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为我做主吧》 第一章 上 学(一) 早上,母亲对父亲责怪性地唠叨道:“奎英也长大了能劳动了,你打算让她念到什么时候哇,你看人家村里她这么大岁数的孩子都开始劳动了。再说,你让大女儿这么大上劳动的,让她这么念着书,你大女儿非常的不满,经常和我唠叨,你这当大的总不能有偏心吧,反正我是不想让奎英念书了。你又不想劳动,我们娘俩个在地里那么多劳动人中都是那最后一二名,跟不上大群,多一个帮手三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肯定能轻松点。”父亲在一开头能反驳几句道:“她那么大点能干个啥!” 母亲说:“你大女儿不也是她这么大开始参加生产队里劳动的!” “她不念书在家里呆着干啥呀?” “奎英想念就一个劲儿的念呀?” “想念就让她念呗。” “让她念,她多会儿还念了,本来学校里就清风凉爽的,那还不是个躲自在的地方。” 奎英听了很担心母亲能撼动父亲的心。奎杨听了很失望,她很讨厌奎英,这个家伙不要她那大脸的,可找到个好地方躲营生,她这样,我也不好好给家里干活了。 奎杨生产队里的活是躲不掉的,生产队催着必须出去,可回到家里她一下子也不给干,靠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奎英放学走回来就很晚了,只能帮着给烧个火蒸个饭。那么多人的饭,奎杨一下手都不给伸出来帮忙母亲,母亲也很来气。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场“劝丈夫”道:“你倒是每天躺着等着吃,我们劳动回来还要给这么多人做饭,还要喂猪,你真是个伤尽天良的货,你箍住我们娘俩个给你受,一个女孩子供书还不是个给别人供,正好让她白花些钱,白白地坐几年。” 父亲无奈道:“她想念就让她念个初中毕业,也大了点,人家其他人家还让女儿念书了,我作为个村干部不让女孩子念书成啥了。” 已经上了初一的奎英,每天早晨听到母亲因为她念书和父亲争吵,她心烦意乱,对母亲这么做她无奈至极。有时候,早上起来不吃饭就走了。 有时候,她哥哥听到这样的话也很生气,听的不想听时大气发作,执意不要念书了。可是父亲抱有最大指望的儿子,提出不念书那是最不能接受的,那就是在要他的命。这样的事一出,父亲不知如何是好了,在背地里把他母亲骂了个狗血喷头,母亲给把个家搞的不成体统,看着丈夫快把她驱逐出门呀,蔫了,蔫也白蔫,丈夫不能让她了。你让我儿子不念书,你就得给把儿子弄到学校去,她不得已领了丈夫的命令,这儿子要是真不念书了,我就是千古罪人,在丈夫不在时,她找了机会,边哭着央求儿子快去上学,边把她的厉害处境诉说给儿子,儿子看到母亲那么无奈那么可怜,这样才又去上学了。要不以为母亲也不同意他念书,用奎英来下手。 他上学走时还对奎英安顿了一翻,道:“你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呀,争取考上个学校。”奎英眼里的泪水打着转,牙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第二章 上 学(二) 儿子上学走了,母亲好像卸下了千斤重,但是,把个引发人奎英狠得,实在忍不住心头之火,早上又开始向父亲开炮了,道:“啊呀!我总算松了口气,这要是我儿子不给去学校念书,我真能被你活折腾死了,怕不念的真不念了,盼不念的吓得连一句都不敢说不念,这倒是怪了,那个兔子怎么就不说个不念呢。” 父亲接过来说:“嗯,她连个不念都不敢说,说明她想念了,你能不让念了。” 母亲自责开了,道:“我的命就是不好,别人家的女孩子都不念了,在家帮她妈做营生了,我呢,有个男人就在外面跑了,家里一下也帮不上,还要供个女孩子念书了,他的心术也不正,他亲他的孩子呢,对我就像外人。”这些话在第二天又全部说出来了。 丈夫很无奈,说:“有些话我就不想说了,她也不大啊,她想念就在念上几天吧,这么大能做个啥。” 母亲更来劲儿了,说:“你大女儿不是这个岁数不念的!” “她那时候我可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实在打不去学校了,我才以到生产队劳动逼她去念书,谁知她宁可劳动也不念书,我该怎么办。” “这个兔子就不说个不念。她妈的。” 奎英听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鼓起了勇气就接了嘴,她气愤地说:“行了,你们不要吵了,我不念了!!!”她的声音喊的很高。 父亲听了差点哭出来,母亲这时又有点害怕了,她担心丈夫对她不客气。这时,家里炕上又恢复了晨睡状态。谁能睡着呢,各想各的事。父亲想:这要是奎英从此不念书了,自己有头有面的不让孩子念书,其他干部会笑话我没有远见,看不开。唉,还是催她一下好,实在不念了,我也心安了;母亲听到奎英说不念,既开心又担心,真不念这回能替我干活了,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但是担心她父亲还让念了,因为没有听到她父亲最后的结果;奎英想:我不念书你也别想指望我干活,更别说给你去挣工份,你大女儿打的让念书了,我你就非不让念。 本来奎英已经读了初中,对于文明礼貌已经是很懂了,可是,这个家里回来就能听到吵闹,让一颗单纯而幼小的心灵里变的复杂起来。虽然孝顺父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是慢慢地在奎英心里开始孕育那不敬之情的杂念,使她产生了家庭冷漠不友好的世间观。她能在外面笑起来,回到家每走进这个院子里,就觉得这是个麻烦之地。奎英心里很想念书,她大胆地做出这个决定并非是真心的,她这是想把这个能不能念书做实了,不能念就此了结了,能念希望以后不要听到每天早晨那当着面的争吵。在未决定之前,她并不给家里出去挣工分,她就在家里给他们呆着,只是给参加做点饭,喂个猪,洗个碗。此时的姐姐等待她回来和她一样劳动,平息她内心的忿忿不平。家里有了三个劳动力肯定也不会受穷,就希望她自己放弃。如今真的要放弃也不怕她不给干活,慢慢地做呀。父亲还是想让她念书,不忍心把一个学习优秀的孩子给叫回来挣工分,万一考上个学校,我这个做父亲的脸上也很有光,看人家那些有儿女挣钱的人家,今天给拿来这了,明天给拿来那了,真让人羡慕。唉,就是这个老古板老婆,没见过个世面,就知道个田地里受,老农意识太严重,已经根深蒂固了,再辈子也没有个反省,让她弄的孩子无法读书了。她学习好,说明用功,爱学,如果就此放下太可惜了,把孩子也害了,作为父母不应该害孩子,应该给予支持才对,还是应该让孩子去读书。但是还得想个办法既不让她妈再天天刺激孩子,又把孩子弄到学校。他采用了激将法,是看奎英真不念还是假不念,为了不让奎英误课,下午他就对奎英说:“你这书也不念,地也不去算个做啥的?” 奎英很有对待方法,说:“我还是未成年人哪能够得上到地里干活。” 父亲的心酸楚了一阵:啊,我都忘记了这个,那更得让孩子去念书。不知道那个木头老婆听懂了没,这样还能上个一两年吧。父亲张恩泽又问奎英:“那你怎么呀,就家里坐的呀?” 奎英说:“我在家里念书,学校不让去还不让在家里念,谁叫我爱念书了。” 父亲一下子忍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一下子把全家人都弄的不知所措,其她孩子们都怕父亲借题发挥给来一顿打,谁也不敢在家里呆了,悄悄地全部留了出去。母亲也不敢再阻拦,如果人家说还让念也不敢再反对,吓得也不敢开口再说什么。奎英勇敢顽强因为是个挨打能手,在家里炕上躺着,想打也是现成的,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反正现在想听到父母的决定,不能往出走。 “奎英可怜的孩子,你今天还是给老子上学去,老子也是有头有脑的人,我孩子想上学都不能上,这成啥了,去吧,有老子给你做主的。”父亲说完“呜呜”起来,引得奎英也泪流满面。母亲板板见丈夫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她也很不自在,万一丈夫出口来上一句:你想在在不想在走该如何是好,她躲进了厨房喂猪去了。 有父亲这个一家之主给壮胆,奎英第二天背着书包连早饭也没吃早早地去学校了。赶紧完成了昨天的作业。 父亲本来怕孩子不去念书,用激将法将呢,结果好像父子两个演双簧呢。孩子真配合老子,说明我孩子就是不想放弃学业。 凑凑合合又念了两年书,奎英终于长大了,经常听父亲向母亲保证男孩子供念个高中,女孩子供念初中。奎英初中毕业了,所有同学都为报考高中填志愿忙乎着,奎英坐在那里发愣:自己该怎么办,报了高中也不让念,不如报考中专。她怕别的同学看出来,就到教室外边哭了两眼,正巧被班主任老师看见,她把自己的心事和老师讲了,没办法,只能鼓励奎英毕业后回家好好学习,一站式成功。奎英回到家里父亲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她能在临考前有时间学习,即使是母亲心痛她那点电费,也有父亲撑腰,不用自己来答复。 姐姐嫉妒也不敢来向平时那样胡言乱语。 第三章 再也念不上书了 一个月的时间也很顺利过去。 临近考试的一天下午四点多,烈日挪过了头顶,天气也显得没有那么的炙热。奎英像往常那样在堂屋学习,堂屋门敞开着。低着头学习的奎英感觉屋里一下暗了,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讨吃的老大爷,脑袋还不由人地摇来摇去。她没有害怕,而是站起来就进屋里,给讨吃老大爷挖面,讨吃老大爷也不请自到跟着进了屋里。奎英为了讨好讨吃老大爷给挖了带帽高高的一碗面,老大爷抬头看了看奎英,奎英也看了看他的表情,只见他那苍老的面相和眼神里透着一种惊讶,还有一种感激。她知道这是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么多面的缘故。 老头巴不得赶紧把这碗面拿回家,给家人快些吃了。这碗面让他少走一个村子,高兴地赶紧往出走,再走几家还能多要点。 可是,下午有人的人家很少,走了好几家都碰了钉子,还是那家给的过瘾。他边走边想: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她也不是亲我了,也不是可怜我了,我看她是怕我了。一颗毫无准备的歹心骤起,反正她家里没有其她人,她那么一个小女孩我这老头子也能得了她,前以要面为主,看能怎么样,把她拦在家里不让她出去,在她无奈给挖面的时候,从后面把她控制了,能做个啥做个啥。 他边想边返回来往过走,还想着如何对付奎英的办法。 奎英在那老头走后,就把书本搬到了屋里上炕,以窗台当桌子,把堂屋的门插好就在炕上学习了。她虽然本能的有些防范意识,但感觉上还是没什么事的。 一会儿,低着头的眼帘前隔着玻璃好像有个黑影儿晃过去,她害怕了,跳下地。这时,门已经被推的“咯楞咯楞”的响开了,她以为推不开,就慢慢地走过来。从跨耳窗的玻璃向外看,还真是那个摇头老人,奎英注意着他在怎么弄。结果,他一个劲儿地猛推,门响个没完没了,声音很响。 奎英感觉不妙,赶紧上来用身子顶门,门滑她知道是弄不开的,因为那是铁匠打好的钻到木头里的,是先套上一环然后又插进一钩的。奎英突然感觉老头在卸门,她使劲儿地顶着。老头感觉这门致命的弱点就是使劲就可以把它卸下来,因为有奎英的反顶,他不好往开弄,于是就用手往起提门,只要提起来往里一顶门就可以卸下来了。老头很有信心,一边往起扶一边往里推。 奎英害怕了,感觉不是老头的对手,但已经豁出去了,她转过身用脚顶着那门转不让它出来。可是,老头一使劲儿门转就快出来呀,但她使劲儿地往门转窝里蹬门转。两个人进行了好几个回合,上来了弄下去。 可是,奎英哪里是老头的对手,眼看就被战胜呀,奎英急中生智,就用书背在老头夺门的一只手上使劲敲打,在另一只手上使劲儿挠。老头痛得就把手拿开,改做用身子硬抗,但门转落下来了。 奎英也毫不示弱,也用身子和他对抗,但长时间这么抗下去败局将定,看着不行,她就把蹬门的一只脚的鞋伸进去阻碍门转上来。正在激烈的拼搏中,眼看奎英败下阵,街门外有孩子们的叫喊吵闹声,老头很可惜地放弃了他成功过半的计划,赶紧拿着他的东西大步离开。 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战被放学回家的孩子们惊停了,奎英没有太害怕,因为他没有进了家。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奎英和父母亲说起了这事,母亲当即就责怪说:“给了那么多面,一个讨吃人。一下午来上十来个你把我那么多面还给完了。把你留在家里还给带害了。” 父亲不是那个意思,他心痛奎英,这次没出事真是万幸,父亲对母亲说话非常的不满意,语气生硬地说:“关键是怕害着人了,这就够好了。以后就装着家里没人,不要开门了。” 母亲可惜着她的面,也不说了,奎英感觉父亲能原谅她送出去那碗面,心里好受些,对于母亲这边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厚着脸皮抵挡过去了,爱说啥说去呗。之后,她再也没有敞开门学习。在那大热天紧闭门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攻读圣贤书”。 奎英也没有给自己争气,最终也没有考上中专。母亲文盲对于考上不考上有着别样的想法,考上了悲哀自己命苦,永远得不到奎英帮着家里干活,还要花钱供她上学,自己辛辛苦苦弄点钱,都送到学校了。本来就供个大学生已经够倒霉了,不等那羊毛长长了就等着卖钱了。家里是就指望着那几个鸡了,有时候遇着一年碰到个鸡瘟一个也落不下,即使哪一年能留下几个都快从鸡屁股里掏鸡蛋呀,供上两个人我们在家里受苦的人连一件好衣服都穿不上。家里这个老大奎杨,因为供她念书,既要花钱又帮不上大忙,还经常冲着我发牢骚,作为大人我也得把一碗水端平,坐的人花钱了,劳动人没钱花。供儿子上学就是怕回来劳动了要娶媳妇花大钱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供个啥也都是给别人家供了,这次考不上对这个家来说当然挺好的,这回她长大了,正好要分庄稼拢子收割呀,多一个劳力其她人肯定能少干的。分田正是时候,正好奎英不念书了,这也算老天爷帮了一把,这样我也少听些闲言碎语。大侄子总是怕我在这个家吃亏了,一见面就嘟囔:他一天就在外面绕圈子了,你劳动回来还要给那么多人做饭了,连个便饭也吃不上;那么大的女子了不让回来替干活,紧的念个什么书;人家为了孩子就让你受了,孩子人家亲了,就抓住你这个受头受了。 这些话虽然是为我了,但是我要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就过不成了。不过多少也得为自己想想,我都为了她们就得自己受罪。奎英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她念书了,不过她也没有学校再要她了,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奎英的母亲板板脸上裂出了一道笑纹。 母亲的脸色好看了,其她孩子也放松了一点警惕,这个家多了一些微笑。姐姐更是心里乐开了花,值此大秋来临之际,黄洼洼的庄稼都分到每一家,自家人口也多分到家的也不少,每一片都是足够宽的。两个弱差的劳动力和偶尔来一次的父亲,抢收不过来的,这回好了自己也能少做点,早该这样了,白白地让她坐了两年,唉!这两年因为个她我也没少给妈妈出难题,可怜的妈妈又要干活,又要受气。为了逼迫母亲不让奎英念书,奎杨不少为难母亲。 奎英上学住校的那一年,奎杨明和母亲闹,夏天地里干活,回到家里一下子也不干,吃的时候坐前了,吃完坐后了,母亲很无奈。在早晨听到母亲诉苦的时候,奎英就对奎杨很不服气。 第四章 做家务 新的学期开始了,奎英带着熄灭的愿望打听她的同学们,谁去补习了,谁去念高中了。人家基本上都又重返校园了。她怀着羡慕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原点上,想哭、想恨、想暴打自己,总之也不知道想对自己做点啥,心情糟透了,没办法的办法就是人家在学校里学习,自己只能在家里偷着学习,明年和他们一起报名,继续考。 秋收完毕随着家里活计的增多,没有一点看书学习的时间,只能等冬天再说。可是到冬天闲时也很少,即使用上午那两小时看会儿书,母亲也是很不高兴,总认为她与书本没关系了还要看书,她感觉母亲就怕她稳坐不干活。 因为母亲想让奎英帮她做针线活,奎英在心里立誓不做一点针线活,不想浪费那美好的时光,她为了不想看母亲的头脸,想了一个办法,拿着书本到闲房里偷看。一段时间后,母亲好像故意在逮她。她正爬在闲房的水泥柜上看书入神,母亲以抓贼那样的行动进了闲房,奎英赶紧把书合上,反过来看母亲,只见母亲偏着身子向她那边看,之后就放下了她的黑头脸。 奎英也很不高兴,对于母亲的做法很讨厌,反正她也知道了,奎英不管那一套了,又扭过来看书了。母亲的内心里简直就要崩溃了。这个兔子还想念书了,你知道坐在那里好,我就不供你,看你给我念上了,你每天就给做点简单的活,其它活看也不看,看人家其她同龄女子,啥都比她强,我看还是揍她少的过,母亲在酝酿怎样阻止奎英看书学习。 奎英也想:既然纸里保不住火,已经露了,你天天来,她天天进来,以喂鸡抓沙粮食为由进来监督,给带来烦恼,干脆就进家到她的眼前看吧,省得她也费心,正好这些天天气已经凉了,站在闲房也有点都冻脚,衣服也能被凉进来了,就这样做吧,反正怎么人家也是不高兴,就让她无奈吧,慢慢习惯就好了。 母亲气的实在憋不住了,早上的话匣子又打开了:“那么大的女子,啥也不做每天端着一本乱书也不知道想成龙了还是变虎了,不知道你是个啥材质。” 父亲不想听也不想搭理她,可是还硬要他说点啥母亲继续道:“和你说话了,这家没有你,就让我在这惹人呀。” 父亲心烦地回答:“你到把她弄回来了,还要怎么了;她看个书能把你怎么了,你不要学的没人看了,自己的孩子还这样对待了,她是怎么你了,这么让你讨厌了。” “她就是和我作对了。” “她看个书就和你作对了。” “只顾看书,就是不给家里干活,你到好什么也不干,你就是个丧尽天良的主,你不管还不让孩子们帮忙。” 父亲打起了呼噜,母亲再不说了,接着睡了。 第二天上午,母亲还想看看奎英是否还在里面,准时地又进来抓沙粮食喂鸡,她还想落实奎英是就准备在这里看书,还是临时在这里找到一本书看。她先叫了一声鸡“咕咕咕......”。 奎英听到后赶紧收起来,慢慢往门口走。母亲叫完鸡往门口走,听到母亲往里推门,奎英也从内往开拉门,母女两个来了个面对面。但谁都很不高兴,谁也没里谁,外面的进里面的出。 奎英一会儿也不想和母亲在一起,奎英拿着一本书到家里去看。这个时候能安静地看一会儿,母亲在外面能磨蹭很长时间,这是她的经验。 姐姐打扮完她自己拿着该做的针线活走了。 奎英爬在炕上入神学习,听到母亲进入堂屋她收起纸笔,假装随便看会儿书,等母亲进入家里奎英就已经坐起来了,她不由地要从后墙上的穿衣镜里偷偷地瞄一眼母亲,看看她此时的神态,奎英的余光也扫到了她,母亲感觉到了,拉着个脸也瞟了她一眼之后,不友好地瞟走了。 奎英与姐姐的关系非常的紧张,一触即发,好在姐姐对她的看书没有什么反应,再有那就要连反感母亲的心态一块爆发。本身就很心烦,和这两个期待自己帮她们干活的人真是没有半点沟通意识,只有无奈地相接触时,作出无奈的礼让。 为了避免母亲在凌晨与父亲发飚,奎英又把家中要做的事情做了重新安排,并且做到尽善尽美,使母亲无可挑剔。处了那针线活。这活本来是不打算要学会的所以概不去耽误时间,这样的活母亲也怕她做不好,也不单独拿给她做,但是就想让她坐在那里好好地学着做,可奎英看也不看,这就又让母亲讨厌她。 奎英开始从点点滴滴观察母亲天天在干啥,她都要逐渐取代母亲,她给干了。除了早饭不做,这一天的活她都在做,上下午喂鸡的活奎英也给接过来了,在这冬天里,晚上打点明天的烧火柴奎英也接过来。羊群回来奎英出来迎接,添草喂料,一条龙为羊服务。之后,就接着喂猪,做饭又一条龙的作业。这样母亲上下午不用下地干活稳稳地坐在那炕上做她的针线活。 一整天忙下来很少有闲暇时间,想看会儿书真是没有多少时间。只能在晚上看会儿,还不能在母亲睡觉之后,那样就又反了大忌——费电。她不由地就有了毛躁的情绪。 终于,有一天,憋不住了。 她每天看着姐姐手里拿着一点针线活,到别人串门,回来什么也不替做,吃完饭又坐后了,为了不想洗锅刷碗就又拿起那点针线活了,她就提出让姐姐跟分担家务。姐姐认为自己干的也是活,每天坐的身困膀乏,瞅的眼花缭乱,于是,也向她提出:只要你替我们做针线活我就和你分担做家务,凭啥两样活都让我做了。 奎英本来就不想再在针线活上耽误时间,听到姐姐也提到让她做针线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就顶撞了姐姐。姐姐也毫不示弱,两个人吵起来了。父亲就来制止,姐姐不吱声了,奎英还要说。 父亲张恩泽那是村委会的大队主任,是几个行政村人尊敬出来的人,对于奎英的不听话,那就气得不行了。再有那俗语“大忠臣,二奸臣”的驱使,就认为奎英是在挑衅,是不让家里安神的罪魁祸首,父亲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朝着奎英就是两巴掌,奎英还和顶嘴,结果被来了一顿拳脚相加。 奎英挨打了,她的初衷是为自己争取点时间,但失败了。不过今天晚上她没用洗锅,坐在一边哭去了。奎杨见事不巧她下地洗锅去了,母亲也下来帮她了。 街门外的人们,又听到那昏暗的屋里传出的哭声。 父亲打完奎英后悔的不能再提了,寻找机会对母亲开骂:“那个铁石心肠,自私自利的货,怪不得人们都说老顽子不懂得心痛别人,亲别人,就懂得亲自己,真是自理名言呀,我他妈的打孩子她一点也不心疼,你就过来拉上一把能怎么了,我被气得脾气来了控制不住,你就不能给来压一下,你难道就等的看红火呢,你可真像个外人,你还叫个人呢,真他妈的世上少有。” 孩子们都不理解父亲的话,别的孩子都很少挨打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奎英经常挨打,以为就这样进行。父亲打母亲解恨地骂,没有享受过母亲帮忙,所以不知道还能有个什么情况 “人家别人家的女人,男人一打孩子极力地拦挡着,不忍心让他爸打孩子,这倒好,真是个铁石心肠。” 母亲板板的心里有一半是为自己解气,一半是在丈夫生气时,怕他过来拉架时也被来上一顿。为了自己不去自讨苦吃。在母亲心里孩子们就得打,不打就管不了了。特别是那二兔子奎英,想到她就狠的不行,打她活该。老娘拉了,老娘还想打她呢。 第五章 被别样对待的孩子(一) 奎英和姐姐奎杨的矛盾由来已久。两个人因为只差两岁,从她三岁就和姐姐打闹,姐姐因为比她懂得事多,总觉得奎英在无理取闹。她还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总是觉得姐姐的东西好,就去搅和姐姐。姐姐生气一哭就喊妈妈做主,妈妈就把她弄开。等再大一点还是和姐姐玩不到一块儿,往往是她把姐姐弄哭了。母亲就觉得的她很讨厌,就把她打哭了,她一哭,母亲就把她拎到外面。 奎英从四五岁就开始被母亲因调皮往我外扔,白天扔出去自己玩,晚上因为害怕一直以哭着壮胆。 冬天被扔在堂屋,蹲在那黑洞洞的门后,哭累了停停再哭,一直等到父亲串门回来才把她拉进来。 在夏天,也大了点了,蹲在那如果是漆黑黑的夜晚,害怕的不得了。听大人们说鬼是白的,她又怕看见鬼,又怕鬼看见她。她一会儿悄悄地睁开眼看看院子里有鬼没,一会儿看看那犄角旮旯和墙上爬的没,总也看不到个白的鬼,那就是鬼没有来,哭的声音再加大点,直到父亲从街上人伙里回来再把她领进来。 如果是月儿高照的晚上,又听人们说鬼会变,有亮的地方就变成黑的了,在背地里藏的呢,她总是睁着眼,并且往那背地里看,那里黑往那里看,看看院里有鬼没。用那小眼睛宁盯着看,把那里全部看个明明白白,不留下一点遗憾。 偶尔有只猫从院子里串过,她还要看看它是否有尾巴,因为大人们说没尾巴猫就是“皮令狐子”。这个“皮令狐子”是民间传说中的一种成精的东西,传说有人看到了,像没有尾巴的猫。 那个年代的孩子们深受其吓,一到晚上就不敢出门了,怕见到这个怪物。在孩子们心中那可不是个传说,它是有铁的证据的。奎英家的左邻右舍都有跟着这个“皮令狐子”的人,不时地有人们去她们家整这个“皮令狐子”,用火烧,用绳子吊起来打,奎英父亲每每回来讲述这些,孩子们都害怕,甚至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这一天月儿高挂,清亮的天空显得非常的温和,奎英抬起头就不想再哭,可底下头来被院子里它跑来你跑去的小动物吓得就想哭。幸亏它们都长着尾巴,那老鼠虽然不像,但那是她最害怕的动物,万一过来咬人怎么办,自己又不敢打。虽然那大的是猫,万一跑来个没有尾巴的猫跟在自己身上怎么办,人们也要用火烧自己,用绳子吊起来打,这也太害怕了。爸爸还不回来,看看那月亮里边的兔子多安逸,那么高,它们这些院子里跑的东西肯定上不去,不用害怕。她一会儿是委屈的哭着,一会儿是害怕的哭着,终于哭不行了,用胳膊和膝盖搭成个架子把脑袋放上去歇着了。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中也是害怕的。正这时,有个温柔的女子把她抱走了,她高兴地紧紧地搂着人家的脖子心里终于放宽了,不用再担心了。正在享受着美好的时刻,听得爸爸在喊:“奎英,快起来,跟爸爸进家了,怎么又让你妈给撵出来了,以后听点话。” 五岁多的她,也懂得维护自己,进来一声不吭和衣而睡。母亲也搂着两个妹妹睡了,因怕惊醒孩子也没有搭理她,没有给她去脱衣服。父亲也没有在意,好像这种事就不是他的事,当年的中国男人的体现。奎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家中一个被讨厌的孩子。 以后再大一点,母亲再生气往出扔她时,她就自己到奶奶家了。有一次,她父亲回来也不以为然,就着黑睡他的觉去了。母亲累着两个孩子很早就睡着了,半夜醒来还是身边的两个,把她也给忘了,早上起来,没有看到奎英,一下子着急了,就喊丈夫:“快起来,你没把那个贼兔子弄进来。”父亲一下子着急起来了,提着裤子下地穿,没顾的穿上衣赶紧开门从外看,再从各到处看,结果那里也没有,气的进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对妻子就是一顿毒打,因做下了理亏的事,板板挨完揍坐在家里大哭,丈夫到父母家里去找了。一进门看到奎英,一块石头落地,为了让她妈知道,便令孩子回去:“快回去哇,真能乱跑了。” 爷爷反驳道:“你们把孩子黑天半夜的扔出去不让孩子来,这不是你们大人做的事吗?” 奶奶也责怪道:“这不过是个夏天,其它天还给孩子冻坏了。一个扔出去,一个也不懂得往回弄,有你们这样的大人吗!” 爸爸往炕里跨了跨,朝着他父亲家的早饭笑了笑就不客气地拉过奎英用过的碗筷吃开了。奎英看着爸爸吃她很高兴,自己下地光着脚丫跑了,隔条街她跑到了自家的门口,看到有很多人站在这里,往里看,有人告诉她说:“你爸爸和你妈打架了,你妈在家里哭呢。”当她跑进家门口站在门槛上手抓着门框看妈妈那可怜样时,妈妈却看到她就咬牙切齿地骂:“你个贼兔子,我看见你个贼兔子就狠的不行,你这个祸根就不死了,你死了老娘就清净了,要不天天就和你个二鬼生气,你就是老娘身边的个祸祟。……” 奎英再也不敢往里进了,她慢慢地退出了门,幼小的心灵里受到严重创伤,她已经六虚岁了,她有自尊心了。 这次受母亲的谩骂比打她、扔到外面都记得清。 奎英有哥哥和姐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哥哥姐姐都没有吃饭吓得都去学校上学了。大一点的妹妹在院子里玩,不敢进家。只有两岁的妹妹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母亲哭。奎英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在院子里提了一个篮子就到村边的草滩拔兔兔草。 一个上午,边拔边想着该怎么去讨好母亲,母亲那样脸色着实让她害怕,看那大一点的哥哥姐姐们都拔那么多,自己怎么拔也没有她们多,回去母亲一定也不高兴,但大家都要回家,自己也不敢在野地里呆了。人们都说在庄稼地里看到没尾巴猫了,万一自己看见了。于是,奎英追着那大一点的孩子们往回赶,拎到谁家是个问题,为了安全还是给奶奶家拎去。这回被撵出去有去处了,再给拔点草,奶奶肯定会很高兴的,当她把草篮子递向奶奶,奶奶反而怎么也不要,非要让她拎回去,这让她想不通了。她委屈地哭了。奶奶只能依着她了。中午她还在奶奶家吃了饭。 得到奶奶夸奖后,奎英更是有了积极性。 两三天吃完饭就看不到奎英个影子,母亲干活希望她能帮助看看妹妹们,可怎么也逮不住个人影儿。妈妈就把两个妹妹领到奶奶家。 中午妈妈来领两个妹妹了,正好碰到奎英拔草回来。奶奶赶紧推着她让她和妈妈一起回去,没想到,奎英非要把草留到奶奶家,她幼小的心灵里是想为自己铺条路,家里再打有个去处,所以尽力为这里服务。 妈妈已经很吃醋了,气的已经想打她了。看着她执意要留下这些草,妈妈让出一只手过来就是一巴掌。奎英只觉得耳朵“嗡”一响,眼睛里冒金花,吓得哭着就往奶奶家里跑,奶奶边责怪她母亲,边往家里追“不要打孩子,不管她往哪里拿孩子能干活了还不好。”奶奶怎么也拉不出来奎英,母亲等不及了,放下怀中的小妹妹,就进来狠劲地拉她,一把手就把奎英拽出来了,她被甩的脑袋与身子来了个直角,耳朵里还听到“嘎奔”一声。奎英吓得不敢哭了,紧缩着头皮,跟着母亲回来了。她担惊害怕地拉起了大妹妹的手,拉到外面的窗台底下假装玩。母亲也把那小妹妹领过来了。 之后,进家做饭去了。 奎英一共是兄妹五个,每一个就比下面的那个大两岁,哥哥奎武最大。奎英不想在院子里热着想进家,就是不敢,她多么希望哥哥快些回来,和他们一块混进家。 第六章 被别样对待的孩子(二) 奎英与哥哥的岁数差的有点大,从小哥哥不给她手下留亲,她也不敢到哥哥的跟前发威。哥哥对于她这样的孩子也不想多搭理,他们之间互不理睬。 最让奎英挨揍的就是因为这个姐姐,这姐姐什么也不让妹妹,反而告状她总是有理,从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奎英每每听到姐姐在父母亲跟前嘀嘀咕咕地说她的坏话,她又不会说,干生气。再有母亲信以为真来咬牙切齿地责备她,她不免要起来为自己争辩。母亲就要以顶嘴为由打几下然后再扔出去。日久天长,形成了一个“大忠臣”,“二奸臣”的概念。 奎英变成了一个发生争执永远没有理的人,挨打成了常态,受冤屈成了家常便饭。由母亲的不分青红皂白的修理,加深了对姐姐的恨,随着时间的增长变成了仇家,姐妹之情荡然无存。 随着她们的一天天长大,念了个三年级书的姐姐在家里开始参加生产队顶半个人的劳动,父母更是给予上等的待遇,总是说着受同情可怜的话。得到呵护的姐姐更是耀武扬威,在家里比别人多享受点上好的待遇,总要自己穿着新衣服,不让给奎英穿新的,认为她不劳动,就该穿姐姐替下来的。奎英很不服气,宁肯穿父亲替下来的也不穿姐姐替下来的。 奎英由于有心事,被迫试着用针线把父亲的旧衣服来缩小去穿。那是多么大的差距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个头还不是那么高挑。父亲恩泽也是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那衣服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大呀,就那她也要把父亲的旧的灰色中山装衣服收留出来去掉一圈,再缩小一大圈,大一针小一针,上斜下斜,歪歪扭扭随着她那个年龄的思维,弄成一个小褂褂。在学校里,她也算有一个套棉袄的小褂褂,暗自欣喜,她还自感有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对于都是些小孩子的同学们,奎英没有感觉出什么来。只是有一次,有个年青的女老师正在看着她进行不正常微笑时被她看到了,这样她就不怎么自在了,不想穿这件衣服了。那几天,她总是觉得老师从身边经过在看她这件衣服,看袖子、看身长、看领口,好像都是有令人可笑的地方,又穿了那么几天正好学校也放假了,尴尬的时光也就过去了。 又是一个冬天,令她想也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竟然出门回来给她买回了一双新棉鞋,真是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她乐坏了。这个年代,已经有好家庭的孩子们开始穿买的鞋了,但是奎英是不敢想的,论资格这个家庭也不会轮上她,可就是有了。有了这双鞋,奎英的面子大增。 她让秋天的那双方口大花布鞋伤尽了面子!但又没办法只能穿了。她想起那双大花布鞋就不好受。那是一双方口单鞋,天蓝色的底子,红色小方块,白色小圆点装饰的花布鞋,没有穿袜子,一双脚伸进去就觉的很难看,这样嫩色的布料非常的扎眼。 已经是初中一年级的学生了,那双家做大花鞋是鲜艳夺目,在她的思想上这就像是伤疤,也是很羞愧的一个点,她不敢出外面站站。幸亏还有比她不像样的鞋和做着伴,就那也羞的够呛。虽然人小自尊心是非常强烈的,看到别的同学穿买的鞋,她穿着双家做鞋在别人面前无地自容。 终于,盼到冬天,这个天蓝色估计不可能再出现了,为了早日替掉它,在下第一场雪,尽管没有到穿棉鞋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脱掉了那双鞋,再不想穿它了。 可是没有鞋,借着下雪的名义她偷偷地把母亲的水鞋穿走了。 谁料差点把一双脚夺走。去学校时,雪还没有多少,大约也就两三公分那么厚,天气风平浪静,奎英就那样去了也没有怎么样。 可回来时,五六级西北风席卷着大雪,呼啸而过,虽然是顺风那也外面有多冷鞋子里面就有多冻,她被冻的跑开了,但是仍然不管用。三四里的路程走一半就不能走了,感觉脚已经成为硬的了,她被冻得心里痒痒了,难受极了,她好像哭呀。其她同学已经前面走了,她怎么也不想走了,想坐下来用手伸进去暖和暖和再走。 于是,她把书包放在地上,坐下来用手伸进去暖暖脚。不一会儿,身子也被冻得不行了,于是,就起来了,她为了快点回家就跑开了。 狂风大作,席卷着满地的白雪,在空中转上几圈,然后在狠劲儿地摔下来,在坎坷不平的土地上形成了一道道,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小丘陵和小山川。道路上也积起高低不一的雪棱,奎英一脚下去就灌进鞋里。 一会儿的功夫脚就被冻得不成体统了,脚麻木的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步子也迈不动了,心瘾难耐,就想坐下来,又想到母亲说过的:受冻了不能做,坐下来就起不来了。她不敢坐了,忍不住干脆就哭开了。她又想起母亲说的:人冻的快不行的时候就笑开了。自己现在是哭而不到笑的时候,那就忍着痛赶快跑吧,追其她同学。 总算回来了,脚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没有一点知觉,她伤心痛苦,博得了母亲的同情,母亲用她总结出的经验给奎英解冻。母亲用冷水给她洗脚,她很不解,只听得母亲说不能用热水洗,那样就把脚给弄伤了。现在自己用冷水洗的反正是热乎乎的,一会儿的功夫就缓过来了。 母亲把这情况和父亲说了一下,父亲感到好心痛,没用提前许诺直接给买回来了,她爱不释手。 可是,她姐姐就不依了,哭着闹着说不应该给奎英买,因为她是劳动人应该给她买。奎英听了姐姐说的话,也十分生气,每次和她吵架自己都要遭母亲毫不留情地毒打,今天意外得到一双棉鞋,心情甚好,对于姐姐的不满置之不理,但她记在心里。 今天没有形成战局,但姐姐没完没了的闹,惹恼了父亲,被父亲来了一顿饱打。父亲一生气,弄的全家人没有心情吃饭,都不欢而散。 姐姐也没有得到个什么,但让她这么一弄,日后奎英再也没有得到一份偏爱,反而是偏狠。 第七章 被别样对待的孩子(三) 家里已经有了收音机,本来这是父亲恩泽听新闻联播的工具,人家每天听新闻联播用的,可奎英也想摸摸,无意间找到个少儿节目,里面有个叫孙敬修的老爷爷,天天在这里讲故事。她作准了时间,每天听,她非常高兴能听到这样的节目。她这样每天听着,家里人谁也没有一点动静,她就感觉母亲在边干活边听,姐姐在的时候也在听,她就把收音机每天拿到人堆里听,弄的家里人都想听了。 有一天,听的正起劲儿,父亲挑水回来,大冬天,一开门寒气冲进来,满屋都凉,在炕里的奎英有些冷,就让跨在炕沿上的姐姐给关下门,姐姐就不关,单纯的奎英说了一句:“你不关,我就不给你听。”她把收音机音量关小了,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姐姐什么也没有说,对此也毫无反应。可是,父亲不让了,立即命令奎英给放高,道:“放高!”……,“放高!”……,“放高!” 那生性倔强的奎英,总是那把“勇敢”的一面拿出来,她总是不给她的肉皮子做主,硬着性子坚持不放高,结果,父亲被她弄的没有面子,为了维护当大人的尊严父亲上炕抓起奎英的头发就冲着地上这边来。 姐姐在心里活该,母亲在心里咬牙切齿,嘴里解恨地说:“狠狠地打那个兔子,痛痛地打,辣辣地打。” 父亲的雷厉风行让奎英害怕极了,可是,事后她感觉没有很痛的地方,特别是那粗大的手把她抓起来,要往地上扔的那当儿,奎英非常的担心,估计这下屁股要被蹲零散了。她哭的撕心裂肺,为那即将来临的可怕的疼痛放声大哭。 这时的父亲费劲儿地往起拽,她等待着摔,可是父亲没有摔,却是慢慢地送到接近离地面时放在地上。奎英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她这才不再害怕,只是很委屈和憋气。就这么一件无妨一切的小事就让自己挨了打。她把姐姐看作成了她的眼中钉,她的每一次挨打都是因为姐姐,姐姐成为她挨打的导火索,以至于她对姐姐恨之入骨。 姊妹两个再也没有友好相处的时候,她再也叫不出一个姐字来。她,就是奎英对姐姐的称号,不管父母亲问什么只要是奎杨,奎英就称是她。父母亲越是偏向奎杨,奎英越是讨厌这个姐姐,稍有一点事两个人就要唇枪舌战。 哥哥在跟前就可以很轻易地把两个人拉开,为父母亲省了不少事。 奎英脾气很大,又没有耐心,开始学习做饭时,总是做不好,不是气的哭,就是把面团给扔了,这样就要遭致父母亲的打骂。谁看见了谁都要骂她,最后以挨揍结束。 奎英的少年时期也是在挨打中度过,她没有因为长大了懂事多了而减少挨打次数,反而在她的心目中觉得父母亲就恨个她,她的命运很倒霉,越来越对父母亲有偏见和埋怨。 奎英十四岁就开始为家里磨土豆粉了,母亲也算有了指望,不用她自己磨了,有了替娘闲了。 正值秋忙,收回来的农作物还要成为上上品,也需要费一定的功夫。这时候家里需要磨一些土豆,之前家里每年是母亲和亲戚家来供嘴的一些孩子磨。现在她们长大了,母亲也开始培养她们了。今年正好遇到生产队里也有活,需要出一个人,姐姐选择去了,奎英选择留在家里磨粉。 姐姐在外面的活很快干完了,半上午就回来了。而她的一袋土豆才下去三分之一。她磨了一天才把这点任务完成了。晚上,胳膊痛的不能一动,偶尔有个神经抽动痛的要命。半夜里她痛得不能忍受就哭开了,还逼出了自救的办法,想到了喝止痛片。母亲答应了给下地拿了一粒。果然很奏效,一会儿就不痛了。她感到这止痛片真是神了,还真是能去痛。她记住了这个止痛片,也记住了家里人们的分工的严格性,谁的就是谁的,没有互相帮助的概念。当时,姐姐回来奎英还挺高兴,以为可以为她分担一些,等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动静。她就开口说了:“快磨吧!” 姐姐显出一万个不同意,赶紧辩解说:“你和我定的好好的,怎么又改变了,不给你磨!” 母亲说:“你们都是说好的怎么能返回。” 就这样奎英磨了一整天。父亲中午回来吃饭看到奎英一个人在那里磨没有一点儿心动,反正他不用干爱谁干呢。 真是一字千金,自己承诺下来的事就自己干呗! 没有得到任何人同情的奎英在心里种下了不友好,既然咱们互相之间没有亲礼儿相待,那就算了,总有一天你也会碰到这样的事,这件事就算翻片儿。 奎英就当没有受过这个苦一样装着,小孩子对于姐姐常年参加生产队劳动受的那么多苦,她一概不去想也不知道,就是好像是流经的水,那是她流经过去的,很自然。她放学回来拔猪菜也是流经岁月,不知道那是家里在让她念的书。她这样大的孩子不念书都是她自己不想念的与父母亲没关系。她什么也不去想也不懂,以为一切都是老天爷给的。 姐姐之前吃完饭很自觉地洗锅刷碗,现在看到奎英也能洗碗了,就开始哭闹着也要她去洗碗,母亲被提醒也开始让奎英洗碗。 越来越奎英能做的事多了起来,还经常干她力所不及的活,不时地就要替父亲挑水,父亲并不希望她来挑水,怕给她压坏了。她就是挑半桶也要挑水,哥哥有时候到野滩里拾牛马粪,她也看在眼里想要拾点粪回来,家里的一切都要参与,以至于以后有个不想干了,母亲就骂开了,就不给干就打开了。 母亲的打是隔三差五的,父亲的打在她心里是半年就会有一次的。在没有地里的活,姐姐闲下来的时候,姐姐还是以她劳动为由不想洗锅,奎英就是不行,非要让她和轮着洗。 父亲看着不行就让姊妹两个来轮着洗。 姐姐高一点,端着个喂猪盆从她的身边走过,就把盆子举高,正好在她的脸前,她总觉得不像回事,就慢慢地观察,在不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姐姐端盆很正常,一经过她跟前就往起提一下盆子,正好在她的嘴边,她想到这就很生气,很讨厌,感觉姐姐是在故意挑衅自己,再有这样的情况就得新账旧账一起算。 又是一天,轮到姐姐喂猪了,她看到姐姐端着个盆子从厨房出来,从她跟前经过,又是那样端起来了,她一把把那盆子推翻打到地上,猪食洒了姐姐一身,姐姐气得大声哭嚎,躺在炕上的父亲见势,肺都气炸了,拿起一根搅面棍“唰”地朝着奎英头部射来,目标命准,但也就是个九环吧,差一点到太阳穴。这次的奎英感觉父亲太狠,她痛的大吼大哭。 父亲再也没有机会打第二下了。搅面棍一摔两截,一截蹦到家柜底下,一截射出了堂屋,敲的地皮“咣咣”响,奎英这下放心地坐在一边哭去了。 母亲的内心出于心痛她的那点猪食仍然是那种解恨的话“狠狠的打、辣辣的打、痛痛的打”,但是没有出声,表情却是暴露着的,从她身边走来走去没有个好眼色。 姐姐骂着“二瘸子”,奎英边哭边听到这样的外号,又边哭边醒悟,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了这样的人。 奎英在被穿水鞋恶冻了那次,一段时间后,裸关节就开始痛了,本来空走还痛,家里还让干活,导致更痛,以至于走起来有点瘸。通过这次听到后,她才清醒,自己走路有毛病了,和正常人让不一样了,她又有了另一种自卑,也有了一种特大的担心,她担心这样的外号传出去让外人也给叫了。 之后,她咬紧牙也要走好路,争取不让家人看出来。 第八章 被别样对待的孩子(四) 小时候,奎英不想拔兔子草,羡慕大孩子也就是姐姐辈的拔猪菜了,自己也想拔猪菜,可是,到了拔猪菜的年龄就不是刚拔猪菜了,有猪菜存的时候,又让拔羊草晒干草了,没个闲。夏锄过后,劳动人都闲坐着了,拔草的人开始行动了。 奎英也开始拔羊草了。可是,没拔几天,她的踝关节痛的厉害,已经肿的很厉害,连地也下不了了。父亲懂得一些,知道关节痛怕苦重,就给奎英放了一周的假。 母亲为她的羊草着急,两天后就开始走来走过去用眼瞥上了,并且嘴里还叨叨着。早上在被窝里就已经唠叨了父亲,怪怨放七天假,七天的时间让人们把草也给拔完了,一个脚痛还能要个命。一个小孩子听到也不懂得个什么,确实也要不了个命。 七天的假,不止母亲来气,姐姐也在那里盯着呢,并且嫉妒呢,尽管她不用拔草。在家呆着的应该是她自己,现在又有人坐着她可是气不行。第七头上这姐姐就在院里和母亲唠叨:“她干别的活的时候,假装痛就给放假了,还放了七天,我干活也假装痛呀,到时候你们也给我放假,哪怕是两天假都行。” 母亲每次听到姐姐这样说话都无言任听她说。奎英听到姐姐这样说非常的气愤,人家姐姐把兄弟妹妹们亲的,喊着都很亲昵,我的姐姐怎么这样呢,从来都是那充满敌意的,从记事时就和我合不到一块,这个人怎么这样没有同情心呢。中午,奎英坐在炕上揉面团,姐姐从外面进来,当经过她面前时,她控制不住那想行动的手你,抓起一团面朝着姐姐扔去,“啪”的一响,正准姐姐的右脸粘上去,姐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既惊吓又生气,反过来就要和她争战。 姐姐从柜上抓起一个茶叶盒朝她扔来,她抓起面盆遮挡,被敲击的“当”一声很响,躺在炕上睡觉的父亲听到响声急忙起身看究竟,正好奎英抓起一把干面向姐姐一扬,被父亲看了个正着。 父亲拿起炕上放着的新搅面棍“咣”的一声砸在奎英的后脑勺上,又一根搅面棍被她生硬的头给反击折了,一截在父亲的手里,一截弹到了柜底下。 奎英“哇”的一声大哭,连惊带吓失控地将另一只手里的面无意间一甩,正好甩到父亲的脸上,父亲气的站起来,又把她的头发揪住提起来扔在地上,她仍然还是担心着被蹲屁股,她尝试着脚落地,可是只能让出一只脚,如果落地,站立不稳,只能被侧摔,那样更痛。所以只能就让父亲拎着吧,让他扔吧。她坐在地上哭着,不时地出脚乱蹬。 母亲走过她也不管那一套,伸来踢去,正巧将母亲的一只脚踢了一下,母亲来了个打前抢,差点摔倒,反过来就大骂:“这个贼子子,你是不是还要来个二茬呢,这兔子要打就得狠狠的打,让那兔子不能动弹才好了。”骂完就到厨房忙去了。 父亲又躺下了,他又在怪自己对孩子下手太重了。唉,没办法,一时气急了,控制不住。这个兔子,五天的中药往完一喝她就开始发坏气人了。别人家也有孩子谁家孩子像个她,欺大骂小,真能把人气死,你以为老子想打的你呢。 奎英在那里哭,父亲躺在那里骂,这个家此时不得安神。姐姐也不敢再哭了,她乖乖地和母亲来到面案前,开始做饭。 母亲板板多少有些缺乏责任心,对于奎英的挨打她仍然是活该的态度,没有一点同情心,可怜心,弄的奎英挨完打和家里所有人一点也不友好,以至于小妹妹站在跟前看她一眼,她也要骂上一句:“看刀子了,没见你了,你们这些恨痛心。” 父亲听到后,又开始骂了:“你这个没良之意,不孝之子,你还狠上我们了,你这几天腿痛谁给你抓药熬药了,谁给你花的钱!你每天吃谁喝谁了?” 奎英也不示弱,犟嘴道:“我每天给你们干活了,给你们当长工了。我的腿痛的不能走路了,你们还让我拔草呢,我能白吃你们的饭。” 父亲被说的有点来气,骂道:“你个兔子,开始顶嘴了,你再给我说一句!” 奎英不能住嘴,就想和父亲讲理,道:“咋,你们不是那样做的吗!” 父亲很生气,道:“你再来一句!” 奎英道:“你不是讲理的人吗!” 父亲跳下地又来奎英头上打了几下。 奎英喊道:“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一听这话,父亲不敢再打了,但又不能突然住手,就假装以更狠,扯住奎英的衣服往院里拉,松开手后在头上来了一掴。屁股上来了一脚。 奎英哭着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我是不是抱养的,或者是捡来的,要不他们这样老是打我,我得和人们悄悄地打听一下,如果是抱养的那就好了,我还有一个家呢,那我就得去找了,省得在这个家受罪。她抱着很大的希望,想离开这个家。 随着父母亲的管教甚严,奎英更加憋气,她就是想指出父母亲在她认为的错,也就更能顶嘴了。 父亲为了想让奎英听话,反而适得其反,奎英的嘴随着年龄的增大更不饶人。她长大了,理解能力也强了,把父亲顶的一愣一愣的,随之她的挨打次数也增多了。对于父母亲的感情也在淡漠,她想到这两个人就心情不快,想到姐姐就想扑过来和她来一场绝斗。 奎英经常去别人家,看到人家的姐姐对弟妹真亲切,她怎么对自己就像那仇人,那么的冷漠,每天晚上不小心就在被子里两个人悄悄地开战了。 姐姐在后炕靠墙睡,奎英挨着姐姐,在奎英来说有时候靠着点姐姐,就发觉她挤开了,这样奎英反过来也和姐姐挤。 小时候挤挤不知不觉睡着了,长大了就比赛开了,甚至还要进入决赛。因为姐姐可以蹬着墙来往过挤,奎英当然不是对手,每次挤过来奎英不觉的她有什么奥妙,以为姐姐比自己大,力气当然比自己大。为了能战胜姐姐奎英也想了办法。 有一天,姐姐正在挤的起劲儿,奎英顶不住了,姐姐已经挤过她这边大半了,奎英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姐姐闪了个空,一下子就占据了奎英的地方还撞了父亲一下。父亲没有反应,奎英在那里“哈哈”大笑,这才惊动了父母亲。 父亲这回骂姐姐,姐姐回到她的位置,人家没有顶嘴也给自己的肉皮做了主,这要是奎英又是一顿挨揍。 姐妹两个每天因为个睡觉都要奋力比赛,父亲隐约能感觉到,奎英挤过来,父亲总是认为她在挑衅。这个孩子白明黑夜的不老实,也不想搭理她,不能每天总打她。为了这事,父亲琢磨着要翻新房子扩大房子面积,增大炕容量。 来年三月就开始动工翻新,六月就解决了睡觉拥挤的问题。 母亲板板在她生第一个孩子时就立志一定要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按照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仁、义、礼、智、信来管教孩子。总之,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优良作风,她虽不会用嘴来表达,但一定要让孩子们在外面的表现良好,所以管教很严。 孩子们正好在外面都很优秀,深受村民的赞誉,她也很满意。可是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奎英,在外面和外人很好,回到家就不是个她了。拉扯这么多孩子,每天忙的够心烦了再给打闹上那有耐心来开导她,一气起来就五肚翻肠,只能以掴掌来制约,最能和“讲理”的最能挨揍。 第九章 寻觅时间(一) 奎英失学后,为了想安心看会书,就把家里的活全部抗了起来,但是又觉得姐姐挺清闲,她总是就不那么好好干活,不和自己轮流着干活。自己念书姐姐整天的阻挠,不敢在父亲面前说,就在背后给母亲打气,还以赌气的形式逼迫母亲来阻拦自己念书。她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看好的人了,自己干活姐姐必须得干。 她决定再看一段时间,如果姐姐还不自觉就得强调她,不管自己遭受到什么危险。因为父母都不会支持她,弄姐姐是为了能让姐姐也替自己干活,打也得挨。她不促使父母亲帮忙就学会自己单挑姐姐,她不能再沉默。 有一天晚上,她以最强硬的语言,告知姐姐说:“今天的烧火柴该你打点了。” 没有那意识的姐姐听到让她干土眉混眼的活,非常的不情愿,反过来就问:“你凭什么命令我了,你不想干就要让我干,我想干了?”姐姐觉得这是奎英要干的活,她没有觉得这是为母亲早上做饭准备的柴火,因为她早上也不做饭。 越来越奎英觉得这个姐姐既懒惰又没有责任心,非常的自私,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又和她吵起来了。姐姐恨的就想打她,奎英不管打过打不过,反正是来而不惧。这个年龄姐妹两个的个头已经差不多了,都在一米六以上,奎英就是怀疑自己的力气比不上姐姐。姐姐的眼睛向外面看了一眼,奎英也跟着看了一眼,在奎英毫无防备的那一刻,姐姐从奎英的胸前狠狠地来了一拳。奎英被偷袭,有点脸上挂不住,感觉上当了,被姐姐智谋了,反过来就还击,姐姐怕奎英没完没了的来反攻,边双手招架着推她,边往后退到厨房,又使劲一推奎英就把厨房门从里顶住了。 母亲也不想管她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母亲仍然干她自己的。 奎英正在推门,正好有姐姐的同伴进来,奎英羞愧地半途离开了,作为一个念了书的人,打架她自觉不妥。可是,奎英觉得这个姐姐就是让人讨厌,谁家的姐姐都不像她这样。 时间进入腊月,在这一代居住的人们,有一个习惯,开始打点过年的东西。也就是过年的吃食东西,杀鸡宰猪,没有养猪的买别人家的都要准备。新衣服也尽力而为。奎英觉得这个家没有为她准备新衣服,其她人都有。她的内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个家忙碌的时候,她有些不那么积极地往前带头了。母亲感觉她有些忙了,这个贼兔子也学懒了,看的不会学的会。一个懒子好说,两个懒子我可就要倒霉了。不行,还得让那个兔子忙起来,一旦给了她这机会她就这么来了。 母亲今天开始动嘴了,让奎英到别人家去排队等压粉机。奎英就反驳说:“你亲谁让谁去吧,我年年去,大的也不去,小的也不去就我能去。” 母亲气的过来就打,还是那带刺的手掌,她的脸仍然像被针扎,仍然眼睛里不缺乏那自产的火花,挨打换了个不去。她在家里委屈地哭去了,这次她嘴里数落着“我的亲妈哪去了,你怎么就把我扔到这个家了。看看这里狠我的人,多让我伤心呀!我的亲妈呀……啊……。” 作为亲妈的板板,听到奎英这样怀疑她,感觉这个孩子白拉扯了,她竟然这样想我,就和奎英接上嘴了:“找你的亲妈去,像你这样的孩子老娘真的不想要,你赶紧找去,还不亲你,不亲你能让你念书,亲姐姐怎么没让念书。” “那是她不念,她不念你们打的让念了,而我你们天天是个不让念的。” “不亲你一天也不想让你去。” “那你们过大年都有新衣服怎么就不给我准备?” “你花的还少,你那学费花了几身衣服的钱呀!”奎英再也不辩了,原来她们是因为这个,自己确实花了不少。 奎英随着犟嘴也停住了哭声,又以不想和她们在一起为由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去了。母亲以为她没有去,就派两个妹妹去了,结果她在了,她让妹妹们回去了。她对两个妹妹很负责,因为呆在这里并不好受,大冬天外面又不能呆,在人家家里的一角坐着。灶子里烧的是碳,为了火上锅底又必须得要烟向外冒着,又有瞒过雾气,整个家里乌烟瘴气,自己还懂得个不定时出去走走,两个妹妹留下来干脆就尽呼吸那烟气了。 经过母亲的还言,让奎英去掉了顾虑,又像以前那样在家里干活很积极。她积极又对姐姐很不满,经常和姐姐起争执。母亲再也不出面了。你们爱谁有本事把谁弄回去了,老娘没那闲工夫。只是给老娘出去吵,别在家里吵。父亲在家的时候她们两个很少吵,奎英还希望有个上学的机会呢。 春天,农村土地彻底承包到户,对于奎英来说也是好事,因为她年龄已经够个整人劳动力,一旦参加生产队劳动她这个没有练出来的人一下子很难跟上那大集体的节奏,这样在自己家,就家庭中的那两个劳力她是不在话下的。她为此长叹了一声。 不过这是从能力上给自己个照顾,这样也有对她不好的一面。春天里,大集体有些活用不着她干,种地要送粪,这是男人的活,可在这个家里就要以她和姐姐为主了。起肥、装车、撒肥都得有她的存在,对于她这个想找点时间复习的人来说就特别不利,从过了正月二月就每天有活干。送粪、种地、锄地、晒草,中间还有家里养的牲畜需要放。夏天又下了马驹,需要有人单独放,这只能是奎英来放了。她从小就喜欢替父亲干点活,这样的男人活她想挑战,她为父亲承担了起来。 父亲起早放,她上午放。第一天她适应放马,第二天有了经验,马儿只顾低头吃,从不乱跑,小马驹一会儿一会儿离开妈妈,它能自己跑过来,也不用操心,她只是干坐着等待中午回家。 对于一个需要时间的人来说真是难缝的好机会。第三天,她就带着书本出来了,她每天把马带到树行里任由马儿吃。自己坐在那树影下,开始了她的文学功底挣扎。她天天如此逐渐地她多带了一些东西。 父亲每天看到她来接班带着的大麻袋鼓鼓囔囔,腋下夹着,由于发重一会儿就得往上竖一下,觉得她夹着太难受,就帮她往马背上放,等需要坐的时候再拿下来,省得夹着热熏熏的。 父亲过来朝她拿麻袋,双手一接没有包好的书本就掉下来了,父亲顿时满眼的泪,差点哭出声来,把麻袋给放到了马背上,不敢再回头和奎英说什么,怕看出他的表情。奎英蹲下来捡起自己的心爱,虽然没有听到父亲的埋怨,但担心父亲有朝一日会找自己算账。不过事情已经败露,只等的父亲给换岗了。 第十章 寻觅时间(二)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有一天,家里来了个远方的亲戚,说是用毛驴来换马了。父亲恩泽被忽悠的就同意了,人家一片真心为他着想,他还很受感动,说“毛驴下的驹——驴骡,比马下的驹——马骡值钱,要想以骡子生财,就养驴骡,毛驴女人孩子都能弄,马就不好弄。” 有点懒惰的张恩泽感觉是神仙来支招,全是为他着想,反正奎英可以放牲口了,为了供儿子上大学,急需要钱,养毛驴也是办法。为了使自己省点心,早上不用出去也应该换了,奎英也好掌控它也是个办法。还能找几个钱,以解儿子上学用钱的燃眉之急。 奎英这一个月的时间和马儿出处了感情,说到要离真有些舍不得,那小马驹活奔乱跳,一会儿一会儿来和亲昵一阵,非常的可爱,奎英非常的不忍心离开它们母子,可是没办法大人的决定不由分说。这个外来的毛驴那都看着不顺眼,她很讨厌这个突然出来的驴主,他怎么就三言两语把自家的情况给改变了。奎英很不高兴,那也白搭,这一天她没用放牲口。那个驴主给把马峚在草滩不用管了。马也被人家拉走放了。 晚上,干汗了一夏天的天气给下了一场大雨,它改变人间万物即将的走向。草木有了好好活着的资本,大地上迎来了嫩绿。牲口有了饱食,养牲口的人们改变了之前的愁容,不再拿要吃草的牲口当累赘,不再有要卖掉的念头,也就不再有换个一支母能多卖一些钱的想法。那亲戚机灵一动改变了他的主意,一反已经敲定的事宜,来和恩泽反回,先以不找钱为由进行攀谈。 恩泽本来已经是决定好的事,那多找出来的钱一夜已经安排好了做项,而没有一天的功夫就打乱了全盘计划,很是不愿意。亲戚又拿不换来说事,已经把自己安慰好的恩泽就不愿意回到已经被搁浅的事上,本来一夜里恩泽用很长时间做自己和家人留恋马儿的工作,不悦的心情很费劲儿地移除掉,又用另一种心情来接受这新事物,两种思想交替的很难,硬是给搬过来。硬是硬着头皮抹掉一点前情。结果他第二天又来了个大转变,恩泽只能委屈自己,不能再改变注意,要向前看了,而不能向钱看了。 于是,决定免去那边要找的五十元钱。 亲戚感到自己也赚了,一换两个乐呵呵地促成了交易,走了。 一场喜雨也给奎英减轻负担,草滩里长出了嫩草,毛驴可以在草滩上峚,不用人放了。奎英的学习计划又被打乱。如何寻找另一种出路还得看家庭情况走势。为了不让母亲看出再也无法起早,没有了原因,没有了去处,只能在被子里悄悄地温习时政。她盼望赶紧到报名时间,落下这颗重“石”。 奎英准备在第一天开始报名就到学校去报名。结果在第一天,会过日子的母亲见家里有两个劳力又见人们在市区农场承包锄地挣钱,母亲也给承包了一片。正好明天开始出动。奎英被气得没说的,早上跟着走了,想等中午她们先走回家自己往学校那边去,等下午报完名赶紧回来,硬追她们也差不下她们。 结果快到中午,只顾低头锄地的奎英感觉眼前发黑,放下手中的活,向四周望了望,见天空不知道哪来了那么多大黑块云,头顶的太阳已经被遮住,周围的云如果跑过来相聚,那一定会下大雨。奎英非常担心下雨,一会儿一会儿地抬头望,心里祈祷那些云彩快快走散。还是事与愿违,天气下起了雨,还是催回家的雨,不得不回。 大雨来的急也去的急,下午头顶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又是烈日当头,还能继续锄地。本来想比母亲和姐姐锄的快些,结果地湿的不好往前跑,为了不让她们说逃避干活一点也不能差下她们。奎英心里非常的着急,这要是明天再有个什么情况,我就彻底完了。希望上天保佑我吧。 这一夜奎英急的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仍然跟着锄地,中午她决定不回去,为下午完成任务。 她自己在地里锄着盼着完,结果下午的地由于得到了偏爱,草的长势很旺盛,很难锄,完成的不太快。她锄完了自己的地走了,步走,结果到校后得知报名结束。 据学校解释说,学校里该报的学生都报过了,社会青年也没有多少,经过他们大体捋了一下,估计也没有了,因为主管报名的教导主任家里出了大事不得不请假,就提早结束了,下午正好递上去了。 奎英无望地哭了,并且在上了回家的路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顿。晚上回家,她的眼睛红肿。母亲除了关心她自己,对于奎英才不去想她怎么啦。父亲看到奎英这样关切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奎英有气无力地说:“不怎么。” 父亲以为奎英出大事了,紧追不放,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我们得处理了!” 父亲以为奎英被人欺负了,奎英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胡乱地编造了一个原因,说:“我的袜子不见了,地里怎么也找不到。”父亲这才放心了。再也与家里人没有话说了。母亲也很不高兴,感觉奎英今晚吃了一顿便宜饭。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奎英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一点这样的信息,谁也不知道。明年是无望了,岁数不容许了。可是,奎英怎么也不想离开那书本,不想荒废了那已经学进去的数理化。她想解那一道道难题,爱着那几何证明题,练出窍门的代数题。可惜那只差几分的成绩,她很想把那数学从头学到顶,看看那数学高峰到底是什么,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爱却没走多远就被半路截拦了,永远地无法迈出前进的道路。她每天在那地里边哭边哭啼,每一回爬在那潮湿的地里,斩断那已经扎稳根长壮实的野草,虽然很费劲儿,她也做了,但大脑里就是没有这些事,对于满地野草,没有发过愁,也没有觉得太费劲没有觉察出那被碰破的皮肤的痛和用力拉的每一锄的困难。她一路有使不完的劲儿,随着哭声反射出来的力量跑在母亲和姐姐的最前面。母亲和姐姐怎么也走不前。姐姐感觉奎英在骗人,肯定没有锄好,就悄悄地假以躺下休息躺在隔着母亲的四拢,把头伸过来看,一看比自己还锄的好,锄头放的很深拉翻的土也没有还在生长的草。她反而自愧不如,自己锄了多少年的地也不如个她。又一想,自己这就是大集体的锄法,也能交代了。奎杨又悄悄地坐起来,锄她的地。 奎英锄到地头也没有再认拢锄,坐在那里歇息。处理一路上满面狼狈的痕迹,为了不让家人看出来,她用满头大汗擦洗了一下脸,好好将自己整理一翻,她将那头巾把头脸包的很严实,就露着两只眼。不怕炎热而是反向因热出汗,在水分蒸发时得到些凉快,这是学有所用,既得到了凉快、保护了呼吸道又防了嗮。 奎英利用这段时间让眼睛恢复正常,堵塞的鼻子、水肿的眼皮恢复原位。她坐着歇息过来了,后面的母女俩也快到了。 母亲很是不快,那个心眼短的兔子,先到了也不说反过来接几锄,硬是坐的。奎英对于母亲怎样的表情都是从侧边和母亲的习惯感受出来的,这段时间她很少正面去瞟母亲一眼,她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友好态度。 因为奎英认为自己是咬着牙通过反弹力一鼓作气而挺过来的,这样是很累的。你们是慢慢的过来的,肯定不累。她躺下了,没有走,只等她们先走了,她才慢慢起身走。 姐姐又在和母亲唠叨:“她先锄到还不前走,故意倒后躲做饭了,就怕多做点了。” 母亲本来也很不高兴,经过这么一挑唆就记在心里了。准备攒足了对奎英一起算账,那天迟早要给她来上一顿,这么大忙季节不能打了。 第十一章 又挨揍了(一) 奎英还是想考学校,不管考上考不上就是想有一拼,就是离不想扔下已经学过的东西,她怎么也不忍心就此与书本分开。夏锄忙过,她又闲下来,总觉得这时间不能白白地浪费掉。在没有决定该怎么做之前,她先把自己最为不足的写作提一下。她到同学家时,同学正好看一本小说。她就向同学提出也要看一下,同学也给拿上了。她现在本来在家里不想说什么话,也笑不出来,感觉很郁闷,有时和下面的两个妹妹逗笑一下。这回借回一本小说,她很想念给她们听,又不想在母亲面前开口,发出自己的声音,好像她的声音在这个家是最为讨厌的。 有一次,家里只有她和小妹妹时,她就放出了声音给小妹妹念,小妹妹听的津津有味,她也念上了劲儿。正在精彩部分,本来一项很幽默的奎英,还给妹妹带了感情色彩,将书中的人物用各自不同的情感表达。还逗的小妹妹大声发笑。 这时,母亲从门进来,奎英一下子停住了,再也不想发出一点声音,也高兴不起来了。可是,小妹妹正听得起劲儿,非要接着念。于是,奎英就使眼色,将小妹妹引出堂屋继续念。母亲在家里也能听到,听的听的也听进去了,在来回出出进进的时候,也不想离开,还要站一会儿等听完下一句是什么才离开。听到精彩部分也还来上一句“呀!”。奎英也感受到了,每天在给小妹妹念的时候,也不回避母亲了,也能念出声了。 这几天,母亲既讨厌奎英整天端着个书本,又挂记书中故事的人物事件的进展。 奎英看的是张恨水的《啼笑因缘》,母亲挂记凤喜和刘将军的事,关秀姑和樊家树的事,为了往下听,奎英念书时她坐在炕上边做针线活边静静地听。奎英也能感受到,也很认真地念着。就这样天天如此,直到凤喜被逼疯,母亲终于憋不住发出一阵长叹“呀!” 奎英感觉母亲喜欢听了,来了一个得寸进尺。母亲走到哪里她随后跟着,上厕所还跟着走到当院,提高嗓子念。喂鸡时,她站在屋檐下念,走进来跟进来,就怕母亲耽误上一段。这样进行了几天,知道了秀姑没有和家树成婚,她要知道的结果有了,其它的事情并不关心,对奎英特意来给做的照顾,有点反感了。 这一天,母亲从侧所出来,远远地瞥了奎英一眼,走到当院就对跟出来的小妹妹骂了一句:“喂喂鸡,每天就知道个吃,啥也不谋了。” 奎英又没有那份热情了,人家并不稀罕,就拿着书进家了。从那以后,再没有发出一点读书声。在这个家话也不想说一句了,感觉到这个家从来就是那么的阴冷,毫无温暖可言。 一本小说看完,她的心又大了起来,她感觉家树这样的婚姻恋爱很好,她羡慕家树,喜爱家树这样的男人。可是,在农村哪有这样的人,哪有这种谈婚论嫁的模式。 可能城里人就是这样的,她又悔恨起了自己的命运。为了自己的追求,她要自学高中课程,两年后参加高考。 她把小说还给了同学,又拿起了哥哥的高中课本,开始自修。虽然书中出现的字母与符号叫不出什么名字,但她知道是用来做什么,她一天两门课程,上下午各一门,学的津津有味。 对于母亲来说,她一拿书就反感,但她天天这样,实在是受不了。眼看人们家都在嗮羊草,而这个家的人无动于衷,这个兔子今年还不给行动了。 对于奎英来说姐姐参加劳动就不用拔草了,她今年也不用拔草了,所以没有行动。自己在这两个妹妹的岁数就开始拔草了。而她们两个为什么就不去拔草呢! 母亲这样骂着,奎英的脸受不了,再说也不想和她在这个家呆,就在下午就推着车走了。来到地里边的圪棱上,一道道的拔。正巧遇到了邻村的女同学,人家说今年报考中专了,也考好了,就等的分数线下来了。 奎英快气疯呀,想到母亲的冷漠简直就想痛打自己一顿,怪怨自己怎么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是捡来的怎么就让这个家捡到了,是亲生的怎么让自己碰上这事了,“哎呀,简直是无奈了。 她回来看到母亲的那张脸非常的不愿意面对。她干回活也不参与做饭,洗锅、喂猪,晚上家里的一切她就没有参与。姐姐还想让她干,母亲等着她两个任意一个干。没有等到自己干了也气不行。 第二天上午,奎英没去拔草,母亲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骂开了,奎英也要爆发了,就用着大劲儿顶撞起母亲道:“你怎么就欺负个我,是我好欺负,还是就我该做这些事。我在两个妹妹的岁数时,就开始拔草了,你怎么不让她们拔草。她在我这岁数时说她劳动了不拔草,我现在不是也劳动了,怎么还得我来做……” 没等奎英再说下去母亲就气的不行了,过来就是两巴掌,奎英感觉脸部麻辣辣的,眼睛里照旧冒金星。她实在忍不住了,等母亲再次举起那带有“暗针”的手,奎英把母亲的双手抓住。母女两个个头差不多,来了个面对面,母亲大惊失色的样子,奎英看到母亲这样的表情欲笑又止。她给母亲稳定了一会儿,松开了。 母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放声哭开了,并且往院子里去。又漫无目的地往街门外边走,边走边想着,还是找能给她做主的人吧。 就在这时,看到街上有个骑自行车玩的男孩子,母亲板板就喊过来对男孩子说:“孩子,你给到大队跑一趟,就说家里有事让你恩泽大爷回来一趟。”男孩子很听话,答应完就骑着车子走了。 母亲板板就在街门外站着等丈夫恩泽,一看到丈夫回来板板就又委屈地哭了,并且唠叨着:“你一吃完饭就走了,家里一下也不管,就留给我受气了。” 恩泽不解地道:“谁又怎么你了。” 板板的嗓音提高了八度,道:“还能有谁,那个兔子还想打我了。” 恩泽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还了得,还想打她妈了,这要是打开了,经常要打了,这个头绝对不能开。 父亲又像母亲了解事情的经过,边急着走,边唠叨:“你们大的还不拔了,让小的拔了。拉扯你长大了,想打你妈了。” 恩泽觉得,我不出面她还要在家里欺大压小呢,这还了得,带着一肚子气进来见了奎英就是一顿拳脚相加,母亲也借机补回她丢掉的面子。 这天,家里只有母亲和奎英,姐姐吃完饭打扮好自己走了,两个妹妹都到地里拔猪菜去了,听到要拔羊草,赶紧拎着个筐子走了。猪菜地里已经很少了,回家很轻便,那羊草弄少了可是又要挨骂的。 第十二章 又挨揍了(二) “哇哇哇......”一阵凄惨而尖利的哭声,划破上午寂静的村庄的宁静,惊起了正因怀孕不适躺在床上为自己调姿的隔壁孕妇,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向门外走去。她顺着声音爬到西院墙上,露着个脑袋听,为解开自己的疑团还聚精会神,只听得:“你这个不孝之子,你还想打你妈了!养大了,有本事了打你妈了。” 孕妇因为是初来乍到的租房户,听到这样感觉很奇怪,她们家打孩子也这样狠呢!她想到:自己那会儿是被母亲痛打,父亲同情拉着不让打。这家人听的好像都在打打呢!可了不得打坏孩子呀!她不顾墙体高度想办法也要过去拉架,她踩着房东墙根底堆放的断椽碎棍要上墙,不小心它们给出溜下来,她又二次加固了一下,赶快从墙上爬过去。 听的就在堂屋门口,她推门进来,看到女孩子蹲在东南墙角,两只抱着全身能大尽可量大地方,哪个部位有拳脚来袭就来护哪个部位,但也有顾不到的时候。 挺着六个多月身孕的孕妇莫名其妙地问:“这是怎么啦?两个人围着打孩子呢!”。 有了羞愧感的女孩子猛然奔起来,一头冲包围。 父亲被撞的扭过半边身子,一扭头看到身后有个女子,最先看到的是孕妇裤腿上印着的血。那父亲吃惊地望着她的裤腿,孕妇也不好意思地以为哪里出现了不雅也顺着低头看了看腿。 奎英伤心地到里屋啼哭去了。 恩泽两口子以为是来了一位求助的孕妇,板板将恼怒与惊讶转换了一下,脸色未完全变过来就问:“这是‘见红’了?绷着了?”再没有别的反应了。 这种情况在她们这代人来说就这样了,回家碰命打彩吧,该留就下了。恩泽也从来没为自家操过这种心,也觉着没什么事。他让妻子赶快帮媳妇搭理搭理,妻子找来了卫生纸为媳妇擦。两个人的冷静也给了孕妇极大的安慰,她站在那里静听妻子说:“快,我送你回去躺着吧,再买点黄体酮喝,看看行不行。” 孕妇如梦初醒,是,听说过,看来没有什么事,有补救药物就行呢。那丈夫出去了,妻子搀扶孕妇回家了,她把那孕妇安抚到床上躺下,又给生火熬了粥。 丈夫一会儿也过来了,放到床上一瓶黄体酮,之后他走了。 孕妇躺在床上,这才感觉到肚子有点隐痛。 孕妇看着坐在灶前的那个妻子,想:这两口子把自己的孩子打的那么狠,却为我做这样暖人的事,她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她们是好人那孩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气的父母使劲儿打,谁家都一样,孩子不争气父母就是来气。这会孩子也不知道怎样了,突然,她有一种不祥之感,万一孩子想不开呢,她赶紧对那妻子说:“婶儿,,你赶紧回去吧,不要管我了,我没事。”她说完静听那边女孩子是否在哭,还真得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她害怕了非要让那婶儿回去。那婶儿坐的很稳,非要把这锅粥熬好。 她又来了一句提醒道:“孩子终于不哭了,像刚才那会儿哭也太费人了。” 那婶儿带气地说:“管那兔子呢,真不省心呢!就数她坏了,真能把人给气死了。” “孩子们都那样,我也是,把我妈给气的一愣一愣的。”她没有笑话人家孩子的样,而是也把自己说了个不好。那婶儿也不怕她笑话了告开她的苦情了:“那个兔子,就想念书了,不让她念书就和我作对,家里的活就不好好给干,你一提干活她就和你吵,你说气人不气人,我骂了她两句,就来和我顶嘴了,我又就是个打她,没想到这次想和我还手了,抓住我的双手就往墙根推,你说我气的还能怎样,就把她爸找回来,他爸人家那枉法哪能让她这么做,这次不打回去她,以后怕她经常来打我呢,所以我也跟着又打那兔子一顿。” 一听说找回的那叔,孕妇又着急了,那叔肯定又走了。孩子在家里别出什么事了,她赶紧督促那婶儿快回去,婶儿仍然不紧不慢地为她服务,一切给安顿妥当才回去。 孕妇这里的情况也不好,一个劲儿的有血渗出。中午,丈夫下班回来,非要带她到医院,结果到了二选一的地步。丈夫本来也是选择保妻子,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好选择的件事。医院也本来应该救大人为什么还要来这一套,救大人还是要孩子,把个丈夫弄得的很糊涂。是不是还有什么说道,丈夫不解就问了大夫,这才了解了情况。丈夫没有了主意,不要谁都是遭到良心的谴责,他希望有奇迹出现,大人孩子都能保住。正在为个人的想法拖延时间,他的父母来的那个巧,还好像卡着点来的,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个出主意的,结果她的母亲抢先和医生直言不讳地说要保孩子,并且在那么多医护人员面前说“媳妇没有还能娶”。 丈夫认为不合理,看来父母这边来了是在添乱,没有为自己纷乱的心情给予安慰。这丈夫名叫李俊,孕妇叫张玉英,夫妻两个郎才女貌,是天配的一对,丈夫万万也不忍心把妻子丢掉。 女方的父母也离的远暂时来不了,紧急关头,这里有个不好取舍的决定,面对男方母亲的决定医生以听取监护人的决定为由,在等待决定之前,对母子进行了大胆破例的救治,结果争得奇迹出现了,两个人都保住了。本来孕妇在来的路上被丈夫用自行车带着,一路颠簸的够呛,在进医院时不小心下车时又撑了一下弄的失血太多了,幸亏已经来到了医院,否则哪来那么多奇迹生还。 李俊为了怕母亲当着张玉英的面表现出那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李俊就把家钥匙给了母亲,让他们老两口先回他的家里住去。他在张玉英面前撒谎说,父母亲正好来了,家里没人追来医院了,结果他怕把母亲吓着了,又给撵回去了。 清醒过来的孕妇仍然挂记着邻居家的孩子。他以让丈夫回家拿东西为由,希望回来能给带来一个信息。 果然,听说那女孩子不在家了。 孕妇没有想自己的情况怎么样,大概觉得自己的事小到不值得一提,躺在自己的床上挂记隔壁小姑娘的事。 出院回家两天了也没有听到女孩子的情况,怎么也躺不住了,反正丈夫也不在没人管着,就想出去找个人伙坐坐,看看能听到一点信息不。 第十三章 又挨揍了(三) 孕妇张玉英朝着南北街北边那个方向的人伙慢慢走去。正好,这个房子的侧面阴凉大一点。夏日的四点钟,天气也略凉下一点,这个时候地里的庄稼活已接近尾声,有手工慢的人家下午又到地里去了,干完活的人们就午休完在阴凉地一块儿坐坐聊聊天。今天的话题就是这个奎英离家出走的事。 孕妇正好赶上了,她一走近就听到,就赶紧择阴凉处坐下静听。不知道之前人家说什么,现在人家正说这女孩子的小时候: “.…..这个孩子确实淘气,还不吃亏。我妈来伺候我的月子,领着我弟弟,她每天要来找着玩,一会儿就两个孩子吵起来了,她就骂我弟弟‘东路嘎子好吃癞蛤蟆爪子’,我妈过来听到我弟弟哭,出来拉架,连我妈也骂上了,也是那样的话。我妈那么大的人听了也很生气,教我弟弟骂她‘西路猴子喝马尿子,一喝一嘴白流泡子’就这样,我们家的街门外面天天回响着这两句话。”人们“哈哈哈”地都笑了。 人家村里的孩子们多嘴多,我弟一个人,骂着骂着就气哭了,我妈听了还得出来,为了让我弟开心我妈帮着我弟说这样的话,其她孩子见大人出来都不出声了,就这个奎英嘴硬,硬上,弄的我妈下不了台,举起手吓唬她,打还不跑,硬是挺着不想示弱,总要再往前迈一步,你看那四五岁点人犟不犟。我弟比人家大一岁,吓的硬往我妈的怀里专,地上不敢站,还要让抱了厉害的孩子从小就能看出来。 大家谁也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稍静了一下,就又有人发言了:“哎哟,这孩子可不吃亏,我有一次碰到她们玩过家家,她就在那里当主要人物,安排这安排那,安排另一个孩子装病人,正说‘人家子宫发炎了’,正好我和那孩子的姑姑走过来,那姑姑当时就唠叨‘屁大两个孩子还弄出子宫发炎,啥叫子宫发炎,你怎么不说你,说人家呢!’她当时都不玩了,站在那里愣神的呢,等我们两个人走到堂屋门口,这孩子哭着骂开了,首先提名就是骂我,我很冤枉,我是和人家她姑姑一块过来的,我啥也没有说,我很生气地解释我没有说,真真说的人也没有出来承认,这孩子胆子更大了,连哭带骂来了一阵回去了。我估计她也知道是谁说她了,她故意这样做的,为了不想和说她的人发生正面冲突,你别看那人小,骂也还了,也没有和骂人的吵起来给大人们带来不和。只是冤枉了个我。”人们又“哈哈哈”地笑了。 “这孩子从小确实不吃亏。有一次,我在地里听到有人骂她,她那会儿可能也就是个八九岁那样,直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的谩骂她怕挨揍,等一会儿她就和别的孩子吵起来了,她连大带小都给骂了。” 又有人接茬了,说:“那会我最知情,那是我们三小姑子骂的,因为这孩子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欺负我们四小姑子,我们三小姑子准备将她揍一顿呢。 有一次,她们放学了,在地里拔猪菜,不知道因为啥四小姑子和四女子吵起来了,我们三小姑子正在那边地里干活,听到了,边走边骂过来,一看那四女在正和奎英在一起,更是激起她的万丈怒火,本来就像一发而快,正好逮住了,把两个孩子可骂呀,那四女子哭着到另一块地找她的三姐去了。这边这个三姐还在骂,之前挨骂可以装着听不懂就认为是骂别人,现在还骂,她那心里是不能吃亏的,看着那四女子走到她三姐跟前,她就和我那三小姑子接上嘴了,也跟着她一言你一语地边讲理边骂,我三小姑子早就想揍她了,这时还正好是个机会。正快走到她跟前呀,听到那边的三姐骂骂咧咧地过来了,这边的三姐有点怂了,怕过来两个人打起来就领着她妹妹走。这孩子见这阵势反倒嘴硬了,一直骂到大老远。别看那人小可机灵了,硬是把那挨的骂补回来。之前,我们小姑子那骂的谁都能听出来,并且还提到了她的名字,在那气头上,她没敢接茬,怕被打了,就让那四女独享了,硬换来了她三姐,让别人过来骂我那三小姑子。别看她人小还有点计谋了。” 有的人不相信,就反驳说:“哪有个计谋了一个小孩子,她懂得个那反天呀。” 又有个男人接着说:“你别说,听刚才她们两个人说的这孩子心里想的不一般,那次她没有直接与骂她的人起冲突,但又不服气,通过冤枉别人来达到她回击的目的,被冤枉的那个人知道孩子不是骂她能够原谅她不与计较,那个骂人的又装着不去露面正好骂个便宜。她说的这个三女子想收拾她奎英时,她又以不是骂她为由不发言,让那四女子想办法呢,等另一个人来寻事骂人时她开始骂人了。这孩子有点意思。” 正说着,奎英的母亲和她妹妹奎燕也来阴凉地坐下了。有急性子的人问:“奎英去哪里了?” 她母亲说:“不知道。” “你们呀!几天了不说出去找找,还能在这里坐住!” 那妹妹为母亲回答:“她走了,还再找她!” “你们的心真硬!” 母亲冷冷地说:“她还能去个哪儿。” 人们谁也不说个什么了。 奎英的妈板板,立眉扒眼,圆而发扁的面骨填充着一脸横肉,满口牙向里扣着,虽然长得挺整齐,但给人的感觉好像对谁都不服气似地,嘴皮因情绪作怪被弄的薄而发硬向里绷着,总让人有种不敢接近之感。她的出现让大家安静下来,人们也是想听听她对家里出现的事情的感受,她也确实想倒一下内心里的苦水。 这几天奎英不在也没有听到有关她的任何线索,她跑到哪家亲戚家,她们都应该给送回来,没有去,今天没有回来,她在哪里住呢。那兔子一定饿坏了,你趁根浅的不回来,时间长了带着个干瘪的嘴回来,你争了个啥气呀。板板笃定奎英没有做想不开的事,只是想不出奎英会以什么方式来和她见面。她该怎么去面对,她在无奈中将希望寄托于在坐的人们。她“唉”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兔子几天了没有一点消息。” 这时有人接话了,是隔壁孕妇的房东,奎英称的三大娘,这三大娘也挂记着奎英,她从远处探着头看着板板,关切地喊:“她大婶儿,奎英孩子去哪里了,知道不知道?” 板板内心五味杂陈,全身的神经收缩了一下,仍然绷着嘴难过地回答:“那个兔子和我较劲儿呢。看看我怕你走不!”她心里又气又恨又担心。 三大娘说:“她大婶儿不该我说,快派人到处找找吧,万一有个什么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板板没有要找孩子的意思,她感觉自己行动就等于输给了奎英,作为大人决不能向孩子软下来,就让她自己回来,要不,那样就经常以走来威胁人呀,不惯她这。外人当然不这样想了,她们都关注奎英的安危,看她母亲这个样,谁也没有必要靠前了。 板板还是想骂奎英:“那个兔子,从生下来就是个王八蛋,其她孩子都很好拉扯的,从月子地就不给人个顺心,刚睡个头就没好好配合你,我看见她那个帮榔头就讨厌。奔头大兮兮的,好像从小就和我作对上了。吃饭让她拿右手她偏偏就要用左手,现在教她做啥都没法教。教她做针线,她总是向后退着走,谁不知道这样不该了。她真是我们家中的一害,谁家倒霉把她娶上呀!你看她在家里和哪个姊妹都合不来。姐姐不行,妹妹不行,哥哥让着她也不知个好歹,还不识管教,谁家孩子像个她,那就不死了。” “死了,你麻烦了。”有人悄悄地说了一句,她也听见了。 板板还哭上了,自己装着委屈的,其实人们看着她就是吓的,她外表上硬撑着呢。 那边的孩子们突然喊起了“旋风,旋风你是鬼,我拿镰刀砍你腿。”阴凉畔的人们都向北边的孩子们看去。板板浑身发麻,她一下子愣住了,不哭了,盯着那旋风看,那旋风正好朝着人伙的方向来,左转转,右转转,脚下很稳重身子拧的那么紧凑,四平八稳地冲过来,人们用嘴紧唾着就冲进人伙,弄的人们都捂住了头脸。到了板板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左三圈右三圈转了一会儿。奎英妹妹见状和她母亲抱到了一块儿以保护母亲。 人们看到了一些不祥之兆,相互对视了一番也不敢给人家下肯定,不约而同都准备站起来回家。隔壁三大娘过来把孕妇掺起来又走到板板娘俩个跟前,娘俩个也起来了,她们一块儿往回走。三姑娘奎燕看着孕妇莫名其妙,问三大娘:“三大娘,这是您家亲戚?” 三大娘说:“这是我们家租户,西屋闲着也是闲着,她女婿在市里上班,正好离咱们村近。”三大娘指着孕妇说完,又问三姑娘奎燕:“你这是放假了?你怎么不去找你二姐?” 奎燕说:“她这是自作自受,她欺负我妈就够狠她了,再去找她去,谁家她能在多长时间还,谁稀罕她了。” 板板又气得骂开了:“你说都是一个妈生的,她咋就那么不听话呢!不听多换顿打,她隔三差五就能挨顿揍,那个兔子大概和我有仇了,要不她觉得能得了我了就想和我还手了。” 三大娘说:“孩子也不能硬打,就打她,她确实也不服气。” 孕妇也插了一句嘴说:“婶儿,真的,不能再打了,人家都成为大姑娘了,有自尊心了。我看她和我差不多,我也是在父母亲棍棒之下长大的,我出嫁的前半年还被我父亲打呢,我那会儿把我父亲狠的,那可真是大不了他,能得了,我真的想还手呢。我和父亲一年多没有说话,就我这次都没有告诉父母。” 迎面三大爷过来了,他看着孕妇说:“那孩子,你父母亲来了。”孕妇心里一惊,感觉天旋地转,停了下来。板板又一次看到她的裤腿渗出了血。 第十四章 又挨揍了(四) 奎英在父母亲护送孕妇出去后,自己憋气地感觉很难活下来,她想到死。这是她第一次想到死的,反正生活的希望已经破灭了,最喜欢念的书也不让念了,父母亲不但指望不上还一不高兴打个有死无活,接下来的生活就是每天地里干活家里挨打。按照村里的习俗就开始给哥哥换媳妇了。哥哥现在还念书,凭感觉他上大学后,用不着像农村人那样花钱娶媳妇了。即使需要花点钱还有姐姐怎么也前轮她。 姐姐学习不好她不念了,有时候还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和母亲顶嘴时说:“嗯,你那么大的女子不让回来劳动,就指望我呢!”这个姐姐也没有为自己着想的时候,只是为了她少干点活而纠掺自己。母亲也是想让自己早点回来分担家务,各有其谋。 父亲是担任个大队干部,每天绕来绕去不能像其他人们家的男人那样安分守己地在地里干活,导致家里劳动力紧缺。看样子村里的人们家大人都是那样的自私,把女儿拉扯大,就是为自己服务的。看来自己难逃厄运了,这样活着也太无意思了。看那些女人们弄上一大堆孩子,脏兮兮的起早贪黑地里忙完家里忙。我绝对不能像她们这样,眼下看来只有死路一条。死,怎么个死法呢,听人们说三天不吃饭就可以饿死。 于是,她决定离开这个家。她漫无目的向市里走去,市里人多,不会有人认识,三公理的路程很快就到。正值大中午下班时间,她混入了人群中,看城市里的女人们那么幸运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她羡慕极了,为什么上帝把别人安顿的那么好,把自己安排的走投无路,沦落到死的份上。确实不能比更不能活。这更加坚定了她死的想法。为了怕碰到村里人怕让人们认出来,奎英往市里的另一端走。 很晚了她还在那小街上走,为了不让自己在离世前出意外,她考虑应该到工厂的院门口旁边投宿。等夜幕降临,工厂灯灭她悄悄地来到一家工厂的旁边,保卫室灯亮着,她选择了保卫室隔壁的墙底下蹲下来过夜。 佛晓时分,空气里的阳光送来的热量已经被中和完毕,只有夜空的凉意,并且越来越凉,直至寒冷。奎英被冷醒后起来溜达了一会儿,因为有些饿软的不想站了,又坐下来。望着这黎明前的晨景,她想到那最熟悉的寂静清凉的清晨,这是个很熟悉的时间点,这是两个月前和同学们一块出来背书时刻。唉!我怎么此生就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再也没有了。现在是在这个时间点等死,在耗干肉体,天呀!那会儿活的就没有这种想法,那会儿要是知道有这个今天,该有多可怕啊!怪不得有言:糊里糊涂地活着吧! 她坐在这里想,愁眉苦脸的,一会儿有人出来散步,并且越来越多。她也站起来瞎转悠,在上班的工人们又一次来往川流时,她又混入了人群。这时,她有了方向,她趁着自己还有点精力,就往火葬场方向去,因不知道走走问问,争取被耗成干柴之前赶到。 她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眼里冒金星,就那么走着,就那么坚持着。已经日干偏西,几点她不知道,反正是看到了希望。自己的一切恨将由此消失,也再不会有什么烦恼,痛苦。特别是被这次毒打过再也不会有了。 她托着软软的身子,眉开眼笑,硬是走到火葬场的附近,坐在一片树林子里,只等晚上靠近。 奎英坐一会儿躺一会儿,当睁开眼看着那绿绿的小树时发出一阵遗憾,这嫩绿的小叶子也就几个月而已,它们自然而去。又有小昆虫串到她的身上,她仍然感觉它们生命也是如此的短暂,没有防护功能被自然冻死。自己今天的自灭是因为什么呢,是无奈,是没有防护能力吗!应该是自己看不起即将来临的现实生活。那又为什么呢!是自己无能力活下去,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是这样的未来,好像都不是,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那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怎么也回答不上来。 已经软的不行了,肚子已经水食一点也没有了。嘴干瘪瘪的里面还起了不少大泡。干脆就这么躺着吧,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脸上被吹的热熏熏的,一下子惊醒,很有精神地手脚乱摆乱踢。囫囵囫囵一只狗被吓得跑远了,之后又站住在那里回头看。奎英没有搭理它,看天上夜幕已经遮住了整个空间,自己也可以送火葬场了。 她前面走狗在后面对着她叫。她想可能狗已经看到自己的周围是鬼们陪伴了,自己也带出鬼相了。她的内心里正在做人鬼交接,走着走着,她来到了火葬场门外墙根底下坐下了,想着明天她就离开这个世界,躯壳也很快从这里消失,自己的一切将没有了踪影,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了她的哭声,什么也没有了,就像没有出声之前那样。 朦朦胧胧中,从不远处走过来的人群中听到:“这还得给爸爸配个干孀呢。” “去哪找那干孀,现在那当过去那么好配,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医术那么高明哪有毛女女早早离世的。” 奎英听了吓出一身汗,原来死都不能好好地过,到那边还有更麻烦的事,活着还能找个年轻人,死了还得和老头子在一起,看来不能死了。啊呀!这些人来的正是时候,说的也正是时候,不能死了,坚决不能死了。等那些人进去,她赶快离开了这里。 奎英开始害怕了,总感到身后有个影子在跟踪,她加快了脚步。颠颠拌拌精神十足,一个劲儿往前跑。这时,右眼余光扫到侧面小树林里有个黑影向她逼近。小时候就有非看个明白的性格,这又促使她停下来,将黑影看个明白,黑影也止住了脚步,盯着她。她也定睛一看,正是那只狗,这下好了有个作伴的,她想如果有个不安全因数狗会给叫的,这就不用害怕了。 她试着往前走,狗也往前走,她又站住,狗也站住了。奎英很高兴,这下有伴了,要不自己这晚上行走会害怕的。也奇怪轻生时那会儿什么也不害怕想活了又有些怕劲儿了,怎么回事!好的是这会儿有上帝来关照了,给派来一只狗来保护我,估计这一路上也不会有危险的。上帝都把他们支走了,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大着胆子往前走,出了树林边的小道归了大道。 狗狗站在那十字路口望着奎英,她突然离不了狗狗了,反身招呼狗狗“啧啧啧”,这是喊叫自己的意思,所以它很明白,就跟着来了。她等上来领着它一起走开了。 狗狗不一会儿就和她很熟了,队形由横变竖,由竖变横不断转换。她这会儿已经没有了饿的感觉,直觉的身体轻飘飘的。三天时间就能内耗完,已经两天了,必须用第二天夜里找到个归宿点,否则就灯油耗尽,另一条,就是躺着等死了。 奎英在琢磨该到谁家避难。姑姑家那个黄眼睛姑父不行,去了他会笑话我们家的。姨姨们家,最近的就是二姨家,家里虽然穷了点,但姨夫好人品,不会计较吃喝那点东西,对就去二姨家吧。五六公里的路程再加上现在这段出市里的路程有十多公里,半夜里可能就到了,正好也碰不到个人。 第十五章 又挨揍了(五) 一路上,两个活体在移动,不时碰到个马牛车,她也不去问询的坐一段路,只管走自己的路,求生的欲望促使她的精神头很足。完全看不出是饿了两天的人,她选定了出发目标。 奎英看到道路两旁夜里呈现着墨绿快要拔节的小麦,伸着大长的叶子在戏弄露水,晶亮的水珠一会儿会儿的从叶子上滑落下来,有的好像产生怨气,怪那叶子收揽的水珠太多,遭致它们相互拥挤,越聚越大,最后站不住脚滚落下来。叶子觉得有些露珠太不老实,左晃晃右晃晃,最后脚跟不稳滑落下来。 不管它们怎么相互怪罪,奎英现在看到这一幕内心非常享受,这是大自然赋予的自然美,满地全是嫩绿绿的,再有那晶莹剔透的露珠调侃着,心情甚好,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猛地她眼前一亮,这不有水吗!她感觉渴了,赶快来到庄稼地畔蹲下来,在各个叶子上恬恬,有点不解渴,又在那地里寻觅起来。 最频乏多见的苦菊菜在拢眼里依稀可见,不过它可长的很壮实,奎英骑着拢拢走过去在那里嚼咬了一阵补存了一点水分,好像更精神了,继续上路走,狗狗从那个方向跑出去又跑来了,它好像生怕把它丢掉寸步不离了。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从大道分岔到小道,小道两边更是胜利在望,她开心极了。纵横交错的田地里生长着颜色不一,高低不一疏密不一的各种瓜菜秧,奎英长呼了一口气:哈,我命有救。她四下里观望,借助头顶还没有发圆的月光,一目穿越老远,全部是长势袭人的庄稼。 此时的大地上太可爱了。啊呀!自己差点将生命葬送黄泉,离开这美丽的人间,美丽的大自然。她赶紧补存能量小心晕过去,时间已经是属于第三天,已经进入生命终止的倒计时,远水能解近渴的只有那大白菜和胡萝卜,再靠自己生加工可得。她先到白菜地里,在那边相看,最后将两颗稍靠近的并且离另一颗也稍进一点的一颗选中,她在那颗上面掰了两片白菜帮,利用它自身的露水清洗一翻,又利用衣服擦了一下“嚓嚓嚓”地嚼咬着吃开了,好舒爽呀!吃着吃着她又担心起来,这回大概不至于死掉吧!要不再补存点胡萝卜,她向萝卜地里走去。 狗狗总是不离身边,当她蹲下拔萝卜时,狗狗和她来了个顶头,她突然觉醒,只顾自己吃了,它也想吃点,她拔起一个还没有长大的仅有手指那么粗细的小萝卜,那也很高兴。她挑选稍微大一点的叶子,萝卜也没见的大一点。拔了五个之后到路上慢慢品尝享用去了。她自己吃了四个,给狗狗吃了一个,这样她更有精神了,继续前行。 终于在北面方向望到一个边,一座村落摄入眼前,她大步开去。 进入村庄,她蹑手蹑脚在村子里找她二姨家,还真有好耳朵的狗,听到动静从墙上奔出来,冲向她。这时,身边的狗狗也毫不示弱进行反击自卫,也保护了奎英。她更觉的它太有用了。赶走了侵犯者狗狗又追过来,与她一道同行,一路上也遇到很多次来犯者,终于到了。奎英没有叫门,又在街门外靠着墙根准备入睡,她的安全感来自那狗狗。 六月的天,外面的夜是很舒爽的,在村里空气虽然没有地里那么清香,那也是洁净的,再有清凉,使奎英睡的很舒服。那充足的氧气供应,使她有了深度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鸡窝里传出了公鸡鸣,并没有惊醒她。五点多,有喜欢起早在外面忙乎的男人们,这时在街面上开始出没了,挑着担子的、拉牲口的、看田的等各类为家里服务的男人们。 二姨夫今天是挑着担子出来的,她反过来关那木头栅栏时看到西面南墙底坐着一个女孩子正睡得香呢,也没有认出是谁,事不管己,瞅了瞅,走自己的路办自己的事去了。 奎英被一阵“嚓啦”声惊醒,也没敢一动,只等是那位亲戚过来再问,结果无人搭理,人家自行其是,往远处去了。大概是出村子了。她慢慢地揉揉眼,振作了一下精神,慢慢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去开那木头栅栏。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快要到堂屋门口,从西面扑出一只大黑狗,急促地向着她吼,铁绳揪住它,没能扑上来,她身边的黄狗也毫不示弱无礼也要还上几声,朝着对方叫。二姨正端着尿盆子要出去,听到这紧急呼叫,不敢像往常那么大胆地往前走,而是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往堂屋门口走。她不敢往前直接开门,而是先将那双手端着的尿盆轻轻地放到身后,然后慢慢往门口走。外面就像临战前激烈的争斗,两只狗一条声地“汪汪”着,二姨以为丈夫出去后,有坏人盯上家里了,要不邻居家的狗也来帮腔了,她想,该开门看看呢,还是加固建防呢。 这时,奎英已经来到里屋窗户前隔着玻璃喊“二姨”、“二姨”,二姨被狗叫的一点也没有听见,还在堂屋想对策呢,反正也大亮了。二姨先从门的那单挎耳窗户向外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外面的狗叫的很凶,还硬冲着这边扑。 二姨正想着该开还是不该开门,猛地听到有急促的“当当当”的敲门声,还是在下面敲,门口还有狗在叫。 人们一天说“狼怕小刀刀,狗怕弯腰腰”这是小偷为了防狗坐在门口了。一会儿门口的狗又“轰隆轰隆”地跑远了,二姨以为小偷用什么东西把门口的狗打远了。 被拴着的狗在院子里仍然和奎英领来的狗相对咬着,二姨是真得的不敢开门了。 奎英在那边也敲开了二姨家的玻璃,并且继续喊“二姨”,二姨隐隐约约听到窗户那边有敲玻璃的声音,感觉那人又到窗户那边了。二姨想:他要是从窗户进,我就从门往出跑。 二姨想悄悄地开门看看,她找了一件防身的家具——剪刀,万一是坏人入寝有个提防。 奎英在窗户这边没有听到答应的动静,就来堂屋门口看能进去不。 二姨轻轻地,悄悄地将门掀开一条缝,向外面底下窥探,结果,看到一双脚,吓得“哇”一声大叫,正要往回拽门。 奎英笑着喊:“二姨,我,奎英。” 受到惊吓的二姨没有平复下来,为刚才的失态好笑,又责怪道:“哎呀!兔女子,你大清早来吓唬二姨来了,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有什么急事吗!快进来说。”二姨一串的感叹着,奎英听着很难过。本来自己没有什么要说的,只等着二姨给做饭吃。 二姨纳闷道:“你怎么不从上面敲门,在下面敲门,还让你二姨胡思乱想了一翻。” 奎英笑着说:“二姨,那不是我敲的门,那是我领来的狗被你们家狗吓的向后退屁股挨到门了,尾巴甩的敲打的门。” 二姨道:“那还和我想的那事一样样的。啊,你先进去,二姨把这倒出去。”二姨指着那尿盆子。 小黄狗目送二姨走远,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拴着的同类狗。等二姨走过来进家门时,它委屈地瞟着二姨,想进来,看二姨仍然没有那个表示,甚至就没有注意到它,之后,它将前蹄伸长趴下了,家狗也不叫了,可能知道它也是个亲戚,摆着尾巴拽着铁链,亲昵地向前扑着,小黄狗不屑一顾地眨巴着眼睛瞟着它。 二姨把门关好,没有顾及外面的事,赶紧进来,奎英已经跨上了炕,二姨若有所疑地问:“你这是起多早了,这会儿就来了?”二姨边往锅头边走边开始进行这早上一系列的家中程序。 奎英也不敢多说话,怕露了馅,只是轻轻地答了一句,说:“为了早上的好空气,等热了也来了,没想到还有点早了。” 第十六章 又挨揍了(六) 二姨快做好饭呀,才喊炕上睡着的两个孙子起床。奎英洗完脸上炕给往起垛被子,那两个孙子赶紧起来,趁着有人给帮忙垛被子。两个孩子,七八岁那样,一男一女,洗完脸也醒过来了,对炕上的这个不速之客一个劲儿地端看着。二姨也理解他们,就给出了答案:“这是你们一个二姑姑,记住了。”两个孩子同时点了点头。 奎英看着二姨这家也很麻烦,这还有两个孙子在住着,自己住下也不好吧!就看这两个孩子上午回去不,回去,自己还能自在点,不回去这住着也不快活。 二姨熬粥顺带着热了点饭,按照自家的那种习惯,笼屉上的饭就是给劳动人吃的。自己听老人们说过:饿过三天的人不能多吃。奎英就喝了一碗粥坐后了。 这早饭就是人们家正常处理的方法,二姨打算中午给吃点好。 二姨给二姨夫把饭放到锅里后,准备和奎英聊天,刚坐下没说几句话,门外又来了几个孙子,大的领着小的,不一会儿站了一地,共七个。奎英一下子心乱如麻。二姨也头痛了,把五岁以上的孩子都撵出去玩了,以下的留在了家里。 三儿一女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每家至少两个孩子,他们都是母亲家里不想要给撵出来的,这可好奎英一下子就不想在了,看来谁家也没有那么好呆。 二姨不停地喊小的骂大的,无法和奎英说个话,奎英于是和二姨说:“二姨你快好好地给人家看孩子吧,我这会儿觉得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二姨抱着个小的,领着三个大的,出去了。到自家的院子里忙着给那些开了的花受粉,西葫芦花,南瓜花,这看见一个,那看见一个,忙不迭。二姨高兴地满地跑,看看那已经接上的瓜更是满脸洋溢着幸福感。 忙完了这些活,二姨的脸又是一种,大一点的拽不住两个小一点的孩子,他们也在身边添乱,二姨看到后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烦着骂,一上午的在院子里的喊和叫。奎英并不能够睡着,连二姨夫回来吃饭她都知道。只是由于不知道怎么见人家就那样装着睡着了。 二姨夫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她想到不去说话也许人家很自在,你和人家说话也许人家还挺烦的。二姨夫认为孩子在睡觉就不去打扰她了,等醒来再说吧,就这样他们在家里互相谁也没有去为聊天做努力。 听到二姨夫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不是刚才街门口蹲的那个孩子吗!” 奎英的脸朝着窗台,听到后留下了两眼的泪。二姨夫吃完饭又走了,到地里去看庄稼了。奎英自己在家里躺了整整一个上午,她没有那么嫌弃二姨家的孩子多了,原来二姨可以把他们安顿好的。 上午,二姨没有耽误干活,如果中午这些孩子都在这个家吃饭,又添个自己,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自己这该怎么办呢!又是一阵无奈。死了半下又活过来了,其实没有个去处还得找死,死个没有人知道想地方,让人们看不出是男是女这样就避免另配死首了。唉!看来就是该死了,没有你可活的条件。不过先走着瞧吧,不能在二姨家里死,那样二姨就会不好看的,一辈子也不知道是对不起谁。父母我死了她们肯定会大快人心的,二姨自己觉得交代不了他们心中肯定会难过的。她们家要是能容我,我看见这些孩子也头痛了,我还得为他们这些孩子卖力气干活呢,其她亲戚家更是不行了,那些所谓的夫们看自家的笑话儿,特别地那个当姑夫的。 我怎么就成为多余的人了,寻根究底,难道因为不想让父母打,就导致这样了。孩子就得让父母打吗!你吃人家喝人家呢,别人不打你,你也吃不着人家。怪不得家家的孩子们心甘情愿挨打,连句嘴也不敢还,是你没办法活着,自己这下尝到这滋味了,孩子在父母这儿就没有尊严可言,论那就又没有了关系。看来孩子就只有一味地享受父母为你送来的一切,送来饭吃,送来打挨。 夏日的热炕头,爱凉的人一下也躺不了,为了让二姨和二姨夫好好的休息一个中午,奎英出去到院子里的菜园子里欣赏种植的各种瓜菜,也真是可爱,嫩绿的大叶子为即将形成的瓜儿们撑着伞,自己挺着身直面紫外线,并且还将它们抓住粉碎与泥土里的各种肥料调制做成营养成分供自身吸收。吃饱喝足的它们就是那么的挺立。其它瓜菜也一样,都是那么傲然挺立守护着它的果实一路成长。 奎英坐在一棵果树下,直面这些长势喜人的作物,心里感觉做这样的农民也不错,种好自己的供给,什么也能吃到。当然能念成个书更好,那样可以为国家做贡献,搞科研也是国家的当务之急,只是自己已经被把这条路挡住了,希望那些能念上书的人一定要好好学习,替那些无法完成宏图大业的有志者完成宏愿吧!想到这,她为自己的困难摇摇头,脑袋这么一偏目光射向那圐圙墙底。 唉,墙地下长着的全是毛毛黄草,在正午的灼光爆嗮下,蔫蔫的,无精打采地耸拉着,一样的植物它怎么就生活成这样,猛然感觉这难道不像自己的生活这样吗!它没有得到松土,没有特意送来足够的水分,更没有充足的养料供给,它那么难也硬要坚持活着。所不同的是自己不能忍受那份委屈,赌气逃出。可是,自己现在连个依赖的扎根处也没有了,连个哪来哪去的地方也没有了。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现在连个赖活也得不到,还是找死吧,一定寻找个好地方,把自己给安葬了。她又扭过头看到那满园子的大片的绿叶子,不禁羡慕起它们来,虽说不是同种生命,但自己的这生活永不及这满园子的嫩绿活的好。 二姨好像要和奎英换岗一样,休息起来又出来呵护她园子了,让奎英进去躺一会儿,二姨的两个孙子有点粘人,他们总是紧跟二姨,奎英想和二姨多呆一会儿有他们也没有那个兴趣了。奎英自己进家继续上炕躺着了,可是,炕上还睡着两个孙子,他们都在那后炕,没办法自己只能回炕头热着了。反过来想,再热也比那两天晚上的蹲睡强,还是再好好地躺着吧。 二姨也没去问奎英为什么来她家,就当是孩子想二姨了,来二姨家了。 第十七章 又挨着了(七) 两天后的下午三点,一阵男人的说话声把两个孩子惊吓的“咚咚咚”地从院子里跑进来,只听的二姨说“在了”,下面的话被两个孩子弄的没有听清,只听得二姨的回答声。她猜想:可能是来找她的人。但又不确切,还想听听说什么,地下的两个孩子上炕摔鞋的“啪啪”声又给把炕上的两个孩子吵醒,其中一个还给哭上了,弄的更听不清了。从间隙间听到“那就让她再呆几天吧!”是叔叔的声音,奎英哭了,她怕看到叔叔,结果等了一会儿叔叔也没有进来,可能是生气为了自己害的他大热天还得跑一趟,受一趟的罪,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二姨忙了一阵进来,喝了一阵水后对奎英说:“奎英,你生气来不和二姨说,让家里人着急,你叔叔累哇哇的,还得找你一趟,你这孩子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你没什么,让你父母着急。” 奎英很不高兴地说:“他们从不着急呢,我这是第五天了,他们今天才找我呀,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后的,巴不得我滚呢。”奎英哭着把被打的原因和在外边的经过都说给了二姨听,二姨哭的比她都难。二姨既心痛奎英,又心痛妹子,万一奎英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有多痛苦呀。第二天,二姨让二儿子把奎英送回家,并且嘱咐她们以后不能再打孩子了,小心闯下大祸。 奎英的母亲板板,因为拉扯的孩子多再没有个帮手,忙的心里特别烦躁。丈夫在大队当了个小官,家里很少能指望上,她经常把不顺气的事撒向那个正好来激怒的孩子,这个最为不好管理的奎英就成为一个挨打虎了。 有爷爷奶奶的庇护奎英也就很得意,经常当着母亲的面赞美爷爷奶奶,母亲很吃醋,所以对她额外有一种讨厌存在,生气就想打,打惯了,以后不顺心就想打,后来就是动不动就要打。 奎英在众多姊妹面前也很丢面子,但又无法逆转对母亲信手就来的头脸一掴,她早就开始想对策了,否则,经常不是大脑里一晕就是眼里冒金星,再就是耳朵里“嗡嗡”作响,终于忍不住了。母亲对突如其来的反击不能接受,对于她的出走,巴不得不回来实在是不想看到她。 第一天晚上,没有回来也没有什么,她父亲下午到大队里晚上没有回来,这种事他想也没有想到。第三天回来中午吃饭没见奎英,让奎英妹妹出去找二姐吃饭,这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对妻子又是一顿破口大骂。不是着急找孩子又要出手开打妻子,奎英的三妹妹奎燕吓得不敢有任何不妙生怕父亲向她“开火”。没有吃饭到叔叔家和二姐的好朋友家找,转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又回来了。 父亲命令赶紧让她叔叔到那几个姨姨家找,这要是没有如何是好,这就成了赶走孩子的罪人了。罪人当不当另说,可是这几天,我孩子在哪里躲着呢,希望不会报复我吧,他不住气地骂妻子:“那个铁石心肠,一直你就欺负着她,我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痛痛快快地给我滚出门。” 妻子反驳说:“最主要还是你打的痛,我打了多少次也没有走,你作为一个男人让你‘吓唬’一下,你还往死里打,她能敢在这个家吗!有你这么狠的爹吗!” 丈夫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继续骂道:“我现在才明白了,我被你这个铁石心肠利用了,你妈的,我知道你狠她是因为她往奶奶家跑的多了点,你嫉恨的不行,你就拿她解气了,可怜的我孩子......”他说着哭了起来“这几天受什么罪了,这要是碰到坏人给弄的没影儿了怎么办呀!三天了,找都没有个线索,这下你把个害除了,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板板害怕了,真要是找不到了,我让他能吃了,可她内心里笃定,就是去她的那个姐姐家了,并且还撒谎是来串门的,但被丈夫这么一提碰到坏人,多少也有点担心。 叔叔和婶儿婶儿听到奎英被打出走不由地哭了,等奎燕走了,他们穿好衣服来哥哥家了,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吵,就劝架。之后,了解了详细情况,叔叔也怪怨他们两个人,“两三天了孩子不在家不着急,还有你们这样的大人了,不要了,回来我要呀,省得跟上你们经常挨打,跟着别人有你们这情况顶尽了。这倒好说,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紧的找。”婶儿气的发话了,“图啥了,亲亲的父母把孩子逼走……”还有更难听的话,不好意思说了。 板板已经彻底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了,她正在发呆。打自己的孩子打出后怕了,这要是孩子不回我家怎么办。唉,这好说,要是找不到怎么办,还不让这兄弟两个吃了,让外人笑活死了,这样我也活不成了。唉,人都是想活着的,可是,到了不能活着的时候,就得死,奎英被两个人打,不会有死的心吧,反正我就觉得她在了。可是,那天的那股旋风怎么回事,难道那就是奎英回来打我了,围着我使劲拧,“奎英”板板突然喊了一声,两只眼发呆,面如土色。她的内心里在大哭,在害怕。看到这种状况,叔叔也不敢说什么了,就赶紧决定,说:“我给出去找找吧,你们说最有可能在谁家?” 哥哥说:“就她那几个姨姨家找,先从最远的她四姨姨家找。” 恩泽送走了弟弟两口子,自己到村周围转悠着找奎英。 叔叔赶紧回家骑自行车先往路途最远的亲戚家找奎英,跑了两天没有找到,等到最后一家他就跑不动了,既不敢面对这一家,又寄希望于这一家,他太怕听到“奎英不在,没有来。”这样的话了,临进村他的腿发软了。当走进她二姨家的院子里没有看到奎燕,叔叔就浑身开始瘫软,脸部发麻了。正四周查看,见菜园子里有人影,就“咳”了一声,惊起了她二姨。叔叔在问“奎英来了没有”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想听到奎英二姨的回答,又怕听到回答“没有”,在恐惧中听到“来了。”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叔叔来找到奎英难过的好想哭,所以也没敢进来见孩子。为了尽快让她父母知道,赶紧回去了。父亲知道后,激动的哭起来,并且说:“我孩子没有报复我。” 二姨安排他二儿子第二天就送奎英回去,一来自己怕妹妹家说,二来自己家也人挺多,顾不上照顾奎英,尽快让她回去吧。二姨哥也很想尽快送奎英回去,看到母亲每天累的。 奎英路上想着:自己怎么去面对父母,已经这样了,再不厚着脸皮回去连归宿都没有了,谁敢要你了,打都不能打。不过那是以前吃人家的呢,这回也回村里了,书也念不成了,到谁家也不吃闲饭了。她坐在二哥的车子后面,想了些不切实际的事,对她来说也是最坏的打算,万一呢。当然父母能接纳她最好,只是他们能那样打自己可能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二哥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安顿着说:“回去好好和父母亲相处,不要信天游儿,使性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又惊人,又麻烦很多人,人们都挺忙的,以后可不要这样了。”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可到自己的村子奎英很是麻烦,怎样面对父母,如果他们再给来上一句“回来干嘛,没见你了。”要那样,那就是上帝在要命了,没有你可以归宿的地方了,父母的关系也算到此了,真正没有活的价值了,反正也没人稀罕了。没有好的未来了,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态度了。这次叔叔来找,谁知道他要来找还是家里要来找,不管啥情况,就看上帝让活不! 第十八章 又挨揍了(八) 孕妇听到父母亲来了大惊,他们怎么这时候来了,自己这时候确实需要有人来伺候一下,但不想见到他们。这时候,她的两腿已经都被血染红了,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着急了,都想到了上医院。房东大娘赶紧对大爷说:“你快回去套车,送她上医院吧,小心耽搁了。” 剩下的三个女人把孕妇缠着放躺在地上,孕妇心里非常的接受不了自己这样弱不禁风的体魄,她不甘心自己会被这事打倒,但经不住这些好心人的劝说,她虽然躺下了,但她的内心很强大。本来自己有事不想惊动父母亲,也不想让父母亲给予自己任何帮助,免得日后斗嘴时落下话把子。不要以为亲的了,亲的也不能让他们说,因为人的脸对谁都是一样的薄,外人刺激因为不亲痛而不计较,亲人刺激永远在心上有伤疤。 孕妇躺着想着父母亲此来带来的尴尬,一边还在等着大爷的车,她好像没有装着自己的安危,只当是一个见红的现象。 一会儿,大爷的车过来了,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也就是孕妇的父母亲,母亲跌跌撞撞过来,嘴扁着边哭边问:“这是怎么啦!你怎么不小心点。唔唔……” 孕妇安慰道:“没事的,医院会给处理好的。” 几个人缠着她上车,父母亲也都坐上了车,马车很快出了村,母亲看着三女儿这样哭出了声。孕妇感觉母亲不可思议,她怎么还为我哭上了,真是太阳朝西上来了,一向视己如敌的母亲能挤出两眼泪,稀奇稀奇。 紧急时刻,医院又让家属签字,“保大人,保孩子”。这样的签字,在孕妇的父母亲这里,感觉医院有点拿人命不当回事,来你这里就是为了救命,你来个保谁,那个还不成人小的呢,你还能丢掉一条大人的命保他去,父亲很来气就过来签字,却被医院拒绝,说不够资格。我的女儿我最有资格了,憋红着脸就问医生:“你们是怕我没有钱付给你们?保我女儿吧,我砸锅卖铁也为你们堵上这窟窿。” 母亲感觉到女儿有生命危险,吓成一团了,哭着求医生救命,“我给你们出钱”。 医护人员都无奈,因为签字人必须是丈夫,因为涉及胎儿。无奈,为了尽快救女儿的命父亲打车到女婿单位招呼女婿。 女婿来了毫不犹豫签了保大人的字。医护人员仍然是以双保进行医治,胎儿仍然没有要离去的迹象,在保住大人的前提胎儿也奇迹般地又留下来,只是要孕妇多受点累。 孕妇到了医院也没有拿自己的事当回事,她在疼痛的时候回过神来,啊,这是她的事,不痛时大脑里就是奎英的事。她没有紧张害怕的因数,导致她们母子平安。 由于经济问题,只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回到家,她可是遭罪去了,需要她大躺一个月还不让一动。这时,她才感觉有父母亲在身边真好,要不躺在这里怎么办,谁能来甘心情愿伺候自己,丈夫也不能啊,他还得上班,婆婆就不要提这事,人家还等着你离婚去呢!看第二个媳妇呢。 孕妇张玉英终于被她的身体不争气拿下,本来是发誓不麻烦父母亲的,而今天还就得麻烦他们。这要是再讲驳起来,他们又有说的了,难道还要讲驳吗。父母亲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了,而自己现在已经成家,长大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父母亲,看来这世上谁都不如父母亲,危难之时父母亲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救你。 丈夫人家是听他父母对待你,还是父母亲亲你,我不能再信天游儿了,该为父母亲着想了,不能再计较父母亲了,小心落下后悔吧,不要再计较个人得失,得从头再来,好好反省自己。就从这次来看父母亲还是亲孩子的,可我这个孩子没有给父母亲带来一点顺气,起点摩擦你还记上个没完。 隔壁这个奎英和她父母亲难道也成了我这样了,不过人家还小的呢,不像我二十好几了还挨揍呢。这个孩子我想和她好好谈谈,希望不要那样对待父母亲,小心日后像我今天这样后悔,希望把自己突然改变的态度和认识讲给她听,希望不要和父母亲顶撞。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还是你的父母亲跑在最前头,我现在越来越可怜我的父母亲,被顶撞的过后也没有计较,主动承担起照顾自己的事务,不用你开口,不用你安排,按部就班可给你伺候了个妥帖。父亲有些地方比母亲都想的周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亲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看到邻居家街门外人很多,不知道看啥了。孕妇心里很着急,奎英,是奎英的事,她赶紧让母亲出去了解一下,给听听什么情况。母亲回来也不知道那家怎么回事,就听说她家的女儿挨打跑了,又给送回来了。 躺在炕上的孕妇不由地哭了,但又怕母亲看出来,不过那也和正常人不一样。还是不要把真实的事情告诉母亲,免得她不好意思,这也太奇怪了,她们家的事居然和我的情况一样,我虽然没有她被打的那么痛,但是与父母亲的关系都不那么融洽,出嫁了父母亲显得亲起我了。 为什么那会儿在她家的时候就那么讨厌我,难道是看到我现在找了一个好女婿吗!可是,我这是破鼓担了一个响名声,家里仍然很困难,要不我怎么也不听医生的话要回家,而不多住几天医院,不就是因为付不起医疗费吗。因此还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我这次受多大罪呀,万一哪天再弄着了,我还得被选择一次,这样来回的进医院糟蹋钱,恐怕人家要改变主意,不选择我了。如果没人管我,父母亲能出钱救命那就是真正的亲我呢! 唉,难道非要考验一回我父母亲吗!我不能难为父母亲,一定要忍受一切,不能弄出上次那样的事。 母亲得知了奎英的事,心里一阵发凉,这孩子比她还能闹,居然还往出跑呢,之前,我总拿我这个头痛的孩子没办法,认为这天底下没谁了,啊呀,还有甚者,母亲不禁为奎英的父母捏了一把汗。家里出现这样的孩子,这可不像和外人那样,可以不见,这是天天就在你眼前,不小心就和她起了摩擦,作为大人总也不想让孩子来战胜你,就要骂她。可她总是那么“勇敢顽强”,硬上气得你就想揍她一顿。可是,那么大了那能紧的个揍,她可是得寸进尺,日久天长娘们关系越来越远。幸亏亲字难得,我的这个孩子不是今天她成这样女婿有请,我们怎么能好好坐在一起呢。 唉,有时候这坏事也能成全一件好事。总算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这下她也成家了,不用成天的在一起摩擦了。在平时有一个不怎么的时候我就这样走开了。可是,这种情况万一再出现与我的不妙的苗头怎么办,我不能扔下她走了吧。唉,不行,她怎么我也得坚持让着她,看她还能怎么着。 由奎英的事引得娘俩个都做了一翻思想暗潮涌动。母女两个改变了往日的那种相处,进行尝试着做好现在,都是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每一步。 孕妇张玉英在床上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但她没想到奎英在受什么罪,心里又是多么的乱。这时,她也不太适合知道这些事,因为母亲在家里,担心母亲听到这种事,因为很敏感,不敢提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就这样这件事在孕妇心里也算尘埃落地,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就好了。 可是,躺在床上一天也不能总睡着,总有醒来的时候。张玉英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回怎么也不能再有事了,越是困难越给出事,总这样丈夫要讨厌我呀,他的工资是有限的,还要供养他的父母家,我都送了医院他免不了要心痛,导致生气,再让他家里人知道了,我可就灾难临头了,扫地出门是小,保孩子是大。 正这样想着,奎英吃完饭来了。 第十九章 又挨揍了(九) 奎英被二哥送回来,在堂屋里没有进家,父亲为了给孩子个台阶下,就朝着堂屋喊:“你还不快进来帮你妈做饭,你看她两个人忙不过来。”这就是变着法让奎英进来。奎英在外面偷着笑了,毫不犹豫地进来帮着烧火。 母亲在大屋弄面食,姐姐运作到厨房炸油饼。奎英很久不与姐姐说笑了,恼着不说话的机会很多,两个人很安静地各干各的。 吃完饭二哥给父母亲“上课”,自己不便在家里,就跑来看那天“见红”的租房嫂子。