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召唤师和排球少年恋爱指南》 第1章 不懂牛若的人有难了 牛岛若利一直知道幼驯染身边总是出现奇奇怪怪的人。 有头戴白花的金发少女、长辫子的金发少年、戴绿帽子的麻花辫少年、提着大刀的紫色长麻花辫女人等等。 他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毫无预兆地出现。 起初他还会被吓一跳，询问幼驯染这些人是谁。 幼驯染总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他是从异世界来的人。 他虽然长着一张老实好骗的脸，却并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人，他一眼看穿了幼驯染的谎言，但幼驯染隐瞒的态度让他不好继续追问。 只是他还是很在意那个橘黄色头发的男人，他与幼驯染的距离让他感到了不适，每次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牛岛都会刻意将男人和幼驯染隔开。 抛开幼驯染这些不正常的行为，她其实是一个优秀的女生。 她的学习成绩中等偏上，为人开朗大方，在学校广结善缘，大家都说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生。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体格十分出众，她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同龄人。 因为牛岛热爱排球，她也从小接触排球，排球上牛岛自知无法战胜她。 牛岛曾多次劝说她加入女子排球社，被幼驯染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业余咒术师是不能欺负未来职业排球运动员的。 她这么说。 牛岛知道她这是又发病了。 砰—— 牛岛一记重扣突破二人拦网，以一个斜线的轨迹落在了对方场地的空挡处。 对面的自由人反应很快地鱼跃扑救，也没有追上力道极大的一球。 排球在地板上高高弹起，朝着门口飞了过去，靠门边的队员跑过去准备捡球。 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七五的女生背光站在门口，她左肩上背着白色的书包，一头长发用丝带在脑后绑成高马尾，随着微风在空中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排球飞向她的头顶上方，她微微仰头，她几乎没有下蹲，小腿用力高高跃起至两米高，右手向上伸出就将排球接了下来。 跑来捡球的男生见到少女，开心地喊了一声：“及川同学！” 场内的排球社成员们也齐齐看向走进来的及川斐。 “及川。” “斐！” 及川斐笑着对成员们挥挥手，眼神最后落在了站在网前的牛岛身上，他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胸膛因为运动而起伏着，汗水从他脸侧滑落。 今天的牛牛也是这么性感呢。 “哈喽，打扰了，大家继续吧。”及川斐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将球抛给了来捡球的男生，丝毫没有暴露自己已经土拨鼠叫的内心。 她朝着牛岛在的一侧场地走过去，在场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旁人看牛岛疏离的态度，大概以为他们只是相互认识。 半小时后练习赛结束了，为了备战明天的宫城县初中排球大赛，今天白鸟泽初中部和高中部一起训练，高中部的学长们终于亲自体会到了牛岛的强大。 初中部对战高中部，高中部的分数被初中部死死咬住，最终以两分的微妙差距赢了初中部。 一局比赛结束之后，场地上的球员们走到场地边休息，及川斐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位置让给球员们休息。 牛岛拿起自己的水壶，站在及川斐身边，微仰着头大口喝水，及川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了牛岛上下滚动的喉结上面，又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牛岛察觉到及川斐的目光，停下喝水的动作，疑惑地“嗯”了一声。 救命，不要在她耳边发出这样的声音。 及川斐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步。 牛岛眨了一下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汗浸湿的衣服。 今天的他，好像又被幼驯染嫌弃了。 另一侧场地休息的高中部学长们喝完水之后，往牛岛这边走过来。 “牛岛，”走在最前面的队长喊了一声，“不愧是王牌，看你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你很厉害了，真正交上手才发现完全拦不住你啊。” 他不遗余力地夸奖让牛岛身后的队友都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牛岛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多谢夸奖，学长们也很厉害，下次我们会赢的。”牛岛点了点头。 如果是不熟悉牛岛的人，可能会以为他是在挑衅。 排球部的成员们都心照不宣地一笑。 “这次也是我们侥幸了，我们对你们的研究比较多。”高中部队长爽朗地笑了。 初中部一个男生看了及川斐一眼，接话道：“学长对及川同学的研究肯定不多吧。” 高中部队长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容貌出众的女生，他顺着男生的眼神看向及川斐，“当然，我对女排部了解很少。” “及川同学不是女排部的成员哦，但是她排球打得很好！” “是吗，那真的很厉害呢。”队长顺着男生的话夸奖了一句，显然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牛岛转头看向及川斐，眼中有兴奋的光芒，问道：“想打一局吗？”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及川斐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拒绝牛岛的。 “好啊。”及川斐点头，随即弯腰拿起地上的背包朝着更衣室走去。 “哎，等一下，我们还有一局吧，让一个女生加入吗？”队长连忙出声制止。 “她打二传。”牛岛说。 “这不是位置问题，可是她是女生啊。”队长觉得匪夷所思。 “她很强。” 队长：…… 队长放弃劝说，他认为牛岛过于自大了，让一个女生加入队伍只会削弱队伍的水平，无论女生如何强大，也是无法与男生为敌的。 很多男性下意识便觉得自己比女性强大，牛岛的决定让队长感觉受到了轻视。 队长决定下一局要搓搓这个学弟的锐气。 及川斐走到女更衣室门外。 她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臭味，她似乎没有感受到更衣室压抑的氛围，动作没有停顿，进门之后转身将门关上。 一个黑影瞬间朝她扑了过来，浓烈的怨气像是狂风一样朝她席卷而来。 咒灵嘴中发出诡异的叫声，它的身体在空中扭曲着，与肥硕身躯不相符的细手朝着及川斐抓了过来。 及川斐叹了一口气，她举起右手，咒力在她的指尖聚集。 “有想来这边看排球比赛的朋友吗？” 提瓦特大陆，所有拥有魔力的人脑海中都响起了这句话，他们的意识由及川斐的咒力连接在一起。 “伙伴，我正在和大风纪官切磋武艺，恐怕这次不能去找你了。”橘发青年爽朗地笑了一声。 “打架还不如打牌。”白发红眸的少年从容地接下橘发青年的攻击，他的声音显得兴致缺缺。 “可莉因为炸鱼被关禁闭室了，斐姐姐救救可莉。”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可怜巴巴地说道。 他们说的话都被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及川斐收入耳中。 看来大家都挺忙的，及川斐想。 从提瓦特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了及川家的大女儿之后，及川斐就拥有了神奇的力量。 她只要使用咒力，意识便可以和提瓦特大陆上的人们连接在一起。 在提瓦特大陆的朋友们知道排球这个运动之后，意外地都对排球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只要她祓除咒灵时提瓦特大陆的人在场，就能掉落对应的圣遗物，所以即使及川斐能轻松解决这个咒灵，也打算让提瓦特大陆的人来一趟。 “派蒙想去！”女孩激动的声音在及川斐的脑海中响起。 “派蒙去的话会被当作外星生物吧，”荧的声音带着愉悦，“斐，我想去看你打球！” 及川斐的手指在空中一划，“好的。” 下一秒，一个身穿白色短上衣和牛仔短裤的金发少女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 提瓦特大陆的人服装风格是偏西式的，他们被召唤过来之后，会自动换上和这个世界匹配的服装，及川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及川斐朝着咒灵的额头一指，咒力在她指尖聚集，顷刻之间咒灵在强大的咒力之下灰飞烟灭。 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小物件落入及川斐的手心。 “绝缘套的充能沙，荧果然每次都能给我惊喜啊！”及川斐的杏眼因为高兴地微微睁大，开心地把圣遗物递给了荧。 “这个我回去了之后给影吧，你经常召唤她。”荧接过圣遗物，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荧绝对是天使吧！ “荧，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及川斐走到了衣柜前面，放下背包拿出自己的运动服。 荧站在及川斐身后，盯着自己的脚尖，时不时微微抬头扫视及川斐一眼。 五分钟之后及川斐换好衣服带着荧从更衣室出来，正在球场边上等待的球员们听到动静，纷纷转头来看。 “怎么多了个人？” “那个金发的女生是谁，好漂亮。” “她什么时候进的更衣室？” 牛岛眨了两下眼睛，只是看了荧一眼，便知道她是及川斐所说的异世界朋友。 高中部队长走过来好奇地问道：“学妹，这是你朋友吗？” 及川斐点了点头，看向荧。 荧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的名字叫荧，是一个旅行……在白鸟泽就读初三。” “你是女排部的吗，刚才我们开门的时候没有看见你进来啊。”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能引来很多注意。 “我们开始训练吧。”及川斐自然地打断他们的问话。 她已经掌握了解释忽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的最佳理由，就是不给予正面回应，这样他们便会自主为她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概是我们没看见吧。”队长拍了拍手，“好了，继续训练吧。” 看吧，及川斐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牛岛走到及川斐面前，朝她伸出手掌，及川斐立刻抬手和他重重击了一掌，“加油，我们的王牌！” 第2章 业余咒术师打排球的方式 作为一个业余咒术师，及川斐有强于普通人数十倍的体能，她可以胜任排球比赛中的任何位置，选择二传是因为平时她经常给牛岛托球。 高中部和初中部的队员们分别站在球场两侧，及川斐换下了初中部的二传。 白鸟泽初中部的排球成员中，除了牛岛其实没有其他实力出众的成员，及川斐无论换下谁，其实区别都不大。 开局便是及川斐发球，她单手转着球走到球场后方，注意到捂住后脑勺的牛岛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面的高中部倒是十分放松，他们没有特地调整站位，脸上还带着笑容。 “来吧学妹，我们准备好了！”高中部一个比较外向的男生朝着及川斐喊了一声。 高中部的六人没有把及川斐放在眼里，女生的发球他们是很清楚的，即使是跳发也是轻飘飘的，很容易就能接下来。 牛岛皱了皱眉，他暗自决定待会儿要毫不保留地扣球。 及川斐没有在意高中部几人的轻视，她将球在手中转了一圈，在心中默念三次。 控制力道，控制力道，控制力道。 能一拳锤烂钢筋混凝土的力量，要控制到哪个程度，才能让他们不会怀疑她是外星人。 球从及川斐的手掌中被抛出，向上高高飞起，及川斐快跑几步，身子轻盈地朝着半空中跃起，身体线条流畅优美。 “好标准的姿势。” 高中部的成员们脑中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然而下一刻，球就已经像一阵风一样从他们耳边擦了过去，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 球重重撞在后面的墙壁上，他们似乎听到了“刺啦刺啦”的摩擦声。 “啊，太用力了。”及川斐落在地上，有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听到这句话的初中部几人：……人干事？ 荧则十分开心地夸奖道：“好发球！” “漂亮的发球。”牛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走过来和及川斐击掌。 及川斐接住荧扔过来的球，第二次发球她注意控制了力道，终于被高中部的自由人接了起来，不过还是接飞了，高中部无法组织起进攻。 球到初中部这边之后，一传把球接起。 “啊，抱歉！”初中部的球员们因为训练时间比较短，基本功仍然欠缺，一传接到了及川斐反方向的位置。 高中部看见这球，眼睛亮了一下，上局比赛他们就发现了，除了牛岛，其他初中部成员都是很好攻克的，现在二传还是一个女生，她肯定无法快速移动到合适的位置接二传了。 然而事情依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及川斐忽然出现在了球的下方，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到位的，只是一晃眼之间，她便以一个背传的姿势将球托了出去。 球网左侧，牛岛早已经起跳，他在空中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舒展，毫无疑问这一球会传给最强的攻手牛岛。 高中部的拦网下意识就朝着牛岛在的方向追了过去，在起跳的时候便后悔了。 球以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传给了另一个准备姿势不到位的攻手，他只是下意识地挥动手臂做做样子，因为他也相信球一定会传给牛岛，在手掌接触到球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砰—— 扣球的速度并不快，在所有人都防着牛岛的时候，这球变得特别难防，初中部再得一分。 “……好球。”牛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并盯着及川斐看了三秒。 “知道了知道了，下一球给你。”及川斐完全招架不住牛岛的眼神攻势。 排球并不是一个或者两个人强大，就能够获胜的运动，它是一个团体运动，在初中部同学基本功不扎实的情况下，初中部领先高中部两分赢下第一局。 第二局初中部二传换下副攻，及川斐担任副攻位置。 牛岛加上及川斐是一加一等于三的效果，高中部以为及川斐不打二传之后会轻松很多。 事实却依旧出乎他们的预料。 有了及川斐做一传，初中部接球明显稳了很多，只要球不是朝着其他队员去的，及川斐总是能完美地将球传到二传手中，这也最大程度发挥了二传的实力。 第二局高中部反而以六分的分差输给了初中部。 两局结束之后，高中部队长心服口服对及川斐说道：“学妹，你还保留了实力吧，你要是打女子排球赛，一定能战无不胜的。” 及川斐笑着接受夸奖：“多谢夸奖，学长们也很厉害。” 队长：这个夸奖怎么似曾相识。 队长转头看了站在及川斐身边的牛岛一眼。 “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不加入排球社吗？”队长终究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业余咒……”及川斐没说完，就被牛岛从身后捂住嘴巴。 牛岛比她高了半个头多，身形也比她壮实很多，看上去就像是牛岛整个将她揽入怀中一样。 及川斐只是看上去不强壮，实际上能打十个牛岛，但她并没有立刻把牛岛的手拿下来。 此时她的内心正在翻江倒海，她很喜欢牛岛身上的味道。 荧眯着眼睛看着及川斐，笃定的想着，达达利亚，你没有机会了。 比赛结束后荧告别了众人，从体育馆大门走出去，没有人发现她离开众人视线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及川斐陪着初中部一起练习，训练结束后牛岛和及川斐将体育馆门锁上，结伴一起走路回家。 太阳已经西斜，橘黄色的夕阳打在牛岛身上，及川斐觉得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 自己带大的牛牛，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 “明天和北川第一比赛，”牛岛主动挑起话题，“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及川斐的亲哥哥及川彻就读于北川第一中学，她比及川彻小一岁半，小时候认识牛岛之后，就决定提早一年上学，所以现在和亲哥一样是初三生。 及川彻是北川第一的二传手，能力出众，北川第一能打到决赛一半是他的功劳。 “当然，只要一想到能看到那家伙输到哭鼻子，我就开始期待明天了。”及川斐丝毫没有作为妹妹的自觉。 牛岛表情微微松动，冷硬的唇角上扬了一点，因为被及川斐相信一定能夺冠而感到开心。 是不是说明，在她心里，他比及川彻还要重要。当然他并不需要和及川彻比较这个。 二人走到一条商业街，穿过这条商业街后就是牛岛家。 迎面走来两个走姿怪异的少年，他们一身黑色的校服，其中一个一头白发的少年鼻梁上戴着一个镜片是圆形的墨镜，另一个少年留着奇怪的刘海。 及川斐并没有在意这两人，依旧和牛岛有一搭每一搭地闲聊着，牛岛不擅长说话，及川斐也不会觉得没话说会尴尬。 “老子才不要去嘞，低等级的咒灵还要老子出手，咒术界是要完蛋了吗？”五条悟歪着嘴，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着。 夏油杰习惯了五条悟傲慢的发言，“咒术师的职责就是保护弱者，让弱者去处理只会增加伤亡。” 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及川斐瞥了两个少年一眼，她清晰地听到了二人提到了“咒术”。 看来是遇到同行了，他们应该是职业咒术师，而及川斐只是业余兼职而已。 及川斐见两个少年也朝她看了过来，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脚步，和牛岛一起走远了。 “悟，你认识她吗？”夏油杰问道。 五条悟收回目光，他推了推鼻梁上滑下去的墨镜，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那家伙的咒力是我见过最充盈的，真有趣，她是什么人呢？” 夏油杰挑眉，并不放在心上，“她比你强吗？” “当然不会，我可是最强的。”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吗，”夏油杰拉扯着自己的领子，“去打一架？” “求之不得。” 二人将祓除三级咒灵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牛岛注意到了及川斐打招呼的动作，转头问道：“你认识？” “遇到同行了。”及川斐没有隐瞒。 牛岛虽然听不懂及川斐的同行指的是什么，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送牛岛到家之后，及川斐和牛岛告别。 “早点休息，明天比赛加油。” “嗯。” 及川家离牛岛家其实有一段距离，走路的话需要半个小时，但是及川斐直接翻上屋檐，几次纵跃之后五分钟便到了。 打开及川家二楼窗户，她刚想跳进去，就听见她的亲哥一声夸张的惊呼。 “捕捉一只野生阿斐！” 一只白皙的手从窗内伸出来，及川斐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及川彻拉进了屋内。 及川彻早就已经摸清了及川斐的回家路线，半个小时之前已经等在这里了。 及川彻按住及川斐的手臂，用膝盖把及川斐压在了地毯上，因为及川斐没有反抗，及川彻基本上没有用力。 “说，今天是不是又去帮哥哥的敌人训练去了！” “对。” “我厉害还是牛若厉害？” “牛岛。” “明天你给我加油还是给牛若加油？” “牛岛。” 及川彻从及川斐身上弹了起来，冲出门外对着楼下大喊，“妈！及川斐早恋！” 及川斐从地上弹起来，一个膝撞将及川彻击倒，“你贫瘠的大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让及川斐气到想打他，那就只有她的亲哥哥了。 “阿斐，不要欺负你哥哥！”楼下传来女人不慌不忙的声音。 第3章 牛语十级是这么练成的 “阿斐，不要欺负你哥哥！”楼下传来女人不慌不忙的声音。 及川兄妹的母亲是一个上班族，平时如果下班早会为兄妹两个准备晚餐。 她举着锅铲走到楼梯边，对着楼上的兄妹喊了一声，并没有打算亲自上来阻止及川斐的暴行。 见楼上没动静了，及川纱里奈转身回厨房。 楼梯转角处，及川斐已经成功逆转局势，将及川彻用膝盖抵在地板上。 “不许和妈妈乱说。”及川斐手指按在及川彻的后颈上，威胁道。 “我不要，是斐先不选择哥哥的，那就不要怪哥哥无情。”及川彻梗着脖子说。 “那我现在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妈！”及川彻决定搬救兵。 及川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及川彻的嘴巴，“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帮你的。” 及川彻后脊背发凉，他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变态的武力值的，后知后觉地开始努力挣扎。 及川斐熟练地按住及川彻的长手长脚，毫不费劲地将他固定在地面上。 正当及川斐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及川彻的救兵出现了。 “阿斐，”及川纱里奈的声音再次从一楼传来，“不要欺负哥哥，哥哥是普通人。” 话音未落，及川斐的身体便漂浮了起来，及川斐眯起半月眼，手脚自然垂落，像是一个板凳一样被及川纱里奈用异能托起悬浮在空中。 及川彻成功被及川纱里奈从及川斐的魔爪下拯救出来，他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就地一滚离开了及川斐的攻击范围，对着及川斐做了一个鬼脸。 及川斐：你就宠他吧。 “不许造谣！”及川斐瞪了及川彻一眼。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及川斐犹豫片刻，知道及川彻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什么？” “明天观众席上只许给我加油，不许给牛若那家伙加油。” 及川斐抽动了一下嘴角，这是她听过最幼稚的请求。 明天不论她支持哪一边，很明显笨蛋哥哥肯定打不赢牛岛。 “我的咒术又不是言灵。” 及川彻似乎被及川斐的话激怒了，从地上弹起来大声说道：“这是心理战术，心理战术明白吗！” “行。” 及川彻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然后朝着楼下大喊，“妈，可以放斐下来了。” 晚饭的时候，及川斐和及川彻坐在及川纱里奈对面。 “阿彻，你说的阿斐早恋是怎么回事？”及川纱里奈好奇地问道。 她并不是一个迂腐的母亲，她并不反对及川斐恋爱，只是担心她受人欺骗。 “啊这个。” 及川彻看了及川斐一眼，后者没有看他，桌子底下的脚却在及川彻小腿上踹了一脚。 及川彻吃痛地咧嘴，强装震惊地回答，“是我误会了，斐这么聪明怎么会被男生迷惑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及川斐一眼。 “是真的吗？”及川纱里奈询问地看向及川斐，“和我说真话也是没问题的哦。” “妈，我没有早恋，成年之前我是不会恋爱的。”及川斐认真地说道。 她还没有无耻到对未成年的牛岛下手，在牛岛成年之前，她只能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心。 晚饭结束后及川彻和及川斐洗了碗，回房间之前及川彻要求及川斐明天和他一起去赛场，及川斐答应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及川斐举着手机给牛岛发了一个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牛岛，明天我和彻一起去赛场，你不用等我了。】 及川斐看着屏幕等了一会儿，牛岛并不是会秒回消息的类型，但是她的消息牛岛一般一分钟之内都会回复。 这次等待的时间久了一点，一分钟之后牛岛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字。 【牛岛若利：嗯】 及川斐的手抖了一下，举在头顶的手机砸在了鼻尖上。 没有标点符号，看来他不太开心了。 及川斐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飞速打下一行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明天的比赛加油，晚上请你吃庆功宴！】 这次对面的回复很快，三秒钟之后，对面再次回复了一个字。 【牛岛若利：嗯。】 及川斐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次日早晨，及川斐和及川彻早早出发，到了球馆之后，及川彻和北川第一的几位参赛球员汇合。 “嗨，小岩，早上好呀~”及川彻活力满满地和发小岩泉一打招呼。 黑色短发的岩泉一象征性地朝及川彻挥了下手，转而和及川斐打招呼：“斐，好久不见。” 因为及川彻和岩泉一的关系，岩泉一和及川斐也算是半个发小，两人关系也十分熟稔。 “小一，和彻做朋友真的辛苦你了。”及川斐笑着说。 “还好，作为这家伙的妹妹应该更艰难，有时候我只要无视他就能避免很多烦恼。”岩泉一一本正经地接话。 及川彻站在两人中间：当着我的面这么说话真的好吗？ “及川学长，岩学长，白鸟泽中学的来了。”一个北川第一的球员低声提醒道，朝着左边的方向指了一下。 三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为首的牛岛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牛岛的气场很强大，强大到足以让人忽略他身后的五个球员，他像是一个王者一样朝着北川第一走了过来。 及川彻立刻站直了身体，微微仰起头，试图让自己柔和的外貌显得更加具有攻击性。 然而牛岛只是看了及川彻一眼，他朝及川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朝着及川斐走了过来。 及川斐向前走了几步，及川彻反应极快地跑过来挡在了及川斐和牛岛之间。 “你想要对我们家的斐做什么！”及川彻愤怒地张开手，他高大的身形将及川斐遮得严严实实。 有种老鹰盯上了小鸡，鸡妈妈在努力保护小鸡的既视感。 及川斐压下一巴掌把笨蛋哥哥拍开的冲动。 牛岛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似乎有一些疑惑及川彻为什么挡在他面前，他没有说什么，绕过及川彻和及川斐，朝着白鸟泽的场地走去。 及川彻僵硬在原地，岩泉一憋笑到双肩止不住颤抖。 “完全被无视了呢。”岩泉一发动最后一击，及川彻重伤倒地。 及川斐知道牛岛并不是在无视及川彻，而是根本没意识到及川彻在和他说话。 “斐，你看牛若这么冷漠，咱们不要和他玩了吧。”及川彻试图在及川斐这里寻求安慰。 及川斐同样无视了及川彻，对着及川彻身后的几位队友们笑着说，“比赛加油。” 及川斐在距离球场最近的观景台观战，她单手拖着下巴靠在栏杆上，赛场上的场景被她尽收眼底。 白鸟泽中学因为牛岛的存在，在中学中可以算是无人能敌，只有北川第一姑且有一战之力。 双方的差距比较大，及川斐明显能看出及川彻的脸色越来越差。 最后一分终于还是没有悬念地被牛岛拿下，整场比赛以北川第一失败告终。 在颁奖台上，牛岛接下奖杯，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及川彻和岩泉一红着眼睛参加完了颁奖典礼，比赛落下帷幕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及川斐叹息一声，往出口走去，在赛场的出口接到了及川彻和岩泉一。 及川彻和岩泉一还没有发现及川斐，及川斐偷偷拍下了及川彻的照片，才朝着及川彻走过去。 “彻，小一。”及川斐喊了一声。 岩泉一才注意到她来了，立刻背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净。 及川彻则眼睛一亮，朝着及川斐扑了过来，挂在及川斐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牛若太变态了，为了接他的球我的手都要断掉了，你以后不要和他玩了好不好！” 及川斐歪着头，试图装作不认识挂在自己身上的生物，“不好。” “哇，你这个坏心的妹妹，连安慰我几句都不愿意。”及川彻哭得更凶了。 及川斐眯着半月眼，注意到牛岛从出口处走出来，立刻将及川彻从肩上扯下来，“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哥哥了，要学会自己安慰自己。” 及川斐郑重地拍了一下及川彻的肩膀，朝着牛岛小跑了过去。 岩泉一单手拎住伤心到变成纸片的及川彻，感慨道：“不愧是牛若啊。” 牛岛从出口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及川斐，他总是能从人群中精准地找到及川斐。 看到及川斐朝他跑过来，他宽大的手掌下意识捏了一下手中的奖杯，冰凉的奖杯慢慢变得滚烫。 身后的队员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纷纷找了理由离开。 “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家里煤气忘关了，我先走一步。” 送走队友们之后，牛岛朝着及川斐的方向走了过来。 “若利！”及川斐跑到牛岛面前，扬起了一个笑容，“恭喜你们获得冠军。” 牛岛感觉自己的心忽然跳的很快，比刚才在球场上扣球的时候都要快。 “嗯。” 他从喉间发出一个单音节，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于冷淡，又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他顿了一下。 “庆功宴。”他的声音到着不易察觉的骄傲，似乎是在讨赏的大狗狗。 “安排！”及川斐当然没有忘记这件事，她点开打车界面，立刻叫了辆出租车。 及川斐预定的是一家高档的中式餐厅，餐厅的装潢精致华丽，带着中国独有的韵味。 二人到达餐厅门口的时候，服务员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年轻而轻视他们，他恭敬地将他们迎到了靠窗的双人桌上。 牛岛的妈妈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牛岛从小生活条件优越，父母离婚前会一起带他出入高档的餐厅，并不会因为这家餐厅的华丽而感到不适。 及川斐对于中国料理比较了解，之前在璃月旅行的时候，钟离给她科普过很多。 及川斐十分了解牛岛的饮食习惯，她熟练地点了几道名菜。 “若利今天的表演依旧很出色呢，”及川斐给牛岛倒了一杯橙汁，“我哥哥还和我夸你来着。” 及川彻如果听到了及川斐这句话，一定会跳起来扯她的头花。 “嗯。”牛岛低低应了一声，“及川是一个优秀的对手。” 及川斐抿唇笑了一下。 “高中，你打算报考哪里？”牛岛问。 “白鸟泽啊。”及川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牛岛在白鸟泽，她怎么可能会去其他的学校呢。 牛岛点头，“我也是。” 白鸟泽的录取分数在县里是很高的，牛岛的成绩并不算很好，及川斐正想调侃一下，注意到牛岛的视线凝固在她身后，她疑惑地转头看去。 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车娇艳的红色玫瑰花缓缓朝着二人的桌子走来，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玫瑰花，应该是有99朵，花丛中间放着一个粉色的灯牌，灯牌用英文写着“i love you”。 无论是男生女生，面对这样热烈的爱意内心都会有触动。 牛岛和及川斐同时动作一僵，脑中轰然炸响。 他\\\\她要对我表白！？ 第4章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套路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二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明明相互喜欢却并没有越界的行为。 花车从他们桌子旁边经过，服务员礼貌地对两人颔首。 及川斐转回头，笑着对牛岛说，“真巧呢，居然遇到表白现场了。” “嗯。”牛岛眼睑微垂，夹了一块牛腩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刚才起伏的内心。 “说起来，我们的初遇也和花有关系呢。”及川斐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牛岛。 牛岛动作一顿，唇角因为回忆起了过去而微微勾起。 “嗯。” 他的笑容很浅，却十分有感染力，及川斐很喜欢看牛岛的笑容，干净纯粹，他将自己最简单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练排球的时候差点打到你，”牛岛缓缓叙述，“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哭。” 及川斐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好胜心，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我才不会哭呢！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哭过。” “因为很多小孩看见我就会哭。”牛岛的情绪完全不受及川斐的影响，认真地说。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若利其实很好相处，”及川斐略微有一些不满，“况且你最终还是没有打到我啊。” “但是把你的花打坏了。” 牛岛的语气中带着笑意，眼前又浮现出小女孩因为花束被打坏而懊恼的表情。 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瞬。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孩，以她的反应速度，即使是陨石砸下来，她也能躲开，何况是一颗小小的排球。 手上的花被排球打到，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躲开。 牛岛不知道的是，其实在牛岛的排球打到她之前，她已经观察了牛岛一段时间了。 从幼稚园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篮球场，及川斐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两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注意到了一个经常出现在篮球场的小男孩。 她发现只要天气允许，小男孩就会在篮球场旁边的墙壁上练习排球，每次都足足练习两个小时。 起初她只是惊讶牛岛的毅力，后来开始想要了解他，便在牛岛的排球差点打到她的时候，装作被吓到无法动弹。 这让及川斐想起了一句话。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套路。 “你最后还赔给我了一束更大的花，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毕竟那是你给母亲精心准备的花。” 及川斐有点尴尬，她悄悄抓了一下衣角。 其实那是她在某团购app上买的母亲节主题花束，因为及川女士也看不出来花束搭配的美丑，她只是在父亲的要求下给母亲准备了一束花。 “对了，若利之后不是也买了一束花吗，一直没有问，阿姨收到之后是怎么反应的呢？” “她很意外，之前我从没有给她准备过。”牛岛回想了一下当时牛岛女士的表情，“之后每个母亲节都和你一起给母亲准备礼物，她收到都很开心。” 牛岛的眼神柔和了些许。 他不太会和人相处，特别是和工作繁忙的母亲沟通上有点困难，在父亲母亲离婚之后，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父亲相处。 幸好在他迷茫的时候，及川斐总是在他身边，帮助他、指引他。 两人从餐厅出来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二人打车回家，牛岛让司机先绕路去及川家。 “明天见~”及川斐下车后，对着坐在车上的牛岛挥手告别。 牛岛点头，他眉眼微弯，刚硬的面容柔和下来，“明天见。” 司机师傅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立刻发动车子载着牛岛逃走了。 等出租车消失在视野中，及川彻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及川斐身后响起。 “及，川，斐！” 及川斐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及川彻的怒气似的，气定神闲地转身。 眼前的及川彻气到头发都快要炸开来了，他大跨步走到及川斐面前，“还骗我没有早恋！再过两天你都要把牛若带回家了！” 及川斐想了一下，挑眉道：“如你所愿。” 及川彻被及川斐气到后仰，他怎么会有一个这么不省心的妹妹。 及川斐绕过及川彻进门，及川纱里奈今天加班比较迟，及川彻是和队友们吃完晚饭回来的。 现在家里只有及川彻和及川斐两人，倒是方便了及川斐整治一下家风。 “及川斐，你怎么不听我说话！”此时的及川彻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到来。 及川斐换上鞋子，无视了及川彻的话向着楼梯上走去，实际上心里在盘算着收拾及川彻一顿的理由。 “斐，你今天没有给我加油，我在赛场上都看见了，你全场都盯着牛若那家伙看！”及川彻紧紧跟着及川斐，他扯着嗓子控诉着及川斐的行为。 及川斐斜斜看了及川彻一眼，“那又如何？” 及川彻：……现在把妹妹丢进垃圾桶还来得及吗？ “我要把你早恋的事情告诉妈妈！”眼看着及川斐油盐不进，及川彻只好发出最后通牒。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手机就递到了他眼前，放大的屏幕让他不太能够看清手机上的内容。 及川彻微微后仰，视线聚焦在手机屏幕上。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他和岩泉一，岩泉一背对着镜头，看不出来他在干什么。 照片的正中间是及川彻，他正把自己的额头靠在岩泉一的肩膀上，露出来的一半脸能看见他是在哭泣。 是比赛结束的时候，及川斐偷拍到的及川彻痛哭的照片。 “啊啊啊，及川斐！你都拍了什么！”及川彻彻底被点燃。 他猛地朝手机抓过去，被早有准备的及川斐轻松躲开。 及川彻又向及川斐扑过去，二人一追一躲，及川彻连及川斐的衣角都碰不到。 半小时之后，及川彻放弃了，他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地上，用手指在在地板上写字。 及川斐蹲下来看，慢慢念出及川彻写的字，“及川斐杀我之仇不共戴天。” 及川斐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如果不想让妈妈看到，就听话一点，明白了吗？” 说完，她似乎完全不担心及川彻反抗，站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向来是有仇必报的性格，及川彻想要拿捏住她，还嫩了一点。 洗漱完之后，及川斐躺在床上，回复牛岛的消息。 【牛岛若利：我到家了。】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的，刚才和哥哥决斗了。】 【牛岛若利：及川彻？】 【牛岛若利：他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及川彻：……牛岛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第5章 唯一志愿是牛岛若利 窗外的风轻轻掀动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教室。 三年a班教室中，班主任正在讲述填写中考志愿的事情。 “班长，这张表格发下去，大家填写一下自己的志愿。”年轻的女班主任温柔地笑着，将表格递给班长，“只是做一个参考，看看大家对自己的未来把控怎么样，不用有压力。” 班长将表格分成四份分别给了第一排的同学，同学们将表格传下来。 及川斐趴在课桌上，春困秋乏让她困到抬不起头。 及川斐前排的同学转过身将表格传给她，见及川斐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斐。”坐在及川斐后排的牛岛喊了及川斐一声。 及川斐才懒懒地抬起头，对着前排的同学歉意地一笑接过表格。 最后只剩两张表格了，牛岛在最后一排，及川斐转身将最后一张递给牛岛。 “上课不要睡觉。”牛岛难得语气严厉地对及川斐说道。 及川斐半睁着眼睛，敷衍地点了点头。 表格上有几个空格是基础信息，填完之后下面是3个空行，一共可以填写三所高中。 及川斐没有丝毫犹豫，在第一行填下了白鸟泽，填完之后再次把头枕在了表格上。 班级里的同学开始轻声讨论，相熟的同学都很关心对方是不是打算和自己去一个高中。 牛岛在第一行写下了白鸟泽，想到自己不上不下的成绩，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第二行第三行写下了市内排球社比较好，但是成绩比白鸟泽低的高中。 写完之后，下意识地抬头想要问一下及川斐填写了了什么学校。 却看见对方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他歪了下身体，尝试看清被及川斐压在脑袋下面的表格上写了什么。 他尝试了几次，表格被及川斐压得严严实实，除了幼驯染圆滚滚的后脑勺，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原来，及川斐的脑袋这么大的吗？ 十分钟之后。 “好了，最后一排帮忙收一下表格吧。”班主任柔和的声音响起。 牛岛从位置上站起来，他拿起自己的表格，走到及川斐的桌子旁边。 及川斐抬头，脸上还有被衣袖压出的褶子，牛岛看着几道微红的褶子有点好笑。 及川斐把表格抽出来，看见身旁的牛岛，不由自主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牛岛伸手接过，点了下头，便朝倒数第三排走过去。 当他站在及川斐前排的男生桌旁，左手伸过去，眼睛却仅仅看着右手拿着的表格，最上面的一张是及川斐的表格。 及川斐只填写了一个白鸟泽学园。 牛岛唇角微微勾起，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男生已经把表格放在了他的手上。 男生看着牛岛托着自己表格的手，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牛岛。 好在牛岛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将右手的表格放在左手的表格上面，再次朝着前排走去。 及川斐托着下巴看着牛岛的背影，嘴角也带着笑容。 奇怪，好像忽然没有那么困了，牛牛的背影她看一辈子都不会腻呢。 如果牛岛坐在她前面，她上课肯定不会困了吧。 及川斐想象了一下牛岛端端正正坐在她前面听课的样子，猛地甩了甩头。 不对不对，那样她就完全没有心思听课了啊。 一天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及川斐和牛岛相伴走在去球馆的路上。 “斐，你怎么只填了白鸟泽。”牛岛微微低头看向走在身边的及川斐。 “因为没有其他想去的学校啊。”及川斐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其实她唯一的志愿只是牛岛若利而已。 牛岛的脚步因为及川斐的这句话变得轻飘飘的，但他还是觉得及川斐的这个行为不够谨慎。 “你没有想过，如果你考不上白鸟泽呢？” “我一定可以考上的。”及川斐看向牛岛，眯着眼睛说，“我更担心若利考不上呢。” 牛岛一噎，及川斐的成绩比牛岛好，如果及川斐考不上白鸟泽，牛岛就能不可能考上了。 “所以这周末我们一起补课吧。”及川斐笑着说道。 牛岛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那就去我家吧，”及川斐想到自己咋咋呼呼的哥哥，拿起手机给岩泉一发消息，“我让小一把那家伙牵出去溜溜。” 牛岛：？ “你家养狗了？”牛岛一本正经地问道。 及川斐噗的一声笑出来，牛岛总是能不经意之间戳到及川彻的雷点。 “哈哈哈，不是不是，是我哥啦，他在家的话会很吵的。”及川斐摆了摆手。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小一，周六能拜托你带及川彻出去玩吗？费用报销。】 岩泉一很快回复消息。 【快把及川彻带走：有精神损失费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当然，请把及川彻带得远远的。】 【快把及川彻带走：ok。】 岩泉一和及川斐也算十分熟悉的关系了，岩泉一也没有和及川斐客气。 “搞定。”及川斐得意地甩了甩手机。 牛岛眉目含笑微微点头，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周末和及川斐在房间里独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小心！” 远处篮球场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颗篮球朝着牛岛和及川斐快速飞来。 眼看着就要砸到前面的及川斐，及川斐不慌不忙，相比较排球，只是飞过来的篮球速度不快。 及川斐完全不用担心篮球会砸到她。 牛岛率先伸手，他左手向上伸出，轻松地够到了两米多高篮球，将篮球接了下来。 “不好意思，”一个男生跑过来，充满歉意地对二人鞠了一躬，“没有事吧？” 及川斐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没关系。” 牛岛将篮球抛给了男生，二人继续朝着球馆走去。 “好高啊。”男生抱着篮球感慨道。 “是啊，快一米九了吧。” “好像是我们学校打排球很有名那个，好像叫牛岛若利。” “旁边那个女生也好高，也是打排球的吗？” “不是，她和牛岛走得好近，他们关系很好吧。” “应该是女朋友吧。” “是女朋友吧。” “是女朋友。” 谣言便是这样一步一步传开的。 第6章 用放大镜看照片的牛牛 牛岛训练向来十分认真，及川斐今天没有事情，陪牛岛练习到天黑。 等两人反应过来，排球社的成员们已经走光了，球场只剩下牛岛和及川斐两个人。 都说牛岛是天才，可是大部分人却忽略了牛岛在背后的努力。 他从来都是第一个来训练，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从及川斐认识牛岛开始，从没有见过哪一天牛岛偷懒，他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井井有条。 及川斐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及川女士发了信息提醒她早点回家。 自从及川女士知道及川斐并不是普通人之后，就没有过度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了，反而天天为儿子的人身安全感到焦虑。 “牛岛，今天你练习到这里吧。”及川斐提醒道。 牛岛是一个普通人类，即使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身体也不能承受超负荷的运动量。 “嗯。”牛岛点头，他脸颊上都是汗水，走到椅子上拿起水壶喝了几口。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她正在给及川女士回消息，低着头的时候碎发从她耳边滑落，牛岛能看见及川斐精致的下颌线。 他时常会怀疑及川斐是不是普通人类，他几乎没有看见过及川斐流汗，她似乎永远不会累。 或者是这些让他的身体都达到上限的运动量，对于及川斐来说和热身无异。 及川斐察觉到牛岛的视线，微微偏头看向牛岛，视线接触，女生出众的外貌让牛岛瞳孔微微收缩，他有点仓皇地移开视线。 “我先去洗澡。”牛岛放下水杯朝着浴室大步走去，背影有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及川斐看着牛岛的背影，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 今天的牛牛还是这么纯情呢。 十分钟之后，牛岛带着水汽走出了浴室。 他换了一身衣服，深灰色的短袖罩在他身上，能隐约看出衣服下健硕的身材。 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瞬，又控制不住落回了牛岛身上。 是牛岛啊，看一眼，好好看，再看一眼。 直到牛岛走到及川斐面前，及川斐内心的风暴仍然还没有停歇下来。 她很庆幸自己不是容易脸红的类型，否则她在牛岛眼里端庄的形象大概会不复存在了。 “走吧。”牛岛见及川斐没有反应，出声提醒道。 “哦。”及川斐讷讷的应了一声。 牛岛皱了皱眉，有点担心地走近，及川斐闻到了牛岛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 是及川斐最喜欢的桃子味沐浴露。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对牛岛说过自己喜欢桃子味的沐浴露。 “斐，你怎么了？” “嗯，哦，没什么，”及川斐猛然回过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夸赞道，“若利的沐浴露很好闻。” 似乎是意识到这句话有一点越界，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因为之前看见过。”牛岛解释道。 及川斐疑惑地歪了歪头。 牛岛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滑了一下，他给及川斐的照片特地分了一个相册，很快找到了想找的照片。 他点开照片，把手机递给及川斐。 及川斐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照片。 那是有一次她给自己编了头发，在洗手间拍下来发给牛岛看的照片，镜子正好照出后方淋浴间里放着的沐浴露。 牛岛就是从这张照片上知道及川斐常用的沐浴露品牌，并且特地买了同款。 牛牛，你看照片都是用放大镜看的吗？ 及川斐一时失语，她把手机还给牛岛，想着说什么化解僵硬的范围，“原来是这样，这个沐浴露确实很好闻吧。” 牛岛想到了及川斐身上好闻的桃子味，眼尾微弯，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去，晚上的路灯很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的家离学校都不远，牛岛和及川都是选择走路回家。 路过校门口的时候，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朝着他们走来，他一身的黑色制服，面容刚硬，看上去便十分不好惹。 及川斐愣了一下，她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咒力的存在。 他是一个咒术师，并且等级不低。 及川斐回头看了一下教学楼，立刻明白了男人的来意。 学习压力导致负面情绪大面积产生的学校，是一个滋养咒灵的好地方。 不过教学楼里的特级咒灵并不是这个咒术师能够应付得来的。 及川斐和牛岛并肩向前走，与黑衣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及川斐低声说了一句，“前面并不适合单枪匹马哦。” 她的声音很轻，夜蛾正道还是清楚地听见了，他脚步一顿，回头只能看见少年少女远去的背影。 夜蛾正道思考片刻，那个女生是想要提醒他里面的咒灵很危险吗，情报显示白鸟泽学园里面的是一个一级咒灵，他带了近十个咒骸，足以打败一级咒灵。 最终他还是转身进了学校。 及川斐和牛岛走到了牛岛家，牛岛站在家门口并没有进去。 “我送你回家。”牛岛说。 及川斐摆手拒绝道：“就几步路啦，我很快就到家了。” 牛岛站着不动，他是一根筋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正当及川斐要答应下来的时候，远处一个半透明的黑色屏障悄然升起，及川斐似有所觉地看过去。 那个人还是进去了，及川斐想。 牛岛顺着及川斐的视线望过去，月光洒下来只能依稀看见远方的建筑，那便是白鸟泽学园的方向。 普通人是看不见帐的，即使是咒术师在帐的外围也看不见内部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帐的存在。 及川斐叹了口气，无论那个咒术师是否有能力凭一己之力祓除特级咒灵，她都不希望任何人在学校出事。 “我回去帮一下那个大叔，”及川斐飞快地说道，她双手推着牛岛结实的后背，将他往房屋里面推去，“你先回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她不确定战斗的破坏力有多大，唯一担心的就是牛岛和家人的安全。 牛岛感到一丝不安，他从来没有听过及川斐说这样的话，她似乎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却不愿意寻求他的帮助。 “不用担心，我解决了马上给你保平安。”及川斐打开门把牛岛推进了家门。 “注意安全。”牛岛担忧地叮嘱一句。 及川斐点头，手指凝聚咒力在空中一划，一个有着蓝色渐变色双马尾辫子的少年凭空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 及川斐跳上辫子的少年的后背。 温迪，“起风了~” 一阵强风在二人周围升起，牛岛不得不用手遮挡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两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牛岛：？？？ 第7章 不会有人战斗中打排球吧 “那边。”及川斐趴在温迪的背上，指着白鸟泽学园的方向。 “好哒！”温迪听出及川斐语气中的急迫，没有插科打诨，风在他的控制下异常听话。 两人乘风而去，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帐的外围。 温迪带着及川斐进入了帐的内部。 咒术师是可以自由进入帐的，但是普通人看不见帐，且会被帐迷惑视线，导致普通人在帐外徘徊而不会发现无法进入帐中。 帐内的场景和帐外完全不同，教学楼的墙壁上已经有好几处凹陷下去，教学楼前的空气上尘土纷飞，及川斐能依稀看见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 除了两个人影，还有近十个小型的类似于人偶的物体。 那是夜蛾正道的咒骸，八个长相一言难尽的咒骸高速移动，正在与咒灵发射出来的光球对抗。 光球一共有三个。 光球似乎是由咒力凝结而成的，类似于排球的大小，触碰到物体会反弹，并没有立刻爆炸。 夜蛾正道此时陷入了苦战，他没想到高层错把特级咒灵当成了一级咒灵。 作为一级咒术师，祓除一级咒灵并不在话下，但是特级咒灵却比一级咒术师强大许多。 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死……去死……”人形的特级咒灵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他狂傲地大笑几声，一拳打向夜蛾正道的脸颊。 夜蛾正道身上已经有很多处伤口了，他并不会反转术式无法治疗自己的身体，身体的反应也慢下来很多。 眼看特级咒灵的一拳已经到了眼前，他已经做好了硬扛下来的准备。 “大叔，小心毁容哦。”女生轻松的嗓音响起，让正在激烈对战的两人齐齐愣了一下。 一阵风将夜蛾正道包裹了起来，将夜蛾正道整个人向着后方带了过来。 夜蛾正道被风带离了特级咒灵的攻击范围，转头一看，才发现救下自己的正是刚才进入学校之前，提醒过他学校里面危险的女生。 “多谢。”夜蛾正道感激道，他并不因为及川斐的年轻而轻视她，毕竟他现在正是两个超强的高一生的班主任。 “不客气，那几个小东西是你的伙伴吗？”及川斐指着正在和光球搏斗的咒骸们问。 “对，他们是我制作的咒骸。”夜蛾正道回答，注意到特级咒灵朝着他们疾奔而来，立刻大喊一声，“小心！” 在夜蛾正道注意到特级咒灵之前，温迪已经拉开弓，碧蓝色的弓散发着晶莹的蓝光，箭矢在弓上形成，箭尖包裹着充盈的风元素力射向了疾驰而来的特级咒灵。 特级咒灵并没有把温迪的一箭放在眼里，他徒手朝着弓箭抓过去。 强大的风元素力将特级咒灵的手掌搅碎，肉块像是被剁碎了一样四散飞出。 特级咒灵哀嚎一声，警惕地向后跳开数步，与此同时与咒骸们交战的三颗光球同时飞向及川斐三人。 及川斐单指在空中再次一划，一个翠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哎，有谁又吃毒蘑菇了吗？”提纳里旋身一一将高速飞行而来的光球接下来，语气轻松地问道。 光球并不会乖乖地待在提纳里的手里，提纳里一个不留神，光球脱手飞了出去，飞回到了特级咒灵身边。 夜蛾正道被忽然出现的提纳里惊到呆在原地，他的眼神在及川斐和提纳里之间来回移动，似乎是想要找到提纳里忽然出现的原因。 “巡林官大人，”及川斐指着特级咒灵身边的三颗光球，“考验你球技的时候到了。” 夜蛾正道：……谁会把像手榴弹一样的咒力当作球打啊！ 特级咒灵十分不满地吼叫一声，再次朝着四人疾奔而来，三颗光球冲在特级咒灵前面为他开路。 “我来一传。”温迪兴致勃勃地上前一步，他朝着空中一挥手，三颗光球被风卷到了一起，温迪微微下蹲，双臂并拢在胸前，光球落在小臂上弹起来，三个光球分散开来，朝着三个方向向上弹开。 像是子弹一样高速飞行的光球快到肉眼捕捉不到，夜蛾正道正想后退几步躲避，以免被乱飞的光球砸到。 一道翠绿色的身影在夜蛾正道面前闪过，片刻之间变换了三个位置，用踢毽子的脚法将处于三个不同位置的光球踢向了一个位置。 夜蛾正道连忙转头去看，便见光球飞向的位置下方，及川斐快速奔跑而来。 她的身形快到只剩下残影，到了光球下方后下蹲起跳，身形舒展开来，是一个标准的排球扣球起跳动作。 她足足跳到了五米的高空，时间似乎在她跳到最高点的时候定格。 三颗光球几乎同时到达了她的击球点，仅仅只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便挥动了三下手臂，做出了三个扣球的动作。 砰—— 砰—— 砰—— 三颗光球连续打击在急速奔跑的特级咒灵身上，他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朝后倒飞出去。 “糟糕！”及川斐脸色一变，想去阻止已经为时已晚。 特级咒灵像是炮弹一样击穿了教学楼的墙壁，撞穿了三个墙壁才堪堪停下来。 他头一歪，靠着墙壁便晕了过去。 温迪拉开弓，蓄满元素力的一箭射穿了咒灵的心脏，咒灵瞬间烟消云散。 提纳里连忙捂住被吹飞的耳朵。 两个圣遗物掉到了及川斐的手心里，正好是温迪和提纳里需要的，及川斐分别把精通沙给了二人。 及川斐看着墙壁上的人形窟窿陷入沉思。 “不用担心，等会儿我会叫人来善后，早上之前能够修好。”夜蛾正道以为及川斐是在担心普通人看到这个墙壁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及川斐却转头对着提纳里说道：“小提，你的二传还有待加强啊。” 提纳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球能到你面前就可以了吧，反正你也能打下去啊。” 温迪笑嘻嘻地凑过来，“诶嘿，我的一传很不错吧。” 夜蛾正道默默后退一步，这三个人的脑袋似乎不太正常。 及川斐向二人道谢之后，就用咒力将他们送回了提瓦特大陆。 第8章 及应白 及川斐向温迪和提纳里道谢之后，就用咒力将他们送回了提瓦特大陆。 校园的空地上只剩下夜蛾正道和及川斐。 夜蛾正道已经联系了善后人员来处理墙面，他转头看向及川斐，问道：“你是咒术师吗？” 及川斐点头，“是啊，不过是业余的，偶尔赚点外快。” 夜蛾正道扯动了一下嘴角，他发现实力强大的咒术师都有一些自己的特色，脑回路似乎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咒术师哪还有业余和职业之分，只要拥有咒力便是咒术师。” “可我想做一个普通人啊，只是咒术师的报酬给得太多了，我才偶尔当一下咒术师的。”及川斐理所当然地说道。 咒术师是很难融入普通人的群体的，普通人会觉得他们像是异类，咒术师会觉得普通人弱小。 “你的术式是召唤？”夜蛾正道问。 “算是吧。”及川斐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咒骸身上，咒骸被石子撞得仰翻在地上，“没事的话我先走啦。” “等一下，”夜蛾正道连忙叫住她，“你的咒力很强大，来咒术高专上学吧，普通的学校不适合你。” 及川斐果断地摆了摆手，她拿出手机给牛岛发了一个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我这边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啦！】 消息刚发出去，牛岛就拨来了一个电话，及川斐看了夜蛾正道一眼，按下接听键。 “斐，”牛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很健康地活着。”及川斐笑着说道。 牛岛没有从及川斐的声音中听出异常，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好的，那明天见。”牛岛察觉到及川斐还在室外，确认及川斐安全之后便挂了电话。 夜蛾正道等及川斐打完电话之后，继续劝道：“普通高中太浪费你的才能了，咒术高专有最宝贵的资源和专业的教师，能让你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咒术师。” 及川斐没有因为夜蛾正道的糖衣炮弹产生一丝动摇。 用她父亲的话来说，咒术师狗都不当。 “大叔，我是不会去做职业咒术师的，你还是留着口舌劝其他人吧。” 说完，及川斐对着夜蛾正道挥手告别，她身形一闪，人已经跳到了远处的房屋上面。 夜蛾正道看着及川斐灵活的身影，再次被刷新了认知。 咒术师的体格比普通人强大，也不是这么个强大法，难道这个女生还有其他的咒术。 夜蛾正道暗自决定回去之后调查一下及川斐的背景，比起人才被淹没，他更害怕及川斐的强大不受控制。 次日清晨，牛岛早早等在家门口。 牛岛和及川每天都是一起上下学的，及川家比牛岛家远，牛岛都会在家门口等待及川斐。 及川斐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她从房屋上跳下来，小跑几步到了牛岛面前。 “早上好，若利！”及川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清晨的阳光似乎都没有她的笑容明媚。 “早上好，斐。”牛岛浅浅地勾起唇角，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及川斐。 其实及川斐从来没有在牛岛面前隐藏过自己的不同，但是牛岛从来不问。 牛岛似乎不在意及川斐是不是拥有特殊的能力。 二人走在上学的路上，牛岛忽然发问。 “昨天晚上那个少年是谁？” 牛岛在意的是出现在及川斐身边可疑的异性。 及川斐摸了摸鼻子，“是我异世界的朋友啊。” 朋友啊。 牛岛抓住了这两个字，心情轻松了很多。 他的朋友不多，只有及川斐一个关系最好的朋友。 及川斐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牛岛知道她身边有很多朋友。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及川斐终于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解放出来，恢复成活力满满的样子。 社团活动结束之后，及川斐和牛岛结伴回家。 “山崎雄太的二传还是不太理想啊，听说他是打算报考白鸟泽的。”及川斐叹了口气。 她说的是白鸟泽初中部现任的二传手，和牛岛是同届的。 “嗯。”牛岛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有没有厉害的二传手报考白鸟泽。” “嗯。” 及川斐侧头看向牛岛，“你是不是有话想要说。” 及川斐对牛岛十分熟悉，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牛岛的欲言又止。 牛岛偏头与及川斐对视，他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及川彻报考哪个学校？” 及川斐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原来你看上我哥了啊。” 牛岛皱起眉毛，不赞同地反驳道：“看上那是喜欢的说法。” 及川斐并不纠结用词的问题，仰头思考了一下，“我还没有问他。” “不过他大概是不会报考白鸟泽的。”及川斐眯着眼睛笑，似乎将牛岛的心思都看穿了。 “为什么？”牛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及川斐给出了这么肯定的答案。 “因为白鸟泽有两个他不喜欢的人啊。”及川斐指了指自己和牛岛。 牛岛低下头，似乎在思考自己做了什么让及川彻对他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其实是因为他想要打败你啦。”及川斐见牛岛的表情愈发懊恼，连忙制止牛岛胡乱猜想。 “及川彻他应该来白鸟泽，来白鸟泽可以变得更强。”牛岛笃定地说。 及川斐看着牛岛认真的表情忍俊不禁，牛岛大概是不会懂及川彻的想法的。 每次看到及川彻在天然呆的牛岛面前气得跳脚，她都想给牛岛鼓掌。 “好的，你的想法我会传达给及川彻的。”及川斐努力藏起笑容，对牛岛保证。 牛岛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及川斐已经能想象到及川彻听到这句话之后，气得头发炸开的样子了。 送别了牛岛之后，及川斐跳上屋顶，她的眉心一跳，迎面一个咒骸朝着她快速飞来，就在她站稳的一瞬间，小小的咒骸伸出短手按向她的脑袋。 及川斐反应迅速地就地一滚，躲过咒骸的偷袭，然而前方忽然窜出来八个咒骸，四面八方朝着她扑了过来。 “温迪！” “别想投胎哦~” 及川斐：？？？ 你的台词是不是出现乱码了？ 第9章 一生要强的及川女士 “别想逃开哦~” 温迪将弓拉满，紧接着蓄满元素力的一箭射向空中。 咒骸下意识地闪避，箭矢却在他们中间忽然爆炸开来，狂风骤起，将九个像是玩偶一样的咒骸全部卷了起来。 “啊啊。”咒骸们拼命挣扎，身体却被一双无形的手牢牢禁锢在了一个球形之中。 及川斐记得这些丑萌的咒骸，是昨天晚上遇到的怪大叔的武器。 “大叔，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哦。”及川斐懒懒地说道。 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身上了屋顶，夜蛾正道体型比及川斐和温迪大了两倍有余，身形瘦小的少年少女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 “及川斐，二级咒术师，咒术是召唤异世界的超能力者一起战斗，现在是白鸟泽中学的初三生。”夜蛾正道说出自己一天打探到的情报。 为了接取祓除咒灵的任务，及川斐曾经在咒术师协会留下过档案，这些信息很容易就能查到。 及川斐眨了眨眼，“没错呢，调查这么多辛苦了。” “一个能轻松打败特级咒灵的二级咒术师，你难道就甘心这样淹没自己的才能吗！”夜蛾正道激动地一挥手。 真是一个十分热情的人民教师呢。 及川斐抽动了一下嘴角，“甘心。” “特级咒术师能喝到美酒吗？”温迪兴致勃勃地询问。 及川斐扯了一下温迪的辫子，“大招续上了吗？” “哎呦，”温迪装模作样地痛呼一声，“续上了续上了，对老人家温柔一点啊。” 昨晚的圣遗物便是温迪所缺的最后一个了，现在的他只要大招不落空，就能完成自循环。 及川斐和温迪对话的功夫，夜蛾正道率先动了，他身形一闪朝着二人快速跑来。 温迪向后跳出一步，及川斐接住夜蛾正道攻击来的拳头。 夜蛾正道体型很大，他的拳头有及川斐三倍大，但是铁拳陷入及川斐的掌心之后竟然再也无法动弹。 夜蛾正道见拳头被及川斐抓住，腰身一旋抬腿朝着及川斐的脑袋踢了过去。 及川斐放开夜蛾正道的拳头，同时迅速下蹲，伸出左腿踢在了夜蛾正道的腿窝。 夜蛾正道感觉像是有一个铁棍敲击了他的腿窝一下，他巨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及川斐单手撑地灵活地绕到了夜蛾正道背后。 “留意脚下~” 在夜蛾正道失去重心的瞬间，温迪恰到好处地挥手，一阵巨大的气流从夜蛾正道脚下升起。 本就已经站不稳的夜蛾正道被飓风托起，他在空中挥舞手臂却无法抓住任何东西。 他被风吹至十米的高空，及川斐对着温迪做了个撤退的手势，率先朝着远处的屋顶纵跃，几秒之后就消失了踪影。 温迪对夜蛾正道做了一个鬼脸，他的身体腾空而起，朝着及川斐离开的方向飞了过去。 夜蛾正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及川斐和温迪离开，他在空中翻滚了一分钟才落下来。 “可恶，又让她逃走了。”夜蛾正道咬了咬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悟，这边有一个人需要你来帮忙抓一下。” “不麻烦，就一小姑娘。” “抓到了请你吃甜食。” 夜蛾正道挂了电话，望着及川斐离开的方向。 及川斐是一个很强大的咒术师，甚至可能超过五条悟和夏油杰。 咒术界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压在五条悟几个特级咒术师身上的压力太大了，急需强大的咒术师的加入。 及川斐并不知道自己在夜蛾正道严重已经成了问题儿童。 吃晚饭的时候，及川斐和及川彻正在争抢最后一片鹅肝。 及川彻的眼睛紧紧盯着鹅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及川斐的动作。 及川斐斜着眼睛看了及川彻一眼，筷子突然朝着鹅肝迅速伸出。 及川彻吓了一跳，筷子连忙跟上去。 及川斐的筷子先夹到了鹅肝，而及川彻的筷子也快要碰到鹅肝另一端。 “你们父亲今天晚上回来了。”及川纱里奈忽然开口。 及川彻筷子一顿，及川斐成功夹走最后一片鹅肝并迅速塞到了自己嘴里。 “啊！”及川彻痛苦地抱住头，在桌面上敲击了三下。 “你不懂得尊敬兄长吗！”及川彻愤怒地指责道，只是他的声音比较柔和，凶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你不懂爱护妹妹吗？”及川斐便品尝着鹅肝，边冷静地反驳。 及川纱里奈额头青筋一跳，勉强微笑着问：“你们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尊老是在爱幼前面的，当然是你要先尊敬我！” “你的语文老师知道你这么解释尊老爱幼这个词会哭的吧。” “你……” 及川彻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一轻，眼前的景色忽然向下移动，他的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痛得他的脑袋一瞬间停止了思考。 及川斐同样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迫飞了起来，她早就习惯了及川纱里奈的异能，在及川纱里奈变脸的瞬间就做好了准备。 相比起及川彻将天花板的灰撞下来三片的惨状，及川斐双手撑住天花板，手臂微微弯曲，按住头顶的墙壁将自己推回了下方的椅子上。 “妈，哥哥他是一个普通人。”及川斐适时地提醒道，语气中却满满的幸灾乐祸。 及川彻：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地底。 洗碗的时候及川彻全程臭着张脸，直到三人出门迎接及川凌人的时候，及川彻都没有再和及川斐和及川纱里奈说过一句话。 “小彻，不好意思啊。”及川纱里奈双手合十，用十分真诚的语气和及川彻道歉。 及川彻抱着手臂站在旁边，一副这件事别想这么算了的臭脸。 及川斐扯了一下嘴角，她知道及川纱里奈对及川彻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异能，只是堪堪让及川彻的脑袋碰到天花板而已。 而在及川斐身上，及川纱里奈用了十分之八的异能，如果不是及川斐反应够快，家里此时估计多了一个站在地板上仰头，就能直接看到星空的大洞。 也多亏了一生要强的及川女士的锻炼，及川斐拥有了强健的体魄。 一个深褐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推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及川家门口。 第10章 论家里只有我一个正常人该如何自救 一个深褐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推着行李箱出现在了及川家门口。 正是一个月前去意大利进修的及川凌人。 他的五官长得十分俊美，岁月不仅没有让他变得沧桑，反而将他的眉眼雕刻得愈发成熟。 仔细看他的容貌，与及川斐有六分相似，和及川彻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目光撞上的瞬间，及川凌人甩下了手中的行李，两人同时朝着对方飞奔而去。 “凌人！” “纱里奈！” 及川凌人将跑过来的及川纱里奈接了一个满怀，并且在及川彻震惊的目光中，将及川纱里奈抛至了十米的高空。 空中传来及川纱里奈幸福的笑声。 及川彻：……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啊，他们在放鞭炮吗？”及川彻指着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转头问及川斐。 “我觉得这应该叫举高高。”及川斐纠正道。 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享受完重逢的喜悦，及川凌人终于注意到门口的一儿一女，激动地朝二人跑了过来。 “小斐，小彻！”及川凌人张开怀抱，想弥补一儿一女缺失了一个月的父爱。 及川彻朝旁边侧开一步躲过了及川凌人的拥抱，及川斐瞪了及川彻一眼，似乎在谴责他的临阵脱逃。 及川凌人完全没在乎及川彻的躲避，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及川斐蹭了蹭，然后如法炮制地将她抛到了十米的高空中。 及川斐在空中自由落体了三次之后，睁着一双半月眼，在父亲期待的目光中，举着手用平静的语气欢呼了一声，“欢迎爸爸回家。” 及川凌人完全没有在意女儿的语气，他揉了揉及川斐的脸颊，转头看向及川彻，“彻要玩举高高吗？” 及川彻后退一步，大可不必！ “爸爸，你也累了吧，快进门吧。”及川斐打断及川凌人，眼神示意及川彻去拿被遗忘在门外的行李。 及川彻不情愿地撅了下嘴巴，还是乖巧地去提行李。 一家四口坐在沙发上聊起分开一个月各自发生的事情，及川凌人讲述了自己在意大利进修的经历。 “我学会了几种新的甜品做法，等下周我做给你们吃。”及川凌人握着及川纱里奈的手，兴致勃勃地和两个孩子承诺道。 及川斐想起今天是周五了，问道：“为什么不是周末，你们周末有事情？”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及川凌人说，“周末两天我们要去横滨找你们太宰舅舅。” 及川斐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及川纱里奈在嫁给及川凌人之前和弟弟一起改姓太宰，弟弟名叫太宰治。 这样倒是方便了及川斐，她本来打算安排二老周末出去旅行两天，一方面两人一个月未见需要二人世界以解相思之苦，另一方面她打算带牛岛回家补习，夫妻二人在家的话，她怕牛岛会不自在。 “好的，横滨比较乱你们注意安全，”及川斐叮嘱完，又问，“旅游经费还够吗？” 夫妻二人并没有觉得让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儿提供经济支持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及川斐接取祓除咒灵的任务赚了很多钱。 晚上及川斐躺在床上给牛岛发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明天早上你几点来啊？】 【牛岛若利：你几点方便？】 及川斐想了一下，又发信息问岩泉一。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小一，你和及川彻约的几点出发？】 【快把及川彻带走：九点在游乐园门口集合，他应该八点半出发。晚上有焰火晚会，最早晚上8点回来。】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的，辛苦了，玩得开心。】 【快把及川彻带走：（终究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jpg）】 及川斐切换回牛岛的聊天界面。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九点之后就可以。】 【牛岛若利：好的。】 次日清晨，夫妻二人早早收拾完出发了，及川彻也起了个大早，心情颇好地做了两个三明治。 及川斐出房门的时候，便看见及川彻炫耀地指着自己对面的三明治，“给你做的爱心早餐。” 及川斐把眼睛从及川彻的脸上移开来，看在及川彻今天乖乖出去玩的份上，她不计较自己可能脏了的眼睛了。 及川斐坐下来，及川彻的目光跟随着及川斐，看着及川斐把三明治吃了下去，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会说话，一眨不眨地看着及川斐。 “你想说什么？” “今天早上我起得这么早哎，你居然都不问我去干什么，其实是小岩约我去游乐园玩，我们要玩一天哦，早上起来做早饭顺便给你做的一份，今天你要做什么呢，不会是又要待在家里一天吧，果然还是我比你受欢迎啊。” 及川斐一声不吭地把三明治吃完，“多谢款待。” 饭是一口没少吃，话是一句没多说。 及川彻终于踩着点离开了，及川斐将家里收拾了一遍，九点多门铃被按响。 及川斐忽然有一些紧张，她最后回头打量了家里一遍，确认十分干净整洁，才闪身到了门前。 早上的阳光还是比较柔和的，门口的少年穿着浅绿色短袖加长裤，宽松的衣服将他健硕的身材包裹起来，一双眉眼带着疏离，上挑的眼尾和冷漠的眼神让人看了便心生惧意。 他的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书包被装得鼓鼓囊囊，削弱了几分少年逼人的气势。 及川斐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牛岛背光站着，透过庭院的铁门二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一瞬间，像是一只狼见到了自己最亲昵的伙伴，牛岛的眉眼舒展开来，身上生人勿进的气势在见到及川斐的刹那散了开来，被阳光同化为了暖意，让及川斐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半分。 “斐。”牛岛狭长的眼睛微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平时寡言、表情也是一成不变，是因为他不知道在别人面前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在及川斐面前就不一样，他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因为嘴巴和脸自己就会做出回应。 第11章 他还未成年 “若利，早上好呀。”及川斐拉开铁门，笑着和牛岛打招呼，“快进来吧！” 牛岛跟在及川斐身后，从小小的庭院穿过。 及川斐的家境是普通水平，母亲是一个公司上班的社畜，父亲自己开了一家不温不火的甜品店，生活水平算是不愁吃不愁穿。 不过从及川斐开始做业余咒术师之后，及川夫妇再也不用担心失业或者亏本的问题了。 及川斐带着牛岛进门之后，给牛岛拿了一双大号的拖鞋。 “这边是厨房，那便是客厅，”及川斐边引路边介绍，她像是敬业的导游带游客参观博物馆一样，“楼上是房间。” 及川斐走到楼梯旁，右脚刚踩上第一阶台阶，牛岛忽然叫住她。 “叔叔阿姨，还有及川彻都不在家吗？” 及川斐收回右脚，眼神飘忽了一下，她当然不会告诉牛岛是自己想办法把他们支走了。 “是啊，爸爸妈妈去横滨了，及川彻和岩泉一出去玩了。” 牛岛指向客厅的方向，“那我们去客厅学习吧。” 及川斐是完全不在意和牛岛单独呆在一个房间的，牛岛大概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好。”及川斐立刻应下。 及川家的客厅有三十多平，家具摆放十分规整，家里东西不多，显得很是干净。 及川斐和牛岛盘腿坐在茶几旁边。 牛岛坐下来之后反而比及川斐高出更多了，他把书包放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把书拿出来整齐地放在桌面上。 及川斐跑到楼上房间，将书整理出来抱下去。 及川斐坐在牛岛对面，背后是电视机，牛岛能清楚地看见及川斐头上翘起来的细毛。 “我先做数学题，”及川斐拿出厚厚的数学试卷，抬头看向牛岛，“我一般喜欢把困难的放在最前面。” 牛岛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他点了点头，拿出相同的数学试卷。 他的指甲修剪的很整洁，宽大的手掌握住笔，低下头的时候额前细碎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投下一片阴影，锐利的气势骤减，及川斐甚至觉得牛岛乖巧得她想要揉搓他的短发。 及川斐连忙把视线从牛岛身上移到试卷上，在心中默念了三遍清心诀。 及川斐：他还未成年他还未成年。 两个小时之后，及川斐写完了一张试卷，她悄悄抬眼抬眼看向牛岛，见对方正皱眉沉思。 牛岛的眉毛很浓，皱起眉毛的时候让人看了心里发怵，像是下一秒就会暴起把试卷撕成碎片。 及川斐知道牛岛其实只是在苦恼。 “若利，时间到了。”及川斐提醒道，她站起来走到牛岛身边坐下来，“我们校对下答案吧。” 牛岛无奈地放下笔，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及川斐，茶几很长，可以并排坐下四个人，牛岛和及川斐坐在一侧也十分宽敞。 “嗯。”牛岛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拿出答案册。 及川斐拿出红笔，将两张试卷交错叠在一起，为了更好地看清试卷，上身往牛岛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碎发从她的耳边滑落，牛岛似乎能闻见及川斐发间的清香。 牛岛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局促，是他从进入及川家一直没有感觉到的异样情绪。 他对情感的捕捉比较迟钝，朋友们都说他为人木讷，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情感的变化。 这个偌大的房屋里面，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啊！ 也就是说，现在他正在和及川斐独处。 虽然平时独处的机会很多，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紧张，可是此刻的他，竟然产生了更加靠近及川斐的冲动。 “若利，这道题不应该答错啊。”及川斐的声音将牛岛不知道飘到哪里的心思拉了回来。 牛岛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试卷上面。 及川斐的声音近到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她根根分明的长睫。 眼前的试卷变得越来越模糊，牛岛的耳边只剩下及川斐朦胧的声音。 他努力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把注意力放在听及川斐讲题上。 牛岛感到了一丝困惑，难道是昨天晚上有点激动导致睡眠不足，还是早上出发的时候太阳太大有点中暑了？ “若利，你在听我说话吗？”及川斐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担忧。 她伸手戳了一下牛岛的肩膀，牛岛的身体歪了一下，他的眼球转动，终于落回了试卷上面。 “没有。”他十分诚恳地回答道。 “也不用这么诚实吧。”及川斐好笑地摇了摇头。 “身体不舒服吗？”及川斐担心地问。 “不是。”牛岛摇头，他认真地看着及川斐，“我听不进去。” 及川斐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为什么会有人一本正经地说自己学不进去啊。 “是我的问题，我不太会讲题，”及川斐站起身，“我去找个老师。” 牛岛眨了眨眼睛，“什么老师？” “等下你就知道啦。”及川斐转身朝客厅外走去。 牛岛看着及川斐的背影消失，他低下头看自己的错题，发现及川斐走了之后，这些题目没有之前那么难懂了。 及川斐走到了卫生间里面，使用咒力在脑内喊了一声：“纳西妲，现在在忙吗？” 纳西妲的声音立刻回复：“刚刚给阿帽改完论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智慧之神的声音空灵悦耳，下一刻娇小的女孩便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 纳西妲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连衣裙，左侧的脑袋上扎着一只高马尾，翠绿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深邃。 “麻烦纳西妲帮我们补习！”及川斐做出一个拜托的手势。 “包在我身上吧，”纳西妲右手放在心口上，笑着说道，她抬头环顾周围的环境，安慰及川斐，“斐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来上厕所吧，上完厕所就可以神清气爽地回去学习了。” 及川斐：…… 并没有，她只是不想在牛岛面前大变活人。 及川斐带着纳西妲回来的时候，牛岛还是很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纳西妲老师，”及川斐向牛岛介绍，“别看她像个孩子，其实她是一个很有智慧的老师哦。” 牛岛点了点头，尊敬地喊了一声：“纳西妲老师。” 如果换了牛岛之外的任何一人，此时肯定会怀疑及川斐是在耍他。 但牛岛不会怀疑及川斐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第12章 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里要先做延长线。”纳西妲的声音平缓，能让人浮躁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 纳西妲坐在及川斐和牛岛中间，她小小的手握着笔，在纸上稳稳地写下一笔一划。 她是提瓦特大陆的七神之一，已经有五百多岁的年纪，其实在神明中算是幼儿期，所以身体和十岁的孩子一般大小。 牛岛全神贯注地听着，刚才和及川斐两个人待在一起时的局促不见了，他的脑子开始灵活地转动起来。 他本来基础就很好，在纳西妲的巧妙点拨之下很快就纠正了所有错题。 中午及川斐在纳西妲不赞同的目光中点了外卖，虽说是外卖但是菜品丰富，一看便是精心烹制的料理。 下午二人开始做英语试卷，做试卷的时候纳西妲坐在沙发上看书。 及川斐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牛岛和纳西妲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及川斐身上。 “我看下信息。”及川斐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她没有注意到纳西妲越来越沉的脸色，点开岩泉一的短信。 【快把及川彻带走：及川彻说要吃夜宵，十点之前回去。】 及川斐在茶几下的手暗暗做了一下胜利的手势，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抬头便看见纳西妲严肃的小脸。 “没收。”纳西妲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及川斐瞥了牛岛一眼，发现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实则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 牛岛难得能看到及川斐被训斥，难免有一点新奇。 “纳西妲，可不可以不没收。”及川斐用手拢在嘴巴旁边，遮挡住牛岛的视线，轻声对纳西妲说。 纳西妲坚定地摇了摇头。 及川斐的嘴角委屈地垂下来，还是在纳西妲直勾勾的注视下妥协了。 手机被没收，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终于二人没有任何干扰地写完了英语试卷，纳西妲将二人的试卷批改完之后，开始为他们一字一句地翻译英语阅读。 及川彻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牛岛和及川斐分别坐在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两侧，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熟练地念着英文，牛岛和及川斐则认真地倾听。 在及川彻眼里，牛岛和及川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父爱和母爱从二人身上溢出。 及川彻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雕像一样愣在了原地。 岩泉一跟在及川彻身后，他看见客厅中的三人之后，对及川斐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客厅中的三人整齐地转头看向及川彻，及川彻感觉自己又被当头敲了一棍子。 “你你你，你们！”及川彻颤抖的手指在及川斐和牛岛之间来回移动，震惊到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及川斐其实早就已经听到及川彻和岩泉一进来的声音了，她虽然心里有点惊讶，但是觉得没必要躲着及川彻。 “你们！我就离开了半天，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及川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用极其痛心的声音指责及川斐。 砰—— 一个枕头精准地砸在了及川彻的脑袋上面，及川彻被砸得倒退几步，岩泉一及时侧过身体避开。 “这家伙说我居然愿意陪他玩到晚上，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提早回来了，我打了你的电话没人接。”岩泉一从最初的震惊之后就冷静下来，他解释道。 及川斐摆了摆手，“没关系，辛苦了小一。” “不过这家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及川斐笑着调侃。 牛岛并没有受到及川彻的胡言乱语的影响，他看向及川斐，“那我就先告辞了。” 及川斐虽然有点遗憾，但及川彻在这里他们大概也无法专心学习了。 “好吧，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及川斐帮牛岛一起把书本收拾好。 纳西妲走到及川彻面前，仰着头看着及川彻，脸上的笑容却带着深意：“斐的哥哥原来是一个思想这么有趣的人吗？” 及川彻不明所以地歪了一下头，纳西妲不等及川彻回答，就走到洗手间，打开门进去了。 及川斐带着牛岛走出客厅，路过及川彻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及川彻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刷一下躲到了岩泉一身后。 牛岛对着岩泉一点了点头，看向岩泉一身后对他做鬼脸的及川彻。 平时他不会被及川彻的挑衅挑起任何情绪，今天看到他却莫名有一丝气闷。 牛岛忽然回头对及川斐说：“谢谢你今天单独给我补习。” 及川彻：！！！ 斐都没有给他单独补习过！ 及川斐意外地挑了挑眉，瞟了差点跳起来和牛岛打架的及川彻一眼，“不客气，以后常来啊。” 岩泉一吃力地架着及川彻的腋下，投给及川斐一个“你快闭嘴”的表情。 牛岛没有一句话挑起及川彻怒火的自觉，他走到玄关处换上自己的鞋子，和及川斐道别。 “我走了，明天见。”牛岛看着及川斐的时候表情微微放松，上扬的眉毛中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明天见啦。”及川斐朝牛岛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 牛岛背着书包的背影消失在了路口，及川斐才回头看向已经盯了她一分钟的及川彻。 “你是不是故意让小岩支开我的？”及川彻双手环胸，用自以为最恶劣的语气生气的说道。 “你不也玩得很开心？”及川斐回到客厅拿回被纳西妲没收的手机，打开相册给及川彻看。 及川彻凑近手机屏幕，气得直接跳了起来。 及川斐给及川彻看的是岩泉一拍的照片，半天的游乐园之行，让岩泉一收获了很多及川彻的丑照。 有过山车上面被吓得涕泪横飞的照片，有鬼屋里面怕得两腿打颤的照片，甚至还有在大摆锤上尖叫的录像。 “删掉删掉！”及川彻跳过来抢及川斐的手机，及川斐轻松地躲开并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面。 “小岩和斐，你们一起背叛我！”及川彻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及川斐将照片一一保存下来，并打算打印出来贴在他的卧室里面。 这就是他提前回来打扰她和牛牛独处的代价。 第13章 门外帅哥找 晚上及川斐带着二人去吃烧烤，她是为了感谢岩泉一给她带来了宝贵的清静的一天。 “羊肉串十根，牛蛙十只，羊排十份……”及川彻报复似的拿起菜单点了很多菜，被岩泉一捶了一拳才不甘心地停止报菜名。 及川斐倒是没有意见，毕竟她还可以召唤小伙伴来支援，她自己的食量也很大。 “斐，那个游乐园很好玩，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及川彻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他开始讲述今天和岩泉一在游乐园的经历。 及川斐对于及川彻买了个冰淇淋送给小女孩，或者是有女生找他合照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她只是偶尔点点头，让及川彻以为她在认真听。 岩泉一则在及川彻夸大其词的时候偶尔嘲讽几句。 烧烤很快就送上来，烤肉的香味让三人食指大动。 正在长身体的初中生很快就把烤肉吃掉大半，本来以为可能会多出来的食物最后并没有剩下。 岩泉一的家距离比较远，及川彻就邀请岩泉一睡他们家的客房。 三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及川斐想起来答应过牛岛的事情。 “小一，彻，你们打算报考哪个高中？” 及川彻走在岩泉一和及川斐中间，他惊讶地看了及川斐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往常懒得搭理自己的妹妹今天居然主动问起他的事情。 “斐，你是舍不得我了吗？”及川彻期待地问道。 都说妹妹喜欢粘着哥哥，他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被妹妹喜欢的感觉。 及川斐的目光直接略过及川彻看向岩泉一。 “我们应该会去青叶城西。” “青叶城西？他们学校的排球队伍似乎并没有很出色。”及川斐思索了一瞬，她不太明白二人选择青叶城西的原因。 “青叶城西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及川彻探头将及川斐看向岩泉一的视线挡住。 “果然斐还是舍不得我，和我们一起来青叶城西吧！”及川彻激动地朝及川斐扑了过去。 及川斐向前大步迈出一步，躲过了及川彻的攻击，及川彻扑空，差点撞到了路边的墙壁上。 “为什么不选择去白鸟泽呢？”及川斐走在二人中间，诚恳地建议道，“来白鸟泽我们也可以一起打球了。” 白鸟泽三个字对于及川彻和岩泉一来说像是一个惊雷，他们下意识地陷入了沉默。 及川彻的脑海中闪过了牛岛若利的脸，他气愤地咬了咬后槽牙，忽然跳起来扑向及川斐，“你这家伙，居然是牛若派来的说客吗！” 及川斐再次脚步一转躲过了及川彻的攻击，及川彻来不及刹车，扑到了及川斐左边的岩泉一身上。 岩泉一只能将及川彻接住以防他摔倒，一边嫌弃他胡闹，一边将他扶着站稳。 “你就说去不去吧？”及川斐抱着手臂看着二人。 “不去，死都不去！”及川彻扯着嗓子对着及川斐咆哮，转头对岩泉一控诉，“为什么我的妹妹一点都不暖心啊？” 岩泉一想说那是因为有一个不省心的哥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及川斐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单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自顾自地朝前方走去，“抬进白鸟泽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及川彻：……不合心意的妹妹可以捐赠吗？ 及川彻和及川斐给岩泉一收拾了一个客房，第二天早晨三人各自去学校训练。 都说及川彻和牛岛排球打得很好，其实他们把大部分休息的时间都用来练习排球技术，才能达到众人看到的出类拔萃的水平。 年级段进行了一个小测，及川斐感觉自己发挥不错。 因为最近牛岛都和及川斐一起学习，他感觉自己不懂的知识点少了很多。 “若利，我去帮老师改试卷，你先去球馆吧。”及川斐转过身对牛岛说道。 她的位置在牛岛前面，二人沟通十分方便。 牛岛点了点头，“嗯。” 及川斐先一步离开教室往老师办公室走去，牛岛则收拾了书包，背着书包往球馆走去。 “牛岛同学。” 牛岛走在路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生叫住了他。 牛岛停下脚步往后看去，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牛岛面前。 他平时在学校里算是受女生欢迎的类型，虽然经常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一点凶，但他长得很高，五官也很好看，还是排球社的名人，在女生之间也很有名气。 这样走在路上突然被叫住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牛岛等女生站在他面前喘匀了气，才语气冷硬地问道：“什么事？” 女生有一些紧张，她没有看牛岛的眼睛，指向校门口的方向，“门口有两个很帅气的人找及川同学，我在教室里面没有看到她，本来想和那两个人说及川同学已经回家了，在这里看到牛岛同学，想问一下牛岛同学知道及川同学去哪里了吗？” 她一口气解释完，又喘了几口气。 “斐在办公室帮老师批改作业。”牛岛回答。 “哦，谢谢，我这就去找她。”女生朝着牛岛鞠了一躬，又往教学楼走去。 牛岛继续朝球馆走去，他感觉“帅气”这两个字在他头顶上不断地转着圈，让他朝着球馆走去的脚步越来越慢。 一分钟之后，他倏然停下脚步，拐了个弯朝着校门口走去。 “杰，我们为什么要等在这里啊？”五条悟懒散地将手背在脑袋后面，依靠在树上，墨镜后的六眼在来来往往的学生中逡巡。 “不可以擅自闯入别人的学校，第一次见面，当然要给未来的学妹一个好印象。”夏油杰眯着眼睛站在校门口的侧面。 “那她要是不出来呢？” “那我就说门口有一个暗恋她的外校帅哥，一定会有人催促她过来的。” “切，我才不可能暗恋一个小丫头呢。” 牛岛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他的动作有一丝僵硬，眼神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打量。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注意到了牛岛，牛岛出门之后目光就精准地落在了二人身上，二人对视一眼，朝着牛岛走了过来。 五条悟和牛岛差不多高，牛岛的身板比五条悟要壮实，但是五条悟的气势却没有弱于牛岛分毫。 “你们找斐吗？”一般对方是找人都是要说全名确认的，但是牛岛没有说及川斐的全名。 第14章 你的脸怪好踢的 “你们找斐吗？” 牛岛身上穿着白鸟泽的校服，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身纯黑色的高专制服，三人的容貌都十分出众，站在一起显得十分显眼。 “是啊，你认识及川斐吗？”夏油杰笑眯眯地问道，显得十分和善。 “嗯，我是她朋友，你们找她什么事？” 牛岛也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中包含的占有欲，他下意识把自己放在了能立刻给及川斐带话或者帮她处理事情的位置。 “当然是找她有事啊。”五条悟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拉了拉，用碧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牛岛，“你快点叫她出来，不然老子炸了学校。” 牛岛诧异地挑了挑眉，他倒是第一次遇到说话这么肆无忌惮的人。 “不可以。”牛岛严肃地制止道。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一愣，关注点应该在不能炸了学校吗？ 夏油杰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是来带她入学咒术高专的，你告诉我们她在哪里我们去找她。” “干嘛这么麻烦啊，直接把这小子绑了，及川斐肯定会出现啊。”五条悟撇了撇嘴。 “是个不错的主意。”夏油杰笑着附和。 牛岛不太能听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他浑然不知已经被咒术界两个最危险的人物盯上了。 “斐还在忙，我带你们去教室等她。”牛岛侧身示意两人跟他走。 门卫一直注意着他们，见牛岛带着两个外校的人朝校门口走来，连忙提醒道：“不可以带外校的人进来。” “啊，麻烦，直接溜进去得了。”五条悟大声地抱怨一句，转头询问夏油杰的意见。 夏油杰看了严阵以待的门卫一眼，笑着点头。 五条悟露出他的招牌爽朗笑容，将墨镜推到眼睛前面，伸出左手要去抓牛岛的衣领。 牛岛的疑惑地转头看向五条悟，不等他转身避开，五条悟的手已经伸到了他身后。 牛岛感到一丝惊讶，他的反应已经算很快了，但是他完全没有看清五条悟的动作。 就在五条悟要碰到牛岛的瞬间，一声怒吼由远及近，转眼之间声音就近在耳边。 “不许碰他！” 五条悟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没等他看清一个黑色的影子猛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紧接着脸上被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他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路人们被吓得纷纷远离四个危险分子。 夏油杰瞳孔地震，他看向远处倒在地上的五条悟和挡在牛岛面前的少女。 “若利，你没事吧，他们找你麻烦？有受伤吗，我这就把他们大卸八块！”及川斐紧张地抓住牛岛的肩膀上下打量。 确定牛岛身上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她撸起袖子转身要和五条悟决一胜负。 “没事，他们找你。”牛岛按住及川斐的肩膀。 牛岛的声音不疾不徐，手掌上的热度透过衣服传递到了及川斐的皮肤上。 及川斐像是被打了镇定剂一样，脸上暴怒的表情顷刻间荡然无存，换上了一如往常的礼貌笑容。 “是吗，找我有什么事呢？”及川斐笑着问道。 夏油杰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发凉，这个笑容带来的杀伤力连他都要自愧不如。 五条悟从地上弹起来，眨眼之间就是用无下限术式瞬移到了及川斐面前，凑近及川斐似乎想要用六眼将她烧穿。 及川斐头发被风吹动地飘了起来，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 “小鬼，果然是你！”五条悟指着及川斐的鼻子大声说，“今天我就要把你带回去关禁闭室反省！” 经五条悟一提醒，及川斐也想起来曾经在路上见过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抓住五条悟的后已领把他拉离及川斐的面前，“我们是夜蛾老师派来带你去咒术高专学习的。” 及川斐头痛地捂住额头。 “斐已经决定去白鸟泽就读了。”牛岛拉住及川斐的手腕让她离两个可疑分子远一点，“请不要强人所难。” 及川斐十分赞同地点头。 “你可以先去看看咒术高专，再做决定。”夏油杰说。 五条悟和夏油杰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同时，他们对被夜蛾正道给予高度评价的及川斐的实力也颇感兴趣。 及川斐感觉自己今天不去一趟是不行了。 她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牛岛，“我和他们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牛岛没有说话，他皱着眉毛看着及川斐。 “不用担心，你先去训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及川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牛岛看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眼，点头后就转身离开了。 五条悟用大拇指指了一下牛岛的背影，问道：“你男朋友？” 及川斐睨了五条悟一眼，并不回答。 三人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夏油杰召唤出咒灵，五条悟使用无下限术式，二人飞向空中之后，意识到少了一个人，齐齐低头看及川斐。 “不会吧，不会有人不会飞吧？”五条悟夸张地张大嘴巴，语气充满戏谑。 及川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比及川彻更欠收拾的人了，她伸出食指使用咒力，意识和提瓦特大陆的人连接。 “温迪，来帮一下忙。”及川斐的声音传来。 天使的馈赠中喝得酩酊大醉的温迪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无意识地嘟囔一句：“扶我起来，我还能打十个。” 及川斐：……愿风神忽悠你。 迪奥娜一边调酒，一边翻了个白眼，“斐，酒鬼喝醉了，你找其他人吧。” 及川斐的脑中过滤了一下风元素力使用者，正当她想要喊枫原万叶的时候，一个和五条悟一样欠扁的声音响起。 “哎呀，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如果你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勉强可以帮一下忙。”流浪者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 及川斐忽然很想看看流浪者和五条悟斗嘴的样子。 那就决定是你了，提瓦特嘴最欠选手。 及川斐单手在空中一划，戴着蓝色宽大帽子的少年便凭空出现在了她身边。 流浪者右手抓住帽檐，左手捏住及川斐后背的衣服。 他抓住帽子一甩，帽子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身后的蓝色光圈，光圈闪烁一阵风顷刻间将二人带上了高空。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头发被狂风卷起，二人齐齐眯眼，只看见一道蓝色的身影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夏油杰：？ 第15章 不要给我乱取名字 “她是在逃跑吗？”五条悟飞到夏油杰旁边，不确定地问道。 “应该不是吧。”夏油杰盘腿坐在面容丑陋的咒灵头上，犹豫着回答，他侧耳仔细听风中传来的及川斐的惊呼声。 “崩崩小圆帽，别往那边飞！”及川斐崩溃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她连自己召唤的伙伴都不听她的话，哪里厉害了。”五条悟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夏油杰望着在空中胡乱飞舞的二人，陷入沉思，“夜娥老师说她召唤出来的伙伴很强大。” 及川斐感觉自己头发都要被吹掉了，她腰部猛地用力，翻身抓住流浪者抓住她衣服的手，双腿向上一抬缠住流浪者的腰，腰部带动身体，整个人趴在了流浪者的背上。 “什么档次，敢骑在我的头上？”流浪者感觉到背上的重量，伸手想要把及川斐拽下来。 “你能不能听话一点，回去采蘑菇给你吃！”及川斐一手抓着流浪者的肩膀，一手拽着流浪者的披在身后的短发。 “谁稀罕你的蘑菇！”流浪者轻嗤一声，飞行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及川斐连忙安抚道：“去那边，跟着他们就好。” “切，不要命令我。” 五条悟惊奇地看着流浪者，感叹一声，“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呢。” 流浪者慢条斯理地回怼，“真是麻烦的大人。” 及川斐扯了一下流浪者的头发，“雷大炮，不要吵架。” 一个快五百岁的人和未成年置什么气。 “不要给我乱取名字！”流浪者猛地晃动了一下肩膀，试图把及川斐甩下去。 三人移动的速度很快，三百多公里开车需要四个小时的路程，三人不到一个小时就飞到了咒术高专上空。 “哇，你们学校还挺壮观的。”及川斐从流浪者肩膀上探出头，夸赞道。 “里面的设施更齐全哦。”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夜蛾正道等在操场上，见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及川斐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四人降落在操场上，流浪者的帽子重新变了回来戴在他的头上。 “及川同学，”夜蛾正道走到及川斐面前，“你应该来咒术高专。” 及川斐：……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夜蛾先生，我真的不想当职业咒术师。”及川斐摊了摊手。 “这里有最好的老师、同学和训练设施，能让你成为强大的咒术师。”夜蛾正道的眼神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划过，最后放在流浪者身上，“况且他似乎并不听你指挥。” 及川斐看向流浪者，不，只是他还在叛逆期而已。 “你是担心这个，我保证不会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万一有那么一天，”及川斐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你就让强大的咒术师来制裁我吧。” 五条悟闻言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不过他们不一定打得过我。”及川斐摊了摊手，她身后的流浪者不屑地哼了一声。 夜蛾正道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立刻明白了夜蛾正道的意思，他激动地捏了捏手掌，上前一步。 “让老子来告诉你什么叫天高地厚。” 夏油杰默默后退一步站在夜蛾正道身边。 “就凭你也配……”流浪者上前一步，正欲接下五条悟的挑战。 “你打不过他。”及川斐笑声提醒，她看向夜蛾正道，“你可以派人盯着我，但我不会去咒术高专的，以上。” 及川斐拍了一下流浪者的肩膀，流浪者对于不能大干一场十分遗憾，帽子重新飞到他的身后，及川斐跳到流浪者的背上，两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十几米的高空。 “想跑？”五条悟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空中的及川斐忽然感觉身后空间一阵波动，她下意识地抬腿朝着身后的人扫去，五条悟伸手接下及川斐的攻击，并抓住少女纤细的小腿。 及川斐腰部用力又用右腿踹向五条悟的脑袋，五条悟抓住及川斐的小腿朝着下方一甩。 及川斐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地面坠去，流浪者反身与五条悟扭打在一起。 “魈！” 一个绿色的身影接住了及川斐，三声破空的声音，及川斐和魈迅速朝着上方的五条悟和流浪者冲刺而来。 绿色的长枪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五条悟刺来，及川斐手中多了一柄紫色短剑，三面围攻，五条悟选择朝着上方逃脱。 “稻妻在逃公主，不要恋战。”及川斐朝着流浪者大声喊道。 “不要给我乱取名字！”流浪者气得大招差点招呼到了及川斐身上。 魈拎起及川斐和流浪者，一声不吭地朝着远处闪现三次，迅速拉开了与五条悟的距离，三次之后凭空消失在原地。 流浪者的衔接也毫无缝隙，立刻将速度开到最大，二人的身影像是一道光一样划过东京上空。 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走在回家的路上，黑尾嘴里叼着一支冰棍，研磨正在通关最新的关卡。 两人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看见了划过天际的流星。 “是流星吗？”黑尾拿出嘴里的冰棍，惊奇地问道。 “是流星呢。”研磨看了一会儿天空，回答道。 及川斐好不容易才把五条悟甩掉，不得不承认五条悟是她见过的最强大的咒术师。 不过在她拿出三个风男的时候，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追得上她的人了。 及川斐回到球馆的时候社团的训练已经接近尾声了，不过牛岛一般都会加练到晚上。 “牛岛前辈，我先回去啦。”最后一名社团成员挥手和牛岛告别。 牛岛点头，“嗯，路上小心。” 牛岛看上去是一个粗手粗脚的男人，实际上心思细腻，对人也很体贴。 及川斐走进球馆，球馆里面只剩下她和牛岛两个人了。 “斐。”牛岛注意到她，将球拿在手里和她打招呼。 “事情处理完啦。”及川斐走过去，笑着说，“我给你托球吧。” 因为到最后经常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及川斐会给牛岛托球让他寻找最佳的扣球点。 “嗯。”牛岛拿着球走到后场，将球抛起来托给网前的及川斐。 及川斐熟练地判断牛岛进攻的方向，将球精准地托到了牛岛的扣球点。 砰—— 球被重重扣到了球场对面一侧。 及川斐忽然灵光一现，看向牛岛说道：“我叫个伙伴来。” 指尖凝聚咒力，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出现在了及川斐对面的球场上。 隔着球网，及川斐朝着琴伸出了拳头。 “对它使用风压剑吧！” 第16章 丸子:就像走在路边的狗被人踹了一脚 牛岛瞳孔震动了一下，他知道及川斐有特殊的能力，但及川斐并不会直接在他面前使用。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看到及川斐的超能力。 “对它使用风压剑吧！” 及川斐的眼神中充满信任，让琴有一种自己被委以重任的错觉。 琴有一点不确定地指着地上的排球，“这个吗？” 及川斐连连点头，请求道：“是的，只要丢到我们这边就可以了。” 琴没有拒绝，她平时也会陪可莉玩球，把球丢回去对于她来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只是，风压剑是这么用的吗？ 直到牛岛将球扣到了她这边的场地，她才知道为什么要使用风压剑。 即使拥有元素力的她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也很难第一时间接下牛岛的重扣。 牛岛跃至空中，以一个堪称完美的空中姿势使滞空时间达到最长，他像是一个拉开的弓，手掌朝着球大力挥了过去。 及川斐不禁看得有点呆住了。 砰—— 球被大力扣到了琴这一侧，琴早就已经摆好了风压剑的姿势，球落地之后瞬间被她剑尖的风力吸了过去，她再朝着球网对面将球掷了出去。 及川斐身形一闪，双臂在身前合拢，稳稳地将球垫到了网前，然后又球飞行的方向小跑了几步，出现在了球的下方。 牛岛已经回到了中场的位置，再次做出了进攻的姿势，在球落到及川斐手上之前开始助跑。 几人分工合作训练了一个多小时。 牛岛拿起毛巾将脸颊和脖子上的汗擦干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炎热的天气让他的汗水像是溪流一样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他看了一眼正在和琴说笑的及川斐。 琴额头上也是细细密密的汗水，她的脸色显得有点无奈。 及川斐则依旧是爽朗的笑容，她脸上没有半分疲倦，眼神隐隐透着激动的光芒。 “下次叫小伙伴们一起打元素力排球吧，风压剑一定是一个很不错的技能，感觉会毫无死角呢。”及川斐笑眯眯地说道。 琴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们这些超能力者就不要来扰乱排球市场了吧。 及川斐把琴放回了提瓦特大陆，牛岛和及川斐结伴回家。 及川斐想去买点零食回家，二人拐进了路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 “薯片，辣条……”及川斐几乎不用犹豫，从货架上拿下零食，转身放进了牛岛手上提的购物篮里面。 牛岛低头看了购物篮里面的零食一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提醒及川斐不要吃这么多垃圾食品。 “牛奶面包，嗯，及川彻喜欢吃，我肯定不会买。”及川斐走到面包区旁边，挑选的手果断地跳过了牛奶面包，选择了旁边的肉松面包。 牛岛将购物篮递到及川斐手边，及川斐不用回头就直接把面包放了进去。 “好啦，就这些。”及川斐拍了拍手，看着满满的购物篮露出欣慰的笑容。 牛岛提着购物篮去结账，及川斐站在热腾腾的关东煮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一些踌躇。 “想吃吗？”牛岛看到及川斐纠结的表情，唇角不自觉勾起来。 “想吃，可是天气太热了。”及川斐摇了摇头，她才不想在闷热的空气里面吃烫嘴的东西呢。 “我们可以吃完再走。”牛岛指向窗户边的座椅。 便利店的空调开得很足，在这里吃关东煮不会感到太热。 及川斐的眼睛一亮，她立刻从旁边拿起一个杯子，在关东煮的炉子中仔细挑选。 她拿了很多串关东煮直到杯子放不下了，才交给服务员。 “若利不吃吗？”及川斐问。 牛岛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是很喜欢吃丸子，但是及川斐亮晶晶的眼睛，让他有种这个关东煮会十分好吃的感觉。 “好。”牛岛低低应了一声，他也拿了一个杯子，看了及川斐的关东煮一眼，挑选了两串因为杯子装满了才没有拿的丸子。 牛岛从钱包里面拿了现金递给服务员，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圆鼓鼓的购物袋，与及川斐坐到窗边的座椅上。 “若利，这家便利店的关东煮挺好吃的！”及川斐叼着一颗丸子，用舌头卷进了嘴里。 牛岛将购物袋放在桌子上，从杯子中拿出一串，在及川斐期待的目光中，用牙齿拉下顶端的一颗丸子。 “怎么样？”及川斐问。 牛岛点了点头，他看着及川斐，嘴里的丸子好像与以前吃到的并不太一样。 他细细品尝，似乎尝出了一丝甜味。 及川斐指着牛岛手中的丸子串，“你的这个好像是新品，我想吃一个。” 牛岛愣了一下，他从不会拒绝及川斐的请求，下意识就把竹签向及川斐的方向递过去。 他本意是想要把竹签给及川斐，竹签上还有两个丸子，他是打算全部给及川斐吃的。 眼前却忽然探出来一个脑袋，牛岛能清晰地看到及川斐精致的侧脸，挺巧的鼻梁和光洁无暇的脸颊，还有微张的樱粉色的嘴唇和露出半截的洁白牙齿。 及川斐直接将脸凑到了他面前。 他的手肘搁在桌子上，因为刚吃完丸子，竹签离他的嘴巴并不远，牛岛能闻见及川斐发顶的清香，鼻尖的空气似乎都是有温度的。 牛岛感觉身体和打完三场比赛一样僵硬，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及川斐凑到他面前，把竹签中部的丸子用牙齿叼走了。 及川彻和岩泉一路过便利店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啊啊啊！”及川彻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及川斐重新坐直身体，满足地嚼着嘴中的丸子，用眼角看了牛岛一眼。 “欢迎光临~” “及川斐，你跟我回家！”及川彻像个炮弹一样冲进了便利店里面，跨过牛岛直接去拉及川斐的手腕，“不许在外面勾搭男人！” 岩泉一：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及川斐嘴角抽动了一下，唯一算漏了她的倒霉哥哥。 她看了牛岛一眼，见对方似乎还有点懵，只好拿起自己的关东煮，顺着及川彻的力道站起身。 “若利，我先回去啦，你到家给我发个短信。”及川斐匆匆抛下一句话，被及川彻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牛岛看着及川斐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竹签。 刚刚，斐的嘴唇好像碰到第三颗丸子了。 第17章 被拿捏得死死的 及川斐发现牛岛有意无意地在避免和她交流。 牛岛本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从一起逛便利店之后，他的话变得更少了。 很多时候及川斐找他说话，他只用一个单音节回应。 并且没有主动找过她说话，也没有叫她的名字。 及川斐已经很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但他和其他人的交流也更少了，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 “牛岛，帮忙抬一下桌子。”一个男生抬着桌子的一角，对牛岛说。 “嗯。”牛岛应了一声默默把桌子抬到了指定位置。 “牛岛同学，麻烦你倒下垃圾。”正在将桌子摆放整齐的女生对牛岛说。 “嗯。”牛岛走到教室后面，捏住垃圾桶往门外走去。 “牛岛同学，”及川斐站在讲台上，看着倒垃圾回来的牛岛，笑着说，“帮忙擦一下黑板。” “嗯。”牛岛下意识应了一声，才意识到是及川斐在叫他。 牛岛走到讲台上，在及川斐一臂之外的位置停下来。 及川斐把手上的黑板擦递给牛岛，牛岛低下头，目光控制不住落在了及川斐圆润的指尖上和透着红的掌心上。 他顿了一下，转身拿起黑板边上另外一个黑板擦。 正在摆桌子的两个同学看到这一幕，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及川斐手上的黑板擦还在空中举着，就这样盯着牛岛看。 牛岛往旁边再迈开一步，他感觉擦黑板的手有一些僵硬，他梗着脖子不转头看及川斐。 “牛岛同学，这边的黑板没有擦干净呢。”及川斐指了指她面前的黑板。 远离及川斐一侧的黑板和靠近及川斐黑板形成鲜明对比，牛岛将离及川斐远的黑板来回反复地擦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粉笔的痕迹。 而及川斐面前的黑板还都是粉笔灰。 牛岛动作一顿，看了及川斐头顶的黑板一眼。 以及川斐一米七有余的身高，将黑板最上方擦干净都是做得到的，但是及川斐却独独剩下了最上面的那一块黑板没擦。 底下的两个同学低着头，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 牛岛看上去块头大得惊人，意外得十分纯情呢。 牛岛将自己这边的黑板擦干净了，及川斐却没有走开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及川斐上方的黑板，终于迈出步子一步一步朝及川斐走过去。 台下的两个同学悄悄抬起头，屏住呼吸看着及川斐和牛岛。 及川斐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直注视着牛岛的眼睛。 牛岛感觉自己的步伐有一点沉重，他走到及川斐一臂的距离停下。 可是及川斐还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牛岛转身面对黑板，尝试伸手去擦黑板顶部。 他的擦布逐渐往及川斐头顶移动，同时上身也向着及川斐靠近。 两个同学已经捂着嘴巴，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事情，激动地注视着台上的二人。 牛岛感觉自己离及川斐越来越近，他的眼角能看到及川斐长而浓密的睫毛。 他的手好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来，重新站直身体，见及川斐仍然笑着看着他，只能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斐，让一下。”他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 “哦，不好意思，我好想挡到你擦黑板了。”及川斐像是才意识到一样，无辜地睁大眼睛，诚恳地道了声歉，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三步，退出黑板的范围。 两个值日的同学别过脸，双肩因为憋笑而颤抖不止。 及川斐开心地跳到女同学身边，帮她一起摆正桌子。 女同学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就欺负他老实吧。” 她伸出手，暗暗对及川斐比了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眨了一下右眼，灿烂的笑容让女同学看了都恍惚了一瞬。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即将接近尾声，学生们也开始最后一波冲刺，抱佛脚的抱佛脚，女娲补天的女娲补天，教室里面第一次有了浓郁的学习氛围。 及川斐在小测中的成绩能稳稳地考上白鸟泽，她就在牛岛前面明目张胆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自从上次去及川家补习之后，及川斐和牛岛一起补习过几次，有时候是去牛岛家，有时候是去县里的图书馆。 牛岛家境殷实，他家比及川斐家大了两倍有余，甚至还有带有小池塘的庭院。 牛岛的妈妈一般都不在家，大部分时间家里只有牛岛的姥姥。 牛岛的姥姥是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太太，她说话也是十分严厉的，但是及川斐自有一套讨长辈欢心的办法，让严厉的老太太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 有几次去图书馆，及川彻说什么都要跟着，最后变成了及川斐、牛岛、及川彻和岩泉一四个人一起学习。 及川彻则全程直勾勾地看着牛岛，似乎想要用眼神让他知难而退。 盛夏的热气在空中弥漫，炙热的阳光穿过云层洒进窗户中，将教室内奋笔疾书的学生们的侧脸映照得透亮。 伴随着夏蝉的鸣声，初三的生活落下帷幕。 及川斐拉着牛岛拍了很多合照，从教室到草地，从操场到球馆，所有曾经留下痕迹的地方。 帮及川斐和牛岛拍照的是及川斐的同桌高桥知奈，她笑着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离开白鸟泽去留学了呢，谁能想到你们只是升学到隔壁的教学楼啊。” 及川斐吐了吐舌头，“我们是离开十五岁，向着更大的舞台出发了。” 拍完毕业照之后，及川斐挑了十几张好看的照片贴在自己的房间。 牛岛也向她要了照片，及川斐不知道他把其中几张最好看的设置成了手机屏保、手机壁纸和聊天界面背景。 及川斐和牛岛都成功考上了白鸟泽中学，及川斐甚至以前三名的好成绩上了表彰大会。 及川彻和岩泉一也如他们所说考上了青叶城西中学，以打败牛岛为目标而努力着。 对于牛岛和及川斐来说，毕业并没有多大的实感，回家的路没有变，身边的人也没有变。 唯一变的是，及川斐和牛岛的二人组中多了一个红头发的神神叨叨的新同学。 第18章 这也能玩出花? 入学的第一天牛岛便加入了白鸟泽的高中排球社，他的实力早已经得到了高中部成员的认可，毫无阻碍地成为了首发球员。 开学第二周，便是白鸟泽高中的社团招新时间。 牛岛作为排球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被邀请以排面的方式站在纳新点旁吸引新生。 “学长们好。”牛岛朝着高中排球部的学长们微微鞠躬。 及川斐也跟着牛岛一起鞠躬打招呼。 学长们也纷纷打招呼，看到牛岛身边跟着的及川斐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一次见到及川斐的时候，他们以为牛岛和及川斐是恋爱关系，经过二人解释之后才知道他们目前只是纯洁的幼驯染关系。 “今天就麻烦牛岛同学站在这里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学长笑着说。 “好的。”牛岛应了一声，便站在桌子旁边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了。 他穿着排球社的队服，高大的身形将衣服撑起来，他站在那里宛如雕塑一样优美。 “哎，你看那个男生好帅。” “真的哎，好高。” 有路过排球社纳新点的女生偷偷地打量牛岛，看到他身旁的男子排球社招新的牌子，红着脸遗憾地离开了。 也有几个女生上前来报名排球社的经理，她们都悄悄地偷看牛岛。 来了三个女生之后，经理的位置马上就满了。 “经理的位置暂时不缺了哦。”学长们带着礼貌的笑容拒绝了女生的入团申请。 女生失望地离开了。 反而是来报名加入排球社的男生很少，有些男生看到像是门神一样的牛岛，本来打算来试一试的心思也打消了。 排球社的纳新点反而是比较冷清的，及川斐探头看了看周围热闹的舞蹈社和篮球社招新处。 “学长，我有一个想法。”及川斐侧头对坐在旁边的棕发学长低声说道。 牛岛听到及川斐的声音，转头看她。 “什么想法？”学长下意识问道。 及川斐站起身，在身后的杂物箱里面拿出三个不透明的塑料杯，然后翻找出了一颗弹珠。 这是排球社预先准备的游戏环节的道具。 “哎，负责游戏环节的同学还没有来。”棕发学长提醒道。 “我来吧，”及川斐手指灵活地把玩着杯子，这是用来摇骰子的杯子，“我们换一个比较有难度的玩法。” “怎么玩？” 及川斐将弹珠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扣在了弹珠上面，剩下两个依次扣在了第一个杯子和第二个杯子的右侧，三个杯子排成一排，最右侧的杯子下面藏着弹珠。 她朝着牛岛招了招手，“若利，你先来试试看。” 牛岛依言走了过来，他站在桌子前面，低头看向及川斐手中的杯子。 及川斐的眼神扫过满脸认真的牛岛，勾唇轻轻笑了一声。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考验眼力的游戏，不需要及川斐讲述规则，大家都知道该怎么玩。 她把两只手分别放在中间和最右侧的杯子上方，围在旁边的同学们都瞪着眼睛盯着她手下的杯子。 “我先移动三下。”及川斐轻声说道。 移动三下猜对的难度很低，况且他们不觉得一个女生能把杯子移动得多快，一时间很多人都放松了警惕。 及川斐的手如凝脂一般晶莹白皙，纤长的手指搭在杯子上面，显得更加骨节分明。 “我开始了。” 及川斐的手动了，她只是轻轻一推，最右侧的杯子在她手下好像装了轨道一样移到了最左侧，中间杯子被她甩到了最右侧。 同学们被她娴熟的动作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及川斐已经完成了三次交换。 “哎？” “这就结束了？” “没有看清啊，有人看清楚了吗？” 同学们纷纷露出遗憾的表情，开始互相交流自己的看法。 及川斐看向牛岛，牛岛正在皱着眉思考，十秒钟之后，他伸出手指了一下最右侧的杯子。 “牛岛同学看清了？” “不愧是我们排球社的王牌！” 彩虹屁不会吹就不要吹。 及川斐的笑容更加灿烂，她翻开右侧的杯子，一颗弹珠果然躺在桌面上。 “好厉害！” 学长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用百分百的专注去看，应该也是能猜到的，但是他们下意识地看轻了这个女生。 “练习模式结束，接下来我会交换五次，小心喽。”及川斐看向牛岛，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路过的同学们被排球社这边的欢呼声吸引过来，现在排球社的纳新点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及川斐低头重新将目光放在杯子上，两秒之后，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清及川斐的动作，包括牛岛。 牛岛抿了抿唇，他沉思了一瞬，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没看清。” 及川斐笑着鼓励：“猜一个吧。” 牛岛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他指向右侧的杯子。 只有及川斐知道，那颗弹珠并不在右侧的杯子下面，但是她将手放在中间和右侧的杯子上，手腕轻轻震动了一下，旁人只以为她是要打开杯子。 其实她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将弹珠转移到了右侧的杯子下面。 及川斐翻开右侧的杯子，果然有一颗弹珠静静躺在桌面上。 “牛岛，你猜对了！” 学长惊喜的拍了拍牛岛厚实的肩膀。 牛岛眉眼舒展，唇角微微勾起，“嗯。” “好，那若利想要什么奖励可以去后面的礼品箱里面领取，”及川斐指了指身后的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下一位谁来呢？” “我来我来！”一个男生兴致勃勃的举起手。 牛岛并没有去后面拿礼品，他端正地站在及川斐身侧。 及川斐交换五次之后看向那个男生，男生脸上自信的笑容扭曲了。 “右边！” “答错了，去拿宣传单吧，下一位。” “等一下等一下，再来一次！” “左边。” 及川斐手腕震动，左边的弹珠转移到了中间，“答错了，下一位。” “不可能，再来一次！” 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年挤到了前面，他的头发朝着天空竖起来，大大的眼睛充满兴趣地看着及川斐手上的杯子，“让奇迹男孩来终结你吧！” 第19章 攻速拐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及川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清浅地笑了，“拭目以待。” 天童觉的眼睛很大，似乎任何东西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及川斐的手看。 “直觉告诉我，是左边！”天童觉毫不犹豫的指向左侧的杯子。 及川斐略一挑眉，第一次就让天童觉猜对了，不过她并不会就这么认输。 及川斐掀开左边的杯子，杯子下面空无一物。 “猜错了。”天童觉难过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再来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只要及川斐不想让他赢，天童觉就不可能胜利。 不过三次都被他猜对了，及川斐对他超强的直觉感到一丝震惊。 “输了三次，奖励填表格一次。”及川斐抽出一张社团报名名单递给天童觉。 “啊，不是说输了没有惩罚吗，你这是以权谋私吧。” 天童觉边吐槽着，边接过报名表。 他本来就是打算加入排球社的，小学开始他就接触排球了，对排球也十分感兴趣，游戏才是顺便玩的。 及川斐正想说下一位的时候，抬头忽然看见人群中有一抹白色穿过人群，五条悟和夏油杰站在桌子前面，笑着和及川斐打招呼 “呦，玩游戏呢，算我一个。”五条悟随意地举着手。 “我也挺感兴趣的呢。”夏油杰双手插兜，笑眯眯地说道。 及川斐挑眉，她从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上看到了胜负欲。 那就用这个决一胜负吧。 及川斐知道五条悟拥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不敢有任何松懈，手上的杯子被她移动得飞快。 五条悟微微把墨镜从鼻梁上拉下来，手直接伸向中间的杯子，翻开来一颗弹珠静静躺在桌面上。 “猜对啦。”五条悟开心地摘下墨镜，把墨镜拿下来，捏着墨镜的腿在及川斐的面前摇晃。 及川斐的眉心跳了一下，她的手捏紧杯子，笑容近乎咬牙切齿。 牛岛诧异的低头看向及川斐。 他很少见到有人能让及川斐生气，除了她的哥哥。 及川斐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了一下，咒术在她指尖凝聚，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怎么样，认输吧。”五条悟叉着腰大笑。 米卡从人群中走出来，金发蓝眼的少年脸上带着局促，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小步走到及川斐身后。 “及川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米卡的腰间挂着一本书，穿着印花短袖和长裤，像是误入高中学园的小学生。 米卡礼貌地朝牛岛点头打招呼，牛岛也微微点头示意。 及川斐半仰着头看向米卡，“米卡，麻烦拐我一下。” “可是没有敌人啊。”米卡抓了抓蓬松的头发，疑惑地问道。 “桌子的对面，”及川斐指向五条悟，用极其坚定的语气说，“就是敌人。” 上一次被五条悟追得狼狈而逃，这次相遇，她要拿回属于她的颜面。 