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96，我活成了风口》 第一章 重回时代起点 1996年2月21日，大年初三。 燕京，华关村白颐路路口。 何成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广告牌。 广告牌上赫然写着：华夏人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一千五百米。 整个广告牌的排版设计...很抽象。 但就是这样一个广告牌的背后，承载了华夏第一代互联网人的记忆。 那些在互联网浪潮中留下名字的第一代互联网人，一大半都来过这里，都面对过这个广告牌。 身高一米八的何成仰头看着广告牌，四周匆匆而过的人群仿佛产生了某种强大的气流，将何成的灵魂推进了他的身体。 让他逐渐有了一种双脚踩在地面的踏实感。 持续了许久的恍惚感渐渐消散，何成慢慢开始接受一个现实。 自己好像重生了。 回到了1996年。 这一年，何成23岁，是他从燕大历史系毕业的一年。 毕业后，何成找到了一份研究文物的工作，原本何成的一生大概率就是跟文物相伴而过了。 毕竟华夏最不缺的，就是文物。 研究文物这件事情，别说何成的一辈子了，何成的十辈子都只能研究个冰山一角，愚公来了都得摇头。 要知道，一个挖兵马俑的工作就能持续至少700年，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铁饭碗啊！ 有的人天赋极高，属于老天爷赏饭吃，而像何成这种人，则属于老祖宗赏饭吃。 秦始皇应该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能为2000多年后的华夏创造数以十万计的就业岗位。 这就叫功在千秋！ 然而何成的命运，却在未来的某一天遇到了转折点。 2013年的一个傍晚，何成正在阅读一本古籍的电子版，其中一句话，突然撬动了何成平静的内心。 “昨夜盛世，亦可谓开天辟地否？后人之论盘古，谎有定论否！” 这本古籍写于三国后期，恰逢最早出现盘古神话的《三五历记》面世不久，所以文章作者直接引用了盘古这一神话人物。 作者感叹且怀念汉武时期的辉煌，直接将其比作开天辟地之功。 可作者又叹息于时代的终结，并且担忧后世对于汉武盛世的认知，可能会像是大家此时对于盘古的认知一样，只当是个神话故事。 都不一定相信这个时代曾经真的出现过。 就是这本书让何成突然意识到，人类总是喜欢回顾过去，遥想未来，却特别容易忽略自己的双脚正踩着一个时代这件事情。 甚至有可能踩着的是一个大时代。 而当何成以研究历史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近两百多年的发展时，他相信，19世纪的大英，20世纪的米国，还有21世纪的华夏，必然会成为了千年后考古学家津津乐道喜于研究的古代历史。 于是，何成开始花时间回顾近几十年的华夏，并在他最珍贵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段总结： 49年从一开始就定了的基建核心策略，造就了基建狂魔的辉煌。 50年代开始的大规模工业化建设，实现了全球唯一的全产业链工业大国。 60年代开始的军备发展，奠定了华夏成为第一梯队军事强国的底气。 70年代开始的大规模城市化建设，推动了华夏的现代化进程。 80年代开始的人才培养计划，让华夏成为了世界上理工科人才数量最庞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90年代开始的互联网革命，促使华夏在信息化时代成为了主要领军者之一。 2000年后，过去的种种开始迸发综合性的力量，华夏真正意义上的开始步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大时代。 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华夏给自己和这个世界带来了太多的东西，更给后人留下了太多值得研究的历史。 这种认知让何成近一步开始思考，自己当然可以继续去研究文物，但自己或许也可以换一种人生，去研究记录当下，因为何成发现，自己是历史的幸运儿，自己，是一名处在华夏大时代中的华夏人。 尤其作为历史学家，何成很清楚的知道，研究历史最痛的地方就是关于大时代的记录总是不够详尽，不够客观。 与此同时，大部分的历史，总是下意识的在记录大人物，却忽略了小人物，这就使得历史总是自带破碎感。 因为在历史卷轴中，大人物确实能够起到很重要的引导作用，可承担主要画幅的，恰恰是作为小人物的大多数。 在几百个夜晚的思索后，何成最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2016年，何成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研究文物的超级铁饭碗，成为了一名时代发展记录up主。 并以1996年作为研究起点，之所以选择了1996年，是因为何成这一年毕业进入社会，对何成来说，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并不好走，而且一口吃不成胖子，从自己相对熟悉的时光开始研究，会容易一些。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何成遇到了很多困难，就比如真的想做好这一研究，就必须拥有更全面的知识储备。 需要对技术，金融，国际形势，政策，乃至于社会心理学等领域有一定的深入认知。 好在何成拥有足够强大的执行力，他自学技术，自学金融，自学社会学等等，一步步，扎实的往上爬。 2023年，何成成为了这个领域的一个知名up主，全网粉丝量突破了1000万。 2023年底，何成受邀参加平台举办的年会。 年会现场，何成在演讲中表示： 身处时代变局之中的大部分人，往往是最容易忽略，乃至轻视这个时代的人。 大家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之中，似乎能感受到时代的辉煌，却似乎又很难触碰到时代的脉搏。 所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呢？ 是因为个体的过于渺小，难以与时代的巨大性产生碰撞？ 是因为个体的关注过于自我，无法站在更大的视角观察眼下？ 还是因为当下唾手可得，所以当下无论多么的伟大，都会让人感觉理所当然？ 何成呼吁大家一起去思考这些问题。 可就在何成提出这些问题后，现场出现了巨大的舞台安全隐患。 只听得了一声巨响，何成下意识抬起头，一块巨大的金属板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自己则在下一个瞬间，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何成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站在瀛海威的这块经典广告牌下。 一旁商店门口的日历让他知道，今天的1996年，2月21日。 “原来，23岁的我路过过这个地方？” 何成有些意外，因为未来的自己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滴滴~” 就在这时，何成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喇叭声。 转过身，便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 1996年的燕京，汽车算不上罕见，但大众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 随着桑塔纳的喇叭声，原本在桑塔纳前的自行车群纷纷向两边散开，给桑塔纳留出了一条行进空间。 桑塔纳开始加速，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超越了自行车群。 看着这一幕，何成不禁联想到了华夏接下去二十多年的发展。 重新抬头看着广告牌上的文字，何成扬起了嘴角，“时代已经蠢蠢欲动了啊。” 何成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很兴奋。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但既然回来了，那就以一个全新的视角，感受这个时代，记录这个时代，并享受这个时代吧！” 第二章 谁还不是个草根 接受自己重生了的何成看了一眼身边的自行车，就像刚才说的，未来的他，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但现在的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今年过年的时候父亲送了自己一辆自行车。 虽然1996年自行车已经被冰箱彩电洗衣机这新三大件挤出了时代的舞台。 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能拥有一辆自行车，还是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足以兴奋很久。 这几天，何成每天都会骑着这辆自行车在燕京城里四处转悠。 不过现在相比于重生的兴奋，自行车带来的兴奋可就只能往后稍稍了。 骑上自行车，何成决定先回趟家，何成家住二环胡同，可以说位置非常不错，但房子其实并不是何成家的，而是他一个表叔的。 何成的父母都是冀省农民，85年那会儿，一次偶然的机会，何成的父亲何建军跟着表弟进了一趟燕京。 结果意外的发现，供销社以1块钱的价格从村子里收的笸箩，在燕京城里居然卖到5块6块，甚至还有卖10块的。 这一下子就激发了何建军想要倒卖笸箩，簸箕等柳货的想法。 何建军的这一次尝试是成功的，短短两年时间，何建军靠着倒卖柳货差点成了万元户。 结果87年突然又有点严打投机倒把的意思，吓的何建军不敢再继续下去。 等后来政策又放宽了，何建军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没了再创业的心，余生就一直都踏踏实实的在当工人，直到退休。 关于这个问题，何成心里一直都很好奇，这一世，何成想找个机会问问父亲。 但虽然创业的事情没了后续，不过这段经历使得何建军感受到了农村和燕京的巨大差距，他希望何成能在燕京成长，而不是在农村。 他认为这样可以给何成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1988年，何成的表叔突然决定要举家去米国生活了。 得知消息的何建军第一时间找到何成的表叔，拿下了他们房子的居住权。 并且通过何成表叔的帮助，成功让何成在燕京上了初中。 ... 半小时后，何成顺利回到家中，忍不住慢慢的环顾起来。 房子不大，连带上外边的厨房，总共40平米，一室一厅的格局。 何成到燕京后一直都是跟父母睡在一个房间的，父母睡床上，自己则打地铺。 此时父母都不在家，因为年初一就出发去干活了。 1996年的春节没有调休，却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休假，因为这个时候北方的大部分单位都是轮班制，春节期间轮到上班了就去上班。 而何成父母上班的地方离这儿很远，所以何成上大学之后，父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单位。 回忆了一会儿过去后，何成从一旁的电视柜上找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然后坐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何成是没有单独书桌的，家里的餐桌就是他的书桌。 把白纸平铺在餐桌上，何成先在最上边写道：1996年，华夏互联网启蒙年，燕京互联网元年。 写完后，何成用笔抵着自己想下巴，脑中快速思索起来。 “自己当初选择从1996年开始做研究记录，是因为自己毕业于1996年，但也意外的发现，华夏互联网的浪潮正好始于1996年。” “这次重生回来，自己的关注点肯定不止于互联网，但既然重生到了1996年，而且又正好身在燕京，自然也绕不开互联网，更不应该绕开互联网。” “那自己或许可以从互联网出发，并以此为基础，不断衍生到工业科技，经济贸易，人文艺术等更多领域。” 想到这，何成在左侧竖排写道：资本，名声，人脉。 何成过去的研究使得他了解到，在同时期选择发展互联网的各个主要国家和地区中，华夏大陆是全世界互联网发展最草根化的地方。 就像波特埃里克在《阿里传》中描述的那样，21世纪初，他们在香江参加互联网大型活动的时候，来的都是全世界各国各个领域的一代二代三代。 但在华夏大陆举办的各种互联网大型活动中，来的基本上都是草根。 在米国那边，整个互联网的发展更是被各大资本裹挟着前行。 其中当然也有草根，但这就是个比例和规模的问题。 至于华夏大陆的互联网发展为什么如此草根化，倒也不是华夏大陆的资本不愿意介入，而是这个时期的华夏大陆就没什么资本。 如今的华夏大陆整体还很落后，各个领域的资本市场都处在萌芽阶段，富一代很多都还没成型，更不要说二代三代了。 可国家又很想发展互联网，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就给了草根们极大的发挥空间。 但很多人对草根有所误解，草根并不等于穷人。 就像古代的寒门，指的是势力较低的世家，而非贫民。 草根是相比于大资本和精英阶层的大众阶层而已。 而在互联网浪潮中有大成就的，主要是草根群体中，相对条件好一些的那一批。 因为互联网创业是有门槛。 诸如阿里创业资金50万，网易创业资金50万，这不是穷人能拿得出来的钱，借都没地方借。 所以想更好的入局这个时期的互联网，不需要很多钱，但肯定需要钱。 而在华夏大陆的互联网发展中，除了钱之外，名声跟人脉也是非常管用的。 虽说人脉就是钱脉不是什么新颖的道理了，但在这一行，因为圈子其实很小，导致人脉显得尤为重要。 名声的重要性则在于现阶段大家都很迷茫，但凡有人能在这个行业通过某种手段拥有被认可的名声，那可就价值千金了。 认定了这三个关键要素后，何成开始考虑自己的现状。 “人脉，此时的自己性格内向，仅有的人脉，大概就是那三个天天互相期待着对方发财的室友了吧。” “名声，自己做过最有影响力的一件事情应该就是...鼓起勇气写了一封没带女主名字的情书，结果紧张到塞进了男同学的书包里。” “钱的话...”何成把自己钱包里的钱都抖到了桌上，“53块钱...” “漂亮！” 何成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 得益于草根这个词的包容性，自己倒是也能自称一声草根，但如果划分的更明确一些的话，自己大概就是个绿藻吧。 好在，自己现在有了一个大挂，重生。 何成重新审视着三个词。 “钱就不用多说了，肯定是要想办法搞钱的，人脉的话，其实可以通过类似瀛海威网络科教馆这样的地方，相对轻松的收获一些，可自己如果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的话，这点人脉也没什么用。” “人脉这个东西的价值是随着自身价值的提升而提升的，自己是个越有价值的人，人脉就会变得更有价值。” “而自己现在的价值可能反而更容易展现在视角优势上，这个东西容易转变成名声，如果真的有了名声，因为这个圈子很小，肯定会自动吸引高质量的人脉，所以现在追求名声的优先级应该更高一些才对。” 想到这儿，何成在资本和名声边上画了个五角星。 “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重点就是名和钱了。” 顺着这个思路，何成继续思考。 “钱...1996年倒是有个机会，那就是4月份开始的股市大涨，但想要抓住这波机会，也得有一定的本金才行，53块钱就算翻十倍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至于名声...”何成慢慢拖住自己的下巴，开始不断的回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直到他想起了一个名叫胡永的男人。 胡永，三联生活周刊的编辑，1996年初因为写了一篇《inte离我们有多远》，在圈内大火。 之后，胡永成为了华夏互联网早期最着名的推广者。 而胡永能成名，起初其实就是靠着一篇文章！ “也许，我可以写一些能在互联网圈子里受到足够关注的文章？” “这也正好符合自己的视角优势，毕竟手里完全不缺素材和内容，好像可以试试啊！” 想到这儿，何成也不墨迹，直接开干。 何成现在并不确定这条路能不能走通，但他知道有想法就立刻去干的道理。 强大的执行力，往往是比想法更重要的东西。 动笔前撰稿前，何成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阳。 整个人却愣了一下。 “好美啊。” 记忆里，因为1996年正式取消了大学生包工作这个政策，所以这个年纪的自己每天都在为毕业后的出路发愁。 似乎完全找不到一个记忆，其中包含有这样美好的夕阳。 “曾经一世，自己错过的似乎不仅是时代的波澜，还有生活中不知道多少简单的美好。” “这一世，希望自己能慢慢走，踏踏实实走。” “好好看看这一路的风景吧！” 第三章 去最熟悉的地方赚钱 何成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几经修改，终于完成了一篇万字稿件。 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一抬头，何成意外的发现天已经亮了。 何成意外的并不是自己的专注能力，他从不怀疑自己的专注能力，他意外，或者说惊喜的是自己的身体能力。 因为四十岁之后的自己不管大脑多么专注，身体已经支撑不起来了。 这样沉浸式的坐在桌子前写一个通宵的稿子，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就是年轻的资本嘛么？ 不仅拥有更多的时间，这些时间的天然质量还更高一些。 这一刻，何成更珍惜这一次的重生了。 也不知道的写文的兴奋度还未散去，还是重生的兴奋又一次卷来，何成此时并没有太明显的困意，便决定出去吃点早饭。 “嘛呢？” “瞎溜达呗。” 一出门，何成便看到了两名中年男子在打招呼。 两人是何成的邻居，一人叫闫为良，另一人叫孙安民，两人此时差不多刚过四十，还是一头的黑发，20多年后，两人都已是满头的白发了。 而在何成的记忆里，从他住到这里开始，这两人就一直在瞎溜达。 等到2023年，何成难得路过这里进来转转的时候，早已满头白发的他们还是在瞎溜达。 至于他们这一生为何为如此潇洒。 无他，唯父有钱尔。 何成从两人的身边走过，可还没走远，就听到了闫为良的声音，“这娃太内向了，进了社会可不好搞啊。” 是啊，此时的何成确实很内向，但二十多年后，何成却变得非常的外向，在几万人面前演讲也完全不紧张。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有钱了，有社会地位了吧。 毕竟人在金钱面前，都是会变的。 何成先找到了最近的邮局把已经装进信封的稿子投进了邮箱，然后走到了胡同口的一家早餐店。 “老板，灌肠儿，炒肝。” 灌肠儿和炒肝，在90年代的燕京特别火，而且这两个食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食物的名字跟食物本身的关系多少有点偏远。 灌肠儿没有肠，炒肝不用炒。 “再来碗儿面茶？”老板看到何成，笑着问道。 “行，来一碗儿。” 面茶，糜子面熬成面糊，跟茶同样没有半毛钱关系，喝的时候有讲究，不能用筷子也不能用勺子，就得直接拖着碗底喝。 “自己找位子坐。” “好嘞。” 这是何成经常吃的早饭店，所以跟老板早就相熟了。 只可惜不久后燕京开始了大规模的城市改造，这一片胡同虽然留下了，可不少店铺却带着何成的青春一起消失了。 有时何成不禁会想，时代的快速发展，改变了城市的样貌，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记忆的样貌。 就像这家店的食物，何成记了一辈子，可它的味道总是模糊的。 直到这今天，何成终于能够尝到这些食物准确的味道了。 并且得以确认，果然，跟记忆里的味道是有差别的。 心满意足的干了一顿早饭，何成开始考虑怎么赚钱的事情的。 昨天这一晚上光顾着写稿了，关于赚钱的事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样才能赚出点像样的本金呢？ “holle，holle，你耗！” 几分钟后，正当何成陷入沉思，一声别扭的你好打断了他的思绪。 闻声望去，何成便看到了一对年轻的金发情侣，正在跟一名黄包车师傅艰难的进行着沟通。 “黄包车...外国人...胡同游...” 看到这个画面，何成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从1994年开始突然火起来的燕京胡同游。 但这件事情其实还得追溯到1990年，一场燕京亚运会，直接在国际上带火了燕京。 在1990年之前，国外对华夏主要还是停留在特别破旧的印象里。 那个时间段里对华夏感兴趣的人，更多是出于对历史文化的兴趣，觉得华夏是一个很神秘的古国。 直到1990年的亚运会，终于让国外不少人看到了一个跟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燕京，完全不同的华夏。 再加上华夏本身的古国神秘面纱依然存在，1990年开始，来燕京旅游的外国人开始暴涨。 在这样的背景下，1994年，燕京胡同游开始流行起来，并成为了外国人来燕京旅游的必选项目。 不过经历过燕京亚运会的人都知道，为了办好这场亚运会，老百姓真的付出了不少。 “燕京旅游热，外国人必游项目...” 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段历史后，何成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1996年，还有一个很火的外国人来燕京必游项目啊！” “老板，钱放这儿了。” 何成把钱放在桌上后，直接回家骑上了自行车，一路向东。 他的目标，是潘家园！ 作为文物相关的工作者，还是毕业于90年代的文物相关工作者，自然很难跟潘家园没有交集。 毕竟淹死的，往往都是会游泳的。 而且在业内有这么一句话： 把真的摆出来，专家认错的概率不到万分之一。 但把假的摆出来，专家认错的概率足以高达十分之一。 说白了，专家学的，是鉴真的能力，而不是鉴假的能力。 可人这一辈子，道理都听过，真想明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何成和很多学这一行干这一行的人一样，曾经也是自信满满的想到潘家园来捡漏，然后就被潘家园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不过也因为跟潘家园的这段爱恨情仇，何成对于潘家园还是很熟悉的。 包括他的发展，包括他的玩法。 潘家园成立时间是1992年，但这只是潘家园被官方承认的时间。 如果关注的是那个神秘的潘家园，那么1992年并不是潘家园成立的时间，恰恰是潘家园死亡的时间。 潘家园真正的黄金期，是80年代。 80年代初，最开始是一帮二道贩子在这里进行着各种交易。 等到1982年之后，燕京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市场，一些燕京人开始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卖，有心之人逐渐发现，这里边宝贝可真不少。 很快，来自全国各地的“淘宝人”纷纷涌向了潘家园，燕京越来越多的人也知道了这个事情，潘家园开始快速发展。 等到1985年，潘家园已经很热闹了，而且是影响全国的那种热闹。 而且在1985年前后的六七年时间里，从潘家园出去的宝贝是真的不少。 有人用几十块钱就买到了乾隆青花瓷器。 等到了1990年，潘家园的真东西就很少很少了。 一来，把家里东西拿出来卖的燕京人越来越少了，毕竟真东西是有限的，散落在民间的，也就那么点东西。 至于盗墓的，官方抓的越来越严了。 二来，因为这行是暴利，相关的一些团队开始成熟起来，这些团队建立了非常强大的渠道，如果有人要出什么东西，还没等到潘家园，已经被截下来了。 只能说，80年代的潘家园真的是充满了神奇色彩，如果有机会去跟那个年代长期逛潘家园的人聊一聊，绝对精彩。 这里边还有不少悬疑故事呢。 1992年，潘家园旧货市场得到官方认证，整体名气确实是更大了，但这里的真东西基本上没有了。 可以说，90年代的潘家园，想要淘到真东西基本上是万里挑一。 而2000年以后的潘家园想要淘到真东西，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1992年官方认证了潘家园市场，这个市场的神秘气息又跟华夏本身的神秘气息特别适配，所以在90年代的这场燕京游热潮中，潘家园，同样成为了外国人的必游项目之一。 何成一边回忆着潘家园的往事，一边快速踩着脚踏皮往潘家园去。 一小时后，何成来到了潘家园。 此时的潘家园，还属于路边市场，大家都是以路边摆摊的模式进行着售卖。 而在潘家园的几个路口，虽然现在还是清晨，却已经能看到很多外国游客了。 因为国外做攻略的人为了噱头，经常会把潘家园的清晨描写的格外的神秘。 所以潘家园的清晨格外的吸引外国人。 扫了一圈现场的外国人，何成淡淡一笑，“重生回来赚的第一笔钱，不会是米金吧？” 第四章 专业对口的野生翻译 确认了此时的潘家园确实有很多外国游客后，何成重新骑上车，先去一旁的杂货店买了一块板子。 然后借了支笔在画板上用英文写道：燕大在读生，专业翻译：一小时20rmb。 何成本来是想再写一个米金价格的，可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现在的汇率。 只能作罢了。 1996年这会儿，学习华文的外国人还很少很少，来华夏旅游的外国人基本都不会说华文。 所以对这些外国游客而言，跟着旅行团的还好，那些自己出行的，要么在燕京本地找个翻译，要么基本上就只能靠着身体语言维持基本的交流。 但潘家园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因为国外的攻略不仅把潘家园写的很神秘，同时也提到了在潘家园很容易被坑的事情。 这就导致仅用身体语言很难在这里进行正常的交易。 很多外国游客只能走马观花的逛一逛。 显然，不管是潘家园还是外国游客，都不甘于只是单纯的逛一圈。 因此，潘家园的商家都特别积极的学习英文，2008年以后去潘家园，几乎每一个老板都会说英文。 潘家园也推出了各种翻译辅助手段。 其实1996年这会儿，已经有一部分摊主会说英文了，但还没到普及的地步。 因此翻译在这个时期的潘家园是有一定需求的。 重新来到潘家园的路口，何成直接竖起了板子等待着自己的客人。 很快，就有不少外国人露出凑过来看何成的板子，但他们似乎都有所犹豫，看了看之后就走了。 何成继续耐心的等待，直到一名带着三个孩子的父亲过来询问，“你好，你这边的翻译，主要是哪些工作呢？” 何成指了指路边的摊位，“我可以帮你们更好的进行购物交流，同时，我还可以承担一定的导游工作。” 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谢谢，我考虑一下。” 说完，男子就带着孩子们走了。 何成依然很耐心，毕竟自己属于野生翻译，没有任何的资质，大部分人都会有顾虑很正常。 而紧接着过来的，是一对老夫妻。 “你好，你刚才说，你还可以承担导游的工作是么？” 何成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对你们国家的历史了解嘛？” “我们华夏的历史过于悠久，我认为没有人敢说了解这个词，但我相信我会比大部分导游更专业一些。” 老人看起来好像挺满意何成的这个答案，“你好，我叫威廉，这是我的爱人艾丽娅，我们希望能在这一次的旅行中更多的了解华夏，你可以帮助到我们么？” “我会努力。” “你说话很谨慎。”威廉笑了笑，“但好像这样反而更让我觉得可靠一些。” 说着，威廉从钱包里取出了20块钱，“这是你的服务费。” 何成从威廉手中取过钱后道了一声谢，随后问道，“你们现在是想逛一逛潘家园市场嘛？” “是的。”威廉环顾了一圈，“我们来华夏之前，很多人都推荐我们一定要逛一逛这个地方。” “他们说，这里藏着很多华夏古老的秘密。” “但需要有一双聪慧的双眼来辨别这些秘密的真假。” “希望我能帮到你们。”何成说着先把板子放到自行车边上，然后带着两人开始逛潘家园。 何成先给这对老夫妻讲述了一下潘家园的发展，两人的眼神逐渐明亮，看得出，这对老夫妻对此非常感兴趣。 并且告诉何成，他们退休之后就一直对历史感兴趣，尤其是华夏。 于是何成给他们讲述一些畅销书上很难看到的历史故事。 两人听的津津有味。 而对何成来说，这完全是属于专业对口了。 一边聊着，威廉时不时就去摊位上看看东西。 此时的潘家园，比较常见的是硬木家具，年画木板，钱币，字画以及铜器，石器，瓷器这三大器。 当然，基本上都是仿旧的。 威廉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但又好像总是在顾虑什么。 “老板，这个多少钱？” 逛了许久，威廉终于在看到一个瓷器的时候终于开口问价了。 老板皮肤黝黑，留着大胡子，头发蓬松，脖子上和手腕上挂满了串。 整个人都有一种做旧了的感觉。 老板一副高深莫测的形象，声音低沉的说道，“两千。” 听到这报价，何成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这老板还真够狠的啊。 威廉显然是能听懂两千的，连忙摇了摇头并摆了摆手，然后竖起两根手指，“两百！” 老板轻哼了一声后伸出一只手，手掌向下拨了拨，示意威廉把东西放下。 威廉看懂了老板的意思，表情变得有些犹豫，大概沉思了两秒后举起一只手，“五百！” 老板则伸出了一根手指，“可以给你少五百，一千五。” 威廉这下听不懂了，抬起头看向了何成，何成立马给他翻译。 虽然知道老板开价够狠，但帮威廉砍价不属于自己现在的工作范畴，所以何成选择了沉默。 听到这个价格的威廉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瓷器给放下了。 接着往后逛，威廉又连续的问了好几次价，但最终都没有买，威廉是真的很谨慎。 但威廉这种又爱逛又谨慎的性格，对何成来说倒是好事。 因为他这一逛就逛了四个个多小时。 最终，威廉买了一个瓷器，几枚铜钱，还有一个古铜镜子，搭配一个梳妆盒。 总共花了1000块钱。 何成也顺利完成了自己的翻译工作，得到了80元的翻译费和20元的小费。 临别前，威廉还留下了他的邮箱以及家庭地址，表示希望有机会能在未来跟何成保持联系。 看得出他对何成是非常的满意。 等老夫妻走后，看着手里的钱，何成不禁想到，曾经一世的自己，也懂历史，也会说英文，可当时的自己却完全没有想到来潘家园当翻译赚钱这件事情。 明明这个年纪的自己是很想赚钱的。 所以，这是眼界的问题么？认知的问题么？ 何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如此自然的与外国游客交流。 也很难做大如此淡然的举着板子在这边拉客。 所以说，一个人的成长，真的是缓慢，却有力量的。 成熟不是刻意为之的一件事情，而是自然生长的一个过程。 催熟不易，逃避更难。 人，总要长大的。 第五章 触动命运的投稿 何成在附近简单吃了顿午饭，然后回到自行车边上再次举起板子等待新的客人。 接下去的半天，何成又顺利的接待了两组来自海外的游客。 事实证明，愿意花20块钱一小时雇一名没有任何资质的野生翻译的外国人并不多。 但架不住人多啊。 春节期间，正是海外游客爆棚的黄金期，毕竟很多老外想趁着这个时候来感受一下华夏的春节气氛。 而何成只需要从这中间抓取几组游客就够了。 何成下午总计工作了4个小时，得到了100元的报酬。 其中一组游客给了20的小费，一组没给。 一天下来，何成赚到了200块钱。 这已经是很多人近半个月的工资了。 接下去的三天，何成每天一早都会来潘家园干翻译的活，晚上就到处逛逛，感受一下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燕京。 ... 2月25日下午，三联生活周刊总部。 三十多岁的年轻编辑胡永正意气风发的抱着一摞来信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又收到了这么多读者来信啊？”胡永身边的一名女编辑看到胡永甩在桌上的信件，不自觉的凑过来。 眼神里，多少是有些羡慕。 胡永笑着耸了耸肩，“说明对互联网感兴趣的人还是很多的，我觉得最多两三年的时间，互联网就能影响更多的人了。” 女编辑笑了笑，立马低下头开始工作。 因为她知道，她如果不主动停止的话，胡永又要开始他关于互联网的高谈阔论了。 见状，胡永有些无奈的一笑。 关于互联网这个东西，现在的大多数人都还处在观望，并且偏向质疑的状态。 偏偏胡永又对互联网有着极其乐观的态度，所以很多人都有点受不了现在的他。 坐下后，胡永开始认真的翻看面前的读者来信。 一小时后... “燕大，历史系大四学生，嗯？学弟啊。” 当胡永打开何成的信封时看到写在最前面的自我介绍时，表情明显一变。 这也是何成故意为之的，稍微拉近一下关系。 胡永是燕大古典文学专业的。 果然，胡永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仪式感都出来了。 喝完茶，胡永认真的开始阅读。 “关于互联网对未来人类的生活影响，我们可以分为五大篇章来看。” “首先，网络购物，用户可以在网络购物平台挑选自己喜欢的产品，并在家中等待产品被配送到家。” 当看到网络购物后，胡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 因为网络购物正是当下在互联网这个大话题下，大家热议的主要话题。 之所以网络购物这个话题这么热门，主要是因为在目前互联网发展的主要方向中，网络购物，是官方明确表示宽容度最大，支持力度最大的领域。 胡永瞳孔的转速变快，下意识加快阅读速度。 “但这里就存在几个问题，网上的卖家的谁？谁又可以成为网上的卖家？” “网上的商家必须有实体企业绑定么？” “买家又是谁，是所有人，还是特定的人？” “同时，配送的问题由谁来负责？商家么？”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网上买东西怎么支付呢？” “嗯？”看到何成接下来提出的几个问题，胡永的注意力又有点被抓住了。 “我认为，未来的网上购物其实就是围绕这些问题来发展的。” “就比如商家是谁的问题，网上购物如果必须与实体企业绑定，当然没有问题，只是这样的发展就导致了网购发展的天然局限性。”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把网购的概念放大呢？假设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专门做网购的平台，任何人都可以在这个平台上进行注册并且售卖东西，会怎么样呢？” “我认为这才是未来的网上购物模式，不是帮现有的实体企业提供线上销售的渠道，而是直接创造出一个线上的交易商场。” 胡永挪动了一下坐姿，整个上半身开始下沉。 何成提出的第一个点，就跟现在大家的认知不同。 现阶段大家认知中的网上购物，是指我本身就有一家店，比如是一家书店，然后我给我的店搞了一个网站。 用户可以在我的网站上购买一本书。 然后书店收到消息后会派人把书送过去，用户检查书没问题后，当面付钱。 这就现在大家口中的网购。 “但想要实现网上购物大平台这种东西，就需要很多东西的配合，比如说配送的问题，如果店家自行配送，就又是一种约束。” “而且配送的范围也就变得十分有限了。” “所以在未来，当网上购物发展起来后，配送问题也将由互联网来解决。” “会出现一些特定的公司，通过互联网来搭建一个配送系统。” “通过这样一个配送系统，直接解开商家的配送约束。” “而这样的公司，可以是由现在的一些物流公司接入互联网后进行转型升级。” “也可以是一家纯粹的互联网公司，搭建一个配送平台，雇佣一批配送员，通过网络配送平台，精准的将商品送到客户手中。” “当然，前者更适用于那些跨市跨省的配送任务，物流公司本身可以提供很好的配送基础。” “后者则更适用于一些市内的配送任务。” “而基于互联网的特性，类如燕京市内的配送，绝大部分订单可以做到一小时内送达。” “全国范围内的长途配送，也可以做到大规模的三日内抵达。” “这就大大的提升了用户网上购物的欲望和兴趣。” 读到这儿的时候，胡永明显停顿下来并思考了一会儿。 “由互联网作为基础搭建的配送平台...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想法啊！” 结束思考后，胡永开始继续往下读。 随着手指一页页的往下翻，胡永的表情越来越兴奋。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胡永一惊，“嗯？没了？” 胡永正读的沉迷的时候，内容却戛然而止了。 这让胡永心中有些痒痒的感觉。 不过在最后一页何成有写道，这是他想创作的互联网未来的第一篇，后面还有更多的内容。 希望能在三联生活周刊上发表。 胡永慢慢的把手中的纸放下，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何成所写的内容。 越回忆，胡永感觉内心愈发的澎湃。 直到他一把抓起何成的投稿，奔向了主编室。 第六章 眼神清澈的大学生 “主编，您现在有空么？” 正在书写着什么的主编朱炜抬起头，微笑着示意胡永先坐。 “怎么了？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主编，您看看这篇文章。”胡永直接把何成的文章递给了朱炜。 朱炜有些好奇的眯了眯眼，然后认真的阅读了起来。 几分钟后，朱炜一边点头一边将何成的文章放下，“很有想象力的一篇文章，而且在想象力的基础上，又确实让人感受到了可行性。” “是吧！”听到朱炜的肯定，胡永激动的双手握拳并且身体前倾，“主编，那你觉得要是我们发表这篇文章，怎么样？” “嗯？”听到这话，朱炜立马狐疑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永，然后又重新看了一眼桌上的文章，“这个字迹...这篇文章不是你的吧？” 胡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我的字迹确实很有辨识度啊，这篇文章确实不是我的写，是一篇投稿。” “我觉得这篇文章蛮吸引人的，起码吸引到了我，也吸引到了主编您。” “所以我在考虑发表的事情，当然，在那之前我肯定会跟这个作者接触一下。” 朱炜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投稿？谁的投稿？” “咳咳。”胡永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是一名燕大的学生。” 胡永特地把燕大两个字说的特别的重。 “燕大的学生？学生？”朱炜则加重了学生这两个字，“所以他之前有发表过任何的文章么？杂志，报纸，或者其他地方？” “从他的自我介绍来看，应该没有。” “那他有过什么文学上的成就么？比如获过什么奖？” “我猜测应该也没有，如果有的话，他应该会提及的。” “那我们怎么发表他的文章？”朱炜忍不住轻轻的拍了下桌子，“你这不是在胡闹么？” “我们三联这几年本来就发展的很不稳定，今年决定从月刊改为半月刊，更是一场豪赌。” “所以在选稿上，要么，我们自己钻研自己写，要么，就请名人名家来写，容不得半点差池。” “当然，如果确实是有经验的撰稿人，我们也不是不能用。” “但是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名气，没有任何经验的大学生写的稿子，你想发到我们三联？你疯了么？” “到时候作者名字写谁的？写他的写你的？” “反响不好算谁的？算他算你？还是算我的！” 面对朱炜的训斥，胡永低着头摸了摸鼻子，然后啧了一声重新把头抬了起来。 “主编，咱们今年不是说好了，要尝试着做出一个关于互联网的版块来嘛。” “但关于互联网的这些东西，了解的人真的很少，或者说，干我们这行的，了解互联网的人真的很少。” “所以真的很难在圈子里淘到好的稿子，这篇稿子虽然出自一名大学生之手，但我觉得内容上确实很不错，或许我们可以再创新一点，试一试读者投稿这种模式呢？” “继续创新？失败的后果你承担的起么？” 朱炜完全没有被胡永说动，“今年决定留出一个版块给互联网，已经是很大的创新了！” “胡永，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是主流媒体，不是那种野杂志！” “更何况这篇文章我觉得也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就比如里边提到的跨省物流，大面积三日达，部分省份一日达，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燕京的产品，24小时就能送达沪上，而成本可以控制在10块钱以内，你觉得可能么？” “我上次送个急件，三天，花了100块钱！” “我觉得他写的东西更像是科幻小说，你如果真的惜才，可以考虑帮他去出版一本科幻小说。” “但我们三联，暂时没办法发布这种纯素人的文章。” 说着，朱炜把何成的稿子直接递还给了胡永，“如果淘不出什么关于互联网的好稿子，也有可能说明互联网的发展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乐观！” “就在前几天，物理院的院士已经公开站出来表示互联网就是一场骗局了。” “现在关于互联网发展的话题争议性非常大。” “我觉得你也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互联网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未来。” 胡永抿着嘴接过何成的文章，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他其实基本猜到到了朱炜的反应，恰恰是因为猜到，他才会直接来找朱炜，否则就直接去找何成了。 从主编室出来后，胡永看着手里的文章，足足驻足了十几秒，突然间，他的眼神里浮现出了一丝不甘心。 ... 潘家园，何成今天下午又接了个“大单”。 找他翻译的，是一群外国大学生， 这些还没有自己赚钱的年轻人，出手却异常的阔绰。 直接给了何成300块钱包了他一个下午。 当然，相比于他们在潘家园贡献的，这300块钱还真不算什么。 这几个年轻人直接在潘家园买了2万多的东西。 老板们面露苦涩的含泪赚了1万9。 不过这种情况在潘家园并不罕见，何成见怪不怪了。 往往那些花了大价钱的，走的时候喊谢谢喊的最大声。 目送一行人离去后，何成算了算自己这几天的账。 第一天赚了200，第二天赚了280，第三天赚了260，今天赚了410。 已经超过1000了。 收益还是很不错的。 看了一眼夕阳，何成决定今晚去吃顿好的。 “你好。”就在这时，何成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有些磁性的声音。 一转头，何成看到了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 何成从对方的眼神中基本确认他喊的是自己。 而对方也马上主动走上前跟何成握手，“你是叫...何成吧？” 何成点了点头，“您哪位？” “我叫付成河。” “护城河？” “付...付钱的付。” “哦哦，抱歉，您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付成河直接凑近了一些，小声道，“我听你跟老外聊天的时候好像有提到你是大学生？而且好像是燕大的？怎么想着来潘家园当翻译赚钱了？” 何成眼神微微一变，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对方开始试探自己了。 这是非常常见的问询式话术，通过询问的方式，获取自己想要的一些信息，从而更好的实现后续的目的。 就比如去按摩店，妹妹们总爱问客人的工作，以及客人的家庭情况。 “赚点零花钱。”何成随意的答了一句就不开口了，并用眼神示意付成河继续说。 何成的反应似乎是打断了付成河的节奏，他犹豫了片刻后小声道，“那你想不想多赚点钱？” “犯法么？” “当然不犯法！”付成河哈哈大笑了一声，“我可不敢怂恿大学生犯法，你们可是要为国家做贡献的。” “你觉悟还挺高。”何成跟着一笑，“所以你们这边怎么赚钱？” “很简单，你给那些老外做翻译的时候，稍微指引一下。”付成河话说一半，然后挑了挑眉。 何成秒懂付成河的意思，直接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引导的事情我可能干不了。” 付成河一愣，他没想到何成直接就给婉拒了。 “不是，大学生，你相信我，这事真不违法，你就把人引到我给你说的几个摊位就行，东西卖出去了，至少给你这个数的提成。” 付成河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示意10%。 “只用引导，不用干别的？” “你要是方便的话，稍微再多说几句呗。”付成河的笑容逐渐内涵起来，“反正东西卖的贵，你提成也高不是？” “真卖个三五百的，你也赚不了多少钱啊。” 何成轻吐了一口气，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来潘家园的老外，大多都是跟团的，你们跟那些旅行团应该都有合作，不差我能接触的这点小散客吧？” “但你比那些导游专业啊！”付成河终于说出了关键，“我观察你有两天了，你说的那些东西，老外都很爱听！” “今天那几个家伙能花两万块钱买那些个破玩意，在我看来，有你的功劳。” “因为你让他们觉得这些东西值！”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更好的利用你的专业，把人引导过来，然后用你的专业一忽悠，给什么瓷器石器上上价值，老外不就买账了嘛？” 付成河彻底把话给说明白了，何成则拿起地上的板子，笑了笑，“抱歉，我赚点翻译费就行了。” 说完，何成直接转身就走了。 何成之所以拒绝，自然不是因为善良，只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些家伙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让他引导人过去然后给点回扣，何成还真愿意考虑，这说白了就是导游赚回扣的事情。 但还要何成出手进行忽悠工作，那可就算了。 毕竟自己一旦干了这件事情，就是上了他们的船，以后可没那么好下船了。 付成河现在说这事不犯法，可何成只要开始干了，等到何成哪天不想干了的时候，付成河绝对会告诉何成这事犯法。 而且他们有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会故意给何成这样的人下套，就是让他实打实的涉嫌一次诈骗。 他们看上的，可不仅仅只是自己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自己又有能力，又偏偏是个大学生。 眼神清澈的大学生！ 哈士奇路过了都能嘲笑一声的大学生！ 自己只要上钩，他们很快就能盯死自己。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些钱看似好赚，但如果自己不是那个组局的庄家，能力越强，麻烦越大。 别简单的听信没有良心才能赚钱这句话，如果你是猎人，你越狠，猎物确实越多，但很多时候，你可能只是条猎犬。 哪天警察来了，猎人第一个卖的就是猎犬。 而对如今的何成来说，这种麻烦就更不能沾惹了。 因为何成相信，自己靠着重生优势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名声大噪。 所以自己必须爱惜羽毛。 哪天让人翻出来说自己以前在潘家园搞诈骗？ 闹呢？ 第七章 对才华而言最好的时代 何成离开潘家园后先去吃了晚饭，之后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临近8点才到家。 “回来啦？” 胡同口，两名邻居大叔还在那边瞎逛。 “嗯。”何成笑着应了一声。 “今天下午有人来找过你。”孙安民指了指何成家说道。 “有人找我？什么人找我？” “说是什么记者还是什么来着，他给你留了张纸条，塞进你家门缝里了。” “好勒，多谢孙叔。”何成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边往前走边掏钥匙，麻利的把房门给打开。 一低头，地上果然有一张纸。 何成赶忙捡起纸看了看上面的留言。 “何成同学你好，我是三联的胡永，很高兴能够收到你的投稿，对于你所撰写的内容，我本人非常感兴趣，也非常认同。” “今天本想跟何成同学交流一下，可惜家中无人，也没有何成同学其他的联系方式。” “三天后的中午，我会再次登门拜访，如果时间合适的话，烦请何成同学在家等我。” “如果何成同学这两天有空的话，也可以到瀛海威网络科教馆找我。” “后面两天的下午我都会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 看完留言，何成慢慢眯起了双眼。 从留言来看，胡永的措辞是比较友好的。 看来自己的文章应该吸引到了对方。 “瀛海威网络科教馆。”何成看了一眼窗外的星空，“也是该去那边转转了。” ... 第二天，1996年2月26日。 中午吃过饭，何成便骑着自行车前往瀛海威网络科教馆。 一踏入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入眼便是一个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未来世界》。 在1996年，华夏有两本被称为互联网行业圣经的书。 一本书比尔盖茨的《未来世界》，还有一本是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 其中，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就是胡永挖掘并负责翻译出版的。 但《数字化生存》要等下半年才出版，现在还是《未来世界》一家独大的局面。 “你好。” 还没等何成的视线从书架上挪开，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女子就热情洋溢的走了过来。 年轻女子身材修长，但有点瘦的撑不起身上的西服。 脸上的妆容略显瑕疵，反倒是透露出青春之气。 简单的高马尾，更是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看了一眼对方的工作牌，上面写着她的名字：乔欣露。 “你好。”何成点头微笑着回应了一下。 “你之前来过我们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嘛？” 何成摇了摇头。 “那你之前对互联网有了解么？是朋友介绍来的还是？” “我是来找胡永的，他在嘛？”何成直接说明了来意。 “找胡永？”乔欣露的表情微微一变。 不自觉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成。 “你是何成？” 何成稍稍歪了歪头，“胡永说的？” 乔欣露浅浅一笑，“确实是胡编说的，如果有一个叫何成的年轻人来找他，让我们留住你。” 说着，乔欣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胡编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 何成闻言看了一眼门外，“那我等一下他吧。” “嗯，要不我带你逛一逛我们瀛海威网络科教馆？你不是第一次来嘛？” “也好，麻烦你了。” 乔欣露走到何成的身侧，然后伸手示意何成跟着自己走。 “一般面对初次来瀛海威科教馆且初次接触互联网的人，我们的第一个流程叫做15分钟了解互联网。” “这一流程就是要求我们在15分钟内，使得一个从未接触过互联网的人也能够理解互联网是什么，以及互联网能做什么。” “但我想，你应该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流程了吧？” “胡编是怎么在你们面前提我的？”何成不由好奇起来。 “他跟我们分享了一下你写的内容，然后胡编说，你应该很懂互联网，而且很敢想。” 何成沉默下来没有说话，乔欣露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们直接上二楼吧。” “在了解了互联网之后，就可以直接在我们这边的电脑上进行实操，从而更进一步的认识互联网。” 何成在乔欣露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台电脑前，直接上手感受。 电脑上总共有六大版块，包括网络管理区，生活服务区，商业贸易区，娱乐休闲区以及文化教育区。 何成通过亲自的感受得以确认，这六大板块几乎已经涵盖了接下去互联网浪潮中中的大部分主要功能。 网络购物，团购，娱乐，即时社交，线上教育，搜索引擎等等，都在这六大板块内有了雏形。 只不过很多功能现在还只是一个框架，或者功能十分简单。 而最可怕的是，眼前的这六大板块综合的所有功能，是瀛海威自主开发的一个封闭系统，名叫瀛海威时空。 “原来在1996年的时候，互联网应用的发展方向就已经这么清晰了。” 何成开始回忆自己之前所研究的相关内容，再结合眼前的瀛海威时空，心中暗道，“所以互联网早期的发展，准确来说并不是具体方向的发展，而是商业模式和功能优化的发展。” “拼的是谁能把某一个互联网应用做的更受用户喜爱，同时还能保障盈利能力。” “而此时的瀛海威时空，有点像互联网功能大全手册啊，不知道如何在互联网领域创业的人到这里来转一圈，绝对有收获，难怪张树新会被称为华夏互联网传道士，不仅仅只是因为瀛海威在网络建设和网络科普上的投入啊。”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样一家公司在几年后倒下，确实还挺可惜的。” 何成在心中叹息，并打算回家后把今天的感悟记在本子上。 “恭喜啊，你的干谒诗非常成功啊！” 正当何成的情绪处在惋惜之中时，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何成微微侧头，看到了一名一米七出头的年轻男子，男子很瘦，手里握着一把扇子。 正笑嘻嘻的看着何成。 “你好，我叫李少白，我是你们隔壁青华的。” 见何成看向自己，李少白主动伸出手，何成浅浅握了一下表示回应，并说道，“你好，你刚才说...干谒诗？” 何成自然知道干谒诗，这是古代文人为了推销自己，向一些大贵人或者社会名流投递的一种诗歌。 通过这种诗歌，展示自己的才华和抱负，从而获取一些机会。 对于没有足够家族背景的古代文人来说，干谒诗是突破集权禁锢的重要途径。 “对啊。”李少白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你给胡永写的那篇文章，它的意义不就等同于干谒诗嘛？” 李少白说着上下打量何成，“从你的整体装扮就能看出你家境肯定一般。” “我们现在所处的年代，虽然相比古代好了不少，但很多事情依然需要有人支持。” “尤其是文学这个东西，没有人愿意抬一手的话，你再有才华，也只能是深海中的金子。” “最多也就混个孤芳自赏。” “不过你小子确实聪明，知道胡永现在对互联网极其感兴趣，就用互联网作为突破口来引起胡永的关注。” “毕竟这个方向竞争小，话题性却不小，有点脑子！” 这个李少白，说话倒是很直接。 而且说话的时候，有种莫名的高贵感。 “你别搭理他！”何成刚想回应，一旁的乔欣露主动开口道，并且一脸的嫌弃，“这家伙自称李白第一信徒，但只学了李白的狂，却没学到李白的才。” “嘿，乔大姐你怎么说话呢？”李少白有些不服气的把手里的扇子合起来，“我怎么就没李白的才了？” “我可是16岁就发诗集的人！” “是是是，16岁发诗集，6年过去了，卖了100册了没？哦对，你爸好像就买了100册是吧？” “那还不是因为现在的人不懂诗！”李少白看起来愈发的不服气，“我只不过是生错了时代，如果生在盛唐，李白一定会懂我！” “时代一定会懂我！” 乔欣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给了何成一个眼色，示意何成别搭理李少白。 然而何成却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随即对着李少白道，“我觉得像李白这种在唐朝那样的时代就能誉满天下的人，要是生活在互联网时代，绝对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大诗人。” “因为互联网会打破一些很坚固的传统壁垒。” “就比如你提到的干谒诗背后，隐藏着的传统壁垒。” “所以如果你真有李白的才气，千万别错过了这个时代。” “尤其是接下去这十几年，随着互联网的持续发展，才华，将迎来最好的时代。” “至少，前期肯定是这样的。” 何成最后保守了一下说法，毕竟他经历过互联网发展到一定阶段后，随着各种力量的介入，互联网初期时那种有才华自可大展拳脚的特性确实被影响了不少。 某一阶段后的互联网时代，是可以用钱把相对普通的作品硬推起来的。 只要不是特别烂就行。 但总的来说，互联网确实为有才之人提供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时代。 它实实在在的打破了才华这种本该自由发展，却被各种禁锢的困境。 前提是，真的有才，而且是能被世人理解和接受的才。 而不是只有自己能理解的才。 第八章 我的大胆猜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少白似乎是从何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意思。 虽然何成并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 所以何成非常真诚的看着李少白道，“我之前没接触过你，更没接触过你的作品，但我总觉得，人哪怕自信到自负，也总比谦逊到自卑强。” “所以...单纯给个建议罢了。” 说完，何成指了指电脑，“我继续研究这个东西了。” 见何成不想再跟自己多言，李少白却开始不依不饶，直接用折起的扇子压住了桌上的键盘。 “如果你真的只是单纯的这么看待这个事情，尤其是这样看待互联网，那我并不认可，至少短时间内并不认可，因为你所说的那种情况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网络的大面积普及。” “可就像专家说的，我们华夏的互联网想要真正开始发展，至少还得20年，不出意外的话，需要四五十年。” “就拿最理想状态来说，20年，在这20年间，所谓的互联网，其实就是精英网，是只有社会精英才会去了解并使用的东西。” “所以通过互联网展示自己的才华，等于是在精英圈展示才华，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多少，因为你的作品到不了大众面前。” “而在我看来，只有让大众接受接受的才华，才是真正的大才！” “李白之所以能成仙，是因为任何阶层的人，任何身份的人，任何遭遇的人，都能与李白的诗产生灵魂的碰撞！” “这才叫大才，这才叫诗仙！” 李少白突然变得异常的亢奋，何成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李少白的言论，倒是引起了何成的在意，“专家说互联网想要真正发展至少需要20年？哪个专家说的？” “很多专家都这么说的啊。” “然后你就信了？” “我不懂互联网专业的东西，我当然相信那些懂互联网专业的人啊。”李少白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 何成看了一眼李少白，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 从周围围观群众的表情和眼神中，何成基本可以确认，不少人的观点都跟李少白差不多。 “原来在这个年代，哪怕是在瀛海威科教馆接触互联网的这些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这样看待互联网的嘛。”何成心中暗道，并有心打算好好去探索一下这个事情。 同时，面对大家的这种想法，何成直接开麦，“专家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吧？” “你质疑专家？”李少白忍不住笑了一声。 “为什么不能质疑专家？” 李少白因为何成的反问愣住了。 其实何成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质疑专家的，90年代，专家这个两个字的含金量是极高的。 专家基本等同于真理。 是未来一部分砖家的积极发言，把专家的含金量给拉了下去。 “那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质疑专家呢？”李少白回过神来后问道。 “可能因为我觉得如果是李白的话，他一定会质疑专家吧。” 李少白的脸明显一红，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急躁起来，“可专家关于互联网发展的推断是有理有据的，就算是李白，也不可能随便质疑真理！” “哦？有理有据？怎么个有理有据法？” “很简单，专家说了，米国现在的电话普及率是93%，我们的电话普及率还不到3%，米国的电脑普及率达到了31%，我们拥有电脑的家庭比例不足万分之一。” “而米国光是为了实现电话的普及，就花了半个多世纪！” “这个直白的数据足以让我们相信，我们华夏想要普及互联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前期，必然只有一部分人使用互联网。” “而这部分人，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精英圈层。” 看着李少白底气十足的样子，何成浅浅一笑，“你不觉得，用这个数据作为支撑来看待互联网发展，这样的眼光是直线型的么？” “可这个世界是一个三维的世界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三维的啊，包括发展。” “米国完成电话普及花了半个世纪，那是因为那半个世纪有那半个世纪的特色。” “且不说早期电话的成熟问题以及电话普及技术的成熟问题，你别忘了，在米国普及电话的过程中，可是发生过两次世界大战的。” “其次，五十年前普及电话的方式和现在普及电话的方式已经完全不同了，这就好比一条路的前方全是杂草，米国当时只能靠徒手去解决这些杂草。” “而现在当我们同样面对一片杂草的时候，我们已经拥有了足够先进的割草工具，甚至都已经知道了最优路径该怎么走了。” “你要明白，电话和电脑，甚至互联网，都是现成的，是可以直接摆在我们面前的产品。”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普及，而普及这件事情，在不同的条件下，不同的时间下，不同的经验下，效率完全是可以天差地别的。” “就好比一个孩子5岁开始练琴，但每天只练一个小时，另外一个孩子15岁才开始练琴，每天练习8个小时。” “可你却对那个15岁的孩子说，人家5岁就开始练琴了，十年才练到了这个水平，你现在才开始练，25岁才能有他这个水平，赶紧放弃吧。” “直接就把投入时间这个维度给忽略了。” 李少白微微张着嘴，表情有些震惊，又有点懵。 周围的人，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表情变化。 而何成则再次陷入思考，其实这个东西确实就是一个看问题维度的问题，说实话，想要看清楚这个问题吧，真的不难。 有一定的逻辑思维能力，就足以看清楚专家提出的这些论点的漏洞。 可当下就是很多人看不清，看不明，为什么？是单纯的当局者迷么？ 还是过度的相信专家？ 亦或者是...华夏长期的科技落后，使得大家在科技问题上下意识的会有这种差距感？ 总觉得米国都要花多少年才能办成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比他们更快？ 内心的自卑？ “说的好！” 就在何成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何成的思考，也打断了瀛海威网络科技馆内突然的安静。 众人下意识回头，只见胡永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上，眼神炙热的看着何成，并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是何成吧？” 何成点了点头。 “你说的非常好！”胡永再一次对何成表达了肯定，“互联网和传统的工业不同，它的发展是完全可以实现快速跨越的！” “就像米国用在过去短短一年时间里实现的互联网普及率，是超出了他们预计的。” “互联网是一个特殊的技术，也是一个全新技术，绝对不应该用老眼光去看待互联网的发展！” 胡永说着看向了李少白，“专家在对互联网的判断上太过死板了，我相信互联网不会成为精英网，而且如果互联网真的发展成精英网，那这个技术确实是可悲的。” 说完，胡永又重新看了向了何成，“何成同学，我现在很想听听你对互联网的直接看法，就是...你如何看待互联网这个东西。” 何成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在我看来，互联网最大的价值，就是能够链接到更多的个体。” “包括生命个体，包括技术个体，包括资源个体，甚至包括信息个体。” “而这是过去所有的技术都无法实现的特殊能力。” “因此我大胆猜测，互联网有可能会成为继工业革命和电力革命后的第三次重大技术革命。” “而且它的特点使得他还能反哺工业革命和电力革命，实现工业革命和电力革命的升级。” “所以你要问我如何看待互联网的话，我只能说，我们华夏曾经错过了工业革命和电力革命两大时代机遇，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错过互联网革命。” “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我们这一代人抓住了互联网这个技术，或许会成为华夏崛起的重要支撑。” “这也许，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机会，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吧。” 何成的语气是平静的，然而何成所说的内容，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感。 胡永更是猛的一拍手，满脸兴奋的盯着何成，“说的好，说的好啊！” “何成同学说的没错，互联网就是趋势，就是未来！” 第九章 年的反对声 何成的话，使得胡永进入了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 不过胡永的状态似乎并没有怎么感染到周围的人，众人看向胡永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胡永显然也注意到了大家的反应，用右手轻轻的按住何成的肩膀，“找个地方聊聊？” 何成点头表示同意。 随即，胡永带着何成去往了瀛海威科教馆附近的一家茶馆。 熟练的点了一壶茶后，胡永开始上下打量起何成，“何成，你现在...大四在读？” “是啊，不像嘛？”何成用略显玩笑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而胡永很好的接住了这种轻松的谈话氛围，直接自嘲道，“你长的挺像学生，不像我上大学那会儿，大家都以为我是老师。” “胡编说笑了，你现在看着还跟大学生似的。”何成奉承了一句，然后主动发问道，“话说我刚才看瀛海威网络科技馆里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大学生居多？” “嗯，这个时间点在瀛海威科教馆的，得有一半是大学生。” 何成得到这个答案后面露疑惑，“我参观的时候注意到很多人都在熟练的使用电脑，说明他们应该都是这边的常客了。” “那么这些人也应该算是当下对互联网接触比较多，兴趣比较浓的人。” “可不管是对于我之前的发言，还是对于胡编的热情，他们好像都表现的有些平淡，甚至是有些...质疑？”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何成想先了解的一个事情，所以决定做那个先发问的人，虽然显得有些唐突，但自己毕竟是大学生嘛，有些不得体也很正常。 胡永看起来并不介意何成提问，只是听到这个问题不由苦笑着叹息一声，“其实去年的时候，大家对互联网的态度还是挺积极的，主要是今年年初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胡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看起来是在理顺思路，“元旦那会儿，欧盟那边开了一个针对互联网发展的会议。” “那场会议对于互联网的判断非常的负面，欧盟接下来对于要不要发展互联网，恐怕会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反复评估。”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不少正准备大力发展互联网的国家都有所犹豫，尤其是欧盟公开他们为什么反对互联网的原因之后。” “哦？什么原因？”何成一脸好奇的看着胡永。 胡永则竖起了两根手指，“欧盟这场会议提出了两个点，第一，互联网是在冷战背景下产生的技术，所以这个技术自带着一种不太好的气息，欧盟认为有必要评估互联网的侵略性。” “怀疑米国希望各国发展互联网，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通过互联网控制世界。” “当然，他们提出这个顾虑不是没有根据的，欧盟那边刚发展了一年的互联网，而且还是只是小范围的尝试，就出现了大量的黑客事件，这使得他们对于互联网的安全性存在极大的质疑。” “他们的民众担心个人隐私得不到保障，那些国家更担心国家机密会因此泄漏。” “第二点就是，他们在过去一年的实践中发现，想要大规模普及互联网是一件成本极大的事情。” “光是网络基础设备的搭建，就不亚于修桥通路，所以他们现在怀疑互联网是太空战的现代版。” “目的是为了消耗欧盟的实力。” 关于胡永提到的这个欧盟会议，在何成过去的研究中有了解到，但并不详细，好像没有人想要去详细的记录这个事情。 而对于欧盟提出的这两个观点，何成很能理解，尤其是第二个观点。 毕竟90年代的欧盟，并不像二十多年前后的欧盟那样已经躺平接受米国的霸权了。 此时的欧盟，正是想要跟米国争夺世界头把交椅的存在，日常跟米国针锋相对，他们会考虑米国是不是想通过搞互联网骗局来拖垮自己的发展，完全合理。 虽然这一次他们有点想多了。 “所以我们国内现在也受到了欧盟观点的影响？”何成继续询问道。 “当然会有影响，毕竟发展互联网是米国提出来的，大家确实都很警惕，然后就是一月份在深城的那场会议，更进一步的提升了这种质疑的氛围。” “深城那场会议？” 胡永先喝了口茶，随后说道，“今年一月，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正式在深城成立，这一动作，让大家看到了国家对于信息化发展的高度重视。” “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成立后，很快就召集了一批专家探讨互联网的发展问题。” “然而在这次会议上，多名专家提出了对互联网的高度质疑，其中更是有一名绝对大佬级的人物表示反对发展互联网。” “他们当中有些人是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互联网，还有一些人，多多少少是受到了欧盟那边的判断影响。”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大众对互联网的信任感自然也都下降了一些，李少白跟你说的专家们，主要指的就是一月份参加会议的那些专家们。” “当然，也有专家支持互联网的发展，但总的来说，一月份那会儿反对的声音更大一些。” 说到这儿，胡永停顿下来摇了摇头，“去年大家都感觉我们华夏互联网应该要迎来大爆发了，没想到今年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但我还是相信互联网是趋势，所以能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我真的很高兴。” “所以胡编为什么这么相信互联网是趋势呢？” 胡永笑着耸了耸肩，“没有为什么，就是相信，可能是性格使然吧。” “我看到过很多人把精力放在了选择上，结果就变成了在选择上谨小慎微，在努力上更是畏手畏脚。” “但我始终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能称得上是错误选择的选择，并不多。” “大部分选择都是值得去投入100%努力的。” “更何况，真正能做对选择的人，很多时候其实跟眼光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运气罢了。” 虽然是第一次交流，但胡永表现出了他非常坦诚的性格，而在说完自己的原因后，胡永终于开始反问，“所以你为什么相信互联网？” “而且我有些好奇，你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的互联网？又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对互联网的未来有这么大胆的想象？” 何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结合刚从胡永这边了解到的情况开始快速思考起来。 自己为什么这么相信互联网，当然是因为自己来自未来啊。 可这没法说，说了胡永恐怕也不信。 所以现在，何成需要给胡永一个理由，也是给未来可能出现的千千万万个询问者一个理由。 第十章 用户需求的驱动力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交朋友，也比较喜欢看书，更喜欢新鲜事物。”何成淡然的说道，“而我可能运气比较好，遇到过一些相对深入接触电脑和互联网的机会。” 胡永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也是，人生的很多机会都是基于好奇心的，但我接触了不少从米国回来，甚至回国目的就是想在互联网领域创业的人，他们对于互联网未来的想象，我感觉都没有你这么开阔。” “更重要的是，我总感觉你对于一些发展的细节很有想法，这是跟你之前的什么经历有关么？” 胡永继续把重点放在何成对未来的设想异于常人这个点上。 何成的嘴角小幅的扬起，然后轻轻的挑了挑眉，表现出一种松弛感，“也没什么特别的经历影响，大概是跟我的专业有关吧。” “你的专业？你不是历史系的么？”胡永满脸疑惑的看着何成，毕竟他也是历史系的，他真不知道历史系的专业跟互联网有什么关系。 “历史可以教会我们很多东西啊。”何成转了转自己面前的茶杯，“我听过这样一句话，人是没有办法想象出认知之外的画面的。” “而人的认知，是由过去的经验来填充的。” “就比如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出外星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压根不存在任何跟外星人有关的经验参考，我们所有影视作品中的外星人，都是基于我们这个星球的生物做的设计。” “然而经验是有两面性的，它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多宝贵的东西，与此同时，又特别容易使人陷入经验陷阱。” “鉴于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我在面对互联网，思考互联网的时候，我会去考虑互联网本身会不会就是一个经验陷阱，虽然互联网跟传统工业有明显的区别，但本质上还是一种信息技术。” “我是不是应该跳出互联网这个经验陷阱，从别的角度去看待互联网。” “就好比我们给出一个圆，让大家在这个圆的基础上作画，如果我们一直想着这是一个圆，那不管画什么，都无法跳出这个圆。” “可如果我们把这个圆看做是一条以某种路径逐渐封闭起来的游走直线呢？如果我们把这个圆看做是几亿个点手拉手围在一起步伐一致的跳舞所产生的平面投影呢？” 何成的话，明显吸引住了胡永，胡永的身体开始前倾，“所以你在看互联网的时候，找到了什么角度？” “工具。” “工具？” “是的，伴随着人类文明发展的，其实一直都是工具的发展，从最早的捕猎工具，到后面的各种生存工具，生产工具，人类文明的发展离不开工具的创造与推动。” “而工具的作用，本质上就是帮助人类解决各种需求。” “因此，互联网在我看来，它将会是一个强大的工具，一个百宝箱式的万能工具盒，用来满足现代人类的各种生活生产需求。” 胡永微微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大家现在考虑互联网如何发展，本质上不也是工具化发展么？” “不一样。”何成直接否定道，“现在大家考虑互联网未来发展的时候，会基于互联网已经摆在明面上的能力，来判断未来的发展模式。” “所以互联网现在能做什么，就成了先天限制条件，不仅限制了能够解决的需求程度，更限制了能够解决的需求范围。” “但我的思路则是直接从人类的需求出发，思考人类现在有哪些需求，然后思考互联网能如何解决这些需求，这样就可以想象出一个大胆且宽阔的未来。” “那你这种思维模式有点主观了啊，我们并不能过度的去信任互联网的强大啊，毕竟互联网现在确实还存在很多问题啊。”胡永表达出了不同的观点。 “你说的没错，但我我为什么要把互联网看成工具，还是因为我专业的原因，我了解到人类社会其实一直都是需求社会，只不过在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个体用户的需求会被大大忽略，大家只能被动选择产品。” “而工业时代的爆发式发展，导致生产力过剩，使得人类正式进入了需求时代，可因为生产方式和销售方式的局限性，需求的满足依然存在很多不可实现性。” “直到互联网的出现，我发现这个技术的特征恰恰是可以很好的实现大量需求的满足的。” “因为互联网有一个先天能力，就是快速链接需求，导出需求，反馈需求，验证需求，满足需求！” “所以我把互联网看成工具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坚信用户需求时代这个趋势是对的，而互联网恰好是那个最能匹配用户需求时代的技术，换言之，用户需求时代这个趋势只要是对的，互联网就一定会迎来疯狂的发展。” “也许以当下的目光来看，互联网有很大的局限性，可如果时代使然的话，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国家和资本的力量，相信时代驱动力会让互联网出现超乎想象的发展模式。” “当初工业时代刚开始发展的时候，谁又能想到有今天呢？” “所以我不是主观盲目的相信互联网的强大，我是在相信我看到的趋势，相信趋势能带动的力量。” 胡永的眼神逐渐炙热，不自觉的慢慢举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这一年来接触的所有业内人士，或者是对互联网感兴趣的人，在谈论互联网的时候确实都只关注互联网技术本身。” “你是第一个，从这样一个角度去观察互联网的人！” 胡永说着渐渐眯起了双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所以你刚才在瀛海威科教馆的时候说，互联网最大的价值是能够链接到更多的个体，包括什么什么个体。” “而这种链接个体的能力中最关键的，就是链接用户个体吧？” 何成有一些意外的看着胡永，没想到胡永一下子就理解了自己的核心点。 “是的，互联网既然要成为一个满足用户需求的百宝箱工具，就得有链接一切，并将这一切整合成用户需求的能力。” “所以最终的链接核心，必然是用户。” 胡永刚才摸着自己下巴的手掌变成了拳头，并用拳头抵住自己的下巴，表情渐渐深沉起来。 “我一直都相信互联网会迎来很好的发展，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并没有什么东西支撑我相信这件事情，只是纯粹的相信。” “但今天，你给了我一个非常特别，又很有支撑感的理由。” 何成举起茶杯做出要碰杯的姿势，“那也是因为你本身相信这个事情，你才能听得进我说的东西，并且理解我说的东西，如果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李少白，他可能根本听不进去，并且马上罗列出网络普及和电脑普及这两大难题出来问我如何应对。” “因此我觉得，光是我们两个人相信肯定不行，我们得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相信互联网的未来，哪怕是纯粹的相信也行。” 胡永眼神一亮，“你有什么想法？” 何成的表情逐渐严肃了下来，“那些不相信互联网的人可以跳出来发表反对互联网的言论，我们这些相信互联网的人，怎么就不能跳出来发表利于互联网的言论呢？” “所以我暂时有两个想法，第一，我希望能有机会给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递交我的一些文章，我不知道胡编能不能帮我找到渠道？” “直接给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递稿？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我正常的发表意见，没什么好顾忌的吧？就是我找不到合适的渠道，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又远在深城，不知道胡编有没有办法帮到我。” “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胡编有些不确定的想了想，“我去帮你问问吧，暂时还给不了你答复。” “那就麻烦胡编了。”何成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就是第二个想法，我想从互联网技术普及，互联网未来设想，还有我刚提到的互联网与需求时代的碰撞论点出发，撰写系列文章。” 听到何成这个想法，胡永表情一变，“但是...我们杂志可能没有办法发表你的文章，我们这种传统媒体有一些比较死板的规定。” 胡永的语气有些无奈。 然而何成并不意外的笑了笑，“也不算意外，我之前有考虑到这一层，本来就是一种尝试。” “所以你有别的投稿方向？”胡永挤出大小眼看着何成问道。 何成笑了笑，“我想用互联网的方式，来解决互联网的问题！” 第十一章 说一百遍，不如感受一次 “用互联网的方式解决互联网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做？”胡永特别好奇的看着何成。 “胡编，我们先回一趟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吧。”何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 胡永心中显然是痒痒的，但也没有追问，直接点头表示随时可以过去。 当两人再一次踏入网络科教馆，何成已然成为了焦点，何成则在人群中找到了乔欣露，并走上前对乔欣露说道，“我买点瀛海威时空信用点。” 所谓的瀛海威时空信用点，其实就是上网费。 初次来到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人，是有免费上网机会的，但以后再想上网，就得花钱了。 瀛海威采用的是信用点模式，一块钱买10个信用点，上网费用是每分钟1个信用点，一小时60个信用点，也就是6块钱一小时。 发邮件则是20信用点一封，也就是2块钱发一封邮件。 在1996年，这个价格看起并不便宜，但其实已经很良心了，要知道就在1996年即将出现的网吧，上网费用是40块钱一小时。 何成刚才算是已经免费体验过了，所以再去使用电脑的话，何成也不想去纠结还能不能继续免费试用，不如直接买信用点，毕竟何成知道自己接下来肯定会经常过来上网。 乔欣露带着何成找到了一台空闲的电脑，完成注册后，何成花100块钱买1000信用点。 确认信用点到账后，何成打开了时空论坛版块，开始在上面发帖。 时空论坛版块也就是大家日常口中习惯称呼的瀛海威论坛。 站在何成背后的胡永看到何成准备在论坛发帖，脸上出现了一种我懂了的神色，可这种神色仅仅只持续了不到两秒，胡永的表情就变成了疑惑。 疑惑也没持续多久，胡永的表情又变成了惊讶，惊讶之后，胡永又表现出了明显的质疑。 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胡永的脸上至少出现了五种明确的情绪变化，以及十来种并不那么明确的情绪变化，这如果是表演，足以进入电影学院课程。 十来分钟后，当何成完成了自己的操作回头看向胡永的时候，此时的胡永表情停留在意外上。 何成见状不禁一笑，“胡编不会以为我要把我投给你的稿子发论坛吧？” “我...一开始还真的是这样以为的。”胡永有些懵懵的说道。 何成保持着微笑说道，“且不说那稿子长达一万字，关键你能看上我的稿子，本就是站在杂志发表的角度来审视的，再加上你自身对互联网的信任。” “可现在大家本就不太信任互联网，直接发那样的文章，恐怕很难引起大众太大的反响。” “所以你现在的这个做法，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胡永顺势问道。 “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何成眯眼思索了两秒，“不确定，反正我很期待。” 说着，何成退出了自己账号，然后指了指外边，“胡编，我们继续喝茶去吧。” 胡永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目光，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带着何成继续去喝茶。 而等两人再次离开后，瀛海威科技馆内不少人面面相觑，却又始终没人开口，直到李少白突然猛的一个起身从他正坐着的椅子上蹦了起来，转而坐到了何成刚才坐着的位置，并且打开了论坛。 看到李少白的动作，不少人也跟着围了过来。 “那家伙刚才好像是在论坛发帖？” “是的，我特地路过看了一眼，呐，就是这个帖子！” “《20年后的互联网有奖征文活动》？”李少白把何成发的帖子名读了出来，不禁双眉一缩，表情变得疑惑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2000块钱的奖金？”李少白的注意力还在帖子名上的时候，身边有人已经把帖子内容看完了，其中一人忍不住用手指着屏幕上的一行字说道，“最热门的帖子可以获得1000元的奖金？” 包括李少白在内的不少人顺着这人的手指看去，确认了何成确实有写到1000元奖金的事情，然后再快速的把完整内容看完。 何成发的帖子，就是一个有奖征文帖子。 大家可以在一周内，随意的在瀛海威论坛发布以20年后的互联网为命题的帖子 其他人可以自由在论坛进行讨论，并且选出自己喜欢的帖子，最好是能说明理由。 最终，结合帖子在时空论坛的讨论热度，评出热度最高的帖子奖励1000，同时还会评出五篇高热帖子，奖励200一篇，总计2000的奖金池。 显然，这种评判方式是不严谨不完善的，可碍于现在的论坛功能非常简单，何成想不到足够严谨和完善的方式。 而且对他来说，正常活动是否足够严谨完善，并不重要。 而看清楚何成发了什么内容后，一名年轻女子不确定的说道，“2000块钱不少呢，那个何成能给的出这么多钱么？” 年轻女子的提问，直接引发了大家的讨论。 “胡编不是说何成是大学生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这征文活动是不是三联生活周刊主导的啊？” “不是吧，全文都没提到三联生活周刊，就是那个叫何成的家伙发起的一场征文活动，而且号称面向全网，全国的网友都可以参加。” “那到底能不能信啊？”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其他人都沉默下来。 因为谁都不知道能不能信。 “就算被骗了，好像也就是白写一篇帖子？”就在众人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乔欣露突然开口。 乔欣露因为是工作人员的关系，此时站在人群的外边，听到乔欣露这话，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了她。 面对众人的眼神，还是能看得出乔欣露有一些不适应，有一些紧张，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腹部位置揉搓起来，再次开口时声音也有点颤抖，“而且他是胡编看好的人，又是跟胡编出去聊了一会儿之后回来发布的这样一个有奖征文贴，我感觉...可信度还可以吧？” “是啊，最多不就被骗一篇帖子么？”乔欣露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李少白突然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声说道。 而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一段文字，并小声的念了出来，“谁都可以发帖，谁都可以评论，谁都可以成为引导者，谁都可以成为审判者。” 李少白念完这段文字，大脑中不禁想起了何成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互联网会打破一些很坚固的传统壁垒...如果你真有李白的才气，千万别错过了这个时代...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才华，将难以被压抑。” 李少白表情突然一顿，变得莫名的坚定起来，“有点意思，我准备先写一篇帖子出来！” ... “我还是没能法完全理解你这么做的目的，或者说你具体是怎么考虑的？”重新回到茶馆的胡永还没坐下就忍不住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搞这样一个有奖征文活动？” 何成先坐到椅子上，然后缓缓的举起杯子，“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如果直接在论坛发表一些文章，没有三联这样的主流媒体的加持，大家大概率看不进去，也很难相信的。”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该怎么发声呢？我觉得怎么发声都没用，而这，也正是当下互联网发展的一种矛盾。” “目前在互联网推广这件事情上，其实依然保持着一个非常古老的东西，那就是权威性。” “大家去年对互联网的了解和认知，很大程度上都来自瀛海威，来自一些主流媒体，又或者来自米国那边的一些消息。” “而这些东西都存在权威性这一基本特征，作为国内已经被认可的最大互联网公司瀛海威，作为通过长期发展建立威信力的主流媒体，作为大家内心认可的世界第一大国米国，这些权威的发声者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大家就觉得互联网是什么样的，会怎么样发展。” “同理，今年专家们说互联网不行了，大家也就相信互联网不行了。” “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不仅主流媒体不会刊登我写的稿子，大众也会轻视我写的内容。” “可这恰恰是跟互联网的特性相悖的，互联网的重要特性之一，就在于打破权威，人人都可以成为权威，人人都可以评判权威。” “所以我突然就想到，互联网到底能做什么，互联网到底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你说一百遍，不如让大家亲身感受一次。” “我这一次，就是要让大家通过亲身体验，去意识到互联网的这一特性。” “让互联网自己来解放大众认识互联网的方式！” 第十二章 凑凑热闹呗 何成跟胡永在茶馆里继续交流了三个多小时，在这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胡永从何成这里听到了更多的一些新颖观点。 并且接收到了更多关于互联网发展的正向情绪。 而何成也从胡永这里获取了一些信息。 在三个多小时的交流后，胡永对何成已经展现出一种老友般的情感热烈。 但对何成来说，两人之间的友情暂时可能并没有那么深厚。 从茶馆出来，重新来到瀛海威科教馆门口，胡永问何成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何成摇了摇头，直接骑车回家了。 因为何成知道，如果自己这一次的尝试成功了，自己根本不用特意去关注，如果自己的这场尝试失败了，关注也没用。 而且他希望这件事情能以最自然的方式发展。 回家后，何成开始整理从胡永这边获取的信息，包括现在在这个圈子里比较知名的一些人物，组织，机构，以及圈子里的一些事件等。 胡永提到的这些东西，比如说他提到的人物，90%何成哪怕曾经作为研究者也压根没听说过，对于普通大众来说，99%应该都没听说过。 不过想来也正常，瀛海威这种在华夏互联网发展史上有着如此重要意义的企业在后世都鲜有人知，更不要说这些人了。 大众能记住的，只有那几个有大成就的家伙。 然而何成却很在意胡永提到的这些人，这些事，毕竟他们在当下对互联网的发展都是有影响的。 而何成现在需要关注和在意的，就是当下。 ... 在何成整理信息的同时，外面的世界也在顺着时间的流逝稳步前行着，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在发生着不同的事件。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悄悄降临了一只名叫何成的蝴蝶。 燕京，金山总部的会议室里，坐着八个人。 求伯俊表情严肃的看着坐在最角落位置的一个年轻人，“小雷啊，我知道盘古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产品滞销绝对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这件事情更不该由你一个人来承担后果！”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我希望你能赶紧振作起来，不要一直陷在盘古的失败之中。” “这不是面对挫折该有的态度！” 雷小米稍稍挪了挪身子，眼神略显空洞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吭声。 用后世的话说，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很丧。 见雷小米这个反应，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后齐刷刷的看向了求伯俊，而求伯俊则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小雷，南边那个叫马花藤的家伙你知道嘛？” 雷小米又点了点头，依然没吭声。 求伯俊也不在意雷小米不吭声的状态了，继续道，“他去年搞得那个ponysoft bbs，也就是马站，反响还挺不错的，你应该也知道吧？” 雷小米继续保持着沉默点头。 求伯俊这时看了看其他人，“今年开年以来，国内冒出了好几个站点，这些站点的发展都还挺不错的，关键是现在的互联网用户对bbs的接受度非常高，所以最近很多人都觉得，今年可能会是bbs在国内爆发的一年。” “因此，我们也打算入局了，现在的计划是投资15万，先去朱海尝试开设我们的站点，小雷，我知道你平时喜欢混bbs，我希望你负责这件事情，怎么样？” 雷小米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但总算是开口了，“我可能没有办法胜任。” “为什么？” “我暂时不太想离开燕京。” 盯着雷小米看了一会儿，求伯俊一只手按着桌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你能不能提点意见？我们这里就你混bbs的时间最长，对bbs是最熟悉的。” 雷小米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从1991年惠多网在国内设立长城站开始，其实就已经确定bbs的模式了，后续开站点，就是看谁线路多，说白了，看谁有钱，砸的钱多罢了。” “所以我觉得要么我们就投入的狠一点，要么就大胆一点尝试着做点改变，但可能技术上比较难实现，成本可能也会很大。” “你觉得有改变的必要？” “如果能改当然好，bbs这些年发展下来，问题还是很明显的。” “说起来，我听说瀛海威论坛今年好像就做了什么升级，大家还挺满意的。” “瀛海威论坛...”求伯俊抬起头想了想，“倒是很久没去看过瀛海威的网站了，那你能不能负责一下这个事情，看看能不能给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雷小米身体慢慢往前弯，“我试试吧。” 接下去的会议，求伯俊没有再点雷小米的名，等会议结束后，雷小米先去自己的工位上拿了一包干脆面，然后直接前往机房。 在机房打开了一台电脑，雷小米很快登录瀛海威的网站，并且进入了瀛海威的论坛。 “20年后的互联网，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因为互联网的发展还没到时候。” “20年后的互联网，可以帮助我们联系到外星人。” “20年后的互联网，会变成20年后的互联网。” “嗯？”连续看了三篇帖子都是在谈20年后的互联网，雷小米那略显空洞的眼神一动，人也不自觉的坐直了。 继续往下看去，雷小米看到了越来越多关于20年后互联网的帖子，并且也看到了何成的那篇帖子。 “有奖征文？关于20年后的互联网？”雷小米把手里的干脆面放到一边，脑袋靠近电脑显示器，“下午发的征文帖子，晚上就有这么多人参与了？” “这个活动是个人发起的？评奖标准这么含糊？” “所以大家为什么会这么积极的参与这个活动？”雷小米越思考越觉得疑惑。 也正是这种疑惑，使得雷小米对这件事情开始感兴趣，并且深思起来，“别说20年之后了，2年之后什么样谁又能知道呢？” “当初决定做盘古组件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好，谁能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 “所以关于互联网的发展，鬼才能知道20年会是什么样，鬼...也对，鬼都不知道20年后会变成什么样，那岂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过来瞎掰几句。” “反正是瞎掰，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也凑凑热闹呗！” 第十三章 征文活动快速发酵 第二天一早，何成还是跟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前往潘家园赚钱去了。 然而这天早上的瀛海威科教馆，却跟往常不太一样。 乔欣露还是穿着那套不太合身的西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衣，迎着寒风快步走到瀛海威网络科教馆门口，人却不由顿了顿。 然后小声嘀咕道，“好多人啊...” 从门口向里边看去，此时的瀛海威科教馆内有种超市送免费鸡蛋的感觉。 “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啊？”正在乔欣露惊讶人多的时候，不知为何站在门外的李少白双手置于背后，慢慢的走了过来。 乔欣露看了李少白一眼，然后重新看向网络科技馆内，“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还不是因为何成。”说这话的时候，李少白脸上的笑容明显收了收，“昨天晚上关于何成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开了。” “传开了？一晚上就传开了？” “是啊，就一个晚上。”李少白耸了耸肩，“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今天一早过来看了一眼，关于20年后互联网的帖子已经超过100篇了。” “100多篇？”乔欣露微微仰起头思考起来，“我记得徐姐之前说瀛海威现在的用户数量差不多是2000人，每天的活跃人数差不多是10%。” “也就是每天会有200人访问瀛海威时空，然后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有100多人参与了何成发起的这个征文活动？” “这参与比例也太高了吧？” “你不能这么直白的用数据来计算，而且有些人一次性发了好几篇文章。”李少白举起手里的扇子摆了摆道。 “但一晚上就出现这样的影响，今天更是吸引这么多人来到瀛海威，你说，何成是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还是纯粹走狗屎运？” 听到这话，乔欣露不禁一笑，“呦，我怎么听出了一点...嫉妒？” “我才没有嫉妒他！”李少白连忙否认，却又难得的表现出沉思状。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为什么大家会对他的征文活动有这么高的热情？明明大家都根本没办法确定何成会不会给这个钱啊。” 乔欣露抓了抓自己的黑色大衣，不确定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新奇？