孕妇看到奎英进来很开心,并且拍打着身边的炕示意坐到她这里。 奎英先向大叔大婶儿那边看了一眼,笑着问:“大叔大婶儿从家里来几天了?” 大婶儿回答:“来两三天了,我听到她这样了就和她爸爸赶紧跑来了。” “啊,大姐怎样了,后来?” 孕妇说:“没事,就是见了点‘红’,让这样躺着恢复一个月。” 母亲说:“还没事,你都差点没命了,不是医生医术好你都不保了。”母亲随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奎英心想:这大姐这几天也在生死关头挣扎呢。 孕妇为了面子说:“那还是保了,不保能活下来。” “就因为医生难取舍才都保下来了,要不几个月的孩子早就给你取下来了。” 孕妇突然脸色变了,难道他在外边做着不可告人的事,她记下来了。 奎英看到大姐这样,想到:原来不想活,可以在出嫁后死,这样虽然看不起对方,也不用配个老头子,最起码是个年轻人。可是,自己现在还早着呢,还得对付多少年,还得被她们打多少年。唉,为了后事就忍着吧。 大婶儿突然醒悟:自己是不是给孩子们翻了事了,不过就看这个坏孩子吧,她要是和人家表现出来,那就把老娘带进来了。三个人叉着空,想着自己心中的事。 奎英想了解大姐的情况问道:“大姐的情况严重了?” 大婶儿说:“幸亏有好医生,要不是闯下乱子了。身边没有大人指导真不行,自己不拿当回事。啊呀!这可不是小事,得了还。就这我都受不了了,当大的,孩子们受点点痛就心痛的不行了。不是个替的,能替非要替下来不可。” 孕妇想:难道我妈还在为我心痛难过吗,我怎么感觉她不像人家所有人的妈那样。不过这回又见到一个奎英妈,我没见过第三个这样的妈。 奎英想:看人家的妈真亲孩子呢,太让人羡慕了,我怎么就有个那样的妈。铁石心肠,真让人难以存活。经常一不高兴就掴掌还就像那下雨的,打在衣服上还行,偏偏就找你的脸上来,细皮嫩肉的脸被那粗糙僵硬和裂皮的手掌劈下来,麻、辣二重伤害,带有针刺的皮肤在脸上又扎又划又让人眼里冒金星。奎英眼睛看着大婶儿手不由地握住孕妇的手感觉她太幸福了,有这么好的妈。 孕妇感觉这是一种同命相连,难道她能感应出来与我一样是被父母经常打骂的孩子,反正我现在是走出来了,她还早呢,就看以后她怎么处理了,不拿父母当仇人就不是个事。父母别偏心也没有事,谁都不能偏离亲情主线,就像自己这样,父母还能来看望,母亲还能留下来伺候我。如果当年自己头脑一热把亲情给毁了,那就没有今天了,既找不到个好女婿,又没有亲情在跟前守着,冲动确实是魔鬼,忍一忍能避免人生最大的悲剧,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让一步,海阔天空”。 两个人手握着,一会儿她握紧她,一会儿她握紧她,情感的波澜传递着两个人的感情,两只紧握着的手很有节奏地松开握紧松开握紧,久久地牵着不忍松开。孕妇的母亲看着炕上摆着的两只绵柔纤细拉着玩耍的手,笑着说:“咦,这么大了还要耍这个。”她们两个人也笑着而后把手松开了。 奎英很关切地说:“大姐,要是寂寞的话,我来陪你。” 孕妇很开心,看了一眼母亲,说:“那太好了,但是你得在没事时过来,不要放着手里的活不干跑过来,那样我就对不起大婶儿了。” 奎英说:“肯定,有事可就不能陪你了。那是留给你陪大婶儿的时间。”说着“哈哈哈!”笑了,引得她们母女两个人也笑了。 大婶儿听了她们的谈话有些吃醋,这个坏女子就把老娘当作保姆了,到底是一代人,她们好的都不行了,比我还亲近了。为了女儿能有人陪着,其实我也很高兴,要不娘俩每天也没有那么多话说。除了商量吃什么饭就没有个说的。 孕妇心里很高兴,这回躺着也有盼头了,每天就盼着奎英来和我聊天。 奎英也很高兴,这回和父母亲有不和而散有去处了,省得到处乱串受罪。奎英对大婶儿说:“大婶儿您午休一会吧,我和大姐坐会儿。” 孕妇也让母亲往父亲那边躺下,她们两个人低声相互问候,也都了解了对方这两天的遭遇。之后,两个人又紧紧地握了一下手,好像是为了她们的同命相连而握。孕妇说:“没想到在我这两天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的时候,你也从那里爬出来了。” 奎英笑着说:“我是自己爬过去,又挣扎着往回爬,你是不小心爬过去别人往回拉,不一样。你是宝物级别,我是废品级。”她说着把头伸过来顶了一下孕妇的头,之后,两个人笑了。 两个人交谈完了之后,奎英回去了。 奎英的早点回家,一来姐家人还要午休,二来她得赶在二哥走之前回来,要不也不好与父母亲独居。她回到家也不与父母亲说话,也不用眼睛来瞟一下父母亲,顺其自然地该干啥干啥,送走二哥她等待父母亲来再次给自己开专场,没理人似地跨在炕沿边等待那一刻的到来。这样也好像不歉着他们什么了。可是,家里比静的还静,谁也没有创造出一点动静。可能这就是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它能缓解气氛,能让以后所有人有个安稳的心情。自己家没事,三个人都为大热天在路上热行的二哥叫冤,叫可伶。他们创下的苦让别人吃,唉,以后可得谨慎行事。 奎英不在家生为姐姐的奎杨,不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还嫌她把个家里的气氛给破坏的无法正常生活,和其她妹妹共同勾结不要理她,不要出去找她,爱死爱活,死出去这个家把害除了,谁也不要可怜她,让她自作自受吧!她压的很稳,没有一点同情心,反倒是不喜欢她回来,她一回来这个家就不得安神,弄的其她人跟着都没有个好心情,生活中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生怕被反过来也骂了。 第二十章 舍衣服 回到家的奎英每天沉默寡言,仇视姐姐奎杨,讨厌母亲,对父亲的感觉是,对父亲给予的一点关心的感恩好像在逐渐变无。她总也不想在家里开口说话,抬起眼皮灵活地转动几下眼珠,家里要干什么活心领神会,知道每天什么时候干什么样样不落下。没事时就到闲房里坐着看书,这次好像胆大了,任凭母亲是个什么头脸,一概不管。任凭她嘴里嚼念什么都听而不见,你到把我弄到这种地步了还想怎样。你只想着我为你服务,而不愿意为我服务,作为母亲你的心也太自私了,真让人心凉。母亲看到奎英每天给她个冷脸感觉这个兔子从来到这个家就和她作对了,经常被她气的想打她,那兔子和我有仇了,现在她长大了,可以和我还手了,有朝一日还被她给打了。看她那个“丧木神”劲儿把我恨的,我怎么养下这么个兔子,仇人。幸亏我还有三个好的呢,我那奎杨她怎么我也不能再惹她了,万一也像她这个兔子这样就都白拉扯了。反正不管怎样这个兔子她什么也给干了,就是我还想指望干点别的,不想和她说话,不想看她。这兔子确实比老大勤快,也能吃苦,我也就想让她给干活。她念书的时候没理,什么也能干,不念书了也看样学样了,也不怎么勤快了,让老大带懒了可不行,那样我又没有指望了,又是接着忙。她们干地里的回来什么也不干,这么多活我一个人能干完吗。看着到发愁,念书是那样的不念书又是这样的。 板板又没招了,又在清晨里被窝筒求丈夫帮忙了,第一句话就是:“我这活的没盼头了。唉!盼这些兔子们长大我能轻闲点,结果狼多不咬人,看样学样,一个不做都不做,我地里做回家里做,一天做不完的营生。” 丈夫恩泽说:“你看,我让你在家里吧不要出地,你偏要出地,地里有我们三个就够了,你就在家里给做点饭还不行,让孩子们回来吃个现成饭。劳动回来有人给做好饭,我们也很开心。” 板板坚决地说:“我才不呢,你们地里干点活回来啥也不做了,都留给我了,我能忙过来。” 恩泽说:“我是想让你在家里享点清福,你还觉得让你受罪了,那就到地里干呗。回来让她们分工做。” 板板感觉她的意思能得到丈夫的支持,也就不说什么了。被吵醒的奎杨感觉天塌下来了,很是难过,地里做回家里做累的实在受不了,就想让母亲在家里给做点饭吃个现成的,很不想让母亲出地。就插嘴央求道:“哎呀,妈!你就不要出地了,你就在家里做饭吧。” 板板很反感地回道:“我可不想在家里,你们回来一下手也伸,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要干啥大家都干吧!” 好像这就决定了家庭各个成员任务的分配,母亲也痛快了。奎杨也烦开母亲了,看别人家的妈都在家里给孩子们做饭,她就要出地里干活,这个家麻烦的。 说也巧,这个家的女人们都不是那么干活的能手,板板作为一个奶子工的劳动老手在那大集体里永远是个倒数第几。奎杨也是个老慢,不过她比母亲强一点。有人觉得她们是想利用恩泽是大队干部,想让人们来接几把,总是故意不往前走,时间长了人们都很讨厌这一点,可不管别人怎么着,她们就是走不前。 这回分开了,只有自家的人,没有了快慢之分。奎英开始在她们娘俩后面,那会儿是属于学徒期,逐渐就跟上了,再往后就走在了最前面。但是她到了地头从来也不返回来接母亲,而是自己歇息去了。在奎英看来,你们在后面慢慢腾腾根本就不累,边干边歇着了,而我早到是为了早些歇着。初出茅庐肌肉酸痛,锄地跪的膝盖痛,拔地压的大腿痛,满胳膊拽的肌肉痛,割地弯的腰也痛,难道我不是人吗!我一到地头歇一会儿你就变脸,你以为我是铁打的。这只不过是性格决定的罢了。你们不想快走,好好用些力也能走快,我如果走的慢些也不累。 秋收季节,奎英把锄地时收留父亲用过的线手套给打了补丁用来拔地,母亲见她不用她们那样护手的套子,有些看不惯,对奎英总是横眉竖眼的。奎英已经不拿母亲的各种表情当回事,爱怎么就怎么地。有时听到和父亲骂她:“那个兔子,童男女掉到河里了,衣裳湿了,架子还不倒,还以为你是个狐子狼呢。” 奎英更是不听这刺激,并且将小心翼翼变的大大方方,不再鬼鬼祟祟了,把父亲用过的手套都收留出来,洗白打好补丁准备一用,直至母亲习惯了,再也不说了。她不以言语去说服,就用行动来抗衡,让母亲适应她。她把姐姐在关系上视为无有,在讥讽上视为一个没有文化的家中跳梁小丑,一个在背地里与己不利的小人。 姐姐虽然与母亲在一个战壕里,没有那种合伙欺负奎英的意思,但她经常在母亲跟前传递一些有关奎英的不良言语,使母亲记在心里。虽然不直接来揭短,但时不时地还要在早晨那个天赐良机和父亲诉说。父亲听了有的不予理睬,有的反过来将娘俩个骂上一顿。 奎英回到了村里,正式与同龄女孩子打交道,她这个年龄的人都已经找了对象,都有婆家供衣服穿,她和人家一块她显得很寒酸。有的女孩子就把她买的不合适的衣服要舍给奎英,并且还说等你找了对象再给钱。奎英本来就没有那找对象的意识,也不愿意指望那事来还钱。同伴感觉她的衣服正好有个打点处非要奎英拿着,奎英看到人家的衣服也挺好,并且这么好心来赞助她就拿上了,她的想法是等市里农场再顾人锄地时自己单独承揽一部分,挣上钱再还人家。 奎英把衣服拿回来,家里人看到了,都觉得纳闷。最感兴趣的是奎杨,她很快就出去调查这些衣服的来历,她从人们嘴里得到的是等奎英找上对象还钱。这样就回家来讥笑奎英,不等找上对象就开始预支钱穿衣服了,她不止一次的在父母亲面前笑话奎英。有一次,和奎英吵嘴还拿出这事来羞辱奎英。 第二十一章 思维转向 这姐姐倒是挺本分的,自己感觉做到了尽善尽美,笑话别人也够资本。但这里也不单是笑话,这里有嫉妒呢,看到奎英有比自己穿的好的衣服奎杨心中不快,感觉她没有碰到这样的机会,或是没想到这样做。在她和奎英吵嘴时用“你想嫁了、想找男人了,提前卖自己穿衣服。”等恶语伤及奎英,父亲听了感到不是个滋味,一生气给狠狠的骂了一顿,“外人还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不依不饶了。” 奎英得到了平反,心里很高兴。那奎杨听了感觉自愧,被父亲说的没脸再说什么。 从此,奎英对姐姐越来越讨厌。有时候想起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这个间谍”我干啥事她都要暗中监视,感觉她就是自己的一个天敌,她可是太过分了。 她劳动我念书就不让给我穿好衣服。以后,又听的她为了不让我念书和母亲闹事。这次她又在背地里笑话我好像她比我好多少。一天夜里,奎英越想越气,控制不住的情绪,必须要爆发,在被子里就“咚”的一脚踢向了奎杨,奎杨挨了莫名的一脚,很是气愤。伸出手来揪住奎英的头发,奎英也伸出手逮奎杨的头发。姐妹两个扭打在一起,父亲坐起来轮流打这姐妹两个。奎杨抓住奎英的头发不放,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奎英也在找姐姐的头发,找不到就来挠姐姐的手。父亲看到奎杨的手出血,就来往开拌奎英的手。奎英一只手被拌开,另一只手就又回来挠了,结果连父亲的手也挠破了。父亲一生气又对奎英来了一顿饱打,姐姐听到父亲帮着打奎英,拉回了她那揪头发的手,痛的她自己哭去了。 奎英被打哭了,在父亲住了手后,她赶紧起床,姐姐为了预防奎英报复也从脚底下钻出,拉过了衣服也要穿。父亲见势也起床了,母亲本来还想睡一会儿这也不能再睡了。最后,全家人都起来了。 奎英出去了,她漫无目的的走了,反正这个家是无法呆下去。 夏日的早晨真好,空气凉爽天空湛蓝,就像那一块纯蓝色的大布子罩着这个世界,太爽眼了,大地上这一片碧绿,那一片花海,这个早晨很美丽。 本来置于其中心情应该甚好,应该好好享受这份大自然送给的特殊待遇,可是,奎英气的就是没有那份闲心,此时她不知何去何从。本能地寻求着可能的依靠,也可能是精神依托。 远远地她看到了,离大海不远,并且在一个小坡上的一棵大杨树,她以那树为目标,信步走来。这时,东方出现一片霞光,倒影在大海里,把大海里的清凌凌的水衬托的粉红、粉嫩的。 平静的海面上有一轮红日,并且在逐渐离开水面,扎进水里,并且越来越深。奎英看着这天海连成的一片,思绪万千。不时地有各种鸟类在这若静若动的美景中搅和一阵,再细细一想这也是自然美中的一种装饰吧,就好像自己穿过那美丽的田间地头吧,如果把那划进自然中,也许那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水平面这条对称轴上面是真实的天空,真实的太阳,可是,远的就像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是能亲眼所见罢了。另一侧则很近,也看的很清,它干脆就是摸不着的东西,什么也指不上的一种自然景象而已。正如爷爷奶奶现已变成了虚幻,来到他们的墓地也是个指望不上,不能为自己打开心结,不能来问长问短,更指望不上他们给教训一下父亲。 奎英爬在了爷爷奶奶的坟墓上放声大哭,把多日里的结郁痛痛快快地倒出,她抱住了那棵大树,脸在那上面贴着,就像是抱住了奶奶爷爷,她哭了个痛快。之后,她在那坟墓上躺下了,就像回到爷爷家,实在不想回那个家。 上午,父亲着急了,向村里的人们打听奎英,有起早来到地里的人看到奎英就告知了。放了心的父亲恩泽回到家里对妻子和奎杨好一顿放声大骂。其她两个妹妹听了怕父亲骂,就来到坟墓那边请奎英回来。两个妹妹看到奎英躺在那坟墓上像死人一样,开始害怕,后又逐渐转变为可怜,小妹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大妹妹过来拉奎英,奎英吃惊地跟着起来,小妹妹背后推她一起往回走。 父亲暗示小妹妹给端过饭让奎英吃,奎英不吃,小妹妹硬给将那锅贴塞到了手里,她一手拿着吃,一手搂着小妹妹出去了。 父亲也暗自放心了。他内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这个硬茬在你老子这儿只能多挨顿打,老子也不想打你,可你怎么总是能激起老子的火,人家那几个谁都不像个你,不给你那肉皮子做主。唉,禀性难移。 至此奎英更是不想搭理姐姐,她以前感觉姐姐不可理喻,现在更感觉她与自己的思维有很大的差距。想想母亲想想姐姐她们好像是同一类人,感觉她们没有一点高明的认识能力,就知道个搬弄是非,每每被她们气到不能克制,又无法沟通,最后付出的是皮肉之苦。 可能就是因为她们有一种潜在的乡风乡俗在她们的思维里,再加上从小一路走来铺就的这条不和谐之路,自己因为是念了书的人接受不了这样,所以一点也合不来,导致姐妹之间没有一点人情味。看来为了省心要视她们为无有,不再与她们为舞。之前,没有明白宁是要和她们讲出一个道理,何苦为了两个低情商的人牺牲自己,再加深与父亲的仇恨。 奎英对母亲和姐姐的人格作了分析,认为她们缺乏一种东西,那就是认知能力,自己不能再与她们一般见识。奎英开始改变自己对母亲和姐姐的看法,她想到了那些真如醍醐灌顶,回看自己明白的有些晚。 人活一世从来不承认自己的不是,奎英总是觉得姐姐和母亲对不住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自己怎样对不起姐姐和母亲。 第二十二章 拉麦捆 大秋的步伐已经迈进到谷物到家的时候,怎么往回弄在奎英家也是个问题,小毛驴二岁子能拉动个重车不能,虽然毛驴很妥皮,很好弄,只能试试看了。 小麦先进场院,该从地里往回拉小麦。第一次抱着毫无预防的心里套车入辕,结果小瞧了那毛驴,那毛驴坚决不进车辕,推进来跳出去。如果人硬顶着不让出来,后蹄子双本奔着踢车子,“咣咣咣”地踢个没完。作为一个从来不弄牲口的男人对此也没有了办法。女人看到也很麻烦,干活路过的男人过来帮着才把那小毛驴套上了车。初涉车子的毛驴以为让它干什么,吓的走也不会走了,就放开性子的跑,弄不住毛驴的恩泽,也跟着毛驴任意的跑,没有识别能力的毛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个车拉的颠簸不堪,弹跳的车子上桌斜来歪去,把车上的两个女儿都摔下了地,起来也不敢坐了。 恩泽累死累活地把车弄到地里。 奎英是个抓毛驴的,奎杨是个递麦捆的,父亲是个装车的,先装车前,正好要上绳子往紧搅,毛驴被沉重的压力再加上恩泽的体重和搅绳时的冲击力实在是受不了了,一生气拉着车子就往前跑,把没有准备的没有站好的恩泽一下子给甩了下来,奎英拉着毛驴跟着毛驴跑,但也控制着毛驴的嘴,毛驴不能顺利前行只是转着那大湾。把车子上弄好的麦捆通过向心力摔了个七零八落,最后都溜了下来。父亲气的骂奎英说没给抓好,奎英冤枉地摆出了自己的理由,这回是因为大忙之际父亲没有功夫修理她,她也感到惊讶,又一想可能因为在干活之际,怕打了自己坐在那里哭嚎不给他干活吧。其实本来就应该这样,你讲你的理,我讲我理,为啥总是不让讲理,一开口你就要打人。父亲没有心事想她这儿,而是想着如何对付毛驴。感觉在毛驴站稳后,应该将它的前蹄捆到一起,这样就不会有类视的情况发生。 确实也成功了,父亲很开心,觉得这样一件小事也得动用一下脑子,否则还给来了一趟白干,毛驴被弄的很老实,再也无心要跑了。 回到场院里站在场院里卸车子,等到又剩下前面的那垛重垛,毛驴又受不了了,在奎英不小心的时候又跑开了,又是拉着车跑的。因为不抵驴力,跟着往街门口跑,那时的街门是两边栽了一对石桩,通过插椽杆来拦挡别人家牲口进来,白天就拉开了。她们家今天的椽杆拉开一多半,椽干没有拉到头,也没有什么原因,这是无意间的一个动作。可是,毛驴不想干活就要往院里跑,奎英也跟着跑过来。毛驴挤的奎英进不来,就爬在了椽杆上,本能地感觉后边的车牙箱要从她这里经过,就急中生智往外侧爬了一下,车子通过。 奎英出来,父亲又骂开她了,只听得父亲气愤地喊道:“跟着跑的跑的就不跑了,爬到了椽杆上,不知道后面还有个车牙箱。” 奎英想到了,当时因为和毛驴并排,并不宽大的门口感觉自己就进不来,自己没有毛驴头在前,所以只有让毛驴先进,只是她估计车摆的没有那么正,右边的车牙箱会卡在门外,不想她用一秒钟离开,下一秒车就进来了,其实,这也是一个怪事,那么小的一条通道这个车没用好好的摆弄就正好通过了。 在后面的人看到那紧急的时刻都吓得叫喊了起来,一条声地“啊!”“啊!”父亲的心都快急出来了,眼看的奎英的后背被毛驴拉着的车的车牙箱撞上,大急之时,就是个干叫,这时候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结果,什么忙也帮不上了,已经来不及了。结果,那车却顺利地进了院子,真是有惊无险。人们都感到今天没有出事是上天给帮了一把,不知道怎么就让车通过了,大家都没有看到奎英向外侧移动的那一下。 姐姐见车跑了正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听到人们的喊叫声也扭过头来看这边,她没有看出个什么来,认为人们小题大做,直至父亲担惊地责怪奎英时,她才回顾过去的一目,也没有想到个啥。 母亲站在那刚起地的麦垛旁,静听丈夫的责怪,不明白什么意思,习惯性地去活该那个兔子挨骂。 通过毛驴这么一闹,差点把奎英弄出大事,恩泽担惊地再也不敢套着毛驴拉麦子了,他被吓得告饶了,还是安安全全地人拉吧,吓死人了。这个家又开始换新的一轮作业模式了。 大老远的来地里一趟不容易,就借用了奎英叔叔家的一辆小车。两车一起进行,大女儿一辆,二女儿一辆,两个大人一人跟着一辆。来到地里继续装车,用同样的方法装车,给老大装满给老二装。装车总是先给前面装,奎英对父亲的这种法很有意见。前面本来很重了,还要往上放,还要使劲儿压,还要使劲儿冲击,怪不得毛驴受不了,何况这是人。还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繁重压力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个。可是,那姐姐她怎么就受得了这个,她能受了自己就能受了,她咬牙坚持了下来。到第二车,她怎么也坚持不住了,那胳膊酸痛,手也快握不住那车辕,肩膀也酸的不行了,快被那重车辕子给拽下来呀,奎英心里想:不要再往上摞了。可是,父亲还要摞,还要爬上垛使劲压,还要用劲儿向下冲击,终于把奎英的最大承重力冲跨了,车辕“叭嗒”一声撂地上了。父亲前功尽弃了。 这一出溜比毛驴的还惨,把母亲弄了个大睁眼。姐姐狠的她真想过来把她给活剥了。父亲看到这简直就不能再后悔以前不应该打她了,这家伙就是应该打,看她做的这叫啥事,唉!真是气死人了。父亲没顾上擦那满头大汗,从车上下来,直奔奎英双手连环将奎英打到在地,之后才开始骂:“这么个贼孙子,故意刁难老子,你怎么总是不给你那肉皮子做主。” 奎英边哭边喊道:“那你装车给她省力,就给我故意硬用力,你还要爬了车上荡悠悠,谁能受得了。” “你受不了,说话呀,别人再去帮你,总不能给把跺好的垛给弄塌了,你还叫个人了!” “谁还能来帮我,尽仇人。” “你怎么把你的母亲和姐姐当仇人了。” “我的活还谁还来帮忙,不是没有过先例,都在那里看笑事儿。”奎英这回把母亲也拉进来了,因为姐姐在给父亲递麦捆有事做。 母亲板板从那次再也不随便举手掴奎英了,她站在一边用眼瞥了奎英一眼,恩泽这才擦了一下汗,反过来要继续,见奎英坐着哭不行动,母亲过来驾辕,等前垛快要成形母亲也撑不住了,对丈夫说:“你要不少放上一层吧,这重的受不了。” 听母亲说,奎英赶紧站起来过来接过一只车辕,这样才进行完一车。回到场院里奎英为了减轻负担在卸车时,让妹妹给拿出个板凳,将车前放在板凳上,这样就增加了劳动效率,减轻了人体负担。” 第二十三章 有媒人来 奎英已经长大成人,从穿上舍来的的确良布衫后看上去就像个大姑娘了,并且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圆圆的脸庞,俊俏的鼻梁,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衬托出一张好看的嘴型。匀称的体型,一米六三的个头,再有一件好看的衣衫装饰,此时是人见人爱。在有那种书生的稚气配合她的言行举止,更是得到村里人的好评。 姐姐听到村里人对奎英的赞美好生嫉妒,再看奎英没有找上对象就穿到好的服装非常嫉恨,又开始在母亲的背后谗言:“不嫌个羞,提前花卖自己的钱,想穿好的了,肯定想往出找了。人家现在的女子们都往外地里找了,也把她找到外地里,还能多花点彩礼钱。”母亲并没有搭理她,她认为默认了,天天早上等着母亲大闹父亲的耳朵,总是听不到。 自从奎英不念书回到家打扮了一下自己,奎杨很不服气,觉得这家伙怎么长大了是这样的,把那晒黑的脸转为白嫩嫩的,显得好看了,不是那天天被风吹日晒粗裂脱皮的脸了,总之,不是那黑个蛋脸了。 “女大十八变”为什么就她变了自己没有变,越想越嫉妒。这家伙确实也该找对象了,我在她这岁数已经找上了对象了。父母亲为什么还不给她装罗。 有一天,大街上来了一个用布票换衣服的商贩,母亲因为不怎么给孩子们买布攒下了很多布票,放着也没用,干脆给孩子们用了算了,母亲这样想着也就是舍得给奎英考虑着换一件衣服,省得她因没有衣服舍人家别人的。母亲回去拿了布票出来,正拿起衣服看来看去,给孩子们换衣服,外围的奎杨看到了过来,问:“妈,这是给谁换呀!” 母亲回答道:“给你妹妹们每人换一件。” 奎杨赶紧说:“就给那两个小的换就行了,奎英那么大了不让她找出去穿别人的,给她换个啥!” 母亲被弄的忘记了那没多大用处的布票,心里全是怕奎杨不依,就收住了她的那大慈大悲,决定不给奎英换衣服了,就让她穿别人家的衣服吧,反正也那么大了,该找对象了。 奎英在家里悄悄地干她自己的活,对于她们母女两个做了点啥一概不知,只是在有一天出街碰到一些人,她也坐在人伙里和人们聊天,有那爱谈闲话的女人,想从奎英这里捞一点好处说出了全过程,这才知道奎杨有多么狠毒。奎英与奎杨的亲份荡然无存了。这时的布票已经作废失效,她对母亲也来上一句“活该那么好没用了”。 奎英认准了姐姐的那颗心,她对自己绝对没有那平常心,为了不使那外面的人故意翻腾想给家里造事看好看,奎英也就不再搭理此事,反正已经过去,衣服也没有穿上,布票也无意义,可能就不该自己穿这个家的衣服,上帝给派了那个人到现场作梗。这样奎英就再没有拿它说事,就当起了笑话逗母亲。 母亲也不再打她,而是任凭她怎样都默默地听着,忍受着。奎英每次说一些事就要用布票的事来说给母亲,来逗母亲,因为她想听母亲后悔的言语。可是,就是听不到,母亲硬是不说,还是根本就不后悔,奎英不得而知。其实,母亲板板后悔的提都不想提了。好几次背地里和丈夫叨咕,丈夫还反倒给了她埋怨:“你是个当妈的你不做主,听她的,这会儿了你来可惜那点布票,已经做了,你也再不要提了免得让那个坏女子知道了。” “看那样也知道,反正她尽拿布票逗我。” 奎英抱着幻想在蒙头苦干,她不愿意在母亲的眼前出现,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又躲进了闲房,等到做饭的时候过来。 有一天,她正要进家在堂屋听到姐姐正和母亲说:“……嗯,你那么大的女儿不往出找,你还想给她找个啥!” 奎英听到了非常的气愤,这家伙就是自己的个克星,步步她都要参与我的生活。得好好给她看看,要不她在这个家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什么她都要参乎着害人。奎英使劲儿推开家门,照直朝着姐姐扑来,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母亲仍然干她自己的针线活,一会儿厌恶地撩起眼皮瞟上一眼,之后拉着个脸低头干她的。打过一个回合,各自站在一边,爱哭的姐姐委屈地上炕哭去了,这下她又有理了,家里的活又不给干了。 奎英站在地上骂开了:“你个不地道,我生活路上的一个绊脚石,啥里头都有个你,你都想参乎,你把人害回来了,你还不过瘾,你又来这方面给害了。来,听你的!你给我找出去,我看看。” 奎杨揭短了,为了解心头之恨说:“你不找,你提前买别人的衣服了,你就是想找了,你还装!” “找不找肯定是我说了算,还能由着你了。你跑上炕还想躲营生了,门儿也没有,不做饭你就别想给我吃饭,你别像之前,有你妈亲你给你做好了,不做也让你吃呢,只要有我做的饭你就别想吃,我必须来夺你的碗。” 奎杨想:这家伙现在长大了,能打了我了,做不饭她就要来和我找茬。奎杨不敢向之前那样玩赖了,就对答说:“有你做的饭我嫌恶心了,吃你的饭了。” “你不做不吃,好!喂猪的事你必须还得做,还得轮,别拿哭占人,哭也没用。” 姐姐很识相,照这样子做了,她不敢像以前那样罢工不干。以后,也是两个人很规矩地轮流干,这方面再也没有闹事。 奎英已经十八岁了,她还是不甘心,有一会儿空就投身到她那火热的学习中。父亲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就以为她太爱学习了。母亲不管她想怎么地,反正她不能耽误给家里干活。 倒是奎杨在外面给大力宣扬,奎英要找对象了。 有好事者就来登门拜访,说有个市里的工人想个找对象,只是不花彩礼钱,母亲不做主,就等着丈夫回来。丈夫听了感觉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好茬,但奎英不在家,就等着十点多奎英过来做饭时让媒人给说了。 十点多,奎英如约而至,对来串门的人客气后,正要干她的活,结果客人向她开口了,道:“给你说个女婿。” 奎英大吃一惊,自己这么小怎么就有人来给说这个,太羞愧了。她的脸突然红了,感觉无地自容了,什么也不好意思说沉默着,媒人以为默认了,就接着说:“这个男的是个他父亲平反安排的工人,今年二十三岁了……”没等媒人再说什么奎英赶紧打断并且阻拦,她再也不想往下听了,自己既没有找对象的意思,也没有那准备,也感觉自己这个小女女怎么能和那么大岁数的男人配,总之快不要说下去了,她赶紧接话说几乎没考虑想到啥说了个啥“我怎么能找个大老汉”。初涉社会也没有考虑对方的心里,只知道让对方住嘴,不想媒人怪罪过来,责备道:“啊呀,二十三岁还大,我怎么能给你说个大老汉。”奎英又觉得自己说话惹着人了,又来争辩说:“和你们比当然小了,我还是个小女女,他那么大了。” 媒人再没有说什么,感觉好心做了驴肝肺,委屈地走了,并且在回家的路上逢人便告奎英谁给她说媒骂谁。在她们这个家里,姐姐听到有人给奎英说媒,还是个工人,并且不花钱,奎杨非常的嫉妒,并且还感觉父母亲非常的不公平。 第二十四章 暗 招 有一天,上午,由于地里没有活在家里闲着,奎杨趁奎英不在家,她在家里和母亲埋怨说:“嗯,你们为啥就不花她的彩礼钱,给她找工人,为啥就要花我的彩礼钱,给我找个农民。” 母亲无奈地说:“我们也没有说过给她找个工人,那是别人给介绍来的。” “那你们怎么不把媒人给打发走硬是等她进来的了,那么好她不给找,你们就等的花我钱,才把我那么早地找出去,如果我再等个一两年也许也能找个工人。”她说着就哭了,企图要制止住奎英将来找对象不花钱的想法。 奎英又是在进来堂屋时听到的,她气得没的说,感觉自己此生身边怎么有这样一个扰害自己的奸诈小人,啥里面也有个她,并且还是一味地伤害自己,因为个她自己也挨了不少打。父亲就想打自己,打住不让自己和她争斗。可是,像她这样的人自己怎能忍受,怎么能视为无有,挨打也得和她进行一场,这人怎么这样坏,不行我还得再挨父亲一顿打。她进来不问青红皂白,怒气冲冲直逼姐姐,奎杨无法回避了,两个人又对撕了起来,奎英现在长大了,和姐姐干仗占优势了。 板板看到这两个女儿干仗,干气没说的,心里甚是麻烦,不知如何是好,低着个头装着干自己的活。姐妹两个干了一个回合,姐姐边哭边站在一边去了。 今天,奎英逃过一劫,父亲没有在家,中午,父亲从大队回来到地里转悠了一圈,看到有一块地有一片的小麦黄了,该收拔了,就安排家里人下午收拔去。他自己大队仍然有事不能和娘三个一起去劳动。 这不和谐的娘三个,各走各的来到地里拔小麦。拔到半道奎英走在最前面,把拉辕的位子夺过自己前面走了。奎杨没有心事为拔小麦奋进,而是回味自己受气的事。 自从奎英不念书呆在家里总和自己找茬,动不动就来和自己干仗,明显现在她能得了自己,就想打就打,自己也得想办法把她弄回去,趁今天这个气劲儿和原因,看来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趁她在前面蹲着将她按倒在地给她一顿打。 奎杨想好之后就行动,她站起来赶紧跑过来用鞋底在奎英的后背上摔了起来。奎英被突如其来的抽打痛的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原来是姐姐再偷袭。她手疾眼快抓起一把麦秆朝姐姐抽去,在这个过程中已经被姐姐打了好几下。奎英不顾疼痛进行激烈地反击,麦秆已经被打断有点嫌短正要再抓,奎杨已经很累了站在那里喘粗气,等奎英抓起来向她袭来时,她拎着鞋跑了。 奎英以防范偷袭坐着不前了。奎杨坐着不敢往前走了。母亲过来夺辕前面走了,直到母亲反过来两个人还没有行动,母亲看到那黄哇哇的一片,靠她一个人累死也弄不完,一旦下午给一场大雨或冰雹就全完了,带着气站起来骂道:“两个兔子,你们都有理了,你见老娘不理你们,你们还来劲儿了,告诉你们,今天不拔麦子就不要回老娘的家,爱滚哪里去。” 两个人还是没有行动,母亲哭上了,并且数落着:“兔子们,你们见老娘睁眼的了是不,你们宁往死里逼老娘,老娘死了你们就好过了,唉!呜呜呜……” 奎英突然有了办法,到姐姐的对面拔,等相遇了再到对面拔,就是不在姐姐的前面拔。自己一个人一条辕离她们远一点,这样就可以预防住她了。 奎杨为了预防偷袭和母亲一起一个方向一起拔。母亲多拔了一趟,回来和她们一起干一样的活。拔了一天,黄庄稼拔完了,下午就没事了。奎杨又找伙伴们玩纸牌去了,奎英还是闲房里的主。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把自己地里暗自想的一切又重新回顾了一遍:这两个兔子不懂得心痛大人,她们一打架就不给干活了,家里的活不干我能承受了,地里的活放下不干我哪能受得了。看见那两个兔子干仗就心烦,烦的要命,男人不干活,孩子们是这个样,活的真没意思。下午想个办法吧,看那两个兔子,特别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奎英打又不能,现在我这个当妈的反倒被她们制约了,快离开她们算了,让她们自己爱怎么打打去吧,老娘再也不想看你们了。 板板一下午把自己摆弄了一翻,先洗刷打扮穿戴好,然后把那背地里放着的“敌百虫”抠了一块吞了下去,自己就躺在炕上等死了。过了一个多时辰,丈夫恩泽回来了,也就是下午五点钟回来等着吃晚饭了,看到妻子还没有下地,就过来喊了两声,没有搭理他,就来头跟前打扰,结果看到妻子满头大汗珠,又觉得今天她穿的这么好不对劲儿看出有事。 正这时,奎英过来了,父女两个平时不怎么说话,这回父亲问道:“你妈是不是喝上药了!” 奎英没有出声,赶紧到堂屋的门挎耳窗台上找“敌百虫”,她打开一看就是少了半块。这样的做法好像是有预感的,有一天,奎英无意间拿起来看了看,心里还想了一下,有个缺少了自己知道,没几天,果然遇上这事了。她赶紧过来,告诉父亲说:“就是喝上了,之前挺大一块,现在少了一半。” 父亲说:“你拿过来我看。” 奎英给拿过来,父亲接过来看完之后就拿着自己放出去。走时还安顿奎英赶紧给熬绿豆汤。恩泽心里想:这东西也得操心,好好放好,看样子不止她喝上了,还有人在琢磨着想喝呢。谁也没有人去注意她,更没人想到的是让她给喝上了,她怎么就能喝这呢,我也没有惹她,难道是正如人们所说的跟上鬼了,要是跟着鬼这不是来要命吗。他害怕了,在院子里找了几个鸡毛进来,用手擦了擦就将妻子扶起来,弄到炕边,让张大嘴,板板不肯配合。 于是,就用他那粗大的手使劲儿捏开妻子的嘴,将鸡毛伸到嗓子眼儿,板板恶心地使劲儿摆动,怎么也不好弄。他突然想到一种方法,就对板板说:“你给好好配合吧,要不用屎粑粑给你灌汤呀。” 板板吓得的不敢动了,就开始用鸡毛挠痒痒嗓子眼儿,板板难受的开始反胃呕吐了。好一顿呕吐翻肠倒肚,五脏六腑跟着受连累,肺炸肝顶,其它的也来配合作弄的好一顿内脏大联动。把个板板难受的感觉生不如死了。药这会儿正在发挥作用,能感受到,它是弄的心里发痒难耐,还没有这样难受过。正想着,又一波内脏自发性涌动呕吐,弄的她大哭起来,:“哎呀,兔子们呀!你们快好好地活吧,老娘是要死呀!不活了!快不要管我了,我死了你在娶一个这样你也能爱这个家了。” 恩泽可怜着妻子,关爱地说:“我难道不爱这个家吗!,不爱我能在这个家呆吗?” “你看得不爱,要不你天天躲着不回家,营生一点也不做。” “唉,你挣人家一份了,你能不给去干活,没事时不是也能帮你们干吗!” “你啥时候能有个空,你总是在我们家里有空时你有空,我看你就是躲营生,你这么大个家就指望我,我能给你忙过吗,我实在不想活它了。唉!”板板委屈地哭了起来。 恩泽说:“那不是有两个女儿,三个人干那么点活还多难呀!” “你别给我提那两个女儿,她妈的一干仗都有理了。” “又干仗了?” 板板感觉自己在告孩子们的状,就什么也不说了。奎英在厨房也听到了,本来熬好的绿豆汤不敢在这时端进来,就坐在那里继续烧火。父亲也麻烦这两个不和谐的女儿,也很无奈,这要不是不管,奎英被打的都要想“敌百虫”的办法了,这她妈帮她先行了。要不她还也许等着我再打她就寻死呀!可了不得,父亲想完就喊奎英:“熬好了没,熬好就端过来吧。” 奎英担惊地答应着:“好了,我给舀着凉凉。”绿豆汤端过来了,可是,板板怎么也不配合着喝。无奈恩泽就让奎英去请母亲同村的侄儿,她表兄建良。 第二十五章 亲人之间 建良来了姑姑家,见姑姑此时的虚弱难过劲儿很是可怜,他赶紧拿起绿豆汤碗,以央求的口吻恳求姑姑喝下这碗汤,板板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不能一让就喝,来了个假不喝,她又躲又闪就是不喝。建良急了开导说:“三姑您就喝吧,还有啥想不开的,全村谁不羡慕您这人家过的好,您还要走这条路,有啥想不通的说呀,咋也不能让您受委屈呀。”他这样的一席话点醒了两个人。 恩泽想:这个家是不是他在这里挑唆,只怕他三姑在这个家吃亏了,吃点亏就不干了,还弄个寻死觅活。慢慢地他就要露真相呀。 奎英清醒了:怪不得母亲亲亲的女儿不让念书,有人在背地里“心痛”她,怕她受罪,弄的她连个对家庭的奉献精神都没有,就怕她吃亏了。想的好,想的对,人家让你怎样做,你就必须得做吗!我们是你的孩子,是他的表妹,谁离我们进。你听一个对我们没有半点情谊的人的话对待我们,你拉扯孩子有意而没有情,我活在你们身边,实在可悲呀。我现在长大了,对你给我的安排一定不能听之任之,听了你的话就等于听了他的话,我们家不能让他来参与。 奎英感觉很不服气,自己的命运有一半掌握在他的手里。唉,可惜另一半自己的努力也不够,大概整体来说还是自己的命不好。当初考中专本来分数线上去了,结果因为命不好逼的人家分数线又提了几分,自己下来了。真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无声,大概自己就该在地里劳动了。现在劳动也挺好,就劳动呗。可是,看家里这两点人,母亲又开始这样折腾人了,姐姐就是上帝派到身边与自己在人生前进的路上给你加绊的一个障碍。 奎英站在一边走思,母亲身边的两个男人在喂她喝汤,不好意思喝的母亲,边推诿边也喝进去了一些,然后躺下了。在侄子面前哭的那个伤心,她没有提及男人怎么不好,只是骂那两个女儿。因为她不想听侄子经常劝导着在男人面前不要吃亏,在这个家庭中要占主导地位这一类话,骂孩子们侄子以后就无法参乎了。母女之间的事,你没有人家近,这次寻死是因为孩子,与男人无关,你也不要再来给出主意,伤我的面子。 侄子听了三姑的哭诉,就对奎英说:“你们孩子们要好好照顾你妈,都那么大了。”正说着奎杨也回来了,她不知道这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大睁着眼看,父亲生气地没有搭理她,建良看了看她,接着说:“你看看你们,气得你妈都不想活了。” 奎杨无所顾忌地说:“我下午又不在家。” 奎英为了让她知道有她的事,也高声说:“建良哥,我也一下午不在家,你大概知道是因为之前的事了吧! 奎杨不解,过来母亲的跟前问:“妈,这是怎么啦!我走时您还好好的。” 母亲回答:“我舒服的,我看着两个孩子成天的打架高兴的想死的不行。” 奎杨明白,她委屈地说:“打架又不是我想打的不行,是我被欺负的没办法。” 奎英当仁不让,赶紧提出:“是你做人有问题,你怎么经常嚼念我。” 父亲虽然认可,但这时不是辨别道理的时候,喊道:“不要说了,不看啥时候了。” 两个人都不说了。 建良对她们挺有意见的,三姑就是让她们气的不想活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妈了,先好好让三姑把汤喝上。三姑就是个哭,让喝一口真难,“不行就抬着她上医院吧。”当建良说要她上医院,板板心疼她家的钱,坚决不去,那就得喝绿豆汤,板板被逼无奈,只能喝了。喝罢绿豆汤,哭的有点累了,自己躺下了。建良开始安顿这姐妹两个了,先对奎杨说:“你当姐姐的,你应该让着她点。亲亲的妹妹不好好向好的方向发展,宁往仇里弄了,人家外人还宁往好交往了,你们家里亲亲的姊妹还格不好,外人谁敢和你们交往。” 恩泽被妻子吓呆了,他想,如果妻子没被发现这会儿可能也活不成了,对于建良说的这些话,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这也不是他要关心的,说说也行。 建良又对奎英说:“你不要跟姐姐一般见识,你再咋也上了几年学,你和姐姐经常吵架,人们笑活你了。” 奎英被提醒,感觉自己真掉架,想想人们在后面对自己的面孔,一阵羞愧难挡。论岁数自己虽然比她小,自己也够个大人了,也该忍让了,再加上自己确实就比她懂事,为什么尽和一个不懂事的人论长短,看来真不能和她这样了,自己应该有姿态。可是,这都不说话了,还要咋地。也奇怪,我和她都成这种地步,还要干仗,我还要因她而挨打。如何能避免与她没有任何冲突。家里的都分工分的很清了,地里的更是各有各的拢。奎英把最让她不能容忍的事说给了建良,也让父母亲捎带的听听,是怨她了,还是怨自己了,道:“其它事情都没有搅合的了,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我念书她来参与不让念,现在她在背地里又参与我找对象。她凭什么要参与我的事。” 奎杨还自招了,道:“一个家凭啥你坐着,我就干活,凭啥我十八岁找人家,她就不找。” “好了,就你这样的人在这个家真是我的个祸害,你赶紧滚出门。” “在你家了!” “你在这个家都要把你的亲妈快逼死呀,逼的她都不想活了。” “没有你,我不对为啥总打你。” “这就是妈不想活的原因一个能打,一个不能打,这样就得她去死。她宁可往死里弄自己不能打你,为了救你的妈,你赶快滚蛋。” 建良接言了,说:“哎呀,看你这识上两个字长篇大论的,你最后就推理出个姐姐滚,我这一气为你们和好白说了。你还愿姐姐说你了,这么大个家留下她们娘俩干活苦多重呀,你就自私自利的就管你自己,就不为这个家想想,一个书还念上个几年能认个头朝上下就行了,你为你的妈和姐姐想想,回来替她们干点活,能不和谐了,你才就知道不让你念书就是个错,整天在家里找茬。” 这话说到姐姐的心坎上了,母亲也赞成这样的说法,只有父亲不认可,他明白不愿意让奎英念书的人也有他了,但不敢给点破。 奎英这次更做实了害自己不能念书的人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奎英哭着喊:“建良哥呀!你怎么也给我们家这样看呢!一个能供得起孩子上学而因不想受穷,不想受苦的家庭不让孩子念书,这算是个家庭吗!鬼打吵闹不能说是必然,也是该有的。” 建良无奈地说:“那你们就逼你那个妈吧,看逼死了谁还亲你们呀!” 父亲坐在那里在想:这个建良就是这个家的祸根,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今天,算是露出他的尾巴,不过今天就让你在这把你三姑给抢救过来,把家人关系给挑和了。 建良在这个家呆了一个下午,晚上也是在这吃的饭,又坐了一会儿,看三姑安稳地睡下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走了。临走又对奎杨和奎英做了一翻劝导,都是些为三姑着想的话。 第二十六章 敬慕的哥哥 两个小妹妹不知道这个家庭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放学回来就吓得蹲在堂屋里,晚上睡觉才知道。小妹妹看着妈妈那样躺着,悄悄地抽啼,挨着三姐坐着好像三姐此时是她的依靠。三姐奎燕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不服,又是那两个不地道给造成的,这个家有这两个鬼闹不好,可惜我们没有半点办法,弄不过她们,只能悄悄地安慰小妹妹:“不要哭了,以后咱们要好好保护妈妈。”这话让离得近的奎英听到了,心里很不舒服,那个大家伙要是也像这两个小的就好了,不琢磨自己也就没有吵闹。可是如果因为自己把母亲给弄没了,这两个人也会恨自己的,以后真的该小心了。 这让哥哥知道了更是不能饶恕了,他恨他自己为了在外面求学没有保护好妈妈,会后悔不已的,并且终身责怪自己。更会憎恨我们两个没有珍惜妈妈,反而是往死里逼。奎英感觉这个时候,两个妹妹在仇视自己,想明天和她们谈谈。这是一个念过书的人的想法,奎杨根本没有这种意识,她自己睡她的了,父亲安顿好院里也进来,并且命令这几个孩子快睡觉,明天还上学了。小妹妹睡在妈妈的身边,看到妈妈这样很可怜,伸过手想摸摸妈妈又不敢,怕把妈妈惊醒,就着那暗淡的月光,朦胧的家里双眼豁闪豁闪地盯着母亲看。 母亲并没有睡着,她隔着眼皮能感受小女儿在看她,心里可怜着孩子,想到自己怎么会忍下这两个小孩子走了,这也太狠心了。自己走了留下她们这两个没娘的孩儿谁来照管,就是个受罪了。自己那会儿尽想着不能活了,就把这两个孩子给忘了。唉,幸亏没有走,可怜的孩子就活个妈,看那个老子,一天的不回家,就那两个二鬼能亲这两个小的吗。 板板想着就要哭了,怕小女儿看到假装,便翻翻身面朝天躺平了。小女儿有一种妈妈嫌弃自己的感觉,自己悄悄第又留下了眼泪。三姐感受到了,拍了拍她以示安慰并且让快睡觉。 这个家很静连个打呼噜的都没有,只有那窗帘拉的并不严实地方露进的月光有规矩地移动,在每个人的被子上扫描了一遍。月光走了这个家里黑了下来,所有人也像个过夜的都睡着了,再也没有眼前的烦恼,有的人甚至还在“嬉戏打闹”。 时间就是个不尽如人意的主,硬是把这一家老小催醒让每一个人的心里都那么闷闷不乐。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天,都不知道这一天又会有什么事出现。人人都谨慎行事没有言语就靠感觉进行每一步,该做饭的做饭,应吃饭时吃饭,应上学的就赶紧走。只有板板没有跟着节拍走,她还睡着,今天轮奎杨喂猪洗碗,奎英过来把母亲扶起来,给母亲洗脸梳头,然后把饭端过来,让母亲吃,母亲怎么也不吃没办法自己到院子里哭去了。父亲也赶紧走了,就留给她央求母亲,又不顶用,也不想进这个家了。奎杨原来也没有再求母亲吃饭。就这样这个家安静了下来。 上午,婶婶来看望母亲,让她喝水也不喝,吃饭也不,让人家很无奈,最后,又留下来中午在家里吃饭。为了招待客人,奎杨装罗炸油饼办凉粉。饿了两顿的板板闻见那油炸香味,再有客人在家,吃饭时她主动坐了起来,当起了主人,招待弟媳,大家都很开心,婶婶心里也很高兴。有她在让嫂子吃开饭了,嫂子也不饿了,孩子们也放心,这场事就这样结束了,但家里所有人都很紧张。 三天后,又恢复了原样。 几天后,从街门进来一个城市人模样的男子,母亲感到稀奇,从玻璃窗户上盯着看,这人也走进了,原来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她不由地脸色变了,之后抽啼开了:差点让儿子回来扑一个空,老娘做鬼时忘记你了,早想起你老娘就不干那事了,可怜我儿子回来差点没有见着他妈妈。 儿子进家了,母亲擦着泪,把儿子愉快的心情一下收住也来了一顿沮丧,儿子赶紧问母亲怎么啦,母亲也没敢说,只是说想儿子了。 母亲看着儿子那染着棕色的头发还打着卷,长长的头发抱着脸,还像个女孩样。她想到这女孩就顿觉伤心,眼前那两个女儿已经够让人受的了,这是我的儿子,决对不能有女孩样。 两天后,她让儿子快把那头发剪了,让老娘就看那儿子的样,亲亲那亲儿子。 儿子在北方师范大学上学,受城市青年人的感染,儿子奎武打扮的与家里人格格不入。奎杨看了羡慕不已,哥哥怎么这么会打扮自己,真是洋气,不禁勾起了她对这样一个干净整洁帅气的男子的敬慕。 回想起自己找的那个“土特产”一下子心烦意乱,她这时才感觉到找对象是那么一回事,是看着就爱对方了,愿意将自己投入人家的怀抱。可不是像自己找对象,看着长得好,家庭也可以,去了不受可怜,是挺般配而已。是所有人看上去不错的人,是适合所有人的对象,也是所有人都看准的对象,是经过所有人的说服推囊促成的对象,而形成这门亲事。自己也把自己推到对象那里,根本就没有那为之心动的感觉。奎杨开始后悔找这个对象了,她感觉自己长得也不错,最起码也符合大众眼里的那种好感。他虽然长相可以但没有那种爱的感觉,不行,我得和他退婚,我要好好地找一个喜爱的人。 奎英看到那么有气质,有知识、有水平、有素质、有仁爱的哥哥,不由地也产生了一种敬慕之意。她心中最敬慕的人是老师,现在又增加了个哥哥。具备这五有的人是个大学生,这样她就又悔恨起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样坏,在自己的学途生涯中,前进的道路上,尽是被围追堵截不让前行,最大的绊脚石竟是自己的姐姐,最不可撼动的阻力是母亲,有助力的父亲都无济于事。 自己已把上大学成为梦幻了。同学们在学校好好地用功还得补习两三年,自己每天被赶着干活哪能有那潜力,每天爱不释手的书本也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精神安慰罢了。不过等学完了一定要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奔向那太阳冉冉升起的光明,去报名,去参考,把自己的一切呈现在眼前,好将自己心服口服,到那时,再也不怨天怨地,不悔恨终生了,就相信是自己确无此能。 现在才觉得有一句俗语:缺着的为贵、或物以稀为贵,这虽然是一种意思,但奎英想给它译为她的那种意思:哥哥是家中的稀缺,人家就是为贵,看那命运多好,给予了好的生存之路,好的学运,好的大脑,好的前途,这几方面自己无法在这个家中获取,只能暗中羡慕,羡慕的流泪。 大妹妹奎燕今年也上初二了,看到哥哥这样威武霸气,好像看到自己的未来,自己将也一定会是这样的,自己前面有两个姐姐给在家里奉献,为家庭的美好未来而奋斗,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地上学,不像二姐那样。奎燕每天边学边想着成功的未来,如何风光。她的学习也可以,所以她有那资本幻想未来。 小妹妹更是看到哥哥这样羡慕而又可亲,心里也立下宏愿,长大了一定考大学,向哥哥这样风风光光的走在人前面,出门有人多看一眼,在人们面前那样的自信,那样自豪。学!一定要向哥哥那样! 第二十七章 奎 杨 退 婚 奎武对奎杨这个大妹妹有感恩之心,哥哥坐着念书妹妹在家给受苦,从心里过意不去,对于她对父母亲和妹妹们说些不尽如人意的话也总是付之一笑,从不去哼哈。他谅解她没有念过书是另一种思维。现在更大了,他总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去善待奎杨,奎杨也很尊重这个哥哥。兄妹两个相处很融洽,奎杨在哥哥回来后想了很长时间,决定要退婚,也想趁哥哥在能帮着镇一下那边的人以免乱来。她第一个就和哥哥说,想让哥哥帮她对父亲母亲说并且在两位大人不同意的时候给说服一下。 哥哥问了她原因之后,也没有反对,就同父母去商量,把父母反对的原因进行刨析,最后父母同意并且答应通知媒人转告对象家。 那个年代已经有个别女子在退婚了,但还算新鲜事。男方都抱着不愿意的心态,为了给女方增加难度就是多算钱,以高利率算回送去的彩礼钱。干点活也是超高工资算起,这样花人家五百元可以算到九百元。这么多钱到哪里去借,母亲听了哭成个泪人,她担心自家里的刚卖回来的羊毛钱保不住了,辛辛苦苦受回来的钱,说没就没了,哭的不能停下来。丈夫安慰全是空话,怎么也不能停止。 儿子过来安慰:我已经毕业了,很快就可以工作挣工资了,这些钱我可以帮着还,用不了一年就能还完。母亲又来反驳说:“你还得挣钱找媳妇,哪能顾得上给她补贴。” “我不着急,我得为这个家挣几年再找,把咱们这个家先富起来,把两个妹妹供出来。” “那不行,妹妹们我有能力供她就念,没能力她就别念,哪能耽误我儿子成家。” 正这样说着,奎杨进来了,她说:“往出找女子,那么大的女子不找让家里受穷了。”奎杨带着憎恨的口气说着,哥哥接受不了了,就反驳说:“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怎么能为了你找她呢!”其实,奎英正好走到堂屋,对姐姐的话听清了,只是等哥哥说完。 奎英的猛然推门让父母亲和姐姐吓了一大跳,她愤怒地说:“哥哥这回你知道我和她势不两立的缘故了吧,就她这种东西简直不可理喻,我怎么能和这样的货色相处。”奎英感觉这回可算找到说理的地方了,把所受的委屈娓娓道来。 父亲也理解奎英,但不是我不亲你打你的,是事后你的嘴太硬,把我激怒了才打你的。奎杨虽然不可理喻但她没有对父母亲不尊,她就算是要挨打呀,人家懂得跑呀,你怎么就不跑呢,不但不跑还让打死你吧,真能气死人。 母亲概不去与孩子伦理,对奎英的说法没有搭理,还是那鼓冷漠的劲儿,哥哥给来解围,你们两个该干啥干啥去,时间不早了。 哥哥对奎英肯挨打也有所理解,对奎英的忠诚老实也是很赞赏的,为家里干活实在又卖力,就因为嘴硬总想把自己做的好的一面摆出来压倒姐姐,父母亲特别是父亲受旧的传统观念影响,不允许孩子顶嘴,用“父叫子亡,子不能不亡”的陋习管理孩子,导致奎英经常挨揍。 奎武用婚姻自由说服父母亲,父亲听着也有道理,只是哪弄这么多钱给人家。母亲就是心痛她的钱,对于找男人爱找谁找谁一律不作参与,她是内心里没有借钱的准备,还钱的概念。总之,这就不是自己该做的事,你老子能行,你就帮着借。为了能分担父亲点负担,奎武答应就在他在家的时候为这个家解决这件事,也算对妹妹有个交代。妹妹对自己也付出了很多,作为这个家的一员不能就享受家里独子的优越感,也得用独子的优越性所获得的优越感带来的重大成就为为自己付出千辛万苦的家里人奉献一点力量。 他长大了,准备为家里处理一些事情。奎武出面到亲戚家朋友那里借钱,借够了他们预计的数目,就通知那头来算账。奎杨找了几个表哥准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帮忙迎战,父亲在这两三天也就等候在家里。 两天后,那边的人来了,来了七个人,他们也是请来既有讲理的、又有迎战的、还有算账的,再就是家里爷儿父子。 这些人来了就开始进行他们编排好的程序。第一步就是进行继续撮合,实在不行就进行下一步。说客说了一会儿,见奎杨仍然没有返回的意思,那对象也不示弱,退就退吧,人家只不过争了个谁先退谁无理,为的是多算几个钱。 在算钱的过程中,有些不合理的项目非要排上用场,还要当个最卷钱的项目,急着跳着要算进来。由于没有理由奎武不同意,用那正儿八经是理由配合着他那张干脆利落的嘴,把那边几张嘴说的哑口无言。 说客不认为他不会说话,他假装在思索,算账的来驳斥了,说:“说不过你们大学生,但不等于没理由算这钱,你们这是用语言在打人!” 迎战者听到后很不服气,他很不想吃亏,他听到奎武讲出的一串串道理,他们这边的人反驳不上来很是生气,认为已经到时候了。他拿起一个烟灰缸朝着奎武砸过来,只听的“咣”的一声,跨在炕沿边的奎武被打的捂住了头,很快指头缝里溢出了血,紧挨着奎武坐着的父亲恩泽本来就是坐在这里保护那亲的没说的儿子,结果没有保护好,他什么也不顾了,赶紧过来看,他着急、害怕,赶紧喊:“奎英!奎英!快去请医生包扎。” 奎英顾不上进来观看,赶紧骑车子找医生。小妹妹喊来的帮忙人两个表哥正好走进院里,听奎英这么一说,疾步赶进家里正要与之搏斗,结果奎武安慰着:“不能打人,这样我们就没理了。” 父亲也得到安慰,清醒过来,对那边的人说:“赶紧把花你们的钱拿走,这是和你们讲良心了,这样如果不行咱们就经公,你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们得赔偿了。”那边的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没有了底都出去合计去了。 奎英到本村的赤脚医生家请医生,医生很快跟着来了。那边的人此时都站在了外边,感觉做下了无理的事,正好是人家大队干部家的人,正好是个大学生,这钱估计要的要有些难度,别让人家把这些钱给顶完了。打人的有点不好交代了,宁挺着站在人伙,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来说理的人壮着胆子说:“今天仍然要硬气些,算不下去就打道回府,等他几天伤情好了再来,什么也看不出来,还能继续往高算。” 这倒是个好主意,这些人合计好后,准备进屋,有人给从窗户上往里看,看医生给包好了没,等包好了再进去。医生拎着兜出来了,他们进去了。继续算,所有花了人家的都列在账单,有争议的一件件的争,如果把那头所有的钱综合起来,正好也上了九百多元了,和他们家里算的差不多。 可是,奎武不能白被打破头,父亲心痛的比揪他的心还痛,这也得他们付出代价,如果他非要这么多算钱就要经公,我们也要赔偿,并且打人的还要负法律责任。罚款、赔偿、拘留,奎武都给他们敲腾到位,听到要经公,那边的人没有了下文,只能逐步的往后倒。最后,把本钱五百元拿走,又附带了一百元的利息,至于那跑路子一概没有钱,那边的人本来准备把钱算个毫恨,再把家给折腾个不像样,结果就先把人家的命根子给伤着了,其它的跳炕洞的安排也就没有再弄。两家就这样就算清了,他们带着怨恨走了,形同路人,没有一点客气。 从来没有骂过奎杨的母亲看到儿子被砸成那样,等那边的人走远了,进来就骂奎杨,道:“你想干啥,就自己干,你拉累我们家人,你看看把我儿子打成啥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呀!我还从小没有点过一指头。”说着,心痛的大哭起来。母亲这样一哭,奎杨好像犯下天大的罪过,嘴边的牢骚没有发出来,揉着快要流出来的委屈的泪花的眼睛快步留出去。 奎英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原来你不打人就是亲了,看来这个家我就是不被亲的人,还说我不听话顶嘴,才是遭挨打,从开始时看,是你们打我,我才是为了讲理而顶嘴的吧。看来我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今天真正的落实了。 父亲不让母亲唠叨奎杨,为了怕有事让奎燕和小妹妹跟着出去了。 第二十八章 另一番景象 退婚的人走了,奎英给把家里来了个彻底大清理,把炕布用水来了个大清洗,完了又让其她人都上炕歇息,两个表哥来也就虎威虎威,该出头的时候也给出了头,也起到了一定震慑作用,所以,父亲恩泽也想留着他们在家里吃,并且给喝上一点,就喊他们往里坐。 奎英又把地用水摸了一遍,压了压土气,炕上的人开始聊家常。奎英进入厨房,准备给大家烙烙饼,炒鸡蛋。 奎杨这几天看到哥哥头上包扎的伤,心里甚是难过,总觉得对不起哥哥。她随时也等待父母亲来狠狠地将自己骂上一顿,这样也许可以减轻一些罪过,但谁又都没有这样做。 那奎英也许等与自己起冲突的时候要来接自己的短,接呗,不管谁来骂上自己一顿也算被因此事数落了,她数落更好,父母亲也许返回来怪她。就这样厚着脸皮等着吧。 哥哥为了不让她有内疚之意,天天乐呵呵的,逗着妹妹们,大的有大的的方法,小的有小的的方法,真是够当哥的资格。他的伤口有时在痛,但他总是装着,从不外露。奎杨有时候偷窥哥哥,看看是否痛了,也许为了安慰自己他宁是装不痛。奎杨有时候能感觉出哥哥在痛。 儿子一句痛也不喊,板板的心是天天痛,这真是她不能做的事了,要能做她非要替儿子去痛。既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给儿子好好做饭,让儿子有个可口的饭菜,自己心里也算是得到安慰了。儿子吃饭她总是双眼盯着那热爱的儿子,看那长得帅气,又有文化又会打扮自己,虽然这几个孩子都长得差不多,但还是我的男儿样可爱。我儿子真是村里的一个佼佼者,可不能让任何人或什么伤着我儿子。这次真没有想到,如果想到就不让儿子来面对他们,母亲板板知道那就是因为她儿子有一张能说会道、会讲理的嘴把人家激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而让那大脑简单的人来了这么一招。 奎武为奎杨挨了这一下打好像自己做了一件漂亮事,最起码自己没有成为一个懦夫,在家里最危险的时候是自己这个男子汉为家里挡在了最前头,自己走出校门已经成人,不再是向家里伸手要钱的那一个,在这个交接点节骨眼上,自己完成一件该完成的事,虽然头上皮开肉绽,但没有让自己的家里遭受最大的损失,值得这样做,以后更要为家里顶起大梁,把下面的两个妹妹供出来,让母亲在家里享清闲。 奎英内心里很想去念高中,但又说不出来,这个家如果有一个人提一点她也顺水推舟向前跑了。可是,没有听到有一个人说,还是自己靠自己吧! 奎武去单位报到了,一家人都送出了门,父母亲开心地没个说,妹妹们羡慕个整死。这个家欢乐的那一段时间,美中不足的是途中增加一段插曲给中和了一下,现在大家都又回到原来的状态,该烦的烦,该恼的恼。 这个家有一对大姑娘,三里五村的人都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有外地人来这里找对象,这个家也不乏有媒人光顾,没有固定观点的人引来不知道要看哪个,谁先回来看谁。 奎英暖和时在闲房里,冬天在家里,人们来了总是先看到奎英,因为她没那个意思,她的心里只有你进门说给我引来的我就给你打发走了,决不允许说你不找给姐姐,她不想给自己后又来给姐姐,这样以后会不好意思的。 就这样,这个家的两个女儿暂时也找不上个对象。父亲以家有两个大姑娘为骄傲,母亲以这两个女儿为愁气,找个什么对象也儿大不由娘了。估话养着几个女儿像别人家那样到岁数给劳动、找对象要彩礼,到岁数一出嫁,进行着每个家庭都要进行的一个流程。可是,轮到她的头上就不一样了,她内心里总喊:我怎么这样命苦!她总是想着少两个人家里就能安神利索,而没有想这两个女儿替她能干多少活。 奎英总这样给往走打发来人,母亲也很生气,有一天早晨,她又和丈夫发牢骚说:“一天好几个媒人,领上那么一堆人,我连水也给他们烧不行,我这辈子造了什么孽,这样的惩罚我,以后,我不管了。谁来了不愿意就打发走算了,再说,一天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进来了,再来了,就给你打发到大队让他找你去吧。” 丈夫恩泽说:“那能行,你不想接待就打发走算了。” 板板说:“我还希望成一个了哇。” “那你还说啥了。” “我就说你爷儿们外地的到底找不找,不找就不要让人来了。” “这得问她们。” “那个小的是不找,一来就给打发了,让她把大的也给耽误了。” 大的听到了,直接给了一句,道:“我也不找,她不找我就不找。” 奎英,现在不想和奎杨面对面,头朝下睡着,她探着头说:“你看我了,那你就看着吧。”奎英没想到不念书这么多事,每天得嘴里说这些事。 奎英有她自己的想法,对找对象没有想法,你奎杨就看我的,咱们走着观望。 奎杨也不打算找外地人,为的也是自己的心理平衡,她不让家里花大彩礼,我也不让。今年大年这两个大的谁也没有得到一身新衣服,只有秋后家里进的那点钱每人给了十多元,各自爱买啥买啥。 奎英有去年的的确良蓝布裤子,今年就买了一件上衣,一双鞋,有穿的她也不争过年的新衣服,只要有个耳安心舒的时候就足矣。 奎杨也心服口服,毕竟今年退婚家里给花出了那么多钱,有之前的基础也不缺个衣服,只不过不是新的而已,无所谓。 过了年奎杨已经二十三岁了,和她同样大小的女子,在年前年后都出嫁了,没有了可以玩的或聊天的伴,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只有个从小就合不来的她,很不想看到。本地的连个说媒的都没有,听说是个退婚的,都也给付不上被多算出来的大钱头儿。今年奎杨自己也着急了,到处走亲戚串朋友看哪个村子有合适的。走了一大圈绕回来也没有个合适的。年轻的找上了,没有找上的还不如以前的那个,还是回来吧。 第二十九章 奎杨找对象(一) 夏锄结束,大队组织民兵训练奎杨同意去了,奎英没有答应,她不想耽误时间,更不想与奎杨同框,还怕有同学在,看到自己的狼狈相。她的内心所想不被人知,也得不到母亲或姐姐的谅解,母亲的头脸又拉了下来。奎英感觉到了,姐姐每过几天回来,累得就要“嘟嘟”,她受苦受累是为家里挣义务工,凭啥她不挣在家里享清福,她们在家说,奎英在院子里也听得到,自己也不能让其她人有话把子,她要出去拔羊草去了。 奎英天天自己推着手推车到处找寻有草的地方。每天她自己一个人在地里滚来滚去,累了歇会儿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书看会儿。在这空旷的田野里悠然自得,仿佛这个广阔而富于诗情画意的绿色世界,专属她一个人的。草任由她拔,大地上各种类别的农作物呈现着各种姿色任由她独享,清风佛来如醉仙境,怪不得有诗仙、诗圣们能为大自然作出令人赞赏的诗句。 有一天,奎英的头脑里也产生一种诗意: 绿浪滚叶飘根不移, 白云游天静气极鲜。 阳光照物固影在变, 勤劳作体累心愉悦。 奎英心情大好,很享受地躺在了草堆上,观浮云略过,吸极其清爽的空气,任清风佛面,放纵那满脑的思维,海阔天空任意想。 这时,如会唱一首歌多好哇!在这空旷的五彩缤纷的大地上,有一首美妙的歌曲来点缀一下,打破这宁静,激起快乐的气氛多好。可惜自己在这美妙的自然界里,有趣的生活还为自然间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果再让有声的美揉进这无声的自然美,这便更成了自己的天堂,每天在这独立的世间芒中作乐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儿,决定回家在收音机里找歌,她马上起身,又欣赏了一下四周美好的风景,之后,收拾自己堆在一边的草往车上装。快要抱完的时候,看到之前在远处看到的那个人好像在向自己靠近,她边抱边注意着这个人,就是向自己走过来。 这个人是村子里一户人家抱养出去的男子,前两年又回来了,三十大几光棍一个,最大的缺点是体性欠佳。远处奎英没有认清,以为是个小孩子。眼看着他在向自己逼近,还弯着腰也拔起草来。奎英还有两抱草没有抱完,她暗自加快了速度,预计等他过来了自己就能捆好车走开。如果他边走边拔草自己就能走出很远,管他是不是为自己而来都能平安无事。如果他要加快步伐,自己也要快步而行,剩下的草就不能要了。如果他跑着过来,自己也就把车子扔下跑了,这样明显他就是冲自己而来,如果半道上碰到有人就求救了,就看他怎样了。 奎英很快弄好车子忙着推起车就大步流星地上路。奎英从荒地里走,那人是从庄稼地里横穿,虽然有百米的距离,走起来也很吃力,男子以为奎英没有防范意识,想来个自然而然的走来,没想到奎英跑的极快,刹住了他的贼心,也救了他本人,放过了奎英。 奎英前面走走看看不自觉地向左右两侧瞧瞧,感觉上已经安全了,放宽了心,内心里不由地用学过的能量守恒定律来评价,上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上午的快乐用回家担惊害怕均衡了一下,以后再也不敢来这无人之处了。 她从西路往村里走,那男人从东路往回走,两个人相安无事。奎英认清了一个人,也多出了一个心眼儿,还不能到那无人处独享那空旷的幽景,还得找有人处,虽然少拔点至少很安全。 村里很安静,只有进了院子才能听到家里碗筷的“叮叮呤呤”的声音。吃完饭奎英又热起了收音机,选择了自己喜爱的歌曲,她告诉了小妹妹让她在学校收集她喜欢的歌曲的歌词。 几天的功夫,从收音机里学的差不多了,由于喜欢,她在那地里放声高歌,不远处也有能听到的人,只是不时地从路上经过个骑车的人猛的一惊奎英,你正好放开嗓子高喊一声,他就正好过来一个人,弄的奎英好尴尬。每次放开声自己就觉得声音很好听,这样奎英就喜欢起音乐,爱唱起歌来。在家里谁也不搭理,并用自己“哼哼”来消除寂寞。 奎杨训练回来,二十多天的爆嗮,将脸脱一层皮不说,弄了一个黑红的脑袋,她爬在镜子里照,不能接受,就又和母亲“嘟嘟”:“她倒好,挺会享受,在家里自由自在,就把我逼出去受洋罪。” 母亲也给了她一句:“谁逼你了,不是你要去了,你就喜欢红火喜欢到外面跑。” 奎杨被母亲呛回去了,心里记下了,明年打死我也不去了,就让她去吧。 恩泽在大队里忙事,新民大队的同行来找他谈事。同行没有回避其他人,直截了当就说给了大伙听,道:“我来给你送喜了,看你接不接。” 恩泽笑着说:“送喜当然接了,难得你大老远来给我送喜,前谢谢你了。”恩泽估计是孩子们的事就不再打扰,只等他说了。同行直言不讳,地说:“我们村里有个好后生,看上你女儿了,家人让我来问问,看他们的条件行不行。” 会计插嘴道:“他看上人家哪个女儿了,人家家里有两个大姑娘。” 同行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估计也不知道是哪个,反正就是那几天训练的时候看上的,不至于你两个女儿都去训练吧。” 民兵连长接话道:“差点两个都去,我可真的请人家两个女儿了,老二人家不参加,那就是老大奎杨了。” 会计替问:“后生怎么样,家里什么条件,都说说,我们也给参谋参谋。”说完笑了。 同行说:“人家那后生也不错,人样长得也很好看,大高个,高中毕业,耽误的岁数大了点,不过也不算太大。家庭条件也不错,两个男的三个女儿,他是老大,兄弟最小。父母亲还年轻的了。后生今年二十三岁,念的书高了,找对象也想调调,遇上你家的女儿非要让我来。” 民兵连长想起那个最活泼的后生,确实长得不错,他给接话道:“怎样,主任,不行领来相看相看。” 恩泽道:“那就领来看看呗。” 新民的大队主任回去后,直接回到自己家,为了怕老婆唠叨,前把家里的事帮着办了,免得老婆总说他就给别人烙毛。他刚把家里的事忙完,准备吃完饭去汇报情况,那个等不及的王海亮受他那激起燃烧的情绪唆使迫不及待来了,得知女方同意他去家里相看,高兴的不逗自乐。这一阵子他总是合不拢嘴,他又不想多坐一会儿,就赶紧告辞回家。他准备好要穿的衣服,脱掉上衣讲了卫生,心急如火烧怎么也等不到个明天,坐卧不宁就睡下做美梦去了。 不等新民主任吃完饭他就来了,主任赶紧放下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与不太高兴的老婆告辞而去。 第三十章 奎杨找对象(二) 奎英听说家里今天要来客,自己收拾完饭场,干完活,赶紧离去。 奎杨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把家收拾好,也等待那几天追着和她搭讪的那个人。她当时也从那方面想过:那个男的宁找借口要接触自己,探着和接话,试着帮忙,自己看着这个人也不讨厌,愿意与他接近,等熟了也两走开了。回来时也有点遗憾,感觉相见恨晚,分离的太快,没想到,他在那里做努力,要挽回这一切,估计这回能找成,就看那彩礼成为绊脚石吧。不过他要是愿意就和之前那种大众愿意型的情事不一样,他也许愿意为我把那债务还了,他父母亲不同意他也不会因为几个钱把我错过了。 新民村主任领着王海亮来了,母亲高兴地前头走出去,父亲随后跟着迎接来客,夫妇两看着眼前的后生很开心,都认为这个后生比之前那个好看,气质上也比一般男子有派头,两个人一眼就相中了。喜笑颜开地赶紧请进门。奎杨假装有事站在了厨房,听到他们进来也没有及时出来。 王海亮进来看到家里没有奎杨吓了一跳:是不是她们大人同意女子不同意走了。正想着,恩泽喊道:“奎杨烧点水沏茶。” 只听得厨房有了舀水的动静,王海亮放下心来,又处于极度兴奋之中,等啊等,快些烧开看看那个她,其他人这会儿说什么没有在意。只见这位母亲正盯着他看,好像等待回答啥。结合刚才耳边隐约听到女人声敲击耳膜就是顺势回答了一句:“嗯!”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听清,也假装他回答对了,没有了下文。两位村委主任开始了他们的长谈,恩泽不时地抬头看一下王海亮,母亲寻找着干活,王海亮一个人等着水开。 十来分钟水开了,母女两沏茶倒水再端水在满地绕。奎杨一眼也不撩王海亮,来回过来过去全部用余光感受来自王的窥视,她很享受就那样来回两个屋子穿梭,做饭端饭。 正午饭好了,三个男人不紧不慢地呡着小酒,母女两个等着在一边悄悄地聊天。王海亮不时地想静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只听得“嘁嘁嘁”辨不出什么意思,又耽误这边在谈论什么。 恩泽举过酒瓶要给王海亮叙酒,王海亮复杂的心里在作弄,没有注意到,奎杨偷递过来的眼神看着他笑。母女两都爬在柜子上,面向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奎杨无意间地把头偏到饭场正好看到父亲的举动。媒人用腿底压着的脚的大拇指怼了一下王海亮的腿,王海亮回过神来赶紧举起酒杯双手递上,续满拉回身边放下后,向母女两瞟了一眼,赶紧回到了酒场。因为今天事,恩泽也没有多让媒人喝,几轮后就让上饭,整个饭场上只有恩泽夫妇两的礼让声。 吃完饭就开始谈论正事,媒人和王海亮先出去,给家里人一个商量的机会。父亲先让奎杨表态,说:“你是否同意找人家,这回可要看好了,想好了,条件就这一看,不同意就别装罗,不要为了家里的情况强求自己,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 奎杨羞答答地说:“这个人我也见过好几次,看样子人品也不错,就是看他们家能为咱们把这么多债务还上。” 父亲听到这话也明白她同意找人家,就是担心这些钱,便对她说:“这个咱们先提,如果他们不接受,咱们家也不能因为这几个钱把你的情事阻止了,我给还呗。” 板板听到这心里很不高兴,把脸一下就沉了下来,但没有发言。奎杨一直就决定那债务让对方给出,不论谁要想找她就必须这样做,否则就免谈。 两头各商量了一下,之后,两个村委主任在炕上坐下来对谈,王海亮那头由媒人出面,他自己在院子里漫步,看这个家院子里的所有。那鸡、那猪都是那么的顺眼好看,那院子里的乱东西都摆放有序,房顶、院墙都上的新泥皮,看来这家人家是那要样子的人家。正好我们家也是那样,如果成了也有好多相同之处,不会因为鸡毛蒜皮小事互怼,也能减少摩擦,挺好的。现在就看她们家怎么个做法吧,如果挺难办我也得冲破这阻力,做最大的努力来接成这门亲事,把她弄到手。 媒人一会儿又出来了,把对方的意思交代了一下:几大件别人有啥她有啥,彩礼钱、衣裳钱干包,现交六百元。王海亮一听是有点多,现拿也有点多,但他明白因为人家就是个退婚的,这自己知道。但自己就喜欢上这个退婚的没办法,又不能和人家讨价还价,只能自作主张先接受吧,回去再做家里人的工作吧。不能因为钱而错失好姻缘,就当我为这个女子做出个牺牲吧,就这么定了。 媒人把王海亮的意思转达了恩泽家,这里也就算是成了。王海亮回归屋里,大家都很高兴地喝着茶。 从门进来两个女子,都很漂亮,王海亮以为是来看女婿的村里人,微笑面对。又见这个家里的人只和一个女的说话,正纳闷,又听的这家的父亲向媒人介绍说:“这是我们二女儿,这是隔壁新来的住户。” 哇,这二姑娘这么漂亮,比自己找的这对象还好看、还可爱,完了。为什么自己遇见的是老大而不是老二。这可不是返回的事,返回了连老大也找不成了,只能这样了。王海亮在心里后无名悔。 想过之后,自己又笑话自己,这还选定终身了,还不到一天就叛变了,自己内心里悄悄地好笑。 奎英并不想瞟他,因为是奎杨的事,对于她来说,奎杨的什么事她都懒得搭理。她没有和王海亮说话,对家里人谁也没有搭理,只问了一声媒人“上午来?”,之后,路过来扫了一眼王海亮,结果,正好遇上王海亮痴呆呆地盯着她,她猛然对这人产生了讨厌,于是赶紧离开人前退到柜跟前。 邻居媳妇张玉英瞟了王海亮几眼,感觉这个男子的心里不稳,不可靠,长相倒是挺好的。这两个女的在地上站了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奎英又到大姐张玉英家去了,奎英从那次认识大姐就觉得这个大姐好,为了不与大姐疏远她隔三差五地在晚上要来家里坐坐并且聊一会儿,一边还能帮着大姐看看孩子。 王海亮占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他想:如果找成老二估计就不用掏高价了,看那衣装老二肯定没有找对象了。王海亮自己在内心里无聊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想眼前的棘手的事。想着想着就听的媒人和这个家里的人在道别,自己也就顺着和这家的父母亲道了别就走开了。 第三十一章 奎杨订婚了 王海亮回到了家,当他把带回来的消息向家里人一交代,家里人就炸锅了,“叽叽喳喳”暂时也停不下来。 父亲是一声不吭,一看就是不满意他答应回来的事。母亲和众妹妹也都觉得她们这个家这么好的条件不应该掏这样大的价钱找媳妇,认为王海亮是个书呆子,不懂得社会上的事,人家要多少他掏多少。看到大家的态度,就知道有很大意见,王海亮自己出了院子,看她们能商量出个啥办法。 不一会儿,父亲王鸣出去了,他猜测父亲也是到媒人家了。他为了怕父亲给搅黄了,一会儿也去了。 父亲确实在了,当媒人把那边奎杨的意思转告了这位父亲,他也没有了办法。不同意吧,又怕伤了儿子,又怕儿子再不找耽误的岁数大了,父亲忧虑重重,钱和儿子交替在脑海里折磨着。终于,拼出一个结果,钱虽然重要,但还是儿子重要,要钱就伤了儿子,再拿钱来给儿子医治,何不就直接选择儿子,绕那个弯子干啥。只能这样了,谁叫你儿子就要找人家呢。 也巧正好他怎么就遇到个这种情况,这个兔小子跟败家差不多了,想到这又不想给他找了,他正琢磨着,结果儿子来了。 村主任看出了他的意思,当着王鸣父子的面,说:“看样子王海亮是贴了心的想找这个女子,既然这样多花多花上点,多花你还找上心仪的人了,再说,现在大一点的女子还真少,正好,王海亮也不小了,找到个岁数方可的媳妇这不正好,我看就这样吧,为了孩子的幸福,总比凑合着找上个强吧,你说呢!” 王海亮笑了,父亲还是不能接受,村主任继续说:“让他出外工多走上几个月不就有了。” 王海亮说:“就是,我多打几个月工,这些钱就记在我的账上,我还账。” 父亲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同意了。父子两个又抽了一支烟,走了。 回到家里,父亲决定订下这门亲事,任家里所有人怎么说,父亲都是贴了心的。父亲给在家里顶了门户,他也就不用和其她人再解释什么。 很快也就订下了定婚的日子。 这次奎杨找到了心上的女婿,择下了订婚的日子,她就感觉不屈此生找到了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并且这男人也像自己爱他一样,也许更爱自己,因为是他先找来的,这样我们的将来就能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每天乐呵呵地,有一种不逗自乐的感觉。最起码现在不用发愁找不上好像了。就这个男人在这个村子里的众多女婿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帅,我这个对象肯定能比奎英找的好,她还能找个啥样的,想到这些,奎杨在奎英的面前还有点洋洋得意。 奎杨这几天是在人们的夸赞羡慕中度过的,她觉得自己那个婚退好了,现在自己长大了,有能力判断好歹,再加上现在自己也懂得打扮自己,也有打扮自己的条件了所以和情窦初开的十八岁不一样。“人靠衣服,马靠鞍”没有一个好的装束王海亮可能不会看上自己的。这个王海亮真好,真帅,人才没的挑,就是那个个子大衬托的显得头有点小,被嗮黑的皮肤还衬托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牙齿还不光是普通的整齐,还秀出一种美观。本来是大众化的一张面骨,被那张嘴可给调剂了个好看。 奎杨盼着订婚的日子赶快到吧,小心夜长梦多,万一有个碰巧他们村里来一个比自己好看的没有找上对象的谁家亲戚,被王海亮看上了,自己这们亲事不就被放下了。或者他们家里人为了少掏钱在这段时间给到处找合适的,万一碰上了,自己不就被顶替了。王海亮碰到自己就这样猛追,万一再......,这样,自己多丢人呀,被村里人笑活死了。时间呀,快到吧,订了婚拿到手里一些钱他就不可能反回了,金钱动人心,就算他同意反回他父母亲也不同意他那么做的,不能今天看上这个要找人家,明天看上那个要找人家,家里有多少钱让他折腾。奎杨来了个乐极生悲,天天自己在吓唬自己,又在自己安慰自己,满心里的话又不敢和别人讲出来。 王海亮这几天也很开心,最起码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用发愁了,还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媳妇,但愿她不再反回了,也但愿没有人从中给搅和了。之前,考学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的飞快,可这几天为什么过的这么慢。他每天躺在那里想象着奎杨的面相,硬是和他挑出一点夫妻相,他慢慢地核对着他们的五官,一样一样地往那方面靠,那每人一对双眼皮不就是夫妻像的象征吗。不用再担心,奎杨就是自己的老婆。王海亮用另一种思维安慰着他急切的心里,在这样的翻来覆去中度过每一天。 偶尔还要惦记一下那个老二,那个老二那么大为什么没有参加民兵训练,如果是她去,估计我找的是她了,那样就不至于再看上老大了吧,或许能,那样也许就是人的贪婪心里吧。说也是,这姐两个长相还差不多,老二稍微比奎杨的脸发圆一些,发白净一些。就这么一点差别也许人家还看不上咱,那还是好好珍惜老大吧。王海亮每次一想到老二就有一种自嘲和自乐,最终还是回到现实吧。 终于,等到了订婚之日。 王海亮和媒人带着两大包礼品来到奎杨家,父亲恩泽也给准备了像样的饭菜进行了招待。因为这是第二次订婚了所以没有给请客大举办,这里有一个说道,订婚请来的客人,到典礼时就得来花礼钱,已经有过一次了就不能再请人家一次。 吃完饭,王海亮把奎杨也领走认门子去了。并且来参加订婚吃饭的亲戚们都要向对象送上一份见面钱。奎杨有了一笔丰厚的额外收入,心里自喜。王海亮家的妹妹们也想以逗嫂子这道世俗手续从奎杨手里往出弄点钱,结果奎杨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弄得亲戚们对她另眼看待,被定为不懂理,人们都也不再守着她了,到另一个屋里闲聊去了。 东屋子只剩下王海亮三妹子和奎杨,她也很不想和奎杨在一起了,既无话可言,又不自在。正这样憋屈着,王海亮进来了,三妹子赶紧跑出去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王海亮坐到了奎杨的身边。寒暄了几句,奎杨也很高兴地搭腔。见奎杨喜笑颜开王海亮也特别开心,控制不住的一腔热血的冲动,伸过一只手来摸奎杨的手,奎杨吓得赶紧收回去,躲闪着不让摸。王海亮略带羞涩再也不好意思这样做了,稍微把身子往一边挪了挪无话找话地和奎杨闲聊着,但也不失关心。 第二天奎杨就要回家,刚订下的媳妇要怎么就怎么吧,谁也不好留人家多在几天,王海亮只能再送回去了。 奎杨很保守,她一路上也与王海亮没有多少话讲,回来进村子也要与王海亮保持一定的距离,为了怕村里人说闲话。 订完婚,王海亮就出外打工了,争取比别人多挣些钱。冬天上冻,别人都回来了,只有王海亮没有回来。父母亲很是心痛,走的那会儿因为生气也没有和儿子说早些回来,现在感觉自己有罪过。家里有钱不就是为孩子,还硬让他在外面受罪,年底回来,明年走时就晚走几天吧。 父母亲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天寒地冻时都回来了,回想起儿子在外边继续受罪不由地心酸,再回过来想那笔大数目的钱头,又就收起了那份心酸。唉,还是让他受受吧,让他知道那钱难挣。 王海亮多干了两个月就把多花出去的钱挣回来了,为了心仪的对象多受了份苦,现在也心里好受了,最起码不让家里人说三道四。 第三十二章 奎英相亲 奎英自己边努力学习边还要打发外来的媒人,有亲戚也来挣这份说媒钱,奎英为了给她点面子跟着去他家看看其它外地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者是去看个稀罕,反正也不让来自己家,看看又何妨。 她跟着堂姐夫去了堂姐家,见了那个人,一眼感觉那个人的面骨已经是中年人的像,根本不像村子里的年青人那样年青稚嫩,完全是大叔的模样。她心里一阵好笑,亲戚们为了钱也不管不顾。她有了主意,自己本不打算找这个人,不论谁说啥一律回绝。 果然,一会儿那堂姐夫来当说客,这也好那也好,本地这边这不好那不好,为了美好的生活还是找上这个人好,就是不管她们配不配,奎英知道他求财心急,将好笑转变为他看起来的微笑。其他人眼睁睁地盯她们两,轮流地看着,希望堂姐夫想出更好的主意,有更强的说服力。希望奎英快快转变那不如意的念头,希望听到哪怕是回去和父母亲商量的一句话语,就是听不到,都那个心里急呀!外地人、本地人都在炕上巴望着她快些说句行,对她是那样的亲切,还有那堂姐夫客气的不能让人有半点逆向,一旦有就非常的对不起他了。他们实在是太的热情了,真得无法说出个不同意,奎英的思想此时被情意捆绑的结结实实,一旦说出个不行或摇摇头,她就成为个不识好歹,并且会遭到这里所有人“乱箭穿刺”。 奎英就是那样的抿嘴微笑,笑自己被“亲”所困,笑那些人期待的模样,笑堂姐夫那热锅上的蚂蚁的样,怎么会这样的搞笑。此时人静事滑稽。奎英被堵在一个热情的沼泽里,气氛在往答应的通道里逼,自己内心在那作坚定回绝,她坐不住了,想到走,从炕上下来,堂姐夫走到门口堵在了那里,还让好好想想。奎英无法出去就在地上转,她有些无奈了,不能客气了,客气就是答应人家了,看来不能随便去应付各种事,否则会误导别人的。 这些人在你来了就认为要成功,因为在人们的潜意识里找对象就是条件所控,哪有看不上人之说。现在大好的条件摆在面前,虽然她不为之所动,那也是没有看见实的,让她看到那好的地方,她就会动心的。这些人又来一手:你如果不相信就可以亲自去走一趟,看看人家那地方家家户户的砖瓦房;土地平展展;整个的水浇地一望无际绿洼洼,旱涝保丰收。看了这些她不会不动心,人活的为了啥,不就是过上个好光景。 有人主张让奎英到那地方走一趟,并且还说这确实是为了奎英好,奎英终于找到个借口对他们说:“你们千万不要为我好,这样我收受不起,为了我好你们辛苦我的心里很难受,我们本来就素不相识,让我无缘无故欠下你们这份情,我不能干,要不你们再找别人吧。呵呵呵!我想要走。”奎英笑呵呵地走到门口,堂姐夫领略到不妙,搬着奎英的胳膊非要让再考虑考虑,不要意气用事,奎英甩开堂姐夫,推门出去。堂姐夫随后跟了出去,在这一对一的空间,奎英心里松动了一下,打发这个堂姐夫应该很轻松。 堂姐夫问:“你还有哪方面不理想?”他很想知道因为啥怎么不痛痛快快说出个同意。 奎英说:“主要是没看上人。” 堂姐夫着急地说:“人长的不丑哇。” “有些老。” “大女婿吃馒头。” “我没有那点想法,我是新一代年青女性,不和你们这些老古板一样。”她有点轻视堂姐夫。 堂姐夫说:“你还小的了,不懂得人生,我是过来人,生活中没吃没喝是最大的不幸,跟着男人好过就行了,还要啥。” 奎英反驳说:“现在人们都出去打工,根本就不会过穷了。年轻的人更有力气挣钱,外面打工多风流,那个老人家只能在家里干农活,只有吃的还不行。” 堂姐夫为了赚钱继续纠掺,说:“那地方离bj近,打工更近,既不误家里的,又不误打工挣钱,可比咱们这强本了。” 奎英开始反感这个姐夫了,她说那他都有说的,没有一点维护自己的意思,看来就不能客气了,还是直接给上他一句吧。正这样想着,堂姐夫的弟弟从街门进来,堂姐夫猛然来了一句,说:“这不是个本地的年青人,你要不找上他吧!”他指着弟弟说。 奎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正好是个逃脱的好机会,便说:“好,完了咱们再谈,我走呀!” 堂姐夫没有挣到钱,也能给弟弟撮合个对象也不脱空。他进来交代炕上的那些外来人,撒谎说:“我可做人家的工作了,怎么也不听,我都拦着不让走,她就是不愿意。” 那些人也无望了,最后,以买毛驴没有买成走了。 奎英出门走了一天,也没有做成个事,家里的母亲和姐姐都认为奎英是为了躲避家里营生,为的是出去享清闲,她们自己悄悄说还不算还得奎英知道。 第二天早上,母亲在和父亲唠叨,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这女人们多了尽是事儿。因为奎杨晚上就和父亲露个空就唠叨了,她怕奎英以后经常利用这样的机会逃避干活,留下她和母亲就得多干点,母亲也一样。 奎英听到母亲这样,对母亲更是心寒,她怎么就怕多做一点呢。她总想:这个家真的不好呆,也确实不想呆。可是,你嫁了人就不是呆的事了,整个思路就彻底被打乱了,一生的命运也从那开始了。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还不如就此呆着利用这种条件试试成全自己,毕竟还比别人家强。她安稳了下来,在外人那里也传开了,说奎英不配合相看对象,领来人也多数见不着她,这样慢慢地很少了。 奎英能清静了,母亲现在因为她长大了不想看她的那个黑头脸,反倒担心她来数落她。姐姐仍然嫉妒她不找对象,就在家里和母亲背地里发牢骚。有时候奎英也能听到,对身边这个敌人恨之入骨,她要来个故意的动作,让你们更加嫉妒,就是不找,并且不给装罗了。她把高一的全部课程大体进行了一遍,觉得也没有什么可难的,放到一边,又开始进行高二的全部课程。她这样做家里人谁都不知道,她也不让谁知道。 第三十三章 过年了 冬天,奎英把她的那一堆搬上了炕,每天学啥拿啥,她也没有固定的桌子,就是爬在那后炕靠墙边自己看,看了算,头朝着个西南角,地下的别人谁也看不见。等母亲上了炕她则是侧身向西,作了假以看小说的相,这样的看法家里谁也无法管,她也概不搭理,后来都也无奈了。 还是自己原来的那纸、那笔,用过的反面用,反正也不用交作业,有个空就能用。还能挑拣哥哥的,还能用妹妹们的,这些倒是不缺。 每天自己鼓捣完都收拾干净一点也不留痕迹,抱着这些东西眼睛故意摆脱母亲朝一边看,但有时余光也能扫见母亲朝她不友好地瞟上一眼。她无所谓地该干啥干啥,心里也回答上一句:听你们的我什么都别干了,就当你们的奴隶呀。 姐姐让家里花掉了彩礼仍然不满,还是企图要把奎英的彩礼趁她在这个家里也给花了,不然嫁出去就沾不上光了。在背地里不止一次地和母亲叨咕,无奈的母亲无法将自己的女儿左右了,内心也是一顿憋气,大女儿不说还能装一下,她这样一说内心也很不是滋味,关键时候也能激起心头之火,只能用不给穿戴来控制。奎英虽然不在乎,但感觉很不是滋味。 又到过年了,除夕夜,哥哥领回同伴来家里,晚上放花炮,他买了很多花炮,为了有意思为了和同伴共享,这同伴进来,看到奎英就说了一句:“你没出去和别人玩?” 奎英感到一阵心酸,自己怎么和人家玩,这身行头就无法见人,难过的控制不住内心情感,终于流露出来。她突然哭了起来,她一项那么坚强,今晚一下就脆弱了起来,想到自己也灰溜溜受了一年,连一点也没有给自己挣回来,自己可怜着自己一下子就崩溃了,她这样一哭,把个问话的人很不好意思。哥哥赶紧抱着炮往院子里走,那同伴也跟着往出去了。 奎杨已经出去找玩伴了,父亲也走了,两个妹妹无奈地出去看花炮,母亲在屋子里穿梭,对奎英这样很是不满,心里骂道:“你个兔崽子,不怀好意大年时节的在家里哭,你觉得你委屈了,那你不找人家宁在这个家里逼人了,谁家的女儿不给受,她们又能穿上家里个啥。不逼你,你一辈子还不给找了,让谁可怜你了。” 母亲在她这没有自责,反而怨气很大。 奎英哭了一会儿又收起那可怜劲儿,没事儿人似地摆弄起电视机了,只怕耽误了联欢晚会。 两个妹妹也赶紧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吃着瓜子花生,一边开开心地看着电视。对于家里发生的这些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反正不是自己就行了。但二姐的不开心略有谨慎,谁也不去触碰,只有她两个大闹嬉戏。 这里是半夜两三点接神,晚会完了看电视剧硬等着接神,中途还要到羊圈里奶羊羔,一个人把着一个大羊小羊各认各的娘,之后还要等着为哪个羊接生。 大年初三,王海亮早早地来了,也拿重礼。他急于见这家的两个美女,并且想与奎英搭话,奎英深沉的面容令他并不敢去接近。他觉得奎英气质非凡文质彬彬,好像是个白面书生和自己差不多,这孩子挺傲慢的,看样子不太看得起他这个人。只能在日久天长了和她熟悉了。这个家这个哥哥令人羡慕,在这样的过程中,也参进了自己的悲哀。受一样的罪,吃一样的苦走出不一样的路线,高低相差甚远,只适合做人家的妹夫。这哥们也挺会当哥的,一句也不敢来问自己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可能就是怕伤及自己的自尊吧。就按我是他的妹夫来对待,聊天招待都当的起个大,他怎么这么会当呢。自己不自觉地来当这个小,并且很快适应,没有了那种地位之差招来的内愧。 有一个哥哥在这个家陪着也没能和对象说上几句话,直到饭后走了,他领着奎杨出了村,才自由自在地与奎杨聊天。奎杨这次很胆大,与王海亮没有拘束,也许有训练那会儿的基础。两个人有说有笑来到王海亮家,这个家的三个妹妹也很喜欢奎杨,只是觉得奎杨有些不好接触,不敢上前。奎杨的内心里觉得这些妹妹不喜欢她,在疏远她,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要的钱多,她们敌视她,她也不去主动接近她们,她的脸没有一点喜色。让这家人有些自卑,毕竟人家是干部家的孩子,受惯了村民的抬举,咱们一般农民人家就是有点看不起,既然成了咱家的媳妇,怎样也得好好对待。 吃吃喝喝一顿的好招待,小妹妹不敢上前也就好像与己无关,自己吃完该干啥干啥,大妹妹探着和未来的嫂子说话也得到嫂子好言相待。由于没有共同语言也未能有个长久交流,还是留给哥哥了。 上下午安排好了一切,都又找自己的玩伴去了。只将客人留给王海亮,这两个人也不只在家里呆着,也出去到村子外边溜达,两个人肩并肩徜徉在村子边的小路上。看着那新年新气象,有起落的,带喜色的家家户户,大红的对联,让一个村子焕然一新,穿着新衣服的大人小孩喜气洋洋,各有各的生活样板。 人们仍然是沿家沿户看媳妇,之后再给予个评语。大老远看到王海亮领着媳妇在转悠,有嫂子辈的女人们向他们招手,请过来,为了礼貌也对奎杨进行一翻夸耀。奎杨满脸自信,以笑脸给予回复。王海亮也很自信,这时,他的眼里出现奎英的面孔,感觉如果找上二姑娘,那更是莫大的自信,他自己大脑里琢磨:老二再找也不过是自己这样的一个人,让谁找上呀!其实自己就是她最合适的一个茬,唉,为什么先碰到的是老大而不是老二,她找上谁我都不服,因为他们不比自己强多少。唉,没办法隔三差五见上一面也挺好的,就当作自己的梦中情人吧,不过如有机会…… 人的爱也许没有上线,如果让找奎英再碰到比她好的也许还爱了。但是,人家并不一定爱你,并不能和你找对象。自己又偷着在心里笑了,奎英也许不能和自己成,可不能再后悔了,让奎杨看出来也许也要吹了,就把那没够的没底线的心就此收住吧,好好地永远地爱自己的人——奎杨吧! 王海亮扭过头来,与大家笑脸相迎,有意地看看奎杨,见奎杨反馈过来一种想离开的意思,“走吧!”又和众人说:“你们站着吧,我们回去了,有点冻脚了。” “啊,快领着媳妇回去吧,穿着那么单薄,小心冻着了。”听到人们说冻着,王海亮就把一只胳膊搭在奎杨的肩上,奎杨赶紧摇摆硬是把胳膊弄下去。王海亮说:“我给你暖和暖和,怕啥呢。” 奎杨羞愧地说:“再冷也不能让你来给暖和丢人现眼的。” “那羞啥呢,我给我媳妇暖和了。” “快不要这样,羞死了。” “那怎么样,总不能叫老婆吧。” 奎杨更觉得没调了。就来阻止他往下说,道:“你不要占我的便宜了。” 王海亮正要说,听到这样的话就不再与她争辩了,作了让步,两个人慢慢地往前走。王海亮像电影里那样,潇洒地领着奎杨走。奎杨觉得她们这样就像电影里那样,但不懂得用浪漫的词语来形容,但她确确实实在享受这份浪漫,她又觉得自己找的人比以前那个人有出息。之前那个人老古板,就那老古人留下的一套,当着他家人连个话都不敢说,别说敢领着出去走了。现在看,自己退婚就对了,这个人也找对了,最起码现在看着这个人心宽。两个人各自在心里对对方作了评价,都产生了好感,回到家里也是形影不离。 母亲和妹妹们虽然为自家的人高兴,但对女方这么大胆产生怀疑:这个女的这么大胆,是不是作风有问题,这得在背后好好地打听一下。 妹妹们想和未来的嫂子亲近一点,总也找不到个机会,最后,也推到一边,你看不上我们,我们还看不上你,姑嫂之间从认识就没有打下那好的基础。 奎杨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仍然像之前那家对他们家里人,忽视了别人对她的情感,在这个家呆了一天,晚上睡觉时,想到需要哪个妹妹和在一起,结果妹妹们谁也不敢过来和挨着睡,都在悄悄地推诿。奎杨这才注意到该和其她人交流。因为在之前那家她晚上有亲戚家住,没有这种经验,看小姑子们都不敢接近,她有点难过,她更觉得这家的女儿看不上她,不喜欢她。为了晚上的需要,有一个适合的人睡在身边,她努力了,她喊两个大妹妹一边睡一个,两个大妹妹也遵命了。 开了这样的一个先河,以后来这家里也有了样板不用再为此操心了。这样第二天,她也和妹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开话了。妹妹们也开始和她交流了。奎杨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妹妹们的这里,王海亮失去快意,他被放置在一边了。为了能夺过奎杨,他买了扑克牌,组织妹妹们和奎杨打扑克,一打一上午,把母亲的做饭帮手都让占上了,母亲只能出去找父亲来帮忙烧火,他们倒是挺红火的 第三十四章 奎英又咋啦 过了破五,初六奎杨回来了。别人家的女婿送回来女儿下午就走了。而王海亮就没有走的意思,奎杨也给买了扑克找哥哥和奎燕陪他玩。王海亮希望奎英参加却没有,而是在堂屋一上午没有进来。他的内心里很好奇,哪怕是一眼来看一下,借机会和她交流一下,姐夫小姨子是能开玩笑的,进来开个玩笑也行,那样也能听听她怎样说话。 做饭的时候进来了,直径到了厨房,也没有过来撩上一眼,谁也没有搭理。 母亲一声“吃饭”把个场面散了,一家人各吃各的说话很少,最多的也是父母亲督促王海亮吃好。吃完饭,本来想着请奎英玩,结果奎燕已经把原来的位置占上,又呼来哥哥,王海亮失望了,没有了机会,这孩子看上去挺内向的,这样的人就给人一种醋味,其实她也不是那种人。 王海亮边打牌边在空闲时分析奎英,他就是打死也没有想到两姐妹有那样的关系,因为很少见。至少他没有见过,他见过的是姐妹间亲密无间,有的小姨子还在姐夫的身上、腿上爬着就像是亲妹妹。这是隔着老远来上一句:“才来?”问一声再没有了下文,她不可能是心里有我吧,她自己在心里不好意思见我,这样躲闪着,等有机会非要试试她。由于王海亮心不在焉谁和他一起都会输,哥哥按人之常情分析他,为妹夫解围:因为他是客人,故意输的,这是人家的格局,你也要向人家学习。 妹妹说:“那玩的有啥意思,不玩了,这样非常浪费我时间。” 奎杨从婆家回来,奎英那代的女子们结伴来看女婿,因为在训练时都见过,也算认识,来和他打个招呼,毕竟上门来了。现在有了这层关系,同辈的可以打趣他了,一家人有说有笑。 奎武自己溜出去了,也出去到玩伴家里。奎英嫌吵闹自己到隔壁大姐家去了,结果人家不在她又返回来了。走之前她已经和来的这些玩伴交流过了,回来也没有进来,又到闲房里,在冰冷的房子里呆着看书去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了,已经拉开了等次,她们都是有对象的人,穿着打扮有了层次,已经看不上奎英总认为她还小的呢。奎英也与她们不相为谋了。 轰轰烈烈的过年喜庆气氛随着各类礼节的完成,随着各种炮声的稀薄逐渐淡化,人们又开始行动了,该走的走了,该在地里忙乎的也开始了。 奎杨有对象了,穿着打扮已经不允许她随便参加家里的开春劳作。奎英开始在粪堆边缘撩揭那一层层已经融化的灰粪,准备往地里送,这是她第三年干这活了,已经熟悉了,见别人家一动工她就开始了。她很喜欢为家里干男人活,这样就父亲减轻了负担,已经习惯了的父亲把这种活看作是奎英应该做的,因为你能做了。 奎英不来拉奎杨,因为这就是一种自然规律,别人家的有对象的女子不做奎杨也可以不做,因为人家随时就有结婚的可能,而自己在为前途做垂死的挣扎,离那事情还远着呢。干累了回来看会儿书,眼困的时候出去干会儿活,安排有序。 奎杨还觉得她应该的,呆着还不好好地呆,像个掌柜的在那里说分量话“每天专门在街门外面装是个干活人,看那营生做的,连大坷垃都不往碎敲,上了地里那不把庄稼烧坏了。干活得干点有用的,有功的,应付差事还不如不干了。” 母亲又是在被子里说:“那粪翻的,大坷垃不往乱打,她不懂得,你是就靠了,三岁的孩子干活你都放心,一天在那里就躲自在,家里的事你一点也不操心。” 父亲急了,喊道:“哎呀,家里那么多人,那点活还用我了。” 母亲没个说的了,急抓了一句,说:“你看那活做的还叫营生了,谁能看下眼。” 奎英气的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道:“我这给你们干活还干出不是了,你们不干活的和干好活的我翻的不行,你们就行动起来去修理一下,才在这儿说份量话呀,你们这伙人有意思吗!” 父亲生她气了,出来为母亲做主了,嚷道:“你屁大个人怎说话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妈呢!” “怎说了!” “有你这样说母亲的吗!” “有你们这样经常欺负孩子的吗!” “怎么欺负你了!” “我做营生的,这不对那不对,你们坐着的这也对那也对,你们经常欺负个我有隐呢!” “谁欺负你了?” “她一个人还不行,还要找帮手了。” “屁大个人,就帮了,你能把老子怎么了。” “帮哇,你还能怎了。” 父亲从后向隔着一个人的奎英头上摔了一巴掌。奎英又是“哇”的一声大哭。 父亲开始了独骂“屁大个人,这还指望你养老呀!不想你现在就开始欺负你妈了,有你这种孩子了,这还我在家了,没有我你不把你打了。这么大了,你妈妈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还把你拉扯出愁了。” 奎英带着哭腔喊:“世上没有你们这种大人,你们做下那让人尊重的事了,你们真是恨痛人的心了。” 父亲气急败坏又坐起来抽出裤带,双股向奎英身上抽去。虽然有被子但奎英还是被抽打的很痛,感到没有活头,她豁出去了,边哭边喊:“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你快把我打死,从你们家消失,恨死你们了,恨的咬牙切齿。” 父亲歇斯底里,真是奇虎难下了,打了好几皮带也累了,边骂边起床,中间的小女儿奎伟也赶紧起床。只有奎英不起来,她就是豁出去了,大家起来都把自己的被子叠起来,炕上空了些,奎英打算就躺着死呀,就看父亲怎么往死里弄呀。她把被子也抓开,自己往炕中间一骨碌,只穿着个背心和秋裤,把脖子露出来,喊道:“给你们,谁来上手解决快些。看那两个那恨死了。”她那意思就是在激起全家人的恨,起来往死里弄她。 这时,好像把想弄死她的人都推向父亲那边。父亲没有了办法,坐在板凳上,双手一拍大腿哭了起来,并且哭喊道:“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我造了什么孽呀!养下这么个逆子,硬是往死里逼你,不让人好好活一天。” 奎英当仁不让,继续顶嘴,道:“谁逼你了,是你心狠手辣,你赶紧往死里打我,我等得了,你不往死里打,我就要告你们虐待我。” 父亲被逼得火冒三丈,又急起来,边往过走边骂,道:“唉,我今天也豁出去了,破出个阳关不周到,把你打死。” 众人听了吓傻了,终于有了拉架的概念,都赶紧站起来,把父亲推走,这才刹住了家庭危机。 第三十五章 重振旗鼓 从此,奎英一眼也不想看父亲,恨得啥时候想起都咬牙了。一女孩子虽然外表表现的很坚强,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但内心她尝到了痛苦,享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摧残,这些都需要鼓起勇气去迎接,或是来不及堵当就已经落到了上身,一次次的这样,让她的体魄遭受了刺骨的痛。虽然没有一个劲儿地用哭嚎度过每一天,但隔三差五的遭受痛打当然痛就不说了,父亲的恶狠狠的样也很害怕。 多少次奎英在睡梦中看到父亲举着刀,恶狠狠地向她扑来,她吓得大叫,把自己惊醒;看到父亲举着铁锹向自己猛扑过来,吓得大叫惊醒;看到父亲举着木棍向她的头部砸来惊醒;看到父亲抓起勺子铲子向她扔来,吓得大惊醒来。她的精神受到严重的刺激,每每想到这些她就想哭。幸亏她大脑里就是痴迷着看书学习,否则,还不知道出下什么乱子了。 在姐姐那里这样看她:那个大傻子,经常被父亲打,没有一点想法,要是我早就找个男人出嫁了,看的人家不稀罕你,你还不想办法,甚至还故意不找人,活该你挨打。 母亲板板几乎也是这样想的,那个兔子就得狠狠的打。 父亲恩泽,每次打完奎英都很后悔,对于这个家的人没有伸出手来拉一把或推一把也很生气,也多次在背地里骂过她们。这次他的大爆发也是为激起这家人的注意。小女儿很懂事现在她也能出手相助了。老婆也着急了也能推一把了,只有那个整木头不开窍,唉,快些把她打发嫁了吧,省得在家里挑事,让那个“牟儿牛”挨打。 奎英又是几顿没有吃饭,谁也没有搭理,饿的不行了,自己下地做,什么也不想做,也无法做,只有家里人都到外面歇凉凉的时候,自己在家里挖一些全麦面,再放点小苏打,做几片锅贴,用水漱下,这就是一顿饭了。每天上下午各吃一顿,也就行了。一直到地里干活,她才回归大饭场。 奎英凭借自觉领受家里的活,也听父亲说家里哪天要干啥而来参与的。由于从地里回家无法自己再做,这样坐前来吃她们做下的饭也公气了。因为她一生气就不和家人一起做饭了,也就没脸吃人家的饭了。 父母亲也不喜欢她自开炉灶,但父亲也不能不让她吃饭,所以也无法阻拦,那样怕把孩子逼死了。母亲很仔细很会过日子,每天看到那锅贴上剥下来的厚厚的糊锅巴,心痛她那点粮食,准时在那大清早在丈夫的耳根叨念。丈夫有自己的考虑不能听女人们的话,再不为她们出头来阻止这事。他知道这个家现在存在很大的问题,处理不好就会出现人命了。作为一个大队干部本来是引导村民往好处走,结果把自己的家庭给忽视了,弄的连谁家都不如,人家家都很团结,自己的家庭整天归打吵闹不成体统,究其原因也不能一下子解决了,因为这是非一日之寒的,只能改变现状,拯救家庭之危难,先冷静处事,不要再对孩子苛刻了,他阻止家人不要说伤害奎英自尊的话。 奎英也不想自己这样另开炉灶,因为这样也挺遭罪。每天吃不上一点菜,只要有一点可以入伙的机会就回归大家庭。这个家只要是两个人的活儿,不是奎英和父亲就是奎英和奎杨,总之,都离不开她。她总是任劳任怨,自愿出来担当重任,是这个家的大指望,尽管她不与其她人说话,但她知道干什么,心有灵犀,和搭档都能无言配合得当。 一个忙碌的春种也就过去。今年的这个季节也是风调雨顺,众望所归,所种的各种庄稼都齐刷刷地上来了,又是一季好风景。很快又到夏锄季节,奎英现在是一个好劳动,她已经是她们家地里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她在前面独自上演着各种喜怒哀乐的角色,想到啥出现啥,当她有闲心唱歌时,放开嗓子大喊,既能鼓劲儿有力地砍下锄头,再有力地拉回来,又能挖深,又能跑得快。歌声响亮,嗓音清脆,一路上随行。田间地头有路过的人,和过路的人都要向这边观望,人们想看这个唱歌的人,就是不可能。她用头巾把个头包的很严实,只留下看庄稼的一条缝,在什么也看不见。一村的人知道是谁,外地人带着那疑惑走了。歌声在这块地里回旋,随着那微微绿波荡漾,卷走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这里才是享受人间有趣的天堂,无愁无烦的人间仙境,奎英已经爱上大地,爱上大自然,爱上家里的每一块庄稼地。 不念书没什么,哪里呆惯哪里好。现在又习惯了美丽的大地,每一时刻都不想分开。 她上午是这样的,下午也许回到另一种境界。唉,天天这样爬在地里,大量的时间随风而去,自己设计好的命运旅程就要岔道。不行,今年一定要去报名,冲破任何艰难险阻,把自己的意愿放在最前面,决不听从任何人给自己安排人生,人都是自私的,都是为他自己着想,她们不想干的活就要你干,他们坐着舒服当然不会管你怎么样。如果你也坐着活就没人干了,也就要遭白眼儿了。 眼看又到了报名时间,今年一定要去一拼,拼成果、拼命运,还得和她们拼自由,决不能被绑紧了。想着这些也产生的是力量,胳膊上也产生的是力气,走…… 终于,砸碎了精神枷锁,她骑着自行车前去学校报了名,之后来到地里锄地,母亲和姐姐纳闷,上午早就走了,半上午才来了,她在搞什么名堂。任凭她们怎么猜也没有猜准。 相对象了,去哪约会了…… 奎英就是那么神秘,不久又在神秘中神秘,她每天起得很早,四点多就走了,在院子里背一会儿书,等到家里人出来的时候就走了,边走边背,来到地里继续背。一个人在那露水淋淋,幽静的空间,吸着新鲜的空气,进入她个人空间,不时地有各种鼠类小动物从前面穿过,吓一跳,之后再收回那分散的注意力。一会儿,有各类小昆虫爬上脚面,绵绵的痒痒的,再惊吓一跳,再长长地呼上一口气,继续。 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像那一张带微笑的红脸蛋,奎英站立对面微笑着似回敬,之后,就慢慢地从地中央走向地头,开始她一上午的拉锄。等母亲和姐姐来她已经在半地里,母亲心里在想:她早就来了也不能锄,露水太大只能坐的了。 奎杨的心里就复杂了:她是不是搞对象了,要不那么早出来,那么长时间就锄那么半截,还让人家那个了,看着吧,不久就挺着个大肚子出来了。她的心眼太短了,就怕父母亲花她的彩礼钱了,她白送人呀。 奎杨自己在那里越想越生气,现在她有点不敢乱说了,怕奎英打她,只在暗暗等待观察,一旦事情发生,自己非出头和那边要钱,凭啥呢。 第三十六章 锄 地 奎英就这样进行了一段时间。高考临近,奎英感觉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看到眼前这两个阻力很是心烦,她就想到要如何摆脱她们。还真的有个机遇可以两全其美。农场又开始雇人锄地了,邻居家的同伴承包了几亩小麦地,请奎英一起去,奎英很快答应了,并且视为天赐良机,自己在心里:天助我也。这样既能挣点钱为自己买点夏衣穿,又能摆脱这两个人,她们跟在自己后面很不自由,本来想锄到一半进行另一种事,她们却是紧跟着。这样自己可以中途停下来,少锄上一趟。 她让小妹妹和家里人说一声,自己就去另一块地锄了,也不管她们同意不同意,反正家里的其它作物都锄完了,只剩下半块谷子地没有锄完。谷物类的既不费力,又走的慢也就是个熬时间,磨洋工,自己不锄也不耽误什么大事了,她们两个人也用不了几天。 家里人谁也没有站出来阻拦,也许遇到用钱处还能顶一阵。眼看要到高考时间了,奎英把有模糊的地方在地里解决。其她人都往前走了,她在半地里滚动,等人家都到地头要回家,她也站起来走开了。每天都是这样,这样就留下了很多半截子。她打算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补锄呀。 过了几天,其她人都锄完了,地里就剩下奎英的一些半截子。奎英正要去补锄,憋不住的母亲耐不住奎杨的硬闹,又在那大清早求助父亲,道:“你快去帮忙哇,那些谷苗这几天长得被草埋住了,已经看不见了,就靠我一个人就耽误长势了。” “那不是有奎杨了,那几天不是就剩下不多了。这几天还没有锄完。” “她那给好好的锄了,她说那个在外面是给她自己挣钱了,要不给家里挣,家里的活她不做她也不做。去地里不是坐就是躺,我那辈子作孽了,养了这么些贼子子,真能把人气死。唉!” 板板气的哭开了。父亲很同情,等奎英起来要走,父亲开口了,道:“你不要去那里了,咱们自家的地也荒呀,赶快去帮你妈锄吧。” 奎英来到那块谷地里,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走之前剩下的那么宽,七八时间两个人锄,略微加宽了那么一小片片,剩下的那一片杂草丛生,密密麻麻看不到一根谷苗。她一阵悲哀,自己争得那点钱几倍也买不回来这里的损失,怪不得母亲急得又求助父亲,再不提高进度这片地就废了。损失的就远远不是那几个锄地钱了。奎英越想越觉得这个姐姐又可恨又可恶,这个懒虫怎么能拿自家一年的庄户当堵注,为了不让自己在外面挣钱,为了减少她干活,故意让家里遭难,谁把她娶回去看样子也是个倒霉。真可恨!快让她滚蛋吧! 奎杨的心里有一杆秤,本来三个人干活自己能少做一点,,你奎英放下家里的活不干,为自己挣钱去了,凭啥我就得替你去锄家里的地。为了争取奎英回来,奎杨就把她的理由说给母亲听,弄不回来就不给干,她天天来地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母亲气的心里在哭,怪怨她的命不好,养下的孩子也不和别人一样,看这个二鬼没有半点人情味,她出去挣点钱,她就不行。这个二兔子又要和她闹了,有时候也不能全怪这个二家伙,别看她嘴上不饶人,干活还挺成心,这个软肉奸只怕多做点,她怎么就不可惜地里的庄稼呢,就某的自己怎么舒服一会儿,真是女大不准留呀!今年快能嫁就嫁出去吧,她走了这个家就省心了。 由于这块地危在旦夕不赶紧锄就没有谷苗的存在了,彻底被野草侵害了。恩泽也来帮忙了,四个人一占一大片,由于难锄怎么也走不前,上午也就那么一趟,下午又一趟,这样把那一片也处理掉一半,第二天就全部锄完了。可怜的小谷苗被那些繁茂的野草欺压的没有长成个样,那片新翻出来的土红红的,零星散落的根根小苗无精打采。奎英看到这些特别后悔,自己确实不该为了那么几个钱扔下这里不管,那会儿是看到不多了,认为她们能用最短的时间锄完,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这样也算锄出来了,可怜的小苗能见到天日了,脱离那黑压压,硬邦邦的大家伙,钻出来终于有自己的一片天了,正式开始好好地生长了。它们随着那微风晃动,不太结实的脚根让那身子来回的大摆,那坚强的生命根基扎的很牢,它们好像很有勇气追逐同伴。 除了奎杨,其他三个人都为这片地捏了一把汗,临别时,都回头一看,希望它们尽快的好起来。 两辆自行车四个人缓缓离开,奎英托着母亲追随父亲的自行车不管是上坡还是下坡她无惧色,一路不下车。她已经练就一身的硬骨头,力气很大,越来越就像个假小子,配合着那一头的短发更像了。 奎英挂记着她的那些未完成的活,她没有和家里谁打招呼自己去完成。中午,自己拿了两个馒头在地里吃,用一下午的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结果事出所料,这几天的草已经长的身粗体壮,根扎的又牢,有的已经大朵开花,非常的难锄,既费力又费时,前进的路很慢,可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至少得用两天时间。 这一天时间家里人毫无准备,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打早走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中午没有回家,父亲也关注了起来,就到邻居家问她的同伴。同伴给分析:“是否还有承包的地没有锄完,我们都锄完了,只有她有点软差,跟不上我们,每天有一段锄不到头,大概是去补锄去了。” 父亲放心了。下午就拿着锄头一边去看奎英是否去锄地,一边去帮忙。父亲大老远在地里看到一个红影在地里晃动,像一朵红花随风摇摆。走到地头,看到那一段一段的杂草丛生的麦拢,开着那一朵朵小黄花,随着夏日的微风频频点头。作为一个庄稼人,看到这情景不由地觉得好笑:这确实有点给人家耽误事了。小麦已经开始拔节,人已经不好下锄,爬在那里锄,就看到一个红头顶,已经不能蹲着锄了,膝关节一弯就把小麦叶子夹住了,就损坏了。 奎英为了保护秧苗只能这样做了。父亲也爬着锄地了,父亲在回来的方向锄,为了信誉,为了不能耽误小麦的长势,奎英在去的方向锄。 晚上回家时,奎英返回地头,父亲也准备好了自行车,等着带她走。她不由地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整个器官都受到了冲撞,嘴扁着,向下弯曲着,眼泪大滴大滴就掉下来。为了怕父亲看出来赶紧收住,用那头巾假意擦汗一块擦掉。 她心领神会坐着自行车回去了。 第三十七章 参加高考 由于很累没有参与做饭,就坐前吃一顿便宜饭,母亲没有表现出什么,奎杨就反对,在一家人吃性正浓的时候,在餐具响着各种各样声音的气氛中,奎杨为了不想干活,就为这气氛挤进一股火药味。她略带气愤地说:“我做饭了,我就不给洗锅了。这家我不能吃闲饭别人也别想出闲饭。” 奎英不但领教,她那宁愿意躺在谷子地里都不愿意关顾父母亲家的收成,让大片谷苗荒废的表现,就将奎英气得忍无可忍,那天看到时就想给她来上一顿,是怕她找理由不给帮忙,才收住那莽劲儿。这个懒虫又来这一套,这一次奎英实在是忍不住了,用筷子“嗖”地一下就向奎杨的头部射去,给了奎杨个措手不及,没有彻底躲开,有一只筷子砸住了鼻梁,顿时鲜血直流。 父亲又很生气,这个活兔子怎么把个姐姐欺负的,站起来就对奎英脚踢手打来了一顿。母亲把饭场收拾起来,给奎杨撕棉花填鼻子,这个家又乱了。各进行各的,哭声骂声救援声,回旋在饭场中。 奎杨见父亲大骂才哭了几声不敢再哭,也算她识趣,果然没被父亲骂,她也就因有这一特点从来不挨父亲的打。 奎英忠厚老实又有责任心,最大的缺点就是嘴硬,这也是从小因遭遇而气急了要向父母亲讨回公道而形成的,最后遭到皮肉之苦,引起的叛逆行为。现在奎英更是不惧挨打,只要是奎杨伤及她就勇敢上前,就让父母亲看到,你打是打不回去的,我该干啥就干啥,一定要对奎杨对自己的不地道给予反击,尽管你有父母做主。 父亲看着这一个槽上不能拴两个毛驴,决定年底必须把奎杨嫁出去,省得这个家整天不得安宁,也省得那个“牟儿牛”经常挨打。 晚上,十点多了,家里人都停止了一切活动,静等上炕睡觉。可是,这个奎英横躺在炕中,悲伤地痛哭,并且没完没了。父亲很生气,就喊道:“起来,别人还睡觉呢!” 奎英给一骨碌滚到墙根自己的睡处,但继续哭,父亲听了心特别烦,就来阻止,但不能以命令的方式,这个“牟儿牛”倔强的很,一旦她就不听还得挨顿打,就以讲驳的形式来阻止,因为她顾讲驳就会停下哭声。这也是父亲实在无法而略使得小计,也为了息事宁人。 父亲并不想用强硬的口气,稍微和气一点说:“你咋,你还委屈了,你把个姐姐欺负的,动不动就要打人家,她是个你打的?” 奎英果然停住哭声,就来反驳父亲,道:“咋,就你能随便打我?你凭你是当大的,凭法律就不能打我!” “我还不能打你,你怎么能随便打姐姐了。” “那堆赘肉就是我的死敌,她为什么总要伤害我,既然不能说话了,还要咬叱我,只怕比我多做了,她今天多干了,我明天多干就是不行,非要当时就扯平了,她不就是怕我吃她做的饭吗!” 奎杨赶紧为自己辩护,道:“那不是你怕我少做了,非要逼着我做平了,你多做了就不行,我肯定不行。……” 父亲喊奎杨住嘴,奎杨也凑合着把要表达的意思说完了。 奎英反驳道:“那是你太不要脸,太自私,从来不管顾家里就为你自己舒服一会儿,你要是自觉能让你那样,我那像你,我们有脸了,我们有责任心了,你这没素质的人,我遇上你就倒大霉了。” 父母亲有些反省,确实这个“牟儿牛”就是比奎杨强,那也不能因为你做下有理的在这个家称雄。父亲道:“那你也不能因为自己占个理就侵犯别人,你可以说呀,沟通一下,沟通不了还有我们,你哪有权力打人。” “你们啥时候能处理了个事,你们连个公理都没有,就拿最近,她在地里坐着,躺着不锄地,让地荒了,把你一年的收入都耽误了,你们心里没想过,你们就知道是我出去锄地耽误了。” 经奎英这么一点拨,父母亲才对奎杨有点看法,那也是可怜奎杨。 父亲的计谋果然好使,奎英果然不再想哭,她把她的理由摆出来也不觉得委屈了,心情舒畅了一些,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奎杨也觉得自己委屈,她凭啥没有锄完就跑了,她还说我荒地了。她也不敢再说出来,背负了这样一种罪名,负气而睡。 一家人又早早地起来了,奎英没有吃饭骑着自行车走了,父母亲想知道干什么难了,只能心里担心,抱着侥幸心里看结果。 奎英不顾及那臃肿的眼睛到农场算账。她领着管理员检查了自己锄过的地来看效果,之后,领出了工钱,自己骑着自行车到商场,给自己买了一件白色夏衫,买了一些考试用的东西。眼看明天就要高考,没有时间等自己的眼皮散下来再出去。 下午,她悄悄地拿着一个小面袋挖了一些白面,自己神出鬼没地溜出了家。 奎杨在家里懒洋洋地躺着,母亲在家里瞎忙,父亲又走了。奎英拿着需要的东西骑着自行车走了。她到同学家住下了,把那白面也给同学留下了。考了两天,感觉自己真得不行,难题太多,需要时间,结果也没做不完,灰溜溜地回来了。不管怎样也算完成了自己的意愿,今年就算试考吧。明年继续,反正以后谁也阻拦不了了。她很开心,这是她最为开心的时候。这个家如果把那个家伙送走了,估计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期待那一天。 分数线已经下来,奎英很快活地去看分数。在那张贴榜周围她看到了同村子的学生们,她没有过去,鬼鬼祟祟地躲到了一边静候那学生们看完走开。这些同学们有的直接找自己的名字,有的将所有的人分数扫一遍。 张奎英的名字值得注意,特意记下了她的分数。看后她们议论纷纷,“这个名字是不是张奎燕的二姐。”、“就是,哪有那么一样的名字。”、“不可能吧,没听说她要参加高考。”她们边走边说,有一个人在一个教室的屋檐下看到一个后背特向奎英,就用手指了一下,这些学生就朝那边走过去。她们围住了奎英,奎英被吓了一跳,本来是怕她们看见了,结果杵在了眼前。