,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的话就真的那么灵吗?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法力低微,但是天麒造人破格让你入学院,你就是个人上人了?我告诉你,我苏家苏凌雪是这一代的苏家掌门人,等我学业有成,我就要回去继承我的道门了,倒是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下野丫头,居然也能得天麒道人的青睐,然后入我道教学院,要我说,你要是有那觉悟就趁早赶紧离开这里,给好人让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你若是敢惹了我生气,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若是遇见一个好说话的我估计也不会这么生气,但是这女人嚣张跋扈,且有些尖酸刻薄,我有些忍不住,看了她两眼轻声笑了道:?都说道教学院里是各门派的精英或者是有慧根的,你现在如此说倒是让我有些怀疑了,你你说天麒道人是个老糊涂,招了一些歪瓜裂枣,你就从来没想过你就是那歪瓜裂枣中的一员吗?你总是瞧不起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就从来没想过天麒道人为什么不多看你两眼吗?” 苏凌雪愣了愣,似乎被拆穿心思一般,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天麒大人为何不多看我一眼?刚出道法大会的时候,学院里招人,他从来没要多看我一眼。不就是因为他老糊涂了,什么都不行吗?” 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开口道:“那是因为你……” 第三十一章 还我的玉佩 我笑了笑:“那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愿意虚心求教,我愿意认真去学,我不知道你是哪个道观的,也不知道你那所谓的苏家,毕竟我并不想去了解这些,也不想认识你们这些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人,我只想说,既然入了道教学院,那么就别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学院厉害的人多了,若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高高在上,都想着我就是比别人厉害,我就是比普通人厉害,那学院岂不是乱了套了? 还有天麒道人到底为什么不收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这个外人也不便多说什么,你若是想找我的麻烦,那我也没办法,只是我若是反击了,到时候你可别觉得你吃亏了,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也确实是一点能力都没有,但是那又能如何呢?我既然能入了道教学院,那就说明我本事还是有的,不然的话为什么天麒道人不直接把我赶出去,而是想要说我在道教学院学习呢?” 那个叫苏凌雪的眼睛一瞪,开始给自己找借口:“那一定是你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说这话我就能相信你了,我能力很大,我们家里人都觉得我很厉害,不用你这个外人来说教我,还有,你自己一无是处也好意思说别人把别人看得太重了,你自己到底为什么跟天麒道人混在一起,还用我多说吗?我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身材也不怎么好,小心把自己玩进去了。” 我挑了挑眉,看着她几眼混不吝的样子,刚想说什么,就听我生前鸳鸯佩里的段庭酆道:“他是天灵峰睦相观家主的女儿吧,我听她说她姓苏,那么有可能就是睦相观的人了,既如此,不用搭理她,她能力不如我一根小手指头厉害,我生前别说天麒道人,就是这道教学院榜单上的人也不如我一根手指头厉害,你就当她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就行了,到时候我自会托梦给她父亲,让她父亲回去好好管教她的。” 我愣了愣,低头摸索着我的玉佩,嘴角带了些许的笑意。 我没说什么,苏凌雪却觉得我是在蔑视她,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抬手,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手里的玉佩迅速扯了下来,然后拿在手里举高高,一副得意扬扬的模样,看着我的神色。 我站起身来,看看着她比我高出一个头,手也高高举起放在上空,并不让我触碰那玉佩的模样,声音很冷:“你把那玉佩给我放下,赶紧还给我,今天这事儿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你若是敢动它一下子,那么我不管你是睦相观还是什么观,我不管你是天麒道人还是苏凌雪,都别想让我给你一点好脸色,赶紧给我放下。” 苏凌雪看着我那样,挑了挑眉,越发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了,她还用手指摸索着鸳鸯佩,一边看着我一边道:“看来这玉佩是你的传家宝或者是厉害之物了,我看你那宝贝的不行的样子,应该是家里传下来的吧?既如此,那一定很厉害了,我若是将你那玉佩当着食堂所有人的面儿摔一个粉碎的话,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威力。” 我脸色一变,我自然是不怕她产生威力,我只是怕她将来玉佩摔了之后,段庭酆会无处可去,甚至是无家可归。 但是苏凌雪看我那样还以为我真的被吓到了,哈哈大笑,姐,根本不管不顾,就想将那玉佩摔在地上。 我赶紧劝她不要,我大喊一声,声音都破了:“别扔。” 然而话说晚了,那玉佩咣当一声砸在了食堂的地板砖之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我看着地上那碎片急得不行,赶紧下地去捡,一边捡一边嘟囔:“段庭酆,段庭酆,你在不在里面?段庭酆别这样,别这样。” 苏凌雪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笑容更大了,她双手抱臂,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站在她师兄跟前儿,一边看着我笑,一边道:“师兄,你看看她那窝囊废的样子,还一点儿法力都没有,居然把那破玉佩当宝贝,那玉佩也没什么用啊,我都把它摔碎了。它也一点儿法力都没有,也不是什么宝贝嘛。” 她师兄挑了挑眉,很是恭维她的样子,道:“我师妹就是厉害。我师妹在这里,她的玉佩就算再有什么法力,也没办法发出威力了,毕竟你可是未来苏家的家主呢。” 苏凌雪挑了挑眉,看着我慢慢捡起玉佩宝贝时的样子,突然抬脚,直接给我背后一下子。 我哐当一声摔倒在地,玉佩碎片子扎进我的手心里,慢慢流血,滴到了那玉佩之上。 我疼得忍不住哭泣,坐在那里转过头去,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苏凌雪,声音哽咽,带着些许的埋怨。 苏凌雪却见我那样,嗤笑一声,抬起手去扯她腰间的玉佩,边扯边往我这边看,顺便将玉佩扔在我脸上:“不就是一个破玉佩而已,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少整那一副我好像要了你命的样子,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惹我不开心,我怎么可能会如此报复于你。” 我没说话,我将那所有的玉佩碎片全都攥在手里,我心里很难受,我没想到段庭酆的居住之所有一天会被这样的人破坏,也从来没想过要让段庭酆无家可归。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玉佩是段庭酆交给我的,若是真的碎了,那还能不能买到一样的让段庭酆居住呢? 周围的人看见这边的热闹都走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苏凌雪像是一个胜利的公鸡一般抬着头,看着我一脸的得意。 周围的人似乎都认识她,所有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极少数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一些不好的话。 我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无法自拔,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庭酆没了,他不理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凌雪的辱骂声还在耳边,越发的难听了。 紫菱被人堵在人群之外,焦急忙忙的准备挤过来。 人群里去爆发了惊讶的呼声:“那玉佩,那玉佩上怎么那么多黑气呀?那玉佩是怎么回事儿?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怎么全部都红了,成了血红色,怎么回事儿啊?” 苏凌雪疑惑地下头,蹲在我身边慢慢看我突然变异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但是她为了撑住面子,自然不会假装害怕,她抬起手准备拍我的脸,却没想到我直接一把抬起手,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了她的脖子。 人群里爆发了一声尖叫,苏凌雪被我高高举起,悬在半空。 第三十二章 人生就像一场戏 没有人知道我突然为什么会这样,就连突然挤开人群走进来的紫菱见我这样也有些惊讶,一把捂住了嘴:“你,念,念念,念念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儿?怎么……” 可是我已经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我看着用手死命扒着我脖子的苏凌雪,又看着站在她旁边,一开始还得意扬扬,现在畏首畏尾,根本不能不敢往前一步的男人,冷笑一声,用那双血红血红的眼睛看着她,手掌越发用力。 “你不该得罪我,也不该动我的玉佩,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居然还敢得罪我,你的那些话我会完完整整的全部告诉天麒造人,你别以为你能逃得开,也别以为你是苏家掌门人的女儿,就真的能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不畏惧任何人,还有你和你的师兄。” 我没想把她怎么样,也没想把她掐死,我把苏凌雪掐得满脸涨红,马上就要背过气的时候,一把将她扔在地上。神色冷漠。 她其实是很怕我的,她一开始之所以挑衅我,就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好欺负,然而眼下我突然变得不太一样,我眼里的血色并没有降下去,反而越来越红,我手指甲越来越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知道我已经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了。 那玉佩就在众人惊愕的眼神里慢慢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东西,漂浮在空中,一个黑色的穿着玄衣,长相英俊,头发很长,宛如古风画中的男人突然出现,一把将晕倒过去的我揽在怀里,然后不顾众人或者惊讶,或者准备刀剑,或者干脆就是拿符咒镇压他的慌忙样子,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正在咳嗽的苏凌雪,以及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师兄,冷声道:“苏凌雪睦相观家主苏天秉的女儿,我记住你了,今天晚上我会好好去找你父亲说道说道的,他这些年将自己的女儿教成这样,也该为自己教不好女儿谢罪了。” 苏凌雪一边惊,恐看着突然出现,周身黑气,一看就不是人的男人,一边用手捂住脖子,咳咳咳地咳嗽,一边看着他满目惊恐:“你是,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父亲?你到底是谁?” 段庭酆没搭理她,冷着脸转身就走,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众人一开始还在拿桃木剑,还在掏符咒或者八卦镜,准备往他身上扔,然而众人被他越发靠近,周身都冷了,根本没办法去动,那些法力高强的人也好像打不过他似的,众人只能悻悻地退后一步,给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道来,。 紫菱终于站到了人群前面,她看见我昏迷了,段庭酆也抱着我,张大一张嘴十分的着急,跟在段庭酆身旁。 “赶紧赶紧把她送去医务室啊,她怎么了?她怎么突然间就晕倒了?还有刚才的事,怎么回事啊?” 段庭酆摇头道:“她应该是精力太旺导致泄气,所以昏迷过去了,不用太担心,还有刚才的事情,我到时候会亲自跟天麒道人说的,不用其他人掺和,而且那道教食堂顶部有监控,即使有人想要把它删除,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在之前加固了禁制,没有人能动手了,除非是道教榜单之首顶端的人物。否则的话谁也别想毁灭证据。” 紫菱点点头,皱着眉看着昏迷过去的我道:“那她怎么办?天麒道人真的会相信她们吗?会不会因为天麒道人与睦相观的观主认识,就把我们两个撵出去。” 段庭酆:“怕什么?若是真的撵出去了,到时候回紫云观学就好了,不过我也可以教你们,但是我学过的东西可能与你们学过的不一样,所以也不要太担心了,总会让你们学会的。” 紫菱的心稍稍放下来,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有,拿着拂尘的道童走进到天麒道人跟前,轻声附耳说了一句话,天麒道人一脸赞许,转过头来看着那道童道:“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突然间变得很强,而不是被你们刻意美化了?” 那道童摇摇头轻声道:“大长老,真的是这样,一开始也没有是那人将她脖子上的玉佩摔碎了,那玉佩不知道是与她有什么联系,总之她变得挺凶残的,苏凌雪都差点让她掐死,不过她倒是放了苏凌雪一命,而没有赶尽杀绝,她现在已经被抱去医务室了,一会儿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天麒道人笑了笑,道:“现代的道观,有些人太过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他们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高高在上的,不把任何人平常的人放在眼里,然后让他们却忘了,他们也是从一开始就学习的,而不是天生就有这样的人,既如此,那么一会儿就开个会,所有的学生都在操场上,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如此造次,既然睦相观的观主没办法管好他的女儿,那么咱们就替他好好管教,玉不琢不成器。女不管不留德,她既然如此嚣张,那么就让我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敢那么嚣张吧,一会儿派人去医务室吩咐一声,好好给她看,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儿,若是可以,记得。 别让她担心,还有别让那位担心,他可是咱们惹不起的主。” 道童点点头,抿着唇,似乎又想说什么,但是天麒道人不想说了,摆摆手将他打发走了。 道童拿着拂尘走到门口的时候,透过门缝,看着屋子里嘴角笑容越来越大的天麒道人,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转身下楼去了医务室了。 医务室里,段庭酆守在那里,那道教学院的医生是中医,见我已经昏迷,只道:“是闭气了,也就是气性太大,加上所有的精力都冲到了脑袋和手上,以至于脱力然后导致的晕倒。” 所以他拿起针,不由分说地往我脑袋顶上扎了几下,又往我的心口扎了一下,直到我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呼出一口气,他才一脸满意,点点头道:“就该这样,年轻人干嘛那么大气吗?别气,别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我:“……” 三十三章 也会低三下四 我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务室里,而紫菱正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地踱步,旁边站着的是道教学院里的其他人 我有点迷茫,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坐在我旁边凳子上的段庭酆,眨巴眨巴眼,哑的声音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一个鬼在这里坐着真的没关系吗?万一被别人看见会不太好?” 段庭酆脸色十分的不好,他此刻双手抱着,看着我躺在床上的样子,冷哼一声,故意拔高声音说道:“他们道教学院里的人品不好,道教学院里的老师没教好他们的学生,我出来替你出气怎么了?谁让他们挑衅你,若不是他们挑衅你,你会躺在这里?现在说我不该站在这里了,当时干什么了?又不是我们去招惹的她,反倒是她来招惹我们的,她说那些大逆不道,惹人厌烦的话,甚至还想打你,将你身上的玉佩全都摔碎了,她怎么不想着是她做得不对呢。 你虽然是从外面来的,身上没有任何法力,但是你也不该受人欺负,你又没做错什么,她什么,什么欺负你?就因为她是苏天秉的女儿吗?就因为她身后势力很大,就可以欺负我们这些平平无奇的人吗?我看她是活腻歪了。” 外面的人大概是天麒道人派来说和的,或者是其他人派来的,总之是道教学院的人,听了这话,脸色尤其尴尬。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为着我说话阴阳怪气的模样,抬手附上他冰冰凉的手背,在他错愕的眼神里,轻笑道:“没什么事儿,我的玉佩,我的玉佩,没什么事吧?” 边说边抬起手,去摸我那玉佩。 我本以为那玉佩已经碎了,我可能摸不到了,然而此刻,我却摸到了完整的玉佩。 我低下头,一脸惊喜看着那玉佩。轻轻笑着:“原来没碎呀,刚才是我在做梦吗?它怎么没碎呢?” 段庭酆看着我那模样,比较嫌弃道:“当然是我在,那是我栖身之所,我怎么可能让它那么轻易退了?再说了,我可是特别厉害的道士,即使我死了,但是我法力也在那里,我虽然不知道我以前是谁,但是我也不可能让我的栖身之所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碎了吧?我自有我的本事,不过睦相观苏掌门,我今天晚上可得问候问候他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道教这些年教出来的都是什么好东西,在食堂居然欺负人不说,居然还敢放狠话说她有后台,我到时候看看她后台有多硬。” 那些人一脸尴尬,赶紧走进来。 他们似乎并不介意段庭酆是人是鬼,也不介意他坐在凳子上,只是拱手作揖,对我赔着笑脸:“实在对不起,沐姑娘,我们也不知道你来道观的第一天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天麒真人已经知道了,您也不必介怀,天麒道人自会处理的,至于那个苏凌雪,虽然她不会被开除道教学院,但也会因此回家反省几天,而下午天麒道人说要开一场道教大会,亲自说一下这件事情,望您一定要按时出席,不然的话,我们大长老真的很难做。” 我听着他们说这话,表面上是在给我道歉,但其实是在给我施压,如果我这个受害者不出现,那么很有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按着蠢蠢欲动又想阴阳怪气发脾气的段庭酆,虚弱的脸向着他:“那就替我跟天麒道人说一声,我下午会按时出席的,至于苏凌雪,也不用将她开除,她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是合伙欺负人而已,反正她关几天禁闭,让她回家休学一段时间就算了,饶人处且饶人,别做得太绝了,万一她看我不顺眼,到时候回来报复我就麻烦了。” 那两个人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半晌之后,赶紧笑着道:“是,是,您说的都对,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们道教学院做得不对,是我们没管好学生,我们也没想到你进来第一天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您放心好了。 苏凌雪因为这件事情,道教学院总分榜上会因此而扣除一些基础分,直到她努力摆正自己的位置,才会恢复,你们看这怎么样?要不要……” 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人家也会执行的,我就顺水推舟按着台阶下:“那也行,就按你们说的做吧。” 那些人一脸笑意,一边往本子上记,一边回头又与我说着话。 但是我心思一直不在这里,我看着段庭酆的气鼓鼓的脸,知道他是不满的,但是也没办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前世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时候他是个鬼,斗不过人家。 所以我按着他的手,让他说不出话,直到那些人走后,我看着他黑着一张脸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搭理我,我叹了口气,看着他道:“那能怎么办呢?我们是走后门进来的,不好给逍遥道人惹麻烦,再者我们无权无势的,加上我是真的想来这里学习本事,是我爷爷想我留在这里,与其这样,倒不如忍气吞声一番,若是她真的再惹我生气,那我一定对她不客气,你也别生气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吗?我们别那么气,大气大伤身,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段庭酆黑着一张脸道:“要我说你就不该来这里,你爷爷当初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他们家的亲生孙女,我也能保护你,我也能教你这些东西,你非要来这里添堵,让人家指着你的鼻子骂,也不嫌乎难受。” 我苦笑一声,看着他真心关心我的样子,说软话道:“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还回去,还不行吗?再说了,这次玉佩不是没事儿吗?再者天麒道人已经给了我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也不能蹬鼻子上脸不是?” 段庭酆没说话,继续生闷气。 第三十四章 不承认错误,那就跪着 下午的时候,道教大会如期举行,天麒道人等一行长老坐在上面,下面呜呜泱泱的一群人,都穿着道袍,看上去很是威武霸气。 我因为刚来,加上刚从医务室出来,白着脸,所以也没想着回去换个道袍,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之中,抬起头,看着坐在上面的天麒道人等一行人,以及站在他们旁边,苦着一张脸,并不十分好受的苏凌雪和她师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天麒道人脸很黑,大概是苏凌雪做的事情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他低着头看着下面安安静静,站在队伍里的这位学生,透过麦克风开口道:“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食堂的同学和外面的同学到底知不知道?我也就不细说了,为了给某些人留面子,但是我还是想说,睦相观观主的女儿苏凌雪以及他的大徒弟在食堂公然欺负新来的同学,这事影响非常恶劣,是往我们脸上抹黑。 人家同学一点法力都没有,还是初级班的同学,也就年纪大点儿,她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再对人家进行言语侮辱,甚至摔碎了人家的玉佩,要不是人家那玉佩有神通,估计已经碎成一堆渣子了,她倒好,不但不知悔改,甚至还嘲笑人家,说人家的玉佩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破玉石,他们家要多少有多少,谁敢惹她,她就让她爸来教训她。 我倒不知道,睦相观苏观主居然如此厉害,一个女儿塞进我道教学院他就上天了,居然还敢在我道教学院里胡来,还想教训我道教学院的学生,怎么?你们以为道教学院是黑社会,以为道教学院是让你们逞威风耍手段的地方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要兄友弟恭,不要欺负同学?无论你是大同学还是小同学,无论你是大人还是小孩儿,都要对同学保持基本的礼貌,我不管你们是嫉妒人家。还是单纯地只想欺负人,我都不允许。 在这里特此通报,苏凌雪,苏点,因为公然漠视学校规定,伤害同学,甚至破坏别人的财物,现扣除道行学院所有榜单上的分数,直到她真正的反邪归正,成为一个正直的人,那分数在一点一点地还回你们。” 苏凌雪一脸不服气,抬起头看着天麒道人,大声嚷嚷:“为什么要扣除我们那么多的分数?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她本来就是一个法力低微的普通人,可是你不但不在道法大会上不收我,反倒是破格收了她,我不明白,我只是找到她说两句话而已,怎么了?这就成为违反校规的原因了?我不服气,你凭什么把那么多分数的扣除了,我不服气,凭什么你给我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我?连我父亲的面子你也不给,我要告诉我父亲。” 天麒道人听她这话,冷哼一声道:“别说得好像我欺负人一样,你们欺负的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吗?” 天麒道人将威压压在苏凌雪身上,苏凌雪抵抗不了,咣当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痛苦,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服气。 天麒道人看着她那德行,跟看一只蚂蚁一样,冷笑一声道:“那你怎么一开始没给我面子呢?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收你们?你一开始眼睛就长在鼻子上,总是异想天开,总是想一步登天,从来不脚踏实地,从来不虚心求教,我为什么要留着你?还有,你以为你会道法就比别人强很多了吗?你们家里本来就是道观的,比别人强点这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她是从一个普通人家来的,她爷爷从没教过她道法,她是个普通人。 她爷爷也是道教榜单上赫赫有名段道人,只是一直不公开罢了,但是你却觉得人家没法力,好欺负,那是人家不想跟你计较。 你倒好,居然蹬鼻子上脸,把人家的玉佩都摔碎了,那玉佩如果没有神通,如果里面不是住着……不是有的东西,现在都已经碎了,你还敢狡辩。 既如此,那就让你父亲把你领回去吧,我教不了你这样的大佛,你那么厉害,那让你父亲回去教你好了,何必在这道法学院里蹉跎年华,蹉跎人生,又没有人逼着你们一直待在这里,别说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当初你欺负别人的时候也没考虑人家只是个普通人,现在你反倒说我欺负你了? 你也只是个没我厉害的普通人,那你早干什么了?” 苏凌雪人头都是汗水,她看着根本不给她面子的天麒道人,憋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痛苦出声,低头求饶。 “请,请道长放我一马,弟子再也不敢了,弟子下次一定谨遵道规,一定遵守学校规定,再也不乱来了,请道长放我一条命令,放我一命,别把我送回睦相观,不然我父亲会打死我的。” 天麒道人冷哼一声,将威压收回,重新变成和蔼可亲的样,看着下面的人道:“别看我平日里脾气好,但是谁要是触碰到了我的底线,那么我也不会饶了谁的,你们都是各家送来的比较厉害且天赋比较好的学生,你们觉得你们进入学院来。与别人比试法力的时候发现比别人厉害,你们就是比较厉害的了,但是这只是在学院里,而不是在这天下。 这天下厉害的人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别总觉得你们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殊不知,也许所有人都比你们厉害,只是人家不愿意展现他们的能力罢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是你们再敢在学院里逞凶斗狠,那么也别怪我这个当大长老的不顾你们家里人的面子,全把你们开除了。 我并不是偏袒谁,只是想告诉你们,做道士的一是要怀有救苦救难的心,二是要兄友弟恭,三则是不要一味地得意扬扬,你只看到你自己,却从来看不到别人,别人就算再努力,人家品质好也不会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但是你们却总把自己当回事儿,就从来没想过,也许有朝一日,你们会死在那个不把人家当回事的人身上,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众人都浑身一个机灵,听着天麒道人在台上如此说,整个人提壶灌顶。 我看着天麒道人那样说,心里冷笑,嘴上脸上却没浮现些任何异样的表情。 第三十五章 都是一群烂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脸,听着他说这话心里满是怨恨,但是我没说什么,我依然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站在下面,脸色苍白的,虚弱着。 天麒道人说完这话,底下的苏凌雪拱手了半天,突然道:“大长老我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请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请不要把我赶回睦相观,我爹一定不愿意我回睦相观的,他一定会打死我的,请长老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天麒道人脸色很冷,他看着面前这女孩儿,语气淡淡的道:“当初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从没考虑过后果?你明知道她是新来的,明知道她是个普通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你明知道的我们道观里不允许你这样的人存在,而现在你不但不知悔改,甚至还求着我给你一次机会,那你为什么不给人家一次机会呢?人家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苏凌雪脸色越发的愧疚,心里也越发恨了,她转着眼珠想着对策,想着自己到底如何才能留下来,而不是被赶走。 我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到人群正前方,仰着头看着坐在上面的天麒道人,又看着锤手站在那里的苏凌雪,突然就笑了,道:“既然她已经改邪归正,那么大长老就留她在这里好了,反正她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学院榜首上的分数早已经清空了,她也跟我们没什么不同了,大长老就给她一次机会呗,反正她回到道观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同,与其这样,倒不如在就学院里好好管教,万一她能与从前不同的呢? 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关系就把她赶出去,万一到最后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那我岂不是很亏?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背负这些。” 天麒道人似乎就在等我这一句话,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铺垫,他一直等着我开口阻拦他。 我自然知道他这么做是想引我上钩,但是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他们道观里的所有人都相互认识,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他们都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我没必要因为这一点事情去得罪别人。 虽然这事情不是我的错,但是我若是一言不发,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会恨上我的。 天麒道人假装惊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孩子,你确定你能原谅她?她对你做了那样邪恶的事情,她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样对你,你真的能原谅她?” 我点点头,一脸的纯真与不记仇道:“自然不记仇的,学校里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我应该学着习惯,再者我是一个新来的人嘛,他们总是对我有些许好奇的,他们大概也是想激起我的斗志,所以才做这样的事情的吧,所以大长老你不必有所介怀,我自己都不在意的。 况且我只是虚弱了一点,也许后面我会变得更强大的,到时候我们两个在解决自己的事情也不迟,你们掺和了反倒是觉得让别人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 其实这事儿根本没有多厉害,也没有多么的难以释怀,我并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人,我是个很好很随性的人,她这样做了自然有她的道理,那么大长老你也不要管一些闲事儿了,万一被别人记恨上了,反倒是对你名声不好。” 天麒道人点点头,意有所指的看着我半天,他才道:“那行,既如此,那么就这样吧,既然是你说的不计较,那么我就听你的话了。” 然后转过头来,假装凶狠的对苏凌雪道:“你听没听见?赶紧跟人家道歉,人家都不计较了,你反倒是强词夺理,推卸责任,你已经在道观和学院里学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道理的?赶紧的跟人家道歉,别逼我现在就将你开除。” 苏凌雪虽然不愿意,但是她还是转过身来,拱手对我道:“这位同学,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仗势欺人,不该狗眼看人低,我不该见你是个普通人就对你这样,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被天麒道人亲自夸奖,那一定是个厉害的人了,我这人有点儿缺根筋,我不知道该怎么与你交流,所以我才做成这样的事情的,你原谅我就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轻轻笑着,看着她眼里的恨意,虽然隐藏在紧紧扎着的衣袖之下,但是我还是能看见。 不过我倒是没生气,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有仇必报,但是并不是让别人报,而是我来报。 所以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抬手轻轻拍在她的肩膀上,咬牙切齿地告诉她:“你明白就好,我们都是同学,我们不该拉仇恨,我们也该在这道教学院里好好相处才是,再说了,天麒道人也没说要收我为徒,他只是觉得我这个人资质很好罢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下次再这样对其他人,那么其他人可没有我这样的好脾气了。 你千万要记住,不要做些有的没的,更不要做些无谓的挣扎,没有人会一直惯着你的臭脾气的,当然,你道观里的那些师兄弟自然是愿意宠着你,毕竟是自己家人嘛,但是现在道观之外便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不确定的社会,我们应该在提高自己能力的情况下,提高一下自身的品质。 我当然不是说你品质不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任何人,无论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还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我看来大家都该和平相处,你也一样。” 苏凌雪咬紧了牙,别人都以为她是恨的,只有我知道她是疼的。 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很大的力气,在从医务室床上醒来之后,我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带着陪着我的段庭酆。 我没告诉他,我只是有些诧异,我并不知道这力量是怎么来的,但是我归咎于有人挑衅我,所以有人在保护我。 苏凌雪脸都白了,我才松开她的肩膀,慢慢走回人群里。 她侧头看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身后来的灼热的温度。 第三十六章 忍一时放松警惕 我和苏凌雪就算是拉下仇恨了,道教大会散会之后,我没有再回班级,因为我“体弱多病”的缘故,天麒道人放了我半天的假,连带着紫菱也跟着我一起回去了。 道教学院是四个人一个宿舍,我们两个来晚了,所以我们两个住在只有四张空床地宿舍里,也算是做成了室友。 我们两个身体挨着身体,倒不是头挨着头,她见我脸色苍白,以为我还是很虚弱,赶紧出手抚着我,嘴里喃喃自语,十分的不满。 “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呢?