何成之前，并没有任何人干过这样的事情。” “你肯定还记得去年年底的rose事件吧，当时大家也想不到，rose的一个留言，会引发这样大规模的反响啊。” “何成是第一个在论坛发布有奖征文活动的人，也许...大家就是觉得新奇，好玩？” 李少白慢慢的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写稿有什么好玩的。” 说完，李少白又晃了晃脑袋，“行了，赶紧进去吧，你还得上班。” 乔欣露点了点头，先行进入瀛海威网络科教馆，李少白则紧随其后。 “来啦。” 一进门，乔欣露的女同事刘晓红就跟她打了声招呼，乔欣露瞬间露出笑容准备回应，结果对方直接把头转过去了。 乔欣露不禁一懵，下意识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刘晓红了，却注意到刘晓红的眼神有一些奇怪，有种...痴痴的兴奋感。 乔欣露带着疑惑的情绪顺着刘晓红的眼神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堆人正围在一起，看起来聊的挺火热。 “那个人是雷小米么？”这时，乔欣露身边的李少白有些惊讶的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人问道。 刘晓红猛的点了点头，“你认识啊？”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原来他也是瀛海威这个圈子里的人啊？” “雷小米？雷小米是谁啊？”乔欣露眨了眨眼，好奇的看着李少白问道。 李少白用扇子搓了搓脑袋，“该怎么跟你介绍呢...求伯俊你知道嘛？” “求伯俊？wps那个求伯俊？” “对啊。” “那我肯定知道啊。”乔欣露理所当然道，“不都说求伯俊是计算机领域的天才么。” 李少白的眼神开始盯着雷小米，“求伯俊确实是天才，而你现在看到的这个雷小米，就是跟着求伯俊混的，算是求伯俊的得力助手吧。” “我师哥以前跟着他以前做过项目，对他的的评价也很高，说他在编程上天赋也蛮高的，我之前在一个活动现场见过他一次。”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他。” “哦...”听完李少白的介绍，乔欣露并没有什么感觉。 燕京这个地方，藏龙卧虎，遍地都是人才，但只有能做出实际成绩的人才，才会被人在意。 “雷小米很厉害的！”大概是看出了乔欣露冷漠的反应，刘晓红忍不住道，“只不过他混计算机圈，不怎么混互联网圈，所以你才不知道他。” “他可是两年就上完大学，一毕业就开公司的人！而且他也不是跟着求伯俊混，而是求伯俊挖他去金山的！” 刘晓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瞪了李少白一眼，显然是不太满意李少白刚才的介绍方式。 “那确实挺厉害的。”见状，乔欣露连忙配合了一句。 李少白则挑了挑眉趁机溜走，干脆走到人群处去看看情况。 乔欣露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刚靠近人群，乔欣露就看到雷小米突然弯下了一点身子，主动伸手握了握前方一名年轻男子的手。 “原来那篇20年后互联网改变娱乐方式的文章是你的写的啊？写的真的太棒了，我昨晚看了你的帖子，有了很多启发！” “我也看到那篇帖子了，确实很有想象力，我一下子就看进去了。”雷小米身边的另外一人随即竖起大拇指说道。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夸赞了年轻男子的文章。 “这人是谁？”见越来越多的人主动跟年轻男子交流并且给出了很高的评价，李少白凑到乔欣露耳边小声问道。 乔欣露盯着年轻男子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没见过，没印象，不是，你不是瀛海威的狗皮膏药么，你不认识你问我？” “我又不是24小时在这儿呆着。”李少白翻了个白眼，然后打量起那些主动跟年轻男子交流的人。 “但这些跟他打招呼的我倒是基本都是认识，我们青华的教授，作家老邱，岳网的老板，还有雷小米，都是牛人啊。”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大家怎么对他这么客气？怎么昨天来了个何成，今天又来了个不正常的？” “他是华关村卖碟的啊。”李少白刚嘀咕完，身后就出现了刘晓红的声音。 “卖碟的？”李少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皱起眉头看着刘晓红，表现出了质疑。 “对啊，就是卖碟的，我在他家买过碟。”刘晓红特别确定的说道，“而且他注册账号的时候就是我接待的。” “真是卖碟的？这家伙什么背景啊？”李少白半信半疑。 “没什么背景吧，聊过几次，他好像初中没读完就出来工作了，去年开始在华关村卖碟。” “然后说是听华关村的人经常提起我们瀛海威网络科教馆，有一次下雨天闲着就过来看看，之后来过几次，但来的频率并不高。” “按他的说法，是因为上网费有点贵的，他对互联网还是很感兴趣的。” “哦对，通过跟他的几次交流，虽然说他初中没毕业，但我感觉他肚子里挺有墨水的，听他自己说，是因为平日里比较喜欢看书。” 听完刘晓红的介绍，李少白不得不确认对方的身份和背景，毕竟刘晓红没有骗他的必要。 对方，好像也没有骗刘晓红的必要。 李少白再次看向年轻男子，看到又一名他认识的企业高管在主动跟他握手。 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李少白的心脏。 突然间，李少白眼神一震，“我好像明白何成到底在干什么了！” 第十四章 就等主角出场了 中午，三联生活周刊总部。 胡永单手接着座机电话，另一只手抱着文件夹，表情非常的激动，“是嘛？真的嘛？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胡永一转头就看到了主编朱炜。 “主编。”正在兴奋的胡永看到主编立刻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朱炜有些黑着脸道，“下午又要去瀛海威那边？” “嗯...” “下一期的杂志今天要定稿了，你完成了么？” “定稿？”胡永的表情瞬间变得着急起来，“我去...这时间卡的还真难受啊！” “你在说什么？”朱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胡永。 胡永连忙问道，“主编，我感觉这两天应该能出一个很好的题材，定稿的事情能不能缓两天？” “你想推迟定稿？”朱炜直接被气笑了，“你第一天上班啊？杂志发布流程你不清楚啊？定稿的事情是能缓的么？” “我记得不是有紧急特权的嘛，紧急情况下是可以缓一两天的啊。” “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紧急情况？”朱炜双手交叉至于胸前。 胡永马上把瀛海威论坛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朱炜。 然而朱炜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然后呢？这就是你所谓的紧急事件？” “主编，这可是从商业互联网开始发展以来，从未出现过的事情啊！” “一个普通人，发了一篇有奖征文的帖子，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就引发了剧烈的影响，并且导致一大批互联网用户都积极的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这样的事件难道不具备研究意义？不具备探讨意义？不具备发表意义么？” 朱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你也说了，有奖征文，大家为了钱去发帖，很正常吧？真的有探讨意义么？探讨互联网民众的趋利性？” “我相信我们三联现在发布一个有奖征文活动，大家也会踊跃参加，那你还不如自己去搞一个。” 朱炜的理解使得胡永眉头紧锁，“主编，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说昨天很多人写帖子是为了赚钱，确实说的过去，因为昨天在现场见证这个事情的基本都是大学生。” “但我刚接到电话，了解到今天很多社会精英都在瀛海威写帖子，他们不差钱，他们现在写这个帖子，绝对不是为了钱！” “而且我也相信何成说的，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打开大家看待互联网的新视角！” “何成何成，这何成到底给你灌什么药了你这么信任他？不就见过一面么？”朱炜有点真生气了。 “胡永我再提醒你一遍，互联网的发展现在并没有那么乐观，你不要因为不想承认这一点，所以就拼命的想要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这种思想很容易让你犯错。” “你首先要学会客观，我知道是互联网成就了你，可互联网如果是错的，那它就是错的，你得认！” 听懂了朱炜意思的胡永变得特别的失落，低下头用鼻子轻出了几口气后，胡永才有些委屈的再次开口道，“主编，至少现在国家层面并没有任何想要停止发展互联网的意思。” “只是一部分专家在反对罢了，就算我的选择是错的，现在也还没到判死刑的时候吧？” “所以我为什么现在就要直接放弃呢？” “而且如果我的坚持是对的呢？对我们杂志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 看着胡永的状态，朱炜似乎也有一些心疼，在短暂的沉默后把双手垂下，“明天中午12点之前完成定稿，最晚！”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有发表的意义，那就想办法在这个时间点前完成。” 胡永猛的抬起头，激动的看着朱炜，“主编...谢谢主编！” 朱炜则摇了摇头道，“我依然不相信那个何成，我只是愿意再相信你一次。” ... 燕京，紫竹院路，华夏计算机报总部。 中年编辑刘皓脚步匆忙的走进了会议室，“各位领导，各位同僚，闲话就不多说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瀛海威论坛突然发生的这起有奖征文事件。” “现在基本了解清楚情况，发起征文活动的，是一名叫何成的年轻人，目前只知道他是燕大的学生，其他情况并不太清楚，哦对，三联的胡永昨天已经接触过他了。” “有奖征文活动发起后，最开始是昨天恰好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一部分人写了一些帖子，以大学生为主。” “当时这个事情的影响还不是很大，结果到了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冒出了100来篇帖子。” “今天上午，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很多人都是奔着这件事情去的，并且在这个上午，又出现了100多个参与有奖征文活动的帖子，现在事情还在继续发酵。”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刘皓快速介绍完情况后，主编也快速开口问道。 “我觉得这个何成引发的这个反响，肯定是具有偶然性的，他肯定想不到他的一个有奖征文活动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但现在这个意外的动静，是很有价值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去找到这个何成，并从何成出发，去报道，评论这次的事件。” “我们计算机报的受众，大概率会对这个事件很感兴趣。” 主编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像是想问其他人的意见，却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主编终于开口道，“我们计算机报的内容审核标准，相信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最近关于互联网的争议很大，你怎么看？” “争议越大，也就意味着话题性越大。”刘皓直言道，“这么有趣的一起互联网事件，我们计算机报不报道，谁报道？” “难不成给三联留着么？” 主编闻言笑了笑，“你既然有这个态度，那你这两天就好好去跟这件事情。” “我们计算机报要拿到更多的第一手消息！” “是，主编！” ... 津门火车站。 张树新正在车站附近的杂货店打着电话。 “所以现在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张总，现在光是人在我们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就有五六百人了！” “大家好像都在等那个叫何成的年轻人出现。” “何成...”张树新捏了捏手里的矿泉水瓶，“他今天会来么？” “不知道，他昨天发完帖子就走了，之后一直没出现过，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大家就敢去参与他的有奖征文活动？”张树新忍不住笑了，“大家现在心这么大了？” “不知道啊，这事发展的确实挺奇怪的，张总，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啊？” 张树新闭上眼沉思了片刻，“什么都不要做，就让事情自然发展下去，哦对了，去买点东西给现场的人吃，把人都招呼好了。” “我下午到燕京后会直接去找你们。” “好的张总。” ... 深城，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 “领导，我已经把瀛海威论坛上大家关于20年后互联网的畅享做了一个总结。”一名年轻人把文件夹摆在了桌面上。 领导点头拿起文件夹，认真的开始看上面所写的内容。 半小时后，领导摘下眼镜放在桌上，“所以大众对于互联网的未来，是这样憧憬的嘛。” “跟那些专家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毕竟是畅想嘛，肯定会缺乏客观性啊。”年轻男子笑着说道。 领导闻言也是一笑，“客观性？关于未来的事情，尤其是关于一个新技术的未来，什么叫客观呢？客观的依据，又是不是真的足够客观呢？” 年轻男子连忙低下头。 领导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把头抬起来，“你去联系一下燕京的小陶，让他们最近关注一下这个事情。” “好的领导。” ... 下午五点，已经在瀛海威科教馆社交了一圈的胡永终于走到了刘皓的面前。 两人其实早就看到彼此了，只是都没有主动过去找对方打招呼。 但瀛海威科教馆就这么大，总得碰上。 可就在两人准备打招呼的瞬间，瀛海威科教馆内发出了一阵冲着大门口的欢呼声。 胡永和刘皓同时看向门口方向，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张树新。 “没想到张总也来了啊。”胡永看着张树新感慨了一句。 刘皓则轻轻一笑，“短短一天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是什么力量，不知不觉间就搭起了一个大台子。” “现在，好像就等主角出场了。” 第十五章 仿佛走进老照片 张树新到场后，众人纷纷围了过去，一时间，整个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内的人不自觉的形成了一个以张树新为圆心的扇形分布状态。 此时的张树新在互联网圈乃至计算机圈都已经有着绝对的地位，在很多人眼里，互联网就等于瀛海威，张树新也已经被冠以了互联网第一人的称号。 在坊间有些人提起互联网的时候甚至会直接说，你家接通瀛海威了嘛？ 而面对众人的热情，张树新也早已习惯，几乎下意识的就挂上了笑容，并主动上前准备跟几名相熟的人寒暄几句，可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问道，“张总，何成今天会来么？” 刚准备开口的张树新明显的顿了顿，在这个瞬间，她有一种时间和事件的交错感，仿佛回到了2个月前的rose事件。 所谓的rose事件，发生于1995年年底，当时，一英文名叫rose的女孩是瀛海威时空《情感小屋》的主持人，在1996年元旦将近之时，女孩突然在瀛海威时空留下了一段疑似遗言。 就在女孩留下疑似遗言后，女孩真的消失了，一部分网友开始在网上给rose送上祝福，希望rose平安，慢慢的，事情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网友参与到这一事件中来，为rose送上祝福，并且在现实中想着为rose做点什么。 当时大家在线下做的比较多的，就是拖张树新给rose送玫瑰花和祝福卡片，还有一次，有人直接冲到了张树新的办公室，要求张树新想办法救救rose。 显然，张树新不是神医，她救不了rose，但这个事件给张树新带来了深深的震撼，也给这个时代研究互联网的人带来了剧烈的冲击。 因为在1995年，以及之后的1996，1997，甚至可以延续到2000年，国家层面以及主导互联网发展的这些人眼中的互联网，其本质是一种生产力，是信息化中的一环。 国家之所以想要发展互联网，核心在于国家想要发展信息化。 60年代，樱花国学者提出了信息化这个概念，70年代，西方大肆鼓吹信息化并开始大规模发展信息化，这个阶段的信息化，关键就是对计算机的应用。 而华夏自然看到了计算机带来的生产力提升，所以华夏从70年代开始就已经明确未来肯定要大力发展信息化的事情。 互联网出来后，是被列入信息化技术的，那自然也要支持了。 因此，现在哪怕支持互联网的人，支持的目的主要也是为了提高生产力，促进经济发展，加速现代化进程。 就像1996年专家们谈互联网购物的时候，很少有人会谈互联网购物给老百姓带来的便利性，而是会谈互联网购物如何提升商家的销售，如何促进消费，如何创造一个全新的商业模式。 其实这跟提升老百姓购物便利性并不冲突，但从这种看待问题的角度就足以映射出大家对互联网的看法。 这也是胡永对于何成的需求论格外震惊的原因，同样是把互联网当工具，但何成的需求论出发点，是用户。 所以rose事件给当下研究互联网，推动互联网的人带来的震撼在于，从1994年开始，大家就一直在研究如何利用互联网促进发展，可互联网在国内引发的第一次颇具影响力的事件，似乎与经济发展，工业发展，现代化发展都没有任何关系。 就是一次单纯的社会事件。 所以互联网到底是什么，它的价值和属性到底是什么，因为一场rose事件，展开了剧烈的讨论。 然而关于这个讨论，在1996年的2月份显然是没有定论的，结果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起影响颇大的互联网事件，这个事件，好像又跟经济发展，工业发展，现代化发展并没有任何关系。 仅仅是一个征文活动引发的大家积极参与对未来互联网畅享的探讨？ 这一刻，rose事件对张树新造成的疑惑又一次涌向她的心头，甚至变得更加强烈了。 “互联网到底是什么？互联网到底该怎么使用，到底该怎么发展？” “有没有可能，互联网真正的主要发展方向就不是生产工具？大家都想错了？” “何成引发的这个事件，是偶然，还是必然？” 张树新内心冒出了很多问题。 现场的一部分人似乎是从张树新的反应中感知到了张树新的想法，表情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整个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而感受到了气氛变化的张树新立即咳嗽了一声，她这会儿显然不想跟大家一起陷入这种情绪漩涡，立马挂上更加灿烂的笑容，“我刚从外地回来，何成的事情...” “何成！” 结果张树新话没说话，人群中的胡永猛的惊呼一声。 听到了胡永惊呼的张树新并没有本能的看向胡永，而是本能的转过了身子。 因为她知道这一声惊呼意味着什么。 果然，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张树新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何成，眼里也只有何成，而何成的视角，却要更大一些。 此时的何成站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门口外大概一两米的位置，转过身的张树新则站在门内大概三四米的位置。 何成从门外看向门内，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站在门口位置的张树新，他能感受到张树新身上自带的一种气场，一种在这个地方，我就是主角的气场。 第二眼，何成看到了眼神激动的胡永，那个被誉为互联网传播第一人的胡永，第三眼，何成注意到胡永右侧，有一个青涩却熟悉的脸庞，貌似是雷小米。 第四眼，何成看到了许军，周峰，胡宁等一批人。 这些人，正是何成在过去的研究中了解过，从胡永的口中听到过的第一代华夏互联网人中的一部分，只是不被大众熟知而已。 第五眼，何成看到了更多，他也完全不认识，但在参与当下互联网发展的华夏第一代互联网人。 眼前的场面，让何成感觉自己仿佛正在2023年的某个摄影展上观看一张来自1996年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照片。 何成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一脚跨入了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大门，跨入了这张1996年的老照片。 下一个瞬间，照片活了过来。 看到何成走进来的张树新主动上前了一步，好奇的盯着何成，“你就是何成？” 何成点了点头，“你就是张树新？张总？” “是我。”张树新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何成随即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绅士的浅浅抓了下张树新的四根手指，“久仰大名。” 第十六章 他现在就是全场焦点 “我大概不太合适使用久仰大名这个成语，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我很期待跟你见一面。”张树新一边把手慢慢收回去一边说道，“只是没想到，何成同学长的这么帅。” 何成笑了笑，“张总也比我想象中更加漂亮，难怪胡编之前每次聊起张总，眼神里总是有种特别的爱慕。” “哈哈哈哈哈。” 何成的一句调侃，引得众人一笑，胡永顺势走到两人身边，故作指责状，“何成同学，你这可是诽谤啊。” 何成冲胡永做了个略显俏皮的抱歉动作，与此同时，暗暗给胡永使了个眼色。 当何成来到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并且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基本上对于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但他希望胡永这会儿还能给他一些确定的信息。 好在，胡永看懂了何成的眼神，挑了挑眉道，“话说，你昨天这一篇帖子出来，直接吸引了一大批互联网爱好者的参与，这会儿论坛上都已经有400多篇帖子了，我还以为你要跑路了呢。” “2000块钱而已，还不至于跑路。”何成从胡永这边得到确认信息后轻松的说道。 而张树新则在这时非常直接的问道，“何成同学，说起你这个事情，我还真的是有点好奇，你昨天是出于什么想法写下这篇有奖征文帖子的？” 张树新直接提问，现场众人的注意力也都专注起来。 因为张树新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正是他们好奇的。 感受到来自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何成轻轻耸了耸肩，基本确认事情发展情况的他，在脑中快速确认了接下去要说什么，“因为我昨天跟胡编沟通之后更加明确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现在大家对于互联网的态度逐渐开始悲观起来，可悲观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专家不看好互联网，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可接受的理由。” 何成的话，使得不少人的表情都出现了变化。 张树新则犹豫了一下，刚想追问，何成自己继续说了下去，“我前两天刚见了一个从米国回来不久的朋友，他告诉我，他现在特别看好互联网，准备今年年内就创业。” “而他看好的原因，是因为最近米国那边的专家特别的看好互联网，并且正在拼命的推动互联网的发展。” “所以互联网到底好不好，到底有没有未来，这真的是专家说了算的事情么？” 何成说着略显无奈的一笑，并摇了摇头，“而且就像李少白之前说的那样，至少目前来看，我们华夏的互联网圈是有点精英圈的味道的。” “大家去年之所以相信互联网，想在互联网领域做点事情，可不仅仅是因为张总说互联网好啊，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判断依据，可怎么突然就不相信自己了呢？” 何成指了指二楼，“所以我就想搞这样一个有奖征文活动，我想让大家把自己对于互联网未来的想法写出来，我想通过这个方式验证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那你应该没想到，你的这样一个初衷，直接引发了这样的反响吧？”张树新有些特别理所当然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预想到了，张总信么？” 张树新的笑容僵了一下，表情出现了大概一秒的懵逼。 何成这句话是完全超出了她的设想。 信么？ 张树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的内心，好像不太信。 于是张树新选择反问道，“你为什么会预想到这样的结果呢？” “因为这符合我心目中互联网的模样啊。”何成同样表现出一种理所当然道，“在我看来，互联网有几个非常重要的基本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平等性。” “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讨论互联网的发展问题，只有专家能去发表意见，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去不了。” “可在互联网上就不一样了，专家可以发帖对互联网进行评判，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同样可以发帖对互联网进行评判。” “无论我们的身份差别有多大，在互联网上，我们有了一种天然的平等性。” “而这种平等性可以促使互联网上出现足够多的声音，这时，互联网的第二个特点就会展现，快速凝聚力。” “快速凝聚力的基础在于互联网具有强大的链接能力和便利的互动性，只要你在上网，不管你人在哪里，都可以迅速的把你链接到某个事件上来，并且能够轻松的参与进去。” “相比于过去那种报纸电视的信息传播，更不用说奔走相告的信息传播，互联网可以快速的把消息传递到每一个上网的人面前，每一个上网的人则可以进行即时互动。” “这样就促使大量互联网用户可以在短时间内共同参与到某一事件中来。” “这个时候，对于某一事件有着相同观点的人，就很容易宁聚在一起。” “紧接着就会出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也许你是专家，我只是个卖鱼的，但因为你的观点脱离民众，我的观点脚踏实地，当我们两个人的观点同时出现在网络上时，我虽然是一个卖鱼的，我却可以得到比你这个专家获得多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万倍的支持。” “这就是互联网的又一个关键特点，去权威化。” “在互联网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权威人物或者权威机构，真理，共识，才是互联网世界的权威。” 何成说到这儿的时候，现场大部分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何成的观点之中了。 不少人更是流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何成也稍稍停顿了一下让大家稍作消化，之后才继续下去，“所以我的设计思路是这样的，通过有奖征文作为噱头，先吸引一部分参与这个话题，从而先创造一个话题。” “然后话题快速链接大量互联网用户，激发更多用户的表达欲。” “这时，参与话题的人数更多，互动性必然被激发，整个事件就会进入快速爆发期。” “最后，就是看这件事情能给我们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共识了。” “但我个人愿意相信，我应该能等到一个正面积极的共识，因为我相信更多的人都愿意相信自己。” 何成自信的说着，在他表情中，确实能看出他对于结果的那种相信。 也许是这种自信状态的加持，张树新此时再看何成，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从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一种炙热。 现场不少人对于何成，同样也不仅仅只是停留在好奇层面了。 “所以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跟rose事件并不一样。” 张树新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颤抖，“rose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那样发展，那是一起纯粹的意外事件。” “可今天的事情，都是你故意为之的。” “这并不是一起意外事件，而是一起...” 张树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何成笑着主动接话道，“这是一起关于互联网的验证实验。”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我想验证一些东西，验证互联网的特点以及互联网用户对互联网的态度。” 张树新不由猛吸了一口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何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何成现在好像压了张总一头，是我的错觉么？”一个稍显角落的位置，乔欣露表情震惊的看着何成，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谁。 而她身边的李少白右手紧紧的抓着扇子，并用扇子敲击着自己的左手手掌，“他现在...就是全场焦点啊！” 第十七章 媒体报道反响 张树新在短暂的沉默后，选择了继续沉默，因为她忍不住的想要去消化何成说的这些东西。 何成注意到张树新的反应，慢慢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然后指了指一台电脑，“张总，我可以找台电脑用一下嘛？” 还在沉思的张树新愣了愣，随即侧过身子，“当然可以。” 何成微微点头以示回应，然后快步走到电脑前登录了自己的帐号，随即直接进入了瀛海威论坛创建了新帖。 见状，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内众人纷纷对视起来，显然，大家都想凑过去看看何成在干嘛，却又感觉不太礼貌。 然而其他人还在纠结的时候，李少白毫不犹豫的就走到了何成的身后。 紧接着，雷小米也跟着凑了上去。 有了这两人的带头，其他人终于纷纷行动起来，很快，何成的身后就站满了人。 而李少白直接读出了何成新帖子的标题：20年后的互联网，万物互联，重塑世界规则。 写完标题，何成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看似单纯的笑了笑，“我自己也想参与一下这个话题。” 说完，重新回过头开始撰写内容。 何成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把写在笔记本上的内容输入到了电脑上，然后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后，何成直接退出了自己的帐号，起身往门口走去。 站在何成身后的众人看起来都想拦住何成，同时又都想让其他人拦住何成，结果就变成了没有任何人拦住何成。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自己动手的时候，何成都走到门口，并且跟张树新打招呼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树新依然还站在门口的位置，甚至表情依然带着疑惑。 “你又写了篇帖子？”张树新看着人群的方向问道。 何成点了点头，“我也有关于20年后互联网发展的一些畅想。” “那我一会儿肯定得好好拜读一下。”张树新笑着说道，同时脑袋微微一动，“何成同学有时间嘛，去我办公室坐坐？” “抱歉，我今天还有事。” 对于何成的婉拒，张树新有些意外，虽然何成这两天的表现十分亮眼，但她可是张树新啊，1996年的张树新啊。 互联网圈一大半人都想巴结的人，主动向何成发起邀请，却被拒绝了？ 而何成拒绝张树新的原因，恰恰也正是因为自己和张树新现在地位过于悬殊，真要深入交流起来，张树新无非就是很赏识自己，然后想拉自己进入她的公司，或者何成想创业的话张树新可能愿意投资，当然，也可能就是纯聊，然而这些都不是何成想要的。 何成希望张树新能成为自己的合作伙伴，目前来看自己的条件还不够充分，所以何成现在并不想跟张树新聊太多，彼此关注就好了。 等时机成熟了再好好的聊一聊。 婉拒后，何成指了指门外，“那我先走了，张总。” 张树新没有挽留，毕竟...这是1996年的张树新，任谁有这成就都多少会有点心高气傲，哪里会去一再邀请一个虽然有才，但身份终究悬殊的人。 何成从瀛海威网络科技馆出来后，刚准备骑车走，刘皓就跑着追了出来，而刘皓的身后，则是追着刘皓的胡永。 “何成你好，我是计算机报的刘皓。”刘皓直接一把按住何成的自行车把手，喘着气进行着自我介绍。 “你好。”何成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胡永。 “何成，我们计算机报打算报道你的这一次有奖征文事件，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需要我们这边注意的？” 刘皓表达了一个非常明确的态度，何成也非常直接的摇了摇头，“你们想报道是你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实事求是，别写一些不真实不客观的东西。” “那是当然，媒体如果连实事求是都做不到，那就没有资格称之为媒体。”意识到何成并没有任何的介意，刘皓笑的格外灿烂，“那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好的。” 何成把自己家的地址还有邮箱留给了刘皓。 一旁的胡永看着这一幕，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状态。 一直等刘皓走后，胡永才有了一点情感，对何成说道，“我们三联应该也会发表这一次有奖征文事件。” 相比于刘皓，胡永只能用应该这个词。 “胡编好像...不太高兴？”何成直言道。 胡永这时笑了出来，“不是不高兴，有更多的媒体看到你，愿意报道你，我没什么不高兴的，我只是觉得有点憋屈。” “憋屈？” “刘皓在这件事情上显然得到了绝对的支持，而我...”胡永欲言又止，“罢了，不说这些了，总之，恭喜你，然后我这边肯定也会实事求是的进行报道。” 何成慢慢点了点头，好几秒后突然开口道，“胡编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是想在互联网圈提高影响力，我之前就应该投稿计算机报，而不是投稿三联。” 胡永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对啊，你当时没给计算机报投稿么？” “并没有，因为我当时更在意的是胡编你，你年初发表的文章是对我有一定影响的，所以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三联会不会发表我的文章，能认识胡编才是关键。” 胡永有些惊讶的看着何成，这真的是他没想到的一句话。 何成这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胡永在这个瞬间，感觉很温暖。 ... 何成回家后，简单的搞了点吃的，然后就开始撰写新的内容。 他今天在瀛海威发布的那篇帖子，同样是一篇并不完整的帖子，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接下去三天的时间，何成每天一早会去潘家园赚钱，下午三四点左右会去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发点帖子，顺便跟瀛海威网络科教馆里的人接触接触。 慢慢的，何成已经熟络了一批人了。 然后晚上回家继续写稿子。 第四天中午，三联生活周刊总部。 胡永面色沉重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状态看起来很差。 “一起去吃饭吧。”胡永身边的女编辑拍了拍胡永示意他跟大家一起吃饭去。 胡永慢慢抬起头，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摇了摇头，“你们去吃吧，我没胃口。”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看你一上午都没精打采的。”女编辑有些不放心，终于忍不住问道。 胡永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只手按在了桌上的《华夏计算机报》，“计算机报先发表了关于何成的事情，我们已经失去先机了。” 女编辑看着被胡永按着的《华夏计算机报》，抿了抿嘴问道，“可他们最新一刊会在我们之前发表，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啊。” “是啊，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我也只能赌他们这一期不发啊，不然我什么机会都没有。” 女编辑眼神一动，身子弯下来靠近胡永，“所以你明知道跟计算机报那边撞内容了你还发？而且明知道大概率会在他们之后发布？你这不是找死嘛？一会儿主编不得吃了你啊！” 胡永呵呵一声，“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胡永！！！” 话音刚落，朱炜的一声爆呵直接从外面的走廊传了进来。 然后就看到朱炜一脸愤怒的走向胡永，女编辑见状连忙后退好几米，生怕血溅到自己。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朱炜把正拽在手里的《华夏计算机报》直接甩在了胡永的桌上。 胡永看着朱炜扔过来的《华夏计算机报》，面无表情的说道，“主编，我错了，我认。” “你错了？你要真知道你错了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坐着？” “你怎么坐得住的啊胡永？！” 朱炜用力的指了指《华夏计算机报》，“何成，他们报道的那个何成，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起过的那个何成吧？” 胡永点了点头，“是他。” “那你现在倒是赶紧去找他啊！计算机报的这篇报道才一个上午就引发了剧烈的反响，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派人去找何成谈后面的事情了！” “我找...嗯？！”胡永整个人一惊，猛的抬起头看着朱炜，“主编你什么意思？”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现在这个何成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大话题！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干的工作，明明你好几天前就接触了何成，怎么能让何成的事情被计算机报那边抢先给发表了呢？” 胡永炸了眨眼，整个人都懵了，“主编，我力荐过何成好几次，是你说不相信他...” “那不是因为我没接触过他嘛！我没接触过他所以不相信他不正常嘛？可你接触了他，为什么你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呢？” 胡永眼睛眨的愈发频繁，有种大白天见鬼的感觉，道理还能这么讲的？ 然而就在这时，胡永注意到朱炜身后的同事们正在疯狂的给自己使眼色。 胡永瞬间懂了，自己是什么人啊？编辑啊，编辑不给主编背锅，难不成让主编给编辑背锅？ 得，打工人总是要经历这种事情的。 胡永快速调整心态，“那我现在就去找何成，但就像主编您说的，计算机报那边肯定也已经行动了，而且刘皓知道何成的家庭地址。” “我们这边能给出什么条件？” “邀请何成来撰稿，可以考虑开专栏！”朱炜一边打转一边思考，“至于稿费，可以突破标准，最好能了解到计算机报那边怎么说！”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搞砸了！” “好，我明白了。”胡永立刻收拾东西，直接跑了出去。 虽然愣是给主编背了口锅，但一想到事实上何成就是用他的实力狠狠的打了朱炜的脸，也在更大的圈子里证明了自己。 就像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温暖一样，此刻，胡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真的替何成开心。 第十八章 自己造势，自己借势 胡永出发后没多久，瀛海威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张树新的助理正在接待桌前泡着茶。 张树新则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慢慢的左右摆动着，而她的对面，是刚到的网络科教馆负责人许彩凤。 许彩凤把一份文件从包里取出来，并认真的摆在了张树新的面前。 “张总，关于整个事件的发展我基本上已经理清楚了。” 张树新一只手从桌上拿起文件，然后点点头示意徐彩凤说下去。 “其实整个事情要从胡永说起，25号那天下午，胡永像往常一样来到科教馆给年轻人传递一些最新的互联网发展情况。” “而在这个过程中，胡永提到了何成，并跟大家分享了何成给他投稿的文章，表示很欣赏何成的文章，并以此为例，告诉大家互联网作为一个新兴技术，他是属于年轻人的。” “一名大四的学生，完全可以在一些方面比他更有见解，从而鼓励更多的年轻人去学习关注互联网。” 张树新这时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许彩凤立马暂停下来，张树新问道，“胡永那天分享了何成的什么文章？” “最后第二页有写，胡永提到的大概内容，大差不差大家能记得。” 张树新直接翻到倒数第二页看了一会儿，然后手一抬，示意许彩凤继续。 “然后就是第二天，何成比胡永早一些来到了我们科教馆，我们的工作人员带着他参观了一会儿，之后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胡永也来了。” “不过那个插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胡永带着何成出去了一趟。” “然后等两人再回来，何成就发布了那篇有奖征文贴。” “而我这两天几乎跟那天在现场并且参与了有奖征文活动的人都进行了一番交流，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表示，那天他们之所以会写帖子，都是因为胡永。” “因为胡永好像很欣赏何成，因为何成是在跟胡永一起出去了一趟之后发布的这篇征文贴，导致大家总觉得这个事情跟胡永有关。” “所以虽然当天现场有我们的工作人员推动了一下，又有李少白那小子开了个头，但对大家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胡永。” “就像很多人说的，不仅何成没有任何的信誉可言，他那个有奖征文贴甚至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要不是因为胡永，至少那天他们是不会这么积极参与的，或许这件事情慢慢的还是会发酵，可绝对不会发酵的这么快。” 说到这，许彩凤主动停顿了一下并与张树新对视了一眼。 张树新注意到许彩凤的眼神，双眼慢慢眯了起来，“所以何成这算是...借了胡永的势？” “我认为是的，他利用胡永很好的开了一个头。” “毕竟这个开头真的很重要，因为通过跟那天晚上踊跃参与发帖的人交流后可以确认，他们之所以参与，就是因为看到论坛里已经有很多人参与了，就有了天然信任和天然参与的欲望。” “之后就是如何成所说，快速链接，快速凝聚，快速发酵，短短一天时间，我们就看到了一起神奇的互联网事件。” “然而当时我们以为这场征文活动发酵成一个互联网事件也就好了，可现在来看，事情并没有结束，尤其对何成而言，并没有结束。” 这时，张树新的助理把茶端了过来，许彩凤接过茶杯直接放到桌上，继续道，“这两天，何成每天都会到我们科教馆来写点东西，他写的那些东西，很受欢迎！” “也就是说，何成通过这一起事件先引起了大家对有奖征文活动的关注度和参与度，然后再利用这个关注度和参与度，开始发表他的一些观点。” “现在他关于互联网的一些观点在圈子里传播的很快，并且大家都知道这些观点来自于何成。” “与此同时，何成那天看似对大家的热情比较抗拒，可这几天，我注意到何成是有主动在跟科教馆里的人交好的。” “在社交这一块，这个何成游刃有余，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所以你觉得何成又在借势？”张树新顺势问道。 “可以这么说，何成就是利用了这次事件的影响力来宣扬他关于互联网的看法。” “并且通过这件事情的影响力来快速社交。” “而今天的计算机报之所以能卖的这么好，又跟他这几天做的事情有关。” “大家现在都跟何成有了一定的接触，又很认可何成，然后得知今天的计算机报上有关于何成的报道，这个时候，想着去买一份，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了。” “说白了，计算机报今天上午能卖这么好，主要都是燕京互联网圈里的人在买，然后带动了一下整体销售。” 张树新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了膝盖上，眼神深邃的看着许彩凤。 “所以按照你的看法，何成最开始，就是在借胡永的势，然后借了互联网特点的势，之后又借了事件发酵的势，最后借了圈内人的势。” “而今天有关于他报道的计算机报大卖，接下去他的影响力可能就会进一步扩大。” “我认为是的！”许彩凤狠狠的点了点头，“而最关键的是，这些势，是何成自己造的！” “何成能借势胡永的前提，是何成的文章吸引了胡永。” “何成能借势互联网特点的前提，是因为他了解互联网并相信自己的认知。” “何成能借势事件发酵的影响力前提，是因为他后续帖子足够优秀。” “最后他能借势助圈内人的前提，则是因为他具备强大的社交能力。” “而且这里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何成从一开始就是给胡永投稿，然后得到了胡永的赏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计算机报参与进来给何成写报道，胡永大概率也会给何成写报道。” “所以事件登刊，好像也是何成自己推动起来的事情！” “每一步，何成都很好的利用了势，但每一步的势，又好像都是何成自己造的。” 分析这一段的时候，许彩凤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张总，我之前的老师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三等人。” “第三等人，没有能力，机会摆在面前也抓不住。” “第二等人，有能力，机会来了，就能死死抓住。” “第一等人，自己创造机会，自己把握机会。” “而这整个事件中的何成，我感觉就是我老师口中的第一等人！” 张树新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神变得特别的犀利，“能够自己创造机会的前提，是有着对应机会的绝对实力。” “何成这样一个学生，真的对互联网有这么深刻的认知么？有没有可能，这一切就是偶然，只是偶然的过于偶然？” 许彩凤双手下意识的放到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张总，以年龄判断能力，是大忌啊！” 许彩凤这话看起来确实有提醒到张树新，张树新慢慢仰起头沉思起来，十几秒后，把文件放回到了桌上。 “如果这一切真如你分析的那样，那何成就是绝对的大才，这样的大才，我们得抓住他。” 听到这话，许彩凤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我也是这样想的!尤其是何成现在在圈内的影响力正在不断发展，我们得早点下手，张总，我们把何成拉到我们公司来吧！” “但他还在上学，没办法直接入职吧？” “他今年大四，可以直接安排实习啊，现在国家已经不分配工作了，我们这种民营企业是可以直接给大四学生提供实习机会的。” “实习...”张树新双手慢慢交叉，“让他去什么部门呢？他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不属于技术，也不属于销售，应该算是...” “宣传！”许彩凤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瀛海威没有很成熟的宣传部，而何成很适合宣传部啊！” “可就像你说的，我们没有成熟的宣传部，谁来带他呢？他是来实习的，总不能直接给他安排一个实习部长的位置吧？” “也是哦...”许彩凤挠了挠头，一副没想那么细致的表情，“那干脆让他跟着我？” “看来你好像也被他征服了啊。”张树新看着许彩凤一笑。 许彩凤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 张树新则严肃了下来，“这样吧，你也别给何成定死在宣传部，如果这次的时间从头到尾真的都是何成自己造势自己借势的话，他的能力也不仅仅只限于宣传部。” “你就跟他说...前期负责宣传，再看看他的诉求，然后我们再定岗也不迟。” 许彩凤抿着嘴调整了一下坐姿，“也好，那我今天下午就直接去跟何成谈，争取早一点把他拿下！” 张树新点了点头，“去吧。” 张树新跟许彩凤把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好像直接默认了何成肯定会接受瀛海威的邀请，只是能不能早点定下来的问题。 这也许就是，来自1996年的瀛海威的自信？ 第十九章 三人行，必有微妙 下午一点多，胡永先跑了一趟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确定何成不在后，胡永又骑上自行车往何成家赶去。 何成目前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在潘家园赚钱的事情，所以胡永想找何成，只能往他家或者瀛海威网络科教馆跑。 下午两点，胡永来到了何成家，结果就看到了蹲坐在何成家门口的刘皓。 刘皓正在玩地上的石子，突然就感觉身边有一种奇怪的压力，一抬头，在看到胡永的瞬间下意识的就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开口道。 “我不该来么？” “我不该在这么？” 两人有些默契，但两人显然都很嫌弃这种默契。 连续两次同时开口后，胡永跟刘皓都后退了一步与对方拉开一点距离。 又一次默契了... 刘皓深吸了一口气，在确认胡永没有深呼吸后轻笑一声道，“今天刊登着何成征文事件的计算机报大卖，我现在来找何成，顺理成章，所以你来凑什么热闹？” 听到这话，胡永直接被气笑了，“我来凑什么热闹？刘皓你别忘了，何成这块金子是我挖出来的，你只不过是得益于计算机报的发刊频率才捡了个大便宜罢了！” “呵，你脸可真大，还你挖出来的金子，何成需要你挖？再说了，像你这种小心眼的家伙，你要真是挖出金子的那个人，从一开始你就把金子死死抱住了，能给别人留机会？” “那还不是因为朱炜那个傻...” 刘皓眼神一亮，满眼期待的等着胡永把傻后面的字说出来。 而胡永也从刘皓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收住，“那个傻乎乎的实习助理耽误了事情！” 说着，胡永双手叉腰，看得出是真的生气了，“刘皓，所以你今天来找何成的目的是什么？” “你管得着么？” “得，你现在是真狂了，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不该帮你！”胡永一甩手，来回的摇头。 结果刘皓感觉有点炸毛了，“你还意思说当年学校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被老孟给挤下去？” “那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因为谈恋爱耽误事？” “我他妈...”刘皓突然忍不住冲向了胡永。 “喂喂喂，年轻人，不好在这里打架的啊，要打出去打！” 就在刘皓即将碰到胡永的时候，闫为良突然大喊了一声。 当然，闫为良并没有劝架，而是...劝他们换个地方。 胡永和刘皓同时向闫为良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闫为良和孙安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因为闫为良的打断，刘皓倒是顺势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而胡永慢慢的认出了两人，“两位是何成的邻居？” “对啊，你们找小何啊？” “是啊，你们知道何成今天去哪了么？” “那我们不知道，不过你们现在不用在这里等，小何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基本上六点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你们白天在这里等也是白等。” 听到闫为良这么说，胡永跟刘皓突然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几乎同时迈着步子往巷子口走去。 并同时开口道，“谢谢啊大哥。” 等到了巷子口，胡永和刘皓同时骑上自行车，前往瀛海威网络科教馆。 既然何成白天是不回家的，那就不用纠结了，直接去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等他就好了。 而看着胡永跟刘皓远去的背影，闫为良跟孙安民表情不安的对视了一眼。 “这小何是招惹什么事情了么？怎么大白天都有人来堵门了？”闫为良小声道。 “我那天好像看到小何手里揣着好几百块钱，他不会是干什么犯法的事情了吧？” “难不成是赌博了？我看这两人脾气都很暴躁，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啊。” “但刚才那个人有点眼熟啊，好像是上次那个记者？” “是嘛？我记得上次那个记者挺儒雅的，今天这个家伙可不像好人。” “也是，可能就是长得像，那咱最近盯着点吧，万一有时候事情也好第一时间报警。” “哎，小何这娃也真是...所以说读书读的好真没用，还是得人品好才行啊！” ... 燕京的道路上，有两个人像疯了一样猛蹬着自行车，一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半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瀛海威网络科技馆。 “一会儿怎么着，分开谈还是一起谈？” 顺了几口气后，刘皓看着胡永主动问道。 刘皓的这个问题倒是把胡永给问住了，胡永心里清楚，这种事情，分开谈和一起谈差距可不小。 一番权衡后，胡永冷笑道，“一起谈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 “行，那你一会儿别哭！” 说着，刘皓先行进入了瀛海威网络科教馆，胡永紧随其后。 两人一进大门，就看到了何成跟许彩凤正坐在一楼的会客处交谈。 由于两人还喘着大气的缘故，里边的人都被两人给吸引了。 也包括何成跟许彩凤。 双方目光交错之后，刘皓跟胡永又对视了一眼。 因为看到何成在跟许彩凤交流，按说这会儿肯定不好过去打扰。 可两人看着对方，脑子就发热，也不管三七二十就直接走了过去。 “何成，许姐。” 胡永跟刘皓同时跟两人打招呼，然后刘皓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许彩凤并不想把自己正在拉何成进瀛海威的事情告诉两人。 而且在看到两人的时候，眼神中出现了一种警惕。 胡永跟刘皓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许彩凤是不想跟自己说明情况，这才突然意识到刚才确实冲动了不该过来的，现在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了。 这时，何成主动开口道，“你们俩今天怎么都来了？” 何成的开口，直接让有些尴尬的氛围舒缓了一些，刘皓也干脆硬着头皮说道，“我是来跟你分享好消息的。” 刘皓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了一份《华夏计算机报》给到何成，“有奖征文事件正式发布了，反响比预计的更好，截止今天中午，我就到收到了一批邮件！” “何成，你的影响力，恐怕已经不仅仅只在互联网圈了啊！” 何成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看了看刘皓写的文章。 因为他一早就去潘家园了，他反而还没看到这篇文章。 文章整体比较客观，就是把整个事件的过程和造成的反响描述了一下，然后刘皓还去采访了几个在圈子里有点名气又都参与了这次事件的人，这些人都对自己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文章最后稍微加了几句何成说过的话，然后以次事件展开了一个话题，互联网的可能性是不是被低估了。 “来邮件的人大多在说什么？”看完文章后，何成抬起头问道。 “主要就是两方面，一方面是对你感兴趣，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了解你的情况，另一方面就是对你描述的互联网感兴趣，想更多了解你对互联网的看法。” “所以啊...”刘皓往前一步，整个人靠向了何成，“我们计算机报这边有一个事情想跟何成同学聊一聊合作的事情！” “合作？什么合作？” “我们想为你开设一个专栏，你写几篇稿子，怎么样？” 刘皓直接当着胡永跟许彩凤的面把话说了出来。 胡永跟许彩凤同时表情一变，而何成多少也有点意外，计算机报毕竟是大媒体，居然就这样给自己开专栏了？ 注意到何成的表情的刘皓有些骄傲的微微昂首，“这是我奋力争取来的，当然，前提是我们计算机报今年本来就有心搞一个由互联网从业人员发声的互联网专栏。” “之前就是想先找张树新来撰稿。” “现在不打算找她了？”何成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看向了许彩凤。 刘皓同样也看了一眼许彩凤，“不矛盾，现在你比她更具有代表性，尤其是这次的事件之后，话题性在，我们想先找你。”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诚挚的邀请何成同学成为我们新版块的专栏作者。” “等一下！” 这一次，是胡永跟许彩凤同时开口。 刘皓说完后，本是在等何成的回应，结果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胡永跟许彩凤的共同反应。 尤其是许彩凤的反应，完全不在刘皓的预计之中，胡永的反应刘皓还算能提前预想到。 而胡永同样有些好奇的看着许彩凤。 迎着两人的眼神，许彩凤的眼神躲避了一下，并且表情沉了沉，好像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 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三人心里都开始打起鼓来。 一时间，三人互相揣测，现场氛围变得异常的微妙！ 第二十章 三家通吃 胡永之所以打断刘皓，自不必多说，他肯定是不可能让刘皓这么顺利的邀请何成去当计算机报专栏作者的。 而许彩凤之所以打断刘皓，则跟刚过去的十分钟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十分钟前，何成来到了瀛海威网络科教馆，许彩凤第一时间邀请何成单聊，并且非常直接的向何成表达了瀛海威希望他能来公司实习的事情。 然而何成告诉许彩凤等开学后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忙，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频繁的到这里来，直接以时间上无法妥善分配为由拒绝了许彩凤的邀请。 但何成主动的提了一个合作方案，那就是帮瀛海威撰写一些互联网相关的科普及推广文章。 何成表示瀛海威现在科普推广互联网的一些文章不够深入浅出，也不够全面细致，如果瀛海威觉得他能力可以的话，他可以以合作的方式来帮瀛海威优化这些问题。 确认了何成确实没办法直接来瀛海威实习的许彩凤，自然也就接受了何成提出的合作方案。 结果正打算细聊合作的时候，胡永跟刘皓出现了，刘皓更是在这个时候直接邀请何成去当计算机报的专栏作者。 许彩凤心想着何成拒绝自己的理由就是因为忙，要是再当了计算机报当专栏作者，会不会就顾不上瀛海威这边了，会不会连合作的事情都得黄？ 可对许彩凤而言，同意跟何成合作，有三成原因是为了优化内容，有七成原因其实是为了先绑定住何成，她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把何成搞到公司来的。 不能因为计算机报把这个事情给搅和了啊。 心中一急，许彩凤嘴比脑子快，直接就打断了刘皓。 但开口后许彩凤马上就后悔了，因为确实有点急了，毕竟何成都还没给反应呢，面对已经形成的微妙且尴尬的氛围，许彩凤只能躲闪着刘皓的眼神，尝试隐身。 见状，刘皓好像也没有想着要去深入探索许彩凤这个反应背后的原因，而是看着胡永问道，“怎么了？等什么？” “你说等什么？”胡永直接上手轻轻推开刘皓，然后靠到何成的身边。 “何成啊，你是知道的，我们三联也写了关于你的内容，只不过因为半月刊的原因，还需要两天才面世。” “但即便我们的文章还没出来，我们三联也愿意直接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成为我们三联的专栏作者。” “胡永你能不能要点脸？”听到胡永所说，刘皓直接怒声道，“我们邀请何成当专栏作者，你们就也要找何成当专栏作者，你们是跟屁虫啊？” “到底是谁不要脸？”胡永转过头瞪了刘皓一眼，“我认识何成的时候你在哪？” “再说了，你们计算机报之前合作的几个专栏作者对你们的评价好像都不太好啊，现在谁还敢去你们那当专栏作者？” “我不能让何成被你骗啊！” “胡永你别胡说八道啊！”刘皓当场急了，“那是因为他们写的稿子确实有问题，还有，你们三联去年拖欠稿费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到底是谁不靠谱啊？” “我们所有稿费都结清了，你别在这里污蔑我们！”胡永正面面对刘皓，突然冷笑道，“说起稿费，你们计算机报现在还是按照1990年国家版权局的《书籍稿酬暂行规定》进行定价的吧？” “那你觉得何成看得上你们家的稿费么？” 胡永提到的1990年国家版权局的《书籍稿酬暂行规定》，规定的稿费是千字10到千字30，所有的杂志报纸都必须按照这个标准来支付作者稿费。 但1994年之后，随着越来越多的杂志报纸开始自负盈亏，其中一部分开始大胆的打破这个规定，1996年，有杂志直接给出了千字150元的高价。 “胡永啊胡永，我们计算机报年初就打破过这个规定了，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呵呵，我蠢？也不知道是谁实习了一年都没转正，要不是正好赶上了改革，早就不知道去哪流浪了！” 看着胡永跟刘皓当着自己的面直接互撕的样子，何成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小说电视。 小说电视里，企业挖人才，都是通过专业背调，设置偶遇，投其所好，关怀家属，暗箱操作等一系列手段，然后顺利拿下人才。 然而自己面前现实的挖人才就是...互相揭短，阴阳怪气，人身攻击。 跟真实的商战一个逻辑。 雪王诚不欺我。 “既然聊到稿费了，那正好，何成，我这一次来邀请你，也是带着我们计算机报的绝对诚意来的。” 刘皓直接把话题引到稿费上，“我们给你定的稿费，是千字50起步的！” “哈哈哈哈哈。”还没等何成给反应，胡永直接笑了，“千字50？我还以为千字500呢，搞的这么声势浩大的。” “胡永你别蛮不讲理行不行，你扪心自问，千字50放在当下这个行业里难道不算高额稿费么？”刘皓狠狠的瞪了胡永一眼。 “算，我不否认。”胡永点了点头，“但对何成而言我绝对不够。” “那你们三联打算给多少？” “千字60起！”胡永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一下，刘皓还真有点懵住了。 虽然1996年已经有不少杂志报纸打破了稿费规定，但能给到50以上的还是很少很少的。 那个给到千字150的，本身也有一点的炒作意义在里边。 但看胡永那坚定的表情，刘皓知道自己现在气势上不能输，“50只是我们的基础稿费而已，我们的专栏作家还有专栏费，综合稿费也能达到60！” 当两人都给出了60的价格后，两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再往上，其实两人都知道很难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几秒，直到何成开口了，“胡编，刘编，你们不用太在意稿费的事情。” “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跟许姐也正在聊给瀛海威写一些文章的事情。” 胡永跟刘皓几乎同时看向了许彩凤。 何成的一句话，直接把想要隐身的许彩凤拉回了“战场”。 同时，也让胡永和刘皓瞬间理解了许彩凤刚才为什么在刘皓说完后会出现那样情不自禁的反应。 两人本以为彼此是对方的竞争对手，没想到这会儿又多出来一人。 注意到胡永和刘皓的眼神，许彩凤只能假笑起来，然后点点头证明何成说的是事实。 何成则继续道，“同时我也跟许姐聊到，还有一个多礼拜我就要开学了，开学后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会比较忙。” “但我还是想跟瀛海威合作，就是因为我在意这件事情背后的意义。” “其实从我给胡编投稿开始，我之后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向大众传递正面的互联网普及。” “所以既然你们三方都看得起我，也愿意相信我，那我的想法是，我可以同时为你们三方写稿。” “同时？”刘皓微微皱眉，“何成，是这样的，我们计算机报现在是周刊，但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今年年内我们会变成一周两刊，而且可能很快就会落实。” “我这边想给你留的专栏版面也是优先考虑大版面的，可能一篇文章就要上万字。” “再加上媒体的一些审核流程，你如果开学后很忙的话，你可能顾好一家就很不错了。” 何成温和的一笑，“我知道这会给我自己带来很大的压力，但我觉得这对我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计算机报和三联都是大媒体，瀛海威在业内的地位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能在这三个平台上写稿，不正是好好推广互联网的机会么？” “所以我愿意辛苦一点，毕竟这样的机会也并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 “因此，两位也不必再争了，对而来说，钱不钱的无所谓，重要的是互联网的推广。” 钱不钱的无所谓？ 何成的这句话，在三个人的脑袋里转了起来。 如果何成是跟他们当中任何一方单独说的这句话，那他们还都真有可能顺坡下驴。 可何成当着三人的面说这句话，这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刘皓跟胡永对视了一眼，都在猜测对方的想法。 现在这个价格，还真有点不好报了。 因为何成这话一说，他们也不好继续攀比价格了，得直接给个准确的报价了。 所以是就给60，还是再加点呢？ 万一对方加了自己没加，那这感觉就很难受了。 就在两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许彩凤突然主动开口了，“两位可能需要顾虑行业的一些规定，但我们瀛海威是一家民营企业，并不是媒体，那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既然这样，我们瀛海威这边先给报价吧。” “何成，虽然你说你不在意钱，但你能有这样的热爱，我们瀛海威也需要拿出我们的态度。” “后续的合作，我们会根据具体的写作内容确定稿费，但我可以承诺的是，保底千字100，上不封顶！” “千字100？还是保底？”胡永跟刘皓眼神同时一震。 而这一次，许彩凤说完后主动迎向了两人的目光。 看着许彩凤的眼神，胡永和刘皓倒也不能说什么，人家愿意为何成开高价，能说什么呢？ 只是在何成上完价值后开了这么个价格，让他们两个人都更难做了。 胡永只能开口道，“许姐，能不能借你们这里的电话用一下？我想跟我们主编联系一下。” “当然可以。” 许彩凤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胡永迈着大步走向电话机的方向，刘皓立马跟上胡永。 虽然许彩凤说了瀛海威是民营企业不用顾虑行业的规定，但事实上对于自负盈亏的媒体来说，现在也不怎么需要顾虑那个规定了。 等两人走后，许彩凤直接看向了何成，此时的何成，正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着。 许彩凤心中暗道，“故意把他们两个人叫过来，故意把我扯进来，这应该就是你的目的吧?” “还是说你是真的纯粹？” “如果是前者，希望你能记得我今天帮你抬了轿子。” “如果是后者...老娘才不信你能这么单纯！” 第二十一章 接下去的计划 胡永刘皓许彩凤三人的相遇，对何成来说算是今天的一个意外惊喜。 他心里清楚，如果是三个人轮番在不同的场合跟自己谈，结果是不会这么顺利并且这么迅速的。 当然，整件事情确实也少不了许彩凤的配合，此时的许彩凤不相信何成单纯，何成同样也明白许彩凤的用意，大家互相心照不宣罢了。 至于写稿的事情，在其他人看来，想要写出高质量的稿子很难，但对何成来说，他很多时候只是把未来的日常写了出来而已，再加上自己曾经的博主经验，写作能力是最基本的基本功。 所以他现在写的很多文章，其实对他而言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能同时吃下三方的合作，对何成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半小时后，三联和计算机报都给出了最后的报价，千字75。 80应该是很难碰的一个稿费线，所以两边才会都给出75这个价格。 何成直接接受了报价，只提了唯一一个要求，那就是稿费尽可能按照最快的结算周期来。 双方都答应何成最慢登刊后一周结算，最快的话登刊后第二天就可以结算。 之后，何成跟两人简单寒暄了一会儿，便回家开始筹划后边的事情了。 坐到桌子前，何成先算起账来，计算机报这边现在是周刊，一个月就是四篇稿子，按照每篇稿子一万字计算的话，一个月能有3000的稿费。 三联这边是半月刊，一个月两篇稿子的话就是1500。 至于瀛海威这边，何成估摸着一个月搞个两三千应该没问题。 然后再加上自己从潘家园赚的钱，三月份赚个万把块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紧接着4月份股市行情就来了，到时候再用上一定杠杆的话，五月份那会，手里差不多创业资金应该就有了。 而且说不定三四月份还会有其他的赚钱机会。 这么一算后，何成左手拿了一张纸摆在桌上，右手转了转笔，“是该好好想想今年的发展思路了。” 何成开始回忆自己前世对于接下去这两年的研究，随后先在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字：网吧。 之前也有提到过，1996年，网吧在华夏诞生了。 华夏的第一个网吧，诞生于1996年5月17日的深城。 不过并不叫网吧，而是叫电子咖啡馆。 但学者们都认为这就是华夏的第一家网吧，因为商业模式就是网吧模式。 这个电子咖啡馆是由深城邮电局一手推动开办的。 深城邮电局在后来的采访中表示，创办电子咖啡馆本是一种尝试，但没想到会那么火。 这家只有十台电脑的电子咖啡馆，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帮助数以万计的深城人接触了互联网。 而在深城的这家电子咖啡馆启动后没几天，沪上出现了一家网吧，名叫威盖特。 就是这家网吧，收费每小时40元，结果火到天天排队，不到半年时间就办出了1000多张会员卡。 最后就是1996年11月15日，燕京诞生了第三家网吧，实华开。 虽然实华开是国内第三家网吧，而且相比于前面两家网吧，中间差了半年的时间。 可燕京的实华开不管是关注度还是被研究程度，都是远超前两家的。 至于为什么它最火，很多研究者认为因为创办者是海归，何成一直觉得这个理由挺荒唐的。 当然，实华开刚启动那会儿的上网价格也是最狠的，一分钟五块钱，不过照样天天爆满，大下雪天都抢不到位置。 所以何成现在对于开网吧这个项目十分在意。 一来，如果自己能赶在5月17日之前开一家网吧，那自己就是开创了华夏第一家网吧的人，再加上何成的自我营销能力，这一定会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背书。 二来，开网吧是真的赚钱啊！ 虽然现在电脑和入网费都很贵，但上网费更贵！ 这个名利双收的项目，何成必须要当回事。 基本确定这一点后，何成在网吧下面画了条向下的箭头，并写上了计算机行业，电子行业。 写完后何成就将这几个字圈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顺便也该去接触接触互联网以外的领域了。” 之后，何成又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母:bbs。 1996年被誉为bbs之年，bbs在这一年的互联网圈子里火到没边。 马花藤，雷小米，丁三石等一批互联网人，就是在1996年的时候通过各种bbs认识的。 2000年前后华夏的第一批互联网创业大军，可以说一大半在1996年的时候都是bbs深度用户。 但bbs的缺陷也是很明显的，功能过于简单，实时交流存在很多障碍，站长权力过大等等。 所以何成在bbs的后面画了一个横向箭头，并写上了四个字：西祠胡同。 西祠胡同创立于1998年，是华夏第一个大型综合社区网站，更是第一代互联网人毫无疑问的共同回忆。 2022年，西祠胡同1元大甩卖的消息，仿佛在宣告着一代人青春的终结。 何成看着西祠胡同四个字陷入了沉思。 “今年的bbs大热是不可能阻挡的趋势，但自己既然有重生优势，自然应该看的更远一点。” “接下去一段时间可以利用bbs社交，提高影响力，然后慢慢的走向大型综合社区网站这个方向。” 想到这儿，何成又在白纸上写了四个字：电子邮件。 如果说1996年是bbs年的话，那么1997年肯定就是电子邮件年了。 电子邮件是一个绝佳的引流功能，并且是一个能持续火热一段时间的互联网早期基础功能。 2000年之前，电子邮件的地位就类似于微信。 而bbs的火，是从1995年下半年就开始酝酿的。 电子邮件的火，则是从1996年下半年就开始酝酿的。 “自己想要抓住电子邮件这个东西的话，今年就得布局起来。” 何成重新把笔挪到了网吧两个字上。 “所以今年要做的事情还不少，但第一要务就是在5月17日之前把网吧开起来。” “同时，这几个月我得开始招募技术团队了，不管是电子邮件还是大型综合社区网站，都需要技术团队来负责开发，开发周期还挺长的。” “至于互联网以外的产业，先去看一看再说。” 何成慢慢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圆月，“搞技术的话，只能去挖别人墙角了啊。” 第二十二章 最完美的墙角 隔天下午一点，也就是1996年的3月4日，何成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兑现自己的征文活动奖励。 回顾这一周所有帖子的热度，何成的帖子毫无疑问就是热度最高的。 但何成表示自己作为活动发起人肯定是不参与评奖的，所以把自己刨除后，选出了6名获奖者。 1000元的奖金给到了青华计算机系的一名教授，他的帖子讲的是20年后互联网的智能性，其中有很多专业干货，引发了比较激烈的讨论。 5个200的奖金得主，分别是一名大学生，一名计算机销售公司经理，一名作家，一名程序员，还有一人就是之前那个在华关村卖碟的。 其中有两人并不在燕京，何成将会给他们汇款，剩下的四人都来到了瀛海威网络科教馆，何成直接现场把钱给到了他们。 这段时间在潘家园总共赚了2700元，足以支付2000元的奖金。 发完奖励后，现场立马进入了社交局状态，何成先和获奖者们交流了一会儿，然后游刃有余的跟其他人进行着各种沟通。 直到一小时后，何成看似随意的来到了一楼的一个角落处。 “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何成主动跟一名男子搭话，这人正是雷小米。 从有奖征文活动事件开始后，雷小米每天都会来瀛海威网络科教馆。 在此期间何成跟雷小米自然已经有了初步的接触，并且关系发展还算不错。 但今天之前，何成并没有多么刻意的去接触雷小米，之所以关系发展不错，可能是因为两人的成长史有些类似。 同样出生农村，同样因为父母认为得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带着孩子离开了农村，同样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国内顶尖的大学。 虽然之后两人的发展路线相差甚大，但前期的成长经历确实很像。 “我...”面对何成的提问，雷小米有些欲言又止，“遇到点事。” “呦，跟嫂子闹别扭拉？” 雷小米闻言忙摇了摇头，“那怎么会，是公司里的事情。” 何成一句调侃轻松的把雷小米的心事给勾了出来。 “公司里的事？老刘不是说求伯俊打算让你去朱海当站长嘛？他们都羡慕你来着。” 何成开始追问，并直接坐到了雷小米的对面。 何成口中的老刘，是雷小米在金山的同事，最近也经常来瀛海威网络科教馆。 “羡慕？”听到这话的雷小米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羡慕他怎么不去？” “你到底咋了？要不陪去喝两杯？” 这时，雷小米意识到何成在关心自己，下意识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并环顾了一圈四周，“你不用去招呼大家嘛？” “我又不是瀛海威的老板，我招呼啥啊。”何成笑着说道，“再说了，今天来的基本都是熟人了，没什么好专门去唠的。” “我就是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劲，担心你有什么事。” 何成的一句担心，直接把关心给做实了。 对雷小米来说，这个时候能有人来关心自己，而且还是何成，自然的就打开了心扉，“正如你所说，老求想让我去朱海当站长，他今天又跟我谈了这件事情，态度上有点强硬，但我一点都不想去。” “为什么？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个好事吧？现在大家都在聊bbs，今年bbs应该会很火。” 雷小米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何成啊，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不想在金山干了，老求心里也清楚，但他不想放我走，之所以想让我去朱海当站长，就是为了先绑住我。” “说什么我经常混bbs，觉得我对bbs熟悉，都是借口，公司里谁不知道，他比谁都爱混bbs！有他负责指导，谁都能当好这个站长！” “你不想在金山干了？为啥啊？就因为盘古的事情？”何成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的表情。 雷小米直接长叹一声，“盘古的失败确实是很直接的原因，因为...” 雷小米突然停顿下来，看得出是在犹豫要不要把接下去的话说出来。 大概沉默了有三秒，雷小米抬眼看了一下何成，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继续道，“盘古的失败，其实已经给金山这家公司判死刑了，金山没有未来了。” “金山没有未来？”何成做出了一个根本不信的表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那可是金山啊，拥有华夏第一程序员求伯俊的金山啊，你说金山没有未来？” 何成此时表现出来的这种不信，直接刺激到了雷小米。 这是一个心理战术。 这就好比有个人因为自己的一些信息优势可以很确定一件事情，但别人表现出极端的不信，这个时候，正常人就会特别想要去证明他说的才是对的。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走进金山的门，看不到里边的真实情况罢了！” 雷小米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激动了起来，“是啊，曾经的金山非常的辉煌，华夏第一程序员的名声求伯俊也绝对是担得起的。” “可这并不代表金山就不会倒下，这个世界上很多伟大的公司都倒下了。” “你要知道，从1993年开始，金山的境遇就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因为金山不得不面对一个超级强大的对手，微软！” “想要对付微软这种企业，我们必须在产品上做出绝对的优势，这就是我们决定开发盘古的原因，这是一套包含了金山皓月，文字处理，双城电子表，金山英汉双向词典，名片管理以及事务管理的优秀的办公软件。” 雷小米不自觉的重音了优秀两个字，并不由的停顿了几秒，“但盘古的销售情况却不尽人意，不，应该说是惨烈！而这，对金山来说其实就等于是宣判死刑了。” “一来，金山已经没钱了，二来，在这两年的竞争中，微软已经把wps在国内的先发优势彻底打没了。” “现在的金山，是一家产品处在劣势状态，还没有钱了的公司。” “更重要的是，微软的office研发团队有整整两百人，可金山的研发团队连十个人都没有！” “就算老求解决了资金问题，研发团队的悬殊怎么解决？金山拿什么跟微软斗？” 此时的雷小米也陷入了一个非常直线型的逻辑，在他看来，office的研发团队有200人，wps的研发团队只有不到10人，哪怕现在大家在同一起跑线，光是这个研发团队的悬殊就注定金山必败。 他现在肯定想不到，明年的wps97能大卖，直接帮金山暂时渡过了难关。 而有着这种认知的雷小米想要辞职，就是一个很正常的打工人心态了，金山对他而言就是他打工的公司，并不是他的公司，更不是他的家。 感觉公司不行了，员工自然会想要跑路。 只是碍于求伯俊对雷小米确实有知遇之恩，在求伯俊的极力挽留下，雷小米也不好走的太过坚决，这同样是很常见的打工人心态。 不过话说回来，求伯俊对雷小米而言真的是伯乐，如果求伯俊当初没有拉雷小米进金山，如果没有求伯俊96年宁可给雷小米放半年假都不允许他辞职的挽留决心从而让雷小米等到了金山97年渡过难关，雷小米未来的发展是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而且盘古项目失败后雷小米去市场卖货帮助他建立了销售思维，成为了他人生中的关键一课，这件事情说到底也都源于求伯俊给了他进入金山的机会。 当然，求伯俊这么欣赏雷小米，也是因为雷小米有非常过硬的实力。 只能说，雷小米确实是千里马，但他是运气很好的千里马，因为遇到了伯乐。 “但我听说你年初不是帮金山开发了几款卖的还不错的软件嘛。”何成套出了雷小米心中最关键的信息，开始最后的提问。 雷小米摇了摇头，“都是些小打小闹的软件，这些软件是不可能有多大盈利空间的，只能说是勉强帮助金山活着。” “对于金山来说，这种活着等于慢性等死，而对我来说...这样在金山呆着，就是在浪费青春。” “那你接下去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么？” 雷小米眼神有些迷茫，“我最近打算先把手头的工作都完成，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然后就准备正式提出辞职吧，估计会在四五月份的时候。” “辞职之后呢？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但我只会编程，肯定还是去干跟编程有关的工作，而且我确实也喜欢编程，我一直都坚信，我这一辈子都会是一名程序员。” “不过最近因为你，我对互联网也有了很大的兴趣，不知道编程跟互联网能不能结合在一起。” 通过一步步指引，何成顺利的确认了雷小米现在所有的想法，包括为什么想辞职，包括准备什么时候辞职，包括辞职后的迷茫等。 何成的心里，也做了一个确定。 在考虑找谁来负责技术这一块的时候，何成有个优先选项，自然就是能力过关。 然而当何成去回忆90年代那些优秀的程序员时就会发现，能记得住的优秀程序员，大部分都在大国企拿着稳定的编制，想挖编制的墙角？怕不是不清楚编制在华夏意味着什么！ 要么就是创业自己当老板的，就比如求伯俊。 还有几个散落民间的优秀程序员，都不在燕京。 1996年这会儿正好人在燕京，没有编制，没有创业，但有很强技术能力的，何成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张朝杨，还有一个就是雷小米。 但这会儿的张朝杨已经在准备创业了，只有雷小米，这会儿正想着辞职，并对未来一片迷茫。 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墙角，不挖太可惜了。 看了眼窗外，何成心中对求伯俊道，“求总，wps97的成功，靠的是你亲自挂帅，没有雷小米我相信你肯定也没问题的。” “所以这匹千里马，就借我用用吧！” 第二十三章 发出正式邀请 “互联网当然能和编程结合在一起，不对，应该说互联网的发展不可能离开编程啊。”何成摊了摊手，“你想啥呢？互联网可是属于信息产业，属于计算机范畴的啊，你做网站，做通讯系统，哪个能脱离编程？” 雷小米慢慢的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怎么说呢，就是我看到了很多你写的东西，觉得有一些很有趣的互联网发展方向，但我不知道我作为一个程序员具体能干什么。” “也许是因为你想要的太多了？以你的能力，你直接承担互联网项目中的技术部分不就好了嘛。” “好像...是这样，但我去哪里找项目呢？”雷小米的表情依然是迷茫的。 而当雷小米问出这个问题后，何成故意沉默了几秒，表情也严肃下来，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雷小米靠近自己。 雷小米不知道何成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直接把椅子挪到了何成的身边，“怎么了？” “既然你今天跟我说了想要辞职的事情，那我也告诉你一个事情，我打算创业了。” “你要创业了？”雷小米一惊，暗淡了半天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你打算做什么？” “你有兴趣跟我一起干嘛？”何成没有回答雷小米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了一句。 雷小米明显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何成会问出这个问题，脑子混乱了半天才道，“我...如果项目合适的话，我当然有兴趣啊。” “那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何成拍了拍雷小米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人直接离开了瀛海威网络科教馆，何成带着雷小米去了之前胡永带自己去过的那家茶馆。 要了个包厢，点了一壶茶，何成还要了纸和笔。 何成把纸铺在桌上，然后开口道，“我们刚才有聊到一个话题，那就是bbs，我还是那个观点，我认为bbs今年会很火，你觉得呢？” 雷小米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交流。”雷小米的眼珠子转了转，“那种能够跟天南海北的网友进行交流的感觉，很特别，很吸引人。” “看来我们的想法是高度一致的。”何成直接在纸上写下了交流两个字，“交流互联网的一个重要基础属性。” “bbs则是现在大家进行交流的重要平台载体。” “但我认为bbs存在太多的问题，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整个版块的内容都是由站长掌控的。” “这其实是会严重压抑互联网的交流属性的，进而影响到互联网的快速凝聚性，这个东西我之前有提到过。” “更重要的是，这种模式从一开始其实就压制了互联网的另外一个关键属性：平等性！” “我认为可以这样说，bbs确实是一个互联网交流平台，但却不是一个互联网自由交流平台，我认为互联网的发展趋势应该是自由交流！” “所以当我站在一个能够更好发挥互联网特性，并且能够更好满足互联网用户需求的角度去思考的时候，我想到了一种全新的交流平台，这也正是我的创业方向。” “是一个什么样的交流平台？”雷小米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十六个个字:自由开版，自由交流，自主管理，自主选择。” 雷小米思考一会儿，最后还是问道，“怎么理解?” “很简单，首先，任何一个用户都可以自己开一个话题版块，同时自己来管理自己开的这个话题版块，而不是一切都由站长来进行管理。” 说到这，何成开始在白纸上先划出几条线，然后在最上面一条线上写上：有奖征文活动。 “就比如我这一次发起的有奖征文活动，在我设想的这个平台里，我就可以直接开一个有奖征文活动话题版块，所有想要参与的人，都可以直接点击一下我的这个帖子，然后就会跳到这个帖子里。” 何成又拿出另外一张白纸，把最上面五分之一的区间框了起来。 “跳进来之后，在最上面就是我发的帖子内容，也就是活动介绍，然后网友可以直接在我的帖子下面进行回复，把他们想象的20年后的互联网写出来。” 何成开始在下面划线，并随意的写上几个字。 “这样一来，想要参与有奖征文活动的人，就都可以集中在这样一个地方，变得非常的清晰。” “这里很重要的点在于，所有人都可以对我的帖子进行回复，而且在我的帖子下面回复的人，本质上就是在我的帖子下面发了帖，其他人也可以直接对他的帖子进行回复，在他的帖子下面进行讨论。” “在这样一个平台里，所有人都可以发帖，所有人都可以回帖，所有人都可以参与话题讨论，并且自主的管理自己的帖子。” “当然，整个平台还可以做一个一级分类界面，就比如我们一进入平台，就会看到学习版块，娱乐版块，生活版块等几大版块，选择一个点进去后，就能看到一个个由网友们发起的具体话题。” “这样就能使得网站的内容更加清晰，更加明确，更加精准。” 雷小米开始不停的点头，何成一边说一变画，这就使得雷小米可以非常清晰的明白何成的意思，毕竟雷小米本就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是不会太累的。 而何成描述的这样一个交流平台，瞬间就吸引住了雷小米。 因为雷小米本身确实也是个喜欢混bbs的人，所以对于bbs的局限性，也就是用户痛点，他当然也很清楚，毕竟他就是用户啊。 “如果是这样一个交流平台，确实比现在的bbs有吸引力多了啊！”雷小米的眼里彻底有光了，“而且整个界面会变得更规范，话题性更丰富，用户的参与欲望肯定也会更强烈！” “更重要的是，给到了每一个用户，成为话题开创者的权利！” “还有精准及时交流，精准及时交流这个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啊！如果我看到有人发的帖子能够随时直接在他的帖子下面进行回复，这感觉真的太棒了！” 雷小米想象着整个平台的样子，突然眉头一皱，“怪了，所以现在的大家为什么都想着去开bbs，为什么没有人想着去做这样一个更符合互联网网民需求的平台呢？” 雷小米问完直接看向了何成。 何成竖起了两根手指，“两个原因。” “一来，现在的互联网创业者本就还没有用户需求思维，哪怕看到了用户的需求，往往也不会去深入考虑，只会习惯性的按照当下的热门方式去模仿。” “二来，我跟你分享的这样一个互联网交流平台，听完后感觉好像很好理解，可真要你在没有人做过这件事情的情况下想出来，并不容易。” “所以我今天决定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何成眼神真诚的看着雷小米，而雷小米也马上意识到，何成刚刚这是把一个绝佳的创业点子告诉了自己啊！ 一瞬间，雷小米感觉又感动，又有压力。 “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我想找一个厉害的人来做这个平台的开发者，在我认识的人里边，你就是那个最厉害的程序员。” “而你今天又正好告诉我你想辞职，所以...我想邀请你负责平台开发的工作。” 何成正式向雷小米发出了邀请。 第二十四章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面对何成的正式邀请，雷小米沉默了。 因为这个邀请对雷小米来说实在是有些突然，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但雷小米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动。 而就在这时，何成突然又开口道，“老雷，我再跟你说几句心里话，这些话我没跟其他人说过，因为我觉得我说了他们也只会当个笑话。” “但或许你跟他们不一样。” 雷小米特别好奇的看着何成，“什么？” 何成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的坚定，“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来，我都会拼尽一切去做好这个平台，因为它对我而言是一个起点。” “从这个平台开始，我会一步步往前走，直到创建一家国际大型互联网公司。” “国际大型互联网公司？”雷小米眼神一震，有些被惊到了。 何成点了点头，眼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是的，我始终认为我们现在赶上了华夏互联网起步的好时候，更重要的是我一直强调的，现在全世界互联网都在起步阶段！” “这样的人生机遇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得到的，我想抓住这个机会，老雷，我正好送你一句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 “互联网就是一个超级大风口！” “当然，我不想做起飞的猪，我想做起飞的人，因为风口总会过去，重要的是抓住风口的机遇，从而冲击更大的目标。” “所以我真的很需要有能力的合作伙伴。” “我的目标，就是要打造出一家国际大型互联网公司，深深的影响这个世界，甚至是改变这个世界！” 何成的这番话，彻底的震住了雷小米，而且何成可以清晰的看到，雷小米的眼神在变化。 其实对于此时的雷小米来说，最核心的问题就是迷茫。 只不过他的迷茫跟大部分年轻人的迷茫不太一样。 此时的雷小米坐拥百万资产，开着白色桑塔纳，他迷茫了。 多年后，账上摆着40亿，他又迷茫了，还迷茫到自称到达了人生最低谷。 说白了，他的迷茫不是钱，不是生存，而是不知道能做什么有意义的“大事”。 雷小米很有能力，之前的人生路也很顺，对雷小米来说，随便找个公司上班，甚至直接创业，都不是问题。 如果把目标放在赚钱上，他真没什么可迷茫的。 他想要的是能让他坚定下来，并且坚持下去的大目标。 可他找不到，这才是他迷茫的点。 他进入金山，是为了能够掌控一家国内顶级软件公司，所以感觉金山没有未来了，他就有点急不可待的想走了。 单纯在金山赚钱，不是他想要的。 而何成现在，就是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他需要的大目标！ 直戳雷小米内心的点！ “国际大型互联网公司，影响世界，甚至改变世界...”雷小米不禁重复起何成的话，“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抱负！”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我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这也更让我想要在有限的生命周期里去做一些足够波澜壮阔的事情。”何成开始解释道。 “而互联网在我看来，第一，这个技术真的能给到我们这种普通人实现超级阶级跨越的机会，第二，我真的坚信互联网能成为我们华夏崛起的重要技术支持。” “如果我能成就自己并且为祖国的崛起提供强有力的助力，这一生，岂不快哉！” 雷小米咽了咽口水，何成的情绪正在感染着他，并让他对未来开始期待起来。 “是啊，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人，我们都亲身感受过努力带来的改变，以及改变带来的完全不同的人生体验！”雷小米很能理解何成的想法。 “何成，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现在可以给你承诺的是，等我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后，我肯定会提出辞职。” “辞职之后，我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 雷小米的这句话，等于是给了何成一个明确答复了。 何成慢慢的点了点头，并露出了微笑，“那我就从今天开始期待起来了，只要你来，你就是002号员工！” “好！” 雷小米主动举起茶杯，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一下。 接下去的两个多小时，何成更详细的跟雷小米聊了聊网站建设的事情，还有对未来的更多设想，然后就先各自回家了。 因为今天是元宵节，雷小米还有家庭聚餐。 而何成的记忆告诉他，今天父母应该会回来。 从茶馆出来，雷小米开着他的桑塔纳，何成则骑着他的自行车，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家的路上，何成骑车的速度明显要比平日里快一些，等骑进胡同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香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何成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哪怕提前知道今天应该会见到父母，可真的要见到了，何成的身体还是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反应。 何成的父亲是个在自己面前非常沉默寡言的人，但在外边还挺擅长社交的，毕竟以前也是个生意人。 母亲则是个勤劳的话痨，在家的时候手里的活跟嘴里的话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同时又有些脾气，自己从小到大没少挨骂。 在何成看来，自己的父母并不特别，最不特别的点就在于，他们为自己努力了大半辈子。 何成毕业后，自然也得面对买房，结婚等问题，虽然何成所处的年代房价涨幅不像2016年那波上涨那么夸张，可终究还是赶上了国内第一轮房价上涨，而且他所在的城市是燕京啊。 1996年这会儿好点的地段房价也四五千了，但这会儿何成刚毕业，还没去想房子的事情，等几年后何成实打实的开始考虑买房问题的时候，很多都涨到一万了。 而且2000年刚过那会儿，还没开始普及商业贷款，买房子得全款。 何成靠着自己那点工资可拿不出大几十万甚至一百万来。 所以何成的父母就一直干活，攒钱，耗尽他们人生最重要的年龄段，彻底把自己的人生追求抛之脑后，只为帮何成在燕京买房扎根。 