她急中生智,问:“孩子们,你们也来了?” “嗯,二姐,榜上那个张奎英是你吗?” 奎英笑了,问:“有几个那样的名字?一个就是我,走和二姐一起去看看,本来姐是怕你们看到了,结果你们来了。” “那怕啥,哎,姐,你在那所学校上的高中?” “姐是自学了一下,来检验一下自己。” “二姐,你真棒!” 几个人又挤进人伙看分数。她们很快替二姐找到名字,奎英对自己有些失落,一百八十分,对于自己的成绩也算有个底,对于她没有个发展心里大失所望,不行,明年继续,只要岁数允许来她个几年计划,现场思索完备领着孩子们回家了。 第三十八章 迈出一小步 奎英考试的成绩不胫而走,村里的人议论纷纷。奎英天生的才女,没念过高中还敢考大学,还考了那么高的分。一个人才被她们家给浪费了,可惜了。 她父亲在大队难以抬头。奎杨在人伙听到了,一副不公道的脸。但从此也明白了奎英神出鬼没还是为了考那个乱学。母亲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没有发出求救的信号。 奎杨知道后很是不服气:她原来还想着那是,看你也不像,你一个在家里劳动的人能考上,那学校里的学生都考上了。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她为了让奎英尽快找对象,东奔西忙,还自编奎英找对象的条件:她还能找个啥,一个庄户人,最多也找个高中生,家庭条件只要能拿得出彩礼就行。 人们都以为她们家里商量好的,这么简单的条件,当然很多人家野心勃勃想找这么个媳妇。这样,大秋过后,就又有人开始行动,几天就能来上好几个媒人。奎英觉得奇怪,难道自己真的大了,真得该出嫁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觉得呢,如果是奎杨小,有她这样的人在家祸害,可能就该走了。可是,她走了,自己就轻松自在了,好的日子一个个来了,还是先等她走了,我再考虑吧。我决不在她在这个家的时候找,就让她为我忧。奎英是说来一个不行,领来一个不行,她还不说不到找对象的时候。人们就奇怪地问奎英:“你不是只要后生是个高中生能拿得起彩礼就行吗!只剩相看人,哪个后生也不错吗,为什么总是相不成!” 奎英解释,我从来也没有亮明态度,我只是凭感觉,只要我想找他我就行了,可是,总也没有非要找人家的感觉,这就没办法了。 二十一岁的奎英,在她的内心里另有所谋,在父母亲眼里,她已经是个该找对象的人了,可是,不时地张罗也找不成个对象,母亲已经放下了对她的担忧,也不太为她操心了。父亲有些着急,正想等那天鼓起勇气和她谈谈,结果,听到了她还在暗中斡旋 争取考试,才知道她的野心很大,想的高远。看来对农村这些事她有点看不起,或是想不开。可是,你一个在家里的孩子怎么能和在学校里的学生们碰,那不是鸡蛋和石头碰,哪有那机会,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也太离谱了。唉,可能是人们所说的走火入魔吧。 这个家伙心又重,现在和你闹的好像仇人一样,怎么去开导她。不行就让她叔叔和婶婶给开导一下吧。这么大岁数了该找对象了,在大了就不好找了。父亲恩泽把他的想法和弟弟说了,弟弟开始也不想去说,孩子们有她自己的想法,别人去阻拦她会讨厌的怎么能去听你的。又看到哥哥的无奈,不给帮忙万一有个不好的结局他会怪罪的,只能答应了。 两口子商量怎么开口开导奎英,让她满意,让她自愿找对象,否则,孩子将来找不个称心如意的会怪怨的,这还不说,那会害了孩子一辈子的。最好是让她自己决定,但是哥命难违。 奎英面对接连不断的媒人,自己有了清醒的认识,看来是到龄了,不找也不行了。于是,她自己设定了一个标准:在自己高考岁数之内,找个高中生也可以,但他必须是参加过高考几年的,这样让他来帮助自己进步,或者二个人共同“参战”;之前有人给说的那个正式工没有找,现在再有了就可以试着找;有比前两项更优秀的也可以找。就这么定了只要有人来问就领来看看,不然就算了。 奎英总觉得她们的这个家没有点温馨劲儿,只要没有学习的机会就不是到邻居的张玉英大姐家就是到叔叔家。 有一天晚上,她来到叔叔家,婶婶正收拾完一切准备往炕上坐,正来开电视,结果奎英进来,她就缩回去了,反回和奎英一块上炕。两个人问候了各自的近况,就没有了闲话。婶婶是想把那任务交给丈夫,毕竟不是自己这边的亲的,说不好就被冤枉了。她等着丈夫从外面进来,先无话找话地问奎英:“听说最近给你说媒的人可多了?哈哈哈!”婶婶给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奎英也“嘻嘻”地笑了,说:“嗯,这事还有周期性,这阵子就算过去了。” 婶婶见她的心情不错,就接着谈论这话题,能谈论多少就谈论多少,试探着说:“你到底有个找对象的意思没?” “婶婶,之前我总觉得这事很羞愧的,不好意思谈论。现在把我弄的也皮实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大了,有合适的也可以试着找。最近我给自己做了一个规划,人们说来的都不在这个范围,所以就成不了。” “那你说说你的这个规划。就是,这么大了也该找了,看再大了不好找的,让大人为你操心。” “婶儿,这个我正没想过,只是我笃定自己能找个称心如意的人。” 奎英稍有迟疑,然后略带愧色地交出了她的那私人规划。 婶儿满脸严肃地说:“啊,有个标准就行。婶儿这就给你出去张罗。” “婶儿,不急,水到渠成。” 她们正这样说着,叔叔忙完外面的事进来了,他坐在靠柜边的板凳上,看看奎英,再看看妻子,想透过两个人的表情了解她们此时谈了点什么。妻子的一个眼神让他放宽了心,这样他就退后了,就把任务交给妻子了。 妻子还要把她们之间刚才说的话呈现给丈夫,要不怕他误会,妻子机灵地说道:“咱们奎英有文化,有人样,让人们说媒的时候挑个可以点的,有工作或条件更好的,不要随便给介绍。”叔叔也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也太难了吧!咱是庄户人去哪找那上班人。她是不是看人家邻居那个媳妇了,自己也那么想了。不过也碰吧,有那个命也许就找到了。 奎英找对象的条件通过她婶儿也传开了,人们也再不去为他的亲戚张罗了,外地来人也无望了,这样奎英家的门挺也冷落了下来,很长时间了没有人来给奎英说媒。 第三十九章 烦心事 奎杨听说奎英的事着急了,马上要过年了,她也没有找成个对象,这还不得过了年,奎杨忿忿不平,凭什么把我那么小找出去,她这么大了还不找。她有时候也到叔叔家串门,带着抱怨和叔叔婶儿唠叨这些话。婶儿连做她的工作带劝她,说:“奎英也找了,只是没有合适的。” “那么多人,不信就没有合适的。” “念书人条件高,怎么也得选择个差不多的,合心的。” 奎杨明白了,气愤地骂道:“那个心眼儿短的,她怕家里花她的钱了,挣钱的谁要她了,她等着往家里老吧!” “那个奎杨,咋说话了,妹妹找个好的你的脸上应该也有光吧。” “她找好了,更看不起我了,我还替她高兴了。” 叔叔不想听她这样说话,把话题扯开,她坐了一会儿走了。奎杨心里下了决心,不把奎英找出去就不行。她回来就和母亲发牢骚:“嗯,你那么大的女子不往出找,等县高官家的孩子来找她呀!你一个农村人还想找个啥,就算她找个啥也得花她的彩礼钱,凭啥花我的不花她的。反正我是不行,她找个不花钱的,我就和你们要花我的钱,你们不能不公平。” 母亲听她这样一说,心里甚是麻烦,一阵痉挛,头一晕眼一花,把头栽进自己怀里,之后侧躺到炕上。跨在炕沿上的奎杨着急地过来看。见母亲不省人事脸色煞白,感觉大事不好,她上来喊了好几声“妈!妈!妈!”。 无应答,无助又无奈的她哭了,这次怎么办,不管怎么也得让母亲躺好。她给母亲拿了枕头让枕上,又把母亲放平躺着。之后扔下母亲跑出去求助医生,告知了医生就马上返回。 这时,母亲正缓过来一些,微睁着眼,像还有睡意那样迷迷糊糊地,她过来喊:“妈!妈!你这是怎么啦,你把我吓坏呀!” “你就怕你吃亏了。”母亲无精打采地低声说了一句。她有些愧色,再不作声。她一个劲儿地望着黑色的院里希望看到医生来,但不希望家人回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她放心了,胆子也大了,把母亲交给了医生,自己去给烧水了。这个赤脚医生中西医都能上手,他先给板板扎了几针,她慢慢恢复了正常。看到医生好像看到娘家亲一样,泪眼迷离,之后失声痛哭,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地。 奎英从邻居大姐家回来,在院子里听到母亲的哭声,觉得奇怪,刚才走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是不是娘舅谁家有情况了。她不紧不慢地往进家走,看有医生在,她走到医生跟前,问:“叔,我妈怎么啦?” 不等医生回话,母亲就开口了,道:“你个兔崽子,你还认我这个妈!你多长时间都没有叫过我个妈了。” 当着医生的面奎英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回答:“不叫您,您也是我的妈。” 医生有点惊讶,怎么,这孩子在外边可是受人们夸奖的,在家里连她妈都不喊妈! 刚才的问话被打乱,奎英又问一句:“叔,我妈怎么啦?” “听你姐说你妈晕过去了,等我来了已经过来了,没事,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要热她生气,她现在已经上岁数了,经不住生气和惊了,你们一定要注意了。” 板板一听害怕了,无奈地说:“这样的话,她不找对象我就闹不好了,我命也许就搭在她这了。她是不找的,她是不行的。”母亲有点失口,不再说了。 奎英心里明白又对个死敌激起愤恨,看在今天这个情况的份上,也就压下来心头之火。但对她们这样催着很是反感。 奎英对今天自己的巧遇感到奇怪,到大姐家是满地的碗和筷。大姐虽说是笑脸相迎,但好像哭过,她帮着给把残局收拾了,又放到锅里给洗了。大姐一个人坐在炕上痴悻悻的,她觉得苗头不对,就近夸到了她的跟前的炕沿边,问:“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大姐回答:“哪能让你好过了,我们好过了他们家里人也不让你好过。”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样的婆家,突然又想到自己亲亲的父母亲家都不好呆,更何况呢,具体因为啥那就不必过问,大姐想说就说点,不想说也不想知道。这就是民间的习惯,谁家的儿子一好起来,就不拿儿媳妇当回事,总是以低人一等来看待,除非媳妇比他们强。 想着想着,她好像变成了自己身上的事,她尽是本事,对于来自对方的袭击她都能抵挡回去。姐妹来欺负就不要搭理,兄弟之间一个男人总不像女人那样小肚鸡肠,还能怎么招,公婆离的这么远,他们也来不了,就算丈夫给点钱,你不去过问假装不知道就行了,为了给自己的男人省心。家庭中,除了钱还能有啥呢。她好像是个能手坐在那里就那么简单地处理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都又抬起头扭过脸对视了一下,又很严肃地移开,大姐气的无心说什么,她只问了一句:“孩子呢?” 大姐好像厌恶提他,冷冷地说:“他领出去了。” 奎英想陪着大姐多坐一会儿,竟管是默默地。一会儿,她丈夫领着孩子回来了,冰冻的小手提着一些零碎的小吃,进门放到炕上,然后将双手抱住了奎英的双膝。她赶紧握住孩子的小手给暖和着。那丈夫看着奎英问道:“你吃饭了?” 奎英回答:“是的。外面冷了吧!” “嗯,挺冷的。” “那你们坐的吧,我回呀。” 大姐用不想被第三人听到的声音喊:“过来啊!” 那姐夫也安顿了一句:“慢点走。” 奎英怀着一颗压抑的心往回走。回到家是这般天地,在内心里呼了一声:天哪!人为什么要给别人造不幸呢! 奎杨本着个脸给医生端出水,再也不想往母亲跟前凑。 外面黝黑,恩泽一进院隔着玻璃看到家里有个男人,以为是个媒人,悄悄地埋怨自己回的太晚,有点对不起谁。他赶紧打住自行车进屋。一看是医生春熙,他有一些自愧,妻子有病,本人还不知道。他挠着那略显长点的头发,露着个不怎么白的牙齿向春熙笑着说:“哎呀,兄弟关键时候还是你最好,我们都是没用的人。” 板板说:“你们都是有用的人,有了你们我才能有这个结果。” 恩泽以为妻子被他气着了,接受埋怨,上炕和医生聊起来。家里家外地聊了个遍,又扯到了奎英的婚姻上,父亲说:“你看奎英过年就二十二岁了,同龄人都要出嫁了,她还......” 医生也了解奎英的要求,无奈地答道:“是该找了,奎英,差不多就行了,有那个命嫁过去也许慢慢就好起来了。你非要找个现成的,那样找成也不一定好过,我们都是过来人,有很多的例子见过。” 奎英想到邻居大姐,但是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就觉得要向那条件奔。否则,硬可不找。对过那样的生活很没信心。如果碰不到就自己过,离开这个家,不给他们添麻烦,她暗中下了这样的决心,对来自别人的规劝当作耳旁风。她不去打断大人说话,一言不发站在那柜子旁边,望着漆黑的外面出神。 母亲也不想和奎英对视,扭坐成东西方向低着头静听两个男人说话,渴求医生春熙能说个合适她的对象,这么大岁数了不久也能娉出去,把这两个贼女子都打发走了,这个家就省心了。两个小的都在念书,她两个从小亲密无间,不会像这两个把人气个整死。我就是个没福气的货,越是这样,那个兔子越找不成个男人,故意在这个家和我作对。 送走了医生春熙,奎杨怕父亲问母亲怎么了,就躲进了厨房,留给了奎英。父亲本来也想问,又不想搭理那个黑脑袋,只能知道什么就行了,不想知道为什么了。 第四十章 做 饭与吃饭 奎杨只要父亲不在母亲的身边她就不离开,以她那一贯的做法,懒洋洋地,长样样地在炕上靠墙根躺着。 奎英被迫站在堂屋,就那么冻着,任凭屋里的炉子怎样的热乎,也不会开门给自己放上那么一股热量,因为她不想不被别人理解,而把她当作故意凉冷屋子来说事,找理由骂人,最后遭致毒打。她找到个乱羊皮袄披在身上爬在那大红水泥柜上看她的书。即使是遇到难题也不去伸手动笔,只等那个家伙离开炕上自己上去。 过了两天,王海亮来了,今天奎英占住了那个墙根,王海亮进来她不能下地来迎接,为了隐藏那一堆她爬起来自己坐在上面。母亲给下地烧水,奎杨不让给烧水,他来还给泡个茶,就那暖瓶里的水给他喝就行了,为了她不想一动。 母亲非要烧,但一项奎英积极靠前替她惯了,今天没有行动就有些不高兴。母亲的嘴里又在悄悄地骂上了。奎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今天打也无用了,这堆东西无法运作下去,必须在炕上呆着,只能等王海亮有个离开,才能下地干活。地下的那母女两个忙开了,奎英仍然坐着,那母女两个各自的头脸都不好看。奎杨认为奎英这是因为来的是她的对象,她就不给干活,心里也做好了准备,等她的对象来了自己也不为他做饭。 奎英也来个头脸大反击,母女三个人都这样让王海亮很不好看,他以为是冲着他而来,他在想:这家人这么不友好,难道是我又做错什么了。他想了他离开的全程,也没有做出对不起她们的事,打走后也给她们写过一份信告知了,该供的衣服钱也按季节给了,是想退婚了吗?退婚她就不再要钱了,哪这是怎么回事,不行就走着瞧吧! 奎英也只有进门问了一句,再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看到王海亮独自坐在那里发呆,她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并且等他前问她。她猛然想到,这个家伙还找了个考了好几年的高中生,我的条件要让她知道了,以为我在跟着她来呢。之前,真没拿他当回事,没想到还给来个吻合,就因为她那边的事自己确实不想知道,所以也不想和他说话。这个人,我不想和你说话,你怎么也锁了口。 母亲见无人和王海亮聊天,自己走过来走过去的问问,走了多长时间、外面苦不苦、父母亲挺好吧、家里的收成怎么样等情况,这样也让王海亮解除了一些误解和尴尬。 奎杨是以风俗习惯那一套来的,在家里不和他说话。听到院子里有喊猪狗的声音,王海亮迎接出去。奎英总算等到一个收拾行囊的机会,这样一块儿下地放东西,之后就干活去了。 王海亮进门有些失望,炕上坐着的奎英不在了,他那会儿静等奎英和他说话,也许她嘴上不说内心里有啥想法而羞于说话。好一个不说话,它能让人有种美好的期待,现在不在了,期盼劲头也没有了,就和岳父大人聊会儿吧!这会儿也看到了她们母女三人的一点喜色,看来能顺心地吃口饭了。 闲言碎语用不长时间就说完了。王海亮把他的心里所想说给了岳父,道:“想张罗的结婚登记了,不知道奎杨啥意思。” 岳父很慷慨地说:“结吧,这么大岁数了。她没什么,你安排吧。” “我想年前把婚结了,年后选择个合适的日子把婚礼举行了。” “行,就依你。”恩泽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快让她走吧,真是女大不准留,在个家里一天的滋事,弄得红打黑闹的,她倒是挺鬼大不挨打,那个犟驴我都不想再打了,她都把我当成个仇人了。因为个她,她连个对象都不找。大概就是为了气她,看她出嫁了,她找对象吧。这样可能两全其美,我们做父母的也算省心了。唉! 张恩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好人,也是这个村子里第一代识字人,从学校回来就一直又是村会计,又是大队会计,几年前又被村民推举为大队主任。作为三个村子的主任,没有哪个村子的人反对他,深受人们拥护。只是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子女绝对不准顶撞父母亲,恰好家里就出现这么一个孩子,这样经常激起他的愤怒,否则,他是怎么也不会发脾气的。他现在人到中年,那宽板的、被风吹日晒发着棕红色的脸面上显出了一些严肃感。其他孩子都很乖,只有奎英是个不想受束缚的人,硬是要冲破这条精神枷锁,为此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硬是要争出个啥来。这也让恩泽很是头痛,他也在为这个家想办法,先打发奎杨嫁了吧。 岳父发了一会儿呆,王海亮以为岳父有想说而说不出来的话,他也陷入了沉思:是不是还要加钱了,奎杨如果再要的过分了,自己可不好交代父母亲了,这回如果答应下来那债务就得背回自己的新家里,奎杨一旦不给还这就要影响日后的生活,就看她们怎么办吧。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恩泽为了打破宁静就随便地问他,媒人怎么样、他父母亲身体怎么样、妹妹找对象的事,宁撑到饭上来。 奎杨在锅台上烙饼,奎英坐在灶前烧火,母亲在水缸盖子上做菜,三个女人静静地听着那屋他们的谈话,都也听到王海亮提出结婚的事。奎杨听了当时就脸红了,羞的有点心不在焉,把这锅的饼子给烙糊了,黑烟由锅里升腾。奎英看见了也把火打散了一下。 母亲在北边干活被烟呛得咳嗽开了,扭过头看到那烟气,嘴里又悄悄地骂开了:“那个兔子,也不知道怎么烧个火,都给糊了,那怎么给人家吃了。” 虽然没有声音,但那气流给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来了。奎英听的很清楚,别说你骂了,我打都挨得不少了,你爱怎么不高兴了,反正也不能怨我。她反过来又想:那打我挨了,其实事实都不怨我,就这个敌人给从中作梗,现在她要走呀,真是谢天谢地。奎英忘了在烧火,没有为锅里加热,饼子在那里等着,奎杨生气了就走到母亲那里怼了母亲一下,母亲扭过来看她,她用眼神示意母亲过去看看。母亲来到锅头,用铲子“嗒嗒嗒”地敲了几下锅底,嘴里又在悄悄地唠叨:“做点营生还制气了,故意不是火大就是火小,这家还能闹好了。” 奎英又听到了。本来她想加一把火可是,有一股劲儿作弄的她就是不能加,好像加了就听了她们的话了,她没有加火。为了不引出个事,不让王海亮看出来她没多长时间就给了火。 今天的饼子烙的也挺有意思,大黑脸的铁青色的(没有火候的)。父亲想给王海亮夹一张饼子,提起每一张都是不合心的,内心里在骂:这娘母们一中午就给做了一点这饭,这没好人做了,得有好人看了呀! 供三锅饼子,只有一锅烙好了,还压在最底下。只有奎杨知道,因为是她的对象,她不好意思给抽上来,怕家里人特别是怕奎英笑话,管他的呢就让他吃着吧。 王海亮接过一块铁青色的烙饼,咬了一口感觉这个饼子没有熟,心里有点猜疑:这是她们两个人在玩我呢,逗傻子呢。可是她们也得吃。他悄悄地瞟着所有人拿饼子的过程,岳父拿一块糊锅的直接进口,岳母也拿着糊锅的用手把那黑色的撕下了。可能岳父就以为我不好意思撕黑的就给拿了这样的。可是,这样的确实难以咽下。再偷看奎杨,她在最底下抽,金色的油烙饼看着都香,再悄悄注意奎英,她就是不去拿,哪种都不吃。 一会儿,奎英也从盆地下取了,也是那么好是一块饼子。父亲也瞟到了,对她们姐妹两个心里有想法:这两个锅头上的人还有这么一手。第二块岳父还是捡那糊锅的拿,看到王海亮吃完岳父这次给从盆地下抽,先抽出来看看,见不错就给王海亮递上。王海亮本来打算再给那样的就不要了,看到好的就接上了。他边吃边想:出门难呀!吃顿饭还得受考验,那会儿在家还急不得想来要见对象,看看这就像猪八戒了,自己在心里笑了,带动他的脸抽蓄了几下,又怕别人看出,偷偷地观察其她人,只有岳母呆呆地望着他。他用小瞧的心里分析着,她根本就看不出个啥,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第四十一章 结婚典礼 饭后,稍作休息,王海亮出去到外面溜达,恩泽借机把这事和奎杨说了,奎杨没有作声。父亲默认她是同意了,之后又协商结婚衣服钱和把之前说好给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和他结婚。这些都是奎杨自己在说,父母亲在听。 奎英在厨房灶前坐着,也听到了,感觉这个家伙还行,能维护了自己,不过这个家伙本来就自私,谁还能欠下她的。王海亮进来岳父等奎杨出堂屋,把她同意的情况说了,打发他回去张罗吧。他下午就回去了。 第二天,就打发来媒人。媒人给适当的把奎杨要的钱降了降,就回来禀告王海亮家。王海亮的母亲开始了大搜翻,把所有藏的钱都找到,然后汇聚一块,再把王海亮挣回来的算上也够了。王海亮开开心心地去领奎杨登记结婚。 晚上,他们家就把奎杨和王海亮安排在一屋子里。小姑子们都出去了,留下个王海亮,奎杨坚决不干。无奈两个小姑子抱来了她们的行囊,家里有准儿媳,一家人也很高兴,为了尽快娶回来,王海亮结婚登记第二天就来请媒人商量典礼的事宜。初步定在正月,具体的日子还要找会算日子的人看看。奎杨不好意思和王海亮家人说的事,都和媒人说了,她没有看到为自己准备的新家里有新家具,一定要准备一对洋箱,否则就不来。媒人因不知道有无就给承担了起来,之后,听王海亮家人说有了也就放心了。 “我们找媳妇能不给准备柜子呢,这个不用要。” 媒人一身轻松,商量好了一切,王海亮把奎杨送了回来,这边只等那边通信择日子,到时候也准备一切所需。家里送出第一个闺女,就要少一个,省心一个,另一个也少挨一顿打。 腊月二十王海亮来通信,还送来了花馒头,点着红点儿,还包了几包点心。这些都是按照当地的习俗来的,对于从来没有见过的孩子们看见简直就好奇不过。两个小妹妹虽说也不小了,大的十九岁,小的也十七岁了,因为都还念着书,所以显得很幼稚,她们趴在那放着礼物的竹篮上,咿咿呀呀地乱叫:“妈呀!这么好看!就像七月十五的面人,点了个花。”、“看这个就像王母娘娘的蟠桃,为了个这真用心做了一回。”她们两个人正在那开心地欣赏着,被王海亮出来给惊了一下。 王海亮拎进家里交差,两个妹妹有点羞涩,同时看着王海亮喊“姐夫。” 王海亮也陪笑“嗯”了一声,并且说:“看好了没,我往家里拿呀。” 大的说:“真是用心良苦,做了那般花样。” 小的说:“快拿进去,给你岳母看看吧。” 王海亮提着进家了,两个妹妹也跟着进来。媒人让找个放置的东西,两个妹妹急急地在厨房里乱翻,在灶前的奎英低头不理还不行,她们也不知道该拿个啥,奎英不耐烦地喊道:“快拿着个茶盘去吧。” 两个妹妹“嘻嘻哈哈”地出去了。这个家这阵子有点快乐的气氛,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父母亲也很开心,看着这对小子也身高马大长出了人样痛爱有佳,看我这两个女儿喜眉笑眼,给家里带来了温馨感。 王海亮感觉出来了,这个家就得有人呢,那几次来了非常的压抑,理也没人理,那个奎英牛混混的,也不知道她摆的什么谱,反正现在也成为你的姐夫了,观看你的日子有的是。 过完年正月初九,奎杨出嫁。这头的妈妈哭哭啼啼,那边家人高高兴兴地举办着庆典活动。晚上洞房花烛夜,年青人们逗媳妇玩,红红火火,一直到十一点多钟。 大人们都着急了,各自领着孩子回家睡着。奎杨也不想让他们离开,她看到王海亮很害怕,不想和王海亮单独呆,但没有办法。当王海亮出去送这些人的时候,奎杨借机下地把门插上。等王海亮回来已经进不去了,怎么推也推不开了,喊又不敢喊,力又不敢用多大。万一被那屋的父母亲听到了多不好意思呀。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自己遇上了,真丢人,他低声说:“奎杨,开门,快开门,看大人们看到了,这样不好。” 奎杨已经坐不住了,她自己躺下了,对门外王海亮一次次的求助声爱答不理。 王海亮生气了,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了,怎么能这样,他一气之下也不敲了,就进东屋父母亲那屋子。父亲没有搭理他以为他睡前还来搭照父母亲。母亲督促他快过去,看媳妇一个人有意见。王海亮还是不动,父亲催了一遍:“唉,快过去吧,这么晚了,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走了。” 王海亮还是不动,父母亲感到王海亮有事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等了一刻钟,王海亮还是痴悻悻地,母亲明白了一个意思,替他说:“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了,你说吧。咱们一头也磕了,一揖也没什么,要啥也都给你拿来了,都是咱们的。” 王海亮不耐烦地“唉”了一声,说:“我送人去了,她把门插上了,怎么也不给开。” 父亲“唉”了一声,说:“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一家人都没有了睡意,两个姨姨也起来了,这个时候她们都觉得自己出面最合适。她们一起下了地,走到了西屋的门口,开始对奎杨的一番劝导:“亮子媳妇,你没睡了吧,下来把门开开,让亮子进去。”、大姨说完二姨说:“亮子媳妇,你听二姨说,今天不该守空房,人家有说道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能没听说过这事吗。” 大姨说:“快开开哇,看让人们知道笑话。”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奎杨还是没被说动。婆婆着急也出来了,她站在最前头,急急地说:“亮个儿媳妇,这样做不得,这样伤害你们的感情了,你来了就是和他过一辈子的,你得尊重他,快把门打开,再说女人不能空守洞房。” 奎杨听了有点道理,只是一想到王海亮就有点害怕,她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姐妹三个还是一个劲儿地劝说着。奎杨被劝说的不知所措,竟然哭开了。东屋的王海亮一来等不到,二来在这些家人们面前羞愧的面子实在是挂不住了,自己娶个媳妇让姨姨们在这里哀求她,让姨表姊妹们怎么看,以为是我怎么骗来的她。他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再也坐不住了,要下地,被身后的父亲一把揪住,父亲劝阻说:“再等等,看她开呀不,实在不开就找媒人来给劝说吧。” “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传出去多不好听了。” “那她不给开门,还能怎么招!” “我有办法。” “你可不能闯乱子,大喜事一顺百顺。” “这倒不顺了,还怕啥了。” “唉,你这孩子,再等等,看她到底想怎么着,那边还不是在说服中吗!如果是坚决不给开就都过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时间已经是零点十分,看姨姨们和母亲可怜巴巴地站在那西屋门口王海亮很是心疼,他控制不住内心之火,“啪”一下子燃烧了起来,猛地冲向家门。父亲没有来得及揪住,让他冲出去了,他用最狠劲的一股力气,喊:“你......” 母亲一下子把他的嘴捂住,他愤怒的面孔盯着那个门,又来抓住母亲的手说:“妈,不能就这么让您和姨姨们站着,总得去解决。” 他稍稍地平息了一下,说:“奎杨,你怎么啦,后悔了,你回答我,我们不能就这么站着,而是需要解决。” 奎杨这才领教了事情的严重性,满意为可以玩一把牛气,她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大哭了起来。 王海亮继续说:“你反悔了,没事,我明天送你回去,那你就先睡吧,我到别人借住一夜。”王海亮的一顿绝情的话,把奎杨吓得更无办法,她哭着说:“我没有什么,就是害怕你进来。” 大姨见有门劝说道:“那孩子,谁都是慢慢过来的,总有个头吧,你看亮子误会你的!”借着这个机会,奎杨下来把门拉开,然后反到炕沿边哭去了。 姨姨们进来安慰了几句,就相互使了个眼色,慢慢地退出去了。王海亮的气没有完全消失,他把愧恨埋在了心里,他稍微平静了一些,对奎杨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真给我丢脸。真没想到,你真是太好笑了,这人生怎么啥事也能碰到,唉!” 王海亮心里打了个问号:将来的日子还能不能好过。 王海亮拉开了两床被子,把自己的那床往后炕拉了一下,自己睡觉了。奎杨见王海亮这样也不哭了。背靠着炕沿站着再也不怕了。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过了很长时间,听到王海亮打起了呼噜,她慢慢地自己专到另一床被子里。 两个人都困了累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四十二章 回 门 奎杨醒的比王海亮早,她起来赶紧把被子叠好,着急下地走到东屋。那边不放心的长辈走过来走过去地朝着西屋的门里看,再根据王海亮的个性判断这两个人谁也没理谁。大家都洗过脸,饭也做好,只等着王海亮起床。 吃过了饭的客人们陆续回家,王海亮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反倒躺在了炕上,奎杨在西屋等着回门走,但不见王海亮张罗。父母亲也顾不上他们,奎杨也不好意思催王海亮,她心里打算如果十点半他不动身走,就自己走呀,可是又怕送亲的人知道,这该怎么办。 娘家那边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忙着捏饺子的是女人们,边说边教孩子们怎样逗新女婿玩,长辈们因不能直接来逗女婿,就在饺子馅里做花样,给办高盐、高辣、高麻的馅,为了不让逃掉来个四面夹击,看他王海亮能逃掉哪一种。又要看他逃不掉是怎样的处理法,大人给孩子们出主意,孩子们“嘻嘻哈哈”记下了所有。 王海亮父母亲看到儿子十点半了还没有张罗出门,着急了,赶紧督促,今天如果他再给闹点事这门婚事就危险了,你自己家出钱娶媳妇,你自己还要搞破坏,这是万万做不得的,在大人的眼里这里没有一切的平衡,只有顺遂。 当然,奎杨没有这样想,她在自责,自己为什么就要那样,但是现在如果让选择还是要那样,只是不知道个为什么,反正她在王海亮跟前好像做了对不起的事,有点无脸和王海亮说话,甚至更不敢来请他赶紧走。 王海亮的内心有种报复心理,就要迟到,要在一点多到奎杨娘家,让他们看出点什么。 送亲的等了一会儿,感觉他们这边太麻烦,不知道还有什么礼节和说道,就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可能是还有什么没有处理好的事,既然不让咱们知道,咱们也就不知道更好。大家都等的有些生气了,就打过招呼走了。 王海亮父母亲看出了王海亮的意思,认为他这是自己在给自己添麻烦,母亲气的捶胸顿足,父亲的头脸也变了,又一次督促时他不敢不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村,家人回来禀告他好像在磨蹭在耽误时间。这老两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满心窝惦记着儿子的事。 奎杨家那边的孩子们一个劲儿地到外面瞧,左一次右一次,大人也参与了。劝说孩子们不要再跑了,冷的该回来的时候回来呀,可是就那也不知道哪个孩子想得到个早知道。一会儿他走了,一会儿你去了,谁也没挣回个荣誉来。 超过十二点半,恩泽也有点生气了,一声令下“开饭”。抢着吃的孩子们已经吃饱了,大人们慢慢品味,喝酒的男人们似乎在消磨时光,等待着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在一路上看上去都很冷静,谁也没有去责怪谁,谁也没有和说话,又好像是在争第一,看谁前和谁说话,谁能站到最后。 送亲的人回来也没有告诉奎杨父母亲。他们只说是在后头了,走的慢。慢也该到了,肯定是在闹变扭了。 因为没有确实的把握不能乱说,来就来了,不来女子也嫁出去了,不过不可能不来,就算你娶过门了,不想搭理岳父母也不能不来回门。送亲回来的人们谁也不提怎么了,恩泽以为他们是不便和两位新人一起,前面走了,但这两个人也太没有大局观念了吧。那个奎杨一直就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看看她的这事做的有点愚蠢了吧,让人家亲戚们笑话。 正在生气,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了。奎杨自己先进家,王海亮在院子里停自行车,小孩子们出来抢喜糖,簇拥着王海亮不让进家,女人们又一次下地忙乎,出来迎接的,到厨房煮饺子的。 王海亮总算进来,赶紧被大人们请上炕,他心里五味杂陈,此时,有种想哭的感觉。有长辈给他倒上了酒。奎杨也被亲戚们请上了炕坐到了炕头角暖和去了。 酒席接尾近声,饺子上来了,两盘饺子摆上了桌,王海亮跟前当然是趣味性的了。他每夹上一个都是一个难以咽下的,吃到嘴里一半已经咽下了,盐的喝口水,辣的就那样忍着了,麻的也吃下了。幸亏早有防备,每一个饺子都夹少一半,大半个在碗里。男人们看到了就帮忙让夹出去,王海亮也就不客气了都给夹出来。这样的做法就是正确的,如果有的女婿全吃了,那就被认为是带傻的了。虽然是浪费了,但这是家里要的结果。 这一场事也就算办完,最不该的是给王海亮留下难以磨灭的羞辱。奎杨对她的那股劲儿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她以为和奎英干仗后就没事了,习惯了她那种信天游,给别人留下了满满的伤害。这样不明事理的放任在娘家,那个诚实的奎英全部为她买了单,差点把生命搭进去。 又是一天,就要回家了,王海亮心里想让奎杨回来,只是不说,他只是和岳父母说走,不和奎杨搭话。奎杨也不好意思直接走,就坐着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内心里就是想让父母亲催促一下。王海亮心里又增加了一种气愤,这家伙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怎么对我这样冷淡,再用昨晚的事来看,很有可能。不过还得再看看,不能冤枉了她,自己如果和她较劲儿这婚礼举行的就没意义了,甚至把父母就折磨坏了,先忍着吧。 王海亮看不到奎杨张罗走就一直等着,快中午呀,父亲就督促他们,道:“哎,他走呀,走呀的,你还无动于衷。”妹妹们都以为奎杨磨蹭是为了报复王海亮,也给他来这一手。 奎杨没有出声,听到有人撵她,她这才好意思张罗走。 两个人上了路,王海亮要落实一下奎杨今晚怎么办,省得回去给丢人,问:“你回去打算怎么过法,我好有个准备。” 奎杨自责地说:“哎呀,我就是感觉那晚上,人们都注意着,我就是怕丢人。” 王海亮的心被拉回了一些,骑车也有点激情,什么也不说了,一个劲儿地往回奔。 第四十三章 远走他乡 奎英在这个家感觉松动了一些,她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气,就安心地干她的事,她没有来两个妹妹的跟前打扰她们,就算有不会的题不去请教,只独自一个人解决。 这个家很安静。 每到正月,因都准备着年货,不用做饭,时间很充足,母亲也有时间到别人家串门,哥哥上班去了,三个女儿在家里专心读书,满屋子的浓浓的书香气息。 好日子没有几天,进入了二月。二月初奎杨就又来了,来了就不走了。奎英狠的咬牙!王海亮出去打工年底才能回来,难道她就等待年底回去不成。 有一天,奎英在院里翻羊圈底,渴了进来喝水,在堂屋里又听到奎杨在家里和父母亲叨咕:“嗯,我在家的时候,一直到走了还和她轮流洗锅。而她现在吃完饭就坐后了,让两个妹妹替下了。” 父亲还了她一句:“你也出嫁了,不要管家里这事了,谁洗不洗都是你的妹妹。” “她不洗我就气不过吧!” 奎英很生气,一把把门推开,指着奎杨就骂:“你个二鬼,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不地道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奎杨反击道:“我嫁了,这个家还有我受回来的一年的口粮了。” “那你快算算还有你多少快带走,滚!” 母亲很的也不管她们个牛吃天,马吃地了,没事人似地呆着。 父亲接上来骂奎英,喊道:“在你家了!你还不知道在谁家了。” 奎英听到父亲这话也很生气,呛道:“这家虽然不全属于我,它还有我一份了,我肯定吃不着别人。我怎么能吃着别人呢,谁的又让我白吃了。”她的话也很生硬,让父亲受不了。 父亲也感觉这个家伙不和她说个啥吧她嘴不饶人,和她说个啥吧,呛得你也很生气,但作为大人不能让她这样,我再让她训上那还了得,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怎么长大的,你从小不吃不喝哪。” “你还不如让我死掉呢,我在你这个家还算个人了,完全是当牛做马,有点福你们享了,有了难我来当。从我第一次被从家里拎出外面挨收拾记起,我那时多大呀!” “那你看到谁家好去谁家。” “我去谁家当保姆也比这个家心宽,看看那几个人一个个的 ......”奎英被气极了。父亲看着她这样无礼,从炕上随手拿起一块菜板朝着奎英的身上砸去。奎英用胳膊架住,打在了她的胳膊上,专心地痛。 奎英又一次大哭,并且坐在地上喊她的“亲妈”,你在哪里。 奎英又变成了独自开火吃饭,每一次吃饭都是家人躺着、睡着或是在外面时,自己抽时间烙一圈锅贴,下顿也不用热直接拿着吃,也没有个保健意识,只是顶个不饿。 母亲又进入了可惜粮食的状态,整天头苦脸黑,路过奎英不由地瞥上一眼,控制不住地嘴里叨咕上一句:“那个兔子就不死了,把个家害苦了。”她能感觉到,反过来也给母亲个咬牙切齿。 这种做法之后,母女当时就想流泪,都被对方伤着心,越来越没有半点情意。 奎杨在那里活该奎英,你嘴硬多挨一顿打,姐妹之情荡然无存。反之,奎英对她是恨之入骨,所以对于她那个男人来了,就按照过路人来了一样,以礼节性地问上一句,连个第二句也不想说,那也是怕他看出来这个家的这种情况。 奎英从这次就在没有机会上炕看书时就往别人家去串门。突然,有一天,听说外地有一家制鞋厂来招工。奎英大喜,这不就是个离开这个家的好机会吗!她决定要去,也无需和谁商量,毅然决然地离开这个家。 工人们来了安稳好就开始给家里写信。奎英总也没有那个心事,感觉自己这还有谁在挂记了,给谁写了。她怎么也拿不起那支笔,怎么也感觉没有人稀罕看她的信,自己又感觉想哭。也有人问过她给家里回信了没有,她感觉没有个回答的,还有不会写信的,想照着她的信写,还有要等她写完照着抄。出于无奈,她撒谎她给家里的信已经寄走。 她决定不写,一个月过去了,其她人的家里都来信了,自己又感觉想哭,于是,她就拿起笔决定给叔婶写份信。信寄走了,她没有了这样的烦恼,转而又产生了一种烦恼,感觉每天这样耗时间,属于虚度年华,大好的青春就这样白白地浪费过去了。 她的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再往下想简直心碎了。现在感到这个世间也不好呆了,于是开始自己反想:自己一直为这个家做着重大的贡献,别人都没有自己做的多,有坐着的,有能和自己并列干活的,但在她们不干的时候自己还在干,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这样难活,其她人特别是那个“敌人”走出去又要来,那两个妹妹更是无忧无虑的活的那么开心,单单我这个付出最多的人难活,这难道就是与亲字有关系吗。小时候那是不懂得个难活,就知道个受委屈哭,每一次的委屈都是那个“敌人”给造成的,每一次挨打都因她而起。现在又因她而滚出门,她一个外人倒是安安心心地坐在家里看我好看,这就是说明自己已经输了,输给她了。本来今年还想参加一次高考,头脑一热走出来了,一年的辛苦又白搭了。 她每天边干活边想着家里的事,不小心就给弄坏了东西。因为奎英被分到绑工车间,师傅教过之后,第一双,第二双做的很好,被夸奖之后就大意了,常常不是给不该剪掉的剪掉,不该留下的留下,每次交工都有不合格的,再被叫过来问责。连续几次,再被请过来就被怀疑是报复,这样性质就恶劣了,如果再出现那种情况人家可能要开除了,自己这样把自己吓坏了,后来格外认真,又得到夸奖。 两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了,该挣工资了,这个时候正好是家乡锄地季节,她想到那碧绿的庄稼,如果只有母亲一人锄,太耽误事了。能把一半的地给荒了,可怜的庄稼被野草吸的长都长不成,辛辛苦苦种上的地再被草给吞吸了一年的庄户就全完了,一年的活白干了。再想那各种青苗,自己那几年总要站在地头上观望欣赏一阵才跪下来锄地,天天来天天看,可爱的庄稼天天有变化,只到黄了打籽。天天看到的就是希望,就是一份欢喜。 奎英非常想念那地里的庄稼,为了逃避一个“敌人”而来给别人白白地干了两个月,良心上真是受到了极大的谴责,再把自家的粮田荒废了更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还有自己的一份私人耕耘,浪费了也是很可惜的。如果就这样天天爬在缝纫机上任时间流逝,更是不该,这一辈子都难以饶恕,愧对此生,自己此生决不能永远地爬在缝纫机上去安抚那颗脱离田地的心来浪费生命。不行,我得回去,回去锄地料理庄稼,回去报名参加高考,这才是自己想干的事,不能让一个祸根把自己毁了。要用高级的智慧去等待她,去处理此事,她把出来看作是一种上当,不行必须得回去。 想过后又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是不是该留下来,先想那家里的烦心事,挨打你受了吗!能,挨了多少次了,当时痛了,过后也就没事了;干活,不怕,这几年不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啊,最可怕的是父亲一旦撵着不要,要到哪里去,这个是问题,暂住谁家都是一时的,谁家肯要你。唉,为了自己的一生,不要就自己过反正也长大了。 她的大脑里全是挂记的那些事,所有的家里面的从地里到家里都不放心。回去! 第四十四章 事难如意 奎英拿定了主意回去。她先把那已经回去的村里的小妹妹们留下的行李都给发回去,之后整理自己的东西。一切安排妥当,向工厂申请回家的路费,工厂按照来时的路费给了她,她自己带着行李卷回来了,她从车站雇了一辆摩托车,将她送到家门口,仅有的一点路费也到此花完了。 她很费劲地扛着那行李卷走在那院里,内心里羞愧难过,尴尬,她感觉无脸再见父母亲,自己走出去连个信都不想给他们回,而给叔婶儿回了信,现在回来他们这儿了,这难道不是话把子吗!想着想着就进了堂屋。她把行李卷放下,站在了原地很久不动。 这时,正值午饭时间,父母亲正在吃饭,听到街门响声,两个人都向外面看,认出了是奎英。 母亲当时放下了头脸,厌烦的心情油然而生,走出去了还又回来了。 父亲看到了希望,这下他可有救了,正好要锄地了,她回来自己就解脱了。等了一会儿,奎英还不过来,知道她不好意思过来,就喊了一声:“回来了,不进来。” 奎英真是感激涕零,好想哭呀!此时需要的那种温暖,来的那么称心如意,正是时候,真如获得大奖般的高兴,这难道就是一种悲喜交加吗!她不由地偷咧嘴着笑了。 慢慢地推开家门进来了,挎在母亲刚才挎过的位置,和父亲坐了一个对面。她一下子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她口若悬河,一气倒出了她出去的全部经过。还要继续说,父亲开口了,说:“吃饭哇,还热着呢” 笼屉上放着花卷,她拿了一个,父亲又说:“锅里有炖菜。” 她开心地到厨房里拿了碗舀了菜,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夏日的中午,很热,人们总喜欢午休后到那固定的阴凉地坐坐。奎英也出去了。有些人就爱给别人翻点闲话,“你走了给你叔叔来了信,你叔叔婶婶都为你哭了,哭你了。”、“你父母亲对你不给来信很有意见。” 奎英没事时就来叔叔家,婶婶也告诉她,她父亲来打听她的消息,并且对你不给回信很有意见。她这才知道,了解到父亲还挂记她。当时她就认为没有必要给他们写信,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她。她与父母亲谁也没有提及此事,也就算过去。 奎杨过了端午节就回去她那个家,每天无忧无虑,不用干任何活,在这个家吃着现成的饭,吃完到自己那屋里,不是躺就是睡,享受着神仙般的生活,回这个家原来也不打算给他们锄地。 奎英回来的正是时候,两天后就开始锄地了,她每天骑着自行车托着母亲,也很舒心的。抽了一点时间,她又去偷偷地报了名。只是今年没有独自行走的自由,所带来的空闲时间。只能追着月亮跑,每天假装在外面乘凉,坐到那月亮最亮的地方,完成自己的心愿。等追不到月亮的时候又改在大清早起来。她现在不惧任何不明原因的想法,什么都无所谓了。父亲知道她在瞎想望,她抽的时间,父亲也知道,也不管她不去说,任由她自己吧。 奎英又参加了一年一季的高考,妹妹们也都回来了,虽然都不怎么靠近她,但也与她很和谐,从来都不递个嘴,三个人之间无任何意见,这个家很平静。只有母亲不顺心时嘴里叨咕几句,三个人明白意思后赶紧去干活,解除了母亲的烦恼。 奎燕考上大学,邮递员把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家里。邮递员直接找家长报喜,父亲不在家,见到母亲板板,奎燕和小妹妹都围在了邮递员和母亲身边。 奎英没有上分数线,难过又惭愧,心烦地躺在炕上面朝着墙。母亲接过通知书脸色很不好看,邮递员向她道了喜,母亲接住话茬,说:“我的命苦,又要接着给人家变债务了。” 奎燕看了一眼邮递员,苦笑着说:“又让妈妈辛苦了。” 小妹妹奎伟说:“等你挣了钱,还回来让妈妈享福。” 邮递员不由地对板板这个母亲产生了奇特的想法,本来以为当妈的可要为女儿考上大学高兴了,结果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失望之余,抬头向家里各个地方望了望,发现墙根还有一个女子,背对着墙躺着,没有一点儿为之高兴劲儿,她这又是怎么回事,她也不高兴吗!唉!这家人,怎么这样呢! 他被带动的也闷闷不乐,很遗憾地走了。奎燕也没有高兴起来,只有奎伟一个人为之兴奋。 一个没有为家里付出任何辛苦的人把家里几年的积蓄又抱走了,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钱分文没剩,一下子没有了,只是在手里热了热,母亲板板非常的不舒服,她生气自己怎么尽生了一些这样的女儿,别人家的女谁也考不上什么大学,怎么就她给考上了。 看那个二兔子人家都找人家,就她不找,不顺心的事都让我碰上了。人们都安慰我顺其自然吧,人家都能顺其自然,该找的找,该嫁的嫁,轮到我这怎么就不自然了呢。今年这个二兔子大概能找出去吧!能给弄回几个钱吧,反正我是和他们要了。 奎杨又来了,听到三妹考上大学也很高兴,她身上带来的几个钱想掏出来又不舍得,最后也没有掏出来。一样的姐姐她不给也亲了,我不给她也不会恨我,这个家没有钱可以找女子,看她那么大了还能不找。她连今年也过不了就找上了,这世上再没有比这大的女子了,我要告诉王海亮给她介绍一个。 王海亮接到奎杨的来信,起初不想让别人找到奎英,他出于嫉妒,慢慢一想,这个女子从来也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和她接触一下也行,成不成是她们的事,我了解她一下也行,也许长得好看,或者人格还不如奎杨,她还和人交流了,那个不出语的人,也许更完犊子。王海亮开始给访茬了。 送走了上大学的妹妹奎杨也走了。 第四十五章 仍然挨打 庄稼马上就要变黄了,连恩泽两个半的劳动人,不松不紧该干啥干啥,全年的作物都回来了。期间也有很多不如意的时候。今年夏天,恩泽又看到了商机,马的行情不行,牛成了香饽饽,为了给奎燕筹措学费,他在这里赚了一笔。恩泽把娘母两头牛卖了,买了一匹小草马。 由于草原前段时间干旱有大批小马被处理,拉到这里的集贸市场出售,恩泽看到了商机,也看着家里有放马的人了,就买回一匹橘红色的二岁马儿。由于要秋天使唤,一夏天的训马,直到拉庄稼时也没有训出来,一不小心就被惊着了,有时拉着半车麦捆跑了,有时拉着陷入泥潭,有时给翻车,还将奎英从车上滑下来。这些事虽然不简单,但有父亲顶着。 忙的时候和父母亲搭配得档,虽然没有温馨呵护,但有一种宁静中的和谐。这一季的劳作在舒心中度过。 秋后,交公粮卖粮食也进了一些钱,母亲也给了奎英三十多元钱,让买点穿戴。奎英买了一些穿着和一双皮鞋。进入了冬季,这家里外面的活全部干完,屋里的活不多了,能干点啥就干点啥。 奎杨又来了,她看到奎英穿的那么洋气,嫉恨不已,又在母亲面前叨咕:“嗯,我在那会儿你从来就不给那么个穿,还给她买了皮鞋,你就是偏心眼儿,给她穿的的那么好。”奎杨委屈地哭了。 母亲的脑袋要炸了,她怎么还哭上了,母亲被弄的很生气,在奎杨出去上厕所时,就和丈夫恩泽叨咕也委屈地哭了,道:“你倒是个歇心人,谁有事也不找你,就拿我当出气筒。看看那个奎杨一点当姐姐的样也没有,看见奎英买了一点穿戴,她又倒不依了,来数落开我了。”母亲哭出了声。 父亲没有作声,但他心里清楚。板板以为奎英又到闲房去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其实,她所说的全被奎英听到了。奎英大怒,这个“敌人”,她都已经走出去了还要害我,不让家里给我穿一点衣服,这个家伙如此的可恶,心狠手辣。想到这,她走出了院子,迎接奎杨,她故意和她走个迎面,骂道:“你这条毒蛇,你怎么这么狠毒了,滚走了还想控制我,你真不要脸,你看见我不理你是吗,给你脸了,是不!” 奎杨还嘴道:“谁管你了,谁稀罕管你,缝你这样的人我绕的你远远的。” “这不,我又穿了你妈一件衣服,你又没有批准,你怪她了,把她批评的哭了。你可真厉害,未经你的批准她不能私自给我买东西,你羞不羞。” 奎杨气得“啊呀!”冲出一股牛劲儿,上来就抓奎英的脸,奎英说时快,那时快一下子抓住奎杨的手。路过街门口的邻居大娘看到了,忙喊:“奎英!做不得!”说着,就开门跑进来了。 母亲从玻璃上看到,邻居大娘从街门跑进来还挥着手,嘴里喊着,靠近堂屋门口,出啥事她也看不见,忙和丈夫恩泽说:“院里出啥事了快出去看看吧。” 躺着的恩泽忙起来,趿拉着鞋就往出跑。他看到这一危险的一幕害怕了,过来就是一巴掌,朝着奎英头部砸下去。 奎英头一晕坐到地上。邻居大娘把奎杨护送到家里,又出来搭照奎英。恩泽站在跟前骂:“你还叫个人了,把个姐姐欺负的,她都出嫁了,你还打人家了。人家有头有主的人了,你给人家弄的小产在这个家怎么交代你姐夫了,这么大了啥也不懂得。” 奎英呛道:“我怎么她了,你知道啥?” 邻居大娘怕恩泽再打奎英赶紧将他推到门口。父亲的骂劲儿正旺,道:“我瞎说你了,这你大娘还在跟前了。” 大娘赶紧说:“孩子不是打,是老大打老二,老二用手一直抓着了,你误会了。” “那怎么就这样了,一定是她把孩子气极了,要不我孩子也不会出手的。” 奎英越加生气,喊道:“你孩子打我就行,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打我。我看又给你劳动完了,没用了,又怕我白吃了你。” 父亲一来被冲的非常生气,二来看到这个兔子坐在那冰冻的地上不起来感觉她就是故意让他看着气他呢,“唉”左右看了看,从墙根立着的铁锹过来,操起就往奎英奔来,嘴里边骂道:“那你跑回来行油锅了,没见你了。你写信都不往这个家寄,还回这个家。” 奎英仍然坐着不动,邻居大娘着急了,这可了不得,他可在气头上,一下子给劈死了就坏了。街门外看热闹的人们叨咕:“这个奎杨就是和事油子。” 恩泽就要过来,只差一锹头远。奎英看着那高举起的铁锹,等待往下砍,大娘害怕地喊着:“奎英快跑哇!恩泽做不得。” 这时这个现场以奎英为圆心,大娘整个伸出来的长度为半径,恩泽举着的锹为点,在这个院子里来回的画弧。 正有人要开门进来帮助大娘,这边也停下来了。恩泽再一次被奎英“拿”下了,他内心里对这个兔子的犟劲儿服了,看的铁锹上身还不跑,非得老子犯错误。 奎英也看出父亲不想往出下手,一个小脚老太太能有多大劲儿,能把你挡住了,但这也并不感激父亲,你就不该来这一套。她还对父亲所说的话耿耿于怀。看来还真得不该回来,这要是出事了连累了这个家,还不如不做这个贡献了。反倒是给招灾引祸了,“唉!这根导火索不离开自己弄不好。” 父亲被大娘推进了家,大娘又过来把奎英拉起来,安顿了几句,奎英哭着对大娘说:“大娘,我回来就是个错误,这个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快不要瞎说,这么大了快找上个女婿嫁了吧。” 听了大娘的话,奎英反过来想自己,这么大了是该找人了,不找人就不能呆了。可是,现在连个媒人都没有了。确实这个家也没法呆了。看看这些人哇,没有一个人看着你顺眼的,干活呀还能凑合着呆,没用了就向你举起了棍棒,有朝一日还给这个家引出了祸端不成。 奎英进家洗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自己,出去骑着自行车走了。去哪里父母亲并不想过问,只要离开这个家就行,她也走出去换换心情,别人送回来一块儿吃个饭这个头也开了,她也不再作害粮食了。反正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第四十六章 在不想的空间游走 奎英来到她的一个交往甚好的表姐家,六十多里的路程,全靠那内气的冲击,一路上很有力地向前奔。初冬的那点寒冷她并没有感受到,还有那热汗冒出。 从她来了,表姐就关心开她的婚姻大事,把村里所有未婚的男子虑了个遍,合适的不合适的。在她自己看来合适的当中条件最为合适的挑出来,给奎英考虑。奎英感觉表姐很不理解自己,她全用她的眼光来给自己搭配。为了不使表姐失望,她只挑选了一个当最合适的人。 表姐第二天就到那家串门,故意试探那家大人是否要给儿子找对象,得到人家找东西的信息就给提及奎英。 下午,就有一男子来表姐家。 奎英看了什么也没说,那边怎么个情况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也就不了了之。表姐再没有了好的茬给她介绍,又开始给向别人打听,为了让她此行有所成就,又把她送到一个俩表姐家住着。 这里更是无望,两表姐家还有两个大龄的小姑子,最大到三十岁,最小至二十三岁,她的这个岁数要找的范围都被围圈了起来,条件也给锁进去了。她住了几天又回表姐家了。 有一天,表姐村里来了一个算命的盲人老汉,此人六十出头,一生全靠算卦为生,出门全靠耳朵打听,哪个人出门到哪里去,他想着那里是否有立身之处,若有就跟着来了,为了能给更多的人算上一卦,自己也弄点收入管人家稀罕不稀罕就来了,反正也看不见。收费不多,算一家子一元,一个人五角,也是为了能多算一个人,一般家庭不在乎那点钱,就是为了多算几个,多挣几个。 表姐听说了,出于好奇心,她对奎英说:“奎英,咱们去算它一卦,如果他说对我的,那就挺准,你也让他来上一卦,看能找个什么女婿。” 两个人商量妥之后,就去了。 当时,家里有好几个人,算过的人都赞口不绝,说很准的,给他们算对了,表姐也递上了她的生辰八字,开始了她的命运一览:“你的一生荣华富贵,忙忙乎乎,家里很厚层。丈夫很痛爱你,一辈子百依百顺,你装了一肚子儿子。”表姐对号入座,样样属实,特别是,能算出自己装了一肚儿子,自己就是生了一个儿子,那是赶上计划生育了,要不能生出好几个,真是谢天谢地,要不生那么多儿子,可了不得了。表姐赶紧让奎英过来,她还要给奎英付费,奎英极力要自己付。 奎英付上五角之后,就近坐着,为了听的清楚点。只见那老先生的大拇指在各个指关节上切来切去,好像是寻找他定在那个关节上的语句:你能找个好女婿,你的衣禄里面很厚层,穿紫袍带银环。说了一顿吉祥的话,奎英也很高兴。表姐对老先生算的还没有达到尽兴,又来上一句:“你给她算算将来嫁个什么女婿呀。” 老先生又在手指上切算,之后说:“你将来能找个有头有面的人,戴顶冒穿蓝装,还沾点亲的了。” 表姐还想当个早知道,继续说:“再看看她多大岁数婚姻到。” “快了,用不了一年,哎呀,她这命里有......” 表姐非要全知道,催着算命先生赶快说,或许是怕吃亏了,钱也花了,还不都听了,那就亏了,道:“有啥说啥,不要怕,我们愿意听。那是她的命,要不是你给编的。” 算命先生谨慎地开口道:“你们不能骂我。” 奎英有点害怕了,万一算出丢人的事都让别人听到了。可是,表姐硬是催着算命先生说。 算命先生不能不说了,道:“她可能......可能要经历三......三段婚姻。”他不知道说三个男人好还是三个家庭好,踌躇了一阵,头脑里好像出现了一种指点。 奎英听了非常的悲观,这要和什么人来周旋呀,这也太可怕了。我是一定要找一个可心的,难道他那边脱离我吗。唉,一个盲人他怎么能算的准呢,就是忽悠人们几个钱吧,看我这还被吓住了。 一边的人也在圆话,“也许是相到第三个就成了”。表姐倒是得到了安慰,要不她就不敢给奎英再介绍对象了,第一个相不成好说,干不成那就很没面子了。 与其说是给她算命,不如说是指拨,她记下了老先生说的每一句话。旁边的人都不以为然,因为她们知道聪明的算卦人都挑好的说,为了迎合别人,说坏了怕挨骂,别说挣钱了。 表姐听的也很认真,每一句都听清了,但没有那么硬去抠,只为了那句“用不了一年就能找上对象”用了点心,她也放心了,就等婚姻到的吧。不到张罗也不到,并且还得问有亲属关系的,也许就在我们家这边谁家的儿子里。 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奎英更坚定了自己的择偶条件,为了尽快找上一个,她直言不讳地向表姐袒露自己的要求。表姐记下了,眼下还没有想到谁家有这么个儿子。 住了几天,奎英打算明天回家去,上午收拾了一下东西。 下午表姐的干姊妹来家串门,很自然地要对这个家来的客人进行一番盘问。表姐可给告了个详细,还把奎英找对象的条件说了一下。干姊妹以为是说给她听了,她也就把自己的弟弟是怎样个情况说了一番,道:“我那个三弟,高中毕业考了好几年大学也考不上,对象也不找,就学习了,说考不上继续考,我父母亲愁的,只怕耽误找对象,人家就是不听,也不张罗。” 奎英忽然对这个女人说的这个男子很感兴趣,只是人家不找对象,只能在心里遗憾了。 第二天,她回家了。 父亲想知道她去哪也无从知道,母亲根本不想知道。这个家就这样原样生活着,只是奎杨不给洗锅了,全部由奎英洗。奎杨为了不让奎英说长道短,给收拾个饭场。 一个月后,母亲和奎杨一块儿被父亲送回去了,奎杨准备生产。 奎英在这个家里感觉很自在,干自己的活,敞开时间的学习,把做饭给忽视了,每一次做很多的饭还当人多时那样,结果是吃一顿新鲜,热好几遍,把个父亲吃的受不了了,终于,开口和她说话了,父亲用不太生硬的语调,说:“把那饭好好做做,每天吃旧饭,不看人多少,做那么多。” 奎英心里好笑,确实没有注意这一点,天天按过去挖的那么多面做,当成定律来做,因为从来就没有人少过。 农历十月十九,奎杨产下一个女儿,母亲板板伺候的一直到王海亮回来,才回来。 这时,也腊月初五了。王海亮把母亲送回来吃完饭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板板回来,看到这个久违的家什么都不如意,过年留的肉也多了,就懂得个吃了;一些该干的活也没有干,就知道个坐了;烧火柴也烧多了,就怕冻着了。总之,全是不如意,还是每天早上和父亲叨咕,奎英恨的不想听,就把头埋进被子里想:这不是女大不准留,这简直是女大不能留,啊呀!好讨厌呀!看来是真该走了,在留也没用了,与家与己都不利了。找吧,有合适的尽量找成。但是,这阵子就没有个媒人,自己找谁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又一个年过去,这个年龄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么大的男子都已结婚,只有那就像奎英一样不找对象的书本里专的男青年冲上了这个数字。 第四十七章 该找对象了 王海亮尊奎杨之叮嘱,解自己对奎英的不解之谜,集一股综合性的力量,努力寻找到一个可以拿出手的一个男子给奎英领来了。男子在市毛纺厂上班,离异,岁数三十,高中没有毕业,奎英很不理想。王海亮就把男子领到叔叔家,叔叔陪坐着,婶婶来了,对奎英进行了一番的劝导,从来不开口的父亲今天也开口了,道:“大人们说话全是为了你,咱们农村人能找人家一个城里人就不错了,正常情况的人家条件都很高,哪能轮上你。” 婶婶也打帮腔,道:“就是,就这也一般女孩子找不上,你也不小了村里的男子人家都成家了,没成家的就过了,你还能找。” 父亲赞成道:“你婶儿说的对,我看你一辈子能在城市里呆的还不错了。”听到这话奎英从里面看到了一个机会,万一他们家也能给自己找份工作也挺好。她心里有点转变,把对那个人的不理想之处硬往好处想,强烈迫使自己找上吧。她的一次无语被父亲和婶儿认定为同意,婶儿回去告知,他们又回来了。 父亲也多少要了一点,她也少要了一点衣服钱,这样也算成了。男方提出现找现结婚,奎英不答应,非要认真相处一段时间,否则,感到不幸福。 那头听了也觉得有理,咱这头其实也需要这样,如果不合适趁早免得日后再离一次,那就输不起了。 说是处了,其实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见面,偶尔见上一次面,由于奎英没有那心事,躲得连个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他每次走到跟前,她就借口有事离开。弄上这么几次男子很悔心,为了面子为了他自己城市人的优势,也玩起了这一套——自我高大的游戏。很长一段时间谁也不理谁。 奎英的想法回到表姐的那个干姊妹的弟弟那边,虽然没见过总觉得那个人就最适合她的,还幻想出了那个人的形象。再给配一件白衬衫,蓝裤子,将那大高个,圆圆的脸盘,白白的牙齿衬托出她心目中想象的那种可爱的样子。如果他再能做自己的老师,两个人共同学习那该多好哇,管他考上考不上。好像他真能考上,不去想象那考不上的后果。 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是应付差事,虽然是个工人为了生活挺理想,但不是内心所追求的,有点不如意。 碰命吧,如果不该和他成婚,就有人从中插一缸子来了,如果该和他成那就没救了,反正就到年跟前,没有就认栽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今年的夏锄又结束了,她又一次去报名参加高考。 这次的高考,在学校院里被男方的亲戚认出来了,回来和男方家人说了。终于明白她的心不在家庭里,是在书本里。如果考上了那就没戏,这是咱们被拿做了等席。不过也不能前提出,先提出就没有钱了,就等于分数线下来,她考不上就和她结婚,看她怎么办。 奎英果然没有考上,那边来张罗结婚,这边给出的理由是眼前秋收在望,不敢张罗,等大秋下来再说吧。这样又给男方一个无法反驳的原因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把奎英参加高考不在成家立业上告知王海亮,王海亮也终于明白这个奎英在搞什么小动作,对他爱搭不理是瞧不上他这个人。他把这件事和奎杨反应了,奎杨又把王海亮有些不知道的事情和他说了,王海亮又对奎英产生了一些小瞧,一个初中生也敢有如此的抱负,我补习了几年还不行呢。 王海亮今年没有出去打工,为了照顾妻子和孩子选择留在家里。出于媒人之责,他来岳父家给做奎英的工作。因为这几年也没有和这个小姨子说过几句话,听了她的遭遇后也产生了一些同情之感,因为她和自己的结局差不多,几年考不上就任命吧,该成家立业就张罗吧! 奎英很不想结婚,他要是着急就找别人吧!这又不是多么好的一个人错过了就没有啦,这样的人我四十岁也不愁找一个。再说了,刚不念书那会儿还有人给介绍个未婚的来,这几年等了个厉害,反倒不如了。她这顿说服也把姐夫王海亮给打发了。 王海亮来到男方那里,只能另编一套:女儿大了,父母亲也做不了主,她总是觉得刚找上还没有那种结婚意念,两个人还很陌生,想等熟悉熟悉再结,为了保险起见就等等吧。男方坚决不能干,害怕做了牺牲品,在向王海亮打听好能否退婚如数奉还拿过去的钱后,做出了退婚的决定。 就在冬天奎英退婚了。 那家原原本本地拿回了自己的钱,还庆幸没有把她娶回来,要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再离婚还要连累自家的名声。 奎英父母亲拿到手的一笔钱,又拿走了。因奎英还为自己买了一些东西,不够数了,又给倒出了一些。母亲很是心痛,并且气的就要发疯了。今年过年又没有搭理她,没给她穿件新衣服,这是当然的。奎英这方面已经习惯了,但很念及父母亲垫付的那笔钱的恩,记在了心里,等有机会定会补上,只是在没有补上这段时间,她内心里很不自在,怕万一哪天再从母亲嘴里领会到就很无奈了。 过完年,二十四岁的奎英也着急了,各到处走亲戚,姨姨姑姑,表姊妹家。万一还碰到一个合适的,不信这个人就在自家附近。出去也能张罗几个。 有退过婚的算足了钱,虽然家庭条件和人样也可以,但不能接受这个现找现结婚,她还想再拼上一年,因为她看到了希望,她的分数每年在增长,去年只差二三十多分,希望今年能上个边。 走了一圈又回来,继续一贯的生活。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让她失去不能丢下来梦想,今年考中专要加英语课程,这下彻底打翻了一个多少年筑牢的计划,彻底不行了,英语自己只认了个初步。不过也彻底解放了思想,更彻底没有了非分之想。服了,这下彻底服了,认命吧!自己就是个混蛋命,与学识就无那缘分。是自己非要硬撑着,想与学科有关系,命里该有你早就能坐在学校里了,哪能回家了。打不到的毅力,让自己幻想了多少年,扔下婚姻于不顾。看来今年是婚姻到了,天命硬是拿下了我的执着。 奎英这次开始专心考虑找对象的事,只要是不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上下午吃完饭都不在家里。总是到村里感觉很舒心的姑娘妈家、媳妇家里串门,最多的是到邻居大姐张玉英家。两个人相处的近似亲姐妹。这个大姐也专心地为她到处找亲戚问朋友,寻找个合适的茬。终于,听到村里有个男孩子要打听的找对象。 男孩子还在参加高考,母亲怕儿子考不上耽误娶媳妇,心急火燎不能安稳,非要给打听的找媳妇。说也是这男孩子学习挺好,就是每年差几分考不上。奎英听了很合心,只是他们家里只有一个老人给张罗,儿子不在家。这个家只有母亲和儿子两个人,母亲年迈也无法劳作,他的一些生活需求全靠哥姐们众人供济,眼看就支撑不下去了,但又没办法放弃。考不上那就是光棍一条,家里连个钢板也拿不出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学校里,才能有出路。 一年年的考不上,哥姐们也挠头,只要有机会快帮他一把。但是,因为个他,哪一家都是在不欢快中度过的。为了他哥姐们都得在家中硬争战,个别家庭有冒险解散的危险,哪一个都得去恳求对方的父母亲来帮助调解,甚至答应考上有了工作一定要全部返还,这才能勉强平息这个家庭的争执。可他也是越这样越考不住,心里越沉受的压力大,再听到嫂子们的责备更是着急。今年一定要超长发挥,争取为哥姐们解除心中之患,走出一条自食其力之路,奉上多年来欠下的心里债,账下债,之后再解决个人问题。 第四十八章 奎英找对象 男孩子名叫张金,有一天,忽听的母亲捎话让回来,他很担心母亲,是不是不行了,着急回去。他怀着一颗失去妈妈而成为孤家寡人的那种惊恐心里,站在了街门口,只见妈妈还在院子里来回的绕,圐圙里盯盯,猪圈里眊眊,只怕哪里不合适。紧绷的神经突然软塌下来,他的心跳加速,张金又高兴起来,我还有一个家。 在院子里遇见妈妈,娘俩个一块进家。妈妈赶紧给他热饭,可怜的孩子大中午热兮兮地回来,先让孩子上炕躺躺。结果,张金这么一躺就睡着了,母亲不忍叫醒就让他这么睡着吧,热好的饭就那样放着。 每天起早贪黑的张金,今天可算睡了一个好觉,一直睡到晚上的六点钟。晚饭时,娘俩个边吃边聊天,母亲慢慢地提到:“妈想趁妈活着给你张罗着找对象呢,妈想了,妈不能孩儿不哭娘不奶。你是感觉家里情况不容许,就不张罗,妈不能孩子不张罗,妈就不给张罗。当妈的孩子大了找不上对象就是一块心病,妈不能带着歉疚离开人世。” 张金本来就没有找对象的念头,深知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谈找对象,就不愿意谈这个事。可是母亲说的这番话,又不能去反驳,就任由母亲怎么说吧,看看依从了母亲又能怎么样,她是能给改天换地了。他沉默不语,母亲好像有多大本事接着说:“金穗家的那个三女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女,说女女就想找个考过大学的男孩子,就爱个读书人。她就想到了你,我也考虑这个茬正适合咱们,就答应下来了。叫回你商量商量,去看看,能定下来就订上吧。” 张金也是个抱有幻想的人,对于村里的女孩子也有所偏见,总觉得谁都没有他有文化,谁都配他不上。从村里找对象方面谈,他的条件又配不上所有人。这两种情况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所以导致他不去想那事。今母亲给出一个交点,不防去访谈,既然要安抚母亲,既然有愿意走进自己的人,既然能铺一条后路,何乐而不为。 他答应下了此事。 那边捎来了话,说男孩子回来了,愿意见个面。奎英知道了,就想自己先去看看如何,能行的话就让来家里。她和邻居大姐悄悄地去了,看了张金,奎英感觉不错都挺如意。男孩子也看上了奎英,两个人又交流了一阵知道奎英也参加过高考,有共同的语言,不张罗不知道,一张罗事大了,一下子敲开了他那扇闭锁的爱情之门。张金热血沸腾,这下解决了后顾之忧,那能安抚老母亲了。 奎英和大姐先回来,约定第二天让张金来。 张金这么一来,恩泽坐在对面,一顿的盘问,他如实相告。村民意识的恩泽,对于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的条件无法满意。这小伙子长相不错身材也很,只是他这家庭不容乐观。将来考住了肯定奎英就是个牺牲品,考不住,奎英更是个牺牲品,家里那么困难,不要一点钱也不是一回事,要上也是个自己去还债。不合适,特别不合适,坚决不行。 恩泽必须为奎英把住这一关,不能因为大了就随便找人。作为大人,恩泽既不张罗提及要什么东西,又冷冷地坐着。邻居大姐看着很尴尬就领着张金回她家了,张金领略到奎英家的意思,他谢谢了三姐,并且告知不要张罗了,咱们不配人家,之后就走了。 奎英在家里等来等去,怎么也不见邻居大姐来给个回话。她暗想:他如果不同意就不来了,是不是看出父亲的那份黑头脸,人家不好看就不找了。奎英自己在家里又在等回话,又心急如火了地胡思乱想,这一天就在这样的情景中度过。夜里也没有好好地睡着,就是在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闹的她心烦意乱,为了知道个为什么,决定明天上午继续去大姐家打听。稍微安慰了一下,也就入睡了。 第二天,正好家里有事,她边干活边在等待大姐的到来,希望能给个答复,可就是等不到。她又是一天的急不可耐,那眼睛不由地总要向街门或院里瞟一瞟。这一天像和昨天下午重合了一样,弄的奎英六神无主,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难道这就是爱吗?不能吧,刚见上一面能有怎么个爱吗,是所说的一见钟情吗,感觉也不是,这里好像也与人无关。就像在表姐家那里听说过的那个人一样,是同样的感受,那个连人还没有见过就有了那种想法。奎英认真地分析这种情况,是不是自己已经作好的选择,正好遇上了,它们成为了一体。这就是自己坚定的信念无法改变的缘故吧,好像离开了那个人就再没有别人一样,无辜地去为一个陌生人牵肠挂肚。想想还可笑,但怎么也不能让父母亲看出来,再着急也不能丢下自己家活去大姐家问。 又过了一天,不等家里作出有活没活的决定,她就走了。她来到大姐家,大姐等她来安慰,或是替他父亲道歉,结果她什么也不说。奎英是不好意思提昨天的事,但她心里特别挂记,想听大姐说说,大姐就是不开口。两个人想着两叉事,谁也不提那天的事。 最后,还是奎英最着急,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姐,那天那个人是不是以为我父亲怎么回事了。” 大姐笑着说:“可能是,怨咱们两个人做事有点欠妥,咱们应该和你父母亲说一声他们家的情况。” “我那会儿以为我父母亲不管我,只要我同意就行,我知道他们就是怕花不上那点彩礼钱呢。” “他们也是为你好,张金考上当然好,大人们当然想那考不上呢,又怕念书人劳动没一猴,家里又没有个帮衬的,怕你受罪。是咱们想的简单,只为爱,认为有爱就有了一切。” 奎英无奈地说:“如此说来,我就很难找到一个人了。” 大姐安慰道:“没事,婚姻到了,很快的,只是现在那个人没有出现,一旦出现势不可挡。那个人正是你父母亲的想法和你的想法的交点,等的娃!” “唉,姐,那个交点就是两种思维的最无奈之处,那是不会很好的。我看大姐你找的就很合心。” 大姐最不认同地说:“唉,我还没有和你细说,我都怕你笑话,真不敢和你说。” 奎英羡慕地说:“啊呀,大姐,你还不知足,找上这么好的老公,人们都羡慕不已,感觉你睡着都偷着乐。” 大姐略带悲伤地说:“你可不知道,我在他们这个家受尽欺辱。” 奎英不相信,说:“你都成为他们家的人了,他们还能怎么欺负你,毕竟有姐夫个脸呢。” “你还没有成家,不知道这种关系是啥样,我算服了。”大姐张玉英开始了她的一番叙说。 第四十九章 张玉英说事(一) 张玉英说: 我也是高中毕业,不念书之后,很快就有媒人来给说媒。知道咱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是随便给领来一个的,也是领那有追求条件高一点的人。李俊你也见过,个人条件确实也不错,论人有人,论个头有个头。家庭条件也不错,上有一个哥一姐,下有一妹妹。姐姐给他哥换了一个媳妇,父母也为他准备个指望,我也和别人一样什么都要着呢。 现眼前家里还能拿出来一些,那个妹妹还没有找对象,等要给我们盖房子呀,妹妹找了对象。我要的一切都已交完,正准备要结婚,他父亲落实政策有一个子女安排工作转正的指标。这下家里大乱,弟兄姊妹们谁都想要。大哥想要不在明处闹,就是一个劲儿地来父母亲家当客人,静听父母亲的安排,为了能让父母亲考虑就在眼跟前绕以提示给他;姐姐也有那个心事就是感觉轮不上她,要想得到就得狠劲儿争一番,得不到也要和父母亲要回花掉的彩礼钱,父母亲没有,谁安排工作谁给出,反正得给一些补偿;李俊也想要,他感觉这事不用争也轮上他了,毕竟哥哥已经成家,已经不属于这个家里的一员了。家里只有她和妹妹,这等好事父母亲也不会让给一个女儿的,有点稳坐钓鱼台,不打算做出个什么举动,免得日后让家里人耻笑,又惹得兄弟姊妹不和;妹妹也在背地里和父母亲哭闹,还要寻死弥活地诈豁父母亲。 为了能把事情做好,父母亲找回孩子们来召开一个家庭座谈会,商讨此事。 这是一个月光疑是地上霜的晚上,院里静静地,老大媳妇为了能听到家里人的说话,把耳朵贴到了玻璃窗户上屏住气息地听。 之前,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这第一句就听的,他老公说:“我作为老大应该有个老大的样,也应该给弟妹们做个榜样,什么也不去发表,就看父母亲的决定吧。” 李俊也说:“我们谁也无法决定此事,就留给父母亲吧。” 两个女儿也是这样的,都把希望寄托在父母亲的身上。父亲低着个头,左手托在左膝盖上,右手食指在炕布上瞎划划,好像在写什么字。 母亲先开口了,说:“不管给谁,你们兄弟姐妹都不要闹意见,因为只有一个,你爸就算给谁你们都服从就行了,就不要再争了,否则,我们的命也不保了。”母亲先说出了结果引起的厉害关系,来吓唬孩子们。 这时,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谁也怕给家里惹下事,做出背负千古骂名的事。家里又静了下来,老大媳妇赵爱兰趁还没有公布出来,急不可耐要来个先下手为强,再不能等了,一旦定了就没有办法挽回了。她如旋风一般轰一声冲进屋里,往里推了推老大,自己挎到炕沿边,大家都沉默不语,等待好事落到自己的头上。 赵爱兰用手往回搬了一下穿着鞋的脚,准备好了说话的姿势,老公公抬头看了看她,她正好开口,道:“大字二字挨排的走了,什么事不是从头来,这事还用考虑研究了,很简单,轮也轮着老大了。” 大家都大吃一惊,看来这事不简单。 父母亲认为这事一有她参与就麻烦了;大姑娘认为儿子们都已经花了家里的钱了,而我们女儿们都为这个家要回了很多钱不说,还要留一大件呢,女儿们做了很大的贡献,轮也轮着我们了,只是我和妹妹这一争了。 李俊有点不安了,别的可以让给哥哥,这种改变一生命运的事可不能玩大方。 小妹妹的希望很大,家里只有她和二哥两个人,二哥已经按庄户人订媳妇花钱了,他们马上就要结婚,只剩下自己了,受之无愧,现大嫂插一缸,还不能放松警惕。 婆婆被大媳妇这么一说,再也不说什么了。公公沉默了很久,好像给大家一个考虑的机会,孩子们谁都没有发言,就只能自己来发表一个观点,道:“你们两个老大也不用回来争了,因为你们已经结婚了,怕人家填表时有这一项,如果结婚的不行就把这个指标给作废了。”父亲的这一席话,让两个老大心服口服,他们都不做声了。 只有老大媳妇不听,在她的内心里碰也要碰一碰,反正也得不到作废就作废去,别人得不到自己才心里平衡呢,她很强硬地说:“爸,你不要吓唬我们了,人家给了你的孩子还管已婚不,那要是有别人家的孩子们都成家,它还不给呢!这不是您说了算的,我们还得出去打听打听呢。” 大家又陷入一片宁静。大姑娘又有了一线希望,但让这个嫂子搅和的也不好争了,她希望有一线偏向自己的条件。老大再也不争了,有媳妇就够了。两个老二不能安心了,让这个“母老虎”一搅合看来不能沉默了。小妹妹本来想出来说上几句,又怕嫂子来收拾,暗中希望二哥把这两个已婚的人给说服了。她静等二哥说话。 李俊也不想为了这事让大家说他不好,还是要交给父亲来做主,他仍然不做声。 父亲又在他的担忧“库”里拿出一条说给孩子们听,道:“后续还有很多事,有的人说要参加考试了,考得好的可能就安排的好一些,考的不好的可能还是个受笨苦。” 大媳妇仍然可以答对,道:“只要安排就行,干啥也比地里劳动收入多。” 父亲又被顶回去了。 大嫂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仍然都沉默着。 父亲又从“库”里搜寻那最有说服力的条条框框,让那几个孩子服,道:“不管你们谁要,都要把你们的众姊妹给安抚好,我给你们定一下吧,谁要,就给其他三个人每人五千元礼让费,在不耽误填表的时间内拿出来,这样你们回去自己考虑去吧,谁先拿来算谁的。” 这样一弄,每个人都说话了,都是“我能”。这个父亲又着急了,又要想招。父亲又说:“既然这样的不好安排,那你们就大伙投票吧,谁的瞟最多就给谁。” 李俊给找出来纸和笔,让每个人写一份。之后,集体放到人伙中央,让母亲一个个都拿起来翻给众人看,结果每个人都有份。这一招又失败了,父亲又说:“这样吧,不行就抓纸球吧,你们同意吗?” 母亲和大媳妇最先站出来反对。她们都怕被两个女儿抓住了,这样就把这个家的好事被别人家抢走了,坚决不行。但是母亲心里干着急,这个时候有人出头了,大媳妇从炕沿上跳下来,站在地中央,控制不住她那暴怒的火,指手画脚说开了:“不行,不行!万一落入外人之手,很好个事,很好处理的问题你们怎么就这样麻烦呢!非大即小,小的是个女儿,就不能给了,轮也轮到老大了。我看你们就是不想给老大,才这样做的。”说着,就哭开了,这次不敢乱闹了,要是往天早就把这个场面搅黄了,又和谁干起来,把谁的脸个抓了。 父亲这回很有威望了,他很生气地说:“好了好了,都回去吧,明天找上你二叔二婶儿来给作证,咱们就来个抓纸球,这样公道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我的孩子,谁都有机会。” 老大媳妇哭着不走,叫嚷道:“我看你们就是不亲老大,本来应该给他,你们非要抓纸球,反正我告诉你们,我们抓不住,你们以后我们啥也不管,就让那个抓住的人管吧!我就做这个监督,不管我就告他。”老大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拉出门。 第五十章 张玉英说事(二)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大家都到齐了。 李俊父亲告诉李俊去找他二叔,李俊把事情的经过和二叔谈了,二叔,“唉”了一声,说:“很简单个事怎么弄的这样复杂了,老大已经成家,两个姑娘女出外嫁的不可能给她,只有你最合适。” “关键是我父亲为了公道,他怕得罪每一个孩子,才这样做的。” 二叔找了一张很干净的白纸,撕成同样大小的纸块,领着李俊一起出来,又从院子里喊妻子一块儿领着走了。 二叔爬在柜上,写了四张纸块,然后叠成小块摇了摇,放在炕中央。开始,小妹妹想多捏几个,以最快的速度看一下,然后再解释不小心捏多了。那样又怕被大嫂知道了,一打闹就又不算数了,于是,又冷静了下来。姐姐也有那个念头,知道也行不通也就一闪而过了。大哥心里也不得安宁,一眼眼地盯着那纸球不动,忠心希望那个写有“该你”的那张寻找他的手。李俊压很稳。 纸球在哪里放着,大家都盯着,这时它们成了家里最重要的东西,倍受关注然。它们好像懂得什么,在人们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时候,它们要做出一点贡献。开始被捏的很紧,在这个过程中它们慢慢地放松,不知道想给谁透露一点信息。随着人们的内心在想,它们逐渐在增大。 二叔,着急了,道:“快抓吧,这也许是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候,谁有命就属于谁了,不在先后抓。” 李俊也不敢先抓也不敢后抓,只要有一个人先动手他就要紧跟。两个大的互相推让了一下,没有动手,还是小妹妹最着急,她先抓了,然后,李俊紧跟着抓了。 姊妹四个每人捏一个。 最后,花落李俊之手,其他三个人屏声静气,内心里做着自己的思想工作,极力让自己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脸色。李俊也极力克制自己的极度兴奋的表情,正想安慰众姊妹,大嫂疾步进门。大家都朝着她看,她关心地问:“抓了没?” 二叔说:“抓了,让老二抓住了。” 这是不是故意回避我,趁我不在这么快就抓了。 二叔说:“唉,我们也不知道你要来,你也没有告诉他们,让等着。其实来不来也抓了,你丈夫抓住也不可能让给其他人。我和你二婶儿就是来做监督的。” “反正你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做鬼我也不知道。”大媳妇一摔门走了。 两个老大心服口服都走了,只是内心里等待父亲承诺过的五千元了。小姑娘估算的她的希望最大,结果弄成抓纸球了,这又没有抓上,气愤地哭了。二叔二审儿做着她的工作,二叔最先说:“你不能这样,二哥抓住了,你让他怎么做,让给你吗?这样你得到了心里好受吗!” 二婶儿补充道:“好不容易家里把一件不好办的事办了,让给你,又要搅成一锅粥了,那两个哥姐还不都再返回来重来。拿你二哥说事,‘你不要为什么还要参与抓球,你不参与也许我们机会还多一些。’还要重来呢。反过来,二哥凭啥不想要呢,你不要再闹了,不要再让你二哥心烦了。” 小姑娘被叔婶儿的一席话说得停止了哭闹,二哥也得意了。他该干啥干啥去了,不再管家里说什么了。 父母亲也很如愿,小儿子抓住也正中下怀,两个姑娘家确实也不想给她们,大儿子家那儿媳妇忒厉害,将来好过了也不会孝顺你,别说搭照其她姊妹了。 李俊的命运改变了,在我对象这边也硬气了,他来我这边,把他们家里的一些决定告诉了我父母,并且把他需要的钱也说了,还提出让这里给弄一部分,以后就很公气地交代众姊妹。 我非常的高兴,意外地捡了一个有身份的老公,特别愿意为他献上一点帮助。我父母亲怕我把手里的钱给李俊拿走,做出了很快的决定,说:“你前回去张罗别的事,钱是个硬家具,一下子很难凑上,三女手头的那点钱也借给她姐姐们了,这就让她去告知让她们尽快凑上。” 李俊感觉今天是拿不上了,今天就走了。 他走后,我们一家商量。父亲分析说:“李俊这是想要回他花的钱,你看他提出的口茬有多大,这些钱我们不能帮。” 本来想帮忙的我,听到父亲的话,心里不痛快了,这不是要给两家闹不愉快吗!我不赞成地说:“没多有少也得帮这个忙,我不能看着他无助难过,他不高兴我也高兴不起来。” 大概所有的母亲都是抠钱佬吧,听到这种要求就很不高兴,听到丈夫这么给力,也就不说什么。又听到三女这么说,她就接上来,说:“不是咱们不想帮他,咱们是怕他把钱一拿走对你又是另一种情况,万一不要呢,什么都得提防。一分钱也不能帮,花在咱们这里的钱越多,你们的婚姻越牢固。” 母亲虽然提醒了这一点,但我有点模棱两可,根据现在这样的情况有可能,但根据李俊对于自己的爱好像又不可能。父母亲怎么会这样想呢,不行,自己怎么也得帮他一把,只有共同度过难关,才能有共同的美好前程,否则他会对自己有看法,这样也不利于婚姻家庭的走向,我再一次告诉父母亲,说:“我得帮他一把,你们不帮就算了,我必须帮。” 母亲急了,说:“你带傻的呢,看得成这样了,你还往过去拿钱,可不能了,越不出钱你的婚姻越保险。他们这是觉得有工作了,不该花那么多钱了。” 我说:“不花钱我也合适,再去哪里找这样的人。你们要支持我,不能阻拦我。” 父母亲坚决不赞成我这样做,母亲该说的说了,父亲想来个强有力的说法,道:“不要盲目心事,你还年轻,没有人生经验,你听说过‘骗子手尽说良心话’这句话吗?咱们还是静观他一段时间吧,稍微拖一拖,看他对你是怎样一个态度,这样就能看出他内心是怎么个想法。” 我被父亲这么一点拨,好像是开窍了,什么也不说了,我也想看看李俊之后对我是怎样一种态度。不过我还是很想为李俊出一部分钱,为李俊做一些事。我到两个姐姐家走了一趟,通知她们为自己准备好借走的钱。姐姐们口头上答应了,但她们的想法和父母亲一样,不予支持。为了这事两个姐姐都来娘家悄悄地了解这事,她们和父母亲拧成了一股绳,卡住了我的主张。 我这里又不太平了,她每天想着李俊,他这一走就不再来了,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得而知,倒不如以过去看望他为由,了解一下他及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 第五十一章 张玉英说事(三) 我一路颠簸,风尘仆仆来到李俊家。不知道家里人看见没有,反正不像以前那样一进街门就有人迎接出来,现在是进堂屋门也没有看见一个人。进的里屋,才看见婆婆在地上忙乎,李俊挎在炕沿边面朝北低着个头看个手,翻来覆去地搓。小妹妹李爱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只鞋垫穿针引线地做活。看见我站在地上,婆婆先说:“呀,你来了。快上炕吧。” 李俊跳下地,指着他刚才坐过的地方,说:“坐那吧。” 我跨上炕,扭过头看了看小姑子,又扭过来看看婆婆,问:“都在家了,没有出去串门?” 婆婆说:“没出去,家里的事这么多,哪有闲心串门了。” 李俊问我,道:“你怎么来了?”李俊希望我能给送一些钱。 我说:“我也是家里没有事,来看看你忙乎啥了。” 李俊靠在了柜边,往日的那种激情消失了,显出了一种很沉稳的表情。他慢慢地对我说:“我被一些事闹得很心烦。” 婆婆好像想到了什么,正要往堂屋走又返回来,站在地中央对我说:“他这几天为了几个钱快愁死呀,你能把你手里头的钱拿给他救救急用,也省得他发愁了。”一项想说啥就说的婆婆就这么开口了。 我说:“其实,都是个家里人,至于有这么麻烦吗。” 李俊赶紧解释道:“这事跟其它事不一样,我做不到最好就对不住众姊妹,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钱可是个硬头家具,我上哪里弄去。逼的我那么没有尊严地上你们家跑了一趟,真不好意思,对不起了。” 我有些不好看,不自在了,当着这三个人的面表了态,说:“我能给你凑点,但是现在不在手跟前,都是自家人,你不要把人家想的不尽如人意了。” 婆婆看到我有些变了态度,她的内心肯定也想了:要是像往日紧给的还嫌少了,这下也肯拿出一些了,算她明白。 坐在炕上的小姑子,喊:“妈,我饿了。”婆婆这才出去做饭。 母亲正在做饭中,小女儿又喊:“妈,我渴了!” 母亲听着来气,没想搭理她,她等了一会儿,又喊:“妈,我渴了。” 母亲很生气地喝道:“渴了,不会自己倒水喝,和我叫什么!” 小姑娘故意说:“你在地下了,我在炕上了,谁方便。” 母亲有点领会她的意思,就喊李俊道:“二孩子,你给她倒点水,她喊了半天。” 我突然意识到,这家人一下子都变了,这么突然,这么现实。你在这儿指划我给你倒水,我作为客人你本来应该给我倒水,我没有搭理她们家这些事,就像没事人没听懂一样坐在那里。 李俊感觉这个妹妹很反常,也不想搭理她,渴的厉害你自己倒呀。 “快点!妈!”她这是不叫应嫂子不罢休,继续喊叫。 “哎呀,你给她倒点水,能咋了。”母亲这句是一管二,把两个人都说了。 我非常的生气,这个家变化真大,反过来再想过去,她们那会儿可能也是感觉我高色一点,对我好。现在感觉他们高色一点就这样,可真现实,不过我那会儿也是属于这种状况,既然这样了就接受吧。这就是你让别人受了啥,别人也要还给你的。可是,我可不能惯着她们,今天这个水坚决不能给她倒。我仍然无动于衷,就像这个家的事与己无关。 李俊不耐烦了,从菜缸的盖板上端起了暖瓶,一边递向妹妹一边怒斥道:“怎么回事,你坐着喊别人。”说着,把暖瓶放在炕上,另一只手把随手抓来的一个杯子狠狠地掷在炕上,示意她自己倒。 这妹妹也生气了,边倒自己的边喊:“二哥,你喝不?我给你倒。”那意思是故意给我听了,你不给我倒水,我也不让你一句。 这两个人从这就不再友好,互看不上。这妹妹打心眼里嫉妒我,她在想办法给二哥丢掉我,让她二哥再找一个比我好的大美女或是找个上班的,就是不要我,打她的心眼儿里也是“让你和我作对”。 这家这个婆婆对我的看法也提到一个层次上,待答不理不说,每搭理一次也是口口声声要我往出拿一点钱。我本来想资助李俊一部分钱,可是,被他母亲这么一说,让我非常反感,特别是经常提到的一句话:“媳妇们不管怎样,不听我的话我就不要她。”这让我听了很不舒服,严重激起我的逆反心理,我就不听你,看你能把我怎么了。 两头没有了交流,半年时间李俊与我没有来往,一来李俊上班没有时间,二来要等待李俊怎么办。 李俊的母亲和妹妹一条心要给李俊换媳妇,到处宣扬我的坏处,不准备要了,鉴于从我手里拿不出一分钱,就要想别的招。 到了秋收季节,李俊妹妹来找我帮忙收割庄稼,这就像一道命令给我下定了,我很高兴,她们家能来请我说明还承认我这个媳妇,那就去呗。 父母亲本来就不同意去,扔下自己家的去给她们家收割,这家人家也太会利用了,这可是有点本事了,她还要把她儿子给这个家干的活要回去。要钱不给,要劳动那就去吧,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反正三女过去也吃呢。一看这家人家就自私,或者脸皮厚,她们怎么能这样做,难道今年要结婚呀,怕去白吃他的呢,就是这样也不能来请干活,这样的事还真头一回遇到。 我来到未婚的婆婆家,每天跟着出地里干活,等一块地收割完后,公公就开始犁地。每天四五点就走了,中午送饭,直到晚上十一点才能回来。这样家里的水缸就空了,婆婆总是在小女儿要给父亲送饭时喊没水,小女儿总是以拒绝回复“我还赶紧走呢,有人还在那里饿着你,你们不能挑一下。” 这婆婆就张罗着去挑水,头一天婆婆挑着空桶,我给拎着水斗,并且给从井里拔水,回来时也给挑着。这样开了一个头,以后天天如此。本来我在家里都没有挑过水,每一次挑水那都是忍着肩痛,腿软硬撑着走回来的。之前来了就像做回官一样,那样享受着上等的待遇,现在一下子变作了丫鬟。我默默地忍受着这样的煎熬,看看下面还能有啥样的待遇。慢慢地我也自己找活干了,最重的活都参加了,还有啥呢。 每天坐在灶前给婆婆烧火,婆婆在锅头上忙乎,自然那小姑子就清闲多了,好像她是客人了。在我的心里这样的日子好像早到了一点,如果自己能和李俊结婚。接不了就是来给赔偿的,那也行最起码不用拿现金了。 这家的活每天安排的满满的,想走都不能,一直住了一个月。我看到这里的活接不住了,才张罗的回家呀。回来后,父母亲都很不高兴,特别是母亲还给来了一句:“住姥姥家呢!” 我很生气放声大哭,还把心里的牢骚一次性发出来了。我既委屈,又冤枉,气冲冲地朝着父母亲喊:“嗯,就不是因为咱们花了人家的钱,她们要不回来就想着办法。我想给她们做的,我不知道先给咱们家里干活,现在不是事情逆转了,人家为王了。” 母亲道出这样一句话:“他花那么多钱找的媳妇,能怎么了,能不要了,别听他咋呼。” “你说啥了,人家有白跟的呢,娶谁不是娶,你能更人家闹别扭。” 母亲毫不在乎地说:“爱要不要,不要我们还能再找一家,就他是个男的。” 我歇斯底里,怒怼母亲道:“妈,你说啥呢,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呢,您就爱钱是吧。” 母亲被冲的也很生气,骂道:“兔女子,你和谁说话了,没大没小的,老娘是个你顶的!” “那您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这的事,您一点也不给担着,我碰这么一个正式工容易吗,况且,您还花了一个高价钱呢,你不为我偷着乐还给我再来一个。我就这一个,谁来了也不找了,我看您给我花上这个钱。” 父亲听着我的话也忍不住了,道:“唉!你这越说越没勾头了,你妈那是比个例子,还真能盼你退了。” “反正我不管,我就找李俊。” 父亲安慰道:“谁没说不让你找李俊,就是认为你不要太迁就她们,那样容易得寸进尺,在最后你会受不了的,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不要硬听,还没到他家了,就开始使唤人了。这事不要太害怕,有你老子呢。” “那也不能因为挣个高低和他们闹僵了,就我处理呀,不用你们出面了。” 父亲说:“只要你能顺顺利利地嫁过去,我们当然不想管你这事了。” 我用牢骚把父母亲对我的事给压回去了,这样对以后我的安排减少了阻力。 第五十二章 张玉英说事(四) 隆冬季节,地里的一切都已静眠,家家户户都活跃在家里,娶儿娉妇来回跑串,不畏严寒的事主,为了那一口尊严不辞辛苦男家来女家往完善自己承揽的任务。别人家的婚龄女儿,都已经有了归期。我们家人也在盼望自家有这么一天,等呀盼呀,就是没有动向。 我母亲憋不住了,在有一天的晚上,新闻联播之前的这一段无聊空闲,就提起了这事,她慢慢腾腾地说:“看来这家人就是变坏了,这要是之前早就来问的结婚呀。” 父亲本来心中也在想,但只在心里默默地,耐心地等待着,一旦过完年他们家还不张罗结婚,那就做最坏的打算了。今天这个不懂事的老婆又在他三女儿面前不管不顾地提起此事,让孩子面子上挂不住,父亲实在不想搭理她。 我本来也对此事很是牵挂,又不好意思自己说这事,借着母亲的话题来安慰说:“上班的人,不和咱们农村人一样,人家一年四季都在上班,你以为他也在家里坐着了。他们回家是不自由的。” 母亲也有说的,道:“没有时间那他们那上班人还不结婚呢。” 父亲憋不住了,道:“你这人说的,那也得等不忙了才能请假,不是你说走就走的。”他安慰母女也带安慰自己。 大家的心在这次的闲谈中也都得到了一点平稳,按部就班地做起了家里需要做的一些事。元旦节,家里忙乎着做好饭,父亲烧火,母亲在锅头上挥铲“舞”肉,我在炕上放着的案板上弄面食忙成个整的了。父亲的头总是抬着的望着锅上的动静,母亲低头宁从气雾里盯那锅里的美食,结果余光扫到地上有一双大脚,扭过头满屋子的大气也没有看清是谁,她赶紧把锅盖盖上,站立透过雾气定睛看,原来是李俊来了。 父亲也感受到堂屋门打开的冷气,扭过头看到了一个人,虽然看不清,猜也是李俊。此时他静等妻子问话,以得个真实的答案。 我母亲正要问,听到李俊问:“这是做什么好饭,这么香。” 我母亲笑着,答应:“啊,是李俊。这不是过阳历大年了,吃点好的,这么大冷天你就来了。” 李俊说:“就这时候才有时间了。” 父亲说:“赶快进家哇,冷的。” “嗯,不冷。” 我在家里隐约听到母亲说李俊,又听到有人在说话,我有点兴奋,差点用擀面杖把那面板使劲儿的敲一下。 母亲推开门,让李俊进来。我看着李俊笑,李俊也笑了。 李俊将自己的目的和我家人挑明,全家人都为之高兴,第二天就领着我走了。 我与李俊结婚了。 回到李俊家,李俊的母亲很不客气地表示了她们家的意思“婚也接了就那么过吧,咱们也不打算给你们举办婚礼庆典了,那可不是说,举行一次也费不少钱呢。” 我明白,也没有作声,看来婚后的一切对她们家已经没有指望了,不过自己也知足了,能建立一个好的家庭就是莫大的欣慰了。不看人家别的女孩子,要一个体面的婚礼,自己要一个体面的人生。 不过,李俊也不让我们什么也没有,他把母亲没收后给他剩余下来的一些抽烟钱拿给了我,让我买一些棉花和布匹做一套新的被褥。他给的拿钱根本就不够,为了能有一些需用的东西,我也掏出了一些钱置办家用。我也明知道婆婆是逼迫我出钱了,我过门了,买什么都是给我们自家买,我当然同意了。我也不能自己放着钱进门就什么也没有,可不能开那个穷的头,要让自己的生活一顺百顺。 看着我拿出钱为家里置办东西,婆婆暗地里高兴,我能感受到。她的说话方面就不一样,看着你脸面就释放着满意,在她来说,他们花出去的钱在她聪明的操作下一点点地回来了。爱怎么想,想去呗。我给自己准备好暂时需要的东西,从来了忙到走。 我在这个家住了七天,之后,李俊又把我送回来,他就上班去了。 我回来把婆婆的意思转达给父母亲,母亲很是不高兴,明知道是那边怕花钱,对她们非常的不满,就不时地想起就是一顿唠叨。我非常的不想听,有时心烦的时候就对母亲一顿语言冲击。母亲也很不客气地刺激我说我向主,我只能怄气答应母亲把婚礼该给的东西都给她,只是暂时没有,等有钱第一个还您。母亲虽然得到的是不好看,但她真的等着我给,这样以后也不怎么说了。我有时候也在打探母亲,说:“您需要的我答应您了,我需要的您承诺啥呀。” 母亲毫无准备地说:“我都没脸见人了,你还问陪嫁,没有!” 我非常的生气,道:“我少了您的啥了!我遇到这么好的事您没面子,您就拿能要多少礼盒弄面子,您啥人了,您怎么那么自私了。” 娘俩个吵了一个下午,直到父亲回家这才结束。父亲对我这样对待母亲很是不满,拉着个脸给我看。我感觉到父母亲太贪婪,连最后得一个毛稍都想抓住,不顾女儿所处的困境,只管他们自己,由此我一并连父亲误会。 其实,我父亲的意思是,从那些礼节上看他们家对我喜欢程度。能为我举办个婚礼说明他们对我挺重视,不给举办那就是不拿我当回事,这就要从中小心了。要不听到我出事就老两口都跑来了,人命关天的大事,靠别人是靠不住的,你一个疏忽就被人家给耍笑了。别看之前在他家的时候总是讨厌你,那是因为天天逼在个跟前,咱们尽毫不留情地冲着人家发无名火,惯你吃惯你喝怎么能惯你顶撞人家呢,肯定要打骂你,谁家都是这样的。我也不时地要被母亲打,母亲也盼望我快快地离开她那个家母亲一天的说“你走了,我睡觉头轻了,走动也脚轻了。” 我凑凑合合地在李俊妈家呆了一个月,正月就跟着李俊走了,就做了你家的邻居。 第五十三章 迷 茫 金秋八月,丰收在望,奎英每天骑着自行车往地里奔,看那泛黄的地上“黄金”的日益成熟,看那逐渐长大的能折射出地下硕果的翠绿,总是久久凝望不愿离去。 现在她很爱家乡的这片土地,想到已到了要离去的年龄,一阵心酸。多少次因为家庭关系原因无法逗留,可是又为这片热土不忍离去,而其她人则都不同于自己,都是妈妈身边宝贝,和小棉袄。自己成为家人眼中的针刺,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忠心耿耿地为这个家付出最大的辛苦就是浮云一片随风飘走,真想不通。每一次与他们讲道理就要遭遇一顿毒打,难道父母亲面前就无理可讲,只有无条件服从吗。众姊妹不挨打,也不和父母亲争执,是没有理可讲还是就早已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这方面就不如她们了。再说就这么一点点差距就有了很大反差,这还是在自己家呢,最想不通的是能弄出无法存站的地步。想着这些难以琢磨的事,奎英心情不由地难过起来,看见村子更是心烦意乱,真不愿意回这个家。 下午,她吃完饭就到邻居大姐张玉英家。张玉英说张金考上大学了,这让奎英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她更加不服气父亲了,就是他给从中搞乱,要不自己也找个好对象。在上哪里找这样的人,她思绪万千,再也坐不住了。她有点想这就去向张金表明上学没有人供,她愿意付出,为他家劳动,种地养殖一切收入全部给他。她这么想着,张玉英来了一句:“这没找成也与咱们无关了,试想如果找成了,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奎英从遐想中清醒过来,对大姐的话作了回想,并且回答:“也许就像姐你那样,是不是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 张玉英说:“这种关系一不一样那就不是好事,我那会儿是他们家花进不少钱了,又处了好几年,更你这几个月的不一样。” 奎英领略到,自己也有过那样的感觉。自己刚不念书那会儿,快急疯呀,躺在那里尽胡思乱想,也曾经想过找个对象让他替自己给这个家的干活,自己去继续念书。又想到万一考上了,这个干活人怎么办,本来没有考上还不想找这样的人,考上了不就是更不如意。想想都难以接受,怎么能在一个家过住,自己一个想考的人都有不着边际的想法,而人家一个硬考的人不是更有那样的想法。别看回来找你那会儿,那是无奈的无奈,更是知道自私的自私,一个人有自私的想法,还能有无私的举动,还是冷静点不要去做那危险事了。奎英这样把自己安抚了下来,就安心地和大姐坐着了。 自从听说了张金的事,奎英的心情惴惴不安,那种后悔,那种怪怨,那种无奈,那种说不出的倒霉劲儿在内心里闹腾着,在这个家里无法坐稳一会儿。吃完饭就到叔叔家,无法藏在心里的话刚坐稳就倒给了不想回避的婶婶。她一顿的怪怨父亲给把这门婚事给阻拦了,为了怕花不上钱。婶婶不同意她的意见也给她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样也许是好事,也许就是无缘,让一对无缘的人相识并且有了一点关系,那样受伤害的就是你,那是上帝挽救了你,其实也是你父亲挽救了你,你是当局者迷。婶婶的话也起了一定的作用,消除了她大半的怨气,但内心里还有一些万一的好事在驱使她后悔张金,只是没有那么强烈了。 父母亲也得知了张金考上大学的消息,他们也在窥视奎英的脸色,好像做了一件什么错事,感觉无理,比打他一顿还不好看。之前是不用眼睛了父母亲,现在又加了一份黑头脸,父母亲明显能感受到。他们又担心起奎英至此再不给找对象,那样她的岁数就更大了,更不好找对象了,二十四五岁的人了,老姑娘了。 奎英这几天总在想,张金既然愿意找我,那说明他喜欢我,为什么不拿出你的这样好事来给我们家里人看。来理直气壮地坐在我们家里展现你的本事,他是不是也在这样想就是不好意思来,带着这样的疑问奎英天天要来大姐张玉英家一回,希望听到那边捎来这样的一句话。 回到家里也是不由人地要眼睛总要往街门口了,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有机会路过就要瞟一眼,就是张玉英大姐突然站在门口也好,那一定是他们那里捎来话了。或者是有别的陌生人来又给重新说合了。 有时候,还真能从余光里瞟到街门口有个黑影,激动的赶紧定睛瞧,不是个羊倌给送小羊羔,就是个村里人打架来找办事的。总之,一些不必要的事都干扰她的思绪,让她的思绪潮起潮落,冲击着她的那颗火热的心,她难过的无精打采的。 父母亲也看出来了,母亲向父亲提出了一个疑问:“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想神儿病’吗?”,父亲恩泽也被吓住了,别把奎英因为这还神经了,他彻底地后悔了,当初不如不管了,孩子有孩子的判断能力了。当大的总认为孩子们不懂事,其实是大人跟不上孩子的想法了,这事闹得交不了差了,再以后孩子还能让你参与吗。 父母亲在就偷偷地看着奎英的脸色,在外边托人为奎英访茬也是那样的,非常着急地进行着,见人就施礼,越急越没有。 在父母亲担忧的过程中奎英从无奈中走出来,或者慢慢地淡化了,她又恢复了平静,每天上午饭后就来大姐家,两个人志趣相投,聊着都感兴趣的话。 又一个年在欢歌笑语、鞭炮劈啪声中度过,在农村正月里就是猛玩月,人们备足了年货敞开的地玩。孩子们在大街上玩属于他们的玩具,大人们玩他们的玩具还要拿出一些资本来填充满足感,增加个上劲心,个别人硬勾起了强欲望。赢的人还想再赢,输的人不甘心还要再玩,每一个摊上都是那么的火热,家人来替个吃饭都不愿意松手。 受这传统的影响奎英和张玉英也被吸引到这行列,她们天天一起找家串户齐上阵,快快乐乐地玩了一个月。九九又一九耕牛遍地走,男人们被节气赶到了地里,女人们也在二月二吃完了最后一点东西,开始又回归厨房完成属于她们的任务。 孩子们还有时间走门串户,奎英这个二十五岁的大孩子现在已经和比她小五岁的女子在一起了。不过她感觉这一代的孩子好像和她有些共同语言,她们都也念过书,很好相处。她也开始走门串户了,谁家的人多她也往进挤。 第五十四章 遭 遇(一) 人们在闲聊时有人就为了好奇,就要拿出一些他们被难倒的问题来试探这些念了书的孩子们。很多民间的疑难问题都要拿出来考这些孩子们,什么鸡兔同笼、三人过河、抱东西过独木桥,奎英总是在其她孩子们前面给解决了。这样就得到了村民们的赏识和认可,此时,村里正好缺一名小学教师,人们就瞄上了奎英。在大家的推举中,恩泽好像才醒悟过来,以前怎么就没往奎英的身上想呢,就知道个给找对象往出嫁。 恩泽把村里人的想法拿到镇里和相关部门商议,相关部门给出的答复是试用一学期,学生考的成绩好就留下录用。 奎英每天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教孩子们,希望能够教出一个好成绩。她在忙,没有时间去想个人的事。有了这点工作,当然就有人能将一个可以与她相当的人向她推荐,这样她也觉得合适,就答应下来。 两天后,也就是找了个星期天,要去对方家相看人家,或让对方的父母亲相看。过了凌晨,奎英的二拇指神经急速地摆动,是抽蓄,是伸缩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动静,也说不清,反正是不停地摇晃、摆动,硬是把她从睡梦中鼓捣,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借着屋里微弱的一点光,看这手指头,这右手食指前后左右那面都摆动。奎英不知道是怎么了,用左手使劲儿地搓。她以为就像有一年因为缺钙两个大拇指抽蓄那样,今天又跑到食指上了。这速度,这力气,那大关节几乎能听到异样的响声。 跳了一会儿,停了。等她继续入睡时,又开始了。就这样来回的折腾,弄的奎英也没有睡好个觉。 她起了个大清早,这一早上从起床这个食指跳动就没有闲着,一个劲儿地跳,亮着看大关节的皮肤都在动,忽闪闪忽闪闪地跳过不听。 奎英感觉非常的难受,这难受还能不能出这个门子了,这让人家看见了以为我是个怎样的人,奎英有点不想去了,可是,那边王三叔这个媒人还在家里等着呢,因为这是说好的。父亲也在做着一块去相人家的准备,你这么给人家放下了,就不对了。她强忍着这不明原因的食指颤抖,和父亲媒人一起去相人家。 这个男子是个代课教员市南郊的一个镇上的人,由于家里的男孩子较多,家庭也并不富裕,家里近几年娶了两房媳妇,推的老三的岁数又大了点。为了给两个哥哥娶媳妇没有能力供他读书,他高中毕业,补了一年课就回来了。 父母亲在他这里也算交代了,我们家里书也供你了,也让你补习了,那是你没有考住也怪不得我们了。待业一年,打了三年工,现已任教一年,他的奋斗目标就是教到三年满就可以参加师范考试。 此人名叫赵玉,长相也不错,个头不太高一米六七,瘦小,这条件对奎英来说也挺满意,未来两个人都能考个师范,成为一对正式教师,也不错。在外人看来他们也挺般配,都有一种书生的傲气,都又是一样的教师。 不管将来成龙变虎,现在就说现在的,必须要和其她人家一样该有啥有啥,彩礼和其它东西一样也不能少,鉴于家庭困难就现少交点。就这样这门亲事也就订下了,奎英觉得将来也算有个归宿了。父母亲也不再麻烦了,不再和这个女儿生气了,不过暂时结不了婚母亲还是有点发愁。 奎英和赵玉不时地利用周六日聚一次,赵玉对她的感情日益加深,但奎英一边促使自己对赵玉增进感情,有时候还不由地想到表姐家那边的那个人,感觉错失了一个机会,好像那个人比谁都好,心里不由一阵遗憾,有时候对来自赵玉的好有点反感。不管怎样她还是坚持和赵玉一起走下去。 半年的时间过去,奎英也被正式录用,也成为了一名民办教员,也有了三年后参加考师范的资格。她一边与赵玉相处,一边忘我地学习。 有时候奎英和赵玉一起来了他家,赵玉母亲秀花爱答不理的,有一种“母以子为贵”的样,奎英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就不想认人了。她想:当初为了和他们促成这段婚姻做了一些让步,为此,自己也在家里做了一些让步。送来的一点少的可怜的钱,为了安抚家里都给父母亲当彩礼钱了,自己一分也没有留。找了一会儿对象也没有换一件新衣服,按照当地的习俗,这时候该供一点衣服穿了,就赵玉他妈这态度,能给吗。 奎英不好意思张口问这供衣服钱,就问订婚时候答应的衣服钱,希望能给弄一些,也算自己找了个对象,来个焕然一新。她不好意思当着赵玉说,就对赵玉母亲说给弄一些钱,赵玉的母亲听了就很不高兴,并且推脱说没有钱。 等再来了,赵玉的母亲还要纠掺奎英要钱的事,有时候还指桑骂槐说奎英不尽如人意。 这母亲牛的很,在奎英面前打的很硬,感觉赵玉要找的人很多,不在乎这个。她没有考虑儿子需要的类型,只管她的看法,对奎英很不拿当回事,有时候还当着奎英的面说:“那两个媳妇从来都没有和要过钱,都是靠我们有了给送去。这个还真好意思开口。” 奎英对这个婆婆很有看法。过年的时候,赵玉来领她去家里,她很不想见这个婆婆,很不想再去。经过赵玉的劝说还是去了,这个婆婆连饭都不张罗着做,每到饭点都是赵玉和他父亲张罗,奎英也帮着做。 这婆婆从儿子找上奎英,她就自己立下一条誓言:绝不向她低头。又缝奎英来和她要过一回钱,觉得她不够意思,就讨厌起了奎英,觉得奎英目中无人。本来她的打算是想等儿子考上了省下这一笔钱,没想到这个媳妇还比自己会算计,早早地来要了,我就不给。不但这样我还要给她来个不拿你当回事,让你到我这边打溜须,如果你不从,我就不娶你进门。 这婆婆是有点苛刻,因为人家一直在家里就有人这样惯着。丈夫从娶过来就不敢惹人家,惯吃、惯喝、惯坐着,大集体的时候也很少到地里干活,一直是在家里生孩子,看孩子,队里实在宁的不行出上一阵子。过上一段时间又要生孩子,就这样生活着,熬到了包产到户,更是不用出去了。越来越她成为家里的一个霸主,什么事都由她来做主定砣,违我者只差“斩”了。 如今遇到奎英这样,也让她很是心烦,本来是不想与人争斗的省省心心地有多好,她却给来了这样一招,看来还得动动心思。这钱我就是再不给她了,她不会抠住来挖出去吧。 第五十五章 遭 遇(二) 过年这点压岁钱也不多,三儿子他给就给吧我也同意,但我就不去伸这个手。万一她也像个别女孩子一样嫌少,再给我来上一句难听的话,我就更生气了。 赵玉当着母亲的面给了奎英十五元,为了表示这是他们家里给的。现在这时候家家都是二十元,赵玉身上只有十五元,也不敢和母亲再要,也不敢多给,就那样冒天下之大不悦,交代奎英。 奎英也不知道其她人给多少,也不去和其她人攀比,给多少也行有个意思就行,这也是个礼节,礼本来就不能论多少。至于婆婆不做饭,可能人家一直就是这样,咱也管不了,只要有人做就行。 婆婆想用她的气势压住奎英,一天也不和奎英说句话,反正她也是个教书的,她肯定不会骂人的。奎英在她们家里也是打出来的人,对于这婆婆的一套,不在话下,根本就不拿当回事。她认准了一个死理,在这村子里婆婆与媳妇从接识那天起就形成了猫和老鼠的关系,因为一点钱争高低。这家这个婆婆不知道是因为她儿子有这么点优势,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善解人意的人,有待进一步观察。不说话也许是因为共同有点陌生,或者是怕我看不上她,不说话就不说吧,有人和说就行。或是人家把说话的机会留给她儿子,不管怎样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况。 晚上,他们把里屋留给赵玉和奎英,其他人都到堂屋的后炕上睡去了。 奎英感觉不像回事,就趁晚上还能出行就要回家,她和赵玉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出去推着自行车走,出了街门就骑上了。等赵玉穿戴好出来就看不到人影了,赵玉先从最短的那个胡同看,没有,就直奔最长的那个胡同,远远地看到一个黑影,就撒腿猛追。因为天黑路不熟奎英骑的也很慢,被追上了,经过一顿劝说和打保证,奎英又被拉回来了。 两个人在炕上坐的很久了,屋里的灯一直亮着,说话声时高时低,偶尔还有在地上行走的动静。 堂屋的母亲看着那门缝里透过的一缕昏暗光线,气的就不能控制她的那股劲儿,这该怎么办,她一鼓作气脚后跟一搓炕一个鲤鱼跳龙门一头穿出被子掉在地上。老头子和小儿子两个人惊恐万分,赶紧跳下地。这婆婆斜躺在地上,头钻在灶台下的灶窝边。借助那外面灯笼照进来的光亮,看到老婆的三角眼闭着,高颧骨以上在里面,以下在外面露着。小儿子把胳膊伸进母亲的脖子底下,慢慢地往出弄母亲的脑袋,然后往起扶,父亲帮着也往起扶。秀花的微胖的身子挺的就像一根棍,每每往起弄的时候,屁股也要跟着起,只能再放下来。 赵玉和奎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很急促,就感觉有情况,赵玉就出来。 赵玉喊:“妈,妈!你怎么啦?”无应答。 奎英听到赵玉这样着急,也跟着出来了。看到这样,突然想到,掐人中,就过来用左手大拇指掐婆婆的人中。暂时过不来,她就加了一点劲儿,猛地被使劲儿打了一巴掌,奎英吓了一跳。不管怎样,人过来了。 婆婆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身子软塌了下来,赵玉把膝盖垫在母亲的后背下,慢慢地往起扶,奎英也跟着扶。站起来后,弟兄个人就抱着母亲进里屋上炕,可是,母亲的身高马大两个人还不行,奎英也跟着使劲儿三个人好不容易给扶上炕。 奎英有点害怕了,这婆婆如果因为自己出个什么事,自己可担当不起,她坐在婆婆身边给婆婆搓揉胸部。婆婆半睁着眼,娇滴滴地说:“我就有这毛病,一生气就发作,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掉到地下的,我的舌头也被咬破了。这回还是轻的,有一回,把我的头都磕出包了。唉,这点毛病,多会儿要把我折磨死。” 奎英安慰道:“那以后就少生气。”她突然意识到她这是生气了,就什么也不说了。 赵玉给母亲把褥子铺好,过来扶母亲睡下,这时母亲也好像没有了睡意,就和他们聊起了天。 她告诉两个孩子,那一次晕过去摔倒差点把腰给弄坏了,痛了半年多;那一次被气得憋住气差点没有过来......,这些事都不敢告诉孩子们,怕孩子们担心,包括赵玉这也是第一次看。 赵玉确实也没有见过母亲这样,对于母亲所说也分不清真假。母亲这次也许就是一个计谋,厉害了一辈子的人,不想吃一点亏。今天被奎英这样一弄她又气不行了。她的这些话和今晚的做法可能就是吓唬奎英了,可以看到奎英确实也被吓住了,也许明天就要回去了。 奎英仍然用右手给婆婆揉搓着胸部,并且听着她的告诫。赵玉对奎英说:“不用这样了,我妈已经过来了,就没事了。” 奎英慢慢地撤离这边靠在了窗台边,赵玉喊着让躺一会儿,奎英不想。 两个人都靠着被垛的垂直面斜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赵玉关切地对奎英说:“你先睡吧,我妈这儿我看着。” 奎英也关心着赵玉,说:“你先睡吧,我不困,我给照看着。” 赵玉说:“哪能让你看呢,你睡吧,还是我看吧。” 奎英说:“没事,那我就和你做个伴。”两个人不再客气,就安静了下来了,赵玉把他的右手搭在奎英的左手上,什么时候放下去的都不知道。 一会儿,赵玉冷醒来了,赶紧起来给奎英搭被子,并且让躺平了,自己也看着母亲没事和衣而睡了。 母亲早早地醒来,看到这一场面非常地讨厌奎英内心里在骂奎英:这家伙不是个善茬,她的每一件事都不尽如人意,你可碰上我了,我肯定要制住你,屁大个人,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咱们走着瞧。 她起来带着气叠被子,就像那刮大风,“轰轰”地扇着,之后“咚”地摔在奎英的前面。本来醒着的奎英因不想和她说话装着闭着眼睛睡着,结果被她这样一扇,狠劲儿呛了一下,开始咳嗽。奎英捂着鼻子嘴正好躲避那扇起来的雾毛毛,咳了一阵,也不想坐起来同这婆婆面对,就那样闭着眼睛熬大亮。 一会儿,听得堂屋公公起来了,她赶紧坐起来,下地站着了。公公也没有进家,就地坐在灶前给大家热洗脸水。 婆婆把旧饭摆上了笼屉,正要往锅里放,公公开口说:“这不行吧,还是给做点现饭吧。” 婆婆没好气地说:“少扯,你知道个啥!” 公公无奈地“唉!”了一声只管烧他的火。 五花八门的剩饭热了一屉,奎英就跟前的那样挑了一点,吃罢坐后。赵玉以为她有意见,内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认为母亲咋还拿她牛上了,本来两个嫂嫂那会儿自己早上不想给做她非要让做,轮到自己这就不让做了,也不给做了。我和人家是一样的人,人家也有条件牛,唉,人呀怎么就这样呢,怕找不到对象的人,就使劲端着他的对象,不愁找对象的人的对象就不被重视,那我也不能总是找对象呀,不行,得给母亲做做思想工作。 奎英没有听到其她姑娘议论过这事,也就不懂得这样是小看人,无所谓地过去了。 吃完饭,奎英等这个家的所有事务都做完时,就和赵玉悄悄地说要回去。赵玉极力挽留,还是没有效果。奎英穿戴好,和婆婆公公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去,婆婆“嗯”了一声,公公好像歉意地说:“没什么事多在上一天吧。” 奎英笑道:“有事呢。” 第五十六章 过 年 奎英早早地回来了。母亲讨厌地在家里骂了一句:“去了一天又到回来了,不让她老娘好好清闲一天。” 父亲回答:“没有个小姑子,她咋能想在了。” 两个妹妹也从窗户上看,之后,就出来迎接她们。 这个家这回热闹了,四个人玩起了纸牌,“嘻嘻哈哈”还伴有嘈杂的吵闹声,把个母亲弄的头都大了。母亲本来是在等她的儿媳妇来,结果等来个女婿,心里好不是滋味。父亲看出来了,就安慰说:“今天多往出拿点年货,这样正经挺好的一次性招待了。” 母亲一想也是,就又缓过点劲儿。 眼看中午了,奎武还没有回来,母亲等的发开了牢骚,道:“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别人该怎么做这个饭了。” 父亲内心地解释,道:“他的路途遥远,不和这一步到近一样,也许今天不回来了。再等等咱们就按不回来做饭。” 母亲生气地说:“拿进那么多东西都化了。” 父亲仍然很内心地安慰道:“趁没有化透,我再给你放出去。”恩泽就是怕板板当着女婿的面放她的不心顺的“毒气”。 奎英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听到她这样的言语就知道母亲的心情特别不好,就不再和她们玩了,过来装罗做饭。饭后她们仍然玩的很热闹,奎英在自己家从不与赵玉独处,她看到那样的婆婆,不一定这段婚姻还能成,她与赵玉很谨慎地接触着。 赵玉是贴了心地与她处,赵玉也不想回家,不想离开奎英,初四这天下午也没有张罗走。 