你是个普通人呢,她也太欺负人了,要我说今天你就不该去求天麒道人,就该把她开除,然后让她回睦相观去,让她爹教训她一顿,也省得他们总是在外嚣张跋扈,惹人笑话。” 我笑了笑,回头看着她,一边走一边道:“你傻呀,把她放回去之后,到时候拉的仇恨岂不会更多?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普通人,来道教学院的第一天就被人欺负,然后人就被开除了,万一那些人不满,到时候不是找我的茬吗?所以我也没太在意那么多了。 况且她就算被人开除道教学院,她也可以上其他地方去学习,但是以后我们两个再见面,一定是剑拔弩张和对彼此不满的,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在所有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假装我很好欺负,让别人不要在意我,也可以降低别人对我的警惕心。 还有,我现在确实是个普通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就算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在道教学院里也该低调一点儿,况且我一点都不厉害,甚至还会被人家指指点点的嘲笑,与其被人家总是关注着说三道四的,倒不如告诉别人,我一直都是不会计较的,也不会在意别人对我做过什么,他们那些人就算再想欺负也得掂量掂量,连一个苏凌雪都会被我拿捏住,别人岂不是更加的不敢招惹我了。” 紫菱是个头脑简单的,她听我说这话,愣了一下,才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我道:“也是哈,万一,但万一,他们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怎么办?或者是苏凌雪的跟班要替她报仇,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打开了宿舍的门,走进去,坐在床榻之上,道:“怕什么,他们若是想来报仇就报仇好了,苏凌雪是否会被开除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一定会被开除的,天麒道人已经明确说明不让他们来招惹我了,他们若是还来招惹我们,那么就是他们明知故犯,明明有校规却还要去欺负人,说到底不就是故意而为之吗?到时候就算那些人来道教学院里讨要说法也是没有理的。 而苏凌雪不一样,苏凌雪是睦相观观主的女儿,天麒道人自然会看在这一关系和面子上,让我给个台阶下,我若是不给,他也不会开除苏凌雪,但是他的威严会有损,有所损失,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会带着鄙夷。 但是我现在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知道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我不会去为难他,但是也请他不要为难我,他修炼了几十年也该明白,我并不会因为他是个长辈,就过分地原谅他,也请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就算再瞧不上我,他也不敢再弄些有的没的了,所以事事要学会变通,你别傻不拉几的意气用事,到时候被人家欺负了都不知道。” 紫菱抬起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我道:“原来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人压着不得不原谅他呢,还以为你圣母心,我还在生气,你没回队伍的时候我就在生气,一直生气到抓着你的手回宿舍,现在看来还是你想得多,那确实该防备一些,万一被人家知道,到时候确实没办法哈,不过我倒是不明白,她都已经被开除了,还能去哪里学习?” 我笑了,躺在床上道:“她可以回睦相观学习,但是她学得一定没有我们精,可是谁能保证道教学院里没有她的亲朋好友呢?谁能保证以后她走了会不会有第二个苏凌雪呢?反正我是不敢保证的。 我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但是这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我爷爷让我来,只是想让我在学院里好好待着,而不是让我惹是生非的。 他想让我学业有成,到时候做一个好的人,然后回去报仇,他知道我在其中一定很是艰难,但是他也没办法,这是我的使命,他们家里人养了我18年,我应该回报一二的,我不可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也不可能做让人唾弃的人。 我爷爷从未偏心过我与姐姐,他们一直拿我两个当亲生的,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做那不好的事情? 我爷爷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爸爸也很好,只是我娘偶尔有点偏心而已,不过我娘已经没了,我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 我最终的梦想就是回家查清家里发生的事情,然后在那里定居再也不出来了,我爷爷大概也不想让我回去的,但是为了那18年的恩情,哪怕18年吃的饭,18年喝的水,18年风餐露宿住的房子,哪怕那房子再破,我也想让别人知道,我不是那忘却恩情的人。 你没经历过我的事情,自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委曲求全,这才是我来道教学院的第一天呢,我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我明白往后这几年里我恐怕会遇见形形色色的许多人,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即使是个女子,但是我也会做好我该做的,况且我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呢,他会护着我,安慰我,而不是让我难过,所以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总有一天我会闯出一片天地的,当然你也是。” 紫菱一副受教的模样,躺在我身边,转过头来侧脸看着我,突然就笑了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我们入道教学院都是没办法,有的是家里逼迫的必须学,有的是传承,有的是想玩儿,只有你,一直有这么大的信念和信心,但是我好佩服你,你真厉害。” 我轻轻笑了笑,没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我想告诉她,我并没有那么厉害,但是想了想,我闭上眼睛什么都没说。 第三十七章好像被盯上了 段庭酆只能离开我一个方圆10里地的地方,所以我偶尔没有课的时候就带他出去走走。 但是更多的时间我是有课的,我来道教学院自然不是来玩的,我是来精心研究道法,然后去回家救苦救难的,所以我认认真真上课,也不管段庭酆如何在我胸前的玉佩里叽叽喳喳,我依然听着面前道法老师讲符咒的画法。 这个班级里大概有30多个人,大部分都是男生,我和紫菱算是少数女生中的女生,不过平日里他们可能会跟着女生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然而自打前两天发生的天起道人教训苏凌雪的事情之后,大家都安分了不少。 虽然大家偶尔也会凑在一起说话,但是更多的却是选择了安静,毕竟走廊里有人巡逻,而天麒道人也会时不时的来各班级窗口看一下,以防有欺负人的现象发生。 其实从前应该也不会没有欺负人的现象发生,但是天麒道人都忽略了,在他眼里看来,虽然大家都是平等的,但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他自然不会去在意到底是谁一直活得很好或者不好。 在他看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在意了。 然而现在我将这件事情挑明了,他就算不想承认他的偏心,他也不得不这样做了,我给了他当头一棒,我第一天来就想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世界上虽然没有绝对公平的,但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说白了就是给欺负人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罢了,既然你这样,那么我也不介意我去欺负别人,不过你们道观里的人若是想让我欺负的话,我也是会奉陪到底的。 好在天麒道人及时止损,不敢再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他看我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的打量,他应该也知道我虽然看上去像个普通人,本身没有法力,但是后期可能会厚积薄发,而能力更强。 所以他选择担着老同学的恩情,不管对我怎么样,但是私下里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紧了。 我不去搭理他,我一边听着讲台上道法老师说的凝神静气,心平气和,气沉丹田,将所有精力全部集中在手上,用眼神看着自己的面前的黄纸,用力将刀往下刻,能刻多长时间就刻多长时间,能有多泄力就有多泄力,用力画。 我一开始画符的时候有些不顺,毕竟我不知道这所谓的气沉丹田到底要如何做,好在这道法学院里的老师讲课都很有耐心,他讲完这些后在大屏幕上演示了一遍自己画符的过程,然后就从讲台上走下来,看着所有同学画符的样子,细心的点评。 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满头大汗,将刀用力往下杵。 没错,就是往下杵,明明别人都是用刀尖刻,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用那整个刀刃往下杵,我将手里的所有用来刻符的工具全部弄坏了,尤其是纸张,破马张飞。 那老师看着我这样摇了摇头,并未走远,而是站在我旁边,一边看着我一边沉声道:“气沉丹田,将所有的气力都集中在手里,不是让你大力去刻符纸,你这样大力去刻符纸,也许有一半会是成功的,但是大部分都是错误的,你看我如何做。 气沉丹田,将所有的气压在丹田之上,然后提气夹紧屁股,将胳膊慢慢抬起,用力握住刀柄,眼神集中放在符纸之上,心里想着你想画符的样子,然后用力往下,但是不要太过重力,你这样太过重力了,如何能化成?” 我脸色有一点点的尴尬,我本以为他说的所有力道全部集中在那里,就是用力往下刻,然而却从来没想过这老师所说的用力往下,其实只是集中力量,而不是努力将所有纸张都透过去。 他刻完了一张图放在我面前当成一个模板,然后轻声对我说:“一开始所有人画幅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基础功力的,没有法力支撑的人画符就是如此,你会一点一点地开窍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比其他人强多了,刚才那几个人把那纸上刻得乱七八糟,全是刀印,一点完整的纸张都没有,你这大概还有一个符的样子,只是用力太重,你集中精力好好学,一点一点地就会明白,我所说的气沉丹田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每一个人开始画符都会有些艰难,没有几个所谓的入道的天才,虽然这世上总会有些许天才比别人厉害,但是他也不是一开始什么都会的,他只是领悟力比别人强,他只是动手能力比别人强而已,却并不是什么都懂,所以你也不要太灰心了,你看看其他人的样子你就懂了。” 我点点头,看着老师渐渐走过去,我去身后指导别人了。 段庭酆哈哈大笑的声音从玉佩里传来,虽然别人听不见,但是我听了却很难受。 我有些许的愠怒,我低下头看着那玉佩,死死地盯着他小声嘟囔:“你有什么好笑的?我不信你一开始就这么厉害,还有我是你冥婚的妻子,你为什么要嘲笑我?我只是第一次画符画得不顺利而已,又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我非要做给你看,到时候你再嘲笑我,我非要把玉佩扔出去老远,让你一天都见不到我。” 段庭酆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如此脾气,愣了一下,才收回笑容道:“我只是有点笑点低而已,并不是嘲笑你,再说了,我一开始确实就这样厉害,就如同那老师说的,我领悟力比别人强多了,我虽然并不是法力充盈,但是我确实是个天才,我18岁已入紫袍道人行列,只是被奸人暗算,识人不清而已,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没见过我当年的英姿,自然不懂我现在说的这些话,只以为我说大话,等晚上的时候你将这些工具拿回去,我教你就是了,你现在认认真真的听,那老师说的也没错,每个人入道之前都是迷茫的,尤其是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可能根本不懂自己。 但是每个人都有入门的诀窍,你也一样,所以慢慢来吧。” 我听得出他心里的安慰,但是还是不太舒服。 第三十八章 有人坑我,桃花符 我确实是不太舒服的,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总觉得他是在嘲笑我。 接下来的一段课里,老师让我们自由发挥,去创造一张桃花符,毕竟这桃花符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容易上手的。 虽然这桃花符有模板,但是老师还是希望我们能创造一张独属于自己的桃花符。 所以我思来想去,一点一点的刻,将我心里想的那桃花的样子刻在了上面。 段庭酆大概是趴在鸳鸯佩旁边,所以他看着我画的这些符,看了半天,突然一脸疑惑道:“你画的这幅上边是不是有鸳鸯佩的影子?我虽然知道我不该说大话,但是我不会就是你的桃花吧?大姐,我们两个才结婚几天不到,你就把我当成你的桃花了?你是不是爱上一个人也爱的太快了?还有我们两个是冥婚的夫妻呢?虽然说先婚后爱,但是都没怎么熟悉,你是不是有点太过想当然了?” 我撇了撇嘴,心里是这样想,脸上也有些红,但我嘴上依然嘴硬:“我只是用我的鸳鸯佩做一个桃花符罢了,你怎么就确定我说的就是你的?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中间没有遇到过其他人呢?你别想东想西的,我只是将那鸳鸯佩做底子罢了,你再这样说,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扔出去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心狠。 你一天天罗里吧嗦的跟个老太太一样,我爷爷都没有你啰嗦,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段庭酆有点儿怎么他没想到我居然说这样的话,他愣了愣,才有点尴尬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不承认也没办法,那鸳鸯佩里住的是我,我在你身边虽然也就这一两年而已,但是我可没见过你身边有哪些戴鸳鸯佩的男人,还是说你家里从前给你定,亲,但是你没办法,与我结婚了?我不管,反正看着那鸳鸯佩我想到的人只能是我,你不承认,我也想到的是我。” 我听着这死皮赖脸的家伙的话,一边脸红一边撇嘴:“你少来,谁说鸳鸯佩就一定是你,万一是道观里的其他人呢?你总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人会规定一定要喜欢和自己结婚的那个人,行了,你赶紧睡觉吧,不要罗里吧嗦的,我还要上课呢,你一直在旁边打扰我的思绪,你还想不想让我上课了?一会儿我又该分心了。” 段霆锋却不依不饶道:“哦,你不想喜欢我,那你想喜欢谁?我告诉你,你已经与我成婚了,即使是冥婚,那也是亘古不变的事实,所以在于我是灵魂期间你休想移情别恋,虽然我们两个一开始不认识也没有感情,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只能喜欢我。” 我听着这脸皮大的人如此说,一边往上交自己的符咒作业,一边心里嘀咕。 那老师看着我的作业点点头,十分满意道:“还不错,虽然是第一堂课,但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先回去吧,至于刚才学的那个凝神静气符,记得好好回去练习,明天要来交作业。” 然后转头对其他人道:“我需要你们在一天之内完成这个符咒的刻画,至少5张,虽然我知道你们法力还没有如此融会贯通,经脉还与普通人无异,但是这凝神静气符可以让你们很好的梳理自己身体的经脉,让你们可以凝神静气做好每一件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偷懒。 我看得出来你们到底是不是用心话,还有无论是男生女生,这桃花符都给我交出来,不要对人乱用,我还不知道你们这桃花符到底有没有威力,万一乱用,到时候出了事情很难说清。” 我不知道那老师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想来想去应该是因为画桃花符而出过事情吧。 不过我也不在意,毕竟那桃花符我也不会用在任何人身上,我是已经成了有了对象的人,虽然我与他感情还不深,但是我不可能因为一张所谓的桃花不就去招惹别人。 然而我是这样想的,别人却不是这样想的,有人听老师这样说,愣了愣,捂着嘴巴嘿嘿嘿笑了,让老师瞪了他们一眼,继续道:“别给我搞幺蛾子,曾经道观里出过事儿,因为画桃花符有个人喜欢另一个女生,他就将桃花符用在了人家身上,导致人家男朋友因此和那女孩儿分手了,那女孩儿和她男朋友已经订了婚了,但是在结婚前期非要悔婚,导致两家道观决裂,闹出了很大的动静,那男生也因为桃花符失效和那女生分手了,到最后一拍两散,谁也没得到谁,反倒是惹了两家道观看对方纷纷不顺眼,积艳百年之久,所以我做这样的规定都是有原因的,你们别抱侥幸心理,别将那桃花符用在不该用的人身上。 你怎么知道这谁有对象谁没对象,万一人家已经成婚了,万一人家已经我订婚了,你们这样闹不是拆散人家姻缘吗?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谁都懂,所以别瞎搞,万一出了事情我可不帮你们兜着。” 那些人点点头,但是看着他们转来转去的眼珠子,我就知道恐怕有人会搞事情。 我一上午学了两张符,虽然都很艰涩,下笔比较慢,但是也算是出入道门了。 紫菱叽叽喳喳的与我说她曾经也学过这些东西,但是道法学院里教的好像跟道观里的不一样,道法学院里的更费精气神儿,也更费法力,更加的浪费,自己的脑细胞。 当初她画凝神静气符的时候很快,一上午能画个10来张,20来张甚至会更多,然而现在,她一节课连半张都没画出来,可见道法学院确实比普通的道观要厉害。 我听着她说这话,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冷不丁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我转过头,看着站在我旁边,面容姣好,一脸笑意,看上去风度翩翩的男生,愣了一下才道:“楚云帆,你干什么?还有你刚才拍我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女生的背不要随便拍,还有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别随便拍,人家容易吓死。” 楚云帆眨巴眨巴眼睛,笑意更浓了,道:“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要去食堂吃饭吗?” 我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异样的冲动。 第三十九章 又耍小手段 楚云凡走在我跟前,我与紫菱其实是要去食堂的。 最近这段时间食堂开了中午加餐或者是早上加餐的窗口,因为有几个同学大早上的没起来,没时间吃饭,导致中途低血糖发作倒在地上头磕得头破血流,所以学校开放了一个窗口,随时都可以吃饭。 我有些不舒服,我今天早上胃口就不是很好,所以我只吃了一点点就跟上学了,紫菱本来想给我买些东西的,但是那时候食堂里呜呜泱泱的一下子人根本挤不进去,我们两个也没来得及。 而现在我有些头昏脑涨,就准备去食堂了,没想到楚云帆也跟过来了,楚云帆背着手走在我的斜前方,一边与我笑眯眯地说着话,一边眼神时不时打量我的脸。 不知道为何,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我身体产生了一种异样,我看楚云帆的时候总觉得他特别的好看,特别的让人心动。 我被心里的想法弄懵了,我愣愣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楚云帆,耳朵边是段庭酆气急败坏,却让我阻止着不能出来的声音。 “妈的,他想干嘛?这个畜生,老师不是说了吗,不让人乱用桃花符,他这是干什么?他居然往你背后粘了一张桃花符,老子现在出不去,也没办法帮你接了,现在怎么办?你别看他,他就是一个小人,根本不喜欢你,他只是给苏凌雪报仇罢了,他与苏凌雪是很好的朋友,昨天苏凌雪在你这儿吃了亏,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粘这个桃花符是为了让你出丑。” 我眼神清明了些许,但是心里仍然有异样,我没办法伸手够到那桃花符,我知道它粘在我背上,但是不知道为何,我抬起手在背后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愣看着虽然一脸真诚,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楚云帆想了想,看向身边的紫菱,说了一句:“你帮我看看,我身上好像爬虫子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这么不舒服?你快帮我看看。” 紫菱是知道我的,一开始在道观的时候,我去的第一天,我与她说过,我最怕的就是虫子。 在农村的时候,蛇,鼠,虫蚁都是遍地的,所以我每次去地里都会全副武装,因为我告诉过她,我有一次被蛇给咬了,咬得挺严重的,以至于中了毒,差一点一命归西了,所以她知道我的这个害怕的点,赶紧转过身来对着我的身上一顿呼噜。 她也没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虫子,反正就特别心细,一边胡噜一边道:“学院怎么可能有虫子呢?话说这道观里看着挺干净的,怎么可能有虫子?诶,一一,你身上好像没有虫子,我弄了半天什么也没弄到。” 我心里有了些许的不舒服,我知道他用的桃花符可能与我一开始弄的不一样了,我没说什么,只是松了口气,笑着道:“没有就好,我以为我遭到了虫子,我真的身后痒得要死,没事儿,等我回去看一看吧,我总感觉我身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能是爬到里面去了,这大庭广众的也不好搞一些有的没的,到了宿舍再说吧,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 紫菱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眼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担心。 而在我没看见的地方,楚云凡却是一脸得意的模样,他大概觉得我只是感觉到了异样,却没有发现那桃花符的存在,却不知道其实我早已看穿了他的把戏。 楚云帆他一路跟着我到了食堂门口,路过的人看见他如此又,看见我,都拉长的嗓音,一副起哄的模样,以为我与他有什么。 我没有解释,我走进去,一边走一边跟楚云帆说:“你也要进去吃饭吗?我们两个着急加点儿餐,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这话确有歧义,正常人听见可能都会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事情了,当然楚云帆也是这样想的。 他一脸诧异,看着突然说这话的话的我,最后点点头,没有拒绝我,:“既然同意,我就跟着你一起去吧。” 我眼里依然有化不开的柔情,这是那桃花福给我的一个禁制,不过我耳朵边是段庭酆气急败坏的警惕声和警告。 他在告诉我休想搞那些幺蛾子,与其他外面的男人眉来眼去,否则的话今天晚上他一定让我好看。 我一听这话脸突然间就红了出,而这时候我正好在往食堂里迈脚,冷不丁的脚没抬起来,绊在了门框之上,一个前扑差一点倒在地上。 楚云帆赶紧伸手扶了我一把儿,段庭酆的声音也在我耳边响起,我的脸就红了,楚云帆以为我这么快就上当了,那桃花符如此的有威力,心里的得意更大了。 我拿了两个紫薯包,还有一个桃花糕,我比较喜欢吃这类甜甜的点心,在村子里的时候,这东西都是我爷爷亲自做的,但是那味道不尽如人意,毕竟是个大男人,做这东西的时候有的时候总是不如女人的,加上我娘并不允许我多吃,她会将这些东西全部送给我姐姐,我知道她偏心,我也知道我不是这家里的人,所以我从来不会反抗。 而现在吃着厨娘手里出来的桂花糕,紫薯包,我突然觉得生活也不过如此。 紫菱因为有一个男生在我们周围的原因,所以没办法坐在我对面了,只能坐在我旁边。 然而她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对面的楚云帆,很明显是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眼神里没有诧异,倒是有些许的厌恶与讨厌。 我不知道紫菱为什么如此这样看他,但是依然不妨碍我在心里胡思乱想。 只楚云帆这一路上都在与我找话题,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偶尔会回应几句,也是出于礼貌和没办法的事情。 好在我耳朵边都是段庭酆得叽叽喳喳,他气急败坏,即使我们两个结婚一个月未有,但是在他看来,有人寄予他的东西就是不被允许的。 我有些许的好笑,楚云帆见我突然被他说笑了,愣了一下才一脸疑惑道:“我说到什么好笑的地方了吗?” 我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没有。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他不要自作多情,但是他既然不明白,那就算了。 而正当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要如此发展下去的时候,苏凌雪突然又出现在了我的桌子旁。 第四十章 你还是没吃够教训 说句实话,苏凌雪不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人。 论讨厌之处,她远不及我姐姐,但是她却是我所见过的最狗皮膏药的一个人。 我姐姐从小与我有感情,虽然还算是可以,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我们两个之间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偶尔有的时候,我姐姐与我生气了就会犯贱,来与我说一些不得了的话。 当然我也会气急败坏,然后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到最后谁也不搭理谁,我母亲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就很好,即使我姐姐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孩子打架这一件事情上她从来都不去管。 在她看来,既然能打到一起,那么也说明感情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能打到一起去了,那也说明是真的出现了矛盾,她这个做妈妈的不好与孩子计较,即使那打她孩子的人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只要打不死她是不会去管的。 而此刻,苏凌雪坐在我旁边,她对面依然是他的师兄。 她的师兄最近这两天消停多了,大概是被人警告过,或者是家里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让他们不要太过招摇。所以她是自昨天之后就不再正眼看我,甚至是不再抬头看任何人了。 然而苏凌雪依然是嚣张跋扈的性格,她不会收敛,也不会因为挨骂或者是在人前求饶而感觉到丢脸。 她依然我行我素的,不去在意身边人对她的看法以及指指点点。 她见我对面坐着楚云帆,而我旁边坐着紫菱,挑了挑眉,双手抱臂,一副发现了什么秘密的样子,对对面儿的大师兄道:“大师兄,我就说了,有的人她一定不安分的,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昨天才出了那样的事情,天麒道人已经警告过她,现在不是依然和身边与其他人眉来眼去。 要我说呀,有的女人她就是不安分,即使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即使她已经有了一个人保护她,她依然跟其他的男同学一起吃饭,甚至是勾勾搭搭的,还是我好,你看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无论我们两个有没有婚约,我都从来不会抛弃你,然后跟其他的男生一起吃饭的,我守妇道,我最有分寸感,我从来不会去做我不该做的以外的其他事情。 我虽然会欺负人,但是说句实话,我三从四德可是一直刻在我脑子里的,我从来不会去惦记不属于我的东西,也从来不会去跟我男朋友以外的人说说笑笑,甚至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要是在咱们道观里可是要被处罚扎马步或者是站梅花桩的。” 她师兄听了这话,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迅速低下头对他师妹道:“别说了,师妹,别一会儿人家又去打小报告了,赶紧吃饭,然后回课堂,今天学的那个五雷拘妖符我还没学会,这符咒挺难的,我画了一上午也就只画出来一张,我得趁着有时间赶紧把这张符咒学会,到时候回去好跟师傅炫耀,否则的话,师傅又要骂我了,他一直觉得我不务正业,整天跟你东跑西颠儿的,唯命侍从,从来不去做自己的事情,我若是不好好学,等将来睦相观不会交给我的,师傅也有可能把你嫁给别人的。” 苏凌雪回头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那符咒多容易呀,等我回去教你,现在赶紧给我吃饭,还有我刚才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见?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志气?就一个女人而已,说她两句坏话怎么了?你还如此的怕,要我说本来就是啊,她会告状,我告诉你我也会,我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事情大肆宣扬一下,我要让所有同学都知道,一个女人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却还要跟别人勾勾搭搭的纠缠不清,最好能将这事儿告诉她男朋友,让他赶紧把他踹了,然后去找一个好女孩儿,不过她男朋友应该也不那么容易出现吧,一看就不是人,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呢?这道观种地,闲杂人等免进,她男朋友就算再厉害还能进来吗?” 我挑了挑眉,听着她这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语气,继续听她道:“还是说她男朋友是个窝囊废,自己的女朋友这样受欺负他也不出来。” 果然,段庭酆听了这话,在玉佩里气急败坏,很想出去打死她。 我一边用手摸着我的玉佩,一边看着苏凌雪,提了提嘴角,然后道:“喜欢在别人嚼舌根的人总有一天会下十八层地狱,最难过的大概就是拔舌地狱了,万一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被塞进拔舌地狱将他舌头拔掉,然后受尽苦楚,他就知道难过了,还有的人就喜欢颠倒是非黑白,怎么我与别人拼桌子吃饭,就是我不守妇道了,那我与别人走在一条马路上,那么是不是代表我已经睡在别人床上了?要这么说,我也会造谣啊,你整天跟着你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混,是不是已经没了贞洁了?用不用我在人前跟你大肆炫耀一下,你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苏玲雪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斜着眼神看我,眼里都是愤怒。 我双手抱臂,笑着跟紫菱说这样的笑话,她即使想生气也不可能当时就暴起,然后跟别人说我骂的是她,毕竟她现在在指桑骂槐,我也不好当众发火,当然那是他以为的,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昨天她刚惹了我,今天她又再惹我,她若是不想再这里待下去,那我自然可以送她一程,不过我不想与这样的人计较。 昨天晚上段庭酆已经给睦相观的观主托过梦了,那睦相观的观主自然是认识他的。 段庭酆以前是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不过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知道估计是个了不得的人。 果然,睦相观的观主下午就来了道法学院。 当然这事儿我是后来听别人说的,毕竟我在初级班里得认认真真的上课,我不可能随时随地出去看热闹。 不过紫菱是个包打听,她到处打听,就听见了这样一个消息。 而最令我所惊讶的是,她爹,也就是睦相观的观主,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他们班同学的面给了苏凌雪一巴掌,然后给了他大徒弟一脚,让他们两个颜面扫地,差点儿没了半条命。 我愣了愣,听着这好像不是亲爹的打法,一阵心有余悸。 第四十一章 苏凌雪的报应 我还坐在教室里,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紫菱急生生地从外面跑进来,看着我坐在那里一边研究符咒,一边什么都不瞅的样子,一把将我的符咒和笔全都抢走了,拉着我的手一脸兴奋道:“我跟你说个好事儿。” 我有点儿懵,我不知道除了上课之外还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毕竟我现在除了想要学会符咒之外,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然后紫菱却不这样认为,她见我不动心,赶紧道:“苏凌雪被她亲爹给教训了。” 我愣了愣,说:“她亲爹?她亲爹不是在睦相观吗?而且睦相观好像是离道家学院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跨省了,怎么可能呢?你听谁说的呀?” 紫菱一脸神秘的笑笑,抬手指了指外面说道:“还用听谁说吗?我刚才就在外面,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到中级班级门口,苏凌雪就是中级班的班,她有法力,但是并不精通,所以就被学校安排在了中级班,然后我就在那儿就看见一个身上穿着道袍,长的有些许的像苏凌雪,但是满脸戾气,双眉之间有三条沟壑的男人,红了一双眼睛急匆匆地往中级班冲。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哪个老师呢,毕竟我们刚来,学校里的人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想着是不是哪个同学惹老师生气了,我去看看,别到时候咱们再犯点儿什么事儿,到时候被人家打。 哪知道,我一进去,就见苏凌雪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模样去迎上去,然而那人二话不说转头给了苏凌雪两巴掌,然后对着他身旁的师兄就是一脚,把她师兄踹倒在地,骂骂咧咧,说他没有看护好他的女儿,也没有看护好睦相观的名声,明明这件事情不应该发生的,但是若不是她师兄没拦着点儿,也许他女儿就不会受辱了。 他开口闭口都是这事儿不是她女儿的错,而是她师兄的错,她师兄没有有照顾好家里名声什么的,反正就是不关心他们两个是否受伤,一直在说观内名声有损,到时候香火也会因此大打折扣,没有钱供他们两个上学,他们两个只能回家上外边儿去要饭之类的。 苏凌雪被打得眼睛红红的,已经哭了,我看着这凶残的样子,我赶紧就跑回来跟你说这事儿了。 该说不说,苏凌雪跟她老爹确实是挺像的,但是她老爹比她凶残多了,她老爹二话不说上去就是打,根本不把她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要我说,这件事情虽然是伤害到了我们,但是吧,也没有那么严重吧,她爹怎么不问问什么情况就开始打人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并不明白的样子,听着紫菱说这样的话,想了想,还是道:“你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万一把你抓住,到时候你岂不是要倒了大霉?还有你也不怕她到时候赖上你呀?要我说,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瞎掺和了,万一她真的在人群里看见你了,到时候将这脏水往你身上一泼,你还能有好吗?而且你看热闹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我真怕你到时候出了事情我没办法与你师父交代。 还有,你也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你下次可别这样了,万一我没在你跟前儿,到时候出了事情,咱们两个都难辞其咎的。虽然天麒道人看似是在保护我们,其实他是在警告我们,让我们不要乱来呀。” 紫菱一听这话,了然般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周到,那下次我不去看了,不过这件事情闹得也挺大的,苏凌雪可能是要回家待两天了,不过天麒道人在门口看着居然没拦着,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明明这是他学校里的得意弟子,他竟然……” 我对她摇了摇头,抬了抬下巴,告诉她门口有人。 紫菱转过身去就看见天麒道人站在门口正往屋子里瞧,紫菱心有些虚,毕竟她说了这些事情自然是怕人知道的,赶紧低下头,一脸尴尬地看着我,说:“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呢?” 