所以何成认为自己的父母并不特别，但正是这种不特别，恰恰就是华夏千千万万父母的一个缩影。 而何成同样是华夏千千万万子女的缩影，年轻的时候虽然心里感觉不好意思，可面上该啃老还是啃老了。 人到中年，想给父母更好的生活，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能力，同时还不太会关怀父母的日常。 何成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了，因为后来的自己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意识到该如何去关心父母，然而父母已经老了。 这时才恍然大悟，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其实怎么样都是无法弥补的。 就比如我们儿时特别想买却没有买的玩具，就比如父母匆匆而过的青春。 然而何成现在跟华夏千千万万的子女不一样了，因为他重生了！ 父母匆匆而过的青春中后段，也跟着回来了！ 想到这，何成发自内心的兴奋，并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很快，何成便看到了在厨房做饭的母亲，还没有白发，甚至没有皱纹的母亲！ “妈。”何成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 母亲抬头看了一眼何成，直接大手一挥往外一指，“赶紧去买瓶红酱油，快点！” 何成酝酿了半天的情绪，正准备抒发一下，结果直接被母亲的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然而看着母亲有点嫌弃的表情，何成反而笑的愈发开怀，还是这个感觉最对味！ “好勒！” 何成屁颠屁颠跑出去买酱油，这一刻，自己仿佛真的回到了23岁了。 从内而外的回到了23岁。 第二十五章 子欲养而亲未老 何成跑着买了一瓶红酱油回来，这几乎是不需要思考的肌肉本能了，因为但凡自己的红酱油到的慢一点，那就等着挨骂吧。 重新回到家，何成从窗口处把红酱油递给了母亲，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父亲。 何建军很喜欢看报纸，这个习惯他一直保持了下去。 “爸。” 何建军抬头看了一眼正走向自己的何成，慢慢的把手里的报纸放下，然后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他的军大衣，手脚麻利的取出了一个信封。 “最近工地上有点忙，下次回来可能两个月后了，先给你三百块钱。” 一见面，何建军就直接跟何成谈钱。 而在何成的记忆里，这个跟自己相处时沉默寡言的父亲，跟自己的每一次开口好像都是在说钱。 生活费，住宿费，教材费，租房费，买房钱，买车钱，各种钱。 何成也曾一度很适应父亲的这个样子，直到毕业五年后的一个晚上，何成那会儿已经搬出去住了，那天晚上父亲突然跑到自己租住的地方给自己塞了1000块钱。 当时的父亲满身酒气，连站稳都有些困难。 何成不明白这1000块钱是什么意思，一边搀扶着父亲，一边询问父亲为什么要给自己1000块钱。 结果父亲突然用一种又生气又委屈的声音问道，“你能不能主动联系我一次？” 何成不知道那天喝多了的父亲有没有记住他当天说过的这句话。 但何成记了一辈子。 后来何成去找了母亲，也从母亲口中确认，给钱，是父亲表达思念的方式。 每次父亲主动给钱的时候，都是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儿子我想你了的时候。 何成从父亲手里接过了信封，但并没有收起来，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然后看着父亲说道，“爸，今晚我要不陪你喝点吧？” 何建军眉头一皱，有些严肃的看着何成，“你什么时候学的喝酒？” “上大学之后就开始跟同学喝了，男人嘛，躲不掉的呀。”何成挠着头说道。 何建军微微垂眼，明显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能喝多少？” “小半斤吧，状态好的话。” 何建军没说话，而是看向了厨房方向，下巴微微一抬，何成秒懂，赶紧跑去厨房帮母亲打下手。 显然，何建军并不介意何成喝酒的事情，甚至还有一点小高兴，但他担心母亲不乐意。 好在，母亲张秀丽对于这件事情似乎也并不在意。 90年代，马上就要步入社会的男孩子喝点酒确实很正常，有些父母还会教孩子喝酒。 半小时后，何成帮着母亲完成了四个菜，两荤两素，然后把放在角落的白酒端上桌，先给父亲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上。 “爸，敬你。” 何成的杯子贴着桌面，碰了一下何建军已经举起的酒杯，然后喝了一大口。 何建军没有马上喝，而是观察了一下何成的状态，基本确认儿子确实能喝酒，这才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大口。 并且嘴角非常小幅的扬起。 “赶紧吃菜！”一旁的母亲则是催促着两人吃菜，并看着何成问道，“你今天是去书店了嘛？” 曾经的何成，寒暑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店度过的，所以父母一般看自己不在家，都会默认自己去书店了。 “没去，我最近在赚钱。” “赚钱？”何建军和张秀丽都有些意外的看向何成，张秀丽追问道，“你赚什么钱？在哪赚钱？” “我最近找了两个活，一个是在潘家园给外国人当翻译，赚点翻译费，还有就是给一些杂志报纸写稿子，也稍微赚了点。” “在潘家园当翻译？”何建军的注意力落在了这个事情上，表情有些不安的问道，“合规嘛？” “放心吧爸，那边不止我一个人在干翻译。”何成安抚道，“国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法规说不能通过当翻译赚钱。” “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不会违法乱纪的。” 何建军这才点了点头，“那还有一个是什么来着？报纸？” “嗯，就是给报纸杂志写文章。”何成指了指何建军刚才在看的那份报纸，“你看的报纸上面有些文章并不是报社的人写的，而且其他人投稿的。” “我在学校学习了一个叫互联网的新技术，然后写了一些跟互联网有关的东西拿去投稿，结果就有杂志看上了。” “这样啊。”何建军跟张秀丽对视了一眼，对于何成赚钱的这两个活，两人都不怎么懂。 张秀丽只能问道，“你怎么突然想着去赚钱呢？” “这不是快毕业了嘛，现在国家不分配工作，我得好好考虑毕业之后干什么啊，所以现在开始就应该多点尝试，并且早点走入社会。” “这倒是对的。”何建军立马表示了肯定，“你们这些大学生很容易跟社会脱轨，出来后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行了吧你，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大学生？”张秀丽一脸嫌弃拍了一下何建军。 何建军有些无奈的看着张秀丽，但又不敢说什么。 何成见状笑了笑，“妈，爸说的没错，现在确实很多大学生都脱离了社会，是得早点出来历练历练。” “历练，历练也好，那你这工作...累不累啊？有没有什么危险啊？”张秀丽也开始担心起来。 “放心吧，都是靠脑子吃饭的活，能有什么危险，也不是很累，而且赚的钱不少呢。”何成说着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跑到房间里去取出来一件大衣。 张秀丽看到大衣直接起身，“这衣服...” “这是我给你买的！”何成把大衣递到母亲的手上，“妈你穿上试试呗。” 张秀丽忍不住先伸手摸了摸，“这手感...纯羊毛的？很贵吧？” “还好，五百多。” “五百多？！”张秀丽有点被吓到了，“你怎么买这么贵的衣服？” “因为我赚钱了啊。”何成理所当然道，“我最近赚了700多呢，其实本来可以赚更多的，因为一些原因，就剩700多了。” “700多？”何建军跟张秀丽同时瞪大了双眼，“你干了多久？” “十来天吧，所以说真的挺赚钱的。”说着，何成提着衣服走到母亲身后，“快试试吧，看看喜欢不。” 何成催着试衣服，何建军跟张秀丽也就暂时沉默下来，先试衣服。 衣服刚一穿上，张秀丽就能感觉到明显的暖和和舒服，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爸，好看不？”何成示意何建军评价一下。 何建军抿了抿嘴，“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贵了。” “好看就行了，妈，你感觉怎么样？” “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穿着是蛮舒服的，但确实是太贵了，能不能退啊？” “退不了！”何成直接按着母亲让她坐下，“妈，这是我赚的第一笔钱，我就想给你买件好衣服，你觉得好就多穿穿，咱今天能不能不谈贵不贵的事了？” 听到何成这么说，张秀丽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何建军，只见何建军摆了摆手道，“儿子的心意，穿着吧。” 虽然平日里母亲脾气比较大，但家里的主心骨依然是父亲，所以听到何建军说了这话，张秀丽心里也就踏实了。 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双手忍不住摸摸衣服上的毛，眼里渐渐有些湿润，但张秀丽忍住了。 何成在今天之前就想的很明白，他并不想等以后自己做出多大的成绩了再来跟父母分享自己的情况。 曾经的自己就经历了子欲养而亲已老，现在的何成，一天都不想多等。 何成只想从一开始就尽可能的让父母能够同步了解到自己的发展，从而他们能够同步享受到自己能给他们带来的东西，包括情感上的关心，包括物质上的给与。 就比如，何成今天把最近的情况说出来，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给母亲送礼物了。 何成想让父母能够更早，更好，更直接的享受到自己能够给与他们的一切。 张秀丽此刻的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骄傲，发自内心的快乐，而对何成来说，能看到这样的画面，爽！ “爸，妈，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前上学没办法，只能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但从今年开始，换我养你们了。”何成重新回到座位上，然后又敬了何建军一杯。 等何成跟何建军喝完这一口，就听到了张秀丽的声音，“呵，你养我们？赚了几百块钱屁股翘天上去啦？” 张秀丽一边保持着骄傲欣慰的神情，一边“嘲笑”起何成。 “妈，我以前说我要考燕大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不信我，你不会忘了吧？” “行行行，我信你我信你，那以后你妈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工作了？” “当然，你想干嘛干嘛。” “是嘛？那我不得高兴死啊，哈哈哈哈！” 张秀丽爽朗的笑声，仿佛穿透了整个胡同。 她现在并不相信何成所说的，但她，因为何成能这样说就已经感到非常开心了。 而何成则默默的笑着，心中对着母亲说道，“妈，你跟爸这辈子，就好好享福吧！” 第二十六章 准备入市 这天晚上，何成跟父亲一直喝到了十一点多，母亲也一直陪着，三个人都很开心。 要不是因为第二天一早父母就得赶回去工作，何成感觉能喝到天亮。 何成第二天起床已经快十点了，父母早已出门，何成则简单收拾了一会儿后出发前往三联跟计算机报签订了专栏作者协议。 接下去一段时间，何成基本上就是潘家园，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家，三点一线。 中间抽空回学校报了个道。 时间一晃，来到了3月24日。 之前何成预估自己3月份应该能赚1万块钱，事实证明，何成低估了自己这个月的赚钱能力。 不过主要是因为瀛海威那边非常的大方，他们直接让何成写了一本互联网入门手册（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内用版），还让何成写了好几篇科普公告。 而且结算贼快，这20多天光是瀛海威这边就给何成创造了8000多的收益。 当然，也是因为何成写的内容质量确实很好，在馆内的反响非常不错，瀛海威这边才愿意支付这么多的稿费。 其实在何成最初的计划中，4月份之前的主要赚钱途径就是潘家园，不管是写文章还搞有奖征文活动，都是为了在圈子里快速成名，为后面的发展铺路。 何成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事情竟然帮助他成功的快速变现了。 抱着好奇心探索原因，何成发现两点，一来，大家极度缺乏对互联网的全面认知，同时又渴望对互联网有全面的认知，何成提供的很多知识是真的能给到大家启发感，并且强化大家的互联网基础认知的。 二来，这里是燕京，可以让何成对互联网过于常人的理解显得不那么难以被接受。 不得不说，燕京真的是一个人才拥堵的地方，这就导致大家在面对人才的时候，接受度相对很高。 这不禁让何成想到了后世燕京海淀小学生，优秀的感觉跟其他地方的小学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然而当大家一说这是燕京海淀小学生，一切好像都合理了。 除了瀛海威这边的高收益，潘家园那边的收益也增加了，何成同样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成为了外国人攻略中的人物了，直接有外国人慕名来找何成担任翻译工作，并且普遍出手都很阔绰。 平均下来，何成现在每天在潘家园都能赚近500块钱，最后再加上三联和计算机报的稿费，截止3月24日，何成手里的总积蓄已经达到了元。 所以3月24日这天下午，何成来到了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并且直接奔着一名中年男子而去。 中年男子名叫林少峰，是华券的经理。 瀛海威网络科教馆聚集了燕京第一批互联网用户，而这些用户自然来自各行各业，并且大多都是各自行业里的精英。 所以对何成而言，瀛海威不仅能帮自己快速在互联网圈建立名声，还帮自己拓展了大量不同行业的人脉。 就比如何成在这里认识了几个证券公司的中层管理。 至于何成为什么从他们中间选择了华券的林少峰，只因华券的准入门槛比较低。 这年头炒股是需要保证金的，这个保证金其实就是准入门槛，而且大有逐年提高的趋势。 直到1996年，也就是今年，证监会提出取消保证金制度，然而证券公司并没有马上执行，很多证券公司还是照样要求保证金。 并且不同的公司所要求的保证金并不相同，同一家公司在不同的城市所要求的保证金同样有区别。 现在的情况就是证券公司自己说了算的。 燕京这边，整体保证金相对偏高，很多证券公司的保证金要求达到了10万，最离谱的能达到100万。 而华券则是相对要求较低的，有2万就能炒股了。 “何成！”因为之前就已经打过招呼了，看到何成过来，林少峰主动的挥了挥手。 何成做了个向右的手势，两人直接去往了一楼的角落。 找了两把椅子坐下，何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给到了林少峰，“我打算明天去开户。” 看着何成递过来的信封，林少峰忙推了回去。 何成信封里放了500块钱，这是插队费。 1996年这会儿，想要炒股不仅需要保证金，还得排队抢开户。 3月底的股市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的上行，市场热度慢慢起来，也就出现了一大早就有一堆人排队等着开户的景象。 当然，相比于几个月之后的彻底疯狂，现在还算好的。 而更重要的是，就算排到了自己，申请表交上去之后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天才能拿到账户卡。 尤其是华券这种保证金低的，等个十天半个月很正常。 所以就出现了插队费这个东西，给工作人员一笔钱，就能直接插队开户，并且会优先拿到账户卡。 燕京这边现在的插队费是两三百，到了下半年至少得翻一番。 此时的华夏股市，各方面都很混乱。 林少峰看着何成递过来的信封，自然明白何成是什么意思，但他直接就给推了回去。 “咱两之间就不必搞这一套了，帮个小忙而已。” 何成微微一笑，硬把钱塞到了林少峰的口袋里，“我不能白欠你一个人情啊，而且除了请你帮忙插队开户以外，我还有个事情想麻烦林经理帮忙。” “哦？什么事？”信封已经塞进了口袋，林少峰也就顺势接下了。 “我想加杠杆。” “加杠杆？”听到何成想要加杠杆，林少峰的表情变化非常的明显。 并且下意识的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都变得有些低沉，“是这样的何成，加杠杆确实能加，但公司基本上只会给大户加杠杆的资格。” 对于这段历史，何成在之前在研究的时候了解过，90年代的股市是可以加杠杆的，但是跟以后的融资融券并不相同。 现在的证券公司给客户加杠杆，其实是属于公司行为，而不是政策规定。 甚至准确来说，政策上是偏向不支持的，只不过也没有明确规定证券公司不能给客户加杠杆，就成了一个灰色地带。 “大户？多大的户？”何成弯着身子问道。 林少峰张开一只手，“至少得50万吧。” “那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操作一下，就像插队一样？”何成非常直接的问道。 林少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边确认附近没有人，“何成，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杠杆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看杠杆是给大户的特权，好像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一样，但事实上，那是因为大户亏得起。” “你要明白，公司之所以想搞杠杆，灵感源于外汇杠杆，有了杠杆这个东西，你的资金确实成倍上涨，可以扩大你的盈利，但你的交易费也成倍上涨了啊。” “而且有的证券公司还会收取额外的杠杆交易费，原本你一次交易公司赚100，杠杆一加，可能公司直接就赚1000了，你说公司是不是得搞这个东西？” “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加了杠杆的，80%以上的人最终结果都是爆仓，因为人性是贪婪的，人在没赚钱的时候总是能特别理智的告诉自己见好就收，可真的在财富暴增的现实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保持理智。” “而杠杆的存在，又使得你只能错一次，因为一次就能让你失去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不给小散户加杠杆的原因，一旦给了小散户杠杆，毫不夸张的说，爆仓率能达到95%以上。” “只有一万身价的人，突然赚个十万，他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反倒是有100万身家的人，或许赚个100万真的能收手。” “而且说现实点，越是没钱的，越是把炒股当赌博在搞。” “大户往往只是拿出自己存款的一部分来炒股，亏了也就亏了，那些小散户很可能是拿自己的全部家当在炒股，真爆仓了，说不定得闹出人命啊！” “更何况，即便不考虑心态的问题，杠杆本身就是一个极高风险的事情，毕竟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看准行情，还是那句话，错一次，就都没了。” “除非你一直补，可亏损也是按比例放大的啊，你能补多少呢？” “万一遇到一场单边下跌行情，那可就是个无底洞了啊，真的会倾家荡产的。” “所以...”林少峰凑到何成耳边道，“这些话在别的客户那边我是不能说的，但我不想瞒着你。” “真要炒股，可以，但谨记两点，第一，不要拿自己所有的积蓄去炒股，第二，千万别动用杠杆。” 何成再看林少峰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份信任。 因为林少峰能跟自己说这些话，不容易的。 于是何成给了林少峰一个笑容，“多谢林经理提醒，不过林经理放心，我并不是准备以赌徒心态进入股市的，而且我能承担的起亏损。” “我这次准备拿2万块钱入市，这个钱对我而言只是闲钱罢了。” “想用杠杆，单纯是因为我对于一些走势有比较大的把握，如果错了，这个亏损对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林少峰该说的都说了，见何成还是坚持想用杠杆，而且自称自己有更多的资产，林少峰也不好再去劝说了，“如果是闲钱入市的话，那确实还可以。” “不过既然2万对而言是闲钱，你也不用找我操作啊，你只要先拿50万出来证明你的资产实力就可以认定为大户了，至于后面你投多少，公司是不会管的。” 何成摇了摇头，“可能不太方便，因为我主要的资产正在做着需要保密的项目，暂时钱也取不出来，这也是我需要林经理帮忙的原因，当然，我肯定没有做违法的事情，这点我可以保证。” 林少峰眨眼的速度明显加快，这是他快速思考时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他正在快速的评判何成这个人，而结果自然是正面的。 毕竟，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张树新，胡永，刘皓等人都特别重视的人。 大家也都发现雷小米最近跟何成走的很近。 而且林少峰自己也确实很欣赏何成的才华。 “行吧，那我来处理这个事情，你明天一早过来，我帮你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 “得嘞，多谢了。” 何成跟林少峰握了握手，算是解决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第二十七章 初到四海市场 第二天一早，何成来到交易中心办理开户手续，结果远远就看到门口已经排起了至少一百人的长队。 这还是三月份的情况，何成都不敢想象五月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穿过拥挤的人群，何成找到了林少峰，并在在林少峰的带领下顺利的填好了开户申请表。 之后就回去等通知了。 三天后，1996年的3月28日上午，何成再次来到交易中心，并拿到了自己的股票账号卡。 “麻烦林经理了。”拿到账号卡后，何成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了四周墙面上挂着的电子屏。 电子屏上显示的，正是各个股票的价格和涨跌情况。 “有想要买的股票嘛？”感觉何成看电子屏的眼神非常的犀利，林少峰不禁问道。 林少峰的经验告诉他，何成这是想出手的状态。 何成慢慢的点了点头，眼神终于找到了他的目标。 1996年的牛市在华夏整个金融史上都是极为关键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就是在1996年底，为了抑制股市的继续上行，华夏股市实施了涨跌停板制度和t+1交易模式。 从此，华夏股市进入了双特色时代。 不仅成功的抑制了1996年的牛市，更抑制了华夏股市接下去几十年的市场活跃度。 当然，曾经的何成并没有亲身经历1996年的这场牛市，毕竟是自己的毕业年，虽然知道这场牛市，但没有钱参与。 所以关于该买什么股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3月底买深科技！ 哪怕没有参与股市，但很难不知道深科技神话。 这一年，深科技神话绝对是传遍大街小巷的事情，何成在家门口都不知道听那些邻居们说了几百遍了。 “我现在有几倍的杠杆？”何成看到深科技后转头看向林少峰问道。 林少峰略显不好意思道，“你应该也了解过，现在我们最多能做到十倍杠杆，但你毕竟没办法做资产证明，我只能给你搞到5倍的杠杆。” “够了，已经很麻烦林经理了。”何成指了指其中一块电子屏，“那我今天就买深科技，满仓，满杠杆。” “满仓深科技？”林少峰顺着何成的手指看向电子屏上的深科技，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 他显然是不太认可何成这个行为，但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决定不去干预何成的决定，“那你先填买卖委托单，后边我来操作。” 现在进行交易需要填买卖委托单，然后交给证券公司的交易员进行报单，所以行情火爆的时候，柜台前往往挤满了人，有时候递一次单能折腾半天。 因为递单耽误时间而错过一波行情的情况在当下时常发生。 当然，也有人因为递单耽误时间而避开了亏损。 何成走到一旁把委托单填好交给林少峰，然后就看到林少峰接连找了几名工作人员，接近十分钟后才折回来找何成。 “已经帮你买好了，五倍杠杆，就是十万块钱。” “多谢，那我今天就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情。” 看到何成完成交易直接就要走，林少峰一惊，这下是实在忍不住了，“你不盯着么？用了杠杆的人都会盯行情的啊，毕竟...万一跌了你得及时考虑补钱还是止损啊。” “我说了，这两万块钱亏了也就亏了，无所谓的。”何成淡然一笑，“而且我认为深科技会涨一段时间，不着急。” 对于何成的这种炒股方式，在林少峰看来就两个字：胡闹。 但林少峰在这个市场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再加上何成自己的坚持，林少峰也只能笑笑。 何成也只能跟着笑了笑，毕竟重生的事情没办法解释。 从交易中心出来后，何成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潘家园，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华关村四海市场。 这个诞生于80年代的电子市场，也是华夏最早的电子市场，在1996年这会儿已经非常有名了。 但四海市场并没能像潘家园一样一直延续下去，再过几年就会从历史舞台上消失，对此，何成始终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骑车来到四海市场，外围沿街一片已经被一批中大型公司给占领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各种公司浮夸的门头。 走进胡同，则是各种小商小贩，与沿街的画面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 而且整个四海市场给人的印象其实并不太好，因为非常的混乱，比这个时代的菜市场还乱。 人也是真的多，四海市场这边卖的东西相对杂一些，再加上流动商贩比较多，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会到这里来找自己需要的产品。 一路深入下去，就到了卖碟专区。 这里同样人头攒动，这年头，看碟还是非常流行的事情，而四海市场这边的卖碟专区资源丰富，价格低廉，自然能吸引大批顾客。 “郑安康！”何成在卖碟专区转了转，终于找到了一名年轻男子，这人正是之前参加有奖征文活动并且还得奖的那个在华关村卖碟的。 何成今天之所以来找郑安康，是为了来了解一下买电脑的事情。 毕竟何成是想赶着时间成为全国第一个开网吧的人，何成需要把前期工作都准备好，等股市里的钱一到位，尽量第一时间就把网吧给开起来。 所以何成觉得是该找个时间到华关村这边来了解一下当下关于买电脑的情况了，可在这方面，何成并不太熟悉。 恰好前几天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遇到了郑安康，何成便说起了自己的这一需求。 结果郑安康非常热情的邀请了何成今天过来找他。 郑安康转过头看到何成，立马热情的挥了挥手，然后踩着很大的步子迎了上来，“来啦。” “嗯，这会儿忙不？会不会耽误你生意？” “咳，我这小买卖能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郑安康爽朗的一笑，“走吧，你这个事啊，必须得有熟人帮忙才行。” 说着，郑安康回头冲另外一名男子打了个响指，“老方，帮我看下货啊。” 对方做了个ok的手势，郑安康随即拍了拍何成的背，示意何成跟着自己走。 第二十八章 华夏电脑产业发展风向 “你想攒几台电脑的话，得去科苑市场那边，四海这边不行。”郑安康一边带路一边说着。 “科苑那边现在已经形成相对一个相对成熟的攒机市场了。” 何成跟上郑安康，并且注意到郑安康走起路来非常的快。 “但科苑那边攒机的水特别深，运气不好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去能被他们扒层皮。” 郑安康口中的攒机，就是组装机，这里都习惯说攒机。 “扒层皮？怎么扒？”何成笑着问道。 郑安康哼笑了一声，“那路数可就多了，毕竟在科苑那边，你眼看着是一模一样的机箱，他们能从50块到500块给你个搞出至少30个价位来。” “你要知道，在华关村这边最暴利的不是那些卖品牌电脑的，而是搞攒机的。” “这边搞攒机的，每个老板手里都有一把锥子，他们叫黄金锥。” “因为锥子一动，黄金万两。” “我可以很明确的跟你说，你要是没熟人带着，自己又没什么过硬的本事，一万块钱的电脑他们想在你身上赚个五千跟玩一样。” “这边有几个做的厉害的，一个月能赚几十万！” “几十万？”何成有些惊讶。 “对，几十万。”郑安康特别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当然，那几个家伙也确实够狠，想赚这么多钱，你必须自己先把自己良心吃了才行。” “而且命得硬。” 郑安康突然放慢了一点脚步，“之前有个家伙坑了一个老板十几万，结果没几天人就被...你懂的。” 何成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看来华关村这地方，挺多故事啊。” “那当然了，你要知道，上面是想把华关村打造成华夏硅谷的，但什么是硅谷，这里的商贩根本就没概念，也没兴趣去了解。” 郑安康说着指了指周围的人，“大家只知道卖电子产品利润空间很大，国家既然支持华关村发展，那就赶紧来这里淘金。” “至于硅谷不硅谷的，跟这里的99%以上的商贩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现在的华关村啊，神也爱来，鬼也爱来，撕裂感特别的强，不要太热闹。” 郑安康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华关村的现状给描述出来了，这让何成对他愈发感兴趣了。 “哦对，你知道最近华关村这里大家议论最多的事情是什么么？”郑安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何成摇了摇头，但脸上保持着好奇，“啥？” “联想你知道吧？” 何成表情微变，“知道肯定知道，但了解不多，咋了？” 听何成说了解不多，郑安康变得更来劲了，“我跟你说，这两年联想高层斗的可厉害呢，为了一个技工贸和贸工技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砸钱搞研发还是专心搞票子。” “虽然联想那边试图压着消息，但大家现在其实都已经知道了，联想的决定就是一门心思赚钱。”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什么？”何成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郑安康抖了抖肩膀，有些嘚瑟的说道，“看来你懂互联网，但不太懂计算机啊，这我就得给你稍微科普科普了。” “其实他们争的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于电脑的一些核心零部件，比如芯片啊，主板啊这些东西，都是要从国外进口的。” “所以联想高层有一部分人就觉得，我们公司现在已经有这样的实力了，应该砸钱去研发我们自己的芯片，自己的主板。” “一旦研发成功，价格优势就不用说了，关键是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了，毕竟对一台电脑来说，你要是没了芯片，啥也不是，这种东西只能进口的话，这就是个很被动的事情了啊。” “这话说的很在理啊。”何成下意识的接话道。 郑安康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问题在于这些东西不是砸一点点钱就能搞得好的，得砸很多钱，它跟互联网不一样。” “所以另一部分人就认为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既然国外芯片已经做的很好了，那就让他们做呗，我们就踏踏实实从国外进口，不断完善组装技术就好了。” “他们坚信我愿意出钱，对方总不可能有生意不做吧？” “而这个事情更大的影响在于，联想决定专注赚钱的这个结果，并不会仅仅只代表他们公司的发展规划，这同时也意味着，华夏电脑的发展趋势也基本已经定了，那就是搞组装。” “从而对华关村也产生了直接的影响，最近华关村很多人都开始放心的去建立自己的零部件进口渠道了，因为大家现在都确定了我们国内的企业不会自己去搞研发，那以后肯定就是拼各自的进口渠道能力了。” “可这就是联想一家公司的决定啊，不能代表整个华夏电脑发展的走向吧？”何成有些不解的看着郑安康。 郑安康摇了摇头道，“何成啊，你有这个想法，只能说明你低估了联想，那可是联想啊，年营业额50亿的华夏第一品牌啊，而且现在在行业里处于绝对的领先状态，是毫无疑问的行业龙头。” “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行业龙头做出的决定，一定是会引领整个行业的。” “为什么？”何成还是不理解。 “还是那句话，搞芯片搞主板，投入很大很大，这种事情不是想干就能干的，得有实力的去干，而面对这样的挑战，龙头企业都不去搞研发，你还指望后面的企业去搞研发？你觉得那些企业是疯了么？” “且不说龙头企业都干不了的事情后面的企业十有八九也干不了，大家会有这种默认，同时，龙头企业现在专注搞钱，你本来产品卖的就不如他，还去砸钱搞研发，你不更在市场上干不过他了？” “这就好比现在瀛海威说，经过研究确认，互联网5年内只能在大城市发展，你觉得会有公司冒出头来说那我这五年就要去抢占小城市市场么？” “不会的，大家只会顺着瀛海威的这个判断，然后想着怎么样在大城市的互联网发展进程里找到赚钱的路子。” “可以说，联想的决定，就是整个华夏国产电脑发展的风向标啊！” “我呸！” 何成忍不住呸了一声，并且眉头紧锁起来，“原来大家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我得想想办法早点介入这个领域才行了啊！” 第二十九章 回忆起那个品牌 何成跟着郑安康来到科苑市场后，第一印象就是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放眼望去，科苑这边以四五平米的小铺子为主，随处可见的就是摆在各家店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各种电脑零部件以及配件的最新价格。 郑安康带着何成来到了一家就在转角口的铺子，还没进门，郑安康就大喊道，“王哥！” 铺子的大门是打开的，何成可以看到里边有一名正在倒腾主板的男子抬起了头。 此人名叫王天涯，看起来四十多岁，脸部棱角分明，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但眼神莫名有一点点凶狠。 郑安康进门后先给对方发了一根烟，然后又给里边的其他几个人发烟。 “王哥，这就是我好哥们何成。” “王哥你好。”何成顺势上前打了声招呼。 王天涯一边观察何成一边把手里的主板放到桌上，紧接着把烟给点上猛吸了一口，“你想搞几台电脑是吧？” “嗯，第一批大概需要十台？” “有具体要求么？预算多少？” 何成低下头从口袋里把准备好的一张纸拿出来递了过去。 王天涯接过纸眯眼读出上面的文字，“奔腾166，16m兆内存，1g的硬盘，15寸的显示器...” 王天涯把抽了一半的烟直接掐灭，“按照你这个要求来配，价格可不低啊。” “多少钱一台？” 王天涯看了一眼郑安康，郑安康伸手拍了拍自己腰子的位置，应该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暗语。 看到郑安康这个动作的王天涯眼神里的凶狠仿佛都少了一些，语气也平和了一些，“我先给你估个价，肯定会小超1万。” “你如果能接受的话，最快一天内我会给你出一份详细的报价单。” “没问题，那我们这边是怎么结算？先付定金还是？” 见何成这么痛快，王天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然后给何成发了一根烟。 何成双手接过烟，王天涯拿出打火机给何成点烟，边点边道，“不用这么麻烦，十台电脑我这边一天就能给你搞好。” “价格出来之后你确认要，给我个要货的准确时间就行，到时候你人过来直接当面交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何成把浅抽了一口的烟放下，点了点头，“不愧是王哥，那就先出个价目表，我大概4月底要。” “可以。”王天涯把何成的纸收好，“主机键盘这些我就直接找冯五块那边拿货了，正宗的小太阳，没问题吧？” “冯五块？” “就是冯君。”郑安康接了一句并用眼神示意何成说好就行。 然而王天涯已经注意到这个细节，冲着郑安康一笑，“你这兄弟连冯五块都不知道啊？这纸上的东西你写的吧？” “真不是我写的。”郑安康连忙摇头否定。 王天涯摆了摆手，“无所谓了，我不会坑你兄弟的，回去等着吧。” “那就多谢王哥了，到时候让人把价目表送我这边来就成。” “知道了。” 从店铺出来后，郑安康长出一口气，“哎，刚才好像搞得有点尴尬了。” “抱歉，怪我。”何成不好意思道。 “跟你没关系，是我太敏感了，在华关村这地方待久了，人会变得小心翼翼的，你知不知道冯君确实无所谓，是我不该接那句话的。” “不过王哥应该也不会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今天的事顺利办成了就行了。” “其实我知道冯君，你们说的是华旗的冯君吧？” “对啊。”郑安康有些疑惑的看着何成，“那他说冯五块的时候你怎么好像很陌生？” “我知道冯君，但我不知道什么冯五块。” 郑安康慢慢的点点头，“也是，我有点想当然了，前几年不混华关村的话不知道也正常。” “冯君之所以外号冯五块，是因为他刚开始在华关村做生意，很多东西都只赚5块钱。” “然后大家就都叫他冯五块。” “也是没想到，他就靠着这五块五块的，真的给做起来了。” “他现在搞了个小太阳品牌，主要做主机键盘这些，华关村攒机的，一大半都用的是小太阳。” “不过现在科苑这边的小太阳大概只有一成是真的，剩下的九成都是其他人贴了小太阳的标，所以这里边价格差就很大了。” “你要是自己来配电脑，他们肯定不会给你用真的小太阳。” “所以这次真的是多亏你帮忙了，多谢。” 何成略显敷衍的应了一句，因为脑子里已经开始在回忆冯君的事情了。 他通过记忆可以确认一件事，这个华旗的冯君，明年就会创建一个在华夏电子史上非常经典的品牌：爱国者。 而爱国者最初的关键产品方向就是电脑，结果是u盘，mp3，mp4这些产品火了。 但他有这个意愿，而且是在这个时间段有这个意愿，这就让何成有了一些想法。 跟郑安康道别后，何成骑上自行车直接去往了金山公司。 下午六点，雷小米从金山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何成。 “你怎么来了？”雷小米多少有些意外。 “找你有点事，有空嘛？” “当然，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好。” 雷小米带着何成去到了一家他比较熟悉的饭馆，点完菜后，雷小米主动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找我？” “有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是关于网吧，我今天已经去问过电脑的价格了，买电脑的事基本定下来了，接下来我就打算去找合适的店铺，预计在五月初把网吧开出来。” “所以想问问你这边能不能来得及把网吧系统做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雷小米还在金山上班，但休息的时间时不时就会跟何成在一起聊聊后边的发展规划，关于想开网吧的事情，何成也已经跟雷小米说过了。 并且向雷小米提出了想让他做一个网吧系统的需求。 “5月初之前...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打算4月初就提离职了，顺利的话，4月份我应该就是自由身了。” “按照你之前提出的需求，我感觉这个网吧系统搞起来应该不是很难。” “求伯俊会放你走么？”何成问了一句。 雷小米叹了一口气，“我最近其实已经暗示过他几回了，他显然是不想让我走的，也找我聊过一次，但我现在目标非常明确，他不可能硬把我留在金山。” 何成点了点头，“那就说第二件事情，联想那边你有认识的人么？” “联想？”雷小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认识一些，怎么了？” “我听说联想高层这两年斗的厉害，这个事情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这个事情在华关村算是热点事件了，而且我听说，最终应该是老柳赢了吧？” “确实，不过我在想，联想内部关于这个事情争了这么久，应该不仅仅只是两个高层之间的竞争，而是两个团队之间的竞争吧。” “所以我想麻烦你个事情，帮我去打听打听联想内部的情况，我想更详细的了解这个事情。” “尤其是我想了解一下联想内部现在有没有研发团队，或者有没有之前正在接触的研发团队之类的情况。” 雷小米好奇的看着何成，“你这是又在筹划什么呢？” “等我确定了自己的准确规划后再跟你解释吧。” “行，我相信你做事有你的理由，我就不多问了，我去帮你打听。” 何成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了窗外依旧热闹的华关村。 第三十章 谜之操作 4月，何成开始将重心放到了网吧的筹建工作中来。 4月12日，通过写稿和翻译工作又赚了7000多块钱的何成，花了5000块钱在华关村的白颐路租了一个两层楼的商铺。 并第一时间安排了装修工作。 何成准备一楼做大厅式布局，二楼做隔断式布局，隔断式布局的目的，是为了可以让上网的人拥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这是因为早期网吧的主要受众群体其实是通过上网来与海外的亲朋好友亦或者是客户进行交流的人。 哪怕是40块钱一小时的上网费，也远比现在的国际长途费便宜。 借助重生优势提前知道了这一重要需求的何成，便从一开始就为这些人提供了更好的体验模式。 与此同时，网吧还将提供一定的餐饮服务，主要是提供一些饮料，咖啡以及简餐。 所以接下去一段时间，何成开始去市场淘一些设备。 一直到4月23日的下午，何成再次来到了股市交易中心。 如今的交易中心果然比上个月更加的热闹，里边所有的椅子都坐着人，更多的人只能站着观察周围的电子屏。 何成在人群中找到了林少峰，并慢慢的挤了过去。 “林经理。” “诶，何成？你来啦！”见到何成，林少峰有些惊喜，一把将他拉到了身边，“恭喜啊，深科技最近涨的不错，今天更是直接拉涨了15个点！” 林少峰一边说，一边快速在找到了显示着深科技行情的电子屏，并伸手指向了电子屏。 何成看了一眼电子屏，平静的说道，“林经理，给我个委托单，我现在把股票卖了。” “没问题。”林少峰带着何成把委托单填好，然后安排了一名工作人员去完成接下去的工作。 “真是没想到啊，短短二十来个交易日，深科技居然出现了接近30%的涨幅。” “不瞒你说，你买完深科技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替你担心，因为大家其实都不太看好深科技。” “这支票在一个低位区间整整横盘了两年，年初开始的市场上涨也完全没能带起这支股票的活跃度，给人感觉就是一支死票。” “没想到四月份这家伙还真的启动了，你这把杠杆还真用对了，2万的本金一个月赚了小3万，羡煞旁人啊。” “其实我看重的正是深科技长期的低位横盘。”何成给自己的操作找了点理由，“这样的股票才容易在某一阶段出大行情。” “而深科技最近的业绩表现又很不错，本身也是一家重资产的企业，所以我才会看好它。” “果然聪明的人干什么都容易成功，我是真没想到你第一次炒股眼光就能这么准。”林少峰竖起了大拇指。 “而且你今天选择离场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决定，深科技最近这么一蹿，恐怕是要回落一段时间了。” “落袋为安绝对是理智的行为。” 刚说完，林少峰派出去的工作人员正好走了回来，“林经理，都搞定了。” “嗯好。”林少峰拍了拍何成的肩膀，“走吧，取钱去。” 然而何成却站定在原处，“林经理，今天不用取出来，按照现价帮我满仓满杠杆继续买深科技。” 林少峰猛的一惊，眼珠子感觉都要瞪出来了，“你说什么？！” “何成，你这样炒股的话我真的得劝一劝你了，按你这种玩法，孙悟空来了都得把金箍棒留下！” “你这完全是在纯赌啊！你这不是投资！” “我确实在赌，但我赌的是经济形式。”何成今天还是稍微做了点准备过来的。 “这两年，我们国家经济形势一片大好，gdp增幅屡创佳绩，下个月央行降息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你告诉我，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发展了6年的资本市场不得表现表现？” “买股票说到底买的就是个预期，我现在对于我们华夏接下去的经济走势，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话是这么说，可是...” 何成直接伸手制止林少峰说下去，“林经理，还是那句话，我能为结果负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何成话说到这这个份上，林少峰也确实没资格再说什么，只好让何成去填了单子，然后帮何成申请了杠杆。 这一次，何成的本金是4万7，使用杠杆后变成了23万5。 完成操作后，何成跟林少峰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又走了。 “这小子的操作很没道理啊。”何成刚走，林少峰身边传来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 “秦姐。”林少峰转过头立马叫了一声。 出现在他身边的，是一名目测三十来岁的女子，女子里边穿着旗袍，完美的凸显了她修长且丰腴的身材。 旗袍外面披着黑色外套，耳朵上勾着长长的耳环，脖子上是一条做工精细的银饰项链，手腕上挂着一串珍珠，给人一种很精致又很贵气的感觉。 “别叫我秦姐，你比我大！” “这不是表示尊重嘛。”林少峰微微欠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就是你上次提到的何成吧？” “嗯，是他。” “你现在还相信他说的未来互联网发展趋势么？” “啊？”林少峰一时有点没懂对方的意思。 “性格是会影响一个人的思维方式的。”女子面露不屑，“我去瀛海威那边看了他写的东西。” “确实看着有点道理，但归根到底，终究是猜测。” “而现在看着他在股市上的操作模式，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性格就是非常激进，且非常自我的。” “这种人说好听点，叫敢想，有魄力，说难听点，就是赌棍一个。” “所以...他说的那些互联网的未来，你最好也好好再斟酌斟酌。” 听着女子的分析，林少峰慢慢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被影响，对何成的看法正在出现一些变化。 而看着林少峰的状态，女子冷笑一声，“我见过不少江湖骗子，你说这些人聪明吧，绝对聪明，可骗子终究只是骗子，林经理要想明白这个道理啊。” 说完，女子转身离去，高跟鞋发出了一阵让林少峰感觉格外刺耳的声响。 第三十一章 秦家姐弟 第二天上午，股市正常开市，林少峰在招待客户的时候忍不住关注着深科技的走势。 结果当天一开盘，深科技就大涨十个点。 “居然真的还在涨？”林少峰有些惊讶。 不过后边一整天，深科技走出来过山车式的行情，最终就收在了开盘的10个点。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天依然是涨的，这让林少峰心中对何成的看法又出现了一些改变。 而就在这一天收盘的时候，瀛海威网络科教馆门口，昨天在林少峰面前数落何成的那名女子正在跟许彩凤道别。 许彩凤微笑着将女子送上了一辆奔驰轿车，但等轿车走远后，许彩凤的表情却冷漠了下来。 “那女的是谁啊，感觉气场好强啊，许姐在她面前都被压了一头。”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内，乔欣露跟着几名同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而且长的好漂亮好有气质啊，我刚才都不敢接近她。” “但总感觉她跟许姐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太友善的样子。” “这位可是秦月怡啊。”就在众人小声议论的时候，李少白挑着眉凑了过来。 “秦月怡？秦月怡是什么人？”乔欣露看着李少白问道。 李少白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这么跟你们说吧，在燕京这个地方想要混好，讲究的是一个圈子的问题。” “而这个秦月怡就是含着圈子的大门钥匙长大的，但她的厉害之处在于，她能很好的利用圈子建立起自己的社会地位。” “她十五岁就开始借助家里的力量在燕京创业，并且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秦月怡的野心很大，她是一个绝对的，毫无争议的女强人。” “不过这两年嘛...。”李少白又忍不住一笑，“瀛海威的张总凭借着瀛海威这家公司快速在燕京成为了又一个知名的女强人。” “效率更高，速度更快，而且张总的身后可没有秦月怡那样的家庭背景。” “所以这个秦月怡啊，看你们张总可是不爽的很啊。” 李少白的解读，使得乔欣露等人纷纷对视了起来。 “我说怎么感觉她杀气腾腾的呢，原来是嫉妒我们张总啊。” “但我刚出去给她送茶的时候，好像听到她跟许姐聊何成？” “何成？”李少白看了一眼说话的工作人员，“也对，最近因为何成的原因，瀛海威的社会关注度提升了不少，秦月怡恐怕对何成也很有意见吧。”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到许彩凤走了进来，便马上散开继续工作。 唯有乔欣露看向了奔驰早已远去的方向，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又是一个第二天，4月26日上午，股市一开盘，全面大涨，深科技开盘涨了6%，但关键的是，深科技开始了高歌猛进的行情。 截止收盘，深科技暴涨64%。 成为了当天最受关注的一支股票。 收盘后，林少峰直奔瀛海威网络科教馆，他想找何成，然而没有人知道何成现在在哪。 两天后，4月29日，周一开盘，深科技继续大幅上涨，并最终收涨45%。 4月30日，深科技开盘继续上涨，整个交易中心都在为深科技的疯狂而疯狂。 这天中午，揽月阁大酒楼的老板办公室里，秦月怡面色冷漠的坐在老板椅上。 而她的对面，是一名看起来还略显青涩的年轻男子。 男子表情激动，身体贴着桌面，兴奋的说道，“姐，你不要这么抗拒嘛，你可以抽个时间跟我一起去米国了解一下啊。” “我说的这个亚马逊公司，它采用的无店网购模式是一种特别新颖的模式，短短一年时间就做到了几百万的营业额呢。” “虽然相比于那些实体图书公司的营业额还有很大的差距，可毕竟才做了一年。” “最近华尔街那边可关注这家公司了，而且我已经了解过了，我们国内还没有人干这件事情。” “甚至我们官方现在鼓励的电商都是有店模式，我认为这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啊！” “哦对了，我现在已经谈好了一家米国公司，他们可以提供技术团队和运营团队，能够更好的把公司给搞起来，姐，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啊。” 秦月怡保持着淡漠的表情，但眼神已然出现变化，“秦鸿，你觉得互联网是趋势么？” “我认为是的，我在米国能看到的就是他们确实在大力推动互联网的发展，并不像欧洲所说是什么新时代的太空竞赛。” “而且我看了今年3月份米国公布的数据，互联网实际发展速度超出预计发展速度整整870倍！” “互联网现在就是米国最大的话题，华尔街和硅谷那帮家伙都盯着互联网呢！” 秦月怡沉默了一会儿，严肃的问道，“你刚才提到的米国公司具体什么情况？” “就是一家硅谷的公司，姐，关于互联网这种东西，咱家没一个懂行的啊，国内现在的发展又晚米国一步，在国内肯定找不到合适的团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米国的公司合作。” “给股份么？” “当然得给一点。” “一点是多少？”秦月怡冷声道。 “额...百分之三十...四十左右吧。” 秦鸿说完观察着秦月怡的表情，还没等秦月怡开口，连忙接着说道，“姐，亚马逊成功的消息这两个月肯定在国内互联网圈也已经传开了，我们不做，就等于是把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去做！” “你想想瀛海威的张姐，靠着创办瀛海威现在多牛气啊，咱家可比他们家有钱多了，我们凭什么不能搞互联网？” 听到瀛海威三个字，秦月怡脸色骤变，“我考虑一下，你先回去陪陪爸妈。” “姐。” “滚！” “好勒。” 秦鸿灰溜溜的走后，秦月怡慢慢把脑袋靠在椅子上。 然而还没来得及好好思考，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秦姐。”进来的，是秦月怡的助理。 “怎么了？” “股市出了个大事，有一支叫深科技的股票，4个交易日涨了三倍！” “4个交易日涨了三倍？”秦月怡瞬间惊醒，“我们买了么？” “我们...没买。” 秦月怡眉头一皱，“这个林少峰到底在搞什么！” “现在马上去一趟交易中...等等，深科技？你说暴涨的股票叫深科技？” “是啊，深科技。”助理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秦月怡的瞳孔慢慢收缩，脸上仿佛被人涂了一层灰雾。 “何成...那家伙买的好像就是深科技？” 第三十二章 商业思维 下午一点，秦月怡正准备出发前往交易中心的时候，何成已经到了。 刚到交易中心门口，何成就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惊到了，现场人多的仿佛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墙。 而就在何成思考该如何穿过这堵人墙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是那个家伙吧？” 何成下意识的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就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正在看向自己。 几乎也就两三秒的功夫，何成意识到自己成为了现场的焦点，并且何成从这些投来的眼神中读出了各种情绪，有羡慕，有嫉妒，有疑惑，有好奇，甚至还有贪婪。 而毫无心理准备的突然面对如此大面积的目光，何成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何成！” 好在，林少峰及时出现了。 何成跟着林少峰走到了交易中心的侧面，随后从员工通道绕了进去。 “你怎么在外面？”何成好奇的问道。 “我得在外边负责接待大客户啊，最近大客户都坐不住了。”林少峰说着停下脚步，“话说你终于来啦，我这几天一直都找不到你，你买的深科技涨疯了你知道嘛？”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今天准备把深科技卖了，这次是真的要落袋为安了。” 林少峰明显犹豫了一下，“现在深科技的市场热度极高，今天上午几乎都是买单，这个时候落袋为安其实...感觉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不过鉴于我之前两次给你的建议都是错误的，这次我就不多说了，你用2万赚了70多万，已经是非常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话说到这儿，林少峰又犹豫了一下，然后一把轻轻的抓住何成的胳膊，“我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你是不是有内部消息？” 何成不禁一笑，“我要是有这本事，我一月份就炒股了，还用等到现在？而且深科技是标准的由散户情绪推动起来的市场股，内部消息有什么用？” “也是，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涉嫌内部消息，后果还蛮严重的。”林少峰看着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这次也真的是运气好。”何成说着指了指外面，“话说大怎么好像都认识我？” “你之前来的时候可能没注意，这里认识你的人不止我一个人，好几个家伙平时也经常混瀛海威的，而你用杠杆精准压中了深科技的这轮神奇暴涨，关于你的事情自然就传开了。” “可以说，你现在在股市圈恐怕比在互联网圈更火，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股市圈和互联网圈不一样，这个圈子鱼龙混杂，而且是直接跟金钱挂钩的，你多注意吧。” “嗯，我明白。” “行，那去填交易委托单吧。” ... 一小时后，何成成功的卖出了手里所有的股票，凭借着深科技的疯狂，何成现在拥有了78万现金。 钱到位后，何成先去了趟科苑市场，因为前天就已经跟王天涯打了招呼，所以这会儿过来，电脑都已经组装好了。 王天涯给的准确报价是1万一台，何成要了11台电脑，总计11万。 付完钱后，何成给了王天涯一个地址，让他安排人把电脑送过去。 之后何成就去申请入网，1996年，拉一根电话线8000块钱，都超过一台普通电脑的价钱了。 完成这两件事之后，何成顺便买了一部bp机，方便别人联系他。 搞定这一切后，何成骑车前往网吧，在何成的不断催促下，网吧装修已经完成。 门头也已经装好，网吧的名字叫做东方网咖。 “何成！”已经在店里的雷小米迎了上来。 此时的雷小米已经顺利从金山离职了。 何成冲雷小米点了点头，并看到雷小米已经把电脑都摆放好了。 一楼大厅放六台电脑，二楼放四台电脑，然后收银台放一台电脑。 在一楼的一侧，还有一个休闲区，放着一些跟互联网有关的书籍，并且可以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 餐饮制作安排在二楼，二楼还有一个沙龙区，是为后续一些活动留出的空间。 在雷小米的身边还有一名中年男子，是负责整个装修的工头，今天是来跟何成结算费用的。 何成把装修费用结清后立马算了算总账，店铺租金，电脑，入网费，装修费，设备费等加在一起，整个网吧差不多花了25万。 “也难怪上网费这么贵啊。”何成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句。 “网吧系统我刚才已经测试过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要不要看一下。”等何成算完总账，雷小米问道。 “不着急看，你觉得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何成说着环顾了一圈，“话说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么？” 雷小米跟着环顾了一圈，“也没什么了，现在就是把上网费定下来，把开业时间定下来，再有就是怎么招揽顾客的问题了。” “上网费我已经想好了，40块钱一小时。” “40？会不会太贵了点？”现在没有其他网吧作为先例，所以听到这个上网费的时候，雷小米的第一反应是感觉贵了。 “先试试吧，如果大家反馈感觉价格贵，我们就马上推出会员制度，根据大家的价格预期再搞个会员价就好了。” “还是你脑子灵光，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没什么问题的话，5月6号吧，我查过黄历了，适合开业。” “行，那顾客怎么招揽？要不要在报纸上刊登广告？” “不用这么麻烦，瀛海威那不都是我们的精准客户嘛。”何成笑了笑。 “你想直接到瀛海威那边去招揽生意？”雷小米有些意外，“可我们这个网吧...跟他们算是竞争对手吧？而且我刚才觉得40的上网费太贵，主要就是因为瀛海威那边一小时才6块钱。” 何成双手撑着桌面，缓缓道，“他们确实上网费便宜，但他们电脑少，还经常要搞一些活动，你很难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长时间的使用电脑，你甚至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这样干。” “这就是网吧的明显优势，而且瀛海威网络科教馆不是24小时营业的，但我们可以24小时营业，我可以很确认，这一点对于一些人来说非常的重要。” “其次，你觉得我们跟瀛海威算是竞争对手，但我们其实也可以是合作伙伴啊。” “我准备去找张树新谈谈，等我们正式开始营业的时候，把瀛海威时空直接搞到我们的桌面上，同时，我们再跟瀛海威合作搞一些推广互联网的活动。” “如果我们的网吧能够更好的推广互联网，更好的推广瀛海威，你觉得我们跟他们还是竞争对手么？” 雷小米的表情有些惊讶，“还真是啊，换个角度，我们跟瀛海威完全可以是合作伙伴关系，我怎么没想到？” “思维问题，这就是典型的利他思维，本质上跟你年初感悟的从用户需求出发做产品是一个东西。” “先去考虑对方的需求是什么，对方想要什么，然后找到在实现我们自己目标的同时，能够满足对方需求的方案。” “然后在谈判的时候，我们就重点去谈我们能为对方提供的东西，尽可能的淡化我们自己的目的。” “但最终，利他的本质还是利己，只不过我们先让对方爽了，对方自然而然就让我们爽了。” “就像你让用户爽了，用户不就愿意掏钱了嘛。” “所以我一直都坚信，利他思维，就是最简单，最本质，却又最高级的商业思维。” “我们在以后的创业路上要一直保持着这种利他商业思维，它会帮我们解决很多问题。” 雷小米不自觉的点头，并有些崇拜的看着何成，虽然他年长于何成，但他最近一直都有感觉到，自己从何成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而且都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第三十三章 走自己的路 5月1日上午，何成骑着车来到了瀛海威网络科教馆。 一段时间没来，何成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些期待，期待会看到什么样的变化，期待会看到哪些人。 结果走进大门没两秒，何成就被眼前的画面给搞懵了，因为所有人莫名的齐刷刷看向了自己。 对于瀛海威科教馆的人来说，这样看着何成并不正常。 “难道是因为自己抓住了深科技暴涨的事情传到了这里？” 何成马上否认了自己的这种猜想，因为相比于昨天被围观，他并没有从这边的人眼里看到嫉妒或者贪婪之类情绪，更多的，好像是疑惑，好奇，敬佩？ “何成，好久不见啊。”正当何成疑惑的时候，张树新从二楼走了下来，并在楼梯上喊了何成。 何成冲着张树新点点头，张树新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身边，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何成的背，“走吧，聊聊。” 张树新直接带着何成出门，进到了她的车里。 把车门关上后，何成直接开口问道，“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听到这话，张树新有些意外的看着何成，“看来你最近没怎么关注互联网圈的事情啊。” “嗯？什么意思？” 张树新看向身后的瀛海威科教馆，“随着三四月份米国公布了一系列互联网发展数据后，米国那边也传来了更多关于互联网公司的事情，现在圈子里正在热议一家名叫亚马逊的米国公司。” “这家公司做的是无店模式的网购平台，短短一年时间就创造出了不错的成绩。” “但也正是因为这家公司的快速发展，使得大家对你的关注度更高了。” 张树新把头转过来，眼神深邃的看着何成，“因为你在2月份撰写的电子商务发展预测中就将电子商务的发展分为了三个阶段，并提到第一阶段将会是有店模式，无店模式，b2b模式以及拍卖模式的共存时代。” “其中，你还用数据预测了无店模式在一定互联网普及率下的发展可能性，以及无店模式想要发展的条件和大致发展路径。” “而你的预测，套在亚马逊的发展上特别的契合。” “一开始还有人觉得你可能是去年就了解过亚马逊这家公司，但有人深度对比了一下亚马逊的发展和你的预测，觉得这种说法并不合理。” “首先，亚马逊去年的营业额只有50万米元，公司整体处在高度亏损状态，当时并没有多少人了解并看好亚马逊。” “亚马逊的爆发是从今年开始的，尤其是这两个月，直接就做了接近200万米元的营业额。” “亚马逊在发布会上表示这得益于前期用亏损换取用户积累的决策，与你之前描写的无店模式发展规律非常吻合。” “与此同时，亚马逊果然也遇到了你所说的问题，那就是配送问题，并且他们也如你所说开始了与物流公司的合作。” “还有一点，亚马逊在4月份的发布会上提出了接下去的发展规划就是扩大产品类目，这又跟你描写的无店模式扩大营销策略完全吻合。” 张树新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侧坐着面对何成，“以前大家喜欢看你写的东西，一方面是因为你能深入浅出的去描述互联网，另一方面在于你对于未来的描述总是能很具象，具象到让人莫名信服。” “可内心深处真的对你所描述的东西有多么信服呢？不好说。” “然而现在因为亚马逊的事情，大家对你写的东西更多一层实际的信服感。” “尤其是在电子商务领域，大家对你所描述的电商第二阶段，第三阶段，更加期待，也更加感兴趣了。” “不过何成，这也让我特别的好奇，你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如何预测互联网发展的嘛？” 何成通过张树新的解释终于明白了刚才大家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然后解释道，“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的运行和发展是有规律的。” “只要找到规律，很多东西都可以通过历史来找到未来的答案。” “当然前提是，你得对你所研究的东西足够热爱，足够深入挖掘。” “就像我们都知道几个以精准预测未来而知名的古代人物，总有人戏说他们是重生者，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重生者，不过是他们找到了规律罢了。” 张树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有些自嘲的一笑，“我好像还领悟不了，但我愈发确认，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何成，我想亲自邀请你加入我们瀛海威，跟我们一起推动华夏互联网的发展，你意下如何？” “抱歉张总，特别感谢你能这么看得起我，但是我已经开始在创业了。” “创业？”张树新有些惊讶，“怎么之前完全没有听到你要创业的消息？” “我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个事情，除了我目前唯一的合作伙伴，雷小米。” “雷小米？金山那个雷小米？” “是的，他现在已经离开金山了。” 张树新仰起头，像是在回忆跟雷小米有关的信息，“那家伙确实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在一起，倒是有点强强联手的感觉了。” “看来是我有点想当然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么可能甘心给人打工，确实创业才适合你。” “那我现在只能希望我们能成为合作伙伴关系了，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竞争对手。” 何成微微欠身，“张总太抬举我了，跟瀛海威这艘巨轮相比，我就是个小木筏，而且说到底，如果没有张总推动我们华夏互联网的基础建设，像我这样的人想做什么都是徒劳。” “行了，我们两个人就别在这里互相吹捧了。”张树新笑着摆了摆手道，“你既然决定要创业了，我肯定会支持你，还是那句话，希望我们能成为合作伙伴。” “当然，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今天约见张总的目的，我的第一个创业项目是网吧，我想跟瀛海威合作，共同推动互联网的普及。” “网吧？前不久我还听他们在跟我介绍米国的网吧呢。”张树新的眉毛不自觉的往上抬了抬，“没想到我们国内也要有网吧了，而且创始人还是你。” 何成表情认真的接话道，“我觉得网吧这个项目很好，因为确实为大众提供了一个接触互联网，了解互联网的空间，而且我估算了一下，赚钱应该没问题，后续我可以不断的进行扩张，如果燕京能有十家网吧，提供数百台电脑，那对互联网的推广效果可想而知。” “你说的没错，当时我听到网吧这个概念的时候也是这样考虑的，所以你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我会通过网吧直接推广瀛海威，而我希望张总这边，也可以推广一下我的网吧。” “我们互相帮助，互相推广，但最终的目的，就是推广互联网！” 闻言，张树新一笑，“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去安排。” “对了，关于亚马逊的事情我想多问一句，最近我感觉不少人想效仿亚马逊在我们国内搞一个无店电商平台，你怎么想？” “我在之前的电商发展中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无店模式想要成功，有一个最重要的基础，那就互联网用户基数，我们华夏现在的互联网普及率实在是太低了。” “要做当然能做，但肯定做不出亚马逊那种效果。” “而且我认为，我们作为第一批推动华夏互联网发展的人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说米国成功的案例我们就一定要照搬过来，环境不一样，米国的种子放到我们华夏，不一定会开花。” 张树新慢慢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去打造我们华夏自己的互联网发展道路。” 第三十四章 主动应聘者 接下去的几天，何成一直都在网吧跟雷小米做着开业前的各种准备。 网吧并不属于何成拉拢雷小米时想要一起去做的事情，所以雷小米并没有任何股份，但这并不影响他这段时间对网吧投入了绝对的热情。 甚至网吧系统都是免费给何成做的，何成想给他钱，他死都不肯收。 5月4日傍晚，两人基本确认过了所有的细节，就等着后天开业了。 “今晚去喝点吧？”雷小米提议道，这个阶段的他是真喜欢喝酒。 “咚咚咚。” 何成刚准备答应，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同时向着门口方向望去，便看到了一名身材修长的女子。 “乔欣露？”何成一眼就认出了乔欣露，并马上走过去将乔欣露迎进网吧，还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此时的乔欣露终于不再穿着那不合身的西服，换上了一件简单的黑色毛衣搭配着丝制感的黑色长裤，看着比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时候精神多了。 也更突显出了她非常柔美的身材。 只是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紧张。 “你怎么来了？”注意到乔欣露脸上的紧张，何成主动问道。 乔欣露两只手放在腹部位置不受控的搓了搓，然后先看了一眼雷小米，再看向何成，“这是你的网吧对吧？” “是的。”何成稍稍歪头，示意乔欣露继续说下去。 只见乔欣露做了个深呼吸，脸上的紧张一扫而去，“何成，我想问一下，你这边还缺人嘛？我可以来你这边打工嘛？” “来我这儿打工？你不是在瀛海威打工么？”何成下意识的表达了疑惑。 “我在瀛海威属于志愿者，不是打工。” 雷小米往两人的方向走了两步，何成顺势转过头跟雷小米对视了一眼，雷小米指了指休闲区，然后自己走上了二楼。 何成心领神会，先带着乔欣露去休闲区坐下。 “你在瀛海威那边是志愿者？”入座后，何成好奇的问道。 乔欣露又做了个深呼吸，“瀛海威之前面向燕京的大学搞了一个志愿者活动，我就报名参加了。” “我其实跟你一样，是一名大四的学生，我的学校是对外经贸大学，专业是国际经济与贸易，去年因为学校的一次实践机会接触了互联网，之后就一直感觉互联网是个有意思的东西。” “结果很巧的看到了瀛海威的志愿者活动，我就申请了瀛海威的志愿者，然后就去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当了引导员。” 何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现在...” 乔欣露不自觉的坐正了起来，“现在马上就要毕业了嘛，所以我一直都在考虑毕业后的工作问题，我想干跟互联网有关的事情，可是现在除了瀛海威好像没有多少选择可以给我。” “但我如果真的留在瀛海威做引导员，我总感觉接触不到更深入更直接的东西。” “所以我听说你要开网吧，就想来你这里找份工作。” “可是我这小破网吧跟瀛海威比差远了啊。”何成自嘲着说道，“你觉得在瀛海威接触不到的东西，怕是在我这里更难接触到吧。” 乔欣露立马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你跟我见到过的所有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不一样，你看的很远，而且看的很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很特别。” “不过我相信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一些人，他们生下来就是为了完成某些大事的。” “说实话，我在瀛海威这么久学到的东西，远不如看你写的文章所学到的东西多。” “你的网吧确实没办法跟瀛海威比，但你只是刚刚起步而已，你未来一定会有大成就的。” 乔欣露这么直白的夸自己，反倒搞得何成多少有点害臊了，不禁轻轻咳嗽了两声，“那你知道网吧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嘛？” “我知道，我已经去了解过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在网吧其实很难给你提供什么岗位，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对外经贸大学的国际经济与贸易属于王牌专业，毕业后跟着我窝在一个网吧里，不觉得可惜么？” 乔欣露突然眼神特别坚定的说道，“我觉得一所好的大学，存在的意义是提升学生的认知，并且教会学生如何学习。” “并不是要把某一个特定的专业教好，如果学校只是为了教专业课，那不就是纯粹在给社会制造生产工具么？” 何成表情微变，乔欣露的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意外，但他很喜欢。 “而且我觉得国内互联网还处在非常初期的阶段，这个阶段能做的事情本来就很少很少，网吧虽然看起来远不如瀛海威，但现在能开始动起来的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相信网吧对你来说肯定也只是一个现阶段的选择罢了。” “你这么相信我，搞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何成摸了摸脸道，“那我能了解一下你的目标，或者说你的规划么？” “我觉得我目标非常的明确，我就是想在互联网这个领域发展，并且有所成就。” “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真的对互联网很感兴趣，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是有些人特别喜欢练功一样，我觉得互联网太有趣了，而且充满了想象空间。” “其次，我自认为我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但我出生于一个相对普通的家庭，没有人可以给我提供足够好的平台和机会。” “可就像你说过好几次的那样，互联网是会改变一些东西的，互联网是可以让普通人拥有大成就的！” “所以我想抓住这个机会。”乔欣露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坚定的说道，“我想抓住你！” 何成能够感觉到乔欣露对于互联网，以及对于自己的那种执着，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这让何成也严肃了下来，直接与乔欣露四目相对，“那我如果安排你做网吧的前台，负责日常的收银和维护客户的工作，你能接受么？” “我没问题！”乔欣露没有任何的犹豫。 “工资大概只有两三百的样子。” “可以，完全够我生活了。” “这份工作至少得干大半年，甚至可能更久，没有任何上升空间的。” “只要你还是老板就行。” “我可能...会是一个特别严厉的老板。” “我会尽全力去做好我的工作，我保障！” 何成沉默下来，盯着乔欣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五六秒，然后慢慢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就，欢迎加入我们了。” 第三十五章 初露锋芒 1996年5月6日上午8点08分，东方网咖正式开始营业。 虽然是周一，但东方网吧的门口已经围起了四五十人。 其中一大半人都是常年混迹于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网虫。 张树新最近直接在瀛海威时空的公告板上给何成做了广告，效果非常显着。 当然，也是因为何成在圈子里自带的知名度，配合上瀛海威的宣传就很容易吸引人过来。 与此同时，包括三联生活周刊，计算机报在内的多家媒体也都派人来到了现场，想要第一时间抓住这个新闻。 当何成完成了开业剪彩仪式后，第一个走进网吧的，正是张树新，之后，胡永，刘皓等人陆续进入。 张树新走到收银台前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上网价格，当即支付了200块钱，做出了今天准备好好在这里呆着的姿态。 乔欣露接过钱后很快给了张树新一张上网卡。 张树新之后，第二个消费的就是胡永，胡永同样支付了200块钱，再之后，现场多少开始有些混乱了。 很快，网吧的十台电脑就都被占满了，面对40一小时的价格，大家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而由于现场大概有五十来人，所以剩下的人暂时都没有办法消费，只能站着在一旁看着其他人使用电脑，其中，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张树新的身后。 张树新打开电脑后，众人可以非常直观的感受到这里的电脑桌面跟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电脑桌面布局完全不同。 曾经的第一批网吧，都是没有做网吧桌面软件的，因为1996年的电脑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上网能干的事情也很少，所以确实不太需要特地去做一个网吧桌面软件。 然而何成的网吧，从一开始就做了一套网吧桌面软件。 有了网吧桌面软件，打开电脑后大家看到的桌面跟常见的电脑桌面就有了很明显的区别。 首先，最上方会有一个公告栏。 虽然没有占着很大的空间，但因为位置特殊所以非常显眼，张树新果然忍不住就点开了公告栏，然后可以看到上面写着关于网吧的收费标准，开业活动，营业时间，沙龙活动预告，网吧电脑使用守则等内容。 退出公告栏后，不少人都看了一眼电脑的右下方，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倒计时，可以清晰的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上网时间。 当然，这个倒计时是可以隐藏的，这就看个人的喜好了。 再看左侧的应用图标，最上边有一个叫做电脑及互联网使用指南的应用。 打开电脑及互联网使用指南后，里边把当下能够通过电脑和互联网做的事情从基础到进阶做了一个整理，并且在每一个能做的事情后边，都写下来详细的操作流程。 哪怕是第一次使用电脑和互联网的人，完全可以跟着这个使用指南快速的掌握如何使用电脑和互联网。 使用指南的下方，做了一个功能的分类。 包括了网上冲浪，新闻资讯，社交聊天，休闲娱乐，商务办公等版块。 虽然大部分版块里的东西并不多，但这样的分类却让人可以更明确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后就是瀛海威时空，何成将瀛海威时空的网站直接放在了桌面上，方便大家直接进入瀛海威时空。 在最下方还有一个服务应用，点开服务应用后，可以看到点餐，一键呼叫，意见投递等功能。 众人跟着张树新慢慢的感受到了网吧桌面软件带来的改变，对于1996年的电脑使用者来说，这无疑是非常新颖的一个东西。 这也使得大家在心里能够更清晰的意识到差异化，意识到网吧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一些围观的群众不禁自发的通过网吧里的电话联系一些朋友，召集他们到网吧来感受感受。 等下午一点多，东方网吧里的人数直接翻了一番，大家都在排着队等着亲自上手感受感受。 “恭喜啊。”看着越来越热闹的网吧，刘皓来到了何成身边，“看来你的这一尝试，非常成功啊。” “今天也是仰仗了大家的捧场，成不成功，还是得看一段时间后的发展情况。”何成谦虚的说道。 刘皓笑着摇了摇头，“今天一早来的，可能是捧场，但后边来的，就是大家自发的宣传了。” “我相信很多人在今天之前都跟我有一样的疑惑，不知道网吧跟瀛海威网络科教馆有什么区别。” “但现在大家已经看明白了，网吧是一个更纯粹，更直接的电脑以及互联网的分享中心。” “而且...”刘皓看了一眼还在上网的张树新，在何成耳边小声道，“瀛海威那边，其实有点把大家圈在了瀛海威时空的感觉。” “但在你这里，我能感觉到一个更大的世界。” “这种明确的差别，一定会让你的网吧拥有一批忠实的用户。” 何成做了个拱手的动作，“那就借刘编您吉言了。” “这是你的本事，话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准备针对你这个网吧写一篇报道，希望能进行一次采访。”刘皓说着看了一眼还在上网的胡永，“当然，三联那边也会采访你。” “嗯？”何成有些惊讶的看着刘皓，“你跟胡编现在关系这么好了？” “呵呵。”刘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跟他这辈子都好不了，只不过是在你的事情上我和他达成了共识罢了。” “就比如这一次你开网吧，我们和三联不会去争什么独家报道，因为这样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从读者受众来说，我们跟三联确实有一定的互补性，大家一起报道，对你来说是好事。” 何成脸上的惊讶并没有散去，“两位这是...” 刘皓轻轻的拍了拍何成的肩膀，“我跟胡永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都希望互联网能在我们华夏发展起来。” 说着，刘皓看了一眼胡永，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一次，我们都会为你的网吧专门开一个专题采访，当然，你方便的话，最好能先接受我的采访。” “标题我都想好了，华夏网吧第一人，互联网年轻力量初露锋芒！” “我相信我们计算机报这个专题采访一发，你这个华夏网吧第一人的名号，一定能在圈子里响起来！” 何成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看了一眼刘皓后看了一眼胡永，随即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网吧里的热闹景象。 “互联网年轻力量初露锋芒...虽然不知道这个事情到底能卷起多大的浪花，不过...还真有点期待啊。” 第三十六章 一步步向前 “刘皓这个混蛋，之前说好了一起找你谈的，怎么就捷足先登了！” 晚上六点多，玩了一天电脑的胡永终于把位置腾了出来，结果一下机知道刘皓已经跟何成约好了采访的事情，直接骂骂咧咧起来。 何成看着胡永不禁一笑，然后给他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刘编下午有事得走，你又沉迷电脑不可自拔，你让人家怎么办？别在意这些细节了，反正我肯定会一碗水端平的。” 听何成这么一说，胡永的情绪倒也很快稳定下来，然后往何成的身边凑了凑道，“他走了也好，我正好还有两件事情想跟你说。” “哦？什么事？” 胡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托我帮你去问问怎么给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有效提交建议嘛。” “这里有个邮箱，你如果有什么想跟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的领导反馈的，直接发邮件过去就行。” 何成看了眼纸上的邮箱，然后真诚的看向胡永，“多谢了。” “不客气，这事拖了这么久我还挺不好意思了，再说说另一件事情吧，最近国内互联网圈在热议一家叫亚马逊的公司，你知道嘛？” “我知道，张总前不久刚跟我说起。” 胡永下意识勾住了何成的肩膀，“那你也应该知道大家对于你之前的预测更加关注了吧？近而对于你提到的电子商务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都有了更大的研究欲。” “所以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一本书，一本关于电子商务发展的书，你之前不就一直想出书嘛？” “说不定，效果会不错。” 何成最近的心思都在网吧上，所以当张树新跟他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还真没有展开多想。 这会儿胡永这么一提议，何成觉得有些靠谱，“出书就有机会能够让更多并不混互联网圈的人看到这些东西，这确实是我希望发生的。” “不过对于怎么出书，我没什么经验。” 胡永这时自信的一笑，“放心吧，这是我的专业，你只要负责写就行，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行，那就先谢过胡编了。” 胡编点了点头，“那我今天就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情，改天再来。” “嗯，路上小心。” 胡永走后，何成看了看网吧内的情况，张树新是下午三点多走的，但她的离开并没有带走任何一个人，反倒是五点左右，网吧里又陆续来了一批人。 很多都是刚下班就赶过来的。 现在的网吧比下午人还多，感觉都快上200人了，大家都挤在一起，但却很安静。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人才慢慢散去，最终剩下了二十多人，准备今晚在这里通宵。 网吧第一天的营业情况显然是非常成功的，而且这种成功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顺利的延续了下去。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网吧天天都是爆满的状态，何成很快又招了三名员工，大家轮流上班，保障24小时的服务。 十天后，何成直接又买了15台电脑，但依旧每天都是爆满的状态。 5月20日深夜，何成跟雷小米在二楼的沙龙区稍作休息。 雷小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何成，“我发现你眼光是真的好啊！” “我是真没想到网吧居然会这么火，一小时40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燕京这个地方不缺人才，同样也不缺有钱人。”何成仰头靠在沙发上，“再说了，我们这里一共其实也就25台电脑，每天能够上机的不到100人，这里边还有好多是重复的。” “话虽这么说，但这样的火爆程度至少我是完全没有想到的，网吧现在一天接近3万的营业额，一个月下来八九十万的营业额，而网吧又属于一次性投入，后续支出并不多，这可比很多公司赚的都多啊！”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继续追加投资，甚至开分店了！” 何成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我相信网吧可以持续火爆一段时间，但也只是一段时间。” “毕竟我们能看到网吧这么赚钱，别人也能看到，终有一天，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挤到这个行当里来。” “所以我会考虑追加投资，但我也会把盘子控制在一定的规模内，不然到时候不好抽身。” 说着，何成侧过头看向雷小米，“另外，我现在更在意的还是综合社区网站的事情。” “那才是长线发展的东西，而且你应该也想到了，我们如果能尽快上线网站的话，我们是完全可以把网站放在网吧电脑桌面上的。” “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推广。” “最近你为了网吧投入了很多的精力，我说实在的，你没要股份也不肯要钱，我本来就很不好意思，现在网吧既然已经稳定了，那接下去，你就专心搞网站的事情吧。” 听何成把话题转移到了综合社区网站上，雷小米的表情马上严肃了下来，“我最近其实已经着手在准备网站的开发了，本来这几天我也是打算跟你聊一聊的。” “看来我们的节奏还是比较同步的，这是个好事。”何成爽朗的一笑，“那我们最近尽快走流程吧，先去找合适的场地然后把公司注册下来，之后就是招人的事情。” “前期的话主要就是招募技术团队，我的想法是由你来主负责技术团队的搭建，毕竟你是专业的。” “当然，如果我有发现比较优秀的技术人员，我也会推荐给你。” 雷小米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不错的程序员，我可以去试着跟他们聊一聊。” “辛苦你了，哦对，谈薪资的时候可以大气一些。”何成提醒道，“互联网产业也好，计算机产业也好，人才都是第一要素，只要对方确实是人才，我舍得给钱。” “这也会是我未来一贯的作风。” “那我可就撒开手去谈了。”雷小米笑了笑道，“你希望网站什么时候出来？” “你觉得你需要多久？” “如果能快速组建一支5到8人的团队，我觉得最快三个月吧。” “那就争取在十一前上线网站吧。” 雷小米快速思考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好，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十七章 我是帮何成打天下的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何成和雷小米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雷小米忙着组建团队，而何成则忙着稳定网吧，创办公司，撰写书籍，接受采访等事情。 同时，何成几乎每周都会给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发一封邮件，表达他对互联网发展的绝对信心以及理由。 日子过的越来越快，转眼间就来到了6月15日。 这天傍晚，何成跟雷小米正在位于华关村的一个500平米的办公区域内游走。 这里，正是何成的公司，名为星辰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在一番复杂的手续后，何成终于把创办公司的事情搞定了。 何成和雷小米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后默契的站到了办公区的落地窗前，并看着窗外的人群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以后这就是我们奋斗的地方了啊。” “明天我就把团队的人都带过来。”雷小米一只手插进口袋，有些骄傲的一笑，“招募技术人员的事情还挺顺利，现在我们已经有一支十人团队了。” “但工资的开支也很大啊。”何成稍稍施压道，“既然人手充沛，那我希望网站的事情能尽快搞定。”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雷小米给了何成一个很自信的眼神。 何成点了点头，“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公司见。” 雷小米看了一眼手表，“你不回么？” “我再待会儿。” “好，那我先回了。” 雷小米下楼后，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桑塔纳，可刚打算开门，却不由一愣。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求伯俊。 “方便一起吃个饭嘛？”求伯俊走到雷小米的身边，礼貌的问道。 雷小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面，然后才点了点头，默默的跟着求伯俊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 点完菜后，求伯俊上手给雷小米倒酒，直接问道，“何成的公司快开业了？” “嗯，明天开业。” 雷小米等求伯俊帮自己倒好酒后从他手里拿过酒瓶，慢慢的给求伯俊倒上。 看着雷小米给自己倒酒，求伯俊小幅的摇了摇头，“我听说何成才给了你3个点的股份？” 雷小米先把酒倒好，然后放正酒瓶后说道，“这公司本来就是何成的啊，创业方向是何成想的，创业模式是何成定的，创业资金也是何成投的，我就是来打工的。” “打工？我之前听到的传闻好像不是这样的吧？不都说你们是合作关系么？”求伯俊眼神凛冽的看着雷小米。 “难道非得是双方各持有50%的股份才叫合作么？”雷小米直视着求伯俊的眼神反问道，“何成手里有一个很好的项目，他邀请我参加，给了我技术总监的位置，在我不需要出一分钱的情况下给了我3个点的股份，这就不是合作了？” “可没有你的技术，何成能干成么？”求伯俊语气有些不满道，“何成邀请你加入他的公司，不就是因为看中了你的技术么？” 雷小米哼笑了一声，“说实话，何成想要做的东西只能说有些繁琐，但算不上多难，就算没有我，他花钱组建一支团队也完全可以做出来。” “所以何成完全是可以不邀请我的，他能来邀请我，并且给我3个点的股份，这是对我的尊重，更是对我的信任！” “而我也应该清楚的明白自己和他的关系，如果说他是刘备，那我就是诸葛亮，或者是关羽，我是来跟他一起打江山的，不是来跟他争夺皇位的。” “我要是想争皇位，我就自己出去创办公司了。” “尊重？信任？难道我不尊重你，不信任你么？”求伯俊的脸都黑了，“你在这个年纪就能当上金山的经理，就能负责金山的核心项目，你是没有被尊重还是没有被信任？” “当然，在金山我也受到了尊重和信任，这并不矛盾啊。” “而且何成也一直都认为你对我很好，当初也把选择权完全的交给了我，所以你为什么要否认何成对我的尊重和信任呢？” 求伯俊表情一变，突然被噎住了。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后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我不明白，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可是雷小米啊，就算离开了金山，你也应该去建立自己的公司才对，你怎么会选择去给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打工？” “我听说何成创办这家公司的总投资是50万，可你账户上的存款都不止50万啊！” “所以我这种人就得给金山这样的大企业打工才算合理是嘛？”雷小米笑着摇起了头，“老求，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在何成身上看到的是他的优秀，以及他带着我看到的未来。” “就像三个月前谁能想到何成会开出国内第一家网吧，而且生意还这么火爆呢？” 说着，雷小米举起酒杯敬了求伯俊一杯。 求伯俊直接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往桌上一拍，“小雷啊，你要知道，何成给你3%股份这个消息传出来，震惊的不仅是我，大家都想不明白。” “你就真的这么相信这个何成么？” “我相信的是我自己。”雷小米眼神坚定的说道，“老求，人总要为了自己相信的事情去赌一把的，这是你教我的。” “是啊，我教你的。”求伯俊苦笑着往后一靠，“所以你现在已经不相信金山了是嘛？” 雷小米的眼神开始变得诚恳，“我之前有一段时间确实不太相信金山了，但现在不一样了。” “嗯？”求伯俊有些疑惑的看着雷小米，“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成跟我说，他相信金山会渡过难关，而且会成为微软在华夏的最大对手。” “何成说的？”求伯俊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惊讶。 雷小米点了点头，“是的，何成站在华夏用户的角度给我分析了一下office，可以发现office看起来功能确实相对丰富，可很多功能都存在问题。” “因为米国的办公市场和我们华夏的办公市场目前来看是存在明显区别的，所以office现在的一些功能，对华夏用户来说就是鸡肋，还有一些功能，对华夏用户来说甚至是缺陷。” “不像wps，从1.0到3.0，一路走来都是跟着华夏计算机用户的需求进行的升级，所以才会这么成功。” “可我们这两年愣是太过于执着dos到windows的转变，我们被windows的到来吓到了，以至于我们太急于设计一套应用于windows系统的办公软件，反而看不见我们自己的最大优势了。” “我们非要去模仿office，非要在office的基础上搞升级，却根本没有去考虑office是否真的适合华夏用户，却忘记了微软那200多名开发者，是以米国用户为研究对象进行的开发。” 雷小米停顿了一下，求伯俊瞪大双眼，表情变得非常震惊。 “所以何成认为，只要金山接下来回归产品本质，根据华夏计算机用户当下的需求进行升级更新并推出windows版本的wps，就能抓住用户。” “而何成认为金山一定会这样做的，因为他坚信你是绝对不可能放弃wps的，那么以金山现在的情况，如果你还要坚持保留wps，留在你面前的唯一道路，也就是回归产品本质了。” 说到这，雷小米沉默下来，静静的看着求伯俊。 面对雷小米的眼神，求伯俊过了好久才稍稍平复一些，并开口问道，“这些话，真的都是何成说的？” “当然是何成说的，如果我自己能意识到这些问题，我在金山的时候早就提出来了。”雷小米有些自责道，“不得不承认，作为盘古的负责人，我是存在很大问题的。” 求伯俊举起手表示否认，“我才是决策者，你只是执行者罢了，责任在我身上。” 说着，求伯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何成他...还说什么了么？” 雷小米同样也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用手搓了搓鼻子，“其实何成前不久是有提到，让我有机会的话给你带三个建议。” “但我总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就没有去做这件事情。” 雷小米端起酒瓶先给两人把酒倒上，“第一个建议，微软今年大概率会通过主动推行盗版系统从而直接绑定office的推广，所以金山可以考虑分出一定的精力放在营销端。” “第二个建议，金山在华夏的用户基础是微软现在最虎视眈眈的东西，所以这是你们现在最重要的筹码，千万不要轻易交出这个筹码，不要轻易相信微软的善意。” “第三个建议，相信计算机的普及速度，wps可以向家用软件的方向多进行一些思考。” 