板板心里很讨厌,他这么近下午能回去却不动身,初五又是破五不能出门还得再在一天,不让人好好地过个年,就伺候了人了。今天晚上奎武不回来,那就得初六来了,到时候又是一伙,奎杨那一家也来了,赵玉肯定也不走,为了和未来的嫂子见上个面,还要和奎杨一家见面,这么多人诚心要累死她老娘。板板越想越心烦,嘴里又悄悄地念叨开了“这个年过的能把他老娘累死”。两个妹妹听到后偷偷地看了看赵玉,幸亏离得远赵玉也没有听清楚。 两个妹妹悄悄地议论:“妈还知道在背地里说,憋不住怎么不到赵玉跟前说。” 奎燕推着奎伟,笑着说:“你看妈傻呀。”两个人又笑了。 初五,这个家的孩子们又混了一天,母亲可是犯愁了一天。初六上午奎杨一家都来了,母亲被弄的头一晕,从跨着的炕沿上往地上摔。一直对母亲了解的不能再了解的奎英,这两天暗暗地关注着母亲,只怕她当着外人发了脾气,她紧带头帮忙着呢,只是这两个妹妹从来就不懂得为家里分忧,这个时候才和外甥姐夫们打瓜皮溜瓜嘴,“嘻嘻哈哈”地吵闹呀。奎英余光扫到母亲在低头,扭过来一看正好母亲要往地下掉,她急步冲上眼疾手快,在半道上接住了母亲。 父亲在炕上也看到这一幕,他感觉来不及了,只是在嘴里“呀呀呀”地叫,大家都回头看,都过来围住帮忙,赵玉给抱起来放到炕上。 奎杨见母亲这样,心里很是不舒服,这又是怎么了,我们来了,她就这样了,她这个人一项就是不爱干活,这又把她愁的。我肯定是不会再给她做的,我看她们今天还都不吃饭了。 母亲在炕上躺着,奎英就命令两个妹妹,奎燕、奎伟过来帮厨了,今天咱们是主厨。奎英什么都能做了,也很会安排饭菜,奎燕就会烧个火,坐在灶前不起,就等的给烧火。奎伟打零工什么忙干什么,听从着奎英指挥。三个人一会儿也就给做好了饭。 三个男人摆开了酒阵,女人们在另一边也摆开了饭场吃开了,不等他们了,只给他们把饭放在锅里。 外甥萌萌就和二姨好,因为他来了最多看到的只是二姨,也只有二姨能陪他玩。两个小姨姨争着和他玩,就是得不到孩子的欢心,她们用各种好吃的贿赂,实在不行就用压岁钱来诱惑,这样也把个家吵的挺热闹。 母亲恢复了原样,她要下地洗锅刷碗,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一次坐着吃现成饭的人来说,这次她没做还显得不好意思,要下去洗去。奎英赶紧喊道:“您这是干啥呀!” 母亲没好气地说:“我还能干啥,洗锅!” 奎英烦不胜烦,回道:“谁用您洗了,我们这么多人用您一个病人来洗。” 奎英赶紧喊两个妹妹,道:“这两个吃粮不管闲事的人,快收拾饭场,洗锅!” 两个妹妹这才是去干活了。 奎杨看到赵玉,内心里讥笑奎英,这个也不找,那个也不找到头来看她那个对象找的,个头和人样可差王海亮的呢。也就是一个不值钱教员,那你自己还是呢,还不如那年给她说的那个工人好了,挑来跳去挑了一个不像样。奎杨也对赵玉带搭不理,感觉是奎英的人,没有那份说话的兴致。 王海亮来了这个家,才知道奎英当上了民办教员,又知道她找了一个代课教员。对于这两个教员王海亮内心了很不服气,回想自己,觉得比他们谁都强,可自己什么也不是,他暗暗在哭,极力克制着要聚成滴要出来的眼泪。他不时地用手背去揉揉眼,把那液体擦在手上,弄红的眼睛有酒给做挡牌。 饭后,岳父看他这样以为喝多了,就让他睡去。赵玉还没有张罗着走,他就是遵循岳父的指示,等待见未来的嫂子。此时,他也找不到和奎英独处的机会,一个人坐在靠柜的板凳上,看家里人逗孩子。猛然想到,自己也应该给孩子点压岁钱。他从兜里掏着,怎么也找不到那仅有的伍元钱,他假装到外边凉快一会儿,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乱翻一顿,也没有翻出他的钱。 奎英意识到他应该给孩子点压岁钱,就装着做别的,一会儿也出去了。看到奎英出来,赵玉对奎英说:“想给孩子点压岁钱,和你走的着急忘记带钱了,真不好意思。” 奎英掏出伍元递给他,说:“给,拿这个顶一阵吧。” 赵玉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我会还你的。”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街门口出现了一男一女,奎英认出了是哥哥,那另一个肯定是嫂子。她叫了一声:“我哥哥。” 两个人就走下台阶迎了上来,奎英搂着嫂子,赵玉走在奎武的这边,接过了包帮着拎进了家。 第五十七章 各有所想 恩泽老两口赶紧下地,奎武向对象张莉莉介绍了父母和家人,张莉莉赶紧把婆婆推到炕沿边,并且热情地让上炕,婆婆不上她就在地上站着,板板没有办法就自己先上了炕里,把炕沿边留给张莉莉。张莉莉盛情难却就跨了上来。 奎武从王海亮的身旁边走到炕里靠住了窗台,又喊父亲上来坐。之后,又招呼赵玉跨上来。赵玉也不上去了,就在地上靠柜子坐在了板凳上。 忙乎饭离不开奎英,她作总指挥,两个妹妹满地跑。 张莉莉来自别的城市里,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神奇。她落落大方,仍然像在学校里面对数几十个学生那样,没有半点拘谨。她面带微笑向这家里的每一位递上一个眼神,给大家一个感觉很好相处的影响。 跟前跑来跑去的两个妹妹更值得她多看几眼,这两个妹妹真是好看,各有各的美,看上去真可爱。老三瓜子脸,老四圆盘大脸,但都有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欣赏过妹妹之后,又对奎杨和奎英来了一翻对视交流。在张莉莉的心中这家的孩子们都很好看,此时,她说不清是自己融入这个家了,看着这家的人顺眼,还是本来就顺眼。 后炕的大姐夫背对着酒后甘湉,还没有交流,但对对面的赵玉也就像个同行,还没有别的感受。 赵玉见家里人这么多,晚上肯定也没有个好的睡处,就起身要走,也没有得到强留自己走了。 酒劲儿过来的王海亮睡起来了,已经天黑了。家里人又开始忙乎着做饭了,炕上只有大哥和岳父在低声的聊天,王海亮问:“大哥回来了,嫂子没来?” 奎武温和地回答:“来了,在厨房呢。”他用下巴颏指了指厨房。 王海亮“啊”了一声,过来端起暖瓶给岳父和大哥加了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加入了群聊。 张莉莉在厨房和做饭的妹妹们聊天,听到王海亮说话,就出来了,她微笑着,问王海亮:“醒来了。” 王海亮不好意思地回答:“嗯,嫂子路上冷了吧。” 张莉莉回答:“不冷,你们也是今天来的吧。” 王海亮说:“是的,我们骑自行车有点冷。” 张莉莉说:“那你们先聊,我过去看需要我做点什么。”她说完扭头到厨房了。 母亲一下午给收拾闲房,并且给生炉子烧炕暖屋子,饭后女人们都到西屋,男人们在东屋聊他们的。 奎杨累了搂着孩子躺下了,三个妹妹和嫂子很有共同语言聊的津津有味,母亲听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就到东屋了。 奎英非常羡慕嫂子,自卑的心里不时地走了思。奎燕最能聊,她感觉自己和嫂子是一个档次上的人,嫂子愿意和她聊。有个断档时奎伟接上来问一些好奇的问题,看到嫂子这样懂事,又有气质,又那么漂亮,奎伟心中也产生了要当一个教师的念想。姐妹三人一晚上没让嫂子的耳根清净。 第二天,王海亮自己回家了,此去带回一肚子的不服气和不舒服。她们家的那些人好像都比自己强,包括未来的女婿和媳妇,等以后和她们聚到一块儿,自己就是低人一等的感受。她父亲能给他二女儿弄给教师当,为什么就没有想过他大女儿家,女儿不能当,还有女婿了。虽然不在一个大队,可以把户口起过去,那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看那个家最不亲奎杨了,别人都念了书,就她是个文盲,看人家现在都有个好的前途了。王海亮憋气的有点急眼了,翻开人家家的旧账了。 憋气之余,也在为自己幻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在这个大队里谋个差事,能改变命运也只有那廉价的教员。至于那个村干部小不起眼,在之前还真不拿当回事,现在看来也有一点小权,小权大用途,不行自己也谋个差事。为什么之前就没有这种想法,面子上受到了一种近似威胁的感受,才有这样一种冲动。王海亮开始找机会为自己谋求另一种生路。 赵玉回到家,也不再和母亲提那伍元钱的事。母亲暗自高兴,就不给她们一点好处,看她能怎么地。再说,那种钱给了也是白填窟窿,根本就不算数。婚姻这东西就是命里注定的,是你的打她骂她也跑不了,不是你的紧巴结的也留不住。她笑盈盈地看这儿子,感觉她们母子占了大便宜,躲过了这个费钱的年。赵玉对这个可怕的妈妈也无奈,这事就这么也就对付过去。 正月十六,奎武举行婚礼。奎杨给准备了厚礼,赵玉和王海亮商量,王海亮说出了奎杨准备的礼金,赵玉来了个舍命陪君子,搭出了一份大礼。回到家里母亲问了,赵玉将二分之一的数告诉了母亲,母亲很开心,这就是她心中的数。 这次去参加婚礼,奎英家的亲戚都劝说要她们结婚,这么大岁数了,还等啥呢。赵玉因为没有交完说定的钱,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又这么多人给做后盾他有了勇气。但是奎英同意结婚,就是不想落下家里人的话把,必须得交够彩礼钱才能结婚。 赵玉也没有办法,母亲就是要再不花钱娶媳妇,这种矛盾的两种做法让他难以张罗。 赵玉走了好多天,说是回家张罗结婚的事,结果一去不回头,人也不来了,什么信息也听不到。父母亲实在是不想要奎英了,并且还为她担心,万一再退婚,这岁数就更大了,哪有年轻小伙子了,就是个找二婚了,况且,哪有那么现成的二婚等你的呢。这倒是个撵不走,大概这个家亏她一条人命了,啥时候把我们两个人逼死一个她就能嫁出去了。母亲没事的时候就和父亲这样地叨念着,父亲也很无奈,总不能把她撵出去吧。就安慰妻子,反正也这样了趁命由天吧。 奎英每天看着母亲一副讨厌的脸,家里人都该走的走了,留下母亲和父亲,她不想也没有什么话和他们说,只能是拿着本书看,没事时悄悄地溜一眼母亲,反馈回来的信息就是一副让人反感的样。真也奇怪,人们都那么被父母亲喜欢着,就是早早地嫁出去了,而自己一直就被父母亲讨厌着,还就是嫁不出去。看那碰的巧的,这个婆婆这么可恶,答应下来的钱总是谋着要骗,硬等着她儿子考上了,那样还不知道能成为她家人不呢,不行,一定要和她弄个明白。 第五十八章 互不相让 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奎英骑着自行车来到赵玉家,赵玉正在学习,他母亲在炕上躺着。奎英静静地站在地当中,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爬在柜上低着头的赵玉跟前,用手推了一下赵玉,赵玉赶紧扭头,一看是奎英,高兴地站起来。并且问:“你怎么来了?” 奎英笑着回答:“我来看看你。” 睡在炕上的母亲听到了,半躺着身子,说了一句:“我以为谁来了,你刚进来?” 奎英答应:“嗯,刚进来。没事,您躺着吧。” 婆婆不高兴地坐起来,嘴里叨咕着:“这还能考上,两个人就谋个粘粘糊糊。” 赵玉听了对母亲很是反感,但又不能说个什么。奎英听了非常的没面子,好像我是来发贱了,她被弄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有澄清自己了。她对赵玉说:“赵玉,你就告诉我,你还得两年才能参加考试,咱们现在又这么大岁数,你是先成家呀,还是先考学呀,你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赵玉无奈地说:“你看,我想结婚又凑不齐那些东西,就想等家里有个进钱的机会,给准备好了,再问你结婚,要不我也没法向你开口呀。” 奎英说:“那你给我约定个时间吧,要不我这总来让人讨厌,并且还显得我不够意思总来。更显得我总来打人你。” 赵玉无奈地说:“哪里话,你来我们家是我的福气。” 母亲低声说:“就像这还能考上个学。硬舍女人也不能舍机会。”她好像给儿子上课了。 奎英也听到了,她没有搭理婆婆,只和赵玉说:“那你就专心致志地学习吧,我走了。” 赵玉挽留说:“吃了饭再走吧。” 奎英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还是走呀。” 赵玉也不敢再留,万一母亲再给来上一句,更不划算了。 奎英走了,赵玉送出老远,母亲在家里骂:“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没见过个女人。” 奎英将婆婆的不客气,向赵玉说了,赵玉好言相劝,你是找我了和我过了,不要在意其她人怎么样,要不人们说找对象了,两个人对了才能成,别人都是次要的。奎英认为家里的父母亲很重要,她们如果不给你负担一切,也白答。 赵玉感觉奎英说到点子上了,母亲如果不给张罗靠自己也无望。看这点少的可怜的工资,根本也指不上。现在又打开白条了,三个月没见到一个大子。人家民办的还能和农民兑换一些米面油呢,就看春天等这点羊毛钱吧,如果家里没有别的指望,也许可以张罗结婚。奎英寄希望于剪羊毛季节。 五月份,天气由温暖转为温热,地面上也换上了一层博博绿衣,抵挡了一冬寒冷的羊毛这时候就该被退掉了。羊为人用,羊的全身都是宝,这羊毛也是两个省都争抢收购的,处在两省交汇处的人们,就打听那个地方给出个价位高。哪里有好的价格人们就纷纷涌向哪里,今年外省的羊毛好行情,就是多走几公里路也要奔着去。 赵玉今天奉母亲之命到外地去卖羊毛去了。母亲在家里计划着怎么存放,怎么能够把逼着要钱的三媳妇搪塞过去,希望今天她不要来,就是每个星期日来了她也得不到一点线索。她边在院里忙乎着喂各种家禽,边胡思乱想。正抬头奎英杵在眼前,吓了她大大一跳,她“哎呀,妈呀!”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胸口靠着圐圙墙站着了。 奎英有点不好意思,问道:“我吓着您了?” 婆婆略带责怪地答道:“这可不是吓着,你都快吓出我心脏病了。” 奎英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能是你心里在捣鬼,要不怎么能吓成这样。奎英又问,:“怎么样?不行我就缠着您进屋吧。” 婆婆指着屋子,说:“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安稳一下。” 奎英说:“您这样了,我还能进去,我陪着您吧。” 婆婆很讨厌她来,她的内心在责怪:真是怕处有鬼了,我怕她今天来,她正好今天来了,本来做好的计划被她打乱了。看来我还得重新规划一翻。 婆婆慢慢地站直了,然后让奎英进屋里,说:“你进去吧,这院子里你也没事,要不进去给烧上一壶水吧,省得不进去。” 奎英有些不情愿,还是打听正事吧,她问:“赵玉哪去了?” 婆婆回答:“出门了。” “今天回来不?” “没说,也不一定,也许就不回来了。” “我来倒是有点事,那就和您说吧。” “啥事,我还能顶个人。” “这事也许只有您才能拿这个砣。” 婆婆害怕她提钱的事,也许这回可逃不脱了,只能谨慎地听她的了。奎英鼓起了勇气,说:“上次说让我等这个时候来,给准备剩余的那一部分了。” 婆婆一下子变换了一个脸色,不客气地说:“当时也就是准备着了,可是,不等卖的人回来要钱的人就来了,就让人家给要跑了,还剩一部分还没有卖了,等下一次吧。” 奎英感觉这个婆婆并没拿她当回事,就想扎实一下她的口,究竟是赞成这门亲事不,她如果愿意就得付出一点心意,如果她就等的儿子考上,那我就是被她抛弃的一个子。我不能让她拿着当备胎,今天就和她弄个清清楚楚。她也变了脸色,不客气地说:“您也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了,您看吧,您要是真心让我做您的儿媳妇,您就给我准备一部分,反正我就看您这次了,不拿,您就是不要我这个媳妇了,咱们也就此没有什么关系了,花掉你们的钱我慢慢地给你们补上。” 婆婆不急不躁地说:“你们的事我不管,反正他不能因为他自己的事宁逼迫他老娘。” 奎英也很强硬,说:“当初这也是你们答应下来的,你们不答应不就没有这种事了。” “那也得趁家之有,趁家之没,没有钱还硬逼着要了。你这还向一个家的人了。” “你可别这么说,咱们只有兑现承诺才能成为一个家的人。靠骗人恐怕没有了以后,我就看这次了,这次没有就此结束,我还能让你们放着等两年后再抛,尽想美事了。” “你想怎么也和我说不着,你等他回来再说吧。”这婆婆也明白奎英的想法,现在她如果想退婚我们还来得及再找,只要她把拿走的钱还回来我们也能找上。就她这样的态度我看过来也不会好的,我还想指望我这个儿子呢,看来也不好指望,她如果想退婚我拍手欢迎,省得我逼她了。 奎英感觉这个婆婆不想要她了,要不一点对待媳妇的样也没有,既然这样还不如尽早退掉,免得进来和她生气。自己本来就不想为他们做这样的牺牲,并且也和他们耗不起。他们看来是就等的考上和我说事,不管是那种可能。就算是赵玉和我结婚,他母亲万一不同意从中搅和的也不一定是怎么个情况。万一赵玉也是假惺惺的在利用我,那就更是一种上当。他母亲一旦看不上我,赵玉人家还是偏向母亲的,自己这两天的热度不可能超越他母亲的,所以,别想着为那两年后的事打基础,只能说眼前。等赵玉回来必须弄个长短了,他也别和我弄那个虚的了。 奎英也不再有所客气,提高了声音和那婆婆还嘴,道:“就算是我们两个的事,您作为个母亲就不能成全一下,非要行使那比外人还不靠谱的事。” 婆婆也急了,高声道:“我怎么不靠谱了,这媳妇说话,你不管我家里有没就逼着硬要了,我就是没办法。” 两个人在院子里讲嘴,被左邻右舍的人们听到了,都爬在墙上看。婆婆来了个大反转,一下子哭了起来,并且壮着那股劲儿还数落开了,道:“你经常来和我要钱,成了见面礼了,早知道这样我们真不敢找你。我也想到了,你这么大岁数才早对象,必定有原因在里面。” 奎英歇斯底里,怒不可遏,愤慨地呛道:“我这么大岁数,你想到了,你儿子比我大多了,就因为你吗!用我的情况来看与你有直接的原因。儿子那么大岁数了,你不给张罗,还不知道谋什么便宜占了,我肯定不让玩弄,放心吧。” 婆婆心里想,那你就退婚去,反正我要和你要回我的钱。婆婆为了成为被动的退婚一方,她故意说:“那你看着办,我们家庙小你神神大放不下。” 奎英只给她丢下了一句话“好了,那么来退婚吧。”她过来推着自行车就走。 那婆婆表示无所谓,并没有回答什么。但她的内心里又有一种无法交代儿子的意思,为了劝慰自己,她还鼓起了勇气,赵玉如果责怪自己,就给他来一顿大骂,看他还能怎么的。 第五十九章 无奈呀(一) 晚上,赵玉回来了。母亲高兴地爬在炕沿边,和躺在炕上歇息的赵玉谈论羊毛的事。她就想听卖羊毛的经过,赵玉有点不敢如实报告。 母亲为了多弄点斤称,想方设法摆弄了一晚上,把那羊毛装点的非常的不好看。赵玉往出一拿,就让收购员盯上了,来了个特殊待遇。把母亲一晚上的辛苦全部白费了。 母亲为了能多卖点钱,一个晚上可劲地摆弄那些心爱的羊毛。又想加工出个合心的重量,又想保持原样,一个人在堂屋那个上心地、小心谨慎地摆弄着。她把羊毛的根部翻倒上面,又是化糖水,又是往上罗绵绵土,上一层土,洒一层的糖水,洒一遍水,罗一层土,然后再用双手来给黏合。使原有的斤数增加了一个可心的分量,之后团好了,包好了,打发儿子给出去卖。按照外地的价格,还能卖出一个如意的数目。 不想,赵玉却说出了一个让母亲凉了半截的数目,母亲打死也不相信,以为儿子为了给对象半道打劫了,硬是和他算。 赵玉本来不想让母亲知道他卖时的经过,可是,母亲非要逼问,为了澄清自己,只能如实奉告。 收购员都是那老油条,经验十足,对于人们拿来的羊毛一看就知道是做了手脚,真是花样百出。有的动用了一下智慧,也就像赵玉母亲那样,拨开毛往里倒水洒土,有的是直接在毛根上,做文章,更有甚者,直接就在毛稍上洒土粘糖。工作人员为了公司不受更大的损失,用尽所有的能力和智慧来对付这些卖羊毛的人。用棒子敲,再用手抖,并且撕开的抖,把那本来属于羊身上的土都给抖了下来。弄的人们来了此地后悔不已,也晚了,拖回去,其它地方看到这样乱团团的更不要了,只能就此服了。重量不但没有增反而减了,高价没有得到个高数目,赵玉为了不再减少一分的数,连顿中午饭也没有舍得吃,凭着年轻力壮空着肚子赶回来。 母亲不高兴地离开他跟前,感觉靠他做一点事也没有考住,要是她本人去了,那是坚决不能给那么抖活的,非和他们争吵,至少能少抖两下。 母亲把晚饭给端上来,赵玉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先自己吃开了,母亲等丈夫和小儿子上了炕,自己跨在炕沿边,刚刚坐稳,就着饭就说开奎英了。并且告知家人说奎英来了要钱,没有,就提出要退婚。 赵玉听了差点把吃在嘴里的饭全都喷出来,他一个劲儿地咳着,母亲也没等他个停下来,一个劲儿地叨叨。丈夫在那里悄悄地吃着饭,若有所思,小儿子帮妈妈一句说:“退去,退了再找。”一个还不懂得爱情是什么的孩子说出了这样的话,很正常,但是,给了母亲一个决定性的支撑。 父亲用作筷子的手的背面怼了一下小儿子,小儿子不解,也不说什么了,开始吃他的饭。 赵玉再也没有心事吃饭了,就之前吃进的那点东西,就慢慢地退后了。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感觉母亲肯定像奎英说了什么不客气的话,明天他要去看看奎英的。 赵玉很累了,躺下想了想奎英没等进入详细的思考,就给睡着了。早上又早早地醒来了,这回就开始安排上午的行程,怎么去面见奎英。 吃完饭他就要收拾一下走,母亲发现了,出来阻拦。母亲怕他给奎英去道歉,在告诉了他之后就悄悄地注意着他,想听他的言语,没有听到,就开始暗中察言观色,还作心里分析加推断。看到赵玉打扮他自己,就觉得他要出门,开始提防。再看到他往出走就跟在后面,母亲心里还挺烦,这个兔子出门还要这样着急,老娘连锅还没有洗完,不行不洗也得跟出去。于是,她手里还握着块抹布就跟着赵玉出来了。走到自行车旁边,母亲问:“你这是去哪里呀?” 赵玉不耐烦地说:“去奎英家,看您,为了得知我去哪握着抹布就跟来了,您怎么这么不放心我呢!您是不是有啥不放心的事呢!” 母亲生硬地说:“去哪里也不能去她家,我告诉你,在对待媳妇上,你必须听老娘的,必须要硬气,不要那么窝囊。你硬了她就软了,你如果想找她就必须把她拿住,老娘这儿就是这么做的,我肯定不会向她低头,一定要把她顶回去,否则她就经常用退婚来威胁咱们,一旦这样了,一不顺心就提退婚。今天她就这样了,我毫不犹豫就告诉她想退婚就退去,由你,她回去等你去退婚,你如果去和他和好,这不就等于向她求情了。不行你今天不能去,你一定要听老娘的。” 赵玉已经猜到母亲做了些啥,他必须得去和奎英解释,要不真的给退了。他执意要去,母亲站在旁边就是不让去,家里的父亲和弟弟听到了,都出来了。 父亲走到妻子跟前,拉妻子说:“你这是干啥呀,孩子出个门你还管。快走哇进家吧!” 妻子狠狠地摔了他一下,说:“起来,你知道个啥!” 十九岁的小弟弟纳闷这是出现了啥情况,也不好来劝说谁,只等着有个不好的兆头他出来阻止。 父亲被妻子冲走又来到赵玉身边,无奈地说:“不让去就别去了,过一阵子再去吧,你妈现在在气头上了。” 赵玉“唉”了一声哭啦!父亲的内心里也突然一阵心酸也差点哭了,感觉父子都被这强大的态势压的很可怜。拉着儿子往家里去。 小儿子朝着母亲责怪地说:“妈。我三哥都多大了,你还要硬管他,这该有多憋气呀!要是我,就不听你的。” 母亲被小儿子说的吓了一跳,将来这个儿子还不好惹,硬着头皮给他来了个向后推,并且说:“滚远远的。”自己向前走了。 赵玉委屈地和父亲说:“我是想去看看我妈和奎英到底发生什么了,唉,我的这个婚姻让我妈给搅和的,还能不能成了,人家想现在就要结婚了,不能再等了,她就是不拿当回事。” 父亲是个没有主心骨的人,一生就靠着老婆的出谋划从来管理这个家,对于赵玉说的就等于没说,他才不会去给张罗着弄钱娶媳妇了。 母亲进来看到赵玉越哭越伤心,有点心疼了,她就开始对赵玉说奎英,添油加醋说了一大推坏话。并且那中心意思就是来和赵玉退婚的,又不想给退钱,一只和她胡搅蛮缠,把个赵玉说的将信将疑。如果奎英没有做过这事,母亲这么个没有文化的人怎么能编的这么圆滑。如果奎英想退婚应该和我说呀,在我这里奎英没有露出一点要退婚的意思,可能是和母亲一句接一句的说僵了,不行,我明天必须去见奎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章 无奈呀(二) 赵玉心想:奎英人家想的也并没有错,本来也岁数大了,那还能等我考上以后再结婚。等考上那是嫌贫爱富的人的做法,人家这么忠心怎么就变成退婚了,肯定是被母亲气得,自己的妈自己最清楚。 赵玉边哭边在内心里想办法,决定周一中午去见见奎英。 赵玉上完课请假早走了一会儿,来到奎英家,奎英回来看到赵玉如看到了什么心里一下子乐了。从周六回来她一直不开心,就希望周日赵玉来。从上午等到下午没有一点动静,暗暗地盼,悄悄地猜。最害怕的就是赵玉母亲给填坏话,这样赵玉如果情感不稳定就要变心。自己如果不要钱过去,那更是不被拿人看,不管是他们家里人还是赵玉,别看赵玉现在这样和你好,一旦过去了,他的心那是不敢保的,更别说他母亲了。所以人的好心也不是随便使的,你好了别人就要踩你。也不是说非得和他们要这个钱,因为它能在稳定的基础上加固这份婚姻。这个赵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次了,能不能成婚就取决于他们了。 赵玉来了,也不敢和岳父母说,单等奎英回来。饭后两个人到外面,奎英问:“你怎么来了?” 赵玉说:“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人。” 奎英说:“你母亲可能是不喜欢我,总是没有对待儿媳妇的那种态度,好像是要往开分的那种。” 奎英也没有太往低压声音,被开着窗户的里屋的父母亲听到了,也有点故意的,要不以后出现事情,父母亲会感到是她自己的不对。 赵玉无奈地说:“你以后不要有事和她说,我的事就和我说吧。” 奎英说:“我去了,你不在,再说了,和你说管用吗。咱们不是早就说这个时候把咱们的事办了,我就去找你了。既然找你,那你说吧,能张罗结婚吗?” 赵玉又是个高兴又是个无奈,慢慢地说:“唉,不好办呀。”赵玉知道奎英就是催着要钱了,为了怕以后有个变故,谁也别哄谁,为了这她宁肯和自己结婚,说吧,这样也是好事,可是自己就是拿不出来。 奎英听到赵玉这样说话,感觉他不是真心的,这家伙心里的事埋藏的深了,看来是没有共同的想法,只能表白了,奎英忍痛割爱,为了保护自己,鼓起勇气说:“不行就退了哇!” 赵玉惊愕了,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刚才还要结婚现在就要退婚,他坚定地说:“不行,就不退。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我相信你,你这是说气话了。” 奎英认真地说:“同志,这可不是气话。我很认真。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把钱拿上。” 赵玉突然感觉这婚姻不就是一种买卖吗,她给我,我们两个人的事就没事了,我给她,我们两个就成为一家人了。可是,我怎么就不能成全自己呢。唉,还是困难的原因。别人家都困难都能娶媳妇呀,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母亲的那种人所尽知的态度,这其中就是母亲在作怪。千难万险都能冲破,唯有母亲造的难无法办。赵玉再一次表示自己的态度,道:“坚决不退,你就不要再提了,你等着,我回去张罗咱们的事,这就办。” 奎英没有作声,就等赵玉接下来怎么办。赵玉感觉没事了,就赶紧要走,奎英也该上班了,两个人就此分别。 赵玉晚上回到家,就着晚饭想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又怕母亲在饭场上生气,好几次发出一股冲动,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睛直勾勾地在饭场发呆。他这样的表情,可是镇住了全家人,此时谁也不敢对他有一点惊扰。母亲谨慎地收拾饭场,急中生乱,不是掉了筷子,就是洒一点汤,怎么也不能快速地收拾完。 终于等到母亲离开,赵玉把心事转向了父亲,以得到父亲的救援。他试探地说:“上次奎英来,我答应人家说等这个时候家里有收入结婚呢,她也同意了,不行就张罗它吧。” 父亲感觉赵玉不该和他单独说,他望了望赵玉又传递了一个眼神往厨房看,那意思是这么大的事你应该和你母亲说,这不是我管的事,我只管劳动收入。赵玉见父亲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再说什么了。柜子一边爬着的小弟弟,他出来担当了,说:“三哥,不要和爸说了,我给你出去弄点,你自己再出去弄点,前把这个婚结了,让我嫂子不再有忧虑了,剩余的一小部分咱们慢慢的给弄。我今年给出去好好的打一年工帮你把这个婚事办了。” 弟弟的话让赵玉深受感动,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当哥的在家里呆着也挣不来几个钱,还要靠弟弟来为自己供对象,千万不能。他没有赞成弟弟提的想法,他有一种大吹大雷气势,说:“不用了老弟,你这么小哥怎么能靠你了,哥自己来。” 母亲在厨房,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在那“哗啦,哗啦”的锅碗碰撞声的缝隙间,奎英是最敏感的词汇她是听到了,其它的也没有听明白,也没有听出来。不过万事都由老娘做主,你不说老娘也不问,你的事也在这停滞着。 赵玉张罗着向走的近一点的亲戚求助,只要能弄上二百元就行。 小弟弟也没有别的指望只能到他的姐姐家去,命令或强逼姐夫给弄一百元钱。姐姐刚接完婚没两年,手头倒是有一点钱,可是,弟弟这么要的紧,她怕靠不住,折日就来娘家来问。她这一问不要紧,把赵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赵玉妈是坚决不同意赵玉结婚,她已经和奎英杠上了,一贯不服输的她,已经不想要奎英这个媳妇了,看看老娘说了算还是你这个未婚对象说了算,我不要你啥也不是,向你这样的对象我还能找一个,我重新来还没有这种不愉快呢。 有女儿这么一提,她各个亲戚家都问遍了,并且告知不要借给赵玉钱,借给她不帮着还。这样亲戚们都以羊毛还没有卖出去的原因拒绝了赵玉,赵玉没有了办法,就来和母亲商议。 赵玉挑了一个母亲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当着全家人的面,先试探说:“妈,我想张罗我的事了。” 母亲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硬挺着那非要垂下来的肌肉,半睁着眼,说:“衣我看,你还是和她退了吧,她那天就说了,要和你退婚,我不能再娶一个要退婚的人,那样好像我们儿子再找不上对象了,我就是要让她看看,没有她,我们就没有女子来找了。” 赵玉说:“妈,您不要瞎说了,我的事我不知道,您能知道了,咱们娶谁不好好等待也是一个样。” “老娘娶了两房媳妇,哪个像个她,一个劲儿地来要钱,宁的我一个鸡不下蛋,真是剜了眼睛不顾瞎,这样的人来了我家也闹不好。” “那我不麻烦您,我自己张罗和您说一声。” “不行,你不能给再和她来往了,你就给老娘把钱要回来就行了,老娘再托人给你再介绍一个。” “妈,这婚姻不是闹儿戏啊,我也不是谁来就能看上的,就能和谁有感情的。” 母亲生气了,声音大了起来,道:“这世上哪个不是人介绍来的媳妇,都不是过的挺好的,你和她不是人给介绍的,现在你不是也不想离开她,都一样,你再找别人也能好起来的。” 赵玉认为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不想听母亲的,道:“反正我不愿意听您的离开她。” 母亲急了,为了能制裁赵玉,她使了一招,放声大哭,并且放着很可怜的样,道:“老娘为了供你念书,娶那两个媳妇那么紧张,都坚持供,省吃俭用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被人们那么的看不起,盼的就是想让你成龙变虎,如今你总算比你两个哥哥强了,有一点指望了,你非要让那个‘白骨精’给拉下水,你不放下她能考上个师范。老娘把全部的心事都放到你这了,你再因为个她给耽误事,这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吗。啊哈哈呀......我不是白为你操这份心了。” 赵玉被弄的没办法了,无奈地说:“啊呀!您快不要哭了,我不张罗了,行吗。” 老娘来了个乘胜追击,本来之前还想来这一出,狗吃刺猬还没有个下口出,这正好有机可乘绝不放过,母亲说:“那就成热好打铁,这周和她退了吧。你们爷三个,我再给你们再找几个人去。” 父亲着急了,这营生他是绝对做不了,这可是干鸭子上架,为了逃避,他假以没有理由不过确实也没有理由,就推脱,说:“你这想起啥做啥,人家又没有通知咱们去退婚,你去了,不是承认咱们要退婚吗,人家能好好给你这个钱了。” 不讲理的人,怎么能被问住,她胡编乱造也要说出个理,母亲坚定地说:“她说过,她那天来了就说要退婚,你们都没有听到。” 赵玉已经理解了,就给母亲说:“妈,您不要强词夺理,她说的那意思也和我说过,我能不理解了,所以我就知道您的意思。人家要和我现在就结婚呢,现在不结,人家怕将来结不了了,您不要曲解她的意思。” 母亲又改变了意思,说:“本来咱们就不想要她了,她既然放出那样的话,何不顺着她来了,为什么还要逆着老娘和家里的意思把理给她按上,你们都傻了?” 赵玉强硬了一点,说:“妈,这不是想往回娶这个媳妇了吗,要不是还和您挣了个啥劲儿呀。” 母亲气急败坏,像发疯似地两只手拍打着大腿,高声说:“哎呀,你个三兔子,这会儿了,你还不明白老娘的意思吗?!还和老娘搞对抗了,老娘就是坚决地不要她了,你也休想给往回娶。听懂了吧!” 赵玉“唉”了一声,坐后哭去了,他感觉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时,他开始怪罪奎英了:你是和她说个啥劲儿。 第六十一章 无奈呀(三) 赵玉边哭边大脑里回想着和奎英相处的甜蜜时刻,又在思考怎么个分别法。分“字”好说,可这感情已经深陷进各自的心窝里,别看这个无形的东西,很难自拔呀。我们这好端端的婚姻,就因为这几个钱就给拆散了吗。他陷入了无奈之中,逼出一个想法,是不是到奎英家向她的父母求个情,把剩余的钱打个保证,等婚后再付上。 母亲这关又能过吗,她现在是有钱也不花给奎英,以后我还债务,她能不能同意呢,就算她不同意我们偷着结了婚她又能怎么地。唉,这又不是私奔,我们两个人都有一份廉价的工作,虽然指望不上个过日子,又舍不得扔。并且是坚决的不能扔,母亲不就是因为我有这么一点工作才这么抗硬。 赵玉胡思乱想一顿,也没有个总主意,又想结束这顿哭。只能跳下地穿鞋,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办,反正是想阻止自己的哭声,那就任由着性子往出走。他慢无目的,送着一条向往的熟悉的大路行走,走了两个多小时。 途径市中心,昏暗的路灯下穿梭着一辆辆自行车,飞蹦的、悠闲自在慢移的,他就感觉自己是个没有那骑车条件的人,没有那向往,也没有那指望,就这么走着。偶尔路过个十字道,还要与自行车有一点缘分,不是被撞一下,就是差点把人家给撞到,被骂上一顿清醒一会儿。腿没有困,脚没有累,感觉还能走一段,结果被一家街门挡住了去路。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靠着熟练把那大门打开,直径往家里走。 刚看完连续剧的奎英一家,正要睡觉,各自拉着各自的被子找各自的地方。奎英扭过头来,被吓了一大跳,一个黑桩子钉在家地上,她正要大叫,又看清了是赵玉。 这时,父母亲也扭过头来,三个人一致盯向赵玉,并且发愣。恩泽有点想法,跳下地来边摸着赵玉的双手,边安慰,道:“你这是怎么来的了,这么晚,快坐下歇歇。”他把赵玉有点像摁到座位上的,还用手接触一下赵玉可能装东西的兜,放心了之后离开。又是倒水,又是察言观色。 看见恩泽这样做,板板也看出来了,她有点担心起来。奎英觉得父亲有点好笑,这么小题大做未免也想的不着边际。让人家来和你凶行人家也不干,她偷偷地发笑,脸上也给暴露出来。这时,赵玉正盯着她看,看到她这样喜色,感觉到自己好笑。大脑一下子回归正常,自己这是来干嘛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奎英妈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大晚上来了,是去哪里路过?” 赵玉胡乱地答应着:“嗯,不是。” 奎英偷偷地看着他,也希望能得到个告知。 恩泽看出来,好像赵玉哭过,他没往好处想赵玉,他觉得赵玉是撞着哭劲儿来这里闹事的,到现在来了什么话也不说,一定不好意思说出来。幸亏那天从窗户外听到一些他们之间的情况,否则,就是毫无防备,来让他把这个家给做个什么。他也不放心地问:“有紧急的事了?晚上跑过来了。” 这时的赵玉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可以回答的话。只能假装没有听清,直直地盯着看。 奎英又来解围,道:“我爸问你话,你没听见,走思的呢。” 赵玉回答:“啊,我没听清。” “没事就先上炕睡吧,”恩泽先向妻子使了一个颜色,说:“哎,快给拿被子去,睡下咱们慢慢地再聊它。” 奎英领会赶紧给取了被子,赵玉坐在板凳上既不动又不说什么,一个劲儿地搓着两只手。听到恩泽让上炕,他感动的哭了。 这夫妻两个弄不明白他这是哪一出,奎英基本清楚,但她怕他当着父母亲的面说出来她去和他母亲吵嘴,这样会被父母亲认为她到哪里都要吵架。看到炕上给他让出了地方,赵玉也就上炕睡下了。 月初的月牙是细小的,但屋子里博博的一层窗帘还是能有一点亮,恩泽还是可以争着眼睛说话。他盯着窗帘中间垂下的那一弧形透过的亮,说:“赵玉,我看出你今天就是有事,并且还不是一件小事,要不怎么能把你逼得大晚上来这儿。” 奎英有点担心,自知与她有关,或者是自己闯下的大乱,她也开始心烦意乱了。 板板在被子里闭着个眼睛恼怒不已,心里很着这个“丧木神”,从小就不是个东西,又到人家家还没过门就开始伤害人家了,谁遇上她都要倒霉,看看这个可怜的赵玉,唉,现在就被弄的没办法了。逼极力还被半夜把我们都个处理了,跟上这个鬼还能安神了。不过我今天也没有半点睡意,随时都能喊出声。 赵玉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回答:“没有什么,我白天挺忙的,晚上为了锻炼身体就走着过来了。” 岳父明知到这不是真话,但也就不再追究,给他个顺其自然。既然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他便又说了一句:“你没事就不说了,那就睡它吧。” 赵玉有很多事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这下又没有了机会。既然来了要不试试看不不妨说一下,看看他们能帮一下不。 恩泽刚闭上眼睛,赵玉说话了,道:“我答应奎英这个月张罗结婚呢,看来是张罗不成了。可是,奎英说这个月不张罗就要退婚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想来求助您二位大人,帮忙。” 恩泽很干脆地答道:“啊,我就看出你有心事,原来还是因为我们家的原因,这好办,别人家咱们左右不了自己家很好说,你放心吧,奎英这边有我呢,没事。不过你想想,你们都不小了,能结婚就结了吧,省得都担心,这样不就放心了。”恩泽假装不知道其中的事,把阻碍推到他们那边了。 赵玉听了岳父的话虽然很暖心,也很放心,但好像一点忙也没有帮上。在想想人家这边确实也做到仁至义尽了,这就推理出自己的阻碍就在自家,还能怨谁。自己来这儿干啥,是求这里的父母不要钱批准女儿和自己结婚?这只是内心里本能的一种求助,自己毫无制止地信马由缰来了。如果人家真的同意这样,自己就能真的领着奎英走吗?如果人家再三要求,也许真的能领。让你一句呢?难道不成一时冲动就厚着脸皮那样做了吗,也许不好意思。唉,如果能得到岳父母那样的厚礼,奎英又会是怎么样的,她又能同意吗?肯定不会,她一直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父母亲,为了自己的面子才这么做的。即使是真的结了婚,母亲那里又会是怎样的,唉,我还是快不要胡思乱想了,尽想些没用的。 赵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岳父那没起到作用的话也就算助眠了。 奎英在担心中入睡,母亲在预防中入睡,只有老汉恩泽放开思维想了好一阵。 根据奎英跑了好几趟也没要回一分钱判断,那边就是一分钱也再不花了,就他这情况不一定能成为一门亲,就看造化了。我现在就支持他们结婚,如果那头一点表示也没有,很可能就成不了了。应早尽早,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决不能就这样把孩子送过去,随他们便吧,看来还得准备钱了,我不能为难我孩子。想好了后果他也就放心地睡着了。 早上,赵玉早早地醒来,动了一下身子,又长呼了一口气,恩泽感觉到他醒来了。恩泽又接着昨天晚上的话茬说:“我昨天和你聊着,你可能也不敢兴趣,听的你睡着了,也再不能往下聊了。你如果现在不想结婚,又反感奎英催你,或者是不想维持下去,又不好开口,我就给你下个保证吧:没事,我花你多少给你多少,一分也不欠。没有谁前开口这一说,你说了我也是这样做。” 赵玉赶紧接茬,说:“我想结了。” 恩泽说:“想结这周六就去结。我给你们准备祝贺饭菜。” 一家人都被吵醒,奎英听到父亲这样为自己保驾护航心里乐开了花,这下退婚就放心了,有人为我拿钱了。她的胆子一下就大了起来,就这次,他要是不张罗就马上退。有了后盾,她偷偷地在被子里乐。 赵玉又被弄住了,他羡慕奎英有个好父母,自己是被母亲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反过来,想母亲,她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家庭从这样精打细算,自私一点,只不过是人家不上这当罢了。这是就不能拿到大面出说了,其实就是母亲算计别人,反而伤害了自己的儿子,只是她不享受她不知道有多难过。赵玉随便地答应了一声,为了眼前能过得去。 这时,也都该起床了。 第六十二章 秀花出马(一) 赵玉没有在奎英家吃饭,洗漱了,就以怕迟到为由走了。一路上还装着一个锻炼身体的人,走走跑跑上班前也来了。他走到中学大门口,弟弟不知道从哪里来直径杵到眼前,并且责备地问:“三哥,你这是去哪里了,害得我们全家人,一夜没有睡成。特别是妈妈,她不让我和爸回家,就让出去找,我们把村子围着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你个影儿。” 赵玉自愧着,低低地说了一句,道:“唉,我这么大个人了还用你们那么操心,快回去告诉父母亲吧,我没事。” 弟弟疲惫地走了,这时,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赵玉赶紧大踏步往办公室走。 熬了一夜在外面转悠的弟弟回来了,看到母亲栽在枕头上睡着了,眼皮臃肿,下面的的枕巾都是湿的,不由的一阵心酸,“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为女受尽了煎熬。 母亲等不到找人的人回来,气愤地自己在家里乱骂,特别是骂奎英,简直就狠的要是在跟前使劲儿摔她两巴掌。虽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但她还是不服输,执意要再给赵玉找别人,决不能让奎英进这个家。儿子可能被她迷住了,我一定要先让儿子从她的身上走出来。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回来,找见找不见回来告知一声。 一会儿,老头回来了,进门听到没找见就开始乱骂,为了怕别人还嘴,她还用哭声来让别人闭嘴。丈夫不想听又出去找了,这次他发誓找不到就不回来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老汉这次到村口边的树林里,在每一棵树上找黑影,大体地都看了一眼,好像没有,就又到各个井口往里瞧了瞧,好像也没事。可能到的人家家也都黑了灯,那就是在人家家睡了,嫌弃这家心烦了。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就回到院子里到柴圐圙里靠着迷糊一会儿,等有了动静再起来。 弟弟也回来了,被母亲的泼妇劲儿弄的也走了,也和父亲一样,在凌晨也找了一个墙根靠着睡了一会儿被冷醒来了,机灵一动就往学校里奔。 他回来就上炕补觉,父亲在院子里安顿各种家禽。一会儿进来给热早上饭。一直等到半上午,老婆终于醒来了,她急起来就问:“找到了没?” 小儿子在睡梦中也挂记着告诉母亲,他朦朦胧胧中听到母亲在问,他低声把话送出口,道:“找到了,在学校里。” 父亲恍然大悟,一下子心里敞亮了。母亲怕小儿子说梦话,高声喊喝,道:“说啥了,醒来好好说。” 小儿子,马上坐起来,告诉说:“在学校里呢。” 母亲紧绷的肌肉一下子塔拉下来了。饭香味促使她们都有了精神劲儿,很快把炕收拾起来,饭端了上来。 母亲出了门,走亲戚去了。她到市里的一家亲戚那里,嘱托给老三说个对象,稍微小一点,能等的起儿子考试,亲戚当然明白她的用意,也就给用心注意这事。 为了没有后顾之忧,这周他就要求赵玉把找个婚退了。赵玉的大脑“嗡”地一声,一时失去了感知,呆呆地站在地上发愣。 小弟弟看着母亲这样霸道,很是不赞成,就拉着三哥出了院子里,悄悄地说:“三哥,不要听妈的,你今天就去把婚结了吧,我和你一块儿到市里的有钱的亲戚家借点钱。之后就开介绍。” 兄弟两个人假装听母亲的去奎英家退婚算账去了,母亲在家里等待好消息。兄弟两个也来到这家亲戚家,把他们的想法和亲戚一说,亲戚有点傻眼了,原来他还要结婚,我都和女孩家说好了,准备找他,这可不能支持,否则就得罪了领导。 兄弟两个什么也没有做成,就回来了。母亲气愤中想出了一个注意,决定自己明天一个人领着媒人去,靠着这些男人还靠不住了,看老娘的。 这位母亲秀花早早地吃完饭走了,来到媒人王云家,拉着个脸,看到媒人一家正吃饭,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跨在炕沿上和聊天。王云感觉她此来是想给他儿子忙乎着结婚了,也没有着急地问,只等全家大小人,各找各的活走了以后才问这事,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我这是不是想给你三儿忙乎结婚的事。” 秀花也没有因为自己着急而催促王云,而是利用她的家事作了一个缓冲,让自己冷静一下,再想想该不该去。听到王云的问话,她回答说:“唉,不是了,是人家那个对象要退婚了,我三儿坚决不退,我又怕耽误再找,就同意退婚,他不去,我去吧。” 媒人一头污水,怎么奎英要退婚还没和我说过,王云赶紧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退婚怎么没来告知我?” 秀花突然对王云有点反感,糊弄了一句,道:“可能是没脸来告知你,咱们一会儿就去她们家你就知道了。” 王云为了得知此事就和秀花一起去了奎英家。两个人骑着自行车两个小时就来了。 恩泽又不在家,板板一个人在家地上来回的绕寻找着干活,无意间从玻璃上瞅了一眼,正好看到有两个人从街门进来。四月的天,天空总是被风弄的不那么清爽,这天又有点发黄,大概又快起大风了。看这两个人也好像灰头土脸的,低着个头,究竟是个谁,玻璃上也看不清,于是,板板放下笤帚出去迎接。 一个中等个头,有点显瘦的穿着挺干净的中年妇女从家里出来,秀花猜中这一定是奎英她妈,她也不打算和她们家有个来往,也没有客气的表情。板板问媒人时又捎带的瞟了一眼秀花,道:“你们这是从家里来?” 王云回答:“嗯,你在家了?” “嗯,快进家吧。” 由板板垫后,三个人一块儿进家了。把两个人让上炕,板板只要问,王云就赶紧告知,道:“这是奎英的婆婆。”她指着秀花看着板板。 板板看着秀花,面带微笑,答应了一声“啊,亲家。” 秀花也变了一个笑脸,对视着还了一个“嗯”。 板板安顿道:“你们先坐着,我烧点水。” 炕上的两个人同时回应:“不喝,快不要烧了。” 三个人喝着水,稍微聊了几句,板板就问:“亲戚来了肯定是为孩子们的事吧。” 秀花“嗯”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先说,就等媒人给说穿。 媒人王云,把脸色放平了,说:“听说奎英去通知赵玉要退婚了,这不人家他妈来退了。” 第六十三章 秀花出马(二) 板板心里很好奇,这倒是件稀奇事,到底是有文化的人,他还不好意思来算账,让她妈来了,女人们毕竟比男人好抵挡。板板说:“退婚,那就我给出去找奎英吧,因为这事我不知道,就知道赵玉答应这周来结婚了,我们等着呢。原来他不好意思说退婚。” 媒人弄了个莫名其妙,想要再说什么,板板已经出去。她到奎英的邻居大姐家来了。她进门和邻居媳妇笑了一下,张玉英赶紧让阿姨进来,并且非要让上炕坐。板板赶紧回答“不了,你坐的,不要下来了。奎英那边的婆婆来退婚了,你给姨姨去和她们坐一会儿,我给招呼她们爷儿两个去。” 张玉英安顿好家里就去奎英家了。 奎英跟着母亲往回走,她以为是媒人来为她忙乎结婚的事,正要乐,结果母亲告知说:“赵玉妈来退婚了。” 奎英一下子如五雷轰顶,全身打颤,手发抖,剩下的路程无法往回走了。母亲更是不往前走,她已经不想面对那个女人,母亲又告诉奎英说:“你回去吧,我给找你爸去。” 奎英正好也不想让母亲看到她与那婆婆斗嘴,稍微缓过来一些就很快进屋了。她进来没有搭理那婆婆,只问了媒人一句道:“姨姨来了。” 奎英过来给两个人加水,那婆婆为了和奎英接茬,拉回了自己的杯子,并且说:“我不要别给我倒。”奎英没有出声,拉回了水壶。 那婆婆秀花好像以此打开了话匣子,对着奎英说:“你不是早就想退婚了,我今天就是来给你们退婚的。” 奎英显出一副讥讽,道:“嘿,我们两个退婚,你给来退了,开玩笑了。赵玉了?是不会算账,还是不如你有‘能力’,还是他就不退,你非要给他退。” 媒人怕吵起来了,插了一句嘴,道:“你们两家我到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口对鼻子地问,你到底是退不退,你想退,不管是谁来,反正是他家的人,都可以拿回属于他家的钱。” 秀花理直气壮地既回答了奎英又回答了媒人,道:“你想开点,我是赵玉的妈,我想给他娶谁他就娶谁,我不给他娶的人,他是不敢娶回来的。” 一边坐着的张玉英听不下去了,就忍不住对了一句,道:“人家两个挺好的,还想张罗的结婚了,你们当大的千万不要从中阻拦,还是支持她们结婚吧,退婚是万万不可以的。” 秀花很讨厌地回怼,道:“你是什么人,有你啥事,你可管的真宽,把你家的事处理好还不错了,来这管闲事了。” 张玉英正要再顶她一句,被奎英制止了。 奎英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她就能毁掉我的婚事,她果断决定,道:“我两个人的婚就我们两个人决定,我们想退就退不想退就不退,赵玉想退就赵玉来退了。我也不是不退,我不可能硬往你那个家去看你了。” 秀花着急了,道:“你不想看我,还能在我家呆住,不要以为握住我那个钱,就手作把稳是赵玉的媳妇了!告诉你,你和他就剩下我往走拿钱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奎英也毫不示弱,道:“我们要退婚反正不是和你这种人退,我找的是一个有素质的人,退也是和一个有素质的人退,凭什么和一个与我无关紧要的人退,不匹配。” 媒人有点惊讶,这个孩子怎么这样会调理,这下看她秀花怎么弄。秀花是个老社会由,可以说是老精百怪了,心里根本看不上奎英这两下,不服输地答道:“我们家的事,不管谁来,和你退就行了,你还非得要他来了,怎么了,他来了你还想寻事问罪了。”这时,已经有很多人爬到窗台上了,恩泽和板板也随人伙回来了,已经站在地上。 那婆婆看到外边这么多人,就像喝了二两烧酒,劲头更足了,道:“告诉你,我儿子晚上睡觉都没有脱衣服。还有你,晚上让你睡觉了,你和我们玩开游戏了,跳下地骑着自行车跑了。我们孩子很负责,又把你找回来,陪你坐了一晚上,怎么!你还想咬人一口不成。” 奎英反驳道:“你们家尊重我这个媳妇吗!” 秀花道:“我们全家人都已经出去睡了,你还要我们到外面找地方睡不成。” 恩泽被气的憋不住了,喝道:“放屁!” 被来了一个突然袭击的秀花,既生气又有点懵,这是谁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恩泽继续道:“你啥的屁话都能说出来,你真不地道,我那女儿和你儿子结婚了,你那么个对待,那逼的就是个走了。” 奎英接着说:“她儿子把我拉回去,她装疯卖傻,大家都猜不到她做了点傻。” 秀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抢着说:“你还有理了,你一个没过门的媳妇就把一个婆婆气的能从炕上颠到地上,你们想想吧。我那天差点被她气的丢了性命,我当时气的就浑身发直,一个硬棍,怎么丢到地上的我都不知道。” 这时,外面的看客,各有想法,“这个奎英在家和她母亲、姐姐合不来,找个婆家没等去了就这样了,谁能和她合来呀。”、“这个女人真可恶,一般女人哪有她来给儿子退婚的,真是不一般。”、“看那样就不是个善茬,一看就是个奇葩。”、“奎英也不是个善茬,两个这样的人遇上了看看谁能胜。”人们他一言你一语地悄悄地议论着。 外面的风曾大了,比起来大风还不算大,那也能飘起灰尘了,一会一股从窗户飘进来,把外面窗台上爬着的人们吹的满头灰,有时还给迷了眼睛,就那也不愿意离去,身怕那个位置被别人占了。家里的人嫌弃那灰尘博土,想关住窗户,就是不能。只好就那样进行,秀花又想让她家飘土,又嫌土涌她而来,她心烦的再也不想多呆下去了,干脆地说:“你们家谁是掌柜的,赶快给我拿钱,花多少拿多少,利息就不要了,赶快拿,我还要行路了,一会儿风就更大了,影响我回家。你们不管我,还有媒人了,人家为了啥,为了你们两家好,不能没有良心了。” 恩泽不急不躁地回答:“我们不知道,用你来告诉,想走马上走,这个钱你今天拿不走,就像你一直不认我女儿一样,我凭啥认你呢,谁找对象让谁来退了。” 这时,媒人着急了,为了给秀花一个台阶下,就说话了,道:“秀花姐,要不咱们回哇,等那天让赵玉来吧。” 秀花不服输地说:“回也行,钱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不过我告诉你们想等赵玉反回没门。” 奎英气愤地说:“有你这样的母亲,大大的降低了你儿子门做人的效果,就冲着有你这样一个人可恶的人品的妈,就不稀罕留恋你们,退!快让你儿子来退了,快!” 秀花这回相信了,肯定能退了,就二话没说,下地就走。 第六十四章 秀花出马(四) 秀花推着自行车,在临出街门的时候,反过头向屋里大喊:“告诉你们,你们一分钱也少不了,人是坚决不要了。”在院子里的看客都惊讶了,“妈呀!这个女人真厉害,咱们村里还没有这么个人。”、“这个婆婆不简单,还故意在人们面前耍牛,还想在人们面前争个主动‘权’。” 媒人暂时也出不来,她不好意思地向恩泽两口子说一些赔理的话,再加上恩泽夫妻的客气,这别分的时间有点长。等他们送出媒人,见那婆婆已经出了街门,正和村里人说话。他们也听不到说些啥,只是见她指指画画地摆动着一只手。他们把媒人送出到院中央,媒人硬是把他们推回去。 奎英没有出来,父母亲进来满脸的不高兴。母亲是生奎英的气,感到让她弄的家里不得安神,花她点钱拿回来拿出去,下次再也不花她的了。 父亲是被秀花气的,怎么碰到这样一个人,怪不得奎英硬和她要钱了,不要,去了也闹不好,要上了她不心痛人还心痛钱了,快退了吧。他又怕奎英多心,赶紧说话为奎英鼓气助威,他用稍微缓和地语气说:“赶紧和他退了,这样的人过去也闹不好。” 奎英一下子开心了,感觉得到了支持,再想赵玉,也就那么回事,感觉谁也没有表姐那里那个想象中的人好。她一时用一个偶像来赶走对赵玉的情感,做出了一个很难决断的狠心决定:赶紧退婚。 她很自愧而难过地和父亲交流了一下,道:“快,赶紧和他退了,远离这样的人,不离开也闹不好。” 父亲说:“赵玉不来也许他还不想退,这就是他妈的主意,不过他再不退也不行了,已经成这样了。我看他那天晚上就有重要事呢,要不他不会大晚上来的,也不知道他想说啥话了,是想说退了不好意思说,还是来算账的,也闹不清。” 母亲没有发过任何言论,只是拉着个脸听。奎英忍痛割爱,坚定地说:“退!退!咱们赶快筹备钱,下周就解决,他周六上午不来,下午我去通知他。” 王云和秀花两个人,趁着顺风一路就像坐上了别样的小汽车,一流风地回到了村,不想一股黑沙尘追了上来将她两个湮灭在黑暗中。两个人赶紧下车,捂住头蹲下来。沙尘过去,她们站起来抖落了一下衣服,秀花的嘴里来了一句:“真不走运气。” 媒人王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回了她一句:“一路那么顺利地回来了,高兴得啥也不说了,给你来了一股沙子,就气的不行了。”她的意思也有点告诉秀花,你想找媳妇了就感觉高兴,不想要了就觉得要钱难了,什么事都能听你的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秀花干啥去了,这回儿灰尘博土地回来了。她也因为没有要上钱,就装作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没有和家里人说起这事。只有小儿子问她,她也只是说到亲戚家串了一个门,两个儿子只是在心里乱猜,母亲是不是又到别人家托付说媒了。 赵玉陷入了为难之中,他决定不去给退婚去,爱谁去谁去,因为自己确实是没脸去退这个婚。 又是一周到来,奎英家等待男方来退婚,也没有来。奎英决定自己去找赵玉,通知他来退婚,她想好后就告诉父亲。结果父亲不同意她这样做,怕她去了被那母老虎打了,她是个没素质的人,你怎么能和她相对抗。不行就我和你去吧,再把欠下她们的钱都拿上,能在他家顺顺利利的退了也算了事。恩泽和奎英商量完,就出去找了妻侄儿李亮让一块儿跟着去,也是为了万一有个说不到一块儿打闹起来,有个拉架的。 赵玉母亲秀花一早起来为赵玉的出行做准备,这一周她每天在做赵玉的思想工作,和奎英退婚。起初怎么也得不到赵玉的一句好言回复,就用哭啼来唤醒儿子。赵玉再也不忍心看到母亲这样难过了,为了自己把个母亲弄的无法正常生活,只得答应了。但他想心里还是想着奎英,他想着怎样能既不让母亲为难,又能把奎英留在自己身边。可就是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就感觉自己还是无能,这也许就是上帝在考验自己。一个人在一生中,不可能就是为了学习,只有学习是一个本领,也许还需要有别的本领,比如就是这个婚姻。给定你一个难题,让你如何解,可是,这就把你难住了。为什么就不能把它解答出来。肯定有方法只是自己没有找到,这也不是人生的完美之处,不能把自己的生活轨迹规划好,也算是一种失败。自己把母亲要的成功成全了,把自己弄的失败了,想要个两全其美就没有一点办法,就能推到钱的身上。钱在这时虽然看着是那么的俗气,又是那么的有用,它能把一尊婚事给拆散了。 如果放下这份工作,出去挣钱,这尊婚姻也不可能有,有多少这样的人,人家也不会看准的,也就是这份工作给带来的苦恼,它给自己长了威风,又个自己带来了贫困。现在能想到的是在业余时间打工再挣钱,可是还想继续学习,又不能耽误。最好的办法就是,退了再不用找好好学习,等待那,美好的时候的到来。唉,人就不能有个贪心,梦想着既不能误了这个,又想得到那个,最终得放下一事。 赵玉决定再不谈婚姻的事,一心好好学习,不就是一年多的时间,有啥呀。这几天也看不到母亲为自己的事难过了,家人们也都改变了不该有的那种不快,都有了喜笑颜开的样。 周四晚上,母亲端上饭,开开心心地坐在赵玉的身边,大家一起愉快地吃着饭,赵玉想着母亲这是要干啥,母亲开口了,道:“赵玉呀,老娘托你二表姐给你在城里找了个茬,人家捎来话让你过去,相看相看。” 赵玉一下子把碗筷放下了,向后一撤,靠在被垛上,心烦意乱。他不耐烦地说:“妈,快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我不想再找了,咱们没有钱啥也干不成,就等我好好学习参加考试吧,省点心吧。我这个还没有给您拿回花掉的钱了,再给这个家增加困难,不要再考虑这事了,妈!” 母亲坚定了自己的做法,已经做好安排,不能有任何更给,要不又能把她气个整死。 第六十五章 奎英退婚了 对于赵玉的回答,母亲是很难过的,她第一怕赵玉因她的强制性退婚对她不满;第二她还心痛赵玉因想念奎英心里麻烦和痛苦,所以作为母亲,不能看到儿子这样,就很快张罗着再找,有个代替的能免去儿子心中的痛。 今又听到儿子给出这样的答复,心如刀绞。她先忍了一忍内心的不耐烦,再来一句,道:“你不要为家里着想,现在是家里应该为你着想,相成了我们尽快拿回钱交上,拿不回老娘家里也有了,够交个订婚钱。” 小儿子听的憋不住了,来了一句:“妈,你这图个啥。” 母亲怒喝道:“闭嘴,哪有没过门就和婆婆闹意见的,这还怨我了。” 小儿子好像这才明白了“啊”了一声闭嘴了。 赵玉接着说:“妈,我真得不想再找了,我就是想好好学习,等咱们成功了再说吧,那样咱们也有资格找人家,现在找上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母亲感应到了,向表决心一样,道:“这个肯定不和那个一样,老娘和你二表姐提了条件和要求,你听老娘的,那有母亲害儿子的,只有儿子不理解母亲。” 赵玉拒绝道:“不行,我没有那个条件,这个人家万一也要和我结婚,我能和人家结吗?” 母亲继续道:“哪有刚找上就要结婚的,不可能。谁不得和你相处个一两年,在说这个岁数小。” “小的,我更和人家耗不起。” “耗着怕啥!那个时候咱们的翅膀就更硬了,怕她怎么的。老娘和奎英不就是想和她靠着,等你的翅膀硬,可是,她就是不等,那没办法。” “妈,我看还是别和人家张罗了,这又不是个算计的。你算计人家,人家还算计你呢,万一我考不上就鸡飞蛋打了。” “那样的话,反正也是个打,何不试试看,万一还不打呢。” “反正我不去,我不想再非那心事,我还是有点时间学习呀。” 母亲见说不动儿子就又气急了,暴脾气又上来了,这次没有骂,而是暴跳如雷哭上了。“啊呀!你必须听我的!我是为你好!你不张罗就是计较老娘了!啊哈哈呀......”她开始用最强硬的哭语镇住全家人,之后又用威胁的哭调道:“你不去老娘就不能好好的活,你想让老娘死呀!” 老头看不下眼了,责怪了一句,道:“看你这人,孩子们的事由他们去吧,你还硬插硬霸的管了。过日子和他过了,又不是和你过了。” 秀花正经还想骂人了,这可有了理由了,她冲着老头子就来了,道:“你个窝囊废,你倒往后退呀,好人全让你当了。好事你一点也做不出来,你看看这个家,我不管你连一个媳妇也娶不回来,这家要你有啥用呢。我算这辈子倒霉了,看看这大事小事的没有一点不用操心的。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赵玉不去相对象你就给冲这个家滚的远远的,肯定不要你了。”正好还找不到个台阶下,就着这股劲儿也停下了哭声。 老头一下子没有了办法,后悔自己不该插嘴,这下肩负了承重的担子,如何能够卸下来。他坐到后面打蔫了,感觉到此时再没别的办法了,这该怎么办呀!求三儿听话,他不同意就是在害老子,再说不能为了自己让孩子听话。不拿她的命令当回事哪还能行,她无奈了才推手了,我给办不成她真能让你滚出门。 周六下午,奎英和父亲等三人来到赵玉家,看到家门紧锁空无一人,出去和邻居们打听,听说老汉丢了,都出去找人了。他们无奈又回来了。 赵玉家陷入了悲痛之中,赵玉的良心上实在是过不去,他开始痛恨自己,继之就开始痛恨奎英了,看来她就是个祸祟。自从找上她这个家没有得到安神,不行快退掉吧,可是,我怎么去退呢,听说他们来退了,那就再等他们来吧,反正是弄不成了。 两周过去,赵玉的父亲还是没有回来,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可能出去打工了,为了逃避家里的麻烦事。 秀花每个周末都想着让赵玉不是去退婚就是去找对象,就是念丈夫不在,孩子们的心情不好才没有督促的。这已经两周过去,该干啥还得干。既然他已经走了,没有了这个家,那这个家还留恋他干嘛。这周六,她硬是把自己的嘴撬开,道:“赵玉呀,老娘和你说个事你听不。” 赵玉赶紧答道:“啥事,妈您快说。”他必须这样了,万一再把母亲逼走了,更是罪大恶极。 母亲温柔地说:“你还是给老娘去把那个女女看看,能成就定下来吧,啊!” 赵玉这回很痛快地答应了,道:“行,我今天去看看。”母亲开心极了。 赵玉走了。 奎英和父亲等人又来了。 他们一进门,秀花,拉着个脸,道:“赵玉不在,你们退不退,不退就走哇。” 小儿子急了,怕她们不退了,告诉说:“赵玉已经有对象了,你们也不要怕赵玉再纠缠你。” 奎英她们的到来,让这个家没有防备,对于小儿子说的这话,母亲非常生气,母亲怕那边听到有了对象,她们就要刁难坚决不和退,甚至不给钱。她扭过头狠狠地瞥了小儿子一眼。来客也都看到了,奎英赶紧说:“那就没有事了,奎英算账了。” 秀花一听很快就答应了,道:“那就算吧。”她又让小儿子去招呼他大哥和二哥。 两个人都来了,他们客客气气地和奎英妇女两个把该要的钱都算回来了,家里就此断绝了来往。 下午,赵玉也回来了,对象也找成了,正好用这笔钱交过去。 退婚之后,奎英心里总觉得很难受,回想那赵玉一直以来对自己很好,感觉此生还没有人对自己那么好。问寒温暖,问长问短那样关心着自己,失去了这样的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非常的遗憾。带着一种悲惨的心景独自一个人蒙头胡思乱想,谁也不想接近,更不想到人堆里,经常把自己禁锢在孩子们的作业堆里。即使是判完作业还是专在那里,眼睛盯着出神。 晚上,睡在那悲苦的遐想中沉睡过去,可能是想了一天累了,躺下用不几分钟就睡着了,倒好像那事是助眠药。 第六十七章 想通了着急了 奎英每天醒来后总是继续想那可惜的一幕,想如何再复原和赵玉的关系,想自己那很多不该做的事,想自己还是为了少不了父母的那点彩礼钱,想自己怕吃亏才导致这个后果。 想完自己,还要想赵玉,他这样对自己好,为什么一下就能改变想法,难道就是为了成全一门婚事,没有爱的因数;难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吗,感觉到条件合适就能行;难道他就不为离开自己难过吗。 她整天就是那么翻来覆去地想。有时候她还要问自己,在那段婚姻存续的时候,自己为赵玉做了什么,对赵玉怎样,反而回答不出个什么。自己也没有为赵玉做过什么,也没有对人家怎么样的好,在男女关系上自己的心总是想到表姐的那边的个人比较可爱,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没有任何交往的,没有任何了解的人在自己的心目中占了一席之地,现在想起来解直很好笑。自己想的那个人大概就是上帝派出的个影子来搅和这段婚姻吧,也可能就是不该和赵玉成才这样的,要不谁都没他好。还别说,每次想到这个人,就对赵玉放下一些,成为了一个安慰。要不是有这个影子,也许为了赵玉对自己的那点好,或许能和赵玉相处好。 两个月过去了,奎英愿意出去与人交往了。在一个周六的上午,她到了张玉英大姐家,她好想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与人共知。她还想把自己的心事一气暴露出来,尽管可能把不该说出来的她也要说出来,好像期盼能够得到别人的解决。 她最想说出的是,放不下赵玉对自己的好,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那么好。 张玉英大姐,很简单地回了她一句,道:“其实,你找谁,谁都会对你好的,赵玉对你好,是因为你找了他,他现在找了别人,就会对别人好,所以就把你放弃了。” 奎英一下子如梦初醒,茅塞顿开,真如醍醐灌顶,她脑路开通了。啊呀,多日的愚钝作弄的自己不堪回首,这下一下子心里敞亮了,没有了赵玉的影子,没有那赵玉送来的温柔,而是一种背叛的来袭,心里没有了那么深深的挂记。 奎英此时非常感激大姐的提示,感觉大姐的资历比自己深,早知道早就过来请教了。 大姐也顾不上和她坐着,边干活边和她聊着,内心还有一种依依不舍。大姐告诉奎英,这几天,一直在收拾家,回这边往起收拾,回那边往好收拾,准备要搬走,到市里住,孩子要上学了。 奎英也很难过,不想让大姐走,村里一个最知心的姐姐要离开自己,这是一种多大的失落呀。幸亏搬家日从六月十六又挪到十九了,说是李俊的单位新来了一名零时员工,因不熟悉工作需要李俊帮忙,走不开,要不今天就搬走了。 奎英因留恋这位大姐,留下了两眼泪。剩余的这三天她天天晚上来陪大姐坐坐,海阔天空想到啥聊点啥,两个人反正也有共同语言。一会儿“嘎嘎”地笑上一阵,一会儿互相安慰一阵,最让大姐挂记的事是奎英尽快找个对象,奎英最关心的是大姐能在她的那个家受到尊重,搬到城里能找一份工作。 大姐搬走了,奎英再也没有个好的去处了,这时她的岁数也大了不再想出门了。八月份放假了,她就琢磨着要解开藏在她心底的这个迷。 自己经常心里装着一个不曾认识的一个人,好像他比谁都好,总是在个大脑里晃悠,每次找一个人,总要有他在里面搅和,弄的思维里那么凌乱,人家拿你当对象,你却只是在那里享受别人给予的好,而没去付出相应的好,总是把这个空想当作如意郎君。 这次一定要往表姐那里走一程,专门去解决这个心里障碍。这个时节也正好是庄稼要表现它独到的美的时候,各种作物穗粒饱满,绿中带黄,黄中显绿,每一块田地都像是一朵黄花,非常的诱人。在这样两旁的美景焗出的狭缝中穿梭的奎英心里各位舒畅,好像在她的身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此时一味地追逐着一个放不下的谜,这样一种急切的心情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时间,再与那美丽的大自然共融,这路途就不知不觉地到了。 表姐这个时候也正好没有什么事,奎英来了,又对她的婚事感兴趣起来。左一个右一个,给提了好几个,哪个也不如意。 这次表姐为什么不提上次只给略略提了一下的那个人,是没想到,还是人家考上了,没必要提了,还是人家已经成家了,要是那样自己也就放下了。 奎英再也等不到表姐提了,就自己找话茬问开了,道:“向我这么大的女子,现在就没有合适的茬了,除非有那考了好几年学没有考上的人,或是还在考,或是,刚放下的,这就和我的岁数差不多了。” 表姐在心里想,去哪找个这样的人,把所有她另一边的亲戚和她男人这边的亲戚都来了一个大收刮,可就是没有跑出这么一个人来。表姐就像一个考虑重大问题的儒妇,边想边出声叨咕着。奎英在一边静听,她说了那么多人,就是没有提及她的那个干姊妹。看来表姐是忘了,不妨自己给她提个醒儿。 奎英假装若无其事,对表姐说:“看来你这里是没有了,这个任务不行就分担给你的妯娌和朋友吧,人多力量大。哈哈哈!我现在岁数大了什么也不怕了,这要是之前那敢自己提呢。”表姐也明白这个道理。 表姐笑着说:“看来你这就是真大了,自己着急地说开了。想起来了,明天领你到我干姊妹家去串个门,看看她那里有个合适的茬没。” 表姐经她这么一提醒,决定明天领着她到干姊妹家串个门。 表姐的干姊妹叫林丽,今天正好不舒服在炕上躺着,要不早就到地里给猪拔菜去了,她可不能闲着,她有两个孩子上学,为了贴补家用家里养了很多家禽,把自己弄个不能清闲。 第六十八章 向往伴失望 林丽见她们两个进来,慢慢地爬起来,笑着说:“啊,这就是上次来过的那个奎英吧,看人家,越长越好看越年青,看咱们见一面老一次。”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左手,又用右手去戳揉着。 奎英看着这个比之前见过的那副的面孔黑了很多的姐,确实有点吃惊,这要是在别处见了真的不敢认了。林丽客气地让坐,这两个人也就不客气地跨到炕沿边。她们都相互地问了对方的庄稼长势情况,养殖情况。 女人们,话又多嘴又长,林丽看着奎英这么水灵羡慕不已,不由地就想问问她的个人情况,她随意地问:“奎英嫁哪儿了,跟前还没有孩子?” 表姐“嘻”地笑了一声,道:“她还没找上对象了,成了嫁不出去的姑娘了。” 奎英也跟着笑了一下,谦虚道:“我这没人要。” 林丽夸赞地说:“你还是想找个好的呢,是个女人就能嫁出去。反过来,这岁数若是男人就真得不敢下这个肯定了,就拿我那个小兄弟,考了多少年也没有考上个学校,去年也羞的不好意思再参加考了,出去打工了。把我父母亲给愁的,上学上的耽误的岁数大了,最后也没有考上,找个对象也不好找,他的婚姻成了我父母亲的心病了。”林丽看到奎英也为她小兄弟有点心动,只是不敢高攀人家。她想悄悄地试探一下,问:“奎英这么大还没有找出去,是想找个挣钱的吧。” 奎英也想诱她深入,温文尔雅漫不经心地笑答道:“我是退了两次婚耽误的岁数大了,人家都条件好不稀罕我。” 表姐给接上说:“这次快别想那么高了,咱们农村人就找个农村人就行了,你们有文化,就找个有文化的人就行了,有文化的人在农村也能过好,出去做点买卖。” 林丽看到了希望,她壮着胆子问:“要不找上我小兄弟吧。”她有点尴尬说完向外伸了一下舌头。 表姐着急了,道:“奎英,这个茬我看不错,你要不考虑考虑。正好岁数也和你方可,也有文化,像你这个岁数找个小的合适的也很难。” 林丽接着夸道:“我小兄弟长得很帅,个头也高,大约有一米七六、七,岁数大就是被念书耽误了,今年找成就可以结婚,家里也给他攒好了,要啥有啥,他今年再打一年工连娶的钱也够了。” 听林丽这么一说,把表姐乐怀了,认为这个茬正合适,表姐可是不放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奎英更是如意了,本来没有听说这些就怀念的不行了,听到这些,她沾沾自喜,希望表姐能更进一步给谈论。 表姐对奎英道:“奎英找上吧,姐给你当媒人。” 奎英道:“咱们说管啥用,得人家当事人说找才行呢。” 表姐又对林丽说:“你们家有你小兄弟相片没,先让奎英看看。” 林丽也很干脆,说:“那不是,相框里那个穿白衬衣的单人照就是。”她指着后墙上挂着的左一相框。 奎英和表姐两个人都下地爬到到那左边的大红洋箱上,瞅那个后生。果然不错,表姐一眼就看对了,对奎英说:“找上哇,这后生没的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后生。” 奎英笑了,表姐从她的外表上看出,她是真满意。两个人不离那个相框了,一个劲儿地爬在那里看。林丽等她们过来谈正事,暂时也不过来,就开口道:“看相也就是个大概,其实让我看人比相还好看,我小兄弟的皮肤很白净。” 奎英爬在那里想象这个人的大概,看那脸型圆圆的,面骨扁扁,眼睛大大的,如果再配上一副白净的面孔估计很好看。他抿着嘴也不知道那牙齿怎么样,如果再有一口整齐白净的好牙齿,那就像电影明星了。 奎英进入了幻想,没想到这里有一个人在等我,自己想过又觉得好笑,八字还没见到一片呢。她先从柜子这边过来,面对着林丽跨到炕沿边。表姐随后也跟着过来跨到林丽的跟前。三个人好像要展开讨论这件事,都很郑重地三眼瞪六眼看着每一个人,等待对方往下说个什么。还是林丽急不得了,她说:“奎英愿不愿意相看一下,愿意的话我下午去给看看这两天找上没,顺便让家里给拍个电报,让他回来你们见个面。” 奎英点了点头,又怕林丽看不出来,开口说:“行,那就这么安排吧。” 这件事聊妥后又聊了点别的,就回来了。奎英心急的火烧火燎,怎么也坐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绕,表姐也看出来了,暗自发笑。 漫长的一晚上终于过去了,奎英要打道回府了,她安顿了一下表姐,让那个人回来就领着去她家,让父母亲和一起看看。 奎英自己一个人又回去了。 这天的外景配合着她的心境更是格外的美丽。蓝蓝的、小酒樽似地胡麻花和粉莹莹的土豆花在那广阔的大地上争相斗艳,途经恋恋不舍又离去。再有那饱满的籽粒露着半个浅黄脸蛋,在微风的吹拂下,好像那清纯的美少女遇到羞涩后相互拥挤着往里专。奎英一路不寂寞,有这美景作伴,心情甚好,再想想自己表姐家此行,简直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快乐。 奎英回来把这件事和两个放假回来的妹妹说了,并且过几天就来了。两个妹妹终于为二姐松了一口气,她们也就把这件事向父母亲说了。 父母亲也从来不怪罪奎英有事不和她们说,因为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沟通过什么事,从来都是从无奈中通过。奎英已经没有了和父母亲交流的习惯,总也不好意思去一本正经地说话,他们的相处模式的与众不同,也就是从与众不同的打闹中延伸出来的。 又是半月过去了,这个家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该等的人也没有来,弄的这个家里的人心情很是不好受,奎英的父母亲感觉奎英没有判断出那家的真实做法,是她自己希望的。 两个妹妹开始对男人们有一种讨厌的想法,不同意就痛快点给个话,就那样就没事了。奎英在给男方算计时间,如果同意的话半月之内就来了,看来这是不同意了,自己也好结束期盼。从今天开始就对他没有了任何期望了,再重新另辟蹊径。她又在琢磨到其她亲戚家摸索点希望,想好之后打算明天洗一洗衣服,准备出门。 第六十八章 影子飘来 “奎英!奎英!”正在院里洗衣服的奎英听到街门口有人喊,她抬头看时,见村院中的一个大哥在喊她,她站起来答应着“哎!哥。” 那大哥又说:“给你,这有你一份信,是你爸让我给你捎回来的。” 奎英有点发懵,谁给我来信了,我谁也没有给去过信,不会是表姐让人给我写信告知他们不同意的事吧。奎英的内心不是个滋味,懒懒地去门口取信。 两个妹妹听到大哥说的话赶紧地往出跑,她们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待二姐走过来。 奎英拿着信见是一个很远的地方来的信,有点莫名其妙,就边走边往开拆信,首先看看是谁来的。结果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两个妹妹在家里就猜的差不多了,看见有东西掉下来,赶紧就往过跑,来抢这可能是相片的东西。 奎英见她们往过跑,也没有去捡,先看看末尾是谁的签名,她一看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林杰。她想:难道是他吗!他那个姐林丽难道是大名吗,我还以为是小名呢。 她在那里痴痴发呆,两个妹妹在那里看相片,人家在那里夸成一片了,她都没有听到。她赶紧展开看信容,刚看了第一行,三妹奎燕就把相片塞到她的面前,道:“先看看人,再念信,那就知道是怎样一个人对你说话。” 奎英接过相片,把信递给奎燕并且说:“给你,先给念一下。” 奎燕说:“这信我可不敢念,怕肉麻。” 奎英边看照片边说:“现在他敢写出肉麻的话,那就带傻的了,那他就是不想成了。” “哈哈哈!”姐妹三个都笑了。 姐妹三个在院里围在一起,又说又笑,母亲在家里看着纳闷,她们这是怎么了是奎伟考上大学的通知书来了,这么高兴,不能吧,她们说早着的呢。 母亲被吸引出来了,奎英见母亲出来就止住了笑声,把妹妹们手里的东西都收留回来,自己到一边念去了。两个妹妹也把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完就到闲房挖沙粮食喂鸡去了。奎英靠在菜圐圙墙上,默默地读起来: 奎英: 你好! 首先感谢你能接受我这么一个男子与我谈婚事,我真是万分的感谢! 因为我对自己很没有自信心,所以就没敢回去,先让你对我多了解一下,考虑好感觉我能行,我再回去,咱们见个面。听说你还是个人民教师,我这个打工仔怕是不能如你的意,不管成与不成,能遇到你最起码我得到了人生的安慰。 不过,我也不能隐藏自己的长相,这次就给你寄去了近照一张。我也听说你长得很好看,不知贵人能给寄来一张照片,以饱眼福。 我这次出来打工,跟着家乡的人一起干,因为他们都相信我这个念了书的人,就让我做了电工,在工地忙乎。如果你能同意的话,我就抽时间回去一趟。 这次,就写到这里吧。 林杰 1988年8月10日 奎英看完信自己偷着乐,这个一直凭空挂念着的人,今天终于成为真的联系人了。她进了家,走近两个妹妹,故意问:“你们说给他回信不,因为我这是当局者迷,还是你们给下个定论吧。” 奎燕首先说:“还是你看吧,你如果对他的条件满意,至于人才那就没的挑,你如果同意我们就赞成。” 小妹妹奎伟也来了一句,说:“坚决赞成!” “好,那我就去写回信,只是这照片怎么办,我是没有那经济实力。” 奎燕说:“我回来后剩余几个,给你用吧。” 姊妹三个,第二天就进了市里,在照相馆狠狠地摆弄了一顿,单人的,合影的,两两合影的,把几个钱遭没了。 到了取相时间,三个人又一起去了,把该邮走的邮走,剩余的拿回来了。没有受到那种情感的收拾的奎伟为了表现她们的快乐一下子把照片出溜到炕上,铺开给父母亲看。结果母亲一下就生气了,这是谁让你们照的,谁给的钱。奎英一下子扭头出去了,实在是不想听。 奎燕、奎伟有点惊恐,照张相还要遭受这样的追查和责怪,两个人在家里厚着脸皮忍受着母亲的唠叨。确实她们从来也没有乱花过家里的一分钱,没有被指着鼻子骂过,骂别人,也因为经常不在家不怎么听。 小时候吃粮不管闲事,现在涉及到家里的情况了,也是一个教训吧。这要是二姐又和母亲顶开嘴了,想到二姐经常挨打,也就是因为她嘴不饶人,现在她已经和父母亲闹得关系很僵,几乎没有交流了,也不用再吵嘴了,也不用挨打了。 妹妹们都回来了,家里一定很热闹,这个时候去一趟心里也好受,比那个家伙一个人在这个家气氛压抑着强,奎杨这样想好了,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来娘家走一趟。 中午,奎杨从街门进来,奎燕、奎伟都迎接出来。帮助大姐停好车子,又把上面挂的东西拿下来,一块进家。奎英看也没有从这边看,她感觉这个家伙一进门这个家里就显得阴深深的,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这时,她又不自在地在这个家地上无规则地乱绕,鼻子里“哼哼”着一种随时都换掉的曲曲儿。 母亲和两个妹妹对着奎杨问长问短,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语,她就像个外人漠不关心着那边的一切。 母亲在奎英的眼里,现在就像个吃粮不管闲事的人,不过除了保护好她自己,和家里的钱,其它事务,好像都无所参与。可能是无人听她也可能是无法管,也可能是漠不关心。总之,除了没人干活她嘴里嘟囔着骂人和少了她的钱变个脸骂人,再没有进来议论其它事务的时候。对于奎英与奎杨这样的相处关系她就像没有那回事,懒得去管你们。 父亲对于奎英对一个嫁出去的姐姐来了爱答不理,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内心里骂奎英:这个贼孙子她妈的,没有一点人情味儿,外人打一架也有个好了,她她妈的一个姐姐还记上没完了。 开始张罗做饭了,奎杨从包里掏出她在来的路上路过肉铺割来的肉,还有一些菜,两个妹妹都拿到厨房里了。奎杨坐在炕上休息去了。 第六十九章 导火索又一次引爆 母亲到了厨房,两个妹妹好像做饭没有她们的事就出去闲聊了,奎英也跟着一起聊着笑着。母亲看到这么多东西又发愁了,就很不高兴地唠叨丈夫,道:“你坐的呀,就等着吃便宜呀,真是个丧尽天良的人,这么多人吃饭一点忙也不帮,就抓住个我伺候你们了。” 奎杨听了虽然很讨厌母亲,但确实就是那么回事,有所同情,她知道母亲现在一想达到个什么目的就前来骂父亲,让别人明白,来达到目的。这次又来这一套,可是没人听,那两个小的向来就没有这种概念,只有那个奎英,但这次,她听了无动于衷,就是不往厨房走,看来她就是不给我做这个饭,我也不为所动。 恩泽感觉在以前可是有人来帮忙的,今天就没有等到,也很生气,看着妻子更加生气,他就过去帮忙。首先,他决定要吃包子,自己拿起了刀开始给剁肉。板板张罗给发好的面打碱,她向来就不喜欢洗菜,看到没有人洗菜,还是个不高兴,接着唠叨,想让丈夫帮忙招呼洗菜人。 恩泽也看到这个奎英,姐姐来了给买来这么多好吃的,她连个饭都不想给做,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于是,就喊道:“那两个那,不吃了?不赶快过来弄的做饭。”这三个笑的开心的女儿中,那两个小的习惯性地等二姐去的呢。 奎英是很不想动奎杨的东西,感觉她买的东西,她就不想吃,也不想做。她也没有动,父亲的话落了空,非常的生气,就高声地骂道:“那个‘二兔子’,你怎么啦,你今天不动工做饭,你还怕那个出嫁人吃个便宜饭了,还和她抗了!” 奎英被意外地挨骂,也不服气,狠狠地顶了父亲一句,道:“那是您说的,您怎啦,就欺负个我,你欺负人还上瘾了!” 恩泽,从小也是受父母亲娇惯出来的人,他也是从顶撞父母亲的时代过来的,他的父母亲对他都忍了,他就不能接受奎英这种做法,认为是大逆不道,父母亲就是天,不能容许孩子们不尊。父亲听了奎英的反抗非常的生气,从厨房跑出来,就着手里的那把刀,冲向奎英。 奎英没有跑,眼看父亲举着刀冲过来,她勇敢面对。父亲过来先用左手抓住她的领口,把她推到关着的家门跟前,这是气急了的一个缓冲。他举着的刀就要朝奎英的面部落下,奎英把眼睛一闭,任凭怎样处置。 只觉得嘴唇一阵剧痛,随后上牙把下牙磕下一截,嘴里全是牙碎块。奎英“啊呀”一阵凄惨的哀嚎,再也站不住了颠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她感觉自己的嘴已经成为四半了。边哭边用手摸嘴,没感觉有血留下来,只是上下嘴唇就像那蘑菇很快地鼓了起来,两个硬疙瘩蹦的肌肤紧绷绷的。奎英估计自己的嘴比兔子嘴要多出一瓣,牙又成为凸茬子,简直就没法活了。 她一边哭一边还等待父亲的第二刀来劈,不知道哪个部位还要遭受一下破坏,心里在担心受怕。 奎英用双手捂着她的嘴脸哭,父亲站在她的跟前骂着,但想看看他造成的后果,怎么也看不到。奎英此时怕所有人看到,竖起双膝把头杵到上面。她悄悄地用手去分辩,嘴唇是整的,那就是用刀背劈的了,反正是刀下来了。她心里想:算他的大脑还清楚。 恩泽当时被奎英气的弄死她的心都有,真想用刀狠狠地垛她几下。可是,清醒过来了,感觉到危机,就把刀刃反过去,用刀背朝着面部劈来。 厨房里的刚跑进去帮忙的两个妹妹听到,二姐凄惨的哭嚎,就又跑过来赶紧把还在二姐身边骂着的父亲拉走。父亲离开现场后就用手使劲儿地把这两个小的甩开,在心里骂道:“两个没有眼活心事的蠢货,你妈的,早就不懂得来拉一把,就等的你老子出事了,真是两个废物。” 这回她们安安静静地做饭了,在奎英的哭声中这顿饭也做好了。一家人鸦雀无声地吃着饭,只有奎英的哭声相伴,她边哭边想着该不该活下来。这次正好找到一个心仪的男人,结果被毁了容,看来就是不该活着。那就想着怎样死吧,死也要离这远远地,也不让她们有任何线索,只当我活着。 可是,现在不像以前了,自己一死百了,现在还有自己要培养的孩子们呢,怎么能扔下他们走了,这又是一个揪心的问题。这该怎么办呢,这些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想看见了,没有半点人情味。那两个老的我倒是也没有给过他们个好头脸,这两个小家伙看的你老子拿着刀来就没有一点担心出事,就那么地让他干上了。难道她们就那么的恨我,希望我被毒打吗,她们就没有一点考虑,你们的生活有我为你们付出,指望你那两个父母亲能让你们这样无忧无虑的念书吗。也许她们不但不念及这份情,还嫌弃我在这个家造不愉快呢。唉,看来别人谁都与自己无关,还是想自己怎么办呀。 其她人都被包子的香味吸引着,人家狼吞虎咽一气吃完,只有母亲想到今天这一大摊子碗没有人来替洗了,不是吧那个兔子又来张罗清理饭场了,这可给我留下了。 之前,在板板想心目中,奎燕是个大学生不是个做这营生的,现在小的奎伟也是大学生了,同样也不能让洗锅刷碗,最合适的就是奎英,她就是个农村女人,这些活她干最合适。 板板的脸色虽然没有指望也是一副愁容,两个小女儿也就那么认为自己不是干那活的人,干了好像能掉架。奎杨看出母亲的意思,下来帮助收拾。母亲在厨房洗,她给往里端,等最后她留在母亲身边,还想悄悄地说一些话。 奎英还是哭着,嘴里还喊叫着:“老天爷呀!你快把我弄死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们了......。” 恩泽一听奎英不想活了,就有点害怕了,作为一个大队主任,不管她是怎么死的,让人们觉得是自己家庭逼死的,自己的脸往哪里放呀。他感到自己有点失控了,尽管是她逼得老子这样打你,可是,对奎英的如此哭嚎,他忍不住内心的五味杂陈的作弄,难过地也哭了起来,并且骂道:“唉,她妈的,我哪辈子造孽了,生下这么个逆子,真能把人给气,宁往死了逼你了。” 大家听到父亲这么一哭诉,都感觉到父亲很可怜。奎英听到父亲骂人稍微放低了声音,想听个清楚。 父亲住了嘴,奎杨因为可怜父亲在厨房和母亲骂道:“那个二十七八没人要的鬼,在这家里祸害的,不是怕顶命都把她处理了。”她以为奎英顾着哭听不到,放任地说了,结果全被奎英听到了。 这时,奎英正好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就算是再遭一顿毒打也不怕,反正要死呀,和谁都想拼命了。她不顾一切站起来,冲向厨房,进来对奎杨就展开一顿撕破人命的乱打。 母亲从来都没有对两个孩子打架拉开过,只是任由她们怎样,她还是洗她的锅。 父亲还是带哭带骂,听到厨房打起来了,他再也不能去再打奎英了,就对那两个小仔开骂:“两个死人,你们看不见,是听不到,那边成那样了,还无动于衷,她妈的是个外人也应该去拉一把或劝劝架,都跟你那个整木头妈学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两个小仔挨骂后,如梦初醒是呀,之前小的了,现在大了还是这样。主要是小时候二姐的气势汹汹把她们给镇住了,怕一过来就被二姐来上一顿,现在应该她不这样了吧。不管怎样父亲都骂上了,必须得去拉架了。 奎英不哭了,只是个对奎杨猛打,奎杨哭开了,也受哭劲儿的冲击和奎英展开了猛烈的回击,整个厨房地上撕来退去,一会儿又撞向母亲,母亲撤离。 两个妹妹终于来了,一人一个抱住了,奎燕抱着奎英往出推,并且说:“走哇,走哇!奎英老师!”她提醒着你别忘了你是个老师。 第七十章 求 助 奎杨留在厨房,她也生着气,就反过来和母亲哭诉道:“妈,我还能来不了,你们这个家一直就让我不幸福,总让我受气。” 小妹妹心里在埋怨:是你的嘴太长,造成的,还怨谁。 母亲给了她一句,道:“你以后缝着她身上就不要说她,我哇能帮你怎样了,你老子都动上刀子了,总不能把她给杀了吧。” 恩泽听到了,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火,这回让这奎英和我接下冤仇了。恩泽又是一顿难过的哭诉:“我一共四个女儿,咋就出了这么一个逆子,你真不识惯。其她几个谁也不像个你,谁都不曾顶我一句,看你,那像个和父母亲说话的样。” 奎英又听到了,在堂屋喊着让父亲听:“你对待我像对待其她几个一样吗?从小时候我那会儿懂得个啥,你们那样的欺负我,你还提过去了,打了人还想要个人情了。” 对于恩泽将来你记住我无所谓,别来报复我就行了,再和我故意闹事,我该打了还是怎么样呢,真担心让她把我引向罪恶的深渊。“唉!”继续哭诉:“我把你供养大容易吗,我多一个孩子多一份罪,你看别人家有多少人家供女孩子上学的,有的人家连男孩子都不供,长大就让他搂柴拾粪,地里干活。你生在福中不福,就在这个家惹事生非了,你像个啥。”父亲好像在教育奎英了,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奎英不买账仍然认为是不亲她,才这样对待的。父亲由远到近,道:“别人家的女子很小都出嫁了,哪有让她自己做主的。”他再不往下说了,又怕奎英难过。 奎英仍然还嘴,道:“由着你们,我不就也和别人一样了,我的命运你们都毁过一次了,我再不让你们毁了。” 父亲已经习惯了她的顶嘴,靠打也没能管用,再打就打死了,就和她讲吧,道:“你以为你现在比别人强了,人家同龄人孩子都七八岁了,你现在连个好的对象都碰不到。” 奎英道:“你要是嫌弃我,我可以自己过,干嘛我非要出嫁了,差你的彩礼钱我慢慢还你。我还省得在你这个家挨打受气了。” 父亲着实感觉奎英在这个家头痛,可是,又不敢说个什么,怕她真得给搬出去了,那样被人们笑活。但是他还是想再说她几句,道:“看的你岁数不小了,再还能在这个家几年,你这样谁还敢给你说媒呢,赵玉人家挺好个小伙子,让你和他那个妈给搅黄了。” 奎英马上回道:“这又是你点短弊。” 父亲道:“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才能和你说的话,别人谁和你这么说了,看你的笑话儿呢,你好好的考虑吧。” 听到父亲越来越和奎英和气地说话,奎杨吃醋了,她要张罗的走了。家里其她人都也不挽留就送出去了。父亲和奎英的说话也就被打乱了。 奎杨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后面的娘三个,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感觉奎杨走了很过意不去,让她生了一顿气走了。可是,又找不出个谁对谁错,感觉奎英因为她的到来差点和父亲惹出大乱子,谁又都是被害者,应该可怜的人。快走吧,不能再留下来了,把个家弄的乱哄哄的。 三个人进来时蹑手蹑脚,谁也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各自找地方歇息去了。 奎英一个劲儿地用舌头舔着那两颗被打出茬的牙齿,心里想象着自己现在成了一个凸茬牙的人,那一露出来多难看呀,她非常的伤心。再用手摸摸那上唇的个大圪蛋,又委屈地留下了眼泪。她也不去张罗着再做饭吃了,就那样地饿着了。她现在很无奈,真不想在这个家,可搬出去吧马上有要找的对象来,让人家来了笑话。可是,这个家不是你能在不能在,是已经不适合你在了,你在下,他们也都弄不好,也经常和我生气,这次都动用上刀了,下次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自己这条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那生那走,要不就出现了这样违背客观规律的命运,和别人不一样。 可能就是要你留下这条命,即使是双方谁都不愿意那样做,也硬逼着你出现这样的事呢。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终于出现在眼前,奎英想起了哥哥,要不给哥哥写份信,求救吧,或是能帮我从这个家分离出去,或是能给从他那边找点工作,离开这里。 姊妹相亲的本来不想求人家,免得日后被说三道四,父母家还呆不好了,哥哥更是没有那义务来管你了。不行先就把自己的难告知一下,他如果同意帮忙就主动的帮呀,自己可千万不能露出去万一不想帮那不是难为人家。奎英鼓起勇气,摸了一下眼圈的泪,从堂屋走出来,到她最喜欢的闲房里找自己用的东西,给哥哥写信去了。 哥哥: 你好! 祝你的家庭幸福美满。 一股冲动的猛劲儿促使我非得给你写信,但拿起笔又不知道怎么写,该不该写,反正现在手里握着笔要写。可能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告天也无应了才找到你了。不过我不是来麻烦你的,我是怕我做出的事让哥哥不能接受,本能地来告知哥哥或是希望你给拿个主意或是给我作个定砣,这样我做出的事就好像能交代哥哥你了。 我再一次告知哥哥我又退婚了,我感觉我不能因为找不出去,就经常赖在咱们家里不走。本来我和父母亲的关系就很疏远,他们也是凑合我很快就要离开,可是,我就是走不了,紧的呆在人家家里也不是个事,我又不能因为要赶快离开就做出一个不理智的选择,胡乱找一个就把自己嫁出去。我也既不想呆在咱们这个家里,又不愿意草率自己的婚姻,所以我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要搬出去自己过,就等于我出嫁了。我怕哥哥有想法,就和你商量一下,当然哥哥不要想偏了,我不是不想给家里在田地里干活,我还去为家里到了夏锄去锄,到了秋收我去收割。我只是不想和父母亲一块居住,免得经常闹不快,把他们给气着了。 最后,希望你那里安好。 因为此信不一般,也就不再提及嫂子了。 二妹奎英 1988.8.17 第七十一章 恩 泽 反 思 奎武接到奎英的来信感觉奎英是一时生气而写来的,他感觉这个妹妹从小就任性,长大了还是与众不同,也看到了要出嫁的时候,还要弄个花样给外人看,这是万万不能同意的。父母亲也因为家里孩子多没能达到奎英的目的,让奎英给闹腾的也很是麻烦,看来还得给父母亲写一份劝慰信,希望能忍则忍。 爸妈: 您好! 祝二老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我由于工作忙,好长时间了没有给您写信,首先告知我这里的情况。我们的生活一切安好,工作都很顺利,媳妇也很会照顾我,岳父母也没有把我当外人,很关心我。我作为一个远离父母亲孩子,在这里能得到别人的关心,足矣。 自己的生活好了,也不外乎挂记父母亲和家里人的生活,我虽然常年在外,对家里的一些事情有所不知,但整体上看咱们家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就是觉得奎英大了,暂时也出嫁不了,也不知道人家婆家那头怎么想的,咱们总不能去问人家吧。所以对于奎英咱们家里人该慎重对待了,女子大了心就多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想骂啥骂啥了,别让她在家里呆的有所不自在,万一她心里感到家里不舒心,想出别的办法那就不好看了。 所以,远离家庭的我,只我自己生活好了,还不算好,我的心里是想让我们家里的所有人都能好起来。现在家里最让我牵挂的就是我那个为家里付出最大,最多的二妹子。作为哥哥我很感谢她,是她在咱们的家最无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拯救出我们那个家,致使我们的家庭走上了更加辉煌的道路,而作为贡献者她什么也没有,反而牺牲了她的青春。 本来我打算等我安稳好了,把她弄过来,在这里找份工作以补报她,结果她现在也有了自己的职业,我就不再打扰她了。咱们家里一定要给予她鼓励,不要用最难听的话去刺激她,这些是外人对她要做的事。 好了,别的不提,就到这里。 1988.8.31 儿奎武 父亲接到奎武的来信,高兴地躺在炕上,枕好了枕头,咧着他的那张略显扁的嘴,开始念了。 一会儿,他的那张脸风云突变,还留下了眼泪。旁边看着他,等待他念完的妻子见状,吓得赶紧问:“怎么啦?儿子怎么啦!”由于过度的害怕,上了一点年纪的板板血压骤然升高,头晕双手抱头慢慢地躺下了。 清醒过来的恩泽,赶紧起来搀扶,并且问道:“你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板板说:“你快告诉我,儿怎么了?” “他没什么,你因为我流泪吗?” “没事你哭啥,你还蛮哄我。” “你误会了,我是被儿子亲切的问候感动的。” “你不是骗我吧,我还要拿着信让别人给念了。” “你不相信我,相信别人,咱们家的事还能让外人知道,带傻的呢。” 妻子被说的不吱声了。 恩泽知道妻子在奎英这已经没有什么参与了,也没有必要去和她再讨论这些,只有自己该想想了。其实,自己也很亲这个调皮捣蛋的奎英,只是她总是拿我这大人当外人一样的来冲我,这样我就很生气,哪能让一个孩子来顶我,再加上我这个暴脾气,弄的她经常挨打,但是,我也并不好过,也被她气的五肚翻肠。总之,父女两个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又都是自己造成的。儿子怕我还当以前那样对待奎英,所以来信安慰,我也特别注意着这方面的事,怕奎英有想法,主动帮助她退婚,出钱。可就是不能忍住她的顶撞,还差点做出过激行为,导致父女两人都没有好结果,让别人笑话。唉,看来以后只有我自己忍让了,当大的跟着个孩子一起起哄,你自己的理由是父母亲为大,不容侵犯。而孩子则被弄出了逆反心理,说白了和自己当年一样,自己也深有体会,一旦逆反就不愿意在父母亲跟前认输,少说一句就觉得输了,非要多来上几句。当年是父母亲太拿自己当个宝了,对自己有所忍让,没有出现我家现在这种局面。而自己却给自己的家里弄出这样大的乱摊子。这个奎英也是她竟然成为继承人,让村民来定义那就是这个家的门风,辈辈有这么个叛逆子。 恩泽有所反思,以后自己必须带头向好的方向发展,任凭奎英怎样,自己都不能再动粗,看她还能把这个家里的人怎样了。 再说奎杨那天委屈地回自己家了,她老公看在眼里,知道她在父母亲受了委屈,就想了解一下原委。 王海亮正站在院里给喂猪,看着猪吃,不让野狗来抢食,他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街门,结果看到了妻子奎杨。他奇怪地问:“唉,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也没说多住上一天。” 奎杨本来不想理他,可看的晚上了,让他觉得自己热他生气就要来和你争执,那样就不给好好地做饭了。所以就忍着那股劲儿回答:“不想在就回来了。” 王海亮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这下他就认真地注意上了,既不想惹她生气,又不想错过这个送上门的好机会。他再好好地为这个家服务,迎得奎杨的欢心,时机能套出一点什么或来个顺水推舟。 王海亮所作的这一切奎杨很满意,心里有种真是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感觉,虽然自己去的时候还给买了一些东西,也没有得到个强留,就那样把你给放回来了,这一天骑的那个累呀。还是老公好,看这一晚上的给忙乎。 忙乎完地下的一切,王海亮也上炕来一块儿看电视。看了一会儿,王海亮似乎关心地说:“你要是累了咱们就睡吧。” 奎杨确实也累了,但是她觉得今天这个王海亮怎么这么尽如人意呢,就顺着说:“好的,快睡吧。” 躺在被子里她们也睡不着,就闲聊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机会真难得 王海亮急于想知道奎杨的这一切,道:“你这上午去,下午走家里人没说留住不让走吗。” 这样的问话奎杨必须得告诉清楚,道:“大热天的,家里人那么多,我怕睡不好,炕又烧的那么热。西房里没人睡,老鼠挺多的,我不敢过去。” “那么多妹妹她们过去几个不就行了。” “她们都还怕呢,谁都不想过去。” “我看奎英你二妹子好像对你这个姐姐就那么回事,从来不见她和你那么亲热地交流。” 奎杨想瞒过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想让王海亮知道,说:“她一天就端看着本子书,连我父母亲都很少交流,到像个识字人。” 说到这些,王海亮正还有一点怨气想发出来呢,一直找不到个机会,这次他可敢说了,道:“你父亲对你这个嫁出去的女好像没有一点要关心的了,人家有能力给村子里增加一个教师,最先想到的是奎英,而不是你。” “想我哇,我能给人家做了那事。” “哎呀,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你不行有我了吧,你别忘了咱是个高中生,也是高考刷下来的人,做这点事不是轻巧的。” “你是哪里人,怎么能给我们村里去教书,人家村里的高中生还挺多呢。” “这你就不懂了,想用他还愁没有个说的,想用他还不能给往过弄个户。” 这下把奎杨敲醒了,她一下子就感觉她们家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心里对父亲产生了怨也,一天看他打奎英以为他不亲那个家伙,原来有了条件还是先给她,对我这一点也没有考虑。你给了女婿还不是等于给了女儿,反正都是我们家的,是不是那个家伙抢走的,要不怎么能轮得上她呢。奎杨对奎英又一种不满,怪不得她守在那个家不走,看到那里有一点权了,她可能就怕走了再遇不到一个大队主任了。 奎杨很久没有说话,王海亮知道他说的话起了作用,这样奎杨就能回去和她父亲提及这些事。万一奎英出嫁了,自己可以去顶替。 他突然想到,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能在本大队做些努力,看能弄个啥弄个啥,这话也得和奎杨捎带一下,要不她以为我在这里什么也不敢想。 他等了很长时间,奎杨没有说话,就自己又说开了,道:“我也得在咱们这个大队里找个机会,能当个干部就竞争个干部,能当个教师就当个教师,总不能白念这个书了。” 奎杨得到了一些安慰,很愉悦地睡着了。 王海亮敞开了他的心事想了一顿:那个奎英整天板着个脸,好像是个文人,凡人不上话。好像从来就没见她笑过,最多也就咧个小口,哪回去了一定要撩逗她一下,这倒是个迷了。你还别说,你越对她有点迷惑,她还越是有可迷之处。一个农村女子整天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最后她还真的与文字交往上了,她还当了教师。看她最后还能找个啥样的男人,也许还能......。 他不敢往下想了,怕让自己自卑。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奎杨早早地醒来了,她这么一动,把王海亮也给弄醒了,王海亮好像没有睡过那一夜,来了个接着聊。他说:“我这一段时间来,一直注意着咱们大队所有情况,大队的书记主任都挺大岁数了,也许最早下来的就是书记。根据这几年的外出打工人越来越多,争这个位置的人也几乎没有,我得瞄准这个方向去努力,干它这个活。你说当个教员吧,其实也挺合适,我这一肚子的才能教一个小学是没问题的,看样子村里是没有指望的人家不缺人,这个想法是达不到了。” 奎杨突然反驳道:“快啥也别想了,这个书记也不是个好差事,整天站住个人,什么也做不成。我突然想到我爸了,他什么也管不上这个家,就是个回来吃现成的,把我妈和我们累个整死。我们那个家,我们娘们是当牛做马过来的,你还拿那当好事来谋划,我可不想再有那样的苦了,你快算了吧。” 王海亮说:“我没有那份打算还得出去打工呢,我在外面同样不是也顾不了家吗。哪有那两全其美的事,能当上还不错呢,你还发看不上呢。” 奎杨说:“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我父亲那会儿还有过一阵大集体呢,那会儿,还能挣点工分,现在都分开了,一年给上那么一点点,整个的庄户都放下了,你到好坐着吃,我这么多地能给弄了了。” 王海亮很不高兴地说:“你看你,我这还八字没一片,你就在这里添堵了,我这想法还能顺利了。” 奎杨也不高兴地说:“好了,我不想和你再说了,你成不了还怨我了。” 王海亮说:“你放心吧,我会两不误的。” 奎杨说:“反正我的地我会收留完的,不用别人,你能完成你的还有孩子的就行,臭话说在前头,我作为一个女人不用男人养活就不错了,我还再养活上个男人。那几年,因为和我母亲两个人弄那么多地,弄不过来,我就对奎英坐在那里享福很有意见,凭啥她坐着,就让我受罪。弄的那个奎英到现在把我看作是仇人。你可不能再向她了,把灾难留给别人,自己坐在那里享福,还嫌别人对你不够意思。” “不会的,争取来也是为了让你跟着享福。” “别,我从来就没有看见我母亲享受过一点福,只有繁重的苦,希望你不要给我带来那样的苦。” “你们家,那是因为过去人多,现在才几个人呀。” “几个人也得有人干活了。” 王海亮猛然坐起,笑着说:“快起床吧,因为个没影的事还把你吓坏了。” 奎杨也坐起来了,她发愁地说:“反正你可想好了,你能把自己和孩子料理了,你就干。” 王海亮感觉奎杨有了这样的家庭生活经验了,要是别人家的孩子肯定会支持他的也许巴不得的。 奎杨对王海亮的暗谋没有给予一点支持,之后两口子就各谋其道,王海亮在蓄谋。 奎杨已经是蓄谋已久了。 第七十三章 惊恐的背后 奎英的嘴上虽然带着个大圪蛋,但她一直是隐藏的状态,从来不外露,家里人还不知道。为了这样做她又是几天的炕上躺着,不与两个妹妹相对,吃饭也是自己做,再一次将“老汉靠墙”推上热锅,连家里的饭看也不看。 母亲这几天紧够忙的,她再也没有指望奎英的希望,一个人也忙的挺欢。两个小女儿也就能帮忙做个拉风箱的活,这也令她很满足,总比什么也不干强。 恩泽从天思想上很矛盾,想到奎英对他这个父亲的顶撞还是特别来气,想到奎英被狠狠地劈了一下,心里很是后悔,真想把自己给打一顿。不禁对妻子板板想打一顿,那个冷血对于孩子身上她一点也不心痛,就顾她自己了,这样的自私人很少有,真让人讨厌了,不是这个家离不了她,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一周后,奎英的嘴唇有点恢复正常了,只是在肌肉里留下了一个小核子,由于这几天舌头不由地要玩着那个圪蛋,等小了以后,已经很习惯,不由地还是要玩弄这个小核子。这样她也不再一天的躺着了,开始下地打扮自己,在镜子里第一次就是先看看嘴里的牙齿,是怎么个难看样。结果,一看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把两颗牙齿的尖给削了,那个核子也没有在外面显露出一点影影,这样就好,还能见人。 她自己吃饭的时候回来,吃完就找着出去串门,一会也不在这个家呆,就是凑合着个开学。 晚上,只要街上有人们一起乘凉到十一点,她同样这时候回来休息,早了就怕碰上没有睡下的家里人。她回来有时候有月光给在家里照亮,走到那炕沿底上炕的时候,看到父亲的那副模样恨之入骨,好几次有一种想给他的身上也来几棍子的恶念。转而一想,就是怕自毁前程。 她委屈地想着,自己是个女的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如果是个男的可能就避免这动不动就来毒打了,谁都是看人了,父母亲更是这样的。 看来这弱势群体,在那里也不得个安然。小时候母亲也是能打了你,就无止境地打,等不让她打了,她也就不再来打了,并且她一下子也不敢来管你了。看到父亲的那张脸真恨得咬牙呢,父女间的那点亲份伤失依尽。 一时的精神失控,起了煞心,在边想边往下躺时又恢复了仁义。自己又安慰自己“冲动是魔鬼”,自己还有一份工作呢,也多亏他给帮忙。如果是以家庭暴力告他让他滚出这个家,这个家也毁了,自己也被人们笑话了。 过了一段时间,这个家来了一份信,父亲自己在看,也没有给奎英,可能也不是自己的,奎英也没有找着看。 从那次之后,奎英在夜间,时不时地被吓醒了,每次都是恶梦。总是梦到父亲拿着那致命的凶器恶狠狠地向她扑来,她也因为害怕而喊出惊人的声音。醒来了是个梦,她还要谢天谢地给化作为梦,要不是真的就没命了。 每一次被惊醒后都很难再入睡,首先就是痛恨父亲的一段情绪和思想。一次次的殴打、一回回致命袭击,将一个弱女子惊吓的可能是精神上有点沉受不了了。别看她每一次遭受毒打是以天不怕地不怕勇敢地面对,但是内心里也是很胆怯的。每次看到父亲凶狠着一副可怕的面孔向自己猛扑过来,都是既害怕伤残了自己,又担心肌肤专心的痛,惊吓的真魂快冒千里呀。个性强悍的自己硬是把自己给吓出情况了。 她怀忆着自己做的每一个噩梦,第一次是父亲把她扔到村边的一个土坑里用很多东西压住,因为是梦也不知道是什么重量级的东西压着她的全身然后要活埋,看的出不上气了,使劲儿地喊着,终于挣脱了,也醒来了。 第二次是在房顶上,正在和家里人抹房子,在梦里也找不出个原因,反正是父亲又生气,抓住就从房顶上往下扔,在跌落的过程中担心跌痛惊吓的又是一阵惊叫,惊醒。庆幸是个梦。 第三次是用家里的擀面杖朝着自己的太阳穴砸来,这次头使劲儿一偏把自己惊醒。越想越感到父亲可恨,真想在夜间把他给结束了,只是担心弄不过他。 今天这次又受最近这次的影响,又梦到他着菜刀朝着自己劈来,又是一声大惊把自己惊醒。 唉,这到底是梦先呀,还是事先呀。梦先,我还得有这样一场罪受吗。一幕幕可怕的往事,过往着让奎英清醒的如白天,哪有个睡意。她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天亮才睡着。家里人都起来了,她没有醒来也没有起,一直睡了两个多小时,无精打采地起来。把炕给弄利索了,又接着继续睡。 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道是个什么时辰,只听得院里有人声嘈杂,奎英赶紧爬起向外面看。只见是表姐领着一个男子在院子里与妹妹们和母亲说话,奎英麻烦了,赶紧跳下地到厨房里,倒开水加凉水把头生进去,再摸上洗头膏。趁他们还没有进来就赶紧刷牙,大体来了一遍,就赶紧冲洗头。之后又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了盆子里。这个程序正常情况这个时间是完不成的,这次等他们进来奎英已经把头发擦的不掉水了,第二遍也就不再洗了,也正好假装是上午在洗头。 听得表姐进门问:“奎英呢?” 奎英打开门回答表姐:“二姐,你先上炕,我洗完头出去呀。”边回答边草率地涂抹化妆。 娘三个热情地把客人让上了炕,她们都知道这是给奎英领来的对象,因为这个男子和寄来的照片很像。奎英也大底猜到了,算时间,看媒人都是这个系列的。 母亲过来给烧水,先往锅里舀水。奎英端着镜子,拿着化妆品坐在烧火板凳上,占上了位置意思是妈你不用发愁,我不用您为我的事忙乎,还是我自己来。 母亲心里亮了,她盖上锅就出去陪客人聊天去了。 第七十四章 随心所愿 表姐客气地对舅妈说:“舅妈快上来吧,不用太忙乎。” 板板说:“你们先坐着,我给张罗着做饭。” 那表姐说:“不急,您先歇一会儿吧。” “不累。”板板回答完话,就问林杰:“后生也是一个村里的?” 林杰赶紧回答:“不是,我们村离二姐这也挺远的,是我三姐和这个姐是一个村的。” 家里人听了更做实了就那个男的。 那表姐说:“他们两个人大概书信来往了,都看的差不多了,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感觉可以相互见一见了,他就放下那里的活回来了。” 两个妹妹挤眉弄眼,笑着出去了。母亲很欣慰地在炕沿边上摇晃了两下,感觉这回可以成了。 那表姐也感觉到了舅妈的心事,心里也很舒服。林杰也感受到他来这个家挺受欢迎的,看来她们对我都挺满意的。 这时,奎英也把茶水递上来了。奎英先了了林杰一眼,又瞟向了表姐,问:“今天热了吧,骑的。” 林杰不等表姐回答,他就接上了,道:“上午好了,我还行,看二姐年龄大了点,费点劲儿,骑的热点。” 听这个男的说话声还比较好听,又干脆,奎英还想瞟他一眼,这次,两个人来了一个对视。他们没有因为这一下而尴尬,而是谁也没有感觉要离开谁,接着又对视了一下,而后才移开,就像很正常的那种对视。这一对,就像触电一样,两个人都有点异样的感觉。 板板也下地了,到厨房开始做饭。奎英感觉自己就好像没法吃这顿饭,稍微停了一会儿就过去了。在农村最好的招待客人的饭就是炸油饼,奎英心领神会。看到母亲用刚才剩下的开水和面,她就站着等着给揉面。母亲喊奎伟进来,让给往进提碳,喊奎燕进来给刮土豆皮。 这几天,奎英没有参加干活,她们也都被训出来了。她们看到奎英今天“出征”就推脱了一点,结果又让母亲给喊回来了。 板板这几天对这两个小女儿的指望有点顺手,没有了还有点离不开,再加上奎英也很快要出嫁,这两个女儿必须得使唤她们了,就算有奎英在帮忙,也不能让她们有一顿偷懒,要不还得天天地喊,不在也就没有指望,那样还少做不少饭呢。 一顿饭很快做好,油炸饼,炒土豆丝,另加一盘烧鸡蛋还是给客人吃的。 恩泽不迟不早回来的正好,大概也是算计着的。他一进街门看到有两辆自行车在院里停着,估计就是有关奎英的事。他很高兴,也大舒一口气,快这次成了吧,哪怕是不要一分钱也让她出嫁吧,要不我还被不小心给弄进去了。 他停下自行车,激情涌动兴致勃勃地往家里赶。听到动静的家里人,都往家门这边看,林杰就下地在门后穿鞋,准备下去迎接,恩泽已经进门并且往展推门,林杰被挤住。门外的往门后看,门里的往外看,两个人的眼睛高低相对,来了个不好意思。大家“哈哈哈”大笑,两个当事人小笑,并且互相推让着上炕。最后,还是恩泽上了里面。 略备小酒,两个人也喝的正好。 恩泽问好了男子情况后,就与外甥女谈家常论短也捎带的把林杰的家庭情况说了一遍,也把那里安顿的婚事告诉了一下。 恩泽挺满意,这样双方也都很满意,这门亲事也就算定成了。 这次的这门婚事比较省事,由于林杰请假时间有限,他们家打算,如果成了就直接把彩礼钱给留下,婚也就不订了,就等冬天回来结婚吧。 说成了以后,表姐把那边交代的事情办好,林杰只是扮演个监事人,一切全权委托了表姐。 下午,奎英和林杰长谈了很长时间,家里人和表姐都午休也睡了很长时间。 奎英这次好像是找到了她经常想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很满意,再没有以前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种感觉。难道是上帝已经给安排好了的,为什么在和他没有半点联系的时候总要出现他这么个影影,尽管你就是执着地要跟随别的那个人,但还是有很多的阻碍,尽管是对方也同意和你在一起,两个人的事这已经是最做够的条件了那也是无法走到一起的。看来,在命运里是各有各的对方,各有各的家庭,怪不得怎么也走不到一起。和这个人如果按正常的男婚女嫁,是无法到一块的,奎英在找对象的时候,林杰还在奋发读书,人家还不谈论这事的呢,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和别人拖拉这段时间,直到给他们拉倒一条壕里,奎英很有感触。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她可受了不少罪。这次可能就是一个家的那个人,要不这么顺利,一切都是那么的顺遂人愿。顺意的彩礼钱也是他们给估的,家里的一切也是他们给弄好的,都不用你去张那个嘴,哪有一点争论呢。其实,本来这些都是每一个家庭在娶媳妇的时候就应该准备的,在没有欺骗的条件下都会准备的。 奎英好像完成了一个心愿,信心满满,坚信这次是交代家里的所有人,再没有需要找对象的事了。 林杰好像完成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一样,踏实地出去给家里挣钱去了。他准备冬天回来收拾家,过完年就结婚典礼。 两个人好像是一见如故,又好像是一见钟情,更好像是一朝邂逅成佳侣。总之,两个人都是那么的含情脉脉,一下午就处出了那种如胶是漆的情分。 分别时奎英依依不舍,林杰好像在揪心,但又不能不分开。 奎英的这账婚事来的顺成的快,并且还不是成就成了那样简单,它给这个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的思想变了,不再是那么沉闷了,有了欢愉的时候。父亲不再担心奎英没人要了,舒心了许多。两个妹妹为二姐高兴,为她找的人点赞。奎英自己更是觉得太如意了,觉得这么大的岁数等的值,终于等到了心仪上的人。她更觉得这是不是是上天专门给自己留的,男的就剩下个他,女的就剩下个自己,本来不认识,还总在心里毫无意义地挂记人家。难道是上天在给自己悄悄地透漏,那就是你将来的爱人。反正是就这样走着来了,事已至此,再没有了挂记,一门心事教好自己的书。 第七十五章 热 望 开学了,奎英以异样愉悦的心情面对学校里的一切。学生们这几天看到老师乐呵呵的,他们也很开心,对于老师给予的每一个笑脸也是一种认可,学习也很是迈劲儿,奎英教起来也很省力。面对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作为老师就像教自己家是弟妹们,她很耐心地为孩子们讲解,挖空心事地教孩子们学会理解题意,学会解答难题,争取让最落后的孩子往前赶,成为一个共同进步的集体。 奎英付出了辛苦,也收获到家长们的口碑,传出了好的名声,在一次的人员调整的过程中,奎英仍然留在的学校,成为骨干。 临近新年,学校放假,奎英有了空想林杰。她挂记着林杰是否回来,是否还要来看看她,如果临近年根回来也许就不会来了就等的过年时来呀。自己在大脑里不分白昼地想着这些事,时不时地有一阵子发呆。 腊月十八,父亲从大队又给她带回一份信,她偷偷地拿到背地里看,是林杰的来信,告诉说他已经回来了,年前就不来了,并且请求原谅。从城里给买了衣服到时候一块儿给带去,奎英看到这些一阵幸福感,这是此生一直都没有过的,她独自在那闲房里偷着乐。她把林杰的信举到脸上,并且在那信纸上轻轻地蹭,享受着它给带来的幸福。难道这就是所说的心上人吗!这就是心上人要做的一切吗!它一不能代表自己爱东西,它二代表有人牵挂。有句歌词“心上人呀,快给我力量”这才是真正的心上人,给了自己重新生活的勇气,并且还给增加了生命的活力。等着吧,等着那个美男子来邂逅。 旧年的这最后几天,很是不待见,奎英天天那么着急地盼它快快的过去,可它就是那么的漫长,严重地阻碍着一颗热血沸腾的心的飞速。唉,急也无用,还是慢慢地奉陪吧。 快!家里有什么活找,拿来尽情地干,帮助忘记那激切的期盼。奎英每天大早起来,收拾着这个家,之后按照这个地方的乡土习俗,为过年准备着一切。