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星的70后》 第一回 上官家的二千金 1976年4月12日，拂晓时分，水县古镇的县二院产房外，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帅小伙坐立不安，他忽而看看手表，忽而听听产房里面的动静，脸上满是急切和期待的神情。 水县隶属于水州桂城的管辖范围，桂城是水州的首府，但水县由于远离桂城，又地处山区，广大老百姓虽然下苦力却找不到发财致富的好路子，所以是桂城管辖的各县中经济发展最差的一个。但尽管如此，水县人民照样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水县的水土保持得超级好，有长远眼光的各届水县领导人宁可不要发展污染型工业也要守住祖先留给子孙的青山绿水，得到了水县人民的爱戴。而在多年后，环境污染严重的风云联邦，水县就成为了难得的一方净土。而在净土里孕育的生命自然不同凡响，本文所讲述的故事就是从水县的古镇开始展开的。 古镇虽然面积不大，但在历史上它却是非常的有名，从秦朝开始就一直为州府之地，至今有1700多年的历史。在新风云联邦成立后，这里也一直是水县的县城，直到1960年，水县把县城从古镇搬迁到了新镇，而且为了保护文明古迹，水县限制了古镇很多的城市建设和工业发展，从此古镇开始沦落为一个经济发展非常缓慢的小镇。 古镇的沦落虽然让很多人痛惜，但历史的车轮依然要往前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1000多年的喧嚣终于散去，古镇人也渐渐习惯了历史还给他们的宁静。而在无数次的朝代更替中，古镇人的基因中被写入了一种气质，虽处一隅而观天下，虽居陋室而不自卑，他们的骨子里依然是精神上的贵族。 故事再回到1976年4月12日这一天，古镇的这位帅小伙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因为疲惫都已经昏昏欲睡了，忽然产房里传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声，哭声浑厚而持续，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帅小伙立刻被惊醒，他赶忙从座位上跳起，手忙脚乱的冲向产房门口，也不管怀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产房的门打开了，带着口罩的女医生探出头来，看到焦急的孩子父亲，忍不住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母女平安，孩子很健康，也很漂亮。” 帅小伙先是松了一口气，在医生没注意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最后他的表情还是被柔情抹平，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帅小伙名叫上官林，出身于古镇贫苦的渔民家庭，在家中兄弟姐妹9人中排行第二。因为家道艰难，他11岁就开始做过纤夫，16岁去水泥厂背过水泥，17岁参加过古镇大坝的修建，19岁去东古都军区当兵，长期的艰苦工作和3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生活俭朴自律，行事雷厉风行，说话声如洪钟的习惯。转业后，上官林回到了古镇，在当地的农药厂上班。 上官林的爱人名叫王美香，她也是穷苦渔民出身，算起来王美香和上官林还算是远房亲戚，不过因为在三代之外，所以也没人反对他们亲上加亲。王美香是当地船运公司的船上售票员，常年累月在水上漂，小夫妻俩自打结婚后就是聚少离多，上官林数着日子等待新婚妻子回家，每次王美香换班回来都是夫妻俩最开心温馨的日子。 王美香在1974年4月10日产过一女，取名上官芳，长得漂亮可爱、乖巧伶俐，亲戚朋友都喜欢得不得了，夫妻俩更是一直当做掌上明珠。但上官林心里一直有个小心思，从小的艰苦生涯让他觉得，在一个总体生活水平还比较贫困的社会里，一个家庭里有男孩实在太重要了。男孩不仅可以多出力赚钱，在和别人有矛盾冲突时也可以多个好帮手，毕竟“上阵父子兵”啊！上官林很想要个二胎，而且必须是个男孩，但为了不让王美香有压力，他只是把这个念头放在心里而不敢说出来。 现在二胎终于顺利出生了，但可惜又是一个千金，这让上官林的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他甚至不死心的想是不是再要个三胎，但想想家里实在太困难了，两个孩子都已经难以养活，三个还是算了吧！ 上官林的心里原本有些委屈和怨气，但看着王美香疲惫的样子，铁汉还是被牵动了柔肠，他的心里还是认命了。 上官林隔着被子小心地拥抱了还在推车上的妻子，轻轻的说“美香，我就喜欢女儿，谢谢你！” 王美香产后不久，浑身无力，听了上官林柔情的话，对再生一个女儿可能让丈夫不高兴的担心没有了，心里也觉得踏实了，便昏昏沉沉的安然睡去。 当时的上官林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二女儿在未来会有怎样的一番作为，这就是人生的不可预料性。但不管怎么样，上官林在内心已经接受了自己有两个女儿的命运安排，他的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工作，让家里的三个女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上官家多了一个二千金，原本紧吧的日子变得更加拮据，由于无法得到足够的营养，王美香的奶水一直不足，而昂贵的奶粉也不是普通家庭所能承受的，所以二女儿饿哭的时候经常只能用米糊糊来喂饱肚子。上官林给二女儿取名叫上官燕，希望她长大了能像燕子那样自由翱翔。 在上官燕周岁的那天，按照老传统在桌子上摆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让孩子选，以此来判断她的兴趣，结果上官燕左手拿了一本书，右手拿了一支笔，而且书竟然还没拿倒，在亲友们的赞叹声中，上官林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两个孩子渐渐地长大，饭量也越来越大，上官林担心营养不良会耽误两个女儿的身体发育和智力发育，每天下班后总是去钓鱼、摸虾、抓田鸡。别人都以为上官林闲情雅致，只有上官家的三个女人明白，上官林的每天一身泥换来的是她们碗里的肉食。 可能上官林太想要一个儿子，尽管他知道上官燕是女儿，但是他却有意无意的把上官燕当做儿子来养。上官林对大女儿上官芳极尽宠爱，但对二女儿上官燕却非常严格。 上官家大女儿上官芳越长越可爱，是农药厂大院人见人爱的小美女。而上官家的二女儿则却越来越像假小子，她喜欢一头自然卷的短发，从小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学习、运动和游戏是样样喜欢也样样精通，是小伙伴们心目中的小才女，小魔女和大姐大。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日子虽然过得不宽裕，但上官家每个人的心中都洋溢着幸福和对未来的期望。 第二回 司徒家的长子长孙 1977年8月3日，黎明时分，新镇的县一院的助产士南宫凤在同事们的帮助下产下一个体重5.8斤的儿子。他的老公司徒谨是县一院的救护车司机，此时还在出车的途中，还不知道爱妻已经提前生产了。 同事们都在偷偷议论南宫凤的儿子，这孩子一生下来浑身都是毛，像个小猴子一样；耳朵特别大，耳垂像弥勒佛；更神奇的是这孩子不会哭，看到医生护士还微微一笑，吓得胆子小的护士差点把手中的怪物给扔掉。不过不管怎样，南宫凤心里还是非常高兴，因为在此之前她曾经小产过一个孩子，名字都取好了，叫司徒飞，但可惜夭折了，这次终于算是把孩子给保住了。 司徒谨出身于山镇郊区的农民之家，父亲是村长，家里兄弟姐妹7人，他排行老大。说起山镇的司徒家，很多人都会叹息一声，司徒家本是水州首府桂城的望族，家里有房有地还有企业，司徒谨的爷爷司徒荣一手创办了桂城米厂，是有名的民族企业家。但和很多的富二代一样，司徒荣的独生子，也就是司徒谨的爸爸司徒有从小锦衣玉食却也不学无术，一天只干两件事，遛鸟和赌博。后来因为战火燃烧到水州，司徒荣放弃了桂城的所有不动产，带着金银细软一路向西逃难，终于到达了穷乡僻壤的山镇定居下来。司徒荣眼见自己的基业毁于一旦，到了山镇之后一病不起，不久就辞世了。司徒有的赌博陋习让他把家族的积蓄一点点的败了个精光，但倒也因祸得福，在定阶级成分的时候，司徒家因为一贫如洗被定了个贫下中农，司徒有因为是村里唯一的文化人，还当选了村长。 司徒谨虽然是司徒家长子，但因为家产早就被父亲司徒有败光，所以从小也没过上好日子。但他有的是力气，对弟弟妹妹又疼惜得很，因此谁都不敢欺负司徒家的孩子。司徒谨上学后读书成绩其实还是挺好的，但因为家里生活困难，懂事早的他上完了小学就再也不上了，整天设法赚钱补贴家用。他在山上打好一担柴，走路挑到山镇去卖，用换回来的钱买油条分给弟弟妹妹吃，他自己什么也没吃却说早就吃腻了。司徒谨18岁去当兵，在部队当的是运输兵，退伍后被分配到水县的第一人民医院开救护车。 这天晚上，司徒谨送完病人终于回到了医院，他听说老婆给自己生了个儿子高兴坏了，快步赶到病床，胡乱的把孩子像包裹一样的抱起来，也不管夜深人静，兴奋的大喊“我司徒家有后了！” 司徒谨和南宫凤给儿子取名叫司徒敏，本意是希望孩子能够给家族带来更光明的未来，但在风云联邦叫“明”的人太多，所以用了谐音“敏”。 南宫凤休完产假，对孩子怎么带犯了愁，自己是个助产士，白天要上班，晚上也经常要值班。老公更是说走就要走的工作，不可能有时间带孩子的。请个保姆在那年代对于工薪阶层几乎不可能，请老人来新镇也不可能，因为房子太小。思前想后，只有送到乡下去给老人带。是送到山镇的爷爷奶奶家带，还是送到边镇的外公外婆家带呢？南宫凤和司徒谨商议后还是决定交给外公外婆家。 南宫凤所在的南宫家族，说起来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倒不是这个家族像司徒家那样有辉煌的过去，而是南宫家女主人在教育上的超前意识。南宫凤的妈妈，也就是司徒敏的外婆，名叫徐雪珠，虽然她本人没有文化，但却非常睿智有主见，除了儿子个个都培养成材，她还坚持要让自己的每个女儿都要有文化。那个年代，很多的农村女孩子上完小学或初中就辍学了，早早的嫁人生子。但南宫家的4个女儿有3个受过高等教育，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老大是个教师，老二（司徒敏的母亲）是个医生，老三最有出息，是当地的父母官，老四是纺织厂的技术骨干。因此当地人说到南宫家，都要翘一翘大拇指，好有出息的南宫家女儿，好厉害的南宫家老太婆。而司徒家在家道中落后只培养出了一个高中生，也就是司徒敏的二叔勉强的做了一个民办教师。因此南宫凤和司徒谨都希望，南宫家的老太太能够再帮司徒家培养一个隔代的精英。 司徒敏到边镇之后一直呆了7年，这7年里爸妈来得实在不多，以至于偶尔看到爸爸妈妈来乡下，司徒敏总是躲在外婆的身后偷偷打量，然后把爸爸喊成叔叔，而把妈妈喊成阿姨，每次都害得南宫凤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在南宫家的前几年是寂寞的，因为家里只有司徒敏一个孩子，但后来南宫家的老三和老四都先后把孩子送到了南宫家来抚养。老三的孩子叫程煜，是个文静腼腆的女孩，老四的孩子叫张影，是个活泼大方的女孩，从此这三个孩子每天在一起嬉戏玩耍，一直到各自要上小学了才离开。这段在边镇的生活经历，给司徒敏的性格留下了很深的烙印，因为从小接受外婆的教育，并且长期和女孩子相处，司徒敏学会了如何讨老人和女孩子的欢心，虽然缺少了一些男孩子的阳刚之气，但却无比敏感和细心。 1983年8月10日，在边镇和两个表妹一起玩耍长大的司徒敏一晃就7岁了，这天他要在小舅南宫勇的护送下去往土镇上小学。司徒敏抱着外婆的大腿不放，哭着说要在边镇陪外婆一辈子，程煜和张影也是拉着司徒敏的手不放，说表哥要是走了，剩她们两个女孩还有什么好玩的，她们也要回到爸妈身边去了。后来还是外婆狠心拉着程煜和张影的手，让南宫勇赶紧把司徒敏给抱走，要不大家不知道还要多流多少眼泪。 司徒敏的爸妈不是在新镇吗，为什么司徒敏要去土镇上小学呢？事情是这样的，新镇是水县的新县城，所以从外地迁移过来很多各行各业的人才，就拿县一院来说，妇产科的青壮年医生就过剩，作为有思想有抱负也有技术的南宫凤，她一直作为助产士感到非常郁闷。另外新镇的人自我感觉特别好，虽然他们很多也是外来户，却把来自水县其它地方的人看做乡下人，南宫凤和司徒谨心里都感到很不爽。最后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在县城里工作，来拜访的亲戚和朋友太多了，有限的那点工资，还挡不住每月请几回客的。正好赶上土镇新成立了卫生院，妇产科缺乏医生，请求县一院支持，那些看不起乡下人的医生当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南宫凤却动了心，毕竟去了土镇就能当医生，而不是助产士了。最终，南宫凤挡不住事业的诱惑，主动请缨去土镇，而司徒谨正好也觉得没日没夜的救护车驾驶工作太辛苦了，也借机辞职陪着南宫凤去了土镇，承包了当地供销社的送货车。 司徒敏在小舅南宫勇的护送下，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土镇，想到以后都要和陌生的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心里有说不出的惶恐和不安。不过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爸爸每天忙着出车，妈妈当了医生也很忙，司徒敏反而感到一阵自由的轻松。吃饭反正有医院食堂不会饿着，衣服换了扔在脸盆里妈妈下班会洗，爸爸觉得从小亏欠儿子太多，从来不会少了司徒敏的零花钱。再加上土镇的房子似乎比边镇更漂亮，土镇的女孩似乎也比边镇更洋气，司徒敏慢慢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特别想念外婆和两个表妹了。 上学反正要到9月份，在没开学的这段时间，司徒敏在医院大院及街上来回的溜达，慢慢的对土镇也不那么陌生了，感到有一种接纳新生活的喜悦。 第三回 欧阳家有女初长成 1979年3月13日，6:00整，溪县的人民医院产房内，传出了一阵有力的啼哭声，守在门外的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轻轻吐了口气，平息了心中的焦急。 溪县地处东海之滨，是长三角地区大东都经济圈南翼重要的工商名城，在福布斯风云联邦大陆最佳县级城市中排名第七。溪县的经济非常发达，土特产方面以杨梅文明，经济支柱为各类小家电，但举世闻名的还是远销海外的防弹衣。 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身高在1.8米以上，他叫欧阳周，是溪县众多小家电生产厂家之一的帅健电气设备厂的厂长。他在部队里当了7年的运输兵，复员后来到了这家民营企业，因为从小就喜欢鼓捣电气，再加上军人的坚毅和执着，深得老厂长的器重，老厂长退休后就让欧阳周接了他的班。 欧阳周的爱人叫唐丽华，在一家塑料制品厂上班。和其它溪县的女性一样，吃苦耐劳，头脑灵活，除了上班，还能把握商机，靠倒腾土特产赚钱。 产房的门忽然打开了，满脸喜气的护士把孩子抱出来给欧阳周看一看，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婴，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修长的四肢，很好的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唐丽华一开始还为生了个女儿有些忐忑，毕竟那个年代的人都偏爱儿子，但欧阳周却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我就喜欢女儿。”唐丽华这才放下心来。 欧阳周和唐丽华给女儿取名欧阳丹，丹为红色，寓意是希望欧阳家以后的小日子能过得红红火火。欧阳家是村子里最早盖两层小楼、最早买缝纫机、最早买家电、最早买摩托车的人家，算得上是靠政策和勤劳致富得最早的那批人。 夫妻俩对女儿极其宠爱，再加上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只要是小欧阳想要的东西，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别的孩子吃不到的零食，欧阳丹可以管够；别的孩子没见过的玩具，欧阳丹可以扔满一箩筐。每次欧阳周从外地出差回来，不一定会给唐丽华带礼物，但肯定少不了欧阳丹的零食和玩具。 欧阳丹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从小就比同龄人要高一头，小伙伴们给她取了个绰号叫“长脚”。欧阳丹的身高优势一直保持到成年，很多男人面对她的身高还有点底气不足、望而却步，以至于给欧阳丹的婚嫁带来了一定的困扰，当然这是后话了。 爸妈的宠爱给了欧阳丹足够的自信，从小养成了豪爽大气有主见的性格，别人有困难她喜欢给人出主意，别人受了欺负她喜欢打抱不平，而且总是能够打得赢。因此无论女孩还是男孩，都喜欢和欧阳丹做朋友，她俨然成为了一个孩子王。 有人说家里条件好的孩子，往往不太喜欢学习，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欧阳丹从小对学习就不怎么上心。但不上心绝不意味着成绩就一定差，欧阳丹的短期记忆和急智都很好，是临时抱佛脚的高手，别的孩子辛辛苦苦努力一个学期，而欧阳丹只在期末考试前努力最后一个星期，结果成绩也照样不比别人差。 1987年4月2日，唐丽华生了第二胎，这次是个男孩。欧阳周虽然嘴巴上说喜欢女孩，但迫于当时的社会风气，没儿子的农村家庭还是有很大压力的，这回有了儿子让欧阳周笑得合不拢嘴。此时的欧阳丹已经8岁了，她对这个小弟弟稀罕得不得了，主动承担了帮母亲带弟弟的任务，在上学后也是一放学就回家陪弟弟玩。等弟弟会走路了，欧阳丹就牵着弟弟的手满村逛，见人就自豪的说，“他是我的弟弟，他的名字叫欧阳迪。” 在20世纪80年代末，随着风云联邦改革开放的深入，联邦各州的经济形势慢慢开始全面好转，尤其是像溪县这样的沿海开放城市更是日新月异。溪县和水县虽然都是县级城市，水县的面积还是溪县的两倍左右，但溪县的经济规模却是水县的三倍以上，这也反映了风云联邦经济发展的地域不均衡性，即东部沿海发达而西部山区落后，这种情况即使到了几十年后也没有大的改变，后世的人把这种现象称之为“马太效应”。 如果说上官燕童年的遗憾是家庭经济条件不够好，司徒敏童年的不足是爸爸妈妈陪伴不够多，那显然欧阳丹就属于比较幸运的70后了，她既不缺少物质条件，也不缺少父母的陪伴。 上官燕，司徒敏和欧阳丹，分别代表着70后的一类人，有无数个像上官燕、司徒敏和欧阳丹这样的孩子在各自的家庭中慢慢长大。无论贫穷还是富裕，无论寂寞还是繁华，所有的70后都在按照历史的轨迹往前走，他们将要参与并见证风云联邦的伟大复兴。 第四回 外来的跟读生 如果说边镇位于水县的西部边境，那么土镇就恰好位于水县的东部边境。土镇的发展比较奇特，它距离隔壁泷县县城的距离竟然比到水县县城（新镇）还更近，在经贸上和水县的交融度不高，因此水县从来没有打算好好的发展土镇这个边缘城。但土镇的轻工业非常发达，当地的老板们也比较团结，水县不重视土镇，土镇政府就在老板们的支持下自己出钱进行城区建设，各企业有钱出钱，有物资出物资，硬是把原本只有1条街的土镇发展成了规模仅次于新镇，且腹地更为宽广的现代化城市。水县日报曾经以“农民自建农民城”这样的标题来评价土镇，也有人把土镇比喻为水县的香港岛，土镇因而得名。 1983年9月1日，是土镇中心小学新生报到的日子。司徒敏在妈妈南宫凤的陪同下，忐忑不安的去学校报到，结果被报名处的老师给发现了年龄问题，他说“风云联邦规定孩子要满8岁才能上学，你家孩子才7岁，明年再来报到吧。”南宫凤没办法，只好带司徒敏去求校长。 校长说“看你家孩子的身高，和8岁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年龄相差一岁，恐怕在智力发育上要比别的孩子吃亏，对孩子今后的自信心不利啊！”。 南宫凤说“孩子从小在土镇的外婆家长大，现在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我们夫妻俩工作都很忙，孩子不上学就没人带啊！” 校长一听，眼睛瞪大了，“什么？你家孩子不是这里长大的？上过幼儿园吗？会这里的方言吗？会说普通话吗？能从1数到100吗？” 司徒敏只能无奈的一次次摇了摇头。 校长说“按道理你们这样的情况确实不能上学，但今年反正学生也不多，就勉强凑了一个班，你儿子要不就先当一个跟读生去旁听，如果能跟上就跟下去，跟不上大不了留级一年，你看怎么样?” 南宫凤忙不迭的感谢校长，让司徒敏给校长鞠了一个躬，然后赶紧带司徒敏去报名处交钱。司徒敏好奇的打量着来报名的其它孩子，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的同龄人，司徒敏的心里有了一点小激动，暗想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 水县的语言环境非常复杂，由于这里地处山区，是每次战乱时期避祸的天堂，所以这里居住着来自全联邦各州的移民，几乎每个镇都有独特的方言。 土镇的方言和边镇的方言截然不同，这给司徒敏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离开了爸爸妈妈，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异国它乡一样。再加上司徒敏除了在边镇带领两个表妹上山下河、抓虾捕蟹的野过几年，从来没上过幼儿园，完全不会普通话，数数也只能从1数到10，司徒敏上学后一下子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笨的孩子。 有的孩子比较活跃，看到了同学喜欢打个招呼，但和司徒敏打招呼时发现他只会憨憨的笑一笑，于是就有人猜测这个同学是不是有点傻。不过后来大家知道了，司徒敏是一个不会本地方言的老外，年纪还比大家小一岁，所以带着好奇和怜悯，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跟读生。 70年代是一个刚好开始提倡独生子女的分水岭，1983年的土镇中心小学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情况，全城前来报到的适龄儿童竟然只凑了一个班，而这孤独的一个班将要一起度过6年的小学和3年的初中，这是风云大地上自开展计划生育以来，土镇第一次遭遇到这样的奇特现象。 相对于司徒敏的木讷，很多的孩子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班长王琳是本校一个老师的女儿，在大多孩子还不知道拼音是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写简单的汉字了，在大家觉得能从1数到100就算聪明的时候，她已经会做简单的加减法算术了。 副班长诸葛华是土镇镇长的儿子，他虽然不如王琳那么厉害，但基本上是老师一教就会，只有他能和王琳进行功课的讨论，让大家只有羡慕的份。 学习委员公孙旭是土镇卫生院副院长的儿子，他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为人处事低调，从来不炫耀自己的功课，但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中心城区，他们因为顺路而经常一起上学和放学，慢慢的也算成为了好朋友。但在天才的诸葛华和少年老成的公孙旭面前，司徒敏实在是一颗毫不起眼的米粒，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他所面临的还是作为一个跟读生，一年级到底是升级还是留级的问题，根本还没达到和带着光环的孩子比高低的程度。 这正是“土镇上学险遇阻，年龄不够无基础。诸葛公孙展天赋，司徒勉力忙跟读。” 第五回 昙花一现的王琳 一年级的上学期对司徒敏而言是艰难的，他不仅要突破两门“外语”（普通话和土镇方言）的大关，还要跟上“繁重”的功课，但司徒敏还是挺喜欢上学的日子，因为只要上学，每天都可以看到王琳。 王琳的成绩逆天的好，她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她的普通话说得比广播里的播音员还好听，她的性格活泼外向、热情大方，经常主动帮助同学解答疑问......在很多男同学的心目中，王琳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孩了。 其实对一个小屁孩而言，还不懂什么是对异性的喜欢，甚至还不明白男生和女生到底有什么不同。但和其他的男生一样，司徒敏的心里还是偷偷的喜欢上了王琳，他第一次体会到优秀的女生是如此的迷人，但他知道自己就像一只丑小鸭，根本没有资格像诸葛华那样接近王琳，只能远远的看着、喜欢着。 一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司徒敏勉强全部考及格了，但从名次上来说已经名落孙山。司徒敏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所以对名次并不怎么在乎。但看着司徒敏无所谓的样子，司徒谨心里却有些着急，这个不善言辞的汉子第一次好好地找司徒敏谈了一次话。 “儿子，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爸，你让我怎么对自己有信心，我只是一个跟读生，我是最笨的孩子” “不是这样的，孩子，我们司徒家也曾经是望族，我们的基因里埋藏着不屈的优秀，你目前只是语言关未过，基础也不好所造成的，坚持住一定会成功的。孩子，请记住，你不比别人优秀，但你也不比别人笨” “爸，你说的太深奥，我听不懂” “是我着急了，总之你要记住，不放弃就不会落后”，司徒谨爱怜地摸了摸司徒敏的头。 语言和学习都似乎有一层障壁，一旦突破了障壁就似乎不再那么难。经过了一个学期的学习之后，司徒敏有一天发现自己忽然能随意的说出土镇的方言了，普通话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以前连听带蒙的觉得很辛苦，现在一下子觉得世界是那么的清晰。突破了语言关，拼音就觉得不难了，司徒敏让妈妈给她随意的说出一样东西，他都可以报出拼音，这让南宫凤欣喜不已。数学对司徒敏而言，只是启蒙得太晚了，一旦入门了他觉得其实也不难。 一年级下学期的期末考终于结束了，司徒敏的班级名次竟然赶到了中间位置，升级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校长和班主任都不敢相信。不过诧异归诧异，也没引起大家太多的关注，因为优秀的孩子太多了，像班长王琳就是各科成绩满分的女学霸。 王琳如此的优秀，却没有一个同学嫉妒她，全班男生拿王琳当女神，而全班女生拿王琳当偶像，正应验了一句话，“嫉妒只是差距不大的产物，当你和一个人有天壤之别，是不会去嫉妒他的。” 在开休业式的时候，一年级的同学们听说了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消息，下学期王琳就不来土镇中心小学上学了，原因是王琳的母亲因为工作调动，要去古镇中心小学任教，于是王琳只能随着母亲转学。 王琳虽然心里也有些不舍，但其实并不是非常难过，古镇才是她的老家，土镇只不过是她人生的客栈。而且在土镇她在学习上已经没有敌手，她希望回到古镇后能找到一片更大的天空。 土镇的孩子们是真心的难受，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依依不舍，不仅女生嚎啕大哭，很多男生也都红了眼睛，纷纷送礼物给王琳，还嘱咐“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呀，我们以后去古镇找你玩。” 司徒敏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古镇这个地方，在他的世界里，除了边镇、山镇和土镇，就再也说不出别的地名了。 古镇是吗？王琳，等我以后变得和你一样优秀，我一定会去古镇找你的，司徒敏远远的站在人群的后面，握紧了拳头，暗暗地发誓。 第六回 土镇双雄 自从王琳转学去了古镇，土镇中心小学的二年级就是诸葛华和公孙旭的天下了，同学们把他们并称为“土镇双雄”。 诸葛华的父亲名叫诸葛汗青，他是土镇的镇长，据说他的名字来源于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诸葛汗青是那个年代中为数不多的正宗科班出身的高材生，是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基层青年领导干部，土镇在他的领导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诸葛华遗传了其父的才智，在学习的接受能力上非常强，老师只要讲过一遍，他基本就记住了，所以在王琳转学以后，诸葛华立马就接替了班级第一的位置。诸葛华小时候的体质不好，在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无缘无故的流鼻血，不得不经常去住院或留在家里休养。但尽管如此，每次大小考试，即使诸葛华刚挂完吊针回到教室，也总能考第一，让所有同学及土镇人都不得不佩服，称之为天才少年。 医院的大院离开政府机关大院不远，司徒敏有时候会去诸葛华家串串门，刚去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毕竟那可是镇长的家里。去了之后才发现，镇长的一家其实非常和蔼可亲，诸葛华的母亲是一个非常贤惠端庄的女人，诸葛华的姐姐则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女孩；有时在家里能碰到镇长，而镇长也是非常的平易近人。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时确实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司徒敏和诸葛华的家庭出身本有很大差距，而且当时的司徒敏也算不上是优秀学生，但由于诸葛华深居大院，难得有小伙伴敢去他家里玩，司徒敏经常去他家里讲一些在边镇的趣闻，倒使得这两个小家伙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时候，司徒敏的爸妈太忙，晚上无法回家，司徒敏就去诸葛华家里借宿。有一次周末，三个小家伙在床上打牌打累了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诸葛妈妈推开小房间的门，发现诸葛华和司徒敏一起抱着姐姐睡了一晚上，无奈的笑笑，轻轻的关上门就出去了。 和诸葛华相处久了，司徒敏才发现，诸葛华家的家教其实还是挺严的，他们家的墙壁上贴着两个孩子的作息时间表，如果家里没有客人，他们就要严格按照作息时间表来安排学习和娱乐。所以诸葛华和姐姐都盼望司徒敏能够常去玩，只有这样，镇长才不好意思逼他们学习或教训他们。 公孙旭是成绩仅次于诸葛华的存在，他给人的感觉是少年老成，表情总是不苟言笑，讲话总是慢条斯理，在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发言，像个小大人，而不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因此小伙伴们有时就把他戏称为“老公孙”。 如果说诸葛华的学习还需要靠家里逼，那么公孙旭的学习全是自发的，他从小就喜欢给自己制定各种各种的计划，然后按照计划来做事情。 在医院大院里呆久了，慢慢的司徒敏才知道了公孙旭为什么会这么老成。正所谓，每一个结果的背后必然有其原因，公孙旭的亲妈和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亲妈组建了新的家庭又生了一个妹妹，现在的妈妈是他的后妈，后妈自己有3个儿子，都比公孙旭大。后妈倒也没有虐待公孙旭，但她自己有那么多孩子，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分摊到公孙旭身上的爱也就寥寥无几了。而且公孙旭的爸爸和后妈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是那么融洽，隔三差五还会争吵一次，所以公孙旭从小对家庭已经失去了信心，他觉得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同在一个大院，司徒敏又是一个自己虽然没有多少阳光但依然喜欢照亮别人的性格，他和公孙旭说起自己在边镇的7年，感叹有爸爸妈妈其实也是和没有差不了多少，这些话让公孙旭感到同病相怜，于是慢慢的司徒敏和公孙旭也成为了好朋友。 