米卡小心翼翼地看了五条悟一眼，这个看上去就很凶的男人竟然是及川前辈的对手，及川前辈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呢。 米卡下定决心一定要帮上及川斐的忙。 “肃清威胁。”米卡低低地说了一句。 他将腰间的书取下来，翻开一页将手放上去，一股无形的元素力从书中涌出，笼罩在及川斐的身上。 及川斐捏了捏手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灵活。 当她的手掌再次搭在杯子上时，除了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清她的手。 她的手快得只剩下残影。 攻速拐就应该这么用。 围观的群众们震惊到失语，一时间空气寂静到只有杯子移动的声音。 等下，这是人应该拥有的手速吗？ 及川斐十分自信地拍了拍手，米卡后退几步默默消失在人群中。 这次她不需要暗箱操作，三分之一的概率她不相信五条悟这么好运气。 “左边左边。”天童觉凑到五条悟旁边提醒。 五条悟将墨镜重新戴回鼻梁上，“反正我也看不出来，那就听这个红发同学的吧。” 天童觉自信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相信我，不吃亏。” 夏油杰：他们意外地相处不错？ 五条悟伸手去掀左侧的杯子，及川斐适时地出声提醒道：“你确定吗？” 五条悟没有理会，直接把杯子拿走，这一次竟然又被天童觉猜对了。 “耶！奇迹男孩就是我——天童觉！”天童觉开心地振臂一呼。 “又被我猜对了，及川同学是不是该发放奖励了。”五条悟凑近及川斐，用他欠收拾的语调说道。 牛岛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他率先开口：“奖品在后面的箱子里。” 往常他并不会打扰两个人说话，但他莫名不想看到及川斐和五条悟说话。 他的眼睛一直锁定在五条悟身上，似乎只要他再靠近一点，他就会将他拉开来。 “我不要那些，”五条悟忽然站直身体，转头看身旁的夏油杰，“杰，我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的？” 夏油杰自然知道五条悟并不是忘记了，他温声提醒，“夜蛾校长让我们来找及川斐一起执行护送星浆体的任务。” 夏油杰又转头看向及川斐，“不好意思，我们突然造访好像打扰到你了。” 及川斐并没有从夏油杰的声音中听出歉意，她站起身，“学长，接下来就由你来一展身手吧。” 学长：我现在去借一点身手还来得及吗？ 及川斐带着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了人少的地方，夏油杰先一步为及川斐解释。 “我们接到了天元大人的任务，需要护送星浆体天内理子到天元大人那里，并抹消她。” 及川斐听说过天元大人，那是一个术式是不死的咒术师，咒术界重要的结界都是她设下的，她的存在对于咒术界来说十分重要。 但她的身体并非不老，需要五百年换一次身体，而新身体便由被选中的星浆体提供。 “你们两个就够了吧。”及川斐并不想要趟这趟浑水。 “是啊，不过保险起见。”夏油杰并没有反驳，他十分自信自己和五条悟的实力。 “不去。”及川斐摆摆手转身。 “奖金一千万哦。” 第20章 主打一个牛岛单推人 及川斐从十岁开始就成为了业余咒术师，她的财富都是来源于咒术师协会接取的任务。 五条悟和夏油杰给她带来的任务不仅听上去很简单，奖金甚至不逊色于职业咒术师能接到的任务的奖金。 “奖金一千万。” 还有这种好事？ 及川斐没有犹豫，接受了任务，“好啊。” “距离天内理子同化还有三天时间，这三天内我们还要负责满足她的所有要求，这是天元大人吩咐的。”夏油杰说。 这是一个看似民主实则专制的命令，像是上位者给下位者的施舍。 “我最后一天护送的时候再去，照顾小孩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及川斐没有任何负担地将麻烦的事情甩给了吴条悟和夏油杰。 “当然，作为补偿，我可以分一半奖金给你们两个。” 五条悟直勾勾地看着她，即使是隔着完全不透明的墨镜，及川斐也能想象到五条悟是在用眼神吐槽。 “老子才不稀罕那点奖金呢，给我干活啊喂！”五条悟气势汹汹地上前几步。 夏油杰伸手拦住随时准备在及川斐身上实验赫的五条悟，“好的。” 夏油杰把五条悟拎走了，及川斐看着夏油杰的背影喃喃道：“刘海，人还怪好的嘞。” 忙碌的一天结束了，排球社也成功吸纳了许多新鲜血液。 纳新第二天，及川斐拿着社团新成员的名单，站在身形佝偻的鹫匠教练旁边。 “鹫匠教练，”及川斐笑容灿烂地和鹫匠教练打招呼，“今天也身体健康吗？” 鹫匠斜睨了及川斐一眼，冷声开口：“下次换个打招呼的方式。” 及川斐并不在意，转头看向站成一排的高一新成员。 牛岛站在队伍的最右侧，他的体型使他即使在最旁边的地方也十分显眼。 “接下来我报到名字的报一下自己的身高、摸高和习惯的位置。” 及川斐念出第一个名字，“牛岛若利”的名字熟悉到仿佛在舌尖滚过无数次。 “牛岛若利。” “身高189厘米，摸高343厘米，主攻。” 旁边的高一新生听到牛岛的数据，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鹫匠身后的高二、高三年级的学长们暗自偷笑，似乎透过他们看到了自己第一天见到牛岛时的样子。 “嗯，十分优秀。”及川斐在表格上记录下来，报出第二个高一新生的名字。 直到第三个高一新生报完自己的数据，及川斐再也没有夸奖过。 学长们无语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及川斐。 为什么只夸奖牛岛，虽然牛岛确实很厉害，但不要在新生见面时夹带私货啊！ 主打一个牛岛单推人是吧！ “天童觉。” 及川斐看向红发的少年，他一脸激动，似乎等待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已经很久了。 “身高187厘米，摸高336厘米，副攻手，擅长拦网！” 他的声音十分有活力，旁边的高一新生羡慕地抬头看天童觉。 天童同学，加上头发好像和牛岛同学一样高了呢。 “……以上。”及川斐报完了所有新生的名字，将记录了数据的表格交给鹫匠教练。 这次报名的一共有十二名新生，其实最后坚持下来并且成为替补队员的不会超过五个。 鹫匠看了表格一会儿，转身对高二高三的学长们说，“打局练习赛，自己找队友。” 他一贯的教授风格就是不苟言笑的严师，很多同学也是因为鹫匠教练太恐怖了而退出的。 所有高一的新生都默默朝着牛岛的方向挪动了几步，比较外向的天童觉已经热络地和牛岛聊上了天。 “牛岛同学，和我一组怎么样啊，我拦网很厉害的。” 牛岛打量了天童觉一会儿。 及川斐走过来，“天童同学，拦网技术很好的话可以去牛岛对面哦，这样对技术提升更快吧。” 牛岛看向及川斐，沉默着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的移动嘴替。 天童觉想象了一下拦牛岛的重扣的样子，就觉得指尖发疼，他现在收回拦网很厉害这句话还来得及吗？ “牛岛，你也想和我做队友的对吧。”天童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牛岛。 牛岛微微侧身看向天童觉，挺拔的脊背十分具有信服力，他用宣誓一般的预期说道：“我一定会突破拦网的。” 天童觉惨叫着抱住自己的脑袋，竖起的红色头发被他压在了头顶上。 及川斐捂着嘴忍俊不禁。 训练赛开始，及川斐站在记分牌后面，鹫匠教练抱胸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一个高三的学长站在球网边上充当裁判。 天童觉幽怨地看了球网对面的牛岛一眼，牛岛注意到他的眼神，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高一的同学中真正技术过关的并没有几个，一传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到位的，二传自然就更难到位了。 听说球馆里面排球社的新生正在进行训练赛，其中还有一位排球打得很好的帅哥，少年少女们不约而同地跑进球馆想要一堵芳容。 牛岛娴熟的球技让他很容易一眼被人认出来，自然就吸引了大部分观众的目光。 “啊，就是那个吧。”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捂着嘴巴，指着牛岛兴奋地说道。 “是吧，果然很帅呢。”短发女生也双眼放光。 男生们看到女生这么激动的样子，羡慕地注视着牛岛。 “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强壮就好了。”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弱弱地说道。 球场中逐渐喧嚣起来，鹫匠教练皱着眉看了周围和楼上围着的学生，但也没有出言遣散他们。 及川斐趴在记分牌上，环视了一圈，发现八成以上的女生已经在十分钟之内成为了牛岛的粉丝。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骄傲的笑容，仿佛是自己的珍宝被这个世界注意到了，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快乐。 天童觉被换下场之后走到及川斐旁边，他歪头看了记分牌一眼，他所在的队伍已经落后牛岛的队伍十分了。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等一下要不要上去要个联系方式？”不远处一个短发女生偷偷和同伴说。 长发女生红着脸低下头，“不要啦，这么多人，被拒绝了很尴尬的。” “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会被拒绝的啦。” 及川斐手下意识捏住记分牌的金属边。 最后一球以牛岛的重扣结束，短发女生推搡着长发女生，长发女生捏着手机，慢慢朝牛岛的方向走过去。 天童觉感觉面前有一阵风刮过，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女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童觉若有所觉地低头看记分牌，金属边上五个一厘米深的凹陷。 天童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快来人告诉他这不是及川斐捏的！ 第21章 牛牛太受女生欢迎了怎么办 及川斐走到了长椅旁边，牛岛的水杯是她买的，深绿色的杯盖的玻璃杯。 她伸手将水杯捞了起来，然后从长椅边上的毛巾堆中拿走一条，便转身朝着牛岛跑了过去。 牛岛往长椅这边走过来，还没走到，就被忽然窜出来的及川斐拦住了去路。 他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怎么了？” 及川斐笑意盈盈地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牛岛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虽然他不能理解他只用再走两步就能拿到水杯，为什么及川斐要特意拿到他面前，但他还是乖乖地了接过去。 “谢谢。” 及川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客气。” 她站在牛岛面前，等牛岛仰头喝了几口水之后，又把毛巾递过去。 牛岛觉得今天的及川斐有点奇怪，她脸上的笑容过于耀眼了，而且今天对他有点过于殷勤了，让他受宠若惊到不安。 “哦。”牛岛低低应了一声，乖巧地将毛巾接下，偷偷地打量及川斐的表情。 今天得到幼驯染有点奇怪，但是他很喜欢。 围观的女生中先是爆发了一阵遗憾的哀叹声，长发女生默默退回了人群之中。 “原来牛岛同学有对象了啊。”短发女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过牛岛同学这么优秀，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啊。” “是啊，而且那个女生好漂亮。”长发女生羡慕地看着及川斐。 “是哎，这样一看，牛岛同学和那个女生站一起很登对。”短发女生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双眼放光地看着及川斐和牛岛。 旁边一个单马尾的女生凑过来，语气激动地安利道：“你不知道吧，及川同学在我们白鸟泽初中部就已经是女神级别的存在了，牛岛同学和及川同学的cp常年位于学校cp榜的首位。” 单马尾女生开始向两个女生安利自己磕的cp。 及川斐和牛岛完全不知道他们无意之间又收获了一大批cp粉。 晚上牛岛照例自己加练，及川斐在社团成员逐渐走光之后，开始给牛岛托球。 不一样的是，留下来的人多了一个。 天童觉似乎因为第一天入社，精力十分旺盛，好像要消耗掉之后几天的体力一样。 天童觉跟着及川斐起跳，他的手脚很长，最高点伸手拦网的时候有一大半的手臂露在球网上面，空中的一瞬间他观察着及川斐的动作。 及川斐的身体微微侧着，并且看了左前方一眼，天童觉突然把手一歪移动到了左侧。 球从天童觉手边迅速飞了过去。 “啊！”天童觉落地之后，抱住自己的脑袋惨叫一声，“我以为一定是斜线球！” 及川斐得意地笑了：“你还差得远呢。” 及川斐支着下巴沉吟，这句台词莫名有点帅啊。 牛岛注视着及川斐，“好球。” 他并不会拿自己的扣球和别人的比较，更多的是试图从别人的动作里面学到一些技巧。 “天童同学不回去休息吗？”及川斐看向球网对面的天童觉。 “我还没有打过瘾哎。”天童觉理所当然地说道。 及川斐捏了捏手里的球，她的言下之意有情商的人应该都听得出来吧？ 最后还是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回宿舍。 牛岛因为每天都需要练习到很晚，所以申请了学校宿舍，及川斐当然也一起选择了住宿。 天童觉因为家比较远，也是住宿生。 及川斐走在牛岛左侧，天童觉走在牛岛右侧，天童觉是一个很外向的人，只要牛岛给予回应，他就可以一个人将天聊下去。 “牛岛同学和及川同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天童觉问。 “五岁的时候，我的排球砸到她之后就认识了。”牛岛在叙述和及川斐初见的事情时，眼神是十分柔和的。 天童觉新奇地观察着牛岛的表情。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及川斐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天童同学你真的不是天然黑吗？ 牛岛的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他侧头看了及川斐一眼，在及川斐回视之后又匆忙移开。 “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幼驯染的关系啊，不会有人没有幼驯染吧？”及川斐眯着眼睛看向天童觉。 这下轮到天童觉语塞了，及川斐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 天童觉暗自咬牙，他忽然灵光一闪，脸上欢乐的表情慢慢阴沉下来，“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糟糕，及川斐内心警铃大作。 牛岛不赞同地对及川斐摇了摇头，转头安慰天童觉：“以后我们一起打球。” 朋友的定义难道是一起打球的同龄人吗，那应该叫球友吧。 及川斐无力反驳，天童觉不着痕迹地看了及川斐一眼，向她投来一个窃喜的目光。 及川斐：……原来你是这样的天童觉。 牛岛和天童觉送及川斐到女生宿舍楼下，二人才转身回男生宿舍。 及川斐的室友见及川斐回来了，纷纷八卦起今天在学校论坛里面疯传的岛斐cp。 及川斐：……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名字。 第二天及川斐依旧是排球社的同学们一起练习，不过今天她受邀去了女子排球社，帮助女生们纠正动作和给予一些战术指导。 排球社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女生走到及川斐面前，她比及川斐高了五厘米有余，看向及川斐时候需要微微低头。 “及川学妹，”她板着脸对及川斐说道，“我知道你和牛岛学弟并不是情侣关系，我很喜欢牛岛学弟并且会追求他。” 她正在就读高二，是及川斐的学姐，她的语气坚定，似乎只是来通知一下及川斐。 “宣战吧。”不远处的女生窃窃私语。 “是宣战吧，两个女生都很优秀呢，不愧是牛岛同学。” 周围的女生们假装练球，实际上偷偷关注着及川斐和高二学姐。 “哦。”及川斐笑着应了一声，“那你加油。” 及川斐微微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宣战被无视了呢。” “完全没有被放在眼里呢。” “牛岛同学和及川同学没在谈我是不信的。” 女生们的悄悄话像是一只只箭戳中了高二学姐的后背，她内心忽然燃起了极强的胜负欲。 一个女生走过来拍了拍高二学姐的背，“别说了，被乌野中学那人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 第22章 只是想外表上豪爽一点 距离天内理子同化还剩两天。 及川斐见识过五条悟的实力，能和五条悟交好的夏油杰自然实力也不差，她不觉得由他们二人保护天内理子能出什么差错。 所以，她很心安理得地摸鱼了。 下午，社团活动时，及川斐收到了夏油杰发来的消息。 “诅咒师来袭，请前来支援。” 夏油杰的消息十分简短，及川斐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较严重。 牛岛正在进行练习赛，她跑到鹫匠教练面前，“教练，等下牛岛下场麻烦告诉他一声，我去工作赚钱了。” 鹫匠眯着一双鹰眼看她，“未成年禁止打工。” 及川斐，“那就拜托鹫匠教练啦。” 及川斐并没有在意鹫匠教练几乎能杀人的目光，对着鹫匠教练摆了摆手就跑出了球馆大门。 正在准备助跑进攻的牛岛若有所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球馆大门，只看见及川斐的迅速远去的背影。 “啊。” 球落在了牛岛的进攻路线上，这是二传托给牛岛的球，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牛岛竟然走神了。 他们纷纷好奇地朝大门口看去，想看看是什么让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他打球的牛岛分神了。 然而大门口什么都没有。 牛岛举起左手放在胸前，道歉道：“抱歉。” 斐应该是突然有什么事情了，他这样想着，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到训练赛上。 及川斐穿过学校的树林，从围墙上翻了出去，正准备召唤出温迪飞去东京救援，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瞬间止住了动作。 她只是四处扫视了一眼，视线范围内没有看见人，没有注意到转角处聚集了几个高中生。 “相原由美，听说你要去找牛岛表白？”一个板寸头的男生弯着腰，下巴微微抬起，用下眼睑看对面的女生。 寸头男生的身后还跟着三个男生，身上的校服都松松散散地穿着，发型各异，每一个男生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生，梳着背头，一脸痞气，看上去便不好惹。 及川斐心中一跳，不要在她忙的时候给她找事情啊！ 对面的女生正是及川斐认识的人，昨天她们还在一起探讨排球技巧，并且对她下战书的高二学姐。 “不要惹事啦。”一个扎着丸子头的男生轻轻拉了拉寸头男生的衣袖，他的下巴留着一小撮胡子，脸上带着无措的表情。 及川斐挑眉，竟然还有一个成年人在劝架。 “是啊，都散了吧，以后也别来欺负我们白鸟泽的学生。”及川斐从转角处走出来。 相原由美听见这个声音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见及川斐，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羞窘，最后变为愤怒。 “你来做什么，快走！”相原由美惊恐地一挥手，向旁边走了一步试图将及川斐挡在身后。 一时间所有小混混的目光都移动到了及川斐身上，及川斐丝毫不惧怕，上前一步反而将相原由美挡在身后。 “是啊，你们不可以欺负其他学校的同学的。”丸子头男生连忙说道。 他身材高大壮实，大概有一米八四左右，但是语气却很软。 似乎比起两个被堵在小路的女生，他更害怕两个学校的人会打起来。 及川斐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校服，左上角印着“乌野”两个字。 “乌野？来找我们白鸟泽的学生有何贵干？”及川斐嘴角微微勾起，随意地问道。 相原由美拉住及川斐的手臂，并想把她往后拽，小声对提醒道：“及川学妹，他们是危险人物，你别……” 相原由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扯动及川斐的手臂。 “我们老大看上这个女人了，她不听话，只好我们自己来带人走了。”寸头男生指着相原由美。 “不过，现在你们两个都得和我们走了。”寸头男生摸着下巴打量及川斐。 及川斐扯动了一下嘴角，“滚。” “臭娘们，你要敬酒不吃……”寸头男生被及川斐的态度点燃怒火，他伸手去抓站在前面的及川斐的手臂。 然而没等他话说完，及川斐比他的动作更快，她的手向前探出，抓住寸头男生的手腕向前一拉，同时左腿向前踢出。 寸头男生整个人被及川斐扯的飞了起来，像个纸飞机一样从及川斐和相原由美的头顶飞了过去，落到了相原由美身后。 “啊！”寸头男生惨叫一声，扶着自己的后腰在地上疼得打滚。 背头男生和他身后的男生们一瞬间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丸子头男生更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及川斐对着背头男生勾了勾手指，这个极具挑衅的动作瞬间激起了背头男生的怒火。 “上！”背头男生大吼一声，率先朝着及川斐冲了过来。 背头男生身后的男生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冲上来，只有丸子头男生还待在原地，急得差点跳脚。 “不要打架啊，不要欺负女生啊，快报警……咦，打完了？” 丸子头男生还在不知道怎么让双方停手，他眼前几个人影飞了出去。 他的头跟着飞出去的人影转动，他的眼神都跟不上被撂倒的男生们。 不愧是白鸟泽，不仅打排球厉害，打架也厉害！ 及川斐拍了拍手，看向丸子头男生。 丸子头男生后退一步，连忙摆手，“我，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是劝架的。” 他只是一脸恶人相，他只是想外表上豪爽一点，他不是坏人啊！ 及川斐点了点头，确实丸子头男生从始至终没有找事。 “你！”寸头男生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手摸向腰间，抽出一把袖珍的美工刀，将刀片推到了最上面，双手握住美工刀就朝着及川斐冲了过来。 丸子头男生：！！！ 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快，脑子还没有想到要去帮忙，脚已经大步迈出企图去拦住寸头男生的攻击。 但是他离及川斐和相原由美比较远，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在寸头男生的美工刀刺到及川斐之前把刀夺下。 “不要冲动！”他大喊一声，朝着及川斐的方向伸出手。 及川斐动作迅速地将相原由美拉开来，寸头男生的动作在她眼里像是看0.25倍速的电影一样。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在其他人眼中十分危险。 “及川斐！” 及川斐第一次听到牛岛用这样惊恐到极致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第23章 比起打球，更擅长打架 五分钟前。 “牛岛！” 一个男生忽然冲进了球馆里面，焦急地大喊牛岛的名字。 牛岛正准备扣球，忽然心中一跳，扣球的手挥空了。 “不要大喊大叫！”鹫匠教练双手环胸，气愤地朝着这个突然跑进来打断比赛的男生大吼一声。 牛岛则向男生走了几步，问道：“什么事？” 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生连忙叙述自己在校门口的小路上看到的场景，“及川同学被别的学校的小混混找麻烦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快报警啊！” 男生们焦急地围上来。 “在哪里！”牛岛语速极快地问道，同时朝着球馆门口跑去。 “校门口右边的小路上！”男生朝身后一指。 一阵风吹过，男生眨了下眼睛，便看见牛岛已经狂奔而去，眨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牛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在想，他只想快点见到及川斐，只有见到及川斐安然无恙他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等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小路上时，看到的就是寸头男生拿着美工刀捅向及川斐的场景。 “及川斐！”牛岛听到自己声音极其嘶哑地喊了一声，眼前的场景变得很慢很慢。 他想要再跑快一点，可是脚变得无比沉重。 为什么现在的他不能挡在及川斐身前，他连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头一次对自己的训练量产生了质疑，如果每天能再多跑五公里，此时的他是不是能及时赶到及川斐身边了。 “若利？” 及川斐闻声回头，手上也没有丝毫停留地抓住寸头男生的手腕，轻轻一拧。 “啊！”寸头男生发出了无比响亮的惨叫声，他的身体顺着手腕扭曲的方向转动，整个人痛到拧成一根麻花。 及川斐右手抓住寸头男生的手腕，将他禁锢住，右手夺过美工刀，大拇指一划将美工刀的刀片收回了保护壳内。 “小小年纪的玩什么刀啊。”及川斐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她将寸头男生提起来丢到了背头男生旁边，几个小混混整齐地躺成一排。 牛岛：…… 他的担心好像多余了。 比起打球，及川斐似乎更擅长打架。 然后她转身安抚了相原由美一句，“没事啦，下次他们再找你麻烦你随时可以找我。” 相原由美呆呆地点了点头，还没有从及川斐一人干翻四个男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及川斐最后走到牛岛面前，略微疑惑地问道：“若利，你怎么在这里？训练结束了吗？” 牛岛看向及川斐身后整齐地躺着不敢动的男生们，咽了咽口水。 “有人说，”牛岛顿了一下，“被外校的找麻烦了。” 及川斐闻言笑了一下，“他们是找相原学姐的麻烦，不过现在解决了。”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解决出现问题的人。 说完，她意识到现在需要警告一下这些小混混们，转头对着地上的男生们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以后不准来找别人的麻烦，知道了吗？” 男生们争先恐后地把头点得和捣蒜一样。 及川斐刚想带着相原由美和牛岛一起离开，一声正气凛然的怒喝声叫住了他们。 “警察，你们在干什么！” 及川斐身体一僵，是谁报的警啊，现在的她才像是施暴者吧！ 最终几人被带到了警察局里面进行了思想教育，因为小混混们一致表示是自己自作自受，警察训斥完之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及川斐在被训斥的时候，见缝插针地发了一条消息给夏油杰。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进局子了，救援暂停。】 【世界第一咒灵操术：要你何用！】 及川斐捏着手机，飞速地打下了三百字的脏话。 【世界第一咒灵操术：不好意思，刚才是悟回复的。】 【世界第一咒灵操术：没关系，我们这边已经解决了，你后天来就可以。】 及川斐将脏话全选删除。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的，辛苦了。】 几人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四个小混混对着及川斐深深鞠了一躬，逃也似的跑走了。 “他们能改邪归正真好。”丸子头笑着感慨道。 及川斐瞥了丸子头一眼，不置可否。 “旭！” “旭啊！” 远处两个少年狂奔而来。 一个少年长得十分干净，左下眼角有一颗泪痣，灰色短发让他整个人更加温柔。 另一个少年留着黑色短发，长得十分正派，一看便让人觉得是一个乖巧的学生。 两个少年猛地扑到了丸子头少年身上，声泪俱下地喊道。 “旭你终于出息了啊！” “竟然能够把不良少年打趴下，我果然没看错你啊！” 东峰旭身体僵硬得像是雕像，他对好奇看过来的及川斐、牛岛和相原由美回以抱歉的眼神。 “菅原、大地，不要喊啦，不是我做的啊！”东峰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提高能盖过两人的音量。 他被两个体型比他瘦小的男生抱住，却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哎？” 两人齐齐愣住，他们看了看东峰旭，又转头看身后的三人。 “那是谁做的呢？”菅原好奇地问道。 “是那位名叫及川斐的同学。”东峰旭看向及川斐。 被训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谢谢你救了我们旭！”菅原立刻对着及川斐感激地鞠躬。 “这个家伙明明胆子小却喜欢惩恶扬善，他卷进去难免被误伤，谢谢你！”泽村也和菅原一起鞠躬。 及川斐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不用这样。” 泽村注意到站在及川斐身后的牛岛，觉得牛岛十分眼熟。 “这位同学，请问你打排球吗？”泽村忽然问道。 “嗯。”牛岛点了点头。 牛岛在白鸟泽十分出名，在其他学校也有一定知名度。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去看过你初中时的比赛！”一张脸忽然出现在泽村的脑海里面，他想起了那个在初中生的排球比赛中宛如神话般存在的球员。 “是那个牛岛若利吧！”菅原也想起来了。 最后变成了明星见面会一样的场景。 第24章 夏天太热，冬天太冷的烦恼 告别了乌野三人组和相原由美，及川斐和牛岛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灯很暗，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及川斐踩着牛岛的影子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牛岛忽然侧移一步，影子从及川斐脚下移开。 及川斐看了牛岛一眼，抬脚朝着牛岛的影子跳过去，又踩住了他的影子。 “斐。”牛岛忽然转身，认真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及川斐连忙刹住车，她微微仰头看着牛岛俊朗的脸，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了？”她疑惑的问。 牛岛沉默了一瞬，他脑中正在做思想斗争。 说出来了怕及川斐觉得他婆婆妈妈，不说出来自己心里又堵得慌。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本心走。 “今天那种危险的情况，你可不可以不要鲁莽地冲上去？”牛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缓。 他知道自己很多时候说话都不好听，也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让及川斐觉得他是在轻视她。 但看在刀对准及川斐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吓得停止跳动了。 再也不想要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嗯……”及川斐绕过牛岛，背着手走在牛岛前面，思索了一瞬，“我不能保证。” 牛岛没想到及川斐竟然会拒绝，他心中有一股无奈又愤怒的情绪翻涌上来。 “为什么？”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沉着声音问道。 “我的工作是带有一点危险性质的，”及川斐转过身，笑着对牛岛说，“但是我很强。” 及川斐的笑容十分自信，她像是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动物，撞进了牛岛凝滞的眼眸中。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伤到我。” 一语成谶，及川斐不知道，她不知道两天后她差点回不到心爱的男孩身边。 【世界最强咒术师：[图片]】 【世界最强咒术师：[图片]】 五条悟的网名如他的为人一样狂傲，他不断给及川斐发来照片。 及川斐点进聊天界面，一张张碧蓝色的海边照片映入眼帘。 滑到最下面，五条悟放大的脸占据了整张照片，他对着镜头做了一个鬼脸。 即使是怼脸拍摄，他精致到毫无瑕疵的脸也让照片变得赏心悦目。 他的眼睛如海水一样清澈，蓝色的波光在他的眼中流转。 及川斐将五条悟拉进了黑名单里面，反手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帅？不存在的，她的眼里除了牛岛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台上正在讲述课程的老师身体一抖，自从你听说了及川斐把三个身强体壮的男生揍到爬不起来之后，老师们再也不敢管及川斐上课玩手机了。 牛岛握住笔尖，用笔盖戳了戳及川斐的后背。 及川斐立刻把手机放回了桌斗里面，坐直身体专心致志地听老师讲课。 台上的老师感受到及川斐炙热的目光，不由得脊背一僵，说话的语调更加铿锵有力了。 及川斐本来是想看看五条悟那边有没有特殊情况，才在课堂上拿出手机翻看的。 因为在课堂上拿出手机的行为还被牛岛用眼神训斥了。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就是社团活动时间，及川斐坐在球场旁边的长椅上，低着头正在玩手机游戏。 男子排球社练球她不方便加入，但也没其他的地方想去，平时会待在球馆玩游戏或者做功课。 最近有一款新上市的游戏风靡年轻人的圈子，及川斐是一个空闲时间会用游戏打发时间的人，也跟风入坑了这个游戏。 她在游戏里面认识了一个叫做“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的网友。 他一度表示东京的天气夏天太热冬天太冷，让他感到十分苦恼。 及川斐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重云给她做的降温冰块旁打游戏。 夏天有重云、申鹤，冬天有迪卢克、可莉，说实话她不太能共情到网友的烦恼。 不过网友的游戏技术十分达标，认识了网友之后大大提升了她的游戏体验。 有时鹫匠教练会让她上场，为的是激发一下球员们的潜力。 及川斐就好像满级大佬进新手村，她游刃有余地接球扣球，而高一的新生们则被按在地上摩擦。 “太变态了。”一个高一男生小声嘀咕。 “是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女生。”另一个高一男生也把头凑过去。 两个男生齐齐发出了自愧不如的叹息。 天童觉的猜测拦网依旧在及川斐身上失效了，他有一半以上的概率猜中及川斐的攻击路线，但是及川斐却能在天童觉的手伸过来之后，在空中再次强行变换扣球方向。 天童觉并不知道及川斐有这么变态的身体天赋，只以为自己的直觉在及川斐身上失效了。 只有牛岛能和及川斐打得有来有回。 他们不知道的是，只是因为在接牛岛的球或者拦他的球时，及川斐总是被牛岛优美的姿势吸引，接球和拦网才会出现失误。 因为今天是周五，牛岛提早结束了训练。 天童觉本来也是要跟牛岛和及川斐一路回家的，他家正好在牛岛和及川斐家的中间。 及川斐揪着天童觉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踹了一脚他的屁股，才让他离开她和牛岛的二人世界。 一周一次和牛牛一起回家，怎么能让这个家伙继续插足呢！ 二人站在牛岛家门口。 “牛岛，明天我要去工作，就不和你一起去练球啦。” 牛岛知道及川斐一直有一个工作，只是他并不知道具体内容。 及川斐也并没有告诉牛岛她具体的工作内容，如果牛岛知道她一直在和超自然生物战斗，一定会过度担心她的安全。 她自信自己的实力，不会再工作期间发生任何意外，但是关心她的人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她爸爸知道她做业余咒术师之后，要求她每次出任务前后都要想他报备。 “好。”牛岛点了点头，“工作顺利。” 及川斐笑眯了眼，朝牛岛挥了挥手，“那我走啦。” “嗯，”牛岛也挥手告别，顿了一下，“后天见。” 他本以为周日才能见到及川斐。 没想到周六晚上，却在月光下见到了浑身是血的女孩。 第25章 这次，属于我的鱼，我要全部摸回来 周六中午，及川斐按照夏油杰在短信中吩咐的来到了机场。 昨天，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去冲绳解救被绑架的黑井小姐。 他们出任务之余顺便在海边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怎么有人比她还会划水啊！ 及川斐站在接机口，不一会儿里面就走出来四个极其显眼的人。 两个美丽的女性和两个行为怪异的男性，及川斐很想要装作不认识然后立刻掉头就走。 五条悟却没给她逃跑的机会，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这里！”五条悟朝及川斐大幅度挥了挥手。 及川斐只能干笑着停下后退的脚步。 “欢迎回来。”及川斐的眼睛落在扎着黑色单麻花辫的女生身上，“我叫及川斐，你就是天内理子吧？” 天内理子点了点头，她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闷闷不乐地回应，“你好。” 黑井朝及川斐深深鞠了一躬，“麻烦您了。” 及川斐连忙摆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没事没事，我应该的。” 五条悟走到及川斐面前，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把手上拿着的数十个袋子塞到了及川斐手上。 “给我的？”及川斐狐疑地问道，她才不相信五条悟有那么好心，出去玩还会想着给她带伴手礼。 “给你拿，到最后了总该出一点力吧。”五条悟撇了撇嘴说道。 他侧过脸的时候，及川斐看见了他眼下浓郁的乌黑。 及川斐忽然意识到见到他们之后出现的异样感觉，原来这家伙一直开着无下限术式。 她内心忽然受到了一点点上班摸鱼，同事帮忙擦屁股的道德谴责。 “那个，额，辛苦了。”及川斐只有一丝愧疚。 五条悟走起前面，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区区几个杂碎怎么可能让老子费神。” 及川斐默默收回了打算召唤钟离的手。 这次，属于她的鱼，她要全部摸回来。 及川斐叫了一辆七座的车，五人坐着商务车前往咒术高专。 五条悟和天内理子坐在中间排，他们似乎在玩游戏，五条悟大笑充斥在整个车子内部。 及川斐揉了揉眉心，夏油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在五条悟和天内理子的吵闹声中，几人很快到达了咒术高专所在的山头下面。 咒术高专建在一座山包上，因为并不急着送天内理子进去，几人选择了徒步上山。 天内理子虽然并不喜欢爬山，但能和黑井再多相处一会儿，她也是很开心的。 结果爬到半路的时候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被五条悟从头到脚嘲讽了一遍。 “哈哈哈哈，不会有人这么矮的山都爬不上去吧。”五条悟叉着腰狂笑着指着天内理子。 天内理子狠狠地瞪了五条悟一眼，却因为快接不上去无法回怼五条悟。 “你倒立都能爬到顶是吗？”及川斐站在天内理子身后，无语地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五条悟。 “谁会倒立爬山啊，及川斐你是在内涵我吧！”五条悟的枪口调转到及川斐这边。 及川斐不理会五条悟的挑衅，转头温柔地对天内理子说，“没有关系的，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理子要是实在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上去哦。” 她的笑容过于美好，以至于天内理子一时间有点愣住。 “谢谢，我可以的！”天内理子瞬间像是满血复活一样，斗志昂扬地往上走。 及川斐看着她的背影，还能听见她小声地对黑井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性格又这么好的女孩子！” 及川斐快走几步跟在天内理子身后，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在天内理子两边。 及川斐一直在留意周围，心中总有一种违和感，她以为是五条悟的无下限影响到了她的直觉，并没有十分在意。 等五人到达咒术高专结界内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五条悟的脸色明显能看出疲惫，他伸了一个懒腰，抱怨道：“再也不要做照顾小孩子这么累的活了。” 及川斐看向天内理子，“理子这么多天和这家伙待在一起真的辛苦你了呢。” 天内理子仿佛遇到了知音一样，赞同地用力点头。 不过，虽然五条悟又臭屁又欠揍，但最后三天，因为有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的保护，她才能过得那么快乐。 甚至还想贪心地把快乐延续下去。 天内理子猛地甩了甩头，这样的想法是不对，她马上就可以去和天元大人同化了，应该更开心才对。 “悟，”站在几步外的夏油杰喊了一声，笑着对五条悟说，“真的辛苦你了。” 及川斐和五条悟都能明白夏油杰指的是什么，五条悟三天耗费大量咒术一直开着无下限，导致精神和身体都极其疲惫。 闻言，五条悟长舒了一口气，发着蓝色荧光的六眼暗淡下来，变回了一片澄澈的比蓝色湖泊。 在五条悟关闭无下限的瞬间，及川斐内心的违和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剧烈膨胀到她无法忽视的地步。 她心脏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极速靠近。 “五……”及川斐猛地一侧身，提醒的话还没有喊出口，一声刀尖穿透肉体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此时，有一把长刀从后插进了五条悟的后背，将他的整个腹部贯穿。 刀尖带出来的血液让及川斐瞳孔骤然紧缩。 几乎同时，及川斐在指尖瞬间凝聚咒力，纤长的棕色身影出现在了天内理子和黑井身后。 “俱收并蓄。”钟离双臂向两侧平举伸开，一个金色的光罩将天内理子和黑井保护在了其中。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五条悟艰难地回头，看清了袭击者的容貌。 袭击者的嘴角有一个刀疤，他的眼睛狭长，眼中凶光乍现，“不用在意，我也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 及川斐恨铁不成钢地大喊一声，“你都被刺成烤串了，还有心思搭讪！快把签子拔下来啊！” “还用你说！”五条悟咬着牙大声怒骂，他手掌向后对身后的伏黑甚尔用了排斥力，将伏黑甚尔弹了开来，刀同时也从他的身体中抽出。 及川斐并没有看见大片的血迹喷出，便知道五条悟应该没有大碍。 她再次调用咒力，身旁忽然出现一个扎着单马尾的小女孩。 第26章 区区二级 “多了一个人，可以解决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充满顾虑的声音。 伏黑甚尔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单手点开对方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漂亮到放在人群里面都能一眼找出来，浅褐色的长发在身后编成单马尾，眼睛却是偏紫色的，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伏黑甚尔轻哼一声，他怎么会害怕区区一个丫头片子，何况是咒术界的籍籍无名之辈。 “那个女生叫及川斐，是一个二级咒术师。”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继续说，“明明已经有两个特级保护星浆体了，却还叫了一个区区二级过来，我觉得有些可疑。” 伏黑甚尔并不在意，语气十分随意，“不管怎么样，只要阻止我就杀掉。” 山上的植被成了纳西妲最好的武器，她伸出圆润的手，树枝在她的控制下疯狂生长，朝着被五条悟弹飞的伏黑甚尔追了过去。 伏黑甚尔在半空中借助强大的腰力避开树枝的攻击，同时抽刀挥砍，但是树枝的数量过于庞大，似乎整个山包的树木都在朝他进攻。 伏黑甚尔被树枝缠住的同时，夏油杰召唤出来的咒灵横飞出来，一口将伏黑甚尔吞了下去。 夏油杰慌忙朝五条悟跑过去，五条悟伸手阻止他。 “没关系，我用咒力控制了他抽刀时的走向，并没有伤到内脏。” 五条悟站起身，他的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趁着伏黑甚尔尚且没有从夏油杰的咒灵体内脱困，他朝夏油杰挥手。 “杰，你和及川斐先一起保护天内去天元大人那边。”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五条悟身上的血洞，转头又看向天内理子。 如果打起来，天内理子和黑井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 “真是令人赞叹的一击。”钟离单手杵着下巴，赞许的点了点头。 他说的是伏黑甚尔快如闪电的一击。 及川斐转头对钟离说道：“钟离大人，麻烦您和这个刘海奇怪的少年一起护送这个少女。” 及川斐分别指了一下夏油杰和天内理子，为钟离做解释。 钟离眉头轻皱，“没问题吗？” 钟离不能离开及川斐身边五百米的距离，而且他拥有全体瓦特最坚固的盾，有他在基本上没有人能伤害到及川斐分毫。 “没问题。”及川斐点了点头，转身面向已经从咒灵体内突围出的伏黑甚尔。 事已至此，保护天内理子是最重要的，夏油杰只好对天内理子说，“走吧！” 天内理子不安地看了五条悟和及川斐一眼，跟在夏油杰身后朝着咒术高专内部跑去。 钟离跟在三人身后，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异动。 “害怕的话就逃走吧，我不会笑话你的。”五条悟瞥了走到身边的及川斐一眼。 “你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砍成肉泥吧。”及川斐毫不客气地回嘴，指了指被伏黑甚尔切成碎片的咒灵。 伏黑甚尔精壮的上身缠着一个长相丑陋的咒灵，而他现在手中拿的大刀已经不是刚才刺穿五条悟的那把了。 “居然在我面前调情，”伏黑甚尔脚下踩着巨大的石块，俯视着下方的二人，“看来我的身手退步了呢。” 五条悟扯动了一下嘴角，“你不仅脑子不好使，眼睛也是瞎的吗？” “你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定律吗？”及川斐拦住五条悟的话头。 “二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哦。”纳西妲笑眯眯地提醒道。 五条悟向前伸出手，重重地握住拳头，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骤起，周围四散的石子骤然被吸到了一块，将伏黑甚尔包裹在了石球内部。 然而石球并没有困住伏黑甚尔哪怕一秒，他的身形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出，瞬间在二人眼中消失了踪影。 “好快。”及川斐喃喃道，即使见识了伏黑甚尔刺向五条悟那刀时的速度，依旧还是会被震惊到。 五条悟额头上渗出汗水。 “既然如此，”及川斐之间凝聚出咒力，一个身着白裙的单马尾少女出现在了二人面前，“绫华，拜托了，给场地降降温吧。” 神里绫华右手执剑，左手执扇，强大的元素力在她身上汇聚，周围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 “神里流，霜灭！” 一股堪比旋风的气流以绫华为中心向外扩散，转眼间将寒气带到了方圆百米的空间之内。 及川斐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不得不说，钟离不在，她确实缺乏安全感。 五条悟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震惊，转头看向及川斐，却发现对方正在搓自己的胳膊。 伏黑甚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是因为周围空气变冷了吗，我的身体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反应。”伏黑甚尔脑中飞速思考着，试图用更频繁的移动使身体回暖。 但这并不只是低温造成的身体僵硬，冰元素附着能让敌方减速，及川斐正是这个用意。 “告辞。”神里绫华优雅地朝及川斐鞠了一躬，身影变消失了。 “看到了吗？”及川斐片头问五条悟。 “啊，稍微看到一点了。”五条悟将墨镜摘下来，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让他停顿一秒可以做到吗？” 五条悟夸张地张大嘴巴，“哈？你在和谁说话呢？” “不好意思，请你杀了他。”及川斐顺坡下驴。 身前的空间忽然震动了一下，伏黑甚尔眨眼之间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你们想杀了谁呢？”他的声音似周围的空气一样冷酷。 五条悟伸出手掌，庞大的咒力从伏黑甚尔的两侧向内挤压。 纳西妲举起双手做出拍照的手势，一股无形的元素力附着在了伏黑甚尔身上。 伏黑甚尔向二人冲来的势头骤然一顿，就在他停滞的一瞬间，他面前的空间毫无预兆地被撕裂了。 空间裂缝中涌出的紫光刺得三人眼睛一痛，如雷云压境一般的威亚朝着伏黑甚尔压了下来。 一双紫色的眼睛出现在伏黑甚尔的视线中，紧接着一把被紫电缠绕的刀朝着伏黑甚尔的脖子压了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伏黑甚尔只觉得脖子一痛。 第27章 如果无法再见 得手了？ 不，及川斐立刻意识到这个身体素质强大的宛如怪物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殒命。 面对影的无想一刀，伏黑甚尔第一时间就做出判断，他强行让身体在空中飞速转了一圈，同时挥动手中的刀将影的致命一击弹开。 薙刀在他脖子上划出一个宛如红色锁骨链的痕迹，伏黑甚尔借着反作用力迅速拉开距离。 脖子上的伤口麻麻的，像是被电了一样。 伏黑甚尔摸了摸脖子上伤口，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下一秒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及川斐和五条悟同时警戒起来，向旁边侧移一步变成了背靠背的姿势。 影和纳西妲也一左一右站在二人两侧。 “有两下子啊。”伏黑甚尔站在屋顶俯视着站在地上的四人，他将大刀放回身上缠绕着的咒灵体内，咒灵又吐出了另一把形状奇特的刀。 新的刀像是一把巨大的叉子，不同的是只有两个凸起的尖头。 “那是你的咒术吗？”伏黑甚尔用天逆鉾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关你屁事。”及川斐毫不犹豫地口吐芬芳。 纳西妲笑着说，“是哦。” 伏黑甚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目光一利，再一次消失在了四人眼前。 全场的冰元素附着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外围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温度。 同时召唤三个人对于及川斐的身体负担有点大，她将纳西妲和影传送回去，召唤出了莱依拉。 莱依拉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元素力形成的冰盾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嗡嗡嗡—— 足以传遍整个山头的嗡鸣声响起，及川斐和五条悟同时一愣，转头看去。 身后，铺天盖地的形似苍蝇的咒灵向他们涌了过来。 “蝇头。”五条悟神情凝重地说道。 “扰乱视线吗？”及川斐用于余光观察四周，没有发现伏黑甚尔的身影。 “你再施展一次刚才那个冰雪风暴。” “你当元素爆发是大白菜啊！” 话虽这么说，等待技能冷却的时间里，她可以选择召唤其他人。 指尖咒力一闪，她正想要召唤出对群最优的达达利亚，眼角却瞥到了一个身影。 伏黑甚尔像是鬼魅一样瞬间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五条悟眉心一跳，他脑内紧绷的弦忽然断了。 “等一下，他的目的是天内……” “五条悟！”及川斐大喊一声，朝着五条悟飞扑了过去。 五条悟也瞬间意识到了身后的危险，他的目光一寸寸地向后移，但是伏黑甚尔的刀却比他的眼神更快。 刀尖破开莱依拉的盾和五条悟的无下限，毫无阻碍地到达了五条悟的脖颈处。 莱依拉朝着及川斐伸出手也想帮忙，身体却消失在了原地。 远处正在护送天内理子的钟离也忽然消失。 二人在及川斐没有调用咒力的情况下，被强制送回了提瓦特大陆。 及川斐无暇顾及突然消失的莱依拉，直觉告诉她莱依拉和钟离并没有事。 当务之急是救下即将被砍头的五条悟。 在她的神经紧绷到极点的瞬间，伏黑甚尔拿刀的手忽然一转。 本来对准五条悟脖子的刀尖朝着左边一斜。 伏黑甚尔右手持刀，左手按住刀柄根部，刀擦过五条悟白皙的脖子，深深扎进了赶过来救援的及川斐的心脏上。 “什……”五条悟震惊到瞳孔颤动，他怎么也没想到，伏黑甚尔用了双重计谋。 并且，将杀及川斐的优先级放在了杀他之前。 明明刚才他都以为伏黑甚尔要得手了，二人都没有想到伏黑甚尔却将难得近身的机会，拿来击杀及川斐。 及川斐一愣，心脏处传来一阵足以让她晕死的疼痛。 鲜血从她的嘴角处流出，她却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咒具，能够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 看来人不能自大，一自大就会倒霉，她甚至还有闲工夫自嘲。 伏黑甚尔眼睛微眯，他没想到及川斐竟然还笑得出来，他握紧刀柄，还想用力把及川斐砍成两半，五条悟飞快反应过来，让术式将伏黑甚尔弹开了。 伏黑甚尔紧紧地握住刀，在弹开的瞬间用刀在及川斐身体中划拉了一下，确定已经将她的心脏刺穿。 鲜血从及川斐的心口喷涌而出，她“哇”地吐出一口血，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软软地倒了下去。 五条悟及时伸手接住了及川斐的身体，将她放在地上。 “喂，死了没有？”五条悟大喊，声音中有从未出现过的焦急。 及川斐的脑子很混乱，缺氧让她几乎停止了思考。 这个程度并不会让她立刻死亡。 “大概还没死透。”及川斐张了张嘴，一口血从她的嘴中涌了出来，“你打不过他，快逃。” 伏黑甚尔一击得手当然不会给他们回复的机会。 没有给及川斐召唤地机会，他再次闪身到了二人身边，五条悟反应迅速地伸手再次使用无下限将伏黑甚尔弹开。 伏黑甚尔似乎早有预料，他突然起跳，天逆鉾向下直接扎进了五条悟的天灵盖中。 迅速拔出天逆鉾之后又反手给及川斐补了几刀。 “呼，”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肩膀，他低头看着两个躺在血泊中的人，“送你们去做亡命鸳鸯。” 伏黑甚尔扯动了一下嘴角有刀疤的嘴角，转身朝着咒术高专内部走去。 他没有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了清脆的水声。 滴答—— 滴答—— “深海的加护！” 伏黑甚尔还没有回头，一柄带着熊熊怒火的长枪朝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 血泊中，一个身影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都是血，眼神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温柔的水包裹在及川斐的伤口上，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粉色长发的少女眼中的温柔不再，她手掌上跳动的水球都带上了杀意。 而伏黑甚尔面前，眼眸中闪着杀意的岩王帝君持枪朝着伏黑甚尔刺来。 “刚才，我好像差点死掉了啊。”及川斐用指腹抹掉脸颊上的血迹。 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牛岛了，她就很烦躁，烦躁到想要将眼前的全部都毁灭。 第28章 专业评战力人士 “壮得像一头牛一样，怪不得叫牛岛吧！” “哈哈哈哈！” “对啊对啊，牛岛你学牛叫个听听啊。” 三个小男孩把一个小男孩堵在墙角，他们争先恐后地说出嘲笑男孩的话，似乎以自己说出的话更能让对方难堪而自豪。 小牛岛长得其实一点都不壮，他只是比同龄人高很多。 孩子群中的排异现象是最严重的，他们一致不喜欢与他们不同人，即使只是长得比他们稍微高了一点。 小牛岛一言不发地看着三个男孩，平静的眼神反而挑起了男孩们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啊。”中间的男孩推搡了牛岛一下。 “说你壮你有意见啊。”左侧的男孩也附和道。 “让你学牛叫没听见啊？”右侧的男生用凶巴巴的语气说道。 “真奇怪，你们的名字里明明没有猪，却总是在猪叫呢。” 三个男生齐齐一愣，清脆的女声突兀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牛岛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他的目光穿过三个男生落在了后面的女生身上。 女生扎着两个可爱的麻花辫，乖巧地垂在肩膀两侧，头顶上有一个粉色的发夹，浅褐色显得皮肤愈发白皙。 她对牛岛眨了眨眼睛，深紫色的瞳孔似乎会说话。 “及川，不要碍事。”中间的男生看到及川斐，脸颊一红，叉着腰强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女生就不要来管我们男生的事情了。”左侧的男生附和道。 右侧的男生已经害羞到说不出话了。 “我只是想来纠正一下你们的认知。”及川斐上前一步。 “什么认知？” 中间的男生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突然失重，眼前的景象迅速翻转，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仰面躺在了地板上。 “牛岛教养好不会打人，”及川斐蹲在倒在地上的男孩面前，笑意盈盈地说，“但是他最好的朋友及川斐会啊。” 后来五个人都被叫了家长。 脑中的时间似乎过了十年，她回忆起了和牛岛相处的时光。 仅仅只有十年而已，还太短暂了。 她还要等牛岛成年之后和他表白，看他进入职业队，看他站在世界之巅。 他还在等她回去啊。 “我怎么可能在这里死去啊。”及川斐脸上的笑容近乎疯狂。 长枪破空而来，伏黑甚尔只来得及抬起天逆鉾将长枪向上挡开，枪头划过伏黑甚尔结实的胸肌，划到他的肩膀，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钟离的长枪在他手中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手熟练地挥舞长枪在身后转了一圈再次朝着伏黑甚尔横砍而来。 伏黑甚尔选择迅速向后撤开几步与钟离保持距离。 及川斐身上的致命伤愈合之后，心海正准备治疗躺在地上的五条悟，却见他的手指动了动。 “咦，诈尸了？”心海震惊地用手掩住嘴巴。 “老子才没有死！”五条悟撑着身体坐起来，脸色极其阴沉。 “命真硬啊。”及川斐感慨道。 五条悟在濒死状态下学会了反转术式治疗了自己的伤口，他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及川，把你的咒灵叫回来，”五条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现在的我，状态超好。” 及川斐扯了一下嘴角，“才不是咒灵。” “钟离大人。”及川斐提醒道。 钟离回头看了一眼，五条悟已经摆好了释放咒术的姿势。 他意会到了及川斐的意思，闪身到及川斐身边张开盾将二人护在中间。 “术式反转，”五条悟掌心向内竖起两根手指，强大的咒力在他身前聚集，“赫！”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巨大的排斥力让伏黑甚尔直接被冲飞了出去，他的身体撞碎重重树木，在百米外的地方才堪堪停下。 及川斐惊讶地睁圆了眼睛，感情这家伙是开挂去了。 “嗯，威力尚可。”钟离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评价一句。 及川斐身上的伤口痊愈之后，心海就回去了。 五条悟似乎在享受战斗，及川斐就之召唤了温迪。 “呦，老爷子，身体还健朗吗？”温迪一手握着酒瓶，笑着和钟离打招呼。 “老友，好久不见。”钟离微笑着点头。 风将三人拖起，远远跟在精神状态看上去不太稳定的五条悟身后。 “他这是怎么了？”温迪指着狂笑的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大概是被生死边界刺激的吧。”及川斐猜测道。 “老友，你是否有不适？”钟离转头担忧地问及川斐。 “我又不是第一次差点死掉了。”及川斐摊了摊手，看上去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钟离和温迪才松了口气，要是及川斐也变成五条悟这样，他们会很头大的。 还好及川斐情绪稳定。 伏黑甚尔因为五条悟的一击身上多出了几道伤口，但他身体强壮，这些伤对他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他用锁链将天逆鉾的尾部扣住，天逆鉾在他手中挥舞。 “臭小鬼，真不讨人喜欢啊。”伏黑甚尔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他挥舞着天逆鉾朝着五条悟跳了起来。 五条悟闭着眼睛，似乎没有意识到充满杀气的伏黑甚尔在急速靠近。 天逆鉾在牵引下率先朝着五条悟刺去。 及川斐静静地看着。 “虚式，”五条悟缓缓睁开眼睛，双指并拢指向伏黑甚尔，“茈！” 巨大的咒力将整个森林夷为平地，带着势不可挡之势正面撞上了伏黑甚尔。 硝烟弥漫，正面接下这一击的伏黑甚尔已经失去了半边身体。 “这招如何？”及川斐转头问钟离。 “威力不错。”钟离赞许地点了点头。 温迪：别评了，他很怕在这里会重现魔神战争的一角啊。 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和黑井匆匆赶过来，看到被推平的山齐齐陷入沉默。 及川斐及时举起双手，“不是我干的。” 五条悟好像在和伏黑甚尔说什么，及川斐好奇地看向天内理子。 “对了，理子这是？” 夏油杰率先抢过话头，“我们决定不让理子同化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及川斐，如果她脸上出现一丝不同意的表情，夏油杰立刻就会动手。 他答应过会保障天内理子的未来，就不会食言。 “哦，这样，挺好的。”及川斐随意地应道。 第29章 青春疼痛文学 得到及川斐的肯定之后，天内理子从最初的忐忑慢慢变得雀跃起来，她从未像此刻一样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 “但你们无法时时刻刻保护她，你们更需要教会她变得强大。”及川斐走到夏油杰面前，她并没有降低音量，天内理子也能听见她的话。 天内理子并没有被及川斐的话挫败，她握紧拳头，元气满满地说，“我会和咒术高专的同学们一起学习，变得超级强大的！” 黑井别过头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珠。 “我看好你。”及川斐笑眯眯地说。 五条悟落到了他们面前，夏油杰才注意到五条悟和及川斐都十分狼狈。 “你们这是被打残了吗？”夏油杰惊讶地问道。 及川斐等夏油杰和五条悟打了一会儿后，走上前问，“那我的奖金还有吗？” 没有感情，全是金钱。 五条悟似乎没想到及川斐这么缺钱，“有的，就算被无良校长克扣了，本少爷也可以转给你。” 及川斐不排斥被钱羞辱，爽快地应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先别走，老子的状态绝佳，我们打一架！”五条悟叫住及川斐，斗志昂扬地撸起袖子准备和及川斐大战一场。 及川斐没有理会五条悟，她转身对着天内理子和黑井挥了挥手，召唤出温迪带着她乘风离去了。 “及川斐，你有没有听见老子说话！”五条悟暴怒的声音被及川斐甩在了身后。 及川斐回到宫城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温迪带着她往家的方向飞。 “温迪，等一下，”及川斐拉住温迪的衣袖，“去牛岛家。” 温迪是认识牛岛的，不仅从及川斐口中得知，也见过几次面。 “他应该还没回来吧。”温迪上下打量了及川斐一眼，“而且你现在去见他不太合适吧，像是逃难回来一样。” 及川斐现在的样子让普通人看见估计能当场吓晕过去。 她的胸前和背后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衣服中间有一个破口，一直向上延伸到左肩处。 她低头沉默地看了身上的衣服一眼，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最终归为死水一般的平静。 “我就在门口看看。”她淡淡地说道。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很糟糕，她急切地想立刻见到牛岛，即使只是在门口远远看一眼他房间的灯。 “真拿你没办法。”温迪叹了口气，拗不过及川斐，只好把她放在了牛岛家门口。 “今天辛苦你们了，下次请你们吃饭。”及川斐笑着说道，想到温迪的爱好，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好酒。” 温迪离开之后，及川斐果然如她所说只是站在牛岛家门口。 她能够清楚地分辨出哪个是牛岛的房间。 牛岛房间的窗帘是不透光的，灯光从两个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及川斐的眼睛中倒映着这束细细的光芒。 她满足地笑了，起伏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渐渐安定下来，却又在缓和到某个程度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还想要更多，她不想要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只能用这一束光来慰藉自己。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来，她应该回家收拾自己狼狈的状态，明天再重新变回那个完美无缺的及川斐。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细小的光忽然变大。 牛岛今天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来，他早早去球馆训练，结果因为心不在焉被鹫匠教练训斥了。 鹫匠教练几乎不会训斥牛岛，因为牛岛是一个老师最喜欢的学生类型，他自己就会追求做到最好。 因为牛岛是第一次在训练中走神，鹫匠教练并没有说重话，试试让他回去休息。 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牛岛已经在房间了，他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很久的呆，手指一直停留在发送键上。 他想问一下及川斐今天工作是否顺利，但又怕自己会打扰到及川斐工作。 他烦躁地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台，两侧的窗帘都被他拉上。 外面似乎已经天黑了。 牛岛下意识起身走到窗台边上，双手把窗帘拉开来。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家旁边的几盏路灯还亮着。 而路灯下，那个仰着头的模糊身影让牛岛的心跳漏了半拍。 “怎么可能。”牛岛内心咆哮着，恨不得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门，房屋大门距离院门竟然显得如此遥远。 “及川斐！”他冲出院门，就看见路灯下缓缓转过身看他的及川斐。 “若利，”及川斐应了一声，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巧啊。” 她的笑容和往常见到他时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一身的血污却让她多了几分脆弱。 “怎么回事？”牛岛皱着眉上前，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控制着自己因为看到及川斐受伤而几近失控的情绪。 及川斐笑着摆手，“没关系，一点小伤，现在已经好啦。” 怎么可能已经好了，这么出血量，是会死的程度啊。 牛岛继续向前几走几步靠近及川斐，及川斐忽然叫住他。 “等一下，”及川斐举起手阻止牛岛靠近，“我先回去了。” 牛岛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及川斐见过他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每天的衣服也是换洗过的。 现在一身血污的她，连她自己都嫌弃，应该是牛岛最排斥的类型吧。 她心里有一些委屈，后退几步，脸上却带着开心的笑容，“若利，明天见。” 牛岛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腔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及川斐！” 牛岛厉声喊喝道，他平时极少生气，生气的时候会用愤怒的声音喊对方的全名。 及川斐吓了一跳，后退的脚步顿在原地，她好像搞砸了。 一股清列的洗衣粉味道钻入了鼻尖，男生炽热的温度环绕住她，双臂生疏地扶上她的背。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女孩的伤口。 及川斐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一个站在路灯下，一个站在黑暗中，隔着明暗的交界线拥抱了。 第30章 你是我未来的一部分 “若利？”及川斐迟疑地喊了一声。 她的手虽然简单清洗过了，但她还是不舍得用这双手触碰牛岛，只是不知所措地悬空在牛岛的身侧。 牛岛比及川斐高出半个头有余，弯着腰抱住及川斐的时候，下巴轻轻搁在了及川斐的肩膀上。 确定并没有碰到及川斐的伤口之后，他加大了拥抱的力度。 他的力气很大，却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他将及川斐整个圈进了怀里，像是想要将她整个人嵌进身体里一样。 及川斐靠在牛岛的胸膛上，耳边是牛岛像是鼓声一般密集的心跳声。 两人默默拥抱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刻，一个拥抱已经足够诉说一切了。 路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安静的夜里，两人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们好像抱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相互依靠了一瞬间。 “若利，”及川斐将手放在身侧，“我该回去了。” 牛岛将手放下来，稍微向后退了一步，他有点不敢看及川斐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从喉咙中跳出来了，耳根的滚烫告诉他现在他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迄今为止他参加过的最高规格的排球比赛，都没有给他带来这种紧张感。 “哦，我和你一起回去，”牛岛似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立刻改口，“我送你回去。” 及川斐忽然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血痕给她增添了几分昳丽。 牛岛紧绷的神经也因为及川斐的笑声放松了下来。 “好啊。”及川斐开心地应下来，不知道她应的是牛岛后面那句话，还是前面那句。 牛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眸底翻涌的情愫再次收敛起来，唇边挂上独属于及川斐的温柔笑意。 他看着及川斐的眼睛，深紫色的眼眸澄澈得如山间的清泉。 及川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是月亮一样。 她脚步一错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牛岛跟在她的身后。 及川斐似乎心情很好，脚步轻快，像是在钢琴键上跳跃的手指。 她主动叙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次的工作是保护一个女生，早上去去接同事和那个女生……” 她的语速很慢，牛岛认真地听着。 “嗯。”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会及时给予叙述者回应。 “下午我们到达目的地附近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超厉害的袭击者。” 及川斐夸张地张大嘴巴，她并不憎恨差点杀死她的伏黑甚尔，大家各为其主，只能怪她不够强罢了。 “他拿刀戳了我一下，”及川斐做出握刀的手势，模拟伏黑甚尔将天逆鉾插入她的心脏的样子，“不过也不是很痛啦。” 牛岛停下脚步，及川斐连忙解释。 “那个家伙已经死啦，受重伤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及川斐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刚才你的心情很不好，”牛岛认真地看着及川斐，“你刚才在想什么？” 及川斐呆呆地睁大眼睛，被她压下去的情绪又再次翻涌了上来。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怎么样。”她仰头看向夜空。 夜空中几颗稀疏的星点在闪烁，似乎也在倾听她的话语。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若利的话，我会哭的吧。” 她吐出一口气，说出来之后感觉心情好多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能会走在若利前面，”她重新转身向前走，“我已经规划好了和你在一起的余生，想到计划可能会被打破，就感觉很烦躁。” 牛岛静静地跟在及川斐身后。 “啊，抱歉，擅自就决定要和若利一辈子在一起了。”及川斐忽然转身，露出一个歉意地笑容，“我知道若利不会拒绝我，但这么说感觉很像偶像剧呢。” 她俏皮的话语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好。”牛岛淡笑着点头，他也一样，从未将及川斐排除在自己的未来之外。 “我也一样。” 牛岛将及川斐送到了门外，二人道别并约定明天早上一起晨练之后，及川斐就转身进了院门。 牛岛一直注视着及川斐，直到她打开房门走进去，转身再次对他挥手道别，关上门再也看不见之后，他才收回目光。 他在及川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将心绪平复下来，才转身离开。 及川斐一进门，面对的就是及川彻放大的脸。 他像是见鬼了一样上上下下打量及川斐。 “你杀人啦？”他在及川斐身上闻了一下，吓得尖叫一声，夸张地连连后退五步，直到后背抵在墙壁上才停下来。 及川斐低头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气味，除了血腥味并没有其他异味。 “阿彻，不要大喊大叫。”及川纱里奈举着熨斗从房间里面出来。 她转头看见门口的及川斐的时候，捂着嘴发出同款尖叫，“阿斐杀人啦！” “不对，我曾经是黑手党，怕什么杀人。”及川纱里奈表演了一个一秒变脸，快步走到及川斐面前，“阿斐，宫城县的治安比较严格，下次刀人记得去横滨啊，不过问题不大，我让你舅来处理一下。” 说完她又举起手机，准备给远在横滨的黑手党弟弟打电话。 及川彻：？？？ “怎么了怎么了！”及川凌人从卫生间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马桶刷。 “有刺客？保护妈妈！”他将手中的马桶刷当作武器挥舞起来。 贴在墙边的及川彻差点被马桶刷糊一脸。 及川彻：！！！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真的很难在这个家庭生存下去。 及川斐无语地捂住自己的脸，还好现在并不是很迟，不然明天可能要被邻居投诉了。 “爸妈，你们冷静一下，”及川斐伸出手分别抓住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的手，“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刺客。” 两个人齐齐看向及川斐。 “那你这是cosy？” “血尸？” “加起来三百斤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及川斐分别在两个大人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 及川彻看着父母脚下微微陷下去的地面，害怕得紧紧抱住自己缩在了角落里面。 第31章 既生彻何生斐 及川斐坐在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对面，向他们叙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及川彻则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及川夫妻身后。 面对身为异能者的母亲和曾经是一级咒术师的父亲，及川斐讲得比较详细。 “我们遇到了伏黑甚尔的袭击。” 及川凌人瞳孔地震，“伏黑甚尔，那个号称术士杀手的男人。” “他很厉害吗？”及川纱里奈问。 “实力大概在一级咒术师左右，但他的战斗经验和普通的一级咒术师不是一个等级的。他是天与咒缚的身体，以全部咒力为代价，换取了无与伦比的身体天赋。” 及川凌人看向及川斐，“但你应该不会输给他。” “他有一个很奇怪的咒具，”及川斐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天逆鉾的形状，“好像是能解除施展中的术式。” 及川凌人沉重的点头，“我听说过这个咒具，是个很变态的特级咒具，没想到在伏黑甚尔那里。” “他用天逆鉾刺穿了我的心脏，咒力溃散，差点没召唤出奶妈。” “什么！竟敢动我的宝贝女儿！他在哪里，我要让他感受一下失重的恐怖！”及川纱里奈拍桌而起，被及川凌人重新拉着坐下来。 “别瞎嚷嚷，闺女都打不过，你去就是送菜。”及川凌人毫不留情的揭穿。 “他已经死了。”及川斐无语地看了及川纱里奈一眼，“您无处安放的母爱可以收一收了。” 在确认及川斐的身体和心灵都完好无损，并且生命不会再受到伏黑甚尔的威胁之后，家庭会谈便结束了。 及川彻睁着一双蚊香眼听完了全程。 总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一个。 及川斐洗完澡从厕所出来之后，被等在门口的及川彻吓了一跳。 “及川彻，你站这里做什么？”及川斐没好气地问道。 她边擦头发，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点没有停下来听及川彻说话的意思。 及川彻连忙小跑几步跟在及川斐身后，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两周后就是ih预选赛了，就是，我想，能不能你和白鸟泽那边说一下，和我们青城来个练习赛？” 及川斐脚步一顿。 及川彻猛地跳了一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不是我想要和你们白鸟泽打啊，只是你们稍微有点实力，不过我们一定会赢的！” 及川斐就直勾勾地看着及川彻，及川彻紧张得额角流下一滴汗。 “一周早餐。”及川斐缓缓开口。 “你狮子大开口啊！” 及川斐不说话，似乎笃定了及川彻肯定会答应。 “行，成交。”及川彻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为了青城排球部，他做出了太多牺牲。 晚上躺在床上，及川斐举着手机给牛岛发消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若利，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她翻了个身，细长的小腿在身后翘起，交叠着前后摇晃。 【牛岛若利：嗯，我也是，明天见。】 第二天清晨，及川彻难得早早起床，做了一份精致的早点，及川斐出来的时候，他矜持地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盘里面的鸡胸肉。 及川斐扫了及川彻一眼，从冰箱里拿了两罐牛奶，没有再理会偷偷瞧她的及川彻。 及川斐直接出门了，及川彻听到关门声气愤地放下刀叉。 他是想在及川斐面前吃精致的早餐，来报复及川斐昨晚趁火打劫的行为。 他本以为及川斐看到他吃独食会暴跳如雷，然后他趁机告诉及川斐吃他做的早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借此督促及川斐早点谈拢白鸟泽和青城的训练赛。 果然，他还是对妹妹的冷酷一无所知。 及川斐从房顶上走，很快就到了牛岛家，看到在门口拉伸的牛岛，及川斐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若利。”及川斐笑着上前打招呼。 牛岛目睹了及川斐从三米高的房檐上一跃而下，他眨了眨眼睛。 今天的他依旧在为及川斐的跳跃能力感到震惊。 “斐，早上好。”牛岛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走吧。”及川斐走到牛岛身边。 牛岛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他的腿很长，每一步都迈得很大，他慢慢开始加速，像是一阵风一样穿过了门前的小路。 如果是其他女生和他一起跑步，大概是跟不上牛岛的步伐的，但身为咒术师的及川斐，并没有这么困扰。 甚至跑得十分悠闲。 “若利，你看这边新开了一家餐馆。”及川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嗯。”牛岛瞥了一眼，他注意到及川斐眼中的期待，暗暗近将餐馆加入了待吃列表。 “若利，你看这只小狗好可爱，以后我们也养一只吧。” “嗯。” “若利，你看河里好像漂了一个人，漂过去了。” “嗯。” “嗯？” 牛岛连忙回头去看，河里面空无一物。 他转头看向边保持跑步速度，边转头观察河面的及川斐。 及川斐注意到牛岛的目光，目光重新落回牛岛的身上，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老大！” 忽然，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一群黑色校服的高中生由远及近，乌压压地朝着及川斐和牛岛跑来。 牛岛：！！！ 牛岛向前一步挡在及川斐身前，严阵以待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十几个男生。 及川斐从牛岛身后探出头来，认出了中间的两个男生是上次找相原由美麻烦的男生，一个是寸头男生，另一个是背头男生。 一众不良少年滑跪到了牛岛面前，十分憧憬地仰头看着牛岛，齐齐大喊一声，“老大！请收我们做小弟！” 牛岛不解地歪了歪头。 寸头男生和背头男生才赶到，对着跪在前面的小弟们大吼一声，“蠢货，后面的女生才是老大！” 小弟们整齐划一地将膝盖旋转了一个方向，朝着探出头来的及川斐再次高喊一声，“老大！” 然后又齐齐转头对牛岛喊道：“嫂子！” 牛岛：？？？ 及川斐无语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别乱喊，我没有做不良的打算。” “老大，带我们称霸宫城县吧！”不良少年们齐声高喊。 及川斐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快跑！”及川斐当机立断，拉起牛岛的手就朝着反方向狂奔。 第32章 青白训练赛 “老大！宫城县需要你！” “老大！你甘愿自己的才能被埋没吗！”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及川斐不敢怠慢，拉着牛岛拐进小路里面，确定已经甩掉了不良少年们才停下来。 牛岛喘着气看向身后，一会儿之后也没有人追来，才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及川斐看着牛岛起伏的胸膛，笑着说，“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呢。” “嗯，多亏了他们。” “不用这么真诚地感谢他们吧。”及川斐被牛岛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晨练结束，两人相伴散步去了球馆。 两人到达球馆的时候，球馆的门还没有开，牛岛用钥匙打开锁，推开门走进去。 及川斐走到放排球的球框旁边，从里面拿出一个排球扔给牛岛，两人对练了一会儿后，排球社的成员陆续来了。 鹫匠老师拿着表格走进来，把表格递给及川斐。 表格上写的是今天每个人的训练内容，周末来的人比较少，一般会做一些针对性的训练。 及川斐给在场所有人布置完任务之后，走回鹫匠老师身边。 鹫匠老师斜睨了她一眼，知道及川斐是有事找他。 “鹫匠老师，”及川斐坐到鹫匠老师旁边，笑着说，“青叶城西的排球部想要和我们打一场比赛。” “青叶城西？”鹫匠老师思考了一下，“是那个初中的时候获得最佳二传手奖的及川彻在的学校吧。” 及川斐没想到及川彻的名气还挺大的，点头道：“是的。” “他是你亲戚？”鹫匠老师注意到及川斐和及川彻的姓氏相同。 “很不巧，正是家兄的委托。”及川斐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青叶城西除了及川彻，其他成员都不够看，”鹫匠老师的嘴依旧很毒，“不过，打一场对我们也没有损失。” “那您是答应了。” 鹫匠老师点头，及川斐立刻给及川彻打电话。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及川彻再次哭鼻子的样子了。 白鸟泽和青叶城西的训练赛定在周一下午，及川斐和牛岛去校门口接青叶城西的队伍。 “斐！”及川彻远远地看见门口的及川斐，高兴地举着手和及川斐打招呼。 来往的白鸟泽学生们被及川彻的声音吸引，看到他清秀的样貌之后目光更是频频被他吸引。 及川斐侧过身体面朝牛岛，假装没有看见。 及川彻见及川斐和牛岛气氛融洽地聊天，没有给他一个眼神，气得快步冲上来。 岩泉一一个没留神，就让及川彻从手中溜走了。 “小斐！”及川彻挤到了牛岛和及川斐中间，面朝及川斐笑着对她说，“今天看哥哥把小牛若打得落花流水吧！” “哦，”及川斐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目光略过他，眼神和善地看向青叶城西的队伍，“欢迎来到白鸟泽，请跟我来吧。” 及川斐对着青叶城西的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牛岛对着青叶城西的众人点头示意。 青叶城西的队员们十分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打扰了！” 及川彻推着及川斐的肩膀，把她推离牛岛身边，一边催促道：“快走啦，快走啦。” 岩泉一看着自家不知礼数的幼驯染，拳头不由自主地紧了。 及川斐带着众人来到了白鸟泽的球馆，正在练习的白鸟泽队员们齐齐走过来和青叶城西的队员们打招呼。 青城的主教练入畑伸照和鹫匠老师握手，双方队员就位后便准备开始比赛了。 及川斐没有丝毫犹豫走向了白鸟泽一侧的长椅，及川彻正在和岩泉一说话，余光注意到及川斐的动作，扔下水壶就大步走了过来。 “小斐！”及川彻叫住及川斐，“你怎么能不给哥哥加油！” “虽然没有你的加油我也不会输，但是如果你给我加油，我赢了小牛若会更开心啊！”及川彻脸上带着一丝委屈。 “不要这么叫我，及川彻。”牛岛拿着水壶经过，脸上露出了及川斐同款嫌弃的表情。 及川彻一边推着及川斐的肩膀，一边转头对牛岛做鬼脸，“才不要呢。” 及川斐像是行李一样被推到了青城这边的长椅旁。 她并不在意坐在哪边，毕竟笨蛋及川彻赢不了牛岛的。 天童觉惊讶地看着及川彻，问牛岛，“那是及川同学的哥哥吗？” 牛岛点头。 “看上去是很不稳重的类型呢。” 牛岛转头一言不发地看向天童觉，某个喜欢用直觉拦网的红发少年疑惑地歪了歪头。 入畑伸照双手环胸坐在长椅上，对着坐到旁边的及川斐点了点头。 “听彻说，这次比赛是及川同学争取的，十分感谢。” “您客气了，我们也十分期待和青叶城西比赛。”及川斐十分礼貌客气地回答。 训练赛第一场果然是以青城失败告终，及川彻立刻就提出进行第二场。 连输三场之后，及川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及川斐。 “教练，我们试试双子打法吧！”及川彻兴奋地提议道。 及川斐默默转头装作不存在。 “啊，小岩为什么打我！”及川彻捂住被岩泉一重重敲了一下的后脑勺，双目含泪地看着岩泉一。 最终青城带着四败一胜的战绩告辞了，白鸟泽的众人送他们到了校门口。 及川彻在对牛岛发表ih预选赛上一定打赢他的宣言，及川斐站在不远处的路口处给他们打车。 及川斐数了一下人数，总共需要三辆车。 正在她忙着操作的时候，一声痞里痞气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 “漂亮小姐，去哪里呢？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 及川斐心情烦躁地捏紧手机，她这是和不良产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联系吗？ “走开，别烦我。”及川斐的语气十分冰冷。 牛岛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及川斐这边，看到有不怀好意的人靠近及川斐，立刻就拔腿朝着及川斐快速跑来。 “小牛若，ih预选赛你就等着输得裤衩都不剩吧，倒时候……哎，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跑了？”及川彻叉着腰兴致勃勃地下战书，结果说到一半，牛岛像是一阵风一样从身边吹了过去。 及川彻连忙追上去，今天他一定要让牛岛对他的实力感到害怕！ 第33章 我可以是不良 “你们找我们的同学有什么事吗？” 不良少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十几个高大男生，连连后退三步。 十几个排球社的男生站在一起就像一座山一样，其中几个一米八以上的男生像是高大的山峰，牛岛更是一站在那里就吓得对方双腿打颤。 “小岩别摆出那样的表情吓唬这位同学啦，”及川彻摆了摆手，俯视着不良少年们，“他都要被吓得尿裤子啦。” 及川斐被众人围在中间，像是一个凹陷进去的山谷，她浑不在意地看着手机地图。 “有一辆车到了，先上去几个啊。”及川斐出声提醒道。 围在一起的男生们走了几个，不良少年才敢干笑着道歉，“抱歉抱歉，打扰了！” 他转身逃也似地跑走了。 及川彻冷哼一声，转头向及川斐讨赏，“小斐，哥哥刚才是不是很帅？” “你的车到了。”及川斐头也不抬地说，指了指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两周后的ih预选赛，白鸟泽以势不可挡之势杀出重围，一举拿下了代表宫城县出战的资格。 之后白鸟泽的队伍前往东京，在ih比赛上止步于八强。 为了犒劳大家，鹫匠教练带所有的成员去了东京的一家自助餐厅。 近十个人蜂拥进了自助餐厅，几人直接选择了一张能够容纳十人的小圆桌。 少年们显得十分兴奋，他们中很多人都没有来过东京，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 及川斐走到炒菜旁边，先给自己夹了蔬菜、海鲜，回头喊牛岛，“若利，这边有牛肉。” 牛岛拿着盘子上前一步，将盘子往前伸递到及川斐手边，及川斐给他舀了一大勺牛肉汤汁浇在米饭上面。 天童觉好奇地凑过来，“及川同学好像很清楚若利的喜好呢。” “当然啊，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呢。”学长走过来，笑着调侃道。 “幼驯染真好啊，我也想有一个，最好是和及川同学这样的漂亮女生。”另一个学长端着盘子羡慕道。 大家一起围坐在圆桌旁边，鹫匠教练和副教练去了另外一个双人桌，同学们之间便放松了许多。 “今天比赛我失误了很多，回去鹫匠教练肯定要训斥我了。”学长欲哭无泪地把米饭往自己嘴里送。 “我今天也漏了很多球，鹫匠老师就从来不骂我哎？”天童觉疑惑地问。 “那是因为就算训斥了你，你也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吧。”学长眯着眼睛吐槽。 “牛岛同学还是一如既往地可靠，今天的比赛真的辛苦你了。” 牛岛抬起头，并没有把功劳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认真地说，“是大家的功劳，下次我们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牛岛是众人中胜负欲最强的，学长们一致觉得能进军全国已经十分满足了。 众人商量好回去复盘比赛，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聊到了及川斐和牛岛身上。 “牛岛同学，平时看及川同学完美得像是机器人一样，你和她一起长大，一定知道她童年的很多糗事吧。” “对呀对呀，牛岛同学分享一下吧”天童觉双眼放光。 及川斐扯了扯嘴角，为什么都想要听她做的蠢事啊。 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并没有做过什么丢脸的事情，面对牛岛看过来的询问的目光，她自信地点了点头。 “有一次中午，斐忘带便当了。”牛岛的语速很慢，及川斐忽然心中一咯噔。 少年们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 “把牛岛同学的便当抢走了？” “她绕着教室走了一圈，从每个同学的饭盒里面舀了一勺。” 空气寂静了三秒钟。 及川斐把头磕在桌面上。 那是因为那天及川彻忘记早起做便当了。 “及川同学以前不会是孩子王吧。” “可是现在的及川同学这么好相处。” “还有吗还有吗？”天童觉兴奋地凑到牛岛身边。 “没有了！”及川斐连忙拉住牛岛的袖子，大声对天童觉说道。 “牛岛同学，及川同学现在已经不是孩子王了，可以不用害怕她。”天童觉也拉住牛岛另一边的袖子。 及川斐：……但我可以是不良。 “有一次，她在路边看到一个男孩在电线旁边小便，”牛岛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不理会天童觉和及川斐的拉扯，“她就把男孩绑在了电线杆上。” 及川斐从没感觉到像此刻这般的尴尬，她脸颊有一些发烫，从椅子上弹起来捂住牛岛的嘴巴。 她没想到她以前做的事牛岛都清楚得记得，以前仗着自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成年人，乐在其中地欺负毛没长齐的小孩子，她觉得反正他们长大后都不会记得。 “哈哈哈哈，及川同学以前真的很有正义感呢。”天童觉拍着桌子大笑。 学长们则意味深长地看着牛岛和及川斐。 及川斐靠在牛岛耳边似乎在抱怨他将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了，牛岛脸上带着的笑容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话说他们在一起了没有？”学长们也开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没有啊，好像说要成年之后才在一起。”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哈哈哈，反正他们两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啦。” 及川斐感觉这顿饭成了自己的出糗大会，她决定今天都不再理会牛岛了。 坐在回宫城县的大巴上，及川斐昏昏欲睡地靠在座椅上，头因为车的颠簸东倒西歪。 牛岛转头看了及川斐一眼，微微靠近低声问道：“要不要靠着我的肩膀？” 及川斐困倦地抬起眼皮看了牛岛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头一歪便靠在了牛岛的肩膀上。 最后还是不出一小时就和好了。 两人彼此依靠在一起，睡了一路直到目的地才醒来。 比赛过后不久便临近暑假，同学们已经开始计划着暑假去什么地方玩了。 不过放假和及川斐无关，牛岛每天都要训练，上学和放假的区别在于是不是可以练习一整天。 出乎及川斐意料的是，牛岛竟然主动邀请她了。 暑假的第三天，一次训练完回家的路上，牛岛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及川斐问。 “斐，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看日出？” 第34章 向日出许愿吧 “好啊。”及川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牛岛说了什么，“日出？” 牛岛点了点头，“鹿森山。” 及川斐知道这座山，距离二人的家很近，骑车只用二十分钟。 “怎么突然想要去看日出了呢。”及川斐好奇地问道。 牛岛其实很喜欢旅游，喜欢去看美丽的风景。 但他的时间被排球填满了，所有的喜好都要放在排球后面。 “因为，”牛岛顿了一下，他的表情有一点不自然，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怕你不高兴。” “嗯？”及川斐眨了眨眼睛。 牛岛回想起来昨天偶然看见的一幕。 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女生双手环胸背靠着窗户，脸颊因为气愤微微鼓起。 她面前是一个高瘦的男生，正在手忙脚乱地安慰女生。 “弥生，我保证这周末肯定能陪你出去玩。”男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 “你上周、上上周也是这么答应的，”女生猛地转头过大声斥责，“结果每一周都有学生会的工作要忙，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我的心里全都是你啊，你不要生气，暑假如果不能陪你出去玩，我就我就……” “我们就分手！” 之后的话牛岛就没有听见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的吵架十分幼稚。 连周末的时间都无法空出来陪自己喜欢的人，那怎么能算得上是喜欢呢。 牛岛的脚步逐渐慢下来，他拿出手机，开始翻看宫城县游玩指南。 及川斐听完牛岛的叙述之后，笑得捂住肚子直不起腰。 “哈哈哈，若利你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啦。”及川斐笑着说。 牛岛松了一口气，“明天五点日出，四点我到你家找你。” 及川斐的表情一僵，她咽了口口水，“好的。” 晚上睡觉之前，及川斐从及川彻那里拿了两个闹钟，从父母房里拿了一个闹钟，加上自己房间的五个闹钟，总共八个闹钟。 及川斐把八个闹钟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床头。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这样就不会起不来了。” 第二天凌晨，她确实准时出现在了及川家门口，不过只是她的身体罢了。 “斐？”牛岛将手在及川斐眼前摇了摇。 及川斐机械地转动眼球，但是视线并没有定格在牛岛身上，只是感受到了牛岛的存在。 “若利？” 牛岛好笑地点了点头，他骑了自行车来，担心及川斐骑自行车会摔进沟里。 “没问题吗？”牛岛看着及川斐晃晃悠悠地推着自行车出来，迟疑地问道。 及川斐对牛岛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单脚踩上自行车，脚下用力自行车便像是摩托车一样窜了出去。 牛岛：好像不是没问题的样子。 牛岛发现及川斐即使意识不是很清晰，骑自行车还是很稳的，便放下心来。 两人到达山脚下的时候还没有四点二十分，他们将自行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点。 及川斐牵着牛岛的后衣摆，像是一个担心走丢的孩子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大人身后。 牛岛时不时回头确认一下及川斐的状态。 “若利，到了吗？”及川斐闭着眼睛，跟着牛岛一脚一脚上山。 “快了。” 三分钟之后，及川斐又问。 “若利，到了吗？” “快了。” 牛岛不厌其烦地回答着。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及川斐的精神明显好起来了，她开始左顾右盼地观察着周围。 “若利，你看，有松鼠。”及川斐松开牛岛的衣摆，朝旁边走了两步，兴奋地指着树上的松鼠给牛岛看。 太阳还没有出来，天色比较暗，山上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牛岛好不容易才辨认出颜色比较深的松鼠，笑着回应道：“嗯，很可爱。” 及川斐一蹦一跳地上山，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走在牛岛前面的时候还会仔细地踢开台阶上的小石子，像刚才牛岛带着她上山时做的那样。 “到了到了！”及川斐眼睛亮晶晶地指着山顶的平台，率先加快脚步跑了上去。 牛岛担心及川斐摔跤，“慢点。” “若利，太阳还没有出来，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及川斐双手撑在栏杆上，转头看向牛岛。 牛岛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五分钟。” “嗯。”及川斐点头，她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出神。 牛岛站在及川斐身边，与她一起眺望着远方。 “真好啊，”及川斐感叹道，“若利昨天约我一起看日出的时候我超级开心的哦。” 牛岛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他的嘴角翘起来，“嗯。” “早上见到我的时候吓一跳吧，”及川斐转头看向牛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有点起床困难，昨天晚上明明十点钟就关灯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也是。”牛岛低着头轻声笑了。 “早上可是八个闹钟把我叫醒的呢，我厉害吗？” 初升的太阳慢慢在及川斐背后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向大陆，像是给大地穿上了金色的外衣。 阳光从及川斐身旁穿过，浅褐色的头发似乎在闪闪发光。 及川斐转头看向露出一角地太阳，深紫色的眼眸亮得出奇。 牛岛慢慢将目光移到日出的太阳上，心跳快得他能够清晰得听见。 “我想许个愿！”及川斐看着朝阳大声地说，似乎是想让太阳听见她的声音。 “嗯？” 牛岛只知道可以对流星许愿，没有听说过对日出许愿的，但他没有反驳。 “我想要一直和若利在一起，一起打排球，一起去很多地方，一起吃很多美食，看若利成为最优秀的排球运动员！” 牛岛看着及川斐，似乎能在她澄澈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为眼前的少女心动。 “我也想要一直和斐在一起，”牛岛顿了一下，最笨的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说，“斐比排球还要重要！” 及川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若利，不需要把我和排球排个先后啦，”她轻轻地喃喃一声，“呆子。” 第35章 你是反派吗? 纱里奈凌甜品推出了很多新品，作为全国前五的甜品店，不需要宣传，就引来无数甜品爱好者争先恐后地上门品尝。 及川凌人每天忙到脚不沾地，经常十一点钟才到家。 夜晚，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夜空。 及川斐正在房间里面玩游戏，自从认识了名叫“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的大佬，她被带着连升三个段位，连带着对游戏的兴趣也蒸蒸日上。 扣扣扣—— 房门被敲了三下，及川斐拿着手机，边在屏幕上操作，边走到门边打开门。 门外是笑得一脸和蔼的及川凌人。 及川斐抬眼瞄了及川凌人一眼，“爸，什么事吗？” “斐，这几周有时间吗？”及川凌人单手支撑在门上，做了一个很帅气的姿势。 及川斐专注地操作游戏角色，“没有。” “那你来爸爸店里帮忙吧，这几周店里都会很忙。”及川凌人开心得双手合拢。 果然回答了也没有任何用，及川斐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工钱多少？”及川斐随口问道。 “哎，谈钱伤感情啊。”及川凌人状似十分伤心地说道。 及川斐伸手去拽被及川凌人靠着的门，“那就去找彻吧。” “别啊，按照员工的正常工资给你发。”及川凌人连忙拉住房门。 及川斐伸出三根手指，“三倍。” 她用大拇指指向隔壁的及川彻房间，“你不找彻却来找我，因为我一个顶三个他啊。” 隔壁房门突然被及川彻大力打开，他充满愤怒的脸探出来，“我听得见啊！” 次日，及川斐坐着及川凌人的车来到了纱里奈凌甜品店，甜品店还没有营业，门口就已经排了十几个人了。 及川斐看向边哼歌边做甜品的及川凌人，霓虹前五的甜品师，果然名不虚传呢。 店里面只有两个员工，一个前台一个帮忙做甜品，及川斐则负责帮忙打包甜品。 她的动作很快，前台的小姐姐没想到及川斐刚上手就这么熟练，并且动作还越来越快，减轻了她的很多负担。 门口的风铃响了，又有新的顾客进来了。 “欢迎光临~”及川斐下意识地提高音量喊了一声，依旧低着头打包甜品。 “两份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男生慵懒的声音传来。 前台的小姐姐许久没有回话。 及川斐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和五条悟那个欠收拾的声音十分相似。 她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头白色短发的帅气男生站在那里，眼睛上依旧戴着和上次一样的圆框墨镜，能从侧脸看到他遮在墨镜下的、像是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他弯腰看着展柜里面的甜品，兴致勃勃地挑选着。 前台的小姐姐直面五条悟的美颜暴击，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好的，请您稍等。” “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前台小姐姐微笑着问道。 及川斐已经在帮五条悟打包喜久福了，她看了五条悟好几眼，但是五条悟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及川斐一样，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展柜里的甜品。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五条悟连续在展柜上点了四下，挑选的都是甜品店相对冷门的甜品。 及川斐打开展柜帮五条悟拿甜品的时候，五条悟才像是刚看见她一样，惊讶地张大嘴巴。 “啊，及川斐，你终于干不下去来甜品店打工了吗？”他稍微把墨镜拉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微笑着把带子递给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快滚吧你。” “好过分。”五条悟佯装受伤地捂住胸口。 前台小姐姐看向及川斐，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认识。” 两人同时说道。 “不认识。”五条悟立刻改口。 五条悟把打包袋递回给及川斐，及川斐皱着眉看向他。 “我又想堂食了，帮我拿出来。”五条悟挑衅地看向及川斐。 及川斐咬了咬牙，手握成拳头重重锤了柜台一下，前台小姐姐吓得弹开来。 “没问题。”及川斐挤出一个笑容。 她双手拿过五条悟递来的袋子，捏住打包袋的两边，直接把打包袋从中间撕了开来。 前台小姐姐颤抖着双手递了一个托盘给及川斐。 五条悟完全没有被及川斐的怒气吓到，他脚步一错朝着桌椅走去。 及川斐端着托盘走过去，脸上带着像是面具一样的假笑，将托盘放在了五条悟桌子上。 她不敢看五条悟，怕控制不住自己，转身就要回前台，五条悟叫住她。 “及川斐，我们出去切磋一下呗。”五条悟用手肘支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及川斐。 “婉拒了。”及川斐头都不回地朝前走。 “那我在这里放赫啦。”五条悟举起手指，语气像是在屋子里放个烟花一样轻松。 及川斐停下脚步转头，“你是反派吗？” “好吧，”五条悟放下完全没有调动咒力的手指，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那我给个差评。” 及川斐：？？？ 她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无理取闹的顾客。 后厨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后厨冲了出来。 “谁，谁要给差评！” 及川凌人的眼睛像是红外线扫描仪一样将整个甜品店扫描了一遍，最终把目光放在及川斐和五条悟身上。 他迅速一个滑铲到了五条悟面前，右手叠在左手上放在胸前，笑容可掬地问道：“请问顾客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及川斐默默后退一步。 五条悟朝着及川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手指一划，一张金色的卡片出现在了他修长的手指之间，“她拒绝满足顾客的合理要求。” 及川斐：……你看看找员工单挑是合理要求吗？ 及川凌人目光如炬地盯住后退的及川斐，迅速伸手拉住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这是我们的vvvip用户，答应他啊！” “你行你上？” 及川斐的屁股被踢了一脚。 她站在五条悟面前，用充满挑衅的眼神低头看向他，指了指门外，“出去单挑。” 第36章 烫嘴的台词 五条悟将甜品寄存在了纱里奈凌甜品店，二人一路飞行到了荒无人烟的空地上。 及川斐和五条悟面对面站在空地上，他们之间间隔了三十米的安全距离。 “先说好，你输了的话，要赔什么给我？”及川斐双手交叠在身前拉伸身体。 “老子不可能会输。”五条悟也蹲下身子做热身运动。 “啊，年轻人真有活力呢。”温迪站在及川斐身边，摸着后脑勺感慨道。 “你输了，就在店里帮忙两周，我输了，店里的甜品免费给你吃两周。”及川斐伸出两根手指。 “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吧。”五条悟撇了撇嘴。 “你给我做两周仆人。” “拒绝了。”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五条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杰和夜蛾不认同我是最强，打败你之后他们就知道我已经天下无敌了。” “我认同你是最强，不就行了？”及川斐十分大度地朝五条悟摊开手。 五条悟冷哼一声，朝着及川斐伸出两根手指，“你马上就会哭着求饶了。” 强大的咒力在五条悟的之间聚集。 “赫！” 咒力像是一颗炮弹一样朝着及川斐呼啸而来，温迪眨了眨眼睛。 一股飓风拔地而起，朝着及川斐和温迪冲来的赫被狂风托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朝着天空飞去。 “就这？”及川斐发来战术挑衅。 五条悟勾起唇角，瞬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好可怕，不叫老爷子出来吗？”温迪环顾四周没有找到五条悟的身影。 “全都看见喽~” 小巧的女孩出现在及川斐左边，举起手无死角地扫视了周围，草元素力无声无息地挂在了正在瞬间移动的五条悟身上。 纳西妲转头，一脸天真地对及川斐说，“他在说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哦。” 及川斐：…… “来了。”及川斐上前一步，向前伸手接下了五条悟快如闪电的拳头。 五条悟眼睛微微错愕地睁大，随即迅速接上第二个拳头，温迪和纳西妲退开一步，两人交手带起的风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达达利亚！” “破绽，烧冻鸡翅！” “达达利亚，给我捋直了舌头说话！”及川斐眯着眼睛大喊。 周围的湿度瞬间拔高，一个纤长的灰色身影出现在五条悟身侧。 达达利亚手持由纯水构成的长枪，朝着五条悟的方向迅速地斩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及川斐及时躲避，五条悟则被达达利亚的水枪正面击中，他像是流星一样朝着侧面被击飞出去。 “伙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达达利亚对着及川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及川斐露出半月眼。 达达利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及川斐伸出手指，达达利亚便消失在了原地。 五条悟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自从和伏黑甚尔战斗过之后，他的术式进一步提升了，不需要他主动使用无下限，无下限便会无时无刻保护他不会受伤。 他的动作忽然一顿，低头看向围在自己脚边的绿色小圆球。 “这是什么东西？”五条悟疑惑地问道。 一个紫色的圆球忽然出现在他的头顶，他缓缓抬头，下一秒，一个紫发的双马尾少女瞬间代替了圆球出现在他的头顶。 “剑光如我，斩尽牛杂！”紫色的剑光纷纷杂杂地出现在五条悟周围。 及川斐：……所以这台词是烫嘴吗？ 在触碰在雷元素力的刹那，草种子被激发，像是带了导航一样，化作绿色流光朝着五条悟涌了过去。 一阵爆炸声之后，及川斐眯着眼睛看烟雾中的五条悟。 “虚式，”五条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茈！” 一股比赫强大数倍的咒力朝着及川斐而来。 “俱收并蓄！”金色的光盾在四人身边展开，钟离背着手站在及川斐身前。 茈带来的咒力被钟离的盾从中间切开，没有伤害到及川斐分毫。 “就这样吗？”五条悟缓缓走了过来，“和挠痒痒一样。” 及川斐轻笑一声，指着五条悟衣服上的破口，“下一击你就承受不住了吧。” 五条悟嗤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绿色的光确实有一部分能穿过他的无下限，但也仅是一小部分而已。 五条悟身形一闪，再次朝着及川斐攻击而来，及川斐对钟离点了点头，金色的光盾在二人周围消失。 “年轻人，年轻人真有活力啊。”钟离背着手欣慰地说道。 “这句台词刚才温迪说过了。” 五条悟瞬间出现在了二人身前，及川斐抬脚接下五条悟的膝击，同时小腿向内收将五条悟的一条腿勾住，同时伸出手指指向五条悟的额头。 指尖碰到了无下限的屏障，五条悟对她做了一个鬼脸，“略，碰不到。” 指尖咒力汇聚，及川斐在无下限中召唤出了影。 紫色的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五条悟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及川斐。 “你早就想好战术了？” “看到你身边的真空区域，我就想着能不能再里面召唤试试。”及川斐将手背在脑后，闲适地说道。 五条悟阴恻恻的目光紧盯着及川斐。 “两周帮工啊，不要忘了。”及川斐再次伸出两根手指，心情很好地说道。 纱里奈凌甜品店突然多了一个顶级帅哥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就客流量巨大的甜品店被顾客们挤满了。 五条悟倒是愿赌服输的人，输给及川斐之后如约每天准时上班，充当店里的招牌服务生。 连每天去球馆训练的牛岛和天童觉，都听说了纱里奈凌甜品店的帅哥。 白鸟泽球馆，暑假期间排球社的球员们也没有懈怠，不仅是首发队员，替补队员也积极地跟着一起训练。 “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及川同学啊？”学长抱着球路过牛岛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她去她父亲的店里帮忙了。”牛岛回答。 “哦哦，真是一个好孩子呢。”学长笑着夸赞道。 天童觉拍了拍牛岛的肩膀，“我还以为及川同学抛下你了呢，还担心好多天要怎么安慰失恋的若利。” 牛岛转头认真的看着天童觉的眼睛，“我没有失恋。” 第37章 竹马敌不过天降? “我没有失恋。”牛岛皱着眉头反驳，他似乎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语气异常坚定。 “啊啦啦，知道你们感情好。”天童觉连忙伸出双手做投降状。 “听说县上最有名的纱里奈凌甜品来了一个大帅哥呢，”一个学长走过来，“我妹妹一定要我今天晚上陪她去看看。” “大帅哥？有多帅啊？”天童觉好奇地问道。 学长思考了一下，“我妹妹说，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帅哥。”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都感兴趣了呢。”天童觉睁着大眼睛，笑着说道。 牛岛忽然开口，“纱里奈凌甜品，是吉纲街道那一家吗？” 天童觉和学长愣了一下，没想到除了排球和及川斐什么都不关心的牛岛，竟然知道纱里奈凌甜品的位置。 “对啊，若利也喜欢甜品吗？”天童觉好奇地问道。 “我对甜品无感，”牛岛顿了一下，“斐的父亲开的店就是纱里奈凌甜品。” 天童觉和学长眨了眨眼睛，消化了这句话一会儿后，惊讶地大喊。 “哎？那个全国前五的甜品店竟然是我学妹家开的！” “那及川同学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大帅哥吗！” 学长和牛岛同时看向天童觉，天童觉浑然没发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不是吗？毕竟在一个地方打工啊。”天童觉疑惑地问道。 学长尴尬地笑了笑，“那也只是凑巧啦，况且及川同学这么喜欢牛岛同学，全世界最帅的帅哥来了她都不会心动的啊。” 牛岛低下头看手里的排球，听到这句话让他感到很开心。 “话不能这么说啊，渡边学长。”天童觉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 学长和牛岛再次把目光放在天童觉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俗话说得好，”天童觉看向牛岛，缓缓说，“竹马敌不过天降啊。” 学长干笑两声，看向面色沉重的牛岛，安慰道：“那都是骗人的啦。” 下午的训练，天童觉明显感觉到牛岛扣在自己手上的球多了很多，仿佛被铁锤敲打手掌，痛得他龇牙咧嘴。 “渡边学长，我们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纱里奈凌甜品啊？”天童觉小跑到学长和来找他的妹妹旁边。 学长看向他的妹妹，妹妹乖巧地点了点头。 学长问，“你们？” 天童觉转头看向走过来的牛岛，歪着头问，“若利，要不要一起去纱里奈凌甜品啊？” “这是肯定牛岛同学一定会来啊。”学长在内心腹诽。 牛岛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他弯腰换上鞋子。 “若利真的很直率呢。”天童觉笑眯眯地说道。 牛岛不解地看向他，他并不对这个词感到意外，只是不明白天童觉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因为吃醋的话，一般都会别扭一下，找个理由才去找对方吧。”天童觉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牛岛很久没有回答，天童觉以为他已经略过这个话题了，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纱里奈凌甜品距离白鸟泽球馆并不远，四人很快就到了甜品店门口。 因为正处于下班高峰期，店里面已经没有位置了。 “若利，能不能和及川同学说一下，给我们安排一个位置啊？”天童觉戳了戳牛岛的手臂。 牛岛的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了店内忙碌的及川斐身上。 她今天把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丸子，正在低头帮顾客打包甜品。 有一个白发的少年靠在展柜上，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牛岛记得那个白发的少年，是之前来学校门口找过及川斐的少年，还有社团招新的时候把及川斐叫走了。 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牛岛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起来，心情忽然变得不太好。 学长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步，牛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害怕得想要立刻逃跑。 天童觉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面朝及川斐张开手臂，“锵锵锵，及川同学，好久不见！” 及川斐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店门，她第一眼不是看到站在最前面摆出浮夸动作的天童觉，而是天童觉身后的牛岛。 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一瞬间像是被吹散的灰尘一般消失，她惊喜地回应，“若利！” 天童觉：？ 和及川同学打招呼的是他才对吧？怎么可能直接忽略掉他了，好过分。 牛岛微微有一些烦躁的心情，也因为及川斐的声音而消失不见了，他弯起唇角，“斐。” 学长悄悄松了一口气。 “诶，你的幼驯染来探班啦。”五条悟支着下巴调侃道。 及川斐迅速打包好上一个顾客的甜品。 天童觉上前一步站到五条悟和牛岛中间，弯腰看着展柜中的甜品。 “及川同学，有什么推荐的吗？”天童觉抬头看向及川斐。 “那就店里的热门甜品吧，”及川斐从展柜中拿出几个所剩无几的甜品，将他们放在托盘上，“跟我来后面吧，空间会小一点。” 及川斐带着四人来到了员工休息室，这边有一张桌子，和店内的桌子是同一个款式。 及川斐等几人坐在椅子上之后，才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牛岛帮助及川斐一一将甜品放在了桌子上。 “有一个开甜品店的家长真好啊。”天童觉双眼放光地看着满桌的甜品。 “我倒是比较希望他开的是烤肉店。”及川斐耸了耸肩，她拉开椅子坐到牛岛旁边，“最近店里面太忙了，都没时间去看训练。” 牛岛点了点头，“没关系。” 天童觉眨了眨眼睛，他探出头对及川斐说，“若利训练都很认真哦，从来没有偷懒哦，而且状态超棒。” “有牛岛同学在的话，感觉一个月后的春高预选赛都没什么问题呢。”学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这个做学长的反而要依靠学弟呢。” 春高是霓虹的春季高中排球联赛，也是霓虹最着名、最受关注的排球赛事。 他们需要赢得预选赛的冠军，才能获得作为宫城县代表出战春高的资格。 “学长接球超级稳的，赢得胜利当然是要依靠大家。”及川斐笑着说。 门后忽然探出一个脑袋，前台小姐姐对及川斐说，“小斐，不要在这里偷懒啊。” 及川斐回头，“没关系，五条悟一个人可以的。” 等到前台小姐姐走之后，天童觉凑过来问道：“及川同学，那个大帅哥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学长：天童同学好直白！ 第38章 给二次元来点小小的台风震撼 天童觉问出这句话之后，四个人目光整齐地落在及川斐身上。 “雇佣关系。”及川斐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哎？及川同学是那个男生的老板吗？”学长惊呼一声，敬佩地朝及川斐竖起一个大拇指。 “哦，可是我看那个大帅哥不像是会来甜品店打工的类型啊。”天童觉的直觉告诉他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店招员工的标准很高的啊，”及川斐不赞同地说，“那家伙是因为打赌输给我，来卖身来店里打工的。” 牛岛眼皮一跳，他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词语，转头复杂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抿唇笑了一笑，“因为他我们店的业绩又上了一个台阶了。” 托五条悟的福，她也开始忙得脚不沾地了，她有点后悔下这样的赌注了。 她本意是想看五条悟出丑的，毕竟他这种一看就是富家出身的贵公子，一定无法做好一个服务生吧。 没想到，他竟然做得得心应手，还被顾客连连好评。 送走了牛岛一行人之后，及川斐转身便迎面撞上了及川凌人，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及川斐感到一阵恶寒，后退一步躲开及川凌人直勾勾的视线。 “刚看你们聊得开心就没有打扰，小若利都长这么大啦。” “若利的名字从你的嘴里出来怪变态的。”及川斐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小若利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斐这么说就很伤爸爸的心了。”及川凌人捂住心口作受伤状。 “您终于变成油腻大叔了呢。”及川斐欣慰的拍了拍及川凌人的肩膀。 “明明妈妈说我很可爱，你问问我未来女婿？”及川凌人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膛。 及川斐愣了一下，“未来女婿”，这四个字挺不错的呢。 天童觉和牛岛告别了学长和学长妹妹，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太阳西斜，微风吹拂带走了些许燥热。 “这下可以放心了呢。”天童觉双手背在身后，步伐十分轻松。 牛岛不置可否。 “若利，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天童觉歪着头看牛岛。 牛岛不知道天童觉指的是什么，“嗯？” 天童觉确定牛岛脸上只有疑惑，“就是及川同学基本上不和那个男生交流啊。” 他用食指和中指指向自己的眼睛，然后转到牛岛身上，“从你进门开始，及川同学的目光几乎都在若利身上呢。” “是吗？” “是啊，虽然以前在球馆也是，但是今天店里不是有很多帅哥嘛。” 牛岛的心情因为他这句话变得轻飘飘的，他唇角的笑容深到藏不住。 …… “台风红色预警，超大台风即将登陆，我市将有暴雨到大暴雨，请市民们做好防台准备，关好门窗，减少出行，一切平安。” 临近春高，及川斐终于从及川凌人的迫害下解放了出来。 及川斐和牛岛训练完回家的路上，几乎同时收到了这则短信。 及川斐抬头看了一下阴云密布的天空，乌云被风吹着迅速移动，像是一盘流沙，“台风要来了。” 牛岛低低应了一声，“嗯，快回家吧。” 话落，狂风骤起，瞬间将凝滞的空气吹散，大风将及川斐和牛岛的头发和衣服卷起。 此时牛岛和及川斐行走的小路上已经没有人了，两侧房屋的窗户被吹得吱呀作响，路边的树木被风吹得向一边倒去。 及川斐拨了拨糊在脸上的刘海，“希望在下雨之前到家。” 话落，几滴雨水砸在了二人脸上，不一会儿暴雨像是上帝打翻的脸盆一样倾泻而下。 及川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没关系，风还不大。” “斐，要不还是不要预言了？”牛岛无奈地看了及川斐一眼。 及川斐乖乖闭上嘴巴。 台风来得很快，及川斐和牛岛才走了五分钟，风已经大到两人寸步难行了。 及川斐用手挡在嘴巴前面，她的体重比较轻，感觉自己的脚跟已经无法踏实地面了。 她悄悄在指尖汇聚咒力，意识与身在提瓦特的温迪连接。 “风神大人，能帮我把台风赶走吗？” 温迪嘿嘿一笑，声音轻快地回答道：“台风不归我管哦。” 及川斐：……感谢风神的眷顾。 一阵狂风袭来，及川斐整个人腾空而起。 “斐！”牛岛瞳孔一缩，反应极快地转身一把抓住及川斐的手。 及川斐感觉自己像是抹布一样在空中乱飞，她紧紧地抓着牛岛的手不让自己飞出去。 牛岛拉着及川斐，他也被吹得连连后退，雨水打湿的地面很滑，他终究也没有坚持住，双脚也离开了地面。 “若利！”及川斐焦急地大喊一声，两人在空中向后倒飞出去。 及川斐右手紧紧地抓着牛岛的手，左手凝聚咒力朝着地面一指。 “出来吧，高达！” “交给我吧。”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让人安定的沉稳，“岩石的重量，令人安息。” 诺艾尔手中的重剑瞬间膨胀，足有两人高的金色大剑深深插入地面中，她右手抓住剑柄，左手抓住及川斐的手。 三人像是挂在旗杆上的旗帜一样在空中摆动。 及川斐：…… 没等及川斐想一个把三人放下来的方法，不远处一个黑影朝着三人飞速靠近，眨眼之间就到了三人面前。 及川斐看清黑影是什么的时候，瞳孔剧烈震颤。 等下，为什么金牛雕像会出现在这里啊！ “诺诺诺艾尔，开盾啊！”及川斐被震惊到舌头打结。 “前辈，我的剑还在地上。”诺艾尔苦恼地说道。 她需要借助大剑才能开出盾，如果现在开盾，三人都会直接飞走。 “钟离大人，别听戏了，救大命啊，”及川斐在意识中的喊话声几乎破音。 “救世主来喽！”男生粗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荒泷一斗从天而降，挥舞着大刀将雕像一分为二，“给我砸！” 雕像从三人两侧飞过，牛岛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失去语言能力。 荒泷一斗稳稳落地，还没等他摆一个帅气的姿势，狂风就将他也一起卷了起来，牛岛立刻伸手抓住飞过来的荒泷一斗的手臂。 “哈哈哈，风真大啊！”荒泷一斗迎风狂笑。 及川斐：…… 等到这一阵风过去，及川斐拉着牛岛落在地上，荒泷一斗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落地，诺艾尔顺着大剑滑下来。 “我怀疑有人在暗算我。”及川斐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立起来的头发。 牛岛转身看着荒泷一斗，认真地询问，“请问你的肌肉是怎么练的？” 及川斐眯着半月眼看向兴致勃勃地和牛岛分享增肌技巧的荒泷一斗，她现在让荒泷一斗消失是不是不太合适？ 暗处，有两个人影悄悄地观察着一切。 “悟，借着台风偷偷放赫是不是不太好。”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切，反正她又不会有事，”五条悟将胳膊枕在后脑勺上，转身往反方向走，“只是小小地报复一下。” “也是呢。”夏油杰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第39章 少女旭的赛前综合症 “谢谢你了，诺艾尔。”及川斐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对着诺艾尔点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诺艾尔微红着脸说。 “斐，本大爷又多了一个小迷弟！”荒泷一斗大笑着走过来拍及川斐的肩膀。 及川斐看着荒泷一斗宽大的手掌，侧移一步躲开他的致命一击。 “也谢谢你，一斗。”及川斐勉强笑着说道。 “哈哈哈，小事一桩！！” 诺艾尔持剑开了一个盾，将狂风隔绝在了外面。 及川斐让荒泷一斗先回去了，诺艾尔保护着两人一直到了牛岛家门口。 牛岛站在家门口，对着诺艾尔点头致谢，和及川斐道别，“斐，回去路上小心。” 及川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若利，我觉得你已经够强壮了，咱还是不要再练了？” 再练就双开门了！ 牛岛不解地说，“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 及川斐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和牛岛道别，“明天见~” 台风过境，宫城县被淹了一整天，第二天及川斐和牛岛并未顺利见面。 春高预选赛第一场毫无意外地拿下了，第二场的时候对上的是乌野高中。 及川斐和牛岛并肩走在前面，白鸟泽的队员们跟在他们身后，一群高大的男生浩浩荡荡地走进赛场。 及川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乌野是上次来找相原学姐麻烦的不良的学校。” 牛岛也还记得，那天差点以为会看到及川斐受重伤，吓得他心脏骤停。 “就是那个及川同学的成名战吗？”天童觉凑到及川斐和牛岛中间好奇地问道。 “是啊，从那以后白鸟泽的不良都在找及川同学，想让她一统宫城县。”学长也笑着插嘴道。 及川斐：……我谢谢你们。 “那天的丸子头、泪痣和黑色短发，他们是乌野的一年级生，也是排球部的。”及川斐解释。 “嗯。”牛岛点头，脸上的表情带着隐隐的兴奋。 “希望能遇见他们，”及川斐语气带着期待，“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呢。” 天童觉惊讶地说道：“居然是让及川同学都觉得有趣的人。” 及川斐扯了扯嘴角，侧移一步靠近牛岛，强行让天童觉的脑袋缩了回去。 一行人到达赛场外的时候，如及川斐所愿遇见了乌野三人。 只不过其中的力量担当——东峰旭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菅原，我感觉有点想吐。”东峰旭脸色很差，微微弯腰捂着自己的肚子，明明是三人中最健壮的身形，一时间竟显得单薄了起来。 “啊啊啊，旭坚持住啊！”菅原摆着收，紧张地绕着东峰旭打转。 “救护车，还是应该报警啊。”菅原求助于旁边的泽村。 泽村拍了拍东峰旭的肩膀，“你看着个头这么大，心理素质却很薄弱呢。” “大地！不要说了啊，旭石化了，石化了啊！” 及川斐留意到三人的对话，转头笑着对牛岛说，“丸子头是要上场的呢。” 牛岛收回观察三人的目光，“嗯。” “期待看到你们对峙呢。”及川斐笑着说。 “我一定会赢的。”牛岛一如往常的强大自信。 双方球员进场，两支队伍站在一起后，明显能感觉到白鸟泽的成员比乌野高了一大截。 且白鸟泽这边的气势也比乌野强硬。 白鸟泽的队长和乌野的队长握手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及川斐坐在鹫匠教练旁边，目光一直落在和队友讨论战术的牛岛身上。 白鸟泽的开局十分顺利，乌野那边并没有实力过硬的选手。 东峰旭作为唯一一个首发的一年级生，力量上足够，但是技巧和信心欠缺，他的实力给白鸟泽带来了一些困难。 而力量型的牛岛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白鸟泽拿下第一局之后，乌野换了泽村上场，泽村表现得很好，他的一传接得很稳，比大部分高二、高三生都要表现出色。 泽村的上场帮助乌野加强了防守，第二局的分差一度缩小到了五分。 及川斐转头看向乌野那边的教练，是一个很年轻的老师。 “如果乌养还在，乌野肯定不会打成这个样子。”鹫匠教练冷哼一声。 及川斐知道乌养教练是乌野之前的教练，他在乌野当教练的那几年，乌野曾是宫城县的强校，后来因为生病只能辞去教练之职。 “那真可惜呢，这些孩子如果好好培养的话，都能变得很厉害的。”及川斐看着乌野的球员感慨道。 鹫匠教练斜睨了及川斐一眼，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居然用这么老气横秋的口吻说话。 及川斐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乌野和乌养好搭配哦，鹫匠教练考不考虑改名叫白鸟匠，或者让学校改名鹫泽吧。” 鹫匠教练差点没顾及一把老骨头，抬起脚把及川斐的头踹飞。 东峰旭扣球的威力不容小觑，在拦网队员无触球的情况下，力度和牛岛的扣球不相上下。 牛岛的扣球，优势在于不仅速度快力道重，左撇子带来球旋转方向的不同，导致很难接起。 “旭！”乌野的三年级二传手将球高高托起。 东峰旭从后排跃起，腰身向后张开，右掌重重地击在了球上。 天童觉没有被东峰旭前面起跳的攻手欺骗，他等到了旭起跳之后，转准时机伸手挡住了东峰旭直线球的路线。 东峰旭被迫朝着斜线的方向扣下去，那边正好站着渡边学长。 渡边学长盯着球来的方向，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球也是一瞬间就来到了眼前，他看着像是炮弹一样的排球，下意识后退一步，弓着身体蹲下身用下手接。 白鸟泽再次组织进攻得分。 鹫匠教练刷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渡边大声骂道：“不许给我躲！接球，死也要接住！” 及川斐悄声提醒，“教练，现在不流行杀人排球了。” “你给我闭嘴！”鹫匠教练发动无差别攻击。 白鸟泽与乌野的对决仍旧是以乌野战败告终，双方队长握手之后比赛正式结束。 乌野球员们脸上没有不甘心的神情，除了东峰旭、菅原和泽村之外，脸上的表情反而轻松了些许。 第40章 一定要抓住变强的机会啊 “牛若真的好可怕啊。”乌野队长感慨道。 “还好只打了两局，接他的球我的手都要断了。”另一个学长捏着小臂抱怨道。 “目标放远大一点，下次起码拿下他们一局啊！”乌野队长轻轻敲了旁边的学长的手臂一下。 “笨蛋，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没有下一次了。”另一个学长有气无力地说道。 “啊，对哦，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比赛了。”乌野队长泄气地垂下头。 东峰旭、菅原和泽村走在最后面，三人感受到了压抑的氛围，心中也不太好受。 “明天还有比赛，大家回家要养足精神哦。”及川斐含笑的声音传来。 “好的！” “遵命！”天童觉的回应十分响亮。 白鸟泽的队伍朝着乌野众人走了过来，几人同时一愣，没想到居然在赛场之外的地方正面撞见了。 及川斐率先朝乌野的众人打招呼，“哈喽，”，她指了指大门，“我们先走啦。” 双方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牛岛和及川斐便带着众人朝门口走去。 站在乌野队尾的泽村忽然深吸一口气，从乌野的队伍中冲出来，眨眼之间便跑到了牛岛面前。 牛岛停住脚步，皱着眉头看泽村，沉声问道：“有事？” 泽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引人注目的举动，他是队伍的基石，众人的关注很少落在他身上，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这里。 “以后能不能拜托和我们打训练赛！拜托！”泽村朝着白鸟泽的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乌野的队长震惊地看着泽村的背影。 菅原和东峰立刻反应过来，也穿过乌野众人跑到了泽村两侧，朝着白鸟泽的众人鞠了一躬。 白鸟泽的众人没想到三人行了这么大的礼数，一时间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反应。 及川斐连忙微微弯腰做托举状，“不用这样子啦。” 她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白鸟泽的队长，队长则朝牛岛的方向递了一个眼神，及川斐刚想问牛岛，牛岛率先开口了。 “可以，我们不介意多一支队伍练……”手。 牛岛板着脸，语气生硬地开口。 出现了，天然牛岛伤人事件！ 及川斐连忙用力地拽住牛岛的衣袖。 结果因为太多用力，导致牛岛的外套从他的肩膀上滑落，露出里面的队服。 泽村、菅原、东峰：！！！ 他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牛岛看了一眼滑落到手肘处的外套，疑惑的目光移动到及川斐脸上。 及川斐干笑着扯了一下嘴角，脑中头脑风暴思考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找什么理由。 “额，嗯，若利，是不是挺热的哈。”及川斐假装无事发生地放下手。 “没有。”牛岛摇了摇头，伸手想把外套穿上。 及川斐连忙殷勤地伸出手，捏着外套的边缘，将手肘处的衣服重新拉回到肩膀上。 白鸟泽队长：……等下，这还能正常对话的吗？ 天童觉羡慕地说，“哇，及川同学真贴心呢。” 及川斐：我谢谢您！ “那个……”泽村弱弱地举起手吸引回白鸟泽众人的注意力。 及川斐笑着拿出手机，“我们很愿意和不同风格的队伍进行训练赛，加个联系方式吧，比赛结束之后我们约一下训练赛时间。” 泽村愣愣地握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刚添加的联系人。 乌野队长走到三人身后，他的眼圈有一点红，“你们，一定要抓住变强的机会啊，带着乌野进入全国大赛吧！” 白鸟泽众人离开球馆之后，牛岛回想了一下刚才及川斐扯他衣袖的行为。 嫌早天气渐渐入秋，昼夜温差加剧，及川斐出门还是只穿短袖。 牛岛低头看向身边的及川斐，两条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面，牛岛皱了皱眉。 他把外套脱下来，在及川斐身后张开，“斐，晚上有点冷。” 及川斐没想到牛岛竟然又产生了新的理解，她看了看牛岛，又看向身后，外套已经在她身后张开，她伸手便可以穿上。 白鸟泽众人目视前方，实则全员在用余光观察着二人。 天童觉则直勾勾地盯着牛岛和及川斐，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笑容。 “……谢谢。”及川斐笑着道谢，伸手穿过衣服的外套。 “嗯。”牛岛满意地点了点头。 牛岛的外套很大，下摆垂到了大腿中间，穿在及川斐身上十分宽松，她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甩着过长而无法露出手的袖子。 牛岛抓住外套的袖子，帮她一点一点挽上去。 白鸟泽一众单身狗们：今天的狗粮也是管饱呢。 “若利若利，今天的比赛也顺利赢下来了呢，明天的比赛你觉得胜负会如何呢？”天童觉站在牛岛右侧。 三人的背影越行越远，风中传来牛岛坚定的声音。 “会赢。” 春高预选赛最后，青叶城西再次对上白鸟泽，青叶城西败北，及川彻再次无缘全国大赛。 及川彻今天回家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很担心及川彻的心理状况。 趴在门上偷听了许久，然而及川彻房间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及川斐出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父母二人鬼鬼祟祟地趴在门上的情形。 及川斐正想当作没有看见，从二老身后飘过去。 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在及川斐路过他们身后的刹那目光如炬地回头。 “妹妹都不担心哥哥吗？” “哥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哥哥要是饿坏了怎么办？” “现在只有妹妹说话哥哥才能听得见去吧。” “哥哥要是伤心坏了身子妹妹也是有责任的吧。” …… 二老你一言我一句，一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一边控诉着及川斐。 “你们在道德绑架我吗？”及川斐眯着半月眼说道。 “你可以被道德绑架吗？”及川纱里奈期待地问。 “不能，因为我没有道德。” “那我们在绑架你。” 及川斐是被及川纱里奈从窗户中扔到及川彻的房间的，她在地上滚了一圈缓解落地的势头。 及川斐站起身，看向抱着双腿缩在角落里面的及川彻。 即使及川斐一个大活人从窗户中进来了，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排球放在及川彻面前一米的距离，及川斐走过去拿起及川彻放在地上的球。 她走到及川彻面前蹲下来，将排球强行塞到他的怀里。 “出去练练。”及川斐指向院门的空地。 第41章 不要停在这里 及川彻不会拒绝练习排球，即使是在他心情很差的时候。 他缓缓站起身，低着头跟在及川斐身后走出房门，一声不吭地路过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 “好低气压，好可怕。”及川彻离开之后，及川纱里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感觉现在的小彻能打爆小斐呢。”及川凌人赞叹道。 “爸爸，脑袋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好过分！” 两个人对练排球只能相互传球，及川斐和及川彻面对面站在院子中。 及川彻把球抛起来，托给及川斐，今天的他安静得让及川斐都不太适应。 两人互传了几球之后，及川斐缓缓开口。 “你不会是把我当成若利在传球吧。”及川斐声音淡淡的。 及川彻脊背一僵，及川斐传来了一个高球，他下意识跳起来，用了全身的力量朝着及川斐扣了下去。 两人距离很近，如果是普通人类估计早就被及川彻的扣球砸得跌倒了。 及川斐却向前迈出一步，微微下蹲，双手抱在胸前，不慌不忙地把急速下落的一球稳稳地接了起来。 又一个高球，及川彻像是在发泄一样再次扣了下去。 趴在门上的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默默在心里为及川彻捏了把汗。 “哥哥在气头上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敢做呢。”及川凌人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呜呜，妹妹，手臂要断掉了。”及川纱里奈心疼得看着及川斐完好无损的手臂。 及川斐再次将球高高接起，“你觉得若利能接你这球？” 及川彻像是被戳到痛处，气得差点跳脚，“我承认牛岛那家伙有一点点厉害，但是又不是变态！” 及川纱里奈、及川凌人同时戴上痛苦面具，心中暗自为及川彻的未来担忧。 “所以你在怕什么？”及川斐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才没有害怕！”及川彻朝着及川斐大吼一声，球掉在了地上。 “你连身为最强咒术师的我都不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同为普通人的若利。若利是很强大，但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是有弱点的，他不是异能者，不是咒术师。” 及川彻愣愣地看着及川斐。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在你的嘴里听到不是夸奖牛若的话。”及川彻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及川斐：……因为我在安慰你。 及川斐走过去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排球，右手掌心拖着球递到及川彻面前。 “不要停在这里，向前走吧，前方的景色一定会给你答案的。” 春高代表决出，白鸟泽最终拿到代表宫城县出征春高的资格。 牛岛将两脚梯子放在篮球架下面，尝试摇晃了一下，确定梯子十分稳定，才对旁边的及川斐叮嘱道：“小心。” 及川斐笑着回应，“好的。” 她接过副教练递来的软尺，灵活地爬到了梯子顶端。 他们正在进行的是春高之前的测高流程，他们需要用沾了面粉的手在篮球板上面拍下指印，量出指印到篮球板下边沿的长度，即可得到摸高的成绩。 队长先从旁边的面粉罐子里面捻了一点面粉，助跑起跳在篮球板上排在第一个指印。 大家的跳跃能力差距不大，长得高的人优势就比较明显。 “下一位，天童觉。”白鸟泽副教练喊道。 天童觉站在起点处，他双手向上做了一个拉伸的动作，拉伸完后看向牛岛，信心慢慢弄地说道，“看着吧若利，我一定可以跳得比你高！” “哦。”牛岛淡淡地应道。 “牛岛都还没跳呢。”学长笑着调侃。 天童觉助跑冲刺，到了篮球架前双手向后展，朝着上方高高跃起。 白鸟泽的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巴。 及川斐探出身体将软尺放在指印旁边，报出天童觉的摸高，“337厘米。” 牛岛入部时报的摸高是343厘米。 “以普遍理性而论，你已经输了。”及川斐收回卷尺，给予天童觉最后一击。 “下一位，牛岛若利。” 轮到牛岛的时候，白鸟泽的众人明显激动了起来。 入部的时候听过他的摸高成绩，光是听起来就觉得高得离谱，现在能亲眼看见，每个人都睁圆了眼睛生怕错过。 牛岛助跑冲刺，起跳的瞬间及川斐甚至感觉到脚下的梯子摇晃了一下。 “多少？”白鸟泽的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将软尺放在指印旁边，低头看向梯子下方的牛岛，“344厘米，比之前高了一厘米呢。” 牛岛的体重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跳跃的高度，在加强力量的同时很难兼顾跳跃，他的摸高成绩也大概只能稳定在这个数字了。 但这对于白鸟泽的众人来说，也是难以逾越的数字了。 “太厉害了。”学长赞叹道。 “不愧是奇迹之子牛岛若利！”天童觉朝牛岛比了一个大拇指。 鹫匠教练难得表情有一丝愉悦，他背着手走到众人面前，“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白鸟泽的众人目光立刻被鹫匠教练吸引，牛岛扶住梯子，及川斐从梯子上下来。 “牛岛，你被国家青年队强化集训选中了。”鹫匠教练的语气中带着欣慰。 “国家青年队！”学长捂着自己的脸惊叫。 “若利若利，太了不起啦，那可是全国最优秀的青年排球选手啊！”天童觉开心地拍着牛岛的肩膀。 牛岛下意识看向及川斐，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他的唇角慢慢上扬，喜悦的心情如潮水般涌上来。 “恭喜，若利，你的努力得到认可了。”及川斐朝牛岛眨了眨眼睛。 众人一一送上自己的祝贺之后，鹫匠教练再次开口。 “集训在东京，时间为11月底，为期五天，不强制参加。” “当然要参加啊。”学长率先回答道。 “强者云集啊，若利肯定会去的啊。”天童觉也笃定地说。 众人没有听见牛岛的回应，转头疑惑地看向牛岛。 及川斐也十分不解牛岛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她试探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应该没有米饭吧。 “怎么了？”及川斐问。 牛岛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走到鹫匠教练面前，“我参加。” 鹫匠教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今天是自主训练，队员们都相互找了搭档进行专项训练。 “若利，你刚刚看着我做什么？”及川斐等身边只剩下牛岛的时候，才问出自己的疑问。 “我忽然想到一个事情。”牛岛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 “从我们认识开始，我们似乎就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牛岛的语气带着一丝苦恼。 在他看来，和及川斐相隔两地五天时间，都是很漫长的。 第42章 短暂的分别 及川斐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如牛岛所说，她即使出很远的任务，也会在一天之内回来。 两人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放假的时候两人会一起练习排球，最长不见面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两天。 “啊，这么说我们认识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呢。”及川斐回想着和牛岛相处的日子，唇边泛起浅浅的笑意。 “你不会是因为要分开五天，所以在思考是不是要放弃这个机会吧！”及川斐忽然意识到牛岛的犹豫代表着什么。 “没有，”牛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就只思考了1毫秒。” 及川斐：……那就是想了吧。 “集训是封闭的，我也不好偷溜进去找你，”及川斐将右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想我了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啊。” 十一月底，牛岛前往东京参加集训，及川斐送牛岛到车站。 “到了集训营给我发消息啊，专心训练多偷师几招回来。”及川斐叮嘱道，本来还想让牛岛注意身体，又感觉说太多好像妈妈在叮嘱儿子。 “嗯。”牛岛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一路顺风。” 牛岛忽然放开左手的行李，朝着及川斐张开手臂，他并没有靠近，似乎是在寻求及川斐的同意。 及川斐有点意外，眼中含着丝丝笑意，主动上前一步轻轻环住牛岛的腰身。 “五天后见。”及川斐拍了拍牛岛的背。 牛岛也虚虚搂了及川斐一下，这是一个止步于朋友的礼节性告别拥抱。 及川斐即使有一百种方法进入集训营，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她也不会去打扰牛岛训练。 何况，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牛岛前往集训的几天，及川斐依旧是每天前往排球部，她与排球部的羁绊不只是牛岛，排球部的所有成员都是她的朋友。 牛岛不在排球部，排球部的训练意外地变得和谐起来。 没有实力比他们高了一个台阶的牛岛，排球部进行分组对战的时候，两个队伍的实力相差无几，竟然打得不分上下。 晚上，及川斐回宿舍洗漱完之后，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泽村大地。 春高预选赛结束之后，及川斐就和鹫匠教练提了和乌野进行训练赛的事情，鹫匠教练并没有拒绝。 现在想来，大概是鹫匠教练已经猜到牛岛会被集训营选中，这段时间并不在白鸟泽，选择训练的队伍便没有那么多要求了。 “你好，我是及川斐。”及川斐听见电话拨通之后说道。 “及川同学，你好，请问是训练赛事情吗？”泽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激动。 “是的，这周周二、周四我们都是有时间的，你们看哪天方便？”及川斐看着桌子上的日程表。 “我要先回去询问一下我的队友们，可以明天给你答复吗？” “当然可以，你明天发个短信告诉我就可以了。”及川斐笑着回答。 两人谈妥训练赛的事情之后，及川斐挂掉电话，立刻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因为时机过于巧合，及川斐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手一抖，按到了挂断键。 还有什么是比挂掉喜欢的男生的电话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 及川斐手速极快地回拨过去，心脏因为忐忑而跳得越来越快。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通了，牛岛应该也已经在宿舍了，电话那头十分安静。 “若利？”及川斐将电话举到耳边，轻声问道。 “嗯。” 牛岛的声音有一点沉闷。 “若利刚才打了几个电话了吗？” “嗯。” 及川斐立刻解释，“刚才在和泽村同学打电话确认训练赛的事情，还有不小心挂了你电话。” 两人几乎没有打过电话，这还是第一次分隔两地的时候通电话，及川斐感觉有一点微妙。 如果是面对面说话，即使牛岛表情不丰富，她也能观察出他的情绪，但是电话里面只能从声音中分辨。 “嗯，没关系。”牛岛平静地回应。 及川斐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第一次通电话就给牛岛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集训怎么样？”及川斐打开阳台门走出去，抬头望着夜空。 “挺不错的，这里的成员都很强。” 说起排球的事情，牛岛的话明显多起来，他似乎想要把今天的经历都告诉及川斐，几乎把每一个细节都复述了一遍。 及川斐认真地听着，从上车到到达集训营，从开始集训到遇到瓶颈，教练的指点和同伴们的鼓励。 “真的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呢。”及川斐笑着总结道，她回头看了宿舍一眼，三个室友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斐，你要睡觉了吗？”牛岛意识到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嗯，室友准备睡觉了。” “我可不可以，”牛岛停顿了许久，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话是否合适，“听着你的声音睡觉？” 及川斐：！ 听着她的声音睡觉？ 及川斐感觉自己的脸有一点发烫，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 电话那边的牛岛也同样如此，他们用最直白的方式，探索着靠近对方的方式。 牛岛捏着手机的手心有些出汗，他用右手接过手机，静静地等待着及川斐的回答。 “好啊。”及川斐的声音说不出的愉快。 她转身去开阳台的门，同时对牛岛说，“我去拿耳机，等一下。”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宿舍，从桌子上拿起耳机插进手机上的耳机孔里。 白鸟泽的学生宿舍是上下铺，她睡在上铺。 及川斐单手抓住床边的楼梯，几乎没有借力轻飘飘地翻身上了床铺。 “我上床啦。”及川斐将耳麦放在嘴边，用气音说道。 “嗯，”牛岛轻轻地笑了一下，及川斐的气音很可爱，让他的耳朵有点痒，“我也躺下了。” “嗯，那晚安啦。”及川斐的声音中满满的雀跃，并没有一丝睡意。 “嗯。” 牛岛是沾枕头就能睡着的类型，他没有什么烦恼，平时脑子中也不会有很多想法，一趟下来脑子放空，很快就能睡着。 他把手机开了外放放在枕边，耳边是及川斐轻柔的呼吸声。 他平躺在床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身侧，闭上眼睛之后，眼前出现了及川斐的身影。 及川斐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能清晰地描绘出及川斐的五官和神情，仿佛及川斐真真实实在眼前。 第43章 对方发来比赛邀请 及川斐听见牛岛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悄悄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之后，及川斐睁着一双清醒的眼睛，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这种听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要乱想啊！ 牛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看了一下手机，电话还在通话中。 电话中能模糊地听见及川斐的呼吸声，她还在睡。 牛岛挂断了电话，给及川斐发了一个消息。 【牛岛若利：我去训练了。】 他想了一下，又打下一句话。 【牛岛若利：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集训营的训练安排十分紧凑，牛岛只有在晚上训练结束之后才有自己的时间。 及川斐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看到牛岛的消息，嘴角不自由地上扬，她感觉到有视线聚集在她身上。 一转头，便看见三个室友整齐地趴在她的床头，直勾勾地看着她。 及川斐无语地眯起眼睛，“你们在做什么啊。” “昨天和谁打了一晚上电话啊。” “早上还带着耳机，不会是打了一晚上电话吧。” “笑得这么开心，是哪个男人发的消息啊？” 三个室友的话语密集地砸在了及川斐身上。 “是若利啊。”及川斐把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给她们看。 “果然打了一晚上吧。” “明明和你睡在一起的是我们，你却想着别的男人。” “同床异梦，凄凄惨惨戚戚。” 及川斐：……你们在拍狗血电视剧吗？ “你们终于确定关系了吗？” “我磕的cp终于成真了。” “双向明恋还拖这么久，真的是服了你们两个纯情boy纯情gril了。” “没有啊，他还未成年嘞。”及川斐理所当然地说道。 三个室友似乎听到了什么鬼故事一样，同时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及川斐。 “你还挺有道德感的耶。” “亏你能忍得住。” “但是我记得斐你比牛岛要小一岁多吧，牛岛成年了，你还没有哎。” 糟糕，忘了这一茬。 及川斐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心里早就已经默认自己是成年人了。 及川斐抓了抓头发，她已经准备好在牛岛成年之后就和他表白了，希望牛岛不会注意到她的年龄的问题吧。 白鸟泽和乌野的训练约在了一天后，及川斐带着乌野的众人来到球馆的时候，白鸟泽的球员们已经在热身了。 因为牛岛不在，白鸟泽这边上了替补的队员，乌野那边也在取得鹫匠教练的许可之后，上场的基本上都是一年级和二年级生。 “非常感谢您给予我们宝贵的训练赛机会。”乌野的队长对着鹫匠教练深深鞠了一躬。 鹫匠教练微微点头，“好好练吧。” 及川斐站在球场旁边观察乌野众人的动作，她平时在鹫匠教练身边学习了很多，姿势的错误和不合适的战术她都能看出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及川斐就走到乌野这边，纠正了其中几个球员不正确的接球和扣球动作。 天童觉也一蹦一跳地跑过来，找乌野的拦网手搭话，并适当地提醒他拦网手型的错误。 乌野这边没有专业的教练，一些接球时习惯性的小动作没有人纠正，也没有人专门帮他们安排战术，打法相对比较偏一。 白鸟泽以两分的分差拿下一局。 “话说回来，今天牛岛同学不在呢？”泽村问及川斐。 “他去国家青年队集训营啦。”及川斐一边垫球，一边回答道。 “国家？” “青年队！” 菅原和东峰同时惊呼，两人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可恶，牛岛真的太厉害了。”菅原握着拳头，脸上带着不甘，语气中却是憧憬。 泽村看着及川斐熟练地垫球的动作，好奇地问道：“及川同学也会打排球吗？” “对啊。”及川斐随口回答。 “那要不要一起上场打一局呢？”泽村友好地发出比赛邀请。 站在不远处的白鸟泽众人听见泽村的话之后，同时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向泽村。 “菅原，他们好像在用眼神可怜我们。”东峰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目光，后退一步多到菅原身边。 及川斐收起手臂把球接在手里，她瞥了白鸟泽幸灾乐祸的众人一眼，笑眯眯地说，“好啊。” 没等白鸟泽的众人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她又立刻说道。 “不过我只是偶尔练练，如果拖了你们后腿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及川同学你不用有负担。” 白鸟泽的众人宛如当头被浇了冷水。 他们那么大一个队友呢？ 新的一局开始时，白鸟泽这边的队员明显气势萎靡，乌野的众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明显的反差。 等及川斐发了第一球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了。 及川斐发了一个姿势完美的大力跳发球，球从乌野众人的头顶上飞过到时候，他们齐齐缩了一下肩膀。 这球如果砸到后脑袋上，会脑震荡吧。 球朝着自由人山形隼人直直冲了过去，山形隼人早就做好准备，迅速摆好姿势将球接起来，但是球还是飞到了场外。 天童觉跑过去接，最后还是没有追上。 乌野的众人呆呆地看着滚圆的球许久，整齐地回头对及川斐竖了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扬眉一笑，朝着白鸟泽众人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副教练给及川斐把球抛过来，及川斐站在后方再次准备发球。 “放马过来！”白鸟泽的众人整齐划一地大喊一声，刚才萎靡的姿态一扫而空，似乎是被及川斐激发了斗志。 “这才像样嘛。”及川斐欣慰地笑了，她高高抛起球，做了一个大力跳发的姿势，接过轻轻一碰，改发了一个跳飘球。 “出界！”主攻大平狮音趴在边线旁边，做了一个手掌向上抬的动作。 球果然飘到了底线之外才落下来。 “好预判！”二传手濑见英太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与大平狮音击掌欢呼。 “哎呀呀，及川同学的跳飘球依旧是这么不稳定呢。”天童觉开心地嘲笑道。 天童觉、大平狮音、山形隼人和濑见英太，同时向及川斐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目光。 及川斐歪了歪头。 东峰旭下意识远离了及川斐两步。 杀气，及川同学的杀气溢出来了。 第44章 牛牛的伴手礼 及川斐是一个合格的六边形战士，她能胜任任何位置，这使她无论进入哪个队伍，都能成为弥补队伍缺陷的存在。 乌野的众人感觉及川斐上场之后，他们打得轻松了很多，而白鸟泽这边则叫苦连天。 学长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天童觉几人。 学长：我说你们惹她干嘛。 天童觉：明明是她先挑衅我们的！ 很久之后，白鸟泽和乌野的众人想起高中时期最害怕的球员，不是先想到牛岛，而是球场上无处不在的及川斐。 五天的集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时间一晃便到了牛岛回来的日子。 因为是上学时间，牛岛拒绝了及川斐来东京接他，及川斐则决定在宫城县的车站等他。 “好了，五天的集训到这里就圆满结束了。”青年队教练火烧呼太郎笑着说。 “多谢关照！” “谢谢您！” 集训营的少年们恭敬地朝教练鞠躬道谢。 解散之后，牛岛走到教练面前，问道：“教练，请问您知道附近哪里可以带伴手礼的地方吗？” “伴手礼？集训营旁边就有一家排球主题周边礼品店哦。” …… 牛岛抱着一个比脑袋还要大的排球抱枕，站在候车台上等待列车。 路过的行人纷纷用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牛岛。 并不是他怀里的排球抱枕形状多么奇怪，而是他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形，却抱着一个可爱的排球抱枕，让人觉得十分具有反差萌。 牛岛丝毫没有注意路人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把排球抱枕严严实实地包在透明塑料袋里面，一路像是保护宝物一样抱着排球抱枕，一直到了宫城县车站。 及川斐早早就等在车站了，在牛岛发信息告诉她训练结束之后，她就从学校逃出来到了车站。 牛岛出来的时候，及川斐一眼就看见了乖巧地抱着抱枕的牛岛。 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只箭击中，心脏被萌得差点停止跳动。 她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牛岛，还是牛岛发现了她先朝她走了过来。 “斐？”牛岛见及川斐像是石化了一样定在原地，疑惑地喊了她一声。 及川斐的灵魂骤然回拢，抱着排球枕头的牛岛就在眼前，她下意识地就说出了真心话，“好可爱。” 牛岛眨了眨眼睛，以为及川斐在说他怀里的排球抱枕，眼里浮上笑意，把抱枕递给及川斐，“送给你的。” 他进商店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抱枕，觉得及川斐午睡的时候靠着它，一定会非常舒服。 买的时候还在担心及川斐会不喜欢。 听到及川斐夸抱枕可爱的时候，他也很开心。 及川斐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双眼发光地看着牛岛怀中的抱枕。 “谢谢！我很喜欢！”她接过抱枕，如获至宝地抱在怀里面，隔着塑料袋捏了捏抱枕。 牛岛被及川斐开心的笑容感染，眉眼之间也盈满喜悦。 “对了，斐。”牛岛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及川斐的心情正好，抱着抱枕爱不释手，下意识地回应。 “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 牛岛的回归像是给白鸟泽队伍安了一个主心骨，他的实力更是又精进了一个台阶，白鸟泽的众人信心满满地前往东京赴春高之战。 鹫匠教练为排球社申请了资金，白鸟泽代表宫城县出征春高是一个十分荣耀的事情，校方爽快地批了足够的经费，白鸟泽的众人也顺利地住上了东京的高档酒店。 “哇！”天童觉快步跑进大堂内，仰着头看着头顶的举行吊灯，他的眼睛被晶莹的吊灯映照得闪闪发光。 “好豪华！”众人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牛岛推着两个行李箱走进来，其中一个是及川斐的。 及川斐拿着所有人的身份证在前台办理了入住，将房卡一一分发给他们。 “若利若利，和我住一个房间吧。”天童觉搭着牛岛的肩膀，兴奋地说道。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及川斐。 空气有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男生们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不太友善，立刻笑着打哈哈，各自分开找自己的同伴。 “啊，这群男生怎么回事。”随行的一个女经理是高三的学姐宇户惠子，她气愤地看着学长的方向。 “他们也没有恶意。”及川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们就住在对面哦。”天童觉笑着凑过来，晃了晃手中的房卡。 及川斐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房卡，果然他们的房间是对门。 “真的耶，”宇户惠子惊喜地说道。 酒店没有把所有的房间安排在一起，有男生住在旁边，让胆子小的宇户惠子安心了很多。 几人坐着电梯上楼，电梯厅在八楼的时候，四人走出电梯和电梯内的几人告别。 “明天见！”天童觉大幅度地挥着手。 “明天见~”宇户惠子浅笑摆手。 “睡个好觉。”及川斐笑着说。 “早点休息。”牛岛声音沉稳。 电梯门关上之后，及川斐指了指左边的方向，“这里。” 四人穿过走廊来到了房间门口，牛岛和及川斐转身刷开房间门，及川斐打开门让宇户惠子先进去。 “斐，明天见，有事情的话直接敲我们的门。”牛岛看向及川斐，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嗯，好好休息，明天一定没问题的！” 牛岛转身进了房间，天童觉把行李箱推进了房门之后，又小跑几步回来关门，关门之前探出头来，对及川斐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今天若利就借给我啦。” 不等及川斐回答，天童觉笑嘻嘻地把门关上了。 及川斐扯了一下嘴角。 十一点，肚子有点饿的天童觉只能选择用睡眠对抗饥饿，他却收到了及川斐的一条短信。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图片]】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图片]】 …… 一张张全都是桌子上摆满美食的照片，有烤肉、炒面、奶茶等等夜宵必备食物。 最后一张照片是及川斐和宇户惠子朝着镜头比耶，她们的身后赫然就是满桌的美食。 天童觉躺在床上，双手握着手机放在肚子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牛岛看向天童觉，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不用担心，我们会赢的。”他出声安慰道。 第45章 进击的春高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观众席最前排的位置还有很多空位。 及川斐走到第一排，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年，他的头顶已经长出了一指宽的黑发，使他的金发变得更加自然。 他正坐在座位上低头玩游戏机，及川斐视力很好，看出来那是她最近最喜欢的游戏。 及川斐并没有去打扰金发少年，她坐在了过道另一侧的位置上。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及川斐被金发少年勾起了游戏的兴趣，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大神网友。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大神，有时间打一局游戏吗？】 【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可以，不过我半个小时之后要看比赛了，只能打一局。】 【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还有，不要叫我大神。】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的，大神！】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巧，我也是半小时之后看比赛。】 【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 【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邀请你了。】 及川斐连忙放下手机拿起游戏机，她没有注意到过道另一侧的金发男生也同时放下手机，重新拿起游戏机。 及川斐和网友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度，在游戏里面只用几个简单的字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二十多分钟后，他们顺利打通了关卡。 “好耶！”及川斐举着游戏机小声地欢呼一声。 过道另一侧的男生偏头看她，及川斐注意到金发男生的目光，以为是自己影响到对方打游戏了，抱歉地笑了笑。 金发男生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玩自己的游戏机。 临近比赛开始，观众席入口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声。 “嘿嘿嘿！开始了吗开始了吗！” 一个白色的身影直接从四层阶梯上跳到了观众席最前面，趴在栏杆上往下面看。 “木兔，不要从台阶上跳下去，很危险的！”一个灰发少年小跑下来。 木兔，及川斐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鹫匠教练提到过的名字。 “快开始了哦。”及川斐收起手机，上前两步走到栏杆前面。 木兔和灰发少年转头看她，及川斐笑着介绍自己。 “你们好，我是白鸟泽的经理之一，我叫及川斐。” 灰发少年脸一红，结结巴巴地回应，“我，我叫木叶秋纪，是枭谷学园的。” “我叫木兔光太郎，是枭谷学园的主攻手！”木兔很开心认识到新朋友，活力满满地介绍自己。 “原来是枭谷的主将，我听教练说起过你，你是一个很有实力的选手。”及川斐恍然大悟，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木兔对及川斐直白的夸奖十分受用，他高兴地叉着腰大笑，“哈哈哈，你们教练很有眼光！” 及川斐笑着应是。 木叶秋纪怀疑地看着被夸了一句就得意到尾巴翘起来的木兔。 这个一股傻劲的家伙很厉害？ “比赛开始了。”少年清冷的声音打断三人热情的互夸。 及川斐看向赛场，白鸟泽和今天的对手音驹已经分别在自己的场地站好了。 “嗨，少年，你支持哪个队伍？”木兔十分热情地询问身旁的金发少年。 “我叫孤爪研磨，”他指向音驹场地的一个黑发少年，“那个是我的朋友。” 及川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到一个瘦高的男生正在拉伸背部，看到观众席上的孤爪研磨指着他之后，露出牙齿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看来孤爪同学是支持音驹的了。”及川斐身体微微前倾，转头看向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白鸟泽这边有一个大boss，音驹的属性还没有点到能挑战大boss的程度。” 及川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好笑地看着孤爪研磨。 这个说话风格，是一个网瘾少年呢。 “哈哈哈，孤爪同学你说话的方式好有趣！”木兔则被逗得哈哈大笑，“虽然不太听得懂，但是我知道你是支持白鸟泽获胜的意思。” 孤爪研磨再次摇头，“不，理性上说白鸟泽胜利概率较大，但我感情上支持音驹。” 他似乎不愿意再多说，将目光投在了赛场上。 “啊，那及川同学支持白鸟泽，孤爪同学支持音驹，最后的选择权不是在我的手上了吗！”木兔仿佛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及川斐也将注意力放到了赛场上。 木叶秋纪：……没有人关心你选择哪个学校啦。 白鸟泽的开局并不是十分顺利，音驹是一个擅长防守的球队，白鸟泽的众人刚开局比较紧张，犀利的进攻没有发挥出来。 音驹拿下了第一局，中场休息的时候牛岛看了观众席上的及川斐一眼，及川斐收到牛岛的目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牛岛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牛岛眉目舒展了些许，他深吸一口气，本来因为无法得分而有点躁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看向对内的二传手，“给我球，只要高球就可以。” 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的气势，让二传手不由有一些愣怔。 二传手知道很多球并不是牛岛不能扣球得分，而是他传得不到位，还有他因为对面对牛岛的盯防比较紧，所以不敢把过多的球给牛岛。 濑见英太站在替补席上默默地看着牛岛。 天童觉拍了两下牛岛的肩膀，用几乎盲目信任的口吻对二传手说，“是的，把球给若利吧，相信他。” 观众席上，木兔好奇地打量着及川斐。 “白鸟泽现在是劣势，可是及川同学一点都不紧张呢。”木兔说。 “紧张并不能改变什么，”及川斐口吻十分轻松，“况且我相信白鸟泽一定能赢。” 木兔的眼睛像是点燃的火柴一样瞬间亮起，“及川同学，这句话，好帅啊！” “孤爪同学，及川同学都这么说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木兔刷地转头看向孤爪研磨。 木叶秋纪无奈道，“木兔，不要拱火啊。” “没有。”孤爪研磨依旧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完全没有受到木兔的感染。 第46章 这让人便秘的巧合 第二局白鸟泽逐渐进入了状态，终于从音驹手中连续得分，以三分的优势拿下了第二局。 “嘿嘿嘿，白鸟泽状态来啦！”木兔兴奋地撑着栏杆探出头去。 木叶秋纪连忙把木兔拉回来，“木兔，这样很危险。” “进入状态的牛若更可怕了，”木兔露出凝重的表情，“如果是我面对这么严密的防守，早就已经把球扣出界了吧。” 木叶秋纪：你居然知道啊…… 孤爪研磨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赛场。 及川斐嘴唇微弯。 这还不是牛岛全部的实力呢。 第三局，牛岛的发挥越来越好，找到了击破音驹防御的突破口，终于一场艰辛的比赛结束了，白鸟泽以微妙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孤爪研磨转头对着及川斐说，“恭喜。” 他说完之后，朝着三人点了点头，背起椅子上的背包就先离开了。 “恭喜你们获得了胜利！”木兔也送上自己的祝贺，“那下次赛场上见啦！” 及川斐笑着点头，“好的，下次见。” 木兔和木叶秋纪离开之后，及川斐看了下方抱在一起庆祝的白鸟泽成员们一眼，转身也背起包去赛场出口迎接他们。 路上还遇见了孤爪研磨和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正在和他叙述这场比赛有多困难，孤爪研磨轻声回应。 看到及川斐走过来的时候，孤爪研磨朝她点了点头，及川斐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三人擦肩而过之后，及川斐还能听到黑发的高瘦少年的声音。 “研磨，那个漂亮女生是谁啊？” “刚才在观众席上认识的，她是白鸟泽的经理。” “哦，研磨！你居然主动交朋友了！我好欣慰！” “……” 白鸟泽最终并没有和枭谷对上，止步于八强。 比赛结束之后，鹫匠教练先回宫城县，给了白鸟泽成员们选择是否留下来在东京游玩一天，大部分成员都留了下来，毕竟难得来一趟还不用自己出住宿费。 晚上，及川斐和牛岛坐在床边规划着明天的行程。 “若利，明天我想去这家店，”及川斐把手机上的店面介绍给牛岛看，“这是一家卖游戏卡带的店，我喜欢的游戏出了第二部了，只有这家店能买到。” 牛岛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好。” 天童觉从旁边凑过来看手机上的页面，他眉头拧在一起，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及川斐会喜欢这个游戏。 “若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及川斐问。 牛岛摇头，“没什么特别想去的。” “那我明天和学长他们一起玩啦。”天童觉对游戏店并不感兴趣。 及川斐立刻点头，“玩得开心~” 天童觉撅了下嘴巴，他也很想和牛岛、及川斐一起玩。 及川斐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和若利买完游戏卡带就去找你们。” 天童觉立刻重新露出开心的笑容，“好的，那你们好了给我们打电话！” …… 第二天，及川斐和牛岛出去去游戏卡带店，及川斐看着导航摸索着找到了店铺。 店铺藏在一个商业街里面，及川斐找了许久才找到。 店铺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及川斐和牛岛进去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熟人。 “音驹？”牛岛不确定地问。 “牛若？”黑发高瘦青年眯着眼睛问。 “及川同学？”孤爪研磨惊讶居然又遇到了及川斐。 “孤爪同学？”及川斐同样也觉得惊讶。 “你们认识？”牛岛问及川斐。 “嗯，音驹和白鸟泽比赛的时候，有幸在观众席上结识了孤爪同学。” 孤爪向及川斐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黑尾铁朗。” 四人很神奇地形成了一个相互认识的关系。 “那孤爪同学继续逛吧，我和若利就不打扰了。”及川斐笑着告辞。 “好的，及川同学下次见。” “下次见，牛若。”黑尾朝着牛岛挥了挥手。 牛岛点头示意，“下次见。” 牛岛和黑尾铁朗都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视线能直接越过只有一米七五左右的展柜，他们的目光越过展柜在空中对视。 然后，两个大个子，看着对方跟着自己的朋友，绕过展柜，最终又在一个卡带前碰面了。 及川斐：……这让人便秘的巧合。 “哈哈，”及川斐用干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巧啊，孤爪同学也来买这张卡带的啊？” “嗯，”孤爪研磨倒是没有尴尬，低下头拿了一张卡带，“想给朋友寄一份。” “哦哦，孤爪同学对同学真的很友善呢。”及川斐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到，她在说什么啊。 牛岛低头看了及川斐一眼，感觉她的头发都尴尬到立起来了。 他应该怎么帮助她呢？ “朋友收到一定会很开心的。”牛岛尝试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黑尾铁朗：……不会夸就不要neng夸。 “嗯呢，她在宫城县买不到这张卡带。”孤爪研磨说完之后愣了一下，看向及川斐，“你们也是从宫城来的吧？” 及川斐点头，“是啊，你的朋友也在宫城啊？” 孤爪研磨低头看着卡带，开始喃喃自语，“我去看比赛的时候她说她也要看比赛了，也是半个小时之后开始……” 及川斐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难道……” “你是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 “你是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及川斐：……这个id被念出来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你们还买不买啊，不买不要挡在这里！” …… 及川斐拿着一个卡带走出店门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的，她竟然在这么大一个东京偶遇了网友。 “谢谢你送我的卡带，孤爪同学。”及川斐再次道谢。 “不用客气，只是送朋友的一个小礼物。”孤爪研磨淡笑着说。 “哈哈哈，没想到研磨新交到的朋友竟然是早就认识的网友，还是牛若的好朋友，这是何等的缘分啊，是不是应该一起吃顿饭？我请客。”黑尾铁朗十分热情地说道。 及川斐询问地看着牛岛一眼，牛岛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了，我们也正苦恼中午去哪里吃呢。”及川斐落落大方地回答。 “不用客气！”黑尾铁朗爽朗地笑了。 黑尾轻车熟路地带着几人来到了一个小餐馆里面，及川斐、牛岛和孤爪研磨、黑尾面对面坐在正方形的桌子上。 好像有一个隔板放在了四人中间，四人自动分成了两个话题开始谈论。 及川斐和孤爪研磨在聊新游戏，黑尾在和牛岛聊排球。 气氛诡异得和谐。 第47章 幼驯染爱好快问快答 “我一直卡在第三关，那个boss根本打不过啊。”及川斐神情苦恼地说。 研磨坐在及川斐对面，他淡淡开口，“那关不用打赢boss，不用在触发剧情之前不死就可以了。” “咦，居然是这样吗！”及川斐恍然大悟，“策划不当人啊。” 旁边，牛岛和黑尾也在讨论，他们的话题截然不同。 “牛岛同学的扣球真的超级犀利，直线球和斜线球都超级难防的。”黑尾毫不保留地夸赞道。 “谢谢，”牛岛谦逊地点头，“黑尾同学的拦网水平也很高，好几次差点被你拦死了。” 黑尾的眉尾抽搐了一下，他一点都没有被赞扬的感觉。 “不过第三局我有慢慢把你的球路限制了。” 牛岛没有听出黑尾语气中的不服输，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很厉害。” 研磨看了快要炸毛的黑尾一眼，“小黑，上菜了。” 及川斐转头看去，果然看见服务生端着食物走了过来。 “对了，你们要在东京玩几天呢，需要向导吗？”黑尾热情地问道。 “我们晚上就走啦，下次再来找你们玩。”及川斐边往牛岛的碟子里面挤芥末，一边回答。 及川斐只挤了黄豆大小，牛岛夹了一片三文鱼到及川斐的碗中。 黑尾和研磨眨了眨眼睛，对视一眼。 黑尾试探地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你们二位是情侣关系吗？” 被误会成情侣的次数太多了，及川斐再次听到这种问话的时候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她不疾不徐地回答，“不是的，我们是幼驯染所以对彼此很了解。” “哦！我还在担心是不是我们两个打扰你们约会了，原来是幼驯染。”黑尾悄悄松了口气。 “我和小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研磨慢慢地嚼着乌冬面。 “哎，宫城的幼驯染遇上东京的幼驯染。”及川斐惊喜地看着研磨和黑尾二人。 “那我们用幼驯染的爱好来决一胜负吧！”黑尾斗志昂扬地看着牛岛。 及川斐动作一顿，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胜负欲也被调动起来。 “好。” “研磨，你来出题吧！”黑尾转头看向自己的幼驯染，并且用眼神暗示研磨。 研磨不理会黑尾的挤眉弄眼，抬头看向及川斐，“如果你也想玩的话，你出一题我出一题吧。” 黑尾笑着露出他整齐的四颗牙齿，“游戏公平才有挑战性。” “好的，那我先出题了，”及川斐从善而流地接下话头，在桌面上寻找了一下，指着刺身拼盘问，“幼驯染最喜欢的是哪个？” “三文鱼。”牛岛率先回答道。 “甜虾。” “啊，这题答案牛岛明显是知道的！”黑尾因为先输一分，不甘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幼驯染喜欢吃什么面？”研磨夹起碗里的乌冬面，朝着及川斐露出一个笑容。 及川斐眉毛一跳，被反将了一军。 几轮下来，及川斐深切地体会到了研磨超强的游戏思维，仅仅只是一个猜喜好的游戏，他能在说出一种物品之后，又联想到另一种黑尾一定能答得上来的物品。 及川斐举起手做投降状，“我输了，孤爪同学和黑尾同学更加了解对方。” “不是，是因为及川的想法太跳脱了，小黑完全都答不上来，但是牛岛前辈却能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应该是我们输了才对。”研磨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一桌子的食物不知不觉在他们的闲聊中享用完了。 黑尾结了账之后，四人在餐厅门口分别。 “那我们打车去浅草寺啦，下次见～”及川斐挥手道别。 “期待和你们的下次交手。”牛岛知道了研磨即将初中毕业进入音驹高中，并且打二传位置，他就对这对幼驯染组合十分期待。 “下次一定赢你们。”黑尾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下次也是我们赢。”牛岛坚定地反驳。 研磨和黑尾目送及川斐和牛岛的出租车离开。 “小黑为什么要说和牛岛前辈交手。”研磨有气无力地说道。 “啊，要是他们没能从宫城县出线就当我没说吧。”黑尾笑嘻嘻地说。 “可是和牛岛前辈比赛会超级累，接他的扣球手都会断掉，球接不到位跑动会超级多，他的状态越来越好比赛会持续很长时间……” “研磨，”黑尾无奈地打断，“你想太多了。” …… 及川斐和牛岛打车到达浅草寺的时候，学长学姐们也刚好吃完饭过来，两拨人成功汇合。 几人一边走在前往浅草寺的路上，及川斐一边叙述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天童觉对音驹的拦网印象很深刻，立刻将及川斐说的黑尾和人对上号。 “我知道了，是音驹那个高个子拦网手，他的拦网反应超快的。”天童觉大声夸奖，“不过也拦不住我们的王牌若利！” 宇户惠子对他们的快问快答比较感兴趣，好奇地问，“那快问快答幼驯染爱好为什么会输了呢？” 及川斐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斐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牛岛看向及川斐，“你自己回答，你相信光吗？” “我说我来自m78星云你相信吗？”及川斐认真地看着牛岛。 牛岛不回答，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天童觉，他紧皱的眉头似乎在诉说自己的不易。 及川斐没办法狡辩自己只是一时嘴快了，毕竟研磨的智商给她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在众人对及川斐的谴责声之中，几人到达了浅草寺。 几人依次抽签，天童觉抽到了大吉，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小吉。 及川斐和牛岛看着对方手上的大凶，十分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天童觉笑得前仰后合，嘲笑完之后，安慰二人，“负负得正，你们两个大凶凑到一起就是大吉啦。” 看到白鸟泽的两个大魔王脸上阴沉的表情一秒放晴，白鸟泽的众人默默给天童觉比了个大拇指。 日落之前几人来到了东京塔顶部，站在观景台中往外眺望，东京的景色一览无余。 太阳逐渐西沉，空中的云被夕阳染成了红色，太阳一点点在地平线上落下。 第48章 斐，能不能回避一下? 几人漫步在观景台上，欣赏着此刻的美景。 “哎，这里有许愿木牌！”宇户惠子率先发现前方挂着五颜六色木牌的盆栽树。 几人走过去，小小的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愿望。 及川斐走到柜台面前，为每一个人都买了一个木牌，“来都来了，我们就都写一个吧。” 及川斐把木牌发给每一个人，最后剩下两个给了一个牛岛。 “若利要写什么呢？”及川斐转头问牛岛。 牛岛捏着木牌，心中已经有了要写的东西。 “及川，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天童觉偏头提醒及川斐。 大平狮音反驳道：“那只适用于在心中许愿，这个写出来之后大家都能看到了啊。” “那我偷偷挂上去你就不知道哪个是我的了。”天童觉迅速在木牌上写下几笔，跑到树前轻轻一跃就把牌子挂在了最密集的地方。 大平狮音摆了摆手，“没有，我并不想知道你写了什么。” 牛岛走到桌子前面，他拿起毛笔迟迟没有落笔。 及川斐站在他身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还没想好吗？” 牛岛转头看向及川斐，面色有点僵硬，他没有看及川斐的眼睛，微微侧头躲闪过及川斐询问的目光，“斐，能不能回避一下？” 及川斐：…… “啊！若利，及川怎么同手同脚了，她终于进化成终结者了吗！” 天童觉返回之后，看到的就是面如死灰地往反方向走的及川斐，害怕得侧过身体给她让路。 及川斐的头顶仿佛有一片真实存在的乌云。 “濑见，及川好像在说什么？”大平狮音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濑见英太。 濑见英太好奇地凑过去，便听到及川斐像是诅咒一般的低喃。 “牛牛有小秘密了，牛牛有小秘密了……” 濑见英太一边摇头一边往回走，“没救了。” 牛岛挂完木牌之后，看到像是在面壁思过的及川斐，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天童觉。 天童觉摊了摊手，回以爱莫能助的表情。 牛岛几步走到及川斐身后，“斐，该你写了。” 及川斐猛地转过身，绕过牛岛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桌子前面。 桌子前的濑见英太、山形隼人和大平狮音吓得弹开来，给及川斐让出了一个完整的桌子。 他们看着仿佛身上正在冒出浓郁的黑气的及川斐，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宁愿在赛场上与牛岛做对手，也不敢靠近现在的及川斐半步。 牛岛朝着及川斐走过来，他站在及川斐身后五步的距离，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及川斐木牌上的字。 然而及川斐写完之后，猛地转过身，大跨步走到牛岛面前，把木牌塞到了牛岛怀里，“帮我挂上去。” “好。”牛岛点头，并没有看手上的木牌。 及川斐见状，又把木牌夺了回来举到牛岛眼前。 天童觉凑过去，看到木牌上的字，他都忍不住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一辈子和若利在一起。】 这是及川斐直白又热烈的爱。 牛岛感觉心脏在砰砰直跳，他手心微微出汗，他握了一下拳头，抬手将木牌接过来。 “嗯。” 牛岛转身将木牌挂在了最高、最显眼的地方，浅棕色的木牌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木牌下方，是一个用工整字体写着喜欢的女孩的名字的木牌。 “好像有股味道。”濑见英太装模作样地在空气中四处闻了一下。 “是恋爱的酸臭味吧。”大平狮音感同身受地接话。 挂完木牌之后，几人继续向前走。 “那边有个了望镜！”天童觉激动地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了望镜，不等众人回应就先一步跑过去。 濑见英太连忙追上去，“我也要看！” 白鸟泽的春高之行也就此落幕。 多年之后，及川斐和牛岛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及川斐问起一年级时春高之行的最后一天，在东京塔的许愿牌上，牛岛写的是什么愿望。 “这个啊。”牛岛从后抱着及川斐，做出思考的表情。 “快说，你肯定记得，你居然瞒着我，当时我还难过了好久。”及川斐用手肘戳了一下牛岛的腹肌。 牛岛感觉肚子一痛。 ……看来当时他不让及川斐看的行为确实让她不开心了。 “我当时写的是四年之后顺利向你表白。”牛岛把头埋进及川斐的肩窝，声音有一些委屈。 还好神明眷顾，他们一直走到了今天。 “为什么是四年啊？”及川斐一时间没想明白。 “因为当时你才十四岁啊。”牛岛理所当然地回答。 及川斐忽然想起来另一件更伤心的事情，猛地一转身把牛岛扑倒在了沙发上，“臭若利，今天就让我们清算一下过去吧！” …… （回到及川斐和牛岛仍是一年级时） 时光飞逝，眨眼高一时间便接近尾声，而三年级生也迎来了毕业。 “牛岛，以后我会在电视上看你打排球的，你这家伙一定要成为最棒的排球运动员啊！”渡边学长用手帕擦着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为牛岛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渡边学长也是，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的。”牛岛认真地回应。 渡边学长重重地拥抱了牛岛一下。 宇户惠子也轻轻地抱住及川斐，“斐，再见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和鼓励。” 及川斐笑着拍了拍宇户惠子的后背，“宇户学姐，祝你前程似锦。” 冬去春来，三年级毕业之后，球馆也变得冷清了许多，好在还有天童觉，即使排球社的人数明显少了很多，也不至于太安静。 一个学期结束，两个多星期的假期之后，便迎来了新的一学期。 社团招新也在新学期开始的第二周开始进行。 “真期待今年的新生呢，”天童觉一手一个课桌，期待地说，“希望能来几个有趣的学弟，渡边学长走后都没有人和我一起吐槽了。” “我觉得大平同学他们其实是想吐槽的，”及川斐抱着四根搭棚子的铁架，“可是嘴没有天童同学快。” 天童觉开心地说，“就当及川是在夸我了。” “我觉得不是。”同样一手一个课桌的牛岛冷静地评价道。 第49章 当着我的面抢人吗? 排球部的二年级生和几个三年级生一起把招新点布置好，牛岛再次被安排到了吉祥物的岗位上。 不过，这次的吉祥物还多了一个。 “我们要在这里传一上午吗？”及川斐眯着半月眼，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做出下手接球的手势，将飞过来的排球稳稳地垫到了牛岛面前。 “嗯，濑见是这么说的，”牛岛顿了一下，“直到招满为止。” 天童觉在旁边为二人呐喊助威，“加油，若利，加油，及川。” “濑见人在哪里？”及川斐一边转头寻找，手上也没有空闲，接球依旧是像机器一样标准。 天童觉看了看排球，又看了看及川斐，难道这是机械排球，可以自动寻找合适的飞行轨迹？ “他在那里发传单。”牛岛把球传回给及川斐的间隙，指了指不远处的忙着发传单的濑见英太。 “毕竟濑见是我们社团唯二的池面了。”天童觉闲适地抱着胳膊说道。 牛岛没有意识到天童觉说的唯二另外一个是他，很客观地评价道：“确实。” 及川斐忽然灵光一闪，她笑眯眯地看向天童觉，“天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其实你是帅而不自知的类型啊？” 牛岛不理解及川斐的意思。 天童觉惊讶地张大嘴巴后仰，仅存的理智让他识别出了及川斐的陷阱，“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们一起当吉祥物？” 及川斐不置可否，笑着喊了一声，“池面？” 三人的传球比两个人的更有难度，但是变化也比较多。 “哈哈哈，既然及川都觉得我池面，那肯定是真的。”天童觉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样开心地笑着。 “天童，你的传球稳定性还需要加强。”牛岛严肃地说道。 濑见发完传单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三人在纳新点前面快乐排球的场景。 “天童，你怎么也加入了？”濑见一边整理传单，一边问。 “让学弟学妹们看看学长帅气的身姿！”天童觉元气满满。 “哦，那你加油。”濑见怜悯地看了天童觉一眼，单细胞生物真的好骗啊。 不远处的毽子部纳新点传来响亮的欢呼声，三人停下动作望过去。 只见近十人围成一圈，毽子在他们之间传递，转了一圈又一圈，观众们激动地为他们娴熟的技术拍手叫好。 天童觉撇了撇嘴，“很厉害吗？我们也可以啊。” “我们人数不够。”牛岛说。 “把大平他们都叫过来不就好了？” “大平他们在发传单啦，”及川斐反驳道，忽然闹钟闪过一个想法，“我有办法了。” 天童觉和牛岛同时看向及川斐。 十分钟之后。 排球社的纳新点外聚集了一群发色各异的少年少女，他们竟然在空地上打起了排球。 凝光抱着手臂站在璇玑屏旁边，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隔着璇玑屏开始打排球的几人。 “谢谢啊，凝光。”及川斐看向凝光，笑着道谢。 “提纳里！”夜兰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现在了排球的下方，将排球传给了近网的提纳里。 提纳里旋身飞起一脚，脚背勾起排球，朝着可莉的头顶上飞去，“可莉，最后一击！” 身着红色长裙的小女孩朝着空中高高跃起，充满活力声音响起，“可莉来喽，蹦蹦炸弹！” 可莉跳得比一米八高的璇玑屏还要高出一个头，小小的手朝着排球重重一挥，看似柔弱的小手似乎破开空间，排球像是炸弹一样冲向了对面场地。 “一斗！”久岐忍大喊一声。 荒泷一斗瞬间闪身到了排球下面，他粗壮有力的手臂将排球高高垫起。 久岐忍甩出越祓草轮（e技能）将排球缠住，腰部用力一甩，将排球甩向了朝着璇玑屏冲刺的赛诺：“上吧！” 赛诺高高跃起，身后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紫色眼睛，排球在被他触碰到的瞬间缠绕上了紫色的闪电。 围观众人：……有杀气！ 牛岛目不转睛地看着隔着璇玑屏打三人对抗赛的六人，眼中闪过惊艳。 一局比赛结束之后，排球部的纳新点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源源不断的同学们涌上来询问。 “请问打排球可以变得像你这么厉害吗？”一个男生跑到赛诺面前，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请问我有一个五岁的表妹，可以让她拜你为师吗？”一个女生蹲在可莉面前兴奋地问。 “你跑得好快，百米的成绩是多少呢？加入我们田径社一起追风吧！”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双眼放光地看着夜兰。 “你的脚上功夫好厉害，请问你有兴趣加入我们足球社吗？”足球社社长抱着足球挤到了提纳里面前。 “加入我们肉改部吧，少年！肌肉万岁！”两个壮实的男生大笑着一左一右拍着荒泷一斗的肩膀。 “有兴趣加入我们体操部吗！”一群女生将久岐忍团团围住。 及川斐：……当着我的面抢人吗？ 当所有人都围着六人，及川斐、牛岛和天童觉三人像是误入剧组的群演一样。 “好像，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及川斐有点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空前盛况。 “不仅没让学弟学妹加入排球社，反而被挖墙脚了呢。”天童觉毫不留情地吐槽。 牛岛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静静地看着。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瘦削身影挤了过来。 “牛岛前辈，”他细小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吵闹的氛围中，他尝试提高音量再次喊了一声，“牛岛前辈。” 及川斐注意到了男生的声音，拉了拉牛岛的衣袖，在他看过来之后，指了指旁边走过来的奶茶色头发的少年。 牛岛转身，看向走到面前的少年，“找我有什么事？” “牛岛前辈，”少年看着牛岛，他看上去很紧张，“我叫白布贤二郎，想要加入排球部，为你托球！” 天童觉看着白布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别过头“噗嗤”一声笑出来。 “很有勇气呢。”及川斐笑着夸奖。 “哦，要看你的实力。”牛岛则实事求是地回答。 第50章 牛岛激推 白鸟泽排球部多了一个十分有实力的二传，鹫匠教练对他很满意。 白布是一个光芒内敛的二传手，从他对牛岛的憧憬中就能看出，他会组织以牛岛为重心的进攻方式。 还有一个名叫川西太一的副攻手，拦网时的判断也很快，二人的加入更加完善了白鸟泽的队伍。 为了给新加入的成员们做表率，二年级和三年级先进行了一场训练赛。 因为实力不均衡，及川斐被安排到了牛岛对面的队伍。 “那个女生怎么也加入了？”一名一年级的学弟悄声问自己的同伴。 “不知道哎，明明对面有牛岛前辈了，还给这边安排女生，太不公平了吧。”另一名学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二年级的替补队员笑了一下，给学弟们解惑，“不要小看及川同学哦，她加入了，我反而觉得对面比较可怜呢。” 学弟们觉得匪夷所思。 白布认真地看着赛场，他感觉到了牛岛所在的队伍凝重的氛围。 训练赛很快就结束了，起初不明白为什么鹫匠教练要让及川斐上场的学弟们，一个个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接下来，鹫匠教练又将队伍打乱，将及川斐和牛岛安排在了一年级的队伍中，而二、三年级则组成一个队伍。 能和牛岛一起比赛，白布激动得手心直冒汗。 “不用紧张，发挥自己的实力就好。”及川斐微笑着安抚他。 “好的，及川前辈！”白布认真地回应，“及川前辈是二传手吧，这场比赛我来当副攻手。” 及川斐摆了摆手，“不，我来当副攻。” 看了及川斐的实力之后，白布知道自己做不到及川斐那样迅速的判断和精准的托球，但及川斐毕竟不是球队成员。 “好的！” 即使一年级生大部分技术不成熟，且没有经过磨合，很多情况下一传都是不到位的，在白布的尽力补救下，也能让球到牛岛手中。 牛岛的扣球大部分都能得分，这让双方的分数差距并不大。 “抱歉，救一下！”一传被接飞了，并且朝着及川斐的方向飞了过去。 “及川前辈！”白布已经来不及跑过去了。 这一球的飞行角度很刁钻，及川斐跨出两步来到球的下方，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位。 球网的另一边，牛岛已经助跑起跳。 及川斐手指发力，排球从她手中弹了出去，迅速从球网的左侧飞到了右侧，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出现在了牛岛的掌心之下。 “这……这是什么？” “好快！” 周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惊叹声。 鹫匠教练扯动了一下嘴角，“净整些花里胡哨的。” 第二场训练赛以牛岛、及川斐和一年级生的队伍失败告终。 天童觉开心地振臂一呼，“赢了！我果然是最强的！” “你还是计算下及川放了多少水吧。”濑见路过天童觉身后，无情地揭穿。 “应该有一个海吧。”大平狮音推测。 “起码是太平洋。”山形隼人说， “能不要拆穿吗！”天童觉气愤地朝着三人的背影大喊。 牛岛被天童觉拉去做专项训练，及川斐站在场边，白布朝她走了过去。 “及川前辈。”白布喊了及川斐一声，将及川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及川斐转过头，看向朝她跑来的白布，笑着问道：“怎么了？” “我可以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白布认真地询问。 “可以啊，请说。”及川斐俨然一副温柔学姐的风范。 “关于牛岛前辈的最佳击球点的问题，牛岛前辈打我托的球时，好像不是很顺手。” 及川斐认真地听着，不时给出几句中肯的建议。 天童觉注意到了白布和及川斐，将球接在怀里，隔着球网对牛岛说，“若利你看，新来的学弟十分好学呢。” 他指了指及川斐和白布。 牛岛顺着天童觉的手指看去，便见白布正在做出托球动作，及川斐的手在空中比划，纠正白布的错误。 “嗯。”牛岛点了点头。 牛岛的视线落在及川斐身上之后，她似有所感地回头看过去，两人目光远远地在空中相接。 及川斐朝着牛岛的方向偏了偏头，示意白布看过去，“理论要落实于实践。” 一年级的新生很快划分成了三个层次，可以留下并且进入首发的，可以留下但是只能做替补球员的，还有毅力和实力都无法胜任最后离开的。 周末，及川斐和牛岛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给。”及川斐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将香草味的冰淇淋递给牛岛。 “谢谢。”牛岛自然地接过。 及川斐用舌头舔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驱散了夏天的闷热。 “若利对一年级生怎么看呢？”及川斐好奇地问道。 “挺不错的，川西太一拦网敏锐度高，白布融入队伍的速度也很快。”牛岛语气诚恳地夸赞。 “很高的评价呢。”及川斐笑着说，用舌尖舔了一下沾到嘴唇上的冰淇淋。 牛岛似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想起这周白布找及川斐请教的次数，补充道：“就是有点太好学了。” “嗯？”及川斐没有明白牛岛的意思。 “没事。”牛岛摇了摇头，并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 晚上，及川斐正在房间里面打游戏，房门被敲响，她拿着游戏机走到门边开门，门外的及川凌人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小斐，”及川凌人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能不能帮我做一个宣传网站啊？” 及川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及川凌人，“爸，你当我是许愿池吗？” “瞎说什么呢，我是说你能不能拜托朋友帮我做一个？” “你看我像是有这样的朋友？” 及川凌人点头如捣蒜。 …… “这里写联系方式。”及川凌人指着电脑屏幕。 艾尔海森坐在电脑前面，修长的手指在鼠标上点击两下，在键盘上敲下一串电话号码。 “爸，这是我的电话……”及川斐扯着嘴角无语地说道。 “对啊，没错啊，因为你负责将甜品送到他们手上啊。”及川凌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妈，老爸又被斐丢出去了。”及川彻吃着晚饭，看向窗外划过的身影淡然地说道。 “啊！亲爱的！” 第51章 你的愿望已送达 及川斐再就业了，她从一个业余咒术师变成了快递员。 及川凌人要求及川斐给他做的网站，是一个能让偏远地区或者家境苦难的孩子许愿的地方。 在网站上可以发表求助帖，写出自己想要的甜品，留下电话和地址。 考虑到大部分孩子没有电脑可以上网，及川凌人还在电视上投放了广告，只要发送信息到指定号码，就可以完成许愿。 这个号码就是及川斐的。 最近几天及川斐的手机信箱几乎爆满，她还需要筛选信息真假。 下课时间、社团活动时间，她都捧着手机在做记录。 几天时间她总共派送了几十单，地址散布在霓虹的各个角落。 其中一半以上的都不是符合要求的孩子，是一些打算骗甜品的成人。 他们看到及川斐一个高中女生上门送甜品，甚至有一些动了歪心思，及川斐一一给予了他们惨痛的教训。 “宫城县，”及川斐翻到一条短信，“这个近，先送这个吧。” “路上小心~”及川凌人笑眯眯地把打包好的甜品递给及川斐。 及川斐扯了扯嘴角，回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温迪带着及川斐来到了宫城县一处比较偏僻的地区，及川斐并不是很清楚路要怎么走，所以就让温迪把她放在了一条大路上。 及川斐拿着地图一点点朝着山坡上走去。 “三里町233号，应该在前面吧。”及川斐低头看着地图喃喃自语，并没有发现前面驶来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与及川斐擦肩而过。 骑着自行车的橘发男孩听到了熟悉的住址，他下意识刹住车，往后看去。 他看了及川斐的背影一会儿，凭自己的直觉确认及川斐并不是坏人之后，出声叫住了及川斐。 “你好。”他的声音十分清脆。 及川斐脚步一顿，这条路上并没有其他人，她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她回过头去看。 自行车上的男孩单脚支撑着地面，扭过身体看向及川斐。 他的个子很小，一头清爽的橘色短发，脸庞稚嫩，大大的橘色眼睛看上去人畜无害。 “你好，请问是在叫我吗？”及川斐指了指自己确认道。 “是的，你是在找三里町233号吗？”橘发少年问。 及川斐点了点头，想到应该是刚才的自言自语被男孩听见了，“是的，你知道三里町233号在哪里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是我家，你有什么事情吗？” 及川斐眼睛一亮，偏远地区的住址是最难寻找的，如果有人带路会轻松很多。 她举起手中的打包袋，“一位名叫日向夏的女孩在我们店许愿希望吃到蛋糕，我给她带来了。” 男孩看到打包袋的时候眼睛逐渐变得越来越亮，他的橘色头发都好像爱那个一根根兴奋得竖了起来。 “哦哦哦，小夏的愿望居然成真了！”他激动地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指着前方，“我家就在前面了，你和我一起来吧！” 及川斐小跑几步到男孩的身后，“好的，麻烦了。” “不会不会，是我感谢你才对，附近没有蛋糕店，小夏几乎没有吃过甜品，”男孩的话头打开之后变得十分开朗，“对了，我叫日向翔阳，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及川斐，幸会。”及川斐笑着说道。 “一周前小夏给我看许愿网站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们真的送过来了，我早就听说过纱里奈凌甜品店……” 日向翔阳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的脚步轻快，嘴中开始哼起自创的蛋糕之歌。 及川斐笑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回应。 十分钟便到了日向翔阳的家门口，日向翔阳把自行车往院子里一放，引着及川斐进门。 及川斐摆了摆手，“可以叫日向夏出来吗，我把蛋糕给她就好了。” 日向翔阳想了一下，点点头，“那你稍等一下！” 他迅速打开门，蹬掉鞋子就朝屋内跑去，边跑边大声喊，“小夏，小夏，你的蛋糕来了！” 及川斐不由失笑，真是有活力的孩子。 “哥哥，你好吵。”同样一头橘发的日向夏推开房门，抱怨道。 “小夏，有个漂亮姐姐给你送来了蛋糕！”日向翔阳百米冲刺到日向夏面前。 “蛋糕！” 两道橘黄色的身影同时朝门口闪现而去。 及川斐提着打包袋站在院子中，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院子中央放着的一个排球，排球看上去比较新。 “蛋糕！”两个橘黄色的身影朝着及川斐狂奔而来，两张相似的小脸仰着期待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收回目光，看向面前两个可爱的孩子，将袋子递给日向夏。 “日向夏，你的愿望已送达。” “哇哦哦哦！”日向翔阳激动地振臂高呼。 日向夏小心翼翼地接过袋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及川斐。 及川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日向夏打开袋子，把小脸埋进袋子里去看，里面放了一个精致的八寸蛋糕。 “谢谢姐姐！”日向夏红着脸向及川斐道谢。 “现在吃吗！” “当然是等爸爸妈妈回来一起吃啊！” 日向翔阳的头发落了下来，“好吧。” 不一会儿，他忽然又双眼放光地看向及川斐，“姐姐，你会打排球吗！” 及川斐一愣，没想到日向翔阳会突然这么问。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你在看排球。”日向翔阳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指向院子中的排球。 “会一点。”及川斐笑着回答。 日向翔阳眼中仿佛有星星在闪烁，他期待地看向及川斐，“可以给我托球吗，拜托了，就三球，不，一球就行！” “哥哥，我们已经很麻烦姐姐了！”日向夏抓住日向翔阳的衣服，试图把他拉回来。 及川斐倒是不介意陪日向翔阳打一会儿排球，她能看出日向翔阳眼中对排球的热爱，但是排球却很新，应该是没有一起打球的同伴。 “没关系，”及川斐微微一笑，“毕竟我是圣诞老人嘛。” 日向翔阳和日向夏同时顿住了动作，在他们眼中的及川斐宛若天使。 日向翔阳、日向夏：好、好帅！ 第52章 田中和西谷的誓言 及川斐弯腰捡起地上的排球递给日向夏，“小夏，能帮忙把球抛给我吗？” 日向夏立刻点头，及川斐后退几步，日向夏小手用力向上一抛，排球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 日向翔阳的眼睛紧紧盯着排球，激动得抿住嘴巴。 及川斐精确地迈出两步，出现在了排球的下方，她双手举过头顶，用十指将排球托了出去。 “翔阳。”及川斐唤了一声。 球被及川斐托起，再次飞向空中，朝着日向翔阳前面而去。 日向翔阳就好像看见了胡萝卜的兔子，朝着排球快跑几步，双手背在身后纵身一跃，跃至最高点用手掌将排球扣了下去。 排球在地上弹了几下。 及川斐有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日向翔阳能跳这么高，球是往低了托的。 现在看来，如果她将球拖得更高，日向翔阳也能打到。 “哥哥，你打到了哎！”日向夏激动地跑到日向翔阳面前。 日向翔阳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打到球了。 “小夏，我打到了。”日向翔阳反应过来，激动地对日向夏说。 他转头看向及川斐，“我们学校没有男子排球社，我拜托朋友给我托球，几乎都没办法成功。” 及川斐愣了一下，排球是一个团队配合运动，如果其他队员的水平跟不上，是没有办法配合上的。 “那就再来几球吧。”及川斐弯腰捡起地上的排球。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日向翔阳激动地看着及川斐。 “不麻烦啊，我也很喜欢打排球的。”及川斐再次把球递给日向夏。 及川斐给日向翔阳托了几球。 如日向翔阳所说，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扣球的经验，失误的次数比较多。 及川斐又与日向翔阳对练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动作有多么生疏。 第三十次球被日向翔阳接飞之后，及川斐停下动作，单手托着球对日向翔阳说。 “翔阳，如果你想打排球，就要先加强基本功哦。”及川斐一针见血。 日向翔阳似乎被重重敲了一下，他眼神呆滞了一瞬间，然后立刻又扬起脸蛋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加强练习的！” 及川斐笑着把排球递给日向翔阳，“你的弹跳能力很好，认真练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攻手的。” 日向翔阳很少得到这样的认可，他抱着排球，嘴唇动了动。 “等你可以垫球五十下，我再来找你啊。”及川斐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日向翔阳喉头一哽，他没有想到及川斐竟然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股感动和委屈涌上心头。 及川斐想到两个人训练方式太单一，她又补充道，“还会带几个朋友。” “啊，哥哥不要哭啊！” …… 及川斐从日向翔阳家回来之后太阳已经下山了，她回到白鸟泽的球场，牛岛和几个排球部的首发队员都还在训练。 及川斐在球场边上继续整理许愿名单，等牛岛和天童觉训练完之后，三人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 “鹫匠教练对白布很满意呢，”天童觉对及川斐说，“你是不是告诉了他什么讨鹫匠教练欢心的秘诀，可以不可以教教我啊？” “秘诀就是低调做人。”及川斐若有所指地说道。 天童觉疑惑地歪了歪头，“我不低调嘛，我一直都在做若利背后的男人啊。” 及川斐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向另一个方向，“男寝那边请。” 天童觉看了牛岛一眼，朝着二人挥了挥手，“明天见~” 说完，他哼着歌一蹦一跳地走了。 牛岛和及川斐并肩往女寝走去。 及川斐转头看向牛岛，与他分享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我去送蛋糕的时候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孩子。”及川斐兴致勃勃地说道。 牛岛看着及川斐，不由自主弯起了唇角，“嗯。” “是一个喜欢打排球的孩子，个子比较小，”及川斐用手比了一下日向翔阳的身高，然后手迅速向上抬，将手抬到头顶，“但是能跳这么高。” 牛岛似乎被及川斐的动作逗笑了，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好听。 及川斐感觉脸颊有点烫，她刚才的动作好像有点傻。 “他让我觉得，小个子也是可以打排球的。”及川斐认真地说道。 如果是其他人对牛岛说这句话，他肯定会反驳，他觉得打排球需要高度和力量，但及川斐的话他从不会怀疑。 “嗯，”牛岛点了点头，对及川斐口中的少年产生了兴趣，“有机会希望能和他打场比赛。” 及川斐被牛岛的好胜心逗笑了，她歪着头看着牛岛，“我也觉得若利和那孩子比赛的话，会很有意思。” …… 又到了每年一次的ih赛，白鸟泽成功赢下前两场比赛，第三场遇上了乌野。 “龙，记住我的话了吗？”头发向后上方上扬的小个子男生看向身边的寸头男生，他的额头前面有一撮黄色的刘海垂到眉毛中间，他脸色凝重地叮嘱道。 “嗯，记住了，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寸头男生同样严肃着表情点了点头。 菅原、泽村和东峰三人走在前面，欣慰地看了身后的两个少年一眼。 “田中和西谷斗志昂扬呢，感觉很可靠。”菅原感叹道。 走在三人身后的高瘦黑发少女淡淡点了点头，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耀。 田中和西谷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将前面的黑发眼镜女生保护在里面。 “任何妄图接近清水学姐的人，都给我死！”两人整齐地大喊一声，像是在宣誓一般。 两人瞬间从普通少年化身成了两匹饿狼，任何将目光放到清水身上的人，都被他们狠狠瞪了回去。 白鸟泽众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乌野二人凶狠的面孔。 天童觉悄悄凑到及川斐和牛岛中间，提议道：“及川要不你也走我们中间吧，毕竟你也是我们白鸟泽的牌面嘛。” 及川斐扫了周围将打量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的人，他们一个个都在看到她身边的牛岛之后，齐齐收回了目光。 不愧是牛岛呢，震慑的威力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第53章 白鸟泽经理的威力 “清水~”及川斐举起手打招呼，笑着上前一步。 她与乌野的经理清水洁子有过几面之缘，在清水洁子加入乌野排球部当经理之后，乌野与白鸟泽进行过几次练习赛，清水洁子都有一起来白鸟泽。 清水是一个性格比较内敛的女生，外表看上去是一个高冷女神，其实内心十分温柔。 她对女生更是十分体贴，及川斐和清水也很快相熟起来。 清水洁子闻声转身，便见到朝她走过来的及川斐。 及川斐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是女生中十分高挑的，堪称完美的外表让她更加出众。 但她习惯带着笑容，减少了很多距离感。 “斐。”清水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见到及川斐让她很开心。 田中和西谷闻声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一个声音和清水学姐一样好听的女生，她就在他们身后。 两个男生慢慢转过身，第一眼看见及川斐的时候脑子瞬间一空。 泽村、菅原和东峰听到及川斐的声音，也转过身打招呼，“及川同学，牛岛同学，白鸟泽的各位，你们好。” 及川斐看向面前仿佛按下了暂停键的两个男生，笑着问清水，“这两位很有活力的少年是你们的一年级生吗？” 听到及川斐的夸奖，清水的表情有点复杂地点了点头。 “那各位赛场上见啦。”及川斐打过招呼之后朝着几人挥手道别。 牛岛朝着泽村三人点头示意，白鸟泽的众人也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一行人朝着赛场走去。 没等他们走远，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什么东西喷涌而出的声音。 及川斐疑惑地回头，想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天童觉反应极其迅速地向她身后跳出一步，用身体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及川斐的视线，甚至张开双手，似乎生怕及川斐绕过他回去一探究竟。 “怎么了？”及川斐不解地问道。 牛岛朝后看了一眼，干咳一声对及川斐说，“我们走吧。” 牛岛的意思也是让及川斐不要看了，及川斐即使很好奇，也乖乖跟着牛岛一起进了赛场。 “纸巾纸巾！”泽村大地慌张得不知道要把手放在哪里。 菅原着急到几乎要把自己的包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终于拿出一包纸巾赶紧递给泽村。 东峰旭则一脸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脸，“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 清水则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西谷和田中跪在地上，他们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双眼已经出去了焦距，鲜血从他们的鼻孔中喷涌而出，像是一道喷泉一样在空中划过。 “啊，你听到了吧，龙。”西谷仿佛看到了迎接他的天使。 “听到了啊，西谷。”田中无意识地回答道。 “白鸟泽的美女经理，夸我们很有活力呢。” “是啊，夸我们了呢。” “田中、西谷，保持意识清晰啊！” …… 及川斐坐在鹫匠教练旁边，在鹫匠教练充满压迫的目光中，默默挪动到了椅子边缘。 在白鸟泽入场之后，乌野的众人也进来了。 田中和西谷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甚至比之前还要更有干劲的样子，泽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类似于成年人带孩子的疲倦。 身为队长的牛岛和泽村握手后，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局的时候，牛岛就给乌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在白布加入并成为首发二传手之后，以牛岛为核心的打法便差不多形成了，牛岛的每一球都能让对手陷入困境。 第一局白鸟泽顺利拿下，乌野那边的氛围有一些凝重。 身为队长的泽村拍着手鼓励队员们。 及川斐给牛岛递上水杯。 牛岛自然地接过。 走在牛岛身后的天童觉看了看及川斐空出来的左手，问道：“及川，你既然还有一只手是空着的，为什么不给我也递一个水杯啊？” 及川斐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后将手背到了身后。 天童觉眯着眼睛看了及川斐一会儿，哼了一声自己走到椅子前拿起自己的水杯。 牛岛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他低低地喘了几口气。 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瞬，像是逃避一样落在了对面场地的乌野众人身上。 “那个一年级的自由人挺厉害的。”及川斐看向西谷夕。 西谷夕的防守意识很强，且下手接球的水平很高。 牛岛点了点头，他见到过的自由人中，音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是最出色的，而西谷夕继续成长，也有望成为乌野最强的盾。 “继续保持状态，加油。”及川斐笑着鼓励。 第二局白鸟泽状态依旧，继续以优势拿下了比赛。 另一边场地，青叶城西也成功获得胜利，两支队伍即将再次在决赛相遇。 及川斐和牛岛打算一起出去吃完饭，白鸟泽的众人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牛岛背着及川斐的挎包，两人走出球场的时候，正面遇上了回来来东西的及川彻。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结了，及川斐能感觉到及川彻充满谴责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向她飞来。 及川斐侧过头，回避了及川彻的目光。 及川彻见无法在道德上谴责及川斐，又将充满敌意的目光放在了牛岛身上。 “及川，明天赛场上见。”牛岛对及川彻的态度明显与其他人不太相同，和及川彻相遇时，他往往不像遇到其他人时那么话少。 一方面及川彻是他十分欣赏的二传手，另一方面，及川彻是他心爱的姑娘的亲哥哥。 “小牛若，”及川彻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间跳出来的，他缓缓伸出手指，指向牛岛，“明天我一定要……” 及川斐上前一步，一把将及川彻抬到一半的手臂按了下去。 及川彻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避开及川斐的手，再次将手臂抬起来，指向牛岛。 及川斐再次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臂按了下去，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及川彻的手被按下去之后还向后扬了一下。 “注意礼貌。”及川斐严肃地说道。 “及川斐，你倒是等我把台词说完啊！”及川彻跳起来想去按及川斐的头。 及川斐后退几步躲到了牛岛身后，“真是暴躁呢。” “我知道了，明天我们一定会赢的。”牛岛坚定地开口。 “啊啊啊，我的台词被抢了！及川斐，你有本事阻止我说话，你有本事别躲在牛若身后啊！” 第54章 研磨和斐的礼尚往来 白鸟泽对阵青叶城西，以青叶城西败北结束，白鸟泽再次获得前往全国大赛的资格。 在东京的赛场上，及川斐再次遇到了东京的朋友们。 “及川及川！”木兔看到及川斐，开心地大幅度挥着手打招呼，像一只兴奋的猫头鹰。 他身边站着一个黑发的少年，少年长得很高，大概有一米八有余的身高，面容白皙，神情淡然。 及川斐给牛岛指了一下木兔的方向，“我去打声招呼。” 牛岛看了木兔一眼，点了点头。 “木兔好久不见啊，今天也很有精神呢！”及川斐小跑到木兔面前，笑着说。 木兔似乎对及川斐的话十分受用，他自豪地昂起头，“今天的我状态极佳！” 及川斐含笑着鼓掌，转头看向木兔身边的黑发少年，问道：“这位是一年级的新球员吗？” 黑发少年朝着及川斐微微点了点头，木兔才想起来没有给及川斐介绍。 “哦哦！这是我们的一年级首发二传手啊，叫赤苇京治！”木兔像是献宝一样双眼放光地介绍道，“超级厉害的哦！” “木兔学长，你太夸张了。”赤苇京治淡淡地反驳。 “呜呀呜呀，听说你们来了个超级厉害的二传手？”一声饱含磁性的男声插入了三人的对话。 及川斐转身看过去，高瘦的黑发少年和金发少年并肩走了过来。 “真巧呢，我们这边也来了个超级厉害的二传手。”黑尾站在及川斐面前，视线从及川斐头顶上掠过，在空中与木兔相接。 他自豪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边的研磨。 研磨的神情恹恹的，看到及川斐的时候，灵魂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身体，提起精神和及川斐打招呼，“及川，又见面了。” 及川斐笑着点点头，正想开口，木兔的嗓音立刻盖过了她的声音。 “那也一定是赤苇更厉害！”木兔像是在比较自家的孩子的家长。 两个高个子男生直接一前一后站在及川斐两侧，视线在她的头顶交锋。 “是吗，那正好这场比赛就可以比试一下了。”黑尾毫不示弱。 “好啊，我现在状态绝佳，到时候被打趴下可不要哭鼻子哦！” 及川斐：……能不能别在她的头顶吵架。 及川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高受到了侮辱。 两个冷静的二传手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及川斐。 “二传手吗，”又一道沉稳的声音插入，牛岛缓缓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左右为难的及川斐，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正好我们这里也有一个。” 木兔和黑尾齐刷刷地转头看向牛岛，然而刚才还在激烈交锋的二人，在牛岛加入之后便哑火了。 “牛若啊，你们的首发二传手也是一年级？”黑尾双手叉腰，声音平静了许多。 及川斐默默后退一步，从三人的包围圈中成功逃脱出来。 “嗯，他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高年级的二传手。”牛岛认真地点了点头。 及川斐站在研磨旁边，看着三个攻手无形的交锋。 “场下的比拼一点都没有比场上的弱呢。”及川斐感慨道。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白布听到了牛岛对他的夸奖，像是瞬间被充满了电一样斗志满满。 音驹和枭谷前往另一个赛场进行比赛，白鸟泽今天的对手是椿原。 比赛并不是很艰难，白鸟泽成功拿下，并且在之后的比赛以势如破竹之势冲入了四强，止步于半决赛。 留在东京的最后一天，及川斐把早就准备好的回礼送给了研磨。 是一张绝版游戏的卡带，之前研磨在打游戏的时候提了一句，及川斐便记下来，拜托远在横滨的舅舅留意。 她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没想到万能的舅舅真的给她找到了，并迅速快递到了她的手上。 研磨收到之后果然很开心，他难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ih赛之后不久便是暑假，及川斐收到了来自研磨的回礼，即使研磨并不认为这算是回礼。 “哎，东京合宿，这是你们枭谷学院联盟的传统吧，让白鸟泽加入真的可以吗？”及川斐双手握着手机，语气难掩激动。 “嗯，我拜托猫又教练了，木兔那边也和教练打了招呼，大家都欢迎白鸟泽的加入。”研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声音平缓地说道。 及川斐知道他们做的肯定远不止一句话可以轻松盖过的，这次她又欠了研磨一个人情。 “研磨以后有什么想要的游戏卡带，尽管可以告诉我！” “嗯。” 第二天，及川斐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鸟泽的众人。 鹫匠教练抱着手臂沉思了一会儿，“去吧，我也去见见猫又那个老家伙。” 步入夏季，天气明显燥热起来，但是白鸟泽一行人在前往东京的旅途上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炎热。 “天童前辈，跟着及川的那个男生是谁啊？”白布看着及川斐身后的冰蓝色头发的少年，问出自己一路上的疑问。 天童觉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降低音量，像是在交换机密一样小声地说，“是魔法少年哦。” 白布：…… “天童前辈，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白布不满地抱怨道。 “重云，辛苦你了，明天请你吃刨冰。”及川斐笑着对身后的冰蓝色头发少年说道。 重云眨了眨如冰川一样清透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保持周围的低温，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 及川斐和牛岛走在前面，一行人带着凉爽的寒气走进了集训的球馆。 牛岛上前一步推开大门，一股清凉的风从外向内卷了进来。 本来因为闷热的空气导致心情烦躁的众人，像是干涸的土地忽然迎来甘露一样。 “这是开空调了吗？”黑尾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转头看场地角落的空调。 “空调都开了一个上午了，夏天运动起来空调完全不管用的啊。”音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说。 “啊，活过来了。”研磨发尾滴着汗水，表情则放松了不少。 “嘿嘿嘿，看这是谁来啦！”木兔探出头往门口看去。 众人齐齐看向大门口，才发现明明应该是吹进热风的室外，却带来了冬天一样的寒风。 众人：……他们在球馆里打球，从夏天打到了冬天？ 第55章 移动空调x3 白鸟泽的第一场训练赛的对手是森然，森然的打法是注重团队配合，他们并没有特别拔尖的选手，但是团队的力量却不容忽视。 森然和白鸟泽可以说是两个理念完全相反的学校。 及川斐和重云坐在赛场边的长椅上，重云手边是及川斐给他买的一袋冰棍，他正拿着一个冰棍啃。 及川斐扫视了球馆一眼，这么大的球馆仅凭重云一个人很难维持住适宜的温度。 她站起身，“我去让申鹤坐那边。” 重云一愣，手有些紧张地抓着衣摆，“好的。” 及川斐好笑地摇了摇头，申鹤是重云的小姨，内向的男孩似乎还不太习惯刚认识的亲人。 因为担心申鹤无聊，及川斐还叫了甘雨坐在申鹤旁边。 两人对排球也很感兴趣，两个话不多的人也能偶尔聊上几句。 及川斐在球场的两侧各安装了三个超级强力的空调，闷了一个上午的燥热空气瞬间被驱走了。 “为什么感觉白鸟泽来了之后凉快了这么多？”森然的队员疑惑地问同伴。 “我甚至还有点冷。”研磨抱着自己的胳膊来回搓了一下。 “那是因为研磨在偷懒，拿出你的毅力，来给我托球！”头顶中间有一条金黄色的卷发的少年朝着研磨大喊一声。 黑尾站在空调前面，欣慰地夸奖道：“空调啊，你终于站起来啦。” 白鸟泽以五分的分差赢下了森然，牛岛完美地阐释了个人实力的强大。 一天下来，只在最后输给了枭谷。 晚上训练结束之后，牛岛叫住了白布。 “白布，有时间吗？” 白布脸上的表情已经十分疲惫了，但他听到牛岛的呼唤的时候，似乎想要强打起精神。 及川斐走到牛岛身边，递给他水杯，“若利，我来陪你训练，让白布先去休息一下吧。” 毕竟不是谁都拥有牛岛这样怪物一样的体力。 白布微微鞠躬告辞了，黑尾、木兔和天童的脑袋从门外冒了出来。 “需要拦网吗！”黑尾兴致勃勃地问道。 “扣球训练当然需要拦网啦！”天童觉振臂一呼。 “我也要扣球练习！”木兔拉住赤苇的胳膊，兴奋地说道，“我们正好六个人哎，可以三对三！” 木兔眼里并没有及川斐是女生便看轻她的概念，他愿意和所有喜欢打排球的人一起打排球。 “是哦，及川同学觉得怎么样？”黑尾则是询问及川斐。 他们并不知道及川斐的实力，只以为她在排球社耳濡目染，便也会一点排球。 “我没有问题。”及川斐笑着将球在手里转了一圈。 六人分别在球场两侧站好，及川斐、牛岛和天童觉为一组，黑尾、木兔和赤苇为一组。 正好是二传手、攻手和拦网手的组合。 “放马过来吧！”木兔十分兴奋地大喊一声。 赤苇担心木兔不控制力量会伤到及川斐，叮嘱了一句，“木兔学长，你扣球的时候小心一些。” 天童觉抱着球，将球向上抛起，抛给站在网前的及川斐。 因为几人打算进行专项训练，所以并没有以发球开局。 黑尾和木兔迅速朝着牛岛的方向移动，两只手放在网前做出准备拦网的动作。 及川斐将球高高托起，朝着牛岛的方向飞了过去。 天童觉和牛岛愣了一下，及川斐这一球托球的风格和白布极其类似。 她是在模仿白布的托球，以达到让牛岛的训练能运用于实际中的效果。 高的托球其实也不好拦，因为拦网手很难准确地抓到攻手的扣球时机。 牛岛助跑起跳，在空中维持一个标准的滞空姿势，球从黑尾和木兔拦网的手上方飞了过去。 “啊，可恶！”木兔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 黑尾走到球框旁边从里面拿出一个球抛给赤苇。 “木兔学长！”赤苇的托球没有很强的个人风格，球以一个常规的轨迹飞到了木兔前方。 及川斐向左侧跨出一步，伸出手站在了准备拦网的天童觉身边。 “被打到的话，手会断掉的哦。”天童觉咧嘴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像是在讲鬼故事。 木兔在空中舒展身体，有力的背肌拉开，眼前出现了天童觉和及川斐的手臂，他朝着手臂的空隙重重地挥了下去。 然而手臂之间的空隙却突然消失，球直接弹回了木兔他们的场地。 手臂像是铁壁一样，球以比飞过来更快的速度落在了木兔身后。 “啊啊啊！”木兔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把上翘的头发按到了额头上。 天童觉也惊讶地看着及川斐，“及川，你的拦网也不赖啊！” 牛岛不着痕迹地扫了及川斐的手臂一眼，发现即使木兔那一球用尽全力扣到了她的手臂上，也没有带来一点红色的痕迹。 “这不是有手就行？”及川斐疑惑地问道。 天童觉眼角抽搐了一下，指着及川斐向牛岛抱怨道：“若利，我可以打她吗？” “不可以。”牛岛坚定地拒绝了。 六人的自由训练结束之后，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黑尾回到宿舍之后兴致勃勃地和研磨讲起及川斐。 “你的网友真了不起啊，她打球好厉害。”黑尾盘腿坐在研磨面前。 研磨闻言动作顿了一下，停下打游戏的动作抬头看向黑尾，“及川吗？” “对啊，我感觉她还留手了，认真起来没准和牛若一样厉害。” 洗完澡的夜久走过来，他完全不相信黑尾的话，“你也太夸张了吧，牛若都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了，及川同学那么厉害的话肯定在女排吧。” 黑尾思考了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太强了，所以不能打女排。” 夜久无奈地笑了一下，走到自己的床铺前躺下了。 研磨似乎在认真思考黑尾话里的可能性，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想到及川斐的一些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似乎完全不可能，但是在她这里却好像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了。 “嗯，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研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快要睡着的夜久嘴角抽动了一下。 夜久：……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第56章 我读空气超强的 为期一周的暑期集训很快就结束了。 “那春高见啦。”黑尾笑着挥手道别。 白鸟泽只有杀出宫城县的春高代表赛，才能与音驹再次在东京相遇，黑尾的这句话相当于祝福和鼓励。 “嗯，春高见。”牛岛的表情放松了些许，他和黑尾握了握手。 众人相互道别之后，白鸟泽的成员上了回程的大巴车。 研磨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他指着跟在及川斐背着的浅紫色头发小女孩问道：“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被研磨提醒，黑尾也注意到了及川斐背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戴着一顶帽子，帽子前面挂下来一张符纸，符纸垂在小女孩的脸颊中间，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的僵尸的打扮，但女孩的可爱程度让他们怎么也无法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哎？哪来的孩子？”黑尾也十分不解。 及川斐背着七七上了车，她把七七放在车子的最后一排，然后让七七回提瓦特大陆休息了。 等大巴门关上之后，一阵温度极高的热风吹来，大地恢复了能煎鸡蛋的温度。 “哎，怎么这么热？”黑尾眨了眨眼睛，很快有汗水从他的两颊滑落。 “原来现在是夏天吗，哦哦哦！”木兔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大喊。 “研磨，不要跑这么快啊！”黑尾朝着研磨拔腿狂奔的背影追了过去。 …… 合宿结束之后便是春高的代表赛了，白鸟泽做了充足的准备，所有人都带了十足的信心。 白鸟泽的第一场对手是老牌强校伊达工，以铁壁着称的伊达工很容易击溃攻手的心理防线。 两大强校在赛场门口不期而遇。 “哇哦，好高啊。”天童觉伊达工的队伍感叹道，但他的声音中并没有一丝畏惧。 青根高伸是伊达工的一年级首发球员，他拥有一米九一有余的身高，且身材健壮，能给对手带来巨大的压力。 青根上前一步，牛岛和及川斐在白鸟泽队伍的最前方，不可避免地直面他的压迫。 牛岛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强健的体魄，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却隐隐压过了青根。 而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及川斐在两个巨人面前显得娇小，两个高大男人的对峙丝毫没有给她带来压力，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 “你好，请问是伊达工的一年级球员吗，还请多多指教了。”及川斐笑着开口打破僵硬的氛围。 “天童学长，及川学姐是完全看不懂氛围吗？”白布小声地对天童觉说，这种情况他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天童觉笑而不语。 青根的目光下移到及川斐身上，目光触及到她的时候，野兽的直觉被触发了。 他举起手，伸出手指指向了及川斐。 及川斐：？ 她笑着问道，“怎么了呢？” 牛岛周身的气场忽然一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恐怖的气势。 天童觉和白布默默后退一步远离了牛岛。 如果青根指着的人是牛岛，他大概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一触及到及川斐就完全不同了。 伊达工的队长茂庭要慌忙冲过来，用尽全力将青根的手臂压下来，一边紧张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二口快帮帮忙啊！” 青根身后的棕发男生眼神中有一瞬间的错愕，他没想到青根竟然指向了及川斐，反应过来之后笑眯眯地上前，和队长一起按下青根的手臂。 “不好意思，这个家伙有个坏毛病，看到王牌就要用手瞄准。”二口笑着解释，“不过，大概是这位小姐让他感觉到危险了吧。” 及川斐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没关系。” 青根再次在两只手臂的控制下，艰难地抬起手指向了牛岛。 “我一定会打败你。”牛岛沉声说道。 他转头看向及川斐，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身上恐怖的气势一扫而空，“走吧。” “嗯！”及川斐点了点头，跟着牛岛一起进了赛场。 “可怕可怕。”天童觉害怕地保住自己的手臂。 白鸟泽的众人跟着牛岛和及川斐一起进了球场。 牛岛今天意外得状态绝佳，以一己之力打破了伊达工的铁壁，最后白鸟泽以明显的优势赢下了比赛。 天童觉看着记分牌，上面记录着最后一局六分的分差，摇头叹息，“色令智昏啊。” 几天比赛之后，白鸟泽顺利赢下了全部比赛，春高第一次预选赛告一段落。 暑假时期，及川斐去了日向翔阳家几趟，她能看出来日向翔阳有在认真训练，每次她去都能感觉到他的熟练度提升了不少。 又到了开学的时候，纱里奈凌甜品店的许愿单子变少了很多，及川斐选择了一个偏远的村子的订单先派送。 这是一个及其封闭的村子，只有一条山路通往外界。 及川斐和温迪从空中落下之后，在村子里转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人。 “你好，请问三浦家怎么走？”及川斐走到一个老妇人面前，微笑着问道。 老妇人用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就转身离开了。 及川斐朝着老妇人指的方向走了很久，才在山坡上找到一个房屋。 “就是这里吧？”及川斐不确定地问道。 “这里太落后了吧。”温迪皱着眉说。 及川斐上前敲了敲木门，木门上窸窸窣窣的有木屑落下来。 许久之后，门被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枯瘦的男人从门缝中露出一只眼睛，声音仿佛腐朽的锯子在木头上锯过，“你找谁？” 及川斐笑容不变，“请问三浦建人是住这里吗？” 门被关上，许久之后再次打开，门内的男人面前出现了一个男孩。 男孩看到及川斐手中的打包袋，直接一把夺了过来，抱起来就往屋里面跑。 及川斐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男人一眼。 “外来人，跟我来，你们把那两个怪物一起带走。”男人走出房门，并没有训斥男孩无礼的行为的意思。 怪物？ 及川斐和温迪对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爸，那个咒术师会处理的，让她再带两个蛋糕给我！”屋内的男孩扯着嗓子喊道。 第57章 是苦夏啊 男人带着及川斐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 及川斐进去之后，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僵在了原地。 “这是，在做什么？”及川斐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男人。 房间里面是一个足以容纳十人的巨大木笼，笼子用铁锁锁着，笼子里面是两个遍体鳞伤的女孩，她们颤抖地拥抱在一起，用惊惧到极点的目光看着及川斐。 温迪跟在及川斐身后，同样被震惊得睁大眼睛。 “她们是怪物，因为她们我们村子才变得不幸。”男人用极其理所当然的声音说，“你们杀了她们吧。” “不是的，我们不是怪物！”两个女孩竭力想为自己证明。 “闭嘴！”男人凶狠地大喊一声。 及川斐走到木笼前面蹲下来，手伸进木笼里面，笑着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两个女孩慢慢停止颤抖，及川斐用指尖点了她们的额头一下。 是咒术师。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浅色头发的女生试图让及川斐相信她。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和脚步声。 “这边，还有两个怪物在这里。” 门口走进来三个人，及川斐站起身回过头看去，便和夏油杰四目相对。 双方同时愣了一下，及川斐和夏油杰已经一年多没有见了，没想到在这里相遇了。 “夏油杰？” “及川斐？” 二人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那个孩子说的咒术师是你啊。”及川斐扯了一下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满足孩子的愿望的，”及川斐叹了口气，“现在想把翔塞到那个孩子嘴里。” 夏油杰：…… 这话他没法接。 夏油杰的目光掠过及川斐，看到了她身后的巨大笼子。 “这是什么？”他的眼睛睁开来，眼中带着震惊。 “两个有咒力的孩子，”及川斐面色一沉，“他们称她们为怪物。” “她们就是怪物，村里面的一连串事件就是这两个怪物引起的，”男人着急地开口，催促道，“你快杀了她们！” 砰—— 男人的头重重砸在了墙壁上，他被及川斐一脚踢飞，深深地嵌在了墙壁里。 及川斐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了男人面前，一只像是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似乎没怎么用力，男人却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却无法撼动这只看上去脆弱的手分毫。 “该去死的是你。”及川斐的声音冰寒彻骨。 男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跟着夏油杰进来的一男一女看了夏油杰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动手的打算，便不再开口。 及川斐貌似没有放松力道的意思，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冷静，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斐。”温迪的手轻轻搭在了及川斐的手臂上，“想想他。” 仿佛有一个炸弹在脑子中炸开。 及川斐眼前闪过牛岛的身影，手上的力道一松，男人顺着墙壁滑下去，趴在地上不断咳嗽。 及川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脸嫌弃地在身上拍了拍，似乎要拍去不存在的脏污。 “我没打算杀他。”及川斐解释道。 “是吗，我以为你要动手了。”夏油杰眯着眼睛说道。 他走到木笼前面蹲下身，手指尖放出咒灵，形状诡异的咒灵却在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着两个女孩。 “没事的，没事的。” 及川斐摊了摊手，“没必要为了这个人渣脏了自己的手。” “是吗？”夏油杰缓缓起身，及川斐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变了，“如果我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及川斐皱眉，“你要杀了他们？” 夏油杰不置可否，“你会妨碍我吗？” 他说的是“妨碍”，而不是“阻止”，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觉得我需要妨碍一下你，”及川斐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但我在这里阻止了你又如何，你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了不是吗？” 夏油杰缓缓走向惊恐的男人和女人，“是。” 及川斐没有动，她听到夏油杰在她身后放出了咒灵，咒灵嘶吼着将两个普通人类吞噬。 血液溅到了及川斐的衣摆上，她还是没有动。 夏油杰将咒灵全部放了出来，咒灵弥漫在村子的所有角落，将112名村名找出来并杀死。 “为什么？”直到夏油杰要走出房间，及川斐才转身问道。 夏油杰脚步一顿，他抬头看着天空，被咒灵铺满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是苦夏啊。” 及川斐和温迪离开的时候，村落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是有罪的，但她仍旧没有阻止夏油杰。 “这样真的好吗？”温迪担忧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叹了口气，“我不管了，让五条悟自己操心吧。” 如果这时的及川斐知道夏油杰的目的，是杀光所有非术士，大概会做另外的选择。 …… “欢迎回来，小斐，怎么去了这么久？”及川凌人听到玄关处的声音，快步跑过来，看到及川斐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凑近及川斐闻了闻，眼神沉了下去，“怎么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及川斐低头寻找了一下，才在衣摆处找到了一小片血迹，她忽然有点反胃。 “遇上夏油杰了。” “那个使用咒灵操术的术士？他怎么你了！爸爸帮你去揍他！”及川凌人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要去揍人？”及川纱里奈匆忙跑过来，脸上甚至带着隐隐的兴奋。 “那家伙会变成很危险的人物，”及川斐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加起来八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危险？” “稳重？” “他杀了一个村庄的一百多个人，”及川斐边往厕所走去，一边说，“遇到他绕着路走。” 及川彻从房间出来，朝楼下的及川斐问道：“可我又不认识他，他找我麻烦做什么？” “脑袋前面有一撇奇怪的刘海的人，那别到时候找阎王哭。”及川斐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走进厕所关上门。 “小斐好像有点暴躁。”及川纱里奈看向及川凌人。 “是呢，好像吃了炸药桶。”及川凌人点头。 被骂了的及川彻害怕地躲在栏杆后面。 第58章 猴子，都去死吧。 周五晚上，及川彻敲响了及川斐的房门。 及川斐打开门，及川彻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及川斐率先发问。 “就是，那个……你明天有时间吗？”及川彻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羞涩。 及川斐吓得后退一步，“你的表情能不能正常一点？” 及川彻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奇怪。 “有时间吗？” “你先说什么事情。”及川斐回答得十分谨慎。 及川彻转身巡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及川凌人和及川纱里奈的身影，才小声地对及川斐说，“下周我要和女朋友约会，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买新衣服？” 及川斐惊得向后倒仰。 可恶，这小子抢跑！ “那个姑娘高度近视吧，怎么看上你？”及川斐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及川彻一眼。 这个全身上下散发着“骚包”的男生，一看就不靠谱吧。 “好过分！”及川彻伤心地捂住胸口。 他又凑到及川斐面前，俊秀的脸上是迷人的笑容，“斐，小斐斐，拜托啦。” “两周便当。”及川斐伸出两只手指。 “斐，我的厨艺都是你锻炼出来的，”及川彻咬了咬牙，“成交！” 及川斐关上门躺在床上给牛岛发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若利，明天我陪及川彻去买衣服，如果回来太迟就不去球馆啦。】 对面的牛岛看着短信沉默了一会儿。 他对衣服没什么需求，日常的衣服都是自己在品牌店里随便挑的。 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及川彻买衣服需要及川斐陪同，但凭借仅剩的情商，他还是没有说出内心的疑问。 【牛岛若利：好的，注意安全。】 及川斐同样沉默了一会儿，去逛商场能有什么危险的。 周六的天气十分晴朗，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下来。 及川斐和及川彻走在商场里面，商店中的衣服琳琅满目，及川彻挨个走进去仔细地挑选。 “斐，这个好看吗？”及川彻举着一件衬衫问及川斐。 “太花了。”及川斐面无表情地否决。 “这个呢？” “太素了。” “这个总可以吧？” “太纯情了，不适合你。” 及川彻：…… “你到底对我有多大的误解？”及川彻扬着眉不可置信地说，“连陪我买衣服，都要借机损我两句！” 及川斐不理会及川彻的抱怨，她的目光在衣架上扫了一圈，随手拿出一件藏蓝色卫衣。 “试试看。” 及川彻看了一眼，不太满意地说，“我比较喜欢浅色系的。” 说完，他还是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不一会儿，及川彻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面，拉了拉身上宽松的衣服，“有点大啊。” “嗯，差不多刚刚好。” 及川彻：？ “等下，给谁刚刚好？”及川彻猛然意识到及川斐话里的含义。 及川斐走到另一个衣架旁，拿出一件浅蓝色的棒球服，理所当然地说道：“若利啊。” 及川彻抽动了一下嘴角，差点气到把身上的衣服直接脱下来甩在地上。 最终及川彻以给及川斐当衣架为代价，买了三套合适的衣服。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及川彻双手提着六个大袋子，一边摇头，一边发出一声难过的叹息。 “明明是你在谈恋爱，我还是单身呢。” “你这是单身吗！你这还是单身，全世界都不用谈恋爱了！” “是吗，那你要分手了？” “分你个大头鬼！” 及川斐和及川彻一路吵着，一边往回走。 及川彻正在火力全开地输出，及川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条路本来应该人来人往，可是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只剩下及川彻一个人的咆哮声。 及川彻意识到及川斐忽然安静下来，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怎么，服输了吗，你现在给我道个歉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 “别说话，站在原地。”及川斐伸出手挡在及川彻面前。 及川彻愣了一下。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生活里面唯一危险的只有可能被排球砸到脸，对危险的感知十分迟钝。 直到及川斐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他有点紧张地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围，“怎么了？” 前方的道路布满了迷雾，像是充满瘴气的森林一样，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出来。”及川斐上前一步挡在及川彻面前，朝着迷雾中的人影厉声喝道。 迷雾中的人嗤笑了一声，雾气从中间散开，走出一个穿着袈裟的男人。 及川斐皱着眉毛，她当然记得夏油杰，只是现在的夏油杰给她的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让她甚至怀疑夏油杰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啊，刘海。”及川彻小声惊呼。 他想起来几周前及川斐叮嘱他的话，要小心脑袋前面有一撇刘海的奇怪男人。 还好及川斐在身边，不然他可能都不知道要往那边逃跑。 “好久不见啊，及川。”夏油杰的声音依旧是带着隐隐的笑意，但是他眼中的笑却不达眼底。 “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想见你呢。”及川斐同样眯着眼睛笑着说。 “那真是让人遗憾，”夏油杰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可是你应该会想见另外一个人吧。” 及川斐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心情烦躁到她想打夏油杰笑嘻嘻的脸痛扁一顿。 “谁？五条悟？让你失望了，我对他也没兴趣。”及川斐避重就轻地回答。 及川彻担忧地看了及川斐一眼。 “哈哈哈，”夏油杰捂着脸大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猛地低下头，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经常出现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只是个普通人吧。” “你动他了？”及川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拳头攥紧，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在猴子中，他算是强壮的吧，但是在咒术师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呢。”夏油杰摊开双手，似乎在回忆让他快乐的事情，脸上的笑容近乎疯狂。 “猴子，都去死吧。” 第59章 术式反转——提瓦特一游 “猴子，都去死吧。” 仿佛誓言一般的话语在及川斐耳边回响，她感觉脑子里面很混乱，有什么东西在相互撕扯着。 “你做了什么？”及川斐几乎是在牙齿间挤出这句话的。 及川彻本能地对及川斐产生了恐惧，他从后面能清晰地看见到她绷紧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能暴起发动攻击。 “只是拜托他做一下人质，”夏油杰语气轻松地说，“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好好听我说几句。” 及川斐冷笑一声，“说几句？怕是不仅如此吧。” “是啊，我是来邀请你加入盘星教的。”夏油杰上前一步，朝及川斐伸出手，“如果是曾经打败过悟的你，一定能达成我们的理想。” “你们的理想，杀死猴子吗？”及川斐伸出左手指向一个方向，“后山在那边，杀光猴子你一个人也能做到。” 夏油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发现及川斐总有方法把天聊死。 “我们的理想国度，就是没有非术士，只有术士的世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杀光所有非术士。” 说完，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被及川斐保护在身后的及川彻身上。 及川彻肩膀一颤，把自己缩了缩，夏油杰的目光让他的全身汗毛倒立。 “你的理想我不敢苟同，但你应该清楚，我身边的大部分都是非术士，我不会允许他们出事。” “所以才需要人质啊，”夏油杰举起手，指向及川斐身后的及川彻，“还是两个哦。” “那个男人，叫牛岛是吧，我的两个养女，哦对，你也认识她们，就是那个村子里我救下来的两个有咒力的女孩，她们正在看管牛岛，我对她们说留口气就可以，牛岛应该会受点皮肉之苦了。” 夏油杰笑着看着及川斐，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及川斐心中的怒火被夏油杰一句话点燃，整个身体的血液仿佛在逆流，脑袋嗡嗡作响。 “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不会缺胳膊少腿吧，但你身后这就不一定了，”夏油杰继续说，“当然，你带着身后这个是没办法离开的。” “夏油杰，”及川斐冷声打断道，“我知道你在激我，但我现在真的想杀了你。” “你也可以两个都不选啊，让非术士都去死就好了。”夏油杰完全没有被及川斐冰寒彻骨的语气吓到。 及川彻看了及川斐的侧脸一眼，她的下颚线紧绷，实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斐，你先……”去救牛若吧。 “闭嘴。”及川斐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及川彻的话，她的手指忽然在空中一划，钟离瞬间出现在了她身边。 “安如磐石！”钟离张开双臂在及川彻身边张开了一个金色的光盾。 及川斐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夏油杰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真正直面及川斐的时候，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变得迟钝。 及川斐眨眼之间便到了夏油杰面前，她的手如闪电般伸出抓向了夏油杰的脖子。 “术式反转，”及川斐淡淡吐出几个字，“提瓦特一游。” 夏油杰：？ 他不知道该不该吐槽及川斐这个名字取得太烂了，在他脑中意识到及川斐使用了术式反转时，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摸样。 他的瞳孔渐渐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及川斐正单手抓着夏油杰的脖子，两人正在空中迅速下坠。 而他们下方，是绵延的山脉，仔细看几处山坡上还有正在载歌载舞的人，他们脸上带着奇怪的白色牛角面具，手和腿都很细长。 他这是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术式反转！ 夏油杰反应很快，他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术士，瞬间在空中变换姿势，抬腿踹向及川斐的头部。 及川斐伸手用手肘一挡，两人在空中拳脚相向。 夏油杰的体术意外得很好，及川斐却比他更胜一筹。 “虹龙！” 天空中冲出一条白色的东方龙，张大的嘴巴中是两排森白的牙齿。 虹龙摆动身体朝着及川斐迅速游了过来，足以将及川斐真个吞下的嘴巴近在眼前。 “特瓦林！” 及川斐大喊一声，天边一道流星划过，一阵飓风将及川斐和夏油杰掀飞出去。 及川斐：……怎么还无差别攻击。 一只蓝色的西方巨龙嘶吼着飞了过来，朝着虹龙狠狠咬了下去。 虹龙的身体被特瓦林紧紧咬住，像是虫子被小鸡叼了起来。 及川斐打了个转，强风将及川斐和夏油杰分散开来。 元素力在她的指尖汇聚，火元素和雷元素交织形成了超载反应，威力堪比原子弹的元素弹朝着夏油杰射去。 夏油杰立刻召唤出咒灵挡在身前，元素弹冲破重重咒灵，将夏油杰直接钉在了地上。 烟雾过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夏油杰从地上勉强坐起来的时候，晴朗的天空被三个巨兽遮蔽，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在其中。 及川斐站在夏油杰面前，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 “他在哪里？” “加入我们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非术士的存在才是这个世界不幸的根源！”血液从夏油杰的头顶流下，他的眼神却十分兴奋。 …… 及川斐和夏油杰凭空消失，及川彻吓得瞳孔地震，他看向身边气度不凡的男人。 “她去哪里了？”及川彻小声地问。 “去了另外一个时空，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了。”钟离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不一会儿，空间再次扭曲，及川斐和夏油杰回到了原地。 夏油杰坐在地上，脸上沾满血污，显得十分狼狈。 及川彻连忙上前几步，“斐，没事吧？” 及川斐点了点头，她低头看着夏油杰，“放弃你不切实际的理想吧，不要背负仇恨前行。” 及川斐没有看夏油杰的反应，她召唤出温迪，带着及川彻一起飞走了。 即使理智告诉她牛岛不会出事，感性上还是急切地想要立刻见到完好无损的他。 她害怕因为她的到来，会给牛岛带来哪怕一丝不幸。 第60章 他相信她一定会来 牛岛和天童觉在回家的路上被两个女孩拦住了去路。 “大哥哥。” “能陪我们一起玩吗？” 两个留着短发的女孩仰着稚嫩的脸蛋，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牛岛。 “这是你妹妹吗？”天童觉指着面前两个奇怪的女孩，问牛岛。 牛岛摇了摇头，他完全不认识这两个孩子。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对两个女孩说，“不可以，我们要回家了。” 小女孩完全没有把牛岛的拒绝放在心上，锲而不舍地继续问，“大哥哥，能陪我们一起玩吗？” 周围慢慢变得十分安静，空气中回荡着女孩天真的问话。 “我的妈，我们好像遇到活的贞子了。”天童觉吓得耸起了肩膀。 牛岛皱着眉观察了一下四周，雾气将周围的景色遮蔽，附近好像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但是他没有在两个女孩身上感觉到恶意，她们似乎只是想让他们停留在这里。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牛岛第一时间想到了及川斐，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和及川斐联系上，他就发现一切事情都变得合理了。 “你们是要让我在这里等吗？”牛岛问。 天童觉举起手机想给及川斐发消息，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大哥哥，能陪我们一起玩吗？”女孩继续发问。 “若利，我们逃跑吧。”天童觉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恨不得立刻撒腿就跑。 “你们的目标是我吧，让天童离开。”牛岛指了指身边的天童觉。 “若利，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生死与共！”天童觉被牛岛的话激得忽然加大了音量。 虽然……应该不至于共死。 两个高大的男生，就这样在空地上陪两个小女孩玩起了跳皮筋。 皮筋的两端分别站着牛岛和天童觉，他们像是两个桩子一样站着。 “若利，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啊？”一直保持着立正姿势，天童觉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已经发酸了。 牛岛并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看着不远处的迷雾，仿佛那边下一刻便能出现什么人。 他相信她一定会来。 …… “啊啊啊啊，飞太快了啊！” 