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站路上》 第1章 列车关门的瞬间 飞奔的高铁,方便了日常出行的人们。 毫无疑问,动车出行,成为人们的首选。 特别是春节前后,那真是客流量的巅峰时段,高铁上,人挤人不足为怪,春运高峰,动车上,人若不挤才是怪。 挤上动车坐稳的人,一个个沾沾自喜,幸庆自己终于上来了。 这不,赵淑芬第一次坐动车,就闹出一个大笑话。 这赵阿姨有一个女儿,已经结婚快三年了,因为婆家与娘家隔得太远,所以两三年内,几乎都没有走动过,婚后的第二年,女儿生了一个宝宝,赵淑芬只能用手机给女儿打过去五千块钱,其它就没办法办理了。 小外甥一天天长大,平常只能在手机上观看小家伙的日常快乐。 临近春节前,是小家伙一周岁生日,赵淑芬的女儿非要自己的妈妈去她们家里做客,也是借小家伙生日的日期,赵淑芬的女儿,无论如何要她妈妈去她们的家里小住一段时间。一来母女可以好好聚聚,二来,当外婆了,也可以看看小外甥。 总之要她妈妈去她们家里过年,美美地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也因为春节期间。她们小两口都有假期。 赵淑芬经不住女儿女婿的好心怂恿,就答应了。 女儿女婿高兴啊,早早就给她妈妈订好了火车票,并在手机上教她妈妈怎么应用。 赵淑芬的女儿先把车票发给她妈妈,在电话里教她妈妈怎么查看座位号。车次是多少,在哪里查询上几站台等车。事无巨细,一一叮嘱交待。 赵淑芬的女儿知道春运期间,火车客流量会猛增,特别嘱咐母亲,少带行李,上车,下车都把行李拿好等。 还好,赵淑芬也不算老,也就五十来岁,虽然是第一次坐动车,但是,经过女儿的耐心指点,坐动车倒也没多大问题。 这不,老公送她到车站,一路顺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赵淑芬高兴啊,这么难抢的车票,不仅仅成功抢到了,还顺顺利利,稳稳当当地坐上座位了。 看,过道上没座位的,都是人挤人,把一个小小的过道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赵阿姨从始发站上车,大冬天的,天气也蛮给面子,既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 列车已经开了快四个钟头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另一个省份。 动车又靠站了,赵阿姨正好上完厕所从过道门口经过,看到该下车的乘客都下完了,要上车的人,也都上了车,这一站是一个小站,这时候,车门口已经空着,早没有人上下车了。 赵阿姨哪里知道,短短两分钟的靠站时间,整个列车乘降在一分多钟的时间内,早已全部乘降完毕。 列车已经联控关门了,所以列车门口,里里外外,没一个人上上下下了。虽然车门开着。 这时候,列车长正拿着对讲机与司机联控对接关门。 赵阿姨正好是站在3号车厢与4号车厢之间的风挡处,这里也是一个没有人立岗的风挡处。 站在车内门口的赵阿姨,随意往车厢外面一瞄,哎呀,太美了,兴奋得不得了,她突然发现车外是白茫茫的一片,车厢外面的风景,煞是好看,赵阿姨心里痒痒的,这么好的风景,岂能错过,右手本来就拿着手机,迅速往外跑,准备抢拍美丽的风景,一只脚开始迈向车门外,双眼急不可耐地贪婪地望着车外美丽的雪景,另一个脚刚要再往列车外面迈时,也许是激动,也许是因为注意力都在车外的雪景上,一不小心,后面迈出的那只脚,不知是怎么回事没站稳,重心一偏,脚下一滑,哎呀一声,扑通一响,整个人朝外摔了一个四肢朝天,倒在站台上。因为赵阿姨是前倾着身体朝外迈步的,重心是朝外的,所以倒在站台上了。 那准备拍照的手机也掉到站台轨道上了。 赵阿姨的这个神操作,正是列车长与司机联控关门的那一瞬间。 说时迟,那时快,赵阿姨倒地的同时,只听这时候的列车车门,嘀,嘀,嘀,——嘀嘀嘀,车门关了个严丝合缝。 倒在站台上赵阿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列车已经慢慢启动了,一晃就开走了,离得越来越远,赵阿姨顾不上屁股疼痛,斜起上半边身体,眼睁睁望着远去的列车,一呼啦,哪里还有列车的踪影。 这是一列16节车厢的动车,满载乘客约有一千四五百人左右,列车上,乘务人员四名,加一位列车长,外加保洁人员四名,列车即将到站时,这四名乘务人员,加四名保洁人员必须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立岗,这立岗的岗位,就是每个人对应的车厢门口。 列车停靠站台开门后,列车长下车在站台上立岗迎接旅客上车。 四位乘务人员和四位保洁人员各自在自己立岗的门口立岗,以保障旅客有序下车,本着先下后上的原则,待下车的旅客下完,然后迎接站台等候上车的旅客上车,并协助刚上车的旅客安置好行李物品等。 一般列车靠站只有两分钟的时间,旅客下车,上车大约一分多钟,然后,四名乘务人员和四名保洁人员全部按标准规范地将头探出车门外左右了望,把站台上抽烟的还没有上车的旅客都叫上车,这时候,已经用去了一分半钟的时间,确定站台上没有一个旅客了,由站台上的执勤人员最先联控,说明站台上的旅客全部乘降完毕了。再经列车长确定乘降完毕后,列车长上车,最后由列车长联控列车司机正式关门。 这一联控操作时间。大概也就十多秒钟的时间。 整个程序严格把控,不得有误。 此时此刻,司机得到列车长联控关门的指令,这才关闭车门。 列车长确定乘降完毕后,自己从站台上已经上车,在自己立岗的车门口,再与司机联控关门的。这大约需要十秒到二十秒钟的时间。 一般这十几秒的时间内,是没有人上下车的。 这位赵姓阿姨正是在这联控的十几秒中内拿着手机下车拍雪景而摔倒在站台上的。 四位乘务人员和四位保洁人员加列车长,九人只能立岗九个车厢门,剩余的几个车厢门口就没有立岗的工作人员了。 刚刚赵姓阿姨摔倒在车厢门外的那个车厢门口,是没有立岗的3号车厢门口,正好被2号车厢立岗的保洁阿姨在探头了望时看了个清清楚楚,当赵阿姨迈出车厢的第一只脚时,2号车厢立岗的保洁人员大声喊她,她没听见,如果这时候保洁人员从2号车门跑到3号车门来阻止她下车,完全是来不及阻止的,因为要从列车车厢里面走,车厢内,刚有才上车的旅客,正站在过道上,把自己的行李物品往行李架上面放,过道本来只能一个人通行,只要有一个人在过道上,车厢过道就会临时堵塞。 即使没有乘客堵塞,从2号车厢车门,快步跑到3号车厢车门,这十多秒钟也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列车一旦联控关门了,司机立马就会关门,这时候,即使还有十几秒钟,(因为列车长要在对讲机里给司机联控,下达关门提示指令,用口语在对讲机里对司机说:“动361列车司机,某某站已乘降完毕,请361司机关闭车门。”)这语音联控需要十来秒钟的时间,这时候,只要是有立岗的车厢门口,任何人都是绝对不允许 上下车的。 否则非常危险,这时候最最容易夹门夹物,这是列车大忌,绝对绝对不允许发生。 列车车门是没有长眼睛的,那是电脑统一关门,任谁,都不可以碰车门。 那么,偏偏这时候有乘客突然醒悟过来了,该下车了,急急忙忙跑到车门口要下车,怎么办? 怎么办?告诉你,“凉拌”。 这时候,也是不允许下车的,只要是联控关门了,虽然还有十多秒,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上下车,否则,谁也不敢担这个重大责任。 因为不管是行李,还是乘客,一旦被车门夹住了,那,后果很严重,很严重,很严重。 这位赵阿姨,这是为么事?雪景没拍到,手机又摔在站台轨道上了,列车也开走了。这都是闹的哪一曲哦。 何苦来哉。 那掉在站台轨道上的手机,还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笑赵阿姨只能转乘其它车次到她女儿那里,关键是,她的行李还在列车上,这就麻烦大了。 怎么办呢? 第一步,到行李交接的站点取行李。 第二步,转乘其它车次。 这就是不熟悉怎么坐车惹下的烦恼。 这赵阿姨本不该下车,却稀里糊涂地摔倒在站台上了,偏偏有旅客却坐过站了,该下车的没下车。 那么,这个时候,真真需要下车,又没来得及下车的乘客,被留在车上了,后面该怎么办呢? 第2章 坐过站了 坐过站的旅客,怨不得别人,谁叫你自己不关注自己的下车站点。自己戴着耳机,陶醉其中,到站了也浑然不知。 一般列车在到站的前十五分钟就开始广播播报到站站名,以提醒旅客早点从行李架取下自己的行李物品,包括随身携带的手机,充电器,水杯等物品都一一收拾好,作好下车前的准备工作。 这是必须的。 因为列车旅客满员时。很是拥挤,正值春运最高峰,不提前作好准备,人又多,上上下下就难免来不及。 然后。离靠站还剩三五分钟的时间,乘务人员又用口语再次在广播里面播报一遍到站的语音提醒。 短短十五分钟就提醒两遍下车的播报,如果还是没有及时下车的话,就只能怪自己了。 一列动车,满载一千多旅客,跟车的乘务人员,又必须在各自的岗位立岗,绝对不可能一个一个喊你下车。 再说了,那么多人,不可能要乘务人员一个一个去叫你吧。 这不,一个赵阿姨,不该下车的下了车,上不来。 还真有该下车的,没能及时下车的,却没有下车。 列车一发动,有位先生突然从座位上起身,由座位急冲冲走向风挡处,迎面碰上保洁大姐:“我要下车,怎么办?” 这时候的车门已经关上。列车都启动了。 保洁大姐心里好笑,刚才那位阿姨恐怕还躺在站台上,摸着疼痛的屁股。这里却有一位该下的没下。 口里却说道:“你赶快到 9号车厢去找列车长。” 这一位先生拖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急冲冲地往9号车厢去了。 一边加快脚步走,一边脑海里琢磨,“快点,快点,找到列车长就好了,要列车长及时停车的话。我少走一点冤枉路。”这思维奇怪不。 先生往9号车厢走,那列车都不知跑多远了,心急火燎的先生,总算到了9号车厢,列车长正在那里呢。 这位紧走几步上前:“车长,我要下车,没下去,怎么办?” 列车长平和地说道:“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这位把行李箱暂时放在一旁,又放下背包,在背包里慌慌张张摸索着,也许是过于急躁,翻找了半天,还没找出来。 列车长拿起对讲机,说道:“夏雯雯,你把单据拿到9号车厢来,有乘客越站了。” 夏雯雯在对讲机回答道:“好的好的,我马上送过来。” 很快,乘务员夏雯雯手里拿着一小叠带有密密麻麻的小格格的纸质单子,来到列车长身旁,列车长转过头对越站的男士说:“你先坐下,慢慢找。” 然后望着乘务员夏雯雯,跟她说:“这位旅客下车没来得及,你给他填好单据。” 夏雯雯细声细语地回答说:“好的。” 夏雯雯一边答复列车长的话,一边在这位男士的对面坐下来。 这9号车厢是餐车,走道两边有三排面对面坐的餐桌。 夏雯雯看着男士在他的背包里找东西,就知道他是在找身份证。 这位越站旅客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清到餐桌上,逐一摊开,终于找到了身份证。 他先把身份证交给夏雯雯,然后再去收拾他的背包。 夏雯雯一边在单据上写,一边问越站旅客的一些具体情况,比如,在哪里上的车,要到哪里下,身份证号码等都一一写在单据上,然后,夏雯雯把写好的东西交给车长。 到了下一站,列车长带着越站男子一起最先下车,连人和刚写的单据一起交给站台的执勤人员,同时给站台上的执勤人员交待清楚具体情况。 这大概在一分多钟内完成。 站台执勤人员继续在站台完成该站乘降任务,直到列车联控关门,正常驶出站台后,才能带着这位越站男士,来到该站台服务区工作室,安排他坐其它反向行驶的车次,并且是可以靠站的车次。 这样,这位越站者才能到达自己要去的站点。 目的是达到了,就是耽误了时间,延误了行程。 这就是越站者的结果。 如果这位男士到了自己要下车的站点是自己行程的最后一站,倒也罢了,如果是行程的中转站,那下一步行程,又必须改签了。麻烦不。 这还算好的。 如果不小心坐过站了,直到终点站才发现自己坐过站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第3章 越站终点站 坐在动车上的旅客,感觉坐着很舒服,又没什么事情急着要做,靠在座位上休息一会是最好的选择了。 经常坐动车的旅客,一上车就把座位的椅子调成斜靠状,然后,头和背都靠在座椅上,很是舒服。不一会。在列车行驶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睡得很熟的那种,妙极了。 妙,倒是妙,最妙的还在后面呢。 杜海涛自打一上动车,刚一坐稳,就急于调整座椅靠背,就连手上的公文包都来不及放在行李架上,随便挪在自己的大腿上就呼呼睡着了。 他这是真累啊,连续三天三夜都没睡个好觉了。现在是屁股一挨着板凳就能打呼噜了。更何况这动车上的一等座的沙发,靠背上还有一个小小枕头,更是舒服,加之人少,车厢两头的车门都是自动关上的。要多清静有多清静。 就连乘务人员经过这一等座车厢,都是轻盈慢步,除了查票,以及必要的服务外,乘务人员都不会打扰一等座的旅客。 完全放松的杜海涛把这最近几天的烦躁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一等座的沙发太舒服了,杜海涛的脑海完完全全沉浸下来了。 就在上前天,杜海涛费尽心机接下来的一个大工程,临近尾声的阶段,一直正常运转的账户,居然出了纰漏,资金链断了。 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影响全局工程收尾。 杜海涛第一时间查了账户余额,发现资金不是断开了,而是一到账就移动了。 于是马上查清到账的资金用在哪一个环节上了。为什么不经过我杜海涛就擅自挪动资金,这还了得。 因为这个大工程是杜海涛正经工作之外的私人性质的工程,凭借以往的经验,这个大工程应该没问题的。 杜海涛白天必须上班,只有下班之后再来处理这工程款项之事。已经整整三天了,终于摸清楚了大致眉目,原来是工程部的张经理自己擅自作主,把资金转到了下属工地作扫尾资金运作,因为急用,正好总工程部到款了,所以就先拔了一部分资金到下属工地运作,就几天的扫尾工程,等一切妥当了,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就行了。 一来杜海涛白天在上班,不好打扰。二来,就这几天的事情,等把事情都解决完了,再轻轻松松讲清楚不就行了。 还有,那下属工地,上个月就有一部分资金没到位,人家子公司算是好的,自己想办法搞稳妥了。已经很不错了。 这会儿是下属单位急着资金运作,一气呵成把工程完毕了,大家都好。 杜海涛在电话里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当时是等不及杜海涛签字,因为杜海涛有正经工作上班,而张经理是全职做工程工作。 只不过杜海涛的股东最大而已。 这不,杜海涛就是去子公司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经理也正好在下属工地,这次去了,也正好了解一下自己这个工程的下属模式可不可靠,为今后的今后作一个摸底了解,看看能否长期合作。 现在的高铁真是快啊,不亚于坐飞机。 那坐飞机在登机前,得耗点时间,其实与坐高铁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因为坐高铁只要把时间把控好了,一到站台就可以直接上车的。所以,相比较而言,在路上耗损的时间差不多。 这就是杜海涛喜欢坐动车的原因。 坐在动车沙发上的杜海涛,跌宕起伏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列车飞驰,杜海涛似乎到了下属单位,原来子公司已经完结了,没有一个工人,整个工程地都静悄悄的。只有张经理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忙活着。 至于忙活什么,倒也没怎么在意。 张经理见杜海涛来了,连忙起身迎接:“杜总,您来了,正好,这都交给你。” 正兴高采烈地与张经理聊着资金,很快。张经理直接把一大舀一大舀的钞票拿出来,笑着说道:“杜总,不用急唦,这不,都在这里,等会儿再当面清点清点。” 杜海涛正要伸手去接那一叠叠的钞票时。被一个声音叫着:“先生,到站了,终点站了。” 杜海涛被乘务员的声音闹醒,这才明白刚才是在做美梦呢。这会儿已经到终点站了。 “哎呀,不好。”杜海涛拍着自己的大腿。 他本不该在终点站下车,这会儿稀里糊涂被拉到终点了。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现在发生了。 都怪自己睡过头了。事先也没有跟乘务人员交待一下。 这可咋整啊?当天返回的车票都买好了。 本来应该在重庆下车的,这会儿拖到成都了。好在第二天是一个星期六。 杜海涛跟乘务员说自己坐过了,乘务员把他交给列车长,列车长对他说:“你只能和我们一起下车住公寓了,但是费用你自己支付。” 无独有偶,前面乘务员也带过来一位美女,不用问,也是坐过站的。因为美女的衣着不是乘务人员的职业装。 这位美眉被引到列车长跟前时,几乎是哭着个脸,很是可怜的样子。 出于铁路运输工作程序,列车长必须带他们两个到安全的公寓住下,这是铁路运输责任。至于他们自己的所有费用,全由他们自己承担。 只不过,列车长必须把坐过站的乘客,按程序与所在站点衔接好,让他们再各自返回自己该下车的站点。而车票费是免了的。 就是费时间啊,还要在公寓住一晚上,等第二天的返程列车,由站台工作人员送他们上车,并提前与孩列车的列车长沟通好。 总之繁琐,本来到了终点站,列车长与全体乘客人员就算下班了,这会还要为坐过站的旅客安置下一步的事情。 虽然坐过站的旅客心里很是苦恼,但是,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以及站台上的工作人员也同样多出了一连串的事情要做。这一连串的工作人员还要陪着笑脸安抚旅客的心情,同时交接好下一步的事情。 是不是有点像,“城门失火,秧及鱼池。”的味道,虽然这比如不恰当。 所以奉劝各位旅客。坐动车,一定要注意自己到站的站点,及时下车,否则,自己耽误时间不说,还连带一系列后续问题。 一列火车,满载时一千多人,那怕只有一两三个人坐过站了,也是一大巴篓子的事情要处理。自己也烦心。 动车时代,几乎人人都有可能坐动车出行,那么,坐动车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呢? 第4章 顺路照顾 再说杜海涛与列车长及乘务人员,还有那位美女,一起浩浩荡荡来到所属公寓,列车首先安排两位旅客入住。 列车长要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证,给公寓前台服务人员交待清楚了,再由公寓前台安排两位住宿。 等他们两个安排就绪了,才能安排自己的乘务组员住宿的事宜。 因为公寓是专对乘务组员设置的,所以,坐过站的旅客安排起来就有点不大好安置。 这时候的杜海涛,干脆,自己找公寓住下就是了。 杜海涛看到前台服务人员正忙着给乘务组员安排,就走上前,直接跟列车长说:“我可以自己选择住宿么?” 列车长是这样回答的:“出于安全考虑,原则上讲,你们应该与列车乘务组员一道。可是。这又与你们的自由活动相冲突。所以说,决策权在你们自己。” 杜海涛也明白,不管怎么安置,自己完全可以自己选择。于是对列车长讲:“本来就麻烦你们了,这住宿嘛,我就自己安排好了。” 列车长补充说了一句:“就是你把我写给你的交接单拿好,这是明天把你送到该下车的站点,这是凭据单。还有退票的联单,都要收好了,否则,退票不成功。” 杜海涛用手在手提包里摸了摸两张单据,歉意地说:“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说完就准备离开公寓。 一群人都在公寓前台,杜海涛与列车长的对话,那位美女也认真地听着,这会儿见杜海涛要自己出去住宿,赶紧走到杜海涛的对面,小心翼翼地说:“可不可以,我也跟着你。” 杜海涛先是一愣,因为自己睡觉坐过站了,惹了这一身骚,只顾着忙这自己的事,跟本就没在意这还有一位美女也跟他一样。 刚才从站台往公寓走的时候,自己与男列车长走得近。美女与乘务小姐们一道,所以,一路上没注意。现在人在公寓前台办理入住事宜,只顾着跟列车长说话沟通,现在冒出一个小姑娘,怯怯地跟他说,带上她,杜海涛愣了一下,马上回答:“没事,你跟着好了,我带你住同一栋酒店就是了。放心。” 小美女暗暗窃喜:“谢谢!谢谢!” 列车长这会还在公寓前台,说了一句:“这样子,你们明天莫忘了早点到站台与站台上联系,早点坐车到你们自己该下车的地方。” 杜海涛和美女与列车长打个招呼,朝外面走去。 这趟列车的终点站是成都东站,小姑娘拖着一个红色行李箱,行李箱上面还有一个配套的小箱子,跟在杜海涛的后面,走出公寓。 杜海涛,一米七八的身材,也算大高个,不胖不瘦,接近国字型的脸,眉毛黑黑的,双眼皮,四方口,虽不是美男子,但绝对可以说对得起观众。整个人看上去很沉稳,一瞟眼,看来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样子。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走在前面,小姑娘拖着行李箱紧跟其后。 杜海涛在前面走了约七八十米,回头看了看小姑娘,生怕她没跟上。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走路的速度比较快,这与他做事雷厉风行的作风很吻合。 见小姑娘在后面用跑步的动作跟着他,杜海涛停住了脚步,等着小姑娘。 等小姑娘与他并肩的时候,这才继续向前行,并问小美女:“你明天返回的时候,在哪里下车啊?” 小姑娘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在重庆下车。” “哎呀,我也是应该在重庆下车的,这不,睡过头了。”杜海涛偏过头对小姑娘说。 小姑娘一脸浅笑:“正好同路呢,我们明天坐同一列车到重庆,这正是高峰,列车长说了的,明天回转重庆估计是没空位了。得站到重庆了。” 杜海涛笑着说:“没事,能顺利返回就可以了。补的票是没有座位的,何况我们是凭单据坐车。” 小姑娘突然说:“哎呀,我们应该在下车的时候,就到窗口退票的。因为这一耽误,明天的车票都要动了。” 杜海涛又朝向小姑娘说:“没事。明天到了重庆,在售票窗口改签不就行了。拿着列车长给的凭证。” “嗯,也是。”小美女同意地点点头, 杜海涛一边与小姑娘说话,主要是为了放慢脚步与小姑娘并肩同步。 这位小美女,虽然身高有一米七左右,因为明显偏瘦,所以看起来娇小玲珑,细细的眉毛,丹凤眼,小小鼻梁煞是可爱,打有口红的薄薄小嘴唇,衬托得小脸蛋非常精神,直直的秀发披肩,咋一看,就是一个单纯的大学生。 就这样。杜海涛与小美美并排走着。杜先生还不停地朝前方张望,当然是寻找住宿之处了。 小姑娘不管这么多,反正有这位先生张罗,自己落得个不操心不着急。 成都火车站附近,全是高大酒店,霓虹灯穿满高高的大厦,金碧辉煌,闪烁出不一样的图案,更有流星雨一般的灯饰照影,煞是打眼。随便找哪一个酒店都可以,方便得很。 当然了,那住宿费也是不低罗。 小姑娘跟着杜先生来到前面服务台。嚯,好多人,还排着队呢。 杜海涛让小姑娘排在他的前面,两个人站在前台处排着队,也不说话,各自玩弄着手机。 待小美女办房卡的时候,扭过头对杜海涛说:“我明天早上七点在大厅这里等你一起走可以吗?” 杜海涛看看小丫头期盼的眼神,回答说:“可以,可以,我们明天早上七点在这里会合后一起出发。” 小丫头满意说了一句:“那就这样说好了。”高兴地拿着办好了的房卡,推着她的行李箱就先去了电梯。 小姑娘从小家教很严,在父母百般呵护下成长,对于陌生人,小女孩肯定会保持距离并保持警惕。只是眼前的杜海涛看上去不像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自己因为坐过站被留宿酒店,能遇到一个壮胆的同伴,自然愿意与之同行。 这是2015年的四月份,都是新时代,已经读大学的女孩子,既没有必要太过拘谨,排斥局外人,也不必太过依赖陌生人。 这个坐过站的女孩子,做人做事,分寸拿捏有度,终究是读书人,初入社会,防范加合作,把控得很好。 不知小姑娘第二天是否与杜海涛一起坐车到重庆没? 第5章 酒店住宿 姑娘经过电梯,到了自己的房间,读书的女孩子,自然心疼这昂贵的住宿费,几百块呀,只能咬牙接受。 这女孩子姓杨,名叫凤鸣,顾名思义,她的父母希对女儿的期盼很高。 已经读大四了,马上就要毕业了,这次到重庆,是去高中时期的闺蜜那里玩耍半天,然后再回自己家里一趟。 回自己家里是为了毕业之后的工作地做选择。因为她父母一直灌输,在家附近就业好,父母方便照顾她。 本来已经在就读的学校附近实习,可是,杨凤鸣对这个工作不怎么喜欢,这才有回自己家里附近实习的念头。 为了解闷,先找闺蜜聊聊天,再取道回家,这下可好了,计划都打乱了。 谁叫自己坐过站呢? 现在这一折腾,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一阵麻利的洗漱,躺在床上的杨凤鸣,拿起手机给闺蜜打电话。诉说自己的苦楚。把个闺蜜逗得哈哈大笑:“该,谁叫你玩手机,你玩手机就玩手机咧,又塞个耳机。这下好吧,可以美美地享受宾馆的清静了。咯咯咯咯,哈哈哈哈。” 杨凤鸣见闺蜜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又补充说:“看你那高兴劲,我今晚破费几百块呀。” 闺蜜听了,又是一阵嘲讽:“你也是,有那几百块,来了送我一个金手镯多好。” 杨凤鸣没好话,回敬一句:“你就垫块豆腐盼吧。” 电话那头的闺蜜,这才正经八儿说道:“幸亏我没有提前开车去接你,你说,要我等你电话后再安排车来接,怕的是列车晚点。这下晚了一整夜,看来是动车晚点最长的一次了。” 杨凤鸣苦笑道:“嗨,上班实习不愉快,坐个车又过站,今年真的是做什么,什么就不顺。” 闺蜜连忙劝慰:“嗨,别这么苦大仇深的好不好,你杨凤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知道吧,阳光总在风雨后嘛。” 与闺蜜一阵说笑,杨凤鸣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也跟闺蜜说好了,明天不去她那里了,直接打道回府。回自己家里。以后有机会再去看她。 再说那杜海涛,进了自己房间,不是先洗澡,而是给张经理打电话,说自己明天上午到重庆会他,既然事情都顺利,就把准备工作做好,我这去了,抓紧时间搞完了,也好下午再赶回去。 时间金贵啊。 这位张经理,名叫志奇,做事非常严谨,莫看他把资金动了,他认为,工程上的事,才是大事,事关今后的合作信誉。 事情做得圆满,合作方也乐意继续合作,并且是很放心的合作。 这年头,做工程需要方方面面通力合作,才能达到最后的目标。 否则,哪里出了漏洞,相互牵扯,都没有好果子吃,甚至是一盘散沙,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本来张志奇看到这个下属单位的骨干还不错,在资金不周全的时候,他们自己能够想方设法自己运作,没有造成延误工期的后果,已经难能可贵了。 有这样的下属,有这样的合作伙伴,今后打交道该是多么的爽快啊。 所以,张经理在资金一到账的第一时间,就去为下属单位助一臂之力了。 这不,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 原打算动资金的当天就给杜总打电话的,可是自己一到了子公司这边。就忙得不可开交。 再说了,白天啊,杜总上班忙,晚上啊,自己又忙前忙后,太晚了,又怕打扰了杜总。所以才没有及时告知。 这样操作,也是为了整个工程的全局作想。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正好杜总打电话过来了,这才仔仔细细地,把这次挪动资金之事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讲给杜海涛听了。 杜海涛听了,也是心服口服。 自己虽然是最大股份,但是。人家张志奇脑子好使,也是难得,又是全职做工程份内之事。 不像自己,在国企上班。工程上的事,做得少。都是张志奇在一手忙碌。 有这样的人打理工程之事,又有子公司,下属单位的通力合作,工程自然会圆满结束。 现在这年头,即使做工程,都不是蛮好挣钱。有多少做亏了的。 凡做工程者,只要在指定的时间内搞完,有赚的就知足了。 知足常乐! 否则,如果亏了,要想再翻身,比登天还难。 所以,只要优秀,就得及时团结,只要是可靠的,就得粘牢了。 为今后的今后,添砖铺路。 不知这杜总去了张经理那里,会是怎样? 第6章 互加微信 杜海涛与张志奇通完电话,这才安心下来,胡乱地洗漱一下,倒头又睡,车上没睡饱的瞌睡,继续。 当然了,睡眠好,身体就好。 只是睡觉前定了闹钟。 小姑娘杨凤鸣也不小了,都是二十二三岁的人了。 第二天出电梯到前台退房卡时,见杜先生已经坐在前厅的沙发上等着她了。 杨凤鸣连忙打招呼:“早啊。” 杜海涛见小姑娘下来了,问道:“你过早不。” 杨凤鸣顺口说声:“随便吃一点吧。” 杜海涛这才与杨凤鸣一同去餐厅。 他想到,如果小姑娘去外面吃的话,就陪同她一起去外面,就算自己请小妹妹吃早餐。 纯爷们,照顾弱小,理所当然。 杨凤鸣见杜先生等着她一起吃早餐,感觉杜先生像自己的叔叔一样,在有心照顾自己,很是享受这种待遇。 因为眼前的这位先生,比自己的爸爸小不了多少,如果自己有一位这样的叔叔也是蛮可爱的,哈哈。 杜海涛等小姑娘挑好了早点,自己才开始挑了一碗凉粉,与小姑娘坐在一个桌上吃。 一边吃着粉面的杜先生,问眼前的女孩子:“你现在还在上学吗?看你像一个学生。” 杨凤鸣抬起笑脸:“嗯,你猜得蛮准的。我今年读大四了,马上要毕业了。” 学生的年龄段,天然的单纯,这单纯是装都装不出来的。像杜海涛这样的社会精英,当然一眼就能分辨得八九不离十。 杜海涛大口吃着,随意问道:“毕业了,有何打算。” 杨凤鸣低着头继续吃她的,回答一句:“这不,正操心这事呢。” 杜海涛年龄大些,对当下社会上的事情,看得多一点,所以,跟姑娘说:“就没有想过考研?” “嗨,我计划着考研的,复习了一段时间之后,怎么也提不起神来,有放弃的打算。”这是杨凤鸣的真话。 杜海涛听了,有点可惜,提醒到:“现在满世界都是大学生,不读个研究生,似乎跟读不读大学没多大比较性。当然了,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杨凤鸣已经吃完了,站起来说:“跟我爸说得一个样。” 杜海涛在小姑娘的前头就吃好了,只是等小姑娘吃完了再走。 见小丫头起身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前台走,杨凤鸣推起行李箱就准备出酒店大门。 杜先生客气了一句:“我来帮你拿吧。” 杨凤鸣非常礼貌地回答:“谢谢你,我自己来。” 杨凤鸣想到,一路受人家照顾,已经心存感激,怎好还要人家帮忙拿行李。 两个人一前一后,比起昨晚上生疏的样子,现在好像成了熟人了。 杜海涛又主动地问她:“小姑娘,可否能告诉我,你的芳名?” 杨凤鸣扬起头,右手推着行李箱,左手捋了捋她那长长的秀发,调皮地回答说:“姓杨,全名,杨凤鸣。” “哪个民啊?”杜海涛问 杨凤鸣用左手抿着嘴笑:“你猜呢?” 杜海涛自言自语地说:“明天的明,嗯,挨不上,民族的民嘛,也沾不边。” 杨凤鸣也作声,就看他怎么猜。 杜海涛突然说:“对,莫非是一鸣惊人的鸣吧,” 杨凤鸣这才扭过身,笑着点头,望着杜海涛,有点娇气地说:“答对了,给你加十分。” “哎哟,真是一鸣惊人的鸣啊,好名字,好名字。你爸可会取名了,看来你今后一定不同凡响。凤鸣嘛,鸟中之王在鸣叫,可了不得啊。”杜海涛也偏过头说。 “看我这名字被你吹的天花乱坠的。”杨凤鸣笑着说。 杜海涛认真地说道:“嗯,人的名字,至少能够折射出一个人侧面。名字取得好,不仅可以弥补先天的不足之处,而且受用终身呢。” 杨凤鸣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人的名字,还有这讲究。 这真是接触什么样的人,就能了解什么样的世界。 原来,每个人的见识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眼前的这位,与大学里面的同学,就是不一样,别样的新鲜。 刚刚还鼓励我考研,就是有眼界。跟我爸说得一个样,为什么从他的口里说出来,我就听着舒服呢。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昨天晚上的出站地,成都东站。 到了这里,就不是聊天的时候了,该做正事了。 杜海涛开始在显示屏上搜索车次了。 哦,对了,杜海涛开始在公文包里翻找,找那列车长写好的凭据。 倒是杨凤鸣做事有条理,早把那昨天列车长写的单据放在行李箱的最外面的拉链兜里,拿出来方便多了。 这事情只要找对窗口,好办的很。 两个人一起随便到了一个售票窗口,就把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叙说了一遍。 不等他们解释,售票员接过单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越站了嘛。 跟他们两个人交待清楚了,在几站台,上动车2259车次就可以了。 到站台由站台的工作人员把你们交给2259车次的列车长就可以了,下一步,上了车就知道了。 两个越站鬼,就这样乐融融地查看显示屏,2259,成都开往武汉,10点45分正点始发,在16站台候车。 “嗨,这又来得早了一点,现在九点还不到。”杨凤鸣可惜了早上睡懒觉的 时间。 杜海涛的睡眠质量好,只在意返回是否顺利。现在自己人也来了,只能耐心等待了。 所以,脸上带着笑容,安慰杨凤鸣:“来都来了,等就等一会吧,有车返回就知足了,你说呢。” 杨凤鸣听他这一说,觉得也是,现在是凭列车长开的凭条进站,又不是自己买票坐车,可以把控时间。现在有车返回重庆,够可以了。 两个人在候车厅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杜海涛这次来重庆是为资金运作之事而来,好在张志奇在电话里已经都说明白了,所以杜海涛心里没有压力。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接工程,资金都要灵活运用才对。有时候成败得失,就在一念之间。 杜海涛是个精明之人。 这心里没压力,人就轻松多了。两个人落坐后,杜海涛又问杨凤鸣:“你家在重庆吗?” 杨凤鸣还是觉得浪费了睡懒觉的好时间,心里多少有点不划算,见杜海涛又问她家是不是在重庆,想答理不想答理的样子,随便回了一声:“嗯。” 杜海涛倒是上心,又问:“你这一趟回家,准备在家呆几天?” 杨凤鸣勉强回答一句:“我在实习,只能呆一天,昨天又坐过站了,就今天半天。” 杨凤鸣原计划是昨天去闺蜜那里过一夜,聊一聊实习啊,工作啊,到底是回重庆呢?还是就在实习的单位混,综合一下闺蜜意见。然后再回家里,与爸爸妈妈沟通一下,因为她父母曾经建议她在重庆哪里哪里上班蛮好的。这样也好早点定夺今后的路线。 偏偏坐过站,计划打乱了。 杜海涛听她说只呆半天,意味着今天下午就又要坐车去实习的地方。连忙说:“我今天到重庆,就办一点事,马上再回武汉去的。要不我们下午约好,一起再坐车。” 杨凤鸣回答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武汉呢?” 杜海涛笑了:“不一起坐车,我可以顺便送你到车站啊。” 杨凤鸣当即回答:“谢谢,怎好又打扰你。” 杜海涛诚恳地说:“没事,就当是大哥哥送小妹妹。” 这一句“大哥哥送小妹妹”,杨凤鸣听着很顺耳,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答应。 杨凤鸣机灵地回答:“我跟我爸妈说好了,我爸开车送我。” 杜海涛很佩服杨凤鸣的这股聪明劲,反映蛮快的,难得这女孩子这么矜持。杜海涛更是觉得这鬼姑娘很不错,难得难得。 于是,杜海涛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小妹妹,看来,你的书没有白读,可否加个微信?” 杨凤鸣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加微信还是可以的。”心里却想到,刚才说要顺路送我,我没同意,这会儿又说加微信,再推脱有点挂不住,给他一个面子。 两人这才互加了微信。 杜海涛心里高兴,嘴上却说道:“小妹妹呀,你现在实习怎么样?” 杨凤鸣说了实在话:“嗨,这实习嘛,怎么说呢,刚要踏入社会,总得要走些过场,正琢磨呢,到底是继续在实习的地方呆下去呢,还是重新规划好呢?纠结啊。” 杜海涛又乘机劝道:“不如一心一意考研,不给自己留遗憾。” 杨凤鸣接过话:“考研啊。”又像是自己在问自己。 杜海涛补充说:“如果家里急需你赚钱养家,就以上班为主,如果家里支持你考研,何不博它一博呢。就这么放弃了,岂不可惜。说句难听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圈,不就知道了。” 杨凤鸣觉得他说得在理,自己还没试,怎么就知道自己考不上了,对,是龙是虫,一卷定夺。 杨凤鸣有点动心地说道:“考就考,说不定考上了呢。” “这就对了嘛。”杜海涛及时鼓励。 杨凤鸣双眼望着前方,握紧拳头,似乎要下定决心的样子:“考就考,听人劝,落一半。” 杜海涛也为她欣慰:“不止落一半,说不准落个好未来。” “要得,就你吉言。”杨凤鸣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 到底杨凤鸣后来考研参加了没有? 第7章 劝导有效 两个人同坐2259到重庆,出了火车站,杜海涛非要为这位刚认识的小妹妹杨凤鸣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杨凤鸣送到她家的小区门口,自己继续坐的士到张志奇那里。 张志奇已经叫上了下属工地老板,三个人少不了一顿饭局。 后期的事,都在这饭局中有了一个眉目,只要能够合作的地方,今后一定通力合作。 男将们办事,只要合得来,都爽快得很。这一趟,为今后的良性发展奠定了基础。 杨凤鸣回到家里,爸爸妈妈专程在家等着他们的宝贝千金呢。 宝贝儿女一回来,当爸做妈的,忙了一桌好菜,这是必不可少的。 吃饭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四个人围坐一桌,好不开心。 饭桌上,都不谈学习工作上的事情,吃饭本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有什么事,等吃完了再聊。 这是他们家的家风。 待一家人吃完了,妈妈收拾好了餐桌,全家人这才坐在沙发上开始畅谈。 首先是爸爸拉开话题:“大凤啊,你今天回来待几天?” “爸,我今天下午就走,昨天坐过站了。”杨凤鸣回答她爸爸的话。 杨凤鸣的父亲名叫杨国安,虽然快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精力旺盛,眉毛偏向稀松,眼睛大而有神,国字脸型,是一个能干之人,又占了一个好单位,早已做到领导干部层,工作起来是一把好手,当上领导干部,照样也很出色。说话做事,有条有理。 听大女儿说当天下午就到上班的地方去,对女儿耐心地说:“你那实习的事,除了不违反公司的规定,都可以灵活一点。我听你说,你不大乐意这份工作,就莫要太将就了。何必委屈自己,如果能请假,就打个电话,跟领导说一下,就说坐动车坐过站耽误了,晚一天到岗,看可不可以。” 她爸爸说的这些话,杨凤鸣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就说道:“那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当即拿起手机给主管打过去,把昨天坐过站的事简单说了,今天下午赶回去上班的话,时间好紧。 主管回复说,“那就延长一天假。” 杨凤鸣看着父亲,笑着说:“爸,真神了,主管同意多一天假。” 杨国安笑着说道:“人家主管,至少也是在单位干了几年才能升到主管,对手下的员工,自然都有底,就你一个实习生,有没有你都一个样。你还以为你是唱主角的。” 杨凤鸣赶快把原来买的车票改签到了下一天。 一家人这才轻轻松松地聊开了,首先第一个话题就是杨凤鸣的工作之地。还是她爸说:“工作上的事,还是要综合考虑,专业对不对口,定在哪个城市?在这个城市有没有优势,也就是说,总得占一头。” 她妈妈名叫孙少珍,说话简单,做事干练,一米六二的身高,身材略为瘦劲,已经收拾好了碗筷,正来到客厅准备歇下来,听孩子她爸在劝女儿,也接过话:“我啊,什么都不懂,所以就没有话语权,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说,爹妈都希望自己的伢们少走弯路。” 她妹妹杨凤英比姐姐杨凤鸣小三岁,一向支持姐姐独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时候也忍不住为姐姐说话:“姐姐马上大学毕业了,都是大人了,她的事,当然由她自己定夺。” 当妈妈的解释道:“她自己的事,当然是她自己作主,我们只不过是提出一点看法供她参考参考,最终决策权还是在她手里。” 妹妹杨凤英突然冒出一句:“姐,你呀要不听爸爸先前说的,去考研究生?现在大学都快普及了,读研应该没错。” “读研,蛮好考啊?”杨凤鸣望着妹妹嘭一句。 “你不试怎么就知道考不上呢?”这是妈妈孙少珍加一句。 妹妹也说:“是啊,说不定一考就考上了呢。” 妹妹杨凤英,虽然小姐姐三岁,但是,刚进大学的她,那社会见识,不比姐姐差,长得也比姐姐高,比姐姐胖,圆嘟嘟的脸蛋,眉毛细又长,眼睛比姐姐大,体质看起来也比姐姐要强些。 他爸见小女儿突然支持他的观点,在一旁也说:“考研,也就一年的时间,不管考的结果如何,这年把的时间,都无所谓。一旦你真的走上工作岗位了,觉得知识不够用,再回过头来考研就吃力了。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 妹妹在一旁怂恿道:“就是,就是,姐,我们的口号是,不给自己留遗憾。” “我看,是你们胜了,在下遵命就是。你们三比一,以多欺少。”杨凤鸣嘴巴这样说。 心里却在说,四个人,还有那个杜大哥哥,都一个德行,折磨我背书背一年。还有妹妹,也搞一句“不给自己留遗憾。” 她爸忍不住笑呵呵地说:“不是我们胜了,是你考研胜利了!我们一起提前祝福你。考研成功!” 两姐妹几乎是同时说道:“我爸最会说吉利话。” 第8章 考研结果 杨凤鸣被全家人忽悠着准备考研,这强大的怂恿力,似乎扭转不动了,被动地冲刺考研。 自己也要豁出去了,第二天回实习单位,先继续假装正常上班,待时机成熟了,再办理离职不迟。 本来就是实习,单位也不在乎实习生,只要实习人员合理提出辞职,一批一个准。 这个当然要等到六七月份,大学毕业的时间段,不能与毕业相矛盾,要知道,实习不到位。是拿不到毕业证的。 等顺利毕业了,名正言顺办理离职手续。至于那点微薄薪水,也就正常到账了。 好在实习的时候,所带行李不多。都是临时所需的必备之物,等离开的时候,拖着行李箱就可以出发了。 自与杜海涛互加微信之后,偶尔简单聊几句,交流并不频繁, 大概一两个月以后,临近六月中旬,杜海涛又发了一条微信,问杨凤鸣是不是快要毕业了,实习近况如何? 杨凤鸣实话实说,马上就要毕业了,只等毕业就终止实习。 杜海涛自然会问,需要大哥哥接送么,你拿行李方不方便。 杨凤鸣照直说,行李简单得很,完全没必要劳师动众。 杜海涛随意问了一下,毕业之后的打算。杨凤鸣告诉他,准备考研。 杜海涛自然发微信十二分的鼓励。 欲说考研,那准备工作就是买一大堆的书,在家硬背。 这些书不是一次性买回来。得一点点的买。 严格地说,这也可以不叫书,叫资料。这些资料,随着时间,都在不断地推陈出新。总之是与应届考研紧密联系的内容。所以得不断地买,不断地背。不断地学。当然很苦,很累,很乏味。 每一条成功之路都没有捷径可走。 杨凤鸣把自己关在闺房,电脑主动要妈妈设置密码,自己控制自己上网。 所有的资料全部摆放在书桌上面,自己再列个课程表,按照课程表上面复习。 背书的时候,用标准中音背出声来,这样记得更加牢固些。 每天晚上12点以后睡觉,早上五点的闹钟,有时候更早。 好在妹妹刚上大学,住校。爸爸白天忙工作不在家,家里就只有妈妈陪着。因为全力支持大女儿考研,除了吃饭,从不打扰女儿学习。 从七月份开始,一心一意复习,直到年底开始报名,几个月下来,可把杨凤鸣累得,平均一天最多睡五六个小时。 即使如此用功。杨凤鸣依然很有压力,毕竟考研是高手云集, 眼看就到了正式考试的时间了。 杨凤鸣提前与考研的另外一名女同学约好了,两个人在考点附近合租住一个房间。 读书人还是知道节俭的。已经很不错了。 大半年的复习,到底学得怎么办,马上就可以见分晓了。 考场设在一个学校内,因为霸占了同学们的教室,所以,设置考场的学校,就干脆放假两天。 为了考研成功,杨凤鸣从家里出发时,特意穿了一件红色袄子,人显得喜庆有精神。 经过了高考,考研也是一样,全凭实力。 两天结束,一卷定音。 剩下就是等待。等公布成绩啊。 同样,跟高考一样,这是最煎熬的等待,当成绩公布的那一刻,更加煎熬了。 因为,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戏。 这打击可就难以承受了。 杨凤鸣把自己关在闺房里,谁也不理不睬。 这可把一家人都急死了。 因为当初是全家人鼓动她考研的,这会儿又没考上,白白浪费这大半年的时间,人也累死了。 其实考研失败,反而可以一心一意朝就业方向迈进。这未必不是好事。 杨凤鸣把自己关在房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是勉不了的,然后才是冷静思考。 都是成人了,靠自己转弯,家里爸爸妈妈和妹妹反倒不好多说什么。那进考场的,也没有说个个都能考上的。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苦熬,这一关终于过去了。虽然想过明年再冲刺一回,但是,这个念头一出现,立马就否定了。 反而一身轻松。一门心思走就业的道路。 第9章 寻找工作 考研失败的现实,杨凤鸣发微信告诉杜海涛,说自己本是考研路上的过客而已。 杜海涛自然明白考研失败了。第一次主动发出邀请。请她吃饭散散心。 杨凤鸣为了排遣失落,也就同意了。 杜海涛上次的那个工程早已经结束了,可以说是赚了一大笔。见小妹妹同意出来散散心,自然安排最高档的酒店吃饭。 杜海涛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吃饭的事情,也算小事一桩。跟杨凤鸣约好,选择一个星期六的中午。 杨凤鸣跟爸爸妈妈说星期六跟同学吃个饭,聊聊天。她爸爸妈妈当然非常支持,这样也好,散散心,走动走动蛮好。 然而,杜海涛人在北京上班,杨凤鸣家在重庆,远着呢。 杜海涛就跟杨凤鸣说,正好到重庆有点事要办,顺道请她吃个饭。 那杨凤鸣是个聪明之人,就知道不可能是顺道请她吃饭,而是专程而来,左右一想,没有必要劳驾人家跑这么远。 于是,又主动发微信过去,就说,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因为自己正好忙着应聘找工作。 杜海涛一听说找工作,就告诉她一些招聘信息,有某某公司正在招人,都招哪些岗位等等,还有高铁上面也正在春季招聘等。 当然,这都是北京市内的信息了。 杨凤鸣考研失败后,为了更快上岗,早已投出了多份简历,多以重庆市内为主。 为了保险起见,杨凤鸣也根据杜海涛发出的信息,向外地也投放了几份简历。 如此一操作,杨凤鸣的精神也就上来了,对招聘之事非常用心,巴不得快点工作,抛掉其它的烦恼。 简历投出后,不断有笔试,面试,杨凤鸣跑得不亦乐乎。 只要有通知说可以参加笔试,杨凤鸣立马启程到招聘公司参加笔试。 现在的大型公司招聘员工都必须应聘者本人带齐自己的资料到该公司的所在地参加笔试。 大约十天半月之后,如果收到通知可以面试,就证明笔试过关了。 面试过不过关是现场就有结果。 也就是说,第一关笔试过了,面试当场过,就说明被录取了。 杨凤鸣就是这样在应聘的旋涡中周旋。 几经周折,最后一个也没有成功。 当然,这也没有必要灰心丧气,因为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因为笔试面试都是到招聘方那里去。 来去需要时间,笔考完了审核也需要时间,再加上面试等。 现在都是网络信息时代,这一套程序下来,还算快的。 在海量信息中一个一个寻到招聘消息,再看招聘的要求事项,认为符合自己的才会投简历过去。 招聘公司在收到上白上千的简历后,从中挑选一部分,通知可以参加笔试。这也费功夫了。 往往看到的招聘信息,其实人家公司只招几个人,而投简历过去很多很多。所以,成功应聘者少之又少。 这就叫现实。 杨凤鸣就是这现实中的大学生。 最先投简历都是以重庆本地为主。 因为一直没应聘成功,就扩大了范围,其它省份也投简历。 后来是全国各地都投简历,只要符合自己,先投简历再说。 不知不觉快一年的光景了,工作的事还是没有着落。 这近一年的时间内,杜海涛也提供过几个信息,都因总总原因,未能成功。 转眼已是年底了,杜海涛正在微信安慰杨凤鸣,两人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春运,杜海涛突然发信息说:“哎呀,差点忘了,我有一熟人,名叫赵凯,前几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羡慕我们春节期间能放假,在家里过大年。他们是,越是过年过节就越忙。单位人手永远不够,那怕临时招进来的新员工,培顺几天,就安排顶岗了。” 杨凤鸣回了个信息:“你那熟人干得啥工作啊。” 杜海涛回答说:“铁路战线的,他还是一位坐办公室的领导。” 杨凤鸣回过去:“哦,铁路运输,那当然了,过年过节正忙呢。” 杜海涛问:“要不你去应聘乘务员,现在春运在即,肯定正缺人手。” 杨凤鸣觉得,都快一年了,还没找到工作,自己心里多少还是在着急。不如去试试,碰碰运气。 就回复杜海涛:“那就有劳大哥哥帮我问问,怎么样应聘。” 杜海涛满口答应:“要得唦,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他,问一问。” 聊到这里,杜海涛真就打电话过去了。 那边赵凯在电话里说了,大意是,如果愿意,就直接到我们这边的人事部去。把自己的资料信息身份证等都带好,最好相片也带几张来应聘。只要人年轻,女孩子,男孩子都可以,对学历要求不高。但是会英语更受青睐。 杨凤鸣听了这话,就已经心动了。 心里暗暗窃喜,当乘务员,穿着职业装,坐动车高铁全国各地到处跑,多好玩,还能拿工资呢。 当即就给了杜海涛一个肯定的答复,去,到铁路战线上去,做一名合格的乘务员。 说到做到,与杜海涛微信聊天一结束,恨不得当即就收拾行李,准备北上。 因为与杜海涛微信聊天是在晚上,所以第二天,杨凤鸣就跟妈妈说要到北京去应聘工作。 她妈妈孙少珍见大女儿的工作一直没着落,这会说是去应聘乘务员,虽然是去北京,也就表示可以。 杨凤鸣见妈妈都支持了,更是动心,总算与妈妈的意见统一了。 接下来,杨凤鸣认真地整理自己资料之类,什么大学毕业证,在大学期间的所有奖状,以及英语专业的有效证件,身份证,驾驶证,登记照片等,都一一收拾好了。 当天的中午,杜海涛就打电话过来了,要杨凤鸣现在就在网上买到北京的车票,说好的,只要实习之后上岗了。车票报销。 杨凤鸣也没有想到真就这么快。 杜海涛在电话里还叮嘱杨凤鸣,如果票不好买,就只买刚上车的那一站的车票,等上了车再补到北京的票。 “哦,学了一招,原来买不到票的时候,可以先买短途车票,上车后再补全程车票。当然是去北京方向的列车才行。” 看来,内行与外行就是不一样哦。 杨凤鸣这次信心满满,自己都有预感,肯定能聘上。 第10章 北上求职 这边杨凤鸣紧锣密鼓准备北上。 那边杜海涛也从自己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开始忙活着。 首先单独请赵凯吃饭。美酒摆上桌,啥事都好说。杜海涛别无他求,只要杨凤鸣少走弯路而已。 赵凯自然满口答应,“这个自然。” 其实,赵凯只不过卖了一个顺风人情。 因为春节临近,铁路运输又是一年一度超负荷的连轴运转。四十天的春运,所有铁路战线上的工作人员不仅全都按部就班,更重要的是,比平时正常出勤的工时还要多。 毫无疑问,春运期间,增加的客运列车,几乎比平时多三分之一的车次。这多出的三分之一车次需要工作人员上岗啊。 哪里一下子能够扩充那么多乘务人员? 所以,春运的特殊时期,有些事情,不能死搬硬套地来。 杨凤鸣在春节前夕去应聘乘务工作,就好比是洗脸盆里捉鱼——保险。 这杜海涛还请赵凯吃饭,有点多此一举了。 当然了,赵凯作为铁路战线上的一名中层干部,今后对杨凤鸣多少还是有些益处的。 杨凤鸣对于这次北上,既期待,又担心。 当然担心这次北上的工作,靠不靠谱了。 她的大学同学,宿友,差不多都已经待在工作岗位上了,只有她的工作岗位,还在半天云里漂浮着,找不到落脚点。 她的同班同学中,更有一位,都做了新娘子了。 杨凤鸣在大学期间,就完全没有谈过恋爱。并不是因为她家的家教严,而是没遇到心仪之人,也没有男孩子向她表白过。 嗨,回想四年的大学时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读完的,就这么无忧无虑的,快快乐乐地过完了。 从大学走上社会,就像走过一座桥,大学在桥头,社会在桥尾。杨凤鸣足足快走了近两年,考研失败算一年,应聘找工作又耗一年。 所以杨凤鸣急需有一份工作来安慰自己。 这杨凤鸣巴不得快点待岗,那铁路客运,巴不得有人愿意来。这不就是两好合一好。 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 杨凤鸣这次北上求职,在家里跟爸爸妈妈都说了的,当爸做妈的,见大女儿找工作这么难,这次有了这个机会,非常赞同。 这已经是2016年的岁末,2017年的元旦前夕。 杨凤鸣在微信里问了杜海涛,去北京应聘乘务员,成功率如何,几时出发为宜。 杜海涛在酒桌上,已经从赵凯口里了解到了乘务员的一些基本要求。 比如,文化程度,身高,英语等。 杜海涛心想,就这些,全达标。 要杨凤鸣大胆北上,绝对靠谱。并且跟小妹妹说:“我打包票,肯定没问题。如若不成,我给你报销来去车票。要不,我现在给你买车票?” 杨凤鸣立马客气地说:“怎么好意思,不用你买票。我自己买,时间也好安排。” 心里暗暗窃喜,这么肯定,太好了。 杨凤鸣当即买了去北京的车票。 该出发了,杨凤鸣的爸爸杨国安开车把大女儿送到火车站。 从重庆到北京,大概需要好几个小时。这么长时间,杨凤鸣在火车上有点枯燥乏味,好在是智能手机时代,打开手机,再也不觉得寂寞。 只要打开手机,包罗万象,想要看什么,全都有,戴上耳机刷头条,打发打发漫长的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没电了。杨凤鸣从随身的背包里找出了插座线,在座位上低下头,准备把插座线的头子插在座椅下面的插板上。 杨凤鸣在狭窄的座椅下面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插孔。 正好有乘务员在过道里走过来,杨凤鸣举起手来,乘务员问:“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杨凤鸣问:“车厢里有充电的地方吗?” 工作人员回答说:“车厢座位上没有充电的,洗手台那里可以充电。” “哦,谢谢!” 杨凤鸣的座位号是6车5a,是靠窗户那边的三人一排的座位,所以。杨凤鸣起身从座位上出来,同排座位上的另外两个乘客必须起来让出来,或者把双腿紧紧地缩起来,杨凤鸣才能勉强费力地挤出来。 杨凤鸣站起来跟同排的b座和c座说:“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要去充电。” 同排座位的两个人配合地起身让她出来。 她拿着手机和充电器就去洗手台找充电口。 等她找到了有充电口的风挡处,嚯,这么多的人,好像在排队等充电呢。 杨凤鸣傻了。 她站在风挡处,有点挤不说,还不知道排不排得上队。 这回到座位上吧,手机真的电不多了,不座回去吧,这要排到几时就得站到几时。 两难。 杨凤鸣拿着手机和充电器,又走到另外一个风挡处,一样的风景,同样好多人在旁边等着充电。 这算怎么回事嘛。 这时候,杨凤鸣看见乘务员从车厢走来,迎向前问道:“怎么,不是动车上的座位都可以充电吗?” 乘务员笑着脸解释说:“这个车型座位上没有充电口。这动车是七八十年代生产的,那时候,手机还没问世,所以座位上没有充电口。” 杨凤鸣似乎明白过来了。 正准备问:“怎么样区分,哪是有充电口的,哪是没有插口的。” 可是,乘务员已经走了,到前面车厢去了。 第11章 入职前夕 杨凤鸣真没有想到,动车上居然没装充电口。好像自己坐过的动车,座位上都是可以直接充电的。 在这里顺便科普一下,动车组列车中的高铁,座位上都装有充电的插座,这个是肯定的。 因为高铁车是最新列车,随着手机的普及,时代的需要,所以,高铁制造商再生产动车列车时,务必装备插座,供乘客充电方便,这是必须的。 而早些年生产出来的列车,一直都在正常行驶,除了座位上没有插座外,其它都符合行驶要求,当然就继续使用了。 不可能因为座位上没有充电口就停止使用,岂不太浪费了。 这就是,有一部分列车的座位上没有充电口的真正原因。 好在原来的动车数量比后来的高铁要少一些,所以,大多数行驶的列车上面,是有充电口的。 杨凤鸣的手机快没电了,离到北京西站还有几个小时呢,这可怎么办? 还要用手机与杜海涛大哥哥联系呢。 急得团团转的杨凤鸣,都快要急哭了,见乘务人员正在车厢内巡视,慌忙上前,原来是列车长,杨凤鸣鼓足勇气问:“列车长,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待会还要与人联系,因为说好了到站后,要开车来接我的。” 列车长问:“你在哪里下车?” 杨凤鸣回答说:“北京西站。” 列车长就说:“这还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到呢。要不这样,你把你的手机先关机,我再帮你在我的工作间给你充一哈,就个急用。” 杨凤鸣几乎是破涕为笑:“太谢谢你了!感谢感谢!” 连忙关机后把手机交给列车长了。 列车长接过手机又问:“你的座位是几号在哪里?” 杨凤鸣告诉列车长:“6车5a”。 列车长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座位上去吧。” 列车长把杨凤鸣的手机拿到他自己的乘务室,大概充了一个多小时后,列车长吩咐乘务员,把充电的手机送到6车5a。 接过手机的杨凤鸣,再次感谢乘务员。 手机刚刚拿在手里,电话就响了。 当然是杜海涛打过来的,问杨凤鸣到哪里了,他那里好计划开车到车站来接她。 杨凤鸣告诉杜海涛,列车准点到站。 因为杜海涛知道了车次,又是准点到站,所以。杜大哥哥直接到站台迎接他的小妹妹。 两人一会合,杜海涛帮忙拿着行李箱。 上车后,杜海涛告诉杨凤鸣:“我的朋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今天直接去他们的招聘工作室报到。你去了之后,办公室里自然会有人安排你下一步怎么办理手续。” 这是杨凤鸣万万没想到的,听起来似乎很顺畅。心里非常感激这位大哥哥,办事果然牢靠。不过,终究有点儿担心,就问:“也不知道我适不适合这个工作。” 杜海涛笑起来了:“肯定适合,不任哪一方面,你都有优势。我那朋友说了,现在来,正是时候,一来就可以实习了,实习只需要两三天,外加学习培训等,大概一个星期就可以上岗了。当然了,刚开始肯定有点辛苦的,等适应了就好多了。” “对了,看你晕不晕车,如果晕车就不行。”杜海涛又补充说道。 杨凤鸣很有把握地说:“晕车倒不存在,就看在车上颠簸习不习惯。” 杜海涛安慰道:“不急,慢慢来,刚开始有点受煎熬,等熬几天就好了。” 两个人在车上聊着聊着就到了。 赵凯已经跟杜海涛交待清楚了具体位置,只需跟门卫说声是来实习的就可以放行进去了。 按规定,杜海涛只能在外面,不允许进入里面。 杨凤鸣望着杜海涛挥挥手,说声“拜拜拜拜。”就由里面的人带她进去了。 虽然赵凯已经跟招聘工作室打了招呼,但是,该走的程序还得按正常程序来。 杨凤鸣心想,这个本是应该的。 一切按正常程序办理手续。首先就是填表之类的,再安排住宿。 第二天就开始理论知识学习,正儿八经地考试。 杨凤鸣有读大学的基础,那理论考试,难不住。顶多就是不熟悉而已。 接下来再就是跟车实习了。 第12章 第一天实习 跟车实习,衣着必须标准乘务服装,杨凤鸣穿着乘务服,自我感觉都很精神。 几天的紧张忙碌,马上就要进入实地状态。杨凤鸣反而出奇的平静。 原来,带他跟车的乘务员,都是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既然年龄相仿,应该好打交道。她们做得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说不准会做得更好,自己有这个信心。 唯一的不同的是,自己比她们来得晚,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比他们差。 因为她们都是专科学校毕业的,而自己,妥妥地本科生,还是一类大学毕业。 单凭英语,就比她们有优势。 当然了,刚开始,还要虚心向她们学习,借鉴她们的长处。 人,一旦有了底气,那信心自然来。 做乘务员,有很多苛刻的要求,比如出乘的时间必须提前一个小时到候车室集合,再到候车厅等候。 出乘的准备工作,一件都不能落下。每人配备的对讲机,录像机,验票机都必须把电充饱。上站台之前,对讲机和录像机必须佩戴在身上。 列车长是一位男车长,在候车厅就安排好了,让杨凤鸣跟着3号乘务员实习。 16节车厢的动车,安排四位乘务员,分别为1号乘务员,负责1号2号3号4号,四节车厢,1号2号3号车厢为一等座,座位相对少,且入坐的乘客也少。 所以,跟着1号乘务员实习,学不到东西。 2号乘务员,负责5号6号7号8号,这四节车厢,因为2号乘务员负责广播,播报到站,相对任务又太多,也不适合实习。 3号乘务员负责9号10号11号12号,四节车厢。实习生跟着3号乘务员实习最好了。3号乘务员负责的四节车厢,乘客也最多,实习可以多学点东西。 依此类推,4号乘务员负责13号14号15号16号的最后四节车厢。因为是列车的最尾端,乘客相对而言,也是最少的。所以,也不适合实习了。 动车配一名列车长。一名乘警,另外四名保洁大姐。 如果是早晨发车的列车,就必须起早床,有时候凌晨四点就起床,有时候五点到岗。 总之,只要是早晨发车,就得早起。 这是对乘务员的第一个考验。 列车还未到站,所有乘务员人员都必须提前在站台迎接列车到站,列车到站后,由列车长联控司机打开列车车门。 车门一打开,乘务员人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乘务行李箱里的东西准备好,一般情况下只有七八分钟的时间,每一个乘务员务必将各自车厢内的八个视频仪装在各自的车厢内。 同时把自己的四节车厢全部检查一遍,包括灭火器是否正常,洗手台是否有洗手液,厕所是否能够正常使用。再检查各自的四节车厢,易耗品是否补齐了等等。 这些个出乘的准备工作,必须在几分钟之类完成,然后在自己的位置立岗,迎接旅客上车。 要知道,一个人负责四节车厢,来回走一遍都得几分钟。必须火速收拾好。否则的话。乘客放行了,车厢内人挤人的,根本走不动了,哪里还能收拾。 如果这些前期准备没做完,旅客已经上车了,那可就不好再继续干事了。 旅客一开始上车,那可就是蜂拥而至,过道走道都是乘客,如果事情还没做完,那可就麻烦了。 因为,只要旅客一上车,过道就挤得水泄不通,要想再安视频仪,那可比登天还难。并且,原则上讲,只要旅客一上车就不允许再做事情。必须立岗,迎接旅客上车。 所以,乘务员的第二道考验就是做事必须又快又好,手脚必须麻利才行。 接下来,旅客乘降完毕后,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报乘降,列车长接受乘降完毕指令,紧跟着是1号乘务员报乘降,然后是2号乘务员报乘降,依此类推,3号乘务员报乘降,4号乘务员报乘降,列车长再次回复乘降完毕信号。再紧接着由列车长联控司机关闭车门。直到司机关闭车门,始发站才算真正的乘降完毕。 从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报乘降完毕到4位乘务员一顺报乘降,列车长再报乘降完毕,联控司机关闭车门,这一联控报乘降环节,必须在半分钟之内完成。 所以,乘务员必语速非常快。这是乘务员的又一个考验。 到这时候,这一趟跟车,紧张忙碌的工作才只刚刚开始了。 待乘客坐稳了,行李安放好了,乘务员开始查票。 这看起来似乎很顺利。 不要忘了,这第一站的始发站,旅客人最多,有那一上车把茶水,或饮料,等洒在车厢上了的,有迷糊乘客拉着乘务员人员问这问那的,有行李箱瞎放乱放的,可把乘务员人员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像孙悟空七十二变,多变几个自己来维持这繁忙的工作。 就这始发站的十来分钟,就可以把人忙得够呛了。 乘务员,不容易。 第13章 列车上的灭火器当玩具 实习的杨凤鸣没有佩戴对讲机,暂时听不到联控关门,但是,列车车厢内广播有口语播报到站,并且必须是双语播报。 平时自己坐动车往返从来没有在意,当她自己即将成为一名铁路战线上的员工时。刻意地认真听了2号乘务员的双语语音播报,那英语发音,也太勉强了。 看来这2号乘务员的英语最多也只有四级吧,比自己英语八级差远了。 列车关门了,很快就驶出了站台,杨凤鸣跟在3号乘务员的身后,看着她手拿验票终端机,一个一个让乘客拿出身份证,在终端机上验证信息,只需身份证往上面一放,购票信息立马就出来了。 这正是接近年尾阶段,虽然没有春运那么多旅客,但是。车厢内的空坐比较少。 乘务员给旅客一个一个去验证信息,四节车厢,少说也有两百多个人吧,如果遇上客流量爆满的时候,那过道走廊上都是旅客,等乘务员还没验完,已经到了下一站了。 果不其然,3号乘务员验到12号车厢的最后几排座位时,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报即将到站的站名,这是录音广播,大约提前十五分钟播报。 3号乘务员勉强查完票,准备回到立岗的位置上立岗了。 从12号车厢往小号这头走,经过10号车厢的尾部风挡处时,见一小男孩正拿着灭火器玩耍,那白色粉末把车厢的过道上洒成了一条不规则的波浪形,风挡处的白色风景,更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 只见小男孩耍得正带劲。 3号乘务员立马制止的同时,用对讲机呼叫列车长。 杨凤鸣从来没见过这等把戏,非常惊讶,自己是新来的实习生,正不知道该怎么样动手清扫,3号乘务员先呼叫列车长,紧接着又呼叫3号保洁大姐:“3号大姐,赶快到10车厢来,把扫把和拖把都带上,还有抹布也带上。” 列车离到站时间只有十来分钟了。 3号大姐本来在车厢厕所内做卫生,听到呼叫,快速处理厕所的脏渍,火速跑到9号车厢前面的风挡处拿出小地拖,这是刚刚始发站拖了地面之后,就放在9号车厢风挡处的垃圾桶旁边的。 3号大姐拿出小地拖,正准备一路拖过来的,可是一看,不行,得先扫一遍后再来拖才更卫生。 大姐又到10号车厢后面的小推车那里拿出撮箕和扫把。 大姐弯下腰,只能轻轻地扫,否则,白色粉末会满车厢飞的。 列车长早已来了,在车厢内用口语说道:“哪位旅客的小孩子,有家长在吗?” 一位大妈模样的人听到列车长的询问声,要紧不慢地走过来,发现自己的孙子正与乘务员抢夺灭火器呢,紧紧缠着乘务员不肯离开。 看来这位大妈是小男孩的奶奶或者是嫁嫁吧。她看见列车长,乘务员,实习生杨凤鸣,保洁大姐等都在10号车厢,一看就明白是自己的孙子把灭火器当高级玩具耍,满地白色杰作都是孙子的功劳,走到小男孩跟前,强行拉着自己的孙子,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列车长忍不住说了一句:“请家长一定把小孩子看管好。” 这位大妈没好气地来一句:“谁叫你们把灭火器放得这么低,放高些就拿不到唦。” 嗯,这动车上的灭火器还有罪了,不该放在随手能拿得到的地方了。 那放高处还有消防作用吗?难道说灭火器应该搭梯子去拿吗?等需要灭火器救急时,那高处的灭火器有意义吗? 有这样的家长,怪不得有此等孙辈。妥妥地文明绊脚石。 几位乘务员人员,列车长,3号乘务员,实习生杨凤鸣,保洁大姐等四位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再敢接大妈的下句了。 谁敢惹她再说话,恐怕是,她一句更比一句有理,大家何必惹她说出更难听的话呢。 本来是始发的第一站,本来大家都有点忙,始发前的黄金几分钟,事情还没做彻底,还需要继续忙活呢,车厢内就徒增这许多多余的事情,瞎忙活一阵。 一趟列车满载旅客上千人之多,如果都这样,一名旅客至少需要两位服务员,这样下来,列车是载乘客呢,还是载乘务人员呢。 离到站的时间只剩下几分钟了,广播里已经开始口语播报到站。 最忙碌的还是保洁大姐了,必须在到站前把列车地面清理干净,否则到站了,下车的,上车的,把车厢搞的更加难得收拾。 大姐首先把地面上的白色泡沫粉末认真地扫一遍,然后再用小地拖连拖两遍才行。 手忙脚乱地总算在到站前搞完了。大姐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又火急火燎地跑到立岗位去立岗。 等列车联控关门启动之后,开出了站台,大姐这才又拿起抹布,开始在10号车厢以及风挡处擦拭白色浮尘,把车厢内其它要做的卫生压在后面做。 因为这位小男孩及家长还在列车上,担心这一老一小还会在车厢闹出什么花脚乌龟来,列车长吩咐实习生杨凤鸣专门盯着这两位特殊旅客,以免造成二次脏乱差。 第14章 累的体验 这一老一小堪称国宝级别,3号乘务员,保洁大姐,杨凤鸣等三人都必须时时刻刻关注他,否则,国宝级宝贝又会闹出什么新鲜事来。 因为消防栓里的灭火器必须按规定放在该放的位置,这是原则上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 而列车车厢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整洁干净。 小男孩似乎没有在翻花样,大家可以松一口气,忙正经活去了。 杨凤鸣寻到3号乘务员,想看看终端机怎么操作。 3号乘务员,年轻姑娘,细心地教杨凤鸣怎么看客流量,怎么看特别的旅客的显示等。 一晃到了中午11点,正好到下一站的间隔时间有半个多小时,就有乘务员准备吃饭了。 杨凤鸣第一天跟车,早上又起得早,初来乍到的,啥事都不熟悉,就问3号乘务员,自己的午餐有安排么? 3号乘务姑娘告诉她:“你就吃乘务餐吧,刚开始还吃得进去,我们吃多了,不好吃,自己带的饭来。你自己去跟餐服说一声,就说要一份乘务餐。” 杨凤鸣也觉得肚子饿了,早上慌慌忙忙的,随便带了一点零食哄一下肚皮。 杨凤鸣走到餐车,已经有几位正坐在餐车吃,自己到餐服吧台,跟餐服美女说:“我也来一份乘务餐。” 餐服美美说:“你稍等一下,我这里有几位旅客的饭等着热。” 杨凤鸣走过来时没怎么留意,经美女这么一说,嚯,吧台外站了几位旅客,吧台上又有几份食品排着队热呢。 坐着吃饭的几位乘务员,一定是提前就热好的。要不然,这吃饭的正当口,餐服太忙了,理所当然应该先热乘客的饭。 杨凤鸣这会儿肚子有点饿,人也有点累,有点儿吃不消的样子,从早上五点起床到现在,一直都在忙活着,一直都没歇着。累是肯定的。径直走到12号车厢的尾端,那里有一个乘务员的边座,可以坐下来歇一会。 坐下来的杨凤鸣,习惯性的就想摸出手机,刷一下头条。任凭怎么在衣兜里掏,就是没掏出手机。 嗯,手机呢,今天一直在实习中,看见大家都在忙,谁也顾不上玩手机,自己怎敢例外。 现在吃饭的时间,忍不住想看看手机。怎么就找不到呢。 杨凤鸣索性不找,静静地好好想想,看手机放在哪里了,是在小包包里吗,是在? 嗨,早上出乘时,手机交给车长了,看这个记性哦。 说实在的,工作太忙的时候,根本没功夫玩手机,但是,半天没见手机,又有儿惦记它了。 看来以后工作的时候,习惯不弄手机才好。 半天实习下来,别人唱的主角,自己是配角,还这么累,今后不知道会怎样。 前面的这些个小姐妹们,她们有的已经是三年以上的老员工了。 人家做得下来,我也能行。 脑海里胡思乱想一通,瞌睡找上来了,好想眯一哈哦,可是,杨凤鸣强迫自己不能睡。 自己本不想睡,那眼皮不争气地就是不愿意睁开,看你有什么办法。 人要睡却不能睡的滋味真难受。 杨凤鸣暗暗坚持住,不能睡,别人都没睡,就自己不中用想开小差偷懒,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第一天一定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瞌睡讨厌,手机上交,杨凤鸣坐不住了,干脆起身,看还睡不睡。 这时候,保洁大姐走过来了,杨凤鸣问:“大姐,你吃饭没?” 大姐左手拿着撮箕,右手拿着扫把,停下脚步,回答杨凤鸣:“刚吃完了。只能这个点吃饭,等哈就要收垃圾了,下下站要卸下去。” 杨凤鸣“哦”了一声:“这四节车厢的垃圾,也得一点时间收了。” “是啊,收了还要换袋子。这是最忙的时间段。”大姐挺认真地说。 仅仅半天,杨凤鸣看见这位大姐时不时总在车厢里转来转去的。现在又要开始收垃圾了,列车上旅客吃的喝的产生出来的垃圾永远都有收的。 杨凤鸣看看大姐又忙去了,心里琢磨着自己比大姐还是要轻松多了,还坐在边座上感觉累,看看人家大姐,那才叫累呢。 这时候,有一位旅客走过来,问杨凤鸣:“到武汉站几点到?” 杨凤鸣懵了,这哪里知道啊。口里却回答说:“你在武汉站下吗?” “是啊,就是在武汉站下,不知道几点到,我要打电话,有人来接我。”这名旅客回答说。 杨凤鸣正不知所措,说不出回答语,正好大姐手里拿着垃圾袋,准备过来收垃圾了。对旅客说:“等会我问问大姐再告诉你,你看可以不。” 那人也望向大姐,保洁大姐走到跟前,杨凤鸣问大姐:“大姐,你看到武汉站是几点到。” 大姐从围裙兜兜里掏出一张时刻表,看了看,回答说:“下午两点半到。” 那位旅客说声“知道了”,就走了。 大姐继续忙去了,杨凤鸣这才意思到,这一趟车下来,必须懂得列车到站的时间。 自己在实习,当然不知道了,等正式上岗了,有终端机在手,列车行驶的时间就都有数了。 看来这是必须熟悉的业务知识。 杨姑娘仔细想着,自己在跟车的时候,应该熟悉的业务知识,必须在一两天之类都得熟悉和了解。否则,到了上岗的时候,恐怕就要手忙脚乱了。 乘务员,看起来简单,其实,需要掌握的东西还是蛮多的。 听姐妹们说,平日里经常要考试呢。 看来,做什么都要全力以赴。 第15章 列车上的突发病人 就这么旅客问一声,那瞌睡串门去了,杨凤鸣的精神又恢复了。 3号乘务员专程来找她:“餐服跟我说,你的饭热好了,快点去吃饭吧。” “哦,谢谢你!”杨凤鸣起身往餐车走去。 果然热热的盒饭,已放在吧台上,吧台旁边也没有其它旅客,该吃的已经都吃过了。 杨凤鸣端起盒饭,坐到餐桌位,就她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吃,别人早吃好了。 小心翼翼撕开塑料薄膜,盒饭里的米饭很多,菜有三样,一个鸡块烧土豆,一个清水包菜,一个什么菜,叫不出名来。 饿了的杨凤鸣,拿起筷子开吃。 米饭没得说,一丁点儿萝卜丁算是咸菜。那鸡块烧土豆,土豆还吃得进,那鸡块特难吃,杨凤鸣一块鸡块都没吃,单挑土豆,清水包菜,那味道,就像喂猪喂鸡的,剩下这不认识的菜,勉强吃了几口。 这是真饿了,否则的话,一口也吃不进。 这乘务餐还是要付费的哦。 这盼来的午餐,就算走了一个过场。 这会儿,杨凤鸣脑海里可闲不住了,想想今后上班的话,那吃饭的问题,还得自己想办法就好。 偌大一个铁路战线,这盒饭竟是如此敷衍。 铁路战线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吧,这工作餐不仅难吃,还要员工花钱。 不知从几时开始,所有单位都包工作餐啊。 铁路,落伍也。 刚才看见姑娘们在餐车吃午饭的时候,好像大家都是在吃方便面。 这趟车是过夜车,也就是说,晚餐也是要在车上解决的。 所谓过夜车,就是这趟车从宿舍的所在地始发,到列车在外省靠站下车已经是晚上,必须在靠站地过夜,第二天再从这里发车回宿舍所在地。 一个班次两天,一去一回。 到了下午,人都不是铁打的,在车上摇摇晃晃的,哪有不困不累的,还不是强打精神继续撑着。 突然,后面的4号乘务员,急忙忙地往餐车去了,与她几乎同时走过去的还有乘警。 杨凤鸣敏锐地感觉有情况。 自己也跟在后面去了餐车,到了才知道,原来有一位大爷,身体不舒服。 列车长正吩咐2号乘务员把备用的药品拿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大爷坐在餐车位置上,列车长亲自端来一杯热水,递给老人家:“大爷,您先喝口开水吧。” 大爷抬起头,脸色很难看。看来是真病了,望着列车长,用微弱的声音说:“不喝。” 列车长站在大爷旁边,一刻都不敢离开。又问:“大爷,您一个人坐车吗?您在哪里下车?” 大爷面露痛苦的样子回答:“我一个人自己坐车,我到终点站下车。” 大爷头脑很清晰,反过来问列车长:“终点站还有多长时间。” 老人家是想坚持到终点站。 列车长说:“这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能到,不知您老能不能坚持住。” 大爷问清楚了时间,心里有谱了,就把头扒在餐桌上不肯抬起来了。 列车长怕老人家睡着了反而危险,不停问老人家:“大爷,您到站了有家人来接您吗?” 大爷不想说话,不肯回答,列车长又问:“大爷,您先喝口水。” 然后要2号乘务员广播找医。 很快,车厢内传来广播:“现在广播找医,有一位旅客生病了,因为列车没有随车医务人员,有哪位旅客是医生的,请到餐车帮忙诊治,谢谢!” 口语广播,连播三遍。 没有人到餐车来。 列车长不停地与大爷说话,大爷爱理不理的,似乎身体很虚弱,前方还有二十分钟就又到站了,列车长跟大爷沟通:“老人家,车上没有医生,您看,身体要紧,马上就要到站了,您老就在这一站下车就医可不可以。病情耽误不得的。” 大爷这时才抬起头来说:“没事,我到终点站下车。我儿子到车站接我。” 列车长说:“大爷,能不能把您儿子的电话告诉我?” 大爷吃力地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老年机给车长。 列车长从通讯录里查找到了“大儿子”标识的电话号码,车长当即打过去,跟大爷的大儿子接通后。简单说明了情况:“先生你好,你父亲在车上突然身体不适,正准备尽快安排老人家下车就医,老爷子倔强不同意,正好问问先生,可否在下一站下车就医,下车时有工作人员陪同。” 老人家的大儿子千恩万谢,感激得不得了,同意列车长的方案。就近下车就医是当务之急,正确的选择。 列车驶入信号服务区内,列车长提前与站台的工作人员联系,把具体情况说清楚了,要该站作好准备,尽快把老人家早点送到最近的医院救治。 一切妥当,只等列车到站。 同时,列车长要求站台工作人员在9号车厢的车门口等待。 列车徐徐到站,早有站台工作人员已经备好轮椅等候在9号车厢门口了。 大爷还强撑着不肯下车,列车长解释说:“您的大儿子跟我们交待好了,要我们一定把您老送到医院,您这病不能耽误了。都是为您好。看您儿子多孝顺。” 大爷一听说是大儿子要求的,这才同意,配合下车就医。 一个潜伏着的危险,就这样合力解决了。 所有乘务员人员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杨凤鸣。 看来,列车上的一车之长,责任重大啊。 杨凤鸣哪里知道,最大的责任是列车安全运行,包括所以旅客与乘务人员在内,都不能有半点闪失。 若真做了乘务员,杨凤鸣心里想着,今后的工作必须谨小慎微。 第16章 成功之初 不到列车上工作不知道,做了乘务员,才知道乘务人员的责任重大,一刻都不能马虎。 第一天的实习终于结束了,列车长把各自的手机还给大家。 杨凤鸣接过自己的手机,开机之后,哦,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杨凤鸣一一回拨过去,说明缘由,最后才给杜海涛回电话。 一通解释,一笑了之。 杜海涛又在电话里告知杨凤鸣:“最近有点小忙,以后白天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那边有什么需要的,你下班了,或者晚上打电话我。刚开始进入一个新的环境,是有点受煎熬的,等熬过这几天就好了。记得有事呼我,尽管跟我说。” 杨凤鸣开心地说:“还好,没有受不受煎熬的,就是有点累。等熬过这开始的几天再说。但愿以后会好起来。” 往往一个新人入职,最开始的几天都是被动地,鼻子被别人牵着打转转,这个也很正常。 等一周之后又犹豫不决了,又觉得如果不继续干下去的话,这几天就是白干了,思来想去的,弃之可惜,不如继续。 再说了,做了几天,就习惯了早起上班的模式,一旦停下来,反应心慌慌的,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就坚持下来了。 这一坚持,工作自然稳定了。工作稳定了,心态也平静了,一切在不知不觉中走上正轨。 杨凤鸣就是这样,一番跟车实习,彻底与中国铁路捆绑在一起了。 杜海涛见证了杨凤鸣的成长,能够做一名合格的乘务员,也是由衷地为她高兴。 在杜海涛眼里,觉得女孩子有一个靠谱的工作足矣。 凡是有一个稳定工作的女人,就可以归纳为正常人群。 尙若女人没正经工作可做,那可就是一大巴篓子的鸡毛蒜皮,芝麻绿豆,就像口香糖黏在衣袖上,洗不了,摔不掉,你若去拉掉吧,还越拉越长。 这样的女人,就像缠树的藤,可以把赖以生存的树活活耗死,她自己还活蹦乱跳的,青枝绿叶。 所以,杜海涛一听杨凤鸣说她的工作算是稳定下来了,高兴啊,自己都感觉轻松不少。 杜海涛自己的事业又有新的进展。 杜海涛呢,八零年出生的人,虽然只读了一个专科,但是,头脑灵活,反应敏捷,做事果断。 从学校刚踏入社会时,就跟杨凤鸣从学校踏入社会的现状差不多。 只不过是,杨凤鸣考研失败,找工作耗时一年,这都不可怕,只要有工作的心态就好办。 杜海涛则是换了好几份工作,直到进入房产销售,才慢慢稳定,坚持下来了。在这一行居然做了上十年。 刚入职房产销售,还是新手,与他同时入职的几个小伙子,总是在一起相互交流所谓的经验。 某甲说:“我花了十多天的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成功地请来了两位有意向买房的人来看房。嗨,总算看房开张了。”他是在炫耀自己拉到了看房的人。 某乙说:“嗨,我就没你那么幸运了,实在没招,为了完成看房的任务,我昨天总算说服我婶婶,假装买房的客户,来看房,有一笔看房记录总比零光蛋强唦。” 某丙听了某乙的话,似乎看到了光明:“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请我的亲戚假装来看房。到现在,我连看房的还没开张呢。” 他们的谈话在杜海涛看来,简直是糊里糊涂,心里却说,“就你们这样搞销售,挒着鼻子哄眼睛,弄虚作假,那房子能卖出去才怪。嗯,还在那里相互取经,迟早是被淘汰的料。” 杜海涛跟他们不一样,脚踏实地的去挖掘有意向买房的人,平日里多留意,就连路人聊天都会刻意地去听,只要别人在聊买房的事,立马主动上前搭讪,只要对方接话,顺势说明自己对看房买房很在行,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地方尽管问好了。 现在又是手机年代,只要对方有心要他的联系方式,杜海涛当然满心欢喜地告诉对方。 过不了几天,电话打过来了,就算成功了一半。 就这样与人言来语去的,总会有戏可唱吧。 然后在去详细地了解对方的需求,是在意房子大小,还是在意房子质量,还有楼层,通风,采光,绿化,以及周围的配套设施,购物,学校,交通等等,等等,逐一摊开说明,把好的,带有优势的,着重推荐给对方。 当然,任何地段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把不足的,欠缺的地方与最大的优势相比较,这点残缺不全的就微不足道了。看房人心里立马平衡了,心静下来了,买房的欲望自然高涨,这样,离成功不远了。 那成功一套可以拿提成的,虽然只有百分之二或百分之一,几十万,上百万的房子,百分之二,那怕是百分之一,可就不少了,对于新入职的年轻人来说,这是多大的诱惑啊。两套下来,提成比工资还多呢。 虽然新手卖一套比登天还难。 而杜海涛做到了。 那里面的艰辛不用说,几乎是拼出了自己的全部时间,除了做梦的时间余外。 当时人年轻,精力旺盛,又无牵无挂,全身心投入,年轻人,天生就得有一股冲劲,上到九天揽月,下到五洋捉鳖,就不信卖不出一套房。 售房高手一月卖几套,我杜海涛三月卖一套总该可以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自第一套房子成功售出后,那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这是自学校进入职场后的第一笔“天文”收益。 哈哈,“得胜的猫儿雄似虎”,原来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的。 有他的一排师哥师兄们,都快半年了,一单都没有的大有人在,拿着那保底工资,仅够混碗早餐而已。 杜海涛天性义气,第一单下来,把三个月下来的好同事请出去美美地搓了一顿,餐桌上,把酒言欢的同时,不忘分享自己的心得,哥们儿非常感激,一来被邀受到尊重,二来,杜海涛还能主动传授经验。 事后就有那上进心强的人,总爱找杜海涛讨教讨教,居然也有成功下单的。又是一顿胡吃海喝。就这样,友谊起来了,业绩上来了,不知不觉,杜海涛成为了一个小团队的大哥,做着做着就提升了。当个主管不在话下。 杜海涛成功地在这个职场上,一步一个脚印走得稳稳当当。 第17章 酣畅淋漓的团年饭 杜海涛天生不是那种爱飘的人。 早年在他主管的团队里,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什么样的家庭背景的人都有,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 几年打拼下来,该淘汰的早已淘汰,有业绩不错的哥们,就扎堆在一起了。 即使工作室都迁移几次了,多数人还是继续选择在一起打拼。 这里有几个因数: 第一,几年销售下来,温饱绰绰有余,这是年轻人的底线。生活总得有保障才对。 第二,打拼几年才发现,做任何事情,都得有一个团队,有一个成熟的团队,谁也舍不得放弃。 第三,杜海涛作为领队,他为人不错,平日里谁有一点小事需要排忧解难时,杜海涛总是力所能及去帮助同事或解决问题。这个可是很难得的。 正因为这些,杜海涛主管的队伍有二十几号人。别的主管顶多二十人。 这不,工作室又一次搬移,旁边有一家酒店,名曰“缘聚堂”,虽不是高级豪华型,但是看起来非常有档次。很适合聚餐。 这正好快到年终,本年度又是销售以来,最旺的一年。杜海涛就琢磨年终请团队的二十几个人吃个团年饭,庆祝庆祝。 费用,当然是杜海涛自掏腰包。 要知道,现在的销售模式是,每一个团队成员成功一单,上一层的直线领导也有提成的。 一个团队二十几号人,每成功一笔,累加起来,这提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主管自己的销售业绩,算自己的收益。 其它团队主管,宴请团队成员都是走过场而已。意思是拿了手下的提成,再统一宴请大家聚餐一次,算是回馈手下。 而杜海涛则不同,实打实地请。 因为工作室紧邻“缘聚堂”,杜海涛提前到酒店预订了一间最大的包房,包房内除了一张可供二十几人的大圆桌外,房间还有一张麻将桌,另外还配有一张高级茶水桌。 杜海涛还计划在这次团年饭桌上,给每个人发个大红包。因为今年的业绩确实可丰。值得奖励大家,辛苦一年了,拿个大红包回家,开开心心过大年。 团年饭订在腊月二十四,过小年这一天,吃了团年饭,拿了红包就放假了。 离小年这一天还有十来天,大伙儿都盼着这热闹的一天,十来天的时间似乎很慢。 而杜海涛早早地就琢磨着,搞一次仪式感强烈一点的饭局。 他先在广告室做了一个,高一米五,宽两米的标语牌,上面写有“再创辉煌”四个大字,上面用小一点的字体,写上“团队就是力量,奋斗必有收获”。最下面一排写上“爱拼才会赢”。 具体设计由广告室定夺。 临近小年,杜海涛又买回了烟,啤酒,红酒,饮料等。 他的这个团队原来有两个女孩的,后来结婚生孩子就没来了,全是纯爷们。 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上午大家在工作室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下午,挥起膀子搞卫生,大扫除。 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季节,小伙子们干得是汗流浃背,因为高兴,所以做得带劲。 第二天腊月二十四,上午,统一睡懒觉,中午,工作室集合,浩浩荡荡,两个人的,抬啤酒厢的,单个的拎饮料盒的,双手拿水果的,超大仪式牌匾,两个人抬着,另外,要“缘聚堂”准备彩色气球等。 杜海涛昨天就点好了菜品,几乎把“缘聚堂”的招牌菜品都点了。 大伙一到,围桌坐下就开始上菜。 看看都上了哪些菜肴:凤凰翅炖牛肉,冰雕三文鱼,五年大闸蟹,脆皮乳鸽,炒菜,凉菜,乌鸡汤,剁椒鱼头,糕点,主食等二十多道丰盛菜肴,把偌大一个圆桌摆得满满当当,一旦上来的菜放不下了,将前面吃过的餐具拆下桌。 每上一道菜,年轻的服务员都会报菜名,然后,逐一给大伙们倒酒,倒饮料,不需要的就免了。 也有直接用啤酒瓶喝的。红酒则用高脚玻璃杯。 直到菜品上齐后,杜海涛跟服务员打声招呼:“你们可以忙其它包房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出了包间,顺手将门带上,就不再进来打扰了。 这真是尽情的吃,敞开着喝,没有平日里的繁琐之事,抛开了你争我抢的业绩比拼,就连包房里的空气都是轻松型的。 大伙儿都不谈平日里工作中的话题,全是这个菜好吃。那个菜在哪个店里味道更来劲。 更有牌瘾足的,感觉摸牌才是最快乐的,四个约好下餐桌,包房内的麻将桌立马哗哗哗的响起来。勾得又有几位打起扑克牌来, 餐桌上的人也没闲着,那好烟一根一根连着抽,满房间开始云雾缭绕,房间的地面尽是随手扔下的果皮,烟盒。总之他们带来几多东西,全都呼啦啦撕开后散落在地上。 足足三四个小时后,进入团年饭的高潮,将广告室做的大幅励志牌摆放在包房的最前端,一群爷们自己张罗着将气球弄在励志牌上。 这时候,该吃该喝都达到了极限,恐怕一丁点儿也吃不进了。 打麻将的,打扑克牌的,餐桌上的,全体起立,大伙站成两排,好在包房空间足够,大家对着励志牌,先是齐声喊口号:“宜房团队,永远向前。努力拼搏,奋斗不息。” 然后再高分贝喊出:“团队就是力量,爱拼一定会赢。” 最后齐呼高喊:“再创辉煌,宜房必胜,加油。加油。” 接下来就是雷动般的掌声。自己震撼自己。 好一个励志的团年饭。 酒足饭饱了,牌瘾也过了,口号也喊了,励志达到了,红包也到手了。 大伙手忙脚乱的把刚刚竖起来的励志牌随手扔一边,彩色气球满房间乱飘,一会儿就破了几个,落在地上。 该收场了,各人又乱糟糟地找各人的衣服,袄子,手机,打火机,刚刚打完牌的钞票,等等零散的乱七八糟的自己的随身物品等,准备散场。 一场尽情的团年饭,离开时,包房内的地面,没有一丁点是原来颜色,全是扔下的杂物,乱七八糟的,各种颜色的,一层一层叠加在一起的垃圾。 偌大个圆餐桌,餐具东倒西歪的,桌面上,残渣剩菜,漏洒的啤酒,饮料,汤汤水水的,桌面,没一丁点干净的地方。 整个包房,没一处是它原来该有的风景。 因为杜海涛提前把账结了。所以他们散场时,是直接走人的。 留下那不堪入目的包间。 有一位喝高了,这时候一见要拆了,一个没憋住,坐在椅子上就向前一喷,吐了一大片。 有伙伴赶紧用一次生纸杯端过来一杯茶水,让醉酒者漱漱口。走又一时走不了,有两个人陪着他坐一会。 其他人都往门外走去,其中一人提醒:“明天晚上再到星雨歌厅放声高歌去。” 这明天又要祸害歌厅去了。 他们前脚离开房间,立马就有服务员进来打扫场子。 进门的一刹那,服务员惊呆了:“工作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脏的。这不是巨脏,是极品巨脏。” 另一个服务员说:“要他们加钱,这卫生太难做了,少说也得几个人花几个小时才能做完吧。应该加收他们的服务费。” 偏偏下一个吃饭的客户已经来了。他们吃得时间太长,又是打牌,又是励志,耽误了下一轮的客人。 这下一家等着进包间,那醉酒者一时半会又走不了。 正是年末,订餐的人本来就很多,接下来,服务员只能下驱逐令了。 到底后来怎样呢? 第18章 平分秋色 几名服务员,进来就抓紧时间搞卫生。 下一趟客人都在二楼走道的沙发上等着了。 服务员和颜悦色地解释道:“上一波客人刚走,等我们打扫卫生后再进来吧。” 因为太脏了,主管把服务员几乎都叫来了,得抓紧时间啊,下一波客人等不及了。 主管,店长,也来帮忙打扫卫生,看到醉酒者似乎没有要有的意思,正要上前解释,陪在一旁的同事,见领导来了,反而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你们的服务态度很不好,刚才服务员还要赶我们走,喝醉了难受,想多坐一哈。休息一会再走不行吗。” 店长听了,虽然火冒三丈,偏偏还要强压怒火,只得苦脸装出笑脸,说道:“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人家客人都来了,在门外等着,你能不能在我们大厅里休息一会。” 醉酒者旁边的同事,只得扶着他站起来往门口走。 还未到门口,下一波吃饭的客人就要进来。 主管连忙解释:“两位先在外面稍坐片刻,我们一会就打扫完了。” 这两位客人倒不介意:“没事,我们就坐里面,你们搞你们的卫生。” 大家三下五除二,清的清桌子,摆的摆椅子,扫的扫,拖的拖地,所有残余垃圾,一股脑儿快速处理到垃圾桶里,一番风卷残云,连轴转的操作,接下来,大家又迅速把桌上的餐具摆齐,大碟子,小碟子,筷子,勺子,高脚玻璃酒杯,中号酒杯。小号酒杯,牙签。不一会,房间勉强恢复原有的漂亮。 那醉酒者被两同事搀扶着,直接走了,哪里好意思在前台大厅坐着休息。 主管悄悄地跟大家讲:“他们说明天还要去ktv唱歌,恐怕歌厅也会头疼得不行。” 嗨,有点走到哪,祸害到哪里的嫌疑。 文明用餐,多数吃货恐怕难做到。客人来了就是放松的,可是,也不能太过夸张吧。 这吃完喝完扔得满桌满地狼藉一片,不堪入目,你倒是轻松,一番酣畅淋漓之后,屁股一拍,溜之大吉。打工的服务员,可就遭殃了。 当然,这一次团年饭之后,大家似乎走得更贴心了,有种四海皆兄弟的豪放。 再说过完新年,正式上班没几天,基本上没什么可忙的。 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位有意向买房的先生,主动找到杜海涛他们的“宜房”工作室,当时工作室有五六个在上班。 这位先生径直往里面走,坐在最前端的小顾站起来迎接:“你好,欢迎咨询。是想看房吗?” 这位直说:“来看看,了解一下。” 小顾笑脸相迎:“请问您怎么称呼?” “哦,我姓夏。”来者回答。 小顾走近夏先生:“你大概需要多大面积,在哪个地段适合你。” 两个人正聊着,夏先生突然看见坐在最后面的小袁,连忙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哦,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小袁,是你吧。” “是我,六叔,您怎么来了,是要买房吗?” 本来可以说是小顾最先接待的客户,理当由小顾继续与夏先生交流。这夏先生又自己主动与小袁打招呼,还是熟人。 当然了,大家在一个团队,彼此相互照应也是理所当然了。 就看事情的发展。 从夏先生专程来“宜房”就能看出,来者买房是认真的,肯定成功率高啊。 这位夏先生又走到小袁的跟前,小袁是笑脸加客气:“六叔,你先坐。慢慢说。” 自己则起身给他的六叔倒了杯开水,双手送到六叔的手上。 六叔说道:“小袁啊,没想到你就在这里上班。只知道你与房产打交道。” 小袁接过话:“是啊,你有买房的意愿就来我们这里,我们来给你介绍,绝对比其它房介介绍得全面,周到。” “就是就是,这不我就来了。有你介绍,我一万个放心。” 小袁乘机问:“六叔,我必须先问你需要多大面积,那里的地段最适合你?” 原来,小袁与夏先生是老邻居,时间一长,相互都有个眼熟,总听到有人喊他六叔。所以小袁也跟着喊他六叔。 其实这六叔也不老,才三十多岁的样子。所以,小袁称呼他为“你”,而不是“您”。 两个人,老邻居,街里街房,彼此没怎么打交道。但是彼此印象都还好。 这时候,小袁与夏先生聊得正上路了,小顾只得不作声,先忙自己其它的事情。 小袁呢,根据夏先生的意向,与这位六叔沟通了约四五十分钟,最后为六叔提供了一处房子。让夏先生去看看再考虑考虑。如果不大满意,再换一处房子看看。 小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计划得,左邻右舍的,尽能力满足夏先生的要求,今后出出进进,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好做人。 小袁与夏先生一番沟通之后,明白了夏先生想买一套小一点的房子给父母住。 本来夏先生的父母跟夏先生住在一起的,现在读小学四年级的儿子需求多了。 一来儿子学画画呀,练乐器啊,感觉家里拥挤了。 二是,两老吵着要出去租房子住。 所以,干脆给爸妈买一套小房子,就买在附近,好照应些。 小袁就想到,是小顾最先接待夏先生,就对夏先生说:“正好我们住的这附近有小户型,户主早空出来了,是一套六十平米的一室一厅。如果六叔想看房的话,随时可以陪你去看。” 因为是给老人买房子,所以小袁就推荐了一套二手房。 夏先生立马来了兴趣:“现在就可以看?” “当然。”小袁回答,然后喊小顾:“顾长顺,要不你现在就陪着去看房,如何?” 小顾也是明白人,知道小袁有心把单子给我做,自己一个人做又觉得不太好,就回答说:“还是你陪六叔去,我这里正好一口气把昨天的数据都弄完了它。” 小袁客气地说:“要不我们两个人一起陪六叔去看房,多一个人帮忙参考参考。” 夏先生连忙说:“好,好,好,我们三个人现在就去。” 就这样,小顾也不在推辞,三个人当即出发去看房。 也该夏先生有运气,这卖房的户主等着资金投资扩大生意规模,房子的卖价标得蛮实在,大意就是,最低价,也是一口价,免得讨价还价的,嘀嘀哆哆费功夫,户主的时间很金贵。 看房的时候,小顾和小袁都跟夏先生说清楚了,就是一口价,不还价。 有他们两个人跟夏先生交流沟通,夏先生当然听着听着,满意占了上风。 货看三家不上当,何况是买房子。 夏先生还是要求再看一看其它的挂牌新房。 为了满足夏先生,小袁带夏先生看了一处新房子,户型比六十平米大一点,又离他自己的房子偏远一点,夏先生直接放弃了。 小顾也带夏先生看了两处其它的小户型二手房,还是没有最开始推荐那套满意,最后拍板买了。 因为小袁与小顾两个人都参与了,所以,这一单下来,算两个人的业绩,提成自然是平分秋色。 这是合作的第一单先例。 第19章 新型模式 有了这合作成功的第一单,突然发现,两个人做单子比一个人做单子轻松多了不说,还成功率又高又快。 确实,小袁与小顾合作的这一单,出奇的顺利,效率高。这是机遇呢,还有巧合呢。可杜海涛就不认为是机遇,更不是巧合。 他脑子非常灵活,从这合作的一单中,琢磨着可不可以,以小组的模式来售房呢。 当杜海涛有了这个想法后,就组织大家开了一次会,要求大家畅所欲言,针对个人销售,小组销售,各自发表意见。 毕竟是一个先例,当然有人不赞同小组模式。 理由是,以小组为单位,接单的那个人,就觉得不公平了。 已经个人销售了这几年,大伙儿各人得多得少,凭的是各人自己能力。赚少的没有怨言。 万事开头难。任何新的事物,刚开始都有阻力。 这也难不倒杜海涛。 会议讨论了一会,杜海涛说道:“我提出来的以小组模式搞销售,确实是一个新的模式,这种新的模式不尝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谁能肯定地告诉我,小组模式不敌个人模式?所以,我建议先搞一个组模式,哪怕是小一点也可以。五六个人就可以弄一个组模式,六个人没有,就三四个人一个组也行。先搞一个组试试看。不知道大家说可不可以。愿意的就举手。” 杜海涛说完,在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举手。杜海涛静静地看着大家,好像是在等待有人举手。会场内很安静。 这时候,小袁和小顾几乎是同时把右手举了起来。 杜海涛点点头,心里很满意,总算开了个头。也许是他们两个人已经尝到了合作的甜头吧。 杜海涛耐心地等待着,又过了一会,胖胖小沈一边左右环顾,一边慢慢地举起右手。好,三个人举手了。 这胖胖小沈,他为何举手,因为他这个人心宽,每次接到单子,都是顺其自然。性格比较幽默风趣,永远都是笑呵呵的,他的那种自然开心能够感染客户,所以,他的销售业绩也还可以。他愿意与人合作,压力也就小些了。并不是进入小组了就可以偷懒了,年轻人都有一股上进心。 再说了,越是在小组里,越不敢偷懒,那样多难为情啊。 胖胖小沈举了手,长个子小朱也跟着举手了。四个人了。 杜海涛继续等着,又过了几分钟,再没有人举手了。 杜海涛说话了:“还有没有举手的。” 会场内再无举手的人了。 杜海涛对大家讲:“那就这样,小袁,小顾,小沈,小朱,你们四个人先成立第一个小组,从明天开始,你们四个每一笔单子都商量着来,各人发挥自己的优势。比如小沈,总是一副笑脸,言语又活跃,与客户交谈的事,小沈来干。小朱呢,适合跑腿,多陪客人看房,小顾呢,想事情很周到,只要单子开始了,小顾负责中间的过程最适合。就像足球队的中锋。小袁呢,总会为对方考虑,习惯站在对方的位置上思考事情,小袁断后。所以后期的事,小袁能够让客人更满意,单子不会半途而废。你们四个人一组合,力量就来了。我相信团队的力量。” 杜海涛这一仔细分析,在坐的就有后悔自己没举手的,现在就来不及了。 杜海涛继续说:“你们四个组成小组之后,慢慢磨合,看谁最适合做哪一方面,也不一定要按我刚才分析那样去分工。另外,提成绝对平分,这个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杜海涛也是边说边琢磨着,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还有,你们成组之后,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休息不用担心,四个人计划着来。家里有特殊情况来不了的,给同组组员打个电话,很方便。” 这时候,下面的小肖说话了:“虽然我没有举手,但是还是想说两句心里话,小组有小组的好处,就是有一股凝聚的力量,这股凝聚力终究比单打独斗要有优势些。唯一的就是,小组的成员不能分心。” 另一位小贾接过话:“你的意思就是怕小组的成员有私心,有偷懒的现象。”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会场气氛立马活跃起来了。大家又开始各抒己见,你一言,我一句,甚至听到了“要不我们也组成一班”的声音。 杜海涛不失时机地说:“这样,这样,大家安静一下,依我看,大家合计合计,明天再合组也可以,就以四个人为一小组,另外再组一个三个人的小组,因为有二十三个人嘛。” 会场下面立马有人回应:“要得要得,先自由组合一哈,明天再到会上定夺。” 杜海涛觉得这样也好。 到底最后都拼成小组了没有。 第20章 转型之初 到了第二天再开会商量的时候,还是有一部分人习惯原来的单打独斗。 只不过又多了三个组,大家是自由组合的,基本上都是平日里聊得来的几个人,才会相互约在一起。 这样也可以,一共四个组。已经有一半的人了。 两个月以后,小组模式与个人模式明显有了差距。当然是单干的业绩落后了。 杜海涛及时召集大伙,了解单干的人想法,单拼的人这才愿心愿意开始约组干。之前的小组,一边磨合,一边积攒经验,比新约的小组有优势多了。 杜海涛召集大伙的同时,让大家坐在一起,相互交流,取长补短,不仅增进了友谊,还能提高团队意识。 效率就是硬道理,业绩就是凭证,走团队销售模式,证明了是正确的,这条路,走对了。 二十几人的队伍里,不管谁结婚,伙伴们都随礼祝贺,很是融洽。 凡是工作中遇到难题时,小组与小组之间也相互之间帮帮忙,争取把问题解决掉。组与组相互借鉴学习,不断提升。 杜海涛也不失时机地加以引导,指点。渐渐在北京卖房的行业中有点小小名气。 当时是房地产的鼎盛时期,杜海涛最先做的房地产公司不属于最大的房地产商,几年做下来之后,杜海涛就思量着做更大的房地产商。 正有此意时,倒是别人主动找到他们,要他们加入进来。 这真好比瞌睡遇到了枕头,两好合一好。 后来专心致志只做大开发商的房子销售。 伙伴们多数都继续跟着杜海涛,杜海涛也确实有凝聚力,大伙愿意跟着他干,就是最好的证明。 大的开发商也是财大气粗,没几年,回馈杜海涛一套房子,同时给每位组员分派大红包。大家一起爽歪歪。 他们遇上了房地产最黄金的时段,个个都挣得饱饱的。 杜海涛更是趁机买下了两套房子。因为单身,房产的名字都是自己的。当时也是政策允许。 提到单身,也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后来又挤时间做工程项目。更是没时间顾及个人的事情。他爸妈也总是不断的催促,还强行拉他去相亲。搞得他很是烦躁不安。 后来他父母见儿子实在太忙,也就不再张罗相亲事宜了。 买房子时,杜海涛准备给父母的名下买一套,父母不同意。自己住的房子最后还不是规儿女。杜海涛有一个妹妹。 后来政策不断变化时,买房受限了,杜海涛的房子已经买得稳稳当当了。 到了2015年,杜海涛把手上的资金又投入到工程项目上来,也是一个偶然机会,居然还成功地捞了一大笔。 尝到了甜头的杜海涛,一发不可收拾地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工程项目上,越做越来劲。 直到2017年,杜海涛见房产的上升幅度越来越小,就像人的身高一样,再要长高,似乎很有难度,这样继续下去,到正式平稳的时候,利润会大打折扣的。 趁着旺盛期还在,杜海涛一边继续带领大伙扎扎实实在房地产这块宝地捞金,一边考虑下一步的去向。 因为投资过几次工程,也慢慢摸索出了一点门道,就是必须跟人合伙干,成功率才高,利润也相对高些。 刚开始自己既没有人脉,也没有经验,人家拉他入伙,看中的就是他的启动资金。 后来发现他这个可靠。搞事情蛮灵活的,非常好打交道。所以合作过几次之后,都愿意合作继续。 那次坐过站就是一个合作工程的收尾工作突发变化,当时他人还是以销售房子为主业,上班的时间都在办公室。 这也是从房产销售到做工程的初级的阶段。好在没失误过。多多少少有进账。 后来遇到张志奇之后,工程上的事情,好像做得风声水起,越做越是那回事。 这张志奇与杜海涛交往合作之后,也慢慢在接工程的事项中日渐成熟了。就是股份占得少了一点。 杜海涛会做人,每成功一笔工程,最后按股份分红的时候,总会在分完红之后,再另外酬谢张志奇一大笔。因为别人付出的时间多,所以张志奇也愿意死心塌地与杜海涛竭诚合作。 两个人彼此的信任度上来了,所以,张志奇敢动用资金周转流向,先斩后奏。当然,这也是有回数的,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不会经常这样,毕竟大的资金走向,必须杜海涛签字方可再动。 为了杜绝资金由别人擅自作主,杜海涛尝试把工作的重心点慢慢转移到工程项目上来。 那打拼多年的售房团队,至少目前的收入还是可观的。所以两头齐抓。 就是销售团队这块,伙伴们都离不开他的掌舵,所以,他都尽量人在办公室里。 做房子销售,迟早是要退出来的,就是时间的问题。 自从杨凤鸣在北京铁路战线上班之后。杜海涛总会忙里偷闲打个电话问问杨凤鸣工作现状。 人家小姑娘,刚从学校走向社会,有他的照顾帮助,心要踏实多了。 杜海涛自己也有一个妹妹,第一次在酒店住宿时,就把杨凤鸣当亲妹妹看待。 杨凤鸣把杜海涛当叔叔一样做依靠。口里却是杜哥哥,大哥哥的叫。 自杨凤鸣工作越来越稳之后,杜海涛就琢磨着请杨凤鸣和自己的亲妹妹认识认识,交个闺蜜朋友,免得杨凤鸣一个人远在外地感到孤单。 这是杜海涛自己的想法。 等有机会先跟杨凤鸣说说这个话题,看看杨凤鸣是什么意向。总不能盲目地支派人家小姑娘啊。 这不,两个人在微信聊天的时候,杜海涛就抓紧了时机,问问杨凤鸣,看人家小姑娘可否乐意。 到底后来怎样? 第21章 两个妹妹 作为初到北京的杨凤鸣,休息的时候,巴不得有人陪她聊上几句。才到北京站稳脚跟,也想着在北京多走走转转。只要时间允许。 虽然之前读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来过一次,也是走马观花的瞎逛了个三两天。 晚上九点多钟,杜海涛当天该忙的事情落下帷幕,就给杨凤鸣发微信:“小妹,现在应该习惯了这份工作吧。工作稳定了,心也安了,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休息。长时间在车上颠簸,也很累的。” “是啊,谢谢杜哥哥关心。刚上完两个班次,休息两天呢。” 铁路战线上的工作时间和休息安排有时候会有调整,不管怎么调,最低的上两天休两天是最最基本的。 一般春节特别忙的时候就是上二休二。平时车次减少了,人员不变,就是上二休三或上二休四。 现在正是临近春运,人员紧张,肯定就上二休二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的休息情况,有知道的,羡慕得不行不行的。上二休二,一个月只上半个月的班。 如果上二休四,一个月只上十天班,多爽啊。 其实不然,首先人在车上颠簸就很辛苦的,坐车人在车上光坐着时间长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在紧张的工作状况下忙活。 其次,上一趟车就是两天,在车上一天长达十多个小时,比八小时工作制多多了。 还有,经常开会,学习,考试等,都不算工作时间,全是私人的休息时间。 所以,局外人一听说上二休二,上二休三就瞎羡慕,没有局外人想象那么美妙。 杜海涛给杨凤鸣回复:“你休息的时候,跟同事约好,去八达岭长城,故宫等地去看看。” 杨凤鸣在杜哥哥面前也是直言不讳:“正有此意,只是目前行不通的,还有好多东西需要一边上班,一边学习。因为春运人手紧张,我一实习就上岗。在平时,光培训就得一两个星期还不够呢。” “哦,是这样啊。我还想到,要不要介绍我妹妹抽空给你作向导呢?”杜海涛回复说。 杨凤鸣一听杜海涛说他有个妹妹,眼前一亮,是喜上眉梢,更是好奇,有立马就认识这位北京妹妹的冲动:“你有一个妹妹啊,怎不早告诉我,有机会介绍我们先认识认识。” 杜海涛赶紧回复:“只要你乐意,我随时给你们牵根红线,但愿你们不要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然后加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包。 “不是相见恨晚,是相濡以沫。哈哈”杨凤鸣再配上一个夸张的表情包。 杜海涛这人反应快,一来杨凤鸣最近本身就有些忙,还是刚入职不久,暂时在适应阶段,不能太分心。 只是现在明白了杨凤鸣非常愿意与自己的妹妹走近,这个信号很明确,这就足够了。 于是给杨凤鸣发微信说:“要不我先跟我妹妹打声招呼,然后再把你号码告诉我妹。让她来加你微信,这样,你们就可以先用微信聊天了。你看可好。” 杨凤鸣觉得杜海涛说话办事很是清晰明了。他怎么说都是有条有理,行得通。 欣然回复:“小妹遵旨。” 杜海涛回复:“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即刻把你的号码发给我妹妹,看她有空的时候就加你好了。先别急。我妹妹在上班的时候一般都不怎么看手机的。” 杨凤鸣很快回答:“知道的,我上班也是不能玩手机,彼此彼此,理解万岁。” “要得。”杜海涛学四川人的口语。 两个人在微信里聊着,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一点了,杜海涛开始提醒:“看,又耽误你休息了,该睡了啊,改日再聊啊。” 杨凤鸣也困意难耐,也该休息了,年轻人聊起来刹不住车,但是,困起来也快。见杜海涛收起聊天话题,连忙说声:“该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杜海涛礼貌的回复的一个“晚安”的表情包,以示结束聊天。 这边杨凤本来休息天趟在床上与杜海涛聊天,结束对话框,睡意正浓,很快进入梦乡。 杜海涛呢,转过头就给自己的妹妹直接打电话,说明刚刚与杨凤鸣说的事情,妹妹听哥哥说完了,也是明白了,没想到哥哥在短短的几个月里,交往了一个干妹妹,一直没听哥哥说起,这会儿既高兴,又好奇,也是巴不得快点认识认识这位重庆来的干妹妹,还是在动车上上班,今后的故事可多着呢。 为了不打扰哥哥的这位干妹妹休息,就准备第二天添加杨凤鸣手机号加微信验证。 第22章 姐妹互加微信 年轻女孩子特别会睡,只要不上班,放松下来之后,一觉可以睡上十多个小时以上,不是没有可能。 杨凤鸣正是睡懒觉的年龄段,第二天直睡到中午十一点才懒懒地起来。 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早有一个新信息蹦出来,申请添加验证。这才想起来是昨天晚上杜海涛跟她说好由他妹妹加她微信的事情。连忙接受添加验证。 一通操作好了之后,杜海涛的妹妹自报家门:“凤妹好,我是杜海涛的妹妹杜佳怡,很高兴认识凤妹妹。” 看,杜哥哥的妹妹说起话来也是有礼有貌,可是话里却带有浓浓的亲情味,很是舒服。 杨凤鸣家中也有一个妹妹杨凤英,两姐妹小时候爱你争我抢的,完全没有团结和谐的时候。不是你指责我,就是我不饶恕你,两姊妹总在争吵中度过。你把我的东西搞坏了,我偏要弄坏,你又怎么样,两花朵相互之间总是你犟我孽,互不原谅对方。 直到杨凤鸣开始住校读高中时,才懂得照顾妹妹,让着妹妹,有什么好的衣服,裙子,吃得喝得,都要先满足妹妹。谁叫自己是姐姐呢。 妹妹杨凤英渐渐感受到了姐姐的关爱,两姊妹的亲情日渐浓厚。 这会儿有了一个杜哥哥,还带来一个姐姐,可亲又可爱。很是享受自己做妹妹的滋味。 在家只能当姐姐照顾妹妹习惯了,这一下子冒出一个姐姐来,有一点小小的受宠若惊。 收到杜佳怡的发过来的信息,亲热得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琢磨了两分钟,才给杜佳怡回信息。 杜佳怡正在上班,这是中午吃午饭的时间,才可以及时与杨凤鸣信息往来。 见杨凤鸣回复说:“我是杨凤鸣,通过杜哥哥认识佳怡姐姐,好开心。” 杜佳怡呢,真有,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感觉哦,紧接着回了过去:“相识有缘,在北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直说啊,姐姐一定尽地主之谊。” 凤鸣也是火速回信息:“感谢佳怡姐姐,今后少不了做姐姐的累赘了。” 就这样,杜佳怡利用午休时间与杨凤聊了一会儿,彼此先增进一些了解。 再过一会,杜佳怡就要上班了,跟杨凤鸣交待清楚了:“凤妹妹,待会我就上班了,以后有空再聊哈。” 一声凤妹妹,把两个人距离拉得更近了。 杨凤鸣懂事的结束聊天:“要得,姐姐工作顺心!”然后加一个表情包。 这是微信聊天不成文的习惯。只要末尾加表情包,意味着聊天收起。 这是杨凤鸣上班以来,休息两天最充实的两天。人也休息好了,又认识了一位姐姐。 话说杨凤鸣在动车上跟车后才知道,排班表是一次排一个整个月上班的班次。也就是上个月的月尾,排下个月全月的上班时间。 因为杨凤鸣才实习合格被安排上班的,她本月上班的时间还不是很明确,只是等临时通知。 做乘务员就是上班时间必须到岗,不得在排好班次的情况下随意请假,当然,可以与同事商量着调换一下出勤时间,这样操作,多少有点繁琐。不是万不得已,没有相互换班的。 还有,一旦当了乘务员,就意味着逢年过节不能在家里呆着,特别是春节,别人都忙忙碌碌赶着回家团聚过新年,而铁路战线上的所有员工,全部到位就班,不得有误。 铁路运输,永远都是春运的主力军。 杨凤鸣马上就要尝试,过新年拼命加班加点的滋味了。 过新年不能与家人团聚,确实不好受,但是,这是工作的需要,你选择了铁路,就选择了奉献。 再说了,过大年不能团聚在家人身边的还有好多好多,武警官兵,边防战士,一些一线的其它工作人员,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等等,都是在工作中度过新春佳节的。 这会儿杨凤鸣早早跟父母说明白,今年春节不能回家。 这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准备在外面过春节。她告诉爸爸妈妈,自己是一名铁路员工,就得以工作安排为主。 当爸做妈的,自然理解加支持,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用杨凤鸣操心的。 只不过爸爸妈妈少不了嘱咐女儿,工作与休息自己安排好,莫要太累了,上完班该休息就好好休息,莫贪玩等。 妈妈还特意问女儿:“要不到时候妈妈把现成的年货送点你那里去。或者让小凤去你那里一趟。” 杨凤鸣赶忙回复:“不用不用,你们这一来,同事还不笑话死了。都上班工作的人了,怎么像还没断奶一样。” “哦,那我们就不作这个计划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和休息。”妈妈又开始啰嗦了。 “晓得的。爸爸妈妈放心,相信您们的的女儿有能力。”杨凤鸣最爱在爸妈面前撒娇了。 这杨凤鸣已经作好思想准备,只要有通知上岗,一定做到随叫随到,毫无怨言。 这是工作的本份,也是上班最基本的要求,连这都做不到,还干什么工作嘛。 杨凤鸣也是这样做的,刚刚上班不久,已经得到了领导的认可与肯定。 至于业务知识,边在岗边学习嘛。乖乖听排班的安排与调遣,这是工作的态度问题。业务还不是很熟。只要工作认真。慢慢积累都是有一个过程的。 第23章 仁德待人 临近春节,杜海涛的工程项目,也是紧锣密鼓的,这是工程的第一道工序。年终必须抓紧时间把第一道工序完成了。 这就需要工人们在年前完成任务,才能让工友们回家过年。 还有工友们的工资,必须全部到位,一分钱都不许拖。 这也是该工程最上面的要求。因为最上面已经把款项拨下来了。 回家过年,这是中华文明几千年的传统。更何况这些工友们几乎一年一次都不愿意回家一趟,唯有过年才会回家团聚。 因为舍不得来回耽误的工时,没出工时,就没有工钱,还舍不得花来去的路费。并且路程远,来回一趟,光路上就得耗去好多时间。回家一趟,在家最多也只能待上一天一晚,然后又要出发了。 所以,工友们一直觉得做工的中途回家很不划算。再说了,男将们回去个天把两天,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平时回去,完全没必要。 唯有家里在特殊情况下,必须回家处理事情的,才会中途请假回家。 他们在工地做工,遇到特殊情况没有事干的时候,比如因天气原因,又或者因材料的原因,还有活干完了后,暂时没有下一步活干等居多情况下没事做的时候,也没有人愿意回家的。 宁愿在工地上休息,打牌,遛弯等,也不会选择回家。 说白了,节约钱呗。辛苦挣来的工钱,谁都舍不得丢在往返的车票上。 杜海涛现在接下来的这个工程是与桥梁建筑相关联的工程,他们接手的工程项目当然是直接与一线做苦工的建设者们打交道,这是最累最繁琐的,必须得把做工的民工全方位安置得妥妥贴贴地,包括吃,住。这样,民工们才会配合着老板争取提前完成工期任务。 当然,两者也都是应该的,彼此赖以生存嘛。 还有工程的质量,都必须得有真正的质量保障,否则。谁也承担不起责任。 工程完成后,是要过验收这一关的。 所以,最近一些年,不再有豆腐渣工程出现。直接责任人都是实名制。 因为杜海涛还在售楼部做他的销售主管,所以工程项目的事情,他基本上没怎么过问。全权由张志奇张经理打理。 张经理人很能干,杜海涛才会一直与他合作搞工程。 工地上的模式,准备回家过年的工友们,都是扎扎实实在做活,争取在回家前把该完成的任务干完了,然后接了工钱回家过大年。 最上面的大老板当然提前把该打的款项打给下面的老板,再由下面的老板一一发给大家,不会拖泥带水的。 杜海涛接到第一道工序完成的款项,要打考勤的人把工友们的工作考勤拿出来,准备给大家结账算工资。 这些只需要张志奇来打理就可以了。 这些工友们大多数都是跟着杜海涛他们做了几年了的人,新来的工友,也是老工友相互之间叫来的,大多是同村的,或者沾亲带故什么的。 他们长年在外面工地上干活,也跟过几个老板,大家都一至认为杜海涛和张志奇两位老板算是最好的。最合理的的老板,也最有人情味。 其它一些老板,只会想方设法在工人身上榨取油水,多捞一点是一点。 而杜海涛与张志奇呢,却有点相反哦。 他们当老板对员工比较周全,员工们也乐意配合老板,只要上面有要求,必须赶工期的活,大伙儿齐心协力,都不用监督,主动早起晚下班,争取最大限度提前完成任务。 这不,又是新年在即,大家伙卯足了劲,干得非常买力。真就提前三天完成了任务。 这样下来,老板可就得实惠了。 因为工友们的工钱是按出勤考勤来算的,这提前三天完成了任务,就意味着每个人可以少发三天工钱。 如果工友们有个二三十人,一天工钱最少三百块,三天就是九百块,二三十多人乘以九百块,可就有两万多块吧。 民工们是不知道这些细节的,只知道上一天三百块,然后乘以出勤天数就是自己的所得工资。 这就是有些老板精打细算下,要求工人一天多干活的真正目的,还美其名曰:“是上面要求的。” 要知道上面只管质量验收,合格后,再拨款项给下属老板,至于其它的,那上面的大老板才不会管这些呢。剩下的权利就交给下属老板自己去处理好了。 而杜海涛与张志奇就跟其它的老板大不一样。他们以年终派发红包的形式,补偿给大伙儿。就算年终回馈给大家最现实的礼物。 不仅如此,还给每一位工友提前买好回家的高铁车票。 那车票在春运期间,可是真正是一票难求啊。杜海涛以仁德照人,做得蛮好,挺到位的。 开年返回工地的车票呢,就与大伙儿商量,需要老板提前够买车票的,杜海涛都尽量满足。 有的想趁着春节期间在家多玩几天的,或家里有其它事情需要晚来的,返回工地的时间说不准的,只能自己买车票了。但是凭车票可以报销的。 也就是说,杜海涛他们做老板,给大家包往返的高铁票。 也不多,一年就这一次。 杜海涛做得比较好,是不是很有人情味。 至于销售这一块,那房价看起来似乎还是在往上涨,但是,那涨幅就那样了。 所以,杜海涛对销售这一块,当年的热情不再有,也不再那么强烈了。 那么,这一年的年终,会是怎样安排的呢? 第24章 其乐融融 房地产销售的顶峰似乎难得重现,也不可能稳久保持。 今年的业绩,与去年相比较,已略显差距。虽然差距不大,但是,团年饭照例要搞的,这已经形成了一种公式。只不过每年的团年饭因当年的具体情况来设定,走一遍过场是必须的。 一顿胡吃海喝,不闹他个酣畅淋漓不得罢休,然后各自拿了红包,回家过年,明年革命继续。 终于结束了一年的喧闹,迎新接福,喜度春节。 杜海涛想到小妹妹杨凤鸣正忙得不可开交吧。也不便打扰她。 该回家里美美地休息休息了。回的这个家,实际上是爸爸妈妈的家哟。 三十多的他还没成家,当然,无可厚非与父母住在一起。虽然自己早已买下了两套房子,暂时都空着在,一套留着自己结婚做新房,另一套算作投资吧。 与爸妈住在一起可以享受饭来张口的惬意,但是爸爸妈妈有点爱唠叨,什么催婚逼婚的少不了。好在时间长了,父母也厌倦不提了,家里还是欢声多多,其乐融融。 新年的钟声越来越近了,可以宅在家里的杜海涛,见老妈下班回来就在厨房忙活,从沙发上起来,也围上围裙,陪妈妈做年货。 杜海涛的妈妈,名叫周雨婷,是一位医务工作者,两年前就退休了,因为医术过硬,退休时医院直接返聘,所以还是上班一族,生活作息规律。 反正儿子没讨媳妇,暂时没孙子带。一心一意以工作为主,平日里家里家外忙得顺顺当当。虽然喜欢为单身儿子瞎操心,儿子不听话,也就随他。 新年在即,每天下班回来就是忙厨房的活,跟往年一样,习惯性的多做一些熟食为新年作储备。 只要周雨婷人在家里,必定在厨房忙着办年货熟食,见儿子主动过来帮忙,母亲又开始埋怨了:“涛啊,这围裙应该是一个女孩来围着才对啊。” 杜海涛倒也不急不躁:“妈,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呢?” 妈妈嘴一撇:“嚯,就你,还有资格挑三拣四。挑来挑去挑到最后,还不是别人挑剩下的,你能捡到一个就不错了。” “哎呀,妈,我只够捡漏啊。”杜海涛扭过头,带着笑容做了个鬼脸。 妈妈也忍不住笑了:“么样,能捡漏捡一个就不错了,这厨房不用你帮忙啦,男做女工,到老不中。” 杜海涛真就一边解身上的围裙,一边走到妈妈身边,笑呵呵地说:“好啊,这可是您老说的哟,我可是一片孝心给您老人家帮忙。” 他妈妈可没好话:“就你帮忙,那还不是四个字,越帮越忙。” 杜海涛笑得更厉害了:“嗨,我帮倒忙啊。” 妈妈心疼儿子,自己做得来,就尽量让儿子歇着,平时儿子也辛苦,难得今年放假几天,就让儿子轻松轻松。嘴上却说道:“去,去,去,哪里好哪里待着去,别妨碍我,拌手拌脚的,碍事。” 杜海涛望着母亲,笑得一脸灿烂:“这真是啊,好心没得好报,好篱笆打不出好灶。” “这还委屈了你啊。”杜海涛爸爸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杜海涛说,好篱笆打不出好灶。进客厅就接了一句。 杜海涛笑容可掬地喊一声:“妈,爸回来了。” 娘儿俩在家里,你言我语正热闹,儿子一句爸回来了,周雨婷乐呵呵地来一句:“回就回了呗,难不成要我来个迎接仪式。” 老头子回敬一句:“岂敢岂敢,夫人辛苦了!” 说得周雨婷笑得合不拢嘴,杜海涛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欢声笑语,填满客厅。 杜海涛从沙发起来,让给老爸休息一会,自己准备回房间,妈妈突然问:“涛啊,你要不给佳怡说一声,让她过年放假时,回来多住几天,也热闹热闹。” “佳怡肯定会回来的,这就不用多说吧。”杜海涛答复母亲。 母亲这会儿在客厅里揉包子。 妈妈周雨婷补充说:“你发个信息接你妹妹回来过年,这样你妹妹在婆家有面子唦。” “哦,还有这讲究。”杜海涛说。 爸爸坐在沙发也补一句:“肯定啊,这是礼节,就你,稀里糊涂的。” 妈妈还说:“佳怡今年升为护士长,我们也为她庆祝庆祝。” “这个倒是应该的。”杜海涛心里想到,爸妈总算做到点子上了。 妈妈一边揉包子,心里总惦记着女儿,想着春节期间,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热闹热闹,更有年味。 自女儿升为护士长,工作更忙了,回娘家越来越少了。做妈的也心疼女儿工作累,回娘家可以吃现成的。不用做饭做家务,趁机轻松轻松。 杜海涛的父亲杜凌峰也是惦记着小棉袄:“是该回来团聚了,涛涛,你就打电话接她回来过年嘛,就说让他们一家三人都来,都来啊。” 杜凌峰又望着杜海涛加一句:“这是规矩,你懂不懂。” “好,我这就打电话,请她们一家都来,总可以吧。”杜海涛笑着说。 妈妈周雨婷也说:“是啊,按规矩,只要过了大年初一出行的仪式,她们就可以出门了。” 妹妹杜佳怡的老公方安康,在电器厂上班。做的是技术活,工资还可以。人长得普通一般,不擅言辞,不大爱凑热闹,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走动。除了必须要到的场合,才会动脚。当然,逢年过节问候岳父岳母,这是必须的。 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就缺一个儿媳妇。 不知新年是否会有转机。 第25章 列车上的烟爆 一年一度新春佳节,家家户户都期盼着团团圆圆过大年。 唯有一线工作人员,比平日里更忙了。特别是在铁路战线上的一线随车人员,那叫一个连轴转,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来用。 杨凤鸣第一次亲身体验到了铁路员工的辛苦。人手不够,尤为突出。 列车上的旅客比平时翻两倍还有多的,乘务人员还是照样配备,不可能增加人手随车服务。 可想而知。 这是腊月二十七,杨凤鸣又轮班了,早上五点起床,洗漱化妆越来越快,这也是逼出来的,不快不行。要不然,跟不上队了。 然后是装得满满的工作箱,自己简单的随身物品,五点半准时走出宿舍。 从这一刻起,紧张的忙碌正式拉开帷幕。 同车的乘务员人员与列车长在站台工作室会合,清点必带的随车物品,视频仪箱,因为是加开的列车,列车上的视频仪,必须上车后安装。还有必带的保洁卡等一应俱全。然后,大家一同到候车厅,与保洁人员会合,最后一起到指定站台等候列车进站。 这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到站台等候列车到站,平日里列车提前约十分钟进站,乘务员人员上车做准备工作。 可是今天,腊月二十七,旅客太多太多,多得候车厅爆满,列车还未到,旅客已经放行,全部在站台,各自找到自己的车厢位置,自行排队等候上车。 凡坐过动车的旅客都知道,按自己的车票上的车次,找到进站的站台,下了站台,再根据站台显示屏上面的显示,按相对应的颜色地标找到自己的车厢位置,在那里等候上车就方便多了,以免进错了车厢又得在车厢内瞎找,人又多,很难走的。 杨凤鸣今天要出乘的车次,是与旅客一起上车,这可就吃力了。 平时提前上十分钟上车装视频仪,检查消防栓,以及车厢其它必须检查的,时间就已经很紧张了。要知道一个人四节车厢,来回走一个回合都要点时间。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战前准备工作。 今天好了,与旅客一起上车,怎么做事哦。 列车到站了,等候在车门口的旅客,都是拼命三郎,一个劲的往上挤。 乘务人员一上车就不得动身,整个车厢的所有车门口,上车的人都不用走,后面的旅客挤着往前行就可以了。就连乘务员立岗的位置都被旅客的行李箱占领了。 等站台上的旅客都上了车,立岗的工作人员这才能够在车门口了望,准备联控关门。 列车终于在旅客还没坐稳的情况下,开车了,旅客在列车行驶中,慢慢安坐下来。乘务人员这才在列车驶出站台后开始了始发前的工作。 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装好视频仪,所带工具箱定型定位,检查消防栓上的灭火器,等等等等。 然后开始查票,一边查票,一边整理车厢内行李物品等。乘客太多,那行李物品堆得只能扁着身子通过。 四节车厢只查了一节多车厢,列车很快到了第一个站点,所有乘务人员立马赶到各自立岗的位置上立岗,这是必须做到的,并且是标准站姿立岗。 这一站开车之后,乘务员又开始查票了,刚刚查过的那节车厢,有下的,更有上的,乘务员手里拿着终端机,又要重查一遍。 特别是过道上的旅客,因为没座位,不得不再次挨个查票,有那旅客刚刚查过的,说一句:“刚查了的。” 过道上那么多旅客。又有刚上车的,不查不行呀。 那刚刚第一次查过的旅客来一句:“刚刚查过了,这会儿又查。”很明显不乐意。 可是乘务员刚刚查票时,不可能都记住相貌,再说了,乘务员忙得手忙脚乱的,哪里有时间有精力去注意人家旅客的长相了。只能把站在过道上的旅客再查一遍了。 爆满的车厢,什么样的旅客都有。 乘务员正一门心思查过道旅客的车票,前面车厢有旅客慌慌张张跑到杨凤鸣跟前说:“有人在过道风挡处抽烟。” 杨凤鸣咯噔一下,问旅客:“在哪里?”那旅客用手指向15号车厢那头说:“啰,就在那里。” 杨凤鸣慌忙在对讲机里呼叫:“陈车。陈车,快来15号车厢,有人在过道上抽烟。” 不到三十秒,列车长,随车警长,一呼啦就赶到15号车厢,见一位旅客手里拿着一根快吸完的烟屁股头,正弯腰把烟头放在自己的脚掌下,准备灭息。列车长一个健步上前,迅速从弯腰旅客的右手上夺下了烟头。 这烟头一看就是在站台上没抽完的一支烟,他回到车厢内继续抽完了。 列车长非常生气,还不能发怒,只能说:“你不知道车厢内不能抽烟吗?广播里正在播音,不能在列车任何部位抽烟。” 因为是杨凤鸣负责的车厢,这时候杨凤鸣也在15号车厢过道上,心里那个急哟,完了完了,今天下车后不能下班了,还要到领导那里继续写检讨,开分析会。学习,考试等一大堆的事情。可惨了。 列车长与警长把这位吸烟者带到餐车内,2号乘务员在对讲机里早听到杨凤鸣的呼喊,早已把需要填写的清单送到了餐车。 列车长与乘警长一起,在餐车现场办公,将该烟民的吸烟情况,一一在清单上作了详细地笔录。 乘警长一边记录,一边问抽烟旅客。该做的笔录完成了,乘警长又回到15号车厢,他原抽烟的地方,询问了周边的其他旅客。 录完旅客的言语指正,确定了这位烟民旅客,最真实抽烟的一面。 这一番操作,乘警长全程都开着身上的录像机,工作的整个程序都符合标准的录了下来了。 逮着一个抽烟的旅客,需要物证,烟头,就连他抽烟时弾再车厢过道的烟灰都要拍下来做证据。这也是最好最有力的证据。 然后是录音取证,一问一答,警长问,烟民答。 还有旅客的取证,就是当时烟民抽烟时,站在他身边的旅客也要录音取证。 这个最难。因为旅客并不是站在一个地方不动的,人家有可能会走动嘛。 这就要考验警长的耐心了,必须找到证人并录下该旅客的录音才算工作做到位了。 为什么对列车上抽烟的人这么重视? 因为列车上是绝对不允许抽烟的,列车上有灵敏度极高的烟雾报警器,特别是厕所内的烟雾报警器,一旦触发烟雾报警器报警,将影响列车正常运行,甚至停车。 列车一旦停车,直接影响整个列车轨道的正常运行,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这就触犯了铁路运输的法律法规,必须坚决打击,杜绝此类事件发生。 第26章 列车上的家暴 警长和列车长全力处理抽烟旅客的事情,乘务员则继续忙着自己查票的工作。 这还没忙完呢。正查票的杨凤鸣,车厢内突然传来粗暴杂乱的声音,寻声望去,原来座位上的两个旅客打起来了, 杨凤鸣胆小,看见有旅客在座位上打起来了,连忙呼叫列车长:“陈车。陈车,快来快来,14号车厢有人打架。” 列车长正进入吸烟事件的尾声,又听到四号乘务员杨凤鸣呼叫,有人在车厢内打架,将吸烟的旅客留在餐车等着他,然后与乘警一溜烟往14号车厢赶去。 到了13排d座f座,一对中年男女,那男的也许先是坐着打身边的女人,这会儿站起来。左手揪着女人的头发,右手抬起来就是“啪,啪”两记耳光打在女人的脸上,那女人也不躲闪,硬生生挨了两下。那脸上就是几个手指印,由白变红。 打在女人脸上,疼在杨凤鸣心里,这男人好恐怖,在车上当着这么多人打女人,那在家里还有日子过么。既胆战心惊,又胡思乱想呢。 列车长与警长一同来了,乘警慌忙上前制止,并且说道:“列车上严禁打架斗殴的不文明行为。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慢慢讲,解决问题不必用暴力行为来解决。这里是公共场合,坚决反对暴力倾向。” 那打人者似乎停止了动手,但是,口里却没有停止,骂骂咧咧的,尽是脏话。 那被打被骂的女人,老实得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整个挨打的几分钟内,没有反抗过一句,任由这男人尽情发飙。 周围旅客齐刷刷看向他们两个。是不是都在为挨打女人捏着一把汗,在这大众广庭之下,如此狭窄的空间里都饱受欺凌,那回到家里还有命么。 男人的骂声渐渐平息下来了,列车长总算松了一口气,生怕此类事情再次延伸,正要准备嘱咐那女人几句,这女人见列车长要说话的样子,赶快来一句制止列车长开口:“谁要你管,这是我们私事,家事。真是多管闲事。” 原以为那被打的女人被解救了会感激涕零,万万没想到,被打女人会来这么一句“多管闲事”,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嗨,这年头,都是怎么回事了。大伙儿白白为那挨打女人捏着一把汗。这真是,脱裤子打屁——多此一举啰。 一曲闹剧,在众人的摇头中收场。 没有人再好奇这对中年男女之事。也是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14号车厢又归于平静,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坐车的人,心事又收回到回家的心情中来,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这是整个车厢的环境与气氛。在外打拼一年的人们,现在正坐在回家的列车上,该回家了,爽啊。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真好,有动车,有高铁真好。马上就要到家了。 14号车厢的旅客,又开始相互之间讨论回家的话题,正闲聊着,又聊起一个闹剧,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帅哥,毫无征兆地一巴掌甩向身边年轻的小女孩,一看就是一对,不是情侣就是小夫妻。 这是夫妻打架的节日呢,还是夫妻打架的专列。 刚刚那对中年夫妻才平息下来,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又上演一曲家暴。 杨凤鸣本来可以顺顺利利查票查完的,经过吸烟闹剧,又经过了家暴风波,搞得杨凤鸣现在才把自己任务搞得差不多了,正要喝口水去,可是自己大姨妈来了,又急于上厕所,正准备去自己的行李箱拿卫生巾上厕所去的,从14号车厢经过时,这又有一对年轻夫妻比赛似的,也开始大打出手。 经过了刚才中年夫妻打架的场面,杨凤鸣也不在惊恐万状,又是小夫小妻,跟自己的年龄相仿,所以第一时间没叫列车长,而是自己上前劝架。 小男孩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奶腥味还没褪完呢,一双拳头在小女孩的肩上,脑壳上一阵狂哄乱砸,小女孩的一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部,男孩子见打不到女孩子头部的要害部位,气得站起来使尽吃奶的力气,用脚猛踢女孩子的腿部,看架势恨不得站在高处踢女孩子的头部才肯罢休。 因为男孩子坐在外面,女孩子坐在里面,也是两个人一排的座位,d座和f座。 杨凤鸣斗胆上前拉住小男孩,不让他再打女孩子。 一边拉住男孩,一边说:“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小男孩见有人拉架,发力更猛了。因为上半身被杨凤鸣拉住了,他居然借用这个拉力,用双脚乱踢小女孩。 也是出奇的一致,这女孩子也是一句话也不说,毫不为自己辩解,任由小丈夫拳打脚踢。 这家暴还有传染了。 因为小男孩操作太猛,前排座位上的两名旅客已经都离开了座位。 那小男孩挣脱杨凤鸣,见女孩子既不还嘴,也不还手,他越打越来气,口里也是不停地大吼:“你个贱东西,给老子说清楚了,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今天打死你。叫你回家过年,叫你回家过年。” 杨凤鸣哪里见过这阵势,还未正式谈恋爱,都惧怕婚姻了,怪不得有这么多年轻的单身狗。 这时候的杨凤鸣,突然对打人的男孩子来一句:“再打就送进拘留所管理。看你还在不在这里闹乱公共交通。” 男孩子不知是打累了,还有被杨凤鸣的话镇住了,终于停手了。 可怜杨凤鸣这才准备去拿卫生间上厕所,刚才一激灵,就感觉裤子的屁股后面都要刻章了。 从一上车到现在,不对,应该是从出宿舍门开始,到现在一刻都没有踹过气来,口渴难耐,现在还不能喝水。必须先去厕所解决首要问题,否则的话,如果要更换裤子,那就太麻烦了,这工作服只有一套宝贝,那有换的,再说了,即使有,这会儿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功夫磨叽这事儿。 杨凤鸣一个转身,往列车中间部位走去,她们的工作箱在中间的9号车厢的备品柜里,必须到9号车厢去拿姨妈巾。 刚走没几步,耳边传来:“又打起来了,又打起来了。” 杨凤鸣听到这话,又折转回身,气得在对讲机里搬救兵:“陈车陈车,14号车厢又有打架的,我劝了半天劝不住了,你们快来。” 列车长与乘警火速赶过来,乘警二话不说,就要把这对活宝带到餐车处理。 要这样发展的趋势,那餐车都坐不下了。 两个冲动的年轻人,被迫地跟在乘警的后面,列车长走在年轻人的后面。杨凤鸣走在最后,一条纵队,由14号车厢往9号车厢走去。 两个年轻人似乎老实了一点。没有一路走一路吵。 看来这是要来硬的才肯罢休。 杨凤鸣这才真正的能够忙自己的小事情了。 第27章 列车上的二人转 春运的旅客猛增,人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像平常,经常有坐过站的。在春运的高峰期,旅客最多的时候,反而没有越站现象。 也许平日里旅客都比较轻松,坐着坐着就不知不觉过站了。 这大过年的,回家心切,一门心思注意自己的下站点,所以到站下车,不会有误。 这一趟春运加开的列车,全程把乘务人员累得够呛。只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啰。好在一天的繁忙进入尾声了。 没有人比乘务人员更盼着下班的,那是抱着时钟倒计时啊。 这时候,列车长正接电话,是办公室领导打过来的,因为旅客人流量无限量的增加,他们行驶的这趟列车临时安排晚延长。 消息一出,刚刚还幸庆,马上就可以下班的乘务员们,那高兴劲立马被这一指令,像一盆冷水浇下来,灭了。 虽然这个工作态度不对,可是,换作谁,谁也高兴不起来呀,都是平凡人做平凡事,把工作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已经达到了高职业操守了。 刚才还有盼头的,这一下子凉了半头腰,只能咬牙坚持坚持再坚持。 列车长这时来一句:“已经有几个人累垮了,梁再东车长,张琦,彭晓峰几个病号都还在医院躺着在。” “这工作,吃身体啊。”站在一旁的1号乘务员说。 杨凤鸣忍不住飙一句:“唉,这春运结束了就好多了。” 3号乘务员正好走过,接一句:“春运过后,有得罪受,比这还累。” 杨凤鸣以为自己听力有问题,听错了,反问一句:“怎么会更累呢?平时终究人少些啊。” 1号乘务员看见杨凤鸣一脸懵逼样,说道:“你是才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啊,不急,有得你受累的。” 两位同事说的话,让杨凤鸣琢磨不透,这会儿忙,没功夫仔细琢磨,也懒得去理会了。 当下加班要紧,这一趟班,恨不得有两个八小时。她们今天晚上的加班,也称着晚加开,晚延长。 因为旅客实在太多,只能让行驶的列车再补加一个小来回。 这是铁路客运在特殊情况下的一种可行的补救措施。也是尽最大努力运送旅客。 杨凤鸣的一双脚,像灌了铅一样。而同事们,虽然嘴上说很累,但是人看上去照样精神抖擞,看来,同事是锻炼出来了啊。自己还需要磨练磨练。 列车到达终点站,按理就该下班的。列车上的旅客陆陆续续下车了,车上的乘务员人员,工作依旧,就像始发站一样。整个车厢全部整理一遍,还有车厢内的卫生。 所有乘务人员,首先是转座椅。 因为列车到达终点站是来时的方向,这会儿开出站台,就必须换方向行驶。 列车上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乘务员,保洁员,餐服员等,每人大约两节车厢的椅子,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转完。否则的话,旅客上车了,那可就不好转了。 车厢内的过道本来就仄小,座椅与座椅之间刚刚够转动的空间。一旦旅客上车,整个车厢立马满满当当,拖家带口的,手拿行李箱的,这赶车的旅客能够上车就满足了,哪里还会配合转椅子。 这是杨凤鸣出乘以来,第一次在车厢内转椅子,因为这是额外加的工作量,加之转椅子既要技巧,还要力气,更早熟练。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转完。 杨凤鸣哪里转得快哟。越是转不快,心里越着急,越着急,那手脚更显得格外笨拙,足足转了两三分钟,一节车厢还没转完,急得她满头大汗,心里焦急啊,再不转完,旅客马上就要上车了,这可咋整啊。 这时候,4号保洁大姐已经转完了自己的13号和14号两节车厢,又帮着杨凤鸣转了第15号车厢,看到杨凤鸣勉强把第16号车厢转完了。 总算在旅客上车前转完了,杨凤鸣对大姐说:“四节都转完了?” 大姐回复:“转完了。”两个人也不多说,各自又开始忙活自己的准备工作,因为椅子虽然转完了,但是,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所以,这会儿干活最要紧。 没等保洁大姐开始补充备品,早有旅客蜂蛹而上,过道上哪里走得动。只能被动的按标作业——立岗。 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组织旅客有序上车。 每一个车厢门口,都是人堆堆。 有一位民工模样的大爷,一上车正好看见杨凤鸣站在车厢门口立岗,把自己的两大包行李往杨凤鸣的脚前一放,右手上紧紧搀着一张车票问杨凤鸣:“你帮我看看,我坐哪里?” 杨凤鸣赶快把大爷引导到,过道的最里边,行李也帮忙挪在过道的最里面,对大爷柔声说道:“大爷,您老先等等,让后面的旅客都上车,您老堵在车门口,后面那么多旅客都上不了。” 这大爷往身后一看,乌央乌央要上车的人,连忙配合,往最里面站着,等其他旅客上车再说。 嗨,总有那不熟悉坐车的旅客,急急忙忙地抢在最前面上车,双脚一迈进车厢门,就拿着票堵在门口问这问那,很是耽误时间。 列车启动前,在站台上等候旅客上车的时间很宝贵的。 杨凤鸣站在车厢门口,口里不停地说:“上车注意脚下安全。上车注意脚下安全。” 见前面已经上车的旅客,在过道上往行李架上放行李,或手拿车票,拿着手机对座位号的,只顾着忙活自己的座位。上了车的人,就忘了后面的人也需要尽快上来。 杨凤鸣又及时地提醒上车的旅客:“上车的旅客往里走一步,不要停留在车门口,后面还有旅客需要上车。往里走一步,让大家都上车。” 这一喊,已经上车的旅客自觉往里面挪动,后面的才得已慢慢上车,挤在门口外面的旅客越来越少了,最后上车的旅客,似乎最有耐性,上车后就等在那里,不挤不吵,不骄不躁,耐心地等着前面的人安顿好了,自己才慢慢往里面走。 如果旅客都是这样有条不紊该多好啊,那将是列车最美的一道风景,因为“文明”。 杨凤鸣最喜欢与文明沾边的人和事。 有的旅客在座位上拿起手机接电话,那声音,像是与人比高分贝似的,音调一句比一句高。杨凤鸣只得走过来提醒:“小的声。” 更有那控制不住情绪的夫妻,在车上拌起嘴来,声音可比话剧台词还丰富多彩,吵得一整节车厢的旅客,都成为他们花钱顾来的听众,被动地听他们夫妻唱二人转。 杨凤鸣说不说呢? 说吧,吵得正兴奋的夫妻。哪里还管那么多,只顾着自己拼命宣泄,好像她就是世上最委屈的人,比窦娥冤里的窦娥还冤。 不说吧,这可是职业操守的问题,必须得说呀:“这两位,小声点,车厢内请保持安静。” 吵架者好像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不作声了。 当杨凤鸣再次从吵架的车厢经过时,那两位依然我行我素,把几十人坐的车厢当作他家的客厅了。 你看看,这样的旅客,时不时出现在车厢里,这人多的时候,少不了这样的舞台剧在列车车厢内上演。 乘务员人员要忙自己的正经事,查票,还要谦顾旅客各种各样的不文明行为,能不累吗。 辛苦还在后面呢。 加开的车次,依旧人员暴满。 第28章 列车上的老和少 乘坐动车的旅客,带着一年的收获,高高兴兴回家过年。 铁路运输的工作人员,连轴转地为运送旅客战斗在列车的第一线,过年回家团聚是他们遥远的梦,围在餐桌上,吃着饺子,看着春晚是他们永远不能实现的梦想。哦,对了,等到退休了,可以实现了。 腊月二十七晚上十点,杨凤鸣与她的同事们已经在车上忙活了十多个小时。 列车晚加开的这一趟,已经开始打转往回开了。 这时停靠的站点也称作终点站。又要转椅子了。 说明一下,列车到了终点站需要转椅子时,由站台的专业班子转椅子,这都是有固定时间,固定人员来做的,不需要随车工作人员来转椅子。 因为这一趟是临时安排晚加开的,所以没有专业的班子来转椅子,只能由随车工作人员来完成了。 按理说,员工服从安排,配合工作理所当然,这就是职业操守。可是…… 往回开时。列车上几乎没多少旅客了。难得的一点收尾时间是如此的轻松,随车人员带着疲倦的身躯,有条不紊地做着各自的工作,最忙最忙的是车上的保洁人员。一个人清理四节车厢的卫生,座椅后背的清洁袋,座位下面扔下的垃圾。茶水,奶茶,饮料,洒到车厢地面的,方便面,水果渣,茶叶等,地面,洗手台,卫生间,到处都是。还有十几个垃圾桶等,把这一溜儿事做完,再麻利之人也得一点时间才能做完吧。 那拖地的拖把布,也要花时间去洗,车厢内的洗水池,就是那小流量的洗手台。 欲说保洁,可以说是是列车上的活道具。此话怎讲? 提到这一群体,既可以说是列车成员,也可以说与铁路毫不相干。 这一个特定历史下的特定成员,发生在她们身上故事,那叫一个“炫烂多姿”,不对,是“乱七八糟”,也不对,是“民间疾苦”,好像还是不对,那是,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对了,有点像“洛托祥子”般的群体,哦,也不对。她们都是女的,应该是“虎妞”群。 杨凤鸣刚刚上岗没多久,并没有在意保洁大姐,只知道自己管理的四节车厢,配有一名保洁大姐,车厢内看到脏乱差的事情,在对讲机里一声呼叫,大姐立马过来清扫打理,可以说是自己的手下,绝对服从自己的呼唤。 杨凤鸣从来没有在对讲机呼叫过大姐。因为,大姐能够主动做,不用呼来唤去,大姐照样清理得干干净净。 一个人要照看四节车厢,有时候刚刚做过了,去另一节车厢查询清理的时候,人家旅客不小心把水杯砸了,正好你乘务员在后面看见了,就必须让大姐尽快过来打扫。杨凤鸣从不在对讲机里呼叫,总是走到大姐身边,或找到大姐本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13号车厢,六排b座把茶杯打碎了。”大姐自然马上过去打扫。 这不,列车刚刚打转始发,还没开上几分钟,杨凤鸣照例查票,准备从16号车厢开始查起,经过15号车厢,看到15号车厢的风挡处,一位瘦高个大爷正抚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风挡处洒尿,那尿渍正慢慢地往周边流淌,尿渍面积越流越大,杨凤鸣也顾不上斯文,对着对讲机就呼叫:“四号大姐,四号大姐。” 没有人回答。 杨凤鸣又呼叫一遍:“3151次四号大姐,3151次四号大姐。” 四号大姐这才听到有人在叫她,连忙回答:“收到,请讲。” 杨凤鸣着急地在对讲机里说道:“大姐快来,15号车厢风挡处有小孩子洒尿,你赶快拿工具过来清理,流得满地都是。” 杨凤鸣正呼叫四号大姐,那位大爷毫无顾忌,更没有难为情,倒是很有道理,地跟杨凤鸣说了一句:“小孩子来不及在站台上阿尿,所以一上车就要阿了。” 那站台也不是阿屎尿的地方啊。杨凤鸣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声。直接指着大爷的左边回答说:“这就是厕所,卫生间就在你左手边上,只需一步就可以了,厕所里也没人。门也开着在。” 那大爷似乎很不高兴:“小孩子来不及,这不蛮正常。” 杨凤鸣心里嘀咕:“教小孩子在列车上随便洒尿,居然理也直来气也壮,还道很正常。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等爷辈,能教出文明孙子才怪。” 明明这瘦高个老爷子过分,还不能说,看来“不讲理”三个字,无处不在。 那瘦老爷子正弯腰给小孩子提裤子,四号大姐左手拿着拖把,右手拿着纸巾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恼火,气不打一处来:“厕所就在你身后。” 这下老爷子不依不饶了:“喊什么喊,小孩子来不及,本来是要在站台上阿尿的,谁要你们催着上车的。” 杨凤鸣说道:“不叫你上车,车子开走了唦。” 老爷子更来气:“你不晓得等我伢把尿阿了再关门。” 言外之意就是,列车等着他小孩子在站台上阿完了,裤子提好了,上车了,才能启动发车,他家要阿屎阿尿的小孩子才是列车的掌舵人。 有谁有水平能够与他说得清。 保洁大姐一下子也明白,此等老人,就好比那,豆腐掉到灰土里了——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他就是真正的活祖宗,地球级的活宝贝。 没得说,浪费口舌,浪费精力,不如抓紧时间处理尿渍,快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嗨,再怎么远,也离不开这趟车啊。 大姐弯下身,首先用纸巾擦拭第一遍。再用身上的小水壶把地面又洗一遍,最后用拖把把地面拖干净。然后再把拖把布取下来,到洗手台去洗拖把布。 看这老爷子与小孙子,生怕保洁大姐没活干么? 这样现实版的老少班子,每天都会在行驶的列车上,上演精彩绝伦的瞬间。 第29章 站台上的寒风 列车返回的这一趟,因为旅客少,乘务员们相对轻松一些,可以慢条斯理的做收尾工作。 唯有保洁大姐,列车最后时段是最忙碌的,她们没有哪一天,下班时不是汗流浃背,每天永远都是穿着湿漉漉的内衣下车。 这是年末,天寒地冻的时节。内衣湿透的滋味不好受,从暖哄哄的列车下来,外面的寒风一吹,已经在下车前就穿上袄子的身躯,湿淋淋的贴身内衣,那个凉哟,从前胸到后背,横穿整个上半身。巴不得快点到宿舍,洗他个热气腾腾的暖和澡。 偏偏这个时候,大姐们恨不得拼了命地做收尾工作,四节车厢椅子后背的清洁袋,地面上零食粹末,座位下的零散垃圾,旅客坐着时根本看不到,十几个垃圾桶,六个厕所等,这收尾工作必须面面俱到,恨不得孙悟空七十二变,长十双手来做,目的只有一个,快点做完,快点下车,早点换下冰冷的内衣,一来着实不舒服。二来怕受凉感冒。 大姐们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随便两个大姐的年龄相加,就是一百多岁。 这天,这列车长也是不累吧,已经下车了,列车长要求全部乘务人员在站台排队,等他例行查询完车厢,再听他的指令。 这时候,四个大姐就与列车长要手机。列车长根本不与理会,就去检查巡视车厢了。 上车时,四个大姐的手机都交给列车长了,由列车长来保管大姐们的手机。 下车了,下班了,手机还在列车长那里,等了约几分钟的时间,这几分钟的时间是干巴巴的站在站台上,等车长啊,所以,感觉时间过得超慢。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然后一秒,两秒,三秒…… 四个大姐,四双眼睛,苦巴巴地在站台上望着停在站台上的列车,盼望着列车长的身影快点从列车上出来。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列车长从列车最后的一节车厢出来了,所有的乘务员人员都站在列车的中间站台上,只见列车长往站台上的这一堆人走过来,还未等车长走到跟前,大姐们几乎同时说道:“手机。” 车长一边继续走,一边回答说:“不在我这里。” 可怜大姐们又转向身边站着的乘务员问:“手机呢?给我们唦。” 这四位大姐,她们湿漉漉的内衣,在袄子的包裹中,贴在身上更紧了,站台上寒风,穿透没有扣上的袄子,连心口都是冰凉冰凉的,只想到快点离开这里,走出站台,偏偏手机在车长那里,这会儿车长又说不在我这里。言外之意,“我早已把手机让乘务员给你们了”。 2号乘务员故意在她的包包里翻找,居然没找到,列车长走过来,自己在包包里一抓一个准,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布袋,那布袋是3号大姐的,专门用来装手机的。 这是上车前,大姐们主动把手机都装在这个小布袋里,再上交车长。 这会儿手机要回来就这么难啊。 四位老大姐,就为这手机,白白在站台上,饱喝西北风几分钟,紧贴后背的冰冷的秋衣,该不会被寒风吹干了吧。 大姐们拿着车长递过来的手机,任务书,备品单,四个人各自拿了自己的手机,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出站口走去。 晚上十一点多了,正常生活的人们,早已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做着美梦了。 四位大姐,有一位是直接回家,另三位是住宿舍的,她们紧走慢赶,手上拖着工具箱,在冰冷的街道上穿过,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约七八分钟之后,到了宿舍。 宿舍里,下班早的其她大姐,早已打起了呼噜,睡得正香。 三个才回来的大姐,有两个是同一个宿舍,进门就忍不住高声说话:“这车长就是故意不给手机。” 另一位则说:“莫说了,快点洗了睡,秋衣秋裤都是湿的,” 那一位还在说:“那2号小婆娘也是该死,车长早就把手机给她了,她就是拖着不给我们。嗯,这种德性,找不到老公的。” 床上睡着的大姐被说话声吵醒了:“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这位刚回来的大姐又补充一句:“好,好,好,不说了还不行吗。” 说完又跑到卫生间悄悄地跟另外一个大姐说:“这2号小婆娘叫李梦瑶,才不是个东西。” 准备洗澡的大姐接一句:“我要洗了。”示意她快点出去,自己好关门。 先进卫生间洗澡的大姐,三下五除二,一边冲澡,一边把湿漉漉的秋衣秋裤直接放在水桶里,卯起来死冲,三五分钟光景,大姐洗好了,连人带洗好的衣服出来了,光溜溜地,把装有秋衣秋裤的水桶一放,小声对另一位大姐说道:“我好了啊,你快去洗。” 这一位正在脱袄子,裤子,鞋子,也不穿拖鞋,拖鞋拿在手上,就往卫生间去了。 光溜溜出来的大姐,不急于先穿衣服,好让刚回来的同事早点进卫生间冲澡,那湿淋淋的内衣内裤,越早扒下来越爽。 这刚洗完澡的大姐,从卫生间出来也是不怕冷,就这么赤滑滑地,先把刚洗好的秋衣秋裤用衣架衬好,放在水桶里慢慢滴水,再进里间穿上睡衣,把衣架拿到凉台外挂起来。 薄薄地睡衣,绑在臃肿的身上,在大冬天的深夜,来来回回穿梭在凉台与房间之间,冷是不冷,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样的操作只为了节省时间,挂好湿衣架,就可以沾进被窝了。 宿舍里大概有十来个大姐,下班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前前后后,不断有人回来,这都晚上12点多了,这是最后一批回宿舍的大姐。 整个宿舍,从旁晚到深夜,宿舍就不可能安静过,陆陆续续有大姐下班回来,一阵劈哩叭啦,风卷残云般的洗漱完毕,最后两个大姐上床了,整个宿舍才真正进入休眠状态。 四位乘务员与列车长,在送完最后一批旅客,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可以撤回宿舍了。 杨凤鸣回到住处,就连心爱的手机都懒得去看,雷厉风行般的洗漱完毕,倒在床上,整个人,连骨头都是软的,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再也不起来了。 怎么可能呢,明天革命继续,两天的班次,早排好了。 只不过明天早上出乘的时间是十点多。 杨凤鸣总认为春运40天忙完了就解脱了,可是,同事们都说春运忙完了,更累,这是咋回事呢? 如果长期这样累下去,自己吃得消么?我是说身体,身体吃得消么。 第30章 新员工曾经是老板 年轻人,睡一晚上,身体就还原了。即使不完全恢复体力,那精神状态也还可以的。 好在,今天继续出乘一个班次,就可以休息两天了。 昨天在列车上没吃好,杨凤鸣一觉醒来,肚子就饿得咕噜噜直响,胃也跟着造反。只得先下楼,买了早餐,顺便多买了几个包子之类,外加两盒方便面。为的是在车上饿了的时候,将就将就。 那车上的乘务餐,实在吞不下喉。 怪不得同事们都不吃乘务餐。 这动车上的乘务餐,杨凤鸣怎么都琢磨不透。你想啊,这都什么年代了,随便一个什么工作,什么岗位,都是包工作餐的,诺大个铁路客运中心,那乘务餐还要收费,虽然钱不多。但性质是收费型的呀。 此其一也。 其二呢,那乘务餐,就像数学公式,只要是同站台的餐盒,那盒饭永远是一模一样的菜品,几十年如一日,难道那供应菜商与铁路餐服签了一个死合同,就只卖这几个菜品? 其三,那永远一成不变得菜品,原材料还是最差的,再配上大厨师傅的一番操作,真比猪食还难吃。 这似乎成了一个定律,没有人去关注它。 也许这餐服老板,有自己的一套吧。要不然,如此拿不出手的盒饭,在客运列车上居然堂而皇之地行驶了几十年,依然稳坐泰山地做着他的餐服皇帝。不可思议。 几乎所有乘务人员都没有吃乘务餐。唯一一部分在列车上吃乘务餐的,只有保洁大姐中的一部分人,这必吃的大姐们。全是住在宿舍里的大姐,她们大多从远城市区或农村来的老年妇女,因为工资太低,所以,乘务餐将就着吃。这乘务餐总比在外面买的吃要便宜多了,生活上要求不高的保洁大姐们,还是选择吃乘务餐。更何况这乘务餐,你吃不吃,都得付费。 而乘务员就不一样了,吃就付款,不吃不必付账。 有一小部分保洁大姐也是不吃乘务餐的,但是,只要上车,雷打不动的扫码付费或付现金。 有时候忙忙碌碌地,一上车就把手机上交车长了,直到收工靠站,从列车长那里领回手机,又火急火燎地给餐服工作人员付餐费。 偏偏到终点站下车收工时,又是一轮忙碌的最高峰,餐服工作人员又要把列车上没卖完的所有物品,一大堆剩下的零食,饮料,鸭脖……等等等等几大箱从列车上往下搬,忙得像陀螺在转,这时候还要收款,用手机收四位大姐的餐费。 钱虽然不多,麻烦啰。搞得下班的那一瞬间,还要忙得个天昏地转的。 保洁大姐,不管你吃了还是没吃乘务餐,那餐费是一定要付的。 当然了,乘务员们,列车长,乘警等列车正式工作人员,他们没吃就不必付费了。 原因很简单,人家乘务员们,列车长,乘警等都是列车上的主角,而保洁大姐在列车上,顶多就是一个活道具。 所谓活道具,就是这道具必须得配备,必须得有,必须是最低成本,还得无限使用。 就好比列车上的灭火器一样,必须得配备,没有不行。 动车上的保洁员就是一个无限循环使用的活道具。成本价,工作量不小。 此处暂且不表,后面自有故事。 这天是腊月二十八,在站台始发集合时,杨凤鸣发现今天与自己配合的保洁大姐是一名新手。 这大过年的,老百姓都是匆匆忙忙地赶回家过年。哪有逆向往外跑的。 动车上原有的保洁人员因为列车加开,人手跟本就不够,更何况保洁大姐,大多都是四十多岁,五十多岁,还有六十多岁的。这般年纪的妇女,在动车上虽然很低层,在家里可是一家之主,一家之宝啊。 一年到头在动车上颠来倒去的不在家里,到了年终,也该回家,好好服待服待全家老小,自己的工作又不是那么的伟大高尚,不就是跟车打扫垃圾,清理厕所么。在铁路战线上,有你无你一个样。 就好比年三十餐桌上加一只兔子,有它也是过年,没它也是过年。 有你无你无所谓。 只是干了这一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一切行动听指挥。春运坚守岗位,理所当然,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但是,还是有少部分大姐,因为家里特殊原因不能上班的。比如。当年有故去的长辈,按中国的传统,后人晚辈必须在家守年。 所以,车上的随车保洁人员,人手严重不足,迫不得已,每年春运前夕,都会临时招聘新员工,最多培训一天就开始顶岗。 这不,杨凤鸣这一趟车次做1号乘务员,与她配合的1号大姐就是一位新员工。 所谓的培训一天,就是跟随列车出乘一次,由一位大姐带着,告诉她怎么做。 列车上的保洁大姐,干起活来比较忙,哪有功夫一边干活一边教的,还不是靠自己摸索着学习。 虽然不是什么技术活,但是,生手生脚的,总得需要时间熟悉。 列车长贾冰是一位年轻女子,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刚刚升为列车长没多久,对工作认真负责,对手下严格要求。 在候车厅集合时就知道了今天配有一位新手保洁员。列车长贾冰就要留意了。 在站台上等列车到来时,贾冰车长就给四位大姐吩咐了相关事宜,如,禁烟宣传,联控关门必须在立岗的车门口探头了望,上车后擦门槽,垃圾桶注水,备品补充,等等之类,必须都做到位。 四位大姐认真听讲,口头答复:“好的。” 列车徐徐到站,乘务人员有序上车,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 上车几分钟,一个个动作神速,熟练而又麻利地忙碌着。 乘务员,放好自己的行李箱,再从视频仪大箱子中,拿出八个视频仪,开始在各自的车厢内依次安装。 保洁大姐各自找到各自的小推车,正确放好自己的物品,打开工具箱,拿出所有的清洁工具,拖把,扫把,撮箕,小地拖的正确摆放,芳香盒等。 还有小推车里标准摆放的三色瓶,三色毛巾,磨砂擦等,注水壶,消毒喷壶,84消毒片,以及小推车应该补充的卷纸巾,抽纸巾,垫圈等。 然后,每个垃圾桶注水,对应的四节车厢八个门的门槽都要擦拭一遍,最后补充四节车厢的备品等。 这一通做下来,四节车厢,争取在几分钟内全部完成,否则,旅客放行了,就必须立岗了。 手上的活没做完的,只得停下来,立岗才是正确的。等列车发车了,驶出站台后,方可再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任务。 再说一号大姐彭敏敏,已过五十,六十岁不到,早年与老公在他们当地开了第一个物流公司,因为是当地第一家物流公司,生意做得风声水起,一做就是一二十年,夫妻共同打拼,小有规模。可以算是事业有成的老板级人物,做得最得意的那几年,光荣地被当地地方政府评为人大代表。 如今年岁渐高,物流程序不断更新,全部电脑操作,彭敏敏年龄大了,物流也不是最早的那种模式,取而代之是新式操作,适应不了,退居二线,生意交给儿子媳妇打理,自己转而做蘑菇生产销售。 因为蘑菇生产销售过程中有足够的闲余时间,彭敏敏闲不住,机缘巧合,被老乡相约,要她来动车上做保洁,并且要求她,争取多带几个人过来。 彭敏敏被老乡的邀请有所动心,就相邀一起的老姐妹约有上十来个人,高高兴兴到铁路客运中心报到实习。 到车站下车时,保洁办公室领导亲自到站台接彭敏敏她们,当即安排住宿事宜。 因为年关将至,铁路客运段保洁人员严重缺乏人手,她们的到来,被保洁办公室领导热情接待,当即把她们带到宿舍安顿。第二天安排实习,第三天安排正 式上岗,记入考勤考核。 这十来位大姐,都是因彭敏敏的邀约才到铁路客运段,正在兴奋的劲头上,实习上岗,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倍感新鲜。 第一天正式穿上工装,拖着工具箱,带着对讲机,围裙兜兜里揣着列车发车的时刻表,老姐妹们叽叽喳喳地在站台说不完的新鲜家常话题,在一片繁忙的气氛中,各自跟着自己的列车长,上了站台。 