我笑了笑,说了一句:“刚才就来了,我刚才想提醒你来着,但是你一直说一直说,根本不管我,我没办法,只能闭上嘴,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下次说话的时候小声点儿,你这么大声音,外面的人都能听见,到时候会把你当成众矢之的的,你傻不傻?” 紫菱点点头,知道这次吃亏了,看着我小声道:“那我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我真的不知道他在那里,要是知道他在那里,我坚决不说话的。” 我一边摸我胸前的玉佩,一边道:“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就是了,只要他不说什么,你就当不知道,他若是说了什么,你也装傻充愣,就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他还能真把你怎么样吗?还有下次别胡说八道了,万一真被他抓住,我们两个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干什么?所以下次别这样了。” 紫菱点点头,满脸尴尬,道:“那我下次再也不说了,还不行吗?话说他站在那里真的很吓人,一会儿咱们两个回宿舍说好不好?宿舍两个就咱们两个人。” 我点点头,看着天麒道人意有所见,往我这边瞅了瞅,我对他笑了笑,抬手挥了挥我手里的符咒,那意思是我在画符咒,你有什么事情吗? 天麒道人倒是愣了一下,有点儿尴尬,不过好半天之后他才象征性地对我点了点头,那意思好像是只是随便来看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自然知道他想干嘛,但我也没拆穿他,我继续做我手里做的活,顺便对紫菱使眼色,让她不许再胡说八道了。 紫菱自然吃够了教训,所以点点头也,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不过其实紫菱这人挺好的,虽然有些心直口快,但是依然不妨碍她是我的好朋友,最起码她对我挺好的。 我笑了笑,看着天麒道人一脸尴尬地离开,什么都没说,将那符咒递给了紫菱,紫菱一看我画的居然是百病全消服,而且还画成了,她一脸惊讶,抬起头来看着我,随后变成了一脸崇拜,望着我满眼都是星星。 第四十二章 苏凌雪回家,我也想回家 我不知道这事到底有什么好崇拜的,但是既然她想崇拜我,那我也不去在意她了,反正紫菱也是我崇拜的人,毕竟她看起来比我厉害多了。 她该会的都会,而她不会的也会慢慢学会,但是她会的我不会,我会的她却全都会,所以这何尝不是一种厉害之处呢? 天麒道人走后这件事情也没人再去讨论了,但是下课之际也有人,叽里呱啦的说这件事情,我只当是没听见,也不去打扰。 但是有的人他总会跑到我跟前儿来问,问我苏凌雪出事了,我开不开心,我愣愣的看着她,懵了一下才道:“这有什么好开心的这?与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我虽然有些许的讨厌她,但是说句实话,笑人难过,拿别人的痛点去笑的,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况且我们两个之间虽然有矛盾,但我也不至于在她被打之后嘻嘻哈哈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其实说白了我什么都不是,我远不及其他人,我该会的会不该会的也想要学会,但其他人该会的不该会的人家全都会了,我干什么要去管其他人的事情。” 我继续装傻:“苏凌雪出了什么事情吗?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还有我确实一直在其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能给我说说吗?” 那人一脸懵看着我看了半天,才尴尬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很是疑惑:“我有什么好知道的?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事儿?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只能说她遭报应了,与我无关。 再说了,我一天天忙得要死,我怎么可能去关注她的事情啊?还有你似乎很想让我关注她的事情的,难不成你觉得我该关注她?” 那人嘿嘿刚笑了两声,也不再搭理我,转身离开了这件事情。 事情却没有告一段落,下午的时候,苏凌雪背着书包,肿着一张脸,眼睛红红的,跟她师兄离开了。 而她师兄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过任何话了,好像他们两个都被人扼住了喉咙,甚至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说令,人有些许的唏嘘,但更多的大概是奇怪吧? 为什么他们两个突然间就变成这样?明明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很张扬且很喜欢嚣张的人,然而这一次,天麒道人没有出来说明情况,连带着校长也没有出来说明情况,甚至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当事者本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本人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们也不可能跑出来到人家那里问东问西,难不成他们有病啊? 众人只能一边看笑话,一边忙不迭地推推搡搡,看着渐渐走远的苏凌雪,心里疑惑着。 苏凌雪也算是彻底退出了人们的视线,即使他们不知道苏凌雪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甚至是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不过应该是会回来的吧?苏凌雪毕竟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突然间就离开唉道教学院呢?还是说他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众人也没办法去想东想西的了,大家下午还有许许多多的课,根本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再去打听些许了不得的。 下午的老师是很厉害的人,她一直以来都以严苛著称,而下午所要学的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法术呢,虽然不了解,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起死回生的法术,不过说实在的,若是能学到真正了不得的东西,那么我自然是愿意的。 当然,我也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起死回生的东西,若是可以,我也希望我的爷爷能赶紧活过来,但是说句实话,真的能活过来吗? 我的爷爷,我的姐姐,我所想要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所以我到底要去哪里找他们呢?若是可以找到,我自然愿意付出所有,哪怕是我的生命。 但是我好像找不到他们了,我不知道我爷爷他们去哪儿了,也不知道我姐去哪儿了,我更是找不到所有的一切啊? 我想到这里,心里难过了一分,握笔的力度更加的沉了一分。 我知道,所有人都不可能明白我所想要的,但是没关系,我不会在意,别人也不会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只要有人让我学习我所想学的,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感谢他。 段庭酆下午一直陪着我,没有在说话,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突然间消失了,我并不在意他,毕竟我并不会去想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一个鬼根本不会受到别人的威胁,更加不会出事情,所以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管他。 下午那老师确实挺厉害的,虽然个女人,总是板着脸,一副了不得的样子,但是我想说,我看她却极为的亲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有毛病,但是我总觉得,她能给我一种永远可以安心的感觉。 我不知道为何特别的喜欢她,我一边认真地学,一边试图去看她的眼神,但是我想多了,她的眼睛被一个黑布所包裹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总觉得她给人一种神秘却又深不可测的模样。 紫菱看着她却是皱着眉,一副好像认识却又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快要下课的时候,那老师扔一下粉笔看着下面布置作业,紫菱突然说了一句:“咦,我好像见过她,只是我怎么记得她与原来不同了,她不是这样的呀。”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紫菱一脸疑惑道:“什么意思?她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有你怎么了?你认识她?” 紫菱点点头,转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道:“我确实是认识她,他她经与我的师父是好朋友,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子,所以她的眼睛又怎么了呢?” 我一愣,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四十三章 楚云帆混迹其中 苏凌雪走后的第十五天,学校开展以樱花命名的道法比试大会,我虽然不知道这道法比试大会和一开始在学校里开的那个国旗下的讲话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是紫菱却是一脸兴奋。 她告诉我,若是在这次道法大会里能够拔得头筹或者是赢得奖励,到时候道法学院榜单之上会有自己的名称,自己的名字占的位置越高,到时候所接委托越多。 这段时间他们只是新人并没办法接委托,但是高级班级里很多师哥师姐其实早就已经出去接委托了,而他们这些低级的班级里的人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前走,直到他们真正做到能够独当一面,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道士的时候才行。 我有点儿懵,我听不懂这什么意思,我问段庭酆,他只告诉我这就是一个像平常学校里的那个学术比赛一般的东西,我若是想参加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不过那里边一般的都是些小人物,学校会根据所报名的年级人数的多少以及范围,去安排比赛的人的场地,而不是将初级者跟高级者放在一起。 我想了想觉得可以去试一试,所以就提了交了报名表。 天麒道人看见我来办公室的时候到底是一愣,因为我平日里总是不愿意出门儿的,我三点一线,食堂班级和宿舍,平常的时候其他地方根本看不见我,因为我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但是今天我却在其他地方出现了,换做是谁估计都有些惊讶的。 我看着他看着我的样子,轻轻笑了笑道:“大长老,我来提交报名表,我也想参加加这次试炼大会,虽然我知道我刚来这儿一个月不到可能没那个资格,但是我还是想要看看我最近这段时间所学道法到底如何,毕竟我也是道法学院中的一员嘛。” 天麒道人倒是不惊讶,毕竟每年来这报名的人都很多,无论是初级者,高级者,有的人可能是刚刚入学院就想去参加比赛了,所以他也没反对,指了指三罗子纸旁最边儿上的那一摞说道:“你放在这里,这是初级者可以报名的场次,而你作为初级者不能跟高级者混在一起,高级者的法力更高,阅历更多,所以所面对的妖魔鬼怪也会更加的有实力,你们这些初级者即使以前在道观里学过道法,但是也要放在这一处不好逞强,否则的话若是出事了我们来不及救你们。” 我没反对,毕竟他能让我参加这个比赛,我已经很开心了。 况且我也不是个愿意去跟别人唱反调的人,我将那报名表与紫菱的报名表放在一起,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转头就走了。 这半个月里我画符已经十分精通,虽然并不那么容易,但是初学者总是不比人家一开始就在道观学院里混着的。 况且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东西,在18岁以前,我爷爷就算是看书处理事情都会背对着我们姐妹的,他从来不允许我们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估计这他应该也是不想让我掺和其中的吧,毕竟这事儿危险程度堪比跑到外面被老虎追,我这一个命格不好,且许是阴命的女孩儿,到底是不该跑出去乱搅和的。 所以我也没太当回事儿,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与别人的差距有多大。 紫菱画那些道符的时候总是一笔成型,而我每每在课堂上要画五六遍甚至八九十遍才可能真的领悟到其中的真谛。 紫菱那时候还觉得我在夸张,后来她才懂,我们这些从未接触过道法的。根本不如她,甚至不如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心思单纯,灵力更足,所以画出来的东西也更加的流畅,更加的好看,而我作为其中的一员,所做的倒不如一个小朋友了。 后来我想了想,觉得也对,毕竟我一无是处,加上命格的问题,人家身体内有阳火,可能我连阳火都是弱的。 不过我也没对别人诉说过痛楚,包括段庭酆也一样,我并不是那种喜欢与人示弱的人,即使那个人与我关系很好,即使他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愿意对他们诉说。 这些事情都是我一直在扛着,所以我只是对紫菱说我领悟力差一点,我并未对她说我到底有多弱。 但其实她不知道,每每宿舍里她睡着之后,我都会偷偷地爬起来继续练习那符咒,所以我才能一点点跟上他们的脚步。 但是依然相差悬殊,所以剩下的这个半个月的准备,老师一边教我们那些可以打败低级鬼怪甚至是保命的小方法,一边告诉我们如何去念咒,如何去捏手诀,如何去念那些道法口诀。 我知道别人都很是顺利的念叨,但是那些老师一看见我磕磕巴巴的样子,都是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息。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他们在想,一个连天麒道人都另眼相看的人怎么会如此的愚笨,甚至是如此的不堪呢?明明我没有苏凌雪厉害,为什么天麒道人要多看她一眼? 我本以为是这样的,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们在惋惜什么。 但是那时候我已经能独当一面,能面临许多的困难了。 半个月之后。我看着同样拿着手牌儿与我们分到一组的楚云帆,皱了皱眉,顿感不妙。 前段时间,大概一个月之前,苏凌雪突然被她父亲打了一顿,然后带回家里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消停,而苏凌雪也不知道要在家里休息多久,反正这一个月都快过去了,苏凌雪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但楚云帆在此之前不声不响的,一次都没有出来表过态,只有在那一次他给我贴桃花符的时候,出来过一次。 而那符我找了很久,最后还是紫菱找了显形药水,我才将那东西找出来。 所以我觉得楚云帆这人手段狠辣不说,法力和领悟力以及举一反三的能力都比其他人强,所以我对他有所忌惮。 然而楚云帆见到我眼睛瞪大,一副惊喜的模样,赶紧拿着手牌就跑过来了。 可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是带着些许的期待,而是自满和怨怼 第四十四章 以为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 这所谓的道法试炼大会,又称樱花节道法试炼大会,我不知道这玩意儿能跟樱花扯上什么关系,毕竟我从学校来到这荒山野岭的场地里以及看到那些评委坐在桌子后面,身上都穿着各式各样的道袍,头上戴着发冠,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却从来没有见过樱花。 所以我有些许的诧异,我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提及樱花,但是既然他们说有樱花的事儿,那我就勉强算是有樱花的事儿。 我与紫菱还有楚云帆分到了一起,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分在第一阵营,但是这也不妨碍我对他有些许的警惕。 不过楚云帆但是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也一改往日的对我不喜,在如比赛前的热身期间,他一直叽叽呱呱的说着一些话,我偶尔回应一句,但更多的都是他自己在说。 他并没有被我冷场所打击到,倒是越说越来劲。 道法大会里的裁判有天麒道人,他就坐在最边上的一组看,见我们三个点头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指了指我们,然后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旁边的人转过头来,是一个长相颇为妩媚,看上去有些许勾人,甚至有些许不待见人的女人。 然而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看着我们愣了一下,倒是以一个小女儿家的温柔姿态对我们点点头,不,说到底是对我点头。 我根本不认识她,但我还是有礼貌地低下了头对她笑了笑,那人愣了愣,也对我展开了笑容,一副好像认识我的模样。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依然不妨碍我对长辈回以微笑。 开场前十几分钟是热身场,所有人抽完签之后各自分好队伍,裁判宣读规则。 【初级场比赛,第一轮,找到在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宝盒,在此期间,你们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怪物或者是所不能承受的超自然的现象,但是你们放心,那些怪物都是低级的,有一些是纸人,有一些是木偶,但其中是否掺杂着真正的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发掘。 打一个怪获得10积分,前40的队伍获得晋级资格,后面的队伍就面临淘汰,但是所有淘汰的队伍还是会获得应得的奖励,只是没有前面的高。 不过大家放心,一定不会有伤亡人员产生,我们领导和裁判会全程监督你们,若是出现意外,我等自会保护你们安全,然后赔偿你们巨大的经济损失和生命财产安全。 当然,这道法樱花道法大会是全国举办的,上面有人盯着我们,自然不会因为对谁有仇怨就往里面掺杂一些私人情感问题,也请大家放心,我等已立下誓言,所有人都不会在其中掺杂私人情感,否则的话,天雷劈灵台,灰飞又烟灭。】 我听着他如此狠辣的发誓,抽了抽嘴角,看着站在一旁盯着看的紫菱,轻声道:“五雷劈灵台是什么意思?” 紫菱转过头来看着我道:“也就是天上的雷劈到脑壳之上,会废了人的修为,然后那个人就可能死了,到时候连灵魂可能都劈成渣渣,不过往年都是这样发毒誓的,你放心好了,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毕竟这些领导可不是吃素的,如果真的在道法大会之上发生了些许不好的事情,那还了得,那不是抽道法学院的脸吗? 再说了,各大道观有很多都没有送去道法学院的弟子也会来参加这笔试的,还有普通的那些,道法学院大部分人只要是能力够了都会被送过来,谁也不傻,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砸自己家的招牌,所以你放心好了,就算有意外,不还有我呢吗? 我虽然与你在初级班,但是我的能力远比你好一点儿,再说了,不还有你夫君呢吗?你怕什么?” 我笑了笑,觉得她说得也对。 然而接下来那裁判的一句话使我彻底没了希望。 他道【所有人请将脖子上的首饰,手里的法器,以及属于符咒桃木剑之外的东西全部交到台前,用一个透明袋子装好,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你们放心,再出口的时候自然会将这东西还给你们,这是防止你们在里面带一些了不得的法器,然后作弊通过考验。 这初级场本身就是考验能力的,而不是考验有多少法器以及多少小聪明的,你们若是需要使用法器,可在终极场之后。 初级场的小鬼大部分都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有了不得的事情,当然了,在途中你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考验,也有可能会遇见比较粘人的东西哦,若是带回来请及时找裁判去处理,否则的话,他一直缠着你,可能会很麻烦。】 我身体哆嗦了一下,我不知道那裁判说的这东西粘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总觉得他说的那话里有话,眼神也是在盯着我的。 毕竟我本身就是个命格不好的,这若是再带回来什么,那我可真的要吓死了。 我赶紧抬手抓住了紫菱,轻声道:“我怎么办?我玉佩若是交出去了,我身体内的阴气就封不住了,到时候可能会招来了不得的东西。紫” 菱想了想说道:“我保护你好了,这东西是必须要交出去的,去年我在脖子上戴了一个保平安的玉佩,都被人家拽走了,本来我想着保平安而已,又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功能,然而初级场是不允许的,我已经参加了两年道法大会了,每一年都以各种各样的花儿来编名,虽然我不知道这花跟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他们愿意,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初级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厉害的鬼怪,所以放心好了,你把它交给他们吧,不过你夫君住在哪里?” 我撇了撇嘴,那意思,当然是住在玉佩里了,我牌位都没拿,他住玉佩里,只能住玉佩里,否则的话该怎么办呢? 紫菱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一样,看着我撇嘴撇,憋了八屈的脸,知道可能是小别胜新婚小两口,以为我舍不得。 但是其实我没那想法,我只是觉得我有点倒霉,所以我将玉佩不情不愿地交上去的时候,天麒道人身边的女人抬起头看了我两眼,眼里带着些许的同情。 我更憋屈了。 然而在我没看到的地方,楚云帆就勾了勾唇角,大有一副势在必得的假象。 第四十五章 楚云帆受伤了 我拿着比赛分到的组别号码牌以及符咒桃木剑,还有出入u盘和一个紧急呼叫按钮,站到了紫菱和楚云帆身边,一人给他俩发着。 这道法大会倒是想得周到,他们估计也怕有人在深山里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故,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可以紧急呼叫让人来救的按钮,只要一按出去,不到2分钟之内就会有人将你带走。 我看着那东西,将它挂在腰上,心里并没有多少波澜。 在我看来,只要是段庭酆不在我身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况且有一个楚云帆在这儿,就算我真的想靠别人估计他也会打搅乱的吧? 我并不真心的相信楚云帆,我拿着那些东西,在号码牌倒计时开始之前,拉着紫菱与他一同进入秘境后,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其实我知道楚云帆可能还是恨着我的,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来参加这初级场的比赛,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认认真真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甚至是想要闯出一片天地。 楚云帆一开始还算正常,他并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一直走在我身边,帮忙四处查看着。 这秘境4周都是树,很深,很远,我没有在这里溜达过,我虽然是在小村子里长大的,我虽然是走过深山老林的,但是说句实话,这种看上去树木就比较繁茂,但是却比较深远的深山老林,我是真的没经历过。 我小的时候曾经和我爷爷一起出过门,那时候姐姐也还在,我们三个人上山去抓兔子。 姐姐是个十分喜欢小动物的人,即使是在被抓走之前,她依然很喜欢,不过这个并不妨碍我我后来决裂。 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楚云帆抬手,对着不远处用手指弹了一下子,然后一阵异动响起,我转过头去,看着突然从里面跑出来的一个青面獠牙,长得像怪物,又好像不像怪物,头上长角脸色青紫,甚至是有些许奇怪颜色的小人就站在草丛之中,就一脸警惕的望着我,我赶紧将桃木剑举起来,指着那边的方向对其他人冷声道:“赶紧,那是什么东西?” 楚云帆好像是才发现什么一般,看着那东西道:“那叫夜游小鬼是最低级的鬼怪,不用害怕,只要将它处理掉就好了,不过我们刚刚进入秘境,怎么突然间就遇见这玩意儿了?这才在密林初级呢就有这东西,这要是越往深处,那估计只会更严重。” 我抿了抿唇,看着那东西。 我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毕竟刚才我正分心地想着曾经的事情。 我想起我爷爷那时候教过我,在密林深处,尤其是一群树树叶深绿而不是青绿和翠绿,那就一定要注意了,这树恐怕在两三百年以上的,也就是说,这地段恐怕存在了很久很久。 深山老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蛇,鼠,虫蚁,甚至是瘴气,所以哪怕这树林之中地质开阔,也要注意不要掉以轻心。 我抬起手,看着那站在远处一副要攻击人姿势,见我们三个人却有些忌惮的小鬼,问身边的紫菱:“这个东西要怎么处理,直接扎死就行吗?还是说得给他烧点儿符咒。” 紫菱看了看他道:“直接赶跑就行了,这小玩意儿杀不死的,虽然夜游小鬼是那种很烦人的小鬼,但是他法力低微,甚至说是没有,他只是比较烦人,他总是会在一个深更半夜从外面回来的人身上趴着,然后一直挂好久好久,扰的那人睡不着觉,甚至做噩梦。 我曾经在道观的时候就遇见过,不过是我从家里回来之后带过去的,那时候师傅看着我满脸疲惫的样子,一开始以为我没睡好的,直到后来给我把脉才发现是夜游小鬼儿。 那东西说最好听的就是小的可怕,说句不好听的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而已,用符咒将它驱赶走就好了,千万不要与他硬碰硬,不然他会一直粘着你,直到你阳气不足,阴气更深之后,然后给你来点病,若是不出意外,估计可能会比较麻烦。” 我点点头,耳朵边是紫菱的谆谆教导,而眼前就是那小鬼慢慢朝我们走来的样子。 我随手从包里拿出一个驱邪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小鬼儿见我们三个人一动不动,手里虽然拿着桃木剑,但怎么看怎么像是三个菜鸡的样子,猛地扑了过来。 我往后退一步,退开他朝着我回来的爪子,有些许的诧异。 它的爪子很快,明明那爪子看上去并不锋利,但是带出来的风却带着些许淡蓝色的气体。 我想起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东西,那淡蓝色的液体里可能有毒,我知道它的爪子估计是被什么东西弄过,或者在外面混时间长了,总是要提升一般法力,就道:“紫菱,赶紧让开,它的爪子有毒。” 然后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似乎感觉有人推我一般。 我一脸诧异,猛的往前一扑,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楚云帆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然后他的手臂就被回手掏的小鬼儿给挠了一把,瞬间血肉模糊,连带着伤口即刻就发青了。 我有些诧异,我看着用手死死捂住自己手,脸色痛苦,声声嘶气的楚云帆,有些急了,看着他道:“你没事儿吧?你怎么突然间给我挡了一把?这爪子有毒。” 楚云帆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抬起头来看着我道:“你是一个女孩儿家万一受伤了,手上留疤痕不好看,我一个男生又没什么关系,不用着急。” 我急了,我看着他已经开始翻出来,渐渐变成黑色的伤口,着急忙慌地在包里边翻药品。 那药品是我自己准备的,这次道法比试大会根本没人提供给我们药品,用外面长老和裁判的话,就是说这里面危险并不多,除非能力极其低下,甚至是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在里面受伤,但更多的也只是被树叶子划伤而不会被小鬼儿啄伤,所以根本不用准备药物。 但是我却没听他们的话,我带了些许的金疮药和消毒粉。 但也好在我带了,否则后果很严重。 第四十六章 你不能总保护她 但我该庆幸的,我带了金创药和消毒药粉,否则的话,我估计他只会受伤更加严重。 我看着面前脸色迅速发青的楚云帆,赶紧将自己自制的解毒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又将那消毒药粉倒在他伤口之上,瞬间伤口上的白沫翻涌,直接覆盖了他半条手臂。 我一脸惊讶,看着那反应剧烈的药粉,开口道:“不会,这东西怎么能这么多?” 紫菱却已经开口出声道:“你们别分心了,那小鬼儿跑远了,好悬,刚才差一点挠到我的脸,幸亏我用桃木剑扎了他,一下子把他扎跑了。” 我点点头,一脸恐慌的抬起来看着紫菱,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这才刚开头呢?怎么就会遇见这么凶残的事情?话说这不是初级场吗?我们没误入高级场吧?怎么回事儿?” 楚云帆摇了摇头道:“也会有意外的嘛,不要太在意,虽然我也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不过谁也保证不了自己在初级场里会遇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话说你这消毒药粉还挺好用的,还有吗?可以送我一瓶吗?我总是喜欢在外面到处乱来,但是我又会遇见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总是受伤,我身上的疤痕左一块儿右一块儿的都,是因为毒没弄出去,然后留下的。” 我赶紧点头,一脸感激,对他也放松了警惕道:“当然可以。不过得等回去,这个药粉只够我们在路上用的,万一给你了,恐怕接下来的舆论我们就得更加小心了。” 楚云帆白着一张脸,笑着看我心有余悸的模样道:“不要害怕男人身上带点疤痕,那是英雄的象征,你在怕什么?再说了,这毒顶多是让人头晕目……” 然后咣当一声就倒了,我看着他连话都没说完就倒下去的样子,那嘴唇青紫的模样是真的吓人,我一下子懵了,我赶紧喊紫菱问她这事儿该怎么办? 紫菱看着他的样子,又看了看我手里带着的消毒粉以及金疮药,想了想还是道:“我把他送回去吧,他这突然间中毒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两个集体下毒害他呢,再者说了,虽然他救了你,但是我们一开始也不想与他组队,不是吗?虽然他突然舍出命去救了你,但是说句实话,你真的能对他放心的下来吗?刚才那只是突发状况,而且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按道理说,正常初级场在丛林之中的比拼,不会一开始就出现怪物,前两场比赛的时候我也随机抽到过丛林,只会在远处看见一个小木屋或者是遇见一个老人家,总之不会遇见这么恐怖的事情,然后现在,刚刚第一场第一个画面就遇见了这种事情,要说不奇怪那是假的。” 我皱了皱眉,看着楚云帆真的昏过去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道:“要不还是先把他送出去吧?我当然不是有其他想法,只是觉得他这样越拖越严重,到时候反倒耽误病情。” 紫菱抽了抽嘴角,想了想还是按响了楚云帆手里的警报铃, 此刻待在外面的长老也同样发现了不对劲,尤其天麒道人与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站起身来,一脸不满的瞪着那屏幕,心情很是不好。 他们在外面监视着一切,自然能看见楚云帆做的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包括他将手指弹在荒草丛林之中去引诱那夜游小鬼出现。 当然正常的夜游小伙儿是不会有毒的,谁也不知道这一个小伙为什么突然有毒,加上楚云帆突然间昏迷的样子,让众人不得不有些许的警惕,甚至是有些许的苦恼。 警报铃突然响起,天麒道人看着标着楚云帆号码的那个牌,没办法,只能对旁边儿的急救人员道:“将他带出来吧,他受伤了,具体情况还得另外做打算,还有那两个人继续比赛,若是再出现其他的了不得的事情,那所有人终止比赛,我怀疑这里面有人搞了手脚。” 解救人员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没反驳,也没有去征求其他人的意见,赶紧坐着直升飞机离开了。 而段庭酆自始至终都被人封在一个口袋里,他气的不行,想要出去却又没办法,真的到我身边但不出去,他又觉得楚云帆这孙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飘起来,对着坐在天麒道人身边的紫苏仙人道:“你不去看看吗?若是真的出了事情,你可交代不清。” 紫苏仙人本来还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听见面前玉佩突然开口,愣了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飘在自己面前熟悉,却又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玉佩,想了想,还是道:“孩子该学会自己处理事情,而不是所有都让我来解决,我确实是她的故人,但只是曾经的故人,而现在她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当初你就非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什么都不让她做,到最后,她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离开她千里之外,怎么能不保证她性命堪忧?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总有一天她要成长成一个强大的人,你永远溺爱她,永远把她放在身边,永远为她遮风挡雨,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知道你不甘心,为了救她耗费所有灵力,最后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但既然你能再次遇见她,那么所有的事情就不要再让她重蹈覆辙了,你该放手,该让她去做她想做的。” 段庭酆在玉佩之中急的皱了皱眉,又挽住胳膊,想了想,还是道:“其实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想将她留在我身边,哪怕一开始我是错的。” 紫苏仙人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既然知道错了,那么迷途知返没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她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她身边混进了一个不好的人,你又在这边,你该如何保护她?你应该让她学会独自处理事情,她已经18岁了,她身上背负的命运比你曾经说的重多了,所以酆岚大人,你放她自由吧。” 段庭酆抿了抿唇,听着久违的称号想了想,到底没再说话,渐渐落在了桌子上。 第四十七章 一条成精的蛇 楚云帆被那夜游小鬼给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一鬼爪子里带着毒,他即使被上了消毒药粉,即使被吃了解毒丸,甚至是做好了一系列准备,但还是晕了过去。 他急救按响的那一刻,道教学院里有人出来将楚云帆接走了,然后队伍里就剩了她们两个。 我们两个人看着前路白茫茫的一片,到底是有些唏嘘,觉得离谱。 然而我们没看见,楚云帆在走出去的那一刻,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俩,嘴角挑起了一抹微微的弧度。 我并不觉得楚云帆在这里有什么用,虽然他法力比我们高一些,虽然他非要凑进来,但是说句实话,他在这里只会影响到我发挥的空间。 但我也有些许的心焦的,毕竟他是为了救我,但各中原因到底是如何,我也没去想。 我看着楚云帆和那急救人员走之后,对身边的紫菱道:“走吧,别在意他了,他总是会有人救治,但是我们的比赛还要继续,只有三个小时的倒计时,我们若是走不完初级场就会被淘汰,我可不想做那个窝囊废。” 紫菱见我并不那么在意他,甚至是不那么担心他了,松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转身走了。 深山老林确实很深,也确实很遥远,我们从出口一直往前走走了很久,中途只遇见了几个小东西,但是大部分都是小兔子,小狐狸之类的东西,反正见人就蹲在那儿,一副好奇的不得了的样子,它们倒是没走,看上去特别的亲人。 不过,所谓的怪物我们倒是没遇见,不过遇见了一条蛇。 那蛇鳞片四起,看上去有些许年头了,我见这玩意儿就有些抵触,我用手死死抓住紫菱的胳膊,咽了咽口水对她道:“这玩意儿怎么办?它看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对,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不会是要给我一下子吧?” 紫菱也有点害怕,她从来没见过这种蛇,尤其是头上长角,腮边有鳞片的,它看上去并不像蛇,倒像是一只快成了精的玩意儿。 