及川彻头一次在室外体验高空高速飞行的感觉，即使有钟离的护盾保护，他也感觉自己身体和灵魂已经分离了。 及川斐一言不发地跟在温迪身后。 在及川彻差点吐出来的时候，及川斐终于找到了困住牛岛的帐。 她直接从高空跳了下来，像是一滴水落入湖泊之中，帐的缺口以及川斐为起点泛起涟漪，紧接着向外散开。 “若利！” 一声响亮的呼唤声从空中传来，牛岛和天童觉都下意识地抬起头。 阳光从帐的缺口中照进来，而承载着光芒的女生逆着光而来。 及川斐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牛岛身上，在看到牛岛之后，她的眼睛像是洒进了满天星辰一般明亮。 她张开双手朝着牛岛扑了过去。 牛岛有点发怔，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 及川斐整个人落入了牛岛的怀中，牛岛后退了几步才把及川斐接稳，有力的双臂将及川斐牢牢圈住。 然而，牛岛的腿上还套着皮筋，天童觉被拉得向前踉跄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天童觉：……你们小情侣谈恋爱，能不能管一下别人的死活？ 天童觉气愤地把皮筋拉下来，泄愤似的踩了几脚。 温迪带着及川彻落在了地上，他拿出竖琴，轻轻地拨弄着琴弦，轻缓的乐声为相拥的二人塑造了最好的氛围。 及川彻、天童觉：……等下，怎么还自带bgm的？？？ 及川斐在牛岛的胸膛上蹭了一下，声音有些闷闷地说道：“吓死我了。” 她似乎在撒娇。 意识到这点的牛岛，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哪了，他的脑子中飞速地回忆着在传授恋爱技巧的书中学到的知识。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脑袋好像生锈了的齿轮一样，迟钝到无法思考。 注意力完全被怀中温暖的触感和女生轻柔的声音占据。 “我，我没事，不用担心。”他笨拙地安慰着受惊的女孩。 “我来晚了，是不是等了很久？” “没有，在这里陪两个孩子跳皮筋，时间过得挺快的。” “有没有害怕啊？” “没有，两个孩子挺友善的。” 及川彻走到天童觉身边，怜悯地拍了拍天童觉的肩膀。 良久，及川斐才后退一步依依不舍地放开牛岛，转头后，看到天童觉时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天童，你怎么也在？” 天童觉：谢邀，我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见。 “我们一起回家的路上被两个女孩拦住了。”牛岛目光看向两个女孩原本在的地方，发现她们早就不见了踪影。 “天童，抱歉，连累你了。”牛岛歉疚地对天童觉说。 “还好没有出事。”及川彻松了一口气，牛岛要是发生意外的话，及川彻觉得及川斐能把世界翻过来。 牛岛惊讶地看向及川彻，“及川，你怎么也在？” 及川彻：？？？ 天童觉连忙拉住撸起袖子打算上前和牛岛肉搏的及川彻，“算了算了，彻哥，体谅下两个瞎子。” 此刻的及川彻终于对天童觉的心情感同身受了。 牛岛的家是最近的，但四人先把天童觉送到家，然后再拐回来送牛岛。 及川彻黑着脸跟在及川斐和牛岛身后，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牛岛洞穿。 “对，就是上次来学校找我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那个刘海很奇怪的人。”及川斐在自己的额头处比划了一下。 “他说要我和他一起完成灭猴计划。”及川斐撇了撇嘴，“我可是动物保护协会哎。” 牛岛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灭猴确实太不人道了。” 了解前因后果的及川彻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两人一个各聊各的，意外地聊天频道最终还是对上了。 到了牛岛家门口的时候，及川斐有些不舍地看着牛岛。 “走啦走啦。”及川彻拉住及川斐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扯，完全扯不动。 牛岛看着及川斐，眼睛中倒映着女生倩丽的身影，他的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明天见。” “明天见。”及川斐笑着回应，终于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 及川彻跟在及川斐身后，走出三步之后，又回头狠狠地剜了牛岛一眼。 牛岛：？ 第61章 本人一向慈悲为怀 及川斐和及川彻站在家门口，两人相顾无言了良久，终于及川斐先开口了。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及川彻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我们今天去干什么来着？” “及川彻boke！你把衣服扔在那里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及川彻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眨眨眼露出抱歉的笑容。 这个笑容极其欠扁，但不得不承认及川彻这张俊秀的脸，让人看了实在不忍心下手。 及川斐能够面不改色地对这张脸下手，但身后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灼热的目光，让她只能按下蠢蠢欲动的拳头。 “我回去拿，你要给我做三周的便当！”及川斐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和夏油杰遭遇的小路走去。 及川彻在确定及川斐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后，嘴巴一扁，转头扑进了及川纱里奈的怀里。 “哇啊啊，妈，吓死我啦。” 及川斐在屋顶跳跃，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夏油杰堵住他们的小路。 她站在屋顶向下看去，夏油杰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挚友来了。 白发的高手男人静静站在地上的血迹前面，低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碧蓝色的眼眸如千年不化的冰川一样幽深。 五条悟在及川斐靠近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抬头看向站在屋顶上的及川斐。 及川斐的目光从五条悟身上移开，找到放在不远处的购物袋。 她没有理会五条悟紧紧盯着她的目光，纵身一跃跳到了购物袋前面，弯腰将袋子全部提了起来。 “及川斐，”五条悟察觉到及川斐想要直接无视他的意图，出声叫住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及川斐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五条悟，“告诉你的话，会赔我精神损失费吗？” 五条悟眼皮跳了一下，“就你这刀枪不入的心理素质，能有什么精神损失？” “被气到也是精神损失啊，”及川斐想了一下，“况且我那个柔弱的哥哥，现在应该被吓得躲在妈妈的怀里哭吧。” 五条悟简直要被及川斐气笑了，但他没有心情和及川斐开玩笑，“好，告诉我杰来找你做什么？” “他让我加入那个什么教，灭猴神教？”及川斐想了一下夏油杰说的教会的名字，没有想起来。 “他为什么来找你？” “因为我很强吧，嗯，最强咒术师，他让同伴牵制住若利，又用及川彻牵制我，他大概是想让我陷入两难的困境，只是算漏了自己这么快就被我打败了。” “你杀了他？” 及川斐摆了摆手，“没有，本人一向慈悲为怀，从不杀生。” 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不过我很生气，差点杀了他，你不介意吧？” 五条悟：……你看我的茈介不介意？ 及川斐抬手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的思想太极端了，不要思考太多问题，会活得开心很多。” “作为他的挚友，如果你都无法拉他一把，他面对的只能是深渊了。”及川斐最后叮嘱了一句，跳上屋顶离开了。 她并不打算插手夏油杰的事情，就如她没有阻止夏油杰杀死100多个村民，她也不会阻止夏油杰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 从前的她扛下了整个世界的责任。 现在，她的世界很小，只要自己身边的人平安就好。 周日早上，及川斐和天童觉、牛岛一起去学校的球馆。 “及川，昨天那两个小女孩是什么人啊？”天童觉好奇地问。 及川斐静静地看着天童觉，直到天童觉脊背发凉，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你确定她们是人吗？” 天童觉吓得向后跳开一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防御手势，“果然是贞子吗！” 及川斐笑着改口，“骗你的。” 天童觉气愤地指着及川斐说不出话，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牛岛。 牛岛没有理会天童觉仿佛在告状的目光，转头问及川斐，“昨天发生了什么？” 及川斐思考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简单来说，就是有个人想让我去帮他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他想用若利和彻让我妥协，最后被我赶跑了。” 天童觉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是买一赠一的赠品。”及川斐煞有介事地说道。 天童觉十分伤心地捂住胸口。 及川斐看着天童觉浮夸的动作，有些好笑地继续说道，“这次是我连累你们了，天童，谢谢你陪在若利身边，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天童觉脸上的表情立刻放晴了，“好！” 牛岛和及川斐对视一眼，及川斐眯着眼睛笑，“大家都平安无事真的太好啦。” 一天训练结束之后，及川斐带牛岛和天童觉去吃了烧烤。 饭后，二人告别天童觉，及川斐想起昨天给牛岛买的衣服。 “若利，昨天陪彻去商场的时候，看到了几件适合你的衣服，我们先去我家拿吧。”及川斐笑着说，眼中有期待的光芒。 牛岛愣了一下，没想到及川斐竟然还给他带了衣服。 “好。”牛岛的唇角微弯，眸中的笑意宛如一汪清泉。 到了及川家门口，及川斐进门后不久，就提着四袋购物袋走了出来，还没有关上的房门后，弹出及川彻的脑袋。 他幽怨的目光一只追随在及川斐身后。 牛岛注意到及川彻，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及川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重重把门关上了。 及川斐走到牛岛面前，“去你家吧，有些不是套装，我给你搭搭看。” 牛岛自然地接过及川斐手中的购物袋，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足够了解对方，已经不会再和对方客气了，相互送礼物和帮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牛岛家里只有他奶奶一个人，牛岛奶奶见到及川斐十分开心，热情地将她迎了进来。 “小斐啊，好久没有来了，你什么时候过门啊？” 及川斐：？？？ “奶奶。”牛岛有点无奈地唤了一声。 “哦，瞧我这嘴，又说岔了，你什么时候提亲啊？” 及川斐：……说好的严厉老奶奶呢？ 第62章 奇迹牛牛 及川斐好不容易和牛岛奶奶解释清楚来意，牛岛奶奶才有点遗憾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给他们切水果。 及川斐把购物袋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 “天气转凉了，我给你买了几件秋装。”及川斐一边将衣服摆好在桌面上，一边对牛岛说。 “你看还喜欢吗？”及川斐对牛岛眨了眨眼睛，期待地问道。 “嗯，喜欢。”牛岛只是扫了桌面上的衣服一眼，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对衣服没什么要求，何况还是及川斐特意给他买的。 及川斐拿起一件藏蓝色卫衣和一件米色的工装裤，递给牛岛，“先试试看这件吧。” 牛岛接过卫衣和裤子，转身去了卫生间。 在门外观察了很久的牛岛奶奶，终于找到时机端着切好的苹果走进来，“小斐啊，来吃点水果吧。” “谢谢婆婆。”及川斐连忙站起来接过果盘，笑着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那你和若利聊啊，我先到房间回避一下啊。”牛岛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及川斐：？ 等下，您老回避什么，他们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及川斐干笑着回道：“不用不用，我们很快就好了。” “不着急不着急，我在房间什么都听不到的。” 及川斐眼角抽搐了几下，牛岛奶奶离开的背影中，似乎能看到不断有小红心从她的脑袋上跳出来。 牛岛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他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及川斐立刻转头看去。 藏蓝色十分适合牛岛，深色更能衬托牛岛沉稳的气质，而宽大的卫衣能削减牛岛身上的锐利。 工装裤穿在他身上十分有型，牛岛的腿很长，能驾驭一切版型的裤子。 及川斐心跳有点加速，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有一些激动，“好看！” 牛岛有一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眸，他感觉脸颊正在迅速升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了一下，“嗯，谢谢，我很喜欢。” 及川斐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炙热，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移到桌上另外几件衣服上，“再试一下这件外套吧。” 她拿起桌子上的深绿色牛仔外套，脑中构思了一下和外套搭配的衣服。 “若利，里面搭一件白色的短袖，最好有一点绿色图案。”及川斐说，将外套递给牛岛。 牛岛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又回头对及川斐说，“你来帮我看看吧。” 及川斐：这不合适吧！ “好啊。”及川斐小跑几步到牛岛身后，笑眯眯地跟着牛岛上了二楼。 及川斐并不是没有进过牛岛的房间，但是第一次见到牛岛的衣柜。 牛岛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他的东西不多，及川斐送的东西却被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牛岛走到已过前面将柜门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只有零星几件，校服占了大半的空间。 他将衣服一件件拨弄开。 房间没有开灯，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牛岛高大的身形将光线都挡在了身后，及川斐看不太清衣柜里面的衣服。 她上身前倾，把上半个身体都凑到了牛岛前面，似乎要钻到衣柜里面去了。 牛岛动作一顿，有点好笑地低头看向女生圆润的头顶。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能看到及川斐挺翘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像是团扇一样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似乎有一阵风轻轻吹到了他的心上。 “若利，若利？”及川斐从衣柜里面拿出合适的衣服，转头看向牛岛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发呆了，及川斐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哦，找到了吗？”牛岛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神，看向及川斐手中的衣服问道。 “嗯，这件应该蛮合适的。”及川斐笑着将衣服举起来给他看。 白色的短袖中间有一个简单的绿色文字，十分适合作为打底衫搭配外套。 两人从房间里面出来，及川斐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等待，牛岛进了卫生间。 牛岛堪称一个完美的衣架子，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匀称的身材，加上他立体的五官，几件衣服试下来都十分合适。 及川斐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吃苹果，她深刻意识到送牛岛衣服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不仅让牛岛的衣柜丰富了起来，她还享受到了一场体验绝佳的视觉盛宴。 最后一件衣服是带点渐变的浅蓝色衬衫，及川斐能预感到牛岛穿上一定很有少年感。 然而这次她等的时间有点长，等牛岛出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坐起身看过去。 “噗！”及川斐嘴里的苹果差点被她喷了出来，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面对及川斐这样的反应，牛岛的脸上终于透出了薄红，他扯了扯身上有点紧绷的衬衣，“好像有点小。” 及川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她不敢再去看牛岛，她感觉自己的目光不单纯了。 “咳咳，若利，这件衬衣应该是穿在外面的，不用扣上纽扣，里面穿一件短袖。”及川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 “这样子。”牛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准备转身回卫生间换衣服。 及川斐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低着头从他面前像是一阵风一样跑走了。 “若利，家里的及川彻忘关了，我先走啦，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及川斐快速跑到了玄关处，套上鞋子就打开门跑了出去。 “哎？”牛岛眨了眨眼睛，探头去看门外，及川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牛岛尝试按及川斐的描述换好了衣服之后，确认衣服合适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牛岛奶奶许久没有听到楼下的动静，下楼来看，才发现及川斐已经走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你也是，怎么不留她吃饭？”牛岛奶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谴责孙子。 “她跑走了，我没有来得及问。”牛岛说。 他也有留及川斐吃饭地想法，最近学了几道菜，想要做给她吃吃看。 “跑走了？”牛岛奶奶不解。 “对，”牛岛回忆了一下，“捂着脸跑走了。” 牛岛奶奶愣了一下，忽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牛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哈哈哈，小斐长大了，知道害羞了。”牛岛奶奶笑完，愉悦地说道。 害羞？ 原来是害羞了。 牛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63章 完全碎掉了 晚上，他从枕头底下拿出天童觉给的《恋爱三十六计》，认真地研读。 害羞，是指在喜欢的人面前心跳加速，脸红、结巴等都是害羞的表现。 牛岛回想起下午及川斐落荒而逃时，侧脸的薄红，和告别时的语无伦次。 看来及川斐确实是害羞了，但是牛岛并不明白原因。 牛岛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已经没有了及川斐在的时候那种快跳出喉咙的感觉。 看来他刚才也是在害羞，原来这就是害羞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因为及川斐而心跳加速，都是因为他喜欢她。 牛岛面无表情地合上这本书，喜欢及川斐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一清二楚了。 临近春高的第二次预选赛，日向翔阳发来了一条短信。 【教练，我想学排球：及川姐姐，我终于凑够六个人报名比赛了！下周开赛，及川姐姐有时间的话，希望你能来看我比赛！！】 及川斐看到短信的时候能切实地感受到日向翔阳的喜悦，她能想象到日向翔阳在成功报名比赛之后，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灿烂。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啊，比赛加油，我一定会去看的！】 日向夏期待地看着日向翔阳，日向翔阳放下手机，嘴角因为激动而上下抖动。 “及川姐姐答应了！” 日向夏举起双手欢呼，“太好啦，哥哥你一定能让及川姐姐看到你的修行成果的！” 日向翔阳同样高举双手开心地说，“我一定会赢的！一直赢下去！” …… 将近一周紧张的准备后，白鸟泽即将迎来第二次预选赛。 一次训练之后，及川斐、牛岛和天童觉走在回家的路上。 “明天我去看翔阳的比赛，若利要一起来吗？”及川斐顿了一下，又看向天童觉，“天童要一起来吗？” 牛岛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最近的训练比较满。” 他很少看别人的排球比赛，更何况是初中生的比赛。 如果不是临近宫城县的春高代表赛，牛岛即使不感兴趣，也会陪及川斐一起去。 及川斐也只是随口一问，她知道就算牛岛想去看比赛，鹫匠教练也不会允许牛岛离开。 “我也不去啦，不过翔阳是哪位？”天童觉疑惑地问道。 及川斐才意识到自己只和牛岛说起过日向翔阳的事情。 “是斐遇到的一个跳的很高的小个子选手，很喜欢打排球。”牛岛解释道。 “哦哦，跳得很高啊，能让及川这么说，我也开始好奇这个小不点了呢。”天童觉兴奋地说道。 “那就后天见啦。”及川斐到了家门口下，向两人挥手道别。 “后天见。”天童觉十分有活力地大幅度摇摆着身体和及川斐道别。 “后天见，注意安全。”牛岛则安静地站着，朝她摆了摆手。 及川斐：……去看比赛能有什么危险。 她总有种牛岛说出这四个字之后，不出意外就会出意外的错觉。 第二天下午，及川斐出发前往初中生排球比赛的体育场。 她到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她站在观众席上往下看，球场上已经有几支队伍在热身了。 及川斐在球场上寻找了一下，才看见在角落看见正在热身的日向翔阳和他的同伴们。 日向翔阳的同伴明显动作十分生疏，甚至连垫球都不熟练，他们的对手看他们的目光中充满轻视。 他们的对手是北川第一，及川斐知道这所中学，及川彻的初中便是在北川第一念的，是一所排球强校。 看来日向翔阳的形式十分不乐观啊，及川斐想着。 日向翔阳抬起头，眼神在观众席上寻找了一圈。 及川斐举起手朝他挥了几下，日向翔阳看到及川斐之后开心地大幅度挥手。 及川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及川斐站在观众席最前排的栏杆旁边，身后走来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生。 “比赛开始了啊。” “听说北川第一有一个很厉害的二传啊。” 及川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走来的三人，三人看到及川斐之后也脚步一顿。 “及川同学？” “及川前辈！” “泽村同学、菅原同学、田中同学，你们好。”及川斐笑着打招呼。 三人走到及川斐左边，离及川斐最近的泽村问道：“及川同学也是来看下届新生的吗？” 及川斐立刻明白三人是来观察未来的同伴或者对手的。 “我是来看朋友比赛的。”及川斐指向赛场中有些局促的日向翔阳，“就是那位橘色头发的少年。” “哦！竟然是那个小个子吗，我还以为及川同学一定是来看北川第一的，毕竟他们有一个厉害的二传手。”菅原说。 及川斐看向北川第一的方向，她觉得其中一个黑色头发的男生有点眼熟。 “对了，东峰同学怎么没有一起来啊？”及川斐问。 因为泽村、菅原和东峰经常三人一起出现。 菅原和泽村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及川斐发觉自己好像踩到了雷。 难道是和人打架受伤了？ 及川斐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东峰只是看上去比较狂野，其实内心是十分柔软的。 那大概是劝架被误伤了？ 及川斐担忧地看向田中，“他伤得严重吗？” “啊，”田中沉声回答，“完全碎掉了。” 泽村、菅原：？ 等下，什么碎掉了？ “他在哪个医院，我可以明天去看望他吗？”及川斐想着让白术大夫帮忙医治一下，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啊不是，他没有住院，他挺好的。”泽村连忙解释道。 “那怎么行，粉碎性骨折不住院会出问题的！”及川斐认真地说。 “不是不是，”菅原好笑地拍了拍田中的背，“碎的是旭的心啦。” 及川斐愣了一下，心病其实比身体上的伤还要难治。 “上次在和伊达工的比赛中，我托给旭的球几乎都被拦死了。”菅原垂下头，灰色的头发遮住了暗淡的眼眸。 伊达工的铁壁曾经是无数人的阴影，及川斐十分能理解东峰。 想到以加入乌野为目标的日向翔阳，及川斐坚定地说，“会好起来的。” 第64章 你去帮我把牛若埋了吧 “开始了开始了。”菅原提醒道。 四人停下交谈，整齐地将目光投向赛场中间。 日向翔阳所在的学校叫雪之丘中学，雪之丘中学是一所连男子排球社都没有的学校，自然不曾参加过初中排球比赛，大家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开局时雪之丘便连失四分，雪之丘的队员连将球接起来都十分困难。 这种情况下，身为队长的日向翔阳却依旧在笑着鼓励队友。 当球到了日向翔阳手中的时候，他们才惊讶地发现，也许他们都低估了这个小个子的少年。 及川斐看着赛场，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一切暗中做出的努力，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你的光芒。 日向翔阳的身形比较瘦小，同样地，带来的好处是他跑的很快、跳的很高。 在他出人意料地从球场左侧，眨眼之间移动到了右侧，所有人都被他的速度震惊了。 只可惜最后这惊艳的一球出界了，雪之丘以大比分落后败给了北川第一。 “那个小个子挺不错的啊！”田中双眼放光地看着日向翔阳。 “是吧。”及川斐与有荣焉地说道。 “如果他愿意来乌野，一定会很有趣吧。”菅原开玩笑似的说。 及川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球场上的王者，感觉他进了高中之后会比较棘手呢，”泽村看向及川斐，“如果他去了白鸟泽，那你们一定无人能挡了吧。” 及川斐想象了一下，“感觉北川第一的二传手的球风并不适合白鸟泽呢。” 牛岛和北川第一的二传手都是气势很强硬的选手，目前来看白布确实是最适合牛岛的二传手。 日向翔阳的情绪因为输了比赛而陷入消沉，他垂着头正要离开球场。 及川斐注意到北川第一的二传手似乎和日向翔阳说了什么，日向翔阳变得更加失魂落魄了。 及川斐的眉心跳了跳。 “那我们就先走啦。”泽村向及川斐挥手道别。 “春高预选赛顺利~”菅原笑着送上祝福。 “及川前辈，下次见！”田中活力满满地告别。 “谢谢，大家下次见。”及川斐也笑着挥手。 等三人走后，及川斐朝球场的出口走去，在出口处很快就找到了日向翔阳。 日向翔阳身后跟着他的两个朋友，他们似乎在苦恼应该怎么安慰日向翔阳。 及川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翔阳。” 日向翔阳听到及川斐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看过来，眼中满满的不甘，“及川姐姐，我……” “你表现得很好，”及川斐笑着说，她转头看向日向翔阳的两个同伴，“你们都尽力做到最好了。” “但我们还是输了。”日向翔阳橘色的头发气馁地垂下来。 “这次输了，不代表一直都会输，你会一直坚持打排球的，不是吗？” 及川斐知道现在并不需要讲什么大道理，只需要鼓励他就好了。 日向翔阳抬起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嗯，下次我一定会赢的！” 及川斐眉眼微弯，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及川前辈。”男生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及川斐低头看去，看到北川第一的二传手正在看着她。 及川斐对他有一点印象，“你是，及川彻的学弟？” 她不太记得少年的名字了，只依稀听及川彻提起过一个讨厌的学弟二传打得不错。 “我叫影山飞雄，有一次你来找及川学长的时候，你向我要了一个排球，打在了及川学长的后脑上。”少年认真地介绍自己。 及川斐：……倒是不用描述得这么清楚。 “是你啊，你好，比赛打得很精彩。”及川斐笑着说。 “我一定会成为超越及川学长的二传手的。”影山飞雄像是宣誓一般说道。 “哦，那你加油。”及川斐不置可否。 影山飞雄看了日向翔阳一眼，朝及川斐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日向翔阳几步从台阶上跳下去，大声叫住了影山飞雄，“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成为站在球场上最久的人！” 影山飞雄转身皱眉看着他，他并没有因为日向翔阳尚且稚嫩的球技而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想要获胜，那就变强吧。”影山飞雄留下了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二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羁绊就此开始了。 晚上，及川斐请三个少年去烤肉店大吃了一顿，听着日向翔阳的同伴讲述日向翔阳初中一路走来的艰辛。 晚饭之后，及川斐把三个孩子送回家之后，才召唤出温迪回家。 进了房门之后，及川斐就感受到了及川彻灼热的视线，她不慌不忙地把鞋子脱下来。 “干什么？”及川斐问。 “斐，和你商量件事呗。”及川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及川斐知道及川彻这么说肯定没好事。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你先说什么事。” “就是，”及川彻从身后拿出一个铁锹，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差点拍在及川斐的脑袋上，“你去帮我把牛若埋了吧。” 及川斐后仰躲过及川彻夺命的一铁锹，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强忍下把及川彻脑袋撬开来看看的冲动，伸手接过了铁锹。 及川彻意外地挑了挑眉，眼睛陡然一亮，“你答应了，以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去牛若家吧！” 及川彻感动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果然斐还是最喜欢哥哥了。” 及川斐面无表情地举起铁锹，语气冰冷地说，“我先把你埋了。” 及川彻吓得抱住脑袋转身就跑，“妈，妈！及川斐要埋了我！” …… 春高第二次预选赛如期举行，白鸟泽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再次在决赛上遇到了青叶城西。 面对牛岛的压力，青叶城西再次不敌，白鸟泽获得代表宫城县参加春高的资格。 春高预选赛之后，白鸟泽全员加训，在球馆里面如火如荼地为春高做准备。 即使寒假到来，白鸟泽的主力队员也只放了三天假期，及川斐和牛岛一起去公园逛了一天散心。 一月初白鸟泽全员从宫城县整装出发，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斗志满满地向着全国大赛进发。 第65章 火力全开的牛牛 春高球馆中人潮涌动，作为日本高中生的最大赛事，每年的春高都有巨大的热度。 白鸟泽众人走入球场的时候，正好就与他们今天的对手枭谷遇上了。 “及川！！”木兔看到及川斐后，开心地举臂欢呼。 “木兔，赤苇，你们好。”及川斐走到木兔和赤苇面前抬手打招呼。 白鸟泽众人跟在及川斐身后，和枭谷的众人打招呼。 木兔看向牛岛，声音洪亮地说，“牛若！今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牛岛淡淡地点了点头，“哦，那你加油。” 及川斐抿了抿嘴，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看那个男生好高啊。”路过的女生的窃窃私语传入众人耳中。 木兔眼睛一亮，他状似不经意地朝着发出声音的女生的方向探出身子，将耳朵凑近了一点，试图听到更多夸奖他的话。 “是啊是啊，他穿着白鸟泽的队服哎，应该是选手之一吧。”另一个女生也激动地压低声音说道。 像是有一道名为白鸟泽的闪电劈中了木兔，木兔的眼神变得空洞，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 “木兔前辈！”赤苇连忙喊了他一声。 木兔像是灵魂出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是吧，他长得也好帅哦。”女生的声音越来越远。 木兔晃了晃，向后倒去，赤苇迅速伸手接住了他。 及川斐：？ “木兔同学这是，生病了？”及川斐担忧地问道。 “不是，木兔前辈只是因为没有被夸奖，而感到失落而已，不要紧。”赤苇的眼神十分平静，似乎已经十分习惯了木兔情绪的起伏不定。 及川斐看了快断气的木兔一眼，这真的没有关系吗？ 天童觉指着木兔，转头惊讶地对牛岛说，“他居然没有呼吸了，好厉害！” 濑见：……等下，这个就不要羡慕了好吗！ “不过木兔前辈这个状态上场的话，情况不太妙呢。”赤苇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枭谷成员们，发现枭谷的经理并不在场。 他只能再次看向及川斐，用拜托的语气郑重地说道：“及川前辈，拜托你夸木兔前辈两句吧。”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地看着灵魂出窍的木兔。 “木兔，你今天也超级帅气的，很期待看到你的精彩表现。” 及川斐的一句话，像是给木兔注入了灵魂，木兔从赤苇的臂弯中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他的头发再次精神饱满地竖起来，举起手臂欢呼，“哦哦哦！我果然是最帅气的！” 及川斐无奈地笑了笑，木兔真的很好哄呢。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天童觉警觉地发现牛岛身上的气场越来越不善，他默默后退一步站在濑见身边。 牛岛转头看向木兔，他不笑的时候硬朗的五官会让他看上去有些阴沉。 “今天赢得胜利的也一定是我们。”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及川斐：……为什么要用这种像是宣布世界大战的口吻。 天童觉听了浑身一机灵。 牛岛再次看向及川斐，身上的气场一收，声音平缓地说，“我们进去吧。” 及川斐点了点头，白鸟泽的众人跟在牛岛身后进入了赛场。 木兔看着牛岛离开的背影，疑惑地问赤苇，“他生什么气啊？真是奇怪的家伙。” 赤苇看着木兔，他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比起消极状态的木兔前辈，好像火力全开的牛若要更可怕啊。 接下来的比赛便验证了赤苇的猜测，牛岛状态绝佳，面对强大的枭谷，顶住了压力，最终白鸟泽获得胜利。 天童觉看向和牛岛有说有笑的及川斐，露出敬佩的表情。 晚上回到酒店，会议室中，鹫匠教练开始讲解后天的对手。 白鸟泽的所有成员坐在会议桌边，鹫匠教练和副教练分别站在白板两侧。 “我们后天的对手是稻荷崎，”鹫匠教练指了指身后的白板，“稻荷崎是一支实力很强的队伍，特别要注意的是这两个双胞胎。” 及川斐抬头看向白板，白板上贴着两张照片，一个染了金发，一个灰色的头发。 两人长得十分相似，如果不是宫侑染了头发，仅凭照片很难分辨兄弟二人。 鹫匠教练简单为众人安排了明天的战术，他是一个崇尚绝对实力的教练，并不会在战术上过多雕琢。 晚上回房间之前，牛岛叫住了及川斐。 “斐，明天早上一起去晨练吗？” 即使是比赛期间，牛岛也会例行锻炼，不让身体有一丝懈怠的机会。 “好啊。”及川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晨练？”天童觉从房间里面探出头来，“带我一个呗。” 牛岛自然欢迎天童觉的加入，“好。” 及川斐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记得边跑边记住回来的路。” 天童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跟着他们两人，他还需要记路吗？ 难道他们两个人是路痴，害怕找不到回来的路？ 天童觉深以为然，并且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第二天早上，三人穿着轻便的运动服走出酒店门口。 “我们从这条路绕过去。”及川斐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昨天晚上她已经找了附近适合跑步的道路。 天童觉蹲下身子拉伸，对及川斐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牛岛也活动了一下身体。 运动之前的热身十分重要，但是及川斐却只是站着等二人热身完毕。 “走吧。”牛岛说，率先迈开步子。 天童觉提醒及川斐，“及川，跑步之前最好先拉伸一下，跟不上的话你就先回来吧。” 及川斐眯着眼睛笑了笑，“走吧。” 一阵风从天童觉面前吹过，他再次朝着牛岛的方向看去时，及川斐已经不紧不慢地跟在了牛岛身后。 天童觉：大意了，她有闪！ 天童觉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 十分钟之后，天童觉觉得自己大概是回不去了。 牛岛的步伐很大，他跑起来像是一阵风，及川斐却轻而易举地跟在他身边。 “治！不准跑我前面！” “你给我松手！” 一阵风从扭打在一起的一金一灰的两个少年身边吹过。 第66章 晨练大部队 “治！不准跑我前面！” 金发男生一边慢跑，一边单手按住灰发男生的脸往后推，试图让自己变成跑在前面的那个人。 “你给我松手！混蛋侑！有本事你自己跑快点啊！”灰色少年不甘示弱地去扯金发男生的头发。 两人一边扭打，一边还能保持着匀速慢跑前进。 及川斐路过他们的时候惊奇地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这两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若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两个人？”及川斐声音平稳地问。 牛岛朝后方看了一眼，“稻荷崎的宫氏兄弟吧。” “哦哦，原来是他们啊，感情真不错呢。”及川斐想起来昨晚白板上的两张照片。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想到及川斐和及川彻的相处，不置可否。 感受到身旁有两个人快速跑过，宫侑和宫治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斗志，这个时候两人出奇一致地选择了对外。 “等一下，天童好像不见了。”及川斐忽然意识到，转过头想寻找天童觉的身影。 她没有看到天童觉，而是看到了两个像是百米冲刺一般向着他们狂奔而来的宫氏兄弟。 及川斐：？ 他们应该没有得罪过宫氏兄弟吧，为什么宫氏兄弟看着他们的眼神，像是他们欠了宫氏兄弟一千万日元。 及川斐连忙推着牛岛躲开宫氏兄弟的撞击。 “哈哈哈，超过啦！” “不过如此嘛！” 像是狂风一般卷过的宫氏兄弟慢慢消失在道路尽头。 及川斐看了依旧保持着匀速的牛岛一眼，还好牛岛没有奇怪的好胜心。 “呦，你们也来晨跑吗？”一声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 十字路口处跑来一高一低的两个身影。 高瘦的黑尾露出四颗牙齿的标准笑容，研磨则气若游丝地飘在黑尾身后，一撮金色卷毛的山本猛虎大声地激励着研磨。 “研磨，黑尾！”及川斐开心地打招呼，“是啊，好巧！” 此时的她还会因为遇上熟人的巧合而感到惊喜。 “研磨，拿出你的毅力啊！”山本猛虎的精神十分振奋。 研磨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和及川斐打招呼，“……及川。” 及川斐：感觉研磨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五人结伴继续朝着前方跑去。 不出一会儿就见到了听到原地气喘吁吁的宫氏兄弟。 “怎么样，治，没有追过来吧，我先喘口气，快死了。” “你自己不会看吗，我非要较这个劲。” 及川斐和牛岛跑在前面，很快就到了宫氏兄弟的后面。 宫氏兄弟听到脚步声，动作整齐地转头朝后看来，看到他们壮大的队伍，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他们条件反射地立刻站直身体，然而五人并没有看他们，像是陌生人一样从他们身边跑过了。 “喂，治。” “什么？” “绝对不能输给他们啊。” “哦！” 一金一灰的身影再次超越了众人，在转角口差点和一个白色的身影撞在一起。 好在三人都是反应很快的人，及时扭开身体，但也因为速度过快而摔倒在了地上。 及川斐嘴角抽动了一下。 “木兔前辈！你们没事吧！”赤苇连忙加快脚步追上了木兔，关切地查看倒在地上的三人。 “我完全没有问题！”木兔从地上弹了起来，精神饱满地说。 他低头看向慢慢站起来的宫侑和宫治，“抱歉啊，是我没有太不小心了，你们没事吧？” “我们也没事。” 及川斐五人跑过来，见到木兔的时候吃了一惊。 “木兔！你也来晨跑吗，好巧啊！”及川斐开心地说。 这句话好像有点熟悉。 跑步的队伍再次壮大，九个人跑在路上，像是组团出来压马路。 “你看那边的几个人。”行人们纷纷为他们侧目。 “这么多人一起跑步，是哪个部队出来拉练的吗？” “那个女生好厉害啊，居然跑在最前面，是女教官吗？” “嘿嘿嘿！晨练大部队，出发！”木兔很高兴能和这么多人一起跑步。 “木兔前辈，你注意脚下。”赤苇跟在木兔身后，出声提醒道。 “真有活力呢。”宫侑看着木兔感叹道。 “你是不是快跑不动了。”宫治无情地戳穿。 “毅力，我的毅力……”山本猛虎则有点后继无力。 及川斐转头看去，研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队了，黑尾应该是去捡他了。 今天的晨练，好热闹啊。 牛岛则步伐坚定地在前面带队，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打扰他的晨练。 几人绕着了几圈，到最后山本猛虎、赤苇、宫侑和宫治都消失了。 木兔双手叉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牛岛也做着深呼吸调节紊乱的气息。 及川斐朝后看去，宫氏兄弟步履蹒跚地追了上来。 及川斐：……他们这样，明天比赛真的没问题吗？ “好开心！”木兔举起双手，笑容在眼光下愈发灿烂，“以前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跑步！” 及川斐笑着对木兔竖起大拇指，“那是因为木兔体力很好吧。有句话说得好，强者总是孤独的。” 木兔双眼发光地看着及川斐，“哦哦哦，这句话好帅气，我可以把它记入木兔名言录吗！” “请随意。”及川斐好笑地说。 “强者总是孤独的，”木兔默默念了一遍，又抬头看向牛岛，“可是牛若就不孤独啊。” 牛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及川斐。 “木兔前辈，”赤苇从小路走出来，“该回去了。” 木兔的表情有一点遗憾，他朝着及川斐和牛岛大幅度挥了挥手，“及川，牛若，下次见啦！” “是我先到的。” “明明是你扯着我的衣服。” 宫氏兄弟一边拌嘴一边走远了。 及川斐再次朝后方眺望了一下，“看来是等不到研磨他们了。” 她拿出手机给研磨发了一条短信，告诉研磨他们先回去了。 又想起来被他们遗忘的天童觉，翻开短信，天童觉说他已经先回去了。 “那我们也回去吧。”及川斐转身对牛岛说。 牛岛看着及川斐，他淡淡地笑着，眉眼微弯，眼底荡开星型点点光芒，“斐，谢谢你。” 一直陪在我身边。 第67章 我一定要赢 白鸟泽和稻荷崎的比赛比较惊险，宫氏兄弟的实力不容小觑，但他们毕竟还是一年级，技术尚且不成熟。 白鸟泽有惊无险地赢下了比赛，跻身四强。 这对于白鸟泽来说已经是十分卓越的战绩了，在半决赛赢下强大的对手欧台后，白鸟泽的众人进入了一个空前的亢奋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走到这一步。 决赛的对手是超级强校井闼山。 决赛前夕，白鸟泽的众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天童觉看着平躺在床上的牛岛，小声地感叹，“心理素质真好啊，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我一定要赢。” 牛岛没有睁眼，嘴唇上下动了动，像是梦呓，吓了天童觉一跳。 反应过来牛岛是在回应他，天童觉才放心躺下，“若利很有决心呢。” 许久之后，牛岛再次开口，“斐一直陪在我身边，不管是练球还是其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回报她，我想用冠军告诉她，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童觉意外地看了牛岛一眼，他平常话不多，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 牛岛也是一个情绪波动不大的人，他的世界好像只有排球和及川斐。 “那就去做吧，我们都会尽全力的，”天童觉语气轻松，“如果我们夺冠的话，及川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们都会很开心的。”天童觉补充道。 牛岛似乎浮现出了及川斐灿烂的笑容，黑暗中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斐很优秀，她球打得好、学习也好、性格也好，”牛岛顿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一点，“人长得也很好。” 他用最朴实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喜欢。 天童觉：谁想听你夸她啊，你这个恋爱脑若利！ 天童觉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想要把被子拉到头上盖住耳朵。 “我有时候会觉得，她这么优秀，而我又有什么。” “我一定要拿到冠军。”牛岛的语气极其坚定，像是在立誓一般虔诚。 天童觉忍不住看了牛岛一眼，黑暗中看不清牛岛脸上的神色。 喜欢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像牛岛这样自信强大的人，竟然也会对自己的条件感到不自信。 第二天清晨，白鸟泽众人准时出发前往他们的战场。 来到赛场之后，及川斐明显能感觉到白鸟泽众人的情绪十分凝重。 球馆里面几乎座无虚席。 紧张也是无可厚非的，进入决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想都不敢的事情了。 “大家放松一点，”及川斐拍了拍手，笑着说，“最后一场了，大家拿出自己的实力就好啦！” 一向严厉的鹫匠教练竟然也点了点头。 众人走到白鸟泽的场地，及川斐将包放下来，从里面把水杯、毛巾拿出来。 她的余光扫过牛岛。 一路上牛岛的情绪都十分紧绷。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及川斐却能很明显地察觉到牛岛的话格外的少。 他几乎沉默了一路。 “若利，我们去热身吧。”天童觉拿着球对牛岛说。 “哦。”牛岛淡淡应了一声。 “等一下。”及川斐放下水杯，叫住了二人，她走到牛岛面前，仰着头看着牛岛，“若利，你很紧张。” 天童觉抱着球，看了看牛岛，又看了看及川斐，默默后退一步。 濑见走到天童觉身边，小声地对他说，“我怎么完全不觉得牛岛前辈有紧张啊。” 大平狮音也笑着说，“我以为若利已经成功摒弃了人类的情绪了呢。” “大平，那个是成仙了的说法。”天童觉忍不住吐槽。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及川斐和牛岛吸引了过去。 他们都以为牛岛会否认。 “是的。”牛岛点了点头，他向来不会撒谎。 “手给我。”及川斐举起双手在牛岛面前摊开。 白鸟泽众人战术后仰，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 牛岛垂眸看了及川斐的手一眼，她的手很小，手指纤长，指甲带着一点粉。 牛岛慢慢抬起左手放在了及川斐的手掌掌心。 及川斐的手在碰到牛岛的手的时候，合拢将牛岛的手包裹住了。 手心的触感占据了牛岛的全部感知，他的心跳像是打雷一样跳的飞快，在进入赛场之时，心脏的反应都没有这么剧烈。 牛岛的手比起及川斐的手大了一圈，掌心有长年打排球磨出来的茧子。 及川斐小心地在手心中揉搓了一下，“好冰啊。” “你这可不是一般的紧张，是特别紧张啊。”及川斐笑眯眯地看着牛岛。 牛岛的脸上飞速晕染开了红晕，他没有舍得将目光移开，他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待手掌在她的掌心中捂热之后，及川斐松开手，“好啦，有给你充满电吗？” 白鸟泽的众人齐齐瞪大了双眼，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 羡慕两个字他们已经说倦了。 牛岛沉默了一下，收回左手，然后将右手伸到了及川斐面前。 白鸟泽众人：！！！ 牛岛，你小子好贪心啊！ 及川斐笑着再次抬手将牛岛的手握在掌心。 牛岛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的他一定能百分之两百发挥自己的实力。 双方队伍热身完毕之后，很快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井闼山是一个实力非常强大的队伍，队伍中强者如云。 井闼山有一名名叫佐久早圣臣的一年级新生，手腕异常灵活柔软，能打出极其刁钻的球路，甚至比左撇子牛岛打出的球还要难接。 比赛开始的时候白鸟泽是处于劣势的，但是白鸟泽的众人并没有因为劣势而消沉。 中场休息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讨论应对方法。 鹫匠教练抱胸坐在椅子上，他经常拧在一起的眉毛此刻微微放松开来，“全力进攻吧，用我们最锋利的矛，杀出一条路。” 他并没有把目光放在牛岛身上，而是一一扫过少年们稚嫩的脸庞。 双方的比分僵持不下。 最后，众人合力，牛岛的重扣拿下最后一分的时候，白鸟泽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获得了冠军。 “啊啊啊！” 全场爆发出了几乎穿破穹顶的欢呼声。 第68章 我们是冠军 “啊啊啊啊！” “赢了，我们是冠军！” 替补区的队员们激动地冲入赛场，欢呼着冲向赛场内的六人。 及川斐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的情绪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了，脸上的笑容无法克制地放大。 牛岛愣愣地站在原地，他转头看向比分。 30：32，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比赛已经结束了。 “若利！”及川斐大喊着牛岛的名字，朝着牛岛跑了过去。 牛岛听到及川斐的呼唤，才从怔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一股巨大的喜悦像是盛开的烟花一样在他的脑中炸响。 他看着朝他跑来的及川斐，再也无法维持住平日的冷静，抬起脚朝着及川斐飞奔而去。 及川斐张开双臂，扑到了牛岛怀中，牛岛稳稳地将及川斐接住，有力的双臂环住少女纤细的腰身，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我们赢了。”牛岛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嗯！” “我们是冠军。” “嗯！” 白鸟泽的众人扑作一团，又是哭又是笑。 这是一场不被期待的比赛，但白鸟泽的众人出乎意料地摘下了胜利的桂冠。 等白鸟泽的众人激动的情绪稍微过去了一点，转头看见抱在一起的二人，整齐划一地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哦呀哦呀，不要霸占我们的大功臣啊。”天童觉笑着朝及川斐和牛岛走过来。 “是啊，我们也想和若利一起庆祝啊。”大平狮音说。 及川斐放开牛岛，好笑地看着二人，“轮到你们了。” 她甚至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天童觉开心地张开手臂朝着牛岛走过去，牛岛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的内心似乎挣扎了一下。 天童觉走到牛岛面前，牛岛张开手臂和天童觉重重地抱了一下。 及川斐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周围人声鼎沸，胜利的热度仍然高涨，她兴奋地提议道，“我们把若利和白布抛起来吧！” 默默站在一旁的白布抖了一下，他没想到及川斐忽然提到了他，吓得后退一步。 他一直被隐藏在牛岛的光芒下，人们提起他的时候，都只觉得他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二传手。 天童觉注意到了白布的退缩，小跑到白布身后推着他来到了牛岛旁边，“来吧来吧！” 濑见看了看牛岛高大壮实的身形。 把牛岛抛起来，真的没问题吗？ 牛岛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前所未有的轻松萦绕在心头。 白鸟泽的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来将牛岛抛起来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及川斐站在牛岛和白布的正下方，以一己之力几乎承担了牛岛和白布的全部重量。 鹫匠教练走过来，白鸟泽的众人才将牛岛和白布放下来。 众人站成一排，整齐地朝鹫匠教练鞠躬。 “多谢您的指导！” 鹫匠教练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脸上严厉的皱纹展开，“大家辛苦了，这场比赛打得十分漂亮。” 颁奖台上，身为队长的牛岛接过主办方递过来的奖杯。 奖杯沉甸甸的，承载的都是他们一路走来的努力。 牛岛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及川斐，他希望能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她。 及川斐站在白鸟泽队员们旁边，举起双手给牛岛竖起了两个大拇指，她甜甜地笑着，弯弯的眉眼像是月牙，如清泉般纯粹透彻的眼睛中盛满喜悦。 她好像比自己获得了冠军还要开心。 牛岛眉眼舒展开，心情前所未有的满足。 白鸟泽的众人走出赛场的时候，木兔几人似乎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木兔看到他们出来，开心地挥手吸引他们的注意，他身边还站着赤苇、研磨和黑尾。 “呦，我们的冠军队来啦。”黑尾露出四颗牙齿，笑着说。 “太棒了，你们今天打得太棒了！”木兔毫不保留地夸奖。 “恭喜夺冠。”研磨平静的声音微微上扬。 “恭喜你们。”赤苇微笑着送上祝福。 天童觉小跑到木兔面前，“哈哈哈，最后一局我有一瞬间觉得要输了，没想到若利状态越来越好！” 两人欢脱的气场十分契合。 赤苇：慢热型选手真可怕。 “谢谢。”及川斐笑着提议道，“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天童觉和木兔第一时间看过来，双眼放光地看着及川斐，异口同声地说，“烤肉！” 赤苇连忙拉住木兔的衣服，小声提醒，“木兔前辈，这样太让及川前辈破费了。” 及川斐自然能听到赤苇的劝阻声，“没关系，我们正好准备去吃庆功宴呢，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一起来吧。” “家里正好有一点积蓄。”及川斐露出一个谦逊的笑容。 “好耶！”木兔和天童觉举臂欢呼。 “研磨和黑尾呢？”及川斐转头看向研磨和黑尾。 “好的。”研磨淡笑着点了点头。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黑尾回道。 半个烤肉店几乎都被少年少女们占满了，烤肉店充斥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及川斐拿着烧烤夹翻动烤盘上的牛肉，她皱了皱眉，默默把黑了一面的烤肉丢到了手边的垃圾桶里。 她正想继续研究怎么不让肉烤焦，牛岛朝她伸出手。 “我来吧。”牛岛的声音中有一丝无奈。 “我可以的！”及川斐坚决想要证明自己。 牛岛不语，拿起筷子将及川斐碗中的烤肉翻了个身，露出黑糊糊的另一面。 及川斐默默将夹子递给了牛岛。 “只是我还没有摸清这个烤炉的脾气。”及川斐看着牛岛娴熟的动作，嘴角下撇，嘟嘟囔囔地说。 “嗯，我知道。”牛岛随意地应道，将一块烤得金灿灿的牛肉夹入及川斐的碗中。 “谢谢。”及川斐开心地将烤肉沾满料汁送入嘴中。 果然还是若利烤的比较好吃。 黑尾眯着眼睛指了指及川斐和牛岛，“他们平时都这样吗？” 白布默默把烤肉包在生菜里面，点了点头，“习惯就好。” 天童觉笑着说，“我一般选择掀翻狗粮盆。” 第69章 这个牛牛我要了 从东京回来后的白鸟泽排球队队员们，受到了同学们空前热烈的欢迎。 因为同学们已经默认及川斐和牛岛是情侣了，女同学们即使很想向牛岛要合照，还是选择了队伍的现任颜值担当白布。 牛岛把奖杯摆在了社团休息室内最显眼的位置。 社团的训练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正式球员们并没有因为获得了冠军而懈怠。 及川斐回家之后，面对的就是及川彻幽怨的目光。 “恭，喜。”及川彻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两个字，语气却像是想把及川斐吃掉一般。 “谢谢。”及川斐毫不在意及川彻的态度，笑着接受了他的祝福。 及川斐脱了鞋往楼上走，身后再次传来及川彻的声音。 “东京很好吧，”及川彻的声音带着一点落寞，“是不是有很多很厉害的人？” 及川斐转身看向及川彻。 及川彻初中时就被评为最佳二传手，能让队友发挥100%实力的二传手，拥有被认可的实力。 但是高中两年，他都不曾去过全国的舞台。 及川斐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是，有很多厉害的人。” 她掰着手指，一一报出他们的名字，“有一个性格不稳定的超厉害里的主攻手、有一个头脑灵光的二传手，还有一个发球厉害、传球漂亮的二传手……” 及川彻忍无可忍地打断她，“等一下，你这是在炫耀吗！” “是你问我的。” “你没看出来我在难过吗！” 及川斐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要难过，发现你那是世界要做的事情，你只要打好球就可以了。” 说完，她便转身上楼了。 及川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哼笑一声，转身打开门离开了，“净说些漂亮话。” 晚上，及川斐躺在床上给牛岛发信息。 明天是白鸟泽排球社的放假时间，球馆不开门，及川斐打算约牛岛一起出去玩。 没等她想好去哪里，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在界面上弹出。 【牛岛若利：明天一起出去玩吗？】 及川斐拿着手机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迅速编辑短信发出去。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啊！】 【牛岛若利：有想去的地方吗？】 及川斐思考了一下，她点开天气预报界面查看，发现明天是一个大晴天，风也很大，很适合放风筝。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我想去湖畔公园放风筝！】 牛岛若利坐在桌子前面，他的手机放在右手边，左手握笔在纸上划了一条横线。 这张纸是他从各种恋爱手册上抄录出来的约会地点，上面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近百条，有近十条是已经被横线划掉了的。 而刚被他划掉的一行，便是第十三条“去公园放风筝”。 他拿起手机，给及川斐回消息。 【牛岛若利：好的，明天早上十点见，我去你家接你。】 及川斐睡了一个美美的觉，心情很好地早起帮及川彻一起做了一份便当。 “下毒了吗？”及川彻脸色凝重地看着面前不太像食物的早餐。 “五个呼吸内必死。”及川斐诚实地回答，她拿起煎蛋咬了一口，嚼了一口之后，面无表情地吐了出来。 果然，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十点钟还差十分钟，及川斐便准备好等在了家门口，牛岛也提早了十分钟到达，两人正巧在门口碰面了。 二人骑着自行车到达了湖畔公园。 早上的阳光和煦，湖畔公园有一块巨大的草坪，十分适合躺在上面晒太阳。 及川斐和牛岛去公园旁边的商店买风筝，及川斐一眼就看中了一个图案是卡通牛的风筝。 “这个牛牛我要了！” 牛岛沉默地看着及川斐，表情有一丝复杂。 及川斐拿着风筝跑到了草坪上，她的发丝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看得出来她非常开心。 “若利，你帮我拿着牛牛。”及川斐把风筝解开来递给牛岛。 牛岛：…… 牛岛乖巧地伸手接过，及川斐朝着反方向跑去，边跑边将手上的线放开来。 “若利，可以放手了。”及川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牛岛依言将手放开，风筝从他的手中脱出向着前方飞去。 及川斐快跑几步，扭头看着空中的风筝，认真地扯动着风筝线。 阳光洒进了她的眼睛，浅褐色的头发仿佛罩了一层光晕，美得像是落入人间的童话公主。 牛岛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及川斐。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及川斐眼睛越来越亮，她激动地看着牛岛，一边后退一边朝他招手，“若利，你来试试看！” 牛岛笑着点了点头，迈开长腿朝着及川斐走过去，一边叮嘱，“小心不要摔倒了。” 话音刚落，及川斐突然惊呼一声，似乎是脚后跟绊到了什么东西，身体向后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牛岛瞳孔瞬间放大，他猛地加速朝前跑去，但是他们距离过远，牛岛不能在及川斐倒地之前接住她。 “小心！”他声音中带着惊慌。 他没时间想只是摔倒并不会让及川斐受伤，脑中只剩下及川斐摔倒之前的一声惊呼。 “哎呦，我的腰！”及川斐整个人向后摔倒，腰部磕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面，像是石头一样硬。 她第一时间意识到她背上的并不是石头，因为绊倒她的东西温度很高。 “你给我滚下来！”一个低沉沙哑的怒吼声从及川斐身下传来，后背的温度瞬间升高。 是咒灵。 她瞬间朝着旁边一滚，一个比人头还大的火球从咒灵嘴中喷射了出来。 如果及川斐反应再慢半秒，现在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哪来的火？” “有人在这里放烟花吗？” “太危险了吧，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路人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奇怪地朝火球出现的地方看来。 只看见一个半跪在地上的女生，和一个正在向她跑来的男生。 女生手里拿的是风筝，并没有任何可以喷出那么大火球的东西。 “斐，你没事吧！”牛岛眼睁睁地看着火球和及川斐擦肩而过，吓得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 “等一下，若利！先别过来。”及川斐伸手阻止牛岛。 她看向面前顶着火山头的咒灵，笑着问，“阁下，很抱歉压到你了，不过，痛下杀手就过分了吧。” 第70章 万物皆可放风筝 火山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黑色斑点的衣服，脖子上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耳朵像是两个木塞一样长在脑袋两侧。 头顶上像是一个喷发的火山，正在往外冒着滚烫的岩浆。 他是一个名叫漏壶的特级咒灵，拥有智慧，是从人类对大地的恐惧中诞生的诅咒。 “咒术师？”漏壶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嗯，业余的。”及川斐点了点头。 漏壶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是第一次听说咒术师还分业余和职业。 “你是因为害怕被我杀死，所以和我扯这种谎吗？”漏壶脑袋中的火焰已经旺盛到跳出了出来。 及川斐指了指旁边的树木和草坪，“别激动，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漏壶猛地起跳，手中爆发出炽热的火焰，朝着及川斐的脑袋压了过来。 “一箭止水！” 铺天盖地的水从橘发青年手中的弓箭中射出，宛若一盆水浇熄了火柴。 “伙伴，我是不是又强大了一点！”达达利亚神情飞扬地问。 “赛诺拉黑你了吗？”及川斐随口回答，伸手抓住了漏壶的拳头，“帮我保护下若利，我很快就回来。” 话落，及川斐和漏壶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牛岛全程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不见及川斐在干什么，只知道现在自己上去只会给及川斐添麻烦。 他看到及川斐召唤出达达利亚的时候，意识到她大概是遇到危险了。 下一秒她就消失了。 牛岛眼神担忧地看着及川斐消失的地方，懊恼自己什么都帮不上。 达达利亚看出了牛岛的情绪，他将弓收在身后，水元素形成的弓凭空消失，他朝着牛岛走了过来。 “不用担心，这是伙伴的新技能。”达达利亚爽朗一笑。 “她是到另外一个世界了，就是我们的世界，等她解决了那个咒灵就回来了。” 牛岛看着达达利亚点了点头，眼神紧紧地盯着及川斐消失的地方。 达达利亚观察了一会儿，内心的小人抓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果然还是不甘心！为什么斐会喜欢上这个家伙啊！” 牛岛察觉到达达利亚的视线，疑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达达利亚礼貌地微笑，“放心哦，稍等一下就好。” “刚才一瞬间的杀气，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牛岛心想，“这个温和的少年怎么会有杀气呢。” 不到十分钟，及川斐提着被五花大绑的漏壶回来了。 绑住漏壶的线是水元素形成的，能抑制住漏壶身体中的火。 “这家伙还蛮厉害的，”及川斐语气轻松地说道，“若利，久等啦。” 牛岛上下打量及川斐，确定她没有受伤，“不久，你没事就好。” 及川斐看向达达利亚，“夜兰、绫人和妮露三人联手都镇不住他，我叫芙卡洛斯，她差点把这家伙的头拧下来，绑起来费了点功夫。” “这么厉害，可以给我带回去研究研究吗！”达达利亚双眼放光，仿佛饿狼盯上了一块肉。 “不可以，谢谢你的帮忙。”及川斐挥手将达达利亚传回了提瓦特。 及川斐走向牛岛，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特级咒灵，笑着说，“我们继续放风筝吧。” 牛岛看不见漏壶，他只能看见及川斐举着右手，好像抓着什么东西。 “那你手上这个？”牛岛不确定地问道。 漏壶吐出一口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断有水从他的耳朵和头顶飞出来。 “你这家伙，有本事单挑！”漏壶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这人胆子很小，一般都不敢单独打架的，”及川斐笑着说，她看向牛岛，“我们把他绑在风筝上吧！” 牛岛：？ 放牛就算了，放咒灵是怎么回事？ 及川斐和牛岛走到风筝旁边。 “若利，帮我把风筝摊开来。”及川斐举了一下右手，示意自己不方便。 牛岛蹲在地上把风筝展开来，及川斐也蹲下，将漏壶放在了风筝上面。 她伸出左手，中指和食指并拢，“虚式，借你技能一用。” 一根和头发丝粗细的水线从及川斐的指尖冒出，将漏壶和风筝绑在了一起。 她的反转术式能让她暂时使用提瓦特众人的技能。 “你做了什么？”牛岛问。 “我把风筝和这个咒灵绑在一起了，好了，可以放风筝了！” 牛岛尝试去拿地上的风筝，像是一个巨石一般沉重，他用尽全力竟然只能让风筝移动一厘米。 这是可以飞起来的吗？ “不用担心，”及川斐把线放在牛岛的手掌心，“我有办法。” 牛岛尝试走出几步拉了拉风筝，纹丝不动。 及川斐后退几步，朝牛岛打了一个手势，“我说三二一，你就开始跑。” “三。”及川斐举起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 “二。” 咒力流转，顺势术式和反转术式重叠在一起，巨大的风场在风筝下放形成，一股堪称火箭喷射的推动力瞬间将风筝送入了高空。 牛岛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 牛岛收回目光，他早就应该习惯幼驯染的一些神奇的操作了。 他迈开有力的长腿朝前方跑去，一边将手中的线放开来。 跑了十步之后。 啪—— 线不堪重负地绷断了。 牛岛丝毫不意外，那么沉重的风筝，线是不可能拉得住的。 及川斐跑到牛岛身边，遗憾地看着他手中断掉的线，“我还以为它能坚持一会儿呢。” 牛岛将手中的线收起来，并没有反驳，“我们再去买一个吧。” “嗯！这次我要买那个白色的鸟。” “好的。” 两人的声音慢慢远去，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被遗忘在了身后。 漏壶随着风场飞到了五千米的高空，穿过云彩和飞机擦肩而过。 从漏壶嘴中吐出来的水打在了飞机玻璃上。 旅行回来的及川夫妇正在飞往宫城县的飞机上。 “奇怪，这里怎么会下雨？”及川纱里奈趴在窗户上，疑惑地问道。 “啊，这个啊，”及川凌人放下报纸，“刚才有个咒灵飞过去了。” 第71章 扫澡堂也不是不可以 三月，春风送暖，又到了三年级生毕业的时候。 这届的三年级生没有什么遗憾，他们见证了白鸟泽的辉煌。 春假，牛岛收到了国家青年队集训的邀请，这一次的训练时间长达半个月。 “再见若利，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哦。”及川斐笑着道别。 “嗯，半个月后见。”牛岛下巴微微绷紧，矜持地点了点头。 车站中，及川斐和牛岛等到列车即将发车，牛岛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牛岛有一点不开心，因为及川斐似乎并没有舍不得他离开。 甚至在他离开之前，都没有给他一个拥抱。 牛岛闷闷不乐地坐上了前往集训场地的列车。 高大的身形、锋利的五官加上周身的低气压，让坐在他周围的旅客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牛岛的感觉并没有错误。 与上次牛岛前往集训不同，及川斐这次没有半分不舍。 晚上，及川斐拨通了一个国外号码。 等电话另一边被接起之后，及川斐声音甜甜地开口，“空井叔叔，是我小斐啊，您在国外一切都还好吗？” 空井崇是牛岛的父亲，曾经是排球二级联盟的球员，因伤退役后入赘牛岛家，与牛岛母亲结婚生下牛岛，在牛岛上小学的时候与牛岛母亲离婚，现居漂亮国。 “哦哦，若利他现在很好哦，每天都有认真吃饭睡觉训练，生活很规律呢。” “是啊是啊，若利从小就很乖。” “对对，营养师？没问题的，我很懂料理，厨艺也很好的。” “谢谢空井叔叔，您什么时候回来我请您吃饭！” 及川斐挂断电话，一边愉快地哼着歌，一边从衣柜中拿出几件衣服放进行李箱中。 她提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训练回来的及川彻。 及川彻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行李箱，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眼睛越来越亮。 他激动地说，“你终于决定离家出走了！” 以后，这个家就是他的天下了！ 及川斐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太久没揍你了是吧？” “妈！及川斐要……” 及川斐迅速抄起沙发上的枕头丢在了及川彻脸上，将他求救的话堵了回去。 及川彻被砸得后仰，及川斐冷漠地转身离开。 “唔唔，等下，你去哪里？” “出差。”及川斐丢下两个字开门离开了。 她已经和及川夫妇说明去向了，及川彻并不在她的报备人范围内。 及川斐叫了温迪的士，温迪带着她和行李箱飞向东京。 二人飞得并不高，路过信号塔的时候，及川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牛岛打来的电话。 牛岛应该打了几个电话了，但是及川斐和温迪在荒郊野岭的时候并没有信号， 及川斐拉了拉温迪的袖子，指向自己的手机，“停一下。” 温迪比了一个ok的手势，风从下至上将二人托着悬停在空中。 及川斐按下接听键，“喂，若利，你训练完啦。” “嗯嗯，遇到了很多厉害的人吗？哦哦，那个宫兄弟之一啊，金发的那个。” “灰发的没有来，因为没有人吵架而感到无聊吗？” 一阵强风吹来，高空的风很大，吹得话筒收到的声音模糊不清。 牛岛疑惑地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一下自己手机上的信号，是满格的。 他再次举起手机，问道：“斐，你那边信号不好吗？” 及川斐看向不远处的信号塔，她的信号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 “我说，我明天去和宫侑吵架！这样大家都不会无聊了。”及川斐捂住手机，大声地说道。 风将及川斐的声音吹得破碎，牛岛没有听清她的话。 “什么？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牛岛皱着眉，有点担心及川斐的处境。 及川斐眯着半月眼无语地看向温迪。 温迪眨了眨眼睛，摸着后脑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温迪不知道哦。” 及川斐只能挂了电话，发信息给牛岛说一个小时之后再给他回电。 及川斐到达员工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在管理员的带领下住进了自己的寝室。 作为集训营特聘的营养师，及川斐拥有一个豪华的单人间。 三天前，及川斐打电话拜托空井崇帮她走后门进入集训营。 “空井叔叔，只要能进集训营，什么职位都可以的。” “对，扫澡堂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我不害羞啊，应该是他们害羞吧。”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千万别告诉若利啊，空井叔叔，拜托了。” 幸运的是，空井崇最后把及川斐塞到了营养师的岗位上，而不是打扫女士立入禁止的地方。 空井崇不知道的是，及川斐的到来将给集训营带来灾难级别的打击。 及川斐再再就业了。 第二天早晨，及川斐拖着身体，梦游般离开房间，在管理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厨房。 管理员小姐姐看及川斐年纪小，十分照顾她，语气柔和地对她说，“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食材你都可以随意使用，食谱写到笔记本上就可以了。” 及川斐的职位是营养师，她不需要为全体成员提供食物，只用把根据每个人的身体需求配置的食谱写下来就好，厨房只是为了方便她实验。 及川斐慢慢地点头，似乎还没有醒来。 管理员小姐姐离开之后，及川斐指尖凝聚咒力，“有人有时间来帮忙研究食谱吗？” 香菱很快就回答道：“稍等一下哦，我先给钟离先生做完这道菜，锅巴，帮我拿一下土豆。” 及川斐脑袋有些迟钝，她慢慢地想着有哪些做饭好吃的人。 “我来吧。”一道清冷的女声在及川斐脑中响起。 及川斐下意识地回答，“好，那就拜托你了，影。” “影……影？？！！” 及川斐愣了一下，一道紫色的纤细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的瞌睡虫立刻就被吓跑了。 影已经伸出白皙的手想要去触碰厨具。 “桥豆麻袋！”及川斐速度极快地伸手按住影的手。 她仿佛看见了影头上飘出了一行字。 ——该角色无法烹饪料理。 影看向及川斐，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我想试试看。” 及川斐：……香菱，救命。 第72章 裁决之时 “厨房发生了什么？”经理看着厨房冒出的滚滚黑气陷入沉思。 “新来的营养师说她在做十全大补汤，让我们不要靠近。”管理员小姐姐担忧地说。 经理：……她最好是。 因为厨房看上去随时都会爆炸的样子，也没有人敢靠近这边。 “将军大人，斐，你们别捣乱啦！”香菱忍无可忍地叉着腰大声说道。 影和斐灰头土脸地站在香菱对面挨训。 “是影干的。”及川斐偷偷地用手指指向影。 “我果然不擅长做饭。”影微微抬头，看着冒出黑气的不明液体，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及川斐凑近盛放着黑色不明液体的锅，试探着伸出手指在液体上点了一下。 “你不会想吃吧？”香菱的五官都因为嫌弃拧在了一起，不可置信地说。 “说不定尝起来味道还可以呢，”及川斐的神情十分认真，“而且这个料理也有我的一份心血。” “我劝你不要。”香菱摇了摇头，笃定地说。 “试试看吧，斐，我支持你。”影像是一个坚实的后盾，帮及川斐顶住了所有压力。 “没关系，我的胃可是铁打的。”此时的及川斐还是信心满满的。 从出生以来，她就没有吃坏过肚子。 十分钟之后，好不容易从厕所出来的及川斐陷入了人生最大的纠结。 她和影的料理，果然是比毒药还要恐怖的东西。 “决定了，那份料理就叫裁决之时吧。”及川斐捂着肚子从厕所里面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什么料理？” 熟悉的声音传入及川斐的耳朵，这个声音她听了无数遍，熟悉到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脚步一错，像是一个陀螺一样滑回了女厕所。 她没有告诉牛岛她入职了集训营的营养师，本意是给牛岛一个惊喜。 在她的设想中，应该是她端着精美的料理，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牛岛面前，那一定是一幅十分美好的画面。 她能想象到牛岛见到她之后，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即使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惊喜却从眼睛中跑出来的样子。 一切，都被她和影的夺命料理打破了。 及川斐站在墙边，用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墙壁，不断有墙皮窸窸窣窣地掉下来。 牛岛一直等在厕所门口，他见到及川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讶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及川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到及川斐弯着腰捂着肚子，就察觉到她身体不舒服。 这是牛岛第一次见到及川斐身体不适的样子，比起及川斐惊喜及川斐出现在这里，他更担心她的身体。 听到厕所传来的撞墙声，牛岛心中愈发不安了。 砰砰砰—— 沉闷的声音像是一把把锤子敲在牛岛的心上。 斐，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他从未见过及川斐陷入这样悲观的状态。 此刻的牛岛只想把及川斐抱在怀中，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直到墙内的砖块显露了出来，及川斐从深吸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粉尘，重新从厕所走了出来。 牛岛已经在计划着如何照顾及川斐的一辈子了。 在原来的计划的基础上，还要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及川斐。 看到及川斐低着头走出来，他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斐，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牛岛认真地承诺。 及川斐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牛岛，眼睛慢慢睁大。 她扣墙皮的功夫，牛岛脑补了什么？ “不是，你听我解释！” 等下，这句话怎么有点奇怪。 及川斐正准备说自己只是吃坏了肚子，一声轻笑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及川斐和牛岛转头看过去，金色头发的宫侑斜靠在墙上，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指着二人，肩膀的颤抖能看出他在努力憋笑，但是失败了。 及川斐想，或许可以让宫侑品尝一下裁决之时。 “哈哈哈，我是不是误入了拍摄现场，你们是偶像剧男女主吗？在表演生离死别吗？”他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止不住笑声。 及川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笑吗？” 宫侑浑然没有察觉到及川斐的杀意，顺着及川斐的话点头，“笑死我了。” 及川斐眉眼弯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好啊。” 宫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及川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转头看向牛岛，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浅笑，“走吧，若利。” 牛岛点头，他并不觉得宫侑的笑声有什么不妥，只是不明白宫侑在开心什么。 二人一起转身离开。 宫侑失去了听众，笑声戛然而止。 他咋了一下舌，转身进了厕所，“真无趣。” 如果是宫治这样被他笑话的话，肯定已经飞起一脚猛踹他的头了吧。 …… “你刚才怎么了？”牛岛看向及川斐，即使及川斐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牛岛还是有一点担心。 “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了。”及川斐笑着解释。 “嗯，”牛岛点头，严肃地叮嘱，“要注意饮食卫生。” 及川斐想起那一锅用新鲜食材做出的魔鬼料理，不置可否，“好的。”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牛岛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两人已经走到了厨房附近，及川斐指向厨房，“我在这里工作，等下，若利，你这是什么眼神？” 牛岛收起充满不信任的眼神，脑内已经在思考中午饭是否应该用外卖解决了。 “那我先走啦，中午见。”及川斐挥了挥手，转身小跑着进了厨房。 牛岛目光复杂地看了厨房一会了，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厨房已经被影整理干净了，冒着黑气的裁决之时被放在了桌面上。 化学武器不能简单地倒在下水道里面，香菱打算带回去用来猎杀魔物。 香菱将一盘精美的食物递给及川斐，这是香菱做的样品。 她已经在笔记本上写好了食谱。 及川斐接过盘子，在鼻子下面嗅闻了一下，朝香菱投去一个崇敬的目光。 第73章 有被针对到 及川斐拿着盘子走到裁决之时旁边，香菱疑惑地看过去。 只见她用手指在裁决之时上沾了一点汤汁，沾了汤汁的手指移动到了饭盒上面。 香菱吓得握笔的手抖了一下，连忙制止，“等下，斐，你要做什么！” 及川斐转头，笑着说，“送宫侑上路。” 用这么高水准的料理送他一程，实在是太便宜那小子了。 吃饭用到3根手指，杀人只需要1根手指，选用更少的手指，这才是反击。 …… 当然，及川斐最终并没有痛下杀手。 用香菱精心准备的食物当做凶器，太浪费香菱的心血。 及川斐只是在将宫侑的食谱从两个鸡腿减到了一个鸡腿。 “谢啦香菱，晚上去提瓦特帮你打提米的鸽子。”及川斐笑着和香菱道别。 及川斐将食谱和样品交给了厨房，正好赶在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餐的时间。 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及川斐在厨房里帮忙。 她对自己的厨艺终于有了清晰的认知，只负责打下手的工作。 厨子们准备好午饭之后，将营养餐放在餐盒里面，一一贴上球员们的名字。 餐盒堆在推车上面，厨师长正想通知后勤人员派几个男生过来搬运，眼角的余光看见及川斐走到了推车后面。 “同学，这个太重了，我叫几个……”厨师长看及川斐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姑娘，连忙制止。 及川斐已经将推车推了出去，站在门口朝厨师长挥手，“不用啦，我去就可以了。” 及川斐推着几乎与她一样高的推车，穿过走廊朝着餐厅走去。 前方传来欢快的脚步声，及川斐放慢了速度。 “咦，饭盒子自己动了！”木兔惊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堆积如山的餐盒。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居然是便当幽灵吗。” 及川斐好笑地从餐盒后面探出头来，“木兔，幽灵是不存在的。” 那应该叫做咒灵。 “哎！怎么会是及川！”木兔明显被吓了一跳，黑白相间的头发直挺挺地竖起来。 “我在这里兼职营养师啊。” 木兔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单手支着下巴，感同身受地说，“果然及川也很想和全国最厉害的青年选手一起训练吧。” 及川斐：……不，她并不想。 及川斐推着推车到了餐厅。 她帮着工作人员将餐盒一个个摆好，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 训练结束的球员们陆陆续续地进来，他们的步伐很快，看得出来一个上午的训练消耗了他们很多的体力。 “啊，饿死了！”宫侑冲在最前面，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出餐台前面。 他看到及川斐的时候愣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宫侑后退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 及川斐不在意宫侑的戒备，将写着宫侑的餐盒递给了宫侑，笑着说，“这是你的午餐，祝你用餐愉快。” 宫侑不敢接，及川斐的笑容明明十分灿烂，却让他后背发凉。 “你是不是下毒了！”宫侑自以为看穿了一切。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公报私仇的人。”及川斐的神情有些受伤，似乎很难过宫侑竟然不信任她。 及川斐余光看到牛岛进来了，她把宫侑的餐盒塞到了他怀中，拿起牛岛和自己的餐盒朝着牛岛小跑过去。 “若利，”及川斐跑到牛岛面前，指向后面的空位置，“我们去坐那里吧。” 二人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坐下来。 因为牛岛是左撇子，他们一般都是面对面吃饭，防止用餐的手撞起来。 “集训营的环境果然和若利说的一样干净呢，”及川斐一边打开自己的餐盒，一边说，“我还被分到了一个单人寝室。” “嗯，组织集训的人都很用心。”牛岛眉眼舒展，对集训的环境也十分满意。 “我刚才还看见木兔了，果然来这里的人都超级厉害啊。” “嗯，每次来我都能学到很多。” 及川斐和牛岛坐在角落里面低声交谈，宫侑端着餐盘坐到了他们的隔壁桌。 木兔也小跑过来，他看了看牛岛和及川斐这桌，又转头看宫侑的餐桌，纠结了一会儿，选择坐在了宫侑对面。 “宫侑同学是吗，我看到你的二传了，超级漂亮哎！”木兔坐下来之后立刻兴致勃勃地夸奖道。 “还有你的金色头发也超级酷！”他眼神飘忽了一下，陷入思考，“我要不要也去染一个金色呢。” 宫侑想象了一下，金色的猫头鹰，感觉也很酷。 “多谢夸奖，”宫侑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木兔前辈的头发也很有个性呢。” “是吧是吧，我还特地模仿了黑尾，就是音驹的头发竖起来的那个副攻手！” 木兔用手拢在头发旁边，做出一个将头发向上抬的动作。 宫侑和木兔打开餐盒，木兔眼尖地注意到宫侑餐盘里面鸡腿的数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餐盒中的两个鸡腿，又看向及川斐和牛岛。 果然，只有宫侑是一个鸡腿。 宫侑：有被针对到。 及川斐在宫侑杀人般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将餐盒里面的饭吃光。 “今天的鸡腿真好吃呢。”及川斐笑着对牛岛说。 下午，为了搭配出更适合球员们的食物，及川斐打算去球场观察，到时候将自己观察到的告诉香菱。 球队的教练十分亲和，他大方地表示及川斐可以随意行动，只要不打扰到球员们的训练。 “空井教练向我大力推荐你的时候，我还很惊讶，”留着络腮胡子的教练笑着对及川斐说，“他说什么职位都可以，最好是能陪练的。” 及川斐没想到空井崇还为她争取过陪练。 “他和我说你打排球很厉害，你现在是在学校的女排吗？”教练大概是以为她是来集训营学习的排球选手了。 “不是，我只是会一点而已。”及川斐谦逊地笑了笑。 副教练小跑过来，对教练说，“下午要来的捡球员不来了，他说要陪老婆去生孩。” 教练沉默了一下，一个捡球员不来虽然不会影响训练，但他向来追求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 正当他想让副教练叫一个空闲的男性工作人员来，及川斐举起手。 “教练，捡球我可以的。” 第74章 即答:如何制服一个嘴欠的人 及川斐再再再就业了。 这次是捡球员的岗位。 牛岛几个攻手正在进行扣球练习，宫侑负责给他们托球。 宫侑看见及川斐推着球框跑到了球场另一边时，嘲讽技能再次被触发。 “呦，小姑娘，到时候可别被球砸哭了哦。”宫侑叉着腰，眯起眼睛笑着说道。 及川斐扫了宫侑一眼，宫侑脑中闪过少了一个鸡腿的中午饭。 忽然有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冲动，嘴巴的反应怎么总是比大脑快呢。 教练同意让及川斐捡球的时候，本以为刚开始时她会手忙脚乱，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一个人兼顾半边球场的球。 这里聚集的是全国最强的青年排球选手。 但在及川斐看来，在这里捡球和平时在学校球馆帮忙捡球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木兔从边线起跳，漂亮的直线球朝着边线压了过去。 及川斐朝着旁边跨了两步，便到了球的后方，在球落地弹起来之后双手抱住，轻松地止住了球前进的势头。 然后她将球在空中一抛，球在地上弹了两下，落入了球框之中。 她移动的速度很快，无论对面的攻手扣到了哪个位置，她都可以迅速到达球的落点附近。 木兔吃惊地张大嘴巴，指着及川斐问牛岛，“她是闪电侠吗？” “闪电侠是什么？”牛岛认真地问道。 宫侑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及川斐的举动成功激发了他的胜负欲。 他开始交替使用正传和背传，将球传给了左侧的牛岛之后，下一球传给了右侧的木兔。 及川斐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步伐有条不紊地跟着球移动，像是在公园散步一样不紧不慢。 教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及川斐吸引了过去，他转头问副教练，“及川同学是打自由人的吗？” 副教练摇了摇头，“她确实没有排球经历，应该是在白鸟泽做排球经理的时候学了一点？” 教练：……你管这叫一点？ 专项训练之后，教练又安排球员们进行分组比赛。 教练问及川斐，“及川同学要不要上去试试看？” 及川斐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毕竟男排和女排差距太大，这里的球员还是最厉害的青年男选手，没人会觉得她有资格站在这个球场上。 副教练的眼镜向下滑了滑，不可置信地看着教练。 “好啊，如果还缺人的话。”及川斐笑着回答。 “我打算打乱他们的位置，那边还缺一个攻手。”教练指向一侧球场。 教练打算让她加入的是牛岛在的队伍，木兔和宫侑在对面的队伍。 教练打算让牛岛和木兔打二传的位置，让宫侑负责接球。 及川斐走到牛岛面前，无论是打什么位置，只要和牛岛一起打球，她就很开心。 “传球就拜托你啦，若利。”及川斐仰头看着牛岛，眉眼微弯。 牛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当他传出了三个质量不高的球之后，他低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宫侑则笑嘻嘻地凑过来，隔着网对牛岛说，“原来也有牛若不擅长的啊。” 牛岛侧头看向宫侑，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诚实地点了点头，“嗯，我还需要加强练习。” 及川斐一个眼刀子送了过去，宫侑吓得后退一步。 牛岛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的传球路线十分短平，加上及川斐能配合上他的任何一个传球，二人所在的一队反而领先了宫侑和木兔所在的队伍。 “斐。”牛岛将球从头顶托出。 宫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一球传得过高了，他笃定及川斐不能重扣下来。 当他上前一步，想要防及川斐的吊球的时候，及川斐助跑到了网前，轻轻一跃，再次超越了上一次跳跃的高度。 木兔嘴巴惊讶地张成圆形。 一记重扣从宫侑的耳边擦了过去，像是及川斐故意为之一般，离宫侑的耳朵只有一指距离。 宫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直到球在地上弹了两下，他才反应过来。 他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刚才，他好像见到孟婆在对他招手了。 从此之后，宫侑再也没有出言挑衅过及川斐或者牛岛了。 集训的两周时间过得很快，即使每天都训练到筋疲力竭，集训营的成员们没有一个人抱怨过。 集训结束之后，教练给及川斐发了三倍的工钱，为了感谢她当成员们的陪练。 告别了木兔，及川斐和牛岛乘上回宫城县的列车。 春假结束，牛岛和及川斐升上了三年级，正式成为了排球社的大前辈。 这一届的排球社招新办得中规中矩，但是上一届春高冠军的名声，足以让许多学生慕名而来。 反而是这一次的招新，招到了很多对排球感兴趣的学生。 其中一个发型十分乖巧的男生，他的技术在新生中脱颖而出。 及川斐本来以为他的性格会和他的发型一样乖巧，没想到他刚进入排球社，便向牛岛发起了挑战。 “五色工是吗？”及川斐拿着名单，看向留着齐刘海的男生问道。 五色工的发型，莫名让她联想到了白布。 “是的！”五色工挺直了胸膛，大声地回答，脸上带着兴奋的薄红。 “嗯，报一下身高、摸高和之前打过的位置吧。”及川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个妹妹头学弟，意外地很开朗呢。 和白布一样，都是性格和发型反差很大的人。 “身高181厘米，摸高336厘米！擅长的位置是主攻手！目标是成为超越牛岛前辈的超级大王牌！” 少年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听到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的认真。 及川斐的笔顿了一下，笑着看向五色工，“那你可要加油了。” “是！”五色工似乎因为及川斐的一句话受到了鼓舞，双眼中闪烁出不服输的光芒。 鹫匠教练给一年级的新生进行了分组，因为五色工有着超越同级生的实力，及川斐被鹫匠教练安排到了五色工的对面队伍。 上场之前，及川斐对五色工说，“要想打败若利的话，首先要先过我这一关哦。” “好的！”五色工信心满满地应道。 第75章 同时打败可恶的牛若和可爱的学弟 半个小时之后，五色工，大败。 “可恶，牛岛前辈竟然这么强！”五色工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根据五色工的递推式，牛岛比及川斐厉害，而他输给了及川斐，也就是说他远远不及牛岛。 五色工兀自陷入了绝望的怪圈中。 天童觉察觉到了一年级的学弟的情绪，走过来询问，“五色，你怎么啦？” “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超越牛岛前辈了。”五色工低着头，眼角溢出伤心的泪水。 天童觉：……及川你把孩子打自闭啦！ 五色同学，你找错比较对象了。 天童觉幽怨的目光投向了及川斐，及川斐正在和牛岛聊天，似乎是在讲五色工，牛岛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瞥过来。 “我刚才看见你的直线球啦，你很有成为王牌的潜质哦。”天童觉鼓励地拍了拍五色工的后背。 “真，真的吗！”五色工猛地抬起头。 天童觉重重地点了点头。 火焰重新在五色工的眼睛中熊熊燃起，“我果然，超强的啊！” …… 周末晚上。 “斐，下周二青城和乌野有一场训练赛，你们白鸟泽要一起来吗？”及川彻一边将一口米饭送到嘴里，一边问。 他信心满满地微微扬起头，“这样我就可以同时打败可恶的牛若和可爱的学弟了。” 及川斐轻笑一声，“大晚上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哼，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哭着求饶的！”及川彻傲娇地别过头。 “祝你好运，”及川斐夹走了最后一个鸡翅，“他们最近在磨合训练，大概是没有时间了。” 及川斐抬眼看向及川彻，饶有兴趣地继续道：“不过我可以去看你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样子。” “对自己的亲哥哥能不能多点信任啊！”及川彻生气地大声说道。 “哦对，你的脚不是扭伤了，没办法参加吧。”及川斐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 提到扭伤的这件事，及川彻更加生气了，“那还不是因为斐不帮我治疗！明明只要用超能力一下子就能好了！” “不可以依赖咒术哦。”及川凌人适时插话。 “毕竟我们是要作为普通人过完一辈子的嘛。”及川纱里奈笑着说。 及川斐淡淡地看了及川彻一眼。 及川彻似乎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训练扭伤是因为身体负荷过大。 及川斐不帮他治疗，让他能休息一段时间。 周二下午，下课之后及川斐并没有和牛岛一起去球馆，而是独自一人去了青叶城西的球馆。 青叶城西学校门口，及川斐遇到了坐大巴车前来参加训练赛的乌野众人。 “对不起，田中同学，真的对不起！” 远远地，及川斐便听见了日向翔阳大声道歉的声音，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穿着短裤的田中从大巴车上走下来，身后跟着不断道歉的日向翔阳。 “好了好了，我没有关系，倒是你，没有问题吧？”田中爽朗一笑，将手上拎着的塑料袋绑紧。 “我没有关系了！” 从日向翔阳身后走下来一个黑发的俊美少年，他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是一个冷酷的少年。 听说影山飞雄考进了乌野时，及川斐是很惊讶的。 她以为影山飞雄会选择现在的县内的强校，比如白鸟泽、青叶城西或者伊达工。 而且北川第一的大部分球员都去了青叶城西。 没想到他最终却去了乌野。 及川斐有预感乌野这一届一定是一支值得期待的队伍。 “那就好，今天的比赛就靠你来引开对手了！”田中拍了拍日向翔阳的肩膀，一副交托重任的样子。 日向翔阳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菅原、田中、翔阳、影山，你们好。”及川斐走过去，举起手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大巴旁的几个男生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田中看到及川斐后立刻站直了身体，“及川前辈，今天的你也光彩照人！” 及川斐无奈地笑了一下。 田中是一个十分率直的人，嘴巴还很甜，以后一定会是个对老婆很好的人。 “谢谢，你今天也很帅气。”及川斐很自然地夸奖了回去。 “及川，你来看我们比赛吗？”菅原笑眯眯地打招呼。 “及川姐姐！”日向翔阳看到及川斐，紧张的情绪似乎消减了很多。 “及川前辈。” “是啊，很期待你们的比赛呢。”及川斐看向菅原，回答他的问题。 及川姐姐，期待看到我们的比赛。 日向翔阳的脑中不断循环着这句话，他的大脑不断提醒着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腹中传来一阵绞痛。 “我，我去上个厕所！”日向翔阳艰难地堵住自己的肚子，朝着厕所的方向狂奔而去。 及川斐疑惑地看着日向翔阳的背影，“他吃坏肚子了吗？” 这场景，十分像当初她舔了一口裁决之时的样子。 “不是，大概是太紧张了吧。”菅原尴尬地笑了笑。 “这家伙，太丢人了，我去揍他一顿！”影山表情一利，他上挑的眼尾让他在皱眉的时候显得更加凶狠。 影山撸起袖子就打算追上去，菅原连忙拉住影山。 “你在说什么啊，这又不能让日向不紧张！”菅原的语气有一些崩溃。 及川斐干笑了一声，“哈哈哈是呢，不过上场了应该就能冷静下来吧。” 此时的及川斐，还没意识到事情远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身高近一米九的金发少年和绿色头发眼睛下面有雀斑的少年站在车头，绿色头发的男生好奇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转头看向车头的两个男生，问菅原，“这两位也是一年级的新生吗？” “是的，金发的叫月岛萤，绿发的叫山口忠，是我们乌野的新鲜血液。”菅原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白鸟泽的经理及川斐，听说你们要打训练赛，来探查一下敌情的。”及川斐看向月岛萤和山口忠。 山口忠紧张地红了脸，微微低下头轻声地回复，“你，你好。” 月岛萤则朝着及川斐微微点头。 “我来带你们去球馆吧。”及川斐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率先朝着青叶城西的球馆走去。 第76章 青叶城西先输了一筹 及川斐几人和走在前面的清水汇合，众人一起朝着青叶城西的球馆走去。 “你们一年级来了好几个有实力的新生啊，”及川斐和泽村、菅原走在最前面，笑着夸奖，“有预感今天一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及川和日向是朋友吧，记得他初中的时候，你去看了他的比赛。”菅原说。 他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他可是成长了很多哦，你一定会很惊讶的。” 坠在队伍后面的山口忠悄悄地偷看及川斐的背影，小声对对月岛萤说，“白鸟泽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经理。” 月岛萤瞟了一眼及川斐的方向，无所谓地说道：“就那样吧。” “阿月真的超级不诚实呢。”山口忠眯着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清水学姐和及川前辈走在一起，啊，我好幸福！”田中捧着自己的心脏，一脸幸福地跟在清水身后。 不远处隐约有讨论声音传来。 “这次比赛球场的王者也会来吧。”男生的声音传来。 走在前面的泽村和菅原并没有听见，及川斐倒是听得很清楚。 但她不知道男生口中的“球场的王者”是谁，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继续带着众人朝球馆走去。 “对了，希望及川看完这场比赛之后，考虑一下是否可以组织一场白鸟泽和乌野的训练赛。”泽村温和地笑着。 “当然，”及川斐没有任何犹豫，“我会和鹫匠教练商量的。” “多谢。” “大地，等一下，田中他们没有跟上来。”菅原忽然叫住泽村，指向身后的方向。 本来跟在他们后面的田中和三个一年级生不见了踪影。 泽村眼皮跳了一下，“我就一会儿没注意，他们又给我去哪里了！” 及川斐指了指转角处，“他们去那里给对手下马威了。” “这种事情，”菅原眼睛一亮，“带我一个啊！” 及川斐：……你大概吓不到人。 泽村快步冲向转角口，果然见到了浑身散发着不善气息的田中和三个一年级生。 “太看不起人，当心被撕碎。”田中微微仰着头，恶人脸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泽村一个滑铲到了田中身后，按着他的头让他低头道歉。 “放狠话的话，直接说宰了你哦更有杀伤力呢。”及川斐站在田中身后，笑眯眯地补充道。 “这样说，把强校的资深选手吓到了可不好。”月岛萤勾唇露出一个极致嘲讽的笑容，摆着手说。 “对不起对不起，”泽村鞠躬道歉，侧头看向田中身后的及川，“及川请你不要火上浇油。” 金田一在及川斐出现之后就站直了身体，被田中挑衅时愤怒地表情瞬间收起，战战兢兢地打招呼，“及川前辈！” 这一刻，金田一回忆起了及川彻被及川斐支配的恐惧，感同身受地对及川斐产生了敬畏。 及川斐只是眼熟金田一，她依稀记得他是及川彻的学弟，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 金田一汗毛倒立，拉着同伴匆忙告辞，转身逃也似地快步离去。 “哈哈哈，被我吓跑了吧！”田中叉着腰骄傲地大笑。 怎么看都是被及川吓跑了吧，月岛萤眯着眼睛无语地看着田中。 他侧眸看向仍旧带着浅浅笑意的及川斐，不明白青叶城西的球员为什么会害怕她。 上完厕所的日向翔阳跑过来与众人汇合，他看上去似乎好多了。 青叶城西球馆中，排球社的成员们已经开始热身了。 乌野众人到了球馆之后，双方鞠躬打招呼。 及川斐走到青叶城西的主教练入畑伸照面前，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入畑教练，不介意我旁观吧？” “当然，我还希望你经常来呢。”入畑伸照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笑着回答。 毕竟每次及川斐来，都能上场给队员们一些指导，入畑教练是乐见其成的。 及川斐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及川彻，只看到了和金田一站在一起的岩泉一 “小一，”及川斐走到岩泉一身边，“彻那家伙呢？” 岩泉一，“那家伙说要压轴出场，真是意义不明。” “不，他一定躲在哪个角落偷偷看着呢。”及川斐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二楼的走廊。 及川彻察觉到了及川斐的注视，猛地蹲下身，把自己整个身体藏在了栏杆后面。 “好险。”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太敏锐了吧。” “是吗，要是输了比赛要那混球好看。”岩泉一的视线顺着及川斐的眼神扫过二楼走廊，在栏杆的缝隙之间看到了一片青白相间的衣角。 另一边，代替及川彻出场的青叶城西二年级二传手矢巾秀看向乌野的方向，“乌野有一个美女经理呢，感觉我们这边先输了一筹。” 青叶城西的松川一静是一个看上去没精神的少年，他指了指正在和岩泉一说话的及川斐，“我们这也有了。” 留着中分的青叶城西主攻手国见英反驳道：“我觉得及川前辈支持的是乌野。” “赞同。”金田一笃定地点头。 主攻手花卷贵大露出迟疑的表情，“不会吧，即使及川每次来都会把队长打趴下，但她应该是支持青城的……吧？” 几人眼睁睁地看着及川斐和岩泉一说完话之后，转身朝着乌野的场地走去，坐在了乌野的美女经理旁边。 青叶城西众人：……输了。 “乌野高中对青叶城西训练赛正式开始。” 及川斐看向摇摇欲坠的日向翔阳，他终于能够站在他梦寐以求的球场上，身边有可靠的同伴，难免会很紧张。 但及川斐相信，日向翔阳很快就能克服一切影响他打球的阻碍的。 第一局日向翔阳因为紧张带来了很多失误，团队整体接球水平不高，除了有经验的泽村和全方面发展的影山，其余人的接球水平都有待改进。 日向翔阳再一次撞上了田中，并且发球打在了影山的后脑勺上之后，青叶城西的球员们难免对他产生了轻视。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金田一暗暗松了口气。 及川斐一个眼刀子送了过来，金田一浑身一颤，感觉后脑勺隐隐作痛。 第77章 怪物快攻 在影山的恐吓式安慰下，日向恢复了正常状态。 及川斐惊奇地看着影山和日向，问清水，“他们平时都是这么沟通的吗？” 清水点了点头，“意外地很有用。” 第二局，日向进入了状态，与影山配合出了一个超快攻。 “哇，好厉害。”及川斐毫不保留地夸奖。 菅原骄傲地扬了扬脑袋，“是吧，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呢，我们称这招为怪物快攻。” “很契合的名字。”及川斐笑着说。 她的目光投向了二楼走廊，看到这招，及川彻是不是该忍不住下来了呢。 第二局被乌野拿下了。 “你变强了很多呢，翔阳。”及川斐给日向递过去他的水杯。 日向的眼睛骤然点亮，“因为有影山的托球，我感觉眼前骤然开阔了，超喜欢，超喜欢球打在掌心的感觉！” “哇啊啊！”此起彼伏的女生低呼声从二楼走廊传来。 一个身形高瘦容貌俊美的男生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女生的惊呼声似乎为他镀了一层超级受欢迎的光芒。 及川斐眯起半月眼，“终于蹲不住了。” “蹲什么？”日向疑惑地歪了歪头。 “蹲坑？”影山下意识接话。 “这家伙终于舍得来了，”岩泉一冷笑一声，“出场还是这么骚包。” 及川彻走到了入畑教练身后，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岩泉一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及川彻转身看向及川斐，“斐，你居然站在乌野那边，哥哥好伤心。” “哦。”及川斐冷漠地回应。 “哥哥？”日向看了看及川斐，又看了看及川彻。 “小飞雄，好久不见啊。”及川彻笑眯眯地朝影山挥手。 日向又看向影山，头顶出现了大大的问号。 及川彻转身离开去热身。 “他是青城的主将及川彻，也是及川斐的哥哥。”泽村为日向解惑。 “哎？”日向震惊地后退几步。 “哎！” “等下，田中，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不愧是及川前辈的哥哥，也是一个大帅哥呢。”田中脸色阴沉地指着及川彻离开的背影说道。 泽村：……夸奖别人的时候就不要一副要把人吃掉的表情了吧。 “他是一个实力很强的二传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菅原肃正神情说道。 “我的发球和拦网都是看着他学的。”影山补充道。 日向翔阳橘色的头发震惊地向上竖起，他目光带着崇敬投向了及川彻。 “影山是王者，那王者的学长，就是大王？”日向声音颤抖。 大王的妹妹，就是女王？ 日向转身面对及川斐，恭敬地鞠了一躬，身体几乎弯成了直角。 及川斐：？ 第三局开始，影山和日向依旧凭借怪物快攻稳定拿分，乌野领先青叶城西四分到达赛点。 及川彻终于热好身，换下了发球的国见。 及川彻的发球威力巨大，乌野现在的阵容很难扛下来。 到了23比24，青叶城西即将追上乌野的时候，日向和影山的怪物快攻拿下最后一分，训练赛以乌野的胜利收尾。 球从及川彻耳边飞了过去，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噗。”及川斐看到及川彻震惊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发出了笑声。 在上面看着，和真正直面怪物快攻的速度，区别是很大的。 “好厉害啊。”及川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叹道。 他立刻转头，双眼放光地看向岩泉一。 岩泉一直截了当地拒绝，“想都不要想。” “我说的没错吧，”及川斐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今天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是你。” “哪里有落花流水，明明我最后的发球超级帅！”及川彻猛地上前一步，十分生气地反驳。 “是吗，明明那个一年级生第三次就接下来了呢。” “等一下，你不吐槽我会怎么样啦！” 及川斐笑着拿起一个排球，及川彻吓得后退一步。 “不可以使用暴力啊，小岩，你救救我啊！”及川彻用幽怨的目光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岩泉一。 “斐，你的话一定能配合上这家伙的传球，打出怪物快攻吧。”岩泉一看向及川斐，眼底有一丝艳羡。 及川彻的传球精准度没有影山那么高，怪物快攻速度太快，攻手很难去配合二传不够到位的球。 但是及川斐能在瞬息之间做出反应。 在他们眼里没有及川斐做不到的事。 “斐！我们来试试怪物快攻吧！”及川彻双眼放光地看着及川斐。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正在做拉伸运动的乌野众人。 他要在可爱的学弟面前，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被他们新奇的招式吓到。 “我不要。” “一周早餐！” “走。” 及川斐将球抛给了岩泉一，二人走近球场。 “斐，你安心地跳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等下，你这是什么表情，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及川斐收起嫌弃的表情，“我可不会为了接你的球做出非人类的动作。” 毕竟她还需要维持人类的人设。 岩泉把把球抛到空中，及川彻跨出一步移动到了球下面。 正在放松肌肉的乌野众人注意到及川兄妹的动作，齐齐抬头看了过来。 “及川前辈竟然会打排球吗！好厉害！”田中激动地说。 “及川姐姐排球打得很好的。”日向翔阳仿佛被夸的是自己，得意地说道。 “她那个动作，难道……”影山看着球场，眼睛慢慢睁大。 及川斐在球落到及川彻手心之前，已经助跑起跳了，在她跳跃的瞬间，及川彻将球迅速托了出去。 糟糕。 球出手的瞬间及川彻脸色就变了，他意识到球的速度太快，及川斐跳到最高点的时候，球已经飞过了她的击球点。 然而，在球到达面前的时候，及川斐迅速挥臂，球击在掌心，重重地落在了对面场地。 她是自主配合上了及川彻的托球，在空中的这一瞬间，改变了自己击球的时机。 球在对面场地高高弹起，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及川彻甚至感觉脚下的地板剧烈震动了一下。 从此，乌野和青叶城西的队伍中流传了怪人传说。 第78章 拆家达人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你们要来宫城打训练赛？】 【一年四季都是二十二度就好了：音驹要去宫城县和乌野打训练赛，猫又老师让我来问问你，白鸟泽有时间打训练赛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稍等，我问一下鹫匠老师。】 及川斐放下手机，对坐在旁边皱着眉的鹫匠教练说，“鹫匠老师，音驹来宫城县打训练赛，猫又老师问我们要不要来一场。” “音驹？”鹫匠教练似乎有一些惊讶，“是来和乌野打训练赛的吧。” “鹫匠老师慧眼如炬，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啊！”及川斐目露崇拜。 “少跟我贫嘴，”鹫匠教练白了及川斐一眼，“训练赛可以，看他们时间吧。” “好哒！” 白鸟泽和音驹的训练赛约在了五月五号。 周末，及川斐和牛岛回家的路上，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都震颤了一下。 牛岛指着天空，眼眸中还残留着看到天外来物的震惊。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嗯，是一块大石头。”及川斐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牛岛：…… 为什么天空中会飞来一块大石头啊！？ 及川斐看向石头落下的地方，那处烟尘滚滚，似乎房屋已经被整个压塌了。 等下，那个方向好熟悉。 “可是那边好像是你家。”牛岛迟疑地说。 及川斐：…… 及川纱里奈你在拆家吗！ 及川斐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望向天空，从烟雾中冲出几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沉默了一瞬。 “我回去看看。”及川斐的声音依旧平缓，但能听出她现在十分无奈。 “需要我帮忙吗？”牛岛看向烟尘滚滚的不远处，不确定地问道。 “没关系，我可以解决的。”及川斐笑了笑，纵身一跃朝着屋顶跳了过去。 牛岛眨了一下眼睛，及川斐的身形闪烁了几下，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及川斐转瞬之间便到了烟雾的源头，她家原本在的位置被一个巨大的石头取代，不断有灰尘飘扬起来。 如果看到了石头从远处飞过来，径直砸向及川家的场景，目击者会认为这是一颗陨石。 但其实这块石头是及川纱里奈用异能操纵，从山顶上移过来的。 及川纱里奈的异能能改变物体的速度，通过不断的加速能使物体达到很快的速度。 这块石头便是从一公里外的山头上不断加速，砸在了屋顶上的。 及川斐眯着眼睛往巨石旁边的空地上看，一个高瘦的身影颤颤巍巍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及川彻，”及川斐朝着狼狈的身影喊了一声，“还活着吗？” 及川彻摸了一把沾满灰尘的脸，手上的灰反而沾在了脸上，俊秀的脸灰扑扑的，像是从刚挖完煤矿回来。 他听到了及川斐的声音，抬头环顾四周寻找及川斐的身影，在邻居家的房顶上找到了笑眯眯看着他的及川斐。 “及川斐！”及川彻咬牙切齿地喊，“你还杵在那里，快点来帮帮我！” 倒塌的房屋已经被压成了碎片，及川彻并没有什么危险，顶多是狼狈了点。 及川斐朝着下方的及川彻勾了勾手指，一阵风将及川彻托起。 及川彻到了飞到了及川斐旁边，双脚落地之后他长长舒了口气。 “那是怎么回事？”及川斐指着天空中激战的二人，语气平和地问道。 “大概十分钟前，有两个自称诅咒师的怪人上门，口出狂言要绑架我们威胁你，妈妈直接搬了个石头过来砸他们。”及川彻一边拍着头发上的灰，一边解释。 他担忧地看了天空中一眼，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捕捉到及川纱里奈的身影，再次将目光转向及川斐，“你快去帮帮妈妈，不用管我！” 及川斐清晰地看着一边大笑一边痛揍诅咒师的及川纱里奈。 她好像并不需要帮助。 “那我去了。”及川斐上前一步，正准备离开。 及川彻赶紧拉住及川斐的衣摆，“等下，叫个人保护我呗。” 及川斐无语地看了及川彻一眼，手指一划，风度翩翩的岩王帝君出现在了及川彻身边。 及川斐控制风场，朝着及川纱里奈和两个诅咒师飞了过去。 及川彻紧紧地盯着天空，能看得出来他十分担心。 “她们怎么样了？”及川彻问身边负手而立的钟离。 “欲买桂花同载酒……”钟离缓缓提出一句话。 及川彻：？ 欺负他读书少？ “夫人小姐真凶残。”钟离叹息着摇了摇头。 十分钟之后，及川斐和及川纱里奈才缓缓落到了及川彻面前。 “那两个诅咒师解决了？”及川彻怀疑地问道。 “死了吗？”及川纱里奈问及川斐。 “还有一口气，我让他回去报信了。”及川斐摊了摊手。 “不过及川女士，打坏人也不至于把房子毁了吧。”及川斐眯着半月眼说。 “谁让他们看不起人，我就是让他们知道一下及川家的人可不是他能惹的。”及川纱里奈双手插在腰上，义愤填膺地说。 “爸呢，还没回来吗？” “他今天加班，说是搞了个联名活动。” 及川彻看了看及川斐，又转头看向及川纱里奈，等下，他刚刚应该是经历了生死吧，为什么这两个人完全不关心一下他的精神状况。 及川彻看向下方毕竟被压成肉泥的房屋。 “你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房子没了我们住哪？”及川彻弱弱地开口。 及川斐和及川纱里奈同时转头看向他。 “不是还有两套？”及川斐理所当然地说道。 及川彻：……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有其他房产？ “去住小若利家呗。”及川纱里奈理所当然地说道。 及川彻和及川斐同时转头看向及川纱里奈。 及川彻的表情是极度震惊的，他瞪圆了褐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妈！” 及川斐则是眼神飘忽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吐出几个字，“这不合适吧？” 她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牛岛穿着睡衣的样子。 及川斐抿住唇，尽力不让自己的嘴角跑到天上去。 第79章 男生之间交流感情 “对，事情就是这样了。”及川纱里奈淡笑着对牛岛妈妈解释。 及川彻：……房子被陨石砸扁了，从陨石里面爬出两个外星人说要带他们去外星球，无处可去只能投奔牛岛家，这扯淡的理由有点智商都不会信吧！ “哦，真是不幸的故事，”牛岛妈妈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她捧起及川纱里奈的手，左手覆在及川纱里奈的手上以表安慰，“请务必在这里安心地住下来。” 及川纱里奈的左手伸到身后，对着及川斐和及川彻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阿姨，麻烦收拾两间，不是，三间房间出来，”她顿了一下，特地提醒，“若利房间旁边那一间，还有三楼的两间客房。” 及川彻：阿姨，你这算盘打的整个宇宙都听见了。 “是啊，小斐你就放心住下来。”牛岛奶奶乐呵呵地笑着说。 牛岛从厨房接了开水，拿着茶壶给及川家的几人倒水。 “谢谢，小若利越长越帅气了呢。”及川纱里奈客气地道谢，慈爱地看着牛岛。 “及川阿姨，”牛岛微微欠身打招呼，“多谢夸奖。” 及川彻：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及川纱里奈和牛岛妈妈、牛岛奶奶进入了长谈，牛岛带着及川斐和及川彻先去整理好的二楼客房。 “这边是我的房间，”牛岛指着过道上的两扇房间门说，“那一间是客房。” 说完，他顿了一下，想到离开之前，奶奶悄悄叮嘱他的话。 “若利啊，你让小斐住你旁边的房间啊，机会是要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他迟疑地看了及川斐一眼，感觉脸颊微微发烫，话到嘴边又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问及川斐要不要住他旁边的客房，这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他却感觉舌头打结了一般，尝试了好几次才说出口。 “斐，你，你住这间房间吗？”他轻声开口，似乎是怕唐突了佳人。 “好……”及川斐笑着开口，刚想应下来。 “我要住！”及川彻猛地开口打断了及川斐的话，说完还瞪了及川斐一眼。 及川斐：？ 及川彻，你礼貌吗？ 及川斐眯着眼睛瞪了及川彻一眼，及川彻不甘示弱，挺起胸膛低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及川斐。 “男生之间交流感情，女生就不要打扰我们了！”及川彻声音比较软，即使凶人也没什么气势，只能靠身高压制及川斐。 然而在及川斐淡然地目光之下，及川彻感觉自己背后冷汗直冒。 “我们有很多男生之间的话题要聊，”及川彻转身寻找外援，勾住牛岛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说是吧，牛若？” 牛岛看了一眼及川彻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困惑地看了及川彻一眼。 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及川彻对他有莫名的敌意。 及川彻是及川斐的哥哥，牛岛不希望他们之间有隔阂。 牛岛试图主动和及川彻说话来解开误会，结果反而让及川彻对他更有意见了。 今天及川彻能主动向他示好，他是很开心的。 他希望能如及川彻所言，二人通过交谈来解开二人的心结。 牛岛完全误解了及川彻的用意。 “哦，可以。”牛岛眉头微微舒展，答应了下来。 及川斐：……等下，若利快住脑啊！ 牛岛答应之后，及川彻像是被烫到手一样，迅速将手从牛岛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牛若都答应了，那你快去楼上选房间吧。”及川彻推着及川斐往三楼走去。 牛岛跟在二人身后，三人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有三件房间，其中一大一小的房间牛岛家的保姆已经收拾出来了。 “那我就住这件吧。”及川斐指着小一点的客房说。 “好的。”牛岛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及川彻转身催促牛岛，“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走吧牛若。” 他率先走到楼梯边，发现牛岛没有跟上来。 “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找我。”牛岛看着及川斐，他似乎有一些紧张，声音不太平稳。 “好啊，如果及川彻影响到你休息的话，你也可以直接找我。”及川斐眨了两下眼睛。 牛岛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好。” “你们聊完了没有？”及川彻眯着眼睛打断二人。 还有及川斐能不能不要每次说话都要损他一下。 牛岛朝及川斐挥了挥手，“那我们先走了。” 及川斐也挥手告别，“嗯，明天见。” 牛岛和及川彻一前一后走下了楼梯，及川斐看着他们消失了之后，转身进了房间。 客房里准备了很多一次性必备用品，及川斐几人在来牛岛家之前，也已经采购了贴身用品。 及川斐洗漱完毕换上睡衣之后，不知道要做什么打发时间。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感觉肚子有点饿，或者是喉咙有点渴。 她在心中不断暗示自己，只是肚子饿了，不是想去二楼偶遇牛岛。 特别是偶遇穿睡衣的牛岛。 她在心中默默许下了这个愿望。 及川斐打开房门，及川夫妇已经入住了隔壁的客房，两人正在房间里面聊今晚发生的事情。 及川斐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小心地从楼梯的墙壁旁弹出脑袋。 牛岛家的楼梯设置在走廊尽头，她借助墙壁的遮挡，可以隐蔽地将二楼走廊的情形尽收眼底。 及川斐在心中唾弃自己，她现在的行为，好像有点不雅观。 咔哒—— 浴室的门打开了，及川斐心脏猛地提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紧紧地盯着浴室的门，从门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牛岛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带着朦胧的水汽走出了浴室。 他身上穿的是印满了卡通牛图案的丝绸睡衣。 及川斐记得这一件衣服，是他们有一次逛商场的时候，及川斐看到了觉得很适合牛岛，就给牛岛买下来了。 牛岛当时没有表达喜欢或不喜欢，现在看来他应该挺喜欢的。 他的身材结实有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 他的短发因为被水汽打湿而垂下，额前的短发将他锋利的眉毛遮住一半，整个人的气质从极具侵犯性变到了…… “及川斐！”一声咬牙切齿地厉喝声打断了及川斐的遐想。 第80章 音驹白鸟泽训练赛 “及川斐！” 及川斐整个人抖了一下，像是灵魂忽然归体，眼神聚焦到了挡在面前的人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美人出浴被替换为了一个近在眼前的白色睡衣。 及川彻穿着青白条纹的睡衣，双手叉腰，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探出头的及川斐面前。 “你在看什么！”及川彻几乎指着及川斐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大声说道。 “我，我下次倒杯水。”及川斐底气不足地解释。 “那你鬼鬼祟祟地朝那边看做什么！”及川彻一眼看穿及川斐的谎言，指着身后大声质问。 “斐？”牛岛慢慢走过来，不确定地问道。 “牛若你不许过来！”及川彻猛地转身，将及川斐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牛岛乖乖地停住了脚步，不解地看着及川彻。 “及川斐你给我回房间！” “可是，我要去倒水……” “你个色狼，活该被渴死！”及川彻显然是被及川斐气到了。 及川斐脸颊一红，逃也似的飞奔上楼了。 可恶的及川彻，竟然敢这么说她，这个仇她记下了。 “色狼？”牛岛疑惑地看向及川彻。 及川彻感觉心力交瘁，求求来个人管管他们两个吧！ …… 第二天早晨，及川斐、及川彻和牛岛出门去学校训练。 及川彻看着及川斐和牛岛并肩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往着青叶城西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音驹和白鸟泽打训练赛的日子，白鸟泽的众人早早开始便在球馆热身了。 “白布前辈，请问今天的对手是怎么样的队伍？”五色工肃正神色，虚心地向白布请教。 对于打进过全国并且获得了冠军的二、三年级生，音驹是一个很熟悉的对手。 “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防御，”白布缓缓说道，“很坚韧。” 音驹的球风就像是他们的名字一样，像是柔韧的猫一样灵活。 即使面对牛岛这样的重炮手，也能顽强地将球救起来。 当攻手的球不断被接回来，对攻手的心理压力是很大的。 “那我一定会破开他们的防御，证明自己是比牛岛前辈还厉害的王牌！”熊熊的火焰在五色工的眼中燃烧。 白布抱着球，半眯着眼睛盯着五色工。 白布没有说话，但是他想说的话却仿佛全在这包含了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和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之中。 “加油哦若利，今天又要靠你了呢。”天童觉笑嘻嘻地拍着牛岛的肩膀。 “哦。”牛岛点了点头。 “你可别想着偷懒哦。”大平缓缓说道。 及川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研磨发来的短信。 “他们到校门口啦，我去接一下。”及川斐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对牛岛说。 “好。” 及川斐来到校门口的时候，音驹的几人已经在往学校里面走了，她小跑过去打招呼。 “孤爪、黑尾，音驹的大家，欢迎来到白鸟泽。”及川斐笑着说。 “白鸟泽可真是大呢，差点迷路了。”黑尾笑呵呵地说。 “其实及川不用特地来接我们，我们可以找到路的。”研磨缓缓说道，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情。”及川斐笑着摆手，“怎么样，宫城县好玩吗？” “挺好的，风景很美。”研磨说。 “研磨还去纱里奈凌甜品大吃了一顿呢，我第一次看到研磨那么有精神地吃东西的样子。”黑尾指着研磨，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可是全国前五的甜品店，难得吃一次。”研磨不满地看了黑尾一眼。 原来研磨喜欢吃纱里奈凌的甜品，及川斐暗暗记在了心里。 “你们什么时候和乌野打训练赛呢？”及川斐问。 “我们约的明天。”黑尾说。 研磨缓缓开口，“前天在路上遇到了，乌野的副攻，感觉他挺有趣的。”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神中有一丝期待。 “乌野的副攻啊，能被研磨这么说，”及川斐想了一下，果然只能想到一个人，“那肯定是翔阳吧。” 研磨愣了一下，“你们认识吗？” “嗯，我和乌野的众人是朋友呢。”及川斐笑着解释。 “前天一会儿没看住研磨，他就掉队了，找到他的时候看到他一个橘色头发的少年说话，还吓了我一跳。”黑尾笑了笑，欣慰地看着研磨。 “没什么。”研磨垂下头。 想起日向翔阳蹲在他面前和他说话时的样子，莫名想到了橘黄色的小狗。 “哈哈，那肯定是翔阳先搭话的吧，那孩子很活泼呢。”及川斐一语道破真相。 “小个子的副攻，连我都开始期待他了呢。”黑尾饶有兴趣地说。 音驹的众人到了球馆之后便开始热身。 训练赛开始，白鸟泽的众人再次体验到了音驹的超强防守。 在音驹的防守下，即使是牛岛都需要到位的球才能扣球得分。 而一直把牛岛当做竞争对手的五色工，则因为扣球屡屡被拦下而陷入了自闭。 第一局被白鸟泽拿下，鹫匠教练训斥了五色工一顿。 五色工眼角含着泪花，“我果然还差的远啊。” 及川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对面可是音驹啊，没有一个攻手能轻易打破他们的盔甲。” “对啊，有来有回的球才有趣啊。”天童觉也笑着接话。 “一球一球地来。”牛岛沉声说道。 五色工被鹫匠教练训斥之后的郁郁，因为前辈的几句话瞬间消失无踪。 “我会加油的！”五色工振奋地大喊一声。 音驹和白鸟泽的训练赛以白鸟泽获胜告终，双方打了三场，音驹赢了一场。 太阳西斜的时候，双方鞠躬告别，及川斐送音驹的众人到了校门口。 “那六月份东京见啦。”及川斐笑着挥手。 六月份的ih赛，白鸟泽取得代表宫城县出战全国的资格，便可以和东京的朋友们再聚。 “六月见，可不能爽约啊。”黑尾爽朗的笑着。 “东京见。”研磨微笑着说。 送走了音驹的众人，白鸟泽一天的训练也告一段落，及川斐、牛岛和天童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到了牛岛家，天童和牛岛道别，“若利，再见。” 及川斐和天童的家还在前面，他们还要同行一段距离。 说完，他正想喊上及川斐一起走，却见及川斐走到牛岛身边，对他挥手道别，“天童，明天见。” 天童：？ 第81章 灵魂造型师及川斐 天童觉看了看及川斐，又看向牛岛。 “你们住一起了？” 这句话有点怪怪的，及川斐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斐的家被陨石破坏了。”牛岛解释道，语气十分平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天童露出了极其震惊的表情，他的嘴巴张大成圆形。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凑近及川斐和牛岛，“尊嘟假嘟？” 及川斐：…… “真的，”牛岛指向及川家的方向，“那边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天童顺着牛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被重重的房屋遮挡，天童并不能看见牛岛所说的废墟。 他现在是不是该吐槽一下，为什么及川一家人不选择临时租房或者住一段时间旅馆，而是借住在牛岛家。 两家未来的亲家提前适应一下做一家人的感觉吗？ 晚饭时，餐桌上及川彻目光紧紧地盯着牛岛。 只要牛岛有一点要给旁边的及川斐夹菜的意思，及川彻就会率先一步夹起一大筷子青菜，塞到及川斐的碗上面。 “多吃青菜，长点心眼子。”及川彻意有所指地看了牛岛一眼。 别傻乎乎地就跟人家跑了。 吃完晚餐之后，及川彻推着及川斐上了楼，将她塞进了房间里面，他才放心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他出来上厕所的时候，见到牛岛房间的门大开着，有点好奇地走过去。 牛岛虽然长得高高壮壮的，却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在他身上不会发生忘记关门的事情。 及川彻悄悄走到牛岛的房门旁边，趴在房门上往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我只剩一张喽。”