每当公孙旭的爸爸和后妈吵架时，公孙旭就溜到司徒敏家去做作业，南宫凤知道公孙旭家里的情况，对这个孩子非常同情，也知道公孙旭的成绩非常好，因此鼓励司徒敏多向公孙旭学习。司徒谨对两个孩子的聊天插不上什么话，他表达善意的方式就是去买几个好菜，然后留公孙旭在家里吃饭。 80年代的风云联邦，虽然没有像后世那样离婚成风，但不少家庭也因为各种原因而解体。每一个解体的家庭，都创造了一个不幸的孩子，即使他们的智力发育正常，个人也很努力，但内心对爱的残缺却无形中影响了他们对世界的信任和对生活的激情。 但童年时候的公孙旭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性格里隐藏着一种悲剧的成分。他从小就坚信，只要努力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这正是“土镇无王琳，称霸唯双雄。诸葛高智商，公孙靠老成”。 第七回 司徒敏的第一和第二天赋 司徒敏在土镇的学习生涯算是走入了正轨，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上完了二年级，升入了三年级。在这两年里，司徒敏的成绩一直处于中间的位置，他既不想太落后给爸妈丢脸，但也不想为了拿个好名次而太辛苦，其实他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努力。每次妈妈问他考得怎么样，他能马上报出来哪些人比他差，但哪些人比他好却并不关心。如果按照这样的轨迹继续下去，作为身高、容貌、智力以及好胜心都很普通的司徒敏或许会平凡的混完这一生。 但这天下午放学前，班主任杨老师喊住了正要回家的司徒敏，说“今天我要到你家里家访，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司徒敏大吃一惊；“老师，我哪里做错了吗？” 杨老师和蔼的笑了笑“你是个好孩子，我只想见见你家长，别紧张！” 司徒敏坐着杨老师的自行车，指点着路回到了家，正好南宫凤轮休在家，看到班主任上门，心里有点惴惴，怕孩子在学校里闯祸了，赶紧端茶送水的招待。杨老师进了门，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对南宫凤说“司徒敏妈妈，我这次来家访，是想和你谈谈司徒敏的情况，和以后的一些家庭教育的建议。” “司徒敏是不是犯错误了？”南宫凤有些不安的问。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经过我一个学期的观察，你家司徒敏其实很有潜力，他的问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我们需要发现他的长处，让他建立起自己的自信心。我看了他的好几篇日记和作文，从语言的丰富性上来说确实还比不上诸葛华这样的顶级学生，但是他对事物的观察能力和对语言使用的准确性让我非常吃惊。他写的《我第一次做饭》，写出了大人可能都写不出来的细节，这绝对是一种能力，也是一种天赋，我觉得你们家长要多给他买一些课外读物，让他爱上写作。” “真的吗？太好了！杨老师，让你费心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南宫凤的心里也燃烧起了孩子成才的希望。 接下来，南宫凤就按照杨老师的建议，给司徒敏准备了很多读物，让他学习别人是怎么写作的，慢慢让司徒敏找到了阅读和写作的乐趣。在1986年全校组织的母亲节征文比赛中，司徒敏以一篇《妈妈的手》获得了一等奖，一个三年级的同学竟然战胜了高年级的同学夺冠，引起了一场小轰动。 司徒敏的第一天赋----写作天赋就这样被杨老师发现并激发了，成为伴随司徒敏一生的财富。 五年级的时候，独子班的班主任从教语文的杨老师换成了教数学的吴老师，而且吴老师还兼职音乐老师。音乐课作为非主课，家长、学生乃至学校都不怎么重视，以往学生随便找个肚子不舒服的理由就可以不去，但现在的音乐老师是班主任兼职，同学们只好老老实实的去上了，这么一来，音乐课倒是堂堂人员齐整，吴老师的教学又贴近生活，什么流行教什么，大家的唱歌兴趣也越来越浓。当时的流行歌曲很多，诸如《我的风云心》、《血染的风采》、《十五的月亮》、《敢问路在何方》、《甜蜜蜜》、《冬天里的一把火》和《故乡的云》等。 在某一天的音乐课上，吴老师说“基本的乐理知识我都已经教给大家了，下面我要考考大家，比一比谁能看着一首新歌的简谱把歌给唱出来。” “啊，这也太难了，不可能吧？”台下的同学们炸了锅。 “谁想试试，请举手”，吴老师问道，但大部分同学都低着头，唯恐老师点到自己。 吴老师随便点了几个同学，他们要么张口结舌，要么唱出几个音符就再也唱不下去了。吴老师接着就点了诸葛华，诸葛华不负众望，勉强的唱出了一小段，同学们都露出了钦佩的神色，吴老师也赞许地点了一下头。最后，吴老师问“还有谁想试试” “我”，角落里传出了一个声音，大家回头一看，是司徒敏同学。 司徒敏不管同学们错愕的神情，也没听老师说了什么，他站起来就唱，把这首新歌的简谱从头唱到尾，唱完了之后发现教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司徒敏，过了几秒钟，教室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诸葛华冲司徒敏伸出大拇指晃了晃。 从此，司徒敏是个音乐小神童的传说也在学校传开了。后来学校派出两名同学参加土镇的歌咏比赛，司徒敏就是其中一名，还拿了一个二等奖回来。 音乐是司徒敏的第二天赋，这使得司徒敏对自己有了更多的认识。虽然这并未能帮他脱离学习成绩依然处于中游的局面，但不管怎样，司徒敏慢慢开始相信自己其实并不笨，他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信心和期盼。 第八回 五年制和六年制 1987年，土镇中心小学独子班的同学全都顺利升入了五年级。但这一年，却发生了一件稀奇的事情，土镇小学竟然又新增了一个新的五年级班级，全班的学生来自于土镇管辖范围内的附属镇甸。虽然独子班和这个新班级同为五年级，但是独子班以后还需要接着上六年级，而这个新班级却已经是毕业班，上完五年级就直接升入初中。 在80年代初，风云联邦的教育基本采用属地化管理，例如土镇中心小学只招收土镇城区及直辖镇甸的学生，而那些离开土镇较远的附属镇甸则自己办学，毕竟当时的交通还不够发达，就近上学才是最方便的。但和土镇独子班的问题一样，各附属镇甸的那一届学生数量太少，在师资力量有限的情况下，各自为战的分区教育显得太不经济，因此土镇的教育部门决定把所有附属镇甸的那一届学生都集中到土镇中心小学来学习。但有所不同的是，土镇中心小学独子班上的是风云联邦首次试行的六年制，而从各附属镇甸而来的学生上的是传统的五年制。 于是土镇中心小学就出现了风云联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奇景，就是国家的最后一批五年制学生和第一批六年制学生在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楼层的隔壁教室出现，而且挂牌都是五年级。 五年制的学生似乎知道自己是学校的另类，也觉得自己是毕业班而忙于复习迎考，因此和其它班级的学生很少来往。有时碰到了隔壁同为“五年级”的同学，男生们也喜欢以“老大”的身份自居，得意的说一句，“你们要继续努力学习啊，大哥要先去上初中了。” 五年制的学生总体来说是低调的，他们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但他们班级的一个名叫俞前的女生还是引起了全校师生的关注。 俞前比一般的女生略微高一些，五官精致，白白净净的，虽然说算不上十分漂亮，但她的眼睛特别有神，似乎有一种洞察世事的深邃，这种气质本不应该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拥有的。俞前虽然来自于土镇的附属镇甸，但其天赋和灵气连城区的孩子都自愧不如，老师暗地里评价自学校创办以来就没见到过这么聪慧的孩子，班级的第二名都能被她远远的甩在后面。俞前平时的笑容不多，让人感觉有点冷傲，但大家都觉得这样的女孩就应该有点冷，冷得恰到好处。 五年制的学生都以俞前为荣，如果他们听到别的班级在讨论班里的哪个学生如何聪明如何厉害的时候，他们就会轻蔑的说一句“哼哼，和我们的俞前相比，他算个球！”于是在讨论的学生们都如被斗败的公鸡讪讪地散去。 这时候的司徒敏，学习成绩勉强算是爬到了班级中上的位置，除了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在班上进行表扬，其它方面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如果说王琳是第一个让司徒敏眼前一亮并暗暗喜欢的女生，那么横空出世的俞前进一步让司徒敏意识到“女上有女，天外有天”，优秀的女生绝对不是只有王琳一个。已经有了一些思考能力的司徒敏甚至还暗暗的想过，“小学一年级的知识点毕竟简单，王琳的暂时领先可能也是占了母亲是老师的先发优势。而俞前来自农村，她的遥遥领先才是真正的优秀。如果现在让王琳和俞前两个女学霸同台pk，王琳应该胜算不大”。 但不管司徒敏在想些什么，俞前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即使偶尔看到了司徒敏崇拜的目光，她也觉得习以为常，因为每个男生都是这么看她的。俞前也有自己的烦恼，就是觉得土镇的空间太小，优秀的孩子太少，同龄人中根本就没有可以与她比肩的人，但是她可没敢说出来，只是不经意的用孤傲的行为拉开了和周围同学的距离，应验了后世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优秀得没有朋友”。 王琳和俞前这样的女学霸先后出现，让司徒敏从此形成了一个很有意思且与众不同的人生观，就是在人生的任何阶段，都喜欢与优秀的女人（而不仅是美女）为友，借以获得自己所需要的强大动力。司徒有（司徒敏的爷爷）和司徒谨（司徒敏的父亲）对司徒敏振兴家族的期望，都无法让司徒敏产生动力，只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诸葛华和公孙旭的优秀，让司徒敏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但随着司徒敏的飞速进步，和他们的差距也已经越来越小，这也无法让司徒敏产生太大的动力。唯有在“超脱于世”的孤傲女学霸面前展现自己的存在，才是司徒敏最佳的人生动力，不过这是司徒敏心中的“小秘密”，他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起。 第九回 同学们的课余生活 土镇在水县算得上是个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区，只要是新镇有的广场、图书馆、电影院、舞厅、录像厅和游戏厅，在土镇也基本都有，所以土镇中心小学独子班的同学们的课余生活也非常丰富。 在游戏方面，男孩子还是喜欢传统的跨步、弹珠、翻小纸牌、弹皮筋和捉迷藏，也有一些新潮的孩子迷上了大型街机。女孩子还是喜欢跳绳、跳皮筋和明星贴贴纸，家里有自行车的同学还喜欢在广场上一圈圈的遛弯，那时候骑自行车是一件非常拉风的事情，可以吸引很多孩子羡慕的目光。 在读物方面，那时除了郑渊洁的《童话大王》和国外的经典童话，国内的童话书还很少，像诸葛华和公孙旭这样的学霸直接就看上了四大名着，有的女生则偷偷看上了琼瑶的爱情小说。 在音像制品方面，经典的动画片很多，像《花仙子》、《咪咪流浪记》、《三毛流浪记》、《舒克和贝塔》、《黑猫警长》、《铁臂阿童木》、《变形金刚》和《葫芦娃》等；也有很多经典的武侠片，如《少林寺》、《神雕侠侣》、《楚留香传》、《天龙八部》和《鹿鼎记》等。 80年代的教育基本采用属地化管理，各地的教学质量也总体比较均衡，再加上小学和初中已经被列入了义务教育，学生们没有升学的压力，老师们也没有升学率的考核。因此和后世相比，生活在80年代的小学生们都能过上一个比较幸福的童年，那时候没有什么兴趣班和补习班，也没有形形色色的培训机构。小学生可以自己走路上学和放学，而不用家长接送，因为那时候根本没有后世这么多的车子、骗子和人口贩子，安全得很。那时候，家庭之间的贫富差距不大，镇长的孩子也和农民的孩子一起上学，穿着一样朴素的衣服，同学们之间交往不需要考虑门第和经济能力的差异。 司徒敏每天放学前喜欢在学校里先把作业都做完，这样就不用背着书包回家，而且吃完晚饭就可以去政府机关旁边的广场玩了。这个广场几乎聚集了全内城的孩子，身上带着钱的可以去录像厅看一场武侠片或到小摊贩这里买一些零食解解馋。身上带有道具的可以玩弹珠、小纸牌或橡皮筋。什么都没带的孩子喜欢玩跨步游戏，就是防守的一方通过助跑先跨出几步（从一步开始）后单脚站立，如果站不稳，另外一只脚点地就算输了一局，立即由防守方转为进攻方重新开局；如果防守方站稳了，那么进攻方跨出比防守方少一步的步数，如果站不稳则算输了一局，如果能站稳，接着就要伸长了手臂去碰防守方的身体，如果能碰到身体的任何部位就算赢了一局，如果碰不到或者在碰的过程中身体失去平衡则暂时出局，最后由防守方在站立点以相同的步数用双脚跳的方式跳回起点，能跳回则算赢一局，不能跳回则还是判进攻方胜；如果进攻方这一局输了，则防守方跨出的步数就要增加一步，最终以某一方的步数多少决定胜负。用文字描述起来很复杂，但其实玩起来很简单，既可以两个人单挑，也可以多人分两组玩，分组玩有很多的配合技巧，需要“战斗”到最后一人才算分出一局的胜负，玩起来非常有趣。司徒敏也挺喜欢玩跨步游戏，他的绝技是连跳，不像大部分孩子那样立定跳一步停一下接着跳第二步，而是像袋鼠那样不停顿的跳，下一步可充分利用上一步的冲力，从而叠加出惊人的效果，司徒敏凭借这一绝活，成为各个组争抢的对象。 这个时代的孩子，虽然在学习上也有一定的竞争性，但总的来说压力其实并不大，除了少部分的孩子比较努力，大部分的孩子还不懂事，根本还没开始发力。而几十年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风云联邦的孩子们从幼儿园就开始pk，因为哪个家长都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拼命的让他们参加各种各样的补习班。这样的竞争犹如羊群抢草，一开始走在前面的羊可以吃嫩草，后面的羊只能吃草根，于是后面的羊就不断的往前赶超，造成整个羊群都在拼命的跑，最终整个草原都被羊群践踏，但哪只羊都吃不到好草，甚至每只羊都忘记了为什么要跑。 时间如水般偷偷的流逝，独子班的同学们在土镇快乐的成长，那段时光将是他们此生难忘的回忆。而后，他们将要面临着越来越大的竞争压力，经历更多的酸甜苦辣，肩负重任的70后们，在那时还意识不到这种未来的变迁。 第十回 初露峥嵘 1989年的六年级下学期期末考，由于是义务教育，又是成建制转移到当地的中学，因此水县也没有向后世那样正儿八经的组织小升初考试，而是选择了数学作为下辖各镇的统考课，比一比哪个镇的教学质量好，其它的课程由各镇自己组织出题考试。 土镇中心小学，数学考场内，各考生正在紧张的答题。忽然有一名考生举手示意“报告老师，我有问题！”监考老师皱了皱眉头，走近考生问“哪里看不清楚？”“我觉得这道单选题有问题，有两个选项都是对的。”“我们只负责解答印刷造成看不清楚的问题，题目本身由你自己决定” “好的，老师” 提问的考生正是司徒敏，他把所有的数学题目全部做好检查完，最后再来研究这道单选题。他想来又想去，都不可能只选一个答案，但多选又明显不符合单选题的要求，怎么办呢？最后，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在单选的括号里写上了2个选项，并把自己的理由写在了空白的地方，然后交了卷。 几天后，在公布成绩的课堂上，班主任吴老师说，“这次的数学统考我们班考得不错，在各镇的排名中还是比较靠前的，我为你们感到自豪。但有一位同学，更让我感到骄傲......” 吴老师刚说完，同学们的目光就朝着诸葛华和公孙旭看去，但他们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吴老师停顿了一下说道：“这次的数学统考，出题的县教委老师故意把一道单选题给出错了，实际上有两个选项是对的。他就想看看同学们是否有胆量挑战权威，是否被框架给僵化了思想。很可惜，同学们都只选择了两个正确答案中的一个，所以最高分只有99分。” 讲台下炸了锅，大家纷纷议论，有的同学说我看到有一个正确答案就给选上了，哪里会想到还有其它的正确答案啊，有也不敢写上去啊！ 吴老师等大家议论完，然后说道，“但是有一个同学，他就对题目提出了疑问，他选了2个答案，并说明了选两个答案的原因，因此他是我们水县唯一的一个100分，他就是我们班的司徒敏同学” 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司徒敏不好意思的抓着脑袋，但还是开心的笑了。 1989年的暑假，医院大院来了位小客人，他叫东方凌，是妇产科医师东方玲的弟弟。他在古镇中心小学上学，刚巧也是六年级毕业。南宫凤是妇产科的科室负责人，东方玲是她的得力助手，两人私交很好，东方凌也就自然和司徒敏很快熟悉上了。 古镇长大的孩子，似乎多了那么点灵性，不知道东方凌的成绩如何，但是他在运动和游戏方面样样精通，打“魂斗罗”（一种电子游戏）居然能打通关，让司徒敏佩服不已。这两个小家伙反正没有升学压力，暑假里就一起疯玩，司徒敏见惯了公孙旭的少年老成和诸葛华的循规蹈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无忧无虑的“玩精”，虽然两人性格不尽相同，但也很快成了好朋友。 终于有一天，两个小家伙玩累了，无意中谈到了学习情况，司徒敏问“东方凌，你在古镇的学习怎么样？我反正只有中等偏上，我们这里的高手太多了。” “你们土镇还有高手？我们古镇那才叫高手如云，我们有不世奇才徐睿鸿，还有我的同桌上官燕绰号大姐大，其它的像夏侯毓、申公敏、孙卫鸿、苏怡、陈建华......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看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到土镇来拿个第一。”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我们班的诸葛华、公孙旭、朱虹艳、卢盛、赵国庆、汪骆丹......又有哪个是好对付的。不跟你吹，这次数学统考，全水县就我一个100分，你们古镇有吗？” “靠，拿100分的原来是你小子，失敬失敬。我们班大姐大说，她这辈子就只佩服徐睿鸿这么一位天才男神，这次数学统考竟然被外人拿了100分实在不服气，她说想见见这位何方神圣，以后我给你们引荐引荐。” “你们的大姐大上官燕？我看算了吧，我在土镇都排不上号，就别给土镇丢人现眼了，我那是蒙的100分，以后等我变强一点再考虑和她见面。” “我看你也是蒙的，那道题我本来也觉得有点问题，只是不敢双选罢了” “我看你别回去了，就在土镇上初中吧，听说古镇挺破旧的，这里多好玩呀！” “也是，古镇都呆腻了，是要换个地方了，我问问姐姐行不行！” “对了，问你件事，你们古镇中心小学有一位叫王琳的女生吗？她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她是从我们土镇中心小学转学过去的呢!” “王琳？有点印象，不过她是五年制班的，去年就上初中了。听说成绩还可以吧，但在卧虎藏龙的古镇，想要拔尖可不容易。”东方凌得意的说道。 第十一回 突然觉醒 1989年的暑假过后，独子班全体同学全部转入了土镇中学，当然又多了一位新同学—东方凌。 从土镇中心小学毕业的五年制班级的人已经在土镇中学上初二，因此土镇中学的初一班依然还是个独子班。初一班的班主任姓寿，是个精明强干有想法的年轻教师，他说“这次我们的班干部采用毛遂自荐法，谁想当班干部，自己上台演讲拉选票，谁的票数多谁当选。” 于是有想法的同学都纷纷上台去演讲，诸葛华说，“大家都是老同学，我也不用多做自我介绍。一句话，我愿意继续带领大家一起共同进步，如果大家相信我，请选我做班长吧！” 公孙旭说，“我的组织能力还不够，当班长是不够格的，但是我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希望能够当选学习委员。” 司徒敏本来是不想竞选班干部的，一来他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二来那时候他的好胜心也不强。但想到答应过东方凌，等以后变强了要和古镇的上官燕见面的，如果连个班干部都混不上，那还叫什么强？于是司徒敏就上台硬着头皮竞选最为冷门的纪律委员。 本来大家以为诸葛华当选班长应该没有争议，但有个叫黎富强的同学，他的演讲却打动了大家的心，他是这么说的“各位同学大家好，我们已经同班了6年，我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我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我的体育也不是很好，我也不会唱歌跳舞，但我有一颗为大家服务的心。谁的成绩好获了奖，我会带领同学们在台下为你鼓掌；谁在运动场上拼搏，我会组织啦啦队为你加油，给你送水；我可能以后也做不了大人物，但我希望能为未来的大人物们服务。” 最后选举的结果是，黎富强担任班长，诸葛华担任副班长，公孙旭担任学习委员，朱虹艳担任文娱委员，蒋伟松担任体育委员，司徒敏担任纪律委员。 多少年后，历史证明寿老师当初的决策有多么正确，他有一次在和学生们聚会，喝醉了以后感慨的说“根据我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来看，最终成大器者往往不是成绩最好的学生，学习太好的人往往只专注于成绩而不重视其它综合能力的自我培养，到了社会上反而不如成绩中等而综合能力强的学生”。 后来，黎富强成了某央企的领导干部，诸葛华成了公务员，公孙旭成了软件工程师，朱虹艳成为老师，司徒敏成为了电力工程师，而蒋伟松成为私营大老板。正如寿老师所预测的那样，成绩好的同学往往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而综合能力强的同学却成为老板或企业领导。 司徒敏第一次当选了班干部，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司徒谨和南宫凤也觉得脸上有光。本来如果就这么下去，司徒敏将继续做一个成绩中等偏上的普通学生，或许运气好还能偶尔往前走几个名字，也仅就如此了，但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打破了司徒敏内心的平静，迫使他一下子提前觉醒了。 1989年6月30日，星期五，上午9:45分，晴。土镇中学独子班的同学们完成了初一下学期的学习，开完了休业式准备回去过暑假。 司徒敏收拾好了书包，正准备约每天一起上学的小伙伴们一起回家，忽然发现除了东方凌还在，诸葛华和公孙旭都不知道去哪了。司徒敏刚想去找找这两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正好看到班上的女强人汪骆丹拿着本子和笔急匆匆的往外赶，于是在教室门口拦住了汪骆丹，问道“汪骆丹，你这急着要去哪里呢？” 汪骆丹是班里公认的女强人，她一心只想着学习，想要成为和俞前那样的女学霸，为了不耽误学习，她甚至都没竞选班干部。 “哦，郑老师让我们去阶梯教室集合，暑假要开个小班”。汪骆丹站住了。 “开什么小班？我怎么不知道？”司徒敏感到很疑惑。 “我们几个是准备参加数学竞赛的，老师说我们是班里的数学精英”。 “那郑老师没说让我也参加吗？”司徒敏觉得自己是班干部，数学也算是自己的强项，怎么会轮不到参加数学竞赛呢？ “没有你哦！你是班干部不假，不过班干部和精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哦，郑老师说参加数学竞赛的人需要有发散性思维才行。我不陪你聊了，估计就等我一个了”，汪骆丹风风火火的就往阶梯教室跑，留下司徒敏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东方凌收拾好东西，看到在教室外发呆的司徒敏。 “没事，考得不好，怕爸妈骂而已”，司徒敏搪塞道。 “靠，你还考得不好，除了上面的几个妖孽，就排上你了，这都还不算好，那我就不要活了。”东方凌显然不相信司徒敏的话。 司徒敏闷闷不乐的回到家，放好书包，然后静静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流泪。他此生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的人生，并感到无尽的屈辱和悲哀。 南宫凤回到家看到儿子这个样子，赶紧问司徒敏哪里不舒服，司徒敏摇摇头。南宫凤又问是不是考得不好，还说“没关系的，我和爸爸又不怪你”，司徒敏还是摇摇头。南宫凤从司徒敏的书包里找出成绩单看了看，诧异的说，“咦，你考得很不错呀，我已经非常满意了，那你还哭什么呢？” 司徒敏在哭泣中暗暗的想，“我原以为自己有着中等偏上的成绩，还有作文和音乐的天赋，已经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男孩，不会被人看扁了，谁知道还是被汪骆丹看不起，虽然她可能是无心的，但自己不够优秀却是事实。丢人，太丢人了。错了，我大错特错。中等位置根本没什么用，只要不成为最优秀的人，就一直会有人嘲笑你、看不起你。” 又过了半个小时，司徒敏停止了哭泣，他的眼中充满着坚毅，他对南宫凤说道“妈妈，我觉醒了，我一定要成为精英，再也不会让人看不起我”。 从此，司徒敏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因为找不到方向而彷徨，因为他的心里燃烧着一把火。遇到难题他不再退缩，不再觉得头疼，而是像对待敌人那样狠狠的去消灭他们。到了周末，他也不再陪东方凌去玩街机，而是一个人躲在教室里学习、学习，再学习。 第十二回 司徒敏的第三天赋 土镇中学独子班的纳格兰语女老师姓郭，她是物理课蒋老师的爱人，他们俩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温柔内秀，每天一起牵着手上下班，是土镇中学的一对神仙眷侣。 郭老师一开始对司徒敏并没有特别关注，但慢慢的她发现司徒敏和别的学生有点不一样。首先是这个学生记忆单词的本事超强，刚教过就记住了，拼出来还八九不离十；其次是这个学生的问题特别多，别人觉得没问题的地方他都能提出很多让自己意想不到的问题；最后他老是有自己总结的一套歪理，但是验证起来又很对，例如含字母“oo”的单词，“oo”的后面有两个以上字母的必然发长音，例如booth、tooth和smooth等，如果“oo”的后面只有一个字母的，除了带d的发长音，例如food，其余的都发短音，例如foot。随着词汇量的增加，这些规律其实并不存在，但这个学生至少能通过自己的思考和总结去找到规律，从而强化了记忆。 郭老师好几次在班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司徒敏，夸他善于自己动脑子，大家要向他学习云云。郭老师的表扬，给司徒敏带来了强大的动力和深远的意义。因为司徒敏是一个学习看老师的学生，哪个老师喜欢他，他就学得认真一点；哪个老师不喜欢他，他就不喜欢这门课程。郭老师的鼓励，让司徒敏暗暗发誓，“其它课我可以慢慢追，纳格兰语这门课一定要成为我的绝对强项，以报答郭老师的知遇之恩。” 司徒敏每天早上醒来，不急着洗脸刷牙，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纳格兰语课本朗读。那个时候纳格兰语在风云联邦还不是特别的普及，社会上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纳格兰语培训班，大部分学生也就在课堂上学一学，纯粹为了应付考试，像司徒敏这样把纳格兰语学习放在首位的学生还不多见。 “敏敏，你对纳格兰语这么感兴趣，是不是长大了想出国呀？”南宫凤看到儿子这么努力的学习，心里感到非常欣慰，只是有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喜欢纳格兰语。 “郭老师对我最好了，她的课我一定要考第一。”司徒敏毫不犹豫的回答。 汪骆丹是纳格兰语课代表，她觉得自己的纳格兰语天赋不错，本想靠纳格兰语给自己抢到一个第一的领域。汪骆丹非常好胜，但是她无法在数学、物理和化学等课程上超过诸葛华和公孙旭，在风云语上又难以超越具有写作天赋的司徒敏，而大家对纳格兰语都不怎么重视，她觉得自己胜出的希望应该很大。但可惜的是，汪骆丹遇到了司徒敏，又很不幸“得罪”了司徒敏，司徒敏不仅因为郭老师的厚爱而专攻纳格兰语，更因为这是汪骆丹的强项而发誓不让汪骆丹“得逞”，以免又被她轻视。汪骆丹最后无奈的发现，为了自尊和荣誉而战的男孩有着多么大的潜力，司徒敏在整个初中期间，纳格兰语成绩和其他同学几乎保持了代差，班里的同学从来没想过谁的纳格兰语成绩可以超过司徒敏，那简直比男足世界杯出线的希望还要渺茫。 大部分的学生在上完大学以后，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纳格兰语差不多都慢慢还给老师了。但司徒敏却一生都坚持学习纳格兰语，哪怕是在最艰苦、最失意、最无助的时候，他也会抽空背上几个单词。其实司徒敏也不知道自己学习纳格兰语是为了什么，但当他后来在海外工作可以和老外侃侃而谈的时候，当他和纳格兰语专业毕业的上官燕打电话可以用纳格兰语说悄悄话的时候，才终于感受到坚持学习纳格兰语的重要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如果说作文是司徒敏的第一天赋，音乐是司徒敏的第二天赋，那么外语学习就是司徒敏的第三天赋，而纳格兰语更是他的兴趣所在。 有八卦的人曾经做过分析，为什么司徒敏在语言上有天赋呢，因为他从小所处的语言环境太复杂，一开始先学会了边镇方言，然后又不得不学会老家的山镇方言，到了土镇上学后又学会了土镇方言，连普通话都只能作为他的第四语言，那还用在乎把纳格兰语作为第五语言吗？对他而言不就多学了一门方言而已。 第十三回 土镇中学四大才子 历史终于跨入了90年代的大门，1990年第11届风云大陆运动会在北都顺利召开，开放的风云联邦开始引起了世界的瞩目。这时期，港台的影视剧和各种乐队组合大量涌入了内地，其中以瀛州岛的小虎队最为着名，一首首经典的歌曲，如《青苹果乐园》和《爱》红遍了大江南北。当时的当红歌手很多，有郭富城、邰正宵、张雨生、王杰、张国荣、叶倩文、周华健、孟庭苇等。可以说90年代是风云联邦走向现代化的转折点，也是一个群星荟萃的时期，土镇中学的学生们受到了这股思潮的影响，也都纷纷有了自己崇拜的偶像。但那些偶像都太遥远，只能在电影和电视里才看得到，独子班一些有创意的的同学就仿照古风云帝国的“江南四大才子”和香港岛的“四大天王”选出了独子班的的“四大才子”，并得到了全体同学的一致认同。 诸葛华和公孙旭毫无疑问是当选四大才子的种子选手，才子嘛，成绩好是关健，成绩从小就数一数二的诸葛华和公孙旭，谁与争锋？另外两个上榜的同学是司徒敏和卢盛，就成绩而言，如果把诸葛华和公孙旭作为第一集团，那么司徒敏和卢盛则牢牢把守着第二集团。当然能够当选为才子，成绩虽然重要，但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才艺也是必不可少的。诸葛华擅长围棋和书法，颇有古代的才子之风；公孙旭擅长象棋和乒乓球，无论下棋和打球都是防守得密不透风，然后找准对方的漏洞痛下杀手；司徒敏擅长写作和唱歌，和诸葛华还是相声组合，每次文娱晚会，两人一登台就能引来女生的欢呼；卢盛的排球打得相当好，但关键还是人长得帅，每次扣球得分后的一捋头发的动作，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 四大才子自从“当选”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有意无意的变得多起来，例如一起去操场跑步或打排球，而其中司徒敏和公孙旭的排球技艺也不错，司徒敏善于发球得分，而公孙旭善于一传救球，诸葛华在排球上没什么长处，但装模作样的耍酷还是一流的，大家常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而原谅了他的“臭球”。四大才子走到哪里都会引来窃窃私语，“看，那几个就是独子班的四大才子”，有一些“花痴”的女生们偷偷议论。 “不就成绩好一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有男生不服气的说道。 通过初一的卧薪尝胆，从初二开始，司徒敏终于跨入了尖子生的行列，有时候还能冲入第一集团，虽然第一的宝座经常有变换，但司徒敏基本能保持在前三名之内。此时司徒敏被汪骆丹嘲笑不是精英的阴影已经散去，四大才子之一的封号给了他足够的安慰和虚荣，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但司徒敏却感觉自己的学习动力在慢慢地减退。 司徒敏有时候在学校里能碰到比自己高一年级的俞前，俞前还是那么的优秀，也还是那么的高冷，她在土镇中学依然是个成绩遥遥领先的传奇人物，所有老师和同学都毫不吝惜对她的赞美之辞。 