这会儿彭敏敏被分配在贾冰车长的车次。 这第一天上班,注定不平凡,惹出一段大插曲。 第31章 上车的繁忙 始发站发车,所以乘务人员都很忙,旅客放行了,就必须到各自的车门口立岗,等列车联控关门开出始发站台,大家这才又继续忙刚刚没做完的事情。 特别是保洁大姐,那么多琐碎事情,怎么可能在三五,七八分钟内完成,一个人看管四节车厢。 彭敏敏在旅客放行前,才把工具箱里拖把,撮箕,扫把等刚刚装好。因为这些工具是撤散了放进工具箱里的。这会儿一上车就得拿出来重新安装起来,放在小推车旁。 按照要求,彭敏敏安好工具就开始擦门槽。四节车厢,八个门槽,来回走一趟都得个三两分钟吧,正擦门槽时,旅客开始上车了。 彭敏敏知道,只要旅客一开始上车,她就必须在四号车厢的风挡处立岗,迎接旅客上车,安顿行李物品等。这是上车前,领导重点吩咐过的。 这都腊月二十八,上车的旅客,几乎是挤着上来的,哪里还有次序可言。 有一位大爷,一只手拿着车票,另一只手拿着行李,一上车看见彭敏敏站台那里,就问:“你帮我看看,我座位在哪里?” 彭敏敏第一天上班,哪里回答得出来。见这位大爷停在车门口,后面的旅客上不来,连忙解释说:“您往里面走一下,后面还有那么多旅客要上车,您把别人都堵着了。” 这位老大爷这才让开,其它旅客纷纷上来,没有人再问这问那的。 很快,该上车的都上来了。对讲机里已经传来联控关门的对话,彭敏敏被刚才的那位旅客缠着又问:“服务员,帮我看看,我的座位在哪里。” 这位大爷停在风挡处等着,并没有自己去找到座位,见旅客都上完了,这才从彭敏敏的后面走过来问她。 彭敏敏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车票,低着头看了半天,这才看明白,312车次,4车15f。彭敏敏回答说:“就在这个车厢。” 那大爷还是不会找座位,双眼望着彭敏敏,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等着彭敏敏。 彭大姐只得带着这位大爷往车厢里面走:“好吧,你跟我来。” 大爷跟在后面,到了4车15排,彭敏敏指着15f座位说:“就在这里,这是您的位置。” 大爷满脸堆笑地回答:“谢谢你!谢谢!。” 彭敏敏这才回到风挡处,列车早已经发车,开出了站台。 这时候,只见列车长贾冰走过来了,笔直走到彭敏敏跟前,说道:“刚才联控关门时,你为什么没有探头了望?” 彭敏敏连忙解释说:“哦,刚才有一位大爷要我帮他找座位,我就把大爷带到座位上去了。等大爷坐好了,车子已经开了。” 彭敏敏以为这一解释就结束了。 贾冰听了彭大姐的解释,更加来气了:“不是跟你们说了,联控关门要探头了望,探头了望,懂不懂。”语气严肃,声音很大。 彭大姐感觉,就这点事,发这么大脾气。以后我自己注意就是了,我这第一天上班,哪里知道孰轻孰重啊,今后再立岗时,等联控关门了之后,再帮旅客找座位。 彭敏敏这样想着,就回答贾冰车长:“晓得了,今后不再犯错了。” 车长贾冰气得暴跳如雷:“上车前,叮嘱又叮嘱,要你们在关门时,探头了望,探头了望。” 彭敏敏这才意思到问题闹大了,车长发这么大的火,连忙赔不是:“都是我的错,下不为例,以后再改,一定改。” 贾冰车长不依不饶:“完全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彭敏敏正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赔礼道歉好,人在列车上,车长就是她们大姐的顶头上司,乖乖地听话才是王道。彭敏敏这时候既后悔不该给大爷找座位,又害怕列车长的威风。正要低声下气说话时,对讲机里有乘务员呼叫:“贾车,贾车。” 贾冰连忙对着对讲机柔和地答应:“雯雯,怎么了。” 那头雯雯在对讲机里说:“有位旅客要补票。是让他找你,还是让他在餐车等你?” 贾冰笑着回复:“嗨嗨嗨,就让他在餐车等我吧,我马上过来。”说完,对彭敏敏恶狠狠地来一句:“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说完就往餐车方向走去。 也许餐车那里需要补票的人多吧,贾冰车长再也没来找彭敏敏训话了。 彭大姐心里想,“你忙了,我落个自在。” 然后,彭敏敏又继续开始忙活起来。 彭大姐拿起拖把,带上注水壶,就准备拖地去。 这是始发站必须做的,这个程序,彭敏敏还是知道的。 一位旅客手里端着一碗刚泡好的方便面走过来。列车一个摇晃,这位手上的方便面碗,不知怎么就掉到地下了。一大朵面花开在地面上,煞是壮观。 那位旅客慌忙逃走,生怕有人看见。这边彭敏敏看得清楚明白,又不能埋怨旅客,怎么办? 彭大姐刚上车忙完工具之类的活,还没有准备备品纸巾之类,这会儿准备拖地的她,只能把拖把放在小推车旁,再去备品柜拿纸巾之类,也好快点处理这地面上的朵朵面花。 彭大姐慌慌张张地拿来纸巾,用纸巾先把地面上湿淋淋的方便面,汤水,油渍污垢擦了一遍又一遍,整整用去了两卷卷纸。然后用小水壶把地面再打湿,再拿来拖把,拖了一遍。 地面彻底搞干净了,始发站必须拖地的,还得再拖地去。为了地面越拖越干净,彭大姐又把地的拖布取下来去洗。 洗手台有旅客在洗水果,彭敏敏拿着拖把换了一节车厢,这才把拖把布洗了安装好,开始拖地。 列车长这时候走过来,见3号车厢卫生间里的保洁卡还没签字,走到拖地的彭大姐跟前说:“待会莫忘了签字,把厕所里签字的都补上。” 彭敏敏口里答应一声:“好的。”继续拖地。想到一口气拖完了再去厕所签字。 刚拖完地,彭大姐火速再去厕所签字,这时候,列车到站了,杨凤鸣走过来说:“大姐,到站了,先立岗啊。” 彭敏敏满口答应道:“好的好的。” 乖乖地到4号车厢风挡处立岗。 杨凤鸣因为一直在查票,彭敏敏忙活地面垃圾时,都看见了。也是心疼大姐做事辛苦,到现在还没忙完手里该忙的活。 这一站列车启动之后,彭大姐心里记着签字的事,列车一出站台,赶快去厕所签字去了。 先到三号车厢厕所签字,几个厕所里都有旅客蹲在里面,彭大姐等了一会,没一个人出来。正要去1号车厢厕所,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彭敏敏转过身子正要进去签字,一位旅客先她一步进去了,咔嚓一下,厕所门又拴上了。 想到1号车厢这边旅客少一点,厕所应该没人吧,到了才知道,一个个厕所都是关着的。 这些个旅客,一上车就是两大事情,一个“吃”,一个“拉”。嗨,没招,厕所签字的事不急,待会过来再签就是。 列车长贾冰巡视完车厢,经过3号车厢厕所,正好厕所门开着在,进去一看,字没签。 走到彭敏敏跟前说:“厕所的字怎么还没签?” 彭大姐解释说:“刚才门都关着,等了一会没人出来,就到1号这边签字,还是门都关着。” 贾冰车长不作声了,走过去了。 彭敏敏这才松了一口气。人即使站在厕所跟前,心里都是着急的,巴不得厕所门都是开着的,也好在这空挡时间内签完字,一心一意忙其它的事。 越是等得焦急,那厕所里的旅客越不出来啊。 彭大姐心里嘀咕,这厕所签字多费功夫啊。活生生浪费宝贵时间。 第32章 大闹餐车 就这样,厕所签字一事,盘在彭大姐的脑海里,彭敏敏来来回回在1号车厢和3号车厢走动,一门心思就想完成签字任务。 偏偏厕所里的旅客,与彭大姐藏猫猫,彭大姐要进去签字呢,马上有旅客抢先一步进去了,咔嚓一下,拴得个严严实实。 闹了许久,六个厕所,只签了两个厕所。大把的好时间都耽误了。 这时候,又到站了。彭大姐本来是准备一口气签完字就开始收垃圾的。这下好了,字没签完,垃圾也没收成,列车又到站了。 车厢内的地面,总有零散落下的垃圾,彭大姐为厕所签字来来回回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会儿干脆拿来扫把撮箕,准备打扫一遍。 列车到站了,彭大姐满脑子签字,收垃圾,扫地等一大堆的事装在脑壳里,立岗时,想到之前第一站没有探头了望,这时候,列车还没有联控关门,站在风挡处立岗的彭大姐,不停地探头探脑朝外张望。 因为春运人多,又有旅客一上车就问这问那的,彭敏敏哪里能回答这些问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有旅客乘机搞一句:“你是不是服务员,问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彭敏敏脑海里总记着探头了望,又把身子倾向车门口张望。 偏偏这时候又有旅客走过来问,到某某站是几点钟,也许这位旅客想联系接他的人,说好时间来接他,春节回家行李太多啦。 彭敏敏连忙从围裙兜兜里掏出时刻表,看到某某站是几点钟,好回答旅客的问题。 列车又联控关门了。 之前不停探头向外张望的彭大姐,这会儿正联控关门需要探头了望时又没有及时探头了望,而是在查看时刻表,回答旅客的提问。 这可把列车长贾冰又逮了个正着,联控关门,所有的人都探出头来朝外张望,唯独四号车厢没看见脑袋伸出来张望,气得车长气不打一处来。 列车开出站台后,贾冰车长气冲冲地赶过来,顺路看了看厕所,还有没有签字的,这下贾冰可忍不住了,见了彭大姐,劈头盖脸地一阵数落:“叫你探头了望,你怎么总是做不到,厕所里字也不签,你都在做啥。” 那声音越来越高,旅客都听得清清楚楚,彭敏敏难为情,又不能辩解。任由车长一阵阵数落:“不会做就莫来闹眼子,这点简简单单的事都做不好,我今天就给你们的领导打电话,没有培训好就莫要上车害人。” 这列车长贾冰,少说也在铁路上做了好几年吧,那保洁大姐忽悠来一个不容易,这列车上的保洁员,都是年纪大的妇女们,在外面找不到工作才会到列车上来做保洁,又脏又累又挨霉受气,既受列车长的气,又受旅客的鄙视,里外倒霉,工资又低。没几个人做得长,长年保洁大姐,换了一批又一批,能留下来的,就一个算一个。 可就是列车长不了解,大姐们有一点做不好的,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就像今天,现在的彭敏敏,正被贾冰车长不依不饶地没完没了地数落着。那架式,不把彭敏敏逼到死墙角,不会善罢甘休。 彭敏敏初来乍到,何曾见过这等仗势,只得老老实实,唯唯诺诺,任由贾冰车长七十三,八十四地嚼个不停,似乎这车长唯一的任务就是教训大姐的:“我跟你说,你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我让你们领导扣你工资,扣你三天的工钱。看你还敢不敢,厕所里的字不签,该探头了望不探头探了望。要你在车上做什么,活不好好干,就想混工资。”越说越难听,好像大姐们的工钱是她在发放一样,就该不发。 前面介绍了,彭敏敏五十多岁,年轻时是物流公司老板,现在也在做蘑菇生意,何曾受过这等气,见列车长贾冰一句比一句难听,那话都带着尖尖地刺,直扎在彭敏敏的心口。 可是,彭敏敏还是强忍着,想到熬过了这第一天,今后自己慢慢会熟悉业务就好了。所以还是以忍气吞声为主,不作反抗,也不辩解。 本来也是自己两次没有探头了望,厕所里的字又没有签完,这都是自己没做到位,被车长专门盯着了。 虽然自己尽力了。 列车长贾冰正数落大姐,对讲机里有乘务员呼叫她吃饭,她这才气嗯嗯地去餐车吃饭去了。 剩下彭敏敏赶快先去厕所签字,等签完字了再一心一意收垃圾。 也是春运人太多,要么厕所里有人,要么没关门的厕所脏兮兮的,进去之后得半天清理,厕所地面上,全是白色纸巾,水渍,尿液,还有大便没冲下去的,什么恶心状况都有,好不容易门开着在。进来签字时,肯定要顺便打扫打扫。 忙了这头厕所忙那头厕所,签字打扫来来回回没停过,前脚弄干净了,后脚旅客又弄得一片狼藉。 足足半小时,彭敏敏勉强忙得个顺畅了。那厕所签字必须半小时签一次,每次签四个车厢的六个厕所,光签字来回走动都是一通不少的时间。忙一趟下来,车厢内,座位上的垃圾早已都是满满地,得赶快收啊。 正准备拿垃圾袋去收垃圾,这会儿时间,列车长也吃饱喝足了,专门又来对付彭敏敏,老远看见彭大姐拿着大垃圾袋,正在收垃圾,也不问问大姐吃饭了没有,噼里啪啦又是一阵怒吼:“你到底会不会做事啊,谁叫你用垃圾袋收垃圾的。” 彭敏敏实在忍不住还嘴说:“太忙了,用垃圾袋收垃圾快多了。” 因为彭大姐知道,贾冰是不允许她用袋子收垃圾,应该用专业的方式来收垃圾。就是用小推车来收。问题是,有老员工说了,用小推车收垃圾时撞到奔跑过来的小孩了,还赔钱了。彭敏敏听了这些事,就想到用袋子收垃圾,不仅安全,也快多了。 用小推车收垃圾,小小推车的容量太小,收完了还要往下卸,卸下来了又要再套垃圾袋,很是繁琐费时间。本来忙得天昏地暗的,哪有这多功夫折腾这细枝末节的事情。 把重点事情,收垃圾等做好才是主要的。 可是,列车长才不管这些,非要按要求来操作才是符合标准的。反正她只管动口,大姐动手。 彭大姐被贾冰车长来回数落几遍,早已怒火中烧,好歹自己曾经当过人大代表,年轻时像她这个年龄,也是妥妥地老板一枚,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一点,但说话做事,行为举止,工作能力,也不至于沦落到,在她眼里不堪入目的境地。 嗨,好汉不提当年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老板级的肚量再用上一回,就不与这黄毛丫头一般见识了。 默默地将垃圾袋收起来放在垃圾桶里面,再去推小推车去收垃圾。么办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列车长在车上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彭敏敏推着小推车,从4号车厢往小号车厢一顺收着垃圾,列车长贾冰专程又去查看3号车厢的厕所卫生,这一看不要紧,不知是哪个旅客上了卫生间之后,没冲水,里面恶心一片,贾冰在对讲机里呼叫:“一号大姐,三号车厢蹲厕好脏,赶快过来清理。” 彭大姐把收垃圾的小推车又推到指定的位置停下来,赶快去打扫3号车厢的厕所卫生。 因为太脏,需要一点点时间清理。正弯腰驼背地弄厕所,列车长又在对讲机呼叫:“1号大姐,1号车厢厕所的卷纸没有了,快点补上。” 这车长似乎专照着彭敏敏,彭大姐她们都是一个人做四节车厢,这里刚做干净,那里又脏了,前脚做好了,后头又乱了,一个大姐一双手,一双脚,前前后后跑得脚掌个个叫疼,今天这车长好像专门针对彭大姐,与她过不去,看来今天是难得坚持下来了。 彭大姐被列车长这里呼来那里叫,垃圾厕所做得烦心死了。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对讲机回了一句:“你明明看到我在做厕所,还在那里狼哭狗叫的,你到底要么样?” 贾冰车长一听这新来的大姐如此放肆,这还了得,我还管不了你,气冲冲跑到三号车厢的厕所旁,对着彭敏敏大声吼道:“反了你,还敢顶嘴,什么事都做不好,说你还说不得,几次没有探头了望,没跟你们领导讲,已经对你够宽容了,你还不知足,还在这里凶。你想造反不成么。” 彭敏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小鸟就是老子今天这个样,使劲甩下手里的厕所刷,双手解着围裙,大声回击:“老子不干了,不就是想扣老子的钱吗,老子不要了,就这点几十块钱,老子不稀罕。” 彭敏敏一边大声嚷嚷,一边从厕所出来,围裙早已从身上解下来了。把个贾冰车长愣在那里。 彭敏敏的吼声惊动了杨凤鸣,赶忙过来,表面上当然护着列车长,帮腔说话:“大姐,别生气,都是工作上的事,范不着。” 言外之意就是必须听领导的,还在这里顶撞,不像话。 彭敏敏知道她们本是一个团队的,当然官官相护了,也不跟杨凤鸣计较,人家说话也有分寸,两边不得罪人。 但是,犟脾气上来了,也是不好惹的:“老子真不干了,这工钱也不要了,总该可以吧,没见过如此没教养的,老子比你妈还大。当个车长就可以没大没小。” 杨凤鸣本着平息事非,动真格地劝彭大姐:“算了算了,大姐,先休息一下,缓口气。你还没吃饭吧,先去餐车吃饭。” 一句话提醒了她,一来真没吃饭,别人都吃过了,二来,正好到餐车把事情说清楚。那里有监控,今天非要在监控下说它个痛痛快快不可。一定要说给她们的领导听听,看到底是哪个的不对。 彭敏敏朝餐车走去。 杨凤鸣见大姐走了,乘机对贾冰说:“贾车算了,我看这位大姐,一直在不停地做事,水都没喝一口,人家也是新手。刚开始本来就胆怯,做起事来生手生脚本身就吃力,还不是想尽量做好。我也是刚刚做了个把月不到,到现在都还冒熟悉透。都是有一个过程的,有道是,饶人不是痴汉,痴汉不会饶人。算了,莫跟大姐们一般见识。” 因为杨凤鸣说得既真切,又在理,贾冰也是听进去了。 更何况这彭大姐口口声声说不干了,就意味着工资都不要了,虽然工资不多,但是,一旦这大姐真不要工钱不做了,这是在行驶的列车上,人家大姐不要工钱就是脱产,那车上又累又脏的活怎么办?想想都后怕,这大姐们做的粗活可不轻松啊,她们列车长,乘务员个个最清楚。 贾冰心里正转过弯来,杨凤鸣陪着她往餐车走来。 老远见那位彭大姐在餐车并没有吃饭,而是扯着嗓子狂轰乱炸:“今天非要把事情说清楚不可,看到底是谁太过分,且不说我一哈子都没空着,即使做错什么了,也不至于像吼犯人的,我这一大把年纪,比她妈还大,难道在家里就是这样跟她妈说话的。怪不得大姐们都害怕列车长,有意思吗?我年轻时,像你这个年龄,早就做老板了,就连人大代表都当过,你把我们大姐都当成最低层的人来欺负,跟你说。等你老了,还不如我呢。” 彭敏敏越说越来气:“今天就把我说的话都录下来,拿到你们办公室,给你们的领导好好看看,老子今天说不做就不做了。那工钱老子不要总该可以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彭敏敏是铁了心不干了。反正不准备要工资了,从现在开始就脱产罢工了。 她这一发飙不要紧啊,最紧张地是杨凤鸣,大姐不干了,剩下的活该杨凤鸣来做啊。 因为杨凤鸣是一号乘务员,彭敏敏是一号大姐,从定义上讲,她们两个人理当当然要共同维护一到四号这四节车厢的事情,就包括四节车厢的环境卫生,垃圾,厕所,签字,等等。 如果把一号大姐气走了,不干了,这些事情就落在了乘务员杨凤鸣的肩上。 这杨凤鸣可是正宗的本科大学毕业生,新时代的年轻人,才不会干这,份外的工作呢。 彭敏敏说的话,杨凤鸣听了个真真切切。她靠近贾冰车长说:“我可没有把大姐气走,她不做的事,我可不做的。” 意思很明显,谁把大姐搞走的,谁就干大姐的活。 贾冰这一下也是慌了神,且不说大姐们超大的工作量可不是好玩的,就连乘务员们的工作量,她贾冰车长也不想做了。现在这节骨眼上,大姐真罢工了,可不好收场啊,真要闹到自己领导那里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贾冰背部发凉,自己今天把大姐搞过头了,大姐甩手不干了,接下来自己可就亏大了,既要顶替大姐干活,还有被自己领导教训的可能。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低头认错吧,要不然,今天真收不了场。 人家大姐年纪大,自己年龄小,认个错也是应该的。 于是,厚着脸皮上前,望着彭敏敏,认认真真地说道:“大姐莫生气,都是我一时冲动,年轻不懂事,您老就当我是您的姑娘女儿一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里向你赔个不是,再不说您了。您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同上一趟车,都是缘分。还望大姐多多包涵。” 这彭敏敏终究是当过老板,当过人大代表的人,脑子灵活好使,就驴下坡,两方都有面子,赶紧回答说:“早这样不就没什么事了,算了,只当我女儿一样,我也不往心里去。” 杨凤鸣最高兴最得实惠,笑呵呵地走向两个人的身边带活:“蛮好蛮好,大姐先吃饭,休息一哈再去做。” 然后对贾冰说:“贾车,马上要到站了,你要不先去乘务室。” 为的是把她们两个人支开。贾冰车长也就顺势走出了餐车。 一场不该发生的闹剧就这样收场了。 这是杨凤鸣上班以来,看到列车长与保洁大姐冲突最激烈的一次。 第33章 画蛇添足,大行其道 话说杨凤鸣把两个人都劝活了,自己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了。 如果不劝活她们两个,自己嘴上说不干大姐的活,那只是激将法,气话而已。 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要甩开膀子拼命地干,把大姐不干的活全部包揽下来,因为在行驶的列车上,乘务员与同组的保洁大姐是一个整体,整体懂不懂。 一个人干两个人的事,钱也不会多给,这都是小事,关键是,大姐跟自己是一个组合,也是一个整体。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啊。大姐突然不干,自己必须得干。把大姐的那份活干完。 虽然乘务员杨凤鸣与保洁大姐不属一个单位,甚至可以说毫无关系,但是,因为在运行的列车上,这个时候,却是一个临时的,且不能分割的整体。 所以说,如果把大姐气没了,发飙不干了。那同组大姐的那么多脏活累活,还不得自己干。 偏偏乘务员们都从来没干过大姐们份内的活,乘务员们根本不会搞,突然袭击额外添加的活,想想都害怕哟。到时候累得个半死还不是该自己硬扛。 这下总算解脱了,两个人都还贤惠明是非,一番劝解,就解开了,彼此都好。 最得实惠的当然是杨凤鸣,虽然不是杨凤鸣自己惹的祸。 自上动车做乘务员以来,杨凤鸣多多少少在车上看到了一些琢磨不透的问题。 比如,那厕所里的签字牌,实在令人费解,此等操作,滑稽得让人窒息。 不知有多少大姐为这保洁卡倒霉透顶了。 那挂在卫生间里的保洁卡,上面有十来个分类,七七八八的,还有什么这签名,那签名的就必须有五六个人的名字在上面签到。问题是每半个小时必须签名一次,什么车长,乘务员,保洁员等都必须每半个小时签一次名。 似乎干活不重要,签字才是重中之重。 可笑啊,有时候忙得连打屁的时间都没有,特别是春运高峰,能够平平安安把旅客全部送到目的地,这才是王道,才是重点。居然让签字大行其道,添乱添堵。 这到底是专门来练书法呢,还有来维持列车行驶安全呢。 就算旅客不需要乘务员人服务,那又何必安排工作人员呢。 安排了乘务人员,又怀疑他们不干活。难道列车上那么多琐碎杂事,不是乘务员们做的么? 无可厚非,乘务人员是为旅客服务的,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签字盖章读报的。 不知是哪位神领导,搞出这么个画蛇添足的怪活,加在行驶的列车上。居然还普及了几十年,怪哉。 那卫生间的功能首先是方便旅客用的,然后需要保洁大姐不停地去打扫清理等。 到底是签字画蛇足重要,还是打扫厕所卫生重要? 把干活的黄金时间都消耗在签字上面了,这签字的工作还不是都落在了大姐们的身上,偏偏大姐们好多不会写字,干活又忙。 还要求所有乘务人员每半个小时签名一次,那领导干部有没有自己实地操作试试,如果自己操作过了,做到了工作的同时,还能每半个小时把签名都按时签上,试问你领导做到了么? 如果你做到了,自己再来要求手下照办才有说服力啊。 刚开始杨凤鸣不懂,自己总是记着这破事,每隔半小时就得签一回,四节车厢,专为这签字来来回回走来走去的,可是,每每去签字时,那卫生间里总有旅客在里面,有时候旅客不知道拴门,门外显示碌色无人,随手推开,尴尬死了,里面正有人方便在。 后来杨凤鸣每每签字时就先敲门。确定没人再进去。 烦不烦啊,脱裤子打屁——多此一举。 从来没有半小时把几个厕所的字都签完整过,卫生间里,总有一两个被旅客占领着。 除非列车上没旅客,只是运送空椅子。 可怜有的保洁大姐本身不会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这可为难大姐了。 还有的大姐,只上过几天学,勉强拿笔画得出一个横竖撇捺,因为车上事多,为了一门心思干活,总想着不忙的时候,提前把字都写了,省得费功夫。 网上不是有鸡汤文章这样说吗:“今天的事马上做,明天的事,提前做,后天的事,准备做。” 做事,提前做好准备总比临时急急忙忙去赶慌要好多了。更何况这多余的画蛇添足。 可是,这样提前签字,又不合领导的要求。失去了画蛇添足的意义。 就在前几天,有一位大姐提前把字都签完了,结果被她的乘务员看见了,把大姐狠狠地数落一顿,要大姐自己把刚签完的保洁卡全部收过来交给乘务员,乘务员当着大姐的面都撕得粉碎,然后拿出几张新保洁卡,要大姐全部重签,以签到当时的时间为准。 那撕掉的是因为大姐把时间签过了,远远地超过了当时的时间。 杨凤鸣看到那位大姐,在乘务员的监督下,一笔一画的重新写名字,包括站在跟前的乘务员的名字,列车长的名字,都要大姐带笔签。 可怜不会写字的大姐,被折磨的手都写酸了。写完后再一一挂到卫生间去。 偏偏卫生间里总是有人。 那重写的保洁卡,拿在手上,眼睁睁看着厕所门,只等里面的人出来后再挂进去。 这一耽误,满车厢到处是垃圾,卫生间里更是脏兮兮的。 大把大把的干活的黄金时间,都耗在这签字签名上,大姐还莫名其妙受了一肚子委屈,眼泪只能往肚里咽。更把个大姐忙得晕头转向。 就是从这次事件中,杨凤鸣才发现,厕所里的保洁卡签字,都是大姐代签。乘务员,列车长都不用费心的。 没签准时间,稍稍签早了一点,还得挨霉受气,偏偏有乘务员,列车长就喜欢查看厕所卡签字了没有,时间签对了没有。 这是乘务员,列车长不忙啊,如果自己的事都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那闲功夫查看厕所签字的破事。本身就是画蛇添足。 居然一大堆的领导还把这画蛇添足之事当作教训他人的好把柄来大搞特搞,滑稽至极。 自己不动笔,还不准大姐们违规早签。 实在没搞懂。这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现象,从来没有免过一次。 特别是到了下班的时候,所有乘务人员忙得团团转,还要去厕所内取保洁卡。 这临下车的高峰时段,坐车的旅客排着队上厕所。好像憋了一天,非上不可了,这时候到卫生间取保洁卡,好难好难哟。烦透了这厕所卡。 最忙的时间段,还要为这保洁卡费时费力。 当然可以提前取下来的,但是,列车长不允许。理由是,还没到终点站就把保洁卡都取了,不是违规么。 可是,终点站一到,四节车厢的垃圾,十几个垃圾桶,六个厕所的卫生都要去做啊,保洁大姐这多事要做,哪有功夫去收保洁卡哦。 纯粹是添乱添堵。 这不,今天就又看见彭敏敏大姐,在3号卫生间里做卫生,做完后顺便签字,可是,做卫生时,手上戴着一次生手套,那一次性手套在手上打扫厕所,满手套污渍脏兮兮的,只得脱下一次性手套,那一次性手套贴在手指上,很不好弄下来。 费了一番功夫,总算褪下来了,再用赤手拿出笔来签名,签完又戴上手套做其它厕所的卫生。 繁不繁琐? 如果不签字,直接搞卫生多省心,又节约时间。 时代在前进,只有化繁为简,哪有化简为繁的道理。 杨凤鸣总在想,列车上的工作人员,特别是保洁大姐,从头到尾都忙得要命,特别是客流量猛增的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在车上干活像消防员抢火似的。如果消防官兵救一下火就在本子上记录一次,救火几小时必须记录多少次才算工作到位,那是多少的好笑啊。 这保洁大姐,乘务员们不停地在厕所里签字画押,此画蛇添足可笑否? 难不成没签字,那厕所的卫生就等于没做么? 也不知是哪一位大神,凭空设想要乘务人员都在保洁卡签名。 也许这位大神认为,只要在这个厕所卡上签字了,就算工作到位了。 亏他想得出,还半个小时所有人签一次名,一个班次十多个小时,所以乘务员人员得签上二三十回名字,这些乘务员人员每半小时都来来回回转陀螺似的光签字就可以打发一天的工作了。 是这些工作人员无所事事呢,还是领导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之后,突发奇想,自认为想出的高明手段呢? 那卫生间只能由乘务员人员排队签字算了。旅客不必上厕所了。 好一个画蛇添足,天天在列车上上演,更有甚者,抱住蛇足比美,看谁画的蛇足最像蛇足。 因为杨凤鸣就听说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有铁路战线上的领导干部,专门上车查看保洁卡签字,时间对不对,有没有提前签,笔迹对不对,是不是本人签等等等等。 这样的领导,幼儿园大班的同学也可以胜任。 第34章 相约吃饭 两天的班次,杨凤鸣总算熬过了,接下来就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是年三十的前一天。杨凤鸣待在宿舍里无所事事,懒觉也睡足了。 有北京本地的同事,休息日就可以回家休息,虽然只有一两天,也已经很不错了。好羡慕啊。要是自己的家也在北京多好。 杨凤鸣刚刚工作个把月,工作的稳定,让她很是满足。虽然很累,但是,上二休二也是值了。不知不觉中,杨凤鸣习惯了这份工作模式。 有班上真好。心里踏实多了。 躺在被窝里的杨凤鸣,拿起手机刷头条,看视频,这是年轻人的专利。 自从正式上班以来,跟爸爸妈妈聊天明显少了,主要是上车后不能玩手机。下班了又累要休息,所以,没什么特别之事,也不怎么与爸爸妈妈沟通。 自己已经独立了,没必要总黏着爹娘。现在大过年的,爸妈在家一定忙年货了。早前跟爸妈说过了,过春节不能回家。 再说那杜海涛,明知杨凤鸣上班很累,所以不会贸然打扰。 可是,又担心小妹妹一个人在北京,工作之余,百无聊赖。 知道杨凤鸣上二休二,所以,抱着指头算日子。 今天应该是休息日,估计懒觉睡得差不多了,就给杨凤鸣发微信:“凤妹,懒觉睡足否。” 这是试探性地问,睡醒了没? 杨凤鸣正刷头条看得起劲,突然有微信提示,点开一看,是杜大哥,回复一个:“猪猪起来了。” 杜海涛马上回复:“大过年的,外面饮食店大多关门了,你又不怎么熟悉,需要储备食品跟我说。” 说到吃,杨凤鸣床前就剩一袋饼干,一盒方便面,连支牛奶都没有了。原准备下午出去买一点储备着。 于是回答杜大哥哥:“待会儿下楼去买。准备库存三天口粮。” 杜海涛琢磨着,请小妹妹出来吃饭,然后看她喜欢什么,顺着她的胃口给她买一点放在宿舍里,以备不时之需。 与杨凤鸣说说了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杨凤鸣,看她愿不愿意出来吃饭。 因为杜海涛知道女孩子懒,没什么事都不想动弹。宁愿窝在屋里与闺蜜东扯西拉,也不愿意在外溜达。 试探性地问杨凤鸣,出来吃饭方不方便。 杨凤鸣一个人在宿舍也蛮自在,喜欢享受一个人的寂寞。这会儿杜海涛问她想不想出门,突然想起要买点吃的喝的堆在宿舍里,免得到时候冒得吃的。见杜海涛约她出门,不如答应。 就这样两人约好时间,杜海涛到她住的地方接她。 诺大个北京城,哪有自己重庆的饮食丰富,这又是年关将至,小店子大多关门了,越是高大上的酒店,春节都会照常营业。 杜海涛开车来时,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就去“一品鲜”火锅店。 因为重庆人最爱吃火锅。这“一品鲜”离杨凤鸣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这是为了方便小妹妹。 杜海涛在杨凤鸣的住处等了约十分钟,杨凤鸣下楼了,见了杜哥哥,杨凤鸣很高兴,杜海涛说声:“快上车吧,外面太冷了。” “嗯,要得。”凤妹妹坐在后排座,杜海涛问:“去吃火锅可不可以?” 杨凤鸣在重庆出生长大,火锅自然是她的最爱,自打做乘务员,快一个月没吃了,正嘴馋呢,这杜海涛问到心坎了,美滋滋地说:“看来你有先见之明啰,火锅最爱了。” 杜海涛也是没想到,一问一个准,开车直奔“一品鲜”。 北京的街面,没有重庆热闹,似乎人也少多了,当然了,马上过年了。 这一排房子有三家餐饮店,“一品鲜”是其中一家,都是三层楼的格局。 车子停好了,杜海涛在前,杨凤鸣跟后,进到大厅,前台连忙起身问道:“两位吗,需要什么?” 杜海涛说声:“我们要火锅类。” 服务员说道:“请上二楼。”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到二楼,早有服务员迎接,带他们落坐。刚坐稳,茶水就上来了,真快。 杜海涛客气地要杨凤鸣点菜,凤妹妹也不拘谨,接过菜单。 杜海涛问他的凤妹妹喝什么酒,杨凤鸣天生文雅,不怎么爱喝酒,就说:“来支酸奶吧,你自己随意。” 杜海涛要了啤酒。不一会,服务员送来佐料备品,很快火锅架也摆上桌了。 北京酒店的服务真是神速。 这是下午的时间,杜海涛一直比较随便,发型呢,也有点偏稳重,与年龄很达调。 但说起话来,一字一句都没有费话,他给杨凤鸣递上筷子,问道:“你在北京吃东西还习惯吗?” 杨凤鸣回答说:“刚开始上车,在车上吃,车上的乘务餐吃了几次就不爱了,主要是太难吃了,并且每次都是同样。后来就每天买好带上车。” 杜海涛又问:“那你休息呢,都怎么吃饭的。”然后用公筷往火锅里加菜。 “休息自由多了,北京的小吃还可以,最好吃的是大碗面,那面条有劲道。”杨凤鸣如实回答。伸出筷子在火锅里捞了一点香菇放在自己的小碟子里凉着。 杜海涛听了,若有所思。这凤妹妹在吃的方面适应了就可以了,对健康有益,就怕吃不习惯,可就遭罪了。 原以为重庆长大的人都爱吃辣椒,离开了辣椒不习惯,还好,不算挑食。 接下来杜海涛又问起与同事,领导之间相处得怎么样。 杨凤鸣用吸管吸了一口酸奶,讲起列车上的一些新鲜故事。 有旅客带着小孩不管的,小孩子居然把灭火器当玩具枪,把车厢内洒得到处都是白沫。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还有,列车上的家暴夫妻,一天当中有两起家暴。杨凤鸣说:“看到那男的打老婆,往死里打,好恐怖的,看得我心慌慌神的。后来又有一个小男孩打她老婆,我看他那么年轻,就上前劝解。” 杜海涛听着也新鲜:“在车上都家暴,那回到家里能过日子吗?真是的。” 杨凤鸣用公筷给杜海涛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杜海涛的碟子里,再给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肉。继续说道:“奇怪的事在后头呢,两对打架的夫妻,都是女的吃亏了,我们都同情女方,所以才劝解,免得继续吃亏唦。谁知那女的都说出了同样的话。” 杜海涛很感兴趣,问:“说什么了?” 杨凤鸣未说先笑:“那吃亏的女人来一句,谁要你们管,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杜海涛有点大吃一惊的样子:“有这么回事,真是不可思议。” 杨凤鸣笑得更厉害了:“不可思议吧,简直大跌眼镜。” “这列车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杨凤鸣又加一句。 杜海涛却说道:“老一代的夫妻爱打架倒也说得过去,因为那个年代的夫妻不兴离婚,死缠烂打都是一辈子同吃同住同存亡。现在年轻夫妻爱打架就不好说了,过不来就分开嘛,有必要天天打架吗。累不累啊。” 杨凤鸣也说道:“就是唦,过得来就过,过不来就散伙。” 杜海涛把青菜丢在火锅里,稍稍捞了两下,给杨凤鸣夹一筷子:“女孩子怕长胖了,多吃青菜健康又美丽。” 杨凤鸣说声:“谢谢!你认为在公众场合打老婆是什么心态。” 杜海涛毫不掩饰打人者的不肖:“打老婆的男人,绝对是最窝囊的男人。自己没本事,朝老婆发泄。此乃渣男也。” 杨凤鸣笑着问:“看来杜哥哥是肯定不会打老婆的。” 杜海涛随口而出:“大丈夫立天地间,本该保护弱小。此做人之道也。” “善哉善哉,此乃君子也。”杨凤鸣忍不住捂着嘴笑,同样之乎者也的附和着。 两个人哈哈大笑,其乐融融。 杜海涛也给自己捞了一筷子青菜,突然话凤一转,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迂腐。” 凤妹妹赶紧回复:“没有啊,没有,反而觉得你很有江湖正道,很欣赏你。” 杜海涛有点开心:“我比你大得多,你认为我们聊来吗,代沟大么?” 杨凤鸣一脸认真地说:“我怎么没感觉有代沟啊。成稳自带魅力。蛮好啊。” 杜海涛心里高兴,不敢再多说下去,把话题叉开:“你们在车上是男车长多,还是女车长多。年龄在多大?” 杨凤鸣随口说道:“这个倒没在意,好像车长嘛,男的女的差不多,年龄呢,女车长比男车长还年轻些,但是,男乘务员比较少,一个月遇到个一两个男乘务员。” 杜海涛有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夫妻两人都在铁路战线上,会是什么样啊?” 杨凤鸣脱口而出:“我绝对不会找同行业的人做老公,那样,生活面太窄小了。” “哟,你还蛮有见识耶,真看不出来啊。”杜海涛笑起来了。 两个人聊得很投缘,不知不觉,吃着,聊着,两小时过去了。杜海涛问杨凤鸣:“你对糕点爱不爱?” 杨凤鸣倒也直爽:“糕点多以甜为主,甜食嘛,可以接受。” 杜海涛心想,怎么自己想的都还对她的胃口,说声:“北京的糕点是一大特色。” “真的,有空带我逛逛。”杨凤鸣笑着说。 杜海涛也笑了:“什么有空不有空的,现在就带你去逛一圈。” 杨凤鸣笑呵呵地撒起娇来:“正中下怀。” 火锅也吃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该退场了。 杜海涛叫来服务员接账,服务员说:“前台买单。” 平日里杜海涛不大在外面吃饭,最多请自己的团队成员聚餐,下了班多是回家里吃饭。因为跟父母住在一起。只不过对北京城里的饮食文化略有了解,仅此而已。 两个人欢欢喜喜地出了火锅店,杜海涛大度地让杨凤鸣先上车,自己后上车,直奔糕点一条街而去。 不来不知道,一来就爱上了。一家一家的糕点摆放在玻璃柜里,煞是漂亮,一看就要流口水了。 其它店铺多已关门了,唯有糕点店,春节期间需求量反而有增无减,所以,糕点一条街开着门,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花花朵朵地造型,整洁干净的店面,如果不是刚刚吃完火锅才出来,恨不得一个个糕点都切一口尝尝。 毫无疑问,一个字:“买”。 杨凤鸣打心里觉得,认识杜海涛值了。不仅因一次坐过站认识了一位异性朋友,还因为这位朋友找到了工作。现在又带她买到了心仪的食品,正好放在宿舍里饱腹几天。这马上过年了,哪里还好买吃的。这下好了,不用操心了,可以管它个一两个礼拜都没问题。宿舍里有冰箱,不怕放坏了。 美哉妙哉! 在北京城里有这位大哥哥照顾一二,真好。 正所谓有接有送,有头有尾。 杜海涛见杨凤鸣很高兴,自己也很开心。载着凤妹妹,向她的宿舍方向驶去。 车外,虽然寒风凛冽,车内,满载温馨。 杨凤鸣在北京,不孤单,杜海涛有凤妹妹,日月充实。 看来第一次在工作地过大年,一点儿也不会寂寞,反而有点甜甜的滋味,就像这身边的糕点,看着都是甜甜地。 第35章 捡到手机 杨凤鸣不知不觉在列车上颠簸了近一个月,从新鲜,到稳定,从生手到熟悉,从模糊到清晰。就这么做着做着,习惯了上班的模式。 又在无意之中了解到了铁路战线上的员工待遇差异,也联想到自己同学在单位的一些事情,突然发现,学校是学校,社会是社会。 虽然从学校到社会,只需一根独木桥连接,但是,独木桥的两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云端。 我终于像个大人了,这是杨凤鸣上班以来的感受。今后,自己的每一件事情,都要依靠自己来掌控,定夺。其他人干涉不了。 就像现在,乘务员这项工作,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呢,在不平等的待遇中工作下去,自己能够接受么。 我不会因为工资待遇不公平就跳槽吧,这未免太唐突了吧,杨凤鸣想,不能像幼儿园的小孩子那样,只看眼前。 工作才刚刚开始,就忘了找工作的苦恼与烦躁么?还有,刚开始上班,总算熬过了那最初的阶段,好不容易进入正常轨道,不继续向前行驶一个轮回,不觉得亏么? 不行,我必须坚持下来,是公是母,下定论还早着呢。 想到这里,杨凤鸣的内心深处不允许自己胡来。已经走上社会了,不能像在学校那样幼稚,现在的我,得有主见。 对,必须有主见,这是走上社会必须具备的。 经过这番胡思乱想,杨凤鸣下定决心在这里坚持下来。 大年初一,上班就上班,一倍工资也好,三倍工资也罢,我必须把工作态度端正好了再说。 大年初一的这趟车,杨凤鸣上的是过夜车。 何为过夜车,就是列车的终点站在外地,必须在外地过一晚上,第二天,列车再返回。 大年初一,列车上的旅客,似乎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行李物品依然很多,旅客也是忙忙碌碌的模样。 列车已经过了几个站,杨凤鸣照例查票巡视车厢,在10号车厢的过道上慢慢走过时,11排的d座位和f座位的中间的扶手那里,似乎有一个东西冒出来了,乍一看,应该不是座椅自身的东西,杨凤鸣走到跟前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手机,正垂直插在两座椅扶手的中间,约有五分之一露在扶手的上面。 杨凤鸣拿起来,一看,嚯,还是一部苹果手机,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这10号车厢当时的旅客不多,在前面几个站,陆陆续续下去了不少,这11排的d座和f座都没有旅客,相邻近的座位也没什么人。看来是旅客掉下来的手机。 杨凤鸣继续往前查票,也留意卫生间里有没有人,看看手机的主人会不会在厕所里。 四节车厢的票都查完了,杨凤鸣又来回走了一圈,确定这苹果手机是旅客掉下来的,这才往乘务室这边走来,准备交给列车长。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杨凤鸣没有按接听键,赶紧快走几步,到乘务室,列车长与2号乘务员正好都在里面坐着,杨凤鸣拿着还在响的手机,对列车长说:“张车,这,10车厢11排掉下来的手机。主人正打过来了,给你。” 列车长赶忙拿起手机就按下接听键:“你好,你说,我是列车长。” 对方听到了回话,也许,焦急的心才落下来,连忙解释手机掉的经过。 张车把手机举在耳边说:“请问您坐的车次能报给我吗?还有您的座位号。我必须核实一下。” 也许对方在电话的那头报出了车次号,座位号,张车在手机的这头回复说:“那好,我们列车的下一站是郑州,我只能把手机交接郑州车站,你打与客服联系。好吗。” 不知对方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对方希望铁路把她的手机送到她手上吧,这怎么可能呢,你自己不小心把手机落在了列车上,虽然心里着急,值得同情,但是,每天列车上都会有旅客掉落行李之类,只要是确定掉落在列车上,或是站台上的,信息核对无误后,铁路战线有义务保管好,然后等待旅客领取。但是,后续领取之事,则由旅客自己办理。铁路运输只负责对号入座地把遗落的物品归还给旅客。 杨凤鸣与列车长说:“人家旅客还以为,会有专人送到她手上呢。” 列车长苦笑着摇头:“偌大个铁路客运,每天不知有多少掉东西的,如果要来领取,肯定是自己来拿。不想来的话,也可以快递送达,必须旅客自己操作快递后续的事情,比如,地址,邮费等,铁路平台只负责交接出去。” “是啊。旅客有时候真的很异想天开。”杨凤鸣说完,回到车厢,在列车的边座上休息一会。 列车长在乘务室,将手机交接的单据填写好,等到了郑州站的时候,好利索一点与站台交接。 列车靠站,一般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包括联控关门的时间都在这两分钟之内。也就是说,列车靠站开门后,只有一分多钟的时间,列车就开始联控关门了。 如果有交接,必须在一分半钟的时间内完成交接任务,所以,提前写好单据,是必须的。 郑州站是大站,保洁大姐可以在这里卸垃圾,所以,靠站时间有四分钟。 杨凤鸣捡的这个苹果手机,列车长必须在郑州站靠站的时候,把手机和单据一起交给郑州站台的执勤人员,站台的执勤者在单据上签字后,再各自拿好联单。 掉手机的旅客,必须通过铁路客运服务平台,与手机的落地站取得联系,然后再是下一步程序。 至于旅客用什么方式领手机,那是旅客自己的事。 可以选择直接到郑州站领取。就是很费时间,还得花来去的车费。 当然,也可以要郑州站以发快递的方式发到旅客指定的位置。这个就必须要旅客与客服平台沟通清楚,自己报上详细地址,邮费自付,不然的话,手机没办法发出去。 所以,不管怎么样,各人都尽量地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一旦遗落在列车上或站台上,都很麻烦的,也耽误自己的时间。 这不,手机遗落在列车上,自己多不方便。切记切记。 第36章 待遇差异 杜海涛请杨凤鸣共进晚餐之后,对杨凤鸣有了进一步了解,至少明白了杨凤鸣不会反感自己,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转眼新春佳节,中国人的幸福年。杜海涛为了给杨凤鸣增加节日气氛,就在年三十晚上,给杨凤鸣发了一个888元的红包。 凤妹妹欣然收下。 但是,杨凤鸣想到杜哥哥对自己付出的有点多,礼尚往来嘛,计划着给杜哥哥买点什么礼物才好,买什么好呢?并且还得有一个送礼的理由。 思来想去,杨凤鸣就琢磨着在杜哥哥生日的这一天,送上一个有价值意义的礼品。 可是,杜海涛的生日,自己不便打听。还得另行机会,自己多留意就是。 当前上班要紧,以后找机会不迟。 一说上车,都有点小紧张,客流量太大,招架起来真有点吃力。 大年初一这一天,旅客应该要少些吧。可以轻松轻松一下。 上车才知道,不是想象的那个样哟,都什么年代了,平日里忙忙碌碌没时间,这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多得去了。 杨凤鸣上车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利索了,到目前为止,基本上都适应了。 就是从来没有做过2号乘务员。 原因是,2号乘务员是播音员。一般播音员定下来了,这个乘务员一播就是一年不变。 列车上广播到站都是双语播报的,也就是说,除了中文播报一遍,还要用英文再播报一遍。叫做双语播报。 杨凤鸣应聘的时候,就给领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英语杠杠的,比其它乘务员的英语都强多了。 这可是一大强项啊。很难得的。 列车上的乘务员,工资待遇还可以,至少有保障,交社保,五险一金,旱涝保收。不怕下岗失业等。 十几亿人口的中国,铁路客运,只会增长,增长,再增长。 至少近几十年是这样。 大过年的上班,工资应该有翻倍吧,这是国家明文规定的。 铁路战线,属于国企呢,还是事业单位呢?就连上了这多天班的杨凤鸣也不知道。 但是,杨凤鸣知道,乘务员们的工资待遇是有差别的,并且差异很大。 那是在昨天晚上,杨凤鸣与同事在宿舍闲聊,因为杨凤鸣刚上班,对工资的收入比较看重,就随口问同事:“春节期间上班,真有三倍的工资吧?” 这位同事也是刚来不久,属于合同工,跟杨凤鸣一样的,非铁路学院毕业。 见杨凤鸣问起三倍工资的事,苦笑不已:“三倍不三倍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才来几个月,没拿过春运期间的工资,” “哦。”杨凤鸣回复:“我应聘时没好意思问工资待遇的事,想到这么大一个铁路客运,工资待遇,早已有固定的框框架梁,我一个应聘者,哪里敢问,当时,负责人只跟我说了五险一金之类的都有。” 这位同宿舍的姐妹,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接过杨凤鸣的话,说道:“不进来不知道,进来了才会吓一跳,与她们正式工比,我们就是小姆妈生的,你知道的。” 杨凤鸣一听这“小姆妈”生的,立刻明白了,“种族歧视”那里都有,“重男轻女”,无处不在啊。 不过,似乎也说得过去,人家是铁路专科学院出来的,谁叫自己当初不选择这个学校。 虽然自己的文凭比铁路学校的毕业证,含金量高得多,可又有什么用呢? 嗨。杨凤鸣这才晓得了,自己与老员工的不同之处。 列车长,还有领导干部,暂且不表,也不晓得。而,同为乘务员,工资待遇就会因入职渠道不同而不同。 应聘乘务员的第一个主要输入口,是考入铁路专业学院的学生,和毕业生。也就是说,对口的铁路学校,是铁路战线员工的第一个输送口,也是主要的来源。 有的学生还未毕业,还在就读时,就遇上铁路部门在学校直接招工,经一系列程序,达到要求了,就可以由学生身份直接迈入就业岗位。 这样的人还是很幸运的,工资都拿了年吧,再去拿毕业证。学校也同意支持。前提是自己要喜欢这份工作才算幸运。 同样的学生,来实习一天就放弃了。她说这么多人,头都是大的,哪里还能干活。原因很简单,她说自己天生喜欢安静,寂静的环境才适合自己。所以,当即选择退出。 后来怎么样了,不得而知。 这样从学校直接入职乘务员的员工,工资待遇绝对有优势。国家规定的五险一金等国家正规待遇都有。 乘务员中,还有一部分是另外一个渠道应聘的,就像杨凤鸣这样,属于社会招工窗口入职的,说白了,从中介市场招工进来的,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待遇更是差得远了。 简单来说,由专业的铁路学院来的员工,可以叫做正式工。 从社会上招工应聘而来的员工,就叫做合同工。 不一样吧,就好比《红楼梦》中的贾府,同是贾政所生的贾宝玉和贾环,都在贾府里,都是贾政的亲儿子,贾母的亲孙儿,贾宝玉被祖母宠上天,贾环却被祖母视若无睹。虽然都在偌大个贾府里,虽然都是贾母的亲孙儿,只因为贾宝玉是正房王夫人所生,贾环是庶房赵姨娘所生。那差别大得去了。 这下明白了吧。 所以,同在列车上做乘务员,工资待遇差异大着呢。 正式工,大妈生的,合同工,小妈生的。 这也属于正常现象吧,那怕是一个爸妈生的孩子,也会被父母不同的对待。更何况这是事业单位。纯属正常,很正常。 杨凤鸣是才知道自己工资待遇与老员工不同,并不是因为,来早与来迟的问题,而是单位对合同工与正式工的定性差异。 杨凤鸣心里琢磨着,合同工到了一定的年限,可不可以转为正式工呢? 看到有的列车长,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自己今后能不能竞争列车长位置呢?会不会是,合同工根本没资格升职为列车长呢? 杨凤鸣满脑子疑问,也不好多问舍友。从这天晚上开始,杨凤鸣总惦记着这些事,开始有点小不安。 但是,上车做事,依旧尽职尽责,这是职业操守,又是一码事。 第37章 掉落的身份证 无独有偶,自上次捡到手机,第二天列车返回,有旅客的身份证掉落在站台轨道上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 这是大年初二啦,上车的旅客,比平日里还匆忙。 列车到达站点靠站了,杨凤鸣标准作业,在车厢门口立岗,迎接旅客上下车。 这是必须的。 本着先下后上的原则,下车的旅客不紧不慢,有序下车。上车的旅客,那一个急不可耐的样子。 特别是一些中年人,男男女女都是这样,一种抢着上车的架势,慌慌张张地跑着,又像是没有目标,随便找个车门就上车,也不看看自己的座位号,所对应的车厢。 等上了车,又拿着车票问立岗的乘务人员,或者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翻开车票信息问保洁大姐,自己的座位在哪里。 只有年轻人,安安静静,有条不紊地排队上车,然后顺顺当当地直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这不,列车还没有联控关门,这里是一个大站,列车靠站时间有四分钟。 杨凤鸣站在车门口,眼见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向杨凤鸣站着的车门口跑过来,他一边急步往车门口走,一边从裤兜里掏东西,当他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来的一瞬间,一个东西顺着他裤兜里出来的手,掉了下来,他自己还不知道,人正好到了车门口,迈步进车厢。 从裤兜里顺着手掉下来的是身份证,杨凤鸣在车厢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中年男子的手从裤兜里出来的瞬间,身份证掉落的同时,双脚已经迈进了车厢。 也就是说,这位旅客,身份证顺着手从裤兜里出来,直接掉落下来,同时他的两只脚也一前一后上了车。 不偏不倚,身份证从站台与列车间的空隙中掉下去了,落在站台的轨道上了。 当时杨凤鸣站在车厢里面,不可能帮忙抢救落下的身份证。 是这样子的,这位男子的三个神动作是在同一秒钟生成有效的。 第一个动作,手从裤兜里出来。第二个现象,身份证顺着手,被顺带掉下来。第三个动作,双脚也一前一后迈向列车车厢。这三个动作画面,简直就是神操作,是同一个瞬间完成并发生的,只有一两秒钟的时间。 所以,杨凤鸣绝对抢不赢身份证,更何况,男子是进车厢,如果杨凤鸣往外迈步,岂不挡住了男子,或者有可能把旅客撞到。 总之,不可能接住掉落下来的身份证。 该男子一进车厢,杨凤鸣就跟他说:“先生,你的身份证掉下去了。”然后用手,指了指间隙的下面轨道:“啰,就在那里,你看。” 那位旅客顾不了那么多,一听杨凤鸣说他的身份证掉落了,慌忙把行李往过道上随手一塞,顺着杨凤鸣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哎哟”一声,比刚才上车还急,望着杨凤鸣说:“这可怎么样办?” 这位旅客上车时,是这节车厢门口进来的最后一位旅客,他应该是急急忙忙下站台就直接上车了,不是在站台上等着上车的。 也就是说,他是掐着时间点赶来的,从候车厅一路狂飙,风风火火跑到站台上,站台上的旅客都已经上车了,只有他是最后上来的,随便找一个离下站台最近的车门口就上车。 所以,这时候,他进的这个车厢门口没有拥挤的旅客了,他才能够把随身的行李,急急忙忙地顺手一塞,就顺着杨凤鸣手指的方向往下看,看见轨道上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身份证。 杨凤鸣说道:“你先用你的手机,对着身份证的地方拍个照。” 这位旅客很听杨凤鸣的话,慌慌张张从身上收出手机,对着身份证的轨道,咔嚓咔嚓拍个几个镜头。 拍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份证,又问杨凤鸣:“可不可以帮忙弄起来。”他认为乘务员都是万能的。 杨凤鸣也是一脸茫然地说:“我这怎么拿得上来呀。” 再说了,他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无法搞上来。 这时候,杨凤鸣引导这位旅客到车门口,然后指着站台外面,正要说话,那旅客准备走出车厢的,杨凤鸣急忙阻止他,说道:“不能出去,列车马上关门了。我是要你看清楚这是什么站点,身份证掉落的地方是在几站台,现在你所在的车厢是几号车厢,都要搞清楚,否则,站台上的工作人员不好找,连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捡身份证呢?” 旅客这才明白过来,列车马上联控关门了,那男乘客对杨凤鸣说道:“我还要转车,这身份证没了,怎么转车啊。还有,我的身份证怎么才能弄上来呢?” 杨凤鸣告诉他:“等列车开车了,你去找列车长。” 杨凤鸣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神操作,所以,让他去找列车长解决。 他去找了车长之后,过一会就回来了,跟杨凤鸣说:“我找到列车长了。” 杨凤鸣问:“车长怎么说的。” 这位旅客笑着回答说:“车长要我自己打,铁路的客服热线。” 杨凤鸣“哦”了一声。 这时候,这位旅客才开始在手机上查看自己的座位号。 果不其然,他的座位并不在,他进门的这个车厢,而是在前面另一个车厢。 他自己对着车票找到座位坐稳后,就开始给客服打电话,客服热线告诉他,把自己上车的车次报出来,在哪里上的车,列车靠站是几站台,身份证是在几号车厢的车门口落下来的,等等信息都要说清楚,站台的工作人员才好准确的下轨道去捡。以免耽误过多时间和精力。然后由站台发快递,送到他自己指定的地址就可以了,邮费自己付款。 这位旅客弄清楚了之后,又专程找到杨凤鸣,说道:“还是你说得对,把站台记下来。列车长说了,要我自己打客服热线电话,我也打过去了,打通了。客服说,要我把车次啊,上车的站点啊,几号站台啊,在几号车厢掉的啊,都一一告诉他们。然后等站台的执勤人员捡起来之后,再用邮寄的方式,发到我自己报出的地址。快递费得我自己付。” 杨凤鸣笑着回答:“嗯,是这样啊,” 杨凤鸣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懂怎么处理,让他去找列车长,这会儿,杨凤鸣也就明白了,今后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处理了。 这位旅客还在跟杨凤鸣说,自己还要转车,没身份证,多麻烦啰。 杨凤鸣告诉他,只要车票买了,就可以有效乘车,还可以用驾驶证等其它有效的证件,都是可以用的。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 那位旅客,临到快要下车时,还特意找到杨凤鸣,跟杨凤鸣打了声招呼。 也许是杨凤鸣在第一时间提醒他,他的身份证掉下,使他心存感激吧。要不然的话,等他转车再需要用身份证时,到处找都找不到了,那还不急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丢的,丢在哪里了,完全不知道,最后还得去重新办理新身份证,麻烦大着呢。 当然了,这也是杨凤鸣作为一个乘务员应该做的。 第38章 列车上的餐费 春运,注定是繁忙的,甚至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也不为过。 早上五点,就有保洁大姐提前到候车厅集合。有的车次发车时间比较早。 保洁部门主管这时候也到了候车厅,这是每天必须的事项。 因为上车前的准备工作也很多的。 一位身着餐服服装的女孩子径直走到保洁领导的身边说:“昨天3212次列车的3号大姐吃了饭没付餐费,七块五。” 当班的保洁主管,连忙掏出手机,那餐服人员配合着也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收付款,等着保洁主管扫码付钱。 保洁主管调到微信收付款,给那位没付餐费的大姐,补交了七块五毛。 也就是说,昨天3212次列车上,跟车的3号大姐,乘务餐没付餐费。 列车上的乘务餐,由餐服(也叫礼服,大家习惯叫餐服)提供。乘务员人员如乘务员,列车长,乘警等,他们吃乘务餐也是付钱的,但是,看但是啊,如果不喜欢吃餐服的乘务餐,没吃,就不用付款。 可是,随车的保洁大姐则不一样,大姐吃也好,没吃也罢,都得付标准的餐费七块五毛。这七块五是这样分配的,早餐是一罐八宝粥,或者是两个面包加一个鸡蛋,二选一,定价一块五毛。中餐盒饭三块钱,晚餐盒饭三块钱,加起来七块五毛。 钱虽然不多,但是,却拌手拌脚,为什么这样说呢? 事情是这样的,早上出乘,所有出乘人员在候车厅集合,包括乘务员,列车长,乘警,餐服人员,保洁大姐等。 有时候早上在候车厅集合的这个时间段,大家都是提前到了候车厅做准备工作,等候着三个部门的人,乘务员,乘警,餐服,一起上车。 这时候就有保洁大姐找到自己出乘车次所对应的餐服人员,提前把餐服费付了。免得脑子里总记着这事,蛮闲人。手机也正好在自己手上,向餐服人员付了多轻松。 因为,保洁大姐只要与列车长他们一会合,手机必须交给列车长,这样就不能用手机付餐费了。 如果这时候没有付餐费,忘,等到一天出乘完毕下车时,再来付款就没有那么顺便了。 因为列车到达终点站的时候,餐服人员忙着收拾他们在车上没卖完的所有物品,包括各种饮料啊,饼干啊,零食啊,鸭脖啊,七七八八一大堆剩下的,他们要在列车到达终点站之前收拾好,打包好,还要盘存记账等,繁琐又忙碌。 而保洁大姐呢,比餐服人员更忙,必须在列车到达终点站之前,每位保洁大姐必须收拾好四节车厢里的十几个垃圾桶的垃圾,重新在垃圾桶上套上垃圾袋,收拾好四节车厢座椅后背的清洁袋,厕所里的卫生打扫,地面垃圾清理打扫,自己的清扫工具收拾入箱等。 收拾早了,垃圾桶里,卫生间里,座椅后背,地面等,马上又有垃圾,永远做不完的。 不提前收吧,等到了终点站了,旅客都下车了再去做这些事,根本就做不完这么多事情,并且一到终点站,几分钟之后,列车就要开走了,所以必须提前做完。 餐服也好,保洁大姐也好,还有乘务务员们,都是手忙脚乱的,大家都在忙,就像打仗一样,好比消防官兵抢火,那种不顾一切的忙,特别是保洁大姐,每天下车前,哪个不是汗流浃背的。不管是什么季节,大冬天也是这样,内衣都汗湿透了。 问题是,还要在这时候,不能落下那厕所里的保洁卡,烦人不。必须在到站前收拾好,交到列车长那里,再由列车长或乘务员点数收拾到乘务室放好。 偏偏这时候旅客趁着要下车离开座椅,在车门口排队等候下车时,就喜欢顺便往厕所里跑,拴着门,几分钟都不出来,还一个接一个进去,保洁大姐正要收厕所卡,忙的正高峰,等在那厕所外,想要进去收厕所卡,干等干着急,都急死了。 那保洁卡在厕所里,拿也不能拿,等又没功夫等,不收那保洁卡还不行,本来就像抢火的忙,还要为这多余的保洁卡费劲耗时间,烦都烦死了。 这时候,再急急忙忙给餐服付餐吧,手机还在车长那里呢。 这样,就有保洁大姐忙着忙着付不赢餐费了。 所以,早上出乘在候车厅集合的时候付餐费最好了,偏偏这个时候,有的大姐忘了,因为一上站台忙着一大堆上车前的准备工作。哪里记得唦。 这个时候又没开始吃乘务餐。人还在候车厅里。所以,这唯一付餐费的时间一过,等会儿手机交给列车长了,即使记起来了,再去付餐费也付不了了。 还有,问题就是,早上在候车厅集合的这个时间段,偏偏餐服部门的餐部长正在他们的配餐工作室点物品,登记数目呢。毕竟那么多东西,如,各种饮料,乱七八糟的零食,鸭脖等说不出名字的,准备在列车上卖的所有物品,正在那里忙着点数,登记,忙得像个陀螺。根本就不在候车厅里。 这要保洁大姐怎么付餐费呢?他餐服人都不在候车厅。 餐服人员一早自己在工作室忙着呢,难得有其它的随车餐服人员在候车厅等候集合的。 所以,保洁大姐即使想提前付餐费也付不了。 所以,只能到列车的终点站靠站,准备下车下班的时候再付餐费。 这时候忙啊,忙得晕头转向的,哪里记得这玩意破事,该忙卫生之事都忙不完,恨不得长十双手来做。 就这样,就有本章开头的那一幕,一大早,餐服员找保洁主管替大姐补交七块五毛的餐费。 如果收不来,就该餐服小姐姐自己赔钱了。 然后呢,这代付的保洁主管再跟大姐要回那七块五毛。 每天的班次时间都不一样,出乘时间也就不一样,在候车厅集合的时间也不一样。 保洁主管再来寻找机会与那位没付餐费的大姐沟通,补齐。 就为这七块五毛,硬是绕了一大圈子啰。看把人折腾的哦。 有点纳闷,那餐服部门要求乘务人员吃饭交费的事,搞得这么繁琐。怎么当初与铁路战线签定合作协议的时候,没把这事定妥呢。 比如,一次性处理,就像早年的月票,或者,这乘务餐从什么渠道扣出等。就是说大手笔的去处理这繁琐之事。 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才是进步。 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退步也。 这餐服的总老板,自与铁路战线签定合同之后,在列车上,卖出的四十五一份盒饭,六十一份的盒饭,六十一份的面条,大几块钱一瓶的矿泉水等,高利润的收入,还计较这几块钱的餐费。 他餐服老板与铁路战线签定合作协议已经是赚了一大头了,还巴不得芝麻西瓜都捡到。 多少年前,几乎所有的工作单位,包括私人企业等,都是包工作餐的,好不好。 堂堂铁路战线,诺大个中国铁路,乘务人员随车服务时,吃工作餐还要付钱? 并且是,保洁大姐中,有一少数随车大姐根本就不吃这难吃的乘务餐,也要照例付钱,一分也不能少。 合理否? 偏偏那乘务餐,几十年下来,永远是那三个菜,一个模板用了几十年,一种做法做了n多年。做餐的程序,几十年下来,永久性的复制粘贴。 这就是诺大个铁路餐服。列车上的高价售卖,倒也可以理解,可是这乘务餐收非,真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了,几十年了,没有人在意这事,时间长了,时间久了,好像就理所当然了,应该这样了,很合理了。 第39章 偷梁换柱 从学校到进入铁路战线,杨凤鸣接触的人不多。但是,在出乘的时候,必须与同组的保洁大姐打交道。因为与自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 本来,她们乘务员与保洁大姐是来自完全不相同的两个单位,并且因工种不同,那其它的所有待遇当然就有天壤之别了,包括人,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就是社会,正常的社会现象。 这天,与杨凤鸣同组的保洁大姐名叫郑丽丽,五十多岁,精致的短发,染成了深棕色,人也长得清瘦清瘦的,身材也不错,给人很清爽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乘务员与保洁大姐都是各忙各的,毕竟分工明确不同,乘务员负责四节车厢的查票等相关服务工作。 保洁大姐则是打扫四节车厢的卫生,包括垃圾,地面,厕所等清洁工作。 这样,看起来同在一个区域内,其实也互不打搅,所以呢,相互之间交集也没有什么。 做了一段时间,杨凤鸣就能分辨得出来,今天与自己同区域的大姐是老员工,还是新来的。 因为一上车,杨凤鸣在车厢内装视频仪的时候,看见这位丽丽大姐,有条不紊地摆弄工具,擦门槽,挂厕所里的保洁卡,往垃圾桶里注水等等。 紧挨着的另一位保洁大姐叫王军,与2号乘务员为同一个区域。与1号的丽丽大姐称之为搭档。 王军看起来身体有点壮,那只是上半身有点胖的臃肿,屁股瘪瘪的,两条腿像两根木棍撑着上身的躯体,走起路来,步伐很小,会相面的把她一看,正宗的(某人)也。 1号与2号为搭档,3号与4号为搭档。 大姐与大姐之间就有交集了,有些事情就需要搭档之间相互配合着做。一般也是偶尔在一起聊几句,或者相互之间借用一下东西的。 比如,2号大姐向1号大姐讨要几片消毒片,1号大姐到2号大姐那边拿洗手液洗毛巾等。 话说到了临近终点站,准备收工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会提前一点点收拾自己的工具之类。 快到终点站,是最忙的高峰。郑丽丽照例忙着最大的艰巨任务,收垃圾,包括座椅后背的清洁袋,四节车厢,几百号人,十几个垃圾桶,卸下套上的,打扫厕所卫生,收集保洁签字卡等等,真是手忙脚乱的。四节车厢来来回回不停的搞来搞去。 等忙得差不多了,再来收拾收拾自己的工具,嗯,郑丽丽感觉自己的三色毛巾有点不顺眼,明明自己是摆得整整齐齐的平放在一起,并且用橡皮筋扎在一起的,井然有序的,怎么有点凌乱了。自己一天都忙忙碌碌的,这三色毛巾一天都没有动,摆在小推车的最上面,自己单独备份了两个自己私人的小毛巾,纯白色的。用起来方便,用脏了就一丢,搞掉了也不要紧。 这会儿,自己每天都摆得好好的三色毛巾,黄色和蓝色的两个毛巾还用两个小透明的塑料袋装着在,怎么就跟往天不一样呢? 郑丽丽再仔细一看,嗯,蓝色毛巾的小塑料袋呢,哪里去了,这蓝色毛巾也没有叠好,就对着一折再对着一折,自己从来不这样叠毛巾。 赶紧把蓝色毛巾打开一看,呆了,懵了,这蓝色毛巾上面有很明显的几条竖条纹,颜色不一样,一看这毛巾,旧得不能再旧了。根本不是自己的。 很明显,有人来偷偷地调包了,趁着自己不在小推车附近,趁着自己到其它车厢忙活的时候,偷偷地换了,把郑丽丽的漂亮蓝色毛巾拿走,补上老旧的蓝毛巾。 这都是什么队伍啊,真的是猪一样的队友。 亏得她想得出来哟。 郑丽丽当即明白了是2号大姐王军干的龌蹉事,没有人会像她那样,嘴巴一天到晚嚼个不停,东扯西拉,天上地下,还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比其她大姐要高级得多,好像在保洁大姐队伍里,她就是慈禧般的人物,神一样的存在。 因为她操作一口京味腔,自认为比其它大姐尊贵。大姐们大多数来自外地,或周边地区,郊区不等,她是北京本地人。 北京人混得与外来户在一个圈里,还有点反以为荣,反以为荣前面的一句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的。 她这是自己把自己当回事,保洁大姐群里,没一个不烦她的,她还以为别人都恭敬她呢。 自己把自己当做太皇太后,却做着最龌蹉之事,还巴不得大姐都敬她三分。 郑丽丽也是普通大妈一个,心里憋不得气,本想当时就说给杨凤鸣听的,可是。反而一想,算了,不说为好。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保洁大姐是一个群体,说出来,还不是抹黑了自己大姐群。 第40章 捡到现金与捡到手饰 飞奔的高铁,像一条条巨龙,盘山越岭,穿过高山,越过河流,把五湖四海的人交集在一条条铁路上。 每天都有神操作的故事,发生在动车上。 现在出门带现金的人越来越少了,但是,也有例外。 这时列车到了终点站,4号保洁大姐正手忙脚乱的收垃圾,突然,发现座椅上有一包包,是一个黑色的提包,一看就是男人随身的小提包。就是看起来旧旧破破的,很不起眼。 4号大姐抬头看了看座位号,15车11a。大姐只顾着收拾垃圾,哪里想操心这破包包之事,可是,拿在手上又不方便干活,见乘务员杨凤鸣走过来下视频仪,连忙把小提包拿到杨凤鸣的面前,跟杨凤鸣讲:“姑娘你看,这是15车11a掉的,交给你啊。” 杨凤鸣也忙着卸视频仪,接过大姐递过来旧包包,放在一边,因为这时候车上一个旅客都没有了。 等杨凤鸣一顺卸完视频仪,转头再把旧包包拿起来,与列车长汇合。 旧包包到了车长那里,按照惯例,必须打开清点物品,作好记录,待旅客寻找的时候,旅客必须把包包里面的东西说出来,并且完全吻合,才能把包包归还失主。 这是操作流程。 这不清点不要紧哦,一打开,傻眼了,一沓沓钞票在一打开的瞬间,比金子还耀眼。 四位乘务员与列车长吃惊不小,杨凤鸣来一句:“包包不起眼,里面的货却是沉甸甸的。” 另一乘务员说:“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带这么多现金。打在卡里多省事,又保险。” 车长笑着来一句:“就是唦,害得我们又拖点在这里数钱,把数目点清楚了,才好上交啊。” 于是,五个人在那里开始数钞票,数得手发酸,不是会计出生,点起来又慢。 不一会,大家一合计,整整三万人民币。 包包里还有其它物品,也一一作了登记。最后再将包包复原。 因为包包里面的东西太出特了,车长专程送到办公室。 办公室根据车次,查到捡包包的大姐名叫徐莲华,把徐莲华的事迹告知保洁部门领导。 保洁领导得知此事,为之一振,看来大姐当中还是有自带光环的人。 领导们也是欣慰不已,老板没有当月奖励,而是计划到年底,给这位徐莲华大姐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到年终,徐莲华大姐收到了公司送来的新年祝福和红包惊喜,三千元的现金红包奖励。这是后话。 恰恰相反,又有一桩与之截然不同的故事。 每一辆列车,至少有两个不同价位的车票,那是因为有一等座和二等座的区别。 二等座也叫普通座位,占大多数,还有少部分的座位,票价相对而言要高一些。 因车型的不同而安置的车厢也不一样。 一等座车厢容量人数也少些,座位是沙发,横向一排四个。 二等座横向一排五个。 列车到达终点站了,1号大姐在1号车厢一等座位上捡到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包包,乍一看就是女人用的。 这1号大姐名叫胡晓之,来自农村,文化程度嘛,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五十多岁的年纪,人看起来特别的臃肿,有一点点驼背,已经是奶奶级别。家里孙子都上幼儿园了。 当她在一号车厢座椅后背看到粉红色包包时,眼前一亮,心动不已,快速打开一看,嚯,好家伙,都是宝贝。当时就揣进围裙的兜兜里,继续干活。 当然计划着,准备带回家里。 当时的胡晓之认为,这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因为前两天上班的时候,自己的手机搞掉了。 这会儿捡的东东比手机强多了,值了,正好慰籍自己失落的心情。 回到家里的胡晓之急不可耐地打开小包包,不得了了,里面有贵重的手饰,老值钱了,还有一部苹果手机。可把胡晓之高兴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兴奋劲难以言表。 正窃喜时,主管打来电话问:“胡晓之,你今天在车上捡到一个粉红色包包没。” 胡晓之先是一愣,马上回答说:“没有。” 主管在电话里解释说:“是这样的,胡晓之,今天你做的1号车厢,有旅客把一个粉红色的小包包落在车上了,旅客说得很清楚,是5988车次,几月几号的车票,座位是一号车厢,3a座位号。你如果捡到了,就交给我们,或者明天上班时带到候车厅再交给我们都可以。不是自己的,在车上捡的,当时就应该交给车长。这都有记录的,你做的1号车厢的卫生,乘务员没捡到,只有你才有可能捡到了。捡到了再交上来就行了,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你看好不好。” 这胡晓之就是死脑筋,刚刚的窃喜正笼罩在自己头上,还没散开呢,哪里舍得交出来,本着一口咬定没捡到,领导就没有办法了。这是她自己的想法。还认为自己很聪明。 主管领导为了把这事处理得当,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又是一番劝导:“胡晓之啊,我跟你说唦,你现在同意交上来,还可以得到表杨,甚至是奖励都有,如果你不承认捡到了,人家报警了,强行到你家里搜寻,你不仅要拿出来,还要受处罚,真的划不来。” 任凭主管怎么劝导,这胡晓之就是一口咬定没捡到。 主管在电话里继续耐心地说道:“我这是为你好,你不承认也是要上交的,我就跟你说白了,你捡的包包里有一部手机,那是苹果手机,有定位功能,你不承认也能找到你家里,你看多不好。不如现在交上来多光荣。” 也不知这胡晓之是怎么样的脑壳,就不承认自己捡到了,叫你们都没整。 可怜主管遇到了这样的下属,也是背力哦。为了保洁公司的面子,为了把事情处理得漂亮些,只得继续耐心地说教,最终还是无有满意结果。 胡晓之抱着死不承认的态度,让你们都没招。 这边旅客还等着列车服务台回复,她打给铁路客服,铁路客服回答说,马上帮忙查找,让她等待消息。 客服热线接到旅客电话后,马上查询当班列车的车长,给车长打电话询问此事。 列车长不敢怠慢,首先给自己的1号乘务员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捡到一个女性的粉红色的小包包,乘务员回答说,没捡到。 列车长赶忙给保洁主管打电话,说明此事。 可把主管惊了一跳,打开排班表,5988车次,1号保洁员,胡晓之。 主管慌忙给胡晓之打电话。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死死地一口咬定,没捡到。 领导主管怎肯放弃,开始不遗余力地耐心劝说,谁知道毫无效果,把个主管急得哟,恨不得自己连夜找到她家里要她拿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 最终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主管只能把劝说的结果反馈给列车长,列车长反馈给铁路客服热线。 那位掉包包的旅客正焦急地等待结果呢,想到应该能找到。 谁知道等了几个小时,铁路客服的回答是,人家说没有捡到。 旅客最后只得选择了报警。 警察一出动,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首先要旅客把小包包里的东西列个清单出来,再问了旅客的手机号码。警察就警察,这点简单案件,用专业方法一办一个准,那就是,利用旅客苹果手机里的定位功能。 胡晓之在家里清理了小包包里的物品,看到这么漂亮的手机,高兴得手舞足蹈,比自己掉的手机强百倍呢。可是,她年纪偏大,不会把弄手机,当然就不会关机了。 警察按照定位功能的指引,直接来到她家里,叫开门后,她见了警察也不胆怯,还是一口咬定没捡到,心里想着,你们来了也没办法。 警察刚开始也是以劝说开导地方式来处理。 怎知这胡晓之搞犟了,就是不承认,你警察来了也无可奈何。 她哪里会想到,既然警察能够直线找到家里来,当然有办法能够找到包包放的地方。 她是在主管打完电话之后,把东西都原复原地装进小包包里,然后再放到床上的棉絮下面。 警察见劝说无果,只能根据定位方式,当着胡晓之的面,在床上的被子里找了出来。 最后,警察按正常程序把小包包里的物品当着胡晓之的面清点了一番。 还好,按照旅客提交的清单一对,物品都完全吻合,一件也不少。最后总算物归原主了。 这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 人的无知,到了顽固程度,还真有点棘手。 那胡晓之,包包还是被搜走了,鼓励奖金也没有了。名声还不好听。 何苦来哉。 第41章 双语报站 行驶的列车,故事不断,这里浓缩了世间百态。 杨凤鸣与同事也逐渐熟悉起来了,姐妹们多是在同一班次上相熟的。相处在同一个宿舍里的熟悉姐妹,反而很难排在同一个班次上。 这一天,杨凤鸣与同宿舍的向群排在了同一个班次上。两个人非常高兴。因为很难得哟。 向群呢,可以说是老员工了,进入2018年,向群被排为播音员,固定做2号乘务员。 因为杨凤鸣与向群很合得来,又难得排在一起,上车前,向群就跟杨凤鸣说:“难得今天排在一起,待会上车后,等不忙的时候,我让你来播报几站,你愿不愿意。” 杨凤鸣一听,人都来了精神:“可以么?车长会不会说啊。” 向群则继续问:“我只问你想不想?” 杨凤鸣本来就有点争强好胜,当然,也可以说是积极向上,被向群连续问两遍,这才被逼着回答:“嗨,这还用问么,当然很想体验一把。” 因为,迟早是要做播音员的,这是乘务员必修的功课之一。今天好姐妹给自己机会练手,肯定高兴啊。 向群见杨凤鸣乐意,这才补充一句:“待会上车了,等前两站过了,你就到播音室来。” 杨凤鸣高兴地说:“好的好的,到时候我去你那里。”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向群:“对了,车长会不会说呢?” “嗨,这个不用操心,你尽管到播音室来就行了。”向群回答说。 杨凤鸣开心地说声:“要得的。” 列车正常行驶,已过了两个站台。杨凤鸣琢磨着可以去播音室了。 正往中间车厢走过来时,向群见杨凤鸣来了,向她招手,杨凤鸣加紧脚步,到了播音室,向群就说:“想到你刚才也听了我到站的播报,你就用标准普通话播报一遍,然后再用英语播报一遍。现在离播报时间只有三分钟了,要不你用口语说一遍我听听。” 杨凤鸣立马开始口头播报:“女士们,先生们,列车现在的停车站是石家庄站,请在石家庄站下车的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在车门口有序下车,下车时,注意脚下与站台之间的间隙,以免摔倒。”然后用英文重复一遍。 向群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表示点赞。 杨凤鸣心里踏实多了。向群把播音电话递给杨凤鸣,杨凤鸣大胆接过来,对着口就开始播报:“女士们,先生们,列车现在的停车站是石家庄站,请在石家庄站下车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在车门口等候下车,下车时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间隙,以免踏空跌倒。”比刚才口语的声音略微大了一些。接着用流利的英语重复播报一遍。 播完后,杨凤鸣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因为她在播音的时候,多少有一点点儿紧张,没能好好的停顿和换气。 向群见她顺利播完,由衷地赞赏:“好,漂亮!英语真棒!” 看得出来,向群是真心夸奖杨凤鸣的英语杠杠的。比自己第一次用英文播报强多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向群看到了自己读书时的短处。人家杨凤鸣果然是一类大学毕业生。 杨凤鸣难得有这么好的宿友,不仅不嫉妒杨凤鸣,反而让杨凤鸣继续报站两次。向群也一直站在杨凤鸣身边,给她压阵。 就这样,杨凤鸣在好姐妹无私的帮助下,得到了实地播报的体验,验证了自己播报实力,心里踏实多了。 列车长也听出了本站播音是另一个人,打心里认可杨凤鸣的播报实力。 等列车驶出站台后,列车长与杨凤鸣和向群聊天,才得知杨凤鸣不是由铁路学校来的,原来是211大学毕业生,怪不得英语这么流利,口语播报很好听。 杨凤鸣也从车长那里得到了赞许,对车长的鼓励,也是表示由衷地感谢! 看来,在列车上短短的时间内,自己成长了不少。成长的同时,还增加了信心。这让杨凤鸣感到很是欣慰。 原来杨凤鸣还担心自己播音的时候会不会打结,这一下子心里负担没有了。 现在做一个人乘务员,也没有感觉多大的压力了,最多就是临场发挥能力了,主要是要锻炼在行驶的列车上,车厢内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了。 目前嘛,一切棘手难处理的事情,都由列车长来扛着。天塌下来有长子顶着。 再说这杨凤鸣刚踏入社会,什么都不懂,特别是人情世故之类的。 但是,杨凤鸣天性有礼貌,懂感恩。 当晚杨凤鸣下班之后,杨凤鸣没有直接回宿舍,跟向群打声招呼,顺便买点吃的,就往糕点一条街去了。 她这是要去买点心来慰劳向群对自己的好。 杨凤鸣独自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因为下车太晚,街面上,难得有几个人影,这是杨凤鸣上班后第一次一个人在大晚上走在街面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后悔不该这么晚去买东西的。 赶明日再买是一样唦。 正心里胆怯呢,隐隐约约看见前面地面上有一堆黑影。像是一个人躺在地上。 没有其它路可以选择,杨凤鸣只能大胆往前走,好在这黑影在路边上。这大晚上,地面够冷的。杨凤鸣心里想到。 待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个垃圾桶倒下来了。 嗨,都是自己吓自己啰。 杨凤鸣快速来到甜点街,已经有店面关门了,好在还有一家店铺门开着在,杨凤鸣紧跑几步,生怕人家关门了。 耍耍拉拉买了两包甜点就往宿舍方向赶。 回到宿舍,向群早已洗漱完毕,躺在被窝里了。杨凤鸣拿出刚买的甜点,走到向群的床头问:“饿不饿,我刚买了糕点,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向群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姑娘:“哦,你也不累,这么晚了。” 杨凤鸣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拿出睡衣准备去洗澡,回答向群说:“嗨,晚上顺便辛苦一哈,免得明天起早床,睡懒觉多爽。”因为她明天没有排班。 向群躺在床上,肚子也是饿了,打开杨凤鸣放在她床头的甜点,拿出一个,往嘴里啃了一口:“嗯,蛮好吃的。” 杨凤鸣正要往卫生间去,说道:“喜欢就好,我自己之前吃过一回,也比较喜欢,味道不错的。” 杨凤鸣觉得自己运气好,在宿舍里,遇到了和得来的好宿友,心情非常好。 出了卫生间,躺在床上与向群聊着家常,室内,不时传来愉快地笑声,两位好姐妹在轻松愉快的聊天中进入梦乡。 第42章 车长给力 一趟列车,满载时座位达一千多名旅客,还不包括上上下下的流动旅客。 车厢内这么多乘客,肯定是什么人都有。 列车在石家庄站靠站后刚启动一会儿,杨凤鸣照例在车厢内开始查票, 突然被一位年轻小伙子挡住问:“我的水呢,怎么没有了。” 杨凤鸣以为是大姐收垃圾时,把这位小伙子的矿泉水瓶当垃圾收了。 杨凤鸣在对讲机里呼叫大姐:“3号大姐,到9号车厢来一下。” 3号大姐听到呼叫,连忙答复:“收到,马上就来。” 正在车厢内拖地的大姐,急急忙忙赶过来问杨凤鸣:“姑娘,叫我吗?” 杨凤鸣说道:“这位旅客说他的水瓶不见了,你有没有收他的矿泉水瓶。” 大姐被问懵了:“什么水瓶?” 那位小伙子指着座椅后背的网兜说道:“我的水瓶啊。” 大姐认真地问他:“你的水瓶是打开过了,还是没开的?” 这小伙子顶多才十六,十七岁的样子,长着一副稚嫩的脸,低着头,也不看着大姐,嘴巴里说道:“喝过了的。” 大姐又问:“你是在哪一站上的车?” 那小伙子说:“我在石家庄站上的车。” 大姐心想,这下可以解释清楚了。他说他在石家庄站上的车,也就是说刚上车的人,说大姐收了他的水瓶。 大姐这样说的:“我在石家庄站之前,必须把垃圾收拾一遍,到了石家庄站必须把垃圾卸下去。也就是说,你还没上车,我就把垃圾收了卸下去了。石家庄站启动之后,我们必须拖地,列车刚刚在石家庄站启动,我地都还没拖完,根本就没有收垃圾,怎么可能把你的矿泉水瓶收了呢?” 杨凤鸣听完大姐的解释,心里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小旅客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他说自己在石家庄站上的车,也就是说刚上来。人家大姐是在石家庄到站时卸的垃圾。这小伙子还没上来,大姐就把垃圾卸下去了,然后是拖地,怎么可能收了他的水瓶呢。 可是,这小伙子突然对杨凤鸣说一句:“你要她给我赔礼道歉。” 把个杨凤鸣搞懵了,心里想到,赔什礼,道什么歉,心里琢磨着没说出口,你从9号车厢刚上来,人家大姐在10号车厢,或11号12号车厢拖地,怎么就冤枉大姐拿了你的水瓶呢?还赔礼道歉,嗯,可笑啊可笑。 那小伙子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与杨凤鸣对话:“你说她该不该给我赔礼道歉呢。” 年纪轻轻地,怎么这么喜欢别人无缘无故地给他赔礼道歉。 正在杨凤鸣与大姐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列车长从1号车厢巡视到9号车厢来了,杨凤鸣跟列车长说:“这位旅客说大姐收了他的水瓶。他说放在座椅后背上的。” 这趟车是位男车长,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穿着工装,列车长的威风摆在那。他刚走过来,也是不了解,就问大姐:“你是不是收垃圾的时候收了?” 大姐解释说:“我在石家庄站之前收了一遍,要在石家庄站卸下去,他说他是石家庄站上来的,石家庄站刚启动,我在拖地,根本就没有再收垃圾了,哪里会收他的瓶子,我在后面的车厢拖地,还没过来呢,是乘务员叫我,我才过来的。” 列车长立刻明白了,跟大姐说:“大姐,你去忙。”大姐听了连忙回去拖地,正转身往12号车厢那边走时,那小伙子又跟列车长说:“她还没跟我赔礼道歉呢。” 列车长挡住小伙子,说道:“小帅哥,这样,这样,你说的矿泉水瓶是大瓶的还是小瓶的?” 那小伙子说:“嗯,是小瓶的。” 车长跟杨凤鸣说:“你去餐厅那里拿一支小瓶矿泉水来。” 说完又改口,对杨凤鸣说道:“算了,我要餐部长过来快些。” 车长为了早点安抚这小无赖,又在对讲机里说:“餐部长,你拿一支小瓶装的矿泉水过来,先拿到9号车厢来,你在做其它的事情啊。” 餐部长在对讲机里回复说:“好的,我马上过来。” 列车长跟小伙子说道:“我给你补一支水,你看可以不可以。” 这年轻人却一口咬定要大姐承认收了他的水,他又跟列车长说:“嗯,我没跟你们要水,有人收了我的水瓶,就是不对,应该道歉,要她来道歉。她还没给我道歉呢。” 列车长苦口婆心地说:“这样,小帅哥,我看你为人直爽,有担当,来,我来跟你交个朋友,你看好不好。我还蛮看中你的正直啊,就算是与你交朋友了。来。先交个朋友。” 说完,列车长把右手伸向那年轻旅客。 那年轻人拉不下面子,因为列车长专心致志为他解决问题啦,所以就把自己的右手伸向列车长。 车长快速与他握了一下,正好这时候餐部长拿着一支小瓶矿泉水过来了,车长接过水瓶,递给那年轻人。 这年轻人有一点点儿尴尬,垂直的手没有接水瓶。 车长又说:“没事,我们是朋友,就当我送给朋友的。”然后弯腰把水瓶递到年轻人垂直的手边,那年轻人勉强接过水瓶。 这下总该没话说了吧。 这小帅哥拿着小水瓶,嘴巴似乎动了一下,又没有张开,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好,列车长又说:“小朋友,不,朋友,我与你做了朋友,你先坐下来,你的位置在哪里?” 因为一开始,这年轻人就站在9号车厢的门口跟杨凤鸣说他的水瓶不见了,所以一直都站台9号车厢的风挡处说话呢。 列车长这时候要小伙子回到座位上去,就是说事情彻底解决了嘛。 那年轻人似乎有点儿不情愿,也不知是那根筋不对,没有听车长的,回到座位上去,只是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她还没跟我道歉呢。” 车长又安抚他说:“这样子啊,我们是朋友了,你看,看在朋友的面上,你先坐回座位上去,水不够的话,要不,在给你来一支。” 这位小帅哥见车长又要给他一支水,只好说:“不用,不用了。”然后往座位上去了。 一场小闹剧在车长的耐心调解下收场了。 当列车长往后面的车厢继续巡视时,大姐见车长走过来,连忙对列车长说:“谢谢车长!” 车长回复:“没事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他。” 大姐又在车长的背后说声:“谢谢谢谢!” 这庞大的旅客队伍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第43章 心中的小九九 杨凤鸣在列车上忙忙碌碌的,跟车一天长达十多个小时,虽然上二休二,但是,休息的时候吧,又有其它学习之类的,基本上没什么空闲时间。 与杜海涛微信交流并不算频繁。 这天,休息的杨凤鸣正懒在床上看三毛的《撒哈拉的眼泪》,放在床头的手机,好像有提示音,随手拿起来一看,杜哥哥发来的:“凤妹妹,吃饭没?” 杨凤鸣回复了几个字:“赖在床上没起来呢。” “就知道你赖在床上没起来,肚子要解决唦。”杜海涛回复。 杨凤鸣把书丢在一边,告诉杜海涛:“刚吃了一点东西,先对付一哈。” 杜海涛又问:“没起来在干嘛呢?” 杨凤鸣自己望着翻开又合拢的《撒哈拉的眼泪》回复说:“在看书呢。” 杜海涛也是第一回听杨凤鸣在看书,以为年轻女孩子都贪玩,哪还会静下心来翻书啃字,忍不住问道:“看的什么书?可以说出来吗?” 杨凤鸣“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心里想到,书名有什么好隐瞒的,回答说:“三毛的《撒哈拉沙漠的故事》。”杨凤鸣避开了“眼泪”二字。 杜海涛心里琢磨着,三毛写的这些东西,自己曾经也看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看过的。杨凤鸣现在还爱看三毛写的书,足已证明杨凤鸣不是那种浮躁的女孩子,多少带有一点沉稳的性格。就问杨凤鸣:“你喜欢看三毛的书啊,有空我给你买几本类似的书?” 杨凤鸣回答说:“这倒不必了,看书只是想静一下心情。每天上班有点杂乱无章的。” 杜海涛赶紧说:“要不我们出去吃饭,也可以静一静。” 这是2018年春节之后,杜海涛上班的事情不是那么紧张,这天休息也是正好与杨凤鸣的休息时间相吻合,自己准备把工作的重心慢慢偏移到工程项目上来。所以,自己的销售团队就没有之前那么上心了。这会儿就想约一下杨凤鸣,吃个饭也是蛮好的。 杨凤鸣见杜海涛约她出来吃饭,觉得也好,顺便聊天时,掏一下他的口气,看能不能打听到他的生日,也好为送礼物作准备。于是回复说:“你今天也休息吗?” 杜海涛答道:“是啊,我正好带你去品尝一下我们这里的特色菜品,看你喜不喜欢。” 杨凤鸣回答说:“嗨,又要劳驾你了。” 杜海涛本来是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的,见杨凤鸣的回复没有拒绝,脸上露出了笑容,从沙发上坐起来,给杨凤鸣回答说:“待会我开车去你那里接你。” 杨凤鸣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笑容,回了四个字:“小妹遵命。” 杜海涛从沙发站起来,准备换出门的衣服,给杨凤鸣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 杜海涛一向不怎么注重打扮自己,随便穿件袄子就下楼去开车。 杨凤鸣开始从床上起来,习惯性的洗漱化妆,很快,一下就打扮好了,只等杜海涛来接她。 杜海涛住的地方,与铁路站有点距离,开车过来也得个二十多分钟吧,好在这个时间点,路上不怎么堵车,很快就到了杨凤鸣的楼下。 然后给杨凤鸣打电话说:“我到了啊。” 杨凤鸣一边接电话:“好的,我下来了。”一边出宿舍下楼。 室外寒意正浓,杨凤鸣笔直走到后排座位的车门,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车子上了马路,街面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一处酒店。 这里是一个成熟的开发区,宽敞的马路干净整洁,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来,两个人并肩前往。早有服务员迎过来:“欢迎光临。” 杜海涛直接带着杨凤鸣到了三楼,看来杜海涛对这里比较熟悉。杜海涛寻了一处靠里的位置,两个人刚落坐,美女服务员拿着菜单就走过来了,问:“二位来点什么?” 杨凤鸣抢先对杜海涛说:“你点吧,我随意的。”因为她自己不怎么熟悉,也不想为点菜操心。 杜海涛也不推脱,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就点起来。 服务员一边记下杜海涛点的菜名,一边问:“二位需要什么饮品?”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吃饭,杜海涛直接说来支酸奶和一瓶啤酒。 杜海涛之前交往过两任女朋友,因为自己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又不知道抽时间陪女朋友,所以,与女朋友处着处着就把女朋友处到了别人的怀抱了。虽然时间都不长,但是,心里明白了一点点儿原因。 跟杨凤鸣因坐过站开始打交道以来,不敢走得太近,可又不放心杨凤鸣一个人远离家乡和朋友,总有一种想保护的意思参杂在里面。有心让自己的亲妹妹与杨凤鸣加为好友,可又毕竟各忙各的。 所以,杜海涛一改之前冷落的态度,对杨凤鸣很用心。 好在杜海涛约杨凤鸣出来吃饭,杨凤鸣也会给他面子,同意了他的邀约。挺好的。 杨凤鸣呢,因杜海涛给她成功推荐了一份工作,又是接站又是帮忙,自己轻松多了。年三十还请她吃饭买糕点,发红包等,两个人像是很熟的朋友了。 所以,坐在一个桌子上,吃着聊着,一点也不拘谨了。有一句,没一句,海阔天空地聊到什么是什么。 这次杨凤鸣应约出来吃饭,带着目的而来,就想打听杜海涛的生日。 怎么问才好呢?这成了杨凤鸣的难题。 这时候两个人聊到了属相的话题,杨凤鸣终于逮着机会了,顺势问杜海涛:“总听长辈们说什么,男要午时好,女要子时强。不知道是啥意思?” 杜海涛似乎懂得一点这类的常识,停下手上的筷子,很认真地说道:“这午时就是指中午11点至13点这两个小时,子时嘛,就是半夜23点至凌晨一点。男要午时好,是因为男人属阳,正午时是阳气最旺的时候,所以,男人午时出生比较好。同样的道理,半夜子时属阴,女人属阴,所以,女孩半夜出生好。当然了,这比较片面。” 杨凤鸣第一回听说这男人为阳,女人属阴,虽然感觉很稀奇,也顾不上讨教讨教,只想知道杜海涛的生日,抓住机会就问:“那是出生的时间,难道出生的日期就无所谓了?” 杜海涛笑了起来,先给杨凤鸣夹了一块甜点,放在她的碟子里,刚才看到她吃了一个,知道她喜欢吃。继续说道:“怎么会呢,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都有其含义,每个人的年月日时排上六十花甲,就是人的八字,这八字里的玄机深着呢。” 杨凤鸣不好直接问他的出生年月日时,吃了一口甜点,又问杜海涛:“你说,一个人出生的月份重要么?因为同年的人太多,同月的比例就少多了。” 杜海涛似乎很懂生辰八字,随便夹了一口菜喂进口里,等吃到肚子里了,这才回答:“从一个人出生的月份跟他的属相就可以判断一些信息出来。比如,属鸡的人,生于八月,这里的八月指阴历八月,这个人一生不愁饭吃。 杨凤鸣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望着杜海涛说:“理由何在?” 杜海涛不加思索地说:“理由很简单,你想啊,八月间正是秋收时节,田间地头,屋内屋外,到处都是秋收落下来的高粱谷粒,那鸡随便低个头就能吃到粮食,是不是不愁吃的。” 杨凤鸣大笑:“你这歪理还是那么回事,你又不会种地,怎么知道这些?我妈属鸡,回去问问我妈,看看我妈几月几号。”其实,杨凤鸣知道她妈妈的生日,就想让杜海涛说他自己的生日,于是问杜海涛:“你呢,你是几月几号?与属相怎么解释呢?你也会给自己算么?” 杜海涛没想到杨凤鸣会问自己的年庚生月,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我这年龄够大的,不想这么早让杨凤鸣知道,现在这样相处蛮好的,如果年岁一曝光,她讨厌我了,普通朋友都冒得做的。脸上立马多云转阴,所以转过话题,反问杨凤鸣:“你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命运会一样么?” 杨凤鸣本急着想知道他的生日,谁知被反问了一句,原来,失落的滋味是这样子的。勉强回了一句:“你比我懂得多。我也正要问你呢,那双胞胎的运气也是一样么。” 提起双胞胎,杜海涛又滔滔不绝,脸上迅速阴转晴,笑着说道:“双胞胎,小时候是没得说,甚至连拉肚子都会在同一时间内。但是,到了后来,特别是结婚之后,那命运就相差甚远了。” 杨凤鸣又被杜海涛说的话提起精神来了,正准备夹菜吃的手,停下来了,问:“原因何在,你说说看。” 杜海涛看着杨凤鸣,说道:“你趁热吃,味道鲜些。”见杨凤鸣重又拿起筷子夹菜,这才解释说:“很简单啊,结婚之后,双胞胎各处的环境发生了完全的变化,完全生活在不同的气场里,还有,配偶的命不一样啊,家庭成员都发生了变化,信息磁场都完完全全不同了,所以就随之改变而改变。” 杨凤鸣“哎”了一声,心里琢磨着,只能另求其它办法了。 杜海涛哪里知道杨凤鸣心中的小九九,还在说着刚才的话题,杨凤鸣天生对这六十花甲子一窍不通,原指望窥探他的生日,这生日没打探到,也就提不起精神来。 眼看桌上已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散桌走人,杨凤鸣就对杜海涛说:“现在还早,总是出来了的,不如出去走走。” 杜海涛高兴啊,赶紧说道:“我带你去故宫转转,你看,你想去哪里?” 杨凤鸣却说道:“就逛逛街吧。” 杜海涛心里想啊,女孩子,都这么喜欢逛街,想起了与之前的女朋友,一起逛街的不愉快,心里直打鼓。他压根儿不喜欢逛街遛马路,堂堂一个纯爷们,牵着个小姑娘在马路上闲闲逛逛的,多别扭哦。 可又是杨凤鸣提出来的,不同意吧,是自己约她出来的,陪她一起逛吧,自己又不乐意。正犹豫不决时,杨凤鸣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杜海涛也不好赖在那里不走。对杨凤鸣说声:“你要不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他是要去结账了。 结完账,心里闷闷不乐,脸上还要强装笑脸,嗨,陪女孩子,真累啊。 第44章 买鞋 杜海涛极不情愿地与杨凤鸣并肩走出酒店,这里马路上的商店都是近几年才慢慢开起来的,都是些高大上的店铺店面,里面的售卖品,多是有一定档次的。店面内的服务员,清一色漂亮的年轻女孩子。 他们的车子呢,只能继续停在酒店门前的场子上。 杨凤鸣与杜海涛并肩,只走右手边,她好看看店铺的里面。 接连走过了两三个商店,杨凤鸣都没有进去,因为这三家商店,有两个是女装店,一个是女孩的头饰专卖店。 杜海涛有点儿纳闷,嗯,都是女孩子们的最爱啊,怎么就不进去呢,真奇了个怪了。 继续往前面逛,又过了两家店子,杨凤鸣这才走进去。 里面一个顾客都没有,杜海涛跟着进去了,实在不感兴趣,一进来就找坐的地方,然后就坐在那里等杨凤鸣。 杜海涛也没注意这进来的店是卖什么的。反正是,衣服,鞋子,帽子,提包都有。 杨凤鸣也不管杜海涛,只顾自己先在里面逛了一圈,然后在放提包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她浏览的好一会,才将一款提包拿在手上,走到杜海涛跟前,问:“你看,可不可以,帮忙参考参考。” 杜海涛低着头玩手机,听到杨凤鸣问他,抬起头,看了看杨凤鸣手上的提包,很是疑惑不解,问道:“你怎么喜欢用男式包包?” 杨凤鸣也不直接回答,反而又问他:“你说你喜不喜欢嘛。” 杜海涛只得如实回答:“我真不知道,这个好不好看,我也从来不用包包,更不用说买了。顶多就是我们办公室里的文件袋之类的。” 杨凤鸣见杜海涛说不出一个名堂来,自顾自地将包包放回原处。继续再浏览里面其它的货品。 杜海涛坐在那里也没有起身。 当杨凤鸣走到摆放鞋子的区域时,认真地看着每一双鞋子。 杨凤鸣也不怎么会挑鞋子,她个人的认知是,只要看上去鞋子比较瘦小的样子就觉得还可以,如果看上去肥肥胖胖的就不喜欢了。 杨凤鸣看了好一会,终于在几大排鞋子中,拿起一双,又仔细地将鞋子翻来覆去看了两圈。 拿着鞋子的杨凤鸣,走到杜海涛坐的地方,自己在旁边坐了下来,然后问杜海涛:“你看看,这鞋子好看吗?” 杜海涛低着头看手机,见杨凤鸣拿着一双鞋子问,先是纳闷,再一看她手上的鞋子,嗯,男式鞋。 杜海涛转过身,望着旁边坐着的杨凤鸣,有点不解地问:“你买男式鞋子干嘛,你不是有个妹妹吗,该不会还有个弟弟吧。” 杨凤鸣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只会想,我是给自己家里人买?” 杜海涛更是疑惑不解:“不给自己家里人买,难不成给过路人买?” 杨凤鸣也不与他辩解,早把一双皮鞋放在地面上,对杜海涛说:“你先帮我试试,看穿得么,40码的。” 杜海涛也没多想,弯下腰,脱下自己的左脚,把新皮鞋只穿了一只,说道:“大小正合适,”一边说。一边脱下左脚的新皮鞋。 杨凤鸣没等他脱下来,赶紧说道:“不急,你把那一只也穿上,走上几步看看,舒服么?” 杜海涛像个机器人,被杨凤鸣遥控指挥着,他又弯下身子,再去弄他的右脚,把一双新皮鞋穿在脚上之后,又将新鞋里面的纸团弄开,捕在地面上,然后才把双脚踩在纸上,站起来,跺了几脚。口里说道:“嗯,不错,蛮舒服的。大小也蛮适合。” 杨凤鸣又问:“不仅仅要舒服。还要看你喜不喜欢?” 杜海涛也不知道杨凤鸣搞的什么名堂,也是有口无心地说道:“蛮好蛮好的。” 杨凤鸣再没多问,让杜海涛把皮鞋换下来,拿着鞋子就去了收银台,耍耍拉拉付了钱。 服务员给她装进鞋盒里,再套上提袋。杨凤鸣高高兴兴地拎着鞋盒袋子,走到杜海涛跟前,双手递到杜海涛面前:“感谢杜哥哥的一路帮助和关怀,小妹这厢有礼了!” 杜海涛睁大了眼睛望着杨凤鸣,并没有接过鞋盒袋子,喃喃地说:“你,给——我——买——的。” 杨凤鸣双手托着鞋盒袋子,用肯定的口气“嗯”了一声。 把个杜海涛一下子整懵了,连连摆手,站起来,很是急切地说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杨凤鸣见他那样子,觉得滑稽可笑,说:“我都付款了。你不拿着乍整。” 杜海涛心里是五味杂陈,自己一万个不愿意陪她来逛街,真没想到,她是专程为我才出来逛的。这是多大的讽刺哦。 搞得他这个纯爷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右手接过鞋盒袋子,有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怎么能够要你破费。” 杨凤鸣笑呵呵地说:“我啊,已经发工资了,由衷地感谢杜哥哥哟。” 杜海涛手里拿着鞋盒袋子,心里凉透了:“嗨,她把我当哥们了,而不是当朋友。” 杜海涛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不快,但是,没有摆在脸上,仍然强打精神,装出笑容:“嗨,怎么能够让小妹花钱。” 杨凤鸣满心欢喜:“走吧,打道回府。” 出了店面,杨凤鸣给杜海涛解释说:“这一路走来,幸亏有你,只要杜哥哥不嫌弃小妹。” 话没说完,杜海涛接住话:“有你这位妹妹在身边,日月充实啊。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莫要见外就是了。” 杨凤鸣做了一桩该做的事,心情舒畅,总算如愿以偿了。也不用再操心他的生日了。 装在心里的事情,早点完成,一身轻松。 杜海涛拎着鞋盒袋子,他的心里却复杂化了。 两个人往停车的酒店这边走。杜海涛试探性的问:“时间还早着呢,带你去逛颐和园,有兴趣吗?” 杨凤鸣完成了一桩心头大事,心情愉悦,见杜海涛提出来逛颐和园,满口答应:“好啊,颐和园很漂亮,值得一逛。” 杜海涛见小妹妹开心,当然自己也爽快了一点点,下一站,直奔公园而去。 第45章 两心相悦 颐和园本是清朝的皇家林园,经过了清朝的几代皇帝不断完善与修建,景点独具一格, 只可惜满清政府腐败无能,在清朝末年,公园被国外列强惨遭摧残,到处都有被践踏的痕迹。 逛到琉璃塔这里,杨凤鸣感叹,这独具一格的琉璃塔,都是怎样的能工巧匠啊。所幸,存留下来了。 那被毁掉的两座宝塔,连影子都没有了,只剩下文字记载。揪心啊。 一路慢慢悠悠,到了昆明湖,哦,可以坐船欣赏沿途风景,杜海涛毫不犹豫地买了两张游览票。 上船的游客不是很多,但是,每隔二十分钟必须开船。 看来坐船游览的心情最好了。杨凤鸣问杜海涛:“听说这昆明湖是人工建造的?真的假的?” 杜海涛望着湖面,回答说:“确实是人工湖。诺大一个皇家花园,没有湖,没有水,还叫园林么。” 终究是人工湖,十来分钟的时间,船就靠岸了。老远望见汉白玉雕的石桥,辉煌气派,说是上面有一百个精雕细琢的石狮。中国的工匠,永远是世界一流。 两个人进到公园里面,杜海涛带杨凤鸣来到“西湖街”,深绿色的湖水两边,琳琅满目的店铺,这里的游客明显比其它地方多了一些。 哎呀,浓缩版的西湖美景。满清皇帝羡慕江南水乡风格,硬是把一个风景秀丽的江南水乡图画搬移到了他们的私家园林。也许,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花上百年的时间,修建的私家园林,有朝一日成为了老百姓们游玩的去处。 风水轮流转啊。 杜海涛来公园的次数也不多,男人嘛,不是因为陪女朋友,才不会进来闲逛呢。 这不是因为陪杨凤鸣,也不会进来。 初春的公园,绿色永远是主色。慢慢悠悠地一路走来,人也困乏了。 看来,逛公园是一个费体力的的事情。 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在脚底下溜走了。杜海涛提议,去小吃街,这可是女孩子最爱去的地方。 杨凤鸣一听说这附近还藏有一个小吃街,精神为之一振,说道:“来了不去,岂能罢休。” 到了才知道,这里人明显多了起来。“民以食为天”,看来,饮食,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大众主题。 小吃街,小吃街,都是小小的店铺,窄窄的马路两边,全是各种各样的精致美食,可再仔细一看,与平日里小吃差不多而已,只不过在这里集中了。给人震撼的感觉。 看着这花样百出的小吃,杨凤鸣反而不知吃什么好,最后选择了一个店面较大的铺子,里面有桌椅板凳,吃起来舒服多了。 那些太小的店铺,只能站在外面享受美食。杨凤鸣不太习惯。 进到有座位的店面,两个人找个空位坐下来,杨凤鸣要的是特色面条,杜海涛跟服务员说:“来两碗。” 很快面条就好了,杨凤鸣拌着上面的佐料,尝了一口,嗯,不错。看来,吃对了。面条很有劲道,味道也蛮好的。 以后肯定还会吃的。 一顿享受完了,早已是夜雾蒙蒙,大都市的街道,随处可见瓶装的酸奶,这瓶装的酸奶口感就是嫩嫩的,又新鲜。还有玻璃瓶装的好。 见了就来一支,这是必须的。 这一个休息日,在杜哥哥的陪同下,有家一样的感觉,使杨凤鸣没有那种远离家的愁思。 看来,这杜哥哥就像是自己的依靠。 杜海涛从来没有这样全程陪女孩子玩耍。与之前交往的女朋友顶多也就吃个饭,简单逛一下街。哪里有时间一整天陪着的。更何况那时候比现在还忙些。 与杨凤鸣闲逛了一整天,居然蛮喜欢这样的悠闲自在,又有杨凤鸣在身旁,非常自然。 这就是浮躁之外的生活么。 两个人无局无促地慢慢悠悠走出小吃一条街,杜海涛问杨凤鸣:“如果这样的日子经常重复,会是什么感受?” 杨凤鸣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蛮好啊,这就是该有的生活。” 杜海涛没想到自己这么随便一问,杨凤鸣如此附和。马上又问:“今后有没有可能,这样的日子,就是你生活的主题?” 杨凤鸣转过头,正好杜海涛也扭过头,两个人,四目相对,杨凤鸣望着杜海涛说:“这本该是岁月的一部分,就喜欢有家人围在一起的感觉。” 杜海涛认真地看着杨凤鸣问:“你所希望的未来,像我今天这样,适合吗?” 杨凤鸣像个天真的小女孩:“就是这样子啊,没有轰轰烈烈,只要两心相悦。” 杜海涛从来不曾这样忘情过,这时候已经走出小吃街老远了,马路上人不多,他突然转过身,大胆地抚着杨凤鸣的双肩说:“我可以这样经常陪你么?” 杨凤鸣被他的突然举动惊呆了,直白地说出了心里话:“嗯,有你在,安全感就在。” 杜海涛不时时机地把双手由肩上调下来,很有力度的紧紧地抱住杨凤鸣的腰,一张嘴巴几乎贴在杨凤鸣的脸上说:“我有资格做你的保护伞么?一辈子,我是说,一辈子。” 杨凤鸣这才意思到杜海涛是认真在对待自己,她自己跟本就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子的,被杜海涛这突然的一言一行有点招架不住了,从来没有被异性这样强烈过,这就叫幸福么。 杨凤鸣没有回答杜海涛的话,只是默不作声。 杜海涛有点激动地说:“无声就是默许,我说得对吗?” 杨凤鸣这才控制不住自己,把头靠向杜海涛的肩膀上,杨凤鸣比杜海涛略为矮了一丁点,因为穿的旅游鞋,所以,她的头正好到杜海涛的肩上。 这注定是浪漫的一天。有意义的一天。 杜海涛用心记下了这一人生中的重要日子。 杨凤鸣被杜海涛送到楼下门口,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回到宿舍的杨凤鸣,这才发现自己是恋爱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么,没有正经八儿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子的么? 这突如其来的甜蜜,让杨凤鸣很是陶醉。 怪不得有人说,谈恋爱的女孩,智商等于零。 女孩子只要沉醉在甜蜜中,就会全身心去享受。自认为自己遇到了真爱。也不管这真爱的其它的因素,比如年龄。 女孩子谈恋爱,就像是买电器,遇到了好的,经久耐用。一不小心遇到了像电容器之类的核心硬件不行,很快就成为费品。 不知杨凤鸣遇到的对象是什么质量的。 上等?中等?次品? 第46章 替身成功出现 杜海涛也算是事业有成的人了,别人恋爱结婚的时候,他正在打拼事业。 等有房有车了,好白菜都被别人抢走了。 自坐过站遇到杨凤鸣,起先也是出于江湖义气,顺便能帮就帮,能带就带。 都是中国纯爷们的义气在作怪。但是,又有一种想保护的心态。也许是自己遇到的异性机缘的机会不是很多的原因吧。一开始就有一点点儿异想天开的意思。没想到居然有眉目了,真的是不可思议。 刚开始,他以为那只是幻想一下,美好的幻想没有错嘛。 看来,做任何事情,只要上心了。必有收获。幻想也是一个不错的预兆哦。 怪不得鸡汤文章里常说,多多默念自己的理想,理想就有可能成为现实。 看来,这鸡汤文章也有可取之处,不觉得暗暗好笑。 男子汉顶天立地,总不能一天到晚沉醉在儿女情长之中,正经之事还得去做。 杜海涛开始计划着由搞销售转投资工程。 这是慢慢转型的一年。 2018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杜海涛的事业与感情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 做工程项目呢,要有人脉,资金,社交,应酬等。 杜海涛在女孩子面前有点儿腼腆,但搞起事业来可是有魄力的。 他有两大优势,也是两大特点吧,一是不贪图小便宜,工作的伙伴,尽量让对方获得甜头,只要大局上说得过去就行。 二是,杜海涛很有人情味,也就是说,做事很人性化,不是那么刻板。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秉性,天生的改不了,这也给他今后做工程项目奠定了好的基础。 正因为有这些因素,刚开始做工程就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比做销售强百倍。当然多亏他的合作伙伴张志奇张经理。 所以,计划着慢慢退出销售这一块。 这已经是2018年的年代了,偏偏房子销售有点儿停滞不前,只是做这一行的都没有觉察到。 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还以为这是正常现象。 当然了,不管房子销售今后如何,哪怕是蒸蒸日上,反正自己已决定退出,这是杜海涛的想法。 时间进入2018年,杜海涛在房子销售这一块的收益明显有减无增了。他是从收益上看,从收益上分析判断的,似乎隐隐约约有不吃香的苗头。 这只是感觉,就看这感觉对不对。 当然了,自己手下的一帮成员,也得有个好安排。 因为销售工作没有那么繁忙,手下团队成员也是尽最大努力在买,就是看不到之前高峰期的红火。 这天,杜海涛召集大伙开会,讨论讨论具体工作情况。 平日里各人忙着各人的业务,这样召集大伙在一起也是有次数的,肯定不多。 坐在一起的伙伴们,说着内心的焦虑,都有一种,水牛掉到茅坑里——有劲无处使。那感觉不好受。 等大伙儿说出了各自的烦恼,杜海涛发话了:“看来大家都意识到了今年的行情有点儿吃紧了。不过,只要努力,还是有成功的,前几天不是售出了几套么。剩下的房源都是资本。大话我就不说了,还是得看行动。” 杜海涛停了一下,拿起手边的茶杯,放到口边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我有一个建议提出来让大家讨论讨论,我提议加一位副手。” 杜海涛把在坐的逐一巡视了一遍,看大伙的反应。大家都不作声,等着他下面怎么说:“大家放心,不会在组员身上额外抽层的,我只是把我所得的按比例移出一定比例给副手,以此来分担一点我的工作。这就是今天召集大家来的议题。大家先不急,现场先讨论一下,让大家都心里有个谱。” 杜海涛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马上问了一句:“杜总,能不能再细致一点说说。” 这一位代表了大伙的心声,只是没说出来,“该不会扔下我们不管吧,这不是在挑选接班人吗。” 杜海涛是一个明白人,一下子就读懂了大伙儿写在脸上的心思,大家都跟他有些年了,是真的在抬他桩的同时,也信任他。都习惯了有他带队。如果没有他,大伙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在一起。 为了打消大伙的顾虑,杜海涛连忙解释说:“大家不要误会,随着市场的不断变化,多一股动力,说不定就能提高效率,不试试看,谁能下定义。再者说了,与之前的模式都没有变,只是我这里的变化。当然了,这只是提提而已,这不就是给大家讨论么。” 大家也想得到,看起来也确实没变,就是杜总自己,他自认为力不从心,看加一个帮手。会不会有所提升。 这就是销售的挣扎。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室内开始活跃起来了。 有人说:“这提议,也只有杜总想得出来。” 那个说:“说是,试试看,终究有性质上的不同。” 还有人说:“后颈窝的头发,摸得到,看不到。” 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大伙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 杜海涛见大伙都没有强烈反对,很是满意,接下来说道:“大家也不急于现场定夺,大家下去再讨论讨论,明天再来具体安排人设。” 也就是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只需选一个人出来就可以了。 杜海涛见目的达到了,跟大伙说声:“明天再定。今天就到这里。” 大伙儿散去,各人心里都想着,提谁上来最好呢? 其实,杜海涛心里已有人选,就看与大伙的看法是否相同而已。 他们这个团队以小组为销售模式已经有近两年了,有一个小组,业绩总是遥遥领先,其它小组成员都会有心无心去讨教讨教,这个小组的成员呢,也是力所能及的帮助大伙,传授自己小组的一点经验。大伙都有目共睹。 第二天,杜海涛再召集大伙商量的时候,明显轻松多了,不再费口舌之力,大伙儿都在聊着谁最合适了。 有人说。某某能力不错,有人说,哪个小组销售一直在前列, 杜海涛根据大伙的讨论,给大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先安静一下,我刚才听到了,有人说以个人能力来提拔,也有人说,以小组业绩为前提。我个人认为,一个人的能力,在小组最能体现出来。” 杜海涛环顾了一圈,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为什么说在小组最能体现呢?一个小组,偶尔业绩不错,除了能力,也有运气。如果说一个小组长期业绩突出,那就绝对不是运气的事情了,能力一定是主导因素。大家说,对大对啊?” 他这一说,大伙似乎明白了,长时间的好业绩,就是能力的表现。这样,大伙儿就明白了。 接下来,只有可能在业绩最好的小组里挑出一个人选。 这个业绩突出的小组,是一个四人组,这四个人,除了有一位言语偏少外,那三个人好像都是精英一样的存在。 推选的人员一下子缩小在三个人的范围内,这就好办多了。 杜海涛考虑了一下,对大伙说:“这样,我先问问大家,同不同意在业绩一直冒尖的那个组里,挑选一位作副手。如果同意这个方案,就让这个组的四个人,分别给大家说两句,再来定夺可否。” 这时候,大家一致同意这个方法。 杜海涛笑着说道:“那就让王一博,刘畊宏,耿涛,赵鹏飞四个人分别给大家讲几句。大家说好不好?” 杜海涛的话音未落,大家立马鼓起掌来。 赵鹏飞第一个说:“我弃权啊。” 赵鹏飞言辞短,不爱说话。所以最先声明。 剩下三个人,杜海涛直接点名:“王一博,你先说。” 这王一博早已结婚,虽然在销售上有些能力,但是,他喜欢把重心放在家里。干工作尽职尽责,那是应该的本份。所以他说:“我也弃权。” 杜海涛也不强来,说:“刘畊宏,该你说说看。” 刘畊宏有点手足无措,说道:“我们小组销售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不是那一个人能力的表现,有团队才是力量。”他这话说的不疼不痒的。 杜海涛又问:“耿涛,该你发言了。” 耿涛沉稳,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要说业绩,虽然我们小组有点儿冒尖,那是小组配合得当,各尽其长,各人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然后是,劲往一处使,就像是打着号子拉纤,那船才能在水里前行。” 短短几句话,说得非常在点, 事情到了这里,人选一目了然了。 杜海涛心里的石头落下来,天下没有不能处理的事情,只看人是怎样操作。 杜海涛信心十足地说:“这样,大家把要推选的人名,各自写好,我来一个一个收。最后得票最多的那个人,就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杜海涛说完,大伙儿开始拿纸拿笔写起来。 不一会,杜海涛把大伙写的纸张收集过来,一一过目,全是“耿涛”二字。只有一张写着“刘畊宏”,不用说,那是耿涛写的。 杜海涛把民主作风用到了实处。 最后,杜海涛说:“现在我公布,我们团队一致推荐的人选是——耿涛。” 室内响起了欢快的掌声。 杜海涛让耿涛给大家作一个简单地讲话。 耿涛呢,很自然地站起来,先给大伙鞠了一躬,朗声说道:“很意外得到大家的认可,诚惶诚恐,既然大家如此抬爱,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和鼓励!谢谢大家!” 室内又是一阵阵掌声,还夹杂着笑声。 杜海涛心里说:“完美。” 第47章 时间最长的班次 杨凤鸣自大学毕业到现在,勉强工作稳定下来了,也是没想到,爱情突然也来敲门了。 女孩子,一旦有人宠着,就有点小翘尾巴。之前两年的迷茫,终于走出来了。 轮到排班了,这是一趟过夜车次。 杜海涛自杨凤鸣没有拒绝他之后,总是操心杨凤鸣吃饭的事情,尽可能买一些可以存放的食品,送给杨凤鸣带在车上解馋。 心情一好,工作起来更轻松。 初春时节,室外依然寒风凛冽,但是,动车上,暖暖的空调吹着,只需穿单薄的工装就可以了。早晚出了车厢再加上袄子。 上车后的杨凤鸣,照例开始繁忙的工作。 今天这趟班次是时间最长的一趟车。 凌晨三点多必须起床,一番麻利的洗漱化妆,四点多就迈出了宿舍门。 规定五点之前到热备室集合。五点准时到站台等候列车到站。 因为时间太早,始发站是没有乘客的。这会儿上车后的准备工作可以不紧不慢地去做,只是习惯了快速高节奏的战前准备,耍耍拉拉搞完后,可以在座位上休息片刻。 下一站就开始上旅客了。 因为这趟车的靠站点都是大站,所以,上上下下的旅客特别多。 旅客一多,毫无疑问工作量特别大。 最苦最累的春运终于落下帷幕,杨凤鸣总记得同事说过的话,春运之后更累。 铁路旅客明显减少,怎么会更累?杨凤鸣百思不得其解。 旅客少了,车次也停运好多。 也就是说,每趟列车依然是满员居多。 这不是累的主要原因。 列车已经过了几个大站,上上下下的旅客一直都很多。 旅客一多,繁杂的事情当然成正比了——多。 这不,下一站又是一个大站。与杨凤鸣同战壕的大姐正手忙脚乱地收垃圾,希望到站时能够把所收的垃圾全部都卸下去。 大姐从12号车厢火急火燎收到9号车厢,刚收完椅子后背的清洁袋以及旅客用方便袋装好的垃圾等,满满一大袋子,刚扎紧袋口。再去准备卸垃圾桶的垃圾。 只听广播里已经播报到站了。 大姐恨不得长四只手来做事,这时候有一位年轻姑娘,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问大姐:“请问打开水在哪里打。” 大姐手里拿着大号垃圾袋,要争分夺秒地抢卸垃圾,哪里有时间指引她打开水,指着前方回答说:“啰,就在那里。” 那姑娘不知是没听懂,还是大姐普通话不标准,跟着大姐的屁股追着问:“我问你,你怎么不理我啊。” 列车已经驶入站台了,大姐哪里顾得上重复回答姑娘,几乎是跑步向前,卸下最后一个垃圾桶,再不卸下来就装不下了。满满地一大袋子垃圾。 这姑娘以为大姐讨厌她,气得一跺脚,回到自己座位上哭起来了。大姐还不知道,只顾着卸垃圾桶。 到站了,大姐先把9号车厢的垃圾袋卸到站台上,又跑步前进到后面的车厢卸垃圾袋。因为旅客多,门口总是拥挤的。大姐卸下9号车厢的垃圾,再从11号车厢门进去拿起两大袋垃圾,快速送到站台垃圾盒内。 杨凤鸣站在车厢门口,列车马上联控关门了,拼命喊自己的大姐:“大姐,快上车,关门了。” 大姐的工作,比抢洪水还拼时间。 大姐上车后,又尽量往10车厢门口跑去。因为按要求,她应该在10号车厢的车门口立岗。 车子刚启动,刚才问打开水的姑娘,见杨凤鸣在9号车厢查票,就向杨凤鸣哭诉:“我细声细语地问你们的阿姨,打开水在哪里,她不仅不告诉我,还恶言恶语凶我。我要投诉。” 吓得杨凤鸣连忙安抚那位姑娘:“不好意思,也许阿姨刚才有点忙,你莫往心里去,平安愉快就好,待会我批评阿姨啊。” 这姑娘似乎很委屈:“我也没有故意为难她,她自己忙事,是她的本职工作,我问她,她告诉我一声也是她的本职。太气人了。” 杨凤鸣柔声细语地说:“你开水打好没?要不我来帮你打。” 这姑娘也许觉得是阿姨瞧不起她才会对她不礼貌,非常没面子,车厢内人又多,被阿姨冷落了一顿,那姑娘面子上挂不住。委屈的泪水,挂满脸夹。嘴里还在诉苦:“我还是一个好心,怕打扰她工作。只是跟在身后,顺便让她告诉我,开水在哪里打。” 杨凤鸣看着泪眼婆娑的姑娘。也是心疼,自己也是年轻女孩子,受不得这莫名其妙的委屈。极力安慰那姑娘:“也是,都怪我不早点过来,你莫伤心,为这伤了身体真不划算,消消气,消消气,我一定去说说阿姨。” 见姑娘平静了一点,杨凤鸣这才继续开始查票。 这时候,大姐拖地拖过来了,杨凤鸣就把刚才的事跟大姐说了,最后,杨凤鸣说:“大姐,你再忙,都不能在旅客面前露出不耐烦的样子,这是服务行业,细声细语是我们服务的时候最基本的要求。以后千万莫要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被投诉了,真划不来。” 大姐感激不尽:“谢谢姑姑带活。以后一定约束自己。” 大姐也是吓得一身冷汗,要知道,背一个投诉回来,一天累死累活的,都白干了。 大姐们也很可怜的,在车上工作量超大,最辛苦,工资待遇低得很,跟车一天,也就百把多一点。 杨凤鸣心肠软,对大姐也是深表同情,都不容易啊。 几个月的跟车工作,杨凤鸣对大姐们的工作,也是爱莫能助。 就拿卸垃圾一事来说,一位大姐管四节车厢,又不是每一个站都可以卸垃圾的,到了能够卸垃圾的站点,必须提前都收集好,把垃圾袋扎口,等到了大站再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一袋一袋的卸下站台。时间又紧,有时候只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四节车厢的垃圾,来回跑来跑去的卸。 有时候因为列车晚点,大站本来靠站有四分钟或五六分钟的,可是,因晚点的原因,一到站就马上联控关门了。时间那个紧哟。 大姐必须争分夺秒,把四节车厢的垃圾,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都卸下去。 四节车厢啊,是四节车厢,至少也得卸两到三次。车门口上下旅客的人又多,卸下一节车厢的垃圾,再跑去卸其它车厢的垃圾,碰到旅客超多的时候,从车门口上车,再出车门口卸垃圾,人多难挤,老费时间的。 这样的操作,大姐们一趟车得几次完成卸垃圾。特别是人多的时候。几乎是在不停地收垃圾,卸垃圾。 如果那车厢地面洒泼了茶水,酸奶,饮料,方便面等,更是加大了大姐们的工作量,还要求每半个小时到六七八个厕所里签字,打扫厕所卫生等。 反正人多的时候,大姐们忙得像个陀螺。 这趟车是晚上十点多到终点站收班。这还是不晚点的正常时间。碰上列车晚点了,下班的时间更晚。 第48章 领导来了 晚上十点多到达终点站,再配合转椅子,打扫列车终到卫生,从车上下来,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 从站台到公寓。最近的路程,步行也得个十几分钟吧。 到了指定公寓,例行照相,办理入住手续,虽然都很快,也得大几分钟吧。 正式进入房间,12点左右已经很不错了。 一番洗漱完毕,倒床就睡。 第二天早上,又得四点多起床。五点左右从公寓出来,提前半小时左右到站台等候列车驶入站台。 是不是很有行军打仗的架势。 始发站发车后,大家纷纷拿出早餐,在车上开始进食。 因为太早,有吃不习惯的,也得强行自己把早餐吃了。 因为,现在不吃,恐怕是难有时间了。 中餐晚餐,只能挤点时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对付一下。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工作需要嘛,理所当然,也是应该的。真正同事说的累,是另一码事。 列车正常行驶,乘务员们尽职尽责,人人都希望尽最大努力把工作做到最好。 返回的列车,照例又到了一个大站,这是上午的十一点多钟,当列车刚启动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列车长的声音:“各岗位都注意,大家都按标作业,不得有误。” 此话一出,所有的乘务人员,心都提到喉咙管上了。 这是领导干部上车突击检查来了。 所有乘务人员,包括列车长,正准备把这一站的票查完了之后,换班吃个午饭,轮流歇口气的,这下好了,一下子上来一个大干部,不对,不能叫大干部,应该叫钦差大臣。 搞得一个个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哪里因繁忙没做好,哪里因疏忽没做到位,又不知钦差大臣会突击检查哪里,那厕所里的保洁卡,都签字了没?时间签得对不对,垃圾桶注水了吗?,地面干不干净,卫生间里清不清洁。最怕前面做好了,后脚旅客把哪里弄脏了,一个人管四节车厢,前脚做好了,后脚被乘客弄遭了,刚刚做过的卫生,一眨眼,又被哪个小朋友搞脏了,这些如果被大领导检查到了,写上单子,可就惨了,不知道会被怎样的处罚。 嗨,从昨天四点起床,到昨晚下班,在床上最多躺了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今天又是从凌晨四点起床到现在,即使工作不忙,人也累得半死不活的,人人都是强打精神,个个勉强坚持,争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回到终点站。 当这位大领导巡查到9号车厢时,杨凤鸣才看到,这位大领导身穿铁路领导干部的服装,身高不到一米六,中等身材,脚穿高跟黑皮鞋,原来是一位女干部,这女干部看上去精神抖擞,一看就知道她昨晚睡得好,因为她正要求2号乘务员,把列车上的随车服务箱子拿到她的跟前,她要打开检查。 慌得2号乘务员,急急忙忙到备品柜里拿出服务箱子,这箱子有点大,大概有一米三四的宽度,竖向不到一米,高有三十公分的样子,是个铝铁做的工具箱。因为又大又重,与列车长一起抬到女干部跟前,她正好站在9号车厢的过道上。 然后,2号乘务员赶紧蹲下身,当着她的面,迅速打开箱子,这位大领导这才蹲下来,在箱子里一个一个工具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感觉她是在欣赏,又像在挑选商品一样。 里面有备用的医疗小器械,小药瓶,创口贴,还有叫不名的专业小工具,总之,那个服务箱子里装满了预备的服务用品。 2号乘务员,杨凤鸣,列车长等都陪着这位大领导,等待她一一检查,这时候,3号大姐要去厕所签字,必须经过过道,之前去厕所签字时,有人在厕所里,没签成,这会怕上车的大领导去检查厕所的卫生和厕所里的签字卡,所以,大姐一个一个去厕所里签字,窄小的过道里,一群精疲力竭的乘务人员,围着这位大领导检查箱子,大姐过不去,站在那里,也看着大领导检查,这位女干部似乎觉察到一点点异样,抬起头,看到大姐等在旁边要过去,大姐年纪大,实在受不了这种奇特的现象,当领导的眼睛与大姐的眼睛相对时,大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实在可恶。 大姐在心里恨恨地说:“咱们在车上累得一双脚像灌了铅似的,走个路,拖都拖不动,你倒好,一觉睡到大天亮,慢慢悠悠到办公室,泡上茶,拿着报,酒足饭饱之后,又觉得无聊透了,无所事事,突然想到,要到车上玩一玩。你无聊透顶,自己在车上玩就玩呗,还得这么多人陪着她玩耍,这乘务员们,本来忙得一塌糊涂,拖着疲倦又浮肿的身躯,争取坚持,最好的完成今天的乘务任务,平安下车,足已。这下倒好,盼来了一个大冤头,什么大领导,从来不问乘务员辛苦与否,乘务餐是否符合胃口等,只知道大耍领导威风,春运期间,列车上的所有乘务人员,忙的昏天黑地,从来不曾见过领导上来帮个忙,搭把手,现在旅客少了,一大把领导,穿梭啰似的,今天这个领导来检查,明天那个干部来检查,检查来。检查去,还不是肉中挑刺,鸡蛋里找骨头。这么多领导干部,三天一查,两天一检,是不是不上车检查,你们这些领导干部就失业了呢?哪里舒服到哪里去呆着好了,莫要在这里碍手碍脚,诺大个铁路战线,官僚资本主义作风做到了极致。” 大姐年纪大,又不是铁路战线上的员工,顶多算是铁路战线的丫环而已,心里对这些所谓的领导干部,实在看不下去。 嗨,那大领导终于站起来了,乘务员快速地收起那铝铁工具箱,叫上杨凤鸣,两个女娇娥,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那大箱子抬起走。因为列车有事去了其它车厢。 大姐这才穿过过道,去厕所签字做卫生去了。 到这会,杨凤鸣才真正听懂了同事说的那句话,“春运结束了更累”。原来累就累在,伺候这些钦差大臣们。 这只是数不胜数的突击检查中的冰山一角。 一年当中,除了春运40天,五一,十一等节假日外,天天都担心领导干部,钦差大臣们上车来个突击检查。 每每有一般般的领导干部坐在车上,乘务员少不了忙里抽空给领导干部送上一杯热乎乎的香茶。 如果领导干部中途下车了,所有的乘务人员就像送走瘟神一样,别提有多轻松。终于可以一心一意干自己的工作了。 只要有领导干部一上车。所有的人,神经都崩得紧紧地,就怕自己火气背,一不小心被领导找歪找到自己头上了。 总之是,春运节假日忙天忙地忙完了,剩下的日子,轮到当班一上车,最怕领导干部耍威风了,只要听到有领导来了,那真是,就连上个厕所,都得紧锣密鼓,快点完事。 嗨,原来平日里轮班跟车,只要有领导干部一上车,那才叫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这天天上车的领导干部们,真的就没有事可做么? 第49章 上班与下班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正是人们出行的好时节。 年轻人都忙着在外打拼,铁路往返方便,火车不断提速,正是出行的首选。 正准备上班的保洁大姐们,不乏也有退休的大妈,她们从家里出发时,那心情别提有多愉悦,又去上班啰,爽啊。 等一上车后,却是另外一番风景在等着她们。 今天这班次,杨凤鸣做1号,2号乘务员也是播音员,叫苗红,2号大姐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嫂子,名叫赵圆圆,她住在火车站附近,每天上下班都是回家,不用住宿舍里。 住宿舍里的大姐们呢,根本睡不好,一间宿舍好多人(老板为了节约开支呗),每个人下班的时间都不一样,宿舍内永远都是人在走动,或洗洗晒晒的,很难安静。直到凌晨一两点钟,才能彻底安静下来来。 等睡不到三五个小时,又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起床出乘了。 正因为赵圆圆离火车站近,上班比较方便,上班下班在路上不怎么耗费时间,所以,刚退休了,想继续找点适合的事来打发时间,一来充实自己,二来,挣的芝麻钱。所以,听熟人介绍就来了,很好,挺适合的。 一直打零工到现在的赵圆圆,习惯了打工做事。年轻时在城里流浪,为了养家糊口,供孩子读书,一刻也不曾闲过。早习惯了忙忙碌碌,也是辛苦的命。 这刚退休嘛,当然以继续打工为主。只因年纪大了,不是很好找事做。这不,到火车站做随车保洁,不限年龄,只要身体吃得消就可以了。 刚实习的第一天,在车上颠簸十多个小时,只觉得好累,那一双腿哟,比灌了铅还沉,拖都拖不动,还是带她的师傅说:“你到卫生间里去坐一哈,休息一下。” 稍稍坐了一下,卫生间里的气味又接受不了,只得硬着头皮又跟着师傅在车厢里转悠,给师傅帮忙搭把手。 第一天总算熬过了,第二天就坚持呗。第二天实习,晚上下班时,头晕乎乎的。 实习第三天,咬牙切齿地再坚持。就不信邪,别人能做的,自己也能做得下来。 就这样,三天实习一口气熬出来了。回到家里。那头似乎还在打转转,即使人在家里,好像房子也在转。好在领导安排五天休息才正式排班上岗了。 刚开始上岗胆怯哦,因为三天实习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摸透,特别是上视频仪,是最吃力的事情。 本来视频仪归乘务员安装的,可不知是怎么回事轮到该保洁大姐们来安装了,并且是上车的第一件事。 始发站上车前,有的车长同意在站台上,大姐们就可以先把视频仪领到围裙兜兜里,这样节约一点点时间。 有的车长不同意,非要等列车来了开门后再统一到某一车厢来拿视频仪。有的大姐先把工具箱放到车厢里,在来拿视频仪,对讲机里就开始呼叫:“2号大姐,快过来拿视频仪去装啊。” 四个大姐都往一个车厢里挤,有的大姐觉得一起去,在那里等着浪费时间,就先把工具箱放在自己的车厢里,再来拿视频仪,免得拖个工具箱又累又麻烦。所以一上来,二号大姐就被呼叫。 四位大姐先先后后一个一个去数数,每人八个视频仪,八个锁头。没放工具箱的,领好了把自己的工具箱随便一放就去装那视频仪。 大姐们哪有乘务员年轻视力好,颠起脚尖,仰着头,那右手在视频仪的锁头上捣鼓半天,总算安好了一个。 然后再继续装第二个,第三个,又想顺便把工具箱带着往前面走,因为每个人有四节车厢要装嘛,都是在九号车厢领的视频仪,再往各自的车厢走过去。 等大姐们勉强把视频仪都装好了,自己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做,那乘务员已经在大姐们装视频仪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这时候,乘务员就开始在对讲机里拼命呼叫:“2号大姐,厕所里的纸还没上。快点把厕所里的纸补上。” 大姐们的工具箱还没整理好呢,那撮箕,扫把,拖把,三色毛巾,三色布,芳香盒,嗨,一大巴篓子的事等着大姐去做。 工具还没整理好,乘务员们自己早搞好了准备工作,又开始呼叫:“4号大姐,帮我拿六双拖鞋,六个三件套。” “1号大姐,顺便给我拿四双拖鞋,六个三件套,谢谢啊。不用急的,你忙完了再送过来。”这是杨凤鸣在对讲机里讲。她这样呼叫,是提醒自己的大姐去拿备品时按这个数字去拿,免得拿多拿少的,又要跑一趟。 这大姐们手忙脚乱地摆弄自己的工具之类,这会儿又要腾出手来回复乘务员的呼叫:“收到,等我去拿了备品再给你送过去。” 可伶大姐们一上车就帮乘务员安装视频仪,自己的事情留着下一步再去做,这倒好了,帮别人把事做了,视频仪装完了,人家就有闲功夫在那里卯起劲来大呼小叫,像黄河要决堤似的,惊昂鬼叫。 备品还没去拿,大姐们必须先擦门槽,给所有垃圾桶,大大小小十几个,一一顺注水。 这注水就像那厕所里签字一样,完全是画蛇添足,脱裤子打屁——多此一举。无形之中给大姐们又增添多余的屁事。 那水注在垃圾桶里,水淋淋的,等会收垃圾,湿漉漉的垃圾袋,又不好弄,搞得手上都是湿答答的。烦人不,好多余,添乱。 始发前的准备工作,大姐们不任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那衣服,一上车就开始被汗水打湿了。特别是冬天,贴在背后真不是一个滋味,还得一穿就是一整天,十几个小时。 大姐们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对讲机里又传来呼叫:“2号大姐,五号车厢的过道上有好多水,你赶快把拖把拿过来拖一下。” 哎哟喂,就是不得消停哦。 做1号的杨凤鸣,在对讲机里听到乘务员都不停的在呼叫,也是纳闷了,“你们不叫,大姐就不会做吗?一天上几十卷纸,你们没叫,大姐们还不是装在厕所里了。” 因为,一上车后,第一声呼叫的是2号大姐,那可就对不起了,一天下来,对讲机里呼叫的全是二号大姐,有事没事就在那里叫。包括列车长,也是跟着凑热闹,因为列车长也会在车厢来来回回要巡视的,走到5号车厢至8号车厢时,那厕所啊,那过道啊,那座椅后背啊,总有事要做。列车长也是二号大姐长,二号大姐短的叫个不停。 大姐敢不回复么? 还有的乘务员,看到大姐就在她的前面在收垃圾或者做其它的事,那二号乘务员也是,看着二号大姐的背影在那里叫,甚至只隔了半节车厢,看着二号大姐的脸,还在对讲机里叫:“二号大姐,六车五排有旅客把饼干掉地下了,碎了一地。你过来扫一下。” 不知这年轻人是何心态。 正忙活的二号大姐,又要腾出手来在对讲机里回复:“好的,马上过来。” 那苗红还在那里偷笑。 这就是早上一上车大姐的待遇。赵圆圆从家里出发的那种愉悦感,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白天繁忙的工作自不用说。每个人四节车厢,满坐时三百多号人的吃喝拉撒下来,都得大姐不停地收拾擦屁股。 不知有多少次,那厕所用过之后都没有冲水,恶心得很。正所谓自屎不臭,自己拉的自己冲刷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要别人来搞的话,真的不是蛮好吧。 至少与“文明”二字毫不挂钩。 这是动车上的一大特色哦。阿姨不停地在厕所里刷蹲便器,冲马桶。还要在厕所里的保洁卡上签字。 那保洁卡签字,最开始有列车长签字的空格,也有乘务员签字的空格,他们的空格都是一个小时一档空格签字, 保洁大姐签字的空格是半小时半小时一签的空格。 保洁卡的最上面必填的有,列车上的负责成员,比如,厕所所长。列车长,乘警等等,还要填写当天班次编号,当天的出乘的年月日时等。 因为纯粹是画蛇添足,所以,都落在了大姐们的头上。因为大姐们必须不停的要到卫生间做卫生,冲刷蹲便马桶等,顺便帮忙都签了。 可伶大姐们有好多不会拿笔写字,可把大姐折腾的哟,事情本来就多,四节车厢,三百多号旅客,那有时间每半小时左右去几个厕所签一大堆的名字,又不会写字,本来就是脱裤子打屁,多余的事情。所以,就有大姐抽空提前把字写完了。 帮别人的签字,都是别人要大姐帮忙的,这会儿帮忙了又帮错了,提前签了,违规。 被列车长看见,被乘务员发现了,对不起,撕了,给我从头到尾重写。包括保洁卡最上面的什么卫生所长哦,列车长哦,乘警哦,车次哦,当天的年月日哦,等等都给我重新写,几大张,全部重写。 把个不会写字的大姐弄得一口气写这么多,又要一个一个再放进厕所的保洁牌上面卡好。 一通下来,可伶老老实实的大姐,一丝不苟地写完再去一个一个厕所里去挂。 五十多岁的大吗,被二三十岁的正宗的直系上级领导(乘务员就是大姐的领导),搞的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些乘务员们与自己的儿子姑娘差不多年龄。 就这会儿写字签字的一通折磨下来,费去好半天时间,这都是干活的时间啊。等把这保洁卡的字折腾完了,堆在便池马桶里的大小便哦,几个厕所,有一多半是堆在那里没人冲的。 大姐再来一边挂保洁卡,一边冲吧。 当然了,永远是那句话,“你做的就是这些事。” 是啊,做得就是擦屁股的事。并且必须笑容可掬,开开心心地去做,一句话过头了,嚯,那旅客的尚方宝剑随时随地可以拿出来,那就是,“投诉”。 等到了快要下班了,乘务员们可以提前做下车前的准备工作,收拾自己的工具箱,随身的小行李等。 可大姐们就不行,绝对不允许提前收拾工具箱,理由很充分,“这么早就收了?还要用唦。” 那工具箱里的撮箕,扫把,拖把,三色毛巾,三色瓶等等等等,需要时间做啊,不允许提前做,最后一两站的时间,是收垃圾的最高峰,所有椅子后背的清洁袋,十几个垃圾桶卸袋子,套袋子,还有厕所里的垃圾桶,也是要卸下袋子,套上袋子,还有地面垃圾,厕所里冲水,厕所里的白色垃圾,四节车厢都得大姐们去弄。 总之最后一两站,光收拾垃圾都收不完。 等到站了,旅客陆陆续续下车后,座椅后背还是有好多垃圾没收。因为大姐去收拾的时候,旅客总是不让大姐收,说还要的,等一会。 等旅客全部都下完了,四节车厢依然要收垃圾,得个几分钟吧,这几分钟比抢火还紧张,怎么收拾工具箱?还有厕所里签字的保洁卡,保洁牌都要收,那都是大姐们的任务。 偏偏乘务员们不准提前收拾工具箱,不准提前收保洁卡。 更讨厌的是,最后两站下车的旅客,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过道里等候下车时,顺便去蹲厕所,一个接一个的进去,那保洁牌在厕所里,拿又拿不出来,大姐只得等在那里,拿出了这一个厕所里的保洁牌,再去取那个厕所里的保洁卡,运气不好,又要等。硬生生浪费那宝贵的黄金时间。 急得大姐,是收保洁牌呢?还是收垃圾呢? 那垃圾必须收,这叫终到作业,能不做么?那保洁牌,乘务员不停地在对讲机里呼叫,“大姐,快把保洁牌送到餐车来,还有哪里大姐没送来?”因为她们等着收拾保洁牌呢。 一个保洁卡签字,保洁牌早挂晚收,活活折腾一群的人。 那二号乘务员早已做完了下车前的准备工作,到了下班的尾声,像巴本的,又故意在那里叫:“二号大姐,快把保洁牌收了交过来,五号车厢马桶的消毒条还没有上。”哎呀,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借口,都要在对讲机里呼叫一遍。 可伶赵圆圆,像上辈子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就不 让你有一秒钟的消停。 四个大姐,四个乘务员,加列车长在对讲机里都听得到,这纯粹是二号乘务员在折磨二号大姐,没有一个人去制止这种行为。 因为这是工作,正常的工作。 等下车了,在站台上,列车长把手机还给大姐时,列车长还会继续数落一番:“你垃圾收完没,座椅后背的清洁袋补齐没?……”总之是,恨不得跟到人家家里去数落一顿才舒服。 这心态。 如此辛苦一天下来,没一句顺耳的话。 最后从列车长那里拿来的保洁单子,四个大姐急不可耐打开那保洁单,争相查看给今天的工作打了多少分。 一看又凉了半头腰,89分。 这列车长给保洁大姐们打的分数,是对四位大姐一天工作的总评分。 95分算可以吧。98分算做得最好,是列车长打的最满意的分数。 没有100分的,说是不准打100分,做事总会有瑕疵。 如果出现了提前签保洁卡,与旅客发生冲突了等,打出60分,70分钟也不是没有过。 大姐们辛辛苦苦做一天,累死累活的,没有半点功劳,苦劳也是没有的。 虽然打多少分不与发工资相矛盾,也许列车长不知道吧。 他们还以为,把分打得低低的就会扣大姐们的工钱,大姐们一天辛苦下来,也就百把多块钱,是列车长工资的十分之一,他们心里还不平衡。 有时候还会刻意地,去折腾大姐们的其它行为,并且认为是非常正常的事。 如果是列车长给大姐们发工资,会是什么样呢? 这就是列车保洁大姐的一天,高高兴兴上班去,疲惫不堪回到家。 特别是,从列车长那里拿回手机后,出了站台,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今天又死了一回。” 第50章 入职猫腻 风水轮流转,这一天,赵圆圆大姐与杨凤鸣同在最后面的四节车厢。 杨凤鸣是唯一一个与其它乘务人员不同的乘务员。 比如,乘务员队伍里,一部分来自铁路对口学院,一部分来自社会中介机构。 来自铁路学校的,自带先天优势。 来自社会中介的,一般学历很普通,有的甚至于连英语都不会。与铁路学校明显有差距。 而杨凤鸣,只能归于社会中介而来。可是,她的学历又远远高于社会中介的,并且比铁路对口学院来的还要过硬。 杨凤鸣在乘务队伍里,本身就与其他人不一样。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杨凤鸣与赵圆圆在车厢内忙了几站路之后。就在大家吃午饭的当口,两个人坐在边座上聊了几句。一般最后四节车厢相对旅客人数要少些,所以,活路也相对而言轻松得一点点。这样,才会有一点时间聊上几句。 杨凤鸣自己入职没多久,也算是与铁路有缘吧,因坐过站而与杜海涛结识。又因杜海涛的朋友赵凯在铁路战线做中层干部,得知铁路在春运期间严重缺人的情况下,这样才幸运地进入铁路,做一名乘务工作者。 杨凤鸣就好奇她们这些保洁大姐都是怎么来应聘的。 一天下来,杨凤鸣从赵圆圆的口中,才慢慢了解到保洁部门的一点点情况。 赵圆圆告诉杨凤鸣。她自己实际上已经退休了,因为自己属于灵活就业窗口缴的社会养老保险,所以。退休金很低很低。低到什么程度呢?用赵圆圆的话,就是,再不用从荷包里往外掏钱了,不用缴社保金了。多多少少有一点点进来的。仅此而已。 正是因为退休金太少,不出来继续打工,根本就不够开支。 退休之后,曾经在酒店传过菜,就是传菜员嘛,工资也还可以,就是时间太长,深夜12点左右下班是常态,身体吃不消,所以就没干了。 从酒店出来之后,再找事做,才发现不好找事了,年纪大了,没有老板愿意要。 后来,同事的老公得知铁路客运在春运期间,大量招人,同事说了这个消息,这样才来的。 实习三天后。休息了五天,正式排班了。 实习的时候,大姐们都说了,实习一天按六十块补偿。 可是后来,没有一个人拿到过实习补贴。 实习之后正式上岗办理手续的时候,现场交了三百零五块,说是办健康证两百八十块,动车钥匙二十五块,一共三百零五块,现场扫码付款。 还没上班,就交出了三百多块钱。 然后,还有压金,在第一个月的工资中扣除五百块,算作工具和工具箱以及工作服的压金。说是离职办手续时,把工具箱,工具,工作服都交了,就退回五百压金。 赵圆圆说了这些,到站了,各自又开始忙各自的工作。 杨凤鸣好奇大姐们的工资,待会有一点空闲时间了。又问赵圆圆,工作待遇情况。 赵圆圆的原话是这样说的:“那工资是做一天就有一天,基本上是一个小时十块钱来算,以列车发车时间为准。如果晚点了,还是一样的工钱,一分都没有多给的。” 杨凤鸣听了,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么少,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名副其实的最低层收入。 赵圆圆继续说道:“工资低还不说,还要压一个月才发。压一个月就压一个月咧,那算账的日期还瘪古巧样的,把人都搞得糊里糊涂的。” “怎么个糊涂法?”杨凤鸣问。 赵圆圆有点生气地说:“啰,人家算工资都是以一个月一个月为框框,这老板翻六巧,从上个月的21号开始,至下个月的20截止。发工资呢,到下下个月的20号发。” 赵圆圆望着杨凤鸣,像是找到了诉苦听众,有点激动,继续说:“什么上个月21号,下个月20号,下下个月的20号发工资,听着都累啊。亏得那老板,钻天打洞地想得出来。坐在自家魔鬼般的房子想出这奇怪至极的算账方法。” 杨凤鸣睁大双眼望着赵圆圆大姐,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圆圆气愤地加一句:“还有,听大姐们说,还经常算错工资了,全部是算少了,没有一个是多算的。还有啊,每逢节假日,特别是春节,旅客人又多,累得个半死,同样是一个小时十块钱,就连大年三十,正月初一,跟平常都是一样一样的。” 杨凤鸣听得心里好压抑,似乎连气都堵在心口了。 一场简简单单的聊天,杨凤鸣以沉重的心情结束。 杨凤鸣经过一段时间的上班,多多少少看见乘务员,列车长,在对待大姐们的过激言辞中,深深体会到了,大姐们的辛酸,委屈,与无奈。 有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得出来,乘务员或列车长与保洁员不是合作共事关系,更像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甚至于可以说是主人与丫环之间的关系。当然了,这是个别的。但是,一定存在这种现象。 就在前几天,杨凤鸣就亲眼所见,一位大姐与列车长发生了激烈地冲突。那大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事情的原委大概就是,当天这位男列车长说大姐做事没做好,没做到位,一上车,大姐就被列车长指责了。 这一开始批评一下不就行了么,偏偏那天列车长是不忙啊,还是像坐办公室的领导干部一样无所事事,总是说大姐这也不好,那也不是,走过去也是说。走过来也是嚼,几乎一刻也没有停歇过。 只要列车不到站,不立岗,那列车长就像是一个监控一样,十几个小时,全方位盯着那大姐。 大姐呢,车厢内一大堆的卫生要做,就说这十几个垃圾桶,几个厕所的卫生打扫,保洁卡不停地签字,四节车厢座椅后背的清洁袋,一边收一边补,地面清洁,拖地,还有时不时地汤汤水水的卫生处理等,即使再不怎么忙,这一大堆的琐碎杂事,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只要列车在行驶,大姐永远有事干。一股脑儿手不停,脚不空的,那男列车长也是,在车厢内来来回回就说大姐,横不对啊,竖也不对。 大姐本着忍气吞声,把当天熬过去也就算了。 可是那男列车长见大姐既不还嘴,更不反抗,搞得那位男列车长哦,变本加厉,从一上车到快要下车,嚼得越来越起劲,这才把大姐嚼烦人,忍无可忍,这大姐最后发飙了,把列车长一顿数落: “你不就是当个车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读书不中神,考个大学都考不上,才会在做跟车,服务别人,还自以为了不得。老子的儿子比你强百倍,北京大学研究生毕业,就你这货色,给老子的儿子拎鞋子都不配,还在这里屌出屌进的,也不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在这里狐假虎威,不知新华字典里的羞耻二字怎么写。” 那大姐越说越来气,还有好听的话在后头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列车又要到站了,列车长,大姐各自站在各自立岗的位置,大姐的一顿数落戛然而止。 接下来,是列车的最后两站,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大姐们,四节车厢十几个垃圾桶,还有几个厕所里的垃圾桶,全部都要卸下来再套上干净袋子,车厢内所有座椅后背的垃圾全部收拾一遍,厕所里的保洁卡保洁牌,芳香盒,自己的工具,工具箱,嗨,忙得神魂颠倒的,那位控诉列车长的大姐,哪里有空再来数落这位列车长。 等下班回到宿舍的这位大姐,那气还没消完,白天受够了的罪,待回了宿舍,把白天苦大仇深的遭遇又宣泄一番,把数落列车长的话又在宿舍里重复一遍。剩下那没来得及嚼车长的话,在宿舍里狠狠地补充完整:“都是些读书不中用的才会到列车上混日子,在老子们面前,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南北,……”那后面的话更难听了。 说得宿舍的大姐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这个说,“好,终于有大姐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那个讲,“骂得好,就该有人来好好教顺他一顿。” 还有大姐说:“嗨,应该提前说一声,把这话录下来的。” 宿舍里的大姐们,你一言,我一语,投个嘴巴快活一下。 这列车长哟,也是的,与大姐们一般见识,为么事哟。 自己上一趟车,大姐也是上同一趟车,自己是一车厢之长,那工资啊待遇啊,比大姐们强十倍还要转个弯有多的,怎么就与大姐一般见识呢。 真的是哟,如果是列车长给大姐们发工资,那一个月做下来,像这位列车长这般挑刺的话,大姐们不仅一不分钱都没有,那还不倒找几个工钱给他。 一曲刚完,又来一曲。 这不,一上车,赵圆圆大姐的工具箱还没来得及摆弄好,一旅客把一杯奶茶洒在车厢座椅旁边了,大姐叫苦不迭的,也是被车长数落了几句。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子的。 这是一个双休日,旅客太多,列车还没到站,因为上车的人实在太多,就提前放行了,站台上黑压压的全是旅客,就连乘务人员到站台后,都找不到车门口的空位,等了约十分钟的样子,列车到了站台,列车长呼叫列车司机,打开车门。 当列车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那些旅客像潮涌一般,涌入车门口,先上车的旅客都不用自己动脚,只需后面的旅客推着他进去。 乘务员们好不容易各自挤上了车。只能立在自己的岗位旁,一步也动弹不得。 车厢内窄小的过道,只容一个人通过,后面上车的旅客,插翅也飞不到前面去。只能一个一个顺序上车,前面上来的要把行李箱背包放到行李架上去之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了,那后面的人才可以前进一步。 在站台上还没有挤上来的旅客,生怕列车开走了,一个个像拼命三郎,肩挑手扛的,还有那些年轻人,行李箱看似直接简单,可手里却拿着刚买的吃的喝的提提袋袋,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本来人满为患的车厢,加之行李物品又多。有那手提奶茶的年轻男女,顺顺利利找到座位,人还没坐稳,就把那小插板打开,随手把奶茶往小插板上一放,腾出手来。再把行李箱往行李架上面放。 因为行李箱有点沉,举了一下没成功,又重新再往行李架上面放,这用力一托一甩,“咚”的一声,那暖哄哄的奶茶就掉在了座位下,瞬间地面变成奶茶地面。 一对年轻男女,急急忙忙去找立岗的大姐说:“阿姨,我把奶茶洒泼了,你帮我打扫一下,我不能坐下去。” 把个大姐恼得火冒三丈,还不能够发作,大姐这样说:“我刚上车,你要我去给你弄干净,我还纸巾都没有去拿,怎么跟你弄呢。这多人,我都走不过去,那纸巾还在前面好远的车厢那里,我这也不能去拿唦。” 那年轻人又说:“阿姨,你用拖把拖一下嘛。”她像自己蛮能干的,比阿姨还会做卫生,指挥阿姨用拖把来拖。 大姐说:“这大一杯奶茶,拖把一拖就好了?那拖把在那里洗,洗得赢么,得多少遍拖,多少遍洗,半个小时也搞不干净唦。” 那位年轻旅客眼睁睁地看着大姐,大姐又解释说:“我也是跟你一样,刚上车,我的拖把还在工具箱里,一大堆的撮箕扫把,拖把,都还没来得及装好,我必须在车门口立岗。” 所幸小推车里有现成的垃圾袋,大姐扯下一个垃圾袋,就到那奶茶洒的地方,可没有纸巾擦拭,也是枉然。 眼疾手快的大姐,在座椅后背找到几张报纸。在奶茶地面上擦拭,几张报纸擦下来,地面根本就擦不干净,那擦拭过的脏报纸暂时装进垃圾袋里,就放在那奶茶地面那里。等过一会,列车启动了,大姐再去拿备品纸巾之类,再来做卫生。 列车马上要关门了,大姐必须立岗,探头了望,这是工作中的重点,不可缺少程序。 等列车驶出站台了,大姐这才去拿备品纸巾之类的。始发前的准备工作都还没有开始做呢,现在列车都出了站台,大姐只能先去处理奶茶卫生。 大姐正往备品柜那边走,列车长巡视车厢正好往这边走,老远看见一绿色垃圾袋在旅客的座椅旁,就对大姐说:“怎么把垃圾袋放在旅客的座位旁。” 大姐正烦这奶茶洒泼的事,耽误自己好多正经事不能马上干,这就要去拿纸巾先解决这奶茶大事,心里憋着一口气都无处发泄呢,见列车长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数落,只得忍气吞声地解释说:“旅客一上车就把奶茶泼了,我还纸巾都没有去拿,不能做卫生,所以用报纸先救了一个急,现在就去拿纸巾来擦,等擦完了擦干净了,都装进袋子里了,才能把袋子拿起走唦。” 列车长一听大姐的解释,这才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误会大姐了,就继续巡视其它车厢去了。 那对年轻男女,一上车打泼了奶茶要大姐来做卫生,大姐解释了第一遍。现在列车长与大姐的一番对话,年轻男女都听到了,明白了大姐不能马上处理奶茶的原委,等大姐去拿备品纸巾的时候,他们自己这才用自己的纸巾把地面擦拭了一遍,擦过的纸巾也放进绿色垃圾袋里了。 等大姐背着备品走过来的时候,见地面已经干净了,心里也舒坦多了。放下备品,拿起拖把就开始去拖地了。 始发站必须拖地的。 第51章 列车上的微波炉 行驶的动车,飞奔的高铁,满载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旅客。 高节奏的时代,时间最金贵。 出行的人们,尽量简化简化再简化,所以,坐动车时间偏长的旅客,大多选择在车上就餐,简单,方便。虽然车上的东西有点贵。 这又是一趟长途外省的车次,俗称过夜车。 始发站就坐满了,几个小时之后,快十一点了,餐车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这趟车次只有一位餐服人员,是一位小美女。到餐车买饭,买水,买零食的旅客多了起来,小美女麻利地收款,热饭。 还有旅客扫码买饭买东西的,小美女又马不停蹄地送到各车厢旅客的手中。 保洁大姐赵圆圆知道十一点之后就是买饭的高峰,所以提前要小美女把自己的乘务餐热好。小美女答应一声,又忙活去了。 一个小时后,列车到了一个大站,赵圆圆大姐到餐车去拿午餐,见小美女正忙,就等在一边。 谁知过了一会,小美女说:“我这就给你热。微波炉三个坏了两个,剩下这一个好慢。” 赵圆圆笑着说:“没事,你把旅客的热完了再帮我热。” 赵圆圆见没有热好自己的乘务餐,就又去车厢转了一圈。 再到餐车等着,赵圆圆不喜欢守在吧台前等,是站在餐车的中间等着。 微波炉里正在热。这时候,另外一位大姐也来餐车了,她直接站在吧台前,小美女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就给了这一位大姐。 大姐打开饭盒,吃一口,嗯,是冷的。 只好又送到吧台要小美女重新热一下。 小美女连忙重新给这位大姐热。 微波炉也是真慢哦,等了几分钟,大姐的饭热好了。 赵圆圆等在旁边,心想这下可以热自己的吧。 谁知,吧台里面有一位乘务员,就站在小美女的身旁,也要小美女给她热菜。 小美女只能先给乘务员热菜,乘务员有两样菜,得两次热,偏偏微波炉不争气,每热一次都得好几分钟才勉强温热。 等把乘务员的都热好了,又过去了好半天,赵圆圆大姐是在十一点之前就要小美女给她热饭的,现在都一点多了,饭还没开始热,赵圆圆大姐人也是饿了不说,关键是,等一会又忙了,要收垃圾,四节车厢,又是收椅子后背的,又是十几个垃圾桶,包括几个厕所的垃圾桶,卸袋子,套袋子。忙活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吃饭啰。 这时候,又来了一位旅客准备买饭,可是饭卖完了,只能买面。 这面也要在微波炉里打一下才能吃,所以,只能等旅客的面热好了再来热赵圆圆的饭。 这就是列车上的微波炉,说起来有三个,最终只有一个蹩脚在那里敷衍了事。 这就是餐服,列车上的餐服。小美女也是干着急,这种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了。 赵圆圆就遇到过两次,上一次,列车上的饭和面买得超超好,也是只有一个蹩脚微波炉在那里热,旅客买好的饭啊面啊,垒得老高,都是付了钱的,在那里排队热。 那一天的午饭,直到下午四点,才吃到口,包括乘务员,保洁大姐都是下午四点才吃,人都饿昏了。 那一次,大家的映像都很深,下午四点才吃午饭,就是因为微波炉只有一个蹩脚勉强派得上用场。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赵圆圆收垃圾从餐车经过的时候,有餐服的领导在检查餐服吧台,几乎这餐服的领导们天天都在下车的时候,来车上检查,不知这领导干部们检查什么,也许,领导干部们是专门来检查餐服人员吧,总是怀疑自己的手下,哪里做事不到位吧。 这餐服领导们,怎么就这么不放心他自己的属下呢? 那微波炉三个坏了两个,剩下一个蹩脚凑数,天天照例检查,是永远都不会检查出来的。 因为,领导们的心里,永远都在怀疑自己的属下,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买的微波炉。 因为微波炉是自己买的,不必怀疑,属下是别人,必须怀疑,做得再好,卖的再多,都会有所谓的瑕疵。 这就是老板。 那微波炉,长期三个坏了两个,时间久了就正常了,手下员工哪里没做好,就不正常了,必须天天上车检查。 死机的微波炉天天放在列车上,多好看哟,三个呀,三个微波炉,老板多大气。 即使坏了也大气,就像乘务人员吃乘务餐付费,同样也是老板大气,多便宜哦。 这是一趟过夜车,晚上住公寓,赵圆圆与小美女正好住在一间,晚上,一老一少聊起家常,赵圆圆问小美女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是怎么应聘来的。 小美女的一番话,让赵圆圆惊掉下巴。 原来,这些年轻的女孩男孩,还在职业学校读书的时候,老板就到学校去招工,跟孩子们讲,铁路战线又要招一批乘务员,同学们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就填表。 孩子们一听说是当乘务员,非常高兴,一个个喜滋滋地填表应聘。 那个美哟,睡着了都笑醒了。 等到了实习才知道,上——当——了。 赵圆圆安慰小美女:“不过还好,这工作也说得过去。给你们买了社保吧,还有,上二休二,也可以了。” 小美女随口说道:“将就着做,这还不是吃青春饭,又没有技术含量。” 赵圆圆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又问小美女:“你们过春节上班有双倍工资吗?” 小美女回答说:“双倍个鬼哟,跟平常一模一样的。” 赵圆圆心想,餐服的孩子们,比保洁大姐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就是买了社保,并且上二休二。 小美女说道:“上二休二有鬼的用,还不是多劳多得,要想工资多一点,就得多上几个班。真正上二休二,没几个钱。” 嗨,老板,都是压榨工人才垒起的财富。 第52章 芳香盒与领导 在动车上做乘务工作,随车的工作人员在一上车的时候是最最繁忙的时候,看似旅客还没有上车,不必急,不必忙,但是,时间很短,只有几分钟,每个人必须在这几分钟的时间内,做好四节车厢的所有准备工作。 注意是四节车厢,光来回走一趟,不做事也得个三五分钟吧。 乘务员们有时候需要安装视频仪,走一趟倒是可以做完了。 后来生产的列车就不需要装视频仪了,列车不断完善更新,新生产的动车,高铁都自带监控器。 但是,保洁员一趟就做不了。所以,保洁大姐巴不得在旅客还没有上车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才好。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个例外。 这班车是早上八点半从始发站发车,列车刚到站,所有乘务员人员跟随列车长,从一个车门口有序上车,然后再从车厢内各自走到自己的车厢位置。 赵圆圆大姐今天做1号,大姐一上车从八号车厢进来后,往四号车厢这边走,到了,先快速地摆弄好工具,撮箕。扫把,拖把,三色毛巾,三色瓶等。然后,拿起这讨厌的芳香盒就往三号车厢尾部去了,这里有三个卫生间,要分别把三个芳香盒放在三个厕所里。 这芳香盒放在厕所里,是除异味用的。就放在厕所的洗头台上。 非常讨厌的,因为旅客洗手的时候,嫌弃这芳香盒占位置,那卫生间里的洗头台非常精小,根本就没地方放,偏偏要强行放一个多余的芳香盒,旅客总是嫌碍手碍脚的,把个芳香盒移来移去的,或者干脆拿走了。 就是这多余的芳香盒,惹出事故来。 