及川斐笑嘻嘻的声音传来。 “嗯。” “快点做出选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及川彻：！ 什么迫不及待，及川斐你在做什么！ 及川彻吓得从门板上滑了下去，整个人倒在了门前。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安静。 “哥，你在做什么？”及川斐疑惑地看向门口偷看不成，反而出丑的及川彻。 及川彻趴在地上抬起头，愤怒的目光瞪向了牛岛。 然而及川彻的目光触及到牛岛的时候，整个人僵硬了三秒钟。 “哈哈哈！牛若你这是什么造型！”及川彻忽然大笑出声，趴在地上用手捶着地板，能看出来他在看到牛岛奇特的造型之后，有多么开心。 牛岛眨了眨眼睛，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小辫子。 一个小时之前，及川斐带着一副牌来他的房间找他。 “若利，打牌吗？”及川斐笑着举起手中的扑克牌，问道。 牛岛低头看了一眼，“我不太会打牌。” “没关系，我教你啊。”及川斐不在意地说。 牛岛侧开身体让及川斐进屋，及川斐进去之后在房间中间的地毯上坐下。 牛岛把门完全敞开，才走到及川斐对面坐下。 “规则是什么？”牛岛看着及川斐熟练的洗牌动作。 “抽鬼牌，”及川斐一边将牌分成两份，一边介绍，“组成一对的牌可以拿出来，我们轮流从对方手里抽一张牌，直到有一个人把牌丢光。” 牛岛将规则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个游戏很靠运气，他觉得即使自己没有经验，也有一半的赢面。 “好。”牛岛点了点头，拿起地上自己的牌。 “输了可是有惩罚的哦。”及川斐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把小皮筋。 牛岛心中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 “哈哈哈，所以你给牛若绑了这么多小辫子！”及川彻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 牛岛头顶已经扎了三个小辫子，他的头发不是很短，很方便及川斐下手。 墨绿色的头发被黑色的皮筋绑起来，像是一丛一丛的小草。 “不是很可爱吗？”及川斐戳了一下及川彻的腰，不满地说。 牛岛心中一跳，他的耳根微微红起。 被及川斐夸可爱，似乎并不赖。 “可爱，可爱！”及川彻抱着笑得抽痛的肚子，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牛岛不赞同地皱起眉毛。 “三个人了，正好，我们来斗地主吧。”及川斐将牌收起来，双手熟练地开始洗牌。 及川彻笑容一僵，下意识想要起身逃跑。 “我就不……” 及川斐早就预料到了及川彻的动作，先发制人抓住了及川彻的后衣领，温柔的笑着，“来都来了。” 冷汗从及川彻的后背渗了出来。 三局过后，及川彻收获了牛岛同款发型。 “等下，痛痛痛，及川斐你轻一点！”及川彻嚎叫着躲避。 及川斐用眼神示意牛岛，牛岛会意走到及川彻身后，宽大的手掌按在了及川彻的头两侧，将及川彻的头固定在了原地。 “牛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能成为帮凶啊！”及川彻逃不出两个人的禁锢，只能试图策反牛岛。 “不好意思，若利是我这一边的。”及川斐信心满满地说。 她抬头看了顶着三个小辫子的牛岛一眼，抿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及川彻的头发比牛岛的更长，扎在头顶的时候像是狗尾巴草一样垂下来。 “不行，牛若你甘心任她摆布吗！我们联手吧！”及川彻紧紧地捏着手上的牌，第一次有了和牛岛合作的想法。 牛岛看了看及川彻头顶的小辫子，再转头看一副胜券在握的及川斐，点了点头，“好。” 及川斐：……我的盟友倒戈了？ “放马过来。”及川斐朝二人勾了勾手指。 第四局，及川斐获胜，及川彻毫不犹豫地和牛岛反目成仇，牛岛成为了最后的输家。 “哈哈哈，没想到吧！”及川彻双手叉腰自豪地说，“只要赢了你，我就赢了！” 及川斐一边给牛岛绑辫子，一边无语地看了及川彻一眼。 “不是说要赢我吗？” 及川斐给牛岛绑辫子的时候，动作十分轻柔，她仔细地将头发挑出来，用手指梳理整齐之后，才轻轻地用皮筋绑上。 及川彻：……原来我是来做对照组的吗？ 牌局的最后以牛岛、及川彻分别输了五局告终，及川斐举起手机，和像是在头顶顶了五根蜡烛的二人合了张照留念。 第82章 这个孩子也有你的一份责任啊 六月，ih预选赛。 白鸟泽依旧稳定发挥，一路获得胜利。 乌野在对战青叶城西的比赛中败北了。 及川斐去看了比赛，乌野的成长很大，她有预感等到春高代表赛的时候，乌野会是青叶城西和白鸟泽的劲敌。 乌野的众人怀抱着不甘心退场了。 及川斐能感受到他们心情的沉重，但比赛就是这样残酷的事情，胜者只能有一个。 决赛中，青叶城西再次败于白鸟泽的强攻之下。 比赛结束当天晚上，及川一家人便搬离了牛岛家。 按及川彻的话来说，这不是为了报复牛岛，只是决赛前忙着准备比赛，没有时间搬家而已。 白鸟泽众人如约来到了东京参加全国大赛。 在全国大赛中获得季军。 最后一场比赛输给了成长起来的稻荷崎，白鸟泽的众人走出球馆的时候，气氛有些低沉。 牛岛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相信，他一定会在下一场比赛再赢回来。 “及川学姐，门口好像有一个人找你。”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长发少女跑到及川斐面前，怯生生地说。 她是白鸟泽的一年级经理赤坂栀子，是及川斐的继承人。 “找我？”及川斐笑着应道，“好的，我去看看，谢谢你。” 她以为是研磨或者木兔，并没有感到惊讶。 “若利，我先去看看。”及川斐指向球馆大门外。 “好。”牛岛点了点头。 及川斐小跑着穿过球馆大门，远远地从球馆的长楼梯上面看下去，便看见了下方正在斗嘴的两人。 “我自己在家完全没有问题。”男孩的声音十分稚嫩，似乎十岁都不到，但是语气已经十分老成了。 “不行，惠君连灶台都够不到吧。”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扁。 “我够得到！” “你够不到！” “……”对方表示不想接话。 及川斐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身材高大的白发少年和瘦小的黑发小男孩争论的样子。 明明五条悟比小男孩年纪大多了，却比男孩更像一个孩子。 及川斐没想到时隔近一年，又见到了五条悟，她甚至想要掉头就走。 五条悟率先注意到了及川斐，朝着上方的及川斐大喊了一声，“哦！及川，这边！” 及川斐没有办法当作没有看见了，她缓步走下楼梯。 “呦，最近还好吗？”五条悟像是老熟人一样问候。 “挺好的。” 如果你不出现就更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五条悟笑着说，他向及川斐介绍小男孩，“这个是伏黑惠。” 伏黑惠？ 及川斐挑了挑眉，终于认真地打量了小男孩一眼。 男孩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一点深蓝，幽深的瞳孔注视着及川斐，眼神中有着不似同龄孩童的成熟。 他的眼眸狭长，五官精致，像极了三年前袭击及川斐和五条悟，并且最终被五条悟杀死的伏黑甚尔。 “他？”及川斐迟疑地问道。 “对。”五条悟知道及川斐想问什么，点了点头。 伏黑惠看向及川斐，他的目光平静，似乎也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及川斐立刻切入正题。 “是这样的，惠君的姐姐要去参加学校组织的，需要离开一个星期，惠君还太小，我想让你照顾他一段时间。” 及川斐看向伏黑惠，他大概只有六岁左右的样子，生得很瘦小，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一周肯定是不放心的。 “那你呢？” 及川斐本来想问五条悟为什么不自己照顾伏黑惠，想到这样直接问可能会伤害到伏黑惠，便问的比较隐晦。 “最强咒术师可是很忙的啊，我需要到全国各地去祓除咒灵。”五条悟解释的同时还得意地推了推墨镜。 “这个孩子也是咒术师吧，你完全可以带他去一起历练。” “惠君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成为咒术师呢。” 伏黑惠装作没有听见二人的谈话，放空自己望着远处。 白鸟泽的众人也走出了球馆大门，他们看见下方的三人，齐齐转头看向牛岛。 牛岛顿了一下，他还记得五条悟，直觉让他并不是很喜欢五条悟靠近及川斐。 “走吧。”他对着白鸟泽的众人说道。 离开球馆的路只有眼前的台阶，牛岛带着白鸟泽的众人从楼梯侧面下去，这样他们不会路过下方交谈的三人。 五条悟见及川斐犹豫不决，再次开口劝道。 “你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惠君孤零零在家，因为够不到灶台而被饿得面黄肌瘦吗？” “我够得到。” 五条悟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他暗暗用眼神示意伏黑惠。 伏黑惠：……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如果不是五条悟许下的好处，他可能当场掉头就走了。 伏黑惠表情陷入了纠结，他似乎做了心理建设，才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及川斐后退一步，被伏黑惠拙劣的演技吓了一跳。 “这个孩子也有你的一份责任啊！”五条悟捂住心口，像是被渣女伤害了一样，悲痛大呼。 及川斐：！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 扑通—— 及川斐猛地回头看去，便见正打算从侧面走过的白鸟泽众人停下脚步，齐齐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 天童觉甚至因为惊吓过度，直挺挺地左脚拌右脚面朝下摔倒在地。 “你们听我解释！”及川斐伸出手，大声地对白鸟泽的众人喊道。 牛岛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是很明白及川斐为什么这么激动。 “及川前辈，我懂，”五色工表情沉重，“你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不，她没有，你别瞎说。 白布拍了拍牛岛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他知道及川斐和五条悟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礼貌地对五条悟点头示意，带着白鸟泽的众人先去车上等及川斐了。 等白鸟泽的众人消失之后，及川斐长舒了一口气。 “啊，不好意思，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五条悟毫无愧疚之心地笑着说。 “嘴巴没有用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第83章 团宠和团欺 及川斐带着伏黑惠上车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他们身上一样，片刻都挪不开。 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静静地看着及川斐带着伏黑惠坐到了牛岛后面。 天童看着好友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朝旁边的濑见指了指牛岛的方向，意思是他要去坐牛岛旁边的位置。 濑见点了点头，他向天童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目光。 在这么凝滞的氛围之中，只有天童敢去找及川斐和牛岛搭话了吧。 伏黑惠靠窗坐下，他将自己的背包放在胸前，静静地转头看向窗外。 牛岛的内侧空了一个位置，是他留给及川斐的。 及川斐指了指伏黑惠，对牛岛说，“若利，我坐你后面。” 牛岛顿了顿，“好。” 及川斐她看向安静的男孩，“我帮你把背包放在上面吧？” 伏黑惠摇了摇头。 及川斐在伏黑惠身边坐下，放缓语气问道：“可以叫你小惠吗？” 伏黑惠转头看向及川斐，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淡淡地点了点头。 天童觉趁着及川斐和伏黑惠说话的功夫，走到了牛岛身边，“若利，你往里面坐。” 牛岛依言坐到了窗边，天童觉将右脚的膝盖放在牛岛原本的座位上，手肘撑在靠背上，转身看着后排的及川斐。 “及川，你哪里捡的孩子啊？” 白鸟泽众人：……好直白！ 及川斐看了天童觉一眼，“是我朋友收养的孩子，就是刚才那个白毛少年。” “哦，”天童觉恍然大悟地张大嘴巴，“那为什么会拜托你照顾啊？” 及川斐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我很可靠吧。” 天童觉满脸的不相信，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偏头伸出右手和伏黑惠打招呼，“你好啊，我叫天童觉，是及川斐的好朋友。” 伏黑惠乖巧地点头，向上翘的像是海胆的头发上下摇晃了两下，“你好，我叫伏黑惠。” 因为五条悟那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和伏黑惠的加入，白鸟泽众人输掉比赛的不甘情绪被压了下去。 天童觉打破了僵局之后，白鸟泽的众人纷纷站起来，趴在椅背上和伏黑惠打招呼。 伏黑惠被众人的热情弄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 “对了，既然小惠来了，这几天还休假，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天童觉举起双手，兴奋地摇晃着身体提议。 “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过道旁的濑见毫不留情地戳穿。 “好啊！”五色工双眼放光，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小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白布开口问道，俨然一个温柔的大哥哥形象。 伏黑惠摇了摇头，“我无所谓。” 这个孩子成熟得让人心疼。 及川斐想起三年前被五条悟杀死的伏黑甚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过早去世，才让他变得比同龄人成熟这么多。 不过，想到伏黑甚尔，及川斐感觉他不像是一个能将孩子照顾好的父亲。 “小惠去过游乐园吗？”及川斐忽然开口问道。 伏黑惠愣了一下，他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离世了，父亲抛下他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和继姐生活在一起，可以说他从没有享受过童年的快乐。 伏黑惠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童年是否完整，他并不为此感到难过。 “那小惠想去游乐园吗？”及川斐继续问道。 伏黑惠默了一会儿，轻声回答，“都可以。” 及川斐笑了笑，知道伏黑惠这是不反感的意思。 “若利，宫城县那家新建的游乐园，是不是营业了？”及川斐身体向前倾，从座位的缝隙中看牛岛。 牛岛侧头就能看见缝隙中及川斐晶亮的双眼。 他的想要和及川斐一起做的事情，有一项就是“一起去游乐园”。 他曾经查过及川斐所说的那家游乐园的开业时间，正是一天前。 “嗯，前天已经开始营业了。”牛岛点了点头。 “游乐园！”五色工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大声欢呼。 伏黑惠被他吸引了目光，他沉静的眼眸中似乎有一丝不解。 大平笑着调侃，“五色，你是不是早就想去游乐园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五色脸一红，恼羞成怒地反驳道，“才没有！” 继五色成为团宠和团欺之后，白鸟泽多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团宠。 伏黑惠虽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孩子，性格却很好相处。 回宫城县的路上，众人兴奋地谈论着明天的游乐园之行。 伏黑惠在颠簸的车上慢慢垂下头，抱着背包睡着了。 及川斐敲了敲前面的座椅靠背，天童觉转头看过来，注意到睡着的伏黑惠，连忙朝众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整辆大巴车安静了下来，精力旺盛少年们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疲惫，大巴中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晚上，及川斐带着伏黑惠回家。 “小惠，不用拘谨，当做自己家就好。”及川斐弯腰给伏黑惠拿了一双小号的拖鞋。 及川彻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像是一阵旋风一样从过道上冲了过来。 “哈哈哈，我们的冠军，半年没见，这么拉啦！”及川彻冲到了及川斐面前，双手叉腰，发出了极具嘲讽的笑声。 伏黑惠被吓了一跳，眼睛微微睁大。 及川斐不咸不淡地开口，“不要一副要吃小孩的样子。” 及川彻：？ 他的目光下移，才看到及川斐身后的伏黑惠，吓得他向后退了一步，惊恐地大喊，“你去偷小孩了！” “谁要偷我们家小孩！”及川纱里奈举着锅铲冲了出来。 “冷静一点，咱家小孩又不值钱。”及川凌人拉住及川纱里奈的后衣领，被疾奔的及川纱里奈拖行了三米才停下来。 伏黑惠：…… 这一家人，好像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是不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用理他们，”及川斐笑着对伏黑惠说，“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及川家总共有五个房间，有一个客房是经常收拾的，准备给一年也来不了一次的舅舅，或者是及川凌人的朋友们。 及川斐给伏黑惠铺了一床新的被子，“小惠先收拾下，等下我来叫你吃饭啊。” 仅仅只是一个晚饭的时间，伏黑惠见识到了人类的参差。 第84章 现任王牌和未来王牌——卒 第二天早晨，及川凌人开车带及川斐和伏黑惠去游乐园。 及川凌人先开到了牛岛家接牛岛，然后再去天童家。 天童觉上车的时候，只剩下了副驾驶的位置。 他坐在副驾驶上往后看，便看见及川斐和牛岛一左一右坐在伏黑惠两边，画面竟然诡异得和谐。 及川凌人把车停在了游乐园门口。 “谢谢爸爸，回去的路上小心。”及川斐朝及川凌人道谢。 “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牛岛微微鞠躬道谢。 叫什么叔叔，怪见外的。及川凌人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玩得开心。”及川凌人挥了挥手，开车离开了。 四人在门口找到了已经先一步到达的白布、大平和山形，不一会儿，五色、濑见和川西也到了，几人买了票进入游乐园。 “我要先去玩过山车！”五色冲在最前面，指着过山车的轨道兴奋地说道。 比起沉稳的伏黑惠，五色工更像一个孩子。 “那我和五色一起去坐过山车，”天童觉立刻接话，他举起手看向后面的众人，“还有人要一起去过山车吗？” 濑见、大平、山形和川西也举起手表示要一起去。 牛岛看向白布，“白布，你不去吗？” 白布眼神躲闪了一下，声音显得底气不足，“我，我没有坐过过山车。” “哎，白布不敢坐过山车吗？”川西太一十分耿直地问道。 “我只是不习惯而已！”白布立刻反驳。 五色工走到了牛岛前面，挺直胸膛，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牛岛前辈，我们就用过山车一决胜负吧，坐完过山车更冷静的人，才更有资格被称为最强王牌，怎么样！” 及川斐：……这和排球完全不搭边吧！ “啊，五色好有勇气啊。”濑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赞叹道。 牛岛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为什么坐过山车会不冷静，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及川斐转头问伏黑惠，“小惠想去坐过山车吗？” 伏黑惠依旧是十分随意的态度，“可以。” 最后，一行人全都坐上了过山车。 五色和濑见坐在最前面，五色的兴奋和濑见的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布和川西坐在二人身后，白布似乎很紧张，紧紧地抓着安全压杆。 “白布，你太紧张啦，昨天比赛都没见你这么紧张。”川西笑着调侃。 白布看了川西一眼。 他的眼神似乎在说“比赛和过山车又不一样，这可是会死人的”。 川西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白布一个眼神能够包含这么多东西啊！ 后面是山形和大平，他们一个是自由人，一个是白鸟泽的地基，坐过山车的神情都和球风一样稳健。 牛岛和天童坐在第四排，天童觉开心地哼着小调，牛岛没什么表情，似乎在放空自己。 及川斐和伏黑惠坐在最后面，她不确定伏黑惠会不会害怕，所以选择了最后面的位置。 不过即使伏黑惠害怕到想跳车，及川斐也完全能办到。 只是可能会上社会新闻。 “小惠害怕的话可以喊出来。”及川斐帮伏黑惠检查了安全压杆。 “我不会害怕。”伏黑惠冷静地说道。 及川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过山车缓缓启动了，坐在最前面的五色高高地举起双手，兴奋地欢呼，坐在他后面的众人，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开始期待过山车之旅。 经过一段爬坡，众人达到了最高点，倾斜的角度将近八十度，让坐在最前面的五色和濑见能清晰地看见下方的轨道。 五色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众人或紧张或兴奋或冷静，过山车冲了下去。 “啊啊啊啊！” 风中传来五色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及川斐抬头看去，五色的脑袋随着过山车的移动而摇晃着。 “怎么这么恐怖啊！” 伏黑惠忍不住轻笑出声，及川斐无奈地看了五色的背影一眼。 濑见的耳膜被五色的声音震得生疼，他正想让五色冷静一点，便见到五色的脑袋倏然垂了下去。 濑见：！！！ 五色没气了！ 及川斐看向坐在前面的牛岛，他依旧坐得很直，身体明显十分僵硬。 及川斐的瞳孔慢慢放大，她好像发现了牛岛的弱点。 十分钟之后，众人从过山车下来。 五色是濑见和大平架着走出来的，白布的脸色倒是比上过山车之前好看多了。 白布从奄奄一息的五色身边走过，若有似无地瞥了五色一眼，“不过如此。” 不知道他说的是过山车，还是五色。 及川斐牵着伏黑惠走出来，低头问，“小惠，过山车好玩吗？” 伏黑惠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他像是海胆的头发散发着雀跃的信号。 他矜持地点了点头，像小大人一样用沉稳的语气回道：“还可以。” 牛岛走在二人前面，他的步伐依旧很稳，似乎过山车完全没有对他产生影响。 “若利。”及川斐喊了他一声，牛岛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步伐稳健地朝着前面走去。 及川斐上前两步，拍了拍牛岛的肩膀，又喊了一声，“若利。” 牛岛动作明显一顿，他的目光重新获得焦距，转过身看向及川斐，“怎么了？” 及川斐抿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原来牛岛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将身体进行自动托管。 白鸟泽现任王牌和未来王牌——卒。 “若利若利，我们再去坐一次吧！”天童觉似乎很喜欢过山车，转身小跑到牛岛面前，期待地问道。 牛岛看了天童觉一会儿。 及川斐猜想，牛岛从未像现在这样因为思考如何拒绝而苦恼。 及川斐忍俊不禁地看了僵硬的牛岛一眼，率先出声吸引天童觉的注意力，“你找错人了。” 她指了指看着天童觉的伏黑惠，在伏黑惠面前蹲下身。 “小惠，还想再玩一次吗？”及川斐柔声问伏黑惠。 “都可以。”伏黑惠轻声回答，仔细看他漂亮的深绿色眼眸中闪烁着期待。 “好耶！”天童觉开心地振臂一呼，牵起伏黑惠的手朝着过山车的入口一蹦一跳地走了过去，“小惠，今天天童哥哥带你玩个过瘾！” 第85章 白鸟泽全员神助攻 天童觉带伏黑惠又玩了两次过山车，才来找众人汇合。 除了五色，一行人体验了跳楼机、海盗船等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游乐项目。 五色观察着牛岛镇定的表情，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赢不了牛岛了。 “牛岛前辈，”五色走到牛岛面前，身体似乎没有之前站得那么直了，他神情认真地说，“你真的很厉害，不愧是白鸟泽的最强王牌，我输了！” 他朝着牛岛深深鞠了一躬，小跑着离开，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及川斐捂住嘴巴，别过头去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伏黑惠一脸疑惑地看着及川斐，他不明白及川斐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天童觉拍了拍牛岛的肩膀，“若利真的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王牌呢。” 牛岛毫无反应。 你的王牌已掉线。 “小惠，我们去玩那个吧！”及川斐指着旋转木马对伏黑惠说。 及川斐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一脸木然地坐在木马上的伏黑惠，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随着木马上上下下地晃动着脑袋。 伏黑惠看着旋转木马，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那是小孩子才喜欢玩的。”伏黑惠说。 “小惠不就是小孩子嘛？”及川斐好笑地说，拉起伏黑惠的手，“走吧，来都来了，我们把所有的项目都玩一遍。” “我也要玩！”五色难得见到自己不害怕的项目，立刻跟了上去。 “我也去！我要玩那个茶杯！”天童觉也举起手。 最终一群十七、十八的少年少女，和一个六岁的男孩一起上了旋转木马。 天童觉、山形还有大平坐到了旋转茶杯里面，天童觉激动地抓着方向盘，已经将茶杯转得飞快。 白布看了像是陀螺一样的茶杯一眼，转身朝不会动的马车走了过去。 及川斐正想问伏黑惠想坐哪匹马，余光看见他停在了一匹高大的黑马旁边。 马蹬和伏黑惠差不多高，男孩凭借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上不去了。 及川斐正想走过去帮忙，牛岛先一步走到了伏黑惠身后。 高大的身影朝着伏黑惠压了过来，伏黑惠下意识想要躲开，下一秒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牛岛宽大的手掌穿过男孩的咯吱窝，将他抬了起来，轻松放在了高大的黑马上面。 伏黑惠坐在黑马上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是第一次被大人这样抱起来，让他感觉有些无措。 及川斐看着伏黑惠僵硬的背影，微微勾起唇角。 即使小小年纪便很成熟，内心其实还是一个孩子呢。 及川斐单脚踩在伏黑惠后面的白马上，利落地翻了上去，牛岛则坐在了伏黑惠外侧的白马上面。 旋转木马慢慢开始启动。 “芜湖！起飞！”五色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面，做出了挥舞马鞭的动作。 白布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假装自己和五色并不认识。 旋转木马转了一圈又一圈，伏黑惠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玩的，只是和这群人在一起，旋转木马也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旋转木马下来之后，前面便是摩天轮，摩天轮也是游乐园的必打卡项目，几人立刻排到了队伍后面。 “摩天轮上是不是能看见整个宫城县？”几个比较轻松的项目下来之后，五色已经恢复了活力。 “是啊，当初宣传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及川斐回答。 牛岛、及川斐和伏黑惠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的几人小声讨论了几句，牛岛没有听见，疑惑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及川斐则目光游离了一瞬。 “到我们了，走吧！”五色一马当先冲上了座舱。 一个座舱能坐四个人，五色、濑见、山形和大平先进了第一个座舱，白布和川西往第二个走去。 白布朝天童觉使了一个颜色，天童觉立刻意会，做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 天童觉转身对伏黑惠说，“小惠来和我们一起坐吧！” 伏黑惠接收到了天童觉的信号，他抬头看了及川斐一眼，点了点头，跟着天童觉一起小跑着去了第二个座舱。 及川斐暗暗给天童觉比了一个赞。 “若利，我们坐下一个吧。”及川斐指向第三个座舱。 “好。”牛岛看着下一个空的座舱，才明白过来天童觉的用意。 他小心地看了及川斐一眼，发现对方嘴角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斐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又紧张又开心呢？牛岛心里想着，跟着及川斐的步伐走进了第三个座舱。 “他们进去了。”白布趴在玻璃窗上，对着身后的天童觉说。 “我看看我看看。”天童觉挤开白布旁边地川西，和白布趴在一起，专注地看着下方缓缓升起的座舱。 伏黑惠不解地看着两人，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川西。 “没关系，不用理他们。”川西似乎早就习惯了不靠谱队友带来的视觉冲击。 不过连白布也跟着一起闹，是他没有想到的。 “请问。”伏黑惠犹豫了一下，他在思考自己的问题是否合适。 “什么？”川西问。 “及川……姐姐和牛岛哥哥是情侣吗？”伏黑惠指向下方的座舱。 “每个人第一次看见他们两个，都是这么认为的，其实他们目前还不是情侣。”川西无奈地摊了摊手。 “他们会牵手吗？”天童觉好奇地问白布。 “不会吧。” “摩天轮不是有很多浪漫传说吗？难得来一趟，还有这么绝佳的二人世界，他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天童觉将两个食指的指尖对了一下，似乎在暗示什么。 白布还没有想象，白皙的脸上就已经爬上了薄红。 “喂！你们在小孩子面前说什么呢！”川西忍无可忍地吼道。 伏黑惠愣愣地看着天童觉，他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一件事。 五条悟来找他，让他去及川彻身边潜伏一周探查及川斐的底细的时候，他还以为五条悟对及川斐…… 伏黑惠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为及川斐感到庆幸。 第86章 当鬼屋中出现真鬼 及川斐和牛岛面对面坐在座舱里面，及川斐偏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 座舱缓缓升起，眼前的景色慢慢向下退去，窗外的景色变得开阔起来。 及川斐并不是没有见过空中的景色，相反，她经常在空中飞行，但是和牛岛一起从高空看下去，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若利，能找到白鸟泽在哪里吗？” 及川斐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牛岛，发现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愣了一下后，心跳慢慢加快了。 不要这样盯着她看啊，即使是她，也是会害羞的。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进牛岛浅绿色的眼眸中，如宝石一般的眼睛中倒映着及川斐的影子。 见及川斐看了过来，牛岛慌忙错开目光，他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现在应该还看不见，要再高一点。” “哦哦，是哦。” 及川斐微微垂下头。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你……” “斐……” 两人同时开口，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又齐齐止住话头。 “咳，你先说。”牛岛强装镇定。 “就是，”及川斐眼眸一弯，笑盈盈地微微前倾上身靠近牛岛，似乎在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问，“若利是不是害怕过山车啊。” 牛岛脑袋嗡了一声，他没有听清及川斐问了什么，被及川斐含笑的双眸注视着，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旋涡里面。 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及川斐说了什么。 “我没有害怕。”他微微蹙眉，声音倔强地反驳道。 及川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牛岛。 牛岛有一种被及川斐看穿了地感觉，他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及川斐身体向后靠，重新坐直了身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 看来他如何狡辩，及川斐都不会相信了。 “好。”牛岛不太甘心地应下了。 座舱驶过最高点，及川斐注意到下方不远处有一个形状奇特的房子。 房子外观看上去十分破旧，房檐上挂着破破烂烂的黑色布条，用来渲染恐怖的氛围。 那里是众人的最后一站，鬼屋。 众人从摩天轮中下来之后，朝着鬼屋走去，五色的步伐显得十分迟疑。 “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你们吧。”五色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害怕，干笑着说道。 “五色不会是害怕了吧？”天童觉凑过来，用他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五色。 “才没有，我只是……” “走啦走啦，大家一起进去玩才有趣啊，遇到危险我会保护你的。”天童觉连拖带拽，将五色拉进了鬼屋。 山形和大平两个最淡定的人走在最前面，五色紧紧地抱着天童觉的胳膊走在二人身后，白布和濑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牛岛和川西则像是监护人一样，跟在众人身后。 及川斐带着伏黑惠在最后垫底。 “啊啊啊！有东西在抓我的脚！”前方传来五色撕心裂肺的声音。 “五色你冷静点，你快要把天童前辈的手给卸下来了！”白布抓住五色的肩膀，试图让他镇定下来。 “真是和平的一天呢，是吧山形。”大平笑眯眯地对山形说，一只血淋淋的脑袋从大平背后弹了出来。 山形看了大平一眼，淡定的说，“是啊，又是热闹的一天。” 白布看着血淋淋的脑袋沉思了片刻，转头问濑见，“这个血浆看上去很逼真呢，不知道是什么成分。” 濑见点了点头，“感应机关也很灵敏，人只要到了前面，就会弹出来，不知道用的什么传感设备。” 川西：……等下，你们两个学霸在鬼屋做科研吗！ 牛岛目不斜视地走在及川斐前面，及川斐观察了一会儿牛岛的背影，确定他并没有在害怕。 或许牛岛心里还在想，为什么会害怕这些人造的鬼。 相比起反应各异的白鸟泽众人，伏黑惠则冷静得像是走在一条普通的路上一样。 伏黑惠天生拥有咒力，从小到大想来也见过各种奇形怪状的咒灵了，这些人造的鬼怪限制于人类的想象，可能都没有他见过的咒灵恐怖。 “小惠，”及川斐指了指伏黑惠身后，睁大眼睛，露出一个惊吓的表情，“看你身后。” 伏黑惠扯动了一下嘴角，大人真是无聊，怎么都喜欢逗小孩玩。 他正想着是不是假装被吓到，能让无聊的大人开心，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咒力。 这里有咒灵，而且等级不低，起码在三级以上！ 他还不是一个咒术师，四级的咒灵他都无法祓除。 即使五条悟说过及川斐有咒力，但及川斐不是咒术师，他下意识觉得及川斐应该并不强大。 伏黑惠心中一突，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心脏上，内心出现了今天最大的情绪波动。 他因为担心才刚认识一天的众人的安危而紧张到恐惧，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 从前他只在乎继姐的安危，也不会因为认识不久的人而情绪剧烈波动。 可是这一群人给予他的善意，让他将他们划分到了朋友的行列。 散发着黑色咒力的咒灵从机关中窜了出来，它像是一只巨大的爬虫，两只眼睛向外突出，用巨大的身体撞击了一下斜靠在墙边的门板上。 门板向着牛岛倒了过去，眼看门板上的凸起的钉子就要扎进牛岛的头顶。 “小心！”伏黑惠大惊，拔腿朝着牛岛狂奔而去，“是二级咒灵，大家快跑！”。 他们之间只有成年人两步的距离，伏黑惠眨眼之间跑到了牛岛面前，用小小的身体坚定地挡在了牛岛前面，伸出手想要支撑住倒下来的门板。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使是运动神经发达的白鸟泽众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一阵风卷起伏黑惠的头发，将他翘起的头发吹乱，头发扎进眼睛，他下意识闭上眼。 噗—— 一声炸响声在伏黑惠耳边响起，他睁开眼睛，便看见已经化作灰烬的二级咒灵。 他呆呆地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生，女生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很纤细，却在弹指之间让二级咒灵灰飞烟灭了。 第87章 害羞的惠 垃圾，休想动我的若利分毫。 及川斐终究还是把这句骚话咽了回去。 及川斐放下释放咒力的手指，转身看向牛岛，即使她确定牛岛没有受伤，也还是问了一句，“若利，没事吧？” 牛岛和及川斐在一起，也锻炼出了一些对危险的免疫，在旁人看来极其危险的事情，只要及川斐在身边，他都觉得是一些正常的事情。 牛岛摇了摇头，“没事。” 及川斐蹲下来，视线与伏黑惠平齐，笑着伸出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 “做得好小惠，你很勇敢。”她笑着夸奖道。 伏黑惠似乎好处在及川斐轻轻松松祓除二级咒灵的震惊之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及川斐收回手站起身。 她有种手心被海胆扎了的错觉。 伏黑惠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很温暖。 这时白鸟泽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吓得差点失去语言能力。 “刚刚刚才，发生了什么？”白布震惊到舌头打结。 “等下，那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门板！”天童觉几乎破音。 他们走在牛岛前面，即使没有刻意观察，也能确定这里不可能有一个门板。 “鬼！真的有鬼啊！！！”五色捂着自己的脸尖叫，拽起前面的山形和大平就朝着出口狂奔而去，“大家快跑啊！” “五色，你不要跑那么快！”白布连忙去追五色三人。 “刚才小惠好像说了什么咒灵？”濑见见牛岛没有事情，注意力回到了伏黑惠情急之下说的话上。 “他说的是揍你啦。”及川斐含糊不清地说。 濑见：？ 为什么要揍他？ 难道他被小惠讨厌了？ 天童觉推着濑见的背，催促道：“快走吧，说不定这里真的有什么呢。” 几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出口移动。 从出口出来之后，便看到大平和山形正在和工作人员说话。 是因为门板忽然倒下来的事情，工作人员再三确认门板并不是在那个地方的，猜测是有游客故意把门板移动到那个位置。 及川斐知道这并不是游乐园的问题，最后每个人拿到了下一次免费游玩的补偿。 落日西斜，众人将游乐园中的所有设施都打卡了一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游乐园。 几人在游乐园门口相互道别。 “下次见！” “下次再一起玩啊！” 天童觉和五色开心地大幅度挥手，山形、大平、川西、濑见笑眯眯地挥手，白布矜持地点了点头。 “嗯，下次再约。”及川斐笑着道别。 牛岛的表情凝滞了一瞬，眉头小幅度蹙了一下，他的眼神飘向了及川斐牵着伏黑惠的手上。 伏黑惠的目光朝着牛岛移了过来，牛岛立刻收回了目光。 天童觉、及川斐、牛岛和伏黑惠是同一个方向，他们一起坐列车回家。 在列车轻微的颠簸下，伏黑惠阖上眼睛不久后就睡着了，他的身体微微倾斜，小小的脑袋靠在了及川斐的手臂上。 及川斐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伏黑惠的脸颊，男孩滑嫩的肌肤手感极好。 及川斐抬头和牛岛的目光对上，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坐在牛岛旁边的天童觉，总感觉自己和这个画面格格不入。 列车很快到站了，牛岛站起身在熟睡的伏黑惠面前蹲下身，将宽大的后背对着男孩。 及川斐立刻明白了牛岛的意思，轻轻将伏黑惠抱起来放在牛岛的背上。 牛岛弯着腰身体前倾，将伏黑惠稳稳托住。 伏黑惠很瘦，牛岛背起来没有任何压力，他的步伐很稳，背上的伏黑惠不会感觉到太大的颠簸。 男孩似乎已经对他们放下了戒心，从及川斐将他抱到牛岛背上，到牛岛一路背着他来到及川家门口，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耳根其实已经透出了薄红。 “若利，给我吧。”及川斐伸出双手，轻轻接过了牛岛背上的伏黑惠。 天童觉惊奇地看着及川斐的动作，明明年纪这么小，抱小孩的动作却很熟练。 天童觉帮及川斐把门打开。 及川斐将伏黑惠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那我进去啦，若利，天童，明天见。” “明天见。” 及川斐抱着伏黑惠进了家门，牛岛将门带上，二人一起离开了。 及川斐将伏黑惠放在了他的床上，她知道伏黑惠其实已经醒了，只是羞于现在睁眼。 她笑着走出房门，很贴心地将门关上了。 在门关上的瞬间，伏黑惠的脸“砰”地一红，仿佛有滚滚的热气从他的头顶冒了出来。 他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蛋，指缝下是已经红透了的脸。 天知道他在牛岛背上醒来的时候，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的心都有了。 及川斐去叫伏黑惠晚饭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酷哥的样子，动作优雅端庄地拿着筷子夹菜。 晚上，及川斐躺在床上给牛岛发信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若利，今天玩得开心吗？】 【牛岛若利：嗯，挺开心的，游乐园很有意思。】 【牛岛若利：斐呢，你觉得游乐园有趣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那要看和谁一起去了。】 如果是和及川彻一起去，那一定会很无聊吧。及川斐想象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牛岛若利：那下次再一起去吧。】 【牛岛若利：我们两个人。】 他补充道。 牛岛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紧张得手指有一些凉。 他是不是太自信了，斐说游乐园有趣与否和陪伴她的人有关，那他怎么能肯定斐和他一起去一定会玩得开心呢？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好啊！！】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开心.jpg]】 牛岛舒了一口气，眉目舒展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怎么能怀疑及川斐对他的感情呢，就如同他全身心地喜欢着她一样，她同样也是如此。 【牛岛若利：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不过下次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或者儿童游乐园。】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斜眼笑.jpg]】 牛岛若利：…… 把他刚才的感动还给他。 第88章 教练，我想学打架 第二天早晨，及川斐、及川彻和伏黑惠坐在餐桌上享用早餐。 “小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呢？”及川斐笑着问伏黑惠。 伏黑惠摇了摇头，“没什么想做的，及川姐姐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及川斐像是心上中了一箭，捂着被萌化的心脏，泪眼汪汪地看着伏黑惠。 好乖！ 伏黑惠：？ “小惠，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排球！”及川彻兴奋地问道。 及川斐这次倒是没有反驳及川彻。 伏黑惠思考了一下，小幅度点了点头，“好。” 及川彻的心脏上中了及川斐同款的箭。 他身边只有冷漠的妹妹、动不动就损他的幼驯染、情商为零的宿敌，和一群爱看他被幼驯染欺负的队友们，很久没有感受到邀约被人愉快地接下的感受了。 天使，小惠一定是天使！ 伏黑惠侧了侧身体，总感觉面前的大哥哥的视线过于炽热，导致他坐立难安。 三人结伴去青叶城西。 及川彻一边向伏黑惠示范垫球的动作，一边说，“像这样把手掌交叠在一起，对，小惠做得很正确！” 及川彻把排球抛起来，并拢手臂，垫着球向前走。 手上的球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听话地按着及川彻想要的轨迹运动着。 伏黑惠有一点惊讶，以及川彻对球的熟练度，只有从小开始练起才能达到。 到了青叶城西球馆，球馆中还没有人，三人拿钥匙开了活动室的门，换好衣服到球馆中。 及川斐递给伏黑惠一个排球，“来试试看吧。” 伏黑惠接过排球，排球在他手中显得很大，他微微低头认真地看着排球。 伏黑惠把排球抛了起来，学着及川彻的动作并拢手臂去接落下来的球。 身为咒术师，他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强很多，很轻易地让球落在了手臂的正确位置。 然而球接触他手臂后，朝着左前方的方向弹了过去，他把排球垫飞了。 “哈哈哈，刚刚开始都是这样的。”正在练习发球的及川彻看到伏黑惠将球垫飞，笑着宽慰道。 及川斐帮伏黑惠纠正动作，并且指出要领，伏黑惠很快就垫得有模有样。 及川彻：…… 等下，你们一个个都是天才，让普通人怎么活啊！ 及川斐看出来伏黑惠对排球并没有多大兴趣，一个小时后，她带着伏黑惠离开青叶城西。 “小惠喜欢吃蛋糕吗？我家开了一家甜品店，还挺好吃的哦。”及川斐牵着伏黑惠的手走在路上。 “好。”伏黑惠轻轻点了点头。 “等下带你去看电影，喜欢做陶艺吗，有一家……” 伏黑惠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打断，“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 及川斐顿住脚步，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伏黑惠。 小惠竟然对她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好啊，你说！”及川斐双眼发光，鼓励地看着伏黑惠。 伏黑惠感觉自己像是被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了，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就是，能不能教我打架。” 及川斐：？ “打架？”及川斐确认道。 “对，打架。” 伏黑惠见及川斐没有反应，“如果不可以的话，就……” “当然可以！”及川斐立刻大声回答，“打架可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我只是有点惊讶，小惠感兴趣的竟然是打架吗？”及川斐笑眯眯地说，“还是说小惠是带着什么任务来的呢？” 伏黑惠脊背一僵，有种被及川斐看穿了的感觉。 虽然他刚开始来的时候是有点不情愿的，只想着完成五条悟交代的任务，弄清楚及川斐用什么术式重伤了夏油杰，并且没有破坏周围的环境。 这两天的相处中，他渐渐地陷入了这些人给他的温暖中。 “我……”伏黑惠想解释什么，神情有一些慌张。 “开玩笑的啦，”及川斐笑着大力揉了揉伏黑惠的头发，“小惠来了后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 伏黑惠没有动，任凭及川斐将他的头发揉乱，他感觉及川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及川斐带着伏黑惠在纱里奈凌甜品买了三个蛋糕，带着蛋糕去了白鸟泽球馆。 时间已经将近十点，首发队员都已经在球馆中训练了。 看到及川斐和伏黑惠之后，正在捡球的几个球员转头打招呼。 “及川学姐。” “及川！” “小惠！”天童觉张开双手跑过来，双手穿过伏黑惠的腋下，将他抱起来转了两圈。 伏黑惠：…… 他感觉有点丢人，但是不敢动。 牛岛扣完球之后看向及川斐，远远朝她点了点头。 及川斐把蛋糕递给一年级的女经理赤坂栀子，“栀子，麻烦你先放冰箱里吧，等训练完了再分给大家吃。” 赤坂栀子微红着脸接过，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好的学姐，不麻烦不麻烦。” 及川斐低头看向伏黑惠，指了指球馆门外，“我们去外面学习打架吧。” 天童觉看了看及川斐，又看向伏黑惠，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小小年纪便有了当不良的梦想？ 等下，小惠，这可不兴学啊！ 及川斐带着伏黑惠来到了球馆后面的空地，站在伏黑惠三步开外，“五条悟教过你近身搏斗吗？” 伏黑惠摇了摇头。 及川斐脑中浮现出五条悟不靠谱的脸，暗暗点了点头，她无法想象出五条悟认真教导学生的样子。 “那我先教你几个基本动作。”及川斐微微侧过身摆出准备动作，右手在前左手防护。 伏黑惠学着及川斐的动作，跟着及川斐学了几个基本的出拳和出腿的动作。 及川斐朝着伏黑惠勾了勾手，“来吧，全力朝我进攻吧。” 少女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像是一个最强者迎接她的挑战者，身上内敛的气场微微放开。 伏黑惠身上的汗毛竖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眨眼之间，男孩朝着及川斐飞速冲了过去。 五色好奇地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被缠斗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吓得心脏骤停。 他猛地抓头对着牛岛大喊，“牛岛前辈，及川前辈打小孩啦！” 第89章 你在教我打架? “牛岛前辈，及川前辈打小孩啦！” “五色，不要瞎叫唤！”白布对着趴在窗户上的五色斥责道。 天童觉也小跑到窗边，伸手抓住窗沿往外看。 “唔！及川打小孩啦！” 虽然天童觉平时说话神神叨叨的，但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白布犹豫了一下，走到五色和天童觉身后，似乎在思考是不是也要像他们一样爬上去。 在他犹豫的三秒内，川西和濑见也跳了上去，四个脑袋整整齐齐地摆在窗户上。 牛岛走过来站在白布旁边，他的神情有一些疑惑。 及川斐余光察觉到球馆窗户中的阴影，侧头看过去，被四个整齐的脑袋吓了一跳。 “小惠，上勾拳啊！上勾拳！”天童觉激动地说，仿佛正在战斗的是他自己。 “不对，这里应该是扫堂腿更合适！”五色反驳。 “你看小惠这身形能扫得动吗，应该是膝击更合适吧！”濑见大声提出自己的意见。 “小惠打架有两把刷子哎！”川西毫不犹豫地夸赞。 伏黑惠：……你在教我打架？ 及川斐无奈地看了窗户中的四个脑袋一眼，“不要干扰小惠的思路啊。” 职业排球选手就不要指导业余咒术师打架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不准给我偷懒！”球馆内传来魔鬼教练的怒吼声。 伏黑惠的运动神经很发达，及川斐教他格斗术，他很快便成功入门了。 之后两天及川斐依旧在球馆外教他近身搏斗的技巧，伏黑惠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 他从不会任何战斗技巧、只懂蛮力，到善用自己灵巧的身形，用巧力化解敌人的力道。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在战斗中碰到及川斐的哪怕一片衣角。 只是这样完全不够让及川斐使用咒力。 “你应该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咒力了吧。”及川斐停下动作等伏黑惠喘息。 伏黑惠点了点头，双手撑在膝盖上，汗水大滴大滴从他额头上流下来。 “想不想学习调用体内的咒力？”及川斐笑着说，“虽然我也不太会教导，但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 伏黑惠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及川斐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她的手指白皙修长，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 咒力在她指尖流转，深绿色头发的仙人出现在了她身边。 魈双手环胸，侧眸看着及川斐，他的声音清冷如山间清泉，“何事唤我？” 及川斐抓了抓头发，她应该叫一个活泼一点的人出来，魈和伏黑惠站在一起，她感觉自己被冰山包围了。 “魈，他是伏黑惠，我在教他怎么使用咒力。” 伏黑惠愣愣地看着魈，眼中的震惊快要溢出来了。 “这是我的术式，可以召唤另一个世界的人。”及川斐解释道。 “牛岛前辈，及川学姐搬救兵欺负小孩啦！”五色的声音从窗户上传来。 及川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眯着半月眼看向五色，“五色，不认真训练会被若利远远甩在后面的。” 等到打扰教学的人离开之后，及川斐再次捏住手指。 “可能会有点晕哦，不要害怕，接下来是我的术式反转。”及川斐温柔地安抚。 伏黑惠点了点头，全神贯注地注意周围，他感觉眼前的场景一花，脚下的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耳边呼啸的风声。 他睁开眼睛向下看，发现自己正在空中自由落体。 “我术式反转可以带一个人到另一个世界，时间为十分钟。”及川斐的声音在伏黑惠耳侧传来。 伏黑惠侧头看过去，及川斐像是踩着风一样朝着走了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仿佛根本不会影响她分毫。 “我就是带夏油杰到了这个世界，然后让我的朋友们群殴他的。” 及川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某种意义上说，我和夏油杰的术式其实很像，”及川斐的笑容自信张扬，像是一个立于不败之地的王者，“不过我的伙伴们要更强。” 魈在空中瞬移了三次，带着伏黑惠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斐，这是你的弟弟吗？”香菱和锅巴从远处跑了过来，香菱蹲在伏黑惠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温迪笑着夸奖。 “可莉也这么觉得！小哥哥可以和可莉一起去炸鱼吗？”可莉开心地晃着背上书包。 越来越多的人朝伏黑惠围了过来，伏黑惠局促地后退一步，这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场面。 及川斐拨开人群走到伏黑惠身边，“好啦，大家不要吓到小惠了。” 及川斐笑着对伏黑惠说，“这就是我的伙伴们，我们加起来就是无敌的。” …… 一周后，五条悟如约来到及川家接伏黑惠。 伏黑惠待在及川家一周长胖了一点，原本瘦瘦小小的男生，看上去有了一点力量感。 五条悟看到完好无损，甚至相比起之前油光发亮的伏黑惠，吓得后退一步。 “居然在魔鬼及川斐手下生还了！” 及川斐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如果不是无下限的存在，她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 “小惠，受不了这个变态的话，随时欢迎来找我哦。”及川斐笑眯眯地对伏黑惠说。 伏黑惠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等下，惠君，一周不见你怎么就倒戈了！”五条悟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和他待在一起真的辛苦你了。”及川斐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那么，下次再见了。” 伏黑惠点头，这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他即使没有表现出来，也知道自己过得很开心。 他甚至期待下次和及川斐、白鸟泽的众人们见面了。 “嗯，下次见。” 及川斐目送五条悟和伏黑惠离开，转身便看见及川彻趴在门板上阴恻恻地看着她。 “干什么？”及川斐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把小惠卖给什么奇怪的人了？”及川彻的语气中满满的唾弃。 “那是小惠的监护人，而且我是会卖孩子的人吗！” 只有伏黑惠那个无良的爹才会把孩子卖掉！ 第90章 被牛牛嫌弃了 鹫匠教练召集了所有队员，白鸟泽的球员们站成一排听候鹫匠教练发话。 鹫匠教练双手背在身后，他的背因为上了年纪为微微弯着，严厉的眉眼舒展了开来。 “牛岛，”他看向站在中间的牛岛，“恭喜你，入选国家青年队。” “国家青年队！”天童觉率先惊呼出声。 “太好了！” “牛岛前辈，恭喜！” 白鸟泽的众人纷纷送上祝福，牛岛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前进的一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牛岛转头看向及川斐，及川斐朝着牛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眸光明亮如水。 排球月刊的记者来采访牛岛，询问他平时是如何训练的。 牛岛思考了一下，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回答：“早上七点晨跑，上午训练三小时，中午饭要吃得丰盛，才能维持下午的训练，下午训练三小时后在街道上匀速跑一圈，晚上专项训练。” 记者惊叹地说，“牛岛选手的训练量好大啊，整天都排满了，这就是王牌的自我修养吗？” 牛岛认真地听完记者的话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些疑惑，“是吗，这只是普通的训练量吧。” 记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巧言善辩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白鸟泽的众人动作整齐地捂住了脸。 不，他真的没有在嘲讽，只是在说他认为正确的话罢了。 …… 为了迎接春高预选赛，白鸟泽众人进入了紧凑的训练中。 “集合，等下金良大学的要来了，先去外面跑步一圈热身。”副教练拍着手吸引白鸟泽众人的注意力。 白鸟泽众人换上了室外鞋，牛岛和及川斐跑在前面，众人跟在二人身后，整齐的大部队从球馆出发。 坠在后面的替补队员们稀奇地看着最前面的唯一一个女生。 “及川学姐也跑吗？”男生问自己身边的伙伴。 伙伴也觉得很神奇，毕竟在他们一群经过锻炼的男生中，一个瘦小的女生特别显眼。 “及川前辈可是超级强的！”五色猛地回头，用十分笃定的声音说。 男生被他吓了一跳。 可是女生再强，也无法和男生比吧。他内心腹诽道。 十分钟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 “跑得太快了吧……” 后面的男生已经掉队了三个了，一年级的只有五色还跟在队伍后面。 “没办法，毕竟……带队的……是若利嘛。”天童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露出了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白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看着牛岛和及川斐渐行渐远的背影。 及川斐察觉到后方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她转过头朝后面看，后面的队伍已经变成山形带队了。 山形跑得不快，喊着口号让大家调整呼吸。 及川斐放心地回过头，跟着牛岛继续朝前方跑去。 牛岛的速度很快，他的腿很长，一步的距离可以抵上及川斐一步半，但是及川斐毫不吃力地跟在他身边。 他的慢跑速度能媲美普通人的冲刺速度。 为了让自己的体力能坚持打完起码三局，牛岛一直以高要求约束自己。 他是这个队伍的核心，比赛中谁都可以倒下，只有他不行。 及川斐在女生中算是高的，但是跑在牛岛身边却闲得很小巧，牛岛经过锻炼的身形可以将及川斐整个挡住。 “今年枭谷学园联盟还会进行练习赛吧。”及川斐看着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牛岛聊天。 “嗯。”牛岛轻轻应了一声。 “春高预选赛快开始了，国家青年队那边应该不会有训练了吧。” “嗯。” “若利今天想做什么专项训练呢？” 牛岛：…… 牛岛叹了口气，转头对及川斐说，“斐，跑步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话？” 仿佛有一片乌云飘到了及川斐头顶，她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沉了下去。 若利，嫌弃她吵了。 及川斐垂着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摇摇晃晃地跑在牛岛身侧。 牛岛心虚地看了及川斐一眼，他刚才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唔啊啊啊！！！” “哇呀呀呀！！！” 两声中气十足的咆哮声从坡道上传来，两道像是旋风一样的身影冲了出来，骤然停在了牛岛和及川斐面前。 “啊？” “哎？” 黑发少年和橘发少年无声对视一眼，似乎同时意识到了他们已经跑丢了方向。 “谁都，没有跟上来。”日向翔阳朝身后看，后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这里是哪里啊？”日向翔阳抬头朝红绿灯上的路牌看去。 “若野，不就是白鸟泽附近吗？”影山飞雄调整好呼吸，也抬头看向路牌。 牛岛和及川斐从二人身后跑过，及川斐调整了一下表情，正想和二人打个招呼。 “白鸟泽，不就是牛若和及川姐姐在的学校吗？”日向翔阳声音中有一丝雀跃。 牛岛听到了自己和及川斐的名字，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牛岛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很突兀，两个少年的脊背肉眼可见地僵住了。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一寸一寸地将头转过来，率先看到高大的牛岛。 “国家队！”日向翔阳惊得张大嘴巴。 及川斐微微前倾身体，从牛岛身侧探出头，“翔阳、影山，好巧啊。” “及川姐姐！” “及川前辈！” 两个少年再次被惊得绷紧了身体。 “你们也是在跑步吗？”及川斐指了指二人跑来的坡道方向。 “是的！我们好像中途跑错路了，不知不觉就跑到了这里。”日向翔阳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橘黄色的头发。 “哈哈哈，不愧是你们，”及川斐好笑地摇了摇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指去，“往这边跑就可以回去啦。” “那我们就先走了。”及川斐挥了挥手。 牛岛朝二人微微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 “请……请问可以带我们去白鸟泽侦查一下吗？”影山飞雄忽然出声叫住了二人。 及川斐惊讶地看了影山飞雄一眼，这孩子，也喜欢用球商说话吗？ 第91章 可恶，被装到了 “乌野，就是那只打出奇怪快攻的队伍吧。”牛岛停下脚步。 及川斐小声提醒道，“他们就是怪物快攻组合，黑发的是二传，橘发的是攻手。”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及川斐乖乖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的动作。 “既然是斐的朋友，我们可以带你们进学校，”牛岛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何况让你们看上两眼，也不会削弱我们的实力。” “若利，”及川斐微微靠近牛岛小声说，“随便带外校进学校，会被老师训斥的。” 牛岛再次低头看向及川斐。 及川斐笑了一下，转头对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说，“我们现在就要回学校了，不要跟丢了哦。” 及川斐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让两人同时一怔。 “好的！谢谢！”影山飞雄大声回答，蹲下身做拉伸的动作。 日向翔阳疑惑地看着及川斐和牛岛，“及川姐姐在和牛若一起跑步吗？” “是啊。”及川斐笑着说，伸手指向日向翔阳的身后，“后面还有好几个人呢，估计快断气了。” 快……快断气了！ 日向翔阳背后一凉，他用惊惧的目光看向笑眯眯的及川斐。 难道和及川姐姐一起跑步，会没命吗！ 影山飞雄迈开脚步朝着牛岛和及川斐追过去的时候，日向翔阳才从自己的想象中抽身而出。 牛岛跑起来像是一阵风，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却并没有被甩在身后。 及川斐侧眸看向身后活蹦乱跳的二人，笑着对牛岛说，“我第一次见到翔阳那个孩子的时候，他连打排球都找不到伙伴，现在已经有人能和他并肩前行了。” 她的笑容带着欣慰和感慨。 “他就是你说的跳的很高的少年？” “你不是说跑步的时候不说话吗？”及川斐眯着眼睛看向牛岛。 牛岛顿了一下，“是你先说的。” “那我没说跑步的时候不说话啊。” “你答应了。” “没有。” “有。” 牛岛和及川斐很快就跑回了学校，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跟着二人进了学校。 牛岛先去冲澡换衣服，及川斐站在球馆门口等了一会儿，日向和影山才从远处跑了过来。 “白鸟泽好豪华啊，不愧是强校啊！”日向双眼放光地说。 “前面就是排球馆了吧，啊，及川前辈。” 影山和日向加快速度朝着及川斐跑了过来。 及川斐指了指球馆，“等下我们要和金良大学进行训练赛了。” “大学生？”日向再次惊讶地大呼。 他眯着眼睛看向影山，“不愧是影山落榜的学校呢。” “啊！你说什么！”影山额头出现一个井字，脸上愤怒的表情吓得日向后退一步。 “二位如果想进去近距离侦查也是可以的哦。”及川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真的吗！”影山脸上的表情立刻切换成了欣喜，“打扰了！” 牛岛慢慢走了过来，看了日向和影山一眼。 “你好，我是乌野的影山飞雄！”影山立刻站起身，朝着牛岛小跑了过去，十分有礼貌地微微鞠了一躬。 “影山……”牛岛顿了一下，他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北川第一的吗？” “是的，我报考过这里。”影山点了点头。 “我猜也是，”牛岛侧头看向影山，“不能全心为王牌服务的二传，我们不需要。” 及川斐挑了挑眉，这句话虽然正确，却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 “你确实没有为人服务的意识呢，”日向忍不住捂着嘴嗤笑出声，“不过大王不也是这样的吗？” “这和及川学长有什么关系。” 牛岛和及川斐对视了一眼，及川斐似乎能在牛岛眼中看到疑惑，及川斐摊了摊手。 “及川是一个优秀的选手，他应该……”牛岛顿了一下，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算了。” 白鸟泽有及川斐就足够了。 “及川学长就能全心为你服务了吗？”影山似乎有些不服气。 “及川不管在哪里，都能激发出队伍的最大潜力，如果队伍潜力有限就罢了，”牛岛摊开双手缓缓说道，“贫瘠的荒地上注定无法结出丰硕的果实。” 及川斐捂住嘴巴别过头去，不让自己笑出声。 如果及川彻和岩泉一在这里的话，应该已经开始撸起袖子打算和牛岛大战一场了吧。 “贫瘠的荒地，这是什么意思？”日向上前一步，表情认真地问。 “青叶城西，除了及川彻以外都很弱的意思。”牛岛认真地回答了日向的问题。 及川斐浑身一震，等下，若利，不要用球商说话啊！没看到两位小朋友脸色都变了吗！ 及川斐干咳了一声，牛岛肩膀一僵，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如果青城是贫瘠的荒地，那我们算是混凝土吗？”日向翔阳声音淡淡地开口，但是他的表情极其认真，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了压迫感。 “如果我刚才的话让你感到不快的话，我道歉。”牛岛淡淡开口。 及川斐扯了扯牛岛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开口了。 面对日向和影山，他意外地说了很多话。 嘭—— 球馆中有一个排球从门口弹了出来，飞到了牛岛面前。 牛岛微微下蹲起跳，向上伸手去接排球。 一阵风从牛岛和及川斐身前吹过，及川斐挑了挑眉毛。 她清楚日向的弹跳力和速度，只是没想到牛岛的一句话对他影响这么大。 日向助跑起跳，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高高跃起，将球从牛岛的手上抢了过去。 他抱着球落在地上，将球塞到牛岛怀中，“我是生长于混凝土的日向翔阳，我要打倒你进军全国大赛。” 牛岛在日向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斗志。 “谢谢你们带我们参观，告辞！”日向礼貌地鞠了一躬，率先朝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如果说及川学长是县内最强二传手，那超越他的那个人就是我，”影山也朝着牛岛和及川斐鞠了一躬，“告辞。” 及川斐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但是她可不会放任二人挑衅完就走。 “二位，训练赛不看了吗？” 潇洒离开的两个背影像是石头一样僵在了原地。 第92章 什么是不及格? “影山，他们是不是都在看我们啊？”日向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不敢看球场上的场景。 “boke！专心看比赛，不要在意别人。”影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只敢偶尔微微抬眸瞥一眼球场。 “可是，我感觉他们在笑我们。”日向侧过头看影山，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后方几个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大学生。 日向和影山听不见大学生们的谈话内容，却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并且伴随着笑声。 “能不能从白鸟泽手上拿下一局啊？”男生的目光穿过日向和影山，看向后方的牛岛。 “有点志气吧，这时候应该说这次一定能赢吧。” “哈哈哈，也对啊，毕竟牛若再怎么厉害也只是高中生啊。” “哈哈哈，但是他高三了呢。” “那和我们年龄也相差不多啊。” 二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及川斐看向正襟危坐的乌野怪物快攻二人组，唇角弯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一定要在她面前装，这下翻车了吧。 热完身的牛岛走到及川斐身边，看到她脸上像是小人得志一般的笑容，不太理解地歪了歪头。 “若利，加油哦。”及川斐笑着为牛岛打气。 这支大学生球队并不强，只是一场普通的训练赛。 “哦。”牛岛点了点头。 无论是什么比赛，牛岛都会全力以赴，这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牛若上场了。”影山顾不上丢人了，连忙抬起头看向球场。 日向也立刻打起精神朝着球场望过去。 “若利，发个好球。”天童觉站在前排，双手举在头顶两侧，大声为牛岛助威。 牛岛用力拍了两下球，他的气势十分沉稳，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给对面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日向和影山齐齐咽了一口口水。 牛岛将球高高抛起，助跑起跳动作一气呵成，左手掌心重重打在球上。 “嗯。”他发出一声低沉有磁性的闷哼。 带着旋转和超高球速的一球，直接朝着对面的场地冲了过去。 大学生队伍的自由人反应很快，但还是把球接飞了出去。 日向虎躯一震，挺直的脊背僵硬成了一条直线。 “接牛若的球，手臂会断掉的吧。”日向弱弱地说道。 “日向boke！你不会是害怕了吧？你刚才的气势呢？你可是已经说出要打败牛若进军全国的！” “我当然没有害怕！”日向底气不足地反驳，“就算牛若再厉害，我们也一定能打败他的！” “是吗？我很期待哦。”及川斐的声音突兀地在二人身后响起。 日向和影山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尴尬过，二人一寸一寸地回头看向笑盈盈的及川斐。 “和你们比赛一定很有趣，不过，”及川斐的笑容淡下去了一点，“我们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影山和日向浑身一震，感觉像是被一头凶兽盯上了一样，浓浓的危机感在二人心中拉响警铃。 天童觉悄悄凑到牛岛耳边吐槽，“及川好恐怖，竟然恐吓后辈。” 牛岛：？ 明明斐一直都很温柔啊。 “对了，”及川斐再次恢复了温柔大姐姐的模样，“若利什么都好，就是情商为零，他用排球脑袋说出的话，你们不用太放在心上。” …… 【还不如接球扣球托球都由我一手包办：及川姐姐，猫又教练帮我们乌野争取了加入枭谷联盟的合宿！】 【还不如接球扣球托球都由我一手包办：研磨说白鸟泽也会参加，是真的吗！】 及川斐看到这个昵称的第一眼时，没有想到这是谁，翻了记录才知道是日向翔阳。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嗯，我们白鸟泽会去的。】 【还不如接球扣球托球都由我一手包办：好耶！那我们可以在东京见面啦！】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翔阳，你的昵称好有趣，这是你的新目标吗？】 及川斐笑着打下这行字。 【还不如接球扣球托球都由我一手包办：这是影山那家伙的目标啦。】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那真是一个远大的目标呢。】 七月份，天气渐渐转热，白鸟泽的众人乘上了开往东京的大巴车。 白鸟泽的众人不是第一次参加合宿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音驹学园的球馆。 推开门进去，球馆里面东京的四支队伍都已经到齐了。 “请多指教！”白鸟泽的众人齐声打招呼之后，便找了一处空地开始热身。 “及川！嘿嘿嘿！好久不见啊！”木兔十分有精神地和及川斐打招呼。 “这几天也要请枭谷的王牌多多指教啦。”及川斐笑着回应。 不一会儿，黑尾接到了乌野到达的消息，海信行和黑尾一起到音驹学园门口接乌野众人。 乌野众人进入球馆，球馆变得越来越热闹了。 及川斐在乌野众人中寻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日向和影山，走到泽村面前问道，“翔阳和影山没有来吗？” 泽村的神情有一些不自然，“其实，他们因为考试不及格，被留下来补习了。” 及川斐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是不及格？”路过的白布停下来，好奇地问道。 多损啊！ 能考上白鸟泽的人成绩都不差，白布还是一个大学霸，在他的概念中只有做错题被扣分，没有做对几道题够上及格线的说法。 “哈哈哈，”及川斐干笑几声将白布的问话揭过去，“那他们还会来吗？” “他们会迟点来。”泽村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阻碍那两人变强的步伐。 合宿的日程主要是训练赛，上午和下午白鸟泽分别和所有队伍打了一场比赛，一共八场比赛，白鸟泽七胜一负，输了一场给枭谷。 失败的队伍要接受惩罚，绕赛场鱼跃一圈。 白鸟泽即使获得胜利，也会全员鱼跃一圈。 研磨拿着水杯，无语地刚刚赢了生川，却和生川的队员争夺鱼跃场地的白鸟泽众人。 “不是，”研磨指着白鸟泽众人，眯着半月眼看向及川斐，抱怨道，“你们白鸟泽卷你*呢？” “研磨，不要说脏话。”黑尾适时插话。 第93章 今天，不要再给我传球了 太阳渐渐西斜，球馆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日向和影山终于压轴出场。 及川斐给牛岛递去水杯，“终于可以亲身体验一下怪物快攻了呢。” 牛岛看着日向和影山的方向，点了点头，“嗯。” 日向和影山的加入让乌野完全改变了。 第一个体验怪物快攻的队伍是森然，面对犀利的进攻，森然最后输给了乌野，乌野赢得了今天的第一场比赛。 “若利，你觉得我们能打赢怪物快攻吗？”天童觉转头问牛岛。 “当然。”牛岛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极其笃定。 “也是，毕竟若利你是最强的嘛。” 及川斐看了天童觉一眼，这句话什么时候又被天童觉学去了。 晚上，牛岛和木兔去做专项训练，由于人数不够，甚至把及川斐拉过去凑拦网人数。 及川斐只能努力克制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拦网。 即使如此，还是下意识把木兔和牛岛的球大部分都拦了回去。 “赤苇，”木兔半跪在地上，头上似乎有一朵厚厚的乌云，“今天，不要再给我传球了。” 赤苇：……今天已经快结束了。 “及川，你把木兔打自闭了。”黑尾笑嘻嘻地指着木兔说。 “再来一球。”牛岛紧紧地盯着及川斐，强大的气势昭示着他要将拦网打穿的决心。 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下，回避牛岛灼热的视线。 两天的集训很快就结束了，下一次再聚东京便是下下周的集训了。 “下次再见，期待你们的进步。”及川斐挥手和乌野众人道别。 回到宫城县之后，及川斐继续着手准备一件超级重要的事情。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是牛岛十八岁的生日了，她准备给牛岛一场十分隆重的生日派对。 “斐，你在做什么？”牛岛看着前排伏案的及川斐，好奇地问道。 及川斐很少有这么认真写字的时候。 及川斐猛地抬起头捂住桌面上的纸，“没有做什么。” 牛岛看了看及川斐紧紧捂住纸面的手，这个动作过于欲盖弥彰，以至于他都看出来及川斐一定在做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 训练的时候，牛岛问天童觉。 “斐，她好像在写什么东西，但是不让我看。”牛岛语气中有点苦恼。 天童觉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嘴巴张大，半晌，他露出了一个欣慰的表情。 “偷偷告诉你，”天童觉像是讲秘密一样凑到牛岛耳边，“她很可能是在写情书，而且还是写给你的。” 牛岛愣了一下，“情书”两个字从他左边耳朵进去，在大脑中横冲直撞十几下，导致大脑瞬间短路。 “情书。”他喃喃着这两个字，像是失去灵魂一样走向排球收纳筐。 他要发一百个发球冷静一下。 …… 春高预赛前的最后一次集训如期举行。 乌野怪物快攻二人组显然回去之后有了新的进攻思路，但是新招式还不能灵活运用于实际中，乌野仍然是六支队伍中输得最多的队伍。 这次集训的地点是森然学园，惩罚方式是在清爽后山的深绿色坡道进行冲刺。 白鸟泽依旧是打完一场比赛，无论输赢都进行一次惩罚。 几次下来，天童觉率先倒地不起。 “不行，我跑不动了……”天童觉阳面躺在草地上，用仅剩的一口气说道。 及川斐拿起一根狗尾巴草戳了戳天童觉的后背，发现他确实没有任何反应了。 “一个天童倒下了。”及川斐宣布。 “为什么天童前面要加数量词。”濑见忍不住吐槽。 牛岛慢慢调整呼吸，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高强度的训练。 早上的训练结束之后，牛岛照例进行专项训练。 天童觉被一上午的高强度训练消耗到体力透支，留下来的白布和川西也很快体力不支回去休息了，只有及川斐陪牛岛加训。 “嘿嘿嘿！”黑白相间的猫头鹰从球馆门口探出头来，“要不要一起训练啊？” 及川斐看向牛岛，牛岛点了点头。 “这次我一定要破开你的拦网！”木兔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赤苇朝着及川斐和牛岛点头示意，黑尾带着银色头发的高大混血少年走了进来。 “打扰了，我在旁边指导这个家伙。”黑尾笑嘻嘻地指向银发少年。 “我也想要扣球啊。”名叫灰羽列夫的少年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是音驹的新成员，身高足有一米九四，即使高中才开始打排球，身体素质的优势也让他轻松进入了排球的门槛。 只是基本功实在是惨不忍睹。 “要是再来两个人，就可以三对三了。”及川斐数了一下人数。 像是回应及川斐的话一样，一个黑色的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 “训练，可以带我一个吗？”五色可怜巴巴地看着及川斐。 “当然，”及川斐笑着说，“就等你呢。” 只有及川斐知道，五色其实已经在球馆外面观望了十分钟了。 “那现在就差一个人了。”木兔抱着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球馆门口，一抹金色的身影缓缓走过，木兔眼前一亮。 “那个，我记得，好像是乌野的！”木兔指着月岛萤，问及川斐。 “对，”及川斐点了点头，扬声喊道，“月岛同学。” 月岛萤一看便不是会自主加训的类型，及川斐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喊住他。 月岛萤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喊他，还是一个女生，疑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能不能加入我们啊，”黑尾朝着月岛萤招了招手，“三对三正好还差一个人。” 月岛萤没有动，他似乎在思考应该如何委婉地拒绝邀请。 “我已经结束训练了，告辞。”他露出了一个不太得体的笑容。 “三对三的进步会比较快哦，”黑尾循循善诱，“而且这里可是有全国前三和前五的攻手呢。” 黑尾指了指正在做扣球练习的牛岛和身边的木兔。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和他们一起训练啊。月岛萤在内心腹诽。 “就差一个人了，就当我求你了。”木兔语气真诚。 月岛走过去，朝球馆里面看了一眼，“你们不是已经六个人了吗？” 牛岛、五色、木兔、赤苇、黑尾和列夫，确实是六个人。 第94章 白鸟泽果然是一个盛产怪物地方 “我要训练这个家伙啦。”黑尾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列夫，“所以还是差一个人。” “那我加入了也没用吧，不是还差一个吗？” 如果黑尾和列夫不加入，加上月岛也只有五个男生。 “还有我。”及川斐举起手，身高只有一米七五的她在一群起码一米八的男生中显得很不起眼。 月岛萤愣了一下，之前在青城比赛的时候，确实看见过及川斐和及川彻尝试复刻怪物快攻。 但是他没想到及川斐竟然能和全国前五的攻手对抗。 “既然是副攻手，这么好的机会，是不是也该多练习一下拦网啊。”黑尾一句话挑起了月岛萤的好胜心。 “打扰了。”他迈步进入了球馆。 木兔暗暗对黑尾比了一个大拇指。 “木兔和牛岛不能分到一个队吧。”黑尾笑着看向两个最强的攻手。 “那我不要和及川一队，”木兔眯着眼睛看向及川斐和牛岛，“如果及川在牛岛对面，一定会给牛岛放水的。” “我才不会呢。”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下。 赤苇惊讶地看着木兔，单细胞的木兔前辈竟然能意识到这一点。 “缺一个二传，”牛岛看向及川斐，“斐，你来吧。” 最终的分组是牛岛、及川斐和五色一队，木兔、赤苇和月岛一队。 牛岛发球，一记大力跳发将球发到了木兔的防守区域。 木兔和牛岛一起训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左撇子的旋转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还是没有接到位。 及川斐和牛岛并排站在网前，紧紧盯着赤苇传球的方向。 在球出手的瞬间和球一起侧移到了木兔面前，两人抓住时机同时起跳，像是网一样的手朝着木兔盖了下来。 即使及川斐的身高比牛岛低了近十五厘米，跳跃的高度却丝毫没有比牛岛低。 两只手动作出奇地整齐，像是训练过无数次一样。 在木兔旁边防守的月岛萤震惊地睁大眼睛，上次看到及川斐堪称变态的进攻能力，拦网竟然也能做到滴水不漏。 白鸟泽果然是一个盛产怪物地方。 木兔打了一个斜线球，因为是拦网的压力导致他强行变换方向，球的速度不是很快，被早有准备的五色接了起来。 及川斐落地之后迅速侧移两步，精准地来到了球的下方。 “若利。”及川斐一个完美的背传，将球传到了助跑的牛岛前方。 托球也精准到可怕。 月岛萤：……是我冒犯了。 木兔和月岛迅速跟进牛岛，两双手朝着牛岛压了下来，然而牛岛扣球的气势甚至超越了网对面施压的二人。 球穿过了二人手臂之间的空隙，赤苇鱼跃救球，还是把球接飞了。 “精彩精彩。”黑尾一边赞叹一边鼓掌。 要是研磨看到了，一定会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吧。 三对三十分考验选手的个人能力，最终牛岛、及川斐和五色所在的队伍获得了胜利。 “再来再来！”木兔的体力仿佛是一个无底洞。 牛岛也似乎完全没有休息的打算。 “眼镜仔你啊，预测球路挺厉害的，可是，嗯，拦网太弱了啊。”木兔双手环胸，神情中带着惋惜。 月岛萤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了，他似乎在努力寻找反驳的话。 “手腕细得一折就断似的，我都不敢扣下去呢。”五色悠闲地补了一刀。 月岛萤眼皮跳了两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的力气和身高还有进步的空间呢。” 及川斐忍俊不禁地抿了抿唇。 “话说的这么轻松，小心被小不点抢了风头哦。”黑尾漫不经心地继续补刀。 这一刀好像精准地插在了心脏上，月岛萤的笑容消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 “那也没办法，日向的天赋比我好太多了。”他露出一个状似轻松的笑容。 黑尾眨了眨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天赋吗？”及川斐将球在手里转了一圈，单指顶住球，让球在指尖上旋转，“翔阳的天赋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天赋不如他，那是因为他比你更努力。” 黑尾：……等下，你就不要再补一刀了吧！ 月岛萤垂下眼眸，“既然黑尾前辈能加入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也没有等几人回答，便率先朝着球馆门外走去。 “黑尾学长，你好像踩到雷区了。”赤苇淡淡地说。 “人家生气了呢。”木兔也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牛岛不解地看向及川斐，完全没有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黑尾的拦网技术十分娴熟，即使是面对牛岛也不甘示弱，他的拦网给予了五色巨大的压力。 之后几天，晚上的专项训练都是几人一起进行，赤苇负责托球，牛岛、木兔练习扣球，及川斐和黑尾形成二人拦网。 月岛萤似乎解开了心结，主动请求加入。 月岛萤加入之后，几人分成了两组，在两侧球场交换着相互训练。 集训的最后一天，乌野的配合终于成型了，最后一场与枭谷的比赛中仅以两份分差输给了枭谷。 最后，教练安排了烧烤，及川斐和一众经理一起去球馆后面的草地上帮忙。 牛岛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眼便在围满人的草地上找到了及川斐。 及川斐正在尝试翻转烤肉，她小心地观察着烤肉的状态，神情比打球的时候都要认真三分。 “怎么样怎么样？”木兔的筷子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从不知道烤肉可以变成木炭。”赤苇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斐，你要不还是负责吃吧？”清水难得露出一个了复杂的表情。 牛岛走到及川斐身边，及川斐转头看了牛岛一眼，牛岛身上干净的味道让她晃了晃神。 牛岛自然地接过及川斐手上的烧烤夹，“我来吧。” 他烤肉的动作十分熟练，不一会儿便有一炉金灿灿的烤肉出炉了，“好了。” 木兔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这一侧的烤肉一扫而空，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对牛岛竖起大拇指。 “牛岛，你好贤惠啊！” 赤苇：……我是不是该吐槽。 第95章 水龙，水龙，别哭啦 7月份的东京合宿结束之后，乌野众人回宫城县参加春高第一次预选赛。 白鸟泽则在东京继续停留了半个多月，在东京进行了许多场训练赛之后，近八月初才回到宫城县。 “若利、天童，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及川斐对牛岛和天童挥了挥手，率先换上鞋小跑着离开了球馆。 天童觉转头看向牛岛，“及川最近在忙什么啊？” 及川斐已经好几天训练完之后独自离开，也没有说自己去做什么事，匆匆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不知道。”牛岛摇了摇头。 天童觉认真地打量着牛岛的表情，发现对方似乎没有一丝不悦，“你不担心及川在外面有别的牛牛了吗？” 牛岛：？ 牛岛完全没有理解天童觉的意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天童觉捂住嘴别过头去，还是不小心泄露出了一丝笑声。 该说若利是天然呆呢，还是完全信任及川。天童觉在心中腹诽。 另一边，及川斐完全不知道天童觉又试图在她和牛岛爱情的泥地上铺路，她走进了一家定制店。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定制什么呢？”前台小姐姐笑得一脸温和。 及川斐递上一张清单，前台小姐姐双手接过，看到长长的清单列表之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请问这些多久能交货出来呢？”及川斐问。 “大概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前台小姐姐略微计算了一下。 “麻烦帮我加急，价钱无所谓，一周之内交货就可以。”及川斐爽快地拿出了银行卡。 前台小姐姐的笑容愈发真诚，她这是遇到大客户了。 “没问题！” 牛岛的生日是在八月十三号，今年八月十三号便是他十八岁的生日。 往常及川斐会叫上排球部的伙伴们一起给牛岛过生日，今年也不例外，但是十八岁生日还是比较特别的。 及川斐拉了一个除牛岛外的排球社成员群，在群里告诉了大家她的生日派对计划。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八月十三日大家都有时间吗？】 【奇迹男孩天童觉：八月十三日是周一，鹫匠教练安排了训练吧。】 【未来超级大王牌：教练让我练习一天发球tat。】 【白驹过隙：八月十三是牛岛前辈的生日吧，及川前辈打算怎么做？】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我想把周日的休息调整到周一，十三号我们去别墅团建！】 【rock：我可以。】 【未来超级大王牌：别墅！团建！我就算是爬也要去！[星星眼.jpg]】 【白驹过隙：那倒是不必。】 最后全员通过了及川斐的提议。 次日训练的时候，及川斐去找鹫匠教练商量调整训练时间的事情。 在解释了原因之后，鹫匠教练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及川斐露出神秘的表情，“鹫匠老师可以不要告诉若利调整训练时间的事情吗？就说周日加训，不用提周一休息的事情。” 鹫匠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在及川斐有条不紊的准备中，周日名义上的加训结束了。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明天早上八点球馆集合，然后你们先和若利去跑一圈，我在球馆里面布置现场。】 【白驹过隙：及川前辈一个人可以吗？需要留几个人帮忙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有人留下来若利肯定就会发现了。不用担心，我叫了很多朋友过来，只是需要你们稍微拖慢若利的脚步，帮我多争取点时间。】 【天下大平：这个任务有点严峻，我们会尽力完成的。】 【奇迹男孩天童觉：拖慢队伍进度这个我熟，倒时候山形你让若利跟着队伍一起跑。】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没问题。】 及川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明天。 及川斐看着球馆外面的瓢泼大雨，陷入了沉思。 天童觉和白布走过来，天童觉小声对及川斐说，“及川，要不然我把若利绑在活动室一段时间？” “天童前辈，用绑的太粗鲁了，”白布一本正经地反驳道，“给牛岛前辈一道数学题就可以了。” 天童觉瞪圆了眼睛，默默对白布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我一定有办法的。”及川斐看着阴沉的天空，语气坚定地说道。 天童觉和白布同时期待地看向及川斐。 难道及川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晴女吗！ “我去叫个外援。”及川斐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过长廊向着教学楼走去。 牛岛发完一球，看向及川斐离开的方向，他怎么感觉及川斐的气势像是要去吃人。 她找到一处没有人的角落，咒力流转，一个高大的白发青年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 及川斐眼睛一亮，轻声细语地哄劝道。 “那维，那维，别哭啦。” 那维莱特：……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不归我管？ 那维莱特有一个神奇的能力，当他哭的时候，周围的区域便会开始下雨，当他心情变好的时候，便会放晴。 “我没有哭。”那维莱特的声音十分平稳。 “那你笑一笑啊。”及川斐继续循循善诱。 那维莱特没有给予任何反应，“及川小姐如果很闲的话，可以帮我批改卷宗。” “风车的别名是什么？” “……” “是大风纪官啦，哈哈。”及川斐干笑了两声。 “两条腿走路的白色东西是派蒙吗？” “……” “是吃多了落落莓的派蒙啦，哈哈哈……” 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瞬，尴尬地说，“不好笑吗？” 那维莱特：……赛诺，上大号说话。 不知不觉中，外面阴云密布的天气转晴了，乌云散开，灿烂的阳光穿透下来，像是一层层金色的流沙。 “放晴了！”及川斐看向窗外，明亮的阳光照进她深紫色的眼眸，像是一颗晶莹的紫色宝石。 “赛诺，”及川斐手指在空中一划，“麻烦陪审判官大人聊聊天。” 两个白发的男人相对而立，同时陷入了沉默。 赛诺慢慢蹲下了身子，淡淡吐出一个字，“话。” 第96章 靠谱的成年人 “天突然就晴了，好神奇。”天童觉走出球馆，伸出手感受外面的空气，确实是一滴雨都没有了，他抬头看着天空惊叹道。 “而且太阳还这么大。”白布感受着太阳的热度，震惊地睁大眼睛。 “正好地还是湿的，可以跑慢一点了。”濑见点了点头。 及川斐匆匆跑过来，笑着对众人说，“好啦，现在可以去晨跑啦。” 即使现在地上还有点湿，众人也还是排好队朝着学校门口跑去。 牛岛和山形跑在最前面，山形似乎和牛岛说了什么，白鸟泽的队伍整齐地跑出了校门。 及川斐松了一口气，咒力凝聚直接召唤出了十几个人，提瓦特的众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分工十分明确，紧张有序地开始布置球馆。 另一边在街道上晨跑的众人，天童觉是几人中体力最差的，他已经有点坚持不住了。 眼看着牛岛保持着匀速，队伍即将分成三个梯队，天童觉连忙伸出手。 “若利，不要抛下我们啊！” 他因为呼吸不稳，声音极其凄厉，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完成及川斐交代的任务。 “是啊，地上比较滑，我们慢慢跑吧。”大平笑着说。 队友们的反常和及川斐借故身体不舒服而不参与晨跑，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及川斐肯定准备了惊喜给他。 牛岛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即使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他还是放慢了脚步。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条每天都跑起码一次的路线这么长，好像过了很久，才看到白鸟泽的大门。 “终于到了，我快死了。”天童觉步履蹒跚地跟在队伍后面。 “觉是第一次跑这么快呢，看来努力一下也是可以办到的啊。”大平笑着调侃。 “饶了我吧。” 众人去更衣室换了一套新衣服，跟在牛岛身后推推搡搡地来到了球馆门口。 往常球馆大门整天都是开着的，现在却大门紧闭。 众人笑嘻嘻地看着牛岛。 牛岛站在大门前面，他似乎有一些紧张，手试探着放在大门上，深吸了一口气。 大门缓缓被推开，里面的场景呈现在众人面前。 球馆被浅紫色的彩带装饰起来，墙壁上挂着形状各异的气球。 从大门有一条用气球围起的十米长的路，两侧的气球绑在小小的礼盒上面。 气球是及川斐特意定制的排球图案的球形气球，随着开门带来的风在空中摇晃。 道路的尽头是一张摆满浅蓝色鲜花的桌子，及川斐双手捧着鲜花，从花束后面弹出脑袋。 蓝色的花朵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牛岛。 “生日快乐，若利。”她走到牛岛面前，伸手将手上一小束的白玫瑰递给牛岛。 牛岛愣愣地伸手接过，他们两个一起过的生日加起来起码有二十次了，这次是最隆重的一次。 “斐，谢谢。” 他的脸颊有点发烫，他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只觉得这一刻，永远将他放在重要的位置上的及川斐，让他疯狂地心动。 “生日快乐，若利。” “生日快乐，牛岛前辈。” 排球社的成员们纷纷送上自己的祝福。 “后面的气球和礼盒每个人都有份哦，”及川斐指了指两侧的气球，“礼盒上面有写名字。” “谢谢及川前辈！”五色率先朝着礼盒跑去，靠着心灵感应找到了自己的礼盒。 “芜湖，不会是喜糖吧？”天童觉笑嘻嘻地调侃道。 及川斐：会说你就多说点。 天童觉打开自己的礼盒，看着里面一盒五百毫升的发胶陷入了沉默。 “好啦，那我们就出发去别墅！”及川斐看大家都已经拆好了自己的礼物，扬声说道。 “教练们都不在，我们打车过去吗？”白布拿出手机，似乎已经打算叫车了。 “我叫了靠谱的成年人来。”及川斐眨了眨眼睛，带着众人朝排球部专用大巴车走去。 牛岛抱着花走在及川斐身边，他脸上虽然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乖巧地抱着花束的样子，却让他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柔软下来。 “若利，你先上去吧。”及川斐站在车门口，指了指大巴的侧门。 几人能依稀看见大巴车的驾驶坐上似乎已经坐了一个人，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中年人，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十分稳重。 牛岛的眼睛慢慢睁大，一股强烈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起。 他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及川斐。 “去吧。”及川斐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牛岛抱着花的手紧了紧，抬起脚迈上了大巴车的台阶。 及川斐和白鸟泽的众人在大巴外等候了一分钟。 天童觉有点好奇地问及川斐，“驾驶座上的是谁啊？” “是若利的父亲，空井崇教练，”及川斐笑着看向大巴车上方，她看不见牛岛和，空井崇，却能感受到他们重逢的喜悦，“若利的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天童觉朝着及川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空井崇开着车载着少年少女们去及川斐预定的别墅。 半个小时后，几人站在五层楼高的小洋房面前，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是金钱的味道。”天童觉煞有介事地在大厅里面耸着鼻子闻了几下。 “是游戏机哎！”五色在别墅里面像是一只小动物一样窜来窜去。 “台球桌！” “点歌台！” 牛岛、及川斐和空井崇走在队伍最后面。 及川斐指了指楼上，“二楼有房间，若利和空井叔叔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 空井崇下午便要飞回漂亮国了，他中午之前就要离开。 “小斐，你有心了，”空井崇欣慰地看着及川斐，“有你在我很放心。” 他为了追求自己的事业，独自一人前往了国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他其实很自责。 及川斐笑了笑，朝牛岛眨了眨眼睛，便向着打闹在一起的众人小跑了过去，“加我一个！” “小斐真是一个好孩子啊，”空井崇看向牛岛，“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牛岛：？ 第97章 不会，但我可以学 “五色，你都输了几局了，换我来！”濑见抓着五色的肩膀，指着屏幕激动地说。 “不行，我一定要赢一局！这是王牌不可撼动的尊严！”五色死死地抓着游戏机的摇杆。 大厅中有两个靠在一起的大型游戏机，及川斐和五色正在玩经典的格斗游戏。 五色已经输了五局了，在及川斐手下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你再修行十年吧，”及川斐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下一位挑战者。” 五色不甘地站起身，走到及川斐身后盯着她的屏幕，似乎是想找出及川斐强大的秘诀。 及川斐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技巧展示给五色看。 “有一个游戏大佬和我说过，其实玩游戏和打排球很像，重要的是释放技能的时机。” “注意看对方的前摇动作，”及川斐释放了一个防御技能，“然后在后摇的时候，一击必杀！” “啊啊啊！”濑见疯狂地摇着摇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五色：……怎么有人玩游戏比他还要激动啊。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正在和白布打台球的天童觉看向兴致勃勃的五色，“不是，他真信啦？” “及川前辈抓时机的能力，怎么说呢，”白布俯下身瞄准台球，斜切的刘海遮住他茶色的眼眸，“像是苍蝇的眼睛一样，能迅速捕捉快速运动的物体。” 天童觉：……等下，不要做这么奇怪的比喻啊。 及川斐连续挫败了五色和濑见之后，大平和山形也来凑热闹。 及川斐杀了一圈，只有川西利用超快的反应勉强从她手里拿下了一场胜利。 “来一局台球吗？”白布指了指旁边的台球桌。 白布在及川斐手上输了三局，成功激发了白鸟泽的理性的斗志。 “求之不得。”及川斐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及川会打台球？”天童觉惊讶地说，到底还有什么是及川斐不会的啊！ “不会。” 天童觉：…… “但我可以学。”及川斐交出了满分回答。 “那你怕是要在白布手上吃亏了，”天童觉看向正在摆台球的白布，“白布简直就是一台人形计算机啊。” “没问题，”及川斐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的眼睛就是尺。” 战绩五比零的天童觉无言以对，选择尊重祝福。 白布简单说明了一下规则，并且用开球演示了一遍打台球的姿势。 白布大力的一杆将台球打得四散开来，第一杆没有任何球入袋。 及川斐拿着球杆，选择了一个洞、目标球和白球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的目标球，她俯下身靠近球杆，学着白布的姿势对准白球。 濑见、五色和川西也过来围观，看见及川斐标准的姿势，纷纷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天才真好啊，一学就会。”濑见抱着手臂。 “濑见前辈觉得及川前辈能赢吗？”五色认真地询问。 及川斐迅速出杆，正中白球中心，白球直直朝着目标球撞去，成功将球撞入了洞中。 “承让了。”及川斐看着白布，毫不掩饰地得意一笑。 白布镇定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及川斐继续。 只要进球，便可以再出一杆。 及川斐绕着台球桌走了一圈，没找到能和白球、球洞形成一条直线的球。 “是时候拿出初中的物理知识了，”及川斐用杆子在一个球上面比划了一下，“让你们来见识下力的分解。” 天童觉：……总感觉及川今天特别兴奋。 濑见：她好有梗。 及川斐选的球和球洞、白球形成一个三角形，她需要将白球击中目标球的侧面，才能将球打入洞中。 及川斐明亮的深紫色眼眸盯住白球，迅速出杆，白球与她的目标擦肩而过。 “和我的预测有些许偏差。”及川斐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天童觉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白球偏移的距离，大约有两厘米的长度，“你管这叫些许？” 及川斐，“这就不用拆穿了吧！” “到我了。”白布提着球杆，慢悠悠地走到了台球桌一侧。 他看似十分随意地出了一杆，白球在桌壁上弹了一下，连续撞了两个球，分别将它们撞见了洞中。 及川斐：？ 职业选手禁止参赛啊！ “及川只会用直来直去的打发，靠的是一个大力出奇迹，”濑见缓缓分析，“而白布则善用技巧和战术，会利用周围的一切来提高进球数。” “一个是一球一球进，做的加法，另一个是一次进几个球，做的乘法。” “看来及川前辈要输了呢。”五色得出结论，表情十分幸灾乐祸。 果然如濑见几人猜测，及川斐输了个底朝天，一局结束的时候，及川斐还有两个球没有打进去。 及川斐放下球杆，她像是一张苍白的纸片，慢慢地飘向了沙发。 牛岛和空井崇从楼上走下来，牛岛看到失魂落魄的及川斐吓了一跳。 “斐？”牛岛大步走到及川斐面前，担心地扶住她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及川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哭丧着脸率先告状，“若利，白布他欺负萌新。” 白布：……你是小学生吗？ 牛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及川斐这边。 他看向白布，白布吓得肩膀绷紧，立刻用力地摇头。 “哈哈哈，小斐打不过就找外援呢。”空井崇被他们的互动逗笑，笑眯眯地看向牛岛扶住及川斐肩膀的手。 及川斐猛然回神，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回了温和的笑意。 “空井叔叔。”及川斐十分乖巧地喊了一声。 “那我就先告辞了，”空井崇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玩吧，大家玩得开心啊。” “空井叔叔再见。” “空井叔叔路上小心。” “爸爸，再见。” 空井崇离开之后，氛围再次热烈起来。 “若利，你会打台球吗？” “会一点。” “帮我报仇吧！”及川斐指向气定神闲的白布。 “好。”牛岛走向白布，像是即将参加决赛一样气势汹汹。 “唔，白布，危。”天童觉可惜地摇了摇头。 “即使是牛岛前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第98章 ktv大乱斗 二十分钟之后，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及川斐和牛岛并排坐在沙发上，神情如出一辙地相似，都是一脸消沉与困惑。 “第一次见若利露出这么绝望的表情呢。”大平笑着说。 “毕竟输了四个球啊，”天童觉无奈地摊了摊手，“本来是想给及川撑场面的，结果却被白布杀爆了。” “太不尊重前辈了！”濑见义愤填膺地看向白布。 白布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们这边结束啦？”山形双手叉腰走过来，指了指后面的一个房间，“那就一起来唱歌吧？” “我来了我来了！”五色率先朝着ktv房间冲了过去。 天童觉走到及川斐和牛岛面前，宽慰道：“反省就留到聚会结束吧，我们先玩尽兴？” 及川斐抬起头和牛岛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重燃的战火。 “那就用唱歌一决胜负吧。”及川斐站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ktv房间走去。 “嗯！”牛岛紧紧跟在及川斐身后。 天童觉：？ 很难理解这两个人都在想什么。 及川斐等五色点完歌，走到点歌台前面，她平时听歌不多，在热歌里面点了一首，起身让位置给身后的牛岛。 首先唱的是大平，他的声音比较稳，是很符合他的个人风格的歌声。 然后是山形，他似乎在很努力地想要唱得更好听，导致高音时候憋得脸红脖子粗，被濑见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轮到我了，”濑见接过山形递过来的话筒，“让你们来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音乐。” “吁~”天童、山形和大平齐声为濑见喝倒彩。 濑见佯装生气地朝三人挥了挥拳头。 前奏结束，濑见一开口全场便安静了下来。 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加上唱歌的技巧，直接在一群人五音不全的人中脱颖而出。 “濑见明明是个搞笑男，唱起歌来却意外地深情呢。”天童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英太明明是个母胎单身，唱起情歌却好像曾经被深深伤害过呢。”大平赞叹地评价。 白布眯着眼睛看两人，夸奖别人的时候还顺带损一下，还得是他们。 “怎么样？”濑见得意地放下话筒。 他是一个喜欢展现自己实力的人，如果没有能力也就罢了，偏偏他在各方面都挺优秀的。 “厉害厉害。”及川斐十分捧场地带头鼓起掌。 “唱得很好。”牛岛也跟着一起鼓掌。 “濑见，你考不考虑出道啊，”天童觉凑到濑见身边，举起手机给他看，“这个人和你挺像的。” “下一首歌是谁的啊？”山形举起话筒。 “我的！”五色连忙举起手。 有濑见珠玉在前，五色有点紧张，他双手乖巧地握着话筒，唇线紧绷。 “不用紧张。”白布平静的目光投向了五色。 五色以为白布是在安抚他，感激地看过去，便在白布眼神中看到了一段极尽嘲讽的话。 ——有什么好紧张的，竟然拿自己和濑见前辈比较，你这个妹妹头小鬼，不要太天真了。 白布即使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却好像一柄利剑击穿了五色的心脏。 五色抽泣一声，今天的他又被白布前辈用眼神吐槽了。 前奏结束，五色刚开始声音很轻，他似乎比较熟悉高潮部分，唱到中间时声音立刻拔高。 白鸟泽众人动作整齐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及川斐锐评。 “鬼哭狼嚎。”白布声音隐忍地说。 牛岛：好吵。 牛岛仰着头尝试放空自己。 “怎么样？”五色放下话筒，期待地看着正一脸木然地看着他的白鸟泽众人。 这是被他的歌声震惊到失去语言能力了？ 五色抿住嘴唇，唇角还是因为激动而微微翘起。 “感情充沛。”天童觉晃了晃有点耳鸣的脑袋，竖起大拇指赞扬道。 “绕梁三日。”川西十分有内涵地夸奖道。 白布：……白鸟泽被宠坏的一年级。 五色备受鼓舞，并且打算再点三首歌，满足一下听众们对他的歌声的渴望。 牛岛看向及川斐，及川斐立刻会意，对五色说，“五色，等下要吃饭了，咱们先不点了？” 五色看了看时间，只能遗憾地点了点头，“好的。” 接下来轮到天童觉，天童觉的声音是比较尖细的类型，他唱歌的时候声音十分可爱。 他选的是一首比较欢乐的歌，现场的氛围被他搞怪的声音和动作调动起来。 “可爱！”及川斐双手拢住嘴巴，大声夸奖。 川西的唱歌风格也和他本人类似，他吐字很快，唱着唱着就开始抢拍。 接下来是白布，白布拿着话筒地时候，白皙的脸上已经染上了红晕，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习惯了隐于别人的光芒之后，被众人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会局促到紧张。 白布的声音比较拘束，声音很轻，像是潺潺的水流一样慢慢将一首歌唱完了。 “白布你太害羞啦，唱歌要放开一点。”濑见拍了拍白布的后背。 “我没有害羞。” “你有。” “……” 然后是及川斐，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及川斐，及川斐知道，他们是在期待她出丑。 作为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的大徒弟，及川斐的唱功是不容置疑的，虽然算不上天籁，却也是十分动听的。 牛岛注视着及川斐，在他的眼中及川斐似乎能发光。 众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压轴的牛岛。 及川斐也看向牛岛，她发现自己和牛岛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听过牛岛唱歌。 她也很想知道牛岛唱歌是怎么样的。 牛岛拿起话筒，他看上去还是和往常一样沉稳，没有一丝紧张或者兴奋。 白鸟泽的众人眼中露出期待，他们觉得牛岛一定是胸有成竹，才会这样冷静。 毕竟每次比赛之前，牛岛都是波澜不惊的，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充足的自信。 当牛岛开口的时候，全场骤然安静了下来，除了牛岛的歌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第99章 全员牛岛厨的世界是这样的 及川斐：…… 她捂住脸将头埋进了膝盖里面。 牛岛的声音是很低沉的类型，他如果用严肃的声音说话，甚至会吓到胆子小的孩子。 他唱歌的时候像是在念课本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一首气宇轩昂、波澜壮阔的歌，愣是被牛岛唱出了儿歌的感觉。 牛岛唱完一首歌，往下话筒茫然地环视白鸟泽的众人。 “你们为什么一副这个表情？”牛岛不解地问道。 白鸟泽众人的表情十分复杂，他们看向及川斐，希望她能来为牛岛送上一段评语。 “很好听，”及川斐猛地抬起头，露出惊叹的表情，竖起一个大拇指，“若利唱歌好有天赋！” 白鸟泽众人：……你的良心呢？ 他们整齐地在内心唾弃了一遍及川斐之后，扬起笑容争先恐后地夸赞牛岛。 “很有个性的歌声。”濑见露出真诚的笑容。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童年。”天童觉笑着说。 “牛岛前辈，你果然很厉害，我要更加努力了！”五色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白布、山形、大平、川西十分赞同地点头。 全员牛岛厨的世界是这样的。 牛岛唇角微勾，心情因为同伴们的夸奖变得很好，“谢谢。” 每个人唱了一首歌，每个人收获了不同的评价之后，及川斐早就预定好的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看见开门的七个高大的男生，吓得送餐的手微微颤抖。 几人一起把外卖打开摆在餐桌上，各自选了位置坐下来。 “我去拿蛋糕。”及川斐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就把一个足有十寸的蛋糕拿了过来。 牛岛帮及川斐一起把蛋糕打开，及川斐将形状是“1”和“8”的两根蜡烛插在了蛋糕上面。 天童觉小跑过去关灯，山形、大平去拉窗帘，屋子里面立刻就暗了下来。 及川斐将蜡烛点上，火光照亮了围在餐桌旁的八个人的脸，将众人的脸照的微红。 “若利，可以许愿啦。”及川斐把皇冠形状的纸帽子扣在一起，举起来想放在牛岛头顶。 牛岛察觉到她的动作，弯下腰将自己的脑袋低到了及川斐的手能轻松够到的地方。 他墨绿色的头发乖顺地垂下来，如同他无论何时都能向及川斐低头。 “好啦。”及川斐把皇冠放在了牛岛头上，顺手捏了一下牛岛的短发。 牛岛转头看向蛋糕，在心中默默许愿。 他不信神明，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但是此刻他却贪心地许下了三个愿望。 十秒过后，他睁开眼睛，火红色的烛光映在他的眼眸中，他的眼睛像是太阳一样明亮。 他深吸一口气，将烛光吹灭。 “牛岛前辈，切蛋糕！”五色将刀递给牛岛。 牛岛认真地将刀对准蛋糕的中间，试图找到它的直径。 蛋糕被很好地分成了八份，大家便开始享用午餐了。 “五色，不要抢我的肉！” “先到先得！” “天童，多吃一点啊，看把孩子瘦的。” 一群少年风卷残云，午餐很快就被扫荡一空。 等所有人都吃饱之后，白鸟泽的众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去拿自己的包。 牛岛疑惑地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转头用目光询问及川斐。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语。 白布先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走了过来，“牛岛前辈，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牛岛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缓缓伸手接过，“谢谢。” 他抬起头问白布，“我可以现在拆开吗？” “当然可以！”白布的神情有一些紧张。 牛岛小心地拆开外包装，里面是一个鞋盒，正是牛岛想要的一款新鞋，尺码是白布询过及川斐后确定的。 “谢谢，我很喜欢。”牛岛的眉目舒展开来，他的笑容十分柔和。 五色、濑见、山形、大平和川西也依次送上自己的礼物，有排球、护膝或者生活用品，看得出来都是十分用心挑选的。 “刚才我就很在意，”濑见转身看向天童觉，“你送的什么玩意儿，这么大个？” 天童觉抱着一个足有一米七长度的礼盒走了过来，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秘密。” 他把礼盒递给牛岛，“若利，你回家再拆哦。” 这让众人更加好奇了。 “不要搞特殊啊，天童。” “是啊，现在就拆嘛。” 牛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既然寿星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再起哄，只能在心里抓心挠肝。 最后，及川斐从口袋里面拿出她的礼物，递给牛岛。 “若利，生日快乐。” 众人探头去看，便看见一个钥匙静静躺在了及川斐掌心。 “这是什么？”五色好奇地问道。 “这是奔驰车的车钥匙啊。”川西认出来了。 “这个钥匙是定制的，起码要1000万日元吧。”白布淡淡说道。 “多少？？”众人眼睛差点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下午众人继续在别墅里面玩到了日落时分，及川斐叫了一个代驾，众人坐着排球部的大巴开回了学校，她又叫了面包车把牛岛的礼物先行运回了牛岛家。 “那我们就先走啦。”山形、大平、濑见和川西挥了挥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走这边。”五色和白布指向另一个方向。 “明天见。”天童觉、及川斐和牛岛挥手道别。 八个人朝着三个方向走去，天童觉到家之后，及川斐和牛岛并肩走在小路上，橘黄色的夕阳照在两人身上。 及川斐朝后扫了一眼，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红色、白色和黑色的三个身影。 ……这个跟踪技巧是和旅行者学的吧。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及川斐深吸一口气，叫住了牛岛。 “若利，”她认真地看着牛岛的眼睛，“我有事情和你说。” 转角处的天童觉、白布和五色比牛岛还要激动，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臂。 牛岛转身，沉静的目光聚在了及川斐身上，“嗯。” “我喜欢你！我们结婚，”及川斐咬了一下舌头，“不是，我们在一起吧！” 第100章 我拒绝 “我喜欢你！我们结婚，不是，我们在一起吧！” 及川斐喊出这句话后，因为心跳加快脸有点红，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牛岛。 “终于！”天童觉露出了感动的表情，脸上带着像是看见自己磕的cp成真的幸福笑容。 “及川前辈好强！”五色双眼放光。 白布默默举起手机，这么值得纪念的一刻，就由他来记录吧。 牛岛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像及川斐想象中的立刻答应。 他侧过头躲开及川斐的目光，抿了抿唇，片刻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重新看向及川斐的眼睛。 他回应了及川斐三个字。 “我拒绝。” “好的，那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及川斐似乎一直在等牛岛开口，她下意识地接话，然后意识到牛岛说了什么，愣了许久，瞳孔慢慢放大，“你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抱歉，我拒绝，”牛岛顿了一下，解释道，“还没到时候。” “什么？” “还有一年。” 及川斐反映了一下，才明白牛岛是在说她还有一年成年。 不愧是牛岛，一如既往地严格。 及川斐眼角抽搐了一下，但是她活了两辈子，心智早就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 牛岛的表情极其认真，及川斐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牛岛的。 及川斐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说不上是生气或者伤心，只有一股气憋在心口。 “一周别和我说话。”及川斐瞪了牛岛一眼，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牛岛：？ 怎么可能一周不说话，一小时不说话他都觉得一肚子的话想和及川斐说。 牛岛小跑了一步跟上及川斐，即使及川斐走得很快，牛岛也轻易地跟在她身边。 “不可以。”牛岛语气坚定地拒绝，声音中甚至带着一点委屈。 及川斐不理会他，加快脚步似乎想要甩开牛岛。 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墙角的三人眼中。 白布点击了暂停录制。 “白布，你快点把视频删了吧，小心及川杀人灭口。”天童觉害怕地看着白布的手机。 “还是别删吧，我们都看见了，留着当个护身符吧。”五色提议道。 三个人面面相觑，手机似乎成了烫手山芋。 及川斐走得很快，但是她没有直接从屋檐上跳走。 牛岛跟在及川斐身后，嘴笨的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在心里因为太过直白的言语伤到了及川斐而自责。 二人几乎是用慢跑的速度一前一后走到了及川家。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及川斐抬头看了牛岛一眼。 “再见。”她语气生硬地蹦出两个字，把牛岛委屈的眼神关在了门外。 牛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今天的他，好像被幼驯染讨厌了。 及川彻透过窗户观察门口的牛岛，等到他转身离开之后，才拉上窗帘对身后坐在沙发上，状似不关心，实际一直等待着他的反馈的及川斐说，“他走了。” “不用告诉我，”及川斐站起身，双手环胸神情冷漠地说，“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 及川彻：你看我信吗？ “你们吵架啦？”及川彻好奇地问，“今天不是牛若生日吗？” “没有吵架，”及川斐立刻反驳，她思考了一下，“是冷战。” 及川彻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你们是小学生吗？” “高中生就不能冷战吗？”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冷战也太幼稚了吧！”及川彻被及川斐神奇的脑回路气得倒仰。 幼稚吗？ 及川斐杵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似乎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困境。 五分钟之后，及川斐抬起头看向及川彻，“我有一个朋友想问你一个问题。” 及川彻：……那个朋友就是你吧。 “我朋友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幼驯染，今天是幼驯染生日，我朋友和幼驯染表白了……” “你和他表白了！”及川彻吓得跳起来，痛心疾首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啊啊啊，我可爱的小斐啊！你要抛弃哥哥了吗？” 及川斐：……表演成分过重了吧。 “是我朋友！”及川斐一字一句地纠正道。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及川彻紧紧地攥着拳头，表情痛苦。 “没有，”及川斐摇了摇头，想起牛岛回应她的三个字，脸色沉了下来，“他拒绝了我。” 及川彻吓得向后跳了一步，感觉整个客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他差点想要从窗户中跳出去。 他每次都觉得自己见到了及川斐最恐怖的样子，及川斐却每次都能刷新他的心理承受极限。 牛若啊，你好像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牛若他竟然，”及川彻的求生欲让他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功能，连忙安抚及川斐，“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把小岩介绍给你怎么样？” 岩泉一如果此刻在这里的话，一定已经把及川彻从窗户扔出去了。 及川斐眼角抽搐了一下，不理会及川彻的骚话。 “所以我朋友给了幼驯染一周的时间好好反省，”及川斐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及川彻，“你说，我朋友做得对吗？” 这时候就不用继续让朋友背锅了吧，已经圆不回来了啊！ 还有就是为什么要用那种只要他回答错误，就会把他撕碎的表情提问啊！ 槽点太多，及川彻都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不过，想到及川斐表白被拒，及川彻就觉得场面一定十分壮观。 “一周太少了吧，让那呆瓜反省一辈子吧。”及川彻双手叉腰大笑着说。 及川斐扫了及川彻一眼，“听小岩说，你被甩了？” 及川彻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及川斐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你这混球单身一辈子吧。” 及川彻：……明明我在替你说话！ 及川斐一边回房间，一边点开牛岛的名片，将备注改成了“呆瓜”。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天童，麻烦帮我告诉牛岛同学这周不和他一起去球馆了。】 【奇迹男孩天童觉：！！】 【奇迹男孩天童觉：主公，万万不可啊！】 第101章 天童觉的礼物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无需多言，我意已决。】 天童觉想到此时他应该是不知道及川斐和牛岛之间发生了什么的，他佯装奇怪地打下一行字。 【奇迹男孩天童觉：为什么要我传话啊，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你们三个不是都看到了？】 及川斐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天童觉吓得把手机丢了出去。 等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他慌忙跑过去心疼地捡起爬满裂纹的手机。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放心，我不会杀人灭口的。】 天童觉松了一口气。 这一周他最多左右为难，不会有生命危险。 若利回到家时，他的奶奶和妈妈都已经在家了。 牛岛妈妈和牛岛奶奶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那边都是你朋友送的礼物吗？”牛岛妈妈指向客厅里面整齐地摆在一起的礼盒。 牛岛点了点头，“对。” “妈妈一起帮你搬到房间去吧？” “谢谢母亲，我自己就可以了。”牛岛委婉地拒绝了，礼盒并不重，他觉得不需要麻烦母亲。 牛岛搬了三趟才把礼物全都搬进了自己房间，他坐在床沿，目光被天童觉的礼物吸引过去。 天童觉送的礼物足有一米七长，放在一堆礼物之中十分显眼。 特别是天童觉还强调一定要回去再拆。 牛岛拿着刻刀走到天童觉的礼物前，握着刻刀小心地将礼物外面的白色不透明塑料袋，露出里面一个长方形的纸盒。 纸盒最上面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包装精致可爱。 牛岛把纸盒放在地上，缓缓掀开纸盒的盖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心跳变得很快。 里面是一个长约一米七的等身抱枕，而抱枕上印的图案，才是牛岛心跳加快的原因。 上面是一张及川斐的照片，牛岛认得及川斐的这张照片，是去年春高获得冠军之后拍的集体照。 天童觉从集体照上面把及川斐整个扣了下来，印在了抱枕上面。 照片上的少女笑得很开心，是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像是一个十七岁少女一样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扎着双马尾，两条麻花辫乖顺地垂在身前，身上穿的是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一条及膝的短裙，短裙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牛岛猛地将礼盒的盖子合上。 他的脸因为害羞而通红，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节节攀升。 良久之后，他慢慢平息下起伏不定的内心，将礼盒拿起来想放回原位，和其他礼物放在一起。 拿着礼盒的手在礼物堆上面停顿了片刻，还是再次把礼盒放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把抱枕拿了出来。 从此，牛岛的床上多出了一个抱枕。 …… 幼驯染冷战是怎么样的呢？ 十几年天天待在一起，无话不谈的幼驯染一夕之间只通过中间人说话是怎么样的呢？ 牛岛来球馆的时间都是很早的，在被天童觉告知及川斐不会一起去球馆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很惊讶。 早上他到球馆的时候球馆中还没有人，他开了门自己一个人练习了一会儿发球。 半个小时后才有队员陆陆续续地来了。 天童觉环视了一圈球馆，发现及川斐还没有来。 “及川今天睡懒觉了呢。”天童觉状似无意地说道。 “经理不用来这么早吧，”不明真相的濑见接话，“只要在教练之前来就好啦。” 天童觉朝濑见挤了挤眼睛。 看氛围啊，濑见！ 濑见疑惑地歪了歪头。 牛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教练来之前，先做一百个发球练习。” “哎？我什么都没有说。”天童觉按住自己的红色头发，欲哭无泪地道。 另一边及川斐和及川彻穿好鞋子出门。 “斐，既然冷战了，就来我们青城吧？”及川彻对着及川斐挤眉弄眼。 “想得挺美的。”及川斐声音平静地拒绝。 “我赌一天早餐你今天肯定忍不住就和牛若说话了。”及川彻笃定地说。 “一周早餐。” 她及川斐，就算是把嘴缝上，也不会和牛岛讲一句话。 “不许耍赖啊。” 及川斐和及川彻在岔路口分开，及川斐并没有急着去学校，沿途甚至还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风景。 她到球馆的时候，白鸟泽众人已经在牛岛的低气压下面胆颤心惊地完成了一百个发球练习。 天童觉抖着肌肉酸疼的胳膊走到及川斐面前，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终于来了。” 天童觉从未像此刻这样对及川斐的到来感到无比喜悦。 “我迟到了吗？”及川斐疑惑地环顾众人的表情，发现他们都用同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她。 及川斐的目光略过了正在看着她的牛岛。 “倒是没有，”天童觉眼神示意及川斐看牛岛一眼，“但这个氛围下，我们都快不能呼吸了。” 及川斐看了天童觉一会儿，淡淡地点了点头，“加油。” 天童觉：…… 现在是他们加油的事情吗！你们小情侣吵架能不能不要殃及池鱼！ 及川斐走到长椅旁边，拿起训练手册翻看，似乎凝滞的氛围与她无关。 不久之后，鹫匠教练便来了，他开始为众人安排今天的训练项目。 “及川，”鹫匠教练看向及川斐，“来帮忙抛一下球。” 排球部的经理经常负责抛球给二传，及川斐也不例外，她走到活动室中推了一车排球出来。 牛岛走到及川斐身边，帮她一起推车。 装满排球的车对于女生来说是比较重的，而且一个人不太方便控制方向。 及川斐转头对十米外的天童觉扬声喊道：“天童，告诉牛岛同学我不需要帮助。” 天童觉：？ 不是，她有病吧！ 天童觉不可置信地看了及川斐一眼，圆圆的眼睛睁大，他抓了抓红色的头发。 牛岛疑惑地看向天童觉，似乎不明白及川斐明明要和他说话，却要让天童转达。 天童觉发出了一声惨叫，逃也似地跑去了另一片场地。 在这两人冷战期间，他绝对不会再靠近他们半步了！ 第102章 你们这样子让她很难冷战下去 及川斐和牛岛推着装满排球队推车到了球场旁边。 白布走过来，站在三米线附近，及川斐准确地将球抛到了他的头顶，牛岛完成助跑起跳扣球，动作一气呵成。 三人完全不需要多余的交流，就可以完美地将训练进行下去。 但是平时几人其实并不是一直沉默着训练的，相反及川斐偶尔还会将球抛歪，然后鼓励白布在一传不到位的情况下，完成一个好的二传。 今天她虽然也会这么做，但是却很少说话，气氛沉闷到鹫匠教练都察觉到了。 鹫匠教练转头看向副教练，“及川今天吃错药了？” 副教练沉默了一会儿，这话他很难接。 一年级经理赤坂栀子小声地说，“我觉得，是及川学姐在生牛岛学长的气。” “生气？”副教练不解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鹫匠教练也不理解。 赤坂栀子看向及川斐，“从进门起及川学姐就没有看牛岛学长也没有和牛岛学长说一句话。” 