不用母亲来给指引,所有的活她都知道,所有的那一天干啥都有项目,一天都不脱空。 从腊月二十三过完小年,神神上天汇报一年的情况走了之后,才能动家里的一切。二十四打扫家,二十五蒸馒头,二十六蒸包子;二十七炸麻花;二十八贴窗花;二十九贴对联,三十正式过年。 这终于是盼到了。 两三天的好吃好喝没有把奎英的思情之切降低,她天天假装没事,用吃瓜子和花生来压住那期盼撩逗起的兴奋神经,不使外露。 大年初二终于过去。初三一早奎英就开始盼上午,她把自己早早地收拾好,化妆打扮就像要出门。又把家里给好好地收拾了一遍,家里人都清楚她的意思,本来就不想干活,有人这样积极地干,正好穿着大年的新衣服还不便去干活呢。两个妹妹“叽叽喳喳”开心地讲着她们大学里的一些趣闻趣事,互相逗着对方笑。母亲也喂完猪上炕躺着去了,只有奎英在瞅瞅这,看看那,寻找着看上去不合适的地方。 总算是家里的一切看着都很舒服了,她也坐着看电视去了。表面上是看电视了,心里确实挂记林杰了,看几眼电视,就从后墙上的镜子里往街门和院子里瞧瞧,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当有一个黑影出现在街门外,她就要盯上一下,结果是个过路人。 越来越临近那预算好要接近速度与路程关系推算出来的时间,她更是向那边瞟的频繁了一些,每有黑影过来,心情就愉悦一次。 终于那个黑影停留在她家的街门口,还用手在开门。她的心里乐开了花,但又假装没有看到,坐在那里无动于衷。这个时候爱谁看到谁看到,看不到就让他直接进来,给大家一个突然进门。 林杰已经进了堂屋,母亲板板在炕上也预计着林杰快要来到,可是还没有动静,就坐起来向着院里瞧,并且说:“这个谁现在了还没有来。” 林杰已经站在了家门口,姊妹三个都朝着他这个方向看,听到母亲说话都笑了。 林杰跟着笑并且,说:“来了。” 母亲这才把头扭向家门口,看着林杰被冻的发红的脸面,赶紧问:“路上冷的厉害了吧,看那冻的。” 林杰感受到了长辈送来的温暖,心里暖暖的,感激地回答:“穿的厚,不冷,只是脸上有点冻。” “快上炕吧,”母亲边下地边对林杰说,又转向孩子们道:“孩子们行动吧。” 姊妹三个一起离开了炕沿边,各自找活干去了。 恩泽出去放马,让到黄草潭寻食并且溜达。马是不能蹲着的,容易蹲起黄,一起黄马就废了,所以不管是新年还是超冷的天气都要放出去走走。这马因为这几天过年了,也给它捎带的过个年,给一些上好的料,结果吃的不想出去了,恩泽硬是给撵出去,并且陪着送出去好远。 院里一阵喧喝声,林杰朝着院里看去,是岳父大人手提着个马龙头回来了,他正向院里的家禽喊喝,让守规矩。林杰赶紧下地穿好鞋就出去迎接。 恩泽感觉是奎英女婿来了,陌生的自行车他也不往其他人那边想。 林杰客气地问:“您回来了?” 这一问,差点把恩泽给问哭了。他想:二女儿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今天,她的女婿这样对我好。满眼的泪没有流出来,假装是被冻得,他举起手揉了揉眼,看着这个满意的女婿答应着:“嗯,送马去了。你路上冷吗?” “不冷。” “啊,快进哇。” “您先进吧,冷的。” 两个人又“嘁嘁喳喳”地让着进家门,厨房里的人听到后,不解,奎伟给打开门,悄悄地看了一下,之后关上了。 恩泽自动到炕里头,林杰也脱掉了鞋,端坐在炕沿边。两个人开始了畅聊,由恩泽的问话,引出了林杰的外出打工的所见所闻。 恩泽没有出过远门,虽然见过附近大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但对建造楼房是个迷,他不清楚那农民工怎么就能把房子盖的有模有样,什么都准备的妥妥帖帖;建造房子需要什么正好就能买到什么,正好就有人给做出来了;生产那些材料的工厂怎么就知道盖房子用呢,硬是把木工给顶的变成了装修工。 幸亏林杰是个念了高书的人,给他解答的清清楚楚,让他懂得了社会发展的硬道理。他问上一句,林杰就是一顿长篇大论。整个这一顿做饭的功夫,全是林杰的叙说。在厨房里的几个女人受做饭发出的各样声音的影响,就听的林杰的“嗡嗡”声,三个女儿没有什么表现,母亲憋不住了,说:“这是个忽悠鬼。”三个女儿都笑了。 这边的话也聊的差不多了,那边的饭也上来了。规矩还是照常,恩泽和林杰两个人喝一点小酒,女人们吃她们的饭。家里热气腾腾,家庭成员其乐融融,这个年过的超于任何一年。鸡、鱼、猪、羊的肉都有搭配,鸡肉炖土豆是那样的美味,红烧鱼是色香俱全,猪肉片烩豆腐粉条那是家家户户过年最常食美食,煮羊骨头那是待上上客佳品。 林杰心里非常的愉快,感觉自己比人家家里人都亲热,由此对岳父母大人有一种很感谢的感觉,真想当场给予一顿感谢与回报。由于这是在人家的家,不能,那就等将来在自己的家里好好感谢吧。喝着酒吃着菜,回味着这个家对自己的好,再想想自己的家庭,真是难以赶上。自己的家庭没有人家的好,但是,幸亏自己出去也挣来一些钱,也买回了一些好东西,最起码不让母亲在这方面丢面子,只是少了一些,哪种都是一盘的量,如果其她姊妹都来,恐怕到奎英这就很少了。自己在哪里边吃边胡思乱想,对于想给他再弄点饭的岳母的眼神没有看到,弄的岳母一个劲地在那里等机会。更弄的那几个小姨子偷偷地暗笑。 总算回过了神,岳母也有了机会,又给他加进了几个饺子。 一顿饭在下午的两点多钟结束,姊妹几个没用多大功夫就收拾完了,她们开始和未来的二姐夫聊天开玩笑,奎英也参与其中。 第七十六章 拜年去 大家正谈的兴致正浓,林杰想到有让她们更开心的事,就下地到包里取他给奎英从其它市里买的好衣服,并且放到她们当中,两个妹妹着急往开打,拿出来一看是一件非常时髦的衣服,看来价格不非。两个妹妹爱不释手,羡慕二姐有人给买了这么好的衣服。奎英也是非常的喜欢,这样的好衣服她在市里也经常看到,只是好像离自己很遥远,那就是给别人准备的。今天,属于自己的好衣服近在眼前,这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个人对自己这么大方,怪不得自己多少年来未见其人就总是想念着他。原来他这么好。 一家人笃定这就是奎英的未来的丈夫,特别是她的父母亲,要不也没有这么和谐。 第二天奎英跟着林杰去林杰家了。 早就等在家里的村里人,听到他们回来了,都假装要走,从家里出来边看奎英边走了。 奎英是出来一个看着她并且和说话的,她就问个“过年好!”,有一块儿走到跟前的,她就问个“大家过年好!”。这样就给自己贴了金,这种情况在之前的村里的媳妇身上是没有过的,今天这是没有想到的,村里的媳妇还有这样的礼貌,真不可思议,就算是那个媳妇有这种想法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或不敢说,怕人们笑话。 这个媳妇的这种做法也许能给开个先河,也许是就这么一个,因为人家和别人不一样,人家是人民教师。 不管怎样,林杰听了很是欣慰,他到不知道村里的媳妇们问不问好,只是觉得奎英做的很好,很给力。 家里的人也都出来迎接了,奎英也问了“爹、妈好!”二位老人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也是村里别人没有享受过的,他们享受了。他们答应完之后还向走出去的其他人瞟了一眼,看看他们听到没有,感觉有人听到了,也很欣慰地收回来了视线。 在门口,媳妇已经退到了门后,等着自己进家,老两口也推让了一句,媳妇坚持让先进。 进了家,老两口满意地看着这个媳妇,公公让了一句“快上炕哇。”听完奎英回答就出去了。 婆婆用双手推着奎英到炕沿边,让上炕。 奎英答应了“行。”就跨上去了。 林杰给忙乎着倒水,母亲给忙着做饭去了。 村里的人们在下午就传开了。林家找了一个好媳妇,看见也是聪明的,大大方方地不怕看,还问看的人过年好了。真是不一般,到底也是那教书人,就是和咱们不一样。很多夸奖的语句在每一个人伙里回荡着。一时间,奎英成了这个村里谈论的话题。有也来拜年的新媳妇听到来串门的女人来说这样的话,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有厉害的媳妇就要给这些人来上一句:“快我也问上一句吧,大家过年好!”人们再也不敢说了。以后到了其她人家也忌口了,再也不敢提了。 吃完中午饭,公公婆婆就出去了,家里只留下林杰和奎英。她们两个人在路上也没有聊个什么,因为林杰在领奎英来的时候就没让奎英再骑一个自行车,他担负起了一路上的艰难行走的职责,他愿意带着奎英一路前行。 因为冬天的路很难行走,奎英感觉林杰很累,所以也避免和林杰谈话。林杰也累的很少与奎英扯个话题,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父母亲给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因刚见面也没有个什么好谈的。就先从读书和学校里的一些事还有同学们之间的情意聊起,一个人聊一会儿。林杰得知奎英是那样的情况,他很是佩服,并且深表同情,对于奎英遗憾的求学止步深感可惜,猛地又想到自己,自己倒是可以考可是放弃了。用奎英的精神来看待自己,还应该去参加高考,可是已经到了结婚的日子了,怎么能再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突然觉得,之前是拿起了狠心才放下高考的,现在没有机会了又想到高考了,为什么有机会不珍惜,没有机会了反而有这样的想法了。可能人就是这样的,也许奎英也是这样的,真正让她尽情的考也许她也没有这种遗憾了。唉,还是不要想那没用的了。 两个人边聊,还要对看着对方。不时地发出一顿开心的笑,林杰越看奎英越觉得气度不凡,隐约还看到一种非同一般的贵妇相,远远的不是那个民办教师的那种有才气的相。他想到他在城市里所见到的领导妻子的那种高贵面相,自己不由地感觉这个女子既然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那就有与众不同的前景,他现在又在我的面前脱出了一副贵人相,那就是给我看。如果我不提升自己,那她也许就不属于我的,尽管我们很快就要结婚。 试想想,人家在学校里,打交道的就是教师,我这个将来可能要靠打工来养家的人,常年在外,也许真得会带来个什么。怎么办,要不今年再考一次,就借助奎英这个贵妇相提升一下自己吧,省得将来自己的想法不能安分。 林杰倒是没拿他的想法当个难度和奎英试探,而是直接对奎英说:“听了你的遭遇,我突然冒出一种想法,说出来也许让你见笑。” 奎英微笑着说:“你还能有啥想法,能让我见笑。” 林杰鼓起勇气,说:“我要不今年再试的考一次,借你的福气,我是肯定没有那种福气,就借你的福气碰碰。” 奎英觉得林杰有点不可思议,已经打了一年工,又找上了对象,马上又要谈婚论嫁,他怎么就想起个这事。这又要让自己重回那种无家可归的日子,这还不算,又要重蹈覆辙,还要和他们家玩心里战术的人闹那种让人可怕的事。自己这是怎么了,找谁也不能好好地结个婚,总是出点幺蛾子。 他考不住下半年便可结婚,考住了,又是一等至少两年。那样自己又大了两岁,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唉,可能这就是上帝对自己的惩罚,想当年人家有人给说来一个人,自己没用几句就给顶走了,让上帝给剥夺了终身的婚姻。看来这家是毁我最彻底的主了,既然我犯上这厄运,也就没的逃了,就奉陪到底吧,看看是个怎样的结果。 奎英口是心非地说:“你要是有这个意向就再考一次,我坚决支持你,不管你那个时候认不认我,至少不能委屈一个人才。”她说的真让人信以为真,林杰非常的有信心,很想得到奎英的大力支持。两个人就这样决定让林杰今年再考一次。以后就和谁也闭口不谈结婚的事。 院里面又来了一波看新媳妇的村民,两个人下来迎接。这又感动了村民们,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媳妇会出来迎接她们,这又是一种不同其她人的做法。这个媳妇长得真好看,双眼皮,圆脸蛋,整齐的牙齿,身材苗条细杆,和林杰真是绝配,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带着夸赞的口都走了,怀着羡慕的心里回到了她们自己的家,反思她们家怎么就找到这样好的媳妇了,看来岁数大了也能找到好对象。 从别人家回来的林杰父母亲路上遇到了从她家出来的人,远远地就听到大家的夸赞声,他们的心里那个甜美,赶紧这次让他们张罗结婚吧,结了婚才能算是自己家的媳妇呢。老两口喜笑颜开地走进的院子里,怕进家惊动了两个孩子的好事,就在院子里看到那猪鸡做的不对,就“哼哈”喊上两嗓子。两个人一起向外面看,再对笑一下,了解了二老的用意。 两个人决定了一件不知道是大事还是小事,但放弃了一件大事,他们都没有后悔,都是以足够的信心来迎接并且面对的。 第七十七章 猛然奔出来的惊讶 两天了,父母亲没有听到儿子说过个结婚二字,父母亲在内心里猜着,是不是这媳妇要的出格了,儿子不敢向他们开口。也不敢问儿子,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只等着初六那几个女儿来了,让她们给张罗吧。 总算盼到了初六,奎英要张罗着回去,这家的人,不让走,让等着,让姐姐们看看,奎英也就没有走。 中午,三个姐姐都来了。 她们看到奎英亲的,爱的,不住地盯着看,把个奎英看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弄的她不知道从哪里看好。 姐姐们也是为兄弟的婚事着急,看到这么大了,赶紧结婚成家,有什么事三个姐姐都给兜着,张罗!大姐在堂屋里找到一个机会,悄悄地问林杰:“你们这次张罗结婚呀吧。” 林杰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打算结了。” 母亲和两个姐姐大吃一惊,问:“怎么了?两个人说僵了?” 林杰赶紧说:“不是,我打算再考一次,她也挺支持。” 母亲又是一惊,道:“呀,妈呀。”两个姐姐也没有半点说的了,就往家里走。 三姐因为和奎英熟悉就在里屋和坐着,她也敢问奎英结婚的事,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看到进来的两个姐姐,用同样的眼神相看着,也猜到了是同样的结果。 林杰考学对于这个家的人当然是一件好事,万一真的考上了,这个家还真得出个人才,支撑了家庭门面。 林杰突然对他的人生特别有信心,不当前几年,怕考不上耽误找对象,把父母亲给急的。现在对象也有了,再考那也是父母亲的希望,他们也不会再为我担心了,今年考不上个大的,考它个小的,考个中专也可以,总得和奎英有所搭配。现在虽然她是找上我了,可我觉得低她一等,她可能是岁数大了,没有合适的才觉得我合适,我今年好好地再努力一把,赶到她的前面,这样自己也觉得配她有余,在她的面前不会低眉下眼。 父母亲和众姐妹本来已经做好了为林杰结婚的准备,缝好了被褥,买好了婚礼的礼品,购置了娶嫁用的离娘肉,置办酒宴用的各种干菜,木耳、黄花、人造肉,这些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这样不就都白花钱了,如果考上了还得等好几年,就算放着,这也是变成了如今不必要花的钱了。母亲和林杰叨叨,林杰安慰着,自己要是考上了损失这点东西那是很小的事,一句话把母亲给安慰了。这个家就这样把掀起的浪潮给平息了。 和这边的姐姐们呆了一天,奎英感觉这里人太多,晚上都也睡不好,炕上挤的,睡不下,还有人就到给他们准备好的新房里去睡了,冷冰房也很遭罪的,这还有那个小小姑子没有回来呢,她回来再有她的对象送回来,这一大家子的人更是没有更好睡的地方了。 奎英初七就要张罗着回家,这边也没有硬留,林杰也就再次把奎英送回来。 回来自己的家也是一样的人多。哥姐的一家家都回来了,总共有七口子。哥哥三口,姐姐四口,就算烧开闲房晚上也是个问题,有多少就这么挤着凑合,大年时节的,去谁家借宿也不太好。 别看奎英和奎杨关系不怎么地,对两个外甥特别亲,这又见到了一小侄儿她更是顾不上和大人聊天,就在一边逗小孩子们乐。哥嫂想问她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就是等不到她有个停歇。林杰和岳父母一起坐着,父母亲等着他开口提结婚的事,他就是像个没事人坐着看奎英逗小孩子,还跟着在一边发笑。大家都觉得这两个人才有意思呢,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好意思说出来,硬等着这个家里的人主动问他们了。还是他们两个人互相推诿,都等对方说呢。 父母亲知道奎英是不会和他们说的,那就直接问林杰吧,恩泽终于等到林杰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就抓住机会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林杰很干脆地说:“我们商量了一下,暂时不打算结婚了。” 全家人都为之吃了一惊,把已经准备的思想一下子打落空了,都认为她们这是怎么啦,本来林杰没有回来之前来信说要在过完年结婚的,现在为什么这样了,这也许又是这个奎英出的鬼相。父亲接着问:“怎么啦,之前还不是说要回来结婚呢,怎么一下子又变了,是不是奎英提出什么了。” 林杰赶紧解释说:“不是的,是我还想再参加一次高考了。” 父亲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母亲一下子就把头脸放下了,嘴里还悄悄地嘟囔了一句:“今年又嫁不了了,啊呀,我算倒霉了。” 儿子儿媳妇在身边都听到了,他们在后面悄悄地用眼了了一下林杰,只见林杰正看父亲呢,等他过来看母亲母亲已经说完。他们两个觉得好悬呀,差点让林杰听清楚了。林杰确实没有听到岳母说什么,他看罢岳母又把目光盯向岳父,等待听岳父说什么。 恩泽本来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打了个定,扭转话,说:“年轻人有志气,还想来最后的一拼了,怕将来后悔了。”说完,他笑了。大家都跟着笑了,唯有板板没有笑,心里想:这个奎英兔子大概就这命,找一个就是要考学的,因为找个她,把一个打工的考了学,就是不和她结婚成家。 哥哥奎武也在那里想:嘿,奎英这家伙就挑的找这样的人,被这样的人弄的最后成这样大的岁数了,如果这次这个不成,我得出来为她改变想法,不能这样了,他们可以往小了改变岁数,你是不能改变了,熬到这样大的岁数,只能找二婚了,图了个啥。 这时的奎燕、奎伟也都处了对象,因二姐还没有出嫁,她们也就没有透露给家里人。奎燕已经毕业,分到一个县城里,在县委做了秘书,在一个单位处了一个对象。他们的这样私自相处的东西不像农村那里成了就要来往,也能称为媳妇、女婿、婆婆、公公、岳父、岳母了。奎燕给她们家打破了这种规矩,不到谈婚论嫁就不往家里领。对于二姐这么大岁数她也并不感到有多么大的了不起,在城里她也看到有这么大岁数的人呢。 奎英听到父亲和林杰谈论这事,她也就放心地出去了,把孩子们招呼到堂屋,用发放压岁钱的方式逗着孩子们。 第七十八章 瑞雪兆和谐(一) 王海亮看到奎英出去,他稍停一会儿也跟着出去。他在地下的板凳上坐着,听到林杰要参加高考就对奎英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奎英想法真高,她还不死心她找个打工的还要逼着人家考试了。唉,我要是那会儿,碰到她多好哇,也许我也就能参加一次高考,也许就考住了。可偏偏就碰到个她,什么也懂不的,没有给予一点支持和动力。他的心里很喜欢奎英,来到孩子们中间,也和奎英站了个对面,奎英手里抓着一些零钱,看谁要大的,谁要小的,谁要旧的,谁要新的,弄的孩子们站在那里动脑筋,又想要大数的,又不想要旧的,又想要新的,又嫌小数字。王海亮假意为奎英再换一种办法,来到奎英跟前做了一个有点猥锁的动作,之后来抓钱,他来给想办法。奎英感觉王海亮挺烦人,为了给他点面子,就把钱都递给他了,让他给安排去吧,她不敢多和他呆着了进家去了。 三个孩子有两个是王海亮的,所以,她们不想再和父亲玩,从父亲手里抢走了属于她们的钱,就追着二姨进来了。王海亮为自己的失手感觉羞愧,没有进来而是出去外面门口站着了。他还想:这个奎英没有对自己作出反抗,而是羞走了,也许她内心里也有那个意思,看来以后还有机会。王海亮内心里仍然暗存那份龌龊之心。 奎英感到这个姐夫不是个好鸟,他在自己的家里还能做出这样的事,何况在别处了,她有点可怜奎杨了。这个当姐的,在这个家她和我就像个过客,没有一点人情味,难道在她的那个家也是那样的吗,弄的她那个男人得不到温暖,故意来报复我们家人吗,这个家伙以后还得离的远一点,万一露开个机会他还会害人的。奎英想完,扭过脸瞟了一眼奎杨,奎杨正看着她的两个孩子发笑,对奎英的这一举动没注意到,因为她从来都不去看她一眼。 王海亮心里总是悄悄地注意着奎英,他怕奎英去向别人耳语,去评价他,对于奎英看奎杨他也注意到了。但他的内心里已经做好了答对的准备。一旦奎杨知道了,来争对自己,就反咬奎英撩逗自己,是她自己故意碰上来的,让她们姐妹相闹去。 奎英压下了这件事,她在暗中注意着王海亮,怕万一对另外两个妹妹下手。 炕上的人们聊着很有品味的事,恩泽也偶尔跟着参与一下,板板听着也没劲儿,因为不是她感兴趣的事,就自己靠着炕头墙躺着了。 恩泽坐在妻子的前边,看着身边的儿子,再看着儿子另一边的儿媳妇,再看看对面的两个女婿。奎英的女婿不时地来看看自己,弄的他也不好意思,故意去看上一眼王海亮。可这个王海亮眼睛很不老实,就在地上站着的这几个小姨子那边看,感觉到我老头看他了,来对看上一眼,也没有一句话对答。他猛然感觉这个王海亮是个花花心,这小子不老实。再来偷偷地品一下林杰,这个孩子挺上眼,可比那个赵玉强了,眼前看比王海亮稳重,不过时间是最好的鉴别条件,他感觉自己的眼里是有水了,肯定不会错。 王海亮探着和小姨子们说笑,偶尔来听一下炕上在说什么,感兴趣的往下听,不感兴趣的就转到小姨子们这边。奎杨没有兴趣,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只是看着孩子发笑,更没有听到炕上的人们说些什么。 一会儿,听到母亲打呼噜,大家都安静了。 父亲恩泽下地了,并且说:“奎杨看你累了上去睡一会儿吧。” 奎杨毫不客气地上炕躺在母亲旁边了。中间空着的场地又被两个妹妹坐上来了,她们开始和哥嫂一起逗侄女玩。 林杰下地了,他站在靠柜边和王海亮聊上了,他们两个也有共同的语言,一直聊到晚饭上来。这一次也没有白聊,王海亮至少长了志气,朝着他仅有的一点指望要更加努力。 瑞雪兆丰年,吃完了晚饭的恩泽一家人,没坐多长时间就睡下了。因为恩泽看到从远地回来的孩子们都累了,就主张早点睡,都有个地方好躺下,要不都那么坐着想展个腰也不是没地方就是不好意思躺下。 大家对于外面的一切全然不知。 本来昨晚在睡之前,还不像个下雪天,就看见天上稀稀拉拉的搭挂了那么几丝云彩,也不知道这个老天爷一夜怎么运作的,这么快。阴了,加厚了,又下了,又弄晴了,反正第二天,醒来了院里是厚厚的一层,足有六七寸后,这也太突然了,让人毫无准备。 恩泽第一个起来,天刚放亮,不是这满院子的雪还很难看清楚一切。他给马儿添上了草,之后就准备为家禽们弄食,他先在院子里忙乎着打扫雪,扫出了一条条的过道,又来窗户上乎拉那飘上来的雪。这样让家里的人们听到了,两个屋子的大人都着起来了。 林杰出来帮着铲雪,奎英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她是这个家里的最权威的一个劳力,那里都有她成了习惯,她不干这活就好像没有脸面在这个家呆一会儿,这是她一项形成的习惯,因为经常有人在暗暗中用一种无声的告诫督促着她。 奎武一会儿也出来帮忙了,王海亮假意帮着奎杨弄孩子,没有出来。满院子的雪不大一会儿功夫也就铲完了。秋后留下来的一些下蛋鸡在白雪的映衬下,红普普的脸蛋一个一个地左偏偏,又偏偏,眼睛争的溜圆看着这不同寻常的院子,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迈上一步向前伸一下脖子,显得非常的谨慎。离开鸡窝,来到院子里,“哗”的一下子一起展开翅膀飞跳着来到闲房门口。 恩泽理解其意就开门挖沙粮食,一个个嘴比什么都快,抢着吃。时有那强者要欺负弱者,来用嘴啄一下别的鸡,就怕它多吃了,在这个过程中,它可是少吃了几口,但它没有意识到。 被视为宝贝的绵羊,也出了圈门,要进入羊圐圙,它们可是满脸的愁容,一遇上这样的天气可算是倒霉了,被送出去外边没吃没喝,就是个站着挨冻,遇上个白毛风连家都难找到,一个个急着往圐圙里奔。总是在后面的羊也有它的新发现,看到窗根底下鸡们在吃偏食,就往那边去,能叼一口就算一口,最后也被人给撵进圐圙里了。小羊羔吃完了娘的奶,出来活奔乱跳满园子撒活儿,奔高。奇怪的是它们就在那林杰堆好的圆圆的光光的雪堆周围奔,跳过来跳过去不停的奔。院子里的人看着都发笑,家里的人听到后也朝着院子里看着发笑。奎武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说:“哎哟,我堆成的雪堆羊羔都知道不好看,不好玩。” 父亲笑着说:“看你那糊弄的连羊羔都不待见。” 奎武略有点惭愧地说:“我说一会儿就往出拉呀,结果让这几个羊糕给笑话了。” 第七十九章 瑞雪兆和谐(二) 两个小妹妹挤着跑出来看稀罕了,“嘻嘻哈哈”大惊小怪地。那几个小羊羔就像故意做给院子里的人们看,活奔乱跳,往鸡群里斗鸡,“咣咣”的急奔能打起两三米,一个来完一个来,有时候还能互相碰到一起。大家乐的不忍离开,鸡不管那回事,还是低着个头加速地抢食,有的羊羔冲到跟前,脑袋像箭一样往中间冲。被影响的鸡“嘎嘎嘎”地生着气好像骂了一声“讨厌”,也对别的鸡不礼貌了,展开翅膀飞起来,之后又跳到别的鸡的身上,压下来得到一个位置,继续低头抢食。不过也有被笑声惊动了的鸡,抬起头瞧一瞧,感觉不在它们这边打扰就又吃它的去了。 这个院子里一阵闹哄哄,把吃饭都给忘记了,家里的板板在骂恩泽了,道:“那个老没调,和一些孩子一样了和羊羔在院子里耍开了,还把他们高兴的连吃饭都忘了。” 家里的女人们都在化妆,磨沉着时间,等待吃饭。孩子们听到姥姥或奶奶这样唠叨人,也往院子里看,并且要下地往出跑。各自的妈妈都这才放下手里的活来阻拦自己的孩子。 看到这不可控的局面,板板自己出来喊大家吃饭,大家收起工具陆续往家里走。小羊羔感觉到了没有意思,也就收起了它们的活泼劲儿,要往羊圈里去找妈妈,最后用那弹跳的蹄子在那雪堆上弹几下,把那好看的不好看的雪堆都给摊开了。 今天可是个留客天,谁都不能走了,两个女婿当然也很称心如意,本来就不想离开这里,这回可有了理由。小姨子们给摆好了场地,准备了扑克,踊跃报名参加的人都有的轮不过来。于是,就用抓纸球的办法来定人。两个女婿不要抓,没有他们就没有意思,奎伟和大二姐没有抓住,她想另起一摊,因为大二姐的关系失望了,她只能挤在三姐的背后与三姐共享。玩牌的人们开心地玩着,不思柴米油盐。没有完的人在心里想着:好像天生我们就是个做饭的人,正好就滤出来了。 她们没有想可以不做,可以不承认命,这就是一种责任和担当。母亲在给这么多人做饭,自己总不能看热闹吧,到别人家你不参与也会遭人讨厌的,为了讨好别人你也得参与。这是自己的母亲怎么能不帮,何况有自己招来的人呢。 恩泽自己在院里不紧不慢地往外面拉雪,他好像拿这当成是自己的个人私活,不时地也发出一点自己的声音。看到孩子们在院子里放个鞭炮,来叮嘱一番,玩雪了来告诫一顿,再喊喝一声那个捣乱的家禽,牲畜,一个人在这个空间里也上演着轰轰烈烈的精彩片段。 享受着上等的招待,吃着现成的饭食,玩的又挺红火,两个女婿还真的住着有点不想离开了,但又不能不走。第二天他们试探性地说着今天要走,结果没有人强留,只好排除内心里想着的困难行动上路。 路上尺把厚的雪,不论是哪一条都有人走过了,可能也是无法在家里呆的人踩出来的一条称得上是路的路,南一个北一个两个女婿都走了。 这个家略有些头轻了,睡觉也不那么挤了,吃饭的时候一些女人们也能上炕了,也不用那么想着花样编食谱了,随茶便饭即可,但仍然不失热闹。家里每天都摆着一摊牌局,都想赢哥嫂一些钱,好去改善一下自己的需求。 奎英有时候把赢来的一些钱,还要花给这三个孩子,奎杨看在了眼里,也受了一些感动,改变了对奎英的看法。 之前,她总认为,奎英和她不对,连她的孩子也不亲。现在看到了,人家这是姨姨和外甥的亲份,好像没她什么事。她也慢慢地有了一点人情味,不再那么讨厌奎英,或者也能感受到一点奎英对自己没有那么讨厌了。 奎英和奎杨在这个家里做饭配合的得心应手,这也是之前形成的一种规矩,现在套式做法,哥嫂并没有看出一点破绽。总之,这个家每天“嘻嘻哈哈”热闹有佳。 恩泽和板板每天也就是个给孩子们安排饭食,捎带给看孩子们,嘴里也是不闲着,一直也是操着心。都是自己的孩子这么多人每天一吃饭坐一大圈,也很高兴,没有半点厌烦,这大概就是亲字难得,是人家需要的。至于媳妇本来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不在一起人家还不舒服呢。剩下尽是自己的女儿们,哪个身上都过意不去,根本就没有那种不待见的意思。 奎杨住了几天,要回去,她怕哥嫂烦她们娘们,拿心要走。哥嫂执意要她们和他们一起走,父母家都要安安心心地呆着,不能有半点不公平。姊妹们都和睦相处开开心心地,陪伴在一起,一年也就这么几天的空闲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姊妹几个就这样共同聚在一起过了一个开心的年。 父母亲也感觉到这样多好啊!一下子一股难受的劲儿涌上了恩泽的心头,他想到那几年这个奎英在家里制造的那阴深深的场面,给他带来的寒心。这可终于过去了,也许再也没有了。希望不再有了,奎英已经也是快要出嫁的人了,再怎么自己得忍让了。只是她的这个婚姻又要演变出一种不祥的兆头了,怎么结呀结呀的又放下了。这究竟也不知道是谁的过,难道是她总是要求男方有地位吗,一遇一个就是冲着那考试去,估计就是她心里的鬼,要么她总是找这样的人。唉!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把个孩子弄的就盯上那个考试了,自己没有了机会还要让人家对象给她考,这也不知道是她为人家惋惜,不允许错过那个好机会,还是因为她没有那个机会坑的。 恩泽在无奈中,产生了一种“顺其自然吧”的唉叹!他羡慕起自己的妻子来,那个木头人真是省心,就管这个家里的一些劳作,心里上什么事也没放的,整天痴呆呆地就那么摆着一副僵尸脸,也就会蠕动那堆受苦受累的骨架,不过也为我分担了生活中的一半,她也不容易了。如果再为我把家里的心操了,我在这个家里也就没什么用了。他想着暗自笑了,又摇了摇头自语:这个傻婆娘还和我玩心里战术了,她挑了硬件工作,把一些软件工作留给了我。 他想起了几年前,老婆拿不下奎英找他回来的事,至此他接上了与奎英的恩怨,有一点被老婆利用的感觉。唉,现在想到啥也没用了,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再也不能与孩子们建立仇恨了。作为当大的,你的心里看着孩子还亲了,可是,孩子都不想和你说话了,甚至连个好头脸都不给你,你的内心里也很不好受呀!孩子的事由她自己去吧,总不能因为不想要了就往外推,她不随心连个述说的地方都没有,还是给予她一点支持吧。这个女婿看样子都很好,看着很有亲切感,大雪天放他走了有点心里不好受。 第八十章 经历给出的硬道理 林杰走在回家的路上,渐行渐远,慢慢地脱离了这个村子人们的视线,他自己活跃在那条被厚雪埋着的小路上,远看就像一个匀速运动的物体在滚动。这艰难的路上,偶尔也能遇到一个也是谁家的女婿,两个人深有同感地对视一下,露出一副同样的表情,是自豪或是优越感。互相下车为对方让出一点方便,然后奔向自己的目标。 那是皑皑白雪上的一枝动态寒梅,是在以其惊人的毅力熬雪霜。早上的清风在上午就加了几码,已经能扬起冻得结实的雪粒,一会儿一股白色的风暴从林杰的身后掠过,虽然能帮着增强些速度,但它能找到衣服穿着的对接处,把个腿腕冻得有些麻木了,幸亏是骑着自行车,来回弯曲着可以拦堵一下,实在不行就下来走上一会儿。 对于在家里享受过年氛围的人们这就是天降罪呀,这没有为什么,没有谈命运的道理,这只是自己的选择,自己在做,遇上了就接招。这样的事情可以拿来比喻一下命运,在你遭遇受不了的困难时,为什么你不能停下来,因为停下来就会被冻死,所以不能停。为什么又要走,因为前方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家。回家才是最好的避风港,一路排除万难前行。一路上,上坡下坡,也能碰到光秃秃的路面,也能颠进风雪造就的陷井,不管怎样都能排除, 林杰,看到自己的村子,就像看到曙光,心里很是高兴,回头一想这也没有什么,反正是回来了。 家里的父母亲没有想到儿子一路上的艰难,就能感觉出儿子费了一点劲儿,累了,一个劲儿喊“快歇歇,一会儿再给弄点吃饭。” 休息好了的林杰,起来把那双心爱的皮鞋拿起来看了看,心痛地用手抚摸着,那被雪水泡厚的皮子,虽然黑色仍然保留,但并不那么发亮了,已经是新鞋旧样了,他心痛地拿着放到了一个背静处,只等它自己恢复原样了。 回来的第二天林杰就开始他的奋斗之路,有邪念来缠绕时就看看那双曾经踏过厚雪的皮绵鞋,立志回家的勇气又上心头,再一次又有了奋斗的志向。这样不断地用自己的成功回家鼓励着自己,希望仍然有另一种成功出现。反复地出现一种勇气也会麻木,再找另一种,来自奎英的各种鼓励也交替出现着,幸亏时间短,总算也熬过了三个月。 终于报名了,大部分的苦已经吃了,想逃避的一些东西也跟着进步了,慢慢地还爱上了,特别是那不想背诵的政治题,硬是强制性地背着,现在还挺喜欢了,背的多了还能用在自己解答题上,开始寻找着背诵了。剩下的其它功课几年了也差不多了,多少年了唯有今年全科的喜爱,大概就是那大风雪天给予的一股勇气,迫使自己冲过了一直以来不想逾越的那道鸿沟,它们虽然不是一个意思,但它们就是那么一个道理。 林杰没有抱着考上的希望去参加考试,他已经被落榜弄习惯了,就是来满足自己不甘心扔下那点幻想。 怀揣着那种放下千斤重的包袱的想法来参加考试,胸怀坦荡,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走进考场,一顿纸上的飞檐走壁完成之后,潇洒走出教室。每一课都是如此。之后回来,收拾东西继续外出打工。 没有怎么的期也没有怎么地望,一心扑在工作上,所期待的是下一个月的工作能尽快发。 有一天,中午下班,突然看到奎英坐在他们的寝室里,他兴奋不已,自己打工还有人大老远的来看望,并且还是心上的人,这该有多高兴啊!他不知道该给奎英吃什么是最好的了,最后决定领到饭馆了里要最好吃的炖羊肉,这样好像才能满足自己的那份最热情的心。 奎英心里乐呵呵地跟着他走,准备在吃饭的时候慢慢向他说明来意。林杰满意为奎英是利用假期来看他,到他在的城市游玩,他很满意,既能见到奎英一面,又不用自己跑路子。这也是他们这种处对象人的一种乐趣。 要好了饭菜,两个人先是对看着笑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该问的问了,该客气也客气过了。林杰正想着话题,奎英开口了,道:“你知道我这次来你这里是干什么了?” 林杰感到奎英有大事,否则就不会这么远来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瞎胡乱发言,他在心里是胡乱地不负责任地瞎猜了一下,是不是来要求和她结婚成家了,因为这已经是过年那会儿的事了,现在考学又没有了指望。 林杰傻呆呆地咧着张微笑的嘴看着奎英,奎英笑眯眯地告诉说:“你考上学校了,家里人让我来告诉你,发电报怕你收不到,让我来告诉你保险。” 啊呀!林杰一下子就像“范进中举”一样,高兴的脑子一懵,有点什么人事也不懂了。奎英赶紧喊:“哎,哎,你说话呀!怎么啦!”奎英也被他这样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的林杰,一下子控制不了他的面部神经,“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了,自己心里什么也知道,就是控制不住。奎英被吓的呆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他,又在内心里责备自己,没有用最好的方法来通知林杰。 林杰心里怕吓着奎英,想收住这场大笑,就是收不住,自己也气得就哭开了,这样也就把笑声给止住了。周围的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都转过头来朝着这里看。大部分人以为他们两个人谈婚论嫁失败了,才有这样的冲动。 两个人为了改变别人对他们的看法,悄悄地安静了下来,用下肢与脚来交流,互相顶一下对方传递着好好吃饭的意思。林杰很热情地照顾着奎英,吃完饭就拉着奎英往回走,在寝室里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和工友们分享自己的喜讯。之后和领导打了招呼激情离去。 客车上林杰想了解奎英是怎样知道的,奎英把详情给讲述了一遍。 通知书下来,家里担忧的情况很多,既怕寄信时间长耽误事,又怕打电报地址不准确,你收不到耽误事,想来想去就是最好去人告知。那又能让谁去呢,家里的人都说走不开,最后是你三姐想到我,正好放假没事,又开玩笑说这将来是咱们的事,就让我来告诉你。 其实,真正的让奎英来,是其她人都没有多余的钱给跑这一趟,母亲给拿钱又不好意思要,只有他那个“桥梁”三姐想到了奎英。弟弟考上了,姐姐也硬气了,直接命令奎英给跑一趟,因为她最合适,她绝对得去。 林杰回来看到通知书,很是开心,这下命运就算改变了,他很感谢奎英,是她的福气给他带来了美好的人生。两个人相互陪伴着出出进进,客客气气地谈笑风生。 田间地头逗鸟吓虫一块块地里都留下了他们的两双足印,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村里的人们看到后在背地里窃窃私语:别看现在和她好,等到了学校就变脸,有多少考上学校的孩子都不要媳妇了。走着瞧吧。 林杰的姐姐哥哥们也都有那样的想法,他们也都做好了准备,对奎英就是那么一回事。父母亲不管这事,随林杰的便,领个城里的还怕他们被嫌弃,就村里的媳妇好。 林杰安慰奎英,在校生如果能结婚,下学期回来就办理结婚,奎英理解他的心里,也给予林杰安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引用一句致理名言说给林杰听。林杰也很清楚自己,只是考了个中专,两年的警校,没有什么值得可骄傲的,更没有必要看不起对象,是她给予的支持,是在她的名下自己成功的,也许将来因她会更加鸿运的。 第八十一章 别人也感兴趣 奎英送走了林杰自己也回去了。 每天课余时间都在想自己身边的事。她心里对林杰最大的那一部分就是羡慕、其次是为之高兴、多少还有一点点嫉妒。毕竟是人家考上了,属于不属于自己还两说呢,看眼前是挺好的谁知道后来会怎样发展。前面有的例子又不是不知道,很多人走时候都是很忠心的,回来就翻脸不认人。自己反正也这么大了,也不在乎这剩下的一两年,该是谁的谁就会出现呀。自己也是,可能命里就没有那一份,求学的路上半道被家里给截拦了,想教够三年考个师范吧又被政策给卡下来,自己这个命难道就是个看别人闹好一边羡慕的个主。她又反过来想,可能是自己宁要和命运作对,那些没有念过书的女孩子都不是也没有什么工作,人家都也不去较真儿,反而过的挺好,生活美满如意,自己这是怎么了,没有那个条件非要往那里想,其实,这就是在痴心妄想,还把自己委屈的,这也就算不错了。自己想过后抬起头来,摇了摇抖落一下被抽缩起来的面部肌肤,颜面恢复了正常,然后,拿起教科书投入到书里边。 奎英每天都有那样的想像,把自己快搅和到焦虑状态了,慢慢地好像又没有那么上劲儿地想了,一天天地又淡漠了。她的精神状态好了起来,只是偶尔碰到个好像是疼爱的人,来撩逗一下。那些人总是要探听一下,“你女婿考上了,对你挺好的吧”、“你的命好,尽找那考学的,还都考上了。”、“啊呀,你的命真好,谁找你都能弄好。”奎英很不愿意听到这样的奉承,虽然当时都大模大样地向她们回话了,但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的想法又跳出脑海,并且不断地翻滚,又是很长时间的骚扰思绪。 奎英已经不堪重负,她不想再想这些事了,她开始学着为自己减轻思想负担,遇到可能“关心”她的人,就躲避了起来,再也不想听到那话了。慢慢地成为了一个孤僻的人,人们又在谈论她,说她找了个好对象就翘起尾巴了,看不起人了,你看不起别人别人还看不起你了。有嫉妒心的人还在暗地里盼她对象不要她了。 奎英和林杰他们这两个村子的人们,本来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他们对方的这么一个村子,自从她们两个人找成后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个村子。这又从林杰考上后,两个村子的人们带着好奇心,想着法也要到另一个村子里去看看,然后再探听一点消息,回去好宣扬。 慢慢地还多了起来,做买做卖的人,都往那条线上串,好像那边就能多卖一些东西,能多挣一些钱似得,人们就是那么的怪。 小道消息源源不断地往过传,也往那边运,几乎快有一个故事给酿出来呀。奎英和林杰两个人没有什么,因为她们一直在通着信。两村子的大人连个面也没有见过就被闲话连接成敌对面了。 第一个中秋节,那边的妈妈有点顾虑,要不要给奎英娘家再去送理礼,现在也硬气起来了,不给她们送她们也不能怎么地。老公公一个大男人想出的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不就是那么几个月饼,这还能值几个钱,专门让人家说闲话,硬让老伴给准备。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往去送,这么老远,将进七十多里路,谁想给你跑这一趟。大清早老伴唠叨着怪怨老汉,老汉没好气地自己拿起了礼包走了,还留下一句话:“让你准备好就行了,送就不用你发愁了,我拿到他三姐那里那边人家有去的人了。” 确实,奎英的表姐也准备让他老公给父母亲送月饼,还没有走,干姊妹林丽就来了,说让捎带的给奎英家送礼。 表姐接过了那并不显多的礼包递给了丈夫。表姐也感觉到这家人家有点变了,看样子也没拿几个月饼,按体积的大小来判断也就是十个饼,五六个苹果。 奎英的母亲受那些做买卖的人引诱,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了真实的数目。 回来的人们给传到了林杰的家里,林杰的父母亲很是冤枉,本来拿去的是十五个,十个苹果她们为什么还要背着良心瞎说,这是一家什么人家了。林杰的母亲听了以后自己嘴在嘀咕,又有人听到了,又给传过去了,并且还添油加醋的传去了不少。 一天人们说旧了“捎东西越捎越少,捎闲话越捎越多”一点也不假。这回奎英的母亲听到了更不客气的话“每样都少说了五个,伤尽天良,早知道一个也不给她们送了,给她们送了还送出不是来了。”奎英的母亲听到捎来的话,感觉那边那家人家很可恶,将来林杰毕业出来还不一定能成呢,她的心里又抽了一个疙瘩,在心里悄悄地可怜起了奎英。 林杰的嫂子们又对那个三女儿产生了怀疑,人家不可能把多说成少,说那有什么用。其她人都不好意思问林丽,只有她母亲毫不客气地去问,但林丽死不承认,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没有半点歉意。她认为不管这边怎么做奎英家那边也不敢说个啥,没想到她们还敢嫌少,能要你就不错了,再不老实真就不要你了,等我再听到个不三不四了,直接去和她们立论。这个三姐已经是牛的不行不行的了,反正父母亲也老了,什么也不想管,自己必须对弟弟负起这个责了,当初也是自己给人家找的,实在不行我还得给退了,这样就不会被弟弟埋怨了。 被传话筒弄的,村里人都知道了,人们都又开始担忧起奎英了,也许这个对象又危险了,人们都在拭目以待。外面已经沸沸扬扬的了,恩泽也已经听说了,他对妻子进行一翻责怪,又安顿不要出去随便乱说。 一段时间的静默,这回什么人也撬不开板板的嘴了。 第八十二章 终于...... 春节期间,林杰回来母亲一大推的委屈叙述给林杰听,林杰怎么也不相信,既然是咱们家里向她们家犯下的错误,奎英肯定要诉说给我的,可是,奎英没有说过任何不利于我们两家关系的话。不管怎样,只要我们两个人没有不快就行,至于她们亲家两个爱有啥冲突只要不见面就没什么,说上几天就没事了。再说,都是听别人的,也没有亲自听说,也许那边也有很多委屈了,我得注意听听万一人家认为我们这边在伤人家呢,要那样多不好呀! 林杰没有拿这些成芝麻乱谷子当回事,但对于其中发生的事作了注意。他今年春节去拜年一定要小心谨慎地听岳父母在和自己说点啥,来分析这里的奥妙。 林杰仍然是大年初三来岳父母家拜年,拿的礼品也是平常人们家那样好和多,让这边的家人们也看不出个有变心的想法。 恩泽对于女婿这次来的表现非常的开心,看到林杰没有半点瞧不上家里的样子,他就在聊天的时候问林杰:“念书人让结婚吗?能结就办了它算了。” 林杰心里也很高兴,他也想结婚,但是他悄悄地打听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也没人为此去打听。因为念书本来已经让家里负担很重了,谁还好意思谈论结婚的事,你自己又挣不来。再说,有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对象还没有着落,谁还能谈结婚,只有自己是那最特殊的情况了。 如今岳父问到了他又该怎么安排了呢,他略有所思地说:“在校生,都认为已经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自己又挣不来个钱,成家更不敢说了。” 恩泽突然醒悟:就是。结婚典礼了奎英还得供他上学,就她那点工资连个自己也养活不过,结什么婚了,不典礼和不结婚还不是一样的,该不要照样不要。算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谁让她就要找人家这样的人了。 恩泽停了停,感觉林杰等着听他说呢,道:“啊,确实也是,这样对人家父母亲就不负责任了,也没有多长时间了,还是等毕业出来再说吧。” 板板一下子就把脸色变了,嘴里又在悄悄地骂上了,道:“今年又嫁不出去了,恨她妈的。”她的几个女儿都瞟向了她,她恨的谁也不看,眼睛朝着前方光线四散,感觉其她人谁正在看她。 没有出嫁的这几个女儿们感觉她们在这个家还遭这样的嫌弃,心里一阵悲凉。奎英在悲凉之后,又拿出她不客气架势,反正自己从很早就被嫌弃上了,还在乎这一头半年,才不拿这当回事了。 恩泽悄悄把托着炕的手翻了一下,用掌关节顶在炕上,可以活动的指头们一起打弯生硬地怼了妻子一下,以示少说没用的。 林杰没有听清,好像就是那个意思。他同情起奎英来,这嫁不出去的女,在家里还呆的不被稀罕了。唉,看我们这事碰的。他在内心里想起了办法,结婚不行,我们能不能悄悄地举行一个婚礼,让奎英出去租个房子自己过,这样我对奎英负全责。 林杰满心地可怜着奎英,把盯在炕上的目光移向了岳父,表现出诺诺弱弱样子,说:“奎英的岁数也够大的了,又碰到我是这样的情况,可是,我又想对她负起这个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大家都振作了一下精神,把头挺直,等待下文。 恩泽赶紧给予他这个机会,道:“你说,没什么,这就是我们共同商量的事。” 林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开口,又怕被群攻击,他笑了笑,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您要是同意的话,我们不行就先举行个婚礼吧,给奎英一个名份,完了再补办结婚证。” 这个家里的人都高兴起来,妹妹们认为二姐总算有个着落。父母亲更是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可以说的话就是这个难缠货终于出嫁了。这个家里的人有法律意识的和没有法律意识的人有着共同愿望,只不过各有想法罢了。 恩泽想的比较多,他又怕成家了,万一两个人以闹矛盾说事,轻而易举地就分开了,这个悄悄不能就在自己家悄悄,也得让他们那头父母知道,可是,让他的父母亲知道了,又怕他们不给供林杰上学,推给奎英了。这倒是个难题,怎么也解答不下来,他们是大学生,快让林杰来解吧。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他解他要偏向于他自己,我解偏向于我。还是留给奎英来吧。 恩泽反过身对靠着墙坐着的奎英说:“奎英,你的事你来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奎英有点不好意思,大家都看出来了,她只是笑笑,暂时也说不出个啥。这奎燕急了,她来替二姐说了,“我明白二姐的意思,我来替她说吧,举行婚礼行,在咱们市里的边上租个房子,也便于二姐回来上班。”她向紧挨着她的奎英翻过脸又说了声:“是吧,二姐。” 奎英略有些羞愧地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道:“去你的。” 恩泽感觉这样也挺好,只是对林杰的读书费用有些担忧,又感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不用尽为自己着想,实在没办法就供他呗,先看上一段时间再说。眼前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他打发林杰和奎英回去和那边的父母亲商量值办她们的婚事。 林杰回来后,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亲说了,父母亲的想法很单纯,能就这样娶回媳妇当然好了,非常的同意他们的意见。林杰把父母亲推到了炕沿边,并且让他们坐上炕,然后拉着奎英就地给父母亲跪下,二人进行了三叩首:表示感恩父母亲的养育之恩,从今天起儿子就成家立业,日后两个人就要对父母亲尽孝道。 林杰和奎英站起后,又对父母亲鞠了一躬,这就是他们举行的一个婚礼仪式。老两口乐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两个懂事的孩子,此时非常的幸福。林杰又安顿二老一定不要伸张,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连哥姐们都不要告诉。父母亲当然能守住这个秘密,并且告诉之后,接下来的情况能比之前好。 林杰和奎英在第二天就开始打包家庭用具,奎英说,林杰写,母亲给往包里放,把母亲给准备的东西拿了个差不多,只剩下那些成双成对的东西没有拿。 他们在这个家住了一段时间,就回奎英家了。 第八十三章 歪打与正着 按照奎燕说的,奎英就在市郊找着租房子。奎英邀请两个妹妹一起去,这样四个人有说有笑来到市里,在棚户区寻找。每碰到一个人就开口问,终于找到一处房子,条件还不错,是一个老太太独门独院住着两间房,还有一处两小间南方,正要出租。她们满意极了,认为这个院子应该很安静很安全了。 拿到了南房门钥匙的她们,就开始打扫卫生,四个人很快收拾了一个利索,只等往进搬东西。 一对钥匙林杰和奎英各拿了一把,谁来都很方便。林杰自己回去了,他要在他没有开学之前把奎英给安顿好,既然是自己的媳妇,就要把媳妇给安顿好。回到家之后就不那么顺利地按照他的心愿走了,姐姐们要来住着了,自己干的一切事都要从她们的眼前过,所以不能行动,心里干着急。不时地还有哪个姐姐要来烦恼人一下,“不要与对象来往,万一分配到大城市,找个城里的媳妇,两个人挣钱生活就宽裕一些。”、“好不容易脱离了农村,不能再和农村人打交道了。” 有时候猝不及防,好像故意就在那里围追堵截,把他围堵在一个墙角,宁往耳朵里灌输。好不想听!他有时候“嗯”地答应一声,有时候“行了,不要说了,我自己处理吧。” 姐姐们以为他心里有了主意,也就不再硬烦人。那个三姐还准备她给往臭弄奎英,让她自己看着不行退出这个家。林杰感觉姐姐们这是要等着送他走了,才要走,这样确实是在阻碍自己的生活之路。眼看就要开学,不行就得自己想招,或是想招把姐姐们支走,或是怎么能避开姐姐们把东西拉走。 为了省事就得套着马车把东西拉到汽路上等车,倒是有专门过来的客车这样太张扬了,非露馅不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拉走谁也看不到,只是家里人难避开。 两天后,林杰早晨卧床不起,说是感冒了,浑身的痛,还伴有打喷嚏。被子把头包的很严实,姐姐们想看看他,可他说可能是流感,怕传染给姐姐们,难受不说还得花钱买药了,千万不能让姐姐们感冒了。特别是父母亲,都老了,不能让传染上了,这么一大家的活谁来做呢。姐姐们也觉得万一传染上还得花钱买药了,于是,她们商量赶紧回家吧,别给父母亲添麻烦了。 当天,姐姐们都走了。 第二天早上林杰父亲就杆着马车就把东西和林杰送到了公路上。 一切家用林杰都给准备好了,只有被子奎英说她就用自己原来的不用准备。奎英准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居住,所以向老太太打招呼就是一个人。 林杰回家的时候又把奎英领走了,奎英家的人为之高兴。奎英把林杰送走又自己回来了。她去整理她的那个家,想着整理好了一切就上街买一些米面油,结果在她打开所有的包包以后,看到那些需要买的东西这里都有,她深受感动。她正要动用之前林杰家给的衣服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活,结果,林杰想的那么周到。她想:怪不得人们能和一个合心的男人生活一辈子,而不能和父母亲生活一辈子,大概就是因为男人能这样对待女人。 奎英想到了自己的在父母亲家的遭遇,自己留了两滴泪,又想到从现在开始就算离开那个家了,再怎么招也不能再回去,并且还得活的好一些,有好的结果向家里人展现,有悲痛的时候就隐藏起来。 收拾了一天,自己也开学了,这回也没有烦恼和忧愁了,以一个全新的状态来面对孩子们。 两个村里的捎话人什么也打听不到了,想从中讨个好也找不到个话题了,在等待中林杰又回来了,知道也不用他们了,又安稳了下来。林杰又把奎英领回家里,一个月的时间,他送回你,你送回他,来来回回地跑,两个人是那样的潇洒快乐,他们是庄稼两边狭缝里的一对穿梭者,也是衬托自然美的一分子,一对伉俪佳人。把两个村里是小媳妇们羡慕的五体投地,回到家里尽撒委屈的气。 一年过去了,林杰又一学期开学带着幸福感走了。 一直对奎英想下手的林丽虎视眈眈,想找点内容致奎英翻脸,再不弄就没有时间了,猛地想到秋天的庄稼要黄了,不如让奎英来给进行秋收,理由就是明年你来了还要吃能。她到来父母亲家,好像为父母亲着想,把她的意思说了出来。父母亲坚决不同意,林丽不管那些事,反正她要操作一翻。她出去到阴凉地和村里的人们坐,打听村里人们谁做买做卖走的比较远谁到过奎英家的村子里,希望能给捎个话,让奎英来帮忙收割一下庄稼。好事者们可给帮个好,一直捎到了奎英家。 奎英的心里也乐开了花,这个家可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既然这样,自己愿意去帮忙,在哪里也是个干活。自己家既然不稀罕自己,今年也就不来找那个不自在了。那个家也为自己承担起了生活责任,自己也就来为那个家服务去。 奎英很乐观地来了。 林杰的父母亲很是吃惊,究竟是奎英感觉自己吃了他们家的粮食来补报他们了,还是林丽偷偷地给传过话去了。父母亲都很不自在,怎么能用奎英来帮忙呢,人家细皮嫩肉的哪受过这样的苦,这样就太委屈人家了。等将来还不被人家拿着当个话把子来说,别看现在咱们占点上风,等结婚了咱们还不是个被嫌弃。有厉害的媳妇还要报复你了,可不能这样。 反正,不管奎英是怎么来的,他们要往回弄。中午,吃完饭奎英就跟着公婆到地里,婆婆非要让休息一下午明天快回去,奎英坚决要到地里。无奈婆婆就领她去小麦地里,本来这个家的人口就少,地也不多,三个人一回就是一片,一下午就弄了一半,明天有一上午就弄的差不多了。第二天下午,奎英要走,婆婆再三挽留,非要让歇息几天再走。 奎英告诉婆婆明天还要上课呢,婆婆猛然醒悟,原来奎英是利用周六日来帮忙的,我们庄稼人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星期几的事,人家还有工作呢,婆婆这才放奎英回去。 三十多公理的路程,只要没有大风奎英半天就可以回来。 下一周,奎英的父母亲这还在家里巴望着奎英回来干活呢,一看没有指望也很生气,这个兔子一下就和决裂了,不回来吃了也不给做了。 板板睡在那里骂了一阵不知不觉地也就睡着了,第二天还在等待,还是没有一点影儿,板板的心彻底凉了,这倒向主的呢,婚还没有结就向外拐了。 奎英又来婆婆家了,婆婆公公非常的不自在,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让媳妇帮忙,老两口那点地也能忙过来,不能因为儿子高色了,就不拿媳妇当回事。在村里第一年嫁来的媳妇就没有给干活的,咱们不能例外。公公指着婆婆让奎英明天回去吧,累的干完活就走实在是过意不去,你已经是我们家里的人了,我们怎么能不心痛。 奎英听到婆婆这样发自肺腑的语言,感觉捎话让来干活不是婆婆的意思,那自己是该说出真像了还是就这样压着呢,她觉得还是不说为好。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帮着把黄庄稼给弄完吧。 婆婆也感觉奎英这样不顾自己有多累大老远的往过跑,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就赶紧把他们的意思表达出来,道:“奎英,你来帮忙得顾你自己的身体了,你这样大热天大老远的一个女孩子家这样跑我们很不放心,你干活在我们眼前,太累了,受不了我们可以让你歇歇,你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我们很不放心孩子,千万不要再跑了。你这样我怀疑有人在给咱们之间传坏话,在贬低我们的人格,我们可真的没有希望你来帮忙。” 奎英知道婆婆在澄清自己,她明白是谁在喊她来了。她又可怜起婆婆来,道:“不是的,是我感觉您二老上了年龄,已经力不从心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来不帮多帮个少,也能给你们减轻一点压力。再说,这个家还供我米面吃呢,我干这点活也是应该的,您不要因为这过意不去,不干点我也过意不去,就让我干点吧。”说完,奎英笑了。 婆婆很着急地说:“给你吃的是应该的,咱们家自产的,不要多想了。反正,你不能再给来干活了。” 奎英回答道:“那我这次已经来了,就让我干上一天吧,总不能让我白来了。” 婆婆说:“我是感觉你太累了,不忍心让你干完活就骑那么远的车子。” 奎英说:“没事的,我骑的很慢,不累的。” 就这样婆媳两个妥协了。 第八十四章 干活人何惧干活 又是一个星期天,奎英回到了父母亲家,看到家里凌乱的不成样子,母亲也不像以前那样整洁了,忙的是焦头烂额。看到她回来母亲脸色还有点不好看,父亲看到她就像来了个救星,这回他好像能轻松些。他怕妻子的态度逼走了奎英,赶紧催着往地里走。来到了地里奎英看到大片的黄庄稼在那里等着收割,有的已经炸芒了,用的力大一点就把颗粒掉出来了,奎英有些不好受,帮了那个家毁了这个家。 幸亏那边再也不用去了,以后得用下午放学的时间去地里帮把手,这一天还讨厌我了,结果几天不管你就这样了。 奎英暗想,这个家的父亲确实也不是个好劳动,真正的给他留下都拿不下来。自己有生以来在这个家一只是费力不讨好,其她人在这个家就是像个真正的孩子,自己就是以劳工的形式存在的,指望惯了,本来也等着了。 整个秋天奎英连环套的忙,也累坏了,今年家里的那些琐碎的事奎英不想再多干了,也不怎么回来了,她不说不愿意替母亲做,是想逼着母亲不要摊太多的活,打土豆粉没人手就少弄点,还总是看着有坐的人就给找活干,到捡完的土豆地里再瞎找土豆胡乱地刨。这是奎英最为不想干的活了,每年被母亲用“暗语”督促着去为了几个土豆白费很大的力气刨。今年绝对的不能听,就让她习惯吧,习惯我已经不是你掌控的人了,就算到不了林杰家我也自己过呀,省得你讨厌我,这也许就是我离开这个家的办法。 奎英的母亲希望奎英能回来,结果在那个时间点奎英没有登门,她确实也失去了准备干活的信心,没有一个好的帮手她也得受很大的苦。从冰凉的土豆渣水里往出掏粉确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掏出来还得换好几趟水才能发白,没人帮今年就不弄了,反正有很多旧的,今年也好好地歇歇吧。 恩泽也长出了一口气,每年为这些活跟着也不消停,看来人少了也有点好处,这个家终于向少人口方向发展了,之前是越来越多,成为了一个大家庭,还不得安神,打架斗殴真能头痛死,现在终于好起来了。 这还不是一般的好啊! 别人家没有吵闹也没有我们家的这种层次,现在她们终于羡慕起我了,真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果奎英能成功这更是她用执着的苦中苦换来的了,到时候我还能有一光,现在人们在看我笑话,等我再来一局好看,那就羡慕着吧。 又是一个假期,奎英又被林杰领到婆婆家,林杰的两个哥哥自从林杰领着奎英来也就不再来了。奎英悄悄地在这里过了个年,为了怕别人看到,初三她们大清早就上路了。他们路过市里进了租住屋,奎英把她的自行车也骑上了,并且很慢,让林杰一个人先到娘家,等看不到林杰她正常地骑向了村子,假装她从市里回来。 初六,奎英又随林杰回到了婆家,她与林杰形影不离,只怕从身边失去。她感觉这就是她要找的男人,她把之前的电工,在内心里修复为一个堂堂正正的警察形象。尽管现在还没有佩戴各种警衔,那身合体的衣服就足够配上一个警察的身份了。越看越可爱,林杰走到哪里她紧随其后,总是紧紧地握住林杰的手。林杰板板的面骨,圆圆的脸型,再有他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整日乐呵呵的他经常咧着那好看的嘴型,真让奎英着迷。现在又有一副白皙的面孔,再有那自然袒露出来书生文人气质,简直是奎英心里的一个男神,最为合心的白马王子,整个让奎英沉浸在爱河里,不能自拔。 林杰此时是享受着万分甜蜜的爱情,沉浸在无比幸福的爱情之中,整天乐呵呵地,在这个家里,一会儿逗奎英,一会儿又逗母亲,把个家里的气氛调剂的非常好,真是新春快乐呀! 父母亲看到儿子这样开心快乐她们也很开心,不管怎样我的儿媳妇是很仁义的,把个儿子引诱的非常开心,这也就是一个当家长的心愿。那个家长不盼望孩子们好好地过,之前那两个儿媳妇不知道怎么就说翻脸就和儿子翻脸了,作为父母亲看了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只怕他们闹大了,担惊受怕地过着。就这也还要给往回娶,哪个也不忍心让打了光棍。看我这个媳妇真好,看着比女儿也亲,她还能给这个家带来鸿运,让这个家有了一点起色,她其实就是我们家里的一个宝,我决不让其她人伤害我媳妇。 很快又到开学的时间了,林杰把奎英送回去,自己又走了。 看到弟弟马上就要毕业了,林丽有很多想法。能给把弟弟的婚事搅黄了是她最大的心愿,这样弟弟就不会在以后怪怨我给人家过早地找下媳妇。别的同学都是到哪里找哪里的媳妇,就他领着一个外地人,将来连头都抬不起来。我必须得给还成原样,撇开自己的身子,以免后患。 上一次让她来帮着在地里干活,她也没有露出一丝不快,还要继续来,看来她是不敢有半点计较了,小的挑拨不动,就给她来个大的,不信她就不翻脸。 林丽日思夜想,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行的办法。初夏,家家户户都要修整一下自家的房屋和土墙,这次一定要让她来给帮忙,就以这院子你要住的名义找她,看她来不来。不来我就要去找她说道说道,为什么你不配合这个家的事,不配合就不能要你,就这么做。 林丽想好了这事就来了,她给这个家张罗着抹房子,并且还要连院墙一起抹,整个是一个大工程。 父亲并不想这样折腾。年纪大了,实在是弄不行它。她很有积极性,没事的,有人可以帮忙,看我的,心里想的可美了。她又出去到那人群里,找可以帮忙的人给传话了。 很快就有人给传过来了,父亲恩泽骑着车子来告诉奎英,说那边捎来话让去了,说很紧急。 周六奎英就去了,婆婆看到奎英有点吃惊,她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这个三坏女子给捎的信。母亲暗暗地注意起这事,内心里想着决不能听任三女的,我就在着前面挡着,我看你要怎么弄。 作为过来人,婆婆有点察觉到奎英好像是怀孕了,她更做好了准备要保护奎英。 奎英来了也不问什么事,就等这个家人开口说,下午林丽就张罗着要拉土,告诉奎英说要抹一下房子,让你来帮个忙。 奎英没有把干活放在眼里,什么活她都干过,这不在话下。再说了,三姐女出外嫁的还来帮忙,自己有啥不能的。 林丽在院子里弄好了手推车,等待奎英出来。 第八十五章 偷鸡不成 婆婆一直就守在奎英身边,看到奎英要出去,她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看林丽要让干什么。 林丽抓着个车辕头,朝着奎英说:“给,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拉着吧,我给找地方看那个地方有合适的土。” 母亲过来就拉车,她认为林丽做的有点过,一个对于她们来说是没有过门的媳妇,就让人家拉着车在村子里穿梭,实在是不合适。 母亲拉着车,走出街门,林丽心里气得呼呼的,她还在想办法,暂时怎么也想不出个好的办法,这样想着,母亲就已经走到半条街了。难免碰到个人伙,人们看到她年轻轻的没有替母亲拉车,有爱管闲事的人就要笑话她。母亲还要为她们辩解,说是我就要自己拉,她们谁替都不能让拉,一个是未过门的媳妇,一个是嫁出去的女儿。 林丽怀着一颗负疚的心来到南潭的水坑边找好土,奎英也懂得,帮着找,婆婆一个劲儿地喊:“那孩子你不要找了,坐一会儿吧,你也不懂得,快坐一会儿吧。” 林丽感觉母亲非常的下贱,现在就打溜须儿媳妇了,她还不一定是你儿的媳妇呢,一个老顽固,人家现在的人都能有一个好的想法,升高了就不能要底下的媳妇,你还在那里瞎慈悲。 奎英也不去坐,还是绕着给找,但她不去和林丽说找到适合的了,她怕林丽有她的标准,说了也不听,所以就那么转悠着,只等林丽让过去哪里就去哪里。 林丽找到一个窝,喊她们过去。她看着奎英道:“这儿挺好的,咱们就在这儿挖吧。” 奎英说:“好的。” 婆婆赶紧过来抢过铁锹,她来挖呀。 林丽气的真想把母亲从坑里拉出来,你怎么尽给我搅局。在十分着急的情况下,她想到了一种可以制服母亲逼迫奎英下来挖土的办法。说:“妈,你这么多岁数不能干这种活了小心身体有危险,这样我可承担不了。”她最后还带着哭腔。 奎英确实也被提醒,觉得应该自己下去挖,她听到林丽这样说,着急往下走,过来接婆婆手里的铁锹。 婆婆急的直“啊呀!啊呀!”之后就放下了头脸对林丽说:“不行,我今天就要干这活,我就不让奎英来替我。要不咱们就回去,让那些男人们干。” 奎英也被提醒,就是这家还有几个儿子了,难道不能帮着弄些土回来,她在这里瞎安排,她就是为了使唤我。可是,我也给你们干了,只是我有个好婆婆,她怎么就不让我干活呢。 这里正这么僵持着,远处走来了公公林换民。只见林换民大步流星往来赶,他看着老板黄女责怪道:“啊呀,你这是着急啥了,不让人家说一句,你一听了就坐不住了,领着两个嫩女人累坏了还。” 老板也很委屈,但她又担下了这责任。 林换民让奎英“出来出来,这不是你们干的活。”又对那母女俩说:“快出来,出来!谁让你们来的,我就到地里绕了一圈,你们就用这样的办法来催我了,还让人活不了。你娘们就怕我闲着了。”老伴黄女又是委屈又是被冤枉,就这么吧,为了遮掩那个坏三女儿。 婆婆领着奎英回去了。 林丽一个下午地和父亲拉土。她冤死了,但在心里叫。不行明天一定要让她和泥,她抓不了泥是肯定的,给她安排挑水,运麦壳。明天得把母亲哄到别的地方,不让她在这里呆着,免得误事。 晚上,黄女露了个空和丈夫把林丽的意思说了出来,明天抹房子的时候咱们一定要保护好奎英,小心把事情弄大。 第二天上午,趁两个哥哥还没有来,林丽就张罗着担水,她对奎英说:“奎英,走咱们先担水去,等他们来了正好就能和泥。” 奎英大吃一惊,她这是坚决不能放过我,今天又来这一手,但无奈只能跟着走。听到有水桶的响声,林换民赶紧从闲房出来,看到林丽和奎英要给担水,他非常的生气。愤怒地喊道:“这是怎么啦,又在催我担水去,你不让我有半点喘息的空儿,这么早就又催上了。我今天不打算挑水了,我推给你那两个哥哥了,我拉扯他那么大,他能不帮我老汉干点重活。” 这一步算是又被家里人给阻拦了,重活你们不让她干,轻活我也得让她干。 挑水的,和泥的,就剩下运麦壳添加料的了,她又对奎英说:“走吧,咱们为他们运材料吧,闲着也是个闲着。” 奎英跟着她出来了,婆婆不知道从哪里专出来也来到柴圐圙,从奎英手里抢过箩筐,和林丽一块儿干去了。并且对奎英说:“快进家去吧,年轻人那么干净怎么能来干这种活,这活也不重,我就能干。” 奎英不走非要替下婆婆,三个人都在这里站着,那边的林换民注意到了,这又是这个三坏女子闹鬼,便从着这里喊:“有一个人就能供过了,用不了那么多人,哎,你领着奎英进家吧,你不进去,她也不好意思在家里呆着,你们两个人给准备午饭吧。” 奎英终于脱开了。 这又把林丽给气坏了,自己放下走出来吧,母亲肯定要她来做,这父母亲总是不懂得我不懂内心所想,总在一边给搅局。她就算成为你家媳妇也不能好好地对待她,你对她好了,她会误会你是感觉将来要依靠她了,应该对她好。你对她不好,反而,她会对你好的,她怕咱们不要她了。她把她的内心所想利用休息时间把母亲弄到一边和母亲说了,母亲当传耳过风,根本就不听她的那一套,继续保护着奎英,什么也不让奎英干,吃完饭就送走奎英。 林丽使唤奎英没有得逞,反而把她自己累趴下了。林丽有点不服,这些活应该是姊妹几个都来替做的,反正今年我自己做了,下次就该她们做了。 林丽此来可受好了,为了难为别人,自己为这个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第八十六章 板板发威(一) 奎杨每天陶醉在地方小调的旋律里,走着也“哼哼”,站着也“哼哼”,家里没人的时候,还要放开声的大吼,那样才能释放出内心的激情。可是,偶尔闯进家一个王海亮,把她突然吓上一大跳,心里在“扑通,扑通”的跳,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哼哼”只是关顾身边的人,放低一些声音。 王海亮听了非常的心烦,他觉得这个调门儿,就是过去来讨吃的人在乞讨时哼唱用的,别人哼唱就觉得这人很不着调。他从来都不敢或没有兴趣“哼哼”这。可是,这个奎杨不懂得个四六,不知道半点廉耻,尽给在这个家里饿嚎这调,真是无语了。怪不得城市人找对象实行谈恋爱呢,因为能谈出个人的本性呢。在农村家庭条件不好,没有那资格谈恋爱,能有个女人找就万幸了,剩下的一切都是相互忍耐了。 王海亮带着气忍受着奎杨的做法,他在默默地为自己奋斗。两年以后终于有了机会,大队主任到龄,要选新人,按道理也轮着他了,因为村里走的也没有了年轻人。可又怕谁突然回来参与竞选,王海亮小心谨慎地运行着,一段时间来,他经常出没村委会,当谈起就要新选举大队主任时,来串门的人就提过他,他就觉得有门。但这也要乡政府同意,他几次往乡政府跑,希望得到注意。王海亮自从有了那个想法就一直以一个村干部的身份对待每一个村乡亲,人们也很尊重他。只要能被重列入选举名单,就有可能成功。 冬季村委会主任大选,王海亮果然竞选成功。 王海亮有了一点点社会地位,就开始对奎杨的做法进行了阻拦,奎杨已经爱上了这一行,自己学的有了头绪,抓口词也是张口即来,哭、笑、浑、素编词样样行,声音不粗不细还挺好听,再有人们的夸奖,奎杨简直是不能控制自己了,非要出去跟着鼓匠班子唱。 为了怕王海亮知道,她第一次是悄悄地跟着鼓匠班子出去唱的。结果,被人家家里的那么多眼睛看到了,告诉了王海亮,王海亮认为丢了人家的名誉,一顿狠打。 消息传到父母亲那里,母亲非要去给做主,母亲此时的皮肉已经痛的不行,想到奎杨就是一阵扎心的痛,为此与恩泽也打闹起来,非要去找这个王海亮。 恩泽与板板来到奎杨家,看到奎杨满脸的乌青,板板马上就晕了过去。王海亮见到此情景知道闯了大祸,当时就给恩泽跪下了,恩泽那顾上看他,人家在老婆身上忙乎着。奎杨沉默着,把王海亮的衣服扯了一把,王海亮跟着起来了,扶着丈母娘进家。板板耷拉着脑袋,气不打一处来,已经是哭不出来了。 本来平时少言的板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对已经坐在炕沿边的丈夫恩泽,说:“你们坐的吧,我心痛的坐不住,出外面站站。” 奎杨还生着气,也坐在炕沿边和父亲对坐着。王海亮给坐到灶前烧水去了。 板板出去找到王海亮的父母家进去了,她操起一把锹先从外面,“咣咣咣”地把玻璃窗户给砸乱了。 砸完第一块的时候,家里人开始往出跑,再想砸第四块,已经不能动了,被亲家母给抱住了。 板板干脆不再挣脱了,身子一软给坐下了。 王海亮母亲被这一幕吓傻了,放开了亲家母,说:“哎哟,我才看清了,原来亲家母。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些孩子们的事而来的,孩子的错误我们来承担,你不要生气了,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板板想到奎杨脸上的伤,心痛的不能再说什么,她一阵悲哀的长叹,正要往下哭,结果各种器官受到了不正常的冲击,没有来得及缓冲,直接崩盘,让板板来了的大休克。 王海亮的父亲赶紧用民间的土方法来迎救,抱着亲家母的后腰硬往回弯曲,怕走了底气,王母吓成了一团,只听的丈夫喊:“快点找人帮忙!快点!” 王母又高声喊:“快点哇!邻居们,谁听到了,赶紧过来帮忙了!” 王父又责怪地喊妻子道:“死人!快掐人中,这些事你都不懂得!” 王母又赶紧弯下腰来掐人中,起初不敢用劲儿,怕人家痛了又不依了,但是怎么也过不来。抱的有点困的王父着急了,喊道:“你稍微用它点劲儿,看时间长了给人家过去了。” 这样一吓唬老婆,王母身上有点冷麻,一下来了个“锥刺”,把个板板疼的,稍微反应过来一点,立马抽手给王母照脸就是一巴掌。 王母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刺痛让她不由的哭出了声。这时的左邻右舍都听到了,赶紧从墙上往过跑来帮忙。板板累得长出短气,时而还要哭一阵,自己把自己折腾的浑身无力。大家抱起来也不给往住站,没办法只能就地放在那里,想用嘴来央求。 “亲家母......”王父母异口同声都喊了一声亲家母,都又停住等对方说。 王父等不到王母说,他就开口了,道:“亲家母你再生气也得进家了,你看这秋分凉冷的,你坐在这里凉着呀!我们是心疼你,才让你进家的,你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了。你这样多让你女儿心疼呀,快和我们进家吧,进家我们老两口给你赔不是认错。” “就是,快进家吧,冷的。”邻居们都这样劝着。 看热闹闹的人多了起来,男亲家让开了地儿,让村里的女人们往起抱一下。一两个人弄不起来好几个人上手了,板板终于站起来了,但她仍然仰天哭着。有眼活心事的人进家给打扫炕上的玻璃杂,有的人硬给推着板板让进家。 王父到后面指使一邻居让到王海亮家告知丈母娘来家闹事了。 王海亮正靠着柜在地上蹲着,听岳父给“上课”,眼角扫见家门口有一双脚站着,他抬头望去,那人用手语喊他出来。他出去了,等女人走了他又进来了。恩泽看着他,他也望着恩泽,递过一种求救的眼神,道:“她姥姥去我妈家了,可能有什么情况。” 这阵子板板不在,大家都以为是上厕所去了,之后不想进来故意躲到外面,估计一会儿自己要进来,没有想到跑到那边去了。奎杨赶紧要往过跑,被父亲给拉住了,“你在哇,你过去了更加深了两家的矛盾。”恩泽看着王海亮又说:“走吧,我和你过去。” 第八十七章 板板发威(二) 两个男人进了院子,看到几个黑窟窿窗户边爬着很多看热闹的人,恩泽心里想:这个平时不管闲事的人,今天出色了。 王海亮心想:看来老婆和孩子不一样不能随便想打就打的,人家有人给做主了,看看这,让自己的父母亲受委屈了。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加快了脚步,身怕万一晚一步家里酿出大祸。 奎杨的母亲板板,被人们弄上了炕,她自己又往炕中央爬了一下,然后坐正了,面向北面拍着大腿边哭边骂。王海亮的母亲不知道她这是要闹多大的事,心里没有一点底,害怕又麻烦,一阵不舒服,感觉头晕目眩,也晕了过去颠倒在家地上。 人们顾不上听这乱骂声,赶紧抱的抱抬的抬,一起把王母往炕上扶,放到了板板的左边,离得很近。 板板哪管她死活呀,想着王海亮殴打奎杨的现场,她想把他母亲给狠狠地来一顿才后快。她越想越来气,骂的越凶:“你还给我装死,你占了便宜,还想要装孙子,来我让你给我装......”她壮着胆子,起身就扑向王母,伸手抓住了王母的头发使劲拽,旁边的人赶紧往开拉,人们正在“哇哇”地喊叫着,恩泽和王海亮进来了。见此情景,他们赶紧上前劝说。 板板此时什么也不想了,就是想给女儿往回扳这一局,只要是王海亮的父母姐妹能打着谁就打谁,只要让她们也痛了就行。她一只手抓着头发,一只手弯曲成个肉耙子在王母的头上乱打,有时也不免打着别人。被打着的人挨打了就站起来了,没有被打着的人躲避着,怎么也难以上手去解开板板的手。 王海亮见状,赶紧过来不顾一切地来往开扳丈母娘的手。恩泽也过来象征性地来帮忙,板板果然放开了,她坐起来,看到王海亮就来气,上来朝着王海亮的脸就是一巴掌。恩泽赶紧过来拉住,不让来第二个。 王母受了大委屈,“哇哇”地哭起来,看到儿子被使劲儿来了一下,心痛的大哭并且喊着:“儿呀!我的儿呀!你可给闯下打乱子了,以后,千万不要打人家了,你就让丈母娘多打几下吧,谁让你打人家了。” 恩泽听了不是滋味,“不能不能,你不能打王海亮,”他指着板板,说:“人家两口子可以打仗,你一个丈母娘怎么能打女婿呢。” 王海亮理亏地说:“打吧,就打上我几下吧,我已经打了奎杨了,湿手插进面缸了,干手拉不出来了,后悔也没办法了,就让妈在我身上解解气吧。”他的眼睛里也溢出了无奈的泪花。 恩泽抓住了板板又一次伸出去的手,把她的双手摁在了小肚子上,假意使眼色,以悄悄话的方式安慰板板。板板被怔住了,以为再弄就出什么大乱子了,就此罢休,再也不动了。 拉架的人都散开了,把炕让出了一个地方,王海亮和他的父亲关切地让恩泽上炕。恩泽在板板的右边坐下了,他又暗示板板往后坐,并且坐在他里边,让出炕中央。 借此机会,王母要下地离开这里,她收住了低微的哭声,看着恩泽,说:“亲家,你们坐的吧,我给你们下地做饭去。”说完之后,又小心谨慎地瞅一眼板板,就离开这儿了。 恩泽深受感动,到这个份上了,人家还给咱们做饭呢,可不能再闹了。 板板听了心里也变软了,心想:这亲家老两口,我这样闹腾他们,也没有和我翻脸,也挺够意思的,这次就这样饶了她们,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更给她个不客气,连他们家里的东西都给他敲腾了。 王海亮见状也放下了戒备心里,他笑着对地下的人们说:“大家都上炕坐吧,院里的人都进来吧。” 人们听到王海亮的邀请,不好意思地都走开了。 王父母在厨房里给忙着做饭,王海亮坐在岳父母对面陪着,也可以说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听岳母数落。 板板才开始争对王海亮呀,她第一句就很不客气,道:“你个王海亮,我哪一点对不住你了,啊!你把我的闺女打成这样!你感觉她就是得不了你,所以你就使劲儿的打。看样子你就没念及夫妻情分。你怎么了,外面有人了,不想要她了,不想要你说话呀,你给我退回来,你不能那么家的打她,你打她是心里就没想到有她妈吗!” 王海亮真心地表白,道:“妈,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我打完你,求你原谅我,你是啥的心里,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憎恨心里,要不现在就试试。”板板真得很想给王海亮一顿拳打脚踢。 恩泽感觉妻子也说的差不多了,他要来上两句,他态度温和地说:“年轻人吵架很正常,不要一不顺心就举起拳头,举惯了,次次想举。那样不但伤着你媳妇的心,就连她的母亲也伤着了,要不你看她来了干了点啥。以后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了。” 王海亮很识相,承认错误很快,决心表的也到位。他很痛快地答应:“不了,不了,爸妈,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恩泽也不能再纠缠了,他也不让妻子再提,见好就收方为竟界。他对妻子说:“你要不先在这里躺上一会儿,一定很累了吧。” 板板反感地回答:“你以为这是哪呀,说躺就躺呢。” 王海亮给从被垛里抽了枕头,然后往岳母跟前放,道:“躺上一会儿吧,妈。” 板板没想搭理他,也没有去瞧那枕头。恩泽就是想让她休息并且住嘴,他给把枕头放好,又推着妻子躺下。 做饭已接近尾声,王父端着饭前做好的浆糊,出来糊窗户了。板板的后背一下就不觉的凉了,很快这个家就发黑了。板板有点得意,恩泽有点歉意。 王海亮觉得对不起父母,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一阵酸楚满眼的泪差点没掉下来。恩泽看到了,无奈地瞟了眼妻子板板。他顾做正经说:“走吧,咱们回他那里吧。” 王父母都听到了,王父手里端着浆糊,面朝着炕上的亲家两个,说:“亲家不要客气,就这吃吧,在我家和在他家一样。海亮,去,回去把你媳妇也叫过来吃饭吧。” “行。” “她,就不要叫了,想让她吃就等以后再说吧。”恩泽阻拦着这家的父子两个。 王母从厨房里探过头,道:“那就一会儿给她端一些去吧。” 人家都这样客气了,作为亲家还能有什么恩怨的,恩泽的内心已经烟消云散了。唯有板板想到奎杨的那张带有紫青的脸,心里就不痛快,总觉得自己也在痛。 饭已经端了上来,王家给做的炸油饼,炒鸡蛋和醋溜大头菜,这在农村也就是好饭了。开始板板怎么也不张罗的吃饭,王母哭着哀求也不行动,王海亮看着母亲那么可怜地哀求人家十分难过,他忍不住也哭了,坐到紧挨着岳母的地方来哀求岳母。板板狠的他还想抽他两个耳光,面对王海亮这样很是反感,没好气地回答:“哎呀!好了好了,我吃!”说完,她拿起筷子领了碗,又用左手把王海亮对着她的身子推转到对着饭。 恩泽为了打破尴尬不时地和这家的三个人聊天,饭场在小心谨慎中进行着,人们都吃了个半饱,慢慢地、轻轻地放下了筷子。 饭后,稍坐片刻,恩泽就领着板板要回女儿家。王海亮把母亲给奎杨准备的饭菜端上跟着一看走了。 第八十八章 王海亮出尔反尔 奎杨听到门外面有动静,很快从炕上爬起,那边什么情况也不再挂记,她并没有张罗着给父母亲做饭,她是等王海亮回来给做呢。因为她还没有从打架的闹剧中走出来,这几天一直也没有给王海亮做过饭,都是他做呢,不能因为父母亲来了自己就主动和好。 父母亲进来,看到奎杨冷飕飕的一个人在炕上,看到有枕头在旁边,可能是一直在躺着了。因为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在自己家那会儿就爱长酿酿地躺着,嘴唇干瘪瘪的可能也水饭没有到肚。父母亲见到她一阵心酸,女儿受了别人的气,心里真是不好受。那几年,奎英被打不吃饭现在一并想起,恩泽眼泪流下了,别人的打没有办法躲,可是,自己父母亲的打......这不是我在自作孽吗! 恩泽突然哭出了声,他不由人地趴在了炕沿边放声大哭。王海亮正要往出摆饭给奎杨,这一下子就又放回去了,他悔过地,喊岳父母道:“爸!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您就原谅我这次吧!”王海亮“扑通”一声给二位老人跪下了。 恩泽听到这很重的声音,又心疼开王海亮了,他反过来又把王海亮拉起来,并且责怪说:“起来!起来!这孩子,你认为我们这是来要你这个下跪吗?我是看到你们这个家不和睦难过的,其中也在可怜你。”他把王海亮扶起来,就在这时,女儿放学回来,也一块儿把在学校附近玩耍等待她回家的弟弟带回来。 两个年幼的孩子,这几天一直在担忧着这个家,身怕父母亲给离了婚。一进门看到姥姥、姥爷来了,心里的那颗重石一样的东西也就沉下去了。她们一个爬到姥姥的腿上,一个爬到姥爷的腿上,默不作声。姥姥、姥爷爱抚的摸着孩子们的头,姥姥对老二说:“把我孩子给吓坏了吧。” 姥爷对老大说:“不要怕,有姥姥和姥爷呢。”两个孩子的心放宽了一点。 这时,王海亮对两个孩子说:“去你奶奶家吃饭吧。”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回答:“嗯!”之后就着走了,二话也不敢说。 王海亮又把饭拿出来,放到奎杨的面前,并且关切地说:“吃饭吧!趁热着呢。” 奎杨没有搭理,看了看饭,又看了看父母亲。 恩泽告知,道:“我们吃了,你就趁热吃吧。那会儿是我不让叫你,你婆婆她们想叫你呢。” 奎杨感觉应该吃,不然父母亲也不好受。吃吧,真是看到她们家的东西就讨厌。为了父母亲还是吃几口吧。 王海亮在地上忙乎着给岳父母倒水,奎杨示意他给她倒一杯。王海亮终于提着的心也放宽了,这几天,奎杨一直就不和好,饭不给做,水不给烧,这次看来能好了。又能回到之前的那状况了,但愿吧! 奎杨没有吃多少,但为了让父母亲心宽,时间拉的挺长。 下午,岳父母要走了,王海亮怎么也不让走,他的意思是必须让奎杨就职并且赶紧接替他这两天为家里做的事,要不人家走了奎杨暂时不会给干活的。 奎杨倒是不留父母亲,有她们在自己就得给她们做饭,这样就放不下来了,还是让父母亲走吧。 恩泽想走,板板不想走,她就是想让王海亮来伺候她几天,可是恩泽非要她走,没办法只能跟着走了。 岳父母走了,王海亮就不是那个态度了,对于今天岳母大闹父母亲家他非常的生气,但他还是不敢激怒那老两口,毕竟自己也打了人家的女儿。在他的内心里他也挺有理:一个家庭中女的犯了挨打的规矩就得打,难道我教训她有错吗! 王海亮对于奎杨这样做很是不看好,这回打她了,万一下次再跟着鼓匠班子走我该怎么办,怎么说也不听。不过还没有再做呢,还得想个处理的办法。 奎杨对于王海亮的冷淡也给予了反冷淡,两个人不冷不热地遇事交流着,为了两个孩子奎杨还得给这个家的人做饭。但是她还是在打听附近那里有鼓匠在吹,她还是要去的,她得到了实惠,认为比王海亮都挣的多,这根讨吃棍难拿也难放,这就算拿起来了。 很多时没有打听到那里有鼓匠,奎杨也很多时没有出去,王海亮也认为奎杨被他打住了,得意了一个间段。 有一天,回到家不见奎杨人影,就感觉不对劲,他的心里有了数,就赶紧自己给孩子们做饭,他再也不想打扰父母亲了。父母亲家损失的东西自己可以给偷偷地补买,伤的心是无法补救的,再说自己在父母亲那里也丢不起那人,前慢慢的自己承受着吧。 等奎杨回来,王海亮早就在家等候多时,一进家门,王海亮把奎杨擒住衣领推来退去,几次把头撞到墙上。他想狠狠地再给她来一顿,又想到自己家遭到的回击就将举起的手放下了。 奎杨干脆就不敢和他并肩站着了,蹲在地上,让他拉。王海亮拽不动了就松开手,奎杨等他再打,他却没有打,奎杨起身就离开这个家,满含着眼泪到院子里骑着自行车就往父母家跑。 王海亮发完狂,就气得睡炕了,他要在这个家玩赖,从此后再不为奎杨干一点活。睡了一个下午也没见奎杨有一点动静,为这个家干一点活,起来悄悄地找看奎杨在干什么,可里里外外都没见着个踪影。他想:是不是她也到我父母亲家闹去了,不放心,他就去了,结果也没有在。 这人是哪去了,不是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说吧,她自杀是她自己的行为,又不是我杀的她,与我没有一点牵连。我现在也有那么一点权力,也不愁个老婆,就是给造成的名声不好听,先和父母亲说说,让他们帮着找找,事已至此,找不到了也并不稀罕。三口人东家门出,西家门进,悄悄地找人,也没有在整个村子里找到。于是,就想到也许是去她妈家了。王海亮回来一看自行车不在了,这也确定是到她妈家了。 王海亮当天没有去岳飞母亲家,第二天去了。 第八十九章 前因酿后果 王海亮一进家门,岳母就不依了,开骂:“你个伤尽天良的东西,看来你是把我的女儿当仇人看了。你一次次地打骂她,你倒是能得了她,她倒是活在你的手下了,想打就打,我给你养下逛手锤子了。”说着,从炕上拿起笤帚就扑向王海亮。 王海亮被挨了两笤帚,之后,就抓住了笤帚,朝着岳母喊:“这是干啥呀!我是个你打的!” 岳母喊:“她是个你经常打的。” 王海亮也高声喊道:“怪不得她不守妇道本分,有个厉害的妈了。” 这下奎英不依了,她喊道:“王海亮你想干啥!你想欺负女人家了,我们怎么不守妇道本分了,给你抛米了,洒面了,你一次次地打人!你是不感觉女人打不过你,你给来个得寸进尺,告诉你,打不过我们还有枉法呢!你嘚瑟啥呢!” 王海亮朝着奎英嚷道:“我还没犯下那枉法了,犯下了你能轻饶了。” 奎英也不客气道:“是给你留情的呢,哪一次你不是家暴,你再这样你看我给你留一点情面,我肯定要给你报警。” 奎杨没有言语,她的内心还怕奎英和王海亮吵起来了,之前还怕王海亮一并把她们娘三个给打了,听了奎英说报警她才放宽了心,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我还是没有念过书的过。这个奎英之前那么恨我,现在也向着我了,看来还是姊妹亲,奎杨对奎英也有了好感。 王海亮看着这个家的这些女人没有多么大的可怕劲儿,就这个奎英一直以来在心目中搞得神神秘秘的,今天倒要看看会露出一副怎样的的嘴脸。他又一次来袭,道:“谁家的老婆汉子还不打个架了,打个架还用的着别人来出头帮忙。” 奎英赶紧回怼:“这是你打她了,你这样说,为什么不是她打你,还不是凭厉害了,这哪里能看到个老婆汉子的关系呢。” 王海亮的嘴仍然很硬,道:“那是她做下了挨打的事了,你问问她给干啥了!” 母亲知道是奎杨干啥了,奎英不知道,她被王海亮这么一说以为是奎杨出轨了,当时无语。 母亲接着说:“那算个啥事呀,你挣不来,她替你出去挣点钱,还挣下不是了。” 奎英对母亲说的有点怀疑,如果是那种事母亲也不会不知廉耻地说出来,肯定是另一种事。哪还能是什么事,其它事王海亮还能反对挣钱,难道是替别人......,奎英就按照她想象的事对待王海亮,道:“你不同意,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告诫她,难道只有打才能镇压住她吗!靠镇压也许适得其反。” 王海亮赶紧道:“你这是想怎么了,你给你姐鼓劲儿了!告诉你,你这是在害她。” 板板接茬了,道:“怎么!你还想再来一顿打,你再给我打她,我和你拚命。” 奎英也很强硬地说:“啥意思,你想毁她!你不想想,毁她你能弄好了。” 王海亮被来自这个家的母女呛的,把来之前的理直气壮的劲儿全部泄掉了,离婚的事还不敢提,虽然如今的条件好了,又到哪里找那适龄的人呢。他不想再言语了,打了人家就要被人家数落。不过今天见识了这个一直以来假惺惺的文人,她装的挺像回事,还文质彬彬的,吵起架来也不落俗套。王海亮下地冷冷地向奎杨问道:“你回不回?”没有应答,奎杨不打算再和他说话。 稍等片刻,见奎杨没有动静,王海亮独自走了。 王海亮打媳妇在这个村子了传开了,因为啥也是透明的了。 一冬天,王海亮走村串户,访贫问困体察民情,一个大队三个自然小村,他对每家每户都有所了解。年前也给予了结贫济困的扶助,村民也对这个新官上任烧的这三把火给予了肯定,也很感激他。 得知他回来没有把媳妇带回来,有人就想来帮他家的忙。本村的一户特困户家的媳妇晚上来给孩子们做饭了,这让这个家有了活力,孩子开开心心地吃着饭,家里也热乎乎地。看到这种情景这个媳妇也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她就承诺“你们如果不嫌弃,这段时间我来给你们做饭。”孩子们当然都同意了,只是王海亮既有点不好意思,又怕别人说闲话。 王海亮感激地说:“我给她们对付的做吧,你就不要再来了,看让人们说闲话。” 一句话提醒了她,本来是来献殷勤的,他却这样想了,既然他能往那方面想,自己何不想呢。看看自家那人,自从在炭窑里被打残,死不死,活不活,看着那个家就闹心,还过成了一个贫困户。他暂时不死我这一生连个孩子都别想要,也幸亏之前没有,这要是有个孩子还麻烦了,到人家谁跟前谁稀罕了。如果能沾着王海亮这个大队主任,还真是挺幸运的。 这几年,在这个村子里,也没有看到一个好的男人。年轻人都在外地打工,整个村里不是老的就是小的,终于发现,这个王海亮就是这村里的一颗明珠。不管他怎么想,我是有那个意思,我看自己就比他那个老婆好看,我也是念过书的人,能和他盘桓上。 至于,家里的那个人,我能伺候他就不错了,他还能怎么地,人也动弹不得,他不能不缴械投降了。他们家里人也不能把我怎么地,否则,我就一走了之,那样还得她们伺候呢,她们绝对不会管我的事。 告别了王海亮家,她一路想着,进的家来,还是那样的开心。 兰柱的家每天吃着几两顿饭,正好她媳妇把自己家的收拾完,就能来给王海亮家做饭。 进门她就洗手挖面,开始忙乎了。 这样三四天了,王海亮有些过意不去,兰柱媳妇仍然是这样像在她自己那样的熟练,洗手和面。王海亮赶紧叫停,道:“兰柱媳妇,你还是好好地伺候兰柱吧,他那里需要人陪着呢。” 兰柱媳妇微笑道:“我们家刚吃过,我来帮帮你,这又不是个啥重活,我能做了就帮你做做吧,省得你不会做,也做不好,孩子们也不想吃。” 她问了哪个是白面,哪个是莜面,了解清楚了就忙乎开了。那手一份,腿一份,行动麻利,动作娴熟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王海亮心想:她这样的干练,大概生来就是个伺候人的命,兰柱也许不娶她,也就不会躺着了。想完自己偷笑了,又摇摇头,责怪自己胡思乱想。 兰柱媳妇感觉此时有点宁静,不由地住了手,抬起眼皮看了看王海亮,见王海亮正面朝着她这边,嘴角挂着微笑,目光分散着,并没有看着自己,她呡着的嘴角也向上翘起,感觉王海亮受感动了,也许他会萌生喜爱自己的念头。 兰柱媳妇从遐想中拉回了思维,又开始了她揉面烙饼的一系列工序。很快一摞千层饼、一盘炒土豆丝端上来,正想和王海亮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聊一会儿天,以引诱王海亮上钩,不想听到了孩子放学回来的脚步声和吵闹声,只能以谦谦君子般乖乖地呆坐在炕沿边。 王海亮吃完饭要下地洗碗,被兰柱媳妇推回去,表示她要帮着洗。这样一推囊,好像接通了两个人之间的正负电极,两个躯体都发麻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地两颗心之间交流了一顿,互相都明白了对方的内心所想。这时如果没有孩子们在身边那就是另一种场景,现在只能是兰柱媳妇在锅头上洗碗。 姑娘饭后被王海亮强行拿出练习本看书写字,儿子在旁边看。两个大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但进度很快。兰柱媳妇有点不想走开,王海亮有点她越多坐一会儿越好的感觉,但是不能不离开。 她要走了,他要送她。 关上了家门,到堂屋谁也没有开灯,黑洞洞地两个人相互碰撞着,没有怪怨反而是撒娇声。然后,是推推囔囔拉拉扯扯,终于挤在堂屋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就像久别的夫妻相见,那个热呀。 送到外面怕有人看见,王海亮先出街门向左右看了看,等没有人影的时候,他进来放走了兰柱媳妇。 第九十章 夫妻相聚 林杰带着他的全套手续到单位报道了,一个全新的身份点缀着他,简直是之前做梦都不敢去尝试着去做的,现在这身份真是让他偷着乐。 人民的警察,真是太振奋人心了。 林杰用脸挨着那精致的具有深刻含义的警徽蹭来蹭去,爱不忍离目,坐在那属于自己的寝室里,回味着这两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真是来了个天翻地覆。找了个对象、考上个学、典了个礼又安排了一份工作,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可是细想,这样将来还有很多不便,我在这里,她在那里,如果她能舍弃她的所爱,来投奔我,那当然好了。如果奎英不想来是不是要影响我们的婚姻呢,总不能两地生活一辈子吧,想到这,他摇了摇头,暗自发笑,一天班还没有上就想开未来生活了。 他整理好自己领回来的各种所用,等待正式上班。 一天天的忙乎,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挡不住的思念又浮现在眼前。他想奎英了,这时候在自己训练累的回来不想动的时候有奎英在身边多好啊!有说有笑能忘记一切,虽然这回可以结婚了,但她还有自己的一份工作,能来陪伴自己吗,他又陷入了无奈之中。突然,一股激情促使他拖着疼痛的身子起来坐到椅子上,开始给奎英写信了。 奎英接到林杰的信心花怒放,抱着信躺在床上,久久不愿意扯开,身怕把一份快乐放走,她很欣赏这样的情景,此时才是最幸福的时刻。 深夜里,她想细细地品慢慢地享受这来自遥远的天边的爱人送来的知心语,此时没有打扰没有分心的动静,只有过不了夜的激情。她想听听林杰的绵言细语。奎英从胸前拿起了信封,爱惜地带着娇滴滴的表情轻轻地扯开,然后,歪着脑袋慢慢地展开,然后又马上用双手把信件贴到胸口上,爱情是火焰熊熊燃烧。大火过后,才慢慢举到眼前,一句一行地念着。心里是一阵一阵地泛着幸福的波澜,此时最为渴求的是需要林杰陪伴在身边,一股空落落、失望感由此产生。她难过起来,又委屈地流下两眼泪水。激情促使她必须马上给林杰回信,不能过夜,否则这一晚就要失眠。 林杰收到奎英的来信,感觉他必须马上回来了,才能对得起奎英。他从单位开出来证明信,就赶紧请假回来。 九月下旬,林杰突然出现在奎英的屋子里,奎英放学一进屋看到林杰解直是不能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不顾外面有人没人就一头扑倒林杰的怀里,两个人抱在了一起酿久没有说话。 林杰感觉奎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双手把奎英举的远了一点,把脑袋偏来偏去地看奎英的肚子,并且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了?” 奎英羞愧地低下了头,并且说:“马上就要出来了。”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呀。” “你在的地方不一样,我怎么敢给你添麻烦。” “我还想在这几天咱们去办理结婚手续呢,看来有些不方便了。” “只要不给你添麻烦,我可以配合,不过我这个肚不大,一直又怕别人看出来勒的又紧,不注意的人还真看不出来,以为我发胖了。” “好,那咱们明天就张罗把婚结了吧,万一他那天出来了,咱们这一家人都是没有名份的人。” “行,明天上午你去我们家让我父亲开介绍信吧,下午咱们就去我们镇里结婚。” 两个人说好了,就安安静静地睡了。 半夜里,奎英肚子痛的厉害,也不是能控制了得,他们突然醒悟可能是要生了,赶紧出去打车去医院。 来到市医院,经过检查奎英是要生了。办理住院手续他们要啥啥没有,只有一个男人在那里口头叙述,口头承诺。无奈林杰留下了一份证件,在需要该签字的地方签了字。奎英肚痛的不成样子,林杰在身边陪伴并且安慰。奎英还在阵痛间和林杰开玩笑道:“我们这都要成为没名份的人了。” 林杰回答道:“也可能是有人羡慕你太幸福了,要出来和你争抢。”两个人说笑间,奎英一下痛的不能忍受,哭开了,一个夜间不能入睡。 早晨,儿子出生,医院需要登记孩子的名字,林杰来了个措手不及,他被奎英痛的分心了,没有想到为孩子起个名字,在催促下,慌乱抓了一个名,先叫个“感恩”吧。 奎英得知孩子的名字,微笑着对林杰说:“你是故意的吧,还是有什么纪念意义了,给孩子起这样是一个名字,难道你不知道我父亲叫恩泽吗,你给占了恩子,这种做法在民间叫欺大压下,咱们这属于欺大了。” 林杰恍然大悟,“啊”地拍了一脑门,说:“那就重新起一个名吧,等我好好地想想。” 奎英困的不行了,自己入睡了。 醒来后,看到林杰累的不成样子,就想办法找人来替他。她摸着爬在身边的林杰好心疼,先让他睡上一会儿吧,林杰没有睡着,赶紧抬起头,问:“醒来了?” 奎英微笑着说:“醒来了,看我不争气的,你回来了,给来了场这。” 林杰说:“好媳妇,你不要和我客气了,我该感谢你!” 两个人把手握在了一起,奎英关切地说:“你一个人不行,还得再找人来替你,还是去我们家让我妈来吧。” 林杰突然感觉,这人确实不单就属于自己的,还得让人家的父母亲知道,他站起身,安顿了奎英一翻,并且告诉说:“刚想着我自己累了,忘记这事了,好的,我马上去把咱们的妈招呼来陪伴你。” 奎英点点头,说:“去吧!” 林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岳父家,他把事情经过和岳父母说了一遍,母亲赶紧准备东西,忙的团团转。 父亲则在林杰面前责怪奎英,道:“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她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还是她妈和我悄悄地说过这么一嘴,好像奎英怀孕了,我还不让她再说了。她已经三个月没有回来了,我以为她是躲着不想给我们干活,没想到,唉!” 林杰内心里可怜着奎英,道:“她都没有告诉我,还怕影响着我,幸亏我正好回来了,否则,一个人晚上痛起来怎么办呀!啊,对了,爸,我已经把介绍信开回来了,您再给奎英开上一份,我走前赶紧把婚结了。” 恩泽非常感恩林杰,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开心地说:“好好好!这时候了赶紧把这个婚结了吧,要不还要受罚呢,这么大岁数了,生个孩子还被罚上。” 林杰想这样对我也不好呀。 恩泽安顿板板不要和别人说,整顿好之后三个人一起出发,林杰先头引着,恩泽后头带着板板跟着,半小时的时间见到了奎英。 父母亲一进门,奎英忍不住的泪水流淌下来。恩泽哽咽着,把板板推到了前面,板板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忙乎着给奎英弄吃的,剥鸡蛋、化红糖水。奎英被这举动感动了,原来我妈还能有这种表现。 林杰也醒悟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安排,自己一点也没有想起来,被弄的糊涂了都。 一切安顿好之后,恩泽回去办他该办的事,林杰回家通知他的父母去了。 第九十一章 母亲失踪 母亲得知家族又新添一新成员,高兴的满地乱转,一会儿给准备点这,一会儿想起来又准备点那,一个劲儿地上来了,下去了。把个林老汉转晕了,不耐烦地唠叨道:“哎呀,你这是干嘛呢,坐不住就别上炕了,干脆就地上站着吧,省得一个劲儿的在眼前忽绕,麻烦的。” 老婆也不能饶恕,反过来顶了一句,道:“家里添人进口这么大的喜事,亏你坐的挺稳,你就没有为孩子们准备一点什么吗?” 林老汉不以为然地说:“家里有你就行了,我一个男人家能知道个啥。” “那你还嫌我转了。” 林老汉什么也不说了。 林杰早就睡着了,对于母亲的一切准备全然不知。 第二天父亲又拉了一车东西,把他和母亲送到了公路上他们等客车,父亲在等他们走。 林杰母子来到医院,看到岳母一副憔悴的样子他把她和带来的一些东西都送到了租住屋,然后又回到医院,晚上又把母亲送回去与岳母一起住。 第三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小出租屋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房东感觉有点不寻常,在暗地里悄悄查看,人家的事也不好意思问个清楚,只是装着没事儿人似地进进出出。可能来人戚往是为了给她们办理婚事,结婚也要在这里住呀,看来她们能在这里多呆几年,这样也省得再找租别人了,女孩子住的也挺好的,不给咱家惹是生非就行了,管她有啥情况呢。这家的人察看了几天也就没事了。 孩子一哭奎英就让母亲或婆婆悄悄地从院里张望,看看有人在吗,她也赶紧抱起来给个奶头,尽量不让哭。就这样坚持了一周,那头父亲也给准备好了所需,两个人带着手续到她们的乡里去办理了结婚手续。她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天的天气也真好,特大地照顾了奎英这个刚做完月子的人,艳阳高照,风和日丽,金秋九月气温适中,两个人再一次独处了一道,她们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可惜,路途太近,没有尽兴的她们又回到了那个小屋。 恩泽替奎英请了一周的病假,紧接着就是十一长假,月子半月后奎英就要去上班。母亲和婆婆怎么也不同意她去上班,她为了掩人耳目执意要去上班,林杰也知道不该去上班,但是不理容情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她了。 奎英的奶水很好,早上把积攒的奶水挤出来放在最凉的冷水里保存着,走之前再打点的给孩子喂一顿。下午也一样,可是,在正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就又憋的不行了,这两天每天都给往外流,把衣服都给侵湿了,幸亏是一些小学生什么也不懂,还以为老师热的流汗呢。 奎英的深藏不漏让其他两个男老师没有察觉到,这次病起来终于看到她的虚脱,面色苍白,满面的虚汗,不是十一假日非让她再休息几天。 奎英终于能在家里好好地休息几天了,由于家小母亲板板每天晚上回去了,婆婆和林杰也对奎英照顾有佳,奎英很开心。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林杰已经到了要走的时候了,奎英心里很不痛快,哭哭啼啼的让婆婆着急,婆婆只怕她给孩子压了奶,耐心的劝导她,可是那是不管用的。她的内心渴求的那份情感是别人解决不了的,她不想和林杰分开,她需要林杰的陪伴,她没有和林杰呆够。面对即将的分别真是心如刀绞,明里不敢再哭,怕婆婆责怪,晚上,蒙头痛哭。纸里保不住火,偌大两个大乳房,两天的时间变成了软溜溜的,孩子也吃不饱了。 奎英这时有点着急了,为了不让婆婆看出来,只要孩子醒来开始蠕动,就赶紧抱起来喂奶,多少有那么一口就能哄的孩子不哭。 林杰走了。他这次与奎英的离别,不像以前那种单纯的依依不舍,回想起来只是爱情的那种喜爱,那种渴求长相厮守的欲望在心底萌动。现在变了,感觉他的那个整体,被劈下了一半,有种带不走的遗憾。他惜别这个家,鼓足勇气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婆婆偷偷地窥视着奎英,奎英也发觉了,不发现还好,这一下的刺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出声地哭,也管不了孩子怎样了。婆婆不敢再说奎英,赶紧抱起孩子哄着不让哭。 不一会儿,奎英母亲板板来了,看到这种状况,摸不着头脑,也不敢问明情况,只等后续她们的表现了。如果婆媳闹矛盾,婆婆肯定是不会留下来的。如果是和林杰闹矛盾,他走了,自己呆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板板就是没有想到奎英会为林杰的走而流泪,因为她知道,奎英一项是个木头人,不可能会有那样的热情。 没办法,奎英又振作起了精神,继续教书育人。她把林杰给她留下来的钱都递给了婆婆,让婆婆过她们的日子。婆婆也很开心,她暗暗地接收到一种信息,那就是媳妇让自己在和她呆着,并且照顾孩子。 对于亲家母每天的跑串她也很心疼,她很想让亲家母少来一趟,这里有自己在你尽管放心,但又说不出口。人家是来看女儿的,咱说上一句,万一人家多心了,干脆等满月了,再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吧。 板板每天来,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敢去为孩子服务,身怕有个不周不备,甚至不走运气孩子因自己有个什么事被亲家母怪罪下来,所以只是在孩子面前撅个嘴,和孩子“哼哼”两声,以表亲情。接下来就完成自己的做饭任务,她自动领了伺候奎英的坐月子任务,每天给买菜做饭,现在奎英上班,也少做一顿,连亲家母饭也捎上了。 林杰的母亲很不好意思地享受这种待遇,每次都要参与做饭,两个母亲客客气气,和睦相处,弄的这个家其乐融融。 一个月子很快也就出来了,板板看到亲家母没有走的意思,自己也就不怎么来了,怕亲家母多心。林母也就义不容辞地替儿子尽起了义务,毅然决然地扔下了她的那个家,来为儿子服务。 林家这边,不管那个孩子来都碰不到母亲。外地来的看不到母亲首先那口饭就得自己下地解决,母亲不在来了真是有些失落。但她们都感觉母亲不应该走那么长时间,很是怀疑给林杰小弟看孩子了,可又没有听说奎英怀孕。有想象力强的人甚至怀疑起她的父亲,是不是把母亲给弄死了,他在这里装的挺像的。 特别是林丽她很想从父亲的嘴里套取些什么,父亲就是不露声色,至于她胡思乱想的那些东西父亲更是没有做过也无从流露。就林杰回来,并且结婚生孩子父亲都遵循他们共同商议好的对策,警钟随时敲响不露半点迹象,即使是儿女孙子,他都在向他们保密着。但是老伴儿总得有个去处,只能撒谎说去了她的姊妹们家了,因为怄气不想再为这个家操劳了,要沿家逗留,现在到底在谁家也不清楚,你们谁想帮助请回来就给跑上一程。大伙的妈谁也不想去受那个劳累去请母亲回来,只等的那边人给送回来。 第九十二章 想方设法来相见 兰柱媳妇每天在她那个家里心急如火燎,和兰柱吃完饭就想溜,她给兰柱的留言就是到外面人伙子站着了,不愿意再在家里蒙着,想出去散散心。 兰柱当然不能阻拦,第一怕起冲突,甚至怕媳妇翻脸撩了,留下他活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明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不希望它过早地到来,如今来了啥都得忍耐着。 这几天,王海亮就像是有约一样在家里等着,兰柱媳妇有约而来。今天他们不是先做饭,而是完成他们的心愿。 终于,两个人寻找到了一条地下通道,过起了夫妻生活,以至于谁也离不开谁。现在王海亮改喊兰柱媳妇为丽桃,丽桃为了将王海亮据为己有轻声地喊着“老公”。 有了丽桃的陪伴,王海亮迟迟不去领奎杨,甚至怕奎杨冒失地回来。现在不是有她也五八没她也四十的事,是完全的不希望她回来。每天有貌美如花的小媳妇陪伴着,哪里能容得下那个僵尸般的递不进话的“整木头”呀。这丽桃圆板板的脸蛋,还有和奎英相像的地方,他有得一似二的福气,近似将奎英也占有的意思。丽桃还有一副清脆的嗓音,利落的嘴巴,就像那燕子在耳边“叽嘞咋”真是一种享受,那机灵劲儿、那开通劲儿,交流起来真让人舒心。 这人万万的扔不开。 奎杨来住了已经半个多月,恩泽就对王海亮有了看法,这个女婿之前看不像现在这样,难道是有了点微不足道的差事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真是小人得志,这你都袅的不行了。人家奎英女婿现在都是国家人了也没有那股劲儿。我看你就袅,我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回去,就让你来领了。他们家的大人也是,就不懂得打发儿子来领了。 奎杨在大清早,听到父亲和母亲在被子里叨咕自己的事,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就开始想办法。为了不让父母亲看不起出去再找鼓匠班子,她听到哪里有门市就自己前去搭班,走时就假装回去看看孩子。两天后就回来了,就这样她跑出去好几趟。 有一天,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恩泽并不认识,等他做了自我介绍,并且把来的目的说明之后,这才明白王海亮为啥不来叫奎杨。恩泽夫妇感觉这次可是出了大乱子了,真不该让奎杨住这么长时间。唉!奎杨不是现在就在她家里,并且回去好几趟,看来这就是真的了,要不奎杨回去两天就回来了,可能是王海亮有新欢不稀罕她了。 恩泽和来人谈到奎杨现在就在她家里,来人说没有,他昨天还去儿子家,看到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炕上躺着,怪可怜的。儿子说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去给王海亮家做饭,这几天跑的更轻了,肯定也铸成了。有时候也耳边耳沿的听村里人在议论,人们毕竟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但又想变着法的让他知道。 这不速之客来就是想和恩泽一起想对付这件事的办法。恩泽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奎杨已经在她家,怎样处理得奎杨自己去办,当大的怎么来管这件事。 那客人正要说什么,奎杨从门进来,他对恩泽告诉的话有了怀疑,便说:“这老哥,你怎么这事还隐瞒,孩子们看的成这样了,快想办法吧!” 恩泽有点奇怪,问奎杨:“奎杨,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回一两天家就来了,你难道被欺负的不能呆吗!” 奎杨见村里的人在炕上坐着,不能再隐瞒下去,就如实和父亲说了。 原来如此,见奎杨还不知道那事,兰柱父亲又和她说了一遍。吃完饭奎杨就要和兰柱父亲一起回去,她的脸面再也无法融在这个家了,她决心要回去把他们打散。 奎杨走了,恩泽夫妇不安起来,王海亮之前还打人那么狠,这回不是要下手更狠吗,看来还要探听着点。 奎杨和兰柱的父亲一起回来,快到街门口王海亮正好出街门,他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相跟着,吓了一大跳:这难道是让人们知道了,他给请回她了。她这一回来想见的人就不好见了,他家的人一知道了,我这个大队主任还能当吗。 王海亮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探着问兰柱父亲:“三哥,你们怎么就碰上了?” 奎杨没有看王海亮一个劲儿地往街门口走。 兰柱父亲奸笑道:“巧呗。” 兰柱父亲二话没再说,直径往他家去了。 奎杨进了院子,王海亮也跟着进来了,他把锁着的家门打开先进来,边走边嬉皮笑脸地问奎杨:“不住的回来干啥了?” 奎杨回答:“回来打鬼。” 王海亮确定是奎杨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这样,等她出手行动时再说吧,看她怎么来就怎么堵当。 晚上,王海亮怕丽桃再来,就再那个点上出去装着干什么到街门外等候并且告知奎杨回来了,避免冲突。 丽桃回到家,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她怕王海亮有了老婆,就不再欢迎她,想着如何继续能与王海亮交往。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怎么也想不出个好主意。自己在炕上翻来翻去地怎么也躺不住,一会儿坐起来了,一会儿又躺下了。 兰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这是人家媳妇回来了,她没地方去了,看把她憋屈的,但是他的心里有点高兴,你这个吃着锅里的看碗里的,我看你下面怎么呀。反正本人就这一堆了,再也不怕她跟在不跟在了,手里的这些赔偿费绝对不能任由她摆布,那样一旦给忽撒完了,她就寻找毛病走呀。本人不到死的那一刻那点钱就不能任由她花。 丽桃能与兰柱在一个家里呆着,那也是兰柱手头的钱还能养活了她。丽桃的想法是你兰柱让花几个花几个,不让死后留下来还是我的。她们的生活不紧也不松,这兰柱真会过日子,丽桃想找个借口还找不出来。瘫痪在床政府还对残疾人有照顾,丽桃不用怎么劳累都能生活了,再走不一定有这么好过,只是身边缺个孩子。现在精神上又找到了一个陪伴,岂能失去。她一定要勾住王海亮的魂,必要的时候迫使她们离婚。 丽桃一夜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想着对策,天亮了,恍恍惚惚地进入梦乡,兰柱也不忍心打扰她,就让她好好地睡会儿吧。 一觉醒来是个大天亮,时间已进入八点交九点的当儿,丽桃赶紧起来忙乎她们家里的一些事,反正今天也不用去为别人操劳了,吃完饭再好好地睡上一会儿。 反正,家里的这个人永远陪睡在身边。丽桃的心已经走了,又去王海亮那里了。与王海亮在一起是怎么的快乐啊,他那么的幽默风趣,逗的人很开心;他那么的会关心体贴人,弄得人感动万分;他那么的有气度,在眼前晃动着让人喜爱,这怎么能离开呢,只有一争了。 王海亮在奎杨回来后,就不怎么在家里,以大队时间为占长,反正家里的孩子也有人管了。 丽桃突然也感到王海亮可能要到大队去,就去大队碰运气,结果真正的就碰上了。大队的人多他们也不方便谈情说爱,只有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预约一个适当的地方坐着依偎在一起,不忍离开。 奎杨也悄悄地到大队抓过几次,不过总是时间上没有一点巧合,她分析着丽桃可能选择的是下午,她来了大队看到的总是一大家男人。她又一想,可能是自己不在家给她们留下的空,现在回来了她们就没有那好的藏身之处了,近期可能没有来往,但那也不能小觑,时间长了一定会有来往的。 第九十三章 诡异的做法(一) 一个月,两个月,可是三个月,四个月还是不见母亲回来,这里面必定有文章,姐妹四个串到了一起,商量对策,既不能把父亲给毁了,还要查个水落石出,决定兵分四路到舅舅姨姨们家里找母亲。结果回来再一次碰头相告,都说母亲没有去过她们家。她们更是怀疑父亲了,但这件事决不能让哥嫂们知道,也不再和他们提及此事。一旦他们发现母亲长时间不回来可能就怀疑在这几个姐妹家呢,问起来也就得给撒个谎说来过,又到谁家了。她们把问题可给处理了个圆满,但她们的疑问又必须弄清了,为了保护好父亲她们也不敢和外人提及母亲,她们各自想着办法,先从母亲可能活着的这面考虑,来寻找母亲。各自都心存一种比本领的心里,都想要个了不起的名誉,无处不想。 大姐想:母亲也许是到小兄弟那里,给她小儿子做饭去了,先去封信问问吧,可是由于怕别人知道,就委托最大的孩子给写。 二姐想:母亲也许被哪个媳妇欺负走了,不敢现露风声怕找过去不依了,父亲为了维护儿子的家庭不让女儿们出面。她只能悄悄地从别人嘴里测听。 小女儿也和二姐想到一块儿去了,姐妹俩各自利用自己的方式去打探信息。 只有三女儿林丽从奎英这边想了,她打探了奎英的学校,悄悄地到学校找奎英。奎英为了怕林丽知道自己的事情,中午放学把她领到母亲家,这家的母亲更是敏感,都是自己的丈夫传授给的,肯定不会现露的。这也是她们一家的大忌,根本不谈论此事。板板也没有个和林丽要谈论的内容,只能是问候一下她们那里的庄稼长势,与年景,剩下的就推给奎英来应对了。 奎英一直就假装在父母亲家住着,单等着林杰回来和他完婚,林丽看到这一切也深信不疑。她感觉奎英是无望了,很可能林杰不会要她了,这么远两地生活给谁也不能要她了。她替弟弟耍凶了,带有鄙夷地说:“那会儿你们在林杰考住后就两走开,就没有这种事了,我们林杰也不会再闹出着烦心事了。最后弄的你这么大岁数更不好找了,人呀,得饶人处且饶人。” 不等奎英说什么,母亲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狠狠地回怼了一句,道:“岁数大我还不愁了,别人就愁上了,没必要吧。” 奎英对母亲的出言不逊又是担忧她们吵起来,又是个解气。她没有阻止母亲,只是看林丽的反应。 林丽感觉自己有点伤着对方,对方也不客气地顶撞了自己,她们没有畏惧女婿的这个姐姐,不担心弟弟不要她,这样的话,如果她一言我一语吵起来也许会吃亏,毕竟她们是娘俩。林丽也没敢再言语,只是等待时机再报复她们,心里已经下了很心,一定要帮着弟弟结束这门婚事,暂时软上一次。这时,她的内心里忘记了是来找母亲的,不自在地吃了一顿走了。 林丽自己酿了一肚子气回来了,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也没有和其她人讲,因为讲出来大家也认为是自己的错,自己就给别人留下了一个心直口快不留情面的影响,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对的。 姊妹几个又共同会了一次面,认为附近是没有母亲了,最可能的就是去了林杰那里,这样只能等林杰的回信再说吧。她们暂时都消停了,回去了。 林杰收到大姐的来信,暗自发笑,看来她们这是急着要知道母亲的下落,为了能拖延更长的时间,决定暂时不能给回信,先让她们等上一段时间,反正她们也在大忙季节,顾不上去家里看,过上一个月再说吧。 奎英和婆婆在出租屋里过的很好,她放学回来还能有个现成饭吃。隔段时间公公还能给送来一些米面油和家里种的菜,奎英到季节就给婆婆换衣服,两个人可谓是衣食无忧,共同的目标就是把孩子拉扯好。 