赵圆圆大姐在三号车厢先放好了一个芳香盒在蹲厕里,然后再就放第二个,两边蹲厕内一进一出。 来回进去的时候,从车厢门口上来了两位旅客,女的,拿着行李箱,从三号车厢门口进来时,见赵圆圆在那里出出进进,这旅客当然不知道赵圆圆是在忙芳香盒的事,只知道列车工作人员的人,正好在那里。 这位女旅客一踏进车厢,就慌里慌张地左顾右盼,看见赵圆圆从厕所里出来,就问:“这是3311车次吗?我是11号车厢。” 赵圆圆停在厕所门外回答说:“是3311车次,往上海方向的,是对的,11号车厢往前面走。” 回答完了,这时候是放好第一个芳香盒,赶紧到第二个厕所去放第二个芳香盒。心里想到,怎么这么快就放行了,列车到站才一两分钟就有旅客上车了? 放了第二个,再去第三个厕所放,这第三个厕所是一个有婴儿台的卫生间,方便有婴儿的旅客在这里换尿布之类的,很方便的,非常人性化,很好。 这个厕所面积比两个蹲厕加起来都有多的,也是为了方便旅客,厕所面积也大多了,所以,这个厕所门设计成带按键的自动门。跟电梯的按键功能差不多,进去只要按开门键,门就自动打开,进去之后,大概在一分钟之内的时间内会自动关。 刚才那位旅客问了赵圆圆,赵圆圆也回答得清楚明白,车次是对的,11号车厢往前面走。 这位问话的旅客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几,也许她天生就长满了怀疑细胞,她不仅不往11号车厢走去,反而她认为,终于看见列车上面的工作人员了,再去问一边,再确认一遍才会更放心。 她磨磨唧唧地,不仅没去11号车厢,反而跟着赵圆圆也进了这个有婴儿台的大厕所里,赵圆圆刚进来,巴不得快点把芳香盒放好了再去1号车厢的尾部去放芳香盒。 赵圆圆人在厕所的最里边,正放这可恨的芳香盒,那小个子旅客跟进来又问:“是3311车次吗?我是转乘的,怕上错了。”不知何故她还是问这个问题。 赵圆圆只能耐心地又重复回答一遍:“对的对的,11号车厢在前面。” 两个人在厕所里,她把赵圆圆堵在里面了,她是后进来的,听了赵圆圆又一次确认的话,急忙转身出厕所。 也是巧与不巧,这时候,厕所门自动开始关闭,她转身的同时往厕所外面走,她的脸与厕所自动门碰上了,脸上面的所有零部件里,鼻子最冒尖,所以把鼻子撞到了。 那女旅客出厕所门了,门自己关完整了,赵圆圆自己按下开门键,也出来了。 注意,厕所门的按键在门口的最右边,整个厕所的空间,都在按键的左边。赵圆圆先进来的,在厕所的里面,旅客后跟进来的,离厕所门近。 那旅客出了门,赵圆圆在她的后面也出来了,旅客望着赵圆圆,认为是赵圆圆故意在关门,她自己不懂,反而就说:“把我的鼻子撞到了,好疼。” 赵圆圆很自然地解释说:“不是我关的门,是自动门。”当时不想多说,只想快点再去一号车厢放芳香盒,所以就没说开关按钮在你自己的身旁,你挡在那里,我要按也按不够唦。懒得说,跟这样的人说话,解释,恐怕一百个小时也说不明白。 这时候1号乘务员正好走过来,那旅客连忙跟乘务员讲:“我刚才问她,她要我把车票给她看,我进去了,她又关门,把我鼻子撞疼了。” 赵圆圆马上回答:“我没有要你拿车票好不好。”然后跟乘务员说:“我去放芳香盒,她一上来就问我,是不是3311车次,11号车厢在哪里?我说了,3311车次是对的,11号车厢在前面。说完了我就去厕所里再放芳香盒,她又跟进来,我在里面,她在门口,是她自己出门的时候,门自动在关,撞到的。” 三个人站在门口,正好,开着的厕所又自动在关。 赵圆圆指着门说:“这,是不是的,就是现在这样,门自动在关,没有人按。” 赵圆圆心想,我就是要按,她堵在门口那里,我也按不够唦。我一心一意忙着放这可恨的芳香盒,满脑子都是做准备工作的事。 乘务员听了解释,心里明白了,对旅客说:“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列车长。” 赵圆圆当时想到,她说了谎话,说是赵圆圆要求她拿出车票,所以导致她进厕所,再导致她鼻子被撞。 纯粹是扯皮的。 赵圆圆当时没及时地说一句:“这里有监控好不好,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嗨,保洁大姐忙着做干活做事,哪里是专业扯皮的对手。 列车已经开到了第一个站点,列车长在对讲机里吩咐道:“红红(播音员),待会开车了播报广播找医。” 播音员回答说:“好的。” 果然,列车启动之后,广播里传来:“各位旅客,现在是广播找医,有哪位旅客是医务工作者的,请到12号车厢,有旅客需要诊治,在此表示感谢!” 连播两遍。 过了一会,又播了一次广播找医,也是播了两遍。 没有旅客主动到12车厢。也许这趟车上没有医务工作者吧。怎么会那么巧。 当赵圆圆遇到乘务员走过来的时候,就问:“那鼻子疼的旅客怎么样了。” 乘务员说:“这不广播找医么。” 赵圆圆懵了,说:“哦,广播找医是跟她找啊,她的鼻子,看上去也没怎么样啊,连红都没有红,还有,她自己说11号车厢,怎么跑到12号车厢了?” 乘务员说:“不是11号车厢,是12号车厢,连车厢号自己都没搞清楚。” 赵圆圆心想好笑,摇摇头,说道:“这人还说谎话,说是我要她拿车票给我看,我眼睛不好,从来不看旅客的车票,如果有人问我,我总是要旅客读我听。这个人真是的。” 乘务员也是无奈地摇摇头:“这不,广播里不断找医。” 列车到了第二个站点,赵圆圆在四号车厢正收拾垃圾,对讲机里乘务员呼叫:“1号大姐,到三号车厢来。” 赵圆圆听到乘务员呼叫,也没说什么具体事情要做,哪里水杯打碎了,那个厕所脏了要弄一下,只说到三号车厢,慌的赵圆圆一边在对讲机里回答,一边丢下手里的活就往三号车厢去。 到了三号车厢的尾部,就是厕所那里,乘务员说:“这个厕所怎么没有芳香盒,” 赵圆圆说:“我早上都放了啊,是不是又被别人拿走了。” 芳香盒放在厕所的洗头台上,旅客洗手时,嫌那芳香盒碍手碍脚的,更有旅客直接拿走的。 毕竟旅客多,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嘛。 这头疼多余的芳香盒,经常有旅客拿,可以说每天都有旅客拿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赵圆圆见乘务员说没有芳香盒,就把那个有婴儿台大厕所里的芳香盒拿出来放到蹲厕里。 这时候,看见一个穿蓝色休闲针织衫上衣的男人,弯着弯,把三号车厢的垃圾桶拉开,用手把垃圾桶上面的边条摸了一圈,说道:“没注水啊。” 赵圆圆这下才明白,又有坐办公室的领导干部,没事干,吃饱了撑不过,出来溜达溜达,消化消化满腹的美味营养,跑到列车上视察工作来了。他们不来视察,那列车就开不动了哦。 慌得赵圆圆火急火燎去拿注水壶,一个一个垃圾桶去注水了,还有六个厕所里的垃圾桶,领导干部上车,还要签字啊,忙得赵圆圆一身冷汗直流,看来这一天,又是一个神经绷得紧紧的一天,大家这一天的日子都不好过,就像聚光灯照着自己一样,浑身不自在,就像在监控的监视下,浑身都是刺,不舒服。 赵圆圆谨小慎微地干着自己的活,一有空就去收那永远也收不完的垃圾,最担心厕所里的签字,去签字时,有旅客正蹲在厕所里不出来,等自己做其它事去了,那领导干部视察来了,正好旅客蹲完厕所出来了,进厕所里一看,字没签,或者厕所弄脏了,又得挨批评了。 嗨,怎么做都是不完美,怎么干都是不全面。 特别是那厕所里,白色纸巾,一哈就在垃圾桶口上,地面,大小便没冲的,嗨,总之是绝对不可能面面俱到都做好了。 一个人管四节车厢,前脚做完了,刚离开,后脚有旅客进去了,厕所就很有可能一团糟了,再后面正好领导大人又来巡查看见了,可就不好看了。 那坐办公室的大官人们,为了给自己的那份高工资有一个充足的理由,就想出绝招,在厕所里放芳香盒,厕所签字,等多余的工作要随车工作人员去做,然后自己上车了,就有项目耍官人威风了,就可以来查看芳香盒是否放了啊,厕所里的字是否签了啊,这样好让自己打发视察的时间,这样多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来查看芳香盒了,我来查了签字了。” 要不然,他大官人上车了,有什么具体事情可查呢?免得显得他无事可查了。 亏得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官人想得周到哦。也许他们有的是时间想。 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他们演绎到了。 多么聪明的领导天才啊。 似乎厕所里不放这讨厌又多余的芳香盒,他们就更没事可干了,厕所里不画蛇添足签字了,他们领导就彻底无意义了。 偏偏这趟车,领导大人一上来,正是广播找医的时候,列车长忙着为这鼻子疼的旅客,不停安抚,不停的广播找医,找不到又不停的解释安慰,最终被这位鼻子疼的旅客磨得哦,只能百依百顺了。 处理这类事情,虽然是列车长的本职工作,被谁遇到了这突发事件,那是一个头大哦。 列车长在心里说,“要是这位旅客自己走个路,高跟鞋脱了,摔了一跤,就要那地面的黄土陪钱她么?” 想只能算想,想想也就罢了,空想一下。 这时候,正是最能干的领导在视察车厢,正需要领导干部现场教导下属的怎么应变处理突发事件的时候,可惜那大官人像是没听到广播一样,屌都不屌一句,更不用说,会帮忙列车长去处理这棘手的事情了。 那是列车长自己的工作,连这都做不了,还能做列车长么?这是领导大人在心里说。我堂堂大官一枚,岂能做这些小事么。那芳香盒放没放,厕所里的字签没签才是我的头等大事呢。管管这画蛇添足的大事,多有威风。 并且这趟车同时上来了两位大官人,一位去大号车厢那边,一个就是赵圆圆小号车厢这边。 这天,这趟车上的所有乘务人员,包括保洁大姐们,哪一个不是聚精会神在做事,哪一个不是提心吊胆的在干活,生怕哪里一不小心没做好被领导大人发现,少不了又是一顿批评,即使没挨批评,心里也是沉沉的负罪感哦,工作没做好嘛,给领导发现了,惹得领导大官人不开心,不高兴了,就是下属的错哦。 列车长在处理鼻子事件的同时,也是不停地要巡视车厢,乘务员在列车长走过来时就顺便问:“领导现在去了大号那边吧。” 列车长说:“上来的有两个领导,一个巡视小号车厢这边,一个去大号车厢那边。” 乘务员“哦”了一声,各人忙各人的事情去了。 两位大官人,一整天都没事干么?一直就呆在这趟车上么?赵圆圆不得而知。 这样的铁路大官人多么?怎么每天都有领导下到列车基层体验生活呢?不对,是体验下属的工作状态。他们没干过随车工作么? 难道坐办公室里的大人成天到晚都无所事事么,最起码你无所事事就无所事事呗,你享受你的茶水报纸,怎么就天天搅和随车工作呢?春运呀,五一啊,还有十一,怎么就不见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官人帮忙顶一次岗,换一下辛苦的乘务员喘口气呢? 每逢春运节假日,旅客往返高峰,不知累倒了多少乘务员人员。这时候,没一个领导干部上车巡查的。 嗨,都是那讨厌的芳香盒惹的,都是那画蛇添足厕所签字惹的,没有那芳香盒碍手碍脚,没有那画蛇添足的厕所卡签字,也许领导大人就不会上车了。 因为上车了他们查什么呢? 好好的空调室不去呆着,非要跑到车上来,办公室里呆腻了么?有足够无聊的空闲时间琢磨高明的点子么? 再去琢磨在厕所里再加个什么东东才好呢?也好自己没事做的时候,上车了有个地方可以检查检查啊,可以有一个耍威风的理由啊。 大官人自己无所事事,总以为车上的随车人员也无所事事,好神奇的大脑,怪不得可以坐到领导位置上去的。 这事可以推广到消防工作中,抢火救火灭火的时候,洒一下水记录一下。越忙越要记录。 高智商高能力的领导多了,办公室里人才济济,本身没有错,没有什么不对的,没有什么不妥的,偌大个办公室里,冬暖夏凉的空调吹着,永远都不会拥挤。 越多越好。 韩信带兵,“多多益善”。在这里,铁路官人,多多益善。 第53章 列车上的碰瓷 列车上的故事,每天都在更新。 鼻子事件,是意外,还是个例,当然,这不是碰瓷,可怎么看,这鼻子事件,与碰瓷就怎么那么相像呢。 都怪那芳香盒,如果没有芳香盒,怎会惹出此等事端。 华夏大地,每天都有无数列车飞奔在大江南北,也满载着新鲜故事,这些故事就像过往的乌云,飘忽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有心仰望天空,都不会知道,天空中曾经穿过一片黑云。 这天,又轮到杨凤鸣有班了,因为昨天休息,与杜海涛的妹妹杜佳怡一起逛街,逛得很是满意,买到了心仪已久的背包。 之前一直想买,因为自己没上班,囊中羞涩,只能挂个眼科,流一哈口水,这回有杜佳怡陪着挑选,自己已经工作几个月了,终于如愿以偿了,很开心,所以,又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晚了,早上还是闹钟闹起来的。 早上起来时,慌里慌张地,一番简单的洗漱化妆,收拾一下就往外走。 在去往站台的路上,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就摔了一跤,因为手里紧紧捏着行李箱,连人带箱子都倒在了地上。 本来时间有点紧,这还摔一跤,真耽误时间。这一条路,再熟悉不过了,来来回回都不知走了多少遍。偏偏今天时间吃紧还跌倒了。 杨凤鸣也没有在意,从地上爬起来,在身上拍打几下,拉着工具箱就往站台方向跑去。时间不等人,这份工作是绝对不允许迟到的,按规定,必须提前一个小时到候车厅集合。 还好,足足提前了十分钟到候车厅。 杨凤鸣今天跟的这趟车是高铁,服务1号车厢到4号车厢。 列车行驶到中途,又是一波下车一波上车的,1号车厢进来了一对年轻男女。看样子像是一对夫妻,他们还带了一名小朋友,小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是男孩。 列车联控关门了,正式启动之后,按照惯例,坐一等座位的旅客,可以享受免费的饮料——可口可乐和雪碧两种。当然了,旅客需要就必须给旅客倒上,不需要自然就不用管的。 杨凤鸣负责的1号车厢就是一等座,这对年轻夫妻,似乎是高铁的常客,他们上车后,大概坐了个把小时,他们家的小孩子吃够了零食之后,想要喝水了,孩子的妈妈见杨凤鸣正好走进1号车厢,就说:“服务员,帮我倒一杯饮料吧。” 杨凤鸣走上前,慢声细语地问道:“是要可口可乐,还有雪碧?” 女乘客回答说:“就倒一杯可乐吧。” “好的。”杨凤鸣答应一声,就去给她的孩子倒可乐。 这对年轻夫妻坐在第三排,男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女的坐在过道这边,也许是为了照顾儿子,起个身方便些。 杨凤鸣倒好可乐,用托盘端着,走到第三排座位,正要将可乐送到她座位的小台桌上,谁知,这个时候,她们家的儿子,原来是在过道这边,蹲在他妈妈的腿上的,也许是想快点喝到可乐吧,突然一个猛起身,头部正好把杨凤鸣端着托盘的胳膊顶了一下,虽然是一个小孩子,猛的站起来,那力量足够把杨凤鸣端托盘的胳膊传递一股力量,这般神操作,杨凤鸣始料未及,一杯可乐全部倾斜而下,地面全是可乐,还有女乘客的裤子,立马被可乐上了颜色。 杨凤鸣连连说了三声“对不起”。那小男孩的妈妈,脸上顿时由晴转阴,明明是自家儿子的一个举动才造成这样子的,她没有一句责怪儿子的话,反而朝杨凤鸣发起飙来:“你是怎么搞的,端个茶水都不会,你要知道,我这裤子三千多买的,你懂不懂,你说,今天这怎么办。” 杨凤鸣一听这话,吓得腿都软了,口齿也不伶俐了,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 那女的声音又加了几分贝,吼道:“不怪你,还怪谁啊,你没看见我儿子要起身了。你自己说怎么办。” 可怜杨凤鸣眼睁睁地望向她老公,谁知她老公把脸扭向一边。来一句:“你跟她说,我作不了主,是她的裤子。” 不知她老公心里怎么想的。是想帮他老婆要求陪钱呢,还是本身就怕老婆呢,或者是看见车厢里的人都在看他们,他自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总之是一副与我毫不相干的样子。 1号车厢也确实坐了十多个旅客,多数人都朝这边看, 那小男孩的妈妈,站起来,低下头看她身上的“花”裤子,气不打一去来,望着杨凤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自己看看,我待会怎么下车,我跟你说,我可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子走出去多丢人啊。我这裤子算是费了,你说怎么处理,三千多买的。” 杨凤鸣急得说不出话来,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对讲机里呼叫列车长:“程车,到1号车厢来,1号大姐也来1号车厢,有茶水饮料洒了。” 那女乘客理也直来气也壮:“你叫谁来都没有用,我的裤子在身上,我跟你说,你今天脱不了干系。”本着要杨凤鸣陪钱的架势。 列车长很快就来了,1号大姐,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拿着纸巾也来了。 那女乘客见列车长来了,是一位女列车长,更加气势汹汹地说:“你看你们的服务员怎么服务的,把我的裤子搞成这样子,你说怎么处理,我可是三千多块钱买的。” 口口声声,三千多三千多。 列车长连忙上前陪不是:“对不起,对不起,要不这样,你回家之后把裤子邮寄给我们,我们帮你洗好了再邮寄到你家里。邮寄费我们自己出,你看可不可以。” 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一屁股又坐下去,恶狠狠地说:“什么?洗,洗得好吗?这裤子我不要了,你给我重新买一条一模一样的。” 列车长本来也是一位年轻女子,被她这架势也是搞得胆战心惊的,忙不迭给赔礼道歉:“真的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您先消消气。” 列车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男孩子的妈妈把背靠在沙发座椅上,她儿子一直站在他爸爸那边,不敢乱动,看着眼前他妈妈跟列车长,杨凤鸣争吵,不敢作声。 最后还是他老公解围:“算了,你们莫争了,按她的要求来。” 列车长最担心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就怕旅客把事情闹大了,那可就复杂多了。 列车长咬紧牙关,几乎是哀求地语气说道:“这位女士,您看我们这也是上班的人,您就……” 话没说完,那男孩妈妈狠狠地丢一句:“你们看着办,反正我这裤子是要不得了,这还怎么穿,三千多买的。” 又是一个三千多。 列车长急了:“这位太太,你看,三千多也是我们乘务员一个月的工资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可否……” 列车长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好,意思是能不能降一点,开口三千多三千多的,太过头了。又不敢说出来,怕把她惹毛了。 那男孩妈妈见列车长的口气有愿意陪钱的意思,斩钉截铁地说:“不用多说了,两千,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列车长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算是讨价还价压了一千多,知道事情只能这样了。真要把她惹毛了,结局不好收拾,惹得一身骚不说,最后闹大了,钱照样要陪,还搞到办公室领导哪里,那可就不是三五分钟的事情了。 事到如此,只得吃个哑巴亏。 杨凤鸣昨天刚买了一个奢侈包包,还没有美美开心一哈,就摊上这么一个碰瓷的主,自己打掉了牙往肚里咽。手机里的余额也不够付款。 列车长用自己的手机,给那男孩妈妈打去了两千块,那年轻妈妈再也没吭声了。整个1号车厢,死一般寂静。 杨凤鸣与列车长出了1号车厢,列车还在行驶,杨凤鸣心里的苦哟,无处述说,车上的工作还得继续,杨凤鸣的脸上,怎么也露不出笑容来。那眼泪都恨不得要流下来了。 列车长陪着杨凤鸣到3号车厢的风挡处,劝导她:“算了,莫往心里去,事情平息下来了就已经可以了,不依了她的,事情闹到领导那里去了,那才叫苦不堪言呢,可有得罪受。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算了。” 杨凤鸣带着哭腔说:“谢谢程车解围,那两千块等我下班之后才能还你。” 列车长无比同情地说:“钱都不急,这女人太狠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不管她,是她自己在减福报。” 杨凤鸣从心底感激列车长:“程车,算我今天倒霉,早上上班的路上摔了一跤,原来是今天这日子兆头不好,你也是尽力了,少了一千多块,已经很不错了。谢谢你。” 列车长拍了拍杨凤鸣的肩膀,说道:“不用谢的,都是自己队伍里的人,这是应该的。没事了,在边座上休息一下。” 杨凤鸣等列车长走后,座在三车的边座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从小到大,再到大学,哪里遇到过这种碰瓷之事。只听说马路上有碰瓷的,没想到,这列车上,一样有。 列车满载五湖四海的乘客,这也是一个浓缩了的社会,所以,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可能发生。 也许这不能说是碰瓷,但是,跟碰瓷有点儿类似。 杨凤鸣因赔钱的事闹心,想到当天一大早出门,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原来是兆头不对,出门不吉也。 也许自己这几天就是专门费钱的日子,刚买了一个奢侈包包,花了一大笔。 紧接着上班啊,又破费一笔。两千块就这么飞了,越想越郁闷。又不愿意说给杜海涛听。 突然想起闺蜜,大晚上打电话过去,少不了聊到白天倒霉的事。 好闺蜜就是好闺蜜。一通安慰少不了,话里话外给杨凤鸣一通开导:“嗨,你莫要太往心里去,也许这是好事。” 杨凤鸣一脸纳闷:“何以解释?” 闺蜜说了:“你看啊,说不定你那两千块到了人家的手里,那女人就会牙疼肚子疼什么的,等她疼得个翻天覆地,狼哭鬼叫的折腾够了,最后还得去医院解决。这医院一去,一天交一点,一天划一点,三下五除二,看个门诊,几下就没了。这疼那疼的也好了。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好事,好事。莫生气啊。” 杨凤鸣听了,心里倒也舒坦多了,有个靠谱会说话的闺蜜真好。 第54章 标准碰瓷 乘务员一不小心就被旅客坑了,杨凤鸣是新手,第一次碰到。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小心小心再小心。 乘务员都免不了的遭遇,如果是保洁大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无独有偶,这一天的班次,杨凤鸣负责列车最后四节车厢,与她同频率的保洁大姐,名叫李月娥,也是五十多岁的大妈一枚。 杨凤鸣被宰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退,只不过被好闺蜜一通劝导之后,开脱了不少。 这李月娥阿姨,也是刚退休不久,不习惯呆在家里,虽然孩子不赞成她上班,但是,李阿姨有自己的想法。 目前能够做就坚持做,等实在做不动了,再正式歇在家里,旅游也好,跳舞也罢,到时候过上真实的退休生活。 她刚来做随车保洁没多久,每天上班都是新鲜感。 今天就要尝到一个深刻的新鲜,令李阿姨久久不能抹去。 列车徐徐前进,车上的随车人员也是有序各自忙着各人的事情。 列车下一站又是大站,李月娥快速地开始收垃圾,在13号车厢的第五排过道边的c座位下有一双又脏又旧看上去很破的鞋子,座位上没有旅客,是空着的,李月娥看见这双破鞋子时,问了周围的旅客:“这鞋子有人要吗?”,问了两遍,没人回答,李月娥不放心,还是没有当垃圾收走。怕的是,这位破鞋的主人上厕所去了。 大站到了,李月娥把收好的垃圾及时地卸下了车。 大站启动之后,必须拖地,李月娥拖到13号车厢时,又看见那双旧鞋子,还在座位下面,座位上依然没有人。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李月娥阿姨来来回回从13号车厢经过时,那双破鞋子一直在座位下面,又一个大站快要到了,李月娥急急忙忙又开始收拾车厢里的垃圾。 列车即将到的这个大站,是这一趟车的倒数第二个大站,车厢内的垃圾,尽量都收集好,准备卸下车,为终到卫生减轻压力。 当李月娥阿姨再次收到13号车厢时,那双破鞋子依旧在那里,座位上也是空空余也没有坐人。 时间都这么久了,李月娥毫不犹豫地把那双破鞋子捡起来,丢进垃圾袋里。 因为,这么长时间了,鞋子的主人一直没露面,来来回回,看见这破鞋子在车上,也是碍眼。主人应该是早下车了吧。 至少李月娥阿姨是这么想的。 列车又到了一个可以卸垃圾的站台,李阿姨把垃圾袋全部卸下了车。 列车的最后几站,是保洁大姐最繁忙的时候,大姐们一个个忙得像一个陀螺,在四节车厢不停的打转转。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列车长的呼叫:“四号大姐,到13号车厢来。” 李月娥回答一声“收到”,就往13号车厢走过来。 老远看见列车长在那里等着。李月娥走到列车长身边,车长就问:“你有没有看到座位下面有一双鞋子?” 李月娥回答说:“有一双鞋子,又脏又旧,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坐在这里,到了大站,我把它当垃圾收了。” 列车长说:“那双鞋子是这位旅客的。” 李月娥这才发现列车长身边还站着一个男的,这男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人高马大,身体壮实,虎背熊腰,他手里还拎着包,看样子准备下车了,口里说道:“那是我的皮鞋,几百块钱买的。你就给我扔了?” 李月娥看了看他的脚,发现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鞋子。 列车长又问李月娥:“你收的垃圾呢?” 李月娥急了:“我卸下去了,就在刚才这个大站。这怎么办?” 列车长是一位女的,似乎在旅客找到她的时候就预知到了结局,说道:“车子已经开走了,找是找不回来了。” 那旅客也不含糊,直接对车长说:“我那鞋子可贵了,我就只要两百块吧。” 嚯,他倒干脆,直接开价两百块。一看就是在心里老早就盘算好了的。 李月娥懵了,两百块,两天工资的总和,两天都白干了,心里还急着收车厢里的垃圾,列车最后几站,忙得要死,这又白白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把个李月娥急死了。 列车长也不与那旅客讨价还价,望着李月娥阿姨说道:“那就两百块,我先给这位旅客转过去啊。” 李月娥不作声了,见这位旅客从13号车厢的第五排,一直走到第十四排那里,从行李架上拿出他的行李箱,这就准备下车。 李月娥当时就明白过来了,他这是故意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得远远的,造成他座位上确实没有人的样子。让保洁大姐毫不犹豫的把破鞋子当垃圾收了,自己可以成功的敲诈一笔。 李月娥那里有时间和精力与这位有备而来的魔鬼斗智斗勇。总记着快点去收拾垃圾。心里一下子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自己的手机在身上。一定拍下这人的相貌,然后在头条发一篇文章,就把这故事写上去。 李月娥只能想想而已,这念头一闪而过。 因为自己的手机,每天上班的时候,还没到站台,就被列车长收去了。 回头再想想那位旅客,一看就是故意的,有意为之。 第一,他脚上穿着鞋子,不可能在列车上买到新鞋吧。 第二,故意搞一双不要的破鞋子丢在自己的座位下面,人就有心跑到别的地方长时间不回自己的座位。并且还特意选择坐在边道的座位上,好让保洁大姐一目了然地看到破鞋子。如果坐在最里边靠窗的位置,说不定大姐太忙了,看不到那破鞋子,那就敲诈不成了。看来,这位旅客为此,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第三,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远离他座位的行李架上。 第四,他不是先找保洁大姐问鞋子,而是直接找列车长解决问题。 第五,这肯定是这个不要脸的旅客,早就精心计划好的,自导自演的碰瓷把戏,并且不止一次得手。 第六,他一定是站在车门口,或者是车窗口亲眼看见李阿姨把垃圾袋卸下了车,这才满有信心地去找列车长,他并没有先来找保洁大姐询问。一看就是有预谋在先。 这都什么队伍,恐怕坐了几个小时,就有几个小时在想这碰瓷的事。 这就是他在车上的专职工作么。也许不止一次吧。他这是频频得手啊。 这种货色,在列车上大行其道。 光李月娥阿姨后来就又碰到过两次。 还是座位下面有一双鞋子,还是一排三人坐的,过道边c坐的位置,李月娥吃一堑长一智,死都不收那双破鞋子,那位旅客没有碰瓷成功,当他下车时。李月娥才当着他的面问他:“这还要不要的?” 那位小个子男人,狠狠地瞪了李月娥一眼:“你怎么不早收呢?我不要了。” 李月娥心想,我早收就中了你的圈套了,偏不收。看那小个子男人与身边的一个女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座位,手里都拿着行李之类,这是准备下车了。 李月娥这才把那双破鞋子收进垃圾袋里了。 故技重演,就是换了主角,看来,在列车上碰瓷,大有人为之。 就李月娥阿姨她本人,在短短一两个月内,就碰到过两次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月娥阿姨还是遇到过与之接近的故事,这回不是丢在座位下的鞋子,而是把垃圾挂在座位前面的椅子扶手上。 这个地方,可是旅客最喜欢放东西的地方,有的是行李包包,有的是挂零食垃圾之类。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李月娥阿姨做2号,负责五号车厢到八号车厢卫生。 一趟车,至少十多个小时,每到一站都有旅客上上下下,保洁大姐必须在车上不停的收拾垃圾。 因为前面下车的旅客把垃圾留在座椅后背的网兜里,后面上来的旅客看不惯,所以,保洁大姐都是尽量的收垃圾收勤一点。 李阿姨照例用小推车收拾垃圾,到了六号车厢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上,座椅后背挂着一个小塑料袋,看上去,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座位上也没有人,李阿姨随手将那个袋子取下来,拿在手上,问了问周围的旅客:“这是谁的,有没有人要的。”没有一个回答。李阿姨就把这袋子丢进小推车的垃圾桶里了。 这事情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李阿姨早不记得了。因为四节车厢,三四十排座位,这样的垃圾袋多得去了,一天到晚又不停的在收。 天天做的这个事,谁会有心去记着,怎么记得过来呢? 可是,到了后来,一位微胖的矮个子男人,走到李月娥的身边,李月娥正在收垃圾呢。 那矮胖子问李月娥:“你有没有拿我的东西?” 李月娥当时也是懵了,“什么东西?我没有拿啊。” 那矮胖子说:“我挂在我座位前面的后背上的东西。” 这人也没说他的座位在哪里,李月娥就问:“我拿你的东西,你在座位上坐着,我会拿吗?我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那矮胖子说:“你拿的时候我不在座位上啊。” 李月娥又问:“你说是什么时候我拿了你的东西?” 那矮胖子说:“都有好长时间了。我不在座位上,等我来的时候就没有了。” 这矮胖子干脆地说:“你拿了就拿出来给我。” 他硬是一口咬定是李月娥阿姨拿了他的行李东西。 李月娥哪里受得了这种无缘无故的委屈,跟他说:“我没拿你的东西。” 这个矮胖子男人看上去,长着一副恶心的脸,就像一个无赖相,李阿姨非常讨厌,只能闷在心里。 然后又忙着干活去了,保洁大姐一天到晚都很忙的,那有功夫与他闲扯。自己确实没拿就没拿。 等李月娥从其它车厢收完垃圾再到六号车厢时,这人又缠着李月娥阿姨说:“你到底拿没拿,你拿了就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李月娥理直气壮地说:“你去报,去报警。” 这矮胖子果然去找列车长,列车长也是一位女的。 当列车长与这位矮胖子一起在五号车厢找到正在厕所里打扫卫生的李阿姨时,列车长问:“大姐,这位旅客说他挂在座位上的东西,是不是你拿了。” 李月娥回答列车长说:“我没有拿他的东西。” 列车长确定李阿姨没拿后,带着矮胖子找到乘警。 乘警也来问李月娥阿姨:“六号车厢有旅客报警,说他的东西不见了,你拿了没。” 李月娥还是那句话:“没有拿。你去调监控查,看我拿了没。” 乘警因为是旅客报警了,这才把视频仪卸下来,开始在翻看视频。 过了一会,乘警在六号车厢等着李月娥阿姨过来,等李阿姨来了,乘警对李阿姨说了:“是一个小袋子,你把它当垃圾收到小推车里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恐怕是找不出来了。” 李阿姨一听,当时就在小推车的垃圾桶里翻找,问那矮胖子是用什么装的。 那矮胖子说是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有好贵的零食花生之类的。 李月娥阿姨又到各个垃圾袋里去翻找,小小袋子,哪里还找得到。 乘警见找了一圈没找到,就走了,因为他的任何做完了。剩下的由列车长与矮胖子交涉。 列车长跟那矮胖子这样说的:“你看大姐也不容易,你就自己作个价吧。” 那矮胖子开口就是:“我那里面可装着我买的花生之类的零食。” 列车长又说:“你就说多少钱买的吧,然后你也吃了一些。” 这矮胖子看着李月娥,又望了望列车长,这才说:“给我三十五块吧。” 李月娥总算松了一口气,三十五块,虽然明显是敲诈,但是,看在只有几十块钱的份上,也就自认倒霉了。 还是列车长帮忙先付了三十五块给他。 等下班了,手机拿到手了,李月娥赶紧给列车长扫了三十五块。 这三十五块钱,相当于一天工钱的三分之一。 嗨,人在列车上,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不要脸的男人,也不知道这种男人,他家里有没有女人,比如母亲,姐姐,妹妹,老婆,儿女等,如果他家的女人在外面被别人敲诈勒索了,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李月娥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就被旅客用大同小异的方式,宰割了两次。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第55章 寻找出路 杨凤鸣自裤子赔钱事件之后,过了好多天,才慢慢走出郁闷。 与杜海涛聊天时,得知杜海涛准备脱手房产销售了,反正接班人已经物色好了,就是耿涛,好在耿涛也确实不错,适合做领头羊。杜海涛无后顾之忧了。 就是,一旦全身退出,进军工程投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做。 任何时候,做工程投资之事,都是一大堆的条条框框。更何况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哪一个环节跟不上,都会半途而废。 杜海涛刚开始,胆大心细。做工程没有一定的胆量,不可能到达成功点。也许这就叫做魄力吧。 杜海涛自己做事也是有一套,他不接那种带有民间性质的工程,不管有多高的利益,他都不插手。理由是,繁杂,难得周旋,自己不是那块料。 反倒愿意与大主子有点关联的项目,虽然条条框框多,但是靠谱,赚多赚少全靠运气了。反正绝对赚,不会亏。 这天,他的老搭档张志奇打来电话,邀约他出来商谈事情。 这张志奇经过了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已经积累了一些实用经验。对市场行情有一定的判断眼力。 这不,张志奇特邀杜海涛,两个人在一起合计合计,好好把把脉,准备大干一票。 这次,张志奇瞄准了两个项目,都还在摇篮中,他也是无意之中得到的消息。 第一个是,在远城区,地处成熟的一带建一个综合性医院。张志奇本来不是大都市人,是他来大都市的时候,在一个特殊的饭局中得到的消息。 当时,饭桌上别人谈话时随口说了一句,口气很肯定。虽然别人只是一句带过的话,可是,张志奇用心听进去了。 这就叫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第二个是,在张志奇自己的居住区域内将新建一个基础项目。具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了解,确定。 正为这两桩工程,张志奇既兴奋,又忧心。所以打电话约杜海涛出来。 杜海涛一听张志奇邀约,知道有事情商量,两个人约定好时间和地点,见面之后再合计合计。 因为张志奇人在都市,所以,两个人计划第二天在一个火锅店见面深谈。 夏天的大都市,室外像蒸笼,马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一定有事在忙才会出门。 杜海涛为了方便张志奇,就选择了张志奇入住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能够共同合作的好朋友,见面都不用寒暄的。 张志奇首先把自己听到的口风,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然后问:“杜总,你看这事靠不靠谱。” 杜海涛很确定地说:“你说的这事,官方早已发布了这个信息。” 张志奇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杜海涛笑着说:“这是市政府计划之内的工程,岂能封闭消息不成。” 张志奇望着杜海涛,意思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海涛抿了一口啤酒,又夹了一筷子金针菇喂到口里,这才说道:“我在手机上看到的,时时关注本地都市的新闻动态是必须的。” 张志奇“哦”了一声,心里却在说,原来如此。 张志奇也是佩服杜海涛,能够从时事动态中掌握方向,生意路上,岂能跑偏。 其实,杜海涛早就知道了张志奇说的这个项目,既然自己的张经理对这有兴趣,略有所思地样子,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这个项目呢,一时半会动不了工,首先选址还在讨论之中,这个规划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交通方便。诺大个的新建的医院,交通不便利,谁还会去?就目前发布的消息看,一定得有一条直达的地铁与医院大门对接。按市政规划,地铁必须先通车,方可再建医院。据说。地铁已经完工了。” 张志奇只顾着项目之类,没想到的是,项目的前提,还得有一系列的配套设施同步进行,缺一不可。 张志奇是一个脑子灵活之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为什么做不了大事。原来,自己考虑问题太单一,不知道从大局着手去分析事情。 嗨,终究自己格局太小了。幸好与杜海涛合作,有他在前面定夺,自己就有定心丸。 既然这个项目暂且放到一边,张志奇又问杜海涛:“我们那里有一个基础建设工程,也是在筹划之中,要不我们先去看看,争取早一点露个眼熟,拿下一段。” 杜海涛笑笑:“嗯,正各我意。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有这个盘算,等会。我们直接驱车前往,你看意下如何。” 张志奇也是一脸的笑容:“要得的,” 二人来到当地,哪里都不去,唯独去了一间民宅。 这不起眼的民房,与本地其它房屋没什么区别,都是近些年做的两层小楼房,一楼的大门,在大白天里,永远是开着的,不任是谁,都可以随时进来,但是,不会有人随便进来。 杜海涛做事,一定是有所准备。离要去的民房还有二十分钟的步行道路,杜海涛找了一个小商店的地方,把车稳稳当当地停下来,对张志奇说:“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张志奇有点奇怪:“不是说好了,先去看老头子吗,怎么停在这里?” 杜海涛也不解释,自己先下了车,手上多了两个大礼品盒。张志奇只得跟着下来。接过杜海涛手里的两个大红色的盒子。“哟,好沉啊,什么东东?”杜海涛还是不回答。 车子停的地方,是进村庄的路口,所以有一个小商店,杜海涛从车上下来,直接进了这小商店,小商店里面,是一对老年夫妻,大概六十岁左右的样子,两老正在那里剥大蒜头。 杜海涛站在简单的柜台前,给老板打招呼:“大伯大妈,我把车子停在您这里,不碍事吧。” 两位老人一听这话,知道不是买东西的,没有起身,继续剥大蒜头,口里回答说:“没事。你尽管停在这里,不碍事。” 杜海涛从身上掏出两包上等香烟:“那好,我们路线不熟,干脆走路算了,待会转头再把车开走。” 说完,把两包香烟放在柜台上。 那位大伯连忙起身说:“不要你的烟,你这客气干吗。” 杜海涛转身就准备离开:“没事,大伯,这烟就是给您老人家抽的。” 走出商店对张志奇说:“我们步行过去,走。” 两个人头也不回,只听那大伯又说:“哎,不要你的烟。” 走出五十米远,杜海涛说:“上次我们做的那个小单子,事后才来酬谢老头子,有点大不敬哦。” 张志奇则说道:“本来就是事成之后,才值得道谢。提前打点好了,人家不买账,你还能怎样,总不能跟人家理论吧。” 杜海涛说道:“幸好上回第一次来,我也来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老人家有多么的重要。”说完,从张志奇手里接过一个礼品盒:“我也拎一个吧,挺重的。” 张志奇越听越糊涂:“真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段步行路,也得近半个小时走,杜海涛心里想,不如把话讲明白了,也免得我的张经理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个人并肩前行,杜海涛扭过头。对张志奇说:“你看啊,上次那个小单子,多亏老头子说句话,要不然,你我哪里有份。” 张志奇摸着脑袋说:“这倒是,原来那单子是给二麻子做的,那二麻子好像不是蛮靠谱,这才给了我们。不过,我们做得也蛮好的,不会比二麻子差。” 杜海涛说:“单子给谁是一码事,做得好不好另当别论。这年头,做工程,质量不过关,层层都不好过。那二麻子不怎么靠谱,自有方法监督他,也有专业人来考核他,还有最后一关,验收。不怕他敷衍了事。就是领导层要累一点,多费些心力来监管他们。” 张志奇顺势说道:“就是啊,单子给我们,他们上头多省心。” 杜海涛解释说:“是啊,这年月。质量至上,否则下课。但是,接单子,终究是一个技巧活,要接得让上面放心,安心,我们接单做事也省心,舒心。这样,工程进展又快,利润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停了停,杜海涛继续说道:“我上次跟你一起去老头子那里,就发现老头子说话很有份量。这次早点来,就是想让老头子多一句嘴,给我们一个大点的单子。我正琢磨怎么开口呢?这老头子似乎比较正版,不是那种贪图之人。” 张志奇眼睛一亮:“我也觉得这老头子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不过,这反而不好打点了。” 杜海涛笑了:“你啊,说明与你打交道的人,多是利益至上啊。哈哈哈。” 张志奇说道:“嗨,都不是为利益而来。” “嗯,这世上自有风清气正的人和事,只不过你没遇上。老头子就是。所以,不能用你那一套来打点。”杜海涛这样说。 张志奇好像恍然大悟地说:“哦,怪不得你把车子停得那么远的,原来是另有一套啊。” “那当然了。正所谓,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你以为呀。”杜海涛总算让他的经理懂了自己的意思。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张志奇又读懂了杜海涛的一点套路。与人打交道,要了解对方,然后,按对方的胃口出牌。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看来,在哪里都适用。 二人慢说慢走,终于到了老头子的家。 一进敞开着的大门,杜海涛和张志奇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高爷爷,高爷爷。” 里屋传出几声沉闷的咳嗽声,一位精瘦老头子从里面走出来,虽然两个人都叫他高爷爷,老头子身材并不高。出了里间,见两个人都一人拎一个红色礼品盒,朗声说道:…… 第56章 大单有戏 “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还自带翅膀啊,这翅膀是扎人呢,还是扎心啊?” 高爷爷的一句话,把两个人说得愣在那里。还是杜海涛反应快,接过话:“哟,是这样子的,这不,偶尔听到高爷爷有点儿小咳嗽,给您啊,送点糕点,不为过吧,相信当爷爷的,绝不会拒绝晚辈们的一片孝心吧。” 张志奇更加愣了,你怎么知道人家高老爷子咳嗽不舒服了?原来我们一人拎一个盒子,那盒子是糕点啊。怪不得这么沉重。 张志奇闷闷的琢磨着,高老爷子笑道:“哟,你这孝心够沉啊,说说看,你们大老远来,不是听了什么风吹草动吧。” 杜海涛与张志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对,他们的来意被老爷子猜得个精准。 还是杜海涛有办法,非常礼貌地说道:“高爷爷,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惦记您老人家的健康,专门来看望您老。您不介意我们打扰您吧。” 高老头乐呵呵地说:“哎呀,你们年轻人,要么忙工作,要么刷手机,到我这里来,有没有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嫌疑啊。” 说得杜海涛与张志奇,两个人相视一笑。 高老爷子已经是八十高龄的老者,虽然体形精瘦,但是,耳不聋,眼不花,头脑清晰,就是有点老年性的咳嗽,几句话,把杜海涛和张志奇给逗乐了。 老爷子与两个年轻人打趣一番,这才步入正题:“坐,坐,你们啦,还算靠谱,上次你们做的活,也不错。不过,必须再接再厉。” 还是老爷子主动挑明话题,也不藏着掖着,继续说道:“与你们啊,也算熟悉了,你们也知道我这德性过于耿直,你们呢,也莫胡思乱想,该怎么分配,自有尺度,也不是我能够做主的。” 杜海涛高兴坏了,知道这口气有戏,赶紧说道:“高爷爷,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着您老人家,自有一杆秤,量量我们几斤几两,托您老人家的福,给我们有一个施展的机会。在此,先谢过爷爷。” 高老头子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受用,老爷子本身不贪图什么,就是有一个有出息的好儿子。自从儿子掌印之后,只要儿子一回到家里,总会提醒儿子不要受外面的歪风邪气的影响,做好自己的事,问心无愧就好。 儿子忙工作,自然回来的少,每每到家,出于孝顺,老爸的唠叨总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唠叨来,唠叨去的,不就是那几句话,不要忘本,做好本职工作,对得起自己的一颗良心,也算是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德添福。 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高老爷子的儿子高攀,在这一片也是响当当的头头,手握大印,不言自威的人物。 杜海涛他们想要在这一带做点工程,只要高攀点头,谁敢不从。 这是杜海涛在张志奇那里了解的。张志奇呢,之前与高攀没什么交集,反而跟高老爷子有些熟络。 第一次接到的这个单子,一来张志奇拼命争取了一番,二来,张志奇特为此事讨教过老爷子。老爷子因为平日见张志奇人品还可以,就在他儿子那里推荐了张志奇,说是二麻子的为人,比张志奇还是差点,工程上的事,还是交给靠谱的人去做,放心些。就这样,高攀在老爸的力荐下,把单子给了张志奇。 正因为这笔单子是张志奇接下来的,所以,张志奇敢自作主张动用资金流向。只不过杜海涛有大股东的性质在里面。 这次来老爷子的家里,就是想接个大单做。有了之前第一次的好印象,再争取一个大一点的单子,应该有戏。 上次那单做完后,张志奇要求杜海涛和他一起来了一次高老爷子的家里,这才发现老人家满身正气,一切以大局为重,只要能力达标,工程给谁做都是做,何况是了解的人去做,更是放心多了。 就这样,杜海涛他们与高老爷子有了默契。自打过交道之后,也可以算作忘年交了。 所以呢,杜海涛这次是有备而来,把车停得远远的,一是显得对老人家的尊重,二来也显得低调。也不用操心贿赂手段,高老爷子不吃那一套,这就更好办了,最后就是靠实力了。 至于两大盒红色糕点礼品,这完全不算贿赂嘛,晚辈看望老者,理所当然的礼节。还落得老爷子高兴。 老人家种地是一把好手,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种点小蔬菜还是不成问题的, 临到杜海涛他们出门时,少不了送这晒干的五香萝卜丝啊,干豆角什么的。杜海涛非常喜欢,是真心喜欢这些原滋原味的绿色蔬菜,又可以存放,花钱都买不来。张志奇自然不会要的。都给了杜海涛。 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这次两个人一起来,目的达到了,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开始作下一步的计划。 反回的路上,张志奇问杜海涛:“你怎么知道老爷子有点咳嗽,难不成你是诸葛亮,能掐会算?” 杜海涛大笑:“这还用问,你有没有听到,我们一进屋,老爷子是一边咳嗽,一边从里屋走出来,这还要去问去想吗?” 张志奇把自己的脑袋瓜使劲一拍,自言自语:“看我这死脑壳,真是哦,智商为零。”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就这样,经过这一趟活动,又有上次的基础在那里,他们成功的接了一个大单。 第57章 分别宴会 杜海涛本以为这次接个工程很顺利,正式定局的时候,高攀说了,工程岂非儿戏,上次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简单活,只要能组织到人手就可以完成。这次就完全不一样了,是一个技术含量高的活,必须得内行才行。 就像老板开餐馆一样,必须请厨师炒菜啊。并且是一排厨师哦,有凉菜的,炒菜的,蒸锅的,做大菜的等等等等。 也就是说,需要一帮子技术傍身的人,才能开罗。 摆在杜海涛面前的就是技术工。 到哪里找技术工呢?这可犯难了。两个人在那里一筹莫展。 这技术工找不到,白忙活了。 杜海涛已经回家了,他的销售工作正处于最后阶段。忙着与打拼多年的属下告别。聚餐是少不了的,这也得耗时间和精力去张罗。 好在接班人耿涛非常得力,跑前跑后,忙得屁颠屁颠的。酒店也预订好了,只等星期六。 杜海涛心里装着技术工的事,巴不得星期六快点到来,早点了却一桩心事。趁着这个空档口,杜海涛给张志奇打电话,问:“技术工找得如何?” 张志奇在电话里安慰杜海涛:“正在找呢,我们之前做的活,都是没含金量的力气活,刚刚从表弟家出来,让他帮忙打探打探。等有好消息了,我就告诉你。你也莫着急,一定会找到的。” 杜海涛听了这话,只能这样了,说不急,那是假的。可是又急不来。 干脆,把属下的饭局打点好了再说,了完一件大事,专心致志到张志奇那里搞正经大事。 说这饭局之事,已经轻车熟路了,最近几年,几乎年年要搞一场。 杜海涛从属下伙伴们的销售利润中,也提起了不少,这既是分别的宴会,也是答谢的宴会,杜海涛为人非常讲义气,有那种江湖老大哥的范。 他给每人都准备了微薄的红包,包括耿涛也是一样的份量。红包不能包得太多,并不是自己舍不得,而是怕耿涛有压力,今后不好做人,怕属下拿自己与耿涛比。 若是不包红包吧,又总觉得对不起属下的伙伴们,衡量半天,最终给每人包了500元,耿涛也是一样的,500元。没有两样。 星期六到了,大家齐聚酒店,酒过三巡,杜海涛感慨地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聚一聚,也算是与大家作一个分别宴会。” 他话音未落,腾地就有一位从酒桌的座位上站起来:“杜总,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哪里没做好,给我们指点指点就是啊。” 杜海涛连忙解释说:“哪里哪里,大家别误会。” 耿涛坐不住了,也站起来,他就在杜海涛身边,问:“杜总,你别吓我啊,该不是把担子卸了吧,我可没能力做你的替身哟。” 之前杜海涛一直没说要离开的事,也是没想到,大家的反应这么强烈。抓紧解释说:“大家别激动,这几年也感谢大伙一如既往的支持,在下感激不尽。这次退出,已经想了很久了,也是一直舍不得大家,所以迟迟没有机会说出来,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借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明白了,心里反而舒坦多了。” 一番话,表示心意已决,有几位放下筷子,立马没了胃口,哪里还吃得进。 都是些纯爷们,动起真感情来,也是儿女情长的,心里五味杂陈。 杜海涛趁机补充说:“大家还是敞开肚皮,吃好喝好,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敞开心扉讲出来。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天也算是与大伙拜别,我这里也备了薄礼一份,也算是我对大家这几年对我的抬爱表示感谢吧。” 说完,杜海涛起身离开酒桌,在包间的台桌上拿起自己准备好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大垒红包,自己亲自围桌一圈,每个人面前放上一个。 因为看着她随手抓出来的,就知道红包里面都是一样的。 饭局进展到这里,大伙儿还能怎样,只有接受了。 突然,有一位问了一句:“杜总,可否透露一下,你的下一步?” 这位这一问,倒问出了大伙们的心声,都想知道杜海涛下一步会何去何从。 杜海涛见大伙转移了思绪,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不,还没定出方向呢。等安静下来了,再好好琢磨琢磨。” 在坐的有一位,是外来人员,突然飙一句:“\/杜总若不嫌弃,今后有需要的地方,在下一定效犬马之劳。” 杜海涛连忙摆手:“这个使不得,使不得,快别说这话。” 杜海涛替这位说话者捏着一把汗,他这是给耿涛难堪啊。然后转移话题:“大伙待会吃饱喝足了,再去ktv,彻底地放松放松。你们看,如何?” 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就有几个有唱歌天赋的迎合:“要得的,不来个一醉到底,不善罢甘休。” 大伙们又是一阵交谈,再没有要跟着杜海涛去打拼的话题了。 杜海涛的目的达到了,让大伙们继续享受美食,杜海涛与耿涛小声交流着。大家各自把红包揣在身上,边吃边聊,室内恢复一片和谐。 到底那个发声说要跟着杜海涛的属下,后来怎么样了呢? 第58章 成功放手 宴会终于散桌了,有爱唱歌的,自然要去ktv的,也有人直接回家的,天生没有那个音乐细胞。 好在ktv就在酒店附近,大伙要去的,自行往那边去了,耿涛自然要去周旋打点一下。 杜海涛最后出了酒店,见刚才发声的那位,站在一个避嫌地方等着。见杜海涛走过来了,就说:“杜总,我是真心想跟你走。你准备在哪里发财,就带上我。” 杜海涛见他这么执着,一看就知道是来真格的,说道:“小虎啊,你可不要一时冲动,我自己还没着落呢,怎能带你。” 这小虎名叫唐飞虎,是团队里进来最晚的一个,也是最小的一个,所以,业务相对比其他人要弱一些。偏偏跟耿涛在一个小组里,时间一长,就有了一些小摩擦,虽然没什么,唐飞虎怕耿涛今后不拿他当回事,不好混。还不如跟着杜海涛混。这唐飞虎又不是本地人,来杜海涛他们的团队,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读的是建筑系学院,农村的孩子。 毕业之后,找不到专业对口的事做,当时,杜海涛他们的团队正做得风风火火,就来应聘销售了。勉强在大都市可以混口饭吃。 做了三两年,对小组模式销售非常满意,多多少少,一个小组里,大家共同拿钱。不会饿肚子。 杜海涛在小虎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很是佩服杜海涛。这突然说要走了,不干了,一下子把小虎搞懵了,等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有跟着杜海涛继续混的想法。这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所以在避嫌的地方等着杜海涛,决心已下,见杜海涛走过来,继续说道:“如果杜总那里需要人手,尽管叫我好了。” 杜海涛不禁问道:“你是对销售不拿手想离开,还是因为其它原因想离开?” 唐飞虎有点模棱两可地回答说:“都有吧,也不全是,嗯,就是想跟着你走。” 这时候,两个人站在外面,杜海涛也不便与他多交流,就说道:“这样,你回头打电话我,我这会要去歌厅安顿一下。” 唐飞虎笑容可掬地回答:“好嘞。” 杜海涛这就往歌厅去了,这是去张罗一下,然后把账结了。杜海涛自己也不怎么爱唱。 歌厅都是按小时结算,再怎么嗨,四个小时足矣。杜海涛付了四个小时的包间费用。 唐飞虎并没有参加唱歌的队伍。 杜海涛从歌厅走出来,百感交集,一帮属下,就这样分开了。 人生就是一条不断探索的道路,前面永远都是未知数。身边的人,真的就像天边的云朵,全都是过往。 唯有这唐飞虎,与自己缘分未尽吧,今后有适合他的地方,再叫上就是。 这读书娃,刚踏入社会才三两年,要力气没力气,要经验没经验,要人脉没人脉,还得靠自己闯天下。如果真要跟着自己,恐怕要委屈他了。 杜海涛想到自己新起新发,有人愿意跟着自己也是好事。 突然想起杨凤鸣,也许,只有自己今后的伴侣,才会相随到老吧。 想到杨凤鸣,好像自己天生就是她的保护神,等娶回家了,一定把她宠上天。 嗨,这都哪跟哪的事啊,在想什么了,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自己呢,尽在这里白日做梦,痴人梦想。 脑海里杂乱无章,不知不觉开车到家了。 反正再没有什么活动了,索性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手机正在沙发旁边冲电,也懒得翻看,不如望着客厅的顶部,发呆一下,也是一番享受哦。 这是几年销售下来,最最解脱的一天,不再操心销售了,也算是与房产老大五年的销售合同圆满结束了。之前的几年,算是摸爬滚打。总之,前前后后近十年,也该换舵了。 卸下担子还没轻松呢,又开始着急工程中技术工人的事。 手机响了,哦,是唐飞虎打过来的,杜海涛拿起手机接了,唐飞虎在电话里说:“杜总,今天白天跟你说的话,我是当真的,即使你目前不需要人也无所谓了,我都准备打道回府的,回老家玩几天再说。” 杜海涛听了,一惊:“真要走啊。” 唐飞虎说道:“今天突然听到你退出,也是懵了,但是,马上就有了主意,不干了。之前就有离开的念头,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没退路,所以将就着做。现在,既然杜总要离开,正好,我也出来算了。” 杜海涛说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好多劝,你说回家,不知你家在哪里,” 唐飞虎说出了地名,正是张志奇那里的人。于是,跟唐飞虎说道:“你准备哪天打道回府的?” 唐飞虎说:“就不这几天,跟耿领导说一声,看他怎么回复,等搞好了,就回家一趟。” 杜海涛随便来一句:“等你确定了回家的时间就跟我说一声吧。” 唐飞虎以为杜总答应了,让自己跟着他杜总继续干,高兴地说:“好的好的。” 两个人这就挂断了电话。 杜海涛接下来给张志奇打了电话,了解找人的进展,回答还是没有着落。 看来这事就这样瘫痪在这一节骨眼上了。 也是啊,心里有什么事装着没落实下来,挺着急的,哪怕是有一点点指望都是好的。 这在哪里找人呢? 中国人就是多,人海茫茫,居然找不到符合自己要求的人。 马路上,街道旁,一抓一大把的行人,自己找个需要的人,这么难。 技术活呀技术工。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老天爷,给我降一个人才吧。 第59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杜海涛人在大都市,焦急千里之外的单子。 张志奇在当地,也是煞费苦心四处找人,真没想到,这带技术的工人,还真不好找。 既然不好找。等哪一日找来了。还不知道人家要求开多高的工资呢? 好不容易一个大单子有希望,这会儿又卡壳了。 杜海涛人在大都市干着急,又无有它法。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让一笔大单溜走不成。 这都过去几天了,杜海涛在家里愁眉苦脸的,他爸爸妈妈都是贤良之人,也不便多问,年轻人的事,自己少过问少插手的好。 就是这几天有闲功夫与杨凤鸣聊天,只要杨凤鸣没上车,杜海涛要么陪她微信互动,要么,干脆开车陪她兜风。大都市,好玩的地方多得去了。现在自己闲暇有余,多多培养感情。今后工程忙起来了,想陪都陪不成了。 这陪了杨凤鸣几次,发现她真是一个好姑娘,不攀比,不奢侈。这在当下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很难得。又增加了杜海涛的决心,一定要把杨凤鸣娶到家里。 为了今后的老婆,为了今后的家,我这笔单子,无论如何也要接下来,我就不信邪,别人能够包下的活,我就不能包下来么。 与杨凤鸣正游玩时,电话响了,是唐飞虎打来的:“杜总,我已经都搞好了,就这两天,可以回家了。” 杜海涛一合计,杨凤鸣明天还休息一天,后天自己就有空了,于是说道:“小虎啊,我后天正好要到你家乡去一趟,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去。” 唐飞虎几乎是蹦起来了:“太好了,我就后天和杜总一起回去。” 杜海涛吩咐道:“你后天一大早把行李都整理好,我顺道接你,免得你那些行李不好拿。” 乐得唐飞虎有点手舞足蹈,连连说道:“太感谢杜总了,看来,我的决定是伟大的。” 杜海涛笑出声来:“看把你开心得,就这样说好了啊。” “要得要得。”两个人这才挂了电话。 杨凤鸣也跟着乐了:“什么事,这开心。” 杜海涛心想,哪有什么开心事哦,愁都愁不过来呢。只得挤出笑容说道:“原来的属下,正好赶上坐的车回家。又是行李之类的,后天坐我的车回去,多方便啰,他那里开心,感染了我。” 杨凤鸣随口说道:“看来,你的这位帮手能带给你好运。” 杜海涛反应快:“哎呀,谢谢你的吉言。但愿能带来好运。” 好运真会来么? 杜海涛一大早开车去唐飞虎住的地方,这小虎还真有心,早早地把行李从房间搬出来,放到路口上等着杜海涛的车子过来直接搬上车,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 杜海涛老远看见唐飞虎站在那里,不用费心地去瞎找。定位不是蛮精确的。 很是顺畅,唐飞虎麻利地把行李往车子的后备箱搬着,杜海涛也没有老总的架子,下车帮忙,唐飞虎连声说:“杜总,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一会儿就搞定了。 唐飞虎坐上车,别提有多高兴,原来无比神往的杜总是这样平易近人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坐在后排座位上,对杜海涛说:“杜总,太感谢你了,要不然,我得挤公交地铁,到火车站上车,好繁琐哦。” 杜海涛想起了杨凤鸣的那句话,“能带来好运”。对唐飞虎说道:“是你运气好,正好碰上我去你们家乡那里,这是顺道,不必感谢的。” 唐飞虎正在兴奋劲上,说道:“真心感谢杜总,你这去乡镇,有事么?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一声,我一定尽力而为之。” 说到这话,杜海涛随口说道:“这次到镇上去啊,本着招工而来呀。” 唐飞虎的兴奋劲还没退去,这又来一波新鲜感:“杜总,你都招些什么样的的工人啊?” 杜海涛苦笑着说道:“嗨,不好招啊,必须得有技术在身,才能有用武之地啊。” 唐飞虎反问:“什么技术活,看把杜总为难的,说来听听,看看我行么?” 杜海涛一脸苦闷,心想,就你小虎这卖房出来的,不说技术活,就连力气活都不适合你。口里却委婉地说道:“跟你卖房不沾边,纯结构之类的的高端技术活。” 这不说不打紧,一说,唐飞虎更带劲,从后排座腾的一下,把整个上半身伸到杜海涛的右边,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正是我的菜啊,怎不早说?” 杜海涛见他一惊一乍的,觉得很有意思,像个小孩子无遮无掩,回了一句:“什么你的菜,难不成你是桥梁,建筑系毕业的。”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唐飞虎一上车,全程都在波动,一浪高过一浪。 这会该杜海涛吃惊了:“你真是学建筑系毕业么?” 唐飞虎一脸正经地说:“是啊,学建筑的,我在校期间,还报了桥梁建筑类,就是大家常说的双学位。读书那会,可有兴趣了,还拿过奖。” 说到这,唐飞虎无比狙伤地说:“谁知毕业之后,才知道白读了,几年下来,读了个寂寞。嗨,”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杜海涛又觉得好笑。 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哭伤着脸,蛮好玩的。 不过,杜海涛还是对他说的话更感兴趣:“你会按图纸作业么?” 唐飞虎急了:“怎么不会,顶多就是实践经验少了一点罢了。在学校的时候,还实习过呢。后来毕业了。感觉全世界都没有再做桥梁之类了。” 杜海涛笑他说的话,回酣一句:“是你没碰到好不好,到处都在做基础建设,修路建桥,一刻也没有停过?” “嗨,是啊,就是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啰。”唐飞虎摇摇头,连连叹息。 杜海涛又想起了杨凤鸣那句话,“看来,他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真灵验啊。 杜海涛扭过头来了一句:“我今天带你真带对了啊,真是老天有眼,助了我一臂之力。” 唐飞虎没明白杜总说的话,杜海涛又说一声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60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啊,唐飞虎读的就是这个专业。杜海涛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满世界的找技术工人,这技术工人就藏在身边。 杜海涛喜不自胜,把唐飞虎笔直笔直送到了他家的大门口。跟唐飞虎说一声:“在家等着我的电话啊。” 唐飞虎有力地回一句:“好嘞。” 杜海涛从唐飞虎家门口,开车就去找张志奇。 张志奇一看杜海涛来了。找人的事还没个头绪,都不知道怎么交代的好。 反而是杜海涛一见了张志奇,笑呵呵地说:“有人了,我找到内行人了。” 张志奇用怀疑,惊愕的眼光看着杜海涛,说:“我头都找破了,还冒得一个影子呢,你坐在大都市里,难不成你被外星人砸中了。” 这会该杜海涛兴奋了:“这不,我的团队里就有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闹了这么一大圈,原来要找的人。就在身后。真的是不可思议。” 这会儿又轮到张志奇开心一下了,把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抬到肩膀的高度,然后,使劲地往下方空砸下去:“太好了,终于解围了,昨天下午,高书记高攀还打电话问我,人找得怎么样了,如果有人了,就说一声。好安排时间到他们那里面试一番,才敢把工程交给我们做。” 杜海涛眼前一亮:“高书记还惦记这事啊,看来,给我们的单子不仅有戏,而且还真是一个大单呢?” “就是唦,我们绝不能辜负高书记对我们的信任。”张志奇说道。 杜海涛从未有过的开怀大笑:“哈哈,天助我也,来之不易啊。又来得这么简单。” 说完,对张志奇说道:“我呀,这就给我的内行师傅打个电话,要他做好应聘的准备。” 张志奇摸了摸脑袋瓜子,说道:“我先给高书记回个电话,看能不能确定个时间,让你的得力干将像走马上任一样,去应聘。” 杜海涛高兴地说:“妙,先听听高书记那里怎么安排交代,中。” 因为张志奇已经与高书记有过电话沟通,所以,还是由张志奇给高书记打电话。 电话拨通了,过了好一会才接:“张志奇么,等一会我给你打过去啊。开会在。” 电话的声音很小,应该是走出来接的电话。 张志奇连忙回答:“好的,打扰了。” 两边都挂断了电话。 张志奇跟杜海涛说:“在开会,一会高书记打过来。” 杜海涛“嗯”了一声,那高书记正忙着呢,总不是为工程之事在研究讨论吧。 这是中午时分,两个人驱车去吃饭。 正吃着饭,高书记没有失言,电话打来了:“张志奇啊,是不是找到人了。” 张志奇笑呵呵地说:“高书记,找到了一位建筑系毕业的,您看……” 高书记一听:“好啊,可不可以让他明天来面试一下,也好有下一步的安排。” 张志奇不失时机地问:“那高书记可否定个时间,我们准时送师傅去面试。” 高书记沉默了一会,回答说:“就明天下午三点钟的样子吧。” 张志奇开心地说:“好的,就照高书记的安排来。高书记,您忙,我记住了。” 说完,主动挂断了电话,对杜海涛说:“明天下午三点,高书记有时间面试员工。” 杜海涛说道:“挺好的。” 杜海涛这就给唐飞虎打去电话,小虎刚回家,爸爸妈妈见儿子打包回来了,脸色都不好看,妈妈最先说:“回来了,就休息几天。”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意思是莫在家里呆得太久了。儿子刚到家,说话不能太过度,所以后面的一句话,硬是忍下去了。他爸爸也来一句,“敢在这几天人在家里,可以相相亲也是蛮好。” 嗨,把个小虎恼得哟,又不好发作。 正好,杜海涛的电话来了。替他解了围:“小虎啦,好消息啊。” 唐飞虎有点儿惊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反正杜总不会忽悠我,笑眯眯地问:“杜总,什么好事,快告诉我。”一边说,一边朝屋外走。 杜海涛说道:“当然是工作上的事啊,想不想做你的专业工作。” 唐飞虎急切地回答:“做梦都想。” 杜海涛也是替他高兴,说道:“祝贺你美梦成真。” 小虎一蹦老高:“真的吗,太感谢杜总了。” 杜海涛吩咐道:“你明天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大公司面试。你呀,把你的毕业证书之类的东西都带上,还有身份证原件,复印件,照片等等都带着,有备无患啊。” 嚯嚯嚯,小虎比回来坐杜总的顺便车还高兴,没想到,喜事撞在一天了,好运连连就是这样子啊。对着手机跟杜海涛说:“杜总,谢谢你啊,成功了我请杜总吃饭。” 杜海涛把时间说得很具体了:“你明天下午两点以前。到你们这镇上来,我在镇上加油站这里等你,你看可以么?” 唐飞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好,加油站,我们不见不散。” 杜海涛一声“ok”,结束了通话。 小虎的妈妈见儿子接电话很高兴的样子,等儿子挂了电话,急忙到屋外问儿子:“哎,什么好事,把你高兴的,说来听听。也让我们高兴高兴唦。” 小虎朝妈妈做了一个鬼脸:“刚回来就想赶我走,这不,明天就走。您老人家们都满意吧。”说完笑得可灿烂了。 第二天,小虎吃过午饭,把自己好好收拾一番,就着手准备自己的资料之类,满面春风,精神抖擞,骑上家里的电动车,就往镇上来了。 与杜海涛张志奇一会合,杜海涛把手憋向张志奇,给小虎介绍说:“这位是张经理。” 唐飞虎很有礼貌地向张志奇点头,说声:“张经理好。” 然后。跟张志奇说:“我介绍的技术师傅唐飞虎。” 张志奇快步上前。伸出右手,小虎反应迅速,也把右手伸向张志奇,两个人友好地握在一起,上了杜海涛的车,直奔高书记所在的工程部工作室。这地方张志奇还算熟悉。 他们三人来的时间略为提前了近半个小时,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园区。 正好碰上高书记从办公室走出来,三人当中,只有张志奇与高书记熟悉,张志奇主动上前打招呼:“高书记好。” 高攀见有三个人,知道有应聘者,说一声:“正好,走,你们随我一起来。” 到底唐飞虎应聘如何? 第61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里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办公园区,一看就是为工程而设的,这里有大大小小二三十间,只有一层,电脑之类的办公用品,空调等,一应俱全,一看就是作为长久之用的办公室。 工程至少也得个三五年吧。看来是一个长时间的工程。 三个人跟随高书记进了其中一间,这是夏季,室内空调吹着,明显比外面凉快多了。 高书记进来就介绍:“这是技术工种来应聘的,先给登个记。” 原来,这一间是人事部。 高书记把他们引进来就准备出去的,走向张志奇说道:“待会你们来我的办公室一下,我的办公室就在那里。”他站在门口,用手指给张志奇看。 人事办公室的人问了一句:“你们都是应聘者?” 张志奇回答:“今天就一位。”拍了拍唐飞虎的肩膀。 人事部给登记了,要唐飞虎拿着登记表,到隔壁技术部,具体情况由技术部说了算。 来到技术部,这一间明显面积大多了,有几个人坐在里面。 这是真正的技术问答,其中有一位与唐飞虎足足说了近二十分钟,又要了唐飞虎的证书之类,给了一张表,让他再到隔壁人事部去。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人事部才真正给登记了。然后对唐飞虎说,三天内等通知。 事情办完了。 三个人这才退出办公室,就往高书记的工作室走来。 进了高书记的办公室。气氛一下子就缓和多了,高攀说一声:“坐,坐,坐。”然后吩咐一声:“小罗,给大家倒茶。”说完,把自己的座椅向他们坐的地方移了移,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间办公室有一套沙发,沙发前面有茶几,小罗把三杯茶水放在茶几上,回到自己的电脑前。 高攀开门见山:“今天来了几位师傅?” 张志奇这才有机会对高攀说:“高书记,是这样的。”指向杜海涛说:“他叫杜海涛,可以说是我的领队。”高攀望向杜海涛说一声“你好”。张志奇又拍了拍唐飞虎说:“他叫唐飞虎,技术师傅。” 高攀笑容可掬地说:“好,好,我明白了,是你们两个人主脉,唐飞虎是你们邀约的技术师傅。” 张志奇会意的一笑:“高书记明察。” 高攀又问唐飞虎:“对于技术之类的活,首先是,你会看图纸么?” 唐飞虎腼腆地笑着:“图纸上都有标识,应该是没问题。” 高攀很满意,觉得这年轻师傅没有社会上的那种痞气,简简单单的一句回复,应该是没问题,既有把握,又带谦虚,很好,不错。 转过头,又对杜海涛说:“做工程很辛苦的,作好了吃苦的准备没有。” 杜海涛第一次与高攀打交道,没想到,堂堂的书记,这么平易近人,见书记问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来了就作好了流汗的准备。高书记放心,理当尽职尽责。” 高攀已经快六十的人了,把他们三个人当晚辈看待,听了杜海涛的话,说道:“嗯,年轻人,是该担起责任,才不会辜负少华。好,好,很好。” 这时候,高攀的手机响了,对他们说:“我接个电话。” 然后起身,在电话里交谈了三两分钟就挂断了电话。 高书记又回到他们三个人的跟前说:“你们的事情,还有待审核,大概就这几天,等工程部的研究讨论之后,给你们一个确定的消息。你们看可不可以?” 杜海涛第一个从沙发上站起来,回答高攀:“高书记,那就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回去静待佳音。” 张志奇与唐飞虎一同站起来,高攀对小罗说:“小罗啊,你帮我送送。” 杜海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谢谢高书记。” 三个人一起出了高书记的办公室。 室外一股热浪,但是。三个人心里特别爽快,车子一溜烟,从工程办公室回到镇上,杜海涛准备找个酒店住下,静等确切消息。 只要消息出来了,就着手下一步计划。 因为第一步还在等待中。下一步只能缓一缓。但是,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还是有必要的。比如,普工,也得顾人啊。 之前有基础,原来跟着他们做过的那一帮子人,自工程结束之后,就谋其它活路了。剩下一少部分工人,闲在家里,要么做农活。要么打零工,做绿化之类不等。这是张志奇专门打听到的。因为,他们自己接的工程一旦上工,必须得有人来做啊。所以提前摸个底,做到心里有数。 去了高书记那里的第三天,高书记委托他的秘书给张志奇打来电话,让他们作好签合同的准备工作。 杜海涛因为一直等着消息,所以留在小镇上,现在事情有了着落了,两手准备一起抓。 一是签合同的资料准备,有了之前的经验,杜海涛把该带的东西都放在车上了。随用随拿。 二是工人的事,这个就由张志奇去安排了。 张志奇呢,首先电话一个一个联系,在家的,没话说,随叫随到,外出做工的,一听说杜总又派张经理找人了,立马就有人辞去手上的工作,转头跟着张志奇干。 因为上次结工资的事情。大伙们都信任他们俩。这年头,民工也知道选择老板了。 杜海涛也说了,凡是到他们工地上来的,第一天,每人一个红包,两百。虽然小小意思不多,却大大地鼓舞人心。 杜海涛与张志奇到工程总部的办公园去正式签合同的时候,少不了去高攀高书记那里坐一会,打个照面是应该的。 派给他们的工程,也明白了是杜海涛掌舵,张志奇为副手,唐飞虎为技术员。 这就是核心三人组。唐飞虎一跃成为技术员,重用之人。 一直范愁的事,一下子全解决了。 这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顺百顺啊。睡觉都踏实多了。 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前奏,必须储备的大件工具,机器等。该由总部提供的。就由总部提供,该自己储备的,得自己掏资金购买。 搞工程就是堵家当嘛,没个雄厚的资本打底,还谈什么做工程。 第62章 技术员母亲突然病倒 杜海涛预备自己的资金打底应该没问题,更何况还有张志奇占着股份。打起手应该是没问题。 人啊,一旦吃了定心丸,做事也踏实多了。苦也不觉得苦,累也不觉得累。 有道是一顺百顺,水到渠成。 特别是工人这一块。 工地上缺人手是当下的一个普遍现象,而杜海涛他们,因为刚起步的原因,做工的人手,都是散聚型,虽然打出了,上班就有红包的牌子,来的工人,多是之前在他们手下做过的,比较了解才来的。 现在这工地,只要一开工,需要大量人手,人员一上齐,工程进度才跟得上。这关系着整个工程的进展,可不容忽视。 杜海涛对人员管理,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一点。在他的认知里,杜海涛始终认为,工人,才是创造财富的第一要素。 只不过,大多数领头都是费尽心思从工人身上压榨油水,而杜海涛则不然,他是在不损害工人利益的前提下,让工人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 也就是,领头人和工人互赢。 怎么样才能做到互赢呢? 其实很简单啊,第一,工人必须到齐,不仅质量有保障,进度也自然而然跟上来了。 考虑储备机动人员,随时有可能顶岗。 也许储备的机动人员是一个浪费工资的事情,那就把现场记工的管理人员选择好,这个人选必须也能吃苦耐劳,并且还能实打实地顶岗干活,这样就不耽误工事了。 有时候,员工因家里突发事件而请假了,一线管理人员必须顶岗作业。这样才算合格的一线管理人员。 还有就是,调动工人的积极性。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适当地调动干活人的积极性,比如,比预期提前几天完成任务,奖励大家休息一天。这休息的一天也有工资。而杜海涛自己也算赚了。因为缩短的天数,这浓缩下来的天数,自己也赚大了一大笔,何乐而不为呢。 还有,添加工龄补贴。只要满一年,就能享受工龄补贴,满两年,补贴递增。 平时逢节假日,给工人送上节日礼物,适当放假休息休息等。 这样的用工模式一出来,不用操心找不到工人。这是后话。 工程一开工,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工地上现场的事情,都需要领头人及时地到现场去处理。 做领头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甚至于更累更忙。 钱,不是蛮好赚的。 这不,技术工唐飞虎,自陪杜海涛一起签完合同,那高兴劲别提了,开工前,杜海涛有事与他商量,唐飞虎一口一声的杜总长,杜总短的叫个不停,自己不仅有用武之地,还遇上了好老板,就连走个路,都要打几声口哨。 正一门心思等着开工得到重用的唐飞虎,这天在镇上与几个本镇上的同学聚餐,他父亲打来电话,要他马上回家,说他母亲突然不能动弹了。 把个唐飞虎急的,跟几位好哥们说明情况,说要马上赶回去,母亲病了。 好朋友当中就有人说,需要帮忙就打个电话。 唐飞虎答应一声,来不急多说,就准备往家里赶。 刚迈出餐馆,唐飞虎就给杜海涛打电话,因为工地上的事,就这几天要开工的,所以,必须跟杜总说一声声。 杜海涛拿起手机,一看是唐飞虎打过来的,只听唐飞虎在电话里头急切地说:“杜总,我家里出了一点状况,我估计这两天要在家里忙,等忙完了才能去工地,不知道工地哪天开工,我这也是干着急啊。” 杜海涛不敢怠慢,问道:“小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只要我能做到的。你现在在哪?” 唐飞虎回答说:“我在镇上与老同学在一起,我爸打电话要我马上回去。” 杜海涛一听这话,问唐飞虎:“如果很急的话,我开车送你回家,我还在镇上呢。” 唐飞虎听了这话,心里一股暖流:“杜总,怎么好意思要你送我。” 杜海涛诚恳地回复道:“没事,我正好在镇上嘛。” 就这样,两个人约好了地点,等唐飞虎上了杜海涛的车,杜海涛就问:“家里是什么原因?” 唐飞虎眼睛都红了,说:“是我妈病了。” 杜海涛连忙安慰:“不急,一会就到家了,赶紧把你妈妈送到医院。” 唐飞虎声音哽咽地,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妈身体一向很好,在家里忙前忙后总没空着,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动弹不了呢?” 杜海涛一听这话,心里也是一紧,这关键时刻,阿姨可不能出状况啊。嘴里却安慰唐飞虎:“没事的,现在医学发达,阿姨肯定没事的,放心啊。” 杜海涛加快速度,很快就到了唐飞虎的家里。 两个人下车进屋,堂屋内都是人,因为他妈妈发病是动弹不了,有好多左邻右舍的乡亲都来了,有人帮忙掐人中,他妈妈似乎还是清醒的。 杜海涛见这状况,对唐飞虎说:“赶紧把阿姨送到医院吧,越快越好。” 唐飞虎连连说:“对,马上送医院。” 杜海涛一边往门口方向走,一边对唐飞虎说:“快,上车吧。” 唐飞虎也来不及客套,对他父亲说:“爸,快,把我妈抬到车上去。”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说话了:“小虎啊,你妈妈现在这状况,最好是平躺着才好,动不得的,怕的是对病不利。” 人群中有人附和:“是啊,不能随便瞎动的。” 在乡下,人多办法也多,大家见他儿子回来了,就有人主动说:“用我们家的农用车,可以把人平放着。” 唐飞虎一看说话的是邻居大伯,慌忙说:“谢谢大伯,要大伯辛苦一趟了。” 那位大伯说道:“救人要紧,你们先想办法把你妈妈平移到一个板子上,我这就去把车子开过来。” 大家七手八脚,找来一块一米多的木板,再捕上一个床单,小心翼翼地把唐飞虎妈妈移到木板上,邻居大伯车子一来,大家又将木板抬到农用车上,他父亲紧跟着上了农用车。唐飞虎走到杜海涛跟前说:“杜总,真的谢谢你,我这就陪我爸一起送我妈去医院。你先回镇上休息,等我妈妈病情稳定了,我肯定以工地为主,这里有我爸。” 唐飞虎的爸爸见儿子与杜海涛道谢,这才赶紧从车上下来,对杜海涛毕恭毕敬地说:“杜总,怠慢你了,人都急糊涂了,千万别见怪。” 杜海涛一脸和气地说:“阿姨看病要紧,赶紧去医院,不能耽误,叔叔莫急,阿姨会好的,一定没事的。” 父子俩谢过杜海涛,又感谢乡邻朋友,这才上车而去。 第63章 列车车型 杜海涛的工程,正要开工时,他技术员唐飞虎的母亲突然病倒了,把杜海涛急得不行。 好在第二天,唐飞虎打来电话说,他母亲病情已经稳定了,因为送医及时,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工地开工了,可以随叫随到的。没开工就陪陪老妈。 杜海涛总算放心了。 唐飞虎经过了这次母亲的病情,特别叮嘱他爸爸妈妈,不要太劳累了,一旦进了医院,花钱不说,自己还不能安心做活。他爸爸妈妈满口答应,以后干活做事,量力而行就是了。 趁着工程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告一段落,杜海涛这才回一趟大都市,去看看女朋友杨凤鸣。 小轿车就留在镇上,自己轻装出行,坐动车回家。 经常坐动车的旅客,只要留意,就会发现动车的车型各有不同,只是叫不出名称。 有两种车型很好区分。 一种是《中国中车》,这个车型的车门口都有“中国中车”四个字。还有一个车型,乘务员们都称之为“五型车”。 两种车型,差异可大着呢。 不知何故,那种极不受欢迎的“五型车”还有《复兴号》。 要知道《复兴号》是最新版的列车,既然是最新版本列车,就应该在之前的老型车型的基础之上有所创新,有所改进才对,越来越人性化,越来越舒服才算合理。 杨凤鸣在动车上已经快大半年了,还在沿用的老型车型,以及最新版的车型都见证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那“五型车”与《中国中车》相比,那舒不舒服的感觉,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哟。 就没搞明白,这“五型车”怎么还有“复兴号”。 看看两种车型一比较,自见高低。 一,地面。 首先从车厢地面看,《中国中车》车厢地面光亮光亮的,保洁大姐拖地也好拖,又快又干净。 而“五型车”的地面像有磁力一样,同样的拖把布在地面上拖起来非常费力气,拖完了,地面照样看起来乌乌的,那拖把布哟,得费好大功夫才能勉强洗干净。 两种车型地面的材质材料完全不一样。优劣自现。 二,风挡过道 《中国中车》的风挡过道与车厢里面,就像一个整体,如果列车靠在笔直的轨道上,可以一眼望到头,16节车厢,通透一致。收垃圾的小推车,餐服的小推车,在车厢来来回回推着前行时,毫不费力。 那“五型车”风挡过道像弹簧,并且是凹下去的,小推车从风挡处经过,可费周折了,直接推着前行吧,根本推不动,必须使劲地按着小推车的扶手,让前面的小滚轮翘起来,这样才能勉强费力的推过去。或者停下来,走到小推车的前面拉着前行。车厢与车厢之间,绝对不可能成为一条通透的直线。给人拐弯抹角的感觉。 三,车厢内的过道 《中国中车》车厢内的过道看起来,给人宽敞通透的感觉。 而“五型车”车厢内的过道,明显逼仄,给人拥挤仄扁的感觉。 四,厕所 《中国中车》的厕所是每隔一个风挡处设三个卫生间,两个蹲便,一个马桶型。旅客入厕后,冲水既快又有力。并且还配有一个独立的大洗手台。 而“五型车”是每一个风挡处都有两个厕所,分别是一个蹲便型,一个马桶型。马桶的比例明显过多,完全不适用。中国人,特别是坐动车的旅客,多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都习惯了用蹲厕,那马桶,几乎没有人愿意进去。除非没有选择。有的旅客干脆用脚站在马桶上方便。既不安全,做卫生也费力啊,马桶上面总是黑黑的脚印。还有冲厕所的水,慢且不说,那大便必须人工处理才能冲下去,旅客可不管那么多,方便完了冲一下,等分把钟,那水才开始冲,可是洞口太小,水的冲力也小,哪里冲得下去哟,保洁员不停地要进去进行处理。 并且,也没有独立的洗手台。永远有旅客在问,哪里可以洗手洗水果。 五,垃圾桶 《中国中车》的垃圾桶,方方正正,垃圾桶的门,随开随关,打开非常方便,卸垃圾不需要用钥匙打开,既好卸,又好套袋子。 反观“五型车”的垃圾桶,必须用钥匙打开不说,那垃圾桶很小,旅客塞个三两个垃圾袋里面,就满了,堵在垃圾桶的口上,必须不停地去处理,劳神费力得很,大大加重了保洁员的劳动强度。并且小小的不适用的垃圾桶数量还多,个个都要用钥匙去打开,那垃圾桶既不好上,又不好下,费力费功夫啊。 六,车门 《中国中车》的车厢车门的透明玻璃的高度,正好是人站立的高度,人站在这里可以很自然望到外面的风景。 “五型车”呢,车门的透明玻璃的高度的最高点,是人站立的时候的颈子部位,当满载旅客的时候,有旅客站在车门口,想看看外面,必须半躬身才能看见外面,这种半躬身的姿势实在不好受,顶多瞄一眼就又站直身体了。 七,茶水炉 《中国中车》的茶水炉,水温达标,泡茶之类的很是方便。随打随泡。 “五型车”,那茶水炉哟,列车一始发,忙得乘务人员一个一个去放茶水炉里的所谓开水,那放出来的开水,跟自来水管流出来的水没什么区别,跟本没温度。 搞得那些要用开水的旅客怨声载道,牢骚言语,不绝于耳。使得乘务员们大费口舌之力,不停的与旅客解释。遇到性情激烈的旅客,就得好半天安抚。更有甚者,言辞难听得很。 八,边座 《中国中车》型的列车,16节车厢里面,有四个左右的边座供乘务员们偶尔坐着休息片刻,坐着吃个饭也很方便的,非常人性化。 “五型车”车型,没有边座,一个都没有。保洁大姐永远都是坐在风挡的地面吃饭。 九,餐车 《中国中车》的餐车,一般设在第八节车厢,或者是第九节车厢,餐车内设有餐桌和座位,到餐车吃个饭,高的桌子。低的座椅,方便极了。 “五型车”的餐车,就只有四个立柱餐台,没有座位的,在餐车吃饭只能站着吃。 如果把两种车型一对比,《中国中车》居然全是优点。 “五型车”没一处比《中国中车》舒服,适用。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只有好的才会沿用,并不断推新完善,不受欢迎的,不会总挤在优势的行列吧。 也许这“五型车”能带动经济哦,因为那“五型车”看起来造价要高吧,当然带动经济了。 两种车型,也许旅客不会怎么去在意,不就坐个几个小时么,目的就是,只要送到了该下车的地方就知足矣。 唯有乘务人员,每天上班与列车打交道,早上一上车,一看又是一个“五型车”车型,那眉头一皱,自言自语一句:“嗨,又是这五型车,头疼。” 早上一出乘,一双脚踏上《中国中车》型,心情立马轻松欢快起来,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来,愉快工作的一天开始啰。 第64章 车长的烦恼 车型似乎与出乘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能运营就行。 这天杨凤鸣l轮班,列车长是一位近三十岁的男车长,精瘦精瘦的身材,与大多数胖体型的人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杨凤鸣已经入职半年多了,但是,这次是第一次与这位车长一起出乘。 福源撩壳的中华大地,一条条飞奔的巨龙,越过高山,划过平原,满载着说不完的故事。 这故事也有酸甜苦辣咸。 每列动车上的乘务人员,每天都是带着笑容上车。 每列动车上的乘客,都带着自己的舞台剧上车。 列车正常行驶,工作人员标准作业,长长的列车,16节车厢,列车长每每巡视一遍,都会仔仔细细检查车厢的每一个部位。 车厢内的广播,每隔一会儿就会播报一遍乘坐列车的注意事项,比如打开水注意不要太满,以免烫到其他旅客等。 这会儿,车长刚从16号车厢返回到了餐车,午餐时间到了,该吃午饭了。 这个时间段,旅客也开始忙碌起来了,在111车厢的第12排的c座上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起身到风挡处接了一杯满满的开水,因为水太烫,就有心没有多盖上盖子,好让茶杯里的开水早点降下温度。 中年妇女把没有盖上盖子的水杯放在小插板上凉着。 一切都很正常,列车飞速前进。 坐在中年妇女的前排,是一位男乘客,这时候想躺下来靠一靠,舒服舒服。 当这位男士的身体与椅子同时靠下来的时候, 只听“咚”的一声,那位中年妇女的茶杯连同刚打的开水随着男士的躺下打翻了,满满地一杯开水都洒在了这位妇女的裤子上,这是夏季,人们最多也只穿一条长裤,那中年妇女当时就被烫得“啊”的一声大叫,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呐喊:“你是么样搞的,把我胯子都烫了,哎哟喂,啊,好烫啊。” 前面刚刚躺下的男士被后面的旅客一阵喧闹给整懵了,也跟着站起来,回答一句:“你自己搞的,难不成怪我么?” 中年妇女大怒:“不怪你还怪我不成了,你不靠椅子,我怎么会烫倒。你这人说话真是的。” 一句话可把那位男士可惹急了:“真是岂有此理,我靠不靠是我的自由,你自己打开水不盖好,还扯到别人头上了。” 那被烫的妇女也就不依不饶了:“你不靠,我的茶杯就不会倒,你不靠,我就不会被烫倒,不怪你还能怪谁。”中年妇女说完,把自己的裤子撸起来看了看烫伤的大腿,“啊,都烫红了,好疼哟。” 这位男子可不耐烦了:“自己打开水不放好盖好,往别人身上瞎扯,真是无理取闹。” 这中年妇女可不答应了:“你说谁无理取闹了,你把我的胯子烫伤了,这就是事实,就该你赔医药费。” 那男子怎听得这话,反唇相讥:“都是你自己搞的,关我么事,不讲道理,还要我赔医药费,没门。” 两个人就在那里唇枪舌战正酣,谁也不饶谁。 杨凤鸣听到吵闹声一浪高过一浪,赶紧过来调解。 两个斗红眼的大人,哪里听得下杨凤鸣那柔软的调解声,两个人越说自己越在理,非要争个上游不可。 那中年妇女把自己烫红的大腿给杨凤鸣看,杨凤鸣吓了一跳,说道:“我这就去给你找药去。” 杨凤鸣一边去乘务室拿预备药品,一边在对讲机呼叫列车长。 列车长把刚吃两口的午餐往餐桌旁一推,起身就往11车去了。 两个口舌大战之人,恨不得上升到武力解决,见列车长来了,又是一位男性,这才把嘴巴同时对准列车长,诉说自己的委屈。 男乘客一脸茫然与无奈,“人在车上坐,突然降灾祸。” 女乘客因为腿烫红了,伤着了是事实,她认为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杨凤鸣已经从备注箱里把烫伤药拿来了,轻手轻脚地帮那位中年妇女涂上了,嘴里也不停的劝解:“这位女士,您先消消气,就别争了,目前最大愿望就是让烫伤的腿慢慢降下温度,不疼了就好。” 列车长也是苦口婆心地说道:“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我们先给您上上药,多上点。减轻疼痛感。您心平气和一点,对烫伤恢复也有好处。” 那中年妇女哪里听得进,只觉得自己受了伤,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就应该受到赔偿,就应该都围着她转。 反正不可一世的样子,非要人家前排的男士赔偿医药费。 人家男乘客才不理会这些呢,坐个动车就莫明其妙赔钱,才不干呢,看你怎么着。 这中年妇女,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打开水不盖盖子,这医药费是要定了。不赔钱,一副不赔钱誓不罢休的模样。 列车很快又到站了,列车长,必须立岗,乘务员杨凤鸣也必须回到立岗的位置。 直到列车启动驶去站台,车长又来调解,哪里有效果。 列车长的午饭还没吃完呢。这事情折腾的哟, 两个吵架的旅客,一直口角到下车。 可是,下车还没完呢,棘手的事情还只是刚刚开始。 那中年妇女一下车,火气更大,自己花钱坐车坐成了烫伤病号,心里那个冤哟,憋着一口气就是吐不出来。 越想越来气的中年妇女,拿起手机,就打了铁路战线上的客服热线电话,大嚼特嚼一顿,客服热线把事情登记下来,问了中年妇女的车次。 然后,客服热线把事件反映给相关部门。 这趟车是过夜车,第二天才能返回。 到了第二天下车退乘之前,列车长就接到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要求退乘后,所以乘务人员到办公室开分析会。 两天的颠簸出乘,最盼望的就是退乘的那一刻,终于可以下班休息了。 这次就没有那么顺理成章地下班了。 开分析会,头疼啊,累得个半死不活的,这还要去办公室。这个地方可不好去哟,全是批评教育之类。这还算好的,耽误一点黄金时间也就算了。 可今天这一进,就没那么简单了。 领导轮番顺话是必须的,最后还得一个严重警告处分,最最悲催的,乘务员杨凤鸣被罚款,列车长被重罚,当月福利也没了, 第65章 坐车装大爷 这是杨凤鸣自上班以来第二次被惩罚。 至于那个第一次惩罚,那叫一个莫名其妙。 杨凤鸣刚上班不久,又轮到排班了,这是春运之后的班次,列车中途到站了,又上来几位乘客。 这趟班次的旅客并不多,这是少见的客流量稀少的现象。 列车启动之后,杨凤鸣照例查票,这是一列“五型”车型,2号车厢为二等座。当杨凤鸣在2号车厢查票时,有一位之前就上车的男士,见杨凤鸣走过来,就叫住杨凤鸣:“服务员,过来,帮我把洒下的茶水擦干净了。” 杨凤鸣听了这吩咐,也是懵逼了,自己手里拿着查票的机子(也称之为交户),正在查票,虽然旅客不多,不是很忙,但是,手里没有拿擦水渍的毛巾纸巾之类,也不方便擦啊。杨凤鸣当即回答说:“你等会,我叫保洁大姐来帮你处理一下。” 那位男士也没说什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既没有玩手机,也没有躺靠着睡觉,就专心致志地坐在座位上,好像就是专门等着有人来给他擦水渍。 杨凤鸣出了2号车,正往3号车厢去,继续查票,正好1号保洁大姐在3号车厢,就对大姐说:“大姐,2号车厢5排f座位上,旅客把茶水洒落了,你去处理一下吧。” 大姐正在车厢内扫地呢,听了杨凤鸣的吩咐,说一声:“好的,我马上去。”说完就去拿拖把,然后去了2号车厢。 大姐走到2号车厢,从最后一排走到最前面一排,没看到地上洒落的茶水,车厢内旅客并不多,巡视了一遍,应该不会看漏吧。 大姐又返回从第一排往后面走,当走到第五排的时候,看见f座位的小插板上有几滴水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两三滴茶水。 大姐从兜兜里掏出一个纸团,揪了一点纸巾,很快就把几滴茶水擦干净了。 这旅客哟,这般矫情,还是个男的,年轻男子,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真是服了。他以为他坐回动车,就应该一对一的服务他,给他配个丫鬟来伺候他。 真要这样,一趟列车得配多少服务员啊,到底是载乘客,还是装服务员啊? 这些旅客,一口一声“你做的就是这个事”。那也没有一对一服务啊。 就像坐公交车,有的乘客花两块钱了,就巴不得公交司机像出租车司机一样,以他一个人的意愿来开车,任意上下。花公交车的费用,享受出租车的待遇。 同样,坐火车,一列火车可载一千多人,总有一部分人巴不得一上车,就得一个服务员专门为他擦桌抹椅,不停地打扫地面,给他冲便池,洗马桶。他自己往椅子上一坐,他就是主子,别人就是他的丫鬟。 更有甚者,把茶水洒了,方便面倒了,流了一地,居然理也直来气也壮,非常硬气地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似乎他才是委屈者。 动车时代,文明乘车,每个乘客都应该做好自己的卫生,这是每一位旅客的本份。 四节车厢,满坐是三百多号人,如果每十个旅客中就有一个需要清理残烫剩水,洗马桶,冲便池,三百来号旅客,光为这一小部分人擦屁股,一个保洁员根本就擦不过来,列车上还有一大堆的其它活要去干,一个保洁员也只有两只手。 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茶水洒在小插板上了,就坐在车上等着乘务人员来给他擦拭。 这还不说,这位牛逼大神下车后还打了铁路客服,说自己小插板上茶水没有及时清理。 就这两滴茶水,被这位大神,牵出一大堆的人员来忙活了一大圈,最后,杨凤鸣还被罚款处理才算结束。 这样的旅客,是不是无所事事了,好像不是来坐车的,是专门来挑刺的。或者是,从来没有尝到过被伺候的滋味,坐一次动车,就想摆一回普,必须伺候他像伺候慈禧一样。 时代在前进,文明在进步,就连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坐地铁时,都知道不留垃圾,不给别人添麻烦。 动车上,虽然是公共区域,但是,也有文明公约,既然要坐动车,就必须遵守乘车公约,不抽烟,不乱扔垃圾,这是最起码的乘车文明。只要你乘车,就必须遵守。 你不坐车,走个路,也得遵守交通规则,不逆行,不乱穿马路。这都是必须做到的。 你要打个小牌,都得遵守牌场的规矩吧。 坐个车,自己把自己当大爷供着。 在行驶的列车上,无理取闹者,总占上风,因为他是乘客,是“客”,这“客”就是大爷,别人是服务员,是伺候大爷的。 列车,每天载着一批又一批大爷。 第66章 旅游团 铁路客运,节假日的繁忙告一段落之后,就是旅游的高峰,旅游团一波接一波,旅游团成员,以中老年居多,六十岁以上的退休老人,无疑成为了旅游团的主力军。 又是一趟远程车,杨凤鸣这次排班为1号,负责1号到4号车厢。1号保洁大姐是一位老员工,五十多岁了,漂亮的短发,看起来很精神,中等身材,腰不弯,背不驼,做事认真,干活勤快,就是性子蛮急。 大约中午时分,列车又靠站了,4号车厢的门口,上车的旅客最多,一个一个由过道往里走,不等全部落坐,列车已经关门启动了,上车的旅客,陆陆续续各自寻找各自的座位的同时,就像在菜市场一样,你呼我叫,那声音,一个比一个高,生怕对方没听见。 因为刚才一站是一个大站,保洁大姐刚刚在该站卸了垃圾,收拾垃圾时,时间太紧,来不及发清洁袋,这会儿,列车启动了,大姐就开始给座位后面补发清洁袋。 忙着发清洁袋的大姐,顺便再收拾一趟垃圾,刚发了两排,叽叽喳喳的声音里,有人在大声说:“给我一个袋子,我这里没有。” 这位开口要,话没说完,那个也跟着要:“给我,给我,我这里也冒得袋子,给一个我。” 大姐一边收垃圾,一边发袋子,同时不停地回答:“都有的,我马上发来了。”这是刚刚上来的一群人啰,像比赛的,个个争先恐后的要清洁袋。 大姐本来就是一排一排的往前走,一边收垃圾一边发清洁袋,就有那刚上车的,坐好了在那里起哄,拼命的重复说:“给我,给我,我这里有垃圾……” 整个4号车厢就像一个乱馆,大姐耳朵都被他们吵麻了。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发过来了,都有,” 一个个像没长耳朵一样,大姐一排排收垃圾发袋子,前面几排的人哟,因为坐在座位上不能出来,要不然,都会围住大姐硬要清洁袋。 哎哟喂,又不是不发给他们,只是还没有到前面一排,一步一步的来唦。一个清洁袋,值得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好像没得到清洁袋就掉块肉似的。 把个1号大姐吵得心烦意乱的,没好气地又说了一句:“我从后面一个个发过来唦,紧在那里叫。吵死了。” 这一下不得了,有几个老女人,扯起嗓子就来神了:“怎么在说话,你做的就是这个事,跟你要个袋子要不得。” 另一个接着叫:“像什么话,你是怎么服务的。” 第三个说:“你跟我说清楚了,怎么就吵到你了。” 这一下子乱得像一锅粥,一群人啰,七十三,八十四,你不依,我不饶的架势很快就搭起来了。 保洁大姐巴不得快点发完这一节车厢,前面还有三节车厢的事等着去做啊。这些刚上车的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东的西的,就像是嚼舌根的集中营。 保洁大姐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不柔和,惹得一群口舌之争。大姐天生性急口笨,又气又烦又恼又无奈,怎么今天这倒霉,遇到了一群刺猬。 大姐言辞笨拙,人又老实,身为服务人员,本来就后悔不该与他们接话,管他们怎么叫,只管自己发袋子就是了。 这下好了,一对一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一群胡搅蛮缠的队伍。 1号大姐再也不作声,只管快点做事,做完了去其它车厢。像逃命避难的,去了三号车厢。 杨凤鸣查票到了4号车厢,那大妈们还在七嘴八舌的嚼舌根。 1号大姐把前面三节车厢忙完了再到4号车厢,哎呀妈呀,不是这个座椅下面有花生衣,就是那个座位旁是瓜子壳,地面的纸巾,散落的零食袋,嗨,那地面,要什么有什么。 可怜大姐不能作声,默默地蹲下身子,用纸巾一处一处地抹干净。 大姐不想去拿扫帚,那扫帚与撮箕还在2号车厢,懒得去拿,耗时间。不去拿,就用手弄,只要搞干净了就行了。 列车又过了两站,大姐遇上旅游团,更加手忙脚乱,最讨厌那厕所里签字,要求每半小时一签,哪里有那闲功夫做这画蛇添足的玩意儿。 偏偏是人多的时候,去卫生间签字,要么有旅客在里面,要么一片狼藉,光四节车厢的几个厕所来来回回打扫卫生,就够耗时间的,那旅客十个就有六个用了厕所不冲水,还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签什么鬼字。 每次跟车,无止无尽地签字,大姐们都烦透了,本来要求列车长,乘务员都签字的,最后落到大姐头上,由大姐给列车长,乘务员代签。 这签字,总不顺畅,厕所里老有旅客蹲在里面啊,厕所本来就是给旅客方便用的,又不是给乘务人员练书法用的。 如果说签字写一次自己的名字需要十五秒,再帮列车长,乘务员签姓名,还有一小格一小格,一个一个打勾,又得几秒,不许打横线,最少六个厕所,(五型车八个厕所),来回车厢走去一个一个去签字,一次签字至少也得个三五分钟吧,每半个小时签一次,一天跟车十几个小时,光这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的虚伪就得个一个多钟头的黄金时间,还不算早挂晚收的时间。 一个保洁大姐一天就白白画蛇添足一个多小时,每天,铁路战线不知有多少保洁大姐在做这无用功的破事。 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保洁大姐因签字太早或太晚而挨霉受气,遭遇批评教育,搞得大姐老泪纵横的,也不是没有。 经常有大姐提前签字被列车长或乘务员惩罚,全部收来撕了,给我重新再写。重新写一笔,搭配一滴泪水。 整个铁路战线,每天都在这画蛇添足上大做特做文章。领导干部没事了到车上所谓的检查,也是专门检查这厕所里的签字,可笑至极。 领导干部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琢磨出的奇葩签字,全体铁路员工成千上万的乘务员就在车上天天画蛇足,并且还不断检查这蛇足画得如何如何像蛇足。 似乎这稀奇古怪的签字,就是领导干部们的唯一的工作事项,自己坐办公室没事就琢磨这签字卡怎么设计复杂些,然后在办公室坐腻了就上车检查检查,看看这蛇足画得符不符合要求。 如果没有这画蛇添足的签字,领导干部就失业了么。如果没有这画蛇足的签字,上车耍领导威风的领导们,就不知道在哪里挑刺了。 这厕所里的签字卡,只要一检查,绝对不符合领导大人的要求,这不,笔迹不对吧,一看就是一个人签的。还有,签漏的。肯定有签漏的唦,因为去签字的时候,厕所里有旅客蹲在里面,那厕所排队,是列车的一大风景嘛。提前签啊,又算违规,一旦提前签了,还得撕了重签。 诺大个中国铁路,厕所里画蛇足签字,长达二十年有吧。 铁路客运,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吧。 安全运营,与厕所签字,毛的关系都没有。 就连不会写字的文盲保洁大姐都明白,这厕所里的画蛇足签字,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变着花样折磨人。折磨成千上万的乘务人员。 都知道列车上,保洁大姐们最忙最累,还要代签姓名。烦不烦啊。哪个无脑的领导要求签字的。偌大个中国铁路,成千上万个领导,居然没一个正直的干部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取消这无聊的画蛇足。 真不知道那厕所里签字是那个司令规定的,每天列车上的签字卡,铁路财务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几十年下来,那签字画蛇足的卡纸,这笔款项,可以养活一排保洁员吧。 这是1号大姐在胡思乱想。 第67章 车厢成舞台 再说这一群大妈们,一上车就开始瓜子花生不住嘴,水果糕点,你喂我来我喂你,好不热闹。 整个4号车厢,她们就占了一半,还有一半的旅客可就惨了,她们把车厢当做自己的包厢,七大姑八大姨的高谈阔论,吵得车厢一片刻也不得安宁,人家嫌太吵,又没有地方退。列车长,乘务员说了无数遍:“说话声音放低点,不要打扰其他旅客。”她们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 从一上午就开始吃吃喝喝一个多钟头,大概肚子实在装不下去了,反过来又需要消化。不知是谁提议:“姐妹们,我来起头,大家一起唱歌,怎么样?我来打拍子。” 她这一提议,所有的大妈们全部附和:“好,好,好,不尽兴,不罢休。” 又一位问道:“唱什么歌呢?” 刚才领头的那位,见大家都赞同,兴奋地站起来说:“我的祖国。” 大妈们异口同声地说:“好,就来这首歌唱祖国。” 有一位大妈补充一句:“对,唱就唱我们的祖国,唱出我们的爱国情怀。” 领头的等不及了,在座位上站直了身子说:“我来起头。” 她把胸前的围巾往身后面一甩,开口就唱:“一条大河波浪宽,一齐——唱。”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声音由小到大,人数也由少到多。 “我家就在岸上边,听惯了船工的号子,看惯了大船的白帆。……” 整齐划一的歌声,飘荡在上空,饱满的爱国情怀,填满整个车厢。 而其他旅客受不了这般闹腾,有的已经从座位上离开,去风挡那里宁愿站着,也不愿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妈们似乎更带劲,一口气把这一首歌,三段都唱完了,末尾,自己给自己热烈的掌声。把个车厢,硬当成了他们的舞台。 杨凤鸣听到这嘹亮的歌声,赶忙到4号车厢阻止,没一个大妈理会她在说什么。 她们正陶醉在伟大的爱国情怀之中。任你怎么劝,我们就不理。看你把我们怎么办。 此等闹腾,列车长岂能坐视不管,对唱歌的女士们,必须柔声说道:“不能干扰别人,赶紧停下来,下车后想怎么嗨就怎么嗨。车厢内不允许大声喧哗。” 大妈们拼命用歌声压制列车长的语音,才不服你管呢。 没招,谁也没招。 管你三七二十一,我自高歌我陶醉。 大妈们一曲完了,意犹未尽,再来一首。打的打拍,录音的录音,鼓掌的鼓掌,欢呼的欢呼,比文艺晚会还精彩,比一号演播大厅还壮观。 这才是中国大妈的风采,可惜关在了车厢里。 这一群大妈,好比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真得没救了。 车厢内其他旅客,实在忍受不了,也拿起手机,拍下视频,发在网上,以泄心中不平,谁知上热搜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大妈可腾飞。 也许在她们的认知里,干什么都得热火朝天。 你热火朝天本身没有错,但是,你也没有权力去干扰别人呀。 列车呼啸而过,带着大妈们的歌声,载着大妈的热情,穿过高山,越过平原。 列车车厢,浓缩了的社会,这里,什么样的风景都有。 好在,当大妈们的歌声此起彼伏的时候,车厢地面反倒整洁多了。因为嘴巴忙着高歌去了。没功夫饱享口福,地面当然干净啰。 这样的旅游团,天天都有哦。如此闹腾,直到下车。 有一个旅游团,与之成鲜明对比。 同样是这趟车,在第二天返回的时候,在始发站就上车了。 大约十点多钟,有一位年轻小伙子,见一号大姐在车厢内扫地,就走上前,对大姐说:“阿姨你好,我想跟你要几个垃圾袋,马上要吃午饭了,我们自己把饭盒啊垃圾啊装在袋子里,不用你收垃圾的。” 大姐打量这位小伙子说:“你们是旅游团吧?” 年轻人笑着回答:“是的。” 大姐连忙从小推车里拿出一个半卷垃圾袋,中号的,也就四五个的样子,递给这位年轻小伙子。 年轻人说句“谢谢!”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时间到了十一点了,大姐发现4号车厢的两头,各放着一个垃圾袋,一看就是大姐给小伙子的中号垃圾袋。 有旅客吃完午饭之后,起身将饭盒丢在中号垃圾袋里。 丢饭盒的人,都是零散的座位,他们并没有坐在一起。和所有旅客一样,没有高声说话的人,更没有叽叽喳喳的热闹。根本就看不出来,车厢内有一个旅游团。 列车回返的这一整天,大姐扫帚都没用过,车厢地面一直都很干净。 列车又到了一个大站,保洁大姐把收好的垃圾卸下车,那位年轻小伙子的中号垃圾袋,大姐自然也卸下去。4号车厢最后面的中号垃圾袋,还是年轻人自己拿到站台上的。 难得一见的旅游团队,大姐与这位年轻小伙子聊了几句,小伙子告诉大姐,他们的旅游团队,不管到哪里,从来不留一丁点儿垃圾,每个人都是随身带着方便袋,自己的垃圾也随身带着,到了可以丢的地方再丢。 大姐听得眼前发亮,心里琢磨:“如果所有出行的人,都是这样文明,那该多好啊。” 保洁大姐由衷赞赏这样的旅游团,特意问了小伙子:“你们的旅游团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满脸笑容地回答:“德新旅行社”。 大姐记住了这个好听的名字。 第68章 市场瞬息万变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筹备,杜海涛接到手的工程项目即将正式开工了,技术员唐飞虎的母亲正在办理出院手续。手下招来的工人已达三十多人。各就各位,只等一声令下,挥起膀子就开工。 趁着开工前夕,杜海涛终于可以回一趟大都市了。临走时交代张志奇,工地上的事,由他全权代理。 工程是事业。家更离不开,这里还有心心思念的人。 回到都市,首先联系杨凤鸣。两个月了,一直在小镇上忙活着,顶多只能与杨凤鸣微信聊天。 这两天,杨凤鸣都在车上随车。等两天的班次结束了,可以连休四天。 这样也好,杜海涛在家里美美地享受真正的休息。只等杨凤鸣班次结束了,就计划一起去故宫转转。 之前还是读书时去过的,后来,人越大越没功夫去了。 这是夏季,人要一出门,就是一个字,“晒”。 后来,两个人一合计,去了圆明园。那里的绿色,根深蒂固,阴凉是园林的主旋律,这个季节,就应该去这样的地方。 随便从一个入口进来,坚固地建筑,只剩下倒塌的痕迹,反而是泥土里生长植物,永久生机。 诺大个皇家花园,注定是他清政府的私家乐园,圆明园摧毁了,那是清政府的前奏,它为皇家的服务结束了,那皇家,还会有多久? 杜海涛与杨凤鸣并肩漫步,专挑绿荫茂密的地方。走一会,一处废墟,行不远,几堆碎石,虽说是游玩,放松下来的心情,怎么就有隐隐作痛的感觉呢? 进圆明园的游客,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吧。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是杜海涛的手机在响,张志奇打过来的:“杜总,大事不好了。” 杜海涛一惊:“怎么回事,慢慢说。” 张志奇在电话里,很急的口气说:“高,高书记他,他,唉……”急得张志奇都语无伦次了。 杜海涛感觉大事不妙,也是急急地问道:“高书记他怎么了?” 张志奇回答说:“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赶快来镇上吧,我们的工程要泡汤了。” 刚才还轻轻松松的杜海涛,脸色立马晴转阴,但是,杨凤鸣就在身边,还得故作镇静,跟张志奇说:“我尽快安排时间去一趟镇上,你先把事情的源头弄清楚了再说。” 张志奇正因为知道了高书记那里出事了,才惊慌失措地给杜海涛打电话,这是大事,自己可作不了主。不比上次擅自作主。挪用资金,那会儿是事情成定局了。现在完全不一样,工程没开锣呢,何去何从?我张志奇可当不了家。 张志奇也知道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跟杜海涛说:“我知道的,事情有点复杂,等你来了,才好办事。” 杜海涛也知道这事情必须自己到位,就回复说:“我会尽早过去,当务之急就是找源头。好了,我也不多说,你先忙着,我尽早赶过去就是。” 杨凤鸣在旁边也不好打扰杜海涛的通话,早就从杜海涛身边走到另一棵树下等着。 杜海涛打完电话,走到杨凤鸣身边说道:“我们去吃点什么吧,逛了一大圈了。” 杨凤鸣点头表示同意:“不如打转吧,去外面。”她知道杜海涛要忙生意,也不愿意耽误他的时间。 就这样,两个人逛了几个钟头,也该回转了。 说实在的,进室内吃饭,比人在外面舒服多了,凉快啊。 难得杨凤鸣贤惠,吃完饭,对杜海涛说:“今天也逛累了,外面又热又晒,我这几天正好准备下一轮考试,争取明年安排播音了。” 杜海涛打心里喜欢杨凤鸣懂事知进退,笑着说道:“相信你轻描淡写就能顺利通过。要不,我送你回宿舍。” 就这样,杜海涛把杨凤鸣送回来,自己反身就去了站台,准备坐动车去镇上。 也不管有座还是无座,只要有车经过,在该镇靠站,就买票上车。 杜海涛人在动车上就给张志奇打电话说:“我已经在动车上,一会儿就到了。” 张志奇非常佩服杜海涛的雷厉风行,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只等杜海涛来了,再一起处理下一步的计划。 张志奇这就把自己的新车开到火车站等着杜海涛出来。 等两个人一见面,张志奇才告诉杜海涛:“那高书记不知怎么回事被停了,我们接过来的这一段工程,还不知道给不给我们做。” 杜海涛心里凉了半头腰,要知道,大树没了,那藤条往哪里爬呀。 事不宜迟,杜海涛对张志奇说:“我们这就去工地指挥部,外面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 张志奇觉得不妥:“这样不好吧,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明摆着别人不会把我们当回事。” 杜海涛的想法可与张志奇完全不一样:“不去怎么知道事情的真伪,还有,我们的工程已经成定局了,并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更何况现在开工在即。” 张志奇还要阻拦,杜海涛摆摆手:“你不用多说,出了状况,只能面对。绝对不是绕弯子才能够解决的。” 张志奇只能陪着杜海涛,开车去工程项目部。 这是张志奇刚买的新车,也是为了工地上方便代步。原来就准备买车的,一直拖着没买,想把钱集中起来,就可以多一丁点儿股份。 现在股份定局了,想到在镇上跑来跑去的,没有车代不行不通,这是刚需,必须配备。 两个人从火车站出来,直接去了工程项目管理部。 第69章 合同一波三折 杜海涛坐在张志奇的车内,两个人都没有话说,因为杜海涛在沉思,他在想,去了工程总部,如果项目部真的以各种理由取消他们的合同,该怎么办。 果然,到了工程项目管理部,门卫挡住他们,张志奇拿出工作证,杜海涛一样,像他们这种搞工程的人,工作证和身份证都是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到总部来。 门卫让他们进去,一进来,就看见高书记的那间办公室,门关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到技术部。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了。但是,办公室内,仍然繁忙一片,杜海涛与张志奇刚进来,里面就有人主动问:“请问,你们是05号工程吧。” 杜海涛心里咯噔一下,嘴里却回答说:“是的,我们就是05号。” 那技术部的干事说:“你们来得正好,正要通知你们,你们05号工段暂时停一下,我们正要把你们所有的资料送到上级部门重新审核一遍,具体情况,听通知。” 杜海涛当时就傻眼了:“不是都审核过了吗?我们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包括工人都齐了。” 那干事回复说:“审核归审核,你们的准备工作是另一码事。我已经把你们的资料都整理好了,明天一大早就送到上一级部门过审,在送资料前,你们需不需要再过目一遍。” 其意思是说,你们自己要不要改动。 杜海涛心想,真的是一条藤上的瓜哦,一动都动啊。 既然问要不要改动,我看一切不变为好,七改八改,反而杂乱。是公是母,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杜海涛回复说:“资料都是一次整理好了,我们不会再改了。这都是真实的信息,还望各位明察。” 那干事接过话说:“那好吧,就看你们技术员的过硬本领了,你们今天来得及时。如果等我们打电话让你们来一趟,把事情说明白了,再送上面审核,恐怕就晚一两天。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早点送到上面去,回复也快多了。” 杜海涛与张志奇对视一望,相互看着,心里都同样在嘀咕:“幸好来得及时,可以大大提高消息的进度。” 杜海涛谨慎地问了一句:“过两天,如果你们忙了,我们可以打你们的座机电话咨询么?” 那干事笑着说:“这个无妨。那就这样,你们明天一大早把你们的那份合同送过来,我们把全部资料一道送上去。” 张志奇暗暗窃喜,回答说:“我们的那份合同正好在车上呢,那我现在就拿过来。蛮好。” 那干事露出一脸的微笑,说道:“嚯,蛮顺畅的啊,你去拿来。” 张志奇跟杜海涛说:“我这就去拿。” 杜海涛点点头,示意他快点去拿过来。 那干事见杜海涛站在那里,笑着说:“看,只顾着说事情。”用手掌偏向左边:“你坐一会。” 这时,杜海涛才随便挪动一张椅子,自己就坐下来。 人虽然由站着改为坐着,心里一直在打鼓。坐下来的杜海涛,望着技术部工作室,这间工作室里,有几个人在办公,他们都是在电脑上默默地操作着,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杜海涛一直在本都市卖房子,积攒的人脉都是大都市里的住户,最近几年,有外来人员到大都市买房的,这些资金雄厚的业主,不乏干工程的老板,与他们打交道,多少了解了一些做工程的情况。杜海涛还特意了解了一些接工程的关键因素。 当然,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经验也不一样,答案有一点带有共同性,那就是技术必须过硬。 合同成功与否,技术是关键。 果不其然,杜海涛在镇上的第三天的早上就接到电话,要他们的技术员唐飞虎到工程项目管理处,上面派人,现场考核。 杜海涛不敢怠慢,分别给张志奇,唐飞虎打电话,然后三个人一起,直奔工程项目管理处。 到了那里,上面派来的人还没有到呢。三个人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 直到十点多钟,三辆小轿车驶入工程项目管理部,从车上下来了五位领导干部,三位司机最后下车。 这一行人一到,就有项目管理处的人出来迎接,簇拥五位领导,来到高书记原来的办公室。 然后,叫上杜海涛他们三个人也到高书记的办公室来。 在这间办公室的最里边,有一个会议桌。之前杜海涛他们三来时。只在进门口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因为没有往里走,并不知道里边有一个会议桌。 工程部的工作人员招呼杜海涛他们三人到里面的会议桌上坐下,有一位,就是刚下车的领导开口说话了:“你们就是05号的工程组,今天我们来就是专为你们05段的工程而来。因为你们的合同上有高攀的名字,所以必须重新审核一遍。这是规定,希望你们能够理解,不要有什么戒心。你们的05段工程合同,我们都认真地看了,原则上讲,没有什么瑕疵,唯一就是,你们的技术员,能否胜任这一个职位。只要你们的技术员有真才实学,05段的工程,还是会交给你们干的。与你们签定的合同,照样生效。” 听到这里,杜海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位干事继续说道:“现在就是最后的考核。” 那干事看着杜海涛他们三个,说道:“哪个是唐飞虎。” 唐飞虎连忙起身,回答说:“我就是。” 那干事说一声:“你跟我来。”说完。带着唐飞虎就往外走。 他这是要带唐飞虎去技术部。杜海涛与张志奇跟了出来。 技术部,顾名思义,就是专管技术的, 上次在这里审核过了,这次,技术部添加了一些难度,要唐飞虎现场经过考试。只见唐飞虎拿起笔,在图纸上写着瞄着,只用了一二十分钟的时间,把考试的东西,交到那干事的手上,说道:“做完了。” 技术部里面的几个干事,第一个人看了,传给第二个人看,第二个人再传给第三个人看,三个人分别看了图纸,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最后把图纸交给带唐飞虎进来的那个干事。 那干事拿起图纸,又带着唐飞虎,再回到高书记的那个办公室。 里面的几位领导依然在会议桌上讨认着什么,见杜海涛一行人回到办公室坐下来,等待结果。 有一位领导接过干事手上的图纸,在图纸上认真地看了又看,说道:“嗯,还可以嘛,不错不错。” 杜海涛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领导也发话了:“技术上还是可以的,比较过硬,与高攀也不存在利益贿赂关系,看来,05号段的工程,可以拍板了。” 那位领导拿出几份合同,交给干事手上,说道:“审核通过。” 那干事当场把杜海涛他们的那份合同抽出来,给了张志奇。然后对杜海涛他们三人说:“你们可以安心安排前期准备工作了,这里也不打扰你们太多的时间了,大家的时间都金贵,你们可以着手下一步的计划。” 杜海涛站起来,张志奇与唐飞虎也跟着站起来,杜海涛对会议桌上的领导说:“谢谢各位领导,我们这就回去。”说完最先往门口走,张志奇与唐飞虎紧随其后,三个人出了高书记的办公室,上了张志奇的车,绝尘而去。 第70章 亲民的老板 一场虚惊,在三四天的时间内告一段落。这就是杜海涛做事的作风,迎难而上,不退却。当然,成功了,也有运气在里面。 从这次接单的过程中,吸取经验教训,以后啊,想要承包工程,直接到工程项目管理部就行了。完全没必要东扯西拉找关系,反而惹得一身骚。 只要技术过硬,还怕人家排斥不成。 这年头,靠的是质量,关系网虽然不可忽视,但是,已经退居第二了。 为了工程的保质保量,杜海涛已打算在镇上长期住下来,随时随地把控工地进度,这颇费周折接下来的工程,再不能出漏洞了。 工地如期开工,杜海涛他们的05号工段最先上工,工人也是最齐的。 杜海涛一高兴,在开工一个月之后,就给所有的工友每人发个小红包,热闹热闹气氛。工人们接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虽然杜海涛开出来的工资,跟其它工程段是一样的,但是,杜海涛把工人们的生活水平提上来了。食堂搞得独具特色,工人们非常满意。 于是,就有工人介绍自己的左邻右舍,或者亲戚朋友等到工地上来。 刚开始加个三两个人还可以,工程进度快,工人们可以休息一两天。虽然休息没工钱,但是,工友们可以回家照顾一下家里。 渐渐地,工程做了几个月,想要进杜海涛工地上的人越来越多,杜海涛就实行年龄限制,这样,既不得罪工友,又排除了工人老龄化的问题。 要知道,工地上都是力气活,年龄稍稍大一点,那体力就有点跟不上,自然影响工程进度。 现在可以优中选优了。这是工地上难得的优势。 还有,遇到节假日,杜海涛本想请工友们聚餐一次,以表示他这个老板对工友们的关爱之心。 他这是沿用了房产销售的那个习惯。 杜海涛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跟张志奇一商量,看看镇上哪个酒店适合,张志奇连连摇头:“不用了,大家不会领情的。” 杜海涛有点纳闷了,问:“我自己掏腰包,请大家美美地搓一顿,怎么还不受欢迎呢?” 张志奇大笑,说道:“你以为是在大城市里打拼的年轻人啊,这工友们都是年过半百之人,上有老,下有小,平日刻苦惯了,谁都舍不得自己大吃大喝。” 杜海涛一听这话,觉得有点道理,自言自语地说:“那还请不成了。” 张志奇劝导说:“有你这心意,还不如来个干脆的。” 杜海涛望着张志奇,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问:“你的意思是,这样。” 张志奇笑而不语,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不如你亲自去问问工友。听听他们怎么说,反正你是请他们,总得要合大伙儿的胃口才奏效,否则,适得其反。” 杜海涛一听,说得也是,不如去问问工友们,张志奇说的话是否是大家的心声。 转眼中秋十一临近,杜海涛这天到工地,真就与大伙们聊起这个节假日的话题。 有工友说。就想休息,还难为情,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休息两天就好。” 有胆大的工友问:“老板,人家年轻人打工都时兴节假日有表示。” 杜海涛不失时机地问:“那,我请大家在酒店搓一顿如何?” 几个工友一下子热闹了,这个说:“唉,我们粗茶淡饭习惯了,吃了那油汤油水要滑肠的。” 那个说:“老板,你的心意我们领了,恐怕没有人会去吃的。耽误功夫啊。一有空还不如回家看看。” 还有直接挑明说的:“杜老板,你要真心实意请我们吃饭,还不如把吃饭的钱分给大伙,来得干脆。” 杜海涛听到工友们的这些话,心里有数了,张志奇说得对啊,还是他了解工友们。 于是,杜海涛给工友们说:“大家好好干,如果要休息两天的话,必须得完成任务,方可休两天。否则,我也当不了家,如果工程进度上去了,我跟总部申请一下,至少申请还有一个理由。” 他这话一出口,大伙们都争着说,只要能休两天,我们愿意每天延长时间,争取提前完成任务。 大家争先恐后的解释,有工友大声说:“只要能休两天,我们都愿意主动拖点,晚一两个小时下班,绝对不耽误工期。” 杜海涛这次是近距离与工友们交心谈心,这才了解到了工友们真正所需要的是与家人团聚。当场表示,只要不耽误工期,一定放假两天。 当场就有工友说:“老板英明。” 杜海涛笑容满面地说:“大家抬庄,我也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 就这样,从当天开始,工友们真就自动延长下班时间。虽然只有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但是,十几天磊加起来,就可以抵得上一天的工时了。 这样,老板也划算,省钱省心啊,工友们不知不觉中就多干了一天的工时。 所以,杜海涛计划好了,中秋国庆两节日叠加一起,给工友们放假两天,另外,每人三百块的节日红包。 等到了中秋节,杜海涛兑现承诺。把大伙们乐得,感激得不得了。 之前在外地做工程,离家远,偶尔有休息也不能回家,一来,时间根本就不够,二来,往返车票费钱也舍不得。一般一年才回家一次,就是回家过春节。 现在跟杜海涛干就好多了,老板待人和善,出手大方,遇节假日还能听听大家的意见,真好。 工友们再苦再累都是开心的,又有离家近的优势,哪怕只放一天假,都能回家,何况放假两天,大家开开心心,各自回家照顾一下家里,美得不行不行了。 就这样,杜海涛与工友们合作不到几个月,那上下关系处理得非常好,工友们都觉得自己的老板平易近人,好说话,总之两个字,“喜欢”。 看来,不任杜海涛人在哪里干,都有一股神奇的凝聚力量。 这就是事业成功的前奏。 第71章 矫情的旅客 转眼国庆节到了,杜海涛见工地上都放假了,就准备回大都市一趟。 本想着好久没跟杨凤鸣相聚,就巴心巴肝回去与杨凤鸣相聚,谁知道电话一联系,才想起来,铁路客运,越是节假日越繁忙,哪里还有空闲时间约会的。 杜海涛这一扫兴,只能呆在家里,名副其实的休息啰。 为了给忙碌的杨凤鸣来一个安慰,就发去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以弥补节假日不能相陪的缺憾。 这杨凤鸣在中秋十一节假日里,整整排了四天班, 这节假日,铁路客运的客流量巨增,所有铁路客运工作人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战客流最高峰。 这天的班次,与杨凤鸣一趟车的列车是一位新上来的车长,毫无疑问,一个字,“严”呗。 拥挤的列车上,人一多,事也多啊, 乘务员不停的查票验票。 那座位上的旅客就免了,只能一心一意把站着旅客查好就已经很尽力了。 如果连座位上的旅客都一个一个查的话,一节车厢没查完就到站了,反而该查的站票却没有查到。 所以,站票旅客必须先查,以免漏查。 杨凤鸣这天负责13号车厢到16号车厢。 列车中途靠站启动之后,所有乘务工作人员都在忙碌,杨凤鸣当然以查票为主。特别是站着的旅客,必须一个一个用身份证验票。 旅客一多,乘务员验票忙,保洁员收拾打扫忙,一个个忙得屁颠屁颠的,这时候,16号车厢第九排座位上有一位旅客,见保洁员收垃圾过来了,就挡住保洁大姐说:“我的座位上有放行李了,我不能坐。” 因为下一站是一个可以卸垃圾的站台,保洁大姐正火急火燎地收拾四节车厢的垃圾,准备到站了全部卸下去。忙的最高峰,恨不得自己有十双手来做事,被这位旅客挡住说没地方坐,就随手指着空位说:“你先找个空位坐着,等一会乘务员来了再跟你调节。” 当时,16号车厢有好几个空座位的,又是车厢的最后一节,相对空位更多。这是中途靠站,不是始发站爆满。 保洁大姐回答旅客之后,又忙着收拾垃圾去了,外带几个厕所卫生,忙得晕头转向的。 列车即将靠站,保洁大姐再把收拾好的垃圾集中起来,放在风挡处,只见刚才那位旅客,又跟大姐说:“你给我找个地方坐啊。” 这位旅客还以为保洁大姐无所事事,又不伺候他,这是一位年轻男士,大姐又重复回答:“这么多空位,你先坐一哈。马上就到站了,下一站乘务员一定会过来的。” 就为这。那年轻男士仇恨在心,居然打客服热线,拿起他最正当的武器,说乘务人员工作态度不好,没有好好安排他的座位等等。 乘务员杨凤鸣知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莫名被投诉了。 一通热线,客服收到查询排班人员,再打给列车长,列车再问杨凤鸣,绕了一大圈,杨凤鸣被列车长询问,摸头不知痒,莫名其妙的感觉,就问保洁大姐,大姐把事情说了一遍,杨凤鸣,列车长,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哎呦喂,屁大一点芝麻事,被这位年轻旅客搞得上纲上线,如此矫情之人,也不知他每分每秒都需要多少保镖来保护他。 无独有偶,因为中秋节还是夏季的尾声,天气依然炎热,上车的人,几乎都是汗流浃背地上来,加之车厢内全是人,即使空调开着,那密封的空间,空气自然不比窗外的大自然。 这时候,有旅客说车厢内有异味。 列车长就要求保洁员每两个小时消毒一次,四位保洁员,不管怎么忙,都必须两小时消毒一遍。 唉,一位保洁大姐,对应四节车厢,三百多号旅客,几个卫生间,汤汤水水的,还有地面等,就为这旅客的一句话,把人忙得哟,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高速运转。 这不是疫情时段,这是疫情之前的中秋客运。 说实在的,如果你选择了坐拥挤的动车,就不可享受包机的待遇。 不知有多少旅客,巴不得买了车票一上车,就给他派一群服务员,专门为他服务。 公共区域,就是公共区域。 坐车,平安到达自己要去地方,才是出行的目的。有的旅客,硬把坐车当做做龙椅来玩味。注定这样的人,平日里玩味太少。 这趟车,本来是一位新上来的列车长,工作起来当然认真到极限。 全程十多个小时,绝对不可以坐下来休息片刻,哪怕是吃饭,也是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分分钟搞定。然后在人挤人的车厢来来回回巡视。 就有那话多的旅客。见有乘务人员在车厢巡视,无话找话,东扯西拉,费神啰。待乘务人员忙事情不赔他闲聊,那旅客就跟在后面,走到洗手台,一口痰液就吐在洗手盆内,并且是故意吐给乘务人员看,看你敢不敢说他。 然后再去卫生间,不用看,就是不冲水。 所以呀,重点就是厕所卫生,所有旅客之中,几乎半数人用了卫生间不冲水。人一多,这卫生间够人忙得了。 再还有口头禁烟宣传。 十多个小时的一趟车下来,没有人不说累的。 节假日客流量的高峰,一趟车下来,那叫一个精疲力竭。 好在杨凤鸣一开始上班就是春运高潮,又经历了“五一”小长假,这次中秋和国庆节,也算适应了吧。 到目前为止,杨凤鸣已经算是熟手了,也习惯了这种上班模式。 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就这样一如既往的干下去。这是杨凤鸣顺其自然的路线,也许别无选择吧。 第72章 两班实习生 铁路客运正忙时,杨凤鸣今天的这趟车,来了一位实习生,在岗的乘务员,都是经过了实习阶段的,所以,对上车实习的人,尽力去教。 具体就是查票,报乘降等。年轻人学起来快,老员工真心实意的教,加之工作本身就不复杂。所以,新手除了培训以外,上车实习,一天足矣。 偌大个中国铁路,铁路基础建设正热火朝天的进行中,乘务员总在需求中。 应聘乘务员来实习的,都是成功的应聘者。 十一高潮一过,保洁部门又是大量的实习人员。来实习的人员,能顺利上岗的,不足十分之二。 为什么? 这是十月的中旬,杨凤鸣这趟车,就来了三位实习生。都是保洁大姐。 凡是应聘保洁的,都是五十岁左右的老嫂子了,来了就是奔着上班赚钱的。 正因为年纪大了不好找工作,唯有到不受年龄限制的地方来应聘。这列车保洁员,就不受年龄限制,只要身体吃得消,就可以上岗。 本着认真实习,过了实习阶段就能入职了。所以,一上车,实习的大姐,手勤脚快,老员工做什么,立马主动去做,一边做,还一边问这问那,恨不得一天实习下来,把所有的事都摸透学会。陪着老员工,一刻都冒得空闲,中午吃饭,餐费由老员工先帮忙垫付。 因为手机都在车长那里,老员工呢,早就做好现金准备,不需要用手机支付。 午饭过后,由于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实习的大姐,开始叫累了。 老员工说:“这还没开始呢,今天是两个人在一起做,还叫累,那正式上岗了,一个人独立作业了,怎么办?” 实习的嫂子居然这样说:“两个人做,都没空着,一个人怎么做得完,哎呀,好担心一个做哦。” 老员工带着鼓励的口气说:“没事的,刚开始都有点生手生脚,咬牙坚持几天就好了,都有一个过程。熟悉了就好了。” 偏偏好多实习的嫂子们,头脑单纯,想事情直白,遇到一丁点自认为过不了的,就打退堂鼓。 一趟车十几个小时,大姐们加实习的嫂子们,几乎就没有休息片刻,那双脚已经开始有疼的感觉。大有坚持不下去的苗头。 特别是列车的最后几站,嫂子的衬衫,没一丁点儿干的,全被汗水湿透了。足足体验了一把辛苦的滋味。更增加了打道回府的决心。 老员工是费尽了口舌之力,劝说实习嫂子留下来:“我们年纪大了,不值钱了,哪有好工作找,既然来了,就好好做呗。都实习了,过两天就可以排班了。” 谁知,越劝越留不住。 三个嫂子本来就是一起来的,一到下车,有两位当场就说连夜回家不干了。 剩下一位,因为家离得远,只能在宿舍过一夜,第二天早上再回家。这位是被那两个嫂子带动的。如果那两位嫂子留下来的话,说不定,她也会留下来。因为是一起来了,有做伴的。 本来,这仨位嫂子还未实习,先到的宿舍,哎呦喂,那宿舍哟,用实习嫂子的原话就是:“好脏哦”。自己为了住得舒服一点,一进宿舍就挥起膀子搞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这会儿只住了一晚上。 劳神费力,本着上班赚钱来的,这一实习就溜了。 像这样实习淘汰的大姐们,不计其数。 就说暑期工来实习的大学生,报名来的达一百多号人,经过一实习,只剩下八九个正式上岗。 这八九个上岗后,又溜走了几个。 因为啊,在实习的时候,学生娃们根本没当回事,只图新鲜。 到了正式上岗这一天,做了几个小时,实习熬不下去了,也不跟列车长打招呼,到了一个站,下车就溜走了,什么身份证啊,工作证啊,都不要了,自己花钱坐车回家。 在学生娃眼里,这是有多累啊。 一百多个学生,最后能坚持下来的,只有五六个人而已。 后来才知道,这五六个学生娃,都是在铁路战线上有点千丝万缕的联系,才留下来的。他们在车上干活,也受到了宽松的待遇。要不然,根本坚持不下来。 这是低层劳动者的真实写照。 就是在同一列车长,乘务员是乘务员,保洁员是保洁员,最脏最累的,是工资最低的。 从实习生的淘汰比例来看,随车保洁,也许不是一般的苦和累。 当然了,这是市场经济,双向选择。 周瑜打黄盖,两厢情愿。 乘务员,正式工种,五险一金,什么待遇都有,来应聘者,巴不得应聘成功,马上入职上岗。也就是求之不得的那种。 与之相反,保洁工作,是被人承包的工种,又苦又累不说,拿到手的工资,是大都市里的最低工资标准。所以,来实习者,十之八九以失败告终。 凡有一点能力的,都不会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都是没有退路之人,才会在这动车上混碗稀饭糊口。 社会上的低层人员,是一个大群体,岗位本来就少得可怜,哪有选择的余地。你不想做,自然有别人来做,老板心里想,低层人太多太多,不怕招不到人。 当然了,低层人也有低层人的因素,那就是能力有限,文化水平也有限,多少列车上的保洁大姐是一字不识的文盲,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收入与能力,永远成正比啊。 第73章 严格的车长 转眼,杨凤鸣在铁路战线上,稳稳当当做了一年,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交过资料了,进入2019年之后,正式做播音员了。 她的宿舍好姐妹向群,已经做播音员一年整了。自从跟向群同车播音几站之后,一点也不紧张了。 杨凤鸣本来英语特流利,双语播报,小菜一碟。 播音员与乘务员的工资待遇是一模一样的,并不会因播报而不同。 但是,乘务员的心情会因当班的列车长的工作态度的不同而不同。 有的列车长,只要乘务员把份内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就ok了。 可有的列车长呢,乘务员的本职工作做得再怎么好,怎么到位,那都是应该的,份内职责嘛。如果其它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没达到他列车长的要求,或者说,他列车长看不惯,可就倒霉啰。 这有一趟班次,列车长是一位不同凡响的人,大家都在站台集合的时候,这列车长就开始照例交待随车事项。 就这照例的事项,从列车长口里说出来,就是需要这趟车的乘务人员都要惧怕他才对。 似乎只有别人惧怕他,才能显示他的威风。 到随车班组人员在站台等待列车时,这列车长突然严厉地批评一位乘务员,说她怎么就不接电话。因为这位乘务员跟他打了招呼之后,去拿某个必要的东西去了。 一般乘务员们都是在候车厅的一楼集合。可这一天,保洁人员在一楼没找到该车次的乘务班组人员,只好上二楼候车厅,这样才集合好了。 还有几分钟就要上站台等待列车进站。这时候,这车长说去一楼。 已经集合好的班组人员,全体听从他的命令,由二楼到一楼。 一整班组成员在一楼待了两三分钟。列车长又说再上二楼。 嗨,一群人员又从一楼上二楼。然后吩咐了几句就去站台。 到了站台,列车已经进站了。也就是说列车先到站台,班组成员后到站台。 与正常的恰恰相反,正常应该是班组乘务人员在站台等列车。 杨凤鸣心里当时就觉得不大好,二楼到一楼,一楼又到二楼,反反复复的,就感觉不大吉利。 果不其然,列车始发二十几分钟,就突然停止前进。搞得乘务员们都懵了,整个列车车厢包括旅客都不知所措。不知为什么。 那些旅客哟,拉着乘务员不停地问:“车子怎么停了?” 怎么回答,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包括列车长都不知道。 正当所有人都在疑惑不解的时候,车厢内突然漆黑一片,电也没了,连照明线路都停止了,空调也没有。 这样的情况,唯有司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有司机去解决故障问题了。 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列车终于启动正常行驶了。 总算顺利过了第一站,旅客上上下下,列车回归正常。 这时候,对讲机传来列车长的呼叫:“六号车厢十一排有个学生票怎么还没有检查到啊。我这里有显示。” 又过了一站,对讲机里又传来列车长的呼叫:“七号车厢怎么回事,还没查到七号车厢吗?我这里有显示,几个票都没查。赶紧查啊。” 再过了几分钟,列车长又说:“领导打电话问我了,七号车厢的票到底在查没,陆敏,陆敏,你在哪?怎么还没查到。办公室点我名了。我跟你说,上面处分下来了,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就罚到你们头上。” 看来,乘务员也有难题要做啊。一层压一层,都不好做啰。 就感觉今天这趟车的列车长是一个准备往上爬的队伍,对手下人员要求非常苛刻,生怕这趟出乘影响到了他的前程。 好在,这一趟往南方向的车次,总算平安到达终点,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从南方返回,列车过了两站,杨凤鸣正专心致志查票,见一行人,从车厢过道经过,笔直去了八号车厢。 这趟车是两列八节车厢连接起来的,也就是车头与车头咬合。虽然这趟车有16节车厢,到了八号车厢就不能通往九号车厢。 如果上错了车厢,比如,八号车厢的座位票,你上了十号车厢,只能在十号车厢临时站着,等到了下一站,必须下车,从站台上走到自己座位号的八号车厢。 杨凤鸣见一行男人去了最后的第八节车厢,从她身边经过时,模模糊糊看到有一个铁链把一个的手腕戴着,另一头铁链却铐在另一个人的手腕上。 就像现在的家长带小孩一样,一根塑料手环的两端分别戴在妈妈和小孩的手腕上,以免小孩丢失了。 刚刚从身边过去的几个男人就是这样,一副手铐,分别铐在两个人的手腕上。 这一行有四个人,走到八号车厢,在第九排的三人坐位上,有一位年轻的女乘客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 戴着手铐的男人示意年轻的女乘客坐到靠中间的走道位置上,也就是第九排的c座。 这戴手铐的两个人坐在a座和b座,落坐之后,变成两只手腕上都有手铐的那个瘦个子男人,坐在窗户边,解下手铐的人,把窗帘拉下来,不让戴手铐的瘦男人看见车厢外面。 另外两个男人,则是各自找个空位坐下。 整个过程,除了九排座位上的那个年轻女乘客外,没有惊动任何人。 过了好一会,列车长才过来,到了八号车厢,与那第九排中间坐的男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把九排c座的那位年轻女乘客调到其它空座上。他们一行四人。就是三个人都坐在第九排了。 安排完这些之后,列车长静静地离开了八号车厢。 见列车长走过来,杨凤鸣大胆地问了一句:“这戴手铐的是什么情况。” 列车说:“吃黑的,被逮着了。” 不知为什么,杨凤鸣觉得这瘦男人被铐着双手,没有自由,有点儿可怜。可是又转念一想,嗨,当初这瘦个子男人欺负别人的时候,会有多狠心呢,自己完全没必要同情这种人。 这种人在社会上就是一个恶性毒瘤,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 这样的人,社会上越少越好,不对,应该是没有才好。 可是,社会上总有这种人的身影在出没。 社会,是一个多元社会,没有这些种种色色,就不叫社会。 第74章 休息回家 转眼年终将至,杨凤鸣自入职做乘务员以来,就回家过一次,妹妹大学毕业时,把男朋友带回家见父母,做姐姐的杨凤鸣当然要关心关心,回家看看是必须的,也好认识认识,把把关。 妹妹的男朋友跟妹妹在同一所学校,不在同一个班。 杨凤鸣跟同事换了两个班次,回家一趟可以多休息几天。 因为排班的原因,杨凤鸣到家时,妹妹与男朋友先到家了,等杨凤鸣回来,妹妹赶紧介绍:“姐姐回来了。” 男朋友上前:“姐姐好!” 妹妹又给姐姐介绍说:“他叫曾志国,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杨凤鸣笑着回答:“好,好,你们远远超过了啊。看来我要努力才对哟。” 未来的妹夫嘴巴甜:“姐姐这么优秀,不愁不愁。” 母亲孙少珍从厨房里出来,凑一句:“敢明日你也带个男朋友回来。” “妈,还怕您的大女儿嫁不出去不成。”杨凤鸣把小嘴往上一翘,做个鬼脸,一回来就在妈的面前撒娇。 妈妈正要再回到厨房,转过身,不忘来一句:“你哪来的这大自信。黄金年龄莫错过了就是。” 两个宝贝千金都回来了,现在还加了一个人。当妈的高兴坏了,进厨房一阵忙活。 杨凤鸣放好行李,就到厨房,准备给妈帮忙打下手:“妈,这土豆丝我来切啊。” 妈妈笑着说道:“谁叫你一个人回来,就该你帮忙。” 杨凤鸣不甘示弱,还嘴道:“哦,一个人回来就该做饭了,带个人回来,就是客了?” 老妈故意刺激地说:“你要是带个人回来,我把你供着。” “偏心啊偏心。”杨凤鸣开始切土豆丝,跟老妈说:“土豆丝还是清炒吧,百吃不厌。” 老妈麻利地在厨房忙着,问她的大女儿:“是不是在外面吃得太油腻了。” 杨凤鸣扭过头,对妈妈说:“才没有,就是啊,人,越是在外面,越想妈妈做的菜,不管怎么做都好吃。” 妈妈笑着说:“哟,难得我女儿夸奖啊。” 杨凤鸣完全没有夸奖的意思啊:“我说得是真话啊,也许是从小吃妈做的饭,习惯了吧。这应该根深蒂固了。” 娘儿俩在厨房说说笑笑,心情特别好。 妹妹与男朋友在客厅窃窃私语,未来的女婿也不怎么拘谨了。 饭桌上,妹妹和她的男朋友对姐姐的工作有点好奇,妹妹杨凤英问:“姐啊,如果你们坐动车是不是全免单啊。” 杨凤鸣毫不掩饰地说:“这个自然啰,正所谓,靠山吃山嘛。” 妹妹的男朋友,曾志国也有点好奇地问:“在动车上,有没有激动过度动手打架的事啊,如果发生了刑事案件怎么办啊,你们大多都是女的,连列车长也有女的。” 杨凤鸣忍不住笑了,夹了一筷子最爱吃的土豆丝,美美地送到口里,笑眯眯地说:“一般很少发生这类事件,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碰上。但是,我听同事说了两起事件。” 妹妹杨凤英也来兴趣,问道:“说来听听。” 姐姐杨凤鸣也是听同班次同事说的,就说道:“我听着都恐怖的,那天我在小号这边,事故是在大号那边。怎么打起来的都不知道,大概是两个男人最先吵架,没吵两句就开仗了,有一个居然拿出刀子把另一个砍伤了,惊动周围旅客,就几分钟的时间,列车长很快去了,两个人已经自动停手了。也许是动刀子的那个人只是吓唬吓唬对手吧。” 妹妹男朋友好奇地问:“嗯,那刀子怎么上来的。” 杨凤鸣也纳闷呢:“刀子怎么过的安检啊。实在搞不懂,” 妹妹杨凤英问:“后来呢?” 杨凤鸣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后来乘警及时到了事故车厢,地面都是一串血迹。这样出格的事情,肯定要严惩。整个过程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后续就麻烦了。” 妈妈孙少珍听着怪吓人的,说道:“大凤啊,你这份工作蛮恐怖的啊,这两个人怎么下车呢?你要注意哟。” 杨凤鸣解释说:“妈,没事的,这样的事件很少很少。那两个发神经的,在车上,乘警当时就把他们两个带到餐车,严加看管不说,开始写材料,录音。两个人也觉得问题很严重,老老实实坐在餐车的座位上,不动也不说话。静等处罚。” 妹妹突然问:“刀呢?那刀子怎么办?” 杨凤鸣说:“还能怎么办,当场就被乘警没收了。这是最好的证据啊。” 那妹妹的男朋友曾志国,听了反而好笑:“两个男的应该是年轻人吧,亏得那个动刀子的家伙,居然在车上用家伙搞人,也是愚蠢至极啰。还不是自己把自己送到派出所。” 杨凤鸣接过话:“就是唦,这两个人都是在终点站下车,列车长老早就打了电话,列车到达终点站,几名警察就在指定的车门口等着,车门打开后,列车长与乘警最先与两个打架的下车,站台乘警将两个人守住,列车长与乘警交代完了,警察带他们两个离开站台。交接就三两分钟的时间。” 曾志国摸着脑袋瓜,说道:“可惜没有明文规定,像这样的人就应当限制坐动车。” 杨凤鸣又解释说:“应该是在一定期限内,禁止他们购买车票。” 妹妹杨凤英问:“禁止多长时间啊?” 杨凤鸣回答:“明文规定是十八个月的限制时间。不过,要看这位动刀子的家伙属于那一条款内的,受限时间也有区别。” 曾志国好像如释重负,说道:“这就对了,要不然,这些人没个约束,真就无法无天了。” 杨凤鸣也补充说道:“这个约束是必须的,让他长个记性,为自己冲动的行为买单。” 杨凤鸣接着又说:“男的一下子没忍住,就想来个武力解决,结果武力没派上用场,却到派出所解决。换了女的,哎哟喂,从上车,一直扯到下车。她们自己不觉得累,我们都觉得腻了。” 妹妹觉得好笑:“坐个车哟,如坐针毡似的,值得么。遇到搅筋的,认个怂反而是上策。” 妈妈孙少珍表示赞同:“是啊,有的人哟,好像就是为吵架而生,吵架专业户,遇上了都避之不及,何苦跟这种队伍争个输赢,除非遇到同款货,那才是钉子遇到了钻子啰。” 一家人吃着饭,说说笑笑,工作之后回家,和上学放假回家,还是有区别的。聊天的内容都丰富多了。 第75章 第一次上门 自杨凤鸣回家一趟之后,既祝福妹妹,也羡慕妹妹,怎么自己就没有异性缘呢。 虽然已同意做杜海涛的女朋友,总觉得两个人不温不火的,不像妹妹与她的男朋友那样甜甜蜜蜜的。 自己也老大不小了,马上过春节了,当然,春节绝对没有休息,那么,春运结束之后呢? 杜海涛知道杨凤鸣在春节期间工作最忙,所以,赶在春运之前,从小镇上回到了大都市。 一回来就联系自己的妹妹杜佳怡,他想问问自己的妹妹,给杨凤鸣买什么礼物好。 妹妹杜佳怡抽空陪过杨凤鸣几次,逛街啊,购物啊,哪里有适合的商店啊,哪里有化妆品市场啊,网购与实体店怎么选择呀,两个人也在一起交流过。 所以,杜佳怡多少知道一点杨凤鸣比较喜欢买化妆品,见哥哥问到自己,就建议哥哥给杨凤鸣买化妆品作为礼物,杨凤鸣应该会喜欢,并且还说出了化妆品牌的名称。 杜海涛二话不说,听了妹妹的建议,买了一套一万多的品牌化妆品。 为了给杨凤鸣一个惊喜,杜海涛只说约她一起出来吃饭。然后随便逛逛。 杨凤鸣知道春运即将开始,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是没有时间相聚的,再加之杜海涛回都市也是有回数的,再不是原来,他人一直在大都市里。 所以,杜海涛一邀约,杨凤鸣当即同意。 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不重要,吃完饭后,顺带又逛了一处景点。直到傍晚时分,杜海涛才开车送杨凤鸣回宿舍。 到了宿舍楼下,杨凤鸣下了车,正要说拜拜上楼去,杜海涛从车里出来:“凤妹,等等。” 杨凤鸣停下来,杜海涛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两个精美的提袋,一手一个,走到杨凤鸣的正对面说:“今天送给你一个惊喜,真心希望你喜欢,一直想买的,今天终于买成功了。” 杨凤鸣没有马上接过来,看着心仪的品牌提袋,眼睛都亮了:“哎呀,谁让你破费的。” 杜海涛看见杨凤鸣的一双眼睛盯着他的手上看,心里有底,果然妹妹的提议不错,看来我买对了。嘴里说道:“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一直给你买下去。” 杨凤鸣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然后准备从杜海涛的手上接过两个提袋。这时候,杨凤鸣伸出双手,抱着杜海涛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送去了一个最最柔软的吻。反而是把杜海涛给甜醉了。因为双手拿着小提袋,不能抱住杨凤鸣,眯缝着眼睛,美美地享受这深情的吻。 杨凤鸣接过小提袋,又送了一吻,口里说道:“我爱你,亲爱的。”说完,拎着提袋就上楼去了。 留下杜海涛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舍不得挪动步伐,让自己再沉醉沉醉。 直至杨凤鸣的身影消失在楼栋的通道里,这才转身上了车,似醉非醉的回家了。 杜海涛回到家里,心里那个美哟,看来,还是妹妹的主意好啊。 回到宿舍的杨凤鸣,是第一次收到男朋友的赠送的礼物,打心里喜欢,除了这礼物,还是杜海涛这个人。想起妹妹带男朋友回家,自己也该带杜海涛见父母了。 杜海涛呢,在杨凤鸣春运期间,早早晚晚微信问候不断,待春运一结束,趁杨凤鸣休息,就带杨凤鸣第一次到了自己家里。 杜海涛的爸爸妈妈听说儿子要带女朋友回家,可高兴了,两老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款待未来的儿媳妇。 这是一个星期六,杜海涛与杨凤鸣约好时间,因为春运期间真的很累,所以杨凤鸣说睡个懒觉再起来,约好十一点见面。 谈恋爱的男子,能够把女朋友带家里的话,就相当于定婚的意思。或者离结婚不久。 至少,朝着结婚的方向走近了一大步。 当杜海涛带着杨凤鸣回来的时候,母亲周雨婷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地迎接。 父亲杜凌峰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好,快进来。” 更有妹妹杜佳怡从厨房跑出来,拉着杨凤鸣的手说道:“欢迎欢迎,以后休息就来家里吃饭。” 杨凤鸣的到来,无疑给一家人带来了欢喜。 杜海涛的妈妈,见杨凤鸣长得清爽又漂亮,瘦瘦精精的,一脸文静相,怎么看都喜欢。 饭桌上,妈妈给杨凤鸣夹菜,妹妹也趁热给未来的嫂子加汤,杜海涛几乎每碗菜都要给杨凤鸣夹一筷子,这杨凤鸣都不用自己夹菜了。 杨凤鸣也是没想到,第一次上门,都受到了全家人的如此厚爱,未来的公公杜凌峰,座位离杨凤鸣最晚,又加之是公公身份,杜凌峰是唯一一个没给杨凤鸣夹菜的人。 但是,公公的话却说得好听:“姑娘随便吃,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以后啊,下班了直接来,休息的时候,也直接来,你来了家里都热闹多了。” 说得杨凤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放下筷子,毕恭毕敬地对公公说:“谢谢伯父,休息的时候,一定来看望伯父伯母。” “欢迎欢迎,欢迎常来啊。”杜凌峰的言语不亚于她们夹菜的热情。 午饭结束之后,为了不冷场,杜凌峰提议打麻将,全家人举双手赞成。杜海涛问杨凤鸣:“那就打几圈,我给你一千,你就大胆的打。” 杨凤鸣也爱麻将,就是上班之后,基本上没有打了,这会儿全家人都建议打几圈,心里当然痒痒的,嘴里却说道:“我好久没玩麻将了,都生疏了。” 妹妹杜佳怡说:“没事,你说说看,你们打麻将都是一些什么规矩。说不定跟我们这边差不多呢。” 杜海涛走到杨凤鸣身边说:“你大胆的打,我陪着你。” 妹妹杜佳怡跟妈妈一起抓紧收拾桌子,到厨房洗洗刷刷去了,杜凌峰把麻将盒已经拿出来了,往桌上一放,说:“先适应一下我们这边的打法,熟悉了就好了。” 杜佳怡从厨房出来,说道:“洗完了,可以开始啰。” 待骰子把风牵好了,妈妈也从厨房出来,五个人围成一桌,杜海涛准备手把手教杨凤鸣出牌,他拿出现金放在杨凤鸣手上:“赢了算你赢的,输了算我的。” 客厅里,搓麻将的声音似乎蛮好听。 第76章 吉他留人 麻将桌上,杜海涛紧挨着杨凤鸣坐着,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挨得最近时候,杨凤鸣虽然坐在正位,出牌呢,当以杜海涛为主。 爸爸妈妈妹妹都放慢了手脚,纯粹是陪杨凤鸣打发时间。 这样的气氛很温暖,杨凤鸣想起读大学时,每年的春节,在家也是同自己的爸妈和妹妹打麻将消磨春节的假期,这种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直打到五点半,妈妈和妹妹要开始下厨了,这才散桌。 毫无疑问,杨凤鸣赢了。 杜海涛把杨凤鸣带到自己房间,杨凤鸣笑道:“嚯,房间收拾得不错哦。” 杜海涛听到杨凤鸣的夸奖,把电脑桌旁的椅子一挪,对杨凤鸣柔声说道:“亲爱的宝贝,坐吧。你觉得舒服,今天就在这里过夜。” 杨凤鸣笑着问:“那你呢?” 意思很明确,她自己一个人睡。 杜海涛反应迅速,俯下身,在杨凤鸣耳边小声说:“你排斥我的话,我去客房。” 杨凤鸣马上就说:“算数哦。” 杜海涛有点失落,但是,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只要宝贝喜欢安静,在下遵命就是。” 杨凤鸣从座位上起身,巡视房间内仅有的几本书,问:“你喜欢琢磨机械之类?” 杜海涛笑着说:“哪里,都是原来为了考试才买的几本书,一直落在那就没管。” 杨凤鸣站在桌子边上,突然发现桌上的缝隙处似乎有一个吉他,很好奇:“怎么,这是吉他么?” 杜海涛望着满是灰尘的吉他,用手摸着后脑勺:“年轻的时候,像着了迷的,抱着心爱的吉他,唱着同桌的你,酔啊。” 杨凤鸣又问:“看来,你会弹哦。” 杜海涛也笑自己年轻时狂热:“我呀,顶多算是乱弹琴。” 两个人在房间里说说笑笑,房门是敞开着的。 妹妹听到他们的说笑声,喊道:“哥,把我的嫂子请出来吃饭啰。” 两个人这才笑眯眯地出了房间,饭桌上,围在一起的一家人,聊着杨凤鸣的牌技不错,并不是说她赢钱了,而是,她自己独立出牌时,牌打得可以。 中途,杜海涛接了两个人电话,他在凉台上接的电话,跟张志奇说着工地上的事情。 直到晚饭临近尾声,妈妈孙少珍拿出一个红包,亲手交到杨凤鸣的手上:“姑娘今天来,我们都高兴,这啊,是我跟他爸的一个小心意,你就收下啊。” 杨凤鸣非常意外:“伯母,我不要。” 杜海涛在一旁怂恿:“拿着,拿着,你拿着让我爸我妈也享受享受有儿媳妇的虚荣。” 当爸的杜凌峰也在一旁也怂恿道:“拿着姑娘,一点心意嘛。” 杨凤鸣很难为情:“这怎么好意思。” 杜海涛说了:“你拿着,我爸妈太喜欢你了。” 杨凤鸣不好再推脱,就接受了,连连说道:“谢谢伯父伯母。” 妹妹杜佳怡在一旁鼓起掌来:“嫂子,这就对了嘛。”说完哈哈大笑,然后起身,跟大家叫辞:“哥,你好好陪陪我嫂子啊,爸,妈,我该回去了,还要陪强强做作业呢。” 说完就去拿包包准备回去。 杜海涛与杨凤鸣送妹妹:“要不要你哥开车送你。” 杜佳怡一边换鞋子,一边抬起头,对杨凤鸣说:“让我哥好好陪陪你吧,他呀,也是一个大忙人啰,不敢霸占你们的时间,啊。我走了,拜拜拜拜。爸,妈,我走了啊。” 说完就出了大门,妈妈说声“路上注意安全”就进厨房洗洗刷刷去了。 杨凤鸣送走了杜海涛的妹妹,来到厨房:“伯母,我来帮忙洗碗。” 妈妈孙少珍说:“不用不用。平时你们都忙,也累,这会儿好好歇一哈,啊。” 杜海涛拉了拉杨凤鸣,急切地说:“走吧,你帮忙只会越帮越忙。” 杨凤鸣被杜海涛拉着出了厨房:“哦,我帮倒忙啊。” 杜海涛拉住杨凤鸣的手,就不肯放,带着他再回到自己房间,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男人该有的雄性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在怎么克制都是有限度的,对杨凤鸣只敢说:“好想亲一口我的宝贝哦。” 杨凤鸣笑而不语。 杜海涛趁机在杨凤鸣的脸上飞快地吻了一口。然后,去拿那封存了很久的吉他,问杨凤鸣:“有没有兴趣,我试试看,还有感觉么。如果有,我来教教你。” 其目的就是想拖延时间。 杨凤鸣被杜海涛的热情所打动,等着他拿出吉他,轻轻地退下满是灰尘的吉他外套。 杨凤鸣拿起吉他外套就要去卫生间洗一洗。 杜海涛说:“不急,就放在那里,我明天再洗是一样。” 杨凤鸣执意要去洗,被拿着吉他的杜海涛挡住了:“真不用,我自己洗。你现在去霸占卫生间不方便的。” 杨凤鸣当即反应过来,这会儿,伯父伯母要洗澡休息了。忙了一天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杜凌峰听到从儿子房间里传出吉他的弹奏声,就没有开电视。 杨凤鸣被杜海涛弹奏吉他所吸引,自然留在他的房间里,杜海涛把吉他试着弹了几下,开始自弹自唱同桌的你,试了一两句,把吉他递给杨凤鸣说:“来,我教你,包你能学成一个半瓢水。” 杨凤鸣接住吉他。坐在椅子上,随手在弦上捣鼓了几下,吉他发出声响好玩极了。杜海涛趁机教杨凤鸣怎么拿着吉他。左手应该那样那样,右手应该这样这样。 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投入在琴声的操作中。 整整快一个小时了,杨凤鸣才觉得有点疲。似乎什么都没学到。 杨凤鸣站起来,突然说了一句:“你送我回去吧,也不早了。” 杜海涛心有不甘,说道:“真要走啊,你就在这里过一夜,我去客房休息总可以吧。” 杨凤鸣柔声细语地说:“今天在你这里过夜,有点不像话哦。”然后主动送去一个吻:“送我回去吧,也不早了。” 杜海涛心里有数,不敢强留,时机没成熟,强留反而糟糕,笑着说道:“好吧,我送你。” 杨凤鸣在一进房间的时候,就把他妈妈给的红包放在电脑桌上,现在准备走,也没有要拿的意思。 杜海涛拿起红包递到杨凤鸣手上说:“拿着,拿着,不拿我就贪污了。” 