听完这三个建议，求伯俊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第三十八章 何成的拉扯 雷小米跟求伯俊吃饭的时候，何成回了一趟网吧，刚一进门，就看到乔欣露抱着一摞计算机报，兴奋的在给网吧里的人进行分发。 而在看到进门的何成时，乔欣露下意识的停下手里的事情跑向何成，怀里的计算机报差点掉了出来，“你来啦！今天的计算机报刊登了网吧的事情！” 乔欣露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用一只手打开了最上面的一本计算机报，并翻到了刊登着网吧专题的那一页。 何成把最上面的计算机报拿到手里，快速的浏览了一下。 文章将何成的网吧定性为华夏计算机与互联网的重要推广平台，并高度赞扬了何成敢于创新，敢于开拓的精神。 同时，文章通过网吧的火爆景象引出了互联网在国内被关注，被需要的观点，并由此对华夏的互联网发展拥有了更大的信心。 “恭喜啊，何总。”刚看完内容，何成还在回忆之前跟刘皓的一些对话，就听到身边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一抬头，何成看到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心里不禁沉了一下。 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何成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 因为在1996年，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妆容。 而何成的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则是一种带着懵逼的吃惊。 对方不知道是如何理解何成这种表情的，只见她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甚至身体还扭动了一下，展示了一把身材。 “何总你好，我叫秦月怡。” 秦月怡说着伸出了手，然而何成并不认识秦月怡，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见状，乔欣露赶紧附耳快速的介绍了一下秦月怡的情况。 了解了秦月怡的情况后，何成挂上了一个职业的微笑，并跟秦月怡握了握手，“秦总你好。” “看来何总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秦月怡说着看了一眼乔欣露，“那不知道何总能不能赏个脸，去我的酒楼吃个晚饭呢？” “抱歉秦总，我今天晚上已经有安排了。”何成拒绝后观察了一下秦月怡的表情，随后指了指二楼，“秦总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可以上二楼谈。” “可惜了，那就上二楼聊聊吧。” 两人来到了二楼的沙龙区，秦月怡找了个椅子慢慢坐下，全程保持着上身的挺拔，气质确实不凡。 “不知秦总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指教？”何成也入座后，直接发问。 “我可指教不了秦总，我今天来，是想向何总发出邀请的。” “邀请？” “是的，我最近对互联网产生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当然，这都得益于何总，以至于我现在想要创办一家互联网公司。” 秦月怡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所以我希望可以邀请到何总这样的人才。” “那还真是不赶巧了，我自己刚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可能...没办法去跟秦总一起共事了。”何成把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感谢秦总的厚爱，而且我相信我们肯定会有机会合作的。” 秦月怡嘴角慢慢的往上勾，“我知道你也在筹备公司的事情，没关系，我可以把何总的公司买下来。” 何成，“...” 秦月怡有些得意的轻轻挑眉，“我觉得想要更好的进入互联网这个行业，需要人才，更需要资本。” “何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何总的家底似乎并不够厚，我认为我们应该直接合作，别去浪费一些没有必要的时间，趁早把事情给做起来。” “我能感觉到何总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我可以做那个帮你把野心撑起来的人。” 何成突然有些戏谑的一笑，调侃道，“秦总这是，要包养我啊？” 秦月怡的脸上浮过了转瞬即逝的意外，然后上下打量起何成，“所以何总愿意么？” 何成摊开双手迫不及待道，“当然愿意了，但秦总可以接受我拿着你的钱去包养女人嘛？” “如果秦总愿意的话，我这个人控制欲比较强，我可能大部分时间都会住在我包养的女人家里，秦总这边，我尽量抽空陪一陪，秦总可以接受么？”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基本要求，那就是在外人面前，你得说你是我的女人。” 秦月怡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眼神也犀利了起来，“何总，你觉得以你自己的能力，你这辈子有机会征服我么？” “谁知道呢，男人嘛，为了美女是可以创造奇迹的。”这一次，换何成挑了挑眉。 秦月怡慢慢眯起双眼看着何成，足足十几秒后，秦月怡直接起身，“何总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今天就不打扰了。” “我送送秦总。” 带着秦月怡下楼，两人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等秦月怡走后，何成抬起头看了一眼夜空。 何成记得，在互联网早期的发展过程中，自然有一批相对比较有钱的人开始介入搞了一些互联网项目。 但从后面的发展来看，这些人中几乎没有成功的，甚至连小成功都很少看到。 至于为什么，大家好像也说不清楚。 何成也不知道这一世有没有机会去找到答案。 ... 秦月怡离开网吧后直接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了正瘫坐在沙发上的秦鸿。 秦鸿看到秦月怡连忙慌乱的起身，“姐，你回来啦。” 秦月怡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保姆手里，然后走到沙发处坐下，双手环抱于胸前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搭理秦鸿。 看秦月怡不说话，秦鸿陪着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姐，何成怎么说啊？” “他拒绝了我的邀请。” “呵，我就知道！”秦鸿立马冷声道，“这小子现在被人这么捧着，肯定觉得自己牛的不行。” “但姐你看着吧，他很快就会尝到苦头的，米国那边的互联网发展就是用钱推起来的。” “要嘛，你自己有钱，要嘛，你有本事得到投资者的钱，因为互联网现在在米国是一个热门投资领域。” “可互联网在我们华夏显然还不是一个热门投资领域，甚至我们华夏的金融行业也不像米国那样成熟，做不到米国那样能为一个行业直接抬轿。” “所以想在国内创造一家成功的互联网公司，毫无疑问的是，自身必须得有足够的财力才行！” “就像张姐那1500万，一年时间都快烧没了。” “就何成那家伙，他能撑得了多久？” “行了。”秦月怡有些不耐烦的打断秦鸿，“你联系的那个米国公司，报价出来了没？” 秦鸿用力的点点头，“出来了，网站开发100万，然后他们会直接派一个团队过来，领队的是一名资深的互联网运营总监，工资要求会高一点，一个月差不多得给他10万。” “10万？他怎么不去抢？”秦月怡一脸不爽的问道。 秦鸿半跪到秦月怡的面前，“姐，那可是硅谷的人才啊，人家凭什么来华夏给我们打工啊？不就得靠多给点钱吗！” “妈的。”秦月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个洋鬼子罢了！” 秦鸿往前挪了挪，“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只要我们把网站做起来了，这点工资支出算什么呢？” “亚马逊那边又传来了新的消息，单月营业额都超过100万米元了！” “只要我们把这事办成了，别说这点工资了，以后瀛海威在我们面前算个屁啊！” “而且何成在这个时候搞公司，十有八九肯定也是想模仿亚马逊，虽然他没钱注定失败，但就怕他这么一搞，激发了其他人的想法，到时候万一真出现几个有实力的对手，那我们可就真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好做了！” 秦月怡的表情逐渐有些烦躁起来，好一会儿才道，“你让米国那边先拿个最终方案出来，我好好考虑考虑。” “好勒姐！” ... 第三十九章 小公司和大公司的区别 “你明天一早跟我去一趟公司。”网吧这边，等秦月怡走后，何成拉着乔欣露到一旁说道。 乔欣露明显愣了一下，“去公司？” 何成冲乔欣露一笑，“怎么，干收银干出感情来了？想一直干下去啊？” 乔欣露连忙摆手，“不是，当然不是...就是...有点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看着有些慌乱又有些惊喜的乔欣露，何成很真诚的看着她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在这里干多久，只不过公司还没成立，只能在这里先给你安排份工作。” “毕竟光是你敢直接来找我应聘的那份勇气，就值得我们彼此给彼此一个更好的机会了。” “更何况现阶段能这么相信互联网的人并不多，我可不能浪费了人才。” 乔欣露慢慢的稳定下情绪，眼神里再现了应聘时的坚定，“谢谢，那我之后要做什么？” “公司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都会以网站开发为主，你不懂技术，那就先跟我一起负责公司的搭建和日常运营工作。” “包括招聘，行政，后勤，宣传等工作，你可能都需要涉足一些，你觉得你能承担么？” “当然可以！”乔欣露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经历啊。” “不过，你的这些工作可都跟互联网没关系啊。” “但我是在互联网公司干这些工作啊。” 何成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明天一早8点在公司集合。” “好的...何总！” ... 第二天一早七点，何成精神饱满的来到公司，就看到乔欣露已经等在公司门口了。 今天的乔欣露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裙，有一种清甜的商务感。 “这么早啊。” “睡不着。”乔欣露略显有些紧张的笑了笑。 “那我带你参观一下吧。” 何成带着乔欣露转了一圈，然后在行政部给乔欣露安排了一个办公桌，“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吧。” “好的何总。” “对公司的第一印象怎么样？”何成笑着问道。 “公司比我想象中大好多啊。”乔欣露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向了外边，眼神里的惊讶迟迟没有散去。 “你预想中的公司是有多小啊？”何成还真有些好奇。 “也不是说多小。”乔欣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是我最近有在看一些关于硅谷的发展史。” “我发现那些成功的企业最开始好像都是在车库里创业的。” “硅谷那边甚至还搞了个车库文化？” 听乔欣露说这个事情，何成往办公桌上靠了靠，“这么说吧，如果我自己懂技术，我大概会随便找个地下室就开始创业了。” “可惜我不懂，我必须招募一批技术人才来工作。” “那我就必须在我能力范围内为他们提供尽可能好的工作环境。” 何成说着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对于员工而言，他们出来工作的主要目的就是赚钱。” “哪怕你这个老板真的很有梦想很有情怀，可任何一名员工都没有为老板的梦想和情怀买单的义务。” “甚至再进一步，哪怕员工和老板有着一致的理想和抱负，那员工所付出的努力也都是为了实现他的梦想，只是恰好跟老板顺路罢了。” 何成这时眼神深邃的看着乔欣露，“所以作为老板，尤其是创业公司的老板，更多的是要好好想想怎么给员工最实在的工作回报。” “这个回报包括工资，包括奖金，同时也包括工作环境，员工关怀，日常福利等。” “明白么？” 乔欣露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开始思考起来。 “何总！” 然而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雷小米有些兴奋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后，何成带着乔欣露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雷小米正带着十个人站在公司门口。 雷小米冲何成挥了挥手，带着十人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何成面前后，雷小米转身看向十人，“应该不用我给你们做介绍了吧？” “何总好！” 十人当即跟何成打了个招呼，然后其中七人拥挤着靠向何成。 “何总，我们之前在瀛海威网络科教馆见过的。” “何总，我是你粉丝啊！” “何总，还记得我嘛，网吧营业第一天我就去了！” 何成发现，雷小米组的这个十人团队中，有7个人自己都有印象。 而在这十人团队中，只有一名女性，其他的都是男性。 “行了，都别套近乎了，让何总说两句吧。”雷小米示意大家站好，所有人都满眼期待的看着何成。 何成扫视了一圈众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相信大家对我都有一定的了解，至于来公司做什么，雷总监肯定也都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 “所以我今天并不想说太多，因为接下来，大家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想等我们的网站成功之后，在庆功宴上再跟大家好好的畅谈一番。” 说着，何成从前台的抽屉里取出了十个红包，“这是开工红包，希望大家收拾好心情，安心工作，一起加油。” 何成说完就开始给大家发红包，众人对视一眼后由唯一的女性率先打开了红包，然后就看到里边有整整1000块钱。 “还没开始干活就给1000块钱？！” 众人感受着红包的厚度，都以为是十张10块钱，谁都没有想到何成上来就一人发了1000块钱。 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何成拍了拍手，“开工红包，图个吉利，也是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辛苦各位了！” “何总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众人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 何成点了点头，让雷小米带着大家去工位准备开始干活。 自己则带着乔欣露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何成注意到乔欣露的表情有些奇怪，直接问道，“怎么了？” 乔欣露稍稍犹豫后说道，“我感觉有点困惑，因为我之前看的那些跟企业管理有关的书，都提到了企业愿景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很多书里都说，单纯的给员工高工资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让员工清楚企业愿景。” “那些优秀的公司，都会有明确的企业愿景，并且把企业愿景告诉每一个新来的员工。” “但我感觉你好像就是不太愿意跟员工聊梦想。” 明白了乔欣露在疑惑什么，何成不禁一笑，“我能理解你，毕竟在互联网领域有所成就是你的梦想，并不是单纯的找份工作。” “但你要跳出你自己的想法，去更客观的看待问题。” “首先，公司不可能招来的每一个员工都跟你一样，其次，你看的那些企业管理的书，说的是大企业的管理问题。” “但初创公司和大公司，尤其是集团公司，上市公司这种公司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管理模式和管理思维也是完全不同的。” “你所说的企业愿景，是在公司达到一定规模后需要去建立的东西。” “并且那个时候的企业愿景早就已经不单纯的代表老板的梦想，而是给企业确立明确的发展方向和发展目标。” “让公司内部的员工，外部的合作伙伴，以及社会知道公司到底要干什么。” 何成稍稍停顿了一下，“你可以这样理解，开公司就是在海上开着一艘船往远处航行。” “我们现在还是一艘很小的船，这个时候船往哪里开，怎么开，都是由船长，也就是老板来决策的。” “甚至老板的每一个决策可以直接触及到每一个船员。” “随着小船逐渐变大，就不能什么都靠老板来决策了。” “因为企业达到一定规模后，老板的个人能力注定会变得有限，如果还把公司的一切发展交给老板来决策，那老板自身的局限性就会变成公司发展的局限性。”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不愿意放权的老板很容易卡在某个阶段怎么都发展不起来了。” “所以当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后，公司的决策就会走向模块化，众人化。” “但决策的模块化和众人化容易导致决策混乱，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树立一个明确的发展目标，大家所有的决策都要围绕这个目标来制定，这就是企业愿景的意义。” “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船要去哪，哪怕作为船长的老板离开了这艘船，这艘船也可以按照既定的方向和目标继续航行下去。” “同行的其他船也都知道你要去哪，想合作的就会过来跟你合作，想竞争的就跟你竞争。” “所以我们现在还完全没有到要去谈企业愿景的时候，公司的发展是有阶段性的。” 听了何成的解释，乔欣露微微皱眉，看起来并没有完全理解。 何成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不用着急去消化理解这些东西，只要你在我的公司一直呆下去，你就会亲身感受一艘巨轮的成长史。” “几十年后的你，什么都会懂的，毕竟你本身就会是一本商业着作的亲历者。” “比看那些书靠谱多了。” 第四十章 大家一起蹭热度 公司正式启动后，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短短一周时间，何成就见识到了雷小米的疯狂，真正意义上的把公司当家了，吃住全在公司。 而且他有一个特别的习惯，那就是干活的时候必须使用两台电脑，一台电脑主要用来写程序，一台电脑主要用来测试。 能在一台电脑上干的事情，必须要分成两台电脑来干。 至于雷小米招募的成员，同样也都是狠人，好几个家伙跟着雷小米在公司睡一个礼拜了。 何成劝了几次，可他们压根就不听。 只好让乔欣露在公司边上给他们定了宾馆，非不肯回家睡觉的，就让他们去宾馆睡觉。 总是打地铺肯定不是个事。 同时，公司负责着所有人的一日三餐，尽可能的保证大家吃好喝好睡好。 6月底，何成回了趟学校非常低调的与自己四年的大学生涯道了个别，从此正式成为了一名“社会人”。 只不过相比于还忙着找工作的同学们，何成的步子迈的大了一些。 拿到毕业证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成好像更加投入于事业之中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个月。 7月底，何成又去了久违的股票交易中心，准备买入川蜀长虹。 1996年的股市机会很多，其实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有好几支大涨的股票，可无奈曾经的何成并没有参与这场牛市，只能记住极个别经典的行情，不然这会儿应该身家都过千万了。 但何成还是懂得满足的，能抓住几波经典行情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因为现在能够证明自己的家底了，证券公司直接给了十倍的杠杆。 不过这一次何成不能直接全仓买入，因为川蜀长虹最近几天的平均交易额还不到1000万，而何成打算把目前的30万现金都投进入，加上杠杆，那可是300万。 所以何成决定分多个交易日分批买入。 免得引起蝴蝶效应。 8月6日，何成终于买完了最后一笔川蜀长虹，随后返回公司投入工作，结果胡永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把抓住了他。 “怎么了？”看着面色有些不安的胡永，何成疑惑的问道。 胡永把手里的几份报纸拿了起来，“你之前接触过秦月怡？” “秦月怡？哦...那个很漂亮的女的，接触过一次，她来网吧找的我。” “然后你们结仇了么？”胡永皱着眉头严肃的问道。 “结仇？”何成摇了摇头，一脸无辜道，“我就是婉拒了她提出的合作，肯定算不上结仇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吧。”胡永翻开最上面的报纸指了指一篇报道，“前不久秦鸿，也就是秦月怡的弟弟也在华关村搞了家互联网公司。” “燕京不少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情。” “但这件事按说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可就在过去几天，越来越多的媒体突然之间都在制造一个话题，那就是你跟秦鸿之间的竞争。” “我跟秦鸿竞争？竞争什么？”何成问了一句然后开始快速的浏览报纸上的内容。 胡永则在何成看内容的时候直接开始解释道，“竞争的是你跟秦鸿，谁才是华夏互联网的青年开拓者，甚至，已经有媒体用上了华夏互联网青年领袖这样的词。” 说着，胡永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他手写的一些内容。 “秦鸿，今年23岁，是从米国回来的海归，他创办的公司直接雇佣了硅谷的技术团队和运营团队，其中有一个人号称是硅谷十大互联网运营官。” “而你，何成，同样是23岁，华夏顶级学府燕大毕业的高材生，招募了一批国内的技术人才，其中一人是曾经的金山青年才俊，雷小米。” “与此同时，你们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并且都宣称即将推出自己的商业网站。” “所以现在媒体这么一炒作，你们俩可就成了特别完美的竞争对象了。” “大家现在都很好奇，到底是秦鸿会更成功，还是你何成更成功。” 胡永把纸放回包里，表情变得愈发的严肃，“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竞争舆论发酵了没多久，这两天的报道我发现已经开始明显偏向秦鸿了。” “甚至还有媒体自称做了社会调查了，说90%的人都更支持秦鸿。” “至于原因，主要是秦鸿的公司有硅谷的团队，秦家自身又更有实力之类的。” 胡永说完的时候，何成也已经基本看完了几份报纸上的内容，然后点了点头道，“确实有明显的偏向性，看起来并不像是客观的报道。” “尤其是对我的一些抹黑，多少是显得故意了。” “看来这就是一起蹭热度事件啊。” “蹭热度？”胡永对于这三个字有些疑惑。 何成不屑的一笑，“秦鸿虽然家庭背景殷实，但他们家跟互联网这个圈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纯粹的做宣传，反响并不大。” “而在今年上半年，我显然是互联网圈，尤其是燕京互联网圈最受关注的人了。” “那么这个时候如果能搞出这种竞争舆论，自然也就带动了大家对秦鸿的关注。” “目前来看，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但是伴随着这种关注，也就意味着这个秦鸿确实得跟我形成竞争关系。” “所以他才会紧接着开始试图诋毁我。” “毕竟在传统行业中，舆论导向是会直接影响用户选择的。” “就比如两家公司都准备推出一款全新的电器，其中一家号称自己公司采用的是德国技术，并且直接由德国生产，然后贬低另外一家公司就是民间小作坊，那么当产品面世的时候，被贬低的公司肯定会受到影响。” “所以秦鸿的这个做法，是非常传统的一种商业竞争思维。” “那你准备怎么办？”胡永有些着急道，“秦家的背景确实比你殷实的多，而且海归，硅谷团队这些东西真的很唬人。” 何成沉了沉眼，表情却慢慢平静了下来，“虽然我不了解秦鸿，也不了解他的公司，但他诋毁我的这个行为，让我看到了他对互联网的不了解。” “目前来看，秦鸿的账面实力好像确实是超过我的，这倒也是个好事。” “既然他蹭了我这半年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热度，那我就蹭一蹭他们秦家的热度。” 何成抬起眼看着胡永，“胡编，我们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的热度炒的更高吧，大家一起蹭热度，最后就看谁有本事能把握住这波热度呗！” 第四十一章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你想要正面硬刚秦鸿？”胡永盯着何成的眼睛问道。 何成淡定的点了点头，“胡编有什么意见么？” 确认了何成的想法，胡永皱起眉头认真的思考起来，“就像你说的，秦鸿的账面实力是超过你的，毕竟...海归，硅谷团队，秦家，这三个因素混合在一起确实太有优势了。” “纵然大家认可你的优秀，可你目前的实际成绩也就是开了一家网吧。” “相比于米国硅谷这四个字，一家网吧的成功是远远不足以相提并论的。” “所以你现在如果想要正面跟秦鸿杠上的话，必须得有一个足以让大家信服的竞争结局才行。” “不然光靠你嘴上说，不管你说的再有道理，大众对于米国，对于米国硅谷的那种信任是很难改变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两家公司的网站上线后，大家看到你成功了，他没成功，或者你们都成功了，但你比他更成功，那你现在正面硬刚秦鸿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这确实就是一个反向蹭热度的好机会。” “可万一...”胡永看着何成，停顿了一下，“万一不是这样的结果，你现在正面刚秦鸿，就怕反而会影响你这半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 何成看着胡永有些纠结的表情，不禁一笑，“你说的没错，但首先，他已经开始在利用舆论诋毁我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我如果不能有一个足够成功的结果，我也会被人说，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借势继续踩我。” “其次，秦鸿选择的创业方向，是想做华夏的亚马逊。”何成拿起报纸指了指上面的报道。 胡永表情有些复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过好几次，华夏目前并不具备大规模的toc端电子商务发展环境。” “可秦鸿的公司毕竟是硅谷团队坐镇的，而且秦家砸的起钱啊。” 何成打量了一下胡永的表情，看似调侃道，“看来胡编对于米国硅谷也有着迷之信任啊。” 胡永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躲闪了何成的眼神。 见状，何成一只手搭在了胡永的肩膀上，“胡编，如果连你都有这种想法的话，那我这一次更要跟秦鸿碰一碰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已经不仅仅只是两家公司的竞争问题了。” 胡编秒懂何成的意思，不自觉的打量起何成的眼神，他看到了一种绝对的自信，虽然他不明白何成的这种自信来源于哪里。 但回想起这半年何成所做的一切，胡永心里也笃定了下来。 “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何成这个时候也不客气，直言道，“三联作为半月刊，时效性太差，而且三联作为专业刊物也不适合煽动竞争。” “所以我想请胡编帮我找几家时效性强一点的媒体，我直接针对秦鸿来一场采访。” “还有，问问出版社那边能不能想想办法，我想在我跟秦鸿正面对碰的这段时间里，把我的书推出来。” “行，我来安排。” ... 8月15日，华关村荣泰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秦鸿靠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两条腿慢悠悠的晃动着。 他的对面，坐着一名金发老外。 “秦总，网站的测试非常顺利，我们可以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了。” “好！”秦鸿看起来有些激动，“什么时候可以上线？” “9月初吧，具体日子你来定。” 秦鸿的眼珠子转了转，“那这两天我去确定一下日子，威廉，辛苦你了！” “应该的。”威廉双手搓了搓椅子，“对了秦总，还有个事情。” “什么事？” “我们估计网站上线后用户数量应该会涨的很快，所以我们得做好充足的服务器准备。” “技术团队那边的意思，是需要追加一笔服务器费用。” “没问题，多少钱？” “100万。” 秦鸿表情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需要这么多钱么？” “服务器就是很贵的，这个事情没办法。”威廉的眼神有些飘忽，“但等网站做起来之后，这都不算什么。” 秦鸿摸了摸面前的桌子，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了，钱的问题我会去解决的。” “行，那我这几天再去找几个出版商好好聊一聊。” “我们确定要做图书了么？”秦鸿顺势问道。 威廉点了点头，“亚马逊做图书成功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案例，我们没有必要非得自己去想个别的产品类目出来。” “好好模仿亚马逊就行了，这可是已经被证明了的成功模式。” “也是。”秦鸿双手交叉起来，“那就交给你了。” “嗯。” 威廉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门外出现了特别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就听到了秦鸿秘书的声音，“秦总！” 伴随着一声呼喊，秘书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秦鸿看着有些着急的秘书，立马端起了老板的架子，“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干嘛？” 秘书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直接走到秦鸿身边递给他一份报纸，“秦总，那个何成，他在采访中嘲讽了我们的公司！” “今天上午华关村都在传这件事情！” “何成嘲讽我们？！”秦鸿的表情瞬间一变，然后一把从秘书手里拿过了报纸。 只见报纸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标题：何成给荣泰网络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秦鸿把报纸铺平在桌上开始阅读起来。 文章先是介绍了一下何成跟秦鸿的情况，然后就是记录了一段关于何成的采访。 采访的第一个问题直接就是问何成如何看待大家最近热聊他跟秦鸿竞争的事情。 何成表示，秦鸿完全就是在碰瓷，他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跟秦鸿竞争的想法，因为秦鸿在他看来一点都不专业，根本不配当他的竞争对手。 紧接着，第二个问题问的是何成如何看待荣泰网络打算做华夏亚马逊这件事情。 何成称这正是他觉得秦鸿不配和自己竞争的原因，因为秦鸿在创业项目的选择上实在是太过外行，甚至是荒唐。 然后何成表示现在国内还没到搞亚马逊这种网站的时候，但并没有深入解读这个问题，只提了一个数据，那就是米国现在有2000多万互联网用户，而华夏连10万大关都还没突破。 并且顺势给他的书《电子商务发展展望》做了个宣传。 第三个问题，记者提到了荣泰网络雇佣硅谷技术团队以及运营团队的事情。 何成在回答中直言，硅谷团队自然有他们的优秀之处，但想要在华夏创业，他们首先得了解华夏，尊重华夏。 然而听说荣泰的技术团队甚至是在米国办公的，光是这一点，就注定了他们绝对不可能虚心的来了解华夏的市场。 所以他们的优秀，仅限于在硅谷优秀。 最后，记者问何成，如果要他给秦鸿提一个意见的话，他会说什么。 何成则回了一句：早点解散公司吧，这样能少亏一点。 “啪！” 看完整篇报道的秦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何成，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第四十二章 互相邀请 秦鸿的右手抓着报纸攥了一会儿，突然猛的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结果刚到门口，就差点撞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秦月怡。 “姐？你怎么来了？”秦鸿有些惊讶的看着秦月怡。 秦月怡直接越过他走进了秦鸿的办公室，并坐在了秦鸿的老板椅上。 入座后看了眼桌上的报纸，秦月怡抬起头看向了威廉。 “何成提到，亚马逊在米国之所以能成功的前提是因为米国已经有2000多万互联网用户，而我们华夏现在只有不到10万的互联网用户，所以亚马逊模式在我们华夏行不通。” “关于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面对秦月怡强大的气场，威廉身体不自觉的小幅挪动着，并回头看了一眼秦鸿。 秦鸿脑袋一动，示意威廉回答。 威廉这才开口道，“这个何成的说法是非常片面的，他根本就不了解亚马逊，米国虽然有2000万互联网用户，但亚马逊的用户也就几万人。” “亚马逊的客户其实是非常集中的，米国大部分地区压根就没有亚马逊用户，因为受到了发货问题的限制。” “而华夏的互联网用户现在主要就集中在燕京，我跟小秦总也说了，我们的目标就是抓住燕京的互联网用户，就足够达到盈利目的了。” “你觉得燕京现在这几万的互联网用户，有多少能成为我们的网站用户？” “宣传到位，投资到位，至少一半。”威廉非常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 “很简单，网上买书就是便宜，亚马逊就是靠这个做起来的，这就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 秦月怡盯着威廉看了几秒，然后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秦鸿，“你觉得呢？” 秦鸿猛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威廉说的没错。” “那针对何成这一次的表态，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怼回去啊！”秦鸿一下子来劲了，“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白白的羞辱了我？” “行，那就让威廉针对何成说的，反击回去。” “让威廉？”秦鸿疑惑的看着秦月怡。 只见秦月怡眼神犀利的看着他，“何成是靠着他对互联网的独到见解出名的，你去回应何成，你能说的出个什么东西？” 秦鸿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但面对秦月怡的眼神，还是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给威廉安排一个采访。” 8月18日，一篇刊登着关于威廉回应何成的报道开始传播。 三天后，何成又针对威廉进行了一番回应。 一周后，秦鸿还是没忍住亲自进行了回应，言辞激烈，就差直接骂人了。 8月底，关于何成和秦鸿之间的竞争，在华关村基本上已经到达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甚至在华关村外，也有不少人在关注这件事情，毕竟报纸不是华关村专供的东西。 8月30日，星辰网络和荣泰网络接连宣布，将于9月3日召开发布会，并在发布会上上线网站。 90年代，服装发布会在华夏的大城市开始流行起来，但科技公司搞发布会还是比较罕见的。 一时间，大家对于何成跟秦鸿之间的竞争愈发期待了起来。 9月1日下午，何成从股市交易中心出来往公司赶去，他今天卖完了手里所有的股票。 川蜀长虹这段时间几乎翻了三倍，何成此时手握800多万现金，整个人走路都带风。 可当何成走进公司的时候，却发现公司里的气压有些低。 “你们怎么了？”何成走向了办公区域直接问道。 雷小米等人转过头看向何成，正站在雷小米身边的乔欣露从桌上的一沓宣传纸中抽了一张递给何成，“荣泰那边开始发宣传单了。” 何成看了一眼宣传单，上面用特别大的字写着：荣泰图书网，华夏人的特价图书网。 “他们的传单不仅只在华关村那边发，小曲中午在西单那边也收到了传单，我甚至有朋友在四环的商场门口都收到了他们的传单。”雷小米这时开口道，“他们开始地毯式的宣传了。” “所以呢？你觉得他们真能把网站做起来？”何成看着雷小米问道。 雷小米犹豫了一下，“按照他们公司那个威廉的说法，他们现阶段的目标就是抓住燕京的互联网用户。” “而燕京现在差不多有三四万的互联网用户，如果他们真的能砸钱去抓这些用户的话，说不定前期真能做起来。” 何成看了一眼技术部的众人以及乔欣露，“你们也这么觉得？” 众人不太整齐的陆续点了点头。 “然后你们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去硬刚秦鸿？” 这一次，众人特别整齐的连忙摇头。 何成浅浅一笑，随即走到桌子边上把宣传单放在了桌上，并拿起了桌上的一支黑笔在图书两个字上画了个圈。 “作为公司的老板，我的行为导致你们产生了顾虑，那我自然是要帮你们抹除这种顾虑的。” “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们，这个网站是做不起来的，除了用户基数问题外，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就是他们选择了图书这个产品。” “你们需要了解一个事情，那就是如果我们按照购买力平价来看我们华夏和米国的图书价格，我们会看到一个巨大的差距。” “米国大部分类目的图书的价格，大概达到了我们华夏相同类目图书价格的5到10倍，其中差距最大的就是教材类，米国教材类图书的价格，按照购买力平价来算，有的能达到我们华夏教材类图书价格的20倍，甚至还不止。” “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华夏的图书，尤其是教材类图书，是非常便宜的，在米国以及欧洲，图书都很贵，教材类图书就更不用说了。” “那他们为什么那么贵呢？是因为他们尊重知识么？” “并不是，就是单纯的因为利润高，而且他们的图书产业拥有非常成熟的渠道，但成熟的渠道也就意味着渠道需要拿走很大一块利润。” “所以亚马逊在采取无店模式直接抹掉了渠道成本后，他有的书卖3折，甚至卖1折都还能赚点钱。” “这在我们华夏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公司众人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都不知道米国和华夏图书价格差异巨大这个事情。 “而在我们华夏图书利润相对较低的前提下，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盗版横行。” “在米国，实体书是有相对较好的知识产权法保护着的，在我们华夏可不是这样。” “秦鸿他在网上卖书，就算按成本价卖，他也卖不过盗版书啊。” “所以他怎么办？靠不断的赔钱赚吆喝么？” “那这里就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华夏人并没有形成阅读文化，大众对买书的需求其实非常小。” “而作为图书类最核心的教材类图书，我们华夏又都是学校统一采购的。” 何成说到这耸肩一笑，“所以，他拿什么成功？” 雷小米之前有些紧皱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但同时又有了新的疑惑，“不对啊，你说的这个东西，我们不清楚很正常，我相信绝大部分华夏人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可秦鸿难道不知道这些情况么？他可是米国留学回来的啊。” “是啊，他应该知道，可他却还是选择了图书，这就说明秦鸿根本就不是一个靠谱的创业者，我本来就一直不看好他。”何成摊了摊手道。 “可就算秦鸿不靠谱，那个威廉呢？作为运营总监，他连这个问题都看不到么？” 何成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变化，“说实话，我最近感觉那个威廉好像有点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 “就最近我们几次隔空喊话来看，这个威廉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喜欢说一些看似专业，实则假大空的东西，大有纸上谈兵的味道。” “可他不是什么硅谷十大营销人才么？” 何成脑袋稍稍一歪，“话说，硅谷真的会去评这种东西么？互联网在米国也就快速发展了一年，然后就有十大运营人才了？” 雷小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说...他的履历是假的？” “现在只能说怀疑，但其实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现在选择做图书，对我们而言就是好消息。” 何成说着拍了拍手，“你们现在，可以好好振奋精神准备发布会了嘛？” “当然！” 见众人状态拉了回来，何成转身面向乔欣露，“你今天就去发邀请函，要落实到每一个嘉宾。” “好的。” “何总！” 乔欣露话音刚落，何成听到公司门口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一转头，便看到了身穿青色旗袍的秦月怡。 何成看了秦月怡一眼，小声对乔欣露道，“把给荣泰准备的邀请函拿出来。” “嗯。” 乔欣露去办公室拿邀请函，何成则走向了秦月怡，“秦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赶紧进来坐。” “不了，何总这几天肯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何总了。”秦月怡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这是我们荣泰为何总准备的发布会邀请函，还希望何总到时候能够赏光。” 何成双手接过信封，这时乔欣露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把给荣泰准备的邀请函递给了何成。 “感谢秦总的邀请，我一定会准时到场，另外，这是我们为荣泰准备的两份邀请函，希望秦总跟您弟弟能够到场。” 秦月怡接过邀请函后看到上面有手写的自己跟秦鸿的名字，不禁慢慢的抬起头跟何成对视了好一会儿。 随后露出了一个特别迷人的笑容，“好的何总，我一定会到场。” 第四十三章 这很难评 何成目送着秦月怡下了楼，然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邀请函。 同样也是手写的名字，而且从字迹来看，大概率应该是出自女性之手。 “没想到他们也给我们准备了邀请函。”乔欣露凑过来看着邀请函嘀咕了一句。 何成把邀请函给到乔欣露，“这应该是秦月怡的主意，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好的何总。” ... 9月3日上午9点30分，何成带着乔欣露来到了揽月阁大酒楼。 荣泰网络的发布会，就安排在秦月怡的酒店举行。 此时的酒店门口，有一群穿着特别清凉的年轻女子。 其中一部分负责给路人分发宣传单，一部分负责给嘉宾引路，还有一部分就是纯粹的吸引目光。 90年代的燕京商家们好像特别喜欢搞美女营销，也不知道具体是从哪里开始流行起来的。 每每有个什么活动，总能看到扎堆的美女。 “何总！” 何成刚扫了一圈酒店外的情景，一名年轻的女子突然一边挥手一边冲着他走来。 “何总您好，我是秦总，大秦总的助理，这边请。” 何成侧过头注意到乔欣露突然站直了身子，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跟着秦月怡的助理进了酒店。 “那个人是何成吧？” “没错，就是何成，他怎么来这儿了？” “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何成在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一路走向了大会议室。 并在秦月怡助理的引导下，来到了秦月怡的身边。 “何总来啦。”正端坐在椅子上观察舞台的秦月怡见到何成慢慢起身，同时挂上了一个特别客气的笑容。 何成回以微笑，并主动伸手，“秦总今天好漂亮啊。” 秦月怡稍稍一愣，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变得真了一些，“何总今天也很帅气啊，有种大明星的感觉。” 何成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确实特地收拾了一下，这不是担心在秦总身边太过暗淡嘛，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今天也是主角啊。” “何总过谦了，以何总的才华，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你的光芒。” 秦月怡说着做了个让何成入座的手势。 何成直接坐在了秦月怡的身边，乔欣露则坐在何成的边上。 而就在何成坐下后没一会儿，一群穿着统一的美女走上了舞台。 一段美女热舞作为了今天发布会的暖场，之后主持人上台，开始吹捧秦鸿。 10点整，秦鸿上台，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大概内容就是自己学成归国，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 而自己现在最看好的行业就是互联网，自己将从打造华夏亚马逊开始，带领华夏互联网行业走向崭新的未来。 有一说一，秦鸿的这份发言稿还是挺鼓动人心的，而且秦鸿的舞台表现力确实不错。 现场掌声不断，效果非常的好。 之后，就是由威廉负责讲解公司即将上线的网站。 威廉上台的时候，何成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起来，这是何成第一次见到威廉，总感觉威廉的身上少点什么。 “大家好，我叫威廉，是荣泰网络的运营总监，非常荣幸能够和秦总这样的有志青年合作，也非常荣幸能为大家介绍我们公司的网站。” 威廉说的是英文，一旁站着一名年轻女子负责翻译。 “正如秦总刚才所说，华夏当前的互联网发展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引路人，而荣泰要做的，就是成为这个引路人。” “我们的引导方式也很明确，那就是将米国的成功经验引入到华夏，让华夏互联网的发展跟上米国互联网发展的脚步，成为国际互联网发展中的佼佼者。” “正如我们今天将给大家带来的，是直接对标米国亚马逊图书网的荣泰图书网！” 威廉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网站，现场也随之响起了掌声。 然而何成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威廉的这段演讲让他产生了一种疑惑感。 掌声结束后，威廉开始给大家介绍荣泰图书网，整个网站采取的是平铺式的画面设计，就是直接在一个页面上放了一大堆书，以及相对应的文字介绍。 而关于网站，威廉重点介绍的其实就两个东西，一个是书目丰富性，威廉表示荣泰图书网拥有50多万本书，其次就是站内搜索功能，大家可以通过站内搜索方便的寻找到自己想要买的书。 现场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这一次，何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的疑惑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不禁在脑中拼凑过去的研究记忆以及最近了解的实时情况。 此时米国，因为亚马逊的成功，陆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图书网站，其中甚至包括米国两大书店巨头之一的博德斯也开始做网上书店了，对亚马逊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而竞争自然会推动网站优化，亚马逊这几个月经历了多次网站升级，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新功能就是建立了评论版块。 亚马逊鼓励读者对所购图书进行评价，并建立各种渠道，让作者与读者，读者与读者进行交流。 如今的亚马逊已经不只是一个单纯的购书网站，而是一个聚集了读者和作家的互动社区。 正是亚马逊的这一动作，为亚马逊建立了自己的优势护城河。 然而再看荣泰图书网，没有照搬亚马逊最新的改变也就算了，就连图书分类，活动专栏等功能都没有，眼前的这个网站，应该就是上半年，甚至是年初的亚马逊网站。 “这是做了一个老版的亚马逊网站出来？”何成是真的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荣泰图书网出来会是这个样子的。 “荣泰的技术团队不是在硅谷么？但凡上点心做也不该做出这样一个网站吧？” 就在何成无法理解的时候，威廉开始介绍接下去的网站活动，首先是大量图书将以4-8折的价格出售。 同时，在接下去的一周时间里，荣泰图书网会放出1000本超级特价图书。 现场又开始响起掌声，何成直接扶额，感觉自己脑阔疼。 “这活动方案是打算把自己玩死么...” “何总怎么了？”注意到何成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秦月怡转过头看着何成问道。 何成把手放下，摇了摇头道，“没，没事。” 秦月怡仔细观察着何成的表情，追问道，“那何总感觉，我们的这个网站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何成往后一靠，整个背贴着椅子，眉头紧锁。 许久后才开口道，“嗯...这很难评。” 第四十四章 发布会对比 “嗯？”秦月怡歪着脑袋看着何成，一时间竟有些许的呆萌。 注意到秦月怡的反应，何成快速的平复了一下情绪，“秦总，我方便问一下荣泰到目前为止花了多少钱嘛？” 何成的这个问题显然有些敏感，秦月怡迟疑了一会儿道，“几百万吧。” 听到这数字，何成出现了欲言又止的状态，最终只说了一句，“秦总最好查一查威廉吧。” 秦月怡表情骤然严肃，“何总这话我该怎么理解？”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我们公司的网站和你们公司的网站并不存在直接竞争关系。” “而且今天你弟弟的演讲我其实挺喜欢的，华夏的互联网发展确实需要更多的人，尤其是更多的年轻人站出来。” “所以站在更大的视角来说，我们其实应该算是合作关系。” “我这句话，也是站在这个角度说的。”何成指了指还在台上了威廉，“我相信秦总能理解我的意思。” 说完，何成直接起身，“秦总，我差不多该回去准备我们公司的发布会了，下午见。” 秦月怡眼神深邃的看着何成，缓缓的点了点头并招手让助理过来送何成出去。 而何成在离开的过程中一直观察着现场的氛围，可以看得出，现场很多人好像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荣泰图书网好。 毕竟，国内现在能拿得出手的网站屈指可数，哪怕是上半年的亚马逊网站，放在国内好像也有点看头。 何成环顾一圈后又看了一眼台上的秦鸿和威廉，之前好奇的那个问题，好像隐约有了答案。 ... 下午1点，华关村一处广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星辰网络的发布会，直接就在华关村广场上搭台举办。 相比于荣泰发布会时的大批美女，星辰网络这边则是一群大老爷们在给路人发传单。 但现场群众却非常的热情。 1点之后，越来越多的嘉宾也开始入场了。 1点15分，秦月怡带着秦鸿来到了发布会现场，当看到现场的火爆程度时，秦月怡的眼神出现了变化。 一旁的秦鸿则嗤之以鼻道，“搞的跟农村搭台似的，真没档次！” 听到秦鸿这话，秦月怡直接瞪了他一眼，“首先，这里是华关村，其次，你该学会管好自己的嘴！” 被训的秦鸿撇了撇嘴后选择了沉默，这时乔欣露走了上来，将两人引到了他们的座位处。 结果秦月怡发现，她的身边是张树新。 早就已经坐在现场的张树新看到秦月怡露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礼貌微笑，“好久不见啊，秦总。” 秦月怡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下，“你早上不是来我们酒店了么。” “但早上没能跟你打上招呼啊。” “你又不稀罕。”秦月怡一边说着一边特别优雅的入座。 乔欣露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对着秦月怡说道，“秦总，我们的发布会是由何总亲自负责讲解的，所以何总这会儿正在准备。” 秦月怡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挥手示意乔欣露忙去吧。 等乔欣露走后，秦月怡看似随意的环顾起四周，然后就听到张树新的声音，“发布会还没开始，何成好像就已经赢你一筹了啊。” 秦月怡猛的回过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树新笑着指了指某个方向，“联想的梁工，方正的徐总监，小太阳的冯总，甚至还有金山的求总，这几位都在一旁站着，说明他们是自发过来的。” “除了这些企业老板和高层外，华关村市场的一些小领袖，比如那边那个，科苑的王天涯，攒机一哥，还有芯片渠道的老李，也都过来凑热闹了。”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来看何成的发布会？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发布会采取了搭台敞开的方式么？” 秦月怡柳眉紧蹙，“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你心里都明白。” 张树新说完把头转回来，做出了不想再继续交流的态度。 秦月怡脸上的青筋抖了抖，但也没有再说话。 下午1点30分，星辰网络发布会正式开始。 何成在掌声中走上了舞台，拿着话筒的他先在台上环视了一圈。 “非常感谢大家愿意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参加我们星辰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网站发布会。” “尤其是此时正站在四周的朋友们，辛苦你们了。” “但是我相信，我们今天即将发布的网站一定会让大家觉得不虚此行！” 何成说着，开始在舞台上慢慢走动起来，“现场的一些朋友，尤其是媒体朋友应该都知道，其实今天上午我也参加了一场发布会。” “在那场发布会上，我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华夏互联网需要有人引领。” “我非常认可这句话。” “但华夏的互联网发展应该由谁来引领？是我何成？还是秦总，张总，胡总，王总亦或者赵总？” 何成抛出了一个问题后又环顾了一圈，随后自问自答道，“我认为，都不是！” “在我看来，华夏互联网的发展，应该由华夏的网民来引领。” “我在三月份的时候写过一篇名为《互联网用户推动互联网发展》的文章，我始终坚信一点，互联网时代，用户需求将会是行业的第一推动力。” “所以华夏的互联网该怎么发展，在我看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去问问华夏的网友们，大家现在需要什么。” 何成做了个手势，乔欣露推着一块很大的移动黑板上台，黑板上贴了几张图。 何成指着其中一张图道，“为此，我几个月前就针对互联网能够提供的服务做了一个社会调查，调查面向的是使用过互联网的用户，而问题其实非常简单。” “就是针对每一个具体的互联网功能，做出一个需求度打分。” “然后我们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网友们高度一致的表示，社交是他们的第一需求。” “而类如网络购物，线上新闻，信息搜索等等，需求度都没有社交那么高，尤其是网友们现在对于网络购物，还处在一个非常低的需求状态。” 何成说到这儿看了一眼台下了秦月怡，随后继续道，“基于这份社会调查报告，我们开始研究社交需求这个东西，很容易看到的就是，今年全国各地的bbs都异常的火。” “于是我们针对bbs又做了一个社会调查，这一次我们的问题，集中在了用户在使用bbs时感觉有什么特别希望能够改进的地方。” “通过这份全新的调查，我们看到了几个提及率极高的用户需求，包括自主发帖，直接回复，实时交流，异地存储等。”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调查的用户需求，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的创业方向，这就是我们星辰网络即将面向社会推出的第一个网站：大型综合社区网站。” 何成背后的大屏幕在这时亮起，并进入了网站。 “所谓的大型综合社区网站，就是在解决了大量bbs用户的需求后，能给到大家的一个全新的交流空间。” 接下去的半个小时，何成开始仔细的介绍网站的具体情况，相比于之前跟雷小米描述网站构想，这一次就直观多了。 介绍完网站后，何成喝了口水继续道，“而就在半个月前，我们还干了一件事情，我称之为用户内测，我们邀请了500名用户提前体验了我们的网站。” “在这500名用户中，有300人是上网总时长至少达到200小时并且经常泡bbs的老网虫，有100人是上网经历相对较少的普通网民，还有100人，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互联网的纯新用户。” “我们让这500人提前感受，并让他们根据自己的感受对网站提出了意见。” “在长达十天的内测后，我们总结了几个较多内测用户提出的问题，然后进行了修改。” “就比如帖子的回复上限，热门帖子的推荐功能，版块界面尺寸等问题。” “最终，我们现在即将上线的，就是一款从构思，到开发制作，再到优化完善全程都以用户需求为出发点的网站！” “因此，这个网站的诞生，是由华夏的网友们推动的，我相信这个网站，一定会成为华夏网友们的线上家园！” “啪啪啪啪啪！” 何成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现场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秦总，感觉如何啊？”台下，张树新一边鼓掌一边转过头看着秦月怡发问。 秦月怡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张总觉得呢？” 张树新嘴角一勾，“产品清晰，主旨清晰，目标清晰，态度清晰。” “相比于今天上午的某场发布会，我相信何成的发布会，让大家对于何成的这家公司已经有了一个特别深刻的印象。” “虽然现在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如果我是投资人的话，至少今天我一定会更关注星辰网络这家公司。” “秦总觉得呢？” 秦月怡慢慢的拍着手，并没有回应张树新。 但她的眼神，一刻都无法从何成身上挪开了。 第四十五章 恐惧比失败更可怕 何成站在台上慢慢的等掌声散去，这种规模的掌声，何成非常熟悉。 但这种现场的氛围，何成却感觉很陌生。 以前应邀参加各种活动发表演讲，虽然能得到阵阵掌声，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直到这一刻，何成似乎明白了少的那点东西是什么，是直接的链接，是真实的反馈，是朴素的真诚。 在何成的内心，他愈发坚定一件事情，做产品也好，做人也要，真的要脚踏实地，要贴近大众，别让自己轻易进入云端，不仅容易飘，还容易摔死。 掌声散去后，何成下意识的抓紧了一些话筒，继续道，“我刚才听到不少人在问，我们这个大型综合社区叫什么名字。” “它的名字叫做：星辰大海。”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在我们看来，这个网站它真的就像是一片星辰大海。” “星辰大海是基于社交需求被设计出来的，但我们通过更细致的开发，让它的意义不仅只限于社交。” “每一个进入星辰大海的用户，都是这片星辰中的一颗星星，当我们站在整个网站的角度去看时，大量的用户，组成了浩瀚神秘又充满活力跟魅力的星辰大海。” “而当我们近距离的去观看每一颗星星，也就是每一个用户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每一个人，其实都是一颗无比耀眼的恒星。” “这就是星辰大海想要给大家传递的一个理念，也许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觉得自己很平凡，但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是生而不平凡的。” “只不过现实世界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枷锁束缚着我们的手脚，但在星辰大海，很多枷锁都被打断了。” “也许你想成为一名作家，但现实中的你受制于资源的限制无处施展，但在星辰大海的文学交流版块你可以尽情的写下自己的才华，成为一名拥有读者的作者。” “也许你想成为一名自由的记者，但现实中你受制于专业无法入行，但在生活杂谈版块，你随时都可以把有趣的事情记录下来，成为一名备受关注的记者。” “甚至，也许你只是很喜欢交朋友，但现实中的你受制地域家庭等原因只能生活在一个狭窄的圈子里，但在星辰大海，你只要足够主动积极，完全可以成为社交明星。” “又或者，你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多学一些知识，但现实中的你受制于繁忙的工作很难提升眼界，那么在星辰大海的多个版块里，都能帮助你看到很多以前难以看到的东西。” 何成说到这的时候张开了自己的一只手，“各位，也许你想倾听，也许你想高歌，也许你想寻找，也许你想探索，不管你想要什么，在星辰大海，总会有属于你的一方天地！” “你可以作为一名欣赏者，在这里观赏浩瀚的星辰，你也可以成为一名被欣赏者，在这里大放异彩。” “总之，我们希望并且相信，每一个进入我们星辰大海的用户，都是独立的，个性的，自由的，闪耀的！” “啪啪啪啪啪啪！” 现场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并且这一次，掌声久久没能散去，现场同时出现了很多的叫好声。 何成放下话筒，尽情的享受着这种让人心潮澎湃的氛围。 足足过了一分钟，掌声才慢慢淡去，何成也重新把话筒举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愈发的有力了。 “现在，大家已经了解了我们为什么要做星辰大海这个网站，了解了星辰大海这个网站可以给我们带来什么，也了解了星辰大海这个网站的意义是什么。” “其实今天这场发布会，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但我突然很想再跟大家聊一件事情。” 何成的表情变得有一些严肃。 “当大家听到星辰大海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会联想到我们的公司就叫做星辰网络。” “当初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同样也是基于类似的想法，其实说到底，网站的背后，最重要的就是互联网这个技术。” “然而很多人应该都知道，从今年年初开始，关于互联网的争议就没有停止过。” “我也看到身边很多人依然对于互联网是非常迷茫的状态。”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跟大家聊一聊我的父亲。” 何成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台下的何建军。 “我出生于农村，15岁之前的我，别说什么计算机互联网了，我甚至都想象不出这个世界上存在五层高的房子。” “但我很幸运，我有一对非常优秀的父母。” “就比如我的父亲，他85年开始创业，87年几乎成为了万元户，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但87年之后，我的父亲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创业行为。” “我以前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为什么在85年敢独自一人跑出来创业的父亲，后来却选择了如此平淡的生活。” “几天前，我终于向我的父亲问出了这个问题，也终于得到了困惑我多年的答案。” 何成再次看向何建军，停顿了两秒后说道，“我想邀请我父亲上来可以嘛？” “可以！”现场的群众非常的配合。 何建军看起来有些意外，但看着何成的眼神，他还是走上了舞台，只是上台后可以看得出整个人特别的紧张，抓着话筒的手都在发抖。 稍稍调整了一下状态，何建军终于开口道，“大家好，我叫何建军，是何成的父亲。” “就像何成说的那样，我曾经是一名所谓的创业者。” “但大家应该也都知道87年发生了什么，我正好赶上了那一年的变化，立马选择了踏踏实实上班工作。” “然而事实上，1988的时候，寒风就已经开始散去了，当时我其实是有考虑继续创业的，可是...我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身边很多人也跟我一样，特别的迷茫。” “我们不确定1989年会怎么样，不确定1990年会怎么样，什么都没有办法确定。” 何建军转了转手里的话筒，“所以我还是放弃了，我没有再去创业，原因很简单，恐惧，不确定。” “当恐惧和不确定这两件事情摆在人面前的时候，还能有勇气继续坚持的人，是真的非常非常不容易的。” 何建军说到这儿先看了一眼何成，再看向前方，“我不懂互联网，也不懂计算机，但我猜想，可能你们很多人现在的处境就跟当时的我差不多吧。” “我也不敢说给大家什么建议，因为确实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只能说，这些年经常有人问我后不后悔当年没有继续创业。” “我总是回答，都是命。” “我没有说后悔或者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很后悔，但我没有办法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所以我会说，都是命。” 何建军转过头重新看向何成，“说白了，我就是想把不勇敢归结到命上，所以我特别高兴的是，我的儿子比我勇敢。” “我其实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知道，就算何成失败了，他以后也一定可以直接的说出后悔或者不后悔。” “而不是跟我一样，只能说都是命，连一句后悔都说不出口。” 说完，何建军一只手放在何成的肩膀上，声音哽咽起来，“我儿子，比我牛多了！” 现场突然沉默了两秒，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然后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爆发了今天最热烈的一次掌声。 第四十六章 网站正式启动 发布会正式结束后，何成一走下舞台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有人想跟何成合作，有人想过来混个脸熟，有人忍不住夸何成几句，当然也有纯粹凑热闹的。 面对大家的热情，何成耐心的回应着。 甚至，何成干脆把现场当成了招聘会，告诉大家公司正在寻求更多的人才，结果还真有不少人毛遂自荐起来。 台下，看着这一幕秦月怡坐在椅子上表情犹豫，一时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 好一会儿，秦鸿忍不住道，“姐，我们要不先回去？” 秦月怡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你急什么？” 秦鸿的表情突然委屈起来，“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自家的网站也是今天上线啊？” 秦月怡微微蹙眉，略显一丝尴尬的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看着何成一边对秦鸿提问，“你觉得何成这个网站怎么样？” 秦鸿微低着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是有点吸引力，而且居然不是做电商。” “但何成介绍说这是一个免费网站，发帖什么的都不用花钱，那我不明白他的盈利模式是什么？纯做公益么？” 秦鸿的疑惑好像问到了秦月怡的心里，秦月怡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张树新。 一直坐着的张树新注意到秦月怡的眼神，冷笑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秦月怡盯着张树新看了会儿，然后直接起身，“走了秦鸿，回去。” 秦鸿乖乖的跟上，两人招呼也没跟何成打。 “秦家姐弟走了啊。”一旁，看到秦月怡和秦鸿离去的求伯俊嘀咕了一声。 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被称作冯五块的冯君。 冯君看了一眼秦月怡的背影，然后目光马上回到了何成的身上，“感觉秦月怡对何成的不爽，不亚于你了啊。” 求伯俊立马回应道，“我对何成没什么不爽的。” “怎么可能？他可是把你最心爱的雷小米给挖走了啊。” “但他确实有能力啊。”求伯俊非常坦然的指着何成说道。 “你看，何成因为大家的需求开发了这样一个网站，又基于这个网站挖掘出了非凡的意义，最后还借势推了一把互联网的发展。” “就何成今天的这场发布会，很可能会奠定他在互联网行业里的某种地位。” “而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啊。” “单从今天的发布会来看，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啊。”冯君点了点头，“搞得我都有点想去互联网行业创业了。” “要不我们也去跟何成混个脸熟？” 求伯俊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还是有点尴尬，你去吧。” “也是，那我过去了。” 冯君走向何成的时候，求伯俊也离开了现场。 而在围观人群的外圈，一名中男子微微欠身，对着身边的一名老者恭敬的说道，“老师，这何成是个优秀的演说家啊。” “最后请他父亲上台的这一段，更是感染力拉满了。” “那是因为他和他父亲的话能打到人的心里，尤其是让那些正在犹豫要不要冲进互联网领域的人产生共情。”老者盯着何成说道。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后忍不住一笑，“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想推动我们华夏互联网的发展啊。” “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那我们要不要安排跟何成面谈一次？”中年男子不确定的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何成给我们发了这么多邮件，却一直都只是在表达他对互联网发展的看法，从来没有提出过想跟我们见面。”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中年男子挠了挠自己的脸，然后疑惑的摇了摇头，“为什么？” 老者转过头面色深沉的看着他，“我哪知道。” 年轻男子：... 老者又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何成应该有他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太主动了，而且我最近得先应付那帮家伙。” “你在燕京好好盯着何成的这个网站，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我。” “好的老师。” ... 一小时后，何成身边的人群渐渐散去了一些，乔欣露手里已经抓了一大把的名片和手写的自我介绍，感觉都快要把她压垮了。 而大家之所以散去，主要是因为想要去感受星辰大海这个网站。 按照星辰网络的安排，网站将于傍晚五点正式全面开放。 现在网站是可以进入的，但目前处于全员禁言的状态，等到五点才会彻底开放。 所以大家这会儿得去找能上网的电脑了。 其中大部分人都去往了何成的东方网咖，然而此时的东方网咖已经人满为患，不仅里边挤满了人，外边也站了两圈。 而在东方网咖的门口贴着一张很大的告示，告示上写着何成在华关村又开了两家网吧。 一部分人转去了新店，但新店的情况跟第一家店也差不多，到处都是人。 更多的人只能选择围观了。 至于何成的这两家新网吧，就是配合着星辰大海网站一并推出的。 新开的两家网吧都比第一家网吧更大一些，三家网吧现在总计提供150台可以上网的电脑，总投资超过了200万。 但这三家网吧也将成为何成在接下去一段时间里源源不断的现金入口。 ... 何成这边，等大家散的差不多了之后就和员工们一起回到了公司。 一起回公司的，还有胡永，刘皓等几名媒体人员。 “今天的网站上线我们直接做个跟踪报道吧，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好奇各种细节。”进公司后，胡永提议道。 何成点头表示肯定，并让乔欣露去把公司的录像机拿出来。 “你们有需要的话，一会儿可以全程录像。” “那自然是更好了！”刘皓率先上手从乔欣露的手里接过录像机，“到时候联系几家电视媒体，他们应该也会很有兴趣。” 何成再次点头，并带着员工们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 下午4点59，何成坐在雷小米的一台办公电脑前，公司所有部门的员工都站在了何成的身后，胡永刘皓则直接蹲在何成的身边，用录像机对准了电脑。 在雷小米的电脑上，有一个待确认的窗口，只要何成按下确认，大家就可以在星辰大海自由发言。 “一会儿跳出来的第一篇帖子，我们得好好报道一下。”刘皓满脸期待的说道。 胡永立马接话道，“那是自然，华夏第一个大型网络社区的第一篇帖子，这将会很有纪念意义。” 胡永话音刚落，时间来到了下午4点59分59秒，何成的手稳稳的放在鼠标上，重重的按下了确认键。 “叮咚~” 几乎在同一瞬间，网站上跳出了第一篇帖子。 所有人下意识的往前凑了凑。 “《你们不觉得何成跟雷小米的关系很暧昧嘛？》” 何成：... 雷小米：... 众人：... “把摄像机关了！！！” 第四十七章 互联网众生相 当天晚上12点，何成跟雷小米一边吃着乔欣露打包回来的炸酱面，一边看着网站后台的数据。 “7个小时，1500多的注册量，应该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吧？而且注册数据还在稳步的上升，刚才11点多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小高潮。”雷小米吧唧着嘴说道。 “算是预料之中吧，毕竟我就给燕京的网民准备了150台电脑。”何成端着面，相比之下表情要淡定很多，“而且快速爆发本就是互联网的特性，关键还是要看后续的稳定能力。” “不管今天的成绩怎么样，我们都要给这个网站一段时间，才能真正去确认一些东西。” “也是。”雷小米点了点头，“哦对了，现在有一个问题，用户发帖量，尤其是回帖量的增长速度有点吓人。” “有些用户感觉每个帖子都要去回复一下，恐怕我们之前准备的服务器还是不够充足。”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要不要采取一些措施？比如控制用户每天的发帖回帖数量？” 何成直接摇头，“大家喜欢发帖回帖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尤其是在网站发展前期，尽量不要去限制他们。” “继续追加服务器投入就好了，先加200万吧。” “200万应该是够用了。”雷小米说着突然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忍不住道，“其实我有个事情一直想问你。” “啥？” “你到底有多少钱？” 被雷小米这么一问，何成也快速的算了一笔账，网吧总投入200多万，公司前期投入了100多万，现在追加200万服务器投入，接近600万开销出去了。 当然，网吧已经盈利了一段时间，所以自己手里差不多还有300万的现金。 “现在三家网吧每个月的稳定收入能有100多万，够养着公司了。”算完账后，何成委婉的回避了雷小米的这个问题。 雷小米也是聪明人，知道何成不想回答，自然也不会追问。 “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安排服务器的事情。”说完，雷小米看了一眼窗外，“也不知道正在星辰大海的网友们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要是有上帝视角就好了。” ... 凌晨的东方网咖总店，现场依然是人满为患的状态。 基本上每一台电脑面前都有几十人在围观。 而其中一台电脑的面前，围观人群格外的多，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期待。 坐在这台电脑前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子，5小时前，男子在生活杂谈版块发了一篇帖子。 在帖子中，男子讲述了自己经历过的一段灵异事件，导致自己到现在晚上都不敢关灯睡觉，希望能得到科学的解答。 结果不到一个小时，这篇帖子下面就出现了100多条回帖，全部都是讲述自己经历过的灵异事件。 12点这会儿，回帖数更是超过了500，95%都是在分享自己经历过的灵异事件。 年轻男子一篇求助帖，直接变成灵异事件分享帖。 一开始，年轻男子还觉得大家的行为有点违背了他的发帖初衷。 但慢慢的，他跟其他人一样，一直在期待着新的回帖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华夏人好像很怕鬼，但又特别喜欢听各种灵异故事！ ... 四海市场，郑安康正在某家公司的机房里浏览回帖。 这是他通过关系争取来的一个上网机会，所以连灯都不敢开。 下午五点，网站刚启动没几秒钟，郑安康就发布了一篇帖子：《肺癌晚期有没有可能治好》。 发完帖子后，郑安康紧张到全身都在发抖，而在5分钟后，郑安康就收到了第一条回帖。 这是一名肺癌晚期患者的孩子发的分享帖，特别仔细的描述了他陪着母亲抗癌的全过程，并且让郑安康看到了一个好消息，母亲已经活了快4年了。 紧接着，郑安康又收到了新的回帖，这是一名医生发的帖子，给郑安康分享了很多关于肺癌晚期治疗的知识，以及一些普遍的数据。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郑安康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七十多条回复。 有肺癌患者的分享，有肺癌患者家属的分享，有医生的分享，也有纯粹的鼓励。 而郑安康，则在每一篇回帖的下面表达了自己最真诚的感谢。 在黑暗的机房里，郑安康的双眼，似乎变成了一盏明亮的灯。 ... 科苑市场，王天涯一边抽着烟，一边疯狂的敲击着键盘，远远望去，仿佛键盘正在冒烟。 而王天涯的嘴角在敲击键盘的过程中不断上扬，ak都压不住的感觉。 只因在3小时前，王天涯试着在计算机版块发布了几个电脑配置，并且附上了大概的价格。 结果短短3个小时，他就收到了200多条咨询回复，并且已经有30多人在贴吧里跟王天涯约了时间，准备去他店里看看。 在一口气回复了十几条回帖后，王天涯把手里的烟放到烟灰缸里，对着空气竖了个大拇指。 “何成，以后你再来我这儿配电脑，老子成本价给你！” ... 燕京的一处四合院内，李少白正呆在自己的书房里，表情看似平静，却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激动。 电脑界面上，是他写的一个历史小说开头，以及下面近100条的回帖。 “直接就被开头吸引住了，什么时候写后面的内容啊？” “感觉应该是某个历史教授写的吧，好多细节的东西真的太严谨了。” “我以前的梦想就是想当一名历史学家，可惜没有机会了。” 李少白同样会耐心的回复每一条评论，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何成，算你厉害！” ... 燕大机房，借着何成这个学长的光，今天燕大机房24小时开放。 一大群学生瓜分了几台电脑，现场的热闹程度不亚于网吧。 其中一台电脑前，不仅人是最多的，大家的状态也是最激动的，只因在这台电脑发布了一则反向招聘贴。 所谓的反向招聘贴，就是由学生主办，邀请老板来参加，直接进行面对面的应聘。 原本这篇帖子是有点发着玩的意思，结果意外的引来了大量的关注，不过1个小时，就已经有20多家公司老板报名了。 “这也太酷了吧，我们居然给一群老板安排了招聘会？” “这就是互联网的力量吧！” ... 华科院的机房，一名院士正在认真的翻看着每一条回复。 2小时前，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在星辰大海发了一篇帖子，分享了他正在研究的项目，并且表达了他现在遇到的困境。 原本，他更多只是把这篇帖子作为一种抒发的方式。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收到了50多篇回帖，其实一大半回帖都给出了特别有价值的建议。 他不知道这些回帖背后的人都是谁，但他感受到自己真的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 三联总部，已经回去准备稿子的胡永，也在星辰大海上发了一篇帖子。 帖子的内容写的就是他眼中的何成，描述了这半年多来，一些关于何成的故事。 帖子一出，迅速吸引了大量的回复。 大家对于何成都有着极大的好奇，疯狂催促着胡永多爆一些料出来。 胡永也很积极的回应着大家的好奇，直到胡永看到一条回帖的时候，手却顿了一下。 只见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何成，他在改变世界！ 胡永顿了有三四秒，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并回复道，“是的，他在改变世界！” 第四十八章 突发事件 1996年9月15日，星辰大海上线的第十三天。 在过去的十二天里，网站注册用户数量突破了7000人，总计发帖量超过2万条，总计回帖量超过了20万条。 网站活跃度现在已经持续保持在1000以上。 而在这段时间里，何成一直都在观察着网站上的内容，他很在意大家发帖都会发些什么，更在意回帖的人都会怎么回。 总得来说，何成每天逛星辰大海的感觉就是两个字：舒坦。 这跟未来上网完全是两种感觉。 何成清晰的记得，2023年那会儿自己已经不太敢打开一些应用了，哪怕打开了，也就当是新闻软件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很少会打开评论。 因为只要打开评论，不是搞对立，就是各种抬杠，怒喷，反串，打压，嘲讽，还有永远不会缺席的道德绑架。 当然，也少不了权重最高的各类诈骗广告。 2023年的网络环境给何成的感觉就是：情绪极端，疯狂对立，内容虚假，流量至上。 再看现在的星辰大海，何成在这里感受到了真实，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互助，感受到了积极。 所以为什么会这么的区别呢？ 何成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笔记本，把自己的疑惑写了下来，同时，也试着写出答案。 在跟很多人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何成也听到过不少说法，比如很多人说上网人群的激增，导致没素质没文化甚至心理畸形的人都可以上网了。 这些人最喜欢抛开事实不谈，以自我为中心的争辩，这就导致他们在互联网上成为了绝对的争辩王者。 毕竟你永远不可能让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到最后你会发现想在网上要发表观点，就得按照喷子那一套来，这好像已经不是一个能讲道理的地方了，然后你要么以后不在网上说话了，要么自己也变成喷子。 互联网版适者生存。 也有人说饭圈文化快速蔓延到各个领域，导致各个领域都出现了粉丝群体这样一个庞然大物。 当我们去讨论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一个庞然大物。 你想跟他们讲道理，他们直接控评。 还有环境影响，平台放纵，群体效应等等说法。 但何成在接触了很多互联网圈的成功者后，总感觉这种网络环境的背后可能还有一个很核心的问题，那就是利益。 就比如何成发现，网络上最容易被挑动的极端情绪，就是传统概念中的弱势群体情绪，比如女人。 所以挑动这种极端情绪很容易得到大量的支持，也就有了流量，然后挑动者就可以通过各种流量变现方式赚的盆满钵满。 但那个靠着挑动男女对立而赚了大钱的女人，很可能...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嫁一个更好的男人。 所以为了钱，大家会疯狂的去挑动对立，至于网络环境的恶化，在实实在在到手的财富面前算得了什么呢？ 而1996年的互联网对于网民来说跟利益还扯不上任何的关系，所以没有人为了利益故意去破坏网络环境的和谐。 正如在星辰大海也能看到在帖子下面对骂的，但大家骂的很真实，不是那种刻意的对立，完全不会让人感觉网络环境有什么问题。 就像难得在大马路上看到有人吵架，并不会让人觉得这个社会乌烟瘴气，甚至说不定还会感觉挺有意思，赶紧停下来看看他们在吵什么... 何成把感受和猜想记录下来后，对星辰大海后续的发展有了更多的期待。 把笔记本重新放回到抽屉后，何成起身慢慢的走向门口，并把门打开。 “砰！” 结果门刚打开，一脚没刹住的乔欣露直接撞在了何成的怀里。 何成一只手拖住乔欣露的腰，慢慢将她扶正，“没事吧？” “没...没事。”乔欣露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赶忙摇头。 “你怎么了？这么着急？”看乔欣露应该确实没事，何成接着问道。 乔欣露眼神一震，下意识的侧过身指着外边，“出事了！” 何成心中不由一紧，乔欣露接着说道，“有个女孩子可能要自杀！” “什么？！”何成又懵又惊，直接拉着乔欣露出去，边走边听乔欣露解释。 原来是在2小时前，有一个自称是燕京人的女孩在星辰大海上发了一篇帖子，她在帖子中写下了自己的各种生活挫折以及情绪困境，何成听完基本可以确定是抑郁症，而且应该是重度抑郁症。 而看到了这则帖子的网友们都在女孩的帖子下面回复安慰她，不到一个小时，这条帖子下面就出现了300多条回复，全都是鼓励女孩勇敢面对生活的。 然而半小时前，女孩却在第一条回复下面回复道：谢谢大家，但我好像真的没有力气活下去了，不过今天我真的很高兴，没想到在我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这一天，居然会经历这样温暖，也许是老天爷对我的垂怜吧。” 紧接着，帖子就直接爆了，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条帖子安慰女孩，鼓励女孩，可女孩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复。 了解了事情经过的何成面色变得极为沉重，如果是2023年，何成第一反应会考虑这是不是炒作，可这是1996年，何成压根没去想炒作的事情。 “报警了么？”何成着急的问道。 “我已经报了！”乔欣露举起手回应道，“但我们连这个女孩是谁都不知道，警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警。” “能顺着ip查到什么线索么？”何成转头看向雷小米。 雷小米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牛的技术。”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雷小米的脸上又多了一分无奈，“我们现在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何成猛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坐到电脑前查看帖子。 帖子下面还在持续不断的跳出来自网友的关心和安慰，可发帖的女孩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老雷，能不能尽快改一下主页，我要把这条帖子放到主页，同时我要发一个公告，还要建立一个专属版块！”大概一分钟后，何成确定了他要做什么。 “我要求每一个进入我们星辰大海网站的人，都能直接看到公告，并且直接看到这条帖子！” “可以。”雷小米当即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开始修改。 二十分钟后，东方网咖。 所有电脑现在都在星辰大海网站，突然，网站跳出了一条公告。 网吧里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凑上前看公告。 “大家好，我是何成，今天在星辰大海出现了一篇非常特别的帖子，现在有一名女孩可能正在准备轻生，我们已经报警，但由于线索太少，警方搜救十分困难。 因此，我们恳求每一位星辰大海的网友能够参与到搜救行动中来，大家群策群力，一起想办法找到女孩！ 我们在主页直接设置了搜救版块，大家有什么信息，直接发布上去就可以了！ 拜托大家了！” 网吧里的人看完公告后面面相觑，但很快就听到一名男子大喊道，“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女孩在帖子里有提到她很喜欢茉莉花，现在应该正是茉莉花的花季，自杀的人，是不是会选择在自己喜欢的东西边上？” “茉莉花是晚上开花的，全开应该是在八九点那会儿！”另一名男子大喊道，“如果她真的选择在茉莉花开的时候自杀，我们或许还有时间！” “燕京有种茉莉花的地方好像并不多，大家一起去找！” “这样，一部分人留在网吧，负责向其他人传递实时的消息，剩下的人一起出去找！” “好，大家一起行动起来，我们今天...一定要把女孩救下来！” 第四十九章 全城搜救 燕京物理院，之前出现在星辰发布会现场的那名老者，正在和另外一名约莫60来岁的男子喝茶。 男子的脖子上挂着工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赵海。 老者则是衣服上贴了他的名字：李开河。 “李老今晚回深城？”赵海一边给李开河倒茶，一边问道。 李开河一只手轻触着茶杯，嗯了一声。 “这么说，我们物理院是李老这一次燕京之行的最后一站了？那还真是我们的荣幸啊。”赵海的语气，多少有些阴阳。 李开河笑着把茶杯端起来，“看来燕京这大半年的互联网发展，并没有改变你对互联网的看法啊。” “我并不觉得燕京的互联网在今年有什么发展。”赵海也端起了茶杯，“不过就是几个人在硬推互联网罢了，张树新，秦月怡，都是舍得砸钱的主。” 听到这两个名字，李开河眼神微动，“你是不是漏了一个人？” “漏了一个人？哦，你想说何成是吧？”赵海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他的网站我去看了，不就是一个发帖社群么？真的有意义么？” “还不如秦月怡的那个网站来的实在。” 李开河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也是，想要改变一个人自我坚持的观点，确实不容易。” “李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固执么？”赵海很直接的问道。 李开河摇了摇头，“我们其实都在固执，所以对于同一件事情，我们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可能，得把答案交给时间吧。” “可错误的事情一旦交给了时间，就会不断的扩散错误。”赵海否定了李开河的观点，“我绝对不会放任互联网...” “老师！”赵海话说到一半，发布会那天跟着他的年轻男子突然闯进了两人对话的办公室。 他衣服上同样贴着自己的名字：陶志同 李开河跟赵海同时疑惑的看着陶志同，后者指了指外边，“星辰网络那边出了件大事，您过来看看吧！” 李开河眉毛一皱，连忙挥手示意陶志同带路，赵海则顺势跟了上去。 陶志同带着两人走向了一台计算机，并快速的将女孩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了解了情况的李开河跟赵海面色沉重，同时紧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信息。 “刚接到电话，朝阳那边最新消息，大家正在快速赶往各个公园，人手相对充足，现在哪里缺人手尽快喊话！” “电话确认过了，科苑市场至少100家商铺的人员都出动了，大家现在可能得想办法往外圈覆盖。” “西城多家工厂直接把员工都派出去了，有没有关于女孩的更多信息啊？就这么愣找也不是个事啊！” “根据女孩提到的经历来分析，她年纪肯定不大，应该不会超过25岁，还有，女孩喜欢黑色，多注意穿黑色衣服的年轻女孩！” “东方网咖三店这里刚来了一名老师说可能是他的学生，老师现在已经去派出所了，有消息我们会立马发布！” “我们有没有什么能做的？！”看了一会儿跳动的信息后，李开河着急的看着物理院的人问道。 众人表情凝重，因为大家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直到赵海开口道，“没什么能做的，那就出去找人啊！” 赵海这一嗓子喊下来，大家才回过神来，纷纷起身准备出去加入搜救大军。 ... 燕京某派出所内，一名队长愁眉苦脸的看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纸，“就这么一个疑似要自杀的帖子，让我们怎么行动啊？燕京这么大，都不知道该去哪！” “队长，一大群民众正在自发的寻找女孩，而且他们正在不断的提供实时线索和信息！”队长刚说完，一名警员就站起来大喊了一声。 “一大群民众？什么情况？”队长满脸疑惑的走向了所内唯一能上网的电脑前。 电脑前的民警指着大屏幕解释道，“就是星辰网络的这个网上社区，大家现在都在上边分享线索，而且从这些帖子来看，很多人都在外边找女孩！” 队长看了一会儿上面的信息后，表情骤变，“联系其他派出所，大家按照民众提供的线索，配合着去找小女孩！” “是，队长！” ... 星辰网络，何成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萨利宅园这边有个举止非常异常的女孩，黑色衣服，她的身边有茉莉花！”突然，有一名员工大喊了一声。 “萨利宅园？”何成跟乔欣露对视了一眼，乔欣露先开口道，“那不是离我们这里挺近的么？” 何成一拍大腿，“现在燕京能上网的地方就集中在华关村这一带，她确实大概率就在这一带上的网啊！” 何成分析完指着电脑道，“你们把我的猜想发上去，乔欣露，你跟我一起去萨利宅园！” “嗯！” 两人迅速下了公司，骑上自行车往萨利宅园赶去。 当两人抵达萨利宅园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起了很多人，何成踮起脚尖，勉强看到了人群对面一名可能都没成年的女孩。 女孩手里握着一把刀，并用刀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谁都不敢贸然上前。 见状，何成直接挤进了人群，直奔女孩而去。 “你好，我是何成，我是星辰网络的何成，就是那个星辰大海的创始人！” 女孩在看到何成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听完何成的自我介绍，女孩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星辰大海...” “谢谢你，星辰大海真的是一个特别温暖的地方。”女孩露出笑容，可却带着一种悲伤。 “你不用谢我，我想告诉你，我了解你的情况，我可以非常确定的告诉你，你这种情况属于抑郁症，是一种疾病。” “我知道，我妈跟我说过，说我有心理疾病，说我不正常，说我矫情。”女孩苦笑着说道。 “不，抑郁症本质上并不是心理疾病！” 何成大声怒吼，女孩明显被何成吓了一跳。 何成继续扯着嗓子道，“抑郁症本质上是一种生理疾病，就跟心脏病一样的生理疾病！” “是因为大脑中存在的一些生理病变，所以才会导致抑郁！” “你经常心情不好，经常想自杀，这其实跟你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些只是环境诱因而已，就像有心脏病的人容易在剧烈运动后引发死亡一样。” “归根结底，是你大脑里的那一点点病变，导致你想要自杀，而不是真的因为这个世界不美好你才要自杀。” “如果你真的就这么死了，你是死在了一个诸如感冒，发烧这样的疾病手上，并不是真的像你以为的那样，你是在跟世界做对抗，你是在做自我解脱，你还觉得值得么？” “而且因为大众并不了解抑郁症，所以总是喜欢把抑郁症归结于矫情，归结于抗压能力差，你在帖子里提到的那些经历，是因为大众确实不了解这个疾病。” “可事实上根本不是那样的，抑郁症跟矫情没有半毛钱关系，任何人如果大脑中有这样的病变，他都会抑郁！”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数据，这个世界上有上亿人都有抑郁症，只是程度不同而且，因为这种大脑病变其实很容易产生，并不属于罕见病，真的就跟感冒发烧一样常见！” “真...真的嘛？”女孩眼神震惊的看着何成，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不矫情，她不懦弱，她心理没问题，第一次有人告诉她，抑郁症只是一种类似感冒发烧这样的疾病。 何成举起自己的右手，“我发誓，我说的绝对是科学，而且我没有必要欺骗你，因为如果以后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肯定还会找机会自杀，没有人能盯着你一辈子。” “所以我现在欺骗你的话只能是在给自己找罪孽。” “我没有必要这么做，不是么？” 女孩看着何成着急却又真诚的眼神，忍不住问道，“那我...能变成正常人么？” “你就是一个正常人！”何成再次怒吼，“难道一个感冒了的人就不正常了？” “我再说一遍，你只是生病了，而且是生理性疾病，我们去把病看好就行了！” “你不能死在一个非常常见的生理疾病手里，这很荒唐！” 女孩看着何成，昏暗眼神中出现了希望，并且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刀。 而就在女孩放下刀的一瞬间，何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只手迅速夺过女孩手里的刀，另一只手将女孩拥入怀中。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去好好治疗的，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你就是一个正常人！”