司徒敏每次和俞前擦肩而过的时候，俞前都没有拿正眼瞧过司徒敏一眼，这很正常，因为俞前也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任何一个男生。只是有一次一个小意外改变了司徒敏的“人生”，俞前在教学楼前走着，左手捧着一摞书，右手还拿着一本书边走边看，忽然被路上的一条水泥缝给绊了一下，她惊呼一声，虽然努力控制住身体的平衡，但左手捧着的一摞书却撒了一地。俞前满脸无奈，她正想弯腰去捡，却听到路过的一个小男生讨好的声音，“俞师姐，我来帮你。” 小男生没等俞前答应，已经麻利地弯腰捡书，每本书都用手拍了拍尘土，唯恐不干净，还在自己的校服上蹭了蹭，都收拾好并弄干净了才毕恭毕敬的递给俞前。受了别人的帮助，再怎么高冷的人，也得说几句话客套一下，俞前说道，“你是独子班的吧，叫什么敏来着？” “俞师姐，我叫司徒敏。”司徒敏谦恭的回答道。 “司徒敏，对，想起来了，郭老师提起过你，说你的纳格兰语天赋不错，以后或许可以和我比一比，不错。听说你还是四大才子之一，你是唐伯虎还是祝枝山？”俞前的话让司徒敏听不出来是表扬还是调侃。 “让俞师姐见笑了，在你面前，我只是米粒之光而已。”司徒敏在俞前的面前丝毫不敢夸大。 “你能这么想很好，不要被浮名给迷住了眼睛。土镇只是一个小地方，在这里的优秀根本算不上什么。以后我们还要去更为广阔的空间，或许我们在那里也会慢慢变得平凡，但只要保持一颗上进之心，总不会太落后的。”俞前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小师弟面前，竟然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的话。 “俞师姐教训的是，我记下了，此生受用不尽。”司徒敏垂首回答道。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教室了。”俞前看到教学楼上和路过的同学已经有人在议论纷纷，赶紧和司徒敏告辞，但在临走之前她却冷不防的抛出一句话，“小鬼头，你长大了准是一个马屁精，就会哄女孩子开心。”然后似乎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俞前嫣然一笑，把司徒敏给看呆了，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喂，俞师姐已经走了好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东方凌从教学楼的二楼冲下来把司徒敏给拉走，还坏笑着问，“怎么，想泡俞师姐？” “你别瞎说，用泡这个字眼简直是玷污了俞师姐。”司徒敏责怪道。 再以后，当司徒敏和俞前擦肩而过的时候，俞前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但司徒敏却感觉俞前用眼角的余光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陌生，有一次在周围没什么人注意的情况下，俞前还冲着司徒敏眨了一下眼睛，害得司徒敏差点心跳过速而晕过去。 司徒敏好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俞前，首先看到气质高雅的师姐是让人愉悦的，其次只有面对俞前的优秀才不会忘记自己的不足，从而激发奋起的动力。但这样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当司徒敏升级到初三，俞前就已经初中毕业跨入高中的校园了。听说俞前被保送到古镇高级中学去了，那里是水县最负盛名的的最高学府。 这正是“四大才子美名扬，不如学姐高大上。嫣然一笑成追忆，只留司徒空感伤。” 第十四回 最美学姐 1991年的时候，土镇中学根据水县教委的要求，在原先初中部的基础上增加了职业高中部。因为土镇的经济发展水平全水县第二，土镇中学的占地较大，硬件设施又比较好，因此水县教委才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土镇中学的师生在1991年9月开学报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盛况，来自于新镇、古镇、老镇、边镇、山镇及土镇本地的水县各地美女在土镇中学扎堆出现，他们都是土镇职高部的幼师专业的首届新生。 由于幼师专业清一色都是女生，校方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为了这些宝贝疙瘩的安全起见，学校给他们在离开主教学楼不远的山坡上修建了一个别院，别院有门卫把守，除了幼师学生和老师能够进入别院，初中部以及职高部其它专业的学生一律不得进入。全校师生把坐落于这个小山坡上的别院戏称为女儿国。 女儿国的人一般不和主教学楼的人来往，只有学校举行集体活动的时候他们才会参加。由于初三独子班快毕业了，学校组织了一次文娱晚会以表欢送，女儿国也精心选送了好几个节目。 司徒敏在晚会上声情并茂的演唱了一首小虎队的《再见》： “当离别拉开窗帘，当回忆睡在胸前， 要说再见真的很伤感，只有梦依旧香甜。 当蜻蜓不再飞翔，当蝴蝶不再流浪， 我的心已告别青苹果，只有爱依旧灿烂。 请相信我们明天一定会再见， 就像白云离不开蓝天。 请相信欢笑泪水所有的约定， 都是忘不掉的日记。 请相信我会再次回到你面前， 唱起我们无悔的青春。 请相信虽然此刻就要说拜拜， 明天我们会再见。” 司徒敏的歌声低沉而伤感，引起了同学们的共鸣，一开始是有的女生开始哭泣，接着男生们也忍不住流下热泪，大家互相拥抱、哭成一片，说不尽的不舍。 在司徒敏之后，有人演唱了欢快的歌曲，还有人表演了搞笑的小品，才把悲伤的气氛慢慢散去。没有了节目的司徒敏，坐在观众席上认真的看表演，当欣赏女儿国选送的一个舞蹈节目的时候，司徒敏忽然觉得眼前一亮，正在跳舞的其中一个学姐皮肤雪白、身材婀娜、红唇白齿、鼻梁挺拔、明眸善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就和海报中看到过的电影明星一样，颜值明显比其她的女生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司徒敏想想自己马上要毕业了，刚碰到一个“神仙姐姐”，还没来得及结识就要错过了，心里竟然感觉有点惋惜，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偷偷的溜到后台，打算截住表演完毕准备去后台卸妆的这位美丽学姐。 这位高一的女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在回后台的路上竟然被一个初中小男生给拦住了，小男生还“恬不知耻”地说道，“学姐你好，我是初三班的司徒敏，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司徒敏？你不就是前面唱《再见》的那个男生吗？唱得还不错，骗了大家不少眼泪。你找我有什么事?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名字？”美女学姐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就是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我马上就要毕业，可能也没什么机会认识你了，我有点不甘心，所以想问下你的名字，要个家庭地址或联系方式什么的，以后我们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司徒敏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小屁孩，我见过很多不要脸的男生，但还没见过能够达到你这种程度的。不过看在你嘴巴够甜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皇甫玉，从古镇来的。” “学姐，我是独生子，从小就想要个姐姐了，我以后可以叫你皇甫姐姐吗？”司徒敏可怜巴巴的问道。 “那我还是独生女呢，行行行，看在你脸皮够厚的份上，就收你这个弟弟了”。皇甫玉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我以后可能要去古镇上高中哦，麻烦你再给我个家庭地址，以后到了周末，我有机会就去找你玩，可以吗？”司徒敏已经是无赖到底了。 “真被你打败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就告诉你地址，看你以后敢不敢去找我。我家在华勘宿舍5栋202，你到古镇一问就知道华勘宿舍在哪里。我爸可是很凶的哦，他从来都不欢迎男同学到我家做客的，如果你吃了闭门羹或被扫地出门，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皇甫玉掩嘴笑道。 第十五回 保送风波 1992年中考前夕，古镇高级中学给土镇中学发来一个函，请土镇中学推荐5名品学兼优的学生给古镇高级中学，这5名同学可以免予中考而直接录取，简称为保送生。收到这种函的中学只有三所，分别为古镇中学、新镇中学和土镇中学，其原因也很简单，古镇中学是因为他的本土优势，新镇中学是因为他们是县城所在地，教学质量也相对较好，而土镇中学获得保送资格有三个原因，一是土镇的经济实力较强，可以给古镇高级中学提供赞助；二是土镇中学的张校长是古镇高级中学的校友，和古镇高级中学的校长是同学加好友；三是上一年度土镇中学向古镇高级中学推荐的俞前等3位学生实在是太优秀了，古镇高级中学的校长一高兴，就把当年的名额从3位增加到了5位。 能推荐更多的保送生让张校长很高兴，但是毕竟名额只有5个，而按照初三班的平时考试和毕业考的情况，能考入古镇高级中学的人很多，分别为朱煜、诸葛华、公孙旭、司徒敏、卢盛、汪骆丹、黎富强、包蕊、兰雅丽、黄向东、陈威、刘思严和王新平等。按常理来说，直接排出前5名过去就可以了，这样大家也没话说，但张校长想反正前几名自己考古镇高级中学都能随便进，还不如去冲击一下桂城高级中学，即使考不上桂城高级中学也可以被古镇高级中学录取，这样的话还不如把这个保送名额让给其它人，使得学校实现利益最大化。 张校长让班主任寿老师挨个去做班级前几名学生的思想工作，希望他们放弃保送古镇高级中学的资格而冲击桂城高级中学，但这几个学生都说自己做不了主，要回去和家长商议一下。 司徒敏回家和南宫凤一说，南宫凤觉得保送虽然省事，但如果试着考一下桂城高级中学也无妨，他相信儿子就算考不上桂城高级中学，也肯定考得上古镇高级中学，还是偏向去考一考看，毕竟如果考进桂城高级中学，就等于半只脚跨进名牌大学的校门了。 但司徒敏却说，“妈妈，桂城太远了，我还是想去古镇上学，这样可以经常回家看你们。” 南宫凤为儿子的懂事感到欣慰，于是也就不强求司徒敏去报考桂城高级中学了。她当然想不到司徒敏打的如意算盘是，水县能考到桂城高级中学去的人太少了，自己在土镇都拿不到第一，才不想浪费那个精力去撞大运；另外在司徒敏的心目中，古镇是一个挺神秘的地方，东方凌把他吹得神乎其神，说古镇有卧虎藏龙的气象，司徒敏听了倒也是深信不疑，这里既能出产像王琳和上官燕这样的女学霸，也能出产像皇甫玉这样的大美女，再加上连俞前也在古镇高级中学，如果不去古镇不是太可惜了吗？如果让南宫凤知道自己乖巧懂事的儿子选择学校的唯一理由竟然是为了女孩子，不知道她会有何感想？ 排名前几名的学生和家长商议的结果是，只有朱煜决定参加中考并报考桂城高级中学，诸葛华、公孙旭和卢盛的家长都不同意放弃保送资格，既然不用考何必去考呢，万一发挥失常或者身体不好，不是耽误孩子的一辈子了吗？更何况，成为保送生是多么大的荣誉啊！司徒敏明明自己想去古镇高级中学，却也和班主任推说是父母不让自己放弃保送资格。 保送的第五个名额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汪骆丹、黎富强、包蕊、兰雅丽和黄向东跟家里商议后，竟然都决定去报考中专而放弃上普高，他们的想法是上了普高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而中专能直接转户口包分配，上普高不如考中专。结果是排名本在这些人之后的陈威拿到了最后一个保送名额。 于是土镇中学发函回复古镇高级中学，1992年土镇中学推荐的5名保送生分别为诸葛华、公孙旭、司徒敏、卢盛和陈威。 第十六回 夏令营初遇上官燕 1992年8月13日，星期四，晴。土镇的5位保送生受邀参加古镇高级中学组织的保送生夏令营，土镇中学的张校长亲自带队，用专车把这5位土镇中学的骄子送到了古镇高级中学。 上午9时许，古镇高级中学的校长已经在校门口迎接从各地赶来的保送生，和保送生们一个个亲切握手，并不断的说“古镇高级中学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古镇中学的保送生们最先赶到，他们站在校门口的树荫下兴高采烈的聊着天。司徒敏一眼看过去，发现古镇中学的保送生们竟然是女同学为主，连领队的老师也是女的。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们中有一个女生的身高竟然超过了1.7m，但牛高马大的她却又带着小女孩才有的腼腆和娇羞。另外，古镇中学的领队女老师也引起了司徒敏的注意，她穿着白底带蓝点的衬衫和牛仔裙，一头有个性的卷发，她的年龄难以判断，因为从外貌来看也是个年轻人，感觉最多也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但是她的言行举止明显又比保送生们成熟太多，她和每个同学都聊得谈笑风生，还不时地用手掩嘴，以免自己爽朗的笑声引起其它学校师生的关注。 新镇中学的保送生们姗姗来迟，他们学校的保送生特别多，派来了一辆大客车。等大客车在校门口停好，新镇中学的保送生们鱼贯而出，他们的神情和古镇中学以及土镇中学的保送生们有所不同，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更多的自信和优越感，从下车开始就在以好奇和挑剔的眼光四处打量。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在老师的带领下，各中学的保送生们赶往大会堂集合，准备参加夏令营欢迎仪式。 根据安排，古镇中学和土镇中学的保送生们挨在一起，是前后排关系。当司徒敏落座的时候发现，坐在前面的正好是那位带队的女老师，而这位女老师的座位不巧有点问题，她只能正坐着而不能往后倒，否则靠背就会塌下来碰到司徒敏的腿。司徒敏便作出一个兔子蹬腿的动作，撑住了女老师的靠背，领队女老师忽然发现座位可以靠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其它学校的男生在为她撑着靠背，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冲司徒敏点了点头。 夏令营的欢迎仪式开始了，先是古镇高级中学的校长讲话，然后是各中学的老师代表和学生代表讲话。不过这些内容，司徒敏都没注意听，因为他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前面的椅子靠背上。刚开始，司徒敏只是以为帮前面的女老师撑着靠背只是举手之劳，不会太辛苦，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椅子靠背竟然越来越沉重，看着台上的代表们侃侃而谈，司徒敏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坚持了不知道有多久，忽然看到同学们纷纷鼓掌，并站起来准备离座，司徒敏终于可以收回双腿，等血脉都畅通了，才站起身。 前排的带队女老师转身看到司徒敏的情况，露出又感激又抱歉的神色，故意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刚才校长是不是说开学后要组织一次摸底考试来着”。 “好像是，怎么了？” “如果不用考试，暑假我可以好好的玩，如果要摸底考试，又得准备复习了。” “什么？你，你不是带队老师？”司徒敏的下巴差点掉了。 “这位同学，你开什么玩笑，我有那么成熟么？”女孩虽然没有翻脸，但反问中却明显带着一丝不满。 “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司徒敏赶紧解释，“每个学校都由老师担任领队，我看你们这个团队大家都听你的，所以才误以为你是老师的” 女孩显得可以接受这个解释，她恢复了微笑，“我们班主任临时有事，让我代替他做个领队，反正我们都是当地人，又不会找不到地方”。 接下来的参观活动，古镇中学和土镇中学的保送生们又走到了一起，因为新镇中学的保送生们自成一派，他们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笑，然后对古镇的景观和设施指指点点，不断的说这里不如新镇那里不如新镇，土镇中学的人听着都不顺耳，更别说古镇中学的师生们心里有多么的不爽了。 在游览的过程中，司徒敏也慢慢的可以叫出各个古镇中学保送生的名字了。那个司徒敏误以为是女老师的成熟女生叫上官燕，也就是以前东方凌提到过的古镇中学大姐大；那个身材高大的女学生叫夏侯毓，她是古镇中学的老班长，此时她正拿着司徒敏的带风扇的太阳帽在研究。还有那个一直在上官燕身边的女跟班叫上官翔，对上官燕一口一个叫着姐姐的男生叫申公敏，那个很喜欢说话却不怎么利索的男生叫孙卫鸿，那个作出一副淑女状的女生叫苏怡，还有那个不怎么说话却带着一脸傲气的男生叫陈建华。 夏令营结束后，司徒敏回到土镇的医院大院，看到东方凌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我看到你说的那帮妖孽了，但是我也糗大了，我把你们的大姐大当作带队老师了”。 第十七回 临时班长 1992年的9月1日，古镇高级中学迎来了高一的新生们。这一年的生源比以往明显要少，只勉强组建了四个班级，安排在教学楼的一楼。 由于新生来自全县各地，而且保送生们没参加过中考，难以根据其成绩进行总体排序，因此高一的分班是随机的。其中古镇中学的大姐大上官燕，土镇中学的诸葛华、卢盛和东方凌被分到了一班；土镇中学的司徒敏和公孙旭，古镇中学的上官翔、孙卫鸿和申公敏被分到了二班，土镇中学的陈威，古镇中学的夏侯毓和老镇中学的慕容凡被分到了三班。 由于同学们互相之间暂时还不了解，老师对同学们也不了解，四个班的首届班干部就没进行选举，直接由班主任进行指定。一班的班长是来自山镇中学的徐剑、二班的班长是来自古镇中学的徐燕飞，三班的班长是来自古镇中学的李奇，四班的班长是来自新镇中学的姜炜。 其实各班的班主任这一次对班长的指定就是拍着脑袋临时找一个相对比较活跃的学生而已，和成绩好坏无关，和是否优秀也无关，这本也是一件正常而无奈的事情。但三班的班主任骆老师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便指定了一个班长，却给夏侯毓带来了多么大的影响，甚至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 三班的夏侯毓在听骆老师宣布班长的人选是李奇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委屈的泪水有点忍不住的想要往外冒。她一直忍到了中午放学回家，然后关上门，趴在自己的小床上，让眼泪尽情地流个够。 夏侯妈已经做好了午饭，夏侯奶奶和夏侯爸都已经上桌了，就是不见宝贝女儿从房间里出来，夏侯妈便推开了夏侯毓小房间的门，看到女儿哭得杏花带雨的样子大吃一惊，“毓毓，你哪里不舒服？谁欺负你了？” “妈，我没事，没当上班长，心里有点难过，哭一会儿就好了。”夏侯毓抽泣着说。 “毓毓，不要哭了，你是保送生，老师既没有你的中考成绩，又不知道你的情况，这班长就是随便临时指定的，你不要放心里去。”夏侯爸听到女儿哭的原因，也赶紧过来劝慰。 “爸，老师让谁做班长我都没意见，可是你知道他让谁做班长吗？是李奇。” “啊，让这混小子做班长了，你们班主任还真没什么眼光。好了，不哭了，高中还是以学习为重，不做班干部也无所谓。乖，出去吃饭了。”夏侯爸劝道。 夏侯毓为什么要哭呢，原来啊，她在古镇中心小学和古镇中学的9年期间，一直是同学们敬爱的老班长，虽然她文静而腼腆，但她从小就很好强，成绩一直很好，也很乐于为大家服务，班长这个位置似乎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其实进了高中以后，夏侯毓也提前想过，自己不可能做一辈子的班长，毕竟从其它地方来的同学有很多可能比自己更优秀。但她对同样来自古镇中学的李奇太清楚了，这是个从小顽劣的孩子，不仅成绩很一般，还经常调皮捣蛋，给夏侯毓添乱，属于夏侯毓根本就不屑于交往的差生之一，夏侯毓甚至都想不明白李奇是怎么考入古镇高级中学的。夏侯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难过，到底是因为自己没能当上班长而失望，还是因为自己一直以为班长是个优秀的学生才能担任的崇高的职务，而现在忽然发现原来阿猫阿狗都能当班长，把自己心中的荣耀感给打碎了而难过。 夏侯毓的心很乱，她对升入高中时的希望和憧憬荡然无存，满怀豪情也变成了愤懑和委屈。 到了高一上学期期末考以后，各班的班主任才发现，当初自己确实太没眼光了，凡是成绩好的没一个被老师选中当班干部，更别说班长了。就连像上官燕这样高一上学期期末考的状元得主，愣是连小队长都没当上。但上官燕对当不当班干部根本就不介意，所以她一点都没受打击。只是苦了夏侯毓，在第一学期从一开始就没能保持良好的心境，没能全力以赴的投入学习，导致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发挥得很不理想，这让她又陷入了懊悔和自责的怪圈。 第十八回 偶遇皇甫学姐 在夏侯毓为班长的事情郁闷的同时，司徒敏也在郁闷，但他可不是为了没当上班长，闲云野鹤的性格让司徒敏从来觉得任何职务都是一个拖累。司徒敏郁闷的事情是爸爸受伤了，司徒谨开车时不知道什么原因车子着火了，他打开车窗跳出来捡了一条命，但车子毁了，自己的大腿和胳膊也被烧伤。土镇卫生院的皮肤科不敢收治，于是连夜被拉到了古镇的水县二院。 皮肤烫伤虽然痛苦，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司徒谨在医院基本能够生活自理，司徒敏平时上课紧张也不用来，只要周末来陪伴爸爸就可以了。 又到了周六，一大早司徒敏就背着书包来病房报到了，这样既能陪爸爸说说话，又不耽误做功课。司徒敏无意中往前面一栋楼的斜对面病房张望的时候，发现那是一间单人病房，病床上是个老人，而在边上护理椅上斜躺着的是个女孩，而且有点像自己在土镇中学碰到的美丽姐姐。司徒敏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他赶紧放下书包，轻手轻脚的踏过绿化带走向对面的病房，靠近以后看了又看，确信是皇甫玉无疑，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 司徒敏童心顿起，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病房的后门，悄悄拧开后门的门锁，然后慢慢的潜伏到了皇甫玉的后面，突然伸出双手捂住了皇甫玉的双眼。皇甫玉正在百无聊赖的闭目养神，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眼睛，吓了一大跳，啊的叫出声，司徒敏赶紧松手，跑到皇甫玉的面前说“姐姐莫怕，是我！” 病床上的老人已经被惊醒，他无力地问道“阿玉，谁-来-了？” 皇甫玉忽闪着大眼睛朝司徒敏狠狠一瞪，说道“外公，是我的一个同学，没事啊，你继续睡。” 皇甫玉等老人又睡去，拉着司徒敏到了病房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医院都能被你找到，你太夸张了吧！” “都说美女爱自恋，果然不假，我哪里会知道你在这里。我爸爸被烧伤了，在这里住院呢，我是无意中看到你在这个病房的。” “哦，那是太巧了，我外公身体不好，也正好在这里住院”， “那你周末都在这里过了吗？”司徒敏问道。 “我只是替我妈妈的班，病房里不能长时间没有人，一会儿我妈妈就要送早饭来了。 正说着话，一个和皇甫玉长得很像的美丽阿姨正快步向病房走来，手上还拎着盆盆罐罐，不用猜就知道是皇甫玉的母亲了。 “阿姨好，我叫司徒敏，是皇甫玉的同学”，司徒敏不等皇甫玉介绍，就抢先开了口。 “哦，司徒敏啊，阿玉说到过你，土镇中学的小学霸，你到古镇高级中学来学习了吧？” “是的，刚来没多久。” “那你怎么会在医院？阿玉告诉你她在这里的吗？” “我爸爸被烧伤了，在这里住院，我是碰巧看到姐姐的。” “啊？严重吗？等下阿玉外公吃好早饭，你带我过去看看你爸爸。” “好的，那我也去给我爸爸打早饭，等下再过来。” 等司徒谨吃完早饭，司徒敏便急忙去了对面的病房，把皇甫玉和她母亲带到了司徒谨的病房。 司徒谨看到两个完全陌生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来到自己病床前不禁一愣，隔壁床位的大叔已经忍不住说了一句“好俊的囡，司徒，你好福气，亲家和儿媳都来看你了。”说得皇甫玉的脸微微一红，皇甫妈则皱了皱眉。 司徒敏冲大叔瞪了一眼，赶紧解释“爸爸，她是我的同学，叫皇甫玉，这是伯母，皇甫玉外公也正好在这里住院，他们听说你也在这里住院，过来看看你。” “哦，那谢谢你的同学，谢谢这位大姐了”，司徒谨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司徒敏爸爸，我们家离开医院很近，以后你想吃点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好带过来，医院的病号饭吃多了是要倒胃口的。” 司徒谨赶紧道谢，等母女俩走了，看到魂不守舍的司徒敏，司徒谨笑道“我这里不用你照顾，你小子的心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去找你同学玩吧。” 于是周末的两天里，两个孩子就把医院当作了游乐场。到了晚上，他们俩为了比赛谁的胆子大，还手牵着手去太平间探险，结果还没靠近就给吓跑了。 每到周末，两个孩子就到医院来“约会”，直到皇甫玉的外公出院为止。那段时光是司徒敏和皇甫玉都非常难忘的日子，两个孤独的独生子找到了有玩伴的快乐，温暖而舒适的牵手，成为他们在成年后都无法忘怀的回忆。 第十九回 各镇交融 来自各镇的高一新生们，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也一改最初的按区域抱团，开始互相的交融起来。 司徒敏作为身世最为复杂的水县人，和各个城都有不浅的渊源，因此是交融得最快的同学之一。司徒敏的老家在山镇，出生于新镇，在边镇度过了童年，又在土镇度过了小学和初中时期。 司徒敏和来自边镇的同学最为亲近，因为边镇方言是司徒敏的第一语言，司徒敏的一口纯正的边镇方言让边镇的同学们不敢相信他竟然来自土镇。来自边镇的同学们，司徒敏和他们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各个和自己都能攀上关系：李亚男的阿姨和司徒敏的阿姨是闺蜜，司徒敏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程煜经常提起的聪明姐姐说的就是李亚男，而程煜经常向李亚男炫耀的天才表哥就是司徒敏；尉迟平的哥哥和司徒敏的二舅是高中的校友；司马泉和司徒敏的舅公在同一个村子里，要是认真排一排家谱还能算得上远亲...... 东方凌在初中期间，已经把古镇的同学都卖的差不多了，因此司徒敏对古镇的同学们一点也不陌生。古镇小学的不世奇才徐睿鸿在小学毕业后转学到新镇中学去了，在初中毕业后又考上了桂城高级中学，因此没有在古镇高级中学出现。古镇中学的大姐大上官燕、老班长夏侯毓以及其它保送生在夏令营的时候也见过了。 对于来自山镇的同学，司徒敏的内心很矛盾，按道理他们来自于自己的老家，应该和他们很亲近。但是山镇是司徒家的伤心之地，司徒敏也很难得去山镇，他的内心对山镇作为自己的故乡是不认可的，因此他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祖籍在山镇。为了这点不能见光的小心思，司徒敏选择了和山镇同学的疏远，他也知道来自山镇的徐剑和费诗涵是老家的精英，但是他还是无奈的选择了不交往。最冤的当属来自于老镇旁边的衡水兵工厂子弟学校的慕容凡，这是个皮肤白净、性格内秀、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司徒敏也曾不经意的关注到了慕容凡，但不知道从哪个渠道传来的错误信息，让司徒敏误以为慕容凡来自于山镇，因此司徒敏和慕容凡在高中三年乃至以后的20年从无交集。在后世，因为某种渊源，司徒敏和慕容凡最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谈起由于司徒敏这场令人叹息的误会而使得两人延迟了20多年才成为好朋友，不禁唏嘘不已。 来自新镇的同学以及大型厂矿企业的同学，他们的抱团现象比较严重，和其它地方的同学融合得较为艰难和缓慢。新镇的同学自认为自己是城里人，而把其它地方的同学都当作是乡下人，尤其是来自水县电厂的同学，他们把普通的新镇同学也不放在眼里，自认为自己是水县的贵族。来自衡水兵工厂子弟学校和新镇铜矿子弟学校的同学，他们很矛盾，一方面他们面对着水县电厂的同学们有一种自卑感，但另一方面他们面对普通地方学校的同学们又有一种微弱的优越感。 诸葛华是土镇镇长的儿子，但到他上高一之时，土镇镇长诸葛汗青被调到了水县县政府任职，因此举家搬迁到了新镇定居。正因为当时的水县的社会风气就是以成为新镇人为荣，因此诸葛华到了高中就一直以新镇人自居，他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土镇的老同学们，而整天和新镇的同学们混在一起。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同学们之间的感情在慢慢的加深，新镇也有成绩差的同学，而其它城也有成绩好的同学，新镇以及厂矿企业的子弟们的优越感被一点点的打破，终于大家融合到了一起。 第二十回 首战不利 1993年1月下旬，古镇高级中学高一年级的新生们迎来了上学期的期末考，这是高一年级的第一次大考，也是各中学在相遇后的第一次交锋，大家都跃跃欲试的想要知道，自己在这个新的环境中究竟能处于怎样的一个位置。 高一年级4个班级总共大约有200人，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来自古镇中学的上官燕获得了全年级第1名，这给了自我感觉良好的新镇学生一个痛击。来自衡水兵工厂子弟学校的慕容凡获得了全年级第7名，这也让大家对老镇的学生刮目相看。来自土镇中学的学生这次发挥得不够好，公孙旭获得了全年级第17名，司徒敏获得了全年级第20名，其它的几位土镇学生基本都在30名开外了。 第一次交锋宣告结束，虽然来自古镇中学的上官燕独占鳌头，但后续几个靠前的位置基本都被新镇中学的学生所占据，而土镇中学、边镇中学和山镇中学的表现都很一般，这也反映了在那个阶段的实际对比情况，即新镇中学的总体实力较强，其它中学只有妖孽级的学生才能超越他们。 司徒敏看着年级前30名光荣榜上自己的名字只排在第20位，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他暗想“什么土镇四大才子，到了这里也就是一个笑话而已，自己好不容易爬到了尖子生的位置，看来又落后了，以后得继续加油”。 来自衡水兵工厂子弟学校的慕容凡对目前的名次还是比较满意的，考试前她也没底自己究竟在新生中能占据什么样的位置，因此也是狠狠的发了一把力，结果证明自己在人才济济的古镇高级中学中依然算是尖子生。 来自边镇中学的尉迟平和李亚男对这次的结果显然也不满意，原本在边镇中学被誉为天才的两人，到了古镇高级中学就沦落至此，他们心里暗怪自己给母校抹黑了。 来自古镇中学的老班长夏侯毓，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自从班主任没让自己担任班长以来，对学习的兴趣一落千丈，上课的时候甚至偷偷的看小说。学习果然是奖勤罚懒的，不要说光荣榜上的前30名没有自己，说得可怕一点，全年级的前50名，前100名有没有自己都难以保证了。回想到从前在古镇中学的时候，自己还和上官燕争夺第一，但现在上官燕还是第一，而自己呢？夏侯毓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她发誓下一次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上官燕是来自古镇中学的大姐大，她喜欢假小子的装扮，为人爽朗耿直，完全没有普通女孩的多愁善感。她的姐姐上官芳从小比她美丽乖巧，深讨大人喜欢，但上官燕硬是靠着出色的成绩唤起了爸爸上官林的希望和重视，从而盖过了上官芳而更得宠，用上官燕的话来说就是“知识改变命运”。她深知要改善家庭的生活状况，她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赢取更好的前程。她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思考问题，因此对经过的路和走过的人几乎是视而不见的。 