杨凤鸣还在推脱:“真不能要咧。要伯父伯母这花钱。” 杜海涛调皮地说:“没事,你拿着,真要讲孝心,你就常来看看他们,让他们享受一下有儿媳妇伺候的滋味。” 杨凤鸣这才客气地说:“那我就拿着了。真要谢谢伯父伯母。” 两个人出了房间,两位老人已经休息了,不便打扰,然后直接下楼去了。 第77章 婆婆给未来儿媳妇一万的红包 杜海涛开车送杨凤鸣回宿舍的路上,速度很慢,两个人的心情都蛮好的。 到了宿舍楼下,杨凤鸣先下,杜海涛也下来了。 杨凤鸣聪明,知道杜海涛心有不甘,一定会依依不舍得,红包早已放进自己的小包里,为了安抚杜海涛的心情,就走到他的面前柔声和气地说:“等你见了我爸我妈,才算正式的男朋友,希望你能理解。” 杜海涛虽然心有不舍,只能听未来夫人的话:“那我现在说好了,过几天就去你家里,你看可不可以。”杜海涛当然想趁热打铁,早点把自己的大事先定下来再说,也好早日把心爱的宝贝拥入怀里,陶醉个天颠鹦倒凤。 嗨,杜海涛自己骂自己,男人,尽想那宝贝女人在怀里的滋味,真没出息。 杨凤鸣哪里懂得男人们的花九九,只知道言语安抚安抚杜海涛,没想到,他就这么着急到自己家里去,笑着说道:“去了,后果自负哦。” 杜海涛被杨凤鸣逗得“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我乃武林盟主,走到哪里都是毫发无损。”说完也是哈哈一乐。 两个人说笑一阵,杨凤鸣这才告别,上楼去了。 杨凤鸣回到宿舍,把包包往床上一丢,从包包里翻出那个大大的红包,捏在手上,似乎很鼓,这就急不可耐打开,哦,这么一大扎,那就点个数呗。 “一,二,三……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哎呀,太多了,整整一万。杨凤鸣有点惊呆了。 一万的红包,沉甸甸的,杨凤鸣可不敢对这红包“轻举妄动”。正想着怎么储备,宿友好奇,扭头见她数着钞票,也是惊呆了,问:“怎么,炫富啊,在那里练指头功夫。” 杨凤鸣笑了笑,说道:“嗨。原来一夜暴富就是现在这样子哦,” 这宿友是好姐妹向群,他刚下班回到宿舍,又问:“哪里来的的这么多票子。” 杨凤鸣告诉她:“去朋友家,未来的公公婆婆给的,我明天把它都打在卡里。” 向群无比羡慕地说道:“哎呀,这么大个红包,看来,你这是准儿媳咧。” 杨凤鸣都不想聊这个话题,就说:“我呀,担心我的家里不同意,男朋友想去我家,我之前一直拖着。” 向群问:“家里不同意是啥意思啊?” 杨凤鸣回答向群的问话:“因为我男朋友年龄比我大好多,我爸妈会同意么?我心里一直打鼓,所以,没告诉家里。” 向群却不这样认为,她说:“嗨,现在的父母都担心自己的孩子不婚不嫁不谈恋爱,你都可以把男朋友带回去。家里肯定接受唦,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啰。” 杨凤鸣早已把钞票收拾好了,正拿睡衣准备进卫生间,听了向群的话,心里有些踏实了,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向群说:“真要这样就好咧。”说完,自顾自地进卫生间去了。 待杨凤鸣躺床上之后,向群又问:“你刚才说你男朋友比你大好多,到底大几岁?” 杨凤鸣歪在床上,随手拿了一支可乐喝了几口,回答说:“你看,我94年,男朋友80年,你说大多少?” 向群真就抱着指头算,口里还念念有词:“八一,八二,八三,……” 杨凤鸣打断向群:“唉,你想刺激我啊,九四减八零等于几呀?” 向群笑趴了:“哎哟喂,你不晓得哟,我的数学打零分。” 杨凤鸣也取笑一句:“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两个人哈哈大笑,笑声填饱了小小的房间。 杨凤鸣问向群:“就这个年龄差距,你说,我爸妈会同意吗?” 轮到向群答不标准了:“这个还真不好说,如果只大个七八岁还说得过去。” 杨凤鸣听了这话,暗叫不好,说道:“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所以琢磨着把这一万的红包一分也不动,如果我爸妈强烈反对,我就把这一万退给他。” 向群也不便多说什么,随便又问一句:“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觉得有代沟吗?” 杨凤鸣想了想,说道:“这代沟似乎没有,就感觉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很照顾我的。” 向群听了这话,说道:“你该不会缺少父爱吧?” “没有啊,我爸妈对我管教可严了,我爸属于那种很能干的人,家里经济都是我爸挣来的。”杨凤鸣不认为自己缺少父爱。 向群笑着说道:“就是唦,你一来宿舍,我就感觉得出来,你们家环境优越。” 杨凤鸣很奇怪,问道:“何以见得。” 向群笑着说:“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出来,我是看你花钱非常耍啦,随便一出手,就是上千上千的往外掏。” 杨凤鸣真没想到,自己很自然地买点东西,就被宿友看成有钱人,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心想,这工资都不够花,自己消费的时候已经很节约了。 想到这里,杨凤鸣笑着说:“看来我要节衣缩食了。” 两个人都歪在床上,聊着这最感兴趣的话题,直聊到睡意浓浓才刹住谈话,各自安睡。 而杜海涛自送杨凤鸣回宿舍后,心里总计划着去杨凤鸣家里应该预备的礼品。 还是老方法,问他妹妹杜佳怡,买什么好。 杜佳怡不假思索地说了,老丈人嘛,好烟好酒,丈母娘嘛,银耳燕窝之类,总之以最贵的买,才拿得出手。 杜海涛心想,就这么简单啊,这好办得很,不就是钱字当头么。 第78章 厨艺精长接来女朋友 杨凤鸣与杜海涛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那种你甜我蜜的感觉,但是,去了杜海涛的家里,心情却非常愉悦,有家的归属感。 其实呢,杜海涛在杨凤鸣心里,既没有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也没有讨厌反感的嫌弃。也许是杜海涛一直在主动照顾自己,所以才会有好感吧。 自己大学期间没有谈恋爱,又考研失败,直到杜海涛牵线做介绍上班,杜海涛是唯一一个与自己走得最近的一个异性朋友。 也许是自己异性缘太差了吧。 不是因为年龄差距的原因,杨凤鸣早就把杜海涛带回家里了,当做未来伴侣来交往。 可是,这事总拖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杨凤鸣担心爸爸妈妈会强烈反对,如果真是那样,将如何是好? 杜海涛呢,正着手准备拜见岳父大人,为了郑重起见,杜海涛又问妹妹杜佳怡。 杜佳怡也是为了哥哥着想,给哥哥提议说:“你呀,最好学做几个菜,到了杨凤鸣的家里,一头扎进厨房,帮忙做饭做菜,只要你把味道做好了,丈母娘绝对喜欢,巴不得你经常去她们家。总之呢,你去了之后,拼命讨丈母娘喜欢,嘴巴放甜一点,双手放勤一点。不任大事小事,你都抢着去做,这样一来。她们家就自然喜欢你了。” 杜海涛听了妹妹的话,开始在家里对着视频学做菜。更是把家里的一日三餐大包大揽起来。父母落得个轻松吃现存的,当然,少不了一番赞赏。 在家学做菜做得正得意时,张志奇那里打来电话,又得往工地上跑。 就这样,原准备去杨凤鸣家里的事,一拖再拖。 这几天,杜海涛从工地上抽空回来,趁着杨凤鸣休息,上午就把杨凤鸣接到家里,说是亲自做几道菜来款待款待女朋友。 大白天,杜海涛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就她们俩,杨凤鸣帮忙打下手,杜海涛做了三菜一汤,粉蒸鳝鱼,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番茄鸡蛋瘦肉汤。 一阵锅碗瓢盆交响曲,香喷喷的美味端上桌,杜海涛拿出一瓶红酒,给杨凤鸣倒上,给自己满满一杯,说道:“如果我们两个人能吃完一半,说明我的手艺勉强及格。来,你先尝尝这糖醋排骨。” 杜海涛给杨凤鸣夹了一块排骨,杨凤鸣顺从地吃了一口:“嗯,可以可以,就是太甜了一点,以后少放点糖,点缀一下,不要太过了。” 杜海涛很高兴:“你说对了,我自己也觉得糖放多了,你还蛮会尝的。” “哪里,我吃现存的,哪有资格挑三拣四的。”杨凤鸣露出甜甜的笑容。 三菜一汤,每一道菜,杜海涛都会问,杨凤鸣为了提高他的手艺,该说就说,倒是番茄鸡蛋瘦肉汤做得最合口味,没得挑的。 美酒佳肴之后,杨凤鸣主动收拾餐桌到厨房洗洗刷刷。 收拾完毕,剩下来的,就是两人世界了。 杜海涛非常了解杨凤鸣的性格,首先打开电视,让杨凤鸣自己调台。 调来调去,最后停在了《爱情保卫战》,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跟着剧情的进展,杜海涛试探性地问:“你说说看,婚前同居,你是投赞成票呢?还是反对票?” 杨凤鸣脱口而出:“我的口号是,婚前不同居,婚后不分居。”说完,瞅了他一眼。 杜海涛怎肯善罢甘休,继续追问:“这刚出锅的糖醋排骨,是趁热吃好呢,还是摊凉了吃好?” 杨凤鸣毫不含糊:“饭,是熟透了吃好,还是七八成熟吃好?” 杜海涛听了,苦笑:“我就知道你古灵精怪,” 杨凤鸣语气柔和地说:“任何事情都得有一个先后顺序,本末倒置,不可取也。” 两个人说看话,电视也没能认真的看,杜海涛见杨凤鸣不胜酒力,加之上班辛苦,就说:“你要是想睡一会,就到我房间里休息一下。平时上班又累,现在又喝了一点酒。” 杨凤鸣也不掩饰,说道:“每次上班之后休息,要么睡懒觉,要么中午补个午觉。今天懒觉被你剥夺了。” 杜海涛笑着说:“现在补偿你,你就去睡一会吧。” 杨凤鸣正要从沙发上起身,杜海涛动作快,一个转身站起来就把杨凤鸣抱起来,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间,把杨凤鸣往床上一放,说:“放心睡吧,我去把乌鸡拿出来炖了,再准备两个菜。” 杨凤鸣小声说道:“你去忙吧。” 杜海涛给杨凤鸣拉开被子给她盖上,拍了拍被窝:“睡吧,睡吧。” 然后出了房间,打开冰箱,拿出早准备好一支乌鸡,就开始跺成小块,用清水泡着。再准备一点红枣。 嗯,在厨房找了一会,没看到红枣,只得出门去买,顺便带点小菜回来,晚餐以蔬菜为主要好些。 杜海涛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红枣,小菜,水果等,回到家里,开始准备准备,一切就绪之后,再开始炖鸡汤。 事情忙完了,就到房间看看,杨凤鸣好像还没睡醒,只好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生怕把她炒醒了。 女孩子,本来就睡得。加之她一上班,一天就是十多个小时,经常两天连着上,因为好多车次都得在终点站过夜,第二天再发车才能回来,这就是连班。怎会不累呢。 杜海涛继续在厨房忙活,晚饭必须加两个小菜,这小菜摘摘洗洗的,可费时间了。 杨凤鸣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才醒来,在床上懒了一会才起来。走到客厅,浓浓的鸡汤香味扑鼻而来:“好香哦。” 杜海涛听到声音:“醒了,睡得好吧。” 杨凤鸣伸了个懒腰,走到杜海涛身边说:“哎呀,这好闻的香味,多闻几口都可以闻饱了。” 杜海涛正摘香葱呢,抬起头说:“吃肉不如喝汤,喝汤不如闻香,说得对呀。” 这会儿不用杨凤鸣帮忙了。杜海涛又开始大显身手,杨凤鸣只有观摩的份。 晚饭都做好了,爸妈也回来了,可把杜海涛的爸爸妈妈高兴坏了,这可是准儿媳,轻易不来他们家里,热热闹闹吃了晚饭,杜海涛的父亲杜凌峰接了一个电话,跟他们两个人说:“姑娘,你休息就来家里,这跟你的家一样。涛涛,你也是,都是你失职了。我今天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说完,真就出门去了。 妈妈孙少珍在厨房洗洗刷刷,不让杨凤鸣下手洗碗,杨凤鸣勉强在厨房陪着伯母说话。 碗筷刚好洗完了,出了厨房,电话响了,他妈妈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放到耳朵边,嘴里只是回答:“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好,好。” 妈妈到自己房里,加了一件外套,还拿了一个包包,对杨凤鸣说:“姑娘,待会我要出去打麻将了,估计回来得晚。你只要休息就来家里,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涛涛去工地的时候,你休息也来,让伯父伯母也来做几个花样菜给你尝尝。啊。” 说得杨凤鸣心里甜甜的,说道:“伯母放心,我休息就来。就怕麻烦您了。” 孙少珍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说道:“都怪涛涛,总在工地忙,也不晓得接你来,这回休息就在这里,吃得安全又健康多好,涛涛的厨艺精长,做的菜还是那么回事,你就常来啊。” 说完就出门去了。 把涛涛和杨凤鸣丢在家里,要多自由就有几自由。 第79章 第一次过夜 待杜海涛妈妈出门了,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哦,原来爸爸和妈妈都是有意出门的,特别是妈妈出门的电话,肯定是爸爸打过来的。 杜海涛与杨凤鸣,心里都暗暗好笑,两位长辈哟。不必如此默契。 杨凤鸣非常地沉静,一点也不紧张。 杜海涛呢,男人的欲望,已经开始有点燃的趋势。一门心思用在奢望陶醉的前奏。 因为杨凤鸣第一次到家里来,要求当晚回宿舍,杜海涛不敢违背,老老实实送她回宿舍了。 这次来家里,只要杨凤鸣不强烈要求送她回去。就好办了,有戏啊。 两个人心里都在纠结,今天晚上的同床共枕。 杜海涛早把电视打开了,杨凤鸣歪在沙发上,问杜海涛:“唉,你说,赵凯赵主任,对我会有所帮助吗?” 杜海涛带着肯定的口气说:“如果是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一定会有所帮助,这个无可厚非。” “是吗?”杨凤鸣若有所思地说:“我就感觉我今年开始做播音员,赵主任应该有心帮忙了。要不然的话,不可能我只做了一年就开始播音了。” 杜海涛接过话:“那怕好了,人家愿意主动帮忙,那是好事啊,当然了,也说明你的能力在那里。你说呢。” 杨凤鸣则认为,偌大一个铁路战线,想捞好处的人,还不是挤破脑袋找旁门左道去捞好处,凡有一点工作能力的人,如果没有一丁点儿皇亲国戚的话,恐怕是难有上升空间。 就像我杨凤鸣自己,堂堂一个211大学毕业生,因为不是铁路学院内招职工,还不是社会应聘员工一枚。 现在入职一年就可以做播音员,肯定有赵主任的无私帮助。 自那次杜海涛带自己来应聘时见过赵主任一回,就再也没遇到了。但是,这个赵主任给杨凤鸣却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就是,赵主任赵凯那带有磁性的声音,听着非常非常顺耳,特别舒服。杨凤鸣不怎么观察人,只是觉得赵凯比杜海涛要大。 因为是杜海涛的好朋友,所以,杨凤鸣才会得到他的关怀了。虽然没有机会再谋面。 杜海涛给杨凤鸣介绍赵凯的一些经历,说是赵凯有一亲戚在当大官呢,是不是铁路战线上的大官就不知道,赵凯没有过多透露。 两个人在沙发上聊着天南地北,聊得很投机,杨凤鸣也是没想到,与杜海涛闲聊会很轻松,这感觉很好。 杜海涛见杨凤鸣心情不错,用右手拦腰抱住杨凤鸣,往自己的大腿上一落,说道:“来,靠在我身上,我再给你讲赵主任老婆的故事,蛮好玩的。” 杨凤鸣顺从地躺下来,把头枕在杜海涛的大腿上,抬起头问:“人家私生活会说你听?” 杜海涛未说先笑,用手抿着嘴,这是性格内向的显示,那眼角有一丁点笑起来的鱼尾纹,他把头低下来,看着杨凤鸣笑着说:“是他有一次在酒桌上说的,他说他的工资基本上都是交给老婆,老婆还是每个月给他留足小费,他自己偷偷地攒了一点,怕的是有时候突然需要应酬,免得没面子,谁知被老婆无心发现了,说他攒私房钱,他急中生智,说是刚发的绩效奖。为了避免今后老婆总记着奖金,就说是上十年来,唯一的一次绩效奖金。” 杨凤鸣一骨碌爬起来,笑得喘不过气来,好一会才说:“看来,你们男人有时候也很可怜哦。看来他老婆是一个厉害角色。” 杜海涛怕杨凤鸣误会,拍了拍杨凤鸣的肩膀,又说:“其实他老婆什么都好,就是管得有点紧,还是一个称职的贤内助。” 杨凤鸣觉得很好笑:“你们男人的认知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哦。” 杜海涛低下头。把嘴贴在杨凤鸣的脸上说:“今后,我赚的钱也都给你保管啊。” 杨凤鸣一直在笑,说道:“你那是做工程的资金,我哪有能力掌控。” 两个人越说越甜蜜,杜海涛因为杨凤鸣的头,一直在他腿上,刺激着他,真想把手放在杨凤鸣的胸部上,忍了半天忍不住,把手放在了杨凤鸣颈部下面,隔着衣服在,手在最外面。 杨凤鸣没有反对,杜海涛暗暗窃喜,弯着腰,腾出右手在杨凤鸣的脸上轻轻抚摸着,然后起身,一个公主抱,就把杨凤鸣抱起来,往房间走去,杨凤鸣很听话,杜海涛把杨凤鸣放在床上之后,顺势送了一个轻吻,转身把房门关上,客厅里依然灯火通明,电视节目继续。 杜海涛的热情也在继续,浑身燥热难耐,哪里还控制得住,挨着杨凤鸣,还没完全躺下来,就抱住杨凤鸣说:“心肝宝贝,真想一口把你吞进肚里。” 然后侧过身,就要去解杨凤鸣的上衣,嘴上说道:“衣服穿多了睡着不舒服,来,把外面的衣服脱了。” 杨凤鸣见杜海涛要给她解衣服,索性坐起来,自己宽衣解带,把外衣都退下来了,随手丢在床的脚头。穿着内衣就势躺下了。 杜海涛自己再也按耐不住了,快速脱掉自己的外衣,赤裸着上身,穿着内裤,紧挨着杨凤鸣躺下。 杜海涛喘着大气,正要扑在杨凤鸣的身上时,杨凤鸣慢声慢气地说道:“你莫碰我,我例假刚来。” 杜海涛瞬间像没有骨头一样,软棉棉地躺下来,刚才还热情似火,这一下子又必须自我冷却,嗨,可爱的人儿,就在怀里,却不得入口。这委屈哟,浓缩整个词海,只有一个字,“苦”啊。 躺在杜海涛身边的杨凤鸣,平静得比湖水还静,就像身边没有人一样,在自己的世界里,独享安逸。 杨凤鸣不懂男人的感受,以为自己交待例假来了就没事了,口里说道:“人啊,不管在哪里上班,有个关系终究不一样哦,要好多了。” 杜海涛心想,我的心肝宝贝哟,你那里平静如水,怎知我的苦楚啊。 第80章 同床不同居 心静如水的杨凤鸣,白天夜晚一个样,我还是原来的我。 杜海涛先是翻江倒海的前奏,正要进入主题,奔向高潮,被杨凤鸣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再加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硬生生把那火苗用意念来熄灭, 杜海涛心里嘀咕,我怎么就遇上了这样的一个主,她那例假迟不来,早不来,偏偏不该来的时候要跑。嗨,把个老婆忽悠到手,竟这么难哦。 不过,有心爱的人儿,枕在自己的背弯,也是一首陶醉曲。 没有睡意的两个人,聊着聊着,杜海涛就说起了去她家里的事,杨凤鸣不失时机地说:“去年我妹妹带男朋友回来的时候,你猜,都带了一些什么?” 杜海涛正好取经,就问:“带了什么?,你爸妈满意么?” 杨凤鸣未说先笑:“全是他们那里的特产。他还说,到处都有卖的,不稀罕,买不到的才叫真品。他理由还蛮充足的。笑死我了。” 杜海涛并不在意礼品是什么,只在乎她爸妈是什么表现,急切地问:“我只想知道你爸妈高兴么。” 杨凤鸣年轻不管这些,答到:“我妈见妹妹带个男朋友回来。高兴坏了,哪里还管他带的什么礼物。我也是过后才知道,妹妹男朋友尽带他们那里的特色产品,我也没怎么关注,反正我都没见过的。不过,有两样东西蛮好吃的。他说了名称,我一会就忘了。” 杜海涛本想打探一下她爸爸妈妈都喜欢些什么,自己也好讨丈母娘老丈人喜欢,早点过了这一关。她这一说,就跟没说一样。 这时候,杨凤鸣要从床上起来,杜海涛问:“你要上卫生间吗?”因为她说过她例假来了。 杨凤鸣说道:“不是,我想喝水。” 杜海涛连忙按住杨凤鸣,说:“你吩咐一声,在下跑腿就是。”说完,起床到客厅,晚饭之前,杜海涛就给她泡了一杯花茶,杯子也是特别为她买的。茶杯里有一半,再加上开水,正好温和,走到床前。杨凤鸣起身喝了几口,又躺下。 打断了上门买礼物的话题。杨凤鸣想到是杜海涛牵线自己才上班的,到现在一年有余,已经过了两个春节了,抱着指头随便算了一下,总共也挣了十多万吧,很满足。 杜海涛又把手背伸到杨凤鸣的颈下,杨凤鸣侧过身子,说道:“没想到我都挣了十几万了。” 这个数目在杜海涛眼里就是小儿科,但是,还是很赞赏地说:“不错不错,也不少了。” 杨凤鸣也是信口开河地问:“你呢,一年可以挣多少?” 杜海涛不假思索地说:“一百万?” 杨凤鸣听着吓了一跳:“哦,这么厉害?” 杜海涛笑着说:“还差九十七万。” 杨凤鸣一时没反应过来:“嗯,还不如我呢,”话音未落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用小拳头卯打杜海涛的胸部。 杜海涛趁机抓住杨凤鸣打过来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比划,应该打这里。 这一阵打闹,杜海涛很是享受,有个女人在怀里就是不一样,房间里的空气都是通的,平日里自己一个人独处一室,曾几何时,有过如此愉悦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杨凤鸣娶到家。 说说笑笑没了困意,又不能云雨折腾,不知不觉说话说到半夜。反正杨凤鸣明天也不上班,不怕睡懒觉。 这时候。杜海涛的爸爸妈妈相约一起回来了,轻手轻脚开门,嗯,客厅灯火通明,电视机开着,儿子的房门也开着,妈妈孙少珍轻轻地喊了一声“涛涛”,杜海涛回答:“妈,回来了,这么晚了。” 然后起身来到客厅,他爸爸妈妈看到儿子穿着睡衣睡裤这么快到了客厅,很是纳闷,但是,嘴里却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杜海涛说:“嗯,我们打扑克呢,看谁的手艺好。您老都早点休息吧,都这么晚了。”说完回到房里。随手把房门带上了。 轮到他爸爸妈妈云里雾里,什么情况,这不是该有的状况啊。 第二天,照例杜海涛掌厨,挥起膀子锅碗瓢盆交响曲,杨凤鸣打下手,还不忘跟爸爸妈妈交待,晚上早点回来用膳。 杨凤鸣像个小女主人,与杜海涛在家里呆了两天两夜,从房间到客厅,再由客厅到厨房,都是两个人的欢声笑语,杨凤鸣第一次陶醉在家的温馨之中,杜海涛初尝成双入对的喜悦。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杜海涛才送杨凤鸣回宿舍。 送走女朋友,回到家里。他妈妈这才有机会问儿子:“涛涛,你感觉这姑娘对你如何?” 杜海涛随便说道:“挺好啊。” 他爸爸不好参和这事,只有妈妈孙少珍觉得那儿不对劲:“涛涛啊,……”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反而是杜海涛觉得奇怪,问:“妈,怎么了,你这欲言又止的,您老到底要说什么?” 孙少珍也不知道怎么措辞才好:“我是说,你们,我是说这姑娘会不会……” 杜海涛本来不善言辞,好在跟妈妈还是愿意沟通,就耐着性子问:“妈,您的意思我一点都没闹明白,您儿子愚钝,您有话就直说。” 妈妈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言辞较短,不便多说,可又担心儿子被耍了,正急着绕弯说明白:“是这样的,现在都流行谈朋友就同居,你呀,人在家的时候,就多接女朋友回来。你一上工地,就是一月两月的不在家,只要回来了,就接女朋友回家里,吃住方便又健康。” 杜海涛心想,把女朋友接来也沾不到腥味,又不便说出口,随便应付老妈两句:“我知道的。” 孙少珍正要回房间,突然转身又问儿子:“涛涛啊,这两天,杨姑娘没有说什么吧,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 杜海涛觉得妈妈好笑,忍不住笑着回答:“妈妈,你怎么察觉到了她身体不舒服。” 妈妈反而惊奇地问:“杨姑娘真的身体不适吗?”孙少珍心想,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年轻人的正常需求,如果没有,反而不正常啊。 杜海涛从来没有发现妈妈这么神奇,笑着说道:“妈,人家来例假了,每次来都肚子疼。这个您也看出来了?” 孙少珍似乎恍然大悟,又觉得那儿不妥,突然一拍后脑勺,说:“我没看见垃圾桶有姨妈巾啊。” 杜海涛说:“妈,总不能摆在面上故意让人看见吧?我们摘菜的垃圾都放在一起扔了唦。” 孙少珍自言自语地说:“但愿我的多心是多余。” 杜海涛忍不住笑了:“妈,瞎操心才是多余的。早点休息吧。” 第81章 保住底线 回到宿舍的杨凤鸣,开始明天上班的准备工作,稳稳当当入职一年多了,算是熟手了。一切就绪,洗漱完毕躺床上玩手机。看书是看不进去的。 大约十点多,向群下班回来,进门就兴师问罪:“嗨嗨嗨,重色轻友啊,去陪男朋友,就把我晾在一边啊。” 杨凤鸣笑着说道:“啰,有礼物给你啊,在你床上呢。” 向群瞟了一眼自己的床头,果然有水果在那里。笑着说道:“么样,就这,算作封口费啊。” 杨凤鸣不甘示弱,回顶一句:“给你沾沾喜,免得你嫉妒羡慕恨。” 向群才不吃这一套:“哟,看把你得瑟的,看你不好好孝敬我,下次偷欢回来,把你拒之门外。到时候,到时候啊,任君门前叫,只是不开门。”说完,就去洗水果。 因为太晚了,向群只洗了两个苹果,自己一个,给杨凤鸣一个。 杨凤鸣从床上坐起来,接过苹果开始啃起来。 向群坐在杨凤鸣的床边,对杨凤鸣坏坏地笑着,说道:“我跟你说,莫要轻易便宜了男朋友,女孩子,一片真心才会以身相许,到了男人那里,反倒说女孩子这么随便就上床了,还说女孩子这么好哄,别个男人也这么一哄,岂不是也跟着别个男的上床了。男人啊,就得让他多费周折,让他觉得追到手好不容易才会珍惜。男人,天生都是贱命。” 杨凤鸣“噗呲”笑出声来:“看把你着急的,我呀,才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奉献我的第一次呢。你记不记得,我上次去他家里,他爸爸妈妈给我一万的红包,我动都没动,就是为今后作准备,那天晚上,非要他送我回来。这回是第二次去他家里,不陪他过夜有点说不过去了,陪他过夜吧。又不甘心,我呀,编了一套慌言,蒙混过关,两天安然无恙,哈哈。” 向群很惊讶,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着杨凤鸣。杨凤鸣忍住笑,不解地问:“嗯,你看着我干嘛,看我脸上写没写着我是处女身啊?” 向群这才回过神,恢复自然,问:“你用什么魔法搞定的,居然能哄住一个大爷们不吃腥。” 杨凤鸣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什么搞不定的,只要我不愿意,自有办法,只要我一句话,就休想碰我半根毫毛。” 向群从杨凤鸣的床边准备起身,苹果也吃完了,嘴里说道:“哟哟哟,看把你骄傲的,什么妙招,从实招来。” 杨凤鸣推了一把向群:“快去洗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向群被被杨凤鸣一推,站起来,手里拿着苹果核,再接过杨凤鸣手上的苹果核,丢到垃圾桶里,再折转身,问杨凤鸣:“快说,什么高招?” 杨凤鸣轻描淡写的来一句:“哎呀,什么高招妙招,这还不简单,你不同意,就说大姨妈来了不就完了。” 向群听她这一句“大姨妈来了”,把自己的大腿一拍,笑得是前仰后合,说道:“亏得你想得出来,哎哟,我肚子都笑疼了。” 向群这才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 等向群出了卫生间,又问杨凤鸣:“你呀,这大姨妈只能骗一次,看你下次怎么办。” 杨凤鸣说道:“什么下次不下次的,我不去他家里不行吗。除非他到我家里去过了,我爸妈都不反对了,这不就不用演戏了。” 向群做事耍啦,已经上床了,躺在床上说:“那也是的,你呀,争取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内,把他带回家,也好早点定夺。免得冒险。” 杨凤鸣顾虑重重地说:“嗨,就怕我爸妈这一关过不了,要不然,也不会用大姨妈来欺骗他,怪可怜的。” 向群反唇相讥:“哟哟哟,这会儿又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会儿轮到杨凤鸣讨教向群了:“哎,我跟你说唦,一旦我爸妈同意了还好说,如果我爸妈坚决反对,你说咋办啊。” 向群马上回答说:“我告诉你怎么办?” 杨凤鸣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么办?” 向群迅速回答:“凉拌。” 杨凤鸣可就不依不饶了:“哎哎哎,我教给你一个妙招,你也回敬一个唦。” 向群幸灾乐祸地说:“私奔。” 杨凤鸣没好话,回敬一句:“就你,尽出馊主意。” 向群又说:“那就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看你爸妈还同不同意。” 杨凤鸣不消一顾地说:“就你这种奉子成婚的下策,我就不用撒谎说大姨妈来了。嗯,我才不会这样的。” 向群嬉皮笑脸地又冒出一句:“你就说你的杜哥哥只比你大六岁不就得了。” 杨凤鸣认真地说:“这样还是不妥。我不想欺骗我爸妈。这世上只有我爸妈才会真正为我好,为我着想。” 这话向群听了也有同感,是啊,这世上只有自己的爸妈最真心。附和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自己的婚姻大事,只有父母的祝福最有价值。” 杨凤鸣接着说:“是唦,我最希望我的爸爸妈妈祝福我们,我才会感到安全可靠。要不然,我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大姨妈小姨妈的。” 向群这才认真地说话:“说来说去,你啊,最好早点带你的杜哥哥回家,才是上上策。早定夺早好,拖着总不是办法。再说了,都是老大不小了的人了,年龄都拖不起,再过两年,最佳的生育年龄也错过了,这是对自己孩子的不负责任。” 杨凤鸣笑道:“说了半天,总算结尾说了一句人话。” 向群也笑了,说道:“睡吧,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说完,就顺手把灯关了。 两个人终于结束了嘴巴仗,杨凤鸣哪里有睡意,想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会不会接受我选的男朋友呢? 为了保险起见,只要杜海涛准备去我家,我让他买上重礼,再配上甜言蜜语,叔叔阿姨叫个不停,然后下厨房,然后,然后,我现在就睡觉。 第82章 姑爷登门 杜海涛近期一直在家,但是,也不能长期呆在家里,即使工地很顺利。 趁着人在家的时候,得抓紧时间去一趟杨凤鸣家里,迟早要去的,说不定顺利过关呢。 礼物嘛,按妹妹杜佳怡说的,只管买最贵的就没得错。 然后跟杨凤鸣微信沟通,要她把休息计划好。 杨凤鸣上班,是一个月都排好了的班次,如果想把两次的休息时间整在一起,就得与同事换个班。杨凤鸣现在是播音员,得与做播音的乘务员换个班才行。 这就有点小难度了。 好在同宿舍里的向群,不管她目前是否还在播音,但是,她已经播音快两年了,跟她换个班,应该不在话下,又是好姐妹。 就是换班的时间不是蛮好选择的,必须是杨凤鸣休息的时候,向群正好有班,这样才好换个班,否则换不了。 向群的班次不符合杨凤鸣换班的时间。最后,杨凤鸣在微信里发了一个朋友圈,问有没有在7号和8号跟我换班的,并且要播音哦。也就是说杨凤鸣自己7号和8号休息的时候,想替换同事上班,然后多休几天,要回家一趟。 信息发出去了,等到了晚上,真有同事愿意换班的,这位同事名叫张月琴,与杨凤鸣还算熟悉,在微信里沟通好了,杨凤鸣七号八号替她顶岗上班,本该在七号八号跟车的张月琴提前在七号八号这两天休息。 杨凤鸣上完这个班,就可以连休五六天了,时间够充足的。 杜海涛很高兴啊,终于可以上门了。 当杨凤鸣看见杜海涛买的礼物时,也是惊呆了,茅台酒一对,燕窝一提,香烟,杨凤鸣不识货,但是看那精美的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忍不住说道:“这也太昂贵了吧。” 杜海涛可不觉得贵,开玩笑地说:“只要你爸妈一开心,把你丢给我,证明了这样是对的。” 两个人恩恩爱爱地上了动车。 因为杨凤鸣用的是工作证,就没有座位,所以,俩人直接去餐车坐着。 两个人一路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特别是杜海涛正幻想着,自己的婚姻如果像这动车速度多好。 杨凤鸣陶醉在带男朋友回家的喜悦之中,还有这沉甸甸的奢侈礼物,可比妹妹男朋友的礼物贵重多了。 她爸爸妈妈得知大女儿要带个准女婿回来,当然高兴坏了,按照她们回来的时间,早就在厨房忙前忙后,只等大姑娘大姑爷一到就开桌,喝酒吃饭。 杨凤鸣与杜海涛坐了几小时的动车,下车直接一的士到自家小区。 两个人四只手大包小包的拎着到了家门口,门早就开着的。杨凤鸣叫喊一声:“爸,妈,我们回来了。” 爸爸手上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现在杨凤鸣和杜海涛面前。系着围裙的妈妈从厨房出来,满手都是面粉,两老看到杜海涛,几乎同时说:“好,好,好。” 杜海涛双手拿着烟酒,略带弯腰的姿势说道:“叔叔好!阿姨好!” 爸爸杨国安连忙把水果拼盘放在茶几上,就去接姑娘手上的东西,妈妈一双面粉手接过杜海涛手上的烟酒,两老把东西合在一起放在一处。 妈妈热情款待,用手偏向沙发茶几,招呼说:“坐,坐,坐。”然后就去给他们两个人泡茶。 爸爸杨国安呢,第一眼见了杜海涛,心里凉透了:“这么大年纪,女儿从来没说过,一直以为大女儿和小女儿一样,找了一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阳光帅气,怎么看,就像是流行的大叔控。”心里老大不高兴。 待杨凤鸣陪着杜海涛在沙发上坐好了,爸爸杨国安就说:“你们坐一会,饭很快就好了啊。”说完去了厨房。 妈妈孙少珍在厨房切切剁剁,一片繁忙。 杨国安走到孙少珍身边小声说:“你看到没,带了一个流行的大叔控。” 妈妈孙少珍也小声说:“我也看着有点老,肯定比大凤大一层。” “就是,少说比大凤大个十多岁。”杨国安心里着实不爽,说话的语气都恨恨的。 孙少珍说:“这可咋整啊?我一看就不咋滴,不喜欢。”一边说,一边直摇头。 杨国安有点恨铁不成钢,现在这状况,人家在客厅坐着,又不好发作,只得跟老伴商量:“待会饭桌上你就言语带刺地来几句,早点让这什么大叔控死了这条心。这也是为女儿好。” 孙少珍悄悄地说:“我找机会跟大凤讲,早点离开这个人还来得及,莫要耽误自己了。” 两老正说着话,杨凤鸣进厨房来了,问:“爸,妈,看把您们老人家忙得哟。” 妈妈说:“忙啥忙,都忘了做菜了,大凤啊,你也来帮忙摘摘菜。”其实早就都摘洗好了,就是故意大声说给客人听的,让姑娘在厨房好说悄悄话。 杨凤鸣怕冷落了杜海涛,又到客厅跟杜海涛说:“我去厨房帮帮忙,你先坐一会。” 一句话提醒了杜海涛,连忙起身说:“哎,我来露露手。”说着与杨凤鸣一起到厨房。 厨房里的菜都拼好了在盘子里摆着呢,原计划就等姑爷来了现炒现吃的。万万没想到,这老姑爷要自己露一手,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杨国安看着孙少珍,孙少珍不待见这大姑爷,正不想动手炒菜,这可逮着机会了,说道:“怎么好让你一来就辛苦。” 杜海涛跟本看不出来这老丈人和丈母娘不喜欢自己,只顾着讨好地表现一番,说道:“阿姨,没事,您老都忙半天了,也该我们动动手,您老就休息一哈。” 孙少珍顺势而为之,说道:“怎么好意思让你一来就忙着,要不我来打下手。” 杜海涛笑了:“阿姨,没事,就让凤鸣和和手,一会就炒好了。”因为他瞟了一眼,硬菜都在锅里弄着,就剩下现炒的几个菜了。 这时候她爸开口了:“真不意思,让你辛苦了啊,你这一来我们倒享福了,你就忙吧,我们也不打扰你炒了,免得给你添乱。” 杜海涛已经接过孙少珍递过来的围裙,往自己身上系着,杨凤鸣把两盘拼好的碟子从最边角移到锅的跟前一点,说:“爸,妈,你们去歇一会,下面的事我们来,正好让他大显身手,待会看你们给他打多少分。” 孙少珍心想,打多少分,总不是不及格。但是嘴里却说道:“那我们真的让出来啊。”说着就与杨国安出了厨房,在女儿女婿刚坐的沙发上坐下来。 茶几上不仅摆了水果拼盘,还有瓜子糖果之类,孙少珍拿起一颗糖,正要打开往嘴里喂,心里有话要说,又放下糖果。 到底这二老说出什么话来,杜海涛是否过了第一关? 第83章 年龄偏大的女婿 妈妈孙少珍小声对杨国安说:“大凤也是,先不跟我们说,如果让我们早点晓得是一个大叔一样的姑爷,我是坚决不同意她带回来的。” 父亲杨国安的语气更加坚定:“待会跟大凤说明白了,我们家不缺叔叔。哪里来,哪里去,以后莫要再带回来了。” 孙少珍无意间看到了那一堆精致的礼品盒,看着就恼火,没好话地说:“早点打发这人走,还有,把这东西都拿走。” 杨国安表示赞同:“对对对,让他把东西都拿走,就当没这回事。” 孙少珍心疼女儿,心里琢磨着怎么劝说大凤,让他打消继续发展的念头。因为孙少珍自己是这么想的,“现在谈恋爱看起来没有什么,等到了老了的时候,早早的就缺个膀子,可就苦了。自己还有半辈子要过,一个人独自支撑起一个门户,可遭罪了。”可是,怎么劝说呢? 父亲杨国安无比惋惜地说:“我们让孩子从小衣食无忧,怕孩子吃苦,这下坏了,她就没有追求了。” 孙少珍附和着说:“也是啊,二十多岁的人了,从来没有让她缺钱花,什么都给她买最好的,这下好了。反倒心甘情愿下嫁自己。” 杨国安说道:“这孩子也是哦,也不早点告诉我们,要不然,我们是坚决不同意大凤带回家里来的。” 孙少珍说:“这样也好,即使来了,把话挑明了,让这人死心好了。” 杜海涛哪里知道丈母娘与老丈人正商量着怎么打发他呢,只顾着在厨房开始动手炒菜了,杨凤鸣自然陪在身边。都是直接下锅炒的几个小菜。那个黑豆酱烧鱼,可要点技巧才能做得好吃哦。 其实做菜,就靠掌握火候,杜海涛在家练手已经几个月了,也许天生自带做菜的本事,一下厨房就来了精神,做起菜来,不仅不觉得累,反而很享受,这样做出来的菜,肯定好吃哦,他的好心情可以输入菜品里,任谁吃得都舒服。 闲话少说,佳肴端上桌,杨凤鸣开始把杜海涛炒好的菜往餐桌上摆放,母亲孙少珍说道:“我来帮忙端。”人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大女儿说道:“妈,您坐一会,我一个人端就够了。” 孙少珍就势说道:“那就你们辛苦一哈。” 最后一个菜是番茄鸡蛋瘦肉汤,一般人都是清水直接做汤。可杜海涛不一样,把这汤吊了一丁点生粉来做,有一种似粘非粘的感觉,如果是喜欢这种粘稠口味的人,还是比较适合的。 直到最后的这个番茄鸡蛋汤上桌了,杨凤鸣走到沙发旁边说:“爸,妈,都炒完了,可以开饭么。” 妈妈孙少珍平静地说:“那就吃吧,你那朋友怎么还在厨房?” 杨凤鸣回答说:“哦,他习惯收拾一下,厨房就不那么杂乱无章了。” 孙少珍冷冷地小声说道:“哟,做事蛮有条理啊,该不会作秀吧。” 杨凤鸣听到妈妈用作秀这个词,“噗呲”一笑:“妈妈用词好前卫哟。” 孙少珍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吃吧吃吧。”杨国安也起来了,三个人往餐桌这边走,杨国安去拿早准备好了的五粮液酒,母亲孙少珍跟大女儿说:“你去叫他出来坐,里面我待会吃完了再来收拾。”说完,就开始摆酒杯。 大凤“嗯”一声,去了厨房,不一会,双双出来。 杨国安正好拿着酒走过来,说道:“辛苦了辛苦了,来来来,坐坐坐。” 四个人围坐一桌,爸爸杨国安随便坐在一方,妈妈孙少珍坐在老伴的右手这一方,一对恋人并排坐在父亲左手这一方。 杨国安以主人的身份,给杜海涛倒酒。 杜海涛炒完菜,有点微微出汗,礼貌地说:“叔叔少倒点,我不大喝酒。” 杨国安也就象征性的倒了一点,他可不愿意把人灌醉啰,一滩乱泥怎么沟通嘛。 妈妈孙少珍拿出一瓶椰奶,先给大女儿倒了满满一杯,再给自己倒了半杯。 去年小女儿带男朋友回来,那桌上的气氛就是,把酒言欢。 今天大女儿带男朋友回来,只剩平静。还是杨国安拉开话题,端起酒杯,看向杜海涛说:“你随意啊,莫局促,这菜也做蛮好看,随意吃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 说完自己抿了一口五粮液,把杯子放下就动筷子夹菜往嘴里喂。杜海涛这才敢端起酒杯,也抿了一口,哦,果然是好酒,不是蛮刺,连忙也迎合着夹着跟前的一盘菜吃。 妈妈和女儿随意先吃着菜。 杨国安又说道:“大凤啊,你回来也不提前跟我们介绍介绍男朋友,目前在做什么工作啊。” 杜海涛言辞较短,杨凤鸣赶快回答:“爸,妈,他现在在做工程,已经做了一两年了,之前做房产销售。” 因为杨凤鸣已经跟父母说过杜海涛的姓名,住址,家庭成员等,就是没说年龄,怕的是一说年龄,不准带回家。 杨国安问道:“小杜啊,你这做工程还也是蛮辛苦的,好在时间有灵活性。就是要担风险啊。” 杜海涛这才接过话,说道:“风险嘛,我们有技术员的,每一步都必须稳扎稳打,这是上头的要求。” 杨国安说道:“这是一条,还有就是投资哦,这个必须宏观看待事情。” 杜海涛突然来了灵性,知道附和老丈人说话,所以表示赞同,说道:“叔叔说得好,要看远一点。我投资的工程,相当于政府部门的工程,非常有保障,至于赚不赚,就是多与少的事了。” 杨国安听了这话,来了一点精神,因为他自己就是在外面跑这些事情的,比较在行。也积攒了丰富的经验。算得上事业成功之人。家里混得也算殷实,要不然,就不会认为自己大女儿是下嫁了。看来这小杜走的是自己的人生路。 因为杨国安自己是因为小时候家庭的原因没读多少书,自己能混到今天这样,全靠运气和能力。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自己的能力,就是书读少了,就羡慕书读得多的人。那文凭都是杠杠的,羡慕啊。所以,竭尽全力让自己的两个人女儿成为大学生。而杜海涛很显然不是大学毕业吧,当然也不好直接问,如果真是大学毕业生的话,肯定有一个好单位的。 凡是自己有的就觉得无所谓,自己没有的才会仰慕。在杨国安眼里,小女儿的男朋友才算合格,读书出来的,前途一片光明。像自己这样在江湖上闯荡的,即使很富裕,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所以啊,杨国安觉得杜海涛吃的一碗饭跟自己差不多,没什么稀罕的,不讨他的喜欢,他认为自己的大女儿跟了杜海涛,是,人也下嫁了,知识也下嫁了,好不划算哦。 看接下来,饭桌上的较量会是什么状况呢? 第84章 酒桌上的较量 杨国安见大女儿的男朋友杜海涛不仅年龄大,而且还是跟自己一样混江湖的,更加不待见了。不想过多说这个话题,就问:“小杜啊,你爸爸妈妈都还好吧,你家里有兄妹几个?” 杜海涛心里想到,这杨凤鸣怎么就没有说给他爸妈听呢?赶紧回答说:“我爸妈都在上班,我有一个妹妹,已经结婚了,外甥都上幼儿园了。” “嗯,挺好的。你一直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吗?今后成家了继续跟父母在一起吗?” 这个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杜海涛再怎么不善言辞,自然实话实说了,答道:“我的婚房早就买好了,结婚之后肯定住自己的婚房。” 当妈的插了一句,问:“你的新房跟父母隔得远还是隔得近?” 杜海涛如实回答:“相隔有点距离,因为我家住在老城区,周边没有新建房源。” 杜海涛说完,想到她杨凤鸣的妈妈是不是担心今后带孩子老人不方便,又补充说道:“虽然有点距离,但是公交地铁都很方便的。我买的新房就在地铁站附近,就考虑到交通了。” 孙少珍觉得还可以,就说道:“嗯,考虑问题还算周全。” 这是杜海涛听到的第一句表扬的话,心里很受用,正暗暗窃喜呢,孙少珍又说:“交通也算方便,就是你爸妈到时候年纪来了,搭车有点吃力。” 不擅长表达的杜海涛,说起话来就是直来直去,放下手上的筷子,认真地说:“我爸妈身体都还硬朗,因为我还没结婚,没孙子带,目前虽然退休,但是,被返聘上班在。” 杨国安顺势问道:“你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杜海涛回答说:“妈妈和妹妹都在医院上班。爸爸在国企单位。” 话题到了这里,杨国安正好问他父母年纪:“嗯,还算稳定,不知你爸妈多大年纪了,上班的话,身体还行吧。” 杜海涛机械地回答说:“我爸妈都过了六十了。不过,身体一向还硬朗,毕竟我妈妈是医务工作者,对健康啊,养生啊,比较注意。” 说到了年龄,孙少珍紧跟一句,问道:“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吧?” 杜海涛不好意思直说,笑着低下头,有点难为情地回答说:“嗯,之前一直忙着上班打拼赚钱,这一晃都三十多了。”说到这里,又大胆抬起头说:“就是因为我年纪大了嘛,我爸妈总催婚,他们都急于带孙子,说是趁他们还年轻硬朗,可以放心带孩子。”言外之意就是早点把她大女儿嫁到他们杜家来。 孙少珍听了这话,心里有气啊,只是不好发作,但是,必须得把话挑明白了,所以,声音都提高了,说道:“我们家大凤才二十四岁,比你足足小了十多岁吧,按理说,你们年龄很不相符哦。这个我们必须得慎重考虑。” 杜海涛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话了。倒是杨凤鸣有点偏向杜海涛,跟妈妈解释说:“妈,我们很聊得来的,没有您们想象的年龄偏差。爸,您先尝尝他做的菜,看好吃不好吃。”这是杨凤鸣替男朋友解围。 爸爸杨国安假装笑脸,说道:“哟,大凤啊,还没同意你嫁过去,就帮着打圆场啊。” 杨凤鸣又赶紧给自己解释说:“没有啊爸,他做菜确实可以的,您大女儿嫁过去了,不用锅碗瓢盆辛苦的。” 杨国安耐心地说:“孩子啊,也不是天天都能给你做好吃的,他有事业在身,一年四季总不在家,你自己不做饭,吃什么。” 杨凤鸣又辩解:“爸,他对我挺好的。” 孙少珍都急了,对女儿说:“那是,他肯定对你好啊,这是谈朋友的阶段。今后可不是谈恋爱了,是要过日子的。” 杨国安跟本没在意杜海涛炒的菜,只是一门心思想把他们分开就好了。说话呢既要含蓄,又要把意思表达出来,正琢磨怎么说呢,杜海涛却抢先说了:“叔叔,阿姨,你们尽管放心,我肯定会一如既往的对凤鸣好,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杨国安接过话:“哪里有将来,今天就是你们缘分的尽头,只怪我闺女没跟我们说明白,不然也不会这么尴尬。” 这话说得够很了,孙少珍为了缓和一下,插上一句:“当然了,你炒的菜确实不错,饭还是要吃,先吃饭,等会儿吃完了再说啊。” 杨国安觉得刚才的言语太辣了,也附和着说:“来来来,先吃,要不给你再加一点酒。” 杜海涛心里直打鼓,哪里吃得下,更不敢添杯了,说道:“不用了,我把杯里喝了就是了。” 孙少珍也示意女儿给小杜夹菜,杨凤鸣用桌上的公筷给杜海涛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杜海涛的盘子里。 杜海涛心里一阵酸楚,脸上晴转阴,喉咙里一点都不想吞食物。 杨凤鸣这一年多来。受杜海涛的关心与照顾,今日带回来却被父母冷落,非常不忍心,又给他夹了几片牛肉。 桌上的气氛似乎要凝固了,杨国安为了化解这沉闷压抑的气氛,改口说话了,问:“小杜啊,你们接工程的时候都需要些什么条件才可以签下合同呢?” 这话一问,杜海涛的思维很快又转动了,就把签合同的经过讲了一遍。 杨国安听了,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因为现在的工程,基本上都很重视质量,签下一个合同,并非易事,所以用安慰的口气说道:“看来能力不错,不过,运气也很重要,今后走这条路,就得稳扎稳打,才可以占得一片天地。” 杜海涛顺势说道:“今后有叔叔指点指点,事业一定会更上一层楼。”这一句话,又把自己拉进这个家庭里。 杨国安不想把话题说得太僵硬,说话也缓和了一点:“你们年轻人,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就是你们的。” 这话说得杜海涛心里舒服了一点,连忙拿起筷子,把盘子里杨凤鸣给他夹的菜开始有滋有味的吃了几口。 餐桌上开始了真正吃的环节。 第85章 不欢而散 一顿饭直吃了一两个钟头。孙少珍开始收拾,杨凤鸣主动过来帮忙,妈妈说道:“不用了,你先陪陪小杜。” 客厅里电视机开着,两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父亲杨国安到厨房跟孙少珍说着话,商量着怎么劝说大女儿。 妈妈孙少珍说道:“待会你陪小杜聊天,我把大凤叫到房里劝她。” 杨国安表示赞同。 正好杨凤鸣到厨房帮妈妈收拾,杨国安迎着杜海涛说:“坐,坐。”复又坐回桌边。 两个男人一会儿聊着房地产,一会儿聊着工程之类。海阔天空,无边无际地聊着。 妈妈孙少珍收拾完了,带大女儿进了大凤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就说:“大凤啊,这多年你这书是白读了啊,我们并不是要攀龙附凤,但是也不等于我们可以随便下嫁女儿。你爸可以给你们一人买一套房子,让你们居有所安,衣食无忧。你可好,无忧无虑就找个大叔混点啊。” 杨凤鸣见妈妈激烈反对,拼命为杜海涛加分,说道:“人家自己不也是买了房子么。再说他父母,也是事业单位啊,怎么就不入您的法眼呢。” 妈妈听了这话,都有点激动了:“你就这追求?”说完,孙少珍在女儿房间的椅子上坐下来。 杨凤鸣站着回答妈妈的话:“我也没有刻意地去挑三拣四,只不过遇到了他这个人,对我挺好的,又主动追求我,我又没有男朋友,当然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再说了,那优秀男人,我没有遇上啊,即使遇上了,我总不能倒追别人吧,我可不是这块料。” 妈妈孙少珍有点来气了:“不管怎么样,这年龄我们不接受。” 杨凤鸣没好气地说:“我自己的事,不用您老瞎操心,都是老眼光。” 孙少珍见大女儿如此倔犟,心里急得不行:“我说你就是一根筋,他还没成家,人生都快过了一半,等你老了就后悔了,莫怪我们现在没提醒你,是你自己一意孤行的后果。” 杨凤鸣被妈妈越说越犟,没好气地说:“人家有哪里不好,您怎么就这么排斥。他为了来我们家,提前十多天作准备,花了一万多来孝敬你们。” 妈妈孙少珍也来气:“你让他把东西都拿走,我们不稀罕。” 杨凤鸣这下真急了:“妈,您怎么能够这样。” 母女的谈话越来越僵,气氛越来越紧张,房间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是高声争吵了。把客厅里说话的两个男人都惊动了。 杨国安起身要到房间里去调解,这时候,杨凤鸣气冲冲地从房里跑出来,见爸爸站起来的样子,就向爸爸诉苦:“爸,妈妈好过分。” 杨国安没想到会僵得这么快,赶忙安抚女儿:“大凤冷静一点,不管妈妈怎么样,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为你着想,你只是现在明白不过来。” 啰,爸爸也向着妈妈,看来自己是没指望了。杜海涛看到这场景,心疼女朋友被父母逼迫,从椅子上站起来,老实巴交地安抚杨凤鸣:“莫跟你妈妈吵,阿姨都是为你好,都怪我,没有让你提前跟父母说清楚。” 杨国安挺身而出做仇人,对杜海涛说:“小杜啊,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感觉我们家大凤不适合你,这个真的没办法。” 杜海涛这才明白自己不受欢迎,走到杨凤鸣跟前说:“没事没事,你在家多休息几天,好好陪陪你爸爸妈妈,我那工地上还有事,我这就去工地。” 他这一说,把两位家长搞懵了:“嗯,这么快就要走啊?”意思是,也不晓得说说好话,争取争取, 妈妈孙少珍从房间里出来,听了杜海涛这话,觉得非常没面子,我们家不同意你这就算了啊,看来是没诚意,直言说道:“不好意思啊,你要走,我们也不便挽留,你还是把你带来的东西都带走吧。” 杜海涛从来没见过这情况,急忙解释说:“阿姨,这东西拿都拿来了,您就留下吧。再说了,我这是去工地,您老就只当是凤鸣买的。” 孙少珍本来就不稀罕这贵重物品,杨国安跑江湖,这豪华奢侈品见多了,都是虚的,不实用。一点也不喜欢,说道:“小杜啊,我们真的不需要,你都拿走吧,你要不拿走,我可真急了。” 杜海涛可尴尬哦,望着杨凤鸣,杨凤鸣作为自己家庭里的一员,总不能说让杜海涛把礼物留下吧,只能不作声。 杨国安正好试试杜海涛有几斤几两,也附和着说:“也是,你花这多钱,就带走吧。” 杜海涛一千个不愿意,孙少珍早已把那一堆东西都拎在手上,既是退礼物,又是驱逐令的架势,走出门外,杨凤鸣也为杜海涛着急,千万不能拿走,那可就真没戏了。 杜海涛被一家人逼得无路可退,双脚被动的移动,出了门外,说道:“叔叔,阿姨,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电梯那边走去。杨凤鸣赶紧相送,两个人到了电梯口,杜海涛按了一下下键,对杨凤鸣苦笑着说道:“你不用送,在家休息几天,我没事的。” 正说话,电梯门开了,杜海涛看着杨凤鸣,依依不舍地进了电梯,平静地按着电梯键,门很快关了。 杨凤鸣一口气跑回屋里,占进自己的房间,随手把房门重重地一跨。 杜海涛出了电梯就给杨凤鸣发信息:“凤妹,不急,千万莫跟你爸爸妈妈怄气,我们的事,慢慢来。我真的要去工地了,已经有些时间没在工地,也该去转转看看。” 杨凤鸣在自己房间看到杜海涛发来的信息,非常受用,马上回复:“我偏要跟你在一起,看他们把我怎么办。” 杜海涛一见杨凤鸣真心愿意和自己好,心里的石头落下来,这就好办了。只要女朋友跟自己一条心,磨它个一年半载,肯定能成功。 到底这一对老,与一对小怎么较量?故事后续。 第86章 做红娘。 杜海涛在微信里安抚杨凤鸣,杨凤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这回非要跟杜海涛在一起。她的想法也很简单,自己老大不小了,随便一拖就是二十七八了,最佳生育年龄眼看就错过了,这可不是自己的愿望哦。 再说杜海涛除了年龄大点。其它都适合做男朋友。也适合做老公,找一个对自己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在家里,爸爸妈妈免不了逮着机会就跟女儿上人生课。说多了又担心女儿太郁闷。不说吧,女儿一离开家里,就由不得他们父母了,所以,总想让女儿自己醒悟过来才好。 杨凤鸣才不管这么多,把自己关在房里,要么跟杜海涛微信往来,要么跟闺蜜诉苦,或者跟妹妹打电话,说爸妈就是一双暴君,过度干涉自己的未来。 妹妹通透,跟姐姐说道:“你呀,站在爸妈的立场上,爸妈当然怕自己的娃儿在外面上当受骗。你想啊,如果你自己结婚生孩子了,是不是一样担心自己的宝贝,不要走弯路,所以,爸妈的心情可以理解。你自己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把握,人们经常说,鞋子穿在脚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我们都不能下定任。至于你男朋友,他年龄摆在那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杨凤鸣被妹妹这一说,还有闺蜜推心置腹的劝导,也冷静了不少。 还好,自己本是清白之身,为自己保住了贞操,到现在,可以来去自如。如果真遇到了更好的白马王子就与杜海涛拜拜吧,父母太反对了。 在家里待了两天,爸爸妈妈白天忙着自己的事,晚上才跟女儿说上两句。见大女儿平静了不少,也都放心了。做家长的,也担心孩子偏激。所以见好就收,妈妈尽量做女儿喜欢吃的菜,却无意间聊起了杜海涛做的菜也还确实不错。 双方都归于平静,杨凤鸣也看到了杜海涛年龄是大了一点,妈妈也认为杜海涛会做菜,人也踏实可靠。母女俩都在心里检讨自己。 杜海涛到了工地,张志奇可高兴了。工地上不仅热火朝天,关键是,他们的技术员唐飞虎可不得了了,其它工段出了障碍,把唐飞虎请去。居然解决了。上面嘉奖了他们的这个班子,说是到年底有表彰大会呢。 说得杜海涛一愣一愣的,把来时丈母家的烦恼都忘了。 三个人,杜海涛,张志奇,唐飞虎,少不了下工后在酒店搓一顿,杜海涛以示奖励唐飞虎。 唐飞虎虽然高兴,却也不骄不躁,感激杜海涛的知遇之恩。 饭桌之余,聊起了唐飞虎有没有女朋友,唐飞虎笑着说道:“还早着呢,等自己干出点名堂来了,自然有女孩子倒追。” “嚯,这么自信。”杜海涛笑着说。想起自己好不容易追到的手杨凤鸣,这会儿在丈母家里卡壳了,三个人当中,只有张志奇婚姻顺利,早就结婚生子了。 杜海涛笑着对唐飞虎说:“敢明日让我女朋友给你介绍介绍,你看如何?” 唐飞虎一听老板关心自己的生活,乐得笑开了花,问:“未来的老板娘,只给我介绍一个闺蜜就可以了,只求一锤定音。相信老板和老板娘的眼光。” 杜海涛站起来要去卫生间,也许啤酒喝多了,对唐飞虎说:“你以为老婆那么好娶啊,又不是上菜市场买菜,一趟就搞定了。” 唐飞虎摸着脑袋,望着张志奇说:“张经理,传授传授经验,女人很难搞定么。” 张志奇说:“看你找什么样的女孩子哦。” 唐飞虎问:“这话怎么讲。” 张志奇也笑了起来,说道:“你没听说:“平原的姑娘要才,山区的姑娘要钱,城里姑娘要命。你准备好了吗,是舍钱呢还是舍命。”说完哈哈大笑。 唐飞虎一乐:“哎呀,小命要紧,在下光杆司令就一直当下去吧。”说完也是哈哈大笑。 杜海涛出来,回到桌上:“什么喜事,这么开怀。” 张志奇笑道:“你刚才说跟他找媳妇,这会又被我吓转去了。” 杜海涛坐回桌上,问:“么样,大爷们还被女娃吓倒了。” 唐飞虎回答说:“不是啊,张经理故意吓唬我,说什么平原的姑娘谈朋友要才,山上的姑娘谈朋友要钱,城里的姑娘伢啊,谈朋友那是要命啊。”说完也是一乐。 唯有杜海涛听了这玩笑话乐不起来。他的女朋友虽然不是要命的那种,可是她家里却是真要了他的命哦。只是闷在心里不说而已。 杨凤鸣曾经在杜海涛面前说起过自己的宿友,感觉两个人的关系不错。特别是主动让杨凤鸣试着播音,真的很难得,这样的女孩子肯定不错哦,等有机会再问问杨凤鸣,让她帮忙牵根红线,说不定一个一个准呢。 杜海涛人虽然在工地,这几天反而与杨凤鸣微信非常频繁,杨凤鸣因为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心疼杜海涛,怕他难受,又休息在家,所以有足够的时间陪杜海涛微信聊天。说好了杨凤鸣从家里出发时,让杜海涛送她一程。 正是杜海涛送杨凤鸣去火车站时,问起了她宿舍里的好朋友向群,有没有男朋友。 杨凤鸣说了:“向群呢,人倒是蛮好,她挑男朋友要求有点高哦。” 杜海涛只是问:“你只说她有没有男朋友嘛,如果没有男朋友,你就说你给她牵线如何。” 杨凤鸣答应回宿舍后一定好好说说这事。 这时候,杨凤鸣反问杜海涛:“你还有这心情管闲事,也不琢磨琢磨怎么打开我爸妈的心结。” 杜海涛说:“这个需要时间嘛,不能着急。” 杨凤鸣说道:“也是。” 当杨凤鸣回到宿舍之后,向群还没回来。杨凤鸣把从家里带的吃的东西匀了一部分放在向群的床头,再去洗漱,一切就绪之后,躺床上歇着,只等向群下班回来问她。 究竟后来怎么样了呢? 第87章 四人组合 当向群下班回来,杨凤鸣就跟向群诉苦:“你可回来了,我这趟回家,好不是个滋味哟。” 向群回来的晚,自顾自先去洗漱,等事情都忙完了,这才问:“你放在我这里的都是吃的东西啊,这么多,亏你拎来哟,多累啊。” “都是我妈安顿好了的,不拿又怕老妈不高兴。照顾老妈的情绪嘛。”杨凤鸣说。 “哟,蛮讲孝心的啊。”向群挖苦地说。 杨凤鸣觉得心里委屈,这会儿向群已经躺下来了,就说:“你猜猜看,我把男朋友带到家里,我爸妈是什么态度?” 向群心里想到,什么男朋友,不就是个大爷们,做他爸爸妈妈的兄弟还可以,做女婿当然就老了一点。嘴里却笑着说:“这还用问吗,不就三个字。” 杨凤鸣问她:“那三个字。” 向群大声说:“不同意。” 杨凤鸣有点惊讶,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爸妈会不同意。” 向群大笑:“明摆在那儿,年纪大了呗。” 杨凤鸣苦笑着说:“你像蛮有判断力耶。” 向群肯定地说:“这不用问的,任谁家的父母都不会赞成。”杨凤鸣听了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太幼稚了。反问向群:“如果你找男朋友,你会在意年龄吗?” 向群哈哈大笑,说道:“我呀,对大叔级别毫无兴趣。” 杨凤鸣心里想到,听杜海涛说那唐飞虎只有二十多岁,年龄倒是与她符合,我就大胆问问她哟:“哎,我给你当个红娘,你看如何?免得你总说我重色轻友。” 向群爽快地说:“哟,在下先谢谢你啊。” 杨凤鸣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乐呵呵地说:“我是来真的,你若乐意,我先简单介绍介绍。” 向群大笑:“什么叫简单介绍,应该是详细介绍才对啊。” 杨凤鸣也直接地说:“因为我也不是太了解啊。” 向群好奇地问:“你该不会不认识吧。” 杨凤鸣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你说得对,我真不认识。他是我男朋友工程上的技术员。” 向群“哦”了一声,问:“是哪里人,叫什么,多大年纪,你给我从实招来。” 杨凤鸣笑着说:“是个男的,不是女的,这个你放心好了。虽然我没见过,人家可是工程上过硬的技术员。这人名叫唐飞虎,二十七八岁吧,新集镇上人。” 向群一乐,说道:“还可以,就给你一个面子吧。” 杨凤鸣满足地说:“嚯嚯嚯,得了便宜唱雅调。那就这样说好了,下次我和你两个人一起休息的时候,带你去见你的白马王子,如何?。” 话题聊到这里,两个人才慢慢睡觉了。 杜海涛在工地上,因为唐飞虎给别人工段扫清了故障,遇到其他人的工段上有点儿难搞定的,上面也会偶尔调唐飞虎去。 他们自己的工段,杜海涛必须亲自督阵,以保工程质量,虽然不懂技术,但是杜海涛脑子好使,他们工段上做工的工人,大多做过这些活,小打小敲的技术活都不在话下,稍稍带点难度的时候,就打电话问唐飞虎,要么电话里遥控指导,要么唐飞虎辛苦一哈跑回来一趟。 就这样,杜海涛在工地上开始忙碌起来了,不知不觉对唐飞虎所懂的技术,经过唐飞虎现场指导,杜海涛也慢慢吃透了一点点,略为懂了一点皮毛。 这杜海涛日日夜夜跟工友们打成一片,几乎跟工友们一样,同工同时,把其它烦恼抛之脑后。与杨凤鸣微信聊天也少多了。 杨凤鸣一上车本来就忙,休息之时才与杜海涛聊得几句,都是做红娘的话题。 杜海涛的回答是,这段时间好忙,唐飞虎偶尔客串其他人的工段去指挥,连带自己也忙。所以做红娘的事情只能往后安排了。 最后把这事定在杨凤鸣与向群都休息的时候到工地这边来见面,只能这样了,这是杜海涛说的。 向群心里想,我就这样被动啊。好像面子上说不过去,杨凤鸣又反馈给杜海涛听。 杜海涛是这样解释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这话不恰当,但是,我只能这样说了。到底是不值钱的面子重要,还是人生大事重要?” 杨凤鸣原话转告向群听,向群这才同意到工地上去见面。 当然了,这也得时间上的允许。 杜海涛一心扑在工地上,杨凤鸣与她微信聊天都离不开向群与唐飞虎的话题。这未见面的一对,反而成为杜海涛与杨凤鸣联系的纽带了。 这事整整拖了一个多月,才确定具体时间,四人会合见面。 这是2019年的夏季,天气热得不行,向群被杨凤鸣带着,当然是先坐动车,再转专线客车去新集镇。下了客车的最后一段路程,才是杜海涛开车去接的。 这样的时间安排,当然是下午六点以后的时间了,所以,杜海涛接了杨凤鸣和向群直接到镇上的酒店,唐飞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早已在酒店等着。 这唐飞虎在工地上是一位过硬的技术员,把工段上的事指导得差不多了,特殊的时候,是可以提前下班的。 唐飞虎很重视这次见面,提前理了头发,特意买了一件休闲汗衫。他原来在杜海涛手下做房产销售,平时都穿职业装,现在又在工地上,穿得更加随意,只要夏能遮羞,冬能保暖就行了。 到底四人会合之后怎么样了? 第88章 愉快的相见 杜海涛驱车去接杨凤鸣和向群,现在科技发达,不仅手机联系方便,再加上定位功能,即使在陌生的地方,也能轻松对接。 夏季是人们出行的高峰,只要有交通,就是人来人往。火热天气更能给人们带来出行的热情。就连老老幼幼,出行都是有增无减。 这种热情似火的势头,适合当年的抗日战争。杨凤鸣突然联想。 相比较而言,客运站比火车站的人气还是要弱了一点。现在的动车,永远人山人海。 杨凤鸣和向群站在路口,还是杜海涛先看见她们,因为杜海涛没有开他的白色小轿车,是张志奇主动把自己的黑色小轿车给杜海涛开的。所以杨凤鸣没注意到。 杜海涛把车停好了,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杨凤鸣跟前:“两位公主,请吧。” 杨凤鸣看见杜海涛走过来,高兴回答说:“嗯,蛮快的。”向群呢,见了杜海涛,上前打招呼:“这就是杜哥,你好,,辛苦你了。” 简单寒暄几句,杜海涛笑着说道:“快上车吧,把你们热着了,在下吃罪不起。” 杨凤鸣让向群先上车,自己后上,两姐妹并排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杜海涛一向不爱刻意打扮,今天为了迎合唐飞虎相亲,他自己穿了一件很像样的t恤衫,名牌货,还是她妹妹杜佳怡给自己老公买的时候,觉得非常不错,顺带给哥哥也买了一件。虽然不怎么穿,因为在工地上需要换洗,所以早早就将这件豪华t恤衫拿到镇上住的地方了。 向群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平常都认为杨凤鸣花钱算是大手大脚,这回看见杜海涛穿着名牌,可刺到了向群的眼睛。再加上杜海涛年纪又偏大一点,那男人味显得很厚重,在向群眼里,杜海涛似乎闪着光。 现在在车上,向群坐在他的后面,礼貌地说道:“杜哥如此热心快肠,不管结果如何,都该好好感谢你哟。” 杜海涛也是礼貌地说:“都是好朋友,你们也是好姐妹,应该的。” 一路说笑,很快就到了酒店。 早有唐飞虎在酒店门口等着,因为外面太热了。这是晚上七八点钟的光景,唐飞虎穿着崭新的休闲衫,颜色略带浅红色,又是站在酒店的门口,在灯光的陪衬下,显得格外的阳光精神。杜海涛走在最前面跟唐飞虎说:“我把美女请来了。” 唐飞虎看着两位美女,怯生生地说:“欢迎欢迎。” 杜海涛给唐飞虎一个一个介绍,先把手偏向向群说道:“这位美女就是向群公主。”然后走近杨凤鸣跟前,拍着杨凤鸣的肩膀,很亲热地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杨凤鸣。” 唐飞虎被逼着又说一句:“好,好,很高兴认识你们,请,请。” 杨凤鸣一下子觉得唐飞虎与自己妹妹的男朋友一样,青春味十足。跟杜海涛是完全不同的两首旋律。虽然都叫男人。 怪不得自己爸爸妈妈都不赞成自己选择的男朋友,因为他们自己老了,当然就觉得年轻弥足的金贵。 四个人两前两后进了酒店。杨凤鸣身穿连衣裙,长长的那种,淡绿色的那种静面色,有一点飘飘欲仙的古典美。 向群穿着一件时髦的上衣,搭配一条宽松的短裤,十足的年轻气息略带张扬,给人开朗包容的感觉。 四个人这才往里面走,唐飞虎提前定好了一个小包房,菜品也点好了,杜海涛与杨凤鸣同坐一方,唐飞虎与向群对面各坐一边。桌上除了酒杯之类,桌上中间有水果拼盘。 出于礼貌,唐飞虎询问向群与杨凤鸣在动车上工作的具体时间,排班规矩啊,动车吃饭怎么解决啊。话题一打开。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看见桌上已经上来了菜盘,向群与杨凤鸣说着动车上的乘务餐,向群本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女孩子,对吃还不是那么挑剔,但是,对,模板刻出来的乘务餐,一样很讨厌。还没有打开饭盒就会反胃想吐,叫人饿死都不想吃哟。 说得唐飞虎有点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杨凤鸣解释说:“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盒饭里的饭菜,多少年如一日,永远是一层不变,也许那炒菜的厨师在炒菜的时候,一分一秒,一招一势都是公式化哟。似乎地球上的菜都绝种了,每天都是单曲循环,无限循环到地球的末日。。” 杜海涛好像能感受到女朋友说的苦衷,说道:“今天换一哈口味,绝对没尝过的,都是本镇的特色。” 向群除了从小长到大吃的是山沟里的原味,最多就是学校的餐堂,再到现在的工作环境。对吃的了解,仅此而已,乘务餐固然讨厌透了,其它的饮餐,都喜欢。 四个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趁着吃得高兴,相互都加了微信。 唐飞虎是搞技术的,为人处世也带技术型,对杨凤鸣说道:“为了今后的方便,既然你们是好同事,又是宿友,可否也加你的微信,遇到你们哪个人在岗位上不方便说话,可以相互告知,也是一样的。” 杨凤鸣看向杜海涛,杜海涛大人一个,当然点头:“这个也要得的,方便今后小虎找你投诉。” 向群笑了:“.这可好了,凤鸣啊。你一下子升级了,成为我的掌门人了。” 第89章 入住招待所 唐飞虎与向群的这次见面,红娘杨凤鸣算是完成了牵线的任务。 饭吃得相当愉快,正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唐飞虎主动与杜海涛商量,安排两位公主在镇上的一家招待所住下。在去招待所之前,想着时间还早,唐飞虎提议陪两位美女随便逛逛,溜达溜达。 这个小镇不大不小的,两位美女在大都市工作,这小镇也没有什么可溜达的。杨凤鸣说,一天折腾下来,也累了,不如直接休息休息。 向群听从杨凤鸣的建议,杜海涛这才开车,唐飞虎坐在副驾位上,四个人去了招待所。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唐飞虎跟杜海涛说:“杜总,你看,可不可以让她们俩在这里住两晚上,后天再送她们俩回去。反正她们俩有三天休息。” 杜海涛一拍脑袋:“对啊,好倒是好,就是我们明天没时间陪她们。” 唐飞虎非常满意向群,就想多粘一天是一天,对杜海涛说:“杜总,我就请一天的假,陪陪她们。” 杜海涛琢磨着怎么安排好,这工地上离不开唐飞虎,自己虽然懂了一点点皮毛,但是,操作中不敢自己定夺。 可是,机会也难得,杨凤鸣也是第一次到他们的工地上来,也想留杨凤鸣在这里,再者说了,自己也想与杨凤鸣多呆一会是一会,杜海涛思前想后,对唐飞虎说:“你先给她们定两晚上再说,明天我再想想办法。” 唐飞虎高兴坏了,对前台的服务员说:“开两晚上,我这就付费。” 两位美女在两男友的陪同下到了房间。向群招呼两位大老爷们进来坐坐,杜海涛与唐飞虎也不客套,进房间里,唐飞虎跟向群说:“明天我们都有点忙,你们睡个懒觉,中午我们过来,你看行不。” 向群也想与唐飞虎多待一会儿,听他说明天还要上班,赶紧说道:“明天我们睡个懒觉之后,去你们工地上去。” 杜海涛听了慌忙阻止道:“哎,工地又热又脏,你们别去了。” 向群来自山沟里,粗活细活都接触过,虽然一直以读书为主,但是,寒暑假多多少少必须干点活吧,所以,天生不怕苦,不怕累。见杜海涛阻止她们去工地,笑着说道:“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打个下手,赚点外快呢。” 唐飞虎与杜海涛都摇手:“不行不行,你们去了只会添堵。” 杨凤鸣大笑:“看来我们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低能儿啰。” 唐飞虎抢着说:“你们都是天仙女,只有仙气,接不了地气。” 三个人只顾打趣说笑,杜海涛正思考明天的安排,突然插嘴说:“要不我们的工段明天下午放半天假。” 唐飞虎几乎是蹦起来尖叫:“杜总万岁。”杨凤鸣与向群笑得喘不过气来:“看把你高兴的哟。” 杜海涛又说:“我们工段本来就一直是提前完成任务,即使放半天假也不比其它工段差。” 唐飞虎怂恿道:“就是,就是,以后大伙干活更加卖力了。” 说笑之中,明天下午的半天假就这样决定了。 如此一来,都心安理得了,杜海涛与唐飞虎这才告辞离开招待所。 两姐妹忙完洗漱,这是一间一大一小的两床房间,两位美女并排躺在各自的床上,聊着白天没说完的话,因为有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不能说悄悄话。现在好了,岔开话题瞎说都行。 杨凤鸣是牵线人,就问向群:“哎,你说说看,唐飞虎,你觉得怎么样?” 向群随便说道:“先处一段时间再说,不交往就不了解。”接着又反问杨凤鸣:“你与你的杜海涛杜总交往了多长时间。” 杨凤鸣也不隐瞒,直说:“与我的工龄同岁。” “也就是说你来上班的时候认识你的杜海涛的。”向群问。 杨凤鸣回答说:“应该是上班之前认识的。” 然后,杨凤鸣把自己与杜海涛相遇的故事讲给向群听。 向群这才了解了,说道:“你们其实也相处了两三年了,就是一步一步慢慢成为恋人的。” 杨凤鸣补充一句:“我们没有那种一见钟情的火热,也没有那种总想粘在一起的陶醉,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就处成男女朋友了。” 向群很直接地说:“因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一个异性出现,只要不相互排斥,自然就会谈恋爱,奔着结婚发展的趋势了。” 两个人直聊到深更半夜,才关灯睡觉,反正明天可以睡懒觉。 杨凤鸣没有睡意,白天第一次见了唐飞虎,再与杜海涛一比,年轻的唐飞虎,更显得生龙活虎,杜海涛则成熟稳重。 从学校走向社会,这两三年都是杜海涛一路关心照顾,虚寒问暖,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自己都去了他家里,未来的公公婆婆都见了,还收了一万的红包。可以算作他们家的准儿媳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爸爸妈妈强烈反对。 嗨,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谈恋爱,家长都反对。最后还不是依了女儿的。 杨凤鸣就有一个同班同学,谈的男朋友家里一片反对声,最后没办法,这位同学被男朋友带到家里,那男方当然高兴,娶了个便宜媳妇,既不要彩礼,也不需要花钱请客接酒。这可节约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后来女同学在男方家里生了第一个孩子,同学的父母这才接受了。因为心疼女儿,更心疼外甥。到后来两家才开始行走往来。 杨凤鸣可不想这样与父母硬碰硬,只能慢慢周旋,找机会说服爸妈,争取父母同意。她总认为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就像一盘水煮的白菜,虽然也是一盘菜,但是,毫无菜的味道。 杨凤鸣也清楚,这杜海涛对自己是真的很上心,从第一次带她入住酒店,到现在去他家里做客,都是无微不至,对自己百依百顺,怎么都挑不出毛病来。现在的情侣,动不动就吵嘴闹别扭,她与杜海涛一直没有,全程被杜海涛呵护着,自己就是一个小鸟依人型。 向群早睡着了,杨凤鸣胡思乱想一通,好久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第90章 ok厅的欢乐 两美女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十一点才慢慢悠悠地起来。 杜海涛他们的工段上正忙得火热,早上一上班,唐飞虎就告知工友们:“今天下午放假半天。” 工友们被这个突然降临的好消息震懵了,干起活来比平日还有精神,那效率也跟着提高了。 唐飞虎虽然是技术员,对人员管理完全不在行,看到大家因放假提高了积极性,也是感到很意外。心里想到,要想工程进度快,就得激励他们。看来这方法不错。 杜海涛也发现了工友们干活的热情,心里已经计划着,今后多想办法鼓励大家,工程进度绝对可以。 这真是歪打正着啊。要想工程进度快,就得激励工友们。 虽然已经计划好了下午放假半天,杜海涛不知道下午怎么安排才好,与唐飞虎商量着,张经理张志奇提议:“这小镇也没有什么可娱乐的,只有一处农家乐,那里有ktv,同时配有餐饮服务,叫做唱歌吃饭一条龙服务,可以只唱不吃,也可以只吃不唱,唱歌与餐饮都可以独立消费的。” 杜海涛大喜过望,唐飞虎手舞足蹈。三个人这一商量,下午唱歌去,张经理张志奇也是自告奋勇带路。 张志奇说:“我陪一会就回去,难得放假休息,我回家一趟。”因为他家离镇上不远。 事情就这样敲定了。心里有了计划,做事也轻松,时间过得更快。一晃就到了中午。 杜海涛,张志奇,唐飞虎三个人,两台车,直奔招待所而去。 两位美女开开心心出来了,上了杜海涛的车,张志奇在前面带路。 首先是吃饭。农家乐的菜,就是别出心裁,用地道的新鲜蔬菜做材料,绝对是现摘现炒现吃,几个人吃得很是满意。 张志奇虽然熟悉这农家乐,但是,一直在外面忙事,所以也不怎么来。这是碰上杜总杜海涛与技术员唐飞虎接女朋友来玩,这才带他们来,吃了才知道这里的菜肴确实不错。 张志奇中途下桌,把ktv的包间定好了。然后回到饭桌上,等着一起去包间。 进到ktv包间,哟,空间挺大的,还是镇上好,房子都宽敞。两对恋人在包间开始调试,点歌。张志奇主动到前台又买了一些饮品零食进来,陪着四位,哼哼唧唧闹了一会,就告辞回家了。难得休息半天嘛,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向群高音唱得好,杨凤鸣则选择柔情似水的歌。杜海涛也能哼哼几句,唯有唐飞虎,唱歌很一般,所以,唐飞虎干脆不唱了,只有当观众的份。 轮到向群点的“萍聚”,当向群开始唱:“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杜海涛很自然地拿起话筒,唱起了男生,与向群合唱:“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要你的心里有个我。” 这男女生对唱的“萍聚”,被向群与杜海涛唱得非常和谐,唱出了“萍聚”的那个味。 杨凤鸣与唐飞虎忍不住都鼓起掌来。 接下来是杨凤鸣点的“祈祷”,杨凤鸣拿起话筒,柔和的声音回响在包间里:“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胸中。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 杜海涛又是一番与杨凤鸣合唱:“让地球忘记了转动。四季少了夏秋冬。让宇宙关不了天窗,叫太阳不西冲。” 这是一首略带哀婉的柔美曲子,杜海涛与杨凤鸣唱得高度融洽,向群与唐飞虎由衷地赞赏,鼓起掌来都带劲。 从杜海涛与两位美女的合唱中,就能看得出来,杜海涛与杨凤鸣更和谐。 紧接着是向群点的一首高音歌,“天路”,这高音,可没有人陪她唱了。 向群唱起来还是那么回事,高音当然不能跟韩红比,作为在卡拉ok厅娱乐,向群已经不错了,那高音,一般人是唱不出来的。也亏了向群,硬是把那高音拉出来了。唱完了,人还在那里喘气,好像很费元气。三个人少不了为她鼓掌助威。 为了不让唐飞虎太无趣,向群要唐飞虎自己随便再点一两首,热闹热闹一哈。 没想到唐飞虎点了一首“哥哥妹妹”。 当唐飞虎拿起话筒开始唱:“妹妹你听我说呀,哥哥我是真的爱你,请不要对我置之不理,哥哥我伤心不起。” 这哪里是唱歌啊,就跟背台词一样,硬生生的,唱得他们三个人都笑弯了腰。 唐飞虎也不扭挒,你们只管笑你们的,我自乐在其中,还是要唱完的。 这哥哥妹妹也是一首情歌对唱,杨凤鸣陪着唱了第一段女生:“哥哥你听我说呀,妹妹知道你喜欢我。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深深印在我的心窝。盼着你春天来,谁知已过了百花开,怎么不见哥哥的身影,心儿在焦急等待。” 唐飞虎虽然唱得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动了唱歌的瘾,还想继续唱:“妹妹你听我说呀,哥哥我是真的爱你,明白了妹妹的那份情意,哥哥心中那个欢喜。” 杨凤鸣没有再拿话筒的意思,向群拿起话筒接着唱女生:“哥哥你听我说呀,妹妹知道你喜欢我,只盼着哥哥你早些来,背我趟过那条河。” 两位美女总算陪着唐飞虎把这首情歌对唱完整了。 这样也好,开心热闹的气氛一下子也带动起来了。 整整几个小时,向群会唱的歌还蛮多的,这样也好,可以打发时间。 后来穿插着又跳起舞来,四个人有三个人跳得很带劲,唯独杜海涛跳不起来,天生不是运动型。 房间里放着嗨曲,杜海涛随便嗑着瓜子,看他们三个人在那里全身心的放松,这种感觉真好。 快乐的时光过得就是太快,直到肚子发出饿的信号,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毫无疑问,四个人又进了农家乐,这里独具特色的菜品,勾住了几个人的胃,不吃都不行。 第91章 两千重罚 也是没想到,四个人的这次相识相聚很是愉快。两天的玩耍就要结束了,唐飞虎非常满意杜总与情侣给自己介绍的女朋友向群,还是铁路战线上的正式员工,马上要分别了,实在舍不得。关键是心里没谱,不知道向群对自己中不中意。 临到杜海涛开车送她们去招待所时,杜海涛要杨凤鸣坐前排的副驾上,让他们两个人坐后排,好说悄悄话。 唐飞虎大胆地问向群说:“我们可以做男女朋友吗,好喜欢和你在一起。” 向群还是那句话:“我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吧。你在工地上很辛苦,要照顾好自己。” 唐飞虎听着这关心的话,很舒服,马上又说道:“等你们休息的时候再来玩,我们这里吃的东西比大城市健康得多。” 向群确实表示赞同:“是啊,这里空气又好,是值得常来啊,就是你们太忙了。” “忙也是好事,日月充实。”一边说,一边往向群这边挪动了一点。 快到目的地,杜海涛说:“你们明天还是睡个懒觉吧,平常你们上班也很辛苦的,中午我们再过来,送你们去火车站。” 杨凤鸣接过话:“只能这样,中午时间充足一点。” “那就这样说好了啊。”杜海涛习惯了安排事情。当然,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这一趟,是两位美女自工作以来最有意义的一次休息,回来时,唐飞虎给她们买了好多新鲜水果带着。 还没玩够呢,又该上班了。 从此,杨凤鸣与向群更加亲密了,只要都在宿舍里,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不仅仅是恋爱话题,还有在车上发生的新鲜事也会聊聊。 这不,这天向群回宿舍跟杨凤鸣说:“今天我的搭档大姐无意中给我说了她们的一个同事,被领导罚了两千块。” 杨凤鸣惊呆了:“怎么回事,罚这么重。大姐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两千左右,这一罚,一个月都白辛苦了。” 向群也说:“就是唦,其实,看到大姐们干活就能想到自己的父母,有年纪大一点的大姐,跟我们爸妈的年纪差不多。” 杨凤鸣想听听这罚款的原因,就问:“你知道是什么情况被领导罚了。” 向群正晾晒刚洗完的衣服,这会儿躺床上说道:“嗨,私人性质不一样哦。老板一个人说了算,再加上经理领导的严苛。” 早就躺床上的杨凤鸣很想知道经过,就问:“过程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啊,说来听听。” 向群这才把大姐跟她简单聊天的话复原了一遍:“是这么回事,你是知道的,大姐们每天必须付乘务餐的餐费,不管你吃也好,不吃也罢,都得付钱。有一部分大姐呢,根本就不吃这乘务餐。不说你也晓得,这乘务餐永远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盒盖还没打开就想吐,谁吃得进啊。” 向群停了下来,杨凤鸣也说:“就是嘛,真的难吃死了,就连食材都是最次最次的,再加上厨师们交差的完成任务,反正水煮盐闷,生的鬼成熟的就行了,真的比喂猪还恶心。” 向群接着说道:“每天那么多乘客花钱买的饭菜,绝大多数都被当做垃圾扔了。大姐说她们最高峰的时候,一趟车要下三十多袋垃圾,都是满满的一大袋一大袋。不就是吃吃喝喝的,还有这成堆成堆的乘务餐,乘客买下来走一遍过场,马上就是垃圾了。看着都累哟。卸垃圾的时候,就那三两分钟的时间,大姐几个车厢的垃圾来回跑着卸。” 杨凤鸣无不感叹地说:“不知多少乘客花钱买垃圾。说实在的,人家花高价买饭还是真的饿了想吃饭,可是买下了没想到完全吃不进。都是顺手一扔。” 向群说道:“人家乘客还是第一次吃都吃不下,何况我们在车上,几年如一日吃着这种一成不变的鬼饭,真的,提起来都想吐哦。大姐们工资低,还是住宿舍的大姐们,被迫吃这盒饭。因为在外面吃太贵,工资都不够吃了。” 杨凤鸣又问:“那重罚两千就是为这乘务餐么?” 向群回答说:“是啊,就是因为有两位大姐,自己本来就带了吃的东西上车,偏偏那趟车一天上两餐,又是过夜车,两天四份饭,之前这般车次一直是一天一餐,突然冒出一个一天两餐,大姐又不吃,还得付钱,付了钱就是自己的,但是没有自主权,必须吃。” 杨凤鸣笑起来了,说道:“哎,你说这强买强卖,跟强暴强奸是不是同罪。” 向群也笑起来了,说道:“亏你把这联系在一起了,却也都是被强迫,强买强卖有理,强暴强奸有罪。” 杨凤鸣嘻嘻哈哈地说:“喂,你的唐飞虎强吻你是有理还是有罪呢?” 向群飙一句:“喂喂喂,就你想象丰富啊,一盒强卖的饭,被你强暴强吻一大圈的,是不是你家的杜哥哥没有强吻你,你欠得慌啊。” 杨凤鸣在自己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举起右手要打人的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向群大胆接招:“来呀,来呀,看谁打谁了。” 向群个子壮,杨凤鸣纤纤细腰型,怎么看也不是向群的对手。 杨凤鸣强装稳重,说道:“先给你攒着。你说说,那两千块嘛,说了半天也没说个重点,唱歌跑调,说话跑偏。” 向群笑得不行,说道:“谁叫你左一个强暴,右一个强吻,嘴欠。后来是大姐把第二天没吃的盒饭,私自交易了,被餐服视察的领导逮着了,拍了个图片上传到大姐的领导那里。所以被领导重罚了。” 杨凤鸣惊呆了:“哎呀,还有这回事,大姐这是严重违规啊,只可惜源头没罪哟。没有那强卖的乘务餐,怎么会有这私下交易呢?这大姐哟,心疼也不是,怪罪也不是。好可怜哦。” 向群又说:“你也许不知道吧,大姐她们的工资很低的,大约一个小时十块钱左右吧。一个月下来,即使天天跟车不休息,也挣不到三四千块。” 杨凤鸣本来就知道大姐们的工资低,再被向群这一说,作为女人,哪有不同情的,收起了笑声,说道:“是啊,在车上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拿到手的工钱是最低最少的,这就是社会。就像同在一个教室读书一样,说起来都是为了高考冲刺,有的一冲升天到清华北大,有的拿个毕业证,仅此而已。” 向群又笑了:“就你多愁善感,忽而天上,忽而地下,快睡快睡,明天还有班呢。” 两个人这才息灯就寝。 第92章 领导全程跟车 这是2019年的夏季,火车站的候车厅,出行人的热情,与烈日有一拼,就连那携老扶幼的,也是与日俱增。全民出行啰。动车,加开,加开再加开。 好一个热闹的暑期,放假的孩童,硬把那列车车厢的过道,当作马拉松的赛道,不停的跑来跑去,列车,正常的高速前行,列车错轨时的颠簸摇晃,为所欲为的孩子,不磕磕碰碰才怪。 这不,杨凤鸣当班的这趟车,有几个孩子,兴奋得不行不行的,一会儿东窜西窜,一会儿又是打打闹闹,甚至来个捉迷藏的游戏。 工作的职责,乘务员说了n遍,毫无意义,家长任其发展,不理不管。 结果,几个小时的车程,几个临时相处的小伙伴,不知何故,闹出了意外,一个小伙伴把另一个小伙伴弄伤的眼睛。小孩子也说不清楚,反正有一位小朋友的右眼下方有疼痛感。 这一下子,家长终于出现了一位,是受伤孩子的家长,另一位肇事孩子的家长也匆匆忙忙的赶到餐车,主动出示电话号码,说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联系。 列车长拿出公单,填写资料,与双方家长沟通,再登记,惹得列车长忙活半天。 这当然还算好的,事情总算平稳落幕。 乘客永远体会不到列车工作人员的繁忙与辛苦。 无形之中又给列车长增繁添堵。这趟车上有两位领导全程在车上。要知道,只要领导在车上,所有乘务人员,全都小心加谨慎,因为领导跟车就是两个字,“挑刺”。 铁路战线坐办公室的领导,绝对是列车长,乘务员们的顶头上司,他们一上车哟,比慈禧老佛爷还难伺候。 今天这趟车上的领导,是全程跟车,一去一回的过夜车,两天整啊。车上的杨凤鸣心里琢磨,这些个领导大人没有自己工作可做吗,难不成跟车就是他们的唯一工作么? 始发站,列车驶入站台,全体乘务人员紧张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所有设备的安全检查,装视频仪,擦门槽,补充备品。 还有垃圾桶注水。 对了,这垃圾桶注水不知是哪位领导大神要求的,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安全,怕烟头引起火灾。靠提前在垃圾桶里注水来防止火灾隐患,就跟在厕所内不停地签名签字一样,比脱裤子放屁,还多余。 所有准备工作还没有完全就绪,乘客已经蜂拥而至,把个过道堵得水泄不通,就连蚊子都插不进来的。 暑假铁路客运,人山人海,列车长在如此的繁忙之中,首先得把领导大人巧妙的安置在某一处座位上。 领导大人跟车视察工作,总不能让领导干部与无座位的站票乘客一起挤在过道上吧。 列车启动之后,列车长再忙,也得先给领导干部烧根高香,由列车长带着女乘务员,在餐车用托盘准备好水杯,茶包,开水壶等,由列车长前面带队,乘务员后面端着托盘跟着,到了领导的座位跟前,毕恭毕敬地把盏倒茶。列车长还得言语陪上几句之后,才能回到车厢忙活自己的工作。 这在列车上伺候领导干部,是列车长本份又多余的神圣职责,不知道这话恰当否。 那女领导本来穿着工作服,这会儿坐下来了,身上加了一件非常朴素的外套,瞬间就是乘客身份了。车厢内有空调,加件外套也说得过去的。 不管你是领导也好,假装乘客也罢,总得要上厕所的。谁知这老旧车有点爱出毛病,那厕所不能冲水,这领导见杨凤鸣正好在过道处,播音窗口在这里,快到站了,杨凤鸣准备播音的。领导就说给杨凤鸣听,说是厕所没水了。 杨凤鸣只得在对讲机里呼叫:“2号大姐,到七号车厢的厕所来,把水池复位一下。” 领导听了,对杨凤鸣说:“你懂不懂业务啊,这明明是八号车厢的厕所,你怎么说成七号车厢的厕所。看来你是新来的吧。也不对啊,新来的也应该懂这个最基本的业务啊。你这不行不行,业务不熟,业务不熟。” 把个杨凤鸣说得一愣一愣的,又不好反驳这领导大神。车厢里的厕所编号都是按车厢排的,那七号车厢的卫生间在七号车厢的尾部,当然也在八号车厢的前面。不可能把卫生间编排在车厢的前面。 所以,七号车厢与八号车厢链接处的卫生间当然编为七号车厢厕所。多少年一直是这样的,并且每天在厕所里签名签字的那个卡牌,始终都写着七号车厢。 这天被领导说成八号车厢的厕所了,正确的人反而被领导大人一顿数落。难怪赵高“指鹿为马”成为千古“佳话”,流传至今,高高在上的领导大人,指着红的说是黑的,谁敢不说是黑的。 领导坐在“特殊”的位置上,全程享受慈禧太后的待遇,所有在车上的乘务人员,人人提心吊胆,生怕领导干部出现在车厢,那可就遭殃了,因为车厢乘客爆满,乘务工作量就超大,保洁人员前头做干净了,后脚乘客无意把垃圾弄到地上的,奶茶打翻了的,上了卫生间不冲厕所的,比比皆是,要是被领导大人撞见了,可就吃罪不起,那官腔官调马上就来了,“工作没做好啊,车厢内有垃圾,厕所太脏,地面不干净,奶茶泼了打扫不及时。”等等等等,一大箩筐都装不下的劣迹。 正所谓做得多,错得多,那领导干部两手抱胸,横草不练,直草不拿,当然做事完美,什么错都没有。 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趟车在外面过夜,晚上近十点才下车,走到公寓办入住程序,大家纷纷回房洗漱休息。四个人一间房,轮流洗澡洗内衣,衣服都汗湿,勉强洗一下。一顿忙忙碌碌完毕,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起床,七点集合到站台。列车到站后,所有乘客人员比始发站还要忙,特别是保洁大姐,所有厕所补充卷纸,那“五型车”上卷纸还要用钥匙打开,非常费时间,还要扫地,补充纸质清洁袋,忙得保洁大姐恨不得长十双手来做就好。刚刚把四节车厢的几个厕所的卷纸装好了,清洁袋还没开始补,乘客已经开始放行了。车厢门口以及过道瞬间拥堵,那里还走得动。 二号大姐上完七号厕所里的卷纸出来,那领导大人,轻松自在地站在八号车厢的车门口,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她看到了她站在地方有一根烟头,看到二号大姐上完卷纸从厕所里出来,又慌慌张张准备去拿清洁袋,领导干部叫住二号大姐说:“这门口边上有一个烟头,你待会忙完了把烟头弄起来再丢了它。” 大姐答应一声:“好的。”这时候车厢内已经有乘客上来了,自己的准备工作还没搞完,随便看了一眼门口,也没有看到什么烟头鬼头的。 嗨,这领导大人就是动口不动手的命,任你们怎么忙都是应该的,她就站在那里观摩。当然了,也许她身怀六甲不能弯腰吧,又或者她腰椎间盘突出弯不得腰呢。她领导干部一枚,怎能够弯下身子处理烟头呢,岂不是有失身份。 所有乘务人员忙得像抢火的,唯有领导大人袖手旁观,轻闲自在。 二号大姐在想,这领导干部如果在马路上或者在地铁上遇到一位需要帮助的老人时,她肯定也是视而不见吧。因为她掉在人堆里,并显不出怎么高尚。 待会列车又要启动了,领导干部又是全程被高香供着。 第93章 高压下的列车长 杨凤鸣去年做了一年的乘务员,今年就做播音乘务员了。在铁路战线跟车,也没有什么升职的空间。不像其它工作岗位,可以慢慢往上,由主管到经理,或者升职科长,部长等,做乘务工作,顶多由列车员升为列车长。杨凤鸣就有那个野心,望着列车长这个位置。 每每在车上看到列车长忙前忙后的,所做的工作,比乘务员要多得多。但是,如果列车顺利的话,也不会特别吃力特别累吧。 列车长的累,不好说。 这天杨凤鸣随车的列车长名叫沈浩南,男的,他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看起来似乎很干练的样子。 沈车这趟班次来得特别早,整整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一般的列车长与乘务员大多提前四十分钟左右到候车厅,然后是简单的准备工作。 沈浩南不仅来得早,一到候车厅,脚步还未站稳就寻找保洁大姐们,所幸保洁大姐都来得早,都是刚刚到候车厅一会儿,人还没有落座呢。 沈浩南叫上四位保洁大姐,按惯例收了大姐们的工作本,然后是自己拿出厕所里的那个禁烟牌和消毒板,这玩意牌子虽然一点也不重要,明智的列车长最多就是按上面的要求挂在厕所就是了,分分钟的事。 到了沈浩南这里,就这破牌子,费了刻把钟的时间,一时问总共有多少个,又问大姐这少了几个怎么行。大姐则说,这加开的车,天天都是这几个,就这样挂呗,到时候下班还是这几个收回来,还原不就完了。这多余的破牌子也纠结老半天。 嗨,这破牌子本来就是多余的,是上面给下面的工作人员制造障碍的一个死道具而已。硬是被这沈浩南列车长当做今天工作的第一步重点搞了半天,大姐们还有乘务员也跟着折腾了一二十分钟。 这个不该折腾的事忙完了,那沈浩南又要求大姐们全部坐过来,与乘务员们都集中坐在一起,又吩咐说把大姐们的手机关机收过来,这个也是惯例。一般都是从候车厅去站台的时候,大姐们关机了主动交给车长。不需要费精力的。到了沈浩南车长这里,这些惯例都是重中之重的事,他自己就在那里低头忙来忙去的,看着他都累啊。 足足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沈浩南一秒都未停下来,也说不清楚他都忙了些什么,反正他很忙很忙的。 该上站台了,有两位大姐正说着话,沈浩南一边走一边大声吼道:“你们还在说话,工作就该是工作的样子。”说完自言自语加一句:“我是担心领导检查,这啊那啊,不合格。” 还没上站台,就自己给自己加压力,“领导”二字在他那里重于泰山,“领导检查”四个字在沈浩南那里就是紧箍咒。还没上车,他就精神抖擞的,确切地说,就是神经绷得紧紧的,能不累吗。 上车了,沈车开始像个跳蚤,一直都没有停歇下来,每一站的例行工作,联控关门,偶尔的站台交接。对讲机里呼叫乘务员播广播,播禁烟宣传,广播找人,广播寻医,等等做不完的插曲。 列车启动后的补票,巡视车厢,在巡视车厢的同时,还不忘拍个照,这里有垃圾没有及时处理拍一个,那里的垃圾袋扎口不牢拍一个,厕所里的白色纸巾也拍一个,总之是不合格的一大堆一大堆。永无止境的,如果要拍,请上十个二十个人专门来拍也拍不完的。总之拍是永远也拍不完的。 一个大姐做四节车厢几百个乘客的卫生,前脚刚做干净,后面旅客无意掉下来的垃圾,旅客自己都不知道,再后面沈车经过看见了,就是不合格,拍个照作为证据。 垃圾袋没把口扎死,是留给旅客再丢垃圾的。保洁大姐要去另外一个车厢去收垃圾了。 做卫生的大姐也没有三头六臂,更没有长十双手百双手,几百个乘客,四节车厢,上上下下不停流动的旅客,列车没停下来,那些事永远做不完。 一个家庭里,爷爷奶奶两个人带一个孩子都忙得昏头昏脑的,更何况一个保洁员应对四节车厢几百号人,这又是客流量最大的高峰时段。那卫生做得地面没垃圾,厕所没水渍,垃圾桶没冒出来已经很不错了,保洁员够勤快的。 这沈车忙完自己的工作,还事无巨细地一针一码,他自己累得个死去活来的,整个乘务班子都跟着累死累活的。 好不容易列车一去一回到了该下场的时候,沈浩南又召集所以乘务人员在火热的站台上,他还马不停蹄跑前跑后,说今天这个没做到位,说那个做得不达标,按他的要求,没有哪个是合格的,等等等等。 后来保洁大姐们的主管也来接车了,沈浩南又拉着保洁部门的主管说了一大堆,大姐们的这不好那不合格,总之一趟车下来,哪里都是毛病。别个列车长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还顺带一句:“大姐辛苦了。” 别个列车长到了收尾工作,风卷残云一呼啦做得干脆利落,顺顺利利,安安全全地完成一趟出乘任务,从车上下到站台,一身轻松。 可沈浩南,绷紧一天的神经还没放松下来,一个劲的这啊那啊,根不得跟着每个人的后面说教一通方可放行。 恐怕他一个班次下来,即使回到家里了,那大脑里的细胞还活跃在列车的工作岗位上。 嗨,一群人跟着他出乘一趟下来,能不累吗? 他累别人也跟着遭累。其实,一趟车下来,安安全全完成了出乘任务就是大头,每个人都付出了辛苦的劳动,虽然这是出乘的本职工作,可是所有出乘人员都尽力了,真得都很辛苦,车厢的过道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所幸大家齐心协力,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不任什么岗位,做事看各人。 第94章 学生兼职保洁 暑假铁路客运,不亚于春运期间,每一趟班次都是人挤人。 在铁路战线上班的人,不是朝九晚五固定型,铁路战线上的员工,随着客流量的变化而变化。 夏季客流量猛增,铁路战线的员工们更辛苦,除了增加班次外,还会有早加开,晚延长的班次,唯一的目标就是把所有出行的旅客送到目的地。 铁路战线上的正式员工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工作模式,反正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但是,同样在动车上跟车的保洁人员就大不一样了,一到了繁忙的时候,人手严重不足。 怎么办?不是暑假吗,招暑期工呗。所以动车上就有好多兼职学生来做保洁。 凡是做兼职的学生来了,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天一百块。 现在上大学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多,每逢寒暑假,必有一批读书的孩子们到车上做兼职。男孩女孩都有,他们相约而来,在一起又有伴,来时就讲好了的,自己能够做多少天。保洁公司也说白了,一天一百块。 这些孩子们从不同渠道知道了列车上招暑期工,一个个高高兴兴而来,随便报名就有二三百号人之多。 保洁公司也大喜过望,这可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啊。 愿意做兼职的同学们,没来时觉得这个工作很不错。在列车上一定很有趣,很好玩,还可以看风景,还有钱赚。 到了报名处,第一步就是实习三天,这三天是没有工资的。 第一天实习,上了车的同学,无任如何都会坚持到下车,因为,如果中途下了就得花车费钱回来。 结果是,两三百个同学报名,陆陆续续参加第一天实习后,只剩下二三号人了。特别有一两个实习的同学,上车不到半天,列车靠站时,一头冲了下来,花钱买车票直接回家去了。手机还在列车长那里。 别问为什么,一个字,“累”。不是一般的累,没上车是不知道,实地做了才知道为什么年年都会招暑期工。 好岗位不会有空的。好岗位更不会面向社会全年招工。 做保洁工作就是最最廉价的劳动力,而最廉价劳动力的群体是最大的群体,所以,保洁公司的老板,根本不用担心招不到人。 对了,动车上的保洁是铁路外包出去的。所以在动车上做保洁,工资低得可怜。所以,保洁人员流动性很大。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铁路客运永远正常运行,动车上的保洁人员每天都有新面孔。 熬过了三天实习的二三十个同学,最终上车干下来的只有十多个孩子。 有谁做得长。 杨凤鸣在夏季高峰时段,就遇到过几次兼职学生,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全部是两个同学在一起,一个做1号,另外一个做2号。或者一个做3号,另外一个做4号。总之两个孩子在一起有伴。 学生孩子们在车上做保洁,有时候那厕所里脏兮兮的,娃儿们想赚这一百块钱,还不是下手做。 那坐动车的旅客,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用了卫生间不冲水。就留在马桶里,蹲便上,要人家保洁员来打扫,冲水。 一个人管理四节车厢,三四百旅客吃喝下来的垃圾,几个厕所的卫生,地面垃圾,座椅后背的垃圾,忙得人打屁的时间都没有,再忙,到了靠站的时候必须立岗,有时候一天下来,连喝口水都难。 说直白一点,就好比发大水的时候抢水救灾的现场一样,一刻都不敢停歇,除非水患结束了。就像消防官兵现场救火一样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如果觉得夸张,可以坐一趟车,跟在保洁员的身后,观察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凡是学生面孔上车的,那列车长见了,就担心孩子们不会做。很明显是新手嘛,哪有不担心的呢。 列车一启动。列车长就得多留意孩子们会不会做,总会在对讲机提醒一二。 有的列车长看见是学生伢们,也就比较包容。只要他们把该做的做得差不多了,也就足够了。孩子们都是新来做事干活,一般都不会跟旅客发生摩擦,引出不该发生的事情就可以了。 孩子们最多也就做个一两个月也就回学校去了。完全没必要跟孩子们上纲上线。 这是大度的列车长,或者可以说是比较明智的车长。 但是,并不是每个列车长都是这样想的做的。 杨凤鸣这有一趟车,就搭配了学生娃。 早上在候车厅的时候,列车长一看有两个学生军,立马就跟他们两个交待工作中的注意事项。 到了车上,列车长自己一刻也不歇息,把自己的活忙完了,剩下的事就是全程盯着两个学生娃做事。 来来回回不停地在两个学生的车厢内查看。 毫无疑问,一会儿,这里有垃圾要处理。一会儿厕所里没卷纸要补充,再就是垃圾桶没注水,备注厢里的垃圾都漫出来了,还有垃圾桶里的垃圾袋要换了,厕所又脏了,还有该拖地了,永远都有吩咐的。 孩子们自己一顺溜的做事,比如准备收垃圾了,四节车厢,总得个半个多小时收吧,卸垃圾桶,四节车厢十几个垃圾桶,一趟卸完总得要一点时间吧。 做这些事的时候,列车长又不停的这呼那叫。如果及时处理列车长呼叫的事,自己要做的事无行之中就延长好多时间了,四节车厢来回走都要时间啊。 这样下来,学生娃儿累得够呛,列车长还一万个不满意。她自己也累。 一趟车下来,学生娃儿哪里是在做事哦,全程是被穿小鞋。 那心情能好受吗。 外人不知,列车上的随车工作人员都知道,一趟车下来,保洁员最苦最累。 虽然没有要别人来过度理解同情,但是也没有必要盯着别人啊。做了这份事就得负这份职责。话虽然这么说,也得看是什么情况,什么样的群体啊。人家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在读书的孩子。 一趟车下来累死累活的,临到下车收班了,保洁部门的主管上站台接站,列车长又拉着主管领导嘀嘀哆哆半天,说什么要安排这样人来上岗简直就是害人,既然来赚钱,就是成人。成人做事就得负起成人的责任。 说了一大堆,也没说出哪里犯错了,哪里违规了,不就是垃圾没收干净么。 列车到了终点站,旅客都下车了,列车上一地狼藉,乘务员们与列车长在车厢走一遍就完事了,保洁员们还要收拾四节车厢的垃圾,还有厕所,还要卸垃圾,明摆着费时间,就这几分钟的时间,怎么能做得清清爽爽呢? 肯定做不完全。 事实胜于雄辩,不信自己来尝试尝试。 第95章 出手大方 再说杨凤鸣与向群去了一趟杜海涛他们的工地之后,唐飞虎一直与向群保持微信聊天。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虽然身处异地,但是手机方便啊,电话常联系。手机时代真好,天涯咫尺。 这微信不间断,还是可以增进感情的,也可以相互了解了解。 唐飞虎一逮着话题,总会怂恿向群到他工地上的小镇来玩。 杜海涛终究是老总,时间相对宽松一些,可以适当回到大都市陪陪杨凤鸣。当然,同样怂恿杨凤鸣约向群再来小镇。 毕竟这小镇还是有可爱的一面,空气新鲜,农家乐的菜好吃,还有卡拉ok打发时间。 只是杨凤鸣和向群同步休息的机会并不多。如果两个人同时休息,自然会再去。 杜海涛抽空回了一趟家里,自然要杨凤鸣去他家里吃饭休息,总比呆在宿舍里强。再说了,以后结婚了,不就天天下班回家么。 杨凤鸣才不会轻易再去呢。找个理由,说是暑假客流量大,上车好累,还有啊,每趟车下来都要开什么分析会,没有太多的时间。 杜海涛心里想,我专程回来陪你,你倒好,一个累字就不来了。 后来被杜海涛的言语激将,只好答应溜达一天,必须当晚回宿舍,否则第二天早上赶不上上班集合的时间。 杜海涛当然高兴,他知道,他们的感情维系,唯有靠杨凤鸣的坚持才能成功,因为她爸妈完全不赞成他们在一起。 就这样,情侣俩相约逛街去。 杨凤鸣想给自己的手机号码换一个套餐,就进了一家手机店。 杜海涛突然来了灵感,说道:“换什么套餐啊,我给你再买一个手机,上个新号。” 杨凤鸣客气一番,杜海涛诚心要买,并且买最新款的苹果十。 杨凤鸣说:“如果真要买,就买华为手机。” 两个人意见不统一,就争论起来了。 杨凤鸣的意思是说,自己没必要买苹果十,自己已经习惯了华为的安卓系统。因为买了是自己用,所以想选择自己想要的。 杜海涛却想到,给女朋友买手机,不买个苹果手机,她爸妈更加不喜欢我。 两个人就争吵起来了。 杨凤鸣天生是一个温婉性格的人,不愿意与杜海涛长时间争论不休,就跟服务员说:“给我拿那个华为的。”然后对杜海涛说:“我自己掏钱买,总该可以吧。” 杜海涛只得依了她。小小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 两个人继续逛着,室外热浪翻滚,逮着一个店面就往里面走。 进来才发现,里面全是奢侈包包,杜海涛一看,眼前一亮,问杨凤鸣:“你看看喜欢哪一款,正好买一个。” 杨凤鸣打心眼里喜欢这奢侈包包,有空没空都会在网上逛逛,反正自己已经上班了,早该给自己买一个。这会儿杜海涛如此主动要给她买,心里乐开了花。 女孩子的天性,最享受男朋友给自己买豪华奢侈品了。 杨凤鸣从小到大,花起钱来从不手软,她爸爸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人士,对两个女儿非常大方,只要是女儿想要的,全部满足。所以,杨凤鸣养成了用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现在,杜海涛主动地给她买豪华奢侈品,难得的是,男朋友高兴,看得出来,杜海涛是真心实意的想给她买。 其实这么多奢侈包包,杨凤鸣只看中了一款,并且是早就在网上看中了的,这会儿在实体店看到了。喜欢得不得了,毫不犹豫地拿起心仪的小小黑色包包,恨不得抱着包包亲上一口。 杜海涛欣喜若狂,问:“就是这个么,我也觉得蛮好的。” 两个人拿着包包就去了前台。 杜海涛耍啦地拿出银行卡,服务员一番电脑操作之后,拿起杜海涛的银行卡一划,这一划就是一万多。 看来这一趟逛得,杜海涛出手近两万,从这里就看得出杜海涛是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未婚妻来交往。 杜海涛乘机问道:“是在外面吃饭,还是回家给你现炒几个菜。” 杨凤鸣说道:“回去又弯远了,不如就在外面吃。我明天的班次蛮早,五点就要出乘了,不能回去太晚了。”说完,顺势踮起脚尖,在杜海涛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道:“爱你哟。” 杜海涛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拉着杨凤鸣就往外走,因为是在店里,不好意思拥抱杨凤鸣。 杨凤鸣用豪华包包装着华为手机,两个人并肩出了店,对杜海涛说:“随便找一个吃饭的地方。” 杜海涛心里总记着未来的岳父岳母不待见自己,当然要一门心思哄杨凤鸣开心,只要女朋友愿意,你们做父母的拦也拦不住的。 所以,带杨凤鸣去了一家甜点饮食店。不仅要让女朋友买的满意,,也要女朋友吃得开心。 今天这一趟逛下来,杨凤鸣打心眼里喜欢杜海涛,默默地在心里说,“非杜海涛不嫁。” 杜海涛心里也在嘀咕,“我奔波的意义都是为了她。” 吃完饭,杨凤鸣要求回宿舍,杜海涛百依百顺,只要她乐意,就准备叫车送她回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小公园,杜海涛提议在那里再转一圈。 两个人在小公园里尽往那人少的地方溜达,这小小公园,路径弯弯,树枝浓密,两个人手牵着手,你侬我侬,走到一拐角处,这里几乎没人,杜海涛突然松开手,转过身,与杨凤鸣面对面,用力抱住杨凤鸣,嘴里还说道:“好喜欢你开心的样子。” 杨凤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倒了,很是享受这种甜蜜,虽然什么都不想说,心已经醉了,把头靠在杜海涛的肩膀上,享受着男朋友给她的温存。 两个人在一起抱了好一会,杜海涛这才松手,说:“嗨,真想一口把你吞进肚里。” 杨凤鸣也是陶醉其中:“好喜欢你。” 这是两个人真正交往以来,最浪漫陶醉的一天,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更加牢固了。 男人嘛,总想着怎么把女朋友哄到手,只要杨凤鸣答应天天回到他家里就成功了。 突然,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第96章 姐妹的建议 杜海涛大胆地想,让杨凤鸣先与他办结婚证。只要拿了结婚证,岳父母就没招了。 对,想到这里,杜海涛对杨凤鸣说:“等你这个班次上完了,我陪你去看戒指好不好。早就准备给你买的,可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这话说得杨凤鸣眼前一亮,答应道:“先逛逛,看一哈再说。” 杜海涛说道:“嗯,都听你的。” 杜海涛就开始琢磨着买戒指求婚了。 其实,按杜海涛自己行为习惯,是不会搞什么求婚不求婚,与杨凤鸣谈好了,只要她同意,结婚办酒席就是了。 只是她爸爸妈妈极力反对,杨凤鸣比自己年轻,像她们这些小年轻们都喜欢这种破仪式,都是些没用的花架子。 可是,谁叫自己谈了一个小美女呢,只能迎合她的味口,搞一个求婚形式,说不准这一招很灵的,一求就答应呢。 这是杜海涛的内心想法。 向群因一时半会等不了与杨凤鸣同休,好想一个人去唐飞虎那里玩。 因为让唐飞虎到她的工作地来,有点不现实。 向群与唐飞虎年龄比较相当,很聊得来,只可惜去的机会也不多,一来唐飞虎忙,二来路程有点费时间。关键是她们虽然是上二休二,但是留给她们真正休息的时间并不是满打满算的两天休息,基本上每上一个班次都会开个一个什么学习会,分析会什么的,耗去不少时间。 剩下的就那一点点可伶吧吧的休息时间了,干不了什么,名正言顺的休息啰。 每每杨凤鸣与向群都在宿舍里的时候,两个人总有话聊着,东一句西一句的,随着两个人的言来语去,向群这才知道了杨凤鸣的男朋友杜海涛在她们家里不受欢迎。 向群呢,羡慕还来不及呢, 在向群眼里,杜海涛事业有成,原滋原味大都市里的人,有房有车有收入,这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向群,一生都企及不到的高度。她杨凤鸣的父母还不满意。 当然了,就是年龄大了一点。 向群心里想到,杨凤鸣本是省城里来的姑娘,当然就不稀罕这大都市了。只不过城市与城市之间有一点点儿小落差而已。 向群天生热情大方,跟杨凤鸣开玩笑地说:“要不你假装带唐飞虎回去见你爸妈,看你爸妈还满意不满意,” 杨凤鸣觉得好笑:“亏得你想得出来哟,你也不怕我做你的小三,抢了你的男朋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向群更会开玩笑:“哟哟哟,你抢了我的,我不也可以捡一个现成的。” 杨凤鸣问:“怎么,你很满意杜海涛么?你不是也说过,年纪大了的,你看都不看一眼。” 向群回答说:“那是,要全面地去看一个人啦,当这个人整体都不错的话,年龄当然可以忽略不计。” 杨凤鸣也是没想到,在向群那里,杜海涛非常不错了。她很庆幸自己,杜海涛是自己的男朋友。 两个好姐妹难得有同一天休息的时间,相约一起去逛街,杨凤鸣背着杜海涛给她买的那个包包。 因为包包带回宿舍后一直放在一边,向群并不知道。这会儿见杨凤鸣又背了一个新包包,就问:“几时又买了一个?” 杨凤鸣随口一说:“啊,是男朋友买的唦。” 向群一般都不消费奢侈品,对于这些个豪华奢侈货并不怎么留意,只是觉得包包不错,就问:“这款式蛮好看的,又宰了你男朋友多少钱唦?” 杨凤鸣从来都没有心机,也不遮遮掩掩,随口说道:“也就一万多。”回答得轻描淡写。 向群傻眼了,这么贵被她说得若无其事的。向群是绝对不可能买这样价位的包包,好虽然是好。向群家中还有一个弟弟,还在读书,他们山沟沟里,没有多少收入来源,自己有一份乘务工作已经很不错了,还要顾及家里,扶持弟弟上学。 好在向群并没有太明显的羡慕和嫉妒。包包嘛,有一两个够用就行了,至于高低贵贱,还不是一样的用。 杨凤鸣打小就没有缺过钱,所有一应穿戴,都是比较好的那种。习惯了。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从打小养成,长大了很难改变,就像现在街边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一样,日子过好了,还是保持年少时的节俭。 两个同住一宿舍的女孩子,因为缘分相处一室,各自保持着各人生活习惯,倒也不相冲头,这也难得了。 向群远离家乡来大都市谋得一份稳定可靠的工作,已经知足了,并不会过度奢望那种达不到的高度。 这天与杨凤鸣一起去逛街,第一次亲眼看到了杨凤鸣的消费模式,那就是,看中了就买下,毫不犹豫。 向群买一件裙子都要琢磨琢磨,掂量掂量一会。 两姐妹就这样相处着,日子一长,也还融洽。 向群是先来的,第一次与杨凤鸣同车次,也是看在同宿舍的份上,主动让杨凤鸣尝试播音,给杨凤鸣留下一个很好的印象,这宿友人真好。 友谊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来的。 现在杨凤鸣给她牵红线,看来今后她和唐飞虎还是有戏的,所以两姐妹感情又加深了一层。 虽然原生家庭完全不一样,但是,两个人很投缘,彼此之间说些悄悄话还是可以的。甚至于可以交心谈心出出建议。 就像向群说的,把唐飞虎假扮成男朋友带回家,看父母的态度怎么样。 杨凤鸣从小到大生活无忧,所以不长心机,自从听了向群说带个假男友回去,这句话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逛街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又聊到了这个话题。杨凤鸣就问向群:“如果我真的交个向唐飞虎这样的男友带回家去,我爸妈如果真的很高兴,我能怎么办?” 向群又开起玩笑:“那还不好说,换一个。” 杨凤鸣也不怪她,口里还是说道:“就你没安好心,有道是,宁拆三座庙,不毁一个家。” 向群倒也不含糊:“你又没结婚,可以试试看嘛。现在的痴男痴女,一换一个朋友,像换衣服的。” 杨凤鸣突然说道:“我呀就借个年轻的男朋友试试,然后就说年轻的各方面都不稳定,至于靠不靠谱,也不好说,再把杜海涛说得天花乱坠,我爸妈一比较,自然同意我跟杜海涛走在一起吧。”这是杨凤鸣的想法。 “借男友”三个字,被杨凤鸣死死地记住了。 第97章 列车长的辛酸苦辣 人一旦在岗位上,注意力都在工作上了。 正所谓做事也有瘾。因为有动力吧。 杨凤鸣入职的第二年就做播音员了,向群入职比杨凤鸣早,当然也比杨凤鸣大几岁。 她们两个人都是有野心的,说好听一点,就是有上进心嘛。 做乘务员唯一的上升空间就是列车长了,至于那坐办公室的,有是遥远的梦。只要能升为列车长,已经很不错了哦。 有的列车车型,播音室就是乘务室,所以,列车长与播音员,事情忙完了,可以在播音室里休息片刻,里面放有一个座椅,可以容纳一个人坐在里面休息。 杨凤鸣入职近两年的时间内,了解到了几个列车长的事情。 有的列车长随车时,好像也没怎么忙。而有的列车长,一上车,那样子,忙得像个陀螺,神经也是绷得紧紧的。 不管什么行业,适合做的人,做起来轻松又愉快。不适合做的人啰,累得个死去活来,还吃力不讨好。 这就叫做工作作风么。 杨凤鸣在做播音员这期间,就了解到了,几位列车长的辛酸苦辣。 有一位列车长名叫罗汉果,男的,这名字也不知道是他的真名呢。还是被别人取的混名。反正不得而知,他的工作证上的名字就叫罗汉果。 罗汉果约二十八九岁,已婚,何以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呢。 有一天,与杨凤鸣同一个班次,白天,除了工作中的事情必须言语几句外,罗汉果全程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杨凤鸣感觉罗汉果明显不高兴,好不容易一天班次结束了,大家一起从列车上下来,往公寓楼走去。这一趟班次是过夜车。 罗汉果拿起手机举到耳朵边,他是在接电话,一直到公寓,罗汉果因为是列车长,班组成员在公寓住宿的房卡,得由列车长办理。罗汉果这才挂了电话,给乘务人员办理入住程序,领取房卡。 白天累了一整天,晚上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明天还得随车返回。 罗汉果晚上哪里睡得安神,电话吵架继续,还是他老婆打来的。 原因很简单,老婆嫌弃他没本事,嫌收入太低,天天跟他吵,即使在上班也不放过。可怜罗汉果当个列车长,上车有上车的压力,回归家庭,有来自家庭的压力。 罗汉果长得不高,看上去一米七不到,关键是腿子很短,虽然在铁路客运做到了列车长,可是在老婆眼里,一无是处。 可想而知,罗汉果在工作岗位上,他老婆都跟他电话吵架,那在家里,日子是怎么过啊。老婆肯定嫌他穷,吵着要离婚,而罗汉果拼命挽救。 也许罗汉果想到,真要离了,自己恐怕很难再讨到老婆了,所以,即使天天吵架也不想离婚。所以老婆变本加厉跟他吵。 这一趟班次,两天时间,杨凤鸣也多少了解了一点,罗汉果的家庭漩涡,看到罗汉果如此委屈求全,杨凤鸣很是同情。 要知道,家庭不和睦,工作绝对不会开心的。 无独有偶,接下来的一个班次,与杨凤鸣同车的列车长是一位三十多岁女列车长,名叫张梦琪。 这一趟班次是当天折返的班次。 张梦琪从一上车开始,她自己几乎一秒钟都没有停歇过,除了该忙的事情外,然后就在车厢内不停的巡视,生怕哪里没做好被领导批评,又怕哪里,即使做好了,在领导眼里却还是没做到位,被领导责罚几句。 总之,满脑子领导领导的。 这还不放心,自己偷偷地进厕所,把厕所拴上,听厕所外面,乘务员从厕所经过的时候,有没有口语的禁烟宣传,包括保洁大姐经过时,也有没有口语禁烟宣传。 四个乘务员,四个保洁大姐,16节车厢,她都要在厕所里试一下。亲身体会是不是都有口语禁烟宣传。 试了一整圈,又重复一遍,看乘务员,保洁大姐是不是不停地在口语禁烟宣传。 她自己一刻也不停歇,在车厢里像个陀螺一样,每到一个厕所,嘴里永远念念有词:“厕所内有烟雾报警器,请不要在厕所内抽烟。”如果厕所内没人,她就顺手把厕所门推开,嘴里同时说道:“没人,没有抽烟。”接着再推第二个厕所,依然说着:“好,厕所里没人,没有人抽烟。” 她这是刻意给自己录音么,好像她身上的录音机,会有领导真正去听。怎么可能呢。 其实,她们身上的录音机,只要在处理旅客纠纷的时候,才会有证据证明的作用。 到了下午,她再说:“厕所里有烟雾报警器,请不要在厕所内抽烟。”那声音很明显都沙哑了。 一趟车,一整天十几个小时,就连她吃饭,都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分分钟吃完,立马又开始巡视车厢。 那16节车厢,爆满时一千多旅客,保洁大姐前脚做干净了,后面马上就被旅客弄得一团糟,张梦琪看见了,自然会在对讲机里呼叫:“2号大姐,6号车厢的地面扫一下,好脏。” 2号大姐连忙答应:“好的,马上来。” 其她大姐,都会呼叫,一个也不漏过。 保洁大姐呼叫一通之后,再呼叫乘务员们:“大姐们收垃圾好忙,2号乘务员,你把警务室的卫生做一下。” 等2号乘务员抽空把警务室的卫生做完了,张梦琪又到警务室查看查看,很不满意,又在对讲机里呼叫:“2号乘务员,小敏,小敏。” 小敏心里一团怒火,还不敢发泄,还要回复:“收到。” 张梦琪又说:“警务室根本没做干净。重新做一遍,我把去污粉拿来了,你再做一遍,戴上手套做。” 那2号乘务员小敏,只得又去做一遍。 就这样,她自己一整天一刻也不消停,所有人都有卫生要做,什么开水炉啊,垃圾桶啊,地面过道啊,开水炉壁啊,都要做卫生,大家各自做完了,张梦琪再来拍照,觉得没做好,又重做。谁敢不重做。 在行驶的列车上,她就是列车长,她说了算。人人照做,个个服从。 到了列车驶入终点站之前,张梦琪早早地把手机归还给每一个人,比绝大多数的列车长还手机都要早。 不像某些列车长,故意把手机拿在手上,已经退乘十几分钟了,甚至二十多分钟了,还故意慢吞吞的,保洁大姐要几遍都不给。硬把保洁大姐当仇人啰。 这张梦琪早早就把手机给保洁大姐,到了终点站,只要大家把本职工作做完了,垃圾都收了,就可以下班了,还会说一声:“大家辛苦了!” 杨凤鸣觉得,张梦琪,人其实是一个好人,心地善良。 对自己手下在工作上如此苛刻,都是被上面领导,这检查,那要求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厕所里签字啊,芳香盒有没有啊,卫生不达标啊,清洁不到位啊,垃圾桶注水啊,等等等等,满脑子芝麻绿豆之事,占住了她整个大脑空间。 杨凤鸣在心里说:“列车行驶,安全才是重中之重啊。” 领导总把那厕所签字,垃圾桶注水,芳香盒有没有放等等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情当重点来整列车长。 第98章 乘务餐 杨凤鸣与向群都有做列车长的目标,对列车长的工作作风,她们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做乘务工作,首先是服务好旅客,然后把安全放在首位。迅速解决列车上的突发事件,这才是一个列车长在跟车时应该做的事情。 至于那厕所签字,垃圾桶注水,比三岁小孩作秀还幼稚的事情,被所有乘务工作人员当头等大事来抓,滑稽不。 领导要求手下把工作做好是应该的,乘务人员把本职服务工作做好,不出安全问题也是应该的,彼此都是天经地义。 领导干部们像穿梭罗一样随车检查来检查去的,乘务员们天天在车上吃着几十年如一日的菜饭,领导大人的慧眼天天查来查去的就没有看见么? 大多数乘务员,宁可每天在车上吃方便面,也不吃那乘务餐。 夏季是蔬菜品种最多的季节,没有几十种,也有上百种时令蔬菜,乘务餐饭盒打开,从来都不见一样时令蔬菜,几十年永远是那几个长得一模一样放在永恒不变的格子里的菜,任谁天天见了都要吐。 不仅时令新鲜蔬菜是绝对看不到的,就连那少有的配菜,红萝卜,洋葱,包菜,土豆等,每天都是供应最次的。再加上那永恒不变的做法,有谁吃得进。 领导大人这检查那检查,是没看见呢?还是视而不见呢?又或者领导干部们压根就不吃乘务餐,所以不会去关注呢。 也许在领导大神们的眼里,吃饭嘛,不是工作中的事情,也不与厕所里签字,垃圾桶里注水相干啰。反正我高高在上的领导大人,既不吃这乘务餐,也就不用管这乘务餐了,我堂堂领导大人一个,怎么可能去关注这吃饭的小事呢,岂不是掉价了。 厕所里签没签字,垃圾桶里注没注水,这才是我领导大人要关注的最伟大的事情。 作为旅客,偶尔坐一趟动车,为了图个简单方便,在车上吃一次这一成不变的盒饭,反倒新鲜。 却不知有多少乘客,在车上花高价买了一盒饭,肯定是肚子饿了有需求才会买这列车上的盒饭,可是,即使第一次吃,还没吃上几口,就放下筷子扔了。 人家花几十块买来的盒饭,打开没半分钟就不吃了,扔了,足以证明,这盒饭差劲到什么程度。 如果把每天列车上扔掉的盒饭累积起来,一天就可以用吨来衡量么?长年累加起来有没有喜马拉雅山高呢? 乘务人员都不了解乘务餐的内幕,当然不知道为何这盒饭连乘客花钱买了,肚子饿了都不吃的真正原因。 但是,乘务餐是外包给私人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私人嘛,没有制度约束,当然可以自由自在,自我当家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任尔玉皇大帝都管不了。 偌大个中国铁路,列车上的盒饭,外包给私人就百事不管,不闻不问,万事大吉了。就像协警在工作中出了问题,一句“临时工”,三个字就推得干干净净一样。很干脆,很正常,也很爽。 这动车上的乘务餐还有一大奇观,就是对列车上的乘务人员花样对待。 那乘务员们,列车长们,乘警们都是动车上的主角,可以随意,就是吃不吃乘务餐,自己作主。 但是,列车上的保洁人员,就不一样了,没有自主的权力。因为保洁人员也是私人性质的,跟他们乘务餐的性质一模一样,所以,餐服对待保洁人员吃乘务餐的问题都要求严得一点点啰。私人对私人嘛,就可以由餐服私人老板来强制要求了。 私人对私人就是要狠,怎么狠才好呢? 就是你受私人老板管理的保洁人员在列车上必须吃我私人餐服老板提供的乘务餐,不吃也得吃,这种做法有没有强暴之嫌啊。 列车上的保洁人员,也是铁路外包给私人老板来管理的,招来的保洁大姐全是来自社会上的最低层人员,绝对服从保洁公司私人老板的命令,谁敢说一个不字么。就像放牛娃在地主面前没有言语权力一样一样的。 所以呀,列车上的餐服就可以事无忌惮地对保洁大姐们强制要求吃他们供应的盒饭,不就是收那么一丁点儿几分饭钱么。嗯,餐服强制收了这几分几毫,就显得他餐服比保洁高雅多了。 偏偏是那列车上的盒饭难吃不说,每天上车付钱,繁琐得令人头疼,纯粹是添堵。 早上上车前在候车厅集合时,想第一件事就给餐服付餐费吧,那列车餐服员在她(他)的餐服工作室点数没在候车厅。等上了列车再付钱吧,保洁大姐们的手机,又在上站台前就交给列车长了。 直到一天出乘结束了,全部出乘人员都下车了,那餐服收尾工作又在保洁大姐们的前面完成了,早已到站台干等着。 保洁大姐们呢,等旅客全部下车了,四节车厢的垃圾,几大袋几大袋的往站台上卸,还要把四节车厢旅客最后丢在车上的垃圾再全部收一遍。是四节车厢,至少三百多个座位。即使剩下的垃圾不多,那地面啊,厕所啊,座椅后背啊,方便袋啊,饮料瓶啊,零食盒啊等等等等,四节车厢走一圈,收一趟总得一点时间吧,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搞完,免得耽误司机的时间,就连在车长那里拿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能够给餐服先付钱。 保洁大姐们只能在短短十分钟内,把事情做完了才能下车,再来拿手机,再开机,最后再付那没吃的盒饭钱。 有餐服人员慌着出了站台,有的大姐来不及付钱了,又或者是,其她大姐在车上就付了现金了,剩下用手机付钱的大姐没付成功,可就又节外生枝了。 餐服又没有同车保洁大姐的微信电话,餐服呢就找保洁主管要,保洁大姐的主管就先垫上付了,再回头跟大姐说明白了,由大姐再转给垫付的主管领导。 嗨,区区几分钱的事,足足绕了几大圈,一大堆人的鼻子被牵着绕来绕去的,他那餐服老板为了收取这九牛一毛,硬是可以名正言顺折腾一大圈子人。 他那里巧取豪夺得了铁路餐服的营业权还不知足,连这一点点蚂蚁收入都要绕几大圈后再弄到手,还要他的顶头上司铁路客运给背个黑锅,“乘务员人员随车没有工作餐提供。”给偌大个中国铁路丢尽了面子哦。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在哪里上班不提供工作餐,唯有列车上的乘务工作人员没有工作餐。 就像环卫工人没有工作餐一样,很正常。 第99章 保洁大军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杨凤鸣入职乘务员,当然向着列车长的方向看。但是,她每个班次都在与最底层的保洁大姐打交道,深知保洁大姐们的苦楚。 在动车上做保洁的大姐们,大多数都是五十左右的老大妈们。像这个年纪,几乎都是奶奶级别了。 所以,列车上的保洁人员像流水线一样,来来往往。 列车上的保洁工,永远都在招聘中,无门槛面向社会。只要实习三天熬住了,就可以排班上岗了。至于能做多久,谁都说不准。 除了极少数的几个老员工,剩下的能够做到两年以上者,都可以称之为老员工了。 陈艳梅来自农村,因为农闲时间多,就出来打工。打着打着,觉得比在老家专职种地划算,所以,就以打工为主了。 既没文化,也没技术的半老徐娘,在大城市只能做最低工资的工作。 最底层,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对岗位没有过多的要求,就像保洁公司招人也没有苛刻的要求一样,低门槛。 陈艳梅来动车上做保洁已经做了几年了,后来,儿媳妇要生孩子了,这才没做了,回家一心一意照顾儿媳妇坐月子。接着顺理成章的帮忙带孙子。 孙子带到快两岁,婆媳关系越来越不和谐,后来儿媳妇干脆让她自己的妈妈来帮忙照顾儿子。做婆婆的陈艳梅只能又出来打工了。 本来就是半老徐娘的陈艳梅,这又折腾了近两年,还能在哪里找事做,只得又回到熟悉的工作上来,好歹轻车熟路,所以继续在动车上做保洁。 做过的老员工,保洁公司当然接受,比新员工省心多了。 陈艳梅有一次与杨凤鸣做搭档,两个人聊天的时候,陈艳梅告诉杨凤鸣的,自己也是老员工。 说起老员工,杨凤鸣就问陈艳梅:“那你们老员工有没有工龄奖呢?” 陈艳梅忍不住笑了,说道:“什么工龄奖,母龄奖,即使做十年了,一分钱的工龄奖都没有。” 杨凤鸣好奇地问:“你们当中有做十年的人吗?” 陈艳梅说道:“真有十年的老员工。” 这趟车次每站的间距比较长,每两个小时一个大站,所以,两个人各自把事情忙完了,才有机会在一起聊几句。 杨凤鸣听到说真有在动车上做十年保洁的人,很是惊讶,问:“这么辛苦,怎么坚持这么久。” 陈艳梅笑着说道:“这火车站刚刚通车的那时候,排班模式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最开始没有保洁,就是乘务员,一个列车长带着一二十号人上车,每一个乘务员管理一节车厢,查票做卫生都是一个人完成。” 杨凤鸣“哦”了一声,陈艳梅继续说道:“最早的绿皮火车,速度慢,那窗户都是开着的,因为还没有空调。正因为窗户是开着的,所以治安环境不是蛮好抓。那些个无法无天的土匪,自以为火车就是他们的天下,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杨凤鸣年轻,虽然入职做乘务员,火车上早年的那些事,还是第一次听到,感叹道:“还是现在安全啊。” 陈艳梅笑着说:“现在全封闭式,任谁插翅都难飞。” 杨凤鸣又问:“后来,就把保洁的任务承包出去了?” 陈艳梅说:“自从火车提速了,就把保洁这一块外包了,光保洁公司都换了三个。” 杨凤鸣还是不解地问:“我感觉你们好累的,怎么有人一做就做了十年之久,这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艳梅连忙解释说:“最开始做保洁的人员,和乘务员们上班是一模一样的,也是上二休二,或者是上二休三不等,总之与乘务员们排班模式一模一样。就是工资比乘务员少得多。还有,那时候坐动车的人没有现在这样普及。现在是全民出行,包括老人和小孩。那原来坐动车的人,比较少,基本上都是出差的领导干部啊,或者经济环境优越的人,生意往来的大老板啊,相比较而言,人家的素质确实要高得多,车上干净得很,再加之坐车的人又少,卫生蛮好做。” “嗯,所以就有人做到了十年以上。”杨凤鸣总算明白了。 陈艳梅快言快语之人,说到话题上来了,又见杨凤鸣愿意做听众,话甲子打开了,就把自己之前在车上做事的一些点点滴滴也讲了起来:“原来列车长,乘务员,保洁人员,看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并且排班也是统一的,非常和谐,列车长从不把保洁人员当外人,都是一样的对待。就是工资的事,不与他们相干。” 杨凤鸣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子啊。那吃饭呢?是怎么安排的?” 陈艳梅回答说:“最早乘务人员吃乘务餐不要钱的,并且非常新鲜,都是当天上午现做好的,热乎乎的,大概十一点左右送上车,大家就开始吃了,饭菜都是热的,不用微波炉。旅客要用餐都是提前预约好了的,与乘务餐一起送上车。还有。那菜特别好吃,吃得非常舒服。” 杨凤鸣又问:“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艳梅解释说:“因为数量都是按计划来,已经在车上的乘客。想吃盒饭,就没有卖的了,蛮尴尬。后来就变成提前一天把盒饭做好,送到车上来冷藏,需要的时候再用微波炉加热。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并且还要收餐费。” 杨凤鸣也很直接,说道:“问题是现在的盒饭超难吃,完全没有起到用餐的作用。就连旅客,花高价买的盒饭,没吃到一口就扔了。那盒饭经过了上车,买卖,秒变垃圾了。” 陈艳梅深有同感:“就是唦,纯粹是给我们增加重量级垃圾。每天十几袋垃圾,我们不停歇地收垃圾,卸垃圾,好一个列车垃圾制造商,那没吃的饭盒比空饭盒重多了。” 这乘务餐,不提也罢,提起来就惹人烦。 还有就是,列车上的乘务餐,对保洁大姐们特别苛刻,不管你吃不吃,那乘务餐的餐费必须得给的。 最底层的保洁大军,是社会上最大的劳工群体,特别是这列车上的保洁人员,月月连轴转,有那住宿舍的大姐们,为了这一天的百把块钱,几乎天天都在车上跟车,劳动强度大不说,晚上回到宿舍也睡不好。因为每一个住宿舍的大姐,下车的时间不一,宿舍里始终有人在洗漱,没有彻底安静的时候。 做保洁大军的老板,是从人身上赚得最多的老板。 第100章 惊险的一幕 动车时代,全民出行。飞奔的列车,满载着出行的人们,人在旅途,最最重要的就是安全。 早上出乘的工作人员,照例在候车厅集合,跟平常上班一样,每一个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竭诚为旅客服务。 向群今天出乘的这趟车是当天返回的车次,候车厅集合之后,列车长例行叮嘱大家一番,稍稍休息片刻之后,列车长带领大家提前半小时上站台。 乘务人员每天出站的a1站口,安全员带队,正要带大家通过站口时,被执勤的两位地勤人员挡住了。 真是奇了个怪,每天乘务员人员穿梭的进站通道,今天怎么破天荒的被拦截了。 没有一个人问是怎么回事。走在最后面的列车长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变成最前面,带着大家朝b站口这边走来。b站口必须从相对应的站台下站台,这趟车当天的出站台依然是十一站台,列车长就带领大家往十一b站台去。 下到站台,一切顺利,列车正常始发。 列车第五次正常靠站,这是一个大站,停靠时间为五分钟。 就在列车靠站四分钟之后,所有旅客均已上车,正要联控关门的时候,站台上的执勤人员突然对列车长说:“列车长,三号车厢与四号车厢的连接处在冒烟,但是没有明火。” 吓得列车长在车厢里飞奔过来,他这是要去找机械师。列车长一边跑,一边在对讲机里也呼叫机械师。 机械师一听,不由得冒出冷汗,火速赶往四号与三号车厢的连接处,只见一股股青烟向外弥漫开来,机械师岂敢耽误,争分夺秒开始修理。 站台上执勤的工作人员,都眼睁睁地看着机械师,一会儿趴在轨道上,只见他不停地在冒烟的地方捣鼓着。过了好一会,机械师从轨道上退出身子时。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干的地方,整个人被汗水湿透了。 在如此惊吓的强力下去排除冒烟故障,能够修复已经很不错了。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机械师在慌忙中就这样尽力维修。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站台上的执勤人员都挒着一把汗,满以为几分钟就能修好的。 列车上的所有乘务人员都在各自的岗位,没有一个人敢离开,只能在车厢的门口往外张望。 十分钟,一刻钟过去了,机械师还在修。 车厢内的旅客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列车关门发车。 同样,站在各自岗位上的乘务人员,一直把头伸向门外了望,都以为很快就能等着联控关门的声音。可是,一直没有联控关门的迹象,因为站台上有几个人都站在四号车厢那里,一直都没有走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列车还是没有关门。有旅客开始从座位上起来,干脆走出车厢,到站台上抽烟了。 列车长和机械师是最紧张的两个人,机械师只顾着一门心思修理,好像很快就能修好,可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故障问题还是没有彻底解决。 也是,故障没有彻底解决前,谁敢启动发车?一千多旅客,这安全责任,任谁都不敢马虎。 这时候,有一个旅客背着自己的背包直接下车了,往站台的楼梯口走去。 没有人阻止,因为这位旅客要中转换乘,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列车还没有要开的迹象,旅客等不及了,只能自行离开,想办法换乘去了。 接着,又有一位旅客下车了,也是往站台的楼梯口走去。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车厢,那后面又有出车厢的几个人,这都是中转换乘的旅客。 机械师的衣服都汗湿透了,还在那里修理着。这个时候,列车长用对讲机跟乘务员吩咐说:“播广播,播广播。” 站台上又多了几位旅客,车厢广播里传来语音播报:“女士们,先生们,列车因故障原因,目前已晚点三十五分。” 机械师是怎么在修理,只有站台上的工作人员看得到机械师的身影,机械师从轨道上再回到车厢里面检修,从轨道到车厢,再从车厢到轨道,就这么来来回回,谁都帮不上。一列动车,全要拜托机械师的贵手了。 列车长同样紧张得不得了,只希望快点彻底排除故障,不要把这满载旅客的列车丢在这里就行了,晚一点就晚一点吧,只要能平安返回,足矣。 站台一位手拿广播的工作人员,突然从四号车厢那边跑向最尾后的车厢,从16号车厢的后面的门上来了,过了一会,下去了,又跑到四号车厢那边去了。 若莫过了一会,这位手拿广播的工作人员,又快速跑到16号车厢,他是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两趟跑过来是查看什么。同样过了几分钟,这一位又跑回四号车厢那里去了。 时间在悄悄地流逝,等着的旅客,还是乘务人员,都觉得好慢好慢,唯有机械师在与时间赛跑,终于在近一小时之后,列车总算联控关门了。所有的人,提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心房。 列车正常运行了,向群见列车长走过来了,就问:“这耽误了多长时间?” 列车长回答说:“整整修了58分钟的时间,好险啊,不仅仅是列车,还有机械师,也是够倒霉了,再过两分钟,机械师就要与自己的岗位告别了,工作是保不住了。好在58分钟啊,一小时内列车启动了。就这两分钟的时间,救了他。不过,这机械师逃不过停业两月。总算岗位保住了,少不了一溜的问题等着他学习,检查,考试等等。” 就在这当天,向群跑的这趟车,列车因故障原因,造成晚点四十多分钟到达终点站。 这车上的故障事件,客运段的所有机械师全部都知道了,因为当天,机械部门的领导,就为这故障之事向全体机械师从业人员上了一课。 警钟长鸣。 车上的几位保洁大姐,第二天继续上这条路线的列车。 只见机械师不停地在车厢内巡视查看,与平日相比,明显下车厢勤快多了,此机械师非彼机械师。冒烟事故发生后,当班机械师停班两月。 行驶的列车突然发生状况,毕竟很少出现。 一起冒烟事故,有几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列车零件生产方,产品是不是不合格呢? 二是,机械师没能在发车前查出问题。当然了,没冒烟时,看起来也是正常的啊。还有,事故发生后,处理时间太长。这是机械师的责任。 三是,列车本身从库内发车,库内有没有安检这一环节。 自冒烟发生之后,该班次连续几天都莫名晚点。 第101章 奇葩开花 飞奔的列车,满载着行色匆匆的人们。每一趟列车,似乎涵盖了社会上所有层面的人。有年长的老人,也有幼小的孩童,有大老板,亦也有小老板,有富豪之人,也有普通布衣,有文化高的,也许有不识字的文盲,有性情温柔的,也有脾气暴躁的,有肚量大的,更有小肚鸡肠的,有善良的,也有狠毒的,有高素质的,也有龌蹉的,总之是种种色色,千千百百。所以,这是一个浓缩的社会板块,五花八门的故事,注定每天在车厢内上演。 火车提速了,就是动车,动车提速了,就是高铁。 最早的动车上,旅客大多都是出差的领导,做生意的老板,他们的出行,多是奔着工作和事业,就连行李都很简单。 那时坐动车的人,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人。所以,动车上的乘务工作量相对而言较轻松一点,特别是卫生也好做,车厢内基本上都很干净。 向群,杨凤鸣没赶上这个时段。当然了,因为动车在不断的增加,她们才有机会做乘务员。 杨凤鸣,向群上列车的时候,是动车运送旅客最繁忙的几年。特别是今年暑假,忙得所有的乘务人员,几乎连休息都是那么的紧贵。一个月下来,能够休个七,八,九天,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旅客太多,又是增车,又是早加开,还有晚延长,再加之每天旅客超员,事情也多,工作量更大,状况也多,领导还要求,开会学习,分析讨论也跟着多了起来,哪里有喘气的机会。 早期动车上的旅客人少,出差的领导干部们,老板们,行为规范又文明,手机没问世,那时候自然也没有热线电话等。 时代在前进,文明也在进步,唯有越来越多的旅客,出行规范似乎停留在某一个年代。封闭的列车车厢,提供的卫生间,旅客用了厕所,十之七八不冲水,把一个封闭的卫生间当做露天茅坑来用,方便完了,扬长而去。 吃的瓜子花生满座位的地面都是瓜子壳,花生衣,那果皮纸屑,零食饼干,薯片等,落在地面,再用脚随便一踩。 更有饮料,奶茶,方便面,汤汤水水的,每一趟列车,每一节车厢,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上演汤水横流的风景。 这些都是旅客的杰作,这就是文明?还不能说,反正有保洁大姐一双手来打扫。 旅客花钱买了车票,就可以享受最高的服务待遇,上了厕所不用冲水,服务员来打扫,洗手台上全是孩童的脚印,有服务员来擦拭,洗手池满满地油腻泔水,有服务来清理……等等这些都理所当然有服务来给擦屁股。 好比花两块钱坐公交车,巴不得享受的士的待遇。花钱买了火车票,就巴不得享受一群服务员来为他服务。 这不,已经做播音员的杨凤鸣,列车正常运行到第二次靠站,动车关门启动之后,常规查票的时候,突然列车长在对讲机里说:“凤鸣,你到12号车厢的13排去看看,旅客打电话了,说是有垃圾要收,你让你的三号大姐去收拾一下。” 三号大姐在对讲机里听得清清楚楚,很快在对讲机回答说:“我正在12号车厢啊,你说是第几排要收垃圾?”大姐没听到是第几排座位需要收垃圾。心想,这刚发车,才两站路,怎么就有人喊着要收垃圾了?正纳闷呢? 列车长在对讲机回答大姐说:“在第十三排,旅客打电话了,要收垃圾。” 本来就在12号车厢的三号大姐,立马去收13排座位上的垃圾。 可是,大姐到了13排一看,一整排五个座位的后背上,一个垃圾都没有啊。连忙回复列车长:“没有垃圾,一个都没有。” 杨凤鸣也已经走到了12号车厢,与自己的三号大姐一起,一前一后又去查看13排座位。 那位打电话的旅客,见乘务员杨凤鸣走过来了,他是靠窗户边的a座位,连忙站起来说:“我说错了,是十四排。” 大姐心想,这十四排也没有垃圾啊。 杨凤鸣也没有看见有垃圾要清理,正准备去问旅客的,这位a座旅客站着说:“有头发要打扫。” 三号大姐懵了,问:“哪里有头发啊?我来清理一下。”心里琢磨着,这个人怎么了,他居然在列车上看到头发了,觉得比看到外星人还奇怪。 那位a座的旅客,是一位男士,大高个,虎背熊腰的,衣着看上去蛮体面。他座位前的网兜内放着一个大瓶的矿泉水。见乘务员杨凤鸣也在,就用手指着窗台对大姐说:“那里有头发,你把它擦干净了,要用湿纸巾来擦。” 大姐马上回答说:“不好意思,我私人没事湿纸巾,公家也没有湿纸巾,我只能用干纸巾打湿了来擦。”说完就转身要去拿水壶来。 这位a座男士又主动说:“不用拿水壶了,我这里有瓶装水,用一哈。” 这三号大姐心里正恨得牙痒痒的,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强装热心地说:“不用,还是我去拿水壶来。” 这三号大姐当时正做十一号车厢的厕所出来,一些旅客用了卫生间不冲水,拉的大便就堆在便池里,厕所地面既是水渍,又是白色纸巾,三号大姐右手正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刚把厕所打扫干净了,走到12号车厢,就被列车长呼叫说12号车厢有旅客打电话了,说是需要收拾垃圾。 三号大姐这会儿就去拿来了自己的小水壶,大姐戴着手套的右手拿着卷纸,左手拿着水壶,对同一排的b座和c座旅客说:“打扰两位了,你们起来一下,我要进去打扫头发。” 这两位旅客倒也配合,连忙起身让出座位,那a座的男士也出了座位,大姐站在a座的地方,从围裙兜兜里把卷纸拿出来,扯了一点,用小水壶把卷纸打湿,戴着手套的右手,拿着打湿的纸巾,在窗台上使劲地擦着那所谓的头发,大姐使劲地擦啊擦,可是那头发就是擦不下来,因为,那“头发”就是窗台上的几个画痕,也许是那位小朋友在上面用尖锐的东西画出来的痕迹,一直留在窗台上了,认真地看,很像头发,也像是细细的铅笔画痕,一瞟眼,是有点儿像头发。 大姐用打湿的纸巾使劲地擦了五六遍之后,又用干的卷纸重复在窗台上擦了两三遍,免得这位男士又说擦湿了。 整整弄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大姐这才从窗台边走出来,问那男士:“可以吗,我用湿的卷纸擦了,又用干的纸擦了。” 那大个男士说:“嗯,可以了。”大姐这才离开。 这大姐从过道上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琢磨,列车长说是自己接到了电话,说是12号车厢十三排座位需要收拾垃圾,难不成这虎背熊腰男是打了铁路的客服热线电话了?然后,客服查询该车列车长的联系方式后就打电话过来了?再然后用对讲机呼叫三号大姐去12号车厢13排座位上去收拾垃圾。我这正好就在这里,听到列车长呼叫,查看没有垃圾,谁知道是个鬼什么假“头发”,绕了一大圈,原来是一个乌龙事件。 这虎背熊腰男,是怎么想的?他是第一次坐动车吗?他认为他花钱买了火车票,就理所当然必须一群人围着他服务吗?包括铁路客服热线。 把一条细画痕当头发,值得这虎背熊腰男如此大动干戈,劳师动众地打客服热线电话,客服接了电话,一番查询,又打电话给该班次的列车长,列车长又紧急呼叫三号乘务员和三号保洁大姐,专程来清理这所谓的“头发”。这矫情的旅客,长得虎背熊腰的,可他的行为,比林黛玉还弱不经风的。他把“夸张”一词用到了极致。 一列动车,满载超员时,至少一千多名旅客,这一千多旅客里面,也许真有不方便的坐轮椅的老年旅客需要特殊服务,这才是理所当然的服务。 这位虎背熊腰男,看他那身板,打得死老虎,如果身在抗日前线,可以打死几个日本鬼子。但是,他坐上了动车,就是司令级别了,得一排警卫员来伺候他了。 这要求擦“头发”的事件,有没有“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的架势,就这所谓的头发哟,把一排铁路员工都动用了。 这就是旅客的文明,这就是铁路客运的服务。 无独有偶,三号大姐服务完这虎背熊腰男,一顺从12号车厢又折返11号车厢,再到10车厢,一路弯腰捡起散落地面的垃圾,到了九号车厢,见一位年轻女乘客的脚旁,全是饭粒,菜渣,还有零食之类的,以及散落的包装袋,这位女乘客的脚的周围都是饼干碎末。 三号大姐来到她跟前,蹲下身说:“这位美女,你把脚抬起来,我清理一下。” 那位女子突然大吼大叫:“我人病了不舒服,我就不想动。” 可怜三号大姐只得蹲在地上,用纸巾把地面上的饭粒,菜渣,饼干末,包装袋等垃圾,用撕开的清洁袋托着,一边弄,一边想,这恶婆娘,说自己不舒服,还这么好的精神,就凭她刚才的吼声,打一场架都能拿冠军杯了,还在那里装病,装得也不像唦。就是真病了,也不能搞得满地都是垃圾唦。 大姐明知这婆娘过份又无理,只能忍着,蹲在地上给她擦屁股收拾垃圾。把这样的旅客惯着了,文明出行,从何而来哦。 把所有的旅客都惯成“上帝”级别,都当做“慈禧”来伺候,是不是坐车的旅客必须配备一对一的服务指标呢? 旅客一上车,自认为买票了,花钱了,就可以无边无际的全方位服务他了,包括给他冲扫大小便,打扫随手乱扔的垃圾,还有饮料奶茶打翻在地的,这些都是应该为他服务的。 旅客一句话管总:“我又不是故意的,小孩子不小心弄的。”理也直来气也壮。 全国每天飞奔的列车有多少班次,每趟列车上都上演着永远演不完的奇葩“文明”。 “奇葩文明”,在飞奔的列车上,与列车同行,开出的“奇葩之花”,绚丽又多彩,一朵又一朵,这是列车上独特的风景。 第102章 动车上的一大公害 穿梭不停地一列列动车,映照了人们出行的文明程度,过度包容旅客的龌蹉行为习惯,只会滋长不文明行为泛滥。 动车在不断的提速,时代更是在前进,唯有文明出行,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 特别是动车上的方便面,那是动车上最壮观的一大风景,几乎所有站台,全是方便面水渍流下来的痕迹。 列车上的每一节车厢,可以容纳近百位旅客,其中,每一节车厢必有泡方便面的食客。 满满当当的一碗热水泡着方便面,车厢内人挤人的过道,去一趟茶水炉,都颇费周折,依然阻止不了吃方便面的热情。 当列车错轨严重摇晃时,端在手上的泡面,一不小心,被交错通过的人撞到了,“哟”的一声,那刚泡上的方便面,一股脑儿洒在车厢的地面上。这位旅客自己不好意思,也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是好,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去了,任由这汤水横流的美景映在车厢的地面上。 当保洁大姐正好巡视车厢发现后,自然会及时处理。若是乘务员巡视车厢遇到了,立马在对讲机呼叫大姐,赶快过来处理。 如果被列车长巡视车厢看见了,保洁大姐可就难堪了,因为自己没能及时清理的脏乱差现场,被列车长逮了个正着。 一个人要打扫四节车厢的卫生,绝对不可能那汤水洒地的瞬间,正好保洁大姐也在那里。 每一节车厢都有一两个垃圾桶,垃圾桶里永远都是方便面的汤汤水水。绝大多数旅客都是把那没吃完喝完的方便面碗,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或者强行塞进小小的备注箱里,更有甚者,强行塞进厕所内的垃圾桶里。 这一趟车次一天下来,少说也有几百碗方便面盒的汤汤水水,垃圾袋即使套上两个,那方便面的汤水都会从垃圾袋里漏出来,一不小心,滴滴洒洒地,两三分钟靠站的时间,四节车厢的垃圾袋必须卸下车,哪里顾及到再套上第三层袋子,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在一两分钟的时间内,把四节车厢的垃圾袋全部卸到站台上去。 全民出行的时代,频繁靠站的列车,那站台的地面,全是汤汤水水的烙印。 这不,如果遇到了那种“五型车”车型,保洁大姐可就苦不堪言了。 那种车型,垃圾桶比痰盂大不了多少,三两个旅客丢一两回垃圾就满了,偏偏这种车型的垃圾桶,还需要用钥匙打开,才能卸下垃圾袋,繁琐死了。 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的保洁大姐,永远都在弄那垃圾桶,上了这种鬼车型,连乘务员,列车长都讨厌透了,因为这种鬼车型的卫生间,永远都是在复位中。 旅客用了一次厕所,那冲水的功能就卡壳了,必须得用钥匙打开复位的小铁门,关掉按键,等上几秒钟,再按复位键,然后用钥匙锁上小铁门,再等上两三分钟,再按冲水键,还要再等几分钟,那水才能冲。 花了整整近十分钟的时间,冲一次又卡壳了,又得重新打开小铁门,花上近十分钟的时间,一模一样的重复一遍。一个厕所恨不得需要一个人来专门打扫才好,旅客拉的大号,永远都冲不下去,绝对需要保洁人员,人工去冲水打理才干净。 偏偏这种鬼车型四节车厢,八个厕所,一天下来,周而复始在几个厕所里轮流着复位,可以把保洁大姐活活整疯。 暑期高峰时段,那茶水炉的下面,全是行李箱之类,勉强留出垃圾桶那里一丁点儿空间。 这种鬼车型,还专跑旅客多的路线。 这不,所有乘务人员,还未上站台,就知道这一趟又是人多得出奇不说,还固定配这种鬼车型,人还没上车,个个皱眉头。 始发站,旅客像排山倒海似的拥入车厢,顿时,车厢门口,立岗的乘务人员,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有那自私极强的旅客,最先抢上车,后面要上车的人流,像长长的海带条,这先上车的自私旅客就开始问立岗的工作人员:“开水在哪里打?” 乘务人员耐心地解释说:“等大家都上车了,你再去打开水,现在人都往车上挤,你也难走啊。” 这人倒也罢了,等所有乘客都上车了,列车还没联控关门,所有上车的旅客都还在各自摆放各自的行李,并没有全部落座,那急着打开水的男士,就已经找到茶水炉了,用车上一次性的纸杯放了满满一杯水,偏偏始发车还没有启动,那茶水炉的开水,水温很低,这男士放水时,把地面搞得满地都是水。 好在列车已经徐徐启动,保洁大姐拿着拖把开始拖地了。到了这打开水的风挡处,见地面全是水,大姐毫不犹豫地把地面拖干净了。同时,大姐顺便说一句:“大家打开水的时候,尽量不要把茶水洒地下了,以免有人滑到。” 这时候,茶水炉旁边的厕所,那真叫生意兴隆哟,一个一个一上车,还没找到自己的座位就要上厕所了。 恨只恨这厕所冲水只冲一次就卡壳了,保洁大姐正好拖地拖到这里,有旅客说厕所内好脏,保洁大姐只得把拖把放在一边,进厕所处理冲不下去的大小便。 大姐从围裙兜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小铁门,关闭按键,等上几秒,再打开复位键,再等个分把钟,去按那冲水键,便池就是不冲水,保洁大姐忍着性子等着,整个人站在厕所里,任凭那大便臭哄哄,直到几分钟后,水总算出来了,可是,大便没下去。那冲水按键又卡壳了,大姐又打开小铁门关掉按键,等个三五秒再按复位键,关上小铁门,再按便池的冲水键,同时用手拿着纸巾,把旅客阿的大便,人工推到便池洞口中,再等便池出水,等了三分钟吧,那冲水勉强把便池冲干净了。 大姐出了厕所,卫生间门口早有旅客等不急了要上厕所呢。 等保洁大姐忙顺了这一个厕所,旁边茶水炉的地面又是一大片水渍。还是那个自私男搞的,他手里还拿着两个一次性杯子,茶水炉上放着两个一次性杯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茶水,就这一会儿,大姐在这茶水炉旁,人硬是走不开身,拿起拖把,又拖了一遍地。 刚刚拖湿的拖把,就这十分钟不到,再拖第二遍,勉强把地面的水渍带平了。 这会儿,这茶水炉旁边的另一个厕所也卡壳了不冲水,旅客见大姐在这里,就跟大姐说:“这马桶怎么不冲水啊。” 大姐耐心地说:“冲不了,我来唦。” 就跟刚才的那个蹲厕一样,如此反复关掉,等待,复位,等待,冲水,等待…… 无限循环搞了两遍,大姐从厕所出来,一见那打开水的自私男,不知怎么就跟这茶水炉杠上了,大姐正要拿着拖把继续拖车厢去的,这自私男居然把手里自己的一个茶杯,不知怎么在搞,背对着茶水炉,脸紧挨着那摆满的大件行李柜,“碰”的一声,他手上自己的茶杯,在他手上,茶水第三次洒了一地。他手上茶杯里的水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地面湿淋淋的像下过大雨一样。 大姐哪里还忍得住,始发站发车,都快到第二站了,保洁大姐硬是在这茶水炉处走不开身,这湿漉漉的拖把,怎么拖这第三次水涝,气得大姐来了一句:“动车时代,文明乘车,打开水莫要洒地面了。” 这自私男还有理了,不仅不收敛一点,反而对保洁大姐大吼大叫:“这有什么的,不就是有水吗?拖一哈不就行了。” 大姐一下没忍住,任谁也忍不住唦,搞了一句:“我连拖了三遍,前面还有车厢等着我去拖唦。马上又到站了。我地还没拖完。” 这自私男抢先一上车就跟这开水过不去,似乎他来坐车的唯一目标就是来搞茶水的。自己捣鼓了半天不如意,朝大姐又是一顿数落:“我打开水打不得,真是的,有你这么服务的吗,怎么做事的?什么态度?” 哎哟喂,一大条的服务理念,上纲上线就是一大通。大姐觉得这种队伍跟疯子没什么两样,苦巴巴地拿着拖把往车厢过道上去。这时候正好乘务员过来了,老远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口语声,迎面朝大姐对面走,问:“大姐,怎么了。” 大姐不想多说,答到:“没事。”只顾着朝前,一边拖地一边走了。 乘务员到了茶水炉旁,那自私男自见理亏,反而倒搭一耙,见乘务员主动问他怎么回事,他倒好,说:“这这这,她不让我打开水,说话又冲,七不耐烦八不耐烦的,像什么话,我就是打个开水,打不得么,她不让我打开水,太不像话了。” 反正大姐已经不在场,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自己就是上帝,上帝就得有上帝待遇和优势。 乘务员耐心地安抚了他好一会,少说也有近十分钟的时间,才勉强平息了下来。 就这乘务员平息自私男的功夫,大姐因为这两个厕所复位冲水,再加之自私男三遍洒水地面,大姐拖地拖到车厢内时,那过道上又是鸡蛋壳的碎末,饭粒菜渣,洒在过道上,一只右脚还踩在饭粒菜渣的上面。大姐又把拖把丢一边,弯下身准备用纸巾清理,谁知是始发站,大姐还没有去拿纸巾备品呢,一般都是始发站拖完地了再去拿备品的。到现在地还没拖完,哪里有空去拿纸巾什么的。这时候只得弯下身,用座椅网兜里的纸质清洁袋去把那饭粒菜渣鸡蛋壳碎末刮在一堆,然后再刮进清理袋里。 刚把鸡蛋壳的碎末以及饭粒菜渣搞得差不多时,又看见那剥了壳的鸡蛋也掉在座椅下面,大姐用手去陶也陶不够,那位坐在c坐上的女士,不知怎么这么快就有盒饭在吃,盒饭放在小插板上,大姐硬是陶不够那剥了壳的鸡蛋。 气得近六十岁的大姐,对着这位女士就是双膝跪下,这样手背可以稍稍伸长一些,并且跟这位火急火燎吃饭的女士说道:“你把小插板打起来一下,那鸡蛋滚在里面去了,我陶不够。” 这位年轻女士倒也配合,把盒饭盒拿起来,打起小插板,大姐跪在地上,用纸质清洁袋去陶那剥了壳的鸡蛋,硬是陶了半分多钟,才把鸡蛋陶过来。 大姐把这些垃圾全部盛入清洁袋的上面,拿起来,朝车厢的另一端走去,准备专程去丢进垃圾桶里。 人还没到车厢尾部,最后两排的地方,居然又是茶水一地。 这始发站的一二十分钟哦,可把大姐折腾的够呛。 乘务员因为要到站了,走到她立岗的位置,见了大姐,小声问:“刚才那个吵架打开水的男的说你不让他打开水,是怎么回事啊。” 大姐苦巴着一张脸,说道:“他放屁,谁不让他打开水了,他把地面都搞湿了,我拖了,去弄了一下厕所复位,出来,他又把自己的茶杯里的水搞泼了,又洒了一地,我拖了几遍。” 乘务员一听就明天了是那自私男无理取闹,安抚大姐说:“算了,你少说两句,惹不起。” 这就是一个鬼破车型,一天的工作还只刚刚开锣,就忙得昏头转向,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无处诉说。第二站就要到站了,纸巾备品还没去拿,围裙兜兜里没有纸巾,车厢内的卫生不好搞。这会儿先到自己立岗的位置立岗去,还得强打精神,完成这趟高强度的随车保洁任务。 可想而知,这样的工作量,一趟车下来,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痰盂大的垃圾桶,用钥匙打开下垃圾,满是方便面的汤汤水水,厕所无限循环的复位,大姐就像一个陀螺,只要人在车上,永远不可能停歇。 一位大姐,对付四节车厢,几百号旅客的上上下下,吃喝拉撒,特别是过道上都站满了旅客,拥挤不堪的车厢,全是人,有人就有垃圾,那坐车的旅客,两大功能,一上车就是吃,吃。吃,然后就是拉,拉,拉。 吃得满地狼藉,拉得厕所里一堆一堆又一堆,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买了票就可以放任自如,想怎么洒脱就怎么洒脱。一切留给服务人员去打扫好了。 车厢内没有文明不文明的约束,只有那买了票的旅客,就是正宗的上帝。 第103章 莫名的投诉 乘务员们再怎么辛苦,与保洁相比,终究是要好多了,她们主要负责查票,因为她们是乘务工作的主角,服务意识很强,对旅客态度非常有耐心。本着委屈自己,也要把旅客服务舒服了,再加之乘务员本是铁路战线上的正式职工,对自己的本职工作认真负责,把自己的岗位当作终身职责,所以,对待旅客,服务意识非常强,从言语,到行为,真正把旅客当作贵宾来伺候,所以,乘务员很少出现被旅客投诉的。 所以,即使坐车的旅客,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乘务员们都会尽可能的去满足旅客所提出的各种要求,哪怕是夸张的,过份的要求,都会尽力去解释,满足。 同样是在列车上,到了保洁大姐这里,可就没这好的耐心了。 首先保洁大姐工作量非常大,一趟车下来,几乎手不空来脚不闲,多数时候都是忙得像个陀螺,只顾着做事做事再做事,干活干活再干活,哪里顾得上别人的心情和感受。这样下来,少不了会与一些小肚鸡肠的人发生一些小小摩擦,偏偏这些小肚鸡肠之人,还精力旺盛,把那占牛角尖的事情当作伟大的事业来做,于是,芝麻大的事情,居然拿出尚方宝剑来,那尚方宝剑就是——投诉二字。 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虽然这个比如不恰当,那一个投诉电话就好比高射炮,得一大圈的服务人员来处理投诉事件。而投诉的起因,比蚊子还小。 如此下来,保洁大姐遭投诉的层出不穷。 那被投诉的理由,就连筷子都挑不上来,汤勺也舀不起来啰。 有那矿泉水瓶被保洁大姐当垃圾收走的,这旅客拿起尚方宝剑就是一个投诉。其实,那矿泉水瓶里只有一丁点儿水在里面没喝完,值得你投诉吗? 还有,旅客咨询大姐的时候,又说是大姐回答的声音太大了,认为大姐在吼他,这一位不爽了,拿起尚方宝剑,也是一个投诉。是你自己找到大姐问这问那。聪明的人,不晓得去咨询乘务员么。 总之是投诉的理由千奇百怪,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损伤了旅客的经济利益的。 出行坐车,最终目标就是平安到达目的地。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轻重之分吧。 这些占牛角尖的旅客,一个投诉,他那里随便打个电话,似乎就出了一口恶气,怎知他这一个电话下来,旅服公司被罚款五千整,外加开个分析会。 所谓的分析会,说白了就是检讨会。又打又罚。 这些打投诉电话的旅客,天生就不让人省心,小题大做,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样的人,在他自己的工作环境里,是怎么在做事呢。他自己该不会是面面俱到,十全十美的顶级角色吧,对别人要求挺高的。 保洁大姐陈艳梅,可以算是一个老员工了,早年她跟车的时候,那时候没有什么投诉不投诉的,时代在前进,现在开通了热线电话,所以,旅客知道有投诉通道,觉得自己不爽了,一个投诉电话就解气了。 这不,正是暑假客运高峰时段,陈艳梅被排在9579班次。这是一趟长途过夜车,陈艳梅跟往常一样,早早被闹钟闹醒,强打精神起来,已经连续跟车的第九天,一个“累”字不用说。 四点二十的闹钟,这个点正是人们酣睡的黄金时间,可是,像陈艳梅这样的几个大姐,就该起来了,不管有多疲惫,班次排了就得上。 风卷残云一番洗漱完毕,凌晨四点五十左右出了宿舍,必须五点到候车厅集合。 习惯了这个点上班,习惯了扛着这疲惫的躯壳。 唯一不习惯的是,乘客的那个矫情。 日复一日繁忙而又紧张的工作,服务着来来往往的乘客,工种的卑微,保洁大姐低到了尘埃里。更有那做得出来的旅客,刻意做出嫌弃的样子,不许大姐收走他那里的空垃圾,生怕大姐与他的距离太近,传染了穷气。 如果所有的旅客都把那空垃圾留着到最后收拾,列车终到时,大姐的工作量有多大,可想而知。坐个车,如此不配合服务员的工作,何不包个专机出行呢。 