鹫匠教练和副教练齐齐虎躯一震，没想到一年级的经理，观察能力竟然远胜于他们。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劝和吗？劝分吗？”副教练虚心请教。 赤坂栀子一噎，副教练这话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她严肃地说道：“盗匪cp不可拆！” 鹫匠教练、副教练：？ “这是及川学姐和牛岛学长的事情，我们最多也只能帮他们一把。”赤坂栀子正色道，“我相信他们一定很快就能和好的。” 鹫匠教练看向球场上的及川斐和牛岛，略微沉吟片刻。 “帮他们一把是吧，我懂了。” 鹫匠教练为球员们重新安排了分组，白布负责给五色托球、天童拦网，濑见给大平托球、川西拦网，而牛岛单独由及川斐负责。 副教练和赤坂栀子暗暗对鹫匠教练竖起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抱着球，无语了良久。 她怀疑鹫匠教练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板着脸走向球场，牛岛跟在她身后，他看着及川斐的后背，眼神中有一丝疑惑。 “及川学姐，我来帮你们抛球吧。”赤坂栀子走到球框前，神色难掩激动地看着及川斐说道。 及川斐无奈地看了赤坂栀子一眼，你们这样子让她很难冷战下去。 “麻烦了。”及川斐礼貌地道谢。 及川斐的托球很稳，每次都能到达牛岛的最佳击球点。 几球下来之后，牛岛能感到自己的状态很好，但是却没有听见及川斐的一句夸奖。 托球的时候肯定是要看着攻手的，及川斐即使再不想避开眼神接触，也难免和牛岛对视上了。 及川斐十分刻意地把头扭了过去。 牛岛的头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练习了半小时之后，牛岛才意识到并不是他的状态好，只是及川斐的托球让人打得太舒服了。 反而是他的状态并不好，他总是下意识地去看及川斐，在看到对方完全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时，心情变得越来越糟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只是觉得及川斐装作看不见他，让他内心十分烦躁。 牛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抬头看向及川斐，“好托球。” “天童，告诉牛岛同学，我知道我托球很厉害。”及川斐看向旁边球场的天童觉。 天童觉：…… 他在另一个球场都逃不过传话的命运吗？ “我拒绝！”天童觉大声反抗，忽然想到这句话有点耳熟，连忙补充，“拒绝帮你传话！” 及川斐眉心一跳，眼神冰冷地扫了天童觉一眼，天童觉吓得立刻躲到了白布身后。 “及川前辈，请不要恐吓天童前辈。”白布说，仔细看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僵硬了。 “白布，我们换一下。”及川斐向着白布的球场走去。 “我拒……不要……能不能不换啊？”天童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从小到大他从未在语言上踩到这么多雷。 白布投给天童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牛岛前辈，我们来练习一下快攻吧。”白布朝牛岛小跑过去。 牛岛看着及川斐的背影，目光中带着不解和委屈。 为什么斐宁愿去给五色托球，也不给他托球了？ 他们不是天下第一好了吗？ “牛岛前辈，”白布叹了一口气，“及川前辈只是生气你的态度。” “态度？”牛岛不解，但是虚心地听白布继续说。 “冷战其实只是一种用来证明自己在对方心里有多重要的方法，”白布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及川前辈向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你没有给她相同的回复。” 牛岛瞳孔慢慢放大，像是有一个锤子把瓶颈打破，他忽然茅塞顿开了。 “白布，”牛岛认真地看着白布，“你明明身边都是男性朋友，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白布：…… 他能理解及川斐为什么会生气了。 早知道刚才那句话就烂肚子里了，牛岛这比钢筋还直的性子，就该被打磨一下。 早上的训练结束之后，众人结伴一起去食堂吃中午饭。 “姐姐，请多给我一点肉。”濑见对着食堂的阿姨甜甜一笑，递上餐盘。 濑见本来长得就很帅气，加上标准的笑容，瞬间戳中了食堂阿姨的心巴，给他打了大大一勺红烧肉。 五色几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最里面多出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对面是五色，旁边是白布，及川斐端着盘子走到里面坐了下来。 五色拿起筷子正想夹一块鱼肉，余光瞥见面前有一个人坐了下来，他抬头看见是及川斐的时候，动作一顿。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吓得后退三步。 及川斐眼角抽搐了一下，“你干嘛。” 五色抬头环视了一圈，找到还未落座的牛岛，动作极其迅速地上前一步拿起自己的餐盘，逃也似的坐到了天童觉旁边的位置上。 牛岛疑惑地看着忽然坐到了面前的位置上的五色。 “我，我，这边比较宽敞。”五色干巴巴地解释道，低下头扒饭，尴尬到差点把头埋进餐盘。 很内向，吃饭只敢把头埋进饭碗里。 天童觉拍了拍五色的肩膀，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第103章 到底是什么导致白鸟泽重炮哑火了呢? 五色离开之后，及川斐对面的位置便空出来了。 牛岛端着盘子走过去自然地坐下来。 今天的素材是胡萝卜片炒鸡蛋，及川斐的筷子在这道菜上面停顿了片刻，转头对白布说。 “白布，告诉牛岛同学，把我的胡萝卜夹走。” 她的神情十分冷漠，就好像在说“把他干掉”一样。 白布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心里默念三声“尊重前辈”。 “牛岛前辈，麻烦你把及川前辈的胡萝卜夹走。”白布毫无感情地转述。 “哦。”牛岛淡淡应了一声，他已经习惯了处理及川斐不爱吃菜。 牛岛从小便被教导不可以挑食，但是及川斐不喜欢的食物还是很多的，经常都是及川斐把不爱吃的食物夹给他。 牛岛伸出筷子，将及川斐盘中的胡萝卜片一一挑了出来，夹到自己的餐盘里面。 白布幽怨地看了天童觉一眼，五色则悄悄对天童觉比了一个大拇指。 天童前辈选择坐得离这两人远远的，真是明智的决定。 下午的训练依旧是有条不紊地进行，众人都在为十月二十五号的宫城县春高代表决定赛做准备。 下午训练的时候牛岛似乎不太在状态，往常他所在的队伍起码会领先对面五分。 但今天分组训练赛的时候，双方的比分却咬得很紧。 天童觉难得拦下牛岛的一球，十分得意地举高双手，“不愧是我！” 白布默默扫了及川斐一眼。 到底是什么导致白鸟泽重炮哑火了呢？ 训练结束之后，众人一起把球馆收拾干净。 牛岛拖完地之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白布，接收到对方鼓励的目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意会了，转身走向天童觉。 天童觉正在拖地，他还剩最后一块区域。 听到脚步声，他停下动作看向走过来的牛岛。 “天童，”牛岛站在天童觉面前，“今天你先回去吧。” 天童觉：…… 终于决定要丢下他了吗？ “好的，我一个人回去也没问题的。”天童觉的表情是牛岛看不懂的悲伤。 及川斐整理完场地之后，发现才发现天童觉已经走了，她正想在牛岛发现她之前逃走，牛岛适时注意到了她。 “斐，等我一下。”牛岛朝及川斐举了下手，小跑着去活动室拿东西。 及川斐想要装作没有听见，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乖乖退回了原地。 牛岛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及川斐抱着双手目视前方，装作十分高冷的模样。 他的眉眼微微弯起。 虽然他从白布那里得知，及川斐是生他的气了，但是及川斐生气的模样也让他觉得可爱极了。 “走吧。”牛岛走到及川斐身边，轻声对她说。 及川斐抿了抿唇，梗着脖子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率先朝前大步走去。 牛岛看了一会儿及川斐的背影，忽然感觉，有点像生气的大鹅。 牛岛使劲摇了摇头，把奇怪的想法摇出脑袋，快走几步追上及川斐。 他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是很愿意和及川斐说话。 “斐，新上映的电影，周六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看？”牛岛转头看向及川斐，声音中有淡淡的笑意。 电影？ 及川斐内心陷入了挣扎，她很想和牛岛一起去看电影，但是她不能现在答应。 她抿了抿唇，表示自己不想回答。 “是你最喜欢的悬疑类型。”牛岛继续说。 太犯规了，怎么能用电影来诱惑她呢！ 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说好一周不说话就是一周不说话，一秒都不能少！ “我喜欢你。”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今天也不会和牛岛说一句话！ 及川斐愣了一下，脑袋一寸一寸地扭过去，撞进了牛岛清浅的笑容里面。 “你你你，你突然表白做什么！”及川斐吓得后退一步，脸上惊慌失措地微微红了起来。 怎么看都不是表白的氛围吧，为什么能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出表白的话！ 牛岛轻笑一声，被及川斐慌张的动作逗笑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他从来都是直率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而且经白布提醒，他才明白，他还没有和及川斐说过这句话。 从今往后，他会多说几次，这样及川斐就能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了。 “就是想和你说了。”牛岛的声音十分冷静，全然没有一丝紧张。 及川斐盯着牛岛认真的双眸，慢慢平复下被牛岛一句话挑起的情绪。 牛岛的“我喜欢你”并不是表白，不需要及川斐任何回应，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呆瓜，若利呆瓜。”及川斐只有面对牛岛的时候才会失去惯有的冷静。 “嗯。”牛岛点了点头。 呆瓜就呆瓜吧，只要是及川斐喜欢的称呼他都照单全收。 而且，他也觉得这两个字很适合自己。 “你还嗯，”及川斐边大步向前走，一边生气地指责道，“下次再让我生气怎么办？” 牛岛思考了一下，郑重地承诺道：“我道歉。” 及川斐：…… 不要用发誓的口吻说话啊。 “你应该说不惹我生气。”及川斐纠正道。 “好的，我尽力。” 及川斐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那电影？”牛岛试探地问道。 “看！” “好的，那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接你。” 两个人一起去的地方的清单上又可以划去一项了。 牛岛送及川斐到家门口之后才离开，及川斐进门后，看到了在客厅的窗户后探头探脑的及川彻。 “你在做什么？”及川斐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动作诡异的及川彻。 “我在看那个说要冷战，结果一天没到就和好的笨蛋妹妹。”及川彻转头看向及川斐，声音中满满的嘲讽。 要你管！ 及川斐不自然地挪开目光，“天气太热了，冷不下去。” 及川彻：…… 起码找一个像样一点的理由吧！ “我们晋级了哦，”及川彻骄傲地仰起脑袋，“这次一定在代表决定赛上杀爆你们。” “哦，意料之中，”及川斐淡淡地应道，“但是这次赢得还会是我们。” 周六，白鸟泽排球部放假一天，及川斐和牛岛迎来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第104章 凭借神经反射猜凶手 牛岛还没有考驾照，即使他年纪轻轻已经拥有了一辆奔驰，也只能和及川斐一起骑自行车去电影院。 当然，两人对于骑自行车去约会也是乐在其中的。 两人将自行车停在电影院门口，先去售票台买票。 “你好，两张10点《通往天国的倒计时》的票。”牛岛走到前台，伸出两根手指对前台的小姐姐说。 “好的。”前台小姐姐很快就选完中间的位置，将两张电影票递给了牛岛。 及川斐指了指旁边的便利店，“若利，我们去买点吃的吧。” 牛岛点了点头，两人朝着便利店走去。 及川斐选了两包薯片去前台结账，“你好，再来两杯可乐，大桶爆米花，香草冰淇淋和巧克力冰淇淋。” 这时，又走进来两个一高一低的男人。 “社长，我也要吃冰淇淋。”其中个子比较小的男人指着冰淇淋柜对高个的男人说。 他从外表看上去有三十岁了，但是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却像是一个孩子。 “乱步，你忘了昨天刚补过牙？如果你一定要吃，下次你再牙疼，我就不管你了。”白色长发的高个男人声音平静地说。 及川斐接过前台小姐姐递来的两个冰淇淋，牛岛接过爆米花，两人的零食多到快要拿不下。 从两个男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及川斐能明显感觉到黑发男人的目光一直黏在她手上的冰淇淋上。 及川斐和牛岛进入电影厅的时候，灯还没有暗下来，他们找到了位置坐下来。 “给。”及川斐把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递给牛岛。 牛岛先把及川斐的可乐放好，才伸手接过，“谢谢。” 及川斐一边用舌头轻轻地舔冰淇淋，一边说，“名侦探系列我一直在追，还好你注意到剧场版第五部上映了。” “之前比较忙，后来又被某人拒绝之后陷入了消极状态。”及川斐若有似无地瞥了牛岛一眼。 牛岛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的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及川斐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重新将目光投到荧幕上，荧幕上正在放映广告，“每次看名侦探系列我都猜不中凶手。” 她转头看向牛岛，盈盈的碎光在眸中流转，“我们来比一下谁先猜中凶手吧，赢了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 牛岛的呼吸似乎停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好。” “名侦探系列一般都是三选一，凭借我的经验，一定能率先选择出凶手的。”及川斐得意地扬了扬脑袋。 “若利，你就做好输给我的准备吧！” 及川斐和牛岛的正后方坐下两个人，正是刚才在便利店遇到的两个男人。 电影很快便开始了。 及川斐和牛岛放下爆米花开始专心看电影。 少年侦探团和阿笠博士去参观双塔大楼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小兰、园子和毛利小五郎，在大楼中遇到了六个新登场的人物。 及川斐摸了摸下巴，微微向牛岛一侧倾过身体。 牛岛察觉到及川斐似乎有话想说，也歪了歪身体，把耳朵凑过去。 “这六个人里面肯定有人要死。”及川斐小声说道。 她吐出的气吹在牛岛的耳朵上，像是有一个软软的毛在轻轻地拂过他的耳廓，牛岛耳根开始发烫。 因为注意力全都聚集在耳朵的触感上，没有太听清及川斐的话。 及川斐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她将唇稍微离牛岛的耳朵远了一点，提高音量说，“我猜凶手是常盘美绪。” 她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社长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牛岛沉默了一下，他不太记得出场的人物，只能随意说了一个人的职业，“我猜是议员。” “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比较像。”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及川斐低眉沉思，“社长长得这么好看，不太像坏人哎。” 坐在后面的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陷入了沉默。 二人的耳力都不错，而且刚才有一段电影的声音很轻，他们清楚地听见了前面两个人的聊天内容。 “乱步，你怎么看？”福泽谕吉转头问世界第一名侦探。 “社长，”江户川乱步眯着眼睛说道，“死者都还没有出来哎，那两个笨蛋是凭借神经反射猜的凶手啊。”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及川斐眼皮跳了一下，她听见后面两个人在内涵她了。 电影继续放映，结果议员当晚就被杀身亡了。 “哈哈哈，若利，你猜错啦。”及川斐笑着拍了拍牛岛的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这是第二次选择哦。” 牛岛倒是并没有因为选择的凶手迅速成为死者而懊恼，他从善而流地继续说，“我选程序员。” “选错啦。”乱步失望地摇了摇头。 议员和社长接连被杀害，最后又变成了名侦探系列最经典的三选一情节。 “我也选错了，”及川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们就用这一次的选择一决胜负吧。” “好。”牛岛郑重地点了点头。 最后剩下的三人的职业分别为秘书、画家和建筑家。 “我猜是建筑家。”及川斐笃定地说道。 “我猜是秘书。”牛岛思考了一下，说道。 “乱步，你怎么看？”福泽谕吉转头问江户川乱步。 “社长，”乱步指向前排的两人，“三个选项，他们两个是怎么做到完美避开正确答案的啊？”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下，“那凶手是画家？” “这一眼就能看出来啊，”乱步哼了一声，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只有笨蛋才会猜错吧。” 及川斐：……谢谢，有被内涵到。 及川斐回过头，瞪了身后的黑发男人一眼。 她回身坐好之后，笑着对牛岛说，“若利，刚才的冰淇淋还挺好吃的，等会儿看完电影我们再去买吧。” 江户川乱步：！ 及川斐似乎能听见后座传来磨牙的声音。 “每个口味都尝一遍！”她的声音带着愉悦。 “好。”牛岛虽然不明白及川斐为什么突然对冰淇淋有这么大的兴趣，但还是立刻应了下来。 第105章 胜负难料 电影进入高潮部分，黑衣组织在大楼里安装了炸弹，小兰和柯南被困在大楼中。 熊熊的烈火朝着他们扑了过来，二人身上绑着水管，眼神却异常坚毅。 “呜呜。”及川斐抽泣了一声，面前适时递来一张纸巾，及川斐接过，狠狠吸了一口鼻涕。 牛岛的眼神带着无奈，笑着看了及川斐一眼。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及川斐肩膀抽动了一下，“幼驯染真好啊。” 牛岛：…… 明明她的幼驯染就坐在她的旁边，还没有因为不明原因便变成小孩，她却在羡慕别人的幼驯染。 “哦，我也有幼驯染。”及川斐捏着纸巾擦了擦眼角。 牛岛再次熟练地递上新的纸巾。 明明拥有一身怪力和神奇的能力，却意外地会因为感人的情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柯南以一段飞车成功为电影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及川斐和牛岛从影厅走出来的时候，及川斐的眼角还是红红的。 牛岛真的去便利店买了九种口味的冰淇淋，先递给及川斐一个。 “呜呜，我活着的时候能不能见到新兰结婚啊。”及川斐一边擦眼泪，一边伸手接过冰淇淋。 牛岛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声笑声溢出。 “若利，你还笑我。”及川斐佯装生气地抬脚踢了一下牛岛的小腿。 “没有笑你。”牛岛不躲不闪，笑着按住及川斐扬起的手。 “你有。” “没有。” 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看着及川斐和牛岛远去的背影，同时陷入沉默。 乱步指着及川斐问福泽，“他们是小孩子吗？” “别看，谈恋爱会让人智商为零。”福泽谕吉插着双手，一副讳莫如深地说。 …… 八月底到十月中旬是紧张的训练，为了迎接十月二十五号开始的宫城县代表决定赛，白鸟泽和许多强校进行了训练赛。 一个半月之后，终于迎来了宫城县强校的再次交锋。 青叶城西和乌野都在另外一组，白鸟泽进入决赛之前遇到的队伍都不会给他们带来压力。 白鸟泽顺利地进入了半决赛，众人比赛完之后来到了观众席。 下一场是青叶城西和乌野的比赛，胜出的一方将在明天与他们进行决赛，争抢全县唯一的一个出战春高的名额。 白鸟泽众人站在观众席最前排的栏杆后面，下方球场上乌野和青城的队长已经再猜正反决定接发球选择权了。 “及川觉得今天哪一队会胜出呢！？”天童觉趴在栏杆上，转头问及川斐。 及川斐思考了片刻，回答，“胜负难料。” 天童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及川斐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 “我以为你肯定会说乌野会赢呢。”天童觉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 及川斐以为天童觉更支持乌野，“乌野确实进步很大，但青城是一支成熟的队伍，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的。” 天童觉摆了摆手，“不，我是说，毕竟每次你都会支持你哥哥对面的队伍。” 及川斐：…… 她也不至于这么损吧。 天童觉又看向及川斐旁边的牛岛，“若利呢，你怎么看？” 牛岛认真地扫视了一圈乌野和青叶城西的众人，认真地回答：“胜负难料。” 天童觉：…… 直接照搬台词吗？请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这么敷衍的话！ 比赛很快便开始了。 及川彻的发球十分有压迫力，但乌野在及川彻的第一次发球就将球接了起来，并使用了自由人二传的进攻手法，拿下了第一球。 之后影山托出了能在空中停顿的球，让日向即使正面迎击一人拦网，也能完美突破，拿下了激动人心的一分。 “哇，”及川斐眼睛微微睁大，毫不吝啬地夸奖，“好厉害。” 她兴奋地转头对牛岛说，“若利，下次我们也试试这个！” “好。”牛岛点了点头。 “你们是来偷学技能的吗！”天童觉忍无可忍地吐槽道。 及川斐转头看向天童觉，“天童能拦得下来吗？” 压力给到这边。 “不一定能拦得下来，”白布淡淡地说，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众人将目光放回到赛场上，“但他们已经给出了应对方法。” 青叶城西的三年级副攻手通过限制球路的方式，使得后方的金田一更方便地接到球，从而快速打破了攻势。 局点的时候，青叶城西换上了一头金发的少年，他的表情十分暴躁，像是一头蠢蠢欲动的怒犬。 五色抖了一下，像是被金发少年的气势吓到了，“好可怕。” 及川斐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做京谷贤太郎，是一个力量和速度都很强的主攻手。 京谷贤太郎果然像他展现出来的气势一样，以势如破竹之势帮助青叶城西获得了优势。 “不愧是及川前辈。”白布语气钦佩地夸奖道。 “是啊，真敢用啊。”同为二传的濑见也感慨道。 在青叶城西接近第二局局点的时候，乌野换上了山口。 作为乌野的救场发球员，山口也成长了很多，凭借着刁钻的跳飘球，为乌野连续拿下了四分，将比分追平。 全场都因为山口的发球而欢呼。 “哇！”及川斐双手撑在栏杆上，双眼放光地看着球场，“我什么时候也能发出这么稳定的跳飘球。” 她总是因为无法控制力度而难以掌控跳飘球。 牛岛看向及川斐，语气十分诚恳，“多练习。” 及川斐：…… 你的出发点是对的，但你先别出发。 山口一直抢分到赛点，最终以岩泉的扣球打破了山口的持续发球。 及川彻的大力跳发使青叶城西领先一分，拿到了局点。 “竟然还能增强力道。”濑见赞叹道。 这局的最后一球，及川彻将球托给了他们的王牌岩泉一，岩泉不负众望，以一记重扣拿下了第二局，挽回了比赛。 “呜呼！”及川斐再次从观众席上探出身体，“小一，好帅啊！” 此刻的她真情实感地为青叶城西感到高兴。 牛岛连忙伸手拉住及川斐后面的衣服，扯住似乎要从观众席钻到球场上，和青叶城西众人一起庆祝的及川斐。 他脑中浮现了自己的重扣拿下比赛时及川斐的反应，似乎都没有此刻的她这么激动。 牛岛的脸色沉了下来，阴恻恻的目光投到了球场上的岩泉一身上。 第106章 白鸟泽的打气方式 乌野和青叶城西的比赛十分胶灼，双方的比分咬得很紧。 比赛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观众们甚至紧张到忘记了欢呼。 乌野换上了救场发球员山口忠，他的跳飘球直直冲着京谷而去，突然改变的球路导致京谷将球接飞，却出人意料地被扑过来的岩泉接起。 岩泉接下了被接飞跳飘球和一记扣球，再次将比分拉平。 影山的二次攻击让乌野拿到了赛点。 及川斐低头看着及川彻脸上的不甘和愤怒，她的眼神暗了暗。 最后一球及川彻传出了一个超高质量的长传，但是最终还是被影山和日向的快攻拿下了最后一分。 青叶城西为打败白鸟泽而一路走到这里，却输在了和白鸟泽的决赛之前。 乌野众人欢呼庆祝，青叶城西的气氛却十分凝滞。 “我们走吧。”天童觉看向众人说道。 “你们先走吧，”及川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青叶城西的方向，“我去和他们说几句。” “好的。”众人点了点头。 白鸟泽众人往出口走去，在赛场外面几人相互告别。 “我等你。”牛岛看着及川斐说。 “好，若利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及川斐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及川斐朝着赛场的出口走去，正好遇到了出来的青叶城西众人。 “斐！”及川彻立刻看见了及川斐，原本强壮镇定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嘴巴委屈地扁下来，朝着及川斐扑了过来，“呜呜呜，哥哥输掉比赛了。” 及川斐不躲不闪，歪了歪脑袋，任凭及川彻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把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了她肩头的衣服上。 青叶城西众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队长。 及川彻近一米八五的身高，挂在一米七的及川斐身上，众人十分担心及川彻下一刻就会把瘦小的女生的脊梁压折。 岩泉拎起及川彻的衣领，将及川彻从及川斐身上扯了下来。 “你还知道自己是哥哥。”岩泉无语地看着在及川斐面前像个小孩一样的及川彻。 “输了就下次再赢回来。”及川斐抽出一张纸巾按在了及川彻俊秀的脸庞上。 “当然，”及川彻把纸巾扯下来，重重地擤了一下鼻涕，“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得意下去的！” 及川斐和青叶城西众人朝着门口走去。 “不过，小不点和小飞雄的成长可真快啊。”及川彻的神情还有一丝恹恹的。 “嗯，他们去东京合宿的时候学到了很多。”及川斐点了点头。 及川斐和及川彻一边聊着，很快就到了牛岛等待的地方。 及川彻远远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牛岛，立刻一改和及川斐说话时委屈巴巴的样子，换上了高冷的表情，脊背挺得笔直，扬起脑袋试图用下巴看牛岛。 “牛若，明天就由我可爱的学弟打败你吧。”他的声音软软的，放狠话都没有什么气势。 牛岛似乎没有感受到及川彻的挑衅，没有什么起伏的目光看着及川彻，努力调动自己少得可怜的情商。 “及川，比赛很精彩。”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虚假的神色，他是真心实意地夸奖的。 及川彻气得嘴角抽搐，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牛岛的话，只能把一肚子火气憋在心里。 “你小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遭遇滑铁卢哦，”及川彻有点幸灾乐祸地摊了摊手，“我的后辈虽然脑子远不及我灵光，但不再孤身一人之后的他很强。” 牛岛想到自称混凝土出身的影山和日向，略带感激地点了点头。 “多谢提醒，但我们一定会打败他们的。” 及川彻：…… 谁在提醒他啊，他是在嘲讽啊，嘲讽！ 感到根本无法和牛岛沟通的及川彻头疼地扶住脑袋，“算了，你这个木头脑袋。” 第二天上午，白鸟泽众人和乌野众人来到了场馆中，两支队伍的决赛就此打响。 白鸟泽众人进入球场的时候，乌野的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泽村、东峰、菅原，乌野的各位你们好啊，”及川斐走向乌野的众人，举起手笑着打招呼，“今天也请多多指教了。” 她的笑容十分地谦和，白鸟泽会尊重每一个对手，何况乌野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及川同学。”泽村、东峰和菅原也十分熟稔地打招呼。 他们认识两年多了，期间双方队伍也打过很多训练赛，还有暑期一起参加的东京合宿。 乌野和白鸟泽也已经是朋友了。 双方相互打了招呼之后，便开始了热身运动。 白鸟泽的众人围在一起，伸出一只手在中间交叠在一起。 “斐，你也一起来吧。”牛岛转头，看向后方的及川斐。 天童向后仰了仰身体，朝着及川斐喊道：“快来吧！” 众人都转头看向及川斐，笑着看着她。 及川斐眉眼微弯，眼中倒映着八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有点点的星光忽明忽暗。 “好。” 及川斐小跑过去，牛岛向旁边移动了一步，让出了一个位置。 及川斐将手放在最上面，手心下方是牛岛的手，牛岛的手掌很大，及川斐的手放上去只能盖住四分之三。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手背上传递过来，牛岛忽然感到十分安心。 “白鸟泽，加油！”众人大声呼喊用力地将手向下压。 白鸟泽的众人感觉手上仿佛有一个重锤锤下，将他们的手狠狠地压了下去。 众人的手猛地被压下去，手因为惯性向后晃出去一段距离，带动身体向后退了数步。 白鸟泽众人：…… 斐姐，你是对面派来的间谍吧，要在比赛之前废了他们的手吗？ 接收到白鸟泽众人幽怨的目光，及川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不好意思。”一激动又忘记控制力道了。 日向双眼放光地看着白鸟泽这边，兴奋地转头对影山说，“影山，我们也这样打气吧！” “哦！”影山放下水杯跑过来。 看到影山和日向把右手交叠在一起，憋了一口气，似乎牟足了劲，菅原吓得连忙放下水杯狂奔过来阻止。 “等下，你们两个比赛之前悠着点啊！” 不要学人家白鸟泽怪人啊！ 第107章 触球一次的压力 白鸟泽和乌野打的训练赛并不少，乌野众人对于牛岛的左手旋转适应得很快。 同样，白鸟泽对于乌野的研究也不少，对于他们的战术有所了解。 开局是白鸟泽占据优势，靠着牛岛的重扣打开了乌野的缺口。 第一局白鸟泽以大比分领先先下一局。 这局的最后一球，明明大平在旁边能接下一传，而惯常不接一传的牛岛接下了日向的扣球。 及川斐挑了挑眉。 牛岛似乎在和日向较劲。 第一局结束，众人进入中场休息，及川斐给牛岛递上水杯。 天童觉走到牛岛身边，调侃道：“常年专注于自我的若利同学，竟然也较起劲来了呢。” “训练赛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濑见也走过来，“若利好像很在意日向。” “大概是因为日向很有趣吧，难怪若利都这么喜欢他！”天童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及川斐看了天童觉一眼，这个结论怎么看都是不成立吧。 “不，我不喜欢他。”牛岛摇头否定，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我讨厌他那股莫名的自信。” 日向说过要打倒他，进军全国。 “啊呀呀，真稀奇。”天童觉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不过，”及川斐笑着说，“也不能太注意日向哦，如果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走，就正中乌野的下怀了。” 第二局乌野打得比较顺，双方的比分差距不大，身为黑马的乌野终于杀出了一条路。 双方第二局打到了29分，没有哪一方能够连续得分拿下这一局。 不要说场上的选手，观众席的看客们都已经开始焦躁起来了。 “触球一次。”乌野的理性再次高喊一声，月岛萤凭借着快速增长的拦网技巧，即使无法将牛岛的球拦死，也一定能碰到球减慢球的势头。 乌野制定了一套详细的针对牛岛的战斗方案。 白布脸上的表情不太好，他有点烦躁地啧了一声，看着月岛的目光带着不善。 托给王牌的球屡次无法直接得分，一声一声的“触球一次”给白布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及川斐皱了皱眉毛，她抬起双手拢在嘴巴两边，对着场上的白布大喊。 “白布，冷静一点！” 女生清润的嗓音像是甘霖，浇灌在了众人焦躁的内心上。 平常优雅冷静的及川斐，却在为他们大声应援。 白布转头看向及川斐，他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三秒之后睁开眼睛，茶色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是！” 白鸟泽众人看向白布，不由自主地带上了笑容，迟迟拿不下这一局的烦躁心情渐渐消失。 牛岛朝着及川斐点了点头，汗水从他额角滴落，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静。 他转头看向白布，“一球一球地来。” 及川斐松了口气，笑容变得轻松起来。 鹫匠教练转头看了她一眼，抱着手臂并没有言语。 就在及川斐放松下来之后，她忽然感觉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球场上的白布和影山同时抬头看向天花板，球馆的天花板很高，高高的大灯吊在最顶上。 他们刚才感觉头顶的灯晃动了一下。 二传手经常需要抬头，他们是球场上唯二注意到的人。 可是再次抬头之后，发现头顶的灯一动不动地固定在天花板上。 仿佛刚才的一瞬的奇怪感觉，都是他们的错觉。 他们只当是他们多心了，再次将全身心投在了比赛上。 而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的及川斐发现了异常，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天花板上，吊灯上正盘绕着一个人身蛇尾的咒灵。 它周深浓郁的咒力表明了它特级咒灵的身份。 它的目光中贪婪地注视着下方的球员们，似乎下一秒便要将他们吞吃入腹。 “及川？”鹫匠教练注意到了及川斐的异常疑惑地看向她。 在看到及川斐脸上震惊的表情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了？”副教练也关心地问道，他顺着及川斐的目光朝天花板看，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我离开一下！”及川斐猛地转身朝着赛场出口狂奔而去。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鹫匠教练和副教练想要询问情况的时候，及川斐已经从出口冲了出去。 牛岛若有所感地看向出口，出口的门因为被及川斐大力打开而前后摇晃了几下。 他转眸看向长椅上，本来应该坐在及川斐的位置空无一人。 “牛岛前辈。”白布喊了他一声。 天童觉也发现及川斐不见了，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对牛岛说，“应该是去拉屎了吧。” “天童，文明用语。”大平提醒道。 “应该说拉粑粑。”五色补充。 牛岛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声，“嗯。” 及川斐冲到了观众席的最后排，这里人比较多，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球场上，不会有人注意到忽然出现几个人。 当她准备召唤林尼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咦？及川，你怎么在这里？”岩泉一从座位上站起身，看向及川斐。 及川斐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这么急躁。 坐在位置上的及川彻双肩一抖，努力埋下脑袋装作自己不存在。 “发生了什么吗？”岩泉一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及川斐看向及川彻，“我能解决。” 岩泉一并不知道及川斐是一个咒术师，他不是很明白及川斐要解决什么。 及川彻仰过头看及川斐，才发现她的脸色十分凝重，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这里不会是有那个吧！” “哪个？”岩泉下意识地问道。 及川斐没有时间和及川彻开玩笑，她脚步一转绕进了一个角落里面。 她将自己的身体遮挡在阴影中，指尖咒力流转，一个戴着高顶圆帽的奶白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亲爱的斐小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呢？”绅士的魔术师脱下头顶的帽子，对着及川斐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 “帽子借我一下！” 下一刻，他手中的帽子便不翼而飞了。 第108章 谁家好队友无差别攻击啊! 林尼疑惑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手掌心已经空无一物了。 再次抬头，便看见及川斐捏着他的帽子的帽檐走出了阴影处，站在一个能直接看到天花板的特级咒灵的地方，微微弯腰，手指用力将帽子重重地抛了出去。 “不要！我的本体！不是，我重要的帽子啊！” 林尼欲哭无泪地追上及川斐，看着像是一个抹布一样被远远丢出去的帽子，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不愧是魔术师，这个表演功底令人敬佩。 帽子像是一颗子弹一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着吊灯飞了过去，观众们只觉得头顶若有若无地一个黑影闪了过去。 帽子稳稳地落在了特级咒灵三米之外的距离。 “不好意思啊林尼，回头赔你一个帽子，”及川斐露出一个愧疚的神色，匆匆道歉，“情况紧急，麻烦你把我和帽子交换位置！” 林尼：？ 等下，他是魔术师不是魔法师啊！ 及川斐不想要让特级咒灵打扰白鸟泽和乌野的重要比赛，只能用这种方法去接近特级咒灵。 第二局似乎被乌野拿下了，观众席上响起了炸雷一般的欢呼声。 及川斐看出了林尼的迟疑，鼓励道：“你可以的，林尼！” 林尼叹了口气，“好吧，这下我真成魔法师了。” 腰间的神之眼亮起了红色的光芒，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下一瞬，及川斐便感觉身体一轻，脚下失去支撑，眼前的场景变成了天花板的钢筋横梁。 她抓住一根铁架止住身体下落的趋势，双臂用力轻盈地翻上了铁架。 特级咒灵没有想到眼前会突然出现一个人类，上一秒它还在研究这个忽然出现的帽子，下一秒帽子就变成了一个人。 它还没来得及后退拉开距离，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朝它迅速伸了过来，眨眼之间就碰到了它粗壮的手臂。 在触碰到一瞬间，及川斐和特级咒灵同时消失在了原地，暗处的林尼也不见了踪影。 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在及川斐和特级咒灵出现在提瓦特的一瞬间，火球、水剑、草箭等同时朝着他们攻击了过来。 特级咒灵感觉自己的脑袋恍惚了一瞬，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升腾而起，它还没看清身处的环境，就地一滚。 及川斐比特级咒灵的反应更快，迅速朝后跳出一步。 轰—— 各种元素在接触的一瞬间炸开，及川斐和咒灵原本在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及川斐：…… 谁家好队友无差别攻击啊！ “你们是完全没有考虑我啊！”及川斐转头看向身后发色各异的少年少女们，表情十分抓狂。 “我们相信斐小姐这么强，一定能够躲开的。”林尼温柔地笑着。 这肯定是报复！ “好耶！来新客户了！”胡桃一马当先冲向了特级咒灵，她手中的长枪挽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善战的达达利亚紧随其后，二人和特级咒灵战在一处。 这个特级咒灵的实力很强，面对达达利亚和胡桃的攻击仍然能够保留一点还手之力。 及川斐走到魈的面前，朝他伸出手，“魈，借一下你的枪。” 钟离抱着手臂站在魈旁边，闻言挑了挑眉，“你这具身体没有练过枪吧？” “记忆还是在的嘛，”及川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想试试看手生了没有。” 她的枪术是钟离教的，应对一个特级咒灵是绰绰有余的。 一柄薄荷绿色的长枪出现在魈的手上，他将长枪递给及川斐，叮嘱道：“当心。” 及川斐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身形一闪，人已经冲向了五十米之外的战场。 “输……不想，不能输。”特级咒灵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锯子拉过木头一样刺耳。 它是从害怕输比赛的情绪中诞生的，球馆中经常会举办比赛，而害怕输的情绪几乎人人都有。 特别是在比赛尾声的时候，这种情绪会达到巅峰，很好地孕育出了实力强大的咒灵。 胡桃一枪把特级咒灵挑飞，达达利亚刚想跟上，余光看见冲过来的浅褐色身影顿住了脚步。 及川斐抬起枪直直刺向了特级咒灵的心脏，特级咒灵在空中扭过身体，用长着锋利指甲的手奋力将枪挡住，但也被击飞了数十米。 “伙伴，好久没有和你并肩作战了！”达达利亚爽朗一笑，动作熟练地配合上了及川斐的攻击。 “本堂主也一直听闻斐姐姐的事迹，一直想亲眼见见斐姐姐的风采！”胡桃用类似于吟诗的语气说道。 三人配合默契，特级咒灵像是一个皮球一样，被三人踢来踢去。 它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对手能给它来一个痛快。 最后，及川斐一枪刺穿了特级咒灵的心脏，特级咒灵终于迎来了它想要的消亡。 “辛苦了。”及川斐看向达达利亚和胡桃，笑着道谢。 “不用客气，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达达利亚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能帮上忙就好啦。”胡桃开朗地一笑。 及川斐将长枪还给魈，“谢谢。” 十分钟快到了，及川斐和众人告别，“下次再见啦。” “下次见！”胡桃大幅度地挥手道别。 及川斐指尖咒力凝聚，在空中一划。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咒力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像是烟雾一样消散了。 及川斐愣了一下，一股名为害怕的情绪涌了上来，她强行将这个情绪按压下来。 “怎么了？”钟离看及川斐的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没事，”及川斐扯了一下嘴角，“我走啦。” 她再次尝试凝聚咒力，这次她调用了更多咒力，指尖像是有一颗灯泡一样散发着明亮的光。 她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回来的及川斐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隐隐的预感似乎像是一个破土的种子一样显露了出来。 “开始吧，白鸟泽~” 耳边传来了白鸟泽乐队婉转悠长的歌声，及川斐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走到观众席最前方，比分牌上面是25:18，白鸟泽赢下了第三局。 她将视线移动到旁边的时钟上，眼睛因为震惊慢慢睁大。 第109章 状态来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第三局甚至已经打完了。 可是她在提瓦特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不到。 及川匆匆跑出观众席，回到了赛场入口。 站在赛场入口的大门前，及川斐的手缓缓放在大门上，轻轻用力将大门推开。 赛场中明亮的灯光照出来，及川斐眯着眼睛朝里面看。 大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正在中场休息的白鸟泽众人，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口的及川斐。 牛岛转过身，目光触及到及川斐的脸颊的时候，脸色陡然一沉。 及川斐走到众人面前，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及川前辈，你……”白布率先开口，想要提醒一下及川斐脸颊上的伤痕。 天童觉反应迅速地扯住白布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牛岛的方向。 牛岛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背包旁边，从里面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他拿着手帕走到及川斐面前，将手帕展开，露出里面干净的一面。 及川斐疑惑地看着牛岛，“若利，怎么了？” 牛岛捏住手帕，将手帕举起来放到了及川斐的脸颊前面，动作轻柔地在她的脸颊上按了几下。 他确认已经将及川斐脸上的血痕擦干净之后，才将手帕拿下来。 及川斐才看到手帕上面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几朵盛开的玫瑰花镶嵌在洁白的手帕上面。 “发生了什么？”牛岛在确认及川斐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之后，语气严肃地问道。 “去处理了一个咒灵。”及川斐老实地回答。 她从来不会对牛岛说谎，即使她说的是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没有，”及川斐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应该是擦到了。” 即使是独自面对特级咒灵，她也不会落于下风，何况还是和提瓦特的众人一起。 “嗯，”牛岛似乎松了口气，眉眼微微舒展开了，“没事就好。” 天童觉转头问濑见，“咒灵是什么东西？” 濑见摇了摇头，他完全没有听过这两个字，猜测道：“可能是他们的暗号吧。” 天童思考了一下，觉得濑见的猜测十分合理。 第四局比赛白鸟泽打得很顺，以25比18的大比分领先拿下了第四局。 及川斐的返场似乎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特别是从及川斐离开之后就有些许担忧的牛岛。 第五局只有15分，对于双方来说每一分都极其重要。 开局乌野领先，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获得了微弱的优势。 之后，牛岛凭借强力发球连下数分。 一次牛岛的后排进攻，在看见对面场地上的西谷之后，在空中强行改变球路，一记漂亮的重扣追平比分。 白鸟泽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牛岛，这个他们队伍的王牌、主心骨。 “若利，刚才的球路真是干净利落，太厉害了。”大平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牛岛神色前所未有的沉静，他的唇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看上去平静的海洋，其下却蕴含着凶猛的漩涡。 “用天童的话来说，”他淡淡地开口，“状态来了。” “芜湖！”白鸟泽的众人兴奋地睁大眼睛，同时欢呼出声。 他们甚至比自己的状态好还要开心。 及川斐的眉眼微弯，笑容像是清晨的阳光一般柔和。 牛岛看向坐在长椅上的及川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加油。” 及川斐对牛岛做了一个口型，牛岛看着及川斐一张一合的唇，读懂了她的唇形。 牛岛的一个扣球被裁判判了出界，但其实是碰了月岛萤的手指，及川斐能清晰地看见。 但是月岛萤捂着自己的手指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痛苦。 乌野的众人立刻朝月岛萤围了过去，月岛萤轻轻放开自己的右手，右手小指和无名指之间有血液流出来。 月岛萤只能被换下场，先去医务室检查手指。 及川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牛岛转头看向她，朝她点了点头。 牛岛知道及川斐的特殊能力，也知道她有能让身体快速痊愈的超能力。 比起对手受伤下场，打败一支没有使出全力的队伍，他更希望对方是全力以赴的。 他示意及川斐去帮助月岛萤。 及川斐点了点头，对鹫匠教练借口说去上厕所，转身朝着赛场出口小跑了过去。 月岛萤还没有走远，及川斐在门口看到了遇到了朋友的月岛萤。 “看你这样子还是死不了。”月岛萤面前一个长相和他相似的青年说，虽然勉强笑着，表情却十分凝重。 “清水。”及川斐小跑到了清水身边，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我和你们一起去。” 清水没想到及川斐会特意过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月岛萤。 “没关系，”月岛萤额角因为疼痛不断有汗水流下来，“赛场上有磕碰是很正常的。” 及川斐陪着月岛萤和清水一起去了医务室。 她不能直接对月岛萤说她能立刻让他痊愈，她要找一个机会靠近月岛萤的手指，就可以通过虚式治好月岛萤的伤势。 还要借助医生的包扎来作掩护。 医务室中，医生帮月岛萤把手指固定了一下，叮嘱，“你这个状态最好还是不要再上场了，会很疼的。” 月岛萤没说什么，眼神却十分坚定。 “好了。”医生放开月岛萤的手指。 及川斐向前凑了一下身体，状似无意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绷带的尾部，提醒道：“医生，这里没有封好。” 她的指尖咒力流转，肉眼不可以见的细小水珠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从月岛萤露出的指尖渗进了他受伤的手指。 同时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悄悄拨了一下绷带，使绷带尾部翘起来了一点。 医生翻过月岛萤的手指，有点奇怪为什么没有包扎好，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医生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三人再次朝着赛场小跑了回去。 月岛萤一直端着自己的手指，痛疼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急切想要回到赛场的心情，导致他忽略了疼痛。 第110章 尘埃落定 月岛萤回来的时候，正好是白鸟泽的赛点，月岛萤的回归让乌野的士气也重新回归了。 及川斐朝着牛岛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天童觉疑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不明白他们又在秘密交流什么。 双方的比分再次拉平，比赛继续。 牛岛举起手，朝着重回赛场的月岛萤致歉。 比赛依旧僵持不下，面对牛岛的重扣，受过一次伤的月岛萤仍然毫不犹豫地起跳伸手拦网。 牛岛的球扣在了月岛的右手上，触球一次后球朝着后方高高飞了出去。 月岛萤没有时间注意伤口的异样，手指完好无损，甚至让他觉得固定用的木板很碍事。 而一直在场上高强度扣球的牛岛，终于还是到了体力的极限，扣球打网让乌野有了攻击的机会。 乌野拿到了赛点，鹫匠教练请求暂停。 白鸟泽众人下场休息，及川斐起身将长椅让给了选手们。 她站在牛岛面前，即使她从没有想过白鸟泽会输，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刻双方胜负难料。 她给众人递上能量饮料，这个时候她也只能默默为他们加油了。 “牛岛学长，”白布走到牛岛面前，语气平静地说，“无论战况多么危机，都把球传给你，是指你还能出力的时候，对吧？”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挑衅的意味，单单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他的话还是让白鸟泽的众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脾气比较直率的濑见首先质疑，“等下，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你这是什么语气？” 及川斐伸手在濑见面前挡了一下，笑着说，“白布没有说错。” 牛岛也合上眼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像是最尖锐的匕首藏入了刀鞘之中，“没错。” 及川斐垂眸看了牛岛一会儿，似乎想要将他此刻发自内心的笑牢牢记下来。 她抬头环视了一圈众人，“我们白鸟泽的每一个球员都能独当一面。” 白鸟泽的众人收到了来自最强经理的鼓舞，凝重的表情消失了，自信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脸上。 “走吧。”牛岛从长椅上站起身，他的身形高大挺拔，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双方的比分咬得很紧，一直到了19比20，乌野领先一分。 只要一分，乌野便能赢下这场比赛。 日向发球，川西扣球被反应迅速地月岛触碰到球，球高高弹了起来，乌野的机会球来了。 及川斐的手心有些湿润，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掌。 即使冷静如她，还是在为这场比赛的最后关头而紧张。 她是希望白鸟泽赢的，但也清楚差距只在毫厘之间，球还没落地之前一切都还有可能。 双方都在拼尽全力不让球落在自己的场地，白布毫不犹豫地将关键的球传给了牛岛。 牛岛在空中高高跃起，身体舒展开来，姿势完美到像是一幅画。 月岛萤选择三人拦网时第一次封住了直线球的球路，牛岛却在空中强行扭转扣球的方向，同时球速也减弱了，被早有准备的影山接了起来。 最后，乌野再次用出全员同时多发位置差攻击，所有人都朝着网的方向贴了过来。 及川斐的瞳孔慢慢放大，眼前的场景像是慢动作一样在她眼前回放。 她看到了初次遇到日向的时候，他还连球都接不稳。 看到了影山初中时期无法和队友配合上的样子。 看到了泽村、菅原和东峰，没有教练、没有训练赛的困境。 他们已经成长得这么强大了。 她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们值得这场胜利。 川西甚至没有碰到日向的扣球，山形扑救还是将球接飞了，大平扑救最终还是没有碰到球。 记分员将乌野的分牌翻了一张，19比21，乌野这匹黑马战胜了县内最强的高校。 “啊啊啊！”乌野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欢呼。 他们抱在一起痛哭，庆祝自己拼尽全力获得的胜利。 而白鸟泽这边则十分安静，他们似乎还没有接受输掉的事实。 牛岛静静地看着欢呼庆祝的乌野众人，他的目光没有不甘或者难过。 仿佛十分自然地接受了他们输掉了比赛。 他转头看向及川斐，及川斐也看向他，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其实是茫然的。 双方列队，相互鞠躬、握手之后，鹫匠教练只说了回去之后加强训练。 白鸟泽众人躺在地板上做拉伸，及川斐整理众人的行李。 影山和日向站在记分牌前面，及川斐走到二人身后。 “翔阳，影山。”及川斐喊了他们一声。 日向和影山转过身，看到是及川斐同时一愣。 “比赛很精彩哦，特别是你们的快攻，让大家都大吃一惊呢，”及川斐笑着说道，毫不吝啬地夸奖，“恭喜你们获得胜利，全国大赛加油！” 日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有点害羞地低下头。 及川斐感觉到身后罩下来一片阴影，男生高大的身形将她头顶的灯光遮住了大半。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她身后。 她微微仰头向后看，牛岛站在她身后，沉静的目光看着影山和日向。 “生长于混凝土的日向翔阳，影山飞雄，下次，我会打倒你们。” 他像是下战书一样的话语让影山和日向齐齐站直了身体。 “我一定会跟你站上同一个舞台！”日向大声宣言。 “我一定会让你承认我的技术比及川学长好！”影山更大声地说道。 “那下次见啦。”及川斐无奈地笑了笑，转身推着牛岛的后背离开。 颁奖仪式上，赢得冠军的乌野全员被授予了奖牌，白鸟泽众人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待颁奖典礼结束。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第一次，在颁奖典礼上成为配角的存在。 “晚上一起吃饭吧，”及川斐背着包走出来，对白鸟泽的众人说，“我请客啊。” 牛岛自然地接过了及川斐的背包，两个背包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竟也不显得拥挤。 “好啊！”五色率先应道。 “饿死了，谢谢斐总！”天童觉开心地展臂欢呼。 第111章 强者的脆弱 白鸟泽众人坐上了排球部的大巴，大巴缓缓朝着餐馆驶去。 大巴里面很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独自消化今天的失败。 即使活泼如天童觉，也只是望着窗外。 餐馆是及川斐之前就已经预定了的，只是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赛后聚餐了。 包厢十分宽敞，众人把行李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他们一般是先点几个招牌菜，然后每个人点一个菜。 天童觉感觉气氛十分僵硬，他故作轻松地说道：“鹫匠教练要我们回去练一百个发球哎，你们跳发的可要受苦喽。” 他的声音好像是打开水龙头的水阀，众人的情绪像是绝地的洪水瞬间倾泻了下来。 五色是最先忍不住的，他的心性还像一个孩子，伤心的事情不会憋在心里。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睛里面掉出来，五色低着头，右手挡住眼睛，肩膀的颤抖暴露了他此刻的脆弱。 低低地呜咽声很有感染性，坐在旁边的白布垂下眼眸，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呜呜，对不起，”五色的声音颤抖得不成声调，“我发球失误太多了，接球也很多都没有接好……” 他一条一条诉说着自己的失误，他似乎将每一球都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大平抿着嘴唇，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到了鼻梁两侧，“最后一球，我没有接起来。” “是我的，最后一球我没有拦住，即使是碰到一点，都……”川西闭着眼睛仰着头，任由泪水从脸颊两侧滑落。 白布看着盘子里食物，盈满泪水的茶色眼眸更加清亮，他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饭。 他知道这场比赛他犯了很多错误，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到了能做的极限了。 山形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要反省了，大家都已经尽力了。” 濑见的眼尾红红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包厢里面回荡着少年们的抽泣声。 牛岛默默将碗里的饭一口口送进嘴里，他看上去十分冷静，似乎并没有被氛围影响。 天童觉难得有点无措，他环视了一圈，跑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五色身后，捏着五色的肩按了两下，安慰道：“好啦好啦，以后还有机会赢回来的。” 五色使劲擦了擦眼角，眼睛旁边已经红了一圈，像是一只委屈的小兔子。 “这次他们赢了。”牛岛沉声开口。 他的声音很平稳，仅仅只是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众人齐齐看向牛岛。 “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比我们强。”牛岛的眼神异常坚定，接触到他目光的人完全无法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他的目光从在场的一年级和二年级身上慢慢移过，“下次，再赢回来。” 他的话像是战书，又像是嘱托，原本情绪低落的众人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是！”五色、白布和川西眼神不再迷茫，郑重地应了下来。 “以后还有机会一起打球的，”及川斐笑着说，“有一句话说得好，无需追忆昨天。” 这是稻荷崎的标语，不要陷于回忆，要专注于眼前和未来。 白鸟泽众人憋在心中的情绪得到了发泄，晚餐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晚餐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众人踩着月色结伴回家。 “明天见。” “再见。” 告别众人之后，只剩下及川斐和牛岛两个人了，二人朝着及川斐家的方向走。 路过社区公园的时候，及川斐突然抬起手指向公园中的秋千。 “若利，我们去玩那个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见了喜欢的玩具的小孩。 牛岛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二人朝着秋千走过去。 考虑到成年人也有荡秋千的需要，秋千是用铁架搭起来的，座椅三面用铁栏杆围起来，看上去十分牢固，但是只有一个位置。 及川斐先跑到了千秋前面，轻轻一跳稳稳坐在了秋千上面，兴奋的目光投向牛岛。 “若利，帮我推一下。” 牛岛走到及川斐身后，他把手搭在椅子的后背上，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手臂肌肉发力，就将及川斐向前推了出去。 及川斐向前微微荡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度的角度，她的发丝在空中飞扬，感受着晚风的凉意。 “再高一点。”及川斐笑着说，声音悦耳如山间清泉。 牛岛大概是害怕及川斐飞出去，起初并没有很用力，在确认及川斐抓紧之后，才慢慢让秋千越荡越高。 及川斐荡到了和地面平行的角度，如果此刻有另一个普通人在这里，一定会被吓得心脏骤停。 十分钟之后，及川斐才意犹未尽地从秋千上跳下来。 “若利，你也来试试。”及川斐朝牛岛招了招手。 牛岛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 秋千和他沉稳的气质不太适配。 “来吧来吧。”及川斐走到牛岛身后，推着他坐到了秋千上面。 及川斐快步走到牛岛身后，双手放在椅背上，凑到牛岛身后对他说，“我不会太用力的。” 牛岛：？ 上次火山车之后，及川斐知道了牛岛害怕失重的感觉，她只是想让牛岛体验一下秋千带来的自由的感觉。 牛岛高大的身躯坐在秋千上，显得秋千像是儿童玩具似的。 及川斐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秋千慢慢摇晃起来，牛岛的短发被夜风扬起来。 负面情绪好像被甩出了大脑，他的心情也逐渐轻松了起来。 “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及川斐已经半蹲在了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很有趣。”牛岛点了点头，他的眉目舒展开来。 他终于明白及川斐为什么突发奇想来荡秋千，他的一切情绪都瞒不过及川斐。 “心情好点了吗？”及川斐继续问。 “好多了。” 及川斐注视了牛岛片刻，突然伸出双手轻轻地打在了牛岛脸颊两侧，一双幽深的瞳孔认真地注视着牛岛浅绿色的眼眸。 “骗人。” 牛岛愣了一下，随即他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坚强是展示给伙伴们的，而脆弱只会留给最信任的人。 他慢慢抬起手抓住及川斐的衣摆，身为队长无处宣泄的情感，终于在及川斐的温柔中决堤。 及川斐感觉到胸口的衣襟慢慢被浸湿，她伸手一下一下地抚过牛岛的发丝。 第112章 如果全世界都忘了 及川斐是从噩梦中醒来的。 她猛地坐了起来，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恐。 冷汗从她的额角滑落，将额前的刘海打湿成一缕一缕。 她伸手摸了摸后背，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能感觉到被带到现实的恐惧。 等她慢慢平复下心情，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沙发上。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及川斐记得昨天晚上训练完回来之后已经很迟了，洗漱完之后她肯定是躺在床上睡觉了的。 难道是半夜梦游到了沙发上？ 她抓了抓头发，从沙发上站起身。 深褐色头发的高挑男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到从客厅走出来的及川斐明显愣了一下。 及川斐抬起头看向及川彻，以为他是在惊讶她怎么从客厅里面出来，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及川彻，“哥，不会是你半夜把我搬到客厅里睡吧？” 她的语气明显是开玩笑，及川彻却被吓得后退一步。 及川斐匪夷所思地看了及川彻一眼，“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及川彻刷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跑去，“爸，妈！客厅有一个奇怪的女人！” 及川斐：…… 等下，用奇怪的女人来称呼她也太失礼了吧！ 她承认昨晚偷吃了及川彻的最后一个鸡蛋布丁是她不对，但也不至于这么报复她吧？ 熟悉的身影从走廊中冲出来，一把把及川彻护在了身后。 “你是谁，闯入我们家做什么！”及川纱里奈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眼睛微微睁大，她笑了笑，“妈，你在说什么呢？” 及川纱里奈一定是被及川彻收买了，才配合及川彻一起演这出戏骗她，毕竟此时如果真的是陌生人闯进来，早就被及川纱里奈丢出去了。 “我不认识你。”及川纱里奈冰冷的地开口。 及川斐愣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占据了大脑，她猛地转身撞开门跑了出去。 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找牛岛。 她在道路上狂奔，没想到刚跑出几步就遇到了熟人。 “日向boke！”黑发少年愤怒地朝旁边的橘发少年大吼一声。 “哎？为什么忽然骂我？”橘发少年后退一步，神情委屈。 “翔阳，影山！”及川斐眼睛一亮，快速朝着二人跑了过去。 日向和影山转头看向及川斐，出乎意料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认识我们吗？”影山问。 “难道是我出名了！”日向明显误以为及川斐是他的球迷了。 及川斐跑向二人的脚步一顿，她立刻转向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她又遇到了菅原、泽村和东峰，他们说及川斐认错人了。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宫城县的研磨、黑尾，二人看她的目光也十分陌生。 木兔和赤苇很礼貌地表示不认识她，木兔问她要不要签名。 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道路上狂奔，遇到了训练结束的白鸟泽众人。 牛岛没有在这里，应该是又加训了。 及川斐跑到最前面的天童和五色面前，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天童。 “天童，你认识我吧？” 她的声音过于急切，导致白鸟泽的众人都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天童觉指向及川斐，转头问五色，“工，这是什么新型的搭讪方式吗？” “不用担心，天童前辈，你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即使是在损天童觉，五色的语气也是异常严肃。 “啊，好直白。”天童觉伤心地捂住心脏。 及川斐目光从白鸟泽的众人身上扫过，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是从未见过的陌生。 她后退一步，脸上希冀的表情转为失望，就像是一片乌云遮住了灿烂的阳光。 她拨开白鸟泽的众人，拼命朝着球馆跑去。 如果全世界都忘了她，若利也一定不会忘的。 她感觉双脚沉重地像是灌了铅，本来灵活的手脚像是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短短的一公里距离，她好像跑了一个小时。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白鸟泽球馆门外，她已经累到上气不接下气了。 球馆的门是关着的，及川斐将手放在球馆的大门上，此刻她竟然感到了害怕。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了球馆的大门。 球馆中只有一个人，他抱着球背对着及川斐站在不远处。 高大挺拔的背影如此熟悉，及川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可是不管她如何嘶吼，都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眼前的场景被不断拉长，空间像是一个橡皮糖一样被不断拉扯，牛岛离她越来越远。 及川斐抬腿朝着牛岛跑过去，她的动作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牛岛的背影越来越小，他似乎转过身看她，及川斐看不清牛岛脸上是什么表情。 …… 及川斐猛地睁开眼睛，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此刻却让她十分安心。 她从柔软的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缓解头痛。 “竟然做了这么离奇的梦。”及川斐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凡她理智一点，就能发现梦里面的一切都是不合理的。 洗漱完毕出房门的时候，她的脑中回想起了梦里的画面，放在门把上的手犹豫了一下。 及川斐从房门出来，下楼之后看见了正在饭桌上吃早饭的及川彻。 及川斐走过去，认真地看着及川彻的眼睛，及川彻抬起头和及川斐对视了几秒。 三秒之后，及川彻左眼抽搐了一下，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及川斐，“你忘吃药了？” 及川斐松了一口气，会怼她，是她的亲哥哥没错了。 及川彻见及川斐不仅没有反驳他，还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吓得差点把早餐盖在及川斐脸上。 “妈，及川斐被咒灵附身了！” 及川纱里奈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扯过及川彻朝着门外狂奔。 “小斐变成咒灵了！世界要毁灭了，妈妈带你换个星球生活！” 及川斐无语看着母子两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母子俩的脑回路，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第113章 不请自来的勇气 十一月中旬，条善寺的老师联系了鹫匠教练，希望一起办一个只有宫城县内有潜力的高一学生参加的合宿。 鹫匠教练同意了，举办的地点是设备齐全、球馆宽敞的白鸟泽学园。 及川斐作为白鸟泽排球部的资深经理，和副教练一起负责安排合宿的相关事宜。 白鸟泽空余的宿舍还有很多，排球部借用了空宿舍，住下合宿名单上的所有人绰绰有余。 失去了参加春高的机会，白鸟泽三年级来训练的时间减少了很多，把场地留给了学弟们。 未来会进军职业的牛岛依旧保持着稳定的日常训练。 天气越来越冷，合宿很快便开始了。 白鸟泽球馆中，十几个高大的少年们站成一排，鹫匠教练、条善寺的穴原教练和及川斐站在他们面前。 “白鸟泽学园，五色工，青叶城西高校，国见英，金田一勇太郎……”及川斐一边念名单，一边确定点到名的人是否在场。 “乌野高中，月岛萤。”当她念到最后一个名字后，抬头看向神情复杂的月岛萤。 视线向他旁边移动，多出了一个不在名单上的人。 日向一脸兴奋地昂首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不请而来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尴尬。 及川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穴原教练，即使她对于日向加入合宿完全没有意见，做定夺的还是教练们。 “同学，你应该没有被邀请吧？”穴原教练迟疑地问道。 “是乌野的10号吧！”伊达工的高达二传手黄金川探出头来，上翘的嘴角让他看上十分可爱。 及川斐转头看向穴原教练，解释道，“他叫日向翔阳，是乌野的一年级副攻手，乌野的怪物快攻组合成员之一。” 鹫匠教练对日向的印象是很深刻的，穴原教练只是有记忆。 听及川斐说起怪物快攻，穴原教练也想起来了。 鹫匠教练瞥了及川斐一眼，她明显是在帮日向说话。 “我们需要联系一下你的教练，”穴原教练语气中带着无奈，“你跟我来吧。” 日向跟着鹫匠教练和穴原教练去办公室打电话了。 “乌野的10号，好有勇气。”五色看着日向的背影，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 “不如说傻气。”月岛萤的声音带着疲倦，还没开始训练，他已经心力交瘁了。 “可是他敢面对鹫匠教练哎！”五色双手放在眉毛上，用力把眉毛抬起来，想要做出一个很凶的表情。 月岛萤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只要能变强，翔阳即使是刀山火海都敢闯。”及川斐笑着说。 国见英和金田一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没想到及川斐竟然对乌野的小个子攻手评价这么高。 “刚才看鹫匠教练离开的时候，确实脸色不太好看。”黄金川担忧地看着日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不用担心，鹫匠教练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及川斐微微低下头，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对着黄金川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不过生气的时候，会更恐怖哦。” 黄金川吓得捂住自己的脸，连连后退三步。 五色：……及川学姐又在恐吓学弟了。 “乌野的10号大概要挨骂了。”金田一说。 鹫匠教练和穴原教练不会说什么，最多叫人把日向送回去。 但乌野的教练肯定要生气。 五色看向及川斐，他有点疑惑为什么及川斐没有去帮日向说话，在他印象里及川斐和日向的关系挺好的。 及川斐看出了五色的疑惑，“毕竟翔阳没被选上是事实，他有实力，但不在鹫匠教练的标准里面。” 五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二位教练很快就回来了，及川斐看向二人身后，没有看到日向。 不快很快，日向就打开门走了进来，深吸一口气对着大家大喊，“刚才妨碍了训练，非常抱歉！” 他的声音十分洪亮，把大家吓了一跳。 “乌野高中一年级，日向翔阳，位置是捡球员！” 他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报自己的信息，反而是在做郑重的宣誓。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嘴巴因为惊讶微微张大。 她还是低估了日向的勇气。 练习开始，及川斐有条不紊地将后勤的工作分配下去，目光移到正期待地看着她的日向身上。 “翔阳，”及川斐笑了一下，“你先去接桶饮料过来吧。” 她指了指旁边放着的几个塑料桶。 “是！”日向不管是做什么事都干劲十足的样子。 及川斐看着日向的背影，又开口叫住转身离开的日向，“翔阳。” 日向转身疑惑地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吗？及川姐姐。” “鹫匠教练让你留下来了，就说明他其实是认可你的，”及川斐眨了眨眼睛，“捡球也是可以学到东西的哦。” 日向的眼睛似乎闪过一圈光晕，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朝着及川斐鞠了一躬，拿起塑料桶小跑着离开了。 及川斐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扎在了她的后背上，她用余光看见鹫匠教练正阴恻恻地看着他。 自己傲娇不愿意说的事，还不让她说出来，不及若利十分之一的直率。 及川斐在心中腹诽。 扣球训练的时候，日向下意识跑向了球员的一侧，被鹫匠教练喊了回去。 五色害怕地耸了一下肩膀，他对日向的敬佩，已经达到了对牛岛的敬佩的三分之一。 及川斐和日向站在一侧场地捡球，攻手们在他们对面排成两队，分别由黄金川和白鸟泽初中部的一个二传手托球。 及川斐负责的是初中三年级的二传手由良正太这边。 及川斐接球十分轻松，她做了三年的捡球员，对于捡球已经熟练到形成肌肉记忆了。 日向敬佩地看着及川斐，同时研究着及川斐的动作，试图从中找到她精准捡球的原因。 “注意看攻手的动作。”及川斐朝着日向对面正要扣球的月岛抬了抬下巴，“直线球，后退两步。” “小心！”托完球的黄金川吓得金色头发都竖了起来。 “啊？”日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一个黑色的阴影朝着他的脸盖了下来。 第114章 过度解读 日向看清眼前飞来的是球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只能下意识微微侧开脸。 一只手凭空从日向眼前伸了出来，旋转的排球在她手心摩擦，牢牢地被她抵在了距离日向的脸十厘米外的距离。 及川斐把排球抱在怀里，看着被吓到的日向，笑着提醒，“注意看球。” 日向回过神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及川斐，果然及川姐姐超强的！ 五色得意地对身后的国见英说，“看到了吗，那就是及川学姐的闪现。” 国见英：…… 他表示不想和单细胞生物说话。 训练结束之后，球员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明天早上还要上课，训练了一晚上，他们需要赶回家休息。 及川斐收拾好场地之后，看到日向还在独自一人学习跳发球。 日向脑中回想着影山的大力跳发球，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到了影山参加的国青营，他们都在不断成长，可是他却在这里止步不前。 “跳发球不是这样的哦。”清润声音在日向的头顶响起来。 蹲在地上的日向愣了一下，仰起头看及川斐。 天花板的灯光从及川斐身后照下来，此刻的及川斐在日向眼里异常地高大。 “及川姐姐！”日向激动地站起来，“你要教我跳发球吗？” “我可以教你跳发球。” 日向双眼开心到似乎能放光。 及川斐伸出一根手指，“但是今天太迟了，你家离得很远，要早点回去。” “好吧。”日向低下头，语气十分遗憾。 “明天训练结束还早的话，我教你。”及川斐看着日向耷拉下去的脑袋，好笑地解释道。 “好！”日向的精神因为这句话重新又回来了。 月岛走过来，他似乎在等日向。 “那我们走啦！”日向朝着及川斐大幅度地挥手道别。 月岛朝着及川斐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地说，“谢谢。” 及川斐知道月岛说的是什么，她回以一个微笑，她也感谢月岛没有把伤口突然愈合的事情说出去。 第二天的训练，白鸟泽的三年级以及毕业生们来当练习赛的对手。 以牛岛为首的三年级进来的时候，一年级们明显感觉到了压力。 特别是已经进入国家队的牛岛，光站在那里就已经很吓人了。 然后一无所知的一年级生们，看着及川斐走到了牛岛身边，站在身材高大的牛岛面前，在女生中算是高挑的及川斐都显得瘦小了。 看着及川斐和牛岛相谈甚欢的样子，一年级生们咽了咽口水。 白鸟泽的经理，果然很强！ “日向翔阳也在。”牛岛看向站在旁边的日向，他站的很远，明显和球员们不是一个队伍。 “若利果然很关注翔阳呢，”及川斐笑着说。 “我想打败他，”牛岛如实回答，“而且你很关注他。” “嗯，毕竟也算是看着翔阳成长起来的。”及川斐点了点头。 天童觉已经跳到了日向面前，兴奋地对他说，“今天我一定要拦死你！” “你今天是拦不死翔阳的。”及川斐无情地拆穿这个事实。 日向被叫去接饮料，天童觉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哎？他为什么去接饮料了？”天童觉转头问及川斐。 “他没有入选，”及川斐回答，“现在在和我竞争捡球员的位置。” 天童觉惊讶地睁大眼睛，下一秒噗地笑出声。 “那你可要加油了，不要被小不点抢走岗位了。”天童觉控制不住地大笑。 “你这情商和黑尾学的吧？”及川斐斜睨了天童觉一眼。 天童觉：？ 白鸟泽三年级生组成一个队伍，打从各个学校来的一年级生的队伍，怎么看战力都十分不平衡。 说是训练赛，其实更像是指导赛。 三年级的队伍以大比分领先赢下比赛，一年级生在球场外围鱼跃一圈。 及川斐换了球衣走进来，看见天童觉正在和落单的日向聊天，她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和低着头跑走的日向擦肩而过。 她注意到日向脸色似乎不太好。 “你们说了什么吗？”及川斐走到天童觉和牛岛面前，看着二人问道。 天童觉看了日向落荒而逃的背影一眼，“我说他很厉害，竟然能在鹫匠教练的压迫下坚持下来。” 及川斐想了一下，觉得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又看向牛岛。 “我问他，他在现在在做什么？”牛岛回答。 及川斐想了一下，觉得这句话还是有过度解读的可能的。 “若利觉得他在做什么呢？”及川斐反问。 牛岛拿着水杯，微微仰头思考了一下，“做捡球员。” 及川斐确定了，牛岛真的只是想知道日向在做什么。 而日向可能以为牛岛在点醒他。 “及川，你穿着球衣，是等下要上场吗？”天童觉看着及川斐的衣服问道。 “是啊，”及川斐看了一眼抱着手臂坐在场边的鹫匠教练，“鹫匠教练让我上场指导一下。” “那我今天一定要拦死你！”天童觉找到了新的目标。 牛岛转头看重燃斗志的天童觉，“你是拦不死斐的。” 天童觉：……若利，你是台词的搬运工吗！ “我可是第一个上场的捡球员，”及川斐得意的扬了扬脑袋，“尽管放马过来。” 及川斐加入了一年级的队伍，鹫匠教练让及川斐打副攻。 “及川前辈！”黄金川轻轻拖了一下球，因为他长得很高，只要碰一下球，就可以让球到达高点。 黄金川在心里暗道糟糕，他习惯性高点到高点托球，意识到托出去的球对于及川斐来说太高了的时候，球已经出手了。 网对面的天童觉很快跟上，在及川斐起跳之前就已经跳起来了。 熟悉拦网的月岛发现了这一点，他的眼神动了动。 天童觉明显很熟悉及川斐的扣球，因为及川斐起跳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就能到达最高点，天童觉提早起跳反而时间刚刚好。 天童觉的手朝着及川斐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似乎没有任何让及川斐钻漏洞的空间。 及川斐瞄准天童觉的指尖，打出了一个打手出界的球。 “呜呼！”黄金川双眼放光。 “好帅！”日向星星眼。 “啊，失败。”天童觉惨叫一声。 第115章 让人无法呼吸的威压 时间很快便到了周末，期间合宿成员留宿在白鸟泽提供的集训宿舍，这样大家就能节省出很多来回的时间。 及川斐找到鹫匠教练，询问安排日向的事宜。 “鹫匠教练，我把日向翔阳也安排进了宿舍。”及川斐举起宿舍成员名单，指了指最后一行日向翔阳的名字。 鹫匠教练皱着眉看了一眼，声音极其严厉，“不可以。” 及川斐没想到鹫匠教练这么快拒绝了，但是她没有妥协，继续争取，“宿舍还有很多空余，空着也是空着。” “没有饭菜和睡觉的地方给没受邀请的人。”鹫匠教练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及川斐。 鹫匠教练长得就是一副严厉老头的样子，眉毛拧在一起的时候，超强的压迫感不是普通的少年人能够承受的。 站在不远处的一年级生们不知道鹫匠教练和及川斐在说什么，但是光看鹫匠教练的表情，他们已经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少年们紧张地看着及川斐，担心她会不会被鹫匠教练吓到。 天童觉拉了拉牛岛的衣袖，示意他去看及川斐的方向。 “若利，你不去帮忙吗？”天童觉小声对牛岛说。 牛岛摇了摇头，如果天童觉知道及川斐生气有多么恐怖，可能以后可以笑着面对鹫匠教练的斥责。 及川斐完全没有被鹫匠教练似乎能将人戳穿的眼神吓到。 她微微一笑，耐心地继续劝道：“鹫匠教练，翔阳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们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为难孩子。” 鹫匠教练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及川斐，但是他没有再说什么。 良久，他才终于松开，“随便你。” 他背着手转过身去，佝偻着背慢慢离开了。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一年级生们像是回到水里的鱼一样大大松了一口气。 “好吓人。”黄金川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及川前辈竟然能直面鹫匠教练的怒火。”金田一感慨道。 连月岛也是用推眼镜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情绪。 “所以说我们的经理超强的吧。”五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双手叉腰骄傲地炫耀。 及川斐朝着一年级生们走了过来。 “这是宿舍的钥匙，大家都住一个大寝室，”及川斐拿出钥匙，递给站在最前面的国见英，“国见，钥匙放在你这吧，到了宿舍和宿管说233寝室。” “好的，谢谢。”国见双手接过，十分有礼貌地道谢。 “大家可以去食堂吃饭啦。”及川斐指向食堂的方向。 众人朝着食堂走去，及川斐见日向还站在原地，朝着日向走了过去。 他脸上的表情很苦恼，似乎在思考自己应该离开，还是跟上离开的众人。 “翔阳。”及川斐喊了一声。 日向抬起头看向及川斐，将无措的表情收了起来，“及川姐姐，那个……” 他顿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宿舍还有空位，鹫匠教练已经同意让你一起入住了。”及川斐看出了日向的犹豫，笑着安慰，“和大家一起去食堂吧。” 日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朝着及川斐鞠了一躬，追着众人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及川斐看着众人的背影，日向跑过去之后很快就融入了他们，她才放心地转身朝等在侧门旁边的牛岛和天童觉走过去。 天童觉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竟然在魔鬼教练的威压下活下来了。” “鹫匠教练又不会吃人。”及川斐语气随意地说道。 三人朝着食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才你和鹫匠教练说了什么？”牛岛转头问及川斐。 “我给翔阳安排了床铺，可是教练不同意，”及川斐摊了摊手，“不过他就是面子上过不去，其实给翔阳一个床铺并没什么。” “亏你还能在魔鬼教练的威压下笑出来，你怎么做到让鹫匠教练妥协的。”天童觉仿佛看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表情震惊。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天童觉：…… “我应该拿刀架在教练脖子上威胁他的，这样他才更像是被迫妥协的。”及川斐仰着头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你的情理呢！ 天童觉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吐槽了，只能无语地看着及川斐。 白鸟泽的食堂十分符合它豪华院校的名号，食物也是精美丰盛。 日向被琳琅满目的食物迷了眼睛，嘴角几乎要挂下口水。 月岛端着盘子走在前面，尽量装作不认识日向的样子。 五色作为东道主，热情地推荐好吃的菜品。 及川斐三人找到了习惯的位置坐下来，一年级生们距离他们不远，甚至还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妖怪小孩今天也在努力呢。”天童觉将一小口饭放进了嘴里，看着一年级生们的方向说。 “你是说翔阳吗？”及川斐问。 “是啊，不觉得他很像吗？” 及川斐想了一下，如果把日向丢进丘丘人里面跳舞，似乎也没有很大的违和感。 “五色和他们相处得挺好的呢。”及川斐说。 “工平时都和前辈们在一起，很少有能开别人玩笑的时候呢。”天童觉点了点头。 五色是一个很尊敬前辈的学弟，他虽然经常会向牛岛发起挑战，但其实心里最敬佩牛岛。 一年级生们吃完晚饭之后，一部分人回了宿舍，一部分自行加训的人回球场去。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后，加训的人进行扣球和拦网训练。 及川斐想起昨晚说过要教日向跳发球，知道日向肯定不会这么早回去休息，便回球馆去找日向。 出乎她意料的是，球馆里面的人很多，日向、月岛、黄金川、五色、金田一和两个初中部的学弟都留了下来。 及川斐自然地上前打招呼，“需要拦网手吗？” 一年级生们朝她看了过来，一个个面目惊恐，只有日向激动地重重点头。 让及川前辈拦网，这个世界上除了牛岛前辈，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将球打过去了。 但是他们不能拒绝，只能哭丧着脸同意了及川斐的入队申请。 第116章 在想怎么爆杀对面 在及川斐的学会了合理放水后，她的拦网也不是那么密不透风了。 五色和日向抓到了及川斐露出的破绽，成功在她手下拿下了三球。 “好耶！”五色开心地欢呼 “耶！”日向跳起来和黄金川重重击了下掌，然后转身朝着五色伸出手。 五色愣了一下，没想到日向竟然会找他击掌，下意识地抬起手。 日向立刻将手用力地拍在五色的手掌上。 及川斐笑着看向日向，日向真的像是一个太阳一样，能让身边的人都感受到温暖。 晚上日向和参加合宿的成员们睡在一起，他盖着被子望着天花板，第一次兴奋到没有沾床就睡。 合宿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家都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中，没有人喊苦喊累，只有强烈地希望学习到更多的求知欲。 最后一天白鸟泽的齐腾教练吃牡蛎吃坏了肚子，白鸟泽全员到齐来做合宿成员们的训练赛对手。 日向直到最后一天也没有上场，但是他观察很细致，吸纳一切能学到的知识。 “牛岛前辈垫球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日向认真地仰头看着牛岛问道。 牛岛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尽管后辈的问题有点奇怪，他也很重视。 “在想怎么进攻。”牛岛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日向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记在心里，又转头看向牛岛身边的及川斐，继续问，“及川前辈接球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杀爆对面。”及川斐下意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注意到后辈惊恐的目光之后，连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在想怎么爆杀对面。” 日向：…… 天童觉：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呢。 为期五天的合宿结束了，来自各个学校的一年级生们离开之后，白鸟泽的球馆似乎冷清了一点。 因为要培养下一届球员，三年级和一年级、二年级一起训练的时间变少了。 鹫匠教练的思想似乎因为春高代表赛上与乌野的那场比赛改变了，他开始尝试调整白鸟泽的进攻思路。 一个月之后便是春高了，但是这次他们只能通过电视观看。 “斐，你在看什么？”牛岛走到及川斐身边，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及川斐正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手上拿着一个色彩鲜丽的类似于传单一样的纸。 听到牛岛的声音，及川斐抬起头看牛岛，柔顺的发丝从她的肩膀上滑落。 “刚才出校门的时候，收到了一张传单。”她举起手里的传单，将传单反过来递到牛岛面前。 牛岛微微俯下身凑过去看。 传单上用迷彩的艺术字体在最显眼的地方写着几个字——真人cs。 牛岛认真地将传单上的每一个字都看完了，但是他不太明白传单上写的是什么。 “真人cs，是什么？”牛岛疑惑地问道。 他除了排球基本没有其他什么爱好，也不打游戏，所以对于cs都没有概念。 “就是真人户外枪战，”及川斐指了指传单上面拿着镭射枪、穿着迷彩服的人，“在空地上搭建实景，然后玩家可以拿着镭射枪射击对手的竞技运动。” 牛岛点了点头，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除了排球似乎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你想去玩吗？”牛岛看向及川斐，问道。 以牛岛对及川斐的了解，他觉得及川斐一定是感兴趣的。 “嗯，挺想去玩玩看的。”及川斐果然点了点头，继续拿着传单研究起来。 上辈子在提瓦特大陆她没有玩过枪，挺想知道这个世界先进的武器操作起来的感觉。 “那就一起去吧。”牛岛坐到了及川斐身边，拿起手机点击键盘输入传单上的电话号码。 牛岛的动作太快，及川斐连忙伸手阻止。 只要及川斐想去，他就会立刻放下手上的任何事情陪她。 牛岛转头看向及川斐。 “这个要人多才好玩，”及川斐笑着解释，“我想先问问大家有没有时间。” 牛岛眨了眨眼睛，想明白自己弄错安排活动的顺序了，低下头在手机上点击几下，在群聊里面发送了一条信息。 【牛岛若利：真人cs，大家感兴趣吗？】 【奇迹男孩天童觉：有！我很早以前就想玩了！】 【奇迹男孩天童觉：（看出来是及川想玩但是我不说）】 【未来超级大王牌：加我一个，我一定是人头数最多的！】 【奇迹男孩天童觉：工，你的话和你的妹妹头一样帅气呢。】 【白驹过隙：人菜瘾大吧。】 【rock：我也可以。】 …… 牛岛的话在群里面很快得到了回应，不到半个小时，除了山形和大平已经有事情了，剩下的人都通过了活动提案，并确定了时间为周六早上。 及川斐没想到这么快他们连日期都定下来了，她心中产生了被重视的感动。 “我们这里有七个人了，”及川斐数了一下人数，“还是有点少。” 她思考了一下，在群里面发了一条消息。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我可以叫青叶城西的人一起来吗？】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人多一点的话，可以打大混战。】 白鸟泽的众人都表示没问题，并且宣言要在真人cs上也击败青叶城西。 及川斐便打电话给及川彻。 “斐，找亲爱的哥哥有什么事吗？”及川彻愉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他正在青叶城西的球场，那边传来球被击打的声音。 “周六真人cs，想问问你们青叶城西的人有兴趣吗？要不要来和白鸟泽对抗赛？” 及川彻似乎愣住了，他没想到及川斐打电话来竟然是邀请他们一起出去玩。 及川彻想了一下，无法在排球比赛上击败牛岛，在真人cs上爆杀牛岛好像也能很解气。 毕竟牛若看上去就不像是会玩枪的类型。 及川彻自信他的游戏经验一定比牛岛丰富。 “好啊，我问问他们。”及川彻立刻答应下来，他打开免提，举着手机先走到了岩泉一面前。 “现在为你连线的是岩泉一，请问小岩愿意接受及川斐的邀请，一起去真人cs吗？” 及川斐嘴角抽动了一下，很怪，但说不上来。 第117章 最老实的人 最终青叶城西一共五个人参加了这次活动，两个学校加在一起总共十二个人，正好可以分成两队。 真人cs的地点在郊外，及川斐雇了一个司机，开着排球部的大巴载着白鸟泽的众人去青叶城西门口。 大巴停靠在青叶城西高校门口，及川彻带着青叶城西的几人上了大巴车。 “白鸟泽的各位，好久不见啊。”及川彻上车之后，笑着和车上的众人打招呼。 白鸟泽的众人是分散坐的，前面有几个位置空出来，留给青叶城西中容易晕车或者喜欢坐前排的人。 “前辈好。”五色、白布和川西礼貌地站起身鞠了一躬。 “朋友们，随便坐啊。”及川斐站起身招呼他们选位置。 及川彻选了牛岛和及川斐前面的位置，他趴在座椅上笑着和牛岛打招呼，“小牛若，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到落花流水。” 牛岛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及川，不要这么叫我。” 比起及川彻的挑战书，他更关心及川彻对他的称呼。 岩泉一坐在及川彻旁边，坐下之后便拿着平板在认真看视频。 及川斐好奇地站起来看，发现岩泉一在看的是真人cs教学。 及川斐：……这么卷的吗？ 岩泉一边看，边用手比划给及川彻看，及川彻似乎很有学习热情，认真地听着。 看得出来他们打败想牛岛的心有多么坚定。 一个小时的颠簸之后，大巴终于到达了真人cs门口。 众人从大巴上下来，便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他们预定了一整天的时间，工作人员只用接待他们一行人。 工作人员为众人示范战术背心的穿戴方法，然后又讲解了几个好上手的镭射枪的使用方法。 这家真人cs的设备十分齐全，而且因为是几个月前刚开业的，设备都还很新。 等众人穿戴整齐并熟悉操作之后，便是分组环节了。 青叶城西和白鸟泽分别组成两个队伍，但是白鸟泽这边却比青叶城西多了两人，白鸟泽中需要有一个人去青叶城西的队伍。 “斐我们就先借走啦。”及川彻单手搭在及川斐的肩膀上，得意地看着牛岛。 有了及川斐，他有充足的把握赢下白鸟泽！ “我觉得斐一定是个卧底。”岩泉一提醒道。 “要不我们还是选个老实一点的？”金田一提议。 青叶城西众人的目光扫过白鸟泽众人。 妹妹头，看上去不太聪明。斜切妹妹头，玩二传的心都脏。 天童觉，完全无法预测他的行动。濑见川西，甚至还带着一丝邪气。 这么看下来，竟然是认真地捣鼓镭射枪的牛岛最老实。 队友们向及川彻示意了一下牛岛的方向。 “我们要牛若！”及川彻接收到队友的信号，立刻推开及川斐，指向了牛岛。 牛岛若利，加入青叶城西吧！ 牛岛抬起头，看向及川彻，他的神色有一丝复杂，似乎没想到及川彻竟然选择了他。 及川斐看了下仍然动作生疏地端着枪的牛岛，她好心地再问了一句，“你确定？” 及川彻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及川斐这么不舍得的样子，看来要走牛岛是十分正确的行为！ 两支队伍分别去了自己的场地，两个工作人员为他们解释了规则。 “每个人设备上都会显示生命值，不同部位中枪会扣除不同数值的生命，”工作人员抬起手腕，手腕上有一个显示屏，“当生命值清零后，枪和刀都会失效，需要回到这里，这里是出生点，等待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刷新生命值。” “只要一方有一个人到达对方出生地，则视为该方胜利。” 比赛结束之前，每个人有无限次数的复活时间，但是等待复活的时间会随着死亡的次数增加而增加。 出生点有一个大屏幕，上面显示双方的人头数，现在是0比0。 “3，2，1。”整个场地想起了倒计时的声音，场地各处都装有音响。 “0，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两方场地的人不断从出生地里面冲了出来。 “五色、白布，你们走上路，”及川斐指向左边方向，“濑见、川西，你们走下路，天童你和我中路冲锋，大家注意保护自己。” “好！” 众人应了一声，显然士气正高昂。 六个人两人一组分开了三个方向，及川斐和天童端着枪借着掩体朝着前方摸过去。 中路是距离对方场地最近的，也是最容易被发现的，这里视野比较空旷，很考验躲避的能力。 天童觉和及川斐借着集装箱的遮掩，贴着箱体向前探索。 突突突—— 一连串子弹射出的声音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天童觉和及川斐都无法分辨出哪里可能有敌人。 天童觉端着枪，靠着直觉朝着前方射出几枪，结果在他面前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直挺挺地撞在了他的射击路线上。 及川斐：？ 这也行？ 金田一肩膀上的灯从绿色变成了红色，表示他的生命值已经清零。 他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朝着后面大喊一声，“前面有人！” 天童觉和及川斐立刻警觉地躲在了箱体后面。 “哒哒哒。”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在及川斐身后响起。 及川斐回身朝着后面连开两枪，看清来人之后反应迅速地抬起枪瞄准对方的头部得分点开了一枪。 “偷袭失败。”国见英的声音依旧是懒懒散散的，并没有因为被及川斐一枪爆头而有任何起伏。 国见英拎着枪，迈着悠闲的步伐往回走。 “青方，死亡两人，白方，死亡一人。”音响开始通报死亡人数。 白鸟泽这边牺牲的是五色，他像是一头愤怒的牛一样横冲直撞，直接撞在了及川彻的枪下。 “啊啊啊！我竟然是第一个死的！”五色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发。 白布谨慎地躲在集装箱后面寻找时机。 “好耶！”及川彻欢呼一声，回头看牛岛，“牛若，看见我的厉害了吧！” 牛岛抬起枪指向及川彻的身后，也不知道对准了没有，便胡乱地开了三枪。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要提醒及川彻，语气平静地开口，“小心身后。” 第118章 排球狂人不可能是游戏黑洞 及川彻看着自己肩膀上亮起的红灯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就是后悔，为什么要选牛岛做队友。 牛岛这家伙虽然是真心想要帮他的，但是为什么子弹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啊！ “牛若，你近视眼吗！”及川彻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指着身后愣住的白布，“这个才是敌人啊，敌人！” “抱歉。”牛岛十分真诚地道歉，在白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尝试着将枪头转动了一点，瞄准了白布。 他再次连开几枪，三分之一的子弹却落在了及川彻身上。 及川彻：……毁灭吧。 “抱歉，这个枪有自己的想法。”牛岛有点苦恼地说道。 白布肩膀上的灯也变成了红色，及川彻心里才平衡了一点。 “牛若，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把斐干掉。”及川彻临走之前，郑重地嘱托。 牛岛端着枪站在原地，他向来不会轻视比赛，即使对手是及川斐他也不会手软。 他点了点头，接下了及川彻的遗愿。 青叶城西这边走上路的岩泉和京谷犹入无人之境，一个照面就带走了濑见和川西。 及川斐和天童觉接到濑见和川西的求援信号，二人一起摸向了下路支援。 岩泉和京谷已经快到白鸟泽的出生地了，及川斐和天童觉过来的时候，竟然到了二人身后。 及川斐和天童觉找到了岩泉和京谷躲藏的位置，及川斐抽出腰间的橡胶匕首，对天童觉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自己先上去刀一个，天童觉再开枪偷一个。 天童觉做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 比起开枪射击，及川斐反而更习惯使用匕首近身搏斗，虽然会更危险，但是她灵活的身形往往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及川斐躬身朝前探去。 岩泉和京谷的注意力全都在前方，二人也没有真人cs的经验，全靠着一身的孤勇闯到了这里，所以忽略了身后可能出现的危险。 及川斐猛地冲刺过去，二人听到了脚步声反应也很迅速地回身，京谷还没来得及举枪，胸口便被软软的橡胶刀扎了一下。 及川斐借着京谷地身形挡住岩泉的视线，在京谷身上划了三刀确认他的生命值清零了，然后灵活地就地一滚。 岩泉一感觉眼前好像闪过一团黑影，他抬起枪，子弹追着及川斐的身形，却一枪都没有打中。 及川斐朝前一跃重新躲到了集装箱的后面。 岩泉一因为注意力全都在突然出现的及川斐身上，被抓住时机的天童觉三枪带走了。 京谷盯着半蹲在地上的及川斐，眼里燃起了浓浓的胜负欲。 “耶！我是今天的mvp！”天童觉举起枪欢呼出声。 然而没给他继续开心的机会，一把枪抵在了他的后心，天童觉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住了。 牛岛举着枪，毫不留情地零距离开枪带走了天童觉。 牛岛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枪口，这么近的距离他终于不用担心射偏了。 “若利，好无情。”天童觉伤心的看着牛岛。 “天童，蹲下。”及川斐更加无情的声音在天童觉身后响起。 天童觉就等着及川斐反击呢，立刻嗖一下抱头蹲了下来。 牛岛的反应也很迅速，预估着及川斐的身高抬起枪口。 及川斐却突然以一个侧卧的姿势出现在牛岛的视线中，左手抬起枪口，快准狠地在牛岛的头盔上打了两枪。 “天童，战场上，不要对敌人手下留情，”及川斐端着枪神情冷酷地站起身，“要做一个冷漠的杀手。” 天童觉朝及川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岩泉、京谷和牛岛一起朝着出生地小跑了过去，及川斐则往中路跑去，遇到了重生回来的五色。 “加油五色，我和天童已经两个人头了。”及川斐激励道。 胜负并没有这么快决出，及川斐拿下了五个人头却还没有死亡一次，青叶城西的众人终于决定先一起把及川斐干掉。 “九点钟九点钟！”及川彻大声喊着提醒同伴们及川斐的位置。 众人对着九点钟的方向一通扫射，终于抓住了探出头的及川斐，将她的生命清零。 及川斐捂着没有任何伤口的心脏，表情极其悲凉，伸出手对藏在集装箱后面的众人说，“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 “臣退了，这一退，便是一分钟。” 及川斐扶住集装箱，瘦削的身形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白布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用目光询问天童觉，“她还要演多久？” “不知道，不要管她。”天童觉挤了挤眼睛，像是在回答白布。 及川斐作为团战的祭品，成功让白鸟泽一方打得更加顺利，但最后白鸟泽的众人还是被岩泉和京谷合力打回了老巢。 白鸟泽迎来了团灭的结局。 “小岩，小狂犬！”及川彻感动地朝二人张开手。 二人从及川彻的全世界路过，端着枪往白鸟泽的出生地冲了过去。 好在及川斐的复活时间比较短，她端着枪蹲在了出生地门口的集装箱后面。 “只凭我一人，也能死守阵线！”她像是宣誓一样说道。 虽然不能将青叶城西的众人反杀，她确实如她所说争取到了时间。 第一局以白鸟泽一方获胜告终。 之后，众人开始随机分配成员，虽然会造成战力分配不均匀，却仍然带来了很多笑点。 少年人们尽兴地玩了一个上午，中午饭是叫的送餐，这里位置比较偏，他们是提前预定的伙食。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众人又开始了下午的对战。 及川斐和牛岛终于抽到了同一支队伍。 “若利，我去把这片江山打下来送给你！”及川斐握着枪，眼中闪着炙热的光芒。 牛岛和及川斐一路，朝着对面前进。 及川斐终于领略到了牛岛的游戏黑洞。 她猫着腰冲在前面，在看到前方闪现的一片衣角的时候，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牛岛。 牛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然而及川斐没想到的是，前方那个衣角其实是岩泉故意露出来的，及川彻已经突袭到了牛岛和及川斐身后，举着枪瞄准了牛岛。 及川斐反应迅速，脚步一错挡在了牛岛面前。 “想杀他，先踏过我的尸体！” 第119章 春高开幕 及川彻毫不犹豫地朝着及川斐开了三枪，因为及川彻瞄准的是牛岛的心脏位置，及川斐的生命并没有清零。 及川斐正想抬起枪还击，背后也响起了枪声。 滴滴—— 及川斐身上的警报器响了起来，宣告她生命清零。 及川斐和及川彻同时愣了一下。 及川斐捂着自己被牛岛击中的后心，满脸震惊地看着牛岛。 “你也有今天！”对面的及川彻立刻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指着及川斐哈哈大笑。 及川兄妹，都获得了以队友的身份死在了牛岛手上的成就。 工作人员都不禁感叹这批游客的体力之强，竟然能一直玩到下午，甚至技术越来越好。 “年轻真好啊。”工作人员感慨道。 众人从真人cs场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了。 “好开心！”五色举着手臂欢呼。 国见英和天童觉已经累得无法说话。 回去的路上，大家躺在座椅上面东倒西歪，大巴车上已经响起了一片鼾声。 及川斐和牛岛靠在一起，睡得十分安稳。 大巴停在青叶城西高校大门口，白鸟泽的众人送青叶城西的众人下车。 “下次再一起玩啊。”及川斐笑着挥手道别。 “下次有活动再叫上我们啊。”及川彻开心地挥着手，爽朗的笑容让他的五官更显清秀。 京谷朝着及川斐鞠了一躬，青叶城西的众人转身离开了。 等走出去一段距离，及川彻凑到岩泉一耳边好奇地问，“小岩，怎么就一天时间，小狂犬对斐就那么尊敬了啊？” 他想知道为什么岩泉和及川斐能轻易地获得京谷的尊重，作为队长，他也很希望叛逆的队员能更加听得进去他的话。 岩泉一同情地看了京谷一眼，“早上第一场京谷被斐用刀贴脸偷袭成功之后，他就一直去挑战斐。” 及川彻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小狂犬还是一如既往地勇敢，然后呢？” “你有数你的死亡次数吗？”岩泉反问道。 “没有仔细算过，一共比了六局，每局我大概死十几次，一共死了七八十次吧。”及川彻略微思考了一下。 “你猜京谷死了几次？” 及川彻看向走在前面的京谷，他的脸色十分阴沉，路人看了都会绕着他走。 “一百次？” “233次。”岩泉一用十分同情的语气说道。 及川彻：？ 他是怎么做到死的次数是别人的两倍还要多的。 “他每次一复活就去挑战及川斐，不出五分钟就被及川斐杀了。”岩泉一说。 及川彻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京谷。 “如果他不去挑战及川斐，没准今天的人头数还能位列第二。”岩泉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去挑战大魔王呢。” 及川彻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 少年少女们换上了厚厚的棉服，脖子上也围起了毛茸茸的围巾，绵绵的白雪将天地点缀成白茫茫的一片。 一月份春高如期举行，乌野众人乘上了前往东京的大巴。 白鸟泽的众人依旧是进行着稳定的训练。 及川斐拿着平板坐在球场旁边的长椅上，她正在收看春高的开幕式。 即使已经参加过两年的春高，开幕式也是在现场观摩的，但是看乌野众人第一次参加开幕式，意外地也很有趣。 直播画面上出现了乌野的众人，泽村举着牌子带领着排成一队的队员们走了出来。 隔着屏幕，及川斐都能看出泽村的紧张，乌野众人中只有影山和月岛看上去最冷静。 “春高开幕啦。”天童觉凑过来。 屏幕上的泽村正是举着牌子的泽村。 濑见站在及川斐身后，看着屏幕嘲笑道，“哈哈哈，乌鸦队长看上去快要没办法呼吸啦。” “英太，你第一次去的时候还紧张到差点吐了呢。”大平毫不留情地拆穿。 山形看着濑见，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 “你们也没好哪去吧！”濑见白皙的脸颊微红，提高音量反驳道。 “牛岛前辈应该是最冷静的吧。”川西走过来。 “最平静的应该是贤二郎吧。”天童觉思考了一下，看向白布。 白布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天童觉会点他的名，“我？” “是啊，”天童觉看向走过来的牛岛，自觉把及川斐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拍了拍牛岛的肩膀，“若利其实心里是很紧张的呢。” 及川斐点了点头。 众人朝着白布比了一个大拇指。 白布的耳朵微微透出薄红，他用不在意的口吻说，“我只是因为大家的目光不会放在我身上，才没有很紧张。” 他是一个光芒内敛的二传手，他的托球都是为牛岛服务的，在牛岛的光芒之下，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的任务只是把球送到牛岛手里，并没有什么目光放在他身上。 “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二传手之一啊！”天童觉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白布会这么想。 “是啊。”山形、大平笑着安抚道。 他们以为白布是因为性格比较沉稳，才不会太紧张，毕竟他平时表现出来的处事风格，甚至不像是他们的学弟。 “你们在看什么啊？”五色看到前辈们围在一起，也跑过来凑热闹。 及川斐将平板转过去，举起来放在他眼前，“在看春高开幕式。” “哦，时间过得好快，春高已经开幕了，”五色弯下腰仔细地看了平板一眼，“场馆好大啊！” 他的声音带着向往，眼中倒映着春高球场的橙色球场。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三年级参加过两次春高，二年级的也去过一次，只有一年级的五色没有去过。 “是啊，主赛场可以同时进行四场比赛，”及川斐笑着说，“下次一定要去看看啊。” 她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充满了对后辈的鼓励。 五色想起了输给乌野之后，牛岛对白鸟泽的全部一年级、二年级成员给予了宝贵的训练建议。 而留给他的，是一句郑重的嘱托——拜托了。 五色重重点了点头，“嗯，下次一定要去！” 他没想到的是，后来的两年，白鸟泽再也没有经过全国，被人戏称为飞不起来的白鸟。 第120章 最强双胞胎之名 几天后，乌野球队的春高第一场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及川斐依旧是坐在球场旁边，用平板观看比赛，而正在训练的白鸟泽众人的视线则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及川斐当做没有看见，认真地低头看着平板。 第一局影山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平时他神乎其技的精准托球并没有出现。 “怪物小孩们好像不在状态啊。”天童觉笑嘻嘻的声音在及川斐身后响起。 及川斐回头一看，不知不觉身后已经凑过来了四个脑袋。 “第一次在空间这么大的球场打球，还不太适应吧。”白布平静的声音说道。 “乌野9号的托球对空间感知的要求很高呢。”濑见说。 牛岛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队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而长椅旁边围满了人。 牛岛放下排球，走过去坐到了及川斐身边。 他并不经常看比赛，而且乌野第一场比赛的对手并不强大。 “乌野9号怎么了？”牛岛看着状态不佳的影山，问及川斐。 “应该是还没习惯球场。”及川斐解释道。 影山飞雄的实力从不会让人失望，第一局比赛过半，影山飞雄迅速找到了球感，怪物快攻第一次在全国的舞台横空出世了。 “适应得很快啊。”及川斐赞叹道。 乌野的第一场比赛并不轻松，全国的舞台上没有弱的队伍，最终两局均以两分的分差赢下，乌野获得了胜利。 及川斐切换到了副赛场的比赛，看到了另一个也不在状态的人。 “哈哈哈，木兔又进入消极状态了。”天童觉捂着肚子大笑出声。 屏幕上的木兔消沉到似乎能冒出怨气，他翘起的头发似乎都不太有精神。 对于木兔的消极状态，连白鸟泽的众人都十分熟悉了，更不用说枭谷的成员们。 不知道休息的时候枭谷的人和木兔说了什么，重新上场的木兔以势不可挡之势拿下了比赛。 “乌野明天的对手是谁？”牛岛问及川斐。 “我看看啊，”及川斐翻出赛程安排表，“稻荷崎，宫氏双胞胎呢，明天的比赛一定很精彩。” 及川斐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们啊，乌野明天肯定很难打了。”天童觉感同身受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宫氏双胞胎，就是排球界最强的那对双胞胎吗？”五色好奇地问道。 拥有这么高的评价的人，到底有多强呢？ “被称为最强双胞胎，”及川斐转头看向五色，解释道，“是因为排球界就只有他们一对双胞胎。” “噗！”天童觉忍不住笑喷了。 白布则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啊？竟然是这样吗！”五色则一脸恍然大悟。 乌野和稻荷崎比赛当天，及川斐借了一间放映室，在教室的电视上切换到体育转播。 “开始了开始了。”五色拉着椅子坐了下来。 “工，你坐前面一点吧。”天童觉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 五色没有犹豫，立刻拉着椅子坐了过去。 众人几乎坐成一团，及川斐和牛岛坐在最前排的左侧，因为牛岛太高了，坐下来也会挡住后面人的视线。 “宫侑的发球还是那么犀利呢，”天童觉倒吸了一口气，似乎能回想起自己的手臂被打飞的场景。 乌野和稻荷崎的比赛可以说是一场苦战，两支队伍的实力相差无几，两个队伍都有极其优秀的二传。 宫双子的默契配合，甚至在赛场上复刻出了怪物快攻。 快速成长的乌野与稻荷崎打得不相上下。 最后一局双方打到了30分，乌野领先一分拿到赛点，观众甚至紧张到无法呼吸的时候，宫双子竟然在这个危急时刻，使用出了一个神乎其技的怪物快攻。 但是日向像是早早就猜到了一般，毫不犹豫地便在宫治的面前起跳拦网。 他们二人的手掌，成功将这一球拦回了稻荷崎的场地内。 球落地的声音像是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随着这球的落地，宣告乌野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他……他们。”五色感觉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 “竟然被他们猜到了，”天童觉捂住自己的脸，“不愧是他们啊。” 如果在场上的是他，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敢这么果断地起跳。 “拦得漂亮。”牛岛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乌野又赢下了一局，他们将继续在春高的舞台上发光发亮。 白鸟泽的众人把放映室恢复原状之后，朝着球馆走去。 今天的训练还没有做完，而且看了一场激烈的比赛之后，他们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碰球。 及川斐和牛岛走在最后面。 “若利。”及川斐抬起头看向牛岛。 牛岛闻声微微低头看向她，“怎么了？” “我离开几天，去东京看他们比赛。”及川斐说出了自己思考了一会儿后的想法。 牛岛顿了一下，他不能抛下训练和及川斐一起去东京，心中因为与春高失之交臂的遗憾又升了起来。 “以后你会在更大的舞台比赛的，”及川斐看出了他的想法，轻轻拍了拍牛岛的手臂，结实的肌肉触感很好，“我很想去亲眼看看他们能走多远。” “这是泽村他们高中最后的比赛了，我们认识也有两年半了，我想去现场给他们加油。” 及川斐笑着看向牛岛说道，“我看完比赛就回来，不会耽误上课的。” 牛岛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春高第三天，乌养教练和猫又教练的垃圾场对决之约终于兑现。 及川斐出现在赛场的时候，乌野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及川姐姐，你来看我们比赛吗？”日向看到及川斐很开心，双眼亮晶晶，期待地问道。 “是啊，昨天看到你们和稻荷崎的比赛了，真的很精彩。”及川斐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日向害羞地挠了挠后脑勺。 “及川，谢谢你来看我们比赛，住宿的地方安排好了吗？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我们住的宾馆。”泽村十分细心地问道。 “谢谢，不用了，我看完你们的比赛就回去，我来回很方便的。” 乌野众人的脑海中浮现出及川斐坐着直升飞机来回宫城县和东京的画面。 不愧是及川大小姐！ 第121章 垃圾场对决 “呦！这不是小白鸟的经理吗？几个月没见，这么拉了。” 黑尾吊儿郎当声音插了进来。 及川斐眼角抽搐了一下，她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看向走过来的黑尾。 “小黑猫说话依旧是那么欠收拾呢。”及川斐毫不留情地还击。 黑尾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形修长高挑，让人一眼便能看见。 他身后跟着音驹的所有人，研磨被黑尾挡在在了身后，他侧过身探出头来和众人打招呼。 “及川，翔阳，你们好。” 研磨的声音淡淡的，及川斐将目光从黑尾身上移开，笑着看向研磨。 “孤爪，音驹的大家，今天的比赛加油。”及川斐送上鼓励。 音驹的大家好，除了黑尾。 “研磨，”日向上前一步，他灿烂地一笑，“今天我一定会打败你！” “嗯。”研磨看了日向一眼，点了点头。 “赛场上见。”黑尾挥了挥手，带着音驹的众人往赛场走去。 乌野和音驹的众人热身完毕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及川斐和谷地仁花在场地外围观看比赛，距离球场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是一个绝佳的观赛位置。 “好期待，久违的垃圾场对决。”及川斐看着赛场上的少年们，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说实话，在刚认识日向时候，她从没有想过他能走到这里。 看到有活力的日向，她感到了与有荣焉的欣慰。 “是啊，”谷地仁花双手交握在胸前，她的表情十分凝重，“希望一切顺利。” 第一球他们便打得有来有回，双方谁都没有示弱。 音驹的防守一如既往的强韧，乌野的强力进攻也没有办法撕开一个口子。 几个精彩的攻防之后，日向和影山的怪物快攻终于拿下了第一球。 乌野的同时多发位置差与音驹的注重防守，使这场比赛像是两种理念的冲突。 双方第一局的比赛比分咬得很紧，每一球的精彩程度都能让人屏住呼吸观看。 擅长防守的音驹拿出了自己的新武器，他们发动了同时多发位置差进攻。 所有人都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音驹竟然会采取不防守优先进攻的方式。 山口的跳飘球依旧稳定发挥，第一球便直接发球得分，山口的发球和月岛的拦网，在防守着称的音驹手里再拿下一分。 “他们两个也是幼驯染吗？”及川斐指着月岛和山口问身旁的谷地仁花。 谷地仁花点了点头，“是的。” “他们都很信任彼此呢。”及川斐勾起唇角，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牛岛的背影，那是一种能将后背完全交托的信任。 孤爪是一个动作很少的二传手，拦网手很难从他的动作中预判出他会将球传给谁。 看上去瘦弱又懒散的研磨，才是音驹的核心，音驹的最强大脑。 “孤爪的动作简介，所以任何小动作都容易让人在意呢。”耳边传来少年平静的声音。 在一片嘈杂的欢呼声之中，只有及川斐注意到了。 “太懂了！” 及川斐回头看去，便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冷静的黑发少年和一个双眼放光的白黑相间发色的少年。 正是赤苇和木兔二人。 似乎察觉到了及川斐的目光，赤苇朝她看了过来，黑色细长的眉毛诧异地挑了起来。 他扯了扯兴奋地欢呼的木兔，示意他往计分器旁边看。 木兔看到及川斐的时候，同样是十分惊讶的，不过更多的是惊喜。 “及川，你竟然也来了，是来看我比赛的嘛！”木兔的声音带着期待。 及川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昨天的比赛，木兔依旧很帅气。” “嘿嘿嘿，不愧是我！”受到鼓舞的猫头鹰一时间觉得自己杀穿春高。 赤苇谨慎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定牛岛不在暗暗松了一口气。 “及川，只有你来了吗？牛若没有来吗？”木兔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白鸟泽的大家都有训练。”及川斐点了点头。 “好吧，”木兔似乎有一些失望，他其实挺期待春高上再次和白鸟泽交手的，“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打败牛若的！” 及川斐想象了一下如果是牛岛听到了这句话，会做什么反应。 她收回脸上的表情，压低嗓音，沉声回答，“哦，那你加油。” 木兔被吓得后退三步，眼神被吓到变得呆滞，“及川，你被牛若附身了！” 及川斐深呼吸了一下，就这句话当做了夸奖。 乌野和音驹的比赛还在继续进行，比赛每一分都咬得很紧，想要从对方手里拿到一分，自己也要被剥下一层皮。 音驹的高大攻手灰羽列夫上场，他不仅能加强音驹的进攻，还能在拦网上多一个墙壁。 乌野的进攻在音驹这里受到了巨大的阻碍，平时应该已经得分的球，在音驹的手里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拿下。 一球一球被音驹救起来，“拿下了”的激动被“这都能救起来”的挫败感代替。 黑尾发球，大地将球接了起来，但是球却飞到了网中间，网前的灰羽列夫和影山飞雄同时起跳去触球，想将球推到对方的场地上去。 灰羽的技巧不敌影山，球被影山压到了音驹场地，但这球仍旧没能得分，又被山本救了起来，只是球并没有到研磨手里。 一向恹恹的研磨却飞奔几步，将球托起，一个漂亮的背传到了灰羽的手里，音驹成功得分。 “哦哦！”木兔震惊地欢呼。 “孤爪，原来能跑这么快吗？”及川斐摸着下巴沉思。 随着比赛的进行，乌野反而打得越来越困难，音驹是随着比赛的进行会越来越棘手的队伍。 球给到了东峰手里，一记重扣、一个吊球都被音驹接起，最后一球保持了滞空的东峰成功让球掉在了拦网手和球网之间，乌野拿到第一局局点。 局势再次被研磨的佯装二次进攻引诱拦网手过网触球拉回，音驹反过来拿到了局点。 最后一球，乌野的队员们强烈的进攻意识，导致研磨锁定进攻队员之间的位置的一球落在了他们的场地内，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接球。 第122章 魔鬼第三天 被音驹拿下第一局，对于乌野来说是一个十分不利的局面。 谷地仁花已经紧张到手指绞到一起了。 及川斐看她的表情很不好看，笑着安慰道：“没有问题的，他们不会这样被打倒的，不用太担心。” “是啊，你的表情太凝重了。”赤苇平稳的声音说道。 “因为，除了和白鸟泽的5局大战以外，每次都能抢先赢下第一局比赛。”谷地仁花的声音也十分沉重。 “你应该是在想如果再输掉一局，就要离开春高了吧。”及川斐轻轻拍了拍谷地仁花的后背。 “可不能用类似，万一输了的话，这种想法给他们泼冷水哦。”木兔的表情极其认真，他的气场沉淀下来，反而衬得他更加成熟稳重了。 及川斐赞同地点头。 “不要总想着将来，而是要更加关注现在。”木兔将目光投到了赛场上。 赛场上，休息结束，双方球员重新上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专注。 乌野的众人并没有因为丢了一局而感到丧气，反而眼中闪烁着对得分的渴望。 第二局的局势依旧剑拔弩张，双方都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音驹似乎早就制定好了针对日向的战术，他们限制了日向的助跑路线，相当于折断了乌鸦的翅膀。 就像是音驹拿着一个牢笼，将乌野关了进去。 谷地仁花的手拧的更紧了。 及川斐看向场地上的日向，他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音驹的针对变得消沉，反而前所未有地专注。 而乌野攻手的扣球不断被音驹接下，音驹的自由人夜久卫辅即使身材不高大也没有强大的力量，却足以让高大强壮的主攻们感到恐惧。 乌野突破音驹防守的心过于急切，导致了扣球出界的失误。 影山在中路托起了一个高球，正好便在日向的正前方。 日向的眼睛骤然亮起，他向着前方冲刺过去，一段距离不短的助跑，双手背在身后，像是摆脱了重力一般朝着空中高高跃起。 乌野从音驹为他们定制的牢笼中突破了出来。 乌野用强劲攻势拿下了第二局，双方互不相让，进入第三局。 第三局依旧是势均力敌，但乌野却隐隐有略胜一筹的趋势，在第三局后半段才展现出来。 最后，研磨因为手上的汗水，托球的时候球从手上滑了下去，一个很正常的失误，却成了这场比赛的最后一球。 乌野以三分的优势拿下了比赛。 研磨躺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啊！真是太痛快了。” 及川斐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么畅快的笑容，旁观的四人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木兔前辈，我们的比赛要开始了。”看着像是自己赢了比赛一样开心的木兔，赤苇出声提醒道。 木兔抬头看了一眼时钟，连忙转头对及川斐说，“那我们先走啦，一定要来看我们比赛哦！” “比赛加油，我们这边好了立刻就过去。”及川斐笑着应道。 木兔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和谷地仁花挥手道别，转身离开，赤苇朝着及川斐和谷地仁花挥了挥手，跟在木兔身后离开了。 及川斐看了木兔的背影一眼，她忽然发现，性格跳脱的木兔，其实有一个十分坚实的背影，让人光是注视着便很安心。 乌野和音驹的众人握手之后，他们的比赛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比赛很精彩，”及川斐看着走过来的乌野众人，为他们送上祝福，“恭喜你们获得胜利。” “孤爪也是，今天打得很积极呢。”及川斐斟酌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恰当的用词。 研磨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这个词语是不是在夸奖自己。 “是吧，我也觉得研磨今天很积极呢，大概是小乌鸦让他感到很有趣吧。”黑尾笑着打趣道。 日向兴奋地和及川斐讲述这场比赛他的收获，研磨走到旁边被迫听着，感觉好像有一只麻雀在耳边一直叫着。 及川斐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或者指正几句。 众人朝着枭谷的比赛场地走去。 枭谷的对手并不是一所强校，枭谷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但是第三天还未结束，第三轮和四分之一决赛同在第三天，春高的第三天也被称为魔鬼第三天。 中午，乌野的众人拿着餐盒直接在观众席上用餐。 “斐，你没有午餐吧，这份给你。”清水递给及川斐一个餐盒。 “不用了，留给他们吧，我出去吃点就好。”及川斐用手抵住餐盒。 她担心乌野这边不够吃。 “因为担心他们吃不饱，餐盒的量都是有剩余的。”清水并没有把餐盒收回去。 及川斐见清水坚持，笑着接了下来，“好的，那我就蹭你们一顿午饭了。” 赛场没有专门休息的地方，乌野众人在观众席靠着睡了一会儿。 一月份的天气还很寒冷，及川斐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圆滚滚的玩偶。 是一只棕色的熊，大概五十厘米长，两只圆润的熊耳朵竖在头顶，黑色的眼圈包裹着两个白色的眼珠，圆滚滚的肚皮看上去很有弹性。 玩偶全身看不出任何缝合的痕迹，像是一只真的熊一样，只是形态更加可爱，安安静静地坐在及川斐怀里。 谷地仁花忍不住为缝制玩偶的手艺人的超高技巧感到惊叹。 坐在及川斐身边的谷地仁花朝旁边看了好几眼，忍不住问道：“及川前辈，你的玩偶好可爱，我可以戳一下吗？” 及川斐低头看了锅巴一眼，锅巴幅度很小地微微点了点头。 谷地仁花眨了眨眼睛，她的妈妈，她好像看见玩具熊动了。 得到同意后，谷地仁花伸手戳了戳锅巴的脸颊，触感并不像毛绒玩具一样毛毛的，而是像是真实的皮肤一样软滑。 不一会儿，乌野的众人醒来了。 日向伸了一个懒腰，发出满足的感叹，“感觉就像是睡在火炉旁边一样，好暖和啊。” 及川斐淡淡一笑，锅巴散发的热量能让周围变得很暖和。 就是抱着有点烫手。 第123章 若利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强的 第三天的第二场比赛，乌野对战欧台，这不仅是四分之一决战，也是日向和星海光来的小巨人称号之战。 星海光来是欧台高中的主攻手，身高169厘米，有着超强的跳跃能力、扣球的技巧，可以说是一个六边形战士。 “c场地的第三轮比赛也已经结束了。”及川斐看完赛程表，走过来对乌野的众人说道。 “嗯，那应该是枭谷和狢坂的比赛先开始了。”泽村点了点头。 乌野的众人先去场地旁边热身了，及川斐和谷地仁花走到枭谷的赛场旁边。 木兔看上去状态很好，他的扣球十分果断、线路刁钻，只是赤苇看上去表情有点凝重。 狢坂的王牌是一个叫做桐生八的少年，身高188厘米，和牛岛、佐久早并称全国前三的主攻手，有着扣恶球的称号。 第一个进攻球，赤苇并没有传给木兔，传到中路却被直接拦网得分。 而狢坂这边二传手将球传给了王牌桐生八，一个漂亮的重扣直接无视拦网将球重重打到了枭谷的场地。 谷地仁花有眼可见地吓得一激灵，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像是这一球扣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手臂会被打飞的。”谷地仁花战战兢兢地说道。 及川斐笑了笑，不置可否。 谷地仁花想到了全国前三的主攻手中，有一个就在及川斐所在的学校。 全国前三的主攻手，却没有人为他们排一个先后。 她微微抬头看向及川斐，好奇地问道：“及川前辈，您觉得狢坂的王牌和牛岛前辈，谁实力更强大呢？” 及川斐转头看向谷地仁花，似乎思考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谷地仁花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不太恰当，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向后退一步眼看就要给及川斐来一个土下座。 “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的问题过于愚昧了！请您无视我的问题吧！” 她是一个极其在意他人情绪的人。 “没事没事，”及川斐好笑地拉住谷地仁花的胳膊，“我只是在思考。” 谷地仁花仔细观察及川斐的表情，见她确实没有一丝不悦，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暗自决定以后要更加谨言慎行。 及川斐转头看向赛场上对峙的木兔和桐生八，缓缓说道，“强大的定义是什么呢？” “强壮、高大？可我们能说翔阳不强大吗？每个人对强大的定义都是不同的，在有些人看来桐生八扣恶球的技巧很强大，有些人看来星海超强的跳跃能力很强大。强大并不是绝对的，人是” 及川斐再次看向谷地仁花，眼中的光芒是谷地仁花所未曾见过的璀璨。 “但若利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强的。” 谷地仁花感觉自己好像心上中了一箭，不仅是因为容貌堪称绝美的少女的笑容，还有那全心全意的爱慕。 枭谷这边赤苇的发挥不太好，他似乎给了自己太大压力，导致考虑的太多。 狢坂的大分领先也让赤苇倍感焦虑。 