但在司徒敏看来，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了。司徒敏觉得自己在学习上是一个没有弱项的人，但却遭遇了上官燕这样全是强项的高手，在这一点上司徒敏非常佩服和欣赏上官燕。但司徒敏每次和上官燕相遇的时候，原以为看在夏令营帮上官燕顶椅子靠背的份上，好歹会打个招呼，但每次上官燕都是目不斜视、毫无表情的擦肩而过，司徒敏感觉上官燕根本就是忘记了夏令营的事情，忘记了自己是谁，或者压根看不起自己，因为第1名和第20名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上官燕很无辜，她只是心无旁骛的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却不知道无意中在司徒敏平静的心里投入了一颗石子，而且产生了巨大的涟漪。自从司徒敏成为土镇中学的四大才子之一，一直是女同学心目中的偶像，自信心和虚荣心都得到了很大的膨胀，从来没有遇到过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生，连女神级的俞学姐都对司徒敏“刮目相看”。 司徒敏的心里很矛盾，他一方面欣赏上官燕的优秀，另一方面又恼怒上官燕的冷漠，这两种情感的交织，使得司徒敏产生了一个强大的动力，那就是要超越上官燕，从而让上官燕看到自己的存在。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神奇，或者这就是蝴蝶效应，女孩的一个并不存在的纯属误会的冷漠，从此改变了另外一个男孩的命运。而男孩的改变，不仅影响了他的求学生涯和工作生涯，影响了他的工作圈和朋友圈，多少年以后又反过来影响了女孩的一生，其能量之巨大、影响之深远，远非当时的当事人可想象。 曾经有个文学家说过，男人对女人的欣赏容易发展成爱情，而男人对女人的恨也容易发展成爱情。因为如果你不在乎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她对你冷漠的态度呢？ 当时的司徒敏可没想这么多，他只有一个念头，“上官燕，你不是看不起我吗，看我怎么超过你。” 第二十一回 卧薪尝胆 在第一次交锋过后，大家都大致判断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很多同学不满足于目前的状况而变得更加努力。像二班的副班长尉迟平已经明显推迟了每天晚自习回宿舍的时间，三班的夏侯毓也慢慢走出了心理的阴影而开始认真学习。司徒敏夹杂在这些开始更为用功的同学中暗暗发力，在其他同学的眼中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来自土镇中学的同学们都惊奇的发现司徒敏变了，性格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寡言了，喜欢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他变得洁身自好了，喜欢周末去游玩的他呆在教室不出去了，同学们都以为司徒敏可能是不满意第一次的考试成绩而发奋打翻身仗，但谁都没想到司徒敏的改变只是为了让上官燕能够看到自己的存在，但这是一个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 时间在很快的流逝，转眼就到了下学期的期末考前夕，临时抱佛脚的同学才开始复习，但司徒敏为这一天的来临已经准备了1个学期了，他不仅不担心期末考的来临，甚至还有点小亢奋。 考试终于开始了，司徒敏的眼中除了考题，已经看不到别的，他答题答得非常认真和沉稳，平时的努力奠定了拼搏的基础，而强大的动力又保持了他精神的亢奋。语文，数学，纳格兰语，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地理，生物，司徒敏一门课一门课的拼。在考完物理课后，前排的几个同学在说这次的物理太难了，恐怕要及格都有危险了，司徒敏在草稿纸上再次核算后忽然懊恼的一拍桌子，说“危险了。” 两个女生闻声回头，问“司徒敏，你及格也有危险吗？” “我是说，要想超过90分有危险了。”司徒敏随口答道。 “变态，打击我们”，两个女生无奈的笑笑，他们知道司徒敏是物理的高手。 终于期末考试结束了，真是厉兵秣马，势不可挡，这一次高一（2）班扬眉吐气了一把，因为在总分的年级排名上，高一（2）班的司徒敏获得了第一，尉迟平获得了第二，而高一（1）班的上官燕只获得了第三。司徒敏总分只比尉迟平高了1.5分，而尉迟平的总分也只比上官燕高了1.5分，可见本次考试的竞争有多么激烈。高一（3）班的慕容凡本次考试的名次有所下降，降到了第12名，而夏侯毓进入了光荣榜，刚好是第30名。 这一次期末考比上学期的期末考引起了更大的反响，首先他再次证明了“no pay no gain”的传统道理，其实是说明了新镇中学虽然在早期由于教育资源优势的延伸可以暂时领先，但是在相同的学习条件下，他们视为乡下人的同学依然可以堂堂正正的超过他们；最后，司徒敏还总结了一条经验，在同等的基本功和努力程度下，有动力的人就是比没动力的人有优势。 后来，司徒敏听上官燕的闺蜜，也就是同班的上官翔说，上官燕得知名次后回家大哭了一场。司徒敏为终于超过了上官燕而扬眉吐气，但听说上官燕为这而痛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里又有一些不忍。 司徒敏获得全年级第一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了出去，在山镇的爷爷高兴得老泪纵横，他在村子里见人就说孙子是状元，村民们听说司徒敏拿了水县最高学府的年级第一也羡慕得不得了；在边镇的外婆也高兴得不行，村民们再次断言凡是这老太太培养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在土镇的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诸葛华和公孙旭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司徒敏怎么可能超过他们，而且超过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让司徒敏郁闷的是，在路上再次遇到上官燕时，上官燕并没有因为司徒敏超过了自己而有任何的变化，依然如以往的见面不相识。司徒敏伤心的想“原来在上官燕的眼里，我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我成绩的好坏她根本不在乎。” 司徒敏似乎有点泄气，但在三点一线间他依靠惯性继续保持了努力的学习，只是想着上官燕在做些什么的时候依然心动，而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总是有些心痛。 司徒敏慢慢的养成了一个习惯，在下课的时候，总是要不动声色的走到一班的窗外，偷偷的往里看一眼上官燕的背影，看过了就觉得踏实，才能安心回教室去学习。而如果上官燕一回头，目光快相遇的时候，他就会紧张得像做贼一样落荒而逃。 第二十二回 老师姐姐 在古镇高级中学，有一位让1992年入学的新生们都难以忘怀的老师。她叫司徒红，1992年大学刚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古镇高级中学担任高一班的纳格兰语老师。司徒老师长着一张娃娃脸，性格随和，笑容甜美，一点也不摆老师的架子，课堂上能把枯燥的纳格兰语课上得妙趣横生，放学后又能和同学们一起打排球、打乒乓，给同学们神经紧张的高中生活带来了多少温馨的回忆。 男生们都很喜欢司徒老师，司徒敏当然也不例外，而且他和司徒老师的关系走得比一般的同学还要更近，为什么呢？司徒敏有以下几个特点和优势，首先，司徒敏的纳格兰语基础很好，这在土镇中学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天赋，老师都喜欢自己的得意门生，这是一种客观规律；其次，司徒敏和司徒老师都姓司徒，这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最后，司徒敏有一种能把凡是比自己年纪大的心里喜欢的女生都叫上姐姐的天赋，司徒老师虽然不是女生，但毕竟也刚毕业不久，涉世未深，被司徒敏的“甜言蜜语”一轰炸，也就欣然接受做了司徒敏的姐姐。 司徒敏虽然因为上官燕而刻意改变了自己，在同学们面前显得不如在土镇时那么活跃，但在司徒老师的面前却从来不演戏，两人经常“没大没小，无话不谈”。 “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有啊，是我大学的同学” “你是怎么爱上他的呢？” “他很优秀，人长得帅，对我也很体贴，我慢慢的就被他给俘虏了呀！” “唉，我这次才考了年级第20名，人也不帅，难怪没人喜欢我” “小鬼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现在你的任务是一门心思学习，你要是成绩继续落后，我都不好意思做你的姐姐，知道吗？” “一班的上官燕，纳格兰语成绩如何，和我比怎么样？” “呵呵，转了半天弯，终于问到正题了吧。你的纳格兰语天赋不错，对单词的记忆力很好，所以你在纳格兰语单词听写竞赛中才能拿到第一。但上官燕在纳格兰语学习上，下的苦功比你多，基本功更扎实，领悟能力也是出类拔萃，要比考试你不是她的对手。” “她这么厉害啊，看来我是要加油了”，司徒敏下意识的回答。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官燕了吧！”司徒红听出了司徒敏的话外之音。 “有一点，但现在的我还不配”，司徒敏黯然的握紧了拳头。 “那你加油吧，爱上这样的女生你会很累，她太优秀了” “姐姐，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怎么个赌法，你说” “这学期的期末考，如果我能超过上官燕，算我赢，我邀请你到我家做客。如果没有超过上官燕，算我输，我到你家做客。” “你志气倒挺大，不过你这算盘打得太精，你无论输赢好像都不吃亏呀，但我答应了。”司徒红被这无厘头的学生也是搞得哭笑不得。 当司徒敏真的如他自己所说，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总分名次超过了上官燕的时候，司徒红都难以置信，这个弟弟也太魔性了吧，从年级第二十跳到年级第一，说超上官燕就超上官燕，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不过既然有赌约，司徒红也欣然认输，在一个周末就跟着司徒敏回了土镇。 司徒敏带着司徒红先去见了正在上班的南宫凤，在南宫凤和她的同事都差点把司徒红当作司徒敏的同学或女朋友的时候，司徒敏才坏笑着解释“妈妈，这是我高中的纳格兰语老师，也是我姐姐，今天来咱家串串门。” “你这孩子，对老师没大没小的”，南宫凤嗔怪。 “阿姨好，是我同意司徒敏喊我姐姐的。司徒敏这次期末考考了年级第一，我答应陪他在土镇玩一天作为奖励呢，呵呵！” “哇哦，司徒敏拿第一了，这么好的老师到哪里去找”科室里惊呼声一片。 那一天，司徒敏带着司徒红去了土镇的乌龙山游玩。乌龙山因宋朝的方腊起义而闻名，山高路陡风景秀美，两人爬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后来实在腿都发软了，两人手拉着手互相帮搀扶，出了一身汗，终于狼狈的爬到了半山腰的水库。 从山上往下看土镇的风景，整齐的街道，漂亮的高楼，城区的周围被黄色的油菜花所包围，好美啊！ 第二十三回 三点一线 古镇高级中学的面积不算大，如果把教学楼作为第1轴线，那么食堂和实验楼就是第2轴线，宿舍和操场是第3轴线。同学们每天就在这3条轴线之间来回奔走，被很多同学戏称为“三点一线”的生活模式。 古镇高级中学的食堂那时候还是一个大棚子，打饭的窗口也没有后世的大块玻璃，而只是在砖墙上开了几个小洞作为排队打菜的窗口，要想看清楚有些什么菜，有的同学还习惯把脑袋伸进小洞里去看。于是经常可以听到打菜的阿姨的训斥，“把脑袋缩回去，看看你，头皮屑都掉到菜里了。” 1992年的时候，风云联邦还没有把粮食完全放开，买粮食还是需要用到粮票的，古镇高级中学没有那么多的周转粮票，只能要求每个同学自己从家里带米统一蒸饭。各个班级的同学自己负责淘米和加水，然后把饭盒放在学校指定的蒸笼里。 这种方式在当时很多的寄宿学校通用，也由此带来了一些监管问题和食品安全问题，如饭盒里的菜被偷吃了，饭盒不见了等等；但最郁闷的还是高一（3）班的慕容凡，她不知道被哪个缺德鬼给盯上了，饭盒老是被人动了手脚，每次的米和水的比例明明都放得好好的，但很多次蒸出来的饭不是米粥就是干饭，有时候饭里还被人塞了沙土进去，根本不能吃，她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坚持了1年，到了1993年学校开始统一提供米饭，才算得以解决了这个温饱问题。到底是谁做了这些恶作剧的事情，直到20年后的高中同学会才得以解密，原来隔壁班有个男生不知怎么的就喜欢上了美丽聪颖的慕容凡，可他是个差生，想要学习司徒敏用成绩超越自己喜欢的女孩，以此来引起女孩的关注恐怕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就通过各种恶作剧想引起慕容凡的注意，正所谓“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至少都是名人”。只是可惜慕容凡压根就不屑于去打听到底是哪个男生干的，她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想给恶作剧的男生解释或道歉的机会，因为她觉得会这么做的男生必然是一个很下作的男生，不值得交往。 古镇高级中学的宿舍共两栋，男生和女生各一栋，中间只隔着一个小院子，如果女生不拉窗帘，男生可以在阳台上看到女生宿舍的动静，喊一嗓子就可以彼此打电话。每个宿舍放了4张上下铺，每人一个水泥格子用来存放私人物品，宿舍当然没有空调，连风扇也没有，冬天只能用厚被子御寒，夏天只能心静自然凉或者拿把扇子打发了。司徒敏、公孙旭和尉迟平都在同一个宿舍，他们三人的话题基本都离不开学习。这个宿舍里还有一个“异类”，他名叫王猛，他的理科成绩很好，但文科成绩却一套糊涂，所以成绩在年级排名中只能算中等，他在宿舍里从来不谈学习，而喜欢拿本武侠小说站在窗口一个人安静的看书。司徒敏有一次看到王猛又在宿舍的窗口看小说，随口问了一句，“王猛，在看什么书呢？” “邪魔煞星，这种书，你们学霸是不喜欢的。”王猛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个书名很有特点，很好记呢！”司徒敏随口说道。 “武侠小说太多，我也是看了这本就忘了上一本，这个书名你要不了多久就会忘记了。”王猛不以为然的说道。 “王猛，我们打个赌，20年后我们再联系，如果我能说得出书名算我赢，如果我说不出书名算你赢，输的请吃饭怎么样。” 王猛觉得有趣，欣然应允。而在20年后，在爪哇国的司徒敏给在加国的王猛打电话，说了一句“邪魔煞星”，但王猛已经听不懂司徒敏在说什么了。当听司徒敏说了20年前的赌约，王猛佩服的说“你的记忆力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我已经忘记了赌约，但我认输，如果你来加国，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晚自习放学后，从教学楼回到宿舍有3条路可选择，最近的一条路是穿过实验楼的过道，只奔宿舍楼，这条路是没有结伴而行的同学的快车道；第2条路是先往食堂方向绕一个小弯然后回到宿舍楼，这条路适用于还在讨论问题的同学，不想那么快回到宿舍时的选择；第3条路号称情侣路，就是先走到花园，然后出教学区大门走到学校大门绕一个大圈回到宿舍楼，以方便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有更多的时间说说悄悄话，还能脸红心跳的牵一回手。 古镇的当地同学不需要住校，他们顶多中午在食堂吃，家近的连午饭也要回去吃，所以他们没有吃过住集体宿舍的苦，但也没有品尝过集体生活的快乐。 农药厂离开古镇高级中学很近，所以上官燕和上官翔每天中午都是回去吃饭的，司徒敏偷偷的让上官翔帮自己买了一些农药厂食堂的饭票，理由是对学校的伙食感觉有些腻味，需要定期换换口味。但真正的用意恐怕只有司徒敏才知道，他就想等上官燕中午放学了，然后跟着她一路走到农药厂，上官燕回家吃饭，而司徒敏则去食堂吃饭。但当时的上官燕根本就不知道，有一个“侦探”竟然跟踪了自己三年，虽然有时候偶尔回头能看到司徒敏，但是她也没往心里去，心想“这个隔壁班的同学可能在附近有亲戚，他是借宿在亲戚家的吧？”。 第二十四回 重新洗牌 1993年9月，古镇高级中学在开学后，高二年级根据文理科划分以及各个同学的考试情况进行了重新分班，其中一班、二班和三班都是理科班，而四班是唯一的文科班。 理科班和文科班的划分，是当时风云联邦的教育部门规定的，因为很多人觉得让所有的孩子学习全部的课程实在是太辛苦了，而且也没这个必要，因此除了必修课，其余课程采取文理分开的方式。选择上文科班采用同学们自动报名，然后年级按文科成绩排名择优录取的方式，而直接选择理科班或没被文科班录取的同学则全部被分到三个理科班。 关于理科分班的原则，有很多个版本的说法，但公开的秘密却是一致的，三班是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相对比较差的一批同学，换句话而言，被分到了三班就意味着进入了差生的行列。一班和二班到底是怎么分班的，很多人看不懂，有人听说是按照总分排序，单号的去一班，双号的去二班，但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司徒敏和尉迟平都被留在了二班，所以这个说法不可信。又有人听说，排序不是根据全部科目总分，而只是根据理科总分进行排序的，但理科总分排序并没有公布，所以也无法进行考证。还有人听说，一班的班主任是化学老师，他选的都是化学比较好的同学，而二班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他选的都是数学比较好的同学，如果化学和数学都不好的则去了三班。但不管怎样，原先的分班已经被重新洗牌了。 心情最郁闷的是被分到三班的同学，因为他们从此就被打上了差生的烙印。当然也有少部分不放弃的同学依然坚持努力学习，最后在高考中也考出了不错的成绩，但很多同学都因此失去了斗志，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混了随后的两年。例如在后世大放异彩的美女外长李芷珊也不幸被分到了三班，她当初可是以保送生的身份进入古镇高级中学的，被分到三班后她就很快加入了“颓废一族”。 其它被分到一班和二班的也不乏郁闷者。司徒敏是多么希望能被分到一班呀，因为上官燕就在一班，如果在一班就可以天天见到上官燕并同台竞技了，而且司徒敏觉得凭自己总分第一的成绩铁定能去一班的，但得知自己最终被分到了二班，这个大逆转让他无法接受。慕容凡很想去一班，因为原三班几乎全部成绩好的同学都去了一班，只有她和夏侯毓孤零零的被分到了二班。郑爽想去二班，因为她最喜欢的女孩慕容凡就在二班，他的目的和司徒敏几乎是同一个性质的。说起郑爽和慕容凡的事情，不少同学其实也知道，因为他们俩虽然不同班，但有意无意就会走到一起谈笑风生。慕容凡在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总分排名比上学期掉了5名，好强的她郁结得生病，请假在家里修养，郑爽得知后心疼得不得了，在周末骑着单车就从新镇赶到了老镇去探望慕容凡，极其诚恳的劝慰慕容凡要正视现状并放眼于未来，这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这次分班给很多同学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如果说决定分班的因素有文理选择、努力程度、学科偏好和一点点的运气等因素，但归根结底还是虚无缥缈的命运。如果司徒敏能被分到一班，那么他和上官燕的历史是否会发生改变？如果郑爽被分到二班，那么他和慕容凡的历史是否会发生改变？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但历史无法倒流，命运以其巨大的能量推动着历史的车轮缓缓前进。 高二文理分班后又传来消息，今后的高考将改革为3+2模式，即把语文、数学和纳格兰语作为必考科目，然后另外选两门自己最强的科目。对于这样的改革，国家教育部门的本意是给学生们减负，让大家可以集中精力学好考试科目。但同时也给很多学生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例如上官燕、司徒敏、慕容凡和公孙旭等同学都是均衡发展的全科学生，但同时他们也很难选出自己所谓的最强项。最高兴的莫过于像江伟、郑爽和王猛这样的偏科学生，数理化是他们的绝对强项，但在历史、地理、生物及政治等方面的短板使得他们在高一只能成为二流的学生，但现在他们可以把所有的短板都去掉，这样就使得他们这样的偏科学生一下子就开始冒尖了。 当然，均衡发展的同学们在忍痛作出选择之后，把精力集中到有限的课程上来也会有相应的提高。但在科目减少的情况下，不争的事实是，给年级排名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例如乒乓球比赛，如果是21球制，那么必然是高水平的选手获胜；但如果改为11球制，那么就要看选手临场发挥了；再如果改为1球制，那就变成完全看运气了，或许新手都有可能战胜世界冠军。 在高考改制后，不仅古镇高级中学，在所有的高级中学都上演了这样的变化，出现了你唱罢我登台的局面，每一次的考试排名都在发生着变化，全科生和偏科生们在新的历史局势下进行着激烈的竞争，越来越多的后发黑马出现在了历史的舞台上，加入了竞争的行列，大家在学习上也投入了越来越多的精力，呈现着一派战国硝烟的场面。 第二十五回 奇葩的邂逅 高二分班后，因为司徒敏的高一下学期期末考总分第一，高二（2）班的班主任徐老师在班干部正式选举前就让司徒敏当了一段时间的代理班长。司徒敏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他并不喜欢这种每堂课喊起立，还要帮老师跑腿打杂的差事，在正式选举后就把班长的职务移交给了热心为班级服务的李亚男，而他自己则担任了相对是个闲职的团支书。不过司徒敏在初中里没有担任过团支书，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听来自新镇中学的同学说刚从一班调过来的宇文英是个老支书，于是就经常向她虚心请教团支部的管理经验。 有一次接到团总支的任务，要在班里传达一个精神并征集一些班级意见，同学们不怎么配合，司徒敏在讲台上心里没底的时候就往宇文英这里看了几眼，惹得一些好事的男同学起哄，司徒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用眼光询问宇文英以寻求帮助，结果把宇文英给羞红了脸，最后甚至把脸埋到了臂弯里，以躲避司徒敏的目光。 下课后，诸葛华“不怀好意”的拦住了司徒敏，“老同学，你是看上我们班的宇文妹妹了吗？” “哪有的事，你别瞎说！”司徒敏赶紧否认。 “你当着我们全班男同学的面和宇文英眉来眼去，你敢说没有？”诸葛华自从到了古镇高级中学以后，不再像在土镇时那么扮男神，而变成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德性，他还故意冲着宇文英坏坏的喊“你家司徒不承认，你来揭发一下”。把刚抬起头的宇文英又给羞回了臂弯去。 司徒敏这才知道事情有点麻烦了，赶紧想和宇文英解释，不过上课铃声响了，只得作罢。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司徒敏和宇文英没有什么，就想开开两人的玩笑找点乐子而已，过了几天这事情也就自动平息了。但经过这么一闹，原本确实没什么的两个人，似乎还走近了那么一步，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有一天，司徒敏和同桌孙卫鸿拿着一份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八卦小报在看，说是如果在1993年，属龙和属蛇的人有一场邂逅，会给双方带来好运。坐在前排的宇文英耳朵尖，她爽朗的性格让她早就忘记了几天前的事情，她回过头来说“司徒敏，你是属蛇的，我是属龙的，我们俩找个地方邂逅一下吧，给我带点好运。” “邂逅好像不是约会的意思吧？”司徒敏被宇文英的奇思妙想给逗乐了。 “那还不容易，我们选一个地方，约定大致的时间，谁先到就等着，后面到的人得要作出一副意外重逢的样子，那不就是邂逅了。”宇文英的脑子里就是有浪漫的构想，让司徒敏也不得不佩服。 “我这个国庆节正好要去新镇的新华书店买书，要不就约定10月3日9点左右邂逅，不见不散”。司徒敏说道，在旁的孙卫鸿被他们俩的对话逗得捂嘴笑。 1993年10月3日，星期日，新镇，天气晴朗，司徒敏在8:50分就赶到了新镇的新华书店。为了邂逅不迟到，他在10月2日的下午就已经从土镇提前赶到了新镇，并住到了表哥的家里。但司徒敏一直等到了9:20多分，也没见到宇文英的到来，心里暗想她该不会忘记了这件事吧，当时还没有后世的手机，也无法联系具体情况，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正在司徒敏等得焦急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句略显夸张却委婉动听的声音“张云你看，那不是司徒敏吗，好巧啊，竟然能在这里碰到。” 司徒敏回头一看，宇文英和她的闺蜜张云在一起，马上知道了宇文英的意图，他接口道“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俩，世界真小，这还真是一次邂逅呢！” 宇文英走到司徒敏的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海内存知己”，这是两人提前约定好的接头暗号，司徒敏也轻轻的回了一句“天涯若比邻”，两人相视而笑。 张云是个古灵精怪、冰雪聪明的女孩，虽然司徒敏和宇文英自认为演的还不错，但还是被张云给识破了，她假装生气的对宇文英抱怨，“你一个从来不喜欢看书的懒妞，一大早来打搅了本小姐的好梦，还非要拉我来书店买书，我就觉得事出有妖。拜托，你们俩没见面还不到72小时，不要表现出久别重逢的样子，很假知道吗？以后也不要再拉我来当电灯泡，ok?”。 不管怎么样，这次奇葩的邂逅算是顺利完成了，司徒敏和宇文英各送给对方一本华英互译词典，并写上了一句话“1993年10月3日于新镇新华书店邂逅留念” 这是他们此生互赠的第一件礼物。司徒敏和宇文英的性格中都有浪漫和爱玩的天性，通过这次奇葩的邂逅，司徒敏和宇文英觉得彼此挺有默契，玩得很开心，为今后他们成为玩伴乃至更亲密的关系奠定了基础，但当时他们只是觉得好玩，而并没有想到他们今后会走得那么近。 第二十六回 老师趣闻二三事 从古镇高级中学毕业的学生们，在他们的记忆中，很多高中时代的老师都很有特点，除了像大姐姐一样阳光可爱的纳格兰语司徒老师，其它老师也是个性鲜明。 高二（2）班的班主任徐老师是年级的数学老师，他高高的个子，一头永远梳不齐的头发，说话还带着浓重的家乡方言。他的数学功底及其深厚，语言也生动有趣，把原本枯燥的数学课教得妙趣横生，他的很多名言得到了学生们的认可和传诵，但可惜这些用方言才能意会的名言很难用普通话表达出它的精妙，只能描述个大概。“每天做几道数学难题，比每天吃肉还有味道。我可以几天坚持不吃肉，但让我几天不做数学题，我就很难受。”“我看有的同学，饭量越来越大，脑子却越来越不要动，有变成猪的危险。”这些都是徐老师的名言之一。但同学们其实印象最深的是他对空间平面的相交使用了夸张的象声词“别”，只要他说到两个平面，同学们就会自动的补上后面的一句“别的一下，交起来了。” 高二（1）班的班主任王老师是年级的化学老师，他带着一副能变色的近视眼镜，有着一张白净的脸和充满自信的眼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语速也不快，但讲话中透露着一种隐含的威严，在他还是一个普通老师的时候就让大家感觉到他很有当领导的潜质，后世他果然成为了古镇高级中学的校长。王老师的经典名言不多，但最能表现他性格和风格的是在化学课上，他常说的一句话，“不要交头接耳，听我讲就够了，这里我最懂。” 高二的理科班的语文老师姓孙，他是一个身材微胖、满脸带笑、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他很喜欢把眼镜扣在有点秃顶的脑门上，然后拿着同学们写的比较好的作文中的美词美句给同学们分享。诸葛华的作文经常被孙老师给念到，但一直有写作天赋的司徒敏却并未得到孙老师的赏识。司徒敏对作文有自己的不同理解，他认为作文的第一层次是用优美的语言写废话，第二层次是用准确的语言写细节，第三个层次是用优美的语言写细节。司徒敏不屑的认为，孙老师所欣赏的美词美句无非都是用优美的语言写的废话而已，根本不传神，也没有思想的深度。但当时的司徒敏却从来没有想过，写作这种东西也是一定程度上靠天赋的，很多人或许辛苦一辈子都还未达到用优美的语言写废话这种第一层次呢，毕竟能用优美的语言来写作，这对一个高中生而言已经是够优秀了。司徒敏这种超出同龄人和时代对作文的理解，后来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高一时曾教过大家的物理老师姓蒋，他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蒋主任个头不高，苗条而干练，上课时总是带着腼腆的微笑，也没有主任的架子。但同学们对他印象最深刻的倒不是教学方面，而是每天晚上的宿舍查岗。为了怕同学们晚上聊天或打手电看小说影响第二天的学习，这是蒋主任重点关注和检查的内容。他每天都是挨个宿舍检查过去，发现有讲话的声音和手电光就在宿舍门口提出警告，并会在第二天的早操前对表现不好的宿舍进行点名批评甚至训斥。有搞笑的同学，还在当地的电台给蒋老师点了一首歌，歌名叫《今夜你会不会来》。 高二的物理老师姓王，是个瘦瘦高高的女老师，她的丈夫是高二（4）班的班主任曹老师，司徒敏的母亲和大姨都曾经是王老师和曹老师的得意门生，司徒敏的母亲曾经去古镇高级中学拜访过两位恩师，他们得知司徒敏是南宫凤的儿子，高兴而欣慰的说，原来司徒敏遗传的是南宫凤的聪明基因啊，难怪成绩这么好。王老师比曹老师大了六岁，这在当时的社会中还是比较罕见的，但年龄的差距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深厚感情。在召开高中同学会的的时候，曹老师已经于一年前因病离世，给世界留下了一本曹氏诗集，而孤独的王老师在同学会上不断的给同学们分发曹老师的诗集，每分发一次都要哭一次，她说曹老师对自己和对世界的爱都在这本诗集中。 第二十七回 又见王琳 司徒敏在上了高中以后，不像有的同学那样一到周末就回家，其原因首先是在高一下学期拼命赶超上官燕期间养成了努力的习惯，觉得把时间浪费在回家的路上有点可惜；其二是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回去也见不上几面，搞的不好还是要自己去食堂吃饭；其三是每个周末，在土镇中学职高部上学的皇甫姐姐要回古镇来过周末，那厚着脸皮去皇甫姐姐家既可以蹭顿好吃的，还可以牵着皇甫姐姐柔软的手去看一场电影。皇甫玉的父亲是老科班出身，古板而严厉，他以前反对皇甫玉和任何男生有亲密来往，但自从司徒敏登门拜访以后，他再也没和皇甫玉提过这方面的话，他凭直觉就认为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司徒敏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他的眼神充满了自信和朝气，再加上在攀谈中知道了司徒敏的家庭情况和学习情况，他偷偷对皇甫玉说，你这个弟弟可以欢迎他常来家里玩。 司徒敏好久没回土镇了，直到妈妈打电话来学校催，他才不情愿的回去了一趟。在周日的下午，从土镇回古镇的班车上，他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学姐俞前，还正好和俞前相邻而坐。路途单调而无聊，冷傲的俞前耐不住寂寞，竟然破天荒的和司徒敏聊了几句。 “小鬼头，你到了高中有长进了，给我们土镇长脸了，不错啊！”俞前首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学姐，你才是我们的骄傲，我那只是侥幸，和你的一直遥遥领先没法比。”司徒敏谦虚的回答。 “越到更高级别的地方，我们就会遇到更为强大的对手，想要一直遥遥领先是不可能的，但我们都要全力以赴，能胜固然好，但虽败犹荣，知道吗?” “多谢学姐教诲！晚生没齿难忘。”司徒敏故作严肃诚恳的点头答应。 “扑哧”，俞前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就是一直靠这个泡妞的吧！” “学姐你笑起来很好看呀，为什么要一直板着个脸，对脸部皮肤不好的。” “废话这么多，不理你了”，俞前闭上了嘴，甚至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一会儿售票员来卖票，司徒敏便把俞前的票也一起给买了，等俞前睁开眼，售票员已经走远，俞前也就只得作罢，但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也不好意思继续不理司徒敏了。 “小鬼头，你挺能来事啊，以后遇到什么难题，不会了可以问我” “我现在就有事，我想问问你们年级有个叫王琳的女生吗？” “你手伸得挺长啊，到我们年级来找女生了？”俞前白了一眼司徒敏。 “学姐你误会了，在学姐你的光环下，任何女生都只是浮云。王琳是我们小学一年级的班长，她从二年级开始转学到了古镇中心小学，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我们很多同学都很想念她，让我在古镇高级中学找一找，或许就在也说不定” “我们班倒还真有一个叫王琳的女生，不过是不是你们的女班长，我就不知道了”。 “那麻烦学姐先帮我问问，如果真是，我会通知一帮老同学去和她见个面。” 聊着天的时间就是过得快，司徒敏感觉很快就到了古镇。一下车，俞前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她示意司徒敏先走，她不要和男生走在一起。 俞前很快给司徒敏带来了消息，他们班的王琳确实在土镇中心小学上过一年学。于是司徒敏便通知了在古镇高级中学的老同学们，带着他们浩浩荡荡的杀向了高三班。 王琳已经提前知道了大家的来意，虽然她已有所准备，但看着完全陌生的老同学们，她说实在对不起大家，一个同学都不认识了，只隐约记得诸葛华和公孙旭这两个男生的名字。 土镇的男生们有点郁闷，寻找了9年的小学女神，就这么草草收场的结束了会面。而根据司徒敏的打听，王琳在高三年级的成绩也就中等偏上而已，和俞前学姐是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的人。 在很多人的习惯思维中，往往把一个阶段的优秀等同于所有阶段的优秀，因此总是按照自己的美好愿望选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和女神。但人生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它是一个长跑比赛而不是短跑，多少人会不断的涌现及崛起，而多少人又会因为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而被淘汰。 这正是，“巧遇学姐回古镇，探问是否知王琳。九年分离终相聚，女神已成陌路人。” 第二十八回 最佳玩友 就在同学们纷纷进入战国硝烟的阶段，连周末和假期都舍不得休息的时候。古镇高级中学也依然有一些“不务正业”的家伙。 司徒敏是个喜欢串门的家伙，虽然平时他也争分夺秒的学习，但周末只要皇甫玉回古镇了，他总会去皇甫家“混吃混喝”，然后陪皇甫玉在东湖边散步或看场电影。连皇甫玉都好奇的说，“人家高中生都是恨不得把一天当两天用的，你怎么还有闲工夫来陪我玩呢？” “劳逸结合，事半功倍嘛!”司徒敏如是说。 只要有人愿意去司徒敏的家乡做客，他就会欣然带路。司徒敏带过教纳格兰语的司徒老师去土镇的乌龙山游玩，也曾带着好友尉迟平去古镇的家里过周末，还带过公孙旭和东方凌去山镇的老家以及边镇的外婆家做客。只是山镇的老家实在是太偏僻了，东方凌才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再也坐不住了，坚决要回古镇，打死也不愿意在山镇过夜。 宇文英和司徒敏在奇葩的邂逅之后，互相感觉比较谈得来，又都喜欢浪漫，于是就“秘密”结为了玩友。宇文英是个玩心很大的女孩，她嫌古镇没什么好玩的，每到周末都要返回新镇。她在学校里就不怎么爱学习，更别指望她回到新镇会在家里学习了。宇文英在水县电厂的大院长大，她的闺蜜和说得上话的男同学大都来自这个大院，社交圈子很小，互相串门早就串腻了，而司徒敏的“横空出世”却和她“臭味相投”，让她第一次接触了电厂圈子以外的“玩伴”。只要司徒敏去新镇找宇文英玩就住在表哥家，还一再叮嘱表哥千万不要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在新镇过周末，慢慢的表哥也就知道了司徒敏在新镇有个“小女友”。而如果宇文英去土镇找司徒敏玩，自然是早出晚归的，女孩子如果彻夜不归肯定会让家长不放心。 因为司徒敏在学校里需要扮演“好学生”的角色，再加上司徒敏曾经在讲台上盯着宇文英看的误会引起过风波，为了避免再次引起大家的关注和起哄，他们虽然在周末和假期里经常一起玩，但在学校里却刻意的保持距离，装作一副彼此不太熟悉的样子。 司徒敏在平时就喜欢抽空去古镇的同学家做客，到了假期里更是到处逛了，先后拜访过边镇的尉迟平、李亚男和司马泉，衡水兵工厂的李豪，水县电厂的李典、张云、王翔和高雷，洋城的申公敏和王猛等，不一而足。 尉迟平的家在边镇的近郊，他还有一个大哥，司徒敏一见面就直接称呼他大哥，让他觉得“一见如故”。后来在攀谈的时候，司徒敏才得知，自己的二舅竟然曾经是尉迟平大哥的同班同学，实在是太巧了。 司马泉的家在一个很偏僻的深山里，那里安静得耳膜都要嗡嗡的响，山清水秀风景无限，只是让人感觉有些寂寞。 当司徒敏去李典家做客的时候，一开始李典还有些忐忑不安，他的父亲是新镇电厂的总工，为人不苟言笑，对李典也是非常严厉。但李典的父亲和司徒敏一交谈，发现这个孩子基础扎实、性格开朗、谈吐不凡，等司徒敏走了，他对李典说“你交的朋友大多是狐朋狗友，但这个司徒敏很不错，你以后可以和他多来往”。李典嘴上点头称是，但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司徒敏不就成绩好一点嘛，其实他和我一样，花心萝卜一个，你至于这么欣赏他吗？” 去李亚男家做客，是司徒敏最“痛苦”的回忆。李亚男的阿姨是司徒敏三阿姨的闺蜜，李亚男的父母和司徒敏的母亲还是校友，当成绩优秀、“一表人才”的司徒敏上门做客，他们一家自然是热情招待，李亚男还亲自下厨，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其中有一盘菜是苦瓜炒蛋，李亚男问司徒敏是否喜欢吃苦瓜，司徒敏其实是不喜欢苦瓜的苦味的，但又怕李亚男不开心，只能硬着头皮说喜欢，结果李亚男说“太好了，我们家没人吃苦瓜，那就全部由你承包了”，然后把一盘苦瓜炒蛋端到了司徒敏的面前。司徒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那顿饭的，结果后来看到苦瓜就害怕，甚至都不敢去李亚男家串门了，害得李亚男在后来都有点想不明白，“我哪里惹司徒敏不高兴了吗？怎么到了边镇也不来我家吃顿饭了。” 但假期里，司徒敏最多的还是隔三差五去新镇找宇文英玩，或邀请宇文英到土镇做客。他们一起看碟片、唱卡拉ok、玩街机、去月坪公园玩滑梯、去江边散步以及在土镇周边的小山丘爬山，还开发了土镇郊区一处沿岸种了很多桃树和梨树的小河边作为私房景点，并命名为“司宇的世外桃源”。 第二十九回 原来是你 1994年4月12日，星期二，晴。古镇高级中学高二（1）班外的走廊上，司徒敏一脸焦急又不耐烦的站在那里，这都快12点了，还是有几个用功的同学一直赖在座位上不起身，就是不去食堂吃饭。 司徒敏不是高二（2）的吗？他为什么站在高二（1）班的门外呢?他又为什么急着等同学们都离开呢？原来，4月12日是上官燕的生日，司徒敏早就寻思着要送一件生日礼物给上官燕。司徒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上官燕，但高中都快过去两年了，两人竟然就没打过一个对眼的照面或说过一句话，愣是每次都眼睁睁的让上官燕就那么目不斜视的走过去而不敢主动打个招呼，司徒敏安慰自己说“在乎则怕，关心则乱”。他考虑到和上官燕确实是太陌生了，送什么生日礼物都不合适，决定还是先送一张生日贺卡，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再说吧。 终于等到高二（1）班的同学都走完了，司徒敏快步走到上官燕的座位前，翻开桌盖再次确认课本上写的名字是上官燕之后，以极快的速度从身上掏出生日贺卡放入桌内并合上了桌盖，然后做贼似的离开了高二（1）班。 送完贺卡之后司徒敏心里紧张的等待了几天，也没觉得上官燕有什么变化，慢慢的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有一天下午放学后，司徒敏准备去操场练习排球，在走到女生宿舍和操场之间空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同班同学上官翔和她的闺蜜上官燕手拉着手忽而窃窃私语忽而掩嘴一笑的向自己走来，正打算给她们让路， “司徒敏，请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要问你”，上官翔喊住了司徒敏。 “你们俩找我，什么事？”司徒敏有点错愕，却又有些胆气不足。 “你是不是给上官燕送过一张生日贺卡？”上官翔问道，上官燕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也不说话。 “是”，司徒敏也不是怕事的人，既然都找上门了，也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签名虽然潦草，但我还是没看错，就是他给你送的生日贺卡，他是我们班的学霸”，上官翔用古镇方言向上官燕介绍。 “嗯，你们班的学霸长得倒是蛮精神的，不过就是眼睛有点小，呵呵”，上官燕俏皮的掩嘴一笑，也用古镇方言对上官翔说道，她可没想到司徒敏早就能听懂古镇方言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上官燕换成普通话，向司徒敏发问。 “可能你对我司徒敏还一无所知，可是我对你上官燕可是非常熟悉。我知道你是古镇中心小学的小才女，古镇中学的大姐大，知道你在小学最佩服的同学是徐睿鸿，知道你初中的最好哥们是程海涛，知道你的偶像是刘德华.......你觉得，对我来说，知道你的生日很难吗？”上官翔在一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在她的眼里，司徒敏只是一个整天只知道学习的沉默寡言的书呆子，何曾想到他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还如此的伶牙俐齿。 “你送我生日贺卡，你，你想干什么？”上官燕的底气有点不足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这么了解自己。 司徒敏没有直接回答上官燕的问题，“你还记得，在保送生夏令营的欢迎仪式上，你被一个男同学误当做领队老师，你的座位靠背坏了，是那个男同学帮你顶住的吗？” “你就是那个男同学？”上官燕似乎才刚刚搞明白了这两个男同学竟然是同一个人，“你挺厉害的嘛，上周的物理测试我们班最高136分，我只有132分，听王老师说隔壁班的司徒敏考了143分”。 “小学六年级下学期的数学统考，你和徐睿鸿都是99分，但土镇却出了一个水县唯一的100分，你当众说想见见是何方神圣，现在你见到了”。 “原来是你？”上官燕再一次惊愕了，眼前的男生就是当年那个让她不服气的何方神圣，而且他竟然还知道自己在古镇中心小学说过的话。 司徒敏这才准备回答上官燕的问题，“你别紧张，我给你送生日贺卡，是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生，可惜我们没有机会同班，但我也不想高中三年就这样和你擦肩而过，我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司徒敏诚恳的说。 “就这么简单？那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上官燕爽快得让司徒敏都想不到。 “那你以后路上碰到我，能不能给个微笑，别那么板着脸目不斜视的和我擦肩而过好吗？那样会让我脆弱的心很受伤的。”司徒敏故作委屈的说。 “我有你说的那么高冷吗？”上官燕睥睨了一眼司徒敏，并用眼神问上官翔。 “有”，司徒敏和上官翔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这回不仅司徒敏和上官翔，上官燕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得路过的同学也都好奇，今天这些男女学霸都哪根筋出问题了？ 第三十回 高考之痛 高考是高中时代的核心，当时的风云联邦称之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好的同学扬眉吐气、光宗耀祖，而考砸的同学则无法想象其郁闷的心情。1995年风云联邦正式开始采用“3+2”模式，并且采用了估分报考制度。即考生们考完后先不公布成绩，先由考生自己估分，然后根据往年的录取情况填报自己想要报考的大学，如果估分偏低则高分低录的吃亏，如果估分偏高则落选，有点博弈的味道。 1995年的夏天，高考如期来临，同学们不管是雄心勃勃还是提心吊胆，都同时走上了这个人生的考场。考试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在场内场外也同时发生着很多的故事。 最烦心的要属尉迟平，他在高考前夕收到了初中时代女神的来信，质问他是不是变心了，说了很多让尉迟平分心的话，以至于他在高考期间形如梦游。 不爽的还有上官燕，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什么原因，当月的大姨妈提前来临，偏偏在高考期间还来得最厉害，搞得她心烦意乱。 司徒敏觉得自己像重拳击打到了棉花，完全使不出劲，题目完全不难，但考完后也感觉不是那么的踏实，别人对题时很多和自己的答案不同，心里也是暗暗担心。尤其是语文科目的50分作文，首次取消了命题作文和半命题作文，而是根据短文自拟题目，司徒敏忘记了孙老师一再提醒的高考要写保险文，却想起了孙老师一直不欣赏自己的文风，他决定剑走偏锋，写了一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去搏一搏，如果能得到阅卷老师的欣赏，或者能是一篇满分作文呢。但交卷之后，司徒敏越想越担心，在那样保守的年代，写出这么一篇狂妄自大的作文，不是自掘坟墓吗？ 慕容凡和夏侯毓没有太多的感觉，他们判断自己基本发挥出了平时的实力，没有考砸，但也没有超常发挥。 当然自我感觉良好的同学也大有人在，像郑爽和王猛这样的偏科生就觉得高考很容易，比他们平时做的模拟题还简单。还有李亚男也感觉自己发挥得不错，不知道是题目撞到了她的押题范围，还是因为她的父亲每天用气功为她补充元气，总之她自我感觉比平时任何一次的模拟考都考的要好。 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1995年的本科线是509分，重点线是550分。郑爽和王猛超过了600分，属于第一梯队；上官燕和李亚男超过了580分，属于第二梯队；尉迟平和司徒敏超过了550分，属于第三梯队；慕容凡和夏侯毓超过了530分，属于第四梯队。 如果人生就按照这样的梯队进行划分，大家各就各位，那么司徒敏也无非是因为高考发挥失常，而从第一梯队降到第三梯队而已，那好歹也能获取一个普通本科的文凭。但命运和司徒敏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司徒敏因为向往电厂的工作，他竟然在每一个批次里都填报了电力院校，并且还选择了不服从学校调配和不服从专业调配的选项，让很多想录取他的学校老师都摇头叹息。结果可想而知的惨痛，重点院校自然是不可能了，连普通本科中的电力院校也至少需要570分以上才可能被录取，司徒敏最终被录取为北都电力学院的大专生。而后来据录取了司徒敏的纳格兰语课马老师回忆，其实司徒敏在报考本校本专业的学生中也不是总分最高的，而只是他的纳格兰语成绩最好而引起了她的兴趣。这让司徒敏感到一阵的后怕，因为她报考的这所大学，每个专业在全省只招收一名学生，也就意味着如果再不能被录取就没学可上了。考分超过重点线竟然还没学上，这不是要成为全校全县乃至全省的笑柄了吗？这让对自己期望甚高的爷爷和爸爸怎么活得下去？这让自己今后在同学们当中还怎么混？司徒敏从此不是学霸，而是一个笑料了，每当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司徒敏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有时候会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大汗。 李亚男如愿考入了津都医科大学；上官燕忍受着心里的不甘选择了南都理工大学；慕容凡不想出远门，选择了水州工业大学；尉迟平为了给家庭减少负担，选择了免费入学的风云海军学院；夏侯毓的选择在当时看来非常令人费解，但后世证明了她这条路有多么的睿智，让司徒敏在人生的低谷期中也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夏侯毓喜欢医学，但医学院的竞争太激烈，热门城市的院校竞争也很激烈，而自己的考分又不高，她就选择了地处西隅的西都体育大学的医学系，被顺利的录取。 高考只是一场考试，它无法决定人的一生，但不可否认，确实也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一个人的一生。有人在高考中崛起，也有人在高考中失意，这在社会教育资源不足的情况下是很残酷但又很无奈的现实。历经高考考验的70后们，带着各种不同的心情，再次走向了人生的新篇章。 第三十一回 幽怨的女生 高考前，同学们已经开始在各自的毕业留言本上留言了，但因为高考的临近，大家也没好好看。高考过后，司徒敏填完自愿闲着没事，就一个个留言的看过去。 公孙旭写的是“我们同学同班12年，但今后却不得不分开了......” 尉迟平写的是“忘不了你带我到土镇去做客，也忘不了到你外婆家去陪你过生日的时候，你的外婆说，我们将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李亚男写的是“从你表妹的口中早就听说了你，但到了高一才开始认识你......” 上官燕写的是“不要把我看得太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你也有你的骄傲，前方还有更多的美好在等着你......” 看着一个个同学的留言，司徒敏感到或快乐或温馨或伤感，但在看到了夏侯毓的留言时，他愣住了，因为他分明感到了一个女生的幽怨，夏侯毓是这么写的“司徒敏你好，当您看到我的留言时，或许我们已经天各一方了。高中三年你春风得意，而我却默默无闻，我还记得有一天中午和你在教室一起对纳格兰语答案的情景......我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未能把握好高中的三年......很想成为你的好朋友，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司徒敏对夏侯毓没有怎么关注，但也并不陌生。司徒敏记得夏侯毓也是保送生，听说还是古镇中学的老班长，身材非常高大，但性格却十分文静温和，讲话不快也不慢，声调总是恰到好处的婉转动听，还写得一手好字，班级的黑板报几乎都是她承包的。司徒敏觉得，夏侯毓其实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女生，只是因为自己的心都放在了上官燕那里，而忽略了她的存在而已。 司徒敏对待朋友的信条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能放过，喜欢自己的人也不能错过”，对于这么一个优秀的女生，司徒敏觉得不能让她带着幽怨和遗憾而离开自己的世界。于是他去古镇的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一个相框，放上了自己觉得最帅的照片，还买了一张友情卡，在里面写上了“要想做朋友，没有早和晚，如果可以，让我们从现在开始！”。在取成绩单的那天，司徒敏在路上拦住了正打算要回家的夏侯毓。 “夏侯毓，你的留言我看到了，谢谢你的真诚！”司徒敏把手里的塑料袋递向夏侯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还不算太晚。” 夏侯毓的脸有点发烧，她一直是一个腼腆而内向的女孩，一个男生在校园的路上当众给自己送礼物，而且还是自己想和他交朋友的司徒敏，也太让人害羞了。夏侯毓犹豫了一下，还是高兴地接过了礼物，看到了卡片上的留言和带着司徒敏照片的相框。短短的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这次拒绝礼物，那么以后就真的可能是永远都见不到了；如果接受了礼物，虽然到了高中毕业才开始成为朋友，但也不算太晚啊，大学里可以写信，假期里也可以见面......司徒敏可不知道夏侯毓在想些什么，他看到夏侯毓接受了礼物，觉得可以减轻夏侯毓的幽怨情绪了，于是打算转身离开。 “司徒，司徒敏，那个......”，夏侯毓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你想说什么？放松，别紧张，呵呵！”司徒敏鼓励的看着她。 “我能不能，邀请你到我家去做客？”夏侯毓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说。 “现在？”司徒敏也是小吃一惊。 “嗯”夏侯毓红着脸点点头。 “你和家里打过招呼吗？我这么去会不会太唐突？”司徒敏有点犹豫。 “不会的，他们早就知道你了”，夏侯毓慌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走吧”，司徒敏想，夏侯毓一个内向的女生能做出这样的邀请，该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可不能伤了她的心。 于是司徒敏和夏侯毓就在夏日的阳光中并肩而走，他们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夏侯毓发现看起来沉默的司徒敏其实很善谈，而司徒敏也发现夏侯毓很有思想的深度。那条路短暂而又漫长，短暂的是距离，而漫长的是心路。两个原本陌生的同学，差一点就要毫无交集的错过，却因为夏侯毓在留言本上的真情流露和司徒敏的善意回应，而启动了他们新的开始，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吧！ 第三十二回 登门上官家 在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日子里，同学们也开始互相串门。司徒敏心里最放不下的当然是上官燕，但是又不敢直接去约上官燕，于是通过东方凌要到了上官翔的电话号码，给上官翔打了一个电话，“上官翔，我是司徒敏。有个事只能拜托你了，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上官燕，说我想单独拜访她一次，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你一定要帮帮忙” “瞧你那点出息，你自己怎么不去约？”上官翔故意调侃司徒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到上官燕就浑身哆嗦说话结巴，你让我怎么约？”司徒敏也顺着上官翔的调侃而戏谑自己。 上官翔不愧是上官燕的闺蜜，司徒敏找她帮忙还真找对人了，上官翔很快就给司徒敏带来了好消息，上官燕经慎重考虑，同意在家里单独和司徒敏见一面。 1995年8月7日，星期一，晴。这一天对司徒敏而言，是历史性的一刻，因为他今天要到上官燕家里去拜访。向来穿着随意的司徒敏难得的郑重了一回，穿西服打领带梳背头，手捧着一束鲜花就从土镇赶到了古镇，来到了上官燕家所在的农药厂宿舍5楼。当轻轻敲响上官燕家防盗门的时候，司徒敏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连敲门的节奏也显得非常紊乱。 是上官燕开的门，平时冷傲的她忽然换成了笑脸，让司徒敏都有点不适应了，“司徒敏，你搞什么，看这架势不是来串门的，像来求婚的”上官燕掩嘴直笑。 “燕子，你怎么对同学说话的”，厨房传来上官燕的父亲上官林的训斥，上官燕冲司徒敏偷偷做了一个鬼脸，把司徒敏都看傻了，这还是上官燕吗？ 上官林从厨房里洗好了水果端出来，看到司徒敏的装扮也乐了，说“这几天连续有同学来串门，都是扎堆来的，一个人来的还没有，像你这么隆重的也没有”。 司徒敏和上官燕及上官林在客厅聊了一会，司徒敏想好的一肚子话都给忘光了，倒是忙着回答上官林的一些问题，诸如“你爸妈是干什么的呀？你兄弟姐妹几人呀？你这次高考怎么样啊？”之类的。正聊着，上官燕的母亲王美香说“午饭做好了，大家边吃边聊吧，你陪燕子爸爸喝点酒。” 于是四人在小方桌上正好凑满一桌，司徒敏和上官燕面对面坐着。上官林喜欢喝白酒，让司徒敏来点，司徒敏也不客气，随便上官林倒多少，上官林很高兴，说上官燕的同学中没见过有这么爽快的。 酒壮怂人胆，这句古话还真没错，来的时候很紧张的司徒敏，几口白酒下肚话就多了，当着上官爸妈的面，就把夏令营遇到上官燕，后来上官燕在路上不理不睬，让司徒敏以为上官燕嫌弃自己成绩太差，于是开始拼命努力学习的事情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上官燕也不搭话，就静静的听司徒敏说个够，看他没酒了就给满上，看他光说话不吃菜就往他碗里夹菜。终于，司徒敏的话都倒完了，他总结性的说“上官燕，你是我至今为止见到的最优秀的女生，感谢你的存在让我找到了努力的方向和动力。我知道，我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想因为高中毕业了就从此和你失去了联系，我想把你锁在我的生命里。” 上官燕也倒了一点白酒，对司徒敏说，“谢谢你说的这番话，我很感动。来，让我们也碰一下。我们一直不同班，所以我对你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但同学一场就是缘分，更何况上次我在操场上就说过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以后你会到一个更大的世界，会遇到更多的人和事，你会觉得在古镇所经历的一切只是生命历程中的一个片段而已。有缘我们自会再次相遇！” 上官林有点喝高了，他也来打圆场，他拍了拍司徒敏的肩膀说“司徒老弟啊，你能喜欢上官燕，我很高兴，说明我把女儿培养得足够优秀。不过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以后怎样靠你自己去努力。” 司徒敏也显然喝高了，他也拍着上官林的肩膀说，“你真幸福，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啊！现在我叫你伯父，真希望有一天能喊你爸爸！我希望我能有再次登门拜访的一天”。上官燕和王美香无奈的对视一眼，这两个男人都喝醉了。 喝醉了酒的司徒敏在上官家的沙发上躺下休息，等司徒敏从醉意中慢慢苏醒过来，感觉自己在上官燕面前丢丑了，也不知道醉酒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但看看他们一家也没生气的样子，于是准备告辞。 临走的时候，司徒敏在门口大声对上官燕说“以后我会给你写信的。” “司徒敏，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上官燕关切的说。 这一次和上官家人的会面，也是今后20年中唯一的一次。司徒敏和上官林都没有想到，20年后，当司徒敏和上官燕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家庭并步入中年之后，因为机缘巧合，司徒敏再次登门拜访，也真的把上官林喊作了爸爸，并得到了上官燕和整个上官家族的承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三十三回 各奔东西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依依不舍也终于要到分手的时刻。古镇高级中学的这届毕业生，先是第一批被录取的上官燕去了南都，李亚男去了津都，然后是第二批被录取的的尉迟平、公孙旭和夏侯毓等同学也去了各自的大学。随着一批批的同学奔赴外地，留在水县的老同学已经越来越少，让司徒敏的心里感觉好一阵失落和凄凉。 司徒敏为了抢当时热门的电力专业而堕入了大专，宇文英也为了邮电专业而选了大专。他们的录取通知书收到得最晚，在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煎熬岁月里，司徒敏无处可述说心里的烦闷，就经常去新镇找宇文英玩，但因为有心事，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快乐心境。宇文英是个乐天派，她对司徒敏说“我都不担心收不到录取通知书，你这么好的成绩还担心什么呢。”有了宇文英的安慰，他们俩继续没心没肺的逛街、打电玩、看电影，司徒敏还花了一天时间学会了口琴，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到宇文英面前献宝。 终于，司徒敏收到了姗姗来迟的北都电力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松了口气，自我安慰道，“虽然大专确实太对不起自己了一些，但正如宇文英说的，电力可是超级热门专业，毕业就有好工作，不是普通本科可以比的。”收到通知书的司徒敏特别想念宇文英，正好司徒谨要去新镇出夜车，司徒敏的心里一动，于是就给宇文英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自己连夜想去看她的打算。 “司徒，都这么晚了，你还要从土镇赶过来看我，你有车子过来吗？”宇文英接到司徒敏的电话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我爸爸晚上正好要开车去新镇，我今天又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心情有点激动，我现在特别想见到你。”司徒敏热切的说。 “那好吧，我先不睡，等你过来。对了，那你晚上住哪里呢？你和你表哥打过招呼了吗？可别去得太晚了，他都已经睡了，那就不好了。”宇文英提醒道。 “没通知我的表哥呢，晚上我睡你家客厅可以吗？”司徒敏故意问道。 “这，这不好吧，我爸妈饶不了我的。”就连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宇文英也觉得司徒敏的这个要求有些过火了，想想都让人脸红心跳，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让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怎么见人呢？ “和你开玩笑的了，住的地方我自己会搞定的，大不了去住旅馆。我怎么可能睡在你家里呢，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呵呵！”司徒敏想，估计刚才已经把宇文英吓得够呛，赶紧给她减压。 “呼，吓死我了!”宇文英松了口气。 等挂了宇文英的电话，司徒敏又拨通了李典家的电话，当李典听说司徒敏连夜要赶到宇文英家去约会，然后晚上还想在他家借宿，他的眼睛都瞪圆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现在高中毕业了，打算私定终生了吗？” “随便你怎么说，就回答我给不给借宿吧，要是不行我就去外面开房间。”司徒敏知道李典话硬心软，也不介意他的用词。 “服了你了，我会给你留门的，我哪辈子欠你的呀？”李典哀叹道。 司徒敏乘坐司徒谨的车子到了新镇的政府门口下车，等老爸走了，又打了一辆黑车直奔宇文英家楼下。他摸黑找到了宇文英家门口，轻轻的一推，门就打开了一条缝，原来宇文英担心司徒敏敲门把自己的父母给吵醒，于是一直虚掩着门，而心有灵犀的司徒敏也果然没有敲门。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司徒敏的宇文英，看到门被推开一条缝，赶紧拿了拖鞋来给司徒敏开门，两人就跟做贼一样垫着脚走进客厅，然后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四目相对。 司徒敏说“我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不久也快出发了，因此最后来见你一面，你收到通知书了吗？” “我还没有呢，不过你也不用为我担心，顶多像李典那样去高复一年嘛！”宇文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把学校的地址留给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和我联系呀。