就像有的人坐公交车一样,花了两块钱,嫌弃公交司机没有停靠在他的跟前,上车就要打司机。既然要如此服务,怎么不去坐的士呢,那样不就可以停在你的脚跟前了,并且随叫随到随停。 巴不得花两块钱的公交费去享受的士的待遇,哪怕你是太子,公主,也不能花两块钱坐的士吧。 动车上的旅客,花了车票钱,就巴不得享受“老佛爷”的伺候待遇,当然这是一少部分的旅客,大小便完了不冲水,吃的喝的满地狼藉,巴不得一群服务员围着他打转,还要热情周到,言语温柔,微笑面对,自己坐趟车,就想韵足“老佛爷”派头,偏偏没有那个命。正所谓矫情一怪。 还有就是把车厢当作他私人家居一样的。 就是这一趟车,七号车厢里有一个三口之家的乘客,大概是三代人,自从上车之后,一家三人一哈都没有消停过,一会在车厢内这样捣鼓捣鼓,一会儿又那样折腾折腾。零食没断过,水果没停过,又或者去洗手洗手,又或者去洗水果,这都不算哦。 突然,这家的两个大人,应该是母女俩吧,拿出了自己带的小盆,在茶水炉上打开水给孩子洗屁股,又嫌水温高了,又到洗手台想办法把脸盆里的开水温度降一点,搞得茶水炉,洗手台到处水淋淋的。一边打开水,一边母女俩对话,纯开水好,消毒。 陈艳梅耐着性子拖了一遍又一遍,到其他车厢忙了一阵过来,茶水炉,洗手台,又是乱糟糟的,水淋淋的。陈艳梅又是拖地又是擦洗手台。 这已经是这趟车的尾声了,这一家人还没捣鼓够。不知何故,又拿着小脸盆到茶水炉打开水。 正好陈艳梅大姐收垃圾来了,看到这一幕,怕她们又把地面搞湿了,没功夫拖地。因为终到卫生压力太大了,收垃圾都收不赢,哪里有那闲功夫来专门伺候她们这个家庭,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还在用盆打开水。” 这一个奇葩之家,两女人听了可不爽了,正在用盆接开水的老妈子,扭过头来问:“怎么,不能用开水么?” 陈艳梅听她这语气逼人,连忙解释说:“列车都接近尾声了,我一会收垃圾好忙,你们把地面弄湿了我没时间拖。” “你做不赢是你的事,不与我们相干,你做不了叫你们领导加人来做,我用开水用不得么?”这老妇人一句比一句呛人。 她女儿也在旁边不依不饶:“你服务态度好一点不可以吗?我们哪里用不得开水了?地面打湿了拖一哈,打开水嘛,哪有那好不洒一点的。” 陈艳梅觉得这种人天生就是为吵架而生的,何况自己本是做卫生服务的,哪里还敢与她们多说,加之列车进入尾声了,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赶忙去收拾其他旅客的垃圾了。 这一对母女俩,两张嘴,自己把自己当娇客,认为她们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你一个在车上做卫生的,竟敢说我们正常用水用错了。这还了得。 娘俩个拿着打满开水的脸盆,又回到座位上,陈艳梅也没功夫关注她们打开水又要做什么用,刚才只看见给孩子洗屁股的小方块毛巾,晾在窗台上了。 列车进入尾声的阶段,所有乘务人员都在忙忙碌碌,当二号乘务员从七号车厢经过时,这母女俩正在气头上呢,跟乘务姑娘告状说:“那个阿姨不让我们用开水。” 二号乘务员先是一愣,心想,不会吧,可是,自己现在正要做收尾工作,但是,还是耐心地解释说:“您要用就用,阿姨也许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们误会了。我这里代替阿姨跟您们说声对不起,您们要用就用。前方就是终点站了,用多少就打多少,别烫着了。阿姨那里我去说她。” 说完,乘务员就准备离开了。 这母女俩见乘务员也是忙忙碌碌的,好像没有把她们盘舒服,心里还是有点憋屈。见乘务员好像真的有点忙,也不便拉着别人再说什么。 乘务员走到陈艳梅跟前,小声对她说:“七号车厢有人说你不许她们用开水。” 陈艳梅解释道:“这一家人,在洗手台,开水炉上不停地搞来搞去,还用脸盆打开水跟小娃洗屁股,搞得地面尽是水,我不知道拖了多少遍,马上终点站了,她们又用脸盆打开水,我让她们莫把地面打湿了,我要收垃圾,没功夫拖了。哪里不让她们打开水了。” 乘务员一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知道大姐委屈了,是这一家人把车厢当作她私家的洗漱间来用,搞得大姐不停地拖来拖去。 乘务姑娘小声跟陈艳梅讲:“大姐,你跟她们说话注意语气,莫把她们拌动了,免得她们打投诉电话。” 陈艳梅答应一声:“好,我再注意就是了。” 唉,这种旅客,没招。 乘务员了解事情真相后,也就没说什么了,忙碌的时候到了,一天的煞尾工作也很重要。旅客也该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了。 坐了一天或几小时的旅客,这一个个要起身时,都想起来顺便去一趟厕所方便一下,厕所门前,又是长长的一条队伍排着,把个过道都挤满了。 陈艳梅一边急急忙忙收拾垃圾,经过厕所这里。顺便进去收那签字的厕所卡,哪里还能进哟,厕所的门,一直都是拴着的。 陈艳梅试图等一下,想一口气把那个鬼签字卡收齐了,可是,厕所里的人,像是进了总统套房的,舍不得出来哟。 陈艳梅等不了,只得继续往前先收垃圾去了。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汗湿透了。弯着的身躯始终都没有机会伸起来。 收到一个女子跟前,见女乘客正趴在小插板上睡得正香,小插板的下面,网兜里有满满两个清洁袋装的垃圾,这都快到终点了,陈艳梅就试图拍醒这位女士:“美女,美女,收垃圾了,收垃圾。” 这位女士被硬生生拍醒了,愣头愣脑地看着拍她的人,一看是保洁阿姨,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真是要命,把我瞌睡吵醒了。烦死了。” 这位女士是中途上的车,只坐了一两站,也许是她太困了,想弥补弥补瞌睡,反正自己是终点站下车,又不怕坐过站了,多睡一哈是一哈。 就这样睡得正香的女士,气不打一处来,对陈艳梅吼道:“谁要你拍醒我。烦不烦人啊。我跟你说,我要投诉你。” 陈艳梅见这女人突然发飙,作声不得,就去收同排旅客的垃圾。 这女士低着头,在包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这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害得我少睡了半小时,你知不知道,我睡觉有多金贵。” 陈艳梅哪里敢回话,也不知道转弯,更不晓得灵活地说句对不起,陪个不是,兴许人家就消气了。 陈艳梅不是那种灵活用场的阿姨,更没有甜言蜜语的口才,只知道老实巴交地干自己的活,这会儿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四节车厢,几百号座位的垃圾,四个大垃圾桶,四个备注箱垃圾桶,六个厕所里的垃圾桶,大大小小的垃圾桶十几个全部都要卸下来,再套上干净袋子,还有车厢地面,厕所地面的垃圾,还有的旅客这时候还在那里吃吃喝喝的,甚至把汤汤水水洒在地上的,或者饮料奶茶洒了的,可就麻烦大了,哪里有功夫去弄那汤汤水水的地面。 这时候的大姐们,恨不得自己就是牵手观音,没有千双手,哪怕长十双手也可以。 一个人一双手应对一个人的垃圾就是一比一,这可以一双手要应对几百号人的垃圾。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垃圾要收,但是,这年头经济环境都好了,日子都过富裕了,早就不缺吃不缺喝了,那一上车的旅客,除了吃,还是吃,吃的下一个环节,全部都是垃圾嘛。 几百号人的垃圾,绝对不少了。 更何况,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垃圾桶要卸下套上,每一位大姐到了这个终到前夕,一个个比消防官兵还英勇,拼到了自己极限的速度来干活,不亚于抗日前线的勇士,是自己白天工作量的几陪,那白天的工作量已经不轻松了,更何况这煞尾工作量。 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季,所有大姐在这个时候,全部都是衣衫透湿。这工作量就像抢火一样。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陈艳梅还不知道,自己被接了一个投诉。 那位被拍醒的女士,拿着手机看了时间之后,越想越觉得这半小时太可惜了,她今晚一下车,又是高速工作模式,所以,这半小时的睡觉时间,也确实金贵。这位正生闷气的女士,拿着手机的手都被气得发抖了,顺手就打了一个热线电话,投诉阿姨把自己拍醒了。 这投诉电话一旦成立了,上了公单号,陈艳梅的工资考核是跑不了的,还连带旅服部门也受处理。 到底这一个投诉电话的结局如何,下一节,分析会上见分晓。 第104章 分析会 铁路办公室主管部门接到投诉公单,当然很重视了。 首先就是考核,至于考核多少,铁路部门早就有一个框框架梁。同时也有一句口号,罚款不是目的,只是警醒当事人,吸取教训而已。 并且,投诉公单也有投诉公单的程序。 什么程序? 开会呗,学习,分析,讨论,以及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避免投诉事件再次发生等。 这分析当然少不了领导干部两位,秘书一名,再就是被投诉的大姐,还有大姐的领导,主管,经理,等等。 既然牵扯到这么多人,必须把这几个安排齐了才能开成功。 领导嘛,时间相当灵活自由些,可到了大姐这里,天天跟车的大姐,就得刻意调整时间了。 陈艳梅本来天天都在跟车,一口气上了十多天的班,实在累得不行,就跟排班领导申请休息。 又上了两天班,陈艳梅终于可以休息了。拍醒旅客事件的第三天,陈艳梅美美地睡了个懒觉,直睡到早上八点整才起来。 刚刚准备出门去外面过早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主管打来的,电话接通了,主管通知说:“你现在就来啊,要开分析会,一哈就完了。” 说得陈艳梅一惊一乍的,问:“怎么回事?” 主管解释说:“上前天,你跑9579次的时候,因为把睡觉的旅客拍醒了,别人投诉了。你应该知道的,被投诉是要开分析会的。你赶快来啊,八点四十到。” 陈艳梅大姐本分老实,一听主管说她被投诉了,要来开分析会,二话不说,换上工作装就出门了。因为时间紧,现在已经八点过了,必须八点四十到,所以,慌慌张张地穿上工装,还不忘带上公交卡,就出门了。 刚走到公交站,主管又打电话过来问:“你来了吗?快点。” 陈艳梅回答说:“我在等公交车呢。还没上车。” 主管又问:“得多长时间到啊?” 陈艳梅说:“只要不堵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好吧好吧,快来快来。”主管也是临时接到上面的通知,岂敢耽误,还担心陈艳梅不来呢。 好在八点四十,陈艳梅赶到了候车厅,过了两分钟,经理来了,领着陈艳梅就往会议室去了。 经理领着陈艳梅走出候车大厅,经理的电话响了,接听之后对陈艳梅说:“今天不开分析会了,改为明天。你明天如果有班,让主管给你调个晚一点出乘的班次。明天早上九点的分析会,一哈就开完了。” 陈艳梅听了,只能说:“那我就回去了啊。”说完,转身往公交站去了。 回到家里开始忙着家务活,本是一家之主,天天都在车上,家里早等着收拾收拾了。忙着忙着就忘了这事。 接下来的一天,主管没给陈艳梅排班,还是休息。陈艳梅早上起来,就去了菜市场,谁知,正买菜呢,电话响了,一接听,另一位主管打来的:“接到上面通知,要你来开分析会,你快来啊。” 陈艳梅这回就急了:“昨天火急火燎去了,说是不开了,今天我哪有时间再去嘛。我正在买菜,现在八点都过了,时间赶不急了。” 主管心里也着急。这是顶头上司的通知,哪里敢违抗,要是不来,主管们也不好交代,只得硬着头皮催:“快来快来,时间来得及,一定来啊。” 陈艳梅只得往家里赶,嘴上不停的唠叨:“我还要回家拿公交卡,换工装,去晚了莫怪我哟。” “来就是了,你搞快点。”主管勉强放心了,只要答应来就好说嘛。 陈艳梅原以为一个鬼分析会,会取消,谁知还是逃不掉,在电话里与主管们牢骚几句,心里琢磨,既然主管催促再三,看来这分析会不能缺席的。配合领导,理所当然了。所以,还是抓紧时间赶去了。 到了候车厅,主管领着陈艳梅往开会的地方走,一边走来一边看,之前开分析会都是就近的工作室,这没看到,带着陈艳梅往招待所那边走。 这招待所离候车厅有十多分钟的距离。本来已经迟到了,这还要走一会,到了这个招待楼,只见一楼的大门开着,约四十多个面积的大厅,除了门口处有一个桌子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是还算干净,主管似乎有点熟悉,带着陈艳梅直接上电梯去四楼。 到了四楼,主管不知道在哪个房间。陈艳梅跟在主管后面,从过道上往前走,看那房间的门口有牌子写着“财务室”,“调度室”,陈艳梅在主管身后,自言自语:“这两间一看就不是会议室。” 主管也是一边往前走一边看。这时候有一个女士,看见主管与陈艳梅都穿着保洁的工装,一看就知道是来开分析会的,主动告诉她们:“在最前面。” 二人领会,径直去了。 到底这分析会是什么状况? 第105章 旅服被罚五千 主管带着陈艳梅大姐走到最顶头的的房间,果然门开着,分析会正在进行中。 主管让陈艳梅进去,主管的引导任务就算完成了。 陈艳梅见门口最近有一个空着的椅子,正盲目的准备坐下时,被室内就坐的经理拦住了:“喂,坐这边。” 陈艳梅机械地走到最里面坐下来了吗。 这是一个很小的会议室,大概也就十五六个平方的面积。刚好放置一个长三米,宽一米的会议桌,桌子周围在围上椅子,就只够一个人勉强通行。小小会议桌的中间,有放置花盆之类的装饰的空间,是凹进去的,但是没有放任何装饰品,空空如也。 长条型的会议桌与长方形的房间非常匹配,桌子自然是量身定做的。会议桌上,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支农夫山泉。 靠门口的一方,一米多宽的方位上坐着一位中年女性,陈艳梅进来时,她正在讲话。 顺着桌子直角转弯一方坐着有六位,前面三位中年女性都穿着保洁工装,一看就是被投诉的三位保洁大姐,紧挨着的是两位女性领导,陈艳梅不认识,感觉就是保洁部门的职能领导,两位女领导的旁边坐着的是保洁们的直线经理,男的。 也就是说,这一方坐着三位保洁大姐,三位保洁部门的经理。 再顺着拐角一方是里面靠墙的一方,陈艳梅就坐在这里,因为这里没有人坐,陈艳梅与那位讲话的女干部面对面。 与六个人正对面的,坐着三个人,全是男的,一看靠门口的是两位大干部,紧挨着大干部的男子,光是身材就比两个大干部要矮小,就像电视剧里的三德子与康熙皇帝的身材搭配。 两位大干部的面前,什么都没有,旁边的那个男子,一看就是秘书,因为他拿着笔正在记录女干部的讲话。 陈艳梅坐下没一会,那讲话的女性领导就让三位保洁大姐中的一位讲她与旅客在车上发生的事情经过。 这大姐说的声音很小,陈艳梅听不太清楚,也许是这位大姐觉得被投诉了很不好意思,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小。 两位男大干部,还有那个秘书,以及女领导,外加保洁部门的三个职能领导,好像都听懂了那位被投诉大姐说的话,唯有陈艳梅听不明白。 等大姐说完了,那坐在门口的女性领导开始又讲话了:“我说了,今天不说用品的事,只说你们在车上与旅客发生摩擦的事,我跟主管说了很多次,要唠叨唠叨,每天开早会多唠叨唠叨,说多了,总能够记住一两条吧,要增加我们的服务意识,我们是来服务的,把旅客服务好了,自然就太平无事了。” 说到这里,那大干部中有一个干部示意秘书用手机录下来,把这个女领导说的话都录下来,这样更能证明这个分析会不仅开过了,而且开得很认真,很到位。 那位讲话的主角,见大干部的秘书正给她录像,说得更带劲了,针对保洁部门的经理说:“你们每天开早会到底说没说,要有效果地去说。” 保洁经理回答说:“我们每天都会在工作群里重点强调。” 那位女领导接过话:“在群里说没用,你在工作群发信息,谁会看呀,你问问大姐,她们上车时把手机交了,到了下班才拿回来手机,到家了,忙家里的事都忙不过来,都是一家之主的人。回到家里,怎么有空看微信。谁都不会去看的。本来上班又忙又累,回到家里,不是忙家务事,就是抹床厅睡觉了。” 她好像讲得完全在理,说得几个保洁经理无言以对。 这时候,这女领导开始上纲上线的讲开了:“你们切记切记,旅客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去动,不管在不在座位上,空瓶子也好,有水的瓶子也好,都不要去动,你不动他的东西,看他用什么理由投诉你们,你们被投诉了,罚你们的钱,又不忍心,一天辛辛苦苦的,做得累死累活的,这投诉一次,一天的工资没了,为么事。作钱看,今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我都不想说的,你们被罚了,就是一天工钱,我这里也跟着接罚单,这一单,我们旅服就是五千。” 闹了半天,陈艳梅这才闹明白,那讲话的主角就是旅服的老板啊。 你这么大一个老板,罚五千还不是九牛一毛,偌大个保洁大军,全部是你旅服的奴隶,你就是底层劳工的皇帝啊,五千,是你的一条烟钱,五千,是你一顿饭的饭钱。 光是每天收取保洁大姐们的乘务餐费,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这旅服女老板说到了自己被保洁大姐们的连累而被罚款五千的话题。在坐的两位大干部,真正铁路战线上的名副其实的领导接过话:“我们说过了,罚款不是目的,罚的金额全部充公了,前两天,袁局还问了,那单子罚下去没?把账做了给我看一下。这都是要过目的。我们也是按上面的要求来。” 大干部说到这里,见对面的保洁大姐把头低着,一惊一点头,瞌睡打得很香的,忍不住说道:“我看大姐们也是很辛苦,每天十几个小时,也是太累了。今天也就开到这里,我们也说了,是上面按规定来的,这也是正常的程序,我们不希望你们被罚款,以后不用犯同样的错误就行了。” 这大干部也是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似乎他来坐这个把小时,就是为了证明,不是他们要罚你旅服的款,是上面的指示,我们只不过接旨照办而已。你们都莫要怪罪我们就是了。 我们来了,就是给你们面子,安抚安抚你们的。 从这个分析会上看,那接罚单的旅服老板,前前后后说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话。 保洁部门的两个女经理,加起来也就说了十来句。 保洁部门的另一位男经理,因为陈艳梅被投诉的事,勉强说了三两句。表示今后一定改就是了。 那位秘书,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拿笔记录,才是他的工作。 两位大干部,在末尾,一人说了几分钟。 那秘书自始至终都在做记录,除了拿手机录像外,其余的时候都在本子上用笔快速的写着写着。 因为陈艳梅挨着他最近,看到这位秘书,在本子上足足写了近一页。 之前开分析会,一般也就一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因为都知道,保洁大姐时间紧。这次却是例外,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大干部把罚单的指令说清楚了,也就是说,不是他们两个人下的罚单,就为这句话,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了四位保洁大姐,三位保洁职能部门领导,旅服老板一位,铁路战线的大干部两位,秘书一位,共计十一个人,完成了这个伟大的分析会。 十一个人中,除了四位保洁大姐外,七人都是带薪开会。 四位保洁大姐,这一个多小时的检讨分析,没有薪酬是应该的,陈艳梅两次都是由休息从家里赶过来开的。专程两度坐公交去开分析会也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 这就是分析会。 第106章 升职铺垫 暑期繁忙的客运高峰终于告一段落了。回归正常上班正常休息的模式,人,一下子就像是一个正常上班的人。暑期客运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除了埋头跟车,还是埋头上班,什么都顾不了。 现在好了,可以做两天休息一哈,暂时不当工作奴,上完两个班,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爽啊。 杨凤鸣与向群,都是事业心比较强的人,自然都有想往上升的奢求,她们每次出乘都与不同的列车长打交道。 在车上各自忙着各自的任务,对列车长们也不怎么能够透彻的去了解。 做乘务员,既然想往上升,只有列车长这个位置了。 这一年的夏季,杨凤鸣做播音员已经半年多了,向群播音两年有余。 任资历,向群有优势,任文化文凭,杨凤鸣有优势。 杨凤鸣为了给自己升列车长做铺垫,自然会想起赵凯赵主任,平日里与杜海涛微信闲聊时,说起了这话题,很茫然,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升为列长的。 杜海涛安慰杨凤鸣:“这还不好说。我有空回都市的时候,再会会赵凯。” 杨凤鸣当然高兴:“要得的,至少可以听听他是怎么说。” 杜海涛把这事留在心上,准备着早点会会赵凯。 夏季工地炎热,上面有明确规定,只要室外温度超过36度以上,午休最少两个小时。 杜海涛他们的工程段是进度最好的,所以,杜海涛直接规定,他们工程段的工人,三伏天里,每天午休三小时。 大伙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老板杜总,这回三伏天又是午休三小时,这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事,工友们都很感激,到了开工干活的时候,大伙们卯足了劲的干,所以,与平日正常上班的进度,差不了多少。 所以,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工程进度并没有落下,趁着这工地不是那么赶忙的阶段,杜海涛准备回到家里,在动身之前,与赵凯说好了时间,计划到“一品鲜”酒楼聚一聚。 赵凯与杜海涛多年的哥们,自然高兴应吮。 杜海涛把工地上的事情跟张志奇与唐飞虎一一交代完了,这就回家,准备在家里多待几天。同时问杨凤鸣排班日程,看是否时间吻合,也可以一起与赵凯吃饭。 杨凤鸣的回答是,本来当天有班次的,因为前两天临时调动了,加了两天的班,所以有两天休息时间。 杜海涛大喜过望,就跟杨凤鸣说好了,从工地回来的第一站就是去她的宿舍会合,然后一起去“一品鲜”。 杜海涛在时间的安排上也是一大能人。人还未到家,就把计划的事情办得稳稳妥妥的。 两个人一起先到酒楼,有杨凤鸣在身旁,杜海涛别提有多高兴。因为在工地上足足待了两三个月了,杨凤鸣也是因为暑期客运繁忙,两个人几个月没见面,都渴望聚一聚。 杨凤鸣被杜海涛的兴奋劲所感染,小鸟依人似的,也很陶醉。 这赵凯是一个中层领导干部,时间观念很强,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到来,曾经与杨凤鸣见过面,因他的牵线而入职,也不用多介绍,三个人落座,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赵凯出于工作的本能,随便问杨凤鸣:“你这一做,已经一年多了,做得怎么样?,顺手吧?” 杨凤鸣笑嘻嘻地回答:“托赵主任的福,还算顺利。” 赵凯直言问杨凤鸣:“那我考考你,你说说,列车突然停车的原因。” 杨凤鸣沉默一会,作思考的样子,然后回答说:“第一个原因,突然遇恶劣天气,因信号不稳,为了安全,临时停车。第二嘛,就是信号突然中断,无法前行。还有,第三,列车车头突然被异物撞击,被迫停车。” 赵凯也没有直接说这回答的正确程度与否,接着又问杨凤鸣:“如果你是列车长,应该在什么时候对旅客广播停车理由。” 这个杨凤鸣可从来没有操心过,一般列车长让播音就播音,列车长没说,只能等待。有一次遇大风大雨天气,列车刚停下来就开始播音了,因为原因很明确,是天气受阻,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停车。停车时间也不确定。 这样一来。所有旅客都表示理解,毕竟安全最最重要嘛。所有旅客都很配合。没有焦躁不安之人,人人都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 杨凤鸣被赵凯这一问,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列车长,最起码在知道了事故原因之后,才能告知旅客停车的原因。想到这里,望着赵凯说:“作为一车之长,首先得了解停车原因,然后才能广播,并时刻关注最新动态,以便早点顺利发车。” 赵凯听了杨凤鸣的回答,显得很是满意。 还未做列车长。已经具备了列车长的条件。后期再加以培训,学习,考核,看来升为列车长,不在话下。 本来,杜海涛约赵凯吃饭,就是想依靠赵凯多多关注和照顾杨凤鸣,这会儿还没有主动谈到这个话题,倒是赵凯先问了起来。 聪明的人,做事情就是轻松,赵凯的想法就是,既然哥们的女朋友跟自己在一个单位,理所当然要尽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来帮助帮助,这个,无可厚非。所以,主动聊出话题,看自己能不能有所照顾。 再说了,他知道杜海涛很忙,这又抽空约他吃饭,想必就是为杨凤鸣工作上的事情而来,如果杨凤鸣在工作上没有出现差错。需要他来打掩护,就只有拉近乎帮忙杨凤鸣升职了,或者得好处之类的。总之是可以帮忙的地方尽量去帮忙就是了。 关键是。要看哥们的女朋友适合怎么帮,帮忙也有技巧的,帮好了,皆大欢喜,他好我也好。如果盲目的瞎帮忙,只会帮倒忙,还会越帮越复杂,一堆乱摊子。 赵凯与杜海涛,虽然不是高手过招,但是,都是有智慧之人,交往在一起,也叫强强联手吧。 杜海涛与杨凤鸣是男女朋友,与自己一起吃饭,只有这样的话题才能聊得起来,在问了两个问题之后,见杨凤鸣的回答也算满意,拿起酒杯,杜海涛和杨凤鸣也端起酒杯,三杯一碰,各人都小抿了一口。 赵凯说道:“还好,你这做得还算上手,很有进步嘛,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来的人都能坚持下来的,既然适合了这个职业,就得有积极向上的热情,从乘务员往上升,升到列车长,对女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这列车长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容易,你们每天跟车都跟列车长打交道,或多或少也知道了列车长在车上的工作,不就是比乘务员多担当一点责任。就好比读书时,班上有班车和组长,很透明的事情,也没有多大压力。但是,当不当得上班长,又另当别论了。” 赵凯说得透彻,两个人听得直点头。赵凯见杜海涛与杨凤鸣都很认真地在听他说,继续说道:“这列车长一升上来了,也不是万事大吉的事,还得靠自己努力,以及工作能力等。” 说到这里,赵凯又说出了个别列车长是边做边学的,也就是说一上来就是列车长的料。 杜海涛主动给赵凯夹了一块牛排,也给杨凤鸣夹了一块。 赵凯说得兴起,又把音量降低了,把头稍稍偏向杜海涛这边,有点小神秘地说:“有从部队转业回来,本来在部队是领导干部的,这样的人,被分配在车上,那一上来就是列车长的待遇,走一道完整的过场,跟车实习,培训考试等,最后直接列车长。这样的列车长,一是他自身先天的能力在那里,二是,原单位有推荐资料,还有政治资本,比如党员,这些都是直接的优势。” 赵凯这话一说,杜海涛与杨凤鸣听得新鲜又好奇,还有这么回事,原以为都是由乘务员熬成列车长的。没想到,还有自带光环的。这个也无可厚非。 赵凯说到这里,也打住话头:“当然了,任何事情,都有不同的路径,只要有我在这个位置上,有必要和你们在一起聚一聚,也是应该的,哥们的情谊绝对可以保持。” 杜海涛与杨凤鸣听了这话,也是心花怒放,特别是杨凤鸣,自己在铁路战线上有点无依无靠的,人家都是家族似的职业关系网,自己就一个人在这里,这会儿有赵凯作靠山,当然心都是踏实的。 要知道,人在江湖,就得有一个相互的支撑点,哪怕是打游击的搬运工,没有自己的一帮人,一个人单打独斗,根本立不住足。 赵凯知道杜海涛与杨凤鸣不好主动说升职的事。所以,自己就这一方面又给出自己建议:“一般由乘务员升列车长。算是最基本也是最全面的流程,手续一步一步到位,每一次考核都是真真的过卡,层层把关,稍有不甚,中途就被别人挤下去了,如果想第二次再升,又得从头再来,原来考试过的一慨作费,很费神的。当然了,升成功了,各方面都不一样了,但是,工作能力还得靠自己。” “这个自然,后期的事情靠自己了。绝对没有要你包娶媳妇包生儿子啊”,杜海涛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 赵凯来一趟也不白吃白喝,望着杨凤鸣,和颜悦色,用他那特有的带磁性的声音说道:“你可以先提交一份申请,就写,我自愿以列车长的高标准,严要求来约束自己,严格认真地完成每一趟出乘任务,争取早日做一个真正合格的乘务工作者。你就按照这样的意思写上一两百个字,趁着那一天开分析会的时候,单独与领导说两句,然后问,我可不可以提交申请啊?领导同意了,说可以,你就把写好的申请拿出来给领导过目。领导简单看了之后。让你再递到某某办公室就有戏了。不过。你得等满两年的工作时间为好,在这两年内没有出现重大错误,就基本达到申请的条件了。” 杨凤鸣看着赵凯,听他说得如此仔细,反而略有些紧张,心想,原来是这样子啊? 赵凯又望着杨凤鸣,含情脉脉的,柔声细语地说:“这一连串的申请啊,过关卡啊,审批啊,我都没有权力,我完全不负责这一板块,只不过知道这一点点程序。只要你迈出了第一步。那后来的事情,不就一步步来了,你说是不是?” 杜海涛在旁边不忘美言几句:“有你这个义气大哥,我老婆也算有依靠了。来来来。”杜海涛拿起酒杯,先举起来,杨凤鸣反映快。也拿起酒杯,赵凯配合地伸起端着酒杯的手,三杯又是“碰”的一声,杜海涛说道:“凤妹,你呀,今后见了赵主任,就喊一声赵大哥。”说完,又扭过头望着赵凯说道:“哥们,可不可以,我妹妹就是你妹妹一样,拜托拜托了,干杯!”说完,杜海涛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喝到了高潮,三个人都很开心,特别是赵凯,当初杨凤鸣来应聘,他做了一个顺风人情,春运铁路正缺人手。 这会儿杨凤鸣想升职,他又有价值了,把自己本职之外所了解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杜海涛与杨凤鸣,人的虚荣心也满足了。为好哥们帮帮忙,应该应该。就像当初杜海涛帮忙他买房子一样。杜海涛也跟他帮了很大的忙。赵凯当初也是三天两头请杜海涛吃饭,只要顺便,哪怕是随随便便吃一顿都可以。现在杜海涛请他吃饭,都是选高级酒店,大大地抬高他了。 这一顿饭,三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都得到了实惠,赵凯,好吃好喝一顿不说。主任的味还韵足了。 杨凤鸣呢,一个乘务小白,一下子明白了升职的门道,可喜可贺。 杜海涛,为准老婆做了一件最有价值的事情,值了值了。 赵凯本是在上班的人,杜海涛提前跟他说了时间,就依了杜海涛安排的时间,跟工作室的人安排一番,计划吃完饭再回工作室。 杜海涛送赵凯出了酒店,给他叫了一辆车,杨凤鸣本来明天还有一天休息,但是,被通知开分析会,暑期高峰结束了,各种理由的分析会都来了,通知了敢不参加么?所以,也要回宿舍。 杜海涛干脆陪着到了铁路客运段。 赵凯自然去忙他的工作,杜海涛陪杨凤鸣在周边最近的公园去溜达一圈。 第107章 互换男朋友 自这次饭局之后,杨凤鸣才算真正认识了赵凯赵主任,对他的相貌,声音都有了一些熟悉了。 别以为同在铁路战线上,又是认识的人。以后见了面就是熟人了,非也。 偌大个火车客运段,基本上见不着面。如果不是刻意地去邀约,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好在那天的饭局上,杨凤鸣与赵凯互加了微信,方便今后沟通。杜海涛也表示赞同。 自打与赵凯在酒桌上聊到了升列车长的话题。杨凤鸣也是刻意地做好本职工作,从不与人去比,保持对工作认真的态度。 当然,这些都不与升列车长相关的,那坐在办公室的领导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乘务员在车上的表现。 升职,全靠考核。 暑期的客运繁忙刚结束不到一个月,那十一国庆节的高峰又一波要来临。 向群与杨凤鸣合计着,趁着这正常班次的档口,再去小镇上玩耍一番,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小镇有心爱的人儿在那里。 杨凤鸣自与杜海涛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之后,感觉自己这一生再没有异性缘了,与异性打交道的几个人,抱着指头都数得过来,并且都是与杜海涛有牵连的男人。 不知道杨凤鸣是不是天性善良,就觉得认识的这三两个男人都是很好的人。她哪里晓得,不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当然冒得是非矛盾了。 “相见易得好,久住难为人。” 筹划了半月,向群与杨凤鸣才成功的一起去小镇上玩耍一趟。 向群与唐飞虎微信往来不断,感情基础慢慢在增长,又加之唐飞虎不断怂恿向群到镇上来玩。杜海涛与赵凯聚餐之后,只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张志奇就打电话过来了,杜海涛只得回到工地上去。 因为长时间在工地上打滚,已经懂得不少了,加之他悟性好。脑子好使,工地上的一些小打小闹的技术型活,都能巧妙的化解,所以,在工地上做工的人,看到了杜总的身影,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 得知杨凤鸣与向群规划好了要来小镇,当然还是杜海涛包接。 这次到小镇上来。工地上没有变化。照样忙着,唐飞虎也不准备请假了。先让她们两公主到招待所住下,反正轻车熟路的,都由杜海涛全权来代理。 直到晚上六点,工地收工了,这才与杜总一起,去招待所与两位公主会合。张志奇下班回家去了,不再掺和他们四个人的事。好在杜海涛的车在工地上。 四人一会合,先吃饭,再去ktv,依旧如故。 唐飞虎不怎么会唱歌,向群与杜海涛正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杨凤鸣与唐飞虎聊着天。 这唐飞虎见了杨凤鸣,不仅仅是尊重她是杜总的未婚妻,更是欣赏她的气质,与向群大方的性格相比,杨凤鸣带有小家碧玉的华贵。所以,唐飞虎与杨凤鸣说话,总是带着一种仰视的姿态与杨凤鸣对话。杨凤鸣觉得唐飞虎对自己太过客气,你言我语之时,会用手拍打唐飞虎的肩膀,以示平等。唐飞虎更觉得杨凤鸣可亲又可贵。 唱歌的向群与杜海涛,一口气唱了几首对唱的歌,杨凤鸣与唐飞虎不知怎么聊起了电视节目。 这年头,看电视节目的人,越来越少,没想到他们两个人都喜欢看同一个综艺节目《奇葩说》,因为这节目全是爆笑段子,并且全是年轻人在里头嘻嘻哈哈的,无拘无束的,很好看,蛮好玩。 节目里头也有个把不喜欢的人。杨凤鸣与唐飞虎的看法差不多,好有默契哦。 等向群与杜海涛唱完了几首,杨凤鸣毫不掩饰地说:“向群,你家唐飞虎原来是一个很幽默的人啰。 ” 向群打趣地说:“什么我家的唐飞虎,你喜欢可以说是你家的唐飞虎。”一边说。一边把话筒给杨凤鸣:“该你登场了,我给你点了一首《酒干倘卖无》,给,给你唱。” 杨凤鸣来了精神,接过话筒,这首《酒干倘卖无》歌词有点凄婉,唱起来也是忧伤的感觉,被杨凤鸣唱了几句。室内都有一点点林黛玉似的悲戚。把个不唱歌的唐飞虎都有一点儿触动。莫名喜欢杨凤鸣的这种淡淡的忧伤,就有想保护的冲动。 杜海涛唱歌是一个能手,拿起话筒与杨凤鸣合唱: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杨凤鸣接着独唱: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的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杜海涛接着唱: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两个人又一起合唱: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的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唱得向群与唐飞虎拍起手来。向群更是活跃加夸张:“好默契啊,超过原唱啊” 唐飞虎不会唱,现场感觉真人真唱真好听。忍不住在点唱机上给自己点了一首《义勇军进行曲》。 当电视屏幕显示出升旗仪式,旋律开始响起的时候,没拿话筒的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唐飞虎才不管这么多,我只会这一首,不唱喉咙痒痒的。 这电视画面是一组学生唱国歌的镜头,很符合唐飞虎唱歌的样子,还是杜海涛,为了给唐飞虎增加效果。拿起话筒与他合唱后面几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 前进! 前进! 进!” 杜海涛有点和事佬的性格。 一曲国歌唱完了,ktv内,欢声一片。杨凤鸣觉得唐飞虎很可爱,向群觉得唐飞虎很搞笑。 这一场歌声比拼,没有人发现,杨凤鸣与唐飞虎拉近了距离。 向群又开始高音上场了,一首《天路》,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向群正式开始亮高音了。 一下子,满屋的震撼声,大有震耳欲聋的来势。 杨凤鸣这才有机会与杜海涛小声说着悄悄话,还是关于自己父母不怎么待见杜海涛的话题。 两个人商量着对策呢。 当向群一首《天路》唱完了之后,也坐下来,听到杨凤鸣在说:“好想有爸爸妈妈的祝福啊。” 向群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在宿舍里,两个女人少不了说说心里话,向群知道杨凤鸣的爸妈嫌弃杜海涛年龄大了一点。说是一生都过了一大半,什么江山都没打出来,杨凤鸣辩解说,不是早买房买车了。她爸妈的意思是,光一个房子车子就能过日子了?今后成家了,开支大着呢。 总之,一直持反对意见。 向群见杜海涛在场,也不便插嘴多言。 等疯疯唱唱闹够了,回到招待所里,两个女人洗漱完毕了,躺在床上开始呱唧呱唧起来。 向群给杨凤鸣出主意:“喂,要不,你把唐飞虎带到你家里见你爸妈,看你爸妈怎么样的态度。” 杨凤鸣反对:“那怎么行,太对不起杜海涛了。” 这向群乘机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人蛮般配,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也合得来,就是认识迟了。杜海涛在先。” 杨凤鸣被向群怂恿得动了心思,倒是可以试试父母的态度如何。不由得鬼迷心窍地说:“那我就借借你这男朋友了。” 向群倒也大方,借什么借,生米煮成熟饭都行。 杨凤鸣连连说道:“不行不行,肯定不行,岂可把终身大事当儿戏,这玩笑可开不得的。” 向群,山里的姑娘,反倒大芳:“现在早流行租个男朋友带回家,免得父母逼着相亲催婚的。你不如试试看,说不定你们两个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是最适合的呢。” 杨凤鸣被向群这一说,咯噔一下愣住了。 向群不失时机地又加油一番:“你看啊,我们都老大不小了,眨眼就是奔三的人了,现在不把方向定下来,往后难着呢。就像开车上路一样,提前选好车道,否则的话,变道来不及了。” 杨凤鸣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考了驾照,向群,没有这个条件,但并不代表对开车一窍不通,反而很在行似的。 杨凤鸣听了这话,打趣地说:“哟,看来你像个老司机,没想到你这么老道。” 向群笑着说:“我是在山沟沟里闷坏了,如果早点到外面来,我呀,早傍上大款了。” 看来一个人的性格并不与出生地相关,杨凤鸣,大城市出生长大的女孩子,反而没有山沟里出来的向群胆大开放。是不是很有趣。 两个人在招待所里的房间,不在工作区域内,全身心的放松交谈,海阔天空,信马由缰, 向群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自打她第一次看见杜海涛,就被杜海涛的气质所迷倒。 因为从小到大,她看到的都是山沟沟里的男人,到了铁路战线,身边的男性同事,都是穿着一模一样的工作装,怎么看都是差不多的品味,唯有见了杜海涛,感觉杜海涛浓浓的大城市的味道,就像杨凤鸣刚来上班一样,吃穿用都跟自己大不相同,特别是在用钱方面,杨凤鸣出手可大方了,让向群开了眼界。 她自己,家里有一个弟弟在读书,父母一生在山沟沟里劳作,没有文化,自己还是托新社会的福,上了学堂读了书。并且还算幸运,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资助弟弟上学,减轻父母的负担。 这样的生活模式,已经很知足了,谁知来了一个宿友杨凤鸣,才发现城里人,生活过得如此滋润,后来又见了杜海涛,人家在城里有房有车,这可是她向群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如果能够嫁给像杜海涛一样的男人,就好比灰姑娘嫁王子了。 向群越想越奢望成为城里的一份子,今后弟弟到大城市打拼,也可以有她这个姐姐姐夫做依靠。 杨凤鸣好心好意给她牵线搭桥,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杜海涛这样的男人,正好是可以给自己想要的生活。 唐飞虎,不是说他不好,只是唐飞虎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反观杨凤鸣,自己优越的条件摆在那里,不需要物质基础,只需要适合的人。 这是向群一直的想法。 如果杨凤鸣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唐飞虎,她向群不就可以得现成的么。 所以啊1,极力怂恿杨凤鸣与唐飞虎相好,巴不得他们早日腻在一起就好了。 杨凤鸣也是被向群这一捣鼓捣鼓,心里琢磨,不妨试一试再说,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唐飞虎,反正觉得自己与唐飞虎很聊得来。 向群又不停地在她耳边灌输:“我说你呀,好端端的一个最适合你的人选,你还犹豫什么呢?” 杨凤鸣被向群说得六神无主,突然问:“哎,你知道唐飞虎多大了。” 向群又笑了起来:“比你还小呢,你可赶潮流了,姐弟恋啊。”说完哈哈大笑。 杨凤鸣没好气骂一句:“就你这个妖精,满肚子精灵古怪。尽没得好主见,都是出的馊主意。” 向群被骂得笑眯眯地:“说不准还会感激我呢,你们全家人都会感激我。” 杨凤鸣回喷一句:“感激你个 头啊,满肚子坏水。” 向群又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不收取你的策划费,总该没意见了吧。” 杨凤鸣也笑了:“就你这策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策划费,告你一个磨损费。” 向群笑得合不拢嘴:“凭什么要磨损费?” 杨凤鸣笑嘻嘻地说:“耗损了我的黄金时间啊。精神损失费,要不要算。” 向群觉得自己的劝说有功,也不再嘻嘻哈哈了,突然,认真地说:“你没有看出来吗,唐飞虎好喜欢你哟。” 杨凤鸣怪罪地问:“何以见得。” 向群说道:“第六感觉,我的第六感觉很准确的。” 杨凤鸣嘲讽地说:“哟哟哟,这么好的第六感觉,不应用是不是可惜了,给你自己也测试一下呗。” 向群大笑:“这个嘛,就是心灵感应啰。” 杨凤鸣又讽刺地来一句:“活脱脱一个白骨精复活哟。闹了半天,我原来天天跟白骨精同处一室啊。” “哈哈,我还能把你转化成白骨精呢。你信不信。” 两个人硬是闹腾到后半夜才睡觉。 第108章 突发状况 人在外面,远离工作区域,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工作中的纷纷扰扰,早抛在九霄云外。 逃离工作的辐射,身在净土,想怎么嗨就怎么嗨,怎么样舒服怎么样来。就连聊天说话都是岔的,无遮无拦。 说好的第二天睡到中午,等杜海涛和唐飞虎中午休息时送她们去火车站。 好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两个人十点多才起来,自行解决吃饭,都是成年了,理解男朋友工作的重要性。 十一点刚过,杜海涛打来电话,大意是,工地突然接到赶工期的通知,时间紧,任务重。不能送你们去车站了,你们自己就辛苦一下,该步行就步行,该坐班车就坐班车,总之自己去车站。 说话的语气很急,也顾不得杨凤鸣答应不答应,就挂断了电话。 杨凤鸣把杜海涛说的大意又跟向群说了一遍。 向群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地说:“莫非出了什么状况不成。” 她这一说不要紧,把杨凤鸣惊得直叫:“不会吧,莫瞎说。” 向群琢磨着说:“你想啊,都是干工程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我们丢在这里自行解决去车站,恨不得把我们捧在手心当宝,怎么可能让我们自己去火车站呢?你说是不是?” 杨凤鸣这才觉得事情蹊跷,向群说得有理,心里突然紧张起来,问向群:“我们要不要去工地上看看,也许能帮点小忙。” 向群认为有去的必要,又担心去了反而给他们添堵,一边收拾简单的行李,一边催促杨凤鸣:“你抓紧收拾吧,不管三七二十一,现在就必须出发,要么去工地一趟,要么去火车站,自己搭车去车站,费时间呢。” 杨凤鸣慢条斯理地收拾行李,反问向群:“到底去不去工地呢?来了两趟,他们不让我们去,这又出了状况,应该去看看才对呀。” 向群这次与杨凤鸣的意见比较统一,把自己的化妆用品一股脑儿塞进专用包包里,回答说:“那就去看看吧,顶多回晚一点。反正回去的车次多得是,不怕回不了。” 杨凤鸣本来担心杜海涛做着工程,冒着风险,凭直觉事情不妙,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看个究竟,听了向群的话,自然要去工地了:“好吧好吧,去工地看看。” 二人出了招待所,不知道东南西北,怎么去工地呢? 已经出了招待所大门的杨凤鸣返回大厅,走到前台问服务员:“你好,我想打听打听,你们这里正在修建的一座大桥,是在哪里啊,离这里远不远,怎么走?” 前台服务员等她问完了,反问杨凤鸣:“你们是要去哪里吗?” 杨凤鸣肯定地点着头:“嗯。” 那服务员说:“去那里有一趟七路公交车,只坐一站就到了。但是,公交站还得走一点远。”服务员用手指向门外的正前方:“往马路前面,那里有一站牌,就是不起眼。你们到了那里可以再问问过路的人,人家都会告诉你的。” “谢谢!谢谢你啊。”杨凤鸣谢过服务员,正要出门,服务员又拦住杨凤鸣,走到杨凤鸣的身边,小声说道:“我们这里有工地上的头头住在这里的。也许一会就要去工地。你们要不要坐他们的便车,这样又快又省心。” 向群见杨凤鸣进来之后,一直在大厅与服务员说话没出来,也折转身进来。听到了服务员说的话,插嘴问道:“你怎么晓得这个工地的头头马上就要去工地呢?” 服务员神秘兮兮地说:“本来头头住在这里想好好歇一会,刚才,头头的手下来了,直接去他的房间叫他赶快去工地。” 杨凤鸣说:“怎么不打电话,还专程来叫?” 服务员说:“事情重大,手下是骑摩托车来的,比打电话要重视得多。” 向群与杨凤鸣相视一愣,两双眼睛都睁得老大,向群性子急,问服务员:“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服务员回答说:“我也是喘摸的,那来的人一下摩托车,就飞奔过来问我,焦董在那个房间。我说了房间号,他立马找去了。” 她们仨正说着话,只见两个人急冲冲地来到大厅,朝门口外面走去。 服务员用眼神跟杨凤鸣无声交流,朝着这两位的背影,瞪眼撇嘴给杨凤鸣和向群看,杨凤鸣会意,快跑两步,在门口外挡住二位说:“两位打扰了,你们可不可以带我们两个人去工地,我们有急事。” 服务员说的那个焦董先是一愣,又听说有急事也要去工地,以他的敏锐直觉,一定与当事人有关,二话不说,用手一撇。 向群也跟着出了大厅,见这焦董用手,示意她们上车,大喜过望,二人异口同声地说:“谢谢!谢谢!” 那摩托车手下,也不用去琐他的摩托车,也许与招待所的服务员都熟悉吧。再者说了,招待所院内,本是安全有保障的地方。 那手下,也许是秘书吧,走到车前,打开驾驶室的门,自顾自进去。这位焦董见两位女孩要坐便车,自己只能坐在副驾位上,看他脸上的表情很是疑重,一车人都不作声。 向群与杨凤鸣坐上后排。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敢说话。车内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只有驾驶员的手在方向盘上轻轻的左右小幅来回扭动,映衬出车内的人都是活物。 到底工地上出了什么状况? 第109章 真情流露的瞬间 秘书司机把车开到不能再前进的地方停下来。那位焦董迅速下了车,秘书与他并肩,用手指着前方施工的地方说:“就在那儿。”然后,也不多说话了。 杨凤鸣和向群,没有具体目标,当然只得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往前走。 这是一长段地面引桥,桥面已经初成模样,但是,不允许车辆上来,所以,一行四人,走在这布满灰尘的新桥面,又是正中午时分,虽然已经立秋了,气温依然没减,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像针刺一样扎在皮肤上,不是一个滋味。 谁也顾不了那么多,快步往前走。 这是午休的时间点,桥面上没有工人作业。 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个小小工棚,工棚外有人影在晃动。 四个人都一言不发地直奔那工棚的地方,桥面的高温,针刺的太阳,这时候都不觉得是煎熬,唯有前方的工棚那里,才是提在心口事情。 工棚越来越近,已经很清晰了,这是工地上的一个临时的歇脚点,也许是为工人们在作业的时候,方便大伙喝口水,稍作休息之用。 以前工地上是从来没有的,该干活的时候,一哈都不许歇息的。 现在都很人性化,可以适当地喘口气,歇歇脚,喝口水,休息片刻。 这个工棚大概就是这个作用吧。 而现在的工友们,也体谅老板工头的不易,干起活来,其实也没有人在工棚的休息的,最多把那灰不溜秋的大水壶放在这里。那大大的水壶,如果带在身上或放在手边,妨碍做活。 走在前面的焦董和秘书,笔直笔直往工棚那里去,肯定是秘书已经知道了事故的起因和地点,出于安全考虑,秘书得知事情的大概情况后,就去告知焦董了。 因为焦董是负责桥梁施工的总监督员,主要管理建筑工程的技术质量事宜。 四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工棚,工棚外有几个工友守着,准备随时帮忙做点什么。见有大领导干部来了,慌忙从门口让开。好让焦董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后面跟来的杨凤鸣和向群,门口的几个工友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怎么会有女孩子前来探望,因为有焦董在,又不敢盲目的答话。 工棚不大,也就八九个面积的样子,还放着一些水杯,打火机,矿泉水瓶,还有几件衣服随便丢在里头,几块破破烂烂的砖砖块块,可以当小板凳用,总之看上去乱七八糟的, 向群和杨凤鸣没有在工棚外看见杜海涛和唐飞虎,等焦董与秘书进了工棚,也跟着挤进来看看,有没有杜海涛和唐飞虎的身影。 这位焦董一进去,就听到了杜海涛的声音:“焦董,您怎么也来了。”一边打招呼,一边让出站着的空间给焦董。 这时候,蹲在地上的张志奇也站起来,跟领导打招呼:“焦董。”他手上拿着一本旧画报,也许是当扇子用。 因为都是背朝着门口,看不见人的脸,杨凤鸣没等焦董答话,往里人群里一挤,因为听到了杜海涛的声音,嘴里也急促地叫着:“涛涛,怎么回事啊?你没事吧。”向群跟着挤不了,她稍微胖一些,里面更热,胖子怕热,这工棚是独立的,也是临时的,当然没有牵电。 杨凤鸣一边喊杜海涛,一边用眼睛扫描里面,这一看不要紧,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了地面上躺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飞虎。 杨凤鸣几乎是与那位焦董同时俯下身,杨凤鸣比刚才还急促:“唐飞虎,你怎么回事啊?”这声调明显带着哭腔了。 只见唐飞虎平躺在地上,只是在他躺的身躯下面有几件衣服,一件厚衣服当枕头。 焦董这才明白了这两位女施主是当事人的女朋友,因为焦董先进来的,已经蹲在唐飞虎身边的左侧。棚内太挤,杨凤鸣根本弯不下身。 这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焦领导已经完全蹲下身,在唐飞虎的额头摸了摸,说道:“没事吧,可不要吓唬我们哦。” 唐飞虎没时间回答杨凤鸣的问话,只能跟焦领导说:“惊动您了,我都不好意思,我跟孙秘书说了,让他不要惊动您,免得打扰您的工作。” 张志奇在旁边,也是解释说:“我们挡都挡不住,不让孙秘书跟您说。嗨,还是没挡住。” 焦董把摸唐飞虎额头的右手,转移到唐飞虎的左手,与唐飞虎握着手:“你呀,也是累的,现在虽然出了三伏,气温依然居高不下。自从老莫他们的工段总要你去的时候,我就计划着给他们调一位技术员,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所以让你监管一段时间,也是我没能及时地调剂好人员,让你受累了。” 说完站起身,对身边的杜海涛说:“小唐的技术过硬,能者多劳。看来,能者不能多劳,要爱护才对啊。现在因为特殊的原因,工地上少不得技术员的全程跟踪。小唐这一病倒,可能影响你们和老莫两处工段的进展。好在你们这一块一直在前面,影响不是很大。小唐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 说到这里,唐飞虎以为焦董要让他回家休息几天,连忙坐起来,说道:“焦董,我没事的,是杜总非要我躺下来休息一会,我刚才也吃了去暑的人丹,这些降暑的常用药,随时都带在工棚里的。我已经好多了。没事的。您看,我照样打得死老虎。”边说,边挥舞着拳头在空中绕了半圈。 他的这个动作,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焦董复又走到唐飞虎身边说:“我相信你恢复很快,不过不可大意,这也提醒了我们,不能过度劳累。所以,今天下午,你们工段不用上工了,就休息半天吧。” 焦董这一说,把工棚里和工棚外的几名伙伴说得忍不住“哦”的一声,所有人都开心地笑起来了。 就连刚才还着急的杨凤鸣与在门口的向群也笑了起来。 看来,做工之人,多么希望在最繁忙的时候,休息一哈啊。哪怕是半天,也是幸福知足的。 焦董见大伙儿都笑开了花,又靠近杜海涛说:“明日我让小孙给小唐送点补补身子的补品。”然后转过身,面朝着门口,对大伙说:“大家都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本钱嘛。” 说完,再次走到唐飞虎身边说:“小孙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我,说是你被累趴下了,我还不相信,你这棒的小伙子,怎么可能呢。小孙说,也许是累了吧,又加之天气热,所以,是不是中暑了。我想着你两个工段跑来跑去的,也确实消耗体力,加之都有几个月了。当然了,这也是真正警醒我们,用人适度。” 焦董一边说,一边扭过头搜寻秘书的身影,孙秘书因为工棚内人太多,气温高,空气闷人,他在工棚内反而给大家添堵了,所以,趁着焦董说话的机会,溜出工棚外,在工棚外站着听焦董说话。 孙秘书知道自己的领导在寻找他,连忙对着里面说道:“焦董,我在这。” 焦董顺着声音,也出了工棚,问小孙:“上个月给小唐额外加一个红包的报告你送上面去了没。” 孙秘书说:“我早交上面去了。” “好吧,我回头问问,是不是账目不好做,回头你再把这个月也打一个报告上去。” 孙秘书答应说:“好的。” 焦董出了工棚,杜海涛跟在身后,焦董交代杜海涛说:“小唐是我们工程段的特殊人才,今后,还是让他以你们自己的工段的工作为主,其它的工段,我们会根据具体情况再来调度,不能让他长期这样累下去。” 杜海涛打心里感激,说道:“谢谢焦董明察,我们一定保质保量的按进度完成作业任务。” 焦董也欣慰地说:“你们给整个工段做了一个好表率啊。你们这个工段,也是我们整个工程的骄傲。” 杜海涛,张志奇,都听到了领导的认可,非常高兴。 两个人送焦董往来的方向走,一边送,杜海涛一边迎合焦董的话:“谢谢焦董的鼓励与认可,我也保证今后不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件了。” 焦董示意杜海涛张志奇不用送了,自己带着秘书小孙往他们的小轿车方向去了。 两个人折回工棚,杨凤鸣和向群都在唐飞虎身边问长问短,两女孩听唐飞虎说:“也许是太热了,自己两处工段跑来跑去的,加之昨晚上闹腾的太晚,早上我们开工比较早,趁着早上凉快好干活,因为中午休息的时间长,这一连串的原因搅在一起了,所以,快到中午收工的时候,想着可以去招待所看你们两个人,心里头一高兴,突然头发昏,站立不稳,就倒了下来,幸亏工友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哟,那扶我的工友被我倒下的惯力带动,两个人都倒地上了。” 说到这里,唐飞虎笑得非常好看。继续说道:“这可把大伙们吓坏了,全都跑过来了,他们说我昏迷了好长时间哟,其实就几分钟吧,可把他们吓得够呛,一个个都叫我的名字,我就醒过来了。好在我头是清醒的,这会儿已经没事了。现在并无大碍,一切都正常了,这不,跟你们有说有笑的,不是蛮好么。今天又沾你们的光,又休息半天,你们说巧不巧,每次你们一来,我们就放半天假。看来,你们是我们的福星啰。” 说得杨凤鸣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用右手顺势在唐飞虎的额头上摸了摸,看他发烧了没有。 因为这时候唐飞虎是坐在地上的,杨凤鸣蹲在他的身边,向群在唐飞虎坐着地方紧挨着蹲在那里。 杨凤鸣把自己的右手在唐飞虎的额头正摸着烧不烧,不知不觉把头也偏向唐飞虎的头部,向群迎面看着很正常。 正好杜海涛和张志奇送完焦董回到工棚。在工棚的门口看到这一幕,从门口瞟眼望去,感觉两个人像亲吻的样子。 因为站的方位不同,虽然看同一个镜头,看出的效果自然不同。 杜海涛与张志奇进来的一瞬间,杨凤鸣正好把手从唐飞虎的额头拿下来,杜海涛认为是杨凤鸣心虚,见他进来就把手缩了回来。 这无形之中给杜海涛造成了阴影,认为杨凤鸣有移情别恋的趋向。 这时候,这个地方,杜海涛只能装在心里。 第110章 有惊无险 唐飞虎也是因病得福,可以放半天假,又可以与向群杨凤鸣都腻在一块了,爽歪歪啊。 大伙儿都得了一个半天假的实惠,杜海涛对工友们说:“你们都下班吧,下午自由活动哈。这里有我们在,你们都下班吧。” 大伙们这才各自拿着各自的大水杯,下工地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张志奇在这一堆人中,有点电灯泡的嫌疑,就问唐飞虎:“我说大少爷,你这一惊一乍的,你自己不觉得,可把我们魂都吓掉了好不好,现在您老人家怎么样啊。” 唐飞虎趁大伙儿都散去的时候,就起来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答张志奇的问话:“我本来没什么的,是你们小题大做,搞得我只能装病躺在地上,这会儿我腰都被折磨疼了。” 张志奇打趣地说:“是的,你在地上半天不醒,是我们把你的魂招回来的好不好。我们人多,都是公的,又是中午,阳气集中在一起了,所以算你命大。要是在晚上,你这样子搞一下,看有没有这好的结果。” 杜海涛插一句:“小虎啊,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唐飞虎笑起来蛮可爱的,回答说:“多大个事啊,被你们说得我像个林妹妹似的。” 杨凤鸣也插一句:“当事人无所谓。旁边的人可经不起折腾了。” 向群来一句:“好了好了,你呀,就当尝了一次坐月子的滋味。” 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志奇见时机已到,就叫辞了:“你们自由活动去啊,我该回家了。” 杜海涛说:“要得,你也该回去了。” 张志奇打声招呼:“我先下去了。” 这四人两对,杜海涛想扶着唐飞虎往下走,唐飞虎哪里同意,自顾自走着,嘴里还说道:“我已经满月了。” 几个人又是笑声一片,欢欢喜喜往下走。 杜海涛主动给杨凤鸣拿着包包,一如既往的像照顾小妹妹一样,无微不至。向群不能把自己的包包让唐飞虎帮忙拿着,毕竟人家“大病初愈”。就对杜海涛撒娇:“杜总,我的包包好沉哟,我背了老半天,好累哟。” 唐飞虎见状,就要去拿向群的包包,准备自己帮忙拿着,向群哪里能同意,唐飞虎病体初愈,怎敢要他背。自己拿紧包包,说:“喂,这怎么可以,我恨不得背着你走,哪里还要你背包包。” 杨凤鸣打趣一句:“背男朋友背得动。背包包就背不动。” 向群毫不掩饰地说:“哟哟哟,只允许跟你背,凭什么就不跟我背了。” 杨凤鸣大笑:“好家伙,就你做得出来哟。” 杜海涛也不答话。只顾着去拿向群身上的包包。嘴里还打趣:“我赚了,一下子套了两个包,满载而归。” 四个人一起往他的小轿车而去。 杜海涛只要来工地,车子一定停在桥头一旁。 唐飞虎本来会开车,按理归他来开,但是,他刚坐了一会儿月子,怎么会让他来开呢,还是杜海涛主动进驾驶室,掌方向盘去。 四个人落座,唐飞虎坐副驾,杨凤鸣和向群坐后排。 因时间尚早,杜海涛提议说:“要不要再去原来吃的地方。” 向群想和杜海涛多待一会。就说:“上次没吃够呢,太好了吃了。” 杨凤鸣也投支持票:“去吧,时间足够了。” 唐飞虎附和着:“小镇的酒馆,别是一番滋味。” 这是最开心的时候,四个人中,只有杜海涛略带心思。 到了酒馆,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人上班。大门是关着的,里面也是黑灯瞎火的。 唐飞虎轻轻把门一推,开了,叫了一声:“有人吗?” 里面传出一句:“有病吧。”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四个人愣在那里。 唐飞虎一摸脑袋,问:“现在几点了?” 杜海涛看看手表:“三点不到。” 唐飞虎笑着说:“这个点不是吃饭的点,人家都在休息。” 杜海涛觉得纳闷:“开着的酒店,居然不招待顾客,这是怎么做生意的。” 唐飞虎解释说:“酒店酒馆,都是早上九点上班,中午两点下班。然后,下午四点上班,晚上九十点下班。如果遇到客人吃得晚,还得延长服务时间。第二天正常上班。你们说。这个点。人家在午休,怎么接待顾客呢。” 杜海涛经常在外面吃饭,从来没有注意到时间,也许都是饭点才去吧,哪里晓得有这么个时间规定。 唐飞虎继续解释说:“就我们四个,往那里随便一坐,人家所有的员工都得各就各位开始工作。他们做生意的,也跟我们做工一样唦,每天都很累哟。” 向群撅着嘴:“这真是,高兴而来,扫兴而归。讨了个没趣。” 杜海涛又提议:“干脆去车站,那车站周边或附近,再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杨凤鸣说道:“终究是小站,哪里像大站周边,亦有尽有。” 向群来一句:“那就去车站呗。” 杜海涛打好方向盘,就往火车站慢慢开去,一边开,一边看路上有没有吃饭的。 杨凤鸣坐在车上安安静静的刷手机,向群问她:“这么认真,在看什么?” 杨凤鸣回答说:“吃饭有你们操心,我呀,在网上查一查,看看唐飞虎晕倒的原因是什么,应该怎么样防范。” 唐飞虎一听这话,心里甜甜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女孩子关心过,虽然杨凤鸣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本来就非常欣赏杨凤鸣,这会儿还如此关心自己,莫名的好感,油然而生。 唐飞虎坐在前排副驾位上,扭过头,正好与杨凤鸣四目相对。杨凤鸣坐在后排的左手边,两个人会心一笑,把个唐飞虎甜得哟,心里飕飕的,问杨凤鸣:“搜到没,什么原因,我这是第二次晕倒了。” 杨凤鸣大吃一惊,停止手机画画,说:“嗯,还有这么回事,那你第一次是在几时晕倒的?” 唐飞虎扭着头回答:“应该是小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我妈说我听的。” 惊得杨凤鸣又在手机里搜索。 杨凤鸣一边搜索一边说:“有了,文章说,无缘无故地晕倒,多半是贫血引起的。也有过度劳累的。贫血又分多种,有缺铁性贫血。” 杜海涛认为唐飞虎是因为平时生活太随意了,没有注重营养,就说道:“小虎,你还是要吃些有营养价值的东西。工地上干活比较耗体力。每天回家,要爸妈弄点好吃的。或者炖个鸡汤排骨汤都可以的,不能每天像工地上的伙食那样,太粗茶淡饭了。” 杜海涛也是希望唐飞虎身体棒棒的,因为唐飞虎是他们工程段的技术员,工程上的事,少了他不行。也跟杨凤鸣说:“凤妹,你再看看网上,贫血吃什么最好。” 杨凤鸣本来在手机里搜索,说道:“红枣最补血,唐飞虎啊,你今后多吃红枣,知道么。” 唐飞虎笑着说道:“在下遵命。” 向群突然接过话:“我们家喂了好多鸡,就是不方便,只有你到我们家里来。肯定炖鸡汤你喝。” 杨凤鸣抢过话:“哎哟喂,你们山上喂的鸡,那才好吃呢,欠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哟。” 杜海涛更是馋得不行:“哎呀,那山的鸡,炖出来的汤,是世上最鲜最美味的汤,吃过一次,回味一生哟。我曾经去过一个旅游景点,那里的风景都忘了,唯有吃过的那个鸡汤,至今都记得,真的是又甜又香,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说得杨凤鸣,嘴馋得不行了,说道:“哪一日我们一起去你家,就冲着鸡汤去,你妈妈舍不舍得哟。” 向群高兴地说:“那你们一定一起来哟。在下亲自宰杀,亲自扒毛,亲手炖给你们吃。你们来不来。” 杨凤鸣觉得好玩,现在就来了兴趣,说道:“我们现在就开始约时间,你们看,如何。” 正说说闹闹,杜海涛已经把车停下来了,说:“几位,下车吧,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几个人都下车,才发现没到火车站,只见路边有两间房子,这房子一看,非常简便,感觉就像舍不得投资的,勉强可以招待客人吃饭就行了。 四个人一起往这房子走来,房子的最前面是一个宽敞的棚子,用几根钢筋做成的三角架支撑着顶棚,看起来简便,却非常实用,桌子板凳都在这棚子里,既能享受天源的光亮,节约用电,又能遮风挡雨,非常不错。 进来一站,还没有坐下,就觉得比太阳下面爽快。 也许是四个人的心情都不错,所以,怎么样都是舒服的。 看来,不管在什么环境,只要心情愉悦,怎么着都是爽快的。 老板见几个年轻人进来了,赶忙出来招呼:“几位,吃饭么。”把手里的菜单给他们。 唐飞虎最先拿过菜单,可以说,他比他们三个人都熟悉一些。自己一边看菜单,一边问:“看看你们都喜欢什么。” 在这个地方,杜海涛知道自己没有唐飞虎在行,就说:“你点,你点,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随便点几个菜都行。” 杨凤鸣和向群,有男人在场,才不管这些事呢。 老板拿着笔,在便签纸上写着唐飞虎挑的菜名问:“几位对做菜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杜海涛说道:“随意。按你们正常的做法去做就行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很快,第一道菜就端上桌,地道的小炒土豆丝,第二道菜,干豆角烧肉,第三盘,油淋茄子,第 四个,糖醋排骨,第五碗,麻婆豆腐,第六是藕汤。纯家常便饭。 菜上齐了,老板用一个盆盛满着米饭端上来,里面有一个饭勺。这是让客人各人自己随意添饭。 也许是一上午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中午又惊惊乍乍的忙着唐飞虎这个热母子,现在真的是饿了吧,几个人都说好吃好吃,下次一定来。 第111章 暗恋被挑明 这一趟玩耍,杨凤鸣对唐飞虎有一种来电的感觉,与杜海涛在一起,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状态,都是杜海涛主动照顾杨凤鸣,包括照顾她的情绪。这是一种带亲人似的关怀,就像亲哥哥照顾亲妹妹,是那么的自然,顺理成章。 只要看见唐飞虎,心情就无比愉悦。这是跟杜海涛在一起时没有过的感觉。虽然不是轰轰烈烈,却有很明显的来电闪动,对,就是人们常说的有“感觉”。跟杜海涛在一起。完全没“感觉”。 从小镇上回到工作岗位,向群与杨凤鸣并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在宿舍里同住,因为班次不同,作息时间截然不同。 难得两个人同在宿舍里的时候,每每聊起话题来,向群就问杨凤鸣:“你要不要把唐飞虎带回家见父母,看看你爸妈是什么反应。” 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杨凤鸣也不遮掩:“你真的舍得把你男朋友租给我?” 向群还是那句话:“租给你?直接给你更好!” 说归说,笑归笑,杨凤鸣也没有当回事。 杜海涛的工程段,因为有张志奇这个能人,又有唐飞虎这个过硬的技术员,进度一直跟稳定,在整个工程段,可以说是前三强啊。工友们干起活来,既有效率,又有速度。这个桥梁工程,也许一做就是几年。 工程稳步向前,一切按部就班,杜海涛就有足够自己的时间。工程做了快大半年了,工地上偶尔脱手管理,完全没问题了,这就可以回家住几天,也可以陪陪杨凤鸣。 一次约会的时候,杜海涛干脆提议:“你呀,今后休息就回我家里,不管我在不在家,总比呆在宿舍里舒服些。” 很明显,杜海涛是想早点稳固与杨凤鸣的感情。 杨凤鸣正纠结家里反对,怎肯答应,说道:“住在宿舍节约时间,免得两头跑。” 杜海涛一听就明白杨凤鸣是在推托,到目前为止,两个人虽然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一直没机会同床共枕过,杜海涛心里总是惶恐不定。试探性的问:“你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唯一?” 杨凤鸣委屈地说:“你看,你妹妹孩子过生日。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参加聚餐,这还不能够代表我的真心么?我早已把我的终身依靠在你身上了。你没感觉出来吗?为了你,我跟家里都不和睦了。” 杨凤鸣越说越来气,加之最近总为考核的事情忙碌着,也说给杜海涛听了,多么渴望杜海涛把她抱在怀里温存一下,没想到杜海涛出现责问的口气。 而杜海涛因为杨凤鸣似乎与唐飞虎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的多余的亲热嫌疑,可又没有一个把柄在手里,就是第六感觉吧。 杜海涛本是一个言语偏短的人,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好在与杨凤鸣已经交往了这么久,所以无拘无束的。对儿女情长的事,既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主动去讨杨凤鸣开心,只是一根筋地发展趋势,认为答应做女朋友,就是今后结婚的对象,唯一的老婆了。 为了把杨凤鸣娶到手,早点完成终身大事,杜海涛趁着这次约会,准备去看首饰市场的,给杨凤鸣挑一个她喜欢的戒指。 这会儿因自己不会说话,惹恼了杨凤鸣,又不会转弯,硬生生地说:“你别误会,我不会甜言蜜语哄人,你也一直没享受到被宠的甜蜜,这是我不对啊,没办法,这是我的短板。改不了。要不我们现在一起去看戒指。” 杨凤鸣正生闷气,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你自己看着办。我没功夫陪你,忙我的考试都忙不过来。” 杜海涛见杨凤鸣真生气了,都吓坏了,拉着杨凤鸣的手说道:“都怪我不好。”然后举起杨凤鸣的手,在自己胸前卯足了劲捶打了几下。 杨凤鸣反被他逗笑了:“自打自罚,我可没有怪你。” 杜海涛见杨凤鸣笑了,开心极了,抱起杨凤鸣,在原地连转三圈才停下来,杨凤鸣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幸福感,一下子没忍住,女孩子的冲动,第一次主动投进杜海涛的怀里。 杜海涛紧紧抱住杨凤鸣,在她的耳边说:“好想把你一口吞进肚里。” 杨凤鸣推开杜海涛,笑着说:“我可不愿意做你肚子里的虫。”说完,杜海涛又一次紧紧抱住杨凤鸣,两个人久久不愿松开。 杜海涛被杨凤鸣的这个投怀送抱所感染,牵着她的手。真就去了金银首饰店。为求婚做好准备。 让杨凤鸣自己挑选喜欢的款式,杜海涛有心记住了。 杨凤鸣要求杜海涛送她回宿舍,杜海涛高高兴兴送她回来。 回到宿舍的杨凤鸣,正碰上向群也回宿舍了,两个人少不了叽叽喳喳言来语去热闹一番。 躺在床上的杨凤鸣,突然听到手机有微信的提示音,打开一看,是唐飞虎发来的,这可是唐飞虎第一次主动发信息给她: “凤姐姐,打扰你休息了么?我听你说的,多吃红枣养血,我一直保持每天早晚吃几粒,我妈今天都说我脸色比以前好看多了。谢谢你啊!真的太感谢了!” 杨凤鸣收到这个信息,比收到杜海涛的信息都开心,连忙回复: “不用谢,都是好朋友,你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就是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唐飞虎本来发了这个信息之后,就准备洗澡睡觉的,天天都要去工地,虽然又忙又累,总比闲在家里强百倍。对杨凤鸣发了感谢信息后,自顾忙洗漱之事。 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着手机上床睡觉的人,发现有微信没看,于是打开微信,哎哟,是凤姐姐发来的,都是关心的话语。 与向群聊天,完全没有这个被关心的感受。 唐飞虎兴奋地一跃跳上床,躺下来就给凤姐姐回信息: “刚才洗澡去了,没有及时回复,见谅了。看来凤姐姐对养生还是比较在行哦。今后少不得讨教讨教,还望凤姐姐不要嫌弃愚弟。” “哪里哪里,养生谈不上,只要小虎弟弟想问的,尽管问好了,我也是瞎炫耀。” 杨凤鸣正躺在床上与向群闲聊,想着唐飞虎发了一个信息就石沉大海了,这会儿看了唐飞虎的信息,才知是洗澡去了,连忙给他回复过去了。 躺在床上的唐飞虎,专心致志地给杨凤鸣继续回信息: “自从认识你们之后,才发现生活原来是彩色的,我原以为我会一直生活在黑白世界里。” 杨凤鸣见了这文字,发现唐飞虎挺有文艺细胞的,聊天都是一种享受哦。跟向群说:“明天还要上班,把灯关了,早点休息吧。”然后就给唐飞虎回复: “等你娶了向群,生活不仅仅是彩色的,还是精彩纷呈的。” 唐飞虎马上回复: “对了,还要感谢你做我们的红娘,不知何故,向群姑娘总是在我面前使劲的夸你。当然了,她不夸你,我也喜欢你。莫名的喜欢。” 杨凤鸣一见这文字,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反问唐飞虎: “你会娶向群吗?” 唐飞虎一看这几个字,不知道怎么回复就好,稍稍地冥想了一会,才给杨凤鸣回了过去,是这样的几个字: “老婆肯定要娶的,只要姑娘答应。” 杨凤鸣见唐飞虎这样回答,突然发现唐飞虎说话很有尺寸感,用文用字,恰到好处。既回答了一定娶老婆,也表示一定是两厢情愿。 “老婆肯定要娶的,只要姑娘答应。” 好一个“姑娘”二字,却没有说是向姑娘,真是回答的巧妙。杨凤鸣好佩服唐飞虎的文化。好像他只读了一个普通大学吧,还是听杜海涛先前说的,他工地上的技术员,技术如何如何过硬,虽然不是名牌大学毕业。 杨凤鸣考虑再三,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突然,脑子一激灵,给唐飞虎发去回复: “你满意我这个红娘的眼光么,如果向群愿意带你去他家里见父母,你兴奋否?” 唐飞虎也是初与女孩子们打交道,要么没有异性缘,要么一来,来两女孩,偏偏老天爷乱点鸳鸯谱。当然了,自己喜欢凤姐姐不能说出来,因为是自己老板的女朋友,又是大城市里的大家闺秀,我唐飞虎只能看的份,岂敢有其它非分之想。 所以,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老天给我配个老婆,我感恩戴德!老天爷给我送来我喜欢的,这是我三生修来的。” 好家伙,这唐飞虎可狡猾呢,老婆是要的,自己喜欢的老婆,那最好不过了。看来一开始,向群与唐飞虎两个人就很默契,这边,向群拼命把我杨凤鸣推荐给自己的男朋友,那边,唐飞虎真就暗恋我了。 嗨,我要入了他们的圈套,倒成全了他们两个。 不对,向群要我与唐飞虎好,那她怎么办? 嗯,难不成她自己……越想越可怕,难不成向群暗恋我的杜海涛? 杨凤鸣想到这里,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这可不得了,杜海涛对我一直照顾有加,从来没有花花心思,规规矩矩的把我当作未婚妻来对待,我怎么可以背叛他,实在于心不忍啊,他真的就像自己亲哥哥一样呵护我,我不可能对不起他。 想到这里,杨凤鸣给唐飞虎发了结束语: “也不早了,该休息了,快入梦吧,老天爷正给你送老婆来了,小心被别人抢跑了。”再配上一个晚安的表情包。这是结束聊天的信号。 唐飞虎也知趣,发个“晚安”的表情包。 第112章 初提租男友 我爱她,她却爱着别人的他。 这歌词不是熟悉,是真实。 岁月在抛物线中度过,忙起来忙得死去活来,闲的时候,自己像是时间的拖油瓶。 在动车上上班,就得适应这个过山车似的凸凹线。 暑期客运高峰一过,那些加开的动车,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库内轨道上久睡不起来,乘务员们明显随车少了,杨凤鸣与向群去了一趟小镇之后,还觉得没疯够,各自打算回家一趟,好久没回家了。过几天十一高峰再次袭来时,有事要回都回不了,忙得自己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所以,提前计划好回家的事宜。 这样的计划安排都是住宿舍人的通病,大家都差不多会选择这个时间段回家享受家的温馨。 两个人同在宿舍的时候,向群又趁机怂恿杨凤鸣:“哎,这好的机会,不带男朋友回家么?” 杨凤鸣随意说道:“不是带一回么,我爸妈的态度哟,真叫一个尴尬。我都有恐惧症了。” 向群又问:“你准备怎么办,就这样继续拖着吗?” 杨凤鸣一脸很无奈的表情:“我还能怎么办,老天爷也不给我一个两全其美的角色。” 向群笑了:“看你无辜的样子,现成的宝玉你不选择,能怪哪个?” 杨凤鸣有点不解向群的意思,问道:“什么宝玉不宝玉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向群又反问:“你愿意做林黛玉,还是做薛宝钗?” 杨凤鸣不假思索地回答:“谁愿意做林黛玉啊,成天到晚眼泪婆娑的,是人过的日子么。” 向群回击一句:“这就是了,那林妹妹本是仙中的奇葩,怎能在凡间扎根开花?一门心思只想要心中的那个宝玉,到头来,宝玉没得到,自己反倒升天了。何苦来哉!” 一番话说得杨凤鸣一激灵,心里琢磨,我与杜海涛只有亲情缘,没有婚姻缘吧,爸妈也是,没说他不好,就是不愿意我嫁给他。 想到这里,再问向群:“你的意思是让我放手么?” 向群赶忙回答:“我可没说,你自己看着办。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么,有一种爱叫放手。他好你也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说到这里,向群小声的又加一句:“现成的宝玉,放在那里还犹豫不决。” 杨凤鸣没听明白她后面的一句话,问:“你叽叽咕咕说什么呀,什么宝玉,什么现成的?” 向群再不能往下说了,丢一句话:“学学薛宝钗吧,有时候需要自己去配合的,你不放出信号,谁敢近你身旁。薛宝钗的为人处世,值得每一个女孩子去喘摸。我不跟你说了,今后晚上,我热备值班。” 说完。把杨凤鸣丢在房间里,由她发呆去,自己真就去热备室值班去了。 杨凤鸣愣在原地,向群都走出去了,这才回过神,琢磨向群刚才说的一大堆话,什么宝玉啊,现成的啊,黛玉啊,宝钗啊,学学薛宝钗吧。 是啊,薛宝钗不就是抓住了自己的幸福,外加主动,再答上配合,一切水到渠成了。薛宝钗才是会生活的人。把自己想要的与现实相结合,妙哉。 灵魂伴侣,那是海市蜃楼。可望不可求。就像林徽因与徐志摩,好一对灵魂伴侣,依然不能开花结果。 何况我这尘埃中的沙子,微乎其微,要什么精神寄托,灵魂共鸣。再说了,我与杜海涛也是靠时间打磨出来的感情基础,说不上爱得死去活来的,何苦为难自己,为难爹娘。 想到这里,杨凤鸣回味向群刚刚说的“现成的”,自然联想到唐飞虎。 唐飞虎呢,也确实因病得福,自他在工地晕倒之后,有关领导也非常重视,这也是重视生命的时代。从上至下,生命至上。更何况唐飞虎是本工程中最得力的技术员,并且人又年轻,今后值得合作的机会多得处,所以,上面特别照顾,唐飞虎每天可以多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也就是说,他人在工作区域内,只要事情顺利,可以适当休息片刻。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唐飞虎跟之前一样,与工友们同工同时。没有享受这口头上的特殊待遇。倒是可以偶尔看看手机。 本来,唐飞虎除了工作之事要用手机联系沟通外,少有用手机与人聊天的。最近还是因为有了女朋友,才把那手机当个宝,时不时与向群联络交流一下。 再说杨凤鸣一个人在宿舍里,傍晚时分,向群给她丢下的一堆话,够她默默苦想的,很是无趣。 唐飞虎呢,每天晚上拿着手机,看看新闻,刷刷抖音,玩够了,或不好玩的时候,就给向群或杨凤鸣发个微信,聊哈天。如果信息没回复。就是在跟车忙工作,如果回复了,就有一宅没一宅的闲聊一哈。 唐飞虎先给向群发出信息,问上班否。向群在热备室值班,手机可以随时联系的,与唐飞虎聊得热闹。向群脑子灵活,在闲聊时就问唐飞虎: “如果,我是说如果,杨凤鸣需要一个搭档去她家里,你愿意为她牺牲一点时间么?” 说得唐飞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 “啥意思,作为你的好姐妹,我能帮的当然帮。作为我老板的女朋友,我也会尽绵薄之力,只要我能够做得到的。” 向群一个回复:“那就好。” 唐飞虎也没有多问,简单回复一句:“理所当然。” 唐飞虎又问向群:“热备室热备是啥意思。” 向群用语音回复,大意是,热备室是铁路战线给乘务员在站台设的一个工作室,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一整套随车的人在里面值班。一般情况下,就是守在那里。主要目的就是,为车上出乘的乘务人员作预备人员,如果中途突发状况不能上班了,就由热备室的人员来顶岗,也就是随时待命的意思。基本上很少抽调热备人员上车的,都是年轻的乘务人员,怎么会突发疾病之类的状况呢?所以呀,热备室里值班的人,纯粹是以休息为主,就是偶尔在站台上帮帮其它的忙。 唐飞虎问:“这算上班,还是算休息呢?” 向群还是语音回复:“当然算上班了。这是顺着轮流排的,每一个人都会排上的。就是看各人的运气了,有时候真有从热备室调到车上出乘的。这种现象大多是节假日最繁忙的时候会出现,因为突然加车次,节假日人手本来就紧张,热备室也启用,这个也很正常。” 唐飞虎打字回复,问:“那吃饭呢,怎么办,有工作餐吧。” 向群就六个字回过去:“没有,自行解决。” “嗯,这样呀。诺大个铁路客运,不跟车,上班不管饭?不可思议。”唐飞虎回复。 向群又给唐飞虎先提个醒,用语音说道: 如果杨凤鸣需要你帮个小忙什么的,你会帮么? 唐飞虎用肯定的语气回复:“只要有需要,在下一定抬庄。” 向群又是语音回复: 这样就好。都是好朋友嘛,我的好姐妹,也是你的好朋友啊。 搞得唐飞虎不知所措,与向群聊到这里,向群说热备室还有事。改日再聊。 唐飞虎聊起了兴致,又发信息给杨凤鸣:“凤姐姐,忙不忙?” 杨凤鸣正胡思乱想呢,看书也看不进去,拿着手机刷头条。突然唐飞虎发信息过来,马上回复:“一个人在宿舍忙着发呆呢。” 唐飞虎一笑:“我陪你发呆啊。” 杨凤鸣来一句回复:“哟,我去天涯海角,你陪否?” 唐飞虎连发三个:“陪陪陪。” 杨凤鸣好笑,一行字回过去:“陪你个头啊,我回娘家去的,正觉得孤单,你陪我么。” 唐飞虎忍不住自己笑出了声,现在的女孩子,还没出嫁,就把回家说成回娘家,也就嬉皮笑脸地回复:“我给你当相公陪你回娘家。怎么样?” 杨凤鸣也觉得好玩好笑,回复也轻松:“就你油腔滑调地,口是心非,有胆的现在就跟我回重庆去。” 唐飞虎笑得更欢:“就你坐车可以随时出发,我买不到车票啊,爱莫能助啊。给你做一次姑爷,也是莫大的荣幸哦。可惜可惜。有机会一定是茅坑里开军舰——” 杨凤鸣看了这几排文字,会心一笑,就是这个歇后语“茅坑里开军舰”,是啥意思不懂,直接问:“茅坑里开军舰——下文?” 唐飞虎调皮起来蛮会逗人的,慢慢回过去:“只要你叫我做你的姑爷,我一定就是,茅坑里开军舰——奋勇向前!哈哈。” 杨凤鸣将计就计,乐呵呵地发出一排文字:“过几天准备租个男孩回去应付爹娘,你奋勇前进否?” 唐飞虎也不示弱:“哟,我这不知不觉捞了一笔大单,赚肿了哈。你几满展启程,通知一声,小弟定当前往。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待无花空折枝。一定啊!” 杨凤鸣没想到,这唐飞虎一个理科男,说起话来文皱皱的不说,还带有诗意的浪漫。真够风趣幽默的,既好玩,又开心,看来,如果带着他同行,一定快乐多多。 突然,杨凤鸣真有租他做男朋友的冲动。故意发信息说:“你敢把你的身份证发给我,我就敢给你买票——去重庆。” 唐飞虎一看这回复,吓了一跳,也为难了,身份证,发吧,她真花钱买了票,咋整?不发吧,还以为我胆怯呢。那就发过来吧。 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还痒痒的,喜欢杨凤鸣呗,但是,也不能这样子啊,真对不起杜总了。想到杜总,立马有了理由,问:“杜总知道否?同意否?只要杜总批了,小弟定效犬马之劳。” 杨凤鸣见唐飞虎没有马上回复,正在微信上打字准备讽刺一番的,字没打完,唐飞虎的信息过来了,一看,反而把她给难住了,说是只要杜总点头同意,定当效劳。 杨凤鸣转头一想,没事,我就来个激将法:“你到底敢不敢?是男子汉就来个干脆的。” 唐飞虎本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被凤姐姐这一激将,岂肯落后,马上回答说:“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冲锋献阵,何况这是当个乘龙快婿,求之不得呢。” 我的天,杨凤鸣想,虎小弟就是虎小弟,虎头虎脑的。这再怎么回复呢?该杨凤鸣犯难了。想到马上十一国庆加中秋,客运肯定繁忙,现在时间安排也不够,干脆,等十一忙过了,再作回家的打算。 想到这里,跟唐飞虎回复说:“这样,马上十一繁忙,等十月中旬之后吧,回,肯定是要回家一趟的,到时候再说吧。也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晚安!” 唐飞虎见了这段话,不敢多聊,自己也确实该睡觉了,平时睡觉都比较规律,晚上从不玩手机玩到深夜,因为白天的工作马虎不得。 所以,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第113章 保洁换届 那唐飞虎放下手机,不一会就打起轻轻的呼噜,在梦中去做乘龙快婿的角色去了。 杨凤鸣一向睡眠不好,加之聊的话题搅心,怎能一下子睡得着。一个人在宿舍,向群热备值班去了,没得一个搭话的人,满脑子东扯西拉,久久才慢慢合眼。 第二天,又是跟车的一天,这是一条熟悉的线路。但是,车上的故事,永远层出不穷。包括这早上候车厅的故事,也是常常刷新。 每年这个时间段,都是保洁部门大动“干戈”的时候,那就是,换届。 因为随车保洁是由铁路甩出去给私人老板包干的,所以铁路一概不管。只有在车上,旅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整体团队在工作。其实,保洁人员跟铁路毛的关系都没有。唯有在车上,保洁人员服从列车长管理。 这又是一年一度的较量期。 自从保洁人员这一块向外甩锅之后,那承包下来的私人老板都换了几次了。 之前说过了,保洁大军是一个庞大的队伍,这最底层的打工人嘛,当然是打工一族中最大的阵营了。所以,不要小看了保洁公司的老板,这可是一个大单之主。 正因为容量大,入职的人也多,招聘时的门槛也低,门槛高了招不到人啊。 最开始都是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女性上车做保洁。早年在火车上也没有现在这么苦这么累。 随着社会的不断变化,人员流动越来越大,今日之动车上,岂能与当初的火车出行同日而语。怎一个今非昔比哟。 这么多年,车上保洁人员的工资没什么涨幅,但是,劳动强度却增加了几倍,做随车保洁的女性,年龄也是越来越大。因为招不来人啊,只能把年龄放宽放宽再放宽,到现在,几乎不限年龄,只要有人来,只要实习熬出来了就能上岗。 即使这样,照样难招人。虽然在车上做保洁门槛低,但是却欺身体。晕车的做不了,大脑有点不灵光的也做不了,怕苦的做不了,嫌累的做不了。 来应聘的人多,真正能做得下来的,也就那几个。所以,老员工一般尽量留着,只要做的人愿意。 还有,即使换届换了老板,这些天天在车上跑的人依然留下来继续跟车,不会因换届换了老板而变动。就是换个服装,换个工作牌牌而已。 保洁队伍里的随车员工,就是真正的换汤不换药。 就是换个老板收账做账发工钱。 因为随车保洁难招人,年龄大的妇女很难找工作,所以呀,随车保洁人员的年龄普遍偏大,就这样,六十多岁的老阿姨们,成为了随车保洁的主力军。 这个季节,又是保洁部门招标竞争的关键时刻。 由于做保洁的都是这老龄阿姨们,在车上,阿姨们的工作作风就很难达到一定的高度。这是服务行业,在车上自然少不了与旅客发生小小摩擦,多是旅客专横跋扈造成的,阿姨们不会灵活周旋,导致投诉猛增,无形之中给热线客服增加了负担和压力,也给处理投诉事件的工作带来许多不必要麻烦,特别是耗损人力。 这都归咎于保洁公司,所以,招标换届,在所难免。 这不,早上在候车厅集合的时候,列车长照例收取保洁人员的工作证,一一查看工作证上的身份信息,看符不符合年龄要求。。 因为接到通知,保洁人员的年龄一律不得超过五十周岁。这都是换届引起的。 之前天天跟车都蛮好的,没有什么枝枝叶叶。 因为保洁部门同时也得到通知,所以,凡五十周岁以上者,就不能继续跟车了。 可是,问题就来了,这突然以年龄段砍断了一部分人员,随车的保洁人手又不够了。 突然临时地去招人,不是一招人就能招得到人的,并且还要经过实习之后才能上岗呀。矛盾就出现在这里了。 该发车的列车,肯定要准时发车,随车人员必须配齐才能出乘。就在这两任保洁公司交接的过渡时期,保洁人员依然不动,先按排班跟车。 这天,候车厅集合时列车长不同意年龄大的保洁人员上车,现在还没有上站台,换人员来得及。 保洁部门只得要热备的人来替换。可是,那已经准备好上车的大姐却不同意了。他说:“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是你们把我招来的,实习三天没工资,我遥途路远,乘车坐船,耗去了我几天的功夫。这才刚刚上了几天班,现在好了,班都排了,我一大早起来,忙忙碌碌,赶天赶地的赶到这里,被你们说换就要换下去,我这功夫又白白耽误了,劳神费力一场空,我今天非不下去,就要上车。” 一席话,说得在场的列车长,乘务员,保洁大姐,保洁主管,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列车长说话了:“这是规定,谁都不能违反,我可没有这个权力,带上违规人员上车。” 保洁主管也顾不上那嚼嘴嚼舌的人怎么说得头头是道,她嚼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早有热备的大姐,带着自己的工具,全副武装就来了。 这一下,那原来该上车的大姐可来了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拉着保洁主管就是一顿数落:“我跟你们说,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怎么来,就怎么走,今天是你们排好的班次,我也按照你们规定的时间来了,今天的工钱必须有我的,不给,我去劳动部门告你们。你们全是违规违纪违反劳动法。我要维护我的权利。” 那保洁主管正忙着候车厅人员的事宜,找出当天出乘的车次时刻表,给上车的人员,好多上车前的准备工作要安排,哪里认真听她倒的苦水,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准备工作。 这嚼舌根的大姐,眼睁睁地看看热备的人顶替她的位置去了站台。 闹剧没有因为这趟班次上了站台而结束,这位闹腾者,被主管劝着去了办公室,免得在候车厅,当着那么多旅客,丢人现眼。 去了办公室,可不是只有主管在那里,还有经理也在,才没有好话跟她说呢,先是吼一顿:“你在工作区域内严重违反职业操守,大喊大叫,无法无天,蛮横无理,当众闹事,首先考核100。”就是罚款一百,从工资中扣除。 她的工资还在公司账上呢,老板还怕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大妈不成。把你的工钱往死里扣,是老板的一惯对策。才不怕你们撒野发泼呢。看谁比谁狠。 这位大姐,刚才还一副世上最委屈的人,理也直来气也壮地诉说顶头上司这也不是,那也不好,左一个告你们,右一个上劳动局。 你以为那劳动局是为你开得呀。真是的。 办公室的经理才不把保洁大姐当作与她齐眉举岸的人来看待,满眼瞧不起的眼神,在她进来的时候瞟了她一眼,再也看都不看她了,只顾着忙她办公桌的事情。 这本是马上换届的过度阶段,一大巴篓子的大事,正经事要做,哪里还管这无理取闹不听管理的闹事狂。 这位闹腾的大姐,也是没想到,明明自己既委屈,又在理,这一到办公室,就掉了个,成为无理之徒,闹事之主,所有人都不待见她,并且落一个罚款一百的结果。 自己也是快六十的人了,那脸皮不管是薄是厚,总得要的,乖乖地不吵不闹,刚才的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早没了。转头又低声下气地说:“各位领导,我也是一时来气,怪我糊涂,不知轻重,冒犯了各位,我也做不成了,年龄被卡了,你们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今天车也没上成,早上白起一个早床,你们就莫要扣我的工钱了,你们都晓得,做的一丁点儿辛苦钱,哪里经得起你们扣,再扣,我就要从娘嫁倒找几个钱给你们。” 那经理见她一改进来时的狂风暴雨的作风,一副可伶巴巴样子,年纪又大,哪里还会再责难她,就说:“早点想明白不就好了,我们也有难处唦,这规定是上面定的,又不是我们定的,我们也是照章办事,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们也巴不得你们都能够留下来继续做,我们也省心唦。遇事不要只考虑自己。按理,你今天在候车厅太过分了,考核你一百不算多,看在你态度转变得快,就象征性考核十块。这扣的钱我们也得不到,我们也知道你们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相互体谅体谅。今天在候车厅的事,影响太大了,那么多人都看见,特别是当着旅客的面,不象征性的扣一点,所有大姐都效仿你怎么办,一不如意就大吵大闹,那还怎么开展工作。就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就十块钱的事,我们也好有个交代,列车长他们都知道了这事。你说是不是?就这样,你先回宿舍去吧。” 办公室的人,终于打发她走了,可以安安静静忙各人的事情。 这一通小闹剧,就像一个小石子扔进湖里,“扑通”一声响,泛起层层圆形波纹之后,湖水很快又归于平静。 不管什么湖,洞庭湖,鄱阳湖,东湖,西湖,江湖,那湖面始终保持平静的状态,偶尔因狂风大作造成的湖波拍岸,是永远比不了黄河,长江,大海的惊涛骇浪。 这就是江湖。 第114章 递交申请 杨凤鸣亲眼见证了保洁大姐的委屈,辛酸,无奈,以及无理取闹等。这保洁大姐们,同情她们吧,她们做事也是不知道个深浅,没有个约束,由着自己的性子尽情瞎闹,没边没界,没羞没臊的,既不看场和,也不管人多人少,反正瞎吵瞎闹一通,也不管后果如何,旁边人都怎么看,只顾着她自己的委屈,让一大堆不与她相干的人,也被迫看她发泼的恶行。 厌恶她们吧,又确实觉得可怜,在车上做着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工资待遇比马路上的环卫工人还差。因为环卫工人是固定的岗位和人员,而随车保洁大姐,人来人去的不稳定,什么节假日,夏天的高温,冬天的寒冷,任何待遇都没有,包括大年三十,大年初一,在车上跟车,与平日一模一样。说实在的,她们一点人性化的待遇都没有,包括所有人对她们的言语。名副其实的弱势群体。 她们大多来自大都市周边的务工人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有点被逼无奈,才选择这份不需要用大脑的工作。 但是,里面不乏也藏有贤惠能干明事理的阿姨。 杨凤鸣就碰到过一位大姐。言语不多,因车厢的事情沟通起来,说话有条有理。做事也是认真负责,车厢内的卫生环境都不用自己操心。合作起来非常愉快。 一般乘务员姑娘们都不大与保洁大姐们多言多语。倒是杨凤鸣,从来没嫌弃这些阿姨们,看到她们就像看到自己妈妈一样,与阿姨们打交道,也是客客气气的。 杜海涛也因工地上比较顺利,回大都市的时间明显多了。 因为他计划着跟杨凤鸣求婚,等杨凤鸣同意了,就怂恿杨凤鸣与他私下里拿结婚证。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她爸爸妈妈不同意也没招了。 另外,杜海涛这两年又积累了一些财富,准备在大都市投资一点什么。不做出一番事业来。岳父母也不会另眼相看。 当然了,也不是做给岳父母看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小日子。为了给杨凤鸣一个美好的未来。老婆,就是动力,还有未来的孩子。 最近回都市比较勤,总琢磨着搞吃的不会落伍,不管什么时代,社会怎么发展,有钱人也好,普通也罢,到酒店吃次饭,亲朋好友聚个会,家庭成员过生日,等,总会要光顾酒馆酒店吧,所以,脑海里总想搞个酒楼,利润高着呢。 因为自己总有这个打算,所以,时不时总关注马路上的店铺,附近的环境等。 杨凤鸣因为随车的同时,要兼顾考试的事,虽然有休息,但是,闲下来的时间并不多,杜海涛邀约,答应一次再推脱一回。要紧锣密鼓为升列车长作铺垫。 年轻人,都在为自己的事业拼上一把。爱拼才会赢!拼都不去拼,那上升的平台怎么会有,机会总是留给有所准备的人。 因为杨凤鸣从赵主任赵凯那里得到了消息,今年年底,有一批名额将晋升为列车长,杨凤鸣当然要争取这个机会,不管成功与否,做个预备名额也是值得的。 之前男列车长居多,现在女性列车长也在不断增加耶。 就是杨凤鸣入职时间短,但是,她可是唯一一个品牌大学毕业生,英语也非常棒。这可是一大特色啊。这还是在车上听随车的老员工说的,老员工信息广泛,渠道消息多,都是真真实实地内幕消息。很是羡慕她的好学历,好文凭,亮眼啊。 杨凤鸣唯一的信息渠道就是赵凯主任,这一点,谁都不知道,也没有告诉宿友向群。这是属于她自己个人的秘密,才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杨凤鸣在跟车的时候遇到过一位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姓龚,做乘务员八年了。简直不可想象。 这女孩子长得瘦瘦高高的,五官清秀,皮肤很白,对人热情。据这姑娘说,她还是在读书的时候,铁路战线第一次到学校招人,她就报名了,一试就成功应聘了,学校帮忙办了手续后就直接上班了。她说她拿了两年的工资才回学校办手续拿毕业证的。 真是幸运。 这姑娘还说,与她一起应聘的,并不是都应聘成了。她做播音员都做了三年整。好多人要她去申请当列车长,她不想当,觉得列车长事情多,自己不想操这个心。做一个绰绰有余的乘务员,蛮好,喜欢这样的工作。 这女孩子还说她男朋友非常会赚钱,根本就不缺钱花。到目前为止,这姑娘都工作了八年多。也缴了社保八年多,她只不过二十六七岁,与杨凤鸣同岁。 她们刚上铁路学校的第一年,就直接上车做乘务员了。 她说,别人都说她可以升列车长,可她就不想往上升。 也许这女孩子是一个以家庭为中心的女孩子吧。 这真是,人各有志啊。 杨凤鸣把这龚美女一比较,升列车长的压力并不大。能升则升,不能升就以后再说。看人家那龚姑娘,妥妥当当的优秀老员工啰。 这天,杨凤鸣利用休息开分析会的时间,把自己的申请书准备交到指定的办公室,刚好赵凯主任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了,与杨凤鸣正好面对面走来。 这是一栋办公楼,乘务人员没事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这里面全是领导干部,没一个乘务人员的身影。如果出现了,就像杨凤鸣现在,一定与升职有关。 这大楼与车上可是两重天,列车上噪音笼罩,包括嘈杂声的包裹,加之车上工作的繁忙,逃不出的闹哄哄的空间。 与之相比,这办公楼寂静一片,宁静的环境,人在里面,首先就是轻松的滋味。 不曾想杨凤鸣在这里碰巧遇上赵主任,内心窃喜,快走两步迎上前打招呼:“赵主任好!” 赵凯一看是杜海涛的女朋友,因为穿着乘务工装,没看出来,好在一起吃过饭,打过两次交道。杨凤鸣一声喊,也是眼前一亮:“哟,是你呀。”指着她的手上问:“这是……?” 杨凤鸣毫不掩饰地小声说:“我鼓起勇气来交的。” 赵凯立即领会,跟她说:“也是碰巧了,你随我来吧,我正好有事去这个办公室。” 杨凤鸣大喜过望,跟在赵凯的身后。 杨凤鸣做了不少的功课,早问清楚了往哪里交?是哪个办公室?最好星期几?是上午交还是下午交等等都咨询过几个列车长了。 可是,她跟着赵凯,完全不是她要去的那个办公室房间。 因为有赵凯带路,虽然怀疑又纳闷,但是,还是相信赵凯,老老实实跟在赵凯的后头。 到了一个办公室,门牌上写着审核室三个字,门是关着的,赵凯在门上敲了两下,就等里面的回答。 只听得里面有个男声回答说:“请进。” 两个人一前一后,赵凯在前,进去了,杨凤鸣紧跟着也进来了。 这是一间比较大的工作室,里面可供六个人工作,因为里面有六个挡板似的电脑办公桌。但是,办公的只有一个人在里面。见赵凯带着一个女孩子进来,以为是带人来登记实习的。正要说走错了,发现是赵主任。 赵凯先打了一声:“殷部长好!” 杨凤鸣这会儿脑子非常灵光,也快速跟着打招呼:“殷部长,您好!” 那殷部长见是赵凯带着一位机灵的姑娘进来,说声:“坐。”赵凯先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在殷部长坐着的桌子上,俯下身对着那殷部长说:“你有空帮我把把关。”然后让杨凤鸣把手上的纸质申请也放在那里,跟殷部长介绍说:“这是我的小表妹,入职两年了,谢谢你照顾照顾。” 那殷部长这才看了看杨凤鸣,又拿起杨凤鸣的申请瞟一眼说道:“不错不错,赵主任放心,我会留意的。” 赵凯又与那殷部长说着工作上的事情。杨凤鸣站在一边,站也不是,退出来也不是,还是殷部长打住谈话,扭过头来跟杨凤鸣说:“杨姑娘,你先回去吧,你的资料就放在我这里,后面的事情,慢慢来,这都有一个过程的,层层审核把关,得一点时间,你也不要刻意地去惦记,该怎么工作,还是怎么样工作,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这事就等着啊,急不得的。我会酌情考虑的,你大可放心好了。” 说了一长条,跟什么也没说差不多。也许这就是领导打发下属的惯例吧。听起来呢,又像是很关注自己的事,话里头又像是说,一切都按正常的程序来,照章办事,不会单独照顾你。哎呀,总之是模棱两可,摸不着边界。 杨凤鸣嘴上客气地回答:“谢谢殷部长,我一定努力工作。” 赵凯也觉得杨凤鸣没有继续留在房间里的必要,望望杨凤鸣,又看着殷部长,这才说道:“殷部长,那就让她先回去。” 殷部长马上就说:“对对对,杨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车上很辛苦的。那就这样啊,你回去吧。” 杨凤鸣听了,暗暗高兴,终于可以退出来了,在里面浑身不自在,嘴上却说:“那我先走了,打扰您了。” “嗯,去吧去吧。”殷部长语气柔和地说。 杨凤鸣退了出来,赵凯还在里面,杨凤鸣出房间门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她这是利用开分析会才上来递交申请的。这会儿事情有了一个着落,不是升职有着落了,是自己总算鼓足了勇气,迈开了这第一步。好煎熬的一步。 现在好了,把那个烫手的申请交了,不在自己手上,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怪不得别人都说,不当官一身轻。我这只是把申请揣出去了都如此放松,要是学那位龚美女的,不再往上升,的确无官一身轻啊。 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压力啊。也不知结局如何? 第115章 好哥们提个醒 这边杨凤鸣紧锣密鼓忙完了升职的申请,可以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工作了。 杜海涛呢,一有空就到外头转悠转悠,看看店铺,观察一下来来往往之人,都是哪些层面的人到饭店吃饭。 正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手机响了,一看,哟,是赵凯打过来的,连忙接了:“赵啊,有事吗?”因为两个人是哥们关系,不在工作圈里,当然不会叫他赵主任。 赵凯回答说:“涛涛,最近忙什么呢,方便的话,抽时间面谈。如何?” 杜海涛回答:“最近时间还算宽松,我都好说,只能就你的时间。你那上班的点,你自己看着办。” 赵凯在电话里说:“看那,我明天……后天也有事,这样吧,大后天,我跟你聚一聚,就我下班之后吧。因为我休息的时候,可能出一趟门。” 杜海涛接住话:“可以,可以,地点还是随你方便就好。” 赵凯想了一哈,就说:“这样吧,你呀,就来火车站这边,这里新来了一位老板。顺便看看别人做得怎么样。” 杜海涛满口答应:“好的好的,那,就这样啊,你忙你的。拜拜拜拜。”这就挂了电话。 转眼两哥们相约的时候到了,杜海涛时间充足,早早到了火车站,当时只说了火车站这里的一家新店,也没说名号。 杜海涛也不管具体是哪家店,只顾自己慢慢溜达溜达,正愁自己开店的事宜,顺便可以看看。 这一转悠不要紧,心里的计划有了眉目,到处寻找店铺,眼前不就正是自己要找的风水宝地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等机会了,只要有空出来的店铺,就接手。 杜海涛比中了彩票还高兴,心花怒放的他,在这周边溜达了一整圈。还不见赵凯的电话,忍不住打过去,一问,赵凯小声回答,马上出来。有一点点事,耽误了一会。 杜海涛说:“我就在麦当劳门口等你啊。” 杜海涛进到门口里面享受一下空调的凉爽,面朝外看着门口。 果然,赵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杜海涛赶紧出来:“这里的餐饮够红火的。” 赵凯笑着说:“嗨,上班就受约束,让你久等了。” 杜海涛笑哈哈的,说道:“没有,没有,你可帮了一个大忙啊。” 赵凯还以为杜海涛说的是帮了他女朋友的忙,随便说道:“哪里哪里,全靠你女朋友自己的能力。” 这杜海涛脑袋瓜灵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顺着这话题说:“你也可以说是我女朋友的贵人啊。” 二人说着话,赵凯带着杜海涛直接到了一家餐饮店,进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个最里头的桌子坐下来。 早有服务员拿着菜谱跟在后面,赵凯主动点了三个菜,要了两支啤酒。 那服务员把桌上多余的餐具顺便收拾了,因为每一个桌子上都摆有四份餐具。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得收两套走。一来桌子宽敞,二来,收走的干净餐具下次摆桌时再摆上。 待服务员走后,赵凯这才急不可待要开始说话了:“老弟啊,你把你老婆托付在这里,伙计,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今天叫你来,当然有事要说,也不是一哈能说得清楚的。干脆,咱哥俩聚一聚。” 杜海涛笑着迎合:“要得唦。” 赵凯急促地说:“老弟啊,这是因为你老婆在这里我才跟你说,不是为这,也没必要多说。” 杜海涛还没听懂他说的是啥意思,就问:“莫非你要跟我说我老婆升职的沟沟坎坎吧。” 赵凯这才有点放松下来,说道:“老弟,还是你灵光,一猜一个准。” 正说到这里,那服务员过来了,给他们上了一个凉菜。 等服务员走后,赵凯先给家里打电话,交待一声自己在外面吃晚饭。然后跟杜海涛说:“你是不晓得,偌大一个事业单位,七七八八的故事多得去。那上面的大事咱是不了解,也没必要操那份心。但是,这中层里面,花花朵朵的事情啊,也让你眼花缭乱的。” 杜海涛也不觉得新鲜,哪里都是这样,回答说:“这个也蛮正常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个自然哦。” 赵凯更加轻松了:“你呀,晓得就好说。” 服务员又是一盘热菜上桌。桌上的餐具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菜上来就可以直接用餐。啤酒两支,服务员早就帮他们开好了。 赵凯问:“你尝尝这菜做得怎么样,刚来的一家,是同事说的,还可以,今天第一次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如果可以,今后少不了在这里将就将就。” 杜海涛说道:“也是啊,你们投个方便。” 这时候,服务员上第三碗鱼头汤。等菜都上齐了,赵凯这才开始说起他要说的话。 赵凯先舀了一勺鱼头汤在口里尝了尝,“嗯,还可以,味道做出来了。” 杜海涛也趁热舀了一勺,“一尝就是活鱼头做的,鲜味都在汤汁里,不错不错。看来,这里能够吸引顾客。等有机会,我也会常来。” 赵凯弄开鱼头,给自己夹了一块,先凉着,然后正式与杜海涛说起他知道的升职故事。 赵凯放下筷子,身子往后靠了靠,感觉舒服多了,像讲故事一样跟杜海涛说:“我先说说升列车长的三个人选,第一个是退伍军人中的干部分到这里来有优先考虑的待遇。二是裙带关系,这个,每个单位都有,就叫做内部指标。第三,才是普员工。我之前跟你们也是这样说的。” 杜海涛也放下筷子,靠着椅子很轻松的样子,点点头,迎合着:“是啊,听起来也正常,前两排都是纯有当。最后就剩下人民群众了。” 赵凯笑得很开心:“你呀,一点就通哦。那么,这个由基层往上升的道路就曲折多了。” 杜海涛也是没想到,这可出乎他的意料,坐直身子,把头朝向赵凯,问:“怎么,有花脚乌龟么?” 赵凯哈哈大笑,说:“当然有,不光有,多得去了。” 赵凯这一说,杜海涛反而一脸正常,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不就是请吃个饭么,好好招待不就完事了。” 赵凯大笑:“有你说得这么简单,我不给你打个电话就完事了。至于我们坐在这里吗。” 杜海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想了想,跟赵凯说:“如果太过繁琐,干脆不提这事算了。我又不是养不活她,结婚了,她想上班就让她上班。不想上就由她。” 赵凯接过话:“这也不至于。你老婆跟你说了她递申请书的事吗?” 杜海涛回答说:“说了,她说正好碰见你了,没有瞎敲门。” 赵凯这才绕到正题上来:“就是我带她进去的那个办公室,专门负责列车长档案的负责人。” 杜海涛看着赵凯说:“是啊,说是姓殷的一个人。” 赵凯意味深长地说:“正是此人,我听别人说,这人爱占空子,专挑没背景的女性,想要升上去,就得过他这一关。” 杜海涛一下子有点小紧张,出于男人的天性,一下子领悟过来了,就问:“真有这趁机下黑手的?” 赵凯收起笑脸,正面回答道:“我只说一个案例,在我们这个段里头,有一个结了婚的小嫂子,天生做事认真,把领导说的话当圣旨,时间一长,领导干部们觉得她不错,你想啊,那个领导不喜欢听话的下属。是不是,就说让她升列车长愿不愿意,这小嫂子一听就高兴啊,当然屁颠屁颠作准备,一年之后,与她一排提名的几个人都成功了,唯独剩下她。” 杜海涛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问:“后来呢?怎么样,不会真挤下她吧,怪可怜的。” 赵凯正襟危坐地,认真地说:“都知道了这嫂子要升列车长,可就是没能升上去,她面子上拉不下来,做乘务员都有点小难为情的,就四处打听,这才发现,就是那个殷部长,说是把她的材料落下了,只能等下一次了。急得这小嫂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最后东打听,西打听,知道了他的办公室。” 杜海涛伸过头问:“就是你带我老婆去得那个办公室?” 赵凯说:“是啊,原来她们的升职程序是交到自己小组的领导,再由组领导往上面交。所以,她不知道有审核这一环节。一般都顺顺利利过了。” 杜海涛又问:“那后来呢?这小嫂子升上去了没?” 赵凯回答说:“升肯定是要升上去的,毕竟人家做了那么多前期功课,不让别人升也说不过去。” 杜海涛说道:“那不就完事了。” 赵凯摇摇头,说道:“关键是这中间有一个过程啊。” 杜海涛敏锐地问:“该不是……不是……趁虚而入吧?抓住人家心急火燎的档口,然后,然后这小嫂子就应了他,再如愿升上列车长了?” 赵凯解释说:“这个是一个秘密,绝对不会公开,就靠自己揣摩了。当然了,这只是个别,个别。今天特为此事而来。都是哥们,不说你听是我的不对。” 杜海涛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既然申请都交上去了,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我跟女朋友说明白了,你也在那个人面前申明一下,量他不敢胡来。” 赵凯也是回答说:“这个当然,我当天领着你老婆进房间的第一句话我就说了,这是我表妹。有我这打个招呼,你再要你老婆多提防一点,过了这个升职期,八杆子都打不着了。” 杜海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第116章 及时的提醒 赵凯跟杜海涛挑明了该注意的事项,也安慰杜海涛说:“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邪恶与复杂,一个天天在车上,一个在办公楼,没什么事,十年都见不到面,你也别紧张,稍稍小心一点就是了。把这一段过了就好了。如果真正升上去了,那还是可以的,各方面都不一样了。” 杜海涛听他这一说,也只能这样,反正申请都交了,顶多要赵凯多留意他老婆。 两个人,这才开始正经八二的吃起来,要那服务员把他们的鱼头汤再加一个火,鱼头,还是趁热好吃。 吃到这鱼头,杜海涛突然问赵凯:“你说,在这里开一个饭店什么的,可不可以?” 赵凯眼前一亮,说道:“可以啊,这里的人气就不用说了,关键是,还要看会不会做,据我了解,这里的几个老板,都换过啊。既然换过,肯定有原因。但是,具体都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没有关注。” 杜海涛也知道,生意靠人来做,并不是全靠好位置,同在一条街面上,并不是一做得好,个个店都好,一差,都跟着不行。不是那样的。 赵凯问:“怎么,你想折腾一个酒店下来?” 杜海涛在哥们面前,也不藏着掖着。说道:“早有此意,一直没能行动起来,一来没有合适的地方,二来,还想有人合股才行。” 赵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投资不感兴趣,只是从侧面地介绍说:“这火车站附近的生意,比起其它街面是不是要强一些呢,当然。再好的地段,也得靠人来做啊。我啊,天生没这个胆量。不是那块料哦。”说完,哈哈大笑。 两个人足足吃了近两个小时。赵凯主动去付账,被杜海涛挡住了,抢着把单买了。嘴里还说:“怎么能让你买单,我这里已经感激不尽了。” 赵凯客气地说:“海,总让你上前。下次一定让我结啊。” 说着,两个人出了饭店,赵凯习惯了朝九晚五的作息,跟杜海涛打声招呼,“我先回去了,你随意。” 杜海涛说:“嗯,谢谢你的提醒啊。我还溜达一下。”两个人这才告辞。 这都晚上七点钟的光景,杜海涛给杨凤鸣发去信息,问她今天回不回宿舍。 杨凤鸣正好是回来的车次,昨晚上在外头公寓过夜。今天从外省发车回来。并且今天的车长,没有收她们乘务员的手机,所以,给杜海涛回复说:“晚上十点到终点站。” 杜海涛窃喜,回复说:“好,我等你,就在车站旁边的饭店。” 杨凤鸣在班上,不好多问多说,回复一个“好的”,就去忙工作了。 杜海涛一心一意转悠转悠,这车站附近,治安环境好,因为人流量大,所以有专职的公安配置在大广场的旁边,这里反而安全得很。 这里的客流量虽然很大,但是,终究都是行色匆匆的人,杜海涛琢磨再三,要不要把投资丢在这里。 围着附近走了一大圈,看出了一点点门道,那就是,行色匆匆的人们,总有需要消费的,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总比其它地方人气要旺一些。 转完了一圈,看看时间,离十点还早着呢。正觉得时间长,有点难熬,手机似乎有提示音,拿起来一看,哟,是向群发来的。 他们四个人早在做媒牵红线的时候就互加了微信。 杜海涛看到向群发过来的:“杜哥哥,你在哪?方便吗?可以聊天吗?”杜海涛噗嗤一笑,回复过去:“向姑娘,晚上好。” 向群一看信息回得这么快,暗自窃喜,又发现这神回复,既没有直接回答问话,又没有排斥陪她聊天,赶快想着怎么回复才好。 杜海涛见向群没有发信息过来,自己也走累了,找了一家咖啡店,到里面要了一杯咖啡蹭空调。 向群呢,琢磨着,如果杨凤鸣真的与唐飞虎走到一起了,我先要试探试探杜海涛喜不喜欢我,讨不讨厌我。于是,就想方设法编信息。 过了好一会,向群又发来信息:“杜哥哥,我有一事想咨询你一下,不知道可以不?” 杜海涛见向群过了好一会才发信息过来,知道她有顾忌,就带着安慰而又温和的口气回复:“向姑娘有事直说就可以了。” 向群见杜海涛回信息这么快,以为这位杜哥哥不讨厌自己,立马回复:“那我就咨询了啊,你那里方便么。” 向群是怕杨凤鸣在身边,这样不太好。 杜海涛浅浅一笑,回复过去:“没有不方便得,你尽管说。” 向群这才步入正题,打出长长的一段话来:“是这样的,我知道你那里忙,我也是时间受限制。那我就直说了啊。我想,我家里总是催我找对象,我为了讨我爸妈安心,就打包票今年一定带男朋友回去,我爸妈别提有多高兴。所以我跟小虎商量,看时间允许的话,就回去一趟。我呢,就怕小虎太忙,工地上少不了他,就担心他脱不开身,毕竟,工作也重要。你说是不是。所以,我就想着,如果到时候小虎真的忙不开身,我就找一个替身回去,先安抚安抚我老爸老妈,你看可行不?杜哥哥,别见笑,现在都流行租朋友回家见父母。也简单,就一去一回,走个过场。这样行得通么?” 杜海涛一看这么长的一段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了,心里更加好笑,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像幼儿园孩子一样,头脑这么简单。 可是,这简单的头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应对,突然反问一句发过去:“你们女孩子在一起就天天聊这些吗?亏得你想得出来。” 向群忙活了一大堆的话,他那边很快就回了一排字,不仅不正面回答,还反问一句,嗨,聊天。不是他的对手哟。 向群,心里想到,既然都说出来了,就继续问呗:“我都准备物色替身了,你看?” 杜海涛简简单单一句话回答:“到时候再怎么忙,我打包票让小虎陪你回去。这总该可以吧。” 向群见了这回答,也是无语了,闹了半天闹了一个大花脸。 就这样呗,向群勉强回复一句:“好吧,算我多心又多余了,拜拜,早点休息哈,晚安!” 杜海涛心里好笑,淡淡地回复一个ok的表情包。 杜海涛再一看时间,哟。快十点了,磨磨唧唧,几个小时一哈就过去了,时间也快。先给杨凤鸣发条消息:“到站没,我已经到了出站口。” 同时,杜海涛连忙去杨凤鸣下站台的唯一出站口等着。 果然,不一会,杨凤鸣出现在出口,杜海涛接站成功。像这样已经接过多次了,每次杨凤鸣都很陶醉,有男朋友接站,是恋爱中,女人最美的享受。 杜海涛首先问:“饿不饿?陪你吃点什么。” 杨凤鸣一脸困倦,说道:“没胃口,随便坐一会就回去休息。” 杜海涛陪着她到麦当劳,给她点了一个甜筒递到她手上,然后坐在她旁边说:“你知道吗,我今天和赵凯就在这里吃了一顿晚饭,你猜,赵主任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杨凤鸣有点累,懒洋洋地问:“说了什么,还不赶快说我听。” 杜海涛见她确实困了,就把要说的话梳理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你知道吗,你说你交申请的那个殷部长,赵凯跟我说了,之前有一个小嫂子按正常的程序上升,那时候只需把资料交给本小组的领导就可以了。经过一系列的关卡之后,最后被这一位姓殷的给做了个手脚,结果那一批的人,都升成功了,就剩下这小嫂子。这小嫂子还傻乎乎地等着,后来才知道就自己一个人落下了。这小嫂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摸明白,原来这家伙把她的材料拿掉了。一听就是故意的。害得这小嫂子上班的时候,脸都挂不住。实在难熬,又费了一番功夫,到他的办公室找到他了。谁知道那人趁人之危,当场提出过急的要求,出于无奈,小嫂子委屈求全。” 听到这里,惊得秀目圆瞪的杨凤鸣,打断杜海涛的话:“还有这龌蹉之事,怪瞎人的。” 杜海涛继续说道:“你听我慢慢说,第二年,这小嫂子就升成功了。这事情虽然欠缺可信度,但是,无风不起浪,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所以,赵主任专程跟我提醒。我想,不管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提防一点好,不让他有可趁的机会,不就万事大吉了。还有,赵主任也特别替你挡了一回,故意介绍说,你是他表妹。量他不敢造次。我今天特的告诉你,就是为这,在这里等了你好久。陪赵主任吃晚饭后,我就一直等着你下班,就是要早点告诉你。你小心提防就是。现在的女孩子,要多多学会保护好自己。” 这一番话,听得杨凤鸣一惊一乍的,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她本是非常注重自己清白之身的人,被这通话闹得哟,拉着杜海涛的手说:“非常感谢你,我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杜海涛送杨凤鸣到宿舍大楼。自己打的回去。 第117章 中计被动做客 做事业的人,满脑子都在打着盘算。 在说杜海涛琢磨着开个酒馆饭店什么的,因赵凯约他在火车站这边吃饭,杜海涛的目标就这样锁定了。 有空没空总会来转转,因为目前没有空出来的店铺。附近也不可能有新的楼盘。只不过把这计划藏在心里,待时机成熟,方可动手。 工地上的事情,越来越稳妥,又有张志奇和唐飞虎督阵,大可放心,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尾。 杨凤鸣因为与唐飞虎微信聊天很是愉快,偶尔得空也是微信往来不断。有事无事的闲聊之中,两个人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友谊也在言来语去之中提升。 如此一来,杨凤鸣总爱拿杜海涛与唐飞虎比较。突然发现唐飞虎真的蛮适合自己,更适合爸爸妈妈的要求。 特别是与唐飞虎微信闲聊的时候,唐飞虎总能把杨凤鸣逗乐了。再加之向群一逮着机会就大肆灌输,这么般配的一对,上哪儿找这么合适的人选,父母又喜欢,还不趁早定局,免得耽误别人了。人生就像开车,早点选好道。 总之一大堆的哲学道理。 杨凤鸣总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向群说了:“你这又不是第三者,你当初给我做媒,现在只当我还情,也给你推荐一个。咱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杨凤鸣感觉她说得有理,可又觉得哪儿不对。想想与唐飞虎聊天的愉悦,都习惯了三天两头微信几句,讨个开心。这是杜海涛给不了的。突然发现与唐飞虎更像是谈恋爱。 而唐飞虎,认认真真地把向群当女朋友来交往,自己工作忙,抽不开身,向群与杨凤鸣的工作,休息时间相对要宽松一些。这已经过了十一的客运高峰了,唐飞虎又请向群来小镇。 向群立马答应,回头与杨凤鸣商量着一起去玩,杨凤鸣说道:“我的杜海涛在这里,我去干嘛。” 向群劝道:“你休息又没事忙,不如陪我一起去一趟。” 杨凤鸣笑了:“凭什么?” 向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啊,你不配合我,我以后也不配合你。” 杨凤鸣赌气地说:“你这是要绑架么?” 向群转变策略,说道:“这样,如果我去的时候,你正好没排班,你就去。” 杨凤鸣反问:“你准备哪天去呢?” 向群回答说:“就这个周末,正好小虎他们有一天休息,说是补国庆节的假期。十一他们正赶工期没放假。如果我们一起去,让小虎带我们去他们那里的仙女山上去玩一天,你看好不好。” 去仙女山玩,有点吸引人哦,“我周末没排班。”杨凤鸣如实说:“就是……” 向群拦住她的话:“就是什么?不是你做了电灯泡,是我做电灯泡给你们两个拍照。” 两个人在宿舍里唠叨半天,最终,杨凤鸣说不过向群,就答应一起去。 两个人就这样相约上了动车,出了站口,自然有唐飞虎来接站,没有杜海涛,车也没得,唐飞虎借了张志奇的车,接上她们,就一溜烟上路了。 车子开了一会,杨凤鸣觉得不是之前走的路线,有点奇怪,就问:“怎么不是去招待所的路线啊?” 向群与杨凤鸣都坐在后排,笑着说道:“哟,你今天要把路线记好哦,小心我们把你卖了。” 杨凤鸣也开玩笑地说:“把我卖了,倒贴个嫁妆都没有人要哦。” 唐飞虎在前面答一句:“以你的条件,可以比武招亲了。” 向群更会说:“哈,你这千金小姐,抢手货一枚啊。” 正说说闹闹,车子稳妥妥的停了下来。唐飞虎快速下车,然后给她们两个开门:“请吧二位。” 向群先下来。等杨凤鸣出了车门,发现车子停在一栋三层楼的楼房前,非常诧异。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屋里出来一对中年夫妻迎接她们:“贵客来了啊,快,屋里坐。” 唐飞虎正要把向群跟他爸妈介绍,被向群抢了先,对唐飞虎的爸爸妈妈说:“伯父伯母,我给你们家小虎带来了一个媳妇,啰,杨姑娘。” 杨凤鸣根本没反应过来,正要解释,唐飞虎的妈妈热情地拉着杨凤鸣的胳膊说:“姑娘,快里面请,”又跟向群说:“你也快进来,都是贵客啊。” 唐飞虎让她们两个先进屋,自己进屋后忙着拿水果,拿饮料。杨凤鸣正好埋怨向群,唐飞虎过来招呼她俩:“我们这里没有大城市的环境高大上,二位多多端待。” 杨凤鸣硬是没机会质问向群。 唐飞虎拿起手机打电话:“姐,你快来啊,客人都来了。” 然后跟爸爸妈妈说:“爸,妈,她们两个是好朋友,又是同事,第一次来,所以就一起来玩一哈,待会姐来了,我们吃了饭就让姐陪她们打一哈麻将。” 唐飞虎的爸爸妈妈都笑得合不拢嘴,妈妈答应道:“好好好,姑娘,你们坐一哈。”指着桌子上的桔子说:“两位姑娘多吃点,这都是现摘的桔子,比水果摊里的水果,新鲜得多。”说完去厨房忙锅忙灶去了。 杨凤鸣这时候才有机会问向群的话,正要质问向群,怎么搞出这个闹剧,这时候,从大门口进来一位:“哟,两位,稀客稀客啊。”说着,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都是我才摘的,两位姑娘随便尝,蛮新鲜的。”说着,把手里拎得水果都摆在杨凤鸣与向群的跟前。 唐飞虎向她们两个人介绍道:“这是我姐。” 杨凤鸣说声:“姐姐坐。”向群也打招呼:“姐姐辛苦了,摘这么多水果。” 唐飞虎的姐姐说:“没事,都是自家门前种的。多得很,以后啊,你们常来玩,随便吃。” 不一会,唐飞虎的妈妈出了厨房,对自己的姑娘,唐飞虎的姐姐说:“翠萍啊,要不把水果先移到一边,菜都弄好了,可以吃饭了。” 几个年轻人一阵忙活,把桌子腾空了。姐姐翠萍麻利地摆上筷子汤勺等餐具。他爸爸开始上菜。 唐飞虎把酒也摆在桌子上。向群说,我们是不喝酒的啊。 唐飞虎又从冰箱里拿出三支营养快线,分别给她们两个人的面前一人放一支,然后给姐姐翠萍也放了一支。 等桌子上菜慢慢上得差不多了,杨凤鸣和向群都说,这么丰盛啊。 杨凤鸣从桌子上站起来,让姐姐翠萍摆上最后一道菜,说道:“伯父伯母,您们忙这么半天,来,一起坐啊,您们不来坐,我们都不敢吃了。” 唐飞虎的爸爸妈妈这才到桌子上来,他爸爸爱喝点酒,唐飞虎高兴。陪他爸爸喝两口。突然发现妈妈那里没饮料,自己起身到冰箱里又拿出一支营养快线,送到妈妈手上:“妈,您也喝一支。” 向群与杨凤鸣被唐飞虎一家人热情地介绍菜品,这个是清蒸鳝鱼,随便用,都是野生的,可好吃了,那个是板栗烧子鸡。 还有,这个是水煮柴鱼片,那个是芋头烧肉…… 两位美女在唐飞虎一家人的劝动下,都尝了一个遍。可好吃了,味道真不错。向群忍不住说道:“比镇上餐馆里做得还要好吃。” 杨凤鸣心里也在想,比我妈妈做得好吃多了。也许他们家的原材料都是天然的绿色食品吧,但是,口里却这样说:“伯父伯母,您们俩老的厨艺真得很不错。都可以自己开个餐饮店了。” 她姐姐翠萍说道:“那是,我爸在部队是炊事员。你们还没注意到我爸的刀功,可了不得呢。” 杨凤鸣惊呼:“怪不得呢。原来伯父当过兵啊。由衷地对您表示敬意。” 他妈妈乘机接过杨凤鸣的话,来一句:“姑娘到我们家来了,天天享受不一样的菜肴,包你永远都吃不够。” 这一句话,又把杨凤鸣当作唐飞虎的女朋友了。 他姐姐翠萍也从这些话中揣摸到了杨凤鸣是她家未来的弟媳妇。也是对杨凤鸣热情有加。时不时给杨凤鸣夹菜,当然了,也给向群象征性夹两次菜。 因为唐飞虎从来没有跟家里说过他有女朋友了,只是与向群说好了周末要来,唐飞虎才跟家里讲,周末要带女朋友和介绍人来家里。他爸爸妈妈这才提前买好菜品。总算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酒过三巡,唐飞虎的爸爸问杨凤鸣:“听我家小虎昨天打电话说,你们上班也忙的,是什么工作,累不累啊?” 杨凤鸣回答伯父的问话:“我们两个人都在铁路上班。” 伯父笑着又问:“那你们全国各地跑,是不是都是自由的啊。” 杨凤鸣没明白伯父是问,上班全国各地跑,自由,还是私人出行,全国各地跑,自由。 倒是向群懂了伯父的问话,回答说:“我们也不是有工作证就能够免费到处跑,得看线路的,只能坐我们自己管内的车。” 顺着这个话题,桌子就聊起了当乘务员的优越性。聊得可热闹了。 这一吃一喝一闹腾,天已经黑了。用餐结束了,姐姐翠萍帮忙收拾桌子,杨凤鸣也主动要帮忙。伯父伯母肯定不会让杨凤鸣来收拾桌子。 伯母站在桌边,跟儿子说:“你带她们两个上楼。让你姐姐陪她们打几圈。”又望望自己女儿,说道:“你也别收拾了,让我们来。” 姐姐翠萍迎合着说:“小虎,你带她们先上楼,我把水果整个拼盘带上去,待会可以吃几口。” 唐飞虎高兴:“还是有姐姐好,对了。你跟姐夫说好了么,今晚就不回去了。” 姐姐翠萍回答说:“我来时跟你姐夫交待了,他还嘱咐我,如果明天需要,也在这里陪一天。” 唐飞虎的那德行又来了:“小弟谢过姐姐姐夫。” 说得向群与杨凤鸣也是一乐,他姐姐来一句:“我呀,还不是看在弟媳妇的面子上,看把你得瑟的。” 第118章 感情绑架 杨凤鸣和向群被唐飞虎带到三楼客房,小虎走在前面,楼梯过道都是感应灯具。到了三楼,唐飞虎先打开开关。 一行三人进到房间里,姐姐翠萍忙着水果拼盘还没有上来。 杨凤鸣这才逮住机会质问向群:“你这是唱得哪曲,可把我害惨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向群一脸得意,嬉皮笑脸地说:“还能怎么收场,你不是已进入角色了吗?本色出演哦。” 杨凤鸣却一本正经地叫道:“我跟你说,骗老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唐飞虎好像很接受这样的演出,又或者早已跟向群串通好了,他把右手食指按着自己的嘴唇“嘘——”小声说:“我姐姐上来了。” 杨凤鸣这才没跟向群斗嘴。 果然,翠萍端着一大盘水果,摆得还蛮好看的,一看就有食欲想吃几口,同时,手里还拎着自己的小包包。 四个人随便坐在桌子旁,翠萍把水果拼盘放在角落的一个小桌子上。 杨凤鸣本来很爱打麻将,自从入职之后,没有多少机会上桌摸牌。见唐飞虎把装在麻将盒里的麻将往桌子倒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爽哟。一改刚才质问向群的严肃面孔,笑着说道:“打麻将各地规矩都不一样的。”把头偏向唐飞虎,问他:“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打法,说来听听。看看适应不适应。” 家里既然有麻将桌,肯定都是码砖的爱好者了。姐姐翠萍说:“不知你们都兴哪个打法,要不随你的规矩。” 杨凤鸣笑着说:“那怎么行,客随主派,理当依你们这里的规矩。” 向群呢,也打麻将,只是助个角,打不打无所谓。只不过打麻将,时间好混一些,显得合群,免得尴尬。 姐姐翠萍说了她们这边的打法,都是打牌人,说明白了就可以开始了。 向群像是有备而来,说自己包包里带有钞票。姐姐翠萍不用说,提前说好的,就是杨凤鸣没有带现金。 唐飞虎有预知,问她姐姐翠萍:“姐,我让你帮我带现金,你带来了吗。” 翠萍回答说:“弟弟吩咐的,敢不照办。”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千,十张一百的,递到唐飞虎手上。唐飞虎立马递到杨凤鸣的桌子跟前说:“这是给你加油的。” 翠萍上来的时候,连包包和果盘一起上楼的。她又从包包拿出一把零钱:“来。你们要换的先换几张。” 这一场牌下来,杨凤鸣打得不亦乐乎,非常非常开心。 直打到晚上十二点。唐飞虎的爸爸妈妈一直没睡,等着她们打完了,又做了一锅汤圆,一人一大碗,说来也巧,杨凤鸣很喜欢吃汤圆。又是他爸爸亲手做的桂花汤圆,好吃得很。 重要的是,杨凤鸣赢了,向群输了。不管多少,一正一负。在吃汤圆的时候,杨凤鸣客气地把那一千块连同赢的钱一股脑儿都塞给唐飞虎。 唐飞虎怎么肯接钱。他妈妈诚恳地说:“杨姑娘,你就收下吧,如果我特意包个红包给你,就是怕你推脱。这蛮好,就是给你打牌的,也是我和他爸爸的一个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若是不收下,就是嫌少看不起我们。” 说得杨凤鸣左右为难,向群为了增加他们两个人的黏和度,也在旁边打边鼓:“哎呀,你莫要推辞了,却了伯父伯母的心意,多不好啊。你先拿着。” 姐姐翠萍也是打边鼓:“凤妹妹,你就拿着,啊,你要不接着,我爸爸妈妈的面子往哪里搁嘛。”翠萍在弟弟那里已经知道了杨凤鸣的名字。所以,亲切地叫她凤妹妹。 到了这地步,杨凤鸣只能先拿着:“伯父伯母,我这里谢谢您们啦。” 想着回去之后就用微信转账给唐飞虎。 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他们家的安排,所有人居然想得出奇的一致,就是,杨凤鸣,向群,还有姐姐翠萍,三个人就在三楼客房里休息。 他们家三层小别墅,姐姐翠萍早已出嫁,家里宽敞极了。 毫无疑问,第二天都睡懒觉,只有伯父伯母早早起来忙活饭菜之事。 他爸爸妈妈起来之后,就开始到厨房,两老在那里窃窃私语,爸爸说:“你看这姑娘这么好的条件,我们家小虎有福气,这姑娘要不嫌弃我们这样的家庭,真要能娶进家门了,我们不如今天给她包个像样的红包。你看好不好?” 妈妈迎合着说:“小虎又没有跟我们说,就前天才通知我们,幸好有翠萍帮忙,要她带了现金过来,不然,晚上打牌都不知道怎么圆场。这孩子真是的,谈了朋友也不早跟我们说。现在急忙急事的,到哪里弄现金嘛。” 当爸爸的,也是急于想有个准儿媳妇,用商量的口吻问他妈妈:“我昨晚上就想好了,让翠萍现在回家一趟,就说摘点新鲜水果来,顺便让她找她们那边的商店套个现,看能不能套个五千包个红包给这个姑娘。现在都时兴这个。” 他妈妈觉得可行:“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觉悟,就是他们常说的有素质,亲事成了当然好,如果……万一有变故,我想,这姑娘会不会再退给小虎。因为这是我们给的,又不是小虎给她的。” 二老正小声商量着,只见翠萍一个人先下楼来了,见爸爸妈妈在说悄悄话,就凑上前,问:“爸,妈,看把您们高兴的。” 当爸的问自己家女儿:“翠萍啊,你说昨晚上打牌要你带来的一千块钱是不是太少了。” 女儿想了想说道:“这一千块肯定拿不出手嘛,莫非您们刚才说的事,就是这红包的事?” 妈妈接过话:“翠萍啊,你说可不可以在今天她们走的时候再补一个像样的红包呢?” 翠萍一笑:“这倒可以弥补弥补昨晚上的不足,您老准备给多少,到哪里弄现金。” 妈妈回答说:“她们还在睡觉,要走也是下午的事。我跟你爸商量,想让你回家一趟,就说摘点新鲜水果送她们,你那边店铺多,又近,看你能不能就近套点现,至少包个五千的红包才说得过去。” 翠萍抿嘴一笑:“还是爸妈有主见,我现在就回去,就五千套个现唦,应该没问题。”说完就去推她的电动车。 他妈妈又问女儿:“你说五千拿不拿得出手啊,该不会少吧。” 翠萍思量着,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嗯,也说得过去。我们不能与大城市比。也行吧,就这样。我得赶紧回去。”说完转身就去推车。 妈妈嘱咐:“你慢点,不着急啊。” 这一天是唐飞虎休息的一天,全程围着杨凤鸣和向群打转转,楼上楼下,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开心极了。要知道,杨凤鸣是大城市里长大的姑娘,到他们这样的小镇上来做客,已经是他们家莫大的荣幸了。证明了人家城里姑娘没有摆架子,心甘情愿地到他们家里来,是瞧得起他们这个家庭。 所以呀,一家人恨不得把杨凤鸣当娇客供着。要知道现在好多男孩子找不到对象。并不是男孩子们不优秀。是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放开了,女孩子们不婚不嫁的苗头太多,男孩子想讨个老婆都不好找。 总之时代变化大,大龄青年没结婚的越来越多。哪家男娃能带个女朋友回来。就算有本事了。 杨凤鸣觉得这一趟玩得值了,即使不嫁给唐飞虎都值了。 既有一级大厨做菜款待,又有麻将桌伺候。宵夜恨不得端到手上。 晚上睡觉,屋外安静,空气又好。哎呀,尽是美好。 自己又扮演着准儿媳的角色,享受到了不该享受的好待遇。名义上还得了一个大红包。虽然这红包是要退的。 提到红包,想到了杜海涛的父母给了她一个一万的大红包。相比较唐飞虎的家,杜海涛家里除了红包的级别高出了唐飞虎的家。但是,在唐飞虎家里确实过得舒坦多了。 趁着吃饭的档口,姐姐翠萍又回家一趟,她本是骑电动车来的。 她一回到自己家里,不忙自己家里事,在自家小果园摘了好多新鲜水果,又到附近的商店顺利套到了现金,买了一个红包,把五现金装在红包里,再回娘家。水果是给杨凤鸣和向群的。要她们带到宿舍里慢慢吃。新鲜,多吃几天没问题。 总之是,她们两个人的到来,让唐飞虎一家人包括他姐姐都忙得热热闹闹的。像过年一样。 杨凤鸣心里想,在小镇上,未过门的儿媳妇,竟是如此高的礼遇。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含金量是多么的高。 当天下午,她们两个人必须赶回去。唐飞虎的工地上是休息一天的,张志奇的小车一直在唐飞虎家门口,预备着送她们两个去车站。 在门口告别时,唐飞虎的妈妈突然拉着杨凤鸣,说道:“姑娘,有空了,休息了,一定常来啊。这次真的对不住了,都怪我家小虎没提前跟我说,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准备,本来你来就是看得起我们家小虎,也看得起我们一家人,应该至少包一个像样的红包给你的。我和他爸觉得嘛,你这第一次来,无任如何也得给你一个红包。” 说到这里,他妈妈从身上搜出一个红包,又接着说:“姑娘你也别嫌弃。多少是我们的心意,你一定收下,以后我们再滋补你。” 这一番话说得杨凤鸣措手不及,连忙摆手推脱:“伯母,您别给,我不会要的。我们只是朋友关系,等谈婚论嫁了,您老人家给多少我都接了。” 伯母拉着杨凤鸣的右手,把红包硬塞在她手里:“姑娘不接就是嫌少,你跟小虎虽然是朋友关系,我们可把你当准儿媳。姑娘一定拿着,” 唐飞虎作不得声。倒是姐姐翠萍打圆场,从妈妈手上拿过红包:“凤妹妹,你无任如何都得接着,这是我爸我妈的一片心意。我一看就知道凤妹妹就是温柔又贤惠的好姑娘,与我们家也有缘,你看看,我爸我妈多喜欢你呀。你要再不接着,我呀,打电话要我娃儿过来喊你一声舅妈。别再推脱了,快,快拿着啊。”翠萍用左手托起杨凤鸣的右手,把红包硬塞在杨凤鸣的手上。 看来,杨凤鸣从出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被全程绑架,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了。 万般无奈之下,及不情愿地拿着红包,强作笑脸:“谢谢伯父伯母,谢谢姐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姑娘上班多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唐飞虎终于可以发车了,送她们两个去车站。 第119章 五心不定 三个人在车上,一路都是有说有笑,杨凤鸣勉强陪着闲聊。唐飞虎把车停到该停的地方,就要送她们上站台。她们不用买票,赶上哪个车,就上哪个车,只要有她们的靠站点。 一进候车大厅,正好有一趟顺路车正在检票,两个人与唐飞虎告辞,就去过安检闸机,通过人工通道通行就可以过去。 在车上,两个人开始拌嘴了。因为列车上是不允许大声喧哗的,这一点她们更清楚,所以,顶多只能争论几句。 杨凤鸣强压心头怒火,恨不得拉着向群狠狠地揍一顿。 回到宿舍,可就是大闹天宫了。杨凤鸣当然不依不饶:“你是诚心想害我吗。” 向群也不示弱:“哟哟哟,嚼了一路还没嚼够。我这是为你好呀,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小虎,至少不排斥吧,又可以在你爸妈那里通过,明明是好事。真是的。” 杨凤鸣非常气愤地说:“至少得让我知道并同意啊,你这不活脱脱地情感绑架么?就连我最起码的知情权都被你都剥夺了,亏得你想得出来,还做得出来。” 向群见杨凤鸣真生气了,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头了。总认为自己是为她好,为她着想。看她的言行举止,明明是喜欢唐飞虎,我好心怕她不好开口。又好心主动跟她牵线。就证明了我是好心把唐飞虎让给她的。我主动退出来,把唐飞虎推到她面前,还不是怕她自己有做第三者的嫌疑。好心让她不要有这个顾虑,这倒好,真怪罪我了。 想到这里,反问杨凤鸣:“你就这么讨厌唐飞虎吗?好了,我不再插手你们的事了,总该可以吧。” 杨凤鸣听了,更是火冒三丈:“你把事情搞成这样,你就这么甩手丢锅啦,我收了人家的红包,怎么办?” 向群心想,你要真不乐意,把别人家的钱还给别人不就完事了。但是,嘴里却说道:“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个人只顾争吵,杨凤鸣都忘了给唐飞虎解释,准备先跟他沟通好,然后再把红包和打牌的钱都还给他。 再说唐飞虎晚上躺床上,一直不见杨凤鸣发微信,向群也没有发信息过来,感觉纳闷,难道回去就上班了?不可能啊。 说起来是休息一天,反而比上班还累,都晚上十点了,不见她们两个人的信息过来,也没在意,瞌睡也来神了。该睡了。 这两个宝气,吵完架了,各自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玩累了,吵够了。该睡就睡。明天都要上班呢。 杨凤鸣上完一个班次回来后,忙完了躺床上就给唐飞虎发信息,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先随便发两个字:“在吗。” 因为她这个班次回来的晚,等她发信息过去的时候,唐飞虎已经进入梦乡了。所以这边没有收到回复。 就这样,杨凤鸣没能及时地与唐飞虎把事情说清楚,撩得唐飞虎以为杨凤鸣真会跟他处对象。 人啦,一旦回到工作岗位上了,就只顾忙着工作,工作第一,其它的事情全都往后排。 这又是年末将至,杨凤鸣递交的那个申请,已经按正常程序开始过第一道关卡,那就是考试。 杨凤鸣升列车长的事,硬是咬住了自己的嘴,没跟任何人说,包括向群。 再说这考试,都是需要背一些相关的知识的,当杨凤鸣接到通知说在几月几号考试的时候,不敢耽误,一有空就背资料。 已经快奔三的人了,背起书来远不如读书时候的那个记忆力。所以,还得下功夫背。 再加上杜海涛总惦记着杨凤鸣,时间适合的时候,就约杨凤鸣。因为年末到了,工地上相对会忙起来,过得几天就要去工地了。在去工地之前,杜海涛呢,总记着求婚之事,不是自己忙呢,就是杨凤鸣那里忙。戒指早买好了,求婚仪式的安排,一拖再拖。 唐飞虎自杨凤鸣和向群去过他家里之后,有一宅没一宅的主动发微信杨凤鸣。 借此机会,杨凤鸣就跟唐飞虎解释向群的恶作剧。说来说去,不仅没说明白。反而把唐飞虎搞误会了。越说越说不清,怎一个剪不断理还乱, 更为滑稽的是,唐飞虎跟杨凤鸣说,几时可以去她的家里。 把个杨凤鸣吓得一跳:“谁说去我家里了?” 唐飞虎还记得之前聊天时说过的,发身份证帮他买票的。怎么就忘了呢? 唐飞虎也是一个人才,你忘记了不要紧,可以重新计划时间啊,还说,早点去她家里,人都踏实些。 这杨凤鸣与唐飞虎交往,就像被人推着往前走一样,被动地被别人推着往前走。 这事可把杨凤鸣折腾的六神无主了。 突然接到亲妹妹凤英打来电话,问姐姐春节回不回。 杨凤鸣很直接地说,春运最忙,绝对没时间回去过年。 两姐妹好久没通话。现在何不跟妹妹说一下自己事,听听妹妹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参考参考。 然后就把自己近期的事情,特别是被动地去唐飞虎家里的事跟她妹妹托盘而出,一口气都讲给她妹妹听了。最后问妹妹,这事该怎么处理好。 她妹妹首先就是说,杜海涛年纪太大了,如果大个五六岁还说得过去。因为她自己喜欢与同龄人打交道。第二,爸爸妈妈又不待见,惹得爸妈不开心,就不心疼爸妈么。妹妹凤英还说了,你自己的事,还是你自己把握,我和爸爸妈妈都没有决策权,只有建议权。最后还说,何去何从,自己定夺。实在没谱没把握,就大胆把唐飞虎带回家一趟,让爸爸妈妈也从侧面了解一下,看看爸妈是什么反应。总之,千说万说,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杆秤。 得,说了半天,居然要我带回去。杨凤鸣天生是一个保守性格的人,没有妹妹开朗大方。在电话里犹豫不决。 她妹妹凤英就说:“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古板,你自己又问我,我说了,你又摇摆不定。我呀,计划今年早点回家过年的,你要不要带回来,我也认识一下未来的姐夫。” 杨凤鸣回答说:“嘞,我还没决定呢,你就认准了,姐夫前,姐夫后的。” 妹妹凤英说:“还不是迟早的事。”这一句话。把杨凤鸣逗笑了:“你都给我定局了。” 闹了一大圈,都是认可唐飞虎。 这天,杨凤鸣下班之后,杜海涛又约杨凤鸣。之前找理由说要考试背书,没时间。 这回再推脱有点说不过去。加之下班还早,就答应陪杜海涛。 为了节约杨凤鸣的时间,杜海涛提议,就在车站附近吃宵夜。 杜海涛到宿舍楼下等着杨凤鸣出来,然后一起去附近的饭店。 杨凤鸣自己都觉得自己别扭。跟杜海涛在一起提不起精神来。杜海涛哪里知道杨凤鸣的心思,只顾着跟她商量,哪一天休息。好好玩一天,他就好趁机求婚。只是没说出来。 杨凤鸣一听,又要霸占她的休息时间,很生气的样子说:“我那休息时间弥足珍贵,今天陪了你,你应该知足了。” 杜海涛解释说:“我也要去工地了,想赶在去工地之前,送你一份礼物。了却我心中一桩大事。” 杨凤鸣没好气地说:“什么礼物不礼物的,本来就忙,以后再说不行吗。” 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杜海涛总顺着杨凤鸣,今天不知何故,杜海涛也有点按耐不住,大声说:“事情宁可提前做,不可往后推。” 杨凤鸣反驳说:“人家是说,工作上的事要提前做,不是你说的,约会的事情也要提前做吗?” 就为这。两个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正面争吵,杨凤鸣心里装着考试,得考两场,哪里有心情谈情说爱。当然发飙了。 杜海涛心里的计划是,先把戒指给杨凤鸣戴上,为讨杨凤鸣的开心,还得整个有仪式感的场面,然后紧锣密鼓拿下结婚证。为今后开酒店做准备。一旦着手酒店的事,这结婚大事就没有时间好好安排了。 两个人,各有各的打算。 所以杜海涛这次没顺着杨凤鸣,杨凤鸣哪里受得了,恨不得要哭了,只是强忍着,不让杜海涛看见她流泪的样子。 点的几个菜,杨凤鸣也没心情吃,那杜海涛见她一脸委屈样,也是很心疼,可又不愿意说说好话,哄哄她。他自己不会哄人, 就这样,两个人不欢而散。出于男人形象,杜海涛还是送她到宿舍楼下。 杨凤鸣一赌气,到了宿舍就给杜海涛发了个信息:“最近莫要来烦我,马上快春运了,我自己恨不得变两个人去做事,哪有功夫陪你花前月下。你再莫来了。” 杜海涛一看,完了,真生气了,就回复几句,安慰安慰她:“亲爱的凤妹妹,千万别生气了,气坏身子我会心疼的。我近期不找你就是了,你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放行。有其它的事就打电话我。” 杨凤鸣好笑,我有什么事会给你打电话?杜海涛的意思是说,如果遇到需要赵凯帮忙的时候,就说一声。他可以咨询赵凯,帮忙出个主意什么的。 杨凤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复杜海涛:“两个月内,莫来烦我。” 杜海涛马上回复:“遵命,夫人。” 杨凤鸣这才放心了 第120章 初次上门 自此,杨凤鸣与杜海涛一直不联系。或者说,真就互不打扰了。 年轻人忙起工作事业,闲暇时光本不多,这一冷站,互不打扰也好,落得个清净,自在多了。经常腻在一起,反而厌倦,徒增反感与烦恼。 杨凤鸣与向群呢,也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当初好心给她介绍男朋友,这倒好。惹得浑身骚,搞得自己骑虎难下。 悔不当初啊。 还是怪自己多管闲事,做什么介绍人,当什么破红娘,如果不认识唐飞虎多好,也不会与杜海涛吵架,关系搞得现在这样僵硬。 这真应了一句成语,“自作自受”。嗨。 对于唐飞虎呢,也不是不喜欢,甚至于可以说更喜欢。可做人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吧。有一首歌,不是这样唱得么:“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也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哦,她比你先到。” 是啊,杜海涛在先,唐飞虎在后。还有,没有杜海涛在先,也不会认识唐飞虎。如果由杜海涛这里走向唐飞虎,那杜海涛不成了我和唐飞虎的间接引荐人了。我这于情于理,怎么都说不过去呀。 杨凤鸣心里矛盾极了,可转头一想,人这一辈子,都不是由一个起点走向另一个起点么。人生需要跳板,多个跳板。对,杜海涛就是我人生道路上的跳板。嗯,这也是正常的哟,既然正常,何不下定决心走向唐飞虎呢。 对。不必犹豫,大胆地往前走。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嘿——” 我也大胆走一朝,潇洒走一回。 索性把唐飞虎带回家,让爸妈定夺把关。 结婚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我与唐飞虎年龄相当,没有代沟,言语投机,交往甜蜜。还有,他家的麻将桌,好有诱惑,他爸的厨艺,好值得回味。真要做了他家的媳妇,真可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吃香喝辣打麻将,悠哉乐哉,公主的待遇也。 而到了杜海涛这边,下班回家了,自己做饭。嗨,两边的环境都摆在那儿呢。嗨,没有可比性,杜海涛这边,可是要天天回家的。唐飞虎那边呢,只能说回家就是做客。真没有可比性。 人啊,一旦矛盾起来,纠结无限。 但是,一旦选定了方向,则勇往前走。 因为与杜海涛冷战,两个人真就没有互相打扰了,这就成全了她与唐飞虎专心致志交心谈心,微信往来。 难得工作之余,自然与唐飞虎微信火热,聊着聊着,言语投机之时,唐飞虎主动提出要去杨凤鸣的家里。 就这样,杨凤鸣真就计划着回家一趟。就看时间怎么安排。 事后,妹妹凤英也问杨凤鸣,哪天带姐夫回来,杨凤鸣这才要了唐飞虎的身份证号码,准备给他买车票。 唐飞虎心里高兴,跟爸妈一商量,买什么礼物好。杨凤鸣也为了不耽误唐飞虎上班。先看他那里有没有休息,争取个一天的时间,等唐飞虎那边的时间定下来了,自己的时间好安排,如果正好自己没排班,天合之美,如果有班,就与同事换一个班,实在行不通,就启动热备人顶岗,自己再回补一个热备班就行了?总之,回家一趟是必须的。 这大致计划出来了,事情就好安排了。 唐飞虎那边的工地,原本是没有休息的。那是因为早些年,务工人员都是随老板去外地做工,勤劳的务工人员,想着反正也不能回家,不如干脆天天干活,干一天多少有点收入,老板干脆不排休息,逢到五一,十一,节假日,即使有休息也不会回家。因为往返费时间,还特别耗路费,放个一两天的假,回到家里站不了几个小时又得走,何苦来哉。所以啊,平时节假日放假也不回,唯一就是春节必回家过年。这是前些年的模式。 现在不同了,务工人员多选择就近的老板,现如今的老板也人性化,每个月也会适当休息,唐飞虎说好了十一月的休息时间,杨凤鸣与同事调好班次,真就给唐飞虎买好了从小镇到重庆的动车票。 前期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只等这一天的到来。 人在一个等待中工作,时间显得很慢很慢,在怎么慢,终有来的这一天。 这是十一月的月底了,杜海涛因与杨凤鸣闹了小别扭,就去了工地。唐飞虎找他请下午半天假,杜海涛就问:“明天就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做嘛。” 唐飞虎不能直接说明原因,只说是家里当天下午有事。 杜海涛这样说:“你呀,走之前,把需要指导的事情跟工友们交待清楚了,可以批你半天假。明天都休息,后天你一定要来就行了,工地上少不得你呀。” 唐飞虎心情复杂,对杜海涛说:“杜总,真的感谢你一路的照顾,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杜海涛心地善良,安慰唐飞虎:“说哪里话,我也因为有你而放心。” 唐飞虎虽然年轻,心里还是挺煎熬的:“我哪里做得不好,还望杜总多多原谅。” 杜海涛听着有点别扭:“从来没见你唱苦情戏,怎么有点酸酸的味道。别说了,我批你半天假就是了,放心。” 工地上是十一点中午下班,因为早上出工比较早。唐飞虎提前跟张志奇张经理说好了,要张经理送他去车站。 中午一下班,唐飞虎换上特意买的新衣服,姐姐翠萍帮他买了两瓶酒,一提阿胶膏,外加当天采摘的新鲜水果,骑车送到工地。唐飞虎接过姐姐拿来的东西,就放在张志奇的小车里先放着。 这时间赶的紧,杨凤鸣已经在动车上,如果列车不晚点,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到小镇的火车站靠站。 杨凤鸣提前几天就把车票发图片给唐飞虎,嘱咐他提前到站。 十一点多下班,两点左右的车票,又是张经理开车送,时间应该没问题。 当唐飞虎坐张经理的车到火车站时,是中午一点半,还算顺利。唐飞虎谢过张经理:“事后一定请张经理喝酒,以示谢意!”。然后,自己拿着姐姐帮他买的礼物,就上二楼候车大厅等着过安检。 一般旅客是提前十五分钟检票过闸机,十分钟之后就停止检票了,这是规定。 唐飞虎拿出手机正要查查车票,好对应车厢上车。这时候,手机响了,唐飞虎一接电话,是杨凤鸣打过来的,要他就从九号车厢的前门上车。唐飞虎答应一声,拎起礼物和水果,往对应的九号车厢的地标段走去。 正好列车进站,唐飞虎从九号车厢的前门上车,一上来,就看见杨凤鸣在车门口等着他了。接过行李,到餐车坐下。 两个人这才坐稳了,心也落下来了。 唐飞虎满脸笑容,望着杨凤鸣说:“我这叫半路上车,我们的恋爱,叫轨道恋爱。” 杨凤鸣乐哈哈地说:“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理科男,你要是走艺术路,人生一定更精彩。” 唐飞虎在座位上扭着身子,倾向杨凤鸣:“我像在做梦一样,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都酔了。” 两个人窃窃私语,有说不完的话,谈起读大学时,唐飞虎说他羡慕同学成双入对,自己暗恋的女生,跟别人好上了,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杨凤鸣读大学时,一点都不羡慕别人,因为她在学校。从来什么都不缺,跟相好的宿友,一有空就到处瞎溜达。开心得很。 很快该下车了,唐飞虎开始紧张起来,问杨凤鸣:“我好怕见你爸爸妈妈。” 杨凤鸣反问:“你还没到家就胆怯了,我爸不是属虎的,又不会吃了你,你呀。” 唐飞虎又问:“这只顾着说话,嗨,要不要下车的时候,我再去买点什么。我这也太寒酸了吧,实在拿不出手啊。” 其实,唐飞虎是试探性地问,就是想征求杨凤鸣的意见,因为这时候,杨凤鸣的建议最有采纳价值了。 男孩子第一次上门时,顾忌很多,猜测很多,想象也多,幻想也多,总之很紧张,比萌新小白第一次上舞台还要紧张。那种既担心害怕,又渴望登台亮相的矛盾心理,都在唐飞虎这里能折射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女朋友指点迷津了,只有女朋友最了解,什么东西最适合,最对胃口。 唐飞虎现在就是这样,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杨凤鸣身上,女朋友才是主心骨,才是决定是非成败的关键核心所在。 杨凤鸣却觉得没什么,无所谓,你人都来了,就是最好的安排。不慌不忙地说道:“哪有那么多讲究,就这样可以了。把个礼物看得这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本人,入不入我爸妈的法眼。” 她这一说,把唐飞虎说得腿都软了,因为“法眼”一词用得虽然幽默,但是,在唐飞虎耳朵里就很严重有分寸感了,说得他都快打哆嗦了。 杨凤鸣也是没想到,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技术员,活泼幽默的年轻小伙子,怎么这么惧怯她爸爸妈妈呢。女孩子一生也体会不到这种复杂又煎熬的滋味。 唐飞虎在杨凤鸣很随意的一句催促下,硬着头皮跟在杨凤鸣的身后。任凭她拦叫滴滴,等着上车。 第121章 乘龙快婿 滴滴打车,只能由杨凤鸣来,因为靠她确定位置。 杨凤鸣把位置定在了她家的小区门口。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唐飞虎不知何故,像个小弟弟跟在杨凤鸣的身后,严格地说,像个谦虚谨慎做错了作业的小学生,跟在杨凤鸣的后面,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似乎还带有一点点的后悔。 杨凤鸣则兴高采烈,像是拿着奖状回家的胜利者,两个人的心境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的唐飞虎,被动地跟着,也不说话了。倒是杨凤鸣,美滋滋地,时不时回头看看唐飞虎,进到电梯,杨凤鸣为了安抚唐飞虎,悄悄地在唐飞虎的脸上飞快地亲吻了一口。因为她手里也拎着水果之类,电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一个绝佳的亲密机会,既可以表达对唐飞虎的爱意,又可以安抚安抚唐飞虎复杂的心情。 很快电梯门开了,早有妹妹凤英从屋里蹦出来,大声叫道:“姐姐回来了。”看到身后还有一位,接过杨凤鸣手里的水果,又叫道:“哟,稀客啊,快进来,” 凤英妹妹把两个人迎进客厅:“爸,妈,姐姐回来了。” 爸爸妈妈都从厨房出来,真看见大女儿又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妈妈乐哈哈地接着唐飞虎手上的东西:“来就来呗,还花钱,快坐快坐。凤英,你给姐姐他们倒茶啊。” 爸爸杨国安扫了一眼唐飞虎,跟在她妈妈的后面也说道:“来了就是客,稀客啊,坐,坐,坐,凤英,你陪姐姐先吃点心,我们的饭菜还得一会就好了。” 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本来杨凤鸣的爸爸在外面,听说了大女儿带男朋友回来。当时就安排好外面的事情,赶在杨凤鸣回来的前一天回家,目的就是看看大女儿换的男朋友。大女儿年龄大了,再折腾不得了,如果可以,也不会太挑剔了。 这看见唐飞虎,穿着一件时尚的休闲上衣,米色裤子,脚穿运动鞋,非常阳光帅气,浓浓的时代气息感,满满地年轻人的气场,心里踏实多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至于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饭菜都好了,围桌而坐,有小女儿打下手,桌上该摆的,由小女儿来摆。 这桌上,很明显就是两代人,这就随意多了,爸爸妈妈把女儿及未来的女婿当做孩子一样,自然就没有局促了。 喝酒吃饭的档口,少不得问问唐飞虎的家庭成员情况。 唐飞虎一一作答:“姐姐早已出嫁,离家里不远,姐夫打工,姐姐在家带孩子操持家务。妈妈一生没出远门,在家操持家里。爸爸是退伍军人,回地方有单位,就在镇上。” 唐飞虎说得简单。杨凤鸣的爸爸听到他爸是退伍军人,眼睛一亮:“你爸爸是军人,在部队做什么工作。”因为他自己是江湖闲散之人。就是生意混得风生水起,算得上是一个成功人士。就缺自己没有组织。正所谓,缺什么羡慕什么。这听唐飞虎说他爸爸是退伍军人,油然而生敬佩之意。 唐飞虎如实地说:“在部队是炊事员。” 杨国安又问:“在部队有几年?” 唐飞虎说:“具体有几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从来没有问过。我爸上班在镇上,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关注这,后来上班了,更加没问。我爸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谈论他在部队的事情。” 杨国安“嗯”了一声。他这是暗暗在与自己作比较,总希望亲家有一个小小的闪光点就好,哪怕是一点点都可以,只要不太俗气就行。这唐飞虎的爸爸从部队转业回到家乡,算得上出了江湖,见过了大世面。非常欣慰,终于比他自己有闪光点。可以可以,不错不错。自认为他爸比自己强,这就对了。 主动跟唐飞虎说:“来,来,来,吃菜,没有你爸爸做的好吃,你就将就将就一下。” 妈妈孙少珍见丈夫对女婿客气,自己也主动说道:“孩子,来,吃菜,吃菜,这已经是我们最拿手的了。你尝尝啊。” 妹妹最热闹:“姐啊,就目前看,你们两个人也算得上是异地恋啊。” 唐飞虎接过妹妹的话:“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快捷,加之凤姐上班离我们镇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动车距离。很方便的。” 杨国安见唐飞虎很顺口地称呼大女儿叫“凤姐”,听起来就像自家人的口吻,叫得自然又亲切,很高兴:“也是,现在什么都好,都方便。” 妈妈孙少珍感觉这气氛和谐又融洽,都是满意占了上风,也附和着说:“你们两个人都有事业在忙,难得休息时间一致,只要都休息,就来家里,相互多走动好。” 妹妹凤英也说:“我跟我男朋友说好了,今年春节去你的工作地旅游逛逛,到时候我们去了你那里,我们聚一聚,可不可以,在一起吃个饭也蛮好的。” 唐飞虎反应快:“我们春节肯定放假,到时候我也陪陪。”转过头问杨凤鸣:“你看,我去陪你几天,顺便我做东,请妹妹妹夫吃个饭。” 