房东注意到了奎英家里有个老人,不知道是她的什么亲戚,可能是她的母亲,要不谁还能住上这么长时间,她们不来我家串上个门认识认识,咱也没必要去认识人家也许人家不喜欢结识人,不去自讨没趣儿。再说,这家人每天忙乎着做点小生意,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有那闲工夫坐着陪人。 奎英怀孕时并没有显怀,房东也没有发现。她和孩子的信息父亲都给登记在他们家,给孩子缩小了两个月的生日,还给孩子做了一个游戏。 上午,奎英的婆婆按照计划裹好孩子抱着来到奎英家的村子最南街站着,看到有一墙角有一伙人,她在不远处徘徊,一直到看清有恩泽在旁边,林母才走到人伙。她抱着孩子缝人就往上递,谁都躲着不敢接,最后硬塞到一个男人怀里她要离开。然后被人们包围住了,并且问:“这是谁的孩子,你给送人?” 老人带着口罩,棉帽子捂着整个脑袋,很难看到面目,她带着外地的口音,说:“哦,我也是走路在车站边捡到的,就找的抱到个村子里,看你们谁家没有孩子想要呢,就留下吧。” 抱孩子的男人机灵一动,说:“快抱了大队吧,看看谁家要了,不能在大街上了,小心冻着了。” 另一个机灵的女人很快就瞄上了恩泽说:“这不是大队主任吗,快想个办法吧!” 恩泽的心里在滴泪呢,可怜的孩子。他赶紧说:“那就先抱回我们家吧,大队乌烟瘴气的哪能呆呢。” 在人们看孩子的时候,林母一遛弯向村里走去了,拐来拐去又悄悄地上了公路走了。等人们反过来再找她已经没有了踪影,人们奇怪地感觉是上天专门给送来这一个孩子,一下子把个人没影儿了。 孩子又转到了姥姥家。 中午,奎英回来看到孩子大哭一场,感到对不起孩子,为了妈妈的名声让孩子受这种委屈。 接下来恩泽就开始为孩子办理各种手续,首先到区民政局为奎英办理领养手续,然后是往后小了两个月的出生日,办理上户口手续。 这段时间,家里访客不断。母亲板板对孩子照顾有佳人分不清是捡来的,家庭成员都是那么的喜爱孩子,她们仍然为孩子起名叫“感恩”,这样也照顾了这场事情的发生,捂住了别人的嘴。有操闲心的人,担忧奎英对象会以此来说事,不要奎英了。恩泽的回复是,看命吧,没有那个夫妻命怎么也留不住,有了是铁棒也打不开的,这样也许还能多拉扯一个。恩泽把人们的思维绕道另一个方面去了,人们都夸奖恩泽就是会算计,为了让奎英多拉扯一个孩子,把这个孩子给留下了。 林母给奎英把屋子收拾好,第二天奎英将她送往车站回她自己的家了。已经是临近过年了,奎英不忍心把婆婆和公公分开过年,就安排她回来了。 奎英也放假了,在别人眼里,天天守着孩子培养感情。还有的猜测,这奎英可能又被不要了,气的不再想嫁男人了,自己领养个孩子过呀;奎英也许早就和对象分手了,一直装着,这回终于露了;奎英生来就是个独生汉,那几年有人要的时候不找,拙作呢,现在被抛弃了,感觉嫁不出去了,领养起孩子了。 第九十四章 诡异的做法(二) 自从有了两个村子的做买做卖的来往,一直就没有断过商贩们的跑串,他们好像是找到一条新的路线,并且好像能有很大的收获或收入,不来就对不起自己那样。很快奎英领养孩子的事就传到了婆家那头,公公婆婆都压得很稳。哥嫂们也猜到了弟弟会怎么做了,他们虽然认为奎英这样做很正常,又感觉这事不该瞒着他们,我们这头还没有说不要你了,那你自己这么做了,也不和我们这边商量,这样办事有点不妥。既然她自己就这样退出了,也省得我们这边被骂名了,说吧也省事,那就等于两家没有事了。嫂子女人家在大街上也宣传了,她都自己开始拉扯孩子了,自己都觉得和这边没关系了,这边更好了,省得人们骂负心汉了,正好瞌睡了给了个枕头。 不久就传到奎英妈耳朵了,奎英妈也担心,怕假事真做了。丈夫恩泽不断地做她的思想工作,人家都结婚了还能怎么能,就算过不成了也得由林杰说了,她们这些人能知道个啥,都是凭感觉说了,咱们都放心好了。 林杰的姐妹们这时才明白了母亲为什么神秘失踪原来是躲避奎英,怕人家来不依呢。最为自己庆幸的是林丽,自己不识时务地还跑去给人家不好看了,幸亏是在她们那边,要是在这边还不让人家把家给操了。毕竟在她们那边,她又是个教师不敢那么做。这个林杰也是,你做这事还怕自家是姐哥知道,弄的我们差点做出大事,这样也算省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杰的信寄到了大姐家,信上说母亲确实在他那里住着,此时大家也没有什么猜疑了。弟弟离的本身就远,寄信的那会儿母亲就是他那里。再加上,林杰本来没有早回信,而信件落款的时间又往前提了提,看起来好像是天衣无缝。 这家的四个女婿有两个在胡乱猜测,他们想到奎英领养的孩子肯定是奎英自己的,再加上,丈母娘那段时间的神秘失踪,非常的可疑。这么变扭的事不可能都出现在这个家的这个时候,他们在心底有一杆秤,一定要等它个水落石出。老大和老四女婿都爱想事,他们在暗中把事情可分析了个深密。但谁也没有那个必要出去找个知心人去叙述这种猜想,再放下自己家的事情不干更是没有必要,弄不好还被想不出的人来一顿嘲笑图啥呢,就在背地里等着他们自己暴露吧,这样既不失体统又能证实自己的想法。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就等于咱没有过那个想法,总得让有一个人知道。 老大的男人想找那两个小舅子说,等待时机遇到了再提。老小的女婿想找三姐林丽说呢,那也是等有了机会,谁还为了人家的事故意跑一趟去。 时间在没谁地往前走着,人们也无视时间地一天天地过着。春季开学了,奎英的母亲在为奎英看着孩子,这个时候孩子会做本事了,夫妇两个爱不离手,都想看孩子玩,落得一个好心情。看孩子得来的这种好心情感觉包医百病了,他们的心情甚好,一切烦恼都抛于脑后,只是一个舒心劲儿,感觉什么毛病都没有,连以前的一些小毛病都感觉不出来了。 那边的婆婆离开孩子时间紧长了很想孩子,但这段时间是不能来的,只有等地里忙开了,打工的人走了才适合过来。终于等到了春忙季节,家里人也都忙开了,她想到了亲家母家也该忙了,该去替一下人家了。 年前回来后,按照奎英的吩咐给家里买了一个小冰柜,为的是给老头子存一些做好的食物,要不劳动回来没人给做饭,常年的对付也不是个事,为了小的,伤了老的这样可不行,奎英给婆婆拿了钱委托把这事给办了。这样她走了也挺放心,委屈老头子一个人过吧。 奎英的婆婆又来了,把孩子也接到租住屋了。 板板出地干活,村民也关心着孩子的事,只能告知暂时放在奎杨家给看的了,不几天还得抱回来,这时候没有办法。 种下地孩子又回来了,婆婆又回去给公公打点食物去了。锄地时又来了,就这样两个母亲她一个月你一个月相互照顾着,不知不觉孩子也一周岁了。 又一个十一假日,林杰回来了,他被家里的人感动的不能了。自己什么贡献也没有做,孩子就会跑了,他感激岳父母,更感激自己的父母,为自己付出了太多的辛苦,让自己在那遥远的边关安心工作。他给父母亲塞了三千元钱,以似报答。可是,父母亲那里肯要,她们把这些事当作是自己的事来做,并且这样做感到心安。林杰又指使奎英给岳父母三千远元,岳父母也是不肯要。对于恩泽两口子来说,这是对奎英的回馈,父母与孩子就是个相互帮助,那里用得着感恩,这个家不是奎英他们也会很吃力的。 林杰的父母亲更是感激奎英,自从认识了奎英,这个家一步步地走上了美好的征程。她为儿子指引了一条上好的路,为这个家出人头地,助力一个为家庭升迁的人,家庭才会越走越向上。父母亲想通了,这个家会更加美好的。 林杰为了能多回几天家,“五一”特别多加了几个班,平时也在周六日替别人值班,毕竟回一趟家不容易。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马上就要走了,林杰回岳父母家和父母亲呆上几天,这次就不领孩子来了,明年再领来人们也看不出差个几个月了。姐妹家就不去了,让父母亲给圆说一下吧。林杰又把母亲领到了出租屋,自己安顿了两天又走了。 有了孩子林杰越发想回来了。又是一年,今年“五一”他回来了,“十一”也回来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孩子也三岁多了,这样也搅乱了人们对孩子的注意视线,没有谁能给孩子盘算兑孩子的出生年月。谁来问起孩子多大,就告知三多岁了。这样也没有可疑之处,好几年了,谁还会注意他们两个人的接触时间呢,除非是林丽吧。 第九十五章 危险的动作 王海亮很不想在这个家里,中午吃完饭自己背着奎杨躺着去了,晚上就到别人家串门。有一天,实在没有走处就试探着来兰柱家。丽桃感到意外,这也是王海亮给她的惊喜。她都没好意思请王海亮来,这下他开头了,兰柱能给个顺意就能不时地在这个家一聚了,不能的话就只能和兰柱摊牌了。 丽桃边往进领王海亮边想,王海亮边进门边龇牙咧嘴地看着炕上的兰柱,尴尬地走到兰柱的头跟前。 兰柱扭着头看着王海亮,心里大悲,这是欺负到家了,最担心的事终于走到眼前了,随行步事吧。兰柱看着王海亮发笑,并且问道:“你来了。” 王海亮尴尬道:“早说来看看你了,也没有功夫。” 兰柱“唉”了一声,道:“我这还没个好了,就等的哪天走了。” 丽桃感觉很是心烦,心里想:你啥时候能走了呀,你就是个磨人的主,我怎么就让他抓住了,该他的呢,整天伺候个他。 丽桃又赶紧让王海亮上炕,之后她自己上了炕里头。三个人都尴尬了一阵子,气氛有点压抑。还是丽桃先开口了,道:“今年的冬天真冷了,真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冬呀。” 兰柱心想:你是看人家老婆回来了,你没法在人家家了吧。 王海亮接她的话茬,道:“怎么也能过去,冷想热的办法了,什么事也难不倒个人。” 兰柱心想:你这就是想到来我家了。 丽桃心里明白,那就你想办法吧,能在这个家呆着当然好了。 王海亮也不急于在丽桃家露他们的真相,他还装着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兰柱。顺便也见见丽桃,自己也有个去处。 这几天,王海亮总是在十点多回来睡觉,他和奎杨还是以干仗后的心态相处。奎杨也不搭理他,即使是你有外遇,你也离不开这个家,干活时候你也得给这个家干。 奎杨又听到有门市了,自己就走自己的。回来后,王海亮假借不让去,就又给奎杨来一顿暴打。奎杨快气死呀,她气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打不过王海亮;她气自己堂堂正正挣钱,还被打,你在外面搞女人我还没有对你下手呢,就因为没有力气呀!自己也该想个办法了,必须对他的行为进行干涉,你管我,我就要对你更加不留情面。打不了你,我就打那个媳妇,闹她个轰轰烈烈,看人们笑话谁呀。 王海亮把奎杨挣来的钱没收走了,其实,也是穷急眼了,或者是他特别的需要钱,正好借机弄钱。 奎杨很是不服,靠打架又不是对手,气得有点要发疯,天天自己在家里乱骂人,好像能释放一些毒气。她的内心里没有别的事了,只有和王海亮生气了。怎么骂王海亮,怎么与王海亮大闹能不吃亏,整天琢磨这些。 这天晚上,王海亮又没有回来,奎杨估计他去兰柱家了,要不天天去谁家坐到那么晚回来。她找兰柱的父亲去了,让兰柱的父亲帮忙到兰柱家走一趟。 兰柱的父亲很痛快地去了,进门果然看到王海亮在了,他真想过来就打他,又怕得不了他,又碍于他是个大队干部,紧握的拳头又放松了。他略带讥讽地说:“呀,你在了。” 王海亮笑着回答:“嗯,你也过来了。” 这一回答也提醒了丽桃,如果公公骂她的时候,就以预防他来而找的别人来和作伴。兰柱父亲假装找个扳手,找到了就走了。他回来告诉了奎杨,奎杨要马上去找王海亮,结果被这个家里的人拦住了,让她想去明天再去。兰柱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怎么也不让她今天去,等明天给你托付几个人保护你,今天晚了。 奎杨一听也是,靠自己去就是个被两个人摁着打了,现在王海亮又不会向着自己的。 第二天晚上,王海亮果然又没有在家,奎杨凭直觉感到王海亮就在兰柱家,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尖刀,进门看到王海亮在这个家里,气不打一处来,冲向王海亮,朝着他的大腿就刺去,拔出来又是一下。因为是棉裤有点费劲,她的手也向前推了一下,右手指也被割破了。 丽桃想拉又不敢,只在旁边举着两只手欲前又止,还“哇哇”地叫。 奎杨心里恨的就是丽桃,来了就是找你算账的,刺罢王海亮,反手就冲向丽桃,在她的身上乱扎,丽桃连痛带吓赶紧往出跑,奎杨满院子的追,一下又一下,丽桃一声又一声地叫。在街门外的帮手们听到尖叫声赶紧往进跑,她们拉住了奎杨又把奎杨送出街。之后,一个人送奎杨回去,两个人护送丽桃进家。 王海亮的伤口在流血,兰柱的堂妹用围巾给捆住,让他到医生家去赶紧包扎。这边另一个堂妹看到丽桃身上多处刀伤,血流不止,也让丽桃赶紧去医生家包扎。也不顾棉衣被弄脏,就那样穿着走了。 兰柱看到奎杨进来行凶,真正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到丽桃挨刀,他的心里一紧张,想有一个猛跳过来的动作,结果有一条腿动了一下,把身子翻了半下,等堂妹顾及他呀看到他侧身睡着,两个人都惊讶了。 兰柱问堂妹:“你们怎么就正好碰上了?” 堂妹自愧地说:“本来是来保护奎杨的,怕她被王海亮给打了,没想到她拿着凶器。我们大意了,没注意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兰柱道:“不要管他们了,都是咎由自取。你不看现在欺负到我头上了,这下王海亮的家庭可能也保不住了,到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个咋地呢。” 堂妹被他说哭了,然后安慰起了兰柱。堂妹过来给兰柱摁腿,看看被刚才的一惊有反应没有,也没有反应,不过很有希望能过来,要不怎么能被惊恐提上来呢。兰柱被堂妹说的也抱有很大的希望,心里很高兴,希望父母亲能天天来给做个按摩,万一出现个万一呢。两个人在聊着一些家庭琐事,只等着丽桃她们回来。 两个堂妹一个护送王海亮回他父母家了,一个保护着丽桃回来兰柱家了。 丽桃很冤枉地哭诉着:“我们就在一起坐着聊个天,你们说,兰柱还在跟前我能做个啥,我明天一定要告她去,让公安局把她抓起来。” 堂妹们没有阻拦她的做法,只是安慰她尽快睡觉吧。 兰柱的父母亲在家里等待消息,结果听到了这样的事,吓了一大跳,这要是丽桃给告了,是不是还要受连累了。 第九十六章 走投无路 丽桃第二天就乡里去了,冒着严寒,忍着伤口的剧痛,骑着个自行车神速地来了。 她知道找最大的领导,进了乡长的办公室就地跪下求乡长给她做主。然后拉开衣服让乡长看,乡长派人把丽桃送到乡医院进行治疗,然后通知派出所。 派出所来了丽桃家也进不去,受人们的指点就到了兰柱父母亲家了。先了解情况,结果他们直接就给出了因果,于是就到奎杨家,对奎杨进行了控制。 王海亮在他妈家也听说了,一来不便回去,二来也怕影响不好。但他估计派出所肯定要找他呢,这该怎么办,他就和父母亲商量。父亲满脸愁容地说:“经公了对你不利,私了吧,那样对你们这个家有好处。奎杨如果被抓了,可能还要调查你呢,再说孩子们在外面也抬不起个头,不能吧,人家来了,不行就走一步说一步吧,该咋呢。” 王海亮一想,也只能这样了,现在就假装个不知道,别回去了。他想完了,外面也有派出所人员到了。父母亲出去迎接。 派出所人员看到王海亮就问,道:“老王怎么不回家看看媳妇。” 王海亮本来想装没事,道:“我刚过来。” 另一个派出所人员,道:“看看你的伤情怎样。” 王海亮本来想装下去,结果也被知道了,说:“我没啥事,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一个女人给伤着了。” “那个告账的说,你也被伤的不轻,所以我们就来看你来了,你说没事不用我们处理,那就给签个字吧。” 王海亮很痛快地给签了字,这边也算没事了。 奎杨不知道自己犯多大个法,这手铐一带吓的够呛,她一直在打哆嗦,大脑里昏昏沉沉的了,没有半点主意了,只等着下一步让怎么就怎么了。 兰柱的父亲来看望奎杨了,毕竟她的父母亲也不在身边,我去给她点安慰吧。兰柱父亲一进屋,奎杨好像看到亲人一样放声嚎啕大哭。 兰柱父亲一顿安慰,奎杨的哭声放低了一点。 派出所人员问:“你是她什么人?” 兰柱父亲道:“就是村院中的,没有亲戚关系。” 兰柱父亲反问道:“接下来怎么处理呀?” 派出所人员,道:“就看伤者的意思了,要求治疗,她就得给医治,要求法律惩罚她就得按法律来进行惩罚,如果她们想私了那就私了去,我们就不管了。现在人家告上来了,我们就得管。” 兰柱父亲感觉奎杨有救,只要丽桃松口奎杨就免于刑拘,于是,他就告诉派出所人员,道:“那我们就商量一下,看看丽桃是啥意思。” 这时,另外两个派出所人员进来了。 奎杨被带走了。 兰柱家人着急了,父亲来和兰柱商量,兰柱愿意为媳妇出医疗费,因为自己无法保护媳妇,就当是作了补偿吧。也愿意和私了这起事故,毕竟奎杨也是为了两家好才这样的。 兰柱的一个妹妹来给嫂子陪床,来给结账,一直假装是奎杨给垫付的医疗费。兰柱的父亲给从中周旋,他来给说服丽桃,希望私了,并且说:“经公只给出个医疗费,私了还能给一些赔偿。”丽桃一听当然喜欢钱了,她悻然同意了。 兰柱的父亲又到派出所看望奎杨,并且和奎杨商量,希望她给丽桃出一些赔偿费。 奎杨一听钱能解决这事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在奎杨这里,钱不是问题,只要自己出去两趟就能挣回来,呆在这里孩子们在家里就要受罪。 奎杨被释放出来,兰柱的父亲送便也把奎杨用自行车带回来了。 王海亮对奎杨真正的是有了扎刀子的心了,他养好伤就回来以她出去唱为由对她进行家暴。奎杨对王海亮有杀之而后快的想法,已经是憋气到底了,随之而来她的精神状况也受到了摧残,每天晕晕乎乎地活着了。只是听到有门市她就能灵动起来。 丽桃治愈回来以后,也对奎杨耿耿于怀,她唆使王海亮替她做主,一定要把她打回去,让她以后看着我们在一起都不敢有所反应。 王海亮的心已经移到丽桃这里,看将来丽桃就是自己的女人了,那个傻奎杨就是个身边的附属品,挣钱的工具了。现在打她是为了给丽桃出气,并不是怕她出去丢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由此还能没收一些钱出来。 奎杨又一次从外面回来,王海亮早已在家里等候,进门就在她的冻脸上就是一巴掌,并且骂道:“你还有脸回来,赶快给爷滚出门。”边骂边又抓住奎杨的头发摁倒在地骑在身上里外地在脸上打。 奎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哭喊着骂他了。他还不让骂,道:“你再骂爷!”又一个掌脸。 又一句。 又一下。 又一句。 又一下。 这样,就像买卖交换一样,持续了很长时间。 丽桃在家里听着,那个开心。她还想看看奎杨的那副狼狈相,就悄悄地从屋里的门头窗向堂屋望去,看着王海亮骑在她的身上左右交替地掴掌,此时她感觉王海亮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你奎杨只剩下那一张纸了。哎,他们这样交换着何时是个头呢。 终于,奎杨不能再让她这样了,趁王海亮不注意,她骂完就把脸扭到下一个来掴掌的方向,张大了嘴,等指头摔下来,她一下子就咬回去了。啊呀!你可恨死老娘了! 王海亮痛的“嗷嗷”叫,还说:“放开爷!” 奎杨更加紧了力气,这时,她的眼睛还从门头窗看到一个黑影,心想;怪不得他不等我进去就来打人,原来家里有人,看来我那天扎的她太浅了,为什么没有恨狠狠地往深里扎呀。看来这个家是没有我的存站之地了,我只能离开了。 王海亮也看到家里面丽桃给与他的手势,在疼痛中从奎杨身上下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捏住奎杨的脖子。近似窒息的奎杨终于松口,王海亮不顾疼痛,一把抓起奎杨给推出堂门外,然后,把门从里插上了。 奎杨走了。 她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向何方,再想想那两个孩子,又会怎么样,唉,没办法了,妈都快没命呀,哪能顾得下你们,毕竟你们还有那些人了。 孩子们再见了! 奎杨无望地来到了乡里,她不管是哪个办公室她就进去了,问她来干啥了,她说来离婚了;问她为什么,她说被男人打的不行;问她是谁家的媳妇,她说王海亮家的。妇联主任听到这样的事,就和工作人员一起将奎杨送回了家,并且对王海亮进行了一翻批评说服教育。 丽桃正好在外面上厕所,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完事她就没敢进来,回自己的家去了。 第九十七章 真相大白 今年的“十一”长假林杰又回来了,这路程真是远,不多请几天假、不和同事倒几个班回来就又该走了,这确实也够折腾人的。他在无奈中的无奈选择了让奎英扔下那份收入微博的工作,随自己到那祖国的边陲,做一个坚实的后盾得了。 奎英既想呆在丈夫的身边,又想从事这份职业,因为这份职业是她的最爱,她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她们两个人将这样的想法在来回的书信来往中就已经提到了,为此林杰给在边关小镇的一个小学找了一份教师工作,奎英很是高兴,这次准备和林杰一起去边关。 他们交情了房租,退了房子,先在奎英妈家住了两天,之后就回林杰的父母家了。 他们两个人回来,还领回一个三四岁的小儿子,令他的哥哥姐妹们大吃一惊。这几年以为他不和奎英来往了,以为他在边关搞了对象,没有想到他是个“女人控”,有个女人就能行。幸亏离得远,要不娶个“地板子”家里就得开个“饭馆子”。 林杰回来的消息传到了姐妹们耳朵里,她们都不同时段地来妈家看看弟弟。谁来了都感到吃惊,没听说他们有个结婚典礼怎么就到一起生活了,并且还不嫌弃奎英拉扯的那个孩子。 有计较事的姐姐和嫂子都怪他把人家当作外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让知道。嫂子和姐妹们都客气说,想给你们送点礼钱你们都不让知道,硬给我们省着呢。 林杰反倒为了报答曾经资助自己念书的哥姐们,每家给了两百元,还承诺将来还会给的。 奎英也没有意见,毕竟姊妹相亲的,估计当年他念书的时候姐姐们也没少帮过,给一点也是应该的。 林丽是农历八月十六来的,因为今年的十一长假和中秋节遇到一块儿了,今天正好是四日。一进门看到院子里有个小孩子在跑着玩,心里一阵高兴,这小弟弟在那边来的太快了,孩子都这样大了。还来个突然,就为了这个连个书信告知都没有吗。 林丽开心地咧着个大嘴,拎起她带来的礼物赶紧往家里走。家里的人看到老三来了,都往外面看。 奎英和林杰要往出走,林杰前面,奎英后面,林丽看到林杰高兴地喊道:“兄弟呀,可想死三......”姐字还没有奔出口,看见了奎英,一下子惊回去了,脸色来了个三变换喜——惊——怒。 林杰和奎英都来了个大吃惊:她为什么这样了! 林丽收回了她不可控的脸色,与大家开始交流,既不看小侄儿,也不和奎英搭话。奎英以为这个大姑姐给她说了个媒,现在闹好了,应该好好地巴结她,所以和自己玩起了心眼子。巴结呗,反正也没有几天在一起的时间了,好好地哄哄她,让她高兴高兴。 林丽看到奎英现在有如此好老公,是羡慕嫉妒恨,她凭啥了怎么就把我弟弟给忽悠住了,不行,不能让她太舒服了,下午就招呼她到自己家里。 林杰和奎英都去林丽家了,好吃好喝好招待。第二天,就要求奎英帮着她下地干活。因为地里还有很多胡麻没有收割,也正好黄了,林杰看到三姐这么厚脸皮让奎英帮着割胡麻,自己也主动要去。林丽是怎么也不让去,就说是你们国家人员手皮薄无法胜任这庄稼活。 一天过去了,林杰的手上起了血泡,奎英也一样,林丽看着林杰的手心痛的不行,怎么也不让再去地里了。她就是不看奎英的手,第二天又领着奎英去了。 割了整整两天终于割完了,奎英的手也不成样子了,林杰对林丽这样的做法十分不满,晚上,就要带着奎英回妈家。 这三姐还要跟着来,林杰发自内心的不想要,但那是他们共同的妈家,自己无权干涉。林丽把剩余的一些活交给了丈夫,自己又去妈家了。对她丈夫于情于理她也能交代了他,自己领来一个人帮两天,也抵得上自己出两天门子,你还有啥可说的。 林丽此来母亲有点不喜欢了。她来对奎英没个好,挺好的媳妇,她非要给往坏了闹。老太太在注意林丽,一旦有个不仁义就赶紧让林丽回去。 奎英不想和林丽在家里,就想跟着公公到地里去收尾庄稼,一来为了报答公公婆婆给与的几年相助,二来怕林丽再刁难她,她只要求自己出来,不让林杰出来。 林杰也想为疼痛的手休息一天,再好上一天,也就没有出来。结果,奎英中午回来林丽仍然不能放过,仍然指划着做这做那。一会儿让烧壶水,一会儿让饭后洗锅刷碗。她看起来很有指挥天赋,但母亲都承接了下来,并且在内心里讨厌她。本来老人家想休息一会儿再烧,她给来上一嗓子就得赶紧下地去烧,奎英过来她是怎么也不愿意让烧的,本来就在地里干的挺累了。 林杰也对林丽有了看法,下午就与三姐交谈。他微笑着问三姐:“三姐,你是不是有点讨厌奎英。” 林丽说:“我讨厌人家干啥,这你来问我了,我正经还想问问你呢!” 林杰仍然笑着,问:“你想问我啥,说。” 林丽不服气地说:“问你啥,我看你心里镜明。” 林杰摇摇头,道:“咱可没有那么多心眼,哪里知道你要问啥。” 林丽说:“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怎么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你怕我们送不起你们礼钱,故意隐瞒,还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要那样我啥话也不说了。” 林杰顽皮地给了个顺水推舟,道:“都有。” 果然林丽一时无语了,什么奎英领养孩子,那就是他们的孩子。 林杰本来认为这关就算过了,想逃走,结果又被林丽叫回来,埋怨道:“你的书白念了,本来盼你出人头地,找个双职工呀,你竟然给把她娶回来了,看你那个没出息的像,那边难道没有个女人了。单位人家能没有女的,就你这样模样俊得要啥样的没有啊。你才偷偷地娶她呀,我真是服你了,还偷偷地等有了孩子才回来见我们呀,你就是怕我们鼓捣你扔她吗!我们都不是为你好吗!唉!” 林杰仍然微笑着,道:“三姐,咱们农村人都不是这样的,与谁成了不就定型了,因为你找上谁,不管是同意后想慢慢处,还是一见钟情,都往那个过日子的方向上努力培养感情。一旦处出了感情,就深陷进去,难以自拔,此时找谁都不如她,姐你明白吗!你和姐夫为什么不想走开,不就是这样的吗。” 林丽拿起了笤帚,爱抚的向林杰的大腿上敲了一下,并且说:“这样个鬼,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林杰又逗三姐道:“你兄弟有个美满的家庭你不高兴!?” 林丽有点缴械,说:“我就是嫉妒那个奎英,她凭啥就找到个大警察,我真的很不服。” 林杰嬉皮笑脸地说:“那你弟弟当个农民应该呗。” 林丽又举起了笤帚向弟弟比划了一下,又没忍心放到弟弟的身上。就在她举起的那一瞬间,感恩进来了,看到三姑要打爸爸,他很着急地喊:“你打我爸爸,我要打你。”说着,把手里拿的一块石子扔向了三姑。 林丽反过来一看,正好被打在了额头上。痛的林丽“哇哇”叫:“哎呀!小兔子,好打的疼。” 感恩正在牙牙学语,今天又听到一个新名词,他又私自根据情况稍作改动,对三姑说:“你是大兔子。”后面跟进来的奶奶和家里的爸爸都发出了甜美的微笑。 林丽真生气了,道:“看你们这三代人,打人了,不好好的管教,还顺应着笑了,可要让你们惯个好了。走呀!我怕了,万一再给来上一下呢。” 这个季节谁走也没人挽留,就这样把个林丽也放走了。 这个中秋节,她来了你走了这个家一直也没断过个客人(姑娘们),其她三个女儿都很会看形势,都对奎英很好,对以前的事她们都在背后偷偷地问母亲,母亲就是一直地为小儿子家保密着。林杰就是没有举办婚礼,但办理了正常的结婚登记手续,孩子也不是领养的。一切都是正常该有的。 姐妹们只能在背地里悄悄地为他们切算去了,有个别姐夫暗地里让其他姐夫证实他猜对了。总之,为了个林杰他们各忙各的。 奎英和林杰走了。 第九十八章 触景生情 他们坐着草原列出一路长途跋涉,林杰陪同着儿子吃、玩、睡。奎英倒是没有了事做,可以一路欣赏着那广袤的大地上的自然美景——秋天的绿、秋天的紫、秋天的红还有秋天的黄,大片大片的相互交织着,简直就是一副美丽的水彩画。她的心醉了,她的思想奔放了,原来走出来看世间,才感到自己就像个蚂蚁,就知道自己周围的那片天。 看看那大千世间的芸芸众生,真是千姿百态。各处有各处的地貌,滋养着一方百姓,自然产生了各具形态的生活方式。奎英眼在观,心在想,耳边突然回旋着一阵喊叫声:“瓜子、葡萄干、花生仁、山楂片。”一串链的名词倒是不卡克,非常之熟练,非常之快。这又是一种人的生活方式,她们这种争时间抢速度的活法令人佩服。利用火车停站的几分钟上来,再利用那张流利的嘴一次性几秒钟喊出那么多的名词,卖出去,再神速般地跑下来。一趟车一节车厢收入微薄,但一天下来估计收入不菲。 回过来想想自己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虽然自己的家就在城周边,搞点买卖应该是可以的,可就是没有那个想法。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害羞,实在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弄了一点菜去卖了,结果羞的站在那里不敢望来人,真希望自己有一点隐身术的功夫把整个身子遮住;希望有个地缝想往进专去;希望别人看见的不是自己是别人的化身。终于送走一波过路的人,赶紧拎着东西回家,以后再也不想那事了,因为已经尝试过了,实在是不能行呀。 人家别人都是那么的自在,还是在心里也是那么的羞愧呢,总之,咱看到人家就是很自在的,很自然的,也许别人看到咱也是那样的满不在乎你的样子。那就是你自己在作弄自己吧,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哪一种状态呢,一定是自己自不量力地把自己高估了。如果家庭是个做买卖的,也许就经商了,看到种地就更羞的不得了了。就像刚开始自己在地里种地、锄地、割地,那是不能让人看到的,大老远看到路上有人就赶紧往地中央跑。不注意看到老师或同学听到问个种地了,羞愧的简直就无地自容,其实,在别人眼里,你一个农村孩子,不念书就只能在地里呆着,有啥呢。你自己在暗地里搞那一套小动作,完全没有必要,根本就没人在意你,就是自己在那里羞作自己,甚至到了奔溃边缘,不能自拔,以至于成为一个神经病样的人。 真正的急眼了,拿自己的命运当赌注。没有社会地位的人不想找,有社会地位的人又找不到,只能赌一把了,结果输来输去,整个过程还经受着千锤百炼,受尽了磨难以至于差点把命搭进去,这还是父母亲的家,在别人那里也许这条命就不复存在了,不过在别人家就没有那个想法了。 最后,终于赌住了,找了个好老公也提升了自己半个身价,如果那边在有一份工作就好了,反正不管怎样也不愿意去做买做卖。 奎英自己朝着车窗外出神地想着,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中转站马上就要到了,这两天的时间因为有老公在身边,在车上度过一点也不觉得长,可能就是一家人在一起那里都是家的感觉吧。老公因为有孩子都买的卧铺票,车上也挺舒服的,想睡就睡,想坐就坐,还能用胡思乱想把两天的时间打发了。 又上了一列通往目的地的慢列车,气候好像也大不一样了,有点冷了,看外面也有点向到了天边一样。奎英感觉越走越害怕了,好像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方,半天也看不到个村庄,见不到人间烟火。好不容易盼到个下一站,还说还有好几站,这该有多远呀!这样的地方去了还能回来吗! 奎英又要胡思乱想了:也不知道林杰的内心深处是真的对我好还是假的对我好,民间还有这样一句话“骗子尽说的良心话”,如果林杰故意对我好把偏到偏远地区,再进行加害我可连个诉状的机会都没有了。奎英望着窗户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听天由命吧,眼前看林杰就是最好的丈夫,由不得半点猜疑,决不能把好好的家让“可能”害了。 列车里越来越冷,坐在下铺的奎英又一次轻轻拉开窗帘真有一种“暮色苍茫看青松”的感觉。远处的山岭,近处的大地都有白雪覆盖,看得出这里已经进入了冬季,异地、异景给奎英带来恐惧感,从窗外收回视线,不由地又产生一阵凄凉感。她后悔来这大老远,转而又一想自己不就是为了一个人而来吗,掏出真心也是为了一个人而活着。那就不能为了外景而伤感,她自己安慰着自己,故意振作一下精神,还往立坐坐,表现出没什么的样子。 林杰一直是照顾着孩子,冷了多给加点衣服,顺带还给奎英稍出一件衣服不时地察看一下奎英的表情,她丝毫也没有看出奎英内心的晴阴转换,只是在享受着老婆不远千里来和他一起生活的那份幸福。 列车在怒吼,听出来它是在使劲儿地跋涉,十个小时过去,只剩下最后一站。漆黑的夜茫茫原野,不知道又走出了几百里,来到了另一个草原上。 凌晨四点,总算到站了。 这一家三口又转站到了客车上,又是一阵不清楚方向的转移,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林杰的驻地,进入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小的办公室里。 终于到了,奎英又长舒了一口气。这时,一下子感觉到家的温馨,她愉快地笑着,林杰也开心地笑了。孩子一路睡着,这时也被弄醒,他惊讶地问爸妈:“爸爸,妈妈,这是哪里?” 奎英抢着回答:“这就是我们要到的家里。” “啊,那我就继续睡呀!” “好的,儿子。爸爸给你铺床。” 在林杰的办公室里呆了一周,他们就到外面租了房子,开启了他们的正式家庭生活了。 第九十九章 如 意 林杰每天忙个脚不落地,回家就知道个倒头大睡,好像多少年没有睡够个觉。奎英本来想问问给她联系的工作怎么样了也没有个机会。每天回来吃完个饭,想插个嘴他都不给个机会,迷迷糊糊吃点饭,等她洗完锅他就打起了呼噜。 奎英在内心里猜测着,今天可能是去了,没有找到人;今天又去了还是没有找到人;今天又去等过几天的吧。又过几天,仍然没有动静,奎英既想督促,又想问个明白,就是因为自己想了那些因为不好意思再催,天天无头绪地等待着,还真有点不耐烦了。 今天,回来吃晚饭,决定不洗碗,就着他放下碗的时候,赶紧问:“哎,你给我工作跑的怎么样了。” 林杰仍然像困了十八年似地,紧绷着眼皮告知说:“不要问了,成了我告诉你呀。”奎英多时的疑问就这样被打发了。 她又开始每天胡乱猜测了。每天晚上等林杰回来先察言观色,好几天也看不到一点喜色,感觉他并没有行动,天天这样天天失望。又一个月过去了,奎英再没有了耐心,今天进门就问:“我的事你管了没有?” 林杰正问啥事呀,猛然想起来了,答道:“差不多了,只是现在没有办公室。” 奎英大喜炸着两个面手给了林杰一个大大的拥抱,林杰连忙喊道:“哎,哎,哎,衣服衣服。” 奎英这才放开了,兴奋地回答:“那我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等着吧。”说完,咧着那笑的合不拢的嘴赶紧往厨房跑,该干啥干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饭给端上来了。 半个月后,林杰告知奎英可以上班了,明天就准备送她到单位报道。奎英高兴的一夜没有睡着,想着她又要重新面对新学生,语言不同竭尽所能恐怕也说不准个此地话——普通话。越想越有些紧张害怕,如果学生们听不懂该怎么办,弄个哄堂大笑就丢大人了,要不不能胜任就不要去了,可是这个喜欢的行业绝对是不想扔掉的。干点别的工作想起哪一行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执着地向往着这一行,可到关键时刻了又有点萎缩了。退缩不是她的本性,还是大胆地胜任吧,口音不对可以从中吸取教训,不能因为个地方口音而放弃工作。 奎英一夜都在想着明天怎么去报道表自己的决心,准备了一夜的“台词”。弄好后,偷偷地看来看去。 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半多钟。不能再睡了,还是起床吧。 孩子一来就看到房东的孙子天天上幼儿园,回来又要唱儿歌,又要跳舞,羡慕的人家不得了。一周后就要跟着房东大爷送孙子走,怎么也弄不回来。最后,经房东大爷的说服,终于同意孩子上幼儿园了。 这回正好家里没有牵挂,奎英跟着林杰去了。 一进单位大门,是一排整洁的木制结构的土抹房,这那像个学校,整个一个乡镇府。奎英一眼便认出来了,对林杰说:“唉,这,这是领我来结婚了吗?” 林杰笑着说:“这就是你要工作的单位呀!” “开玩笑了你!” “怎么你不同意在这里上班吗?那咱们就回去吧。” 奎英吓得怕失去工作赶紧说:“那你得告诉我给找下什么工作呀!” 林杰一本正经地回答:“什么工作由人家单位给你安排,我能知道是什么工作。你以为咱们小村子里,说让你干啥就来干啥。” 奎英嘲笑着,但又很好笑,道:“看你们这大地方吧,真大呀!”她咧着嘴笑着。 两个人边谈边走进了报到处,工作人员给拿来表,奎英填了表,然后给分配了工作,让奎英做计划生育工作,也就是做一个计生员。 这是一个边关很小的乡政府,工作人员也没几个,人人身兼数职。奎英既当妇联主任,又管着计划生育工作,还另接管政府文书一职。 晚上,两个人回来,没有别的可谈,奎英是一个劲儿啰嗦着:“你说你,给找了这样一份工作,还不早点告诉我,我一直以为是你承诺的教师工作,弄的我一个夜里全想着教书的事,既怕普通话说不好让孩子哄下台,又准备了一段上台词,真是白忙乎,又劳神。这事也就是说给你听听,还能埋怨你几句,否则我会埋在被子里自羞,还暂时过不去,还不得个神经病呀,我真是羞死了,这也太丢人了。” 林杰也在发笑,但安慰奎英道:“你敢说出来就感觉不羞,羞的事还能见人。不羞,不羞啊!不要自作多情。” 奎英问:“不羞吗?” “不羞。不看是谁,那是我媳妇,还能羞。”林杰嬉皮笑脸地来了一句。 奎英羞愧难当,厚着脸皮微笑着并且举起手就打,被林杰一把手拉到了怀里。 沉默了很久,林杰问奎英:“媳妇儿,我考上学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奎英道:“我们的未来我们已经实现了,还用想。” 林杰说:“我不是说现在,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会离开你。” 奎英说:“没有啊,因为你在学校时就和我举行了婚礼,你忘了吗?” “我说的是第一学期。” “那会儿你刚考上,你没有向我露出不良信息,我就在等那一天的到来,没想到你那么快地同意和我拜天地,我任命了,能做一天你的老婆也是幸福,至于以后爱怎么就怎么吧,谁还能保住个一辈子呢。” “媳妇,你是我的贵人,没有遇到你,我怎么也考不上个学,遇到你,我的命运一下就好转了,我怎么能把我的福圪蛋丢掉呢,我估计我们的明天会更加美好的。” “这么说,我就是个宝了,”奎英很不客气地承认着,她自信满满,笑着说:“其实,我就是个宝,我为我们创造财富,供出了多少大学生,遇到你,又将我们的未来改天换地。” 林杰开玩笑地说:“哎哟,说你个粗,你还胖起来了。” “去你的。”奎英离开了林杰做饭去了。 林杰是一个边防警察,他的单位离这个乡也有一段距离,好天的时候回家,冷的时候就住在办公室里了。奎英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但没有半点怨也,生活幸福又甜蜜。 奎英在单位上了一年班,办公室被被大水冲了,之后就在家里办公,隔三差五到政府汇报一下工作。反正她的工作也是个下村走访,办公室很少呆,没有个办公室也罢,也不用冷冻寒天的往去跑了。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一家决定回家探亲,选着了一个夏天,并且等家人们夏锄结束,有时间和一起呆的时候。 第一百章 闹 事(一) 林杰带着家眷回来了,父母亲高兴的合不拢嘴,给这个女儿捎话,给那个女儿捎话,看谁能来,协助她招待小儿子一家。 兄弟成事了,姐姐们都很开心,也都特别地亲这个小兄弟,听到回来的消息,就往来赶。毕竟三年没有见面了,都那么地稀罕,她们带来了自家的特产到妈家聚会,共同约定好时间先姊妹们小聚会,再统一加女婿和外甥大聚会。哥嫂们随便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但一定要到场吃饭。同意就出点东西,不同意就来白吃大家都乐意让来。哥嫂们出于面子也出一点东西来。 这个家这几天快乐的不像样了,逗侄子听普通话玩的,逗姐夫玩的,逗嫂子玩的,家里家外都充盈着笑声。连嫂子们都不愿意吃完饭回家,空气里并发着油炸的香气,耳朵里回旋着大小人欢乐的笑声,都愿意往人堆里挤。 林杰妈家是三间正房,东西各一个屋,堂屋盘着两个锅头各为两盘炕服务。这几天人多都烧开了,西屋原打算给林杰当婚房用,已经收拾的很像样子了,她们回来就能住。 今天两盘炕的炕沿边都跨着人,两边的人都能相互对视搭话,有不想也不适合挤在一起的人就在院里找了一个阴凉地坐着与对脾气的人聊。 奎英有点陌生不敢往里凑,她找了洗衣盆给孩子洗衣服了。快结束的时候,林丽从西屋炕上跳下地脱下了上衣给奎英扔过来,还说:“给把这件洗洗。”奎英简直不敢想象,三姐能这样做,用吃惊的眼神像两个屋的人瞅瞅。 东屋的二嫂看到这个三小姑子特别的不上眼,就来到堂屋奎英的跟前,弯下腰把林丽的那件已经湿了的衣服拎起来扔在洗衣盆外面,假装开玩笑地说:“快穿上吧,这么多人穿那么少好看吗。” 林丽对二嫂的做法敢怒不敢言,她的脸变了个色儿,姐妹们谁都不敢吭声,甚至连个对视都不敢。大嫂说话了,道:“干脆洗了吧,看那地上都沾上土了,哪还能穿。” 二嫂看着林丽责怪道:“你也是,真跌不了地下,看到人家洗衣服,就给你洗洗。” 正好林丽的女婿给外面的人进来拎暖瓶,看到这一幕。地上林丽的上衣、二嫂又正在向林丽这边抛责备,两个条件足够判断她们是在闹变扭,而且林丽不敢还嘴,是二嫂在数落。林丽女婿再也不能忍受二嫂欺负老婆了,之前是没有参与的机会,今天总算是碰上了,岂能饶过。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近从锅渠抓起锅盖槽朝着二嫂的额头砸去。只听得“咚”一声,二嫂软软地倒下了。 奎英见事不巧,赶紧站起来拉三姐夫。在东屋挤不到炕沿边的大二哥听到奎英喊叫,赶紧问“怎么啦!”,不等听到回音,二哥就跳下地了,跑出来一看老婆的脑袋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干累了躺在东屋炕上的林母听到打架,吓的一下子昏厥过去。 彻底乱套了。 老大护着母亲,往过来拨弄母亲。 老二过来关心媳妇,几个姐姐找棉花的过来想办法的,忙成一团了。林丽是出来赶紧把老公推出去,站在院子使劲儿的骂。开始老公担心出大事,也感觉自己有点太鲁莽,不问三七二十一就给了人家个总生气,站在那里愣住了,后来一看二嫂喘过气了就胆大了。对于林丽的大骂,很不服气,他的面子在众位连襟的面前丢不起,上来对林丽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道:“你妈的,就是个你了,差点把爷吓死。你再骂爷,今天反正一个也是死,两个还是个死,让你们家一并打发两个。”幸亏院子里都是些连襟,没有骨肉亲,要不又是一场战争。 林丽被打的鼻口流血,躺在那里哭着。两个姐夫也为她忙乎起来,林丽的老公悄悄地骑着自行车跑了。 林丽的老公王贵跑出了村子,被四周袭人的庄稼迷住了,丢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跳下自行车站在那庄稼地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又不自觉困扰着他,“唉,不是那事,此时看到这好年景该有多么舒心呀。”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回家,这里的事还没有结束,回去就事更大了,弄不好还走上离婚的路呢,还是为了把大事化小留在这里吧。可眼下头脑一热走出去了,怎么回头呢,他冷静了一下,敞开脑洞的大想。有了,我还是给她们请医生去吧,一个机灵就往乡医院跑。 感恩从院子里跑进家,堂屋的人太多怎么也挤不进东屋,自己也在喊叫:“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大娘赶紧道:“小孩子不要添乱了,赶紧出去玩去。” 感恩不听,道:“我要找我爸爸。” 大娘还是那么多嘴多舍,道:“快出去,爸爸哪里顾得上个你,你奶奶都昏厥过去了,赶快出去。”看着不让进去,感恩就大呼起来:“爸爸,三姑被三姑夫打出血了。” 林杰听到后赶紧往出跑,两个姐姐已经跑在前面了。姐弟三人过来,看到两个男人在给糊弄,赶紧推开,大姐有点经验,跑进去用碗端出一些凉水,给在鼻子上拍水,鼻血终于止住了,二姐给洗脸,大姐扶着。 林杰问清了怎么回事,又看到王贵不负责任地跑回去了,一时对王贵有看法,这样的人一定要教训他一顿,否则他还会有二回,甚至三四五回的。他目中无人,目无枉法连续对这个家的人实施暴力手段,不行不能轻饶他。他提出了报警,两个姐三个姐夫认为他一时火性起,劝说他,他坚决不听,给了他这一次机会,其他姐夫也许也会来这个家发威的,为了一次性制止他们这些男人必须报一次警,来震慑他们。 林杰当着姐夫们的面报了警。 姐姐们把林丽弄到了西屋,二嫂经二哥的努力,弄到了东屋,母亲也平静了下来,一时默无声息。二嫂的伤口还在往出印血。林杰看到后说:“二嫂的伤口可能得请医生给缝合。” 这才提醒了大家,村里人没有大的毛病是不去请医生的,就是为了节省几个钱。二哥不同意,这样又给和三妹子留下一层隔阂。二哥悄悄地在二嫂背后和林杰摆手,可二嫂清醒了,一定要找医生。林杰坚持说:“不行,钱不重要,二嫂的伤口重要。” 林杰出去了,骑着自行车走了。 第一百零一章 闹 事(二) 西屋的林丽听到林杰要请医生,心里琢磨着:我如果离不了婚他给请了医生,这钱还得我们家花了,这个讨厌的林杰还嫌事小了,反正我是不给他花,花多少他自己出吧,反正他挣钱的呢。 快到乡里的路上,迎面遇到王贵和乡医院医生,经了解这是王贵给请来的医生,林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错判了王贵的做法。他正要跟着往回返,又听见对面远处有摩托车的响声,他停住了,摩托车很快上来,林杰伸手拦住去路,并且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是到林家村的吗,是不是接到了一起报案。” 前面开摩托车的那个警察回答:“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事情闹的挺大。” 林杰赶紧说:“那是我报的警。那个作案的人就在前面,我以为他肇事后跑了,结果他给来医院请医生了。” 坐在后面那个警察说:“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呢。” 林杰说:“到前面核实就可以。”警察出身的人很会指招的。 “那行,我们过去看看。” 追到了王贵和医生,警察把摩托车横档在路上,逼停了王贵和医生。 医生理解,知道不是冲着他来的,站着等待他们处理事务,因为都一个小乡里互相都认识。 骑摩托车的警察看着王贵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贵回答:“我叫王贵。”王贵已经害怕的不行了,嘴唇都在颤抖,“看来这打人犯法了”他内心想到了,手脚已经打开了哆嗦。 警察继续问:“你在村里打人了?” 王贵哆嗦着回答:“是的。” 打住了摩托车,两个警察过来,给王贵上了铐。林杰见此情景看了眼王贵,正好和王贵来了一个对视,王贵明白了是林杰报的警,除了他懂得别人很长时间都没有个动静,也没有听说谁要报警。这家伙真像是个外人,他怎么对我没有一点亲戚的概念,一个家的人他还要这么做,真是个没良心的人。他念书时候虽然我没有帮他多少,可是,老婆悄悄地往走拿钱,我是有所猜测的,只不过是为了和谐我没有亮明罢了。结果供出他,有了出息,反倒来对付我了。早知道这样我怎么也不会帮他的,他扭过头对林杰说:“你真没良心,我可帮你了。” 林杰有点内疚,但已经这样了。 警察道:“走吧,到现场实地核实,并且了解你打人的动机和对方的伤情。” 警察正在没法儿办,林杰给安排了一下,并且说:“他这个人我给带着吧,他是我的亲姐夫。没事的我不会让他跑了,我以警察的身份担保。” 王贵不坐林杰的车,心里认为:你算啥呢,他警察来铐我,他就有办法往走拉我,坐你的车算啥呢。王贵有些抗拒,站着不动,警察于是把他拉倒后座,把他的自行车放到他的面前,让他用胳膊托住,另一个警察坐在另一个座上看着他。 另一个警察说:“既然你来了,你就跟在我们后面吧,不要差的太远了。” 林杰和医生跟着警察在后面使劲儿追着,这样也正好为抢救伤员立了功。 村子里进来了警察和白大褂医生,一路风尘仆仆路过每一家。人们估计是谁家有什么事了,不顾依着整齐不整齐,拎着就走的、穿了半下就走的,总之,各具形态,不约而同一起涌向白大褂的后面,跟着来了。 街门口进了很多人,有警察,有白大褂,有村里人,家里的人一时愣住了,感恩跑到奎英的怀里不敢一动。 越来越近看清楚了,王贵被上了手铐。 二嫂心里那个舒服劲儿别提了,洋洋得意地说:“啊呀!真解气,我得不了你,有人能弄了你,活该,这下好了。” 林父母心里怪罪老二媳妇:这个人命油子,宁给这个家闹出事了;那里有她都不得个好。 西屋的林丽看到丈夫被铐,哭开了,她对丈夫满肚子的气一时也没有了,反倒是心痛开丈夫了:他这是为我出头闯的祸呀! 外面的人都进来了,家里人都鸦雀无声,倒是看热闹的人已经在院子里排成了长队,正在往家里走和窗台上爬,人们都纳闷这个家怎么了,招来警察和医生了。 医生开始给二嫂洗伤口,缝针。 警察也了解了伤情,王贵对自己犯下的错供认不讳。王贵被弄到了大队,等候处理。 二嫂的医疗费由林杰给付上。二嫂还想要点精神损失费,一看这都林杰出了,王贵也弄起来了,暂时也不提了。 奎英感觉这个家也麻烦了,第二天就要回她的娘家,林杰正好也想躲一下这些乱事,和父母亲打了个招呼。父母亲很同意他们离开,这样大家也都可以离开了,这些麻烦事也就算过去了。 果然,林杰全家人走了,大家也都散了。来看人家了,人家走了,咱们呆的还有什么意思,都装罗着要走。母亲总算头轻了。 王贵的认罪态度较好,被拘留十五天,罚款五百元,乖乖地回去了。回到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林丽莫不着头脑,不知道是受教育有进步了,还是被罚五百元没理了。回来干活很积极,每天起的很早,打里照外非常之勤快,不但做了他该做的活,连林丽的活也给做了。 林丽一时不解,就等的走着瞧,后来才知道两者因数都有。还答应下二嫂那里要给与赔偿呢,等秋后出去打工回来再补偿。 林丽当然同意了,为了二哥的家庭王贵不给她都想给了,活该,你就打工挣去吧,让你手欠。并且还开玩笑道:“顺便多挣点,连打我罚款补上。” 王贵信以为真,道:“你还要呢。” 林丽笑着说:“当然,我就白打了吗,凭啥呢。” 王贵乖乖地答道:“行,那就多打一个月工呗。” 话已经捎到了林母家,也不难送到二嫂那里,二嫂听了很高兴,这样既不用打闹又不用惹人,也愿意与他们和好。眼看儿子大了要娶媳妇,姑姑就是个花大钱的人,怎么能不来往了。 这里的事情也就算是平息了。 第一百零二章 姐妹亲(一) 奎英回到了娘家,其她姊妹都不在。两个上了大学的妹妹都在外地成了家,由于都上着班无法回来看望父母亲。只有哥哥在教育战线上有两个假期一年才能回来两三趟。现在父母很孤独,这次他们回来了,父母亲很高兴,但是他们已经苍老很多,母亲已经驼背,个子显的矮了,白头发红棕色面部,站在街门口奎英以为是村里的谁了,走进一看是自己的母亲,她好一阵心酸,不由地上前将母亲抱住,此时娘俩个都用哭腔问候着对方。 进了院里看到正在圐圙里拨弄菜园子的父亲也与从前大不一样了,头发已经花白,脸部仅有的那点肌肉打的全是褶,看来父母亲确实是老了,奎英又是一阵心酸,不由地哭出了声。母亲也跟哭了,父亲站起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笑着,但眼里闪着泪花。 父母亲以农村最好的饭菜招待了奎英一家,饭后父母亲向奎英告诉了奎杨的近况,并且希望奎英能去看望一下,奎英答应了。 第二天奎英和林杰一同来了奎杨家,堂屋门从里插着怎么也推不开,料定是家里有人,奎杨肯定在。奎英就爬到里屋窗户上看,看家里奎杨在干啥,并且唤她来开门。结果看到王海亮正和一个女人头顶头“嘻嘻哈哈”地吃鸡肉,她喂你一口,你喂她一口红火的成个不像样。奎英纳闷,奎杨哪去了,她的家怎么让别的女人给占了。 奎英赶紧下来,招手让林杰过来看,林杰过来一看真不如不看,这样让王海亮怪罪呀。 家里的两个人都感觉到窗户外面有人,但肯定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整木头奎杨,都没拿她当回事,更不去扭过脸瞧她一下,就让她往里瞧吧,继续红火他们的。等她回来也把圈到外面去,休想吃一口,她进不来就没办法到别人家呀。 没想到,“哗啦”一声一块石头奔进了鸡肉盆子里,两个人赶紧往外跑,准备抓住奎杨拉进来给她个二开一。堂屋门一开,两个人傻眼了,那个女的赶紧往出跑。 “我表妹,非要趁她嫂子不在偷偷吃一点煮鸡肉。”王海亮以为奎英她们没看到他们开心的那一幕,编一句谎话,以消除尴尬。林杰怕奎英不讲清面给戳穿王海亮,他给解围说:“很正常,碰到好吃的吃一点,哥哥家怕什么。嫂子在也许想吃不敢吃。”王海亮心里:这家伙挺会来事的。 奎英问:“我姐呢?” 王海亮稍带讥讽地回答:“你姐!你姐人家又去挣钱去了,人家那人忙的呢。” 奎英也带出了讽刺,道:“看你这清闲的,有人给挣钱去了,在家里吃鸡肉呢。” 王海亮惭愧地笑了一笑,说:“快进家吧,你领着客人呢。” “弟兄们,哪里是客人呀。”林杰也客气了一句。 三人进家了,家里面肉香扑鼻,王海亮原打算两个人独享呀,没想到被搅黄了。王海亮上炕打扫玻璃渣子,心里很不快,但这只能忍着,为了不使事情闹大,表面上强壮笑脸。 王海亮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二锅头,又洗了两个水杯,他给奎英倒上了水,之后给他自己和林杰倒上酒,与林杰共饮。 林杰不好意思去品人家的肌肉,就让奎英给弄点咸菜,王海亮这才想起盆子里有一块石头,他说:“哎呀,我给把这里面处理一下吧。” 奎英赶紧过来,说:“我来吧。”奎英把那肌肉盆在端到了堂屋,认真地从里面捡肉,然后给用盘子端进来,这下看上去还向那么一回事。剩下的她能看到的玻璃渣都给捡查来了。 过一会儿,奎英问王海亮:“给我们吃啥主食呀,我给你们做。” 王海亮回答:“有,有做好的,在锅里扣着呢,那会儿等你姐的呢。咱们吃吧,不要等她了,她回来再说吧。” 奎英接着他的话茬说:“就是,她很可能在东家吃了,东家在怎么穷也得给那些人吃饭呢。” 王海亮自觉奎英说话有意思,但也得装着。奎英打开锅,一股香气扑鼻,一看一摞油烙饼在锅架上放着,热气腾腾。她给自己拿了一张烙饼,之后又盖上了锅。 奎英自己吃完,靠着墙坐着了。 王海亮和林杰喝的津津有味,林杰尽说一些往事,想勾起王海亮对当年在学校时的记忆,他怕王海亮把心事放在家里难受。王海亮最终也从往事上走到了眼前,从他怎么不容易地当上了那个大队主任,又怎么被奎杨给闹的被拿下。 奎英心里在想:你不检点被拿下,还说奎杨告你家暴而拿下的,真不要脸。 王海亮这么一说,林杰倒可怜起了奎杨:大姐原来还被家暴呢,再通过今天跑出来的那个女来看,老王真的是有问题。不过自己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相信他的话来答对。 正在林杰不想听王海亮的胡编乱造,想躺一会儿时,王海亮内心里痛惜他的那个大队主任难过地哭了,又摆出一副假装怕奎英她们告诉奎杨今天的事的假象。其实,王海亮与丽桃已经是明的了,他宁可要丽桃,都不要那个大队主任,这是他亲自放下的,不过是不得不放下的。 奎英过来又给两个人加满了酒,想让他酒后吐真言。 王海亮现在已经放任了奎杨,并不关心她干啥,为了怕乡里再知道了,他也不敢轻易动手了,好几次招引的让丽桃打了奎杨,他在一旁拉偏架。他已经是定型的要娶丽桃。只是兰柱还在,手里还有些钱,丽桃还能留在身边伺候他。因为这样也不阻碍他们两个人的事,所以就这样的过着,为了丽桃良心所在。身边留着奎杨也是为了万一丽桃哪天消失,身边还有个老婆。但是,基本上也和奎杨没什么事了。 奎杨被丽桃打了三四次,又被王海亮帮忙打自己气的发呆了。 她父亲恩泽听说了,来看她了。看到奎杨被气得有点不正常,领着看了好几次病,还嘱咐经常把抑郁的要喝上。稍微好上一点她就跟着鼓匠班子出去挣钱,这个家她已经是放弃了。 这天早上,在那一家的门市结束后,奎杨告别了班子成员往回走。她很不想回这个家,自己在路上慢慢腾腾漫无目的地骑着个自行车走着。绿油油的庄稼从她的眼前闪过,在她的心目中确是满目沧凉,看到这些就能想起那个家,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小三的霸道,男人的冷酷,一个人怎么能奈何了两个人。奎杨一肚子的憋气,趁着周围的天地间没有人自己大嚎:天呀,地呀!你救救我吧! 一阵自怜,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了。“啊哈哈!呀!啊哈哈哈!......呜——呜——呜!......” 奎杨边前进边哭,这时,蹬车子还显得很有劲儿,相对速度也快了一些,不觉中已经离村子很近了。她赶紧振作一下自己,装没事人。 第一百零三章 姐妹亲(二) 一进院子,看到她最熟悉的自行车,看来娘家有人来。她没有着急,慢慢地走进家。 他看着奎英和林杰发呆,没有说话。奎英被看哭了,我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林杰赶紧问:“姐回来了。” 奎杨不紧不慢地答应着:“嗯,你来了。”她面无喜色。 王海亮压住内心的憎恶,对奎杨说:“快上炕里头去,我给拿饭。”奎杨正赶了个吃饭的点,这时,奎英已经吃完,两个男人还在慢慢地喝着。 奎英阻止了王海亮下地拿饭,她给姐姐去拿饭,今天可是在自家吃了一顿便宜饭。 奎杨吃完饭呆呆地盯着奎英,奎英感觉到后也和她对视,奎杨心想:我这个冤家妹子,怎么就想起来看我了,我还以为她会活该我的,既然这样我就求她帮忙我了,让她与我共同对付那两个家伙。奎杨想到就说开了,道:“奎英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奎英道:“你这人,我怎么会来看你笑话的呢,你这是怎么啦啊!我是来看你日子过的舒心不舒心。” 奎杨道:“我怎么能过舒心了。” 王海亮赶紧接着说:“你快少说两句吧,啥把你不舒心的。你这还能到外面挣钱了,说说笑笑,敲锣打鼓哇哇唱的,还有谁能有你这样快活了。” 奎杨这回厉害了,道:“你给奶奶住嘴,你个流氓。” 王海亮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怕惹事压回去了,看似冤枉和委屈地说:“我当那么一点点小官,她就吓不行了,硬说是外面有人了。硬把我害苦了,你也好受了。” 奎杨恶狠狠地说:“呸,你没有那个德行,你就当那么一点点小官,就开始不要你的大脸。乡里面听我的了,还是看你的呢,你还这样在别人面前装好人了,你倒把野女人领到我家里了,还二合一欺负奶奶,你们打了爷几次了,你都快把爷逼疯呀,啊!”奎杨实在控制不住她的情绪,端起肉盘子朝着王海亮砸去。 王海亮看了一眼林杰,此时,是控制不住了,手已经痒的不行了,他酒兴大发反过来就要给奎杨一耳光,林杰顺手把奎杨拉开,又隔着奎杨过来把王海亮摁回去,之后坐到王海亮身边奎杨的位置上。 奎杨又拿起林杰用的碗朝着王海亮砸去,又是一个准这次砸在王海亮的右耳朵上,上一次因他的手拦挡砸在手上和手腕上,不管是哪里他都也挺痛。他不顾疼痛客气地对林杰说:“看你这个姐楞的,客人在家她就操起饭场了。” 奎杨又一次拿起放烙饼的盘子扔向王海亮,并且骂道:“你妈的,你聪明,你就是看爷楞了,这样对待爷。”这次绽在了王海亮的额头上,鲜血很快就流了下来,王海亮一摸那湿茵茵的脸然后观看手里,结果是鲜红的血,他的头脑一热,什么也不顾了起来就冲着奎杨来了。 林杰双臂抱住了王海亮的臀部,没有够着奎杨,奎杨从炕上抓起一个笤帚反而站起来抽向王海亮的胳膊。林杰硬是把王海亮摁的坐下来,让有话好好说。 奎英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就像那座山观虎斗,她并不是不管,这是奎杨在打王海亮,一旦王海亮打奎杨奎英就出面,轻则数落他,重则就报警。现在自家里三个人,怎么也不能让奎杨吃亏。 王海亮捂着头到堂屋去了,林杰也跟着去了,并且把他身上经常备用的药和创可贴给王海亮包扎。嘴里还劝着:“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 奎杨看着奎英控制不住地“哈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今天可打了个痛快,那几次可被他们打坏了,把她爷爷气得。还是有自己的人好。” 奎杨跳下地拉着奎英道:“走它吧,妹子,这个家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奎英被拉出来,跟着奎杨出了院子。奎杨又返回来招呼林杰道:“妹夫走吧,这压根就不是姐的家,快点走!” 林杰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还在关心着王海亮。王海亮用手推着林杰,并且说:“你们走吧,我会好起来的。”王海亮来了个一语双关,那意思是,你们走了我会更好,用他的伤情来代替,那意思是你走吧,我自己会好好弄的。林杰也听出点意思,不在客气了,道:“那姐夫我就走了,你再好好包扎一下吧。” 林杰出来了,那姐妹两个已经走到街门口了。 三个人一行回到恩泽家,开始看到她们进院子挺开心的感觉家里人又多起来了又热闹了。进家门一问训,结果是那样的,父母亲都高兴不起来了。奎英安慰道:“要想好起来我姐就不能再回去了,有好茬跟他离婚算了,再找别人吧,非要往他的身边跑。” 林杰说:“就是,我看就不要再回去了,人家有人了,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奎杨说:“我就是再嫁也不能给他给顺心,婚是不和他离,我就让他们接不了婚。” 其她人谁也没有再说啥,家里安静了很长时间,似乎都在心中有了主意。 没几天,奎杨的两个孩子把奎杨的东西都给送来了,她们对母亲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对姥姥姥爷说:“她的东西都拿来了,现在就把她给你们还回来了。” 恩泽坑憾地说了一句:“孩子她是你们的妈呀!” 九岁的小外甥说:“我不认她这样的妈,跟着她真丢人,她就是个唱讨吃调的讨吃子。”她的手指指着奎杨他的母亲。 看得出来在家里奎杨也不受她们的尊敬,奎杨呆呆地听着孩子说话,也没有上前去打扰他。 这就算没事了?谁也说不准,按现在来说就是彻底没有事了。奎杨也很高兴,现在可以出去自由自在地进行她的爱好,谁也管不着了。奎杨悄悄地和奎英说了她的心里话: 自从知道了王海亮有外遇,我就准备离开他了,正好戏班子里有个男子没有女人,我们也就交往了,只等王海亮和离婚跟着那人走。现在看来我可以跟那个人走了。 奎英非常赞同奎杨的想法,坚决支持她这样做。但不让奎杨张扬,就悄悄地跟着那个人走的远一点,不要让这边的任何人知道就假装失踪了。但也不要让父母亲知道,他们那一代人很保守,容不得孩子们有半点闲事,不过你走了我会安慰他们的,定能让他们放心的。 奎英领着奎杨道两个妹妹家里做客,两个妹妹的日子也不好过,都在面临着下岗,单位都不景气,天天上班也领不到个工资。老三两口子一个单位,不但领不到工资还要集资弄股份制,一年后厂长“失踪”,单位停滞。 老四下岗,丈夫的单位还维持着上班。住了没几天也就回来了,现在谁也顾不了谁,只能支持奎杨另找他人了。 奎英决定要她在之前把奎杨安顿好。有一天,又有门事了,鼓匠班子的一个人来招呼奎杨去呢。奎杨悄悄地告诉奎英说那个人就是她看准的人,名叫曹永强。奎英知道后可把这个人细看了一翻,并且还打问了他是哪里人,等奎杨他们走了,奎英独自到人家那个村子去悄悄地调查了一翻。 人们都说这个人性格很好,很善良,家庭中的其他人员也很善良,就因为家里儿子多,娶了好几个媳妇,轮道老四这家里什么也没有了,唯有的一点优势父母亲也给他用上了。那就是家里不缺劳力,培养他学了吹唢呐,艺术学成了,岁数也大了。奎英对这个人很看好,就是他了,她决定支持奎杨跟他一起过日子,找时间回去把婚离了。只是两个人要稍微走的远一些,让王海亮一点影线也别打听到,好坏也不能让他知道。 奎杨在本乡土方圆百里已经唱出了名,曹永强的鼓匠也很有名,再往出挪动几百里也吃的开。 这趟门事完了,奎英支持奎杨回去结束她那段不幸的婚姻。 奎英把她的看法和外出打听到曹永强的为人都和父母亲说了,并且表明了她们的态度,父母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孩子跟着谁好就跟谁吧。 今天,曹永强又把奎杨送回来了,他坐在炕上,父母亲故意出去,由奎英和曹永强谈话。把姐姐交给他了,希望他能助姐姐一臂之力,离婚时在一旁悄悄地保护一下。 曹永强表示一定要帮忙并且保护好奎杨,别说妹妹要求了,不要求也得去帮忙和护护了。 这样说定了,他们两个人也不准备再回来了,离了那家,他们就直接结婚到外地去了。 奎英此次回来帮助奎杨处理困难,把姐姐的人生寄托在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身边,她放心了。 没事时又担忧起两个妹妹来,奎燕现在很落魄,现在看来她那个大学是白念了,那个时候可把二姐羡慕个厉害,几乎看到她们念大学自己要发疯呀。从内心里虽然没有活该的意思,但是看到她们自己也得到了一丝的安慰。上了大学,铁饭碗也不是手作平拿的,还得重新开始生活,步我的后程,我现在看来从灾难中走出来了,日子看来是越走越好了。 这两个妹妹从小就远离我,什么也指不上,我挨打连个拉架都指不上,满以为她们撑起腿腿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了,没想到比我还惨,看来我还得助她们一臂之力。奎英离开父母亲家时给父母亲留下一些钱,还给两个妹妹每人留了点,现在感觉需要照顾的人太多了。 第一百零四章 回归家庭 这几天,林杰的父母亲家平息了,回来住着也很舒心,不知不觉一个月的假期也就临近了,对于他们两口子来说来去都是一个心情,这里有自己的父母亲,那里有每人的工作、有自己的小家庭都很热爱。该走时内心里冒出两条枝丫一条依依不舍的父母亲、一条热切期盼的家庭与工作。 林杰工作干的不错,提升了一级,这样就挪了地方,来到了玉山县县城公安局工作,奎英也跟着来这里居住,也算向父母亲挪近了一步,但是仍然是很元很远的路程,对于回家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路程。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手机,只是家里人还没有,连个座机电话也没有,等于她们的手机是个白费。 奎英不甘心在家里呆着,还是想重抄旧业,出去找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经过她不限地努力终于又找到一份教师工作。到一家私立小学任教,先来试用一个月,能得到学生和家长的好评就能任用。结果成功上任,她有了一份自己心爱的工作,每天忙的比林杰都回家晚,经常靠林杰帮忙做饭,饭后还要备课,忙个不可开交。 这时,林杰才体会到工作忙对家里人的不管不顾,是多么让人反感,让人着急。林杰感觉奎英这样的忙乎是在不要命了。他更感觉家里有个不上班的女人更好,既有人给做饭,又有人能给培养好、照顾好孩子。这样孩子总往房东家里去,大人不在家,房东总是不放心孩子单独在家里,总要叫过来,又吃人家的,又麻烦人家,实在是过意不去。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以后天天都是这样,林杰真担心奎英会吃不消,可是人家每次回来也是喜气洋洋的,一点累也看不出来。 晚上睡觉前还要干很多家务活,让别干了,小心累坏。她却说她那是劳逸结合,坐累了就起来锻炼一下身体,反而直接睡下对人体不好。还给来一顿毫不科学的经典言论,说什么这叫双劳互补,坐直了干体力活动活动,大脑劳累过度了干活放松放松,否则很难入睡。 林杰很佩服奎英的能干,从内心里喜欢奎英,也认为他此生能得到奎英是上天赐予的福气。他很满意自己的生活,官运也算恒通。虽然时间年限上去了,但多数人不如咱,还是我们夫妻的命运好。林杰的家庭万事顺遂,但他没有真正地去享受,就那样就像过眼云烟,让它溜走了。每天忙呀忙的,奎英也是,两口子都在忙把家里的很多事都忽视了,孩子的学习情况、父母亲的健康问题、自身的休息问题和邻里的相处问题。 突然,有一天,林杰接到学校的电话,说奎英要进行手术,尽快来签字。这让他没有了办法,他还在外地出差,还有重要事情需要办理,一下是回不去的,找家里人来一下也是去不了的,人是在医院里急需要手术,否则生命垂危。打电话的人也着急的没有告知是什么病,他急性想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否。他打电话到同事小张那里,委托小张给去医院签个字。小张给压进了身份证,这才签了字,奎英的手术正常进行。 远天远地的追梦人,真正人的梦想回到了现实生活中,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实现了,就算实现了,梦中又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吗。梦中谁都知道,都是那么的不可想象的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就又是那里了,哪有那么按套路进行的。 奎英在病床上,没有一个亲人能在场,八九岁的个儿子倒是能为她买个饭但是还得耽误学业,所以,她是万万不能让孩子来的。 房东大娘每天早上来给送一趟饭,晚上,小张来给送一趟饭,奎英非常感激这两个人,但她是一个很刚毅的人,感激没有涕零,而是微笑面对。她对自己的病痛没有害怕,而是尽快手术,不就是一个阑尾炎吗。 第三天林杰才赶回来,奎英没有责怪,因为工作不是儿戏,说让回来马上就能在身边的,这也够打扰人家的了,她对林杰显示出了一些不好意思和对不起。林杰也为自己没能在奎英危难时候呆在身边,显示出对不起和内疚,并且还是在这种背景下不在身边的,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越想越感到难过,看到奎英就那样自己挺过来,林杰泪水溢出眼眶。奎英安慰道:“我这个病发作的不是时候。” 林杰说:“不要这么说,是我们在这里太孤独了。” 一句话提醒了奎英,不由得长抽了一口气,差点哭出声,泪水也没有留下来。 第五天奎英要求出院,林杰坚决不同意,非要再住几天,确保奎英好利索才能出去。手术当天没在身边就够对不起了,回来了怎么能让出院那么早,他一定要弥补上这个缺憾,坚决要求多在几天,确保万无一失他才能放心,否则走出去到外地也不放心。又坚持了两天,奎英因牵挂工作非要出去。当她提到工作,更提醒了林杰,更是不放心那么早地出去,更为了日后的稳妥不让出院。 又坚持了两天,第九天终于寸步不让了,坚持要出院,终于出来了。半个月就要上班,和校方联系,结果校方因为她昏倒讲台上,被吓着了,又因误工时间太长,干脆以因手术需要长时间的在家修养为由拒绝了。 奎英坐在家里大哭起来,她不想扔下她可爱的工作,她就喜欢书本,实在不愿意扔下想看的书,不愿意离开学校,就喜欢教孩子们学习。 林杰嘱咐道:“喜欢教孩子,自己家有孩子,你怎么就不好好地教呢。为什么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人家的孩子身上,最后还把自己的病情给耽搁了。你应该给自己的孩子留一点时间。这也许就是上天给我儿子和你要时间了,否则你就没有想过。” 她一下清醒过来,是呀,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给自己的儿子留一点时间呢,这回好了,有大把的时间给儿子,她止住了哭声。 这是林杰的功劳。 奎英扭回头来开始培养自己的儿子——感恩,边每天辅导儿子边研究琢磨怎么样才能在日后的培养过程中,儿子不会厌学,能很好地配合自己,学习成绩一路飙升。儿子现在是四年级上学期,还是贪玩的时候,这个时候一定要把好关口,一旦贪玩拉拽不回心,爱上玩那就不好说了。 奎英每天关注孩子的动态,每天有男女同学来找玩,奎英不反对,反而来到家里她还要给孩子们找题做,让他们共同来解决难题。 这样,慢慢地很少有同学来找玩了,奎英就告知儿子,这是孩子们都懂得在家里学习了,都不出来玩了,都怕被同学们抛到后面。儿子不反对每天箍住在家里学习了,自己懂得找作业做了,完成作业了也能找课外书阅读或修改错题。之后在看上一会儿电视,对出去玩没有了兴趣。 奎英觉得在孩子方面,第一个担忧没有了,第二个担忧很不好把控。那就是到了新的一个年级不能有学不进去的念头,有了那个念头这一生就彻底完了。要想让孩子爱上学习就得紧跟老师的节奏,不怕不会,就怕跳过去,不会了弄懂了就可以过关。她紧跟学校老师的步伐,儿子的步伐后退了她就往前拉拽,她是坚决不能掉队的。 五年级小升初,因为全年级四十多个双百,儿子也在其中也不知道个第几名,只有最好没有更好。 奎英在家里培养儿子,林杰很满意,他躺在床上,每天享受着奎英陪伴儿子学习的姿势和容貌。每天台灯下,一双脑袋在晃动,儿子的头看着是那么的亲,妻子的头是那么的爱。那个蓬头大发卷披在肩上从后看像个电影明星,从侧面看气质非凡,又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那股官娘娘的傲气加秀气。自己有今天难道是沾她的光吗!农村出了这么一个女子,怎么正好让我碰上了。反过来农村出来我这么一个男子又让她给撞上了,上帝用我们这两条直线给相交了一个点,那就是我们的家,我们两个人缺一不可的。一个人在被子里盯着地上的一对母子,胡思乱想,微微地咧嘴笑了一下就进入梦乡了。 第一百零五章 烦人梦 林杰又一次踏上了新征程,这次又调到地区部门工作,这是在他做完黄粱梦之后不久。这样就让他又一次好奇,自己暗暗地编织了一下命运,没想到,成真了。这可能是自己有预感了,想到啥就来了啥。当然,肯定也是用他自己干工作来衡量的。 奎英也跟着过来这个新地方,好不容易在那个地方习惯了,认识了一些人,现在又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孩子上学,男人整天在单位,奎英一个人非常的无聊,感觉在浪费时间,她想到:当年想念书一点时间也不给,如今无法念书了却有大把的时间在浪费,这也太可惜了。于是她就找书看,没书看了就找来个笔记本,写一点东西来消磨时间。 慢慢地,这个院里有认识她的人了,常常找她一块学着打麻将。为了不伤人家面子就跟着去了,一入了这个门,天天有人来邀请。日久天长,奎英成为一个正式的麻友了,天天不是三缺一里的一,就是一缺三里的那个三,干脆就入了那行了,就像职业了。 但是每天玩完回来才可惜那点时间呀,有时候还要痛痛地责备自己。有时候,还要难过一晚上,后来成为了心病了。不玩怕惹人,玩了招惹自己,天天又过的不开心,后来又想招,干脆把丢掉的时间补回来,每天白天玩晚上补回一些来。这样,睡的也痛快,也安心。就这样奎英每天把时间都排的满满的。 玩着玩着又有新变化,林杰领导的妇人打听到奎英也爱玩麻将,常常要求来凑手。有时候人家白天玩输了,晚上还不甘心,还要晚上来找她弥补,这又把属于弥补看书的时间也被玩麻将占用了。 奎英躺在床上又难过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这点没用的时间来难受,来责备,折磨自己,这已经成为心病了。别人谁都不知道,谁都要来找她玩,她回来就拿起笔来在本子上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天天都有内容写,天天就是骂自己。 一天比一天能多骂几句,后来自己也觉得这也是一种进步,骂人的写作能力提高了。干脆在想着写点别的也许也能提高一点,不求提高多少,只求有点进步,也算这一天为它抽出的一点时间没有白费。 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奎英成为了麻将高手,在那麻将摊上也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她能赢,赢的人们都不想掏了。她之前也能输,输的人们都愿意和她玩,最起码赢到的都能到手,很招致人们的喜爱。奎英看到了自己的短处,这样玩是非常没意思的,决定以后不再碰麻将。 可是,有人来纠缠她,根本就无法回避,人家就在你家里玩坐着就不走。最让她不情愿的一次,她本来就得到预告知道今天要输,传出去很长时间的不玩,还要有人来找。 夜里一个能告知她今天不顺利的梦,让她醒来担忧。人们都说说出来就能破了,所以她和林杰说:“今天肯定要有人来找我玩麻将,我今天肯定要输。” 林杰问:“你怎么就知道你要输,你凭何而论有人要来找你。” 奎英告知道:“我昨晚上,梦见我在厕所,看到很多大粪,堆积的连一片落脚之地都没有。屎啊!那不是别的,那就是不顺利。迈不出一步,啊!” 林杰还责怪道:“一天不知道胡扯点啥。” 早饭后,奎英正在打扫屋子,从门进来三个人,都是自己认识的麻友。奎英心里很不如意,这是来帮我“实现梦想”了,真麻烦。明知道有不顺利,肯定是不想玩,可是又怎么好意思打发她们走呢。没办法,奎英用请她们坐下聊天来表明自己不完,可是,人家就是要玩。很耐心地做着你工作,看你玩不玩。奎英仍然不玩,人家仍然是劝导,并且把桌子已经给你摆开了。哪有这么拒绝人的,奎英无奈只能陪着玩了。 今天的牌运它就是那么的坏,甚至超过往天。别人的牌拿起来就能和,自己的牌乱的就不是个样子。你的牌乱还不算,你还要遭其她三家扛。更奇怪的是一上午坐在那里一和都没有,一到有个口,扔下那最后一子,就是别人,真是绝了。这一次就好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故意作弄她,就不让她和,箍着让她输那个钱,非要应验那个梦。好像否则就对不起你睡的那一晚上,也好像非要去证实它的准确性。本来没有那个玩的意思,还偏偏要“派人”找来,还怎么也拒绝不了。上了场上,更是不能由自己,把牌给弄的乱遭遭的,还真当了“慈善机构”,让人家高高兴兴地走了。真是无语,这就好像是那三个人来把你捆起来,一顿打劫一样,只不过是变着法儿罢了。 奎英真是奇怪了,也服了“梦呀!梦呀!”为什么要让人提前感知呢,这又是什么科学呢。我的前半段生活已经就被梦折磨的心惊胆颤了,怎么又给套上了这个“紧箍咒”。 在孩提时代,尽听大人们说梦掉牙不好,醒来要扳断一个梳子,这样就破了。自己有意无意地记下了,可后来也经常的梦,那梦和真的一样,还一掉好几颗痛的非常厉害,弄的自己都害怕梦掉牙了。 再返回来想想,再注意一下,梦掉牙到底有什么不好。还真的,每次夜里梦掉牙,白天就要挨打。奎英梦怕了,夜里一梦到就担心害怕这一天,不过最终也没有躲开。梦里掉牙的那个痛那也享受了,白天挨揍的痛也享受了。 这又碰到这事了,真让人烦恼,未来先知,真让人郁闷。这一天什么也不想了,就在烦闷地等待那一时刻的发生。希望以后不再梦这样的梦。不过,就这一次,下一次绝对不会配合那个梦。 晚上,林杰回来得知,果然是奎英说的结果。 林杰仍然是驳斥奎英,道:“你这一天坐在家里神神叨叨的,把个梦还宁往生活中套了。硬给往上圆了,如果硬圆往哪里还能套呢。来我们就往吃饭上套那也能套出一些不寻常来。你比如,就这个菜,我本来是希望它特好吃,结果它就是不好吃,这也可以说今天不顺当。”林杰说着笑了。 奎英举起手朝着她拍了一下,道:“去你的。” 第一百零六章 心 事 奎英放下了赌博,每天呆在家里,也是个没事干,但还是念念不忘对时间的白白流逝的可惜。那又能怎么着,有啥用呢,想来想去想到读电大,自己出去找报名处,结果一听学费很贵,就犹豫了。自己不挣钱本来家里就一个人挣钱,生活不怎么富裕,哪里舍得花这的钱,她把电大的学习机会自己又放弃了。她不敢挂念学历,但很挂念学识,天天暗暗地想那没有得到的学识。 突然有一天,林杰拿回他本科函授教材,奎英好像如获至宝,她天天捧在手里爱不释手,她要从大学语文学起,这回又有事干了。 但是,有时候还有人来招呼她打麻将,她毫无拒绝的理由,因为这是自己悄悄的事,不能向别人说出来,只能更着就走。麻将桌上,她的心一会儿一会儿飞回家里书摊上,这个今天也误了,那个今天也误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严重影响了现场收入。回到家既可惜钱财,又可惜时间满脑子的责备,把个自己怪罪的不能不能的了。她暗地里想:这是怎么了,自己做了又后悔,把个自己怪怨的,到底是想怎样,今天给自己一个答复。她自己等待自己的那个答复,学习有用吗,最大的用途就是充实自己,在现眼前看,充实自己,也就是个充实,不过也许将来也用点用,闲时学上忙时用。 可是,这么小还没有个用武之地,年龄大了又能怎么样,不管怎么样反正是放不下。那就就那样吧,天天给与一定的时间免得后悔终身。 多少书总有个看完的时候,奎英又盯上了林杰单位的图书馆了,这下可有书看了。奎英借回不少,她给自己定十天一本,可是,那样就为了完成任务什么也不顾了,连最重要的儿子的详细情况都不顾了,不行那就二十天一本吧,又试了一下,没有自己写的时间了。不行,最后安排一月一本书看,这样,其它是什么都不误,就这样了。 结果被小说勾走了魂,天天早上,等儿子上学走了,她趴在被子里没命的看,直到上午十一点才起来叠被子,洗脸。结果,第二天洗脸的时候看到眼睛血红,她知道是用眼过度疲劳,毛细管出血。她看到了危险,这要是眼底出血就麻烦了。她再也不敢看书了,开始康复眼睛。 看来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度,万万没有想到看书能把眼睛搞着了,那就歇着吧。 眼睛好了又坐着写,每天大脑空空的,不知道写点什么,就胡编乱造,每天在桌前爬四五个小时。加之之前打麻将打下的基础,颈椎出现了问题,有一天夜里一翻身,大脑里严重缺血,闭着眼睛大脑里又加了一层黑,一阵刺痛,就像翻进万丈深渊晕晕乎乎地往进掉。 一会儿才有了理智,她难受坏了,也吓坏了。这呆在家里还真不是个事,可是,出去打工吧又觉得太浪费时间,到底也不知道怎么个好过。看来只能在家里浪费时间了。 实在是闲着无聊,到房东老太太家坐一会儿。有一天,老太太家的女儿来了,得知这女儿在一所老年大学当管理员。奎英很奇贵就问老年大学学什么,人家说,有舞蹈、美术、书法、还有乐器等,听到这些她都想学,真是如饥似渴,这样好的机会不知道能不能去学。 她回到家坐卧不安,夜里也睡不着个觉,睁着两眼朝着房顶看,正好林杰翻身睁了一下眼,结果看到她这样,开始吓了一跳,慢慢再眨一下眼仔细端详,她也扫到了林杰在看她。她不由地笑了,林杰问:“你这半夜三更想谁了,还睁着两只大眼,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和张飞一样了。”林杰带开玩笑地说。 奎英也笑了,说:“我今天听到一些好事,感觉正适合我,又没有经济负担,又不打扰他人,还能学到很多知识。” 林杰很奇怪,这是什么好事,不妨让她说出来,道:“什么好事,还值得你彻夜不眠,大睁着两眼去想它。” 奎英正还想着怎么向他开口说呢,这么一问,可容易开口了,道:“房东女儿说她们单位成立了一所老年大学,里面有很多门课程,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都教,我就挺爱好音乐的,我在想我可以到那里学学。” 林杰反对道:“人家是给那些退休老人开的,你年纪轻轻的不让人们笑话,看看你在家里呆的呆傻了,啥也不懂了。” 奎英赶紧说:“是不是能呆傻呀,如果这样的话,我真的得想个办法,走出去。要是要的话,我想去学弹琴。这可真是千载难分的好机会,我以前有过幻想,或者是梦想,今天真的有这个机会了。”奎英就住这个机会毫不错过地说出来了。 林杰没拿当回事,劝说道:“快睡吧,不要做黄粱美梦了。” 奎英执着地回答:“不是梦,那就是真的。睡也是真的,不睡也是真的。”她拍了林杰一把,林杰也伸出手把她的胳膊按了回去,道:“睡去。” 奎英每天坐卧不安,就盼着星期天,那个女儿过来,再好好地问个详细。 突然,有一天林杰给她抱回个电子琴,她开心地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天天爱不释手,干完活就坐在琴边乱弹上了。她不甘心乱弹琴,一定要学一点弹琴方面的知识。这样她又后悔起之前失去的时间,都白白地浪费掉了。 反正已经打听好了,这学期就过去了,下学期一定要报名管它谁笑话,自己就是为了学知识,不让那美好的机会白白过去,也不让那辛辛苦苦来教学的老师的课程白白地浪费过去,当然人家有人学,对于老师来说就没有白白浪费,对于奎英那就是大大的资源浪费,那也太可惜了。 奎英每天自己凭感觉来弹奏自己会唱的歌,还是一只手来弹奏,对电视上看到的演奏家们都用两只手弹简直是个迷,为了解开这个迷决定就学电子琴弹奏,一定要懂得一只弹奏,另一只怎么还顾上做别的。这样越想越多了,还有那几条横线上标准的长巴子逗号,有的尾巴向上有的向下究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简谱用七个数字就可以拼出一首歌,这些都是奎英心中的迷,利用这个机会一定要懂得这些知识,否则就白活了。这段时间奎英每天以乱弹琴度日。 九月份孩子开学后,奎英就来老年大学报名,报名老师多看了她一眼,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奎英不管只要能收下就行。 第一节课,奎英抱着她的电子琴来学习,老师来到每一个学员身边看电子琴。等来到奎英跟前,老师笑了,奎英以为笑活她太年轻了和一帮老太太一起学习。正想着呢,老师说她,你这不行,她吓了一大跳,以为不收她这样年轻的人。老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她以为让她自己主动说出并且离开。老师还是看着她的琴笑,她一下子脸红了,这就是在撵她走。奎英着急了向老师开口央求,道:“老师,我真的没事干,想来这学点东西,你就收下我这个学生吧,我那怕学一学期呢。” 老师赶紧说:“我没有撵你呀,看来是我让你胡思乱想了。我不好意思说你的这个琴,你的这个琴是个玩具琴,不能作我们教学用。”奎英的脸一下子又加红了,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还得买一台琴,这学啥也不容易,我又不挣钱怎么好意思拿着家里的钱去自己玩呢。 不管怎样也学了一节课,懂得了所说的几几拍是怎么一回事,就这一节课就懂得了这么一个道理,看来学下去是再好不过了,能懂得很多事。 奎英回到家琢磨着怎样能买回一台琴呀!一个晚上也沉默不语,林杰逗她道:“在家里呆着,我回来就像个话痨,出去学了几次就没有话说了,看上人家谁了,看上老师了,还是老师给你送秋波了,你在暗暗地思考人家。” 奎英感觉应该和林杰说,要不你在这不好意思开口,他还在一边胡乱猜,这样就把问题弄大了,她毫不保留地说:“我都难以向你开口说,你还这样说我,那我就说了吧。老师说我的琴是玩具琴,不能在课堂上使用。 林杰思考了一下,说:“那就给你买一台真得,我老婆就这点要求,还能不满足。” 奎英又是个高兴又不好意思,赶紧说:“我不用你买,我是在想,我先和我姐借一点钱买上琴,等我学完再出去打工还她。” 林杰感觉奎英在他这里拿心,就说:“完了,老婆在和我取心,一个家的人挣的钱不用和别人借钱。” 奎英又被说住了,那就借机行事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这是玩,又不是为家里做事,我怎么能花着钱玩呢。” 林杰很支持,乐器上面他也很喜欢,又不是多么大个钱头,能达到的事。他支持说:“买吧,你玩过了,我也可以玩一会儿。”为了让奎英买琴林杰用心做着工作。 第一百零七章 爱 恋(一) 奎英看到别人找老师买琴,她不敢打扰老师,几次想开口请老师和他一起去挑琴,话到嘴边没敢出口。 于是,就自己去琴行买了一台电子琴,等搬到学校去,老师给试琴,老师挑了许多毛病,说和大家的不一致不好挑音,不好打节奏,不好弄速度,奎英一下感觉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与别人不能随伙了,这以后就是一个差距。这么大的前头,不能是弄个废物吧,绝对不能和林杰说,先就这么学的吧,能到个什么时候就到个什么时候。 奎英一学就是四年,可以说也达到一个级别,基本能自己标和旋,能自己弹奏一些曲子,完成了她的大梦。但是也给自己招来恶梦。 她每天在家里弹奏和练习老师教过的曲子,让肯来房东家的串门人听了很享受,就有那么一个女的大着胆子来她家听了,听着听着与奎英好上了,乃至要结为干姊妹。有了这一层关系女子经常来她家。 女子名叫张建丽,是个大龄青年,长得挺清秀的,白皙的皮肤,秀气的鼻梁,配着一副瓜子脸,也算是个美人皮子。在奎英看来她有些妖里妖气,不怎么想和她靠近,可是人家很是亲切,姐长姐短地叫着,天天来这里听曲子。开始几天奎英很感骄傲,能让别人听了,并且还吸引到家里来,她非常的自信。 包括她的家庭让张建丽听了也是很羡慕的。有一天晚上,张建丽来了,她一直就对奎英的老公是个迷,很想看看这位干姐夫,因为白天不在家,只有晚上回来,所以利用晚上的时间来会会。奎英也很愿意让她看看自己的老公,她来了也是百般的热情。 林杰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来到家里,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让他很不好意思,他假装干点别的,悄悄地注意着女子的动态,还在心里想,这个女的家里是不是有事情,想通过我来解决,一定不能搭理她。没想到,张建丽开口就是一句:“姐夫在家呢。” 弄的林杰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我成为她的姐夫了,他没有敢答应,只是看着她是不是在喊自己。看样子就是喊自己,那下次再喊姐夫就得应声了。张建丽又一次说:“姐夫,在那里纳闷的呢?我就是喊你呢。” 林杰被弄的不知道该怎么着,轻轻地应了一声:“嗯。”之后在地上乱转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活,又找不到什么活。大热的天,又把刚才进门脱掉的半袖衫取的穿上了。 张建丽看到林杰这一身警服,就不是一个一见钟情了,简直是一下子被倾倒,那爱的不能知己,真想一下子扑倒林杰的怀里,这正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怎么就让她找到了。不行,我一定要和她夺回来。林杰跨到了床边,张建丽也跟着跨到床边,她探着和林杰聊天,道:“姐夫,工作累不?” 林杰很郑重地回答:“不累,工作麻,多了就受点忙乎,年轻轻的哪能叫累了。” 张建丽再也感觉没个问上的了,停了一会儿,她想让此时的安静变作她们两个人的心里互动,要是林杰能这么做就好了,反正自己是在想接近他呢。 林杰怕奎英受不了变了脸就走开了,来到奎英面前帮奎英干活并且说:“我来帮你干吧,你陪着她聊天吧。” 奎英有所感觉,把活让给了林杰,她陪着张建丽坐在床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张建丽感觉很没意思,她不想错过机会,从床上下来,站了站,就走到林杰跟前看林杰干活。 林杰的手在面案子上翻来动去,张建丽看着那张细嫩白皙的大手,真想抓住自己握上一阵。可惜有面呢,等那一天来必须和他握个手,并且再向他传递一下真情。他假装过来看林杰怎么做饭,又往近凑了凑,身子快和林杰的衣服挨着呀,奎英看到这样,喊:“建丽,过来坐着吧,一会儿吃吃他烙的饼。” 张建丽不想过去,搪塞道:“看看大哥烙饼,男人干活挺有意思的。” “你父亲在家里不做饭吗。”奎英问。 张建丽道:“我们这里主要以米食为主,几乎不做面食所以都不会做面食。今天我真是看稀罕了。” 奎英再也不管她了,反正是一会儿还能怎么样了。 张建丽一边看林杰擀面烙饼,一边想入非非,这要是自己的男人该多好呀。我怎么也比他老婆好看吧,我来顶替她也并不费难,不行努力一个试试。 张建丽站着不走,就是要看看林杰吃饭,把饼烙好,奎英还要拌个凉菜,反正儿子还没有回来。林杰又跨到了床边,张建丽又跟着跨上来,反正他们也不吃饭的呢,再聊一会儿也可以。 奎英洗菜出来进去倒水换水,没有机会和张建丽聊天,张建丽开始等林杰问她话,结果林杰也一会儿跨上来一会儿下地找点东西,看看这看看那,就是不能安稳地坐一会儿,再问上一句话。张建丽自己想招,不行就自己上干子,她没话找话地问:“大哥有多大岁数呀?” 林杰道:“你看我像多大岁数的人。” 张建丽一听,好像有机可乘,他和我卖开关子了,不用个啥就能和他熟悉了。她故意胡乱地猜,道:“我看你比奎英大姐小,皮肤那么娇嫩。” 收到了夸奖的林杰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什么也没有敢说,张建丽来了个跟踪追击,道:“我这个人看人很准,大哥猜猜我有多大岁数,看你能猜到不。” 林杰更是不好意思,这个女子怎么这样呢,不搭理吧问呢,搭理吧,谁管你多大呢,今天还真碰上无聊的人了。 林杰随便给了她一句:“看你也小的呢,就是个二十五六岁。” 张建丽很高兴,自恋地说:“人们都说我长的年轻,其实我都三十了。” 她这样一说林杰确实感到意外,这个女子确实有点显小。这么大的女子确实什么也不怕了,也难怪她有如此胆识,也是她成熟的原因。 奎英在一边测听他们聊天,也就是些不想听的话,她内心希望张建丽赶快走,可就是等不到走的动向,难道还要等的看吃饭吗。我这坐在家里好不容易认识一个人,还认识一个这样的人,看样子她是想勾引我男人,她羡慕、嫉妒我了,要从中插一杠子呀,我一定要小心为是。 这时候,感恩回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 爱 恋(二) 看到人家家里有这么大的儿子,张建丽心乱如麻,这该怎么办,该不该继续往下进行,为了追求一个人,养着这么大一个儿子也不是事儿,可是,实在是喜欢的这个男人不行,怎么办呢,不行就和他经常交往着就行了,一定要护着点名声,要不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只有比他更好我就去接受,没有比他更好的人,我就不再张罗。 这个家要吃饭了,时间已经是八点多钟了,感恩上完晚自习,已经七点半,张建丽七点就来了。这半个小时,她也有收获,现在更是有盼头了,林杰要吃饭,我就看看堂堂一个警察在家里是怎么吃饭的,本来就是一个谜。 林杰为了让饭场上有点气氛,就拿儿子逗乐,省得寂静无声中好像有更大的不安稳,他问儿子:“路上是走着回来的,还是打打闹闹玩着回来的。” 感恩道:“这个时候,饿的人们谁还有精神打闹。” “没人买零食吃吗?” “我就知道你想套我呢,我不怕,我买就买了,不买就不买。不过我就是没有买,早知道我买点好了,反正也是招你怀疑。” 张建丽也在为林杰判断孩子是否买零食,她还想看看和人家判断的一样不。她死死地盯着感恩看,判断是否买零食吃,林杰感觉把她的注意力引开,趁机会好好地吃几口,感觉她的目光又要射向他的时候,又开始问感恩,道:“其他孩子估计有买的,咱们感恩才不吃那些东西呢。” “我就是吃,你们能给我多少钱,我还能天天去买。” 张建丽真不能忽视每一个小小的细节,这孩子还要零花钱,一个人挣钱再让小孩子抽走些,能往回家里拿多少,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也不会开心的,看来这二婚干脆就不要考虑,唉,就和他好好地相处就行了。 这样又把张建丽引入联想之中,林杰趁机会吃完了饭,尽管是无意间,也让他找到了一个空。 林杰往下一放碗,张建丽突然清醒,自己要看到的东西没有看到,她不由地看了一眼林杰,林杰也感觉张建丽在看他,为了证实一下他也向张建丽瞟了一眼,两个人正好来了一个对视。林杰很是尴尬,张建丽非常开心。这一视线的触碰让张建丽心花怒放,等了好久了,就希望他好好和自己来一个这样的机会,给他发射一个信号。 林杰虽然不敢胡乱遐想,但男女之间的那种不点自知的感觉,真如一缕强光直射心底,热辣辣。 不等这个家的所有人都吃完饭,张建丽就要回家了,她推着奎英怎么也不让出来送,原因就是正吃着饭呢。于是,她一人先走了,林杰走到家门口站在门口目送她至街门口,等她走远了,她返回来看了一眼,林杰向她摆了手。 这一摆不要紧,又让她彻夜难眠。 晚上,父母亲告诉她刚才有媒人来过,等你一会儿就走了。张建丽这次心中有标准,如果能赶上林杰就行,她给她父母亲提了一下林杰。无奈的母亲准备明天晚上和她一起到林杰家看林杰,现在谁都不如林杰好,最好能把林杰得到手,实在得不到,都得超出林杰,否则免谈。 张建丽那个想呀,整个夜里就是围绕着林杰想事。如何得到林杰,得不到林杰怎么办,找一个比林杰更好的,找不到怎么办。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想得到林杰,凭实力硬抢还是和奎英妥协求让,林杰不愿意怎么办。应先把林杰拿下,该怎么拿,想来想去也困得不行了,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又一天晚上,奎英仍然在做饭,没看见张建丽领着母亲已经站在家门口。老太太抄着一口山东口音问:“她嫂子做饭了?” 奎英正要回答,张建丽接着说了,道:“这是我妈。” “啊,您好!快坐吧。”奎英马上让坐,又把她放在床上的东西收拾下来,让母女两个一起坐上,并且说:“他们家每天都回来晚,我做饭也就晚了,您吃过了吧。” 老太太赶紧说:“我们没事吃的早,没事的,你忙你的,我就是来串个门和你聊天,这不也能聊,不碍事的。” 奎英道:“好的,你先做着。” 外面有停放自行车的声音,张建丽急不得了,出去迎接了。奎英感到她心中有急事,心里已经为她设了一道防线,外表装着没事,很大方地与大娘聊天。她说:“这可能是我家的那口子回来了。” 大娘接着说:“我就是来看你女婿的,建丽说你女婿长得可好看了,说她就要找你女婿这样的女婿,这不我来看看到底有多好看,也好有个标准,省得人家领来了她又不行。” 奎英明白了张建丽的心事,她就是看上林杰了,看把她急的,她妈也许不知道的内心在想什么,她哪里是以林杰为标准,她就是想找林杰了。奎英没有接话,听到林杰他们要进屋,就等着林杰来说。 张建丽就像个主人,把林杰让到了前面,她自己主动走在后面,那意思是她给她妈领进来了。 林杰在院子里就听张建丽说了,对于老太太来看他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清楚。不知道这个张建丽在搞什么名堂,他总觉得事情非同一般,但又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跟着情况来吧,他看着老太太问道:“大娘来了?” 老太太盯了林杰很长时间,正眼睛呆呆地望着,却听到林杰说话,但没有听清说什么,胡乱地答了一顿,道:“嗯,啊,啊!” 林杰又问:“大娘可能吃完饭了吧?” 老太太答道:“是的,我们家里没有上学的孩子。” 林杰也没有个再说的了,无话找话地说:“那您往里坐吧。” “不了,坐会儿回呀。”老太太往床尾边上挪了挪。 奎英赶紧说:“您坐您的,我们边干活边和您聊。” 老太太说:“不了,打扰的你们也做不好个活。”老太太边说边下地往门口走。 奎英也站直了等待送客。 第一百零九章 爱 恋(三) 老太太走出了家门,奎英等待张建丽往出走,只等的老太太走的挺远了她也不出去,于是,奎英就追出来送老人走。 她进来看到张建丽又坐上了床,直勾勾地盯着林杰干活,心想:这可出现了一个生活中的阻碍,该怎么办,不行就搬家得了。再看看她吧。 一直到吃饭,张建丽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她就是想欣赏一下林杰吃饭。 林杰今天不怎么注意她了,似乎忘记了张建丽在身边。张建丽看到了林杰吃饭,不紧不慢真享受,他吃饭的那个嘴型也很好看,好像是在故意表演给自己看的,如果是那样,那他就对我有意思。看来能够大功告成,这个女人那就苦了,看她还能有个好心情弹琴。 林杰两口子也找不出什么话和张建丽说,此时就听的是吃饭声。 张建丽无话找话地说:“你们这个家谁操心最多?”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张建丽就给评说:“看样子林大哥操心最多。” 奎英不干了,她要把这个张建了顶回去,免得她门缝里瞧人,奎英理直气壮地说:“他才不操心呢,这个家一顺儿我操心。” 张建丽有点不服气,但在也不说什么了。 奎英略带讥讽地说:“我看你将来也是个操心人。” 张建丽就事顺是地说:“你可说对了,我生来就爱操心。” 奎英说:“操心人其实最不好了,容易显老。” 张建丽说:“操心,那是有事在督促,要不然谁还故意去摊事。与老不老没关系。” 奎英不再想搭理她了。 此时,又没有了声音。 一家人把饭也吃完了,林杰坐回了床边,奎英去收拾饭场。 张建丽想等林杰问她句话,就是等不到,就自己找话说:“林大哥最近忙不,看你好像一点也不累。” 林杰说:“很累,每天回来就想躺着。” 奎英接着说:“这是有你在了,要不早就躺在床上了,哪里还能帮我干活,我真的多谢你了。” 这样把张建丽弄的两不好回答。我来是对她好,对他不好,管他对谁好坏,反正我就是要来。于是她还是回答了:“那我就每天来,为了来帮助你。” 奎英感觉自己说坏了,这不是帮她了。于是,她赶紧督促感恩,说:“儿子,快学习去吧。”满以为张建丽听了要走,没想到她无动于衷。奎英赶紧洗碗,之后坐在张建丽的视线范围,堵住了她看林杰的路线。可是,张建丽一说话就要偏过身子去看林杰。 林杰有所觉察,就假装困了,自己到床里面躺下了。张建丽与奎英聊天时稍稍带带地窥视林杰的整个身子,感觉什么都好看,睡姿也好看,胳膊、腿、脚放着的姿势也好看,闭着眼睛也是那么的楚楚动人,真是可爱极了。 奎英也感觉这个张建丽和她聊天也不在心事上,那眼睛只是瞟林杰。 张建丽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家了。她决定每天继续来,来他家做客真是一种享受。 奎英夜里和林杰商量,想搬家,否则这个张建丽就弄不住了,她这是明来抢人了。林杰笑她小心眼儿,不过他也同意奎英的做法,因为女人们都小心眼儿,万一哪天和自己也闹起来了,两个人就伤了感情。 奎英赶着家人都走了以后就出去问房子去了,这次在孩子的学校附近但偏另一侧,当天晚上收拾好明天天一早就搬家。 张建丽今天仍然准时来,奎英没有说也没有收拾东西,只等她走了,才两个人忙乎。三点起来让林杰把锅先搬去,她在家里和搬家车一块儿忙着上东西。太阳出来前她已经搬过来了。这回可算利索了。 她家里利索了,张建里第二天就来单位找林杰了,弄的单位人看见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找林杰,都误以为是林杰的小蜜,把个林杰弄的很难堪。张建丽见了林杰就哭成个泪人,说见不到他就想死,林杰做了她的思想工作,我们就是个邻居,没必要在我身上想别的。 张建丽哭的更惨,非要和林杰要电话,说见不到面可以电话里聊天。林杰就是不能给她,告知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们是警察,我们的电话不能随便和人聊天。张建丽这下更无奈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天天来看你了。林杰告诉不行,可就是不听也很无奈。 第二天张建丽真的又来了,单位里的人们吵吵,让领导也知道了,找他谈了话。具体是冤枉不冤枉领导也说不准,反正不能再让她找来了。可是,哪能管得了人家,张建丽仍然还要来,这回来了见不着林杰,在单位大门外哭起来。 单位派人把张建丽送回去,并且对他们的事进行了调查。 第二天又来了,门岗对张建丽进行了驱离。晚上,张建丽一夜嘴里说胡话,并且不时地念叨林杰、爱林杰、喜欢林杰、要得到林杰。 父母亲看着张建丽有些精神不正常了,就对林杰发起了恨。上午跑到了林杰的单位,并且到领导面前告状,说林杰勾引她女儿,导致女儿魂不守舍,精神失常。 面对前几天调查的结果,这老两口出尔反尔,到底是想怎么样,经了解,是想要一些赔偿,还提出了一个数目一万元,林杰当然不同意。 可是,这张建丽天天来这里哭闹,不敢到门口,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哭,还嘴里念叨着林杰。 林杰把这事回去和奎英说了,奎英一方面为了林杰,一方面想让张建丽的父母亲弄着张建丽看医生,将自己家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一万元拿着送到了张建丽家,并且希望以后不再到单位去,张建丽的父母亲很感谢奎英,并且答应送女儿就医,以后看着点不让在去。 奎英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把一件棘手的事给摆平了,她深深地感觉到,学琴,老师给旋律长的音加花了,不让一音单出,给配四五个音节。啊呀!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就和这一样了,平平淡淡,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过着过着,不巧也给加了一段“花”,来了一个恼人的插曲。不过总算过去了,但愿以后不再出现那所谓的插曲了。 第一百一十章 暗 恋(一) 林杰一个农家孩子捞到一份工作那是没命的干,到哪里都是最优秀的,总能被他的顶层看好,现在也就是零六年又被调到省公安厅工作。他的家眷也随着他一起搬回来,正好又搬到奎英娘家的附近,奎英父母家村子也已经征收拆迁,现在是高楼林立一片,恩泽又回迁到这片区里,要了一套七十平米的两居室。 奎英的儿子考上了市重点,正好离这边挺近的,奎英把儿子按动在父母亲家,他们两口子暂时租房子住。 奎英一家又回到家乡,马上就要升高中的儿子急切需要进一所初级中学,为的是参加高中考试,竞争重点高中。奎英领着儿子满市里的跑,寻找学校。可是,怎么也进不去,每所学校都是人满为患。一个小不起眼的女人领着一个孩子出了这个校门,进了那个校门,足足跑了十几天。 她们已经不考虑离家远近了,因为是租房子,孩子到哪里房子就租在哪里这个不是问题。关键是学校很难进呀,跑的她要发毛了,于是,要林杰出面呀。 林杰抽出时间到仅剩下的几所她们母子没有来过的市郊中学,又跑了两个没有跑成,只剩下两所了,终于在第三个头上学校答应了。但是是有条件的,必须参加一下考试,成绩好可以收下。学校只拿出了语数外进行了检验,老师很满意就顺利进来了。 这是市东南郊的一所中学,教学质量也可以。 不管老师的教学怎样,奎英的儿子在学校里的初三班全年级是名列前茅的,这样这孩子也出名了。 开家长会时奎英参加了,班主任是位女老师,对奎英很尊重,对奎英满脸微笑地谈着赞美着她儿子。等奎英要走时老师还客客气气地送出来,还要站着来个尾谈。只到其他班的老师都出来,奎英与班主任老师还站着。她眼睛余光扫到有个男老师站在他们班门口从她这边硬盯着看,还把头扭来扭去,偏来偏去,像是非要看她个清楚,或者是她的个认识人。她就朝着那男老师望去,两个门之间点距离,她也看着这老师好面熟。奎英就向这班主任老师“哎”了一声,班主任老师明白,就指着告知说:“这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赵玉老师。” 奎英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赵玉也听到了,就慢慢地走过来。他一边走着一边也在鼓着勇气。两个人四目相对,都露着微笑。奎英于是和班主任老师辞别,把脸转到了赵玉这边,走了几步两个人站了个对面。 两个人同时发问,道:“你是奎英吧!”、“你在这所学校任教!” 奎英没有回答,等待赵玉回答。 赵玉答道:“是的,我毕业就分配这里了。” 奎英产生了一阵羡慕,然后告知赵玉道:“我儿子插班到这里,这不是开家长会呢,我来参加了。” 赵玉问:“之前在哪里上学?” 奎英说:“之前,在东北呢,才回来。” 赵玉不好意思问奎英怎么就去东北了,但心里很想知道。奎英并没有告知他,就和他要辞别,道:“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赵玉惜别地答道:“好吧。有事你就找我吧。” “好的。” 赵玉返走以后,感觉奎英还是挺可爱的,又扭头向奎英盯了一阵,到像是目送奎英远去。 奎英虽然是走她的路,但不免也要想一下赵玉。他还真的考上了,怪不得他妈那么自信,保准他能考住,就以他能考住那样来预先对待我。唉,说啥也是不该成为他家的人,做怎样的努力也是白搭。早知道不能在一起......根本就没有那个早知道。 赵玉内心里发誓了,一定要打听到奎英的后来怎么样了,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公,她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参加考试了没有。根据她说的多少可以判断出一些,她可能是找了一个军人要不怎么能到东北呢。就算是做生意也不至于吧,守着自家门口的城市到那么远,不可能。那她后来可能就把工作扔下跟着走了,要不她的孩子怎么能半道插班呢。 赵玉碰到奎英后,他的心里就再也不能平静。看看自己的妻子那么的黑瘦,想想奎英,白皙的皮肤还略显富态。当初不是为了母亲奎英是属于自己的了,唉,为什么她们两个人就只能在自己的心目中留存一个呢。或许也有它的道理呢,也许那样就没有自己存活的余地,上帝为了救命就派出了妻子来阻挡了。 赵玉开始在另一个班里注意奎英的儿子,他很清楚地判断那个不久前新来的学生就是奎英的儿子了。 课堂上,赵玉特地注意了奎英的儿子林恩,看他的长相还蛮可爱的。他又注意林恩的家庭背景,看着孩子挺自信,还挺高傲,估计家庭也不错。 赵玉突发奇想,有几次想找机会尾随林恩,就是不方便,不是有同学相伴,就是出门就不见了。自己总不能随着学生们一留风地跟着走,看着这样不行,还得另想办法。 不过马上就要中考了,一毕业也就没办法再去干这悄悄事了。看来还得下一番功夫。赵玉开始把心思的十之八放到了林恩回家这里,天天到了放学时间就已经到了教室的前面,他班里的学生们以为他是在晚自习监督学生们的学习情况,走时送出来看谁和谁在一起,老师可算负到了全责,也太辛苦了,不禁产生了感激,还憋不住要回家和家长谈论。 赵玉天天找机会,今天倒是有这么个机会,不知道能否如愿。林恩今天值日,晚走了一会儿,赵玉随后悄悄地跟着,一直跟到一片平房区域。由于不敢紧跟,看到林恩往前走到第五排街道拐进去了,他大胆地往前走。到五排路口往里看没有了林恩的踪影,不过也不后悔,总算知道奎英的家住哪里了,万一哪一天有空装着路过,或家访自行车乱了碰上她一面,能进家看看也是可以的,如果可以交往那也挺好的。 奎英的儿子数学功课很好的,据其他老师反应各门功课都不错,就看他能考个重点不能。如能考个重点高中我将更有信心去与奎英交往。本来我就一直放不下她,是她和母亲硬是给拆开了,这是很冤屈的。可能的话,还想和她重续前缘。 这个妻子虽然在当时像是给于爱情支助,不怎么关注钱的事,但她一直是盯着我的前程,如果自己考不上也许就没戏了。唉,也真是的,没戏的事成全了,有戏的事分开了,到底还是被民间游戏给作弄了。 奎英的老公到底也不知道是个啥人,我如果和她发展的好了,我们的旧梦就算不能真,私底下暗存一份真情也挺好。那时候为了一点面子争了一口气,找了个集体工也算是个城里人上班的,为自己一家人争了光。婚姻到底是奔着爱情去的还是条件去的,没有条件是不行,但没有特别的爱情也不行,这回看到奎英了,就一下子不能心静了,整天的抠上了。 好几次,有那么一股一股的冲动,想随着奎英的儿子找奎英,但又被道义给规劝回来了。这该怎么办呢,怎么就突然不能知己了。按道理是不能这么想的,这边既是一家红扑扑的人家,又有孩子的牵连,怎么就想出这样的事了,这是怎么了,真是想奎英想疯了吗。 不行,强迫自己冷静一下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暗 恋(二) 中考结束,学校放假。 赵玉怎么也支配不了他的内心,每天总想着奎英,在家里心不在焉,有时甚至在梦里还说着梦话“你不能离开我”。妻子还想听他的下一句,结果没有声了,这样还后悔醒的晚,没有听到上一句,他是在喊谁呢。这样,就给他的妻子增添了对他在学校里的怀疑。这放假了,离开人家了,想的每天痴呆呆地,下学期一定要注意他,并且紧盯他。 赵玉的妻子石俊芹之前在商业战线上班,几年前单位倒闭下岗了,失去了往日威风的她也不失对赵玉的关注。为了维护好这个家她也在做着最大的努力,缓和了心态又重新拾起买卖工作,为了几个钱,为了那个家整天奔波忙碌着。虽然想着关注赵玉,但抽不出那宝贵的时间,因为时间可以提升自己,强大自己。对于赵玉那里石俊芹是有点力不从心,不过也尽力而为,剩下的就让时间去证实吧。 赵玉之前决定放假出去到外地旅游呢,这下也没有心事了,他一心想见奎英,当年的那种温柔绵情又走进心田,驱之不去。 一天早晨,控制不住的激情,一路漫无目的沿着那个路线,向着第五排房街道冲刺。来到拐角处坐在墙角底下的那块大石头上,掏出备好的一本书,似看非看地把自己固定在那里。为了怕熟人认出来,做了一翻全副武装。头戴大叶凉帽,身穿了点花里胡哨,最主要的是别让他的学生注意到有他的一点痕迹。 他根本就没有心事看什么书,只是装着给路人看的,他在悄悄地等待奎英出来,看她家住那个院子,然后再通过别人打听她老公是个什么人。有可能的话还能进她家坐坐,赵玉的内心盘算着。 一上午也没有看到奎英的影子,到了做午饭的时间,无奈回去了。下午就不去了,每天只往出跑一趟,多了就容易败露,要想大事搞成就得稳扎稳打,不能一时冲动疏忽大意,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玉在那大石头上蹲守了一周多了,他本人无果。但给这边的居民引起了骚动,每天有走出街门的人或从这里路过的人,都能看到一个陌生人在大石头上坐着,带着一个大沿凉帽低着个头,一副看书的样子,脸面遮掩的一点也看不见。 人们不能不对他展开一系列的联想了。 这个人是不是在摸底,要进行伤害人呀,是谁家的女婿或仇人;他是要半路截拦谋害人还是要尾随着到家里;他是不是要拐骗小孩子,每天在村边上“守株待兔”,还为了掩人耳目,好往出跑,不能不防了。 这个人是不是警察在这里蹲守,等待小偷出没;村子这边是不是有了犯罪分子在谁家窝藏;村子里是不是有了贩毒品的,警察在暗中监视。 一时,这一隅的人们引发了担忧,人们不敢明议论,只能等下午悄悄地出去窥视一下,见没有了才敢和左邻右舍互通,叙说这阵子出现的情况。大家都有同感,都想找村里人商量,怎么暗中监视这个人。事情在这一片闹得沸沸扬扬,家家户户都知道了此事,人们想一块儿站在他的面前,促使他抬起头来看上一眼,认识他一下。 这天,大家商量好一起在十点结合过来围住他,结果赵玉改变了决策,上午没有收获要下午去,正好没有被人们碰到。大家怀疑有人泄露了,或是没有做好保密被人家听到了,不管怎样这段时间是居住的不能踏实。孩子不敢让出门,女子被父母亲看的紧,大家都担心灾难降临到自家的头上,每天是惶惶不可终日。 下午三点多,赵玉又来了。他感觉奎英还在教书,这时期也在放假,她上午不出门下午一定也要出门,即使是天天不出门,那也有个万一出一回门的时候。就这么蹲着,两天后就又被出门到地里的人们发现了。晚上,有人沿门沿户通知,并且商量好明天下午三点多一起出来看究竟。 赵玉如约而至,刚坐好就有人在街上一声喊“我来了”,大家都从院子里出来,慢慢地都向赵玉走来。低着头的赵玉看到了周围很多双脚,他的内心挣扎着该不该抬头看看人家呢。 奎英的儿子感恩也出来了,他感觉这人像是他们的赵老师,如果是老师一定有事,他就走到前面。 赵玉看越来越人多了,又怕被动,就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看众人,他正要说话,林恩说话了,道:“赵老师,是您呀!” 大家一下子就把心放宽了,只要有认识他的人就好说。 赵玉笑了笑说:“哎呀,林恩。”他不想说什么。 林恩说:“老师您在这等谁呢?” 一句话提醒赵玉,他不紧不慢地说:“是等个人。” 林恩很热情地邀请道:“老师,这天太热了,要不进我们家凉快凉快,喝点水。” 他们说话的时候,别人也不感兴趣了,就慢慢地撤退了,没有走过来的也反回去了,乱惊一场。 赵玉听了林恩的邀请喜出望外,意外如愿以偿了,真有一种大功告成的喜悦。他没有客气跟着林恩就走,终于找到奎英的家了。 奎英也在家,意外见到赵玉她很是吃惊,这个人们反应的人竟是他,他是不是与自己又关系呀,这还了得,这让林杰知道了,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快让他喝口水离开吧。 赵玉坐在板凳上,脱下了那防嗮帽子,轻轻地扇着凉,还左右打量着奎英的家。奎英看出来了,就告诉说:“这是租的房子,我们还房无一间呢。” 赵玉可怜起了奎英,他还不敢问人家老公的事,因为跟前有林恩呢。 林恩不知道母亲和老师的之前,奎英尽量也不去提,以防儿子知道,但她怕赵玉说出来。 赵玉也不便现在说什么,只要找到她的住所就行。 林恩一直在忙着给老师烧水、沏茶、倒水。高兴的又见到了老师,这回可有老师和他分享他的好成绩了,他告知了老师他在重点高中学校的排名。老师也羡慕他的成绩,并且由此也羡慕开他的父母亲。 赵玉也不好意思多呆,喝完水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要走,林恩也怕耽误老师的事就没有多留。 林恩送老师到大石头跟前,赵玉也以别人失约没有等到而离开。 村里的人们也就没有什么了,只为赵玉“上当”而叹惜。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 恋(三) 赵玉有了主意,他要等林恩开学后,在和奎英见面,这个时候怕林恩看到。下半个月的假期赵玉是精神抖擞,每天在家里开心的不像样。嘴里时常“哼哼”着小曲儿,连老婆孩子和他说话他都是敷衍着,带搭不理。说他讨厌这个家吧,他还反而很积极地为家里服务,洗锅涮碗很干脆利落,还把家里的卫生收拾的特别干净,也不像个有厌家的人,但很像个有心事的人,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老婆孩子只有少兴,就让他自己高兴去吧。 赵玉的神经兴奋的不能知己,晚上还要在睡梦中梦语:我好喜欢你、你不能离开我等之类的话语,让妻子听了既好像是在和自己说了,又好像是心里装着别人。再想往下听人家不说了,只能是往自己的身上揽了,揽在自己身上还感觉挺幸福的。 赵玉天天想着如何见奎英,就是受很多条件限制着,自己没有空,有空的时候人家没有机会,只能等待。等待何时了,人活着这么麻烦呢。 终于控制不住了。 有一天放学,赵玉来奎英家了,还正碰了个好时候,家里只有奎英,老公还没有回来,孩子已经住在姥姥家了,那边离学校近。老公中午不回家,晚上也回的很晚,有时候晚上也加班。赵玉还想知道她老公周六日是否休息,奎英告知有时候休息,有时候不休息。这些是奎英作为一个聊天的话题来聊的,赵玉是打探想寻找机遇,看哪天他有机会来坐坐。 看来大部分时间奎英一个人在家,她丈夫不知道干什么的,经常加班不在,打工的人就是没有固定的时间,一旦去了碰到也可以搪塞过去。或者是路过到学生家给自行车打点气,或者是路过问候一声学生的学业情况。 赵玉拿定主意,就这样有空就到奎英那里。 这个学期赵玉就怕放假,一放假就碍手碍脚了,不是这边的不能就是那边的不行。一定要在学期间多往奎英那里跑,反正她那边也没有人知道,只要她不反对我就行。她还租房子住呢,估计老公也是个没本事的人,能盘上我这样的人,我看她烧高香了,她没有嫌弃我的道理,再说,当年她还没有嫌弃我,现在更不会了。 他又利用晚上时间欺骗老婆判作业,跑到了奎英家。仍然是奎英一个人在家里,他进门就跨到炕沿边,无拘无束地和奎英聊了起来。 两个人把见面礼节说完,赵玉就抬头看了看这个屋子,带有讽刺意味地说:“你老公没打算给买个房子,孩子都那么大了还租房子住。” 奎英领会他的意思,回答说:“嗯,他没有那挣大钱的本事。” “你把工作扔了?” “嗯,为了陪孩子。” “你最后也没有参加考试?” “我被卡到门外了。” “我每次见到你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回到家还意犹未尽,总是挂记着你,不由地就想来看看你。” “你没必要挂记我,咱们已经两走开了。” 奎英一提这事,赵玉的话就更多了,道:“这几年我一直挂记你后来嫁到哪里了,找了个什么老公,家庭过的怎样。” 奎英道:“这是人之常情,都希望自己过的比对方好,自己好了就想知道对方怎么样。” 