没有了你，再也没有像你这么懂得浪漫的朋友陪我玩了”，司徒敏有点伤感。 “你去了新的世界会有新的朋友的，只是，你可不要忘记我呀！”宇文英也觉得心里有点黯然。 “你永远是我的公主，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我们一起轻声哼首歌曲吧，刘德华的忘情水，好不好？”司徒敏提议。 两人紧挨着脸，在彼此的耳边轻轻的哼着，“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行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 第一回 失落的司徒敏 1995年9月初，司徒敏从桂城坐了24个小时的火车才来到了风云联邦的北都。全风云联邦能称之为“都”的城市有东都、东古都、南都、西都、西古都、津都和北都。东都是风云联邦的经济中心，南都是风云联邦的科技中心，西都是风云联邦的文化中心，而北都是风云联邦的首都，也是政治和旅游中心。东古都和西古都曾经做过古风云帝国的首都，但在新风云联邦时代已经沦落为了二线城市。津都是北都的卫星城市，它的主要作用是拱卫京师，因此很多人把津都称之为津卫。桂城是水州的首府，在古代也曾短时间做过古风云帝国的首都，但那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论桂城的经济规模和人口数量，在新风云联邦还达不到“都”的级别。 当时的风云联邦还没有动车和高铁，无论是绿皮还是红皮火车的时速都不超过80公里，再加上沿途有无数个停靠站点，因此乘坐火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司徒谨和南宫凤因为工作忙也没时间送孩子到北都，只能送到桂城火车东站。看着火车渐渐的远去，司徒谨似乎心里失去了什么而不说话，南宫凤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们夫妻俩都觉得亏欠孩子太多，但懂事的司徒敏又总是给他们带来荣耀和惊喜。司徒敏倒没觉得伤心，他有一种即将进入新世界的憧憬，但又有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恐慌。 司徒敏到了北都火车站之后，正发愁分不清东南西北，随着人流出了站竟然发现有北都电力学院的接站牌，过去一打听才知道是学生会的学长们。一个能说会道的学长正在给新生们介绍北都电力学院的好处， “学弟学妹们，北都最不缺的就是大学，我们大学在首都也排不上号，但是我们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没有一个大学可以和我们相比。” “什么优点啊？”新生们都非常好奇。 “我们的学校地处闹市，如果说把故宫作为一环，那么我们就在二环内。我们走路可以走到地铁站，早上骑个单车可以到天安门看升国旗。你们的男神女神如果在偏僻的名牌大学就读的，他们只要周末来市区逛街，到你们这里来蹭饭的概率那是相当的高，你们说这是不是最大的优点！”学长说得眉飞色舞。 “靠，我在北都有这么多同学，那不是要破产了”已经有新生在担心了。 司徒敏跟着学长和新生们上了校车，一路好奇的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到了北都电力学院以后又有其它的志愿者带领着去报到及宿舍楼，一切看起来倒是非常的顺利。 如何和新同学及老师们见面，如何开始新的课程，这些都暂时不表，总之司徒敏很快进入了新的学习环境。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出现了心理脱节，就是人虽然已经在新的环境中，可是心却还停留在古镇高级中学。早上醒来，他会习惯性的喊尉迟平和公孙旭可以起床了，做操的时候他会习惯性的往隔壁班去寻找上官燕的身影，在校园的路上他也总是潜意识里认为会遇到上官燕，但几天过去了，几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再也看不到尉迟平、公孙旭和上官燕，司徒敏终于意识到过去的时光，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依赖于靠上官燕来形成学习动力的司徒敏感觉到了失落，他和新同学们都不怎么来往，除了上课就是回到宿舍拼命的写回忆录。直到有一天司徒敏发现在其它系的高年级有一位学姐长得有点像上官燕，他才恢复了一点生气，通过多方打听知道了学姐来自疆州，名叫孙虹。司徒敏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给学姐写了一封信，诉说了自己在高中时代深爱着一位女生，但是她已经去了南都，没有了她的存在，生活都失去了兴趣和动力，请学姐帮帮忙，在自己的心理断乳期扮演一下上官燕，每次见面时给自己一个微笑。 第二天中午下课后，司徒敏在主教学楼前不安地走来走去，他在等待孙虹的出现。等他看到孙虹在门口出现之后，不禁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但还是坚定的走向孙虹。孙虹感觉到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下意识的作出了闪避动作，但司徒敏继续拦住了她的去路，轻轻地说“学姐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你想干什么？你是哪个班的？”孙虹被吓了一大跳。 “学姐，我比你低一个年级，我无恶意，请你耐心看完我的这封信，就知道我的想法了”，司徒敏从校服的内兜里掏出了还带着体温的信。 “不是情书？”孙虹狐疑的看着司徒敏，她自己也不相信低年级的学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递情书。 孙虹接过了司徒敏的信走了，司徒敏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充满了期待。 又一天的中午放学后，司徒敏正走向食堂，后面传来了亲切的声音“司徒敏，等等我！” 司徒敏回头一看，正是孙虹，他很惊奇“学姐，你叫我？” “不叫你叫谁，不是你让我扮演上官燕的吗？我真的很像她吗？” “挺像的，不过你比她高大，是大一号的上官燕。” “唉，你也挺痴情的，可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她写信呢？” “我只知道她在什么学校，不知道她在什么系什么专业什么班级啊！” “我以后只负责和你打一个招呼，其它的我不管啊，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他是个醋坛子，你不要让我难做哦！”孙虹狡黠一笑，飘然而去。 孙虹的话提醒了司徒敏，他决定给上官燕写一封信，虽然不知道具体地址，但是他以碰运气的想法把地址及收件人写为：南都理工大学1995年入校新生上官燕（籍贯水州水县）收。司徒敏在信中再次坦言了对上官燕的仰慕，感谢她在高中时代给自己带来的动力，并诉说了目前所遇到的困扰。但信发出后，等了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动静，司徒敏有点绝望了，从此恐怕再也联系不到上官燕了。 但有一天的下午放学后，司徒敏例行去班级邮箱看一看有没有自己的信，惊喜的发现有自己的信，而寄信人的姓名栏赫然写着“上官燕”三个秀丽的字，他顿时感到天忽然亮了。司徒敏是一路小跑着回到宿舍的，他先把自己的双手洗干净，然后用剪刀小心的把信封剪开，爬到自己的上铺后，才掏出上官燕的信，静静的看起来。上官燕的信具体写了些什么，只有上官燕和司徒敏才知道，但通过司徒敏在多年以后的解密，大致的内容是这样的“司徒敏你好厉害，就这么一封没详细地址的信也能找到我，呵呵！很抱歉这么晚才给你回信。但我真的是很忙，绝对不是敷衍你才这么说。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谢谢你对我的欣赏。我早就说过，你也有自己的骄傲，随着你世界的变大，你会发觉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你不用把太多的心思花在我这里。我也不怕告诉你，给我写过情书的男生绝对不只你一人，但我都没有当一回事。因为人生之事言易行难，说一句我爱你太容易，但现在的我们，彼此都给不了什么实质性的承诺，所以其实都毫无意义。如果我们真有缘，那么今后自然还会再见面，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在我的朋友圈之中做到最优秀。因为作为一个女人，选择身边最优秀的男人作为终生伴侣是一种本能，你要真的喜欢我，就不应该再失落彷徨、没有动力，如若你继续如此没有出息，以后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司徒敏看着上官燕的信，表情是变了又变，从激动到欣慰，又转为惭愧，最后他握紧了拳头，感觉心中充满了动力。 第二回 拼命的上官燕 上官燕也是独自踏上了前往南都理工大学的火车，不是上官林和王美香不想送这个给他们上官家带来荣耀的二女儿，而实在是去南都的火车票对于这个捉襟见肘的家庭来说太贵了。随着风云联邦公路及桥梁的迅猛发展，王美香所在的船运公司已经面临着解体的危机；而随着风云联邦对生态环保的管控越来越严，上官林所在的农药厂也已经日暮西山，两夫妻的经济收入已经捉襟见肘了。由于南都处于风云联邦的经济发达地区，上官燕选择的南都理工大学又刚好取消了公费生制度，因此学费非常昂贵。上官林心里很清楚，其实家里甚至拿不出第一个学期的学费，但对于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怎么能因为拿不出钱而不上学呢，那简直对不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上官林对上官燕说“燕子，你放心，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让你去上大学的，但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到了南都后要做好自力更生的准备，爸爸妈妈没用，拖了你的后腿了。” 上官燕从小就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不佳，因此她比同年人懂事要早，她感激而自信的说“爸爸，我们这样的家庭培养一个大学生真的很辛苦，我的心里对你们只有感恩。我一定会在南都打拼出一片属于我的天地，让我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为了给上官燕凑学费，上官林舔着老脸到各个亲戚和朋友家去借钱。亲友们都知道自尊心很强的上官林从来不轻易开口借钱，这次必然是真的有困难了，得知是为了上官燕的大学学费后，大家虽然也都过得很艰难，但都一个个慷慨解囊，竟然凑足了两个学期的学费，还纷纷表示都是赞助的，不用归还。一向冷漠的上官燕从上官林那里得知亲友们的善举，也非常感动，她表示今后有了出息一定不忘上官家亲友们的大恩大德。 上官燕到了南都理工大学以后，她没有心思去欣赏繁华的南都和漂亮的校园，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诸多高中男生给自己写来的情书，她知道其中也不乏比较优秀甚至对自己用情甚深的男孩，但自己目前的处境只求生存而不需要爱情。 上官燕决定在大学里要好好的拼一把，甚至要比在高中时代还更加努力。这个念头来自于多个方面，首先她看到南都的新生们很多都不挂南都理工大学的校徽，而还是趾高气扬的挂着南都一中或南都二中的校徽，因为南都一中和南都二中是南都的顶级高中，能考入这两所高中的都是南都的精英，好胜的上官燕想，我虽然不是来自所谓的顶级高中，但我倒要让你们看一看，我古镇出来的大姐大也不是你们能看轻的；其二是古镇高级中学的很多男生都把自己看作女神，他们期待着自己在新的环境中依然能大放异彩，尤其是在北都电力学院的司徒敏竟然说自己是他此生的动力，如果自己懈怠了，不是连带着像司徒敏这样需要参照物的优秀男孩也就颓废了，所以还是要全力以赴；其三，南都理工大学的奖学金非常可观，如果能拿到一等奖学金，就能解决一个学期的学费，这能极大的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呀！ 在想清楚了这些问题以后，上官燕在南都理工大学的目标就非常清晰，那就是“拼命学习，努力赚钱”。她没有时间去逛街购物，也没有时间去梳妆打扮，除了拼命的学习，她不放过任何能赚钱的机会，做过家教、发过传单、做过图书馆的管理员也做过礼仪小姐。每天她都是起得最早，却睡得最晚的一个学生，其努力和优秀的程度让同学和老师们都叹为观止。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可她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动力和决心去拼命？古镇到底是一个有多么神秘的地方？为什么能诞生这种优秀得离谱的妖孽？南都一中和南都二中的精英们在她的面前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因为上官燕作为毫无争议的年级第一，把年级第二都甩得远远的。 当上官燕收到了司徒敏的信，没有马上回信，也确实是因为忙得没有时间，一回到宿舍就已经很晚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好不容易挤出了一点时间，上官燕就立即给司徒敏回了一封信，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解释“但我真的是很忙，绝对不是敷衍你才这么说”这句话能否让司徒敏相信，但她想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司徒敏能不能振作起来就看你自己了。 第三回 烦恼的慕容凡 身处水州工业大学的慕容凡也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但是她不是像司徒敏那样为失去动力而困扰，也不是像上官燕那样为了生存而担忧，这个从小看多了琼瑶爱情小说的文静女孩正在为如何选择自己的一号男主角而苦恼。 在高中时就对慕容凡表示过有好感的郑爽考入了东古都邮电大学，他经常给慕容凡写信，也到过水州工业大学来看望过慕容凡。慕容凡对于聪明、自信、有才气的郑爽也颇有好感，但让她心里非常郁闷的是，郑爽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做过明确的表态和承诺，是喜欢还是爱？是好朋友还是女朋友？未来打算怎么发展？而且让慕容凡气结的是，听说郑爽还同时和很多女生保持书信往来，而且信都写得跟散文一样的煽情，这在同学圈内都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 在高中时代有过一面之缘的学长也给慕容凡来信了，让慕容凡心中也不禁泛起来了涟漪。比自己高一年级的学长高大而英俊，篮球打得很好，满脸的朝气和帅气。有一天下午，打完篮球的学长在路上遇到了超凡脱俗的慕容凡看呆了，慕容凡也红着脸和他对视了几秒钟，本以为这个插曲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等慕容凡上了大一，学长竟然通过慕容凡的同班同学高雷问到了她的联系地址写了一封表达爱意的信，而慕容凡竟然神使鬼差的回了一封信，使得学长以为慕容凡对自己有意思而继续给慕容凡写信，还从外地跑到了水州工业大学来看望慕容凡。不过再见到学长的时候，慕容凡觉得学长已经失去了朝气，没有了那种让女生脸红心跳的感觉了，这段还没开始启动的感情就此夭折了。 高中的同班同学尉迟平也给慕容凡写了信，信中表达了对慕容凡的欣赏和仰慕。不过慕容凡对尉迟平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如果接受他的追求那是太勉为其难，但如果直接拒绝他，善良的慕容凡又怕伤害他的心。但幸亏有自知之明的尉迟平知难而退了，在感觉到慕容凡的冷淡后，他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这让慕容凡松了一口气， 但进攻得最猛烈的还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吴鸿，吴鸿拿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架势，从见到慕容凡开始就像牛皮糖一样缠上了，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并且直截了当的告诉慕容凡“这辈子我就选定你了”。在这样的攻势下，慕容凡也是醉了，从一开始的本能抗拒转变为慢慢的欣然接受。吴鸿虽然可能不如郑爽那么有才华，但是作为从水州名牌中学毕业的他，也有很好的底蕴，而且他阳光帅气、体贴入微，各种球都玩得很好，很有男子汉的味道，这些都让慕容凡的心开始向吴鸿发生倾斜。 远在东古都的郑爽感觉到了慕容凡的变化，首先是慕容凡回信的时间延长了，然后是回信的内容也变得简单和敷衍了，心思敏锐的郑爽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于是在一个周末登上了从东古都到桂城的火车。当郑爽一脸疲惫的出现在水州工业大学，并在慕容凡同班同学的指点下找到了慕容凡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其实已经猜到却一直不敢想象的一幕。满脸幸福的慕容凡和充满阳光的吴鸿，手牵手的走在校园的长廊下，他们旁若无人的欢笑和轻语。沉静在两人世界中的慕容凡和吴鸿都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他们。郑爽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他责怪慕容凡的见异思迁，但更痛恨自己的犹豫不决，自己从来没有给过慕容凡任何的承诺，总以为会有很多的时间来慢慢表达。如果当初能够坚决果敢一些，能大胆的和慕容凡牵手，甚至干脆把她拥入怀里给她一个定情吻，就不会造成目前这样的局面了。 郑爽轻轻地走了，正如他轻轻地来，他带着泪水和不甘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倔强和受伤的郑爽决定放弃，从此他再也没有给慕容凡写过一封信，慕容凡惊奇的发现，郑爽在她的世界里忽然消失了。身陷热恋中的慕容凡，有时候也会隐隐觉得不安，觉得郑爽是因为自己的变心而离开了；但是她又宁可相信郑爽只是因为多情而一直难以抉择，自己只是让他尽快的作出了决断而已。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下，慕容凡的内心幸福而烦恼的矛盾着。 第四回 大学的高中生 北都电力学院，集控9512班，讲台上站着一位40多岁的女老师，她身高大约162cm，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说话不紧不慢，显得很有涵养的样子。这位女老师姓付，是集控9512班的班主任。 在付老师和自己的新生见面时的第一节课，她说了这么一段话。“同学们，或许你们中的很多人因为来到我们学校上了一个大专班而觉得委屈，但我要告诉你们，我们学校的很多同学其实都超过了重点线，所有的同学都是远超各省的本科线。因为我们大家都热爱电力事业，所以舍弃了一般的院校而聚集到了这里，你们不需要后悔和遗憾，因为三年后，当你们离开这里，都将成为风云联邦电力行业的技术骨干。” 付老师的话让司徒敏郁闷的心有所缓解，但处于失落情绪中的司徒敏依然无法恢复自己的斗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努力为了什么或为了谁。 但自从司徒敏收到了上官燕的回信以后，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每天写回忆录，也不再把自己封闭在孤独的世界里，而是快速恢复到了满血状态。 司徒敏觉得，大学只是高中时代的延续，这大好的青春绝对不是用来挥霍和浪费的，所有在高中时代失去的东西都要在大学时代给找回来。 忽然间同学们觉得司徒敏变了，他从沉默不合群变得活泼开朗，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老师们也觉得司徒敏变了，他的眼神从迷离变得专注，课堂上总是抢着发言，课后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整个人充满了灵气。 付老师忍不住把司徒敏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司徒敏，你刚来的时候觉得你蔫不拉几的，怎么现在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怎么回事情？” “付老师，我就是你说的那种高考超过重点线却上了大专的学生，我一开始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但你说的那番话，我慢慢领悟了，所以恢复了心情。”司徒敏半真半假的说道，他当然不能把上官燕的事情告诉老师。 “这样啊，努力学习是好事情，但也不用太拼命，要注意身体，还有，你需要均衡发展自己的各项能力，而不只是考试成绩。”付老师吩咐道。 “好的，谢谢付老师教诲。”司徒敏感激的说道。 到了周末，同学们有的去逛街购物，有的去旅游赏景，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花前月下了，但司徒敏却一门心思的用在了学习上，他要么在教室复习功课，要么去图书馆查资料。以至于同宿舍的张洋都忍不住提醒，“司徒敏，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在高中吧？” 张洋的感觉没错，司徒敏就是把大学当作高中来上了，他从付老师这里得知班级里的同学高考分数超过600分的有好几人，超过560分的更是比比皆是，自己的550多分根本不算什么。司徒敏想，无论是为了上官燕，为了司徒家族，还是为了水州的荣誉，自己都必须要全力以赴。 司徒敏在这样的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迎来了第一学期的期末考，由于大学生们都不再有高中时代的拼劲，所以很快被保持高中生状态的司徒敏拉开了差距。司徒敏以超过第2名20分的总分获得了年级第一名，拿到了一等奖学金，让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对这个来自水州的大男孩刮目相看。 司徒敏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给了上官燕，这回上官燕很快回信，其中有一句让司徒敏信心倍增，“不错，我也是年级第一，以后我们一起继续努力。” 当司徒敏把自己获得年级第一的消息打电话告诉南宫凤以后，南宫凤也是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传给了同事、司徒家和南宫家。 司徒敏的爷爷司徒有已经年迈不堪，但是他还是强撑着去了司徒荣的坟上敬了三炷香，他老泪纵横的说，“爹，对不起，我把你的家业全部都给败光了。但是司徒家复兴有望了，虽然我的儿子都没什么大出息，但我的长子长孙司徒敏非常有前途，他已经考入北都的大学了，而且在大学里还拿了状元，特向你来报喜。” 第五回 热闹的106宿舍 北都电力学院的宿舍坐落在西北角，与操场只有一路之隔，为一排排整齐的古朴的三层小楼。宿舍楼没有风云南方那样的阳台，而是一个全封闭的筒子楼，以适应北都寒冷的冬季。北都电力学院的宿舍一经分配就不再调整，从入学需一直住到毕业。 司徒敏被分配在了5号楼的106宿舍，宿舍里放了4张铁质的上下铺，共有8个铺位。在宿舍的中间靠窗位置放了一张长铁桌，铁桌带了8个带锁的抽屉；宿舍的门后放了一个立式大排柜，分为8格，供同学们放私人物品。 宿舍的床位没有指定，谁先到就可以先选，司徒敏选了靠窗的其中一个上铺，因为他喜欢有自己的私密空间。如果把上铺定为单号，下铺定为双号，从门往窗的方向进行依次编号，那么1、2号床住的是来自翼州的王塑和来自鲁州的王钢；3、4号床住的是来自粤州的陈进和来自津都的张洋；5、6号床住的是来自水州的司徒敏和来自甘州的吕文，7、8号床住的是来自东都的杨起和来自宁州的王海。 在度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期之后，这8个来自不同州的小伙子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室友，并选出了张洋担任寝室长。他们每天在晚上熄灯后还要进行睡前卧谈会，每个周末都要到大学旁边的小餐馆组织一次聚餐。 1号床的王塑长得瘦高，皮肤黝黑，眼睛不大但戴着一双大近视镜。他很喜欢插话，无论别人在说什么，也不管他自己知不知道，都能借机插上话，并也因此闹了不少的笑话。例如有一次司徒敏和杨起说到一个其它班的同学，王塑就随口说“这个同学我知道，就是又胖又瘦的那位。”再例如有一次张洋和王钢在讨论白菜是叶子好吃还是菜帮好吃，王塑又发表了意见“我喜欢菜叶和菜帮之间的那一部分。”当然最搞笑的还是刚开学室友们作自我介绍的时候，王钢说了自己的名字，王海问是哪个王的时候，王塑随口说“是王八的王”，并为自己的幽默而嘿嘿咧嘴乐，后来他才想起来自己也姓王。 2号床的王钢个子中等，苗条精干，和鲁州大汉的形象有点不符。他的话不多，但语出必精辟，喜欢对各个室友进行独到的点评。他把喜欢到处插话闹出笑话的王塑总结为“什么都想解释，但什么都解释不对。”后来他把看似学霸实则多情的司徒敏总结为“披着羊皮的狼”，把自小习武的张洋总结为“有文化的流氓”，把一开始多情但后来择一而终的杨起总结为“披着狼皮的羊”...... 3号床的陈进高瘦白皙，带着宽边眼镜，看起来一副高深莫测、很有学问的样子。这哥们的特点是具有超级的超前思维，纵观整个大学期间，陈进一直在不停的折腾。大家还在为纳格兰语过四级而努力的时候，陈进已经在准备俄罗刹语过级了，他说只掌握一门外语是不够的，结果到了毕业，大多同学都通过纳格兰语四级或六级了，但他的俄罗刹语和纳格兰语都没能通过四级；当同学们还在学习专业课的时候，陈进已经做好了个人简历在找工作了，但当大家都签好了就业协议的时候，陈进还在找工作。王钢对他的点评是“这位仁兄性格太着急，从一出生就在联系火葬场。” 4号床的张洋人如其名，他个头适中却极其健壮，他喜欢在宿舍光着膀子让大家看着他那令人敬畏的肌肉。张洋自小习武，也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开始老是被人打，打到后来只有他打别人了。张洋其实从来没打过同学，他还是一个喜欢讲道理的人，但遇到实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让他生气的同学，他才会放出狠话，“我们到操场见，谁最后站着就听谁的，不去是孙子。”于是只会耍嘴皮子的同学立刻吓得脸色发白而闭嘴。 5号床的司徒敏，大家都有点看不透。刚来的时候一个人闷闷不乐，每天写自己的回忆录也不理人，后来又跟打了鸡血一样死命学习，把大学当成高中来过。满血复活的司徒敏和谁都能称兄道弟，他和来自东都的扬起号称是老乡，能用谁都听不懂的南方鸟语进行聊天；他和令人敬畏的张洋号称拳友，敢和张洋切磋拳击，有一次还打飞了张洋的眼镜，赔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他和不靠谱的陈进也关系甚密，据说是司徒敏在粤州的南都有一个重要的朋友，司徒敏想要和陈进学粤语...... 6号床的吕文，长得及其白净斯文，喜欢笑眯眯的听别人说话，只要一开口说话就容易脸红。别看他腼腆，但却是棋坛的王者，无论围棋、象棋还是跳棋，有他在别人都不指望能赢的。喜欢象棋的张洋总是向吕文挑战也总是败北，王钢就对张洋说“打架他不行，下棋你不行”，把张洋气得干瞪眼。 7号床的杨起，高大帅气还能说会道，听说他本是某着名本科院校的体育特招生，但因为在一次大学生运动会的足球比赛中伤了膝盖而退役并退学。室友们觉得他挺可惜，问道“杨起，你一个上过本科的人再来上专科，不觉得憋屈吗？”杨起毫不在乎的说“你们都装吧，来这里的哪个考不上普通本科，我发挥不好还考了590多分呢。我已经是一个半残废了，来这里就是想以后混一个电厂职工，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度过我的余生。”不过杨起虽然号称半残废，但是他的体育天赋依然是光彩照人，无论足球、篮球、排球、网球、羽毛球还是乒乓球，就没有他玩得不好的，室友们好奇地说怎么看不出来他有旧伤的样子，他轻蔑地微笑，“对付你们这些菜鸟，我一成功力都还没用完，哪里会触发我的旧伤，真正的专业级对抗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8号床的王海虽然来自偏远的宁州，还是一个回民，但他却操着一口纯正的北都方言。原来他母亲是当年从北都去宁州的知青，虽然在当地成家立业了，但毕生的愿望就是要让孩子重返北都。王海的父亲是回族，而王海的母亲是汉族，王海可自由选择入汉族还是回族，最终他们给王海入了回族，因为根据风云联邦的少数民族政策，回族在高考中可加20分。这可苦了从小喜欢吃猪肉的王海，因为回族是严禁吃猪肉的，他只能躲着偷偷地吃。每天早上，王海都会对司徒敏说“司徒，老规矩，拜托了！”司徒敏就知道王海这是让自己帮他去买肉包，然后带回宿舍让他偷偷地吃。 106宿舍的8位同学来自8个不同的州，他们的性格也各不相同，但因为共同的梦想和对电力事业的热爱，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他们将在这里一起生活、一起学习、一起成长。 70后们走过了幼稚的小学时代、懵懂的初中时代和青涩的高中时代，终于慢慢变得成熟，他们将接受风云联邦的高等教育，并成为各个领域的重要成员，共同担负并见证风云联邦的伟大复兴。 第六回 夏侯毓来信 就在司徒敏调整好情绪，全力投入学习后不久，收到了夏侯毓从西都体育大学写来的信。不得不承认，在司徒敏的所有朋友中，夏侯毓的字是写得最漂亮的一个，文笔也是相当的流畅，厚达6页的信被司徒敏一口气看完竟然还意犹未尽。 夏侯毓在信中写了很多的内容，先介绍了西都的优美环境和校园舒适的氛围，表达了离开老同学们的孤独，还含蓄的提到无法再见到司徒敏的遗憾。继而夏侯毓又有一些小小的幽怨和不满，说好了在大学里要保持通信的，可是却迟迟等不到司徒敏的信，害得夏侯毓只能红着脸到别的同学那里去打听司徒敏的学校地址。因为夏侯毓先去大学报到，她已经把大学地址给了司徒敏，而司徒敏是后来才去大学报到的，却没有把地址写信告诉夏侯毓，害得夏侯毓想给司徒敏写信也没有地址。 从夏侯毓的信里司徒敏还得知，由于西都体育大学地处西陲，看校名也不是医科大学，各省报考的优秀学生并不是很多，所以夏侯毓在医学系所面临的竞争并不大，她已经先声夺人成为老师和同学眼中的优秀学生了，这让她一改高中时代的郁闷而变得开朗。最后夏侯毓还吞吞吐吐的写到，因为自己身材出众、长相甜美、成绩也很好，学长及同年级的男生骚扰者甚多，但自己对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都看不上，已经告诉他们自己在北都有男朋友了，但大家都不相信，夏侯毓希望司徒敏在方便的时候能够去西都体育大学露个面...... 司徒敏诧异于向来含蓄的夏侯毓能如此直白，对她的真情流露非常感动，差点心一软脑子一热就想坐火车直奔西都，给夏侯毓一个拥抱和热吻下了爱情订单，然后对西都体育大学的全体男生宣布，“夏侯毓是我的女朋友，你们谁都没有资格和我抢。” 但司徒敏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上官燕，甚至和宇文英及皇甫玉的关系都还没完全理清楚，又怎么能下定决心接受夏侯毓呢？ 司徒敏沉思了好久，给夏侯毓回信，说从北都到西都远达2000多公里，凭当时的火车速度，根本不可能在周末走一个来回，建议还是等到了寒假和暑假在水县见面的好。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司徒敏下不了决心接受夏侯毓，但又不忍心拒绝夏侯毓的托词。 夏侯毓也知道距离遥远的问题，懂事的她再也没提出要司徒敏去西都体育大学看她，但是作为爱做梦的女孩，她内心依然有一些期盼，盼望哪一天醒来，能看到司徒敏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把自己抱在怀中，当着所有西都体育大学同学的面宣布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这样就再也没有男生会纠缠自己了。 但令当事人以及所有局外人都感慨的是，夏侯毓在西都痴痴地等候了20年都没能见到司徒敏。后世的司徒敏跑遍了大江南北，跑遍了海内外，唯独就是没机会去西都，甚至两次都买好机票准备去西都了，但最后还是被改变了行程。 