那东西看见我两个人站在那里,往前爬了两下,见我两个人瑟瑟发抖的往后倒退,便没上前了。 我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还是害怕,我见她停在那里想了想,还是求饶。 我跟它说:“要不然你放我们过去,要不然你就先走,能别在这里停了吧?我是真的很害怕蛇这个东西,虽然我知道您可能没有恶意,但是说句实话,与其相信别人我倒不如,倒不如相信自己。” 那蛇看了我两眼后,突然点点头,往回缩了,但是隐隐约约点,我似乎听见了她开口说的什么话。 我以为我听错了,我诧异的看着那蛇,见它眼神确实是看着我,带着些许的哀求,似乎有事儿要求我。 我想了想,强忍的恐惧拉着紫菱的手道:“要不然,咱们两个去看看吧,我总觉得它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 紫菱其实也挺害怕蛇的,虽然她装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到底是小姑娘怎么可能不害怕呢?不过我如此求她,她也没推辞,跟着我就走了。 那蛇一边往后退,一边还看着我们那眼神,带着些许的焦急,甚至是带着些许的哀求。 我渐渐往前靠,看着那蛇一点点隐没在草丛里,我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那蛇的声音还在耳朵边,即使看不见它的身影了,但我也知道它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 我牵着紫菱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声问她:“你说她会有什么事情找我们?一个蛇都已经长角了,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难不她他的伴侣被困在什么东西里面了?还是它的孩子……” 紫菱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真的没见过如此有灵性的蛇,我在道观里待了好几年了,以前也上山玩过,我见过蛇,也被蛇咬过,但是如此有灵性的时候我倒没见过,我主要是怕它一会儿突然间对我们群体而攻之,毕竟这东西是冷血动物,万一它只是让我们进入那草丛之中想要杀我们,那可是有两张嘴都说不清了。” 我摇了摇头,对担忧的紫菱道:“我总觉得它没有恶意,它看起来眼神里满是焦急,似乎是着急让我们去解决什么,虽然它看上去挺吓人的,但是它速度如此之快,若是想攻击我们,刚才就做了,不可能带我们过来的,你别想太多了。” 紫菱确实没有放松警惕,她是个警惕的人,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以为那蛇跟着,那蛇渐渐往前走,突然声音停了。 周围没有那蛇的身影,我心里有些慌,我还想,是不是紫菱说的灵验了,那东西就是想引我们来,然后将我们吃掉。 但是我又觉得不像,那玩意儿要是真的想吃掉我们,其实刚才就可以做到,毕竟那蛇看上去毒很多。 我爷爷总说越鲜艳的东西。内心可能毒素越多,就像是蘑菇,就像是漂亮的蛇,就像是大自然里的一切越漂亮的可能,只是想引起你的同理心,然后将你一网打尽。 我紧张的四处找寻着那蛇的身影,我在想,若是它真的让我死,一会儿我没有可选。 然而我还是向前寻找,我找了半天,我只是听见了来自远处的一声山鸣鸟叫,甚至是一些哀求:“救救我,救救我吧,救救我的孩子,它们不该被东西吃掉,不该死在这里。” 我听着那声音,就在不远处。是一个女人的痛苦哀求,甚至带着些许的难过。 我都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刚才那时候发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是。 我走过去,走了不远,果然在那处看见了一个山洞。 我看了看,其实有些怕,我有些许的恐惧,毕竟这山里荒郊野岭的,万一窜出来个东西真的救不了我自己。 但是我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赌运气。 果然我刚进去就看见了一处绿油油的光,我愣了愣,仔细看才发现那是那蛇的眼睛。 我一脸惊喜,赶紧对外面的紫菱喊:“快来,它在这里边儿。” 一时之间,紫菱速度飞快,窜了进来。 第四十八章 临终托孤 那东西真的在山洞里,它还在一起蜷缩着,仰着头看我们,似乎有些许警惕。 我看着它那样想了想,还是道:“刚才是你叫我们来救你们的吗?你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与我们说,我们是这次比赛的参赛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但是我们会竭尽所能来做我们所做的事情。” 那蛇真的有灵性了,它听我这样说,想了想,抚下来,将头放在地上,居然口吐人言:“救救它们恩人,求求你救救它们,我的孩子还在蛋壳之中,没有孵化,但是我感觉到它们的生命力正在渐渐流逝,它们没办法孵出来了,你能带着它们离开吗?哪怕是去荒郊野外,哪怕是去一个了不得的地方,也请你带它们走,不要将它们留在这里了。 恩人求求你,我生命已尽,这一次天罚已经躲不过了,我活了460年,我本想成龙,本想成仙,然而仙界之中的人并不允许我这样做,我虽然是一条蛇,但是我只吃蛇,鼠,虫蚁,我从来没做过伤人的事情,可是我命该如此,我本身就没有大机遇,大作为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生的蛋,我想将它们送出去,让它们好好孵化,请恩人务必要答应我,我知道你可能害怕这些,但是我已经找不到人了,您是我在这丛林里见到的很多批人了,我曾求过他们,他们从来不帮我,甚至是想要杀了我,我躲避一次又一次的灵魂的撞击,躲避一次又一次人类的伤害,我满身伤口,我只想将这东西好好转移走,他们是我用尽心血想要生下来的东西,我不可能让他们被人类所毁掉。 我知道人类里有好有坏,我辨别不出这些人的好坏,我只是想求求您,恩人,您看上去就有无比大的功德,能不能帮帮我,带它们走吧,我不想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连带着我的后代。” 我走过去,靠近墙壁,怕它突然给我一下子,但是它十分乖巧,就将头抚在那里,眼睛转转却不跟着我,而是也十分眷恋地看着我靠近的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恋恋不舍。 我蹲在那蛋跟前儿,用手摸着那蛋,那蛋冰冰凉的,很大,上面带着些许的花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将它孵出来,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不要跟我们走?我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来它们,但是你确定你不跟我们走吗?也许我能救你一命呢。” 那蛇摇了摇头。嘴巴张大,我总感觉它脸上的表情是苦涩的笑,它说:“没有用了,我全身的修为都在心脉处,但是我的心脉因为一次天雷已经受到了重创,5天之后可能是我的另一次雷劫,没有用的,我已经护不住它们了,我也没办法护住我自己,而你要带我走,到最后会祸水东引你也会死的,我不想做忘恩负义的那一个,我的孩子只要活下来就好了。 它们若是出来,若是您不想养就将它们放归野外,它们一点点长大会自己寻找食物的,当然千万不要将它们卖掉,算我求你,就当是我在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吧。” 我看着它眼角突然落下泪,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接那泪在手心之上。 明明应该是凉的,但是我摸着它却是热的,那眼泪在我手心里一点一点结成一个水晶状的东西,并不是水,我一脸惊讶看着那渐渐发光,渐渐从我手中脱离漂浮在空中的晶状物,突然对那蛇道:“这这是什么?你确定你没有修炼成吗?你的眼泪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不要?” 可那蛇已经没有气息了,它没有再回过我,哪怕那眼泪已经漂浮在空中,它也没有再回应我了。 我低下头,看着渐渐闭上眼睛,头垂在那里,身体渐渐越发冰冷,越发僵硬的蛇,到底是不忍心叹了口气,想将那眼泪放回去。 但是那眼泪好像是不情愿一样,我一放回去它就往我手心里钻,我一放回去它就到处躲,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将那眼泪放进我的乾坤宝袋里,然后对紫菱道:“咱们将它埋了吧,我虽然知道它可能并不需要我们做这些,但是它在人间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我们也该帮它妥善处理好。” 紫菱抿了抿唇,跑出去找工具了。 这附近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块子,就是树杈子,我们两个用树杈子加石头块,又用手挖了一个半米不深的坑,就在那山洞附近,我们将那蛇慢慢放进坑里,虽然费了好大一点儿劲,但是心里也很欢喜。 那蛇被我们渐渐埋住了,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多年之后是否有人还会记得它,我只知道今天我听见了一个神奇的传闻,一个蛇对我说,让我去救救它的孩子。 我抱着那些蛋渐渐走远走到阳光大马路的时候,才听见胸前的一个令牌突然有人惊喜的喊道:“你可算是出来了,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你一直在比赛场地吗?你有没有离开过?我们刚才找了你半天呢。” 我一脸惊讶,听着那令牌里说的话。 那令牌渐渐发光,让我能感觉到是有人在用千里传音符说话,我想了想道:“我就在这附近呢,我从来没离开过,怎么了?前方的大屏幕看不见我吗?” 那人叹了口气,道:“看见什么呀?我们见你们走进草丛之中,再也不见了人,连带着紫菱也不见了,我们还以为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呢,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往那边跑?那边不是比赛场地,你们要一直往前走。抓紧时间吧,还有一个半小时,如果是不完成恐怕要被淘汰了。” 我一听那还得了,赶紧抓着紫菱往前跑。 这一路我们再也没有遇见过任何东西,无论是鬼,蛇,鼠还是向我们求救的,都没有,直到我们渐渐跑到马上要终点的时候,那里有一个人在坐着。 而那个我虽然不认识却倍感亲切,我忙不迭地跑过去,将自己的出行令牌扣在了上面的扫码器上。 叮的一声,我的成绩录入,第4名,我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那人见我跑得如此快,愣了愣,倒是不知道怎么了,只是递给我一杯水,又递给我一个手绢儿,让我擦擦汗。 我咕咚咕咚喝了水,心里想的依然是那蛇的问题,我将那核弹放进了兜兜里,也没被人发现。 第四十九章 中级场难度加强 我算是快的,即使在中途被人耽误了些时间,甚至送人出去,但是我还是成功地进入了前40的队伍。 我不知道楚云帆现在到底如何了,我似乎并不该操心于他,但是我还是想起他在我身前挡着的那一刻。 当然了,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我兜里的蛇蛋,我在想若是楚云帆真的出了事情,那我出去再看看他就是了,当然若是他骗我,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不过。 紫菱坐在我旁边,我们两个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息,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看见我们坐在那里也没说什么。 大家身上的狼狈之处各不相同,有灰头土脸的,也有衣衫破烂的,甚至还有满身是伤的,总之就是比我们难看多了,我们回过来神儿,没再去搭理其他人的唉声叹气,转身出去了。 这出口位置是另一个地点,我们在此需要休息两个时辰之后才能再次进入到第二轮的比赛。 大家都会在此处集结,而不是混在各处,然后怎么样。 初级场的人大部分都出来了,毕竟初级场并没有那么的惊悚,也没有那么的吓人,初级场里面基本没什么怪物,也就我和后面出来的一个身上受伤的人遇见了不同的东西,。 过想来他遇见的应该比我麻烦许多,否则的话他身上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伤口,甚至还出血流脓。 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一边用手将那蛇蛋慢慢掏出来,放在自己的面前,问一直都有些疲惫的紫菱:“你说我们两个算不算是比较幸运的?虽然一开始我们两个确实遇见了不得的东西,但是不管结局如何,我们两个还遇见了额外的收获,但是其他人好像就不太一样了,他们怎么还有受伤的。” 紫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她摇了摇头道:“我真没遇见过受伤的,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比赛,其实说句实话,这次是我遇见的最危险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不同的东西,甚至是还救了一条蛇,而往年,也都是初级场会有问路的,或者是解决问题的,更多的大概就是解决问题了,大家都是修道的,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难倒自己,而如今突然间为何会变成这样,其实我也想知道,但是我更怀疑楚云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怀疑楚云帆,但是其实我心里也有些不安的,毕竟我们刚入场就遇见怪物这件事情,跟楚云帆不入高级场,却入初级场一样让人觉得奇怪。楚云凡是苏凌雪他们那一块儿班级里的人,算是中级班级,他正常应该去跟中级班级的人一起比赛,但是他还是入了初级场,甚至是遇见了怪物,我不得不想象是他提高了比赛的难度,也不得不想是不是他做了手脚。 我将那蛋放在我的肚子上,看着它上面清白的花纹,想了想,对紫菱道:“我们两个要不要把它放在被窝里?或者是把它放在热水袋上,这东西都是需要温度才能孵化的吧,若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好像是孵化不了的。 我在家里的时候见过我娘孵鸡蛋,她会将鸡蛋放在老母鸡的肚皮下面或者用一个毛毯子盖住,然后每天的照每天的看,那它会一点一点的慢慢慢慢长大,虽然我不知道外面的鸡是如何的,但是我们农村确实是这样的。” 最初紫菱没见过孵蛋,但是她还是知道的,就道:“那些工厂里的鸡都是放在保温箱里的,所以你说得对,我去外面找个热水袋来放着,也许能帮助它们孵化,当然若是孵化不了那我们也尽力了,不可能一直守着她们的。” 我知道它的意思,我虽然知道我答应了但是并不一定能做得到,毕竟那蛇都很大了,这蛋却又没孵化出来,我们两个普通人估计也做不到。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总是要全力以赴的。 紫菱出去找了一圈儿,拿回来一个热水袋,又拿回来一个小毯子,软软乎乎毛茸茸的,看上去十分的可爱。 她将那热水袋放在一旁,将蛋慢慢贴上去,然后将小毯子裹了上去道:“我问了问工作人员了,他们说孵蛋的话,这样会好一些,这里面毕竟条件艰苦,我们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只需要按照我们的想法这样去做就好了,不过孵不孵的出来要看它的造化。” 我没再说什么,我将那蛋放在了一旁,没敢放在我俩中间,我毕竟睡觉不老实,万一将那蛋砸碎了估计会很麻烦。 两个小时过后我们再次出现在中级场门口。 初级场已过,前40的队伍已经成功晋级,而40名之外的人已经回了学校了。 他们将手里的奖励拿着回学校,虽然没进入中级场,但是说白了他们其实也很幸运了,起码混到了奖励,有的场次有的比赛其实一点奖励都没有,甚至还觉得他们是窝囊废。 我站在中级场门口,没看见天麒道人与那个女人,也没看见我的玉佩。 我知道他们是在初级场门口等着呢,我心里虽然有些许的失落。 但是还是等在那里,那个裁判不知何时已经过来了,他拿着大喇叭继续宣读中级场的规则。 【中级场危险重重,虽不比高级场,但是比初级场要厉害许多,其中你们会遇见妖魔鬼怪,也会遇见问路的人,甚至会遇见问道前世今生的人,你们要考虑好到底如何做,要看你们自己的想法。当然游戏之中会有提示,只不过游戏提示只有三次,能不用我们自然是希望你们不要用,你们需要按照自己的能力去办事,千万不要作弊或者是通过什么非法手段来提升自己的能力,外面的大屏幕全都能看在眼里,你们不要耍小聪明。】 那些想要耍小聪明的人脸色一变,心里都有些唏嘘。 我倒是没有那想法,我看着紫菱在我身边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就知道,估计她应该也没什么顾虑。 第五十章 梦里遇见阴桃花 我们两个入了中级场,中级场入门儿是一个小山村的门口,不同于刚才的那深山老林,我们两个站在村子口看了看那村子的名字,叫祸水村。 果然是并不吉利的名字,不过我们两个也没在意,我们两个假装是是迷路的旅人,朝着村子里去了。 游戏即将开始,道观竟然给我们准备了这样的比赛,当然是要求我们进村子,所以我们两个走进去,看着村子口坐着的一群大爷大妈似乎正在说话。 但是他们的脸色不好,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出事儿了,我们两个像是平常旅人一般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望着这些大爷大妈望过来的好奇眼神,笑着道“大爷大妈。我们是从外面来的,四处游方的道人。正好路过此地想来喝口水,您看你们的脸色着实不好,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是谁家里出事?我们两个既然已入村子,自然可以为你们解决一二,当然我们也不会要钱或者是朝你们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们自行跟我们说事儿就行,我们能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若是解决不了那我怎么也无能为力。” 而大爷大妈看我们是两个女孩子,警惕心没那么强,想了想,叹气道:“还不是村东头的老李家出事儿了,他们家儿子30来岁了,一直没有女朋友,因为他家里本身就穷,加上还有两个大哥,而那两个大哥早些年夭折了,虽然没有顺利长大到娶媳妇儿的时候,但是到今年他们给那两个孩子治病拉了不少外债的,所以没有人愿意嫁给他们家呀。 村子里的姑娘不可能嫁给他们家,而村子外的他们也没接触过呀,所以他老两口就问他儿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们两个怎么不知道他儿子的媳妇是谁? 那个男孩儿就说,昨天晚上他出门儿去溜达,恍恍惚惚间在树蹲在后山的那棵大树上睡着了,然后有一个美女就跟他说,说让他今天晚上8点之后再去那棵树上,有人愿意给他做媳妇儿呢,虽然他知道这事儿恐怕是假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去看看,他爹一听这话倒是有些犹豫了,毕竟正常的人谁会在梦里托梦,然后跟人家说会有人当他媳妇儿啊,加上这村子里的基本上没有适龄的女孩子了,大部分都已经成婚,小部分已经出门儿去打工了,没有人会一直留在村子里的。 村子里太穷了,谁会一直蹉跎在这里,有的老人家他们都已经出门去打工了,谁也不愿意待在这儿。 所以听了他说这话,他爸妈倒是有些懵了,不过还是没想那么多,大家谁会往山精野怪或者是鬼怪身上想啊,都以为是他儿子魔怔了。 然后大半夜的他儿子突然间偷偷摸摸的就往后山去了,老两口一看这哪行啊?跟着跑去了。 他们老两口怕他儿子出什么事情,毕竟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有些许的传闻,说后山有野兽会吃人,在后山也的确有几副骨头是人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所以大半夜的,尤其是8点之后,村子里的年轻人,年老的人大部分都不会出门儿的,大家都待在家里,门窗紧闭,即使有紧急的事情也是白天收拾,晚上的确不会出门儿。 然而他家老小子却不听这话,赶紧的就出门儿去找那人了,老两口就急了,赶紧就跟上去了。 这跟上去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树下真的有一个女的,穿着一身翠绿的裙子。就站在那树下等着人呢,老两口一看,那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啊,眼前一亮,赶紧躲在旁边看儿。 他儿子已经过去了,那女孩儿见到他儿子一脸娇气的模样,说自己就是他昨天晚上梦里说要跟他成亲的媳妇儿,他儿子看人家长得那样漂亮,眼睛都直了,哪还管她是不是人呢?赶紧就点头答应了这回事。 然后他就给人家领回家了,不久之后,村子里传来喜事儿,他家突然要结婚了,那女孩儿怀孕了,奉子成婚,而又不要彩礼,不要房子的,就要跟他老两口住在一起。 老两口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哪还会想是不是上当受骗了,赶紧就将那儿媳妇儿迎回家了,然后隔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也就是从生完孩子之后,他家里就总出现怪事儿,一开始那老两口家里养的鸡鸭鹅狗什么的大半夜的总是莫名其妙的开始尖叫,老人常说,家里的鸡鸭鹅狗畜生什么的,晚上突然不安分,一是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二可能就是有什么危险了。 老两口一开始以为是暴风雨或者是灾难要来,然而等了两天倒是没有,不过家里的鸡鸭鹅却是莫名其妙的开始丢了,老两口以为有人上村子里来偷东西了吧,或者是村子里的谁见钱眼开去偷他家的鸡,对着站在门口对着外面就是破口大骂,说谁这么畜生偷他们老两口的鸡,那老两口的鸡是给孙子和儿媳妇儿补身子的偷了他们的鸡,头顶长疮脚下流脓,一定不会好过。 然而这么骂的也没有用,他们家的鸡丢了,不说别的,他们家的狗大白天的都瑟瑟发抖的,不敢出门了,一直躲在里面,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老两口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加上他们总是半夜睡不安稳,他家的孙子总是半夜的突然开始梦游,到处游走,往出逛。 老头后来找了先生看,说他家里招了脏东西了,但是具体脏东西在哪儿却没人能确定得了。 直到某一天他儿媳妇儿突然消失不见,他家里人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我听了这话,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 毕竟正常人是不会在梦里跟人说姻缘的,除非那梦里的人是你的阴桃花,否则谁会在梦里与你说姻缘。 果然,我刚想完这话,那老头儿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可不就是阴桃花吗?那女的根本不是人呐。” 一句话说出了两种含义,我也皱了皱眉,心想正事儿要来了。 第五十一章 听听我的故事 “那东西怎么可能是正经玩意儿啊?谁会在梦里跟人说要嫁给他呀?我爷爷的姥姥曾经就做过这样的梦,是梦里,有一个死了的人能看清脸,长得很帅,说要跟她成婚,她那一次差一点儿就跟人家走了,不知道为何心里十分的抗拒,她突然想起那个人死了,就在她家附近,死的还挺惨的,她赶紧的就脱了嫁衣,然后一把火烧了梦里的场景,转身就跑掉了,否则的话,那一天她就死了,她差一点儿就被人家占了便宜。 可是那之后他频繁梦见那个人,那个人一直在催着让她跟他成婚,她就装作不知,她就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总之就是不搭理那人,那人后来急眼了,居然给她频繁托梦,甚至是折磨她。 她那段时间病了很久,要不是有人看出她的不对劲,然后给她找了道士,估计她真的要完了。 我爷爷的姥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睡觉,她一睡觉就总感觉自己会梦见那东西,当然了,那人后来也没再找过她。 我们去那家里问过,那家里人说他妻子后来与他离婚了,他才一直在梦里做的,他一直在梦里说想找一个媳妇儿,然后他家里人到处找,随便找了一个生辰八字就怼过去了,哪知道是人家家里的姑娘,他家人也挺愧疚的,没想到自己只是如此做,倒是害了人家人他家里人,拿着礼上门赔礼道歉的时候,我爷爷的姥姥看见与那男人如出一辙的吓得惊声尖叫,差点将他们赶出去。 要不是看在他父母的份儿上,估计真的要大闹一场,不过后来想想,也许人这一辈子总是会遇见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有的人身子本就虚,总是会遇见脏东西,而他们家里的儿子估计上山之后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所以才会遇见的吧,” 我听了这话点点头道:“那他家里人在哪儿啊?我是游方的道士,倒是可以救他,毕竟阴桃花这东西若是处理好了,可能你能过到老,但是处理不好了,一家人都得没命了。” 老头抬手指了指最东边的方向道:“就是最东边的那家,这么大的房子是他们家后来装修的,那后面外边儿还挂着红绸的姑,娘,你们进门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让人家打出来,我们也劝过他找找先生的,但是他们家人就是觉得我们嫉妒他们,死活不听我们劝,我们劝了几次之后也不敢再上门儿了,怕人家以为我们有什么毛病。” 我点点头,对那大爷大娘道了谢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然而我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们遇见的才是真正的难题。 那一家人在最东边的一个大房子里,看上去有些特别。 虽然是土房,有些许破旧,外面挂的红绸喜字儿以及一些对联也感觉温馨无比。 我走过去对紫菱道:“一会儿我们两个要怎么说?劝人家听我们的话,别到时候把咱们打出来,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紫菱想了想说了一句:“咱们两个就说去外村逃难来的,去看这一个人家,然后看看他儿媳妇儿不就得了,怕什么,咱们又不是真的会杀人放火,如果他非要抗拒着让咱们走,咱们直接一道符出去打败她,我要是没猜错,那东西不是人,可能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能是山精野怪。 我见识这东西见识多了,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习惯,我会处理。 当然了你也不用担心,这一家人没什么,否则的话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等到现在生了个大胖小子,那树精根本不是喜欢他,而是他们家那男的靠在树上亵渎了她。导致树精生气了,但是那家里人有福报,她又没办法真的立刻将他们杀死,所以才整出这一出来,自古妖精有几个有真情实意的,他们都是靠吸食人的精气来修炼的,若是真的有真情,她为什么不整的明目张胆一点,而是在梦里给人家托梦了。” 我一听也有道理,就走过去,敲门打招呼:“大爷,大娘,家里有人吗?我们是外村逃难的,我们想跟您讨口水喝,家里有没有人呐?” 我敲了很久的门,屋里都没有人开门,就在我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那屋子里黑漆漆的,与我在外面看见的不同,外面只看得见玻璃,但不知为何,屋子里似乎被人被人为的挡住了光,我看不清前路,我有些愣道:“大爷大娘,你们家里没电吗还是?屋子怎能如此漆黑呀?” 然而开门的时候我却发现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脸色青紫,嘴唇煞白,一副明显被人吸干了精气的模样。 他满脸颓废,明明是30岁的样子,但是无论如何看就感觉像是50岁了。 他头发花白,看上去就未老先衰的模样。 我愣了一下他道:“大,大爷?” 那人听我说这话愣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道:“什么大爷,我才三十几岁的年纪,还没那么老,你们是从外面逃难而来的?想要在我们家借宿还是喝水,或者吃东西?都进来吧,我家里只有我父母和我没有其他人了。” 我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明明别人跟我说他家里有儿媳妇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一个人了? 我?只能旁敲侧击道:“你家里没有嫂子吗?别我们两个女孩子进去到时候误会了,那就完蛋了了,我们两个可不是真的来你们家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男人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哪有什么嫂子?她,她走了。” 我愣了:“怎么走了?是嫌家里过的不好还是怎么的?还是说永久的离开了?” 那男人叹了口气道:“姑娘,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垂下眼眸,缓缓开口道:“我的夫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一开始她还在我家里,她长相貌美。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垂涎,然而自打上一次有人来过我家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出来了,她是永永远远的离开了我们,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做了,所以姑娘你能帮帮我吗?”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身份一样,我点点头听他继续说。 第五十二章 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知道她不是人了,我看得出来,自打她来我家之后,我家里就鸡犬不宁的,她白天不出门儿,只有晚上出门,而且白天不让拉窗帘儿,屋里必须黑漆漆的,也不让开灯。 我一开始以为她不喜欢这亮光光的天气,就随她做了,但是一年又一年的,她已经怀孕了,她却还是不愿意出门走走。 我父母就有些觉得不对劲了,总感觉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似的,但是她就是不说,就是说自己不喜欢光,甚至不喜欢亮堂堂的地方,更不喜欢有人来,我们也没辙。 而她来了之后,我们家里的鸡鸭鹅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丢,连带着我家的狗都不愿意出门儿了,我家的狗是农村的那种土狗,看家护院也是很厉害的,但是自打她来了,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悚的东西一般,不出门儿,看见她就瑟瑟发抖的往狗窝里钻。 那时候我母亲还说我家狗可能是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也没往我媳妇儿那儿想,可是一来二去的,为什么只有她来了之后家里才出事儿呢?还不是因为她才是被怀疑的那一个。 所以我一开始还护着她,接着就不再护着她了,她十月怀胎之后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我家里人挺开心的,毕竟这段时间终于迎来了一点喜事儿,其他的不说,就是这有孙子的事情也能让我们忘掉不好的事儿了。 但是自打我家孩子出生之后,我家的鸡丢的更多了,我妈因此就更加生气,对着村口破口大骂,但是到底是在骂谁,谁又知道呢。 所以我妈一遍又一遍的骂,我实在有些忍不了,就告诉她别骂了,也许黄鼠狼进了家门儿了,也许是其他的东西,不可能是村子里人偷的,毕竟村子里的人没有那么活不起,而我们村子地处偏远,怎么可能突然就来一个了不得的人呢? 所以我就怀疑到了她身上,一开始有游方道人来我们这儿的时候,我曾说过我家里的异样,我那游方道人也说是我妻子的事情,但是我妻子就是不出现,甚至是说他是妖道,然后那道士处理我儿子和我妻子的时候,我父母也在旁边拦着,毕竟是一个大胖小子,哪怕是妖精也是人妖结合的,总是无辜的,总是要留一些给我们家的。 但是我媳妇儿却是越发的焦躁了,她整天破口大骂,不愿意见人,甚至是不与我在一起了,她不愿意见我,她开始伤害自己,甚至是每天对着那树嘟嘟囔囔,而我家儿子明明才几个月大,但是却开始梦游,往外跑。 他总是在那棵树下依偎着,他像一个回归母体的小孩儿似的,我有些害怕了。 我求她能不能别这么做了?我说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求她能不能别伤害我的孩子,她那时候虽然一脸眷恋,但是却摇了摇头告诉我,若是当初我没做那些事情的话,也许她还能原谅我,但是她的父母都被我父母砍死了,明明已经四五百岁的树龄了,但是还是被砍死了,所以她恨我们家。,来这里只是想报仇。 但是她看见我她有些不舍了,可是如今我家里人居然找道士来降她,她不可能再原谅我们家了,我跪下来求她,她不同意她越发的神出鬼没了,后来有一次干脆就是把孩子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 而我的身体也一点点垮下去,我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两天之内突然间变成这样的,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副被人吸干了精血的模样,我就知道,我估计一开始身体健康都是一种假象,我明明从来都不健康的,本来我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自打遇见她之后,我就变成了这样,是她一直在靠着我的精气神训练,所以我家的孩子能顺利出生而没有被道士所抓。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她被道士追的到处跑,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但是我还是想说,若是有一个人能来帮我就好了,若是有一个人能看到我就好了,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我听他这话,想了想,还是问:“那你是喜欢她的吗?是想要她回到你身边吗?哪怕是牺牲你父母的命?” 男人欲言又止,却没答话了。 他没有跟我说他到底要如何,他大概是心有不甘的,明明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而那个人奔他而来是想吸他的精血,又想杀害他的父母,妻子,孩子。 父母总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的。可是该如何做呢?总不能全都割舍,也总不能全都牺牲。 我看着他如此纠结的样子说:“人不能既要又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若是想让你妻子回来,你父母就得没命,但是如果是想要你父母的命,但是你孩子和你的夫人就永远不会再出现,两方不可兼得,再一个你们有世仇,是你先砍了人家的父母,人叫不得已找上门儿来了,又不是人家先招惹的你,当然了,她修炼成精本就不易,又有人的情感,你若是真的能留住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但是你的父母不可以,不可以与她再见面,除非你们两个永远远离你的父母,不然在你父母的身边,她就可能想起曾经的仇怨,然后杀你父母片甲不留,你觉得呢?” 男人叹了口气道:“我父母最近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吊着一口气,活不成,死不了,睁不开眼睛,好像是在梦魇中了一把,无论我如何努力的叫他们,他们都醒不过来,所以一个是生我养我的人,一个是我生的我爱的人,我不可能为了父母去放弃她们,但是我又不能为了她去伤害我的父母,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听了他这话没再逼他,只是道:“那么先去看看你的父母吧。”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眼前这个事情最重要,所以就站起身,领着我和紫菱一去了卧房。 然而我看见她父母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第五十三章 长出树的人 我不知道他该如何办,毕竟他不是我本人,我也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家里人是最重要的。 可我知道,他可能真的很爱他的妻子,但是他的妻子与他家里有血海深仇,如果是真的可以,换做是我也很难割舍,但是更多的我还是会选择我的家里人。 虽然我的家里人对我只是平常心,根本没有那么好,但是他们生我,养我,将我养大,我总是会顾及着许多。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叹了口气道:“你父母身上已经开始长出了绿芽和树杈,这是因为你的那个妻子,她在与你亲爹亲娘接触的时候,空气中会散发着孢子还有一些种子,很多树木的成长需要潮湿的环境,你家里虽然看上去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是你们家里人的真气或者是其他全都被他吸走了,而那个人总是会在无意之中吸食一些生灵的生气,所以才会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 你父母若是再不救就可能会变成从你妻子一般的东西存在,当然你父母现在已经成了这些树木的半养分了,若是不及时清除,恐怕你父母的内脏全都会被掏空,总有一天会死亡,然后成为新一代的后院儿的树木,你若是想救他们,若是想要放弃你的妻子,那么现在就救,但是你若是不做我也无能为力了。” 男人在此纠结了一会儿,看了看生他养他的父母,又想到平日与他关系很好的妻子,想了想还是道:“救我的父母吧,虽然我很爱我的妻子,但是面前的人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总不可能放弃他们,那我是多畜生不如的人呢?大师,请一定要救救我的父母,砸锅卖铁我也要去救。”