赵玉有点不好意思,摇摇头道:“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想错了。我只是很想念你的那种挂记。” 奎英也摇摇头,说:“我们只是对方眼里的过客,要是有那种挂记就分不开了。” 赵玉不好意思了,想为自己解释,道:“当年我是不想拖累你,让你从我身边利利索索走开,要不让我妈把你气的。” 奎英说:“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各自有各自的家庭,都挺美满,没有必要后悔了。” 赵玉不同意奎英的说法,道:“谁说,毕竟我们有过那种甜甜蜜蜜。” 奎英感觉很羞愧,急忙阻拦道:“快不要说那了,那是找对象时需要做的一些努力,并不是有多么的......” 赵玉感觉奎英说对了和他当年有同感,找哪个都在往那方面做着努力,但这样承认了就对眼前想要的相违背,就假意说:“谁说呢,我可是真心的爱你。” 奎英听不下去了,他这是想来占便宜了,休想。她看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老公快回来呀,为了你们没有什么误会,你要不走吧。” 赵玉感觉今天和奎英聊的很好,只是有种依依不舍,但不能不走了,小心让大老粗给来上一顿吧。 赵玉刚走了,林杰回来了。这个时候奎英还没有做饭,林杰就问:“你怎么了不舒服?把今天的饭给减掉了?” 奎英急中生智,说今天来了个老太太,怎么也聊着不走了,刚走了。就这样把林杰给搪塞过去了,他确实也嗅到家里有一种异味。 这几天,赵玉的心离教室远了,每天上完课就坐在办公桌前对奎英展开一系列的联想。目光呆呆地,有时候同事和他交流他都没听到,还得再次高声喊。这样,多次了,就有人怀疑他的家里有什么事了。 有一天,同事们一起都围过来,关切问他,他胡编乱造地把同事们搪塞过去了。他感觉到了危机,怕这情况传到妻子那里,如果她怕我有个三长两短逼我看医生,那就弄大了。还是收敛一下吧。 可是,已经身不由己,前面抹不去的奎英,自己还总想和她在一起,看来还是见面的机会少,如果多见几次面估计就没有这么思念了。他决定今晚继续到奎英家,和奎英见面。 今天晚上,赵玉穿戴很讲究。他把讲课时的衣服换掉,换上了西装,外面套一件新的羽绒服,一流风地向奎英家奔去。 一进门,奎英感受到他的意图,不觉心里一阵烦,他怎么经常来我家,是不是我对他有点太客气了,让他误会了。不过,今天看看他到底要怎么,他肯定是有要说的事,如果是那事,今天就让他碰个钉子,快以后就不要来了。万一被林杰碰上多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曾人家不在,在找引别的男人入室呢,那就把我自己的家也毁了。他虽然没有真正毁我家庭的心,但这就是做着毁我家庭的事。他也许没有意识到,但他这样无视一切的做法是不应该的。今天就必须给他了断,哪有这样的人,真以为和你好了,连个客气都不懂。 奎英被赵玉闹的很心烦,这种事连个诉说的人无法找,只能想办法。她感觉这个家不能住了,该搬走了,让他永远也别想找到。 林杰回来又嗅到一股那样的味,他没有作声,还打算将窃听器往家里安。 晚上,睡下了,奎英和林杰商量到离林杰单位进一点的地方租个房子,这次要不租个楼房吧。 林杰把一切都推给了奎英,自己是忙的没空,你想怎么就怎么,反正就这个家,由你过。这样窃听器也不用安装了。 奎英跑出去在林杰的单位周边打听的租房子,租成了,就回来收拾东西,大箱子小箱子,大布包小布包,整理起来准备搬家。只等林杰休息帮忙。 赵玉怕奎英因他而搬家,真是怕处有鬼,他这次没隔几天就又来了,看到这个家里都已经收拾好,他很难过。他非要过来帮着搬家,奎英知道他的目的,不告诉他吧硬问了,她就把其中她看过的房子告诉了赵玉。赵玉记下了,但也不敢相信,就是要来帮忙搬家。 奎英说必须得老公休息下来才能般,所以没有订下日子。今天奎英不奉陪,自己开始做饭了。走来走去,忙忙乎乎和赵玉虽然没有多说话,但赵玉心里就想有上前拥抱奎英,他蠢蠢欲动,在寻找时机。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吓了赵玉一大跳,惊醒了他美梦。 奎英没有接电话,赵玉问:“你啥时候买手机了?”其实他的心里也很吃惊,她还用手机呢。 奎英说:“不是我的,是他的,他走时候忘拿了。” 赵玉在想,她老公是个什么人,有条件用手机呢,我这么高工资还没有个手机呢,看来我也得弄个手机,这样,等她有了手机就很方便联系她了。 赵玉不敢呆了,怕奎英老公突然回来,赶紧走了。 为了不使赵玉骚扰,奎英在他走了以后出去找了搬家车,凌晨起来就搬走了。 赵玉也使了个小心眼儿,晚上又来盯了,结果没想到人家跑的那么快,再也没有办法联系了。 因此,之后他越来越抑郁的厉害,再也不能胜任教书这一职业,病休回家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暗 恋(四) 赵玉自觉地跨在了炕沿边,奎英和他跨个对面。两个人先对视了一下,奎英想说,但给赵玉一个机会,等他说。此时,沉默了几秒钟。奎英还是不好意思说他,等赵玉说,看他想说啥。 赵玉见奎英没有说的他开口了,道:“你不会讨厌我来吧,我就是隔三差五想见见你。” 奎英慌忙阻拦道:“你千万不要这样做,我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决不能越轨。你见我干嘛,别的事想也不要想。” 赵玉抢着说:“既然我们之前能爱,那说明我们就是相爱,为什么我们不能相处相见,满足我们的心里需求呢。人活着不就是图个幸福,我们在一起能幸福为什么不呢。” 奎英赶紧阻拦,道:“你越说越离谱了,我们是有界限的,我和你说过了,当年找你那是硬把自己往那边拘束呢迫使自己去爱,要不对对方不公平。找谁都是这样,我现在有我最爱的人,不再去爱别人。” 赵玉无理取闹,道:“那不是我们已经培养出爱了,哪能三下五除二地没有了。” 奎英讨厌道:“有了咱们就走不开了。” 赵玉一时语塞。 奎英乘机劝阻,道:“以后没有什么事,就为了见我,可不要再来了,我们已经是两无相干的人了,你就按我们是陌生人对待吧。” 赵玉无奈地说:“奎英我求求你了,我的心现在深陷在你这里了,你不要急于拒绝我,这样会把我弄死的。你就算救救我也不能直接了断,没有那激情的冲动我能一次次地来找你见你吗!” 奎英急切地回复道:“你不要那么自私,为了你,就毁了我。” 赵玉赶紧道:“怎么能毁了你,我只有抬高你,我不是以前的民办教师了,我现在是一名堂堂的正式中学教师,我能给你好的生活。你看你现在这样,我都觉得心酸。” 奎英很生气,道:“你看不起我,你小瞧我的家庭,你就是以为我这样,来见我,你太小瞧人了。我们穷也不发贱,你以为有了辉煌的成就,就可以随便抓人,可能吗。你还是快回去吧,我老公又快回来呀。” 赵玉无奈地下了地,但还要澄清他自己,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为了我们两个人好,如果有别的情况出现阻拦,大不了你跟我走,我今天把誓发给你,我肯定会为你而活的。今天,我先走了,我还会再来的。” 赵玉反身走了,留下奎英不敢出去送他。 奎英感觉自己摊上麻烦了,心里怪怨起儿子了,就是个他怎么就正好把他给引回家了,真是引狼入室了。这下可好了,老娘被无形地绑架了,如何能脱离了还得想办法。 奎英又以家里来那个老太太搪塞林杰,林杰出于警察的敏感,对于这种气味他不认为是老太太的,这是奎英撒的谎。看来这事情非同小可,自己整天的忙于工作,这个家还在悄悄地变质。他内心里开始注意奎英,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还给在家里干大事呢。一定要抓她个正着,这人呀也许真不能太对她好了,你念她自悲给她点自信,她还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我倒要看看她干出点啥“成绩”来。 一周过后,林杰把安装在家里的窃听器拿走,自己悄悄地听了,什么也没有听到,看来是冤枉老婆了。 又过了几天,赵玉又来了,他这回要死缠硬磨,不信你奎英就那么坚守贞操。人都是为了钱而活着,这次要搭上重金来引诱她,我才绝配她,她那个男人绝对的不配有这么好的女人。难道就让她坐在家里你养活她,就是好丈夫,她现在看起来也是和我装呢,假装她是个好女人,这样让我更加爱她,很可能是想让我先离了婚她才能上我这钩干。人都是自私的,你让下我那一小步,我才能让下那一大步,要不我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吗。人活着也真是太难了,甚里面也要斗智斗勇了,我不让她算计了到好,万一她不让我算计又该怎么弄。 先走着瞧吧。 赵玉不怕奎英怎么想了,他就是厚着脸皮进来的,我爱你,你还能不高兴,你应该引以自豪才对。 奎英很无奈的让他上炕,她的脸是登平了的,一旦有个不如意就会发大火的架势。 赵玉看得出来,他也无奈地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奎英没有上炕,她靠着柜站着,准备赵玉一旦起了邪念,她就从柜上拿笔筒里插的那把剪刀来自残镇他。 没想到,赵玉从炕沿边下来,“扑通”一声就给奎英跪下了,双手就来抓奎英的手。奎英往起一举,他放空了。 赵玉被弄的无奈地哭了起来,双手放在大腿上,嘴里念叨着,道:“奎英,你不能这样啊,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我们没有好好地示爱,以至于现在想你到发疯般冲动。” 奎英很生气地喊道:“赵玉你给我起来,你现在做啥也没用,我也不是你的人,我凭啥要和你好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当年我们认识就是一个错误,要不怎么能分开呢。你现在这样是在欺负我,欺负我的老公。” 在赵玉来说,你那个老公想象他也是夏天一身大泥巴,冬天满身臭汗味一个没出息的人,他有啥资格和我找一个女人,我必须把她给撬走了。 赵玉喃喃自语,道:“我好后悔呀,我当年也是为了一口气,才铸下这样的错误。你整天的说钱的事,可我就是一穷光蛋,我没有半点脸面为我的事出头,把个母亲推到前面,母亲无奈只能想出那样的招,你知道吧。我难道愿意分开吗,这里多少也有你的责任呀。” 奎英烦不胜烦,道:“我没有埋怨过你呀,反而是更好,我们各自组建自己的家庭,你的老婆有头有面的,比我强多了。我的老公也很好,我没有后悔过。” 赵玉继续说:“奎英,我知道你,你说的都是反话是不是,我看你过的不怎么样,我很可怜你,才有如此的想法。” 奎英不敢触碰他,让他自己站起来。赵玉就是不起来,他虎视眈眈想来抱奎英,奎英怕有这么一下,万一正好被老公看见那还得了。她慢慢地往外挪着,已经大半身子出来了。她猛地抽身出来了,站在家门口对赵玉说:“快起来,回去吧,以后可不要再来了,这样对我们双方的家庭都不好,回去冷静地想想吧。” 赵玉已经破罐子破摔,没有了正常人感觉到的那种尴尬,慢慢地站起来,面色一副苦相,对奎英娇滴滴地说:“你不答应我,我就总来,直到你答应为止。” 奎英苦笑道:“啊呀,你还讹上我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现在任何人都看不上了,当年也是为了把自己嫁出去,有个家才找男人,现在有一男人陪伴我就好。我碰到你为了显示气度,大方地和你聊了几句,就招来这种场面,难道非得我骂上才行吗。” 看到奎英要生气,赵玉无可奈何地“唉”了一声,留下一句话,道:“反正我不死心,我还要来你这里,串个门你不至于反对吧。”说完,灰溜溜地走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巧相遇 奎英又把家般到离父母家近了一些,这样她来回的去往又方便了一些,所以也能多跑几趟照顾父母亲,安顿好了她也就没事做了,爱好的电子琴弹奏由于解了她的迷,也就不怎么上心玩了。来到了大城市,感觉打工也有地方了,所以,她每天出去找事做,但哪一件事都觉得不适合她做,就觉得教书育人适合她。可是,学校现在条件也很高,她的那点学历已经不行了。她开始后悔,早知道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还不如不走了,要不是自己也熬到个老资格了,也许也转正了。唉!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家自己做出了重大的牺牲,就当了个家属,她追悔莫及。 这几天,弄的她非常的懊恼,不由的总和林杰提起这事,她这样一提林杰就有点不好受,好像是老婆为了他毁了人生,他也就边上班边留心他关心的事。终于,为奎英找了一点差事,也相当于一个正式职工,只是收入微博,就是所谓的公益性岗位。 当他回来告诉奎英时,简直把奎英高兴坏了,终于有一份工作干了,不管怎么样和正式人员一样的工种,总比给私人打工好,这样时间上也不是那么的紧,还有看书写字的机会。 奎英总是挂记着她的那点时间,好像成为一种心病了,不论什么情况都要想那点时间,总是怕白白地浪费掉。尽管在电子琴班被长辈们开导了,有所转变,还是那么地不能从她的大脑里全部删除,生活中不管怎么样也总得给和书本打交道留点时间。不管多长只要有就行,就不那么太过悔过自己这一天过的那么可惜。 奎英服了自己的命,就是个廉价劳动力,当年当个民办教师连正式教师的四分之一都没有,现在也一样,不过那是自己志愿的,否则连这也捞不着。可能为了给自己的另一种牵挂留着,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有两种人生价值。有时候她自己的胡思乱想也能把她自己安慰了。 她舒心地工作了。 有一天,通知新来的工作人员进行培训,奎英兴冲冲地去了。大厅里有二百来人,是全市统一培训,两个人一桌,奎英坐在最前头。 课前她向四周环顾了一圈,隐约都是陌生的脸。奎英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又是个认真的人,课堂上她认真地做着笔记,抽开一个小空还能想一些羡慕老师的东西。羡慕老师有才能,羡慕老师有官运,羡慕老师有人从小来培养,羡慕老师从小努力自强,才有了今天美好前程。直到下课后她的大脑里还在回旋着这些东西,她的目光无神直直地向前随着人流往出涌。“啪”一个巴掌拍在了她的左肩上,她被猛然地吓了一跳,扭头向袭来的方向看,一张似曾见过的面孔杵在眼前,好熟悉呀。她正在发呆,对方说话了:“奎英妹子,你不认识我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呀!你是邻居大姐。”奎英好奇地说。 张玉英也惊讶地说:“妹子,真没想到咱们能在这里再相遇。” 奎英也惊讶地说道:“是呀!这也太让人惊讶了,真没想到咱们还能在这座城市见面。” 大姐拉着奎英的一直胳膊,赶紧往外走,两个人相互说了各自是从哪个单位来的,还是一个系统的,又说了各自老公的所在单位,感觉两个人都很幸运,都跟着老公沾了一点光,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说过之后,赶紧留电话,一直到分手呀还站在那里说个不停,好像有多少话要说。终于,有一个人的公交车来了,才草草分手。 奎英回到家,心里还处在兴奋状态,干活都在弹跳着,嘴里还“哼哼”着,好像见了久别的亲人,回到家还觉有很多话意犹未尽。 张玉英在家里想,这么多年没有奎英的音讯,感觉自愧。自己如果想奎英是可以找到的,到她父母亲那里就可以打听到,为什么没有去呢。一来一直忙乎着孩子上学,二来又怕奎英的父母亲有所不好看。因为奎英一直和父母亲有隔阂,怕他们没有联系,一旦去问人家会难堪的。干脆就这么谁也别提过去就行了,毕竟也没有去。 两个人都感觉见面时没有聊够,张玉英晚上想给奎英打电话不敢打,怕干扰人家家庭的正常生活,被她丈夫讨厌。奎英也想和张玉英通个电话,想来想去还是和老公商量一下吧,看他用男人的观点能有什么方法,结果男人想的更简单,通个电话还用这么麻烦,那么多想法,这能干成点大事。还被笑话了一顿,早知道自己直接打电话了。 奎英鼓起勇气给张玉英打电话,张玉英又感觉被动又很开心,两个人就聊开了,张玉英巴不得一下把她那几年的经历都告诉了奎英,把住个说话的机会一口气地说: “自从搬走离开你,我的身边好像缺少了一点什么,时不时地想到你,还牵挂你找对象,也不知道找了个怎样的对象。心里总挂记着想去看看你,家里的事多总也干不完,一天一天的推到最后也没有顾上去看你。以至于我们这么些年失去了联系。” 奎英说:“我也很挂记你,还有你的儿子,后悔你走时我没有跟着过去帮忙收拾,要那样我们就可以经常的去看你了。” “我的命很不幸,虽然老公是个正式职工家庭生活也不是那么的宽裕,他们那头尽是事儿,今天他有事来拿了,明天他家有事来拿了,都在心里认为这是公共的,我就这些事心烦的作弄的把很多事都放后了。我又没有去打工,孩子就需要一个人,接呀送呀的,再大了又是陪读,做饭。咱们忙成这样,他们那边人认为我坐着白吃了,总也没拿你当回事,非常的不尊重人。我老公也很无奈,他觉得我们再怎么也比他们强,还念及人情呢,要不是大伙让着这工作也不会给了他,所以谁来了只要张口就不白来。有一年,过年我们回去了,我说这事了,还被他们父子三人打了。”张玉英怕被李俊听到,拿着手机走出了院子里。 奎英道:“谁家都有这样的人,可能这就事所说的人之常情,我也经历过一些不顺心的事。” 张玉英听到奎英这样说,好像心里平衡了一些,自己所受的气,是该着的,谁让你拥有了。她想听听奎英受怎样的气,道:“你们和我们不一样,你家的人家是自己考上的与别人无关。”她停下了,静待奎英说话。 奎英拿着手机也走出了院子到感觉家里人听不到的地方,道:“我们公婆很好,只是有个姐姐对我心生嫉妒,我一去就使唤我,故意让我生气,挑衅和她吵架,这样就可以找理由让她弟弟不要我了。我都顺着她过去了,没有中她的奸计。至于我们两个人很好,没有嫌弃我的意思。” 张玉英说:“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只是因为他们家也闹一些意见。那次他们爷三打我一个人,纯粹是他妈挑起的。一大家人没人做饭,她着急的就生气骂人,‘有好事都争抢了,有营生都躲了’这个时候吃饭的女人们都还没有来,也是躲做饭了,就等的进门就吃,他妈嫌我不张罗了,就趁别人没有来开始唠叨,我就和她讲驳,李俊怪我顶撞他妈了就和我吵,并且三句没说就打开我了,当着他们家人的面他大显身手。我打不过他,就狠劲地骂他。谁料他父亲不干了,就起来一边大骂,一边准备东西要打我,我就朝向公公骂,一句还没有骂完,公公就向我扑过来,拿着一个笤帚疙瘩向我的头摔打,婆婆喊着使劲儿的打她,让她记住这个教训。我也奋起反抗,忍着剧痛双手抓住了那笤帚疙瘩,使劲儿从他的手里往出拉,公公终于放开了,就想坐在那里休息,我坚决不干一个劲儿地让他打,并且说‘再不打就是个孙子’他不打我,我哭闹着让他打。 这样,他大哥忍不住了,也猛扑过来抓我的头发来打我,我什么也够不着他,就用手挠抓我头发的手,见此情景李俊就来拉架,他来往开拨他哥的手,我是见手就挠,两个人的手都让我挠住了,李俊被挠痛了,又来扇我的耳光,之后,就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向后扳。我痛得直骂,听到我骂他,他又一次向我举起了狠手将我的手腕更加往后扳,几乎要将我的胳膊卸下来,我痛的狠劲儿的骂,越骂越将我是手腕往后扳,我的韧带已经超限度了,彻底被拉伤。我又被两个人一起打了,非常的生气,干脆就躺在地上让他们打,我冒火的眼里看到了三个凶手,今天我命休咦,生命走到了尽头,干脆豁出去了。”张玉英说到了伤心处又一次痛哭了起来。 奎英那边安慰道:“快不要哭了,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过的好好的,别人谁能有你好过,让一步海阔天空。” 张玉英继续道:“我让了,要不是也离婚了。当时我为了面子先让他们打我,打不死我就找一杆子人来打他们,他们一听说我要找人,就都住手了。等我起来要往出跑的时候,李俊把我拉住了,坚决不让走,我也就没有硬走,如果两家干开了,那就把家庭拆散了。从此,我再也不回去过年了。倒是过的很安稳,家庭虽不算幸福,但也没有打闹,日子平平静静,那些人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家。这种家庭真得很不容易的,半路还有一段危险期。” 奎英听了张玉英的叙说,庆幸自己有一个压事的好婆婆,要不也不会顺利的。想完自己,又对张玉英进行了一翻安慰,两个人也就此要挂电话了,张玉英好像还没有听到奎英的生活经过,又来了一句:“你一定很幸福吧。” 奎英说:“哪天我再告诉你,今天天已经晚了,就不打扰你了,好了,我就挂了。” “好的。”张玉英好像放尽了多少年藏在心底的怨气,那个舒畅呀。 张玉英很想了解奎英的生活经过,又不好意思给奎英去电话,只好说服自己耐心地等待,就算奎英不说也不能再问。 果然两天后奎英给张玉英去了电话,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客气话,奎英就大体的把她们的经历说给了张玉英,这让张玉英好生羡慕。 两个人相处的比亲姐妹都有共鸣,她们无话不谈,无事不告。她们不是怕对付方知道,而是就想和对方分享,好像希望对方也能给出个好主意。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爱心满满的人 奎英每周回父母亲家帮助打扫一下卫生,或者帮父母亲洗衣物,还给大包小包的往回购些药物,以确保平日里父母亲的一些常见病医治,感冒发烧、腰腿痛、胃不舒服等常见病药物都安顿的很仔细。父母亲也对奎英很好,这样姐妹们也都看得出来,她们甚至在背后还要唠叨怪怨父母亲偏心太亲奎英了。 奎杨很能挣,有多少也不舍得给父母亲点,只是为了预防老了自己不能挣的时候来用也不用打搅别人。 奎燕、奎伟两个念了大书的人,想搞一翻事业没有本钱,只能给别人打工,只嫌自己的兜里钱装的少,挣多少也不嫌多,那里能顾得上父母亲呀。 奎武生活追求的高,旧房子还要换新房子,小房子还要换大房子,有多少都不够用,还不时地回家问父母要,父母亲为了儿子好,还把奎英给予他们的给拿走。 奎英想完父母亲还要想姐妹,或多或少也要给姐妹们弄点,在金钱方面她就是心里没有她自己,自己省吃俭用为别人,总之,她就是个热心人。在她的心里除了时间重要,在她这里自私一点,其它的都是无私的。 这年秋天,母亲阑尾穿孔,痛的要命,要想手术必须先消完炎在进行。几天后炎症消失,父亲就认为没什么事,让手术推后等收割完那一点庄稼再做,也好安心养病,奎英坚决不让,现在消完必须现在就做,万一过几天再发炎。为此和父亲僵持不下,父亲一辈子没有好好地参加劳动,对家里的那些活着实发愁,但奎英了解,不能为了父亲耽误母亲,所以,她坚决不听,就要先给母亲做手术,父亲也无奈只好同意了,毕竟人家是孩子,有决定权。奎英做了这一主,还得答应父母,那些庄稼她来给收留。 其她孩子都回来了,轮流的每人三天母亲也半个月了,谁也回避着不敢提地里的庄稼,好像怕提醒拿到桌面上来议论,最后,奎英在星期天带着林杰来给弄完。 在医院里母亲还把她过去的底给揭了,她没有听到,只听到同病房的人在夸她,那么个挨打现在还那么个孝顺,真是个好孩子。她听到这样的话也猜到母亲没有说她的不是,而是在忏悔她们做的一切。不能让母亲承担一切,自己也来承认一定的过错,她又把自己做的一切定为错事,不该那么让父母亲伤心,她这是在将功补过。别人说:打大的孝顺。可能也就因为如此。 一天晚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奎英拿起一看是张玉英大姐的,她赶紧接起,问:“大姐,啥事?” 张玉英开门见山说:“李俊酒后驾驶,被交警拦下了,一旦开出罚单就完了。你快让林杰给想想办法吧,上了网上就无法补救了。” 奎英先假装答应下来,之后她坐在家里想办法,不管怎么想也不能让林杰出面去帮这个忙,那又该怎么办呢,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个好办法。 她就向林杰咨询,酒后驾驶被查住的后果是什么。 林杰告诉说:“罚款两仟元,扣留驾驶执照半年。” 奎英感觉麻烦大了,俩千元不是个小数目,怎么能帮助她挽救呢,不帮大姐肯定会有意见,这该怎么办,这事还得马上决定,要不他还在那里等着呢。 奎英假装能帮上,问好了地址,自己在家里鬼鬼祟祟地干了一些动作,又假装出去窜个门就走了。 她来到交警的面前,把交警叫到一边,问了多少罚款,自己就交上了,然后又问交警还有什么内容,交警告知后,奎英拿了罚单,交警扣留了李俊的驾驶执照后放人。奎英给李俊打了出租让李俊回去。 第二天早上,李俊酒醒还对扣留驾驶执照不满意,认为奎英没有帮上多大的忙,看她拿那票据也是假的,真帮忙就不用扣留驾驶证了,她就算真垫进钱还能要回来。这一扣半年上班怎么办远的。 看你那朋友怎么办的个事,又交钱又扣东西那还帮了个啥。张玉英也没有去想钱的事,她就以为奎英交钱是做了一个幌子,是给别人看的,所以她没觉得欠下奎英的钱或人情,对李俊的不如意来了个活该,能帮到这个地步就不错了。 奎英做的这事不敢和林杰提,她只想着自己慢慢地堵上这个不大不小的窟窿,但愿林杰近期不用钱,没有任何事。 两天后,林丽把林杰的父亲送来了,林父亲肺气肿犯病,已经很难出气,硬拿命抗,来看望父母亲的林丽一看这样了,很生父母亲的气,为什么不赶快送医院。儿子在大城市住着,又挣钱,去了又有住处又有人给你花钱,你在这耽误时间,就算你没有了,你小儿子能过意得去吗,不怪怨我们这些姐姐不告诉他吗。 挨了骂的林父也不想死,乖乖地跟着林丽来了。奎英犯难了,林杰的工资三仟元刚取出来准备家用结果用掉了三分之二,公公来看病那壹仟元未免有点少,这要是花的不够怎么办,就是借一下子也拿不到,这要给露了馅就不好说了。 于是,她决定她请假,去和林丽陪着公公看病,这样林杰就不会知道了,奎英为了这事执意要去陪公公到医院,非要让林杰好好上班。 这让林丽很不开心,林丽琢磨:她这是监督给父亲看病能花多少钱,并且还怕花多了,来给把关了,这女人可有心计了。不过,我肯定不会听你的,该做啥项目,我就给做啥,凭啥要听你的。想来,住院了,我就要求你天天来陪床。 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她可被林丽给误会了,并且,由此又要给自己埋下祸患。 在她准备要从家里走的那一刻,假以上厕所,在厕所里给奎伟打电话,让尽快往银行卡里打俩千元钱。 奎伟到了银行里她还没有发过去卡号,奎伟在那里等的着急,一会儿一个电话催着。她也在着急,就是抽不出身。她总算把公公弄进去做第一个检查,借了一个机会把卡号发过去。钱的事终于解决了,总算没有露马脚,真是好悬呀。 第一百一十六章 穷开心 好几年没有回父母亲家过年了,因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年,奎英决定在婆家过了除夕在回娘家。 哥哥奎武今年也回来了,她正好替母亲操持一些家务。姊妹几个都互通了电话,奎杨不回来了,为了怕王海亮打听到下落。奎燕和奎伟一听到奎英要回去都要回去,最起码有人给做的吃饭了,要不就劳累母亲她们也不打算回去。 奎英为了让林杰多陪他父母亲几天没有让他来,哥哥回来嫂子肯定来,他们两个人好的形影不离。两个妹妹也都来了,这就是妹妹们的主意。 奎英每天为这个家做饭洗刷,两个妹妹真得好像是住妈家万事不管,只管她们吃住,仍然还是靠着二姐这个劳动人。父母亲也习惯了从来就不去指望那两个小女儿干活。奎英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来安排,一顺儿按着当年的规矩来。现在反倒是迎合着父母亲的笑脸和亲昵。 饭后,各找各的谈话对象,哥嫂两口子,两个妹妹依偎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奎英有空的时候也来她们两个群里凑个热闹,可反而是一种很不协调,人家从来了问候过就再也觉得没有共同的语言和她谈,从内心里带有一种没文化的歧视。 有一次,和两个妹妹谈有关银行卡的事,奎伟说银行卡机器怎么不读,奎英说:“可能是没磁性了。” 奎燕说:“哎呀,那是芯片,啥也不懂还能说呢,这要是当着外人说,你可丢大人了。” 奎英一阵脸红,感觉自己真是没有文化,不懂得这些事。她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奎伟说:“看你,三姐,把二姐说的,不好意思了。” 奎燕说:“我是告诉她,要不到别人哪里这么说,还不让人家笑话。” 奎英突然回想:是不是有很多事都这样说了,只是别人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不是也在林杰面前丢过这样的人呢。真是不敢想像,奎英陷入了沉默,两个妹妹谁也不再说什么。看来自己和这两个妹妹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又坐了一会儿,给足了妹妹们面子,走开了。临走时对她们说:“走呀,你们聊吧,你们能聊到一块儿,我就不打扰了。” 奎伟看了一眼奎燕的反应,奎燕没有任何反应。 出于礼貌奎英有时候也到哥嫂跟前坐坐,尽说些家常话。毕竟这样的话也没有多少,也不能说完就走,还想听听这两个文化人说些啥。人家聊着学校的那一套,自己虽然当过几天教师但和人家相比那是不敢提及的,只能听人家说。本来人家也没拿她当个聊天人来聊,只是过来了,说两句,从骨子里人家也是看不起的,只拿她当个做饭人来看待。 奎英这次觉得很无聊,只有做饭,洗锅时感觉有点意思,这一大长天很耐过的,于是,在大年初五就走开了。 一家吃饭人没有了“杨白劳”,初六都走了。 奎英回到家,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第二天林杰和儿子回来了,她见到丈夫好像很委屈,难得就想哭,一个下午的不高兴。 林杰因为奎英嫌他回来晚了,没有搭理她。晚上,睡下了,奎英把脸对住了林杰,看了看就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凑合的过呢?你是不是出于同情我才和我在一起的?你是不是感觉和我没有共同语言?你是不是就拿我当一个不懂事的家庭主妇对待了?” 一连串的是不是把个林杰问的摸不着头脑,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了,还是我们家里人谁又去伤害她了,让她反映出这么多问题了。 林杰很淡定又安慰地说:“开玩笑了,不喜欢我能和你结婚吗!你把我看成啥了,我嫌弃你能和你在一起吗!我哪里表现出和你没有共同语言了!我拿你当家庭妇女能给你找工作吗!你这是怎么了?平平安安过日子不好吗,想闹事了吗?” 奎英被问的没有什么说的了,道歉式地说:“我不是因为你,是从我们家那几个大学生那里察觉出来的。她们都觉得我没有她们有文化,不愿意和我多聊天,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就来问你,你也是那样的吗。” “啊,我以为你是怎么回事呢,”林杰平静了一下说:“让你这么一说我以为我们家谁又来欺负你了。” “来自你们家的,我就不提了,我怎么能给你找麻烦呢。”奎英自谦了一下。 “说,一定要说,为什么不说呢。你不说我永远也不知道她们谁欺负你呢,能给你做主吗。”林杰顽皮地说。 “你真好,真是一个好老公。”奎英娇滴滴地说完,又转话题道:“我问你,你和我说话是故意降级了还是就那么正常的说呢。” 林杰问:“降啥级了?是单位的官级吗?” “不是,是文化水准。”奎英明知道林杰是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告诉他。 林杰道:“降什么水准,正常说话,怎么降了,难道你和没有念过书的人说话还要降级。” 奎英心想:也是,谁还故意想那事,降吧能降个啥,就少用个词呗,她突然意识到“你和我说话是不是故意不用词语,”奎英又命令道:“不行,你以后和我说话必须把该用的词给用上,这样我还能和你学一些没有学过的词语,你不用怕我刺激你,说你咬文爵字,我是真心的喜欢听。从明天开始你就把说话的方式给变了。还要把你们懂得的事和我说了,也让我多懂一些事,好吗。” 林杰很爽快递答应说:“好,好,以后我用心和你说话,多动一些脑子,来为你服务。快睡吧!” 奎英反倒是来了兴趣,道:“我这么开心就这么睡了,不是浪费资源吗,我得多开心一会儿,你也得多陪我开心一会儿,没有你,我怎么能开心呢。” 奎英自己在那里开心的不得了,感觉这个家每天用文词来对话,岂不是为家庭生活提高一个档次,自己也能有机会学上一点东西,提高与别人交流的水平。她一个人在那里美滋滋的,不时地还咧嘴微笑。 林杰已经困的不行了,糊弄着哄奎英穷开心。一会儿,听的打起了呼噜,奎英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自己也张罗睡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奎杨出事 奎杨一走,王海亮这里就没有了踪影,正好他也有个说道,多年夫妻分居就可以自行解散婚姻。两年以后,他就理直气壮地和丽桃正式过上了名正言顺的夫妻生活。由于丽桃在这个家不想看到奎杨的东西,就让王海亮都给收拾起来,尽快弄走。 王海亮就命令两个孩子把她妈的东西送回到姥姥家。两个孩子重重地运来两自行车奎杨的衣物,恩泽将两个孩子骂了一顿:“还有你们这样的孩子,不替你妈做主反而来给退人了,好吧!把东西放下走吧。”姥爷气得连孩子们吃饭都不留,放下东西就让走。 两个孩子也没有说个什么,放下母亲的东西就走了,从此也就断绝了联系。多少年来也没有来打听过母亲的下落,在她们的心里认为母亲是出外唱跟着别人走了,她们在别人面前也抬不起头,心里有怨也。 奎杨对孩子们挺思念的,尽和知情人打听孩子们的情况。这几年,奎杨唱出了大名,方圆七八个县的人都知道她唱得很好,现在自己和伴侣也成立了一个戏班子,出来除了不来她们的这个县的地方哪都去。现在已经发展起来了,自己还买了舞台车,顾演员,出去接活。 突然有一天,恩泽接到电话说奎杨出事了,现在蓝县医院住院,恩泽把事压了下来,老婆和女儿们都没有告诉,自己去看望奎杨了。 他一到就了解到奎杨的舞台车行至半路翻了,奎杨被打成重伤,他男人被当场打死,现在男方家里也来人处理后事,两家谁也顾不上谁。 奎杨在病床上还念叨她的新手机,父亲给她到车里寻找,早就不翼而飞了,哪里能找到呢。奎杨哭的可惜她六千元买来的手机,父亲安慰他:“你要好好的养病,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人在了,什么都可以再来。” 奎杨听了父亲的话好像想开了一点,不再提手机的事,而是提到了她的二婚丈夫,父亲又告知她说丈夫没事,就受了一点轻伤。她又埋怨他为什么不来看她,父亲告诉她说:“你的伤交重,救援人员把你弄到了县医院,他的伤较轻就在当地乡医院治疗。” 奎杨被安慰住了,安心在医院养病,每天都由父亲陪伴。她说想她母亲了,父亲给她拨通母亲的电话,并且安顿她不要告诉母亲出事,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住院父亲陪着你。 可是,奎杨由于和母亲说话时间太长,开始记着呢,等最后就忘了,说露了嘴,她说:“等我的伤势可以了就回妈家呀。” 没等说完,父亲就把手机抢过来挂了。 那头的母亲抓住这个伤势不放,考虑再三,肯定有事,要不这老头子走了也不告诉干啥去,四五天了还不回来,奎杨病了应该让我去,不能他去吧。 问问其她孩子们吧。 她拨电话给奎英问奎杨怎么了,好像听的住院了,还说伤势不知道怎么回事。 奎英什么也不知道,就打电话给父亲,恩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奎英。第二天奎英请假去看望,结果是奎杨差点送了命。奎英也陪了两天医院,出院后直接把奎杨弄到自己的家,为了不打扰林杰她让林杰到父母亲家住去,让母亲来和父亲一起守着奎杨。这样她们一家人照顾奎杨,奎杨很快就好起来了。 奎杨好起来了,就挂记开丈夫了,并且内心里还生他的气,为什么这几天也不给来个电话问候一下,莫不是他出事了。奎杨带着疑问问父亲:“曹永强是不是出事了,他为什么不给我个电话。” 父亲恩泽不能不如实相告了,道:“是的,他当时就没有了。这几天也打发出去了,你想去就去他们家看看吧。” 奎杨出去买了一部手机,一下午在家里存家人的手机号码,打算去曹永强的老家看看。 奎杨去了很长时间,也不提回来,奎英很着急,打电话让她快些回来。奎杨却说不回去了,就曹家呆着呀。 父母亲也不想让她在人家那里呆着,奎杨却觉得在曹家呆的挺得劲儿,比父母亲家强。等好利索了还要出门市呢。 奎杨不愿意回来奎英感觉心里很难受,亲亲的父母亲家和妹妹家她怎么就不愿意来,是我们的关心不够吗。她决定星期天去把她领回来。 她让林杰开着车一起去把奎杨领回来,并且告诉她家里人不会嫌弃她的,一定要她回来。要不在我家附近也租一间房子住好有个照应。 奎杨拗不过奎英,宁让奎英给请回来。 在奎英家住着,奎杨很觉不自在,就自己出去租了一个房子,这样奎英也挺开心,感觉自己也有个走处。现在姐妹两个处的挺好,比其她姊妹都处的好。 奎杨手里有钱,一吃一口好的就请奎英一家去。奎英也一样,非常的关心奎杨。 现在网络上出现了快手,看到别人在快手里买东西,奎英也给奎杨出主意,让她在快手上也开直播,把团队带进网络里,正好也有那么多人认识你。 奎杨犹豫不决,她不敢相信网络,再则自己也不会玩这东西。奎英耐心地教她,并且每天打开快手,看别人直播,怎么卖货。果然玩起来了,就不用到处接门市,去受那个罪了。人们现在也把目光盯在网络上了,如果你直播开了,肯定会有很多粉丝的,也都是你曾经的粉丝,只不过是从线下跑到了网上。你先自己开播几次,肯定会有很多人进来观看。 奎杨就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说,哪能留住个人。 奎英建议,“你可以也用唱的方式来招人。” “家里哪能唱呢,让左邻右舍找来不就更麻烦了。” “你看别的主播都在家里墙上贴防隔音的材料的呢。” “我租别人的房子怎么能给人家弄隔音。” “你先在家里不用麦克风唱,如果进来的人多了,就自己再出去租个直播间,再把你的团队招集起来,没事,我帮你。如果看着不行咱们就见好就收,不怕。” 奎杨还是害怕,道“那我就先自己试试吧,你每天也进去看看,到底怎么样。” 奎英说:“我支持你,肯定我会在里面关注的,如果能上十万粉丝咱们就张罗,行吗?” 奎杨大惊,道:“哪有那么多人来看呢,要那样感情好。” 奎英道:“那就这样,那就准备吧。” 果然网上能认识奎杨的人,都点了关注,几天就是五十多万粉丝,直播间不下两万人,他来你走的。 奎英一看效果不错可以出去租个直播间。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致富之路(一) 很快奎杨就组建一个团队,在市郊租了一个直播间,奎英和奎杨一起忙乎着装修。试播了两天结果人气很高,很多电商极速而来,并且每天排队卖货。 奎杨的收入可说是日进斗金。 不久,奎杨就一跃走红。 奎杨因为有奎英给出主意,生意一天比一天鸿运,一年的时间已经成为千万富婆了。 各个戏班子也羡慕的开起了直播,因为没有人气,就仇视开奎杨,总觉的奎杨在打压她们。每天在网络上骂奎杨,反而把个奎杨弄的人气日长,生意更加兴隆,粉丝们就是故意买奎杨的东西,就不买那些骂人的主播的东西。 奎杨又成了这个市里的大网红了,她为这座城市带来了经济繁荣,得到了市里的嘉奖。 奎杨在这座城市里一举成名,这样在张玉英家里也成为话题,两口子时不时地在饭桌上就热议奎杨,这样李俊也知道了奎杨是奎英的姐姐,李俊两口子出于对奎杨的羡慕,也想利用这点关系沾点光。 张玉英先来和奎英张嘴,想在奎杨妹子那里带点货,奎英把对货物的要求告知张玉英,必需是能拿得出手的货物,张玉英告知奎英是本市政府龙头企业所生产的的火腿肠,奎英感觉行就让张玉英拿到她姐哪里销售。 直播间电商很多,谁去了都得在一边排队等候,张玉英也能卖出去一些货物,也能挣一些钱。李俊看到张玉英的收入比他强,并且开始救济张玉英的父母那面,对自己的父母亲没有一点表示,很是不服气。当他责怪张玉英时,张玉英以最有说服力的言辞驳回了李俊。 张玉英问李俊:“那几年你给你们父母亲和哥姐,你给我父母亲估了什么?”把个李俊问的没话说。李俊很不服气张玉英,如今她能挣了大钱口气硬了,我作为一个男人一定不能落在她的后面。有一天,也跟着张玉英到直播厅了,并且凑近乎与奎杨结识了一下,就低三下四地为奎杨直播间服务,给收拾了一下不合适的地方。奎杨只顾得卖货没有客气,就让他弄去吧,反正家里也没有个男人,这些男人活他愿意干就干去呗。 一天没有搭理两天没有搭理,三天这个直播间就利索了,很像回事,奎杨这才发现了,问清了是谁在默默地为这方面 服务。奎杨很感激,便对李俊很有好感,这样就对张玉英特别的照顾,张玉英也能多挣一些了。 李俊也在市里找货源,思来想去别的也不敢拿上来,就怕给人砸锅了,影响了人家的声誉。只能把最有名的熏鸡来拿上来,销售到全国各地。 因为他是国家公职人员,不能出头露面,就把他的大哥弄来替他。自家这面准备好了,就剩下和奎杨开口了。 他每天跟着张玉英一起来,准备好的话到嘴边不敢说出来,只是围在个手机旁边看人家眼红人家,想说的话儿就是不敢说。准备好的第一天也就那么过去了。第二天还是那样话到嘴边又吸回去了,但是今天离奎杨近了一点,奎杨心里有所察觉。认为这个李俊一定有事,是不是他有亲属想来直播间当演员,这几天硬往跟前杵,演员是不要了,但愿他也别开口,省得双方都不好看。 第三个晚上,李俊终于挤到奎杨的身边了,已经有热气熏到奎杨了,奎杨还是忙她的没有给李俊留下一点说话的空。李俊每天看到奎杨直播间两万人以上,卖哪一种货物最少都能卖出去伍千件,真是太羡慕了,这也来钱太快了,发成个亿万富婆都不算个啥。他想也乘机会沾点光,今天又失望了,他今天在张玉英卖货的时候退到后边了,又帮直播间收拾乱摊子,人们试尝食品扔下的垃圾他给归拢一下。 奎杨出于感激来到他的身边说些感激的话,李俊鼓起勇气趁机把他的心里话和奎杨说了。奎杨感觉李俊和张玉英两口子有点贪婪,一个人上来就行了,还想弄两股,别人一股还暂时排不到,不答应不好意思,只能让他们下一次再卖另一种。在李俊个人的心里属于被驳回情面了,奎杨有点对不住他,每天来和他说些客气的话,李俊的内心有所翻滚了,悄悄地追求起奎杨了。 人一旦有了私心就显得有些脸皮厚了,自从提出要给自己卖一份货得到了奎杨给与的半份满意,李俊每天晚上来了就寸步不离奎杨。有讨厌他的电商总是想尽办法来把他蹭开,但他还要从另一个方向靠近。头几天张玉英顾她的货物没有在意,一段时间后,她凭吃醋来讨厌这个李俊,觉得她离奎杨有点太近乎,看到他这样心里就不畅,就过来把他顶开自己靠在了奎杨的另一边。 李俊只能颠后等待时机,利用这段时间给打点溜须,给整理直播间玩一点眼前花。这让张玉英仍然吃醋,这个家伙,在家里他什么都不会干,看来人家这把他积极的,不过是为了人家照顾多卖一些货物,要不是非上前给他来一顿刺激。 奎杨的两个小妹妹看到大姐有了新本事,感觉不可思议。以前非常的敲不起大姐的那点营生,并且之前连大姐的直播间都羞于进来看看。她们看不起大姐的做法;看不起大姐直播间里的粉丝;看不起大姐代的货物,总之,根本就不想打听大姐的事,那丢人现眼的。 后来,听奎英说大姐如今是给一个县长都不换的人物,每天日进斗金,已经成为少有的一大富婆。 开始两个妹妹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得,在奎英的详细解说下略有相信。有时候也悄悄地进来看上一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钱进的也太快了,真是翻天了,竟然让一个曾经吃百家饭的人给大富了起来。她们动了心也想在这里代点货卖,可是,又怎么向大姐张口呢。这几年对大姐的事一问不问的,不行就麻烦父母亲让他们给疏通疏通,再不行就让二姐给开导开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发财好机会呀,再过几年也许就被什么代替了,一定要抓紧时机呀。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致富之路(二) 两个妹妹分别向父母亲求助,父母亲也很难和奎杨联系上,人家手机总在直播,只能留在微信里那也没有时间看。几天没有回音,两个妹妹特别的着急生怕时机一夜丢失把梦想毁灭,急的不能再等,就求助奎英了。 奎英把奎杨的另一部手号告诉了,还是让她们自己联系。这回奎杨看到了,同意为妹妹们代一点货,并且还想培养她们也开直播间,在直播间向粉丝们介绍她的妹妹们,还把快手号推荐出去让粉丝们给点关注。 妹妹们再也不怕跟着大姐被人们笑话了,开开心心地每天活跃在直播间。 凭借她们的才学也能帮大姐更近一些做法,直播间越来越火,两个妹妹也有所收获。她们又返回来劝奎英也参与代货,可是奎英也是有碍面子不愿意参与在这里。如今直播间成了发财的门路了,成为人们羡慕的行业了,看到收入也想进来就是不想把她的时间浪费在这里。她的这种想法任凭什么人都难以改变,前几年在老年大学里,有位老师就说过她,不出去打工挣钱是在哪里浪费时间。而她却认为打工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多少年来她还是抓着她的那点时间不放松,如今面对大把大把的金钱她还在犹豫。又看好钱,又不舍得时间她楞在了那里。 两个妹妹在大姐那里学习了一阵,也得到了不少粉丝,感觉自己开直播间比在大姐这里每天就一会儿的功夫挣的多,有这么多的粉丝真就不止卖这点货。于是就决定自己开直播,并且一定要比大姐卖的那东西高档一些。她们两个人都看到大姐卖的那东西真是太一般般了,还是有钱人多一些,那些人肯定和她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她们也开播了,拿出了她们要卖的衣服。天天也在镜头前讲呀讲的,看的人是挺多的可买的人只有寥寥数几,一个晚上趴在镜头前也上不去在大姐家的四分之一。她们想到应该是刚开始吧,什么事总有个前因后果,开始肯定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信任,慢慢的买到好的了有了人们的好评就会有下一次或更多次的。也不能尽卖一样东西,得把家里面需要的东西都俱全了,让粉丝们的所有消费都放在直播间。 她们的货物样数也多了起来,只是价格稍高了一些。可是,还是弄不到在大姐那里的四分之一。她们就是弄不过大姐,又对大姐很不服,她们觉得她们的粉丝一定比大姐的粉丝有钱,把这个疑问和二姐奎英诉说一翻。 奎英,旁观者清,她为她们分析了一下,这是她们没有想到的,她们和大姐是同粉,那些人过来就是观看她在卖什么多少钱,而她们就不是来支持你们的。这些粉丝都是大姐一声声唱过来的,那是真的贴粉,所以不论大姐卖什么只要家里有需要的就要买。 多数的人到了她妹妹们的直播间就是来看看她的两个妹妹怎么卖货,并没有要买的意思,所以这两个妹妹的货物也就是初来乍到的人们看好了买上一点。毕竟信任她们的人少之又少,每天也没有多少收入,弄的还挺疲惫的。 两个妹妹对直播也没有了兴趣,毕竟就那么多看直播的人,都到那边买了,个别的几个人怎么能维持住一个直播间呢,她们有些后退了,可是,又看到大姐每天销量那么好,羡慕的要命,她们又要拿着她们的东西来大姐的直播间销售了。 大姐的一声吼,那就是上千的销量,令两个妹妹不佩服都不行,那就是一股热情的支持。 常有别的直播间的贴粉近来辱骂奎杨,不等奎杨生气,人家的贴粉就动怒了,满公平上人人都替骂,就向那连珠炮轰炸一样把那所谓的黑粉骂个狗血喷头。这就够两个妹妹羡慕的,难怪人家销量高呢,人家有那么多忠实的粉丝。具网络消息,有些退休老人因有钱,奎杨卖啥都要买,就是要支持她这就让其他人没有半点办法。人家这些人是开播后认识的奎杨,每天就在直播间买完东西等奎杨唱呢,人家就是爱听奎杨唱,别人的唱就不想听。这又是一部分人被奎杨称作精粉。喜欢她的人日渐增多,购买货物的人也在不断的增加,奎杨成为了同城的网络一姐。这可不是奎杨会玩,是她实实在在地做事,诚诚恳恳地为人,人们在她这里买的货就是物美价廉,没有半点虚假。她就是个诚实的人,不会有滑稽的想法。 成立团队开直播,那是奎英看了别人直播后为她想出的办法,如今她得到了实惠,也学会了怎么利用网络,她一个没有打算发多大财的人,如今是真正的发了,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奎英没事时为她整理一下账目,协助她搞好这个直播团队,助了她一臂之力。 奎杨有了名气,有很多主播每天都要拿她说事,为了追求一个高人气都是从正面抬举她,谁也不敢骂她。之前,有一些人想以骂奎杨提人气,天天骂天天骂,他们看着直播间人气大增以为骂出了利,一边看着的主播也开始骂她,也有人气在增。骂着骂着有人气没有买货的,并且越来越少了,还不如之前,但那也不知道是因为啥没有人来支持他。慢慢地才从别人的公平上看到有人的评论,讨厌那些骂人的主播,再实惠也不去支持你这样不道义、低素质的人。他们慢慢地领教了,再也不听的骂人了,人们认识到他们是怎样的人了看也不去看了别说是买他的货了,有很多主播随着也下架了退出直播代货。 有些主播天天拿别人的事编造一些引人注目的谎言,引诱那些专门寻找挑事的人进来聊天,这些人也觉得自己说的很好,天天进来当“时事评论员”。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主播感觉自己挺有能力笼络住这么多能说会道的人来支撑这个摊,太有面子了,还给这些人安排顺序,弄得这些人也很有面子,相互间用胡编乱造提高自己的认可度。 终于,有一天,被骂者知晓了,追求法律责任呀,这片虚拟的天地突然间就消失了。很长时间后,这些主播是以最悲催的结局出现在网络上,有人们又在评论他,这是又在炒作找人气讨得关注了。有的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住医院了;有的是家里人被骗子骗惨了;有的是两口子因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闹离婚;还有甚者母女间上演仇敌般相互诅咒,就那也得不到个人气反遭人们唾弃,都是想尽一切办法从奎杨的大直播间往走拉人气,不但拉不走,人们反而故意来支持,销量更高了,这就没制了,把一边的主播气得,竟然想出了要挟的办法,不给个百万就要怎么怎么呀(当然这是一些法盲想到的话,是急了眼的人想到的)。 奎杨的粉丝基础是非常扎实坚固的,是任何主播撬不走的。现在有很多主播联合起来往倒扳,谈何容易,那是奎杨不论严寒酷暑、风霜雨雪天,骑着那自行车、摩托车或开着舞台车,不管是路途遥远、冰天雪地风雨无阻来到雇主这里,站在那舞台上冷也冷过,热也热过一样地开唱,这是她的辛苦换来的。当然也与她的演唱是分不开。 她是一个好唱工,不论音色和抓口词都是能引人入胜的,人们愿意看或听,愿意追着去看,三里五村,十里八乡的随着条件越来越好,骑摩托车的、开三轮车的,还有开小车的只要打听到那里有奎杨的戏班放下今天的活不干也要追着看。 奎杨有自知之明,不畏前夫家人的耻笑和看不起,不惧前夫的打闹,很执着地干起自己喜爱的一行。她干出了自己的好生活,也干出了网络氛围里众多的忠实粉丝,她们处出了互尊互敬的关系,搭建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人情堡垒。 第一百二十章 致富之路(三) 网络快手上,奎杨是无人不晓的。 她的两个孩子起初在网上并没有进过她的直播间,后来人们传疯了,他们这才寻找这个直播间。一看就是他们的妈妈,还是那么的用烙板大着唱招人,他们就是接受不了那种唱法,不免有点惭愧,就不怎么想进来看。 但是儿女们也逐渐对母亲有了亲近之感,打心眼儿里想去找母亲,只是没有那种勇气。 前夫王海亮在内心里也琢磨了一件不可告人之事。 王海亮的心事很快酝酿成功,他先唆使他的子女们和母亲联系,只要找到奎杨的联系方式或寻找到她们一家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或住处就行。他不懂得可以在快手号里直接发私信,孩子们懂得也没有告知他,怕他去打扰母亲。 奎杨的儿女因为家庭的变故,孩子们也没有心事去学习,所以都也没有念好个书。女儿高中没有毕业就出去打工了,现在也成家了,儿子二十七八还没有找上对象。 孩子们自从送走退还了母亲的东西,一走再没有和姥姥家人联系,就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这门亲。如今想找母亲就算有一点联系方式,也不能随便去认,只能在网络上见见。看到母亲现在的状态她们也只能是悄悄地落泪。想到当年看不起母亲干的行当,对母亲执意要干那行的讨厌,甚至同父亲那边的亲人一起对待母亲,一起给与冷落母亲,硬是把母亲逼走,心里非常的难受,可怜的母亲这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如今硬混到了网上,还走出了一条成功之路。可能也与姥姥家的那些有学识的姨姨舅舅分不开。现在看到母亲不知咋地,反正有股说不出的可怜劲儿,就想哭。 孩子们暂时还是因为顾及脸面想不出个好的办法来找母亲。王海亮急的团团转,不由地尽在丽桃身边自言自语。 突然有一天,快手里发出了一条段子,标题上写着几个大字“寻找网红母亲奎杨”,这在往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奎杨又增加了很多粉丝,都想在直播间听听她的故事。那个发段子的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王海亮的两个孩子王萌和王蒙更加关注这个人,他们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假冒他们来发这样的段子。如果母亲真的和他联系了,我们就出来打假,这样就很容易和母亲联系上。 奎杨也看到了,受姊妹们的点拨她还不想出来认亲。奎燕和奎伟尤其阻拦,她们都不去想万一是假冒,直接阻碍奎杨不能发贱去认孩子们。当年他们伙同他们的父亲和爷爷奶奶那边的人来欺负母亲,还来退还母亲,连一点东西都不能要,如今看到母亲有用了来认了,真不要他们的大脸。 奎杨的心软了,她很想知道孩子们的下落和近况,她感觉孩子们长大了想通了懂得想母亲了。她想到孩子们就自己在一边哭,真是家有千万不如有个心宽,如今虽然自己富有了,但是想到孩子们心里就难受,从孩子们十来岁时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孩子们受了怎样的苦。如今妈妈有能力了能够帮助孩子们了,乘孩子们主动来找还是趁热打铁为好,如果再迟疑,逼回孩子们的面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奎杨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孩子们,自己决定要去认孩子们。这边想好了,又返回来想娘家这边,这边全是阻碍,都反对认孩子们。到底还是不一样,自己的亲身骨肉自己懂,其她人就没有那种体验,哪能知道我的亲身体验,她们都是用以牙还牙的态度来衡量事情的,哪有母子的情深呢。不能,不能听她们的。 奎杨现在自己买了别墅,由于自己一个人夜里不敢在家就把父母亲接到她这里和她作伴,现在她身价倍增,安全感成了问题,每天晚上从大直播间回家自己有点担心,就想顾个女司机。 奎英给开了一段时间,由于她每天还要上班,回的太迟她也受不了。消息被李俊得知,李俊就打发张玉英来接替奎英。 每天晚上,李俊替张玉英开车,两口子一起送奎杨。慢慢的成了自然,李俊就成了奎杨的司机,这样李俊也能窥视奎杨的私人生活。得知奎杨的孩子们要来认母亲,李俊心里也不同意,他怕他被代替了,当奎杨在无助的时候不由的向他们两口子脱口而出孩子们的事时,李俊的态度和姊妹们的一样。只有张玉英大姐的想法和她是一样的,张玉英把这事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将心比心地考虑这件事,她支持了奎杨,也鼓足了支持奎杨的勇气。 奎杨回到家里,没有任何动静,怕吵醒了父母亲。哪知道父母亲,奎杨不回来他们是睡不着的,每天听到奎杨回来了才慢慢入睡。今天,听到门响声,进来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是不是有小偷入室了。两个人都穿好了衣裳手里准备好了家具准备对敌。他们悄悄地从卧室里出来,探头探脑地定睛张望,慢慢地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看到客厅窗户边杵着一个黑影。父亲低声问:“奎杨,是你吗?” 奎杨反过来隐隐地看到父母亲好笑又想哭,可怜的父母亲差点被她吓着了。 奎杨答应着:“爸、妈,是我。你们还没有睡呢?以后不要一个劲儿的等我。我没事,有人天天送我呢。” 父亲说:“那你就赶紧睡吧,时候不早了。” 奎杨说:“嗯,我先大脑里静一静,一晚上在个手机旁边喊的大脑里还在‘嗡嗡’的响。”其实,奎杨还是因为孩子的事不能款款入睡。她坐在了沙发上脑袋向后一扬,在这午夜寂静黝黑的客厅里畅想她的私事。 孩子们能够原谅自己非常的高兴,作为母亲应该引领孩子们走出这尴尬的境界,孩子们都大了都懂得母亲是他们最亲的人,不行,一定要冲破阻力和孩子们重逢。想好后,她冷静了一下,起身安睡。 奎杨利用上午休息时间,把她的想法和奎英说了,奎英也赞成她的做法,毕竟是母子连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线线索怎么能轻易错过,这次错过那就终身再也别想见面了,还是重逢了好。 第一百二十一章 致富之路(四) 这几天,无时不再注意奎杨的两个人奎燕和奎伟,天天和奎英打探消息,今天可算得到了。奎英也只是和她们谈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们是多么的反对,谁知她们两个人极力阻扰人家母子相聚,一个打完电话一个接着来,把个大姐亲的维护个不像样子。 前是奎燕打电话,奎杨正要和父母亲坐一会儿,听到有电话,她接起来:“喂,三妹,咱们一天的见面,你还往家里打电话。” 奎燕道:“哎呀,姐呀,在直播间不是不好说吗,所以追到你家里来了。姐,你不要和你那两个白眼狼相认,他们都把你退回来了,你还惦记那干嘛,你以为他们是冲着你这个母亲而来的吗,这种白眼狼就是来认钱了,你想想,那几年不是个他们。” 奎杨说:“我不想纠掺过去了,那会儿他们都小的呢,不懂事,毕竟现在他们长大了懂得想事了。” 奎燕急切地说:“当然懂得想事了,这事谁都想来认你,你问问左邻右舍不想和你有个美好的关系吗,当然你将来也不会有个穷的时候了,他们肯定会和你好下去的,人是活了一口气的,我们不是阻拦你们母子相认,是让在他们面前挺起胸膛,昂起头,有自己的尊严,让那家人家看看咱如今想搭理他们不。” 奎杨又被弄的没办法了,道:“三妹,那是姐的孩子,身上掉下来的肉呀,我怎么能去计较他们呢,我现在很想念他们。” 奎燕以命令式的口气道:“不行,姐,你不要冲动,这可不是一句话说说就过去的事,这也太气人了,亲亲的孩子不和妈妈亲,听上他们那边的人就把妈妈踢出去了,从他们开始那样做,就决定与你没有这层关系了,你还怜悯这干啥。再说,这就是那家人家的主意,看见你现在出息了,能给他们家带来一定的好处,打发孩子们来认你了,咱们不能称了他们的心。” 奎杨慢慢地说:“那你说,就这么错过去了?我不想呀!” 父亲听到她们的谈话,不赞成奎燕的做法,他从奎杨的手里接过电话,道:“唉,我说奎燕哪,你不要阻拦人家母子的事,人家好不容易有孩子们的消息了,哪能不认了,行了,挂了吧,以后不要这样了。” 刚放下奎燕的电话,奎伟的电话紧接着就来了,奎杨接起来道:“小妹你真会找时候,刚放下你三姐的,你就打来了。” 奎伟笑着道:“大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拨过几次了,次次不通,气的我都快爆发了。” “那你一定是有重要事,要不你这么坚持能。” “那当然有了,还是很重要的事呢。” “那就快和姐说说。” “这几天看到姐姐有难事,心情不好,我也难受的不行,所以想开导一下你。关于你那两个孩子我看你还是不认为好,你想想,当年你落难的时候,差点被他们一家弄神经了,那会儿如果毁了你,哪有你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了,更可狠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但没有看着你心痛,反而来了个落井下石,这事也只有铁石心肠能做出来的了。你绝对不能和他们交往,他们现在是来求助的,一旦帮发了就又不看你了。再说了你帮了小的就等于帮老的,他们会拿着给老的享受的。你想想这样让他们跟着沾光天下人都不服气,别说你自己了。” 奎杨想到这些确实也,要不再考虑考虑吧,不能盲目行动。她对奎伟说:“听你们这么一说又勾起我对那家人的火了,想到他们我确实也不能和孩子们交往。” 奎伟好像要乘胜追击,道:“你的东西什么时候都是孩子的,老了再给他们也不迟,那个时候王海亮也老了,也许也不在世上了,这样他不就享受不上了,就算不死他也好活不了几年,包括那个女的。你这个时候交往连那几个最老的也沾光了,这样的人家坚决不帮扶。”奎伟越说越气。 奎杨也被勾起了万丈怒火,决定暂时不与孩子们交往。 恩泽和老伴儿在另一个卧室里,悄悄地听奎杨的回话,还在一边骂着几个女儿,“看这两个当姨姨的就没有一点情分,硬唆使他妈不让认,这也心太硬了吧。不行,我得和奎杨谈谈,和外人还有个冤家宜解不宜结一说呢,咋啦,自己的儿女就这么不能原谅了。再说,那会儿孩子们还小呢,懂得个啥。”他反过来对板板说:“要不你和奎杨说说,我给把那几个骂一顿,这几个家伙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板板把身子一甩,道:“我不管她们爱咋地咋地,好了坏了的,谁知道将来能咋地了。” 恩泽“唉”了一声,责备道:“你这一辈子的吃粮不管闲事,按道理女儿的事由妈妈来操心,你当妈的一下也不参言。说你不管事,那一年咋就去大闹亲家家了,可能是揪着你的心了。” 板板偷着乐了。 奎杨好像两个妹妹为她出了一个好点子,就不再考虑与孩子们交往的事了,她也不管网络上每天有粉丝怎么为她出主意都不再搭理了。 粉丝们得知她的情况后,有同意和孩子们交往的,也有不同意交往的,她也很感谢粉丝们对她的关心,她在网络上给了所有粉丝一个交代:大家谁都想的对,只是在我的心里你们向拔河一样,结果把绳子拔断了,没有了结果。 粉丝们天天都在等待奎杨说一些这样的事,奎杨却不再提了。 那边的两个孩子王萌和王蒙这几天也在注意网络上母亲粉丝们的热议,也想从中知道是谁在他们之前想到这样做。这也是一个想趁粉的人,他也想得到一些人们的关注,开直播卖货,这也是玩网络的高明之处。如果他玩红了,我们就来趁他的热度,把他的粉丝抢过来。直接认母可能是不行了,要不这几天母亲早就和她有联系了,令粉丝们的要求早就和他连线了。看来母亲是真得把我们忘记了,姐弟两个商量着谁也不好意思去认母亲。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机关算尽 王海亮起初也以为是孩子们去认母而发的段子,这样他就天天等待孩子们的好消息,可是,就是等不到。他也不好意思去和孩子们打听,小时候没有在孩子们面前起到个好的作用,如今也想有那非分之想,哪敢明显的暴露在孩子们面前,只能暗暗地等待。他悄悄地进大直播间窥视粉丝们的反应和奎杨的告知。 这几天没有了任何动静,只是偶尔看到个别的粉丝在公屏上说认母的那个孩子这几天粉丝量大增,出于好奇王海亮就找到那孩子的快手号,他一看这不是丽桃的号吗!原来这是她做的事。 王海亮没有怪罪丽桃,反而认为做的对,这天晚上,王海亮问丽桃:“原来那个认母的人是你呀!” 丽桃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厚着脸皮说:“你才知道,这几天人们进来关注我,你就没有任何反应?” 王海亮自愧地说:“我以为是孩子们真的认母亲还在等待他们的消息呢。看来那个木头现在变成铁块儿了,不认孩子了。哎,不过她也没有认,那要是她认了,你怎么办呀?” 丽桃胸有成竹,认真地说:“就你没有办法,我那就告诉孩子们让他们去认呗。” 王海亮感觉丽桃挺聪明,开心地说:“你做的很对,为孩子们探探路。不过这事让别的继母打死也不给做,你做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丽桃轻蔑地说:“一看你就是个落伍的人,人家现在都想在网络上卖货,就是缺乏粉丝,人们都把办法想尽了弄粉丝,咱们这还不是个机会,你看到了吧,我现在有五十多万粉丝了,也足可以直播卖货了。慢慢地我再把她那里的一百万粉丝再拉过来,再有你这文化人帮着,一定把她弄倒了。我和她是同粉,都是从她哪里弄来的,干什么事不想办法能行,你就瞧好的吧。” 王海亮感觉丽桃聪明有心计,看来发财的机会来了。 丽桃也开播了,开始她没有带货,每天直播讲故事。慢慢地她还很体面地为自己解释认母亲是她为孩子做的,因为孩子们怕母亲不认驳回面子,大家一致推举她先来探个路。她又把王海亮亮给了粉丝们,这样人们都出自好奇慢慢地粉丝又多了起来,为的是从她嘴里听网红奎杨曾经的故事,尽管都是不利于奎杨的说法,公屏上被粉丝们黑成那样,她还是把王海亮给亮出来了。粉丝们为了看看奎杨的前夫天天守候在丽桃直播间等待时机认识王海亮。 起初王海亮责怪丽桃引进来他,怎么也不配合丽桃上镜头,只有丽桃悄悄地趁机将王海亮露个面。为了怕王海亮发现稍微的一下就过去了,粉丝们还是感觉没有看好,执意要求王海亮上镜。为了满足粉丝的要求,丽桃又不管王海亮同意不同意就将他端上镜头,王海亮也不得不就那样出屏了。后来干脆也胆大了,坐在丽桃的身后敢面对镜头了,再后来也对着镜头说话问开粉丝们好了,越来越能替丽桃直播了。面对粉丝们的追问“那就是奎杨的前夫?”、“你怎么就离开了奎杨?”、“看到奎杨发财你也心动了?”,王海亮也多少说了一点实情。 丽桃也很贪婪,为了追求更多的粉丝,打算将奎杨的两个孩子也给他搬上镜头。她和王海亮商量到王萌家走一趟,她内心里的诡计没有外露,而是安慰王海亮让两个孩子也出镜奎杨看到了就心痛了,就想见孩子们了。 王海亮同意丽桃的做法,领着她一块儿来王萌家做客。王萌听说母亲直播发财了,她也蠢蠢欲动想开直播,就是苦于没有那么多粉丝。今天继母来也用直播诱惑她,正好借助丽桃的屏幕露个镜,也算是个开头,听丽桃说一定有好多人来关注你,她更乐不得了。这样王萌也知道了是谁替他们来认母亲了,她真佩服丽桃的聪明天智,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要这么做的。 直播赚钱诱惑着很多人,只是都苦于没有人进来支持,都想先弄好多粉丝。变着法儿地弄。丽桃和王萌就想利用人们的好奇心来吸引人们的关注。丽桃当天就在王萌家直播并且又给亮出了一个稀罕人——王萌。这样她的粉丝量达到了八十多万,仅这一天就来了十多万,她还打算让王蒙亮相,这样她想突破一百万粉丝。 丽桃和王海亮在王萌家直播了三天又得到了五万多粉丝,粉丝量曾到将进百万,感觉差不多了就往回走。回到家就商量着让儿子王蒙回来,说有要事商量。 王海亮把儿也弄回来了,有关认母的事情王蒙一问,丽桃一答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本来王蒙心里还想认母亲了,就怕继母丽桃笑话呢,现在她还帮上了,那就就事顺是来吧。王蒙没有反对丽桃给他上镜,受丽桃的忽悠,他以为是为他寻母了,她这么做就省的自己出面了。果然,丽桃的粉丝量达到了一百多万。 丽桃开始直播卖货了,发财搞垮奎杨是她的目的。她的直播间每天也有上万人进来,开始对她的东西都不敢兴趣,只有寥寥数几感觉挺合算能卖出去一点,这样丽桃也觉得比坐着强,她天天很有兴趣地开直播。 王海亮也尝到了一点甜头,天天开开心心地坐在丽桃的身后关注着销售量,暗暗地心急如焚地加油着。那十位数每往上奔一个数字,心一怔感觉快要蹦出来呀。 粉丝们进来就是为了听她讲奎杨身边的故事,一到卖货的时候就跑了,只剩下几百人。这几百人里很多是奎杨哪里的所谓的黑粉,这些人都是因对奎杨的羡慕嫉妒恨而变黑的。 奎杨那边都是铁杆粉丝,有多少个主播都想往倒打,可这些铁粉就是要支持她,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丽桃看着没办法弄到奎杨,就改变方法,又开始在直播间骂奎杨了,就抓住奎杨不认孩子们这点短弊,天天展开场子的骂。 第一百二十三章 骨肉亲(一) 奎杨本来就琢磨不定,让她这样一骂就无法再认了,这样就好像是听了她的话了,上了她的当了,就在两头为难时,王萌开直播了。人们的好奇心又转到王萌这里了,王萌的粉丝量大增,奎杨知道后在直播间央求粉丝们关注王萌,这样在她的公屏上全是支持王萌,整个就霸屏了。这边说完就到王萌那边,去关注。王萌也被弄的非常开心,她已经知道是妈妈让粉丝来的,因为粉丝们在公屏上已经告知了。这样丽桃那里的人气几乎就没有了,都追到王萌这里了。丽桃气得关播了,到奎杨和王萌两个直播间来回的串,她气愤地又要想别的办法了。 王萌没有直播内容,就是看着公屏上人们的问话,她作回答,这样人们也就知道寻母亲的人不是她们了。也有人们支持她去认母,她说出了自己对不起母亲的原因,人们也考量着原谅她,希望她认母,对母亲好一点。她也向人们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很早就想认母亲,就是没脸去,怕母亲不原谅他们,就这样耽搁了时间。 人们又去奎杨那边告知奎杨,希望奎杨能理解孩子们,一定要交往。 散了场,奎杨回到家里,就打电话给奎英。奎英正在睡梦中,猛然听到有电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赶紧接起,“奎英,今天王萌在她的直播间说很想我,我该怎么办。”奎杨直接就说给奎英听。 奎英一下子清醒了,把手机拿进了被子里,蒙住头回话道:“只要你想交往没问题,我给你们办理。” 奎杨非常高兴,道:“那就把这事交给你了,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 奎英安慰道:“我其实正在给你想办法让你们娘们交往呢,肯定给你办理妥帖,你安心地睡去吧。” 奎英在网上也看到王萌了,这样就不费任何麻烦就找到人了,只要联系上一个另一个就容易多了。她想联系王萌,但她不想在网上露面,也不想让天下人看到她。奎英想找个适当的时机,能够在王萌没有任何活干的情况下打电话,这样她也不会因为真有事拒绝,被自己误会了。她想了一想应该在下午两点钟去电话,这样王萌可能不睡了,大夏天的她肯定有活忙,现在就是醒来的时候,自己就见缝插针了。 奎英找到了王萌的快手号,和她私信。确实铃声没有响起几声,那头王萌就接起来了。奎英很是激动,她心跳不止一丝难以启齿,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个什么,“嗯......唉......” 那头开口了,“喂,你是谁?”王萌误以为是她母亲了,等着那头回话呢。 “我是你二姨,奎英。”奎英终于憋不住了。 “啊,二姨,你好!咱们可算联系上了。”王萌非常的高兴,心中暗喜,联系上二姨就可以和妈妈联系了。 奎英也很开心,毕竟她们有血缘关系了,激动的泪眼迷离,嘴里也是热情有佳,“亲爱的萌,你知道我们这几年怎么想你了吗!”她自问自答:“我们一有个全家聚会就想到你们姐弟两个,挂记你们咋样了,长啥样了,生活的咋样,只是找不到一点线索。” 王萌也有同感,道:“二姨,我也是,我也想着你们每一个人,当然最挂记的还是我妈。我每到想起来就要悄悄地哭一顿,包括我弟弟也是,我在学校里那会儿不时地就看到我弟弟眼睛发红,知道他又在想我妈。”王萌哽咽了,再也说不出话了。 奎英也被带哭了。 可怜的孩子们原来都在背后想妈妈了,这边让他们来的那一次弄的都以为他们就像那边的人有颗铁石心肠呢。奎英说:“那你们为啥不和这边来往呢,你们又不是不认识姥姥家。” 王萌说:“二姨,因为我们都念着书,放假还要学习呢,所以就不能耽误时间,毕竟我妈妈也不在那里,我们去了又怕姥姥姥爷想起旧事心烦,干脆就不去打扰了。不念书了也就因放的时间太长了就不好意思再去了,再后来就越来越不好意思联系了,再后来连你们个影线也没有了。但是,有一件事我是很想和您们那边解释清楚的,当年我们岁数小,不会办事,可能给您们那边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影响吧。让您们都以为我们是不要妈妈了,完全偏向了父亲和奶奶了,其实,我们是看到妈妈的东西被别人都取出来满地堆,甚至还给踢来绊去,我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反正妈妈也不回来了,就把她的东西送回到姥姥家吧。我们那时看到姥姥姥爷很不高兴,就没有向他们解释,反正他们也生气了,我们心里也生气了,就噎回去了。” 两个人都把话说开了,亲亲之间的距离也拉进了。 奎英急不得地想把奎杨的心事告知王萌。奎英赶紧讲:“你不知道你妈怎么地想你们,本来她就已经患上了焦虑症,在加上你们又来了那样一出,简直就要奔溃了。我们都担心她,就开导她振作起来再走一家也挺好,就撮合她和一起出门市的那个曹永强一块儿过吧。曹永强对她疼爱有佳辅助她疗伤,慢慢地她从那个阴影里走了出来,两个人过的挺好,生活也很富裕,结果曹永强不幸早走了。我怕她再度伤心,就想让她忙起了。结果她一忙不可收拾,现在是风生水起,无意间成了一个大网红。那几天,网络上有假冒你们认母,她天天坐卧不宁,就想和你们相认,我们都让她等等,万一不是你们上当了,被约出去遇害了,先冷静一下,慢慢的来,我让她忙乎直播间,我给出面忙乎孩子的事。你如果愿意的话,一个当小的先和你妈联系吧。她肯定会很高兴的,决不会不搭理你们的,她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 王萌再也没有了顾虑,现在是激动不已,巴不得马上就告知弟弟她们有妈妈了。 她和二姨一顿长谈,感受到了亲人之间的温暖,她也把压抑在心头的积郁全部释怀了,抽空一定找妈妈。 王萌急切地找弟弟聊找妈妈的事,王蒙听了当然很开心,真正尝到了有妈的孩子向块宝。 这几天,有很多女孩子在追,媒人也很多,一下就不用愁没有人找他了。 姐弟两个约定好一前一后找妈妈。 第一百二十四章 骨肉亲(二) 奎杨中午没有事,奎英在微信里告知了王萌,王萌就在第二天中午给妈妈打电话。这几天,奎杨一直幻想着有孩子们的电话来,看到有陌生电话她赶紧接起,那边传来了哭声“呜......呜......,妈......,我是萌萌。呜......呜......” 奎杨更是止不住的哭啼了,这头也在“呜......呜......”地哭着,母女两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是在听地方哭。 哭了一会儿,相互劝着对付不要哭了,奎杨先不哭了,急着问:“你家里有事没,抽空来妈妈这里,咱们好好聚聚,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们。” 王萌说:“我找见妈妈了,再大的事也不用顾了,反正家里有人,我明天就去见妈妈。妈妈你先等着,我这就让弟弟给您去电话。” “好的。那妈就把电话挂了。”奎杨赶紧挂电话,等待儿子来电话。 一串串电话铃响了,奎杨如饥似渴,赶紧接起,同样是两头哭啼,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母子的心田如久旱的天地遇甘霖,此时好滋润呀,她们正在享受人间第一亲,虽然无话可讲,但在那“呜呜”声里全是母子述说的知心话。奎杨喊着:“儿呀,你尽快来妈妈的身边,妈妈好想看看你。” 王蒙赶紧回答:“好的,妈妈,我明天就和姐姐一块儿回到你的身边。那妈妈大中午的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边给添加微信,你有空的时候就接受一下。” “妈妈高兴的睡不着,你就添加吧,我这就接受,妈妈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了,万一你们有事来不了,妈妈和你们能视频了。” “好吧,妈妈。”王蒙感到此时太幸福了。 伴着奎杨今天的开心,她的直播间人气也很高,出货量也是最高一晚,奎杨自己给圆说:有一部分是给明天顶替了。所以她今晚就通知员工明晚放假。 晚上回来她没有睡觉,而是为明天准备一切。她没有告诉父母亲,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早,奎英就起床了,把自己收拾的很整洁,就开始等待时光尽快过去。她心急如火了,坐卧不宁,走走站站,真想把表的时针拧到那十来点钟,这表讨厌的今天走的这么慢,每天想多睡一会儿吧,不大一会儿就到起床的点了,她兴奋中增加几分怒火。她烦躁地又躺在沙发上闭目试着入睡,想把这一段时间给打发了。 正回想孩子们的小时候的那种亲昵劲儿,门铃想了,她赶紧拿起手机接听,可怎么也看不到绿圆点,她非常生气,自己给瞎普拉弄到哪里去了,这要是暂时找不到,就让孩子们误会了。正生气的呢,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唉,这才是手机铃响呢,她这才清醒刚才是门铃响,是父母亲锻炼回来了,她边接电话边走到门口给开门。 “进来了。”电话那边是儿子的声音。 是儿子来了,奎杨赶紧出门迎接,第一个看见的是母亲,她怀疑起自己,是听错了吗,第二个看到的是父亲,她直着脖子往后看,终于看到一个大高后生,为了盼望是真的,她硬盯着看。 这时,母亲已经走到她跟前,她给让了个空,父亲见他这样硬往后看,边告诉她,道:“是你的儿子来看你来了。” 奎杨突然哭了起来,这时,父亲也走到门口了,推她进家并且说:“孩子来了你应该高兴,哭啥了。” 满含泪水的儿子王蒙进家就搂住母亲了,他一声不吭地抚摸着妈妈。奎杨是在儿子的怀抱里“呜呜咽咽”地哭。终于有人给自己一个热情、可靠的肩膀靠了,奎杨这是幸福地啼哭。真是母子连心,这几十年在谁的跟前都不如在儿子的身边,真是太享受了。 奎杨把儿子推到沙发边让坐下,第一句话就是“你姐也快到呀吧。”她边拿水壶给儿子倒水边问。 “昨天说好了,今天就没有联系,估计快到呀,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一边爱管事的姥爷说:“来了她找不到问呀,用你们打过去了,万一她正在车上了,手机一响,就被小偷发现了,给她弄丢了,那就麻烦了,找也找不到了。” 被姥爷说的他们谁也不敢打电话了,就坐在那里等着呀。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人们的耐心实在失去了底线,奎杨最着急,让儿子给打电话。 王蒙给姐姐拨了电话,怎么也不接听。他们这一家子人都以为是被小偷把手机偷了,板板悄悄地怪怨恩泽给说坏了,把事情给应验上去了。在背地里责怪恩泽,是个乌鸦嘴。 奎杨害怕女儿反悔了,心里非常的紧张,她几次督促儿子一定要好好的说服一下姐姐。 王蒙也想不通,姐姐还做我的工作呢,他反倒反悔了,难道她是为了让我追随母亲,怕我将来成不了家,诱骗我来,她不来了。她究竟是怕人们说她认母亲是为了钱,还是对母亲没有感觉,不想认。 王蒙和母亲边聊天,边悄悄地一会儿一会儿地给姐姐打电话或发微信,就是得不到回信。已经是下午了,实在是没办法等不到了,就给姐夫打电话。可是姐夫也不接,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他不让来故意把手机都不让接吗。王蒙想着就生气了,不由自主地说:“等过几天我去她家看看。” 奎杨不解,盯着他看。 王蒙解释说:“不至于闹意见吧。” 多少年来一直没有男人管理的奎杨对这方面没有注意到,听儿子这样一说,也许是家里有事不能来了,她的心稍微平息了一点。再也不等了,寄予一种希望就是“你不等了,她来了。” 她开始享受与儿子独处的幸福,把父母亲也置于一边了。 有事就想到奎英的奎杨把这事和奎英电话说了,奎英决定晚上来奎杨家见外甥王蒙,并且商议怎么应对王萌的想不开。 晚上,奎英和林杰一起来了,面对王蒙奎英也留了两眼泪,可怜的没娘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长怎么大的,越想越难,暂时也回不到正规上,林杰悄悄地拧了奎英一下。 她们把父母亲安顿到卧室让睡觉,不让操心了。 客厅留下的四个人暂时都无语。奎杨为了不耽误奎英家的时间,开口了,道:“把你们招呼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对王萌的看法,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的咋就又变了。” 王蒙赶紧插嘴,道:“估计与他那个男人有关系。”他给指了一条思路。 林杰给分析了一下,道:“估计当时一激动答应下来了,过后的想法多了一点。” 奎英道:“你这等于没说,咱们现在是想办法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林杰又说:“不要着急,再等等,等了解她是怎么想的再去想办法。” 王蒙说:“完了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妈不要着急,有我呢,我会帮您的。” 奎英道:“就是,这回你有了主心骨了,不要担心害怕了。让王蒙呆几天,她要是不来就让王蒙去看看。” 事情也没法再往别处想,只能等几天了。 说完,就聊开别的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骨肉亲(三) 林杰开始和王蒙聊天了,从他们母子分别到现在,王蒙一顿的个回忆,有时候还伴有哽咽的声音,引得大家心里很是难过,也跟着泪溢眼眶。特别是奎杨控制不住就哭出了声音,她们没有阻止王蒙的回忆,而是让全都说出来,了解孩子尽受过什么罪。 王蒙给大家讲述自己离开母亲的日子: 由于惹不起父亲,对父亲所作的一切不敢阻碍,失去了妈妈时我才四年级,天天在内心里想妈妈,在别人面前也很自卑,不敢往人前走,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寄人篱下,包括在奶奶家吃住也是很不公气的,家里人谁想骂谁骂,只有等姐姐从学校回来才敢放开一些自我,还能在她跟前撒个娇,所以我很不想让姐姐到中学去念书,她一走我就悲哀了。 为了讨好奶奶爷爷我什么也得给家里做,就怕看到奶奶翻白眼和爷爷的无亲镇压,我不敢犯任何一条纪律,开始犯的时候遇到谁谁打。奶奶是用那僵硬的手随便在脸上抽打,眼里冒金花,我想哭,又觉得我哭给谁看了,只好又把眼眶里的泪水又收回去。骂我还要把我妈搭上开口就是一句“跟你那个妈一样的不要脸。”他们每次带我妈我很生气,就给他们头脸看,他们就吓唬我不给我做饭吃,我因为没有吃饭的地方又不敢和人家作对,只能心里难受。 终于上初中了,我离开那个家。可是,没有人挂记我的吃住,往往手里饭票没有好几天了,还是没有人送来面。我和人家同学借,为了怕接不住一天吃两顿半饱的饭,一天就打一次饭,吃一半放一半。实在等不到了,就回家要,还要被父亲骂“你怎么这么费了,你看你姐姐人家多节省了。” 姐姐念了高一怎么也不念了,我估计那会儿肯定是饿的不行了,没法念下去了,完了就出去打工了。 自从姐姐出去打了工,我的学费也有了保障,我现在想到估计姐姐那会儿学费也是个问题,要不她怎么能放弃学业,看的只剩下一年半了就不坚持了,我现在想起姐姐也真可怜,她愤然放下了学业,来支持我。 王蒙再一次说到了难处,来了一个失声痛哭。 奎杨已经泣不成声了,奎英的心事又转换到了她自己的身上,“没有人供的书就是念不成,王萌可能也是被家里生硬的放弃了,吃不给拿,学费不给交,被迫放弃学业,她估计妈妈不在了她们还能好好地生活,对母亲的离去没有进行过半点阻碍,任听其她人在一边鼓捣。还对母亲进行了送别。”奎英确实对他们的生活很惊讶,以为都生活的不错呢,自从离开母亲谁都没有一点影线,没想到他们生活的这样难。 王蒙有很多的经历要在这一晚上倒出,他继续说: 自从姐姐给与了我生活的接挤,我能安安心心地读书了,我不再回家要粮要钱了,可能就是用不着了,姐姐不等我花完就寄来了,我的粮食也可以自己去买了。姐姐大概是用她的经历来衡量我的费用的,总是提前的。姐姐为了我连家都不成,我想我不能拖累姐姐,就放弃了上大学。我参加了一下高考,之后就打工去了,不管是考个什么学校也没有去过问,为了怕姐姐督促我,我暂时就和姐姐失去了联系,她找不到我了,等那时间错过了我才和姐姐联系上。因为我不能为了自己,给姐姐添麻烦。 此时的林杰感到他很幸运,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不但念出了书,还左一年右一年的补。他对王蒙很是同情,说服王蒙一定要留在妈妈的身边,为妈妈操持摊仗,妈妈需要有一个年轻人帮忙,网络时代你妈妈已经跟不上了这高科技了,你来了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王蒙用那深棕色的皮包骨的手不停地在那棕色的脸上擦着,母亲奎杨看着瘦骨嶙胸的儿子一阵心疼,她的心里想到孩子受的那个罪滴血呢。 奎杨不敢想象,她的那个家是因为自己爱唱毁的,还是王海亮作风不正毁的,反正就那样轻易的就毁了。可是,大人谁也没有事,只是把孩子给毁了。当今年代,人家家家户户的孩子们都要上个大学,而我的孩子却没有机会上大学,失去了母亲,父亲就像个叔叔大爷,只有个管控权,而没有了负担生活的责,当时,不是误解孩子们送东西还东西我也能去为孩子们排忧解难。 她们坐到深夜,奎英和林杰走了。 奎杨把儿子安排到自己的卧室睡了,娘两个再也不分开了。 王蒙打算过两天去姐姐家,领姐姐来妈妈家。不想在网上看到有人发出姐姐王萌被公安局拉走了,说是打死丈夫了。她怕惊着了妈妈,就和妈妈打招呼说:“不想让妈妈着急,不要等第二天了,今天我就去找姐姐。” 人们都从网上看到了,只有奎杨没有上网,她的心里只有孩子们了,白天就在家里给孩子们准备一切。 晚上,在直播间里就有人议论王萌,她侧边听到一点点没有听清楚,又在公平上看到:王萌打死丈夫了。受网络的影响,奎杨也以为是黑粉给哪个主播往走引人了,来这里胡说八道,本来儿子上午就去姐姐家了,有事能不告诉我。这也不知道是那个伤尽天良的主播为了人气专门提及我家的事,现在的人们都学会炒作了,还专门拿我们家人炒作,这也太坏了吧。 王蒙来到姐姐家,家门确实被封了。他就像村里的左邻右舍打听,王萌确实被公安局带走了,具体怎么回事还有待证实。 王蒙又追到了看守所,想办法见姐姐,也没有见到,具体怎么回事也弄不清,他怎么也不忍心告诉母亲,因为母亲还没有见到姐姐,就这样了,怕她受不了。他给二姨奎英打电话,问二姨知道姐姐的事不,二姨自己没有看,就是听三姨和四姨说了。看来妈妈不久也会知道的,赶紧回去照顾妈妈吧,万一有人突然告知,她会出事的。 王蒙马不停蹄地回来了,他告诉妈妈说姐姐家没人,看妈妈怎么说。妈妈说:“我在网上看到有人说你姐姐把丈夫打死了,你相信吗?” 王蒙为了安慰妈妈说:“我不相信,人们都是猜测,出事跟前没有人,谁能证明了,只能靠公安局破案了。女人怎么能打死个男人,再说了,姐姐也是懂法律的人,能干那事,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奎杨也沉浸在这事件里,希望王萌没有事,她还没顾得上为孩子难过呢,直接进入等待状态。 王蒙和母亲商量,他要去律师事务所咨询律师或请律师为姐姐辩护,本来家人在二十四小时内应该接到通知,可是他们没有接到,也许姐姐怕知道了,就没有提供自己的联系方式。 奎杨本来以为没有办法知道王萌的情况了,是有文化的儿子提到了律师,她这才把心放宽了点。正好自己现在有能力提供律师费用,非常干脆地支持儿子的做法。她马上给与了儿子的支持,让儿子尽快去找律师帮忙。 王蒙领着律师来到了羁押处,经过律师的交涉,得到了允许,律师见到了当事人。 王萌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和律师交代了一下。她说: “本来打听到了妈妈的下落,与妈妈联系上了,并且约定明天要去见妈妈,晚上和丈夫商量明天去,结果他非要也去,我说地里的活不能耽误,你一个人能做多少做多少,他不听,费要和起争执,两个人商量无果,就睡了。” 律师问:“他没有透露一点要去的目的。” 王萌回想,说:“他就是说了一句,我去了,看看丈母娘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感觉我妈那里没有需要人的地方,我怕他去了提出来为难人,所以就坚决反对他去。 第二天他非要跟着我去,我气急败坏,解直就要发疯了,恨的他,就在他的后脑勺用尽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我看到他慢慢地倒下了,以为他装呢,想让我去求他起来呢,我就没有搭理他,我直径地向外走,眼角扫见他坐起来了。我还暗自好笑,这家伙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非要跟,给一巴掌才打回去了。就这样在我到了客车站点,有电话来了,说我有人命在手,让我在原地等待,警察马上过来。” 就这样母亲这边的人都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骨肉亲(四) 王萌被带走,警方把家属告知书送到了王海亮那里,有丽桃的参与,王海亮只能在家等待王萌被判刑的消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杀人偿命的念头,最多也是为女儿一顿悲哀。他正想为女儿隐藏起来,结果网上已经吵翻天了,瞒也瞒不住了。 律师又给到村里调查王萌丈夫的死亡经过。 律师在那个村子里打听了好多人,终于弄到了一条线索。 医生告诉律师说:“王萌的丈夫陈均给我打电话说他头痛的厉害,让我快些过来。我来了,陈均还在地上坐着,说头痛的不敢动,我正给他诊断的这功夫,他就一头栽进了怀里,过去了,再怎么弄也没有醒来。 我赶紧出去喊人,希望有人能给我证明个清白,一会儿来了很多人,有人也就报了警。警车来了把我也就控制起来了,等王萌说出了原因才把我放回来。” 这几天,奎杨没有精力再到直播间了,她把一切安顿给了奎英。奎杨虽然听到女儿出事没有一下子出现过度悲伤,但这几天越想越悲伤情绪乱到了极点,身体随之不整,整个人已经垮下来了。 奎英总是不想在直播间路面,她就给聘请了个能说会道的大学生来把屏做促销工作。安排王蒙在直播间做线下管理,因为他们娘们在这伤心之际无法面对粉丝,但这样大个摊子又不能不好好管理,只能再好,不能放下,毕竟大姐认回了儿子,后继有人了。 奎英其实就是奎杨背后的一个某事,奎杨就一个得力的干将,两个人把一个直播间弄的有声有色,但奎英没有一点分成,她认为这就是姐姐在关键时候和她商量一下,自己给出个主意,这也就是人家听了,不听也就是没有做呗,所以她压根也就没有计较什么报酬,有这样美好的前景那就是姐姐自己能干的结果。如今她有难处不请也得自到,毕竟是自家姐妹,如今长大了想通了,也会处理那些乱事了。 奎英现在感觉在姐姐面前可以撒娇,还可以敞开胸怀漫谈,很舒服很自在,很想有事找姐姐谈,不怕被暗中讥笑,不怕背叛。 这几天,她天天来看望姐姐顺便也看望了父母亲。奎杨家这几天人来人往,都是与奎杨亲近的人。奎燕奎伟也来了,这就是两个大懒虫,在这众多吃饭人的时候,她们也是站在后面闲聊,没有帮忙的意思。奎英倒是又唱了主角,只是又有一个帮忙的人。 张玉英倒向个干姐姐与这一家子姐妹亲的没得说,她最离不开的是奎英,奎英干啥她就去帮忙,这几天的大锅饭都是她们两个人做的。 奎杨家里的一切心都不操了,全都让给了奎英,来人戚往吃住都由奎英来安排。两个妹妹暗地里议论她是看上了大姐的钱,以前把个大姐狠的,现在她这么亲,比咱们都走的近。 奎杨天天等待律师来报信,急的她心急火燎,满嘴是大泡。父母亲看了好是心疼,奎英想把父母亲弄回他们家,不想让他们看到这种场景,可是,奎杨怎么也不让回去,怕别人走了,自己没有人陪。 律师在那个村里天天乱转,缝人就施礼,为了自己的名誉,也为自己的收入,更为委托人争取光明,尽心尽力想得到一点点证据,以便展开辩护。 在这个村子里转了三四天,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案件的一点点情况,很是苦恼倒是天天上下午有一个六十多少的老大爷或老大娘陪坐着。 律师这边没有收获没有进展,奎杨那边干等着,时时刻刻希望着律师来电话,真是等的好不耐烦。 林杰意外接到一个通知,需要他去协助办案,等他去了。林杰看到要办理的案件就是王萌的案子,他向上反应了情况,因需要回避就又回来了。 奎杨听到还要重新破案,就精神振作了起来,希望案件有个扭转,放王萌回来。身边的人感觉她是想急眼了,出现了幻想,但又不能那么说,只能配合着往那边说。 大姐不来直播间了,奎燕奎伟两个妹妹在直播间耀武扬威起来,员工们不敢有半点怠慢,怕被炒了鱿鱼,只能顺其自然。两个妹妹看到大姐发了横财,羡慕的不得了,认为她不就是在这里发的吗。咱们趁机会也来它几天,姐妹两个一会儿她来把屏,一会儿你来把屏,卖完她的卖她的,把其他电商顶的干着急。 她们是来干铲的,完全误视了一边的剧团员工。认为他们的工资是其他电商承包下来的,与她们没关系,我们是在姐姐的直播间里卖货,不负担任何费用。把屏员工挣的是月工资,不管她们这事情,谁上来给谁服务,弄的其他电商就没有办法,在直播厅里的人们觉得这几天有点乱,在这两个妹妹的心里是个天赐良机,认为这大概是上天助她们大发财。确实,天天收入不菲。 在奎英来说,姐姐已经是相当的富裕了,每天能少挣几个也可以,妹妹每天这样也有机会发起来,其他电商有意见可以不来。但是尽管他们少挣几个也不愿意走,那就这样吧。 妹妹们也是为了人气高,每天上来就要讲一些王萌的情况,粉丝们因为每天挂记着王萌的情况,只要奎燕或奎伟上来讲述就都走过来路过去进来,听到王萌的事就留下来听,因为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她们只能是听到一点点上来编上个三五句,看到人气很高就不容错过,马上卖货。心急火燎的人们为了听到个下回“分解”,都不愿意就这样离去,纳着头皮硬等着,一旦出现了家里需要的东西也就买下了。其他电商很是羡慕,但是你自己不敢去给人家瞎说去。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几天把直播间提高了一个档次,简绍的那个货物也是很有水平的,还不乏幽默,又吸引进来很多文人墨客进来陪聊,看热闹的人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是同城人气最高一家,开开心心买货,快快乐乐看直播。 奎英感觉这几天直播间挺热闹的也就放心了,她每天照顾和安慰着奎杨,侧边也就等于安慰了父母亲,大姐一个人好起来大家也就都好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骨肉亲(五) “没事,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有律师的安慰奎杨稍微松了口气,她把律师看作是万能的了,她以为王萌就是杀人犯,有个好律师也能给争回来,所以她现在一切都寄希望于律师了。 天天给律师打电话不好意思,就给陪伴律师的儿子发微信问。儿在也不让母亲扑空,每天也能给上一个小消息。 今天告上一句“一下定不了案,得一段时间呢。”明天一句“律师给细枝末叶地收集证据,在村里蹲点呢。” 今天一句“案件还要重新破案。”明天一句“怕有犯罪巧合。” 总之,奎杨天天都能听到一些有希望的消息,一个月后她多少有点走出来了,她浑身都是力量给不在一块儿的律师加油鼓劲儿。 直播间里这几天也红火的不成样子,奎燕在推销主播停下来的时候,她来播一会儿,当着那么多的粉丝面,她慎之又慎,拿出最好的状态和水准来应对,这一天,和往日不一样了,往日刚上来有点胆怯,这几天,也慢慢地有点适应了。今天摆出了最好的一面给粉丝们讲: 大家好! 好几天了,我就想着和大家一起谈天说地,共同在直播间享受最快乐的时刻。大家每天看演出今天我给你们调剂一下“口味”,就像我们大夏天坐在那阴凉半,共同闲聊,我记着那几年人们聊得连家都不想回。非常的有吸引力,偶尔谁家有个什么事都不愿意走开,两口子互相推着她让你回去,你让他回去,都不忍的离开。 我们今天共同可以看作是那样吧,你们在公屏上打字我看,有什么好消息给公屏打上来和大家共同分享。现在我看到的尽是问王萌的情况,那就听我慢慢道来。 王萌怎么出事我们谁也不在场,谁也不知道,屏幕前有没有那地方的人来给告知一下,你们先往上传,我给接着讲。 王萌如果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我姐就后悔一辈子。那就是因为她们约定好第二天要见面,结果来了个永远无法在一起的结局。 这有些事呀,简直无法想象。之前呢我和小妹是坚决不同意她们见面的,要是听我的这个错误决策还没有这事呢。人家母子连心,不计较当年的错误做法,想扔掉那旧得不利的东西,重新团圆,结果又没有个结果。 她笑了笑,又瞅了一眼屏幕,看到粉丝人数有增无减,感觉人们喜欢听,继续说: 王萌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后来才知道。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也就失去了幸福,当年我姐离开,她们姐弟两个没有掉过一个泪点子。我们误会孩子了,是这些可怜的孩子因为害怕妈妈离开吓得不敢过问,只在一边侧边偷偷地听大人们说呢,终于,母亲走了。 可怜的孩子们在一边背着父亲和爷爷奶奶放声大哭,哭完再回来,还怕人家看出来。因为孩子们都知道,母亲是靠外出打闹生活费的,没有一个固定的家供他们姐弟两个呆下去,所以,不敢慢待父亲,得罪奶奶爷爷,怕连这个家也失去了。没有了母亲显得在哪里都不公气,可怜的孩子们寄人篱下,有家不能回,只能赖在爷爷奶奶家。如今的孩子们家家都要供的念个大学,作为同龄人的她们就那样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这种心里受到打击的孩子,估计再受到约束的时候心里就憋屈得不行了,出手给人家一下,结果弄出大事了。我在这里希望大家不要攻击她,实属误伤啊!就一下,谁还没有打过个丈夫,可能也不止是一下吧。她就碰到埂子上了,唉,没办法,只等公安机关公正破案定案了。现在只打听到要重新破案,我们也请了最好的律师。要知后事如何,且听有消息,我就进来告知。 奎燕讲过了,奎伟也觉得自己也应该放下架子与这么多的粉丝谈天,直播间里需要的是人,而不是走下现实那样躲着人。在每一个直播间里,把粉丝看作是老帖们、家人们,可见每一个进直播间的人主播是多么的看好呀。为了能吸引更多的人进来,奎伟也想发挥一下自己的实力,看看能引进多少人。 又一天晚上,奎伟接替了促销员,站在了视频前,先嘴角上翘向镜头来个微笑,然后是那从小养成的那种娇嫩,并且轻轻地开口说话: 大家好! 很高兴今天又和大家在一起聊天,能遇到家人们那就是一种幸福,大家进来也是抱着一种希望的,需要货物的想看看货物,需要精神寄托的是来找乐趣的,我先给大家唱一首歌来活跃一下气氛。 音乐响起,奎伟献上一首《潇洒走一回》,一直以来直播间以山曲小调为主,今天换了味道,不愿意听歌的“哗哗”地溜走,人数下降了许多,奎伟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坚持唱下去,她放大了胆子,放开了手脚,边唱边舞把学生时代的灵感带了出来,感情投入又翩翩起舞,一下子气氛上来了,屋内员工们鼓掌激烈,公屏上好字霸屏,进来的人都留了下来,人数“哗哗”往上升。面子争回来了,歌曲也唱完了,后面进来的人们问:“刚才怎么了?”有爱好管事的人回答:“刚才的节目很精彩。”、“主播唱歌很好听。” 后悔走出去的人在屏幕上发送个“难过”的表情,他们还等着奎伟接下来,要做什么。 奎伟摸了一把汗后,来到镜头跟前,略带小喘地说:“下面和大家闲聊几句。看屏幕上大家还是希望我姐姐出来,让您挂记了,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姐姐暂时不能上来了,因为她的心情这阵子很不好,每天愁眉苦脸的,也无法面对大家,让大家跟着难受,等她好起来的时候她会来的。不是人们常说‘房宽地宽,不如心宽’这就是个明显的例子,你们看我姐现在经济上确实好起来了,但是,她遇到的是最不心宽的事,哪能好起来呢。 其实,我们也是硬着头皮上来的,她们有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好受,只是为了让进来的老帖高兴,放下那悲痛给大家带去开心。不过一切不开心的事也都会过去的,希望我姐姐尽快好起来,早日与大家见面。大家每天都希望得到一点好的信息,可是,一下哪能有那么快的结果。不过我们请的律师很敬业,他现在在那边给找最有利于咱们的线索,一旦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就能救咱们的外甥女。”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线 索 奎英每天看着姐姐那副难过的头脸,心里也实在是不好受。这一天晚上,她和林杰回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到那个多少年来缺失母爱的王萌,思想上就像憋住手脚那样无奈又无助,难道这个外甥女没救了,下半生只能在监狱里度过吗。真是万般无奈她被迫逼出了一个不靠谱的想法和林杰叨咕,林杰倒是很感兴趣,来个试试看吧。 听了奎英的一个胡思乱想,林杰在下了班的时候,就和王萌的律师联系,问询这几天有什么可疑迹象没有,律师不好意思地告知说,每天上下午要不和一位大爷闲坐着,要不和一位大娘闲坐着,估话能从她们嘴里得到一些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还得再找别人,只是正值夏锄大忙季节,人们忙的很少看到闲人,即使是有人能和你聊,也是几句,哪有拿出正常时间和你聊的。 林杰把律师说的话截断成碎块分析,每一个细节都要加以琢磨。他突然想到和他坐着的是不是有意和他坐着,这样又想到哪位大娘是不是也是有意和他要坐着。等再有时间和律师联系,问律师那两个大爷和大娘是不是一个家的老两口。 把律师问住了,他没有注意他们是什么关系。林杰又给了律师一个任务让弄清这两个人的关系。律师如梦方醒,不愧是警察,这方面就是比律师想的远。 律师就像领到了什么任务,想尽一切办法给捕足这个信息,不错过任何一点机会。奇怪的是这几天又见不到这两个人了,那几天好像他们是故意追着想和你聊天,走到那条街都能碰到,就像和你是约会。 这几天,满村子的转悠也看不到个人影,真后悔那会儿要到他们家喝点水也行,那样不就都看见了。不过,人家如果有意看我那就不会领你到家坐坐的,多好的机会就不经意间错过了。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夏锄就忙过去了,也就是个把月的功夫。 律师也不经常来了,偶尔来在田间地头看看这美丽的田野,他给人们的影响就是来乡下消遣的,隔段时间来看看这乡间美的变换,来拍个照,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这次领上三个人,那次领上五个人,他们的消遣把那村里的大人和孩子们羡慕坏了。 他们看到那些宁是盯着他们看的孩子们,就往孩子们跟前走,可孩子们又吓的不敢让靠近,躲着他们。大人们靠近了和说两句话就要离开,再没有那多长时间的聊天机会。律师是想再碰到那两个老人,可那两个人就像故意躲起来一样怎么也碰不到了。律师把情况和林杰汇报了一下,林杰觉得这两个人心中必定有文章。就这么一点点小的线索也能给奎英一个安慰,奎英悄悄地和奎杨说了,为的是让奎杨对女儿有一线希望,但一定要保密,决不能走露半点风声。 律师就像领到了一项重大任务一样,很有信心地要找到那老两口。 律师想了一个办法,找同事假扮他的对象来村子里出游,到田间地头来拍照合影,之后,就领进村子里到阴凉畔和村民聊天。没有目标就少待一会儿,再走个人堆儿聊,终于看到那个大娘了,律师走到跟前以与最熟的村民多聊几句的理由,与老人很热情的问长问短。“对象”以不熟悉就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过去。而是拿起来手机假装看而给他们拍照。说完,律师退到后面,好像要安营扎寨,没有走的意思。 两个人坐在人群的最后层静听人们说闲话,人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加以琢磨并且记在心中。对于有人说某某的哑巴兄弟走了,律师却特别敏感,这是他的职业所驱。他必须要问一下旁边的人谁有个哑巴兄弟,对于没有经过世面的人什么也不懂得,他把个哑巴兄弟可给介绍了个明白:“他是张荣媳妇的兄弟,是外村来的,这哑巴很聪明你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自己来自己走。左邻右舍的人他都认识,见了就和人笑一面。小时候左邻右舍的孩子他都能分别清楚,玩什么他都会,偷鸡摸狗别的孩子都露了,他就深藏不露,现在大了稳重了,还挺招人喜欢的。” 一直坐到,人们完全散尽,律师想利用最后的那几个问一些话,看到那些人连个脸也没有往过扭,也就没敢上前去。 律师把今天自己的一些敏感的东西报告了林杰,林杰很感兴趣,也许这就是一些重要的线索。因为他去那边准备协助破案时,听说了,案件并非那么简单,死者的头部有多处重伤,可不是一巴掌下去的事。这样追查案情自己是很困难的,很多事情你不能去直接询问,还是把可疑点交给公安机关来进行调查吧。 林杰把他们捕捉到的信息报告给了当地公安机关,公安机关本来这几天也侦查了一点眉目,经分析他们的追查结论和那两个“陪坐的人”或许有一定的联系,但也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把不可能按很有可能来巡查。 公安人员兵分两路展开了调查。一路先到哑巴姐姐家调查哑巴是什么时候回去的、那天早晨出去过没有,你妈家在什么村子。 姐姐为了不想和邻居的案件搅在一块儿,就隐瞒一些细节,说是就是那天回去的,吃完饭就走了,早上没有出去过。她又把妈家的住址和父母亲的姓名告诉公安人员了。 很快一辆警车就停在了哑巴家的门口。 这天上午,当人们都在为夏锄结束而欣喜,在家里凉凉快快地享受这盛夏的凉爽时刻,意外听到有警车鸣笛,出于好奇心人们就都从家里奔出来。哑巴家人没有奔迭,公安人员就进院子里了。不一会儿,街门口围满了人,人们“叽叽喳喳”谁也猜不出发生什么事了,宋家老两口都那么老实。最有可能的推测也许是哑巴欺负女人了。 宋家老两口看见警察浑身发抖,老两口互相知道对方没有犯什么罪,就是担心这个哑巴,是不是那几天不在家,在姐姐家弄出什么事了,静等警察来问话。 哑巴也在家里呢,他正在闲房里修自行车呢。他没有看到是警察进来,就捎带的看了一眼来人的腿脚,知道也无关他的事,没拿当回事。 一会儿,母亲过来喊他进屋,进来一看是警察他赶紧就往外跑,结果被警察控制了。由于无法交流,警察的一些问话都由他母亲来传递。 问:“在你姐姐家做过什么事、到过邻居家没有、到过又是去干什么、在那里打过人没有。”等,这哑巴也很狡猾,什么也摇摇头,案件无法省问下去,就把哑巴带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破 案 另一路人马按照律师提供的照片直接来到老大娘家,律师也跟着来了,进门一看这两个老人确实是一家子,这就又多了一个可疑点。 两位老人偷偷地看着律师,琢磨着,原来他是公安局的,我们什么话也没有和他说过,就和他坐了坐聊些家常,他们就把案子破到我们家了,他们真是神仙了,真有本事。怪不得人家当警察了,我们就悄悄地注意一下破案的动向,就被他们给盯上了,他们怎就看到我们的心里所想了。其实,我们的内心里也一直和他们捉迷藏的了,非常的小心谨慎,从来不敢和他提一下那事。唉,没办法了,该着呢,实在不行就告诉人家吧。 老两口态度很好,只是有点战战兢兢,等所有的警察都坐稳了,就给张罗的烧水。被警察拒绝了,并且他们也坐下,配合调查。 警察问:“几个儿子、现在村里呆的有那几个,并且姓名叫啥。” 老汉怕老婆说露嘴,他来回答:“四个儿子,三个在外面打工,一个在家里种地,并且帮着我们老两口也种点地。” 警察又问:“周爱生是你的几儿子?他现在家里是吧。” 老汉突然吓了一大跳,想继续隐瞒过去,道:“他也不在家,他是我二儿子。” 警察道:“据王萌交代,他在她丈夫死前晚上还两个人干仗呢。” 老汉心里慌了,但外表将打精神,说:“那他死了也没有我们啥事,那是他老婆打死的。” 警察道:“不管有没有啥事,您老人家一定要说实话,您的每一句话都负法律责任的呢。您就如实说就行了,有没有事我们会依法给每一个人一个交代的。” 老汉说:“我这一句假话也没有,本来周爱生现在就不在家,之前在,后来是夏锄忙完没事干也想出去挣点了吧,年轻人总不能像我们这老人坐在家里歇着吧。” 警察说:“这里有情况需要周爱生协助调查,希望你们在三天之内通知他回来,不然就采取别的手段了。” 老婆赶紧答应:“哎,好好,我们给找,让他回来。” 警察走了,老两口瘫软在炕上,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天的时间,周爱生就回来了,警察一直就在他家的附近隐藏蹲守着。第二天等他来投案自首,也算给他个从宽的机会,结果他没有来。 三天后,警察直接来到周爱生的家里,并且把他带走了。 据周爱生交代:那天晚上,我和死者是因为给水地浇水打起来的,本来应该先轮我他非要先浇,硬说我下午应该浇而不浇非要和他晚上来挤。而我的意思是下午大热天浇地怕把庄稼给扑死了,就推到晚上了,他就是不让,说是明天他想出门,非要就今晚浇,怎么也不让,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并且还动了手,由于我岁数大了,打不过他,被他大了,我很不服气,第二天就领着我三弟去压阵。我们两个男人怎么也能大过他们两口子一男一女吧,结果去了只有他一个人,我们也没有动用工具,就交替手打干了一阵,他被打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我们怕他讹上了,我们就走了。但是他那时候活着呢,他的嘴里还在骂人呢。 这边的警察为他们辛劳的结果开心地笑了,不是有那个哑巴的一点嫌疑这个案子就该结束了。 其实,事发后,公安机关对死者进行了尸检,身上多处有肌肉损伤,头部有硬器袭击。再根据王萌的口供,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又对王萌进行提审,王萌怎么也不承认动用凶器。那伤势也许就是和周爱生两个人打仗弄的,因为她着急要见母亲,对老公没有留意。 警察便衣在晚上好几次来这个村子通过问人找到了周爱生的家,提取了鞋印也没有对上,想找到人也没有找到,说明他听到死者的死讯就离开了。 派人到车站查询到了路线,并且到那边寻找,最终也失去了可摸的线索,实在不行就得走访他的家属了。 公安机关在现场提取鞋印,弄到好几种样本,因为医生为了自身清白叫来很多证人把现场给破坏了,给破案增加了难度,导致案件陷入了僵局,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有人给传来了好消息,各路人马都回来了。经过大家的认真分析,案件有了新进展,各路人马又领到新的任务。 哑巴那边很不好进行,对于他的“啊吧,啊吧”人们一点也不懂,出于案情的需要只能拉着他到现场指认。第一次哑巴不知道他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装没事人,一直就摆手,那意思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没有露出半点意思。他以为没有什么事就可以放他走,结果又被拉回去关着了。公安机关利用高科技测谎仪,对哑巴进行了测试,哑巴以为这就能测出他所做的一切,在测试过之后,他就坐卧不宁了,动动跳跳指着外面,可能是要出去。于是就又把他拉到了现场,这回他很详细地自己又做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是理解了让他做啥还是看了不做不行了才配合的。 哑巴用手语让人们理解,他的手指在变化着:大约是八点多钟,他没事上了姐姐家的院西房,无意间看到有两个男人和这家男人打架。他比划着男人躺倒后,他就趁机进来,看到炕上有手机就要拿走。正跑出堂屋被躺在地上的伤者抱住腿,并且和他抢手机,两个人周旋了很长时间,怎么也没有胜负,哑巴就从灶前拿起火铲向死者头部砸去。看着不让往出跑,就把手机给放下了,死者也就放开了他,并且把他推出去了。 案件还不能算破获,还得详细再查,直到再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才能定案,万一再有节外生枝的事出来。这就已经两个多月了,王萌的亲戚都已经不再为她担心坐多少年了,而是在等待她快些回来。 第一百三十章 出谋划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奎杨又遇到一件棘手的事,让她不能安心生活。 就在王萌的事件有个稍微速小,不再让人那么难受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王海亮也有所心静。这就让丽桃有机可乘了,丽桃非常的好意思给王海亮吹枕边风。 在一个圆月正挂屋檐下,屋内借光发亮的午夜。王海亮家因晚饭造热,把个家弄得无法入睡,两个人翻来复去怎么也不好受。借着发亮的家丽桃不耐烦地坐起来,完全没有了睡意,她把脸扭到王海亮这边,道:“你看这睡不着,还让我琢磨出一件事来,你说奎杨这几年弄的钱是不是你也能和她分一些,按照法律的规定她的收入可以看作是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因为你们还没有离婚。” 王海亮一下子被提醒,确实也是,这几年对她没有思念习惯了,但是他假装没办法,看看丽桃有什么鬼主意,是否能拿到桌面上。他无奈地说:“我到和你过了这么多年了,哪还能再考虑她那边的财产。” 丽桃坚硬地说:“那是不和她要,和她要就得给,不行就走法律程序,就拿那没有离婚这一条就可以。” 王海亮睡眼迷离说:“你觉得行吗?” 丽桃肯定地说:“当然行,只要你肯出面我在背后边支持你,她肯定能给你一些,对于她现在来说,钱不是问题,她那么富有了,给你拿出个九牛中的一毛不算个什么,她为了省事肯定会的。” 王海亮被她这么一敲腾也有了信心,他说:“要不我就试试,你觉得人们不会笑话我吗。” 丽桃坚定地说:“咱们是根据法律行事,给是咱们应得的,不给是人家有钱法律走偏了。这事该谁都会这样做的,不会有人笑活咱们。” 王海亮想做这件事,只是把握不大,经丽桃的鼓劲决定去试试看。 丽桃每天开直播,白白地折腾一个晚上,又磨嘴皮子,又直直地盯在镜头前,身子也坐僵了,眼睛也快盯出毛病了,收入仍然微薄,按整体来说每天赔着呢,她这个不服呀。 那几天,每天能在直播间播王萌的事,人们为了听下文,一部分挂记事的人就计算着时间来到她的直播间,她每天也没有多少信息,全靠自己瞎编呢,反正王萌也不出来说她啥也没人来追究。虽然她的父亲就在跟前,那他也得乖乖地听着,那就是为了招人,他不和炒作就不怪了,他还敢怪我。她每天所说的王萌的事和奎杨直播间那两个姨姨说的一点边也不沾。大部分人们相信她,因为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知情人,她不带保密和包弊的,和姨姨们不一样。 今天晚上,她没有什么可供出去的了,就又想了一招,前微微地透露了一点,王海亮应该去和奎杨分财产,只是她没有明说,只点了那么一下,“其实他们还没有离婚”。有的人反应过来就帮着提了,也是想看看丽桃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一提整个屏幕上的人们都反应过来了,有同意的,有反对的。接着丽桃就那么鼓动王海亮做了。 王海亮这几天在向奎杨讨要共同利益的行与不行的两面游走,行也有道理,不行也有道理,在丽桃的唆使下,行,这边的力量大了一些,这样他就要行动了。 本来之前想借助儿女发点小财,每人和她妈弄一笔富裕起来来孝顺我这个父亲,结果,儿子去他妈那里,一去不复返了。女儿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孩子们是没有指望了。我出面,她奎杨太多了,就算嫌我烦她,也能拿出一点打发我,一点也是不要白不要。 王海亮琢磨好了一定要和奎杨要一些钱,只是怎么来开这个头,要不就和儿子要他妈的电话。 半上午,熬了夜的王蒙正要吃第一口饭,突然电话铃声响了,王蒙赶紧放下筷子接起,是父亲。爷儿两个相互问了长短又道了平安,在将要挂电话之际,王海亮向儿子要了他母亲的电话号码。 王蒙心里很是高兴,认为父亲能够回心转意想和母亲通话了,尽管父亲是厚着脸皮,母亲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应该和他说几句话吧。没有得到母亲的同意王蒙就把电话号码给了父亲。 王海亮得到了奎杨的电话,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怎么往过去拨,接通了该怎么说。一股冲劲儿驱使他往出拨,拨出去又不敢面对,又压下来。来回折腾了五六次,最后还是没有脸面拨过去。 丽桃下播了,累哇哇地躺下了,稍息后,就问起了王海亮进行的怎么样了。王海亮没有怎么样,她就生气了,开骂:“你怎么回事呀,天天就等我给你挣钱呀,你就不想半点办法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还等待啥了,告诉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多好的一次来钱机会呀,你多少年能挣你张一嘴的这个数呀。” 王海亮又是眼前一亮,一个很好的数目又在脑海,那就明天再说吧,也许明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她随口丢给我一个数目,就够我少干几年的活。王海亮于是就安慰丽桃说:“不要着急,等我想出了对策就给她打电话,要不人家和我斗嘴,我没有个准备那能行,不着急是为了取胜做准备,打仗就要打有准备取胜的仗,一旦开战就不给对方有喘息的机会。” 丽桃听了很高兴,还是这有高学问的人好,看来自己是抢对人了。她兴奋地拍了王海亮一巴掌,王海亮也开心地躺下了。 院子里的各种家禽都早早地醒来出了窝,鸡鸭在呱天叫地地喊个不停,猪已经不客气地顶了门。两个人无奈地起床了,本来这一夜就没有睡好,前半夜是热的,后半夜是被跳蚤咬的,正睡好了天已经亮了。两个人口里不断地打哈气,手是轮流的在身上挠痒痒,找个机会再来揉揉眼好看清外面的一切。 哇,外面全是嘴,都在望着他们,要吃的。终于清醒过来了。 忙完了一大早该忙的活,刚坐下没喘几口气,丽桃就追过来了。她赶快说:“别忘了你要做的事。” 王海亮明白,答应着:“等我想想该怎么开口。” 丽桃迫不及待地说:“也和人家客气点,人是个顺气的鳖,不要和人家玩强硬,那样只能给自己带来不顺,别忘了咱们是想得到。” 这也点醒了王海亮,要不他还想理直气壮的和人家交涉呢。王海亮拿着手机的手边转了一个圈边想,然后很干脆利落地拨电话。 嘟......嘟...... 这边奎杨一看是陌生电话,就必须要接,她怕耽误哪个粉丝的咨询,或退货。她赶紧问:“喂,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王海亮慌了,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正要挂断,奎杨又开口问了。王海亮吞吞吐吐,然后支支吾吾,只听得丽桃给补存了一句,她就照着说了:“你好,我是王海亮。” 奎杨一下子听晕了,身子一游差点摔倒,着急趴在沙发背上,立柱了。她感觉他有事,就没挪开电话,紧紧地将电话恩在耳边,等待听他说什么,生怕错过耽误了。 只听的王海亮说:“我和你有件事商量。” “说吧,我听的呢。”奎杨以为说商量儿子的事呢。 “咱们两个有关系没有了?” “当然没有了,你都和别人过了多少年了,还问这事,你不是成为大傻子了吧。” “你说错了,我们还有很大的关系,我们没有离婚你没忘了吧。” “当然没有忘了,那天去离我配合你。其实,我一直也等着你让我去离婚。” “离婚不着急,是我们分割财产最重要。” “我走时候就没拿过家里的一丝线,都给你留下了,我现在就更不稀罕那些东西了。不要给我留了。” “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们两个人挣的钱还是归我们两个人公共所有,你明白吗!” “你啥意思?” “非得我亲自说出来吗?” “当然。” “我不知道你这几年挣多少钱,反正你得分给我一半。” “啊呸!