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四周，当围观群众看到女孩被救下的那一刻，现场爆发了疯狂的欢呼声。 第五十章 深度合作 女孩被救后，民警直接送她去了医院，何成这边则让乔欣露赶紧去找心理医生。 先让心理医生接触一下女孩，之后需要怎么治疗，何成再帮女孩安排。 此时的华夏，心理医生是非常稀罕的存在，但在燕京能找到一些，这大概就是大城市的核心优势之一了。 嘱咐完乔欣露后，何成一转头吓的直接往后蹦了一下。 只见围观群众们并没有散去，只不过现场的焦点从女孩变成了何成。 “何总，牛，好样的！”几名站在最前面的男子直接上手轮番拍着何成的身体。 何成笑着又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他们拍死。 “何总，你第一时间发布公告并调整网站，真的是太果断了！” “是啊何总，要不是因为你，这小孩今天可能就真的要出事。” “何总，这次能救下女孩，你绝对是头功！” “真的是太好了，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如果真的自杀了多可惜啊！” “就是说啊，大家今天总算是没白忙活，高兴，今晚得喝一顿！” 大家争先恐后的夸赞着何成，同时也表现出了发自内心的高兴和骄傲。 看着大家此时的状态，何成不由自主的跟着大家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何成在研究历史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华夏人在做好事这件事情上，只需要有人起个头，就可以迅速团结起来。 这种民众自发团结的效率，可能比很多国家的军队更高。 尤其是在救国救灾救人这种事情上，华夏人的团结都不需要做任何的思想工作，大家直接就上了。 想到这，何成愈发厌恶后世那些消费网友善心的小作文。 这一世如果自己有机会对华夏的互联网拥有足够大的影响力，一定要狠狠的针对那种混蛋。 人群中，看着何成和大家一起开怀大笑的样子，李开河跟赵海同时长舒一口气，这突然的默契使得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随后，李开河轻拍了一下赵海，“我先回深城了，我还是那句话，星辰网络有什么意义，互联网有什么意义，时间总会给出答案的。” 这一次，赵海看着何成，选择了沉默。 接下去的几天，关于女孩的这个事情连续上了多家媒体报道，女孩的父母来到星辰网络对何成表达了感谢，电视台也过来进行了报道。 因为这起突发事件，何成跟星辰网络都受到了更加广泛的关注。 而这一次事件，被大家称作“茉莉花事件”。 一周后，茉莉花事件才总算是逐渐淡了下来。 9月底，星辰大海的注册用户数量突破了一万五千人，网站的活跃度也在稳步上升，已然进入了一个稳定发展期。 “这次的茉莉花事件，感觉像是老天爷给你的一个机遇啊，直接把星辰大海的知名度彻底抬起来了。”9月25日，张树新坐在何成的办公室里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没能救下女孩呢？”何成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只能说，万幸最后把女孩给救了下来，这对大家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这件事情的核心是救下女孩，其他都是顺带的。” “星辰大海借势提高了影响力和知名度，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吧。” “也是，那何总这次喊我过来，是为了锦上再添一点花？”张树新意味深长的看着何成。 何成回应了一个坦然的笑容，“我这一次为什么找张总过来，看来张总已经有所预想了，那我就直接进入主题了。” 何成身体往前坐正了身子，“以前我觉得我可能还没有资格跟张总来聊这个事情，但随着星辰大海的快速发展，我觉得我可以跟张总聊一聊了。” “现如今正在努力推动互联网普及的企业其实并不多，有足够影响力的企业就更少了，所以我认为在这样一个备受争议的互联网启蒙的阶段，像瀛海威和星辰网络这样的企业应该更紧密的联合起来。” “不如，我们开启深度合作吧。” “深度合作。”张树新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保持着微笑问道，“何总想怎么深度合作？” “我目前的设想是这样的，第一，设立长期相互扶持机制，正如瀛海威当时力推了一下我们的网吧，我们的网吧又主推了一下瀛海威，结果我们也看到了，大家都得到了好处。” “而正式设定相互扶持机制后，我们以后就长期保持这种互利互惠的模式了。” “第二，产品合作协议，在未来的互联网产品开发中，我们两家公司保持高度合作的状态，在技术，人才，市场等角度进行互通互补，从而提升彼此的产品开发和产品上市效率。” “第三，推广活动合作，既然大家是目的是为了推广互联网，那我们理应多搞一些相关的活动。” “就比如我们公司最近刚出了一份方案，我们想在十一期间搞一个互联网入千家万户的活动，我们会拿出一家网吧来免费给老百姓体验上网，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这一次就能直接跟瀛海威合作举办这个活动。” 张树新从何成的手里接过方案书，认真看了一会儿后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这个方案不错，我们瀛海威这边非常愿意配合。” “那就最好了。”何成笑着继续道，“第四，退出协议，如果有朝一日有一方想要退出互联网这个行业，那么另外一方可以具备类似优先收购等权利，当然，这个事情的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张树新表情一变，“这是为什么？” 何成表情严肃的解释道，“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我们国家可能很快就会允许风投介入市场了，一旦风投介入，大规模的企业资本化就会加速，这应该算是好事。” “但同时，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就是，在资本面前，情怀就是个屁。” “所以这个退出协议算是我个人的一点情怀主义，我希望我们两家公司，至少有一家公司能带着当下的情怀一直走下去。” 张树新微微垂眼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何成点了点头，“最后就是，如果张总这边接受深度合作的话，那我们在确认好协议后尽快发布深度合作声明，虽然只是发布一个声明，但以我们两家公司目前的行业影响力，光是这样一个深度合作的声明，我相信就足以引起行业的一些震动。” 张树新慢慢把双手放在桌面上，“我相信何总应该知道，我之前真的非常想拉何总进我们公司，但何总用才华让我意识到，你可不是能屈尊给我打工的普通人才。” “所以看着何总的发展越来越好，我自然也就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跟何总合作。” “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机会，没想到何总今天主动提出了深度合作的想法。” “那我只能给何总一个这样的回复：求之不得！” 说着，张树新站起身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何成几乎同时起身，紧紧的握住了张树新的手，“那就期待我们...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第五十一章 传统bbs行业的变局 10月1日到10月5日，星辰网络联合瀛海威在燕京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互联网入千家万户活动。 5天时间，超过一万名从未接触过互联网的燕京民众体验了上网，并且在星辰大海创建了帐号。 活动的反响非常不错，也帮助两家公司更进一步的提升了自己在燕京的知名度。 而在10月6日，星辰网络和瀛海威正式官宣深度合作，更是引发了媒体的疯狂报道。 一时间，星辰网络的发展仿佛进入了黄金期。 然而星辰网络越成功，也就意味着对传统bbs的冲击越大。 一些人一些事，正在脱离原本的历史路径。 金山，求伯俊坐在会议室里，双手握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杯。 “求总，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星辰大海这个网站已经火的不行了，感觉现在的网民好像都在星辰大海里，我们今年刚投入的西线bbs怕是要很难有起色了啊。”一名员工面色不安的说道。 求伯俊看起来莫名的淡定，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你们现在怎么想？” 几名员工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表情痛苦的说道，“我觉得只要是体验过星辰大海的人就很难再对传统bbs感兴趣了。” “除非在传统bbs上存在一些必要的联系或者必要的沟通。” “还有就是感情问题，对于一部分传统bbs的老用户而言，即便星辰大海更好用，但他们已经对传统bbs有感情了，或许...他们还会选择传统bbs。” “感情？”求伯俊忍不住一笑，“当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去了星辰大海，你觉得这种感情能维持多久？而且传统bbs也没流行多久啊。” “尤其是我们西线bbs的用户，能有什么感情？”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指望求伯君。 “行了，直接放弃bbs这个项目吧。”结果求伯俊特别坦然的说道。 “直接放弃？我们可是投资了15万啊，而且这不是今年的主要项目么？”求伯君的直接把员工们都搞懵逼了。 “那也得根据客观事实做出实时的策略调整啊。”求伯俊慢慢的把笑容收了起来。 “我相信你们在今天这场会议之前肯定已经讨论过很久了，但就是想不出能够有效应对星辰大海的办法，对吧？” “说白了，大家心里都已经清楚，继续做传统bbs肯定会被星辰大海淘汰，那又何必做无畏的挣扎呢？” “同时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在过去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微软果然采取了主动推行盗版的方式来快速普及他们的系统。” “他们还多次找我沟通了想要互通文档格式的想法。” “这让我慢慢的意识到，我们金山真正的对手其实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微软。” “只不过盘古的失败，让我们有些迷茫，有些恐慌。” “就像何成的父亲那天说的那样，当恐惧和不确定这两个东西摆在人面前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还能保持坚定的坚持。” “反过来说，想要成为优秀的人，想要成为优秀的企业，就应该有在恐惧和不确定面前，始终保持坚定目标的能力和决心。” 求伯俊说着直接站起身来，双手压着桌面，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怒，“我相信各位最近应该也已经听到了一种说法，那就是说我们wps抄袭微软的office。” “可微软的第一版office是1989年推出的，我们金山的wps1.0是1988年推出的，现在市面上居然开始流传说我们wps抄袭office，这他娘的能忍？” 会议室里的众人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 “所以，我们现在正好直接切断bbs业务，接下去只做一件事情，公司所有人全身心的投入到wps的研发中去，我们争取今年年底就能把最新版的wps做出来！” “我们金山，现在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微软，我们金山，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干翻微软！” “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 ... 四通利方总部。 王治冬，汪岩以及李松波三人聚在王治冬的办公室里。 “目前来看，星辰网络这家公司对于我们的richwin for inte项目应该还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星辰网络目前只做社区，没有要做软件服务的意思。” “但对我们的利方在线项目冲击可就有点大了，星辰大海这个网站的使用体验感真的是太强了，而且板块全面，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汪岩张开双手比划道。 “是啊，星辰大海比我们之前预想的更加优秀，而且这一个月来的用户积累速度也是有些吓人。”李松波表情担忧的问道，“我们刚准备发力，结果却冒出来一个何成，这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治冬，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互联网绝对是未来，这一点毋庸置疑。”王治冬非常肯定的说道，“所以我们必然要抓住互联网这个东西。” “那我们加大投资，直接跟星辰网络竞争？” 王治冬慢慢的摇了摇头，“你们也都说了，星辰大海本身做的就很完美，现在用户也积累起来了，何成更是在这个时候跟瀛海威来了个绑定，我们现在想要挑战星辰网络，不太容易啊。” “那你的意思吧？” “先礼后兵吧。” “先礼后兵？” “我打算找个时间利用richwin for inte试着去跟何成聊聊合作，看看有没有什么双赢的可能性，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能向星辰网络宣战了！” ... 深城，马花藤和张智冬坐在深大对面的一家咖啡屋里喝着咖啡，两人同时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 “星辰大海现在已经不止在燕京流行了，深城这边的网民也都成了星辰大海的用户，他们甚至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做星辰南岛岛民。”张智冬语气低沉的说道。 “这就是互联网，可以非常轻松的打破地域的限制。”马花藤仰起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就像这片天一样，可以直接覆盖整个世界。” “那你有什么想法？你的马站发展的这么好，现在被星辰大海这么一搅和，影响很大啊。” “确实影响很大，我最近收到最多的消息，甚至都是推荐我去星辰大海的。”马花藤笑着摇了摇头，“马站在星辰大海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那你...要放弃么？” “当然不！”马画藤坚定的说道，“凡事看两面，你不觉得星辰大海的成功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经验么？” “嗯，什么意思？”张智冬有些懵，疑惑的看着马花藤。 马花藤转过头冲张智冬一笑，“华夏网民数量正在快速增长，今年年底大概率能突破十万，明年说不定能突破三十万，这么多的网民，难道只够推起一个星辰大海么？” 张智冬表情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抄！”马花藤毫不犹豫的说道，“星辰大海既然这么成功，那我们也做一个类似星辰大海的网站出来！” “现在华夏网民主要集中在燕京和深城，虽说互联网可以打破地域限制，但本土优势肯定也是占一点比例的。” “我们的目标，就是做出深城的第一个大型综合社区，然后慢慢的跟星辰大海打！” ... 第五十二章 破碎的骄傲 外边的世界开始汹涌，而作为风暴中心的何成反而比往常更加的平静。 10月7日上午，何成来到公司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开始潜心研究接下去的发展。 同一时间，秦月怡坐在酒店的办公室里，眼神犀利的看着报纸上关于星辰网络和瀛海威达成深度合作的新闻，脸色铁青。 她的助理站在一侧，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许久的沉默后，秦月怡一只手抓着报纸，一只手拎起桌上的包，直奔华关村。 来到位于华关村的荣泰网络，秦月怡一路快步闯进了秦鸿的办公室，结果一进门就看到秦鸿正在跟威廉喝酒。 而看到秦月怡的秦鸿连忙把酒杯放下，面色慌乱的站了起来，“姐，你怎么来了？” “啪！”秦月怡直接走到秦鸿的面前把报纸拍在了桌上。 “星辰网络和瀛海威达成深度合作的事情你知道么？” 秦鸿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然后小幅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已经在华关村传开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祝贺何成么？”秦月怡把桌上的酒杯拿起，厉声问道。 秦鸿的表情慢慢委屈起来，“姐，张姐愿意跟何成合作，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啊，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就好了嘛，管他们合不合作呢？” “呵。”秦月怡直接被气笑了，把酒杯放下后指着电脑问道，“做好自己是吧？一个月多了，我们网站卖了多少本书？回答我！” 秦鸿看了一眼威廉，然后挺直腰板道，“卖了100多本，这已经很不错了。” “很不错了？谁跟你说的很不错了？”秦月怡瞥了一眼威廉，“他说的？” 秦鸿给威廉发了个求救的眼神，威廉硬着头皮开口道，“大秦总，一家全新的电子商务平台，第一个月就能卖出100多本书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威廉开口，秦月怡这才转过头正眼看着他，“是啊，我们准备了1000本超级低价书，然后卖出去了100多本，亏钱都亏不出去！” “而且据我了解，卖出去的那100多本书里，很多都是买了我们的低价书出去倒货的，只是畏惧我们秦家所以没敢买很多而已。” “你跟我说这叫很不错了是吧？” 威廉不由的躲闪起秦月怡的眼神，“大秦总，互联网跟传统行业不一样，他需要一个积累期，虽然我们这个月只卖出了100多本书，可能也存在你提到的情况，但几个月后我们的真实销量可能就是1000多本，年底可能就变成多本了。” “到了明年我们一个月或许就能卖几万本，几十万本，做互联网必须得有耐心，这是最基本的。” “耐心？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当然是继续做宣传，做推广，只要能不断的给网站输入用户，等到消费用户达到一定数量并且认可网站之后，网站就会开始进入快速爆发期。” “继续宣传，继续推广。”秦月怡猛吸了一口气，“所以还要亏多少钱？” 威廉跟秦鸿对视了一眼，“我跟小秦总已经讨论过了，再投100万，我们来一次持续到年底的疯狂推广。” 听到这个回答，秦月怡不禁盯着威廉看了好几秒，然后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15分钟后，星辰网络。 “何总，秦总来了。”乔欣露小声的敲开了何成的办公室大门。 “秦总？哪个秦总？” “特别漂亮那个秦总。”乔欣露挑了挑眉道。 何成忍不住白了一眼，“请秦总进来吧。” 很快，乔欣露带着秦月怡来到了何成的办公室，何成一眼就看出秦月怡心情不好，而且看起来情绪非常复杂。 以至于何成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对话。 好在秦月怡一入座就开了口，“何总，你觉得荣泰图书网能成功么？” 何成有些惊讶的看着秦月怡，“秦总，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吧？而且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答呢？” “作为一个客观的旁观者。”秦月怡双手环抱于胸前，“一个专业的，客观的，旁观者。” 何成低头摸了摸鼻子，快速的思考了一会儿后定了定神道，“我上次跟秦总说过，最好去调查一下威廉，看来秦总并没有这么做啊。” “我的手伸不到米国。”秦月怡下意识道。 这个回答直接引得何成一笑，“秦总真的是连谎话都不会编啊，想要调查威廉太容易了，随便找个米国的朋友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硅谷十大运营人才，我想应该就会有答案了。” “再说了，就算米国那边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直接派个人去趟硅谷，那点机票钱对秦总来说也是毛毛雨吧？” “所以秦总为什么没有行动呢？我想，应该是因为秦总的自尊吧。” 秦月怡面色猛然一变，何成则继续道，“荣泰能创立，能发展，关键并不是因为秦鸿看好所谓的华夏亚马逊这个项目，而是因为秦总您同样看好这个项目的。” “毕竟没有你的点头，秦鸿靠自己是开不了这家公司的。” “所以当你逐渐发现威廉不太对劲，逐渐发现荣泰图书网不太对劲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的逃避你心里其实已经倾向的那个真相。” “因为那个真相意味着一路披荆斩棘叱咤商圈的秦月怡秦总，做了一次非常错误的创业判断。” “而且偏偏是在互联网这个领域。” “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促使秦总忍不住直接来找我的刺激因素，应该就是我跟张总的合作吧？” 秦月怡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何成这时特别平静的笑了笑，“你当初愿意相信互联网，愿意尝试这个项目，应该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想在互联网领域干出成绩，然后压过瀛海威。” “毕竟燕京圈子里这两年都在用张总压你，说你不懂互联网，说你错过了互联网。” “结果你好不容易进军互联网，竟然被人给骗了，以后大家指不定怎么笑话秦总呢，你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失败的呢？” “所以对于我的劝告，你宁可相信我在挑拨离间吧？” 秦月怡微微低头，没有说话，却也不再直视何成。 见状，何成的表达愈发直接，“可看着同一天上线的星辰大海发展的这么好，你心里越来越挣扎，而且你们要养着硅谷团队，肯定非常的烧钱。” “所以秦总现在想跟我聊一聊，想试着给自己找一个答案。” “从这个角度来说，秦总对我好像有了一些信任？” 何成说到这儿，突然身体前倾给秦月怡施压，“那我只能坦诚的跟秦总说，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就是事实。” “威廉99%是个骗子，荣泰图书网，成功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威廉是骗子？”秦月怡重新抬起头忍不住问道。 何成把关于不该在华夏搞卖书网站的那些理由对秦月怡说了一遍。 “威廉号称硅谷十大运营人才，结果连这么基本的市场常识都看不明白，这不是在瞎闹么？” 秦月怡仰着头，陷入了沉思。 看秦月怡这个样子，何成也不再说话，陪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秦月怡才缓过劲来，突然自嘲的一笑，“真没想到，我这点心思被何总看的这么透彻。” “何总真的不是普通人啊。” 说着，秦月怡跟何成对视了两秒，慢慢的起身，“今天多谢何总，我就不打扰何总了。” “等一下。”何成直接喊住了准备走人的秦月怡。 秦月怡有些疑惑的看着何成，“何总还有什么事么？” “我想问秦总一句，你现在到底信不信互联网，你到底想不想在互联网领域创业？” 秦月怡显然完全没有预设过何成会问这个问题，直接沉思了半分钟，“之前没有那么信，但现在...我有70%的信任和90%的兴趣。” 何成慢慢的点了点头，“秦总，你们那批特价书，应该还有接近900本没卖出去吧？要不都按特价卖给我吧。” “何总这是想羞辱我么？”秦月怡表情瞬间一变，有些生气的看着何成。 何成笑着摆了摆手，“秦总误会了，我就是想占个便宜，作为回报，我可以教秦总怎么玩互联网。” 秦月怡一懵，她发现何成的表情是认真的。 “何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成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秦总，我们现在连之前勉强具备的那点竞争关系也快没了，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小交易，你不是对互联网感兴趣嘛，那就一起玩呗。” 秦月怡快速思考后重新坐回到了何成的对面，嘴角往上一勾，“好啊，何总想怎么玩，我都奉陪！” 第五十三章 别把用户当韭菜 何成并没有直接告诉秦月怡接下去要怎么玩，而是让秦月怡先回去等消息。 等秦月怡走后，何成让乔欣露把雷小米喊到了办公室来。 “找我有事？”雷小米进入办公室后刚把门带上便开口问道。 何成点了点头，示意雷小米先入座。 等雷小米坐下，何成双手慢慢交叉，表情严肃了下来，“老雷，你刚才应该看到秦月怡了吧？” “嗯，她怎么了？” “她今天算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我估计荣泰图书网马上就要黄了。” 雷小米表情微动，但没有接话，耐心的听何成说下去。 “我们星辰网络这一个多月来发展迅速，现在又跟瀛海威达成了深度合作，舆论上唯一还在跟我们较劲的就是荣泰。” “等荣泰黄了的消息一出，我们星辰网络就算是彻底在当下的互联网行业站稳脚跟了，尤其是在燕京。” “所以我觉得公司也该做更近一步的筹划了。” 明白了何成要谈公司接下去的发展问题，雷小米也立马严肃下来，“嗯，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准备一会儿召开一次技术部的全员大会，跟大家谈一些事情，而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跟你确定一件事情。” “那就是完善公司股权的问题，因为这里边涉及到你的股份。” “星辰网络发展到这个阶段，一来，公司要开始准备盈利模式了，二来，一段时间内肯定还得花不少钱。” “所以我准备完善一些东西，其实就包括我打算创立一家投资公司，后续我不会再以个人名义对公司进行注资，而是以投资公司的名义进行投资。” “这是可以的么？”雷小米好奇的问道。 “嗯，我已经去了解过了，虽然国内很少有人这么干，但这是被允许的。” 雷小米点点头，示意何成继续。 “而这也就意味着，你的股份会开始稀释。” “当初创立公司的时候我说了给你3%的股份，但公司的创办资金是50万，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投入了差不多300万。” “我现在的决定是就按照公司截止到目前的投入来计算，依然给你3%的股份。” “但之后，就按照标准进行稀释了。” “当然，我会给你一个权利，那就是你永远拥有3%股份的第一优先购买权，当公司注入投资的时候，如果你相信公司的发展，你就可以按比例出资，始终保证自己拥有3%的股份。”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个事情？” 雷小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你也说了，当初公司的创办资金是50万，既然我们是在那个时候谈的3%股份，那现在就应该稀释，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何成做了停的手势，“没有你，就没有星辰大海，而且我发现我们的合作非常顺畅，你很信任我，这一点我很难在别的人身上感受到。” “所以你当这个东西是奖励也好，是我想要挽留你怕你离开公司的手段也好，接受它。” 雷小米感受到了何成此刻的强势，同时又感受到了何成此刻的真诚。 确实跟何成越来越有默契的雷小米没有再拒绝，直接点了点头，“多谢何总。” “行，那你去通知技术部所有人准备开会吧，我要跟大家聊一聊。” “好的。” 十分钟后，公司技术部全体员工坐在一起，何成站在他们的面前，乔欣露推了个黑板过来，然后坐到一旁准备做会议记录。 何成先扫视了一圈，“公司技术部最近壮大的很快啊，大家感觉公司怎么样？” “特别好！”一名刚来公司没多久的员工大声回应道。 何成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站起来，“为什么感觉特别好？” 年轻男子挠了挠头道，“就感觉我们的星辰大海特别成功，现在互联网圈谁不知道星辰大海，谁就是土包子啊。” 其他员工不禁一笑，何成也笑着让对方入座。 “确实，我们的星辰大海发展的很不错，可这样的发展背后，可是一直在烧着钱啊。” “所以我今天想跟大家聊的是，公司要考虑赚钱的事情了。” “我想先听听大家的想法。” “你们觉得公司该怎么赚钱？” 何成提出了问题，众人面面相觑，从大家的表情基本可以确定，大部分人完全没有想法，甚至有些人可能完全没有想过星辰大海需要赚钱这件事情。 所以何成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开口，直到雷小米站了起来，“其实大家之前私底下也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大家觉得主要的赚钱模式可能就是拉广告吧。” “与此同时，如果公司并不只打算做星辰大海这一个产品的话，那我觉得我们可以通过做一些软件来赚钱，现在国内还是挺缺软件的。” “哦对了，现在互联网软件服务是个挺新颖，也挺有市场的方向。” 雷小米站出来，算是给大家解围了。 “互联网软件服务？四通利方那边是不是在搞这个？” “是的，但我们有星辰大海的话，相比于他们就有了一个明显的发展优势了。” 何成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了抬头，“你继续说。” 雷小米面色稍稍尴尬，“继续...暂时好像也想不出更多的盈利方案了。” 说完，雷小米看向身后的员工们，示意谁有想法赶紧说出来。 几秒后，一名员工站了起来，“何总，星辰大海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是不是可以直接搞收费模式？比如付费发帖之类的，我觉得大家应该是愿意出这个钱的吧。” 听到这个回答，何成直接走向这名员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很高兴你能提出这个话题，那我就借一下你的这个话题，正好跟大家说一个事情。” “我希望星辰网络的所有人能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我们可以从用户身上赚钱，而且必然要从用户身上赚钱，但我们要让用户花钱花的舒坦。” “星辰网络既然从一开始就说了是免费网站，并且没有给这个免费加期限，那它就永远都必须是免费网站，肆意改变承诺，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因为用户一定会感觉不舒坦。” “我们要做的是基于这个免费网站去给用户提供一些能让他们舒坦花钱的付费服务，付费产品，是这样一个基本思路。” “就比如雷总监刚才提到的互联网软件服务，我觉得这个东西不错，有需要的用户，可以花钱买，没有需要的用户，也不耽误他免费使用网站的各项功能。” “这也是我们搞盈利模式需要遵守的一个基础，那就是付费服务和付费产品一定是可选的，不能逼着用户付费。” “我们给用户的感受得是这个服务确实不错或者我确实需要，那我就愿意花点钱买这个服务买这个产品，而不是说，用户不花钱，我就让用户难受，甚至连网站的基本使用都有问题。” “这是我们要去坚持的东西，我始终相信，我们不需要把用户当上帝，只需要真的把用户当用户，用户就会给我们正反馈的。” “可如果我们把用户当韭菜，一旦给用户一个第二选择的机会，用户能直接踩死我们。” “所以关于刚才提到的广告，我暂时也不是很想去搞那种传统的硬式广告，虽然不会影响用户使用网站功能，但如果我们过度依赖广告的话，大概率会导致广告在我们网站泛滥，从而影响用户的使用体验。” 何成说到这儿，注意到站着的员工正在默默点头，又轻轻的拍了拍他，“再次感谢你把这个话题抛了出来。” 说完，何成看向其他员工，自嘲的一笑，“我这么一说，大家是不是一下子更没有想法了？” “也罢，那我就直接跟大家聊一聊我的一些想法吧。” 第五十四章 互联网黄埔军校 所有人调动起自己的注意力，看着何成在黑板上写下了15个字：产品研发部，产品开发部，产品运营部。 “先来说一说技术部结构调整的事情吧。” “我们公司现在总共有55名员工，其中程序员占了41人。” “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星辰大海就是靠包括雷总监在内的最初11人开发出来的，更多的人都是这一个多月来才加入我们星辰网络的。” “我听说，已经有人在好奇公司为什么要招这么多程序员了。” 何成说着冲众人微微一笑，“那么现在，大家应该知道答案了吧？就是因为星辰大海本身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免费网站，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员工来开发一些能够赚钱的产品出来。” “就比如雷总监刚才提到的互联网软件服务。” “而在这之前，我决定从一开始就细分部门，今天开始，技术部正式改名为产品部。” “产品部则分为产品研发部，产品开发部以及产品运营部三个主力部门。” 何成转过身先在产品研发部上画了个圈，“所以什么是产品研发部？产品研发部就是负责确定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产品什么的关键部门。” “可以说，这个部门就是整个产品部的源头，产品能不能盈利，能盈利到什么程度，很大程度上是由产品研发部决定的。” “相比之下，产品开发部则相对简洁明了一些，就是负责把公司需要的产品做出来，并负责产品的测试以及后续的更新调整工作。” “最后就是运营部，运营部我想称其为放大器和反馈器。” “运营部主要负责的工作，一个是如何更好的将公司的产品通过各种运营手段推广销售出去，另一个就是总结市场反馈，然后为研发部提供重要的市场数据。” 说到这，何成扫视了一圈现场的员工们，发现大部分员工的表情都是疑惑中带着期待。 何成冲所有人笑了笑，“我相信大家对于这三个概念不会太过于陌生，这放在传统行业，就是设计研发部，制造生产部，市场销售部。” “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在互联网行业，本质上确实就是对应了传统行业的那三个部门，然而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相比传统行业一定会存在非常明显的区别。” “而这也正是我现在就要把部门划分的这么细致的原因，因为当我决定创办星辰网络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一个觉悟，那就是我们的前面并没有什么引路人。” “我们星辰大海，就是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引路人。” 员工们的眼神明显一变。 何成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坚毅，“也许有人会说，米国是我们的引路人。” “但我相信不少人也看到荣泰图书网的发展近况了，米国互联网的发展到了我们华夏，是必须要本土化的，如果做不到本土化，米国的成功在华夏很可能会变成惨败。” “华夏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做到本土化的互联网行业引路人。” “然而我当初还在混瀛海威网络科教馆的时候就发现很多人其实都想创业，但都想着等别人先创业，然后看看什么模式能成功，自己再去模仿。” “所以我积极的开了网吧，积极的创立了星辰网络，积极的开发了星辰大海。”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当引路人，那就我来！” 现场的员工们一个个莫名的抬头挺胸，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牵引了起来。 “而现在，我就是在积极的探索互联网盈利模式，以及互联网公司的企业结构。” “说实话，产品研发部和产品运营部，都是需要有专项能力的人来负责的，纯粹的技术人员并不能做好产品研发和产业运营。” “就像搞产品运营的人，一定得有运营思维，但有些时候运营思维跟技术思维是矛盾的。” “可我们华夏有互联网领域的产品研发人才和产品运营人才么？” “很遗憾，没有，我们华夏也没有公司去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那么还是那句话，没人做，我来做，没人培养，我来培养！” 何成把手里的笔放到桌上，眼神坚定的与员工们对视。 “可我该怎么做呢？其实就是先归纳传统企业的各种模式，然后结合互联网的特征，找出一个适合互联网企业的模式。” “所以我现在不仅是要做出成功的互联网产品，我更是要做出一家成功的互联网公司，从而成为一个合格的华夏互联网引路人。” “我知道，这对大家来说可能会是一种压力，但我相信，这种压力也能使得大家更好的成长，我真的希望以后从我们星辰网络出去的每一个人，都能在行业里成为专家教授级别的存在。” “当然，我也很想知道，大家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 何成提出问题后众人又一次对视，很快就听到有人举手道，“当然愿意！”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表示了愿意。 “很好，那接下去一段时间，公司会结合大家自己的意愿以及大家目前的能力，尽快划分出产品研发部，产品开发部以及产品运营部。” “雷总将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负责产品开发部，我则亲自负责产品研发部和产品运营部，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 大家齐声应道，并不由的窃窃私语起来。 乔欣露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看兴奋的员工们，却发现离自己不远的雷小米特别的安静，好像在思考什么。 乔欣露不由好奇的用笔戳了戳雷小米，“你咋了？” 雷小米愣了愣，然后看了眼乔欣露，又看了眼身边还在那激动的员工们。 身体往前一些凑到乔欣露耳边说道，“说不来的感觉，我就是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遐想，你说我们星辰网络这家公司，会不会成为华夏互联网行业的黄埔军校啊？” 听到雷小米这话，乔欣露也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一亮，“那咱们不就是第一批学生了？华夏互联网行业的大师兄大师姐？” 第五十五章 尝试盈利模式 看着正在小声说话的乔欣露和雷小米，何成上前敲了敲乔欣露面前的桌子。 乔欣露立马把头转了回来，而现场的其他员工看到这一幕也都暂停了聊天。 何成重新拿起笔，笑着说道，“我知道大家现在肯定有很多想聊的，但暂时先忍一忍，等会议结束了再慢慢聊吧，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 “那就是关于如何赚钱，我的具体想法。” “我现在有三个主要的盈利思路。” “第一个盈利思路就是刚才雷总监提到的，我同样认为我们应该做软件，包括传统软件和互联网软件。” “因为计算机和互联网现在都处在发展初期，而且互联网说到底也是属于计算机范畴的。” “所以整个软件市场确实非常的庞大，我们应该花心思去开发设计一些软件，并且通过这些软件来实现盈利。” “尤其是我们现在拥有星辰大海，对我们未来的软件销售来说，一是可以提供品牌力基础，二是能成为一个直接推广的平台。” “这就天然的建立了一定的竞争力。” “而在具体的软件方向上，我目前有几个产品希望大家能去做，首先，我希望公司能做一款优秀的杀毒软件出来。” “现在很多人对于互联网的恐惧，就在于互联网的出现方便了病毒的传播，而我们作为互联网推广者，理应去开发一款强大的杀毒软件。” 员工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其次，我希望公司能开发一个工具套装软件，包括编程工具软件，设计工具软件等。” “因为在我看来，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需要利用计算机来完成各种工作，我们如果能做出优秀的工具软件，我相信这样的软件一定会有长期且庞大的市场。” “至于更多的一些软件开发方向，那就交给大家之后去思考了，尤其是以后的产品研发部同事们，这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当然，公司现在只有这么多人，同时启动太多的产品项目是不现实的，所以接下去公司还是会持续的招人，大家不用担心。” “而且眼下还有一个特别急需要大家去开发的东西，这也是我想提的第二个盈利方向。” 何成说着拍了拍一旁的电脑，示意大家都看向电脑。 “大家注意看，我非常随机的点开了一篇勉强算热门的帖子，然后我们可以看到最上面的几个回帖，都已经有上百条二级回帖了。” “而当我们去翻页这些二级回帖的时候，我们会看到这样的评论开始频繁的出现：能不能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事实上，这样的评论在当下的星辰大海里非常的常见，所以为什么这种评论的出现率会这么高呢？这意味着什么呢？” 何成退出帖子，出去找了一篇热门的帖子，打开帖子后，何成指了指最上面的回帖。 “一条热门帖子下的一条热门回帖，足足有500多条二级回帖，而我们每一页只能显示10条二级回帖，这就导致用户之间的交流其实是会随着回帖数量的增多而变得麻烦的。” “尤其是在现在网速这么慢的情况下，回帖达到一定数量后，真的就会让人感觉不想继续交流下去了。” “而这，正是我们星辰大海这个网站现在逐渐凸显出来的产品局限性。” “这个时候如果用户们彼此之间想要继续保持交流，就会提出让对方留下联系方式，大家换方式去聊。” “这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用户痛点了。” 不少员工眨了眨眼，显然是对何成说的用户痛点有些陌生。 何成则立马解释道，“我们之前经常说用户需求，今天我想给大家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叫做用户痛点。” “用户痛点和用户需求的区别在于，用户痛点是用户在使用某个具体产品的时候，最客观的没有被满足的需求。” “相比于用户需求，用户痛点更急迫，更直接。” “同时，相比于需求，用户更愿意为痛点买单。” “你们可以这样理解，用户需求就是人活着需要喝水，而用户痛点就是在沙漠里徒步半天后我快渴死了我现在就急需要水。” “后者，是在具体的场景下，具体的直接需求，这个时候你如果卖水给他，他自然会买。” “那么既然我们看到了星辰大海的用户有这样的痛点，我们当然要有所行动。” “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需要迫切开发的一个产品，那就是电子邮箱。” 何成再次指向了电脑，“用户在星辰大海互留的联系方式90%都是电子邮箱，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电子邮箱出来呢？” “我们为什么不能让用户直接使用我们星辰大海的电子邮箱呢？” “要知道，目前国内发电子邮件的价格普遍在1块钱到5块钱一封，我们完全可以基于星辰大海的用户基础以及用户需求，采取低价策略，快速的将用户聚集到我们的电子邮件里来。” “并且实现盈利的目标。” 何成停顿下来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大部分人看起来都是认可何成这个想法的。 “当然，要做邮箱的话我们必须得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国外现在有一个叫hotmail的电子邮件，采用的是免费模式，正在快速的积累客户。” “我相信我们华夏迟早也会进入免费邮件时代，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可以依靠电子邮件赚钱的，什么时候国内可能要出现免费邮件了，我们马上免费就好了。” “只要我们自己有电子邮件，我们就始终掌握着先发优势。” “那你打算怎么定价？”雷小米举手问道。 “我暂时预想的五毛钱一封邮件，说实话，国内目前的电子邮件其实都不太好用，我们要做的话，我希望能做出产品优势来。” “如果我们能顺利做起来，我预测每天的邮件来往数量应该不会少于一万封，毕竟你之前玩bbs的时候也知道，有几个家伙一个人一天就能发几百封邮件出去。” 雷小米点了点头，然后身体往后一靠表示自己暂时没问题了。 而何成反倒是话锋一转，“不过说实话，我觉得电子邮件在一对一的交流上还是缺乏即时性，所以我还构想了一个产品，叫做即时通讯软件。” “所谓的即时通讯软件，就是用户可以通过某一个软件，直接实现一对一，甚至是一对多的即时交流。” “具体的，大家可以看一下我画的这些概念图。” 何成说着给大家展示了他自己亲手画的即时通讯软件的概念图，并通过这些概念图给大家讲解了包括了怎么注册，注册后怎么使用，有哪些功能，聊天界面大概什么样等内容。 当然，何成现在画的还是非常简单的状态，就是最早期的即时通讯软件，毕竟现在完全没必要做复杂，也没办法做复杂。 而何成提出的这个即时通讯软件，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员工的兴趣。 “这个东西好啊，有了这个软件，大家在网上聊天交流就方便多了啊！” “关键是一个人可以同时加很多的好友，并且同时跟多个好友进行聊天，这也太爽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网速带不带的起来啊。” “网速又不会永远这么慢，再说了，现在开个网页十秒钟，网民不也玩的贼开心。” “就是说啊，那大哥大还信号不好呢，有钱人不都买大哥大？” “我反正觉得何总提出来的这个东西很有市场，特别是搭载在我们的星辰大海上，我感觉要爆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儿，总的来说都非常的看好即时通讯软件这个方向，何成则适时的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先安静。 “大家都能认可这个产品，那我们定个开发流程。” 何成说着看向了雷小米，“我希望过年前能把我们的邮箱做出来，因为过年期间必然是一个用户使用邮箱的热门时间点。” “而且在hotmail的影响下，我们的收费周期注定不会太长。” “至于这个即时通讯软件，就等邮件出来之后，开始搞！” 雷小米非常果断的点了点头，“我会尽全力去完成任务的。” 何成满意的点头一笑，“很好，那就再说说我的最后一个盈利想法。” “回到免费网站最基本的话题，广告，从目前国外的互联网发展来看，尤其是目前走在最前面的米国互联网发展来看，互联网快速发展的主要方式就是免费+广告，通过免费来积累用户，通过用户数量来接广告。” “从互联网本身的特征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主流的趋势，因为对用户而言，面对同样的服务，在免费和付费之间肯定是闭眼选免费的。” “就像版权意识很强的米国，在互联网上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盗版书籍了。” “但我刚才也说了，我不太想搞那种硬式广告，因为会影响用户体验，那怎么办？”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拓展更多维的广告模式，我认为网站广告并不是只有把广告挂上去这一种方式。” “就比如我想提出一个东西，叫做星辰大海to产品运营方案。” “什么意思呢？”何成走到黑板边上，“所谓广告，就是广而告之，让更多的人知道。” “但星辰大海作为一个互联网用户的聚集地，我们能为品牌方提供的其实并不仅限于广而告之。” “我们可以帮其他公司策划各种有针对性的运营方案，比如通过星辰大海的用户分类特性，促成特定产品的直接销售。” “举个例子，现在有一个出版商找到我们，想在星辰大海推广某一本书。” “那我们就在文学版块进行一次关于出版商想要推广的这本书的线上读书会活动，然后从活动中筛选出对这本书感兴趣的用户，举办线下签售交流会。” “通过这么一套流程，只要这本书本身有看点，那么大概率可以通过这样一个活动提升知名度，并且直接产生销售结果。” “所以这算广告么？我觉得也算，但又在广告之上，只不过这种模式是有一个门槛的，那就是我们的广告商本身需要具备一定的硬实力，简单来说就是产品确实得好。” “只要他们自身实力够硬，我们就能为他们提供各种运营方案，帮助他们更好的推广甚至销售他们的产品。” “我们能给他们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冰冷的广告位而已。” “何总说的这个...我之前真的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啊。”有员工忍不住感慨起来。 “之前那个用户痛点就让我觉得很特别，这个东西就更特别了，何总，你怎么懂这么多东西的啊？” “是啊何总，感觉你的知识体系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 “我没两把刷子敢去当华夏互联网的引路人？”何成笑着反问了一句，也直接略过了大家的提问。 “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愿意学，我懂多少，都会教给你们，我不会藏着掖着。” “等研发开发运营三大部门搭建完成后，我会尽全力帮助员工实现快速成长。” “但你们，也得及时的完成我所需要的产品，我今天提到的这三个盈利方向，我希望你们都能尽快落实，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问题！” 员工们高声回应，所有人在此刻都充满了干劲。 第五十六章 新的竞争对手 接下去的一周，何成每天至少花三个小时给员工们进行各种培训。 一周后，产品研发部，产品开发部，产品运营部正式成立。 之后的一段时间，何成更是全情投入到了公司的员工培训工作中去。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11月8日上午，燕京互联网圈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消息，荣泰图书网宣布暂时关闭了。 相比于曾经的喧闹，荣泰关闭的格外低调。 “我听说荣泰前前后后砸了500万进去，居然舍得就这么关了？”何成的办公室里，雷小米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有些意外。 “不关的话，后续的损失只会越来越大啊，秦月怡已经确认过威廉的身份了，就是硅谷一家小公司的小主管，被人包装了一下来骗秦鸿的钱。” 何成轻轻叹息，“其实这种事情在国内并不罕见，现在有一些猎头公司专门负责将国外的一些普通员工，尤其是小主管之类的包装成经理总监，然后到华夏公司来拿着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月薪。” “哎，没办法，大家就是愿意相信外来的和尚。”雷小米跟着叹息一声，“那秦月怡接下去有什么打算么？” “我不知道。” 雷小米看着何成犹豫了一下，“那个，我八卦问一下，你对秦月怡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想法？”何成懵了一下，而在看懂了雷小米的表情后忍不住发笑，“你不会觉得我喜欢她吧？” 雷小米挠了挠头，“说不来，我感觉你好像对她很有兴趣。” “我确实对她很有兴趣，因为秦月怡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观察对象。”何成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 “你有没有发现，现在在互联网领域创业的，全是技术党，瀛海威能创立的关键其实是张树新的老公，只不过她老公埋头于搞技术，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 “所以我很好奇秦月怡这样的人如果投身互联网事业到底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呢。”雷小米一副吃瓜没吃成功的表情。 何成笑着摇了摇头，“对我来说，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任何一个人，这一辈子都可以喜欢上无数的人，可以对无数的人心动。” “喜欢说到底就是人类的基础生理反应，是大脑里的某种化学物质生成，并且这种化学物质的有效期是两年。” “所以对我个人而言，我不希望自己被一种这么容易生成的化学物质给绑架了。” “当然，喜欢本身没有错，我也尊重所有的感情。” “舔狗除外。” “舔狗？什么是舔狗？” “男人的耻辱。” 何成简单解释了一句后摆了摆手，“这个话题就不深入探讨了，找你过来是有别的事情要跟你说。” “荣泰勉勉强强算是我们的第一个竞争对手，现在这个竞争对手倒下了，但新的竞争对手出来了。” 何成说着给雷小米看了一份报纸，“四通利方那边之前找过我，他们希望能跟我们合作，想通过我们的网站来推广他们的软件。” “我当时并没有拒绝，只是提及了我们公司后续也会开发一些软件的想法，我的意思是，在大家不存在竞争的软件领域可以合作。” “但他们好像不太能接受这种合作模式，回去之后，他们就开始加速开发他们的网站了。” “这是今天的报纸，他们已经在给他们的网站做预热宣传了。” 雷小米快速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四通利方那边搞的网站就叫利方在线，而网站内容，是模仿着星辰大海来的做的。 “网站都还没上线怎么就开始做宣传了？”雷小米看完报道后有些不解。 “可能是觉得20万互联网用户是一个比较好的切入点吧，这个报道的开篇就在提这个事情。” 何成所说的，是前几天官方公布的最新数据，截止1996年10月，华夏互联网用户突破了20万。” 其中，燕京互联网用户占了13万。 很显然，何成加速了华夏互联网的发展速度。 雷小米点了点头，并严肃了下来，“四通利方背靠四通集团，这跟秦鸿那样的对手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而且他们这个网站跟我们这个网站就属于正面交锋了。”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需要重视起来。” “而关于这次竞争，我想试着让你来承担一部分的指挥工作。” “嗯？”雷小米猛然一惊，“这...这是什么意思？” 何成没有直接回答，先从一旁取出了一本文件夹递给了雷小米。 雷小米有些疑惑的接过文件夹并打开看上面的内容。 何成这时才开口道，“这是产品研发部和产品运营部的员工们做的一些产品方案和运营方案。” “通过这一个多月的培训，公司里已经出现了一批有能力去承担产品研发和产品运营工作的人了。” “可能因为我们招聘的时候要求比较高，所以员工们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确实都不错。” “但公司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缺一个核心管理人才，我打算借着这次竞争培养一下你。” 雷小米正了正坐姿，说话却磕巴起来，“我...那个...其实我最近一直都想问，你花那么大的精力搞培训，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何成微微一笑，“想要成为优秀的领导者，最重要的修行就是学会培养人才和放权。” “只有教会更多的员工该怎么做，并且给他们足够的权利让他们去做，公司才能做大做强。” “与此同时，在企业管理学中有一个非常典型现象，那就是百年企业往往会倒在职业经理人手中。” “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初创时期的员工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财富。” “在企业不断壮大的过程中，如果能将初创期的员工培养成一个个合格的管理层，这样的企业是最容易长期伟大的。” “可如果在企业不断壮大的过程中持续空降管理层，这些空降管理层对企业来说极有可能会成为隐患。” “而随着网友数量的快速增长，互联网公司的发展速度同样会远远快于传统企业，所以我现在就需要投入一定的精力来做人才培养，管理层培养这些事情。” “原来如此，可是...万一...”雷小米显然有些不自信，“我怕我把公司的发展给耽误了。” 这时，何成给了雷小米一个特别温柔的笑容，“你放心，有我给你兜底呢。” “但我希望能看到你优秀的表现。” 雷小米看着何成，表情逐渐稳定下来。 “何总！”就在这时，乔欣露稍稍的推开了一点办公室大门，把脑袋凑进来喊道。 “怎么了？”何成招手示意乔欣露进来。 “何总，有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消息。”乔欣露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 这倒是激起了何成的好奇心，“直接说事。” 乔欣露加快脚步走到何成身边，把一份报纸放在了何成的桌上，“刚到的报纸，上面有个新闻，深城那边有家公司好像准备搞一个类似星辰大海的网站。” “嗯？”何成立马低头看了一下报纸上的报道。 第一眼就看到了马花藤三个字。 根据报道，马花藤创办了一家名为网讯的互联网公司。 而公司的第一款产品，就是要开发一个大型综合社区网站。 名字叫做深海星空。 何成看到这不禁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不是，你抄网站就抄网站，为什么连名字都要抄啊...” 嘀咕完，何成把报纸给到雷小米，“燕京的四通利方，深城的马花藤，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两个竞争对手。” “不过这样也好，市场会在竞争中变得越来越热闹。” “而且我们两个人可以分兵作战。” 何成盯着雷小米的眼睛问道，“怎么样？到底敢不敢接？” 雷小米跟何成对视了几秒，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第五十七章 都动起来了 燕京，四通利方总经理办公室。 “汪岩，松波，今天报纸已经刊登了关于利方在线的报道，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做网站正式上线前的最后调整并确定市场方案了。” “你们这趟市场调研回来，有什么新的想法？”王治冬亲自给两人倒了两杯茶。 汪岩接过茶杯后先开口道，“我觉得星辰大海的先发优势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大，用户粘性极强，尤其是我燕京的用户。” “而我们也在燕京，所以我们的网站必须要跟星辰大海做出明显的差别才行。” “那关于这个差别，你们有什么具体的建议么？”王治冬直接站着发问。 “我的想法就是利用我们的海外优势，从一开始就在海外市场做足投入，然后我们这个网站打的名号就是：全球最大的华人大型综合社区网站！” “这样一来，不仅跟星辰大海产生了差异，而且还直接压了星辰大海一头！”汪岩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个想法好啊。”王治冬眼神一亮，当即表示认可，“我们在海外，尤其是在米国的市场优势是星辰大海完全不能比的。” “全球最大的华人大型综合社区网站，听着都霸气！” “我也有一个想法。”李松波紧接着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主打技术版块，毕竟我们可以利用四通集团的优势，打造一个专业的技术版块。” “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能吸引一批技术人员，而互联网的主要用户，其实也是技术人员。” “有道理。”王治冬点了点头，“还有什么建议？” 汪岩和李松波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我们再想一想。” “行，那接下来，我们一方面尽快完成网站的建设，另一方面尽快确定我们要主打的跟星辰大海之间的差异。” “哦对了，今天新闻有报道，南边那个马站的马花藤也打算搞一个类似星辰大海的网站，我们不能上线的比他们晚！” “好！” ... 深城，网讯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一间相对简陋的办公室，里边此时正坐着八名年轻人。 其中就包括了马花藤和张智冬。 “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辞职创业了，之前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一名年轻男子有些佩服的看着马花藤。 马花藤的表情比较平静，“各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大家都知道，我上大学那会儿就很想创业，只是想不好具体的创业方向。” “所以当初建bbs的时候，我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上面的交流中找到合适的创业方向，而我从中找到的商机就是做外包。” “因为我发现现在很多公司都有做软件的需求，可有能力做软件的公司却并不多。” “同时，我通过在润迅工作的机会，接触了不少资源，原本是在考虑从搞寻呼系统做起的。” “但是当我看到星辰大海的时候，我的想法当场就变了，因为经营bbs的经验让我能够感觉到这样一个网站一定会大火。” “所以我也想去做一个类似星辰大海这样的网站，就像我跟智冬说的，这么大的华夏市场，不可能只容得下一个星辰大海。” “我现在很庆幸我当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辞职，因为星辰大海真的非常非常的火，而且经过了这两个多月的市场沉淀，依然还是这么的火。” “这就彻底证明了这种网站模式是正确的，也为市场的用户直接铺垫好了接受度。” 马花藤说着把桌上的电脑转过来面向其他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我和智冬基本上已经搭建出了网站的框架，但想要完成网站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我们今天也看到了，四通利方那边也入局了，他们也想做这种网站，现在可能还有其他公司也在做这样的网站。” “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加速开发，这就是我今天请你们过来的原因，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入我们公司，一起参与网站的开发工作！” “老马，你这个网站的优势是什么？相比于星辰大海的优势。”另外一名男子开口问道。 马花藤笑了笑道，“当初我的bbs为什么是整个南方最火的？” “原因很简单，这种网站的本质其实就是为互联网用户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它不需要做出太大的差异化，重要的是怎么拉用户进来。” “只要用户进来了，慢慢建立起一定的使用习惯，并且在这里拥有了一定的人脉，他就会经常过来。” “所以做这种网站，核心不在于网站，当然，网站肯定不能做的太烂，但我们现在直接模仿星辰大海做网站，做出来的网站自然也是差不多的。” “在网站差不多的前提下，更重要的是拉用户，这一点，我有经验。” 众人对视了一眼，又有一人问道，“可还有一个问题，我听说星辰大海2个月烧了三四百万，说明搞这种网站是非常烧钱的，你烧的起么？” 马花藤把笑容收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星辰大海很烧钱，但正因为很烧钱，所以何成肯定比谁都着急着赚钱。” “毕竟何成的出生也很普通，听说他创业的钱是从股票里赚来的，而最初炒股的钱还是借来的，他手里的总资本估计也就几百万。” “有人说他靠网吧赚钱，可网吧投入很大，估计也就刚回本，而且我相信何成不会一直用网吧的钱养公司。” “确实已经有一些消息传出来，说星辰大海在研究盈利模式了。”张智冬这时配合着马花藤说了一句。 马花藤顺势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完全不需要着急的去考虑赚钱的问题，只需要先把网站做出来，把用户聚集起来，因为过不了多久星辰大海就肯定就会出盈利模式。” “等到星辰大海那边的盈利模式出来后，我们再直接抄他们的盈利模式就好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一名男子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老马，不得不说你这家伙看问题的角度确实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啊。” ... 华关村，星辰大海。 何成把产品研发部的人都喊到了一起。 “我最近很认真的看了研发部递交的每一个产品方案，总的来说，非常的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惊喜。” 听到何成这话，产品研发部的众人脸上都洋溢起了不同程度的笑容。 “但也正是因为你们太过优秀，以至于我面对这么多好的产品方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直到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案，功能集成。” “所以接下去对于星辰大海的改版，我想加入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叫做用户中心！” ... 第五十八章 混战开始了 11月底，四通利方宣布利方在线网站将于12月8日上线，网讯科技立马跟上宣布深海星空网站同样会于12月8日上线。 这一次，两家公司更直接的对标了星辰大海，并且在采访中表现出了满满的自信。 这倒是激起了一部分网友的兴趣，大家有点期待两个新网站会给大家带来什么不一样的体验。 而作为被动当事人的何成并没有针对这两个网站的事情给出任何的回应。 一来，何成觉得没必要回应，二来，何成这段时间正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何通过相关部门的电子邮件上线资格审批。 互联网发展早期，国际上明确了互联网的四大功能，分别是电子邮件，线上对话，文件传输，网页浏览。 所以在华夏互联网发展早期，对于电子邮件是有专门的管控的，一家民营企业想要上线自己开发的电子邮件，必须得到相关部门的同意。 当然，电子邮件确实在互联网早期发展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何成清晰的记得一个数据，2001年7月，华夏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调查报告显示，在华夏上网用户中最常使用的网络服务是电子邮箱，占比达到了74.9%。 那可是三大门户，搜索网站，甚至连网游都已经开始发展起来的2001年，电子邮件依然可以达到这么高的使用占比。 所以公司的电子邮件刚开发完，何成就找到相关部门去申请权限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很顺利，何成几番折腾，还找了张树新帮忙，花了小半个月才把这个事情给解决。 等何成终于拿到了电子邮件的上线资格，时间已经来到了12月8日。 这一天，利方在线正式上线，上线当天，四通利方同时在华夏和米国召开了发布会。 发布会时间定在了华夏的上午九点，因为这个时间米国人还没睡，而华夏人差不多都起床了。 利方在线上线后，吸引了不少充满了好奇心的网民。 一进入利方在线网站，一眼就能看到最上面红色的一行大字：全球最大的华人大型综合社区网站。 而下面的整体布局跟星辰大海十分相似，主要就是版块的排序不太一样，在利方在线这边，华人桥梁版块是放在最前面的，这也是利方在线的特色版块。 排在第二的板块则是计算机版块。 进入各个板块后，整体的操作和玩法依然跟星辰大海很相似。 这就导致抱着好奇心过来的网民很快就对利方在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不过就在越来越多的人考虑退出利方在线的时候，利方在线的华人桥梁版块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在华人桥梁版块，海外华人纷纷发帖，吸引了国内网友的回帖。 大家通过这种交流互相了解着各自生活的环境和生活状态。 同时，不少海外华人通过在利方在线发帖抒发思乡情怀，更是招来了一批华夏网友的回应。 四小时后，利方在线出现了很有趣的想象，整个网站95%以上的帖子都集中在华人桥梁版块，有些版块甚至连一条帖子都没有了。 但对于这个结果，王治冬看起来还算满意。 “看来我们的优势点发挥出来了，华人桥梁版块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大概率会成为一个大火的版块，我们得好好利用。” 汪岩点头表示认可，“说实话，其他版块比我预想的要沉寂，而华人桥梁版块比我预想的更热闹。” “毕竟我们砸了这么多钱呢。”王治冬笑着说道，“而且对于海外华人来说，长期以来最大的痛苦就是很难跟国内取得联系。” “甚至连家人都很少联系，毕竟现在像打去米国的长途电话，一分钟就得二十多块钱，哪怕是一般的有钱人家都承担不起这么昂贵的费用。” “所以对于很多海外华人来说，他们是有着强烈的想要跟国内家人，国内同胞沟通的欲望的。” “嘿，网讯那边的网站也上线了。”王治冬话音刚落，一直盯着电脑的李松波招手示意两人过去。 12月8日下午一点，深城网讯科技有限公司的深海星空上线了，同样，一些充满好奇心的网友进入了网站。 深海星空的最上边也有一行大字：这里是属于网民的家园。 往下看，深海星空的主页跟星辰大海的相似度更高，连版块的排序都没什么差别，就是版块的名字都做了微调。 比如星辰大海的生活杂谈，到了深海星空就变成了生活趣谈。 星辰大海的数字化生活，到了深海星空就变成了数字化时代。 进入各个板块后，更是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差异，这不禁让大家觉得有些离谱，这种感觉仿佛就是在看一个纯粹的盗版星辰大海。 利方在线那边好歹字体，发帖模式，回帖规则什么的还稍微有点不同。 可就在大家的感受非常一般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深海星空里正在不断的出现帖子，而且跟利方在线不同的是，深海星空每一个版块都有帖子出现，整体比较的平均。 不像利方在线的帖子基本上都集中在一个版块。 而这些不断出现的帖子，硬生生的留住了一批用户，甚至激发了这些用户的互动欲望。 网讯总部，马花藤坐在电脑前疯狂的敲击着键盘。 他的周围，还有7个人也在猛敲着键盘。 但除了马花藤，其他人的表情都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甚至整个公司的氛围都有些莫名的尴尬。 直到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老马，我们这样假扮各种身份，尤其是假扮女孩子发帖回帖，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能有什么问题？”马花藤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反问道。 “我们这...不算诈骗么？” “那些在商场搞活动的商人不也都会找拖么？他们算不算诈骗？”马花藤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不过就是营造一下氛围罢了，我们的网站是免费的，能骗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感觉怪怪的，尤其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学女生说话，好难受啊。” “你就说有没有效果吧。”马花藤提高了一下音量。 “我们现在实实在在的吸引了一批真实用户在这里跟我们进行互动，这就是我们需要的。” “如果不用这种办法，你们觉得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快速去吸引用户？作为一个交流平台，你们觉得我们难道还能做的比星辰大海好不成？” “尤其是利方在线那边通过华人桥梁版块撑住了上线首日的表现，我们今天绝对不能拉胯啊。” “也是...不管怎么说，效果确实出来了。”公司的其他人慢慢的还是选择了接受。 马花藤指了指身边的几个人，“你们赶紧再多注册几个账号，现在已经有几个帖子的热度起来了，争取再推一推。” “比如生活趣谈里那个情感帖，回帖量很大，你们假装女生过去回帖，多吸引一些人进来！” “知道了！” 1996年12月8日，利方在线和深海星空正式上线，并用各自的方法，抓住了一些用户。 第五十九章 网站更新升级 接下去的一周，利方在线和深海星空的用户都在持续上涨。 虽然没有出现太大的涨幅，但至少在涨。 然而这一次，王治冬好像不是很满意了。 办公室内，王治冬的表情有些沉闷，“这几天用户虽然一直在涨，但说实话，这涨幅并不是理想，尤其这几天的新用户已经明显集中在米国那边了。” “国内用户好像对我们的网站越来越没兴趣了。” 汪岩用拳头顶着下巴，微微皱眉，“主要是纯从网站来说，真的很难跟星辰大海做出多大的差异性，大家过来逛一圈没看出什么新的东西很容易就回星辰大海了。” 说完，汪岩看向李松波，“你怎么想？” 李松波是唯一站着的人，“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如果发现自己很难补短，那就想办法拉长自己的长处，这也是一种提升竞争力的方式。” “我们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自己的长处是海外市场，从目前的效果来看，我们其实并没有判断错啊。” “只能说国内市场比我们预想的更加糟糕一点罢了。” “那我们继续发挥优势不就好了，说实在的，哪怕利方在线变成一个以海外华人为主的网站，那也不错啊，毕竟海外华人可不少，足够撑起一个网站了。” “更何况，我认为我们接下去可以做一些引导，引导海外华人用户多进入其他版块，多开启一些话题，不要光是在那边抒发思乡情怀。” “就比如米国那边的用户可以把一些先进的技术理念分享出来。” “我相信这些东西是能吸引到国内用户的，现在的问题是在于海外用户发帖的内容有点太单一了。” “同时，我们再把计算机领域的优势发挥一下，我觉得前景还是很光明的。” 王治冬和汪岩对视了一眼，李松波的一番言论明显让两人安心了不少。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们看看能不能趁平安夜圣诞节的时候在海外搞一波大规模的宣传活动。” “利用一下他们的假期，直接活跃一下我们这个网站。” 这一次，汪岩和李松波同时点了点头。 三人确定方向后开始了连续好几天的讨论。 12月15日，利方在线宣布将于12月24日举行华人桥梁，链接世界大型活动。 ... 当天深夜，何成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双手握着一个印着五角星的茶杯。 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台电脑，一台显示着利方在线，一台显示着深海星空。 虽然何成最近依然没有回应媒体关于这两个网站的提问，但何成一直关注着两个网站的发展情况。 “感觉怎么样？”何成侧过头看向了一旁坐在一个小木凳上的雷小米。 雷小米的眼神在两台电脑间游走，“利方在线的特点已经很明显了，今天这个活动预告，算是彻底决定打海外华人这张牌了。” “但深海星空这边...我还是有点没看明白。”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深海星空发帖互动，他们是不是在深城的线下搞了宣传活动？抓住了本地优势？” 面对雷小米的疑惑，何成点开了深海星空的一篇热门帖子，然后指着其中一条回帖，“25岁，海归，稳定工作，父母创一代，身高165，体重88斤...后面的更多条件我就不说了。” “你觉得这样的人在网上发帖找男朋友的概率有多大？” 雷小米抿了抿嘴唇，“现在关注互联网并且使用互联网的优质男性还是挺多的，女生试着在互联网上找男朋友也挺正常吧。” 何成看着雷小米不禁一笑，“恭喜，你是深海星空的完美目标用户。” “呃...”雷小米轻轻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所以你觉得是假的？” 何成慢慢摇头，“目的性太强，完美的太过细致，而且说是想找男朋友，可她在下边的回复全是拉扯。”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奇怪。”雷小米身体往前倾了一些，“所以深海星空里的很多帖子可能都是他们自己人发的？” 何成用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就是这个玩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既然两边的策略都已经很明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出手了吧？已经给了他们很长时间了。”雷小米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点时间是必须要给的，毕竟我们也需要借助这个机会更全面的分析用户，分析市场，分析竞争可能性。” “不过现在确实也已经观察的差不多了。” “而且说实话，我挺失望的，我们能看到星辰大海的用户痛点，他们按说也应该能看到，可他们似乎并没有看到，或者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动作。” 何成说着把桌上的文件给到雷小米，“他们没动作，那我们可就行动了。” “不过最终测试还是虚，我们准备的功能有点多，全部上的话可能会有网站崩溃的可能性。” “所以我打算挑选其中的两个主要功能先上。” 何成指了指两个被画上圈的东西。 “这两个东西...对利方在线的打击会更大一些吧？” “嗯，我的计划就是先动利方在线。” “为什么？” “抽签抽的。” 雷小米忍不住一笑，他知道何成肯定又有什么事情暂时不想跟他说，但他也不会去问，“那新版本什么时候上线？” “他们24号搞活动，那我们就25号上新版本。” “好的。” 12月25日凌晨四点，星辰大海进入维护状态。 而此时的三家东方网咖，又一次出现了人山人海的情况。 胡永和刘皓站在总店门口，看着这一幕都有些震惊。 “现在可是凌晨四点啊，大家明天都不用上班么？”刘皓直接疑惑出了大小眼。 “这就是星辰大海的影响力啊。”胡永莫名骄傲的一笑，“四通利方跟那个什么网讯科技，恐怕根本就不明白星辰大海在网友们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但大家对星辰大海的期待值也是最高的，最近那两个网站多多少少确实吸引了一些用户，如果星辰大海这一次的升级更新不能给大家带来实打实的惊喜的话，恐怕就是在给对手创造机会了。”刘皓认真的分析道。 “我相信何成。”胡永毫不犹豫的说道，“他一直都在给人惊喜。” 上午八点，星辰大海完成了首次升级更新，东方网咖总店，抢到了位置的网民们卡着点赶紧进入了网站。 一进入升级后的网站就可以看到一个升级说明公告。 公告显示，此次升级更新主要是加入了电子邮件和站内聊天两大功能，同时优化了一些使用体验。 根据升级说明公告介绍，星辰网络上线了自己的电子邮件，所有用户都可以注册属于自己的电子邮箱。 电子邮件采取的是限时免费模式，即日起到1月25日，星辰网络的电子邮件可以免费使用一个月。 而站内聊天功能包括了聊天室功能以及私聊功能。 聊天室功能又分为公众聊天室和私密聊天室。 在特定板块下就可以创建对应的话题聊天室，如果创建的是公众聊天室，任何人都可以进入聊天室参与聊天，系统目前的上限是100人。 如果创立的是私密聊天室，则需要输入房间密码才能进入聊天室。 至于私聊功能，就是一对一的聊天。 这次网站升级更新后，点击任意用户的名字，都会出现申请好友选项，只要对方同意，就会成为站内好友。 网站右下角有一个好友功能，可以查询自己的好友，并且向任意好友发起私聊申请。 但目前每个账号的站内好友上限是20人。 东方网咖里的网民们基本在差不多的时间里看完了更新升级说明公告。 看完后，众人纷纷对视起来，很快就有人大喊了一声，“星辰网络这是更进一步的方便了大家在网上的交流啊！” 第六十章 兴奋的网友们 “已经有人建聊天室了，快去啊！” 8点03分的时候，有人在星辰大海的数字化生活版块里创建了第一个公共聊天室。 【有人嘛有人嘛？】 【有有有！】 【必须有啊！】 【兄弟们都出来喊两嗓子啊。】 【人数涨的好快，你们都是哪的啊？】 【燕京燕京，我在东方网咖呢。】 【我也是燕京的，我在公司机房偷偷上网。】 【我是深城的，你们在燕京有没有见过何成啊？本人到底什么样啊？】 【何止见过，我还跟何成一起吃过饭呢！】 【何成很帅啊，是能得到我认可的那种帅。】 【深城人民表示羡慕啊，你们燕京的互联网发展的真好，一个何成一个张树新，互联网双雄全在燕京。】 【你们深城人民就别喊羡慕了吧，你们的互联网环境也不错啊，我们沪上才是真的惨，感觉好像被抛弃了一样。】 【大家都来燕京玩啊，我请大家吃饭，顺便组团一起去围观何成。】 【在燕京想见何成是真的不难，他平时经常跟燕京互联网圈的人混在一起，我在东方网咖都遇到过他好几次了。】 【有一说一，这聊天室有点意思，比发帖回帖效率多了。】 【是啊是啊，大家多分享点好玩的事情呗。】 ... 第一个公众聊天室很快就涌入了100人，后面进入的人发现聊天室人满了，便陆续的又开了好几个聊天室。 没过多久，各个板块下都创建起了越来越多的公众聊天室，短短十几分钟，已经有上千人在体验公众聊天这个功能了。 每一个聊天室都特别的热闹，大家天南海北的聊着，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而除了公众聊天室，网站内有一些人早早开始互加起好友，第一批互加好友的，主要是一些之前经常在各种帖子里互动已经混到脸熟的网友。 反倒是现实中的真实好友都不着急去互加，毕竟好友上限只有20人。 大家在加好友这件事情上都还挺斟酌的，可即便如此，很快就有一批人把好友加满了。 然后就进入了一对一的私聊界面。 星辰大海的私聊界面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窗口，窗口甚至不能浮动，是固定在一个位置的。 同时，私聊界面也不支持窗口叠加，如果想要在同一时间段内跟不同的人聊天，需要不停的点击对方的帐号来切换窗口，没有办法做到非常即时的多开聊天。 又因为网速的局限性，切换窗口其实挺不顺畅的。 而且站内聊天功能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站内聊天是没有聊天记录存储功能的。 所有的聊天，不管是一对一的聊天还是聊天室的聊天，退出之后就没了。 如果不小心按错了退出键，还得让对方重新发一遍消息。 然而1996年的网民好像压根就不在意这些缺陷。 能有这样一个站内聊天系统，对大家而言已经是很爽的事情了。 即便是从后世的眼光来看如此不便利的聊天体验，放在1996年，足以让网民疯狂。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那些在星辰大海混到脸熟的人互加了好友外，还有一类人，慢慢的也开始成为互加好友的主要人群。 那就是海外华人和他们的国内亲友 “哥，能收到消息么？”燕京某四合院内，李少白收到了第一条一对一的私聊消息。 “可以收到，你能收到我的消息么？” “可以可以！哥，星辰大海这个功能也太棒了吧，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可以通过星辰大海经常联系了啊？” “只要星辰大海这个功能一直在，按说应该是这样的。” “那也太爽了，打电话一小时就得1000多块钱，都够我在这边几个月的网费了！” “哥，这个何成真的好牛啊，你真的跟他是朋友么？” “确实是朋友啊，我骗你干什么。” “那等我回国你带我见见何成呗？我听说他可帅了是吧？”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许早恋啊！” “哥，你思想怎么这么封建啊，我都18岁了，谈恋爱不是很正常么？” “等等，你在国外这几年谈恋爱了？” “那没有，你知道我是亚洲审美，我受不了这边的人。” “那就行，反正你不许早恋，就算是何成也不行，他要是敢跟你在一起，我打断他狗腿！” “哥，你以后真的不要在外边说你喜欢李白了，就你这封建思想，真的是给李白丢人。” “还有，要不是何成，我们现在可没办法这样聊天啊，你说话客气点！” “这一点我认，何成...确实帮了我们这样的家庭大忙了。” “嗯，我准备一会儿去给身边的同学推荐一下星辰大海这个新功能，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 ... 星辰大海更新升级后，站内的在线人数就开始了持续的快速增长。 中午12点，正在公司的何成观察着后台数据，8点那会儿网站差不多有两千多人在线，四个小时过去，现在已经变成一万多人了。 而当何成去逛聊天室广场的时候，可以看到现在整个网站已经建起了28个公众聊天室，3个私密聊天室。 随便点一个公众聊天室进去，里边都是疯狂跳动的文字，大家彻底聊嗨了。 与此同时，何成很在意一个数据，那就是星辰电子邮件的注册数量，在短短四个小时内突破了1000人。 按照这个趋势，首日破2000注册量肯定是没有问题。 这个数据哪怕放在国际上都是电子邮箱领域的绝对优秀成绩了。 “通过星辰大海建立用户基础后再去推实用功能真的是高效啊。”何成心中感慨道。 “何总！” 就在这时，何成的背后传来了雷小米兴奋的声音。 转过头，便看到从公司大门走进来的雷小米，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金山的求伯俊。 雷小米将求伯俊引到何成的身前，求伯俊主动伸手道，“终于跟何总面对面了。” “一直都希望能有这样的机会，就是被雷小米这小混子给影响了。” 求伯俊说着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下雷小米的后脑勺。 何成笑着跟跟求伯俊握了握手，“我也一直都很期待能跟求总见面好好畅聊一番，也都是因为雷小米这个小混子。” 何成一句调侃，三人一起哈哈一笑。 然后何成做了个请的手势，“求总去我办公室坐坐？” “先忙正事吧。”求伯俊伸手婉拒道，“我看了星辰大海今天上午的表现，堪称完美。” “这会儿用户们正在兴奋头上，我们不如趁热打铁吧。” 何成保持着微笑，“好，听求总的。” 第六十一章 给何成做嫁衣 何成看了雷小米一眼，雷小米立刻将求伯俊引到了一台电脑前。 求伯俊坐下后快速注册了一个账号，雷小米则在一旁的电脑上稍稍操作了一番。 12点30分，星辰大海的星辰网络版块突然发布了一篇置顶新闻贴。 星辰网络版块是星辰大海上的一个公司版块，主要是发一些公司的日常动态，网站的发展动态等。 何成是有一点当企业公众号在操作这个板块的。 当然，也有不少网友经常在星辰网络版块发帖聊聊自己对星辰大海的想法，意见等。 而最新的置顶新闻贴内容是星辰大海与金山公司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 同时，金山的求伯俊将在星辰大海的聊天室与大家进行互动。 帖子发完后，雷小米用求伯俊的账号建了一个公众聊天室，很快，就有一群人涌了进入。 求伯俊当即发了一条消息：大家好，我是金山的求伯俊。 而在求伯俊的账号后面，有一个认证的小标，一眼就能看出跟普通账号的区别。 【求总？你真的是求总么？真的是金山的求总？】 【是的，我就是金山的求伯俊。】 【华夏第一程序员求伯俊？确定是本人么？】 【当然，我名字后边的标就是官方认证的意思。】 【还真有个标，我去，居然遇到求总本人了？】 【求总，我是因为你才学编程的，你就是我的偶像啊！】 【求总，你们跟微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听说他们要收购你们？真的假的啊？】 【绝对不能向微软低头啊求总，我听说wps最新版马上要出了吧？只要wps出来我就买，我一定支持！】 【各位放心，我们金山是绝对不会卖给微软的，而且我们一定会跟微软硬杠到底。】 【说的好，咱们wps在国内大卖的时候有他微软什么事啊，凭什么他现在半路杀过来抢我们的市场！】 【求总，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叫什么求总，这可求神，程序员圈子里的神！】 【求总，我今年毕业，到时候能不能去你们公司啊。】 【求总，你们怎么突然跟星辰网络合作了？你们合作的内容是什么啊？】 【求神，你能不能开个课，教教我们怎么更好的实践啊？】 ... 很快，聊天室就满员了，求伯俊的突然空降，吸引了一批程序员前来围观，并且提出了各种问题。 求伯俊则是非常耐心的回答着大家提出的各种问题。 而关于求伯君的事情，其实都是雷小米的主意。 他的想法在于四通利方最大的核心竞争力其实是他们的软件开发能力，星辰网络现在虽然也在搞软件，但跟四通利方比还是有差距。 至少在行业认可度上差多了。 所以雷小米担心四通利方说不定能利用他们在软件上的优势来个什么绝地反击。 于是雷小米决定找到求伯俊，跟求伯俊搞一次合作。 通过合作，星辰网络这边帮助金山推广即将上市的wps97，而金山则提升一下星辰网络的软件实力以及行业接受度的问题。 同时，金山会支付一笔推广费。 此外，也是通过求伯俊，尝试开启邀请专业人士过来参与的聊天室模式。 在何成看来，他其实并不觉得四通利方能通过他们的软件能力改变什么，但何成想要培养雷军，而且这次的事情也有运营部的参与。 所以他们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何成自然不会鼓励他们去尝试。 毕竟，跟金山合作这件事情，何成也是很乐意的。 ... 同一时间，利方在线技术部，王治冬眉头紧锁的盯着一台电脑，“整个网站的发帖量骤降，大家好像都跑星辰大海去了！” “星辰大海的这个聊天室功能确实有点让人上头啊！”边上，李松波正坐在另外一台电脑前，跟星辰大海某个聊天室里的网民们聊着天。 “这个聊天室直接把大家实时的聚在了一起，让大家能够实时的进行交流，这不就是大家期待的互联网社交该有的模样么？” “星辰大海的核心本就是社交，而他们这一次就是在这一核心的基础上做了优化。” “不得不说，何成的互联网思维真的是特别的清晰，他真的太会抓重点了！” “那我们现在这么办，我们昨天的活动力度是最大的，今天正是海外华人注册量爆发的日子，如果没有国内网友来接住这些海外网友的话，恐怕会影响海外网友的体验感啊。” 王治冬看起来非常的着急，李松波有些无奈道，“网友现在非要去星辰大海，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情。” “砰！” 李松波话音刚落，汪岩突然猛的拍案而起。 汪岩的反应把王治冬和李松波都吓了一跳，两人异口同声道，“你干嘛？” 汪岩没说话，而是伸手示意两人看电脑。 王治冬和李松波凑上前看向汪岩手指的内容，两人表情骤变。 “星辰网络跟金山合作了？这两家公司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他们之前有任何的联系么？” “而且何成不是从求伯俊手里挖走的雷小米么？外界不是传闻求伯俊恨死何成了么？” “求伯俊现在搞了个聊天室在跟程序员们聊天，明显是在更进一步的提升聊天室的吸引力，他这个样子可真看不出来跟何成有什么仇。”汪岩冷笑一声道，“真是令人意外啊。” 一旁的李松波面色一沉，“何成跟求伯俊合作的话...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怎么感觉有点针对我们的意思？” 三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这个意外的情况完全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卧槽！”而在短暂的沉默后，李松波突然大喊了一声。 这次轮到王治冬和汪岩疑惑的看着他，“你干嘛？” “你们自己看！” 王治冬率先走到李松波的身边看了眼他电脑上的内容。 “我他妈...”王治冬忍不住来了句国粹。 此时在李松波电脑上显示的，是国内的一名网友在利方在线发的一篇帖子，他在帖子里疯狂的向海外的华人用户推荐星辰大海，尤其是星辰大海的聊天室和免费邮件。 并提到这样大家就可以更加方便的进行跨国对话了。 在这篇帖子的下面，很快出现了同样在给海外华人推荐星辰大海的回帖。 与此同时，他们还在星辰大海开了针对海外华人的聊天室。 李松波赶紧去星辰大海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已经有不少海外华人去到星辰大海，并在星辰大海的聊天室里聊起来了。 王治冬在了解了情况后双手重重的压着桌面，脸上的青筋都涨了起来。 “何成你大爷！” “我们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在海外做活动，吸引海外华人，搞了半天，给你做嫁衣了？！” 第六十二章 先发劣势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三人瞬间陷入了焦虑的情绪之中。 “要不我们先把活动暂停了？”汪岩率先开口提议。 王治冬跟李松波同时摇头，王治冬沉声道，“我们的活动都已经启动一天了，不管是宣传效果还是扩散力度，都处在最巅峰的时候。” “如果现在暂停掉活动，不仅对我们自己的口碑会造成巨大的影响，同时估计也已经阻挡不了海外华人对星辰大海的向往了。” “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自己砸下去的钱全在给星辰大海做免费宣传？这也太憋屈了吧！”汪岩把手里的一张纸攒成一团，一把仍向了墙面。 王治冬眉头紧锁，“我们也做这样一个站内聊天功能你估计要多久？” 汪岩和李松波对视了一眼，后者回答道，“现在光是这样看很难说啊，但至少一两个月总得要吧。” “一两个月...按照现在这个趋势，一两个月以后我们的网站可能都没人了！” 说完，王治冬慢慢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电脑，“深海星空那边什么情况？” 汪岩跟李松波同时一愣，两人都没想到王治冬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及深海星空。 但当两人看向王治冬的表情时，很快便理解了王治冬的想法，说白了，王治冬现在就是真的没辙了。 当人处于完全没有想法的状态时，就会想着去看看跟自己有着类似情况的人会怎么做，试着从有相似遭遇的人身上找到灵感。 而现在跟他们有着类似情况的，在他们看来自然就是深海星空了。 三人突然一起看向了窗外的小鸟，这一刻，他们真希望自己能化身成鸟，飞到深城去看看情况。 ... 深城网讯科技，马花藤双手叉腰，表情还算平静的看着星辰大海一个聊天室内的情况。 “这聊天室有点好用啊。”张智冬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并走向了马花藤，“深海星空这会儿都没多少用户在线了，估计全跑星辰大海去了。” 马花藤点了点头，“星辰大海推出的这个聊天室确实很有吸引力，是我的话我这会儿也肯定会跑星辰大海去，何成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最近补看了不少他写的东西，不得不承认的是，何成看待互联网的眼光非常的犀利，非常的精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能放任用户都跑去星辰大海吧？”张智冬稍显疑惑的盯着马花藤，因为马花藤看起来太镇定了。 马花藤微微一笑，“智冬，我们该怎么办还需要想么？我们网站的发展模式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首先，既然聊天功能这么好用，那我们马上跟进开发聊天功能就是了。” “其次，我们坚持的制造氛围策略效果一直都不错，所以我已经着手在打造一个网站运营部了。” “网站运营部？”其他几名网讯的员工都有些惊讶的看向马花藤。 马花藤稍稍点了点头，“互联网运营是何成提出的一个概念，大概意思反正就是通过各种手段更好的推广互联网产品，网站就属于互联网产品。” “我们一直在做的，就属于互联网运营，而等网站运营部成立后，运营部的员工会全面负责在网站通过发帖回帖等方式来营造氛围吸引用户。” “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全力搞开发工作了。” “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内运营部就可以到位了。” “而腾出手的我们，第一要务就是把我们的聊天功能开发出来。” “至于电子邮箱，我认为相对来说跟网站有些脱节，毕竟邮箱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网站，我们暂时人手不够，先放到后面再看。” “可聊天功能的开发恐怕也不会太顺利吧。”张智冬按着额头道，“我通过老刘去打听了一下，星辰大海现在随便一个项目组都有二三十个程序员，而这聊天功能他们应该开发了差不多两个月。” “我们现在去开发的话，快不了吧？” “就怕到时候星辰大海已经靠着聊天功能和电子邮箱把网民都彻底拉过去了。” 马花藤拍了拍张智冬的肩膀，“智冬，你有没有观察过那些带着大哥大开车的人？” “哈？他们怎么了？”张智冬一脸懵逼。 马花藤带着笑解释道，“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当他们到某个地方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候，他们会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当他们到某个地方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候，他们会说，最多十几分钟吧。” “当他们到某个地方还需要十分钟的时候，他们会说，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当他们真的再过一个路口就到的时候，他们会说，我已经在停车了。” “嗯...所以呢？”张智冬还是没懂。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对用户说实话呢？”马花藤摊了摊手，“我们完全可以告诉用户，我们的聊天功能早就在开发了，而且马上就会上线了。”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前提是，我们要告诉用户，我们的聊天功能会比星辰大海的聊天功能更好。” “一个摆在面前的产品可以吸引住用户，而同时，一个马上就能摆在用户面前的更优产品，同样可以吸引住用户。” “我们只要能吊住用户，他们暂时先去星辰大海玩一玩完全没有问题。” “更好的产品？我们能比他们做的更好么？”张智冬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产品有先发优势，但同时也会有先发劣势。”马花藤看起来却莫名的自信，“先发劣势就在于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产品，任何产品都会存在缺陷。” “我们只要去找出星辰大海的产品缺陷，不断放大星辰大海的产品缺陷，然后针对他们的缺陷做出实打实的更优解，并放大我们的更优解。” “同时，我们做好基础功能的基础保证，这样就并不需要真的全面做到比他们的产品好，就能让用户，至少是一部分用户觉得我们的产品更好，明白嘛？” 张智冬听着马花藤说的话，整个人一愣一愣的，“可我们跟用户说产品马上就会上线了，实际上就是得拖很久，不会有问题么？” 