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诸多不舍却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样子,想了想,对紫菱道:“你去烧一张镇魂符,然后将符纸与纸灰混杂在一起,再从小包里拿出朱砂以及一片柳树叶也一起烧毁了,放在里面兌成水,我这里有一把子驱邪的药粉,是我在离开道教学院的时候拿的一定能用得上。” 紫菱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我们两个已经在课堂上学过一些镇魂的符咒,而那纸张和药粉都是老师的指导下亲自做的,虽然不知道法力如何,但是也能用得上。 况且这是在游戏之中,总比没有的强,所以她也去照做了。 那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心里有诸多不舍,他在想他的妻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而他的儿子也被他的妻子带走了,他自然知道这一不见就是永别,可是他总不可能真的就放弃他的父母,甚至是去伤害他的父母。 他父母是给他生命的人,是生他养他的人,难不成他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甚至是要杀了他一家的女人就要毁了自己的一切嘛? 那后代说到底也是他的后代,但是也是他妻子的后代,他妻子虽然甘心情愿的生下了那个孩子,但是对他家的恨意依然在,他不可能真的就放弃一切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就他父母最重要。 所以他答应了我,让我去救了他的父母。 紫菱拿着一碗膏药走进来的时候,我看着他凝重的眉眼知道些什么,就对那男人道:“你先出去等着吧,这事儿是太紧急,若是可以,我宁愿你从未看见,当然这过程也甚是恐怖,你还是就当没看见好了,也省得到时候出一些事情你再就此难过。” 那男人虽然不想,但还是跟着紫菱出去了。 我就站在里面,看着房门渐渐关闭,屋子里没有了一点亮光,我将那符咒从那碗里挖出来,先抹在了他们两个灵台与四肢还有脖子处,然后又混了一点水,将它们送进了那两个人的嘴里。 这东西就好像有灵性般,入口即化,两个人的嘴里那绿叶迅速枯黄,一点点没入身体,但是那窟窿还在。 那树芽正在一点点的似乎还想着继续动作,然而我却不给它这样一个机会。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在它们再一次长出来之前将它们全部断掉。 我用红绳一点点系在那东西的根部,然后才像烧东西一般用一把阳火将它们全部带进尘埃里。 屋子里出现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听着那动静耳膜都有些震撼了,所以屋外的人不可能没听见。 那男人自然也听见了他父母的叫声,他一脸惊讶想要拍门进去,却被紫菱拉着手,一副不允许他动的样子。 男人转过头来看着紫菱,心有余悸地问:“真的没关系吗?我父母如此这般会不会出现一些事故?虽然我知道我该信任你们,但是这动静是不是也闹得太大了?万一,万一出了事情那怎么办?” 紫菱脸色冷淡,对他道:“放心。我朋友虽然没有低微,但是在课堂上学得极为认真,这些东西都是老师教过的会在课堂上发生的怪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再者说你怕什么呢?就是真的出现什么事情,那也是我们担着责任,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也别想了,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待着,若是出事儿我们必定告诉你,当然了,并不会出什么事情。” 男人点点头,还是有些怕,他自然是害怕自己的父母出事情,毕竟自己牺牲了自己妻子和孩子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反倒是会让他心有余悸了。 我看着这渐渐烧毁依然在挣扎的树芽,冷哼一声,说了一句:“你别以为你将孢子种在他们的身体里,你就能借机复活,你是妖精,他是人,人妖殊途,你本身就是知道的,而你与他们家有血海深仇,植物虽然有灵性,但是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呢?他们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的事情而已,你不去找背后指使他们的人,反倒是来管普通人,说到底不也是滥杀无辜吗?” 那人似乎并不领情,对着我撕心裂肺地喊:“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主宰我的命运?我却不可以,明明我也是有灵性的东西,凭什么。” 我笑了笑,说了一句:“对呀,凭什么?” 第五十四章 照顾好孩子 “就凭人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东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你虽然是一个妖精,但是别人事先也不知道你是妖精,他们只以为你们是长了时间很长的树而已,若是他们一开始知道,怎么可能去碰你们家的东西呢?再者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是故意的呢?万一人家只是为了生存,只是为了活着呢?你为了报复他们家,宁愿让他们家的儿子去娶你,然后生下一个孩子也要做到这般,难不成你不要你的修为,不要你的未来了吗?你若是做到如此,那你这些年修炼又是为了哪个?难不成就是为了谋财害命? 再者说了,人妖本就殊途,若是一开始他们知道你是妖,也许就不会靠近你的,但是他们不是本来就不知道的嘛,他们所做的也不过是努力的活下去,你若再无理取闹,我会将你的本体也连根拔除,让你尝尝生命流失的滋味。” 她不答我的话,依然在奋力的往出钻,但是我已经将药粉渐渐糊在了那儿东西之上,那玩意儿根本不会不可能装得出来,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我笑了笑,看着那渐渐枯萎,声音渐渐淡下去,最后气若游丝的东西,想了想道:“你若是一开始没有招惹他们家,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但是你不但做了,甚至还做了不该做的,想要谋财害命不说,还想要伤人类的心和感情,说到底最坏的应该是你了,你们这些树精修炼了四五百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人心险恶?若是你们一开始并不存在于那里,也许这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还有,你们真的明白什么是亲情和爱情吗?你们生那孩子也真的是为了所谓的爱情结晶吗?他只不过是你们的牺牲品,你若是一开始心疼他,就该让那孩子活得像个普通人一般,但是你没有,你不但没有,甚至还想有做些以权谋私的事情,说到底本身就是不对的。 不过你如果是迷途知返,那我还能放你一马,但是你若不迷途知返,现在我就去砍了你。” 那人声音小小的,弱弱的带着些许哀求:“大师放过我吧,我活了这些年也不容易,我只是想为我的父母报仇罢了,只是这一家人福报众多,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再说了,那孩子是无辜的,我并没有让他吸食过人血或者鸡血,我一直拿他当人类的小孩儿一样抚养,我抱走他只不过是怕别人发现,他马上就要现原形了。 他虽然是人妖结合,但是他说白了也是妖精,总有一天是会被别人发现的,妖精在人间活着总是会艰难许多,所以大师我才出此下策的呀,你能不能放过我一马,不要在对我赶尽杀绝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并不想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放过我好吗?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牺牲了自己的一辈子,到头来元气大伤,那孩子也只能变成小树苗,但是你若是交给他抚养,也许他看在这是他孩子的份儿上都能放他一马的,而他的父母看的是自己孙子的面子上也不会计较你到底是妖精还是人,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家,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伤害了你的父母而已,而如今你如此做,不但伤了他们的心,甚至将于人间的尘缘全部了断了,说白了你真的甘心吗?” 那人不知道现在想什么,突然苦笑了一声道:“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他,只是血海深仇摆在那里,我不可能跨出这一步的,大师,我会听你的话将孩子交给他,让他以人的方式抚养,但是我不会再出现了,我已经元气大伤,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死了,你别告诉他,你就说我已经逃离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而那孩子就在后山的树上,你带他去找,将他带回来,然后让他好好的过一辈子吧,那孩子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我并不想让他掺和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所以哪怕是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也请你不要对他下死手。” 我看着渐渐淡下去的那人身里,大深坑里的肉渐渐长了出来,我就知道她应该是放弃了。 她大概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杀他们,她就不可以杀死人类,其实我也不明白,但是有些时候就是这么不讲理的。 人间的法则,社会的法则,天地之间的法则都是偏向人类的,人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做到让所有生物都满意,除了保护动物之外,人是世界最高等级的生物,怎么可能会为了砍伐一棵树而受到惩罚呢?而且那树还是个普通的槐树,只不过所有人都不懂罢了。 我看着他母亲和父亲渐渐恢复如初,脸色红润的模样,呼吸变得清浅,胸口起伏也不再那么无力了,我对外面的人道:“你跟我先走一趟吧,你父母就放在这里,他们不会有事儿的,我先与你说些话,得与你交代一些事情,至于往后你要如何生活,那都是你的事情,别人管不了。” 男人愣愣的点点头,探进门看了看他的父母,发现并不如刚才一般恐怖了,他才放心下来,知道我是救了他们的父母了,然后跟我走了。 我带着他前往后山,我与他说:“孩子就在后山的树上,她将那孩子留给你了,她说她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她不会在这里久等了,因为你父母砍了她的父母的原因,导致她父母没办法成仙,而那两棵槐树我也不知道你们家到底干什么了,我只是想要告诫你,世界万物生灵都有生命,轻易不要碰他们,往后余生吃了这个教训,也别再走以前的老路了,就当她从来没来过吧,那孩子你好好抚养,就当是一个普通的娃娃,也别再弄些许不好的事情了,这是她留给你的最终的话。” 男人虽然很难过,但还是点点头,与我朝后山去了。 第五十五章 孩子你养 我带着他往后山去了,我听了那树精的话,我准备帮她。 她其实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听说她气若游丝的声音,我就知道,她可能气数已尽,只不过一直待在活着身体里扎根,想要就此复活,想要找回一线生机罢了。 然而她到底是多虑了,她是一个山精野怪,她即使想要占据人的身体,想要再活一段时间,想要重新来过,但是也要问天答不答应。 她若是披着人皮出去,总有一天还是会被天雷所扰,到时候会被天雷劈,可能会没一条命。 所以想来想去,她大概也是没办法出此下策的,但是更多的其实就是异想天开。 她听了我的劝,她决定回到山林之中,死在那树木里。 她是山精野怪,那树木是她的本体,也是她的生命来源。 可是现如今,那树木已经枯黄干瘪,变得不像话,已经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我抬起头看着那东西,轻声对男人道:“你与她道最后的别离,她与我说过她活不了多久了,她能在这世间遇见你一遭也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但是她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她不该草菅人命,即使是你们先杀了她父母,但是世人眼中没有人会知道那东西其实是她父母本体所在,你们做了一件错事,她自然也要去做更多的事情不合适的事情。 我虽然不是很支持所谓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是自然的主角这样的话,但是人间的法则就是如此,无论我们如何反驳,到底是没办法改变的。” 男人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望着那静静枯黄的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是一个男人,他虽然没怎么哭过,从前除了小时候之外,可是此刻他却抱着那树干哭得稀里哗啦。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再也回不来了,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永别,他抱着那树干一边哭一边忏悔着自己,顺便骂自己浑蛋。 “我真的不该,我真的不该来到你跟前招惹你的,我真的不该当时拆穿你,我就该让你好好活在我身边,我应该消除你对我家里的怨恨,哪怕我们是人和妖,可是现如今你又要走了,我这一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无论如何也有些心里不甘,到底是我对不起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那树干不知为何发出了轻轻的叹息,她抬起自己的枝丫,像是被风吹拂着,又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轻轻放在男人的肩膀之上,有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开头,说了一句话。 “别难过,我们两个这到底是有缘无分的,无论你做过什么,说了什么,我到底是不可能与你相守的,所以别说这些了不得的事儿了,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将孩子好好抚养长大,他是你我的精血,虽然是人和妖的结合,但是我们两个的错,不该赖到孩子身上,请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就算是我最后求你好吗?帮我照顾好他。” 男人更加伤心,一边点头一边答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对他,无论是你在不在,我也一定好好对他,毕竟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总不可能跟着做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让他活在别人的谩骂和阴影里面,你下去吧,下辈子希望我们还有缘能好好在一起。” 那女人没再回他话了,树干轻轻摇晃,有一个小孩子哭闹哼唧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看着那上面被树干上好好拖着包围着的小朋友,对男人道:“那就是你的孩子,把他抱下来,从今之后他就会成为一个人,虽然他是你与你妻子结合是,但是说到底大部分心血都是你给,你妻子本身不能跟人结合有孩子,但是她已经修炼了500年,她渐渐有了半仙的体质,所以才能与你结合,但是中间阴差阳错,你们到底错过了彼此,也别再纠结了,抱回去好好养着,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联系我,但更多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毕竟我也只是在有限的能力里帮助你。” 男人点点头,一边伸出手抱紧那孩子,将他死死抱在怀里,拥着一边轻声的对我道谢。 “那就谢谢你了,谢谢你帮我解决了我家里的事情,救了我母亲的命,也救了我孩子的命,甚至能让她迷途知返,我知道这一辈子我不能与她相见了,我只求下辈子我们两个都是普通人,我不想再变成如今这样阴阳远隔,我却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苦苦等她回来。” 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什么人妖殊途,只不过是有血海深仇罢了,就像我和段庭酆,我们两个不也是人鬼吗?人鬼殊途吗?我们两个好好地在一起,我不知道未来我们的日子会如何,但是现在我们却活得很开心。 我看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笑意的模样,说:“你们两个下辈子会有缘分的,只是缘分很浅,你一定要努力把握住所有的机会,不要再像如今这般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了,还有下辈子记得好好珍惜她,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你或者是你的孩子,都好好珍惜她。” 男人眼角又落下一滴泪来,表示明白。 大屏幕之外我看不见我的样子,但是众评委就看见了。 众评委一脸满意的点点头,直夸我做得好,连带着紫苏仙人和天麒道人以及在玉佩里的段庭酆忍不住夸赞我。 毕竟我刚来道教学院连一个月都没有,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自己处理一个案子了。 这案子虽然看起来并不那么难,但是放在平常人手里估计都得是手足无措的。 果然,旁边的那个大屏幕里有几个新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们手忙脚乱,急得脸红脖子粗,解释他们是道士,但是那些人都以为他们是骗子,把他们架在火上,准备做他们十一火星。 要不是那些村长与村民拦着,估计差点都要被烧死了。 天麒道人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继续去看着我了。 我并不知道他们可以看见我,我只以为他们是通过符咒的东西窥探我,也没想那么多。 第五十六章 马上入高级场 我将男人送回来家,给他留了一点钱和一点符咒,我看着他母亲父亲渐渐转醒,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刚才做的那事儿做对了。 我在那药膏里放了些许多东西,我不可能让他们还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看他们一脸疑惑,望着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儿子怀里那孩子的样子,轻轻笑了道:“这是你儿子在外面捡的,是天地赠予他的孩子,你们好好将他养大,长大之后这孩子一定有出息的,不过你儿子这辈子是没有姻缘了,他的姻缘线已经断了,所以你们也不必强求,就好好地陪他过这辈子就好。” 他父母虽然一脸的难过,但还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看着紫菱站在远处望着男人的样子,轻轻笑着说了一句:“那我们走了。” 这样一说,我突然眼前一花,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看着我站在中级场入口一动不动的样子,周围都闭着眼睛,并没有醒来的人,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紫菱,问了一句:“什么情况?我们两个刚才不是进入游戏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紫菱给我解释道:“中级场不一定需要自己完全进入游戏,只需要将自己的灵体投入其中就行,有的时候中级场之所以很难,但是所有人都顺利回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敢讲中级场里的所有选手全部投入其中,毕竟有的人能力弱,有的人能力强,万一一不小心遇到个厉害的东西,他们可能会在游戏里能力谁也保证不了。 道教学院以防万一,也为了保住所有人的性命,所以道教协会的人员早就出了一套规则,这事儿以前也确实是发生过的,所以才会越发越让人忌惮,不过其实也挺好的,这么做虽然灵体可能会受到一些伤害,但是更多的却是能保住性命,受伤害大不了发几天烧,回来到时候也能很快治好,但是人若是在游戏里受伤了,不但他的灵魂连,带着他整个人就会变成傻子,甚至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听了她说这话,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才知道道教协会确实想得十分周到。 当然了,这规则一定是之前发生过些许事情,否则的话也不会制定。 果然,紫菱说的那些话也验证了我的想法,我看着周围渐渐从混沌之中醒过来,或者欢喜,或者惊讶,或者害怕,或者一脸沮丧的人,各种悲欢,各种心酸都从脑子里冒出来。 我看着众人一脸颓废的模样,知道那些欢喜的人或者惊讶的人大概是已经通过了考核,那些沮丧的人,估计十有八九又要完蛋了,毕竟突然间出来一脸沮丧的,总不可能是在里面沉浸故事还没出来的吧,十有八九是因为完犊子了。 所以才这样想的,我心里不免有些许惆怅。 我想说那里面的人有一大半人是我的话,那我估计比他们会更加难过。 果然那些沮丧的人全都被淘汰了,40进20的队伍里,我看着一点一点远走的人就剩下我们几个,心里也知道,那些人又没进到决赛里。 我其实很惊讶的,我居然进了决赛。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比任何人法力都低微的人而已,而现在我居然进了决赛了,我的心里也不免有些的惊喜。 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摸我脖子上的玉佩,我想要跟段庭酆说一下,我居然进决赛了。 然后摸了半天才发觉段庭酆不在我脖子上,我有些许的失落,我才想起来他并未被我戴在脖子上,而是被我放在了评委的桌子上。 我已经兴奋地忘记他没在我身边了,我一直以为他都在我身边陪着的,此刻我却突然间想起,其实他根本没有跟着我的,我不免有些许的难过了。 毕竟我已经养成了习惯,我有很多事情都想要跟他商量,甚至是分享的。 身边的紫菱看见我如此这般,倒是有点子无语,翻了个大白眼儿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就这么喜欢你那鬼老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想起他,还有这事儿有什么好沮丧的?一会儿高级场出来不就能见到他了吗?万一你得了奖,到时候跟他分享岂不是更开心?再说了,你老公一直在评委桌子上待着呢,他又不会出什么事情,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的准备吧,两个小时之后进高级场,今天比赛完也许就能回去了,如果是比赛不完,估计还得拖到明天,到时候你又见不到你老公,岂不是更难过。” 我心里惊讶开口道:“还得比赛到明天?我还得跨天儿去比赛,就不能今天全比完吗?” 紫菱摊了摊手:“有时候比赛场次过大或者是有的选手他一直墨迹,比赛到明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今天都是比较快的,不过高级场你就等吧,那筛选的时候估计得比赛三天,那都是轻的了,有时候比赛半个月呢。 我虽然没入过高级场,但是说句你可能不愿意听的,我告诉你,法力高强的人他面对的难关就越多,所以你也不用太过于惊讶,你只要知道这些人面临的困难比你多就行了,还有赶紧收拾收拾,咱们两个先去旅店休息一下,我现在想洗个澡,我满身的都是土,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看紫菱渐渐跑远的样子,赶紧地跟了上去。 我虽然不明白规则,但是我也知道,既然是紫菱说的可能比赛到明天,那十有八九真的的比赛到明天。 我有些害怕我见不到段庭酆,赶紧的不敢磨蹭就跟了上去。 我心想我可不能磨蹭到明天,万一段庭酆半道跑掉了,那我还得找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可是一点都不想。 况且我们两个分开一段时间之后,所有东西会出问题的,我可不想因此而整些有的没的,万一来了麻烦,就像出苏凌雪那般那可如何? 我这般想,赶紧去追紫菱了。 然后我们却怎么也没想过,高级场的时候不但更加艰难,甚至是比紫菱参加过的还要凶险万分。 第五十七章 梦中梦,紫菱和紫菱 我们回了旅馆,我有些身心疲惫。 这一趟进入中级场,甚至是初级场,我总感觉自己体力耗尽了,我没像紫菱那般天生就有法力,更没像紫菱那般精气神活跃。 我像是个垂垂老矣的,年纪大的人,我身体素质不如年轻人,连带着都不如比自己大了2岁的紫菱。 我有些无语,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我得抓紧时间训练了,我不可能一直靠着紫菱,万一哪天紫菱突然间请假了,或者是生病了不在这里,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我这么想着,突然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推我,我有些许的懵。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带着黑气的人,正在看我的人,懵了一下,问:“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刚……我这刚睡一觉而已,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紫菱抬手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然后示意我转过头去。 我转过头去看向窗边半拉着的窗帘,那里有一个人影。 我愣了一下,刚想叫,紫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用手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那意思让我静音不要出声。 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用眼神和紫菱交流,问她怎么一回事儿。 紫菱轻轻道:“我刚才也睡着了,等我再醒的时候,就发现那里有一个了不得的人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我看见那东西的时候,那东西就一直站在那里了,我不让你出声是怕打草惊蛇,到时候他窜出来伤害咱们两个,若是他没什么了不得的地方,那么我们也可以当作完全不知道,不是吗?” 我点点头,看着那人影站在窗帘那里,我总感觉那是一个男的。 虽然他长头发,身上穿着一身长长的衣服,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是男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想,仅凭我的直觉我就这样认为。 我们两个想要退出去,毕竟床边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告诉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我们两个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等着比赛结束,或者是等那个玩意儿消失。 万一那玩意儿不消失,那我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出去比赛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刚刚下了床,准备穿上鞋,然后悄悄的离开房间,省的到时候被那玩意儿追上。 然而我们两个刚想动脚,突然那身影转过头来,对我说:“你别往那边去,你身旁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紫菱,我才是真正的紫菱。” 我提着鞋正准备穿的动作突然间顿住了,我有些许的惊讶,我抬起头来,看着窗边突然转过身来,明明长着紫菱的一张脸,但是声音和样子却完全不符的人,咽了咽口水,又听着面前这个女的紫菱催我的声音,我突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紫菱见我不动了,倒是有点儿诧异,问我:“怎么了?赶紧走吧,一会儿那玩意转过头来,咱们两个都走不了了。 话说你怎么如此这般犹豫?是因为怕那玩意儿伤害咱们两个吗?我拿八卦镜看过了,那东西应该是没有些许危害的,我身上之所以有这些黑气,是因为我靠近过那窗帘,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在那里,我准备拉开窗帘的时候才发现的。 你没看见那窗帘只漏了一个角吗?那是因为我拉的,我本来想着拉开那东西看看外面到底什么天气,哪知道就碰见他了,你赶紧的,别耽误了比赛的时间,省着一会儿咱们两个成绩垫底儿。” 我想了想还是问她:“你看见我夫君了吗?我夫君刚才还在的,我本来想着跟他说会儿话的,但是他一直不在,我有点担心。” 紫菱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道:“什么夫君不夫君的,还夫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你夫君,我的大哥,咱们两个赶紧走,行不行?你夫君可能就在外面等着,你若是再不走一会儿,可有的你受了。 那玩意儿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总感觉他有一种可以变化成人的能力,他会模仿其他人,甚至会变成其他人的样子,不一会儿他变成我们两个所熟悉的人,那我们两个可就完蛋了。” 我一边穿鞋一边没敢抬头看她,道:“也是,你说得对,那我出去找我夫君吧,不过你先去门口,行不行?你一直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别一会儿把人家引来,再说了,我们两个出门说话也是可以的,咱别在这儿说话了,行吗?” 紫菱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她并不如平日里那般粘人,也不如刚才那般小心,她转头往门外走的时候,我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紫菱,轻轻道:“你说你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真的?” 那人想也没想就道:“你夫君在玉佩里,那玉佩在天麒道人手里,我是亲眼看见你摘下来的呀,还有我怎么证明我就是你朋友啊,你快点儿离那个假的远一点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来这里拉窗帘刚拉开一半儿,那东西突然冒出头来,我刚想叫一瞬间的功夫我就成了窗帘后面的这是一个,然后他就成了我了。 你千万别相信他,他只是想要骗你出去,你一直待在房间里,房间里是安全的,现在还没到比赛时间呢,他只是用障眼法混淆视听而已,不信你用一只手挡住你的眼睛,从眼睛缝里边儿看。” 我听着她说话,手指挡在眼睛之上,然后望向那床头上的床头柜儿上的时钟,才发现明明应该是下午6点钟的时间,然而现在却还在4:20停留着。 也就是说,还有1小时40分钟。而门外的那紫菱正背对着我,抬起手指,看一下他,顺着指缝的方向,发现她一边脸都烂了,一边身体也正在流脓。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渐渐转过头来,望着我而发出紫菱声音的人,猛地一下翻进了被子里。 连头撞到了床头柜儿上我也不管不了,只管瑟瑟发抖。 第五十八章 到底谁是真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跟刚才一样,又并不一样的场景,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睡在我床边的紫菱,松了一口气。 果然刚才只是一场梦,而那个人并不是紫菱,他只是假扮成紫菱的一个鬼怪罢了,我心里想着,我怎么会做这样吓人的梦,突然就见窗帘后面钻出来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赶紧闭上眼睛,根本不敢呼吸,也不敢出声。 那窗帘后面的东西动了动,一副有生命的样子,从窗帘后探出头来,看着床上睡着的我们,两个眼睛没眨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桀桀桀的笑了。 那东西看上去并不像人,也不像什么生物,它好像没有完整的四肢,也没有完整的躯体,它像一个漂浮在空气中的气体一般,虽然可以发出声音,甚至是有眼睛可以往前方望,但是多多少少也会让人觉得这玩意儿有些许的奇怪。 我不敢吭声,我假装自己还在睡着,轻轻的呼吸,然后听着旁边人的呼吸,想着到底该怎么办。 我以为刚才的是梦,然后现在梦里的东西却在提醒我,其实刚它根本不是梦,我确实是遇见了不得的玩意儿。 而我之所以从梦中醒来是因为我撞到了床头柜,那疼痛提示我,我刚才在梦里,所以我醒过来了。 而现如今梦里却在预示我确实是有了危险,我才会突然醒过来的。 我眼珠子转了转,听着越来越近的笑声,心里想着我到底在如何做才能摆脱那东西呢? 我并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要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一口气。 可是他一点点靠近我,那呼吸声臭不可闻,贴在我的脸蛋庞我有些受不住了。 我感觉到紫菱翻了个身,抱得我越发的紧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醒了,但是我不敢赌,我不敢推紫菱,我怕她若是醒了的话会,被那玩意儿伤害。 但是我也更想让紫菱醒,我想让她想想办法,我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摆脱这东西? 但是紫菱却睡得十分的死,她并没有想醒来的迹象,我感觉那东西抬起手,在我身上呼了一下,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摸了。 我心里更加厌恶了,我心想要不然现在我掏出一张符咒贴他脸上得了,就听紫菱在我旁边突然开口说道:“你闭着眼睛在那儿装睡什么呢?赶紧起来吧,比赛时间要到了,马上就要6点了,你再不起来,我们两个就要迟到了,那广播里已经催了好几次让选手赶紧到场了,你一直不起来,我推了你半天你还是不起来,你怎么睡得这么死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西边的太阳已经顺着窗帘的缝洒了进来,紫菱一脸担忧地望着我看着她的眼神,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惊恐加不可置信的样子?见到我十分的奇怪嘛?咱们两个都已经认识多久了,你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我?真的让我挺伤心的,还有能不能赶紧起来?别在这儿看了,别一会儿来个人以为咱们两个在这儿偷懒呢。” 我看着面前的紫菱,见着她没有什么异样,想了想还是道:“刚才你做梦了吗?” 紫菱手上的动作没停,她一边往身上放着东西一边倒道:“我睡觉从来不做梦的,别说做梦了,我有时候连带着翻身都没有的,话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奇怪呀,睡觉也会睡很死,平时的时候你警觉性最高了,你从来不会睡那么死,甚至是看到有点声音就惊醒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你刚才做梦了?” 我点点头,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面前的紫菱一直背对着我,她并不如刚才一般正脸望着我,也不如梦里的那个人一般正对着我,然后跟我说话,她总是背对着我,一副不敢看我的样子,我有点疑惑。 我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往出去一边准备走到紫菱跟前儿看看她的脸。 然而紫菱就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超能力吧,无论我怎么走,无论我怎么靠近她,她总是以侧脸对着我的,就仿佛我永远看不到她的正脸一般。 我有点儿懵,我抬手拍着紫菱走在我前面的肩膀,手很用力地压着她的肩膀说:“你等一下,你怎么如此着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有你真的是紫菱吗?那我问你,我爷爷叫什么?” 紫菱愣了一下,没转过头来,倒是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爷爷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再说了,你爷爷是谁?你不应该去问你爸吗?问我也没办法给你答案呢,还有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奇怪?平日里你不会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的话,说你今天睡觉的时候也很奇怪,一直往我怀里钻,还说让我赶紧抱着你睡,屋里有鬼之类的,我还纳闷儿呢,说你平日里也不怕这些东西,今天这是怎么了?看来你确实是做了一些了不得的梦,你能与我说说吗?” 她依然不转头,也不看我,我冷笑一声,猛地将她的肩膀扒拉过来。 然后我更震惊了,因为面前看见的依然是紫菱的侧脸,而不是正脸。 她的头发就披在身上,挡住了她的半边脸,而另一只眼睛也侧着正往前方看,我根本看不见她的正脸。 我懵了,我看着她张着嘴,一副要与我说清楚的样子,突然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退回了床边,然后钻进了被子里。 紫菱还在说话,她依然是背对着我,嘟嘟囔囔:“你怎么不走了?比赛时间又到了,你赶紧起来呀,万一我们迟到了比赛资格要被取消的。” 