命运似乎在刻意的阻止他们在西都相见，20年后，当他们首次在西都见面，双方都已到中年，已经各自有了美满的家庭，两人都已经青春不再了。 第七回 艰难的考试 很多人都说大学里的考试最简单，说风云联邦的大学都是严进宽出的，大学生靠混都能混到毕业证书。但似乎对北都电力学院来说并不是如此，很快就让同学们看到了残酷。 司徒敏所在的班级叫集控9512班，还不到一个学期，集控9512班就有一个来自青州的名叫达鲁的男生被劝其退学了。这是个长得很憨厚的男生，说话有浓重的青州口音，学习成绩不好也不坏，和同学们相处得也不错。有一次达鲁觉得不舒服，去校医那里看病，当时在大学看病只需要自己承担10%的药费，其余的90%都由联邦买单，因此为了防止同学们乱开药，校医的水平很高，把关也非常严。校医对达鲁体检后判断，他具有先天性心脏病，由于电力行业是高强度高危险行业，根据校规不得录取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学生，校方得到校医的汇报非常重视，责成青州招生办进行核查，发现达鲁在当地的体检报告找熟悉的医生进行了篡改，结果校方根据规定作出了对达鲁劝其退学的决定。达鲁的父母闻讯赶到北都电力学院向校领导进行求情，但校长是这么说的“电力行业是联邦的命脉，也是高危行业，对于身体不符合条件的人加入电力行业，既是对联邦的不负责，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如果达鲁的体检报告写明实情，即使我们学校不能录取，那也有别的普通高校可以录取，但你们篡改了体检报告，视孩子的健康为儿戏，在道德和诚信的考试中你们就已经不合格，所以我只能说深表同情但无能为力。”在同学们的惋惜中，达鲁黯然的走了，也给同学们带来了沉思。 到了大一的第二学期过后，紧接着有一个来自粤州的绰号叫小不点的女生又被劝其退学了。小不点长得可爱乖巧，带着浓重粤语口音的普通话常常逗得同学们发笑，她也不知道是学习不上心还是基础不扎实，第一学期就有挂科，但总算通过了补考。第二学期期末考，小不点又挂了两科，本以为补考只是走走过场，但她还是在老师已经给她画了重点的情况下补考有一门不及格，这一下子就麻烦大了。根据北都电力学院的校规，每次期末考如果有三门及以上挂科，不得补考直接退学；三门以下的挂科允许补考一次，如补考有不及格则劝其退学。小不点被吓哭了，她从来没想到考试不及格会有这么严重，觉得这一生就从此葬送了。小不点的母亲闻讯从粤州坐飞机赶到了北都，那是一个举止得体、很有涵养的女人，她虽然心里对校方极度的不满，但依然保持平静地对班主任说，看在孩子前途的份上，请再给她一次补考的机会吧，因为我们实在没想到风云联邦会有一个这么严格对待期末考试的大学。班主任付老师说“你女儿的事情我已经向教导主任和校长都进行了汇报，我也感到很惋惜，但他们很坚决，说很多风云联邦的人都当大学教育是一个过场，但我们的大学向来治学严谨，是电力行业的标杆大学。大一只是最简单的基础课，这都要挂科，那么今后的专业课只会越来越难，与其到了大二大三再退学，还不如大一就回去高复，重新换一个考试容易过关的大学为好！”小不点和她的母亲走了，那一刻她似乎懂得了，原来某些大学也不是混的地方。 作为学霸的司徒敏也遇到了烦心事，北都电力学院允许任何年级的学生报考纳格兰语四级和六级，每学年有两次机会。司徒敏和几个觉得自己高中纳格兰语基础不错的同学在大一的上学期就报考了，有两个女生竟然通过了，但大多人都没通过，毕竟是大学纳格兰语四级考试，这大学才上了一个学期呢，不通过也很正常。但让司徒敏非常郁闷的是，自己竟然考了59分，离成功就一步之遥。不甘心的司徒敏在第二学期继续报名，结果考了58分，多学了一个学期竟然还退步了，这简直要让司徒敏崩溃。他反省了自己的纳格兰语学习，由于土镇中学和古镇高级中学的纳格兰语教育都是哑巴纳格兰语，对听力和口语的教育极度忽视，造成到了大学以后和来自大城市的同学相比就明显落后了，于是司徒敏才开始重视对纳格兰语听力的练习，终于在毕业前通过了大学纳格兰语四级考试。 在90年代的风云联邦，大学的扩编造成了高校教学质量的不断下滑，很多大学生在经历了残酷的高考后，把大学时代作为舔舐伤口的休养时期，所以很多人把大学生的生存状态戏称之为“混”。但也并不是每一个大学都如此，很多的传统名校以及一些坚持操守的普通高校，他们依然通过严谨的治学让学生们懂得，一个人的青春非常宝贵，绝对不能在浑浑噩噩中混过去。北都电力学院通过对学生严格的考核和残酷的校规，让大家懂得了不努力就会落后，而落后就会被淘汰。多少年后，当北都电力学院的校友们重聚，回忆起当年校方的无情和残酷，都不再怨恨和责怪，而只剩下理解和感激，因为几乎每个从北都电力学院毕业的学生在回到本州后都成为了本岗位的佼佼者，因为他们养成了“终生努力”的好习惯，而这个习惯将让他们受益终生。 第八回 体贴的宇文英 周六的早上，司徒敏还在宿舍里睡懒觉，这就是他周末给自己最好的放松方式了。忽然宿舍的对讲系统传来传达室李阿姨的呼叫声“106室司徒敏，106室司徒敏，有长途电话，赶快过来接。” “谁会给我打电话呀？”，司徒敏从梦中被惊醒，抓着头皮想不明白。等到他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赶到传达室的时候，李阿姨嗔怪的对司徒敏笑骂“还不赶紧的，人家姑娘都等你大半天了，浪费人家电话费不是。” 司徒敏赶紧拿起电话，“喂！你好，我是司徒敏，你是哪位呀？” “司徒敏，呵呵呵，还没起床啊，不好意思，吵你好梦了。” “宇-文-英”，司徒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高兴得差点喊出来，看到李阿姨暧昧地冲自己笑，马上放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别忘了，本公主是水州邮电学院的高材生，找到你的电话号码还不是小事一桩。”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这可是长途哦，你不怕费钱啊！” “本来想给你写信，但你也知道我懒，写那么多字太累，而且我写的东西也肯定没你那么好，不如给你打电话，还能听到你的声音。电话费你不用担心，我这是免费电话，我们邮电学院每个月都有发电话ic卡的！” “宇文英，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司徒敏关心的问。 “还好吧，就是没你陪我玩了，有点无聊”，宇文英叹了口气。 司徒敏和宇文英开心地聊着，互相介绍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以及学校里有意思的事情，直到司徒敏发现后面有人不耐烦的等着打电话，才意识到已经聊了很久，暗怪自己害得宇文英浪费了太多钱，赶紧说“我说宇文啊，虽然咱家有钱，但也不能浪费啊，要记得勤俭持家，我们先挂了吧，下次再聊好不好？” “谁跟你咱家了？”宇文英嗔怪，司徒敏隔着2000公里的电话线都能感觉到宇文英的脸红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正事，我知道你学习辛苦，给你买了点杭白菊去火，已经在路上了，你收到以后可要记得吃哦！”宇文英千叮咛万嘱咐。 司徒敏和宇文英通完电话，睡意也没有了，感觉空气是那么的清新，阳光是那么的明媚。 从那以后，宇文英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打电话过来，要是哪个周末没有接到宇文英的电话，司徒敏还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时光过得飞快，走过了夏天，穿过了秋天，又来到了冬天。 冬日的周六，宇文英的电话又是准时来到，司徒敏已经改了周六睡懒觉的习惯，一早就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就等来电话了。 “司徒，今天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宇文英兴奋地说。 “我说公主，现在是冬天了，水州又没有暖气，你打电话很冷的，以后少打几个电话，记住了吗？”司徒敏明明很想念，但却还是更担心宇文英着凉。 “司徒，我学会针织了”，宇文英高兴的炫耀着自己的新技能，“但我的水平很初级，打毛衣还是吃不消，我给你织了一条围巾”。 “你？给我织围巾？你可是连写信都怕累的公主，一条围巾该要多少针才能完成，你的手没事吧？”司徒敏大吃一惊，心里有温暖，但更多的是心疼。 “北都那么冷，我怕你冻着，而且你围上我织的围巾，就像.....就像我抱着你一样”，宇文英想不到合适的比喻，随口一说，说完又忍不住难为情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司徒敏忍不住问了一句。 “司徒，你别多想，我们只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宇文英轻轻地说。 司徒敏不知道自己和宇文英到底属于怎样的一种感情。如果说面对着上官燕，司徒敏会紧张；面对夏侯毓，司徒敏会小心翼翼；那么只有面对着宇文英，司徒敏才能浑身放松。 第九回 20岁生日 1996年8月3日，土镇的司徒家热闹非凡，不大的客厅里挤满了宾客，原来今天是司徒家长子长孙----司徒敏的20岁生日。司徒敏年迈的爷爷司徒有也从山镇赶过来给孙子庆贺生日，司徒敏是司徒家没落后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也是司徒家年轻一辈的榜样，司徒有对司徒敏寄予厚望也为之自豪。 司徒敏的一些要好同学，例如公孙旭、诸葛华、东方凌、卢盛、陈威、尉迟平、孙卫鸿及朱煜（初中时代的黑马）都到了，当然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几位美女----夏侯毓、宇文英、柳静怡和皇甫玉，她们已经出落得一个比一个漂亮。上官燕暑假留在南都做暑期工，司马泉暑假留在桂城推销什么产品，这两个同学都没能来，但并没有在邀请之列的李典，听宇文英说司徒敏要过20岁生日却不请自到了，司徒敏也当然是欢迎之至并带点小感动。司徒敏没有邀请李亚男，虽然两人因为前一辈的渊源，平素关系也还算不错，但这次确实有点特殊，因为凡是和司徒敏有点“感情纠葛”的女生基本都聚齐了，司徒敏可不想让“无辜”的李亚男陷入到这场“乱局”中来。 夏侯毓和宇文英本就是高中同学，她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共同话题而谈得挺开心；柳静怡是公孙旭、诸葛华及东方凌等男生的初中同学，于是和他们扎堆聊在了一起；皇甫玉和谁都没有交集，不过和孙卫鸿都来自古镇，朱煜似乎对“惊艳”的皇甫玉也有些好奇，于是他们三个有一搭没一搭的也算是找到了聊天的人。 南宫凤看着4个如花似玉的女生，也不知道司徒敏玩的是哪一出。这4个女生，南宫凤其实都不陌生，她也在暗暗的猜测，以后谁会成为自己的儿媳，“柳静怡乖巧懂事，她的母亲和自己是好朋友，对自己也很尊敬，是挺好的儿媳人选；宇文英活泼可爱，司徒敏和她在一起特别开心，不过宇文英的家境太好，我们只是小户人家，恐怕高攀不上；夏侯毓是自己最满意的儿媳人选，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看了她写给司徒敏的信，发现她文才很好还特懂事，长得高大也有利于司徒家的优生优育；皇甫玉是四个女生中长得最漂亮的，他们一家也对司徒谨有照顾之恩，司徒敏当她是姐姐，两人向来关系密切，能当儿媳也不错”。 南宫凤故意让司徒敏向爷爷司徒有介绍一下各位同学，司徒敏不知“中计”，还真正儿八经的开始介绍了，介绍男同学很容易，不过是“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或“好哥们”这些字眼，但介绍到这“四大美女”的时候，司徒敏却有些卡壳了，“四个美女”虽然一脸的淡定，但内心多少也有些紧张，既担心司徒敏当众给自己一个让人难为情的称谓，又担心司徒敏给其她女生“转正”。还是东方凌比较机灵，他看出了司徒敏的窘境，赶紧出来解围，他说道“司徒，你还介绍什么呀，今天来的可不都是老同学、好朋友”。 司徒敏赶紧点头称是，司徒有也不计较，反正这么多年轻人他也记不住。公孙旭偷偷冲东方凌翘了一下大拇指，诸葛华则冲着司徒敏挤眉弄眼。 趁司徒敏落单的时候，南宫凤跟过去悄悄的问，“儿子，这四个女生中，你最喜欢的到底是谁？和妈先打个招呼，我特殊招待她，方便以后搞好婆媳关系！” “妈，你想什么呢？皇甫玉是我的姐姐，其她三个也都只是我的好朋友”司徒敏被南宫凤的深谋远虑吓了一跳，“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上官燕，可惜她在南都有事，没能来。” “什么，你还有比他们4个更优秀的女朋友？”南宫凤听了司徒敏的话大吃一惊，这时在厨房忙着做菜的司徒谨喊上了，“南宫，敏敏，让大家赶紧入座，准备上菜了。” 生日午宴上，大家向司徒敏说了多少祝福的话就按下不表，重点还是提一下午宴后的生日聚会合影。 吃完午饭后，在司徒敏的提议下，大家去土镇的江边走一走，因为“寿星最大”，所以大家也就欣然应允，只有柳静怡说家里有急事，不能一起去了。司徒敏把柳静怡拉到一边，问道，“静怡，家里有什么急事？棘手吗？” “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司徒，你忙你的，照顾好其他同学，不用管我。”柳静怡却不肯明说。 司徒敏的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静怡，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后还是常联系。” 在风景秀丽的江边，大家拍了很多的合影，诸葛华忽然大声说，“让司徒敏和三个女生合影一张怎么样？” “好!”所有男同学都齐声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司徒敏可不怕这一套，他也不招呼三位美女，自己选了一个位置先站好。宇文英马上兴高采烈的奔过去紧挨着司徒敏的左肩靠好，夏侯毓则矜持的走到了司徒敏的右边站好，但是他不敢靠近司徒敏的肩膀，小心翼翼的保持了四拳的安全距离。皇甫玉一看司徒敏的两侧都被人“抢”了，想想自己作为一个“姐姐”也不能和她们俩计较，于是就站到了宇文英的边上。司徒敏和宇文英都穿着休闲的沙滩裤，就像情侣装一样，她们靠得又很拢，像极了热恋中的爱人，而一身长裙的夏侯毓和皇甫玉分列两旁则有点像“伴娘”，这张珍贵的照片从朱煜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就成为了经典。 在进行大合影的时候，夏侯毓依旧跟在了司徒敏的右侧，她努力想表现出来自己和司徒敏的亲密关系，但是就是无法做到像宇文英那样很自然的贴近司徒敏，修长的上身努力的往司徒敏的方向前伸，但脚还是和司徒敏保持了两拳的距离。这次宇文英的位置却被“不解风情”的朱煜给抢了，她只好站到了后排，但还是紧挨着司徒敏的后背。本来司徒敏是“主角”，他应该站在正中间，但因为夏侯毓站在了司徒敏的右边，而她又那么“鹤立鸡群”，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都不敢挨着夏侯毓拍照，于是大家就在朱煜的左边或后面就位，这张照片反倒好像是把朱煜当做主角了。皇甫玉还是没“抢”到紧挨司徒敏的位置，只能在朱煜的左边就位，而孙卫鸿因为这半天和皇甫玉相聊甚欢，便挨着皇甫玉站好。公孙旭和东方凌这两位司徒敏的铁哥们，反倒是没什么好位置了，只能和宇文英一样站到后排去了。 20岁生日可以说是一个人少年和青年的分水岭，不管司徒敏如何“贪得无厌”和“装聋作哑”，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将再也无法回避“好朋友”和“女朋友”的定位问题了，因为没有一个男孩有权力同时选择很多女朋友，而女孩也不会因为男孩的模棱两可而等他一辈子。 “多情”而“彷徨”的司徒敏最后会作出怎样的抉择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十回 避难的公子哥 1996年的暑假过后，司徒敏升入大二了，有一个周末的中午时分，他在宿舍里听到传达室的李阿姨呼叫自己，以为又是宇文英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呢，结果走到传达室并没有电话，说是有人找，等找自己的人转过身来，司徒敏惊呼“李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到北都来上大学了，向宇文英要了你的地址，就过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宇文英有我的地址？”司徒敏问道。 “就你们俩那破事，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不成”，李典得意的说，“不知道你的同学当你是书呆子，我可知道你的底细，流氓一个”。 “得得得，兄弟我在这里还是一个好学生，你不要坏了我的名声，我请你吃顿好的，封了你的嘴还不行吗？”司徒敏虽然是个学霸，但对李典这样的逆反一族似乎也不讨厌。 司徒敏带李典去了门口的餐馆，点了几个硬菜给李典接风洗尘，几杯酒下肚，李典才说出了真正的来意。原来李典在1995年的高考考砸后，他在父亲的严令下又高复了一年，但高复期间他也没好好学习，结果又没考上大学，李典好面子的父亲怕被人笑话，就托人在北都给李典找了一所挂靠某大学的助学机构，这个助学机构虽然也有老师讲课，但主要是帮助学生通过国家自学考试而获得自考文凭，但他父亲对外就宣称李典考上了北都的某大学。 这个助学机构毕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学，里面的学生素质不高，拉帮结派、打架斗殴现象严重。李典进这学校还没多久呢，就陷入了帮派之争，平时有老师管着还相安无事，一到周末学校里就没有老师，李典就经常要被堵着挨揍。他实在过不下去了，周末只好逃到外面来避难，本来李家在北都倒是有个远房亲戚，但他们也知道李典不是个好学生，李典在那里也常遭白眼，他想来想去还是打算来投奔司徒敏了。 这让司徒敏有点为难，同学有难自己不帮不是自己的性格，但这恐怕不是帮一次两次，而是要帮到毕业了，这会严重干扰自己的生活节奏的。不过李典虽然逆反但也不笨，他早就想到了司徒敏的顾虑，说“司徒敏，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帮我办张饭卡，我自己充值打饭吃，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管我。我反正就周末来，如果你们同宿舍有人不在，我就借宿他们的床，这个关系我来搞，你帮我引荐一下就行。如果所有人都在，那我只好和你挤一挤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司徒敏只得答应试试。 司徒敏把李典带到了宿舍，向几位室友说了大致的情况，大家还是比较同情李典的遭遇，也就让他住进来了。李典倒也挺能来事，根据司徒敏的介绍，看到功夫好的张洋就喊张哥，看到来自东都的杨起就喊老乡，看到说话犀利的王钢就喊大师......而且还隔三差五请大家出去打打牙祭，和大家的关系倒是搞得很是不错，哪个同学如果周末有事不回来住，就会提前向李典打招呼，你晚上住我这里吧！ 慢慢的，大家也都了解了李典的情况，知道李典是某水电厂总工程师的儿子，长相还不错但却是个逆反一族，泡妞的兴趣比学习的兴趣大，大家就把李典戏称为李公子，李典也不以为意的欣然接受。每当到了周五，106的室友们就会和司徒敏打趣，“司徒敏，你的男朋友又要过来和你相会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司徒敏的毕业前夕，李典所在的学校越来越乱，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就放弃了通过自考获取文凭的打算，而是搞了一张所挂靠大学的毕业证书，但这个证书无法得到国家承认的电子注册，因此只能靠李典的父亲在本单位谋个差事。 后世很多人无法理解司徒敏和李典为什么关系甚好，因为他们觉得司徒敏和李典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司徒敏是积极健康上进的代表，而李典却是消极悲观颓废的代表。答案其实非常简单，李典在司徒敏这里几乎度过了2年内的所有周末，不管司徒敏是怎么想的，但李典已经当司徒敏是最好的兄弟了。 第十一回 我们假装恋爱吧 正是中午用餐的时候，司徒敏打好了饭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同班的张越兴冲冲的拿着餐盘也跟了过来，他满脸堆笑还带着点恳求的口吻说，“司徒敏，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说说看，能帮我的我一定帮”，司徒敏和这个来自翼州的同学打的交道并不多，不过同学一场，也不能还没问清楚就先拒绝呀! “嘿嘿，是这样”张越傻笑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继续说“比我们低一届的电力系新生中，有一个从你们水州来的美女，皮肤好得跟仙女一样，我想和她交个朋友，但又没什么机会和她接触，所以想麻烦你给我引荐一下。” “这还不容易，你路上碰到她，直接和她说，美女，我们交个朋友好吗？这不就行了。”在司徒敏看来，这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还用别人引荐吗？ “你以为我们北方人都跟你们南方人那么西化呀，我估计见到她话也说不顺畅了，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张越央求道。 “那我试试吧，不保证她一定对你有兴趣哦，呵呵，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就在那里，边上还有好多女生哦！”张越赶紧用手指明是哪位美女，但也替暗暗司徒敏担心，因为看司徒敏的架势是打算马上就去传话了。 司徒敏马上端起餐盘就走向了那堆低年级的女生，并在张越说的那位美女对面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边上的女生们都既好奇又紧张，这学长过来是干什么的呢？ 司徒敏给了对面的女孩一个微笑，说道“这位新同学你好，我是集控9512班的司徒敏，来自水州的水县，听说你也是水州来的，怎么称呼？” “哇，南方人好夸张，学长还不知道学妹的名字，就直接找上来问的。”边上有的来自北方的女生已经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学长你好，我叫陈宁，来自水州的永县，我想你过来不是只为了问我的名字吧？”陈宁捂嘴一笑，倒是一点也不害羞，她也大胆的直视着司徒敏。 “是这样，我们班有个叫张越的男生，他想和你交个朋友，但是他自己又不敢过来，所以让我这个老乡来给你们牵牵线”，司徒敏还用手指冲着张越遥遥一指，把个张越羞得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哼，连找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这也算男人。麻烦请学长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对他没什么兴趣！”陈宁轻描淡写的就给回绝了。 “好吧，我马上告诉他，让他以后不要纠缠你”，司徒敏来得快去得也快。 司徒敏把陈宁的话转告给了张越，张越略有点沮丧，不过也自我解嘲的说“这么个南方美女，要是还没有男朋友那才叫奇怪呢！” 司徒敏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过了没几天，他在操场上被陈宁堵了个正着，“学长好，能聊几句吗？” “干嘛这么客气，都是老乡，上次的事冒昧打扰了，不好意思啊，我已经让张越不要纠缠你了”，司徒敏也不知道是道歉还是解释的说了一句。 “学长，你能实话告诉我，你有女朋友吗？”陈宁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有啊！”司徒的脑海中瞬间飘过了上官燕、夏侯毓、宇文英、皇甫玉和柳静怡，差点还脱口而出“不仅有，而且有很多呢”，不过还好没说出来。 “那就好”，陈宁轻轻舒了口气。 “你什么意思？我有没有女朋友和你有关系吗？”司徒敏也搞不懂面前的女孩在想些什么。 “学长，哦不，司徒敏，我其实早就知道你的大名，光荣榜上获得一等奖学金的学霸。我对别的男生，尤其是北方的男生，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你嘛，我还是勉强能接受的”，陈宁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那么随意。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呀”司徒敏更听不懂了。 “你要是还没有女朋友，我就不用往下说，直接扭头就走了。告诉你吧，我也有男朋友了，他在另外一个大学，离开北都很远的地方。我想说的是，像我这样的美女以及你这样的学霸，如果我们一直保持单身的话，我想在大学里都免不了要被纠缠，不如我们假装恋爱吧？就当肥水不流外人田，演场戏给大家看咯，你看怎么样？” “你的想法好大胆，不过很有创意”司徒敏赞叹道。 “还是我们水州的人敞亮，一点就透，那你算是同意了吧？” “我都找不到理由不同意”，司徒敏似乎又碰到了第二个宇文英，觉得这件事情挺有意思。 “那我们约法三章：第一，只许在大学期间联系，回到水州之后不得写信打电话或上门找我；第二，你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其他人；第三，我们的亲密程度由我来控制，你要是有过分行为让我不高兴就马上终止合作”。 北都电力学院的同学们很快就发现了，大二的学霸司徒敏和新来的师妹好上了，他们一日三餐都在一起吃饭，在大庭广众之下手牵着手，甚至还有人说看到他们俩在操场的深处拥抱接吻了呢！张越是彻底搞糊涂了，他不仅没有因为司徒敏的“横刀夺爱”而生气，还跟司徒敏道歉呢，说“原来你就是她的男朋友呀，我不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不过你们俩演得也太像了，要不是我这么一逼，你们还要继续装不认识是吧？难怪那天你走过去，脸不红心不跳的，原来都在把我当笑话看了啊！” 孤独了一年的司徒敏，在大学里也总算有个“女朋友”了。不过周末寄宿在司徒敏这里的李典知道了这个消息却不怎么高兴，李典和宇文英是在电厂大院一起长大的，他为宇文英愤愤不平，“司徒敏，我就知道你是个流氓，以为你会好好对待宇文英，没想到才一年就变了心，我要打电话告诉她” “李典，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方便告诉你。宇文英这里我会自己和她解释，你要是敢擅自告诉她，你就从这里给我搬走”，为了稳住李典，司徒敏也是口无遮拦的威胁上了。 陈宁的这个计策果然还是非常有效的，从此再也没有男生去纠缠陈宁了，连司徒敏也是很快就尝到了“有女朋友”的好处，有何好处且见下一章节。 第十二回 孤独的女学霸 集控9512班有个来自蒙州的女生名叫孙玲，她的话不多，平时难得见到笑容，基本是独来独往。大一的时候，她的成绩不怎么出众，人又非常低调，对于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女生，大家也都没过多关注。但在大二的第一学期期末考，孙玲竟然夺得了年级第一的宝座，而原来的霸主司徒敏的排名为班级第二，年级第三。孙玲的崛起引起了老师和同学们的关注，大家这才回忆起来，孙玲其实一直非常的努力，可能只是蒙州的教育相对落后，孙玲一开始的基础不如发达州的同学好，但通过一个学年的积累，终于厚积薄发，一考成名。教导处和学生会，还把孙玲作为逆袭成功的励志典型，邀请孙玲向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介绍学习经验。 司徒敏和孙玲本来是毫无交集的，因为在司徒敏的圈子里，聪明的、漂亮的或可爱的异性朋友大有人在，他对一般的女生也不太会去关注。但孙玲抢了司徒敏的宝座，也让他注意到了有这么一个女生的存在，出于学霸之间的惺惺相惜，有时候也会和她打个招呼。 从大二开始，司徒敏在周末已经不像大一时那么整天泡在教室和图书馆了，毕竟有了陈宁这个“女朋友”，总要有一些适当的约会。另外司徒敏也想利用周末好好的逛一下北都的有名景点，如果现在不玩，以后毕业了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就难了。有时候司徒敏离开教室的时候，看到只有孙玲还没走，也会冲她打个招呼“孙玲，我先走了，你也出去放松一下，不要老是呆在教室里”。孙玲一般是嗯一声，或者客气地说声再见，但有一次她竟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幽幽地对司徒敏说，“出去玩是美女们的专利，你说像我这样相貌普通的女生，不努力学习还能干什么呢？” 慢慢的，孙玲觉得和司徒敏走近了一些，她有时候会认真的和司徒敏讨论一些时事问题，她喜欢听司徒敏天马行空的从西荒帝国谈到寒月联邦，又从古代谈到现代。有一次孙玲犹豫着对司徒敏问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有女朋友，本不该对你说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只是说出来，我的心里就没有遗憾了。我想邀请你在周末陪我到宛平县城去看一次卢沟桥，让我对大学时代有个美好的回忆！” “就这样啊，我想应该没问题，不过我还是要告诉陈宁一下，否则偷偷地去让她知道了，我可要遭殃”，司徒敏故意把自己说得像个“妻管严”一样。 司徒敏还是把孙玲的邀请告诉了陈宁，倒不是真的要征求陈宁的同意，毕竟他们不是真的恋爱关系，而只是想听听她的意见。 “你呀，心软是你的致命弱点，有时候你不学会拒绝反而伤人更深，你完全可以告诉她我是醋坛子而直接推掉的。不过我也挺同情孙玲的，男生如果相貌一般只要有才华照样招女生喜欢，而女生如果相貌一般再有才华也不讨男生喜欢，做女人就是吃亏。我觉得，你还是陪孙玲去一趟卢沟桥吧，毕竟也是同学一场，人家还是一个比你还厉害的学霸呢！” 周日早上，按照约定司徒敏和孙玲打算骑着自行车去卢沟桥，有心的陈宁还故意来给司徒敏和孙玲送行，她对孙玲说“孙姐，司徒都告诉我了，谢谢你对我家司徒的欣赏，我也很爱司徒敏，我们准备回到水州就尽快结婚呢。你这么优秀，以后一定可以找到比他强百倍的男人。你们去卢沟桥玩得开心一点，多拍几张照片让我看看，我也没去过呢！” “小陈，谢谢你的大度，你放心，卢沟桥回来，我一定完璧归赵”。 那天，司徒敏陪孙玲快乐的玩了一天，司徒敏暗想，别的女孩子出去玩不是去长城故宫就是去颐和园天坛，这孙玲的品味还真不一样，花几个小时的时间骑车到宛平县城来，就是为了看一眼见证七七事变的卢沟桥，也算是个很有个性的奇葩女生了。 第十三回 个性鲜明的大学老师 大学的老师有的是讲师，有的是副教授和教授，班主任说如果有区别的称呼反而不合适，大家还是都一律叫老师吧！ 班主任姓付，是个成熟稳重的资深女老师，她不参与日常的理论课教学，而负责指导同学们在实验室验证各种材料的极限强度、力矩的传递测量及电场和磁场的相互转换关系。付老师说自己的姓氏很吃亏，即使成为教授，也被人家叫成副教授，这也是她喜欢别人叫她付老师的原因之一吧。付老师虽不苟言笑，但对同学们非常关心，从学习方法、心态调整到天气冷暖都要和同学们不知疲倦的交待。虽然大学生已经算得上是个成人了，但是付老师依然把同学们当孩子来看待，有的从未出过远门的娇气女生，想家的时候还把班主任叫成了付妈妈。 热力学老师姓李，据说是来自国内某知名大学的物理学博士，但如果在大街上碰到他，没人会相信他竟然是个博士或教授，因为他实在太不修边幅，一头永远梳不好的乱发，一身胡乱套在身上的不合体衣服，说话还有浓重的鲁州口音，不说像民工吧，但顶多也就是个二道贩的模样。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李老师身上是最贴切的了，他看似长得很随意，但满腹经纶也是让人产生深深的敬意。李老师讲课几乎不用翻课本，一切定理和推论在他看来都是很显然的，讲着讲着就进入自己的世界里，而全然不顾同学们有没有听懂，他认为热量从温度高的地方往温度低的地方发生传导是显然的，整个宇宙的熵增是显然的，蒸汽在做功的过程中湿度增加也是显然的……等他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问同学们有没有理解，同学们回答说，我们什么也没搞明白也是显然的。 高数老师姓常，是个非常优雅的女老师。她说话的声音动听而婉转，举手投足充满了熟女的魅力，无论是生气还是赞赏的眼神都是那么迷人，硬是把枯燥乏味的高数课，变成了大家都非常喜欢和盼望的课程，女生把常老师作为偶像，男生则把常老师作为女神。常老师在同学们做题的时候，有时候会拿出一包非常小巧的女士香烟，然后问大家“我可以在教室里抽一口吗？”一开始大家很诧异，但看了常老师的抽烟姿势是那么的优美，也就慢慢习惯了她的这个爱好。