而木兔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可靠，或者说，他从来便是一个让人安心的王牌。 他犀利的扣球将枭谷全队的氛围调动起来，众人有点低沉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 赤苇因为着急的一次持球违例，让大家都发现了他的状态不佳。 谷地仁花有点担心地看了长椅上捂着脸的赤苇一眼。 “他没问题的。”及川斐的声音淡淡的，却十分笃定，“枭谷的人都相信着他，木兔也在等他回去。” 及川斐笑看着围在一起庆祝拿下一球的少年们。 “年轻真好啊。”她轻声感叹道。 谷地仁花疑惑地看向及川斐，似乎在她脸上看出了追忆往事的神色。 狢坂先拿下一局，第二局调整好的赤苇再次站上球场。 他似乎在场下想明白了，回来之后传球的状态甚至比平时还要好。 第二局状态回来的赤苇，像是给木兔拧上了发条，木兔以势不可挡之势拿下了第二局。 最终，在状态绝佳的木兔的带动下，整个枭谷学园气势如虹地获得了比赛队伍胜利。 “我们走吧，”及川斐看了欢呼庆祝的枭谷一眼，转过身对谷地仁花说，“乌野的比赛要开始了。” 二人朝着乌野和欧台的比赛场地走去。 乌野和欧台的人已经热身结束了，乌野和欧台的对战正式开始，这对于日向和星海来说，更是一场空中霸主的争夺战。 欧台的拦网十分强劲，乌野这边也不甘示弱。 即使乌野这边使用出了所有战术，也很难从欧台那里拿分，第一局对于乌野来说可以算打得十分艰难。 欧台无论从拦网、接球和进攻上都堪称无懈可击。 第一局，欧台领先五分拿下比赛。 第二局乌野全力进攻，分数一直紧咬着欧台。 影山的超高发球和传球技巧，让乌野拿下了关键的分数，但欧台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被领先的队伍，强大的对手重新将乌野制造的突破口堵上了。 欧台有意识地在集火东峰，想要先把乌野的王牌打垮。 但是技术上成长了很多的东峰，心理素质同时也跟着强大了起来，欧台的针对不仅没打到他，还让他变得更加坚定了。 最后一球，星海打算打在月岛的指尖上制造打手出界，然后月岛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动作，在星海出手的瞬间将手躲了开了，星海的球没有碰到月岛的手指，直接出界。 第三局仍旧是欧台领先，但是日向用他超强的弹跳能力让士气重新高涨，似乎有一对无形的翅膀在他背后张开。 众人的目光似乎都被小小的日向所吸引，这正中了乌野的下怀。 对日向的警惕导致他们漏掉了其他主攻手，田中在左侧发起进攻，而他面前却是欧台空空如也的拦网。 及川斐看着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嘴角也不由自主带上了浅浅的笑容。 当她的视线转到日向身上的时候，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汗流得太多了，他呼出的气体像是一团一团的烟雾，脸上也带着不自然的红晕，似乎体温很高。 第124章 无条件的信任 日向背过身抱住后脑勺站在网前，大喊一声，“影山，发个好球。” 他的声音有一点变调了，可是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比赛上，并没有人注意到日向的一点不正常。 及川斐的眉头忽然拧在了一起，身上的气势变得不善起来。 日向转过身去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日向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只拳头大小的咒灵。 是一只四级咒灵，最多只会让人感到身体不适，并没有什么攻击力。 但是对于正在进行高强度比赛的球员来说，这一点影响都是很致命的。 四级咒灵的咒力过于微弱，及川斐好不容易才注意到它。 擅长捕捉情绪的谷地仁花吓得抖了一下，害怕地看着及川斐，“及川前辈……” 及川斐身上的杀气骤然一收，眉目柔和下来，柔声对谷地仁花说，“仁花，能不能帮忙叫一下清水，我有话想和她说。” 因为他们不能随便进入比赛场地，及川斐只能拜托熟悉场地的谷地仁花把清水叫过来。 谷地仁花虽然不知道及川斐为什么要让她叫清水，还是忐忑地点了点头。 既然及川前辈能这样对她说，她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谷地仁花穿过外围的挡板，找到了一个离清水最近的地方，提高嗓音大声喊，“清水学姐！” 她平时说话声音是很小的，很少像这样在公众场合大喊。 清水隐约听见了谷地仁花的声音，她转过头，果然看见谷地仁花在护栏外面对她招手。 清水和教练说了一声，起身朝着谷地仁花跑过来，她拉开护栏走过去，“仁花，有什么事吗？” “及川前辈有事情找你。”谷地仁花指了指走过来的及川斐。 清水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及川斐。 “清水，等暂停的时候，能不能帮忙叫日向过来一下。”及川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球场的方向。 “好。”清水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头了。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担心及川斐会打扰到选手比赛，但是清水相信及川斐这么做一定是想要帮助日向。 “谢谢。”及川斐笑了一下，她不能解释原因，对于清水和谷地无条件的信任，她感到心头暖暖的。 月岛的扣球被拦下，乌野第一次请求暂停。 清水给日向递了一瓶水，指了指及川斐的方向，“日向，及川有事情找你，你过去一下吧。” 日向喝了一口水，疑惑地问道：“哎？及川姐姐找我？” 月岛看了日向一眼，淡淡地开口，“快去吧。” 他想到了春高代表赛上莫名其妙愈合的手指，后来他和及川斐道谢，及川斐也没有否认，他更加肯定及川斐不一般了。 “我就要去了！”日向以为月岛是在催促他，放下水杯就朝着及川斐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日向只是下意识地问一句，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及川姐姐，”日向笑着跑到了及川斐面前，微微仰着头看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及川斐笑了一下，短暂的时间她也没想出什么合理的理由。 “比赛加油，”及川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日向的后背，“我挺你哦。” 及川斐眨了一下左眼，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在她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四级咒灵没有意识到危险，它甚至想要换一个更加健康的身体寄宿，试图爬上及川斐伸来的手。 及川斐的手碰到咒灵的瞬间，无形的咒力像是最锋利的刀刃，将咒灵切成了碎片，咒灵被瓦解的身体在空中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哦哦哦！”日向立刻激动地欢呼，眼睛像是星辰一般闪闪发光。 他没有觉得及川斐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比赛的中途把他叫过来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句话给了他强大的力量。 “谢谢及川姐姐！”日向整个人变得更加精神了。 “去吧，要开始了。”及川斐笑着说道。 日向重重地点了点头，重新朝着赛场跑去。 他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身体仿佛轻松了数倍，因为剧烈运动而不断攀升的温度似乎也在下降，因为缺氧而迟钝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他现在的状态超棒，感觉自己能拿下很多分！ 影山看着日向傻笑着跑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及川前辈和你说了什么？” “扣球技巧、拦网时机、接球站位？”影山凑近日向，语气十分急切，“快点告诉我，她提点了什么？” 他的表情有点恐怖，让日向吓得后退一步。 但是此刻的日向自信爆棚，并没有被影山极差的表情管理能力唬到。 “及川姐姐说。”日向缓缓开口。 众人都看向了日向的方向，感觉他的语气好像要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说我是小巨人！”日向骄傲地挺着胸膛。 乌野这边的气氛似乎凝滞了一会儿，月岛转过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泽村笑了下，“果然还是及川会夸人啊。” 东峰接话，“还是要看被夸的对象吧，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很有压力。” 泽村、田中的目光同时扎在了东峰弱小的心脏上。 双方的比赛依旧是十分激烈，日向和星海两个选手的比拼十分能吸引观众的目光。 日向的状态在暂停之后似乎变得更好了，他的大脑更加理智，动作也更加敏捷，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能跳得更高。 欧台的集群式拦网固然恐怖，但是拥有最强诱饵的乌野同样有能力突破重重铁强。 双方的比分咬得很紧，到了第三局的末尾，哪一方都无法连续得分。 乌野和欧台就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大力士，交握着双手在桌面上掰手腕，无论手向哪一边倾斜，都会被另一方扭正回来。 欧台先一步拿到赛点，最后一球，欧台的二传手交给了星海。 星海高高跃起，天花板强烈的灯光似乎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光晕，他的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扣下，西谷反应迅速地伸手去接。 但是球又快又重，最终他没能将球救起来。 乌野的春高，随着这一球的落地画上了句号。 第125章 欢迎加入失败者阵营 欧台胜出，获得进入半决赛的名额。 欧台和乌野双方握手，并朝着观众席和裁判席鞠躬致谢之后，这边的四分之一决赛正式结束了。 即使是落败了，但乌野已经展现出了所有的实力，并没有对这个结果感到遗憾。 日向和星海遥遥对视，似乎在许诺下次的对决。 “辛苦了。”黑尾和木兔上前迎接乌野众人。 少年们相互拥抱，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众人收拾好准备离开，木兔走过来问及川斐。 “及川，明天还来看我比赛吗？” 及川斐点了点头，“来啊，我还等着看你们拿冠军呢。” 木兔的立刻露出了赞赏的眼神，似乎在夸奖及川斐有眼光。 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到即将离开的乌野众人方向，泽村感受到了木兔的视线，转过身看向木兔。 “我们也等看完比赛再走。”泽村笑着说。 “我也要看完师父的比赛！”日向开心地原地跳了一下。 “明天比赛加油，”及川斐看着木兔说，“要一直赢下去哦。” “当然。”木兔眯起眼睛笑着回答，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开心地接下了大家的祝福。 及川斐告别了乌野众人，因为虚式可以直接使用提瓦特众人的技能，她直接调用风元素力飞回了宫城县。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及川斐去了白鸟泽的球馆，果然看到了仍然还在训练的牛岛。 天童、山形、白布、川西和五色也都在，及川斐来的时候他们都注意到了。 “今天的比赛真精彩啊。” 几人站在球场旁边休息，天童觉感叹道。 “是啊，看了转播我都有点想去现场看了。”山形赞同地点了点头。 “春高上真的高手云集啊，”五色的神色中有一丝向往，“我也想和那个一米七的小巨人交手。” 白布瞥了五色一眼。 “明天还去吗？”牛岛看向及川斐问道。 及川斐点了点头，“嗯，要去看枭谷他们的比赛。” “对哦，枭谷进半决赛了，”天童觉眨了眨眼睛，“真厉害啊。” 训练结束之后，鹫匠教练通知明天和后天愿意去东京看春高的人，可以坐排球部的大巴和他一起去。 他们会在东京住一晚，直到看完决赛才回来。 鹫匠教练的临时决定让大家的情绪瞬间沸腾了起来。 “果然想啥就来啥啊！”天童觉摇晃着身体，开心地哼着歌。 “春高现场！”五色激动到双眼放光。 “这下可以和及川一起去看比赛了，”天童觉单手搭在牛岛的肩膀上，笑盈盈地问，“若利同学开不开心啊？” 牛岛转头看了天童觉一眼，并没有听出天童觉语气中的调侃，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心。” 白布：……明明逗牛岛前辈完全无法得到想要的反馈，天童前辈却总是乐此不疲呢。 第二天白鸟泽的众人坐上了前往春高现场的大巴车。 赤苇看着朝他走来的九个人陷入了沉默，木兔则开心地振臂欢呼。 “嘿嘿嘿！牛若！”他举着手臂小跑到了牛岛面前，似乎是想要和牛岛击掌。 牛岛并没有看出来木兔的意图，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打招呼道：“木兔，好久不见。” 如果牛岛是日向的话，一定会和木兔一起欢呼，开心地庆祝重逢吧。 “今天白鸟泽的全员都来看你们比赛了。”及川斐笑着说。 “我感觉现在状态超棒啊！”木兔很喜欢被目光注视，这让他感到自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关注着他。 白鸟泽的众人来到了观众席上，遇到了同样来观赛的乌野和音驹的众人。 黑尾张开双手走了过来，“呦，白鸟泽的各位。” 看着坐在一起的音驹、乌野和白鸟泽的众人，他想起了一句十分应景的话。 黑尾勾起一侧唇角，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欢迎加入失败者阵营。” 众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今天，黑尾的嘲讽依旧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孤爪，这个给你们。”及川斐提着一个大大的打包袋走到了研磨面前，将袋子递给研磨。 研磨伸手接过，“是什么？” 他打开袋子往里面看，是十几盒精致的蛋糕，蛋糕上的封口纸上印着纱里奈凌甜品的logo。 研磨再次抬头看向及川斐的时候，眼睛变成了日向同款的星星眼，及川斐是头一次见到他的眼睛里有这么多快乐的光芒。 “谢谢。”他真诚地道谢。 及川斐记住了他喜欢吃纱里奈凌甜品的事情。 及川斐也给乌野的众人带了一份，众人坐在观众席上，边品尝甜品，边观看比赛。 枭谷和犬伏东的比赛十分具有观赏性，比赛中后段，众人甚至紧张到站起来，趴到了拉杆上观看。 一路走来木兔也成长了很多，外部因素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小，他似乎越来越能保持自己良好的状态了。 这场比赛木兔依旧保持着状态，甚至越战越勇，终于带领枭谷拿下了半决赛的胜利。 中午众人找了家餐馆吃饭，因为人数很多，几乎将餐馆给包了下来。 下午的比赛是欧台对战一林，枭谷因为想要观察决赛的对手，所以也留下来和众人在观众席上观看。 失败者阵营中忽然多了一个胜利者，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动到了在给欧台呐喊助威的木兔身上。 木兔没有发现众人的目光，赤苇却在众人的目光下坐立不安。 “明天决赛加油。”及川斐朝着枭谷的众人挥手道别，又和乌野、音驹的众人道别，“明天见。” 众人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大巴载着众人朝着鹫匠教练预定的酒店驶去，酒店是用排球部的经费预定的，酒店的大楼很高，从外面看上去就很豪华。 及川斐以为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却没想到又在酒店大门口和乌野的众人不期而遇了。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看着泽村惊讶地问道，“你们也住这里吗？” 泽村、东峰和菅原也同时眨了眨眼睛，指着酒店旁边的一家旅馆，“我们住这里。” 第126章 决赛 及川斐看了看酒店，又看了看旁边的旅馆。 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及川斐挠了挠鼻尖，“我们住这里。” “哇哦！”日向和西谷羡慕地看着装饰豪华的酒店。 “那明天见了。”泽村想起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刚说完“明天见”，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及川斐以为和乌野众人住在相邻的两个宾馆已经是最后的巧合了。 晚上，牛岛敲响了及川斐的房门。 “斐，一起去夜跑吗？” “好，我换个衣服。”及川斐立刻应了下来，关上门迅速换了一身运动服和牛岛一起出门了。 天童觉从房门后探出头，叮嘱道：“注意安全。” 及川斐转头看向天童觉，笑着问，“天童，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别，我明天还想去看比赛呢。”天童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想去！”五色兴冲冲地从房间里面跑出来。 白布跟在他身后，平淡的声音像是魔鬼的低喃，“我劝你不要。” “你想要大半夜跑着跑着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半夜找不到回来的路露宿街头，累到快要断气都追不上他们两个吗？” 白布的话像是一支支无形的箭扎在了五色的心口上。 五色捂着胸口，心痛地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 “走吧。”牛岛对及川斐说道。 及川斐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小跑跟在牛岛身后。 因为冬天的天气很冷，牛岛穿了一条长裤，也能看出长裤下修长结实的腿，上身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卫衣，是及川斐买给他的那一件，卫衣很好地削弱了他锋利的气势，让他看上去更加柔和。 二人出门后，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将及川斐的脸冻得染上了一层薄红。 牛岛转过身，将及川斐的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在把衣领竖起来，衣领将及川斐的脖子整个包裹在里面。 及川斐的脸很小，在衣领的遮挡下显得更加小巧，整个人乖巧得像是一只兔子。 牛岛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他忍不住多看了及川斐几眼，有点担忧地说，“斐，外面有点冷，还是我自己去吧。” 他没有想到夜晚的温度这么低，平时他都是差不多日出和日落的时候跑步，及川斐也都会和他一起，他下意识就邀请了及川斐。 “没关系，我不冷。”及川斐的声音被挡在衣领后面，显得有点闷闷的。 她的耳垂像是一滴染上红色的水珠。 牛岛知道及川斐是下定决心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朝前跑了几步，路过乌野众人住的旅馆门口时，一声惊讶的声音叫住了他们。 “及川姐姐，牛岛前辈。”日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开心地朝他们招手。 及川斐和牛岛停下来，及川斐没想到竟然又偶遇了，有点哭笑不得地走过去。 “翔阳，影山，”及川斐看向站在前面的日向和影山，然后视线又落在二人身后推着自行车的月岛身上，“月岛同学，你们也去夜跑吗？” 为什么月岛会骑着自行车去夜跑，及川斐似乎能明白其中的原因。 日向和影山的体力及川斐是见识过的，而且上次在白鸟泽附近偶遇日向和影山，也知道了他们路痴的属性。 所以月岛会骑自行车去夜跑，大概是为了不让两人迷路最后露宿街头。 “是啊，及川姐姐和牛岛前辈也是吗？”日向期待地问。 “嗯，”及川斐回头看了牛岛一眼，“要不要一起？” “好啊！”日向立刻应下。 影山礼貌地朝二人点了点头。 月岛则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卸下陪两个体力怪物夜跑的重担了。 牛岛和及川斐跑步的速度很快，日向和影山却丝毫没有落下，四人迎着夜风奔跑，像是漆黑的夜里划过的流星。 让及川斐庆幸的是，夜跑最后没有再出现奇怪的巧遇，及川斐和牛岛将日向和影山送回旅馆之后才回酒店。 次日早晨，白鸟泽和乌野众人早早出发前往决赛现场。 今天球馆里几乎坐满了人，球场被围起来不允许观众进入。 还好众人来的比较早，找到了前排的观赛位置。 决赛的开场比往常热闹多了，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么大的场面多少会被吓到，木兔却却恰恰相反，这个阵仗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兴奋了。 “木兔前辈好厉害，”五色看着场下正在大声鼓励队友的木兔，赞叹道，“如果是我一定会很紧张。” 濑见笑着说，“不只是你，连若利当时都有点紧张呢。” 五色想到去年白鸟泽拿到了春高的冠军，二年级和三年级都亲身体验过决赛的紧张。 决赛正式开始，木兔靠着绝佳的状态先拿下了一局，第二局一林使用为木兔量身定做的战术，成功让木兔被压制住。 比赛对于枭谷来说出奇地难打，让大家意外的是，频繁被针对、无法利落地扣球的木兔却并没有陷入消极模式，而是格外地集中。 一林的战术最终略胜一筹，枭谷在决赛上输给了一林，成为春高的亚军。 最终胜者只能有一个，这是十分残酷的事实，但是一路走来的成长，都是不可忽视的。 乌野、音驹和白鸟泽的众人在赛场门口迎接枭谷的众人，为他们送上祝福。 “比赛辛苦了。” “打得很精彩。” “木兔今天的状态很好呢。” “大家都表现得很好。” 木兔看着众人，重新扬起了大大的笑容，“谢谢大家。” “走走走，吃饭去吧。”黑尾一把揽过木兔的肩膀，“好好犒劳下我们的亚军。” 四个学校似乎被神奇的纽带连接在了一起，球场上曾经的对手坐在一个餐厅里面一起吃饭，欢声笑语不断。 白鸟泽离开之前，木兔喊住了牛岛。 “牛岛，”木兔认真地看着牛岛，“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枭谷打进了决赛，最后获得亚军的名次，但是白鸟泽曾经是冠军，在木兔看来他还未曾战胜牛岛。 “嗯。”牛岛转过身，他的目光也十分认真，他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第127章 毕业 三个月在紧张的备考中转瞬过去，三年级生迎来了毕业。 在三年级的毕业典礼上，所有一年级、二年级的排球部成员都来了。 学校礼堂里面，排球部的成员们围在一侧角落里面。 “毕业快乐！”白布温和地笑着。 “感谢学长学姐们的栽培！”五色眼角噙着泪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即使只陪伴了一年，三年级学长学姐们对五色的影响是很大的。 特别是三年级的一离开，排球部就好像直接空了一半。 “工，你哭什么呢？”天童觉好笑地说道，弯腰凑近五色，“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是啊，”及川斐点了点头，“以后还要来看你们比赛呢，可不能松懈训练啊。” 一年级的经理赤坂栀子抱着一束花走过来，脸颊因为害羞和不舍而微红，她将花递给及川斐，“及川学姐，毕业快乐。” 及川斐接过花，笑着抬手捏了捏赤坂栀子的脸颊，“你怎么也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啊。” 白布看了看及川斐手上的花，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川西。 作为白布的同级队友且和白布相处两年，川西已经能读懂白布眼神中的意思了。 白布是想问他有没有给三年级的学长们准备花，川西摇了摇头。 川西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花坛中的花，正值春季，花朵开得很漂亮，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白布。 川西的意思是让白布现场摘几朵。 白布眼角抽动了一下，当作没有明白川西的意思。 “我们去外面拍合照吧！”天童觉张开手臂，开心地提议道。 “好啊，人走之前总要留下点什么。”及川斐立刻附和。 众人不约而同地眯着半月眼看向及川斐。 天童觉吐槽，“及川说的像是下一秒我们就要死了。” “是啊，语言的艺术用得炉火纯青啊。”大平赞叹道。 “嗯。”这是不明白他们在吐槽什么，依旧认真附和的牛岛。 众人先到操场上拍照，白鸟泽的操场很宽阔，一圈有400米长，中间是一个足球场地。 足球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拍照了，众人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及川斐把及川凌人的单反相机带过来了，但是她并不会用，捣鼓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快门键。 “我来给大家拍照吧。”五色自告奋勇扛起拍照的责任。 因为他们没有三脚架，只能有一个人负责拍照而没办法出镜。 及川斐转头环顾四周，“我去问一下有没有人愿意帮我们拍一下吧。” 在她回头的时候，后方也有一群人在观察着他们。 “那是排球部人的吧？”一个男生问道。 “你怎么知道？”一个短发女生手中拿着单反相机操作，一边问。 “他们都很高啊，”男生悄悄指了指牛岛，“那个应该就是咱们学校的球星牛岛若利，还有美女经理及川斐。” 听到这两个名字，围在一起的摄影社成员们纷纷转头看过去。 短发女生回头正好对上了及川斐的目光，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泡到了一池清澈的池水中一样，心脏因为眼前少女的容貌而快速跳动起来。 她的眼睛骤然亮起，像是饿狼看到了新鲜的肉。 绝佳的摄影素材！ “听说他们两个在谈呢，”男神一脸八卦地说，“碎了多少少年少女的心啊。” “确实好般配。”摄影社的成员们赞叹地点头。 及川斐注意到坐在后面的这几个人手里拿着相机，朝着摄影社的成员们走了过去。 “你们好，”及川斐笑着举手打招呼，“请问有时间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吗？” 她的声音很柔和，摄影社的成员们突然面对美颜暴击，大脑放弃了思考，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回答。 及川斐歪了歪头，以为他们应该是没有时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正想礼貌地告辞。 短发女生骤然反应过来，从地上跳起来，语气难掩激动，“当然可以，乐意效劳！” 摄影社众人：……你这个颜狗！ 及川斐很开心找到了愿意帮忙拍照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懂摄影的。 及川斐带着短发女生走了回来。 众人排成一排，除了天童、濑见和及川斐，其他人像是拍集体照一样肢体和表情都极其僵硬。 短发女生看了看镜头，再抬起头看排球部的众人，她怀疑自己在给雕塑拍照。 天童觉抬起手搭在五色和白布的肩膀上，他的眼睛弯弯的，嘴角上翘显得他十分可爱。 五色像是想让照片显得成熟一些，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要疯狂上扬。 白布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伸出手放在身前比了一个“耶”。 濑见则单手插腰，姿态松散而不失风度，看上去是最自然的一个。 山形、大平和赤坂栀子站在队伍两侧，表情显得十分拘谨。 牛岛和及川斐站在最中间，牛岛依旧是面无表情、直挺挺地站着，他好像没有拍照要微笑的概念。 及川斐微笑着站在牛岛身边，她举起右手挡在额头前面，手心向外，做了一个挡太阳的姿势。 “大家放松一点，”短发女生指挥，“可以多一些肢体接触，这不是班级集体照。” 短发女生举起手挥了挥，示意众人靠近一点。 “是啊是啊，大家不要这么僵硬。”天童觉也附和，探出头看向及川斐和牛岛，“对，别看别人，说的就是你们两个。” 被点名的及川斐：…… 她明明很自然，这个锅她不背。 及川斐看向牛岛，牛岛注意到她的目光，疑惑地转头看过来。 “若利，你怎么不笑啊？”及川斐明知故问。 牛岛思考了一下，诚实的回答，“不知道怎么笑。” “噗。”天童觉憋笑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之中特别明显。 “那我教你吧？”及川斐眨了眨眼睛，提议道。 牛岛点头，如果有人告诉他微笑的技巧，他应该会自然很多。 手臂上的衣服传来令人心跳加速的温度，他低下头，看见了一只纤细的胳膊挽住了他的手臂。 第128章 跃动格子 牛岛低头看环着他的手臂的手，少女的手臂比他的手纤细很多，白皙小巧的手离他的手很近，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就能够碰到。 牛岛感觉自己的心跳迅速变快，镜头下的不自然完全被他抛之脑后，他满脑子都是身旁的少女。 “看这里。”短发少女见氛围刚刚好，连忙出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 牛岛下意识看过去，他不知道此刻的他脸上的笑容是多么幸福。 镜头抓拍下了美好的一瞬间，这是白鸟泽排球部众人为数不多的合照。 众人围过去看短发少女的相机，相机的屏幕上面显示出他们刚才拍摄的照片。 “最后竟然是若利拍得最好看。”天童觉不可置信地看着照片。 照片上的牛岛笑得温柔缱绻，是众人从未看见过的表情。 众人将目光放在了及川斐身上，他们在怀疑及川斐拥有能让人微笑的魔法，不然他们不苟言笑的队长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及川斐淡然一笑，牛岛的笑容，她见得可多了。 “学妹，我们加个联系方式，麻烦你把照片发我了。”及川斐拿出手机，感激地说道。 因为短发女生比较习惯她自己的相机，所以她使用的是自己的相机。 “好的！短发女生眼睛一亮，她似乎很愿意加及川斐的联系方式。 互换联系方式之后，及川斐正想道谢然后和众人再去下个地方逛逛。 “学姐，”短发女生举起手机给她看屏幕上的图片，“要不要拍这个照片！” 照片上是七个姿势千奇百怪的人，他们用右脚站立，抬起左腿横在身前，左手指着镜头，转过上身看向镜头，表情也是十分搞怪。 及川斐沉默了一下，这个姿势，和她高冷的气质不太符合。 “这个姿势，好适合及川！”天童觉惊喜地指着照片对及川斐说道。 及川斐：……等下，在你眼里我的形象竟然是这样的吗！？ “来吧来吧，来都来了。”短发女生催促着众人排好队。 白布选了一个最旁边的位置，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五色学着天童觉的动作，山形和大平相互搀扶，濑见在照片的动作基础上，又加上了自己的剪刀手，赤坂栀子有点局促的模仿姿势。 牛岛抬起左脚用右脚单脚站立，他的平衡感很强，单脚站立身体也几乎没有晃动。 及川斐也抬起脚，伸出空闲的手搭在牛岛的肩膀上。 在短发女生的指导下，排球部的众人又拍了十几组照片，短发女生最终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她临走之前看了及川斐好几眼，似乎还没有拍够。 “呼，累死我了。”天童觉双手叉腰，表情十分疲惫。 “我好像练习了一百个发球。”五色弯着腰，有气无力地说道。 “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拍照是这么累人的事情。”大平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 “是吗？”濑见挠了挠头发，“我觉得还没尽兴呢。” 众人幽怨的目光同时投在了濑见的身上。 “这么累吗？”及川斐在手机上划动了两下，举起手机给大家看，“那明天的活动是不是没有力气去玩啦？” 众人听到有好玩的，立刻打起精神兴奋地凑过去。 “跃动格子？”天童觉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最近很火的一个跳格子游戏，”濑见解释道，“就是一个房间里面，有红色和蓝色的格子，要躲开红色的格子，踩中蓝色的格子。” 天童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上去很有意思。” “我要去！”五色率先举手，有好玩的他都是最积极的。 白鸟泽排球部的成员一个不落地都参加了活动。 第二天，众人在商场门口碰面，一起前往商场中的商店。 因为人数比较多，他们分成了两组。 牛岛、及川斐、天童觉和五色一组，白布、川西、大平、山形和濑见一组。 “牛岛前辈，”在进房间之前，五色郑重地叫住了牛岛，“今天我一定要用踩中的格子数量，来证明我是白鸟泽的王牌！” 天童觉别过头去憋笑，及川斐好笑地看着五色。 据她所知，五色发起的挑战，没有一次赢过。 “五色，你说的不是红色格子吧。”及川斐抓住了五色言语中的漏洞。 五色虎躯一震。 “当然是蓝色格子，我绝对不会踩到红色格子的！” 天童觉拍了拍五色的后背，“工，你说话依旧和你的妹妹头一样帅气呢。” “谢谢前辈！” “好，你加油。”牛岛认真地回应道。 一如往常的真心实意的鼓励。 四人进了房间里面，房间里面的灯光比较昏暗，只有地板边缘上亮起绿色的灯，天花板上面反射着地板的绿光，将房间照得有点诡异。 房间很宽敞，大约有三十多平米，房间内除了被分割成方块的地板，就只有前面墙壁上的一个电子屏幕了。 四人先进行了分工，他们将形状为长方形的地板分作两部分。 及川斐和牛岛站在左侧上方，负责踩靠近屏幕一侧的部分，五色和天童觉站在右侧下方，负责远离屏幕的一部分。 “现在是第一关，”及川斐伸出一根手指，“绿色区为安全区，游戏开始会有一个红色的横杠来回移动，要躲过红色横杠将所有蓝色方块踩掉。” 及川斐再次解释了一遍规则，天童觉和五色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及川斐也抬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监控后面的工作人员启动了游戏。 地板中间没有颜色的方块，忽然出现了一个数字。 3—— 2—— 四人不约而同地微微俯下身子，像是严阵以待的猎豹。 1—— 几乎在地上出现蓝色格子的瞬间，五色便冲了出去，率先踩着四块蓝色格子到达了房间另一侧，红色横杠甚至还没有到达他的位置。 红色横杠是从牛岛面前出现的，他等红色横杠过去之后，立刻便朝前迅速小跑几步，踩掉了脚下的蓝色格子。 及川斐则是一路向下追着红色横杠，在红色横杠触碰到底部弹回来之后，不慌不忙地跳起来，红色横杠从她下方滑过，她落到了蓝色格子上，红色横杠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第129章 把跃动格子玩成跑酷 及川斐踩着蓝色格子到了底部之后，她又转身朝着顶部跳去。 然而她背后是已经再次反弹回来的红色横杠。 天童觉连忙提醒，“小心！” 及川斐好像是后背长了眼睛，早就已经知道红色横杠在她身后似的。 她突然双手向前伸，柔韧的腰身向前一弯，侧过身子双手向前撑住地面，看似纤细的手将身体撑起来，双腿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来了一个漂亮的前空翻。 牛岛、天童觉和五色站在墙边的绿色安全区，一时间忘记了游戏还在进行。 怎么会有人把跃动格子玩成跑酷啊！ 牛岛眨了眨眼睛，反应慢半拍地抬起手鼓掌，有点担心地提醒。 “十分危险。” 五色激动地竖起大拇指。 “十分！” 天童觉：？ 工，不要被奇怪的学长学姐带歪了啊！ 预感白鸟泽的一年级独苗苗要被带歪，但是天童觉没意识到他也是带歪学弟的奇怪学长之一。 及川斐再次朝着顶部跳去，因为格子已经被踩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个格子离她的距离有点远，她微微蹲下身准备跳到那个格子上去。 然而在她起跳之前，牛岛已经先一步跳到了蓝色格子上面，踩掉之后跳到了对面的绿色区域。 像是到嘴的肥肉被人叼走了一样，及川斐十分不甘心地调转方向朝着旁边的安全区跳了过去。 终于在游戏开始之后，及川斐第二次站在了绿色格子上面。 天童觉：……谁家好玩家把蓝色格子当安全区玩啊。 天童觉克制住了自己吐槽的欲望，不然他的嘴皮子就要先磨破了。 “及川前辈好强！”五色双眼放光地看着及川斐，暗自下决心自己也要更加努力。 第一关没有任何一个人踩到红色格子，众人满分通关。 第二关的难度比第一关要高，依旧是来回移动的红色横杠，只不过红色的移动速度更快了。 几人如法炮制，轻轻松松地过了前面的四关。 “就这？”及川斐双手叉腰，目光中带着挑衅。 “就这！”五色学着及川斐双手叉腰，表情十分傲娇。 监控后面的工作人员嘴角抽动了一下，直接选择了第七关，他今天一定要让这几个人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他们这家店的第七关通过率仅有百分之五十，其中大部分是低分飞过，连最高分都不是一个红色格子都没碰到。 他相信这一关一定能教这几个高中生做人的。 然而事实与他所想的恰恰相反。 第七关的红色格子是几个移动的方块，红色格子碰到绿色区域会反弹，像是一个弹珠一样，移动到绿色格子上会将绿色格子覆盖。 第七关是给五色带来了一点困扰，困扰在于前辈们玩得太开心，一个格子都没有留给他。 他好像被罚站一样站在安全区，看着前辈们在场地中间飞来飞去。 甚至在他眼中一向沉稳的牛岛前辈，也在他眼前飞来飞去。 牛岛的脚步是很稳的，他都是先观察然后再起跳，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而天童觉是按照直觉起跳的，他凭直觉判断绿色格子是可以踩的，便毫不犹豫地跳上去。 及川斐则在场地上窜来窜去，看见蓝色格子便踩掉，她有充足的把握躲开任何一个靠近的红色格子。 四人的反应、速度、跳跃能力都超强，第七关也被他们完美通关。 “这不是有脚就行？”及川斐说出了极其欠扁的话。 天童觉都开始担心店主会不会气得把他们赶出去了。 “嗯，有脚才能玩。”牛岛答非所问。 第八关没有安全区，中间有一圈红色的格子，红色格子围成一个长方形的边框，红色边框外围没有亮灯。 “这个应该是全程都要跑。”及川斐思考了一下，总结道。 “啊，”天童觉的声音有一些疲倦，“我已经有点累了。” “坚持住啊，天童前辈！”五色抓着天童觉的肩膀使劲摇晃了两下。 天童觉：…… 他是累了不是快死了。 “准备。”及川斐提醒道。 牛岛、及川斐和五色齐齐身体向前倾，做出准备冲刺的姿势。 天童觉现在十分想要跳槽到白布他们那一组，他就不应该不自量力地和这三个运动笨蛋一组。 游戏开始的瞬间，红色边框外围出现四个移动的红色横杠和许多蓝色格子，也就是他们需要在外围这一圈持续跑动，甚至不断跳起来躲避红色格子。 红色边框围着的空间里面也有几个蓝色格子，也有移动的红色横杠。 “跑！”及川斐一声令下，几人便冲了出去。 三个男生身高都有一米八以上，及川斐也有一米七五，四个长腿的少年少女奔跑跳跃的画面十分赏心悦目。 “中间我去踩。”及川斐指了中间一下，话落便纵身一跃跳过了半米宽的红色边框，精准地落在了中间的蓝色格子上。 “我去，小飞侠！”天童觉眼角看到灵活的及川斐，吓得脱口而出。 中间的红色横杠移动速度比较快，及川斐来踩是最保险的。 她落地之后又踩掉几个蓝色格子，跳起避过红色横杠，转眼之间将中间的蓝色格子踩完了。 红色横杠马上就要弹回及川斐的脚下，她再次高高跳起朝着外围跳去。 然而在她面前却忽然跳过来了一个身影。 牛岛踩掉格子之后，眼角看到了一个黑影朝他扑了过来，看到了熟悉的轮廓，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转头去仔细看，下意识张开手。 及川斐也没想到牛岛会突然出现，除了意外并没有惊慌，反而很开心地朝着牛岛张开了手。 牛岛稳稳地将及川斐接住了，以及川斐的体型，即使是扑过来也不会给牛岛带来太大冲击。 牛岛结实的手臂环住及川斐的腰肢，及川斐双手抱住牛岛的脖子，像是一个挂件一样挂在了牛岛身上。 牛岛抱着及川斐跳过了前方滑过来的红色格子，然后再向前跳了一步，将最后一个蓝色格子踩掉了。 他的动作并没有比之前沉重，反而因为怕及川斐掉下去，动作更加小心了。 天童觉：我就玩个游戏，也要吃狗粮吗？ 第130章 去大学门口卖红薯 牛岛抱着及川斐，右手环在她背后固定住她的肩膀，左手圈在及川斐的腰间。 他的动作极其绅士，手没有碰到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游戏结束，及川斐从牛岛的身上跳了下来，回头看屏幕上的分数。 灯光昏暗，并没有人发现她发红的耳廓。 “轻轻松松啊。”及川斐摊了摊手，完全没有将高难度的关卡放在眼里。 五色和天童觉默默后退了一步，刚才那一关他们就差点出错了，难度再加大他们恐怕坚持不下去。 话音刚落，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数字“10”。 工作人员直接给他们切换到了最高难度的关卡。 五色、天童觉：！ 放他们出去！ 好在第十关有安全区域，因为红色格子移动速度很快，五色、天童觉和牛岛只能等待时机，迅速跳过去踩几个蓝色格子到达安全区。 而及川斐却还是和第一关所表现出的一样。 只是她在场地中间频繁地起跳、前空翻、后空翻。 天童觉不可置信地看着及川斐，此时的她在天童觉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及川在表演杂技吗？”他转头问同样露出震惊表情的牛岛。 “嗯。”牛岛点了点头。 天童觉仔细观察牛岛的眼神，竟然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惊艳。 天童觉：…… 情人眼里出西施，朋友眼里出猴子。 五色想学习及川斐的动作，刚双手前伸想尝试前空翻，天童觉连忙阻止。 “等下，这不是看一下就能学会的吧！” 五色想了一下，遗憾地点了点头。 最后，在及川斐漂亮的一个前滚翻中，第十关完美通关了。 因为这个店家只做到第十关，几人只能再把高难度关卡再玩了几次。 后来及川斐没有再炫技，把机会留给了五色、天童觉和牛岛，但是分数却差了她为主力时通关的分数一大截。 四人玩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白布他们一组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 “你们真玩满了两个小时啊。”濑见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们这组是半个多小时前出来的，玩了一个小时他们就已经累到不行了。 “是啊，买了两小时当然要玩满了。”及川斐看了看手表，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两个小时差半分钟。 “太强了，”大平朝四人竖起一个大拇指，转头看向天童觉，他好像已经成为了一具行走的尸体，魂魄在后面追，“觉，没想到你也能坚持下来啊。” 天童觉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如果不是怕自己离开会扫大家的兴，他也想直接退出怪物组啊。 “走吧，去吃饭了。”及川斐说。 几人正要离开，身后忽然有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们。 “几位，请稍等一下！”工作人员朝着几人跑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两张票，跑到及川斐面前，他的笑容带着满满的钦佩。 “你好女士，”他先是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您和您的队友破了一到十关的记录，并且第十关还是从来没有人通关的，这边送您九张代金券，期待你们的下次光临。” 及川斐伸手接过九张面额为二十元的代金券，商家能一次性送出九张，看得出来是对及川斐破他们店的记录感到十分震惊了。 “谢谢。”及川斐笑着伸手接过，“游戏很好玩，祝你们生意兴隆。”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被及川斐的笑容晃到了眼睛，脸颊一红，匆忙道了一声谢转身跑开了。 几人找了一家火锅店，围着一个大锅开始吃中午饭，聊着聊着便聊到了三年级毕业之后要去的学校。 “我很好奇，及川和若利的志愿怎么填的呢？”天童觉撑着下巴望向及川斐和牛岛。 毕竟即使填的志愿是一样的，也不能保证最后被同一所大学录取。 “对啊，万一没在一所大学，以后不是要异地恋了嘛。”濑见笑着调侃道。 “不会，我们一定会上同一所大学。”牛岛十分笃定地说道。 因为高考后还没过一个月，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众人很意外牛岛能这么肯定。 “为什么？”白布下意识地问道。 “你们不会是偷偷去改了分数吧，那可是犯法的啊！”天童觉嘴巴惊讶地张大。 “因为我们都只填了元治大学啊，”及川斐夹了一块牛肉，一边说道，“不能上一所大学，只存在考不上大学的情况。” 及川斐把肉片沾满麻酱，十分轻松地说道，“如果我没考上，我就去元治大学门口摆摊卖红薯。” 众人：…… 在大学门口卖红薯，也算是上了同一所大学了？ 上天并没有给及川斐在元治大学门口卖红薯的机会，及川斐以优异的成绩被元治大学录取了，考上了分数最难考的学院之一法学院。 及川斐收拾行李离开宫城县去上学的那天，及川夫妇和及川彻泪眼汪汪地将她送到了车站。 及川斐和牛岛推着行李站在送行的一行人面前，等待他们交代完临别的话语。 “呜呜，闺女，在那边一定要吃好穿好啊。”及川纱里奈不停地抹着眼角的泪水。 “我们会经常烧，不对，寄东西给你的。”及川凌人目光慈祥地看着及川斐，像是想把及川斐刻在眼底。 “走得好，不是，一路顺风啊。”及川彻不舍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眼角抽搐了一下，她转头看向旁边的牛岛妈妈，想看一下正常人的反应。 “亲家母、亲家公，不用太难过了，两个孩子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一定会幸福的。”牛岛妈妈用手帕擦了擦微湿的眼角，拍了拍及川纱里奈的后背以示安慰。 及川斐：…… 怎么有一种要走上黄泉路的错觉。 及川斐转头看向牛岛，想看一下最后一个可能是正常人的反应。 牛岛将长辈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母亲，阿姨，叔叔，不用为我们担心。” 及川斐收起无语地表情，既然大家都是这个反应，那不正常的人应该是她自己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 第131章 不要碰未知的行李箱 及川斐和牛岛坐上了前往东京的列车。 这趟列车他们已经十分熟悉了，不同的是这次去东京可能三个月之后才会再回来。 二人到达东京之后，又搭乘公交车才来到了元治大学大门口。 “终于到了。”及川斐拿着地图走在前面，看着眼前壮观的元治大学大门，发出了一声感叹，“真壮观啊！” 牛岛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在及川斐身后，他看向大门，门口已经有很多志愿者等在那里迎接他们了。 志愿者把及川斐和牛岛带到了宿舍楼下，牛岛居住的男生宿舍楼离及川斐的女生宿舍楼很近，他们在选择宿舍的时候，已经提前了解了所有宿舍楼的位置，商量好选了离得最近的两个宿舍楼。 二人的宿舍楼距离不超过一百米，他们回宿舍的时候可以同路。 女生的宿舍比较近，志愿者带着及川斐和牛岛先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因为宿舍楼只有五层，所以没有安装电梯，他们需要走楼梯把行李箱提上去。 及川斐的宿舍恰恰还是在最高层。 牛岛暂且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楼下宿管房间，及川斐去旁边的快递收点找已经寄过来的被子。 牛岛一手拎起及川斐的行李箱，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轻松。 因为及川斐的行李箱有26寸，而且及川斐还有快递，志愿者小哥便想着帮忙提行李箱，牛岛去帮及川斐搬快递。 志愿者上前询问，“学弟，我来帮你拿行李箱吧。” 牛岛想了一下，拒绝道：“有点重。” 他在思考对于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及川斐这一箱行李的重量是什么程度。 “害，”志愿者小哥摆了摆手，“学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什么重量的行李没有见过，小问题，放心交给我。” 他已经大三了，当了两年志愿者，早就已经清楚女生的行李的重量永远是个未知数，他自认为对于经常健身的他，只要装的不是搬砖，提行李箱上五楼是不在话下的。 牛岛顿了一下，看见及川斐提着一个半人高的包裹走了过来，点了点头，“麻烦学长了。” 志愿者小哥伸手去提行李箱，一边随意地说道：“不客气。” “哎。”及川斐连忙出声阻止，但志愿者小哥已经使劲把行李提了起来。 及川斐和牛岛似乎能听见志愿者小哥骨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及川斐连忙丢开包裹，伸手把行李箱接下来，牛岛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志愿者小哥。 志愿者小哥扶着自己的腰，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的目光五味杂陈地看着及川斐，“学妹，你里面装了砖头吗？” 及川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学长，我装了一箱书。” 她解释道，“我是法学院的学生，那个，里面装了一点点书。” 志愿者小哥：……这是一点吗？ 学长只是想要学分，你是想要学长的命啊。 只怪他太过年轻，还没有认识到学弟学妹的行李的恐怖。 志愿者小哥后退一步，朝着牛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牛岛单手将行李箱提起来，动作并没有因为沉重的行李箱而迟缓太多，一步一步稳稳地朝着楼上走去。 及川斐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包裹，笑着对志愿者小哥说，“谢谢学长，我们这边可以自己来了。” 志愿者小哥腼腆地笑了笑，“应该的，开学快乐。”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及川斐提着包裹一步两个台阶，追上了前面的牛岛。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五楼，及川斐找到自己的寝室，推开门进去，室友已经到齐了。 及川斐进去之后打了声招呼，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大学的寝室是上床下桌的四人寝，及川斐把包裹放在自己的床位上。 牛岛站在楼梯口并没有进来，及川斐又回去找牛岛拿行李箱。 室友们好奇地探出头往外看，看到转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 及川斐和室友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了宿舍。 室友们趴在门上看着及川斐远去的身影，整齐地露出了八卦的表情。 “室友看着都挺好相处的。”及川斐笑着说。 及川斐和牛岛走在女生宿舍到男生宿舍的路上，一高一低的身影十分美好。 “你的话一定能和室友相处好的。”牛岛唇边也带着淡淡的笑。 他很信任及川斐的社交能力。 “这么说，若利你是没信心和室友好好相处吗？”及川斐歪了歪头，打趣道，“自信的若利同学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呢。” 牛岛见及川斐又在模仿天童觉和黑尾的语气，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我的性格不太讨喜，我也是知道的。”牛岛的声音并没有苦恼，只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平静。 及川斐像是听到了什天大的谎言一样，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若利你居然觉得自己的性格不讨喜？” 她生气地纠正道，“没有人会不喜欢牛岛若利，没有人！” 牛岛：……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且不说他之前无心的话引起过很多人的不适，光是生人勿近的气势已经吓到了白鸟泽排球部的很多成员了。 “我不需要讨人喜欢，”牛岛转头看向及川斐，清澈的绿色眼眸中满满的认真，“但是如果给斐带来困扰，我会努力改变的。” “不，”及川斐毫不犹豫地反驳，她停下脚步看着牛岛，“若利就是若利，不需要变成任何人喜欢的样子，不需要去迎合任何人的喜好。” 牛岛怔了一下，心脏砰砰直跳，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及川斐温柔的眼神中了。 “好。”他眉目舒展开来，温声回道。 “他们为什么要在路上说？” “噫，好肉麻。” “理解一下，谈恋爱智商为零。” “离远一点，不要被传染恋爱病毒了。” 路人的窃窃私语飘到了及川斐和牛岛耳中，二人齐齐脸颊一红，飞快转身，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朝男生寝室走去。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啊，是啊。” 牛岛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132章 我不同意! 牛岛是文学院的学生，二人的专业课几乎没有重叠，但是选修他们安排好了时间，选择了一样的课程。 社团招新之前，牛岛就被排球部的成员联系到，早早就进了元治大学的排球部进行训练。 元治大学的排球队实力是国内大学排球队中排行前列的，牛岛进去之后，球队的实力又拔高了一个台阶。 及川斐并没有和高中时一样进排球部当经理，而是在社团招新当天加入了摄影社。 大一的课程比较满，及川斐平均每天都要上两种课程。 法学课的专业课堂上，及川斐和一个冰蓝色发色的少女坐在第三排右侧的位置， “斐，老师怎么还没来啊。”少女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纤细白皙的手指一圈一圈地缠着脸侧的发丝。 “还没到上课时间。”及川斐边预习这堂课的内容，边回答少女的问题。 及川斐身旁的少女是水之国枫丹的神明芙宁娜，少女有着十分稚嫩的面庞，看上去像是水一样单纯干净。 “那为什么要来这么早啊？”芙宁娜继续提问，她似乎只是下意识提问，并没有考这个问题是否有意义。 “因为是你自己说要早点来，摆出最帅气的姿势让老师一眼就注意到你。”及川斐的回答也十分随意，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芙宁娜会问这个问题。 “对哦，”芙宁娜立刻坐直身体，收起了脸上百无聊赖的表情，“我要让这个世界的法官看看代表审判的神明是多么高贵。” 她的表情桀骜，但是因为容貌柔美，使得气势变得很软。 “给我们上课的是教授，不是法官。”及川斐抬头看向芙宁娜纠正道。 “好吧，那都没有那维莱特厉害。”芙宁娜撇了撇嘴。 旁边的同学们好奇地偷看着二人，不仅因为两人出众的外貌和气质，还有他们奇怪的话语。 “那个女生是在cosy吗？”一个女生小声问道。 “看着好像是真的头发，”同伴小声回答，“应该是染的头发。” “真好看，我也去漂个白发好了。” 教授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到了上课时间，教室里面几乎坐满了人。 这个教授是元治大学的资深教授，他的课出名的幽默风趣且满满的干货。 教授站在讲台上，仔细地打量了教室内的所有同学一眼，笑着感慨道，“第一天上课大家都很有积极性啊，教室都快坐满了。” 同学们跟着教授笑了起来，教室内的氛围一片轻松。 “不过没有选我这节课的同学建议离开，我会随机点名提问的。”教授便将教案翻开来，一边说，“如果对刑法感兴趣，也可以留下来。” “陪对象上课的，我会着重点名的。”教授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一时间，坐在座位上的情侣们有点坐立难安了。 有几个男生、女生已经站起身猫着腰从教室后门逃出去了。 及川斐看了看摆出严肃表情的芙宁娜，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教授开始讲今天的课程内容，他的讲授十分有条理，先将概念梳理一遍，然后列举出几个重要的条例，再举例子帮助大家理解。 “张三是一个19岁的少年，他来到了一个由裁定枢机审判嫌疑人是否有罪的地方”教授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19”，继续说，“裁定枢机判定他有罪，于是法官把一个20年前的命案判给了他，大家说这个合不合理？” 教授又在“19”旁边写上了一个数字“20”。 台下的同学们整齐地摇了摇头，一些比较积极的同学大声喊。 “不合理！” “大家都觉得不合理吗？”教授环顾教室，抬起手指指向了第二排中间的一个男生，问“你觉得合理吗？” 男生站起身，他的声音很洪亮，“不合理，张三都还没有出生，怎么让他背一个出生之前的命案呢？” 教授点了点头，笑着说，“嗯，这个同学回答得很好，有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及川斐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她心下一惊，连忙想伸手拽住芙宁娜，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我不同意！”芙宁娜站了起来，可爱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坚定。 “哦？这位同学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教授饶有兴趣地看向芙宁娜。 “我不同意，因为裁定枢机这么判一定有它的道理！”芙宁娜义愤填膺地一挥手，“既然是由裁定枢机进行审判的国度，就应该相信裁定枢机的判断。” 及川斐把脸埋进了手掌里面，弯下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果桌子有桌兜，她一定会把自己的脑袋藏进去的。 “这位同学说的也很有道理。”教授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芙宁娜坐下。 芙宁娜扫视了一圈教室，看到被自己的言语震惊到的同学们，得意地昂了昂脑袋。 如何，异世界的子民们也拜倒在她的最强审判之下了吧。 芙宁娜坐下来后，转头看向及川斐，语气中带着一丝讨赏，“斐，我回答得很好吧。” 及川斐想把自己的脑袋转开来假装不认识芙宁娜，她没想到自己上课的第一天就社死了。 “挺好的，就挺好的。”及川斐无奈地点了点头。 芙宁娜更高兴了，头顶的呆毛似乎开心到打转。 “不过，芙宁娜知道什么是刑法吗？”及川斐的笔尖顿了顿，问芙宁娜。 芙宁娜歪了歪脑袋，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哎，那维没教过。” 及川斐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放低声音，“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维莱特让我来学习一下异世界的审判啊。”芙宁娜理所当然地说道。 及川斐：…… 她觉得水神大人不是来学习，而是来折磨她的。 及川斐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表情笑着说，“算了，没你事了，玩去吧。” “好嘞！”芙宁娜开心地应了一声，猫着腰灵活地穿过教室，从后门逃了出去。 教授再次抬头想点名芙宁娜回答问题的时候，发现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第133章 朝着末日文转型 教授转而看向及川斐，及川斐接收到了教授的视线。 “那位第三排最左边的女生，你来回答一下吧。”教授朝着及川斐点了点头。 及川斐站起来，她很快地组织好语言，谈吐不急不缓，井井有条地列举出了几个要点，清晰地回答了教授的问题。 因为自信的表情和挺拔的身姿，即使回答得并不是很标准，七分的答案也变成了八分。 “很好。”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 比她旁边的白发少女回答得要好多了，教授在心中暗自想着。 一共三节课，上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下课之后已经到了饭点了。 教授宣布下课后，及川斐立刻整理完书籍放在帆布袋里面，小跑着率先出了教室。 果然不出她所料，牛岛已经在教室外面等她了。 及川斐一出来，就看见了站在柱子旁边的牛岛，他挺拔壮实的身形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被发现。 “若利。”及川斐小跑到了牛岛面前，笑着说，“走吧，去吃饭。” 牛岛朝着及川斐走了几步，伸手接过及川斐的帆布袋，“好，走吧。” 牛岛一米九的身高，帆布袋在他手里显得十分小巧，在小个子提着甚至会垂到地上的帆布袋，在他手里竟然只到他的膝盖。 两人并肩朝着教学楼外面走去，一高一低的身影吸引了刚从教室出来的同学们的目光。 “哇，原来有男朋友啊。”一个男生遗憾地说道。 “没有男朋友也轮不到你啊。”朋友毫不留情地拆穿事实。 “我做一下梦不可以吗？”男神气急败坏地反驳。 “不是男朋友吧，他们都没有牵手哎。”一个女生注意到了及川斐和牛岛虽然走得很近，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是男朋友还在门口等她下课？我不信。”男生摇了摇头。 “是纯爱吧。” “是吧。” “永远会为别人的神仙爱情哭泣。” 及川斐转头问牛岛，“若利，今天去哪个食堂？” 牛岛，“我都可以，斐有什么想吃的吗？” 及川斐想了一下，“那就去第二食堂吧，我想吃那家麻辣香锅！” 牛岛看着及川斐双眼放光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好，那就去那家。” 二人决定好之后，本来想着慢慢走过去，没想到刚走到一半，旁边的教学楼里面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声响到仿佛能将楼房震塌，一声比一声急促，吓得及川斐和牛岛连忙往旁边看去。 不远处教学楼的大门口，突然涌出一大波黑色的人头，像是蜜蜂一样朝着及川斐和牛岛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丧……丧尸！” 及川斐吓得脱口而出，这篇文终于要朝着末日文转型了吗！ 牛岛沉默了一下，“大概，是人吧。” “饿死了！” “我要吃人！” “我可以吃十个小孩！” “冲冲冲，去晚了就要排半个小时的队了！” 轰隆隆的脚步声中似乎夹杂着人类的语言，但是话语之中似乎充满了血腥。 及川斐猛地抓住牛岛的手腕，“快跑啊！” 牛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及川斐拉得下意识朝前面跑去。 “是时候拿出训练成果了。”及川斐拉着牛岛狂奔，转头用坚定的目光看向牛岛。 牛岛：…… 他勤勤恳恳地训练并不是为了和学长学姐们抢饭吃啊。 及川斐和牛岛一马当先，将后方追来的抢饭大部队甩在了身后，舍命狂追的学长学姐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及川斐的牛岛的身影越来越远。 十五分钟的路程，二人仅用五分钟的时候就跑到了。 及川斐朝牛岛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如愿买到了她的麻辣香锅，牛岛也去点了一分牛肉盖饭，两人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午饭，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及川斐一边享用着美味的午餐，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排起了长队的出餐口。 “斐，你的表情好奇怪。”牛岛抬头看了及川斐几次，忍不住提醒道。 及川斐将得瑟的表情收了起来，夹了一块鸡柳到牛岛的碗里面，“这个麻辣香锅挺好吃的，你尝尝。” 牛岛也夹了一大块牛肉给及川斐，然后夹起及川斐给的鸡柳放在嘴里。 及川斐观察着牛岛的表情，问道：“怎么样？” 牛岛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及川斐的问题，而是用筷子挑起一大块米饭送进了嘴里面。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牛岛将嘴里的味道压下来，才缓缓开口，“好辣。” 及川斐低头看了看放满辣椒的碗，意识到这个辣度对于牛岛来说太重了。 “啊，我要的中辣来着。”及川斐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若利，等下给你买杯奶茶解解辣。” 牛岛点了点头，刚才的饭已经将辣压下去一点了，但他也没有拒绝。 二人吃完饭将餐盘放到回收处的时候，出餐口都还排着好多人。 食堂楼下便有一家奶茶店，及川斐和牛岛买了两杯加冰的奶茶，一边喝着奶茶解暑，一边朝着排球馆走去。 排球部的成员都已经认识牛岛和及川斐了，牛岛一进球馆就有人打招呼。 “牛岛，你来了，刚好要打训练赛呢。”排球部一个学长笑着说。 他注意到及川斐，语气揶揄地打招呼，“及川学妹也来啦。” “正好，另外一个场地有业余比赛，”一个学姐走过来，笑着对及川斐说，“之前听说及川你也会打排球，要不要一起加入。” “我也在那边，大家就是打着玩。”学姐指向旁边的场地。 排球馆有两个场地，平时社团活动的时候会有一个场地给排球部的业余爱好者活动，另一个场地留给排球队高水平的排球运动员。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连职业运动员都被她吊打，更不用说业余排球爱好者，及川斐一个人能打六个吧。 “好啊。”及川斐爽快地应道。 作为业余咒术师，打业余排球选手应该很合理吧？ 半个小时之后，学姐为邀请及川斐加入她这一队，感到了深深的庆幸。 第134章 长着一张海王脸 业余爱好者这边场地，一局结束之后，及川斐对面的球员们围在一起讨论战术。 “怎么回事啊？”一个男生疑惑地问，“为什么拿不下来，明明那边不强啊。” “我也觉得奇怪，”另一个男生附和，“明明扣球都很顺，却怎么也没办法拿分。” 他们今天的配合已经算是超强发挥了，但是还是没办法从对面队伍那里得分。 “不知道啊，总是被救起来，真的难打。”一个女生叉腰叹气。 及川斐的队友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们这边队伍的实力要比对面差一点，却赢下了第一局。 他们只是因为爱好偶尔打打排球，并不在意输赢，但是赢了强敌一局也让他们很开心。 “对面那么强力的扣球，居然都有人能救起来。”同队的男生惊奇的说道。 “对啊，之前怎么没发现我们队有救球这么厉害的人啊。”学姐也笑着附和。 “是谁救起来的啊？” “对啊，是哪位勇士啊？” 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找出来那个人。 他们都没有想到及川斐，因为及川斐看上去身板很薄，不是能扛下男生的重扣的类型。 队友们最终也没有找出那个接球很厉害的人，只能当作是他们的技术进步了。 “加油！”赢了一局的队友们状态正好，打气的声音十分有气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偶尔看上业余比赛一眼的职业球员们，却发现了及川斐的强大。 他们震惊地发现及川斐似乎能出现在任何一个空位上，救起任何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球。 反应、速度和眼力都达到职业水准。 “牛岛，你对象打排球这么厉害吗？”学长呆呆地看着业余球场那边，问牛岛。 牛岛想起自己已经纠正过学长学姐们很多次，说及川斐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他们都只是用讳莫如深的目光看着他。 “嗯，她一直都有一起训练。”牛岛点了点头，仔细看他的脸上还隐隐带着骄傲的神色。 学长：…… 这应该不是训练能达到的吧，男女身体素质差距明显，女生即使刻苦训练，也很难达到及川斐现在这个水平。 一场比赛结束，及川斐这边的队伍以2比1的成绩赢下了比赛。 队员们开心地欢呼，他们很少赢比赛，今天难得获得胜利，让他们开心到差点手舞足蹈。 牛岛这边的比赛就比较焦灼了，大学的学生很多，自然打排球厉害的也不在少数。 牛岛所在的队伍隐隐要比对面厉害一点，最终2比0获得了胜利。 “不愧是国家队啊，真厉害。”学长朝牛岛竖起一个大拇指。 牛岛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学长的夸奖而骄傲，“谢谢。” “下次可以叫上及川一起打比赛啊，”学长指了指脚下的场地，“和我们一起打。” 牛岛点了点头，“下次一定。” 训练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及川斐和牛岛并肩回宿舍。 女生宿舍楼下，及川斐告别了牛岛先上楼了，牛岛看着及川斐进了宿舍才转身往男生宿舍走去。 及川斐回到了宿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 “斐，”室友a拉着椅子坐到及川斐身边，一脸八卦地问，“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及川斐摇了摇头，“不是，现在还不是。” “为什么现在还不是？”室友b转过身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还未成年。”及川斐平静地说道。 “啊？”室友a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那你什么时候成年？我要当你们的见证人。”室友c站在室友a身后说。 “你居然不惊讶吗？”室友a转头问室友c。 “那个男生看着就是老实人的类型啊，”室友c耸了耸肩，“及川长着一张海王脸，却意外地很纯情。” 及川斐：？？？ 你礼貌吗？ “不好意思，我在夸你。”室友c的解释如此苍白。 及川斐：我谢谢你！ 室友a和室友b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年不到。”及川斐说。 现在已经六月份了，她的生日是四月十四，正好在春假期间。 “十个月，一眨眼就回去了。”室友c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确实如室友所说，大学的时光过得很快。 及川斐每天为课业埋头学习，空余时间去摄影社学习摄影技巧，累了去排球社看牛岛打球，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牛岛也按部就班地学习、训练，他的生活像是被写成了日历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及川斐和牛岛也和白鸟泽的三年级们聚了几次，一起去看白布、川西和五色的ih预选赛和春高代表赛。 很遗憾的是白鸟泽都没有获得前往全国的资格，但前辈们的到场也让白鸟泽的后辈们备受鼓舞。 这一届是乌野和伊达工竞争全国的资格，伊达工的铁壁形成之后，和乌野的超强进攻呈分庭抗礼之势。 五月份大学生也能参加的黑鹫旗杯举办之前，牛岛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做。 三月底，他打电话给天童觉。 “若利，好久没有通电话啦，是有什么烦恼吗？”天童觉上扬的声调从听筒里面传出来。 他的声音很轻快，似乎有抚慰人心的魔力。 “嗯，”牛岛应了一声，“有一个问题我很困扰。” “嗯嗯，说来听听。”天童觉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肯定和及川斐有关了。 “还有两个多星期，就是斐的十八岁生日了，我在想怎么给她过生日。” “及川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你们可以一起去啊。”天童觉建议道。 “可是，想去的地方什么时候都能去，”牛岛顿了一下，“生日去会不会不太隆重。” 天童觉顿了一下，牛岛轻松地说出什么时候都能和及川斐去想去的地方，明明是一个实施起来有难度的事情，牛岛却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就好像在说，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及川斐身边。 “那若利是什么想法呢？” “我在想如果直接求婚，和她一起去民政局会不会进展太快。”牛岛的声音有一些苦恼，“恋爱的阶段是必要的，我还是担心她的想法。” “噗！”那边的天童似乎憋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第135章 好像出了点小问题 天童觉笑了足足有一分钟，牛岛疑惑地拿开手机看了一眼，确认还是在通话状态，而不是在在重复播放录音。 “天童？”牛岛尝试拉回天童觉的理智。 “哈哈哈，抱歉，你们太奇葩了，我没有忍住。”天童觉笑罢，十分没有愧疚感地道歉道。 “我是认真的。”牛岛以为天童觉是没有把他的烦恼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知道，”天童觉笑着回答，“那你就当天问问及川的想法呗，问她想让你当她男朋友，还是直接当她老公啊。” 牛岛顿了一下，“可以直接问吗？” “我觉得是没问题的，及川肯定也不会介意啊，我反而觉得她可能会很开心你重视她的想法。”情感大师天童觉如是说道。 牛岛仔细思考了一下，眼中的迷茫散开了，赞同地点了点头。 “天童，你没谈过恋爱，但在感情问题上却比我熟练。”牛岛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若利，你说话是真伤人啊。” “？” 四月十三号晚上，及川斐和牛岛训练完之后如往常一样回宿舍。 在宿舍楼下，牛岛叫住了及川斐。 “斐，明天早上九点出发吧。”牛岛看着及川斐说道。 “好的。”及川斐眨了眨眼睛，心情很好地挥了挥手，“那明天见啦，若利。” 牛岛点了点头，及川斐转身脚步轻快地进了宿舍。 第二天，及川斐难得起了个大早，她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在镜子前面照了十分钟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及川斐下楼的时候，牛岛已经等在楼下了，见到及川斐的时候，即使他已经十分熟悉及川斐了，也还是被精心打扮的及川斐惊艳到了。 及川斐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花边装饰的方领显得及川斐的脖颈更加白皙修长，绑在腰间的白色丝带勾勒出及川斐盈盈一握的腰肢，遮住半截小腿的长裙修饰出及川斐修长的身形。 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是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白皙到完美无瑕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玉石，浓密的睫毛轻轻地扑扇两下，被这双漂亮到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仿佛有种自己是她的全世界的感觉。 牛岛在发呆的同时，及川斐也在观察牛岛，他今天的头发梳得很整齐，是刻意吹过然后用发胶固定过的好看的形状。 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套和浅蓝色牛仔裤，衬衫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整个人的气质柔和了下来。 牛岛的皮肤很好，及川斐经常会给他选护肤品，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粗神经的大男孩，其实十分爱干净，在及川斐的监督下也注重皮肤的保养。 “若利？”及川斐伸出手在牛岛眼前晃了晃，牛岛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回来。 “很漂亮，”牛岛看着及川斐认真地夸奖，“斐，今天的你很漂亮。” “谢谢，”及川斐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若利今天也很帅气。”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自己。 牛岛已经考到了驾照，几个月前及川凌人帮忙把牛岛的车开到了东京来，二人开着车来到了今天的第一站。 及川斐看着眼前的蛋糕店陷入了沉思。 “斐，不喜欢这里吗？”牛岛察觉到了及川斐的异样，有点不安地问道。 他是想着二人一起做一个生日蛋糕，那会比在蛋糕店买一个更有纪念意义。 然而，他忘记了及川斐那仍是未解之谜的厨艺。 “没事，”及川斐摆了摆手，安慰道，“就是若利可能要辛苦一点了。” 牛岛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只是做个蛋糕而已，怎么谈得上辛苦呢？ 半个小时之后，看着黑色的蛋糕，牛岛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及川斐是怎么做到把戚风蛋糕烤成黑森林蛋糕的。 “那个，好像出了点小问题。”及川斐用手指抓了抓脸颊，手指尖的奶油沾到了脸颊上面。 牛岛叹了口气，他接过及川斐手中的打蛋器，伸出空闲的右手拿起纸巾在及川斐脸上擦了一下。 “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及川斐乖巧地后退一步，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不让自己影响到牛岛的发挥。 牛岛的动作很流畅，他不是第一次做蛋糕，而且他对于料理也比较有悟性。 男生宽大的手掌握着打蛋器，低着头，目光专注地看着桌上的材料，画面十分具有美感。 牛岛很快就调好了蛋糕液装进了模具，转身将模具放进了烤箱里。 “这样就好了吗？”及川斐弯腰凑近烤箱朝里面看。 牛岛抓住及川斐的肩膀，让她往后退。 “嗯，我们先打奶油吧。”牛岛把及川斐的身体转过来，拿起打蛋器放回到及川斐手里。 这次他全程看着及川斐操作，每遇到一个及川斐操作错误的地方，他都及时纠正过来，终于及川斐在牛岛的帮助下打发出了一个正常的奶油。 及川斐看着膨胀起来的奶油，发出了惊奇的声音，“哇，好厉害，真的成功了哎。” 牛岛几乎是手把手帮助及川斐做出来的，这次很难不成功。 蛋糕烤好之后拿出来，蛋糕的香味扑鼻而来，金灿灿的蛋糕让人看了便口舌生津。 及川斐和牛岛拿着裱花袋，先把蛋糕周围铺好奶油，然后商量着怎么装饰蛋糕。 “这边裱花，”及川斐指了指蛋糕外围，又抬手指向蛋糕上方，“上面我要用奶油画画。” 牛岛点了点头，二人一起把蛋糕周围装饰完毕之后，及川斐踮着脚往蛋糕上面看，举起裱花袋认真地一笔一划地描绘着心中的图案。 十分钟之后，她有点歉意地看向牛岛，“画得好像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牛岛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低头看向蛋糕，上面有横七竖八不知道是什么的线条，牛岛隐约能看出那是两个人。 “这是我，”及川斐指向其中一坨线条，有两根线从圆旁边延伸下来，能分辨出那是及川斐的辫子。她又指向旁边的一坨线条，圆上面有像是利齿一样的三角形，大概能看出是牛岛的头发，“这是若利。” 牛岛：…… 可能，这不叫不太一样，而是面目全非？ 第136章 剧情重演 及川斐和牛岛带着蛋糕离开了蛋糕店。 “接下来去哪里呢？”及川斐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蛋糕兴致勃勃地问道。 “去吃饭。”牛岛目视前方，淡笑着回答，“我订了一家餐馆，你应该会喜欢。” 及川斐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 她知道这不仅仅只是一顿中午饭。 牛岛定的餐馆是一家中国料理店，及川斐喜欢中国料理，牛岛选择中国料理店是投其所好。 牛岛把蛋糕交给了服务生，交代服务生等用餐之后将蛋糕送过来。 中国料理店在十一层，及川斐和牛岛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东京的景色在他们眼前一览无余。 及川斐点完菜之后好奇地看着下方的景色。 “若利，那边是元治大学吗？”及川斐找到一个大操场，指着操场的方向，双眼放光地看着牛岛。 “不是，”牛岛无奈地笑了笑，“那只是一个高中，元治大学在大楼后面。” “好吧。”及川斐略带可惜的叹了口气。 “我最近在摄影社学习了很多拍摄技巧，”及川斐举起手放在眼前，做出了一个拍照片的手势，“下个月黑鹫旗，我会给若利拍好多好看的照片的。” 牛岛温和地笑了笑，“好。” “黑鹫旗上应该能遇到很多老朋友了，”及川斐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牛岛点头，“斐，有想过毕业之后要做什么吗？” 牛岛突然转移话题，及川斐有些猝不及防，她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很幸运地出生在了一个不需要她努力，就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的家庭。 很幸运地拥有赚钱的能力，但她没想过除了看牛岛站上巅峰之外的事情。 “没有想过，”及川斐摇了摇头，“大概会找个律师事务所工作？我也不清楚。” 及川斐摇了摇头，她不觉得自己能当好一个律师。 “我的话会进职业队，然后一直打球到我没办法打下去，”牛岛缓缓说道，“我想，我们对未来的规划都有彼此吧。” “那是当然。”及川斐毫不犹豫地说道。 “无论我毕业之后做什么，都会去看若利的比赛的。” “我也会一直和斐在一起，只要斐需要我，我就会赶到你身边。” 及川斐的心跳有点快，牛岛深深地注视着及川斐，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您好，这是鱼香肉丝，请慢用。”服务生的声音插了进来，一个色香俱全的菜被放在了二人中间。 “咳，”及川斐用咳嗽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先吃饭吧。” “嗯。” 两人一边享用精美的午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菜便都吃完了。 此时，一个服务生拖着一车娇艳的白粉色玫瑰缓缓朝着二人的方向走来，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玫瑰花，应该足足有99朵之多。 这一幕唤醒了及川斐的回忆，大约在四年之前，一次比赛之后及川斐和牛岛在餐厅吃饭，也遇上这样的玫瑰花车。 当时两人虽然被惊了一下，却也知道玫瑰花车并不是为他们而来。 而今天，剧情重演，及川斐有强烈的预感，这个玫瑰花车是为她而来的。 及川斐转头看向牛岛，牛岛的表情显得有点僵硬，他似乎很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玫瑰花车。 玫瑰花车到了及川斐和牛岛桌边，然后停下了，拖着玫瑰花车的服务生微笑着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牛岛站起身，走到了及川斐旁边，他的手似乎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局促地举了一下，然后拿起花车里面的玫瑰花递给及川斐。 及川斐站起身，将玫瑰花接了下来，歪了歪头等待牛岛的话。 “斐，”牛岛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我喜欢你。” 及川斐点了点头，“我也是。” “你希望我先做你男朋友，还是做你老公？”牛岛看着及川斐的眼睛，认真地询问。 及川斐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了。 等下，这个问题是需要问的吗？ 不是直接求婚就可以了吗？ 及川斐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反问，“你想做我男朋友吗？” “不，”牛岛想也没想摇了摇头，“我想做你的老公，这样能名正言顺地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及川斐将花抱在了怀里，“现在，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做我的男朋友。” 牛岛：？ 牛岛还没有想明白及川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他脑袋中轰然炸响，还没细细体会恋爱的甜蜜，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扯得跑了起来。 及川斐拉着牛岛跑到了前台，拿回了蛋糕，牛岛有点懵地结了账，手里又被塞进了蛋糕，然后又被拉着跑了起来。 “去哪里？”牛岛问道。 “民政局。”及川斐转头看向泡在身后的牛岛，笑容似阳光一样灿烂。 牛岛的瞳孔一缩，他条件反射地回握住及川斐的手，“好。” 牵上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松开了。 及川斐和牛岛的户口本都在家里，他们没有商量，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改天的建议，直接踏上了回宫城县的道路。 二人坐列车到达宫城县的时候，民政局已经快下班了，及川斐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牛岛，使用风元素力迅速到达了二人家中，拿了户口本便朝着民政局赶去。 终于紧赶慢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赶到了。 盖印章的小姐姐笑着调侃，“你们是我们今天迎接的最后一对新人了，还好及时赶到了，不然就要白来一趟喽。” 另一个工作人员注意到了及川斐的出生日期，惊讶地说，“今天是及川女士的生日哎，你们是特意今天来办结婚证的吗？” 及川斐笑着点头，“对啊，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是同一天，这很有纪念意义不是吗？” 工作人员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请问是哪一方改姓呢？”工作人员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 及川斐和牛岛对视了一眼，明明之前都没有商量过，此时却完全读懂了对方没有说出来的想法。 第137章 身份转换 身份的转换对于及川斐和牛岛来说一时之间有一些不适应。 他们以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相处了十三年之久，在四月十四号这一天之后，一步到位成为了夫妻。 他们需要探索新的相处方式，好在两人都十分了解对方，身份的转换也进展地十分顺利。 阶梯教室中，饱读诗书的教授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好了同学们，今天我们继续来讲张三的故事。”教授背着手站在讲台边上，笑容亲和。 及川斐和牛岛如往常一样坐在第三排靠右边的位置，及川斐认真地做笔记，牛岛则抬头看着老师，仔细地听着老师的案例。 “好了，请问张三的以上行为构不构成犯罪呢？” 教授的问题提出来之后，便有很多同学积极地举手回答，教授一一点名让他们叙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又问，“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啊？” 在场的同学大多数支持构成犯罪，教授的视线在教师中逡巡了一圈，把目光放在了及川斐身上。 及川斐：……又是我？ “第三排左边那个漂亮的小姐姐，请你来回答一下。”教授朝着及川斐点了点头。 及川斐站起身，她的形象气质佳，一开口就把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我认为不构成犯罪，理由有以下几点。”及川斐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教授听完一点之后就会点点头，等及川斐说完之后，满意地说，“这位同学的看法很有建设性哦。” 及川斐微微弯腰致谢，然后坐了下来。 教授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及川斐身边的牛岛身上，他的课堂是轻松幽默的，教授也时常会说一些搞怪的话。 “旁边的帅气小伙子，你有什么看法呢？” 教授接着便点名了牛岛。 牛岛站起身，他并不是法学专业的，没有什么专业方面的看法，正想回答，教授又问。 “这个问题之前，我再问一个问题啊，”教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今天成功当上旁边的小姐姐的男朋友了吗？” 教室内传来哄堂大笑，同学们稀稀拉拉的声音调侃着教授太过八卦。 “教授，人家肯定早就在谈了，只是没和你说而已。” “教授，你也太八卦了，让人家小情侣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只是人家y中的一环而已。” 之前教授点名牛岛回答问题的时候，便称呼他为及川斐的男朋友，当时实诚的牛岛否认了这个身份。 “不是。”牛岛摇了摇头。 教室内传来了善意的笑声，有男生起哄。 “人家姑娘肯定喜欢你啊，你努努力啊！” 教授笑了一下，正想把这个话题带过去，没想到牛岛又开口了。 “我们结婚了。” 教室内的同学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时间鸦雀无声。 等下，他们还在等这两个人官宣，这两人就闷声不吭地结婚了？ 教授也被震惊地后仰了一下，没有想到牛岛给他扔了一个炸弹一样的话。 “啊，恭喜啊。”教授下意识地道贺，转头看向之前还在调侃牛岛的男生们，“看看人家，这才是闷声做大事的人。” 情侣们对视一眼，朝着及川斐和牛岛暗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及川斐用手挡住自己的额头，很不明白为什么牛岛能这么淡定地接受大家的注目礼。 “我也认为不构成犯罪。”牛岛出声回答了问题。 教授点了点头，伸手示意教室内的同学安静下来，问道：“为什么呢？” 牛岛尝试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教授了然一笑，他知道牛岛不是他的学生，所以并没有强求牛岛说出个所以然，但面对牛岛淡定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出声调侃。 “其实并不是你认为不构成犯罪，是因为你的老婆认为不构成犯罪，你只是听老婆的话对吗？” 教室内再次响起笑声，老师的幽默让大家的瞌睡虫全部跑光了。 牛岛低头看了及川斐一眼，及川斐侧过头，朝他眨了眨眼睛。 “嗯。”牛岛似乎没有意识到教授这句话只是在开玩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同学们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能这么一本正经地搞笑的人。 教授哭笑不得地示意牛岛坐下，等教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之后，教授开始分析案例。 三节课很快便结束了，牛岛右手接过及川斐的手提包，左手牵起及川斐的手，二人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他们身边的同学们都在悄悄打量他们。 有比较外向的同学走过来，笑着说，“二位，新婚快乐啊。” “999！” “你们绝对是元治大学第一对领证的情侣。” 及川斐笑着一一回应，“谢谢。” 牛岛的眉目舒展，身上的气势变得十分柔和，他的眼眸中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深沉的温柔。 牛岛空闲的时候会去陪及川斐一起上课，牛岛上课都会认真听讲，及川斐就选了几节有趣的课。 两人同进同出出没在学校的许多地方，加上二人出众的外形，一下子便受到了同学们的关注。 他们以断崖式的第一，被推举为了元治大学最甜情侣。 在大家都以为他们只是情侣时候，便有同学站出来澄清他们已经是夫妻关系了。 大家都很疑惑，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领证，却还是保留着姓氏。 排球部的学长代替他们提出了疑问。 “牛岛、及川，你们领证了吗？” 牛岛点了点头，“嗯，领了。” “你们都没有改姓吗？” 及川斐笑了笑，解释道：“因为牛岛斐和及川若利听起来都怪怪的，而且到时候改口也比较麻烦，所以我们就保持原样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学长恍然大悟。 “一周之后就是黑鹫旗比赛了，”学长拍了拍牛岛的肩膀，看向所有队员，“可不能让牛岛一个人出尽风头啊。” “是啊牛岛学弟，你已经是成婚的人了，让还是单身狗的学长们表现一下吧。” “哦。”牛岛呆呆地应了一声。 “我是让你这一周刻苦训练，争取提升自己的实力，不是让你和牛岛套近乎！”学长重重敲了一下队友的脑袋。 第138章 合法夫妻 一周后，黑鹫旗比赛正式开始。 黑鹫旗比赛的球馆离元治大学有点距离，为了保证球员们的最好状态，学校出资在球馆旁边订了一家酒店。 一行人到达了酒店，在酒店大堂中办理入住申请。 “我们这里一共是五个房间，”元治大学球队的队长拿着房卡朝着众人走了过来，“决定好和谁一起住，就来领房卡吧。” 及川斐和牛岛对视了一眼，牛岛用目光询问及川斐，及川斐点了点头。 两人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就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牛岛上前一步，朝着队长伸出手，“队长，我们两个一间。” 及川斐就站在牛岛身后，大家都清楚牛岛说的“我们”中的另一个人是谁。 众人早就习惯了及川斐和牛岛同进同出，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住一间房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心中感叹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们。 众人的房间都在一层，大家坐电梯上楼之后，各自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牛岛和及川斐一前一后拉着行李箱走在过道上，牛岛拿着房卡找房间，不一会儿便找到了。 他站在门前举起房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些紧张，拿着房卡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水。 这是他第一次和及川斐住一个房间。 及川斐抬头看了看房间门牌号，确认没有走错房间，有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牛岛摇了摇头，把房卡放在感应区上刷开了房门。 推开门让及川斐先进去，及川斐走进去，房间里面很宽敞，布置也十分整洁，白色的床单看上去纤尘不染。 房间的窗帘是打开的，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显得房间明亮舒适。 及川斐把行李箱放好，走到窗前看外面的景色。 他们所在的楼层只有五层，并不能看很远，但是酒店前面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遮挡，让视野十分宽阔。 “若利，你快来看看，这里景色好好。”及川斐回头招呼着牛岛。 牛岛轻轻关上门，他看了看房间的布置，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房间中间的两张单人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遗憾。 他甩了甩脑袋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放下行李箱走到及川斐身边。 及川斐等牛岛走到身边，她伸手牵起牛岛的手，举到了身前，用深情款款的目光看着牛岛。 牛岛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阳光撒在心爱的女孩的脸上，神圣又美好。 “斐。”牛岛下意识喊了一声及川斐的名字，声音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深情。 及川斐摊开手掌，转头看向窗外，手在身前豪迈地一挥。 “爱妃，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天下。” 及川斐再次转头看向牛岛，眼神认真而专注，“若利，你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牛岛：…… 迟钝如他，也能听出及川斐是在讲笑话活跃气氛，他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及川斐明明情商很高，偏偏会在氛围正好的时候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满意。”牛岛点了点头。 及川斐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只有牛岛才会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 因为及川斐的插科打诨，牛岛的紧张似乎被她逗得烟消云散了。 牛岛从行李箱中拿出两个睡袋，这是旅行专用的隔脏床单，人可以躺在睡袋里面不接触酒店的床具。 牛岛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出门都会携带隔脏的一次性用品。 托牛岛的福，及川斐也拥有了一个香喷喷的睡袋。 整理好之后众人很快便下楼集合了，教练带着众人去了租用的排球馆训练，防止明天比赛生疏了。 众人只是找一下手感，教练很快便让大家回去休息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便早早地回酒店休息了。 及川斐和牛岛回房间之后，外面已经亮起了五颜六色的灯光，从窗户看出去，灯光连接在一起像是彩色的图卷，十分赏心悦目。 及川斐和牛岛牵着手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夜景，外面的喧嚣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牛岛拉上窗帘，转头问及川斐，“斐，你先去洗澡吗？” “好。”及川斐没有推辞。 她转头看了牛岛一眼，发现他已经背过身去对着墙壁了，像是被罚站的乖学生，及川斐笑了笑，从行李箱中拿出贴身衣物转身进了洗手间。 好在洗手间是完全密闭的，并没有弄奇怪的玻璃。 及川斐很快洗完澡出来，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拿着毛巾一边擦拭，一边走出洗手间。 “若利，我好啦。”及川斐喊了一声坐在桌前看书的牛岛。 牛岛抬起头看了及川斐一眼，眼睛像是被电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去。 及川斐穿着宽松的睡衣，长袖长裤的睡衣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只是从发丝上滴下来的水珠，让她平添了一丝魅惑。 及川斐走到牛岛身边，她身上清新的香味随着风传递到了牛岛的鼻尖，像是一根羽毛在不断轻轻拂过他的内心。 牛岛后退几步给及川斐让出位置。 及川斐坐在了牛岛的位置上，一边翻书一边问，“你在看什么啊？” 牛岛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随口回答道：“恋爱三十六计。” “噗！”及川斐还没仔细看书中的内容，已经因为牛岛这句话笑喷了出来。 “哈哈哈，若利，你怎么会看这本书啊？”及川斐笑得双肩颤抖，“不过，也挺符合你的作风的。” 牛岛听着及川斐的笑声，脸颊有一些发烫，“天童给我的。” 及川斐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发出了愉悦的笑声，甚至忍不住拍了两下桌子。 “以后我们办婚礼，天童一定要坐贵贵贵宾席！”及川斐在心中给天童觉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牛岛怔住了，他似乎还没有思考过要办一个怎么样的婚礼。 他在心中默默把这件事排到了紧急事项里面，打算等比赛结束之后立刻找天童觉取一下经，然后和及川斐探讨。 第139章 你不要过来啊 及川斐坐在椅子上，微微侧着头擦拭头发，牛岛看了她一眼，走进洗手间把酒店的吹风机拿了出来，走到及川斐面前递给她。 及川斐笑着道谢，“谢谢。” 牛岛见及川斐接过并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在插座上，才转身重新进了洗手间。 一会儿过后，牛岛从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出来便看到了仍然坐在桌前的及川斐。 在他洗澡的时候，及川斐又拿了相机坐到椅子上翻看。 此时她正低着头，耳边仍然湿润的发丝垂落下来，在她半边脸上罩下稀疏的阴影。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笑容十分温和。 牛岛走到及川斐身边，她侧头看了牛岛一眼，把相机递到牛岛眼前。 “若利，你看这张照片。” 牛岛凑过去看，是一张他被学校的女粉丝们要求拍合照的照片。 照片上的牛岛表情有一些僵硬，似乎在苦恼应该怎么委婉地拒绝，他的目光有向前看的趋势，下一秒就可以直视镜头，而及川斐却抓拍了他表情最迷茫的瞬间。 当时及川斐就在不远处，比起上前帮忙，她选择了先把牛岛的局促拍了下来。 牛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伸手像是惩罚似的捏了一下及川斐的脸颊，动作十分自然，力道不轻不重，不会让及川斐感到痛。 及川斐装作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脸蛋，“痛痛，若利你不觉得这张照片拍得很好吗？” 照片拍得很好，但是主人公并不是很开心。 牛岛知道自己争不过及川斐，拿起被及川斐随手放在桌面上的吹风机。 “先把头发吹干。”牛岛把吹风机递给及川斐。 “正忙着呢。”及川斐看着相机筛选照片，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你帮我吹呗。” 牛岛顿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完全拿及川斐没有办法。 他只能打开吹风机，先将吹风口吹出的风对准了自己的手掌，确定温度没有太高，才转向及川斐的头发。 及川斐的头发很浓密，浅褐色的头发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像是流沙，他小心地挽起一缕头发，顺滑的发丝穿过指尖，在吹风机的风力作用下飞舞起来。 牛岛从没有碰过女生的头发，他心中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女生的头发和男生的很不一样，及川斐的发丝十分柔软，牛岛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动作。 他想着，这辈子大概都要给及川斐吹头发了，也只会给她吹头发。 “若利若利。”及川斐的声音穿过吹风机的噪音传来，显得十分不真切。 牛岛关闭了吹风机，微微倾身上前，“嗯？” 他的脸和及川斐的很近，近到他能闻到及川斐的发香。 他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那么温柔缱绻。 及川斐也没有发觉，她兴致勃勃地把照相机递过去给牛岛看。 “我这里有好多你的丑照！” 牛岛：？ 他在思考和她的后半生，而她却在欣赏他的丑照。 “你要看看吗？” 谢邀，婉拒了。 牛岛板着脸把相机推了回去，及川斐保持了她的氛围破坏狂作风，只怪他脑补太多。 两人很快收拾完便各自上了自己的单人床，及川斐躺下之后，牛岛把灯关上。 房间里面立刻暗了下来，只有空调的显示屏上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牛岛侧躺在床上，他看着及川斐的方向，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他也觉得十分安心。 “晚安。”牛岛轻声说道。 “晚安，做个好梦。” 及川斐的声音起到了最好的助眠效果，这个晚上牛岛和及川斐都睡得很安稳。 …… 早上，及川斐醒来的时候牛岛已经起床了，床单被他拉得很规整，看不出睡过的痕迹。 “早安。”牛岛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坐在床上的及川斐，笑着说。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这种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最喜欢的人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上瘾。 元治大学排球队的所有人整装出发，前往黑鹫旗比赛现场。 作为大学的上位队伍，元治大学的球队拥有超强的实力，球队中除了牛岛，还有两个人都拥有足以进入职业球队的实力。 元治大学到达的时候，球馆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及川斐和牛岛也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嘿嘿嘿！及川，牛若！”木兔大幅度地挥手吸引及川斐和牛岛的注意力，他的热情很有感染力，及川斐、牛岛和队长打了声招呼，一起朝着木兔走过去。 “好久不见啊，木兔。”及川斐笑着举起手打招呼。 木兔看上去精神很好，他用洪亮的声音回复，“好久不见，及川和牛岛今天看上去也很精神呢！” 说完，他的余光瞟见了，及川斐和牛岛牵在一起的手，像是有一道雷击中了他，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夸张地后退一步。 “你你你们！”木兔的语言系统失效了。 “很显然，就只有你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有情况。”黑色卷发的男生在及川斐和牛岛身后十米处飘过。 佐久早戴着口罩，表情郁郁地看了三人一眼，似乎没有过来的打算。 及川斐和牛岛转过身。 及川斐挥了挥手和佐久早打招呼，“佐久早，好久不见啊。” 即使带着口罩，及川斐也能看出来佐久早一瞬间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甚至小幅度地后退了一步。 及川斐：…… 佐久早的眼神一刻都没有在及川斐身上停留，转而放在了牛岛身上。 他主动朝着牛岛开口，“若利，我期待和你的比赛。” 牛岛点了点头，“我也是。” “我嘞我嘞，佐久早你不期待和我的比赛吗？”木兔上前一步，指着自己兴冲冲地问道。 佐久早：！！ 你不要过来啊！ 佐久早慌忙后退一步，像是多待一刻就会超出他的极限一样落荒而逃了。 及川斐看了看目光呆滞地看着佐久早的背影的木兔，眼神中饱含同情。 除了牛岛，他们都被佐久早划入了危险人物名单。 “比赛快开始了，”牛岛转身对木兔说，“比赛加油，我们赛场上再见。” 第140章 静不下心 黑鹫旗比赛含金量很高，参赛的队伍没有弱队，元治大学球队的第一个对手便十分强劲。 及川斐找了一个绝佳的观赛位置架了一台摄像机，召唤了艾尔海森帮忙看管。 艾尔海森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手上拿着一本书细细研读着，似乎球场的热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艾尔海森，如果你忙的话……”及川斐小心翼翼地开口。 艾尔海森抬起他青绿色的眼眸看向及川斐，他的眼瞳带着一点红色，让他的目光变得十分锐利，“你的发问似乎从不思考。” 及川斐：…… “我在给你时间弥补。” “谢谢，我不需要，请你帮我看管一下录像机，我去拍几张照片。” 及川斐围着球场转了一圈，牛岛他们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及川斐并不能离球场太近，只能举着长焦相机找位置。 转了几圈终于抓拍到了牛岛几张帅气的照片。 牛岛打球的姿势很优美，无论从什么角度、什么时机抓拍，都能拍出很好看的照片。 及川斐拍了很多张才不舍得回到了摄像机旁边。 艾尔海森还在看他的书。 最前排的观众席上，两个女生正在低声交谈。 “你看那个5号好帅啊。” “是啊，要是我老公也能这么高这么帅就好了。” 及川斐听着对牛岛的夸奖，心中也美滋滋的。 她可是可以直接上前，大喊一声“嘿，老公！”的人生赢家啊。 也许是脸上得意的表情太过明显，艾尔海森合上书站起身，斜睨了她一眼。 及川斐察觉到艾尔海森的目光，笑着开口，“我老公，帅吗？” 艾尔海森盯了及川斐一秒，看得及川斐脊背发寒。 “不用特地问我，”艾尔海森耸了耸肩，“现在是你精心安排的炫耀时间，你可以尽情享受。” 及川斐：…… 她是在炫耀没错，但这两个观众倒不是她安排的。 “哈哈哈，艾尔海森你总是这么嘴欠，小心被打啊。”及川斐干笑两声。 “我只是个文弱的学术分子，富有正义感的你是不屑于欺负弱小的。”艾尔海森的表情依旧十分冷淡。 及川斐扶了扶额头，“不会夸就不要硬夸。” “怎么会，我对你的夸奖向来发自真心。” 送走艾尔海森之后，及川斐才觉得自己的血压慢慢降了下来。 元治大学的比赛比满了三局，最后元治大学获得胜利。 “不愧是全国高校三大王牌之一，”队长欣慰地拍了拍牛岛的肩膀，“牛岛加入之后我们和职业球队都有一争高下的实力了呢。” 球队成员们围着一起庆祝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中午，大家找了一家饭店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在观众席上观看比赛。 及川斐和牛岛并排坐在一起，球场上正在进行的是佐久早所在球队的比赛。 佐久早是一个很有个人风格的选手，他的手腕异常柔软，能打出球路刁钻并带有旋转的球，甚至比牛岛的左手打出的球要更加难接。 佐久早助跑起跳，手腕转过一个奇异的弧度，将球打出了一个出其不意的球路。 及川斐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她低头尝试着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又伸出左手掰了一下，发现她的手腕并没有足以折叠的柔软。 “若利，你可以把手腕折叠起来吗？”及川斐放过了自己的手腕，转头问牛岛。 牛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摇了摇头，“不可以。” 及川斐捧起牛岛的手，上下摆弄了一下，牛岛任由着及川斐拿着他的手把玩，重新将视线放在了球场上。 及川斐悄悄看了牛岛一眼，发现他已经没有在看她了，忽然恶向胆边生，左手抓了牛岛的手翻了过来，手心向上，伸出手指轻轻地挠了牛岛的手掌一下。 牛岛的手掌是长年打球产生的茧，及川斐的手指都感觉有点痒痒的。 及川斐看了牛岛一眼，发现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不死心地加大了力道在牛岛掌心画圆圈。 及川斐刚画了两个圆圈，牛岛忽然把手掌收了起来，及川斐的手正好被他握在了掌心中。 牛岛微微侧身，右手伸出来把及川斐的另一只手抓住，一起放在了两只手掌之间。 “看比赛。”牛岛的语气无奈地说道。 及川斐这样在他身边撩拨，让他怎么能静下心来呢。 及川斐吐了吐舌头，“好吧。” 元治大学的球员们专注地看着球场，实际余光一直在看着球队中唯一一对情侣。 队长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看别人秀恩爱，真闹心啊。 接下来的比赛虽然元治大学也遇到了阻力，但是在大学队伍中他们是最强的一支。 第三天遇到了佐久早所在的大学球队，即使佐久早实力很强，佐久早所在的球队实力远不如牛岛所在的球队。 比赛结束的时候，可以说元治大学球队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第四天比赛，元治大学败于一支职业球队，元治大学在黑鹫旗赛中获得了优异的成绩才打道回府。 元治大学中牛岛的名字也越来越大，及川斐和牛岛走在路上都能经常被人行注目礼。 牛岛并不是一个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也许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回头率越来越高。 及川斐更加不在意，两人的生活依旧是平平淡淡地继续着。 天气渐渐转凉，季节交换的时间是流感最盛行的时候。 及川斐上课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教室里打喷嚏的声音越来越多了，连排球部都有几个队员因为感冒没办法参加训练。 一天训练结束，牛岛和及川斐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斐，明天我们去医院打流感疫苗吧？”牛岛忽然开口。 他从来不会开玩笑，说出来的事情都是经过思考，并且一定会去实施的。 及川斐倒是不担心自己生病，但牛岛每天训练出汗，还是容易中招的。 “好啊。”及川斐没有犹豫便应了下来。 从小没打过针的她，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害怕的东西。 第141章 氛围感恐怖 第二天上午，及川斐和牛岛开车前往了医院。 下车之前，牛岛递给了及川斐一个口罩，及川斐戴上口罩，只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牛岛戴上口罩之后气质反而更加锐利了，他的眸子狭长，透着冷淡疏离，浓眉总是习惯性地皱起，口罩让他的表情更加捉摸不透，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二人一起走进了医院。 医院中人来人往，牛岛牵住及川斐的手防止走散。 他们很快就挂好号，拿着写着号码的纸在门口排队等待。 及川斐和牛岛站在墙边，正好可以透过人群看到打疫苗的房间中的情形。 及川斐探出脑袋朝里面看，打疫苗的房间没有关门，医生坐在桌子后面，患者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撸起袖子到大臂上方。 医生拿着一个不细的针头扎进了患者的大臂中。 及川斐的视力很好，能明显地看见患者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看上去好像很疼的样子。”及川斐拉了拉牛岛的衣袖，有点担心地说道。 她倒是不害怕疼，只是让人看着有一点揪心。 “不疼的。”牛岛的眼眸弯了弯，他以为及川斐是害怕了，温柔地出声安抚。 “嗯。”及川斐点了点头。 她拿出手机，正想打个游戏打发一下时间，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吓得她差点没拿稳手机。 牛岛伸出手想去帮及川斐接手机，还好及川斐并没有让手机逃出自己的手心。 “发生了什么？”及川斐下意识以为有危险发生。 毕竟以她的经验来说，出门在外遇到咒灵的概率高得吓人。 牛岛转头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是打疫苗的房间里面传出来的。 那声叫声一听便是小孩子害怕的哭喊，大家都一副秒懂的表情看着房间。 “好像是，”牛岛顿了一下，声音不确定地说，“被吓哭了？” “这么吓人的吗！”及川斐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朝着房间内看去。 此时的房间在她眼里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冒了出来，这里绝对有特级咒灵，她及川斐以人格保证！ “不吓人的，”一个站在二人附近的阿姨笑眯眯的插话，“只有小孩子才会被吓成那样的。” 阿姨身边的大叔脸色不太好看，他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眼神飘忽不定。 大叔瞥了阿姨一眼，似乎是对阿姨的话有点不满。 “是啊，就是打个针吗，没什么可怕的。”及川斐笑着附和道。 她确实没有把小小的针头放在眼里。 只是前面的小孩子的一声声啼哭，让她的心也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哎，你们是情侣吗？”阿姨很健谈，逮着及川斐和牛岛两个年轻人侃侃而谈，“这年头一起来打疫苗的情侣很少见呢。” 及川斐指了指前面和他们相隔了两个人距离的一对情侣，“那边就有一对呢。” 阿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害你看我这脑子，情侣来打疫苗也是感情升温的一种方式啊。” 及川斐和牛岛不太明白打疫苗怎么让感情升温，但也没有反驳。 前面的一对小情侣手牵着手站在一排，低着头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男生用很温柔的目光看着女生，说了几句之后伸出手摸了摸女生的头。 “你看现在的小情侣，真甜蜜啊。”阿姨露出了姨妈笑。 及川斐没纠正阿姨的把他们误认为情侣的错误，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年纪轻轻便英年早婚了呢。 队伍向前移动，轮到了前面的情侣，女生先上前挽起了袖子，男生站在她旁边伸手捂住女生的眼睛。 “宝宝，别怕啊，很快就好了。”男生的语气轻柔地哄着。 “宝宝，我害怕。”女生委屈地撒娇。 及川斐和牛岛眨了眨眼睛，被他们的称呼惊讶到了。 及川斐仔细观察了女生的坐姿，她的身体十分放松，明显能看出她现在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因为男生的体贴感到十分幸福。 医生很快给女生注射完了疫苗，机械地挥手让女生站起来换下一个人。 男生把衣服交给了女生，坐到了椅子上。 即使他伪装得很好，在坐下来的一瞬间，也被及川斐看出来了他的紧张。 他的肩膀明显十分僵硬，手也我的很紧。 “手松一点。”医生不咸不淡地敲了男生的手一下。 “宝宝，别怕。”女生伸出手想去捂男生的眼睛。 “宝宝，我不……怕啊啊啊啊！” 医生的针头扎入男生的手臂的一瞬间，一声堪比孩子哭闹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后面的人忍俊不禁地别过头。 及川斐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躲到牛岛身后，紧紧抓住了牛岛的衣袖。 “不，不是说只有孩子才会害怕吗？”及川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努力活到五十岁，害怕打针有什么问题吗？”大叔小声抱怨道。 “没事，”牛岛伸手盖住及川斐抓住他的衣袖的手，“只是他太紧张了。” 话音刚落，哭哭啼啼的男生被他女朋友带着走出房间。 “宝宝，咱们下次再也不打针了好不好。” “好好，都听宝宝的。” “呜呜，宝宝你对我最好了，啵啵～” 及川斐打了一个寒噤，她想象了一下牛岛叫她宝宝的样子，大脑差点因为无法描绘出画面而宕机。 “若利，要不还是你先？”及川斐问。 牛岛看出及川斐的紧张，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便轮到了二人，牛岛坐在椅子上，从医生扎针到拔针的几秒之内，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看吧，不疼的。”牛岛接过及川斐手中的衣服。 及川斐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挽起衣袖。 正当她以为自己也能面不改色地接种完疫苗，一声哭喊声在她身后响起。 “呜啊啊，我不想打针啊！” 孩子的哭喊声极具感染力，及川斐被吓得心脏一跳，与此同时手臂上一个轻微的刺痛传来，她猛地转头一头扎入了牛岛的怀里面。 牛岛：？！！！ 牛岛向后踉跄了一步，感觉像是被一头愤怒的牛重重撞了一下。 第142章 呐，你喜欢跑步吗 及川斐和牛岛注射完疫苗，从医院大门口离开往停车场走去。 及川斐的表情很愧疚，她看了牛岛一眼，再次停住脚步。 “若利，我们还是去拍个片吧。” 她第三次提出了这个请求。 牛岛叹了一口气，转身拉住及川斐的手，带着她继续往前走，“我真的没事。” 虽然十分钟之前，他被及川斐撞到的时候，真的有肋骨根根碎裂的错觉。 他笑了一下，转移话题，“没想到斐居然会害怕打针。” 及川斐白皙的脸蛋上飘起了两朵红云，“因为他们都被吓哭了，氛围那么可怕，我也被吓到了啊。” “不过后来打针的时候，发现真的不痛啊。”及川斐连忙为自己挽尊。 “嗯嗯。”牛岛随意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信了。 “主要是氛围的原因啊，氛围！”及川斐上前一步和牛岛并排走，装作生气地看着他，“若利，你有在听吗，你是不是不信啊？” “我信。” “你明明两只眼睛都写着不信！” “没有。” …… 天气渐渐转凉，皑皑白雪将大地覆盖，天地之间浑然一色，积雪将树枝压弯，一阵凛冽的寒风将树枝上的白雪吹落，纷纷扬扬地撒下来。 周末，及川斐和牛岛打卡了一家餐厅之后，走在路上散步消食。 “呼，这家烤肉挺好吃的。”及川斐的下巴埋在围巾里面，整个人像是一只绵软的小动物一样可爱。 “嗯，下次再一起来。”牛岛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即使只是走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都让他们觉得十分有趣。 “瞧一瞧看一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一个男生挥舞着一个传单大声吆喝着，“暴风吹拂半程马拉松，快来报名参加啊，参与奖点击即送，第一名奖金三十万日元！” 及川斐和牛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男生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身旁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了厚厚的一叠传单。 桌子旁还有一个宣传立牌，上面画着一个奔跑的男生，写着一条宣传标语。 ——呐，你喜欢跑步吗？ “小哥哥小姐姐，”男生注意到了牛岛和及川斐，“小哥哥，我看你骨骼清奇，很适合跑步啊，要不要和女朋友一起报个名？” 及川斐：…… 感觉不太像是正经的宣传。 牛岛拿起一张宣传单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第一名真的有三十万日元？”及川斐好奇地问道。 “比珍珠还真！”男生点头如捣蒜。 “第二名二十万日元，”及川斐看了一眼传单，“若利，我们参加总共可以赢五十万日元哎！” 这回换男生无语了，怎么还没有开始比赛，已经大言不惭地要拿下冠亚军了呢。 “小姐姐，男生和女生的名次是分开计算的，如果你们都获得第一名，可以拿到六十万的奖金哦！”男生笑着纠正道。 及川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报名吗？”牛岛看完了传单的内容，放下传单问及川斐的想法。 “我都可以。”及川斐无所谓地说道。 只是参加一个比赛，她完全能抽出时间，牛岛平时也会花一两个小时跑步，也不需要另外抽时间准备，参加半程马拉松比赛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牛岛点了点头，将传单递回给男生，“我们报名。” 男生立刻把表格和签字笔递给两人。 及川斐和牛岛写填完了信息，男生拿回表格看了一眼，注意到二人是元治大学的学生。 “你们是元治大学的啊，”男生眼神中带着惊喜，“元治大学体育生都挺厉害的，上次排球比赛比得可精彩了。” 及川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说出来怕吓到你，你眼前这位正是元治大学排球队的王牌。 “感谢参与，下周六记得来指定地点参赛，比赛结束可以领取小礼包一份！”男生开心地说。 “嗯，谢谢。”及川斐笑着说。 “谢谢。”牛岛也微微点头致谢，二人转身离开。 元治大学的操场很大，及川斐和牛岛经常会在操场上跑步。 牛岛跑步的速度很快，加上高大的身形和帅气的外表，十分吸引路人的目光。 而及川斐更是让人记忆深刻，因为她明明站在那么牛岛身边的时候显得很小只，却仿佛有无穷的体力，跑起步来完全不落后牛岛。 他们这对操场跑步的情侣成了元治大学最亮眼的风景线，甚至有人特地晚上来操场跑步，就是为了磕他们的cp。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周牛岛和及川斐将跑步的训练量加了三分之一，为暴风吹拂半程马拉松做了充足的准备。 比赛当天，及川斐和牛岛带着号码服来到了比赛现场。 暴风吹拂起点处站了近千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都有，大家报名比赛也不是冲着前三名去的，大部分人只是来感受下氛围，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及川斐和牛岛站在人群之中，便显得比较打眼了。 特别是牛岛，高大的身形一杵在那里，旁边的人下意识都让出了位置。 其中有不到一半的人看上去是有实力的，有竞争前三名的实力的男生女生朝着二人看过来，显然已经将牛岛列为了竞争对手。 “呦，小伙子很壮实啊，是拿第一的料啊。”一个身体硬朗的老大爷笑着对牛岛说。 牛岛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很多身材匀称的男人，小腿上的肌肉很紧实，显然是练过的。 “不，这里有很多比我强的人。”牛岛认真地否定。 及川斐笑着上前一步，“借您吉言了。” 大爷哈哈笑了几声走开了。 “人家只是这么一说，并不是真的觉得你能拿冠军。”及川斐转头对牛岛解释道。 牛岛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太能理解，“他说我能拿第一。” “那只是人情世故。”及川斐好笑地说。 牛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143章 暴风吹拂半程马拉松 “感谢大家参加暴风吹拂半程马拉松比赛，全长21公里，只要在三个小时之内到达终点，都可以获得参与奖一份，男生女生前三名可以获得丰厚的奖金。” 主办方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及川斐和牛岛站在人群之中，他们没占没有占到前排的位置，不过马拉松赛并不看重起跑的位置。 及川斐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乌泱泱的近千人挤在一起，十分壮观。 众人跃跃欲试地看着前方的起点，铁架搭建的大门上有一个显示倒计时的大屏幕。 “准备，三，二，一。” 主持人的声音高亢地倒计时。 众人上身微微前倾，做出了起跑的准备动作， “现在，比赛开始！” 一声枪响，人群像是一窝蜂一样涌了出去。 及川斐和牛岛随着人流不急不缓地朝前跑着。 暴风吹拂半程马拉松是一个大型的活动，工作人员都多达百来人，在道路旁围了一个车道专门作为比赛的跑道，全程有骑警保驾护航。 出发的时候人群几乎是摩肩接踵，大概跑了十分钟之后，人群开始渐渐少了，等到二十分钟，周围十米距离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了。 及川斐和牛岛终于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逐渐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人。 前面的五公里他们随着人群跑了近二十分钟，这让他们落后很多。 牛岛看了及川斐一眼，及川斐轻松地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走吧。”牛岛看向前方。 他们加快了速度，旁边的人很快就被他们一个个甩在了身后，前面五公里对于他们只是热身而已。 暴风吹拂的路线是精心制定的，前面的十公里是平缓的道路，后面的十公里会伴随着一些上下坡，加大了难度，也劝退了一些体力和毅力不够的人。 但比赛时间是三个小时，即使是走着也能到达终点。 及川斐和牛岛一路超越了很多人，只用了二十分钟，就从三百名开外的名次，冲到了前百名之内，甚至还在稳定地超越前面的人。 再往前面跑，女生变得越来越少，看上去瘦弱的及川斐便十分显眼了。 “惠，你看那边好像有跑步比赛哎。”一个黑色头发的女生拉了下身边男孩的衣服，指着道路上奔跑的人影说。 伏黑惠看了一眼，并不是很感兴趣，没想到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及川姐姐，牛岛哥哥？”伏黑惠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伏黑津美纪疑惑地看了伏黑惠一眼，“你认识吗？” 及川斐和牛岛的身影一闪而过，伏黑津美纪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嗯。”伏黑惠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有一个自带修改器的人混进了普通玩家的比赛。 及川斐和牛岛一路向前，冲到了前三十的名次，前方的道路便开阔了起来。 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二人的脚步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半程马拉松并不困难，稍加训练的人可以在两个小时左右完成比赛。 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经只剩五公里多了，大概能在一个半小时出头跑完全程。 牛岛并不是专业跑步的，想要冲到第一名还是有点困难的，但第三名肯定能拿到。 而女生这边，及川斐再超越两百米之外的一个女生，便是第一名了，所以及川斐也不用跑太快。 两人听着彼此规律的呼吸声，并肩迈着大步迎着寒风向前跑着，即使无暇欣赏路边的风景，在彼此身边也不会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加油加油，还有一公里。”旁边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加油打气。 他们是第一次看见能保持着相同的速度一起跑步的情侣，惊讶之余，十分希望这对般配的情侣能获得优秀的名次。 快到终点的时候观众明显多了很多，防护栏外面的观众们看到及川斐和牛岛，纷纷为他们喊加油。 最后及川斐和牛岛一起冲刺过了终点，牛岛获得了男子组的第三名，及川斐获得了女子组的第一名。 工作人员连忙跑过来，递给及川斐和牛岛两个毛巾盖住露在外面的肌肤。 “谢谢。”及川斐笑着接过。 她看上去似乎没有一丝疲惫，工作人员怀疑她还能再跑二十公里。 半个小时之后，男子组和女子组的前三名都决出了，主办方先给六个人颁奖。 及川斐站在女子组这边的最高台上，接过主持人递来的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日元”。 及川斐的笑容十分真诚，她很开心能获得这么多奖金，毕竟她和牛岛现在正是需要攒钱的阶段。 她拍完照之后，转头看牛岛。 他站在第三名的台阶上，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了四颗洁白整齐的牙齿，而眼睛却是平淡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 及川斐别过头去，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恭喜两位获得好名次啊。”主持人笑眯眯地道贺。 及川斐和牛岛站在一起，两人出众的外貌让人看了十分赏心悦目。 “谢谢，”及川斐笑着回答，真诚地说，“下次再有活动，我们还会来参加的。” 主持人的表情明显一僵，以这两人的实力，下次活动再拿个名次是不成问题的。 感觉被这两人薅羊毛了，但主持人不敢说。 暴风吹拂半程马拉松圆满结束，及川斐和牛岛心满意足地回了学校。 及川斐到寝室的时候，室友们的三双晶亮的眼睛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 及川斐：？ “没想到小小斐有这么强大的能量啊。”室友c杵着下巴上下打量及川斐。 “脑公！”室友a朝及川斐扑了过来，及川斐侧身躲过。 “这四十二万日元，你们打算用来做什么啊？”室友b好奇地问。 她们都看到了电视上播放的暴风吹拂半程马拉松比赛，直到及川斐和牛岛分别获得了三十万和十二万的奖金。 “攒钱买婚房啊，”及川斐毫不犹豫地回答，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想着自己的存款，感慨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不过她的烦恼，在两年后就被解决了。 第144章 才能开花结果 大三那年，高中毕业后便前往国外打球的及川彻发来了喜讯。 他终于在坐了三年冷板凳之后，成为了阿根廷圣胡安俱乐部的首发二传。 及川斐接起及川彻打来的跨国电话，话筒里传来及川彻极其雀跃的声音。 “斐！我成功啦！” “嗯，恭喜，才能开花结果了。”及川斐淡淡一笑，声音平静地道贺。 “反应好冷淡。” “因为我一点都不意外。” “好吧，你这么说我就开心地接受了。”他美滋滋地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来阿根廷找我玩啊，带你去看阿根廷的帅哥！” 及川斐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牛岛。 还好她没有开免提。 “等放暑假去找你，毕竟是地球的另一侧，也不是说去就去的。” “你不是可以飞过来？” “……” 为了庆祝及川彻成为了首发，及川斐买了一双球鞋给他作为贺礼。 有一天，及川斐接到了日向的电话。 “翔阳？好久不联系了，最近还好吗？”及川斐有点意外地接起电话。 “及川姐姐，我一切都很好，你呢？”日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让人听了便觉得很舒心。 “我也很好，”及川斐笑着问，“翔阳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日向顿了一下才开口，“有个事情想要麻烦及川姐姐，我想要毕业之后想练一练沙排，想问一下及川姐姐有没有认识的教练。” 及川斐惊讶地吸了一口气，“沙排啊。” 她思考了一下，她的人脉并不算广，如果让万能的舅舅来帮忙的话，倒是可以找到很多沙排教练。 “我没有认识的沙排教练哎，”她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鹫匠教练，他带了很多届学生，说不定会有呢。” 日向想起了集训的时候被鹫匠教练支配的恐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好的，谢谢及川姐姐！”日向开心的说。 “不客气，我先打电话问问，等会儿给你回复啊。” “好的！” 及川斐立刻给鹫匠教练办公室的座机打去了电话，电话是被副教练接起来的，听到是及川斐之后，副教练把电话递给了鹫匠教练。 及川斐说明来意之后，鹫匠教练立刻给了回复。 他确实有一个学生从室内转向了沙排，但是却在世界的另一边当教练。 及川斐沉默了一下，以日向家的经济条件，去巴西打球会比较困难。 及川斐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日向。 “我去！”日向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好的，那你明天去找鹫匠教练详细谈一下吧。” 想起同在南美洲的及川彻，及川斐打趣道：“及川彻也在南美洲，翔阳你去了巴西，就是和他在世界的同一边了呢，说不定还能遇到。” 虽然及川斐心里想着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怕日向一个人前往异国他乡会害怕，才这样安慰他。 “哦哦，大王也在那边！我一定会努力追上大王的！” 一年之后，日向从东京的机场出发飞往巴西，及川斐和牛岛，也来一起给日向送行。 “日向，在地球的另一边也要好好活着啊。”谷地仁花泪眼汪汪地看着日向。 “在那边迷路了可没有人带你回来了。”月岛低着头看日向，明明是想关心日向，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地欠扁。 “带着成绩回来吧。”影山的话言简意赅。 “有什么麻烦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及川斐做了一下打电话的手势。 “日向翔阳，期待你的成长。”牛岛认真地看着日向。 “谢谢大家，”日向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两年后见！” 日向出发前往巴西了，及川斐以赞助的名义给日向的卡里打了足以让他在巴西生活两年的钱，日向拒绝了几次拒绝不掉，表示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还给及川斐。 大四，学校的课程基本上都上完了，到了学生们开始考虑就业的时候。 牛岛的未来十分明确，就是进入职业球队打球，直到退役的那一天。 及川斐的室友们都有了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及川斐也收到了几个公司的offer，但是她似乎并不太满意。 “怎么了？”牛岛看着及川斐愁眉不展的样子，担心地问道。 “我收到了毛利小六郎事务所的offer。”及川斐说。 牛岛想了一下，好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事务所。 “你不想去吗？”牛岛问。 及川斐没有否认，“我不知道，但我应该不喜欢当一个律师。” 牛岛没有问原因，“那你想做什么呢？” 及川斐想了一会儿，眼中慢慢有光亮了起来，她看向牛岛，坚定地说。 “我想去开地图。” 牛岛：？ “我要去当这个世界的旅行者！” 这个想法一出现，及川斐便知道是自己想走的路了。 