我却一点儿不听,我想着该怎么摆脱困境,我用头用力地撞在床头柜,我想将自己撞醒过来。 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紫菱坐在那里看着我这边嘿嘿笑了两声,突然道:“没用的。你以为我会上两次当吗?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我告诉你一条路我不会再走两趟了。” 这么说着,他慢慢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心里惊出一身冷汗,感觉着他慢慢走来的脚步声,心里更加慌了。 第五十九章打我干什么 “你,你不是紫菱,紫菱去哪儿了?怎么回事儿?我为什么跑不出去?” 那玩意儿一点点往我身边靠近,我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往床头柜上靠,一脸惊慌 我记得床头柜里有两个符咒,我边慌了,边说话,也只是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那人注意力被分散了,他并未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他听着我这样说,冷哼一声,侧脸对着我道:“紫菱?哪有什么紫菱?紫菱一开始就不是人,只是你一直想要跟她做朋友,所以她装的而已,但是她现在实在不想装了。高级场只能有一个人进入,你们两个是队友,同样也是竞争对手,她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让你进去呢,我告诉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休想,所以别白费力气了,要不然是你死,要不然是她死,只要我帮帮她解决了你或者帮你解决了她,我就能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到时候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直接就自由了。 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能自由也是因为我不想一直待在这里了,我总以别人的面目示人,我总是以一种比较奇怪的面目示人,我不想总是侧脸对着别人,我虽然与紫菱有半边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另一边却长满了头发,我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但我还是想说我不想成为现在这般的自己,所以你们也休想困住我,赶紧给我起来,我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你就乖乖让我附身或者是成为我吧,别怕不会很痛苦。” 我将手轻轻抬起床头柜从里面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两张纸一样的东西。 我背着手,将它拿出来攥在手心里,故作轻松:“我不能,我是一个人,我怎么可以成为一个鬼呢?再说了,我夫君也是一个鬼,我们两个要白头偕老,相互厮守的,你休想挑拨我与紫菱之间的关系,我怎么知道不知道她不是人?你休想弄这些有的没的。 我告诉你,赶紧让开,放紫菱出来,我要出去比赛,否则的话我一定拿你试问,若是我这次错过了比赛的机会,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人见我如此说,冷哼一声,将手慢慢伸向我,整个头也渐渐靠近我,脖子拉得老长,仿佛是一个可以拉伸的,橡皮制品一般将脸靠近我说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这个小姑娘,还是个刚刚没学习多长时间的小姑娘,你觉得我会怕你吗?我告诉你不会的。 我不可能怕你,甚至我还是要占有你,将你变成完全的我,让你变成我的养料。 紫菱已经变成养料,而你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养料。” 边说着他边将鼻子凑进我的脖子,轻轻闻了闻,一脸陶醉。 “你可真是有一股子香味儿,要我说你们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味道真是好,尤其是跟鬼相处过的,味道就会更好了,你身体有鬼气,即使你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但是我也知道你已经是成婚了不是吗? 因为你夫君是个鬼,本来处子的香味是最浓的,但是你没有,也没关系,毕竟我也不挑,只要你成为我,带你进入游戏,到时候我得了奖,我照样可以纪念你,不是吗?” 边说边伸出舌头和牙齿,呲牙就要往我脖子上咬。 我很恶心他这种反应,刚才他闻我的时候我已经要受不了了。 所以此刻他已经对我伸出了脖子,我直接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个符咒。 那鬼愣了一下,用手拿起,那符咒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破烂?这画的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画得这么恶心,这么让人不堪的符咒,要我说呀,你这娃娃就该多学一学,这符咒有什么用?贴在我脖子上,贴在我额头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然而他却没看到,他的手正在一点一点被腐蚀,整个灵魂已经出现了窟窿。 那纸慢慢从他手指尖穿过,掉在地上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被腐蚀殆尽的一条胳膊,以及嗖嗖冒凉风的脑门儿,看着我说:“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的灵魂会被腐蚀一个大洞,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你这小姑娘真是恶心至极,你这小姑娘简直是恶毒至极,居然用这种东西来对付我,我看你是疯了。” 我笑了笑,从床上坐起来,又将那符咒贴在了他的嘴上以及心脏处,轻轻笑了笑道:“这倒是没什么威力的符咒,不过它能将一个鬼的灵体慢慢腐蚀殆尽,然后成为新的做符咒的材料,这是我自己新发明的一种符咒,我叫它化险为夷符,就是将一个古怪的灵体幻化成可以做符咒的纸张,你的灵体已经渐渐浮现了几张纸上,你可以看一看,看它是不是在冒着冷气,是不是在冒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这就是我所要做的。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懂,但是现在,只要你消失,我撞一下头,我就可以从睡梦中醒来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要钻进我的梦里?我们明明没有遇见过你,也没有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 那鬼在消失之前笑了笑,对着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是从哪里出现的,不过我会一直跟着你,无论是几层梦境,我都会一直跟着你,你逃不掉的,沐念一,你逃不掉的。” 他没有喊,他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那三张符咒渐渐掉落在地,我把它拿起来放重新放进床头柜,然后闭上眼睛,心一横,直接朝着床头柜去的。 咣当一声,身体很疼,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依然熟悉,且有了阳光的地方,以及紫菱睡着的眉眼,狠了狠心,抬起手对着紫菱的脸啪啪就是两嘴巴子。 紫菱正在熟睡的,被人当头给了两巴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我正狠着心对着她的脸甩巴掌,那手还在半空之中,她就懵了,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对着我扯脖子喊 第六十章 骗你出去真难啊 “你干什么打我?你怎么能打我呢?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不满意的事情,你要打我,沐念一,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的话咱们两个今天没完。” 我看突然被自己打醒的紫菱,到底是不太放心,用手扯了一下他她的脸,发现她的脸有热度,甚至是真人,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道:“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变成了鬼怪,一直引诱我出去,我与他在梦里打了两遍才好不容易从梦里逃出来了,是想证明一下你是不是真人,如果你不是真人的话,那么我还得从梦里逃出去,但是你如果是真人的话,那么我就不打你了。” 紫菱一副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我,盯了半天,才有些许不可置信的问:“哎呀,你说真的?刚才你说的是梦里的人所以才打我?,我告诉你沐念一,虽然我们两个平常是朋友,但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不可以打我的脸,知道吗? 虽然我不知道我平日里和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没有什么矛盾的,但是你打我真的不对。” 我点点头,将梦里的画面全部说给她听,然后道:“那个人说你不是人,我自然不相信,我用符咒将他的身体全部腐蚀,然后用撞头的方式撞出来了,我已经在梦里梦见了两回你了,我这不是怕你又不是你,所以才这般的嘛,你别生我的气了,你就当我小孩儿不懂事,我给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下次下次你再大嘴巴子把我打回来不就是了吗?我错了。” 紫菱看着我那德行,想了想嗤笑一声道:“行吧,既然你如此求饶的份上,那么我就信你的话吧,不过你说那人真的这样做了?他到底长什么样?” 我将那话说给她听道:“他侧面都是头发,根本不敢用正脸对着我,他虽然长得你一半的脸,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是你,所以我有些许的害怕,我心里想怎么能有这种人呢?我想他一定是鬼怪,我一边想着一边这般做,然后就跟他同归于尽了,不过既然你不是他,那么我也就放心了。” 紫菱一边用手扯自己的脸皮一边道:“刚才你看见的是这样的吗?” 那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在我眼前,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贴了上来,我当场一声尖叫,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紫菱已经不在床边了。 听见我惊讶的叫喊声,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懵了:“你在喊什么呀?我这刚出去就听见你喊,外面已经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外面突然乱七八糟的,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我看着紫菱这次没在床上,倒是去了别的地方,我愣了愣,才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我一直在睡觉嘛。” 紫菱点点头,看着我的样子想了想,道:“是,你一直在睡觉,根本没有醒过,不过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样子?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我没敢跟她再继续说,我已经进入三重梦境,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梦,我看着渐渐朝我走来,将手放在我额头上的紫菱,不留痕迹地躲掉,然后问:“外面怎么了?你去看热闹了?” 紫菱点点头道:“我中午又没睡觉,我见你睡得好好的,也不敢打扰你,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心里想着,要不然我出去看看热闹,我就出去了。 外面的那个人说,他师兄打他还是怎么的,总之闹得不可开交的,我寻思我出去看看热闹的,看看怎么了,没等出去看明白呢,就听见你在这里惊声尖叫,我赶紧出来看看,赶紧回来,万一你又出事儿了,那我这不是两边都顾不上了吗?” 我点点头,抬起头来看着床边的闹钟,已经5:30了,我想了想,还是从床上爬起来道:“那我们出去吧,马上就要比赛了。” 紫菱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我道:“比赛?比什么赛?” 我看着她:“不是高级比赛吗?不是说两个小时之后有比赛,甚至是晚上。” 紫菱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不用比赛了,那比赛今天晚上取消了,弄到明天早上了,那边儿高级场的人一直不出来,天麒道人他们去救了,据说那监控里面发生了不得的事情,他们也怕出事儿,赶紧的就带人前去营救了。 本来确实是要比赛的,但是今天晚上咱们是比不成了,那些评委全都不在,根本没办法去监考了,就跑了。” 我点点头,看着紫菱不像说谎的样子,我想了想还是道:“那既如此,我还是再睡会儿吧,不过你刚才真的一次都没睡着过。” 紫菱点点头:“是啊,一次都没睡着过,不过你倒是睡得挺香的,一直都没醒,所以我才佩服你每次睡觉都能睡得很好,甚至是每次睡觉都能睡得很安稳,一次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我若是有你这样好的睡眠我也不愁什么了。” 我轻轻笑了笑,看着紫菱一脸担忧的模样,说:“那我出去看看热闹总行吧,还有我肚子饿了想出去吃饭。” 紫菱赶紧拉着我的手朝着门口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并未出去,紫菱一只脚迈在屋里,一只脚迈在屋外,见我不走,说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要出去看热闹吗?还有那热闹就在隔壁屋子不远处那地方,两个男人的大打出手,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虽说咱们道教学院可以结婚,但是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吧,我是不是很明白,唉,更是不懂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闹来闹去。” 我笑了笑,听着她这边说摇了摇头,将耳朵靠在墙上说:“我就这样说好了,我有一些头晕,要不然你先去给我整点儿菜?” 紫菱转过头来,一脸冰冷的望着我,轻轻道:“把你骗出去,怎么这么难呢?” 我猛地惊醒,整个人满头是汗,而紫菱就附在我床边,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第六十一章 心平气和怎么样 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经历了多少次梦境了,我好像一直在梦境里来回穿梭,明明我该是早早醒来的迹象,可是我每一次醒来我都发现紫菱在不同的地方,而我这全都躺在床上,紫菱想让我出去,我并不跟着出去,然后他一脸狰狞地回来看着我的样子。 大概是真的恨吧,他一直想让我出去,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我就是不出门儿。 我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甚至有些许恼怒的影子,我再一次回到床上,然后躲了起来。 那紫菱站在门口却没有像一开始那边走过来,他看着我渐渐钻里面那样子,说了一句。 “没有用的,你就算一次又一次从梦里醒来,除非你打破梦境,除非你把所有的梦境全部弄完,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完全的离开梦境,无论你如何的努力,但是到最后你依然还是会回到这里,依然会见到你害怕的东西,你以为你真的能逃开吗?你以为?你如此这般努力,你就真的能逃开吗?我告诉你,你想得太多了,并没有用的。 无论你到底如何的去打破,如何的去闹,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别再想着逃开了,你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只要留在这里,你只要留在这里,我会保证你一辈子都不用再面对些许纷扰,甚至是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我知道你一直在外面想要去过好你的生活,甚至是想要去比赛,但是你却忘了,那里面强者众多,无论你如何的努力,无论你如何的想要离开都是没有用的,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梦里循环,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离不开。 所以我告诉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别走了,好不好?就留在这里一直一直的留在这里吧,别离开了。” 我却并不听他这样胡说八道,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做什么,他不想做什么,我其实都是明白的。 不过我不会傻到答应他,我又没变成傻子,我为什么要答应他留在这里? 我本来就该是出去的,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呀,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我又不是变成了大傻瓜。 我不听他的话,我继续钻回被子里,心里想着,我一会儿到底该如何离开才能做得体面。 然而那人依然在我脑子里嘟嘟囔囔,依然在说了些许话。 我有些许的不舒服,我听着他这般讲,语气更冷了,我大声训斥:“你赶紧滚呐,不要在我的梦里一直来来回回地吵,我不是那种能被你随意拿捏的人,我本来就该离开这里的,我凭什么要待在这里?我要去过我想过的生活,我要去我想去比的赛,你休想在这里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一点都不会听,我甚至会更加声嘶力竭,然后离开你。 所以你别想着来找我的麻烦,还有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在我这里吵吵闹闹的,但是我告诉你,你别想着我会妥协,无论你到底是否会看得开都与我没关系,你一直在劝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我不会听的,我也不会去听你所说的话。 你以为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吗?你不就是想要让我留在这里,然后困住我一辈子都出不去吗?我告诉你,你想得太多了,我永远不会困在这里,我也不会听你的话的,更加不会在意你到底是否会将我困住。 当然了,这梦境有许多重,我就一层一层地打破这梦境,有许多重就一点一点的往外闯,只要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会回到我想回到的曾经的。” 那人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我用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又用头往墙头柜上撞,我怀疑我的脑子快要被我撞傻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撞,每一次都特别的用劲儿,每一次都特别的心狠,我都快要搞不明白我到底在干什么了,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总有一天还是会被困在这游戏之中的。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必须要走得远远的,我没办法再一直待在这里,无论是否在比赛我都必须要离开。 所以我这边想着,狠了狠心撞了头。 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依然是大太阳,我的朋友紫菱依然没在,我不知道她又去了哪里,我实在也不想关心了。 毕竟她每一次出现都在告诉我,这本来就是一场梦境,你就算不出现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你根本逃不开,你根本离不掉,你根本没办法去逃离我。 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在这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游戏对我的一种考验,反正在我看来,这大概就是游戏故意的吧,游戏可能是在考验我,游戏可能是在觉得我这种人必须要在这幻想中历练完之后,我才能再一次的离开。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最后一场了,就算我真的进不了高级场,赢不了,但起码我还能成一个好好的人活在这里。 但是我指定是要离开这游戏的,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游戏之中,我又不是傻的,我怎么可能一直留在游戏里呢? 所以我想了想,大声喊道:“你到底在不在?你又去了哪里?我知道这还是在梦境之中,你给我一个提示,行不行?就让我赶紧离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把我困在这里?你已经在我梦境里循环了5678遍了,你不嫌累,我自己都嫌累了。 我当然不是怕了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如果再不放我走,估计咱们两个就要同归于尽了。” 果然,紫菱慢慢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坐在床边的我,笑了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是我没办法给你一些提示,毕竟我也是没办法做到的,我也想帮助你,我甚至想要跟你一起走,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是这里面的人,即使想离开也是没有用的。 所以就这样好不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我。” 我笑了一声,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对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 第六十二章 算了,坐下来聊一聊 “咣当”一声,那玩意儿穿过他的身体,吧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我知道他不是人,也知道他并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但打过去,我就知道他又是假的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笑了笑,看着他这就朝我奔来的身影,说了一句:“既如此,那你倒是要给我一些提示啊,总不能一直让我如此这般吧,我已经有些许的烦躁了,你总是搞些有的没的,其实说到底真的挺闹腾的。” 他挑了挑眉,道:“你一直觉得我没有做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其实我告诉你,我已经做了什么事情了,但是吧,我为了留你一条命,更为了能让你好好的多看一眼,所以我一直没将你当回事儿,但是说句实在话,你非要这般,我也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若是想我倒是可以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你觉得呢?” 我笑了笑,看着他那得意的嘴脸道:“我觉得还是不太能,毕竟咱们两个都在这里耗着,恐怕得耗到猴年马月了,当然你若是非要占着紫菱的身体,我也只能说没有用的,无论你如何这般做,我总是会离开,我一直一直在梦中循环,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给我的考验,但是我还是想说,无论你们如何折磨我,我也得离开。 我根本留不在这里的,你总觉得我会留在这里,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呀?这里也没有我想要的相熟的人,也没有想要的相熟的事,你若是非要将我困在这里,那我们两个只能同归于尽,鱼死网破了。” 那假紫菱笑了笑,看着我道:“其实没有必要,真的,我说句实话,真的没必要,你没必要为了那一些了不得的人和事儿,而去做一些了不得的话,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说这种话或者是在骗我,但是是也没有关系,毕竟我是不害怕的,因为我一直变成你心里所想的模样,而你从头到尾都在梦里挣扎,我看着你无力挣扎的样子,说白了,我其实也替你感到悲哀。 当然了,我知道你夫君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他又没出现在你身边,你这么想又有什么用?你觉得他会真的回来救你吗?他只是一个鬼而已,你觉得他能搭理你?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鬼呀,他怎么可能搭理你呢? 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就这样不好吗?陪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会一直一直都爱你,这样不好吗?” 我嗤笑了一声,看着他那自己装爱人都快把自己骗进去的模样,笑了笑道:“你现在连自己都骗了吗?你到底是不是紫菱我是不知道,但是说句实在话,我其实并不在意我到底出不出的去,毕竟我出不出去又能如何?我又不是那么在意这些事情的,当然了,你若是把紫菱放出来,我可能还会记挂着你的恩情。” 那人就是笑了道:“紫菱,你觉得紫菱还会活着吗?紫菱啊,说不上都去了哪里。” 他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就是不过来,我知道他是在忌惮着我,当然我并不知道他在忌惮些许什么,反正在我看来我没有什么好忌惮的,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是他如此怕我,我倒是想笑了。 “你有什么好害怕的?要不然你就过来,我知道你一直在勾引我出去,我不出去你完不成任务,我也没办法离开房间,我们两个不如好好坐下来谈一谈。” 那人愣了愣,突然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说了一句:“你说真的?我们两个真的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我点点头,看着他那狐疑的样子,道:“自然是可以的,我有什么好骗你的,当然了,你若是不信那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在意你是否会坐下来谈一谈的,咱们两个就一直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你觉得呢?” 那人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坐到我不远处的凳子上,说了一句:“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不过既然你说要坐下来谈一谈,那么咱们就坐下来谈一谈好了。 对了,你的朋友在另一层梦境之中,虽然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她确实是在另一层梦境之中。 她必须要通过一层又一层的梦境,你们两个才能过高级场,不然的话,其实你们两个谁也走不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看着他那拘谨的模样道:“你是打工人还是本来就存在于这里的?” 他笑了笑道:“什么打工人什么存在于这里的?我本来就一直在这里,只不过高级场一直没有开放这环节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倒是挺有资质的,我说句实话,很多人已经在第一层梦境中出不来了,只有你们两个已经冲过了第四第五层梦境,我看着你们两个倒是挺厉害的,不过说句实话,你们两个还离厉害人差的远了,当然你会说你刚刚接触这些东西,可能有些事情并不如平常人那么厉害,不过你还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夫君,你自然是要赶紧跟你的夫君学习一下了,毕竟你的夫君可是很厉害的大鬼,你若是不赶紧学一下,总有一天人家是会把你抛弃的。 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继续等着你了,毕竟你们两个之间人鬼殊途,就好像你上一次想的那般,你们两个人之间本就人鬼殊途,也许有一天他就会抛弃你呢。” 我笑了笑,看着他苦口婆心劝我的样子,道:“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放心,我们两个谁甩了谁还不一定呢,谁知道我们两个到底会不会走到最后呢?当然你也许会说最多是他甩了我,不可能是我甩了他,但是其实你不明白,也许一开始我们两个人之间就是相互利用。 当然了,也确实是相互利用的,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们并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倒是你,为什么非要给人当工具人啊?你自己当一个鬼不好吗?” 那人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用手撕下了自己的脸皮道:“你该醒了。” 我猛的从梦中醒来,看着正在摇晃我的天麒道人以及紫菱,抽了抽嘴角,心想这次的梦境更离谱了。 第六十三章 还是假的 天麒道人一脸惊喜的看着我醒来的模样,赶紧对其他人摆摆手,说了一句:“你可算是醒了,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直皱着眉头满脸是汗的样子?你到底在梦境里困了多久?你见到了什么?” 我见他着急得不行的模样,我翻了个大白眼儿,十分不客气地说了一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了,你们一群人为什么要在我房间里,我就睡个觉而已,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还有怎么回事儿?紫菱呢?” 天麒道人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转瞬即逝间,他笑了笑道:“紫菱出去了还是怎么样,她出来找人说你陷入梦境,一直醒不过来,我们才来的,否则会怎么样呢?” 我看着他假惺惺的样子说了一句:“那现在我是否还在梦境之中?你快别装了,刚才还是紫菱那一行人呢,现在把你叫来了,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把我整不出去,所以才让我一次又一次在梦境中回旋吧,还有刚才那个紫菱也是假的吧?你们说紫菱出去了,紫菱怎么可能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出去?她知道我有半夜睡觉会惊醒的毛病,以前我们两个没住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睡得很香,然后自打我们两个住在一个宿舍里了,她就很紧张,她总是半夜清醒,然后看着我皱着眉头的模样,说我每次睡觉都这回事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把我整出去吗?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天麒道人看着我伶牙俐齿的模样,没生气倒是笑了笑:?你到底在说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们为什么要想你出去?再说了,下午的比赛不是已经取消了吗?你出不出去又有什么区别?还有你怎么说紫菱是假的?紫菱一直都是真的呀,她一直都在你身边守着,就是刚才着急去洗手间,所以没在跟前而已,反倒是你,怎么一副着急的不行的样子?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所以觉得大家都是假的。 你想得太多了,本来就是真的呀,谁会跟假的人一起说这么多话。” 说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我床上,我看着床角坐着的仙风道骨的男人,抽了抽嘴角,心里想,你若是真的天麒道人,你怎么可能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呢?一看就是假的,还有你也太没有礼貌了,怎么能坐一个女孩子的床呢?有没有搞错? 我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踹倒在地,天麒道人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转头看着我说了一句:“你干什么?谁让你踹我的?沐念一,你到底有没有点儿规矩?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踹一个男人呢?再说了,我可是你的老师呢,你怎么能踹我那儿?你有没有点礼貌?” 我翻了个大白眼看着他那死德行,说了一句:“到底是我没礼貌还是你没礼貌?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坐在一个女生的床上呢?还有你有没有搞错?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坐在我床上?一个大男人坐在别人床上也就罢了,居然还搞那些有的没的,要我说这位老东西,你能不能从我床上下去?为什么要坐在一个女孩子的床上?而且你是真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赶紧滚下去,行不行?” 天麒道人见我一点都不配合,对其他人摆了摆手,说了一句:“你在搞什么有的没的?你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你觉得我会生气还是会怎么着?你是觉得我会被你激怒了,那么我告诉你,你真的是想太多了,根本没有的事儿,我不但不会激怒,甚至还会告诫与你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赶紧给我出去,马上就要到比赛时间了,你为什么非要一直在这里蹭?我们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这里搞些有的没的,赶紧的,赶紧给我出去,再在这里磨蹭,小心我收拾你,。” 看着他终于露出马脚的德行,嗤笑一声,说了一句:“现在开始着急了,那你一开始干什么了呢?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事儿,我不但不会出去,我甚至还会一直坐着坐到梦境里醒,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就是那些梦里的坏人吗?你们一直想勾搭我出去,但是我不但不出去,我甚至还在这里一直徘徊,甚至像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听话甚至会离开的人吗?想得到美,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听你的话,你总觉得你是长辈就可以命令与我,但是你想太多了,我不但不会被命令,我甚至还会停在这里,然后等着人来救。 你就是假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赶紧的从我屋里滚出去,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天麒道人一听这话也不再装了,嘴角露出些许残忍的微笑,看着我道:“看来你都知道了,可是那又能如何呢?知道了又能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得被我摆弄,甚至是待在这屋子里你想出去,还是得抓点紧,因为马上就要比赛了,你如果一直不出去,那么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你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你如果不出去的话,你真的会出事情的,但是你好像一直不在意的样子,甚至一点都不将这事儿当回事儿,你总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刚才你还跟梦里的那个人一直聊天来着,是吧?但是你似乎从来都没想过,他是在骗你,他一直在跟你说那些没有用的话,他想让你从他世界里消失,他只是想要告诫你,如果再不出去你就得死在这儿,他一直在拖延时间,你没看出来吗? 你还以为他一直在帮你,我告诉你想多了,他根本不是在帮你,甚至是在骗你,你若是真的一点想离开的想法都没有,那么我还是劝你赶紧的做打算吧。” 我看着他又开始忽悠我的样子,笑了笑:“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我真的没想过要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我赶紧的离开这里,然后去做一个傀儡,但是我没搭理他。 