杨凤鸣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好啊,大过年的不能回家,有你们来,那当然好了,也可以感受感受过年的滋味。都是自家人,年味浓,这么多年,年年都有年的味道,这一入职,就冷清了,那几天才不好受呢。” 唐飞虎本来和杨凤鸣坐在一起,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赶紧说:“以后过年,我年年都陪你,有我在你身边,就有年的滋味。”说得杨凤鸣满是期待。 也说得妹妹凤英拍起巴掌来了。 一桌人都哈哈大笑。快乐,温馨,爆满整个客厅。 唐飞虎担心自己礼物的浅薄被岳父岳母嫌弃,这会儿没想到,全家人都对他热情有加,忐忑不安完全不见了,这才放松起来,桌上吃饭说话也大方了一点,自然多了。 晚饭结束之后,唐飞虎大方地说:“我们家也没有什么拿得上台面的礼物,就是这水果,确实新鲜,还是早上我姐现摘的,平日里都各忙各的,也不见得方便吃,现在趁新鲜吃,口感一定蛮好,叔叔阿姨,凤英妹妹,多尝尝。” 现在这年头,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新鲜”二字,弥足的金贵。妈妈笑眯眯地去拿那些水果,到厨房洗洗,沥干,再端出来,一边尝着,一边唠嗑。 说着聊着,就规划起他们两个人今后的打算。 妈妈孙少珍先说:“你们也属于异地恋,如果结了婚,把家安在哪里适合呢?” 爸爸杨国安觉得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事情,就说:“大城市喧闹吵杂,就是热闹。地方上呢,相对安逸,空气好。各有不同,就是,如果把家安在老家,老一辈可以伸出援手,如果在大都市安家,就得租房子,还是一个人住。因为小虎有小虎的事业。” 妹妹凤英随随便便地插一句:“姐在工作地租房子不现实,不如就把家安在老家,现在动车又快又多又方便,关键是姐搭车不掏钱,一休息就有个三两天,回父母家里,多享受的事。” 这样的话,对唐飞虎很有益处,已经没了局促感的唐飞虎说道:“只要都觉得可行。当然在老家安家最好,我爸妈都还年轻硬朗,家里又有小别墅,可比大城市宽敞多了。打擂台都不成问题。” 这虽然是后期的事情,但也是不远的事情。 杨国安随手吃了一个手里的水果,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这一代,家家孩子都少,房子不缺,都宽敞,等你们老了,愿意到我们这里住都可以。” 唐飞虎一激灵,心里琢磨,莫非要我做上门女婿,我可不会去的。我也是我爸妈的独子,岂能倒插门。当然,我这只是个人想法,说不定,他们家没有这个意思呢。 心里正胡思乱想,妹妹凤英似乎明白爸爸的用意,明确指出:“爸,妈,莫要指望我回来住啊。之前您不是常年跟我们讲,年轻人就要往外走。我们都是遵循您的指示在行动啊。” 说得杨国安笑哈哈的,大声声明:“你们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愿意来我们这里,我们也欢迎。毕竟我们都会老去。到时候房子不就空下来了,又在市中心,地段好,方便。我这是给你们提个醒而已。” 杨凤鸣迎合爸爸的话:“爸,我和凤英不会不管您们的老年生活的,您老跟妈妈放心,到时候,来我们家,或者去凤英家里都可以。到时候看情况而定。” 唐飞虎立马表示支持,生怕要他作上门女婿,顶门户,他自己又不是有弟兄两个,他在自己家里也是宝贝儿子,不就是城乡差别,没有大城市有优势。但是,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的。 所以,大方地迎合杨凤鸣的口气说:“对对对,我们绝对不会不管您老人家的,来我家里住,宽敞方便空气好,我们逢有休息就来您老人家这边聚一聚。这个大可放心。现在像我们这一排的人,都会顾忌长辈的。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说得她爸爸妈妈心花怒放。随便在哪里小住一哈都可以,都什么年代了, 这一顿饭得功夫,对唐飞虎这孩子非常满意,自不必多说。 第122章 不期而遇 杨凤鸣觉得把唐飞虎带回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一家人都认可。她心里别提有多踏实。 杨凤鸣陶醉其中,大事定下来了,一身轻松啊。 当天晚上,爸爸提议打麻将,这提议不错。马上得到了响应。时间也好打发。 也莫说,只要在自家把麻将桌一拉开,浓浓的,一家人的味道就浮现在这麻将桌的上空。 唐飞虎不会唱歌。打麻将却是一绝, 也许这年头人人都会打麻将,非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打麻将,都喜欢打麻将。就像所有人不可能都会唱歌。都爱唱歌一样。 只有在某一片,这个打麻将的风景非常显着。比如在四川,麻将风气极盛,全国闻名。 这唐飞虎就非常适应这里打麻将的气氛。真好啊,这就是趣味相投么。 真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麻将之声,声声入耳,这声音融合着感情,渲染了热闹,走亲访友,麻将,就是衔接亲情的纽带。 只要坐上麻将桌,桌上都是自家人。 输赢都是一家人的,输了的,非常开心,只当变着花样发红包。赢了的,乐得个轻轻松松,荷包满满。 与在唐飞虎家里一样,当妈妈的做了宵夜,端到麻将桌上,吃了再战。直到转钟两点才散桌。 快乐的时光一逝而过,唐飞虎与杨凤鸣在妹妹的陪同下,在爸爸妈妈的热情招待下,非常惬意。 这也是杨凤鸣万万没有想到的,会是如此完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回归心房了。 第二天上午,时间不能太耽误了,当他们动身返程的时候,爸爸妈妈特别要求妹妹凤英送姐姐他们去火车站。 两个人同车回返,在车上,有杨凤鸣在,当然选择坐餐车,直到小镇靠站,唐飞虎先下车回家,杨凤鸣继续坐一个多小时回宿舍。 这一趟,完成了人生的一大任务。 当唐飞虎回到家里,爸爸妈妈看他那得意神情,就知道有戏。为儿子的婚事开始筹备,自不必说,闷在心里开心。 唐飞虎继续正常到工地上班,谁也不知道他与杨凤鸣走到一起了。 向群似乎与唐飞虎聊天时嗅到了什么味道,就开始大胆追求杜海涛,可从什么地方入手呢?要不要挑明他们两个人的真相呢? 这就看她向群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转眼,紧张而又繁忙的铁路春运,终于来临了。凡铁路上的在职员工,特别是司乘人员到了最考验身体的时候。因为随车的工作量不仅仅是增大,而且跟车时间也增长。绝对不是一个累字就说得清的。 四十天的春运才刚刚几天,前面赵凯赵主任跟杜海涛说的那个升列车长的小嫂子,在工作群里,大家都知道了她升职的艰辛,因为她本人一贯以来都是把上面领导的话当圣旨来毕恭毕敬地来完成,当然就累啊。 所以,她随车比任何人都累,只要她在车上,所有的随车人员,一分一秒都不得空闲,就连吃个饭都是三下五除二,有的保洁大姐跟她同车,真就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乘务员们,没一个敢坐一会的,这春运才开始几天,客运量徒增,就这样,她一上车就累得个半死。再加之连续跟车,不累趴才怪。 在平常,上个班次休息一哈倒也无妨。现在不行了,加车加到顶峰,休息难,连轴转的工作模式,这小嫂子列车长第一个真就病倒了。 强压下的工作面前,哪里有喘气的机会。杨凤鸣与唐飞虎聊天的时间都不多。 眼看就是大年三十的前几天,唐飞虎一逮着机会就陪陪杨凤鸣聊几句,不外乎注意身体之类。 妹妹凤英已经决定好了旅游的时间,从大年初二到初六,连续五天,情侣俩去大都市游览各大着名景点。 杨凤鸣得了这个消息,告知唐飞虎。唐飞虎着手计划去杨凤鸣的工作地。说是请妹妹凤英他们吃一顿,因为他离杨凤鸣的工作地只有一两个小时的动车车程,算是东道主,招待招待妹妹他们俩。还有,说好的,春节要陪女朋友杨凤鸣过年,该履行承诺了。 中国的春节,举家欢腾,除了旅游,谁都舍不得从家里往外走。特别是一年忙到头的打工一族。就像唐飞虎,一年到头在外面上班,就这几天能够在家里陪陪父母过大年。 谁不想在春节里好好玩耍几天,吃喝打麻将, 乐它个地覆天翻。 由于杨凤鸣的魅力,唐飞虎就盘算着怎么去杨凤鸣那里,时间上怎么安排,这当然要听杨凤鸣的。 从春运的排班班次来看,妹妹来的这五天里,她大年初二休息一天,然后是初六初七休两天。 这休息与妹妹来的时间一点都不匹配,也就是妹妹来的第一天赶上她休息,妹妹要走的那天,她才有休息。 这就不好安排啊。 杨凤鸣与唐飞虎一商量,杨凤鸣说:“大年初二,年味最浓的时间,就别来了,在家好好陪陪父母,还有姐姐翠萍,姐夫,外甥等。到了初六你再来,与妹妹凤英她们聚一聚,吃个饭。至于车票,春运期间,是一票难求。好在是一个短途路线,还是我帮你先买好,发图片给你。但是,回去的车票,我就送你上车,在车上补票就可以了。又不受时间限制,这样灵活多了。或者提前一两个小时买个站票回去,能够回去就知足了。” 唐飞虎当然满心欢喜。就按这个安排来。 杜海涛当然春节回都市自己的家里,虽然与杨凤鸣拌嘴冷站着,但是,春节这特殊的时刻,杜海涛主动询问杨凤鸣,给她发信息说: 只要你休息,就陪你在外面吃个饭,如果车上的饭不好吃,或者忙了没时间买吃的带车上,我就在家里做两个人新鲜菜送到站台上去。也让你有年味感觉。 杨凤鸣看到这些,心里是五味杂陈,眼泪都要掉下来,想到,既然这么关心我,为何当初不哄我,如今,我心已属他人,怎么还能再接受你的爱。就回复说: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吃饭的事会处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简单两句话,杜海涛见了,以为她还在生气,都是成人了,还这么矫情。 又发信息说:“大年三十和初一,你哪天回终点站,我一定陪你过年,看不到你,我心不安。” 杨凤鸣受不了杜海涛这柔情似水的照顾,马上回复:“真不用来,你来了也白来,我都在车上,春运太忙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 杜海涛只得回复几个字:“年三十和初一,两晚上我肯定去。” 杨凤鸣也不回复,随他。 铁路客运,到了年三十这天,旅客依然之多,跟往年的年三十比,明显不同,这就说明,大年初一,走亲访友的旅客,居高不下。 杜海涛果不食言,年三十晚上八点从家里到火车站,在熟悉的宿舍楼下等杨凤鸣下班。 直等到晚上十点,不见杨凤鸣身影。信息也不回。杜海涛知道,也许是车次在外地,明天肯定会来。 到了大年初一的晚上八点,杜海涛又来了,给杨凤鸣发信息说在宿舍楼下等着。杨凤鸣回答说:“你回去吧,我虽然回宿舍,但是还有班,不能陪你。” 杜海涛得知要回宿舍,暗自窃喜,一心一意等着。果然见她回来了,杜海涛迎上前,把手里的热汤递到她手上:“趁热吃了,我自己亲手煲的乌鸡汤。” 杨凤鸣把手一推:“我不饿。”就要上楼。 杜海涛哪里肯放手:“嗨,还在生气呀,都是我不好,再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先把汤端上去,喝了再睡。我也不耽误你休息的时间。” 杨凤鸣始终不要那汤碗。 杜海涛说:“你真不拿着,我就送到你房间。” 杜海涛从来没有进过她宿舍,这是禁地,男人理当止步。他这是用话来吓唬杨凤鸣,让她把汤碗接了。 杨凤鸣扭不过,接过汤碗说:“你可以回家去了。” 杜海涛这才放心回去。 再说杨凤鸣端着汤碗上楼,赌气不喝吧,是不是太傻了,就打开那汤碗,杜海涛有心用自己的围巾悟着,拿下围巾,是一个保温桶,打开盖,热气腾腾,一股浓浓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杨凤鸣用筷子夹起一块,真好吃啊。 人太忙了,顾不得那愁肠百结,把那鸡汤一口气吃完了。 转眼大年初六,唐飞虎早早记着去车站的事,一路顺利到达都市站,杨凤鸣在站台接着唐飞虎,就去与妹妹凤英他们俩会合。 四人随便进了一家饭店。还好,虽然已经有人坐在里面,人不是很多,没有拥挤的样子。 两亲姐妹与两姨夫相聚一起,吃饭都是温馨的。饭毕,四人又逛了一下附近,直到下午两三点,妹妹凤英和男朋友该去车站了。 杨凤鸣与唐飞虎送妹妹他们上车之后,杨凤鸣陪唐飞虎逛了附近的一个景点,直到快六点了,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从景点出来,往车站方向走去。 唐飞虎见时间不早了,就说:“我们赶紧去站台吧,不然,没车了。” 杨凤鸣安慰说:“回小镇的车次多得是。真要错过了,你就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住一晚,明天早上随便坐哪个车都可以回,就一两个小时。” 唐飞虎一听杨凤鸣有这安排,好比猫咪掉了猫爪子——巴不得。就想着干脆在宾馆住一宿,说不准浪漫一回。 正胡思乱想,杨凤鸣说话了:“我们现在还是去站台,有回去的车就上车。” 唐飞虎被杨凤鸣一反一正这一说,刚刚还暗暗高兴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嘴上说:“来都来了,住一宿明天你上班了我再走。” 杨凤鸣则说:“我是说实在没车就住一宿,有车回去多好,何必浪费那笔开支呢。” 两个人一边往站台这边走,一边看说着话。 突然,发现一个熟悉面孔朝他们的对面走来,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杨凤鸣眼尖,看见杜海涛与他们迎面走过来,只是杜海涛的头偏向路的旁边,似乎在看店铺里的什么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杨凤鸣拉着唐飞虎朝反的方向飞跑几步,进到一家店铺里,准备等杜海涛走过去了再去车站送唐飞虎上车。 再说那杜海涛,因为杨凤鸣随车太忙,干脆利用春节的休息时间,再到火车站这里看看市场行情,为开饭店打基础。 他径直朝杨凤鸣与唐飞虎进的这家店铺就进来了。 第123章 惊魂未定 杜海涛笔直笔直进来,大大方方地往里面随便转悠转悠,并未在意店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只是一瞟眼,店里不是很热闹。他进来想问问,做了多少年,东家是谁,房租多少,等等,想着旁敲侧击的了解一点是一点。只有问他们这些经营的人,才能够了解到实质性的东西。 杨凤鸣与唐飞虎背朝着杜海涛,大气不敢出,假装坐在用餐的样子。 唐飞虎这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袄子,他机智地把袄子后面的帽子戴在头上,把脸尽量埋在帽子里,杨凤鸣穿着一件浅米色长棉袄,见唐飞虎用帽子来遮掩自己,像自己使了个眼色。杨凤鸣也把袄子上的大帽子戴在头上。 杨凤鸣机灵地转动脑子,唐飞虎吓得魂飞魄散。杨凤鸣知道这个时候全靠她了,她在这里工作两年了,可以说是半个主人,唐飞虎第一次来,算是客人了。 因为是大年初六,进来的人不多,老板开着门,示意自己的店铺春节期间照常营业。 杜海涛想找里面的工作人员聊一下,想从中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因为店内人不多,不会耽误别人做生意,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这两位相互使了一个眼色,见杜海涛往里面找人说话去了,二人默契地逃了出来。连头都不敢往后面看,杨凤鸣牵着唐飞虎的手就往车站南门而去,拉着唐飞虎准备从职工通道经过。 值班的工作人员查看了杨凤鸣的工作证,指着唐飞虎问:“他是……”杨凤鸣抢着回答:“因为时间来不及,我送他上车,到车上补票。” 工作人员把手一撇,示意他们通过。 两个人急急忙忙,直到进了候车大厅,二人才停止脚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帽子都不敢从头上弄下来。 春运期间,候车大厅黑压压的人流,嘈杂的声音关在偌大的候车厅内,始终闷哄哄地,那声音的气浪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没有事,谁都不想说话,可候车厅永远都是一个声音的封闭盒,唯有广播里的播音听得五六分清晰。 两个人确信杜海涛没有跟进来,再说,他也进不来呀,这才完全解脱似的,查看显示屏上的滚动的信息。 杨凤鸣两手扶着帽子,把头仰起来,看着候车厅的显示屏。她跑车两年整,知道哪些班次在小镇上靠站。 不一会,杨凤鸣拉着唐飞虎往十七号站台走去,十七号站台半小时之后有一趟车次路过小镇并靠站。 两个人找了一空位坐下来,跟唐飞虎说:“你把身份证拿好了,我把你送到九号车厢的前门,上车之后,不用急着补票,等列车启动了之后,自然有乘务人员来查票,这时候你再补票不迟。如果你一上车就到处找乘务员或列车长补票,是行不通的,因为列车进站的时候,旅客都在上车,所有的乘务人员都在车门口组织旅客上下车。这是列车靠站时,乘务人员的本职工作,等三五分钟的靠站时间完了,各乘务人员各自都在守着自己的车厢门,直到列车联控关门了,列车启动了,乘务人员才开始查票补票等工作。一般小站靠站只有两分钟,大站五六分钟。特别的站靠站九分钟,旅客可以到站台上抽烟。注意抽完烟马上上来,莫要让列车开走了才发现自己还在站台上。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唐飞虎虽然经过了刚才一道险情,这时候已略为稳定下来了,听了杨凤鸣的一番介绍,一下子懂了列车启动的规矩。小站两分钟,大站五六分钟,抽烟注意马上上车等。 技术员就是技术员,遇险之后,思维也能马上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正说着话,已有旅客开始排队了,过了一会,广播里传来播报:“各位旅客请注意,高5938车次再过十五分钟就要到站了,请,5938 车次的旅客,到十七号站台,排队等候上车。” 杨凤鸣牵着唐飞虎的手,从人工通道通过。 下到站台,直接往九号车厢的车门口等着。 这时候,列车还没有到站,杨凤鸣又用手指着站台上的显示屏,对唐飞虎说:“你看,显示屏上是不是有显示,5938次,十七号站台,到站时间,十九点五十八分,发车时间,二十点零五分,绿色地标。” 杨凤鸣又指着站台地面上的地标说:“这里显示绿色,九号车厢。” 唐飞虎这才明白,站台上含有这么多乘车常识,也算长了知识了。以后乘坐动车,绝对不会出纰漏。 正说着,列车徐徐进站,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稳稳地停在站台上。每个车厢门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上车。 “滴滴滴”几声响,车门开了,一位乘务员最先下车,杨凤鸣说:“这下车的是列车长,他的左边衣袖上有列车长的牌号。”车厢内的旅客,一个一个从车门口下来,九号车厢门口,足足有二三十号下车的旅客。 看到车上的人下完了,排队的旅客开始有序上车。 杨凤鸣把唐飞虎带到列车长跟前说:“待会他要补票的,我让他就在九号车厢等着。” 列车长回答说:“可以,先上车。待会再补票。” 杨凤鸣又叮嘱一番,把身份证拿好,待会补完票,一定把身份证收拾好。唐飞虎听话地点头。 杨凤鸣目送唐飞虎上了车,就站在站台上,与车厢拉开距离,站在白色安全线的中间,她是乘务员,不会像普通送人的人,站在车厢的车窗外,与里面的人招手示意。这是不对的,很危险。 正确的送人是,把人和行李送上车后,简单交待几句,及时下车,下车后离开车厢,站在白色盲道安全线以内。 因为列车启动时,列车的速度由慢到快,站台又长,站台上面的人,如果离车太近,列车高速行驶时,强大的惯力对站台边的人有很大吸附力度,是不是很危险。 杨凤鸣一直目送列车出了站台,这才离开,从刚才杜海涛进店的那家店铺经过时,下意识往里看了看,没看到杜海涛,自顾自回到宿舍。给唐飞虎发了一个信息:“到家了发信息我,一路顺利!” 然后开始洗漱,准备休息了,明天又要上车了。 一场惊吓,有惊无险。也是怪吓人的,想想都后怕。 这事迟早要摊牌的。但是,绝不能是这样的方式来摊牌。 太伤人了。杨凤鸣不忍心伤害杜海涛。明明已经伤害了,还心疼他的杜海涛。 向群为了证实唐飞虎去过杨凤鸣的家里,逮着机会就问唐飞虎,与杨凤鸣进展如何。 唐飞虎经过了一场惊吓之后,谨小慎微,与向群聊天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什么状况。 所以反问向群:“如果我与杨凤鸣走在一起了,你怎么办?毕竟当初你才是我的对象。” 向群认真地回复说:“我是真心祝福你们。我自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向群从唐飞虎的文字中,读得出来,他们两个正在靠近。所以,自己计划着与杜海涛靠近。 可是,怎么靠近他呢? 杨凤鸣自被惊吓之后,却反省自己,到底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与杜海涛两年的交往基础,不是说抛就能抛在九霄云外的。如果有杜海涛这样的亲哥哥多好,哪里会有这么多烦恼。自己本是一个简单善良的女孩,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自私起来。如果没有杜海涛的知遇,哪里有今天的稳定工作,如果不是杜海涛多次请赵凯吃饭,自己险些遭坏人欺负。如果……,数不尽的如果。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杨凤鸣脑海里又浮动这熟悉的歌词。 如果不是向群设局,也不会有这么多曲曲弯弯。 也不全怪别人哦,还是自己主心骨不稳,该打屁股了。 杨凤鸣越想越糊涂,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又好像什么错都没有。 谈恋爱本是自由的,谁规定与人谈了朋友就非要与这人结婚的。 也许与杜海涛一开始就是错,要不然,我爸妈也不会强力反对,我也是说服不了父母,还有妹妹,也是与爸妈一致,叫我怎么办嘛。 这都不怪我,真不怪我呀,杜海涛啊杜海涛,不是我狠心移情别恋,是现实的压力啊。你千万别怪我狠心。 嗨,春运太忙,也顾不得那么多。天天都要跟车,先不管那么多。 杜海涛知道杨凤鸣春运繁忙,太过打扰她,反而增加负担,索性不打扰,有时间就调查一下市场行情。偶尔也就给杨凤鸣发发信息。杨凤鸣只要看到了,都会在第一时间回复。 唐飞虎这边,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弟弟,有本事的小弟弟,可爱又可靠。与他交往,快乐多多,轻松多多。 这唐飞虎却是一根筋地准备与杨凤鸣发展下去,自己太喜欢凤姐姐了。去了她家里,全家人都高兴,可以算是过了第一个大关。多难得哟。这么好的一家人。一定要把凤姐姐娶进家门。 第124章 城里看精彩 杨凤鸣经过反复思考,还是准备与唐飞虎发展下去,毕竟年龄相当,一开始接触就快乐多多,很是愉悦。加之父母也满意,妹妹也支持。那打麻将的气氛,更是家的味道。 我何苦为了杜海涛与全家人为敌呢。今去与唐飞虎成家,我把杜海涛当亲哥哥一样,只要他愿意与唐飞虎长期共事,我们永远敬他三分。到时候,就把杜海涛妈妈给的一万块钱的红包退给杜海涛。杨凤鸣一直记着这事,当初那个红包,自己也没动,不过,即使自己花了也不怕,不是不还,是用工资补上不就完事了。就是怕有这么这一天。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 她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这不单单只是钱,红包的问题。单纯的女孩子,想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向群也是被父母催婚的命运,被父母逼急了,就说过春运结束之后,就带男朋友回来。 向群与弟弟向宇唠嗑的时候,知道弟弟有旅游的意向,向群心里琢磨,弟弟刚上大学,既然他想出去蹦哒几天,何不叫他来大都市玩几天呢,我再怎么忙,总有一两天的休息时间吧,我就陪弟弟逛几圈。 想到这里,就跟弟弟向宇说:“想出去蹦哒几天,就来我这里玩几天,姐姐我带你去吃最热闹的小吃街。” 姐弟俩感情很好,向群刚上初中那会儿,爸爸妈妈外出打工,向群这个做姐姐的非常照顾弟弟,就是从这时候起。弟弟非常依赖姐姐。爷爷奶奶本来跟二叔一家住在一起,见大儿子与大儿媳妇都出去打工去了,跟二儿子一商量,说是去大儿子家里住,也好照顾两孙儿。 二叔满口答应,可二婶却不乐意了,她说:“把老大家里的孩子都带大了,到了我们的孩子要人带,他们就去打工,这不是诚心么。” 二叔改口说:“要不让两个孩子住在我们家。” 二婶又说:“正是长个吃饭的年龄,我们得多少粮食供他们吃呀。” 二叔反问一句:“你的意思是不管这两个孩子啰。” 二婶被说得不能还嘴,爷爷解围,就说:“我们两老,一家一个人看孩子,你们看,是留奶奶在你们家,还是留我在你们家。” 二婶回答说:“我们家孩子小,当然留奶奶管孩子好。” 就这样,向群和弟弟向宇,由爷爷看管了几年。爷爷整天在地里劳作,家里的日常事务都是向群在打理。好在向群读高二的那一年,爸爸妈妈都回来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出去了。 这次弟弟说要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向群当然要弟弟到她这里来,姐弟俩多少可以见见面。 弟弟觉得也蛮好,看看姐姐工作的城市。 这是向宇上大学的第一个春节,等春节过完了,是要去学校的。 弟弟向宇的计划是,在家陪爸爸妈妈过完大年初三,初四就动身。 向宇从家里出发,本想着带点果枣之类,跟姐姐一说,向群的回答是,本来春运期间一票难求,车不好搭,车上拥挤,背着一些不相干的七七八八,太麻烦了。不如轻装上阵,一身轻松。再说了,我这上班忙着呢,等你来了,我这一点点的休息时间都会陪你溜达溜达。光顾着游览都不够,千万别老古董了,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这年头,走到哪吃到哪。莫做这背着石头上山的蠢事。 一大通道理,把弟弟说得唯唯诺诺,答应就是。 从家里出发坐动车到向群所在的大都市来,虽然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从家里走出来需要费一点时间,好在现在处处通公路,勉强还方便。 到达大都市火车站,已是下午时分,向群正在车上,向宇按自己的规划,先入住酒店,放好行李,暂时休息。 出发前已经在网上买好门票,一个人洒洒脱脱地享受着单身的快乐。 向宇来的第三天,向群才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姐弟俩一会合,直奔着名景点“长城”而来。 “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脚下,早有景点区的人,主动走上前,询问要不要坐什么车上去,然后再从上面下来,怕的是爬到中途爬不动了。 弟弟向宇说。在山沟沟里长大的人,还怕爬山不成。姐弟俩只带了简单吃的,和两瓶水。 因为大冬天,穿着袄子,爬到第三道长城的时候,上面风很大,往上爬的游人,一个个都把帽子围巾悟得紧紧。 其实,长城爬起来一点也不累,每一道长城就那几十道梯坎,爬完就是一段缓坡,然后再继续爬。 因为是春节长假期,来爬长城的人很多。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地往上冲,没有人叫累的,本来就不累,爬坡的队伍里不乏老人和小孩。 弟弟向宇说:“也许秦始皇也没有想到,他主导修建的长城,会是后人们最爱爬的景点之一。” 姐姐向群则说:“几千年前的远古时代,没有先进的科学工具,全凭一双双手,这都是怎么垒起来的哟。” 弟弟向宇感慨地说:“万里长城今欲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向群嘲讽地说:“看把你惹得,哪里冒出来的歪诗,酸溜溜的。” 向宇笑道:“这诗可有来头呢。它可是清朝时朝着名宰相张廷玉的父亲张英做宰相时写的诗,父亲和儿子,都做过清朝的宰相,从古至今,就这一对父子俩,都做到宰相位置。罕见得很。” 姐弟俩一边说话一边往上爬,见右手边有一条宽宽的平缓侧道,一看就是现代的建筑产物,早有人坐在这里歇歇脚。向群看见了,就跟向宇说:“我们也去小坐一会再往上爬。” 向宇满口答应:“要得的,蛮好蛮好。” 姐弟俩坐在石坎上,把带着的食品准备干掉,吃了不仅仅饱肚子有精神,还有就是身上也轻松多了。 二人一边消灭食品,一边把剩下的垃圾装好,待会见了垃圾桶再丢掉。 坐在石坎上,弟弟就这“长城”二字的一个小小故事,开始讲给姐姐听。 向宇随口说道:“你知道我刚才读的那首诗的来历吗?在清朝康熙年间,安慰省的某一农舍处,一对邻居起了争执,一个姓吴,一个姓张。争执的原因是,这两家都准备建房,他们两家的中间有一堵墙,姓吴的这一家说,那堵墙是他们家的,这次做房就归他们家的宅基地了。这姓张的一家说,这堵墙是他们张家的,理应归张家拥有墙的基地。” 向群吃着饼,回过头说:“嗨,为争宅基地的故事,古往有之,并不见怪,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向宇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那是,为争宅基地啊,争土地啊,比比皆是,关键是这两家是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官事打到县官老爷那里,这县官老爷也不能定夺。那堵隔墙之前一直就有,但是。绝对没有证据说是哪一家的。关键是这争吵的两家,这县官老爷谁也得罪不起呀。所以案子被拖了下来。” 向群有点等不及了:“别买官子了,快讲呗,那两家都是什么来头。” 向宇故作矜持地慢慢说道:“来头可不小,吴家是当地的第一大富户,名门望族之家,这张家更是了得,当时朝中宰相张英的家人。母亲老婆就住在这里。” 向群笑着说:“你可会讲故事,这两大家族干起来可有好戏看啰。” 向宇笑眯眯地说:“吴家,当地首富,谁敢动他,在当地,县官老爷也敬他三分。可张家虽然不在地方上做官,可人家官大着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啊,人家的一家老小都住在这里,同样是得罪不起啊,那头上乌沙冒还要不要的。” 向群插言道:“哟,当宰相了,把一家老小都留在乡下老家,看来此人真是高风亮节啊。” 向宇说:“那是,清朝最着名的父子宰相,流传下来的佳话就是为这堵墙呢。” 向群问:“后来呢,那县官老爷怎么判的呢?” 向宇慢条斯理地说:“那县官老爷不好断案,案子就这么拖着,张家人急着修建房屋,宰相张英的母亲就托人写了一封信寄到在朝为官的儿子。张英打开家信一看,竟然是邻居相争的事,闹到他这里来了。一想,若是处理不好,住在一起的两家人,岂不是天天都要吵?怎么办呢?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以和睦相处为好。突然灵机一动,就给家里回了一封信。” 向群说道:“好,看这宰相怎么处理这棘手的家务小事。” 向宇已经和姐姐把带来的食品吃完了,把最后的垃圾都装进小袋里,笑眯眯地说:“家人打开回信一看,只见宰相写了一首诗,诗的全文是,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永欲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向宇停了停,然后又说:“全家人都觉得羞愧难当,当然就按一家之主说的,让他三尺又何妨。他家先开始做房子,主动后移三尺开始下脚动工。那一吴姓家庭,见人家宰相家里主动后退三尺宽,也是羞愧不已,做房子的时候,也后退了三尺宽。到现在,那六尺巷依然保留到现在。见证了中华民族和睦相处的优良传统。” 向群拍了拍向宇的肩膀说:“哟。看不出啊,你肚子里还装有这好听的故事啊,几年不见,大有长进耶。” 向宇双手抱拳,望着向群一抬一摇:“谢姐姐夸奖。” 姐弟二人,故事讲完了,吃的也干完了,这又开始往上爬,一口气来到了长城的最顶端,少不得照相留念。 第125期 突发疾病 向群和向宇姐弟在长城顶端照下无数张镜头之后,这才准备下来。 这一上一下,顶多也就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慢慢悠悠,轻轻松松下到长城脚下,已是下午了。因为来时路上耗去了不少时间。 从长城脚下上车,搭乘专线车,这专线车路线也不长,下了专线车,再回到市区内,可就又费功夫啰。 这爬长城,时间都费在路上了。路上比登长城还累。 虽然向群在大都市工作了几年,偌大个地域,哪里玩得够,平日里顶多就在闹市中心的小吃街啊,附近商场逛一逛,并没有把这里的景点都逛个够。 天天都在车上颠簸的向群,这会儿乘公交,坐地铁,居然感觉有些累了。他弟弟向宇,更感觉疲惫不堪。 旅游,是一个强体力活,没有一个扎实的身体,旅游,还是很吃力的。 一路回到入住的酒店之前,向群陪着弟弟,就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去看看他住的地方,因为今天早上,各自出门,再会合的。 回到酒店,向宇全身心放松,一屁股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向群觉得房间不错,虽然贵点。 正要离开的向群,突然听到向宇自言自语:“嗯,怎么肚子疼,是不是这家饭菜有问题啊。” 向群已经迈出门口的的一只脚本能地缩了进来,走到向宇跟前说:“怎么回事?你说哪里疼?” 向宇用手死死地按住肚子,有点吃力地说:“没事,姐,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好累的。” 向群不敢大意,走到向宇身边,把手搭在向宇的肩膀上。向宇的右手死死地压在自己右边的肚子上,侧向弯着腰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一定很疼,不然的话,不会这样既弯腰又按着肚子的。 向群一看,觉得不对劲,就问:“疼的这么难受。我搜索一下,看附近有没有医院,要不,送你去医院看看。” 向宇没有回答姐姐的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后,迅速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的右手一直没有松开,就在床上翻滚起来。把向群吓了一大跳。 向群大声嚷嚷起来:“这不是饭菜有问题的事,我没有出现状况,我们一起吃的,并且,我吃得比你多。” 向宇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在床上翻滚起来。 看到向宇这架势,向群急得手足无措,这怎么办呀? 心急如焚的向群,在这大都市里,举目无亲,没有朋友,顶多就只有杨凤鸣宿友一个。 想到近期与杨凤鸣的关系,今日与往日非同日而语,想到杨凤鸣,突然想到杜海涛,嗯,何不给他打电话,求求他帮帮忙,他是本地人,熟悉得很。 向群看着在床上翻滚的弟弟,见弟弟疼得那么痛苦,再也不能犹豫不决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给杜海涛拨通了电话:“杜总,打扰您了。” 杜海涛见是向群打开的,想着她与杨凤鸣是宿友加好朋友,当然马上接电话。听到向群客气的语气说打扰了,回答说:“没有没有,你有事吗?”因为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的光景了。 向群见杜海涛的口吻客客气气的,这才说道:“杜总,是这样的,我陪我弟弟今天去爬了长城,刚回到酒店,我弟弟肚子疼,现在越来越严重,疼得在床上翻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才给您打电话,怎么办啊。” 杜海涛一听这话,也是惊得手足无措,只知道说:“还不赶快送医院,都疼得这么厉害了,拖不得的,赶快去医院挂急诊啊。” 杜海涛的一句话提醒了向群,对,送医院。手上拿着手机,继续问杜海涛:“我们现在在来福酒店,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医院啊。” 杜海涛在电话里指挥道:“你去问问前台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跟杜海涛说:“对对对,看我这笨猪头,我这就去前台问问,挂了啊,打扰您了,拜拜拜拜。”说完就挂了电话。 慌慌张张坐电梯下到一楼,跑到前台,见前台没人,都急死了。这服务员干嘛去了。 在前台急得团团转的向群,见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向群慌不择路的样子,逮着人就问:“你好,请问这附近有医院么?怎么走。” 那人摆摆手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住酒店的。”说完,就出去了。 向群看着这人背影发呆,看他往外走,嗯,我出门问问马路上过往的人,一定是本地人,肯定知道。 向群来到酒店外面的路上,哪里有来往的行人啊,少得可怜,只见马路对面有一个骑电动车的人匆匆而过。 这都出来了,等了一会吧,只要有人从我这边过来,拉着人就问,向群心里想到。 这还真有一个骑电动车的人朝向群这边过来了。向群老早用手拦住别人,那人停下车,向群急忙上前询问:“我跟你打听一下,这附近有医院么?” 那人一只手扶着电动车,另一只手摇了摇:“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可怜向群,奄妥妥地回到酒店前台,见了前台的小姑娘,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上前问:“美女,我问你一下,你这附近有医院么?怎么走啊。” 那姑娘也许是临时替班的,连忙拿起手机,对向群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然后对着手机说:“姐,有人问这里有没有医院。……啊,没有啊,……在哪里啊?好远啊。……嗯,嗯。”把电话挂了,对向群说:“这附近没有,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医院叫城北医院,不过有点远,必须坐车去,也没有直线公交车。” 向群得到这个结果,傻眼了。慌慌张张上楼,刚出电梯,正要进房间,手机响了,一看是杜海涛打过来的,拿起手机就接:“杜总。” 杜海涛关切地问:“弟弟怎么样了,送医院去了没。” 向群急得都要哭了,明显带着哭腔说:“问了半天,才知道这里没医院,有一个很远的医院,又没有公交车,只能陪弟弟出门拦车了。弟弟疼得这么厉害。” 杜海涛跟向群说:“你先到前台问问有没有止痛的药,先救个急,把疼暂时止了,拦车也方便一些。这样这样,你让前台帮你在马路上拦车,你把你弟弟先扶下楼,这是个急性病,只要到了医院就没事了,啊。” 向群在电话里连连“嗯,嗯。” 杜海涛那里不放心,电话都没放下来,继续问向群:“你把你那里发个定位我,我帮你看看附近的情况。” 向群答应一声:“好的。”这就挂了电话,点了定位,上面显示“来福酒店”位置。发给杜海涛。 这时候,弟弟向宇,不知疼晕过去了,还是在床上翻滚累了,似乎没有刚才呼天抢地的动静,躺在床上。 慌得向群丢下手机,就跑到弟弟的身边,只见弟弟脸色苍白,摸摸额头,有点粘粘的,是不是疼得流汗了。好在没有发烧的样子,向群俯下身子,问:“向宇,疼得好些么,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向宇虽然疼得厉害,头脑非常清晰,见姐姐下去了半天没回来,就知道大过年的,什么都不方便,景点里到处都是人,那都是外地人员,本地人都安静着呢。见姐姐问话,回答说:“一阵一阵的疼,疼得好难受,现在疼得好一点了。” 向群摸着弟弟的头,无比心疼地说:“你坚持住,我们现在就下楼拦车去医院,到了医院就好了啊。” 弟弟听话地答应着:“我这一来就让姐担心了。” 向群拦住弟弟的话:“快别说了,你要是在家里疼起来了,还不是照样让爸爸妈妈为难,姐都上班了,可以照顾好你的。” 向群丢在床上的手机又响了,从弟弟的身边移开去拿手机,一看是杜海涛打来的,赶快接了:“杜总。” 杜海涛说:“我刚才看了你的定位,离我们家不远,如果你没有拦到车子,我马上开车来,送你弟弟去医院。” 在这节骨眼上,杜海涛也没多想,再加之是杨凤鸣的好朋友,又是自己技术员的女朋友,又发生在自己的城市,自己过年在家里,刚刚上次回来时,又买了一辆车。不论从哪一角度,都应该伸出援手。所以,杜海涛直接告诉向群,如果没拦着车,他开车来送。 向群惊喜,马上回答:“太感谢杜总了。我还在房间里,正跟弟弟商量着,要不要一起下楼在马路上拦车。” 杜海涛得知了具体情况,就说一声:“那干脆等我开车来吧,你们大概过一会在下楼,在前台等着,我一到就上车。”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杜总。”向群回答。这时候,向宇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向群又慌忙到床边,看着弟弟在床上不停地扭动,那痛苦的样子真叫人揪心啊,这要是让爸爸妈妈在场,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向群无助地坐在弟弟身边,任凭弟弟把被子死死地抱在肚子上滚来滚去。只等弟弟稍稍能忍住疼痛的时候再下楼。 再说杜海涛收起电话,拿起车钥匙,还有随身携带的小黑包,就出了家门。 大过年的晚上,居住区域内走动的人并不多,杜海涛把车开出来,直奔来福酒店。 到底向宇得的什么病,去医院之后,治得怎么样了呢? 第126章 急性手术 杜海涛从他家里出发时跟向群打电话说:“你要不要把酒店的房间退了,把行李都整理好,直接拿下来,估计到了医院会住院的。那房间退了好,又没有多少行李。免得到时候又两头跑,费功夫。” 向群一下子醒悟过来,回答说:“幸亏你提醒我,要得要得,把房间退了。弟弟这一折腾完了就该上学了。” 向群放下手机,开始帮弟弟收拾行李,男孩子出门简单,行李比较少,就一个双肩包,塞得满满当当的,再没有其它东西了。这一通收拾,正好是杜海涛在路上的时间。 杜海涛从小区到来福酒店,驱车也得三四十分钟的样子,所幸大过年的,这是年假的最后一天,又是晚上,马路上人和车都少,杜海涛的开车技术那是没得说,一路狂飙,导航快到达目的地时,杜海涛给向群打电话,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到。”也就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向群接到这个电话,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扶着弟弟出了酒店,往外面马路上走来,弟弟的背包自己背在肩上。也就走了约三分钟,在路上等着。 姐弟俩还没站稳脚跟呢,眼看路上来了一辆白色小车,也正好是右边方向而来,稳稳当当停在他们的脚跟前。 杜海涛从驾驶室出来,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向群扶着弟弟的手不敢松开,站着跟杜海涛打招呼:“杜总,真的太感谢你了!” 杜海涛看着向宇,说道:“没事,来,先扶你弟弟上车。”杜海涛一边说一边拉开后排车门,向群让弟弟先上车,向宇慢慢地抬起左脚伸进车里,捂着肚子的双手都换做扶在车内的副驾座的靠背上,向群早松开扶着弟弟的手,向宇这才把右脚带进车内。 向宇屁股落座后,吃力地往左边移了移,向群才进到车里。杜海涛也回到车内,问:“坐好了没,准备开车了。” 向群回答说:“坐好了,坐好了。” 向宇进车之后,疼痛感减轻了,没有之前疼得那么痛苦的样子,也许是这一折腾,注意力集中在行动上了。 从房间到一楼,再由一楼走到马路,最后自己上车,都得他自己动,才能完成这简单的过程。所以分散了疼痛的注意力。 杜海涛见向群的弟弟没有那么强烈的剧痛感,放心的加快速度,朝北城医院而去。 到了北城医院,杜海涛把车停离医院门口最近的地方,向群扶着弟弟下车,杜海涛说:“你们先进去,我把车开到停车区内。” 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又是年关,医院只有急诊室里有值班医生,医院内看起来很安静的样子。 向群扶着弟弟朝“急诊室”的门口慢慢走过去,走到“急诊室”门口,里面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见有人要进来。连忙站起来问:“怎么啦。”用手指向一边:“坐。” 向群先回答医院:“这是我弟弟,突然肚子疼得直打滚。” 医生走到向宇跟前,见他右手捂着肚子,问:“是右半边疼,还是肚子都在疼。” 向宇被疼痛折磨的话都不想说,见医生在询问,勉强小声说:“只觉得右边疼得好难受。其它地方都还好。” 正说着话,又进来一位护士模样的女士。杜海涛也把车停好了,进到急诊室。 医生见病人有两位家属都来了,说道:“先检查一下,好确诊下来,做下步的方案。” 那医生开始开单子,一边写,一边问,向群一一作答。杜海涛认真地听着。 医生把单子递给向群,向群接过单子,看了看杜海涛,两个人朝急诊室外面走,杜海涛问:“这是要做检查的。” 缴费挂号的窗口,只开了一个,向群把单子递给窗口的女护士,那护士一顿操作,把单子递给向群说,先缴费…… 向群拿过单子一看,我的妈呀,一万啊。 窗口护士解释说:“是预交费,到时候出院了,会多退少补的。” 向群又问:“这单子上是要办理入院手续吗?” 护士又说:“你先缴费,然后跟医生说吧。” 向群为难地拿出手机,杜海涛见她磨磨唧唧地样子,就问:“是不是余额不够了。” 向群说:“手机里有,还差一点点,年前打给家里了。” 杜海涛说道:“我这里有。”拿起手机:“要不我转给你一点。” 向群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的,我去拿弟弟的手机。” 杜海涛拦住向群说:“你弟弟还在读书,把他的那点生活费拿了,怎么上学,马上就要开学了。还是用我的,我直接给你转一万。”杜海涛在路上知道了,向群的弟弟刚上大学。 向群觉得,又要杜海涛开车送。又要他帮忙垫付住院费,实在过意不去。 杜海涛补充说:“没事,别纠结了,早点办好入院手续,早点看病嘛。” 向群不再犹豫了,让杜海涛给她转了一万,她立马打给收费窗口。 拿了缴费单回到急诊室,医生接过单子,说道:“他这是阑尾炎,急性的,必须马上手术,你们都不要怕,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手术。现在有两个方案供你们选择。第一个是传统手术,费用低一点,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出院。第二个方案是微创手术,这个只需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就是价格高一点,费用也都在一万以内。看你们采用哪个方案。” 向群把头看向杜海涛,杜海涛说道:“这个我就真不懂了。就是传统手术是一周出院,而微创手术需要仪器之内,所以费用稍稍高一点。出院呢,快一点。两个方案都可以。” 得,就跟没说一样。 向群跟弟弟向宇说:“我们就做传统手术吧,也就多个两天的样子。” 向宇同意姐姐的方案,小声说:“就按姐说的。” 医生听到了姐弟二人的对话,直接说道:“那就明天上午手术。等手续办好了就进住院部吧。” 事情有了定落,向群对杜海涛说:“杜总,你就先回去吧,谢谢你了。” 杜海涛安抚向群说:“不要紧的,阑尾炎手术,就是一般般的小手术,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向群送杜海涛出来,夜已经很深了。杜海涛拦住向群说:“不用送,好好照顾弟弟,出院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向群真心感谢杜海涛说:“真的太感谢你了,没有你的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说完,给杜海涛来了一个双手合十的举动。 杜海涛浅浅一笑:“没事,应该的,我这正好在家里,碰上了,又不耽误事。” 向群打心眼里说:“给你添麻烦了,认识你真好。”说完,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杜海涛催促道:“进去吧,好好照顾弟弟。祝手术成功。”说完去停车场了。 向群回到弟弟身边,早有护士给他打针了,弟弟疼痛减轻了,对姐姐说:“不怎么疼了。是不是打的止痛针啊。” 向群说道:“不疼就好。”护士拿着住院通知过来了,说道:“你们可以到住院部了。” 姐弟二人来到住院部,住院部里也是很安静,这都半夜三更了。 弟弟也许是针起了作用,或许这一折腾也是累的,向群安顿好向宇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向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打盹。 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早上七点,就有护士进来了,两位护士手脚麻利地给向宇换上手术服,以及必要的术前准备工作。 向群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弟弟被护士一整套的术前准备,默默祈祷手术顺利。 八点不到,医生进到病房查看。不一会,护士叫向群与医生面谈。 医生按惯例与家属谈话,主要说说手术之后,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阑尾炎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器官吧,它不调皮捣蛋就没什么事,可一旦捣蛋起来就麻烦了,所以,选择摘除是最好的办法。术后恢复也快。加之人年轻,术后一周就可以出院了。至于麻醉药,肯定是局部麻醉了。 还有就是,恢复期间还是多注意,加强营养,不要剧烈运动等,医生交待清楚了,马上就送手术室。 向群跟在移动床的后面,直到手术室门口,当手术室的门一关的那一瞬间,向群木讷地站在紧闭的门外,过了好久才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等待弟弟从手术室里出来。 等待的时间也是煎熬的,向群什么事都没干,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就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看。 静静地等着,这是唯一可以做的。 门终于开了,一位护士出来说:“手术很成功,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向群听了这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果然,移动床缓缓地被护士推了出来,向群迅速跑向前,软软的弟弟躺在移动床上,睁着双眼,样子很平静,没有丝毫的疼痛了。 弟弟回到病房,两位护士帮忙向群把弟弟从移动床上挪到房间的病床上。手术告一段落。开始一周的术后调理。 当弟弟术后回到病房安顿好了之后,向群这才到病房外给领导组打电话,说明情况,可否请假或调班。 请假,当然要扣除工资的。调班,跟正常上班一样。这是领导说的。 领导组说了,春运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你自己看着办,请假可以,扣钱。调班好商量。向群回答,我考虑一下再回复。 向群回到病房,正好有一位护士进来了,就问:“这一周的观察,如果没有家属行得通吗?” 护士反问:“你是要上班吗?请假请不动是不是?”因为护士自己也会遇到家里突发状况需要请假却很难批准的情况,对向群的心情,大有同病相怜之感。 于是,护士这样说:“如果你上班吃紧,我们帮你照顾一下,等你休息了再来。”向群非常感谢,难得的好护士。 向宇也吃力地对姐姐说:“你该上班就上班,我这里没事的。” 向群答应弟弟:“我知道的,我会安排的,你放心好了。” 向群走出病房,又给班组领导打电话说:“明天调一天班,后天来上班。”领导很是满意,就同意了。 第127章 住院生情 手术后的第一个晚上,向群租来了一个活动折叠床,可以对付一夜,比坐在椅子上强多了。 弟弟手术出来之后,向群给杜海涛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手术结束了,很成功。杜海涛回答说:“这就好。小手术,恢复很快的。” 术后这一天,向群全身心投入照顾弟弟。直到旁晚,向群安顿弟弟吃过晚饭,对弟弟说:“向宇,你这恢复得蛮好的,我明天就要上班了,大概一上就是几天,再来就是办理出院手续了。我离开这里的这几天,你就克服一下,有什么要求跟护士们说一声,她们都会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的。” 向宇听着姐姐的话,说道:“姐,你放心,我都是大人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看,我都可以下床了,你就放心好了。” 向群心疼地看着弟弟,无比惭愧地说:“都怪姐姐没本事。” 向宇已经可以移动身子了,自己往上移动一下,坐得稍稍直了一点,安抚姐姐说:“幸亏有姐姐,要不然,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还有,那位杜总人也蛮好的,这人好有亲切感哦。帮了我们这大的忙。” 弟弟提到杜总,向群心里甜甜的,这次多亏了他的帮助,要不然,从酒店到医院都是一个大难题。 弟弟向宇又问道:“姐,这杜总是你的同事吗?” 向群回答说:“可以算作熟人,朋友都安不上。” 向宇好奇地说:“就一个熟人,帮这么大的忙,这位杜总人真好,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好人。” 向群勉强回答说:“好人,但愿我嫁个这样的好人。” 向宇又问:“他结婚了吗?” 向群回答说:“没有结婚。” 向宇默默地“哦”了一声。 向群起身准备回宿舍,明天就要上班了,这路程还有点远,再不能多耽误了。对弟弟说:“我这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莫让姐担心啊。” 向宇笑着说道:“小弟遵命。” 向群极不放心地离开了病房,想再嘱咐弟弟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也不早了,时间又宝贵,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弟弟的病房,头也不回地去了电梯间。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了,坐末班车回来的。 接下来自然是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 向宇一个人在病房,没了姐姐的照顾,病床前除了偶尔护士打针进来,剩余的空间都是静悄悄的。 自己就像一个孤零零的单身大侠。 到了饭点,护士曾经答应过的,帮忙送到床头柜上,向宇可以自行吃饭了,吃饭倒也不成问题。 这是姐姐走后的第二天,向宇等医生查完房后,还想继续睡觉,反正也没什么事,姐姐又不在。 这时候,护士小姐姐给向宇送来了早餐:“喂,帅哥,起来吃早餐了,趁热吃啊。” 向宇被小护士叫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护士小姐姐帮他把床的小隔板弄好,再把早餐一一放在隔板上:“帅哥,慢慢吃,吃完就放着,我一会来收拾。” 向宇除了刀口还有点隐隐作痛外,其它都好,胃口好,动手能力也好,不需要人全程陪护。有小护士打个下手,足矣。 这小护士过了一会进来时,向宇早就吃完了,只是懒得动。隔板上是早餐之后的碗筷之类,杂乱无章的堆在上面。小护士一边收拾,一边说:“帅哥哥,你如果能下床的话,就下床稍稍活动活动。对恢复有好处呢。” 这护士美女平日里招呼的病人,多是老年病号居多,现在来了一位小帅哥,很是活跃气氛,护士姐姐进进出出都要与向宇搭话几句。 向群一上列车,繁忙紧张的工作又拉开帷幕。最多抽空给弟弟向宇打个电话问问。似乎做姐姐的挺惦记着弟弟。 护士姐姐这天送晚餐进来:“吃晚饭了,明天你自己订饭的时候,要不要给自己订一点水果之类的。” 一句话提醒了向宇:“是感觉缺少点什么。可以订水果吗?” 护士回答说:“当然可以的。就是要大众化的水果。” 向宇把订餐点好,又加了一点香蕉。 护士也是轮流着值班的。唯有这位最年轻的护士跟向宇聊得来几句。年龄相当,说起话来,就是没有代沟。 又一天的下午,年轻护士又当班了,给向宇取针的时候,取笑向宇,问:“你一直一个人在这里,是谁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你了。” 向宇见护士撩他,回答说:“我姐送我来的,她要上班,请不动假。” 美女护士问:“哟,你姐在哪里上班呀?” 向宇本来歪在床上的人,这会儿坐起来回答说:“在铁路客运战线上。现在可忙呢。” 这护士羡慕地说:“在铁路上上班,真好,是不是做乘务员呀?” 向宇把床头柜上的香蕉弄了一根下来,递给护士说:“啰,给你一个。我姐就是做乘务员的。所以啊,忙得不得了。” 护士连连摆手:“不要不要,真不要,你留着慢慢吃。做乘务员真好,全国各地到处跑,看风景。” 向宇说道:“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只有进去做了,才知道里面的辛苦。哪一行都一样。从外面看都是羡慕的香味,人在里头的,都是汗流浃背的臭味。” 说得护士姐姐哈哈大笑:“也是,就像我们护士,病人看我们穿着白大褂,精神抖擞的样子,我们在值班的时候,是强打精神啊,每天很累的。每一项工作都是一样一样的,都差不多的。外面看,风光,进里头,心慌。” 就这闲聊几句,外面好像有人在叫她,连忙出了向宇的病房。 护士忙了一阵又进来说:“刚才是来问你,想不想看书打发时间,说着话就忘了问你。” 向宇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恢复的很快,像一个正常人躺在床上很无聊的,这会儿提到书,开心极了:“你明天帮我带一本来,我出院的时候还给你。” 护士笑着说:“我既然问你,肯定有现成的唦。” 向宇大喜过望:“那还不拿来。小弟在此先谢过美女。” 说得那护士笑呵呵地出了病房,一会就拿来一本《羊皮卷》递给向宇。 向宇如获至宝:“谢谢你,谢谢美女。” 向宇是突然被折腾到医院里的,这会儿人也越来越好起来了,现在得了一本,这书显得弥足的宝贝,难得。这可是打发时间最好的东西了。 到了晚上,向宇还在看书,他是想在这三两天内把书看完了好还给人家。值班护士进来了:“休息吧,该休息了。明天再看,啊。” 向宇看着护士,觉得可爱极了,笑着说:“这书真对我的胃口,太喜欢了。” 护士有点好奇地问:“听你说话不像是本地人,怎么大过年的跑到医院来了?” 向宇不好意思地说:“嗨,怪我爱折腾,本来是春节放假,我想着趁此机会蹦哒几下,就跟我姐一商量,到我姐这里旅游几天,正好看看我姐,刚玩到第二天,我姐有休息,陪我爬长城。这从长城一回到酒店,喏,肚子要造反,疼得我翻天覆地,这不,就到你们这里来跟你认识了。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上班,你不在这里,我就不会肚子痛了。” 护士见他说得一大歪理,笑得直打哈哈,说道:“自己不中用,爬长城爬到手术台上了,还一大套歪理邪说。” 护士美女笑够了,继续问道:“你是在上学,还是在上班?” 向宇笑着说:“上班又好了咧,还在上学。” 护士姐姐带有羡慕的眼神说:“趁着年轻多读点书好啊。”好像自己没读到书很遗憾的样子。 向宇礼貌地问:“你参加工作几年了?” 护士美女回答说:“我都快五年了。一直在这家医院,都没有动过。” 向宇反而羡慕她,说道:“我要工作了五年,我爸妈肯定高兴啊。” “是啊,我一上班,我爸我妈都高兴得要手舞足蹈了。给家里减轻了不小的压力。你看啊,我一上班,不仅不向家里要钱,而且还可以寄钱回家。多大的反差啊。”护士姑娘说 向宇猜着她是家里的老大,问:“你是家中老大,下有弟弟妹妹是不是?” 护士美女点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心回到了家里,看到了父母劳作的身影。 向宇猜着跟他的姐姐一样,赚钱供弟弟读书。只是他们姐弟俩年龄相差有五六岁,所以,自己的姐姐勉强读完了书才出来上班,现在做乘务员,也还蛮满足的。 向宇早看到了,护士的白大褂上的工号牌有名字,闵惠芬,就安慰闵惠芬说:“弟弟妹妹长大了,有出息了,一个个都会感恩你的。” 闵惠芬说:“哪里要他们报恩,只要他们有出息了,我也很欣慰了。只希望他们都过得好就好了。” 话聊到这里,觉得两个人的家庭背景有很多相似之处,这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闵惠芬起身说得:“该休息了,不早了。” 向宇顺着她的意思说:“你也回值班室吧,现在住院的人不多,你可以适当地眯一会。” 闵惠芬已经要出门口了,回答说:“上班不能打瞌睡的。” 向宇看着闵惠芬的背影出了房间,她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向宇突然觉得这闵惠芬跟自己姐姐一样,很亲切。 第129章 出院 向宇在病房,一晃几天过去了,明天就该出院了,姐姐也该来了。 果然,向群给排班领导反映,说弟弟明天出院,今天必须赶到医院,排班领导给她排了一个加班车次,下车早多了。一到站,向群跟列车长说明情况,列车长同意她直接下班。 向群放好工作箱,工服都来不及换,撒腿就去赶车了。 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向群一口气到了弟弟的病房,问向宇:“这几天我不在这里,你还习惯吧。” 向宇看到姐姐来了,高兴地大喊一声:“姐,你来了。” 姐弟俩只顾着高兴,这时候,护士闵惠芬进来了,今天晚上又轮到她值班。 向宇高兴地跟姐姐介绍:“姐,这位护士姐姐名叫闵惠芬,待我可好了,你不在这里,她就像你一样,每天帮我忙这忙那的。我该好好感谢她才对。” 向群扭头看着闵惠芬说道:“那太感谢你了,一看你,人美心也美,我弟弟叫你叫姐姐,你比我弟弟大些吗?” 向宇抢着回答:“我问了她的,比我大一岁呢。” 向群非常高兴:“可以啊弟弟,看来我不在这里,你更加愉快,是不是呀。”转过身对闵惠芬说:“好妹妹,我们结拜姐妹可好。我有空就来你这里找你玩。” 闵惠芬不好意思地说:“姐姐看得起我,小妹很高兴。” 向宇突然插言:“唉,闵姐姐,我把书还你,刚好看完了。免得明天搞忘了,真的谢谢你哟。” 闵惠芬接过书,对向群说道:“我听你弟弟说你今天晚上来,我特意给你订了折叠床,我这就去拿来。” 向群一声高呼,拍着闵惠芬的肩膀说:“好极了,看来我这个妹妹天生与我们家有缘啊。” 闵惠芬准备退出病房:“好了,也不早了,该休息了。”说完,就去拿折叠床给向群。 等闵惠芬出了房间,向群说:“弟弟,我什么都没有买,因为明天就出院了,买来了拎着麻烦。明天怎么个计划呢?” 向宇笑着说:“还能有什么计划,在不能耽误了,回家呗。” 向群一想也是,弟弟也该去学校了,按原计划,弟弟早回了,这还多耽误了几天。就对向宇说:“我现在就给你买车票,估计全程票是抢不到的。先跟你买一张短途的,你上了车再补票。只能这样了。” 向宇笑着说:“可以的,只要能上车,就已经很不错了。” 姐弟俩商量着明天出院的事,向宇说:“姐,那位杜总的一万块钱,你准备明天还么?” 向群反问:“你说呢?” 向宇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早点还了好。” 向群欣慰地说:“我的弟弟是一个明道理的人啦。我已经作好了准备。” 向宇笑着说:“那就好。” 也不早了,真该休息了。 向群在来的路上,杜海涛已经打来电话说,明天会来医院。 向群当然高兴又感激:“认识你,是我的福分啊。” 杜海涛说道:“别这么说,这是特殊情况,应该来一趟。你们先计划一下,看明天要到哪里,我好直接送你们。” 向群在电话里说道:“明天估计直接去车站了,弟弟该上学了。” 杜海涛回答说:“那好,就这样啊。” 向群加一句:“真好,明天又能看到你。好感动。明天见。”说完就挂了电话。这口吻,像是热恋中的情侣说的话。 第二天早上,向群先把折叠床拿到护士闵惠芬那里,然后给弟弟领了早餐,姐弟俩将就着凑合一下。待会到了车站,肯定要请杜海涛吃顿饭的。这是必须的。 早上八点多,最适合办出院手续了,一切顺利,结完账,医院还找了一点余额。向群拿着单据,跟弟弟说:“向宇,你把单据拿好,回去看可不可以报销一点。” 向宇满口答应着,他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走路也稳稳当当的。恢复得蛮好的。 年轻,本来就是资本。 一切就绪,姐弟俩来到护士办公前台,与护士们叫辞,特别跟闵惠芬告辞。 向群对闵惠芬悄悄地说:“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闵惠芬顺从地从前台走出来,跟在姐弟俩的旁边,向走道这边转过去。这时候,过道上没有人,向宇主动地跟闵惠芬说:“感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现在就要走了,好想长期与闵姐姐保持联系,你看可以么。” 闵惠芬会意地一笑,从身上拿出手机,这就与向宇互加之微信。两个人既高兴,又不舍。 一桩大事落下心来,向宇心里踏实了。姐弟俩这才与闵惠芬挥手说“拜拜。” 坐电梯出了医院大门,见杜海涛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没有停在停车场区,就在车里等着他们俩。 姐弟二人看见了杜海涛,向群牵着弟弟的手,只能慢慢地走到车前,向群说:“让你久等了。” 杜海涛在车里说:“也没有,我也是刚来。”说完他从车上下来:“恢复得还可以,这小手术一个,没事的,你们上车吧。”然后再回到驾驶室。 就是这很正常的一下一上,向群就觉得杜海涛对他们很有礼貌的,等都上车坐稳了,杜海涛问:“去哪里?” 与向宇并坐在后排的向群,把头偏向前回答说:“去火车站。” 虽然杜海涛是本地人,但是,偌大一个大都市,也不是都熟悉个遍。所以,先调好导航,然后上路。 向群是估计着时间给向宇买的车票,时间打的很宽余,并且准备请杜海涛吃个饭。 到了火车站,离上车的时间当然还早。车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向群就跟杜海涛说:“杜总,你把车停在停车场吧,我们请你一起吃个饭,表示我们的一片感激之情,你一定给我们一个机会哟。” 杜海涛说:“嗨,真不用的。” 向群一本正经地说:“那怎么行,就给我们一个面子吧。” 杜海涛与向群说着话,顺从地把车开到了就近的一个饭店门前,这属于饭店自己的停车场。 向群往车外一看:“嗯,蛮好。” 心里由衷地佩服杜海涛的做事能力,会安排。 三个人都下车进了饭店,这饭店显得有点规模,楼上楼下两层,上楼的楼梯口在一楼大厅的最里边,前台在进门的右手边,入口大门的正对面是一组大鱼缸,分格成一方块一方块,里面是不同的活蹦乱跳的鱼,客人一进来就可以直接看中那个鱼,就点那个鱼。从一进来的视觉上看,环境干净清爽,看着很舒服。 有传菜美女不时来回走动,将菜送到包间。饭店生意还可以。 向群和杜海涛并肩进来,向宇走得慢,跟在后边,前台有服务员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向群说:“三位。” 服务员是按客人的人数来安排房间,这里都是包房结构设计的。因为离火车站广场有个三四米的距离,不像那种简易的小门店饭馆。一看就是有点上档次的,这么说吧,仅次于五星级酒店。 向群与向宇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有点豪华了,这得一笔破费哟。 这都进来了,又不好意思退出来,在车上说了请杜海涛吃饭的,这会儿总不能犹犹豫豫吧。 向群硬着头皮与杜海涛并肩跟在服务员后面,进到一楼的一个小包间。 包间小,用电相对耗损小,这是做生意的常识了。 服务员拿着点菜的平板,让客人点菜,向群从来没点过,有点磨磨唧唧地问:“你们的菜品都在里头,随意点么。” 服务员望着向群说:“你也可以自己点,点好了再叫我。” 向群爽快回答:“好嘞。” 平板的画面早被服务员打开了,向群可以随意的翻看,随便点,这么多花花绿绿的菜肴,反把向群为难了。主动靠近杜海涛说:“杜总,你看你喜欢哪个?” 杜海涛也觉得向群不够熟练,干脆自己来吧,笑着接过平板说:“也就随意点几个菜吧,我们人少,点个四菜一汤足够了。” 平板到了杜海涛手里,他先点了一个财鱼片,可以给向宇收刀口嘛,再点了一个雪菜汤圆,问向群喜不喜欢,向群装着喜欢,说可以可以。 然后,再点一了一个五年龟,这可是一道硬菜,三道菜了,再就来个青菜吧,最后加一个排骨汤。杜海涛问向群:“你们喝点什么?”反而杜海涛像是东道主。 向群一向爱酸奶,就说酸奶吧。杜海涛自己则要了一支啤酒,意思一下。 杜海涛跟服务员:“稍稍麻利一点,我们吃了赶车的。” 服务员慌忙下单去了。 还好,厨房不忙,菜很快上来了,最先上桌的是黑鱼片。陆陆续续菜都上齐了,进来的目的就是吃,吃着说着,很是融洽。 中途,杜海涛起身了一趟,过一会再回到桌上,也就吃了个把多钟头的样子。 吃到尾声,向群离开房间,到前台去结账,服务员说:“那位先生已经结了。” 向群懵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哎哟,怎么要他买单呢。”回到房间,走近杜海涛身边说:“哎呀,杜总,说好的我请你吃饭,怎么能要你买单呀。” 杜海涛很明确地说:“没事,你们也不容易的,你弟弟还要上学,就这样啊,没事。” 向群想起了什么,突然说:“哎呀,差点忘了,我该把那一万块钱还给你了,我这就微信转过去啊。” 说完,拿起手机给杜海涛转过去一万。 杜海涛客气地说:“不急不急。” 三个人吃好喝好了,准备离开,杜海涛说:“向群啊,你要不把没吃完的五年龟打包回宿舍,倒了岂不浪费了。” 这一提醒,向群表示行,正好服务员进来,杜海涛说:“谢谢你帮忙打个包吧。” 出了饭店,杜海涛也不去开车,说:“我送你们上站台吧。” 向群连连摆手:“这个真不用。看又是送。又是接,吃饭也给我们买单,我这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哪里还能再耽误你的时间。”因为她干乘务工作,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杜海涛时间。 三个人这才分开,杜海涛上车,向群向宇都站在车窗前跟杜海涛挥手告别。 这一交集,向群真真切切喜欢杜海涛了。 第128章 嚣张的旅客 向群在列车上已经有几年的工作经历了,见多了气焰嚣张的旅客,可是,作为乘务工作者,本着以服务为主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位旅客,遇到为所欲为,唯我独尊的旅客,只能一忍再忍,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还是一个字,“忍”。 可就是这种理念,滋长了不良之徒,更加刁钻古怪地寻拌闹事。 偌大个人口大国,经济腾飞的年代,人员流动成为一大社会现象。 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就是火车站,每天发送旅客的列车就有上千辆之多吧,每天出行的人数更是上万。 在这千千万万的人流大军之中,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文明的故事,其中,也不乏夹杂着暴风骤雨般的龌龊。 时代在前进,就是文明在前进,否则,前进失去了意义。 庞大的铁路客运,不仅仅只靠乘务工作人员来文明服务,更需要成千上万的旅客,加入文明大军中来。 一列高铁,乘务人员也就十多个人员,而一列高铁所承载的旅客,至少有一千多人,还有中途上上下下的客流,客运高峰期,一列高铁承载的旅客,可达两千之多的客流量。 这些行色匆匆的旅客,他们才是文明的主力军。文明出行,势在必行。 十几亿人口的中国,几乎百分之七十的人曾经乘坐动车出行。更有经常坐火车的旅客。 同样的一天,动车上的不文明事件,屡见不鲜。 也许有人会问,有大多数人都很文明,怎么不说。 说实在的,个人文明出行是本色,是应该的。文明公约,文明公约对每一位公民的每时每刻都要有所约束。 文明,是每一位中国公民所基本该有的。特别是公共场所,出行坐车。 每一位乘客,既然是你自己选择了坐动车出行,就得遵守动车上的有关规定。 比如,不许抽烟,抽烟会引发敏感度极高的烟雾报警器,一旦触发报警器,将会引发列车紧急停车,一旦因烟雾报警停车之后,将会影响一系列的列车运营,后果非常严重。 还有,不许在车厢内打架斗殴,一旦演变成互殴的恶性场面,将会严重影响公共治安,造成不良影响,严重干扰其他旅客正常出行的安全,和应有的安静环境。 更有,不服从乘务员的正确规劝,故意与乘务工作人员唱对台戏,严重影响乘务人员的正常工作。 旅客出行,目的就是平安到达要去的地方。 就有旅客,一上车,就认为自己是一位伟大的旅客,必须所有的乘务工人员都来为他一个人服务,都围着他一个人打转转。 先说一件小事,列车中途靠站,一位大爷最先上车,他的一只脚刚踏上车内,另一只脚还在往上迈时,手也没闲着,口也没空着,身上背着大背包,一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手拿着车票,就站在车门的正门口停着不动了,把手上的车票递过来问门口立岗的工作人员:“你帮我看看,我这是哪节车厢。” 乘务员回答说:“您往里面走一下,或者先站进来,别在门口堵着,后面那么多人都要上车。” 坐过车的旅客都知道,列车靠站就两分钟的时间,本着先下后上的顺序,当下车的旅客都下完了之后,已经过去了快分把钟的时间,这时候,就是排队上车的旅客顺序上车了。争取在三五十秒的时间内全部上来。 就有那最爱争争抢抢的人,坐个车也要抢着第一个上车,偏偏一上车就堵在车门口问这问那的,那后面那么多旅客,难道就不上了么? 当旅客都顺序上车了,列车也要联控关门了,立岗的工作人员必须在门口朝外探头了望,以免还有个别旅客没上车,好敦促他快点上车,否则的话,列车关门了就上不来了。 刚才那位第一个上车的旅客,又拍着立岗的工作人员,准备再次询问他的车厢号。 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稍稍等一下,等关门了再帮您看。”这是一位大爷,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 乘务员这才接过他递来的车票看了看,上面清晰地显示,无座位票。 乘务员解释说:“您的这张票是没有座位的票。” 那大爷反问:“你们怎么还卖无座位的票啊。我儿子说是无座票,我还不相信。” 这大爷,连自己儿子的话都信不过。还说不该卖无座票给他。稀奇不。 列车启动了,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各人忙各人的本职工作。 这么多乘客,有那一上车就把手上端着的奶茶打翻在地的,车厢地面上狼藉一片,保洁大姐本来准备拖地的,这下好了,先收拾这奶茶倒地的绝作。这里还没弄干净,那里又在呼叫,厕所里有人大便堆堆的不冲不弄,等着保洁人员去洗洗涮涮,还有刚下去的旅客,慌里慌张的,把饼干薯片洒在车厢地面上,旅客来来去去的人挤人,把那饼干薯片踩得像粉碎机处理过的,任凭保洁大姐长十双手都忙不过来哟。 乘务员也轻松不到那里,开始查票了啊,整理过道行李,以免把走道弄堵了,货架上的行李物品是否安全等等。 这位大爷,走进车厢,见有一空座,自己手上拿着行李,坐在座位上,眼睛四处瞄着,见保洁大姐从他身边走过,一把拉住说:“你帮我把我的座位看着,我抢了一个空座位,莫让别人抢走了,我要去找乘务员,要乘务员帮我把我的行李找一个地方放好了,我再来坐。” 嚯,他这是要求两个工作人员同时服务他一个人,一个给他看座位,莫让别人抢了,一个给他找地方放行李。 保洁大姐这时候忙得打屁的时间都没有,车厢内,打翻的奶茶要处理,饼干薯片踩粹的,瓜子壳,花生衣,满地都是,做都做不来,还要拖地,打扫厕所卫生。有旅客见了保洁大姐,要清洁袋的,要保洁大姐收垃圾的,嗨,四节车厢,几百个旅客,七七八八一大堆的。这位大爷还要保洁大姐给他守着座位。 换作是在家里,不挨一顿臭骂才怪。 可这是在车上,在动车上。本来忙得不可开交的保洁大姐还得言语柔和地回答说:“不好意思,我不是给你看位置的,我要去拖地的。” 好在这位大爷没有发飙,也没有强制要工作人员为他看这弄那的。 可是,接下来的一位,可就大开眼界了,比抖音直播还精彩绝伦。 这位是一位大妈,从衣着上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大妈,和刚才那位大爷比,这一位大妈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抢到了一张票,非常满意,并且是一张有座位的票。 一上车来,大妈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了,一番捣鼓下来,她不知何故坐不住了,把行李都安置好了之后,手里拿着随身的小包包,开始在车厢内溜达溜达。 大妈也许逛街逛习惯了吧。 大妈手拎黑色包,迈着标准的皇后步,一步一步把车厢当店铺来巡视,双眼搜索车厢内的每一处,就像在找寻最好款式的时装,只要目标琐定了,那就是两个字,“我的。” 这不,走到一车厢的最前排,咦,好清爽的座位啊,看着就舒服极了,并且还空着,没人坐耶,我是旅客上帝,我不来坐,谁敢来坐,没有我喜欢而得不到的事情。 大妈大摇大摆地坐上这个宝座,啊,真是不错啊,太舒服了,今天坐这趟车,真值了。 刚坐下,大妈拿出手机,正要打开抖音刷稀奇呢。 这时候,一位着装工作服的女乘务工作员,正要坐到自己办公的座位上办公,发现奇怪的一幕,把她惊呆了。 这是一位年轻姑娘,她刚才是处理了一件事情,这会儿刚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是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写写刚才事件经过,作为材料上报的。 这位姑娘在自己座位旁边愣了两分钟,她在分析,这座位上,是上面的领导干部来车上检查工作么?如果是,自己不能打扰这位大领导干部。因为,只有领导干部才知道这里有一个特别办公的座位。 一般旅客都不会坐在这里的。 姑娘足足愣了两分钟之久,看那大妈大大方方地把弄手机,若无旁人的把一双脚抬得老高,姑娘这才醒悟过来,是一位旅客大妈。 这工作人员这才走到大妈跟前小声说:“您好,您有座位吗?” 大妈说:“我有座位呀。” 姑娘又说:“不好意思,这里是工作区域,旅客不能坐在这里,这是办公的地方。” 大妈一听不能坐,就是说不允许她坐,一下子恨不得跳起来,大声吼道:“什么办公的位置,谁都可以坐,你坐这里不就是服务我们的吗?” 姑娘想尽快说服这位大妈,又细声细气地说:“您有座位,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里真是工作人员办公用的地方。” 大妈这下反而不依不饶了:“怎么,你不让我坐吗,我偏要坐,就是不回去,你又能怎么样。你们本来就是服务我们的。你这是怎么服务的,连位置都不让我坐,你们的服务意识太差了,” 一通大道理,理也直来气也壮,说得那姑娘不知怎么劝才好。 没招,姑娘站在大妈旁边,也是自己位置的旁边,坐,没得坐,走,又不知往那里走。邻坐的旅客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人就说:“人家办公的地方,你坐在那里,岂不妨碍别人公务了。” 这大妈没好气的回憨一句:“她的工作就是服务我们的,她坐在这里,怎么服务我们。” 嗯,她可有理得狠。 这一通闹腾下来,可真把乘警惊动了。 大妈一见这架势,先夺理在说,怪声怪气地说:“呦吼,真把乘警叫来了啊,来了我也不怕,你们都是为我们服务的,我就是不起来。看你怎么办?乘警来了就吓得到我了。” 这乘警可是男性工作人员,更把她没办法。 也不知道是谁,打了铁路客服热线电话。 嗯,这大妈似乎有点见识啊,她也很不服气,认为工作人员理当让位给她坐,自己受了一肚子委屈。得,:“我要投诉你们。” 说完,举起手机,按下热线电话号码,她还蛮懂的,电话通了,她满肚子的委屈,直接在电话里投诉乘务工作人员服务不行。 客服热线同时接了这两通热线电话,这两个电话,说得居然是同一件事情,并且都叫委屈。 这一场闹剧,就连坐在客服热线工作室的热线员,也是懵了。 怎么处理? 突然想起一女大学生坐飞机,因自己到机场晚了,大闹机场时被处理,三年禁止坐航班。 这位大妈呢? “无法无天”一词,历来就在词典里,用什么来撼动这“无法无天”呢? 如果不用强制手段,这是滋长了不文明行为,并且是,故意的,恶意的不文明行为。 这种不文明行为,可以与高空抛物砸中路人有一拼。 第130章 筹备开店 杜海涛在车里没有离开,看着向群姐弟俩去火车站了,自己从车上又下来,进了饭店。 他进来自然有目的,走到前台跟服务员说了几句,服务员说:“您稍等,我叫我们店长来。” 很快,一位高高的少妇模样的女子走过来:“你好,里边请。”说着要带杜海涛进一个房间,也许是办公室吧。 杜海涛指着刚才他们吃饭的小包间说:“就在我们吃的那个房间坐坐吧。” 店长带杜海涛进来,把门随手带上。 一进来,二人落座,这就进入主题。 杜海涛想问问这位店长,她们这饭店生意怎么样。 这位店长,长长的头发扎得高高的,高挑的身材,满脸笑容,问杜海涛:“您是要打听这一片的生意,想在这一片自己开店么,是做同行,还是做其它的。” 杜海涛在事业上还是有一套的,不直接回答:“我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计划,想先观望观望,这一片,做吃的很多,好在风格各异。” 这位店长又问:“你之前做过饮食这一行没有?” 杜海涛说:“如果我没有做过,是不是就意味着有很大风险。” 少妇直截了当地说:“一般餐饮老板都是由自己做厨师慢慢做过来的,就是说老板都是内行人,这就好做多了。” 杜海涛一笑:“我请个懂行的来管理不就完事了。或者厨师长也是股东。这不就很好办了。” 店长觉得这人说话,思维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很有特色。店长就说了实情:“你还来对了,真是一种巧合。我们老板不是本地人,因为其它原因,对这个饭店有所变动。目前正在考虑阶段。如果你有意向,可以见见我们的老板。” 此话一说,杜海涛身子都坐直了:“你是说你们老师有变动的打算?” 店长保守地说:“我只是听说,老板没有直接要我对外传达这个信息。” 杜海涛暗暗高兴,说道:“怎么样才能见到你们老板。” 店长也是一个精于周旋之人,跟杜海涛说:“这样,你礼拜六过来一趟,就在这里点个菜吃个饭,然后找机会跟我们老板面谈。只当我没说。你懂的。” 杜海涛大喜过望,这就跟店长告辞,站起身来说:“那就这样,也不打扰你了。我礼拜六一定来。” 说完回过头又问那店长美女:“对了,你们老板姓什么?” 店长回答说:“哦,我也忘了介绍,我们老板姓周。” 杜海涛出了这家饭店,心情不错,一飙遛就到家了,回到自己家里,给张志奇打电话,先聊着工地上的事情,然后说:“为了钱升钱,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张志奇觉得跟杜海涛共事有一赚,就问:“什么好事,一定叫上我,我们有福同享啊。” “那是,第一个就想到你。”杜海涛说。 张志奇急不可待地问:“先说来听听,也好让我先高兴高兴。” 杜海涛就把想开饭店的想法说了,又把刚才与店长的谈话说了,地点就在火车站附近。 张志奇听得都要蹦起来,说道:“你说礼拜六与老板面谈么,要不我也去。你一个人吃饭说话有点没气场哦。” 杜海涛笑着说:“你以为是干架啊。人多势众的。那我们说干就干啊。” 张志奇满口答应:“礼拜六唦,我一定来就是。 就这样顺顺利利说好了。 杜海涛想着拉张志奇入股,多一份力量不说,也可以减轻经济压力。还有,自己是个门外汉,顶多会人员管理。人家厨师,服务员什么的,也用不着自己管。我自己只管风向标就行了,干事业,没有那么复杂。如果复杂,要么是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要么把事情想复杂了。思维在作怪,思维很重要。 大事有了一点眉目,心里都是踏实的,这就给杨凤鸣发微信,如果回复了,就是休息,如果没回,就是在车上。 星期六。正好杨凤鸣没排班,休息。杜海涛就跟杨凤鸣说,到时候请她出来吃饭。 杨凤鸣早把心思移到唐飞虎那里了,只是杜海涛被蒙在鼓里,她给杜海涛回复说,没空,这春运又累又困,难得休息,好好睡觉,恢复恢复体力。 杜海涛说:“不会打扰太多时间,就在你宿舍附近。” 杨凤鸣一听这话,也就不好再推脱,答应去就是了。 这一无心,就约了两个人来吃饭,也不寂寞了。 到了礼拜六,杜海涛给杨凤鸣打电话说:“我大概十一点左右到。” 再问张志奇:“来了么,来了打电话,我在火车站正大门这里等你。” 一切就绪,星期六,杜海涛从家里出发,开车也得个几十分钟,他最先到,在路上就跟杨凤鸣打了电话。 杨凤鸣睡懒觉在,接了电话就起来,反正在宿舍门口,也不费时间,没有摊牌之前,总得维系两个人的关系,找机会说破就行了,争取不伤害别人。 在她心里,杜海涛已经是“别人”了,只是不想伤害他。这已经伤害了,她自己不觉得。 杨凤鸣穿着随便,简单把自己收拾一下就下楼来了。 与杜海涛一会合,杜海涛喜滋滋的,往日的小小的不愉快,早被新的一年替换了。杜海涛拉着杨凤鸣的手,无比温柔地说:“你忙,不敢打扰你,又总惦记你,你在我心中永远移不走。” 杨凤鸣被这一句,从头暖到脚,一股暖流扩散到全身。看来,一见到人了,心就被他俘虏了。 人啊,本身就长满了复杂的细胞。就是不知道哪个是良性细胞,哪个是恶性细胞。要是有一个透视镜多好,能够看得真真切切,就不会犹犹豫豫了。 两个人手牵手,肩并肩,往火车站正西大门口走去,只等张志奇的到来。 幸好是提前跟他说了,要不然,这火车票真难买。张志奇当天起了一个大早,为的是在十一点左右赶到。所幸从小镇到大都市车次很多。 张志奇坐的这趟车次晚点到达,足足延长了十多分钟,好在到了就知足了。 三个人一会合,径直到这家饭店。 这是一个名叫《得意楼》的饭店,似乎开店有一些年头。 来了就是吃饭的,先落座点菜。在酒店吃饭点菜,杜海涛信手拈来,只要有他在,点菜必是他。 年前年后,杨凤鸣与杜海涛没怎么见面,这一见面像亲兄妹一样,非常自然。 杨凤鸣也是觉得自己很奇怪,见了杜海涛,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全由杜海涛来安排就是了,自己只需袖手旁观即可。哈哈,一身轻松。 有杨凤鸣在,杜海涛点菜都是以杨凤鸣为主,先要了一个乌鸡汤,给杨凤鸣补补身子,再点一个杨凤鸣最爱吃的鱿鱼丝。然后再点下酒的菜。 服务员还是把他们带到前几天与向群向宇吃饭的房间。 还未开吃,杜海涛就到前台询问:“你们老板在不在?”服务员用手稍稍地指向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用眼神一挑,说:“喏,这就是老板。” 胖老板正在楼梯口与几位客人打招呼。等老板走过来,杜海涛迎上前主动打说:“周老板,新年发财啊。” 这位周老板见一位陌生顾客跟自己打招呼,连忙笑脸相迎:“新年发财。来吃饭吗,菜点了没。” 杜海涛笑着说道:“早点了,你这里还算热闹啊。” 周老板迎合着回答:“也就那样,马虎像。” 杜海涛开心地说:“待会找周老板聊聊,不知道会打扰你么。” 周老板本是生意场上之人,见有顾客找他,当然先答应下来:“可以,可以。” 用手指着一个房间门说:“你随时来找我。” 杜海涛双手抱拳:“回头再聊。”转身到包房吃饭去了。 吃到了尾声,杜海涛跟杨凤鸣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和老张跟这里老板聊一会天。等我们出来了,我陪你再逛逛。啊。”杨凤鸣会心一笑,点点头。 杜海涛经过前台,跟服务员吩咐:“待会你们给我房间的姑娘送一盘水果,瓜子之类。”服务员满口答应。 杜海涛这才与张志奇去了周老板的办公室。 敲门进来,发现这间办公室不大,简单的大桌子,椅子,沙发,以及柜子。周老板正在里头。 周老师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正式开始了主题性的谈话。 杜海涛用客气的口吻说:“打扰周老板了。”然后从身上掏出烟递给周老板,也给张志奇发一根。他自己不抽烟。这次为了拉开场面,特意买了一包烟,就是为了这开场的节奏。 周老板接过烟就自己点燃了,吸了一口,问:“两位找我,不知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这话说得真好,不让他们两个尴尬。这位周老板把他们两个当做烟酒推销的。杜海涛也好接话:“是这样的,我呀,在你这里连吃了两次饭,觉得你这里年头不少,就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么多年下来,这车站附近,应该还顺畅吧。” 这一问,可以让对方说出一大条的来龙去脉,只要人家肯说,就有下文。 周老板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先问:“你们是想在这里插只脚,是吧。如果想进来,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度哦。” 杜海涛问:“何出此言。” 周老板说:“你看啊,这里人气不用说,就看自己怎么做,有了门店,做不做得好。当然了,这里有得天独厚的人气优势。再怎么差,维持是不成问题的。如果要吃个大巴巴,就得架子拉得大。小有小的好处,投资不大,收入稳定。大的投资,就有大的风险,偏偏风险与利润成正比。这个不用说。看各人的格局。” 杜海涛抓住机会问:“那周老板这样的饭店,应该不错哦。” “哪里哪里,勉强往前混日子呗。”周老板随意地说。 杜海涛心想,这口气,也没有想甩手的意思啊。正不知道怎么继续谈下去的时候,周老板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正是这个电话,周老板下定决心了。 第131章 开店成功 周老板的电话是老婆打过来的,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周老板脸色突变,皱起了眉头:“嗨,那只能这样哦,我真有点舍不得呢,一直纠结到现在。还是留不住。……好,好,回头再说啊。” 这一通电话,明眼人一听就是有变故。 杜海涛假装起身的样子,说:“周老板还有事么,我们就不打搅你了。” 周老板用手示意杜海涛坐下:“二位来了就不用急嘛,我家里有点事,我下午回去处理一下。就是眼前的事情还得有个着落才好。” 杜海涛问:“周老板是不是有所变故。不妨说来听听。” 周老板说道:“刚才我老婆拍板了,就是我的这个店。嗨。” 杜海涛见周老板不愿意直说,反问一句:“莫非你的这个店,你不能当家,由老婆说了算?” 周老板这才说明了原委:“这店本来是我要开的,当初我出点子,老婆娘家出资搞起来的,赚肯定赚,就是,大头不在我这里。老丈人还好,给我分层。我也得到了该有的。这次老丈人他们家要开一个什么公司,这边就想脱手。” 张志奇听到这里,插一句:“脱手?” 周老板继续说:“是的,兄弟,一来这边离家远,你们听我们的口音就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二来,老丈人这次要搞一个更大项目,离这边又远,没有分身术啊,总不能给大项目拖后腿,所以,要脱手。” 杜海涛与张志奇对望了一眼,心领神会。 周老板还在说:“旧年里,老丈人就要我把转让的信息贴出去,我没有。现在还是要面临。虽然这里不愁下家,但是,终究有一个过程和时间。” 杜海涛这才有机会答上话:“既然有缘分坐在一起了,我就想问问,你这店子怎么个脱手法。” 周老板把手捂着头,说:“这个真没考虑过。” 杜海涛说:“如果有人要接手,你会相信吗。” 周老板睁大了双眼看着杜海涛,又看看张志奇,若有所思地说:“看我这脑子,真不管用,你们今天来,就为这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就知道这个店会转让呢?” 杜海涛与张志奇都哈哈大笑。 杜海涛说:“天合之作。一个要补锅,一个锅要补,这不就成了。” 周老板虽然觉得很神奇,但是,还是给他们回答说:“那太好了,下一步在电话里沟通联系。” 张志奇开始活跃了:“要得要得,我们把周老板的电话留下来。” 周老板报出号码,两个人都存下来了。杜海涛先打过去,说:“这是我的号码,我叫杜海涛,” 张志奇没有直接打,倒是周老板灵活,说:“你也打过来。” 张志奇打过去,说道:“我叫张志奇。”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两个人非常满意地出了周老板的办公室,回到包房,陪杨凤鸣再吃点水果。出了饭店。 这一通神操作,真像有神助一样。 杨凤鸣仰起头问杜海涛:“什么事这么高兴。”两个人会心一笑,杜海涛假装神秘兮兮地说:“天机不可泄露也。” 杜海涛先问张志奇:“这一趟是不是值了,要不你在这里找个酒店住一宿。” 张志奇则说:“嗯,现在回去来得及,回去也好早点筹备下一步啊。我们的工程是稳扎稳打,再来一个,双丰收啊。”说完正要直接去火车,杜海涛拦住说道:“你回去跟唐飞虎也说一声,看看他有兴趣否。” 张志奇明白,这是杜海涛想带着唐飞虎一起腾飞。如今他们三个人,都成为不可分割的铿锵三人行了。现在有起步的机会,就考虑到了唐飞虎。 还有,多一个人多一股力量。这么一个两层楼豪华型的饭店,想真正接过来,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张志奇明白杜海涛的好意。答应一声:“好的好的。我先问问再告诉你。”说完就去赶车。 到了入口被值班人拦下,张志奇跟工作人员解释说,自己时间来不及了,上车再买票。 值班人问他到哪里?张志奇说,某某小镇。工作人员一听是短线路,放他进去了。 进了候车厅就好了,看见哪个靠站小镇的列车,就上呗。 杜海涛拉着杨凤鸣的手:“这么早,走,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杨凤鸣一颗寒冷的心,又被杜海涛热情似火给融化。两个人跟之前一样。 如此一来,反而把杨凤鸣自己搞糊涂了,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喜欢哪个了。 也许谁在身边陪着,就觉得谁可靠吧。 哎呀,该回宿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明天要上班呢。 杜海涛一天都是好心情,大事有了好的开头,接下来都会顺顺利利。 张志奇当天回到家里,与老婆商量,老婆也算支持吧,他老婆说,跟杜海涛一起,靠谱。 再说那周老板跟老婆商量好了之后,就给杜海涛打电话,说明情况。 这《得意楼》的所有员工,愿意继续的,全部留下,不愿干的,可自行离开,总之一切自由。 这个模式很灵活。也给杜海涛他们开店打下了一个稳定的基础。 再说张志奇坐车回去时,人在车上,就给唐飞虎打电话了。大意是说,杜总准备在都市火车站附近开一饭店,门店都看得差不多了,特意问你感不感兴趣。 这话到了唐飞虎那里可就像一块石头丢进湖里,一下激起千层浪。因为他父亲曾经是部队里的炊事员,多少与饭店还是沾边吧,兴奋地说:“见你们做什么都风生水起的,垂涎三尺啊。明天中午休息时,我们好好聊聊。” 晚上老爸老妈回来,把这事一说,两老一喜一忧,喜的是儿子终于有机会做一点 事业了,忧的是,家里仅有那么一点点积蓄,都是留着给唐飞虎讨老婆结媳妇用的。这钱如果办喜事用,还勉强够,这说拿出来投资,就寒酸了。 唐飞虎则兴奋地说,先赚钱,再结媳妇,没钱把媳妇讨进来了,还不是跟有钱人跑了。 俩老听了这话,觉得有点道理,可实施起来,又不合常理。唐飞虎劝道:“把钱投进去了,讨不到老婆不怪您们。再说了,只要事情做成功了,人家姑娘追着我跑呢。” 他妈妈笑骂道:“就你这熊样,还有姑娘倒追你,你连哄带骗把人家娶进来,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再说张志奇回到家里,跟老婆商量,他老婆倒也支持,入流当前形势。二人一合计,就准备拿出家里的所有积蓄参与合股。 第二天一上班,张志奇与唐飞虎安排好工作上的事,再各就各位忙活一阵之后,唐飞虎等不到午饭时间,就找到张志奇问:“张经理,昨天说的事,我想详细了解一下,你说说看。” 张志奇就把昨天去都市吃饭的经过说了,饭店的具体位置,生意状况等,按自己看到的,都讲给唐飞虎听了,又把杜总的意向也跟唐飞虎说了。 唐飞虎满脸笑容地说:“我们家力量有限,加入进来是求之不得,只要不嫌少就好。” 张志奇满意地说:“有你这个意向,我们也好安排下一步。因为人家周老板已经明确说了,他那边一脱手,我们就得接过来,所以,提前要把资金的事得搞稳妥了。” 唐飞虎不好意思地说:“我手头没有,全靠我爸爸妈妈的,我呀,昨天晚上就跟我爸妈商量了,还好,没有强力阻止,但是呢,也没有说同意,我今天晚上回去再说说看,应该行得通。” “那就好,说好了我给杜海涛回个话,好有所计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接下来的几天当中,铁三角终于形成定局了,杜海涛投资百分之五十五,张志奇百分之三十,唐飞虎出资百分之十五,就等周老板把店里的事情一一了断,特别是工资。 前前后后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双方老板就这么顺顺利利交结了。 原饭店的所有东西,一概不动,包括工作人员,房租等,所有在岗员工,去留自如。 要走的员工,必须提前说好,提出辞职的职工,原则上讲,自正式书面辞职当日算起,满一个月之后,才可以真正离开,否则,作自行离职处理。 杜海涛他们正式接管下来的当天,杜海涛一人与厨房厨师长和前台店长逐一面谈。面谈内容,用视频的方式传给张志奇和唐飞虎。 饭店接手后第一个换的人设就是会计。 杜海涛提前招了一个往届商业学院毕业生,已经有几年的工作经验了。刚结婚的女孩子。离饭店近,每周一三五上班。 杜海涛交接会计的任务就是,所有资金,都得她做账,杜海涛只管签字。 所有运作模式一切依旧,所有员工按部就班,不得有误。 员工们都在观望,看看这新接管的老板如何。 第一月的过渡期,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但是,发工资要到下个月的十五号。 挨到发工资了,员工们的工资卡上,工资都到账了,待遇跟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大家这才放心加安心。 人心终于稳定下来了。这里面的员工,全是招工而来的打工一族。有新来不久的员工,好不容易融入进来了,成为一个整体,人家刚做稳了不想跳动,有老员工,觉得这里有人气,老板生意好,工资有保障,也不想跳动。 要知道,做厨师这一行,也是要有一套班子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团队,团队散了,一个人独立闯天下是行不通的。 所以说,一动都会动,一不动都不动。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还有前台服务员,有住宿舍的,有自己租房子的,全部女的,更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一个月下来,工资照样,不差钱。 所以呢,前台也是,原班人马依旧。 至于个别人员的变动,完全不影响正常营业。 因为一接手,盈利是肯定的,当然发工资没问题了。外人看来什么都没有变一样。常来的老顾客依旧常来。 这饭店开起来了,杜海涛只要时间允许,自然会来,每次来都会约杨凤鸣,只要杨凤鸣没上车,两个人准能相见。 两个人的感情又迅速升温,这下子杨凤鸣有点把持不住了,心里开始极度矛盾,又觉得还是杜海涛适合自己。 虽然去过一次唐飞虎家里,唐飞虎也去过自己家里,但是,加起来,也就半年交往的时间。 第132章 妹妹读研毕业 杨凤鸣现在与杜海涛的情况,似乎才是真正的一对,平日里与唐飞虎依然保持微信聊天。 随着杜海涛的热情邀约,杨凤鸣举棋不定。本来原计划与唐飞虎好好发展下去的,等时机成熟了,就与杜海涛摊牌。 可这饭店一开下来,两个人一起吃个饭的机会明显增多。这可把杨凤鸣急坏了。 事态的发展不按自己的套路走,咋整? 春运结束之后,繁忙的跟车任务告一段落。杜海涛邀约杨凤鸣的机会更多。 这也给杨凤鸣的增大了压力。 这天两个人又在自家饭店吃饭,吃着聊着,都是菜品的话题。 杨凤鸣突然想起唐飞虎的父亲是部队炊事员,做的菜,那才叫好吃呢。正要说给杜海涛听的,脑子马上叫停不能说,说出来就穿帮了。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好险啊。 杜海涛陪杨凤鸣到饭店吃过两次饭之后,杨凤鸣感觉有一点家的味道。有杜海涛陪着,又是杜海涛的饭店。是不是像一个家。 对于现在这个状况,杨凤鸣与妹妹凤英聊天时候,把自己纠结的事情说给妹妹听。 妹妹的回答是:“事情总在不断的变化,若是定下来了,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妹妹凤英还告诉姐姐,自己已经正式入职了。 杨凤鸣问:“你不是早就上班了么。怎么又说入职了。难不成你才毕业吧?” 杨凤鸣的妹妹杨凤英用男朋友的资助,顺利读完研究生,毕业半年就正式入职了一家大公司。福利待遇,工资待遇非常不错。 妹妹凤英解释说:“其实这三年一直在校就读。我没有跟你们讲出来,为的是,等我工作稳定了再告诉你,告诉老爸老妈。” 杨凤鸣惊呆了,问:“你这几年是怎么读出来的,也没有跟老爸要钱啊。” 妹妹笑呵呵地说:“你猜,是谁供我读完的?” 杨凤鸣笑着说:“我哪猜得到啊。你莫卖关子了。快快给我从实招来。” 妹妹开心地说:“我呀,当初准备考研继续读的,当时很担心考不上,又怕爸爸妈妈为我担心,我当然不会告诉老爸老妈的。后来一考还真就考成功了。” 杨凤鸣又问:“我问你这几年是谁在资助你?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哟。” 妹妹回答说:“是啊,我本着节约,几年一下就过去了。全靠我男朋友的资助。他跟我同一届毕业,毕业之后就参加工作了,他就有工资供我到现在。他自己考都没考,一毕业就找事上班了。还好,他的工作很稳定,供我还是供得起的。” 杨凤鸣由衷地说:“妹妹有出息啊,我当初没拼上,你给我们家填补了一个空白。真心祝贺你。怎么就不说一声呢。我也上班了,有困难为何不找我这个姐姐呢?专门欺负你男朋友。” 妹妹乐在其中,说道:“你不晓得,爸爸的生意不再像从前那样了,所以我没有说给爸妈听。男朋友既支持,又资助,我就没压力了。” 杨凤鸣又问妹妹:“你怎么知道老爸生意有变化。” 妹妹解释说:“我无意之中听妈妈的口气,琢磨出来的。” 杨凤鸣反驳一句:“就你会捕风捉影瞎猜测。” 妹妹也不过多的解释,就说:“好,不说这个话题。你刚才说与杜海涛又走很近了,是不是啊?” 杨凤鸣马上回答说:“你是不晓得,杜海涛在我们宿舍附近开了一饭店,他经常带我来吃饭。我都有家的感觉了。还有,他早就买的婚房,跟他在一起,似乎很适合组建家庭。你说是不是。” 妹妹一听这话说的哦,好像自己当初帮姐姐判断是一个错误的导向。 凤英就说:“姐,你啊自己衡量把握好,也许我当时的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好在时间短,找个机会说白了。对了,不说也可以,当做一生的秘密,乱在肚子里。免得节外生枝,永远都解释不清白。多数男人很自私的?” 杨凤鸣回答说:“那我就少跟唐飞虎联系了,并且先给他摊牌。越早说清楚越好。” “是啊,恋爱自由,本来时间不长。姐你看着办。”妹妹说到这里,突然又接着说:“姐,我告诉你,我们准备今年结婚,就是办酒席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我们已经拿了结婚证了。” 杨凤鸣笑着说:“恭喜你啊,抢在我前面了。” 妹妹说:“姐,如果你们今年结婚,我们就安排明年办酒。” 杨凤鸣笑着说:“你就先办酒吧,我这还在洞庭湖里吹喇叭,远着呢。你们早点办了,让老爸老妈安心。多好。” 妹妹又说:“任何事情都没有十全十美,姐,从你的工作地来看,确实杜海涛比较适合一些。你看啦,如果结婚,完全可以下班直接回家。如果选小虎的话,你永远住宿舍,只有休息才能回家,还要坐车往返。费功夫哟。” 杨凤鸣也说:“就是,就是。我会重新考虑的。我明天有班,你早点休息啊,拜拜。” 通过跟妹妹聊天,举棋不定的杨凤鸣这才又有新的坐标了。也着实羡慕妹妹读研毕业了,比我这个姐姐强哟。也佩服妹妹的男朋友,好有担当。 现在读大学的年轻人,有好多情侣,大学毕业之后,其中一个上班赚钱供另一个继续读书的。 校园里的恋爱,温馨,美好,单纯,真诚。可是,四年之后,不知有多少情侣各奔东西了。 还有那浪漫情侣,为了继续巩固爱情,两个人在一起商量之后。决定一个人上班供另一个人读书。 四年之后,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恩爱与甜蜜了。 上班的那一位,继续上着班。读研读完之后,进入的职场,可是远超对象了。 于是,读研的一毕业,就开始变心了。 像这样的情侣,大学毕业之后,一个上班赚钱供另一个读研,有好多好多哟。 可是,结局却是一地鸡毛。更有出生在农村的学子们,这样的事情更多。 农村的环境就那样,一个普通的家庭,能够供完一个大学生出来,都是倾全家之力才勉强读完大学的。如果还要继续考研读研,已经成年的学子,怎么会狠心还要向家里伸手要钱呢。 这样的寒门学子多得去了。所以,大学情侣们毕业之后,由其中一个上班赚钱供另一个继续上学的,多得去了。 一对情侣,为了未来,就这样达成一个口头协议,一个上班供另一个上学。这些个情侣,多数都是男的上班,供女朋友继续深造。显得很有大男人的味道,有担当。 四年之后,最后的结局完全不是人可以掌控的。 上班的那位,继续上着班,拼命的,一根筋的继续赚钱,好一个埋头苦干型。然而,读研究生的这一位,不仅可以有好的工作,还有趾高气昂的资本了,一脸嫌弃说这位供她读书的人,完全配不上自己了。并且是直截了当说:“你觉得你现在配得上我吗?” 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悔不该意气用事。 光是《重庆卫视》《谢谢你,我来了》,在这档节目中,就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侣。读研读完了的女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自己高大上了,原来的男朋友根本配不上自己了。理也直气也壮。男孩子的委屈更是摆在眼前,很无奈,无语。 节目中,一个女孩,用男朋友提供的钱,资助她毕业了。一毕业就要甩掉男朋友,认为男朋友就是一个累赘,就是一个拖油瓶。刚刚资助的四年,马上抛到九霄云外了。 嘴里不断地说:“你现在配得上我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也不问问自己,没有男朋友的供养,试问,你能毕业吗。 可怜的小伙子,四年的工资,供养出一个白眼狼。 到头来,本该是自己老婆,却成为别人的媳妇。 如果不供女友读研,说不准,婚都结了,娃儿都抱了。 悔不当初啊。 像这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故事,在民间,经常上演。 好在妹妹杨凤英是一个例外。 像杨凤英这样的女孩子,并不多见。 杨凤鸣听妹妹说爸爸的生意大不如前了,杨凤鸣总惦记着这事。 过了两天,杨凤鸣抽空给妈妈打电话,说了一会儿,就问老妈:“妈,您老在家莫要太累了,多注意身体,每天晚上早点睡。爸爸回来了也是,您让我爸也多休息,年龄来了,再不是之前年轻扛得住。” 妈妈回答说:“你放心,最近你爸在家里呆的日子比之前多多了。” 杨凤鸣心想,看来,妹妹说得是真的。 一般在外面跑事业的人,忙得不得了,回家的机会并不多。这是杨凤鸣爸爸之前的经历。现在,如果回家的频率高了,说明生意真就面临下滑的趋势了。 杨凤鸣安慰妈妈:“妈,爸爸回来了让爸多休息,一生中,事业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也可以了,很满足。” 孙少珍听了女儿的话,心里暖和和的,女儿都大了,也懂事了。 杨凤鸣在心里琢磨琢磨,老爸的生意真的开始走下坡路了吗?作为大女儿,杨凤鸣开始为爸妈分忧了。 第133章 饭店走上正轨 杜海涛的饭店生意,似乎很红火。他每隔个十天半个月就会到店里去一趟。 一是来看看,偶尔对对账单。前台收银处,每天下班前,把当天的收入打到指定的银行卡里,现金就在自助机上打,现金不多时,三两天去自助机打一次。 这一天,碰上工地休息一天,杜海涛就让张志奇带着唐飞虎到饭店来吃个饭,聚一聚。这里杜海涛提前就说了的。 这是三个人第一次来饭店聚餐。 因为张志奇和唐飞虎在工地上也忙,总脱不开身,来饭店一趟还要坐车,耽误不少时间,所以,正式接手的时候都没来。 还有,他们两个都信得过杜海涛。到目前为止,杜海涛的人生经历都没有过太大的失手。本来人还年轻嘛,就三十多岁。一直都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饭店接手又是现存的,什么都不用管,照常营业,收入稳定。各人按股份进收就行了。 这次聚餐,也是难得三个人都在场。 张志奇带着唐飞虎,进到《得意楼》,嚯,真漂亮。“华丽”二字就是这样的。 刚一进来,前台服务员立马迎上前:“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张志奇笑笑,说:“杜总在吗?” 服务员慌忙去喊杜老板去了。杜海涛以为他们两个还得一会才能来,所以,到楼上去了。 服务员上到二楼,在二楼的“阳光房”里找到了:“杜总,楼下有两位先生要见您。” 杜海涛答应一声:“好的,我马上下去。” 这是中午时分,店内都开始在忙碌。 杜海涛见了张志奇和唐飞虎,高兴地说:“来了,我带你们看看。” 首先是一楼的包间,厨房,会计室,仓库房,还有一间办公室等。然后带他俩到二楼,逐一转一圈之后,选择在二楼阳光房里就坐。 杜海涛问:“怎么样,满意否?” 三个人开心的大笑。 特别是唐飞虎,在杜海涛的手下做房产销售的时候,就到过这样类似的酒店聚餐过,那还是年底吃团年饭的事。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跃成为酒店老板了,虽然股份最少,好歹也是老板身份哟。 这一切都是杜总带来的,想到这里,就想起了杨凤鸣,一股莫名的负罪感像血液一样,贯满全身。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杜海涛发话了:“我们先点几个菜,一边吃一边聊。” 这酒店里,楼上楼下都有服务员,杜海涛叫一声“小付”,马上就有人进来,杜海涛说:“你去把平板拿来。” 这小付答应一声就去拿平板了。 很快,这服务员就拿着平板进来了。杜海涛接过来,打开画面,就可以在平板上自由地点菜了。 这平板内的菜肴是五花八门,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张志奇和唐飞虎,两个人同时在平板上随便一点,每一道菜都非常好看。反而看得有点眼花缭乱。再看看菜品名称,也是稀奇古怪的名字,什么“冰雕三文鱼”,“凤凰翅炖牛肉”,“脆皮乳鸽”,“剁椒鱼头”……嗨,没有一个名字是普通叫法的。几乎每一道菜都是一长条的文字,难道菜名越长就越上档次么? 杜海涛看他们两个在那里翻看,说道:“我们今天就吃几个小炒,搞一个清蒸鳝鱼,广东菜心,一盘豆腐干,再加一个财鱼汤。怎么样?” 张志奇和唐飞虎表示可以。杜海涛又问,喝什么呢? “啤酒”,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杜海涛又叫小付,说道:“你跟厨房说一声,我们有四个菜,一个鳝鱼,一个广东菜心,一个豆腐泡,一个财鱼汤。对了,再拿三支啤酒。” 那小付也不用笔来记,就凭脑壳记下来。答应一声就去 通知厨房。 等热气腾腾的菜上来,三个人都动了筷子之后,都觉得这味道不错。唐飞虎尝了一口,随便来了一句:“也还可以,比起我们家的家常便饭……”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免得笑话他吹牛。 杜海涛问:“怎么说个半头话,你把话说完。” 唐飞虎说道:“杜总,张经理,如果哪天到我们家做客。保你们能吃出皇家御膳房的味道来。” 张志奇打着呵呵说:“小虎啊,没想到你还有吹牛的本领啊。技术一流,吹牛也可堪称一流哦。” 张志奇的意思是,一普普通通的农家餐桌,几道菜还不是水煮盐焖,顶多放一些佐料而已,再怎么样,也不能与皇帝家的御膳房相提并论吧。 而杜海涛不这么认为,虽然怀疑唐飞虎吹牛,但是,总得有一个缘由。不如问问唐飞虎:“小虎啊,你这吹牛不打草稿啊,小心给你,吹牛加税啰。说来听听,为什么?难不成你天天在家吃御膳房的菜?” 唐飞虎笑得更灿烂了,他又夹了一口青菜喂进口里,嚼了两口就吞下去了,然后回答说:“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哪一天,我请你们到我家里做客,你们就知道了。”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张志奇说完,也夹了一口青菜喂进嘴里,觉得味道蛮好,吃得出来,青菜新鲜,咸淡适中。也没有多余的佐料。味道真不错,一盘青菜都炒得如此好吃,可见这里炒菜的师傅,厨艺不错。 杜海涛却不认为唐飞虎在吹牛,他相信小虎说这话一定有一个说法的。只是不便多反驳,张志奇本来在反驳他,我这里要是也来反驳他,让唐飞虎多没面子啊。 杜海涛想到,饭店的员工,迟早会有所变动的,自己心里一定要有所准备,并且是超前准备,避免临时抱佛脚的尴尬。这是做生意的大忌。他是在琢磨,今后哪一日人员有变动,一定得有及时的预备队员来替补。 既然小虎说他家里的菜非同凡响,是不是他家里有做菜的祖传秘方呢。这对开饭店的老板来说。可是难得的大好事啊。 哈哈哈,杜海涛在心里大笑,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计划,去他家里做客,就按小虎说的。去了,谜团不就解开了。 如果不是像小虎说得那么样的好吃,也就当笑话听听算了。 这《得意楼》自杜海涛他们接手之后,那生意似乎与往年的同月份相比较,营业额有所提高。三个人当然都开心满意。 也许他们的组合是吉祥组合吧。 三个人吃饭的过程很是享受,特别是唐飞虎,他问杜海涛:“杜总,店里这么多员工,他们都怎么住啊。” 杜海涛说:“租房子啊,就在附近租的民房。男宿舍一处,女宿舍另外一处。” 张志奇也问:“这么多员工,那每个月的工资也是一大笔哦。” 杜海涛笑着说:“你才晓得啊,待会我们就把我们接手后的第一个月的账单给你们看。希望你们不要吃惊哦。” 果然,三个人吃完之后,就去了财务室,会计今天也在。 会计室非常狭小,容不下几个人在里面,干脆到办公室对账单。 这一对账单不要紧,可把张志奇和唐飞虎真的吓一跳。 厨房的厨师十多个人员,其中,四个掌勺的厨师,各自炒各自的菜品系列。有专炒小菜的,有专做荤菜的,有专门做硬菜的,一个专门管蒸锅的,一个管烧烤之类的,凉菜房里两位厨师,配菜员有几个,专门杀鱼的一位,加厨师长。还有洗菜房里两位阿姨,负责摘菜洗菜洗碗。这是后厨人员十几位。 在看前台,服务员,传菜员,加店长,经理。也有十多位,再加会计,总共每月发工资就有近三十人。 厨师长的工资每月上万,店长经理工资也高,余下的员工,最低工资每月也是三千七往上走。 这么多人的工资,就按平均每人每月四千来算,一个月员工的工资就是十多万了。至少十万往上走。 另外房租也是一大笔,一次缴房租就是三个月的租金。 还有水费电费燃气费,物业管理费等。 再还有每天买菜的开支。外加员工住宿的房租费。还有,平时需要添加的一些开支之类,加起来,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怎么样都得个近二十万拿出去。 这就再来看每天的营业额了。 至少平均一天也得有一两万以上的营业额才能有进账不亏本。 好在这里紧邻车站。但是,凡坐车的旅客,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是附近的居民区是消费的主力军。 唐飞虎第一次开了眼界,心里感恩杜总的提携。这会儿又想到了杨凤鸣,杨凤鸣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有被引爆的危险。 这时候的唐飞虎,已有远离杨凤鸣的想法了。 自他第一次见了这位给自己当红娘的杨凤鸣,打心底里爱,这种爱,就跟《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男主人公维特暗恋绿蒂一样。只有饱眼福的份么。 没想到的是,杨凤鸣也不排斥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还做了恋人。好享受这美妙的感觉啊。 就是这一短暂的交往,杨凤鸣足足地填饱了自己的虚荣心。 现在就与杜海涛坐在一起,从自己来工地上班,到现在入股饭店,还有杜总给他推荐的女朋友向群,几乎所有的好事都是杜总给他带来的。 杜海涛就是自己的贵人。越想越有负罪感。头上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 可是,与杨凤鸣偷偷摸摸的交往,也是两厢情愿啊。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连喜欢别人的资格都没有么。关键是对方也喜欢我啊,除非杨凤鸣不爱我,我愿全身而退。 唐飞虎自顾自在那里胡思乱想一通,张志奇发话了:“喂,发什么呆啊,哪一天去你家里,你在发呆不迟。” 唐飞虎立马从思绪中走出来:“啊,去我家里啊,欢迎欢迎。” 张志奇与杜海涛哈哈大笑,唐飞虎也跟着笑起来了。 三个人出了《得意楼》,张志奇和唐飞虎得马上赶车回去,不能耽误第二天的工作。这是职业操守。 第134章 老妈打工 唐飞虎在饭店的一句玩笑话,张志奇说他吹牛,杜海涛却想怎么验证他的吹牛。 怎么才能验证呢?唯一的方式就是去他家里。可是,无缘无故去别人家里不太好吧。虽然杜海涛曾经去过他家一次。那还是接工程之初,杜海涛开车送唐飞虎回家。 这次去他家里,总得找个理由吧。可是,借个什么理由呢。杜海涛左思右想,没招。只能等老天爷安排机会了。 再说向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杨凤鸣成功的推到了唐飞虎的怀抱,却迟迟不见下文,两个人又住同一个宿舍,虽然不和睦了,但是,偶尔面子上搭几句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两个人可以相互了解工作上的一些新动态。 杨凤鸣升列车长的事,第一道程序之后,就到了春运高峰,事情肯定落一旁。 第二道程序还没有得到通知。 有一天,两冤家姐妹都在宿舍,向群主动问杨凤鸣:“喂,我问你,听说今年有一批升列车长的名额,你知不知道有几个名额。” 杨凤鸣不愿意说出自己的事情,反问道:“怎么,感兴趣了。” 向群说:“这不是感不感兴趣的事,至少得知道有这个事啊,多了解有益无害吧。” 杨凤鸣看了她一眼,回答说:“那是,我想,没有背景的人,想升上去,一定很难吧。” 向群把洗好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往凉台上晾晒,对杨凤鸣说:“哪个事不难?关键是有没有这个野心。” 向群嘴里在说话,心里却没空着,想到自己自从弟弟住院与杜海涛打过交道,再也没机会与杜海涛见面了。因为,杜海涛一有空就约杨凤鸣出去溜达溜达。同住一个宿舍,哪有看不出来的。 向群想摸透杨凤鸣的心事,又问杨凤鸣:“你今年准备回家么。” 杨凤鸣被这莫名其妙的问话问懵了,不过,还是回答说:“肯定要回去呀。刚开始上班,是想着多熟悉环境,多学习业务,多锻炼自己,所以回去的少。现在都习惯了,完全适应了,只要有空,肯定回去呀。” 向群见她回答了这个话题,心里有主意了,又问:“如果回家吃宴席,你们那边要求带朋友回去吗。” 杨凤鸣忍不住笑了:“你这话问得巧,准朋友肯定要一起回去啊,这是尊重。” 向群紧逼着问:“你带男朋友回去,会带谁。我是随便问问。”向群还补充一句。 杨凤鸣笑得更欢:“你是来刨根问底的吧。”杨凤鸣学灵光了,不直接回答。 向群没招,又想从她的内心了解杨凤鸣的选择,自己好早定位。事情搞成现在这样,都怪自己,自作聪明,搞得自己左右不好做人。 看人家杨凤鸣,唐飞虎喜欢她,杜海涛对她也不放手,可以说,两个男人都对她很上心,自己却成了一个多余的。这看怎么收场好。 两个人没有过多话题,不像刚开始去小镇的时候,姐妹俩玩得多开心啰。 杨凤鸣被向群的问话挑动了神经,自己问自己,妹妹凤英结婚的时候,带谁回家呢。 带杜海涛回去吧,爸妈又是摆脸色,多不好啊。 带唐飞虎吧,可是,杜海涛经常约我,照顾我,买这买那,男朋友该做的,他都做到了,唐飞虎呢,虽然自己的爸妈都喜欢,可是,不适合我呀。 左思右想,到底是满足爸爸妈妈呢,还是听从心灵深处的回答呢。 想到这里,杨凤鸣决定先跟妹妹打个电话,然后再做计划不迟。 说打就打,因为是晚上的时间,应该不会影响妹妹的工作。杨凤鸣给妹妹发微信问:“睡了没,忙不忙。” 凤英一看手机,是姐姐的消息,立马拨打过来:“姐,还没睡啊。” 杨凤鸣问:“你们办酒的日子定下来了么?” 妹妹凤英说:“哟,这个呀,姐,看把你操心的,我们大概在五一吧,就这个节假日的时间,大家都方便。姐,这个时间就是你哪里不好排时间了,你提醒跟领导多说好话。我相信领导也是人,情况特殊嘛。” 杨凤鸣笑着说:“也让你为我操心了。五一长假,列车肯定忙,不过,听同事说了的,凡是家里有特殊情况的,都可以批假的。我就是想问问你,到时候带朋友回去,怎么办。” 妹妹恍然大悟,笑着说:“你为这个苦恼啊,这还不简单,你准备嫁给谁就带谁回来呗。” 杨凤鸣说:“当然带杜海涛了,就怕爸爸妈妈不接受,这又是一个大场合,面子多不好啊。” 妹妹凤英想了想,这样回答姐姐:“姐,这事交给我,我提前回去跟爸妈说明白。” 杨凤鸣问:“你怎么说?” 妹妹凤英解释道:“这样唦,我就说你把杜海涛第一次带回来之后,见您们二老都不待见,姐姐为了迎合您们二老,违背自己的心愿,又重新交一个年轻的朋友来取悦您们欢心,这下好了,姐姐非常痛苦。就像吃菜一样,姐姐喜欢的,你们不许她吃,姐姐不喜欢的,你们偏要往她口里塞,您们二老说,姐姐苦不苦。为了这,我要办喜酒了,姐都不愿意回来,多难堪啊。姐,你说,我就这样讲,爸妈一定不会再强烈反对了。你说是不是。” 杨凤鸣一听,人都舒坦多了:“还是有妹妹好啊。你就这样说,蛮好蛮好。到时候我回去就不再纠结了。” 妹妹凤英又说:“就为这唦,没事的,早点休息啊,放心吧姐,拜拜。” 杨凤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虽然妹妹还没有与爸妈说,但是,妹妹说词,有条有理,相信爸妈不会再为难她这个大女儿了,要不然,他们的大女儿真的嫁不出去了。 当妹妹在电话里与妈妈沟通姐姐的事情时,妈妈已经同意了,孩子们自己的事情,让孩子们自己作主好了,再也不会把自己的要求强加于孩子们的身上。 妹妹高坏了。妈妈孙少珍又说:“小凤啊,你就跟你姐说清楚了,不要再有顾忌了。我们不是那种太固执的家长,让姐不要背思想包袱。另外啊,你们给我打电话,尽量在晚上打电话,白天我要忙,没时间接电话的。” 凤英一阵激灵,问:“妈,您老白天在忙什么嘛,大白天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忙的?” 妈妈回答说:“白天我不在家里,只有晚上在家里。” 凤英问:“什么意思,您白天不在家,在外面干什么嘛。快告诉我,这一大年纪了,您老从来不出门的人,现在大白天不在家,莫在外面被人骗了咧。” 妈妈又怕小女儿为她担心,就直接说:“我呀,在外面找了一个事在做,白天上班去了,上班的时候,领导把手机都收去了,到了下班再给我们。” 妈妈的一句话,把凤英说得一惊一乍的,赶快拦住妈妈说:“妈,您跑出去上个么班,我们都在赚钱了,又不要您们二老操心了,干嘛要去打工啊,这一大把年纪了,您老从来没有打过工,这怎么吃得消啊,快莫去了,” 妈妈说:“那怎么行,我都做了二十多天,不做了,不白干了,工资还没拿一回呢。” 小女儿凤英急坏了:“妈,那么一点工资,不要算了,我打钱您用,您在家又用不了多少。我和姐每个月都打生活费您,您就不上班了,好不好。妈,算我求您了。爸爸不是在赚钱吗。” 妈妈不好多说,安慰小女儿:“好,我听你的,把这个月工资结了就不做了。” 凤英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好,妈,您把这个月工资结了就算了,再莫出去了。” 孙少珍满口答应:“好,好,好,听我娃儿的话。” 凤英结束了妈妈的电话,马上给姐姐打电话:“姐,跟说两个消息,一好一坏,我就先说好消息吧,我跟妈妈说了你回去带朋友的事,妈妈满口答应说,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妈还说,我们也不是太固执的家长。所以呀,你大可放心好了。” 说到这里,凤英停了一会,想冷静一下心情。 杨凤鸣接过话,问:“还有一个坏消息是什么?” 凤英说:“姐,老爸的生意肯定走滑坡了。” 杨凤鸣责怪妹妹:“怎么在说话嘛,不像话啊。” 凤英急了:“姐,真的,妈妈都出去打工了,妈妈说他都做了二十几天了。” 杨凤鸣惊呼:“啊,怎么会这样啊。爸爸挺精明能干的,怎么就走下坡路了。” 凤英还说:“姐,我刚才在电话里劝了老半天,老妈总算答应这个月工资接了就不做了。” 杨凤鸣说:“那我们两个人每个月打点生活费给爸爸妈妈,让妈妈莫出去打工了,这一大把年纪的人,又没有个一技之长,哪里有什么好工作,还不是做保洁之类的活,我们在车上,那么多保洁大姐,我们看看她们做事都觉得累,又被人欺负还瞧不起,千万莫让妈妈出去打工了。” 凤英告诉杨凤鸣:“姐,我跟妈妈说了好半天,妈才算同意把工资接了就回来,你有机会也劝劝,我们都来劝,相信妈妈不会那么固执的。你说呢,姐。” 杨凤鸣说:“这个肯定唦,我改天给妈妈打电话,装着不晓得的,先说带朋友回家的事,再来劝妈妈。” 妹妹凤英又补充一句:“姐,你打电话一定要在晚上打,妈说她白天上班,手机不在身上。” 杨凤鸣回答说:“好,我知道了,看,打得什么工,上班还收手机。” 妹妹说:“就是唦,我说爸爸的生意在下滑吧。等我回去办酒的时候,我们都劝爸爸妈妈,我们都自己赚钱了,又不要他们背着驼着。就在家里颐养天年。” 杨凤鸣说:“要得的。” 第135章 留下病根浑然不知 其实,杨凤鸣的母亲孙少珍,背着两个女儿,偷偷在外面打工,都有几个月了,几乎都习惯了这打工的作息时间。 就是上班干活有点累,正如她女儿说的,都一大把年纪了,哪有什么好工作岗位。总不是做最累最脏的活,拿最低的工资。 做了几个月,身心疲惫,再也不是从前安享舒适生活的日子,才几个月的光景,由春风桃面的面容,一下子变成憔悴的黄脸婆。这还不说,偏偏绳子从细处断,身体垮下来了,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 经过了几个月打工生涯,也就了解到了,哪里工资要高一点,哪里干活要划得来一些,所以,不断的换工作,只想多争一点。 女人就是想不开。纠结在薪水上,工作累不累不重要。 其实,两个女儿都成人了,都有稳定工作,何苦自己折腾自己。 人是三间草,不知哪节好。 孙少珍虽然有女儿劝说,莫要出去打工了,但是,已经习惯了的孙少珍,每月接工资还是蛮喜悦的,拿到手的工资钱,就足以证明自己有能力赚钱。 孙少珍很享受这种接工资的快乐。两个女儿都打电话回来劝她莫在外面打工了,孙少珍总是满口答应下来,免得孩子们担心。 马上五一就要到了,孙少珍想攒点钱给小女儿出嫁做压箱钱。难道她爸爸杨国安的生意就这么惨吗?之前一直都红红火火的,不会一下子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吧。 旁人不知,就连孙少珍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杨国安已经有一些时日没往家里拿钱了,孙少珍把之前的余额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可是,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慢慢地,手头越来越紧,这才想起来去打工去。 还好,孙少珍长年在家养尊处优,脸上看起来非常年轻,只要外面有招普工不限年龄的,孙少珍一面试就通过。 做了一两个月,就交了几个合得来的同事和朋友,在打交道中,得知哪里工资高一些,几个人一凑合,来个仙人跳。 老人们在外打工,一个月就三两天的休息,孙少珍在家做家务也是习惯了的,每每下班回家,又把家里收拾整理一下,要么拖地打扫卫生,要么买菜做饭,总之家务事,要做永远做不完,不做总不需要做。看一个人怎么看待家务事。孙少珍就是一个爱收拾整理的人,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虽然上班了,时间紧张,可是,习惯了家里整洁干净,回到家里,风卷残云挽起袖子卯起来干,白天晚上都忙得像个陀螺。还乐此不疲。 就这样,孙少珍打工打起瘾来了,反正家里的活也顺带都做完了。她还认为,能赚钱就证明自己有实力,家里家外都能兼顾。 直到小女儿酒席日期将近,孙少珍提前跟老板领导说好了,五一孩子结婚,必须多休息几天。老板说扣工资,孙少珍说:“只扣没上班的钱唦,这也是应该的。” 老板也是人,老板也有家人,也有儿女,自然会同意,工资也不会瞎扣。少一天班就少一天的工资,没毛病。 这有一天,孙少珍照例早上出门上班,起床时,人还蛮正常的,到了工作地,就感觉身体在发信号,刚开始,孙少珍还觉得扛得住,没必要大惊小怪的,继续干活,直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才发现头有点昏。 孙少珍强廹自己吃饭,可是,头昏得越来越厉害,四肢无力,根本端不起碗来。只好坐下来休息一下。 同事们见状,连忙把她扶住了,再慢一脚就倒下来了。拦了一辆车,两个同事陪着去了医院。 小医院一检查,说:“也没什么大碍,就是累的,多休息,不要过度劳累,自然会好起来。” 孙少珍虽然头昏的厉害,但是,大脑却是清醒的,自己心里也明白,确实是太累了。同事老姐妹们上完班回家轻轻松松,自己回家卯足了劲干家务。当然就累了。听了医生说是累的,就没有放在心上。医生给她挂了一瓶点滴,她躺在小诊所的床上,眯了一会儿。等点滴打完了,人也好多了。 回到工作地,同事们都劝她回家休息,下午就别上班了。老板也知道这事,强令她回家休息,又不额外扣工钱,孙少珍这才勉强回家。 回到家里的孙少珍,一点劲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家务活不能做,心里急哟。 不过,自己还算明白,不能太累很了,真要起不来了,不仅不能上班赚钱,还拖累了两个女儿。 一想到两个女儿,自己强迫自己躺着,足足睡到下午五点才起来开始做饭。这几天,她爸爸杨国安正好不在家里。 经过了这次小惊瞎,孙少珍也学灵光了,不再那么拼了。总觉得自己六十岁不到,还硬朗呢。这事就这么稍稍地过去了,家里谁都不知道。孙少珍从来不主动给两女儿打电话,怕打扰了她们的工作,总是女儿打过来。 就在当天晚上,杨凤鸣给妈妈打电话。想说说五一妹妹结婚的时候,自己带男朋友回家的事与妈妈说一下。 电话响了,孙少珍一看是大凤打来的,假装高声说话,装着精神很好的样子,虽然女儿看不见,但是,声音一定要装得清脆有力,不能让女儿知道自己病了。 大凤问:“妈,您老晚上吃了么,都吃的什么菜啊。” 孙少珍大声说:“大凤啊,我吃了的,这几天你爸没在家里,我就炒了两个小菜,一个芹菜干子炒瘦肉,一个西兰花,都是我喜欢吃的。你放心好了。” 杨凤鸣说:“那就好,自己想吃什么就弄什么,莫委屈自己,多注意身体,您们身体好,就是我和妹妹的福气。” 孙少珍满口答应:“是的,我晓得的。” 杨凤鸣又说:“妈,五一妹妹结婚,我都把假期申请好了,领导批了我三天的假,这回过节气托妹妹的福,可以回家了。妈,高兴不。” 孙少珍,真就来了精神:“太好了,我就担心这日子,都适合,就是为难你了,这下可好了。要得要得。” 杨凤鸣趁机又说:“妈,您老说,我回去带不带朋友。” 孙少珍笑着教训大女儿:“妹妹都结婚了,你还一个人回来,还好意思说。” 杨凤鸣也笑了:“那我就把男朋友带回来啊。妈,就怕您们不热乎人家,我们面子上都不好看。” 孙少珍一听这话,就知道大女儿真的要带那个年纪大的男朋友回来,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好太过阻拦。再这样干扰她谈恋爱,恐怕大女儿真嫁不出去了。女儿嫁出去总比留在家里强。 所以呀。孙少珍连忙改口说:“大凤,你尽管带回来,只要你自己愿意就行。老爸老妈都是为你们着想,谁知反而给你添了苦恼,从今往后,都依你。” 杨凤鸣之前是听妹妹说妈妈同意,这会儿妈妈亲口说的,可高兴坏了。马上回答妈妈:“妈,那我就放心了啊。等我带男朋友回去了,再跟您们商量我们结婚的事。” 哎哟,这话一说,孙少珍更高兴了,白天头昏的症状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精神倍爽。告诉大女儿:“好好好,你爸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母女俩就这样越聊越开心,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才挂了电话。 妈妈虽然还是不太满意杜海涛,但是,女儿自己愿意也就随她自己。 杨凤鸣与妈妈一次长谈,心里的坨子也没有了。母女俩都轻松。 这真是,大家好才算真的好。 当杜海涛再约杨凤鸣的时候,杨凤鸣就把,自己爸爸妈妈的态度改变讲给杜海涛听了,这回就轮到杜海涛开心了。 杜海涛趁机说:“只要你爸妈同意,等五一回你家里之后,我们就把结婚证先拿了好不好。”杜海涛早就想把杨凤鸣抱在怀里亲个够了。 杨凤鸣害羞地低着头:“看把你急的。” 杜海涛开心得无以言表:“你不急,你不愁嫁,我可急坏了。别看我从来没说。我是装在肚子里唦。”杜海涛一高兴,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逗得杨凤鸣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只顾着傻笑:“你不会怪我吧。” 杜海涛激动地说:“疼你还疼不过来呢。怎么会怪你。” 这真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后面还有一个句,一好都好,一好百好。 当晚在饭店吃了晚饭,杜海涛又带着杨凤鸣,去了一个景点,杜海涛全程都牵着杨凤鸣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好像一松开了手,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杨凤鸣很是享受这种被宠的滋味。 一对情侣就这样甜甜蜜蜜走着聊着,不知不觉,四只脚停在一个条椅前。很自然,两个人坐下来。杜海涛急不可待地抱起杨凤鸣,放到自己腿上,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这热情似火的爱意,只是吃力把自己的头往下往下再往下,一张嘴直到碰上那一样热情的小嘴唇,两张火辣辣的口,四条嘴唇终于粘在了一起了,这本早就该粘在一起的肉体,来得太迟了太迟了。杜海涛良久都不肯松开,甚至把杨凤鸣箍得越来越紧,身体不该反射的地方也控制不住地热血膨胀起来。喘着粗气杜海涛,吻够了,也吻累了,才慢慢地把自己的嘴移开了,嘴里却说道:“好想把你这个小妖精一口吞进肚里,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我要爱个够。” 这已是阳春三月天,人的激情翻倍膨胀,膨胀得让人难受。杜海涛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这感觉是爽的难受。 他喃喃自语:“多么希望时间凝固,把我们永远凝固在一起。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第136章 激情燃烧 离“五一”越来越近了,杨家的小女儿杨凤英的婚期就要到了。要知道,杨凤英因为一直是男朋友偷偷地资助她读完三年研究生的,所以,这一对情侣,手头并不宽裕。 好在凤英已经工作了,刚刚开始,工资虽然还行,毕竟才入职不久,时间短,从一穷二白开始,也就是说。没有经济基础的她。最初几个月的工资,年轻人够开支,已经很不错了。 小女儿杨凤英的男朋友,名叫徐明浩,家在一个小镇上,爸爸妈妈都是普普通通的农场工人,跟绝大多数农民家庭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徐明浩的父母有单位,有固定收入,老了也有退休金,生活有保障而已。 徐明浩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徐明浩出生的年代,正是计划生育抓得最紧的时候,徐明浩是独子很正常。 当时计划生育的策略有所改变,就是每一对夫妇,如果头胎生的女儿,是可以生二胎的。比如杨家就有两女儿。 向群也是,有一个弟弟。 徐明浩自大学毕业之后,不想伸手跟家里要钱,所以,一毕业就急不可待要找工作上班赚钱,并且还承诺供女朋友杨凤英读研。 几年下来,情侣俩感情更加牢固,就是到了要结婚的时候,徐明浩手头几乎没有余钱。他爸妈供儿子读书十多年,虽然从来没有让儿子断吃断喝,但是这些年仅够供儿子开销。 这会儿儿子要结婚,父母只有十万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了。 为了提亲成功,徐明浩建议爸爸妈妈去杨凤英家里提亲的时候都带上给女朋友的家里。 本来杨国安是一个有本事的生意人,一生没缺过钱,就巴不得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有经济实力的家庭。偏偏事与愿违,小女儿找的男朋友,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男孩子。刚开始第一次上门,带来的礼物都是当地的土特产,花不了多少钱。 徐明浩没钱,工资都资助杨凤英读研究生了。 杨国安与小女婿闲聊之后才知道他家环境不尽人意。 可是一开始就是很高兴喜欢的架势,现在因为晓得他家环境差,又变了脸色不大好,所以继续装着很开心满意的样子。 如今,杨国安的生意突然变故,一日不如一日,这才深有体会,知道了普通家庭的无奈与悲哀。 轮到小女婿的父母来提亲时,对拿不出钱的家长,深表同情,也很遗憾,有了这个心态。就没有为难人家,知道人家的家长心有余而力不足。 哪个不想做尖子,谁又愿意做矮子呢? 将人心比自心,如果是自己家结媳妇,生意又赔了,还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更何况自己清楚得很,还背着一大堆的外债呢。 就这样,徐明浩的父母上家里来提亲的时候,杨国安一点都没有为难亲家,他自己实实在在体会到了,拿不出钱的那种无助感。并且,还主动提出不收他们家一分钱的彩礼。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亲家哟。 可想而知,徐明浩家里的那十万块,能够把婚礼的酒席办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徐家父母非常感激杨国安夫妇。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对儿媳妇好,只当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他们家本来就没有女儿。 就这样,一对情侣,在“五一”这个吉祥的日子里,和和美美地完婚了。 大女儿杨凤鸣与男朋友杜海涛双双回家给妹妹送来祝福,并且也送了一份厚礼,礼金五千整。这让杨凤鸣的父亲母亲非常高兴,已经对杜海涛改变了态度的二老,更加以礼相待,客气有加,这与第一次来大不相同了。杜海涛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这个姑爷的份量。心也踏实下来了。 妹妹凤英的婆家,因为相隔的太远,不可能像一般短距离的亲戚,用几十辆小轿车来接亲。如果用小轿车接亲,车子在路上就得个一整天的时间。 所以,由新郎官徐明浩先到杨凤英家里,给杨家的亲朋好友,逐一敬酒举杯,一对新人,在全体来宾的祝福之中,结束了女方家的宴席。 然后,由新郎官领着新娘子,坐动车前往徐明浩的家。 两位新人一出车站,早有徐家亲戚朋友在正出入口迎接,鞭炮是不允许放的,但是,仪式感还是韵味十足的。 一群亲朋好友簇拥着一对新人,往小镇而来,刚入小镇,早有吹鼓手乐队,吹着喇叭,打着大鼓,热热闹闹迎娶新娘子,一路鞭炮齐鸣,大鼓不歇,喇叭不停,一直到了徐家的屋前,更有鞭炮响劈哩叭啦炸得盛欢,更有两个接亲的,在杨凤英的左右,一边一个,把杨凤英接近家门。 徐家的新媳妇终于娶到家了,徐明浩的爸爸妈妈乐开了花,高兴的是,儿子好福气,找了一个相貌美心灵更美的漂亮的好儿媳妇。还有亲家二老,也是难得的好人。 徐家父母打心眼里喜欢杨凤英。 一对情侣,在“五一”假期的日子里,终于由情侣变成了夫妻。 小两口在家里足足享受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待遇。 第四天就该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小两口的工作单位还是在一起的,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单位。他们已经租好了房子。现在就开始了小家庭的恩爱岁月。 杨凤鸣与杜海涛送走妹妹,还有一天的假期,两个人继续在家陪着爸爸妈妈。 杨国安明显地对大女婿热情起来了,并不是因为杜海涛送来了一份厚礼,而是自己的事业停滞不前的时候,大女儿为他分担了一点点压力。很好。 杜海涛见岳父岳母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真正对他好起来了。也就趁机与老丈人商量,他与杨凤鸣的婚事。杨国安这样说:“你们能走到一起,也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我们表示支持。但是,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传统,一年是不可以嫁两个女儿的。你们只能明年结婚了。不过,也不必太过拘谨,你们都忙,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杜海涛暗暗窃喜,顺势问:“叔叔阿姨,我们可以把证先办下来么?” 杨国安笑了:“当然可以,我和你阿姨同样祝福你们幸福快乐!” 杜海涛当即表示感谢:“谢谢叔叔阿姨,我一定好好照顾凤鸣,您们二老放心,婚房几年前就买好了。我爸妈那边也可以住。凤鸣下班回家,哪边方便,就回那边。只要凤鸣乐意。” 孙少珍接过话:“平时你事业忙,不在家的时候,凤鸣去你爸妈这边热闹一些。” 杜海涛马上迎合着说:“对对对,阿姨说得对,只要凤鸣愿意,都行。” 一家人在一起,祥和一片。 杨国安与孙少珍送走了小女儿,现在还有大女儿女婿陪着,也是很享受。 三天的团聚一晃就过去了,杜海涛与杨凤鸣也该走了,三天的相聚,杨国安与孙少珍都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二老一直送女儿女婿到小区的大门口,还不肯离开,看着大女儿女婿渐渐远去的背影,二老都举起手背挥动着,直到女儿女婿的的背影逐渐远去看不见,二老这才往电梯门返回。 杜海涛带着杨凤鸣,从杨凤鸣的家里出来,切身体会到了老丈人的那份真情,丈母娘的那份厚爱,带着无比喜悦的心情返回。一路上恨不得抱着杨凤鸣不松手,一股强大的力量,无处发泄。浑身燥热难耐。再看看身边杨凤鸣,像没事人一样,比湖水还平静,比秋水更温柔,小鸟依人似的,紧挨在身边。一路恩恩爱爱地说着悄悄话,因为是在列车上,杜海涛有所顾忌,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举动来。 但是,一下火车,杜海涛控制不住自己,拼命强压自己热烈的火焰,问杨凤鸣:“你把户口本带来没。” 杨凤鸣笑而不答,杜海涛急了,紧紧搀着杨凤鸣的手,急切地又问:“\/带着没,快告诉我。我的心肝宝贝。” ”杨凤鸣这才慢吞吞地说:“带着了,我的相公大人。” 这一声“相公大人”,把杜海涛的激情撩到了极点,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哟。 杜海涛也经过杨凤鸣的同意,直到带她来到车站旁边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办好了入住手续之后,杜海涛急不可待地拉着杨凤鸣就往房间而去。 打开房间门的一瞬间,杜海涛把手上的行李随手一丢,反手把门一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杨凤鸣抱到洁白的大床上,自己顺势扑在杨凤鸣的身上,久久吻着杨凤鸣不肯下来,直到自己吻够了。 待杜海涛从杨凤鸣身上下来,杨凤鸣这才从床上坐起来,这杨凤鸣哪里见过杜海涛激情起来是这等模样的,说道:“嗨,哪有你这么强吻的。都快把我闷死了。” 杜海涛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太过猛烈,生怕吓着了小可爱,又走到杨凤鸣身边,与他并排坐在床上,用道歉的口吻说:“都怪我不好,太爱你了,心肝宝贝。”说完,又折转过身体,抱着杨凤鸣的双肩轻轻地快速地又送过去一个热吻。 杨凤鸣矫情地推开杜海涛:“去,去,去。” 杜海涛顺势走到房间内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亲爱的,这一路坐车也很累的,你先去洗个澡,消消疲劳。我坐一会。” 杨凤鸣从自己家里出来,一路坐车也该洗个澡好好放松放松了,听了杜海涛的吩咐,顺从地去了卫生间。 杜海涛坐在椅子上,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这才放下心来。人也冷静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粗爆地表达自己对杨凤鸣的爱意,有点过意不去,待会等杨凤鸣出来。一定要温柔温柔再温柔,免得把小可爱吓着了,要是不配合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两厢情愿才更来劲呀。这样才能达到颠茑倒凤地最高境界。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人家杨凤鸣已经乖乖地顺从自己进了房间,就足已说明小可爱也是不反对的。有道是,哪个男人不痴情,哪个女子不怀春。我就不信邪,我的心肝宝贝不渴望这一美妙时刻。 杜海涛正胡思乱想,杨凤鸣已经从浴室走出来了,那娇人可爱的身躯,虽然在大白毛巾的包裹里,但是,哪里包得住那洁白无瑕的诱人肤体,刺激得杜海涛,迅速趴掉自己的衣服,冲进浴室去了。 一场阴阳交合即将在宽大的床上上演。这是每一对痴男怨女久久盼望的,却又一直没能实现的场景,此时此刻就要进入倒计时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杨凤鸣也在默默地倒计时数着。 两颗火热的心,费尽了这许久的折腾,终于修得正果,激烈地碰在一起了,那碰出来的火花,是人间最好看的烟火。 第137章 花好月圆 这杜海涛已经是奔四的人了,虽然一直小心翼翼地与杨凤鸣不疼不痒的相处着,始终是有眼肉无口肉,看着心上的人儿,就在眼前,却碰不得,都急死人了。 可,即使这样得不到手,偏偏还信心满满地第一次上门,又险些吃了一个闭门丸,终究落得个不受待见。一瓢冷水浇在头上,硬生生把这激情的火焰给浇灭了。好久不得复燃。 经过了一番修炼加机遇,才得到了老丈人家的认可,总算成功牵手杨凤鸣,到了控制不住的极限,把小心肝完美的拥在了怀里,久久不肯离开那美好温馨的房间。 这是杜海涛对杨凤鸣的那种深切的爱,是谁都不可以阻拦的,偌大的房间,宽大舒适的床铺,待到销魂时,只恨心太软。偏偏这时候,好比那水牛掉进水缸里,有劲使不出。 平日里杜海涛对杨凤鸣也就平平静静地,真没想到,一热烈起来。竟是如此的强烈。杨凤鸣不被感染才怪。 杨凤鸣乖乖地躺在杜海涛的怀里,相互享受着,就这样,慢慢地,都睡着了。睡得很沉很香很安稳,一觉醒来,杜海涛再也没有挽留,因为杨凤鸣要上班了。 春宵苦夜短。 杨凤鸣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这是早上四点多钟,杜海涛也准备跟随起来。送杨凤鸣去宿舍,这是应该的。 杨凤鸣把杜海涛摁在床上,双手死死压在杜海涛的双肩上,低下头说:“太早了,你起来完全没必要,你就好好休息休息,等睡够了再走。” 杨凤鸣话音未落,杜海涛伸手抱住杨凤鸣的脖子,杨凤鸣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两张嘴又合并在一起了。 良久,两个人的头才慢慢移开。 杨凤鸣再也不能贪恋这份温柔了,穿戴整齐,直奔宿舍,再换上工装,赶往候车大厅聚合。 杜海涛记下这一夜,五月三号的夜晚,也可以说是五月四号的凌晨。杜海涛把这一天定作自己的结婚纪念日来纪念。那是后话。 讨一个老婆真难啊。 好在自己已经翻越了这座高山。幸福指日可待。 杜海涛计划着准备抓紧时间把证办了,就可以夜夜笙歌,激情狂欢。不对,我的小妖精总有隔夜车在跑,不怕,只要她下班回来,就接她回家过夜消魂。 从此,恩恩爱爱,和谐到老,还有,再添个小宝宝。 杜海涛紧锣密鼓地计划着自己与杨凤鸣的后续结合。 满脑子规划来规划去,一直规划到中午才起来,离开酒店,来到自己的饭店。酒店与饭店紧邻。 到了自家饭店。前台经理跟杜海涛反映:“杜总,我们前台服务员这边,有人员变动,您看怎么处理。” 意思是,老员工要走,是走还是留听老板的一句话。 杜海涛说:“人各有志,不得强留。工资该结清的结清,工作服该留下的留下。本年度的奖金没有了,因为,只有年底才发奖金。” 经理点头答应:“好的杜总。” 杜海涛又说:“后续来的新员工,由你们前台负责招工。人员把关也交给你们,因为只有你们,才真正懂得什么人适合做,什么做不来。” 前台经理满口答应着:“好的好的。”其实,可心里在嘀咕:都不知道这杜总会不会满意我们招来的人。 杜海涛还补充说:“在老员工走之前,一定要有新员工替岗了才能放老员工走人。不然,工作展不开。你说是不是。” 经理解释道:“杜总,是这样的,一般我们有一个辞职过程,就是。自员工正式提出辞职的那一天算起,继续工作满一个月,才能真正辞工。” 杜海涛一听:“这个就蛮好嘛。你们看着办。一切按原来的制度来就可以了。” 杜海涛出了饭店,给杨凤鸣发了一个文字信息:“亲,我准备去工地,等我回来,天天接你下班啊。吻你。” 杨凤鸣与杜海涛经过了一场灵魂结合,自然把自己的终身都托付给杜海涛了。收到信息后,立马回复:“你安心去工地,我等你回来,吻你。” 两个人在微信里吻过来吻过去的。就连手机都热情似火。 这杜海涛拿起公文包,从房间出来,直接去火车站,到了闸机安检,被值班工作人员拦下:“刷身份证通过。” 杜海涛说:“我没有买票,临时决定去m小镇。可以上车补票吗?” 工作人员把手一摆:“你还是在自助机买一张最早时间的车票吧。好买的。” 杜海涛真就来到了自助机,输入m小镇,再扫码付款,嚯,票真被打印出来了。 杜海涛大喜过望,拿着票,再从刚才的闸机通过,身份证一刷,立马通过了。 顺顺利利来到工地,与张志奇一会合,讨论怎么去唐飞虎家里。 张志奇笑得前仰后合:“哎,你就这么相信小虎吹牛逼啊,我的杜总哦,你还把这当个事来验证啊。” 杜海涛也不跟他争,心里总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去他家里好。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收工的时间,唐飞虎准备给张志奇汇报情况,以及明天的工作安排,突然发现杜总在跟张经理说话,跑上前一步:“杜总,您来了。我正找你们汇报情况呢。” 杜海涛有点吃惊地问:“什么情况?” 唐飞虎说:“也没什么,我们工段一直遥遥领先,给你们报喜呗。” 杜海涛笑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发生什么状况呢。” 唐飞虎笑着又说:“这个月刚开始,上个月我们只休了两天,现在五一,别人都过长假,我们五一还加班。”唐飞虎抓着脑壳低着头说。 杜海涛接过话:“这不是赶工期嘛,上面有要求,得保证今年完成全工程的三分之一,争取三年内完工。这工期紧,宁可提前,不可推后啊。” 唐飞虎不好意思说:“现在公司规定,每月两天休息,可不能霸占哦。还有,五一,十一,还加一天休息的。” 杜海涛笑着说:“就知道休息,你又要往哪里跑啊。” 唐飞虎委屈地说:“没有啊,要不你们把五月十五这一天定个休息吧。” 张志奇觉得有故事,问:“为什么要这一天休呢。难不成你矫情,要过生日不成?” 唐飞虎一脸疑惑不解地望着张志奇:“咦,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生日呢?” 轮到杜海涛吃惊了:“五月十五,真是你生日么?” 唐飞虎说:“这能有假么。我爸准备给我取名双五,唐双五,我妈说太随意了,才改为飞虎。我妈听了这个名字,非常满意。” 张志奇说:“嚯,还有这一番典故。你是要给自己过生日么。” 唐飞虎笑着说:“回家在工地上干了一年多了,好想找个由头会餐一顿。” 杜海涛问:“准备在哪里会餐?” 唐飞虎说:“还能在哪里,我们都兴在自己家里,也不接外人,自己一家人乐呵乐呵一下。我就把我姐一家接来聚一聚,吃个饭,打个麻将什么的。小热闹一哈。” 杜海涛把头一点:“原来如此。可不可以请我们呢?” 唐飞虎左右为难地说:“这个,你们都忙,怎么好打扰你们。” 杜海涛说道:“你是不欢迎我们啰。” 唐飞虎解释说:“没有没有,贵客光临,蓬荜生辉,我是怕怠慢了两位大人。” 杜海涛说:“这样,到了五月十五这一天,我保证休息一天,但是,我们可要做一个不速之客哦。” 唐飞虎看阻拦不住他们,勉强答应着:“欢迎欢迎。” 第138章 深藏不露的大厨 杜海涛索性一直待在工地上,只等十五号这一天。验证他家菜品到底有多好吃,有什么神秘之处。 杜张二人一合计,准备给唐飞虎买礼物。买什么礼物好呢?把两个大男人难住了。 还是张志奇的老婆,听张志奇在家一通嘀咕,问是什么情况。答曰:“嗨,别提了,唐飞虎吹牛说他家里的菜如何好吃,老杜相信了。非要找一个借口去小虎家里验证一番。现在终于逮住机会了,唐飞虎说他十五号过生日,我们两爷们借题发挥,去他家蹲饭去。可是,总不能空手去吧,多不好啊。” 他老婆说:“这有何难,两个苕男将,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在外面混日子的,这都搞不定,还在那里嘀咕来嘀咕去的。” 张志奇笑着问老婆:“就你能干会安排,我问你,买什么好。” 老婆答曰:“他家有爸爸妈妈么。给他爸买酒啊,给他妈妈买营养品啊,这么简单的事。真是的。” 张志奇一拍自己的脑袋说:“还是夫人有招啊。”张志奇双手抱拳,向老婆做个鬼脸:“小生谢过夫人。” 到了十五号这一天,张志奇提前把酒和营养品都买好了,开车去招待所接杜海涛。 杜海涛出来:“走,先找地方去买点什么。” 张志奇说道:“嗨,早买好了,在车上呢。” 杜海涛问:“你买了些啥。” 张志奇示意杜海涛上车说话。杜海涛坐在副驾上,问,:“买的什么好东西?” 张志奇启动车子,回答说:“就不买点酒啊营养品之类。这有何难。” 杜海涛问:“多少钱,本该我来买的。” 张志奇笑了:“这都小事,你就别惦记着。” 二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唐飞虎的家。 车子刚停下来,唐飞虎已经在门外迎接。 张志奇走到后备箱,拿出礼品,一手提一个,与杜海涛一起随唐飞虎进屋。 唐飞虎的妈妈热情地接过张志奇手上的礼品,乐呵呵地说:“看,你们来了,给我们家小虎多大的面子啊,还带东西做什么,快,进屋坐。” 小虎的姐姐翠萍给两位客人倒上茶水,她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应该是她的儿子,看上去也有八九岁的样子。 翠萍把茶水先放在桌子上,再让他们两个人坐上桌聊天。姐夫孟建军拿出自家的新鲜水果,往桌子上一摆:“两位贵客,尝尝鲜,自家种的。” 唐飞虎在一旁介绍:“这是我姐夫,名叫孟建军。” 全家人,除了唐飞虎的爸爸没出来打照面,都一一与他们两个打过招呼了。 轮到唐飞虎解释说:“我爸在厨房忙活着,一会就好了。” 杜海涛先是一惊,怎么是他爸爸掌厨在,与广大乡村的厨房工作者恰恰相反了。别人家都是母亲是厨房的主脉师傅。今日见了世面了,当爸的在厨房操锅铲罢。 唐飞虎让姐夫坐上来,自己随后坐上桌,陪着杜海涛与张志奇吃水果。 唐飞虎的姐姐翠萍领着儿子在厨房陪妈妈给她爸爸打下厨去了。 杜海涛见小虎的姐夫有些腼腆,说道:“来来来,你自家种的水果,你也随便吃啊。” 姐夫孟建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多吃点,我们在家天天吃呢。吃够了。” 杜海涛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孟建军回答说:“都三十多了,今年虚岁三十四。” 杜海涛笑着说:“嗯,比我小嘛,我就叫你老弟可好。” 孟建军更不好意思地说:“岂敢与老板们称兄道弟。” 杜海涛用桌上筷子,夹了一个桑葚丢进口里:“真甜,味道真好。从来没吃过。”又抬起头望着孟建军:“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跟小虎都是同事,好伙伴。” 张志奇也是第一次吃到这美味的桑葚:“哎哟喂,这黑果最有营养价值了,这又是自己种的,多新鲜啰。” 孟建军见客人都赞不绝口,笑着说:“好吃多吃点。回头有空我回家多摘点来,送一些你们。” 杜海涛连摆手:“不用不用,这么远,来回跑,这桌上够我们吃的。” 聊着聊着,菜都做好了几个。妈妈喊:“小虎,把桌子捡开,要上菜了。” 唐飞虎答应一声:“好勒。”就开始把桌上的茶水拆下来,孟建军把水果盘端起来。姐姐翠萍已经端出第一碗菜,肉圆子。妈妈端出来一碗鱼圆子。紧接着。姐姐又端上一碗珍珠圆子。 这叫三圆上桌,对客人最大的尊重。 杜海涛不懂啊,张志奇还是明白的,连连说道:“哎呀,怎么这么隆重呀,辛苦二老了。”慌忙起身,从桌子上下来,准备到厨房与二老打招呼。 杜海涛反应迅速,也跟着从桌子上下来,与张志奇一前一后进到厨房,这才看见一位中老年汉子,背对着他们俩,右手里拿着锅铲,左手拿起铁锅,正在上下翻舞,那红色的辣椒配着绿色的芹菜,在他的手上,成u字形来回抛洒,把杜海涛和张志奇看呆了。定在老人家身后。老人家似乎感应到了有人在他身后偷看发呆,右手在锅沿边一敲,回转身,看到了两位客人。连忙打招呼:“贵客先坐,我们这里马上就好了。” 杜海涛回过神,说道:“老人家,不对,应该叫您唐师傅,您老人家炒菜手法堪称一绝啊。” 唐老爸回答说:“让客人见笑了,都是家常便饭,委屈客人了。本该请贵客去饭馆的,怎奈我们家都习惯了家里的现摘现炒现吃的方式。还望二位客人见谅。” 看这唐老爸说的这话,条理清晰,有礼有貌,吐字明朗,不卑不亢。杜海涛心里一激灵,心想,这唐老爸不简单啊,这不是平常农家小院的老汉咧。 等杜海涛回过神来,慌忙跟唐老爸歉意地说:“我们刚进来,怕打扰你炒菜,所以,这才跟您打招呼。” 唐老爸说道:“你们是客,我们是东,理当我们迎接客人才是。二位随意些,我是一个很随意的人。你们先到堂屋去坐,我们一会做完了再来陪客人。” 唐飞虎站在厨房的角落,说道:“杜总,张经理,厨房里太挤了,还是到堂屋坐啊。” 杜海涛这才与张志奇出了厨房门,孟建军也没坐在桌子上,他在冰箱里捣鼓着什么。见一行人都从厨房出来,回到桌子上坐着,孟建军迅速拿出啤酒,给杜海涛,张志奇,唐飞虎,一处放一支,他自己面前放一支,还有老爸的位置上也放一支,虽然老爸没上桌。那位置摆在那。 过了一会,几盘蒸菜又端上桌来,就是刚才看到的,红辣椒炒芹菜瘦肉。有蒸扣肉,蒸排骨,蒸全鱼。 姐姐又端上一碗大骨汤,妈妈端来一碗黄花菜炒瘦肉。 最后上了一个青菜。 桌子上,圆圆满满十道菜,看着都流口水,色香味俱全,浓浓的厨香,飘满堂屋。 唐老爸,率先出了厨房,妈妈,姐姐翠萍带着儿子也出了厨房。 所以,人围坐一桌,加上小男孩,正好八个人。 唐老爸一坐上来就说:“来,来,来,看看我的手艺退化了么。”说完,带头动筷子:“随便吃啊,这不像那圆桌子,可以转动,你们都随便尝,每个菜都要尝一尝,好吃就多吃点。只要吃完了,就是对我最大的赞赏。” 一桌人这才纷纷动起了筷子。 孟建军说道:“回来就是享受爸爸做的菜,吃了还想吃,怎么都吃不够。” 杜海涛随意把自己跟前的几道菜吃了几口,每一道菜,都是自己认为最好吃的。 杜海涛也是饭店酒馆的常客,对菜的品味还是略有心得的,今日里,把唐老爸做的菜一吃。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是真有道理啊。 唐老爸烧出来的菜,碗碗都别具特色,越吃越想吃,怪不得唐飞虎说他家里菜比饭店的菜还好吃,果不其然啊。 他爸的菜,真叫一绝。 杜海涛忍不住问唐老爸:“唐师傅,您的这身手艺怎么学来的,难不成您家祖上是皇家御厨。” 唐老爸哈哈大笑:“我们家世世代代在本土谋生,哪里是什么御厨,膳房。” 张志奇吃了几道菜之后,也是赞不绝口:“唐师傅,您这一手好厨艺,好可惜哦。如果您老在镇上开个小饭馆,生意一定爆满。” 唐老爸说:“嗨。我呀,不是做生意的料,吃不了那碗饭。还是老老实实在自己家里。给家人做菜值得些。” 当杜海涛和张志奇把桌子上的菜都尝了一个遍之后,确信唐师傅不简单。身怀绝技,深藏不露之人。 杜海涛问:“唐师傅,如果有人请您去掌勺炒菜,您愿意动脚么。” 唐老爸笑了,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可能与年轻人比,老板看不上我这个老家伙的。” 杜海涛心里想,是啊。唐师傅的年纪摆在脸上,这是改变不了的。就像他的一身厨艺,也是别人改变不了的。 只可惜,如此高人,却不能请到饭店,嗨。杜海涛在心里默默唱着京腔道白卖惨:“哎哟,苦——啊——苦——哦——哦——哦。” 张志奇忍不住问唐老爸:“老人家,您老是怎么练就这一身绝活的,全家人都有口福哦。” 孟建军在一旁替老丈人回答说:“我爸在部队当过兵,入伍的时候,做的是炊事员。” 这话一出口,张志奇,杜海涛都是一惊,肃然起敬,怪不得呢,看来,部队真是一个大火炉,只要去了,都能练就一身绝技傍身。 杜海涛问唐老爸:“唐师傅,您的这一身绝活,要是派上用场,一定会有奇效。” 唐老爸说:“虽然吃过我做的菜的人,没有不说好吃的。但是,时代在前进,那些个新鲜的玩意儿,我是学不来的。” 杜海涛解释说:“现在饭店有四到五个厨师,另外还有凉菜房,烧烤房等,各就各位,每一个厨师只做自己特色的菜。比如,炒菜归炒菜,蒸菜是蒸菜,荤是荤来素是素。各不打搅的。我看您老样样都拿得下。” 唐老爸笑着说:“那是,在部队必须什么菜都会做。” 就这样一桌人漫无边际的聊着吃着喝着,不知不觉,足足吃了近两个小时。 最后,姐姐翠萍把蛋糕拿出来。端到神柜上,打开来,姐姐翠萍把二十四根蜡烛点燃,对弟弟说:“小虎,你来许个愿吧。” 小虎从桌子上下来,到神柜前,默默祈祷了一会儿,最后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给燃着的蜡烛蛋糕深深一鞠,然后,吹灭蜡烛。 大家不约而同地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歌声填满整个堂屋,欢乐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第139章 空绕一圈 自杜海涛从唐飞虎家里出来,总琢磨着唐师傅的那一身好厨艺。如果派不上用场,实在可惜得很。 小镇上的工程,有序进行中,在工地上又待了半月之久,这里有张志奇和唐飞虎督阵,万事大吉也。 是时候了,也该回去了。 在离开小镇之前,杜海涛在招待所与张志奇闲聊:“我们这里,一切顺利,年初湖北省的那场疫情灾难也告一段落了。说是已经解封。天知道后期会怎么样。” 张志奇无不担心地说:“现在人口流动性大,今后的趋势,谁都预测不出来啊。我听人说,这一泼疫情,估计得三年。” 杜海涛也是担忧啊:“我在新闻报道中,领会的意思也是得三个年头熬啊。但愿不要波及到我们这里。我们可经不起这个折腾啊。” 张志奇深有同感:“可苦了湖北,诺大个武汉,这一封,经济还不断桥了。整整七十六天啊,两个多月,不敢想象。问题是,解封了,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元气。” 杜海涛庆幸自己不是湖北武汉人,要不然,这生意可停不得啊。特别是刚刚接手的饭店,一个月营业额就是几十万,两个多月关门停业,近百把万,有座山也会倒。