马花藤忍不住摇了摇头，“智冬啊，不都说了嘛，我们的聊天功能比星辰大海的聊天功能更优秀，优秀的产品，难道不该开发的久一点么？” “星辰大海只不过是为了抢上线时间，给用户提供了一个劣质产品，还不明白么？” 张智冬慢慢的恍然大悟，“玩互联网还得是你啊老马！” ... 第六十三章 陪小马哥玩玩 接下去的一周，星辰网络的用户活跃度始终居高不下，尤其是元旦节当天，电子邮箱和站内聊天功能的使用频率创下了奇高的数据。 而在1997年1月2日，星辰大海的注册用户数量突破了10万大关。 其中海外华人用户占了五千，并且主要是集中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注册的。 这天上午，何成先去了一趟股票交易中心，开始买入深科技和川蜀长虹。 这是何成能记得的，这一轮牛市的最后一波机会了。 这一次，何成打算利用杠杆各买500万，此时这两支股票的日均交易量已经破亿，所以何成的资金量更方便进入了。 “何总，我们星辰大海上突然来了这么多海外华人用户，我们要不要针对这些海外华人用户做点什么？”等何成回到公司，雷小米第一时间来到何成的办公室发问。 看得出，雷小米挺在意这些海外华人用户的。 然而面对雷小米的这个提问，何成却沉默了。 因为何成知道，现阶段的网民都很期待一个全球网民大链接的时代。 然而几年后，世界互联网在这个事情上的实际发展方向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的。 “何总？”看着沉默许久的何成，雷小米有些不解，忍不住喊了一声。 何成回过神来看向雷小米，他在雷小米的眼神中看到了属于这个时代网民的那种期待。 突然间，何成不由自嘲的一笑。 并在心中批判了自己，“自己总是说要关注当下，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因为未来的事情影响当下的感受了。” 自我批判后，何成定了定神，“老雷，有没有可能在某一天开一个几万人的聊天室？” “几万人？”雷小米一惊，随后解释道，“聊天室用的同样是分布式技术，我这样说吧，100个100人的聊天室，和1个人的聊天室虽然总人数一样，但对网站，对服务器来说，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我如果就是希望能达到这个效果，有办法么？” 雷小米快速思考了一下，“得加钱。” 何成扔了一本预算申请表给雷小米，“自己填。” “何总！”这时，乔欣露敲门进到了何成的办公室，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雷小米，然后小跑着把手里的一份报纸递给了何成。 “深城那边今天的报纸，跟网讯科技有关。” 何成接过报纸第一时间扫了一眼，然后招手示意雷小米站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 在这份报纸上刊登的是一则关于马花藤的采访。 在采访中，记者主要的问题就是让马花藤评价一下星辰大海的升级更新。 结果马花藤在采访中表示，聊天功能网讯其实早就在做，而且马上也要上线了，并且他们的聊天功能会比星辰大海的更好。 看完报道，何成跟雷小米对视了一眼，何成不禁问道，“你信么？” “我不信。”雷小米毫不犹豫的说道，然后反问了一句，“你信么？” “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也不相信马花藤说的这句话。” 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雷小米用手指了指报纸，“那我们陪这位小马哥好好玩玩吧。” ... 1月11日一早，张智冬坐在马花藤办公室里吃着早饭。 “我们网站的用户从元旦开始逐渐回流，特别是你那篇采访发出来之后，回流情况愈发明显了，最近每天的活跃人数都还不错。” 此时的马花藤已经吃好早饭，正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听到张智冬说话，只见他慢慢睁开双眼，面带灿烂的笑容，“运营部的那些人还是很卖力的，他们每天24小时轮班干活，效果不错。” “而且我早就说过，网民是不可能被一个星辰大海给绑死的，网民是自由的，他们就是需要更多的平台。” “确实，也不是谁都喜欢在聊天室里泡着。”张智冬低头喝了一大口粥。 “对了，四通利方那边什么情况？怎么一点声音都没了？”马花藤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张智冬耸了耸肩，“我这几天去看他们的网站，用户活跃度已经低的可怜了，但始终也没听说四通利方要做什么。” “可能是真的被星辰大海给镇住了吧，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这时，马花藤脸上露出了实在藏不住的骄傲，一种在面对星辰大海时，四通利方都没有办法，但我却可以找到对策的骄傲。 “智冬，我再跟你说两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我又拉了一批朋友过来，我们的技术团队又能扩大了，这样一来聊天功能应该能更早的上线。” “嗯。”张智冬相对平静的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第二个好消息，我跟润迅的陈总聊过投资的事情了，他对我们的网站很有兴趣，只要我们做出聊天功能后确实能让深海星空快速的抓住用户，他们就愿意投资！” “这可是大好的消息啊！”相比于第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使得张智冬瞬间兴奋了。 因为网讯现在其实已经在面临缺钱的问题了。 只不过马花藤和张智冬一直都瞒着其他人，大家并不知道公司财务的具体情况。 “他们愿意投多少钱？” “如果我们在聊天功能推出后的一个月内能吸引到2万以上的真实用户，润迅至少会给我们200万的投资。” “200万...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确实够用一阵子了。”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这一次必须成功！” “老马，老张！”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呼喊声，“星辰大海的更新结束了。” 就在1月11日的凌晨四点，星辰大海再一次进行了更新升级的维护。 早上8点，更新升级准时完成。 马花藤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始终挂着骄傲的笑容，缓缓走到电脑前打开了星辰大海。 一进入星辰大海，就可以看到一则最新的公告，公告上写着更新升级说明。 此次更新升级主要包括： 第一：星辰大海的充值系统正式开启，大家可以通过跟星辰大海合作的线下网点购买星辰充值卡进行充值。 充值后的钱可以在星辰大海内购买各种服务，包括电子邮件服务（1月25日前继续免费），聊天功能扩充服务，软件特价购买服务，发帖功能拓展服务等。 第二，星辰大海新增了部分功能，包括新增用户等级系统，用户亲密度系统，用户积分系统，用户签到系统等。 第三，星辰大海新增用户中心界面，在用户中心内，用户可以查看自己的账户余额，积分余额，消费记录，也可以查看自己的等级，好友亲密度，发帖记录，聊天室记录等。 看完星辰大海这一次的升级更新说明，马花藤不禁诧异道，“在跟我们深海星空竞争的节骨眼上搞收费？何成这么着急，是因为公司已经很缺钱了么？” “可这个时候搞收费不是在把用户推向我们么？” 张智冬侧头看着马花藤，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拽了拽马花藤。 “那个...老马啊，星辰大海收费的都属于增加项服务，我们深海星空目前能给用户提供的，在星辰大海这边依然都是免费的...” 马花藤表情一僵，一个人沉默着走回了办公室。 第六十四章 摆到台面上的破绽 回到办公室后，马花藤第一时间在办公室的电脑上打开了星辰大海的网站，准备深入研究星辰大海这一次升级更新的具体变化。 张智冬很快跟着进入了马花藤的办公室，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智冬默默的走到了马花藤的身边。 马花藤最先关注的还是收费的问题，虽然张智冬刚提醒了他，但他心里还是觉得收费应该会影响星辰大海的发展。 他先去了解了一下软件特价购买服务，在更新后的星辰大海首页，多了一个软件版块。 进入软件版块后，可以看到一排可供下载的软件。 这里的软件有一些是星辰网络开发的，有一些是金山开发的，还有一些是其他几家软件公司开发的。 此时跟星辰网络有合作的软件公司并不止一个金山，只不过金山目前是唯一一个深度合作的。 毕竟在星辰网络不断发展壮大的过程中，自然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合作伙伴。 而在星辰大海购买软件的好处就在于能够直接下载以及便宜这两点。 同样的软件，在这里购买至少会有8折的优惠。 星辰大海还会在每一个软件后面备注上大概需要下载多少时间。 由于这个年代的网速限制，大部分软件至少得下载十几个小时，有的软件甚至需要几天的下载时间。 但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网速是什么个情况，所以这不属于星辰大海的问题。 “他们开发了不少互联网软件啊。”快速浏览了一下界面上的软件，张智冬开口道。 马花藤点点头没接话，而是紧接着去看了看电子邮箱的情况，从1月26日起，星辰邮箱正式开始收费。 电子邮件的价格定在了0.5元一封。 此外，电子邮件的容量也支持付费扩充。 “5毛钱一封的电子邮件算是很便宜了。”看到这个价格，张智冬又忍不住开口。 马花藤抠了抠自己的手指，“何成真的很聪明，先用一个月的免费吸引用户并建立用户使用电子邮件的习惯。” “然后定了一个相对较低的价格，用户后续付费使用的概率就很高了。” “但想要成功建立用户的使用习惯，首先得确保产品本身有足够的市场，虽然目前来看电子邮件的市场很不错，可何成当初是怎么去做判断的呢？” 张智冬看起来有些好奇，“如果电子邮件的市场反响不行，一收费可能直接就废了。” “看趋势啊...”马花藤突然一笑，“何成之前的文章中就有提到过，哪怕电子邮件价格高达几块钱一封，国内使用电子邮件的用户增长速度依然很快。” “国外的电子邮件发展更是处在一个绝对的快速上升通道之中。” “这就足以说明电子邮件这个东西对互联网用户而言就是很有吸引力的。” “当然，何成还解释了为什么网民会这么喜欢电子邮件这个产品，他是确确实实能看明白这个产品的人，他自然会去做这个产品。” “现在星辰邮箱的注册量已经突破6万了，就算是5毛钱一封邮件，这个产品估计也会给星辰大海带来持续稳定的收益。” “那我们也去做一个电子邮箱？”张智冬按照马氏思维脱口而出道。 然而这一次马花藤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们目前的人手很难同时兼顾聊天功能和电子邮箱的开发。” “所以我之前选择了聊天功能，一来，跟网站的直接连接性更强，二来，更容易做出产品优势。” “毕竟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尽快把网站做起来，这样才能拉到投资，才能让公司继续走下去。” “我们不得不取舍一下，但我之前确实没有想到何成会把电子邮件的价格定的这么低，他现在这么搞，以后再想跟他竞争恐怕就只能搞免费了。” 马花藤突然叹息一声，然后摆了摆手，“暂时先不去考虑电子邮箱的事情了，我们继续往下看吧。” 退出邮箱后，马花藤去了解了一下聊天功能扩充服务和发帖功能拓展服务。 聊天功能扩充服务主要就是聊天室人数扩充，好友上限扩充，聊天记录存储服务这些，发帖功能拓展则包括了单帖空间提升，限时推广等功能。 看到这些的时候，马花藤的眼神瞬间亮了！ “智冬，我们完全可以把星辰大海这些付费增值服务做出来，然后对用户免费啊！” “我们的竞争优势不是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们之前还辛辛苦苦的在找星辰大海的缺陷，他们现在这不就等于是直接把缺陷摆在我们面前了么？”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张智冬的表情有些不确定。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心里原来一直都感觉何成是一个能持续给人惊喜，持续维持自身竞争力的人。 何成突然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他反而感觉有点不适应，甚至是无法接受了。 注意到张智冬的表情，马花藤自信的说道，“我早就说了，何成急需要赚钱，星辰网络不可能一直这样烧钱下去。” “智冬，我们这段时间没白辛苦，何成估计也快弹尽粮绝了！” 张智冬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之后，马花藤带着明显愉快多了的心情去查看了一下用户界面。 星辰大海此时的用户中心跟后世各类app复杂的用户中心相比还非常简单，就是看看账户看看积分看看一些记录。 其中聊天室记录还只能看个聊天室主题，具体的聊天内容是看不到的，并且只有最近十次的记录。 马花藤看了一会儿用户中心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积分系统和账号等级系统上去了。 因为他感觉这两个东西挺新奇的。 积分系统和等级系统是挂钩的，因为等级就是随着积分的增长而增长的。 而积分的主要获取方式就是发帖回帖。 每发一篇帖子就能得到10积分，每天的发帖积分上限是50积分。 每回一次帖子能得到1积分，每天的回帖积分上限是50积分。 而发出去的帖子如果有人回复，每增加一条回复，就会多1积分，每天上限是100积分。 除此之外，另一个能够相对少量获取积分的方式就是签到。 签到的话，并没有采取连续签到增加积分的玩法，因为1997年这会儿对于大部分网民来说想要每天上网都不太现实。 硬搞连续签到反而容易让大家不舒服。 所以现在的签到系统准确来说是任务签到，并且是以月为计算单位的，每个月给几个签到任务，只要完成了就会给积分。 累计积分达到一定数量后，账户就会升级，目前最高可以升到19级。 同时，不同的等级段位还会显示不同的等级称谓。 这次网站更新升级后，每一个账号在发帖回帖的时候都会显示自己的账号等级和相对应的称谓，在聊天室聊天的时候同样会显示出来。 积分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兑换增值服务，不过现在能换的服务还很少，知道让用户有这么个概念。 至于亲密度，则是属于好友之间的一个功能，每次聊天都能增加亲密度，并且能够显示亲密度等级。 在基本了解了积分系统和等级系统后，马花藤却有点懵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何成这是在干嘛？这等级有什么用？用户难不成会因为一个等级而选择平台？” 张智冬慢慢摇了摇头，他也无法理解。 马花藤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禁冷笑道，“看来何成也有江郎才尽的时候，没必要过度神话他。” “那接下来就看我们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第六十五章 人性 感觉到机会来了的马花藤第一时间冲出了办公室，把他看到的这个巨大机会告诉了公司所有的员工。 然后，马花藤兴奋的对着大家说道，“我相信只要我们能抓住这个机会，深海星空一定可以腾飞，而且我们抓住这个机会的概率非常大，毕竟现在是星辰大海自己在给我们机会。” “而深海星空能有今天，离不开各位的努力，大家每天几乎吃住都在公司，所有人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只是这段时间来我们确实一直被星辰网络压制着，我也很难给大家什么承诺。” “所以我现在既然看到了这样的机会，我决定，我跟智冬将共同拿出15%的股份，供大家购买。” “大家现在买下这些股份，等到深海星空发展起来，大家一起发财！” 听到马花藤说要卖给大家股份，员工们显然是非常意外的，并很快讨论起来。 只有张智冬默默的站在一旁，眼神复杂的盯着马花藤。 他比谁都清楚，马花藤现在愿意拿出15%的股份，并不是为了激励员工，而是因为公司实在没钱了。 很难撑到润迅投资那个时候。 最近马花藤一直在外边试着借钱，可根本借不到。 所以如果能趁着让大家看到公司马上就将迎来发展机会的这个契机，利用公司股份从员工手里变现，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个情况下卖股份，价格上还能抬一抬。 而他作为马花藤的合伙人，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拆穿马花藤。 且在心中暗道，“这家伙，还真适合当商人啊！” ... 马花藤在鼓励员工购买公司股份的时候，星辰网络这边，何成正坐在雷小米的边上，低头玩着一台水中套圈机。 公司的员工们坐在各自的电脑前，时不时看一眼淡定的何成，时不时对视一眼，他们的表情普遍比较疑惑。 其实不仅马花藤不理解何成为什么要搞等级，称谓，积分这种东西，星辰网络的员工同样不是很理解。 关于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何成并没有给大家提前做详细解释，只针对产品本身做了需求解读。 之所以没有做详细解释，是因为随着产品研发部的逐渐成熟，何成希望自己只是产品研发部的一名产品经理，只做产品经理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电子邮件的发送数量明显在增多啊。”网站升级更新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雷小米指着后台数据说道，打破了公司有些安静的氛围。 何成点了点头，“大家意识到马上就要收费了，最近肯定能薅一点免费邮件就多薅一点。” 说完，何成的眼神落在了发帖回帖的数据变化上。 可以看到发帖回帖数量也在上涨，但不是很明显，何成继续低下头玩水中套圈机。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雷小米突然惊呼一声，“网站的发帖和回帖数量涨的有点不太正常啊！” 闻言，何成侧头看向了雷小米面前的电脑，不少员工也直接凑到了雷小米的身旁。 通过电脑上的数据变化可以看到，网站在过去两个多小时里，发帖数量和回帖数量逐渐进入了爆发式的增长状态，而且还在持续爆发。 看了一会儿数据后，有员工猛的转过头看向何成，“何总，这是不是跟你要求大家做的等级系统和积分系统有关啊？” 提问的，是一名运营部的员工。 何成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是，但我说不清楚为什么...” 这名员工说完，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何成。 何成这才意识到，原来大家对这件事情非常的好奇。 反应过来的何成敲了敲桌面，示意所有人都先放下手里的工作，然后指了指雷小米的电脑，“不出意外的话，接下去整个网站的活跃度应该会进入一个全新的爆发期。” “大家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至于原因，确实跟这次的几个新功能有关，尤其是等级系统。” “因为账号等级，账号称谓这些东西对用户来说有具有这样几个意义。” 何成慢慢伸出了一根手指，“首先，这是一种身份的具象化，最直接的，我等级高，就说明我经常泡星辰大海，说明我是星辰大海的活跃用户，说明我是老网虫。” “而心理学研究早就已经证明，这个世界上99%以上的人都很在意身份这个东西，并且90%以上的人都存在身份依赖和身份焦虑问题。” “为什么人会这么在意身份？因为身份代表了认同感，代表了尊重感，代表了自我价值，代表了被关注程度。” “这些都是人的本能需求。” “就比如说，作为老网虫，一些互联网新用户就会对你产生一定自然的兴趣，自然的关注，遇到问题可能就会想着来请教你。” “其次，这是差异化，人的内心都是向往个性的，谁都不喜欢自己跟大家看起来一样，这种情况在叛逆期展现的尤为明显。” “而有了账号等级，有了账号称谓，大家之间的差异自然就出来了。” “再次，这是竞争的象征，等级的出现，形成了天然的竞争，我六级，你五级，虽然只是一个网站的等级，可我就是会感觉我赢了。” “对我们华夏人来说，竞争这个东西是刻在基因里的。” “还有一点，那就特权，人都有渴望特权的心理，跟你们分享一个小故事，曾经西方国家刚开始推行信用卡的时候，老百姓其实并没有那么接受。” “然后西方银行想出了一个办法，给信用卡用户设置等级，类似普通用户，vip用户，超级vip用户这样，而不同等级的用户拥有不同的特权，比如超级vip用户可以持信用卡优先登机。”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特权化操作，明显的推动了信用卡发普及和发展。” “现在也是同样的道理，用户在达到一定等级后就可以获得一定的特权，这种特权会驱使大家想要去升级。” “最后，综合以上的这一切，就形成了一种正反馈。”何成用双手做了个画圈圈的动作。 “人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做事最有劲？那就是能够持续获得正反馈的情况下。” “这种正反馈包括了工资上涨，包括了社会认同，包括了自我成就感，等等等等。” “而现在，多泡星辰大海，多发帖回帖，至少我会看到我的账户等级一直在提升，这种升级的感觉本身就是一种正反馈。” “更不要说如果你升级的够快，你还会得到更多的正反馈，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些东西。” “所以当用户去接触这个东西之后，很快就会迷恋上它。” “一个小小的等级系统居然有这么多学问？”听完何成的解释，不少员工发出了惊叹。 何成微微一笑道，“想要把生意做好，不管是传统行业还是互联网行业，其实最核心的东西就是研究人性。” “你只要能把人性研究透了，然后应用在你的产品上，你就很容易成功。” “所以我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多去研究研究人性，不管你是什么岗位，我相信都会有意义的。” 员工们纷纷点头，眼神崇拜的看着何成。 星辰网络的员工很喜欢呆在这家公司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经常能从何成这里学到一些看似与他们自身岗位无关，但能实实在在帮助他们成长的东西。 第六十六章 不服是嘛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网站果然如何成判断的那样，活跃度持续往上顶，比之前刚推出免费电子邮箱和聊天功能的时候还要疯狂的多。 两周后的1月26日，星辰电子邮箱正式进入了收费时代，收费的第一天，电子邮件的发送量明显降低，跌幅高达80%，但即便如此，当天的电子邮件发送量还是达到了2000多封。 也正是在这一天，多家媒体主动报道了星辰大海近期的火热情况。 这些媒体都对何成以及星辰大海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其中多份报道直接拉踩了利方在线和深海星空，把这两个网站描述成了星辰大海的背景板。 这天上午，在办公室看完这些报道的马花藤情绪极度压抑。 他跟张智冬对面而坐，两个人都低着头，整整沉默了十几分钟。 直到张智冬实在是忍不住了，“老马，我们好像出现了重大的判断失误。” “星辰大海的这个等级系统...太让人上头了！” 马花藤抬起头看着张智冬，表情又疑惑又愤怒，“这玩意儿就真的这么有魅力？” 张智冬回避了一下马花藤的眼神，随后点了点头，“确实很不可思议，但又确实很有魅力...我现在每天不把积分刷满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我经常问自己，不就是个虚拟等级，为什么这么在意，可结果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听张智冬这么说，马花藤不禁苦笑一声，然后用手遮住了半边脸，“最近我们网站的活跃度越来越低，哪怕运营部那边进一步加大了投入，可网民就是不愿意来我们这里了。” “大家都跑去星辰大海了...” “连之前最火爆的股票版块这几天都没几个人说话了。” “何成居然靠着一个等级系统把我们给干趴下了？” “我不理解，我完全没办法理解！”一向情绪还算稳定的马花藤，此刻也终于爆发了。 他直接一拳砸向了办公桌。 看着马花藤这个样子，张智冬有些心疼，但又有些无力。 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 让马花藤平复了一会儿，张智冬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得着手去抄这个等级系统了？” 听到这话，马花藤眉头紧锁，随即长叹一声，“智冬，我以前一直觉得让何成在前面摸着石头过河，我们只要摸着他过河，我们就能跟着他一起走到别人到不了的地方。” “但我今天突然有种感觉，何成走的好快，他摸着石头走的速度，好像比我们摸着他走都要快...” 张智冬看着马花藤，犹豫了许久，道，“那我们还要继续跟星辰大海斗下去么？” 张智冬这话像是刺激到了马花藤，只见马花藤眼神一震，表情瞬间变得特别严肃，然后双只手拍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慢慢的直起身子。 “智冬，创业就是这样的，创业就是一件向死而生的事情。” “我们的聊天功能准备一下提前上线吧！” “提前上线？可是还存在不少问题啊。”张智冬表示出了担忧。 然而马花藤的眼神已经坚定了下来，“只要针对星辰大海的优势点已经出来了就行，那些问题后面再改。”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 1月31日下午，张树新突然来到了星辰网络。 “张总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转转？”何成亲自出门迎接了张树新。 张树新笑着调侃道，“趁着还能跟何总说上几句话，赶紧抓住机会啊。” “以何总的才华，再过两年估计就能把星辰网络打造成大型企业了，那个时候我再想见何总，恐怕就得排队了吧。” “张总这是特地跑来埋汰我呢？”何成笑着回应，“我以后不管发展成什么样，我都是从瀛海威网路科教馆里走出来的人啊。” 张树新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何成，“何总这张嘴啊，不拿去谈恋爱真是可惜了。” 说完，张树新又快步走进了何成的办公室，非常熟练的把包放下，然后往椅子上一坐。 “何总，我今天来，其实是替人带话来的。”入座后，张树新直接进入主题。 “哦？什么人？带什么话？”何成直接站在窗边，倚靠在墙上问道。 “王治冬。”张树新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四通利方那边，服了。” 何成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我印象里的王治冬是个挺厉害的家伙，经常听人说，他的编程能力不亚于求伯俊，但他的管理能力完全超越了求伯俊。” “而且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好像喊出过想要打造华夏第一大软件公司的口号？” “王治冬确实是个能人，业界对他的认可度都很高。”张树新非常认真的说道。 “那他...服了？”何成带着疑惑的表情重新看向张树新。 张树新转动了一下椅子，正面面对何成，“在他看来，利方在线直接对标星辰网络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所以现在趁早收手，不也是一种决策能力的体现么？” 何成稍稍思考后点了点头，张树新的这个说法他是能接受的，“这么说倒也是，那他们想收手的话，收就是了，托你带什么话？” “收手之后，他们想跟你合作啊。”张树新挑了挑眉，“现在谁不想跟你何成合作呢？” “但之前他们婉拒了你的合作方案，之后又直接模仿了你的网站跟你竞争，自然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就想找我当个中间人，希望何总能给个我个面子，找个时间再跟王治冬聊一聊。” 何成不禁发笑，“那王总可能是不太了解我，我根本不会在意过去的那些事情，但他现在想跟我合作的话，我的想法倒确实也有所变化了。” “哦？需要我帮你传递么？” “不用了，张总帮我回复一下王治冬，等过完年直接见一面吧，哦对了，让他带上汪岩和李松波。” 虽然不知道何成的具体想法，但张树新也不会多过问，“好，我这两天就去找他。” 之后，两人在办公室聊了近一个小时，直到雷小米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何总...张总也在啊。” “呦，好久不见啊雷总。”张树新起身跟雷小米握了握手。 跟张树新握完手后，雷小米看了一眼何成，何成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 “深海星空那边刚发了网站维护公告，明天凌晨2点开始维护，我估计，应该是要上线他们的聊天功能了。” 何成眼神微微动，然后慢慢看向张树新，“看来网讯的马总并不服气啊。” 张树新回应了一个笑容，挂上了一副吃瓜的表情。 见状，雷小米继续开口，“何总，那我们配合一下这个马总？” 何成点点头，“当然，马总不服，那就继续陪他玩呗。” 深海星空的公告是下午3点多发的，等到下午5点，星辰大海突然也发了一则公告。 公告显示，星辰大海将于1号早上六点进行一个小维护，2个小时就能搞定了。 “星辰大海这个维护估计是奔着我们来的吧？”张智冬看到这则公告心里瞬间不安起来。 马花藤同样面色沉重，但眼神依然是坚定的，“不管他们打算做什么，我们就用免费跟他们死扛！” 接下去这一晚，马花藤一直呆在公司，根本睡不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深海星空正式推出了自己的聊天功能，在深海星空这边，好友上限是80人，聊天室上限是200人，并且提供一定的记录服务，目前有的所有服务都是免费的。 马花藤抱着茶杯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焦虑的等待这一天的用户反馈。 结果刚起身，就听到张智冬一声惊呼，“卧槽！” “怎么了？”马花藤猛的转过头看向张智冬。 只见张智冬面色惨白，惊魂未定，跟见了鬼似的，“老马，星辰大海这一次维护后，免费好友上限提高到了100人，免费聊天室人数上限提升到了300人！” “之前花钱购买的增值服务，全部都在新的基础上往上加，比如之前买了50个好友位，现在就有150个好友位了。” “我们...我们的免费力度，不太够了！” 马花藤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大脑直接空白了两秒，等回过神来后不禁大声问道，“他们这么做用户难道不会有意见么？” “他们突然把免费上限提高，对于一部分用户来说，之前的钱不就等于白花了？比如我只需要50个好友位，你现在给我100个免费好友位我完全够用了，我之前买30个好友位的钱花的不冤枉么？” 张智冬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坐到电脑前打开星辰大海逛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些疲惫的说道，“老马，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 “星辰大海最近实在是太火了，用户活跃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刚开始搞聊天功能的时候。” “相比于刚出聊天功能那会儿，对于星辰大海现在的绝大部分用户而言，20人的好友上限和100人的聊天室上限早就不够用了。” “只不过有一部分用户选择了花钱扩充，有一部分用户没花钱硬忍着罢了。” “所以星辰大海这一次免费扩充，是符合绝大部分用户需求的，对于花钱的用户而言，再往上加一点也在需求范围之内。” “你说的那种情况，只是极少一部分。” “也就是说，大家现在并不会有怨言，相反...”张智冬指了指屏幕，“大家都在发帖感谢何成呢。” “啪！” 马花藤手一软，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不规则的玻璃渣。 第六十七章 除夕夜 1997年2月4日一早。 在经历了三天的沉淀后，市场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深海星空的用户活跃度比三天前更低了。 马花藤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放了一堆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些东西。 “吃点早饭吧。”九点多，张智冬拎着一袋包子轻手轻脚的走到马花藤身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 “就像你说的，创业就是向死而生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嘛。” 马花藤露出了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然后伸出手在桌上翻找出了一张纸，并将这种纸举了起来。 “智冬，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就算星辰大海这一次没有提高他们的免费上限，我们也不会成功的。” “因为星辰大海的用户已经对他们的网站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性，这种依赖性不是别的网站多几个免费的好友位上限就能影响的，除非我们能够做到长期的，无限制的免费。” “然而...我们并没有这个资本实力。” “所以准确来说，星辰大海这一次提高免费上限并不是为了针对我们，而是他们真的想给用户一点福利，因为他们的网站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了。” “之所以选在我们上线聊天功能的这一天更新，也许何成只是为了让我们死的更彻底一点，一口气都不想给我们留罢了。” 分析完这件事情，马花藤又找出了另外一张纸并把纸举了起来，“我从一开始就想着模仿何成，模仿星辰大海，但我现在意识到我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我当初的底气在于我认为华夏的互联网用户数量一定会像米国一样持续快速的增长，在这个过程中，哪怕星辰大海吞下80%的用户，那我们只要能接住剩下的那20%的用户，也足以成为一家成功的互联网公司了。” “但一家互联网公司想要留住用户，想要成功，是需要有核心竞争力的，而不是靠纯粹的模仿！” “正如去年叫嚣着要成为华夏互联网领导者的秦鸿，他的结局你也看到了，他做的网站甚至跟何成的网站完全没有竞争关系，而且还是直接学习的米国亚马逊，可它就是失败了。” “因为互联网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年来，米国那边越来越多的互联网企业成功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好像都知道互联网怎么样能赚钱，但真能在互联网上赚钱的，寥寥无几。” “这就好比是个人都知道做生意无非就是低价进货高价出货，可能把生意做起来的，百里挑一。” “智冬，何成能成功，是因为他对互联网有着极深的认识和理解，并且具备强大的互联网商业思维体系。” “正如我之前没能看明白星辰大海的用户已经具备了强大的依赖性，还把我们的聊天功能当做救命稻草试图绝地反击，就是因为我一直都没能看清一些本质的东西，就是因为我没有何成那样的互联网商业思维体系。” “我们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说白了都只是在模仿他的表象，结果只能是邯郸学步，贻笑大方。” “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张智冬听到邯郸学步这四个字，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马花藤。 因为他心里其实之前就有这种感觉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老马！”就在这时，几名公司的员工表情有些尴尬的走进了马花藤的办公室。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顶着一口气道，“老马，我们能不能把股份退了？” 此时站在马花藤对面的，正是之前买了那15%股份的几名员工。 马花藤看着他们，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有些无力的说了一句，“给我一点时间。” “多久？”其中一名男子脱口而出的问道。 马花藤整个人一颤，不禁苦笑一声，“一个月，可以么？” 几人对视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再次开口道，“那如果一个月你拿不出钱来怎么...” “啪！”男子话没说话，马花藤直接拍案而起，“这点时间都不能给我了是么？” 几人明显懵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其中一人也怒吼道，“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啊？” 面对马花藤的爆发，几人也不乐意了。 “我们当初就是因为信任你所以辞了工作来跟你搞这个破网站，而且在公司这段时间，没有人对不起你吧？大家谁不是拼了命的在工作？” “我一个多月没回家，老刘更是两个多月没回过家，我们都已经做到极限了。” “可网站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你的决策有问题啊！” “退股的事情也是你当初自己承诺的，三个月之内随时可以退，你朝我们吼什么呢？” “好了好了，这是干什么啊。”见双方都开始爆发，张智冬连忙上去拉住了几人，并在他们耳边说道，“行啦，我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 “但老马也不容易，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没必要个搞成这样吧？给他点时间吧！” 几人看了眼张智冬，这才慢慢把气消了下来。 “行吧，我们也不是想逼你，只是我们现在也很难，为了这个公司，我们付出了太多。”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谁都想好好过个年！” 说完，众人离开了马花藤的办公室。 张智冬把门关上刚准备安抚马花藤几句，马花藤却做了个手势让他也出去。 ... “抱歉啊马总，我这边最近实在是周转不开。” “小马，需要钱的话等我年后回去，见面谈。” “遇到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啊？你放心，等叔叔手头这个项目的钱结了就借钱给你！” 接下去的几天，马花藤一直都在四处借钱，然而却一分都没有借到。 直到2月6日中午，马花藤的父亲带着一个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1997年，正是马花藤父亲从某上市公司副总经理升任董事的一年。 见到父亲，马花藤下意识的站起身来，看着父亲把袋子放到他的桌上并沉声道，“债不过年，今天把该还的钱都还了，晚上回来吃年夜饭。” 说完，父亲直接走了。 马花藤站了一会儿才打开袋子，里边目测至少有50万。 马花藤前前后后投入的创业资金是70万，张智冬这边出了20万，15%的股份又搞了30万，总共110万，现在基本上全都烧完了。 而在马花藤出的70万中，10万是他自己的，剩下的60万一部分是父母给的，还有一部分是借的。 所以父亲给的这笔钱，差不多够他还债退股了。 除非张智冬也来退股，但目前张智冬还没有这个意思。 这天下午，马花藤把该还的钱都还上了，但他晚上并没有回家吃年夜饭。 他觉得没脸回去。 独自一人找了家饭店喝了一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马花藤才从饭店出来，开始在深城的街道上瞎逛。 逛着逛着，马花藤的眼神突然一动。 因为他看到了一家网吧。 何成在燕京开网吧之后，燕京到现在也没有第二个人开网吧，反倒是在深城这边已经开出六家网吧了。 看着面前的网吧，马花藤感觉自己酒醒了一半，并默默的走进了网吧。 这家网吧总共有20台电脑，虽然今晚是除夕夜，但网吧里依然有很多人。 马花藤转了一圈，发现每一台电脑上显示的都是星辰大海。 并且都在一个名为全球华人迎新年的聊天室里。 马花藤咨询了一下网吧的人，才知道原来星辰大海今天搞了一个全球华人迎新年的活动。 准备了足以容纳十万人的聊天室，供大家一起聊天，一起迎接新年。 而此时的聊天室里有足足七万多人。 就在马花藤了解了情况后，时间也即将来到12点。 这时，何成在聊天室里发出了一段文字。 【大家好，我是何成，由衷的感谢大家能够给与星辰大海这样的支持。 如今，星辰大海用户注册量突破15万，尤其是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单月注册数量突破了5万。 这样的数据，不仅意味着星辰大海正在快速发展，更意味着我们华夏的互联网正在快速发展。 这让我对新的一年充满了期待。 所以在新的一年里，星辰网络将继续致力于推动华夏互联网发展，并为华夏互联网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 我坚信，互联网一定会改变我们的生活，作为华夏互联网的拓荒者，让我们一起张开双手，尽兴的去感受时代的巨变吧！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何成这段文字发完后，聊天室变得愈发的热闹。 【何总新年快乐，星辰大海新年快乐！】 【星辰大海的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发财啊！】 【祝所有聊天室的朋友新年快乐，万事大吉，年年有余！】 【全球华人新年快乐，祝祖国繁荣昌盛！】 【明年就要回国了，期待跟大家一起见证华夏互联网的发展，新年快乐各位！】 【感谢星辰大海，感谢每一位帮助过我的朋友，祝所有人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今年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来到了星辰大海，认识了五湖四海的朋友，希望明年星辰大海一切都好，所有朋友一切都好，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期待明年的互联网发展！】 ... 第六十八章 新年新计划 凌晨一点，星辰大海总经理办公室内，何成跟雷小米一起吃着晚上没吃完的饺子。 “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不觉就到新年了。”吃了两口饺子，雷小米不禁感慨起来。 “你对去年的感觉怎么样？”何成抬眼问道。 “太神奇了，去年上半年我还在因为盘古的事情担忧未来，下半年居然就跟着你打造出了星辰大海这么成功的网站。” “不得不说，人生真的是充满了不确定，又充满了惊喜。”雷小米发自内心的一笑，对于这半年多的发展，他显然是特别满意的。 “那新的一年，你有什么计划么？” 何成这话问的挺随意，但雷小米下意识的放下了筷子，并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你之前说过你想培养我的管理能力，如果你现在依然有这个想法的话，这一年我想我会在这方面加快自己的成长速度。” “同时，我希望我也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产品经理，当然，我还要把我们的产品开发部打造成一支精英队伍。” “现在我们的网站基本上已经没有对手了，我希望明年的今天，我们在软件上也能有类似星辰大海这样的行业水平。” “那恐怕不容易啊，在这个领域，我们可没有先发优势。”何成冷静的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这会是一个挑战，但我喜欢挑战。” 看着雷小米充满斗志的样子，何成欣然一笑，“你有这个劲头我就放心了，不过，公司在新的一年里可能还会有一个比软件更大的挑战。” “嗯？”雷小米一惊，同时变得特别的好奇，“你有什么新的打算？” 何成这时也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去年我让你去打听联想的事情，你后来跟我说，联想压根就没有什么研发部，只是倪光楠之前想打造一个研发部，对吧？” 雷小米点了点头，这确实就是他去年打听到的消息。 “当时你问我为什么对联想好奇，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因为我一直都有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进军计算机产业。” “联想，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雷小米瞬间瞪大双眼看着何成，“进军计算机产业？跟联想做对手？你知道联想一年营业额多少么？你知道联想的体量有多大嘛？” “我当然知道。”何成淡定的耸了耸肩，“所以我才说有挑战嘛，怎么，怕了？” 雷小米没有立刻回答，好好的消化了一会儿后才摇了摇头，“怕肯定是不怕，就是感觉有点突然，而且...确实是个很大的挑战。” “所以我们需要好好布局，我现在想让你去办件事情，能不能帮我约点联想的员工出来，最好是内心支持倪光楠的那种员工。” “我想先尽可能的了解一下联想的情况，以及倪光楠的一些情况。” 雷小米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按照你的要求，至少得找小领导起步的员工吧，还要内心支持倪光楠？这我怎么分辨...诶，等等！” “好像我还真认识这么一个人！” 雷小米突然激动起来。 “什么人？什么情况？” “我的一个朋友，她叫梁凝，她现在是联想的一个部门经理，但她很会交际，在公司里混的很开，更重要的是，她超级崇拜倪光楠！” “而且她本身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梁凝？”听到这个名字，何成大脑中的一段记忆瞬间就被激活了。 因为何成知道有一个被称作华关村第一才女的人，就叫梁凝。 而1997年的梁凝，是联想的一名部门经理。 1999年倪光楠离开联想，没过多久梁凝就从联想辞职追随倪光楠去了，并且梁凝在那之后一直都已倪光楠的弟子自居。 哦对了，第一个说出梁凝是华关村第一才女这句话的人，正是雷小米。 所以当何成从雷小米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基本已经确定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她大四在联想当实习生，结果一毕业就成为了部门经理，这在整个联想都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何成还在回忆的时候，雷小米继续补充道。 何成心中不由暗道：更罕见的是她两年后就成了联想一事业部的副经理。 “你说她超级崇拜倪光楠？”何成现在不得不假装不知道梁凝，顺着雷小米的话发问。 “是的，她特别的崇拜倪光楠，我都记不清她多少次表达了希望能够跟着倪光楠工作的想法。” “而且她也特别的崇拜你，他一直都有关注你的情况，所以如果你愿意见她的话，我估计她能高兴死。” “只不过，虽然她很有能力，在联想的发展速度也非常惊人，但终究还只是一个的部门经理。” “我不确定她能给你带来多少你需要的信息。” “没事，听你这么描述，我现在对她这个人也挺有兴趣的，你尽快安排一下我跟她见面的事情吧。” “好，我来安排。” ... “何总，何总...” 早上九点，直接睡在了办公室的何成在乔欣露温柔的叫醒声中起来。 “怎么了？”何成迷迷糊糊的问道。 “雷总带了个女生过来，说是叫梁凝。” 何成瞬间清醒了许多，然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多少有些意外。 何成让雷小米尽快安排，但没想到雷小米安排的这么尽快。 等何成彻底清醒后，乔欣露先把雷小米喊了进来。 雷小米一进门就解释道，“我今天早上跟梁凝说了一下你想见她的事情，结果她就激动的一刻都等不了了，所以我干脆直接把她带过来了。” 何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嗯，让她进来吧。” “何总！”梁凝一进门，就像一个小迷妹一样冲到了何成的身边并伸出了手，“何总你好，我是你的易中人啊！” “哈？意中人？”梁凝的自我介绍直接把何成干懵逼了。 梁凝见状一笑，“生活版块，易中人，我给你算过命啊！” “哦...哦哦哦...”何成这才反应过来，易中人，是星辰大海上一个非常活跃的用户，并且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而易中人之所以受到很多关注，是因为她很会算命。 何成的记忆又被激活了一些，他记得梁凝熟读《易经》，很喜欢给人算命，并且算的很准。 除了华关村第一才女，她还有一个称号就是华关村第一算命大师 “我一直以为易中人是个白胡子大爷，没想到居然是个大美女！”何成顺势夸了一句。 梁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两本书，“对了何总，可以给我签两个名么？” 梁凝取出来的，一本是何成写的《互联网发展展望》，《互联网发展展望》这本书在国内卖的很火。 一个原因就是何成在书中早早就提到了现阶段在华夏走亚马逊模式是不适合的，且说明了原因，结果秦鸿精准的踩了何成写的雷，何成就成了大家心中的预言家。 而另一本，是今天刚刚发布的《华夏计算机报新年特刊》。 看到这本特刊的时候，何成明显愣了一下，他不明白梁凝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本特刊上签名。 注意到何成的疑惑，梁凝立马翻开了计算机报并解释道，“何总，计算机报在今天的新年特刊里评选了1996年华夏计算机行业十大影响人物！” 何成低头看了一眼，计算机报上确实有一个1996年华夏计算机行业十大影响人物的排名。 大概是因为1996年互联网终究还只是启蒙阶段，所以计算机报这边把搞互联网的人并入了计算机行业的排名。 而在十大人物中，排名第一的是柳川治，排名第二的，正是何成。 何成表情微变，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排名出来后，自己的行业影响力可能会再次出现新的变化。 第六十九章 不是时代容不下他 何成签完名后，梁凝开心的把《互联网发展展望》和《华夏计算机报新春特刊》放回到了包里。 然后跟雷小米一起坐在了何成的对面。 “何总，我听雷哥说，你想见我是为了倪总的事情？”入座后，梁凝非常主动的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雷小米对梁凝表达的，就是何成想打听一下倪光楠的事情，而不是何成想打听联想内部的事情，毕竟这两种说法给人的直观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何成笑着点了点头，“嗯，我很敬佩倪总，也很关注倪总，但倪总被撤职后就一直没什么消息，所以我很好奇他的事情，不知道方便说么？” “这有啥不方便说的，又不是什么商业机密，或者说在这件事情里我能了解到的，肯定都不属于商业机密。”梁凝爽朗的一笑，“何总想了解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具体想了解什么，就是关于倪总在联想的情况，他怎么就被撤职了？撤职之后到底怎么样了？” 梁凝抿了抿嘴，右手轻轻摸了摸下巴，“我是95年进的联想，当时我还是实习生，那会儿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讨论柳总和倪总的分歧。” “然后这个事情闹的越来越凶，听说有一次开会就差没打起来了。” “直到6月30日那天，公司高层基本上都去开会了，等他们从会议室出来，就宣布了倪总被撤职的消息，大家都挺震惊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没有倪总的技术和产品，没有倪总在行业里的核心人脉为联想早期的发展铺路，哪会有今天的联想。” “柳总当年就是个负债十几万还是几十万的创业失败者罢了。” “公司里的人对倪总都很尊重，不少人甚至都是因为倪总才进的联想，包括我。” “要知道倪总当年拒绝国外高薪毅然回国的事迹，在我们上学的时候传的可厉害了。” “可谁能想到柳总居然有一天把倪总给撤职了呢。”梁凝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不满和愤怒。 “但不得不说，柳总真是个有手段的人，差不多用了一年时间就把内部的震荡给摁住了，现在公司内部还是挺稳定的。” “所以联想的员工都已经接受了柳川治的想法？”何成听到这话下意识问道。 “咳，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来打工的，能怎么办呢？”梁凝有些无奈的一笑。 “你真要说支持不支持吧，我觉得公司里不少人都是支持倪总的，为倪总感觉不值的人就更多了。” “可人都是自私的啊，现在联想发展的这么好，大家在联想的收入也都不错，出去跟亲戚说自己在联想上班也很有面儿，所以谁会为了倪总耽误自己的发展呢？” “难不成，为了倪总去找柳总理论？以后还想不想在公司混了？或者因为看不惯柳总的行为干脆辞职？不可能的啊。” “就拿我来说，我是真替倪总感到不甘，我还经常在一些同事面前骂柳总呢，但骂归骂，我不还是在联想踏踏实实上班呢嘛。” 梁凝坦荡的说道，“这就是现实啊。” 何成有些欣赏的看着梁凝，他喜欢这种坦荡，“人首先都得为自己考虑，也不能说自私，更何况对于下面的员工来说，就算真为倪总出头，也很难改变什么。” “那倪总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梁凝抬起头想了想，“倪总现在每天都在技术部窝着，听说他想搞点什么技术出来，但具体要搞什么大家都不清楚。” 何成不禁疑惑起来，“可联想现在都已经明确不搞研发了，倪总为什么还要留在联想搞技术呢？” 梁凝稍稍挪动了一下坐着的姿势，“我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因为联想确定了赚钱为主的策略，国内其他电脑公司基本上也就跟着定了这个策略，所以现在其实没有大型电脑公司来挖倪总。” “因为大家都知道倪总现在就是想搞研发，就是想搞华夏的系统和芯片。” “所以很无奈的是，这一年多确实有很多人来挖倪总，可都是一些小公司，当然，还有华科院那边，他们想让倪总去华科院搞研发。” “但倪总之前就明确的说过，他希望自己能在有实力的计算机或半导体企业展开研发工作。” “因为在倪总看来，米国的芯片和系统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好，很关键的一个因素是商业化，我们华夏想搞出先进的芯片和系统，也得靠商业化，而不能靠着国家补贴闷头搞研发。” “而芯片和系统又都是需要巨大投资的项目，所以必须由有实力的企业来承担这件事情。” “所以面对华科院，面对小企业，倪总不太愿意去，可大企业至少这几年为了跟联想竞争也不愿意花钱去搞研发。” “这就导致倪总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他没地方能去。” “就只能先在联想继续呆着，一个人试着搞点东西出来。” 何成听明白了原因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按照这个逻辑，那我现在如果去挖倪总的话，倪总肯定不会来啊。” “必须的啊。”梁凝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何总的星辰大海虽然很成功，可这毕竟是个网站，你们连电脑都没涉及，倪总肯定不可能来的。” “就算考虑上何总展现出来的才华跟个人魅力，可行业不匹配什么都白搭，倪总一心只想搞华夏的系统和芯片。” “甚至何总现在立马开始搞计算机也没用，毕竟倪总想去的是有一定实力的相关企业，刚刚起步的相关企业不知道多少人来挖过倪总了。” 何成点头表示认可和理解，“那联想有没有一些技术人员，他们有着跟倪总一样的想法和追求？” “当然有啊！”梁凝特别肯定的说道，“我就这么说吧，如果哪一天倪总真的去了别的公司，只要倪总喊一嗓子，绝对会有一批人跟着倪总走的！” “而且能跟着倪总走的，水平都不错的哦。” “那就看以后哪家公司能有这个福气了。”何成意味深长的一笑。 之后，何成跟梁凝闲聊了一会儿，毕竟何成对梁凝其实也挺有兴趣的。 这华关村第一才女，能力还是很强的。 三人一直聊到了中午，雷小米才带着梁凝先行离开。 而等梁凝走后，何成很快就陷入了沉思，从梁凝这边了解的情况，和他之前研究这段历史时了解的情况基本吻合。 就是多了一些细节，让何成基本确认，倪光楠现在其实就是在等一家能让他放手去搞研发的企业出现，并且此时的倪光楠是具备一定的研发人员号召力的。 是柳川治容不下他的想法，并不是这个时代容不下他的想法。 但就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不符合倪光楠的选择标准，现在直接去找倪光楠恐怕很难有什么效果。 “咚咚咚。” 就在何成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进。” “何总，好久不见啊。” “呀，刘编怎么突然来了，快坐快坐，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刘皓走到何成面前把一本计算机报新年特刊给到何成，“不知道何总看过了么？” “巧了，刚看过。” “那何总应该看到那份排名了吧？” “当然，受宠若惊，实在是有些担不起啊。” “何总就别谦虚了，你当之无愧，另外有件事情想跟何总说，我们计算机报准备办一场华夏计算机产业的交流会。” “到时候希望何总能到场，并发表演讲。” “这一次我们还邀请了不少领导呢。” 刘皓说着给何成递了一份邀请函。 “计算机产业的交流会？”何成看着邀请函眼神一动，“计算机行业里比较有影响力的人都会去吗？” “嗯，基本上都会去。” “那倪光楠会去吗？” “倪光楠？”刘皓想了想了一下，“这我还真没了解，柳总是肯定会来的，倪总目前的情况，不一定会来吧。” 何成在短暂的犹豫后直接开口道，“刘编，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去试着邀请一下倪总，至少给他发个邀请函。” “当然，如果实在不方便就算了。” 刘皓有些疑惑的看着何成，但在四五秒的沉默后，刘皓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倪总在行业内的地位确实值得我们去邀请，我回去跟主编商量一下。” “好，那就麻烦刘编了。” 第七十章 华夏第一代计算机人 1997年2月15日，由华夏计算机报作为主办方的首届华夏计算机行业交流大会在燕京昆仑大酒店举行。 这是第一家由华夏人自己设计建造并自己负责管理的五星级酒店，选择在这里举办活动，也代表了计算机报对行业的一种期待。 交流会将于下午2点正式开始，何成1点多带着雷小米抵达了酒店，现场已经有很多人了。 “何总！”刚进入会议室，何成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求伯俊正好就站在离会议室大门不远的地方跟另外一名男子进行着交流。 看到何成进来，求伯俊连忙跟何成打招呼。 “求总也来啦。”何成走过去跟求伯俊握了握手。 求伯俊似乎是有点误解了何成的意思，笑着解释道，“计算机行业嘛，自然少不了我们这些搞软件的啊。” 说着，求伯俊指了指身边的男子，“给何总介绍一下，这位是王永明，王总。” “王总，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何总。” “五笔创始人王总？”何成见过未来的王永明真人，但没见过这个年纪的王永明真人。 “是我。”王永明也跟何成握了握手，整个人看起来挺温和的，“何总年少有为，让人敬佩啊。” 何成微微欠身道，“王总谬赞了，王总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您的五笔输入法可以说是我们华夏计算机得以发展的重要的基础。” “王总绝对是我们华夏计算机行业的巨大功臣。” 面对何成这么高的评价，王永明也微微欠身表示了谦虚，但从他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出，他应该经常听到类似的高评价。 “何总！”这时，一旁又有两名男子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是冯君。 “冯总。”何成稍稍侧身跟冯君打招呼。 冯君先冲何成跟雷小米点了点头，然后再冲求伯俊和王永明点了点头。 “恭喜何总啊，初露锋芒便傲视群雄，在何总身上真的看到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 冯君伸出手拍了拍何成，满脸的欣赏，“当初在华关村看你开发布会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小子拿什么跟秦家斗。” “结果没想到，秦家在你这儿连个前菜都算不上。” “冯总抬举，我也是占了一些运气，正好赶上了一个好时代。” “而且得到了不少人的帮助，才能有我的今天。” “我可没看到运气，尤其是你跟利方在线还有深海星空的竞争，让人感觉酣畅淋漓啊” 冯君又忍不住拍了拍何成，然后看了一眼身边，“哦对了，给何总介绍一下，这位是吴晓君，何总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吴晓君？”何成观察了一下冯君身边的男子，并跟记忆里的样子比对了一下。 此时站在冯君身边的，正是被称作华关村三君子之一和华夏程序员五杰之一的吴晓君了。 吴晓君在1986年推出了2.13汉字操作系统，为华夏八九十年代的华文dos系统奠定了基础。 之后，吴晓君创办了晓君电脑，不过晓君电脑并不成功，何成记得，1996年的时候，吴晓君应该已经离开了晓君电脑。 今年，吴晓君就要准备回所里了，但具体什么时候回去何成已经记不清楚了，应该这会儿还没回去。 记忆对上后，何成主动跟吴晓君握了握手，“当然，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过吴总大名了。” 吴晓君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何成在吴晓君的脸上看到了略显低落的情绪。 不过想来也是，曾经也算是辉煌一时的行业名人，刚在创业一事上惨败，自然心中会有巨大落差。 如果晓君电脑能够成功的话，1996年华夏计算机行业十大影响人物基本上就会有他的位置了。 看着吴晓君这个样子，几人都有一些尴尬，好在这时张树新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何总，你把我的风头都给抢完了啊！” 张树笑着说道，但何成能感觉到，张树新这话里多多少少有一些真情实感。 张树新也在今年的十大人物里，但排名第五，作为唯二搞互联网的人，确实风头被何成给抢了。 两人虽说是合作伙伴，但张树新的心里有些不平衡才是正常的。 要知道，现在市场上提到互联网，已经陆续不再跟瀛海威划等号了，而是跟星辰大海划等号了。 “张总又埋汰我，谁不知道今年瀛海威又开辟了8个市场，发展势头凶猛。” 何成理解张树新的想法，也只能哄着。 张树新虽然心里不平衡，但对何成还是欣赏的，所以说笑着抱怨一句后也没再给何成施压。 而是看了指了指身边，“我刚正跟王总聊你呢。” 何成顺势看向了张树新身边的王治冬，王治冬立马上前跟何成握手，脸上挂着特别客气的笑容。 “又见面了何总。” 何成之前跟张树新说过年后准备跟王治冬见面，但因为这次活动的原因，双方都直接默认了在活动上见吧。 “是啊，王总最近还好么？” “还好还好，给何总介绍一下，这是汪岩，这是李松波，这是严元潮。” 何成的眼神下意识的落在了严元潮的身上，这可是1983年研发出国内首个汉字dos系统的大佬，而且为了国内计算机的发展，严元潮当时直接就把代码免费开源了。 在业内是非常有地位的一个人。 此时的他，何成记得应该是同时兼任四通集团以及四通利方的总工程师，并且是四通利方的联合创始人。 以后他就是新浪的总工程师了。 当然，这一世可能不会有新浪了。 何成跟三人一一握手，“一会儿找个机会好好聊聊？” “好的好的，我们确实有不少想跟何总聊聊的。” 王治冬说完，何成就看到不远处更多的人正在走向自己。 十几分钟后，何成已经被彻底围住了。 在某个瞬间，何成忍不住仔仔细细的环顾了一圈，最后看了一眼雷小米。 何成不禁一笑，华夏第一代身在燕京的计算机行业主要相关人物基本都来了。 而这些人此刻的关注点竟然都是自己。 何成感觉这个画面有点奇幻，有点不真实，但又让人异常的兴奋。 第七十一章 当面质问柳总! 何成跟围着自己的人聊了一会儿后，计算机报的员工走过来开始引导大家入座。 何成被引导到了第一排，入围十大人物的十人都坐第一排。 看到何成过来，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的柳川治冲何成一笑，但并没有要起身跟何成打招呼的意思。 何成也冲柳川治笑了一下，然后直接坐下了。 负责引导何成的工作人员明显愣了一下，她原本想着何成跟柳川治肯定会交流几句，所以特地没有直接引导何成入座，甚至有点刻意把何成引导到柳川治的面前。 结果两人互相笑了一下就结束了。 对于何成的反应，柳川治也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不理解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不主动向自己打招呼。 忍不住侧过头看向何成。 然而此时的何成目光已经聚焦在了舞台上，完全没有关注柳川治的眼神。 柳川治只能带着疑惑把头转了回去。 下午两点，交流会正式开始。 首先上台的，是华夏计算机报的张永杰，何成对这个张永杰有点印象，她在计算机报先后担任过副总编辑、高级副总编辑，执行总裁。 直到2007年，她跳槽去了华旗资讯。 张永杰上台后，先分享了一下这几年个人电脑在华夏的一些数据，而放在最后的数据，就是1996年联想成为了华夏大陆市场占有率第一的电脑品牌。 现场立马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之后，张永杰开始聊互联网的情况，同样分享了一些数据，其中包括截至1997年2月1日，华夏互联网用户数量正式突破30万大关。 最近三个月的新增用户数量达到了10万。 此外，包括燕京，深城，沪上在内的9个城市，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陆续开了35家网吧，为华夏互联网用户数量的增长提供了基础。 而全国第一家网吧的创始人自然是何成，并且现在依然没有第二个人在燕京开网吧。 张永杰最后分享的数据是：最新的星辰大海用户数量已经突破了20万，星辰电子邮箱注册数量突破了15万，除夕夜和春节两天时间，星辰邮箱的邮件发送量达到了8万封。 分享完这些数据后，张永杰激动的表示，何成，是1996年华夏互联网快速发展的绝对推动者。 现场又一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之后，张永杰站在更大的角度去聊了聊整个计算机行业的过去，并基于过去展望了一下未来，对华夏计算机行业的发展表现出了极大的信心。 现场掌声不断，大家看起来也都对未来有着不错的预想。 张永杰演讲结束后，就到了邀请嘉宾上台进行分享环节。 作为十大人物之首的柳川治首先被邀请上台。 柳川治一上台，直接就喊出了他们现在最引以为傲的广告语：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 现场瞬间就沸腾了。 之后，柳川治进行了长达二十分钟的演讲，其中十分钟拿来分享联想的市场表现，一遍遍提醒大家联想现在就是绝对的行业老大。 三分钟拿来分析了一下行业情况，并扬言计算机行业的未来必定属于华夏。 还有七分钟聊了一下自己的创业史，表达了一下自己多么的不容易，自己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创业者。 等柳川治讲完，张永杰重新上台夸赞了几句，紧接着就邀请何成上台了。 何成在掌声中走上舞台，站在演讲台前，何成先扫视了一圈现场，并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的挂上了一副有些严肃的表情。 “非常荣幸能够受邀来参加今天的活动，并且能够站在这里跟大家聊上几句。” “说实话，看到现场这么多业内精英，我有很多东西想跟大家分享，而在听完张主编和柳总的演讲后，我现在更想跟大家聊一聊计算机这个行业。”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毕业于燕大历史系，我特别喜欢通过研究历史来寻找规律，从而推测未来的发展。” “我近几年研究最多的，就是计算机产业，互联网只是这个产业中的一环而已。” “而从我的研究来看，我对我们华夏计算机行业的未来发展并不太乐观。” 何成这话一出，现场众人的表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疑惑和惊讶，并造成了一些小范围的议论。 看着大家的反应，何成提高了音量，“接下来希望大家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不乐观。” “首先，我相信大家应该都已经有一个共识了，那就是科技强国，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强国之争的核心，就是科技之争。” “所以米国想要维持自己世界老大的位置，在科技竞争这件事情上必然是高度重视的。” “但凡有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对米国产生了威胁，米国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进行打压。” “10年前霓虹国，便是摆在我们面前最好的例子。” “而计算机产业又是科技领域的必争之地，因为计算机不是冰箱彩电这种日常用品，计算机除了产品外，更是生产力。” “可以说，计算机产业太重要了，基本上就是未来几十年最核心的科技产业，而构成计算机的关键产业半导体更是如此。” “所以在计算机领域，我认为不可能出现等我们有了一定的实力后，我再去投入搞研发追赶欧米这种情况。” “真正的情况应该是...等我们有了一定实力后，就要被打压制裁了。” 何成说到这儿，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了起来。 “而且很不幸的是，我们未来遭遇的打压一定会比霓虹国遭遇的更加猛烈。” “一来，10年前的霓虹国给米国敲响了一个警钟，使得现在的米国在阻止其他国家科技水平发展这件事情上明显准备的更加充分了。” “从我整理的资料来看，米国现在正在布局一个计算机产业的绝对垄断能力，包括搞标准壁垒，专利壁垒，产业链壁垒以及贸易壁垒等。” “这些壁垒中没有一个是能轻易打破的。” 何成举起了一根手指，“我随便举个例子，比如他们给主板的的螺丝定了标准后，全世界所有的主板都必须用这个螺丝。” “哪怕你生产出了一个更坚固，更防腐，更安全的螺丝，不好意思，没用，你不按这个标准来，你的螺丝再好也没用，除非你有能力自己去打造一个计算机业链，然后自己去定自己的标准，并且让别人接受你的标准。” “或者你放弃他们的市场，只在本土市场卖货。” “二来，计算机，尤其是半导体这个东西，越往后发展技术含量越高，技术本身的突破性就越难，霓虹国那会儿是赶上了半导体的发展初期，我们已经错过那个时期了。” “再结合上米国的国家力量下场，未来想要突破米国的技术垄断，尤其是高精技术垄断几乎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现场完全安静了下来，大家疑惑的表情，也慢慢都变成了严肃。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如果我们想要成为强国，如果我们想要成为跨国巨头企业，该怎么办呢？我翻遍了历史，只找到了两个答案。” “第一，学习霓虹国，国家层面直接认怂，直接向米国表示我愿意做你的小弟，我这辈子只做你米国麾下的一个小强国，我给你当牛做马。” “企业层面让米国资本进来，高度控股，甚至高度控权，或者把利润大头让给米国资本，做一个勤勤恳恳帮米国赚钱的企业。” “那么只要能把米国伺候舒服了，自然会赏一口饭吃。” “第二，争分夺秒，尽可能在他们还没有实现大规模垄断的时候，投入研发，努力突破，尽可能早的进入高精核心技术的布局，努力通过技术拼出一个机会来。” “毕竟计算机产业的核心是半导体产业，而半导体产业的真正大规模发展是70年代开始的，80年代进入爆发期，米国的垄断策略是1987年提出的，到目前刚好十年，还不算太久。” “当然，选择第二条路的话会非常非常的难，可只要我们不愿意给米国当忠实小弟，就只能靠自己去拼。” “可以说，不接受给米国当小弟的话，除了成功，我们其实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何成难得一见的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所以1995年当我听说联想可能要搞研发中心的时候，我特别的振奋。” “我相信，我都能分析出来的东西，像联想这种行业领导者肯定看的比我更清楚。” “而联想号称要成为华夏最大的电脑企业，号称要代表华夏去跟米国企业竞争，这是一家有着如此雄心的企业啊。” “所以我当时坚信联想肯定会把研发中心搞出来的。” “可事情并没有向我期待的方向发展，更可怕的是，因为联想的这一决定，国内其他电脑企业好像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困难了。” “说实话，听到联想不打算搞研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人都是懵的。” “我在想怎么办，如果接下去几年大家都不搞研发，就等着米国企业不断拉开跟我们之间的差距并逐渐完善垄断，那我们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呢？” “如果连联想这样的企业都不肯站出来，我们到底要期待谁站出来呢？” “所以虽然可能有些扫兴，但我今天真的很想把这个话题抛出来，因为只有正面这个问题，我们华夏的计算机产业才能走的更远更好。” “如果我们都不去面对，十几年后，二十几年后，我们一定会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我也很希望听到大家的想法，尤其是希望柳总能分享一下，贵公司到底是因为看不清楚我说的这些问题所以不愿意投入研发？” “还是说你们觉得应该把这个重担交给其他企业？” “亦或者说，柳总觉得学霓虹国企业乖乖听米国的话，当个在米国控制下，但能赚钱的公司也挺好呢？”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柳川治，现场氛围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懂的人自然懂 面对何成的质问，柳川治的脸直接黑了下来，他今天来参加这场活动的目的是为了享受鲜花和掌声。 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在现场遇到这样的事情。 注意到柳川治的表情，计算机报这边有人想上台缓和一下，结果被张永杰一把给拉住了。 而柳川治看到张永杰这边的动作后，突然直接翘起二郎腿，干脆选择了沉默。 明白了柳川治的意思，台上的何成微微一笑，继续开口道，“看来我没有机会得到正面的回答了。” “也是，可能是我把话说的太直白了一些，既然如此，我跟大家分享一个故事吧。” “这是关于两名从小就梦想成为世界级画家的普通人的一个故事。” “我暂且用小帅和小美来称呼这两个人。” 何成慢慢的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 “小帅和小美是同村的玩伴，两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绘画兴趣以及一定的天赋，所以两人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 “但他们都有一样的无奈，那就是家境贫寒，家里连支撑他们正常读书的能力都不具备，更不要说成为画家了。” “然而十多年后，我发现两个几乎有着同样家庭背景以及同样梦想的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走向。” 何成开始提高音量，“小帅目前已经成为了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画家，而小美正在一家工厂打工。” “出于好奇，我去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过去，由于家境的贫寒，两人都早早的出去打工，为家里减轻压力。” “而小帅在打工后，先用了半年时间攒出了一点点积蓄，去报了一个大班制的素描班，利用下班时间学习，费用不贵，就是教学水平不是很高，但还是帮助小帅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之后，小帅利用下班时间不断练习，并进一步省吃俭用好好攒钱，这一次攒了一年多，小帅终于报名了更好一些的绘画班，同样利用下班时间学习。” “在这个过程中，小帅还去自学了时间管理等知识，在接下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小帅的绘画水平提升的很快。” “但瓶颈也很快到来，小帅继续保持着攒钱的习惯，又靠着后面两年多上班攒下的相对更多一点的钱，去找了比较有名的老师，上了一个月的小班，在这一个月里，小帅学习很认真，也基本已经跨入行业门槛了。” “之后，小帅开始一边上班一边尝试卖画，虽然卖的画价格都不高，但对于之前只有打工收入的小帅来说，总是多了一些收入，而且提升了自己的画画经验。” “小帅的攒钱速度开始变快，几个月后，小帅报了更多的细分班，全面的提升自己的基本功，并继续过着一边上班一边卖画的生活，继续攒钱。” “又过了差不多一年，小帅的画可以卖出还算不错的价格了，于是小帅辞去了自己原本在工厂的工作，开始用画画养活自己，并通过画画赚的钱不断学习充电，这种状态他维持了接近三年。” “三年后，小帅的作品终于能卖出不再只是维持生活的价钱，他开始利用更多的钱去找行业内的大师学习，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五年。” “五年后，小帅终于成功在国内绘画圈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成为了国内的一名优秀的青年画家。” “小帅说，为了这一天，他差不多花了15年，这还不算上班前他就一直瞎画了好几年。” “前前后后，得有20多年了。” “而对于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说，尤其是父母本身就有艺术造诣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说，他这20年才走到的终点，人家5年应该就能走到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走到了。” 何成说着停顿了一下并扫视了一圈现场，“而且小帅告诉我，他刚开始卖画的时候，因为画的水平很一般，所以他以为自己肯定卖不出去，没想到居然真的卖出去了。”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买的，甚至自己的父母也买了几幅画。” “家人的默默支持，不仅为自己提供了更多的收入，更带来了很继续下去的信心。” “所以当知道真相后，小帅愈发坚定的要把这条路走好。”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毕竟从最现实的角度来说，自己成功了，家人自然也就能跟着自己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何成又一次停顿并看了一眼柳川治。 “再来说说小美，小美上班后，就一直在上班攒钱。” “他一攒就攒了10年，在这10年的时间里，小帅无数次问过小美怎么不去学习画画，小美总是反问小帅，就这点钱能学到什么？” “这点钱能报的班水平都不会很高，真的想成为国际绘画大师，必须得去参加一些大师课，必须得去参加一些精英活动，去跟那些厉害的人学习，自己的水平才能得到有效的提升。” “不然就算学了，也只能当个底层画家，没意思。” “所以小美其实也一直在攒钱，就是为了能早点攒到足够的钱后，去报名参加他认为的那些有效果的学习班。” “10年后，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去参加了一个国外大师的亲授课，结果没上几天，大师就告诉他，他的底子太差了，他跟着自己也学不出什么东西，于是把钱退给小美让他走了。” “而临走前，大师还跟他说，这个世界上所有高价值的事情，包括艺术，包括科研，包括医学，都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东西，都不是能够直接用钱砸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与钱有关，更与沉淀有关。” “钱是催化剂，但不是决定因素。” “当小美有些落寞的回到国内的时候，看到了小帅的画展海报，那一刻，小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笑了，他也哭了。” 何成说到这往前走了几步直接站在了舞台的最前沿，“这就是我今天想要跟大家分享的一个故事。” “至于我为什么要分享这个故事，我相信，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就没有懂的必要了。” 第七十三章 何成的态度 何成的一则故事，引起了现场的热议。 尤其是最后一句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也没必要懂了，更是点燃了大家探讨的欲望。 如果说何成刚才是在质问柳川治，那么现在就已经不只是质问这么简单了。 而面对何成的故事，柳川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帅的故事确实让人感觉非常的励志，但我不由在想，现实生活中，更多的人都只能是小美吧？” 何成直接不屑的一笑，“当然，现实生活中，小美的比例肯定是高于小帅的，但这就是我们理应成为小美的原因么？” “因为众人皆平庸，我也应该跟着平庸？” “而且我感觉柳总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故事更核心的一个点。” 何成说着伸出一只手在太阳穴的位置转了转，“我希望柳总再动一动脑子想一个问题，就算小帅没有成功，又怎么样呢？” “在小帅坚持学习坚持上进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有在认真的工作，他并没有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没有耽误自己对家庭的责任。” “他只是利用了自己的休息时间，他只是省吃俭用一些多攒了一点钱，就算他在画画这件事情上没能成功，他依然能够保证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人生，以及做到一个普通人该尽的责任。” “所以，小帅的人生无论如何发展，他永远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庭，对得起来这个世界这一遭！” 说完，何成的目光开始扫向现场的其他人，实实在在的无视了柳川治。 柳川治还想说点什么，可何成的这种表现让他感觉自己再说什么好像反而显得很小丑。 只能带着压抑的情绪暂时先坐下了。 扫视完一圈后，何成对着现场所有人说道，“我今天可能表现的有一些鲁莽，但我一想到未来，我没有办法不去担忧，没有办法不去思考。” “所以我不得不去说一些话，如果给大家造成了不好的体验，我表示抱歉。” “最后，我做一个简单的总结，我现在已经确认了一些品牌这边的态度，那么接下去，我会在放弃一些品牌的前提下，去思考我能做些什么。” “同时，我随时欢迎大家来跟我聊一聊这件事情，我期待集思广益，我期待能跟大家一起找到一条能够帮助我们华夏应对科技垄断的发展道路。” “而且就我何成个人而言，我愿意做很多尝试，比如需要有人站出来去当小白鼠，或者需要有人帮大家去探探路的话。” “我随时可以上！” “我希望我的人生，也可以像小帅一样，愚笨，但精彩！” “啪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何成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就在这掌声中走下了舞台。 而在何成走下来的过程中，现场爆发了热议。 王治冬凑到张树新身边说道，“这何成平时看着挺温和的，没想到今天这么生猛啊，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张树新看着何成微微一笑，“这叫血性，换做你，你敢在这种场合这样跟柳川治说话么？” 王治冬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我肯定做不到，或许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活的太过圆滑世故了呢？或许何成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张树新的眼神一直跟着何成。 “毕竟大家如果都和和气气的，那何成提到的问题，可就真的没人去面对了啊。” “张总说的没错。”坐在张树新另外一边的严元潮同样一直盯着何成，“我们华夏人有时候就是过于在乎彼此之间的关系了。” “以至于大家有些时候反而做不到就事论事，总是会考虑一些客观事实之外的东西，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没能把事情办好。” “我一直都认为客观事实应该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的，我们先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再去考虑别的东西。” “在我们这个行业里能有何成这样的人，并且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我觉得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幸运。” “不然今天大家估计就是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这次活动，但之后呢？何成提出的问题，可是致命的问题啊！”严元潮对何成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而且何成是能抓住重点的人。”严元潮说完，坐在他们后边的求伯俊身体往前倾了倾。 “之前我在纠结要不要跟微软正面硬刚的时候，就是因为何成让小雷给我转达了他的一些想法，才让我坚定的目标。” “而何成当时提醒我的几个关键点，后来都成了事实，不得不说，何成是一个非常有眼光的人。” “从何成经营的星辰网络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了。”不远处的冯君也忍不住参与了讨论，“我现在甚至有点期待何成进入计算机产业了。” “说不定，他真的能干起来呢？” “说不定，他真的能给这个行业带来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呢？” 说着，冯君看了一眼雷小米，“雷总，你天天跟何总在一起，你觉得呢？” 见冯君直接点了自己，雷小米一脸骄傲的仰了仰头，“何成平日的温和只是代表了他的修养，何成的心性可是非常坚硬的。” “不管你是微软还是因特尔，不管你是大英还是米国，何成从来不会害怕什么。” “我觉得何成就是那种...面对强敌，面对困难，宁可站着死，也绝对不会跪着生的人。” “而且何成看问题的视角往往会比常人更大一些，更宽广一些，还会死死的咬住最核心的问题。” “所以我觉得，如果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去直面研发这个难题的话，他真的会站出来的。” “至于会不会成功，我现在也不好说，但我能确定一点，何成他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他一定会给这个行业带来一次巨大的冲击！” 听到雷小米的话，众人纷纷沉默下来，各自开始了自己的一些思考。 “倪总。”而就在这时，最后一排，一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倪光楠，“你还好嘛？”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倪光楠此时正在发抖。 倪光楠因为这声呼喊回过神来，然后双手紧紧握拳，“真好，真好！” “我们华夏有这样的年轻人，真好！” 第七十四章 与时代共振 何成走下舞台后，张永杰再次上台。 面对何成引发的“意外情况”，张永杰简单的说了几句救场话之后，干脆直接让大家进入自由交流环节了。 一时间，大家都搞不清楚张永杰是真的想救场，还是实则想吃瓜。 听张永杰说进入自由交流环节，何成直接起身往一旁一个相对较大的空间走去，结果何成转过身刚刚站定，就看到今天现场的几名领导都走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几名领导，虽然双方还没有开始交流，但光是看到对方的表情，何成心里就知道自己上辈子的研究又起到关键作用了。 何成之所以选择在1997年进军电脑领域，之所以要在今天发声，自然不仅仅只是为了吸引倪光楠的目光，毕竟计算机产业太大了，倪光楠纵然重要，但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且哪怕是有着重生优势的何成，想靠自己一个人的重生优势来抹平华夏在计算机产业上和米国的差距，也不太现实。 所以何成决定在1997年进军电脑领域，选择在今天发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与时代，要与国家实现共振。 可能因为很少有自媒体去研究这个事情的原因，很多人好像并不知道一段非常重要的历史，那就是在1988年提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后，国家就把半导体产业定在了一个极高的地位。 当然，当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时代背景，那就是80年代末期开始，因为一些大家都懂的国际关系变化，华夏更进一步的意识到必须自力更生，尤其是在高科技产业上。 所以在1988年，华夏正式确认了高度重视半导体产业并加大对半导体产业投入的决定，当时主要负责这一任务的，是长三角地区。 1988年，华夏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半导体公司在沪上成立，并建立了华夏第一条4英寸生产线。 同年，长三角地区陆续开了几家国产半导体公司，还有一家合资半导体公司。 并且在这一年正式确定了国家和企业一起搞半导体的策略，这个策略在当时是非常震撼的，因为在那之前，很少有哪个产业会如此直白的宣布国家跟企业一起搞。 包括之后，也很少有这样的事情了。 1989年，苏省那边更是高调的提出了加快基地建设，形成规模生产，注重发展专用电路，加强科研和支持条件，振兴集成电路产业的发展战略。 从此，华夏对华夏半导体产业的投入就没手软过，1996年，光是沪上的一个集成电路项目投资就超过了100亿米元。 那可是1996年的100亿米元啊！ 在一个从上到下都还勒紧裤腰带的时代，华夏就愿意砸钱搞半导体，就敢于跟米国竞争，可见国家的决心有多大。 这也是为什么何成刚才谈及跟米国竞争的问题时，大家表情严肃但都不意外的原因。 因为作为业内人士，大家都很清楚这些时代背景信息。 90年代的华夏半导体，早就已经对标米国在发展了，只是后续的发展并没有那么顺利。 而在这场由国家主导的半导体产业发展中，有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就是本来计划打算搞一个产业联盟的，结果没搞成。 因为当时大家已经意识到硅谷那边的半导体快速发展靠的是产业联盟，产业联盟的一个关键点在于，半导体公司跟计算机公司是需要深度合作的。 负责芯片生产的半导体公司和负责终端的计算机公司是高度相辅相成的关系。 所以90年代随着国产计算机品牌陆续发展起来，这个时候就需要国产计算机公司站出来做点事情了。 可偏偏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出现了大家都懂的情况。 最开始，几家国企电脑公司其实是有投入研发的，但这几家企业后面的发展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有心无力了。 所以90年代对华夏而言，是极为关键的一个产业奋斗期，以及态度上的明确期。 何成自然要选择这个时期入局。 如果国家层面不高度重视半导体，光靠何成这样一个小小的互联网公司老板在那边呼吁大家重视半导体，没有用的。 如果国家层面没有那么坚定的要跟强国竞争，光靠何成去呼吁大家跟米国斗，更是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这个产业太大了，太难了，并且已经存在明显的技术代差了，真的很难仅靠一个人的努力去实现多大的变化，哪怕这个人是重生来的。 但因为有国家层面对半导体的重视以及国家层面跟强国竞争的决心，就不一样了。 一来，因为与时代共振，何成再去说这些话，就会变得非常有力，也很容易被理解，被认可，被支持。 二来，因为与时代共振，何成的一些重生优势就可以被更多的应用起来，从而实现多角度，多方面的发展突破，而不仅仅只靠何成的公司来努力。 尤其是那个产业联盟，曾经的产业联盟因为没有计算机公司站出来最终胎死腹中了，但这一世，如果何成能有机会把计算机公司做起来，然后让产业联盟顺利诞生的话，那事情的发展就会更顺利了。 至少，肯定会改变一些东西吧。 当然，何成自己如何先把一家计算机企业打造起来同样非常的重要，毕竟自己得先有这个底气，才能更好的进行后边的事情。 要知道自己现在的对手，可是年营收几十亿的主。 这又是何成选择1997年入局的原因之一，因为1997年的金融危机，对何成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机会。 这场金融危机不仅能为何成带来巨额的财富，也正是因为这场金融危机，整个亚洲，将会释放出一大批被迫失业人才和破产企业！ 所以说，1997年的国内外时代背景，促使何成做出了要在这一年行动，要在今天行动的决心。 “何总，方便深入聊一聊嘛？”就在何成快速回顾完时代背景后，几名领导也已经来到了何成的身边。 从他们的眼神中，何成看到了一种期待。 何成笑着伸出手，“当然，求之不得！” 第七十五章 目标一致 何成跟五名领导就在边上找了六把椅子直接坐下。 “何总你好，我叫陈向阳。”入座后，看起来年龄最大的领导主动自我介绍。 “陈局好。”何成伸出手，两人重重的一握。 然后陈向阳就忍不住问道，“何总对于计算机公司搞研发这件事情，好像很着急啊。” “难道领导们不着急么？”何成笑着反问，“去年华虹项目投资100亿米元，为什么会搞出这么大的手笔呢？” “从1988年到现在，第九个年头了，大家取得了不少成绩，同时也看到了更多的困难。” “但国家没有放弃不是嘛，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尽可能聚积各方力量的关键阶段。” “而计算机公司在整个产业中承担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可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当然会着急。” “我很喜欢范仲淹的那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当然，我不敢自诩范仲淹，我就是容易为一些事情担忧。” 听何成这么说，陈向阳表情微妙的一笑，“看来何总对于这个行业的关注度确实很高，那不知道何总对于这个行业的发展有没有什么建议？” 面对陈向阳的提问，何成突然长叹了一声，“建议自然是有，但有些建议如果说出来，多少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了。” “无妨，何总先说说。” “我最近相对来说比较担心的一件事情是，我觉得米国基本已经把半导体产业链建好了。” “接下去，我们应该很快就要面对我刚才提到的产业链壁垒问题。” “而产业链壁垒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如果我们华夏想要保证自己的自主能力，那我们可能将被迫不得不建立自己的半导体产业链。” “那么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所有的上层布局，我认为都应该直接从产业链出发，而不是从一个个点出发。” “就比如说我们哪天哪怕有很强的芯片设计能力，但没有芯片制造能力的话，人家直接卡制造，就能让我们的设计能力无处施展。” 陈向阳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点什么。 写完后，陈向阳抬头看着何成，“何总继续。” 何成沉默了两秒才道，“其他的建议说实话都不是给领导的了，因为国家现在有态度，有决心，有投入，如果再能时刻把控住全局的话，剩下的事情，就是企业和科研机构该去做的事情了。” “所以...何总会去开自己的计算机公司么？”陈向阳直接顺着何成的话问道。 何成微微一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觉得市场有这个需要的话，我会去做这件事情，而且只要我开始做了这件事情，那我就会用尽全力去做。” “哦对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做，我也想听听领导们的态度。” “哦？什么事情？” 何成突然有些自嘲的一笑，“陈局可能不知道，我前几天特别的生气，因为前几天我在逛华关村的时候听到有一部分人在说，电脑公司现阶先赚钱是没错的。” “我当时那个气啊，我心想，电脑跟冰箱彩电不一样，大家都不考虑一下行业背景和时代背景的嘛？” “可后来我又转念一想，其实对于很多老百姓来说，电脑在他们眼里好像就是跟冰箱彩电差不多的。” “大家也根本不知道计算机企业的责任是什么，背后的行业意义是什么样，行业竞争情况又是怎么样的，更不知道这些年国家投入了多少，这些大家都不清楚。” “所以老百姓有这种想法倒是也很正常。” “这就让我突然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加大一点宣传，让更多人意识到计算机和半导体的特殊性，以及这个行业的发展意义和攻坚意义呢？” “毕竟计算机半导体不属于军工，不属于需要高度保密的产品，我们完全可以去宣传。” 陈向阳慢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渣，“加大宣传的目的呢？” “我认为，我们应该相信民众的力量。” “我始终认为，绝大部分的华夏人都是有着强烈的家国情怀的，当大家更加明确国家需要什么的时候，民众会自发的通过他们的方式来帮助国家。” “至于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我现在也没办法确定的说出来，但我相信一定会有一部分民众，用他们的方式行动起来。” “我们不应该仅仅只是把这些事情宣导给行业内的从业人员。” 陈向阳沉思起来，他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理解，“但何总要知道，大范围的宣传是需要成本的。” “我们可以通过互联网辅助宣传啊，互联网目前的宣传成本可不高。”何成指了指自己，“陈总别忘了，我可是星辰网络的老板，星辰大海的创始人。” “只要领导们觉得可以，我们星辰网络完全可以开设一个相关频道，然后再鼓励上网的人去给身边不上网的人宣传。” “我相信1997年我们华夏的互联网用户数量大概率会突破100万，并且持续上涨。” “此外，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宣传方式太过古板了，我们应该让更多媒体人，甚至是一些作家，一些画家进入到宣传的行列中来。” “用更容易让大众喜于接受的方式，让他们了解行业的特殊性。” 