她喜欢新奇的东西，想要去看世界各地的风景，探索世界各个角落的秘密。 她放弃了所有的offer，成为了一个拍摄旅行视频的up主。 大学即将毕业，及川斐和牛岛开始考虑毕业后的住处。 牛岛进入职业队会长期住在球队的宿舍，及川斐打算去世界各地流浪，但他们在东京还是需要一个房子安家的。 周五训练完之后，及川斐向牛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利，明天我们去看下房子吧，”及川斐提议道，“我们现在的存款可以付首付了。” 牛岛摇了摇头，“不用。”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牛岛。 牛岛解释道：“之前忘了和你说，母亲已经在东京买了一套房子了，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本来打算当十八岁生日礼物送你的，但是想着我们毕业还要三年，所以一年前才买下来。” 及川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牛岛妈妈也是一个闷声做大事的人。 “神仙，阿姨是仙女！”及川斐激动地抓住了牛岛的手。 牛岛笑着回握，纠正道：“该改口了，是妈妈。” 几天后，牛岛和及川斐去看了新房，房屋还是一个毛坯房，房屋大约有一百五十平米，交通也十分方便，能看出价值不菲。 房屋装修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正好及川斐和牛岛毕业之后就可以入住，二人的存款正好可以用于房子的装修。 及川斐感动到泪水夺眶而出。 第145章 口袋锚点 四年转眼便过去，及川斐和牛岛迎来了毕业。 从大学校园走出去，明明年龄没有增长，心态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种一瞬间不得不成长的感觉。 及川斐和牛岛的新房终于装修完毕，及川斐在新房里面放了整整五个风男给房子通风换气。 七个人围着桌子吃着西瓜吹着风。 “接下来斐打算去哪里呢？”枫原万叶温和的红色眼眸看向及川斐。 “我想先去阿根廷看彻，”及川斐放下西瓜，“再去巴西看翔阳。” “阿根廷和巴西在哪里？”鹿野院平藏好奇地问，右眼下的泪痣衬得他风流多情。 “在地球的另一边。”及川斐指了指脚下。 “你不会是打算飞过去吧，掉到海里了我可不会捞你。”流浪者冷笑一声。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斐会使用人类的交通工具。”魈瞥了流浪者一眼，明明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却轻易挑起了流浪者的怒火。 “璃月的降魔大圣，想打架？”流浪者站起来，撸起袖子，表情管理体系已经失效。 “乐意奉陪。”魈微微眯起了鎏金色的眼眸。 二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牛岛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吃着西瓜，似乎身边的火药味与他毫无关系。 明明是所有人中身材最高大的，却比谁都要乖巧。 及川斐看了牛岛一眼，还是自家的牛牛最好了。 “不过到地球的另一边，坐飞机也要二十几个小时吧。”枫原万叶的声音依旧十分温和。 及川斐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她苦恼的，如果能让盗宝鼬直接从地球内部挖一条通道，应该能节省不少时间。 “对了，旅行者好像获得了一个新的好玩意儿。”鹿野苑眼睛一亮。 “嗯，”温迪点了点头，两根青色的辫子摇晃了两下，“叫口袋锚点，可以瞬间移动到口袋锚点附近的位置。” “这个世界可以用吗？”鹿野苑问。 “不清楚，不过可以试一试。”温迪摇了摇头。 及川斐对口袋锚点很感兴趣，“等空和荧有时间了，我拜托他们拿一个给我看看。” 天色渐渐暗下去，提瓦特的众人回去了自己的世界，房屋里只剩下及川斐和牛岛了。 二人一起做了晚餐，与其说是一起，不如说是及川斐看着牛岛做饭。 坐在客厅里面，边看着巨大的投影边享用完了晚餐。 房子总共三室一厅，及川斐和牛岛把另外两室分别改成了客卧和书房。 主卧里面有一个洗手间，过道上还有一个，及川斐去了主卧的洗手间洗漱，牛岛在外面的，两人几乎是前后脚洗完澡。 第一天一起住进新房里面，及川斐和牛岛都有一点局促。 “你睡哪一边？”牛岛看向主卧的大床，问及川斐。 “我都可以。”及川斐眼神飘忽了一下。 “那我睡靠窗这边吧。”牛岛指向了大床的外侧。 “好。” 及川斐掀起被子躺了进去，初夏的天气已经不热了，床上的被子只是薄被。 她平躺在床上，明明和牛岛单独出去住过几次，可是一起在属于他们的家里面睡下，感觉又不一样。 让她莫名有一点紧张。 牛岛也半躺下来，手放在开关上面，“我关灯了？” 及川斐点了点头。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暗了下来，房间里面只剩下牛岛缓缓躺下的声音，被子与衣服的摩挲声清晰可见。 两人躺下来之后，中间似乎隔了一个雅鲁藏布大峡谷。 及川斐才想起来不对的地方，他们以前出去的时候，睡的都是单人床，像这样睡在一张床上，还是第一次。 “那个，有什么想说的吗？”及川斐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 牛岛摇了摇头，“没有。” “好吧，那就睡觉吧。”及川斐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及川斐感觉到身旁有呼吸声靠近，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一个温热的手掌抓住了及川斐的手。 “斐。”牛岛轻轻喊了她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及川斐的耳朵上，痒痒的。 “嗯？”及川斐转头，黑暗中她看不见牛岛的样子，只能依稀辨认出他的脸近在眼前。 “我可以抱着你吗？”他试探着问道，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紧张。 及川斐笑了一下，身体放松了下来，看到牛岛笨拙又真诚的样子，她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 她侧过身体朝牛岛的方向靠近了一点，伸出手慢慢环住了牛岛精瘦的腰身。 “当然可以，”及川斐将头靠在了牛岛的怀里，“我也想抱着若利。” 牛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他伸手绕过及川斐的背后抱住她，两个人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牛岛心中暗道糟糕，这样，他怎么睡得着啊！ 几天后，空和荧带着口袋锚点来找及川斐。 “这个就是口袋锚点。”荧把手中的几个像是图钉一样的东西递给及川斐。 及川斐伸手接过，“谢谢！” “在口袋锚点中注入魔力就会变大固定在地上，”空指了指脚下，“下次使用魔力的时候会和口袋锚点产生感应，可以传送回口袋锚点的位置。” “不过只能你一个人传送。”空解释道。 “斐，来试试看吧。”荧说。 及川斐在口袋锚点中注入咒力，好在咒力同样能够驱动口袋锚点，口袋锚点迅速变大，变成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大图钉，固定在了客厅角落的地板上。 “哇！”及川斐惊喜地睁大眼睛，“好神奇！” 牛岛也震惊地微微张大嘴巴。 “若利，我去远点的地方试试，”及川斐转身想从阳台跳出去，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离口袋锚点远一点。” 她担心口袋锚点会出问题。 牛岛点了点头，“好，小心。” 及川斐从阳台飞了出去，像是一个流星划过了天空。 十分钟之后，及川斐已经到了一百多公里之外。 牛岛搬了个椅子，坐在口袋锚点前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口袋锚点，似乎能从这个巨大的图钉里面盯出一个老婆来。 第146章 异国相会 十分钟之后，巨大的图钉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心诚的话，图钉里面也是可以变出老婆的。 及川斐落地之后，眨了眨眼睛，眩晕感才慢慢消失。 “若利？”及川斐转头看向牛岛，笑容灿烂地看着牛岛，“成功啦。” “嗯。”牛岛点头。 “以后我不管去了哪里，都能马上回来啦。” “嗯，”牛岛点了点头，拉起及川斐的手，郑重地捧在手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及川斐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 从东京到阿根廷需要乘坐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及川斐在飞机上睡了三觉，才终于踏上了阿根廷的土地。 及川彻已经在接机口等她了，见到她出来开心地朝她大幅度挥手。 及川斐上下打量了及川彻一眼，白白胖胖的，精神状态也良好，看来在阿根廷的球队待得不错。 “斐斐！”及川彻张开手朝着及川斐扑了过来，“想死我了！” 及川斐任由及川彻紧紧地抱了她一下，伸手拍了拍及川彻的背。 “好了好了，这不是来了。” “走走，带你去看阿根廷的帅哥，一个个都长得可水灵了。” “谢邀，已婚。” 及川彻带及川斐去特色餐厅吃了饭，下午又带她去职业球队里面转了一圈，甚至让她上场一起打了一场训练赛。 职业球员们本来只当是陪及川斐玩玩，缓解下训练的疲惫，没想到被身材最瘦小的及川斐虐得满地找牙。 及川斐和及川彻的配合能看出来从小就磨合过的，他们的默契是只用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对方的意思。 及川彻的托球总能出现在及川斐的最佳扣球位置。 “有一个妹妹真好啊。”阿根廷的主攻看着高高跃起扣球的及川斐，感慨道。 旁边的副攻斜睨了他一眼，这是应该羡慕他们家二传手有一个妹妹吗？应该羡慕他妹妹怪物一样的力量吧。 这场训练赛之后，及川彻在球队中的声望又拔高了一个台阶。 从此阿根廷球队中流传着一个箴言，热谁都不要惹及川彻，因为他有一个能把你的头拧下来的妹妹。 及川斐在阿根廷呆了几天，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和视频，采访当地的居民了解风土人情。 一周时间产出了三个旅拍视频。 及川彻所在的球队正好要去巴西集训一周左右的时间，及川斐也要去巴西找日向，及川斐便订了和他们同一班飞机。 几人到达巴西，在酒店中收拾好东西住了下来。 及川斐正想打电话给日向，电话率先一步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是日向打来的电话。 及川斐接起来，声音愉悦地说，“翔阳，好巧，正好想给你打电话。” 日向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及川斐似乎听见了日向吸鼻涕的声音，她的声音沉了下来，放缓语气问。 “翔阳，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日向抽噎了两声，终于开口，“及川姐姐，对不起，我把钱包弄丢了。” 及川斐眼睛微微眯起，“没关系，不用着急，你现在在哪里？” 她的声音十分冷静，似乎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日向的剧烈起伏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及川斐召唤出了名侦探鹿野院平藏，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你说一下你身边有什么显眼的东西。”及川斐耐心引导。 “我在，”日向似乎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广告牌，然后……” 及川彻和鹿野苑凑过来一起听。 及川彻抓了抓脑袋，听得一头雾水，他也是初来乍到，日向说的东西他完全想象不到应该在哪个位置。 他转头看向鹿野苑，他们都不了解巴西，及川彻不觉得鹿野苑能猜出来日向在哪里。 “广告牌，人很多，应该在市区，”鹿野苑低眉沉思，“还是在商圈，游客手里拿着纪念品，是一个景点……” 鹿野苑抽丝剥茧地一句一句分析，及川斐拿来一张地图，鹿野苑扫视了一圈，最终指向一个位置，一定在这里。 及川彻弱弱的举起手，“为什么不让他找一个路人问一下。” 及川斐和鹿野苑同时转头看向及川彻，及川彻咽了口口水，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翔阳，你问一下路人是什么地方。”及川斐对着手机说。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大王的声音？”日向喃喃了一句，“稍等一下，我问问。” 日向语言并不是很熟练，好不容易问到了位置，及川斐带着及川彻，还有鹿野苑直接御空飞行了过去，不出五分钟便到达了日向附近。 及川斐找到日向的时候，他正一脸迷茫地坐在长椅上，眼中的光芒似乎被生活吞噬了。 及川斐感觉心脏抽痛了一下，像是看到孩子在外面吃苦的父母。 “翔阳。”及川斐喊了一声，朝着日向小跑了过去。 日向像是忽然被从黑暗中拉了回来，他抬起头呆呆地环顾四周，在看到及川斐和及川彻之后，眼睛才逐渐有了神采。 “及川姐姐，还有大王！”日向开心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几步冲到了及川彻惊愕及川斐面前，声音难掩激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来找你的。”及川斐笑看着恢复活力的日向。 日向即使遇到困难，也从不会认输，他也许会消沉一下，但困难从不会将他打倒。 “我和球队一起来参加集训的，”及川彻笑着低头看向日向，“小不点，听说你也在打沙滩排球啊。” “是的！”日向听到及川彻也要打沙排，眼中的光芒如太阳一般明亮，“我可以和大王一起打吗！” “当然可以，大王身边带一个骑士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及川彻叉着腰大笑道。 及川斐无语地看了及川彻一眼，也只有日向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及川彻了，换做别人可能想要一拳把他的俊脸打歪。 及川彻带着日向去沙滩，及川斐称想要在商店里买点礼物，并没有和日向、及川彻一起离开。 看着及川彻和日向坐上出租车离开，她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鹿野苑抱着胳膊站在她身边，“这么大范围怎么找啊？” 及川斐勾唇一笑，随意地开口，“全部端掉不就好了。” 第147章 沙滩排球 阴暗的巷子中，几个地痞流氓正在弯着腰翻垃圾桶，他们几乎将整个脑袋塞进了垃圾桶里面，能看得出来他们有多么急切想要找到被丢到里面的东西。 “我找到了！”一个瘦高的男人猛地抬起头，举起手里的棕色钱包兴奋地像是找到了黄金。 瘦高男人用脏兮兮的手拍了钱包几下，试图把钱包上的脏东西拍下去。 他捧着钱包小跑着出了角落，当阳光照到他的脸上时，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才显现出来。 他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双手捧着钱包递给双手环胸站在巷子内的女生。 “擦干净。”及川斐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伸手递过去一包湿纸巾。 “好的！”男人不敢有任何怠慢，小心地接过湿纸巾，将钱包里里外外反复擦拭了一遍。 他不敢抬眼看及川斐，忐忑地说，“您看，这样子可以了吗？” 他听到及川斐冷冷地从鼻子中哼出了一声，他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整个人吓得不敢动弹。 “没有下次。” 女生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想起十分钟之前被女生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男人将腰弯得更低了。 “是的！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男人像是害怕及川斐会反悔，做了一个发毒誓的动作。 及川斐拿过钱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银行卡和其他证件还在，因为男人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它，现金及川斐也已经让男人全部还了回来。 她再也没有看男人一眼，转身离开了。 男人完全不敢有反抗之心，直到及川斐的脚步消失在了巷子尽头，他才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去看。 十分钟之前，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他，他会被一个比他矮小、瘦弱的女人打得面目全非，他绝对是不相信的。 及川斐取出钱包里面的东西放在口袋里面，把破旧的钱包收起来，找到一个商店买了一个新的钱包，再把日向的东西全都放了进去。 等她来到日向和及川彻打沙滩排球的地方，正好看见了及川彻摔了个五体投地的样子。 日向并没有觉得及川彻的动作滑稽，反而十分热情地鼓励他。 “沙滩排球是不是感觉完全不一样，”日向像是在做推荐一样，语气激动，“虽然也叫排球，但是和室内排球完全是不同的运动啊！” 日向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一个小时之前钱包被偷的阴影很快因为遇到及川兄妹而散去。 “我是个新手啊！”及川彻露出了十分气愤的表情。 “我产生了巨大的优越感！”日向激动地说。 “及川彻，”及川斐走到趴在地上的及川彻面前，补上了最后一刀，“沙子好吃吗？” “及川斐，有本事你来试试看啊！”及川彻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 “试试就试试！”及川斐完全没在怕的。 一分钟之后，及川斐收获了及川彻同款五体投地。 试试就逝世。 “等一下，一定是我打开沙排的姿势不对。”及川斐伸手捂住了及川彻的嘴，将他狂妄的笑声按回到了嘴里。 及川彻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 “是吧是吧！”日向完全没有笑话及川斐的意思，“沙滩排球，也超级有意思的！” 及川斐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很有意思。” 下午的太阳十分灿烂，在沙地上打排球的人也很多，三人加入了一个队伍，打了几场比赛。 起初及川斐和及川彻两人的动作比较笨拙，即使是及川斐也很难一下子在沙地里面适应。 不过她前世去过须弥的沙漠，比及川彻更快地熟悉了沙子。 及川斐在及川彻和日向的对面队伍，一起打球的朋友都十分友善，即使及川斐一开始表现得十分笨拙，也没有人笑话她。 及川斐和及川彻有室内排球的基础，加上学习能力很强，逐渐开始打得有模有样起来。 三人打到了太阳逐渐西沉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及川彻来过巴西几次，知道附近好吃的餐馆，带着及川斐和日向一起去享用晚餐。 三人坐下来之后，及川斐把新钱包和旧钱包还给日向。 “检查下有没有缺的东西。”及川斐把钱包递给日向。 日向感动到眼中泛起了泪光，双手接过，“谢谢！” “这是及川姐姐给我买的新钱包吗？”他看着手上陌生的崭新钱包疑惑地问道。 及川斐点了点头，“你的钱包被他们丢到垃圾桶里面了，虽然擦过一遍，但你拿回去还是要好好清洗一下。” 她不知道日向的钱包是否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毕竟她看到旧钱包上陈旧的痕迹，便知道日向用了很久。 “谢谢及川姐姐！”日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个钱包是小夏给我买的，上午丢掉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瞬间超级沮丧。” 及川斐摆了摆手，“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 “能在这里遇到及川姐姐和及川前辈，真的是太好啦！”日向扬起大大的笑脸。 “那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及川斐笑着说。 日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难免会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 “今天这顿饭前辈我请了！”及川彻豪气地大手一挥，收获了日向充满崇拜的目光。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及川斐问日向。 “等下翔阳打算回去了吗？” 日向摇了摇头，“我还要回去再打一会儿。” “还打，小不点你是真有活力啊。”及川彻不可置信地说。 “大家经常打到半夜，我也想再打一会儿。” 及川斐看了及川彻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不是吧及川彻，这就打不动啦？还好意思叫人家小不点。” 作为及川彻的妹妹，及川斐是最知道什么话能挑起及川彻的好胜心的。 “打就打，本大王奉陪到底！” “竟然还自称大王。”及川斐眯着半月眼看及川彻，眼中的无语多到快要溢出来了。 “要你管！” 三人再次回到了沙滩上，晚上沙滩上的人少了很多，年纪比较大的老爷爷老奶奶们已经回去睡下了，只有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还在球场上奋战。 第148章 伤心牛牛 日向像是老师一样教导及川斐和及川彻打沙滩排球的技巧，及川兄妹才开始慢慢适应了沙滩排球的不同，但仍然还是像是正在摸索着走路的幼儿。 天色渐暗，一声洪亮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嘿，来打比赛吧？” 及川斐不太听得懂，及川彻和日向听懂了，转过身去看向来人。 来者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他们看上去年纪不大，一个有一米八左右，另一个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材都很壮实。 “好啊。”两人没有犹豫就应下来了。 “输了的话请我们喝啤酒就好了。”戴着帽子的高个男生爽朗一笑。 “没问题。”及川彻爽快地答应了。 “斐，你上吗？”及川彻偏头看向及川斐。 “二对二，你们打吧。”及川斐摇了摇头。 而且，这种出洋相的机会，还是让给她可爱的哥哥吧，她可不想在异国他乡被外国友人打得满地找牙。 果然不出及川斐所料。 十分钟之后，因为风的影响，及川彻的表现完全暴露了在沙排上他是个妥妥的门外汉的事实。 不过一场球赛下来，能看出及川彻明显进步了很多。 他本来就是一个脑袋很灵光的人，还有日向的教导和观众的提醒，动作变得越来越熟练。 日向和及川彻两个半路出家的人最终还是不敌沙排兄弟，及川彻请两兄弟喝了啤酒，并且约定了下次比赛。 “及川前辈和及川姐姐会在这里待多久啊？”日向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着及川斐和及川彻。 “我的话，会在这里参加一周左右的集训。”及川彻说。 “那我也待一周吧，”及川斐笑着说，朝日向眨了眨眼睛，“我还想看到你们打败啤酒兄弟呢。” 啤酒兄弟就是刚才打败日向和及川彻的兄弟，因为总喜欢用啤酒打赌被戏称为啤酒兄弟。 “我们就住在附近，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们。”及川斐在手机里面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日向，朝日向摇了摇手机。 日向打开短信，便看到及川斐发来的地址。 “当然，没有事情也可以来找我们玩。”及川斐朝着日向挥了挥手，“那，明天见啦。” “小不点，明天再一起打球。”及川彻也挥手道别。 “嗯嗯！及川前辈，及川姐姐，明天见！” 在仅有路灯点缀的沙滩上，橘发少年的笑容灿烂得像是太阳。 之后几天，及川斐一边和日向打沙滩排球，一边在海边拍摄了很多漂亮的照片。 及川彻在队伍中训练完之后，就会来找日向一起打沙滩排球。 三人的沙排技术突飞猛进，几乎每天晚上啤酒兄弟都会来挑战，终于他们和啤酒兄弟的分差渐渐缩小了。 及川斐坐在躺椅上惬意地看着比赛，随手拿起一旁的橙汁吸了一口，桌子上放着的手机开始震动。 及川斐拿起手机一看，是牛岛打来的电话。 牛岛在职业球队参加训练，他们一天会起码打一次电话。 “若利。”及川斐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斐，”牛岛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他顿了一下问，“在看沙滩排球吗？” “是啊，几天打下来他们进步了很多呢。”及川斐笑着说。 “有机会的话，我也先试试看。” “等你球队放假我们去海边一起打啊，”及川斐声音带着些许得意，“我现在可是可以当你的沙排师父的水平了。” 牛岛淡淡一笑，从善如流地道：“好，那就拜托斐老师了。” “沙滩虽好，咱三个已经晒黑了一圈了。”及川斐无奈地笑了笑。 “晒黑也很好看，”牛岛话锋一转，“斐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呢？” 算一算，及川斐已经离开一个多星期了，牛岛每天只能看着及川斐的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还要再过几天。”及川斐想了一下及川彻离开的日子。 还有几天…… 世界的另一边，又多了一个伤心的牛牛。 “斐，到你啦！”及川彻朝着及川斐大喊了一声。 及川斐抬头看去，喜欢打排球的啤酒店老板下场去补啤酒了。 “若利，下次再聊，我去补位置啦。”及川斐兴冲冲地说了一句。 “好。”牛岛应了一声。 及川斐注意到牛岛声音中的委屈，笑着安抚，“我很快就回来啦，不用太想我。” “好。” 挂了电话，牛岛坐在床上，转头看向床头柜上面的相框，相框里面展示着二人的照片，他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去训练。 两天之后，及川彻的球队准备离开回阿根廷，及川彻拉着行李箱和日向道别。 “那，注意身体啊，小不……”及川彻朝着日向伸出手，本欲脱口而出的绰号又收了回去，他笑着喊了一声，“翔阳。” “嗯！”日向眼泛泪光，激动地双手抓住了及川彻的手。 “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找我帮忙哦。”及川斐也伸出手和日向重重握了一下。 “好的，谢谢学长、学姐的关心！”日向感动到几乎哽咽。 及川彻乘上了回阿根廷的飞机，及川斐直接使用咒力传送回了口袋锚点。 不到一秒的时候，及川斐便出现在了家里的客厅中。 “若利？”她尝试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牛岛参加球队训练的时候是住在球队的宿舍中的，所以牛岛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在家。 及川斐去楼下的餐馆吃了饭，回家开始剪辑视频。 她现在算是一个稍有名气的旅拍视频up主，虽然收入不多，但是她生活过得很充实。 平时她也会接一些比较棘手的咒术师任务，咒术师是十分稀缺的资源，她也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减少咒术师的死亡。 有几次接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五条悟，他不着调的性格完全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沉稳下来。 不过及川斐还是能感觉到五条悟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只是说不上来是哪里。 有一次在做任务时偶然遇到了五条悟，及川斐看着五条悟的脸，忽然想到了是哪里不对劲。 第149章 问答游戏 “五条悟，”及川斐指了指他的脸，“你是在玩cosy吗？” 五条悟歪了歪头，被绷带竖起来的头发像是一丛草丛一样摇晃了一下。 “几年没见，你的大脑终于捐出去了吗？”他用惊叹的目光看着及川斐，甚至夸张地鼓起了掌。 及川斐：……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血压飙升的感觉了。 “大叔，你说话能不能稳重一点，不然容易被我打。” “正合我意。”五条悟撸起了袖子，“是时候让你感受一下被无量空处支配的恐惧了。” “我跟你说心里话吧，”及川斐露出了不支持的目光，用挽留失足少年的痛惜的语气说，“你这样真的很像绷带怪，这个世界上不需要第二个绷带怪了。” 她想起了喜欢在身体上缠绷带的舅舅，在她用名为“侄女的滤镜”看来，五条悟缠上绷带远没有她的舅舅好看。 “哈？你在说什么？”五条悟五官扭曲了一下，明明长着一张绝美的脸，却完全不会使用。 “没事，不用在意。” “……” 被罚站在一旁的特级咒灵：…… 这两个超级强大的咒术师，到底什么时候打算给它来一个痛快啊！ 时光飞逝，转眼日向便在巴西修炼完毕，回国之后他加入了msby黑狼队。 牛岛、影山和星海则在ad队，两支队伍都属于v联盟的第一梯队球队，参加即将在11月份举行的v联盟联赛。 牛岛加入职业队之后已经参加过很多次重要的比赛，他的名气也开始越来越响亮。 被称为“霓虹原装重炮”他在女性中人气很旺，比赛结束后会有很多女粉丝来找他要签名。 签名时他和女粉丝保持了很远的距离，一方面出于对女性的尊重，另一方面他是已经有妻子的人。 牛岛并没有公开过自己的婚姻情况，受采访的时候记者没有问起过这个问题，他也不好主动说明。 他知道及川斐并不会介意他有很多女粉丝，女粉丝也没有过度热情，但他觉得可以公开自己的已婚身份。 这几年时间里，及川斐也成为了一个知名的up主，她受邀前往ad球队拍摄他们的日常生活视频。 这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更多是因为她和牛岛的关系。 “及川小姐，只用跟着拍摄一些日常就可以了，辛苦了。”经理笑容可掬地对及川斐说。 “好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及川斐露出了标准的笑容。 她拿着摄像机，从牛岛他们起床晨练，到中午吃饭，再到下次特训，和晚上的课余活动，她一路跟拍。 牛岛和影山都是性格比较沉稳的类型，而星海却意外地十分活泼。 不过在看过高中时期的影山，及川斐并不会被影山表面的高冷所欺骗了。 球员们训练完围成一圈坐在地板上聊天，聊着聊着似乎没话说了，及川斐便走过来。 “接下来大家玩个游戏吧。”及川斐提议道，“我这里整理了粉丝的几个问题，不知道大家愿意回答一下吗？” “我没问题。”队长昼神福郎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青年，他率先开口。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星海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兴趣。 “这里是问题的列表。”及川斐把事先打印好的问题递给旁边的牛岛，让他们传阅。 “回答问题以选择左右的形式进行，开始时大家先排好队，然后队头先选择向左走或者向右走，左右是两个不同的答案，选择一个更加偏向的。”及川斐解释道。 “列表里面可能有涉及隐私的问题，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可以等下一个问题再重新回到队伍中。”及川斐贴心地想了比较周全的方法。 影山接过队友递来的纸，仔细看上面印着的问题。 星海好奇地凑到影山旁边，他看了一会儿，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个问题，好犀利。” 影山沉默了一下，将纸递给了星海，“没有问题。” 不过就是一半以上的时间要在队伍里面消失罢了，这次他要做一个存在感不高的人！ 等问题传阅完之后，众人稍加思考，便在摄像机前面排成了一个竖排的队伍。 身为队长的昼神福郎排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英俊的面容让人一眼便很有好感。 “第一个问题，你是一个外向的人还是内向的人，”及川斐抬手指向右侧，“往这边走是内向，另一边是外向。” 内向和外向的人各占一半，牛岛和影山不出所料地选择了内向。 “第二个问题，喜欢奥特曼还是海绵宝宝，左边是海绵宝宝，右边是奥特曼。” 长着络腮胡子的自由人和平岛登志朗举起手，“喜欢美少女战士怎么办？” 昼神福郎哈哈大笑，嘲笑道，“大叔，一把年纪了还喜欢美少女战士呢。” 年纪最大的罗梅罗看了在场二十多岁出头的小年轻们一眼，拍了拍昼神福郎的肩膀，“咱们仨半斤八两吧。” “奥特曼和海绵宝宝里面选一个哦，”及川斐等他们说完，“如果实在选不出来可以跳过这个问题呢。” “没关系，成熟的三十岁大叔就爱看海绵宝宝。”和平岛登志朗笑着摆了摆手，意有所指地看了罗梅罗一眼。 第二个问题结束之后，问题慢慢变得重量级起来。 “第三个问题，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或者在一起后没有未来，哪个更遗憾？” 及川斐念完这个问题之后，眼中划过一道笑意，她抬起头看向牛岛，很好奇他的答案。 这个问题大部分年龄比较小的人选择了没有在一起更遗憾，而年纪偏大的倾向于选择没有未来更遗憾。 牛岛也选择了没有未来更遗憾，他无法想象万一以后会和及川斐分开，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仅仅只是想到无法再和及川斐生活在一起，他就觉得世界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色彩。 但他坚定地相信着，他们一定会一起走完这一生。 “第四个问题，”及川斐干咳了一声，抬头看向众人，眼中满满的揶揄，“曾经对同性动过心吗？” 众人：…… 第150章 找到嫂子了 及川斐神情复杂地看着做完选择众人，她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下一个问题，现在还在怀念初恋吗？” 星海举起手，眨了眨他的大眼睛，“初恋是什么东西？” 及川斐：…… 她为什么从这个孩子眼中看到了清澈的愚蠢，一定是她的错觉！ “没关系，玩去吧。”及川斐对星海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当然，没有初恋的话可以放弃回答问题，也可以全凭想象。”及川斐笑着补了一刀。 星海光来和影山飞雄侧移了两步，默默退出队伍。 牛岛也转身离开了队伍，走到她的身后，及川斐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牛岛看出她的疑惑，笑着低头看向她，“我不需要怀念。” 众人：…… 不是，他们秀恩爱不看场合的吗？ 结果年纪比较小的选手里面，只有牛岛一个人谈了恋爱甚至已婚。 后面又接连几个犀利的问题，即使是身经百战的队长也不得不暂时离开队伍。 “最后一个问题，”及川斐清了清嗓子，“现在的情感状况，左边是单身，右边是有对象。” 这个问题倒不是很难回答，年龄近三十岁的三人都选择了有对象，队伍中依旧没有看见星海和影山的身影。 轮到牛岛的时候，他站在队伍前面，脚步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摄像机后面的及川斐，及川斐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解地回望过去。 牛岛并没有做什么，他的动作足够明显了，便转身朝着右边走过去。 所有人都选完了最后一个问题之后，及川斐收起摄像机。 “好啦，今天的跟拍就到这里结束吧，大家辛苦了。” “我们就是做平时都会做的事情，是你比较辛苦。”昼神福郎笑着说。 “好了好啦，我们回去洗洗睡了吧。”罗梅罗十分有眼色地催促着小年轻们往宿舍的方向走。 很快就只剩下牛岛和及川斐，他们牵着手走在球馆外的小路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及川斐用口袋锚点传送回了家里。 几天后，及川斐将剪辑好的视频发布到了账号上，立刻吸引了大量ad队的粉丝前来观看。 【看了主页，这是个旅拍up主啊，怎么去跟拍职业球队了。】 【是ad，我舔我舔！！！】 【姐妹，苦茶子飞我脸上了。】 【哈哈哈，看到影山一本正经地回答星海的问题，然后星海一个人气得跳脚的样子好可爱啊！】 【像不像五个成年人带两个孩子。】 【我们家牛岛只是长得着急！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 视频发布之后不久，弹幕越来越多，几乎要将整个画面遮住。 到了最后的游戏环节，引起了很大的热度。 毕竟这些都是及川斐从粉丝的评论中选出来的，都是粉丝们关心的问题。 【有一说一，牛若看上去有点凶，其实内向又老实。】 及川斐看到这条评论，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个赞。 【这些问题，很显然都是姐妹们最关心的问题，我反手一个三连。】 【爱了爱了，up主这是手把手喂饭吃啊。】 【等下，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 及川斐倒回去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最后一个问题是提问感情状况，大家的回答其实都能从之前的问题中推断出来，并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好像是牛岛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看了镜头一眼？】 【不，准确的说是看了镜头后面的up主一眼。】 【细思极恐。】 【你品，你细品。】 【找到嫂子了。】 【拿放大镜看视频的网友。】 【难道up主就是牛岛若利的对象？】 及川斐眨了眨眼睛，牛岛下意识的一眼，没想到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现在弹幕里面全都开始讨论起了她和牛岛的关系。 及川斐捏了捏下巴，不得不说第一个注意到这一点的网友，洞察力十分敏锐了。 有人好奇up主的长相，就点开了及川斐的主页，猝不及防被主页中大量的旅拍视频美颜暴击，回来的时候颤颤巍巍地打下一行字。 【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一周之后，v联盟联赛如期举行。 ad队的全员坐着大巴车来到了比赛现场，一进门便感受到了赛场热闹的氛围。 此时入口处已经围满了人，场馆之内十分嘈杂，能感受到观众们的热情。 影山在空气中嗅闻了一下，他转头对昼神福郎说，“队长，我去买个饭团。” “好，快去快回。”昼神福郎立刻同意。 影山压低了自己的帽子，朝着人群走去。 及川斐转头看了影山的方向一眼，那里有一个摊位，摊位后面拉着一个横幅，写着“饭团宫”。 她自认为嗅觉还算灵敏，她还没有闻到不远处的饭团的香味，影山已经先一步闻到了，可见饭团对他有多大的吸引力。 不一会儿，影山提着一大袋饭团回来了，他把袋子递给昼神福郎，“队长，这是给你们买的。” “哦！谢谢！”昼神福郎眼睛一亮，欣慰地看着影山，没想到这孩子平时说话直得像一根钢筋，其实还是很体贴的。 不过他们快要开始比赛了，只有星海和罗梅罗吃了一个，剩下的又还给了影山。 影山看着还剩一大半的饭团，眼中亮起了璀璨的光芒。 众人把背包放在休息室，便开始准备去做热身运动。 “我去一趟厕所。”牛岛对及川斐说。 及川斐点了点头，“我去看看老朋友们。” 牛岛转身出了房门，星海也跟了出去，及川斐不知道时隔多年，几个曾经的对手又在厕所神奇地重聚了。 及川斐走去了观众席，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 “大地，菅原，东峰。”及川斐边举起手打招呼，边小跑了过去。 “及川！”菅原开心地朝她挥手。 “好久不见啊。”大地感叹道。 “大家好，好久不见。”田中中气十足地打招呼。 站在他身旁的田中洁子剪了一头利落短发，包臀裙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出来。 众人目光转向田中龙之介。 大家好，除了你。 第151章 众人的成长 比赛很快便开始了，入场的时候，木兔的一个前空翻引得全场哄堂大笑，赛场的气氛轻易地被他调动了起来。 时隔三年有余，影山和日向终于隔着网再次相会。 “这一次回国，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的冠军。”日向露出了充满自信的笑容。 影山：？ 随着一声哨响，影山率先发出一个大力跳发，打开了两支强队争霸的局面。 这场比赛堪称是及川斐所看过的最激烈的比赛，赛场上每一个人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能看出来几年里大家都发生了质的蜕变。 “一个个一个个，”菅原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球场，被球员们精彩的进攻和防守惊讶到几乎失语，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形容词，“都好恶心。” 东峰：？ 双方的比赛打得十分激烈，最后，由木兔的扣球拿下最后一分，黑狼队赢得了此次比赛的胜利。 及川斐等牛岛给粉丝们签完名之后才走过去。 “感觉如何？”及川斐笑着询问。 “很痛快，”牛岛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笑容，“日向翔阳成长了很多。” 他转头看向正在和影山叙旧的日向，“不过，下次我一定会赢他的。” “是啊，大家的变化都好大。”及川斐笑着点头。 及川斐余光看见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她伸手拉了牛岛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往旁边看。 “呦，牛岛选手，好久不见~”虽然已经一头白发，却依旧目光矍铄的鹫匠教练和他的妻子走了过来。 不再是牛岛和及川斐的教练之后，鹫匠教练开始向曾经的学生们展现出了亲和的一面。 “鹫匠老师！”及川斐和牛岛微微弯腰恭敬地打招呼。 “鹫匠夫人您好。”及川斐转头看向鹫匠教练旁边的鹫匠照乃，“您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呢。” 鹫匠照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容慈祥地看着及川斐，“你这孩子，嘴还是这么甜。” “今天的比赛打得很精彩啊，若利你又变强了很多。”鹫匠教练的笑是学生时代不曾出现的温和，眼神中满满的骄傲。 “感谢您的指导。”牛岛的语气不卑不亢。 鹫匠教练点了点头，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声音中带着好奇，“所以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牛岛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没明白鹫匠教练的意思。 “他是想问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没有，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操心这个，年轻人就让他们按自己的节奏来吧。”鹫匠照乃瞪了鹫匠教练一眼。 鹫匠教练被老婆堵得一噎，也不敢瞪回去，只能往肚子里憋。 及川斐被两个老人的相处方式逗得笑出了声，她举起自己的左手，把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给二老看。 牛岛也伸手拉住脖子上的项链，项链被藏在队服里面，只有一圈银色的链条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轻轻地把项链扯出来，挂在项链上的钻戒在显露出来。 在向及川斐求婚之前，他就已经买了戒指，只是当时太着急没有拿出来，后来领完证之后才戴上了戒指。 二老明显是没有想到及川斐和牛岛的进度这么快，竟然已经结婚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很合理，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已经做好了共度余生的打算了。 “好啊好啊，速度真快啊。”鹫匠照乃笑着拍了拍手。 “这么说是没有请我老头子吃席了？”鹫匠教练双手环胸，眉头紧紧皱起，露出了高中时期的同款表情。 牛岛并没有被吓唬到，神情依旧是十分平静，“不，我们还没有办婚礼。” 及川斐状似紧张地解释道：“因为这几年大家都比较忙，所以还没决定婚礼的时间。” 她拉起鹫匠照乃的手，“婚礼怎么可能会少了您二位呢，我们是万分期待你们能参加的。” 她的话句句暖老人家的心窝子，让两个老人倍感欣慰。 “好好好，那你们可要抓紧了。”鹫匠教练重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 牛岛决定出国进修了，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大家都是支持他的，及川斐有口袋锚点，也不在意换个地方居住。 他们到了b国生活，牛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都会在b国进行训练。 及川斐打算在b国租来的房子中再放一个口袋锚点，结果脑袋中想起了“咚”的一声，像是老式电脑报错的声音。 她脑袋中出现了报错的原因——设置新的锚点将会移除目前已部署的口袋锚点，是否继续？ 意思是她只能选择一个地方放置口袋锚点。 及川斐：…… 下次回提瓦特挖几个七天神像回来好了。 无奈，及川斐只能留下东京家里的口袋锚点。 两年间，牛岛专注于训练，他正处于身体素质的巅峰时期，也是他的排球生涯最重要的几年。 及川斐则游历各个国家，特别是咒术师比较少的地方，她会在那些地方呆上一些时间，尽量清理掉那些地区高等级的咒灵。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专业的咒术师，其实可以不用管那些在她责任范围之外的咒灵。 但她无法看着普通人被咒灵伤害而坐视不理。 她有一种感觉，最近的咒灵似乎越来越强大了。 两年后，及川斐和牛岛再次踏上故土，回到东京的家之后，看到已经落灰了的家具，两人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慨。 “离开这么久了啊。”及川斐笑着看向牛岛。 对于他们的第一个家，他们都有特殊的感情。 “是啊，打扫一下吧。”牛岛把袖子挽上去，朝着储藏间大步走去。 “我来擦玻璃！”及川斐率先去拿抹布。 十分钟之后，牛岛打扫完房间走出来，他余光看到窗边的黑影，转头便看到了像是一只壁虎一样趴在窗户上的及川斐。 “擦擦，擦玻璃～”壁虎欢快地哼着歌。 牛岛：…… 即使他已经接受了及川斐不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展示超能力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第152章 百鬼夜行 二人打扫完房间之后便出门吃饭了。 高层餐厅中，转头便能看到外面的夜景，繁华的商铺和明亮的街道将城市装点得十分璀璨。 及川斐和牛岛正在一边聊天，一边享用晚餐。 “明年在东京举行的奥运会，大家又能在一起打球了。”及川斐露出了十分期待的目光。 牛岛点了点头，他也很期待明年的奥运会。 “大概会遇到阿根廷队伍吧，彻现在就在阿根廷的国家队呢。”及川斐看向窗外，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 长大了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了，她难免有一些怀念。 “嗯，”牛岛点头，眼中闪过势在必得，“这次，我们一定会赢。” 及川斐笑着点了点头。 奥运会还没有到来，一个不速之客先来了。 “哦哦，你们的家看起来很小巧嘛。” 五条悟好奇地在房屋里面来回打转，似乎这个价值不高的房屋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身后跟着的伏黑惠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没能拉住五条悟。 “你稳重一点啊！”伏黑惠拿心理年龄只有三岁的五条悟完全没有办法。 及川斐和牛岛不动如山地坐在沙发上，牛岛平静的目光看着五条悟，及川斐则眼不见为净地玩着手机。 十分钟之后，等五条悟终于参观完，走到二人面前。 牛岛伸出手示意二人坐下。 等五条悟和伏黑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及川斐才放下手机，心平气和地看着五条悟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子的，”五条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脸色变化的速度像是翻书一样迅速，“夏油杰向咒术师宣战了，他会在12月24号放出上千个诅咒，地点在东京新宿和京都。” 及川斐吃了一惊，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大。 “这么勇？” “我建议你换一个形容词。” “实在是胆大包天！” 新宿和京都离他们都有段距离，只要咒术师们把诅咒控制住，其实是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及川斐也不用太担心东京的朋友们的安全。 “你是来求援的吗？” “我建议你换一个词。” “惩奸除恶，吾辈义不容辞。” 五条悟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牛岛一眼，及川斐能立刻答应下来，和牛岛在她身边有很大的关系。 大概是那神奇的表现欲作祟。 伏黑惠深蓝色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着及川斐，眼中隐隐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商量完正事之后，及川斐看向伏黑惠，笑着说，“小惠长高了很多呢。” 近十年的时间，伏黑惠也成了一个15岁的少年，身量抽长了很多，脸上也脱去了稚嫩，神情变得更加沉寂深邃。 “还好吧。”伏黑惠淡淡地应了一声，经常走在一米九有余的五条悟身边，他并没有觉得自己长高了很多。 及川斐看了看伏黑惠瘦弱的身形，目光带着谴责看向五条悟。 好好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怎么给他养得这么瘦。 五条悟：？ “惠打算去哪里读高中呢？”及川斐像是过年难得见一次的亲戚一样，热情地询问。 “我打算去咒术高专，”伏黑惠深情淡淡的，语气却十分坚定，“我决定要做咒术师了，我会不平等地救助他人。” 及川斐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支持咒术师前进的理念是十分重要的，这一点可以从夏油杰身上看出来。 “明年小惠也要成为我的得意门生了。”五条悟的大掌在伏黑惠头上揉了揉，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这么说，你已经有得意门生了？”及川斐有点好奇。 “是啊，一个很有趣的孩子，”五条悟露出神秘的笑容，“拥有特级诅咒的少年。” 及川斐惊讶地挑了挑眉，“咒灵操术？” “不是，”五条悟似乎是想到了夏油杰，声音有一瞬间低沉了下去，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不着调的样子，“是附着在少年身上的诅咒。” 及川斐想了一下，“那，是不是也可以被夺取？” 五条悟微怔，他也想过这个可能，“他说过有主从契约的诅咒，他没有办法收服。” 及川斐轻笑了一声，“他说你就信吗？” 五条悟不说话了。 “夏油杰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你仔细想想这场战斗他们的胜算有多少，我想微乎其微吧，”及川斐的目光深沉，“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提前向你们宣战让你们有时间准备。” 她叹了一口气，后仰躺进了沙发里面，“节奏完全在他那边啊，咒术师现在是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呢。” “你有什么想法？” 及川斐眼睛微微眯起，她脸上的笑容如十年前一般自信骄傲，这十年的时间似乎完全没有磨平她的棱角。 “你们去保护那个少年，京都，只凭我一人，也能死守阵线。” 一直没有出声的牛岛皱着眉打断。 “不要乱说话。”他的声音中满满的不赞同，眼神严厉。 及川斐连忙收起放荡不羁的笑，轻声道歉，“诶嘿，就是觉得这个台词很帅就借用了一下啦。” 五条悟：…… 一个爱装，一个专治爱装的人。 “就是这样，保证还你们一个完好无损的京都。”及川斐哄好牛岛之后，重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和伏黑惠离开之后，牛岛有点担心地看着及川斐。 “会有危险吗？”即使他知道及川斐很厉害，他也不希望及川斐去涉险。 “不会的，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回来了的，那天若利就正常训练就好。”及川斐握着牛岛的手。 “好，那天你结束了第一时间和我说。”牛岛点了点头。 他从不会阻止及川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是去世界各地旅游，还是去战斗。 两个月后，12月24号当晚，夏油杰如他所言发动了百鬼夜行。 黑压压的奇形怪状的咒灵像是乌云一样压在新宿和京都上空，很多等级低的咒术师已经吓得双腿打颤了。 京都上空，站在飞行咒灵背上的诅咒师兴奋地看着下方，本以为会看到几百个咒术师严阵以待的场面，他已经做好了欣赏他们恐惧的神情。 而京都空旷的街面上，却只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人。 第153章 万达国际 为首的诅咒师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站在刀疤男人身后的三人也好奇地朝下方打量。 “什么情况？” “一个女人？” “他们是放弃京都了吗？”三人中的短发女人惊讶地说。 刀疤男人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一些凝重，“这个人，应该是夏油杰让我们注意的那个女人。” “一个能够召唤其他世界的人的咒术师，而且她召唤来的人都十分强大。” 短发女人挑了挑眉，“但无论多强大，她一个人的咒力是有限的，我不相信她能够守住这么大一个京都。” “我我去会会她。”刀疤男人稍加思索，从飞行咒灵上跳了下去。 及川斐正等的得百无聊赖，她抬头眯着眼睛看空中的咒灵，数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多。 “挺能干的啊。”及川斐的笑容十分轻松。 她状似无意地后退一步，下一瞬间，她原本所站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深坑。 “不打招呼就动手，太没礼貌了吧？”及川斐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三十米之外的一个身材健壮的刀疤男人身上。 她眼神飞快打量了刀疤男人一圈，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武器，刚才在地面上造成深坑的应该就是他的咒术了。 “猛男漂漂拳？”及川斐眨了眨眼眼睛。 “是空气拳！”刀疤男人被及川斐一句话激怒，气得朝着及川斐冲了过来，他厚实的背向后拉开，猛地朝前轰出一拳。 明明和及川斐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带着杀气的拳风却转瞬之间到了及川斐脸前。 及川斐眉毛一挑，侧身躲开足以将人对半切开的拳风，“打人不打脸啊。” 刀疤男人：…… 这家伙是来打架还是来讲相声的？ “我的拳头可以将空气压缩，然后重重打出去，”刀疤男人一边快速挥拳一边解释，他的拳头快到带着残影，“被我的咒力压缩之后的拳风，比锤子锤下去还要重十倍。” 及川斐不慌不忙地躲避着，“谢谢你的解释，不过我已经看出来了。” 她伸手指了指天空，“这里就是全部了吗？” “你还想要多少！”刀疤男人对于及川斐平静的表情十分不解，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吓得尖叫了。 面目丑陋的咒灵在建筑物之间穿梭，亮着灯光的楼房的玻璃上反射着它们怪异的身形，是那种连做梦都不敢想象到恐怖。 地面上的咒灵拖行着身体，发出尖锐又诡异的尖叫声。 足有十层楼高的巨型咒灵因为找不到人类，正在用锋利的牙齿啃食着建筑物。 即使是五条悟在这里，也会因为考虑先解决哪一个而头疼。 “有点少啊，你们教主经费不足吗？”及川斐叹息着摇了摇头。 刀疤男人气得两排牙齿上下磨了一下，却对及川斐没有一点办法。 他正想在拳头中注入更多咒力，提高拳速尝试打到及川斐，却见及川斐忽然举起了手指。 他吓得后退十米，两只手护在头前面，做出了格挡的动作。 及川斐的手指在空中一划，比星辰还要闪亮的咒力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轨迹。 “小姐，好久不见啊，今天的你依旧光彩照人呢。”身材高挑的橘发青年声音轻快。 “哪里有新鲜的食材！？”深蓝色短发的少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周围。 “要带上我吗？”奶茶色头发的少年温润如玉。 “班尼冒险团，出发！”白色头发的少年兴奋地举起右手。 及川斐双手环胸站在四人身后，笑着说，“面对不同的环境，我会拿出相同的万达国际。” 四人眨着眼睛转头不解地看向及川斐。 “好，我不打岔了。”及川斐举起手。 “那么，伙伴们，一起上吧。”达达利亚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的腰身看上去瘦削却十分有力量感。 他双手一震，两个水元素力化作的双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我还是比较擅长近战啊。” 达达利亚一马当先，朝着最近的咒灵杀了过去，他并没有将咒灵一击杀死，而是在它身上挂了水元素力。 “有大家在身边，伤口就不会痛。”班尼特一个灵活的前空翻，在地上烙下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法阵。 法阵在黑夜中散发着灼热的红光。 “可叹，落叶飘零。”枫原万叶的声音没有前两人的活力，而是带着一些不属于他的年龄的沧桑。 一阵飓风拔地而起，刀疤男人被吹得连连后退，几乎要站立不住。 诅咒师尚且如此，更何况低等级的咒灵，这个几乎覆盖了四分之一的京都的飓风，将范围之内的咒灵全都卷了起来。 一个个面目丑陋的咒灵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样子，诡异又滑稽。 “忘放孜然！”枫原万叶微微下蹲，风在他周身集结，他骤然起飞，直接上升到了飓风的中心处，身形飘逸潇洒。 及川斐：……等下，台词好像不太对？ “踏风！”他在空中转动身体，随着他的下落，飓风中心又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将所有的咒灵都聚在了一起。 其中也包括被达达利亚打上标记的那个咒灵。 “见识下师父的枪法！”接着，香菱利落地一个转身，包裹着火焰的风火轮在她周身出现，以她为中心旋转着。 “锅巴，喷火！”她双手向前一伸，手心凭空出现了一个棕色的熊。 “忍着点，”达达利亚朝天空高高跃起，他的笑容自信又张扬，“这可是很痛的。” 他双手持弓，朝着飓风的中心射出了一箭，朝着被他标记的咒灵直直射了过去。 这一箭蕴含着磅礴的力量，箭矢触碰到咒灵的瞬间，咒灵便灰飞烟灭了。 然而她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是为了祓除一个咒灵，在咒灵被祓除的下一刻，死亡的咒灵身上爆出水花，看似轻飘飘的水花在火焰的加持下，立刻杀死了下一个咒灵。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所有被聚集在一起的咒灵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死去，在空中绽放出了浅蓝色的烟花。 刀疤男人呆呆地看着天空，震惊到说不出一个字。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近百只咒灵，竟然能在五秒之内被全数祓除。 第154章 我回来了 “那边还有，”及川斐指向左边的方向，黑压压的咒灵在城市间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我去解决东北方向的，万达你们去西北，温迪、影、纳西妲和钟离你们去东南。” 在刚才的一轮爆发之后，京都四分之一区域的咒灵都被解决了，剩下的四分之三的区域几人兵分三路，争取速战速决。 “没问题！”达达利亚爽朗地笑了一声，只要能打架他心情就会很好。 万达国际的四人身形一闪，朝着西北方向跑去。 温迪使用元素力吹起一阵风，带着钟离、影、纳西妲朝着东南方向飞过去。 及川斐转身看向已经惊讶到合不上下巴的刀疤男人，朝他轻蔑地勾了勾手指。 “来打我啊。” 她的语气极其欠扁，让人忍不住想让她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你，竟然敢看不起我！”不出所料，没有人能在及川斐的小心下保持冷静。 及川斐见鱼儿已经上钩，身形一闪也朝着东北方向跑了过去，她保持着刀疤男人能追上的速度前进着，在楼宇之间快速穿行。 一眨眼的功夫便穿过了近十个街区，来到了东北区域的中心。 咒灵多得像是下饺子一样，即使都只是二级以下的低级咒灵，也起码需要几十个咒术师一起清理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祓除完。 刀疤男人不断朝着及川斐打出空气拳，却被及川斐周身金色的护盾全数挡了下来。 “你不是召唤师吗？怎么还会使用其他技能？”刀疤男人额角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完全无法阻挡及川斐。 “技多不压身嘛。”及川斐谦逊一笑。 刀疤男人：……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凡尔赛的人。 “阿帽，”及川斐指尖的咒力闪烁了一下，“把咒灵聚起来。” 戴着宽大帽子的短发少年出现在了及川斐面前，他皮肤白皙宛若一个瓷娃娃，眼神却冰冷包含着杀气。 “不要命令我。” 狂风骤起，地上、天上的咒灵都被卷起了起来，以一个凤眼为中心聚拢，及川斐伸出手，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柄天蓝色的长枪。 她微微下蹲，朝着天空像是弹射一样跳了出去。 眨眼之间，天空中出现了近百道白光，下一刻，咒灵爆裂出现的五颜六色的血液迸射出来，四分五裂的肉块向四周爆裂，不一会儿便像是灰尘一般消散了。 天空重新归于寂静，像是从没有发生过宛若末日的咒灵围城。 刀疤男人吓得双腿打颤，差点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 这是人类能有的速度和力量吗？刀疤男人无法解释，他只知道今天他要栽在这里了。 不到半个小时，提瓦特的众人都回来了，大家都确认完毕没有任何咒灵残留。 “伙伴，你变强了很多。”达达利亚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及川斐握了握掌心，以前最多只能同时召唤四个人，现在即使召唤出九个人，也不会让她觉得吃力。而且距离的限制也变得更宽泛了，达达利亚他们离开了及川斐身边近十公里之远，咒力也能够正常供给。 “当然，我也不能原地踏步啊。”及川斐笑了笑。 及川斐用水元素力凝结的绳子捆住刀疤男人，将他带回了咒术高专交给夜蛾正道。 “怎么样了？”及川斐做完了自己的工作，颇有闲心地关心道。 “差不多了，”夜蛾正道回答，“新宿那边的战斗也快接近尾声了，悟也已经抓到夏油杰了。” 及川斐挑了挑眉，“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夏油呢？” 夜蛾正道沉默了，他似乎不太想要说出那个已经成定局的判决。 “好吧，毕竟也算朋友一场，夏油的判决出了也请告诉一下我吧。”及川斐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谢谢你愿意来帮忙，奖金几天后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的。” “奖金就太见外了，我不是那么势利的人，”及川斐转头，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我就笑纳啦。” 及川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进去。 她以为牛岛应该已经睡下了，毕竟牛岛的作息十分规律，平时睡觉最迟也不会超过十一点。 当她打开家门的时候，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牛岛。 大厅里面的大灯没有开，只有沙发旁边的小挂灯散发着微弱的黄色暖光，照在牛岛的侧脸上，将他的脸色映得微红。 他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闭着眼睛，墨绿色的碎发从额头上垂下来，在闭上的眼皮上打下细碎的阴影。 长长的睫毛盖下来，此刻的他身上锐利的气息荡然无存，乖巧得让及川斐不忍心打破这份安静。 及川斐放缓脚步走到牛岛面前，她弯下腰仔细看牛岛的脸。 她好像看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看了一会儿，牛岛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近在眼前的人。 他眼底的神色一闪，似乎有风暴被他压入了眼底。 “你回来了。”牛岛开口，声音有刚刚睡醒的沙哑。 “嗯，我回来了。”及川斐笑着说。 她伸手捧住牛岛的脸，微微仰起头，在牛岛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谢谢你这么晚了还在等我。” 额头上的触感温润柔软，让牛岛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起来，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变重了。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垂下眼眸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 “不过下次不用等我这么迟了，”及川斐眼神如水一般温柔，“若利明天还有训练，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牛岛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子。 “毕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嘛，先睡下然后一早上醒来就能看见我，也会很惊喜的。” 牛岛点了点头，“好。” 他没有说，只要一想到及川斐在外面战斗，可能有危险，可能会受伤，他就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即使无法帮上忙，他只希望能与她共进退。 第155章 这不合适 三月，牛岛前往巴黎参加训练，天童觉接受热情大陆的参访，邀请牛岛若利一起上电视。 在电视上，牛岛和天童觉终于兑现了了高中时期许下的誓言，在热情大陆上介绍对方为自己的铁哥们。 及川斐接到录制完热情大陆的牛岛和天童觉，看到天童觉的第一眼时，她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出来。 “天童，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这么有个性。”及川斐不走心地夸奖道。 “是吧，我也一直觉得自己很帅气啊。”天童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 红色的头发加上寸头，让及川斐有种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神奇感觉，意外地看上去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是啊，”及川斐笑着拉住牛岛的手，“只比若利差了一点呢。” 天童觉：…… “几年没见，你依旧是这么不礼貌啊。”天童觉耷拉着嘴角抱怨道。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高三那个打打闹闹的年纪。 临近奥运会，及川斐正在家里剪辑视频的时候，接到了伏黑惠的电话。 “小惠？”及川斐有点意外，没等她询问伏黑惠发生了什么，那边便传来了伏黑惠急切的声音。 “及川姐姐，我们在xx路的少年院，少年院里面有一个特级咒灵，我的同学被困在里面了，请帮帮我们！” “不要慌，”及川斐立刻三两步从窗口跳了出去，“我五分钟之内到，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及川斐没有询问五条悟，五条悟现在是伏黑惠等三个一年级生的老师。但是五条悟并不是一个只用安安分分当老师的人，特级咒术师的身份决定了他不可能只是在高专当个老师，他平时很忙，经常到世界各地出差，危急关头不见人影是很常见的事情。 “我的同学虎杖吃了特级咒灵两面宿傩的手指，体内寄宿了两面宿傩的灵魂，他让我和另一个同学一起逃出去，然后在少年院中独自面对特级咒灵，等我们逃出来了，释放两面宿傩杀死特级咒灵。”伏黑惠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 “但是我不知道他能否控制住体内的两面宿傩，能否再次夺回身体的控制……” 伏黑惠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及川斐打断了。 “好的，我知道了。” 伏黑惠：…… 等下，他记得及川斐住在另外一个区，到这里起码需要一个小时车程吧！ “不过，现在看来，”及川斐看向被黑气笼罩的少年院，“你的同学失败了。” “恭喜你，猜对了。” 少年的声音在及川斐和伏黑惠的身后响起。 明明就是虎杖的声音，伏黑惠却感觉像是被丢进了一潭冰水之中，整个人汗毛倒立，动弹不得。 他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咦，这就是你的同学吗？”及川斐自然地转身看向两面宿傩，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他，“还挺有个性的。” 两面宿傩脸颊两侧都有黑色的纹路，从眼睑下方一直延伸到下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神秘又强大。 两面宿傩也在打量着及川斐，他不将这个时代的咒术师放在眼里，即使是五条悟，在他看来也只是有点棘手而已。 但是他却看不透眼前的女人的实力。 而且，她似乎完全没有被他身上外放的强大咒力吓到，刚才他突然出现在身后，似乎也早就被她发现了。 “及川姐姐。”伏黑惠僵硬地转头看向及川斐。 及川斐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看向两面宿傩，“这位帅哥，可以麻烦你把身体还给虎杖同学吗？” 两面宿傩好笑地摇了摇头，闲庭信步地绕过二人走到他们面前，“我看上去是好说话的类型吗？” 及川斐转身，“不，你看上去像是灭世大魔头。” “哈哈哈，但我看你一点都不怕呢。”两面宿傩像是被戳中了笑点，仰着头放声大笑。 他笑完之后，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个小鬼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没有办法把我换下去。” “那你就主动下去。” 伏黑惠转头看向及川斐，等下，现在是抬杠的时候吗？ 两面宿傩眼角抽动了一下，“这是他毫不犹豫利用我的代价，不过，换下我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现在在想我能做点什么。” “我劝你不要。” 两面宿傩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他说一句就怼一句，还有完没完了！ 两面宿傩双手放在衣领上，微微用力就将衣服撕成了两半扔在地上。 及川斐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地表情，连忙伸手挡在身前，“这不合适！” 伏黑惠：？ 两面宿傩：？ 这个女人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两面宿傩猜不到，也不想猜。 两面宿傩伸出手，尖锐的指甲向身体的心脏靠近。 伏黑惠倒吸一口冷气，他似乎猜到了两面宿傩想干什么。 两面宿傩的右手贯穿了胸膛，将胸口仍在跳动的心脏整个掏了出来，像是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 及川斐也被震惊到了，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好凶残。” 血从两面宿傩嘴角流出来，“我要把这个小鬼当做人质，没了心脏我也能活下去，但是这个小鬼不行，把我换下去，就等于死亡。” “然后，”两面宿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根像是石蜡一样的手指，“再补一刀。” 他舌头一卷把手指吞了下去。 及川斐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我终于自由了，”两面宿傩的力量又增加了一点，“你们可以害怕，我要杀了你们。”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对于他来说，杀死他们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他觉得杀死及川斐可能会费点力气，但这也不会给他造成困扰。 及川斐叹了口气，同情地看向两面宿傩，“你好像搞错了一个事情。”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 “我可没有说过，我不会治疗啊。”及川斐缓缓伸出手。 “心海，芭芭拉，白术，七七，瑶瑶……”像是上课点名，及川斐平缓的喊出了一连串的名字。 第156章 我上天了 随着及川斐的话音落下，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了两面宿傩周围，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两面宿傩警惕地后退一步，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及川斐的咒术和应对之法。 没等他做出反应，五颜六色的光芒便在他身上生了起来。 “沧海之约！” “大家加油哦！” “且尝，苦尽甘来。” 两面宿傩身上散发出水蓝色、草绿色、冰蓝色等各种光芒，他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因为失去心脏而冰冷的身体几乎一瞬间重新温暖起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完全愈合了，在完好无损的胸膛中，跳动着一颗健康的心脏。 竟然是比反转术式更快地治疗好了他的心脏。 伏黑惠眨了眨眼睛，自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情，在及川斐这边却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及川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可以继续掏，奶不上算我输。” 两面宿傩：…… 知道及川斐没有再说大话，他当然不会傻傻地继续自残。 “那我就先杀了你。”两面宿傩咧开一个噬血的笑容，朝着站在他前面的及川斐冲了过去。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闪到了及川斐面前。 伏黑惠完全捕捉不到两面宿傩的动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心！” 及川斐抬起手，轻松地接下了两面宿傩的拳头，轻蔑地挑了挑眉，“就这？” 两面宿傩的笑容逐渐放大，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兴奋。 “这个时代的咒术师，还算有点意思啊。” 两面宿傩手腕一转，反手扣住及川斐的手臂，将及川斐朝着天空扔了出去。 接着两面宿傩身形一闪，朝着空中的及川斐攻击了过去。 伏黑惠上前两步，看着空中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十分钟之后，清醒过来的虎杖悠仁夺回了身体，他茫然地看了看面前的及川斐，又看了看下方的千米高空，愣了一秒之后，捂住自己的脸惨叫一声。 “啊，我上天了！” 随着他咒力的消散，虎杖的身体也开始极速下落，他努力在空中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 “这个高度，摔下去会死吧。”虎杖认真地分析。 “以普遍理性而论，”及川斐抱着手臂，也随着虎杖一起自由落体，她点了点头，“是的。” “漂亮姐姐，你有没有办法救一下我啊，我还不想死哎。”虎杖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睁着单纯的大眼睛看着及川斐。 “有啊，”及川斐点了点头，看上去很好说话，“可是你不觉得这里风景很不错吗？” 虎杖看着下方像是一条条灯带点缀的城市，诚实地点了点头，“确实很漂亮。” 他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表情变得生无可恋，“可是也要有命看啊！” 伏黑惠等得有点焦躁，他频频抬头朝天上看，等到他第九次抬头，终于看到了及川斐和虎杖的身影从上方落了下来。 “及川姐姐，虎杖！”伏黑惠连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两人确认他们没有受伤。 及川斐掌心一收，将及川斐和虎杖拖住的风消散，二人平稳地落在地上。 虎杖站稳之后兴奋地踩了两脚地面，“好厉害，我真的活下来了。” “笨蛋，你当然不可以死在这里。”伏黑惠没好气地反驳道。 “小惠，你的同学好有趣啊。”及川斐笑着说。 看到伏黑惠身边有这么好的同学陪伴，她就觉得很放心。 “谢谢。”伏黑惠向及川斐道谢，如果及川斐没有来，他无法想象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没关系，我也很高兴能帮上忙啊。”及川斐的手指动了动，想到伏黑惠已经长大了，控制住想要揉他脑袋的手。 “下次遇到危险，也不用犹豫，直接找我帮忙啊。” 虎杖和伏黑惠看着及川斐离开的背影。 虎杖感慨道，“漂亮小姐姐，人真好啊。” 伏黑惠点头，“除了嘴欠，哪哪都好。” 虎杖惊讶地看了伏黑惠一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伏黑惠这么直白地说话。 …… 七月，奥运会如期而至。 开始的几周先进行的是女子排球，牛岛他们进入了紧张的训练中。 难得高中时期熟识的几位重新聚在一起训练，球馆里面不仅有汗水和疲惫，还有欢声笑语。 “嘿嘿嘿！宫侑，再给我托球啊！”木兔活力四射地朝宫侑挥舞着手。 “我已经给你拖了一个上午了，话说你是永动机吗？或者说是永动兔吗！”宫侑的表情略显狰狞。 不知道什么时候，宫侑似乎解锁了吐槽的技能，但是充满单细胞生物的球队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故作诙谐的话语。 果不其然，木兔的眼神变得空洞呆滞，他疑惑地歪了歪头。 “好的，我知道了，我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不要管我的笑话了，继续拖球吧！”宫侑伸出手挡住木兔充满迷茫的脸。 “日向，如果你敢把跳发球打在我的后脑勺上，我一定会宰了你的。”影山沉着脸，他的表情十分恐怖，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反派。 “我才不会呢！”日向生气地反驳。 然而他的下一个跳发球，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影山身旁的网上。 “翔阳，你的发球越来越准了！”星海开心地大声夸奖。 影山和日向那边又打起来了，及川斐转头看向佐久早和牛岛。 明明对所有人都过敏的佐久早，却唯独愿意找牛岛说话。 单从这一点来看，及川斐甚至觉得自己不及佐久早专情。 “若利，”佐久早看着球场，却在对牛岛说话，“你为什么会这么强呢？” “因为我有好好训练。”牛岛声音平静地回答。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一定会让人觉得他完全没有认真思考，但是牛岛却是认真考虑后做的回答。 牛岛仰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有，因为我很幸运。” 他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事情。 幼年时父亲保下他的左手，母亲支持他打排球，还有及川斐从小到大的陪伴和帮助，都是他能走到今天的原因。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及川斐，这是他决定好了一辈子都要守护的人。 第157章 忽冷忽热 及川斐察觉到牛岛的视线，转头看向牛岛。 她以为牛岛和佐久早交流完了，便往牛岛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仅仅只是走了两步，佐久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有除了牛岛之外的人在靠近，他警惕的目光扫了过来，看到及川斐之后，连忙后退几步，转身逃走了。 及川斐：…… 她也没这么不爱干净吧。 “晚饭去吃什么呢？”及川斐完全没有在意佐久早的态度，摸了摸去自己的肚子看向牛岛问道。 “有什么想吃的吗？”牛岛低头含笑看着她。 “有一家新开的咖喱店，招牌咖喱看上去很美味，若利想吃吗？” “我都可以。” “不用担心，除了超辣咖喱肯定也有牛若盖饭的。”及川斐眯着眼睛，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牛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及川斐的脸颊。 “是牛肉盖饭。” “好，牛岛盖饭。” …… 训练结束之后，及川斐和牛岛告别了同伴们前往新开业的咖喱店。 前台小姐姐笑意盈盈地接待了他们，“您好，请问几位？” 及川斐伸出两根手指，“两位。” 服务生将他们带到了位置旁，及川斐眨了眨眼睛，有点意外竟然能在这里看到老朋友。 对方似乎已经不记得她了，正在和坐在他对面的瘦高男人说话。 “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我们，”漏瑚脸正中央的大眼睛睁大，“才是真正的、纯粹的人类，冒牌货就应该消失！” 及川斐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漏瑚和瘦高男人的隔壁桌，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们一眼，在远离他们的那一桌，还坐着两个咒灵。 如果在这里动手，一定会波及到普通人，甚至会登上明早的新闻头条。 及川斐决定只要他们不动手，她就当做没有看见。 “若利，你看这个招牌咖喱，”及川斐拿起菜单，双眼放光地指着占据四分之一位置的招牌菜，“是不是很心动！” 牛岛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放过我吧。” 及川斐知道牛岛不会吃辣，但是她还挺期待看到牛岛被辣到的样子，莫名地十分可爱。 “嘿嘿，好吧。” 牛岛举手叫来了服务生，“一份招牌咖喱，超辣，还有一份牛肉盖饭，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挂着招牌的笑容，记下了他们的菜品之后离开了。 不到十分钟，热腾腾的咖喱和牛肉盖饭便被端了上来。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战胜咒术师？”漏瑚眼神平静下来，问对面的瘦高男人。 及川斐舀了一勺咖喱送到嘴里，眼睛中仿佛有兴奋的光芒流转。 “好吃！”及川斐竖起一个大拇指，忍不住夸赞道。 牛岛笑了笑，即使年龄渐长，及川斐还是这样单纯容易满足。 “嗯，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 “只要满足两个条件就能获胜，”瘦高男人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竖起两根手指，“第一，那个被称作最强咒术师的男人无法战斗，第二，将两面宿傩拉入伙。” 及川斐品尝着爆辣的咖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诅咒师的消息有点滞后。 “这次及川彻也会回来吧。”牛岛抬起头看向及川斐。 “是啊，”及川斐点头，“他可是要抱着必胜的决心回来的。” “这次赢的一定是我们。”牛岛笃定地说道。 “五条悟，我们齐心合力也不能将他杀死吗？”漏瑚眯着眼睛问。 “不，会被他逃掉或者你们会被祓除，我建议想办法用狱门疆封印他。” 及川斐挑了挑眉，她不知道狱门疆是什么，好在漏瑚立刻就为她解答了。 “特级咒物狱门疆？”漏瑚猛地瞪大了双眼，“那个禁物在你手上吗！” “斐，可以给我介绍下你平时用的摄像机吗？”牛岛问。 及川斐连忙又将注意力拉回来，“当然可以，若利也对摄像感兴趣吗？” 牛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热？”服务生在过道中走动，他疑惑地抬头看装在天花板的空调出风口，“空调开着的吧？” 及川斐的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冷气骤然从她指尖散开了，迅速扩散至整个餐馆。 漏瑚因为激动而外泄的咒力被中和，空气温度在急剧上升之后，又急剧下降，直到稳定在了22度左右。 “哎，怎么又凉快下来了。”服务生疑惑地歪了歪头，他朝着漏瑚那桌走过来。 及川斐正在和牛岛讲解基本的摄像机型号，打开手机让他借助图片理解。 “客人，”服务生停在了漏瑚和瘦高男人的餐桌旁边，双手放在身前，发问的声音并不算礼貌，“您想好点什么了吗？” 他肩头的衣服上忽然窜出一个火苗，然而不等火苗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扩散，及川斐站了起来，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股凉气在服务生周身笼罩，将漏瑚的咒力隔绝在了外面。 “催促客人点单，”及川斐笑眯眯地看着服务生，“似乎不太合适哦。” 服务生见及川斐一个女生，本来想要反驳，牛岛从椅子上站起来，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 男人高大强壮的身形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带来满满的压迫感，服务生在牛岛的压迫下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讪笑着弓着腰后退。 他心里暗暗指责及川斐不识好歹，却不想及川斐救下了他的命。 “若利，稍微等我一下，我和这位，”及川斐转头看向瘦高男人，“交流一下。” 牛岛点了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拿出手机翻看。 及川斐拉开漏瑚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看到漏瑚惊恐的眼神，便知道漏瑚是想起她了。 “别紧张，我不会打你的，”及川斐笑着安抚，“但是你敢再伤害人，我就祓除你。” 她的声音明明很柔和，却让漏瑚整个咒灵吓得一动不敢动。 “请问你是？”瘦高男人疑惑地问。 “我是最强咒术师，要不要先封印我一下试试？”及川斐转头看向瘦高男人。 看着瞬间紧张起来的瘦高男人，她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加班啊，所以拜托你们安分一点离开好吗？” 第158章 爪爪开播了 八月，正式迎来霓虹和阿根廷的比赛。 比赛之前，及川斐和牛岛见过及川彻几面，他的状态很好，也很期待和比赛的到来，说是想到能把牛若和最可爱的学弟一同打败，就兴奋地睡不着觉。 比赛当天，高中时期的对手或者队友们一同站在球场上，及川斐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转眼之间，大家都已经成为了职业选手，褪去了高中时期的稚嫩，变得成熟又强大了。 及川斐在观众席上遇到了来观战的研磨和黑尾，不一会儿泽村、菅原和东峰三人也来了。 “嗨，大家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啊？”及川斐笑着打招呼。 “很好啊，最近的宫城县也十分和平呢。”泽村是宫城县的警察，他身上正义凛然的气势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来越盛。 “我就有点头疼了，”菅原有点无奈地噘嘴，他眼角下的泪痣衬得他眼睛更加明亮，容貌似乎完全没有被近十年的岁月磨损，“有几个小孩太调皮了。” 菅原是小学老师，平时身边围绕着小朋友，心态倒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 “我还好，没有灵感到时候就去散散心，生活还是过得比较悠闲的。”东峰摸了摸后脑勺，和高中时代一样带着一丝腼腆。 东峰是服装设计师，开了一个小工作室，算是三人中最自由也最富裕的一个。 “消极旭有一次因为没有设计灵感，哭着给我们打电话呢。”菅原毫不留情地拆穿。 “啊啊啊，孝支！”东峰脸颊一红，高大的男人羞得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里消极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心态，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泽村也笑着打岔。 东峰手足无措地在两个好友身边挥手，“啊啊啊，大地，怎么你也？” 及川斐被三人的耍宝逗笑，看着他们依旧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也很开心。 “开始了开始了。”留着潮流的中长发的濑见指着球场说。 “状态极佳的霓虹男子排球队，今天的对手是阿根廷队！”解说的声音慷慨激昂。 及川彻和阿根廷球队气势汹汹地走进了球场，为首的及川彻因为俊美的外貌和潇洒的球风，一直很受女粉丝的欢迎。 而霓虹队这边，最受女粉丝欢迎的则是宫侑。 两人一照面，就能看见他们之间产生的巨大火花。 两支队伍都是世界顶尖的水平，他们的对决可以说全程都紧张刺激到移不开眼睛。 这场比赛的胜负似乎已经没有这么重要了，所有人都在享受着尽情挥洒汗水的过程。 等到比赛结束，众人意犹未尽地去出口接比赛选手。 及川斐、濑见、大平和白布在出口处找到了牛岛，他正被女粉丝们围绕着要和影，影山身旁则是一脸崇拜地仰头看着他的孩子们。 四人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粉丝们才离开。 “若利，”大平笑容和煦地打招呼，“你还是这么强啊。” “即使是面对外国选手，也是丝毫不逊色。”濑见重复了一遍记者们对牛岛的评价。 “嗯，谢谢。”牛岛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在好友们的身上一一移过，“以后有机会，再一起打球吧。” 四人眨了眨眼睛，似乎被牛岛的话击中，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持续了近半个月的奥运会终于结束，趁着大家都还在东京，及川斐组织了众人一起去户外烧烤。 “哦哦哦，烧烤！”日向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前面。 “日向boke！不准抢跑！”影山看着眼前一道橘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眉心一跳，拔腿朝着日向的背影追了过去。 东峰、菅原和泽村跟在后面，仿佛看到了高中时期的日向和影山，三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牛岛前辈，奥运会的比赛很精彩！”五色工脸色激动地站在牛岛面前夸奖，“下次，我一定会站在和你一样的舞台上的！” “哦，那你加油。”牛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每次都要挑衅一下，你累不累啊。”白布眯着眼睛看五色。 “工的妹妹头还是和高中时期一样帅气呢。”濑见笑眯眯地点火。 天童觉在巴黎做巧克力没有时间回来，濑见只能扛起天童觉的吐槽重任。 “家人们早上好，爪爪开播了。”研磨拿着自拍杆吊在队伍的后方。 他先是面无表情地对镜头做了一个猫爪的动作，然后声音平淡地继续道：“要是平时我应该在房间直播，但是今天受朋友邀请一起前往户外烧烤，所以今天给大家带来特别节目。” 他伸手碰了一下手机，镜头旋转过来，拍摄正在前往户外烧烤地点的众人。 弹幕上安静了一瞬，一秒过后，疯狂滚动的弹幕显示出了观众们的震惊。 【真假！？】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牛岛、宫侑、木兔和星海他们都在！】 【爪爪居然认识这么多排球国家级选手！】 【最前面那两个越来越远的，不会是影山和日向选手吧！】 【还有及川大帅哥！天哪，爪爪的交际圈也太牛了吧！】 谷地和田中洁子走在泽村几人旁边，田中看上去也十分激动。 “赤苇，你怎么看上去不太精神的样子？”木兔歪着头看赤苇，疑惑地问，“我可是超级兴奋的啊！” 赤苇漂亮的眼睛垂下来，“宇内老师总是拖稿，让我很烦恼。” 他抬起头看向木兔，“木兔前辈，有什么办法能让宇内老师按时交稿吗？” 木兔仰起头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到办法。 及川斐笑着看向赤苇，“刀架在脖子上的话，想破脑袋也一定会按时交稿的。” 赤苇：……请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及川，上次说的跨国球队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啦？”黑尾走在及川彻身边。 “即使是奥运会结束了，你的人气还是居高不下啊，”黑尾像是一个推销人员一样，笑容可掬地继续说，“请用你的世界级巨星的托球震惊这个世界吧。”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及川彻的点，他脸上的表情是强装出来的不在意，“哦哦，那我就勉为其难参加一下吧。” 第159章 小说照进现实 黑尾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游走于众选手之间，很快就拿下了所有参加野餐的排球选手。 及川斐笑着打趣，“我组织的野餐，好像方便你的纳贤呢。” “那还是你面子大，能把大家都聚在这里，”黑尾的语言艺术又精进了不少，“我才有机会一下子招揽这么多高手啊。” 及川斐笑了笑，不置可否。 众人很快便到了户外烧烤的地点，老板已经将烤架都支好了。 及川斐在到达的时候就通知老板点上炭火，众人只等了一会儿，烤炉便到达了可以烤肉的温度。 老板很快端来了十几盘烤肉。 菅原、赤苇、黑尾和牛岛分别负责四个烤炉，动作熟练地把肉放在了烤炉上。 “肉肉肉。”日向从兴奋地围着烤炉打转。 “日向，”菅原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心不要被烫到了。” 赤苇烤完一炉烤肉，木兔眼疾手快地将烤炉上的一半肉一筷子夹走，似乎早就已经等这一刻许久了。 “木兔前辈，”赤苇无奈地看了木兔一眼，“你给大家留一点。” 木兔被烤肉烫得直往外吹气，口齿不清地说，“我留了很多啊。” 研磨食量不大，吃了几口就窝在旁边直播起了游戏。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弹幕上却一致刷起了不想看直播的评论。 【爪爪，今天不想看游戏了，可以让我磕一下牛岛和嫂子吗？】 【加一，每次都在比赛中用放大镜找糖吃。】 【刚才看到牛岛给嫂子烤肉，眼神好温柔啊！awsl又死！】 孤爪抬头看向牛岛和及川斐，默默打开了摄像头。 “好了吗？”及川斐专注地看着烤炉，一边问牛岛。 “还没有。”牛岛回答。 一分钟之后。 “好了吗？” “再等一下。” 三十秒之后。 “好了吗？” 牛岛无奈地看了及川斐一眼，确认烤肉已经熟了，夹了几块到及川斐的碗里面。 “好了。” 【好好好好磕！】 【家人们谁懂啊，看上去凶巴巴糙汉男主x娇滴滴的小白兔女主，小说照进现实啊！】 【原来牛岛能这么温柔的吗？我一直以为他会是能把小孩子吓哭的类型。】 【不懂了吧，这叫只对你温柔。】 【等下，他们就说了三句话，这也能嗑？】 众人的氛围十分和谐，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他们围着烤炉诉说着几年间发生的事情。 不知不觉便过了两个小时。 众人吃饱喝足，老板们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胖胖的老板笑着说，“看你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是打篮球的吧？” 篮球是一个普及度很高的运动，大家的固有印象便是打篮球的人都很高，这并没有问题，但很少有人会猜测长得高的人是打排球的。 “不是，我们是打排球的。”影山摇了摇头。 “排球啊，”老板笑呵呵地指了指前方，“那边有一个篮球场，你们离开的时候应该也会路过，经常会有高手来打，我还以为你们也是来打篮球的。” 及川斐看了远处一眼，能看见用铁丝网圈起来的场地，她转头对老板说，“多谢款待，祝您生意兴隆啊。” 众人离开户外烧烤店，走了五分钟，果然见到了老板所说的篮球场。 篮球场上有三个人，确实如老板所说技术不错，运球和投篮的动作都十分标准。 只是他们三个人不太方便打对抗。 他们正苦恼着从哪里拉几个人加入他们，便看见了及川斐一行人。 几个男生高大的身形还有明显经过锻炼的身材让他们眼前一亮。 “兄弟，”为首一个寸头男生隔着铁丝网喊了一声，“会打篮球吗？要不要来打三对三？” 一行人停下脚步，他们中也有人接触过篮球，毕竟运动之间是有很大共通性的，但是和寸头男生三个打可能会比较吃力。 “好啊！”日向率先应了下来，“我一直都想试试看篮球！” “哦？新手啊，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哦。”寸头男生身后的背心男生吓唬道。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影山上前一步，露出了一抹自信地笑容。 “可不能让可爱的学弟和后辈受欺负了。”及川彻扬了扬下巴，“我们接受你们的挑战。” 黑尾看了看意气风发的三人，转头疑惑地问及川斐，“他们会打篮球？” “据我所知，”及川斐扯动了一下嘴角，“起码彻是不会的。” 日向、影山和及川彻不愧是三个职业排球运动员，他们将排球的技巧融汇到了篮球里面，打得寸头男生们怀疑人生。 “小不点！”及川彻双手托起篮球，将篮球高高托到了空中。 日向随即高高跃起，寸头男生三人呆呆地抬头看向像是飞起来的日向，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了。 “好高。” “居然能跳这么高。” 日向像是追着吊在面前的胡萝卜的兔子，朝着篮球重重地拍了一下，精准地把篮球拍到了篮球框里面。 “这也行？” 寸头男生三人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不过这波操作只是偶然而已，日向捂着手掌欲哭无泪。 日向三人还是以大比分落后输给了寸头男生三人。 “下个换我！”木兔开心地举着手跑到球场中间，转头正想喊赤苇，见赤苇站在原地不动，朝着赤苇大幅度挥舞手，“赤苇，来给我托球啊！” 放过他吧，木兔前辈！ 寸头男生三人：…… 难道只有他们在认真打篮球吗？ 不出意外，木兔、赤苇和星海也输了。 木兔进入了消极模式，他像是一个漂浮的幽灵一样移动到了及川斐面前，身上似乎还在散发黑色的怨气。 “及川，要替我报仇啊。”木兔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甘。 寸头男生朝着及川斐一行人勾了勾手指，他看出来这几个人虽然长得人高马大，速度、力量和反应也都很快，但是对篮球可以说一窍不通。 “安息吧，看爷操作。”及川斐做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 “若利，黑尾，让他们见识下顶级攻防吧。”及川斐露出了一个极其放肆的笑容。 第160章 涩谷事变 寸头男生三人看见及川斐上前的时候，有一点诧异，但他们也见过很多篮球打得好的女生，并没有十分看轻及川斐。 “小姐姐小心喽，我们可不会留情哦。”背心男生笑着调侃。 及川斐耸了耸肩，黑尾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寸头男生三人一眼。 比赛开始，寸头男生运球，及川斐在他面前防守，寸头男生运球的动作十分熟练，但也抵不过及川斐的反应速度，她手一伸便将寸头男生的球截了下来，转身传给牛岛。 牛岛早就已经等候了，接下球之后晃开防守便将球投入了篮筐中。 “牛若竟然会打篮球。”木兔不可置信地捂住脸。 “还有什么是牛岛前辈不会的？”影山惊叹道。 “好厉害！”日向双眼放光。 球权回到寸头男生三人手中，黑尾盯防背心男生。 他的观察依旧是和高中时一样细致，察觉到背心男生想要投三分球，他随着背心男生一起起跳，双手举过头顶，拦网的手型十分标准地朝着背心男生压了下来。 背心男生投出去的球打在了黑尾的手臂上，球弹了出去，眼见着就要弹出场外，被早有准备的及川斐一个鱼跃垫了回来。 背心男生：…… 毁灭吧，他不想和这群排球脑袋的家伙打篮球了！ 最后，及川斐一组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寸头男生三人，众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留下风中凌乱的三个篮球少年。 一周后，东京机场。 “斐，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啊。”及川彻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抱着及川斐的胳膊幽怨地瞪了一眼牛岛，“不要带这个家伙。” “快去吧。”及川斐把及川彻的手臂扒拉下来，“我会经常去确认你的生命状态的。” 及川彻：？ “及川彻，下次再见。”牛岛沉声说道。 “他在和我说再见吗？怎么感觉像是在和我永别。”及川彻指着牛岛板着脸说。 牛岛：？ 及川斐把行李箱塞到及川彻手里，推着他往安检口走，“好啦，快去啦，过几周后就去找你了。” “说话算话哦。” “嗯嗯。” 一个月后，及川斐去国外看望及川彻，天童觉回东京看望牛岛，及川斐和天童觉意外地错过了。 万圣夜当天，天童觉和牛岛一起去东京百货中心购物。 下午，两人选了一家咖啡厅，先在店里面聊了会儿天。 “若利，你的每场比赛我都有看哦。”天童觉即使头发不再有精神地翘起来，大大的眼睛也十分有活力。 “嗯。”牛岛唇角挂着一抹笑容，点了点头，“你的巧克力比赛，我也都有看。” “这是我在上一届巧克力大赛创作的芥末巧克力，”天童觉从包里拿出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给牛岛，“若利你尝尝看呢。” 牛岛双手接过，打开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看向天童觉点头道：“味道不错。” “是吧，我就知道若利肯定会喜欢的。”天童觉开心地笑了。 两人离开咖啡馆开始逛街，走到一家相机店门口，牛岛的眼神停留了一瞬，叫住天童觉，“天童，我们去这家店看看吧。” 天童觉转头看去，心照不宣地笑了，“好啊，是要给及川挑礼物吗？” “嗯，想要给她买一个礼物。”牛岛在柜台前踱步。 他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来，天童觉凑过去看，便看见本子上用端正的字体记录着各种相机的型号。 天童觉张大嘴巴，这确实是牛岛会做出的事情，一如既往地认真和细心。 活该他有老婆啊。 天童觉仰着头想了一下，自己这跳脱个性格确实很难找到适合的女生。 牛岛选了很久，才选了一个相机，二人从相机店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路灯点缀在街道上，橘红色的光从南瓜灯中照出来，街上来来往往的很多行人，穿着奇异黑色斗篷、cos漫画人物的男男女女笑着打闹，脸上画着惨白的妆容，却一点都没有恐怖的氛围。 “万圣夜活动要开始了。”天童觉被氛围感染，一时间也有些跃跃欲试。 “什么活动？”牛岛疑惑地转头看天童觉。 “穿万圣节主题的服饰在广场任意标志性景点打卡，就可以凭照片在工作站领取一个南瓜灯，”天童觉摊了摊手，“只可惜我们没有穿万圣节的衣服。” 难怪街上这么多拍照的人，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看，那个是什么？”牛岛和天童觉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二人回头看去，便见女生指着天空给她身边的男友看。 “什么？”男友抬头看去，只能见到一个月亮高悬在头顶。 牛岛和天童觉也抬头看，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挂在牛岛脖子上的项链闪了一下，没有人发现。 “别跑啊，这就醉了？”几个醉汉笑着打闹。 其中一个拿着酒瓶的跑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他脸色潮红，看上去甚至似乎已经不太清醒了。 “这里有一个墙啊，墙啊！”醉汉像是在说梦话，没有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牛岛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待在及川斐身边久了，对危险也有了预感，直觉告诉他这个夜晚似乎有点诡异。 “天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牛岛想了一下，决定先离开这个地方。 “啊，哦。”天童觉似乎有一些不舍，商场内还有很多活动他们没有去观看，但他也没有拒绝，“不知不觉已经这个点了，那下次再来吧。” 牛岛点头，心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来越快。 他们刚想离开，一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飓风将广场上的人卷了起来。 车站外的人像是拔掉塞子后浴缸里面的水一样，被吸进了车站里面。 众人尖叫着试图抓住一点东西，但变故发生地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无法作出任何反抗了。 牛岛情急之下只能抓住天童觉的手臂，两人像是随着湍急的河流的小鱼一样，被吸进了地下车站里面。 第161章 失联 及川斐正在阿根廷和及川彻打排球。 阿根廷球队分成两支队伍打训练赛，及川斐作为其中一支队伍的二传手，与及川彻隔网相对。 论技巧肯定是作为职业球员的及川彻更胜一筹，但及川斐在力量和速度上能弥补她的弱势，双方打得十分胶着。 队员接下及川彻的发球，球飞到了及川斐的反方向，但及川斐反应很快，几步便出现在了球的下方。 当大家都以为能及川斐能再次托出一个弧度漂亮的托球时，球从及川斐的手掌上滑了下去。 砰—— 球落在了地上，球网对面的及川彻疑惑地看着突然僵硬住的及川斐。 及川斐明明已经摆好了托球的姿势，动作标准，谁都没想到及川斐会失误。 及川斐放下手，伸手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脏，似乎有什么东西超出了控制，让她觉得很不安。 “怎么了？”及川彻从球网下面钻过来，走到及川斐面前，略带担忧地问道。 球员们也一脸关切地围上来，他们从没有见过及川斐有掉链子的时候。 “没事，”及川斐回想起刚才心悸的感觉，她抱歉地对大家说，“抱歉，你们先打吧，我去打个电话。” “没关系，你快去吧。”人高马大的队长见及川斐脸色不太好，连忙催促。 “没事，你有事的话先去忙。”队员们也附和。 及川彻似乎明白了及川斐反应这么大的原因，他皱了皱眉，心中也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及川斐走到场边拿起电话，立刻就拨打了牛岛的号码。 “滴滴。”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这种提示下可能是关机或者没有信号，牛岛从来不会关机，这个时间他也不在飞机上。 及川斐又给影山打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 “及川前辈？”影山的声音带着疑惑。 及川斐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霓虹已经近晚上九点了。 “打扰了，你知道若利现在在哪里吗？” “牛岛前辈中午的时候出门，说是去见天童前辈了。” “他们去哪里了？” “好像是，涩谷那边的一个商场，发生了什么吗？”影山察觉出及川斐的声音中的急切。 “没事，谢谢。”及川斐匆忙道谢之后挂断电话。 她正想使用口袋锚点传送回去，不管牛岛安全与否，她都只是亲眼见到了完好无损的牛岛才能安心。 “斐！”及川彻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朝着及川斐飞奔而来，气喘吁吁的停在及川斐面前，举起手机给及川斐看。 “你看，涩谷那边出事了。” 及川斐扫了一眼，新闻上播报的是涩谷百货商店附近的人员紧急疏散的消息，只说了有危险，并没有详细解释疏散的原因。 及川斐心脏狠狠一缩，即使不想相信，也猜到牛岛一定被卷进了危险里面。 “彻，”及川斐看向及川彻，“我先回去了。” 及川彻点了点头，“下次一起来吧。” “嗯。” 及川斐传送回了家里，她立刻跳出阳台，朝着涩谷的方向疾行而去。 …… 天童觉和牛岛被卷进了涩谷车站里面，被卷进来的人很多，大家都挤在狭小的站台上面。 “若利，有点奇怪啊。”天童觉紧紧跟在牛岛身边，防止二人被人流冲散。 明明地铁站有很多出口，但是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却一个人都出不去。 人群已经开始喧闹了，被困的人们的情绪逐渐开始不稳定，他们紧张地看着周围，寻找把他们困在这里的源头。 是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困在了这里。 “嗯。”牛岛的脸色也有点沉重，但是他看起来比其他人冷静了很多。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和及川斐在一起久了，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力量，他能猜到大家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大概就是超自然生物作祟。 他拿出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无信号，举起手机也没有办法找到信号。 这一切种种，都证实了他们被卷入了危险之中。 “若利，可以联系到及川斐吗？”天童觉凑过去看牛岛的手机，看到手机上无信号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牛岛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面，“没关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及川斐现在应该在阿根廷和及川彻打排球，大概是发现不了他们这边的困境。 但那群和超自然生物对抗的人，肯定会来帮助他们。 不出所料，十分钟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 “这还真离谱。”五条悟蹲在标志牌上，神色不明地看着下方的人群。 黑压压的人头，让他觉得有点头大，但是也没有到棘手的地步。 咒灵这次的动作这么大，看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借过。”五条悟踩在人群的头顶，无下限让他像是踩在一个透明的路上一样，一路走到了中间的地铁轨道上方。 牛岛听到声音转过头去，他抬起头便看到了白发的男人朝着中间走了过去。 牛岛记得五条悟，一年之前五条悟来过家里找及川斐，从他们的对话中，他知道五条悟是和及川斐一样的超能力者。 天童觉顺着牛岛的目光往后看去，看到悬空走来的五条悟，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天童觉指着五条悟，看向牛岛，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 牛岛和天童觉穿过人群来到站台边缘，站台边缘用自动门围起来，而五条悟落到了地铁轨道上面。 五条悟大概是没有发现牛岛和天童觉的，他站在轨道上面，对面是一个脑袋后面竖着两个辫子的男人。 “就算是不这么做，我也不会逃啦。”五条悟仰起头，头顶的出口和地铁的出口都被花御用树枝堵住了。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啊？”天童觉悄声对牛岛说，“这人有点奇怪啊，还可以飞。” “不对吧，应该是有四个人。”另一个路人疑惑地说。 轨道上还有两个他们看不见的生物。 牛岛想起及川斐曾经和他说过超自然生物的名字，他说，“应该是有咒灵。” 但他们不知道，威胁他们生命的不是普通的咒灵，而是整整两个特技咒灵和一个诅咒师。 第162章 戒指 五条悟对面的特级咒灵正是漏瑚和花御。 漏瑚举起手中的手掌，他咧开嘴巴露出黑色的牙齿，笑容鬼气森森。 “我的回答是，”他的手掌一捏，手中的木杖被火焰焚毁，“你不逃也一样。”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站台上的自动门打开了，站在自动门后面的人被人潮推挤了出来，跌落在轨道上面。 牛岛和天童觉因为站在自动门旁边的防护门后面，所以没有被挤出来。 他们反应很快地伸手去抓掉下去的人，也没能抓住最前面掉下去的人。 人群又朝着站台中间挤去，自动门诡异地自动打开让他们察觉到了危险。 掉下去的人站起来试图爬回到站台上，有几个人掉到了五条悟附近的地方，人群把五条悟包围起来，极大的限制了五条悟的行动。 “退后，”五条悟举起手，将身后的人群挡住，他的声音淡淡的，“不然会死。” 自动门后面空出了空出了一片空地，没有人敢靠近这个危险的地方。 牛岛和天童觉蹲在地上，伸手去拉掉下去的人。 他们刚拉第二个人上来，轨道上站着的人忽然自燃了起来，像是有一条导火索穿在人群中间，站在一条线上的人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地铁站内的温度瞬间拔高，普通人们像是蚂蚁一样被轻易踩死。 众人尖叫着远离被燃烧的人，越来越多的人拼命爬上来。 “救命！” “啊啊啊！” 天童觉拉住牛岛，“若利，这是发生了什么？” 牛岛脸色十分凝重，他摇了摇头。 脖子上的戒指闪烁了几下，亮起了白色的光芒。 牛岛和天童觉察觉不到，戒指中散发出了咒力，形成一个屏障将牛岛和天童觉保护在了里面，将炙热的咒力隔绝在外面。 “咦？”天童觉疑惑地瞪大眼睛，“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富士山！” 牛岛也惊讶地微微张大嘴巴，他们看到了刚才看不见的生物。 与此同时，轨道上的五条悟正在和漏壶、花御交手，他们为了打败五条悟制定了非常详细的战术，但是在强大的五条悟面前似乎收效甚微。 诅咒师胀相施展赤血操术，比刀子还要坚韧的血刃穿透普通人的身体，朝着五条悟飞射而来。 看着下方不断死去的人，牛岛和天童觉心情沉重了下来，他们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他们只是来参加万圣节的活动，却失去了生命。 “啊啊啊！”轨道上有一个女人捂着自己的脑袋尖叫，她害怕到甚至忘记了逃跑，或者说她现在已经腿软到无法移动一步了。 一个爆炸头、穿着服务生服饰的男人走到女人面前，他看不见漏瑚和花御，不知道自己把后背暴露在了两个特级咒灵的魔爪之下。 “没事的，”男人轻声细语地安慰，“来，站起来，一起离开这里吧。” 他的安慰似乎起了作用，女人抬起头，用惊慌的目光看向男人。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把女人扶起来，而他背后的漏瑚用阴恻恻的目光看向男人的后背，缓缓抬起手。 牛岛和天童觉能看见漏瑚，连忙出声提醒。 然而男人完全反应不过来，漏瑚的手已经在男人背后，只用再进五厘米就可以将男人脆弱的胸膛穿透。 牛岛突然冲出去，从站台上跳了下去，天童觉察觉到牛岛的动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只是眨眼之间，牛岛已经出现在了男人身后，精准地扣住了漏瑚的手腕。 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这等速度的，更何况连漏瑚和花御都没有反应过来。 “住手！”牛岛的表情十分阴沉，他低头盯着漏瑚，眼中的怒气像是海洋中心的风暴。 漏瑚看了看握住自己的手，是一个普通人的手，然后他抬起头，看到牛岛的脸之后，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记忆。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及川斐身边的这个普通人，只是因为咒力有点熟悉，才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牛岛。 想到及川斐的恐怖，漏瑚的额头流下了几滴冷汗。 这个男人在这里，是不是那个咒术师也在？他心里冒出了这个恐怖的想法，如果五条悟和及川斐联手，他们就没有一丝胜利的可能了。 “你！”漏瑚警惕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他甚至没有敢生出烧死牛岛的念头。 他抽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把手抽出来。 这个人类，竟然也不是普通人吗！ 牛岛见漏瑚没有收手的意思，抓紧漏瑚的手臂，手上用力，将漏瑚甩了出去，扔到一个没有人的空地上。 牛岛握了握手掌，他感觉自己并没有用力，却把咒灵丢出去了百米开外。 “哎？”五条悟疑惑地转头看过去，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牛岛，然后目光移动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上。 “噗，”五条悟忍不住轻笑出声，“很谨慎啊。” 戒指上散发出源源不断的咒力，咒力强大到足以能够和漏瑚匹敌，可见及川斐在戒指中注入了大量的咒力。 “你，叫牛岛是吗？”五条悟像是在散步一样朝着牛岛走了过来。 牛岛点了点头，他身后的男人和女人道谢之后连忙爬上站台，天童觉把他们拉了上去。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你可要保护好自己了，”五条悟摊了摊手，“如果你出事，及川斐可是会直接黑化成灭世大魔头的。” 听到及川斐的名字，牛岛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好。” 牛岛转身跳上了站台。 五条悟和咒灵、诅咒师的战斗还在继续，咒灵和诅咒师完全不顾及普通人的生命，普通人的生命像是杂草一样被收割，牛岛只能尽量保下身边的人。 花御被五条悟祓除之后，漏瑚改变作战方式，跳上了站台躲入人群之中。 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即使强大如五条悟也无法救下所有人。 列车行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隧道的尽头照进来一束光，普通人脸上出现了希冀，他们以为这是照亮他们未来的光。 第163章 我好像，回不去了 “咦？刚刚是不是有人飞过去了？”钉崎指着天空给伏黑惠看。 伏黑惠淡淡应了一声，“嗯，是斐姐。” “斐姐？”钉崎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是谁啊？” “一个很厉害的人。”伏黑惠凝重的表情放松了很多。 “有多厉害，比五条老师还要厉害？”钉崎好奇地问道。 …… 列车缓缓停了下来，有人群朝着前面挤着，企图搭上这班离开绝望之境的列车。 牛岛和天童觉被挤到了站台中间的位置，看不清列车里面的情况。 挤到最前面的人透过窗户朝里面看去，便看见了生命中最后的一幕。 列车的门打开，里面奇形怪状的各种改造人像是污水一样倒了出来，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的生物的人直接被吓得跌倒在地，众人拥挤着朝后四散逃跑。 惊恐、绝望遍布在人们的脸上，而五条悟看着这一切，身上的气势变得越来越危险。 “漏瑚！”蓝发男人从列车中跳出来，他是这场屠杀的始作俑者。 他的名字叫做真人，脸上有横竖两条缝合线，昭示了他非人类的身份。 “天啊，空气真鲜新，”他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笑容十分单纯，“充满了恐惧呢。” 列车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像是凭空出现，又像是速度快到无法用肉眼捕捉。 “真慢啊。”这是漏瑚在抱怨真人。 “真慢啊。”这是五条悟在抱怨及川斐。 “在这里啊。”及川斐从列车上站起来，看着下面的情景，手指深处在空中凭空点了几下，像是老师在点名一样。 随着她手指的落下，站台中正在撕咬人类的改造人一个个凭空消失了。 上一刻还在惊叫的普通人，下一秒便发现威胁他们生命的东西不见了，呆呆傻傻的环顾周围。 牛岛循声望去，便见到站在列车顶上的及川斐正看着他。 “怎么回事？”真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创造的改造人一个个消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确定牛岛没有受伤之后，及川斐目光从牛岛身上移开，转到了站在一起的漏瑚和真人身上。 漏瑚感觉一瞬间有很多恶鬼拉住了他的脚，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到了头顶。 “看来你是迫不及待被祓除了。”及川斐眯起眼睛，指尖光芒流转，漏瑚和真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去解决那两个特级咒灵，”及川斐看向五条悟，意有所指地瞥了隧道里面一眼，“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 “哼，”五条悟耸了耸肩，“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是最强啊。” 及川斐不置可否，最后和牛岛交代了一句，“若利，你注意安全啊，我去去就回。”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天童觉，“天童也保重。” 天童觉：…… 他知道及川斐只是出于礼貌才吝啬地关心了他一句，等及川斐走之后，他一定要在牛岛这边告状！ 下一秒，及川斐也消失在了原地。 “好的，这下烦人的杂碎们不在了，”五条悟活动了一下肩膀，“快点出来吧，早点解决，我还要抢购新品喜久福呢。” …… “这是什么地方啊？”真人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了危险之中。 “完蛋了。”漏瑚脸色十分凝重，“那个女人这次真的是想祓除我们了。” “是吗？”真人惊讶地看着漏瑚，“她这么厉害吗？” “那灵魂改造之后应该也很美丽吧。”真人露出了憧憬的眼神。 漏瑚看了真人一眼，如果这家伙在的话，也许有胜算。 近千只改造人在原野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戴着面具的丘丘人好奇地打量着它们。 在改造人靠近领地之后，忽然暴起，挥舞着着火的木棍，高大的牛头人挥舞着巨型斧头，朝着改造人冲了过去，各种元素的法师在后方战场施展法术。 眨眼之间两方人马便战在一处，改造人能先不敌丘丘人和牛头人。 改造人只知道一股脑向前冲，被稍有智慧的法师轻松清扫。 “来活了。”万叶一边走上前，一边抽出腰间的佩剑。 及川斐笑了笑，“辛苦了。” 身形高挑的白色长麻花辫慢慢上前几步，“寒冰变神！” 她的指尖出现一张冰元素力凝结的符纸，向前一挥，蓬勃的冰元素以她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漏瑚和真人瞬间感觉到身边的温度下降到了零下几十度，让他们身体僵硬到不能动弹。 他们下意识想要后退撤开，万叶没有给他们机会，一股风元素力将漏瑚和真人卷了过来，二人甚至朝着及川斐几人靠近了一点。 “漏瑚！”真人连忙大喊。 漏瑚掌心向前，手心喷射出一团火焰。 “休养生息。”心海身子轻盈地旋转，一个透明的蓝色水母出现在了火焰的前方。 “雨线难画！”行秋适时朝着漏瑚挥出一剑。 同时，几个用手水元素神之眼的人，都使用出了技能，将漏壶的火焰直接熄灭了。 真人暗道糟糕，朝着距离他最近的绫华扑了过去。 绫华不退反进，抽刀凝神，朝着前方的真人挥出饱含冰元素力的一刀。 真人的手距离绫华只有三厘米的距离，却永远也触碰不到绫华的灵魂了。 特级咒灵在提瓦特众人面前，也变得十分脆弱。 几人解决完了漏瑚和真人，又去帮助丘丘人们清理改造人，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把所有威胁都清理了。 “呼呼，”万叶累得直喘气，“这次可不是请一顿饭就完事得了。” 莫娜兴奋地伸出三根手指，“起码要三顿！” 及川斐毫不犹豫地答应，“当然没问题！” “这次呆在这里的时间有点久了，”钟离看向及川斐，“你该回去了。” “嗯，”及川斐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那大家下次再见了。” “再见！” 及川斐使用咒力，感应与另一个世界的连接。 许久之后，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看向众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好像，回不去了。” 第164章 难以诉说的思念 牛岛拉开椅子坐下，从桌面的书架上拿出一个笔记本，在桌面上摊开来，然后从笔筒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签字笔，打开笔盖开始低头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 斐消失的第一百天，天气晴。 今天和黑狼队打了训练赛，也有认真训练。 他的笔尖顿住了，似乎想不到接下来应该要写什么，抬起笔尖，思考了三分钟之后，终于还是把笔盖重新盖回到了笔尖上。 房间里面很安静，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地在诉说着想念。 牛岛把签字笔放回笔筒里面，重新低下头翻看之前的日记。 斐消失的第九十九天，天气小雨。 今天有认真训练。 …… 斐消失的第九十天，天气阴。 今天有认真训练。 …… 斐消失的第五十天，天气大雨。 是你在哭吗？我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也很想我，也一定在努力，我也不能落下了。 …… 斐消失的第三十天，天气晴。 天气很晴朗，是斐想让我振作起来吗？ 再往前翻，字迹开始明显变得潦草起来，能看出他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的焦躁。 …… 斐消失的第二十天。 今天训练状态不好，被教练训斥了，教练让我考虑休息一段时间整理心情。 …… 斐消失的第十天。 这里的字迹十分潦草，像是在压抑着暴躁的情绪一样，在纸上划拉出了数条破裂的痕迹。 牛岛翻过很多次，他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心情，所以很容易地就分辨出了这里写的是什么。 你说过会回来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 涩谷事变当天晚上，在咒术师的疏导之下，惊恐的人群被他们疏导到了安全的地方，牛岛和天童觉也跟着人流走出了地铁站。 他们在咒术师保护的安全区域等了两个小时，只有五条悟回来了。 “解决了？”眼睛上带着奇怪眼罩的七海建人问，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诅咒师逃了。”五条悟抓了抓头发，“是个有点脑子的家伙，还想用奇怪的方块封印我。” 他们简单交流了一下情况之后，五条悟注意到牛岛和天童觉还没有离开，走到他们面前。 “你们也回去吧，我猜及川斐那家伙可能遇到了点麻烦。”五条悟摊了摊手，“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那两个杂碎是伤不了及川斐的。” 牛岛垂下眼眸。 他让天童觉先离开，自己则等到了天亮，以及没有等到及川斐，被赶来的母亲劝回了家。 …… 牛岛妈妈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牛岛一动不动地坐在小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家里那个奇怪的图钉。 她并不知道图钉的用处，只以为牛岛是睹物思人。 “若利，来吃饭吧。”牛岛妈妈喊了一声。 牛岛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朝着餐桌走去。 牛岛一向自律，按时吃饭、睡觉、训练，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一样，第一次对吃饭反应这么迟钝。 牛岛妈妈将牛肉推到牛岛面前，轻声安慰，“若利，不用担心，斐那孩子从小就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 在牛岛妈妈眼里，及川斐从小就成熟地像是一个成年人，牛岛妈妈想象不出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及川斐。 牛岛慢慢地咀嚼着米饭，他吃饭从来不挑，而且他妈妈的厨艺很好，但今天的饭像是刀片一样，让他觉得喉咙苦涩。 “嗯。”他极轻地应了一声。 牛岛妈妈公司里面还有事情，交代了牛岛要照顾好自己，她会帮牛岛注意及川斐的消息，便离开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牛岛，他重新走到了小椅子上坐下来，客厅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他感觉时间变得十分漫长，又十分期待下一秒的到来。 也许，下一秒及川斐就能出现在那里了呢？ 牛岛三天没有来参加训练，这是不可能发生在牛岛身上的事情，影山和星海听说了及川斐消失的事情，一起来牛岛家找牛岛。 他们以为会见到消沉的牛岛，房门打开的时候，发现牛岛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小说里描写的胡茬子、鸡窝头和黑眼圈，牛岛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上去状态也很好。 房间里面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厨房里面还有午饭的香气。 除了没有去训练，牛岛似乎还是那个牛岛。 “牛岛前辈。”影山看着牛岛欲言又止。 “进来吧。”牛岛侧身让开。 影山和星海走进客厅，看到长沙发上的毛毯后愣了一下，毛毯叠得很整齐，它出现在这里，说明牛岛会躺在这里睡觉。 长沙发正对着的位置便是图钉。 影山和星海坐在小沙发上，说明来意，“牛岛前辈，是教练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情况的。” 牛岛点头，他很清楚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回去训练。” 他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及川斐的事情，回去训练只会心不在焉。 “我会调整心态的，”牛岛垂下眼眸，“给我一点时间。” 影山和星海离开之后，房间里面再次只剩下牛岛。 他舒了一口气，再次开始打扫房屋。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第几次打扫了，房屋已经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但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不能再在椅子上坐一天了。 天童觉来看了牛岛几次，他给牛岛看有一次及川斐给他发的消息。 当时他没有看懂，现在才明白。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天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帮我照顾牛岛一段时间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才留下这一段话。 牛岛开始自主训练，他明显还不在状态。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开始参加训练，但每天晚上训练完都会开一个小时的车回家，在口袋锚点前发一个小时的呆，才在沙发上睡下。 大家都以为牛岛的状态逐渐稳定下来，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坚持下来。 及川斐消失的第一百天晚上，牛岛看着口袋锚点，眉眼柔和下来，“斐，晚安。” 黑暗中，口袋锚点上忽然有光芒闪烁了一下。 第165章 大结局!(全文完) “若利。” 梦里的及川斐对他温柔地笑着，她精致的脸庞近在眼前。 牛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看到了这三个多月每晚都能看到的幻觉。 “斐。”他轻轻地喊了一声，似乎是怕幻境破碎。 “嗯，我回来啦。”及川斐蹲在长沙发前，笑着戳了戳牛岛的脸颊，“起床啦，太阳要晒屁股了。” 牛岛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触感那么真实。 不是幻觉吗？他还在做梦？ 他猛地伸手抓住及川斐的手指，纤细的手指被他的掌心包裹住，他的眼睛缓缓睁大，从沙发上弹坐起来。 “是真的哦。”及川斐站起来，把牛岛的手掌打开，弯腰把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牛岛脑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百个日夜的思念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他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 “哎呀，”及川斐笑着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牛岛的眼尾，“几天没见，变小哭包啦。” 牛岛抓住及川斐的手，站起来用力将及川斐搂进了怀中，力道克制又霸道。 他弓着腰把脸埋进了及川斐的脖颈之中，泪水湿润了及川斐脖子处的发丝。 “不可以再丢下我了。” “好。” 两人在清晨的阳光下亲吻最爱的人。 …… 及川斐和牛岛的婚礼在九月九号举行，参加婚礼的嘉宾有近三百余人。 高中时期的朋友们全都抽出时间来参加，大家因为二人的婚礼再次聚在了一起。 来自提瓦特的朋友们也坐了五桌，两个世界的人和谐得像是一家人。 及川斐还邀请了舅舅和舅舅所在的武装侦探社的全员，连五条悟、伏黑惠他们也没有落下。 “恭喜啊！”太宰治举着酒杯，朝着及川斐温柔地笑着。 他身边的织田作之助朝着及川斐举了举酒杯，“恭喜。” “太宰舅舅，织田叔叔，”及川斐身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漂亮得像是误入凡界的仙子，“谢谢你们能来。” “那当然要来啊，”太宰治一个滑铲到了牛岛身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牛岛的肩膀，“如果你敢让小斐伤心，我就宰了你。” “太宰，这话可不适合在婚礼上说。”织田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中岛敦：织田先生的意思，是不在婚礼上就能说吗？ “哦，我记得你们！”乱步跳到了牛岛和及川斐面前。 及川斐歪了歪头。 “你是没头脑，”乱步指着及川斐，然后又指向牛岛，“你是不高兴。” 及川斐嘴角抽搐了一下。 短发的武装侦探社医生与谢野晶子拉住乱步的后衣领，边向及川斐道歉，边把乱步拉走。 “哈哈哈，再来一杯啊，年轻人，就这点酒量还敢挑战老头子我！”鹫匠教练大笑着举起酒杯，整个宴会厅回荡着老人畅快的笑声。 温迪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杯，“年轻人酒量就是好啊，老头子我认输。” 五色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所以你们到底谁年纪更大啊！ …… 办婚礼是一个很累人事情，及川斐都觉得有些许疲惫。 二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及川斐先洗漱完坐在床上，整理今天的照片。 牛岛似乎有点喝醉了，从浴室出来时候脚步有些虚浮，及川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牛岛在及川斐身边躺下，二人对视良久。 “要不要，”及川斐率先打破沉默，“做点大人做的事？” 牛岛耳根慢慢红了起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