天麒道人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手慢慢抬起,掐上了我的脖子 第六十四章 一起离开,醒了 窒息感传来,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外面的天。 紫菱已经睡在了我旁边,他根本没有醒的迹象,我知道我又醒了,但是面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我已经不想再找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已经想不起来我到底经历了多少层梦境,不过也无所谓,毕竟我根本不在意我真的会存在于多少梦境。 今天的游戏大概不会再开始了,也许一开始我进入梦境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不过也无所谓,毕竟我并没有那么在意这到底能不能出去? 当然了,我虽然知道我可能没办法离开,但我还是要去我的比赛地。 我并不是很想退出我的比赛,毕竟我已经想好了,我必须要在游戏之中好好表现,我已经想好了,我必须要闯出一番天地的,虽然我知道我可能是个废物,我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但是我没试过,我怎么知道我一点都不行呢? 我毕竟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我宁愿自己头拼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想要别人奢望于我或者是怎么样。 ,但是看来我还是能力不足,我已经在这里循环了许久,可我睡着的时候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梦啊。 然而现在,我怎么一点出去的迹象都没有了,我看着紫菱睡在我旁边的样子,心里想,还是紫菱好。 不过紫菱也许也在来来回回的,毕竟那人说了,紫菱可能没那么容易就离开。 我知道他的意思,紫菱比我法力高,却也没那么快离开,也就是说明这梦境本身就是很想做些什么。 我下了床,看着屋子里并没有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来回做一些好事情。 我心里想着也许紫菱起来的时候,大概就能看到我了,也许我们两个已经通过了比赛,甚至是做一些该做的准备了。 不过既然她并没有醒来,那么想来她比我还要难过几分了。 所以这么想的我笑了笑,在屋子里贴满了那些符咒,我不知道那些符咒有没有用,更加不知道那些符咒是否会带我们离开,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们两个做了该做的事情,总有一天我们两个也许会回到最初的。 我想紫菱大概也该醒过来了,这是我不知道经历的第几重梦境了,我有些觉得受不了了。 紫菱慢慢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就是我撇着嘴,一副不开心模样的样子。 她笑了笑窝在我怀里说了一句:“我做了好长的梦,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样醒来的,不过没关系,我好像真的醒了,你醒没醒?” 我笑了笑,看着她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醒没醒,但是好像也没关系了,毕竟我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该醒的,不该醒的也该醒了。 反正在我看来我们两个算是通过了考验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醒来的,毕竟我做了那些的事情。 我一点点地从梦里爬出来,将头探了出去,发现走廊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心里想着,我得在别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做好我该做的事情。 所以我慢慢做了我跟着那书中所讲的那本去学了一个符咒,那符咒能将梦中的阴霾和恐怖所驱除,也能让我们回归到正常的人。 但是我不知道我画的对不对,毕竟我没做过这些事情。 好在紫菱醒了,在我所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终于醒了,我也不用再在意那么多了。 我笑了笑,抱着她道:“应该是醒了吧?不过没关系,就算不醒,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应该一起经历些许了,我们两个要一起出去吗? 我总感觉我醒了的,虽然我知道我的感觉只是错觉,但是你放心。我真的可能醒了。” 她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笑了笑道:“那我们两个就一起出去吧,没关系,即使接下来要面对一样的事情,但是也没关系,我们两个一起走就是了。” 我知道该来的,不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们两个迈出那房子,看着身后渐渐远离的人影,看着那人站在门口,对着我张开了嘴,却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他是在推着我往前走,那人是我见过的人,那个人是我一开始在那里说话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想要留我在那里,但是他既然能推我出来,那么也只能说明他是个很好的人了。 我对着他挥了挥手,没有回头,那人似乎是看见我了,又似乎没看见我,不过没关系,反正我都是要离开的人了,看不看见又能如何?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微光渐渐往前走了,我知道属于我的一切即将开始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众人全都闭着眼,而紫菱慢慢睁开眼睛的模样,我知道我们已经通过考验了。 那些人还在睡梦之中,并没有想醒来的迹象,我看着紫菱,用看着同样诧异的说了一句:“我们回来了?” 紫菱点点头,看着我的样子,突然间就笑了。 毕竟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在梦里来来回回,根本就是差一点没醒过来,但是我们能通过一次。 我们两个提前醒来,天麒道人站在远处看着我的样子点点头,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样。 他大概也懂,毕竟我比其他人提前醒来,说白了我已经算是很好的人了。 而其他人皱着眉头,有的还在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到处跑,有的大喊大叫,有的还在睡梦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就知道他们一定还在经历着什么。 不过我并不嘲笑人家,我只是觉得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没必要了,毕竟该经历的也经历了,我也算是成长了一番,就是不知道我的玉佩在哪里。 我看着天麒大人抬起手指了指我的玉佩,似乎是明白我想找什么一般笑了笑,对着我挥挥手,那意思我该去接我的夫君了。 我笑了笑,拉着紫菱的手慢慢朝着评委席去了。 第六十五章 我的爷爷 我终于拿回了我算是失而复得的玉佩 那玉佩被人装在那袋子里,段庭酆在袋子里骂骂咧咧,总觉得他十分的委屈。 我笑了笑,看看他终于可以出现,却生气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无奈,看着他憋屈的眼神道:“也就待了一天而已,你干什么如此的生气?还有没必要,只是在袋子里而已,你不是能出来的吗?” 段庭酆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出来什么出来,他们在袋子上做了禁制,我根本没办法出来。 本来我想去找你的,但是他们却说我这算是作弊,我不可以去找你,我必须要在这里待着,等你出来。 我在这里的时候也看见了你的表现,虽然马马虎虎,但是也比其他人强多了,要我说你,一个新手都比其他人强,那是学院教的到底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还不如赶紧让我带你回家去教你,看看他们,教得连我一个外行人都觉得啥也不是,内行人更加觉得不行了。 道法真是越来越完蛋了,以前是得有法力天分的人才能学信,但是什么玩意儿都可以去道法这里掺和一杯羹。 要我说,现在这些歪瓜裂枣,还不如当初我们那法力最差的人厉害,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我死后的这么多年里真的是开始掐烂钱了。” 我听着他在那儿嘟囔,想不出来他到底在人家活了多少年,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死了多少年,不过听他这一脸失望的语气,我就知道,估计当初他一定是很厉害的人,但是不知为何惨遭暗算也就变成这样了。 我有些许的不礼貌,我努力踮起脚尖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果然炸毛了。 他跳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我大声嚷嚷:“你怎么能摸男人的头呢?虽然我是你的男人,但你也不能摸我的头啊,摸男人的头长不高,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摸我的头呢?” 我看着他虽然气急败坏,但是脸色明显有些许害羞,忍不住笑了,道:“你都长这么高了,你还想长多高啊?谁说的摸男人的腿长不高?我怎么就不知道摸人家的头长不高这件事情呢?还有你是不是被人给忽悠了?没人说摸头会长不高,行了,别站着了,看别人如何表现吧,我也算是勉勉强强过线了,以后估计会比现在更难断。” 段庭酆果然不炸了,他看着其他人有一直在梦里,无论如何都叫不醒的模样,道:“你们的高级场都不如人家的初级场,但是你却出现了。 毕竟你这个人能力就不高,而其他人更不可能不如你,你也算是新来的一个,其他的人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怎么可能如你这般? 但是其他人就是醒不过来,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从里面出来,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所有的人都像这般一样,那估计十有八九是要不成了。 如果哪天发生仙魔大战,或者是百鬼夜行,阴兵借道,甚至是危害人间,那岂不是要完蛋了。” 我听了他越来越邪乎的话,抽了抽嘴角,抬起头,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多少忧国忧民。 我翻了个白眼,道:“自己的骸骨都还没找到呢,只剩衣冠冢了,有什么好忧国忧民的,再者说了,那也是他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好好操心操心自己吧。” 段庭酆脸又黑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得意扬扬说他的模样,突然邪笑着秃噜出一句:“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你应该管好你自己,你自己来到教学院之后到现在,我们两个是不是还没做该做的事情?你是不是又忘了当初我是如何与你成婚的。” 我一听到他先是一愣,突然间脸色涨红,我觉得这鬼不是什么正经鬼,他居然胡说八道,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翻了他个大白眼儿,也不想搭理他了,直接朝着紫菱去了。 其他人后续陆陆续续醒来,但是有几个人实在是醒不过来了。 天麒道人亲自拍他们的灵台,一个一个将他们唤醒,但是他们的眼神依然迷离,甚至有些傻乎乎的。 天麒道人看着这些人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变成了傻子,我就问紫菱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紫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还能是怎么回事儿?在比赛里失了魂魄,得傻个半年一年半载的,如果不然,可能会傻几年,而这些人本来应该是要送还给个道观的,但是现如今是在天气可是在道教学院出的事儿,其他道观自然会来找学院的麻烦,所以就糊弄送回去了呗,还能怎么样呢? 你也是傻,你也不想想,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这考验的,无论你有多努力,无论你天赋有多高,如果你不擅长用道法,总有一天是会害了自己,害了其他人的。 有些人不懂总觉得自己法力高强,没有后顾之忧,其实说白了就是狂妄自大,你看紫云观的我师傅他从来就不夸下海口,无论是天下有难的时候还是发生了一些了不得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考虑其他人,再考虑自身。 毕竟自己牺牲没关系,可若是牺牲了其他人,那就是大的罪过了。 但是有的人他却不懂,他总觉得自己很厉害,他以为外人跟他一样厉害,所以导致牺牲无数,死伤惨重,就如同当年你爷一般。 他们是被人给坑了,一开始你爷爷他们也是不准备去的,但是到最后因为一些事情他们不得不去,他们被人给坑了,所以到后来你爷爷不知去向,其他的人也可能牺牲了。 我当然知道这话不该如此说,毕竟有些伤你的心,但是我还是得说两句,你爷爷他们法力高强,是当时和我师傅都能并提了一些的人,但是他们为了参加这个事儿被逐出道破,很多年都回不去了,你看你爷爷似乎从来不会回忆自己当初到底有多风光,甚至是做了那些了不得的事情。 因为当初他们退出了道教协会的,曾保证过从今往后不会再提起自己的出身,甚至是不会再提起自己曾在哪里学道,所以我师傅才觉得有些许的可惜呀。” 我听着他这边说想着我爷爷那时候一脸难过的样子,就明白紫菱说的是对的。 第六十六章 我的姐姐要来了 段庭酆听了她说这话撇了撇嘴,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脸色严肃。 “当年我都不敢带着其他人去冒险,然后做一些事情,但是你爷爷不知道听了谁的,居然敢带着其他人到处乱来,那时候你爷爷已经30多岁了,你爷爷还没有孩子。 他刚刚成家还没有孩子,而你奶奶其实是不同意你爷爷去的,只是不同意又能如何?你爷爷是个倔脾气,无论你奶奶如何劝说,你爷爷是非要去的,到最后闹得个所有人都变成了孤家寡人的命。 而你爷爷好不容易让你奶奶生下了孩子,可你奶奶也早早离开了。 那些年你爷爷带着你爸爸一起生活,到最后你爸爸虽然有了孩子,也是和你爷爷一样的下场,只不过你姐姐安安稳稳的活到了18,那是因为有你在给她吊着一条命,否则的话你姐姐只会死的更早而已。 而你作为逆天改命可以换命的主,你到最后没等换成命,你姐姐就已经做了错事,被那鬼怪抓走了,要我说你们家的命就是如此。 只不过有些人他不信命,所以才搞的所有人都觉得算命的人都是骗子。 这天下确实骗子多,但更多的人是真的,他们有能力去逆天改命,却要牺牲自身。 而你爷爷为了抓住那东西到最后不也是牺牲了自己吗?你爷爷不知道到底是否还活着,但是你娘已经没了,你爹还在紫云观里,而你姐姐也许没了,也许还在,反正你们家也算家破人亡了。 你不属于他们家里的人,你只是一个挂着他家名头的孤儿,所以才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否则的话你只会比他们死的更惨。 别想那么多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不该强撑也不该夸大,每个人只管做好自己生命里的事情就行,别仗着自己厉害就去做一些让人无语,甚至是让人生气的事情的话,只会害了别人,加速死亡。 你爷爷自然是也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他把你们这些人都放在低级班里,但是有的人就是这般,自己是低级般的人,更加的,更加的容易让人逃脱。 但是这一些人他们总这样的,自己聪明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到最后自己被困在其中,丢了魂,那些人他们不会死,但是会一直在浑浑噩噩的,发疯一段时间,不过过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只会有了就有位置。” 我点点头听着段庭酆这样讲,又看着那些浑浑噩噩的人也算明白了一些道理,我自然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他们大概是在批判这些人做的这些事情。 我没在关注那些人了,我真的很累,在比赛里面我体力耗尽,法力耗尽,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我好像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似的,我跟紫菱回去了。 跟天麒道人道别,天麒道人点点头,依然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我知道他大概是气这些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毕竟自己本来什么都不是,却非要搞这一出,导致现在很多人都因为他们出了事儿,天麒道人一个一个拍过去,嘴里嘟嘟囔囔,似乎是在骂人,虽然根本听不见他在骂什么,但是看那样就知道挺生气的。 众人也不敢触他的眉头,赶紧就离开了。 段庭酆见我很累,也没再跟我说些话的。 我这一天在梦里经历的好像比我在家里经历的还要刺激,我不想跟段庭酆说些有的没的,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见我的表现,也不想知道他是否看见我的表现了。 我已经想要睡觉很久了,在梦里我一直来回循环,我似乎有了些许的阴影。 我总感觉有人一直在我耳朵边说些话,他再让我出去,让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晃晃荡荡的往后走,我感觉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有人扇了我后脑勺一下。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衣衫不整的段庭酆,又看一阵冷风吹来,我稍微懵了一下,瞬间清醒,赶紧转过头去,我看着穿着衣服,却衣衫不整的段庭酆站在门口,我当时愣了一下。 “我怎么站门口?还有你刚才是不是打我了?你为什么要打我?” 段庭酆撇了撇嘴,一脸心虚的模样。 “我没打你,至于你刚才为什么要站门口,那你得问自己,还有你怎么突然大半夜的爬起来?你听见了什么?” 我皱了皱眉,一脸疑惑,想了想还是道:“我感觉有人在叫我呀,刚才有人叫我出去,我已经往前走了半天,要不是有人叫我出去,我才不动呢。 不过确实是有人叫我出去,还是梦里的那个声音。” 段庭酆皱了皱眉,想了想道:“一会儿去要一张安神符贴在床头吧,你这梦与那可能有联系,那东西是来找你叙旧的,那东西一直在你的梦里,并不是因为是在比赛,有可能真的是来找你的,只不过恰好你进入了比赛,他就跟了过去比赛场内。 我们看不见你里边儿经历了什么,我们只看见你站在那儿,你来来回回的转悠,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经历什么,可具体怎么样我们也是说不清的。 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那东西故意跟你进了里面,就是想勾搭你跟他出去。” 我听了这话,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还是道:“难不成那东西一直都是来找我的?但是我不认识那里边的人,他是紫菱的模样,说话声是个男人,我并不认识这样的人,况且我只认识紫菱了,我出门儿在外,除了我村子里的那些人之外。我根本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而且我村子里的人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也不认识那长得像紫菱却不是紫菱的人呢。” 段庭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先回床上睡,我去给你要一张安神符,中途无论谁叫你都不要吭声,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还有千万不要走,就在这里等着你,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听到没有?”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的紧张。 我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坐回床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而梦里我的姐姐正一脸笑意的朝我招着手,她说你等等我,过两天我就来看你了。 第六十五章质疑我,却不能成为我 早上醒来的时候人整个都是懵的。 我已经来这里两个多月了,我根本没想起过我的姐姐,也没想起过我的爷爷。 虽然我知道我这有一点点忘恩负义了,但是我一直在这里认认真真的学东西,我并没有时间去分析想别人。 可是昨天晚上,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我姐姐。 我起身穿上了学校发的校服,准备去参加颁奖大会。 前两天的比赛开启,昨天正好结束了,我们是参加比赛的最后一批,我和紫菱也算是拔得了头筹,虽然是个初级的,但是也好过什么都没参加的。 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紫菱的话很对,我就认认真真的穿好了衣服。 我毕竟是新来的,我不会去跟别人争什么。 但是我若是不争,总有人会替我争过。 果然,我刚出去,那些苏凌雪的跟班就对着我翻白眼,然后嘀嘀咕咕的说一句话。 大多数都是讽刺的,例如如果小雪在这里还有你什么事儿啊?你虽然是初级班的,但是小雪在初级班的时候比你厉害多了,你别以为你拿了个第一,你就牛了,我告诉你,要不是楚云帆在那里,你以为你能拿第一吗? 我没有狡辩,毕竟楚云帆出机场的时候就已经被小鬼挠伤离开了,他根本就没有帮过我什么,所以他们说这些话都是不成立的。 紫菱想跟他们争辩,她叉着腰想要刚想骂人,我用手拉住她摇摇头,笑声甜甜,语气温和且明朗。 “咱们两个走吧,别跟这些傻子争高低,他们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他们只是不想要面对罢了。 在他们看来,我刚练两个月就在初级场得了优秀奖,而他们那在道观里许多年的人初级场还没有得奖,他们自然是会慌的。 他们总是会嫉妒自己不如别人,然后去说别人的坏话,却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说白了就是无能罢了。 你也不用太在意他们,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就当是听乌鸦呱呱叫了。” 紫菱脾气降下来,她看着那两个人黑掉的脸色,昂首挺胸挽着我的胳膊说了一句:“对,就当听乌鸦叫了,毕竟有的人嘴就是碎,无论真相如何,他们总是能辩证出一些与真相不同话来,习惯就好了。” 段庭酆难得的跟在我身边,虽然别人看不见他,但是他还是听着这话轻轻笑着表扬我。 “还是我老婆说得对,虽然这话确实有点窝囊废的架势,但是你说得对,总有人习惯于嫉妒别人,习惯于嫉妒强者,自己不行,自己不努力,不去找原因,却要去嫉妒其他人到底为什么比他强? 明明你才来两个月不到,你就能如此快速地掌握些许秘籍,甚至是在比赛中拔得头筹,而你在初级班的一开始就一点法力都没有,他们自然会害怕,自然觉得你一定是走了后门儿。 但是他们从来都不想,自己为什么不努力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呢?他们若是努力了,虽然不会得奖,但是也会比其他人强很多,但是人家就是不努力,人家就是觉得你占了人家的便宜,人家就是觉得你都不如别人,怎么可能比别人来得厉害呢? 你一开始连法力都没有,却在这里面得了奖,其实说白了不就是别人代替的吗?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想过,那所谓的别人代替那人一开始就已经被鬼咬伤,然后离开了,是你们两个一路摸爬滚打一路艰险,然后出现在比赛决赛场的,那时候其他人没从梦中醒来,你们从梦中醒来总不可能是作了弊吧? 大家的梦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是他们自己醒不过来,却还要说是因为别人作了弊,说白了不就是人品不行,然后却还要说别人的坏话吗? 要我说啊,有的人他就是不可理喻,自己不咋的,到最后还不是啥也不是,要我说呀,有的人他就是太过于看重自己的德行了。 他总觉得自己很厉害,他总觉得自己很牛,却从来没想过人家也是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若是他们不努力,人家也不可能跟别人去走后门儿吧,你凭什么走后门?你根本没办法走后门儿,好不好?你怎么走后门儿?你根本与其他人都不相熟,就算想走后门也是费劲巴力的一件事情。 但是他们两个好像还不承认呢,总觉得你是假的,总觉得你一定是骗了人了,所以我亲爱的妻子你到底骗人了吗?” 我挑了挑没看到他得了吧嗦的模样,以及旁边那两个人僵住的眉眼,说了一句:“我走了,我走后门儿了,我每天吃饭都走后门儿,我每天上课都走后门儿,我走后门儿走的很多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继续去走后门儿。然后成为一个永远走后门儿的人,我那法术练习也走后门儿,我所有的一切都走后门儿,我指定能让别人看见我走后门儿的成果。” 那两个人淬了一声,愤愤不平,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倒是笑了,对段庭酆道:“你看你把人家吓到了,人家好的特别的快。你这又是何苦呢?” 段庭酆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德行,哼了一声说道:“若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若不是看在天麒道人还能勉强护着你的份儿上,你看我不收拾他俩? 现在道教学院的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想当初在道教学院里议论同学,搬弄是非的是要被打手板,甚至是罚在罚罪堂里抄经书的,他们两个倒是好,什么也没说,还敢去骂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谁都收拾一顿。” 我看着他那嘚瑟的表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脸又黑了。 我却说:“没关系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我们去了领奖台之上,我本身就是初级场的冠军,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我毕竟是比别人家学法力要慢许多。 我坐在主席台之上,旁边是紫菱,紫菱旁边是中级场,高级场依次往里。 反正我们是坐在最边儿上的,那几个裁判则坐在中间,看着下面呜呜泱泱的人,开口说:“……” 第六十六章不理我拉倒 “这次桃花节道法试炼大会也已经结束了,初级场,中级场,高级场冠军也已出,我们会按照以往的奖励颁发给其他人。 当然了,若是那奖励众人有所不满,可以上来提出异议,但是我们道法学院的老师听与不听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纵然有人去质疑我的成绩,但是大屏幕前的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们并不可能去听。 所以听着下面议论纷纷的声音,天麒道人声音洪亮,继续道:“别议论,所有的裁判都在大屏幕前看,到底有没有作弊,我们一清二楚。 没有人会因为某些议论而被取消成绩,当然了,你们如果真的能抓到证据说他作弊,那么我们自觉退出学院道法大会的领导班子,到时候你们另请高明也行。” 下面的声音小了一些,天麒道人看的那几个抬起手指着,然后指着我鼻子的人道:“我知道有人怀疑沐念一的成绩,若是你们怀疑,可以将比赛视频全部公之于众,当然若是从头到尾人家什么都没做过,你们也要当着一众人的面给人家道歉。 人家从来没学过道法,人家是第一个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人慢慢爬上来的,你们不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努力就算了,居然怀疑人家的成绩。 她是得了冠军,但是所有的成绩我们都有目共睹,连带着她的夫君也被放在了主席台之上,她根本就没有作弊的机会。 你们觉得你们与她有仇怨就想要怀疑她,但是你们真的抓到证据了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心里就一清二楚。 睦相观的苏凌雪,她最近还在家里闭关,是因为她一直都骄傲自满,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所以我才把她送回去的,怎么你们也想走她的老路,还是你们也想像她一般成为第二个被我赶出道法道教学院的人? 我知道你们看不惯沐念一,但是那又能如何?人家确实没学过道法,人家就是这样上来了,人家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练习,连带着跟她在一起的女孩子都感叹她如此快的进步,你们不但不去赞美人家,甚至是怀疑人家,觉得人家是的作弊得来的成绩,那行了,你们既然觉得人家是作弊,那么就拿出证据来,我们道法大会道法学院这12位长老都等着你们在去办公室里递证据。 若是没有,那么就请你们把嘴给我闭上,否则的话去戒罪堂罚抄经书,什么时候罚到我满意了为止。” 台下的声音渐渐少了,我站起身来,跟着一众领奖人慢慢跑到后面,有人来给我们发奖杯,发奖状,甚至是发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我看着天麒道人从队伍前慢慢走来,走到我跟前儿的时候,我仰头看他,他也低头看我,笑着道:“你放心。他们不会将你怎么样的,你的成绩我都看在眼里,你有没有作弊我心里一清二楚,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些事情,这奖杯,证书是你该得的,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要看道法学院图书馆里最楼顶的经书吗?下课的时候请来我办公室里拿那里的钥匙。 道法大会每年胜出者都可以提一个要求,这是你的一个要求,你自然可以好好利用,但是记住不要将那些经书带出来,也不要将那些道法口诀传送给别人,那东西是需要自己去学习的。 我知道你夫君是个了不得的人,你当然可以问他,但是其他人就不要说了,那里面的都是禁术,很多道法学院的长老都没有去过那图书馆,你是第一个提出想要去图书馆的人,所以记住不要去挑战道法学院每个长老的底线。 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但是不允许别人凌驾于他们的权利之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出去问别人,但是既然他说了,那么我也愿意听。 我点点头,接过他给的东西,笑了笑感谢他能给我这个机会。 不过其实我也没有那想法,我只是想去道法学院专心研究一下我的命格而已,毕竟我的命格确实有点招这些东西的惦记,刚来紫云观的第一天就有东西,而这两天陆陆续续也有东西来过我这里,但是都没被别人发现。 道法学院四周都布满结界,那结界看上去是透明的,但是一到晚上我们连星空都看不见,我就知道,那道法学院里的东西不是正常人能够去发现的。 不过我也不在意,毕竟我并不一定会在这里面待多久,我知道天麒道人对我这样的警告只是在告诉我,你可以学,但是你不要拿出来害人,我们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想法,万一惹怒了哪个人,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接过那奖杯,笑着低头看着我胸前的玉佩嘟嘟囔囔,在别人看精神病的眼神里。对段庭酆说:“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这些东西,但是吧,我总不可能一个人去,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有个人陪着我,而不是让我孤孤单单一个人。” 段庭酆点点头,慵懒道:“那是自然,我愿意陪着你,不过很多话,很多东西我可能并不一定知道,虽然我活了很多年,虽然我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但是这道法学院的楼层没去过。 我并不是那种喜欢踏足别人隐私地带的人,所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我点点头,听着他这般说,倒是笑了。 “我明白,我自然知道你说的意思,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并不会那样傻的,不去听天麒道人的话,我又不是傻到一定程度。 我知道他在警告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毕竟那天我那样淡定地站在他跟前儿,他也察觉到了你的存在,而在放在道法学院那桌子上的时候,那紫苏先人也如故人般看着我,我就知道,他应该是也看出来了什么。 但我并不觉得她认识我,我总觉得她认识你,但你没说实话。” 段庭酆只是打了个哈欠,转身翻身睡觉,不理人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我却遇到了大麻烦。 第六十七章 姐姐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很多人看我的眼神依然很诡异。 初级班的人倒是还好,毕竟大家都在一个阶段里,有的人也没学过道法,虽然吸收或理解的笨拙了一些,但是他肯努力,自然是会比其他人强一些。 而初级班的人都想打好基础,甚至是赶紧升到中级班去。 大家认认真真的学习,并不会议论那些东西。 但是中级班甚至高级班里有苏凌雪的同学,他跟着一起议论我,甚至是跑到我班级门口来看我,然后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他们大概觉得像我这种废人居然也能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甚至是在初级班拿了奖,那么道教学院估计也快完蛋了。 我没搭理他们,毕竟在我看来造成这些口舌之争没有必要,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他们若是真的能像我一样,或者是他们在初级班里也获得了奖,那我就佩服他们,剩下的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当然了,他们若是愿意他们就念叨去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是很喜欢他们的样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初级班里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与我请教问题了,她们虽然不是我宿舍里的人,但是我们的宿舍挨得很近,她们似乎很喜欢我的样子,她们很崇拜我,虽然大家都是一起进出地方的,甚至有的人比我进出的地方还早。 他们本身还有法力加持,但是人就是这个样子,就是一个人,他有疑问的时候,大家会帮助他。 但是有的人他变得越来越厉害,大家就会开始崇拜他了,大家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学得那样快?但是有的人知道,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 其实有的人一辈子都在练道法,但是也不可不一定能有人几年法力提升得快,那就是天才与死学的区别了。 我笑了笑,一边跟着他们探讨,一边回想着段庭酆与我说的那话。 我前两天跟段庭酆说,我说我做梦梦见了我姐姐,他对此不屑一顾。 他有点儿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梦见我姐姐,毕竟我姐姐已经离开许久了,我就算梦见我姐姐,也该是梦见我姐姐说让我救她的话,而不是跟她跟我说让我等等她或者是她要回来的话。 他在想,是不是潜意识里觉得可能要出问题,所以她才会我才会做这样的梦。 我并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在发着呆,紫菱却突然从外面冲出来,十分惊讶的样子告诉我,他们学校今天来了两个好消息,问我要不要听。 我愣了一下,心里想,能有什么好消息,总不可能是学校里又来了新人或者是学校里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吧? 我无暇去管这些事情,我心里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惊讶。 我听见她说,学校里真的来了新人,而那些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却记得我姐姐已经去世的事。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呢?我姐姐已经去世很久了,怎么可能真的会出现与我姐姐相同的人呢?” 她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觉得那人不是你姐姐,但是她真的长得与你挺像的,要不是一开始我从办公室路过看见了的话,我绝对要怀疑那人是不是你了。” 我愣了愣,从凳子上站起身,刚想出去,就看见道法学院的理论老师拉着一个人进来。 那人长得真的和我的姐姐很像很像,明明我的姐姐已经去世,但是那人的气质,那人说话的方式,那人的长相,甚至是一颦一笑之间都很像我的姐姐。 