陈向阳浅浅一笑，“说实话，互联网我不太懂，但星辰大海的发展情况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何总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们当然也很期待。” 陈向阳明显在“也”这个字上加了重音，并且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何成秒懂陈向阳的意思，陈向阳对于宣传的事情依然不是特别的在意，他更在意何成会不会开电脑公司的事情。 于是何成也暗示起来，“多谢领导支持，如果后续有机会创办计算机公司的话，可能到时候也会有些事情麻烦到领导。” “市场竞争的事情，我们不好多说什么，但只要是规矩之内的事情，只要是为了大家共同的目标，作为相关部门的领导，自然是会支持的。” 陈向阳这句话其实也说出了这个时代的一个无奈，那就是按照国家政策，民企想要搞高精技术研发，那就支持，但民企不想搞，国家也不会强迫民企去搞。 何成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我们的目标，绝对是高度一致的！” 第七十六章 品牌力的核心是产品 跟陈向阳聊了一会儿后，陈向阳等人先行离开了，毕竟何成接下来到底开不开公司在他们看来都还是未知数，现在能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 而何成看着陈向阳等人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酸楚了一下。 从何成前世的研究来看，1988年高度重视并开始投资半导体后，企业这边忙着搞半导体发展，领导们则忙着探访全世界的先进半导体企业。 其中，着名的三星之行，直接用上了触目惊心这样的形容。 何成一直相信，如果有一天华夏的半导体产业真的走到了世界之巅，当年的三星之行很可能会被媒体尤其自媒体扒出来进行疯狂的宣传。 意识到了差距，国家选择了正视差距，并在1995年喊出了不惜一切代价，砸锅卖铁也把半导体产业搞上去的口号。 于是乎，1995年的29工程应运而生，当时出现了两个关键动作，一是陆续的成立了大规模的半导体企业并制定发展路线。 二是高度扶持，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有企业想要搞相关产业研发，就会得到扶持，而且有不少扶持政策，包括实打实的资金扶持。 但前提企业愿意搞并且立项，不可能存在哪个国家把钱送到连项目都没有的民企门口求着民企去搞研发这种事情。 然而华夏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去即将来临的金融危机。 华夏的几个主要的半导体项目都是1996年开建的，1997年正是建好的时候。 当时的策略就是跟国外半导体企业合作研发，但最先进的企业肯定是不愿意跟此时的华夏半导体企业合作的，所以当时主要找的都是一些一线末以及二线半导体企业。 且集中在边上的两个邻居。 结果一场金融风波，直接把当时找的几个合作企业全干倒闭了。 与此同时，米国的半导体全球产业链行动恰恰就是90年代中期开始的。 所以金融风暴之后，等国内反应过来想要去找人才的时候，米国已经大举投资，把相关企业和人才全给吞下了，从而快速的建立起了他们在亚洲的第一代产业链。 当时的情况下，本来就慢了一步华夏企业根本没有实力去跟米国企业抢半导体人才。 回顾历史可以发现，米国靠着1997年以及2008年这两场金融危机其实获得了很多好处，以至于有一部人对此产生了阴谋论的想法，怀疑都是米国故意搞出来的危机。 是不是阴谋论何成自然无从知晓，但何成在了解这些历史的时候意识到，不管是不是阴谋论，对方都展现出了很强的能力。 这种能在危机中寻求机会的能力，是值得学习的。 俗话说的好，永远不要低估对手，只有正视对手的强大，才能更好的去强大自己。 但话说回来，2000年之后，也正是因为这一段历史，给华夏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机会。 所以运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时候真不得不承认运气真是神奇。 内心短暂的酸楚后，何成的心也更定了一些，作为重生者，有着这样的先知，自然要做点什么。 虽然何成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但...竭尽全力吧。 “何总！” 雷小米的一声呼喊打断了何成的回忆，何成回过神来，就看到雷小米笑着走向自己，而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人。 张树新，王治冬，吴晓君，求伯俊等一批刚才跟他打过招呼的人都来了。 “何总可真敢说啊。”众人靠近后，张树新笑着拍了拍何成，“你是真不怕惹事啊。” “所以，各位有什么想法？”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何成倒是好奇起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张树新新开口，“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吴总，您说说呗？” 张树新直接点名了吴晓君。 吴晓君看起来有些意外，愣了两秒后突然自嘲的一笑，“各位其实也都清楚，我就是因为想搞电脑，才被踢出了以我名字命名的公司。” 吴晓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听出强烈的无奈和憋屈。 “因为在很多人来看来，国内的电脑市场已经很难容纳新的品牌进入了。” 说着，吴晓君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跟另外一群人聊天的柳川治。 “目前的市场已经被海外品牌以及国内的几个品牌瓜分的差不多了。” “所以当我提出我想要做电脑的时候，整个公司没有一个人支持我。” 吴晓君慢慢转过头看向冯君，“但我始终不这么认为，前不久我跟冯总还聊过这个事情呢。” 众人跟着吴晓君看向了冯君。 1997年，正是冯君准备搞电脑的一年。 面对有些突然眼神，冯君先是一愣，然后耸了耸肩道，“确实如吴总所说，很多人都不太看好在这个时间点进到电脑行业去参与竞争，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我承认这个时候入局电脑市场压力不小，可电脑市场的前景也无比的广阔啊。” “看看这几年华关村的攒机量就能发现，买电脑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很多零配件的渠道越来越完善，价格也越来越低，昨天我还听说有人5000多就给攒了一台新机出来。” “所以我跟吴总一样，还是很看好这个市场的，如果何总也有这个意愿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冯君看着何成抬了抬头，何成点头表示回应。 “至于何总提到的研发问题，我觉得我或许也有点发言权。” “这两年我深受仿制产品的打击，我的正版小太阳在华关村都快被那些盗版挤的没市场了。” “这让我经常深夜陷入沉思。” “而去年我们公司正好成了美格彩显示的华夏总代理，一开始很多人是不看好我们的，觉得美格彩显价格太贵，老百姓肯定不会买这么贵的产品。” “结果美格彩显不到一年时间就在国内大卖，可我们压根就没有做什么宣传，广告也没打多少，就是在渠道建设上多花了点心思，所以为什么卖那么好？因为人家的产品质量是真的好啊！” “当产品质量真的好的时候，用户是会口口相传的。” “这就让我意识到，我以前以为做品牌就是更多人知道这个品牌，错了，品牌力的真正核心，是产品，不是广告。” “我的小太阳为什么能这么容易被盗版挤压市场？因为我的小太阳本身质量也不咋地。”冯君非常坦然的面对自己的问题。 “广告是在产品质量上的一个相乘，产品越好，广告效果越好。” “产品的核心就是技术，所以我立刻就成立了研发中心。” “这里提前透露一下，今年，我们自主研发自主生产的彩显即将上市，各位到时候可以去体验一下，感觉好的话帮我宣传宣传。” 冯君顺手给自己打了个广告。 “今年我把这个思路同样延续到了电脑上，要做电脑，就要做出质量好的电脑，做出有产品优势的电脑。” “而且我看了研发中心制作的报告，电脑这个东西，可以优化的地方真的很多，就是有些核心技术真想挑战的话，估计得准备不少钱。” “不，你没必要从一开始就准备太多的投入！” 冯君话音刚落，一个声音突然从一旁出现。 众人下意识转过头，就看到倪光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眼神盯着冯君，看起来好像很着急。 第七十七章 他哪来的钱 “倪院士。” 众人异口同声的跟倪光楠打招呼，倪光楠点头环顾一圈回应了一下。 之后，倪光楠又看了一眼冯君，随后看向了何成。 “研发这个东西没有那么小，但也没有那么大。” “就像何总之前举例时表达的意思一样，研发是一步步来的东西，而不是一口吃成胖子的事情。” “我们强调研发的重要性，但我们更强调良性研发的重要性。” 倪光楠稍稍往前一步靠近了一点何成，“站在企业的角度来说，研发本身跟营销一样，是属于一种企业发展策略，是跟着企业的发展同步进行的一件事情。” “研发首先是服务于企业的，就像因特尔的芯片，首先满足的是企业的利润，企业的强大，企业的竞争优势。” “包括冯总刚才提到的美格彩显，为什么美格彩显质量好，就是因为他们通过研发得到了核心技术，这些核心技术使得他们的产品优于他人，然后结果呢？结果就是美格的彩显不用怎么宣传都能大卖。” “所以我们为什么总是默认大企业应该去搞研发，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大企业有钱，更因为科技企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后，需要利用研发来提高自身的竞争力。” “这就跟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产品具备一定实力的时候，应该去加大广告投入一样。” “我们就说一个最现实的东西，成本，最近大唐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关于sim卡的研发已经有所突破。” “而现在可以确认的是，我们目前从国外花100多块钱进口的sim卡，成本也就十来块钱，我估计是不到十块的。” “一旦大唐那边实现了sim的自主生产，以后我们国内一张sim的售价差不多就二三十块钱，再也不用花100多块钱去买国外的sim卡了。” “那你说如果研发能带来成本的下降，对于企业的长期发展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众人点了点头，突然好像变身成了一群学生。 倪光楠继续道，“在满足了企业自身的利益之后，下一步就是与国家利益的同步。” “而这种同步是自然而然的，因为你作为科技公司，在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大背景之下，你是必然同步的，并不需要你硬同步上去。” “当然，肯定也存在需要企业多付出一点的时候。” “就比如当时面对霓虹国半导体的冲击，米国要求多家半导体企业实施技术共享，这几家企业当即拒绝了。” “但后面再三沟通后，那些企业最终还是答应了技术共享。” “因为这个技术分享，有几家公司的利益实打实的受到了损伤，但米国的国家利益得到了保障。” “所以我今天特别高兴的就是，我从何总的一番言论中，听出了对于研发的企业意义和社会责任的全面认识。” “如果一家企业能够首先意识到研发的企业意义，然后再在一定程度上愿意主动承担社会意义，这才是最能持久的理念。” “尤其是现在国家政策很好，你只要是在国家扶持类目下的研发，全部都有高额补贴。” 众人的眼神开始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这一点，目前只有倪光楠说出来并且说清楚了。 倪光楠也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再说说研发本身，我们现在在半导体领域跟米国的差距已经很大了，这种差距不是砸几个亿就能解决的。” “所以我们现在的研发思路，应该是从无到有，从有到优，从优到精，从精到强，这是一个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无到有，就比如芯片，我们先有，这样就能带动整个产业链有的放矢，然后再一点点进步。” “不可能说我们一上来就直接去造世界一流的芯片，不现实的。” “这个行业不可能说砸多少钱下去直接就一步登天，而现在有一个好处是，国家在努力的投资整个产业链中的主要重资产项目，类如晶圆厂，制造厂，国家都已经投入并建设了。” “所以对于企业来说，前期并不需要砸很多钱，大家不要被什么一年几个亿吓到，就我们现在这个发展阶段，哪里需要投那么多钱，这个东西是一步步来的。” “一家电脑公司真砸一个亿也没地方给你砸，总不可能连芯片设计都还没开始搞就直接去造生产线吧？” “那就不属于电脑公司的研发了，这属于直接新开了一家半导体制造公司了。” 说着，倪光楠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 何成表情微微一变，他听出了倪光楠表达出来的一种怨气。 何成前世搜索过的所有资料中，确实也找不到任何一份资料显示倪光楠曾要求公司每年花几个亿来搞研发。 倪光楠后来到了另外一家公司去搞研发，前前后后几年也就花了几百万，国家还给报销了一部分。 一年几个亿的说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并且并大量媒体转发的。 “而且研发成本中很重要的一块就是人力成本，毫不夸张的说，越是在先进科技领域，越是容易出现一人抵千军万马的情景。” “往往一个顶级人才为某个技术突破所带来的价值，是砸几十万人都无法比拟的。” “尤其是数学人才，材料人才，更是无比稀有的存在。” “所以人才是工资往往都很高，因特尔一个总工程师的年薪至少是千万级别的。” “但我们国内真有企业要搞研发的话，现在有不少愿意低成本参与的人才，尤其是在前期，我相信这些人才够用。” “哪怕搞芯片设计，一年几百万肯定够了。” 何成又在倪光楠的脸上看到了着急的情绪。 这一次，何成看着倪光楠的表情算是基本确定了倪光楠的想法，他就是看上自己了，但又怕自己只是有这个想法，没这个能力。 毕竟几百来万对于如今的联想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小公司来说已经是很多钱了。 看着倪光楠那着急不安的表情，何成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几百万就够了？那我不是白准备了几千万了？” 听到这话，倪光楠一懵，其他人也都一懵。 所有人大脑中不禁疑惑，几千万？ 何成这家伙，有几千万？ 他哪来的钱？ 第七十八章 基础班子搭建 华夏计算机行业交流会后的一个多月里，关于这场交流会的讨论热度依然没有下降多少。 何成在交流会上的所言所行，当天就在行业里传开了，然后在华关村传开了，之后在星辰网络也传开了。 而这段时间的星辰网络更是热闹的不行，何成的办公室几乎就没断过访客。 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计算机行业的相关人员，其中来的最勤快的就是吴晓君，因为在几次深入交流后，吴晓君已经做出了他的决定。 他准备跟何成一起干。 关于何成打算搞电脑公司这件事情，目前其实还是吃瓜看戏的人居多。 更多的人都在好奇何成什么时候把公司开起来，以及何成把公司开起来之后的表现。 但并没有多少人想要立马跟着何成干，毕竟单纯从账面实力来看，终究实力悬殊。 虽然何成的想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和支持，但一想到何成要从零开始去挑战电脑市场的几个巨头，更多的人对何成就只能是精神支持了。 然而吴晓君不一样，因为吴晓君自己本来就打算要跟其他电脑品牌斗，不管是国内的巨头还是洋品牌，吴晓君都做好了挑战的准备。 只不过公司的其他人都不愿意干，硬是把他踢出局了。 而且事实上，吴晓君之前试水的一批晓君电脑市场反馈是非常好的，这就让吴晓君非常的不甘心。 所以吴晓君愿意跟着何成干，不是因为吴晓君觉得何成面对强敌不怂，而是吴晓君自己本来就不怂。 他现在就是缺平台缺机会，按照曾经的历史，7月份六所那边准备搞计算机，吴晓君立马就去跟他们沟通，10月份吴晓君正式回六所开始搞计算机。 但现在才3月份，所以被何成抢了个先，直接把吴晓君截胡了。 当然，何成也答应吴晓君会直接给到他足够的权利，直接拉他进公司的核心管理层，这也是吴晓君愿意来的一个关键因素。 而吴晓君显然非常的珍惜这个机会，跟何成谈妥后，还没等公司开起来，已经帮何成攒了两个团队了，一支技术团队，一支市场团队。 吴晓君在晓君电脑的时候有很好的渠道建设经验，所以他能给何成带来的不仅有技术，还有市场方面的助力。 此外，何成多多少少还是招募到了一些行业内的相关人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何成差不多已经组建起了一个基础班子。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有让何成觉得很可惜但又很无奈的失手经历，比如何成直接开口去挖了王治冬和严元潮。 然而严元潮现在跟四通集团已经绑定的很深了，完全撬不动这个墙角。 王治冬这边倒是有些摇摆，但他自称当初是四通集团的投资给了他很重要的一个人生机会，现在还不想就这么跟四通集团分别。 不过何成心里清楚，王治冬不愿意来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目前的四通集团比星辰网络要强大的多。 所以何成也能理解。 而何成最在意的，自然还是倪光楠。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何成跟倪光南已经沟通过十几次了，倪光楠对何成这边的兴趣显然是极大的，但关于要不要直接过来跟何成干的这个事情，倪光楠还是在纠结。 在一次次的交流中，何成能够意识到倪光楠是真不在意自己的工资，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研发支持足够，不给他工资他都愿意干，他就是在意公司的实力和态度。 何成这边态度自然是没问题的，就是实力的问题倪光楠还是没办法确定。 就像每一次交流，倪光楠总会问起何成之前说过的几千万，毕竟倪光楠始终没见到何成提到的这个几千万。 何成知道自己至少得把钱摆到他的面前了。 3月底，何成来到股票交易中心找林少峰，还没等自己在人群中搜索林少峰，林少峰就兴奋的奔着自己跑了过来。 “何总...”林少峰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激动，甚至激动到不知道怎么说话。 憋了半天没能把话憋出来，林少峰干脆直接拉着何成去往了就年初刚刚造好的贵宾室。 到了贵宾室后，林少峰先给何成倒茶，然后弯着身子把茶杯递到了何成的手上，“何总，有些话不该说，但我相信你也都知道，作为你的股票经理，你的交易记录我其实都是能看到的。” 何成点了点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林少峰慢慢的半蹲下来，搓了搓手，“何总，抓准一次两次行情，可能是运气，但在股票这个市场，能抓准三次行情的人就不太可能是运气了。” “尤其是结合何总的创业经历，网吧这么成功，网站也这么成功，说明何总就是一个极其有眼光的人！” “所以...我听说何总有一家投资公司？” 林少峰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何成，何成则淡然的一笑，“林经理打听我啊？” “我...”林少峰笑着挠了挠头，“准确来说，是一直都很关注何总的情况。” 何成伸手示意林少峰先坐，“我确实有一家投资公司，但目前我的投资公司其实就是拿来投资我自己公司的，为了方便明确一些股份的问题。” “那以后呢？”林少峰下意识问道。 何成笑着反问，“林经理到底想说什么？” 林少峰咽了咽口水，然后身体靠向何成，“我相信以何总的这种投资眼光，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的动作，你的投资公司肯定也不可能一直都只是投资自己的公司这么简单。” “所以...所以我想毛遂自荐！” 说着，林少峰从自己随身的包里直接取出了一份简历，“何总，我毕业于新佳坡南洋理工大学，毕业后在香江十大金融机构工作多年，之前选择到燕京来，其实主要是考虑家人的原因。”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感觉大陆的金融市场正在蓬勃发展。” “但我现在希望能够进入何总的投资公司，成为何总公司的一员。” 林少峰直接把简历都给准备好了，这还真让何成有些意外，何成干脆认真的看了看林少峰的简历，确实挺优秀的。 “就因为我抓住了三波行情，你就要放弃这么稳定的工作来跟着我干？”看完简历，何成意味深长的问道。 林少峰毫不犹豫的说道，“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而真正的机会都是在还不能完全看清楚的时候出现的，我相信何总，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等到何总的投资工资壮大起来，我可能就没机会进去了。” 何成盯着林少锋看了两秒，然后重新拿起简历看了一眼，“你之前在香江十大金融机构工作多年对吧？” “嗯。” 何成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你猜的没错，我的投资公司接下去会有别的动作，我最新的计划，就是开始布局海外金融市场的投资。” “包括黄金，石油，外汇，米股等。” “但这些东西目前大陆的金融机构都无法操作，所以我原本就打算去香江寻找靠谱的平台，那我现在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怎么样？” 林少峰眼神一亮，“这么说，何总愿意接受我了？” “你什么时候能来办理入职？” “我今天先去递辞职报告！”林少峰说着起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何成喊住了林少峰，“帮我把我手里剩下的股票都卖了。” 林少峰兴奋的点着头，“好的何总！” 第七十九章 一切围绕产品质量 何成并没有选在曾经的历史最高点4月初去抛完股票，而是在3月底就提前抛完，主要是为了稳妥一些。 而靠着这最后一波冲刺，何成赚了3600多万。 带上这笔钱，何成第一时间回到公司，并让相关人员开始准备公司开业的事情。 何成并不打算在星辰网络下开设电脑事业部，而是直接创办了一家新公司。 一来，电脑行业的体量摆在那，在互联网公司下设电脑事业部并不合适。 二来，更清晰的让市场明确公司的情况。 三来，新公司就是何成100%持股了，不用考虑雷小米的情况。 4月1号，媒体纷纷开始预热星辰电脑真的要来了的消息。 4月6日，星辰电脑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总投资1500万。 何成真的把电脑公司开了起来并且直接投资了1500万的消息迅速成为了华关村热议的话题。 毕竟能在1997年砸出这么一笔钱的人，不可能简单。 而在公司成立当天，何成把公司目前的中高层管理都喊到了办公室，总计13人。 何成担任公司总经理，吴晓君担任公司副总经理。 “从今天开始，星辰电脑就要正式开启属于它的征程了。”何成站在会议桌前有些期待的说道。 “我最近听到了很多的质疑声，但说白了无非就是觉得我的星辰网络能成功是因为有先发优势，星辰电脑没有先发优势还要面对那么多强敌肯定搞不起来。” “我自己是一个很喜欢质疑声的人，因为只有存在质疑，才会让我更有动力去把一件事情做好。” “如果所有人都跟我说你这件事情肯定能做成，我就会觉得很没意思。” 何成说完做了个摊手不屑的动作，众人不禁一笑。 “那怎么样把事情做成呢？在星辰网络，所有的员工，不管是管理层还是普通员工，都已经有了一个共识，现在我也要把这个共识带到星辰电脑来。” “那就是我们不管做什么产品，都要去研究用户，去搞明白用户需求是什么，然后针对用户需求来生产产品。” “那么现在我们就来看看电脑这个产品的用户需求是什么。” “我来起个头，我们一起聊一聊这个事情。” 何成拿起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工作。 “80年代到90年代初期，购买计算机的人群使用电脑的主要需求其实是为了满足一些工作需要。” “所以那个时候电脑的主要购买人群是企业，高校，科研机构等等。” “1995年前后，随着华文软件的喷涌，越来越多的个人开始购买电脑，也逐渐出现了一些新的需求，比如从去年开始的上网需求，从今年开始的游戏需求等。” “而接下去随着dos系统退出历史舞台，随着互联网继续快速发展，随着各类软件应运而生，个人对电脑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 “也就是说，接下去购买电脑的主力军，应该会从企业转移向个人。” “那么这些个人用户，他们选择电脑在意什么？” 何成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有人立马举手道，“价格！” “价格。”何成冲举手的人微微一笑，“其他人觉得呢？” 众人互相对视，然后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别的看法。 见状，何成略显一丝失望，“我希望各位能够理解一点，不愿意花1万块钱买电脑的人，他大概率也不愿意花八千块钱买电脑。” “但愿意花1万块钱买电脑的人，他会很在意那台八千块钱的电脑什么样，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众人皱起眉头，看起来并不是很理解何成的意思。 “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一个月只有500块钱的人，会考虑花一万块钱买电脑么？” “不会。”好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是的，不会，所以这些人目前来说就不是我们的目标用户。” “在研究用户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确定我们的目标用户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可以这样说，现在买电脑的用户，以及接下去几年买电脑的人，主力军肯定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这些买电脑的人对于电脑都是有一定要求的。” “他们要的是在同等质量下，你可以更便宜，而不是我就要便宜。” “现阶段搞纯价格战是很容易走偏的，华关村去年搞攒机的不就有几个搞价格战的家伙，结果产品质量太差，直接被客户逼到关门了。” “我们千万不能直接把价格当做产品战略，我们要的是在有产品质量保证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创造价格优势。”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的产品质量明显比你好，我的价格还明显比你便宜，那就是绝杀。” “当然，我相信若干年后低价低质的电脑也会有市场，那个时候纯打价格战的目标群体也会出现，但别忘了，当我们有能力造出好电脑的时候，往下走的电脑还能造不出来嘛？” 现场众人点了点头，何成则继续道，“所以在现阶段，目标客户又正好是这种情况的前提下，我们从一开始就要把质量给盯紧了。” “但还有一部分人买电脑会认品牌，他们会认洋品牌。”这时，又有人举手说道。 何成点了点头先回应了一下举手的人，“那你要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买洋品牌，这里有两点，一个点是单纯的崇洋媚外，就是觉得外国的月亮圆，但我认为这个比例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大。” “因为就目前我们国内的电脑水平来说，洋品牌确实整体质量要比国产好，所以很多人之所以买洋品牌，是因为用户不懂什么配置，不懂很多技术上的东西。” “那怎么选？最省力的方式就是选大品牌，也就是洋品牌，因为大家都会有一种认知，那就是大品牌的质量肯定好，虽然需要多花点钱。” “这是一个品牌力的问题，而品牌力的背后其实还是产品质量，就是大家相信大品牌质量好。” 何成说到这表情突然明显严肃了一些，“当然，品牌力对我们这些后起者而言确实也是问题，哪怕有一天我们跟他们的质量一样了，他们靠着品牌力依然可以赢下市场。” “那我们怎么跟这些有品牌力的品牌竞争呢？其实只有一条出来，那就是我们能在产品质量本身上做的比他们更好，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就可以采取一些方式去帮助用户去看懂产品好不好。” “比如我们可以建立一个专业测评中心，用一些直观的数据去让用户知道哪个产品好，哪个产品不好，” “所以大家会发现，竞争回到最核心的核心，就是产品质量，然后配合价格，配合宣传，配合其他的一些东西，我们就能去跟别人竞争，甚至可以通过过硬的质量直接去跟品牌力硬刚。” “因此，我希望今天大家都能坚定的把这个概念印在脑子里，我们星辰电脑，要狠抓产品质量！” “我不希望任何的歪门邪道成为我们公司电脑发展的主要战略，在开业的这一天，我必须把这个问题跟大家说清楚，产品质量，就是星辰电脑的核心，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产品质量展开！” 第八十章 趁乱下手 给公司管理层灌输了质量是一切核心的理念后，星辰电脑正式开始运作起来。 在忙碌的工作中，时间快速流逝，很快就到了6月底。 6月30日这一天，何成来到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何总。” 刚进公司，正好在前台打印文件的林少峰立马迎了上来。 何成点头回应，随即指了指打印机，“不着急的话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不着急。”林少峰连忙摆了摆手，然后跟着何成去了办公室。 刚把门关上，何成便直接开口问道，“泰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惨不忍睹。”林少峰，“感觉整个国际市场都在围剿泰铢，这次下手可真狠啊。” “估计泰国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吧。” “其实他们应该想到的。”何成坐到椅子上，用纸擦了擦桌面，“他们过去太依赖国际资本了，甚至为了能够得到国际资本的青睐，1992的时候就直接取消了对资本市场的管控。” “可问题是他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资本的第一原则就是流动逐利性。” “资本从不为任何个体或团体服务，资本只为资本服务，这是资本能够不断发展的基础。” “这也就意味着，当投资扶持某个国家能够带来可观收益的时候，资本就会疯狂的去投资扶持。” “但当打压某个国家能够获得可观收益的时候，资本就会毫不犹豫的去打压。” 林少峰不由叹息一声，“是啊，资本其实就跟石油一样，他可以是推动发展的生产设备燃料，也可以是制造战争的武器燃料。” “但全世界现在已经进入了资本游戏，好像很难去改变什么了。” “不是很难改变，而是有些人不愿意改变。”何成冷笑一声，“算了，不深谈这个事情了，我们关注眼前的事情。” “我这几天看了最新的数据，泰国那边应该已经弹尽粮绝了。” 林少峰点了点头，“是啊，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接下去会怎么做，这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们之前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固定汇率，你说，当他们被逼上绝境的时候，他们还能怎么做？” 林少峰眼神一亮，有种瞬间被点醒的感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其实...留给泰国的选择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取消固定汇率，可这么一来的话，国际资本岂不是就能更肆无忌惮的去影响市场了？”刚被点醒的林少峰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对啊，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嘛。”何成双手交叉，眼神变得格外的犀利，“不把取消固定汇率这一步逼出来，他们怎么疯狂敛财呢？” 听到疯狂敛财这四个字，林少峰整个人抖了一下，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事情真的会发展成那样么...那可就是一场灾难了啊！” “但对资本来说，这并不是灾难，而是值得开香槟的大喜事。” 感觉到何成对未来走势判断的自信，林少峰盯着何成问道，“那何总的打算是？” “既然有些人花了这么大的力气造势，并且想要趁势狠狠的捞一笔，我们改变不了什么，那为什么不搭个顺风车呢？” 林少峰稍稍低下一些头陷入了沉思，过了有一分钟后才道，“但我现在还听到了另外一种说法，我担心事情的发展可能还是会有变数。” “哦？什么说法？”何成有些好奇的问道。 林少峰端着椅子往前了一点，“大概意思就是，亚洲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高度依赖米国的经济体，这个经济体的存在，对于米国而言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米国好像准备搞什么全球化制造，至少他们这几年一直在表达这个态度，那亚洲这些伙伴对米国来说就更重要了。” “如果亚洲真的出现过于庞大的经济冲击，这对米国而言显然也是一次冲击。” “所以有一种说法就是，米国会介入，不会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国际资本差不多吃上一块肉就行了，不会真的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何成不由一笑，“那你对这个说法怎么看？” “我觉得有点道理，毕竟现在影响比较大的几个国家都属于米国在亚洲划出来的经济圈，都是高度依赖米国的国家。” “这些国家的经济如果真的崩了，一方面会对米国经济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他们以后恐怕都会对米国有意见了吧。” “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国际资本的来源是哪里。” “以后还会这么坚定的替米国卖命么？” 林少峰说完一脸不确定的关注着何成的反应，只见何成笑着摇了摇头。 “首先，我并不觉得亚洲这些国家出现大的经济危机会对米国产生多大的影响，因为这些国家从未掌握过核心利润点，他们本质上都是米国的经销商罢了。” “而且是从米国借钱开了经销公司，然后帮助米国销售米国的产品。” “所以他们能对米国产生的影响，无非就是减少点分销量，那米国作为源头企业，完全有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而且你别忘了，他们欠米国的钱还是要还的，他们压的货是不能退的，甚至他们还签订了经销商销量承诺。” “也就是说，主要的灾难都是他们自己承受的，米国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其次，就像你说的，现在正在发起攻势的这些国际资本主要来自于哪里呢？答案大家都很清楚，当然是来自华尔街了。” “那么请问这些资本赚的钱，赚到哪里去了呢？” “要知道，米国现在其实本身就存在一些经济问题。” “当然，还有一点，少峰，你难道觉得米国让他们给自己卖命，是靠商量出来的么？” “即便这一次真的出现了巨大的危机，等危机过了之后，大家还是会给米国卖命的，因为他们跟米国之间的合作关系，本来就不是正常的自由合作。” 林少峰一愣，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何总这么一分析，还真把问题给说清楚，那接下去...恐怕真的要发生一场金融灾难了啊！” “而且是我们根本阻止不了的灾难，那我们...现在就应该抓住机会，去做空？” “是的，做空，从新马泰印开始，然后...就是霓虹国跟高丽国了！” “国际资本既然要下狠手，我们跟一波就是了。” 第八十一章 资本积累 接下去的两天，何成直接就在投资公司住下了，并且一直关注着外部的各种相关新闻。 7月2日，何成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饭，然后去往了投资中心。 “何总！”所有人起身跟何成打招呼。 何成伸手示意大家入座，然后坐到了一台电脑前。 电脑上是星辰大海亚洲金融话题的界面，最近不少人都在网上聊这个事情。 一旁还有一台电视，播放着新闻。 “我们现在能有几倍杠杆进行操作。”简单看了一会儿网友们的讨论后，何成转头看向林少峰问道。 林少峰耸肩一笑，“外汇跟股市不一样，在外汇市场，由于整体行情波动较小，所以外汇能够吸引投资者的根本就是杠杆。” “俗话说的好，无杠杆，不外汇。” “当然，资本过大的话，外汇经纪商会考虑自己的风险问题。” “因为外汇黄金这些金融市场采用的是市商制，跟股票的撮合制不一样。” “这种交易模式就对经纪商自身的实力提出了要求。” “所以我这一次同时找了几家外汇经纪商来进行分平台的操作。” “2000万的本金分摊之后在外汇市场也就算不上是什么大玩家了。” “所以何总不用考虑杠杆上限是多少，你只需要考虑自己想用多少杠杆就行。” “毕竟杠杆过大的风险何总心里很清楚。” “那就先拿500万出来，20倍杠杆，准备做空。”何成当即做出了决定。 林少峰眼神一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 显然，他是想劝何成的，但想到何成之前的表现，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而他不知道的是，何成其实已经很保守了，他就是想先稳一波看看情况，毕竟后面的风浪更大。 交易中心所有人心情紧张的等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式新闻终于出来了，泰国放弃了固定汇率，决定采取浮动汇率。 而何成这边，毫不犹豫的成为了市场的空头。 之后，公司所有人又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何成虽然知道结果，但他还留在交易中心跟所有人一起盯着泰铢的走势。 在经过了一天的交易后，准确来说，是经过十几个小时的交易后，泰铢暴跌了18%。 “哇！！！” 何成用500万的本金，不到24小时便赚取了1800万，所以员工都快疯了。 何成看着员工们的反应，这一刻，他突然有点理解那些喜欢炒外汇的人是什么心理了。 抓住一波行情，足以一夜暴富。 虽然现实更多的情况是家破人亡。 但只要有一夜暴富的可能性在，就足以让人疯狂。 接下去的2个月，何成一路搭着国际资本的顺风车。 稳稳的赚着暴利。 毕竟这场金融危机的影响极大，作为时代研究者的何成对细节的记忆太清晰了。 而且相比于国际资本近百亿米元并且同样采用了杠杆的投入，何成这2000万还不足引起关注。 但对何成个人来说，这却是一次绝对的资本积累。 8月跟9月，随着新马印菲等越来越多的国家被卷入这场风暴，股市，汇市全线崩塌，有米国银行家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出了那句经典的话：此时的亚洲就是一台提款机。 截止9月中旬，何成的资本已经累积到了3个亿。 9月18日上午，何成驱车前往星辰电脑科技有限公司。 上楼前，何成先去对面看了看公司附近两个底层大商铺的装修情况。 7月10号的时候，何成花了700万在华关村买下了两个500多平的大商铺。 2个多月的时间，里边装修的已经有模有样了。 确认了商铺的情况后，何成出门往公司走去。 刚进入公司，何成就看到了正在跟几名员工交流的吴晓君。 发现何成进来，吴晓君拍了拍其中一名员工示意他们先忙，然后快步走到了何成的身边。 “何总，您来啦。” 何成一只手轻托着吴晓君的背，“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我有事跟你说。” 吴晓君注意到何成的情绪不太对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等进入办公室后，吴晓君有些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何总？出什么事了么？” 何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吴晓君，“你不觉得，公司的发展有点慢么？” 吴晓君的紧张更明显了一分，“慢了点？何总的意思是...？” 何成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电脑这个行业吧，在我看来现在就是一个一鲸落万物生的状态。” “随着个人计算机时代的到来，ibm这个曾经的计算机巨头正在轰然倒塌。” “然后一堆企业冒了出来，在个人计算机时代分割市场。” “就比如微软的系统正在快速覆盖全球，因特尔的芯片在个人电脑上的表现正在超越ibm的芯片。” “而3dfx的情况更加经典，靠着一款巫毒显卡，实打实的做到了一夜成名。” “才发展了短短两年的3dfx，现在已然成为了行业的霸主，傲视群雄。” “所以现在真的就是一个值得在电脑相关零部件上发力的特殊时期，这样的时代机遇，作为创业者一辈子可能也就遇到一次。” “可你想要抓住这个时代的超级机遇，不能光靠想，你还需要有实力，这个实力就是钱跟人才。” “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边通过一些方式赚钱，也赚了一点钱，但正因为手里有了更充足的钱，我反而更加的着急。” “尤其是在人才招募这件事情，我现在很急。” “因为我知道，我们星辰电脑想要吸引更多的人才，光靠砸钱是不行的，我们得拿出产品来，并且建立产品优势。” “让人看到公司长期发展的可能性，再去砸钱，再去谈理想，才能吸引人才。” “才能加速往上爬。” “所以我现在就一直在等我们公司的产品出来，可我这几天看了一下各个项目的进度，我觉得有点慢了。”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我们的电脑得到明年才能面世了。” 吴晓君挠了挠鬓角的位置，然后有些无奈道，“何总，我说句实话，相比于之前我自己搞电脑的情况，我们公司的进度已经很快了。” “当然，这得益于何总直接砸了1500万下来，手里有钱确实办起事来就是顺畅很多。” “而对于制造电脑这件事情我本来就很有信心的，毕竟我之前做出过一批电脑，市场反响很不错。” “现在何总的支持力度又这么大，我就更有信心了。” “但何总的要求也确实很高，面对这样的高要求，我们很多项目都得疯狂的去扣细节，这在整个行业里都是少见的。” “我甚至可以说，何总的一部分要求，洋品牌都做不到。” “我们只能给大家更多的时间。” “所以你现在觉得，公司的发展已经到极限了嘛？”何成微微歪头问道。 吴晓君迟疑了两秒道，“我不敢说到极限，但大家确实都很努力了。” 何成仰起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缓缓道，“我一直有一种观点，人才的来源有两个渠道。” “一是外部引进，二是内部培养。” “现在外部引进的限制较多，那就只能更多的期待内部培养了。” 说着，何成慢慢的拿起了桌上的一本册子，这是何成写的建议书。 上面是何成根据重生优势写的一些电脑技术改良建议。 就比如何成知道接下去芯片内存显卡的发展趋势，那就提前告诉大家这两年如何在主板上做改变。 就比如何成知道这几年马上会出现超级火爆的计算机外形变化，那就建议大家也去做。 诸如此类。 何成翻看了一会儿自己写的建议，眼神笃定下来，“看来我得亲自下场，用我的方式来推动一下公司的发展进度了。” 第八十二章 压力与动力 “何总打算怎么做？”吴晓君好奇的问道。 “打工心态跟创业心态的天然差别，就注定了员工永远不可能为老板卖命，员工永远都只为自己卖命。” “当然，这本身也是没有任何毛病的，因为老板和员工之间本质上是雇佣关系，如何在雇佣关系之上建立其他关系，这就是企业管理者的能力问题了。” “所以公司内部绝大部分员工的成长，都属于外力式成长，是从外部把鸡蛋敲碎破事其成长，而不是从内部破壳而出的成长。” “只有一小部分员工可以做到在企业里实现内部破壳式成长。” “但当公司需要发力的时候，不能靠那一部分员工，得靠所有员工。” “所以管理者必须懂得在恰当的时间点，通过压力和动力来推员工们一把。” 何成说完，让吴晓君把乔欣露喊进来。 向乔欣露吩咐了几句后，何成带着吴晓君先去了计算机显示器外壳项目组。 两人进入项目组所在的实验室，就可以看到里边有十几个人正在倒腾着各种工具。 而里边的人看到何成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并跟何成打招呼。 何成点头回应，直接走向了最里边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摆放着六台电脑显示器。 这六台电脑的外型跟颜色都和当下常见的电脑完全不同。 但当何成上手摸了摸其中一台显示器后，表情却沉了下来，“为什么做的这么粗糙？” 面对何成的质问，众人看向了一名中年男子。 此人名叫冯卫疆，是项目组的负责人。 冯卫疆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才慢慢的走向了何成，看着有些无奈的说道，“何总，显示器外壳的设计制造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要更难一些。” “想要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可能没有这么快实现。” “所以阻力在哪？”何成继续沉着脸问道。 冯卫疆开始皱起眉头，然后直起背说道，“何总，你要的效果完全打破了现在的显示器常规设计标准，这就意味着我们要靠自己去从头设计，并建立一定的辅助标准。” “而且你对质感的要求又那么高，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一遍一遍的打磨，一遍一遍的重复。” “毫不夸张的说，按照你的要求来做电脑显示器外壳，做出来的已经不是电脑显示器外壳了，而是工艺品了。” “真的难度太大了点。” 从冯卫疆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是有怨气的。 然而何成也并没有任何态度上的缓和，“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做不到？” 冯卫疆撇了撇嘴，慢慢低下头后有些小声道，“也不是做不到，需要时间吧。” “那你需要多久？” 冯卫疆看了一眼实验室里的其他人，“真的想要达到何总想要的效果，再给我们半年时间吧，我们真的需要好好的打磨。” “那如果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们2个月的时间呢？” “那根本不可能！”冯卫疆直接爆发了，“绝对不可能！” “何总，有些东西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冯卫疆说着走到了摆放着六台电脑显示器的桌子旁。 直接上手摸着一台电脑显示器，“我们就说这个弧度，这样做出来确实很好看很漂亮，可不管我们采用什么样的材料，怎么样能保证这样的弧度不容易损坏呢？” “我们试了很多种方法，结果稍微一用力，整个显示器就开裂了。” “还要保证量产能力，尤其是还要控制成本。” “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听完了冯卫疆的解释，何成完全不为所动，“那我只能非常抱歉的告诉你们，我只能给你们2个月的时间了，而且是最多两个月的时间。” “因为需要配合产品的上线，至于如何做到，这是你们的事情，如果有具体的阻碍，比如缺钱，那就直接打报告，我甚至可以给你们开绿色通道。” “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就是能力不行，那也早点告诉我，我立马换团队！” “我要的，是结果！” 这一次说完，何成直接带着吴晓君走了。 “妈的，老子不干了！”等何成离开后，冯卫疆直接把手里的工具往地上一摔，怒吼一声。 “老冯，你先冷静冷静。”一旁的同事连忙上来安抚冯卫疆，“何总作为老板，肯定是站在公司角度考虑问题的，毕竟最开始公司给的项目周期就是到11月份。” “当时大家也都是商量之后接下了这个项目的，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实际碰到的问题会这么多。” “现在跟何总说我们做不到，何总很难接受也正常。” “是啊老冯，我们这个东西可是星辰电脑吸引客户的一大关键啊，何总心里着急也很正常嘛。” “那着急归着急，也得考虑现实吧？”冯卫疆一脸抱怨的说道，“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咚咚咚。”就在这时，乔欣露突然敲门走进了项目组。 冯卫疆等人看到乔欣露，暂时都沉默了下来。 然后就看着乔欣露把怀里抱着的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温柔的冲大家一笑，“何总说，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非常的辛苦。” “你们这个项目组更是面对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压力，他知道大家都很不容易，所以何总希望公司能给大家一些支持。” 说着，乔欣露从箱子里抓了几个红包出来，“这是何总给大家的补助，每人1万块钱。” 整个项目组所有人突然一懵，直到几秒后有人大声问道，“多少钱？” 此时的众人每个月的工资基本上都在1000多，冯卫疆的工资是2200，所以1万块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大半年的收入了。 何成突然给大家发这么多钱，还是在项目并没有完成的时候就发这么多钱，大家自然会懵。 “1万。”乔欣露口齿清晰的说道，“何总说了，你们挑战的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对公司而言，这又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 “所以公司层面必须给出公司的态度。” “同时，何总也知道你们每天都在公司加班，所以何总希望能给大家一份补贴。” “感谢大家的努力。” 说完，乔欣露把红包给到冯卫疆，让他们给大家发红包。 乔欣露则先行离开了项目组。 看了一会儿乔欣露远去的背影，冯卫疆低头看了会儿红包，随后把红包一一发到了项目组同事的手里。 等红包都发完后，冯卫疆厉声道，“其实提高工艺水平的办法，就是不断的练习，用时间换经验，用经验换精度。” “至于材料，也就是不断去尝试的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这个项目的时限是2个月，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全力以赴的拼2个月呢？” “毕竟大家也都还年轻，真的去拼2个月，应该都拼的动吧？” 众人盯着冯卫疆，有人不禁一笑，“老冯，你不是说要辞职么？” 冯卫疆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说说气话不行么？” “你是看上钱了吧？”对方直接戳破，“项目没成何总就能给我们发这么大的红包，这项目要是成了...那得给我们多少钱啊？” “没听星辰网络那边的人说嘛，何总给钱可大方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行了，心里明白就好！”冯卫疆白了一眼，“这样，作为项目负责人，我以身作则，从今天开始，接下去的两个月，我就住在这里了。” “当然，我没有家庭牵挂，所以大家有家庭的不用非得跟我一样，大家在维护好家庭的前提下，一起拼一把！” “如果我们真能在两个月内把这个事情给干成了，以后就算不留在星辰电脑，这个履历和经验，也能跟着咱们一辈子，怎么都不吃亏。” “撸起袖子干吧！” 第八十三章 计算机行业人员的大本营 9月接下去的日子，何成一边忙着推动公司各项目组的进度，一边盯着投资的事情。 同时，何成在星辰大海上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版块，名为计算机产业线上展览馆。 计算机产业线上展览馆于9月22日正式上线，在这一板块内，会由星辰网络公司成立的一个小组负责发布各类跟计算机产业相关的内容，并形成一个线上展览馆的模式。 网友们则可以在这个版块进行自由的交流。 而在9月30日上午八点，何成买下的两个500多平的大商铺之一，正式启动了。 这家商铺，成为了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 得益于线上展览馆已经发展了一个礼拜，计算机产业下线展览馆开馆当天就吸引了大量的人群。 一进入展览馆，第一块区域就是关于计算机产业的介绍，首先就是整个产业的发展史，直接从1641年，约翰·纳皮尔在论文中提到的一种可以计算四则运算和方根运算的精巧装置开始讲起。 之后还有计算机产业的大事件，计算机产业的细分产业讲解，计算机产业的国内外发展现状，计算机产业人才介绍，以及对整个产业的未来设想等。 整个这一块区域的内容做的十分庞大，如果认真去看的话，足以逛上一天。 在这一区域的最后，摆放了一系列直观的产品，当然，一些早期的产品没有办法购买到，一些大型计算机也不可能摆在这里，就用模型和文字代替了。 展览馆的第二块区域，是自主体验区，在这个区域，为所有参观者准备了全面的计算机零部件和相关工具，大家可以自行在这里进行实验，进行模拟，进行组装，甚至进行拆解，都被是允许的。 展览馆每天都会提供一定量的损坏指标，供大家尽情体验。 但针对于一些纯粹故意来搞破坏的，工作人员会礼貌劝阻。 第三块区域是学习交流区，这里有两面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同时还有一排电脑，电脑上都是星辰大海的计算机产业线上展览馆版块。 然后就是很多的座位，以及几个弧形的交流区。 而且自主体验区和学习交流区是直接无障碍联通的，大家可以把一些东西直接搬到学习交流区去，同时，自主体验区本身也带着学习交流属性。 上午十点，冯君来到了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他今天是跟一名刚回国的好友，主攻芯片设计的张龙一起来的。 两人本以为在第一块区域呆不了多久，结果一逛就逛了一个多小时，甚至还没逛完。 逐渐沉浸的张龙忍不住道，“从这一块区域的内容布置就可以看出何成是真的下功夫了，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做一些客观的介绍，何成这是...在做某种引导啊！” 冯君听到张龙这么说，不由皱眉，“确实感觉不是简单的介绍，但好像又说不清楚。” “这是写作手法的问题。”冯君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一转头，便看到了计算机报的刘皓。 “刘编也在呢。”冯君立马跟刘皓打招呼。 刘皓跟冯君握了握手，然后指了指墙上的内容，“这里所有的内容都没有使用直接叙述方式，而是在该恢弘的时候恢弘，该动人的时候动人。” “所以很容易让人产生各种情绪上的波动，毕竟这个世界上最能打动人的，其实永远都是文字。” “就比如用恢弘的方式来描述计算机的发展史，就像是在写一部史诗巨着，很容易激发大家内心对这个产业的好奇和憧憬。” “尤其是那种有大志向的人。” “而在后边的产业分解中，他又不断的使用了排比，比喻等常见的写作手法，使得很多晦涩的东西变得了通俗易懂，并且通过优美的描述促使人产生兴趣。” “就像之前大家总说，不知道在互联网产业怎么创业，就去瀛海威网络科教馆转一转。” “现在可以说，不知道在计算机产业怎么创业，可以到这里来转一转，而且他们这里直接把互联网也囊括到了计算机产业中去了。” 张龙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指向了一面墙上的内容，“还有这个东西我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冯君和刘皓同时顺着张龙的手看去，便看到了华夏计算机产业发展史。 “关于华夏计算机产业的发展史，很多人其实都不了解，甚至很多人都觉得我们华夏好像一直没有深度参与到这个产业中来。” “然而事实上，50年代我们就已经参与进来了，只不过这一路过来遇到了太多的阻碍。” “也许是因为我从米国回来又正好身处这个行业的原因，看到这里写的东西，对我的冲击很大。” 冯君接着张龙的话说道，“整个产业介绍区域逛下来，我感觉总能激发大家内心的一些东西，一些关于计算机的东西，一些关于华夏计算机的东西。” 说完，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开始往下一个区域走去。 “嗯？那不是王天涯么？”冯君在自主体验区扫视了一群后发现了人群中的王天涯。 此时的王天涯正被一群人围着。 冯君靠近后，可以清楚的看到王天涯正咧着嘴，又骄傲又兴奋的给大家演示如何组装一台电脑，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给大家做着解读。 而围着王天涯的人，大多露出崇拜的眼神。 所以冯君也没去跟王天涯打招呼，慢慢的逛了起来，在自主体验区，冯君可以感受到这里主要分成两类人，一类人正在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兴趣，还有一类人则在尽情的展现自己的专业。 这两类人，又恰到好处的形成了一种和谐的氛围。 之后，三人走到学习交流区后，冯君去拿了三瓶水。 “感觉何成是想勾起大家的兴趣，但又不仅仅只是想勾起大家的兴趣，而且他搞的这个线下展览馆没有任何的盈利模式，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张龙从冯君手里接过水后不禁问道。 冯君笑着摊了摊手，“我也没看明白，但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会成为燕京计算机爱好者的交流中心。” “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会长期的热闹下去。”刘皓特别肯定的说道。 “作为计算机报的编辑，我很清楚燕京其实本就有一群对计算机特别感兴趣的人，他们经常会自发的搞一些线下的交流活动。” “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地方，再加上何成在业内的号召力跟口碑，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成为燕京计算机行业人员的大本营了！” 冯君点了点头，然后眼神正好看向了落地窗外。 在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的对面，就是何成买的另外一个500多平的大商铺，此时，商铺的窗户都用布遮着，除了装修师傅谁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样的。 “话说，联想的新款电脑马上就要出了，也不知道何成那边怎么样了。” “我去，大家快来看啊！” 就在这时，一名正在电脑前上网的年轻人突然大喊了一声。 冯君和其他人一起围了过去，然后就看到电脑上出现了一则全新的公告，公告上写着：11月22日，星辰电脑将推出第一款产品系列！ 第八十四章 正面打擂台 “何成怎么选择这个时候上产品？”看着星辰电脑有些突然的产品上市通知，刘皓却皱起了眉头。 冯君虽然刚才在好奇何成造电脑的情况，但当他看到刘皓的反应时，瞬间就理解了刘皓，并且同样产生了疑惑。 因为就在前几天，联想刚刚宣布即将在11月份推出新款电脑。 而从联想投入的广告就可以看出，联想对于即将上市的新款电脑是很有信心的。 所以何成这个时候选择上自己的产品，很容易让人感觉是刻意为之。 只是刘皓和冯君都认为何成应该暂避锋芒才对。 但不管他们能不能理解，何成就是这么干了，这则消息借着线下展览馆的启动，迅速就在计算机圈传开了。 一小时后，一间装修相对传统的办公室内，柳川治正在处理文件。 市场部总监脚步略显沉重的突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并打断了他的工作，“柳总，刚得到一个消息，11月22号，星辰电脑要推出他们的第一款产品系列了。” 柳川治有些意外的看着助理，“11月22号？你确定是11月？” “我确定，星辰大海发的公告上清清楚楚的写着11月22日下午3点，何成会在他们今天刚开的那个什么线下展览馆里举办发布会。” 柳川治慢慢的把手里的笔放下，眼神逐渐凛冽起来，“那不是跟我们的产品基本上撞上了？何成真有这个胆子？” “确实撞上了，不过我们还没定具体的产品上市时间，要不要把星辰电脑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考虑星辰电脑？考虑一家刚刚起步的电脑公司？为什么？”柳川治忍不住笑了。 市场部总监摸了摸鼻子后说道，“虽然星辰电脑刚刚起步，但何成这个人不简单，而且今年的星辰网络可以说是一马平川，发展的太好了。” “现在国内整个网络社区行业，电子邮件行业，基本上已经被星辰网络给垄断了。” “100多万的互联网用户，接近100万都是星辰大海的用户，这是很可怕的一个事情。” “所以...” “所以你害怕何成？”柳川治的脸冷了下来。 “不是害怕，就是我觉得我们应该重视何成。”市场部总监摇着头道，“至少在互联网领域，何成展现出了他的才华和能力。” “而且他把发布会地点定在了那个线下展览馆，我听说上午去展览馆人非常多，基本上都是这个行业的相关人员。” “我之前是亲眼看过何成开的那个星辰网络发布会的，我感觉这家伙搞发布会有一套，配合上这样的环境，我确实有点担心何成会玩出什么花来，我...”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柳川治直接打断了对方，然后看了一眼日历，“他们定在22号下午3点开发布会对吧？” “是的柳总。” 柳川治稍稍沉思了一会儿，“之前老刘不是建议我们今年趁着成为国内第一品牌好好搞个发布会嘛，那就让他去搞，发布会直接就定在22号，我们的电脑也在22号上线。” “算了，再干脆一点，把发布会时间放在下午两点，不给何成一点反应时间！” “这小子不是狂嘛，我倒要看看，等消费者看到了我们的产品，何成拿什么来应对！”柳川治满脸自信的说道。 “好的柳总，我这就去通知老刘！” 10月5日上午，联想方面发出了一则关于发布会的预告。 称为庆祝联想成为国内第一大品牌，今年将举办一场大型发布会，一来庆祝公司的成功，二来发布最新款的电脑。 而发布会的时间，正是11月22日的下午2点。 看到联想那边的发布会时间，吴晓君第一时间来到了何成的办公室，“何总，联想的发布会时间你看到了嘛？” “刚才已经有人打电话跟我说了。”何成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格外的爽朗。 吴晓君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何成，“何总你这是...怎么了？” “我很兴奋。”何成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感觉兴奋，比他当初做星辰大海的时候兴奋的多。 “那我们要不要做什么准备，他们把时间定在下午2点的话，我们等于直接接着他们的发布会了。” “不用特意去准备什么了。”何成淡然的摇了摇头，“按照我们自己的节奏去做就好，你要相信产品。” 吴晓君慢慢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嗯，相信产品！” 11月2日下午2点，联想发布会如约举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联想选择的酒店就在华关村，离何成的线下展览馆非常近。 好像有一种等我开完发布会，马上就走过去看你笑话的感觉。 而整个发布会现场的装扮可谓是富丽堂皇，给人一种来参加顶级盛宴的感觉。 在这方面，联想是真舍得砸钱。 发布会开始后，联想的几名高管陆续上台，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不停的强调他们现在是国内第一电脑品牌，然后不断的甩出成绩单。 2点37分钟，终于轮到了新产品的发布。 联想今年推出的，是90年代最经典的系列，天琴系列。 正是天琴系列，直接把长城给干趴下了。 联想产品部负责人站在台上自信的开始给大家介绍天琴电脑，天琴电脑的第一个特点就是采用了以主机、显示器、控制中心、电话键盘和低音炮为主体的系统一体化设计。 整个外型的设计也有了明显的改变，这是联想一直以来的主要竞争力，外观设计做的比较好。 同时，为了满足上网需求，天琴电脑还集成了多家因特网服务提供者，无论用户位于哪座城市或选择哪家因特网服务提供者，都可自动拨号上网。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配置的问题，天琴电脑采用了最新的奔腾处理器，32m内存，2g的硬盘，配置基本上是顶足了的。 对天琴电脑做了一个详细的介绍后，联想产品部负责人高声道，“我相信天琴电脑，会成为一款跨时代的电脑，而这样一款跨时代的电脑，我们最终的定价是：！” 发布会现场直接就沸腾了起来。 因为几乎同配置的惠普，这会儿能卖到2万。 看着四周沸腾的状态，正在现场的刘皓和胡永却皱起了眉头。 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胡永明显不安的说道，“没想到联想今年的产品做的这么好，何成...他真的顶得住么？ 第八十五章 需求式阶梯系列产品 刘皓没能回答胡永的提问，而是在看了一眼时间后，赶紧往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赶去。 一路上，两人听到了不少人都在议论天琴电脑，大家确实都很好看天琴电脑。 而当两人来到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好在发布会留出了专门的媒体区域，不然胡永跟刘皓都不敢去参加联想的发布会。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挤到媒体区域后，胡永跟刘皓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跟现场的计算机爱好者们聊天的何成。 何成并没有等发布会开始才出现，而是早早的就抵达现场跟大家聊了起来。 随着公司的不断壮大，何成的日常也变得越来越忙碌，但即便如此，何成依然会时不时的去瀛海威网络科教馆，东方网咖，还有现在的线下展览馆等地方跟行业内的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相比于刚才那场发布会的富丽堂皇，这边就显得简单很多，但胡永跟刘皓却都直观的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楚的舒适感。 正如此时的何成，跟大家交流起来非常的放松，就是朋友见面聊天的那种感觉，没有特别刻意的亲近。 下午三点，作为主持人的乔欣露拿着话筒提醒大家，也是提醒何成发布会时间到了。 何成转过头看了一眼乔欣露，直接从她手里接过话筒，并笑着感慨道，“朋友之间一聊起天来，时间过起来是真的快啊。” “不过我这会儿整个人正好聊的很亢奋，那就趁着这个情绪，跟大家聊一聊我们的产品吧。” 何成看了一眼身前的众人，像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点起了头。 何成这时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刚才在跟大家聊天的时候，我很高兴的听到大家对于这个线下展览馆的喜爱。” “这让我看到了大家对于计算机的热情，这让我更加的确信，我没有选错行业方向。” “同时，通过跟大家的交流，我也看到了很多人的电脑选择焦虑。” “毕竟一台电脑大几千，上万甚至上两万，这不是一笔小钱，这很容易会引发消费者的选择焦虑，尤其是现在的电脑市场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品牌电脑的同质化太过严重，可选空间很小。” “可以说，现在的品牌电脑市场不是消费者选电脑，而是电脑选消费者，大家只能在品牌电脑固定的那几款电脑中做选择。” “而且电脑品牌的电脑溢价其实挺严重的，尤其是洋品牌。” “因此，攒机市场应运而生，但由于很多消费者对电脑硬件知识的相对匮乏，再加上这两年攒机市场出了一些负面新闻，使得大家可能对攒机会有一些担忧。” “并不是谁都愿意，甚至可以说并不是谁都敢去攒机的。” 何成说到这儿的时候，周围不少人都在下意识的点头。 何成则轻轻的摇了摇头，“可以说，现在这个行业有一个很明显的需求就是，消费者想要品牌的保障，又想要攒机的选择空间和价格优势。” “那么发现了这个用户需求点之后，我们星辰电脑要做的，就是努力帮助大家解决问题，努力去满足大家的需求。” “而我们今天的发布会，就将围绕这个用户需求来展开。” “首先，我们先来聊一个最基本的东西，配置问题。” 何成打开了背后的显示器，上面跳出了一份配置表。 “对这个行业有所了解的朋友应该都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两年电脑的核心零部件正处在一个高速发展并且疯狂竞争的阶段。” “比如之前主做低端芯片的cyrix今年推出了卓越处理器，直接对标奔腾处理器。” “而因特尔则正好相反，预计明年开始生产次奔腾处理器，准备去抢低价处理器市场。” “当然，还有amd，idt等芯片公司，现在都在参与这场芯片大战。” “这对消费者而言显然是一件好事，因为竞争必然带来降价，竞争必然会带来更大的选择空间。” “然而我们发现，品牌电脑现在却在集中的使用暂时不可能降价的奔腾处理器，我们并没有看到本该出现的选择空间。” 何成笑着指了指屏幕，“而相比于处理器，显卡的选择问题就更明显了。” “因为处理器的差别其实还是比较集中的，显卡就不一样了。” “就比如现在的3d显卡和2d显卡价格能直接差六七倍，最新的巫毒显卡已经炒到2000的价格了。” “可问题是，多少用户需要使用3d显卡？” “而且这里水更深的点在于搭配问题，就比如说，mmx处理器出来之前，大家对显卡的依赖性会比较强，因为在奔腾100时代，想要解压播放vcd，是必须用dic功能较强的显卡才能满足效果的。” “但现在有了mmx处理器，基础款的显卡都已经可以满足vcd的播放需求了。” “那么这个时候，如果你在意的就只是影音播放功能，你不玩3d游戏不搞3d设计，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花1000多买一个高端显卡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然而大家如果仔细去看品牌电脑的配置就会发现，只要用了mmx处理器的，他们几乎都会上中高端显卡。” “然后跟你来一句，高配，高端。” “但我始终坚信，用户的需求并不是堆高端零部件的这种高配高端，而是匹配我需求，不浪费我钱的合适配置。” “如果电脑品牌的主要工作就是搞定高端芯片高端显卡高端主板的渠道，然后把所有高端的东西一组装，配置表一发，告诉消费者我很高端，你掏钱吧，那我觉得电脑品牌赚钱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何成这话引起了现场不小的议论，不过何成并没有给大家自由议论的时间，继续道，“当然，电脑品牌企业这么做有这么做的理由。” “第一，电脑品牌企业通过渠道优势，他们拿到的高端处理器和高端显卡跟你在华关村拿到的价格完全不是一个价，而越是高端的零部件，利润空间越大。” “第二，现在电脑品牌企业已经默认了直接用核心零部件的优势来建立产品优势，形成了一种我用了最好的芯片和显卡，我就是大品牌的奇怪逻辑。” “但这种逻辑本身对企业来说其实反而是最省力的，所以他们也乐于看到这样的市场认知。” “第三，配置越是固定，打造供应链成本越低，组装成本越低，企业利润也就越稳定。” “但这些原因都是围绕着企业利益去考虑的，并不是围绕着用户利益去考虑的。”何成耸了耸肩，稍稍停顿了两秒。 “所以我们星辰电脑作为一个全新的电脑品牌，我们要给大家带来的第一个变化就是：需求式阶梯系列产品。” “我们会在同一系列下为大家提供相对丰富的配置，并且清晰的说清楚每一个配置更适合的用户群体是什么样的，从而帮助大家更好的去选择一款真正适合自己的电脑。” “而不是为了买一台电脑，不得不被迫为很多根本用不到的东西买单，或者花了钱，买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以后，让我们帮你们研究，我们帮你们筛选，我们帮你们整合，我们帮你们适配。” “我们星辰电脑的目标，就是成为你们购买电脑的靠谱推荐官！” 第八十六章 技术突破和设计创新 何成的描述引发了现场一片掌声，待掌声渐渐散去后，何成却严肃了起来。 “大家现在都清楚了我们公司做电脑的理念，但坦率来说，想要帮助大家选择更适合自己的电脑，想要帮助大家把钱花在刀刃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零部件搭配问题，电脑作为一个产品，其实内部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体系。” “所以一家企业想要让消费者买到合适自己的产品，不仅要学会帮消费者合理配置，还需要有自己的技术突破能力，有自己的设计创新能力。” “因为在这个庞大的体系中，我们其实可以通过一些技术突破和设计创新，实现很多功能的优化。” “就比如现在多家电脑公司都能通过软件技术的突破来放大显卡的功能。” “那么接下来，我先来跟大家聊一聊我们星辰大海的一些技术成果。” 何成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块空间。 “作为一家创业刚半年的企业，我们今天能带给大家的技术成果或许不算多，更算不上多么高精尖，但我相信这些技术成果都是有意义的。” “首先，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下由我们星辰电脑独家推出的全新散热设计。” 何成说完，乔欣露直接把一台主机推了上来。 何成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主机上，“我相信不少朋友应该也都知道，早期的电脑是不需要散热器的，因为功耗很低。” “直到486时代，随着cpu频率的提升，大家突然发现经常会出现cpu烧毁的现象，这个时候就需要散热功能了。” “一开始，芯片公司选择了使用被动式散热片这一方案，然而随着奔腾处理器的面世，主频突破了11mhz，功耗直接达到了11.2w，被动式散热片显然已经无法满足散热需求了。” “散热风扇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了。” “但这两年cpu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我们发现一些主板已经开始出现了风扇卡槽，这就意味着，第三方散热器可以被使用了。” “为什么要给第三方散热器空间，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需要集思广益的地步了。” “但我们发现嵌入式散热风扇本身其实存在很多问题，包括散热效果不佳，噪音极大，容易破坏线路稳定，甚至在一些特殊的环境里还有破坏cpu和显卡的隐患。” “所以我们星辰电脑直接跳过了嵌入式风扇这一阶段，研发生产了一款全新的散热器，叫做侧吹式热管铜铝散热器。” 何成把身旁的主机拆开，直接让大家看到里边的侧吹式热管铜铝散热器。 “我们这款侧吹式热管铜铝散热器采用了铜铝材料，同时兼顾了铜的导热性优势和铝的散热及价格优势。” “同时，侧吹式的全新设计，在保障了散热器与主板的相对独立性同时，通过热导技术反而能够更好的实现散热效果。” “面对不断提升的cpu主频，我们的侧吹式热管铜铝散热器完全可以应对。” “我们还特地对风扇材料进行了疯狂的甄选，从而极大的降低噪音。” 面对侧吹式热管铜铝散热器这样一个全新的设计，现场不少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何成干脆在现场进行了一会儿问答，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之后，何成做了个手势，乔欣露拿着一本光碟盘上来。 “聊完散热技术，我们再来软件的问题，刚才我就提到了，软件技术是能够提升硬件效果的。” “而我们的星辰大海本身就是一家互联网+软件公司，软件早就是星辰大海的主营项目了。” “那么为了这一次配合电脑的优化，我们的软件团队继续扩充，并且为大家带来了这样一个超级软件包！” “针对于所有购买星辰电脑的用户，我们将免费提供88份软件光盘。” “其实包括我们今年的重点软件产品，星辰杀毒软件，这款杀毒软件已经经历了半年的测试，这一次将跟着我们的星辰电脑一起正式上市。” “而所有的星辰电脑用户，都可以免费使用我们的星辰杀毒软件。” 何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翻手里的软件包，“除了杀毒软件，我们这里还有配合网络应用的上网辅助软件，针对mmx技术优化的动画解码播放软件，提高下载速度的下载软件，优化打印功能的打印软件等等。” “此外，我们还有自己开发的设计软件，开发软件，当然，还有包括免费的wps在内的十几款来自我们合作伙伴开发的实用软件。” “这些软件一方面可以更好的帮助我们提升电脑使用体验感，比如观影效果更好，下载速度更快，文字处理效率更高，常见操作更简便等等。” “与此同时，还能给我们提供很多的选择适配空间。” “啪啪啪啪啪啪啪。” 何成还在那翻着软件包，现场就已经响起了掌声。 何成微笑着慢慢把软件包放下，继续道，“除了软件，我们这一次还会为大家提供丰富的配件技术，我们的电脑采用的是套装出售的模式，包括键盘，鼠标，音响，都是由我们自己研发生产的。” “最后，我特别想给大家介绍的，就是我们在外型上的变化了，我一直都觉得现在的电脑都长的太过死气沉沉了。” “而且高度统一的外型总会让人感觉容易产生视觉疲劳。” “所以我们决定在外型上做一次大胆的尝试。” 何成开始往边上一张被幕布盖着的长桌走去。 然后拉住幕布的一角，猛的一拽。 当何成揭开幕布，大家看到了一排5台电脑。 其中3台电脑的显示器都是一个半透明的半椭圆形，而这3台显示器的颜色完全不同。 何成站在边上有些骄傲的说道，“我们这一设计的灵感来自于天圆地方，苍穹之顶。” “而我们这一次发布的新款电脑系列也将以此命名，就叫做苍穹系列。” “当然，我们有常规外型和苍穹外型，这是为了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 “因为我相信肯定有用户就是喜欢常规外型。” “而我们的苍穹系列目前有3种颜色可选，包括星光色，青花瓷色，以及蓝天白云色。 现场瞬间躁动起来，不少人下意识的往前凑，想要更近一点看清楚这个全新的设计。 如果说何成刚才所说的一切技术都还让人感觉不够直观，那么这种外型上的变化，就再直观不过了。 在其他电脑的外型都大同小异的当下，这样的设计，且不说能不能被消费者接受，至少，放在一堆电脑里绝对是最抓眼球的。 第八十七章 疯狂的产品 看着众人不停往前凑的样子，何成直接邀请了前排的一批人过来上手体验一下。 因为对于这一次的外型突破，何成最有信心就是质感。 这种质感一方面来源于视觉，另一方面则来源于触觉。 而上前体验的这批人果然发出了不同程度的惊叹，这让其他人愈发的好奇起来。 何成则在这时笑着说道，“大家是不是都想体验一下？” “是！”不少人应了一声。 何成用手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一台电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带着各位去感受一个全新的场景。” 说着，何成开始往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外走去。 然后径直走向了马路对面，现场的工作人员则负责指引观众们有序安全的跟着何成走到了对面。 此时对面的商铺是用窗帘遮住的，大家依然不知道里边的样子。 直到何成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紧接着，大家就看到所有的窗帘开始往上，内部的场景逐渐展现。 大家从外边看去，里边有大概二十来张长度不一的桌子，在不同的桌子上摆放着电脑，软件光盘，以及电脑配件等产品。 而简洁的装修配合上巨大的落地窗，给人一种特别明亮的感觉。 大家下意识的散开想要趴在落地窗前看的更清楚一些，而就在这时，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就被吸引了过去。 门口站着一群名身穿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热情洋溢的大喊道，“欢迎光临星辰体验店！” 何成一步走到工作人员的身边，然后对着门口的众人介绍道，“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星辰电脑精心选拔的购机顾问。” “站在大家面前的这些购机顾问，至少拥有三年的电脑行业经验，并且在我们公司里进行了至少三个月的专项培训。”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位购机顾问都对我们的产品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而对于我们产品之外的专业知识，他们同样底蕴深厚。” “而之所以要安排这样一批专业的购机顾问，则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我们的购机者选到最适合自己的产品。” “毕竟虽然我们会对我们的产品做一个详细的分类，也会注明具体的侧重点，但即便如此，文字的介绍终究是无法做到全面细致，更无法做到精准匹配独立用户。” “所以我们决定培养这样一批专业的购机顾问，作为我们诚心为消费者服务的重要一环。” 现场又一次响起了自发的掌声，并且伴随着一阵阵叫好声。 何成顺势做了个招手的手势示意大家进店。 何成慢慢的向前走，外边的人则慢慢的涌了进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这家体验店了。” “相信大家都可以直观的感受到，我们这个体验店很大，而且整体布局非常的宽敞，因为我们只有十分之一的空间是拿来摆放产品的。” “在华关村逛过品牌电脑店的都知道，现在的品牌电脑店基本上就是一个几平米的小铺子，然后配了几名导购员，有的可能就一名导购员。” “购机的时候想要有自由，长时间，深度的体验是几乎不可能的。” 何成说到这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曾经作为消费者的时候就感觉这是不对的，我花这么多钱买一个产品，不应该让我先好好的体验体验再做决定么？” “所以当我自己要去卖电脑的时候，我必须要做出改变。” “然后我就想到了开这样一家体验店，我们的体验店，重点就是两个词，自由体验，深度体验。” “在我们这里，消费者可以直接上手体验我们的任何一款产品，包括电脑，包括键盘，包括软件，都可以体验。” “而且在消费者体验产品的时候，我们的购机顾问是绝对不会去打扰大家的，但当你们在体验过程中需要求助的时候，我们的购机顾问马上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通过这样一种自己亲自深度体验，再结合购机顾问的推荐，我相信大家才能更好的买到适合自己的产品，并且更放心的买到自己想要的产品。” “因为先体验后购买，而不是先购买后体验。” 已经基本进到体验店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并且都已经蠢蠢欲动了。 何成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先安静，“看得出大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体验我们的产品了，那么就让我们进入今天的最后一个环节吧。” 站在一旁的乔欣露连忙推了一个大黑板过来，上面写了一排电脑配置。 “我们的苍穹系统电脑，首批总共推出了8款机型，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这边针对每一款机型都有相对应的配置，以及相对应更适合的应用方向。” “有的更适合日常办公，有的更适合影音感受，有的更适合设计开发，有的更适合游戏娱乐。”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们的产品分类本身就会给大家做一个明确的区分。” “而我们这8款机型，自然也就分别对应了8个价格。” 何成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指了指最上面的一个机型。 “这个是我们目前最高配置的一台机型，采用了最新的奔腾处理器，高端显卡，32兆内存，8g硬盘，自主设计的防尘机身，全新散热系统，还配备了我们自主设计的机械键盘，人体工学鼠标，环绕式音响等。” “当然，显示器三色可选，那么大家来猜一猜，这样一台顶配机型的价格是多少？” “2万！”一名男子直接跳着回答道。 然后就引发了现场越来越多人的回答。 “1万9！” “1万8！” “我胆子大，我来个离谱的，1万2！” 一名年轻男子的一句话，引发了现场的一片笑声，也因为他这句话，大家的猜测中止了。 所有人都看着何成，期待何成揭晓答案。 何成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那名年轻男子，“你胆子确实很大，这样的配置居然敢报1万2的价格。” “但我喜欢你这种胆大，因为我也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 “我既然要干一件事情，就要干出个惊天动地来。” “所以这台电脑的价格是...9999！” “轰！” 现场所有人身体一麻，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第八十八章 何成在赌 何成公布价格后，现场很快就陷入了有些疯狂的状态。 见状，何成便趁着这股劲，直接宣布星辰电脑全系列及相关配件软件正式开售。 接下去的何成，直接化身成为了一名购机顾问，跟其他购机顾问一起帮大家选择适合自己的产品。 2小时后，柳川治正在今天召开发布会的酒店等待自己的晚餐，结果推开包厢门的，却是在11月份的燕京满头大汗的市场部总监。 “你怎么了？”看着对方不太正常的状态，柳川治不由问道。 “不好，不好了柳总！”市场部总监喘着气道，“电脑卖爆了！” “电脑卖爆了？”柳川治一愣，“我们的电脑卖爆了？” “不是我们的电脑卖爆了，是何成的电脑卖爆了！”市场部总监一边摇头一边顺气，“何成，何成他简直疯了！” “到底怎么回事？”柳川治一只手用力的撑着桌子慢慢起身，“你把事情说清楚了！” 市场部总监随即花了大概10分钟把整个发布会的过程，以及发布会后的盛况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市场部总监的描述，柳川治慢慢张大嘴，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带我去看看！” 很快，柳川治跟着市场部总监来到了星辰电脑体验店门口，此时的星辰电脑体验店完全处于爆满的状态，柳川治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挤进去看看情况。 一进入星辰电脑体验店，柳川治就注意到里边虽然人多，却有着一种自然的秩序，那就是大家此时正以不同的产品为中心，围成了一个个圈。 在每一个圈内，会有两到三名购机顾问负责给大家做讲解，其他人则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问出一些很有针对性的问题。 所以虽然整个体验店里边处于人挤人的状态，却没有很嘈杂的感觉。 柳川治发现这一点后开始融入人群，他会在每一个产品前停留一段时间，他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这些购机顾问是怎么介绍产品的，同时也想近距离的看看消费者的反应。 就这么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柳川治来到了何成所在的位置，此时的何成，正在给大家细致的介绍那款售价9999的顶配电脑。 他直接把主机拆开，一个一个细节去给大家解读这款产品的技术优势在哪里，至于价格优势，在更详细的了解了技术优势后，自然也就体现的更加明显了。 而在一个瞬间，何成跟柳川治碰巧对视了一眼，何成冲柳川治一笑，柳川治则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体验店。 三小时后，柳川治连夜在公司召开了高层会议。 会议刚开始，柳川治直接一拍桌子，非常不爽的说道，“星辰电脑这一次发布会给市场，给消费者，更是给我们带来一次绝对的惊喜，他们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为什么我们之前一点都没提前察觉到？” 所有人不由看向了一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对大家的眼神，非常不安的说道，“柳总，我们之前...我们之前确实没有太重视星辰电脑，毕竟就是一家刚刚起步的电脑公司，我们的重心一直都在ibm和惠普身上。” “所以...” “我不想听这些解释。”柳川治直接打断了对方，“这就是你，以及你们部门的失职，会后给我写一份详细的总结。” “是，柳总。”中年男子赶紧把头低下，他现在只希望大家的注意力赶紧从他身上挪开。 好在，柳川治马上就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只见他把一份文件甩在了桌上，“这是在过去的三小时中，我们整理的一些关于星辰电脑的情况。” “首先，何成在他们的电脑上确实实现了不少技术突破，尤其是那个全新外型和散热系统，都是业内首创。” “但我们公司的技术团队表示，一家全新的电脑公司在短短半年内做出这样的技术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点非常的奇怪。” “我们现在没有答案，但我希望有人可以给我找到答案。” “其次，星辰电脑这一次产品上市的主攻区域肯定是燕京无疑了，但从其他市场反馈来的消息来看，他们的布局也早就开始了，这得益于吴晓君在晓君电脑时的市场渠道建立经验。” “他直接在原来的基础上帮何成搞全国市场渠道，效率非常的高，所以你们必须要非常清晰的意识到，何成这一次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很可能会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蔓延至全国范围！” 会议现场众人纷纷点头，这种时候也只能点头。 柳川治看着众人的反应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敲了敲桌面，“最后，就是大家应该都很疑惑一点，也非常关键的一个点，他们的电脑为什么会卖的这么便宜？”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他们卖9999的那台电脑配置是超过我们天琴的。” “从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这里边主要有两点，第一，何成跟包括冯君在内的一批华关村的老板建立了合作关系，星辰电脑通过他们快速的建立了自己的供应渠道，从而降低了成本。” “冯君？冯君不是自己也要做电脑么？他怎么会去帮何成？”听到冯君的名字，立马有人提出了质疑。 “冯君短期的重点好像并不打算放在电脑上。”市场部总监回应道，“甚至他可能会放弃做电脑的这个想法。” “再说了，何成跟冯君本来关系就不错，何成要做电脑，迟早会建立起自己的渠道，这就是时间问题。” “冯君卖个人情早点帮他把渠道搞起来不是也很正常？” 提出质疑的男子沉思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时，柳川治继续道，“但光是靠渠道优势绝对是做不到这个价格的，他们能卖到这个价格，就说明何成是打算搞低利润策略，直接靠价格来换市场了。” “我们的成本部门做了一个估算，他们这样一台电脑的利润很可能只有500块钱，而他们另外几台更便宜的电脑，利润应该连500都不到。” “这么低的利润靠什么维持公司？”会议现场好几个人都表现出了同样的疑惑。 97年的电脑市场跟十年二十年后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此时一年能卖10万台电脑的公司就是第一梯队了，能卖1万台电脑的公司就算不错了。 很多中小型电脑公司一年也就卖几千台甚至几百台电脑。 “是啊，这么低的利润想要维持公司发展，就必须得把量撑起来。”柳川治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这就说明一个事情，何成在赌！” 第八十九章 加速发展 何成在赌。 柳川治的这个判断，很快就得到参会人员的认可。 “也就是说，何成想用这种极低的利润去抢市场，一旦被他抢到了市场，且不说能发展成什么样，至少先让自己活着。” “然后再去调整后续的策略，可如果抢不到市场，那基本上也就判死刑了。”市场部总监开始围绕这个判断分析起来。 坐在他身边的男子立马接话道，“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跟着他们降价，如果我们现在也跟着降价，等星辰电脑倒下了，我们再想把价格拉起来就很难了。” “而且等于是在告诉消费者我们的利润空间有多可怕。” “你说的非常对。”柳川治对于这个分析给与了肯定，“何成现在想搞价格战，但他把价格战直接拉到了这种极低的标准，我们反而不能陪他打价格战。” “因为他玩的已经是毁灭性的价格战了，任何品牌如果跟他玩这种标准的价格战，对自己的损伤都会非常严重。” “可我们不打价格战的话，何成这么瞎搞可能真的会分走不少市场啊。”市场部总监不禁皱起了眉头，“而且从现场的感受来说，何成的那个体验店，还有那些购机顾问，这些配套的服务真的做的特别好。” “他们不仅有技术上的创新，更有销售服务上的创新。” “这么一想，何成好像把我们逼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处境里，我们又不能跟着他降价，可不降价的话，好像很难限制住他的销售。” “我刚听说他们那个体验店今天就这几个小时可能已经卖了近100台电脑了，真的是卖爆了。” 柳川治慢慢的坐到位置上，面色沉重，“确实，如果只是单纯的价格战，还好应对一些，但他们有一定的产品优势，又有一定的服务优势，这威胁性就很大了。” “我们得好好想想办法，而且得尽快行动起来。” 会议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觑，然而大家突然发现，好像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我们现在主要的竞争优势就是品牌。”许久后，市场部总监开口道，“而这也正对应了星辰电脑的主要劣势，不管他们服务做的多好，不管何成如何描述他们的技术优势，我觉得大部分用户还是会存疑。” “因为星辰电脑就是一家刚刚创立才半年的电脑公司，这一点他们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 “那我觉得，我们就应该围绕着他们最大的这个劣势去打他们！” 柳川治跟市场部总监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仰起头看着会议室的天花板，“看来得请一些朋友出面帮忙了。” ... 凌晨2点，何成走进了公司大门。 由于今天现场的火爆，体验店直接开到了凌晨1点，关店后何成又被大家围着唠了好久的天，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到公司。 但此时的何成并没有任何的疲惫感，反而非常的兴奋。 “今天现场卖了多少台电脑？”一到公司，何成就看着稍早一些回公司的乔欣露问道。 “135台！”乔欣露特别激动的把手里刚打印出来的几张纸递给了何成，“何总，你这一系列的操作，可太牛了！” “你这个体验店，还有你这个购机顾问，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何成低头先看了一眼今天卖出的电脑比例，7999档的是卖的最多的，占了89台。 “你一路从星辰网络跟着我干到现在，怎么还问这种问题。”何成重新抬起头冲乔欣露一笑，“我都说过无数次了，站在消费者的角度出发去为消费者考虑。” “满足消费者的需求，消费者自然会做出他们的选择。” 说完，何成环顾了一圈公司，“老吴呢？” “吴总应该在会议室吧。” “你让他来一趟我办公室的。” “好的。” 两分钟后，何成刚在办公室泡好茶坐下，吴晓君便笑着推门进来，“何总，你回来啦。” “嗯。”何成伸手示意吴晓君坐自己对面，“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吴晓君入座后连忙问道，“什么事？” 何成从桌上找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吴晓君，“我今天跟现场的消费者进行了不少交流，从大家的言语中，我基本可以确定体验店和购机顾问的设置大家是非常喜欢的。” “所以接下去一段时间你可能要辛苦一下，我需要你去国内目前主要的大城市开建当地的星辰体验店。” “尤其是深城，沪上这些地方，我希望能在农历春节前把体验店开出来。” 吴晓君表情稍稍一变，“何总，我们如果去各大城市开体验店的话，恐怕当地的经销商会有意见啊。”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你亲自去办这件事情，对于经销商，我们可以给他们这样几个承诺。” “第一，把经销商的利润空间放到最大。” “第二，目前我们找的都是省级经销商，而我们前期只会在大城市开体验店，所以更多城市是发挥空间是给到他们的，更何况，对于大城市来说，我们的产品真的做起来了，一家体验店肯定是不够的。” “第三点，我们可以跟经销商开设合作体验店，由我们公司统一进行人员培训，免费提供统一装修和相关配套服务，当然，他们也需要服从我们的一些基本服务原则。” “至于更多的细节，都在这份文件里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就靠你了。” 吴晓君先翻开文件大概的看了一眼，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对了，在其他城市开体验店，商铺应该就不买了吧，谈租赁？” “不，所有城市的体验店商铺都直接买下来，而且地段一定要好，店面一定要大，最好是就是类似华关村这种科技人员集聚地。” “所有城市的商铺都靠买？那得花多少钱啊？”吴晓君有些惊讶的看着何成，“我们公司账上已经没多少钱了吧？” 何成挑了挑眉，然后把另外一份文件摆在了吴晓君的面前，“我昨天刚又给公司注资了3000万。” 吴晓君一愣，然后掰起手指开始算数，“3000万，那前前后后，你已经投入7000万了啊！” “你为什么这么有钱的啊？” 柳川治那边没有查到的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从8月份开始，何成就一直陆陆续续的给公司“充值”，现在已经从最开始的1500万投入，变成了7000多万的投入了。 “钱的事你就别多问了，我自然有我赚钱的方式，你只需要学会怎么花钱就行。” 吴晓君笑着摸了摸脸，然后劝道，“那我觉得买那么多商铺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因为真的投入太大了，有这些钱还不如投入研发呢。” 何成突然神秘的一笑，“你别忘了，房价是会涨的，现在花钱买的这些商铺，本身也是一种投资。” 第九十章 三顾茅庐 关于何成笃定房价会涨这件事情，吴晓君现在其实并不太认可，但他知道，当何成自己确信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没必要再劝了。 所以吴晓君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带上文件回家准备出差了。 