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杜海涛交待张志奇:“工地上你辛苦一点。饭店这边,你和小虎还是常来聚一聚。” 张志奇笑着说:“有你在,我们都放心。去一趟也费时间,等工程结束了,说不定才有机会去。” 杜海涛就说:“那就两个月我们在饭店聚一聚。” 张志奇觉得没这个必要,一来工地忙,难得休息一天两天,家里有事的,这休息的时间金贵得很。于是说道:“一年聚一回足矣。” 杜海涛又说:“小虎他爸爸的厨艺很有两刷子,我总想着,有什么好方法,让小虎他爸来我们饭店掌勺多好,回头客一定多。” 张志奇则说:“终究是年纪大了,恐怕是体力跟不上,别看厨师在那里做菜,可累的。” 杜海涛说:“军人出身,还怕累么,说不定他身体比店里厨师的身体还硬朗呢。” 杜海涛还是说:“等有人员流失的时候。就让他爸爸来试试看。” 张志奇持反对意见:“终究是年纪大了不适合。再说了,他爸厨艺太好了,做出来的菜强压所有人。人家上班的厨师情何以堪。如果说厨房里只需要一个厨师,这倒可以试试看。” 杜海涛一想也是,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不再提这个话题。 回到都市的杜海涛,首先就跟杨凤鸣发微信:“宝贝,今天回来否?” 杨凤鸣随车时,手机也是交给列车长的,直到晚上下车之时,手机才能拿回来。一看消息,知道杜海涛回来了。赶快回复:“我在外面,明天回。” 杨凤鸣与杜海涛已经走到一起了。向群浑然不知。 唐飞虎呢,他爸妈,还有姐姐姐夫,在他生日的当天,等杜海涛与张志奇走了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拉家常,东一句,西一句,最后聊到唐飞虎谈朋友的事情上来。 首先是妈妈问:“小虎,你怎么搞的,过生日怎么不带女朋友回来呢?” 唐飞虎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早在五一前夕,杨凤鸣特意给唐飞虎发了语音,就说自己当初是被向群作弄,稀里糊涂演戏做你的女朋友,其实是不可能的事。马上五一我会带杜海涛回家,参加我妹妹的婚礼。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我不想耽误你,特意说给你听。你好自为之吧。 唐飞虎一听这语音留言,当时就懵了。有段时间与杨凤鸣联系得少,还以为是杨凤鸣跟车太忙呢。原来是有如此大的变化。 所幸杨凤鸣心地善良,坐标一定就通知自己,以免误事。 唐飞虎拼命争取,杨凤鸣明确表示“不可能”。唐飞虎还不死心,就约杨凤鸣见面,杨凤鸣还是三个字,“不可能”。 唐飞虎是一个理科男,做事有一点点一根筋,自己计划着再等等。 快到自己生日这一天,唐飞虎就邀约杨凤鸣来家里做客。就只有姐姐姐夫一家人回来,并无其它客人。当时是没有想到杜总和张经理真的会来给他过生日。 杨凤鸣直接推掉,并附上一个信息,我们已经拿证了。 虽然他们还没有办理结婚证。只是用这个理由劝唐飞虎死了这一条心。 唐飞虎一听说她们都拿证了,这才真正醒悟过来。 转个头一想,也好,如果真的是自己高攀与杨凤鸣结合,在杜总面前怎么交待。恐怕是工作丢了,饭店股份没了。左思右想,也好,这样的结局也轻松。 就是不好主动找向群。心思一直在杨凤鸣这边。与向群偶尔联系一哈。 向群自杜海涛接送她弟弟向宇进院出院之后,更加苦苦暗恋杜海涛,更不得抱着杜海涛啃几口才好。女孩子的矜持她还是有的,总不能主动约杜海涛见面吧。 可是,又不死心,这天杨凤鸣在外面出车,她自己回宿舍,鼓起勇气给杜海涛发微信,想约他出来陪陪自己。谁知杜海涛回复说在小镇上。讨了个没趣。 向群百无聊赖,反而给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 唐飞虎自杨凤鸣跟他说白了之后,有一天,杨凤鸣又主动联系他。唐飞虎一阵惊喜,还以为她跟杜海涛拜拜了。谁知是杨凤鸣要退还那五千块钱的红包,要他在微信里收款。 唐飞虎怎么也不愿意收。 杨凤鸣也不理不睬,随他便。 过了二十四小时,杨凤鸣又重新再打过去。唐飞虎还是不收, 又过了一天一夜,杨凤鸣第三次打过去,唐飞虎这才收下了。与杨凤鸣的戏,在红包收到的那一刻就彻底画上句号了。 短暂的畸形恋,终于重回正轨。 唐飞虎也不急于去找向群,自己想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与杨凤鸣短暂的恋爱,让他格外留恋。打心眼里喜欢杨凤鸣。 杨凤鸣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优雅,完美,与杨凤鸣在一起的短暂时光,是最美好的时光。 深深留念这回不来恋情,似乎这美好恋情,温度还在,内心怎么也不忍离开。 嗨,谁叫自己各方面都敌不过杜海涛呢,唯一的资本就是年轻。年轻顶个屁用啊。 唐飞虎越想越阻伤,心乱如麻,那难过劲是谁也理解不到的。憋得难受的唐飞虎,被全家人问到了这个话题,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煎熬,把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通通和盘托出,全都讲给家里人听了,最后补充说:“杨姑娘本来是杜总的女朋友,已经交往了两年多,在我之前带回家里去过,她父母不喜欢,嫌杜总年纪大了。后来,是杜总好心托付杨姑娘给我介绍对象,还是杜总托的杨姑娘,要她帮忙,杨姑娘这才把同宿舍的好姐妹向群介绍给我。现在绕了一大圈,杨姑娘走回原路。为了表决心,硬把那五千的红色退给我了。” 姐姐翠萍问:“你接了?” 唐飞虎解释说:“不接咋整,杨姑娘打了三次,我才接了。” 一家人听唐飞虎道出原由,妈妈说:“你就跟向姑娘交往算了,本来你们是一对的。只可惜了那凤姑娘,多好的女孩子。向姑娘也不错,开朗活泼,看着也蛮灵光的。” 军人爸爸一声不吭,去厨房忙活去了,也许接受不了这种年轻人才会有的恋爱故事, 姐夫孟建军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找对象正是时候,过了这两年,恐怕更难了。你就试着与向姑娘接触,主动一点嘛。” 妈妈也附和:“还是各就各位,那向姑娘本来就是给你介绍的。你就跟她好,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年龄不等人。” 唐飞虎心乱如麻,一家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姐姐翠萍问:“刚开始你跟向姑娘来往,感觉如何?” 唐飞虎说道:“一开始,杨姑娘给我介绍对象向姑娘,我高兴死了,还是铁路上的职工。非常高兴,总要向姑娘到工地上来玩。一门心思把向姑娘当女朋友看待。后来稀里糊涂就成了一堆乱麻。真是鬼迷心窍。一把好牌,打得稀乱。” 姐姐翠萍宽慰弟弟:“好事多磨。你就主动与向姑娘交往。当初与杨姑娘走在一起,是向姑娘一手导演的,她也不会怪罪于你。她自己清楚得很。” 姐夫孟建军也说:“如果让我们给你介绍对象,都是我们当地的女孩子,再怎么也比不过向姑娘有工作单位好。” 一家人直说到吃晚饭,老爸早把饭菜做好了。姐姐姐夫吃了也该回自己家里了。 夫妻俩骑着电动车,一路还在聊,姐姐说:“实在那向姑娘不乐意我们小虎,我们只好把我们村的林晓云介绍给小虎。” 姐夫孟建军却说:“这是最后一个步棋。还是以向姑娘为主打目标才好。” 夫妻俩到了家里,把小虎的事丢一旁,开始忙活自家的事情了。儿子也该安顿睡觉了。 第140章 突发胃病 唐飞虎因杨凤鸣的彻底退出苦恼不已,这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疗伤的。 至此,杨凤鸣一身轻松。与杜海涛成双入对,好不遐逸。 每次杨凤鸣下班,只要杜海涛人在都市,立马接杨凤鸣回他家里。好吃好喝一番招待不用说,晚上如胶似漆,恩爱有加。 杜海涛更是沉醉于杨凤鸣的玉肌胴体中不能自拔,每每使出浑身解数,博得小美人的欢心。男人的天性使然,最是喜欢消魂共枕,这也是杜海涛该尽的义务,排山倒海般的狂乱,全力奉陪个够。撩得小娇娥也是贪恋这床枕之欢。小两口恨不得学那吕不韦与赵姬,在床上酣战七天七夜不出房门,暴风骤雨不停歇。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杜海涛,可谓家庭事业双丰收。结婚证妥妥地领在手上了。 有小娇娥陪枕,杜海涛去工地少之又少,饭店这边。只要杨凤鸣回来,二人想去随便去。杨凤鸣一跃成为老板娘。 妹妹凤英自出嫁之后,有自己的小家庭生活,给妈妈打电话也少了。 杨凤鸣是大女儿,理当多关心妈妈。自妹妹结婚之后,隔三差五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总是捡好听的话说。 直到有一天,杨凤鸣晚上给妈妈打电话请安,妈妈孙少珍说话的声音明显不同于往日,杨凤鸣何等精明,一听声音不对劲,就问:“妈,是不是感冒了。” 孙少珍强打精神回答:“没有,就是有点打喷嚏。” 杨凤鸣急了:“妈,您还在上班么,在莫上班了。我和妹妹打给您的钱,尽管花,在莫去上班了妈。” 孙少珍还是满口答应:“好好好,不上班,不上班。” 大女儿说:“您就答应得好。千万上不得班了,我的妈哟。” 杨凤鸣苦口婆心规劝母亲,孙少珍假装听话的满口答应。杨凤鸣这才放下心来,按部就班,按时回杜海涛的家。 这是杨凤鸣休息的一天,杜海涛自然接到家里,两个人也不出去,反倒是杜海涛爸爸妈妈都出去了。 剩下他们小两口,在家里享受二人世界。 杜海涛亲手做了几个菜,两个人正吃午饭呢。突然,杨凤鸣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杨凤鸣正纳闷呢:“喂,你好。” 手机里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孙少珍的女儿吗?” 杨凤鸣很奇怪,嗯,你怎么知道我是我妈的女儿。一脸疑惑地回答说:“是啊,请问你是谁?” 对方说话了:“我是你妈妈的主管,你妈妈生病了,我们已经送你妈到医院了,你爸爸不在家,我们特地告诉你一声。你们最好安排一个亲人陪在你妈妈身边。” 杨凤鸣脸都吓白了,手都不自觉地在颤抖,从饭桌上跳起来,问:“主管,我妈什么病啊,是什么情况。” 主管回答说:“我当时不在现场,是你妈妈的同事到办公室来跟我说的,有两个同事扶着你妈,另外的同事到我办公室报告情况,我当即派人把你妈妈送到了医院,现在你妈妈人在医院,后续的事情,还得你们家属来。” 杨凤鸣问:“我爸不在家吗?” 主管这样回答的:“我们也不想打扰你的工作,首先给你爸爸打电话,结果你爸的电话打不通。这才打给你。” 杨凤鸣随便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电话的。” 主管说:“是这样的,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这里招来的每一位员工,在入职填表的时候,我们都要求每一位员工,必须填两个以上直系亲属的名字和电话,以备特殊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可以联系家人。” 杨凤鸣在电话里自言自语:“这样子啊。” 然后,在电话里感谢:“首先谢谢主管及时就医,我代表我全家向你表示感谢!目前,我在外地上班,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回去的。我现在就给领导请假,不知道批不批假。待会我给我爸打电话。还望主管多多费心,救人救到底。我回家后一定重谢主管。” 那年轻主管在电话里回复:“不用谢的,我们尽力,只是家属照顾总比同事照顾要方便多了。你们尽快派人回来就是,我们把你妈送到市第三次医院了。” 杨凤鸣连声说:“好好好。我想问一下,在几楼几号病房,是什么科室。” 那主管一一作答。双方这才挂了电话。 杨凤鸣紧接着给老爸拨过去,嗯,居然也打不通。奇了个怪了。 杨凤鸣人在杜海涛家里,明天还有一天休息,赶快给班组领导打电话请假,领导当即同意,批了两天假。 杜海涛在旁边听得分明,就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你爸又不在家,不回去实在不放心。 二人一阵收拾,杜海涛开车直奔火车站。把小车停在自家饭店门口,就去火车站出入口。 杨凤鸣给值班人员说声上车补票,二人进了候车大厅。 发往杨凤鸣家的列车多得很,哪趟车来了就上哪趟车。 坐在车上的杨凤鸣焦急如焚,杜海涛不停的安慰:“没事的,不就是累了一点,以后不让阿姨太累了就行了。” 杨凤鸣责怪地说:“我要我妈不上班,偏不听,这下好了唦,累到医院里去了。” 杨凤鸣一路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下车了,杨凤鸣叫上滴滴,目标地,市极第三医院。 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杨凤鸣按照那主管说的,上几楼,在哪个科室,二人就按这个目标开始找。 按照主管告诉的,二人笔直笔直找到病房,一进去,杨凤鸣叫声:“妈。”几步跑到病床前,眼泪婆娑地:“妈,叫您不上班,就不听。” 孙少珍看见女儿女婿来得这么及时,心里一阵隐疼,强忍泪水,说:“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老毛病。小杜,你坐。” 杜海涛站在床边,关切地问:“进来都检查了哪些内容。谁帮忙办的入院手续。” 孙少珍吃力的回答:“两同事刚离开。入院手续是主管办的。” 杨凤鸣责怪地说:“妈,这回好了,真的莫上班了。” 孙少珍脸上显出了笑容:“还上什么,主管都说了,身体要紧,先休息半年再说。明摆着不要了。” 杨凤鸣反而轻松了:“好,您看,累垮了,没人敢再要了吧。” 两个人陪着妈妈说了一会,孙少珍说:“看把你们都耽误了。” 杜海涛回答说:“没事,只要您好起来,比什么都好。” 杜海涛又转向杨凤鸣:“你就在这陪着,我去外面找一个宾馆住。” 杨凤鸣望着杜海涛:“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杜海涛买了早点,还有水果到病房,等用完早餐,拉着杨凤鸣到走道上,跟杨凤鸣小声交待:“待会八点医生查房时,要仔细问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后续怎么安排。” 杨凤鸣点头,回到病房里。 不一会,医生进来了,见病床旁边有一对年轻人,估摸着是女儿还是儿子。主治医师问:“你们是家属吧?你妈妈是胃上的毛病,这只是昨天的初步判断。今天必须全面检查一下。你们待会就去续费吧。” 杨凤鸣吃惊地望着杜海涛,杜海涛笑笑,说道:“我带了一张卡,你先给阿姨用着再说。” 杨凤鸣一股感激之情涌上心头,无比爱玲地看着杜海涛,这真是人在病房,以杨凤鸣的性格,恨不得给杜海涛一个甜甜的吻。 两个人来到缴费窗口,先续上一万。 办完这一切,杨凤鸣又给老爸打电话,这次总算通了。 她爸杨国安先是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说:“我马上就来,等我来了,你们就都回去上班,莫耽误工作了。” 老爸也没多解释,只是答应尽快来医院。 杨凤鸣与杜海涛这才放心,毕竟还要上班,工作耽误不得。 杨凤鸣细心照顾母亲,杜海涛跑前跑后,可尽了孝心了,出钱还出力。直到她爸的到来。 父亲杨国安见女儿女婿这么及时,大老远来照顾妈妈,也是很感动,女儿是应该的,可女婿能如此周全,欣慰啊。当初极力反对,现在多亏大女婿了,满是感激的口吻:“小杜啊,让你辛苦了。”然后进病房探望老伴,这时候已经好多了,可以自行下床走动了。 杨国安手头紧,拿不出钱来,听老伴说是小杜拿的钱,不好意思跟杜海涛说:“你这真及时,我这会儿先用你的救个急啊。” 杜海涛大方地说:“叔叔,没事,尽管用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一声。” 杨国安笑笑:“已经足够了,多亏了你们。我回来了,你们上班去吧,这里有我在,再不能耽误你们了。” 既然当爸的来了,杨凤鸣也觉得继续在医院陪着反而是添乱。 杜海涛已经悄悄地把那张银行卡给了杨凤鸣,让杨凤鸣给她爸爸。 杨国安虽然不好意思,可又无有它法,默默接过银行卡,跟大女儿说:“大凤啊,我只能先用你们的,等你妈妈好了出院了,我缓过来了,一定还你们的钱。” 杨凤鸣柔声细语地说:“爸,看您说哪里话,只要妈妈好了就好。这都是我们应该尽的义务。” 杨国安心里不是个滋味,当初极力反对,现在多亏这大女婿。只是不停催促他们回去上班。 有老爸在这里,杨凤鸣当然放心了,与杜海涛一起,跟她爸爸告辞,直接去火车站,打道回府。 第141章 稀里糊涂做检查 杨国安在医院护理着老伴,心里焦急如焚。 他本是生意场上的常青藤,打拼了大半辈子,一直都稳稳当当的。虽然不富甲一方,一家人却也衣食无忧。 并不是说没有失手过,只是赚多赚少的事。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把钱都投进去了,怎么都弄不出来了。 杨国安原计划着这次来个大丰收之后,就准备歇歇脚,或者退出生意场。 这次老伴生病住院,所幸大女婿出手及时又得力,免去了一系列的烦恼。 自己暂时可以一心一意照顾老伴,在医院待了一个多礼拜就回家了。 这一折腾,孙少珍是再也不能上班了。 也是享福的命,不该出去打工,不能上班工作。 这真是,站的菩萨站一生,坐的菩萨坐一生。 各人都是命。这次杨国安也千叮咛万嘱咐,要老伴再不要出去打工了。天生不是打工的料,就不要逞能了。 杨国安因为生意受阻,暂且在家里。 直到有一天,生意伙伴告诉他,他们共同投资的灯饰市场黄了,所有投资进去的钱永远回不来了。 这是一处新交房的房子,因为是拆迁房,所有拆迁户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旁边是一个七八年的成熟小区,两小区有居住家庭约四五千户左右,就是最最普通的市民为主体,被笑称为贫困小区。 小区正对大马路有一排商用店铺,最早规划为灯饰市场,最早的广告语是:“打造最强灯饰一条街”。 当所有住房全部住满之后,灯饰总规划办公室完全失去了信心,撤销了这一错误的规划。 门面店铺房与居住房是一起建起来的,眼看入住的住户都住得差不多了,灯饰市场取消之后,整个一条街的商铺都没有租出去。 杨国安投资出去的钱当然也收不回来了,原来是坐拥门店铺面收高租金获利的,这一下不仅租不出去,钱也回不来了。 开发商早就凌工走人了。只剩下这高高大大崭新的店铺,空对着大马路,无人问津。 凡做生意者,永远都是在投资中,只要投资对了,准了,高额回报是稳打稳进的。 好像从古到今,店铺投资永远是最好的投资,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这灯饰一条街的老板们没有入住店铺。现在再也没有人来问津这店铺的事了,这一排商铺,就像被魔咒过了,寂寞地立在那里,巍然不动。 有人说,商住混合的小区,如果居住房入住,商铺就难卖。如果商铺先开张,住房就难卖。也不知道这魔咒是真的还是假的。 做生意嘛,本来风险大,利润高。但是,一旦风向标错了,注定一盘散沙。 杨国安晚年就遇上了,也不算晚年吧,也就五十多岁,如果要打拼,还可以算是黄金年龄段的。 就这一下子,杨国安再也无回天之力。 好在两女儿经济都独立了。 再说这孙少珍,自上班之后,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正热火朝天准备在中晚年大干一场的,没想到这么快理想就破灭了,还搭上一个病体。 本来这是一个小病,休息休息,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孙少珍回家之后,又恢复到原来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女儿嫁的嫁,忙得忙。再也不像原来那样,不是电话,就是回家。 自己也不方便主动给女儿打电话,就怕打扰她们的工作和生活。 杨国安还是那样,一有机会,人就在外面挣个口粮钱。还有那大股的投资,总要费尽心思去悠回来。不是与合股人在一起商讨对策,就是找门道争取捉到那掌控本钱之人,争取一点是一点。 这一折腾,时间精力都耗费去了。 漫漫讨钱路,入股的几个生意伙伴也疲惫了。 这一天,十几个合股之人,有八九聚在一起了,其中一个提议,在店铺前拉出一条横幅,就可以解决了。 说干就干,首先是横幅标语写什么好呢? 有人说:就写“还我血汗钱”。短短五个字。 又一个人说:“这一长条的条幅,少说也有大几十米长。五个字,一点也不显眼。” 又一位说道:“就是,起码得十多字,既符合长度,又能表达意思。” 这一下几个人都觉得,字稍稍的多一点好多了,剩下就是怎么写了。 最后一合计,用长长大红横幅,上面写上:“坚信职能部门一定能为老百姓主持公道,找到跑路之人”。 长长的大红标语,横向挂在一整排门店前,马路上,人来人往,走到这里时,都会停下来,把这横幅瞄上一眼。 看横幅标语的人,自然东说西说。也有直言快语者,见了这横幅,觉得好笑:“你这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事,属于民间纠纷,偌大个职能政府,去处理这张三长,李四短么?个人的财产损失,如果与牵头人有关联,可以上法院申诉啊。” 更有那过路之人,说这横幅“不伦不类”的。 十天半月之后,这横幅与没挂没什么两样。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就这么着,时间也耗去了,正事儿也也不能全身心投入,当然也没有资金再做其它生意。 孙少珍见丈夫事业失衡,自己上班又无望,在家里总是胡乱思考,精神状态不好,吃饭饭不香,晚上睡觉睡不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 就这么着,孙少珍出现了烦躁不安的情绪,只不过自己没有感觉到,杨国安忙自己生意场上的破事,更加没在意老伴的变化。 这有一天早上去买菜的时候,孙少珍在路边捡到了一张卡片,这卡片跟银行卡一样的大小,只是上面写着,免费妇科检查,地址:五里新墩亚丽邦医院。 孙少珍高兴坏了,正好自己准备取避孕环的,这免费检查多好啊。 孙少珍抓紧时间做饭,吃完饭,拿着捡来的免费检查卡,就直奔五里新墩亚丽邦医院。 这五里新墩好远的,没有直线公交车,还要转一趟车才能到。 孙少珍到了那里,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 她拿着那张卡片,一进医院大门,在前厅问值班工作人员:“请问,这卡片可以做检查吗?” 身穿白大褂的天使,笑眯眯地说:“对对对,是免费检查,只是妇科检查免费,我先给你登记,拿个号。您必须交二十块钱的号单费。” 说完,那白衣天使操作一番,一张小小的号单打印出来了。 孙少珍连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二十块钱,正好早上买菜的时候,还剩有零钱。 这家医院大厅的服务台不仅仅偏高,而且很大,半圆形,进来的人,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任何物件,只能看到里面白大褂们的肩膀以上的模样。 那白衣天使把那从电脑里打出来的小号单放在前台的平台上说:“您把您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写在上面。” 孙少珍接过笔,规规矩矩写上孙少珍三个字,后面是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 那白衣天使把卡片和电脑打印的号单一起给孙少珍,说道:“您上四楼妇科检查室就可以了。” 孙少珍暗暗高兴,有精有神地从楼梯爬到四楼,因为楼梯就在前台的左手这边。心里琢磨着,真有免费检查这回事,看来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来到四楼,找到了妇科检查室,走到里面一看,里边除了穿白大褂的人,没有一个穿便服的病人。 医生主动问:“是来检查妇科吗?”孙少珍把卡片和电脑号单一起交给那位白大褂:“嗯,这个可以检查吗?” 医生回答说:“当然可以的,你跟我进来。”就把孙少珍带到有仪器的房间。 医生让孙少珍躺在一个白色的单人小床上,旁边有医生捣鼓着仪器,反正孙少珍看不见,不一会,医生说:“好了。”马上结果出来了。 孙少珍接过这张检查报告单,正在看上面的图片和文字,医生说:“光这个检查还不够全面,最好再做一次个子宫检查,了解得更透彻一些。” 孙少珍有点奇怪地问:“刚才不是子宫检查么?” 医生解释说:“刚才是阴道检查啊。” 孙少珍“哦”了一声问:“那可以再检查子宫么?” “当然可以,而且是必须检查,否则你白跑一趟,光检查阴道有什么用呢。你来都来了,顺便检查一下,多省事啊。”那医生顺其自然地说。 孙少珍回答道:“那就再做呗。” 这位医生说:“这个子宫检查是要交费的。这个不在免费之类哟。” 孙少珍问:“多少钱?” 医生回答说:“你到缴费那里去问问,我们真不知道。” 孙少珍又问:“那缴费在哪里缴?” 医生告诉她:“在一楼,就是给你打号单的那个地方,你去吗。” 孙少珍回答说:“来都来了,这么远,不检查清楚了,心里总记着,肯定要检查的。” 那医生说:“我给你开单子。” 那医生到里间,一番捣鼓操作,就拿着便签纸出来,交给孙少珍。 孙少珍心想,不就是刚进门的一楼大厅么,这个熟悉。快步下到一楼大厅,拿着医生开的便签纸,交给前台白衣天使。 还是刚刚那位白衣女子,跟孙少珍说:“必须交六十块钱整。” 孙少珍二话不说,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红票子交给那位白衣女。 自然,可以检查的一张号单又出来了。 孙少珍拿着那检查单,还有找零的四十块钱,又爬到四楼。 这次检查的结果就不容乐观了。 这张检查单上面有横向三个图片,是彩色图片。下面有一段文字说明,也看不明白,但是:“子宫内膜炎症,子宫肌瘤轻微”的几个字还是蛮扎眼睛的。 孙少珍拿着这检查单问医生:“这子宫肌瘤怎么办啊,幸亏我来检查了,要不然,变严重了才会发觉的。” 医生赶紧说道:“你这还好,不严重,但是,必须得治。” 孙少珍问:“怎么治啊?” 那医生说道:“你还得做个比超,才能检查得更具体,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孙少珍继续问:“做比超多少钱,检查快不快,我还要回去啊。这都快四点多了。再一检查下去,一晃就五点了,我搭车就得两个多钟头。” 那医生说:“时间还来得及嘛,我们下班还有时间的,你只要说做不做比超。如果做,我就给你开单子。” 孙少珍一咬牙一跺脚:“开吧,来都来了,总得要检查完了才好医治啊。” 那医生又给孙少珍开了比超单子,开好单子给孙少珍,孙少珍接过单子第二次从四楼到一楼大厅来。 前台那位白衣天使再次给孙少珍打出收费单据,上面清晰地印着:“一百八十元。” 孙少珍又从包包里掏钱,这回只掏出一张红票子,钱不够了。说道:“哎呀,钱不够了。” 那白衣天使说:“差多少,可以扫码支付的。” 孙少珍不喜欢用手机扫码支付,因为费流量,对这个流量一窍不通,生怕流量用超了瞎扣费。 那白衣天使见孙少珍磨磨唧唧地,好像不愿意,就说:“你做不做比超了,不做的话,这前面都白做了。” 孙少珍一听说前几个检查都白做,加之来一趟这么远,也不容易,干脆就做了呗。 白衣天使眼睛瞪着孙少珍说:“你看病到哪里都要做,我们这里是专业的妇科医院,比任何一家医院都全面,也更完整专业。” 孙少珍被她这一说,当然要做了。狠着心,把手机流量打开,直接用手机支付了一百八十元整。 又从一楼爬到四楼,拿着缴费单据去做比超。 这比超一做完,结果也出来了,那上面是电脑打印的文字,孙少珍看了一会,硬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钟了,孙少珍急着早点回去,问医生:“这比超结果是啥意思啊。” 那医生说:“说了你也不懂,就问你开不开药吃。” 这次孙少珍没有那么配合了,开药?我这大半辈子吃药很少,先考虑考虑再说吧,关键是时间不早了,得赶快回去。要不然,遇到下班高峰,光堵车。 才不愿意把时间耽误在路上呢。 第142章 江湖瘪三 孙少珍拿着几张检查单,匆匆忙忙出了这个“亚丽邦”医院。 她自己认为,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什么子宫肌瘤,这要不要去治这个所谓的肌瘤呢? 日子一直都按部就班的过着,真不想打乱这种正常的生活秩序。刚刚从医院回来没多少天呢,就把一家人给拖累的,特别是大女儿大女婿。 小女儿有家了,都没有告诉她们。本来就是一个小毛病。 所以孙少珍把那几个检查的图片都稍稍地放好,暂时不去管它了。 不管这地球是电闪雷鸣,还是什么山崩地裂,一旦过去了,又归于平静。孙少珍也重归于平静的生活。 人的一生,终究平淡是主旋律。 上班的人,工作就是重心了。 杜海涛与杨凤鸣如胶似漆的这段日子里,到饭店去的机会反而多了,因为要去接杨凤鸣。 五一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是铁路客运比较闲暇的时间。杨凤鸣的排班日程,差不多上二休三,或者,上二休四不等。 杜海涛晚上去接杨凤鸣下班回家,顺道去饭店,店内一片繁忙,杜海涛也不去打扰服务员。 晚上九点,店内开始打烊吃饭了。杜海涛在自己家里吃过了,前台服务员正好与杜海涛对账单交接。 忙忙碌碌的服务员们,风卷残云吃完了,该下班的下班,该值班的清场。 值班服务员清理几大袋垃圾,一袋一袋往外缷,门外垃圾桶在十来米远的地方,当服务员拎着垃圾丢垃圾时,被一位男人给拉住了,嘴里说道:“把你们老板叫来。”那口气粗鲁,嘴里吐出来的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那架势就像是,“老子天下第一”一样。 此人小小的身材,衣着的模样有点像孔乙已,看着明显很脏。 今天值班丢垃圾的服务员是一位做保洁的中年嫂子,哪里见过这架势,这男人吼着要找老板,把服务员吼懵了,不知如何应对,愣了几秒钟,然后回答说:“老板今天不在店里。” 那男人一听老板不在,更加来劲了:“我叫你把你们的老板叫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他是坐在饭店隔壁的店门前,门外有一个小折叠桌,有客人在外面喝饮料奶茶用的,因为是夏季,隔壁老板为了招揽生意,有心放的。 这回,被这无赖路过,逮着了好机会,他装模作样的大大方方地坐在那个奶茶门口小桌子上,奶茶店老板即使看见了,也得装着没看见,这种人,谁见了都得躲得远远的。 这小个子男人拦着饭店的服务员,要她叫老板过来。桌子旁边,刚才还有几个人影,一下子全部不见了。躲闪得无影无踪。 这小桌子没有其他客人了,因为太晚了,人家奶茶老板也许正要收拾桌子打烊呢。 服务员被这个脏男人缠着脱不开身,又想快点回店内,因为还有垃圾没缷完,等着她来扔呢。就回答这脏男人说:“我让我们的经理给老板打电话可以吗?” 这小个子男人煞有介事地说:“快点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怎么搞的,在老子这里开店,也不问问老子是谁,都不晓得招呼招呼老子一下。” 就连服务员一看,都知道这是一个地痞流氓,并且是一个单打独斗的地痞流氓,因为就他一个人。 服务员见这痞子放她回店,慌忙回到店里,这时候大家都准备下班了,经理已经拿着自己的包包,正往外面走呢。 服务员袁嫂子拦着经理说:“那奶茶店门口有一个男人,拉着我,要我叫老板来跟他见面。” 经理一听,也是懵了,问:“人呢,在哪里?” 袁嫂子用手指向外面,回答说:“喏,就在那小桌子上坐着的就是的。” 经理朝着袁嫂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见一个人坐在桌子,桌子上并没有其他人,奶茶店门口倒是有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的。 饭店的经理是一位年轻嫂子,在饭店做了几年了,当时心里琢磨,这是自己来解决呢,还是叫杜总来摆平呢。 经理本能地来到奶茶店门前的小桌子旁,问这瘪三:“请问这位先生,你是要用餐吗?” 那瘪三男把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贝,气势汹汹地说:“这还要老子明说,把你们老板叫来,让你们老板好好来陪陪老子,知道吗。” 他这是明知道老板不在,故意为难经理和服务员。以为打工的人把他没办法,就会给他炒几个菜,招待招待他了。 经理才不理会这些呢,如果今天惯怪了,他会天天来吃免费餐的,吃惯了明天还会再来,这可搞不得,这种小人物,千万不要惯着他了,否则,后患无穷。 经理上前,试着与他慢慢沟通:“这位先生,如果您想找我们老板,您看要不要改天再来,我们老板今天晚上不在店里。” 这小瘪三更加确定了老板真不在,更加张牙舞爪了,恶狠狠地说:“我今天就要你们老板好好陪陪我,知道吗,一点规矩都不懂,搞什么嘛。” 他这口气就是说,“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来了,就得好好款待款待老子,还想不想在这里继续混的。 经理又解释说:“这位先生,要不您改天再来,我们老板真不在店里。” 这小瘪三见经理不松口,不愿意炒菜款待他,故意把桌子一拍,嘴里大声囔囔起来:“你们不叫老板来陪陪老子,我看你们今天怎么走。老子今天坐定了这里。” 真是恬不知耻,明摆着要吃定了。 经理见这无赖不好打发,只能低下头,回答说:“那就委屈您在这里坐一会,我打电话让我们老板来这里,您就耐心等一会,我们老板离这里好远的,来一趟需要时间。” 经理这才回到店里,跟杜总把事情说了一遍。 杜海涛一听,嗬,还有这事,这都什么年头了,这种混混,绝对不能依了他,否则,他不仅会天天来混吃的,还会为所欲为在店里胡作非为,场面才不好控制的,更何况,自己正经八儿做生意,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精力,人员来陪着他胡闹。这生意还怎么做哇。 想到这里,杜海涛心里有了主意,跟经理说:“你先去稳住他,就说刚打了电话,我一会就到,到了一定奉陪到底。” 经理心里有数了,又走到这脏男人面前说道:“这位先生,您稍等,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这傻男将一见经理真打电话要老板来了,这下不好下台了,人也慌乱了,嘴里还强硬,有点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好,正好跟你们老板会会,想长期做下去,早该会会我了。” 他没有再说“老子”了。 经理乘机跟他说:“您稍稍坐一会,我们老板很快就会来的,放心。”说完,经理背着包包直接下班了。 这是杜海涛跟她说的,让她下班回家,这里不用她操心了,自有我来处理。 杜海涛见经理走远了,故意让服务员袁嫂子领着自己,来到奶茶店门外的小桌子旁,袁嫂子用手悄悄地一指,杜海涛示意袁嫂子回店里值班,自己走到那瘪三男人跟前说道:“你好,是你要找我吗?” 这脏男人一见杜海涛,嗬,这老板真就来了,看着杜海涛,高大的身躯,得体的衣着,说话不紧不慢的,这架势,以柔克刚,自己立马乱了阵脚,还强要面子地说:“就跟你说说,在这里开店的事。” 杜海涛心想,我开店与你毫不相干,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事情,嘴里却说道:“那我们到一边说话,不要打扰奶茶店了,走,往前面走几步再说。这里是奶茶店的生意场地,绝对不是你我说事的地方。” 杜海涛说完,首先主动往前走,准备离自己的饭店更加远了一点,等着那厮从桌子上站起来,带着他往前并肩走着,嘴里也没闲着,对着瘪三男人说道:“你专程来一趟也不容易,大家都忙嘛,我找一个安静环境的地方,不要打扰别人了,你想说啥就说啥,看看对我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出来好了,免费用餐是绝对说不过去的,现在都是电脑做单,到处都有监控,就连这外面同样布满了监控,我们每走一步,监控都记录着呢。” 这小瘪三一听处处都是监控,心想,老子就不想让别人看清楚老子,你倒好。把我带到监控下面说话,这不要了老子的命,干脆不跟他说了,否则,漏洞百出,看来今天是哄不住了。自己得想办法脱身才是上策,转过头来对杜海涛说道:“我就是想跟你打声招呼,在这里开店呀,多注意注意,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一直开下去的。今天也不早了,这都十点多钟了,马上十一点了,我还有其它事,就不多说了。” 杜海涛怎肯就此罢休,紧逼一步,说道:“是啊,本来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今天我正好有事在附近,如果是平日,就是接到了电话,也不一定能随叫随到。你以后……”意思是,你以后看着办,再莫来了,来了也捞不着吃的喝的了,没有人伺候你。 这小瘪三听得出来杜海涛的话里面的意思。就是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来了也没得吃,没得喝的。换了口气说道:“这样。你也是一个大忙人,我也不打扰了,你呀放心吧,我也是一个大忙人,以后估计没时间再来的。今天就此打住,别无他意。以后也没功夫再来的。” 杜海涛乘机说道:“一看你就是一个明白人,你给我做了保证,今后不再打扰我做生意了。我相信你说到做到,在此告别了。” 第143章 洗碗阿姨突发疾病 杜海涛见那瘪三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瞬间就轻松了。 这不该发生的小插曲,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插曲虽然很快结束了,却让杜海涛长了一点记性,茫茫人海中,总有一点点龌龊在点缀,并且到处都有,总会在不轻易间碰见。 当然了,阴暗不是社会的主旋律。小小阴影,淡忘起来也快的。 杜海涛他们接手饭店的这段日子里,饭店里的人员也开始有了变动,有辞职的,也有新来的,服务员这一块,一切都由前台经理把控,后厨则由厨师长说了算,这都不用杜海涛操心。因为,主要岗位都没有变,因为工资开得高,做熟悉了,主要岗位的人员,没有人离开的。 只要主要岗位坚固,其它人员流动,也就没有多大的影响,生意照样顺利,服务秩序依旧。 就在前不久,来了一位摘菜洗碗的阿姨,名叫舒素芬,近五十岁的人了,她儿子在大都市打拼了几年,租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特意把父母接到大都市和自己一起住,孙子刚刚上小学了,舒素芬觉得可以做点什么,多少也有些收入,可以给儿子减轻点负担,也体现体现自己的价值。 从农村出来的老年人,都是闲不住的。 舒素芬在孙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到服装厂打工过,在车间小组里做手针之类活。工资还可以。做得正得劲呢,偏偏小组里人员多,都是嫂子妈妈们,免不了婆婆妈妈们的鸡毛蒜皮,舒素芬又是后来的插班生,又不会做车工,做手针活之类,虽不重要,却要与小组里的成员打交道,一来二去,沟通交流,少不了磕磕绊绊的,那口角不断,明摆着被排挤的对象。 舒素芬做了一段时间,被这种不受待见的压抑整得喘不过气来,干脆不干了。 好在服装厂的工资都还算规矩,就是压一月才发工资。不管它,只要能把工钱接到手就知足了,至于晚一个月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么多新老员工都是这样子的,又不是针对哪一个人。 在大都市生活了几年,也积攒了一点人脉,生活圈,从服装厂出来之后,就有熟人介绍她到杜海涛的饭店洗碗摘菜,这里洗碗的阿姨走了一位,正缺岗位呢,舒素芬一听,二话不说就来了。也不用过多谈条件什么的,人家刚走一位,洗菜间里还有一位阿姨,工资待遇肯定是一样一样的。完全没必要多说。 来了干活就是了。 这里不仅包吃三餐,工资还是那么回事,跟服装厂做手针的工资差不多。舒素芬非常高兴。 这洗碗摘菜之类,做家的女人,谁都会干,只要认真做,谁都做得好。 舒素芬一干就喜欢,她人也好,也不怕吃苦,与厨房的厨师们都合得来。这种气氛与在服装厂恰恰相反,舒素芬做好了长期做下去的准备。 要知道,由农村到大都市入住的人,能够在大都市有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是非常高兴的事,所以,干起活来蛮带劲。 舒素芬就是这样,到杜海涛的《得意楼》来了之后,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厨师们都说来了一位好阿姨。 舒素芬本职工作做完之后,就主动到厨房的台面上收拾要洗的盆盆碗碗。 之前都是厨师们自己把需要洗的盆碗送到洗碗间去,厨师们忙起来,那叫一个手忙脚乱,更有那吃饭的顾客,不知轻重的卯起来催促快点快点,催得整个厨房,那才叫热火朝天的。 坐着吃现成的客人,光一张嘴吃,还嫌嘴巴不忙,总有几个人爱催菜,嫌那出菜太慢。 要知道,八九个厨师,不是只伺候你这一桌客人,你这一桌客人,也养不活偌大个四星级酒店。 特别是鱼,都是从鱼池里现捞现杀现下锅做,总得有一个过程吧。 还有其它包房,都是客人在用餐,人家经常来用餐的客人,大多一边慢慢吃着喝着聊着,享受用餐的过程。 那少数爱催菜的客人,自己把自己吃得牢骚满腹,完全失去了用餐的意义。 到酒店用餐的顾客,什么型号的人都有,越是来酒店消费次数多的顾客,知道厨师们做起菜来,已经是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快,快,快,到达了快的极限,再怎么催,那火候要到位才能把菜做熟啊。 舒素芬做了两个月,很是理解厨师们的不易,自己也是尽力配合,能主动到厨房收拾用过的盆盆碗碗,不让那用过的盆和碗占住切菜台,或堆在洗池内,以免妨碍大厨们做菜。 舒素芬已经渐渐习惯了把厨师们的碗盆及时的清理走。 厨房的地面上,白天永远是湿漉漉的,油腻腻的。只有到了晚上九十点,客人吃得差不多了,才统一清洗一遍。每天都要清洗干净才能下班。 并且,每一个礼拜大洗一遍,连地下的流水沟都要用刷子认认真真地刷洗干净。 当饭店生意繁忙的时候,店内所有的员工都在一个劲儿挥起膀子大干,老板生意好了,大家忙得也踏实,领工资都心安理得。 舒素芬就是这样想的。 有这样的想法,做起事来,自然用心用力了。 在饭店做事,人一定要灵活,看事做事,如果偏向迟钝,是做不来的,不仅做不来。反而起负作用。 舒素芬虽然是新员工。还算能干,适合这个岗位。 别小看简简单单的洗碗,上不得前,下不得后,是做不下来的,愚钝之人,做任何事都难得做下来。 这一天,轮到舒素芬值班。 所谓值班,就是要等到最后一桌客人散场离开了,清完场子才能下班。所有员工轮流着值班,因为服务员就那几个人,所以,三五天就轮到值班了。大概十天要值两个班。 这一天,有一桌客人,是这里的老主顾,他们每次来用餐,准是最后一个散场。 最后就最后咧,偏偏磨磨唧唧到深夜,劳累了一天的舒素芬,与另外一个值班同事,只能强打精神伺候着,一会儿倒茶,一会儿加啤酒,一会上果盘,舒素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由包房到前厅。出出进进,忙得像个陀螺。 另外一个值班的同事,在前厅吧台,做账什么的。 因为太晚了,年轻的值班姑娘正吃着零食,递给一旁的舒素芬:“阿姨,饿不饿,来,吃几块薯片。” 舒素芬用手扶着头说:“不想吃,太晚了,头有点儿闹情绪。” 时间在酒杯的碰撞声中进入深夜十二点半了,这一桌主顾,依然没有要散场的架势,这一帮人,似乎不闹得个浑天黑地不肯罢休。 舒素芬实在累得不行,就在前台拿出一个椅子坐下来。 刚坐下来没两分钟,那包房又传出呼叫:“服务员,帮我们在抓点瓜子来。” 舒素芬拿出盘子,倒上一浅盘瓜子,端到包房内,只见那桌子上的菜,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有的菜,原封不动的摆在桌子上,唯有那啤酒瓶,桌子上已经堆不下了,多数的酒瓶,歪七扭八的倒在地面上,再配上果皮,瓜子壳,烟头,瓶盖,一次性餐具,乱七八糟糊满地面,整个包房内,见不到原有的地面颜色。 要几脏就有几脏。 天生爱干净的舒素芬,进了那包房,心都被堵得慌。 别看舒素芬是由农村来得阿姨, 她本人在家里可爱干净了。 并不是所有城里人都爱整洁干净,并不是所有农村人都是邋遢大王。 舒素芬想把瓜子盘放到桌子上,可惜根本没有空隙放。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发话了:“你把菜碗拆一个下去。” 舒素芬把最边的一个菜碗移到包房内的台桌上,然后再把瓜子盘放上去。 就在放瓜子盘的一撒拉,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还是她自己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连人带瓜子盘一起,摔了个四仰八叉,包房内的客人也没太在意,以为她摔倒了会马上爬起来的。 过了一会,见倒在地上的舒素芬一动不动的,客人们这才意识到不正常,离舒素芬最近的两个客人慌忙起来,准备把舒素芬拉起来,正弯身去拉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服务员不是扶起来那么简单。一桌子的男男女女,当然男多女少,这才慌了神,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把前台值班的同事也惊得慌忙跑进来,使劲去拉舒素芬,还大声叫道:“你们快来帮忙唦。” 还是那位领导模样的人说:“她这样一动不动地,恐怕越动越不好吧。”他没有说“危险”二字。 餐桌上有一个人说道:“要不要打120急救,这样子好像有点严重啊。” 值班同事却说:“老板,你们那位有车行行好,赶快把她送到医院才好。” 一句话反倒提醒了整个包间的人,大家这才你一手我一脚,准备抬舒素芬,有车的顾客早已出了包房,去挪动车子,把车子牵到门口来。 里边的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抬起舒素芬,费力的走到车子跟前,后排的门,司机已经打开了,抬着肩膀的人,最先把舒素芬的头部送进后排座位上,然后从另外一边的门进来,再抬起舒素芬的肩膀,几个人一合力,总算把舒素芬的整个身体放进了后排座位上了。 值班同事这才慌慌张张的,给杜海涛打电话,杜海涛正拥着杨凤鸣,早已进入梦香了,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吵醒了,只听电话那头,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地:“杜杜总,今天值班的阿阿姨晕倒了,现现在人事不省,我我已经让客人帮忙,把阿姨抬到老板的车子上了,准备送医院。” 杜海涛惊出一身冷汗,把杨凤鸣重重地推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急促地问:“怎么回事,慢慢说。” 这位值班的同事是一位年轻的服务员,负责给客人上菜的。见杜总急切的询问,回答说:“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在前台坐着,客人要瓜子,阿姨进房间送瓜子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摔倒了,不省人事。我们已经把阿姨抬进老板的车子里了。这就去医院的。” 杜海涛直直地坐在床头,吩咐说:“快,火速送医院挂急诊。” 年轻服务员答应一声:“好的,我们这就去。我让保安守前台,我陪着去。” 杜海涛催促地说:“好,你先辛苦一趟,全程陪着,我这边离得太远,我赶过去也来不及,你们火速送往医院,保持联系,有情况随时告诉我。” 年轻服务员应到:“好的好的,我随时报告杜总。” 遇上这事,杜海涛哪里还有了睡意,手死死地握住手机不放,随时准备接听电话。 这位年轻服务员名叫范文澜,二十六七岁了,在这里做了几年了,目前已经做到了主管的位置。当然了,服务员就这几个人,升为主管并不是可以管多少人,而是工资有所提高了。 这范文澜虽然年轻,倒也精明能干,做人做事,还算周全,知道孰轻孰重。活蹦乱跳的阿姨,突然倒地不起,知道事情很严重了。 当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舒素芬抬进后排座位上后,范文澜迅速绕到副驾座位上,跟开车的老板说:“老板,谢谢你啊,我们越快越好。就送到这里最近的医院。” 这位司机老板本是附近之人,启动车子,直奔最近的铁道附属医院。 车子紧靠在医院的大门旁边停下来,范文澜急急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医院整个一楼都亮着灯,似乎只有急诊室有医生在值班。 范文澜直奔有医生的急诊室:“医生,快,快,快,有人晕倒了,不省人事,你们快来看看。” 值班医生见惯了这种大惊失色的场面,从急诊室走出来,范文澜像见了救星一样,用手指着已经打开了后排座位门的车子,对医生说:“我们值班的阿姨晕倒了,在车上呢,你快来看看。” 这位医生并没有听范文澜的指挥,反而对范文澜和司机说:“你们把病人先抬进来才能看病。”说完,他自己径直去了急诊室。 不一会,医生推着移动病床又出来了。见范文澜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抬出来才好,司机自己已经弯着身子,占进后排,试着挪动舒素芬的身体。 范文澜这才在外面接住舒素芬的双腿,两个人合力又费力把舒素芬总算从后排座位上抬了出来,只需走几步,就可以把舒素芬放到移动病床上了。 范文澜和司机,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舒素芬终于有救了。 第144章 出于人道 躺在移动病床上的舒素芬依然一动不动。医生让范文澜推着移动病床,一直推到急诊室里面。司机老板也跟着进来了。 值班医生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熟练地拿出听筒,先在舒素芬的心脏处听听心跳。听了一会,把刚才听的听筒顺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右手翻了翻舒素芬的眼睛,问范文澜:“你能不能确定是她自己摔倒的吗?”因为范文澜就在病床跟前,司机老板则站在舒素芬的脚那头。 范文澜见医生询问,赶紧把刚才的经过说了:“就是,阿姨在给客人送瓜子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摔倒了。” 老板司机也补充说道:“这位阿姨手里端着盘子,正要放盘子的时候,突然就倒地下了。倒下去就没动静了,我当时是在房间里的,我们都围着桌子坐着在。阿姨是自己摔倒的。” 医生又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范文澜抢先回答:“我跟她是同事,今天我们两个人值班。嗨,这是在上班的时候发生的。” 这时候,范文澜的手机响了,一接,是杜总打过来了:“小范,怎么样,应该到了医院吧。医生怎么说的。” 范文澜回答说:“医生正在检查呢。” 杜海涛不肯放下电话,继续问:“小范,一定听医生的,医生说怎么治,就怎么治,一定要配合好医生。” 小范回答说:“杜总,既然到了医院,肯定听医生的。” 杜海涛又问:“对了,忘了问你,治疗费医生怎么说的。” 小范回答:“医生没提这个,就问我们是不是家属。我说是同事,医生没说什么。” 杜海涛就担心治疗费没交,医生不给治。 杜海涛跟小范说明白了:“如果医生说需要交钱,你告诉我一声。另外,阿姨的手机你拿着没。” “好的,知道了。”范文澜回答:“阿姨的手机我拿着在,是不是要打个电话。” 杜海涛用肯定的口气说:“你在阿姨手机上找找她家人的电话。应该有的。你给打过去。” 范文澜口里回答“好的”。心里在想,怎么阿姨的家人一个都不打电话过来问,哦,也许值班回家晚是常态。家人都早早休息了吧。各人平日都在忙。 现在是转钟两点了,缴费窗口应该关着在。如果要交费,也得天亮之后,早上八点都上班了才能缴费的。 这时候,范文澜跟司机说:“谢谢你帮忙,这里有我在,你就回去吧。” 司机老板说道:“那你辛苦一下,我就回去了。” 范文澜待司机走后,拿起阿姨的手机,在联系人里一个一个翻看。这存进来的号码都是人名,怎么知道哪个是家人呢。 范文澜犯愁了,嗯,在通话记录里找最靠谱了,看那个号码通话次数最多,肯定是阿姨的家人。 范文澜在最近通话中翻看,有一个号码通话的频率最高,范文澜直接打过去了。 好在有人接了,范文澜一询问,才知道是阿姨的老公。 小范不敢怠慢,考虑了几秒钟,才跟阿姨的老公说:“我是舒素芬阿姨的同事,阿姨今天值班病倒了,现在在医院里,是我送阿姨到医院的。” 阿姨老公虽然是被电话闹醒的,但是。人不迷糊,一听老婆人在医院,急切地问:“是怎么搞的,现在在哪个医院。” 范文澜告诉他:“就在铁路附属医院。现在在急诊室。” 对方又问:“我老婆怎么样了?” 范文澜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如实告知阿姨老公:“医生正在检查,就是舒阿姨一直都昏迷不醒的。看你们亲人来了,能不能叫醒她。” 舒阿姨老公在电话说道:“我马上就到。” 医生也知道了陪同来的范文澜不是亲属,也不便多说。倒是范文澜主动问医生:“怎么样,阿姨她不会有事吧。” 医生只说了四个字:“不容乐观。” 范文澜脸一沉,吓得要哭了。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老板打来的。 范文澜见老板如此重视,跟老板说:“杜总,医生说不容乐观。”说完,竟哭了起来。 杜海涛这才真真慌了神,又要安慰范文澜:“小范,别哭,不能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要医生全力抢救。我现在就去医院。” 范文澜带着哭腔“嗯”了一声,又哭着跟医生求情:“医生,求求你,救救阿姨。” 医生也许见惯了这个场面,平静地说:“我会尽最大努力,你最好叫她家人来,还可以见最后一面。” 范文澜一听这话,更加伤心了,居然“呜呜呜”地哭出声来了。 这时候,舒素芬的老公已经到了。因为她们家租住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她老公骑着电瓶车,只需十来分钟就到了。 舒阿姨的老公一到,只见医院的急诊室好像有人,估计老婆就在这里,急冲冲地跑进来,看到病床上的老婆,一下子扑上去,大声呼喊:“素芬,素芬,素芬。”老公一边大声叫着阿姨的名字,一边摇晃着舒素芬的肩膀。 果然,亲人的呼叫有效果,舒素芬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老公在摇晃自己,又看到了旁边的范文澜,还有医生。 舒素芬望着老公,吃力地说:“你莫摇我,我头难受。” 她老公停住了摇晃的双手,用右手去抚摸老婆的额头,把脸上的头发拢在耳朵后面,然后把自己的右手伸到舒素芬的脖子下面,声音调到最低分贝,对妻子说:“素芬,你不能丢下我,不能丢下我们,我们的孙子上学,还需要你接送。你一定会好的。” 舒素芬吃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嘴巴动了动,想说话的样子。 她老公把自己的头低下来,把耳朵贴在她的脸上,小声问:“你要说什么。等天亮了,我们的儿子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孙子来看你。你最喜欢孙子的。小强不能没有奶奶。” 舒素芬听得到老公说的话,用尽了最后一口气,用微弱的声音轻轻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要走了,不——能——再——陪你——了。”说完,头在老公的手上歪向一边,再也没有意识了。 她老公撕心裂肺地叫着:“素芬,素芬,你不能走啊,你不能走。” 这已经是天光亮的时候,舒素芬任凭老公怎么喊,她已经睡着了,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老公哭了好久,才想起来问医生:“医生,我老婆是什么病啊?” 医生说:“你老婆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我们只是尽可能的延长她的生命,让她能够与自己家人见上最后一面。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你老婆是脑梗阻。” 舒素芬的老公听了医生说的话,自己用拳头使劲地捶打自己的心口,嘴里不停的责怪自己:“都怪我大意了啊,她偶尔爱说头不舒服。我没有及时陪她到医院做检查,如果早发现,也不至于把命搭上了啊。都怪我啊,怪我怪我。” 范文澜整整陪了一夜,现在天也亮了,舒阿姨最终以悲剧结束了。所幸阿姨的老公赶来了,不然的话,这种事情,真就说不定。 杜海涛自小范打来第一个电话后,再也没有睡意了,满脑子都是女人昏倒的画面。最开始以为是累了,到医院输个液,打个针,过一会就会好的。 舒素芬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大妈,第一次遇到头不舒服的时候,还以为是累了的原因。 舒素芬自我感觉身体还能将就着,不管怎么样,自己能够做就尽量做,所以,阿姨没有把头闷的事挂在嘴边。 今天因为值班,时间就是长了些,那些个客人,硬是无限延长地吃啊喝啊,服务行业,又不能不守着,一会儿倒茶,一会儿瓜子水果的,惹得服务员也是闹心哦。也许舒素芬心里着急,又不能表现出不满的情绪,就这样,本身有毛病的身体,自然要造反了。 可怜阿姨的老公,抱着舒素芬,久久不肯松开双手。 医生见他伤心过度,走过来提醒说:“这位师傅,节哀顺变,保重自己,后事还等着你。” 医生这一句话,舒素芬老公停止了哀嚎,又不知道怎么安排后事。 医生告诉他,要么打电话叫丧葬服务来,要么把人先送到医院的太平间。并且是要办理手续的。说白了就是要收费的。 阿姨老公想,送医院太平间暂时停着肯定要办理手续,事情反而复杂了,不如叫丧葬服务公司来,一条龙处理后事,人死不能复生,现实摆在面前,还是明智一点好。 阿姨老公赶紧给儿子打电话,儿子急冲冲赶来,悲伤一阵,把医院的费用先补交完了,这时候,收费处有人的。可后事也不能拖着,这才叫了丧葬一条龙服务公司。 再说杜海涛,正准备出发去医院的,被杨凤鸣问住了:“你这半夜三更的,要去哪里。” 杜海涛把事情说给杨凤鸣听了,杨凤鸣说道:“你先问问那个小范,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是添堵不说,就你这老板身份,去了蛮尴尬的。” 杜海涛也是为难了,再打电话问问小范。 结果,小范告诉他,“阿姨人已经咽气了,阿姨的老公已经到了医院,正在办理后续事情。” 惊得杜海涛傻眼了,半天回不过神来。身边的杨凤鸣听得很分明,跟杜海涛说:“是不是,也该琢磨一下该怎么打发这位员工。” 一晃已经是早晨五六点了,杜海涛分别给张志奇和唐飞虎打电话,说明此事,后续在她家属面前,怎么交待。 三个人一大早在电话里商讨着,都拿不定主意。还是杜海涛说:“虽然没有死在店里,可毕竟是在工作岗位上摔倒的,虽然是阿姨自己身体有危机,可我们还是要以人道主义来处理这件事情。我觉得,出于人道主义,就给阿姨十万的丧葬费用吧。” 张志奇和唐飞虎觉得好冤枉,十万啊,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唐飞虎说:“实在要出钱,就给八万吧,也可以了。” 张志奇也表示赞同,最后,杜海涛就给舒阿姨赔付了八万,以此来安慰舒阿姨的家人。因为是杜海涛主动在第一时间跟舒阿姨的儿子沟通了这事情,说愿意拿出八万来安抚家属。 舒阿姨老公和儿子一商量,也不便多争论,想到自己又是外来人员,人家老板也是才接店不久,既然主动提出安慰费八万,也够人道了。 这会儿,舒阿姨的儿子已经联系好了丧葬一条龙,赶在八点之前,把遗体移走。 医生也来安慰他们父子俩:“说实在话,病人的老板,还算讲良心,主动提出给八万来安抚家属,也是不错了。” 父子见医生都这么说,也就默认了。 一起重大事件,就这么处理完了。 就是这件事情,让杜海涛久久不能平静。 人家开店几年,从来没发生这类似的事情,偏偏我们一来,就被我们撞上了,虽然舒阿姨家更惨,可我们店,也是躺着中招。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天上降灾祸。 杜海涛认为舒阿姨病故的这件事,算自己倒霉了。 第145章 三思而行 舒阿姨事件发生之后,杜海涛总觉得哪里需要调整一下才安心,思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 这几万块钱,对于杜海涛来说,是一个教训,可对于张志奇和唐飞虎来说,就是一笔损失。从接手饭店开始,实指望赚一笔的,没想到,生意白忙活一场。 杜海涛与杨凤鸣如如胶似漆的高峰期已经变成稳定期了。杨凤鸣每每下班就直接回家里,即使杜海涛不在家,也是照常下班回家,很少在宿舍住。 向群已经好长时间没在宿舍里遇到杨凤鸣了,自然就明白了杨凤鸣已经是杜海涛家里的少奶奶了。 因为工地上的事情,杜海涛要去小镇,这天,杜海涛与张志奇,唐飞虎三人下班之后,一起在招待所附近的餐馆吃晚饭,饭桌上就聊起了舒阿姨事件。 三人当中,唐飞虎最年轻,积蓄也是最少,最心疼赔偿的钱,提起舒阿姨事件,闷闷不乐,皱起眉头说:“正等着分红呢,这下好了,蛋打鸡飞,什么都没有了。” 杜海涛安慰说:“以后再赚嘛,日子还长着呢。再说了,人家连命都搭上了,我们只是付出一点安抚费,也是人之常情。” 张志奇接过话:“任何事情都有不确定因素,这属于突发事件,不可预测。只是今后,不要再发生了就行了。” 杜海涛也有点愁眉不展地样子:“这也是舒阿姨自己身体有病,人家家属还算本份老实,我主动提出适当赔付一点,人家才不好瞎要一通。若是遇上胡搅蛮缠之徒,那才叫头疼呢。马路上无端碰瓷的人都有,这在店里发病了,来个狮子大开口,还不好下台呢。” 说完,杜海涛觉得自己没说到重点,自己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又补充说道:“有没有一个万能之策,今后能求个吉利才好。” 这时候,张志奇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他们两个人:“你们听说了风水二字么?” 唐飞虎一听大笑:“才不信呢,那都是大忽悠。有钱人有钱烧的。” 杜海涛若有所思地说:“这风水么,从古至今都有。一直能流传下来,自有其道理。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问题是,这风水么,乃深藏不露的活计,像我等普普通通之辈,哪里遇得到高人哦,只是说说而已。” 张志奇把头探向杜海涛这边,问:“怎么,你真对这有兴趣的话,倒可以留心,又不是归隐山林之士,就不信找不到。” 杜海涛听他这一说,倒真就来了兴致:“莫非你有认识的高人?” 这张志奇见杜海涛真有兴趣,也不隐瞒,就说:“我老婆曾经就跟我说过,我从来都没当回事。可老婆总说得神乎其神的,我觉得夸张,没怎么理会。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尝试的话。我回去就先问问我老婆。” 杜海涛虽然是在大都市长大,但是。他一向对玄学之类的神秘感充满好奇,只是很少在一些特殊的文章中看到过,很是特别,就是在生活当中从来没有人有过这方面的言辞,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今天听张志奇说她老婆能说得出一些故事来,也是很新鲜,赶紧问张志奇:“你老婆跟你都说过一些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张志奇笑着说:“我老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压根儿听不进去。她说得非常起劲,我却充耳不闻。” 杜海涛把右手往桌上一拍,怪罪于张志奇:“嗨,越是及少数人参悟的事越是可靠,越是大众化的东西,价值越低嘛。你想啊。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员工一大群,董事长,总经理都只有一个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普通员工。深藏不露的,为数不多的,就是优秀的。” 张志奇觉得杜海涛说得有点道理,就说:“我今日个回去,好好问问我老婆大人。” 唐飞虎听他们两个人说前道后。插不上嘴,这会儿张志奇说他回去问问老婆,唐飞虎笑着说道:“想不到,杜总你会对这感兴趣,还不如自己就在饭店里摆一个财神爷,不就完事了,搞得这番劳师动众的。” 杜海涛扭过头。看着唐飞虎说道:“做任何事情都得认真,就你说的。轻轻松松把一个财神爷摆进来就可以了,全天下的,都这么简简单单摆一个。那做财神雕塑的人,还不发大财了。任何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首先就得尊重才是。” 说得唐飞虎有点无言以对,摸着脑壳说:“嗯,还是相信你,就等于相信风水了。总该行了吧。” 杜海涛笑了,说道:“任何事情都有个来龙去脉,这来龙和去脉就包含了风水。来龙就是财路吧,可惜我不懂,所以我就想搞懂。” 说到这里,唐飞虎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哎,我倒想起了我小时候,眼睛突然瞎了,不吃不喝不起床,后来跟着我妈,去邻村的一户人家,看了回来就好了。” 杜海涛和张志奇都来了兴趣,两个人都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说来听听嘛。” 唐飞虎这才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他说:“那是我读小学的时候,大概十岁都过了,这天放学回来,在放学路上还好好的,非常正常。回到家门口,我下意思在我家屋前的一棵树旁玩了一会,这树就在我家大门右边的窗户前,因为这颗树在一次起大风又下雨的时候,那树根都有明显的松动痕迹了,我觉得好玩,在那松动的泥巴上走了几圈,当时小,认为走两圈,可以把松动的泥土踩紧一点。然后进屋,丢下书包,就觉得眼睛疼。” 杜海涛打断唐飞虎说话:“你是说一开始眼睛疼,并不是看不见?” 唐飞虎笑了:“你们听我慢慢说,当时就觉得眼睛疼,我还以为是什么蚊虫蚂蚁叮了一口有点疼,就用手使劲的揉了几下,再把手移开,才发现眼睛根本就睁不开了。慢慢摸到床上,用被子把整个人蒙上,什么也不管了。” 张志奇好奇,也问:“到底是疼,还是睁不开。你蒙头躲在被窝里,眼睛还疼么?” 唐飞虎见他们两个人都好奇,继续说:“这是放学的时间,后来,我姐也放学回来了,没看到我,还以为我贪玩没回来,姐姐就到厨房做晚饭,等我妈回来了,那时候,我爸在部队,妈回来了,当然一家人要吃晚饭了,妈问我姐,小虎呢,怎么还没放学,不会关学校了吧。” 我在房间里听得很清楚,就是不想说话,姐姐在屋里查看,发现了我的书包在家里,自言自语地说,人呢。还是我妈会找,到我房里一看,嗯,被窝不是叠着的,是打开了的,一看就知道被窝里有人。我妈喊我,小虎,起来吃饭了,这么早就睡了,吃了饭再睡。我还是不作声。我妈把我被子要掀开,我死死地抓紧被子,不让我妈弄开,我妈问,怎么,不舒服了,先吃饭,吃了饭就会好的。我这才在被窝里说,我眼睛睁不开了。我妈就说,等吃了晚饭,带我去看一个巫婆,就在邻村,不远,一哈就走到了啊。我妈说完了,就与我姐吃饭了。” 杜海涛听到了一半,打断唐飞虎的话:“也就是说,你的双眼是莫名其妙的看不见的。既没有外伤,也没有感冒发烧之类。” 唐飞虎还沉浸在回忆中,想把当时的情景还原清楚。被杜海涛这一打断,反而更清晰了:“就是。没有感冒发烧之类,我和我姐,小时候都没有发烧过,那时候我爸在部队,如果我们有个一病两痛的,我妈怎么应付得了。就有一次我姐吃那个生胡萝卜吃多了,肚子疼得走不动了,在路上的一个牛棚里打滚,还是过路的人看见了,认得我姐,慌忙到地里叫我妈,我妈把我姐送到卫生所里。这都是局外话了。” 张志奇笑道:“是啊,莫扯野棉花了。快说正题。” 唐飞虎说道:“这不,被你们打扰的。当天晚上,我妈吃了晚饭,让我姐一个在家,带着我就去了邻村。我从被窝里起来,还是我妈牵着我的手,我就跟一个瞎子一样。到了邻村的一户人家,我妈跟那家的巫婆,也不叫巫婆,就是跟我妈一样的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跟我妈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家里有一个小小的神位,是这位看病的大妈供奉的,说是每天都要烧香拜神的。我妈带着我到了之后,说,我这儿子突然睁不开眼睛。那大妈一听,心里似乎很明白了,在神位上一阵操作下来,口里念念有词,说是为我化一碗佛水送到我手上让我喝,然后,那位大妈用嘴对着我的眼睛一吹,哎哟喂,眼睛好舒服好舒服,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那大妈吹的时候,那舒服的感觉,无法形容,非常享受,很快,我双眼自觉地就睁开了,也看见了。跟我自己原来的一模一样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好了。事后,应该是第二天,我妈买了一瓶罐头和一斤红糖去答谢这家大妈。那时候感谢人家,都是买罐头和红糖。” 一席话说完,把杜海涛和张志奇听得有点不相信,唐飞虎又加了一个句:“我之前的眼睛非常非常大,左邻右舍都喊我牛眼睛,又大又圆。自从这次眼病之后,眼睛明显小多了。” 杜海涛笑了:“你小了一圈也比我大多了,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唐飞虎也笑了:“我的眼睛虽然还是算大,但是,比起之前没病的时候,确实小了一大圈,我也知道,我的脸相并不帅,这个我有自知之明。并不是眼大就好看啊。” 说得三个人都哈哈大笑。 张志奇突然来一句:“像这样的事,就无从解释了。眼睛莫名睁不开,不是感冒也没有外伤,喝了佛化水,再一吹就恢复原样了,神奇啊。不是你亲口说出你的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啊。” 杜海涛问唐飞虎:“我说,能够有风水师帮帮我们,你还信不信。你看。你自己的亲身体验就忘了吧。” 唐飞虎习惯性地摸着脑壳说:“也是,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今天提到这,才突然想起来。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就只有这一桩怪事发生,其它都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 张志奇笑道:“好家伙,你有过这一次体验就已经很奇特了,我们可是第一次听你说哟。” 杜海涛回到正题:“那等老张回去问问老婆,打听打听一下,如果有可能,你们同不同意调风水呢。” 唐飞虎这才笑着回答:“也是,可以试试看,说不定有益处的。” 张志奇笑笑,不紧不慢地说:“待我回家问问,有消息再告知你们。我本也是不信这些事的,今天反而被小虎上了一课。虽然与风水不搭调,但是,却是来自同一个原理。” 杜海涛见两个人的意见和自己统一了,也就放下心来,突然话峰一转,问唐飞虎:“小虎,你跟小向发展的怎么样了?” 唐飞虎的脸,一下子红了,都不好意思接这个话题,杜海涛打趣地说:“哟,牛眼睛,还害羞了,没发现你还是一个羞姑娘啊。”说完大笑。 张志奇好意来一句:“追女孩子一定要大胆一点,不能总要人家姑娘伢来倒追你吧。主动一点,大方一点,还有。”张志奇把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捻着:“这个上前,舍得一点,才能抱得美人归唦。” 唐飞虎被他们两个人轮番打趣,勉强应付着说:“这不,都忙,等忙完这一阵子,就接她来玩。” 张志奇跟进一句:“该向前迈一步了,是带到家里玩,懂吗。”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第146章 成双入对 唐飞虎被杜海涛和张志奇的玩笑话说得也是有点难为情了,一是因为心里有鬼,曾经与杨凤鸣偷偷地短暂性地交往了一阵,所以,杜海涛一提起这个话题,来了一个大红脸给掩盖过去了,又被张志奇好心唠叨两句,也是想着,该与向群正式求爱了。 好在一直与向群保持着联系,最开始杨凤鸣给他牵线搭桥时,唐飞虎本就一门心思与向群发展的,谁知绕了一大弯,回到了原点,还是最开始是正确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哦。就不该发生这不该发生的插曲。 向群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与杨凤鸣在宿舍里相聚了。向群心知肚明,杨凤鸣已经和杜海涛琴瑟和鸣了,恐怕再也插不进去了。 这天杨凤鸣因班次突然晚加开延长,下班太晚,就回到宿舍,正好向群也在宿舍里,早就躺在床上玩手机呢。 杨凤鸣与杜海涛甜甜蜜蜜地交合在一起了,心情自然愉悦,好久没回宿舍。进门见向群躺在床上,之前的隔阂也就烟消云散了。主动打招呼:“哟,还没睡啊。” 向群本就活泼开朗,见杨凤鸣对自己既往不咎,当然乐意冰释前嫌,把手言欢,回答说:“嗯,等你回来唦,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杨凤鸣苦笑:“突然来一个加开延长,你说气不气人。” 向群笑了:“就一个双休日,也是爆满,头都是麻的。” 杨凤鸣把工具箱随手一放,就准备先去洗澡,太累了,洗了好早点躺下来。 向群逮着了今天这个机会,自然要弄清楚杨凤鸣与杜海涛的底细,自己也好早点定夺。见杨凤鸣从浴室出来,就问:“最近一直没回来住,是不是有重色轻友的嫌疑。” 杨凤鸣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衣服准备去晾晒,听了向群的话,笑了:“哟,你喜欢闹花脚乌龟,硬生生的整出个不伦不类的插曲,好端端的一个情郎官,你硬是推来阻去的,还不早点抓住了,小心划走了。” 向群反问:“你已经确定好了,得到了你爸妈的支持么。”向群还抱着幻想,欲与杜海涛成双入对,由山沟到大城市的华丽转身。 杨凤鸣一开口说话,就把不住关卡的人,什么都照实说:“我爸妈早答应了,就连我妹妹都举手赞成。” 向群听了这话,心里凉透了,嘴上却说:“看把你美的,领证了?” 杨凤鸣被问领证之事,笑得更灿烂:“嗯,领啦,我妹妹今年办了婚礼,我今年不能办酒,就把证先领了,明年补办酒宴。” 这一通话,向群听了,欲似心绞痛发作,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了,还要装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嘴巴还硬:“哦。这样子啊,恭喜你啰,也不买点喜糖孝敬我。” 杨凤鸣性格直爽,天生不会绕弯,回敬一句:“给你一个白马王子,你非要折腾来折腾去的,这会儿又是吃醋又是嫉妒恨的。睡吧,不早了,好累。”说完,顺手把灯关了。 落得向群不淡定了,内心煎熬啊,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以打交道的城里男人,还是一个优秀男,就这么有眼肉无口肉。看来,做一个城里人,是要泡汤了。好向往那种融入城里的生活啊。 向群明知自己没有杨凤鸣那样有女人的磁场力,现在人家已经成双入对了,当然了,人家本来就是一对。所以,好汉的弯,自己转。该调头了,该回归正轨了。 向群不得不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大龄不婚青年有增无减,不是因为其它原因,任谁都不想插进不婚不育的队伍。 向群也是,为什么不结婚?,抱团取暖,也是青春价值的体现。 向群模模糊糊地回想起最初唐飞虎对她的热情,曾经这热情似火的追求,是那么的单纯,执着。我何不把自己的青春交付与他,我们本来就是上苍安排的一对。向群在睡梦中,与唐飞虎热吻在一起。 唐飞虎因为舒阿姨事件,多少有点纠结,自己本是大龄青年,迟早要走进婚姻殿堂,那都是要钱字当头的事,钱,对于唐飞虎来说。弥足珍贵。 一直与向群保持着联系的唐飞虎,忍不住把舒阿姨事件说给向群听了,向群安慰他:“日子还长着呢,今后再赚嘛。别人连命都没有了,赚钱的机会都剥夺了,这一比较,你就别再纠结了。” 几句话,打开了小虎的视觉。 唐飞虎觉得向群说话在理,想问题比自己周全,心里想到,有这样的老婆在身边,今后的日子也有一个好的支撑,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互补吧。 唐飞虎也清醒杨凤鸣不是自己配得上的,只不过弥补了杜总年纪大的缺陷,抛开年龄不说,杨凤鸣与杜海涛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有道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我一心一意把向群悠到手也不算亏,向群脑子好使嘛。 唐飞虎与向群本来联系不断,问向群最近是不是不忙了,如果不忙了,欢迎来小镇做客。 向群回复:“先安抚安抚父母吧,爸妈一直催婚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带男朋友回家里。” 唐飞虎就势说道:“看我,给你当个配角配戏如何。” 两个人这才找到了话题,聊得火热起来。直到十一国庆铁路客运高峰忙过了,真就计划双双去向群家里见家长。 向群爸妈见女儿带回来一个年轻男孩子,大喜过望,看她们年龄相当,唐飞虎长得精神,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向群的妈妈最担心自己女儿被逼婚之后,找一个大叔下嫁,她妈才不愿意呢,这会见唐飞虎长得虎头虎脑,又说在做工程,当技术员,还开了饭店,当然满心欢喜,只要孩子们愿意,随时都可以结婚。 提起结婚之事,唐飞虎最后怕的是彩礼,他们家所有的积蓄都投资在饭店了。就只望着饭店获利,谁知舒阿姨事件,哪有赚的。 唐飞虎父母也作好了打算,如果儿子结婚,就准备借债,不能委屈了儿媳妇,二老一直以为杨凤鸣是未来的儿媳妇。 唐飞虎也不想把女朋友的事情详细地讲给爸妈听,只跟姐姐唐翠萍说了个大概,姐姐翠萍也不好多怪罪于弟弟,就劝小虎早日拿定主意,正所谓脚踏两只船,到时候全落空了。 唐飞虎明白姐姐为自己好,也解释清楚了,向群本来就是自己最初由杨凤鸣介绍的对象,搞到现在这个局面,都是一时半会鬼迷心窍。好在一切都回归正道上来了。 当姐姐的翠萍还劝小虎:“到时候条件成熟了,就安排结婚算了,如果钱成了难题,跟我说一声,这几年的水果的价格买得还可以,家里有点儿积蓄了,儿子还在读小学,用不了多少开销,先挪给你把大事办了,爸妈都放心唦。” 唐飞虎听了姐姐的劝说,心里也有一点底气了。趁着与向群来往密切,频繁邀约向群到家里来玩。 这一阶段,铁路客运也算平静阶段,自十一国庆长假结束之后,都算平稳时期,不闲也不忙,这种平稳模式一直要到年关春运的到来。 向群终于以女朋友的身份到了唐飞虎家里,依然被全家人热情款待。姐姐翠萍也是全程帮忙招呼。留着打牌逛小镇,不亦乐乎。两三天的假,在无比快乐中度过。 有了这一团和气的开始,唐飞虎一逮着机会,就亲自到向群的宿舍处接向群到家里来玩。 因为从小镇到向群上班的铁路客运段,早早晚晚都有班次。唐飞虎征得向群同意,下了班直接坐动车去接向群。 这平常的车票,好买得很,人到车站现场买票都可以出票的。 但是,到了向群这里,也就有点晚了,只能第二天早上返回小镇,早开的列车,五六点都有的,不耽误唐飞虎上班的时间。就是人有点赶忙,可是,爱情的力量是很伟大的,时间在紧都高兴快乐。 这不,唐飞虎与向群一见面,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唐飞虎早有准备,也不去逛什么公园母园,拉着向群说:“干脆我去开房,美美地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带你回小镇。怎么样?” 向群乐于接受,反正已经把唐飞虎带回家里了,小虎是爸妈的准女婿,也就点头同意了。 到了宾馆,办完手续,双双进了房间。 唐飞虎在工地上做了一天的活,进到房间就想洗个痛快澡。 这唐飞虎自与向群交往开始,男人的欲望总在脑海里幻想,曾几何时,可以把女朋揽入怀里,验证自己男人的能力。 偏偏都都转转,绕了一大圈,耗去整整大半年的时间,今日个才有机会与女朋友独处一室,共享二人世界。 唐飞虎不急不躁,慢吞吞地洗完澡,裹着毛巾,出了洗漱间。 向群本是开朗活泼的性格,这几天随车轻松得很,加之天气凉爽,也没出汗,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把玩手机。见唐飞虎从浴室里走出来,向是老情侣相处,也是不紧不慢,看着唐飞虎说:“今天时间紧,你明天一大早还得赶回去,也挺累的,先歇着吧,我坐一会再去洗。” 唐飞虎也顾不得向群洗是没洗,学着屏幕里的镜头,走到向群跟前说:“你站起来,看看我们谁高。” 向群觉得好笑,站起来,唐飞虎又说:“把手机放下来。” 向群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刚才在刷抖音,也没有多大的连惯性,就把手机随手放在台板上,唐飞虎趁机抱着向群亲了一口,还问:“你有没有心跳加速。” 向群很平静地说:“没有啊,跟你在一起,本来就很正常啊,怎么会心跳加速呢。我不会,绝对不会。” 唐飞虎顺势要抱向群,准备抱到床上去,向群却说:“你洗了擦点面霜吧,现在天气凉爽了。” 唐飞虎这才松开手。向群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男士面霜递给唐飞虎:“给,你自己擦啊,以后记得早晚擦一哈。” 唐飞虎心想,与女朋友走近了,也被女人化了。顺从地接过面霜,真就打开了,用右手的食指在面霜瓶里戳了一点,按在脸上,然后用掌心在脸上乱抹一阵。 向群看着他擦脸的样子很可爱,也不管他,自顾自去卫生间了。 这一晚,注定是两个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唐飞虎冒得经验,心动,激动,主动地把向群抱到白床单铺垫的大床上,与向群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却说不上来,一味地要满足向群的意思,两个人很快就困了,不知不觉都睡着了。 早上五点不到,两个人就被闹钟吵醒了,向群交待唐飞虎:“你自己去站台吧。我还想睡一会,反正跟你一起回去,你也要上班,不如我下午去你工地,等你下班再一起回去。” 唐飞虎一想也是,还是女朋友头脑灵活,自己简简单单一阵收拾就可以出房间了。临出门还不忘去亲一口躺在床上的向群,吩咐说:“下午早点来工地。” 等唐飞虎走后,这向群像是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己还是自己。也不急,下午再去他工地,然后回他家里,两个人继续温存。 向群虽然开朗大方,但是,对于男女的那点事还是盲区,所有没弄明白,也没有在意。 反正自己也比较喜欢唐飞虎,有这就足够了。 第147章 避灾求卦 自杜海涛,张志奇,唐飞虎三个人因舒阿姨事件之后说起风水的话题,张志奇当天回到家里,就与老婆聊上了。 之前老婆聊起风水话题,张志奇毫无耐心,所以,老婆就再也不在他面前说了。 张志奇的老婆,姓陶名红,本家族人都叫她红红。娘家离张志奇所在的小镇有点远。属于小小的远嫁。当时是张志奇去她们家那边收农副产品去外边卖,赚个差价钱。整个八月都在那边收货。 陶红在家里是老大,爸妈忙得时候,就让陶红把农副产品与收货的张志奇交接。这样,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都是年轻人,一个月下来,相互都留下了好的印象,就偷偷地处了对象,谈恋爱总是甜甜蜜蜜的,两个人隔得远,处了对象之后,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过了一年,都受不了这千里之外的相思,张志奇提出结婚,陶红也乐意,就这么两个人结婚了,算是结婚年龄偏小的,当时张志奇才二十二岁,陶红刚满二十岁。 陶红她娘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对风水罗盘之类有些门道,在亲戚当中很受欢迎,凡家族中事业旺盛的家庭,都乐意请这位现成的风水大师帮忙看看,调调,居然越调越好了,所以,娘家那边的人都相信这位风水师傅。 陶红呢,嫁得远,回娘家的机会也不多。难得回去一趟,她爸爸妈妈都怂恿陶红,说这位风水师傅怎么神怎么神,进家里调了风水,有益无害。 陶红被爸妈灌输了两回,深信不疑,最起码自己的亲爹亲妈不会忽悠自己吧。为了让女儿陶红长点见识,还特意带上她去了一趟这位风水大师的家里。 最让陶红羡慕的,就是,凡是被风水师傅调过的家庭,日子越过越红火,赚钱顺畅多了。 这天,张志奇一回来就喊老婆:“陶陶。” 陶红自嫁到他家做了媳妇之后,这边婆家人都不管她叫红红,而是叫她“陶陶”。 陶红也乐意这样叫,听着一样顺耳。 张志奇一进家门,老婆陶红正在做饭,听张志奇喊她:“陶陶,你总说的你们家那位风水大师到底有多大本事,今天好好说来听听。” 老婆陶红奇了个怪了,问:“平时不是不想听么,今天是什么风吹着你了。” 张志奇唉声叹气地说:“你是不晓得哟,我们的那个饭店出了一件大事,我们仨都赔了。” 吓得陶红把炒菜的锅盖一盖,把火调到最小,问:“怎么回事,赔了多少钱?” 张志奇不紧不慢地说:“嗨,都过去几天了,早没事了,就是丢几钱的事。” 老婆陶红一听丢钱就心疼:“赚一个好不容易的,到底丢了多少?你也说来听听。” 张志奇见祸里闷着菜,就说:“你先把菜弄完了,我再跟你说。儿子呢,还没放学吗?” 夫妻俩正说话。儿子背着书包回来了,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蹦蹦跳跳的放学回家,进门就要吃东西:“妈,好饿。” 陶红接过儿子肩上的书包:“就知道吃,饭马上就好了。” 一家三口在饭桌上,陶红简单说了这位懂风水的亲戚师傅,姓余,名叫余大庆,在外面别人都叫他余大仙,是一位男性,三四十来岁,是陶红娘家家族里的一位老表。因为在他自己家中排行老大,亲戚们都称他余大表哥。面对面就叫大表哥。 这余大庆是后天学会了一点预测之类的知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的。后来,余大庆进入了一个圈子,这圈子的名称叫一个什么规划公司。 这规划公司就是现代名,用老名称就叫风水师。余大庆就是在这个规划公司突飞猛进,技术更加精湛了。 最后陶红说:“这位余大表哥不是说请就能请得到的,他忙得很,平日里难得在家呆上几天,只要他人一回来,就是铺天盖地的人到他家里来算卦求签的,那真是络绎不绝。” 张志奇平日里没怎么认真听老婆唠叨,这回听老婆这一吹嘘,有点怀疑地说:“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 陶红急了:“你还在不信,哪一日他回了,我陪你去见识见识,管你县长局长,来了也得排队。人家都是晓得了他在家的消息之后,一大 清早就来排队了,他家里的老爷子,也就是他的老爸,大清早给排队人发号,等大表哥正式接客了,全按发的号的顺序来。” 有道是,耳听为虚,张志奇哪里相信,但是,想见一见这位风水高人的愿望还是蛮迫切的。 夫妻俩商量着,张志奇跟老婆说好了,只要有大表哥回来的消息,一定去他家里先算算,然后再根据大表哥的说辞,需不需要到饭店调整一下。 这事就这么定了。 张志奇把老婆所说的话。转述给杜海涛听了,杜海涛听得咋舌,民间居然有这等高人,家门口排起长队来算卦?看来,不亲眼看看,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人呐,一旦有了好奇心,就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恒心。 杜海涛,如此稳重之人,也是被张志奇老婆的那些话所迷惑,不看个究竟,誓不罢休的架势。 就为这事,足足让陶红关注了余大表哥几个月的时间,终于等来了确切的消息,某月某日,余大表哥将回到自己家里待个三五天,几天之后,又要出门,下次回家的时间,还是不确定。 就是这次回来的消息都是费了许多周折才打听到的。 因为,一,余大表哥名气越来越大,求他的人有增无减,特别是远处的人,反而是他家附近的人,到他家里来的人少。 二,余大表哥回家的次数也少,以至于想求他的人越聚越多。 三,还有来过的老客户,似乎总要来求他算卦,要么帮自己子女算个卦,要么帮亲戚朋友问个签。还介绍一大堆的人来。说白了,都是来过了的人,到处广而告之一番,自然又带动一些人来。 总之是,只要余大表哥一回来,他家的屋外,都是长长的队伍,从中午十二点开始接客算卦,一直算到深夜十二点。有时候转钟一两点才结束。 当然,这是当天来的人拿当天老爷子发的号。附近求卦的人,白天都主动不来,让着远道而来的人。本地人到最后再进来。 这都是陶红跟张志奇说的,张志奇又转述给杜海涛听。 这更勾起杜海涛一窥真假的心理。 为了一睹余大表哥的功夫,杜海涛与张志奇早就开始计划了。 首先是陶红说好的日期,几月几号,要去的话,当天宜早不宜迟,要不然去晚了,排队到半夜,回来就半夜三更了。 杜海涛问张志奇:“就不可以开个后门,不是说是亲戚吗?” 张志奇的回答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怎奈求他的人太多,有亲戚,有邻居,有老主顾,有熟透了的常客等不计其数,实在照顾不过来。如果都开后门,那就乱套了。 所以,凡来求卦者,一视同仁。 因为提前知道了余大表哥回来的日子,杜海涛与张志奇夫妇早就安排妥当了。同时也约了唐飞虎,问他去不去。 唐飞虎欣然接受,一同前往。 既然可以提前安排,杜海涛毫不犹豫给他们的工段放假一天。反正每个月有调休的机动日期。 杜海涛为了去见这位余大神仙,提前几天就从家里来小镇,恨不得学刘玄德去见诸葛孔明,戒斋三日,还沐浴更衣。开玩笑了。 这天终于到了,一大清早,五点钟左右,杜海涛,唐飞虎在小镇招待所等着张志奇夫妇开车来,四人同坐张志奇的车,从小镇招待所出发。 这陶红虽说是小小的远嫁,开车也就一小时的车程。 在车上,杜海涛就忍不住问张志奇的老婆,陶红与杜海涛坐后排,唐飞虎坐副驾位。 杜海涛问:“估计我们去了,能拿个头号么?” 陶红的回答:“这可说不准,等我们到了那里,都六点了,与我们一样心情的人,大有人在。莫说行人早,更有早行人。就是再怎么早,也要等到中午十二点开始。” 杜海涛又问:“去找余大表哥的人,都是去求卦的人吗?” 陶红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说:“去的人啦,几乎全是去过的人介绍去的,这些人当中,有一大部分是去算命的,因为普通老百姓是主流嘛。还有一少部分人是去还愿的。比如,自己先前找余大表哥算啊,排啊,点拨做什么生意,家里怎么摆,挑选开张的日期等等有效措施,收到了丰厚的回报,真就赚到大钱了,就去余大仙那里谢恩的。总之林林总总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唐飞虎在前面坐着,扭过头问陶红:“我说陶嫂子,我来问一句啊,既然这么多人来求他,为什么不早点开始给人算呢,我听你说,每次都是中午十二点开始。这又是什么招数。” 陶红又是一笑:“你想啊,这余大仙一回来,自然有附近乡邻看见他回来了,都知道他一回来就乌央乌央的人来,这些个乡邻友好还不趁早当天就到他家里,问的问,算的算,求的求,还要海阔天空地高谈阔论一番,不到个转钟一两点,能散场么。那余大表哥也是凡人肉身,要休息一下唦,等中午起来吃了饭,一开场了就又是十几个小时不得消停。” 杜海涛忍不住笑了:“你这一说,比打仗开军事会议还紧张。” 陶红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你们都不必怀疑,马上到了就知道了。” 正说说笑笑之间,真就到了。是陶红让张志奇按定位路线开的车。 张志奇问老婆:“你说车子停在哪里好。” 陶红说:“你把车先停稳了,我们都下来,你就在车里,我去他家屋后面看看。” 说完,张志奇停稳了,三个人都下来了,陶红由车子的前面继续向前步行,这是余大表哥房子的后两排房屋,过了这两排房租,就是一个宽大的场子,场子内几乎没有车停在里面。因为余大表哥家的房屋,都是私房,说是一排排,也就勉强一排排的样子。这个大空场子好像是另一排私房的大门,只是与大门前一排的私房拉开的距离很大,约有七八十米宽。所以,停车非常方便。就是来余大表哥这里算卦的人,大多不是开车来的。是坐车来的,有一趟长线公交车,余大表哥这里正好有一个站牌。很方便的。 陶红还算熟悉,她随她妈妈来过一次,是为给弟弟算婚姻来过的。当时也是排队,不晓得排这么长的队,想到既然来了,就慢慢排呗。趁着排队无聊的时间,陶红在余大表哥的屋前屋后转了一个遍,才发现他家后两排房屋的后面,有这么一大个宽敞的隔断,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一宽敞的空场连着外面的大马路,是可以通车的,就像一个隐蔽的大马路,两边的房屋都可以做门面。只是这路两边的私房,前面一排是房子后门对着“马路”,后一排是大门对着“马路”。 这“马路”就是一个天然的好停车场。 陶红看了看着空旷的隐蔽“马路”,又回到张志奇的车旁,高兴地说:“你随我来,直接继续往前,就停在这竖着的巷子里,没有太阳晒。” 车子也就是停在余大表哥房屋旁边的巷子里,并没有到那个后两排的“马路”上停着。 陶红指挥张志奇停车的阶段,杜海涛与唐飞虎虽然不知道余大表哥是那一个房屋,但是,已被前来排队的人所震撼了,这才六点多一点,这巷子里已经有一二个人坐在一条条的长板凳上,还有零散的小靠背椅子,小方凳,这些个各种各样的板凳,一看就是普普通通家用的板凳。 陶红招呼张志奇停好了车,这才急急忙忙地到余大表哥的家门口,这是一道简易的铁门,陶红有心看了看,没看到余大表哥的老爸,也就是老爷子,因为拿号要在老爷子那里拿号的。 陶红正着急不能及时拿号,生怕又有人来了,为拿号还要争个脸红脖子粗的划不来。 陶红又不愿意敲打铁门,以免吵醒睡觉的余大表哥,这样很不礼貌。 正六神无主,陶红扒在铁门往里看,见老爷子从里面出来了,陶红隔着铁门说:“舅爷爷,舅爷爷,我来拿号的,还有没有号啊。” 这位余大表哥本是与陶红的妈妈是一个辈分的,按辈分来喊的话,陶红应该叫余大仙表叔,所以,喊表叔的父亲就喊舅爷爷。 老爷子眼尖,也认出了陶红,因为陶红嫁得有那么一点点算作远嫁,陶红随妈妈来过一次,所以老爷子认得,好眼力,好记性。都说能掐会算的人记性超好,看来真有遗传基因啊。老爷子这么好的记忆力。 第148章 神掐会算 老爷子见是真亲戚来了,还是晚辈,把铁门打开,其实这铁门没关,谁都可以打开,只是来的人都很尊重余大表哥,知道铁门没拴,但是,没有任何人去推开它。 老爷子轻轻把铁门拉开一点缝隙,慢慢走出来,问:“你是嫁到小镇上的红红吧?” 陶红惊喜地点点头:“是的舅爷爷,我就是红红。” 老爷子看着陶红说:“嗯,上次陪你妈妈来过,一晃快两年没看到你了。今日你一个人有事来呀?” 陶红笑着回答舅爷爷:“今天不是一个人,还有几个人呢,我对象也来了咧。”陶红不好意思在舅爷爷面前说张志奇是自己老公。 舅爷爷无比亲切地问:“他人呢,还是你们结婚的时候看到过。” 陶红连忙喊来张志奇,小夫妻俩走到舅爷爷跟前,张志奇主动喊了一声:“舅爷爷好。” 舅爷爷答应“好,好,好。”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小方纸条,上面是一个8,递到陶红手上说:“你们来了就是客,这会儿不方便,我再去找几个板凳给你们坐。” 陶红会意地接过那个带有8数字的小纸条,回答到:“舅爷爷,不用搬凳子了,我们转一啊,到时间了我们再来。” 老爷子笑呵呵地说:“这样也行,你们随便转一哈,莫过了时间。” 陶红满口答应:“好的好的。”张志奇也打声招呼:“舅爷爷,那,我们就转一圈再来。” 夫妻俩与杜海涛和唐飞虎一会合,走到巷子口的后面,就是停车的地方,杜海涛感叹一句:“这真是不来不知道,果然排队啊。” 陶红接过话:“我说你们还硬不相信,到了才知道,神算吧。待一会你们再听他给别人算命,那才叫惊掉下巴呢。” 杜海涛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你们拿到号了没,多少号了,这要等到晚上才能轮到我们吧。” 陶红窃喜,笑眯眯地说:“你们猜,我拿得是几号。” 唐飞虎装着无精打采的样子说:“还能几号,总不是末号。” 张志奇却很得意的样子:“嗯,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唐飞虎追问:“几号?” 陶红把小方纸伸过头顶,大声说:“你们猜。” 就连杜海涛也忍耐不住,伸着脖子看那个小纸条,唐飞虎一蹦老高,抢过陶红手上的小纸条一看,尖叫:“哇,八号耶。” 杜海涛满意地笑了:“果然是亲戚,给你开后门了。” 这是老爷子惯用的操作,总会有心留个一两个号,比如六号,七号,八号不等,给后来来的人,如果有面熟的,或者像陶红这样的亲戚,就给他们。 趁着这个空档,杜海涛看了看这些来的人,基本上年轻人多,男女也各占一半的比例。 杜海涛问陶红:“这门口也就十来多个人,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震撼啰。” 陶红解释说:“人家拿了号,知道要等到下午,附近的有的回家,还有的出去溜达去了。” 杜海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现在也就六点多钟,还早着呢,说不定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 陶红说道:“一般都是早上或上午来,下午是没有人再来的。到下午才来,恐怕要等到天亮都等不到了。” 现在是,车也停稳了,号也拿到了,时间还早,杜海涛左右看了看说:“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什么。” 陶红接过话:“要得的,这附近有店面,这里也蛮热闹的。走。” 这里是热闹的市郊区,与张志奇他们的小镇通着公交车,走到正马路上,公交车的后面就是一个银行,紧挨着银行的也是一个大店面,四个人继续往前慢慢吞吞地一路走来一路瞧,哦,终于看到了一个以早餐为主的面馆。 一行四个,进去吃了再说。 吃完了出来,唐飞虎不想再溜达,说声:“我在车上眯一会,哪儿也不想去了。” 四人再回到停车处,唐飞虎进车内休息去了。他们三个人这就找板凳坐去。 这时候又来了一波人,门口排队的人明显增多。 杜海涛走到一对男女的跟前问:“你们也是来算卦的吗?” 这是一对年轻男女,一看就像一个做生意夫妻,因为穿得整洁得体。 男人回答杜海涛的问话:“来余大仙这里,都是来求卦的。” 杜海涛突然想起来该打听一下怎么收费的事情,就问:“你们之前来过没,余大仙这是怎么收费的?” 那女的回答说:“一直都是十块,算也好,问卦也是,我们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了。” 杜海涛好奇:“那你们上次来是做什么来的?” 那男人笑着指向女人,意思是,你们问她,这女人也不回避,笑着说:“我们呀,在家老是吵吵闹闹地,搞得家不像一个家,听熟人说有一个活神仙能掐会算,就这么稀里糊涂跑来了,就想来问问我们两个人的八字合不合。” 杜海涛新鲜:“这也可以问么。” 女人说:“当然了,来了就是算命的,我们本着试探的心理来的,谁知把生辰八字一报,哦,算得真叫一个准啰。” 杜海涛望了望张志奇,张志奇也听得玄乎,插嘴道:“说具体点,怎么个准法。好想听听。” 男人接话了:“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杜海涛一想,也是,待会儿就能见分晓了。 按往常的惯例,这位余大仙是中午十二点正式开始给第一个拿号的人算的,大家都没想到的是,余大仙十点就跟他父亲说,可以让第一个人进来算了。 今天来的人,运气都好,因为十点就开始了,这就比预计的时间会提前很多了。 第一个拿号的人一听,高兴坏了,乌央乌央就进去了五六个人。 因为这六个人是一起来的,也算是一家人吧,他们都知道来一趟很不容易,余大仙也经常不在家,所以,一大家子的亲戚早就联络好了,一来一起来。 当第一个号的人进去的时候,第二个号的人也跟着进去了。第三个号的人见进去人太多了,就在外面等着。 再说这第一个拿号的六个人,如果一人算一个人的命的话,算起来也快。 谁知这六个人还连带着给自己家里其他的人也算一哈,只需提前把生辰八字写下来就行了。 他们只顾算,听听而已,可是又记不住余大仙说的话,最多记得一点比较突出的事。一个人顺带算多了,还是记不住那么多。算了也没多大用处。 好不容易都算完了,第二个号开始算了,正要出门走的人,突然又回转头来问余大仙:“余师傅,您刚才算我老公的命说注意糖尿病,那到哪个医院好呢?” 余大仙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倒是第二个要算的人喷一句:“这也要问,你想去哪个医院就去哪个医院,天底下这么多医院,难道要余师傅跟你找么?” 喷得那人不好意思,又见后面排队的人太多,只好灰溜溜的出门了。 就这么着按照顺序算得正 顺利,突然从外面匆匆忙忙地来了两位中年女人,直接进去了,进门就说:“余师傅,我有人命关天的急事,能不能先跟我算,我就摇个卦,也不会耽误大家蛮长的时间,就几分钟。”说完又对桌子旁边的几个人说道:“谢谢你们承让,我真的好着急。” 余大仙也不能自己坏了规矩,作不得声,这正要算的人呢,见这两个女人真像急疯了一样,也不好跟她们争抢,就让着她,不过说好了,就只摇个卦就走人。 那两个女人满口答应,余大仙这才把摇卦的铜币拿出来,让这急性子女人开始摇卦,这女人把铜板放在手心,两只手捂着摇晃了几下,然后往桌上一丢,余大仙看了铜板一眼,在本子上记下第一个符号,然后继续摇,总共摇六次,余大仙记下六次,这就是一个卦象了。 等卦象出来了,余大仙问那女人,摇卦要问哪方面的事情。 这女人急得手都在颤抖,说起话来,语速也快:“余师傅,是这样的,我老公跟我吵架,结果赌气跑了。我还以为他会回来的,谁知都有两三天了,我们到处找了一个遍,凡是他交往的朋友,或者是熟人,都问过了,还有亲戚也问了一个遍,到今天都两三天了,活不见人。” 后面“死不见尸”不敢说出来,这话太不吉利也太可怕了。 余大仙问:“最后给他打电话是什么时间。” 这女人回答说:“他出走的时候没有带手机,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他之前也这样闹过,每次事情过了就平静了。这次我也以为还会跟之前一样,气个几个小时就会好的,等我发现一天都没见他人影,这才慌了神,连忙给他打电话,谁知手机在家里,他没有带。” 余大仙把这话一听,心里有普了,问那女人:“从你们家往西,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是不是有一个大水塘?如果有,就在那水塘附近找。从卦上看,他人没有走远,抓紧时间去找,就在方圆一公里的位置去寻找,以西边方向,西边水塘附近为主。五天之内。你说今天是第三天,第四天或第五天应该有消息了。过了五天,你就不必来了,也不用算他的八字了。” 余大仙此话一说,屋内其他的人都不敢作声。屋内的气氛都有点儿紧张了,都替这人捏了一把汗。 同来的另一个女人,一直没说话,这时候心里已经凉了,大概不好表达,就问了一句:“余师傅,您说,是在水塘周围地面上找,还是在水塘附近的村落找?” 余大仙也不好明说,用安慰的口气说:“没事的,还有希望,以水塘附近找为好,从卦上看,水塘附近有好多树木,你们多叫上几个人,五天内找得到。我是说,应该找得到。” 这两个女人给了钱,也不再多问,又急急忙忙地出门去了。 等她们走后,屋内几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上,有人说:“余师傅,这个男的还找得到么,到底是活着在,还是……。” 屋内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问余大仙。 余大仙见大家都比较关注这事,加之这两个女人也走了,这才回答大家的问话:“今天第三天了,她今天回去朝西方水塘方向去找,说不定他男人还在那里。过了今晚,就不好说。” 此话很明显,这男人还舍不得他的一家人,可是,心里怨气太重,一时半会怎么解得了,独自一个人越闷越危险。所以,找到他,宜早不宜迟。 大家一阵瞎操心之后,又继续第二个人开始算。 快到第六个人算的时候,杜海涛提议:“我们也进去听一下吧,看看余大仙跟别人算,也开开眼界。” 于是,四个人进到屋内。 这余大仙家的铁门,是像窗户上的防盗网那样的间隔做成的门,门是朝外打开的。当余大仙开始算的时候,谁都可以进去的。都是挨着的号才会进去。 从铁门进到屋内,一个约十一二个面积的前厅,看上去像个正方形。门的正斜对面放着一个八仙桌,就是普通老百姓家中的那种四方木桌子,靠着里墙放着,桌子上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八骏全图,横的跨度覆盖整个墙宽。余大仙坐在桌子的另一面墙的地方,这面墙往大门这边的方位开有一个门,这门是通向里面的另一个房间。余大仙一般算个两三个小时会进到里面的房间去,随手把门关上,感觉里面很神秘的。与铁门同一面墙的这边放着一个长条沙发,可以坐下三个人。紧贴铁门的这边墙,在里头也开了一个房门,这间房里放着好些板凳,可容纳十多人在里面排队等候,可以听余大仙给人算。这铁门左右两边的墙面都开有门,但是,门是错开的。 杜海涛他们四个人一进来,暂时没地方坐,就坐在里面的那间房里,房门口可以坐几个人,正好可以旁观旁听。 当杜海涛他们进来到里间的房门口坐着的时候,第六个号才开始算。 第六个号也是人多。好不容易熬到第六个号算完了,轮到给一位中年男人算,这个人没有伴,只有他一个人,也就是说,他的号只算他一个人就可以轮到下一个号了。下一个就该杜海涛他们了。 第六个号算完了,人一走,八仙桌上就只有这一个男人在坐。杜海涛他们就从里间出来了,陶红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杜海涛,张志奇,还有唐飞虎,三个人正好坐在沙发上。 这会听余大仙给这个男人算,等男人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也就是他出生的年,月,日,辰。这就叫八字。 当他报出生辰八字,余大仙在本子上写了约一分钟的时间,这分把钟的时间,是余大仙在给他排八字,排大运。 大运一般十年一排,接下来余大仙根据给这个男人排的大运,小运,再结合流年,说出一段话来,把杜海涛他们都听得目瞪口呆。 究竟说了什么,下节交待。 第149章 语出惊人 余大仙把这位男士的生辰八字一排,再推算了他的大运之后,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你呀,恕我直言,你克星太大,克父克母,克妻还克子,你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此言一出,那位男士居然嚎啕大哭,嘴里还不停地哭诉:“我这是个什么鬼命哦,我爹我娘都走了,可就在去年,我老婆也得病走了,剩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儿子好端端的,今年又莫名其妙得一场病,没有几天,也找他妈妈去了,到现在,我儿子是什么病都没有闹明白啊。我好苦啊。” 余大仙这话一出,吓得杜海涛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人世间竟有如此命苦之人,世上竟有如此大胆算命的先生。这是胸有成竹才敢直言啊。 这男人有点不甘心地问余大仙:“按您的说法,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也不用再讨媳妇了。” 余大仙安慰他说:“这世间无儿无女之人也大多存在,如果不想孤单,当然可以再找一个,老了也可以有个伴。” 男人就势问:“那余师傅给我算算,我命里还有姻缘否?” 余大仙又帮他排了今后二三十年的运势。只听余大仙说:“你呀,再过个两年,命里还有姻缘。你啊,好自为了吧。” 等这男人走后,杜海涛忍不住问:“余师傅,这人这么大的克星,要是再讨个老婆,还不是又被他克死了。” 余大仙笑着说:“他哪里还有姻缘,我只不过是安慰安慰他,目前他正悲伤,需要时间疗伤,等过了这一阵子,心平静下来了,一个人的生活也成为了习惯,就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杜海涛他们四个人听着觉得也对吧。 屋内还有第九个号的人也进来了,对这个男人的命运,也是一阵叹息。 这男人的命,已告一段落了,该杜海涛他们四个人算了, 杜海涛让唐飞虎第一个算,唐飞虎也就顺从地坐到八仙桌上,与余大仙面对面坐着,杜海涛坐在余大仙的左手边方位。张志奇夫妻俩则坐在沙发上。沙发离八仙桌也就米把宽的距离,都听得见,看得见。 唐飞虎把自己的出生的年,月,日,时辰一报,余师傅排完八字,见是一位年轻男子,首先就说了婚姻之事:“你呀,婚姻大事也快了,婚后注意爱情保鲜。你结婚之后,会换居住地,但是有压力。婚后头胎生女孩,欢天喜地。你自己多注意身体,保持营养补充。” 唐飞虎见余大仙说到婚姻,顺势问道:“余师傅,您看我结婚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余大仙说:“如果看具体日期,还得有配偶的生辰八字才可以和的。” 唐飞虎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这个我可没想到要问她的出生日期。” 唐飞虎又稀里糊涂地问一句:“余师傅,说说看,我命上的婚姻能长久么?” 余大仙怪罪地说:“结了就好好经营婚姻,不要有杂念缠绕。有些事,都是自己给自己下绊脚石。” 唐飞虎后悔没有提前要向群的出生日期。 张志奇老婆陶红曾经随自己妈妈来算过一次,这回就不会再算了。 杜海涛第一次来,早作好了准备,先把自己的八字报上来,余大仙排好八字和大运,对杜海涛说:“你呀,晚婚之命,如果结婚太早,难保稳定。所以,晚婚,婚姻成。你命里有印,也有掌印的魄力,十年前就已经开始行大运了,还有好运在后头。做什么都是稳妥妥的,只不过赚多与赚少。只不要盲目投资,切记,留有余地,可有回手之力。否则大事去矣。” 杜海涛听得心花怒放,随便问了一句:“您看我几时结婚最好?” 余大仙又把杜海涛的八字摆弄一番说道:“你呀,今年勉强动了红线,之前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若遇戌犬红莺动,来年大婚喜融融。” 杜海涛没听明白,就问:“余师傅,您说戌犬是什么意思啊?” 余大仙望着他,笑呵呵地说:“戌年生人属狗,你的女朋友是属狗的,明年任何一个月都可以结婚。如果是其它属象,则要合合八字再推。” 杜海涛从来没问过杨凤鸣属什么的,就是在一起讨论过星座。又问:“余师傅,我有女朋友,跟您说得很符合,之前交往一直没什么进展,我死皮赖脸要去她家,被女朋友家的父母排斥。今年真的是,时来运转了,女朋友没有变,她爸妈突然改变了态度,接纳我了。之前我们只关注星座,从来就没有说问过她属象。” 余师傅问:“你女朋友是哪一年出生的,你知道吗?” 杜海涛回答说:“94年出生的。” 余大仙把右手的手指头在桌子一敲:“这就对了嘛,正是属狗的。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或者已经拿证了都有可能。” 此话一出,杜海涛惊得目瞪口呆:“哎呀余师傅,您算得真准,就像监控器在盯着我们一样。” 坐在沙发上的唐飞虎听到这里,有股子揪心的难受感,拉着一张苦脸,杜海涛算得正得劲,张志奇和陶红夫妻俩正听得出神入化,谁都没有在意唐飞虎脸上的表情变化。 杜海涛对这位余大仙佩服得五体投地,世上真有这能掐会算的高手,真正不可思议。当然机会不能错过,得给杨凤鸣算上一算。对余大仙说:“我今天也把我女朋友的出生年月写下来带上了,您再算算我女朋友的命运如何?” 说完,从衣兜里掏出写有杨凤鸣出生日期的纸条递给余大仙。 余大仙接过纸条,还没有开始排,先说道:“算女命,先看夫命,你的命运好,女朋友的命运就不会差,正所谓夫贵妻荣嘛。”余大仙说着话,已经在他算卦的本子上记录着杨凤鸣的出生日期了。 余大仙把杨凤鸣的八字一排,说道:“此女眉清目秀,一生不缺钱花,必上过大学,从小衣食无忧,花钱大方,到婆家,锦上添花,丰衣足食。” 杜海涛突然想试探一下余大仙,就问:“您再算算我女朋友做什么工作的,她在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值得一算的。” 余大仙马上回答说:“你女朋友一定是在客运上班,长途客运已经落伍了,所以,你女朋友应该在铁路客运段工作,并且应该是随车的工作。” 杜海涛惊讶地问:“为什么是铁路客运段,而不是航空公司呢?” 余大仙笑了:“航空在天上,铁路在地上,你女朋友辰戌丑未四字就占了两字,与地面打交道,怎么可能去航空公司,所以,必定是铁路客运,在高铁上上班。” 此话一出,他们来的四个人都直呼“神了”,陶红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余大仙说:“天啦,这也能算得出来,他女朋友真就在铁路客运段上班。” 余大仙接过话:“她本是与厚土打交道的命,如果不在铁路客运上班,做其它的工作,很吃力的,并且是吃力还不讨好。因为选错了工作。” 杜海涛又问:“她在铁路客运上上班,运势如何?” 余大仙说:“上对了嘛,顺风又顺水,升职比同事快。就是升职空间不大。” 杜海涛这次为了给杨凤鸣算明白,这回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余师傅,既然入职入对了,一帆风顺,又说,有升职空间,那为什么升不高呢?” 余大仙笑道:“她命里有辰戌丑未中的两土,土嘛,地球的实心地,要知道,地球是有引力的,她两字都属土,被地球的吸引力赋予的多,就是被地球的引力牢牢地吸引的,所以,升职空间不大。你们就不要太过折腾了,她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升职,已经是运气很不错了。” 杜海涛自然想到了杨凤鸣要升为列车长的事情。听了余大仙的话,知道杨凤鸣升列车长很有希望,就是时间的问题。十有八九今年年底就能成功升为列车长了。今年年底升不了,明年绝对没问题了。 第150章 莫名羞辱 杜海涛这来一趟真值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出手,从荷包里掏出早准备好了的现钞,拿出一张红票子放到桌上,余大仙正要从身上掏零钱找给他,杜海涛拦住说道:“余师傅不用找零了,谢谢您了。” 这余大仙也就真不找了。因为收费十元算一个,本来就不是蛮高。 四个人从余大仙屋里出来,还交头接耳议论不完,杜海涛说:“真是神了,大开眼界了。” 陶红接过话:“我跟我家张志奇说过几回,他呀,硬是不相信这一套。这会算见到了余大仙的真功夫了吧。” 唐飞虎这会儿的难过劲已经过去了,也算是见了世面,很高兴:“不来不知道,这来一趟,真就长了见识。” 只有张志奇没参与讨论,因为他之前从来不信嘛,当然就插不上话。一行四人都回到车上,这就打道回府。 杜海涛通过给杨凤鸣算命,知道了杨凤鸣升列车长是十拿九稳之事。 杨凤鸣提交的申请已经在人事部快一年了,她们这一批的升职人员不算多,所以说,希望很大,只要程序一走完,就正式升为列车长了。 就是数杨凤鸣的工作年限最短,领导干部们正在研究讨论呢。 最后的两道程序就是培训加考试。 杨凤鸣接到的通知是本月十五号到办公大楼统一培训。培训时间为一整天。 因为培训是在办公大楼,当杨凤鸣从培训屋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赵凯赵主任,杨凤鸣已经跟赵主任打过几次交道,当然认得,就主动上前打招呼,因为赵主任多少算是杨凤鸣的引路人,是对杨凤鸣大有帮助的一个领导。也是杨凤鸣在铁路战线上,工作之初,唯一的一个熟人了。并且还有恩于自己。 赵凯见杨凤鸣与一群培训的乘务员从里屋出来,知道是来培训了,升职有望啊。听得杨凤鸣跟他打招呼:“赵主任好,还没下班啊。” 赵凯说话声音很好听,带有磁性,回答:“哟,是你啊,来培训啊。” 杨凤鸣回答说:“嗯,一整天呢,已经培训完了。” 赵凯走到杨凤鸣的面前说道:“就剩下最后考试了吧。你知不知道考试的重要性的。” 杨凤鸣被问懵了,停下脚步问赵凯:“什么重要性?,赵主任可否提醒一下。” 赵凯把头朝走道看了看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杨凤鸣当然想了解考试的重要性在哪里?赵凯又是杜海涛的好哥们,杨凤鸣当初来应聘也是赵凯牵线介绍的,可以算是杨凤鸣的引荐人,杨凤鸣一直都带着感激的心理对待赵主任。 赵主任正要好心告诉她什么秘密,杨凤鸣当然要跟着赵凯到他的办公室谈话了。 杨凤鸣与赵凯说话的功夫间,走道上已经没有人了,杨凤鸣跟在赵凯的身后,在走道上绕过一个另一个拐弯的走道上,这才到了赵凯的办公室。 这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办公大楼几乎没有人了。 这样也好,杨凤鸣心里想,免得别人看到了说闲话,还认为赵主任偷偷告诉她考试内容呢。 到了房间门口,赵凯停住了脚步,侧转身,等身后的杨凤鸣到门口,赵凯顺手把门一推就开了,也就是说房门之前他离开时就没有锁门。赵凯优雅地用手一摆:“请进。” 杨凤鸣抬脚迈进了那个一推就开的那个门,好像是赵主任早有准备一样。 杨凤鸣进来后,赵凯在门口还像走廊上看了看,确信没有人看到他们两一起进来,这才进屋,一进门,反手就把门关上了,还顺手把小锁也锁上了,杨凤鸣没在意,只是笔直进来后,发现这里怎么就不像是个办公室,因为没有办公桌之类的摆设。 杨凤鸣正觉得奇怪呢,哪里注意到赵凯已经把门反锁了。 赵凯心花怒放,心里的小九九都在按耐不住的兴奋呢。 赵凯随手指了指靠墙的沙发说道:“坐,坐,坐。” 杨凤鸣今天一天的培训几乎都是在站着的姿势中度过的,因为培训就是,列车长在站台迎接列车时的标准站姿,动作,手势,以及标准言辞等,之前的理论培训都完了,所以今天的培训没什么机会坐着,这会儿赵主任让她坐下,杨凤鸣当然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里是一个超大的黑皮沙发,特别是它的宽度,快有一个小床的宽度。杨凤鸣坐上去都靠不到背,就往里面挪了一下身子,这才勉强可以靠着。杨凤鸣觉得这样不雅,又挪回沙发边上坐直了身子。 赵凯见杨凤鸣在沙发上挪动着身体,自己也坐在杨凤鸣身边说:“累了吧,就坐里面一点,靠着舒服些。” 杨凤鸣见赵主任坐下来了,自己继续坐也不是,起来也不是,赵凯见杨凤鸣好像要站起来的样子,笑呵呵地说:“不要紧,往里坐,你又不是不熟悉我。” 赵凯问:“你跟小杜住在一起了吗?你们也有几年了吧。” 杨凤鸣心里想到,不是说跟我讲考试的重要性么,怎么问这个话题了,好在杜海涛跟他是熟人,好哥们一样,既然问这里,杨凤鸣回答说:“嗨,他忙着呢。” 杨凤鸣不愿意回答这个话题。 赵凯又问:“你觉得我跟小杜的友谊怎么样。” 杨凤鸣笑了:“这还用问么,你们不是好朋友么。正因为你们熟透了,我才敢跟你进来呀。怎么了?” 赵凯见杨凤鸣反问自己,起身把外衣脱了,因为这房间的空调是开着的。杨凤鸣一进来就觉得比走道上暖和,这才待了一会儿,也是觉得有点热,因为一会儿就要出去的,所以忍着吧。 赵凯笑着说道:“你要是觉得也热得不行,就把外衣脱了,一会儿出门在穿上。” 杨凤鸣经他这一说,想到也是,把外衣准备解开一下就可以了。 因为是提前通知今天培训,所以没有穿乘务工作服,穿得是自己的衣服。外衣扣子一解开,露出里面漂亮的服饰。 赵凯把自己的外衣随手挂在衣钩上,又坐回杨凤鸣的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杨凤鸣那突起的胸部,说道:“你这衣服真漂亮,真会买衣服。我呀,要不照着你这牌子给我老婆买一件。是什么牌子的,在哪里买的,快告诉我。” 杨凤鸣为了讨好赵主任,让他说出考试的什么重要性之类,就站起来,把外衣脱下来,让赵凯看明白了好买,一边脱一边说:“这是上个月才买的,在中心百货大楼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试穿还行就买下了。我也觉得还适合我。” 赵凯笑道:“是啊,看你小家碧玉的身段,小杜可享受哦。我呀,看一眼都要流口水啰。” 杨凤鸣都不好意思了,在屋里说了半天,一句都没说什么考试啊,重要性呀。自己又不好主动问,还以为自己升职心切,想讨个什么内幕消息,所以就没有主动问。 这时候赵凯都按耐不住身体的躁动,试探性地问:“你觉得我和小杜,哪个更有男人味,男人嘛,就喜欢听女人的心声。” 这会儿赵凯又不说给老婆买衣服的事了。就问:“刚才不是要照着我的款式给老婆买衣服呢,怎么又不买了。” 赵凯笑了:“还是算了吧,这漂亮的衣服,只配你穿在身上,我老婆肚子大,穿不了,那像你,娇小玲珑,可爱极了。” 赵凯见时机差不多了,也不想多耽误功夫,这才主动说:“你不是要听考试么,我呀,只能悄悄地告诉你。” 说到这里,示意杨凤鸣在沙发上坐好了,赵凯把头偏向杨凤鸣的脸上,对着杨凤鸣的耳朵说:“你让我亲一下你,只亲一下我就说。” 杨凤鸣才不会答应这过分的要求呢,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赵主任,你如果不愿意说也就算了吧,我也该回去了。”说完,拿起外衣就要夺门而出。 杨凤鸣随手把门一拉,嗯,怎么拉不开,还以为是自己力气用小了,又加大了力气,使劲一拉,还是拉不开。 杨凤鸣转过身,看着已经站起来的赵凯说:“你把门打开,我要回去了。” 赵凯还想继续游戏下去,这到手的尤物,实在不愿意放手啊。走到杨凤鸣身边,用他那带有磁性的男声说:“我的小心肝耶,就不能让我多看看你吗,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杨凤鸣这才意识到赵凯的鬼把戏,原来他是有心在我培训下课的时候故意在走道上出现,也是提前把这个领导们休息的房间门打开了,然后假装再关上。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工作室。 恍然大悟地杨凤鸣意识到危险性,大声说道:“你再不把门打开放我出去,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家杜海涛。” 赵凯反而镇定自若:“你告诉小杜吧,我本来没对你怎么样,你告诉了你男朋友,你男朋友反而怀疑你跟我有一腿了,不如我们做一回游戏,你我都划得来。” 这一句话彻底把杨凤鸣急怒了:“你再不开门,我就打110了。” 赵凯还想作最后的针扎,说:“你打,你的手机在我这里。” 原来,赵凯早有准备,把杨凤鸣的小包包偷偷地用自己的外衣遮起来了。 杨凤鸣在脱外衣的时候,顺手把包包随便丢在沙发上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杨凤鸣只能下最后的通牒:“你把包包给我,把门打开。否则,休怪我做事绝情。” 赵凯见杨凤鸣如此不配合,这游戏也确实没法往下做了,这才极不情愿地先把门锁的小锁拧开,再把门打开了。 杨凤鸣慌忙拿起包包,披上外套就出了房间的门。 第151章 神操作 当杨凤鸣气汹汹地跨出房间门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赵凯呢,还以为自己很有魅力,自认为杨凤鸣不会排斥自己,最起码不会讨厌自己。自己多少还对杨凤鸣有恩在先,如果杨凤鸣愿意陪他一两回,也是莫大的享受,她,杨凤鸣自己,今后在工作中,也会得到自己的鼎力相助。相互都有所获取。 怎知这小尤物不从,这年头,还有此等刚烈女子,也是稀缺哦。这是赵凯自己的想法。 杨凤鸣呢,虽然涉世未深,但是,完全是成年人了,这点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有的。换作其他男人,也不会去他的办公室。因为赵凯是杜海涛的朋友,又是自己职业的引荐人,所以把他当做自己人一样看待,这才毫无顾忌地跟他进了房间。 谁知,兔子最爱吃窝边草呢。 难怪经常听到有人说,伤害你的人都是熟人。 现实给杨凤鸣上了一课,好在她及时撤退止损了。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一年之后,就有一个人入了坑,这是后话。 杨凤鸣经历了这次遭遇后,时时刻刻都小心提防,自我保护意识更加强烈了。这世上,多数男人都不是好货。 当然,自己的男朋友是最好的男人,从一开始把自己当妹妹来呵护,到慢慢想霸占,自己第一次到他家里,不愿意时,都没有动她半根毫毛。与杜海涛在一起,完全是自己愿意的。你情我愿才算和谐幸福。 杜海涛这几天都在小镇,从余大仙那里回到小镇后,工地上有些事儿需要忙活一阵子。 杨凤鸣一大清早要出乘上班了,到站台集合等待列车的到来。 就在这会儿,站台上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晃悠,美其名曰叫视察工作。 什么视察工作,领导干部坐在自己办公室无所事事才有闲心出来到站台上来溜达溜达。如果领导大人自己的工作都忙不过来,还会来站台溜达么。每年的五一,十一,春节,站台上,车厢内,所有在岗的工作人员都忙得天昏地暗,永远看不到一个领导到一线帮个忙,搭把手的。这高峰一过,坐在办公室里的领导群体都出来溜达了,还美其名曰视察工作。 春运时节那么忙,还不是一线乘务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天天顶在一线,为确保列车安全行驶。这时候的领导大人们,在站台上,车厢内,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好像压根儿就没有领导的存在一样。 杨凤鸣今天的这趟班次正在站台上集合,列车长见站台上有领导在巡视,跟乘务员和保洁大姐们要求:“把队站好了。” 列车长一说,大家都乖乖地按队行站好,身体挺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目注视前方,不交头接耳。 列车长站在一旁。见这位领导真就走到跟前来了,列车连忙主动上前打招呼:“袁队,早上好!” 这位姓袁的领导干部穿着工作服,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高跟鞋支撑着干部的步伐,这走路的姿势,是模特的妖娆步与干部型的骄傲步相结合后的慢型猫步。 整个人的重心点都落在了高跟鞋上,把站台当舞台,走起路来,像最早期的文艺演出时报幕员,以最闪亮登场的方式出现在站台上,就是秀给你们乘务班子看的。 她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杨凤鸣列队的跟前,很有领导味地看着前排站着的乘务员,第二排是餐服小姐姐们,第三排是保洁大姐们。 这位高跟鞋把四位女乘务员扫了一遍,最后把眼光停在最边边的乘务员身上,用手指向她的脚背说:“袜子,你的袜子啊。” 该乘务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袜子,不好意思地说:“嗯,嗯。” 该乘务员的意思是,我知道错了,嗯,嗯。原来,她今天穿的是皮肤色的袜子,按标准,应该穿那种带一点浅蓝色的皮肤袜才对。乘务员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双脚在原地踩动着,以示自己袜子错了的尴尬。 高跟鞋领导又跟这位错穿袜子的乘务员说:“八大条款都背下来了没。”四位乘务员都不作声,这位高跟鞋领导就只能自问自答了:“第一条……,”她熟练地背完了,又一口气背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一口气一字不漏地背到第八条。自己当着四位乘务员和列车长的面,背完之后,样子很轻松,好像一点也不费力,就像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样,是那么的自然流利。 也许背这八大条才是她的本职工作吧,要不然,怎么显得她比乘务员强呢。 当然了,任何一个人,什么都不干,专职背这作秀的玩意儿,换作别人,照样背得溜。 背完之后,也没有指责乘务员们没背出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段时间还是多注意服务质量。”说完就慢慢悠悠地迈着复合型的高跟步,向电梯口走去。 站台上站着的三排出乘人员,终于从局促不安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了。看着高跟鞋的背影,大家马上活动身子,三排队伍立马从立正的庄严状态改为稍息的放松姿势。 也许今天这趟车有领导大人到站台巡视过吧,当天这趟车,发生了一桩怪胎事件。 车上经常出现的上错车,坐过站的旅客就不用多说了。 单说列车正常到达某站台了,满载旅客的列车平稳靠站,本着先下后上的原则,旅客有序下车,然后站台上等候的旅客再上车。 这时候,有一位着装浓重的中年女士,一个人带着几大件行李,从站台上下到站台来,当时上上下下的旅客很多,人流密集,所有旅客都各自忙着自己要上的车厢号,找的找座位,放的放行李,一阵紧张忙碌的操作。 站台上,包括站台上的执勤工作人员,都在各自的区域内,环视站台,重复着无数次的重复工作。 这位浓重穿着打扮的中年女士,长得高高大大的,一件长大外套,紧包着丰满的身躯。正把她的几大件行李从电梯口移到车厢门口,因为太多,又大,她一次根本拿不过来。加之她来晚了,所以,当她忙着自己行李的时候,列车早已联控关门了。 她是在列车联控关门之后,才拖着一大堆行李到站台上的。 站台上的地勤人员离她有几节车厢的距离。 列车按照规定的靠站停车时间联控都关门了,她才突然发现门都关上了。 于是,这位女士自认为列车就像公交车,只要赶到了门口,车门即使关了,只要还没有启动行驶,就可以呼叫开门的。 这位女士火急火燎地好不容易把车行李都堆在了车厢门口,自认为上车肯定没问题了。于是,拼命用右手拍打车门,一边使劲地拍,一边急促地大声嚷嚷着:“开门,开门。”见门没有开,又是一阵猛拍:“开门,开门。” 这一神操作,把地勤的女工作人员吓得魂飞魄散,当然了,这位女士一点儿也不怕,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队伍,一生都是我说了算,谁敢不从。 地勤值班的小姐姐,用尽平生最大跑步速度,百米冲刺跑到女士身后,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这位神一样的女士往后拽。 因为执勤的小姐姐最清楚,列车马上就要启动正常行驶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姐姐唯一的方法就是拖住浓装女侠士往站台中间拽,因为小姐姐情急之下,用尽了全身力气,拉着她的后背衣服使劲一拉,因小姐姐吓得用力过猛,这位高高大大的女侠士被娇小身材的小姐姐拉得摔倒在站台上。避免了一场重大事件的发生。 这位女乘客,不,应该称她为女侠客,被身后的一股强大拉力拉倒后,在站台地面上,四仰八叉地嚎啕大哭,就势在地上打了一滚,嘴里还在喊:“开门,我要上车。” 她也许认为,只要她买了这趟车的车票,就成为了她的专列了。 就像个别坐公交车的乘客,花上一张公交车费,就必须享受一个人坐出租车的待遇一样。 看来,这样的队伍,时不时会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场合冒出来个把,叫那些遵守出行规则的人们,大开眼界。不对,是大跌眼镜。 顺便科普一下,列车车门不是旅客叫开门就可以随随便便开门的,这门不是你家里的厨房门,卧室门,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现代发达社会,早已是大数据时代,精密仪器,电脑控制,列车车厢门,只要关上了,任谁都没有能力把它再打开,谁都没有这个权利,谁也冒得这个本事,就是太上老君到了,女娲娘娘来了,这门也是牢牢地关着在。 嗯,你说玉皇大帝来了,玉皇大帝来了,列车车门关上了,照样开不了。 要开,到站了,由火车头里的司机在电脑上操控,整列车厢的车门,统一打开。 车门打开了,该下的下,该上的上,抓紧时间,两分钟之内全部乘降完毕,各乘务员从一号乘务员到四号乘务员,用各自带在身上的对讲机报告乘降完毕情况,列车长收到各乘降完毕的报告,再确认整列车厢乘降完毕,然后再报告当班列车司机乘降全部完毕,列车可以关门了。司机得到列车长的报告指令后,再操作关闭车门,随后列车启动,正常驶出站台。站台执勤工作人员才可以退出刚才的站台。 有少数旅客,看到列车靠站时,车门口有乘务人员在立岗,就误认为乘务员是在管控开门和关门。 通常一趟列车十六节车厢,每一名乘务员管理四节车厢,车上的保洁大姐也是四名,那么分配下来,每两节车厢有一个人看管上下旅客的乘降安全,还有一半的车门口是没有人看管的。 刚刚发生的事件,主人公女乘客,看来,是第一次坐动车吧。比坐公交车的常识还离谱。时代都进步到二十一世纪了,她的脑袋模式还停留在秦始皇时代。 所有人都在用手机拍照存相片,她还在把黑白照片刷成彩色吧。还沾沾自喜,乐在其中。 身穿最前卫的服饰,浓妆重抹一番,大踏步迈向火车站,可她的行为却告诉了全天下人,她out了。 任君穿得如何花枝招展,君在用行动说,落伍了。 第152章 喜结连理 唐飞虎自去过余大仙那里算命回来之后,似乎认定了与向群结合。 第一次到向群那边,与她同房同枕,就这么稀里糊涂相互拥有了,由于自己过于紧张,实际上操作属于失误。二人都没有进入主题区。 唐飞虎在工地上劳作比较辛苦,加之前段时间还要管理另一个工段,体力严重吃不消,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当然了,那几个月的工酬也不菲,也是值了。 所幸自己还很年轻,后期经过恢复,也就平稳过来了。 男人嘛,对于男女那些事,本能的奢求着,于今向群也妥妥地顺从了自己,还带自己上了女朋友的家门,大事可以算是有了着落了。 唐飞虎一有休息机会,就会与向群相约聚在一起,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形成了一种模式。 到家里与向群同床共枕的机会还是有几回的,反之去向群那边开房,反而就那么一两次而已,就是有一个优势,每每唐飞虎来了,就带向群到饭店享受一顿现成的美味,向群非常开心。 短距离的异地恋,两个人乐此不疲,甜蜜有加。就这么着两个人很享受这种二人世界。 这样都过去了好久,好像也有个几个月吧,这天向群又调休几天,自然来唐飞虎家里,到了晚上,唐飞虎忍不住问向群:“我们好像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不见你肚子有动静呢?” 向群一想也是啊,光顾着沉醉了,没注意这事,也没有避孕措施,怎么就没怀上呢? 唐飞虎着急传宗接代,不对,着急自己身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但是呢,又担心是向群的原因,就跟向群商量:“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呢。” 向群刚开始有点倔强地说:“我呀,大姨妈每月正常的来,量也正常,我不觉得我哪里有问题,如果有疑问,应该是你才对。” 唐飞虎听了这话,心里一激灵,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身体真就不中用么。 再说向群,又是一个调休日,她没有去唐飞虎那里,还真就去了一趟大医院。 女性朋友来到医院,自然挂女人的科室,一阵排队等候,轮到向群了,都是女同胞,也不别扭,女医生带上手套,一番人工检查下来,女医生问向群:“结婚多长时间了?” 向群别扭地回答:“有几个月了。”因为她们还没结婚,只是同居而已。 医生笑了:“急什么,这么短时间,不用急,据我检查,你还真有点小毛病,不过,问题不大,就是子宫小了,用药扩开就可以了。就是药房没这个药了。” 向群一听,心想,白来一趟了,原因搞明白了,药却冒得了。 向群傻傻地看着医生说:“这可咋整啊,药房真没这个药吗?”她实在不相信。 女医生不紧不慢地说:“药房真没有,我没必要骗你嘛,就是我自己还有一点这个药,就是不多,看你够不够用,就不得而知了。” 女医生说完,真就到里间去了,不一会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递给向群说:“就这么多,你先吃着看看。如果不行,你再来,我再想办法哦。” 向群接过女医生递过来的小药瓶,问:“多少钱?” 女医生笑着说道:“不要钱,是我自己私人的。” 向群又怀疑地问:“真不要钱么?” 医生还是面带微笑,用肯定的口气说:“真不要钱的。注意,每天晚上吃一颗,这里面整颗粒的不多,你吃完了就适当吃一点粉未,先吃一个月试试看,每天按一颗的计量就可以了,如果不行的话,你再来找我。” 向群这才拿着女医生给她的药瓶,谢过女医生,离开了诊断室。 回到宿舍,向群把药瓶放在眼面前,就怕吃忘记了。 药瓶里好像就只有十来颗完整的小白颗粒药丸,医生说要吃一月试试看。 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向群又有几天调休,唐飞虎打电话要她回他家里,老爸做好吃的,给她补补身子。 男女朋友,只要两个人一粘糊在一起了,阴阳一交合,注定夫妻缘分跑不了。 因为去唐飞虎家里没带药瓶,从唐飞虎那里再回来上班之后,就不想再吃这药了。反正整颗也没几颗了。不吃也罢。 到了月底,向群每次该来的例假没来了,好奇怪啊。从自己第一次来例假开始。每月都很准时的,最多相差一两天的样子。这次,该来的真没来呢。 向群都有点怀疑自己是真是假,到底怀上没?是不是等下个月了,如果真不来例假,才算真怀上呢。 轮到两个人再相聚时,唐飞虎问向群:“你该来的没来吧。” 向群肯定的回答:“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唐飞虎一把抱起向群在房间里连转三圈,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哈哈,我们终于有了,我的老婆终于怀上了。” 向群见唐飞虎如此高兴,也是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看把你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 唐飞虎大声说:“只要找到你就足够了,要找那个北,找那个南干什么。” 当晚,唐飞虎对向群极尽温柔,向群觉得自己给唐飞虎带来了希望,也算是自己对得起唐飞虎了。 好消息必须分享,唐飞虎第二天就把这个最大的喜讯告诉了老爸老妈。可把老两口乐得哟,把向群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着。全家人计划着就在年底给他们完婚。 奉子成婚,双喜临门,这时尚潮流有何不可,全家人欣然接受。 向群家里的父母,听说准女婿家父母要来提亲,也高兴啊,都老大不小了。 双方父母一见面,话题很快转到正题上来,唐飞虎的爸爸是部队里出来的人,说话做事都是认认真真,不掺杂念,有一说一。最最主要的是,彩礼钱。 唐飞虎的爸爸直接把家里的情况说明白了:“我们做家长的,都会尽力成全孩子们,我就一个儿子,今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原来就给我们家小虎预备了十多万准备给他结婚用的,就是,你们也知道的,入股开了饭店,把家里的积蓄都入股了。今年小虎的工资还算稳定,再加之我们两个还算硬朗,所以,近段时间,勉强积攒了一点,不算多,是我们的心意。还望亲家不要嫌弃。我们总共凑齐了一个吉利数八万。” 向群的妈妈一听这话,非常满意,之前就听女儿说起唐飞虎家里的资金都投资饭店了,没欠外债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会儿他们家为了表诚意,竟然拿出来了八万之多,可见他们家里的人,都会打拼攒钱。已经很难得了。 向群妈妈高高兴兴地说:“哎哟喂,亲家公,太客气了,只要孩子们过得好,比什么都强,我们家闺女在山沟沟里长大,还望二老多多包涵我们孩子的不周全,就当亲家多生了一个闺女一样。这彩礼钱还不是走过过场,也就都好看一些。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我们呀,也不会像从前的老规矩,把闺女的彩礼钱留给儿子娶媳妇用,那早就过时了,虽然我们没见过世面,倒也出门到大城市打过工,懂得一些新规矩,平日里我们家闺女也帮了家里不少,她自己的那点工资,都供弟弟向宇上学。我们总规劝我们的闺女,多多节约,给自己攒点压箱钱。我们在山沟沟里,没有多大收入来源,只要亲家不嫌弃我们山里的环境差,我们就知足了。” 一席话说得唐飞虎的爸爸妈妈打心眼里美滋滋的,遇上如此好的家庭,也是我们家小虎的福分。 小虎妈妈说:“有亲家的这一番话,我们都安心得很,把孩子们的大事办了,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只要孩子们过得好。比什么都好。” 向群的爸爸也是一个本分老实之人,接过话题,说道:“只怪我们能力有限吧,加之我们这交通比不了平原新区,你们拿来的彩礼钱,我们原封不动会给闺女,就是我们只能加两万,凑齐一个整数,十全十美给闺女做压箱钱,现在都是新时代,再不像从前办嫁妆,数数,几挑几担的,相隔距离又远,办个什么这呀那呀的,又不好运送,还是紧跟时代不落伍的好。” 唐飞虎的妈妈听了,乐开了花:“说到心坎上了,再好不过了,亲家想得周到,托你们的福,这事就这么办,真的是好极了。” 好一个相互体谅的大家庭啊。 正所谓门当户对,贤惠之家遇到了精明之人,事情自然好办多了。再加之向群有了身孕,喜上加喜,两家的家长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有了这好说话好打交道的家庭,那结婚大事,办起来轻松多了。 就这样,唐飞虎与向群在一片祥和与祝福之声中,步入了婚姻殿堂。 婚姻,没有源头时,似乎很难很难,可一旦小年轻牵起手来,又是这么的简简单单,一马平川,云淡风轻,一顺溜就不知不觉溜进了婚姻这座围城。 正所谓,命里没有婚配的人,结个婚比登天还难,命里有姻缘的人,即使兜兜转转,该跟谁结婚,还得跟谁结婚。 就像不能生孩子的,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那试管都试了无数回,就是试不出一个鲜活的小生命。那有的人,一碰就是怀孕的架势。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所当然。 第153章 无端被撞 向群结婚的喜糖带到宿舍里好几天了,也不见杨凤鸣回宿舍里来。 杨凤鸣早已形成了固定模式,下班就回家,回到杜海涛的家里,也是自己的家里。 正当向群完婚大喜之时,杨凤鸣也迎来喜事,申请递交上去一年整后,终于升为列车长了。一个带在左袖上面的“列车长”标识牌,好新鲜哟,更有那待遇,猛升一层。 至于赵凯的忽悠,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考试的重要性,那都是赵凯,装模作样,故弄玄虚,找个理由骗杨凤鸣到他的房间里来,然后好乘机下手做坏事。好在杨凤鸣有警醒,逃过一劫。这一页也算翻过去了。 杨凤鸣事业家庭都得到了,就是差一个像样的婚礼。 这天杨凤鸣上的班次又有晚延长,被迫回宿舍住一夜,正好碰上向群也在。 两个好姐妹,经过了这一大段时间不冷不热的状态,这回见面了,似乎都成熟了。 向群主动拿出放了几天的喜糖:“嗨,吃糖啊,等你好久了。” 杨凤鸣和杜海涛本是她与唐飞虎的大媒人,结婚的时候,杜海涛正好就在小镇,杨凤鸣正好有班在上,所以,唐飞虎与向群的婚礼,杜海涛作为大媒人的身份参加了。杜海涛也随了一份厚礼,但是。唐飞虎的父母坚决不收礼,以大媒人的身份参加婚礼,已是最大的礼节了。 杨凤鸣知道了向群已经结婚:“恭喜你们啊,没想到在我们前面办事了。” 向群笑着说:“嗨,你们儿女情长,一个热闹的婚礼也是少不了的。” 两个人正说话呢,杨凤鸣一转身要脱工装,被向群看见了她的袖章“列车长”。惊讶地问:“哎哟喂,你这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登上了车长的宝座啊。” 两个人这才围绕这个升职的话题聊了好一会。杨凤鸣把升职的事情给向群说了一个大概,就是隐去了被赵凯忽悠的场景,杨凤鸣认为这是一个羞辱,所以不想说。 夜深了,杜海涛见杨凤鸣没有回来,就打电话问,杨凤鸣告知在宿舍里,太晚了。 杜海涛就说:“下次再回来晚了,我就开车去接你回来。” 杨凤鸣的回答是:“没有这个必要的。本来就剩几个小时,不如抓紧时间休息一哈。” 说得也是。 杨凤鸣与杜海涛在一起之后,就一直在避孕,不想过早生孩子。这不,刚好升上列车长了。 如果盲目的一怀孕,这升职的事,也是预测不到的事。 杨凤鸣觉得,还是等婚礼办了再要孩子。 两个人基本上腻在一起后,就很少出去走走了。这一天,杨凤鸣在家里待着,杜海涛也从小镇上回来了,两个人一合计,走,出去溜达溜达。 二人准备去之前常去的小吃一条街,去之前,先到他们的婚房去看看。 这是杜海涛前几年就买好的,现在已经升值了不少,周围的配套设施陆陆续续都建起来了,整个地段日趋成熟。比刚买的时候,热闹多了。并且离火车站比父母的房子离火车站还要近一些。非常适合今后居住。 这是杜海涛第二次带杨凤鸣来新房了。 房子都装修齐全了,只等大婚之后入住,现在跟父母在一起,就有个吃饭方便。 新房的卫生,杜海涛的妈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打扫一次,看起来还干净。 二人手牵手从新房出来,漫无目的,悠闲自在地随意向前,大致目标则是小吃一条街,好久没来吃了,挺想念的。 到了一处横行人行道,两个人并肩站着等红绿灯。 马路上车不多,人也不多,每天来来往往的车辆与行人各就其位,按绿灯指示,各走各的道。 突然,杜海涛无意发现一辆小轿车从他们两个人的斜向的方位猛冲过来,杜海涛是老司机,知道车子不是失控,就是酒驾,说时迟,那时快,小轿车正朝他们冲过来,因为杨凤鸣站在自己的右前方,车子似乎瞄准着杨凤鸣斜冲而来,躲闪是来不及了,杜海涛用力拉着杨凤鸣的左臂往自己身后一甩,自己就势向后,两个人都重重地倒在地上,变成了杨凤鸣在后,杜海涛在前,小轿车从杜海涛的左脚上压过,跑向前面,被高高的人行道给档了一下,小轿车翻了两圈才停下来。所幸没有撞到其他行人和车子,唯有倒在地上的杜海涛,左脚被小轿车右边的车轮压过去了,因为倒地与小轿车压过来是同一个瞬间,杜海涛的左脚指是朝上翘起来的,被小轿车的右轮压过之后,左脚的大拇指被压成粉未状了吧。 附近唯一的两个目击者,赶快跑过来,见杜海涛的左脚鲜血淋漓,惊叫一声,就拨打了110。 倒在地上的杜海涛,右手还死死地抓着杨凤鸣的衣袖,杨凤鸣好像毫发无损,杜海涛顾不得自己左脚疼痛,把头扭向杨凤鸣问:“你没事吧?” 杨凤鸣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杜海涛松开手,当杨凤鸣站起来的时候,“啊”的一声,几乎又要倒地,她看见杜海涛的左脚,皮鞋外面都是血。哭喊着:“涛涛,涛涛,你怎么了,你的脚,还在流,流,流血。” 杨凤鸣补向杜海涛的左腿,想扶起来,杜海涛咬着牙,拦住说:“别动,我没事。” 周围似乎又来了几个人,刚才打110的目击者,突然想起来应该打120急救电话。又举起手机,拨打了120。 杨凤鸣哭着弯下身去扶杜海涛坐起来。杜海涛除了脚拇指受伤外,其他都好。他安慰杨凤鸣说:“别哭,我真的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杨凤鸣真就不哭了,她上前准备给杜海涛脱鞋子,杜海涛又拦住了,说道:“还是等医务人员到来再说吧。” 杨凤鸣觉得杜海涛在这个时候都是如此淡定,非常佩服,打心眼里喜欢杜海涛的沉稳与临危不惧。 所幸这附近有一个医院,很快,120急救车就到了,从车上下来几名白大褂,简单询问了杜海涛,杜海涛只说左脚疼得厉害,其它都好。 有一位白大褂现场把杜海涛的左脚鞋子脱下来,从袜子的形状上看,大拇指好像没了。 医务人员不敢怠慢,把杜海涛抬上担架送进车内。左脚上的袜子没有脱下来,医生的第一方案是。能不能把大拇指接上去。 小轿车的司机,被车子的撞击力猛摔之后,又是两圈翻滚,已是命悬一线,由110安排送往医院急救。 事故原因,有待下一步调查。 杜海涛被送到医院,杨凤鸣随120急救车一同前往。 到了急诊室,早有医生在等着,120上面的医生,第一时间下来说道:“左腿的大拇指,看有没有救。直接送四楼骨科室吧。” 就这样,又紧急送到四楼骨科病房,因为是大白天,有主要医生在班上,护士拿来一把剪刀,医生小心翼翼地把左脚的袜子慢慢剪开,这才发现,大拇指已经无可救药了。所幸其它四指均完好无损。 因为杜海涛是清醒之人,医生直接与杜海涛沟通,定下方案,当场手术,刻不容缓。这样恢复也快。 有了医生的方案,杨凤鸣变得出奇的冷静,看着医生忙碌的身影,心也踏实多了。 杜海涛看见杨凤鸣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心里宽慰不少,人也放松了,心态也平静了。 两个人默契地配合医生,杨凤鸣也跑前跑后,一个小时之后,杜海涛就进了手术室。 杨凤鸣默默地在手术室外等着,没有之前的焦虑与不安。 小小切指手术,不知用了多少时间,杨凤鸣手里拿着自己与杜海涛的手机,也懒得去看时间,心里默默祈祷,手术成功。 当杜海涛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杨凤鸣跑过去:“好了,好了,很快会好的。” 杜海涛望着杨凤鸣,脸上带着笑容:“没事的,本来就没事。” 这一夜,注定两个人在医院度过。 病床上的杜海涛,护士给他挂好了点滴,嘱咐身旁的杨凤鸣,注意点滴,快完的时候,要叫一声,或者按床上的按键。 等到病房内安静下来的时候,杨凤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握着杜海涛没有打针的手,轻言细语地说道:“都是为了我,你的脚才会被压。” 杜海涛经过这一险,被这一折腾,现在静下来,反而有些疲惫了,淡定地说:“我是上帝派来保护你的,你是我的私人首长,我是你的警卫员。保护好你,是我神圣的职责。” 杨凤鸣听到这里,忍不住泪如雨下:“你是我这一生的依靠。”说完,突然想起被赵凯忽悠,差点被玷污了,那才对不起眼前为自己受伤的杜海涛。想到这里,不敢放声大哭的杨凤鸣,那泪水只能无声的往下流。 杜海涛受不了可爱的人儿,这梨花带雨的场景,把没打针的右手抬起来,抚摸杨凤鸣带泪的脸:“宝贝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杜海涛这一说,更加触动了杨凤鸣的伤心处,如果杜海涛有个三长两短,我杨凤鸣怎么活呀。越想越悲伤的杨凤鸣,反被杜海涛劝得更伤心了。 杜海涛用右手拍打杨凤鸣的肩膀:“哎,我跟你说,前几天不是去余大仙那里算过命么,你知道那余大仙怎么说我来着。” 这话一说,杨凤鸣真就止住了泪水。 杜海涛又说:“咦,余大仙怎么没算出来我有这一灾呢?” 第154章 盛大婚礼 一场小小的劫难,把两颗心拉得更近更紧了。 后来得知那事故小轿车是车子突然失灵导致的。并没有酒驾。 车子失灵,这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吧。 保险公司做了鉴定,觉得这车子事故也是蹊跷,也找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由保险理赔了。 杨凤鸣几天的调休都在医院护理杜海涛,杜海涛也跟杨凤鸣交待好了,该上班就去上班,我这里没事,又不是内伤,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等杨凤鸣上班之后,就换杜海涛的妈妈过来照顾几天。 杜海涛顺利出院了,为了保险起见,一家人都不允许杜海涛下地走路。等彻底恢复好了,再下地不迟。 因救治及时,手术成功,加之调养稳妥,杜海涛恢复得很快很好。唯一的缺陷是,左脚的大指头没有了,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形象,因为,没有指头的脚,永远藏在袜子和鞋子里。 经历了这次有惊无险的遭遇之后,杜海涛父母就把两个人的婚事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只等来春,也就是明年,杜海涛父母去杨凤鸣家里提亲,把大事给办了。 杜海涛的父母从大都市到杨凤鸣的家里,路程可远了,这一趟来回,当天恐怕是不能打转了。 杨凤鸣给父母打电话,讲明白了杜海涛的父母,会在近期去家里提亲了。 杨凤鸣的父亲,因为之前的生意亏损,正想方设法再赚回来,可没有本钱,怎么能东山再起呢。 这听说大女婿家的父母要来提亲,正好呗,两女儿都嫁了,也不用那么奔波了。至于生意上的事情,也该放手了,余下的岁月,能赚就赚,也不强求,顺其自然,享受晚年生活。 杨国安就两女儿,偏偏都是远嫁,自己俩老到了晚年,得由谁来照顾呢? 趁着大女婿的父母来提亲之时,好好商量商量看。杨国安大有想把大女儿留在身边得可能。 等杜海涛父母真去了杨凤鸣的家里,杨国安真就提到了这个话题。 这可把杜海涛的父母为难了。杜海涛在家里也是独子啊。 按杨国安的意思就是,你们家有一个女儿嫁得近,也在同一个城市,方便啰。 因为杜海涛与杨凤鸣也陪着父母一起到杨凤鸣家里来了,杜海涛跟老丈人解释道:“现在凤鸣在上班,下班回到家里也方便的,只要结了婚,就不在住宿舍了。如果让她回娘家来住,这完全不现实,也行不通。如果说您们二老需要照顾,可以到我们这边来住,我买的婚房是三室两厅两卫,大着呢。这样不就很好么。” 杨国安见女婿说得在理,笑着说:“嗨,我是心疼女儿远嫁,哪里会拖累你们的,我们都还硬朗呢,不需要晚辈们的照顾。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我们做长辈的最大心愿。” 得,这话题算是没说一样。 杜海涛的母亲说到彩礼钱时,被杨国安打断了:“嗨,彩礼钱我们是不会要的,亲家不用操心这个事。我们两个女儿,小女儿出嫁时,也没有要彩礼之类。就是今年生意操作失误,不能给女儿办个丰厚的嫁妆,有点对不住你们了。” 杜海涛的妈妈说:“看亲家公说哪里话,你们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女儿,是我们家的福气,感激还来不及呢。” 两家人的家长在一起互相称赞,其乐融融。第二天,杨国安和孙少珍带着杜海涛的父母一起在他们这边的几个着名景点逛了一圈。杜海涛与杨凤鸣也跟随作陪。一大家子,六口人,直玩到晚上才回来。第三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有了这个先例,两方家长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今后,每年聚二次,相互走动一回,玩到尽兴而归。 上半年,到杨国安这边美美玩几天,下半年,到杜海涛这边的大都市转一趟。岂不美哉。 这提议真好,一致同意。就这样,这次提亲,就有了一个约定,每年的春天,杨国安与孙少珍二老北上玩一圈。每年的秋季,杜海涛这边的全家人,到杨国安这边遛一圈。反正随意,先去那边玩。 只是刻意的错过五一,十一高峰期。也是因为杨凤鸣在铁路客运段上班,逢节假日太忙了,抽不开身,不能影响了孩子们的工作。 这是两家家长第一次见面,事先也没有什么计划和安排,这回初次尝试,也是随心随意而已。 所以,杜海涛的父母,杜凌峰和周雨婷也就在杨凤鸣家玩了一整天,也就是来的第二天。到第三天才坐动车回到大都市。 这次两家的相聚,开了一个好头,拉开了今后老年生活的新篇章。 和睦的家庭,和谐的气氛,相信今后婆媳之间不会有多大的矛盾吧。 这也是年末的时候。第二年的春节一过,也是铁路客运高峰告一段落之后,杜海涛的父母就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孩子们的婚事。 这是杨凤鸣升为列车长后的第一个春运,她做得很好,没有因结婚大事而请假,刻意把婚期安排在客运的平稳期,领导也是极力称赞。 在杨凤鸣的大婚日子到来的时候,杨凤鸣的直系领导还送来一份祝福,可把杨凤鸣高兴坏了。这可是领导对她这个新上来的列车长的最大认可。 女孩子一生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心爱的人给自己一个光鲜亮丽的婚礼。杨凤鸣一样幻想着有这么一天。杜海涛一定会给的。同时,也会给她一个温馨的小家,不对,不是小家,是一个温馨的大家。 有爹有娘,有车有房,杨凤鸣与杜海涛经过了几年的煎熬与磨合,终于修得正果,彼此满意。杜海涛从刚开始对杨凤鸣的呵护与照顾,再经过了不被认可的冷遇和煎熬,从来都没有放弃的那份执着,终于成功将心爱的人儿拥在怀里,这一路的付出与等待也是值了。 喜庆热闹的婚礼如期举行,两家的长辈商量结果一致,新娘子杨凤鸣由杜海涛父母这边化妆打扮好了,在坐婚车到杜海涛的新房。 这个方案好极了。 如果由杨凤鸣的家里到杜海涛这边的大都市,当天去接亲再返回,是不可能回得来的。 所以,在婚礼的当天,杨凤鸣的爸爸妈妈,妹妹妹夫,以及最至亲的几位亲人随同杨凤鸣的父母和妹妹一家人一起到了举行婚礼的大酒店,也就是娘家来的客人坐了一大桌。 杜海涛家这边的亲朋好友全部到场祝贺。杜海涛请来了都市最受欢迎的司仪队伍,专业的团队,一流的设计流程,最好的摄影师,最优秀的主持人,把两个人完美的结合,一一记录下来。 杨凤鸣在杜海涛父母这边,请了最顶级的化妆师,全程为杨凤鸣化妆打扮,从服装,头饰,婚纱,鞋子,到新娘子起身,迈步,动作,等一招一式,全由伴娘指示,杨凤鸣像一个活动的幸福模块,全由伴娘操控着。 几年的随车服务,一直是服务着来来往往的旅客,今天,所有到场祝福的嘉宾,全为她一人服务。 大婚的新娘,就是一个喜庆的木偶,任由伴娘摆布,只需尽情的享受这祝福的包裹。 一切准备,顺利就绪,专业的设计就是到位,时间正好,新娘浓装起身,结亲的车辆徐徐而至,金片飞舞,彩球飘逸,新娘在宽大的婚纱裙摆里,轻挪娇躯,慢步前行,就连这左右伴娘,也是阿罗多姿,给新娘添色增彩。 婚车徐徐而至,慢慢停稳,第一轮高潮来袭,新郎官杜海涛,西装革履,满面春风,手捧鲜花,在伴郎的陪同下,喜气洋洋地,大踏步向新娘子走来,芳香洋溢的玫瑰双手郑重地送与新娘,新娘幸福地微笑,深情的望着新郎。 新郎官杜海涛单膝跪下,双手高高举起玫瑰,新娘躬身扶起新郎,双手接过玫瑰。四目对视,含情脉脉,摄影师对好镜头,不错过每一个精彩瞬间。 新娘在新郎的迎娶中,缓缓起步,融入迎亲队伍的中心。 整齐的小轿车,全新靓丽,鲜花装扮,婚车在前,后车跟上,一溜顺利到达凯旋门大酒店。 早有司仪主持人,酒店门外等候迎接。新娘新郎双双下车,侧立一旁,躬身迎接所有到场的嘉宾。 嘉宾一一祝福一对新人,所有嘉宾在一对新人的躬身迎接中入场,步入凯旋门大酒店。 新郎新娘正式登上舞台,全场嘉宾报以热烈的掌声。 最精彩时刻,是新人对唱情歌,杜海涛与杨凤鸣一展美妙歌喉,到场的客人,也享受到了旋律的陶醉。 这一环节,是婚庆公司特意安插的,活跃了气氛,把婚礼带入喜庆的高潮。 一对新人也做了一次舞台的主唱人。 接下来就是最具实质性的时候,上菜开吃,一道道美味上桌,一盘盘佳肴摆在眼前,好吃又好看,来宾亲友频频把盏,新娘新郎双双敬酒,美味的飘香,祝福的话语,填满偌大的宴席,大家敞开肚子饱吃饱喝,人醉酒不醉。 最后,新郎官在伴郎的陪同下,成功迎娶美丽的新娘入新房。 洞房花烛夜,一生的大事,杜海涛终于完成了。 第155章 相邀租房 两个人在一起,莫过于自己所需要的,对方能够给予,就足够了。 人啊,一旦不贪恋,什么都好办,自己也洒脱。 唐飞虎与向群结婚之后,向群只要一休息就回自己的新家,即婆家。从工作站到小镇不算远,并且车次也多,很方便。但是,毕竟需要时间,目前只能这样两头跑。 这是怀孕初期。向群不想影响工作,肚子还没有凸起来以前,她没有申请孕假。 好在妊娠期的症状也不是很明显,咬咬牙也就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孕妇肚越来越明显了,唐飞虎早就要她不上班了,就在家里待产。最终,向群选择了回到家里休息。 工地上的工程到年底已经是收尾的后期进程,来春再继续几个月,就可以结束了。 唐飞虎开始琢磨之后的规划,在他心里,早就想在向群的工作地歇个脚,谋个事情。等工地上的工程一结束,这计划就得提上议事日程上来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向群果然生了一位小千金,当初余大仙算了的,头胎生女,欢天喜地。 添人进口,家里最大的喜事。 唐飞虎终于升级当爸了,他最为高兴的事,还有老婆向群,待产,坐月子,母乳期在家带娃都有工资可拿,尝到了正式工,铁饭碗的甜头。 心里有了想法就得有行动。 唐飞虎的特长,在工地上大有作为,所以,一有机会就在大都市晃悠,寻找机会。 只可惜到向群这里来的时间并不多,婚前只顾着幽会。婚后忙得晕头转向。好在有爸妈帮忙,忙碌的日子充实有意义。 直到向群产假结束了,也该正常上班了。唐飞虎的妈妈只能全职在家带孙女。 这样也好,小夫妻俩都开始了以事业为重。 向群一上工作岗位,就由不得自己了,排班表一出来,该上车时必须得上车,一刻也耽误不得。 女儿又小,还在喂奶,可把向群忙的哟,家里与车站两头跑来跑去,大把大把的好时光都浪费在路上了。可是,向群下班了不回来也不行啊,女儿要吃奶的。 唐飞虎下定决心在火车站附近准备租房子住,方便向群上下班,照顾女儿的时间又多一些。 好在工地上已经进入尾声了。 这天唐飞虎跟向群商量想买车,向群表示支持:“行啊,我那压箱钱不是没动吗,拿出来,就买个十万左右的车子代步,家里迟早要买车的,迟买不如早买。” 唐飞虎感激老婆贤惠顾家:“行,等我赚钱了,还你压箱钱。” 向群笑死了:“谁说这压箱钱是我私房钱了,还要你还?” 唐飞虎高兴地说:“我怕你不乐意唦,等我们这工程完结了,我就去你那边找工程做,然后租个房子,你上班方便,我回来也有一个家。” 向群则说:“想得挺好的,你以为这大都市蛮好找事啊。真是的。” 唐飞虎也说:“我正愁这事呢。” 向群听了这话,又反过来安慰老公:“慢慢来吧,天无绝人之路,老天有好生之德。” 唐飞虎在火车站附近找活干,一点眉目都冒得,不免有些焦虑,身心疲惫。到了晚上,等向群安顿好女儿睡着了,就想与向群亲热一阵,释放一下压力。 小夫小妻,恩恩爱爱,再正常不过了。 男人嘛,最喜欢在心爱的女人身上显摆雄风,因为老婆怀孕,生孩子,坐月子,小两口根本没机会好好亲热亲热。总寻不到好机会尽兴一番。 找不到下一个工作岗位,焦虑和压力同时袭击,唐飞虎想在床上好好释放减减压也很正常。 年轻男女的那点事,都是很期待的。当唐飞虎发出信号,向群也是忍耐不住,极力配合。 怎知唐飞虎自己恨自己不中用,且不说老婆没满足够,就连自己都没尽到兴就草草地完结了。 唐飞虎突然发现自己的这点事,已经是力不从心了。自己恨自己,恨铁不成钢,人也累倒了,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向群呢,并没有发现老公有什么异样,更不懂男人的什么雄性不雄性,只觉得自己的男人,一切正常。一直都这样。还以为天下男人都一样。 一觉醒来,该干嘛干嘛。 唐飞虎照例去工地,这几天杜海涛也在工地上。整个工段都在做扫尾工作。干活的工人们都不紧不慢的,不用像平日赶工期那样,卯足了劲的干。都本着混一天就有一天的工资。 也是,工人们把一个工程做完,也得考虑下一步的去处。 这天,杜海涛跟张志奇和唐飞虎交待:“就这几天,全部完工了,上面已经拨了一波资金给我们,就这几天,把工友们的工资都结清了。然后,我们三个再去招待所那边吃个饭,你们看怎么样,有什么想法的,都提出来。” 当杜海涛把工友们的工资发完了之后,这个工程真就彻底结束了。 三个人如约到了饭馆,杜海涛点了几个菜,三个人开始吃喝起来。 这个工程,杜海涛所接的这一块工段,杜海涛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张志奇呢,可以算半个老板,因为最开始的时候,特别是才接这个工段的时候。张志奇还是有功劳的,唐飞虎呢,是技术员,也有大功,铁三角各负其责,缺一不可。 待菜上齐了,杜海涛举起酒杯:“今天也是盼望已久的一天,工程终于结束了,可以说是圆满结束。你们两个功不可没。我,先敬你们一杯。” 三个人端起酒杯,“碰”的一声,都干了个底朝天。 杜海涛又说道:“今天邀请你们俩,一来是一个总结,其二呢,也该有所表示。我就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看看你们有什么要求。” 张志奇笑道:“我们能有什么要求,信得过你,才会跟你在一起。” 唐飞虎在技术上过硬,支撑力不可小视,杜海涛权衡再三,欲拿出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来分配给他们两个人。 这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大概有二十七八万的样子,平均分配下去的话,各得十四万左右。但是,平均分配肯定不合理,对张志奇不公平。 考虑再三,杜海涛说道:“老张,我打给你十八万,小虎,我给你十万,你们看可不可以,如果有意见当面提出来。不要事后不高兴。当面说清了才好。” 听了这话,唐飞虎先说:“哎呀,杜总,你就少分一点我吧,我都没想到有我一份的额外收入。” 