给爷爷滚远远的。”只听的“咔”一声,奎杨气的把手机都摔了。 王海亮也听到了,他又试着说了几句,那边没有人回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听到没有说出个什么结果,丽桃也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 奎杨突然感觉自己的命真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王海亮还来了个趁风扬土,来打击她了,她委屈地哭了。 听到摔手机的动静,恩泽就打发板板出来客厅看看,母亲慢慢地从卧室挪出来,看到奎杨坐在沙发上哭。母亲就谨慎地问:“你这是又怎么了,谁又和你说什么了。” 奎杨巴不得马上就告诉给家里的所有人,她歇斯底里,喘着粗气,大骂:“那个不要脸的王海亮,他妈的,多少年不交往了,来和我分财产了。不要脸的东西,来给你,我给你个刀子。” 一听王海亮,母亲心如刀绞,差点没有站稳坐在地上,着急搬住了门框。想马上回报恩泽,也走不动了,站在那里歇着。只见奎杨又去捡手机,拨电话。“喂,奎英,你说我怎么呀,又碰了一件倒霉事。” “不管什么事,你都要挺住,有我,我帮你,什么事了?快说!” “王海亮趁人之危,来和我要钱了。” 奎英让奎杨把详细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告诉:“没事,我会帮你把他收拾了。” 奎英下班就来姐姐家,一直到晚上睡觉才回去,静等王海亮再次来电话。晚上,没有来电话第二天奎英就拿着姐姐的手机去上班。 果然,王海亮在上午来电话了,而是奎英接听的。王海亮顿时羞愧难当,在奎英的发笑声中,他不免恼羞成怒。凶狠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呀,来和我论这事。” 奎英很是生气,也给他来了一句狠话:“我是她的保护人,今后你有啥事就冲我来。” 王海亮被奎英一击就把话打叉了,道:“你和我去离婚呀。” 奎英得理不让,道:“你们离婚的时候我肯定要去,就你这样的人我们就是不放心。” 王海亮道:“说正事,少打叉。” “是你在打叉,说什么我都陪着你聊。” “没人想和你闲聊,我们的共同财产你来给分割呀。” “那你说,她拿走你们家什么了,不用分割,全部都给你,看见就反胃,留在身边干啥呀。” “少说没用的,就她现在的家底必须分给我一部分,你不会不懂的那是夫妻共同财产吧。” “你还真进眼呀,你不知道你和谁是夫妻吗?反正奎杨的男人已经故去了,她给他买了棺材打发了。” “我现在还能拿出我们的结婚证呢,你敢不承认,奎杨可不敢不承认。” “我说你是个法盲,你不信,那你就起诉去吧,看看法院能给你判去多少钱,不过,我提醒你,你的那个老婆天天在直播间直播呢,你也在那里露面,你的粉丝还有别人的粉丝都会给做证明的。” “谁和她经公了,就要私了了,不给就天天找你。” “你这叫讹诈,这是在犯罪。” 王海亮假意不怕,最后来了一句撑腰的话:“那咱们走着瞧,我今天还有事,不和你闲聊。”电话挂了。 奎英以为她把王海亮吓住了,他再不会给奎杨打电话了,晚上就把电话还给了奎杨。奎杨从内心里感激奎英,这个小时候的仇敌没想到日后来了个大转变,两个人还扭到了一块儿。 父母亲每天看到奎英两口子来奎杨家,心里也很高兴,为这姐妹两个能和好着实欣慰。又在背后老两口暗暗地夸赞奎英,这个僵奎英实估话她在社会上吃亏呀,没想到她还混的挺好,那张僵硬的嘴还能给姐姐做主了。小时候吧因为太僵经常挨打,唉,真后悔,倔强的孩子你是打不回去的,反倒更加与你相违背,这样的孩子真得不用硬管着,她对自己要求很高,会对自己更加严谨,并且做到最好。就这几个孩子中,奎英还是最为孝顺的,她能想到的都做到了,照顾你为最好,其她那几个小的就顾她自己了。老两口看到了结果才悔恨当初。 丽桃那边的粉丝过来奎杨的直播间,提到王海亮要分割奎杨的财产,被奎燕和奎伟看见了,就在电话里问奎杨,奎杨告知了是真实的,说奎英正在为她交涉。 两个妹妹有点惭愧,这几天为了卖东西也没有好好地照看大姐,大姐也回复了她们,认为她们能够在直播间帮忙就非常的感谢了,能够把直播间弄得风生水起也太不容易了。 得到了大姐的肯定后,两个妹妹就和大姐商量,要不要把王海亮要钱的事在直播间里提一下,那边的老婆为了人气在直播这事,反正人们没有的事还在炒作,你们这事也瞒不住了,就让直播间的粉丝们评说去吧。 奎杨同意了她们的做法,当天就拿到直播间来说事了。粉丝们都很惊讶,满公屏上打着“王海亮不要脸”。还有问的,是怎么回事呀,姐妹两个谁碰到谁解答。把当年奎杨被欺负离家出走的事一并告诉,明白了的粉丝们也跟着大骂“王海亮不要脸,坚决不能给他。”整个屏幕上红火成个不像样子,与此同时,进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为了抓住机会人一多就开始卖货,人们为了支持奎杨,一上什么货物就疯抢。 在一边观战的其他主播在茶余饭后开一会儿,也是聊着奎杨的事,也是为了人气,好像聊其他的事就没人感兴趣,一提到奎杨就有很多粉丝进来连线当评论家,抬高奎杨,谩骂王海亮,在整个网络上,一时奎杨成为了正主角,王海亮成为一个反面人,每天被拿到一个平台上被批评。这个间段打开哪一个直播间进来都是骂王海亮不是人。 王海亮没事的时候也打开快手看,主播们发的段子标题都要提他的名字并且还直言他不对,他的心里很不好受,毕竟这脸也是个脸了,被骂的招架不住了。一生气就抓住一个最能侮辱他的人,打电话过去,说要去他那里与他交涉,并且让他道歉,不然就报警。这个主播被吓住了,毕竟人家王海亮没有招惹他,自己这样就属于侵权,最后见好就收,再也不敢提王海亮了。 很多主播都是被王海亮这样整回去的,网络上一时间消失了王海亮的名字。 只剩下丽桃直播间和奎杨的直播间两个直播间人气爆满,人们天天这个直播间问完到那个直播间问,今天怎么弄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呀,那个挂记呀。 而主播们抓住了粉丝的心里,每天就是要有个悬念留给粉丝,粉丝们比看电视剧都急切,每天早早地守在快手里等待人家开播。 现在的人们真是很幸福,躺着睡着都能看到她们想看到的东西。有的人甚至就像那过去的抽大烟的,全天离不开个手机,半酿半躺真是太有瘾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 奎杨直播间的人挣钱上瘾了,丽桃那边热火滚心,每天快把心交出去呀,还是没有多少人来支持,实在不行就骂开王海亮了,两口子在屏幕前吵个架,也能博得粉丝的一点同情,卖上几单,也是一个安慰。每天没有多少收入,坐在那里也很熬人,放下吧又舍不得那么多粉丝,天天就这样耗着。王海亮实在是不想再陪着了,一天比一天在镜头前呆的时间短,干脆坐后还不行,丽桃总是向他要和奎杨要钱的方案,出于无办法就得在镜头前露个脸,帮撑着能挣上几个,她就不怎么催着了。 越来越丽桃每天晚上的功夫趋于白费,在王海亮面前也挂不住面子了,便恼羞成怒翻起来就和王海亮闹争,就像那定任务似地一定要和奎杨把钱要上。“你不敢我帮你要,”丽桃从王海亮手里抢走了电话,不顾一切地拨过去,通了就问:“奎杨吗,王海亮和你说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奎杨看见这个电话号码就心跳,今天还换了一个女人,她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回怼:“你管我怎样了,你急着花呀,我今天告诉你们,没有,一分都没有。”“卡”一下就把电话挂了,并且还拉黑了。 抓住的机会不能放跑,她气愤地告诉王海亮说:“打不通电话咱们就亲自找她,弄的她烦了怎么也得给一些,争回咱们的这个面子。”王海亮觉得她想的很简单,不赞成她的意思。 丽桃坚定地说:“今天晚了,明天我们一定要去找她,要上要不上就得亲自试试才能知道。” 第二天上午,奎杨给奎英来电话,把情况告知,奎英凭借本能的反应觉得王海亮和丽桃要亲自来要,就安顿奎杨说:“你不结他的电话,他为了达到目的也许就亲自找来了,这几天你让直播间注意点吧,不行你就过去吧,要不别人也无法和他说个啥。” “知道了,那要是来了怎么办?” “来了你就通知我,我给你报警。” 听到报警奎杨放心了。 奎英为了以防万一,就赶紧给王蒙打电话,并且告诉千万不要告诉他父亲母亲的直播间在哪里。 可是,晚了一步,王海亮两口子早上在出门前就问好在什么地方了,只是详细的位置说等来了再告诉,现在说也记不住。 奎英赶紧安顿到:“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们,这几天你父亲逼着你母亲要分割她的财产了,那电话是你告诉的吧。” 王蒙一顿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父亲了,他懊悔地说:“唉,二姨,我真没用,我什么也没有想,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反正他们也出来了,等他们来了我往酒店里领就行了,我不让他们来。” “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机灵一点,对你父亲的盘问什么都不能告。” “知道了,二姨,我确实没有多想,以为他们只是想来城里溜达一下,顺便来看看我呢,唉。” “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妈妈,再不要让她受委屈了,以后就你娘俩个一起顶那个家,别让各种事情把你妈打垮了,那样你又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儿了,多可怜呀。” “谢谢二姨,给您添麻烦了,您就看我的了。” 奎杨听了奎英的安慰反倒不安了,她也估摸着王海亮要想来,肯定要向儿子打听她的住处,一旦被他知道了,自己住在这里就不能清静了,他会经常找来闹事的,不给一点还真得不行,给他吧咽不下这口气。不过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了,实在不行就给他一点,那就走着瞧吧。 从昨晚上,奎杨的满心里就是王海亮的事,今天上午又不能平静,正在坐卧不宁翻来覆去地起坐交替的变换着姿势,奎英来电话了,直接告知王海亮真的来了,吓得她差点晕过去,“这该怎么办,”她问奎英道:“万一不给他,他气急了趁跟前没人打我怎么办。” 奎英安慰道:“没事,白天让两个妹妹和你在家里,晚上我去,还有你儿子呢,这么多人,他就是在凶也能弄住他,报警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就看你儿子怎么打发他了,来了以后的事我都让他处理。” 奎杨被王海亮打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儿子给出头,现在儿子大了也没有往儿子身上指望,现在就看这儿子怎么处理了。她的心一直揪着,直到晚上也没有听到个什么动静。 一会儿奎英来了,见王蒙还没有回来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究竟怎么弄了。她给直播间里的奎燕打电话问王蒙回去没有,说那里没有,她就告知王海亮来了,并且干什么来了,让她们姐妹两个明天早早地过来作保护。 王海亮和丽桃中午就来了,王蒙把他们请到饭店里吃过饭,就领着到一家酒店住下。两个人也累了,都躺下了,王蒙也不打算走了,就在沙发上坐着看手机。 两点半,午休过后,丽桃喝过一杯水后,就催着王海亮要行动。王蒙假装不知道干什么,就问:“下午想干啥去?” 王海亮没有说话,丽桃替说:“这不你父母亲还没有离婚,他们还有纠葛呢,来和你妈弄清楚,我和你父亲就结婚呀。” 王蒙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那你们咋不和我说一声,我告诉我妈就是了,让她回去离一下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你们亲自来,还怕她不离呢。不离我给说服她。” 丽桃说:“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没离婚就有共同财产需要分割呢,看你妈这几年也没少挣了,怎么也得分给你父亲点,至于咱们那个家,你也知道,也没存下几个,肯定是人家这边多吧。” 王蒙说:“咱们回去好好打听一下,不过这也来了城市了,我领着你们到律师事务所咨询一下律师看看该不该分割人家的财产。据我们学习的法律知识来看,你们好像没有资格来分,我父母亲虽然没有离婚,但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复存在,夫妻两个如果有任何一方离家出走,够两年就可判决离婚。” 丽桃得理不让说:“那是说的另一方无理由不离婚,这是说分割共同财产,不是一回事。” 王蒙被说的也无话可说,安慰说:“那就我领你们咨询律师吧,这样有点把握,也对人家有个说的。” 丽桃和王海亮也觉得应该咨询一下,如果有理由的话还能多要一些。 律师把民法典的关于他们这种情况的小册子拿过来,摆到他们的面前,用手指在上面比划着念道:“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可以分割共同财产......”两个人当听到律师的第一句话,心里就乐开了花,丽桃的灵魂已经飞了,冲着那非常大的数目追去了,她没有听到后面律师再说什么。王海亮稍微压的稳了一些,因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再好好地听一遍,只听的律师道:“如果双方都另组建了家庭,那就得法院裁决了,就得走法律程序了。” 王海亮一下子又高兴不起来了,他又一想,反正我和丽桃也不能算是夫妻,我们一没有明媒正娶,虽然有个孩子人家那边霸着姓呢,没有什么能证明我和丽桃是夫妻。至于屏幕前的人们是给证明不了的,我们在不在一起住他们也不知道。 丽桃正在兴奋中,王海亮喊她走。 王蒙又把王海亮他们领到了酒店,给他们共同商量的机会,他非要把事情处理好了再送他们走,要不后来还是个麻烦。王蒙说:“爸,那你和我姨姨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呀。”他想得知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王蒙出去到外面站着去了。 王海亮沮丧地对丽桃说:“啊呀,好像不能分了。” 丽桃马上变脸,愤怒地说:“你儿子对你说啥了,你一下子不一样了。我明明听的律师说的清清楚楚能分割,你就又变成不能了。我知道,对于你儿子来说,他母亲有的也是他的,父亲有了就有我生活在身边,怕我沾光了,所以,他就不希望你分割。我不行,你必须给分割去。” 王海亮赶紧解释道:“律师后面的你难道没有听到吗,人家说,‘如果你们双方都另组建家庭,那就得法院裁决了’。有这一条就不好弄了。” 丽桃说:“我们本来就不是夫妻,我到现在名不正,言不顺陪伴在你身边,这是我的脸皮子厚住在你的家里,又不是和你组建了家庭。” 王海亮又说:“我们的事可以不承认,而奎杨人家也组建了家庭,这你没办法弄吧。”王海亮说的这些好像就是让丽桃给排忧解难了。 丽桃还真有那个意思,说:“奎杨现在本来就没有家庭,哪能说她组建了家庭,除了她跟的那个男人能给他证明谁给她证明了。” 王海亮还有烦恼,道:“唉,人家家里有人了吧,领回媳妇了,家里人能不给举办个仪式了。人家为了证实有媳妇了,让所有人知道了。” 丽桃说:“她们根本就没有个固定的家,实质上她们就是在一起混了,跟咱们还不一样。现在更好说了,她奎杨就是一个人生活着。” 王海亮考虑着,就算奎杨那边简单化了,自己这边怎么弄。他不好意思说,又把话推给了丽桃,道:“那你将咱们这边如何看法。” 丽桃不假思索,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就是一种搭伙过日子,谁能看我们是两口子呢,要那样我都自在了。” 王海亮说:“其实,我们当初就是把法律看淡了,结果给我带了了好处,给她带了了坏处。” 丽桃眼前一亮,赶紧说:“这就说明她的命里还有和你要纠掺的事,所以,她的收入与你的命也有关系,要不她还没有这份收入呢,为啥不和她要。”丽桃来了个逻辑推理不是王海亮,就没有奎杨的今天,分一半那是自然的了。 王海亮听了也很有道理,但就怕奎杨那边报警,警方不按这个出牌。他为了稳定丽桃,说:“我们还是回去考虑一下,如果确实有理,我们就起诉她,通过法律来解决为好,这样有点太冒失,弄不好还被警察给抓起来了,毕竟是咱们来找的人家。” 丽桃被他一恐吓,也就退回去了,方才的那股猛劲儿消失了,她答应回去。 两个人又开始收拾东西。 王蒙看到他们两个人出来,就问:“这是干啥去呀?” 王海亮回答:“我们回去呀。” 王蒙于是又把他们送到车站,直到他们上了车后,他才慢慢地回去。 王蒙回来把情况和家里人这么一说,大家都头轻了,慢慢地都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奎杨由惊恐慢慢地变为适应,奎英也在一边安抚,不要惊吓,该有他的就得给,吓是咱们自私的一面,你想,如果法律判你该给人家,你不愿意给不就心里着慌吗。如果愿意给你就没有那种担心的感觉,而是盼着快些拿走,哪有吓的感觉,你说是吗?所以,一定要想开,让法律来处理吧,给的必须给,不愿意也不行,那样是在折磨自己。 奎杨一下子如梦初醒,二妹子真了不起,她怎么这么会开导人呢,看那两个大学生,这几天就钻钱眼儿呢,哪管我这个姐姐了。想着,在她的心里琢磨了一件事。 这个家总算又平息了,各自该干啥干啥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陪父母 奎杨又来到了直播间,公屏上打着欢迎奎杨回来,整个又给霸屏了,奎杨喜笑颜开,面对着镜头向屏幕前的粉丝们弯腰鞠躬,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大脑一热,决定开张先卖自己的货,给粉丝们惊爆福利!每人一份一元价洗发水。上万粉丝的直播间,一句话搭进几十万。 奎杨高兴,别人在那里都喊喝她不能,她不听。在场员工在内心里可惜,你尤其这样做还不如给我们,这样你还落个人情呢,这样你真不值得。 两个妹妹把她拉后,一起来责怪她:“你有这些钱就把王海亮打发了,他来和你讨点你一个也不给,你这样何苦呢。”、“姊妹们你都舍不得给几个,你拿出那么多给那么多的人,反过来那么多人就你这一星半点根本就不领你情,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你算过没,这一下子就是几十万呀!”在奎杨心里也是有数的,几十万天也塌不下来,我的这些钱也是粉丝照顾的,反馈点有什么不好呢。她不去搭理身边的人,爱说什么说什么,来了就干自己的事。 这几天,奎杨的快手号里私信很多,都是因为她的家庭情况都裸露在了屏幕上,儿子没有对象,就有人琢磨的给提亲或有的家长直接来私信问要将女儿许配她儿子。还有的人是看上了她本人,希望能和她共同生活。本来没有打算再婚的她被这样的事情烦透了,因为那不是一口就能拒绝的人,是死皮赖脸的没完没了的纠掺。甚至在网上大放厥词,暗中埋伏着恐吓,有的还信心百倍追不到她誓不罢休,弄的奎杨出门都小心谨慎了。 虽然在直播间出入身边有个李俊当保安,但他的那种暗藏暧昧的表情让她心里很不好受,所托付的一点安慰就是李俊有正式工作,不敢胡来,所以也就认定李俊来做司机。为了不使李俊有思想杂念,奎杨委派李俊妻子张玉英负责奎她边的事,这样能好一些。 这几天,奎杨的私信里也爆棚,大约有百十多名的中年男子来求情,她想:当年就那个王海亮还不稀罕我了,现在跑出这么多人来,大概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吧。她把手机扔给奎英,说:“给,这是一周来攒下的回复,你给我作答,并且能使他们永不再发。” 奎英白天只有周日可以过来看我父母亲和奎杨,晚上来了,奎杨也不在,这周日费了很大劲替奎杨发私信。她盯的眼睛都酸痒,脖子也困,半天也没有发完,她要求歇歇,下午在发。奎英歇歇是借口,来看父母亲了,坐在一边看手机,父母亲会想不通的。她放下手机到卧室里躺在父母亲身边一边歇着,一边陪父母亲聊天。 奎杨自己拿着手机,自己打发那些人了,她复制着奎英的语言一一打发,也挺快的,发出很多,一会儿也觉得困了,自己停下,也来父母亲的卧室躺下了。这让父母亲又想到了那几年,...... 两个人都像个孩子,在父母亲身边逗父母亲开心,她们由远及进地叙说着往事,在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奎英悄悄地挠了母亲的一只脚心。母亲被逗笑,奎英就问:“妈,这样的举动,您在我们小时候是不是又会打我呀。” 母亲说:“看心情了,如果有心烦事,肯定要打你。” 奎英不服气地转了一下身子爬过来,笑着说:“那多不公平呀,你生别人的气打我。” 母亲说:“那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的孩子,打别人谁让打了。” 奎英又说:“那我就算为你做了贡献了。从小我就不白吃你的饭。” 奎杨接茬了,道:“不要怪怨妈,你从小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奎英噘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我现在好想回到当年,再从来一次,保证不会不听话了。” 奎杨道:“得了吧,把握好现在就行了。” 她们再也没有了当年的那种不快感。 奎英突然感到对父母亲的从前很感兴趣,就想到问父母亲的从前,她的话音刚落,父母亲正在互相心灵沟通推让谁先说,门铃响起,搅了局。 奎英忙跑出来给开门,进来的是奎燕和奎伟。两个人进门就是一顿“叽叽喳喳”的闲谈,奎英并不感兴趣,赶紧往父母亲的卧室里推,并且说:“快吧,爸妈正要给我们讲他们的经历,让你们给扰停了。” 奎燕赶紧说:“讲吧,我们也想听。” 奎伟补存说:“大概就是该我们也听,要不正这么恰巧呢。” 四个女儿异口同声对父母亲说:“那就讲一讲吧,谁先说呀!” 母亲不好意思先开头,就推给了父亲恩泽。 父亲恩泽有一种这种故事早就应该讲给孩子们听的遗憾,他做了一个抛开遗憾的动作和表情,开始给孩子们讲他的当年: “我是世上可以说很不幸,也可以说很有幸的一人。有幸是出生在一个并不贫困的家庭,不幸的是并没有多大的出息。” 父亲恩泽讲话时袒露着一种被委屈,甚至是怀才不遇之情感。 “我出身在一个中农家庭,可以说我的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皆大欢喜,我父母亲都人到中年,我的到来他们如获至宝,连我的姐姐们都视我为掌上明珠。 这宝贝还真宝贝。从小不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哭呀闹呀的,我总是乖乖地自己呆着,好像与别人没有共同语言那样。 等长大能出去玩时,也总是找那些比我大几岁的孩子玩。结果尽招致那些大孩子们的戏弄。 七岁那年,我穿着那挂着黑布面的、雪白的羊羔皮小袄出去玩,可那些同伙皆为贫家子弟,连个好布棉袄都穿不起,都穿着那补补丁的衣服,接了一截又一截。有的甚至是棉花蛋裸露的棉袄。看到我这样高级的小皮袄,简直是垂涎三尺,出于嫉妒,他们就变着法地玩虐我。这就是当年给留下的疤痕。 父亲拨开,衣领露出疤痕让女儿们看。 女儿们都大惊小怪,惊叫不止,感觉那些人太坏了,现在看那些人都挺老实的,没想到当年是那样的。 有些事还得从远古时说起,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忆往事(一) “没有事,您说吧,我们愿意听。”女儿又给父亲鼓劲儿了。 “你爷爷是1911年从sx省逃荒来到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nmg大草原,用他那勤劳的双手给别人当长工,通过俭省节约,有了资本,买来了大片土地,开垦播种,也雇佣了长工。 生活像样了人到中年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错过了。尽管这样,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是你的撵都撵不走,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到。这属于你爷爷的你奶奶已经给别人当了多少年的童养媳,在自己还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你爷爷的情况下,就被她的那抽大烟的男人给卖掉了。 你爷爷是个善良、勤劳、简朴的人,这会儿又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有负责任的人,替你奶奶选择了你爷爷这样一个好男人。可怜那时候无知的女人们,被拿着当东西卖了,那里懂得个为自己讨还公道,维护自己做人的权益呢。解放前也不知道有维护妇女的权益否。紧哭着就被扔到车上拉走了,你奶奶万万没想到你爷爷是她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丈夫。 所以咱们家在这里也没有个三亲六顾。我小小年龄出去玩遭欺负是必然的了。那伙家伙丝毫不懂得考虑后果,再加上我在这家里的娇生惯养,出门家人给穿好了,回来再给脱掉了。这时候我怎么能把这些扣的紧紧的扣子打开,把衣服脱掉。火串的越来越大,脖子被烧的面积也越来越大,我哭得越来越凶了。那些家伙们见势不巧都跑了,父母亲是孩子的天,此时的我也只能赶快跑回家找我的‘天’了,等跑回来脖子也被烧的不成样子了,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民间俗语“贵人多受难”。我这个作为家里的一个贵子还真受尽了难。 八岁那年的一天,也是跟那帮大孩子们一块玩,他们对我被家里宠爱和生活的优越耿耿于怀。平时那不大不小的玩弄就当家常便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我还不懂得这是吃亏,还以为人家和我玩的就是这样的游戏,根本不去计较什么,每天还是忍受着欺弄。这帮孩子们,变本加厉,步步递进,越来越狂野。这天他们领着我到井口玩,命令都趴到井口往下看井底下的东西,看谁能看到啥。我并不敢过去看,这帮家伙却说在井底下看到什么好东西了,我哪里知道这是让我上“钩”呢,也到井口来往下看。 “扑通”一声,那帮家都跑掉了。 那个时候村里也没有个学校,再加上人们的思想落后,比我大的孩子们都没有念书,况且又得不到大人对他们言传身教,啥也不懂,想起干啥就干啥,这不我就吃这亏了。 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意识,家家的孩子都不少,犄角旮旯都能看到孩子,大孩子这边玩出事了,还正是那边想加入队伍的又不敢加入的只能在一旁窥视的孩子看到了,赶紧跑到这边告诉正好路过井口的村里人,我得救了。” 女儿们又一次为父亲惊恐,不由地喊出了“啊呀!这也太恐怖了。”...... “这一次次给予父母亲撕心裂肺的重创,怎么能安心地让我再出去玩呢,父母亲思来想去,想到我喜欢骑马,就让我在家玩骑马吧,这样省点心。可这缺着得为贵,我就是难逃劫难,没多久,我从马上掉下来又把胳膊给摔断了。陪同我疼痛的父母亲再也不想什么办法去给我找玩了,乖乖地坐在家里接骨吧。他们心痛我但省心了,轻松时琢磨着往后怎样让我好好地生活呢。 终于,被迫想到了把我往书房(学校)里送,那样就避开这些孩子了。由于此时还小,就在院子里关了我半年。 我九岁了,能到外村里去念书了,离开了让我担心受怕的村子里的那些家伙。 我和那些孩子们玩从来都不去动脑筋,可念书时,特别爱动脑筋,特别勤奋,所以学习特别好,深受老师的好评,同学的佩服。朋友越来越多了,父母再也不用担心被玩弄了,被欺负了,尝到了甜头,于是,就让我继续念下去了。 我也从中找到了乐趣,找回了自我,对念书充满了热情和信心,小小年纪不管风雪交加还是雷雨倾盆,从不逃学,对于距学校五六里路程,我视之为家常便饭,用我那勤快的双腿走完了小学六年全部路程。 我上中学了,中学距家里三十多里的路程,这回是住校,每学期家里连人带物一起送去,没有特别的事我是不会回去的。在中学我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享受着奖学金待遇,由于父母年纪大,又没有长兄又享受着助学金待遇。助学金是国家政策的优惠,够条件者均可享受。可就是因为这点助学金差点把我的学业给断送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 初二刚开学不久,村里的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到镇上办事,为了白吃饭他就跑到了我的学校,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那家伙假称是我的哥哥,到学校骗饭吃。因为外人来吃饭都的经过各个部门批准,甚至校长签字。 这个“哥”被校长注意到了。 终于有一天,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班主任在班上通报批评并且发出等待开除的命令。 现留校查看。 这“为了一己私利,欺骗领导,欺骗老师,欺骗学校”的罪名,犹如五雷轰顶,炸的我天昏地暗,摸不着头脑。此时的我已不像从前那样,不能不自卫了。现在我是一个有文化,有志向,有人格的小青年了,我有能力执掌自己的那片天了。我开始向学校交涉,向班主任解释,但仍然无济于事。因为学校证据十足,还能把那“哥”穿的黄绿色军服都能说出来,我理直气壮,拒不承认,学校则认为顽固欺骗,事情弄得很犟。 一气之下我收拾行囊告辞了学校。”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忆往事(二) 回得家来,述说详情。经过推测,是那些“红眼病”中的一个所为。这些“红眼病”孩子中其中有两个家中有当兵的,而有一个因为犯罪坐了监狱。那只能是另一个了。可问他,他还死不认账。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我在家里天天痛惜那些流逝的光阴。我想着到那能继续学业的事,可年迈的父母没有文化,孩子的事他们哪里晓得,他们现在只想着不念就别念了,回来干活吧,反正也长大了也没有人再欺负了,也认得个头从上下了,会普拉个算盘啦。可怜的无知老人,头脑里穷的连个奢望都没有,我在家里外表上显着不在乎,而心里却牵挂着耽误的课程。时间也过去两个月了,但仍然没有显露出返校的意思,于是,家里决定去学校给拉行李。 校方领导仍然是原来的说法向家里人(我的姐夫)解释,我的姐夫把事情的原委讲述给了校方,于是校方将信将疑地又招我回去上课。 好一场虚惊,我又高兴地上学去了。 凭着平时的成绩,加紧自修误过的课程,很快就赶上了,相对赶上别人了,对我自己来说那是无法补回的损失。成绩虽然也好了起来,也许不经过这场风波成绩会更好。学校里以后再也没出现什么事,助学金也恢复了,奖学金又得到了,成绩仍然名列前茅,一切又像从前那样了。 以后,一直到初中毕业就一路顺风,接下来就是人生的十字路口,这天生很乖的我,因此而葬送了我自己的美好前程,我被家里强制性地给结婚了。有好多同学为我惋惜,有能力、有远见卓识的同学都在不断地向上攀登,我就是这样的学生,可我偏偏没有那样做,而是去实现父母亲的愿望了。 过去老人们总是念道着这样的话:“养儿不见孙,死了一场空”。你爷爷此时快七十岁的人了,见孙子成了当务之急,执意要在此时给我完婚。我这乖儿子最终选择了孝道,放弃了自己那美好的理想,守候在我们家的那片土地上,深深地扎下了根。 我这个有文化的人成了村里的香饽饽,那里着急到那里。我看到村子里那孩子们整天就懂得个吃喝玩无所事事,决定向生产队申请给村子也办所学校,让这些孩子们也识几个字,为村里做一点贡献,也省的村子里没有个会计去雇佣外地的。 学校办起来了,我成了学校的老师。 二年后,我又看到村里没有个赤脚医生也不行,很多人因小病无医治救最后命归黄泉,实在太遗憾了。我又给从外村雇来了老师,自己又迫不及待地去申请学医了。我为了能全面拯救病人,学中、西医和针灸,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学成了。这下可成为村里的宝贝了,村里再也没有少亡的了。 很快我就成了一名好医生,可病人必竟不是天天有,有时还得闲着,与其闲着莫如再找一番事业干。学校里人家已经不需要教师了,受村民们的推举我就当上了大队主任,一干就是多少年。医术在手,为病人看病也不耽误,不过手里没有药,人们只能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来找,最多也就是你们经常看到的为一些腰腿腿痛的病人针灸一下,扁桃体化脓穿刺,剪重舍。 村里有这样一个有文化的比比样,不用下地劳动,又能挣劳动人的工分,村里那么缺乏识字人,念出书来总能当个队长、会计之类的,也不用下地劳动。队干部又有权,家里还能跟着沾点光。这样念书的孩子就多了起来。 正是这宽广的知识领域,使我成了村里人们所尊重的敬畏的人。 我小时候是很乖的,成长大后变成善良与仁慈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性格。我一直是以这样的人格做人的。就是这性格为村里人们默默地服务着,奉献着。我感动着所有的村民,所以村民又以另一种热情回报着我,我们就这样相处着,唯独在亲戚中,我得不到任何回报,那些亲戚把这看做是应该。这些亲戚们真是太幸运了,不管路途多远,都要跑来弄吃。都知道咱们家里全是小孩子,吃不多,队里分粮食大部分按人头分,咱们家明显就有人惦记着。都想白吃,一要就变脸。还有的亲戚一边住着治病,一边还得供着她吃,还嫌走的时候不给拿点。 在你们小时候,每逢过年过节我就像下乡来的工作组,家家轮流着请吃饭,所不同的是工作组吃饭还要交粮票,并且吃着家常便饭,我被请去吃的不是饺子就是油炸糕。中秋节人们还往家里送月饼,大方的送五个,有两个的还有三个的,一送就是两筐子。 奎杨说:“我妈为了能多放几天,就吊起来了,吊到房梁上,我们沟不着,最后都长毛了。” 奎英笑着说:“年年长毛,还要年年吊。” 奎杨说:“就......”她正要往下说,奎英看到母亲不自在地两手搓着,在后面悄悄地怼了她一下,停下了。 父亲恩泽好像有倒不完的往事,已经不能停下了,他继续说: “连最穷的人都要送月饼,他们不把这叫送月饼,而是叫做送礼,我也常以这样的话对你们说‘你为人人,人人为你。’ 年年如此,就像一个超大半径的车轮一圈圈地转动着,直到包产到户我下地劳动了,人们也不怎么好意思再来麻烦我了。 奎杨打叉说:“不是不好意思了,是看见你家里需要帮忙人了,场院里很多营生你家里人我们这些女人都做不了,人家不敢用你了,怕帮忙了。” “我秋天毕业,冬天就被迫结婚,成了一家之主。多种角色“演绎”的帷幕徐徐拉开,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尽在其中。 我教书认真负责是无可挑剔的。 当医生不辞辛苦,任尔东西南北中,哪怕风雪骤雨来的猛,不分昼夜,不耽误,随叫随到。 特别在有一天夜里,邻村的一家孩子发高烧,其父母着急无助,请医生又怕不给来,孩子开始一会儿一会儿昏迷。被迫无奈的父亲抱着试试看的心里请医生。因为这天正巧是五六级西北风卷着鹅毛大雪,风呼呼地刮着,让人在家里都听着可怕,为了孩子父亲并不怕白走一趟,只是担心着医生能否给来,孩子的父亲被大风推着来了咱们家。 ‘咚咚咚’一阵敲玻璃的声音,接着喊道‘医生,快点吧!我那孩子烧的厉害,连人事都不懂了。’带着哭腔。你们起初听到敲玻璃声,都不约而同地‘轰轰轰’地把头埋到被子里。当听到说话声音又关切地掀起一条缝,把耳朵露出来听说话的内容。我起来了,你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把头探出来,这个喊‘爸爸拿着手电。’那个喊‘把皮帽戴上,小心冻了耳朵。’那会儿我的孩子们都很关系我这个爸爸。” 奎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两个妹妹都瞟向她。 “手电在这种时候作用并不大,大风摔过来的雪片,打得连眼都挣不开,只能趁势睁一下,瞧个路。大风好像把那雪从地里都给搬到了那凹型的路上,尺把厚的雪踏下去就上了膝盖,再加上那大风的助力,虽然是个男人迈出一步也是很慢的。 终于到了,我看那孩子成了这样,便赶快给先降温,然后给诊断治疗。这过程中也不乏抽点时间去责怪那父母亲,‘这还了得,孩子有病,不赶快请医生,你才抗呀,等呀,这是个等的吗?’其父母无话可说,心里感激着我这个医生。我足足陪了孩子俩天,直到转危为安,才回来。 夜里出诊不时有,沙尘暴雨啥都遇,可这点困难比于那病人家属的难过真是小而又小。由于党和政府的关心,为农村及时培养那缺乏的人才。后来各村都有了医生,我也就没有那么忙了。 当我那余心在向那印着红“十字”的医兜子作别时,我漫不经心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还会给人看病的。’这在以后的实践中确实如此。 村里没有了医生,人们看病就有些不方便了,我那被确认了的医术特别是针灸就开始在村里‘走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忆往事(三) 奎杨接着说:“就是,那会儿经常听父亲隔墙外向我们喊‘拿出针包来’我们知道是有人叫父亲扎针,便熟练地到原位去拿那被父亲视为宝贝的针包。” “夜里有人来敲门,求救,你们不注意别的,单听说话声音就知道是本村得还是外村的。小孩子毕竟是很单纯的,听到外村的声音,你们是特别反对的,因为这时我已不挣那份工分了,很不愿意我黑天半夜出门。 有人夜里来敲窗户,大一点的孩子总有一个抢着说‘不在’随后就遭到我的痛骂。 我的出诊,让你妈总结出了一条经验‘不怕初一、十五,就怕初二、十六’。那时候人们生活水平普遍不高,只有过个节才能舍得吃点好的,人们往往会吃多点。被打破了正常运行规律的肠胃,当然会出现故障了。吐天哇地也成了规律,每年这一天也是我最忙的一天。在你们的心目中就是我到别人家串门去了,每一次‘串门’我都拿着针包呢,只是你们不知道,人们都知道我在大队呢,就不来家里找,也可能怕你妈知道了。” 奎杨听的有点兴奋,她憋不住给接着讲开了,道:“那针包包就像行李卷,展开了有一尺长,宽有半尺,相对那个时候来说,工艺很不错。褐色而光滑的真皮面镶着一层薄毡子,又用褐色的布条沿着圆乎乎,直溜溜的边。那插的密密麻麻的针,有长有短。” 奎伟插嘴道:“有的针手柄攀的很有艺术造型。用小圆圈攀着花,用花圈成圆。我也很好奇,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也悄悄地打开偷看过。” 父亲接着说:“手柄微粗些,好握又好拧,这样的针都较短。手柄较细的均为长针,但长短不等。唯有那三棱针,针柄不如针粗,你们不知道是谁常常趁家里没有人出于好奇心,打开针包偷看,给弄坏了好几根,我当时很可惜,想找这个孩子提出批评,又一想,有些也用不上,多少年用上一次,也没必要对孩子动怒。” 奎英在一边憋不住笑出了声,她现在承认说:“是我给弄坏的,我对这各种花样的针拔出这根插进那根看来看去,还想弯曲弯曲,有的针的手柄那么好看,又奇怪,我就想看看那花是怎么编出来的,就硬往开弄,最后弄坏了,复不了原位了,就偷偷地给往里面硬插,有的怕人看见了,就给填到锅灶里了。为了怕看出来,偷偷地卷起来,不露半点痕迹,都没有被发现。原来发现了,哈哈哈......” 奎燕说:“看来那针包包给各家各户带来了福音,他们可以摆脱距离医院甚远带来的诸多不便所遭受的痛苦。还可以减省开支,唯一欠下的就是人情。这人情又能靠这两个三个或五个自家烙的月饼给抵消,这确实挺划算的,现在市场经济社会,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父亲继续说:“我满不在意这份人情,我只知道你疼痛了,我给你扎不痛了。又没有本钱,连两个月饼都不值。我就这样持续着,直到社会发展起来,医学技术发展起来,西药盛行,我也就清闲了。” 奎英有话说了,道:“也不知道是我的命苦,给父亲带来了福气,还是父亲的福气,决定了我的命苦。每到锄割地时,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帮忙的人来帮忙,锄点地或割点地,可事情总是那么不凑巧,不是下雨就是被人叫走扎针或大队有事,我和妈为此事气不打一处来。只有快完呀才能帮上那么几天,每天也能看到老爸受的灰溜溜的,可当他拖着累的疲惫不堪的身子刚躺在那热乎乎的炕上正待解乏,有人来招呼给他家人看病,老爸很痛快地疾步出门,看不出半点受饿受累的样子,正当午间的炽光都没有让他打蔫。 有时,是夜里劳累了一天的父亲正在睡的香甜,急促的叫声和敲门声加入了他梦中,丰富了他做梦的内容。谁听的烦了谁就喊醒爸那是为了给叫的人答复,并不是情愿让他去,你想一个从不干活的人,干了一天活,又被半夜三更吵醒,这就够烦的了,还要让起来跟人家走,这是多么的不想啊!奇怪地是父亲在背地里都没有一点责怪和反感。别说表面,更是顺溜地跟着走了。父亲就是这样一直在村里尽着他治病救人的义务。” 奎杨委屈地说:“看我们那几年,有什么毛病去医院,这碰个钉子,那遭个白眼,花了钱也没看到病,生一肚子气回来了。半路上遇到个同样遭遇的人,两个人没办法只能找私医看了。也许每个看病的人都受到如此冷遇。医院的病人越来越少了,以致将要濒临倒闭的时候才有所觉醒,以至于后来给制。” 奎燕说:“现在好了。医院大厅里还有咨询处,医生还怪你为啥不来找她看病,服务态度热情周到,医院的人又多了起来。每次到医院看病先是排着长队等医生,再去做各种化验,再去排长队交费,再排长队等医生的口信。用半天的时间看一个小病。跑好几个关口钱花不少。这时我就想到父亲,如果在父亲身边,哪用的着这么费事、费时、费钱呢!又想到村里的人们,觉得他们太有福气了,太幸运了,一张嘴就有医生到家还是中西医针灸三种看法,分文不花就能治好病(当然指的是折磨人的小病,大病医院也无能为力)。真不知道他们发觉没有,他们都正在享受着这世上少有的福利呢。” 奎英接着说:“小时候,你们都闹着小毛病可能没有觉得享福,好像那毛病是自己慢慢好的,是吧。我可是享了这福的人。想当年,我的脚腕那么痛全仗着咱们的父亲给治疗,要不能恢复的那么快,又要针灸,又要给配中药。我记得那药苦的,我一喝满脸肌肉痉挛,抽抽着。那时候我心里还责怪父亲就给喝这难喝的药,不给我喝止痛片,还‘生在福中不知福’呢。这也太委屈父亲了,爸,我今天向您道歉吧,对不起了,曲解了您的好意。” 奎伟不想让再勾起当年的不愉快,她插话道:“我每次从医院回来,不由得总要发出这样的感慨:父亲真是太伟大了,为人民服务到家了!我多么羡慕村里的人们啊!我们现在去看个病,自己认为喝几片药就好的毛病,医生总要给输液,有的甚至还要给你针灸,这里可是要花大钱的,可不像咱们父亲白给别人针灸啊。有些私医生还要问你兜里有多少钱,来个按钱“割肉”。这种热情非但得不到欢心,而且感到非常烦,只能少去为妙了。父亲对村民唯一遗憾的是,有些针灸不能治愈的病,只能告诉吃啥药,人们跑到外地去买药。”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忆往事(四) 父亲还有话说: “最让你们着急的是年非典期间,你们从各处打电话问候,我为了不让孩子们担心,一直瞒着。假装我呆在家里,没有与外人接触。村干部也不让我出去,我不能听他们的。‘村里有非典谁都难逃一劫。我作为刚退下来的村干部,必须要站在最前线,退后,这我很难做到。我愿与村民共存亡,这时期我不能封闭自己,必须与村民共同抗击非典。’这就是我的内心所想。我们的抗非典工作做得非常好。 我还受乡里委派为专职消毒员。我今天才告诉你们的。 再说说你母亲,可怜的,受的更惨不忍睹,照顾大孩子,拉扯小孩子,还要参加集体劳动,捎带还要搞一些副业。这生来慢性子的她也只有在夜里倒下来躺一会儿,但她未必能睡踏实,因为她的奶头上还叼着一个小孩儿呢,这些事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会体会到的。那时你们根本不懂你母亲有多难。只怪你母亲天天向我吵着不让你念书,让你回来替她干活,对你母亲的做法非常反感。 我也左右为难,一头是你母亲的不容易,一头是孩子的学业,没办法只能忍痛割爱,最终做出让我痛断肝肠的决定。 我一直为断送你的学业懊悔,每每提起此事都要在心里向你道歉。”父亲扭过脸看着奎英,希望能得到奎英的谅解,多少年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弥补了对奎英的道歉。 奎英这个时候已经想通了,养儿知道父母恩。她自己拉扯了一个孩子,又看到那拉扯两个孩子的女人的不易,再想到当年母亲拉扯那么多孩子,还要参加劳动、还要搞副业,再加上有她这样一个不懂得念恩的孩子,她早就悔过了,只是也没有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来对父母亲说声对不起,她已经特别讨厌自己了,为自己的自私经常责怪自己,以至于今天聊到这儿,自愧的不能面对大家,今天必须要当着大家的面向父母亲道歉,好像这样才能自在。 奎英苦着个脸,看着父母亲很坦然地宽慰道:“爸!妈!我知道我的错了,这些年我每当想起我的当年我就非常的懊悔,我甚至想用当牛做马来弥补我对你们做出的过失行为。我感觉当年你们太可怜了,我没想到父亲原来把不让我念书当成了他的心病。没事的爸,我现在想通了。 这其实谁也不怨,因为我的命就是这样子。也许再让念下去不知道因为啥还是考不住呢,那样还白浪费时间呢。这就是命!否则,正好在需要念书的时候赶上这前所未有的情况呢。一大家子人,一大茬的活,一个劲的做一个劲有营生。这也难怪我妈整天发牢骚,我领会到老母亲的不容易。妈!我错了,我对不起您!”她说着眼里闪着泪花。 母亲板板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说了一句:“自己的孩子还有个错不错,做的不对也打了,也后悔过,事后还要打了。娘儿们,就那么过去了,对哇咋呀,不对哇咋呀。” 母亲的话引得紧围在父母亲身边的四个女儿都笑了。 父亲还是要把没有说出来的说出来,道:“我一个没让念书就伤透了心,所以再也没有把其她孩子弄回来干活,我坚持让老三老小继续上学,直到大学毕业。减少家里的不欢。作为父母断送孩子的前程属实不宜,能为孩子们做个啥就做个啥吧,做不到也没有办法。其实,那时候我由于有了高血压病了,头晕眼花也没有吃过个药,就那么注意着干点活。帮的你们太少了,很多时候是为了救人,凉下了自家。” 奎英听了更是内疚,父亲有高血压病怕生气,自己尽给父亲气生,就知道自己委屈。从来没有想想父母亲,她为自己的自私悔恨。她产生了挽回不了的后悔,但没用了。对不起,这又有什么用呢,现在送给父亲的唯一珍贵的就是这份理解,可惜,父亲已经是白发常常的老人了。只能用无声的语言去告知:我对不起您。 奎英能感受到,她每次回来看父母亲,父亲总是在向她弥补着什么。不过,她也在用实际行动向父母亲弥补过错,总是为父母亲忙前跑后,还要给予经济补贴。以至于这些姐妹感觉父母亲最亲奎英,还以为是弥补之前的过错呢,为父母亲抱不平,不该这样在奎英面前。 老父亲欣慰地补存道:“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在都好起来了,念了书的没念书的。只是你们都有个完整的家,你大姐如今是富起来了,但她没有完整的家,现在看来她还无法成个家,即使和王海亮离婚了,也没办法成家。这与她的经济条件有关系,这几天那么多的人追随着,谁能知道他是为了啥,这就没法去选择。” 奎英抢着说:“我感觉现在没有那谁喜欢谁,都是为了钱,都有他们的目的,有好多单身女人领一个男孩子,根本就没人敢要,现在的人不像过去了,不管女人带多少孩子都能嫁出去。” 奎燕打断话茬,说:“现在和过去不能比,过去娶媳妇土坯房,有劳动能力的就能脱出几间房子了,现在只要有一个男孩就得准备一套楼房,这得挣多少年呀。除了亲生父母别人就是不愿意给帮这个忙。” 奎伟说:“所以咱也不要去和他们搅和了,肯定没有快乐,只有争吵,省心点自己过吧。” 奎杨说:“我也是那个意思,有一个王海亮我就够倒霉了,再不想和男人生气了。曹永强那会儿那实在是没有个去处,也正好他挺仁义的就跟着他走了,要不我就被王海亮毁了。就这还没有摆脱利索他,还想和分家产了,我还再找一个来和我分家产的,快!快!快吧!我是不再和男人生气了。” 奎燕来给叉开话题:道:“咱们都这么大了,对父母亲的过去一无所知,真是父母亲的悲哀,多少年了没有人问问父母亲是怎么过来的。” 奎伟接着说:“这家就知道个打架斗殴,把个家弄得那么压抑,谁还能有闲心,有兴趣听老古呢。” 奎英赶紧说:“早听了多没意思呀,留着现在听,你们看多好,我也跟着你们乐呵乐呵。老爸已经讲过了,我们还得听听老娘将她的小时候是怎么生活的,也许更有意思。” 父亲恩泽说:“你妈那,更是没人稀罕的人。长大了连个呆处都没有,她姐领来督促完婚,把我害的一辈子扎根在这里。我的很多同学人家都考大学了,现在都比我强,曾经的第一名,现在是最落后的第一名。唉,我也纳闷,那个时候的孩子们怎么那么的听话呢,为什么就没有为自己的前途作抗争呢,我后来因为奎英和我闹争,才为自己感到很憋屈。” 奎英笑着道:“是不是我让您如梦初醒了。” 父亲道:“通过你的遗憾想到我遗憾,要不呆在村里感觉我还挺优越的。” 奎燕等不及了,赶紧督促妈妈,道:“老妈,您说说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母亲的往事(一) “我的出生不好,我是出生在国民党时期的一个保长家庭,也就想当于现在的一个乡长家。小时候当然是幸福的了,物质生活任意享用,精神生活也是随心所欲的,生为老小,姐姐、哥哥还有佣人那也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父母亲更是百般的宠爱,不让任何人惹他们的老疙蛋不高兴。 你们的这位保长姥爷可不是个等闲之辈,文化很高,爱好很广泛,凭着她的智慧、爱好和勤奋,还学会民间的看坟水,破免灾,看面识相,切算时辰八卦,还是个阴阳先生呢。 总之,尽学的是那个时候人们需要的。那些书名很多,我只知道有本书叫《玉匣记》,那么多书在解放后破除迷信时全部焚烧掉了。从小耳边给灌输的,有些书有鹤神方位图出行吉凶日,流年运气,二十八宿君灯,婚嫁日,祭典日、拆动土房日,小儿剃头日等很多讲究。” 奎燕突然打断母亲的话茬,说:“根据这些传说,估计我们这位已故的姥爷研究的是《周易.经书》。总之,古时留下的书全是文言文没有一定的文化基础,那是吃不通的。看来我们这姥爷真是不一般啊!我突然对这位姥爷产生了敬佩,这虽然是位没有见过面的姥爷。” 奎伟也接话说:“我也是,没想到我还有这样一位姥爷。” 奎英说:“别打岔,人妈往下讲。” 母亲接着讲: “解放前,那乱世道,今天土匪进村,明天日本鬼子扫荡,后头还要躲抓兵。人们就没几天安稳的日子过。 有一次,你姥爷也不知道是又躲什么难了,跑到了你爷爷的村里,保长来了谁不巴结,穷人家那是自然看不上眼的,你爷爷家的光景这会儿正是兴旺时期,你姥爷自然是选择这家来食住了,还与你爷爷成了朋友。你爷爷家的光景他是看在眼里的。啥样的人他就注意着啥,他看到炕上跑来跑去自己玩不去烦大人的小男孩,感觉很乖,很讨人喜欢,就详细端详起来,看了面相,看出这男孩满脸的福相,将来定能成大器。他开始往远处想了,将来这样好的一个男孩,落入谁手他都要嫉妒。他想到他家的小女儿了。 这几天住的,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男孩,对这男孩有点情有独钟了,他心里的想法谁也不知道,表面上与大人谈论着家事,心里琢磨孩子的事。 几天过去了,大人的事谈完了,他反过来逗着小孩玩了。借口问你爷爷:“你这小孩几岁了?” 你爷爷说:“三岁了。” 你姥爷又说:“这小子真乖,一天也不哭一声。” 你爷爷说:“从小就不爱哭,乖乖地很省心。” 你姥爷“嗯”了一声,说:“这孩子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你不妨说说他的生辰八字,我给看看。”他开始在这村子里露他那一小手了。你爷爷原盘托出。你姥爷切算这孩子是命运,果然不错,心想着:一定要把这孩子为小女儿占上了,可人家这么小能开口向人家提亲吗,他有点犯愁,想来想去只能用话套了。 想到这,对你爷爷说:“朋友,这孩子命很好,如果将来再娶个有福气的媳妇,那简直就是锦上添花了,如娶个没福气的……。“ 你爷爷赶紧问:“娶个没福气的就咋啦?” 你姥爷说:“那会影响孩子的前途的,女人的福一家的福。古时候有个姜子牙,你可听说?” 你爷爷说:“不曾听说。”这位爷爷根本就不识字,从小就开始为养活自己而奔波忙碌了,哪懂得个“古今中外”呀。 你老爷开始道古了,道:“姜子牙,很有才学,很有智慧,可就是考不准个状元,一直考到七十多岁,也没有考准个状元,想来想去,想到了也许是老婆冲的,要不凭我这样怎么能考不上呢,于是决定休妻。终于八十三岁考取了状元。所以说,这女人的命很重要。” 上了套的你爷爷说:“那找媳妇怎么能看出人家有福气呢!”抓住了时机的你姥爷,说:“这能生在富人家的孩子说明这孩子就是有福气的,找媳妇找富人家的孩子那自然是好了,对于朋友这家庭,也不愁找个富家之女,因为你也是富裕人家,人们不是都讲门当户对吗!” 你爷爷说:“啊,有这说道?那你这大保长家庭这么好,家中是否有女儿。如有那定是不往穷人家嫁了。” 你姥爷说:“我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儿子都有他们的事业,大女儿有所配,对方家庭还算可以。小女儿刚三岁,我也在慢慢地给访查好人家,今天看到你这家庭,你这儿子,我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自己在切算些什么。罢了,又对你爷爷“唔,”了一声后,连连点头,“这俩个孩子如配在一块,将来定会有好日子过的,还有贵子相配呢。” 有那个大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好日子,你爷爷喜出望外,好像看到了他儿子的好光景了。很爽快地硬要接下这门亲事。就这样两个三岁的孩子被大人包办定了终身。 我小时候并未有什么灾与难,就是土匪来了,青壮年都跑了,剩下老小,只要你不管闲事别拦着他们抢东西,他也不会理睬你,所以我也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你姥姥不像你奶奶那样,你奶奶很厉害,土匪来了抢东西,那是拼命地和他抢,有一次差点没命了。多亏村里人们的好言央求又加倍赠送了人家东西,这才放过你奶奶,要不人家要枪毙她了。 你姥姥是搂着几个孩子伏在那一动不动,她如果起来和土匪纠缠我和几个小侄子早就命归黄泉了。 我身边好像有吉星高照,生在乱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总能逢凶化吉。解放后,有远见卓识的你姥爷还供我念书,这可是莫大的殊荣,那时候有资格念书的女孩子少之又少。我小学没有毕业,正要上三年级时,家中的顶梁柱断了。五几年弄“四清”,你姥爷这个国民党时期的保长当然脱不了干系,被叫到乡里拘留查看了半个月,由于这位姥爷知书达理,没有害过人,没做过丧天害理的事,就被释放回来了。连惊带吓,生活条件又差,回来得了个病,没有几天就离开了人世。你姥爷一死,我就从虎背上摔下来了。我停止了学业,由小姐的身价降为了我嫂子的丫环。 因为你姥姥很窝囊,撑不起这个家,只能由她的儿子来摆布这个家了。家道中落,生活开始吃紧。我当然是吃苦在前了,面临着嫂子今天许个打明天许个捶,我怎么就敢不言听计从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母亲的往事(二) 我的嫂子这也是你姥爷用他那慧眼识相法找的儿媳妇。你舅妈的娘家与你爷爷家同村住着,正是你父亲的那帮“红眼病”孩子中的一个的姐姐。他们家竟贫穷,她爹是个给人家当长工的,你姥爷这次跑土匪到这个村子里,可是大有收获,先是为姑娘找了女婿,不久又为他的小儿子找了媳妇。 这个儿媳妇是在这个村里无意中看到的,原因是你姥爷算命的名声很快从你爷爷家里传出来,人们谁都好奇地想提前了解自己的命。每天人们围坐着满炕,他来上一卦,你来上一卦。再回到家里传颂着这卦的灵性与神奇,招引着各家的孩子们都想让算算自己以后是啥情况。 孩子们一个人不敢来,通常都是成群结队一涌而至,你那个舅妈个子高大,最引人注目,所以这姥爷最先看到她,由于长相不错,你姥爷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从长相上看,这姑娘装了一肚子儿子,为了这一肚子儿子,这姥爷并没有去切算什么时辰八字,也没有调门当户对。反倒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女儿善良。 他打起这姑娘的注意了,想把人家的姑娘变成他的儿媳妇了,自己的小算盘一大好,就托人来提亲了。对这穷人家来说,真是福从天降,哪有拒绝之理,全家人异口同声喊同意。你姥爷抱着两门亲事回去向家人传讯,家里人无不口头表扬他:真有能耐。 说成了这门亲事,两头忙不迭地挑选了良辰吉日,为儿子完婚,好像谁都怕谁被别人给抢走了。你姥爷这头大起炉灶,宰杀了九头牛,几只羊,两口猪,招来四海宾朋,为小儿子举行了非常隆重的婚礼。 第二年,就是个财产入社,随后就是你姥爷出事。秋后还来了个百年不遇的荒灾。这让我们这些富家之人遭到前所未有的苦难。也就是从此这穷根子就种下了。 我们都在慢慢地适应这不堪一击的生活。小舅妈也正如你姥爷所相的,一股劲生了四个儿子,并未生一女出来。我成为这个家庭的主要劳力,我外面干活回来,还得哄孩子。我一直未干过活,一下子让干这么重的活实在是受不了。既不会,又干不好,只得慢慢边学边干了。你小舅妈原是他家的硬劳力,是一把劳动的好手,我这样,越来越气,她开始每天指桑骂槐了。并且扬言要揍我这个没用的小姑子。我为了那减轻点挨骂,割地从来不展腰,靠我那慢牛常不歇的精神去追前面的“敢死队”。后来被人们传为好腰板,一里长的地头,一直不伸展腰到地头,哪有那么好的腰板呀,那全是我的狠劲儿。 任凭家中的压力外面劳动的追逼,也没有把我逼出个好劳动来,干什么活一直是个老慢。我在这个家中,可谓是活管够干,衣服管够乱。穿着我姐姐们给的旧衣服,那袖口子是乱一圈卷一圈,直到卷到大胳膊上。前后襟的毛茬挂满了攸麦铃铛铛。挂上摘,摘上挂,绸缎变成了毛毡毡。 其实,这时候我已经任过婆家门了,婆家也供上了她的穿衣服钱了,可为了讨好哥嫂全部拿出来添补家用了,家里轮上我穿一件就穿一件轮不上就不穿了,这一件不穿个稀巴烂那一家就不会来的。” 父亲恩泽说话了,道:“就因为这样,铸造成了她永久的甚至是一辈子简朴的性格,把我的孩子们克扣的在外面是连个穷人家的孩子都不如。”父亲停下了,又把说话权交给了妻子板板。 “我从把家被哥嫂吞并了以后,吃食方面自己也在制约着自己。两样饭我从来都不去吃那顺口一点的,总是留给嫂子们,侄子们。心痛着嫂子们都奶着孩子,侄子们都小的了。倒是两个嫂子为了吃的斗来斗去。 这是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一天,全家人吃完饭都各奔东西,地里的,院里的,家里的,自顾自地忙开了。饭场男人撤退最早,女人自然是洗锅做饭了。两个嫂子把饭场清理完毕,也一同离开了厨房。老太太由于睡的晚醒的早,所以吃完早饭就原位不动地拉了枕头躺下了,孩子们被赶出去。大嫂子里里外外转了个遍,看着孩子们跑远,老太太也睡着了,其他人估摸着也不会再回来,便开始下手了。等中午人们都回来,那二嫂以找东西为由,从架子上抽了一件衣服,可紧跟其后从上面掉下几个土豆丸子。 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找着干事的主。大嫂以弄饭为由急忙离开,二嫂装着不是故意继续找她的东西。孩子们由于被迫赶下了饭场,所以这时候真如天上掉馅饼,开始一顿哄强,吃着的,吃不着的,小一点的当然是捞不着了,就以哭求助。里屋的老太太知道了坐在炕上只是“唉”了一声,好像是埋怨大媳妇的不应该,又好像是怪罪二媳妇的不应该。 二嫂出于对大嫂的做法不满,但又畏其大伯哥,只能在劳动人回来后,做她的恶作剧,她在只要大嫂能钻进去的地方,只要是背地处她一处也不放过,直到找到为止。当着众人的面她发现在那她就在那里有事干,水缸后面,她又装着扫地,又给孩子们扫出个布包包来,孩子们奇怪地围拢过来,她还怕孩子们不敢兴趣不打开,自己再给打开,里面还是那好吃的莜面团团,以后孩子们有了经验,在她干活这时候围着,希望还能干出好吃的来。 你姥爷为了培养两个儿子,啥法子都想了,都供了念书,为了谋求个一官半职都又让当兵了。靠他们的基础和文化都在那显赫的位子上。解放后,两个大儿子由于他的故去都回去照料家眷。长兄如父,二兄弟深深理解,一切都听他的。 二嫂这么做我并没有与她同流合污,而是讨厌她的不道德,大嫂这么做也未有人去责备她。可我大嫂每每遇到这种尴尬就拿我出气,也许那是给二嫂看的,但我还是受不了。痛苦至极想带着母亲和那大二哥分开过。当我鼓起勇气向大哥表明,却遭到无亲的拒绝。因为他们那个家庭需要劳动力怎么能放我出去呢! 我为了少遭白眼,过年过节分好吃的,总是啥不得吃,等其他孩子吃完,她才拿出来分给人家吃。这又给她养成了一个嘴不馋的习惯,有点好吃的总喜欢拿出来欣赏,这在咱们以后的家庭中又是一种笑谈。 每到中秋节,咱家的月饼你们也说了,那月饼有长绿毛的,有长白毛的,有长黑毛的,有苦的,有拉丝的。你们都不吃了,我最终也没把它们扔掉,连猪都不舍得喂,刮刮“毛”每天放在锅里蒸一下和你父亲两个人吃了。你哥看到就责怪我‘奇怪的是你们没有吃亏的教训,年年都是这样,好了不吃臭了吃。’我就是没有那馋嘴的习惯,把孩子们也控制的,非要向我一样。” 第一百四十章 母亲的往事(三) 我这样的人可是居家过日子的一把好手,不是我自夸。金钱方面,吃食方面仍然是以克扣孩子们为主了。这个家并不却粮,糠窝窝想吃就吃,不想吃也可以不吃,白面少点,莜面根本就不缺。可我非要看着别人家过自己的日子。也大部分给吃那糠窝窝。那满囤的莜麦留下看着就心宽,还顺便留下等吃不开窝窝头的时候吃呢。 我还给这个家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早上熬粥蒸莜面和窝窝头。总是父亲和哥哥吃莜面,那些女孩子只能吃窝窝头。中午有时做点白面蒸饼子,女孩子们实在是馋的不行了,去夹个小角,从来不敢去夹个大方块,剩下来的也只能是哥哥的干粮。哥哥没干粮时,还专门给烙饼,女儿们也想得一块就来给烧火,于是也能得一角,那时候她们并不懂得是怎么回事。只听的我说小的应该让着大的,当哥哥的就应该多吃,吃大块的,妹妹们小的就吃小份。以后孩子们习惯性地抓那小的。你父亲吃好的是你父亲能挣来,要给父亲吃好的。我们这些女儿和我在这个家一直都守着这个规矩。 我们这个家的余粮由此越来越多。主产粮莜麦的存放期较短,今年吃不了明年还可以,后年就发硬了,没精头,所以当新粮下来,旧粮就得处理。不时的有城里的人来偷着买粮。从三角长至三角三、三角五。一口袋装一百三十斤有四十斤、有一百五十斤最大的有一百六十斤,父亲抗不动还要找人抗,每次有买的咱们家都要卖些。 最后的一次每斤卖到三角五,至此再也没买过。 冬天,对于村里的人来说是人们盯上那满仓满囤的粮食,喜气洋洋的季节。谁也没去想过那城市人是怎么吃饭的,是否有饭吃,因为这是太没有必要的事了。还真有城市人惦记农村人的,有些支撑不住饥饿的城市人来农村买粮了,农村人是缺钱,只要能过得去的人家多少也卖一点。 那个年是自给自足,所以这些的卖粮的人总是在夜里。买粮的大多数是城里人。 最后一次是1974年冬的一天,这天夜里黑色的天幕拉的严严实实,不照个手电对面走来的人都能相撞。人们都各自坐在家里,那大方的人家点着盏煤油灯,为了省油的人家,就凭那丈夫烟锅里拿点豁明豁暗的火光来坐消不到睡觉的那段时间。 一辆汽车的‘呜呜’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近处的人们处于好奇走了出来,那司机好像还有点觉得人少,‘笃笃笃’又摁起了喇叭。本来通常少有的声音把那些大男人给招出来了,那些束头束脑的人下了车,和一些男人们低估了些什么不知道。 一会儿,人们抗着口袋出来了,有多的,有少的。这时候听不到声音在说话,而是气流在说话,在算账。一袋袋莜麦‘唰唰’地倒空了,人们肩上背着空口袋手里捏着一叠叠钞票,微笑着回家了。汽车这回向贼一样悄悄地溜出了村。 我克扣了孩子们的口粮,变成了钱,钱又变成你父亲的收音机,手表,自行车。明知我的做法不对,看就是改变不了,总想着万一以后没有了,为以后留着。” 丈夫恩泽给她总结道:“你这人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还指望你改了,现在你女儿们都很好过了,你又在你大女儿家,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你去俭省节约,你还是那样的做法。每天两个人不到睡觉时间,坐一会儿你总是那么勤快地关灯,就怕费电了。那几年孩子们和你说打电话花钱了,你一个电话也不舍得给孩子们打,甚至孩子们给往过打个电话,她都要操心给省电话费,怎么也不让再说了。现在孩子和你说了微信聊天在外面花流量了,也收费了,你在外面一下也不敢和孩子们聊天,就怕花钱了。反正别听到哪里需要省钱,听到就一下也不用。孩子们给上一箱苹果只有那么几个坏的,她不让吃好的,天天刮剜那坏的吃,结果天天有坏的,一箱苹果没吃到一个好的,尽吃坏的了。唉,我事后真感到好笑,觉得不应该听着她那样做,真是太傻了。” 母亲不想听,认为这是她说话的时间,直接打断丈夫的说话,她接着说: “我在归到我哥家中福是无从谈起的,苦是接连不断的,我们这个村子也自从二嫂来了就开始闹饥荒,一年不如一年,家里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不知哪位还为二嫂编出这样的话:自从娶了你,跳着高高挖上米。这跳高挖米可不是粮仓太高够不着,而是把头和胳膊伸到仓里还得跳起来挖米。 在从二嫂那里想这二嫂的命确实也够苦的,那么好的人家她来了享了不到一年的福,这家庭就大幅度地随败,连个慢慢的过程都没有,紧接着这一肚子的男孩子一个一个地往外奔。这家中老的小的,就靠这妯娌俩给这么多张嘴做饭,有时还是无米之炊呢,还得出去挖野菜,这村里那么多人都挖野菜也并不好找。大嫂不顺心,不发脾气才怪呢。我参加集体劳动,收工还要为家里挖野菜,至少也能解决自己的吃食问题。 我常和孩子们说‘野菜中这种好吃,那种不好吃’,你们就对这野菜香的不行了,还就给拔回来了,拔回来了也吃不着,都催着我给做,可我就是不给做。把你们馋了好几年。” 奎杨有话说了,道:“终于,有一年我拔回野菜就自己张罗做,只求妈指点一下,妈怕做不好,也给参与了,终于给做出一样她所介绍的最好吃的菜饼饼,我迫不及待地抢着弄到碗里一个日思夜想的香饽饽。稍微吹了吹,就如饿虎吃食一样去大大的咬了一口。我发呆了,再不敢咬第二下,那难闻的味,不可口的纤维,真是太难吃了。我赶紧跑出去讨好鸡了。妈问‘好吃,不好吃?’我摇摇头,赶紧说‘不好吃。’又反问妈‘您不是说很好吃吗?怎么这么不好吃。’妈又说‘这时候不一样了,过去还就指它们度命呢。’我说‘哪个时候,它难吃就是难吃,不可能分时候吧。’妈又说‘好吃难吃那是菜与菜比出来的,你现在有好吃的菜才能觉得它不好吃。’以后我们再也不提这些野菜团团了。拔回来直接就喂猪了,那其实就是它们的食物。” 第一百四十一章 母亲的往事(四) 母亲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道:“我是怎么做也换不来大嫂的笑脸。并且在指桑骂槐中得到了这样的短信息:啥时候能脆脆地摔你几个耳光。我一时天旋地转,晚上以泪水洗面还把枕头给湿了一大片。我在哭我的命苦,未成年就失去父亲;我哭我自己为什么干不了个快活,手头没有个大劲;我在哭自己的不走运,十七八岁了婆家那头也没个娶的意思。别的女子十七八岁就被趣走了,我怎么就不和别人一样呢。有个窝囊的母亲也给做不了个主,越哭越伤心。最后伤心化作勇气和智慧,我决定到婆家那头探个究竟。 我怎么一探,你父亲的大学梦就这么毁灭了。 我来到了婆家可算是跳出了火炕。托你父亲的福,自从来到婆家没有断过米和面,彻底告别了野菜团,自由自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到两年,二哥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包袱离开了人世,二嫂带着她那一帮儿子来到她娘家,这烦人的二嫂又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些侄儿们成了咱们家的常客。这回变成了反串,咱们家的生活好过,吸引着他们这个来了那个走了。一堂两个屋的那边的你奶奶有点耐不住了,开始了门边等候,来和那些侄儿打哑谜,他们领会这个意思就悄悄地走了。 之后,二嫂再也没有骂过我这个小姑子,反倒是亲热起来并且和孩子们说话一直是温和的,比那没有出嫁的舅妈都好。 这个装着一肚子儿子的女人在改嫁同村一光棍后,又一连气地生了四个儿子。还真让你姥爷说准了。 你姥爷光为了这一肚子儿子,也没有好意思向人家索要个生辰八字,放过了克夫这一条。也许就是你二舅的命,他生来就那么命短,至使你姥爷疏漏一节。” 奎杨又有感兴趣的话题,道:“” 我们虽未见过这位二舅,但从妈那里得知二舅的一些洋相。三个妹妹都嫁了,还要以暗语相告:远女进地家中宝。姐妹三领会了意思很少登门探母,到是每年冬天他就把母亲送到妹子家轮流住着,可能是为了让其母到姑娘家改善生活,也可能是为了给他省点吃的。他还为了一个目标急出这样的感慨:家有千顷地,不如月月死女婿。这个一辈子没见过女儿面的人不会是指三个妹妹吧,那彩礼钱来的也确实容易,说句嘴就来。 他想也没去想过,他自己却成全了别人家。” 没过几年你姥姥去死了,你大舅把家里的事全权委托他妻子代办。你大舅妈是出九进十一的人,她以男人窝囊为由,在一边享受可怜呢。 给死人最起码的尊重是蒸大“供献”。这里的习惯是蒸碗口大的馍,十二个,放在棺材的大头前供奉死人。这是每个子女必备的东西,可大舅妈没有做到这一点。事情就是那么巧,那么不长脸,大舅家几来岁的儿子,竟然在你姥姥死后不到百天夭折了。人们对此有种种议论:是他奶奶为了报复她妈给把孩子领走了;是上天对他妈那样不孝顺老人,所给予的惩罚;也有人说她不好了,连鬼都怕吃她那个馍馍了。不管外人对她怎么诅咒也无济于事。 你大舅步入中年又得一子,年老没有能力了,也该娶儿媳妇了,没钱首先想到的是咱们家,我为了救济他们,从孩子们身上进一步克扣了。孩子们的穿衣也只指望每年过年给做一套。可自从你大舅家冬天来借走钱孩子们衣服由一套减为一件,紧随其后,你姨姨们家也娶媳妇了,这样孩子们过年就没有新衣服穿了。奎杨以劳动为由能得到一件仍然不服,对我提出抗议。” 提到当年,奎英想起了一件搞笑的事,就打断母亲的话茬,说:“我记得有一年也是头一年农村流行时髦服装——列宁服,真好看。我正直寒假,偏偏碰到了。这时,她正在准备着买过年的衣服,我照猫画虎地买了那样的布,并且大着胆子去那家和媳妇借衣服,那时咱家已经有了缝纫机,我让妈给照着样子剪,妈由于具备这样的能耐就同意给做了。还真合适,美观大方。只是与人家媳妇的差别是人家是警蓝的确凉,她是蓝棉布的,但穿着一样美。 开学我就把衣服穿到学校去了,这变着花样的衣服学校确实也没有穿的,我自己也觉得有点不自在。当有同学问‘这是你的衣服吗?’我自嘲地说‘除了我还有谁穿着调皮袄!’这调皮话把大伙给逗乐了。 在一节物理课上,物理老师也没因为多大个事就训开一个男同学,我听那老师口若悬河的语言就简直自尊难忍,好像老师的每一句话就是和我那件衣服有关‘班里谁像个你,你还不知在哪活着呢,作为一个学生你还像话吗?’等等,我简直无地自容,这时,我多么希望自己马上从这里消失,多么希望全班同学都变成聋子。 接着,老师还讲了同学们认为是老师自己编的一个故事,直到现在我也未从成语故事中找到这个故事。这个故事的来历是词语——恬不知耻,老师是这样讲的‘一个男子在道路边站着,一个女人从这里经过,这个男人正好呕了一口痰,向这边吐出,正好吐在这个女人的脸上,这女人非常生气,反泼过来,非要让那痰那来那去,与那男子争执起来,互不相让。女人看到男人蛮不讲理的样子,就拿出她那“魔鬼”的一面,来对付这男子。男子扭不过那女人,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好男不更女斗。终于那男子按着女人的要求这么做了,用舌头将那女人脸上的痰给恬了下去,罢了,那女人便扬长而去。路边人们看到那女人被男人恬了还不知羞耻,便随口脱出:真是恬不知耻。’ 我更断定这是在骂我,我根本就不敢抬头,总觉得老师那双火辣辣的眼睛正盯着我。我这时把这件衣服撕个粉碎的心都有。我蜷伏不动,纳着头皮听着,盼算着老师的责骂啥时候是个头。 还为那个男生叹息着,都是我的衣服惹的祸,你该来骂我一顿。作为女生也许这就是较男生的优势。你可怜巴巴地被提着名,“唉”着不属于你的骂,忍受着全班同学听着挨训的那种羞愧。你是一只替罪羊,但你不知道,全班同学也许有些敏感的也知道你是一只替罪羊。此时,你的心里承受着不属于你的伤害。你做了我的挡箭牌,我受到了很不客气的教训,还敢装模作样地面对同学,我对不起你,老师一语多训,把她平日里看不惯的所有同学借此机会又把她满腹多日积压的训词一气倒出,此时此刻,同学们中似乎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也许都在悔过或是纳闷老师的训词用处“不当”呢,突然听到‘好了,上课吧!’这一句话又像一位刚骂完孩子又喊‘吃饭吧’那样。同学们‘唰’一个声音地坐立。 下课铃响了,老师礼毕走了。老师走的很远了,可同学们仍然静静地坐着好像谁也不敢面对谁,都觉着老师是在数落自己。终于有耐不住感情安静的人大声说了一句‘老师您好厉害哟!’ 流行时髦并没有延伸到校园里,同学们依旧,我依旧穿着‘挨骂’的衣服,因为我没有第二件。”奎英说完“哈哈”大笑。 第一百四十二章 母亲的往事(五) 我的两个姐姐,那也是靠你姥爷他那高超的看相算命本领,给她们找的女婿。也是跑着躲劣小子(土匪)到别的村给看好的女婿。 你大姨夫是小时候就脑门挺大,你姥爷凭直观就断定这小子将来能做大官,其它一切都不用再算,肯定也不错,就把你大姨许配给人家了。不过,确实也挺好,你们看你大姨夫确实也当了一辈子的村队长,你大姨跟着就是不错的。 到了你二姨夫他们村,也是看着那男子有招财之门,没有出财之道,话贵为金,心善超人。你姥爷心里就琢磨,这等好人上哪儿找,把我这具有超长智慧的,又有指挥才能,既能说会道,又是女中强人的二女儿许配与他,将来一定是高门大户的掌门太太。你姥爷把“物以稀为贵”看的很重要。竟把它套用在这方面了,这男子是世上稀有奇人,稀奇可为贵,就是贵人也。为了追求这一贵人,这门亲事也成了。 你二姨夫确实是个非同一般的人,论长相,也是个美男子,身材一米七左右,营养不良的年代能疙串这么高也是不容易的,性格确实是善良类型的。无废话,又是勤俭持家之能手。只是稍微有些犟,这也是你二姨自己说的。 你二姨夫一辈子没有发过脾气,也未和别人吵过嘴。对于村里一块玩大的同伴说话是滔滔不绝,对陌生人沉默无语。家里来客人,总不着急先说话,等他坐稳了才慢慢在叙。不像正常人进门看见有客来就马上先问个才来或几时来,有时你二姨看着很不好看,就骂他,可他总是说:“看的上午来,你还要问!”这句话对你二姨夫来说简直是废话一句,所以就没有必要去再问。等想好了人也就坐上了炕,这才把话匣子打开。与大人有大人的,与小孩有小孩子的内容。” 奎燕憋不住了,笑着说:“我二姨夫是我和奎伟去了,把他当年看到的日本人和国民党的事向我们讲述,并且还能幽默地交我们日本人说话‘疙嚼,疙嚼。’我们出于好笑,还把它传回了家,这成为咱们家里的一项发笑的内容。奎伟记得特牢固,不时地喊叫几声‘疙嚼,疙嚼。’逗大家发笑。 最逗人的一次是二姨来了,她又给喊出来了。姐姐们都怕当着二姨的面说,紧拦着一秒钟之内就吐溜完了。你们由大惊失色,就像川剧中的变脸,很快成了止不住的笑脸。看到二姨表情很平静,也不敢再笑了,又一个变脸。” 母亲等奎燕说完,又接着说开了:“你二姨夫一辈子除了娶你二姨他妈给花了个大数目的钱,他除了吃饭,就穿戴和日常用品一共也没花一百元钱。这可不是悬,你二姨夫抽的烟叶是自己种的,用的火是自产的,用两块坚硬的石头还有地里长的那个野棉花在秋后酿出的像棉花朵似地“棉”,使劲撞击产生火花,这种有特征的棉花就燃起了火。你们小时候都感到很新鲜,都想了解其中奥妙,都要去二姨家串个门。 你二姨夫一辈子也没有划过一根火柴,也许不会,就像当今上岁数的人不会上网一样。如今社会发展了,科学水平提高了,人们生活用具也先进了,可这外间的一切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埋”头于自己的生活圈;我干我的活,回来吃饭,你给穿什么我就穿什么,劳动人也没见过他穿过个好衣服,一直就是那缝缝补补的衣服。 你二姨夫一辈子与世无争,所谓有那么一点犟劲也是你二姨给扣的帽子。他们那个家没有饥饿,也没有余头,这是因为你二姨夫勤劳和你二姨智慧的发挥。等粮食过关了,你二姨要重新修改她的过日子计划,其中的一条始终在你二姨夫那边行不通,这一关是你二姨夫直接掌管,大权在握的你二姨说啥都不好使,就在这时候能听到你二姨夫说话带点力量,再加上使你二姨有点不如意,就称之为犟。 事情是这样的:从实行包产到户,你二姨家粮食增多了,你二姨夫靠他多年的劳作经验,种的一手好地,粮食自然是大丰收了,这粮食多了,你二姨就不想再吃带皮的面了,每次在掏粮磨面时要求你二姨夫把皮剥掉,可他仍然走他的老黄历,认为这是永远的说话普,是不能变的。今年好了,万一那年又有什么变化粮食少了呢。他好像是饿怕了。 你二姨只能说嘴,这小脚女人也不去干那费劲的活,你二姨夫那思想就像定了型似地,家里还答应的好好的,磨回的面总是原样,他这样做孩子们也竭力反对。以后你二姨就委派儿子们任意一个去取而代之,没收了你二姨夫仅有的一点点权。没有扭过全家,只好也跟着迈上一个台阶。一辈子就依赖别人举着他上台阶,依赖自己一步也迈不出去。 你二姨一辈子虽没有当上高门太太,但也是一辈子的操心掌柜。男人虽不能给掌腰,家庭内外也无人敢来欺负,能说会道的嘴没理也能搅出七分来。这小脚老太太,打没有能力,吵又不擅长,只凭那张嘴以理服人,是平凡女人中的佼佼者。 你二姨很会处理事情,每订一个媳妇就找一个女婿,姑娘总比媳妇多要一点,缓解了家庭紧张的局面。起房盖屋不能要,实在不够只能到处借,咱们家当然得给准备了。” 奎杨插嘴道:“我说呢,咱们家也不是那贫困家庭,可我们就是没有个好穿戴,原来是妈为她的亲戚准备的呢,妈,你这样其实不对的呢,你那会儿应该先把我们照顾好,再照顾他们。” “就那点东西,都照顾是不能的。 我小时候全靠你的两个姨姨给穿戴了,所以,我必须报答我的两个姐姐,不能让她们在我这里受委屈。你二姨在我们家那会儿也可给我做主了,出嫁了也不用家里人出面。 村里的恶霸欺负到头上,家里那么多男人,她谁也不靠。打官司就她自己跑,走不了坐顺路车,有一天,还从马车上摔下来摔伤了。她这才知道有些事不该由她来跑。 这就是你那精明的姥爷给找下的几个女婿。” 奎燕说:“你还别说,我姥爷还真有一套,看出大、三女婿的未来有前途,还都当了村长,就是比别人家风光。二女婿确实是能挣,还节约了一辈子,不是正合那‘有招财之门,没有出财道’我二姨还真当了一辈子的掌门人。” 大家“哈哈”大笑。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为孩子们着想 奎杨的直播间有了儿子,她省了大半份儿心,儿子给晚上忙乎着应对直播间的人,白天给货物严把质量关。王蒙由一个半流浪半打工的人,回到母亲身边成为一个责任总监,受到了直播间里所有员工的好评,名声传出,得到很多人的喜爱。偶尔露在镜头前,粉丝们都在屏幕上跨:“看着是个好孩子,善眉善眼的,说话又不失本分。”这样就在奎杨的私信里出现了大量的许女为儿媳的人。 奎杨总和奎英商量找儿媳妇的事,毕竟孩子长大了需要成个家,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呢,在她的脑海里也没有底。 奎英来到她家,在王蒙在的时候当着孩子的面问:“蒙蒙,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有关你的终身大事咱们来商量一下吧。” 王蒙心里也没底,毕竟自己还没有一个正当职业,怎么能考虑这事呢,他听了二姨的问话,挠着头,漫不经心地说:“我感觉我应该先立业后成家,这样家庭稳妥一些吧。要不养活不了家,麻烦事就会很多。” 奎杨很大方地说:“有妈这份家产还不够你养个家的。” 王蒙郑重其事地说:“不对,妈,我必须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这样显得我这个男人有出息,靠妈您,我就是个废人了谁还喜欢我呀,就是把人家娶到家,那也是不被人家看起的,那样我多难受呀。” 奎杨幡然醒悟,说:“看来我儿子真是长大了,比你妈我想的远。” 奎英插嘴道:“我觉得王蒙说的很有道理,应给王蒙一个锻炼的机会,让他自己选择一个喜爱的行业,去闯荡,不怕失败,只是当作一个去培训一样。” 王蒙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奎杨说:“好,妈给予你大力的支持,直播间你就不要干了,妈不耽误你的前程。” 奎英说:“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王蒙同意不,当然我是瞎想出来的,我看到你们家有这么好的经济条件不如王蒙出国深造,好好地出去念一个大学充实一下自己多好。” 这一下点醒了奎杨,她马上说:“就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儿子出去吧,老娘供你。” 王蒙当然不好意思了,说:“当前正面临着网络消费,我觉得就搞个买卖就行,在直播间和主持人学习主持,再和电商们学习进货经验,寻找进货渠道,自己再开一个直播间,等直播卖货不行了,就在线下实体店里卖,这样也算有个做的。” 奎杨赶紧说:“这样的事回来也能做,学习是耽误不得了,因为你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那几年是妈的过错,现在还能有机会补回来,你一定要念书去。” 王蒙对这突如其来的支持一下摸不着头脑,这事连做梦都没有过,一下子摆在眼前让选择,哪敢决定呀。 奎英说:“那就让孩子好好想想吧,万一他没有那个兴趣也不想出去。像我们家感恩吧,可想出去了,让他出去不得高兴死。” 奎杨一下子眼前一亮,道:“对呀,我支持感恩去,你们两个是个伴,蒙蒙好好想想,你们弟兄两个生活上互相帮助,英语不行不会和外国人交流,有感恩帮着挺好的。” 奎英感到一丝惭愧,自己本来没有那个意思,是为了说服人家才说出口的,结果显得自己很不要脸,她不好意思地说:“感恩不去,我是比了个例子。” 奎杨给解围,道:“你说对了,我本来这几天思考着出钱给感恩买一套大平米楼房呢,孩子正好也大学毕业了,需要成家了,这样我就给他拿着出国深造吧。反正就这些钱孩子喜欢干啥就支持一把,因为啥我就给你们家呢,其她几个就不给她们了,因为你是最帮我的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只有你站在我的面前,要不我早就倒下了,那会有今天。” 奎英不好意思地说:“这和那是另一回事,姊妹相亲的,姐姐有事,妹妹能不管。你还有你的儿女,千万不要这么做。” 王蒙说:“儿女我们也不能干扰母亲的计划,她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人家有人家的想法。” 奎英说:“不能不能,千万不能那样做。” 奎杨没有说话,她心里有了主意。 大家谁也不为这事再谈论,都站起来开始做午饭。 下午,奎英回家了,她刚出门奎杨就给外甥感恩打电话,叙说了她们上午的计划。感恩喜出望外,这本来就是他一直向往的事,开始没办法只能将愿望扑灭,没想到大姨给重新点燃理想之火。别说大姨给我支持,就算是借给的那也行呀。大姨已经意外之中收获了那么多钱,她是无法花掉的,自己为了好意思一定要给大姨打个收条,日后一定还清。就这样决定了。 感恩以为母亲知道了,就把好消息告诉父亲,父亲一阵酸楚。感觉没有能力为孩子出国耽误孩子的大事,又感觉自己连个大姨姐都不如,很是惭愧,自己还靠上人家了。林杰一阵兴奋,又觉得马上要远离孩子,有点不舍得,心里烦乱如麻。他躺在床上默不作声,只听得儿子兴奋的满口哼着小曲。 奎英回来了,儿子在看她的表情,猜测她是否知道了这事,可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不管母亲知道不知道感恩是只要母亲不提,他就不提。这么大的事你知道了不和我提,也不商量个怎么走法,难道是没有想好让我出去。这感恩等了半天也没有一点意思,莫不是她不让我去吧。他仍然不提,就看今晚他们夫妻之间商量吧。他早早地躲进了自己的卧室,虽然兴奋地难以入睡,那也不能再出去。 果然,林杰问了奎英,奎英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奎英当然想让儿子出国深造,就是苦于家庭的经济条件不容许,现在有人支持那当然好了。既然儿子已经知道也答应了自己也不能出来阻拦。将来他自己有了出息挣了大钱也可以还上,我不能成为儿子的阻力。 奎英、奎杨两家人家都在为儿子的出国做准备。兄弟两个找了英语补习班,准备考雅思。 又过了半年,两个孩子一起到英国留学去了。 奎燕奎伟都非常羡慕奎英有姐姐的帮助,她们姐四个一遇到一起这两个人就敲侧边鼓,奎英很尴尬,以为自己没有那个经济实力,没办法。 奎杨必须让她们知道,为什么没有去帮助她们,就着这个话题,说给她们听,她认真地说:“二位亲妹子,不要捎烫我,你们在我直播间挣的还少吗,我看远比那点留学钱多吧。你们难道还想让我也资助你们一些学费吗?太贪了吧!那段时间我把直播间让给你们,你们不要以为那是我没办法了,让你们去,我可以让奎英去呀,只不过我身边也需要人来陪,她也为我做了很大的贡献,我也不能只管你们不管她吧。我也不能放着那么多钱看呀,能帮孩子们就让孩子们用了,这才是算是挣了,没有白来咱们家一趟。你们两个家的孩子,你们想送出国学费也够吧,不要把你们的放着,想用我的。”她最后还和她们开了个玩笑。 两个妹妹从此再也没有了任何想望了,那份贪欲心也就抹掉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巧 遇 赵玉的父亲从出走那天就不敢再回来,一个男人家在外面怎么也饿不死,起初靠到处打零工度日,为了怕离的家近碰到熟人,又王远处走了,一直走出两个省,认为这回就安全了。 他慢慢地也学会到处找工作。于是,在一工地当上了长期工,为了能不间断工作他就留在了工地。遇到什么或干什么活,一直到工地完工他才肯离开。他不敢想家,在家庭为难时自己选择了逃跑,再回去也是个被踢出来,干脆就不再惦念。这样也许更好,没有被人骂的烦恼,之前,自己整天就像是个小孩子,说被骂就被骂一顿,自己也就装个好男不和女斗,其实,心里也很难受,也很讨厌被骂。既然狠心出来了也没必要再回去了,就这几年不知道,赵玉考上了没,成家了,小儿子成家了。本来也给他们存了一点钱,看日后怎样变化吧,有机会就给他们一些补偿,没机会就自己养老吧。 这十多年了,人们也以为我不在人世了,我也越来越老了,我还是往近挪动一下吧,毕竟远天远地的,有个三长两短也没有人能认出来,还可以落叶归根。 赵老头虽然还是脑袋干瘦,一副太阳下涂出的棕红皮肤,但与庄稼人那会儿也不一样了,穿着上好了起来。身体外有很多处藏着钱,有银行卡的地方,有买大件用钱的放出,也有平时用钱的存放处,精心安排一翻,从来也不曾丢失。回到离家最近的城市,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多么熟悉的城市呀,一下子感觉胆子也打起来了,好像做出有一点不如意也能得到包容了。赵老汉在他家的对角也就是这座城市的西北方向的近效租了一处小房子,自己住下了。有发现自己的更好,能打听一点家里的事,又能试探着回去看看。岁数也大了,做不动那硬活了,干脆就弄个三轮车收废品吧。为了那些纸壳箱,无处不去。今天又找到一处,这里的纸箱每天过来就是一车,真省事。他不由地就产生了一种占有欲,他怕别人来分走,就想和主任商量,他给来打扫这里的卫生顺便把纸箱都给清理拉走。他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天天等待机会个主人商量,结果不知咋地,这个主人很难有一丝空闲时间。人家总是走过来走过去连咱一眼也不看,怎么上前与人家交谈。赵老头每天就在后庭整理那些纸箱,不时地还能听到,奎杨、奎燕、奎伟的名字。之前二儿子的那个媳妇叫奎英,是不是她们姊妹们,或者是她的堂姊妹们。 我还是往后躲一躲吧,万一碰到奎英,这发财的机会就没有了。 赵老头想和这里的员工打听一下这家的主人的是哪里人,可是,他们也都是那牛哄哄的,没有愿意来搭理我。很长时间了也没有一点信息。不过也没有奎英来到过这里,大概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只是巧合吧。 周日晚上,“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进来进来一帮中年妇女,那几个都认识,只有一个脸面有的似曾见过,好像有点面熟,赵老头盯着多看了一会儿,这个好像是赵玉之前的那个媳妇,原来就是他们家的直播间,老汉又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蹊跷,怎么就正好遇到她们这家人了,虽然碰到一块儿,这也不能叫作缘分呀,这又是什么呢,冤家路窄也不能算是,反正她要来这里我就不能再来了。她之前为什么不来呢,啊,也可能是她有工作不能来,今天有空了,也想来卖点货物,跟着她姐姐沾点光。 赵老头朝着人群的方向发呆,让奎英姐们有所感觉,她们都将脸扭过来朝着他看,其她人都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继续她们的谈笑。 奎英的目光在那张老脸上多盯了一会儿,找老头有所发觉,他假装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收留那些废纸箱,心里注意着已经走过去的人伙。还摆弄着那余光扫瞄那几双脚,只有一双迈的有点迟缓,看了是被奎英认出来了。赵老头有点不自在了,走还不能马上走,呆着确实很尴尬。他希望奎英不要过来问话,否则该怎么搭话。 终于,那双脚追逐着前面走了。 奎英隐隐约约感觉像是赵玉的父亲,毕竟三十多年了,岁月催人老,头发变白,皮肤打褶,虽然一切都有所变化,但是那轮廓上还是有点像。她便放慢脚步,边嘴里念叨着:“这个人好像一个人。” 奎燕觉得的她好笑,道:“人吗,不像个人,能像个啥。” 奎伟责怪奎燕道:“看你这,她肯定是觉得像她认识的一个人吧,是吧,二姐。” 奎杨问道:“是吗?他像谁?如果是你认识的人,那咱们的废纸箱都照顾了他。” 奎英悄悄地回答:“好像是以前退婚那家的老汉。” 奎燕赶紧问:“哪家的,你这又不是一家了。” 奎英还是悄悄地说:“赵玉的父亲。” 大家都不说话了,就好像没有那回事一样。就看那老头自己了,有脸来就有收获,没脸来就那样了。 赵老头还是按照他自己的推测行事,第二天又来了,没有看到奎英在,这里的人们也没有撵自己走,说明还让弄呢。周六周日就不能来了,万一碰到那个媳妇也不好。赵老汉试图接近李俊,想让李俊帮忙,那两天的废纸箱给推到一边等他来了给拉走。 赵老汉看到李俊,在直播间走来进去,他就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和李俊搭话:“后生你好!我这有点事就和你说说吧。” 李俊纳闷,一个收破烂的有什么事和我说,李俊忍住他的不耐烦,站着听老汉说。 老汉有点不自信,吞吞吐吐地说:“每周六日我来不了,你们把这些东西给推到墙根底下,等我来了给打扫。” 老头这么一说,李俊是如梦初醒,对呀,这么好的弄钱渠道我怎么就没想过呢,自己的大哥不是也能做这吗,这也许能帮他发家呀。 李俊赶紧给他大哥打电话,希望大哥明天就赶过来,不能耽误,误一天好像能失去多少钱似地。 以后,老汉再来,他再也进不来了。但他对奎英耿耿于怀,心里盘算着:山不转,路转呢,碰不见,还遇见了,等遇见你再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 闹变扭 奎英不小心从镜头前晃了一下,就被粉丝们看到了,大家都问刚才那个是不是和奎杨是姊妹呢,把屏的人装着没有看到不答应,可就是不行,起初有的人没有看到,经过这些的激烈要求,满公屏刷着:回答问题...... 主持人赶紧喊奎杨,道:“奎杨姐,不行了,人们霸屏了,非要让回答问题。” 奎杨赶紧来安顿,奎杨喜笑颜开与大家见面,奎英在后面悄声叮嘱千万不要告知,她的内心是怕林杰知道了。 可是,不告知下一步就不能进行。别看都在他们自己的家里,操控现场也是很有一套的,越是这个时候那些黑粉趁势起哄,铁粉也以为这是大家的心愿。实在是不能进行简绍产品,粉丝们都告诉说:“不买,告知就买。” 奎燕赶紧上来告知,道:“是,那就是我的二姐。” 粉丝们就要看,奎燕不再磨蹭,过去就拉二姐过来,奎英被推到了屏幕前。 “既来之,则安之”奎英不再忸怩,大方地向大家问好。 粉丝还是不满意,就想多让奎英在镜头前多呆一会儿,不能就这么走了,有的让把一会儿屏,有的想到姐姐那么会唱,妹妹也那么会唱,一定要奎英也来一段唱。 奎英赶紧退后,视频里热闹了,一定要奎英献唱,还喊着:我们每天都来支持你姐,你为什么不能。不行一定要给予支持,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来一首! 来一首! ...... 公屏上又是满屏的来一首。还有给放“烟花”的、有给“穿云箭”的、送“皇冠”的,有送“啤酒”的,“哗哗”地给直播间刷礼物,以示一定要请奎英献唱。 姐妹几个看着这无声的烟花一个劲儿地投放,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紧喊着“不要送了,不送了。”还是不停。 不行了,奎燕又来拉奎英,做工作,别人还支持你不能不支持。 奎英听到与支持有关,再也不能不出来支持了。幸亏当年还有所爱好,学了几首歌,否则,这不就抓瞎了,拿啥来支持呢。 奎英又扭扭捏捏地站在了屏幕前,问了大家好,又问大家想听什么歌。屏幕上,有随便的、有你最拿手的、还有故意捣乱要听和奎杨一样的自编自唱的。奎英于是也就不再征求意见,自己把最拿手给献上。 《我们的生活充满眼光》伴奏响起,奎英进入了状态。她的歌声甜美,清脆悦耳,迎得了粉丝们的夸赞。还有起哄的人还让再来一首,上了年龄的老太太们不愿意听歌,再好听也不能再听,就是喜欢那奎杨的唱声。但打字很慢,暂时也上不了屏幕,一着急给打来连线。 不能不连,于是,接起。 老太太说:“不要难为孩子了,能给唱一首就管够给人们面子了,孩子本来就腼腆,快让孩子歇一会儿吧。” 奎英给老太太在屏幕前鞠一躬,说了一声:“谢谢您阿姨!谢谢您的理解。再见!”又和大家作别,之后,就站在一旁了。 奎英这一露面,几天就传到了林杰的耳朵里,林杰感到奎英不应该出现在屏幕前,更不应该去丢人现眼,真是有损自己形象。这几天,还得注意单位的同事,看看有知道的没,没有就好了。只是被村里人看到了,村里传的扬扬纷纷的。 林丽在屏幕前看到了奎英,她就想到了也想让她家孩子进奎杨直播间带货卖货,不好意思和奎英说,就给林杰打电话,用奎英做引子开个头。她左思右想总也没有那勇气,终于,有一天,放大了胆子就给林杰去电话。 林丽对奎英唱歌一翻夸赞,也许能传到奎英的耳朵了,奎英会对她另眼相看的,甚至不计前嫌能帮上个大忙。 林杰没有为林丽的事先开口,而是先责怪奎英,因为这让他太不能接受了。 这周日上午,林杰做好了对奎英训话的准备,奎英习惯性地收拾完家,坐在了林杰的旁边。林杰没有和奎英吵过嘴,这次他直截了当地对奎英说:“有件和你谈谈。” 奎英的内心掀起了波澜,猜到了林杰的心事,但装着很淡定的样子,她督促道:“什么事说吧,看来不小,还要摆开个阵势。” 林杰一脸严肃,口气生硬地说:“你不知道因为啥?这些年,我对你发过个脾气吗!你真是让人生气,你还好意思出去丢人现眼给我。” 奎英故意问:“我丢你啥人了。你是抓住我做什么事了,就说我丢你人了。” 林杰高声喊喝,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奎英也毫不示弱,喊道:“我每天做的事多了,我知道你对我的那件事不高兴了。” 林杰仍然问:“你哪件事做的很不平凡呀。” “没有。” “你心里很镜明,你不说是吧,那我告诉你,你怎么还跑到直播间去亮相了,有意思吗?你怕人们不知道你了?你的身份和别人一样吗?啥也不懂,这几年的班白上了。” 奎英一时被弄的恼羞成怒,边哭边放声大骂:“我露个脸怎么了,丢你人了?我难道每天不在人世间露脸吗,你看到我天天包脸的呢,还是蒙面的呢。我看你是另有别人了,你开始嫌弃我了。那好吧,我给你离开,你好好保重吧。” 奎英开始收拾她的衣物。 林杰仍然要唠叨:“平时的露面和那露面能一样了,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你做错了,还反咬我来了。总之,你不能再有下一次。”林杰现在不管奎英现在干什么,他就是告知奎英不许有下一次。 奎英有点逆反,不过是这种自己也不想做的事,要不是非要再去做一次,不做就觉得输给你了。她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来抗衡。奎英拎着她的包一流风跑出去了,多连一分钟都不呆。 林杰再想唠叨也没有人听了,留下了他一个人,鸦雀无声了。 奎英来到了奎杨家,大包小包的父母亲看出了一点意思,父亲恩泽就问:“你这是和林杰闹变扭了,怎么了,是林杰不要你了,还是你自己出来了?” 奎英苦笑道:“我还用等他撵我,我不伺候他了。” 母亲板板,笑着道:“哎哟,看这还是那么大的脾气,我看人家林杰挺好的,对你也够意思,这人呀,真的不中惯。” 奎英不由地笑了,道:“他惯我啥了,是我伺候他嘴歪了,让他自己好好过吧。” 不管怎么样,父母亲看到孩子们家庭闹矛盾,心里总是不好受的,在心里那个胡乱的猜。 林杰没有尝过夫妻不和出走的滋味,这下傻眼了,今天中午连饭也吃不开了,就自己在冰箱里胡乱地找出一些食物来对付。他为了肯定一下妻子确实在大姨姐家,就给奎杨打了电话。这一个电话让他自己放心了,也让岳父母放心了。不过既然没有请那就呆着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和谐相处 一周过去了,林丽再也等不到林杰的回话了,你们是个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的答复。她一生气拨通了林杰的电话,问:“托你们办的事咋样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给个口信儿。硬等我生气问的了。” 林杰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就算今天想办,那也不行呀,人家还和生着气呢,我怎么开口呢。他向三姐撒了个谎,道:“再过几天吧,这几天直播间好像有事,等等吧,不要着急,我给注意着呢,放心吧。” “那好,我再等你几天,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有事就给电话我回过来。”林丽有点和弟弟撒娇似地。 林杰也就当是个哄妹妹玩一样,也呵护道:“好了,不要急,这点事小菜一碟。” 林丽开心地挂掉了电话。 林杰的心里其实很烦。晚上,下班回来家里冷清清的,再加上秋雨绵绵,被打湿的身子想有个暖心家,结果和外面一样冷,这时,他的心情特不爽。要是人家在一块儿回来,有说有笑就跑到厨房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会儿就给端上来了。这倒好,理也没人理,吃啥呢,这几天冰箱已经吃空。唉,还得出去走一趟,从成家后从来就没有进过个小卖店,自己就像个外人,没管过家里的事。看来只有方便面最贴心了,他一下子买了很多袋,打点了几天的。 从外面回来,感觉这个家总是不尽如人意,乱堆乱放、灰尘博土、冷冷清清、凄凄凉凉、鸦雀无声、寂寞难耐,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真是受不了了。这个傻婆娘住着还不回来了,摸不是还得我去请吧。 第二天晚上下班,林杰赶紧到奎英的单位去接人,结果来的有点晚了,人家走了。他实在不想回家了,就给奎杨打电话:“喂,大姐,你们晚上吃啥了,我也想过去吃一口。” 奎杨“嘻嘻”地笑着问:“不赌气了,还是吃不开饭了?我们已经来直播间了,不过家里有饭,你去吗?” 林杰也笑了,道:“大姐,你给和她联系一下吧,我怕被轰出来。” 奎杨道:“行,我给和奎英说说。” 奎杨给奎英去了电话,奎英听到林杰要来,心里偷着乐:让你牛,怎么不牛了。 奎杨没有争得奎英的同意与否,直接就告诉,给林杰开门,他马上过去吃饭了。奎英也没办法,他来也不是吃自己的,没有理由去阻拦,再说,看他来了是什么情况吧。 林杰开着车很快就跑来了,奎英给开了门,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前面跑进来了。林杰故意站在门口不进,不怕你奎英不反过头看我。 果然,奎英担忧是不是碰巧给放进小偷了,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林杰看着她笑了,奎英也不由地笑了。这一笑,化解了多日的矛盾。 林杰这下好意思开口要饭吃了,道:“快给我弄饭吃吧,我都饿坏了这几天。” 奎英背对着林杰,偷偷地发笑,嘴里,骂道:“活该。” 林杰督促道:“哎呀,快给弄点饭吃。” 奎英装着不高兴,道:“你来大姐家吃饭,大姐不在你就自己弄去,我算啥呀。” 两个人在叨咕,卧室里的岳父母听到客厅有人说话,就出来了,看到是林杰也开心地笑着,老两口同时问:“你来了?” 林杰也笑着回答:“我看人家这几天气劲儿过去了吧,接她回去了。”老岳父对女婿的回答很满意,他们老两口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母亲板板督促奎英道:“赶紧给弄饭吧,这么晚了,饿的。” 奎英早就想给弄饭了,正好母亲督促,就到厨房了。她的内心很快乐,终于等到他来了。其实,这几天,天天盼着林杰给打电话道歉,就没有等到,她被弄的很不开心。 晚上突然出现,她也突然烟消云散,眉宇间表现出愉悦之情,林杰也看着很开心,两个人不由地要含着那不逗自乐的微笑,对视一下,之后偷着乐。 一场风波也就算过去,他们都在内心里发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互相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 奎英和林杰回家了,两个人和好如初,谁都不敢再提之前的事,生怕旧事重演,谨慎地度过了这一夜。 两天后,林杰利用两口子重归于好的客套之际,把林丽要求的事和奎英说了一下。奎英也感觉应该帮孩子一下,别人还在直播间买货,自家的亲戚当然应该了。只是刚开始没有进货经验容易上当,自己赔了也不好,给大直播间也带来了不好的声誉,严重影响日后销量。不行先到直播间去打点零工,顺便去摸索一些经验,感觉能行了再准备货源。 林杰感觉奎英说的很对,就照着奎英的说法回复了林丽。奎英那边也和奎杨打了招呼,奎杨答应了,这样挺好的,直播间多了自己的人,外人也就不用再操心他了,就安顿孩子们给打里照外的操点心,她也能放心一点。 正好,这几天直播间出现了一件怪事情,也不知道是是谁干的,电商都反应丢东西了。今天他丢了,明天你丢了,人鬼不识辩了。就让这个外甥来了给直播间先当个保安吧。 电商们都怀疑是李俊的大哥干的,之前没有这事,自从来了这么个收废品的,就发生了这种怪事情。 林丽的儿子来了,直播间的安保问题就交给他了,这样他又能接触电商们的货品,又能听到他们在背后把价,怎么和厂家联系等一条龙经验。他的整个时间就在电商们中间,至于操心那收废品的,也就是在他来的那一段时间五点到六点钟。 林丽完全改变了对奎英的态度,今天给捎来农村的这样稀罕东西,隔段时间又给捎来那样的稀罕东西,姐弟两家和谐共处了。 一段时间过去,这个外甥看着李俊的大哥每天收入不菲,就把这差事简绍给了他的大姨夫,也就是林杰的大姐夫。这样这个孩子也省点心,也为自家的亲戚做了一件好事。 李俊的大哥被顶的也弄不了多少,但他由此也总结出了经验,又找到一处水果店,这样,也不用到处乱跑也能收不少,以后,也就不来了。这个外甥也就省心了。直播间也从此再没有丢东西一说,李俊也不用再为此事担忧了,大哥走了更好了。 奎杨只管销量,就在屏幕前给加油鼓劲,每天直播间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买卖交易。奎杨对其它事一概不过问,这回有了这个外甥更是放心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喜怒哀乐 冬日的假期,哥哥奎武两口子来了,看到奎杨日进斗金羡慕的唾液三尺。他们不好意思和奎杨说出他们的困难,就和父母亲诉苦。 恩泽两口子在这个家每天看到,或听到奎杨的情况早就羡慕不已了,心里面早就为儿子奎武着急上了,心里挂记着儿子“看看人家这几个妹妹发成啥了,看那个当哥哥的,就挣点死工资,给孩子买上一套房子就挖空了。奎杨也不说带一下哥嫂。”、“俗话说‘姐姊妹是两家’各是各的,不过护热的姊妹也管了。”父母亲同情着他的儿子,总是希望奎杨能补贴儿子一些。 奎武媳妇羡慕的不得了,认为这没什么,她琢磨着想让奎杨给带一点货,于是,就跟着奎杨也来直播间看看,学习一点经验。 奎武媳妇用她本身的观点来上货,结果上来直播间,可不像其他电商的货受欢迎。原因就是电商人家是大众能在质量和价格上能接受了得,而奎武媳妇则是追求高质量,讲名牌,所以数量上是上不去的。因为奎杨直播间全是普通消费者,只有少量的人看到疯抢。不过那也能挣了,只是比不过奎杨的出货量。 对于奎武媳妇心里追求的那个数量,暂时是上不去的,因为他们的时间是有限的,很快就开学呀,奎武媳妇那个着急呀。奎武每天看到媳妇能挣几个,心里也挺满足,他不和奎杨比赛。是当嫂子的不想屈服于一个没念多少书的人,有今天这么鸿运,超出了自己。嫂子打算半年一来,就在放假时候来,争取也能大发起来。 嫂子没有挣多,奎杨感觉有点对不起哥嫂,领走时又补贴五十多万,哥嫂很是高兴,父母亲听说了,有些不满意“她挣那么多,就给拿走那一点点。”这是奎杨在父母亲的卧室外面听到的,她心里想:父母亲吃住在自己的家里,心里还是想着他们的儿子的。不过儿子就是亲呀,我的那个宝贝我就是亲的不行。可是,我的女儿我也是很亲的,等她出来我也给她留一部分存款。 奎杨想着,自己问自己,能将存款给姐弟平分吗,她也摇摇头,感觉分给女儿那么多都拿到别人家了,还是给儿子多分点。唉,自己也没有那么公平了。 奎英就是在专牛角尖,她就不张罗到直播间去带货买,有这么好的平台,她的婆家人为她着急,甚至有的人想通过她也来带一点货物,因为她不那么做,别人也不能来。怕有什么说道,不便进去。但是,那边的人总是督促着林杰,让你媳妇也进直播间去。 林杰的心里也羡慕奎杨挣钱,只是他就是不想让奎英在镜头前露脸。自己那边还有亲戚来找,想到直播间去带货,也让林杰给大发走了,心里有怨也也不顾了。 奎英家没有给奎杨添乱,这阵子她们两家关系正好着呢。 奎燕和奎伟也沾了直播间的光,对大姐也是有尊有敬的。 两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王萌要出来了,所有的至亲都在。三个姨姨在家里给做饭,妈妈在舅舅和舅妈的陪同下来到她要迈出的门口接她。 王萌哭成了泪人,尽管妈妈几次去看过她,但还是好像多少年没有见过那样激动不已。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一边站着的舅舅舅妈给她们留足了时间,让她们母女好好释放一下情怀。 是奎杨先招呼王萌:“不要哭了,舅舅舅妈还站在那里受冻的呢。” 王萌转过脸,喊:“啊,舅舅、舅妈我都不认的你们了。走快回咱们家吧,我还不知道我妈家的门从哪个方向开着。” 这个家庭今天可热闹了,她也说你也说,都有说不完的话,人们听了她说顾不上听她说。最后,变成各自在演说。 恩泽、板板老两口耳朵有些不好使,被混的什么也听不到,只听得“嗡嗡”声,露着两张幸福的笑脸扭向这边一会儿,又扭向那边一会儿。还是自己的那一伙伙孩子,不由地慨叹:岁月啊!过的真快呀!把我的孩子们都给变成中年人了,把我们也快送到一边去了。 王海亮受丽桃的冲涌到他们的县里起诉了奎杨,就在她们一家团圆开心快乐之时,奎杨在电话里接到起诉通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在意的几个妹妹都也跟着停住了欢笑,担心起姐姐有遭受了怎样的打击。奎英用眼神示意奎杨,进卧室去,她也假装没有什么随意地站起来走过去。两个妹妹也想跟过去,奎英悄悄地给了个手势不要过来,过来的人多了怕父母亲看出来。 父母亲在和外甥女和儿子正说的起劲儿,这边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理会。因为人多了,分几伙,各找各的伙。奎武媳妇看出了一点事,她也悄悄地进来了。她们姊妹两个正说着那事呢。看到兄弟媳妇站在门口,奎英招手让过来,并且把事情向她说了。 弟媳妇安慰道:“这没什么,法院怎么判就怎么接受呗,正好这次干脆去把婚离了。到时候我们陪着你一块去,不要怕。”弟媳妇的意思和奎英一样,既然她们都说没什么,都愿意来陪那就好说了。 奎杨又振作起了精神领着她们两个一起出去了。为了不让父母亲知道,她们就示意让王萌缠着姥姥姥爷到卧室里休息。 这下奎武也知道了,从来没有为几个妹妹做过个什么的哥哥这次要帮助大妹妹打这场官事。 王萌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就到卫生间给父亲王海亮打电话。她骗父亲说母亲的财产从见到王蒙后就由王蒙领着到银行划到了王蒙的名下,还有一部分准备给我,你还要分吗?我妈都把这些东西给了咱们家人,你还不满足,我们有了能不给你,你还能穷了。你非要花钱和她打个官事,你这么不拿钱当回事,还硬要钱了,还是有贪心私念了。 王海亮没有办法,这些事他也想过了,奎杨有多少东西也都是他的两个儿女的,可是,他还有和丽桃的一个儿子,不要一点也不行,这个儿子也得有点呀。王海亮坚持要打官司。 奎杨的姊妹几个都来陪同她打官司庭审,王海亮输了,他就输在那个和丽桃的那个儿子上了,经过法庭走访他和丽桃早已形成事实婚姻,奎杨还是个受害者。王海亮投机不成失把米,不懂事的丽桃后悔不及,王海亮了了丽桃的心事也没有怎么去后悔,这样反倒在丽桃这里有了个交代。 正好利用这个回来的机会,奎杨和王海亮离了婚。 奎杨回来把离婚证拿回来扔到了父母亲跟前,还把打官司的事对父母亲说了,父母亲终于放了心,老两口脸上露着幸福的微笑。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结局 全家大联欢 看到这个家的人都很开心,王萌主持要来个全家大联欢。这一次,又都把姊妹们请来了,全家人开开心心地有说有笑,每人还喝了一些红酒,以醉拓宽开心领域。 一家人把酒言欢,快乐的气氛充盈着整个屋子。大家各自被酒劲儿代入她们最最开心的事件里。奎英却有一股难过劲儿涌入心扉,此时最难控制住她的心情,她坐到父亲的身边,泪水溢满脸夹。 她不由地对父母亲说:“爸、妈我对不起您们!是我不孝在您家里那会儿经常惹您生气,我现在想起来,我那会儿真是个混蛋,我就想在您们的有生之年给您二老陪个不是,希望您二老能原谅我这个不孝之子。” 那边的奎燕在与别人乐呵的时候,目光向这边瞟了一眼,被奎英的眼泪引将过来,她开始注意细听奎英说话,这时她就想插话了,道:“二姐,你才认识到错误了,你再晚上几年,恐怕也没有用了,父母亲带着这种遗憾远去了。” 奎英干脆就敞开心扉一气倒出: “唉,妹子,你不知道呀。其实,在我远离家乡,在大东北每过第一个年时,我就感觉到我最混蛋了。 在那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地方,我才感觉到人生孤单煎熬。在林杰节日值班的时候,留下我和孩子,孩子又和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留下我一个人不由地思想奔放,独自在家里放声的大哭。我不能想咱们家里的每一个人,想起谁我都要发难。特别是想到被我气极了的父亲,更是难过的不成体统。 我想到父亲,四十多岁就开始掉牙,痛的每到吃饭时“咿咿呀呀”地叫着,在当时我们都没拿当回事,在东北过那几个年我却想到那是被我气的牙痛呀,越想越泣不成声。一个除夕一个春节这两天我尽哭了。弄得孩子也过不好个年。 我每次想到父亲的哭声更是揪心,我能把一个男人最坚强的人给气哭了,我这是造大的孽呀,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恨我自己,但是没有办法了已经做了,已经伤害了我的父母亲了,我真是悔恨交加,越哭越难,以至于哭到肌肉失控,无法拉回。弄得我想起家里的那些事就失控,可是,那些事就历历在目,我就是不停地在哭。最后,哭下大麻烦了,我已经弄不住自己了,不想哭也不行了。 我的理智不想哭了,但是我的那套啼哭组合自动运作,发着“嗡嗡嗡”的声音,所有的肌肉规律性抽动着,我心想大事不好,哭出毛病来了。我就开始引导我,不再想咱们家里的事,赶紧带着口罩,出去和孩子们响花炮。 孩子们的笑声也带给我快乐,硬是拉动回那失控的神经,我终于能笑了。我再不敢引逗我哭了。 本来想着见到父母亲赶紧给赔个不是,那样就心里舒服一些,结果是在想起来时离的又挺远,心里巴不得赶快到出口。等回来了,又因为快乐地生活着又忘了。偶尔想起来了,又不敢提那些伤心事,怕父母亲难过,又变成了忌讳,就这样拖拉到永久——今天。现在虽然迟了一些,可是我们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在淡忘,现在估计我们都不那么敏感了吧。” 奎英想:时间,能为我们抹去一切,我本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让时间为我做主吧。 奎燕也要大发感慨,道:“你在那里哭了,我们都以为你为自己远离这个家高兴的,幸福的把这个家给忘了呢,没想到你也在哭。 因为个你,我们都没过好个年。你看咱们的妈妈,大过年的,走出来,走进去边忙乎着干活,边哭,都不是因为你远走他乡,见不上个面。哎,看来你们那天是相互感应着哭呢,隔着天空在心里交流了,也就好像现在的高科技架起无线网,你们是亲亲架起的隔空心灵感应网。大家可不能不信,这只有是解不开的迷,而不是危言耸听。” 奎英又向大家发问:“那你们说,我的个性怎么就和你们不一样呢?” 奎伟答道:“我们都还不知道自己呢,你更才是了,差那么大岁数。” 奎杨权威,她接着话茬,道:“这你得问父母亲,你从小是个什么样的人。” 父亲恩泽开始了回忆: “奎英出生四个月,你妈赶上全国性传染病‘伤寒’,那个时候医疗条件差全靠拿命熬了,你母亲昏迷很长时间,硬是从死神那里返回来。病了两天后就没有了奶水,再说也怕传染给孩子们,都隔离了你奶奶家了。奎英靠喝米汤维持生命,你奶奶天天精心地喂养直到会吃饭了,才放心。 你母亲一病不起,一直在炕上躺了四个月,为了安全奎英就让给你奶奶拉扯了。过了生日才接回来,这就开始淘气了,奎杨认为这是她的家,不是奎英家经常撵着不要,那个时候就开始打架了。奎英一哭就喊告奶奶呀,你母亲她心眼儿小,一听的孩子说告奶奶,她就生气,好像孩子和奶奶亲了,不和她亲了,就对奎英下手打,还扔出去让告奶奶去,奎英被你妈扔出去是常事,经常是我给别人看病回来把她弄进来。” 奎英已经泣不成声了,奎燕赶紧说:“二姐,你还为你委屈的哭了,你不是什么也没有了吗?一切交给时间了吗。” 奎英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一来看到那个被提出去的孩子可怜的想哭,当然就视作不是我,二来我觉得我一直在冤枉妈,我就觉得那时她不亲我,所以我就硬和她上了,原来母亲大人的心里是那样想的。妈!对不起您了!”奎英探过头隔着父亲向母亲赔不是。 母亲板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咦,多少年的事了早就忘了,我一个当妈的还计较个孩子。” 父亲恩泽对妻子的回答很满意,他也跟着会心地笑了。 大家也不由地跟着笑了。 奎燕接着说:“二姐和父母亲的疙瘩之谜解开了,说说你们两个的事吧。”她指着奎杨和奎英。 奎英不好意思说,留给奎杨了。 奎杨不再推迟,道:“我大一点,可能比奎英记得清楚一点。她从小就尽往乱弄我东西,我就很排斥她,妈妈还安顿我看着她,不要让她瞎玩东西,怕给弄坏了,所以我就尽注意她,不让她做坏事,就按照妈妈的办。她反对我管她,就和我争战,最后挨揍了。” 奎英怕奎杨不好意思往下说以后的事,她就接着说了,道:“我那会儿也混蛋,现在想起来我还挺自私,为了个念书对谁都不满,现在吧,就那样的家庭条件,让我念,我也不能去念了,把个母亲累的,能忍心吗。不养儿不知道父母苦,咱们现在拉扯一个孩子都这样,想想母亲当年那是五个呀!五个!地里干活回来家里还不得清闲呀,还要为了收入养几个猪和羊。羊可以花点羊工钱雇人,猪那可是吃口还一口哇,又能吃。大猪猪、二猪猪、三猪猪,大小不等三个啊,和人一样一日三餐,每一顿就得热一锅水,往出倒三脸盆食,你说靠母亲一个人那不累坏了。当时就想着自己,总觉得父母亲对不起自己,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奎伟也加入了群聊,道:“话不说不清,理不讲不明。明白了都也老了,我觉得人生的经过就是个实习期,谁也不会为天天的日子进行动脑子,去研究怎么对待要说的每一句话,全是靠急性发挥了,以至于惹出那么多麻烦。日后能相互理解,解释清楚了,还能和睦相处就好了,我们现在不就是一家家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吗!” 奎燕主张,道:“来我们一起再一次端起酒杯,喝一个,为我们的明天喝彩。” 放下酒杯,奎英又拿起了酒瓶,为奎杨加上,也为自己加上,她举起酒杯对奎杨说:“来,姐,咱们两个喝她一个吧!” 奎杨被奎英的一声“姐”喊的突然不自在了,因为她多少年没有听到奎英喊“姐”了,她尴尬地笑了。她先“唉”了一声,好像还是不敢当的样子,然后也举起酒杯,道:“来喝一杯吧,干脆,我向你对你的之前道歉,我可能没有做好一个姐姐,对不起!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让我有了美好的今天!” 一直在一边不语的奎武,一直担心着这些妹妹们的谈话,生怕有个失口在老婆面前暴露了自家的底,他随时准备给纠正,一直信誓旦旦地听着,这回终于讲完了,他熬不住了跌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大家也都很尽兴了,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都自动退场。 只有王萌才开始为这个家服务呀,她年轻气盛,“哗啦哗啦”地一个劲地儿收拾着饭场,几分钟让这个家利索了。 张恩泽老两口开心的以为又回到了当年他们的那个家了,不由地朦朦胧胧地还躺在那家的炕上睡去了。 孩子们把两个老人的身子给好好地摆了一下姿势,就在沙发上让她们睡了。 王萌打开了视屏,同国外的四个弟弟连接了视屏,两个大的英国对话,两个小的法国对话。孩子们都有感而发,都感谢大姨奎杨的支持使他们有了今天;还夸奖二姨奎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二姨给大姨指导了一条发家之路,才有了咱们这个大家族今天的美好人生。 看到这几个孩子的美好前景,奎武两口子对自己家的孩子有些不满意了,感觉他们的孩子出生有点早了,在那里懊悔。 其她姊妹四个都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