而等吴晓君走后，何成打开电脑，发送了一份邮件出去。 第二天一早，几乎一晚没睡的何成继续在星辰电脑体验店担任购机顾问的工作。 消费者的热情同样没有衰退，甚至通过昨天晚上星辰大海上网友的讨论，今天来体验店的人更多了。 一直忙碌到中午，王治冬带着汪岩和李松波来到了体验店。 三人在体验店门口往里边看了看，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何成从里边走了出来，“来啦。” 看到何成，王治冬莫名有些不安，“嗯...来了。” 感受到王治冬的不安，何成上手轻轻拍了拍他，“三位应该还没吃午饭吧？” “没。” “那一起吃午饭吧，边吃边聊。” 何成带着三人去了附近的酒店，乔欣露提前已经把菜点好了，等何成过来，就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包厢内，何成一只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半侧面向王治冬，“我听说最近段总好像脾气不太好？” 何成的直接，搞得王治冬脸色一变。 最近这段时间，四通集团对王治冬可以说是非常的不满。 大有曾经一世把王治冬踢出新浪的感觉。 至于原因也非常的类似，四通利方的核心业务就是软件跟利方在线。 然而因为星辰大海的原因，利方在线项目早早就夭折了，所以这一年来王治冬把重心放在了软件开发上。 可偏偏星辰大海在网站成功后也开始高度重视软件的开发，并联合了几家软件公司一起搞了个虽然没有官宣，但坊间都这么认为的软件联盟。 而跟星辰大海合作的软件公司也都实力不凡，尤其是金山，今年的wps97果然大卖，再借着星辰大海的推广，相比于曾经一世，这一世的wps97销量至少翻了三四倍。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利方在线的软件发展情况就显得有些暗淡了。 昨天星辰电脑宣布了自带软件包的消息，更是对利方在线产生了一定的打击。 所以昨天晚上，王治冬又被四通集团狠狠的训斥了一段，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很可能要被踢出局了。 王治冬下意识的低下头，没有跟何成对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何成这个问题。 这时，何成继续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我害了王总吧。” “不能这么说！”听到这话，王治冬连忙把头抬起来并摇头道，“只要是不耍阴谋诡计的商业竞争，那就是胜者为王。” “何总能力确实很强，产品也确实很好，我心服口服。” “但我觉得很可惜。”何成表现出了非常惋惜的表情，“因为在我看来，王总，还有汪总和李总，都是非常优秀的人。” “也正是因为三位的优秀，所以三位选择的方向恰好跟我撞上了，我们被迫的成为了对手。” “而商业竞争这个事情又是残酷的，就像王总说的，胜者为王，但我认为败者不该为寇，只是因为市场就这么大，有时候确实容不下太多的公司来瓜分市场。” 王治冬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不瞒何总，我确实经常会想，如果没有何总的话，四通利方现在应该会发展的不错吧。” “多少有点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当然，我跟何总之间的差距，肯定是大于周瑜和诸葛亮之间的差距的。” 何成笑着摆了摆手，“王总不必如此自谦，有时候一个人的成功，以及一个企业的成功也是有运气成分的。” “而我始终相信一件事情，人才就是人才，人才可能会因为运气不好被掩埋才华，但不会因为运气不好就失去才华。” “所以今天邀请三位来，我的目的也是非常清晰的，我想再一次邀请三位进入我的公司。” 三人明显都愣了一下，其实来之前他们就一直在讨论何成今天到底为什么要找他们过来。 虽然也有想过何成邀请他们进公司这个事情，但又感觉可能性不大，因为何成年初邀请过一次，后来搞软件合作的时候邀请过一次，这一次再邀请，算是何成三顾茅庐了。 但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情况其实一次比一次糟糕。 而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曾经一世的他们成功把四方利通搞了起来并且创办了新浪，他们就是牛逼人物。 这一世的他们没能把四方利通搞起来，甚至搞得很糟糕，就大大的消耗了业内人对他们的认可和期待。 虽然王治冬几年前有过不错的成就，可就因为四方利通的失败，他现在已经不太被看好了。 相比之下，此时的何成可谓如日中天，是整个行业内最璀璨的新星，结果何成三顾茅庐邀请他们，这自然让他们感觉有些担不起了。 “何总...”王治冬突然之间甚至有些哽咽，“您...为什么...” 看着王治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样子，何成直接伸手示意他先不用开口。 “我之前就已经强调过了，我真的很看好你们三位，看好你们的能力，你们的态度，你们的资源。” “我刚入行的时候就听说过王总那句经典名言，华夏人要搞自己的高精尖技术。” “我同样一直都坚信并且坚持这一点，华夏人就是要搞自己的高精尖技术，而且我相信我们华夏人一定能搞好。” “所以如果王总依然有种这个坚持的话，我相信在我这里，你可以更好的去施展你的抱负。” “毕竟，四通集团给你们的总投资才500万，而我们星辰网络软件部门一年的投入都不止500万。” “尤其是明年，我有几个关键方向需要去突破，分别是工业软件，设计软件以及开发软件。” “我估计明年软件部的投入不会少于2000万，如果研发进度快的话，我的投入甚至可以不设置上限。” 王治冬惊讶的看着何成，他还真不知道何成准备在软件上投入这么多钱。 “还有你们的海外资源，你们的海外华人资源，我觉得这两年应该好好利用起来，而不是因为利方在线失败了，就彻底闲置了你们在这个领域的优势。” “特别是今年的欧洲防火墙事件出了之后，我更觉得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提前去做一些事情。” 何成提到的欧洲防火墙事件，指的是1996年在国际互联网快速发展的过程中，米国开始搞国家防火墙。 而此时的其他国家基本都没有搞国家防火墙这个东西，本就对互联网抱有强烈质疑态度的欧洲很快发现了问题，那就是信息的不对等。 米国可以通过国际互联网去影响全世界，全世界却无法通过国际互联网去影响米国。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欧洲各国又感觉不可能直接放弃使用互联网，于是开始大张旗鼓的搞欧洲国家防火墙，并且开始抨击米国。 然后看到米国和欧洲国家都开始搞防火墙了，更多的国家也都陆续跟上，国际互联网的割裂，从1997年开始了。 “何总有什么打算？”汪岩有些敏感的问道。 “我想建立一条属于全球华人的桥梁，至于后边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因为属于公司机密。” “所以我需要先得到三位的答案，你们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公司。” “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接下去会有很多的大动作，每一个大动作，都一定能让人感觉到酣畅淋漓。” “正如我一年至少会投入2000万搞软件研发一样。” 三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看到李松波一把抓住王治冬，狠狠的点了点头。 王治冬看着李松波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随后转头看了一眼何成，突然起身把桌上的白酒拿过来，先给何成倒上，再给自己以及汪岩李松波满上。 “何总，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感觉有些没必要了。” “我们敬你！” 第九十一章 有些人坐不住了 事情的顺利基本在何成的预料之中，毕竟四通集团那边确实已经准备把他们踢出局了。 其实何成如果等他们被踢出局后再去招募他们肯定更轻松，但现在就出手，一来是为了给到他们更大的尊重。 二来何成确实赶时间，他是真的有几个大动作等着启动，如果等他们被四通集团踢出局，可能还得半年一年，那真的是浪费人才浪费时间。 三人表明了态度后，王治冬下午先去星辰体验店花9999买了台电脑，他自称是家里的电脑正好坏了。 之后，王治冬他们先回去了，何成则继续在体验店当购机顾问。 ... 11月25日，星辰体验店的热度依旧没有丝毫的衰减，然而这天上午，一份报纸却在华关村开始快速传播起来。 行业内一名叫陆天成的资深记者突然发了一篇长文评价星辰电脑，或者说批判星辰电脑。 陆天成在文章中表示，星辰电脑是在欺骗消费者。 而所谓的欺骗，主要就是三个点。 第一个点，星辰电脑这边明确提到过部分零部件是自研自产的，但陆天成却特别肯定的表示星辰电脑所谓的自研自产是在欺骗消费者。 陆天成指出，星辰大海是找了一些小工厂进行合作，让他们给星辰电脑提供低价的零部件，然后星辰电脑就说这些东西是自研自产的。 作为证据，陆天成搞了几个零部件的测试，并且展示出了不太好的测试结果。 第二，陆天成表示苍穹系列便宜的核心在于偷工减料，利用这个行业的潜规则，严重欺骗了消费者。 第三，陆天成算了一笔账，最后得出了个结论，星辰电脑如果真如何成说的那样重视研发重视设计，1500万的投资根本就不够花，而且按照这个价格卖电脑根本就不可能维持公司的正常发展。 同时，陆天成认为星辰电脑体验店这种模式不可能大范围的复制，因为成本太大了，这完全不符合一个电脑企业的正常运营逻辑。 所以陆天成认为这里边肯定还有更多的猫腻，并以一个特别为消费者考虑的态度，表示会一查到底。 最后，陆天成对星辰电脑做了一个判断，认为何成就是在搞诈骗牟利，能骗一天是一天，能骗一个消费者是一个消费者，当然，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骗很久，毕竟现在计算机市场本就鱼龙混杂，很多消费者都搞不明白。 到什么时候觉得牟利空间不大或者有露馅风险了，就随便找个理由退出电脑市场，还不影响星辰网络的继续发展。 陆天成提醒消费者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便宜，其实是吃了大亏，因为等到电脑出现问题的时候，星辰电脑这家公司估计都已经不在了。 所以建议大家还是尽可能去选择有实力的品牌电脑，实在想要便宜的，就去华关村找攒机师傅，千万不要被星辰电脑给骗了。 “这篇文章的针对性有点强，而且方式有点恶心啊。”当天中午，星辰电脑总经理办公室，雷小米站在何成的身边，面露不爽的说道。 “这个陆天成找的点都是让人难以自证的点。” “他说你的零部件不是自研自产的，你怎么证明？就算我们把公司的项目组都拉出来，把项目详细进度公布出来，人家也完全可以说我们这些东西都是后期做的。” “让公司员工站出来说话，他们会说那是公司的人，说的话自然不可信。” “人家说我们不可能大范围的搞体验店服务，我们想证明就得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的把体验店开起来并把服务带过去，可短时间内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我们低价卖电脑无法维持公司的正常发展就更难证明了，这东西怎么证明？公布财务情况么？公布了也证明不了吧？” “而且我仔细看了看陆天成搞的测试，他就是用放大镜在找我们的产品问题，像电脑这样的产品怎么可能有完美的存在，真要这样挑刺，ibm的电脑能找出一堆问题。” “还有一个麻烦的点，陆天成在业内确实挺有权威的，他写这样一篇文章，肯定会对消费者产生影响！” 看着一脸愤怒的雷小米，何成冷冷一笑。 这种商战模式其实非常常见，尤其是在科技行业，因为这个行业在很多地方的自证难度都会更高。 就比如何成曾经采访过一家半导体公司，他们当初做芯片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举报说他们在骗经费。 因为芯片的研发就是很难，周期也很长，所以面对调查，他们拿不出结果证明自己真的在认真搞研发，因为短期内不可能拿出结果。 把研发投入细则交上去，人家又需要一一核对，然后查了半年，他们的进度被拖垮，资金烧完，最终只能宣布破产。 结果宣布破产后，网民还在骂他们骗经费活该破产。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别的东西倒是能证明，就是针对产品，针对研发的一些东西，确实很难自证，而且他的目的确实就是恶心我们。” “我们如果钻进自证陷阱，很可能会越陷越深。”何成知道自证陷阱有多么可怕，所以首先要让自己，以及公司的其他人都认清楚这一点。 “那我们怎么办？什么都不做的话，消费者肯定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国内的联想长城，国外的ibm惠普，都已经做出了实打实的品牌。” “陆天成最后推荐大家选择品牌，消费者是有直接的考虑方向的。” “何总！”雷小米话音刚落，何成还没来得及回应，乔欣露突然闯进了办公室。 只见乔欣露一脸着急的指了指外面，“何总快来看电视新闻，东芝华夏的技术总监在采访中提到了我们的电脑，并且暗示我们的产品质量存在很大的隐患，说我们的低价就是靠低质实现的！” “东芝？”雷小米表情一变，“东芝现在不是主做笔记本么？管我们台式机...等等！” “我没记错的话，东芝现在在国内的销售渠道，是直接跟联想合作，用的联想渠道吧？” 雷小米转过头看向何成，何成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先是行业资深记者，然后是东芝技术总监，接下去，估计就该轮到专家出马了。” “看来有些人是真的坐不住了啊。” 第九十二章 拆机对比! 何成先出去看了看电视采访的内容，播放的是东芝华夏的技术总监村上牧野接受的一个关于东芝接下去发展规划的采访。 然而在采访中，莫名其妙的就提到了星辰电脑，然后村上牧野就开始对星辰电脑阴阳怪气起来。 “何总，我们得反击啊！”乔欣露看完整个采访后气愤的说道。 边上不少员工都跟着点了点头，看得出大家都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然而何成却道，“反击是肯定要反击的，但现在缺一个东西。” “缺一个东西，缺什么？” “节奏。” “节奏？什么节奏？”乔欣露一脸懵逼的看着何成。 何成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但我相信会来的。” 大家虽然不理解何成的意思，但何成至少说了肯定会反击，大家也就暂时先把心里的这口气憋住了。 ... 从这一天中午开始，星辰大海的计算机版块以及计算机产业线上展览馆版块格外的热闹，网友们都在讨论陆天成和村上牧野对于星辰电脑的抨击。 网站上迅速分成了三大派系，相信何成支持何成的，质疑何成反对何成的，还有暂时观望的。 剧烈的争议之下，将事件热度不断推高。 面对这样的舆论的发展速度，何成倒是不意外。 毕竟星辰电脑虽然只是一家刚起步的新公司，但何成在业内的热度是非常高的。 此时的何成放到以后，说白了就是流量企业家。 而在傍晚的时候，何成的预言成真了，一名专家也冒了出来，莫名自信的认定星辰电脑就是偷工减料的产品，甚至直接呼吁大家去抵制星辰电脑。 这名专家还声称，像星辰电脑这样搞低价策略，对于整个行业的发展都会产生影响。 华夏电脑行业想要好好发展，绝对不能搞过分的低价。 直接把何成定性成了行业发展的罪人。 专家的发声，更进一步的推动了星辰大海上的议论，这一天的网民好像都在关注这个事情。 ... 晚上九点，柳川治带着几名公司高管来到了星辰电脑体验店的门口，相比于过去几天，今天体验店里的消费者人数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而且可以看到里边出现了一些争执。 “消费者的质疑，有时候会比实打实的产品问题更加可怕啊。”市场部总监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禁感慨起来。 柳川治意味深长的一笑，“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我们的品牌护城河。” 市场部总监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去还需要发力么？” “已经不用着急了。”柳川治看起来淡定且自信，“资深媒体人，洋品牌的技术总监，专家，这三把斧下来，何成怕是怎么都扛不住了。” “接下去只要量起不来，他的低价策略很快就撑不住了。” “毕竟星辰网络主要就靠着一个邮件赚钱，一年也挤不出多少利润来。” “何成这一次想的太简单了，他把互联网的玩法放到了电脑上，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懂这个行业。” 柳川治身边的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大家默契的一起转过身准备走了。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众人却愣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大家就是奔着星辰电脑体验店来的原因，大家刚才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星辰电脑体验店上，竟然没有发现体验店对面的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此时正处于人满为患的状态。 “这里怎么那么多人？” 看着线下展览馆内挤满人的状态，柳川治等人又意外又疑惑。 “要不进去看看？”市场部总监提议道。 柳川治思考了一下后带着众人过去看了看情况。 一进入线下展览馆，立刻就听到了一个通过喇叭传出来的声音，“兄弟们，今天的拆机对比，拆机详解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大家也都看到了，苍穹电脑的用料非常非常的扎实，这些自研自产的零部件没有一样是以次充好的。” “假设，我是说假设这些零部件真的是星辰电脑采购来的而非自己生产的，那成本只会比他们描述的更高。” “另外，我们可以看到苍穹电脑的工艺水平真的很高，尤其是这个显示器，ibm和惠普都做不到这种工艺水平！” “我都不敢想象星辰电脑是如何搞定这种工艺水平的，这如果不是星辰电脑自己的能力，那我真的很好奇国内哪家公司有这么牛的工艺水平却一直没有拿出过震惊市场的产品！” “至于陆天成提到的问题，确实存在，但如果要按照陆天成的标准去扣细节，相比之下其他品牌的电脑问题更大！” “就比如联想刚发布的天琴，基本的排线都存在问题，焊接技术更是粗糙的没眼看，那配件更是劣质到不像一家品牌公司生产出来的。” “所以兄弟们，心里应该都有答案了吧？” 站在门口的柳川治突然感觉脑袋嗡了一下，然后眼神犀利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王天涯正手握大喇叭，站在自主体验区的一张桌子上亢奋的 “王天涯...”柳川治也认得王天涯，也知道王天涯在攒机圈的地位。 而在王天涯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柳川治认识一大半，全都是华关村攒机圈的牛人。 “而且大家扪心自问一下，星辰电脑提供给我们的服务，之前有人体验过么？” 柳川治刚认了一圈人，王天涯身边另外一名男子也拿起一个喇叭开始喊话，“还有苍穹系列配套的软件，就那一份软件包大家自己算一算得多少钱，这样的诚意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更何况，现在星辰的电脑，联想的电脑，长城的电脑，还有ibm和惠普的电脑都直接摆在大家面前做拆机对比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说的对，事实胜于雄辩！” “我早就说了何成不会搞偷工减料那一套的，平日里跟何成接触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的人品！” “看来陆天成应该是收钱给人办事了啊，真是个混蛋！” “何成的电脑，对这些搞攒机的家伙来说也是一次很大的冲击啊，他们为什么要帮何成说话啊？”看着现场的反应，联想市场部总监明显有些慌了。 “有没有可能，他们并不是在帮何成说话。”边上的一名男子指了指前方被拆解开的一排电脑。 “他们...也许是在为自己的专业说话。” 第九十三章 信自己 【兄弟们快去看王天涯刚发的帖子，电脑拆机对比出来了！】 当王天涯等人在线下展览馆完成拆机对比后，很快就将内容都发到了星辰大海上。 话题的热度再次被推高，只是这一次，大家的声音开始逐渐一致起来。 【直接进行实打实面对面的拆机对比，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今天参与这场拆机对比的可都是华关村里的攒机大佬，甚至还有几家电脑公司的大佬，再加上上万人的见证，那些质疑何成的人应该可以接受事实了吧？】 【我就在现场，补充一下，今天的拆机对比细致到连螺丝都没放过，苍穹电脑绝对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可以摸着良心说，一些品牌一万五左右的电脑根本比不上9999的苍穹！】 【我也在现场，今天没能来现场的兄弟们真的可惜了，有一说一，苍穹电脑有些细节确实存在问题，但做了拆机对比后才知道，别的品牌问题更大！】 【我哥也在现场，刚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苍穹电脑这个价格真的可以放心购买，绝对物超所值！】 【所以那个陆天成是怎么回事？我这两年一直都特别关注陆天成的文章，没想到这家伙这一次居然这么不专业！】 【谁知道是不专业还是收钱了啊，毕竟苍穹电脑这个价格这个配置一出，其他电脑品牌晚上怕是睡觉都睡不好哦！】 【一开始看到陆天成的文章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但当我看到东芝那个什么技术总监的发言我就感觉不对了，别忘了，东芝就算主做笔记本，但终究也是电脑公司，终究是星辰电脑的竞争对手！】 【不过也好，经过这样一个拆机对比，大家可以更加清楚到底该买什么电脑了，也希望以后的电脑都能搞这样的拆机对比！】 “何总，何总！”雷小米激动的跑进了何成的办公室，“星辰大海上的帖子，你看到了嘛？” 何成淡定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电脑，“我一直盯着呢。” “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天涯他们怎么搞了个拆机对比？是你安排的么？”雷小米不禁好奇起来。 何成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他们自发组织的活动。” “自发组织的？他们为什么要自发的帮我们？”雷小米同样出现了疑惑，“我前两天还听人说，我们搞出苍穹电脑后，华关村攒机圈子对我们意见不小。” 听到这话，何成又摇了摇头，“谁跟你说搞拆机对比是在帮我们？” “如果我们的产品真的有问题呢？如果我们的产品真的存在偷工减料的情况呢？那这样一个拆机对比，几乎就等于是直接给我们宣判死刑了。” “他们在做拆机对比之前，可并不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对哦。”雷小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我以我们的主观角度去代入他们了，其实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搞拆机对比...就是想要得到一个客观的结果。” 何成慢慢的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一下身体，“你说的没错，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客观的结果。” “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通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已经成为了燕京计算机爱好者们聚集的主要场所。” “而这样一个地方，慢慢的会凝聚出一些自然的东西，包括专业，客观，真实。” “因为在这里的都是真实的计算机爱好者，真实的计算机产业相关人员，真实的攒机大佬，真实的企业高管等等。” “大家以计算机为纽带，建立最真实的链接，去认可最真实的专业人士。” “所以这就是你在等的节奏？”雷小米突然反应过来。 “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当大家面对不确定的质疑声时，因为存在这样一个场所，大家就很有可能自发的在这样一个地方组织一个能够一起去解开质疑的活动。” “而大家一起发起的活动，大家一起亲眼见证的活动，最终的结果，大家自然就会高度的信任。” “毕竟，这本质上不是在信任我们，而是在信任他们自己！” “你说的没错。”何成站起身来往窗口走去，从他的办公室落地窗，是直接可以看到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的。 “这是他们自发去寻找的答案，他们自然会相信这个答案，哪怕站在对立面的是什么资深记者，外企技术总监，行业专家。” “虽然平日里大家确实很容易相信这些人说的话。” “可大家更愿意相信自己用实打实的行动去验证出来的，摆在自己眼前的真相。” “真没想到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居然能起到这样的作用，之前大家还觉得公司花钱搞这样一个免费的展览馆太浪费钱，没想到这次这个展览馆救了命了！” 雷小米也走到了窗前跟何成一起看向线下展览馆的方向，“何总，这不会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吧？” 何成慢慢的把手插入口袋，“我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建立这个展览馆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能在后期更好的成为我们品牌发展的一个自然辅助。” “毕竟，我们公司坚持的底线就是产品质量，只要我们能保证产品质量，这个线下展览馆就会在很长一段时里成为我们的重要助力。” “我们这次能如果能顺利的渡过危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产品质量好。” “而且你别忘了，我们还有线上展览馆，就像现在，通过星辰大海的线上展览馆，线下展览馆内发生的事情正在快速的传播。” “而这些出自线下展览馆的声音，在线上同样会被高度的信任。” 雷小米愈发敬佩的看着何成，“何总，你真的太牛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还是那句话，好好去考虑用户需要什么，你真的觉得老百姓喜欢什么事情都听专家说的这种模式么？” “你真的觉得老百姓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专家么？” 何成仰起头看向了夜空，“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老百姓最想相信的，一直都是自己。” 第九十四章 邀请领导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第二天星辰电脑体验店的人流量又回来了。 这场关于星辰电脑的质疑危机，都还没来得及对星辰电脑产生足够的影响就直接结束了。 甚至反而给星辰电脑带来更大的关注和认可。 联想总部会议室，昨天一晚没睡的柳川治脸黑的跟煤炭一样。 但同时，却也不失沉着冷静的状态。 “事情的走向大家也都看到了，靠着昨天晚上计算机产业展览馆里发生的事情，消费者对星辰电脑的信任度已经摆在这里了。” “现在想要通过舆论来针对星辰电脑基本已经不可能了。” “而且通过王天涯他们的拆机对比，也让我们确认了星辰电脑的产品质量，这是远远超出我们预料的。” “可以说，这一次我们有两大失误，一是自以为是的低估了星辰电脑的产品质量，没有提前去好好了解对方。” “二是我们没有仔细分析计算机产业展览馆的存在意义以及对这个行业的影响。” “说到底一句，我们轻敌了，所有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去重视星辰电脑，所有人都在潜意识中认为这样一家新公司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冲击，从而没有认真对待来自星辰电脑的竞争。” “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我们也算是一次有意义的教训。” “我希望通过这次事件，大家都能清楚的意识到，虽然我们已经做到了国产第一，但这不代表我们已经垄断了这个市场。” 会议现场所有人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柳川治继续道，“所以接下来，我想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会议室内的高管们面面相觑，又是市场部总监开了口，“这场由民间自发组织的拆机对比确实谁也想不到，但现在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我们也只能接受。” “继续围绕品牌问题去搞舆论施压确实已经很难有什么效果了，那我们可能不得不得在产品上直接进行竞争了。” “好在，何成那边现在主要影响的是我们在燕京的电脑销售，在全国范围内，我们的渠道优势还是非常明显的，倒不至于担心何成直接对我们造成多么致命的打击。” “而且我们目前有一块很重要的业务版块是政府订单，这一块何成暂时也动不了。” “所以总的来说，情况还不是很严重，能在这个时候让我们重视对手，确实也算是一个好事。” “至于直接搞产品竞争的事情，我们刚出的天琴是不可能大幅降价的，我的建议是，尽快出新产品吧。” “然后用新产品去跟星辰的苍穹打！” “就算不得不用产品来一场正面交锋，我相信我们也是有这个实力去陪何成玩的。” 对于市场部总监的想法，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陆续表达了认可的态度。 柳川治最终长叹一声道，“那就把天琴929项目提前，争取春节前就把天琴929推出来！” “同时，就按照苍穹系列的玩法，我们的天琴929也试着搞一搞产品分级。” “好的柳总！” ... 五天后，星辰电脑累计卖出了1000台，其中，燕京卖出了867台。 作为一个全新的电脑品牌，这是一个绝对优秀的数据。 这天下午，何成则在办公室里面色略显严肃的跟雷小米坐在一起。 “陆天成那边还是什么都不说嘛？” 雷小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陆天成的嘴很严，我试着通过第三方砸钱也没能砸出东西来。” “当然，我如果是他肯定也不可能把真相吐出来。” “不然他以后在圈子里别想混了。” 说完，雷小米的眼神稍稍一冷，“但就算陆天成什么都不透露，其实也基本可以确定是联想吧。” “那天晚上好多人都看到柳川治他们出现在线下展览馆。” “罢了。”何成慢慢的摇了摇头，“大家本就是竞争对手，有些事情，本就是要去做的。” 何成身体稍稍前倾，问道，“邀请地方领导们来公司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听到这个问题，雷小米的表情放松了不少，“地方领导对我们公司，对何总都是很感兴趣的，自然愿意过来看看。” “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我们做宣传。” “这个没问题，我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要拿这个东西来做宣传。” 何成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那就尽快去安排吧。” “好的。” ... 12月10日上午，三辆黑色轿车载着八名地方领导来到了星辰电脑。 何成在公司门口热情的迎接一行人。 面对何成的热情，带头的领导游成邈代表众人说道，“这一年多来，何总可谓是行业内最闪亮的新星了。” “我们也听到了很多关于何总的传说，今天终于有机会来亲眼看一看这神奇的公司了。” “游局抬举了，能邀请几位领导过来，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何成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带着一行人参观公司。 何成花了一个多小时带着领导们全面的参观了一番，然后带着领导们去往了会议室。 “星辰电脑还真的是跟我们以前去过的其他科技公司不太一样啊。”入座后，游成邈笑着说道。 “不知道领导所说的不一样，指的是？”何成还真有点好奇。 “激情。”游成邈看了一眼会议室外，“我在贵公司的员工们身上看到了少有的，大范围的激情。” “难怪星辰大海和星辰电脑能有这样令人惊叹的成绩。” “也是赶上了好时代。”何成亲自给几名领导递茶，“这几年市场环境好，政策也好，所以我们公司能有机会快速发展，员工们也能赚到心满意足的收入。” “大家才会这么有激情。” “时代再好，也得有眼光有魄力的人才能抓得住机会啊。” 游成邈说完，眼神突然犀利起来，“话说，何总这一次邀请我们过来，是为了政策的事情嘛？” “我听说何总好像准备加大研发投入？” 何成摇了摇头，“我确实准备加大研发投入，但这次邀请领导们过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更不是为了政策上的事情。” “毕竟政策方面真的已经对我们这样的企业非常友好了。” 游成邈稍显一些意外，但没有追问，而是等何成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这次之所以邀请领导们过来，其实是因为有一个产品想给领导们做一个推荐。” “产品？什么产品？” 何成站在自己的位置边上，没有坐下，“我看咱们国家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很重视政务信息化的事情嘛。” “但整个政务信息化的发展速度目前来看还是有些迟缓。” “而我们公司最近刚研究出了一套自动化办公系统，经过反复的验证，我觉得，应该挺适合用来推进政务信息化的。” 何成话音未落，游成邈表情已然骤变，而其他的领导们，眼神也都跟着犀利了起来。 第九十五章 正中下怀 提到政务信息化这个东西，华夏人都不会陌生，毕竟十几年后华夏的政务信息化是走在世界前列的。 然而华夏的政务信息化在起步阶段却是缓慢且艰难的。 正式提出政务信息化这个方向，是在1987年，80年代末期的政务信息化，官方也直接提出了办公自动化的理念。 但在80年代末期的华夏，办公自动化还处在最基础第一个阶段，那就是简单的日常操作电脑化。 政府部门采购电脑和打印机，设置打字员，通过电脑录入数据，通过电脑完成开发票，做汇报等过去不得不手写完成的工作，这就是最开始的政务信息化。 相比于米国当时的政务信息化发展情况，华夏的政务信息化显得多少有些落后。 但由于这个阶段的差距相对来说并不会很实在的体现出来，再加上华夏本来起步就晚，大家倒是也能接受。 直到互联网的出现，米国利用互联网快速进入了政务信息化的下一个阶段，相比于简单替代的政务信息化，差距立马就出来。 所以1996年，华夏再次强调政务信息化，并提及了要将互联网接入政务信息化的要求。 燕京则作为了表率试验区。 这对政府部门来说可是个大难题了，毕竟设置一两名打字员还是相对简单的，再不行安排个年轻人去学一段时间就是了。 可现在要升级，要优化，要更进一步的打造政务信息化，大家就都不会搞了。 结果就出现了很多无奈的现象，比如1996年到1998年期间，很多部门都做了一个网站，这在当时是被视为互联网引入政务信息化的关键动作。 虽然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早期互联网引入政务信息化的根本，并不是万维网，而是局域网。 而这些网站设计出来之后几乎没有人管理，很多网站都出现了上面内容一两年不带变的情况。 留下的邮箱甚至都可能有没有专人登陆过。 华夏政府部门开始着手建设内部局域网，那都是90年代末期的事情了。 一直到2002年之后，华夏的政务信息化才算是走上了快速发展通道。 所以当何成提到政务信息化这个东西的时候，燕京的地方领导们自然是非常的敏感，这可是让他们现在感觉特别头疼的事情。 “自动化办公系统？推动政务信息化？”游成邈用反问的方式来确认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何成淡定的笑了笑，“没错，不瞒各位领导，促使我开发自动化办公系统的需求，正是政务信息化。” “因为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不少相关报道，我就特地去做了一个关于政府信息化的情况调查，基本确认了政务信息化的阻碍，说白了就是随着互联网的接入，随着计算机软硬件的发展，政务信息化的可操作空间和效果空间更大了。” “这本身当然是一件好事，可问题在于，这对于政府部门来说，需要相对应学习的东西更多了，需要投入的东西也更多了。” “可以说，按照米国那边现在的政务信息化标准，每一个部门都必须配备一个专门的团队来负责这件事情，并且日常的操作维护还都不简单。” “而这样的团队难以招聘，也难以培养，所以虽然大家都愿意去做政务信息化这件事情，但真正想要落地却不容易。” “知道这些问题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是不是有办法去解决，或者说尽可能的去解决。” “然后我就想到了最早那会儿计算机因为全英文在华夏形成了自然障碍，于是就出现了汉卡，出现了华文系统，出现了华文软件。” “最早那会儿因为有操作门槛无法普及，后边就出现了简单操作的系统。” “这就让我意识到，我为什么不能去开发一套软件，让政务信息化这件事情变得简单一些呢？” “如果只需要配置几名操作员，就能通过简单操作就实现政务信息化升级，那对政府部门来说，不就解决了当下的主要问题了嘛？” 游成邈眼神一亮，并且下意识的在那点头。 何成注意到游成邈的表情，打开了会议室的一台电脑。 “相信各位领导都已经明白了我们的自动化办公系统大概是个什么东西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给领导们做一个展示。” 何成说着把电脑上的一套系统给打开了。 “大家注意看，当我们打开这样一套自动化办公系统后，就能清晰的看到几个版块大类。” “就比如我随便点一个业务版块，然后我们可以看到，业务板块的第一要素就是清晰的数字化流程。” “这个清晰的数字化流程可以非常清晰的记录每一笔业务的进度，并且让我们清楚的知道接下去要干什么。” “同时，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联动性，因为不管是在企业还是在政府部门，很多业务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很多业务是需要多个人进行不同的孤岛式操作的。” “当我们实现联动技术后，便把这些孤岛链接了起来，大家只需要通过电脑就能简单的实现业务的高效联通和高效对接。” “所以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那就是打造内部局域网。” “另外，我给各位领导展示一下操作流程，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到，在我们这套系统上，所有的操作都是非常简单的。” “可以说，只要是会用电脑打字的人，就能轻松的使用这套电脑，毕竟很多时候只需要按照提示输入内容，然后不停的点击确定即可。” “这样一来，对各部门来说，并不需要为了信息化这个目的去特地建立一个专业的团队，或者去投入太多的东西。” “我们只需要引入一套自动化办公系统，然后我们会派人过去进行最多三天的使用教学就可以了。” 游成邈等人身体下意识的往前凑，其实他们都能看的清楚电脑上的东西，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因为何成现在给到他们的这个自动办公系统，对当下的他们来说，正中下怀！ 第九十六章 部署的问题 “何总，我现在能不能体验一下你们公司开发的这个办公自动化系统？”往前凑了凑后，游成邈忍不住想要直接上手体验。 “当然可以。”何成直接示意游成邈来到他的身边，开始手把手的带他感受。 其他几名领导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走到了何成跟游成邈的身后。 没过多久，游成邈等人便发现，何成所说的需要进行最多三天的使用教学，是一个非常宽裕的标准了。 因为他们仅仅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基本已经搞清楚了整个系统的具体板块，操作模式等。 毕竟相比于十几年后的办公自动化系统，何成现在拿出来的这个系统就显得简单多了，功能并没有那么的完善，也没有那么多细化的分类功能。 但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东西可就一点都不简单了。 “难怪有人说，大家只知道星辰大海是互联网公司，却忽略了这家公司强大的软件开发能力。”游成邈在体验完之后，抬起头看着何成夸赞了起来。 何成则谦逊的一笑，“国内有不少优秀的软件公司，只是大家可能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考虑。” “而且我们的办公自动化系统想要体现出全面的价值，很关键的一点是需要建立内部局域网，可能这也恰好属于我们熟悉的领域吧。” 游成邈同样一笑，然后也不再客套，直接问道，“那何总的这个办公自动化系统...具体怎么部署？” “整个部署主要就是分为三大块，内部局域网的建立，针对性机房的搭建或升级，以及软件的定制。” “软件的定制就不用说了，这肯定是我们的公司的活，我们需要的配合就是我们得了解对应政府部门的一些日常工作流程，日常工作程序等。” “所以需要各位找几个对这些东西都很熟悉的人来跟我们进行对接，或者各个下属部门的负责人一一来对接也可以，我们会做归纳总结。”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如果我们确定要部署的话，需要什么人来进行对接，完全可以由何总这边来挑选。”游成邈非常肯定的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然后就是针对性的机房搭建或升级，这一块的工作倒是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版块单拎出来。” “如果你们觉得想要去找其他公司来承担这一工作，或者之间的机房已经搭建的很先进了，只需要找之前的公司来做个升级，到时候把你们何总的公司告诉我们，我们过去对接一下。” “没有问题的话大家就一起来完成整个项目。” “如果存在合作问题的话，那就看情况再去处理，但一般来说，只要是专业的公司，在这个事情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而如果领导们信得过我们公司，也可以全权交由我们公司来负责。” “如果交给你们负责的话，你们这边会选择什么品牌的服务器？”何成刚说完，一名站着的领导突然问道。 何成微微一耸肩，“我们目前倒是没有直接合作的品牌，如果你们需要指定品牌的话，我们可以根据你们要求的品牌去谈合作，或者直接采购。” “如果你们不需要指定品牌的话，我们优先考虑产品质量，其实说实话，可选的服务器品牌并不多。” “我们好像一直都是用的ibm的服务器吧？”游成邈转过头看向了其他几名领导。 这几人同时点了点头。 然后游成邈把头转回来问道，“不知道何总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品牌，除了ibm？” “我只能说，服务器这一款国内和国外的品牌确实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但国内品牌的进步速度还是挺快的，比如浪潮。” “但整体差距确实存在，所以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看你们的想法吧。” 90年代的国产服务器确实还存在一定的技术差距，所以何成暂时也不会去搞硬推荐。 游成邈等人稍稍思考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并示意何成继续。 “最后就是局域网的建立，这一块的工作也是由我们来负责的。” “因为机房的搭建兴起于80年代，所以国内已经有些相对成熟的公司了，但局域网建立这一块，还没有什么成熟的公司，所以我们不放心交给别人。” “我们希望能够由我们亲自搭建，亲自把关。” 游成邈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那在局域网的搭建上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么？” “一个是合作机构的审核，像交换机，路由器这些东西，我们目前有正在交谈的合作公司。” “国外企业的话，我目前有在跟思科对接。” “国内企业的话，我们目前比较看好的是今年刚刚突破了第二代通信技术，帮助我们我们华夏实现自主第二代通信技术的那个华为公司。” “他们的一些技术还都挺过硬的，然后价格能便宜不少。” “当然，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各位手里。” “至于电脑，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想要部署办公自动化系统，绝大部分政府部门现有的电脑数量都是不足的。” “所以肯定需要再采购一些电脑。” “那各位也都知道，我们星辰电脑现在自己就是做电脑，我们自然优先推荐自己的电脑，毕竟，我们的产品质量和价格相信大家也都看到市场的反馈了。” “我相信星辰电脑绝对是有资格成为办公自动化系统部署的优先选择的。” 游成邈跟他身后的人眼神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何成的这些话，自然会让他们意识到，何成这是在推销自己的电脑。 是以办公自动化系统作为切入点来谈整体部署，把星辰电脑推进政府部门。 但最近星辰电脑的口碑确实不错，而且电脑不像服务器，并不存在很明显的技术代差，毕竟电脑的核心零部件，除了ibm，其他公司都是靠采购来的。 所以他们确实感觉好像是可以选择星辰电脑。 只是政府部门这两年基本上都在跟联想合作，他们多少会有一些犹豫。 就在他们考虑的时候，何成再次开口继续道，“而且其实更重要的是，搭配我们公司自己的电脑，能够更好的体现这个办公自动化系统的效果。” “因为我们会根据办公自动化系统的使用需求来生产最合适的电脑，这是其一。” “其二，办公自动化必然是会升级的，而且升级速度很可能会比各位领导想象的更快，而在这个升级的过程中，电脑也需要升级，配件也需要升级，那么采购我们的电脑，我们就能够实现长期的跟进式服务。” “如果采购其他品牌的电脑，这对我们后续的跟进式服务来说就是一个障碍了。” “而对你们来说，就是省心省事，还省钱！” 游成邈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大概沉默了有五六秒后，突然一笑，“我觉得，办公自动化系统还是很值得去部署的，何总，最近找个时间，好好对接一下这个事情吧。” 何成自信的一笑，“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九十七章 个人品牌力 两小时后，游成邈等人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公司。 何成在楼下目送众人离开，刚准备回头，就听到了雷小米又紧张又兴奋的声音，“他们怎么说？” 何成转过头看着雷小米迫不及待的样子，微微一笑道，“燕京作为政务信息化的示范区，如果燕京的地方领导都对办公自动化系统不感兴趣的话，还有谁会感兴趣呢？” 雷小米激动的一拍手，“太好了，这段时间总算是没白忙活！” 雷小米之所以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这个项目就是由他负责开发的。 “那接下去的流程是什么？” 何成指了指游成邈等人离开的方向，“他们回去还得开一个专项会议，然后我们这边就可以开始对接工作了。” “估计也就后面两天的事情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跟政府部门合作，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雷小米点了点头，“我明白，如果能跟政府部门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企业背书。” “而且办公自动化系统这种东西，一旦得到认可，后续各个部门都会用上，还有像银行，大型企业，其实也都需要办公自动化系统。” “未来的市场是非常庞大的，我们现在已经占据了先发优势，只要能保证产品竞争力，未来的市场占有率是值得期待的。” “当然，我们这一次顺势把电脑推向政府部门，这对我们公司的电脑发展来说也是很关键的一步行动。” “就是不知道联想那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雷小米说着看向了联想公司所在的方向，看起来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何成却在这时严肃了下来，“还没真正成功达成合作呢，不要有这种好像已经成功的心态。” “而且我一直都相信一点，不要低估任何的对手，更何况我们现在是追赶方。” 雷小米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过于自信了，连忙沉了沉自己的情绪，“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我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状态来面对接下去的对接工作。” ... 三天后，雷小米带着一个团队前往了燕京地方行政大楼，同一天，吴晓君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吴晓君直接拉着行李箱就直奔公司。 “辛苦了。”何成在公司门口等着吴晓君，并帮吴晓君将行李箱推到了前台，然后带着吴晓君前往了办公室。 “你电话里说直接回公司谈，到底怎么了？”一进入办公室，何成便开口问道。 “我就是感觉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正好这两天又在跑津沽市场，所以想着干脆回来一趟吧。” 吴晓君自己去接了一杯水，然后一口直接喝完，“何总，我这次跑了一圈，哦不，应该说是跑了半圈市场后，发现有些东西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何成伸手示意吴晓君先坐下慢慢说。 然而吴晓君直接靠在了墙上，好像没看到何成的动作，“几年前，联想推个人电脑的时候，柳川治亲自带队一个一个市场跑，一个一个经销商去谈。” “这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了他们的前期渠道，因为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个人电脑这个产品，认为个人电脑不会有多大的市场。” “然而这几年个人电脑的发展劲头起来了，所以现在有不少经销商，而且是大经销商，都主动想要去找电脑品牌合作。” “可现在摆在台面上的电脑品牌，尤其是国产电脑品牌，有实力的寥寥无几，甚至联想已经逐步有了一家独大的趋势，这就导致大家没的选。”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星辰电脑冒了出来，这就让很多经销商蠢蠢欲动了。” “可我们只是一家刚刚起步的电脑公司啊，这些经销商对我们有多少信任呢？”何成好奇的问道。 听到何成这个问题，吴晓君突然变得特别的激动，“何总，你是不知道外边的人有多崇拜你，尤其是深城那边！” “毫不夸张的说，你现在在深城计算机圈子里就是一个传奇！” “特别是深城的年轻人，他们都把你当成偶像，当成奋斗的目标。” “相比于燕京计算机圈，可能因为燕京这边的人平时有机会直接接触到你，反而少了一些神秘感，深城那边对你的描述真的是已经有些夸张了。” “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契机出去走一走，看看你在燕京之外的行业影响力！” “那些把我当成传奇的人，跟几年前把史育柱当成传奇的人可能是同一批人吧。”何成笑着摇了摇头。 “不一样，你跟史育柱不一样，你的产品是直接链接到每一个个体的，星辰大海也好，苍穹电脑也好，都是直接面对个体消费者的。” “所以每一个直接链接的消费者都能够自己主观的去做判断。” “就像大家现在看好我们的电脑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你，最基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我们的产品本身是值得信赖的。” “通过星辰大海，我们的产品优势一直都在用户的交流中进行着大面积的传播。” “尤其是这一次的拆机对比事件，在全国各地的计算机圈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不得不说，星辰大海对我们的品牌宣传效果真的是起到了无比关键的推动作用。” “此外，我们的体验店模式成为了行业内热议的话题，很多经销商都对我们的体验店非常感兴趣。” “我这一次出去跑市场，跟各地经销商说起你的意思后，很多有实力的经销商马上就提出了想要合作搞体验店的想法。” “特别是那些大城市的大经销商，他们甚至希望我们在大城市的体验店能够跟他们走合营模式。” “可以说，消费者和经销商对于我们星辰电脑的认可度是有些超出预期的，同时，经销商的态度也跟我们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他们本身就想跟我们合作，而且他们要的是深度合作，而不是联想那种传统渠道模式！” 因为吴晓君没有坐下，所以同样一直站着的何成不禁自嘲的一笑，“没想到电脑的品牌力还没搞起来，我的个人品牌力好像已经搞起来了。” “至于经销商这边，既然他们现在有这个想法，那我们就跟他们搞深度合作，没有问题。” “这样，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定一份经销商政策出来，到时候你带着我的经销商政策再出去跑一趟。” 吴晓君满脸期待的点了点头，“好的何总！” 第九十八章 巧遇 下午三点多，雷小米激动的冲进了何成的办公室。 “何总，我们今天谈的非常不错！”雷小米心情愉悦的坐在了何成的对面。 “基本上已经是确定了采购的事情，接下去几天我会过去对接一下详细的需求，然后出方案，方案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 “完全就像你说的，他们对于办公自动化系统的兴趣度太高了，我甚至都没怎么发力！” “但你在整个系统的开发上发力了啊。”何成笑着给雷小米递了包吃的，“辛苦你了。” 雷小米接过吃的后整个人迅速的放松了下来，身体往后一靠，悠然的翘起来二郎腿，“别扯这些没用的，项目奖金可以准备起来了。” “呵呵。”何成翻了个白眼，“对了，晚上跟我一起去吃个饭，王治冬他们来了。” “嗯？”雷小米表情一动，“他们离开四通利方了？” 何成慢慢的点了点头，“手续都办完了，明天就可以正式进入我们公司了。” “那四通利方这家公司...？”雷小米不禁好奇起来。 何成一时间莫名有些感慨，“估计以后的人，可能都不会知道在华夏曾经有过四方利通这样一家企业吧。” ... 傍晚，何成带着雷小米吴晓君乔欣露王治冬等一行人前往华关村的一家酒店。 而就在这家酒店里，柳川治正在跟公司的几名高管一起吃饭。 饭桌上，柳川治举起了酒杯，“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星辰电脑的冲击确实来的有些突然，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但经过我们快速的调整，事情正在逐步的稳定，我们的天琴929应该在月底前就能出来，渠道这边也都沟通好了。” “到时候我们搞一波圣诞加新年的双节活动，也让星辰电脑感受一下什么叫措手不及！” “好！”所有高管起身端着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柳川治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饮尽杯中酒后，柳川治右手向下一摆示意大家坐下，“好了，从此刻开始，今天就不谈工作了，大家好好放松一个晚上，明天开始，做好将星辰电脑打压下去的准备！” “没问题柳总！” “放心吧柳总，我们能做到行业第一又不是因为运气，一个星辰电脑难道还搞不定么？” “就是说啊，虽然他们把控了质量，但说到底还是靠着价格优势在抢市场嘛，可他们供应链成本拿什么跟我们比？他们的分摊成本拿什么跟我们比？” “我们用天琴929好好教教何成怎么玩这个行业，他还是回去搞他的互联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七嘴八舌的自我鼓励着，柳川治看在眼里，心情看起来也是非常的不错，并缓缓的坐下准备开始吃饭。 可就在他拿起筷子的一瞬间，他的助理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并有些情绪失控的大吼道，“柳总，出事了！” 整个包厢瞬间陷入了沉默，柳川治更是瞬间严肃下来，“什么事值得这么慌乱？” “何成...星辰电脑那边...他们，他们要动政府订单了！燕京这边的地方政府可能要采购他们的电脑了！” “啪！”柳川治将筷子拍在桌上，整个人身体往上一拔，“你说什么？地方政府采购他们的电脑？怎么可能，星辰电脑才刚出一个系列而已啊！” “政府怎么可能去采购这种公司的电脑？疯了么？” “他们是利用了一个什么政务信息化软件，我也没太搞明白，大家意思就是他们开发了一套能帮助政府实现政务信息化的需求，但附加条件就是要使用星辰电脑的电脑。” “何成他大爷！”柳川治忍不住怒骂了一声，“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你说的那个什么软件，有没有详细的信息？” 助理连忙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是陈主任告诉我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但可以确定有这样一件事情，可以确定地方政府对他们的那个软件非常感兴趣，也确定星辰电脑是搭配着那个软件卖的。” “所以大概率...星辰电脑那边真的能够借助这样一套软件，把他们的电脑推进政府部门！” 柳川治深吸一口气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处，陷入了的思考。 大概过了有十几秒，柳川治指着助理道，“你先去把具体的情况了解清楚，那套软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配套搭售电脑的，地方政府的准确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等等等等。” “我今晚就要清楚的知道所有的细节！” “是，柳总！”助理直接转身走出了包厢。 等助理走后，坐在柳川治身边的一名高管忍不住道，“真没想到何成居然这么快就盯上了政府订单，而且还想出了这样的方法！” “何成在电脑领域是新玩家，但在软件领域已经是老玩家了，如果何成以软件作为切入点的话，确实得重视起来才行。”另外一名高管接话道。 随后，所有人看向了柳川治，而注意到众人目光的柳川治直接起身，“你们继续吃饭，我出去一趟。” 说完，柳川治直接起身离开了包厢， 柳川治快步往酒店外走去，结果在门口的时候，撞上了正要进酒店的何成一行人。 双方显然都愣了一下，率先反应过来的何成让乔欣露带着大家先去包厢。 “王治冬也被何总收入囊中了啊。”柳川治看了一眼还没走远的王治冬，冷笑一声道，“看来何总是真的很重视软件这个行业啊。” 何成面色淡然的回应道，“我重视的可不止是软件行业。” 柳川治秒懂何成的意思，脸色瞬间一冷，“何总真的觉得自己有能力挑战我们么？” 听到这个问题，何成突然笑了，特别可笑的那种笑了，“柳总，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把联想当过竞争对手。” “你们只是我在走向目的地的过程中，出现在路上的一块石头，所以我不得不把这块石头敲碎。” “方便我继续往前走，也是方便后边更多人以后能更高方向的往前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你其实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个世界上99%的人最初创业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所以商人牟利这件事情本身没什么可以去说道的，只是柳总恰巧选择了一个有些特殊的行业，又恰巧占用了一些重要的资源，偏偏又恰巧影响了一整个行业的风向。” “而且在绝对能够看清一些东西的前提下不愿意承担责任，那我只能出手了。” 柳川治看着何成此时特别自信的样子，莫名的感觉奇怪，同时又感觉很压抑，很不爽。 “何总好像觉得自己能够稳赢？你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 何成并没有回应柳川治的这个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我还没正式给柳总发过名片，今天补上吧。” “柳总以后如果打算在其他行业创业，可以找我投资，前提是项目不错的话。” 何成将名片递到柳川治的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往酒店里走去。 看着何成潇洒离去的背影，柳川治面色一沉，将手里的名片捏成一团，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叫家长 当晚十点，柳川治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摆满了关于星辰电脑和政府合作的相关信息报告。 办公室的灯关着，只留下一盏台灯，灯光打在文件上，浮出一层淡淡的光雾。 透过这层光雾，柳川治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挣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川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两小时后，华关村一小区内，只有一户人家的灯还亮着。 柳川治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桌上摆放着两盒糕点，两杯茶，而柳川治的对面，坐着的是一名白发老者。 “打扰老师休息了，抱歉。”柳川治微微弯腰表示歉意。 老者一只手握住茶杯，轻轻的转了转，语气有些生硬道，“那就赶紧说事吧。” 柳川治轻咳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道，“电话里其实也都说的差不多了，何成现在利用政务信息化这个重点需求实现与政府的合作，并顺势将他们的电脑推进了政府部门。” “一旦这个事情顺利发展下去的话，后边的情况就很难预估了，毕竟...政务信息化确实是个大趋势。” “既然你知道这是个大趋势，你难道想要去阻止这个趋势么？”老者平静的问道。 柳川治连忙摇头，“我当然不是要去阻止这个趋势，我是要阻止何成，其实他如果只是单纯的做系统，我也不会去在意这件事情，可问题是他现在要推销电脑啊老师。” “政府订单可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基本，这一块市场是绝对不能被星辰电脑瓜分的！” “可人家是凭自己本事想出的办法，也是凭自己本事开发出的办公自动化系统。” “国内有的是比星辰大海资历深厚的软件公司，也没见其他软件公司开发出这样的软件，这说明何成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年轻人，同时他的公司也确实有实力。” “面对实打实的硬实力，你想怎么阻止人家？”老者表情严肃的问道。 “我承认，何成是个人才，是个优秀的创业者，但商业竞争本来就是残酷的。”柳川治听出了老者对何成的欣赏，先简单表达了一下对何成的认可。 “至于阻止的方法，其实也不复杂，地方需要的其实就是办公自动化系统，那我们也可以提供这样一套系统啊。” 柳川治的两只手不自觉的搓了搓，“国内这么多软件公司一直没有人开发这样一套软件，我认为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没想到。” “但现在何成那边做出来了，想模仿着做一套系统出来肯定不是问题啊。” “只不过这套系统确实有些复杂，开发周期估计会有点长，不过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直接去找有实力的软件公司进行合作，多花点钱，让大家赶一赶进度。” “所以现在必须要先阻止地方采购星辰这套系统的事情，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来做这件事情。” 老者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灰沉，沉默几秒后道，“那你自己去跟地方领导谈啊。” 柳川治身体下意识的向前靠，“老师，我自己去谈，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这个事情谈下来，而星辰那边已经进入最后的对接环节了，一旦我谈判失败，再想阻止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不...才冒昧的直接来找老师，希望老师能帮帮我，我实在是不能让星辰那边把这个头开起来。” “毕竟他们开头的第一个客户，可就是燕京地方政府啊！” 老者微微垂首，看了眼面前的杯子，“我并不觉得我应该去帮你做这件事情。” “老师！”柳川治突然提高了音量，“联想能有今天，离不开很多人的支持，光凭我一个人，联想是绝对走不到今天的。” “所以联想所取得的任何成绩也不属于我个人，它代表了很多人的努力，也代表了我们院的荣誉。” “啪！” 老者突然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的柳川治脖子一缩。 “我说过多少遍了，联想现在就是一家私企，你别总是拿着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出去当招牌！” “当然当然，老师的话我一直都谨记在心。”柳川治连忙安抚，但同时眼珠子一转，快速转换了说辞，“我的意思是，大家都为联想的发展付出了很多，而联想，也应该让这些人看到回报。” “所以面对具有实质性威胁的商业对手，我自然是要以最稳妥的方式去竞争。” “这并不是单纯的为我自己考虑。” 柳川治的话，使得老者愤怒的情绪慢慢收了起来，同时双眼变得愈发的灰沉。 两人突然就沉默了起来。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柳川治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默，“老师，您就出面说两句，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面对。” “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一定会高度重视办公自动化系统的开发，我一定会对办公自动化系统的开发进行严格的要求。” “最终拿出手的办公自动化系统，一定会比星辰那边更加优秀，如果做不到的话，我绝对不会为了赶时间去把一个不够完美的办公自动化系统拿出手。” “我现在只是需要领导们给点时间，从长远角度出发，等一等我们，对他们而言本身也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老者慢慢的直接闭上了双眼，看到这个动作的柳川治这一次选择了彻底沉默，耐心的等待。 过了三四分钟，老者才重新睁开双眼，灰沉之感散去了大半，“我会亲自监督这个项目。” “当然没问题！”柳川治的喜悦直接表现了出来，“如果老师愿意亲自监督这个项目，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你就去好好准备关于你们公司如何开展办公自动化系统项目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从长远角度来说你们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我希望你到时候确实能做到这一点。” “没问题！”柳川治毫不犹豫的承诺道，“老师你放心，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老者没有回应这句话，直接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柳川治秒懂，立马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开始准备起来了，时间也不早了，老师你赶紧休息。” 老者点了点头，柳川治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准备走。 “等一下。”就在这时，老者突然喊住了他。 柳川治疑惑的看着老者，只见对方将桌上的两盒糕点推向了柳川治，“我一年前查出了糖尿病，已经不能再吃这种东西了。” 柳川治整个人一愣，随即慢慢的低下头，无法看清他此时的表情。 第一百章 拼硬实力 三天后的上午，何成亲自打印了十份最终定稿的经销商政策方案，并将这十份方案装在一个袋子里递给了在一旁站着的吴晓君。 “辛苦你了，又得出去跑一段时间。” “这本就是我该承担的工作。”吴晓君看了一眼手里的袋子，表情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 “何总，我最后想再提醒一次，如果我们真的执行这一版经销商政策的话，我估计那些经销商都会抢着跟我们合作。” “对我们公司的财力以及团队组建能力都将会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这可不是在几个大城市买几个商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何成特别淡定的一笑，“我也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钱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只管完成你们的任务就可以了。” 吴晓君拍了拍手里的袋子，“行，那我就踏踏实实的出发了！” ... 等吴晓君走后，何成在公司里转悠了一圈，查看一下各个项目组的进度。 一直到中午，在基本了解了公司发展情况后，何成下楼去找地方吃饭，迎面碰到了刚赶回来的雷小米。 雷小米看到何成的瞬间明显懵了一下，这让何成多少有些在意。 因为正常来说，雷小米看到自己不可能是这种反应，而且何成注意到雷小米的脑袋上都是汗，这可是12月份的燕京。 “出了事了么？”何成拉了一把雷小米的胳膊，一边把他引到边上没人的位置，一边问道。 雷小米跟着何成走到一边后，人也反应了过来，懵逼的状态倒是消散了，只是变成了委屈。 “何总...确实是出事了，今天一直跟我对接的刘工突然说他们决定再考虑一下要不要采购办公自动化系统的事情，让我们等消息。” “嗯？”何成听到这话立马严肃起来，“怎么会这样？知道具体原因么？” 雷小米摇了摇头，委屈的表情中开始浮现出不安，毕竟最近一直都是他在负责对接这件事情。 “就是特别的突然，就是说他们想要再考虑考虑，也没有给一个具体的理由。” 雷小米挠了挠头，表情中又浮现出了强烈的疑惑，“就这个事情发生的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何总你是不知道，昨天我跟他们对接的时候大家还聊的特别好。” “他们还特别期待等系统上了之后能够大大方便他们的工作流程。” “甚至合同都还没签，他们已经半开玩笑的在催促我们早点把系统做出来了。”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不管我怎么死缠烂打，刘工就是不肯透露具体的情况。” “但我从他的状态可以确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绝对不是单纯的说想要再讨论讨论这么简单！” 何成没有说话，而是快速的思考了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何成的脑中出现了几种假设，但也都只能是假设。 “我们得想办法把背后的原因给挖出来。”何成思考后说道，“如果不知道原因的话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可我们怎么打听呢？刘工不肯说，就说明背后的原因肯定是不让说的。” 何成拍了拍雷小米示意他先淡定一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跟联想那边有关，我试试能不能通过一些关系去挖一下。” 接下去的两天，何成找了不少人，但始终没有人能够帮何成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两天后的傍晚，何成坐在办公室，仰头有些疲惫的看着天花板。 “何总，要不我去找梁凝问问？”坐在何成对面的雷小米突然想到了梁凝。 何成短暂的思考后摇了摇头，“我昨天晚上甚至都去找过倪光楠了，倪院士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 “梁凝一个经理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过倪院士给了我一个猜测，而且他愿意帮我去验证一下，但能不能验证成功也不好说。” “那张总那边怎么说？她不是人脉很广嘛？”雷小米又想到了张树新。 何成睁大双眼让自己清醒一点，“张总也在帮我打听，但这件事实在是有点没头没尾的，人家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去问。” 雷小米努了努嘴，沉默了下来。 何成也没再说话，他意识到自己好像需要在某些方面再沉淀沉淀。 “咚咚咚。”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进。” “秦总？”当办公室门被推开，何成有些意外的发现进来的是已经许久未见的秦月怡。 秦月怡冲何成一笑，然后慢慢走到何成的身前跟何成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啊，何总。” “是啊，好久不见，秦总今天这是莅临指导来了？” 何成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月怡，这么久没见，秦月怡好像又瘦了一些。 “何总就别跟我客套了，我今天是来给何总送礼的。”秦月怡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何成的桌上。 “这是？”何成有些好奇的问道。 “陆天成亲自写的真相。” 何成一惊，下意识触摸了一下桌上的文件，但并没有立马打开，而是疑惑的看着秦月怡，“秦总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秦月怡看了一眼雷小米，“我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前段时间雷总在外边托了这么多关系，这些关系慢慢往外伸，总有会碰到我的线。” “毕竟燕京这个城市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看似很大，其实很小。” 感受到秦月怡这话的深意，何成跟雷小米对视了一眼。 之后雷小米开口道，“可秦总是怎么让陆天成开口的呢？这件事情...他应该宁死都不会说的吧？” 秦月怡突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只能说你们对陆天成的了解还不够深，燕京这么多科技圈的记者，他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影响力的？” 何成跟雷小米同时摇头，他们还真不知道。 秦月怡冷笑起来，“陆天成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他深知在燕京圈子的重要性，所以，他找了个能帮他进入圈子的老婆。” “但也正因为此，陆天成的老婆就成了他最大的弱点，他想要守住他现在的一切，他想要走的更高，他就必须得伺候好他的老婆。” “而他的老婆，得喊我一声姐。” 何成眼神一亮，“不愧是秦总啊，所以他什么都说了？” “嗯，就是老柳让他干的，毕竟老柳是他很重要的一个人脉。” “多谢秦总。” “就光一句谢谢啊？” “秦总送来的这份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秦总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满足秦总。” “那如果我再加一份礼物呢？” 秦月怡冲着何成有些妩媚的一笑，何成意识到什么，谨慎的问道，“秦总说的另外一份礼物...也跟老柳有关？” “何总果然是聪明人。”秦月怡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我一时兴起去查了陆天成的事情，但查完之后我意识到，其实陆天成开不开口，对你来说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 “所以我也就没好意思带着陆天成的自述来找你。” “但这两天何总亲自在外边找了那么多人帮忙，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了。” 秦月怡甩了甩手里的文件，“何总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里了。” 何成接过第二份文件，跟秦月怡对视两秒后，直接开始翻阅，雷小米也凑了过来。 十分钟后，何成跟雷小米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难看。 “这有点恶心人了吧？这还算正当商业竞争行为么？”知道了真相的雷小米当场抱怨起来。 同样知道了真相的何成相比之下显得非常坦然，“商业竞争很多时候本来就是不正当的，如果连这样的竞争模式我们都要抱怨的话，那以后更疯狂的竞争手段我们还怎么应对？” 秦月怡眼神微动，表现出了特别明显的欣赏之情。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雷小米的情绪调整还是很快的，“拼关系的话，我们确实拼不过人家。” “我们是不是只能拼一些别的东西了，比如我们能带来的一些社会价值，就业率，税？” “就业率？”听到这话的秦月怡忍不住笑了，“雷总，就你们现在跟联想的这个竞争关系，你们公司就业人数的上升，大概率就意味着他们公司的失业人数上升吧？” “那最后整体就业率上去了嘛？” “呃...”雷小米突然就噎住了。 “但雷总前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去拼关系的，我们只能拼硬实力。” 何成表情严肃，同时眼神坚定的说道，“包括我们未来的关系网，得靠我们自己用硬实力拼出来。” “你有想法了？”看着何成的状态，秦月怡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的问道。 何成点了点头，“软件他们能抄，就业率大家此消彼长，那我就拿出一点他们又抄不了，同时他们又提供不了的东西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赚了钱得花啊 第二天一早，何成来到了自己的投资公司。 刚进门，就看到正等在前台，来回踱步的林少峰。 见何成进来，林少峰连忙迎了上去，手里攥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何总您来啦。” 何成打量了一下林少峰后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去办公室说吧。” 进入办公室后，门刚关上，何成便开口发问，“现在什么情况？” 林少峰先把手里的文件摆在何成的办公桌上，然后站着回答道，“收益情况何总应该已经看过邮件了，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操作，截止目前，公司的盈利已经超过了10亿，这是一个让人疯狂的回报率。” “但与此同时，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的是，西方一些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就算有10个亿，对于西方资本来说也依然只是个零头，而且我们不是一开始就采取的分平台分资操作的模式嘛？”何成略显疑惑的问道。 林少峰不由苦笑一声，“何总，那也架不住你的投资眼光实在是太精准了啊。” “西方资本是这场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他们能够一路做空很正常，可我们只是单纯的投资者，能够一路跟着做空，而且是一路高杠杆跟着做空，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像香江那边最知名的一批投资人，不仅没有一个能大幅抓住这波做空行情，不少人甚至还在这场大行情中出现了亏损。” “所以像我们公司这种投资回报率，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毕竟香江很多投资公司的背后，本就是西方资本控制的。” 何成一只手拖住下巴，另一只手摸了摸桌面，“所以这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不好说。”林少峰抿着嘴慢慢的摇头，“因为从我的认知来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像何总这样的投资者存在过。” “哪怕是利弗莫尔，现在看来都没有何总传奇。” “既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先不去考虑这件事情了。” 何成坦然的从一旁拿起了纸笔，“接下去一段时间的投资策略我跟你说一下，主要做空印尼，霓虹国以及高丽国这三个国家。” 林少峰看了一眼何成写在纸上的三个国家，乖巧的点了点头。 关于何成总能非常精准的拿出投资策略这件事情，林少峰已经彻底习惯了，甚至习惯到麻木了。 现在的何成也懒得去遮遮掩掩，因为何成发现其实自己只要足够坦荡的去一件事情，哪怕这件事情极其的离谱，大家反而也就是各种瞎猜测一下。 就像有人猜测王莽是穿越者，说不定人家真是呢。 有人猜测牛顿是造物主派来推进一下人类物理发展进度的，说不定真是呢。 还有有人猜测爱因斯坦是外星人，说不定也真是呢。 反正都是猜，猜去呗。 而何成真的很需要钱，所以还不如撒开手大胆去赚钱。 更何况，何成本该意外死亡了，重生对何成来说完全是捡来的。 如果做事情还畏首畏尾的话，确实也太可笑了一点。 何成把纸一转递给了林少峰，随后用手点了点桌上的文件，“这就是你们做的市场报告分析吧？” “是的，按照何总的要求我们做了非常详尽的调查。”林少峰下意识的把背直了起来。 “现在可以明确的是，这一次金融危机冲击的，主要就是第三次工业转移的受益国。” “而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第三次工业转移的驱动力是战争。” “这就导致了第三次工业转移的发展局限性，整个工业的发展结构是极度缺乏地基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为了利益最大化，过度的放纵了金融发展，尤其是过度的依赖米元。” “这才出现了巨大的金融漏洞，才会被索罗斯等人给盯上并利用了这一金融漏洞。” “所以这场金融危机的出现，在影响经济的同时，冲击最强烈的，也正是这些国家的工业科技领域。” “因为这两个东西是直接挂钩的。” 林少峰说着上手翻开了何成面前的文件，“而这些国家在第三次工业转移过程中的获益以及工业发展程度又不是不一样的。” “原本的基础也存在比较明显的区别，所以目前的受冲击情况也不一样。” “东南亚那边，经济冲击相对更明显一些，而霓虹国和高丽国这边的工业科技冲击则更明显一些。” “不过这两个国家的情况也不太一样。” 林少峰顿了顿，眼神在文件上快速扫了一下，“先说说高丽这边的情况吧，高丽之前的工业底子其实是相对薄弱的，而且高丽搞的是大集团垄断的玩法。” “就有硬拔起几栋大厦的感觉。” “然而这几栋大厦确实看着辉煌，可过于孤独的大厦，抵御风险的能力也是极差的。” “最近作为高丽国第二大企业的大宇集团领导人据说是跑路了，大宇集团很有可能真的会倒下。” “而一旦大宇集团倒下，高丽这边应该会出现疯狂的连锁反应，一大批企业会陆续面临破产。” “并且都是大企业。” “相比之下，霓虹国之前的基础就好多了，霓虹国惨的是本来就正赶上了经济衰退期，还没想好怎么拯救楼市股市呢，金融危机又来了。” “真的是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意思。” “但这个时候根基的意义确实也体现出来了，霓虹国最近虽然也是大批企业倒闭，可一批老牌企业基本都做到了活着。” “不像高丽这边，作为老二的大宇集团都能倒下。” “那么我们现在基本的判断是这样的，金融危机迟早会过去，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而等危机过后，高丽国这边的工业科技格局很可能会出现两三家公司垄断，甚至一家独大的现象。” “至于霓虹国这边，只要能熬过这场危机，工业科技的发展应该还是能稳住，但他们自身的内部经济衰退问题，怕是注定会雪上加霜了。” 何成在听林少峰讲述的同时，把文件上的详细数据也都已经过了一遍。 从报告来看，果然如何成所料，大家现在都没有意识到米国即将出手疯狂掠夺这件事情。 不过这也很正常，确实大家这会儿的注意力都不在那呢。 而且何成更在意的其实是这份报告后边的内容，这里有包括霓虹国和高丽国在内的十几个国家工业科技行业上千家企业的分析报告。 当然，主要是霓虹国和高丽国。 “看来针对霓虹国和高丽国，得采取不同的措施才行。” “何总，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林少峰忍不住问道。 何成神秘的一笑，“我们赚了那么多钱，得花啊。” “我准备去高丽国和霓虹国...进货！” 第一百零二章 人才归国契机 中午，何成回到了星辰网络，王治冬汪岩李松波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他了。 “何总。”三人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打招呼。 “最近在公司感觉怎么样？”何成一入座就笑着问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王治冬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超预期，只能说超预期。” “以前只觉得何总的产品经常超预期，没想到何总的公司也这么超预期。” “在这边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规矩与自由的完美融合，没有传统公司的那种压抑感。” 听到这话，何成爽朗的一笑，“我是花钱请员工来完成工作任务的，又不是花钱让员工来坐牢的。”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从他们的表情中，何成可以确认王治冬刚才并不是在客套。 何成便顺势继续道，“既然三位对公司还算认可，那么接下来，我要给你们安排一项艰巨的任务了。” 三人同时收敛起笑容，表情严肃的看着何成。 “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归国人才，尤其是科技领域的人才，归国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王治冬和汪岩同时看向了李松波，李松波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双手下意识的交叉了起来，有些紧张道，“我可能和海归圈的接触确实多一点，那我浅谈一下我自己的看法吧。” “在我看来，归国人才，特别是科技领域的人才，主要分四大类。” “第一类，就是为了报效祖国，就是为了建设祖国。” “这类人基本上在出国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这个志向，他们出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学习国外先进的技术和知识，从而更好的实现建设祖国的目标。” “但说起这类人，不得不提一个很现实的数据，那就是在出国时立志将来要归国建设祖国的人，真正回来的不足一半。” “很多人一开始确实有这个想法，但出去之后，看到了外边的繁华，接受了个人主义的影响，慢慢的就改变了想法。” “不过这个现象这几年正在明显的改善，至于原因，说白了就是因为我们国家这几年的发展很不错。” “已经不是五六十年代那个极其贫穷落后的国家了。” “第二类主要是为了机遇，如今的华夏，处在一个飞速发展期，再加上我们华夏自身庞大的市场基础，庞大的人口基础，这使得华夏实打实的成为了全球关注的一个重点市场。” “所以对于一些归国人才来说，他们这个时候想回来，是想趁着这样一个时代机遇做点什么，从而成就自己。” “就比如这两年出现了大批归国想要搞互联网的人，这一点何总应该也很清楚。” 何成点头回应了一下，并示意李松波继续。 “第三类，是因为家乡之情，这个家乡之情可能是对家人的，也可能单纯对家乡的。” “人嘛，都会有家乡之情，这是人的本性，对家人的情感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有一部分人才回国，倒也没有特别大的建设祖国的志向，也没有说要抓住什么时代的机遇。” “就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家乡，就是因为这里有自己的家人，只要有合适的工作机会，那就回来呗。” “第四类，在国外混不下去的。” “也许何总会觉得奇怪，人才怎么会混不下去，其实人才混不下去很正常。” “毕竟在发达国家，人才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再加上一些文化上的东西，一些国外的市场波动，导致人才在国外混不下去的情况并不少见。” “就比如之前在霓虹国的很多半导体人才，在霓虹国的半导体崩塌中都失业了，后来这些人才中有一部分就回国了。” 李松波说完，直勾勾的盯着何成的眼睛，像是想要看出何成的想法。 注意到李松波的紧张，何成温和的一笑，“感谢你的分析。” “那我就在你的分析之上说一说我打算给你们下的任务，我想要去国外，主要是霓虹国和高丽国挖人才，尤其是在那边的华夏人才。” “因为最近很巧的是，亚洲金融风暴的到来，导致一些国家进入了混乱状态，大批企业倒闭，大批人才失业，并且这些人才在这种大环境下恐怕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下家。” “更巧合的是，我们华夏现在的市场基础已经很不错了，并且发展迅速，这就使得华夏本身已经成为了一个充满机会，充满吸引力的国家。” “而我们华夏在这场金融风暴中受到的影响又非常小，毕竟我们之前并不是第三次工业转移的受益国，我们也没有放开金融市场，更没有高度依赖米元。” “所以对于一些在霓虹国，高丽国，新佳坡等国家的华夏人才来说，这其实是一个回国的契机。” “只是回国具体做什么，去什么公司，对他们而言是一个问题。” “说白了就是平台问题，毕竟更多的人才其实并没有想要创业的心，还是更愿意找一份能让自己满意的工作。” “那么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个很好的发展平台，是不是就可以更进一步的刺激他们回来了呢？” 李松波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变得有些不安，并犹豫着说道，“但说实话，以我们公司目前的实力，可能对人才的吸引力还是...差了点。”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在我的公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何成先提醒了一句。 随后道，“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基于公司目前的情况，去尽可能的吸引人才。” “我始终认为，想要去实现一个目标，那就要去想办法，而不是盯着困难。”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和资源整合，我做了这样一个方案，你们可以看一看。” 何成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了过去，三人大概看了也就两三分钟后，李松波忍不住站了起来。 “何总...你这是...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何成往椅子上一靠，“所以为了更好的完成目标，我现在需要你们三人分别前往霓虹国和高丽国，帮我去完成一些工作。” “包括当地的华人网站建设，当地的华人社群建设，当地的宣讲团队建设等工作。” “同时，我还会安排别的同事跟你们一起过去完成其他一些工作。” “不知道三位能不能接下这个任务？” “当然可以！”王治冬毫不犹豫道，“这可是能给人带来极大成就感的任务啊！” 何成满意的一笑，“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第一百零三章 那我就放心了 何成带着王治冬等人去和即将跟他们一起出国的团队成员对接了一下。 之后，何成去找乔欣露让她晚上给大家准备一顿晚宴，结果乔欣露也正好在找何成。 “何总，联想那边官宣了将会在这个月的25号推出新产品，并且召开新产品的发布会。” “这个是他们的宣传海报。” 何成从乔欣露的手里接过一张版面设计非常浮夸，但确实很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海报。 海报上有一棵圣诞树，上面配着一行字：给圣诞添一份色彩。 然后下边就是天琴929的产品图片。 整个海报上的内容塞的特别满，好像生怕浪费一点点空间。 “天琴929。”何成慢慢把海报放下。 对于天琴929，何成自然也有印象，这本该是在1998年年初推出的产品。 在天琴919卖到1万2的前提下，天琴929突然搞出9999的价格，直接把整个市场给搅乱了。 何成不禁好奇这一世的天琴929会怎么定价。 “何总，我们这边要不要有什么应对？”看何成思考了半天，乔欣露忍不住问道。 何成看了一眼身后的办公区，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公司最近又得辛苦大家加班加点了，你把后勤工作保障好。” 乔欣露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何总，我一定让大家吃好喝好。” ... 两天后，柳川治来到了召开发布会的酒店，现场考察了一下。 “柳总，星辰电脑那边有反应了。”从舞台上下来后，助理走到柳川治的身边附耳说道。 柳川治表情微微一变，“具体什么情况？” “星辰电脑那边将在12月26号，也就是圣诞节的后一天召开发布会。” “不过发布会的主题有些奇怪，叫做共赢，并不是专门的产品发布会。” “共赢？”柳川治的眼珠子转了转了，“这个何成又想搞什么花样出来。” “目前还打听不到太多的消息，星辰那边的保密工作一直都做的不错，毕竟我们之前也确认过，星辰的员工在入职的时候都会签署保密协议。” “现在唯一能基本确认的是，这场发布会上会有产品，但不止于产品。” “而他们的发布会时间安排在我们的后一天，显然是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听到这针锋相对这四个字，柳川治忍不住笑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让大家有这种感觉，总有一种被星辰电脑蹭了的感觉。” “话说他们的发布会在哪里开？” “还是在那个计算机产业线下展览馆。” “看来何成是真的很重视这个计算机产业展览馆啊。”柳川治的脸沉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怪异的手段太多，还是得尽快压住他才行。” ... 12月25日下午2点，联想天琴929系列发布会正式开启。 发布会现场，柳川治亲自上台，先吹嘘了一番联想，并给大家公布了一个数据，那就是联想的电脑总销量已经达到了45万台。 之后，柳川治开始介绍今天的重点，天琴929系列。 跟曾经一世不同的是，天琴929系列学习了苍穹系列的玩法，搞出了三个档次的电脑。 其中高配的天琴929核心配件上则几乎跟天琴919一样，但利用更多零配件的改变，以及自身利润的控制，把价格直接降到了9888元。 曾经一世的天琴929是9999元，这一世把价格打到9888元，明显就是为了针对苍穹系列。 至于中配的天琴929价格更是打到了8299，低配的天琴929则直接压到了6999的低价。 虽说价格战本身也是联想抢占市场的一个重要手段，但这一次天琴929系列的价格跌幅也确实有点疯狂。 所以天琴929系列在价格上的大跳水立马引发了市场的震动。 星辰大海上，大批网友展开了议论。 【没想到联想居然能把价格打到这么低，这可比天琴919便宜太多了啊！】 【可见电脑的利润有多高，虽说天琴929的配件改了不少，但也不至于跟天琴919差这么多价钱啊！】 【我月初刚买了台天琴919，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真的比吃s还恶心...】 【不是，你混星辰大海的，你咋还会去买天琴919啊？苍穹不比天琴919划算多了？】 【我不在燕京啊兄弟，我们这儿压根就没有卖苍穹电脑的地方，只能买联想啊。】 【确实，现在能买到苍穹电脑的城市真的太少了，这是星辰电脑的一个大问题，你产品再好，我买不到那不都是白搭。】 【没办法，联想发展多少年了，苍穹都还没满两个月呢，新企业嘛，只能一步步来，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全国市场给铺起来啊。】 【但联想不给一步步来的机会啊，天琴929这个价格一出，我估计一大批消费者肯定会买单，毕竟产品差异性并不是特别大，苍穹之前的主要优势说到底还是价格。】 【是啊，联想的价格一下来，总感觉联想的优势马上就出来了，别忘了联想本身还有品牌优势呢，像我爸最近打算买电脑，不管我怎么推荐他都不肯卖苍穹，说苍穹是野牌子。】 【我身边也有一些人就是认牌子，我跟他们讲拆机对比，讲零部件，讲技术讲设计讲什么都没用，他们就是要买牌子，就像有些人宁可多花一万块钱也一定要买洋牌子一样。】 【认牌子的人就是只认牌子的，哪怕产品优势再大也没用，毕竟对他们来说，牌子不仅是牌子，还是面子啊。】 【不管怎么说，联想这次也真的是下了狠心了，6999这种价格都搞出来了，这是真不想让星辰电脑好过了。】 【那我就更要支持星辰电脑了，万一星辰电脑倒下了，其他品牌的电脑不又得涨价？】 【虽然不知道接下去市场会怎么样，但星辰电脑确实帮我们消费者把电脑的价格给打下来了啊！】 星辰电脑总经理办公室，何成正默默的关注着星辰大海上的内容。 在基本确认了联想这一次的策略以及网友的反应后，何成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一眼窗外的蓝天。 “消费者关注价格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联想现在好像也把关注点都放在价格上了，那...我就放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