张志奇接过话:“小虎,你也别推脱,这工程你有技术含量,理所当然的,就不用客气了,倒是我们的老板人好,给了我们这么多,心里非常感激了。这工程有保障,月月接工资,靠谱,知足了。” 言外之意,同意杜海涛的分配,如果是其他老板,哪里有这么多额外分红。老板自己都嫌赚少了。遇到了杜总这样的头头,也是运气好。 唐飞虎笑开了花:“昨天正跟老婆商量买车的事,还说用老婆的压箱钱来付款的。这一下好极了,可以不动老婆的陪嫁了。” 杜海涛一听这话,把大腿一拍:“哎呀,早说唦,我这小镇的车也派不上用场了,你看想不想接手。” 张志奇觉得让唐飞虎买下杜海涛车,是双赢,反正杜海涛真就用不着了,唐飞虎家里添人进口,确实需要买车了,这下不正好么。不管卖什么价,都实惠。绝对的双赢。在一旁打边鼓:“这真是好极了,一个锅要补,一个要补锅,两好合一好,好极好极了。” 唐飞虎也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他知道杜海涛买的这个车也就两年不到的时间,也没怎么用,八九成新,不管杜总出个什么价,都划得来的。连忙说:“这当然好,杜总说个价,我现场付款啊。” 当时杜海涛买这个车的时候,也是准备在工地上用一哈,也就花了十多万买的,现在卖给唐飞虎,也不能卖得太高了。虽然开的机会不多,还很新,摸了摸脑袋说:“又不是卖给别人,给你就半价吧,我这十多万买的,作价六万给你如何?” 唐飞虎开心得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站起来,大声说:“今天我买单,总是你们请我吃饭,今天我请你们一回。” 杜海涛笑了:“嗯,这怎么行,这是这,那是那。再说了,我已经付款了。” 唐飞虎又是习惯性摸了摸脑袋:“真付了,看来没我的机会哟。” 今天这饭局,三个人都值了。 杜海涛把车子给处理了,唐飞虎既得钱来又得车。张志奇得了十八万,满心欢喜。唐飞虎得个四万的大红包,外加一辆车。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买车不仅不花老婆的压箱钱,还有额外的红包。这工程的工资收入纯攒起来。知足啊知足。 再加之他们的饭店分红,各按比例分成,那是每月结账的,三个人捆绑在一起,也算是有利可图了。 这一下子,唐飞虎有了底气,准备在车站附近租房子住,一家三口可以有一个固定的居所了。因为女儿太小,就计划着把妈妈也接到这边住,这都是脑海里的想法。 张志奇则有买房的打算,到大都市买,当然是稍偏的地段买。 那张志奇捞钱早,还没结婚就开始收农副产品卖,赚了不少差价钱,也是辛苦钱。早早地娶老婆生孩子,现在孩子都大了,上小学呢,老婆陶红旺夫命,也给他带来了财运。到目前积攒起来了,可以全额买一套房,实现在城里安家的愿望。 为了稳妥起见,张志奇先在大都市租房子住。一种纯向往大都市的生活,这种欲望随着财富的累积,终于可以实现了。 嗨,先租个房子再说,孩子读书也比在小镇强。 说干就干,张志奇无意间把租房子的事透露给唐飞虎听了,唐飞虎也说:“正在租房打探中。” 两个人一拍即合,相邀租在一起。 唐飞虎呢,想在火车站附近,这样好方便老婆上下班。张志奇一听这话,中意。 火车站,人流量大,来来往往什么人都有,坐火车动车又方便,因为不在大都市的正中心地段,这里私房多。相比较而言,租金也划算。 就这么着,张志奇和唐飞虎在工程完工之后,一前一后租住在火车站附近了。 张志奇一家三口很方便,孩子继续上学,陶红呢,还年轻得很,就开始去找工作。这都是农村人的本色。 这天,夫妻俩在新租的房子商量着,陶红问张志奇:“你们不是合伙开了饭店么,我就去你们的饭店打工不就得了,免得到处找事做。” 张志奇的思维可就不是这样的,他说道:“这样肯定不适合。你想啊,你去了就是老板娘的身份啊,到底让你去摘菜洗碗呢,还是让你前台收费打票呢。让你站前台吧,人家都是专职前台服务员。让你洗碗吧,你这老板娘的身份,谁敢叫你做事啊。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开的,是三个人的股,人家老杜占大股。你这样操作不是为难我们三个了。这可使不得,不行不行啊。” 说得陶红眼睛一眨一眨的,笑了笑:“说得好玩的,你还当真,不去还不行吗。” 第156章 无意踩坑 其实张志奇一家三口搬来之后,虽然满足了进城里愿望,但是。生活模式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包括吃,穿,住等。 大都市里的常住之人,说话做事,一举手,一抬足都是那么的随意。 搬来的新住人口,一穿一行,都带有自己原滋原味的色彩。 就像餐桌上的几碗菜,虽然同时都摆在一个桌子上,一盘糖醋排骨和一盘清菜吃在口里就是不一样,吸进肚子里的营养也是各有千秋的。 张志奇凭借之前的人脉,与在这里租住的熟人一一见面,顺道再搞的赚钱的门道。 陶红适应能力强,安顿好家里后,就主动寻找事做。 不怕没事做,就怕不去做,陶红为了证实自己在都市里的能力,只问了两三处招工的地方,就选择了在超市里做理货员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可以体现自己还有用武之地。这是陶红的想法。 这也大大的增加了陶红的积极性。上班干活可来劲了。好在她工作的圈子里都是跟她不相上下的群体,陶红既不会有优越感,也没有自卑感,挺好。 这是陶红来大都市做的第一份工作。在工作的环境中,又结识了几位好姐妹,有姐妹说做家政工资高。 陶红反问:“家政工资高,怎么自己不去做呢?” 同事姐妹说:“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家政啊,我呀,不会做饭,做出来的饭,难吃,做不了家政这个事。” 陶红见她说得在理,就跟同事说:“以后有这样的事,帮我介绍介绍。” 那同事说:“你可以去家政服务公司登记,就可以接到活干。不过要缴费哟。” “多少钱?”陶红问。 同事告诉她:“大概几百块吧。” 陶红很想尝试,看自己适合不适合。因为家政的工资很诱惑人的。 就这样,陶红一边上班,一边寻找做家政的机会。 张志奇在一帮狐朋狗友的推荐下,也寻得一点事混。 唐飞虎 借助老婆的稳定工资,临时度日还可以,把妈妈接来后,就有压力了,得尽快找点活干。 看着满世界在修桥补路,自己的特长却派不上用场,人家工地都是一条龙似的,外面的人,是插不进去的。 到哪里都有帮派。 唐飞虎本是专科学校毕业,但是,毕业之后就靠自己闯荡天下,运气好,有工程需要,还是一块金子。没有工程要,就是一块石子,没用的石子,这石子到处都是,不值钱。 唐飞虎好几天都没有混到一个事做,这天去张志奇家里串门,陶红下班回来,留他吃饭,唐飞虎这才倒出了心中的苦水。 陶红在饭桌上见唐飞虎不得劲,就说:“这年头,没有找不到事的,只有不想干事的。” 唐飞虎急了:“嫂子是说我懒啊,真不是懒,你看我之前跟杜总跑房地产销售,杜总不干了,要去做工程,我就跟了来做工程,这才发现自己做工程比较适合。可不是总有工程做啊。” 陶红笑得不行:“你呀,硬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不晓得来活一点,到处都是跑外卖的,你怎么不去试试。” 一语点醒梦中人。先捞个事混倒再说。闲在家里肯定不行。 就这样,唐飞虎着手跑外卖去。 第一天,摸清了入职的程序,着手前期准备。不过都简单,第三天就正式上岗送外卖。手机接单,送到客户手上,等客户点完好评才算一单完成。 刚开始没经验,不知道同路线的单子一次性取货再送,有时候时间不是那么恰好。总之要灵活操作才能事半功倍,否则就是事倍功半。 直到一星期后,才慢慢摸了一点道道,做到半个月,就轻车熟路了。但是,远远敌不过老手们,这个也正常,等做了个一年半载,还不是月月拿高工资了。 跑外卖,赚的就是辛苦钱,赚的多,付出的也多。收入与付出成正比。 唐飞虎总想着与老婆的工资相比较,应该比老婆赚的多才说得过去。所以,每天跑到十点以后才回家。 有了这份工作,唐飞虎一心一意盯着收入,好评,差评等。也没有一个休息。反正是跑就有得赚,不跑就没有收入。 趁着自己年轻,扛得住,多挣一点是一点。再加上饭店分红,小日子过得也算红红火火吧。 几个月下来,人就习惯了,习惯了这种辛苦,习惯了这种生活。 难得偶尔回家早,陪陪可爱的女儿,到了晚上与老婆亲热亲热一番。 这一亲热就亲出毛病了,突然发现自己床上的那点活儿不听使唤了,搞得自己很对不起老婆的,没能让老婆享受更刺激的快活。 他自己还没意识到,是自己的身体太疲惫了,不能太累了。但是,跑外卖的那么多同伴,都跑得好好的,自己凭什么就不能跑得更好呢。 好在自己吃呀喝呀都很正常,趁着年轻不好好干,难道要到老了再去拼不成。 再说向群,自生了女儿之后,为了给女儿更好的生活,就想着也申请做列车长,想起杨凤鸣当初跟她说的那些程序,就按杨凤鸣所说的,首先写好申请送给自己的直系领导。然后等通知一道一道过关。 这时候的杨凤鸣与向群都不住宿舍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碰到过。只有之前加上去的微信还在手机里。 直到两个月以后,曾经的好姐妹终于排在同一个班次了。向群告诉了杨凤鸣说自己也想升列车长的事。 杨凤鸣看在好姐妹一场的份上,正准备把赵凯的嘴脸讲给向群听,以免向群失了身还不能说,白白被玷污一回,才划不来呢。 正要提醒向群,却被列车长叫去做点事,说是车厢内有旅客在吵架,要杨凤鸣先去处理调解一下,列车长随后就来。因为吵架的旅客,是杨凤鸣管辖的车厢。 这一折腾,再继续忙着,到了下一站,又是查票,就没能说成,直到退乘下车了,这话题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向群的申请送上去之后,好久都没有消息和通知,这事又不好去办公室问,只能这么干等着。 直到有一天,她们这一批被通知去统一填表之类。向群按通知的时间准时去了。这样的事,都不会迟到。 半天的时间,这一批次的人都填表完成了,陆陆续续从办公室出来,向群是从办公室出来后,没在意,走错了方向,因为很少来办公大楼,等向群发现走错了方向再折转回来时,她就相当于是最后一个出办公室的。 这时候,一位领导模样的人出现了。 办公大楼里的人,当然都是领导了,这位领导走到向群跟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向群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向群。” 那领导故意“哦”的一声:“你就是向群啊,挺好,我正要找你,你的表填好了没?” 向群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嗯,填好了,都交在一起了。” 那领导模样的人说:“很好,你知道下一步很重要吗?” 向群一听下一个环节,激灵地问:“您是审核的……” “袁部长”。那人主动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向群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早就听说这袁部长大人专门审核乘务员升列车长的事情。就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喜过望,今天真是好运气。就问:“袁部长,您说下一个审核,重点在哪里,我可以提前准备一下么?” 袁部长一听这话,心想,鱼上钩了,回答说:“想知道么?这里说话不方便。” 向群向走道一看,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是下班的时间点,也是吃午饭的时间点。 那袁部长望着向群说:“要不要随我来,也许对你有益无害。”说完,一个觉察不到的奸笑,转身就往走道的尽头走去。 向群的一双脚,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走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向群还觉得很幸庆。 那袁部长在前面,拐个弯再走到尽头,等着身后的向群,见向群也走到了房间的门口,袁部长把门轻轻地一推,说声“请。” 向群这时候鬼使神差地迈步进来,完全是自愿地进来的。 袁部长趁向群往房间里面走的时候,把门迅速的反锁上了,向群毫无察觉。 里面的空调是开着的,窗帘也是关着的,事先房间的门却是开着的。灯也是开着的。向群从来没有来过,哪里会观察这些。 袁部长看着向群说:“你坐,你坐,先坐一会,如果觉得温度有反差,我把空调关了。” 向群客气地说:“没事,站一会。”她没有坐下来,等着袁部长说下一个环节的重要性。 那袁部长才不急着说呢,自己却把外衣脱下来了。 向群急着听他说什么下一道程序的重要性,说完了急着回家照顾女儿。见袁部长没有要说正题的事,就问:“您说,下一道是什么,是考试吗?” 袁部长把脱下来的衣服往沙发上一甩,走到向群的身旁,对着向群的耳朵说:“想知道吗?”声音很小。 向群觉得这样不妥,可又想听听他说的下文,耐着性子,把身子往后挪了一步说:“袁部长愿意说当然可以听了。如果您不想说,我就得回去了。”说完就往房间门口走去。这时候的向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袁部长面对着向群挡住说:“不急,都进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我会用行动来告诉你。懂吗?你得配合才可以哟。” 向群还在琢磨袁部长话中的意思,什么用行动说话,什么要配合,这都是啥意思嘛。袁部长已经等不及了,抱住向群在她的脸上乱蹭,向群这才醒悟,上当了。 因为袁部长实在按耐不住身体的欲火,把向群箍得紧紧的,又是突然袭击,向群哪里还有还手之力,任凭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因为向群这一天是穿的便装,没有穿工装。发狂的猛兽很快就把向群的衣服弄没了,得手是迟早的事。向群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反抗,还是无事无补,连走到门口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不知为什么,向群从头到尾都没有大喊大叫,也许是职业习惯吧,从不高声大语的她,只能用强烈反对的行动来挣扎。 那袁部长也在向群的耳朵边上说:“你还乖,不用叫,都下班了,没有人听得到,”向群听着就反胃,猛的一个翻动,还是被魔鬼又控制住了。 向群最后失去了反抗的毅力,任凭这冤大头折腾够了才停下来。 向群感觉非常恶心,早就有所耳闻,说这大楼里有陷阱,没想到自己被踩坑了。 这袁大部长惯用的一句话:“你要想在这里混,就只当服务这一回。你我又不是没开啰的童男童女,你就把我当作你老公一样,重复一回游戏而已。” 从头到尾,这袁大部长都没说一句关于下一个环节的重要性在哪里。 向群无比痛心的从大楼里走出来,脑海里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 进到家里,女儿正午睡,婆婆忙着给女儿洗尿裤。老一辈不爱用尿不湿,宁愿动手洗,当然,也可以节约这没必要的开支。了媳妇回来了,连忙说:“有菜有饭,还是热的,你赶紧先吃饭。” 向群强装笑脸,回答说:“好的,正饿了呢。”向群不想让婆婆看出自己的不高兴。 她无力地端起碗,满身心的委屈,和着这菜与饭,一股脑儿吞进肚里。 这真是,打掉了牙往肚子吞。 向群突然想起与杨凤鸣同住一个宿舍的时候,两个人知无不言,现在都各自嫁人了,下了班,各回各的家,这满肚子的苦水都无处诉说。 第157章 惊喜的电话 杜海涛自小镇工程完结之后,一心一意在家里,享受与杨凤鸣的新婚甜蜜,只要杨凤鸣一调休,就陪新娘子到处旅游,碍于杨凤鸣调休时间受限,每次都是只能玩一个地方。 难得与同事换班成功了,得了个连休六天,夫妻俩就准备去泰国旅游一趟。 这一趟泰国旅行印象深刻,导游的中文说得那个溜哦,还有消费是那么的便宜。最吸引人的,当然是去看“人妖”了。 据说,泰国的“人妖”是很小就开始培养的,这一点,跟皇宫里的太监差不多吧。都是因为家里太穷,得培养一个能赚钱来养活全家人。 一旦童年被锁定了命运,变性只能是唯一的活路。 凡被锁定好了的儿童,打小开始,就从身体上着手,到底怎么着手,应该是吃雌激素吧,把本是男人的身躯,变成女人的模样,就不知道,“人妖”的阳物是不是从小就腌割了呢?不得而知。只有近距离看“人妖”表演的时候,遇到“她们”穿紧身衣的时候,是不是能够看出端倪呢。 “人妖”的一路成长也是要花代价的,全家人供养着“她”一个人,直到“她”十几岁。一旦“人妖”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可以登上舞台表演节目了。刚开始也是跑龙套,走走秀什么的,如果有本事,拼个几年,成了台柱子,可就赚大了,这赚来的大把大把的票子,再回转头来养活全家人。 这群一代又一代的“人妖”,顶级的,出名的,也是有限的。那些稍次的也不赖,都有技艺傍身,上了舞台就能赚钱。“她们”赚的钱,可比“她们”家里人赚钱强百倍,强千倍。 就不知道“她们”的晚年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猜想也不会幸福快乐吧。 但是,有个别人的命运,也是不同凡响哦,居然有别个国家的人,会把“人妖”娶回家做媳妇的。这样的事,还真有。 只可惜了“她们”打小就学的技艺,十几年的学艺生涯,在最好的年华全部奉献给了舞台和观众。 “她们”学会了不少高难度的技艺,加之“她们”是男人的骨骼,女人的外形,表演起来,特别的异常,比女人还女人。 就像京剧里面男人唱花旦小旦一样,特别妩媚动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新婚的甜蜜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几个月了,杜海涛开始计划着下一个赚钱计划。 杜海涛从接工程中尝到了赚钱的甜头,也摸到了一点招数。说难吧,如果不懂又没人脉确实很难。如果有关系又有经济实力,又是那么的轻松。 杜海涛突然又想到了那位余大仙,按他当时算的,我杜海涛命里是可以接工程的,运气好,大赚一笔,运气差一点,少赚而已。 还是下定决心再搞个工程做一回。 心里正计划着,可是,接工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起前两个工程,都有张志奇在前面打点才成功,自己只不过是有经济优势。 正所谓一个泥巴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杜海涛幸有张志奇和唐飞虎,这刚完结的工程,才得以完美结束。 在这一两年内,杜海涛也回馈了他们两个,帮了他们一把,比如开饭店的事,还不是自己一手操办起来的,有心要他们加入股份,自舒阿姨事件之后,不也是妥妥的在赚么。 还有工程分红,恐怕别人头头都没有我这样额外分红的。真算对得起他们两个了。 现在想再接个工程,他们还是帮不上忙,还得靠自己瞎忙活。 往往事物都是有关联性的。 转眼就是端午节,小夫妻俩只能提前去父母那边聚一聚。 小两口大包小包拎着就开车来老爸老妈这边。 俩老早早做好了一大桌子菜迎接儿子儿媳的到来。 杨凤鸣每吃一个菜,都要称赞菜做得好吃,老爸老妈高兴坏了:“喜欢就好,涛涛的厨艺大涨,就怕你们吃不惯我们做的菜。” 杨凤鸣装着很好吃的样子,又是往自己碗里舀汤,又是给涛涛夹菜,似乎吃得不亦乐乎。把两老逗得乐开了花,老妈说道:“喜欢就常来,还是有你们在家里热闹多了。” 看得出来,俩老口真是喜欢他们的到来。 吃过饭,老妈又说:“难得你们来一趟。今天就在这边住一晚,你们原来的房间我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每个礼拜都会打扫一遍。你们就放心的住。等你们回你们那边去了,我再给你们把床上洗干净收拾好,等你们下次来的时候再住。” 小两口见父母如此热心,正所谓盛情难却,自然就住一晚。 吃过晚饭,老爸提议打麻将,得到了一致赞同,清好场子就开始了。 看老爸老妈把小两口当贵客伺候着。 麻将直打到晚上十二点才散场了。老妈又去做宵夜。热腾腾的饺子端到面前,全家四人吃得美滋滋的。 这饺子可是老妈亲手包的牛肉馅的饺子,这饺子是真的好吃得很哟。 一夜熟睡,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起床。小两口再继续享受老妈熬的鸡汤。正吃着喝着,杜海涛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小镇工程总部的管理部人员田秘书打来的,这位田秘书是后来进入这个工程的,杜海涛不敢怠慢,客客气气地接了:“田秘书,您好!我是杜海涛。” 田秘书在电话里说:“小杜啊,最近忙什么呢。” 杜海涛敏锐地回答:“最近还算清闲,刚刚旅游回来。” 那田秘书带着微笑的口气说:“好啊,该放松的时候就好好放松放松,该干事的时候一鼓作气地干。要得的。之前工程的结果还满意否。” 杜海涛满心欢喜地回答:“承蒙厚爱,感恩不尽。” “也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就你们的这一段工程做得最让人放心啊。上面一直都念念不忘你们啰。”田秘书的言语,在手机里都感觉到他的高兴劲。 杜海涛的语气也是一片祥和:“田秘书过奖了,能得到您们的认可,我们也感到莫大的荣幸。” 两个人在电话里言来语去的一阵客气之后,田秘书这才言归正传,说出了来意:“小杜啊,如果有合作的机会,你们有信心吗?” 杜海涛连忙答应:“哎呀,田秘书啊,有您们的一句话,就是看得起我们啰。” 田秘书这才高兴地说:“下次抽时间我们见面再聊怎么样。” 杜海涛岂敢推阻,巴不得与他们合作呢,马上接话:“要得要得。需要见面就打电话,我这里随时奉陪。” “好的好的,那就这样啊。”田秘书说完就挂了电话。 杜海涛喜的从桌子上站起来,右手握着拳头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再往下对着桌面狠狠地一击,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心中的喜悦。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又是一单大工程在等着。 第158章 喜从天降 杜海涛自接了田秘书打来的电话之后,心里踏实多了,也计划着资金的聚集。往往工程一开始,都得一笔不小开支打起手。 这两年的积累,再加,之前手头上的,还有饭店的回拢资金,这一加起来,打个起手绰绰有余。这是杜海涛的预算。 自田秘书打电话过来没两天,杜海涛又接到了田秘书的邀请电话,约定见面了。 嗨,也是,只要这工程做动头了,就不愁下一个工程哦。 田秘书这次的邀约就只有田秘书一个人与杜海涛见面,为了尊重对方,杜海涛让田秘书选择见面的地方。 最后约在了远城区的一个咖啡厅,早上一边喝咖啡,一边聊。 原来,之前的工程总项目部又接手一个更大的工程,这个工程有点小复杂,最先给了别人,可这个中标的团队,不知道怎么回事,迟迟没有动工的迹象。找到他们的总管事的领头人,才得知他们是一个空架子,各方面包括配套设施都跟不上节奏,也就是说,他们做工程没有与时代同步,一直沿用原来的模式,还包括使用的机械之类。 这不合格的底细被捅穿帮了,毫无疑问被换下,所以,小镇上的原工程总部接下来了。 接是接下来了,因为被第一任耽误了不少功夫,现在接受任务的总项目部,肯定就有压力了。最起码时间压缩了。开工之后可以多上一些人员,以弥补第一任丢下的进度。 经过田秘书这么一解释,杜海涛心里有点谱了。 第二就是资金的问题。这个工程不比上一个工程。启动事项都由实际操作方承担,包括启动资金。 说白了,接这个工程的实际操作方,必须自己先付第一期任务的所有费用,包括工人工资也是。拼的就是实力,经济实力。 这一下杜海涛有点为难了,工程肯定想拿下,可这风险谁承担。万一投进去的钱收不回来了,那可就是一个大窟窿。 杜海涛欲问原因,田秘书的回答是:“无可奉告”四个字,但是,田秘书说了,后期的资金一定会跟上,只要第一期任务合格完成了,后面会连本带利返还。 这就是当下模式,票子与质量捆绑,双保险工程。 杜海涛又问:“那启动资金预算是多少呀?” 田秘书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约合人民币一千万元整。”这大个数目,可把杜海涛吓到了。回答说:“容我思考两天可否?” 田秘书说:“当然可以,就是两天后必须得有一个准确地回复。” 杜海涛答应:“接与不接,两天后回话,也不耽误你们的大事。哟,对了,工程地点在哪里?” 田秘书的回答是:“工程就在本都市。” 杜海涛从咖啡厅出来,思乱如麻,想回到家里,彻底清点一下自己手头的资金,或许也就几百万而已,要达到一千万的数目,除非卖掉房子。 一想到卖房子,心口都是疼的,这是他费了好多心思才下定决心买下来的,并且现在已作为婚房在使用。 考虑的时间只有两天,首先得作出决定,接,还是不接。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杜海涛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突然,杜海涛把脑袋一拍,哎呀,怎么没想到,何不去余大仙那里摇个卦看看吉凶否。 想到这里,杜海涛给张志奇打电话,沟通去余大仙那里一趟。 这次没有约唐飞虎,一是他在跑外卖,还有,他家女儿小,家里忙得很。等事情有了定局再邀他来工地就是。 这张志奇与他老婆陶红手头都有活在干,要办点事还得请假什么的。正所谓端别人的碗,受别人管。 还有,余大仙在不在家还是一个未知数。 杜海涛做事雷厉风行,从咖啡厅出来后,琢磨再三,跟张志奇打了电话之后,直接说去他家里。没有回自己家里。 张志奇只好把自家的地址告诉杜海涛,现在导航方便,杜海涛开车直接去了他家里。 到了他们家,正好中午时分,陶红下班回来,杜海涛提议直接到自己饭店吃午饭。 张志奇夫妇坐上杜海涛的车,直奔饭店而来。 来了就是吃饭的,要厨师现炒几个小菜,边吃边说。 陶红一听说要余大仙算卦,首先想到余大仙人是否在家。 陶红最先打他家里的座机,老爷子接电话说不在家。 杜海涛傻眼了,这可咋整,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倒是陶红不紧不慢地说:“实在太急,打电话算卦是一样,还免去了来回的时间浪费,到了还要排队排半天。” 杜海涛又新鲜了:“还可以这样操作啊,那怎么付款呢?” 陶红笑得不行:“杜大老板今天是怎么了,就急成这个样子了,平日里精明能干得不得了,怎么这点儿小儿科就把你杜大人难住了呢。” 杜海涛还是不解:“电话算卦当然是好,可是那摇卦的铜板得我自己摇啊,还不说付钱的事,也该怎么付嘛。” 张志奇在一旁也是愣了,同样想不出怎么操作才能成功。 陶红更加笑得前仰后合,指着两个大爷们说:“那算卦可以用时间来算的,就是现场的时间和你的生辰八字相结合来算卦,至于付费,不晓得加微信再微信付款么。”说完,笑得喘不过气来。 杜海涛与张志奇这才恍然大悟,直呼陶红高明。 杜海涛也顾不上吃饭了,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要陶红当即给余大仙打电话。 因为陶红两年前就把余大表哥的电话存下来了。 陶红按杜海涛的要求拨通了:“大表哥,我是红红,现在给你打电话会打扰你吗。” 余大表哥在电话那头说:“没事,我刚吃完饭,这个点打电话非常方便的。” 陶红把手机按的免提,他们仨都听得到。 杜海涛心里有点小窃喜,望着陶红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那现在可以帮忙摇个卦么。” 余大表哥的回答是:“可以啊,就摇一个卦吗。” 陶红肯定地回答说:“对,就摇一个卦。” 余大表哥说:“可以的,我得准备一下,等一会你让摇卦人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报过来就可以了。” 陶红也大喜:“好的好的,你那里准备好了我们这边就报啊,我们都不挂电话。就这样保持通话模式可以吧。” 余大表哥回复说:“可以可以,那就这样,我去准备准备,马上好了。” “要得。”陶红满意地说。 过了约一分钟的时间,陶红悄悄地小声说:“大表哥去拿随身的本子和笔,还有,大表哥还会去洗手。” 杜海涛“哦”的一声微笑着点点头。 果然余大表哥很快就来到手机旁:“好了,可以报时间了,由摇卦人自己报。” 陶红说声“好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杜海涛,杜海涛接过手机说:“余师傅,您好,我现在就报啊,1980年10月21日辰时,阳历时间。” 余大表哥又问:“所算何事?” 杜海涛说:“刚刚要接一个工程,因为我个人认为有风险,又要资金投资,不敢盲目接下来,可又觉得是块大肥肉,正左右不定,才想起请余师傅帮忙算算,这个工程可接下来与否?” 电话里传来余大表哥的声音:“好的,我明白了,稍后告诉你。” 陶红对着张志奇的耳朵小声说:“大表哥开始在算了,他都会记在自己专门的本子上的。” 大概三五分钟的时间,余大仙在电话里说:“听好了,一朝叩门报喜来,焦头烂额摇摆时。若待欢声笑语来,一气呵成金满罐。恭喜,大事可成矣。须徐徐渐进。吉卦啊,大胆去做。” 杜海涛如释重负,笑眯眯地说:“谢谢余师傅,非常感激!我这就把钱打给陶红,再由陶红转给您。太谢谢您了!” 余大表哥在电话里轻轻松松地说:“好,好,好,大胆尝试,结局完美。放心放心。”说完挂了电话。 杜海涛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从桌子上站起来:“来,给我们上啤酒。” 陶红也满意地说:“值了值了,好了,少喝点,还要做事呢,我吃完了就走的,下午要上班呢。” 杜海涛笑呵呵地说:“来,干杯,不醉不休。” 张志奇让老婆陶红等一哈:“还是一起坐车回去,你走路总得点时间吧。” 陶红安心坐下来:“那我就等你们。莫要喝过头了。” 陶红突然拉住杜海涛端着酒杯的手:“我说杜大人,你不能喝,待会还要你开车的。” 杜海涛“哦”的一声,转而又得意忘形地说:“没事,喝了找代驾。” 陶红贤惠:“还是不喝的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又转向老公:“志奇,你也陪着不喝。”一边说,一边把酒瓶都捡到一边。 两个纯爷们这才都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陶红及时的止住了他们俩。 以吃饭为主,把肚子填饱了为原则,两个大男人这才叭了几口菜饭,放下筷子,拆席离桌。 回来的路上,张志奇与陶红并排坐后面,陶红笑着说:“我就知道大事可成,并且一定是吉卦。” 张志奇嘲笑她:“哟哟哟,就你能干,放马后炮,你那大表哥已经算出来了,你当然说是吉卦了。真是的,厚颜无耻。” 陶红正要解释,杜海涛抢先问陶红:“陶大美女,你把原理说出来我才信你。正好你大表哥没有解释原委。” 陶红把右手捂着嘴,忍不住笑,等笑完了,才回答杜海涛的疑问:“你们想啊,我这大表哥又不在我们现场,何以算出那四句话来?” 张志奇扭过头问:“就是唦,你给我们两个好好解释,要是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后我们直接找你算卦就好了,没必要绕一大圈去找你大表哥。” 陶红也笑够了,这才一五一十地道出个中奥妙来:“这里有四个原因叠加,你们想啊,当我给大表哥打通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在笑你们愚蠢,诺大两个爷们不知道电话直接算卦付款。此其一也,电话一接通,气氛喜庆。其二,杜大人从咖啡厅出来直接到我们家里,正好我们都刚刚下班,然后一溜烟到饭店来,一来就炒菜吃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又是吉兆也。其三,大表哥接电话的时候正好吃完午饭,正是饭后喝茶休息的时间,算卦不紧张。没有压力也。其四,今天就算这一卦,没有其它杂七杂八的事再里面打搅,可谓专一,一心一意也。综上四条,该是顺顺利利,顺风顺水也。不是吉兆才怪。” 杜海涛熟练地开着车,反问:“如果我今天由咖啡店里先回家苦思冥想,不得要领之后,愁眉苦脸地再来找你们咨询余大仙,那不结果又大不一样了。” 陶红说:“问题是,你这是假设唦。” 张志奇插一句:“嗨,这有些事,不得不叫人心服口服啊。” 第159章 商量卖房 这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杜海涛因为上一个工程的圆满,才有机会迎来下一个工程的到来。 说好两天内回复田秘书的,杜海涛只是在当天的下午就答复了田秘书,田秘书表示非常高兴又满意:“好极了,有你们的这个班子进来,我们也轻松了许多。就是初期的准备工作一定要计划好。特别是启动资金,如果一时半会拿不出来,可是分两批次助集。我们也不会拿你们的。你们自己吧账目做好了,到时候,总工程部一次性到位。以后则不用操心了,以后资金的事,将由主方总部支付。这个大可放心。” 杜海涛听着都有压力,但是口里却强迫自己答应着:“行,可以可以的,” 田秘书顺道通知:“后天的上午,你带领你原来的铁三角来总部开会,我们再来作具体安排。做得到吗。” 杜海涛满口答应:“行,后天上午,一定到。” 杜海涛结束了通话,马上给唐飞虎,张志奇打电话。说明白了后天上午到总部开会的事。 张志奇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着落了。唐飞虎一接杜海涛的电话,是又喜又惊,自己终于又有用武之地了。做工程比跑外卖有保障多了。收入稳定又高。最开心的是自己乐意在工地上干,有一种无尽的力量。不就是能显示自己的那点光芒。 跑这外卖,一点都不得闲。稍稍歇一会的时候,又冒出一单,时间,完全不能自己控制。接单送单好评差评都是被动型。这下好了,又可以在工地上大展宏图了。 想到是后天上午,嗯,还可以跑一天,今天是来不及打报告了,明天,明天早上跟领导说好,明天还是继续跑一天。 到了第二天早上,唐飞虎电话联系领导,说是请长假。领导懵了:“你说请多长时间?” 唐飞虎说:“我也说不清楚,得后天才知道多长时间,反正时间嘛,也得个一年半载,说不准哟。” 领导也灵活,说道:“这样,你呀,把大概时间摸准后再说,你跑的辛苦钱一分也不会少。如果真要有个一年半载,到时候干脆给你办个手续,大家都好办事。” 唐飞虎笑了:“好勒,谢谢领导人性化的处理。等我一年半载之后,只要你们同意,也许我还会回来哟。” 领导在电话里答复:“要得的,随时都欢迎老员工回来的。只要我们平台还存在。永远欢迎。” 唐飞虎毫无后顾之忧也。 到了要去开会的这一天,杜海涛开车送杨凤鸣到车站上班,顺道接上他们两个,坐上车就往目标地而去。 到了才知道,此工程非彼工程,真可谓一个师傅一个法,各有不同。 三个人整整提前了近半个小时到达目标地,给总部一个非常好的印象。因为凡来开会者,必须签名报到。 会议在规定的时间准时开始。到了会议大厅才知道,嚯,人不少。看来这工程非比寻常。 会议开下来,大意就是,整个工程的第一个工期阶段,全由各工段自主启动,一应账单严格标注时间,地点,单价,合计数等,另外,人员名单登记在册,第一期发放工资,人人签名按指纹领取工资,违规作费,不得计入账目内。第一期工期至少两月,也就是各工段必须自己有实力拿钱发工资。发工资的流水清单必须明确。两个月后,总工程部统一连本带利返还各工段主要负责人。大家听明白了没,没有弄清楚的可以提问。 当时杜海涛看了入会人员,也有好几十号人来了。 会议进入第二流程,就是工段的事,工段分一,二,三个等级,一等级为资金最多的一级,依此类推。一级需达到一千万的启动资金,二级五百万左右,三级一百万起步。 一级可分两次融资。这个还蛮人性化,有一个时间段可以缓冲。 大致内容搞清楚了就好办事了。 杜海涛心里想,融资可分两批次,启动时五百万,这个不成问题,第二次还得五百万可就有难度了,难度大着呢。 紧锣密鼓的前奏拉开了序幕,第一大主题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工人的问题。 杜海涛他们无疑是一级工段的位置,这一级的工人也就必须相匹配,就是需要的工人相对要多些。 上次是工程在本地,工人大多来自周围四面八方,好招,加之还有小小的优惠,所以,新老工友都愿意做。 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如果还是用原来的工友们,就必须解决吃住的问题,这都是工段头头的事,工友们只管干活拿工钱。 杜海涛拢资金的同时,还得抓工友们的吃住难题,这事就留给张志奇去处理。总部凡是以技术为主题的会议就由唐飞虎直接参加。 所有事情一一安置妥当。 杜海涛开始着手第二轮的资金回笼。 到哪里去弄这么多呢?真的是走投无路要卖房子吗? 杜海涛苦思冥想三天整,那个纠结哟。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杜海涛久久不能入睡,望着怀中的杨凤鸣,内心却是翻江倒海,想我杜海涛,年近四十,方抱得媳妇在怀里,.小娇娥生得小鸟依人,着实招人疼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上怕飞了。现如今就依偎在自己胸前,使得自己才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家。 可是,我就要将这心爱的婚房卖掉。哪有不心疼的。 “嗨,都怪我无能。”杜海涛不知不觉说出了声。睡在怀里的杨凤鸣听得清清白白,抬起那小巧玲珑的脸蛋,仰起头问杜海涛:“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你可不要有什么压力啊。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杜海涛把身体挪了挪,把头偏到杨凤鸣的脸上,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你是不晓得,我真的好纠结哟。” 杨凤鸣撒娇地问:“什么事这么难下决定,说来听听。” 杜海涛这才把这个工程需要前期垫付的情况告诉了小娇妻。 杨凤鸣把身子往上挤了挤,因为杜海涛是斜靠在床头上的,她努力抱住杜海涛的脖颈,问:“是资金不够吗?这有何难,我的压箱钱都给你。” 杜海涛被娘子说的话,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那压箱钱还不够刷牙漱口呢。” 杨凤鸣这才有点儿惊慌地问:“你们搞什么工程,要多大的数目才行啊?” 杜海涛又打住话题:“算了,不要你操心。”可又想,把这房子卖了总得跟她说一声吧。于是又说:“你想不想搬回去跟老爸老妈一起住。” 杨凤鸣把双手从杜海涛的脖子上松开,又把身子往被窝里滑进去了,挺认真地说:“前几天回去,可把老爸老妈喜坏了。我一个劲地夸菜烧得好吃,其实就是安慰老妈。哪有我的涛涛烧的菜好吃。”她没有直接回答,意思是说老爸老妈非常欢迎她们回去住。 “以后有的是机会,等我彻底地退休了,天天烧给你吃。”杜海涛拍着杨凤鸣的香肩,无比柔情的说。 杜海涛想着卖房子的事,必须得到杨凤鸣的同意才好。所以,还是要问:“如果我们长期住在老妈那边会是什么样子的。” 杨凤鸣仰起头,撅着嘴:“你这是啥意思,总不能天天打扰爸妈吧。虽然爸妈巴不得我们过去。” 杜海涛又换了一个方式问:“如果我们这房子三百万买的,现在值五百万,你会怎么想?” 杨凤鸣很惊讶:“增值这么多啊。” 杜海涛乘机说:“何止这么多。我买得早,现在是原来的两倍多啊。” 杨凤鸣腾地坐起来:“真的假的。”她一个女孩子,从来不曾关注这事。 杜海涛扭过头。看着杨凤鸣问:“你觉得不可能吗,不信我就能翻一翻卖出去。” 杨凤鸣好奇地自言自语:“如果真卖成功了,岂不是赚肿了。” 杜海涛笑她那单纯可爱的样子:“是不是觉得钱很好赚呀。你好眼光,嫁了一个会捞钱的男将。” 杨凤鸣用手在杜海涛的脸上一滑:“羞不羞啊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突然又问:“你会不会因为赚了就真卖房啊。” 杜海涛抓住时机反问:“你觉得该不该出手呢,可以狠狠地赚一笔哦。” 杨凤鸣被带入话题里来了,想了想,又说:“这好赚的钱,不赚一笔多可惜啊。可是卖了,我们咋办呢?真的去挤老爸老妈那边么。不挤那边也没地方去呀。” 杜海涛顺势说道:“不想跟爸妈挤,我们可以临时地租房子住啊。等钱赚到手了,再买一个更好地段的房子。你说美不美。” 杨凤鸣被杜海涛的这个思维带动了,觉得行得通啊:“可以呀,你,鬼点子真多,原来你赚的钱就是这样赚来的。” 杜海涛反唇相讥:“怎么,不可以吗?这就叫做捷径,懂不懂。” 杨凤鸣突然想起杜海涛刚才说工程什么的,要自己出启动资金,就问:“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把房子卖了做启动资金是不是啊。” 杜海涛又一个反问式:“可以吗我的太太大人。” 杨凤鸣沉思了良久,才把皮球踏出去:“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你们搞起事来也是蛮吓人的。我是不会参与的。女不从政,随便你自己怎么处理,我不参战。” 杜海涛心里想到,嘚,我这一通商量,只给了她一个知情权。白说白问了。 第160章 工程启动 人逼急了就会做出极端的事来,杜海涛一样不例外。都是人,大脑思维差不多的。所以啊,艰难地决定,还是卖房, 杜海涛一做出来了决定,就会开始实施行动。 先挂出去试试。 杜海涛把房子的信息交给中介,与中介一通交流,先挂牌出售,标价1100万,因为装修过的,还是精装婚房,光装修费就得个大几十万。 自挂出去之后,杜海涛惶惶不可终日,这是先搬出去呢,还是等有买家在搬呢。 又是一个纠结。万一有买主来看房,多尴尬呀。 杜海涛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搬家。租房子住。 说干就干,这是杜海涛的一贯作风。 他自己抽空在火车站附近找房子。这样杨凤鸣上班方便。还有,离自己饭店近,不想做饭,就到饭店吃饭。 这找房子的事,还得自己亲力亲为。 这天杜海涛把该做的大事都处理好了,抽空到火车站附近转悠, 还是先去中介吧,没想到房源还比较紧张。也难怪,这里人流量密集,来来往往的,本来人就多,滋生好多生存空间,在这里的外来人员更是形成了一股主流。杜海涛一看这环境,眉头一皱。 再一问租价,嚯,动则几千几千的,是每月租金几千。他要租的话,最起码也得租个正经八二的两室一厅吧,那房租当然有价了。 杜海涛思索再三,嘚,搬回父母那边,何需这许多烦恼。只要有人提出看房,就着手搬家。 总不能先搬了,又无人问津,那多不划算啊。就这么定了。 随着日期的推移,工地已经开工了。 工友们大多以之前的工友们为主,这些个工人,还是比较喜欢杜海涛这样的老板的。 就说刚刚结束的这个工程,临到工程末尾,杜海涛最后一次发工资。给每位领工资的工友多发了两百块,以示奖励。 虽然不多,多少是一个心意。工友们在其它地方做,从来没有得到过额外的表示。在杜海涛手下干,平时发工资从来不拖拖拉拉,这扣那扣,每每发工资,不仅耍啦,还有因特殊原因迟到一两个小时,或者早退提前下班的,杜海涛都跟跟考勤的说了,忽略不计等,工友们都感恩戴德的。 做工的人,眼睁睁地都盯着这考勤,抱着手指头算工钱呢。 考勤上的宽松,反而让工友们很自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迟到早退。还不是因为每天早晚回家,被家里拖住了,也是偶然的事。 正是因为杜海涛是一个难得的好人,所以。凡在他的手下做活的人,都愿意跟着他。 这工友们一听说又有工程要做,都愿意跟着干。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要住在工地上,住就住呗,还落得个清闲自在,不被家务事拖累。嗨,只能落一头。 工地,按期动工了。 有个别工段因其它工作没到位,开工推迟了,被总部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慌慌张张的拉开动工的架势,却进度又跟不上。 总部严厉批评说:“再跟不上节奏,实行末位淘汰制,看你们还拖不拖拉。” 说得那拖后腿的工段群,个个紧张,人人自危,这才打起精神开始干活。 要知道,接一个工程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整个工程都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各就各位,各工段与各工段之间暗暗地比进度,谁都不愿意做最后一个,工程进入良性的正常轨道。 工地开工了,忙累了的头头们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杜海涛把搬家的事落在一边先缓一缓。召集张志奇和唐飞虎下班之后到饭店吃饭。 自饭店接手下来之后,他们仨在这里聚餐也就那么一两次。 这回好了,三个人都住在这边,又开始新的工程,这下来聚餐吃饭方便极了。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海阔天空胡扯一顿,杜海涛说起了开工的不易,幸有铁三角的共同努力,才得以顺利进行,也是感谢他们两个。 张志奇和唐飞虎正磨拳擦掌月月领工资了。杜海涛说出工资由他先垫付呢。说得两个人张开的嘴合不拢来了:“什么,你开工资,私人拿钱发工资吗?” 杜海涛点点头。 张志奇与唐飞虎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互相瞪着,傻眼了:“不会吧,这么大的工程,各工段自己出钱?” 杜海涛这才说明了工程的初期运作模式。你们去开会都听了些什么? 两个人明白了这缘由,张志奇回答说:“有你在前面,我们都不爱操心,哪里晓得这些细节。到时候真要是你开工资,我们先都不领,攒在你那里,等总部正式发下来再给我们。” 唐飞虎也是附和着:“就是就是,不就两个月的工资么,攒在一起一会领,哈哈。一夜暴富的神话实现啰。” 杜海涛微微一笑:“哪里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从开工就是一规一矩的清单账目,清楚明白,发工资是一笔大数目,全由总部造表做账,员工签名按手印领工资。你们以为啊。就这么口头说了算啊。” 说得张志奇和唐飞虎一愣一愣地眨巴眨巴着眼睛。唐飞虎就靠工资过日子的,女儿小,这说工资还是月月到账,就说:“我们是爱莫能助啊,想分担都没机会。” 张志奇则说:“这样的话,你的压力不小。不知你是怎样计划的。” 杜海涛停下右手的筷子,微微一笑:“压力是大了一点,这启动资金没问题,两个月的工资,数目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要我维持一个月,包括各种后期的设备机器等,应该不成问题。难的是下一个月,偌大个一段工程,我申请的又是第一个等级,自然量也大一倍。所以压力山大啊。从未有过的压力,之前都是量力而行。现在被逼上架,每个工程都不一样的模式。” 张志奇终究是干头领的细胞,别人是万事开头难。做工程则是启动资金难,他很清楚。很是担心地问:“这架势都拉起来了,一定要挺住,这一个关口上去了就平步青云。” 杜海涛把一口菜咽进肚里,喉咙也顺溜了,才说:“就是这一徒坡,上去了成龙,上不去成虫。”说完,勉强含笑。 唐飞虎希望杜海涛成龙,正所谓锅里有,碗里就有。杜总上岸了,手下都沾光,特别是他唐小虎,可占了不少便宜啰。所以,唐飞虎放下手里筷子,站起来给杜海涛的杯子里加满红枣汁,白天杜海涛总要开车,所以不喝酒,只有晚上睡觉前想喝点才喝点。桌子上只有一扎红枣汁,唐飞虎手里拿着果汁大杯,给杜海涛倒满后,人还没坐下来,口里卯起来说好听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的老板好兆头。肯定一举成功。” 等唐飞虎坐下来,张志奇用公筷夹了一块带鱼送到杜海涛的小碟碗里,放下公筷,拿起自己的杯子朝杜海涛这边一送,杯子成u字形的抛物线,再举起来,杜海涛也拿起自己刚刚被小虎倒满的果汁杯,唐飞虎眼急手快,也拿起杯子举起来,三盏杯子默契地一碰。三个人同时抿了一口。 张志奇说:“以我的第六感觉,这工程肯定来彩,并且持久。在关键的节骨眼上,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只要我们两帮得上的,一定尽力,争取过了这一关,往后就是一马平川,阳光大道。” 倒说得唐飞虎一阵激动:“就是就是,那天去开会,就觉得这工程非同一般,看起来前期工程松松垮垮的,后劲大着呢。一定要跨过这第一道坎。杜总,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不遗余力地推一把,真的。” 杜海涛也被两个人的话所感动,心里一阵热乎,解释说道:“前期这松松垮垮,是因为最开始不是现在这个总部接下来的,是给别人接住了,谁知这接到手的人,也许因为管理的原因吧,他下面的不扎紧,迟迟不得动工,这样又重新招标。才被现在的总部接了。时间给耽误了。这也说明了我们的老主顾还是有些实力的。” 唐飞虎等不及杜海涛说完,插言道:“之前在小镇,那工程都勉强,别人工段的技术不行,正关键时刻拿不住,也不知他们后来怎么在做。” 杜海涛知道小虎技术过硬,甚至于把他大才小用了,就是实践能力还待积累,之前的那个工程是个小工程,最得力的阶段多亏了唐飞虎几个工段跑来跑去。这次工程大得很,唐飞虎,估计大有施展空间。接过他的话:“后来其它工段,总部要求他们的技术员多学习提升,后来他们那边的人是不是经常找你。” 唐飞虎又是习惯性的一摸脑袋:“嗯,是的,那边的人找过我两回。当时问我什么,我就告诉什么。从来没有藏着掖着。” 张志奇把红枣汁抿了一口,带表扬的口气说:“应该这样,互帮互助。都说同行是冤家,我一直认为同行在一起力量才真大。就像马路上的店铺,买吃的在一条街集中反而生意爆棚。总有人没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唐飞虎一笑:“咦,你说得真有道理,我一来就听说了这里有一个着名的小吃一条街,可惜只闻其名,不知其地方。你这一说,真有点向往哦。” 杜海涛笑唐飞虎的样子像个小孩,哄他说:“有机会我带你们去,任凭你武功高强,到了那里,挤都挤不进去。一逢节假日,人山人海,去的人都是被挤着往前面挪步。人家那地方都是小情侣去的地方,你都当爸了,去了失了浪漫味。” 唐飞虎正啃排骨,听杜海涛这一说,似乎琢磨到了什么,笑着说:“这大城市里,好像喜欢专为情人设计一些卖场,是不是谈恋爱的人最喜欢消费。” 张志奇结婚早,在小镇成家,也是没怎么感受谈恋爱的浪漫,被唐飞虎这一说,也来劲了:“嗯,你说的有那么一点味道。我就只有感觉,没韵过来。敢明日有机会,带全家也出去溜达溜达一圈。” 杜海涛原滋原味的都市人,带杨凤鸣浪漫的机会多得去,结婚了又全国各地旅游一番。还逮着机会去了泰国看人妖。张志奇和唐飞虎他们两个才到城里当然新鲜了,告诉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多带家人逛逛。啊,别是一番滋味哦。” 三个人在一起吃喝够了,张志奇和唐飞虎似乎在城里的心更稳定了。 这算是来大城市后运气比较好的人。 第161章 搬家 大事成定局了,心也踏实了。 可杜海涛心中的大坨子还没有除去。 眼看工地开工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杜海涛把所有的资金都集中在一起,随时准备工地支出,到目前为止,手头上越用越少,已经所剩无几。看来,预计的比实际开支要高。 这样下去的话。杜海涛心里当然要早计划早安排了。 拖,是绝对不行的,杜海涛心里很清楚,孰轻孰重,杜海涛再明白不过了。 这手头的资金一天比一天少,也该着手下一步了,工地上,千万不能在钱的问题上断岗了。否则,损失不可估量,甚至于翻跟头,我杜海涛不能做这样的蠢事。 走上正轨的工程,大可放心了,何况还有张志奇和唐飞虎坐镇,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还是一心一意卖房吧,所需资金已经有一个明显数据了,再犹豫不得了。 自把房子委托给中介之后,倒是中介打过两个电话,说是有人问房子,还想看房子,与杜海涛沟通时,杜海涛正忙,回答说过几天。别人再就没问了。看来买主不是很急切,或者在观望和犹豫中徘徊。反正自己没时间奉陪,爱来不来的,不理睬。 这天,杜海涛又去中介,准备与帅哥交谈一下。 帅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因为杜海涛不怎么抽烟。两个人坐下来正式开聊。 杜海涛当然关注的是卖价,就问小帅哥:“我这房子最高能卖出个什么价?” 小帅哥笑了一笑才说:“我们都希望给你卖个好价,这样你好我们也好啊,这个你是跑江湖的,不说也懂。关键是要在有人问有人买的前提下才能算数。如果你要我估算,按现在你那边那一块地方,目前市场行情就是十多万左右每平米。你这是多少面积,这一盘算不就出来了。” 杜海涛听着这话,比当初买下来时高出了许多。如果卖的话是稳赚不亏的。权衡再三,对小帅哥笑笑:“如果再有人说看房,你就说房主人说了,缓两天房东从外地回来了就可以看房了。” 小帅哥也听懂了杜海涛的意思,只要买主有诚意,肯定会耐心等待几天。如果不愿意等,就没戏,不必耗费时间。所以,小帅哥提醒:“杜老板真要卖,肯定能卖,这个问题不大,关键是杜老板犹豫不决就不好办事。我呀,也跟你说句实在话,就目前卖房这市场,今后是什么样子谁都说不上来。你这还是最好地段的二环线,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出了四环,就又不一样了。总之看你的决心。”小帅哥就是提醒杜海涛该出手时就出手。莫等房价大动荡的时候再出手,可就难了。 杜海涛也权衡利弊,卖了救活工地,还有结余并赚了。不卖,工程这个坎真还过不去,不卖,眼前的双利润,工地后期收入,房子的差价收入等都没有了。 小帅哥见杜老板似乎还在犹豫,又说:“我们搞房子的,就有一个预感,今后,恐怕难搞,因为,我们的业绩明摆着。趋势在那。” 杜海涛自己当然明白,自己接触房子这么多年,正因为趋势不对才抽身出来的,这个不要小帅哥多给他上课。杜海涛只是没讲,他自己搞过房地产销售。 话说到这里,杜海涛跟小帅哥告辞:“行吧,过几天我把钥匙给一把,等需要签合同的时候再叫我就行了。你自己带客户看房就可以了。” 小帅哥也高兴啊,又多了一个房源,就是多一个机会。更何况杜老板的这套房,动辄上千万,成交之后,提成也多啊,当然高兴坏了。 杜海涛是带着决心出的中介公司,回到自己家里,看着这温馨甜美的家,实有不舍。他定了定神,开始收拾自己的重要物品。心里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他在沙发躺了一会,忽而又坐起来,随手把茶几上的香蕉拽了一根下来,机械地剥着皮,要咬不咬的样子,看着客厅发呆。 这可是他与杨凤鸣最温馨的小窝,这里留下了两个人最缠绵的岁月,虽然短暂,却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杜海涛不善言辞,但是,不代表他内心不丰富。他可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 嗯,是男人就该有魄力,怎么今天就儿女情长了呢。杜海涛下意识地把手上的香蕉一口气吃完了,站起来,心里在催促,该收拾了。 首先,凡是文件,档案,还有结婚证,户口簿,以及与之同类的,都整理在一起,用袋子装好放一旁。剩下的等老婆杨凤鸣来弄。 也不知道老婆会不会摆弄这搬家的事宜。 嗨。不会也得会,这收收捡捡的,我杜海涛天生不会弄啊。 反正明天老婆又调休,让她来整理好了。 晚上,杜海涛给妈妈打电话,说要搬回来住,把他妈妈高兴坏了。 等老婆回来,再与之沟通,尽说卖房的好处,把杨凤鸣先稳住,免得她烦躁不安。 杨凤鸣乖乖女,听杜海涛的怂恿。反正大事上都是杜海涛说了算。既然跟我商量,我同意也是按他的来。不同意也是按他的来,何必闹得不愉快呢。再说了,他也是事实摆在眼前,有难处。又不是赌博输了钱卖房子还赌债。还有,这房子本是他早年买的,我一点发言权都没有。今后赚钱了再买房,登记写名字还有我的一份呢。 第二天,杨凤鸣心甘情愿地收拾。夫妻俩在家里开始打包的打包,装纸箱的装纸箱。小两口还有说有笑,忙得不亦乐乎。杨凤鸣也像一个内当家的样子。 嗨。成家了就是不一样,看着这一折腾哦,杨凤鸣觉得自己都有点蓬头垢面了。 黄脸婆该不就是这样变来的吧。 好在,杨凤鸣因娘家离这里远,当初没有办什么所谓嫁妆之类的多余东西,就带了一张银行卡。 正式结婚的时候呢,就是添置了一些日常生活必需品。并没有其它过多的琐碎物件。原来父母那边的一应用品都原样留在那边没动。回父母这边也不麻烦。 就是新房的东西搬回来,得好好整理一下才好。 至于新房的电器一应装修设施都原封不动给买主,也好多作价,人家可以拎包入住,说不定一高兴,给个好价,还不是值了赚了。 所以,这次搬家,说累也不累,说不累吧,这是两个小大人第一次为生活卖力气了。 整整折腾了一个上午,总算搞清白了,简单吃了一点,然后开始搬啰。 这搬家容易得很,把打包装箱的都一一搬到小轿车的后备箱里,后备箱装不了,就塞在后排座位上。哈哈,大功告成了。 一车回到父母这边,又是一阵热火朝天的忙碌,没搬几趟就搬完了,零零碎碎的东西各就各位,该放那就放那,实在用不着的软件物品,打包放好就行了。 这比父母那一代搬家,不知道轻松到哪里去了。 那时候搬个家,人都要脱层皮,什么桌子板凳,衣柜木床,冰箱彩电,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火炉蜂窝煤,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叮叮当当的日用杂品,脸盆脚盆浴罩,还有自行车等,人多手杂,大人小孩等一大家子,一个搬家公司的大车一趟塞得满满当当的。光是整理打包就是一老天,再到上车上路,到了目的地,又是一阵头麻,肩扛驼背地卸下,已是黄昏时分,当天吃个晚饭都难,夜晚又是一通宵的收拾整理,苦不堪言。 八九十年代的人们,就听说有人得了搬家恐惧症的。不对,是搬家忧郁症。 现如今小年轻们搬个家像好玩的,三下五除二,一哈就搞定了。 杜海涛与杨凤鸣收拾自己的房间物品。妈妈周雨婷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一大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晚饭。饭桌上,杜海涛说了卖房之事,老两口吃了一惊:“卖房?” 杜海涛轻描淡写地样子:“是的,已经挂中介两个礼拜了。就等有人接手。” 父亲杜凌峰停着吃饭的筷子问儿子:“怎么,生意上出了什么难题吗?” 父亲是想,如果有难处,父母可以帮一把的。老一辈哪里知道大工程的厉害,不是十万二十万的事。动辄几百万上千万,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杜海涛不想父母过多为自己操心,淡定地说:“没事,就是周转一下。等资金回笼了,马上就再买一套。” 老爸就是老爸的思维:“房子死涨,价格越来越高。” 杜海涛笑着说:“再高也没有我的利润高。” 老妈更着急啊:“我说儿子耶,你事先也不问问我们,实在有难处,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一起东拼西凑,不就挺过去了。” 杜海涛怕父母为他过度担心,说道:“就您老说的东拼西凑的那个数,塞牙缝都不够。妈,爸,您们真不用担心的,您儿子几斤几两还不知道么。放心好了,吃饭吃饭。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一家人吃着吃着,爸妈还是觉得可惜了。 老一辈,只知道存,存,存,除了存,还是存。什么东西存下来了就是一个家当,就是一个古董级别的家当。 房子,更是一个永恒的家当。 年轻人,习惯把死的变成活的,然后,然后,连本带利都升值。 这就是两代人的代沟。 这样一来,老爸老妈开始精打细算过日子。为孙子出生积攒奶水钱。 只要媳妇不在家吃饭,桌子上都是普通菜品,因为杨凤鸣一上班就不在家里吃饭,经常一上车就在外面过一夜,第二天晚上才回来。等她一回来,老妈周雨婷就加两个像样的硬菜。 杜海涛和杨凤鸣根本就不知道。 第162章 买主看房 接下来就是卖房大事。 几天下来,中介那边一个电话都没有,当然了,买家如果要看房,也由小帅哥领着看房。杜海涛不用操心。一切由专业人士来办。 唯有到了讨价还价签合同的时候才会有电话过来。 眼看工地开工快一个月了,再过半个月就要开工资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延迟个一两天还说得过去,现在工地上领工资都是一规一矩的,没有什么理由拖拖拉拉的。否则,就是被淘汰的结果。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杜海涛的老爸在饭桌上问儿子:“涛涛,你说你的房子要卖,目前进展怎么样了。” 儿子回答说:“我给了一把钥匙中介,如果真有买主,就会电话联系我的。” 他爸把饭碗放下来:“那就是说目前还没有主顾啰。” 杜海涛吃得正起劲,因为老妈今天炒的蒜苗超好吃,正吃得津津有味,又赶着扒了一口饭,才开玩笑地说:“怎么,老爸有关系户要买吗?” 老爸笑了:“你还不信么。” 杜海涛来了精神,和着碗里的蒜苗把饭扒干净了,放下碗说:“老爸替我操心,心领了。” 杜凌峰却一本正经地说:“真有人问,我才回来问你卖得怎么样。人家那边等我回话呢?看你卖出去了没。” 杜海涛这才相信老爸真有客户:“哎呀,真有人问呀,好事啊,我这边中介一直没给我来电话,估计一时半会没人问呢。还真没想到,房子难出手。” 杜海涛心里着急套现,闷在肚里没说出来。 老爸这才认认真真把客户介绍给儿子:“是这样的,今天我有个老哥们,姓邢,跟我聊天时,说起他儿子想买房子。我一听这话,当即就问,想了解一下。我问他,你儿子想买新房还是二手房,多大的房子,要什么样的地段,准备贷款买还是全额提房。都问过了。” 杜海涛开心地说:“哎哟喂,老爸还蛮认真的,问的详细,像个专业人士。您那老哥们怎么说的。” 杜凌峰也吃完了,示意他妈妈可以收拾桌子,周雨婷麻利地收拾完碗筷,把桌子一抹,立马给老伴泡上一杯茶放在他爸的面前,还有烟缸一并放在老伴的跟前。然后拿着杜海涛没喝完的一支可乐放在儿子面前。最后才进厨房洗锅碗瓢盆去了。 老爸把茶杯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当然要问清楚了,免得白折腾功夫。这老哥们只是说他儿子不愿意和他们住一起,就想自己买房。至于新房旧房并没有苛刻的要求,就是面积想稍微大一点才好,一百平米左右都行。主要是看房形楼层。如果装修好了更好,他儿子受不了装修的折腾。”说到这里,他爸又把移动的茶杯拿起来抿了一口。 杜海涛一听这话,望着老爸,问:“这都符合的,就没说是全额还是贷款。” 老爸放下茶杯,把烟缸移到跟前,从身上掏出烟和打火机,“腾”的一响,把烟点着了,吸了一口,这才说:“买房的人,有几个是你这样全额盘下来的,这老哥们说他儿子,又想买大房子还带装修的,又不想掏钱,意思就是要他的父母出资,或者父母出一部分。就只想着让爹娘多掏腰包。” 杜海涛紧逼一句:“那,当爹娘的拿得出来么。是做什么的呀。这年头,有钱的人也多得去了。” 杜凌峰吸着香烟。吐着烟雾,不紧不慢地说:“我这老哥们是做建材生意的,本来生意做得还可以的,就在前两年,与供货商发生了一些摩擦,生意慢慢停了,做不下去了。” 杜海涛不解地问:“如果是他的供货商出了状况。应该对他的损失没影响才对呀。” 杜凌峰把一根烟很快就抽了一半,慢条斯理地说:“事情是这样子的,他的那供货商,与他合作久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还价太过还是怎么的,有一次供给他的最大一批货是劣质产品,这老哥们肯定不答应呀,他那供货商就让他把货送回去再换好的。这老哥们当然就把货全部拉到供货商的仓库里,等卸完货再装货的时候,供货商七扯八拉,就是没有货上。这老哥们就在那里等着,天黑了也没有等到货,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可又没有办法,钱也付给他了。到现在连个次品货都没有。只能再等,这一等就是三天。还是没有。最后无货返回。到后来干脆不要他的货了,要供货商还钱。” 杜海涛听到这里,明白了,遇到了骗子,难。 杜凌峰吸了几口烟,继续说道:“结果我这老哥们,每个月都去他的上家要钱,就说不要货了。那哪里有啊,毫无疑问,每次去都是无功而回。那上家还说了,他也想把钱还给他,可是荷包里掏不出来呀,把我打死也拿不出来。而老邢夫妇却看着供货商桌上的菜,全是硬菜。” 不说完也知道了结局,杜海涛只问:“那后来呢?那老邢的生意还在做么?” 杜凌峰把一根烟都吸完了,把烟头一灭,就扔在烟缸里,无比惋惜地说:“后来生意做不下去了,早没做了。他儿子如果要他拿钱出来,我看也拿不了多少。估计有是有一点。做生意以失败收场,攒不了几个钱。” 杜凌峰也是同情老邢,还在说:“就是因为钱上面有压力,所以呀,儿子指望老子,老子指望儿子。” 杜海涛又问老爸:“您有没有把我们卖房的信息说给他听呢。” “当然要说啊,我先介绍房子的各大优点,地段好,面积适中,价格合理,最大的优势就是,拎包入住。早装修好了,全是上好材料装的,就儿子结婚住了几个月,一应家具家电齐全,什么都有,不用操任何心,物业费也缴了,一直都是一年一付。我们全家人都舍不得卖呢。所以我强调了一点,尽量全款,因为需要资金周转才卖房的。我这样说可以吧。”杜凌峰回答完,又反问儿子。 杜海涛叹口气说:“嗨,还不是说说了了,不会认真的。” 杜凌峰加一句:“昨天聊完之后,他要了我的电话。我们平常没有电话联系的。看他回去跟儿子商量之后如何,如果打电话来了,说不定就有戏。” 这话题就到此为止。爷儿俩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茶余饭后聊天而已。 只隔了一天,杜凌峰就接到了老哥们打来的电话,想约个时间看房。 哟。真没想到这事还有下文呢。 杜凌峰给老哥们的回答:“以你们的时间为主,随便那天,我们时间自由,随时可以看的。” 对方就说了:“那后天晚上六点以后,你看如何。” 杜凌峰高兴啊,回答道:“可以可以。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们直接去,我们会在房里等着你们。你们出门时再给我们打电话。” 那老哥答应道:“好的好的,那就这样啊。” 时间到了看房的时间点,杜凌峰的老哥们真就打来电话说,他和儿子正准备出门。 杜凌峰一声“好的,知道了。”挂了电话就给儿子打电话。杜海涛从家里出发,到老爸上班的地方,接上老爸,直奔新房而去。 还是他们轻车熟路,先一步就到了,父子俩一起来到新房里,把门打开,屋里看上去依旧非常干净漂亮。 才搬出来十多天,那天搬的时候,杨凤鸣把屋内拖得宅亮宅亮的。一进门的一撒拉,非常舒服。杜凌峰见了,很是心疼这房子。 不一会,他的老哥们陪着他儿子就来了。杜凌峰给自己儿子介绍说:“这位就是邢师傅。” 这位邢师傅马上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又对儿子说:“这是杜师傅。” 邢师傅的儿子叫声:“杜师傅好。”然后走到杜海涛的面前:“你好,你应该是杜少老板。” 杜海涛连忙回礼:“你好你好。” 一番寒暄之后,邢师傅父子俩就到里间去看。 杜海涛与老爸则跟在后面陪着。 他们最先到主卧室,邢师傅把窗帘关上又滑开,在里面转了一圈,又到次卧查看。 到了客厅,发现还有一个小客房,再到厨房,卫生间都逐一看了看,再到客厅的大凉台站着向外张望,怎么看都喜欢。 楼层好,采光好,因为来时天还没有黑,特别是装修设计的得体,就找不出哪里有不如意的。 最后回到客厅,看得出来,邢师傅父子俩都很满意。那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喜悦感。 这时候杜海涛先开口问:“你们看着怎么样,我这装修可费了心血了。绝对的过硬装修。” 邢师傅接过话:“确实不错,跟你爸介绍的一样,眼见为实。你们怎么没住呢?” 杜海涛解释说:“资金有点周转不过来,我是舍不得卖的,特别是装修这一块。都是我和我爸辛辛苦苦自己买的上好材料,花高价请专业的设计师设计的。现在这小区,什么都好,周围配套设施也齐全。” 邢师傅的儿子这时候也说了:“嗯,好确实好,我们有买的意向,就是钱的事得一点时间筹备。就想问一下,证件都齐么。房产证上的面积是多少,还有你们出的价格?” 杜海涛回答他的问话:“房产证上有,一百零九个面积。我的标价是按目前市场行情来定的,带装修一千一百万。你们可以去中介问,目前市场价是多少。” 邢师傅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想,这么贵,哪里买得起。 他儿子心里默默地思考着,相当于一个面积十万,还包装修,划得来,相当划得来。就这装修,纯送一样。 想到这里,邢师傅的儿子说:“这样,我们回去考虑三天,三天之后给你们回话。可不可以?” 杜海涛答应道:“行。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等你们的确切消息。” 邢师傅也走过来说道:“要得的。我们回去商量商量,毕竟买房是一个大事。慎重为好。” 杜凌峰走到老邢的身旁插一句:“不是我吹吧,这你们也看到了吧,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老邢也点点头:“好倒是好,看一下都是享受。还是你们会设计,蛮舒服。” 一行四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第163章 做梦买彩票 从屋里出来,杜海涛锁好门,一起坐电梯下楼,邢师傅看着电梯的过道,满意地说:“这过道也是蛮宽敞的,就感觉大气。” 他儿子小邢也是说:“进来就是一种轻松的感觉,没有压抑感。不是像有的小区。给人一种逼迫感。真好,确实好。” 下到一楼,双方告辞,各回各家。 回家的路上,杜海涛跟老爸说:“这老头子似乎嫌贵了。儿子没有说贵不贵的意思。有买的念想。至少是这样的。” 杜凌峰问儿子:“你是怎么观察的?” 杜海涛说:“那老邢一听我说了价格就把眉头一皱,我看得清清楚楚。做儿子的比较懂行,知道不吃亏。就看有没有人民币了。” 这邢家父子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吵起来了,父亲老邢说:“太贵了,这么多钱,在哪里去弄啊。” 其实儿子知道老爸没什么积蓄,没好气地说:“没指望你,你着什么急啊。” 老邢也没有好话:“哎哟,怕好了,你只管莫要我凑数。” 爷俩一路上鼻子不对鼻子,脸不对脸的。本就是三代同堂的人,回到家里,少不了来个家庭会议。 开来开去,最后的结果,房子是好,可就是拿不出来啊。票子不争气,咋整。 这杜海涛的房子是老邢得来的信息,之前小邢也看过几处房子,新房吧要自己装修,一见装修就头大。 旧房吧,都只有五六成新,虽然说可以拎包入住,但是,还得整理整理才能住。 所以犹豫不决之中。 这见了杜海涛的新房,心满意足,可就是兜里掏不出来。小邢很想贷款买,可是人家杜家说了要全款,急着资金周转。 这小邢也是跑江湖的人,他手上的票子总是大进大出,看起来是大买卖,可就是攒不起钱来。 原因何在? 因为他有一个奇特毛病,钟情买彩票。那是有多少就飘多少。任凭他赚得再多,也是上午进,下午出,白天有,晚上无的主。 小邢本属于年轻一辈的队伍,他跟杜海涛的年龄相当,不就是结婚早,老婆孩子齐齐全全。虽然有老婆,可老婆根本就管不住他。 再说了,他赚的钱,朝进晚出,根本就落不到老婆之手。 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买彩票,他赚的何止一套房子,就是几个别墅都不在话下。 正因为这事,没少跟家里闹,父母都偏向老婆,同仇敌忾对付他一人,现在连孩子都加入了他们的大队伍。一致反对他。 所以小邢就坚决要搬出去住。这样才想到买房。实指望可以贷款按揭之类的,这下好了,看中了杜海涛的房子,杜海涛却要求全款。 这天从杜海涛新房回来,心里那个急啊。 晚上家庭会议又是一顿数落,哪还在家里待得住。 这小邢慢慢悠悠地在外面瞎转悠,脑海里琢磨着,自己幸亏存有两百万,没告诉老婆老爸。就是存着就急用的。 这会儿真想把这两百万给杜海涛当押金,先把房子稳下来,免得别人抢走了。 可思索再三,不敢拿出来,光一个押金是万万不够的。 人家还等着千万周转呢。自己专门与钱打交道,知道资金不灵活的短板,那可要人命的。 正所谓,一分钱都能难住英雄好汉,更何况这千万数目。 小邢不敢盲目处事,满脑子里胡思乱想,双脚不由自主地迈向一个彩票店。 小邢买彩票是随意性的,走到哪,买到哪。 到了彩票店门口,那双脚不进去,除非猫儿不吃鱼。 小邢进来后,坐在走势图跟前,眼睛扫着墙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随便写了几组号码,因为出门是赌气出来的,荷包里没有票子,手机上永远余额不足。 小邢拿着自己写有号码的小纸条,走到投注机前,销售员接过他递来的小纸条,问:“是大乐透吗?” 小邢没好气地说:“知道还问?” 那销售员是一位男士,也不跟他计较:“三注?” 小邢站在旁边,也不马上回答,看那销售员迅速地在投注机键盘上敲打着,小邢才补充一句:“再机选两注,凑十块钱的。” 那男士麻利地把彩票打出来,递给小邢。 小邢接过票,在衣兜里摸索半天,从身上掏出几个硬币,似乎不够,又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扫码支付。 突然想起早上过早的时候,找零的钱放在手机套里的,他把手机套剥下来,里面果然有票子。他把钱一合拢,说道:“给我再机选五注。” 这样,小邢只买了二十块钱的大乐透就出了彩票店。 无精打采的小邢,漫无目的地瞎转一通,觉得没意思,还是朝家里走去。 因为大乐透正好当天开奖,小邢到了晚上十点,拿着彩票,打开手机上的“中彩网”,查看开奖结果。 这一查,再与手上的彩票号码一一对照,哟,居然有个小惊喜,中了一个五十块。 几个月了,连个五块都没中个,今天中了五十块,小邢像中了五个亿的兴奋。把中了的那张彩票拿起来,再送到口边,亲了又亲,等亲够了,才把那彩票放到床头柜上。 老婆被他折腾醒了,因为老婆白天又忙又累,睡得早,模模糊糊被丈夫扭动身子给弄醒了,吼了他一句:“又在发什么神经,还不睡觉。” 小邢自知吵醒老婆理亏,也不回话,脱了上衣就睡了。 睡下来的小邢哪里睡得着,好久没有过中奖的瘾了,明天肯定要去兑奖再炫耀一下。 怎么炫耀呢,这个奖金也太尴尬了。不行。得搞个大的。 大的怎么弄呢,他突然想起来了,有专家的推荐号值得一看,从专家推荐号中再筛选,肯定不会错。 于是,他来到电脑前,打开电脑,用鼠标在桌子上,上下滚动,电脑画面不停的翻新,果然专家的推荐号在里头, 这个叫“弹指测号”的专家推荐了十几个号码,可是,怎么看都不清楚,小邢把眼睛贴在电脑屏幕上,那些个阿拉伯数字又像是一个个小虫在跳动,弄得他无法搞清楚。 小邢也顾不上那么多。右手把鼠标一拖,画面又是一阵变化,这时候屏幕上前是数字,好像是走势图,怎么上头还有小方块呢。 嗨。原来呀,鼠标把电脑里的内容换成了彩票店的走势图。 走势图就走势图吧。 再往走势图的下面的空白处看,有彩票店老板的推荐号码,哟。号码也不少,不下于十七八个,自己还是要从这里面筛选。麻烦,那么多数字怎么就记得住呢。 满脑子数字的小邢不死心,又去调整电脑画面。 这下怎么又变了一个专家呢?一个名叫“测号大王”的专家出现在电脑画面里。 哎呀,那推荐的号码比之前的专家还要多。小邢默默地祈祷,删除几个吧,果然,那推荐的预测号变少了。 小邢一阵惊喜,正要去找笔和本子把这号码抄下来,去拿笔和纸的功夫,再回到电脑前,嗯,怎么这么好的号码不见了。小邢气急败坏,右手握着拳头,重重的在电脑桌上使劲地一锤,把电脑给振醒了吧,刚才的专家推荐号又出现了。 只见上面正好有一组完整的号码。不多也不少。小邢正发呆。竟忘了把这号码用笔记下来,呆呆的看着这组数字: 05*09*17*20*29~02*07 小邢看着这组数字发呆了,又默默地读了一片,脑海里定格成中奖号码。对,就是它,05*09*17*20*29-02*07 对,就是它,我记住了,嗯,还是把它记下来吧,等小邢再去拿桌上的笔和纸时,那笔和纸又不知放哪里去了,硬是找不到,自己口里不停的读着那组数字号码。 他一边念念有词的背诵着数字,一边起身离开电脑桌去找笔和纸,等他找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摸到了笔和纸,再到电脑桌,屏幕上哪里还有数字了。早已蹦出一个腾讯视频的窗口。 小邢急得团团转,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被老婆一脚踢醒:“死鬼,做梦也发神经么。” 原来是蓝何一梦。 小邢也顾不上老婆教顺自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真就去找那笔和纸,刚刚还记忆犹新的号码,得抓紧把它记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中奖机会,岂能错过。 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使劲地去回忆那梦中的一组号码。 老婆已经出了卧室,忙自己的事去了,丢下他一人在卧室里折腾。 坐在床上的小邢,渐渐地回忆出了那一个一个号码,05——09——17——20——29+02——07。 等他把这些数字都记录好了,小邢发疯似的在房间里连转了三圈才停下来,哈哈,今天再去买,把中奖的五十块,全部打完。 第164章 梦中的号码中奖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小邢白天记着大乐透的号码,五花八门的数字,爬满了他的大脑,占据了他的全部细胞,当然晚上会做数字梦,大乐透号码之类。 因为注意力集中,昨晚上小邢做梦的号码,都能够背下来了。 等白天该忙的事情一忙完,兴冲冲地跑到彩票店,把昨天中奖的彩票拿出来给销售员在机子里一过,屏幕显示此票中奖50元。 销售员笑着说:“恭喜你。中了五十啊。” 小邢回答:“先放着,我看看再打几注。” 虽然他有一组梦中的号码,但是,还是要多买几组才保险。 他又挤到走势图前,晚上,彩票店的人很多,他随手拿起笔和纸,胡乱写了四组号码,再把梦中的号码也写上去,凑个五组,把写的单子递给销售员:“打。” 等销售员把五组号码打好了就问:“打几倍?” 小邢心里想,我又没说打倍数,那就顺着他的话说:“打个三倍吧。” 销售员又问:“还有二十块,怎么打?” 小邢一愣,嗨,这不是引诱我继续买么,我又没说把这中奖的五十块全部买完。 嗯,既然销售员问到跟前了,那,就个意思呗,说道:“那就老规矩。再机选两张,该可以吧。两不找。” 销售员把三张彩票交给小邢:“恭喜你好运连连,再中个大奖。” 小邢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就你吉言,中了,少不了给你一个大红包。” 销售员还接一句:“等你的大喜报哈。” 小邢就喜欢这言来语去的吉利话,说不准真中个大奖呢。 拿着彩票的小邢,喜滋滋地回来,难得的好心情,见母亲正在做晚饭,帮忙把做好的菜往那桌上端。 吃罢晚饭,一夜无话,因为今天晚上大乐透不开奖,隔一天才会开。 杜海涛那边偏偏中介的小帅哥打来电话,说有客户已经看过房了,正准备筹钱。 杜海涛只能答复:“谁先交押金就是谁的。要求是全款付账。” 这一千多万,任谁也得个时日缓冲。杜海涛觉得这些客户都不靠谱,包括老邢。 再说小邢,买五十块钱彩票后的第二天,就是开奖日。两天的时间里,小邢总记着他的号码。到了开奖的这一天晚上十点,他拿出手机,打开“中彩网”,体彩大乐透开奖结果:05*09*17*20*29-02*07。 有没有搞错耶,小邢傻傻地看着手机,又看看手里的彩票,还是这张三倍彩票的最后一组,不就是那个梦中的号码么。 他腾地蹦起来,大喊:“我中奖了,我中奖了。” 从卧室叫到客厅。 老婆从房间里跟到客厅:“你发什么神经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他也顾不上老婆吼他骂他,把老婆拉到跟前,抱起来就转圈圈。 他老婆有点胖,他抱着老婆气喘吁吁的,只转了两圈就把老婆放下来了。 老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疯狂过:“你么真疯了喂,要不要送精神病医院啊。” 小邢又抱着老婆的脸亲了一口:“老婆,老婆,你老公真中了大奖,大乐透一等奖三倍,几千万啊。”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彩票。 老婆不懂彩票。小邢把老婆拉着,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他这才把彩票给老婆看,用手指着三倍的那一张,最下面的一排,说道:“你看,你看,就是它,三倍,你看到没,再看。开奖结果。” 他把手机又递给老婆,手机屏幕显示大乐透开奖结果。 老婆一个一个地对,傻了,愣在沙发上,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来。 小邢从沙发站起来。我没有说错吧。 两个人在客厅闹得热火朝天的,把老爸老妈还有没睡觉的孩子都吵到客厅里了。 小邢又重复刚才说的话。比划给老爸老妈听,孩子还小,觉得是一个好事,大声嚷囔:“爸,给我买,买,买苹果手机。” 老婆给孩子瘪嘴:“去,就知道买手机。” 孩子则说:“嗯,班上的同学,都有手机。” 小邢疯笑着:“买,买。买。” 一大家人热闹得成了一锅粥。 突然,老邢打破热闹的气氛说道:“要不要给杜家老板打电话。”转过身问儿子:“你买不买房子的?” 一句话提醒了他:“对。对。对,打电话,老爸,你的手机呢,快。把号码翻出来。” 闹了半天,这才想起正经事。 再说杜海涛,日子越来越近了,工地上正热火朝天在干,随时都有可能需要资金跟进机械之类。千万不要到了需要买机器的时候却拿不出钱来,那可就误了大事了。 焦急不安的杜海涛,三天煎熬地等着老邢一家打电话过来,可盼来了中介小帅哥的电话。 这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 杜海涛心里也在打鼓,那邢家也觉得不怎么靠谱啊,看样子都不行,拿不出钱来的。 嗨。这可怎么办啊。 眼睁睁看着空出来的房子,三两个人来看房,没一个丢定金的。 嘚,要不把房子的信息多放几个中介工作室。 也不对吧。中介信息都是相通的,他们都是共享信息资源。 杜海涛把自己脑袋一拍,看我这脑袋急的。 心神不宁的杜海涛,茶饭都不香了。 晚上,懒洋洋地倒在床上,一个人躺在床上,老婆杨凤鸣今天随车不回来。 百无聊赖的杜海涛,打开手机刷着头条来解压。 心里却在想:“老邢这一家说好的等他三天的回话,今天就是第三天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看来没戏哟。” 咋办?咋办? 那边老邢一家欢天喜地,恨不得把屋顶炸穿。 这边杜海涛焦急难耐,突然手机响了,好动听的铃声哟,杜海涛举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老邢:“喂,邢师傅好。” 老邢笑哈哈地,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老邢大声地说:“杜老板,你的房子我们买定了,明天就给你全款啊。” 杜海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头摇了摇:“你再说一遍。” 老邢又说:“明天,应该是下午,我们家儿子给你全款。你看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杜海涛马上回答:“一家人都商量好了,是吧。这样蛮好的。” 老邢在电话里都忍不住的喜悦:“不知是我们运气好,还是你的运气好,我们家儿子买彩票中了个头奖,他买了几十年的彩票,不知丢了多少钱在里面,这会零存整取一锅端了。哈哈。” 杜海涛也是一愣:“是这样子的啊,先恭喜你们哟。也给我带来了好运,沾喜庆来了。要得的。要得的哟。” 老邢隔着手机给杜海涛报喜:“我们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你是第一个得到我们消息的人。我们准备明天就去兑奖,要不要你一起来。我们当场把钱打给你,可不可以。” 杜海涛一想,也是啊,去兑奖现场,免得他们回来后又得一通操作。 杜海涛回复说:“这样操作可以么,我们两方是自己买卖的,就不用给中介缴费了?”杜海涛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老邢接过话:“说得对。不用交中介费的。” 杜海涛突然想到,这买卖房子的合同,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完成才稳妥。等与老邢他们会合之后再商量具体怎么操作。 想到这里,杜海涛给中介小帅哥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小帅哥一听他自己找到了买家,也是一惊。自己的中介费泡汤了。 现在杜海涛问起合同之事,当然要鼓吹一下中介介入签合同肯定稳妥多了,各方面的条条框框,毕竟专业的人来操作大不一样哦。 杜海涛听得进小帅哥说的话。本着做事牢靠出发,自己打算请中介介入。就是这费用先问一问才好。 小帅哥说了一个数。由买卖双方各承担一半。杜海涛见小帅哥开价不算高,还算合理。自己表示认可。剩下就是看老邢怎么说。 这边与中介小帅哥沟通好了,杜海涛马上给老邢打电话,说明了签合同的事宜,老邢听着也觉得有理,加之人家要价不是蛮高,也还合情合理。于是,老邢也同意了由中介插手签合同。 连夜把事情都沟通好了,杜海涛轻松多了。老邢一家也是无比高兴。 就这样,杜海涛,老邢一家,还有中介小伙,三方约好,一起到体彩省中心去兑奖。 完全没必要戴什么头盔头罩。 有那买彩票的彩民,大奖没中到,总担心领奖的时候被别人认出来不安全。 其实,大可不必。 首先,领奖人的脸上没有写着本人中了几千万。试问,有谁知道你中了大奖。 还有,当中奖人去省彩票中心兑奖进去彩票中心大楼的时候,那电梯上上下下永远都有人在出出进进,几十层的办公大楼,有多少人在那一栋楼里上班。每一个在那栋里工作的人,怎么就没有人说这些上班的人,他们是去领奖的。 真正中奖彩民,在领奖的一系列的程序中,办理手续过程的时候,工作人员本来就有义务保护彩民的隐私。一旦中奖彩民领完奖,从大楼里出来之后,很快就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试问,这有何不安全的。 马路上人山人海,哪个有钱,哪个是富豪,哪个中大奖的,试问,谁答得出来。 嗨,有些人,就爱假设臆想,累不累哦。 杜海涛与中介小伙子,还有老邢一家全都沟通好了,就等着去彩票中心兑大奖啦。 第165章 怀孕的惊喜 也许这小邢就是杜海涛命中的贵人吧,他中的大奖,一下子就进了杜海涛的腰包,是不是很有意思。 杜海涛陪着老邢父子俩,还有中介小伙,在省彩票中心顺利兑奖回来,已是中午之后了。小邢说由他做东,请一行人下馆子去。 这样也好,等吃完了,顺理成章地办后面的事情。这不,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又去中介小伙子的工作室,再把房子过户之类的手续办下来了。 至此,杜海涛的新房归小邢所有。小邢率老婆孩子,从父母家里搬到新居,那个喜悦无以言表。 杜海涛得到了一千多万的房款,腰杆子硬多了。 工地上需要什么,从未含糊过,实实在在地,该买则买,该添的必添,第一个月工人工资,标准时间,准时发放。 这一通操作,给总部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不出两月。杜海涛所在的工段,妥妥地标兵工段,红旗榜样。 就连张志奇,唐飞虎脸上都有光。整个工程的其它工段,都向杜海涛他们看齐,自然而然把杜海涛他们当明星一样仰视。 整个工程由于是多个工段组成,开工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有一两个工段因种种原因坚持不下来,经总部扶持,调剂,勉强支撑下来了。 可又过了个把月,又出现了状况,并且做工的工人,越来越没有积极性,眼看处于瘫痪的状态,总部把杜海涛找到,问他的资金有没有多余储备的。 杜海涛这时候已经有了房子的全款在身上,资金用在工地。那是绰绰有余。 总部大喜过望,说这个拖后腿的工段,就是因资金跟不上节奏才会瘫痪的。问杜海涛有没有信心把这个瘫痪工段接手过来。 这是一个第三梯的工段,启动资金只需五百万,杜海涛完全有实力接手。 就这样,这个几乎被淘汰的工段,将由杜海涛接管。 这一下子,杜海涛就忙了。 为了把这个落后工段做出来,杜海涛调动张志奇和唐飞虎,一有空闲就到这个小工段来。转一转,看一看,该指点的指点,该提醒的也得提醒。张志奇和唐飞虎当然极力配合。他们说了,这也是应该的。 杜海涛非常满意。 为了把这个最差的工段搞起来,杜海涛天天泡在这个工段上。发现了问题及时解决。工友们见是标兵老板杜海涛接管,那积极性,立马都自动上来了。 要知道,天下没有谁愿意做差等生的。 经过一个月的调整,这个最末尾的工段就起来了,跟上了节奏。 事在人为嘛。 各工段有序推进,总部也经过了两个多月筹备,工程上的一切事务都在逐步完善,最初许下的承诺,也该慢慢兑现了。 直到第三个月,总部终于领到了属于工程的启动资金, 各个工段的头头们,马上就可以赎回属于自己私人的那笔巨款了。 杜海涛,无疑是这个工程中的最大工段的掌门人。一个第一阶梯,一个第三阶梯,总投资一千五百万之多。 总部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赶在第三个月发放工资的前面,还给了各工段的投资人。 当杜海涛拿回这笔巨款时,仅仅是卖房一个月之后。 真是天意,衔接的恰到好处。 当杜海涛把这个喜讯告诉老爸老妈时,老爸老妈这才不怪罪于儿子卖房了。 再说了,那新房几乎是翻了一番卖出去的。 现在手头又有一千五百多万,想怎么买房就怎么买房。 愚蠢的人,把本钱死死地捆起来。 聪明的人,把本钱活起来,钱养钱。 杜海涛就是把本钱活起来的聪明人。 通过做工程,杜海涛慢慢学着尝试投资。 可是,投资什么好呢? 工地全面走上正轨之后,杜海涛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这天杨凤鸣调休在家休息,夫妻俩好久没有出门溜达了,趁着老婆休息之机,杜海涛提议去公园划船,好好浪漫一下。 杨凤鸣,乖乖女的性格依旧,点头同意。 当两个人坐上船后,由杜海涛掌舵,船至水中央的时候,湖水上面的小船就是两个人独享的空间。杜海涛把船浆停下来,小船儿自由自在地游荡,此时此刻,两个人不说说悄悄话,都对不起这条小船了。 杜海涛走近杨凤鸣的身边,一只手背紧紧地揉着杨凤鸣的细腰,把嘴贴到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然后,望着湖面,柔声细语地说:“今天,我们两个人在湖心悠哉乐哉,明年,应该是三个人来度船了。” 杨凤鸣先是一愣,马上醒悟过来:“是啊,是时候了,如果,明年的今天,还是这条船,上面再添一个小精灵,该是多么的热闹有意义。” 杜海涛听老婆说的话。激动得要抱起杨凤鸣转圈圈。被杨凤鸣制止了:“这可不比在陆地,还是静静地享受这份湖水的温柔吧。” 杜海涛不再冲动,坐回老婆的身边,把杨凤鸣的头拥在自己怀里,手,轻轻地抚摸杨凤鸣额头被风吹散的头发,嘴里喃喃自语:“有你在身边,真好,我要让你享受有我的每一天。” 杨凤鸣把一双手紧紧地抱着杜海涛厚实的粗腰,柔声和气地说:“我已经有半个月没避孕了。现在的你,工地上不那么忙了,我相信,不久的我们,就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天使了。” 杜海涛双手捧着杨凤鸣的脸:“原来,我们两个人想到一块了。我们永远是同频共振的一对。” 就这样,两个人在小船里,享受天然的阳光浴,沉浸在柔情似水的湖面上。 此处无声胜有声。 直到黄昏,杜海涛才把小船慢慢划向岸边。 黄昏的绿条,杨柳依依,天边的红云,不愿离去,杜海涛与杨凤鸣,手牵着手,迎着柔美的幕色,把黄昏的余晖,带回家里。 小两口结婚大半年了,小夫小妻,恩恩爱爱,和和美美。就连要小孩,都不约而同想到一块了。 杜海涛已经快四十的人了,杨凤鸣再不生孩子,就过了最佳生育年龄。 人的脑袋没有进水的时候,都是明智之人,谁都不傻。 自小两口有商有量之后,杨凤鸣做好了怀孕的准备。 看自己的妹妹凤英,刚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爱极了,羡煞旁人也。 杨凤鸣默默祈祷,我也生个大胖小子,过春节回娘家,那是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杨凤鸣幻想在美好的未来里。 杜海涛悄悄地把老婆准备怀孕的喜讯告诉了妈妈。周雨婷喜上眉梢。一改节俭的生活模式,每天晚上变着花样做各种各样的不同的菜肴,为儿媳妇打好身体基础。 温馨的日子,充实又美好,直到有一天,杨凤鸣给杜海涛报喜,例假没来了。 喜得杜海涛把老婆抱起来,又举得老高,然后转她个七八圈。 没过两天,杨凤鸣晚上下班回来,突然一阵阵难受,慌忙跑向卫生间,要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杜海涛正好也在家里,看着好心疼。连忙给她端来一杯温水给老婆漱口。 几番下来,杨凤鸣感觉体力不支,本就娇小玲珑的身躯,这会儿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婆婆特为媳妇炖了一碗莲子龙眼汤,送到儿媳的床头,杨凤鸣刚吐过了几次,愣是没胃口,一点也不想吃。 杜海涛心疼又心细,端起床头柜上的莲子龙眼汤:“凤,你稍稍地靠起来一点,我来喂你,少吃两口,妈辛苦炖一场,你多少吃一点。听话啊。” 杨凤鸣拗不过杜海涛的温情,勉强坐了起来。杜海涛用勺子趁机喂了一口,杨凤鸣小嘴微微一动,就把勺子里的莲子龙眼汤吞进肚子里去了。 杜海涛问老婆:“好不好喝,味道怎么样。” 杨凤鸣有气无力的回答:“蛮好喝。怎么不见妈妈平时炖这个汤。” 杜海涛端着碗,说:“好喝就多喝一点,不要紧的。只要你喜欢喝,我让妈妈平时炖勤一点就可以了。” 杨凤鸣在杜海涛的投喂下,把一碗莲子龙眼汤喝完了。杜海涛高兴坏了,问:“要不要我再给你添一碗,怎么样。” 杨凤鸣摆摆手。示意不喝了。 杜海涛让杨凤鸣给领导请假休息,等没有妊娠反应了再去上班。 杨凤鸣直摆手:“我可没有那么矫情,我先顺着把排好的班都上完了再说。哪有一怀孕就请假休息的。” 这时候,父亲杜凌峰回来了,听老婆周雨婷说儿媳妇怀上了,杜凌峰当即表示戒烟。 周雨婷又是一阵狂喜,因为她讨厌死了那烟味。曾经劝老头子戒烟多次,杜凌峰说:“戒饭可以。戒烟不行。”气得周雨婷直跺脚。 现在好了,托孙子的福,再也不用吸这二手毒烟了。 妈妈把这事说给儿子听,杜海涛又说给老婆听,杨凤鸣闷着嘴笑,哈哈,早知如此,应该早点怀上就好了。 第166章 领导跟车 这真是哦,孙子还没出生,当奶奶的就沾光了。 如果孙子出生了,做奶奶的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 怀孕早期,杨凤鸣坚持上班,都工作几年了,身怀六甲去工作也没有什么,就跟平常是一样的。 不过,一上站台之后,就意识到今天不比往日,肯定要累一些。 为什么,因为有领导大人全程跟车。 所谓领导跟车,美其名曰,领导大人下基层。 站台集合了,所有出乘人员像部队列队一样,规规矩矩在站台上,分三排列队,最前面的第一排,当然是乘务美女们,第二排,餐服小姐姐,第三排,保洁大姐。每个出乘人员全都标准站姿,抬头挺胸,双目注视前方,双手合十抬至正腰间,这站姿比空姐还认真,谁都不许说话,严严肃肃地站着都自觉地一丝不动,比迎接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还严苛。 当然了,这都是乘务员们自觉做到的,也是应该的,就像哨兵站岗的站姿一样标准,这是必须的。 领导大人就站在杨凤鸣的右边,杨凤鸣小心翼翼陪领导大人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以免领导大人因无聊而显得更无聊。 一切都要为领导着想。 看来,这一趟,全程都要为领导服务了。 严苛的站姿还是蛮累的,一点也不舒服,更莫想放松,过了十来分钟,列车终于缓缓而来,杨凤鸣待列车停稳之后,抓紧时间用对讲机呼叫:“动1235车次司机请开门,动1235车次司机请开门,动1235车次司机请开门。”连呼三遍,司机接到杨凤鸣列车长的指令,打开车门了。 所有乘务员人员都跟着列车长杨凤鸣从八号车厢的后门顺序上车。 平常,保洁乘务员都是从站台上走到自己对应的车厢门口上车。因为,从车厢里面走到自己的所属车厢没有从外面走顺畅。车厢里面座椅中间的过道怎么比站台宽敞呢。并且要过好几个车厢才能到达自己所属的车厢位置。 比如,从车厢里面由八号车厢走到一号车厢,是不是没有从站台上走得舒服。有领导在此,谁都不能从站台上走。 目的只有一个,做给领导看的,让领导看着舒服。不是乘务人员走得舒服。乘务人员累一点是应该的,必须到位的工作职责。 上得车来,所有人都在紧张有序的忙碌着,一切准备工作必须在乘客上车前完成。 乘务员第一件事,快速地放置好自己的工具箱,自己所带的中晚餐食物等都安置好,紧接着打开视频仪的拖箱,每人拿出八个视频仪,装入视频仪的小包里,一个包装四个,八个视频仪需要两个视频仪包包,然后开始逐一装上车厢内的两边墙壁上的视频仪的盒子里,再用琐头锁好。做完这些,就是立岗,必须标准站姿立岗,有领导大人在呀。虽然领导看不到所有的人。 随车的领导干部呢,自己没有事干,无所事事一样,哪有领导的风范呢,于是啊,有模有样地到车厢开始逐一检查,都不知道这时候有什么好检查的,是检查乘务员没装视频仪吗?,乘务员每天上车的第一道工作,没有哪一个不装的,那就检查站姿,看立岗是否站在标准的车厢门口? 领导一通巡视完毕。已有乘客开始上车了,领导大人,你的巡视辛苦了啊。 旅客陆陆续续往车上涌,上车的旅客看见立岗的工作人员就是一大通询问:“喂,帮我看一下我的车厢号是哪里?” “服务员,我的行李箱太大了,你看帮我放在哪里?” “服务员,帮我看一下我的车票,我上对了么?我怕坐错了。” 各种各样的旅客,问这问那的什么都有,乘务员轻言细语地一一答复呗。 更有那年轻情侣,一人拎一个奶茶杯,好像在地面上没有喝够似的,非要拎到拥挤的车厢,正遇到老人带小孩的,慌里慌张地往车厢内赶,肩背手提还拖儿带女,把小情侣一撞,“咚”的一声,情侣手上那热乎乎的奶茶没握紧,就势倒下,车厢地面顿时奶香横流。 偏偏这里没有工作人员立岗。 这可咋整,上上下下的旅客越来越多。人人忙着自己的行李,座位,各忙各的都忙不过来,任凭那奶茶在车厢地面自由泼墨绘画成一幅江山秀丽图。 这一对情侣像没事一样,大摇大摆地随旅客的人流,往车厢找自己的座位去了。 直到列车关门了,启动了,列车长杨凤鸣开始巡视车厢了,一边下车厢,一边宣传禁烟口号:“列车车厢,厕所内有高灵敏度的烟雾报警器,严禁在列车任何部位吸烟。” 杨凤鸣一边走。一边把行李架的背包带子往里面塞,不让背包带屌着,既不好看,又不安全。看见行李架上有雨伞,水瓶之类,要旅客拿下来,不能放在上面。以免拿东西的时候掉下来扎到其他旅客。 待杨凤鸣走到那泼有奶茶的地面,早被旅客踩得稀里哗啦,满车厢地面都是粘粘糊糊的,杨凤鸣在对讲机里呼叫:“二号大姐,六车有旅客把奶茶泼了,快过来清理一下。” 一通巡视下来,杨凤鸣同二号乘务员,两个人到餐车拿来一个一性纸杯,茶包,开水壶,用托盘放好这三样,今天随车的领导大人只有一位,她自己选择坐在一等车厢的空座位上,待会儿就要去给她上茶了。 端着托盘的乘务员,跟在杨凤鸣身后,因为杨凤鸣在巡视车厢的时候,有心查看了领导大人的身影,就在一号车厢的一等座位上坐着呢。 杨凤鸣笔直笔直走到领导干部的座位前,侧身面对着领导:“ x队长,今天您辛苦了。” 然后,乘务员标准地端着托盘,杨凤鸣用她纤纤细手,打开茶包盒,拿出一个茶包,轻轻巧巧地放入纸杯里,再把茶水壶里的热开水,小心翼翼倒入纸杯里,最后双手把茶杯送到领导跟前:“ x队长,您请用茶。” 领导用一只手接过茶杯不忘自己的身份,一副领导味而又客气的口气,对杨凤鸣说:“谢谢!车上注意标准作业啰。” 杨凤鸣答应一声:“一定的,还请领导放心。” 杨凤鸣憋在肚里的话没说出来,“您就坐在这里,不要来回晃荡就行了,好让我们放心工作,处理车厢内的事宜。您不动,我们才放心。” 虽然领导大人开始坐在那里,全车的随车人员,人人受拘束,哪个不是勤勤恳恳地在车厢来回走动,巡视,做卫生,拖地,打扫厕所,收垃圾,擦水渍,补充易耗品,永远忙不完的活……,只要列车在行驶,上千的旅客,总有人需要工作人员的服务。 凡上车前,随车工作人员的手机都会关机之后,主动交给列车长保管,等下车下班了再还给大家。所以,随车的所有工作人员绝对不会在车厢内玩手机,刷抖音,看新闻等。 但是,领导大人安稳地坐在一等座车位上,完全没事可做,当然就顺理成章地拿出手机,想怎么刷,就怎么刷。 刷够了,无聊了,也该显摆显摆一下领导的派头吧。于是乎,这领导干部开始从一号车厢往十六号车厢巡视了。 一边在车厢走动,遇到乘务员了,还不忘领导一把,看着车门口的行李箱,对乘务员说:“这过道的箱子要不要挪一挪。” 箱子的主人就在旁边,答道:“喂,我的,我马上下车的,快到站了。” 领导大人无话可说。乘务员紧紧的神经也松弛下来了。 领导一趟辛苦巡视,不想原路返回一号车厢,就在十六号车厢的空座位上坐下来。 她一坐下来,工作人员安心了,领导大人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刷抖音,看新闻了。 车厢内又是一片祥和。 领导一走动,乘务人员全部标准作业,该巡视的巡视,该做卫生的做卫生。总之,谁都不要闲着才对,为的是领导大人心情愉悦。 这一趟车哟,有领导大人敦促,就像大敌来临一般,车上每一位乘务人员,那根神经,永远都保持在绷紧的状态,一分一秒都不敢有丝毫地放松,比春运旅客爆棚还要累十倍,因为心累呀。 嗨,就不知道,这领导干部们是不是无所事事呢,如果她们的工作忙得话。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的话,怎么有功夫想到跟车呢。 既然要体验一把随车的感觉,为何不在“五一”,“十一”,春运来体验呢,那样的体验才过瘾啊。 当然了,领导就是领导嘛,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由领导大人们说了算。 就像车厢厕所内放签字卡一样,让所有一线乘务人员在焦头烂额的工作环境中,每半个小时,人人到所有的厕所签字画押。一天十多个小时的运营时间,二十几次在车厢内来来回回排队签字,这是多么有意义的风景哦。那卫生间不是用着旅客方便的,是留给乘务工作人员练书法的。 一天的随车任务结束了,列车没有因为有领导大人在车上而不一样,该列车还是该怎么行驶就怎么行驶,旅客该到站的依然到站下车,跟平日里所有的车次,跟没有领导在的车相次比较,没什么两样的。 太阳该落下时,天空一片残阳。 晚上,天空照样繁星点缀。 第167章 拿个鸡毛当令箭 铁路客运平稳之时,也就是说,旅客流量趋于平常的客流量时,整个客运段相对于来说,不那么忙了。 所有工作人员不用像春运那么紧张忙碌了,按部就班,平平常常的没有压力的工作模式,真爽。 既然一线乘务员都能够缓口气,那领导班子里更是闲得不亦乐乎吧。这些只有领导干部们自己清楚。 就连最底层的做卫生的部门也是变着花样学所谓的正经部门的工作作风。 早上六七点,候车厅内的座椅上,也就坐了约平常的七八分之一的旅客,这个时间点还早。 也就到了七八点的光景,候车厅内呈现出火车站该有的人气。 所有一应岗位,该到岗的到岗。该干活的干活。 一位年近六十岁的阿姨,拿着一个长大的推尘拖把开始在候车厅工作。 只见她弯着腰,把那长长的推尘拖把在每一个座椅下面拖拖拉拉的,这样既拖了地,也把座椅下面的垃圾带出来了。等一口气拖完了,再用来扫一遍。 阿姨正躬身做得起劲,当然了,这样的操作不认真都不行。那长长的拖把必须握牢了,看准了才能在座椅下面掏来掏去。 一位组长模样的阿姨,应该是组长吧,当然这位组长阿姨要年轻多了,她举起手机,对着正在座椅下面拖地的阿姨拍照还是录像。 每天这个时间点都是这样永远重复的操作。 这位组长也挺忙活的,因为她要把她管辖的组员挨个挨个去拍照摄影,每一个组员的职责不一样,干活的区域也不一样的,所以,组长也忙哦。 她把所有的组员都拍了一个遍,再来把拍好的图片一一上传给她的直线主管,主管只需坐在办公室里,查看手下的阿姨们是否在干活。哪里需要特别强调的,只需在微信里通知组长,组长再去敦促组员去干,或者按要求怎么弄,逐一现场说明,指导,加验收合格才可以完事。 而主管呢,把该下达的下达完了,再把组长上传给她的图片转发给经理领导,经理级别的领导,坐在宽敞干净的办公室里,从手机里查看了手下的工作图片,就可以安心喝茶刷新闻了。 最底层的人员干着活,可以让多层领导干部都有意义了,逐层逐层的领导干部们都有领导存在的意义。如果没有干活阿姨的这些图片,这些,不对,是这一堆领导干部是不是失去了领导意义呢。 别看这样的嗦螺领导不起眼,这些领导干部权力还不小呢,专门针对她那所谓的下属,要怎么横就可以怎么横,反正一副老子说了算的架势,比临时工城管还威风着呢。 这天,随车保洁大姐黄阿姨在休息了几天之后,又排班了,很高兴啊,又可以工作一两天或三四天都有可能。现在是铁路客运淡季,能有个几天的工作日也是知足了。 黄大姐一大早准备好出乘的工具箱,穿上工作服,带上当天吃的喝的一大堆,高高兴兴从家里出发去上班。 一路顺风到了候车大厅,随车保洁部门的当班小领导,正坐在候车厅的的老位置上,咦,黄大姐一看,怎么换了面孔。 这位对于黄大姐来说是一位新面孔,后来才知道她是保洁公司的一位老混混。年纪轻轻的就在保洁大姐群里混了好久了。也不知她,是不是跟老板有裙带联系,不会是老板的亲戚吧。 她见了黄大姐的第一句就是:“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头发不能上车。”这是肯定的口气么。明显带着浓浓的排斥味道。 这位黄姓大姐懵了:“我都几年了。一直是这个头发。怎么就不能上车了?” 那小领导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也就三十岁左右吧,长得利索,年轻的脸拢透出强烈的小领导的优越感,坐在候车厅的老位置上,那里是保洁部门当班主管每天坐的地方。 看她那带着妖气的玲珑身材,比公关部的前台服务员还体面。完全不适合坐在那里。因为,保洁大姐都是大妈阿姨级的员工,让她与保洁大姐成为一个工作圈,黄大姐反而觉得她很可怜,就像看到一位健健康康的美女嫁了一个瘸腿男人一样值得可怜,甚至于更可怜。 偏偏她还幸福满满地样子,似乎她那貌美如花的健康体魄正是她值得炫耀的资本。人性的弱点与悲哀,她自己浑然不知。 她跟黄大姐说了一句话后,眼睛都不抬一下,自顾自玩手机,后来才知道她是在她的干部工作群里发牢骚,强烈要求黄大姐不许上车。 黄大姐也没在意,自己忙着上车前的一切准备工作,穿戴围裙,戴上对讲机。与同车的保洁大姐会合,沟通当天随车的顺序等。跟平日里上车前的准备工作一样,与同事们有说有笑。 黄阿姨觉得这一切都搞稳妥了,就去了一趟卫生间。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才看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是自己的领导打过来的。 哟,黄大姐连忙反拨过去,领导说:“黄姐,你把头发怎么搞的唦,我又不知道,就说不让你上车。这,你来都来了,就跟那不让你上车的说一声,今天上完了,回家在重新上色就是了。” 黄大姐答应主管的话,挂了电话,没理睬这位候车大厅的小领导,正与同车的大姐说话。 过了一会,黄大姐的电话又响了:“哎呀,你上来热备啊,让别人上车。硬是不同意你上车。你上来吧。热备热备。” 把个黄阿姨搞懵了。 这位黄大姐从来不为难任何人,满口答应:“热备就热备,没事,我一会儿上来就是,放心啊。” 黄大姐服从命令,到了热备室。 所谓的热备室,本是应急的一种模式存在,因为运营的列车,每时每刻都不能因任何原因让正常的列车突然停下,所以就有了热备这一环节。 这是为,在突发状态下安置的应急预案,只有在非常非常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启动热备人员。 比如春运期间。旅客购票人数猛增,所有预先安排的列车全部都排上了,随车人员也排到了极限。 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满足剩下旅客的出行,只能在当天突然临时增开列车,这时候,才会启动热备人员。 这是万不得已而为之。 黄大姐也是没想到,在和平时期,居然用到了热备人员来给自己替岗。 好新鲜哟。 当然了。新鲜的小螺螺领导足足过了一把领导的瘾。 喂,我说了算吧,我今天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威风呢,这位新面孔小领导在心里说。 黄大姐从心底里呐喊:“小妖精。” 这就是江湖。 黄大姐因为来了这么一个插曲,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但也欣然接受。 但是,这热备是热备的准备,这随车是随车的准备,所幸黄大姐今天出门时带了一点点蒸红薯,泡了一杯菊花茶,勉强可以对付一天的肚子。 唯独有一个难题,就是热备当天下班的时间不太好。 因为热备必须得晚上十点,所有热备人员由列车长照相传送图片之后,方可下班回家。 这样,十点以后才能由热备出来,等走到公交车站,那公交车还有没有,真是一个大问号啊。 再说这小妖精领导,自己无所事事了,还吃得亏哟,从候车大厅来到二楼热备室,把大姐们的热备室门轻轻推开,查看黄大姐是否乖乖地在热备室待着没? 她这种德行,天生就是欺压别人的,随车大姐在候车大厅的时候遇到这小妖精领导,她才堂而皇之的是一个所谓的小领导角色,出了候车厅,她就是一个不能与同年龄段的人和上队伍的货色。 年纪轻轻,跟一群老大姐,老阿姨在同一个圈子里,还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甚至在老阿姨的队伍里,显摆显摆她那可怜的唯一的年龄优势。 看她长得细皮嫩肉的,阿姨们都觉得她那脸皮就是浆糊糊上的——厚。 这黄大姐因头发上色不合要求也是有点为难了,她这是刚刚上了色的,之前白头发太过明显了,才刚刚自己在家里染了头发的,就是颜色没调好,颜色调浅了,黄大姐自己也后悔着急, 原来黄大姐的白头发长得非常快,为了不损饬头皮,再加上为了节约,总是自己在家里上色。染一次头发争取管个两个月再染。为的就是让头皮少挨毒素。 也是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就不能上车了。几年随车历史,从来没有因头发而烦恼过。 这次硬生生被小妖精梗下来了,多少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现在是两难啊。 这头发再染吧,刚刚上过色的。 如果不染吧,上车被机会了。 纠结。 不是纠结,是可恨。恨那可恨的小妖精啰,她那里轻飘飘地一句“你不能上车”,就真不能上哦。 黄大姐,老阿姨一枚,当天在热备室,逮着热备室的大姐,就吐槽了一番。 然后回到家里,把这扎心的事。写进她的小说里。 不管这小说有没有读者看,先当着素材写进篇章里。 第168章 思想转变 杨凤鸣身怀六甲,工作起来,热情不减。刚开始,这妊娠反应并不影响正常工作。 有一股子事业心的人,总会把工作当作重中之重,大潮流的工作狂。 都说工作也有热恋期。这在杨凤鸣这里体现得尤为明显。 从实习到上岗做乘务员,然后是播音员再到列车长,杨凤鸣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实现了自己升职的梦想。 也许有人会说,真没出息,升个列车长就实现了梦想了。这梦想也太没含金量了吧。 说实在的,和平时代,国泰民安的盛世,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在上班族的大队伍里,能升一步真的很满足了。那还有多数的同仁同事没升的,不也是同在一个工作圈吗。 杨凤鸣在自己的岗位上已经做得行云流水,轻松愉快,够可以了,做得非常带劲,动力无限,大有兢兢业业做一辈子的势头。当下的杨凤鸣,非常热爱自己的这份本职工作。 家的温馨与稳定,更是让杨凤鸣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天,杨凤鸣在出乘的时候,却听到了列车长的另一道风景,让杨凤鸣的思想发生了质的改变。 杨凤鸣升为列车长之后,很自然进入了列车长工作群。 在这个列车长工作群里面,不时就有一些最新信息在群里热议。 杨凤鸣进入列车长群里还不到几个月的时间,所以,从不在群里发表任何言论,顶多就是一个围观的人。 最近群里正热议的话题好像是,做列车长的悲哀。一边倒地吐槽,这吐槽的最直接原因就是,克扣工资太重。 下面的故事,就是杨凤鸣在车上听她的乘务员说的。 有一位名叫罗田定的列车长,在列车长位置上已经干了几个年头了,突然有一天,罗田定提交申请,申请的内容是,自愿退出列车长的位置,心甘情愿做一名普普通通的乘务员。 杨凤鸣大吃一惊,心想:“还有这事。”当然了,道听途说,只有确认了才会相信。 杨凤鸣虽然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但是,可以有心去了解啊。 领导收到罗田定的申请时,领导干部们也是大为震惊,怎么会有这个现象发生呢? 罗田定在领导那里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私底下跟好同事吐出了心声。 列车长看起来比乘务员工资待遇好很多,但是,列车长的责任也要大很多。 就说每出乘一次车次,列车全程平平安安还好,一旦列车上因旅客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一慨都是列车长的责任,轻则警告处分,重则扣工资,那工资一扣,可不是一百两百的扣,而是几千几千地扣。嘚,这样下来,又白忙活一个月了。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列车长都会被扣工资的。要看具体情况有针对性的处罚。 有道是,做得多,错得多,做事哪有做得十全十美的,更何况是为大众服务。 那坐动车的旅客,什么样的人都有,有蛮横无理型的,有娇生惯养型的,有无理取闹型的,有唯我独尊型的,还有无所事事型的,有发泼的,有碰瓷的,有捣乱的,总之形形色色,什么类型的人都有。一趟列车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什么红道黑道,君子小人,全都混合在这动车上,稍有不慎,故事不断,任是神仙来坐镇,也管他不来。 所以,一不小心,哪个列车长火气不好,碰到了酒鬼在车上,或神经病上车了,这样的旅客,即使十个服务员服务他一个,他照样整出事端来。就是孙悟空来了,也拿不下他。 区区一个列车长,列车上的事都忙都忙不过来,又怎能招架得起这似疯不疯的乘客呢。 一旦这些泼辣旅客整出个幺蛾子来了,那屁股没擦干净,就必被领导大人们处罚,那罚单在领导大人的抽屉里,领导大人随手一拿,大笔一挥,扣你列车长三千五千都不解气,连带还要停岗十天半个月。如此一通闹腾,列车长辛辛苦苦的一个月的工资所剩无几。 好像这领导大人完全没必要去分析事故的的来龙去脉,去体察他手下员工的疾苦,只需潇洒一笔就大功告成了。 难道扣了列车长的工资,那列车上的旅客就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吗?这样重扣工资,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 其实这样的瞎扣乱扣,只会打击员工们的积极性。 杨凤鸣刚升为列车长没多久,对上面所说的事情很是不可思议。 自己也只是把这当故事来听吧,工作上依然勤勤恳恳。 但是。后来,真的听说了,真有列车长因严苛的管理而自动放弃列车长职位的。就像上面说到的罗田定同志,不是真的就把申请递上去了吗? 另有一位列车长,他的故事是这样的,当天出乘的那趟车,在一天的时间内发生了两起事端。 当天,列车正常始发之后不久,列车长在九号车厢给旅客补延长票,这时候,十二号车厢内,有两位旅客发生了争执,很快上升至肢体冲突,三号乘务员迅速赶到事发车厢,两位旅客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见有乘务员来了,其中一位急了,猛的朝对手呼了一拳,谁知打出来的手没打到对方,自己打偏了,正打在座椅上面的那个硬件扶手上,当即把手弄伤了吧,疼得他哇哇直叫。 三号乘务员本是来阻止两位肢体冲突,这受伤的旅客怪罪于乘务员来的这个点不好,害得他手打疼了,转个风向,又跟乘务员大吵大闹。 那打架的另一位,落得清净了,也不与他继续争扯了,因为这位是一个老实人,不喜欢惹事的那一种,主动鸣金收兵了。 再说这位手疼者,拉着乘务员就像是赖着了大主子,一个劲地说要赔钱,与列车员理论,说是列车椅子有罪。 这位旅客以手疼不能正常工作为由,咬定“疼”字不放。 列车长给旅客补票之后,急忙忙地赶到十二号车厢,我的个乖乖也,那人把列车长一拉,不疼的左手拉着列车长死死不放,说:“今天不理赔就不下车。” 如此闹腾,已经严重影响了周围的旅客,列车长只得在对讲机里呼叫乘警,一起处理。 因为列车到站了,列车长必须到站台立岗迎接旅客。 等列车启动之后,乘警已经把那位手疼旅客领到九号车厢了。 可是,不知道这旅客怎么搞的,在他下车后打了铁路客服热线电话,对乘务员列车长处理事件不满意。 此一件事也。 偏偏当天,五号车厢的厕所引起了烟爆报警事故。 也许是因为,乘务人员都侧重的去处理这棘手的打架事件,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频繁地巡视车厢吧。 当然了,一个诚心要到厕所里去抽烟的旅客,怎么都不可能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一节车厢,近百名旅客,他要躲在厕所里抽烟,乘务员们再怎么下车厢巡视,还是防不胜防呀。 这烟爆事故是由司机提醒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这烟爆事件也报到办公室那里去了。 嘚,一趟车,两件事赶在一起了,惹得领导部门直接开罚单,这罚单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合并着还有后续的一大堆事情,什么分析会,什么停岗处罚等等……,列车长还不能正常随车,连带停班好多天。 没上车就等于没工资啊,这一个月,有半个月没排班,再加之扣钱处罚,一个月下来,工资几乎归零,任谁也承受不住啊。 这样一来,相当于两个月没有正常工资可领了。 人家列车长,多是中青年人员,家里上有七八十岁的母亲,下有七八月大的娃娃,正常的月月工资,突然一下子大打折扣,甚至没了,一家人还等着这工资过日子里,这突然一个袭击,搞得一家人措手不及,叫苦不迭。这列车长如何扛得住。 搞得该列车长事后打报告,自动免去列车长职位。因为做乘务员,就没有这大的风险了。 有了这个现象的出现,就有一批人效仿。 杨凤鸣也是事后知道了这些情况,因为有一天,原列车长与杨凤鸣同一趟车出乘,就成为了杨凤鸣的乘务员,无形之中,杨凤鸣就会有压力了。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旅客都是那么难伺候的人。刁占古怪的旅客毕竟是少数。 杨凤鸣从学校到工作,还算是顺利的,如今在职场也有几年了,突然她觉得家比工作重要得多。 家的的重要性,杨凤鸣一下子体会到了。 家,永远是避风的港湾,还有,肚子里没见面的孩子弥足的珍贵。 只要下班回到家里,尽力把家里打理得舒舒服服,让老公回来有一个轻松的环境。 家,老公是主心骨。 每到调休,拿着手机学做菜,再也不是让杜海涛给她做饭了。 因为,杜海涛在工地越来越忙了。 自公司连本带利返还他的投资资金之后,杜海涛拿着到手的资金,琢磨着下一个目标。 可是,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呢? 第169章 累病倒了 唐飞虎目前在工地上大有作为,干起来,劲头十足,有了动力就有积极性。 自杜海涛把别人的一段工地接下来之后,唐飞虎也忙了,因为两工段没挨在一起,唐飞虎作为杜海涛的技术员,就得两头跑。这样来来回回的两头跑过了一个月,明显觉得体力不支。 人不是铁打的。 杜海涛也看得出来,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添加一个技术员才好。 可是,添一个带技术含量的人,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又不是普通工人,随便招一个那么简单。 这事就先放一边,就这么拖着等待机会。 唐飞虎回到家里,跟老婆向群说起这事:“如果身边有一个帮手就好了。现在加了一段工程,那边人手不够,干着急。” 向群前几天还跟弟弟联系过,问了弟弟向宇的近况,有什么计划。在与弟弟向宇的交谈中得知向宇大学毕业之后,他学的这个专业也没有必要继续读研读博什么的,所有,准备找工作,该自己养活自己了。电话中说得信心满满地,好像哪里有一个空岗位等着他似的。 向宇学的专业,与现代建筑沾点边,在毕业前夕,也实习过,过了实习期,混了个毕业证,向宇就选择了离开。 向群听唐飞虎说他的工地缺人手,就说:“小宝的舅舅已经从实习的地方出来了,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要不要叫弟弟向宇来给他当个帮手。”小宝是他们的女儿。 唐飞虎一听这话,嗯,觉得还行得通,蛮好的。 小夫妻一商量,就让向宇来他们这里。 唐飞虎当即给杜海涛打电话,说明了此事。杜海涛当然高兴,欣然接受。 向宇满心欢喜地整理行李就出发了,当天晚上下火车,唐飞虎开车去接到家里。 向群他们租的房子也就两室一厅,向宇来的当晚,只能在他们家里待一晚上,第二天随唐飞虎来工地。 来之前肯定与杜海涛和张志奇都说了过了。 杜海涛见了向宇,自然想起送他去医院的场景,这就是当初那个病央央的向宇吗,开玩笑地说,:“哦,病央子秒变小帅哥啊,完全是两副模样了。” 向宇见了杜海涛,无比感激地说:“又要受杜总的恩宠了。” 杜海涛高兴坏了:“看来我们注定有缘啊。” 向宇也是无比激动:“兜兜转转,又到了您面前,好高兴啊。” 两个人说得火热,把唐飞虎搞懵了:“你们,怎么认识?” 杜海涛与向宇哈哈大笑,这才把向宇来看姐姐向群,中途生疾病,正当姐弟俩火急火燎的时候,向群突然想起在这个大都市,只有杜海涛是唯一一个认识的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杜海涛打了一个电话,杜海涛接到电话,二话不说,直接开车把向宇送到了医院。 因为送医及时,向宇的病很快就安排做了手术,人年轻,恢复得也快。 说到这里,向宇还是感激得不行不行的。 唐飞虎硬是把杜海涛当作最可靠的人了。 这时候,张志奇也来了,几个人一合计,当即安排向宇跟着唐飞虎,一边搭把手,一边让唐飞虎教向宇技术之类。 当天晚上,向宇就住在工地上。与工友们住在一起。 这有一姐姐姐夫带一把,向宇就这么顺顺利利上班了。真好。 唐飞虎有向宇在旁边,刚开始还是很吃力的,向宇才来,什么都不会,生手生脚,甚至于可以说是累赘,拖油瓶。 向宇本着吃苦的准备,跟着姐夫毫无怨言,唐飞虎看在老婆的面子上,耐心传授技术。 一个耐心教,一个认真学,过了约个把月,向宇干起来就没有那么生疏了。唐飞虎慢慢地才感觉到轻松了一点点。 这是一个好的趋势。 过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向宇就可以独立在那个小工段作业了。人年轻就是资本,学起来也快呀。又是自家姐夫带。 可以脱手的向宇,脱手的意思就是向宇可以不用唐飞虎在身边指导他了,向宇可以自己独立做事了。 向宇能够独立作业了,信心大增,从下一个月起。就可以拿标准工资了。 这是向宇正式开始的职业生涯。 随着工地的进展,工地上干活的力度越来越大了。 这也是正常现象,当工地进入正轨后。工地上只会是,要干的活更多,摆在面前的任务很迫切,总有干不完的活等着自己。 唐飞虎因技术在身,工地进度越快,他越忙。 他们的工段,又是整个工程的标兵形象,所以,杜海涛他们工段的人,都不愿意落后,总是拼了全力保持住标兵旗杆,这样的环境,既是动力,也是压力。 这天,唐飞虎照例正常到工地,上午指挥工友们操作,因为当天有一道主要工序必须按部就班的完成,唐飞虎必须全程在场完成这道工序。 待最关键的时刻,所有在场的工友。必须打着口号,全力以赴,用人工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弄完,这道程序才算成功。包括唐飞虎在内,全都使出最大力气,直到标准性的完成。 终于完好的靠拢了。 唐飞虎让大伙都歇一会。 时间到了午休点,工友们各自吃饭去了,唐飞虎感觉人不得劲,就在原地坐下来。 他感觉太累了,只想休息。不想吃饭,索性干脆到工友们的宿舍里躺一会再去吃饭。 大伙儿都自顾自地吃饭的吃饭。购物的购物。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时间充足得很。谁都没有在意唐飞虎。 等工友们陆陆续续回到宿舍里,最先回到宿舍里的工友,发现唐飞虎睡在这里了,收住了吵闹的声音,怕吵醒了唐飞虎。 唐飞虎睡的是一个工友的床铺,当该工友回到自己的床铺也准备午睡一小会时,发现自己床上躺着一个人,近前一看是唐飞虎。不便打扰他,自顾自地找个地方随便歪一哈。 直到要开工的前一刻钟,大伙儿开始准备去工地了,这时候,还不见唐飞虎起来,就有工友走上前喊他起来,出工了。 可是,当工友喊他没喊醒,就上前推他起来。这才发现唐飞虎不对劲。大伙儿都慌了神,人多的时候,总有那头脑清醒的人,连忙给杜总打电话。杜海涛不敢怠慢,幸好他当天在工地上,只是上午在小工段那边。 接到工友们打来的电话,把杜海涛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开车从小工段那边赶过来,见大伙儿乱作一团,杜海涛吩咐:“宋明亮,你随我把技术员抬到我车上。其余人员,全都正常工作。” 工友们听了杜总的指令,七手八脚帮忙把唐飞虎抬到车上之后,都去工地上了。 杜海涛载着唐飞虎和宋明亮直奔最近的医院,杜海涛熟悉地段,向着最近的医院飞奔而去。 因为是大白天,到了医院,医生一阵急救,同时挂上点滴,唐飞虎终于醒过来了,但是,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医生给他逐一检查,也没有检查出哪里异样,也许是累的吧。又给他开了一些补品之类的,让他在医院住下观察几天。 醒过来了唐飞虎,提不起精神来,宋明亮就跟杜海涛说:“杜总,唐技术员没吃午饭。” 杜海涛一听这话,走到唐飞虎跟前小声问:“给你买点吃的吧。” 这会儿,唐飞虎也觉得饿了,点头同意。杜海涛问他:“想吃什么?” 唐飞虎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随便买点什么吧,我不挑食的。” 杜海涛迅速出了医院,给唐飞虎买了一碗地道的手工牛肉面端回来。 杜海涛与宋明亮扶着唐飞虎坐起来,宋明亮帮忙端着碗,唐飞虎自己拿着筷子吃,花了一点时间,勉强吃完了。 躺下来的唐飞虎觉得好多了。 还是饿的,累的。 杜海涛不敢怠慢,依着医生的,让唐飞虎在医院先住着。一切安排妥当了,唐飞虎从身上掏出手机,给向群打电话,因为向群正调休在家。 向群接到电话,慌得到医院陪护来了。 晚上,值班护士与白班护士交接班后,护士长闵惠芬按照惯例到病房查看。 向群正给唐飞虎用湿毛巾擦脸,见有护士进来查房,抬头一看,与闵惠芬来了个四目相对,这一对就对于了一股电流,向群一惊:“怎么是你,几时调到这边的。” 闵惠芬不着急回答,反问向群:“群姐,怎么在这里。莫非是……”她的意思是想问,姐夫病了? 向群从惊奇中缓过神来,跟闵惠芬解释说:“这不,你姐夫身体不争气。” 两个女人像好久没见面的闺蜜,有说有笑的。当向群得知闵惠芬升为了护士长,目前还没有男朋友,暗自欣喜。 当晚,向群给弟弟打电话,说在医院遇到了闵惠芬。向宇神经兮兮地问:“姐,莫非因为姐夫这场病,你弟弟就脱单了喂。” 原来,自向宇与闵惠芬从医院分别后,刚开始热情有加,一直微信联系,后来因没有机会见面,渐渐地,热情退潮,就这么,手机里就剩下各自微信头像留在对方的手机里。 第二天,向宇跟杜海涛请个假,说是去医院看姐夫。 再说杜海涛回到工地,当天下午工段上的事情,大家勉强继续上午的活,好在上午把重点完成了。 就是这个重点活。差点要了唐飞虎的命。 晚上,杜海涛与张志奇商量,今天上午的那个靠拢工程,以后必须改进才好。 张志奇当天在总部那边有些单据要送,所以,唐飞虎去医院的时候他不场。 现在这种状态,张志奇就说:“这个靠拢的活,一直都是人工在做,早就听唐飞虎说过,这个活有一种新的机器可以完成,就是机器这玩意儿,非常耗钱,用的机会并不多。” 杜海涛当然听得清楚,就刨根问底:“你们怎么都不早说,那玩意儿多少钱。” 张志奇苦笑:“这个新鲜玩意他们也没见过,更没有操作过,最主要是这个东西用的机会不多,一年顶多用得上一两回吧,所有,我们觉得人工把它完成了也就算了,就是费点人力。如果有那机器。只需一个人操作就可以了,应该是这样子的。” 杜海涛听明白了,当即决定,买。买定了。 张志奇见杜海涛当即下定决心要买,就笑了:“这可是你决定的啊。” 杜海涛苦笑:“怎么,你怕我到时候归悔你呀。” 张志奇也笑了:“你懂我的想法就好。”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杜海涛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关键词:“磨合”,电脑上出现相对应的词汇,杜海涛逐一查询,最后明白了是怎么样的一种新鲜玩意,原来就是最新运营生产的一种由人工操作的机器,这机器的名字就叫:“摩天座”,因为还在试用阶段,没有正式推广使用,所以,网上查询的信息没有明确的货源。也就是说,这新鲜机器在哪里有。都是一个迷。 杜海涛下定决心要弄清楚,所以,第二天去医院看唐飞虎的时候,就来医院问唐飞是怎么回事儿。这听向宇要来,顺带捎上向宇同来医院。 唐飞虎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像没事儿一样。向群正给他办出院手续,杜海涛说,一切由工地报销,让向群把所有的单据收拾好。 唐飞虎刚吃过向群给他买来的早点,空下来筷子碗还在床头柜上没清理,跟杜海涛说:“我现在就办出院手续了,待会回去了再跟你慢慢聊那机器的事。” 杜海涛这一趟来得正好,把唐飞虎又从医院接回来,让他先在家休养两天。 唐飞虎也不过多客气,杜海涛直接把他送回家里。 向宇本来是冲着闵惠芬来的,杜海涛与唐飞虎商量事情,他就跑到护士值班室找闵惠芬来了。 两个人这一见面,有说不完的相思苦,原来向宇与闵惠芬都把当初的那份感情存在心底。容不下其他的侵入者。 现在才有了两个人的感情继续。 缘分真是天定的。 第178章 重金买下摩天座 再说回到家的唐飞虎,当然以休息为主。可是,工地上不能没有他。 在家待了一天,就吵着要去工地,拦都拦不住。只能由着他。 向宇见姐夫身体抱恙,主动抽时间到他这边来,以示帮忙。 现在是向宇两边跑了。看来亲戚在一起的力量就是大。少了一个人,照样可以顶着。 杜海涛见唐飞虎到了工地,与之谈起那天的那个和拢任务,唐飞虎说了,这项任务有一个最新的机器问世了,好像叫什么“摩天轮”。 杜海涛因为这个靠拢工程人工活太费劲了,也是心疼唐飞虎因为这个特殊和拢的工序把唐飞虎硬生生给搞病了。所以对这一段工序的印象很深,就琢磨着怎么减轻工友们的操作压力。 问了唐飞虎才知道,其实这样的工序是可以用机械来完成的。就是这样的机器难买。市场上有没有这样的操作机器都是一个大大疑问了。 杜海涛跟唐飞虎说:“我晚上回家查一查这个什么机器,看看外面市场上到底有没有这玩意儿。” 第二天到工地,杜海涛把昨天晚上查的结果告诉小虎。找到唐飞虎,杜海涛笑道:“我在网上查了的,一会儿叫什么摩天座,一会儿叫什么摩天轮,好像刚出了一两台这么个玩意儿,只是还处于试用期,专家说了,完全可以放心使用,我啊,就准备买一台回来。” 为的就是减轻工友们的劳动强度。 唐飞虎把头摇得像鼓:“这不可以,不可以。太烧钱了。一年也就用得一两回。我们都习惯了自己做,跟机器做的效果一样,完全没必要耗费这个钱,主要是太贵了。” 杜海涛问他:“你就认为贵了,这是不买的原因么。” 唐飞虎直言:“是啊。不划算,不划算的。你是不晓得它的价格,上千万。” 杜海涛的思维跟唐飞虎完全不一样:“这玩意儿既然造出来了,就应该有用处,价格高,足已证明它价值高。今后绝对能广泛地派上用场,我是买定了。” 杜海涛的思维一向很前卫。 唐飞虎还想阻止,杜海涛把手一摇:“你不用多说,我意已决,非买不可。” 于是,杜海涛着手买“摩天座”的事情。 还没有买之前,杜海涛已在某平台发布信息: 即将亮相的“摩天座”,它的功能,用途,哪些工程需要,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提前了解了解它,以备不时之需。它的出现,可以大大的减轻工人的劳动强度,相当于十个人在干活,只要用上它,可节省十个人十天左右的工资。相当于用一次可节省三万的工资开出。如果租它,只需一万多就可以了,而且安全可靠。需要的可提前预约。 信息一发布,杜海涛马不停蹄地开始张罗,先查询生产厂家,地址等。 为了保险起见,杜海涛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终于打通了,与之沟通好了,说是近期会前往。 杜海涛提前让唐飞虎,张志奇,还有向宇把近几天工地上的事情都安排好,四个人准备一 起去探望这个庞然大物。 为什么会带上他们三个人呢? 杜海涛的想法是,毕竟唐飞虎是老技术员了,只有他最懂行。带上向宇,让向宇增长见识,培养后续中坚力量也是必须的。张志奇,脑子好使,习惯把他当作左膀右臂。到了目的地,他们仨都有用场。 一行四人坐高铁前往所在南山城,下了高铁,再坐小车到达目的地。 四个人正好坐一台车,多一个人还不行了。 到了生产厂家,可把他们惊呆了,好大的生产基地,似乎比机场还要大,他们进来之后,经过了解才明白,这是一个组装型的机器,可连在一起使用,也可单独独立使用,每一个独立的机器都由电脑操控,当连在一起时,则由最大的那个组件机器管控。 四个人在那里议论纷纷,唐飞虎见了这玩意儿,觉得使用起来,确实非常节省人力,它还可以分开独立。也就是说,可以根据需要而独立使用,总之灵活得很。 当所有的机器都组合在一起,生产方给它命名为,工地上的航母。其实,这个玩意儿组合在一起使用的机会不是很多。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需要整体使用。比如,工程完工了,最后收尾工作赶工期的时候,这机器整体一会上。上面可以供多个人作业干活。总之看需求。 杜海涛一见:“果然是工地上的航母。太好了。” 生产厂家接待他们的有三位负责人,首先让杜海涛他们参观了这大机器,逐一介绍其使用功能。然后把杜海涛他们带到接待室具体商谈。 这时一位姓赵的负责人说话了:“因为我们的这台机器,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们有意向要买,必须派遣一名操作员到我们这边学习几天,主要是这组机器的组装,拆卸等技术活,需要我们一对一指导学习。等你们派来的操作员全部都学会了,才能让学习的人操作。” 杜海涛问:“这个是必须吗?” 那赵干事挺认真地说:“这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对我们自己负责。要知道,这是几个独立的机械,它既能分开独立使用,又能联合起来成有一个共同体,该怎么样使用,还得专业的指导。这又不是买小轿车,只要拿了驾照就可以开回去的。” 看这话说的,杜海涛一点都没有想到,又问赵干事:“估计得几天才能学会呢?” 赵干事用肯定的口气说:“也就三天左右吧,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这个绝对是必须的,除非你们不买它。” “那价格是多少?”杜海涛问。 赵干事回答说:“一千二百万。” 杜海涛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这个数目时,还是打了一个激灵。 唐飞虎稍稍地把杜海涛的衣服拉了一下,意思是不要买了。 杜海涛装着不知道,没理睬,继续与赵干事说话:“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机器买回去,出了故障怎么办。” 赵干事笑着说:“三年内,机械出现故障,可随时反馈,本公司在接到反馈信息的第一时间,启动维修报备程序并派人赴现场维修。” 站在旁边的张志奇还是不放心:“如果短期内出现故障,经修理后仍然无法正常使用怎么办?” 这位赵干事非常淡定,霸气地回答:“一年之内,只要不是人为的违规操作引起的故障。我们供货方全额退款。” 杜海涛当即回复赵干事:“我们就地商量留下来的学习人员,等决定好了再告诉你,你看可以吗。” 赵干事起身,客客气气地退出招待室。 看着赵干事三个人出门的背影,杜海涛跟他们三个人说:“这工地上不能没有小虎,我看就留下向宇在这里吧,你们说这个建议可行么。” 张志奇认可这个安排,但是,不接受杜海涛买这么个玩意儿,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顺带着将心里话说出来:“如果真要买,当然是向宇留在这里比较适合。就是这个庞然大物值得买么。”他还在极力反对。 唐飞虎已经说了自己的看法,没必要买,现在张志奇也说不买,很干脆地说:“留下来的肯定向宇适合,就是这个庞然大物怎么弄回去呢,这路费都是一大笔开支,我是为杜总考虑。” 杜海涛笑了:“你们呀,就等着这玩意大显神通了。等用了才知道它的威力。既然你们都觉得向宇留下来最适合,那就让向宇留下。” 说完,杜海涛走到向宇跟前:“只能让你辛苦几天。待会我给你买一套换洗的衣服,你就委屈几天,不过。还得认真学习哦。” 向宇这才有机会说话:“给我的任务,我会尽职尽责的完成,这个请你们放心好了。”从这个口气看,向宇是唯一一个不反对买“摩天座”的人。 事情商量好了。 赵干事他们也踩着点又进来了,双方达成共识,赵干事把仪好的合同递给杜海涛,认真地说:“你们先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张志奇和唐飞虎反对买。没兴趣看这合同,杜海涛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给向宇再看看。 向宇认为自己没有发言权,看了一遍没说什么。 赵干事这才说:“既然没有异议,就到前面会议室签合同吧。” 一行人随赵干事把合同签了。向宇也随之留下来,杜海涛他们肯定要当天返回。 向宇在这里被赵干事带到另一栋楼,把他送到保卫科,交待科长安排向宇住下。 向宇熟悉了住的地方之后。又回头与杜海涛他们会合。送杜海涛他们返回,路上,杜海涛真就给向宇买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有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等,这就告辞各回各处。 杜海涛他们回来,唐飞虎又得辛苦几天,两边兼顾,杜海涛担心唐飞虎的身体,不是自己陪着他两边跑,就让张志奇陪着他两边跑。以保万无一失。 向宇在这里为了给老板节省开支,第一天就跟教他的师傅说了:“我每天七点开始练习车的操作,晚上八点再收工。” 师傅说:“这个你自由,我们无权干涉,当然了。这事不能急,急不来的,至少也得个三天左右。” 向宇笑着说:“三天之后我能独立使用,也是可以了,还是感谢师傅的。” 那师傅和颜悦色地说:“教会你,是我的职责,你们年轻,学起来也快。” 三天下来,向宇真就能够独立操作了。非常高兴地给杜海涛打电话报喜。 剩下就是运输了。由供货方派人,将这个庞然大物逐一分开,大型拖车足足用见三辆,浩浩荡荡出发了。 到了杜海涛他们的工地,由向宇一一开到工地上来。新机器上都佩戴了一朵大大的红花。很有喜庆感。 大事终于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机器大显神通的时候。 等到有用上机器的地方,才知道这铁家伙好用极了。 只要机器一上阵,少则顶个三五个人的功力,多则,顶一排工友干活。 就连当初反对的张志奇和唐飞虎都说这铁家伙值了。 因为确实能派上大用场,杜海涛他们的两个工段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把工程进度推到了前位,其它工段都远远地甩在后头。 总部决定,与杜海涛洽谈洽谈,把杜海涛买下来的这个新鲜玩意在全工段上都用到。 因为是杜海涛自己买的。总部给出方案,要么总部干脆买下这一套新鲜玩意。要么由杜海涛出租给其它工段使用,收取一定的费用。 总之是杜海涛有利益。 而杜海涛买下这个大家伙,就是想让它在工地上大显神威的,自己饱饱地赚一笔租金,就像房东吃房租一样,租金由杜海涛说了算。 这好的割韭菜方式,是杜海涛的又一个赚钱模式。 所以,当总部提出两个方案时。杜海涛选择了出租这个方案。 整个工地都用上了杜海涛买下来的新玩意,那工地进度是看得见的加快,大大提高了工程进度,总部因为杜海涛的机器,大喜过望,还奖励了杜海涛一大笔奖金。 也正因为有了这玩意儿,让总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一下子在同行业中大为扎眼,成为同行业里最具影响力的一个公司。 他们的这个工程因为有杜海涛买回来的机器,明显工程会大大的提前完工。早有最上面的权威部门看在眼里,提前与杜海涛他们所在总部安排了下一个工程。 也就是说。杜海涛所在的这个总部工程局,不愁工程做了。不像在小镇做工程那样,做完了之后,过了好长时间才接到下一个工程,还是人家做不下来才接到手的。 刚开始,权威部门很是担心,就怕接手的这一个公司在指定期限内完不能任务,没想到反而大大地提前了。这铁家伙的威力,真不可想象。 第179章 买房心动 因为杜海涛买的庞然大物给整个工程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面的权威部门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为了更好的了解了解,权威部门派来了专职人员前来探望,以便自己旗下的所属总部都来向他们学习取经。 这天,权威部门真就有领导大人来到工地视察工作来了。 总部负责人高兴又紧张。凡总部所有在职干部,全部全程陪着权威大人们,到工地上一一视察。 那戴着大红花的新鲜玩意,虽然都在工地上大显神功了,大红花朵早已被风吹雨打,掉得无影无踪,但是,这铁家伙就像一个英雄,挺拔在工地上。把工地都点缀得威风凛凛。 顶级领导大人们看了之后,赞不绝口,对这一套庞然大物大大地称赞一番:“值了值了。” 权威领导回去后,准备研究下一步方案,着力推广使用这个铁家伙。 谁知这个铁家伙就只有这么一套,被杜海涛私人买下来了。 如果要再买,估计下一个“摩天航母”要到下下个世纪才能做出来。 原来,生产这个“摩天航母”的公司,在没有完全做出来“摩天航母”的时候,这家公司已经被别人收购了,而收购的公司今后是不会延续原来的生产模式。 也就是说,这个“摩天航母”,是这个生产公司几年来的唯一“独生子”。生下这个“摩天航母”之后,公司就被其它公司吞噬了,所以这“摩天航母”再无兄弟姐妹了。 这样一来,这个真正提高工程进度的庞然大物就莫名其妙成为了一个绝版。 杜海涛得知这个消息。喜上眉梢。看来。这下半辈子就吃定它了。 果然,杜海涛他们所在的工程,总部的安排是,凡其它工段需要“摩天航母”用时,由总部调剂,将这“摩天座”安排至最需要的工段,该工段付出一定的费用,杜海涛坐收渔利租金。 这样吃租金的模式直到该工程完全收工。该工程原计划三年完工的,因为有了这“摩天航母”,只花了两年零几个月就完工了,足足提前了大半年的时间。总部负责人乐坏了,这无形之中节省了一大笔工钱开支。 这可是一个超大的数目哦。有了这个资本,总部负责人就有想把这“摩天航母”买下来的想法。这是后话。 就这样,“摩天航母”大大地提高了他们这个公司在权威部门的声誉,虽然提前完工了,接下来的工程承包反而更有保障,接下来是不愁活干的。 杜海涛也早把那一千万的本金赚回来了还绰绰有余。 本金回来了,一点压力都没有了。 唐飞虎也因为有“摩天座”的神助,身体一直健健康康的,没有之前因劳累过度而晕倒,当然了,目前有向宇做左右手,也是轻松了不少。 在这两年里,向宇与闵惠芬的婚事也提上了议事日程,不久就会走进婚姻的殿堂。 杨凤鸣十月怀胎产下一个小王子,已经一岁半了,等这一年的铁路五一高峰客运一过,杨凤鸣父母那边按惯例到杜海涛这边来聚一聚。 杨凤鸣与同事换班,调剂了一周的休息时间。这次爸爸妈妈前来,一定好好陪陪父母,在都市里玩它个痛痛快快。 大都市的景点,数不尽数,多得去了。 因为杨凤鸣的儿子还小,与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反而好照顾,所以,目前没有打算买房子的念头。 杜海涛凭借他的“摩天航母”赚翻了。 趁着工程换届的空隙,陪一家人放松放松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两年的工程,也够忙活了二十几个月。也该休息休息一会了,虽然荷包鼓鼓的,现在买房不买房完全不重要了。 房市大势所趋,不仅不会疯涨了,已经有降价的苗头,越是推后买,越实惠。 这是杜海涛的预测。 这一个礼拜的时光,难得杜海涛也有时间,陪着双方父母,带上老婆儿子,美美地在都市尽情玩耍。 每天的游玩,杨凤鸣的爸爸和妈妈,都轮番抢着抱小外孙,乐不可支,一大家人,其乐融融。 一个礼拜的相聚,七天的游玩,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天是杨凤鸣爸妈返回的一天,老两口收拾行李,杨凤鸣看着百感交集,要是爸妈长期在这里多好啊。 该上车了,爸爸妈妈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小外孙,又与女儿女婿挥手告辞,那个依依不舍的样子,杨凤鸣有种莫名的心酸。也许是自己做了母亲吧,更是舍不得爸妈回去。 杜海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心中那块最柔软的方寸也跟着不好受。 送走岳父岳母的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杜海涛,陪杨凤鸣说着话。儿子由奶奶带着,因为杨凤鸣要上班,经常在外面过夜,所以,晚上,儿子干脆由奶奶带着。 夫妻俩的心情都停留在白天送走父母离开的情绪里,父母临上车时,一步三回头的情景在杨凤鸣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杜海涛打开沉寂的气氛,跟杨凤鸣说:“今天送爸妈上车时,看着他们二老的背影,我这心里平添了一股压力。” 杨凤鸣见杜海涛送爸妈送出压力来了,反而安慰老公:“我爸妈这是粘小外孙呢。几天的相处,最美好的天伦之乐,才享受到了开心的滋味,却要回去了,当然是舍不得了。” 杨凤鸣说的都是实话,她和妹妹成家之后,都回得明显少了,俩老也没什么事在忙,妈妈因身体原因,再也没有出去找事做了,爸爸也因生意场上的失意,闲在家里,二老在家几乎没有什么事可做的,想想都无趣得很。如果自己爸妈就在身边多好啊。 杜海涛似乎看出了老婆的心事,用商量的口气问:“如果我们给爸妈买一套房子,就住在我们附近,是不是很好的一件事。” 这一句把杨凤鸣点醒了一样:“喂,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呢。” 杜海涛见老婆吃惊的样子,笑着说:“还是我这半个儿子想得前卫吧。” 杨凤鸣觉得这话题值得一谈,扭过身子,用她那无比温柔的眼神望着杜海涛说:“我怎么没想到把爸妈接过来呢。” 突然又无比惋惜地说:“想得是美好,可接来了在哪里住呢?” 杜海涛见杨凤鸣动了心,拉着杨凤鸣的手说:“现在房价有回落的趋势,以我们的实力,给爸妈买一套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杨凤鸣的眼睛冒着光,无比兴奋地把手从杜海涛的手中抽出来,毫不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问自己的老公:“你真的会给我爸妈买房子吗?” 杜海涛佯装生气的样子:“怎么,是怀疑我的孝心,还是怀疑你老公的能力?” 杨凤鸣开心得笑出声来:“哎呀,我知道你那心是肉长的,谁知道你是哄老婆开心呢,还是在吹牛呢。” 杜海涛突然抬起手来,装出要打人的样子:“不相信我会揍你吧。” 杨凤鸣笑得更灿烂:“来呀,我这骨头正痒痒呢。”说完,抬起杜海涛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拍打。 杜海涛就势在杨凤鸣的腋下捞了两下,杨凤鸣笑得喘不过气来,挥起小拳头,使劲在杜海涛的肩上捶打。杜海涛握住杨凤鸣捶打的手:“你打我几下,我马上就要还过去的。”说完坏坏地看着杨凤鸣笑。 杨凤鸣知道他不怀好意,改口问:“真的买房吗,我们呢,也买么?” 杜海涛这才认真地说:“我工地上买的那个庞然大物,早把本金赚回来了,还有这两年多的收入,买两套房子绰绰有余,今天见爸妈走的时候,真的于心不忍,应该把二老接在身边,共同享受天伦之乐,这也是我们做子女应该做的。爸妈一天比一天老去,以后挨我们近,也方便照顾。你说对不对。” 杨凤鸣听着心里暖暖的,发自内心地感到满足,嫁对人了。 两个人谈到了这个话题,杜海涛索性琢磨着在哪里买房子最好。 之前卖出去的婚房,离自己父母的房子还有点距离,现在因为儿子出生了,需要爷爷奶奶的看管,思维不再是之前的思维了,决定在离父母房子稍稍近得一点的地段去考虑。 杨凤鸣见老公真的给自己爸妈买房子,激动得双手环抱杜海涛的脖子,杜海涛甜甜地一笑:“我老婆撒娇的样子,可以让导演参考参考哦。” 杨凤鸣也没好话:“就你,一肚子坏水。” 杜海涛也不示弱:“待会看我坏个够。” 夫妻俩一夜的缠绵是必须的。 有了买房子的打算,杜海涛就有事可做了,早上一起床,就打开电脑,了解了解房子的近况,杨凤鸣已经上班去了。杜海涛在电脑上仔仔细细地看了当下房子的价格,心里琢磨着房价的趋势,想想毕竟是大都市,黄金地段的房子,不会降价的,因为地段的原因。 但是,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上涨了。即使会涨,也是有限,并且只有好地段才会有涨的空间,但是空间不大。 像自己父母这边的房子,房价已经日趋平稳了,平稳快一年了,绝对不会再涨了,真要刚需买房,就不会刻意房价的幅度了。 杜海涛一贯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所以,当天下午,就去中介实地了解房源了。本来,儿子也出生了,与爸妈住在一起,还是觉得拥挤了一点,也该买了。 杜海涛有了买房意向,以他的性格,肯定会付予行动。好几年没有接触房子销售了,必须多看几家中介,多打听打听,心里才会有谱。 他这一买就是两套。一套大一点的,最好三室一厅,小一点,就买个一室一厅就可以了。 中介见杜海涛一买就是两套,很是上心。问明了需求之后,当即带杜海涛去看房。 如今的房源市场,多得很,现在的房子,多得只愁卖,还有那正在建的房子,多如牛毛了。 房子,是不是过剩了。 这给买房子的人腾出了很大的选择余地。 现在买房,真好。 杜海涛想想他的婚房,一买一卖,就赚了好大一笔差价钱。越想心里越甜。 现在又要买房了,房子早已不俏了,多好啊。好事都让自己赶上了。杜海涛高兴得要哼它几句高音才好:“大河大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杜海涛每天忙着看房挑房之中,乐此不疲,看了几处,观察了几天,回来就与老婆杨凤鸣商量:“老婆,你说我们买新房好,还是买二手房好。” 杨凤鸣一惯的生活模式,都是最好的,当然想要住新房了,见老公问自己,故意刺激老公:“你穿的衣服都是新的还是旧的?” 杜海涛被老婆一句激将法,怎肯落后:“你说买新的就买新的,这新房一大装修好费功夫哟,到时候可别怪装修太慢啊。” 杨凤鸣不甘示弱:“嫌慢了就不晓得装快一点。” 杜海涛一笑:“你生个儿子还得怀胎十月呢,这生个房子,照样得怀胎十月吧。你是只看见别人结婚生娃,就以为上午结婚,下午可以生娃了。” 杨凤鸣被老公说的话,笑得直不起腰来:“就你会打比如。生小孩是女人的事,当然要十月怀胎的,生房子是你们男人的事,只许生一个月,这就叫做男女有别,知道吗。” 夫妻一回家。除了安顿儿子,就是房子的话题。 话一说多了,杜海涛的爸爸妈妈听见了,吃晚饭的时候,父亲杜凌峰问:“涛涛,你说你又要买房子了,是真的吗?” 杜海涛用肯定的口气说:“您老以为我们说的玩呀,也该买了,小家伙一出生,这空间就不够了,再过两年了,能走会跑,光是玩具就得一个大房间堆哦。” 妈妈周雨婷先是一愣,也附和着说:“也是,现在孩子还小,不觉得房子挤,先住着再说,都习惯了小家伙一闹一闹的。” 杨凤鸣开心的笑了:“妈,您老要是不觉得小家伙闹的烦,就是买了房子,把这个小淘气包照样丢给您老管。” 奶奶周雨婷满心欢喜地抢过话:“说话算数哦。” 杜海涛开心得不行:“小家伙蛮俏的,放抢了。” 爷爷杜凌峰也来一句:“婆婆带孙子,天经地义。”说完哈哈大笑。 第180章 人生如意 房子该买了。杜海涛一心一意看房选房,最终决定买三套新房,将父母的原住房卖了。这样,双方父母都可以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 如果父母的房子卖不了就出租吧。 他的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遭到了父母的反对。 父亲杜凌峰说了:“都住了一辈子了,不想折腾了。更何况这里也不错,老中心城区。” 妈妈周雨婷与老伴的想法高度一致:“你们自己想怎么买都可以。给亲家二老买一套也不反对,但是,我们没必要动。” 杜海涛的意思是:“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小区,相互好照应,住着也热闹。” 最后还是依了父母,就只买了两套。 两套新房紧锣密鼓的同时装修,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从买房到装修全部完工。 装好的房子先空它个几个月才能入住,这也是为了家人的健康。 自工程完工之后不久,杜海涛他们所在的承建公司又承接一个只有一年不到的小工程。 因为工期短,工程又不大,总部研究决定,就干脆把这个小工程给了杜海涛。 杜海涛本来就是这总公司中最大的一支工段组,给他们做最合适不过了。 但是,最上面的权威领导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买下杜海涛的“摩天航母”。 当然了,价格会给予极大的优惠。 对于这个“摩天航母”,杜海涛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也赚足了,已经狠狠地赚了一大笔,也是知足了。 突然被权威大人们看中了,杜海涛当然有点舍不得。还指望继续出租收租金呢。 这天约张志奇和唐飞虎在他们的饭店聚一聚,就为这“摩天航母”是否卖还是不卖,聚一聚,聊一聊。 几年积攒下来的感情,已经像铁哥们一样,无话不说了。 饭桌上,杜海涛跟张志奇与唐飞虎说道:“好久没来聚一聚了,难得我们在这里一起吃饭啰。” 唐飞虎这几年着实感激杜海涛,跟着他做工程,又有心带他入股饭店,还给他介绍女朋友,成家立业,都有杜海涛的一份功劳。可以说,唐飞虎因杜海涛的帮助才有了今日的美满家庭,事业有成。借此机会,唐飞虎对杜海涛说:“杜总,感恩有你,才有我的今日。” 杜海涛连忙打断唐飞虎的话:“嗨,小虎啊,早把你当好哥们一样看待。你叫杜总反而生分了。以后改口叫我杜哥吧。” 说得唐飞虎试着叫了一声:“杜大哥?”杜海涛连忙答应:“喂,好,这就要得嘛。以后改口啊。” 他们两个为称呼说着,张志奇撵着人似的紧跟一句:“杜哥。” 三个人哈哈大笑,不约而同地端起酒杯,“碰”的一声,然后,三个人一饮而尽。 男人们的感情在这酒杯中渗透,增值。 杜海涛把话题一转说:“当初我一意孤行,非要买这个摩天座,一晃已经用了两年多了,回头看看,所幸没亏啊。” 张志奇见杜哥一提到这“摩天座”就忍不住大笑:“嗨,当初我们没远见,一味反对你买,还好,我们的反对是错误的反对。” 唐飞虎同样觉得自己当初没见识,为自己当初的反对好笑:“还是杜大哥的思维逻辑比我等高出一筹啊,如今连本带利赚回来了,值了值了。” 杜海涛笑笑:“这也没什么,我就是稍稍地前卫了一点,如今这个庞然大物可以说是大有用武之地了。” 张志奇与唐飞虎几乎是同时说:“是啊。” 唐飞虎还说:“今后,只要有工程,工地真少不了这个铁家伙,机器的力量不可估量。” 杜海涛又把话题移到正点上来,说:“我刚刚接到总部打来的电话,最上面的高层领导开口了,要把我这个摇钱树收购了,你们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这话把两个人都说的一惊一乍的,唐飞虎瞪大了双眼,习惯性的老动作,用手摸了摸脑袋瓜,大声说:“正是赚钱的时候,如果被上面收购了,连同我家向宇都被他们收走了啰。” 张志奇先是一惊,又被唐飞虎的话逗笑了:“向宇注定嫁给摩天座了,不过,这铁家伙只有在有工程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一旦我们没工程可做,这玩意儿的使用价值为零了。还得找个仓库把它停起来。” 张志奇的这句话,杜海涛还真没想到,目前只知道它大可作为。如果真的哪一天没工程可接?……杜海涛想想有点儿寒碜,这个值得思考一下。 杜海涛越想越觉得张志奇言之有理。 看来这个“大家伙”更适合大主子,当下心里就有谱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飞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哪一天,人家上面不给工段我们,我们还不是干瞄,他也说:“看来这个铁家伙在个人手上真有点展不开的势头,杜大哥,不如你卖个人情,顺水推舟把它给卖了,人情两美。人家上面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如果没满足上面,今后的工程,今后的路都不好说。” 这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从长远来看,卖了它,才是正确的选择? 杜海涛觉得这两哥们来得值了,给出了与他自己不同思维导向,哥们的意见值得参考参考。又问:“我那价格呢,如果真要出手?” 张志奇先回答说:“上面的大头头们,我们得罪不起,别人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所以啊,既然头头看中了,脱手是迟早的事,至于价格,我看可以加码。” 唐飞虎觉得张志奇说的有道理,如果人家头头们愿意主动出高价,岂不美哉。他给予的说法是:“头头们不会压价的,杜大哥可以在他们价格的基础上再适当加码,这样,显得你舍不得,是在忍痛割爱,头头们觉得加了码也是应该的,杜哥,你说呢。” 唐飞虎改口挺快的,一口一声的杜哥,杜大哥的叫着。 杜海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的方案已经决定下来了。 他们仨没有想到的是,这铁家伙会带动向宇的好运。 这顿聚餐,杜海涛采纳了哥俩的建议,那就是,卖掉大家伙“摩天航母”,也落个清闲自在。 当头头派出工作组到总部,总部又把杜海涛请来,三人对六面,直奔主题。 工作组成员先说:“我们今天来也是奉命前来,与杜先生洽谈摩天座的事,我先说说领导意向,领导说了,这庞然大物更适合在更大的工程中一展雄风,留在有限的工段上,就是大材小用了。它就像一个明星,需要更大的舞台。你们说,是不是啊?” 陪同的总部领导也附和着说:“工作组说得很对,这铁家伙在我们普通工地上专用实在可惜了,让它发挥它的更大潜能,是明智之举。” 杜海涛假装服从命令的样子:“按理说,工作组来了,我只有服从的资格,但是,当初买下这个家伙,可是作好了拥有的准备,如今,既然有更适合的舞台,我们也不应该阻拦才对。可这毕竟是我的心爱之物啰。” 杜海涛话没说完,工作组说道:“这个我们理解,是我们这边夺你之爱,理当补偿,这个不会亏待你。” 杜海涛听了这话,心里琢磨,有你们这句话就好办,就看你们给多大好处了,于是,装着舍不得的口气说:“既然你们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有忍痛割爱的份。” 工作组高兴的回答:“杜先生果然是明智之人,做事干脆利索,好,我们来时,上面跟我们交底了,在你原来的价格上再额外加这个数。”那说话人把一个手指头一竖。 杜海涛试探地问:“就加一百万?只有总额的十分之一还不到。” 工作组成员大笑:“杜先生也太小瞧上头了,我们权威部门,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给杜先生再加一个零,不知杜先生意下如何?” 杜海涛一听喜不自胜,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当然也是自己理想的出手价格,做出万般不舍的样子说:“承蒙领导大方,我本该接受,可觉得还是差一点买断费。” 工作组笑着问:“杜先生莫非是想来个整倍翻么?” 杜海涛笑而不语。 杜海涛原总部领导正要打圆场,因为这位直线领导想早点促谈判成功,被工作组拦住了:“杜先生实乃豪爽之人,我们理当全力满足才对,不知杜先生到现在满意否?” 杜海涛大喜过望,这么快就答应了,还以为会费些口舌功夫呢,当即拍板:“承蒙厚爱,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海涛心里的疙瘩终于松开了,并且是一个惊喜的疙瘩。 这时候,工作组又问起了庞然大物的操作者:“这铁家伙的操作人员是一位年轻人吧?” 杜海涛非常乐意介绍:“这位操作人员名叫向宇,大学生,年轻有为,也是跟这个庞然大物有缘,一直都操作得很稳,从来没出差错。这孩子做事认真负责,脑袋也灵活,更难得这小伙子很有上进心。总之可靠。” 工作人员笑道:“我们一并要了,杜先生不会介意吧。” 杜海涛连忙说:“这是小伙子的福分,上更大一个台阶,我得恭喜他才对啊。” 工作组笑得非常灿烂:“杜先生说得对。其实这是小伙子的福分,不过还要杜先生与他沟通一番才好,要顺了他的意愿才好啊。只要他愿意随摩天座一起进入,我们将为他打开绿灯,成为在职一员,还望杜先生帮忙转达。” 杜海涛一听,为向宇高兴啊,感激还来不及呢,满口答应道:“这个放心,一定带到。” 工作组最后说:“那就这样说好了,改天我们正式办手续,到时候通知你,如果操作员向宇同意我们的收编,办手续时,你一并把他也带来,我们也好当面谈谈。” 杜海涛当然满心欢喜地答应道:“好的,一定一定。” 这一次谈判,可谓双喜临门,一举两得,非常满意,怎一个“爽”字了得。 返回的路上,杜海涛给向宇打电话,说明了原委,把个向宇高兴得在手机里对杜海涛直接亲吻:“momo嗯啦。” 杜海涛同样,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昂首挺胸地回到家里。 后来,杜海涛带着向宇去办理卖掉“摩天航母”的手续,同时,也顺利地把向宇交给了权威部门。 从此,向宇一跃跳龙门,成为权威部门的正式职员,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象到的。 向宇,成为这次买“摩天航母”的最大受益人。 在这个工程的两年多的时间里,杜海涛一口气赚了三大笔。 第一笔,他作为工程中最大的一股工段的承包老板该赚的都赚了,半路还加了一节工段,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第二笔,就是“摩天航母”在工地上也赚了个大满贯。 第三笔,卖掉了这个宝贝铁家伙,居然是翻了一倍的收入。 这三笔加起来,也敌得过他杜海涛十年的打拼利润。 都说,有的女人是旺夫命,我家的老婆杨凤鸣,才是真正的旺夫命啊。 自与老婆领了证之后,一路平步青云,接二连三的赚,赚,赚。 现如今,房子也买了,只等过段时间就搬家,然后岳父岳母想来住就来住,想回他们自己的家,就回自己的家。 儿子快乐成长,老婆工作稳定。 什么都不缺了,就剩下快乐享受生活了。 杜海涛一家三口如期搬到了新家。 这次装修,融合了杨凤鸣喜爱的装修风格,搬入新房,女主人杨凤鸣是最满意最高兴的一个人。 杜海涛因坐动车坐过站,巧遇杨凤鸣,两个人在越站路上,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此,相互牵挂,心心念念地顾及彼此,一路磕磕碰碰,杜海涛终于抱得美人归。 自与杨凤鸣结婚以来。事业稳定,收入颇丰。 杨凤鸣自嫁与杜海涛,心安理得,幸福快乐,特别是杜海涛为自己父母买下一套新房,精心装修,可谓满满地孝心,实在难得啊。 如今,自己做了妈妈,杜海涛升级当了爸爸,儿子快乐成长,父母即将入住在同一小区,共享天伦之乐。 杜海涛把自己的收获都归功于妻子杨凤鸣,自己的一切动力都来源于心爱的妻子。 如今,家庭事业双丰收,最大的满足莫过于,升级为奶爸的同时,还完美地尽了孝心,把岳父岳母接在自己身边,这是对妻子最好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