我愣了愣,看着那人渐渐朝我们走来的样子,以及那人虽然没开口,但是我却能猜到她下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果然,她开口说了一句:“大家好,我叫李念如,以后的日子就和大家一起在初级班学习了,希望大家多多指教,还有我家里曾经有一个妹妹,不过她突然间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们一直都在找我的妹妹,她人很好看,长得与我十分的相似,只是小的时候她就丢了,我们两个是双胞胎,虽然她丢了,但是我家里人还想找回她,要是大家遇见了请一定要帮我联络于她,我真的很想念她,也请大家嗯一定不要嫌麻烦,求求大家了。” 众人一脸惊讶看着站在那儿的李念如,以及站在这里的我,发出了一声惊叹。 而我也懵了,我看着那明明长着我姐姐的脸,明明说话声音给我也与我姐姐相同,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是我姐姐的人,站起身,慢慢朝她走来。 而李念如的眼神满是冰冷与陌生,她看着我渐渐走去,虽然很有礼貌,但是我却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我的样子。 她开口对我说:“同学,你长得与我妹妹挺像的,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我开口说了一句:“我叫林念一。” 那人愣了一下,才笑了笑道:“我妹妹也叫念一,不过,我妹妹叫李念一,话说你们两个的名字倒是挺像的,虽然我知道有些许的冒犯,但是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家里不止我一个人,我家里还有一个姐姐,但是我的姐姐消失了,我的姐姐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家了,我也在想我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只是无论我如何想,我都想不起来我姐姐去了哪里,那你知道你妹妹去了哪里吗?” 李念如想了想道:“不知道,反正是丢掉了,我已经报警许多次,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找不到她,所以我很想念她,我和她的关系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跑去了哪儿。” 我看着她的眉眼,突然想开口问她一句,你确定你的妹妹是丢了?而不是出现在了哪里。 可是到最后,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我感觉到她的陌生,即使我们两个明明是姐妹,即使我们两个明明长得那样像,可是她认不出来我的样子,却让我永远那样的难过。 段庭酆开口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流出了眼泪。 第六十八章 她真的很陌生 那个人坐在了我和紫菱后面。 我并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姐姐,虽然我十分肯定她真的与我姐姐长得很像,但是无论我如何想,无论我如何念,我总觉得她该是我的姐姐。 不过她就说她不是,她说她妹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丢失了,我就知道,也许我们两个只不过是长得相似,并不是姐妹罢了。 但是我对她却有一种本能的喜欢和爱戴,我知道这是一种移情的表现。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想,但是我也明白,这算是一种移情,一种寄托。 所以我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敢肯定她就是我的姐姐,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已经不认识我了?但是我就是觉得她是我的姐姐。” 紫菱看着我魔怔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她轻轻的,透过我去看后面的人,想了想还是道:“你确定她真的是你的姐姐吗?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极其的不对劲,她是不是有些许的态度冷淡? 虽然你长得跟她妹妹确实挺像的,但是她看你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仇人似的。 你确定她是你的姐姐,而不是来寻仇的?”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应该不可能的,我姐姐怎么可能恨我呢?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姐姐才不会恨我呢。 我姐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不可能真的恨我的。 还有我和我姐姐从小虽然命格相同,她虽然体质弱一些,但是也是因为她本身身体就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没见到我的时候,她也是会出现这些问题的又,不是我强求她的。 还有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姐姐怎么可能恨我呢?” 紫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总感觉她虽然冷漠的对待你,但是说句实话,总觉得看见你的时候,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诡异的感觉。 明明她对所有人都是冷意满满,但是看着你的时候却满怀恨意,你要小心一点,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你的姐姐,但是我总感觉她是要害你的。” 我摇了摇头,想着紫菱一定是想多了。 我姐姐怎么可能害我呢?我姐姐对我那样好,她是不会害我的,即使我的姐姐她真的可能因为没有逆天改命而消极,但是她不会害我的。 她与我关系好,只有18岁那年她出了事情,其余的时间她都对我很好。 我劝她只能放宽心,不要胡说八道。 毕竟我的姐姐从来都不是那么自言自语的人。 不过无所谓,既然她这么说,那么我就当一个笑话听得了,反正在我看来,我姐姐是不会害我的。 不过我大概是想多了,我一直以为紫菱只是觉得她靠近我,让她有些些许的不舒服。 后来我才知道,紫菱的想法真的没有错,她确实是想害我,即使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她,也从来没有怨过她,但是她居然是想害我的。 当然这是后话,没有人会在意的那种。 段庭酆看着我有点闹心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道:“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无论她是不是你姐姐,在我看来你们两个都没有关系了。 你已经跑到了道教学院,以后你若是想回去就回去,若是不想回去,那么你自然是不用回去的。 而她突然间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一件好事儿,他说他叫李念如,而妹妹叫李念一,你姐姐以前叫林念念,你叫林念一,你是他们家里面的唯一,说白了就是代替他家念念的人,说的意思是想让你给林念念换命换身体。 当然了,也许有的人不会信,她只会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但是我说的是真的,所以你才叫林念一的。 而如今那林念念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虽然我能说出些反驳的话,但我也总觉得段庭酆说的话很有道理。 那女孩子不与班级里的任何人交好,她每天按点儿来,按点儿走,从来不说话,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别人想要去跟她套近乎,她的眼神都是冷的。 她从来不在意别人事的,不去管别人到底做了什么,也不去管别人到底说过什么话,甚至是有人议论她,她都不在意的。 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从未听见别人议论的话语。 我有时候很怀疑她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要处理的事情,也许她真的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就好像我一般。 也许她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总之我想要与她亲近。 我真的想要与她亲近。 那女孩儿真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无论我与她说了如何的话,无论我跟她交流什么,在她看来我都好像是有病。 一来二去,我碰了钉子,也不敢真的再主动去说什么了。 紫菱回宿舍就笑话我,说我是热脸贴冷屁股,人家本来就不想搭理我,我却还要凑到人家跟前儿去说些有的没的。 我有时候也挺意外自己的圣母心,明明她只是跟我姐姐长得一样,又不是真正的我姐姐,我何必要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但是后来我想想,我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我姐姐的替身,即使她并不喜欢与我亲近,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我姐姐在这里,也会是这般让人喜欢。 想到所有人都凑到她跟前儿的样子,我更加的郁闷了。 我躺在床上,边跟段庭酆说话,一边回想着今天的事情。 今天那女孩儿难得主动开口与我说了话。 她问我:“家里的姐姐与她有哪些不同?她现在想妹妹了,她看着我总感觉我是她妹妹。 我有时候也在想,若是我妹妹没给我换命会是如何的?” 我愣了一下,听了这话之后抬起眼,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然后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一个彻骨寒冷。 “但是,她也没给我换好命啊,如果她给我换好命了,我至于代替了她成为别人的附属品吗?她为什么要害我呢?明明我对她很好的呀。”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了来自她的满满的仇恨,就和紫菱说的那样。 第六十九章 她凭什么恨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也不知道,若是她真的是我姐姐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有一些的表情僵硬,我看着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只是说给我听的。 我愣了愣,看着她的样子说道:“也许你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呢,既然她帮你换了命,那么你的命的命说到底也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也许她的命从来都不好,所以被人换掉的时候你才会变成也不好命的人。 当然了,我只是说我的想法,你若是不想听也没关系,毕竟我不是你妹妹本人,我也不是你本人,我理解不了你们的那种心情。 而如果是我姐姐说这样的话,那我可能会很伤心,毕竟我的命已经换给她了,而她的命换给我,她没资格挑剔。” 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说这样冰冷的话,毕竟一开始我看她的眼睛都是带着些许的温柔,是理智,是疑惑,还有喜欢的。 我总觉得她很像很像我曾经的姐姐,但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使她是我的姐姐,我也不可能再去把她当成我的姐姐了。 她已经开始恨我,她开始说那些离谱的话语了。 坐位上,紫菱看着我突然强硬起来的态度,当时愣了道:“你怎么突然开始跟她吵架了?你不是说她很像你的姐姐吗?现在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她不会伤心吗?” 我语气淡淡的,脸色也冷冷的,道:“她伤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故意让她伤心,她说的那些话虽然说是对她妹妹说的,但是我总感觉她是对我说得。 明明我什么也没做过,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又没有对不起她,她妹妹如何那是她妹妹的事情。 再说了,她与她妹妹换命,问过她妹妹没有?她妹妹又不是故意想将那不好的东西放给她,她现在如此这般怨她的妹妹,是觉得她的妹妹本来就是该给她换命的吗?还是她觉得她妹妹换命的事情本来就该莫过于她,只要是她妹妹的命好,就该换给她,而她妹命好就不该换给她,这是哪来的歪理? 她妹妹换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姐就会恨她。” 紫菱张了张嘴,也开始皱起眉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我们身后的李念念,说了一句:“你说的也对,虽然我知道我不该掺和你们其中,但是你说的也没毛病,一个人若是想要另一个人的命,那是提前已经商量好的,甚至是可能已经知道她命跟自己命交换之后,人家命会不好的,但是却还是要怨她妹妹给她换了不好的命,那一开始就不该换了,如果换了那就不要挑三拣四,说三道四的,她妹妹又没做错什么。 而且她妹妹作为她养魂甚至是换命的容器,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抗的权利,那怎么没有人考虑过让她妹妹也换一个好命给她的? 如果她姐姐的命真的好会与她的妹妹换吗?说到底还不是自己的问题。 自己不好,却还要将自己不好的命换给别人,然后又开始说三道四,说人家对她不好,甚至是说人家的命不好,那一开始就不该换的。” 李念念一声没吭,她死死的盯着坐在前面的我。 我自然是感受到她目光的灼灼,但是我也不想搭理她。 她说的话真的太伤人了,如果是换成我姐姐,她这么恨我,那么我也不会给她换命的,即使他曾经把我带回来养了我18年,是想我给我姐姐换命,但是这样不情不愿的甚至还怨恨我的算命,我哪怕是去死,我将这条命还给他们家里我也不会去给她换命。 再者说了,我又不是真的给谁换命的容器,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说我七情六欲并不那么明显,甚至是说我像个木偶,可是我跟段庭酆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说我像个木偶,甚至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傻蛋。 他对我很好,他并不会说我不如正常人的话,他已经对我态度好了许多。 他曾经对我说过,我脸上的笑容慢慢多了起来,我也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改变命运的方式了,他大概也想说,我曾经并不是这般,可是他思来想去,到最后还有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感觉得到他似乎在顾及着我的自尊心,即使我的自尊心也许不那么明显,但是在他看来,既然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那么他就该顾及着我的一切,他不会去说那些有的没的,也不会像别人那样去刺激我,我很感激他。 所以此刻我生着闷气,下课的时候在搭理过她了。 李念念并不与其他班级里的人交好,所以眼见着我不搭理她,其他人也不想再搭理她了。 其他人总觉得她实在太过于冰冷,甚至是太过于奇怪了,哪有一个正常人会真的不与其他人交谈,甚至不与其他人交朋友的? 所以大家都防着她,看她跟看怪物一样,好在她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直到多天后的一个一节课,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更多的事情之后。 我开始忌惮她,甚至是开始防着她了。 本来今天这件事情我是很生气的,但是我也没想着要怎么样,她毕竟长得像我姐姐,我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我看着她的脸想起我姐姐对我的好,也就不再在意了。 那天炼气老师像往常一样推开教室的门,一脸笑意地走过来道:“同学们,有没有人开始筑基了?你们虽然是初级班的同学,但是你们的基础也不会比别人差太多,你们很多人应该已经开始筑基了,那没有筑基的同学你们也该抓紧时间了,不然的话,落后别人一大截,以后的炼气画符克可能会比较麻烦哦。” 我听了这话,心里想的筑基是什么。 毕竟我这两天画符越来越流畅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筑基,我好像也没有筑基。 我开始在想到底什么是筑基?紫菱就对我说:“你是不是突然间发现自己在画符的时候很顺畅了。” 我点点头,看着一脸神秘的紫菱,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然而下一秒,李念念突然这一声说了一句:“老师,筑基必须是在道法学院里面吗?可以是在其他地方吗?” 那老师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在其他地方,你是说道观吗?道观倒是可以的,毕竟道法学院有的同学来之前已经到了金丹期或者是其他法术层面了,不足为奇。” 然而李念念却是摇了摇头,说了一个让我十分忌惮的话。 她说了一句:“在乱葬岗。” 第七十章 她修鬼道有问题 我并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听得出来,她说乱葬岗的时候眼神瞟了我一下。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看我,毕竟我根本没有那所谓的去过乱葬岗的时候。 但是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在背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看着她,想了想,没搭理她。 我并不想去回应她,这两天我们两个人说话的时间都少了,我也不会频繁地往后看了。 我总觉得她是那样的,让人不理解她说的那话,对她的妹妹怨恨至极,我心里想着,这有什么好怨恨地,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过,可是她为什么要怨恨我呢? 我心里想着,我又没干什么坏事,你妹妹给你换命还有理了,她虽然被你换走了,给你换了不好的命,但是你怎么从来没想过,也许你们一开始就没算好的,又不是你妹妹的错,你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对她? 她说完这句话后,屋子里诡异的安静了一分钟之后,她继续说:“对,就是在乱葬岗,我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家附近有个乱葬岗,那里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那乱葬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但是我还是跟着他学了,我父亲其实一开始并不同意我跟他学习的,但是学着学着突然发现我家里的运气越来越好,连带着我的命格越来越好,我家里人就说了,我就跟着这老道一直在乱葬岗里了。 这期间我也遇见过许多脏东西,那些脏东西一开始也想要侵犯我的身体,但是我毕竟跟那老道学了些许的道法,也开始渐渐有了意识,我开始频繁地用那些符咒,我并不知道我所学的东西与道法学院的是否一样,但是我还是想问问,我筑基在乱葬脑是否可以?” 那老师虽然没见过这般,但还是迟疑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学习的方法可能跟我们有细微的差别,我也见过在一些诡异地方筑基的人,但是修鬼道的还是很少,你是想说你修的并不是正宗的道法,而是鬼道。” 李念念此时露出了相应的迟疑和疑惑,她摇了摇头,轻声道:“老师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跟那个人学习,后来我18岁之后那个人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一直寻找,我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条好像就是他留的,他让我来到法学院。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竟然让我来道法学院,说让我继续学习道法,那我就听他的话,所以我就跟着来了。 我并不知道我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当然了,你们学的那些符咒,我也确确实实学过,我画得也很流畅,而现如今你突然说起筑基的事情,我突然开始迟疑。 我并不知道我这个筑基是否正确,那个老道从来没说过。有什么与其她人不一样的地方,我居然能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也没说过,那些是不好的,所以老师我这算是正常的吗?” 其她人看她的眼光都带了些许的疑惑,甚至是崇拜了。 我听着她说这话,总觉得她是在暗示我什么。 难不成她真的是在乱葬岗学的?还是说她就是我姐姐” 我开始有所怀疑了。 这两天,我的思维模式开始渐渐地回笼,我开始不再像以前傻呵呵,甚至是不再像以前那么不知事了。 我总觉得她真的是在点我听着,李念念说的完,耳朵边是段沧澜嘟嘟囔囔的声音。 “她是不是想说,她被人抓走之后在让她往里学习了道法,你的怀疑应该是没错的,她可能跟你姐姐什么关系,当然了,也可能是别人假扮的你姐姐,或者是她本来就是你姐姐。 不过你要防着她点儿,最近别跟她走得太近了,她可能是来找你麻烦的,如果不是,那自然皆大欢喜,但是如果是就要小心了,她可能是想要你的命。” 我明白段庭酆的意思,虽然前两天我有所亲近李念念,但是这两天我已经不再跟她说话了,我尽量跟紫菱一起走。 有时候李念念可能欲言又止地想来套近乎,但是我已经开始害怕她了。 我总觉得她对我没来由的恨,但是她是我姐姐,但是她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意并不是假的,那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养成的。 曾经我的姐姐虽然知道我是养女,但是她对我也很好,她并未将我当成一种容器,也未把我当成换命的东西,她总是对我很好,很好。 而现如今,突然之间发生这种事情也是谁都始料不及的,她那天鬼使神差的就非要出去,我拦了好久她就不愿意,她觉得我多管闲事,她觉得自己的命格稳定了,其实根本不然。 那时候我一直在等她回来,我告诉爷爷,她跑出去的时候,爷爷也很震惊,我家里好像只有我娘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我换命,甚至是不喜欢我。 但是我也能理解她,爱女心切,如果是换成我,我估计也会着急的。 但是我姐姐到最后没换成命,我娘还付出了一条命,这让我十分的悲痛,也觉得愧疚。 此刻我想着,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姐姐,那我该如何应对,就听道法老师继续道:“那你可能不能在我们班待了,我一会儿我帮你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还有那老道你记得是什么人吗?” 李念念想了想道:“我就知道她叫天麟道人,这是他跟我说的名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又不认识这道法学院里的人。” 那道法老师一听这话张大了嘴,说了一句:“你说谁?你说天麟道人?天麟道人很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你是在什么时候遇见他的?我们到处找他。” 李念念想了想道:“大概是在半年或者一年之前,那时候他一脸脏污,穿得破破烂烂的,就待在乱葬岗的坟边,我偶尔上山摘野菜的时候能看见他,我看着他一直在那里昏昏欲睡的样子,我想带他回家,但是他不愿意,我就只能给他留些菜,甚至是一些吃食给他,让他好好的活着,所以他为了报答我就给就教了我那些法术。 他说我这个孩子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是练道法的好材料,所以我跟着他一直学习,我每每都背着家里人,一起上山去溜达,后来也被我爷爷发现了,我爷爷并不允许我熟练道法,但是知道是天麟道人之后他又松了一口气,所以老师那个人真的是天麟道人吗?” 那道士开始对她刮目相看,连课都没上,带着她就往办公室跑了。 我看着李念念出去的时候,背影里明显带着得意,我就知道有些许的不对劲。 第七十一章 他为什么又来了 她走到门口无意中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让我有些许微愣。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明明如果她这样说了,我指定会怀疑到她身上,或者是会怀疑她是我姐姐,然后她是其他身份,与我姐姐有关系之类的。 但她还是这么做,她眼里带着对我的恐吓,甚至是漠不关心都十分的明显。 我看着她那样,子心里隐隐的有些许的发怵。 我脸色苍白,紫菱并未盯着那李念念看,她正在苦恼着想刚才李念念说的话。 而段庭酆的话却在耳边响起:“她确实是修了鬼道,她与你们不同,她身上的鬼气根本藏都藏不住,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她就是你姐姐了。 你对她多观察观察,她可能就是你姐姐,虽然有面部特征不太一样,但是她说话的方式,甚至是很多都与你姐姐相同,尤其那张脸,具有欺骗性。 即使是她改了名字,但是她方方面面表现出来的都大都在引你往怀疑她的方向上去,也就是在告诉你她确实是你姐姐,但是你没办法跟别人证明,甚至没办法告诉别人她就是你姐姐,即使她是你姐姐,你也拿她没有办法。 而现如今,她已经去办公室跟其他人说所谓的天麟道人了,那所谓的天麟道人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失踪了,在我马上要消亡的时候他就离开了,他的年纪不详,有的人说比我年纪还大,也有的人说只不过是我活得太年轻,而我走得太早,所以才会让别人认为比我活得年纪大。 不过我也不在意,毕竟人的命天注定,他活得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 然而现在,她居然找到你头上了,我是不相信她认识天麟道人的,但是不排除她在中间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她可能真的见过天麟道人,但是她的鬼道一定不是天麟道人教的。 天麟道人是道宗正统,修行道士,不可能因为所谓的报恩就去教一个女孩子学鬼道。 尤其是她命格不稳,甚至是有些许的阴气过重的女孩儿,他更加不可能了。 天麟道人做人原则就是一板一眼,他为人很刻板,甚至是有些许的让人琢磨不透,而且天麟道人曾经与我交好,他从未说过他以后会教一个女孩子入道,在他看来,女人入道的人很少很少,他没办法去赌,万一那人不适合入道,他又带她入道了,到时候见惯了生死离别,甚至是见惯了阴气颇重的场面,恐怕会没命。 他自然不可能傻了去害了一个人,更不可能去傻到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且他就算真的活在世上,他也该回这道法学院来,而不是浪迹天涯。 他家里人早就已经死绝了,他这辈子是孤家寡人的命,所以他说过,他这辈子最大的家就在这道法学院里,他一辈子都会在这里住着,除非他真的死掉,否则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这儿。 而你姐姐所说的天麟道人教她道法之后突然间消失的事儿,十有八九是假的。” 我听了他说这话,也觉得我姐姐是在撒谎,尤其是她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希冀,甚至带着些许的嘲弄和恨意,我就知道天麟道人不可能学学助她修鬼道。 然而过了两节课之后,她一脸笑意的从办公室里回来,身上散发着金光,隐隐代替了她周身的鬼气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了。 段庭酆看着她那缓缓自己走来,走到沐念一跟前儿,突然站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沐念一淡漠的样子,他就知道估计不太好。 果然,她说的下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甚至有些许的脊背发凉。 她说:“林念一,你怕什么呢?我说什么都与你无关吧,你究竟在怕什么?你是怕知道真相之后没人要你,还是怕我会找你报复?林念一,你就是不该存在于世间上的怪物,你就是不该存在的,如果他们没把你救回来,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会安然无恙,而不是这么早送死了,林念一,你迟早要下地狱,迟早。” 我猛地从幻觉中惊醒,看着早已经坐在旁边,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样子的紫菱,问了一句:“刚才李念念是不是站在我跟前儿跟我说话了?刚才她说了什么?她说什么恨我,还是说我不该存在于世界上?” 紫菱诧异的看着我睡懵了的样子,说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李念念刚从办公室回来,站在你那儿干嘛她他一脸开心说天麒道人已经认准了她是天麟道人的弟子,以后要会让她安心在道法学院学道的。 她虽然学的是鬼道,但是很多都是出自天麟道人之手,天麟道人自己喜欢更改那些道法口诀,更改画符的方法,在他看来有些方法已经很老了,他必须要更改随应时代,而不是一直落后下去,而他会的那些东西,很多咱们都不会的,所以,天麒道人人说到时候让她适当的传授我们一些,也算是道法正统继续发扬下去,也算是把天麟道人的那一值也发扬下去了。 我好崇拜她呀,前两天我虽然有些讨厌她如此与你说话,但是这一刻我好崇拜她呀,她居然能成为天麟道人唯一的弟子。 天麟道人这一辈子都没怎么都没收过徒弟,这还是第一个呢。,然不知道天麟道人去了哪里,但是就凭李念念一人能从一个恐怖的让人无法忘怀的村庄里走来,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眨巴眨巴眼睛,听着紫菱留在我耳朵边不断的说着李念念好话的样子,我就知道要完了。 我低下头,轻轻喊了一声段庭酆,问他是怎么回事儿。 段庭酆道:“什么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对劲,你不是一直跟李念念关系挺好的吗?怎么现如今还要说她坏话了?李念念确实是一个很适合修鬼道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很适合自创一脉,继承天麟道人衣钵的人,不过你好像很嫉妒她的样子,林念一,你很让我失望,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要跟你退婚。” 我猛的惊醒,看着坐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紫菱,整个人都慌得一批。 第七十二章 你到底是谁 在不远处,那顶着紫菱的脸,却是男人声音的人又出现了。 他一脸悲哀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情愫。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看着紫菱担忧我的脸,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才道:“我怎么又睡着了,刚才我不是在跟你说话吗?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紫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转了转头,看着空着座位的李念念,又看着我说道:“刚才李念念来你这里,跟你说她练鬼道,你一脸惊讶的望着她说,道宗之内虽然有魔道,有鬼道,但是人还是应该走正道,你不该如此这般做,李念念听了之后去挺生气的,但是好像是去办公室了,而且到法炼气的老师也觉得你有些许的过分,虽然每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但是大家都是道法学院的同学,你应该对她产生包容与爱护,即使她前两天得罪了你,但是你也不该这么说她,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念念,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看着她继续做圣母的样子,不知为何,眼神一直死死放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我听不进去紫菱在说什么?我再一次陷入了梦境。 明明那次比赛是道法学院的老师弄的,可是现如今我为什么要重新回到了梦境之中? 我又开始一层一层地叠加,难不成我再一次遇到了危险,还是说他想与我说什么? 我没搭理紫菱叫我的急切的声音,我慢慢走向那人,看着那人站在窗口,一副担忧我的模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像发疯一般开口问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到底在看什么?还有你怎么又来到这里了?当初你不是在我的梦境里吗?现在是不是又是我的梦境?李念念到底是什么人?李念念真的是我的姐姐吗?还是李念念是了不得的其他人吗?你与我说明白,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张了张嘴,看着紫菱望着我那惊讶地以为我发了疯的眼神,说了一句:“你不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你应该已经知道她就是你的姐姐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远离李念念,她是你的姐姐,也不是你的姐姐,她曾经可能是你的姐姐,但往后可能就不是了。 你的姐姐其实早就离开这里了,不是吗?她被人掳走,也许早就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你要学会慢慢消化这些情绪,然后渐渐的一个人,而不是去依靠谁。” 我听了这话,猛然想起自己在梦中梦见的段庭酆和紫菱对我那般,轻轻笑了笑道:“你是在说紫菱和段庭酆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我的是吗?还是你在提醒我,我要自己渐渐强大,甚至是接替别人没有的东西,然后渐渐撑起家族?亦或者是我要远离所有人,而不是等待着所有人的救援。” 那人也是深深地望了我半天才道:“没有人会一辈子陪着你,你要学会自己依靠你自己,他们曾经很喜欢你,但是总有一天也会忘记你的,你看你的梦中所想,你以为都是错的吗?也许就是你的心中所想也不一定,不然为什么会梦见你的姐姐?想要你想要报复你。 而你的夫君和你的朋友都去帮着外人呢,他们一开始也是很讨厌李念念的,可是到如今为什么反倒是反过来了?他们在劝你不要去说李念念的坏话,他们在劝你不要去讨厌李念念,他们在告知于你李念念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应该也明白的吧?” 我点点头,转过头去迎着紫菱担忧的目光,倒是笑着说:“你说得对,我可能是心打心眼儿里不信任任何人吧,我知道世间所有人都靠不住,唯有我自己能靠得住,我虽然与他结婚了,虽然与紫菱成了最好的朋友,但是总有一天他们也一样会离开我。 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做的一切,我又不可能一辈子一直在原地等着其他人。 段庭酆说过,事成之后他可能就会离开,我会找到他的骸骨,将他渐渐拼凑,可是已经过去许久了,我一直待在道法学院里,他想不起来曾经,我也不可能找到属于他的东西。 而他的衣冠冢大概就在杏林村里,我找不到,也没办法去找。 而紫菱是来自紫云观的,她总有一天是要回到紫云观的,而我总有一天也会扛着我的使命回到我该回到的地方,他们不会等我,不会在意我,甚至不会知道我要去哪里。 他的身边总会出现其他人,虽然我很难过,但是到底我没办法去强求其他人的。 我该待在我该待的地方,就如同你说的,我该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法学院之后就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是你将我的梦境一次又一次的叠加,真的是想保护我,而不是想要困住我吗? 我总觉得你是想要困我在一个地方,直到我终于再也走不出去。而我成为你的,你就消停了,是不是这样?” 那人摇了摇头,看着我,不知为何突然间笑了道:“我是你内心本体的分化,我知道你曾经无七情六欲,你的感情很淡,你对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你甚至不曾哭过,笑过,不曾大哭大闹,但是这与你从前的身世有关,你要一点一点去挖掘自己的身世,甚至是一点一点地去拼凑自己的身世,你现在忘了没关系,总有一天你是会想起来的,这段时间我会一点一点地在你梦中告知于你,你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你与段庭酆的关系,你与周围人的关系,甚至是与你姐姐的关系,我都会一一解答给你。 但是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人的话都要全信的,你要自行辨别梦境的真伪,因为我也不知道有些人他在你的第几层梦境。” 我点点头,看着他渐渐消失于面前,突然叹了口气。 而段庭酆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发火了,道:“你刚才在与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