常老师抽烟喜欢深吸一口，让香烟在自己的肺里停留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从鼻子喷出，她弹烟灰的动作极其轻柔，似乎怕把香烟给弹疼了。常老师吸烟时会露出一种深情而落寞的表情，看了让人有点心疼，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否有着太多的故事，而香烟只是她寄托感情的一种方式。 控制学的老师姓牛，是个看起来更像一个奸商的“牛”老师，这里的“牛”有很多的特殊含义。牛老师说不瞒大家，我是一个满族人，祖先姓氏为钮钴禄，在新风云联邦成立后家族为了和汉族一家亲而改为牛姓。牛老师说我自己有企业，效益也很好，但我把企业托付给了我爱人，自己跑到大学里来当老师，不为了钱只为了兴趣，毕竟大学教授比奸商的招牌更让人尊敬，说得大家哈哈大笑。牛老师的功底很扎实，他喜欢用简单的方法来解决复杂的问题，让人头疼的控制逻辑关系，他说无非一句话的事，“是是得是，非非得是，是非得非，不要管每个环节的变化，只要数出每个线程上有几个是和非，成对的全部扔掉，就看最后留单的逻辑关系就可以了”。 大学纳格兰语的老师姓马，她是个开朗幽默的女老师，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第一次来到课堂，就说我姓马，以后和你们的牛老师一起为大家当牛做马，赢得了一阵笑声。等同学们笑过之后，她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哪位同学是司徒敏，站起来让我瞧瞧” “马老师，我就是司徒敏”，司徒敏不明就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哦，你就是司徒敏啊！我是这次水州招生的带队老师，你们专业就只招一个人，但你们省报考我们学校的人好多，我都挑花了眼，最后我看中了你的纳格兰语成绩最好，所以才选中了你，我就想看看我选中的宝到底是谁，呵呵” “谢谢马老师抬爱”，司徒敏听了倒没觉得高兴，反而有一种后怕，要不是马老师是纳格兰语老师，自己或许现在还在高复班呢。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老师姓张，他的着装和热力学李老师简直是两个极端。张老师总是穿西服或中山装来上课，衣服上一点皱纹也没有，皮鞋锃亮，头发也是一丝不苟。张老师讲课从来不念书，他说反正大家都识字，课后你们自己去看去背，我喜欢进行互动性的教学。这就给混日子的同学带来了灾难，你别想在课堂上偷偷的写信、发呆或睡觉了，因为张老师指不定就会让你发言，并把你发言的好坏计入平时分。张老师说，我的课主要看平时，平时分60分，期末考试40分，如果你们认真参与我的互动，即使期末考不及格我也让你过关。张老师总是在这节课的最后给出下一节的课题，司徒敏一开始没重视，被点到发言了几次，发现张老师对自己不是很满意，好强的司徒敏就在课后专门去图书馆查资料翻典籍，把张老师布置的课题给研究透，准备了大量的资料。当时的电脑也没开始盛行，司徒敏就带着自己手抄的厚厚的笔记本去参与张老师的互动课。张老师慢慢发现了司徒敏的不同，这个学生每次都是有备而来，虽然并不是积极举手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只要点到他，他必然会上下五千年全梦星八万里的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不一定十分正确，但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以至于只要课堂上因为同学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发生冷场的时候，张老师只要问一句“司徒敏，你有何高见？”司徒敏就可以在没被喊停的情况下一口气说到下课，听得同学们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有同学戏谑地说“因为司徒敏的存在，挽救了集控9512班，挽救了上课怕发言和爱睡觉的同学，让张老师忽略了我们的存在，从而过上安生的日子”。 历史课的王老师是个研究生刚毕业不久的年轻老师，她看起来还不像个老师，而更像是大家的学姐，总是在自己的脸上及眼皮上涂抹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总是很洒脱的一身牛仔服，非常有活力的样子。王老师既不喜欢搞课题，也不喜欢念课本，她说反正历史也不是正科，以后我给大家讲历史故事，大家记课堂笔记，并写历史故事的读后感。平时的课堂笔记和读后感我会定期收上来检查，平时占90分，期末考就10分，你们配合一下不要交白卷就成。第一次收课堂笔记，司徒敏竟然就说笔记本忘带了，说要回宿舍去拿，王老师说你别装了，想回宿舍去偷偷的抄一点来应付我呀，你来不及了。司徒敏说，我要拿不出让你满意的笔记，我要是和别人的笔记有雷同，你就让我的历史课不及格，王老师才同意让司徒敏回宿舍去拿课堂笔记。当司徒敏气喘吁吁的把厚厚的课堂笔记交给王老师，王老师才翻了几页，眼睛就亮了，这是什么课堂笔记？这是什么读后感？简直就是论文集嘛！难怪司徒敏只带了一本新本子来做记录，原来老的本子已经被他用完好几本了。 大学的老师不像小学或中学的老师那么中规中矩，由于他们没有升学率的考核压力，因此反而可以自由的选择更有效或更有趣的教学模式。北都电力学院的老师们，用自己的方式和辛勤的努力，为风云联邦培养着未来的电力人才。 第十四回 小试家教 有一天，班主任付老师把自习中的司徒敏叫到教室外面，问道“司徒敏，有份家教的工作，你干不干？” “我家里让我安心学习，不用考虑打工的事情。平时学习挺忙的，周末我恐怕也不太有时间呢”，司徒敏有点婉拒的意思。 “知道你们水州的孩子不缺钱。是这样，这孩子的父母是我朋友，孩子刚上初一，学校里不好好学习，家里请过家教但也管不住，他们怕孩子的基础不打好影响以后的学习，拜托我从自己班里推荐一个成绩好、善于沟通的学生去试试，我首先就想到了你，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怎么样？”，付老师解释了原委。 “如果是这样，那我去试试，不过我也没把握一定能教好哦！”司徒敏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而且周末我最多去一天，要不就感觉没有自由了。” “你是怕没时间和女朋友约会吧，呵呵！放心，这孩子要是周末能学习两天，也就不需要用家教了，估计你能让他学习半天，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麻烦你通知你的朋友，我这周的周日上午过去” “好的，他们家给出的价格是每节课50元，一天算4节课，你别嫌少。” “哪能嫌少，随便给点就行，不给也没关系，付老师你都亲自开口了，你的朋友也是我的长辈。” 付老师把学生家的详细地址给了司徒敏，然后就急忙给朋友去打电话了。司徒敏本来觉得多了份工作是个负担，但一寻思多点生活阅历也没什么不好，何况每月800元的收入比家里给的生活费还多，可以改善生活了，这么一想，心里竟有点莫名的高兴和期待。 周日的早上，司徒敏早早出了校门，学生的家在北都美术馆的附近，离开学校可不近，要倒一次公交车，坐车需要花1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司徒敏按照付老师给的地址，一路的打听过去，终于找到了学生家所在的四合院里。 北都虽然在主通道的两侧都是高楼，但高楼的背后却藏着很多的四合院，而四合院是老北都的历史沉淀。老北都的人都不喜欢筒子楼，说筒子楼不接地气，楼上楼下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喜欢住在通透舒适的四合院里，街坊邻居也相处融洽。 司徒敏敲响了地址上门牌号码的门，一个高大的小男孩过来开了门，他问“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叫司徒敏，是付老师介绍我过来辅导他朋友的孩子做功课的，应该就是你吧！” “哦，你是付阿姨的学生啊，没错，就是我了，我叫王皓” “王皓，你爸妈呢？” “我爸出车去了，我妈上班去了，他们俩忙着呢，不到天黑不会回来。” “我看你挺灵光的呀，告诉老师，你觉得自己哪门功课的哪些知识点没搞明白，我先给你讲讲” “我也说不好，我就是心静不下来，看书头疼，不想学习。在你之前的那个家教老师老是逼我做题目，我烦他就不理他，把他给气走了” “这样啊，那我知道你的问题了。其实老师我小时候也不爱学习，每次我爸妈问我考的怎么样啊，我总是说谁谁谁比我还差呢，比我好的我就不知道了。” “司徒老师，我听付阿姨说你是超级学霸，你怎么小时候也不爱学习呢？” 司徒敏就把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挑了几件讲给王皓听，还把自己在初一被女同学嘲笑不是精英的囧事也给讲了。王皓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点神采，但是他又有点不自信“司徒老师，我觉得我没有你那么多的天赋，你说我要是努力，也能成为学霸吗？” “王皓，通过我刚才和你的沟通，我觉得你的思维及语言能力比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强，我可以成为学霸，你当然也能，但是你也要找到自己的动力” “我要让所有嘲笑过我的人后悔”，王皓不直觉的握紧了拳头。 司徒敏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男生，他以自己的亲身亲历和生活感悟，给了王皓以信心和动力，然后再对他进行知识的辅导，这样很快就让两个人的心靠近了。王皓对无所不知的司徒敏充满了惊叹，而司徒敏也对王皓充满了信心，他认识到王皓不是智商或学习方法上的问题，他只是因为从小得不到关爱，对世界缺乏信任感，对生活没有激情，对自己没有信心。司徒敏判断出了症结后，马上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案，目前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给王皓灌输多少知识，而是要先改变他的心态，树立积极健康上进的世界观。 司徒敏对王皓进行了大致的摸底，知道他的语文还是不错的，纳格兰语是单词没背熟，数学是没找到诀窍。当王皓能短时间集中注意力学习的时候，司徒敏就趁热打铁给他介绍自己的小窍门；当王皓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司徒敏就陪他一起玩，只要是王皓会玩的，就没有司徒敏不会的，司徒敏还瞬间想到过东方凌和宇文英，自己玩的功夫还是他们俩教的呢！ 王皓的爸爸在中午的时候匆匆赶回来一趟，给司徒敏和王皓带了快餐，看他们俩相处得不错就放心的走了。这一天，司徒敏陪着王皓把所有的家庭作业都做完了，还把一些王皓觉得太复杂的题目分解为几个循序渐进的步骤，让他慢慢找到了窍门，以至于他情不自禁的说“司徒老师，我要是能早认识你就好了。” 已经到了傍晚，但王皓的爸妈还是没回家，司徒敏决定不等了，他对王皓说“天色不早了，老师今天得要先回去了，从这里到我学校还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呢。等你爸妈回来，代我向他们问好。记住，你以后要相信自己，让所有嘲笑过你的人都要对你刮目相看。老师下周日的上午再来陪你，再见了。” “司徒老师再见，你能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吗，这样我有问题的时候可以打电话找你。” 司徒敏就把自己宿舍传达室的电话号码给了王皓，然后就急匆匆的去赶公交车了。就这样，司徒敏就开始干上了家教的工作。后来，付老师接到了朋友打来的电话，说你这个学生太邪门，他不仅是学霸，还是一个洗脑大师，把王皓硬是从一个做什么都没有兴趣的颓废少年慢慢转变成了一个争强好胜的正能量一族，有好胜之心必然会有进步，而随着成绩的提高，他的自信心也增强了，一切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司徒敏终于有一次，同时见到了王皓的爸妈，他把自己对王皓的教育心得和他们进行了交流，并叮嘱他们再忙也不要忽视对孩子的陪伴，王皓的爸妈对司徒敏是千个感谢万个感谢。 这段家教的时间不到一个学期就结束了，主要是因为司徒敏要去参加实习了，再加上王皓的学习已经越来越自觉，司徒敏觉得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因为前方的路从来都是要靠自己去闯才能走得更远。 第十五回 实习领队 普通的高校一般在毕业前的一年才会安排实习，甚至有的大学根本就不安排实习，而是让大学生自己去社会上找实习单位。但北都电力学院却一直把实习当作了教学的延伸，每学年至少安排一次电厂实习。北都电力学院的学生们，在实习期间享受电厂的免费住宿及用餐，还能领取学校核发的实习补贴，同学们把实习开心的称之为“带薪休假”。 大一的实习叫识记性实习，就是在同学们对电厂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去电厂多转转、多看看、多问问，了解什么是电厂，电厂里有什么，电厂的工作环境和电厂的待遇水平，总之先让大家了解并适应将来的工作岗位。班主任付老师说，如果通过大一的实习，某些同学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工作和生活，现在退学重新去换个新行业还来得及。不过选择电力学院的人本来就是冲着电厂职工来的，看到了电厂犹如宇宙飞船的控制中心，看到了电厂一排排整齐的接送车，看到一栋栋拔地而起的电厂宿舍，看到电厂职工们漂亮而精神的工作服，哪里还会有人舍得放弃。 大二的实习叫对照性实习，就是在同学们学习了一定的理论知识以后，需要把课本上的各个诸如“锅炉、汽轮机、发电机、变压器、凝汽器、gis、静电除尘器、皮带机、斗轮机……”等专业名词和电厂的实物对上号。通过对照性实习，同学们再看到课本上的专业名词，脑海里马上就能浮现出实物的形状和功能。 大三的实习叫毕业实习，就是同学们把自己当做一个电厂职工，和真正的电厂职工一起倒班。虽然同学们没有电脑操作的权力，但可以近距离的感受操作员每一次鼠标的点击都会远程控制某一个大型设备的状态，也可以到现场协助巡检员操作手动阀门。通过毕业实习，同学们感受到了什么叫高大上和辛苦，在一个画面上控制全厂的设备那叫高大上，这就要求操作员把全厂的所有设备及系统流程都记在自己的心里，先操作什么后操作什么一点都不能出错；现场操作大型手动阀门那叫辛苦，系统图上看起来阀门只是一个小小的符号，但很多阀门庞大得直接用手都无法扳得动，需要用f型扳手扳动无数圈才能开启或关闭，经常把同学们累得精疲力竭、汗如雨下。 集控9512班总共30多个人，每次实习一般分为两到三队。司徒敏从大一到大三当了三年的领队，说是领队，其实也就是一个为团队服务的全能打杂，不会比别人多一分钱的实习补贴。当然按照付老师的说法，带领团队可以锻炼领队的组织及沟通能力，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司徒敏在第一次当领队的时候，还是感到有相当的压力，但后来也就越来越驾轻就熟了。北都电力学院在同学们外出实习期间就给任课老师们放假，从不派任何的学校老师率队实习，给领队提供的信息也只有电厂联系人姓名、联系地址和联系号码，由领队和队员自行商议安排行程。司徒敏需要先给电厂的培训处联系人打电话，约定去的大致时段，然后要拿着所有队员的学生证去火车站买票，再把具体行程告诉电厂联系人。到了电厂所在的城市，领队还要和联系人沟通接站、住宿、用餐、电厂出入证办理及实习计划安排等所有事宜，回到学校还要拿着车票和各类票据去财务报销，财务认为无效的票据只有司徒敏自己消化。总之，司徒敏就每天听到类似这样的吩咐， “司徒，能不能给我调个值，我想和xxx在一起。” “司徒，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能不能给我找点药” “司徒，今天能不能出去吃一顿，都快没胃口了” “司徒，我想爸爸妈妈了，能不能让我回家一趟” “司徒，世界杯要开始了，能不能帮我们找个晚上能看体育频道的地方” …… 向来喜欢无拘无束的司徒敏，感觉自己就像成了大家的免费保姆，心里暗暗后悔真不该听付老师话，接手领队这个烫手的山芋。 为大家跑跑腿那倒也没什么，有一次实习大家还更过分了，在实习快结束的时候，他们想提前几天离开电厂，在周边景点玩几天然后直接回北都，把司徒敏一个人扔在电厂里和联系人解释同学们都到哪里去了。司徒敏其实一开始也不想并不敢让他们先走的，但经不住几个女生轮番央求，又想人都走光了自己落个清净，也就答应了。联系人把司徒敏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如果你的队员在旅游途中发生意外，你和我都逃不了干系，你是主要责任人，害得司徒敏也是整天提心吊胆。直到回到北都电力学院，看到所有队员都已经安全返回学校，且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才松了一口气。 第十六回 司徒敏的父校 北都电力学院的背景比较复杂，它是风云联邦最早成立的电力院校，而没有之一，直属于当时的风云联邦电力部。后来风云联邦又新成立了风云北电力大学，从北都电力学院抽调了大批师资力量，所以很多老师生都说北都电力学院其实是风云北电力大学的母校。风云北电力大学后来发展壮大，成为风云联邦的一流电力院校，在司徒敏入学后，曾经传出风云北电力大学想要收编北都电力学院的消息，收编后计划把北都电力学院改名为风云北电力大学北都分院，如果此次收编能够成功，那么所有在校学生的毕业证书将要升级为风云北电力大学的重点大学毕业证书，很多学生都为之雀跃。但这个收编计划被当时的北都电力学院校长一口回绝，他的理由是北都电力学院是风云北电力大学的母校，哪里有孩子来收编母亲的道理？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刚过了大一，就传来令人吃惊的消息，风云北电力大学收编了名不见经传的北都动力经济学院，把北都动力经济学院冠名为风云北电力大学北都分院。而同样来自古镇高级中学的申公敏正好就在北都动力经济学院，他被这突来的喜讯给震翻了，兴冲冲的赶到北都电力学院来向司徒敏报喜，说“我本来考不上电力院校的，谁知道现在我稀里糊涂也进入了电力院校，还是重点大学”。 不久后，又传来更为令人吃惊的消息，水州大学作为水州唯一的重点大学，他竟然收编了桂城大学、水州农业大学、水州林业大学和水州医科大学，把这些二流的大学统统升级为水州大学某某分院。桂城大学的口碑很差，在水州人的眼中只是二流甚至三流的大学，高考发挥一般而选择了桂城大学的上官翔曾经担心毕业后工作难找，但突如其来的收编，让她一下子成为水州大学的大学生，今后就可以拿到重点大学的毕业证书，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司徒敏很想忘记这些事情，但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虽然自己的高考考得很不理想，那也考了550多分，而申公敏和上官翔都只是530多分的，他们俩一下成为了重点大学甚至可称之为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而自己竟然还是一个大专生，且申公敏所得到的机会正是自己母校的校长因为个人的尊严所放弃的，让人心里确实很不甘心。 这事揭过去暂且不表，不管心里有多少不开心，但日子还是要往前走。司徒敏在周末溜达的时候发现，离开北都电力学院两站远的地方有一所风云北交通大学，这所大学的面积大得惊人，校园建设得像花园一样美丽，校园的氛围也比较宽松，自己进出他们的校门，保安从来不问，因为每天进出的学生太多了，他们如果一个个问也忙不过来，只要看起来像个学生他们就基本不管。风云北交通大学的上课基本都是上大课，即使上自习课也没有固定的教室，司徒敏有的时候觉得在北都电力学院呆腻了，在本校没什么课或者周末的时候，就背上包，带着课本和单放机去风云北交通大学，混进别人的课堂去听一听，或者找个比较空的阶梯教室去边听歌曲边自习。一开始还没人发现司徒敏是混进去的，直到有几次老师点名，司徒敏从来没应答，才被边上的同学们发现秘密，不过司徒敏和他们也混熟了，还拜托他们当中的一个同学帮自己办理好风云北交通大学的饭卡和阅览证，以方便自己用餐和看书。 在司徒敏和陈宁开始“交往”后，也经常带着她去风云北交通大学溜达，他不无羡慕地说“陈宁，人家这才叫universtiy，我们那只是college” 看着司徒敏带着自己在风云北交通大学异常熟悉地穿梭，陈宁也很诧异，“司徒敏，你是两个大学同时上的呀？” 可能并没有“父校”这个词语，但如果说北都电力学院是司徒敏的母校，那么司徒敏实在想不出还有比“父校”更好的词语来称呼风云北交通大学了。而且更绝的是，在司徒敏毕业前夕，风云北交通大学竟然开始“迎娶”北都电力学院，但因为有太多的细节需要谈判，直到司徒敏已经毕业快一年了，“联姻”程序才算正式走完。只要还在校的学生在毕业后都能拿到风云北交通大学的毕业证书，但对于像司徒敏这样已经毕业的学生就不能更换毕业证书了。 又过了若干年，风云北交通大学又更名为北都交通大学，风云北交通大学电力分院也相应的更名为北都交通大学电力分院，而北都电力学院就从此被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以至于司徒敏在后世的工作生涯中，无论是报考专升本、本升硕还是评工程师、高级工程师职称，只要填写了第一学历是北都电力学院，就会引起资质审核老师的疑问，有这个大学吗？于是司徒敏就会拿出专程去找北都教育司出具的盖有红章的学历证明文件，并向他们解释，北都电力学院是我的“母校”，但北都交通大学是我的“父校”。 第十七回 老同学来访 1997年的夏天，结束了大学第二学期期末考的司徒敏正打算要尽快返回水州，在宿舍的传达室却忽然接到了公孙旭从西古都工学院打来的电话，说东方凌刚赶到西古都，他打算带着东方凌在西古都先玩几天然后一起去北都找司徒敏，让司徒敏先不要急着回水州。 想着少时的两个好友要来北都，司徒敏也非常的高兴，她把陈宁送上南下的火车以后，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学校等待公孙旭和东方凌的到来。平时热闹的校园，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司徒在宿舍里一个人听歌曲看小说也很无聊，干脆还是到教室去看看书、写写信，再策划一下带领公孙旭和东方凌在北都的行程。 钱的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司徒敏家里给的生活费本就不少，做家教还攒了一些，和陈宁在一起“拍拖”花钱也不多，因为陈宁比司徒敏更有钱，平时的约会开销总是抢着买单，司徒敏送陈宁上火车的时候，陈宁一定要塞给司徒敏500元钱，说她反正要回家了，钱没什么用，但司徒敏要在北都陪同学玩，需要花钱。交通上也没什么问题，司徒敏让张洋和杨起离校前留下了公交车月票，到时候给公孙旭和东方凌一人一个，在北都城内的任何公交车都不用再额外花钱。用餐方面，食堂虽然已经歇业了，不过学校旁边的几家小餐馆，司徒敏和陈宁早就吃遍了，什么菜价值实惠也都知道。另外，司徒敏知道首都大学生去很多景点买票可以半价，但外地的同学坐火车回家需要使用学生证没法借，因此就提前找了北都当地的同学借了两本学生证。 终于等到了公孙旭和东方凌要到达北都的那一天，司徒敏提前就赶到了北都火车站的出站口等待，当三个小伙伴在北都会合的时候，都是说不出的欢喜。司徒敏把公交车月票分发给公孙旭和东方凌，说“接下来这几天，你们用这个月票就可以在北都自由出行。” 北都作为风云联邦的旅游中心，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着名的景点包括故宫、颐和园、圆明园、大观园、天坛、八达岭长城和世界公园等。 故宫是古风云帝国多个朝代的皇家宫殿，位于北都中轴线的中心，是风云联邦古代宫廷建筑之精华。故宫以三大殿为中心，占地72万平方米，建筑面积约15万平方米，有大小宫殿七十多座，房屋九千余间。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为完整的木质结构古建筑之一。司徒敏带着公孙旭和东方凌在里面转了一天，也没把故宫所有的地方给走遍，为了怕体力透支而影响第2天的行程，大致走马观花转了转，到了傍晚时分也就撤退了。 颐和园是古风云帝国的皇家园林，坐落在北都西郊，距城区十五公里，占地约二百九十公顷，它是以昆明湖、万寿山为基址，以水州的西湖为蓝本，汲取江南园林的设计手法而建成的一座大型山水园林，也是保存最完整的一座皇家行宫御苑。 与颐和园毗邻的圆明园面积340多公顷，建筑面积达20万平方米，一百五十余景，有“万园之园”之称。古风云帝国的圆明园曾以其宏大的地域规模、杰出的营造技艺、精美的建筑景群、丰富的文化收藏和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内涵而享誉于世，被誉为“一切造园艺术的典范”。但因为古风云帝国在近代的衰弱，被西方列强入侵，他们对圆明园的财宝和文物进行了强盗一般的洗劫，为了掩盖其罪行而一把火把圆明园烧成了一片废墟。司徒敏把颐和园和圆明园安排在同一天游览，一是考虑到这两个景点邻近，二是上午看保存完整的颐和园，而下午看圆明园的废墟可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三个小伙伴看到满目苍夷的圆明园遗址，心里都非常的郁闷和难受，他们互相提醒着复习了参与洗劫的八个流氓国家的名字，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新风云联邦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而努力，决不能让古风云帝国的悲剧再次发生。 天坛在北都的南部，dc区永定门内大街的东侧。天坛占地约273万平方米，为古风云帝国的帝王祭祀皇天、祈五谷丰登之场所。天坛是圜丘、祈谷两坛的总称，有坛墙两重，形成内外坛，坛墙南方北圆，象征天圆地方。主要建筑在内坛，圜丘坛在南、祈谷坛在北，二坛同在一条南北轴线上，中间有墙相隔。圜丘坛内主要建筑有圜丘坛、皇穹宇等等，祈谷坛内主要建筑有祈年殿、皇乾殿、祈年门等。这么复杂的景点介绍，三个小伙伴并不想去搞明白，他们就记住了所谓天坛就是皇家的祭坛，还有让人记忆深刻的是天坛的回音壁，就是三个人隔着很远贴着回音壁说话，就像打电话一样清晰，让他们对古风云帝国的设计工艺赞叹不已。 大观园并不是什么古迹，它于1984年修建于北都xc区南菜园护城河畔，作为1987版电视剧《石头记》的拍摄基地，在《石头记》摄制完成后，大观园从此作为景点对外开放。《石头记》是风云联邦的四大名着之一，大观园是《石头记》中贾府为元春贵妃省亲而修建的，元春题其园之总名曰“大观园”，正殿匾额云“顾恩思义”。元宵省亲后，元春命宝玉和诸钗入园居住。它不仅是小说人物活动的艺术舞台，也是现实主义作家曹雪芹总结当时江南园林和帝王苑囿创作出来的园林艺术瑰宝。司徒敏把天坛和大观园的游览安排在同一天，虽然这两个景点相隔的位置有点远，但景点相对比较小，不用像前一天走那么多的路。 八达岭长城是古长城中保存最好的一段，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一段，海拔高达1015米，地势险要，城关坚固。八达岭长城史称天下九塞之一，是万里长城的精华和杰出代表。高超的建筑技艺和不朽的艺术价值，充分体现了古代风云族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司徒敏来八达岭长城已经很多次了，他对这里非常熟悉，他问公孙旭和东方凌，“你们是想花钱买票从景点入口进去，还是和我一起爬山从中间的小门免费进去”，公孙旭和东方凌纷纷表示想爬山，虽然省不了多少钱，但逃票的冒险让小伙伴们觉得很刺激。于是司徒敏带领着两个小伙伴沿着长城的外部爬了一段时间的山，终于看到有一个在古代士兵用来换岗的小门，他们从小门进入了长城内部，和其它游客一起向山顶进发。 世界公园位于北都ft区花乡大葆台，距市中心16公里，紧邻北都花乡森林公园。世界公园的水系按照五大洲的版图、仿照四大洋的形状而设计，以世界上40个国家的109处着名古迹名胜的微缩景点为主体。尝到了在长城的逃票甜头，看到世界公园的门票非常昂贵，司徒敏故伎重演，带领公孙旭和东方凌沿着世界公园的围墙打转，看到容易攀爬且人少的地段，三个小伙伴互相配合爬上了围墙，观察没有保安巡逻时就跳了进去。那天的天气本是阴天，后来还下起了雨，三人各买了一件一次性雨衣，在雨中逛完了世界公园。 在北都游玩了4天，并修整了2天以后，东方凌邀请司徒敏和公孙旭去东都玩，东方凌的表姐在东都工作。司徒敏说“你们俩去吧，我已经想家了”。其实他想的是，放暑假都这么久了，宇文英、夏侯毓和皇甫玉应该早就回到水县了，等自己可能都等着急了。而且这个暑假，听说上官燕有可能也要从南都返回水县，司徒敏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水县去呢！ 第十八回 铁杆死党 当司徒敏归心似箭地回到土镇以后，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水县的同学们，却接到了张洋从津都打来的电话。张洋从小练武，一身横练功夫再加上长得略有凶相，让很多同学都不敢靠近，只有司徒敏不怕他，不仅和他交谈甚欢，还经常陪他进行点到为止的比划，因为司徒敏对拳击以及李小龙的截拳道也很有兴趣。慢慢的，张洋和司徒敏就把彼此当做了推心置腹的铁杆死党。 张洋给当司徒敏打电话，是告诉他想趁着司徒敏在家的时候去水州旅游一趟，因为水州也是风云联邦的旅游大州之一，既有美不胜收的青山绿水，也有闻名遐迩的人文古迹。司徒敏自然是一口应承，张洋不仅是自己在大学的铁杆死党，还曾经在周末带着自己去津都做客，在海边买了渔民的一大堆富贵虾拿来当饭吃，这份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还，这次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司徒敏想如果两个大男人一起游山玩水还是有点无聊的，因此思忖着从自己的朋友圈里选几个合适的陪游。上官燕绝对不行，自己见到她都紧张，和她的交情也不深，怎么可能邀请她陪游？夏侯毓也不合适，夏侯毓的性格太腼腆内向，如果邀请她只陪自己一个人或许有可能，但要让她在陌生人面前抛头露面那是万万不行的。宇文英是个不错的人选，她性格活泼外向，还有喜欢玩的天性，找她帮这个忙八成能答应。皇甫玉这里也可以问问，因为她已经走上了社会，在心理上不惧学生蛋子，而且以司徒敏姐姐的身份出现很合适。另外两个表妹也可以考虑，好久没见了，可以利用一起游玩的机会找找童年的情谊。不过要把这些女孩子一起邀请陪游可不行，因为女孩多了太显眼，这也是南宫凤在司徒敏的20岁生日时提醒过的，另外一起玩的人多了，开销大风险也大，因此司徒敏经过一番策划，并和有关人员进行了电话联系，确定了大致行程：皇甫玉正好调到了桂城工作，由她负责陪同在桂城游览西湖、灵隐寺、岳王庙、六和塔及宋城等着名景点，在桂城期间的住宿由司徒敏的小舅南宫勇负责安排，他是某宾馆的客房经理。到水县以后，先在土镇游览乌龙山，由公孙旭和东方凌陪同，在南宫凤面前司徒敏就装“改邪归正”，不找女同学了。接着去新镇游览白沙江和万岛湖，由宇文英负责陪同，晚上住在司徒敏的表哥家里。最后游览老镇的灵栖洞和悬空寺，由司徒敏的二表妹程煜负责陪同，当时司徒敏的三阿姨南宫灵，也就是程煜的母亲，正好在老镇担任副镇长职务，找他们一家帮忙是最好不过了。 考虑到皇甫玉和宇文英都有陪同任务，在张洋没到之前，司徒敏就先去了夏侯毓的家里报到，还是老规矩，白天陪着夏侯毓玩，晚上住到东方凌家里去。夏侯毓已经褪去了青涩，皮肤变得更白，似乎也开朗了一些，她不经意地告诉司徒敏，大学里有一个男生使劲地在追自己，成绩不太好，又黑又瘦，挺烦人的。司徒敏听了只是哈哈一笑，说“现在的你聪明漂亮、温柔贤惠，有男同学来追你很正常！”夏侯毓听到司徒敏的直白夸奖，脸上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红，过后她又不易察觉的轻轻叹了口气，但口若悬河中的司徒敏并没有发现。 有一天在夏侯毓家吃完晚饭后不久，东方凌忽然找上门来，说有急事要告诉司徒敏。两人耳语了一阵，司徒敏就匆匆向夏侯毓一家辞行，夏侯毓是个懂事的女生，她虽然不想司徒敏这么早就离开，但知道男生如果有急事，作为一个有格调的女生既不方便去打听什么事也不能缠着人家不放，否则要被男生所看轻的。各位读者如果以为上官凌和司徒敏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就错了，原来上官凌告诉司徒敏的是“根据线报，上官燕已经回到古镇了，今天和几个老同学要在古镇十字路口的歌舞厅跳舞，你要是有兴趣有胆量就去。” 上官燕自从去了南都就很少回来，司徒敏都有两年没见到上官燕了，得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怦然心动，离开夏侯毓家之后就甩下东方凌拔腿狂奔，把东方凌气得不断的追骂司徒敏见色忘友。司徒敏跑到歌舞厅门口，东方凌也赶到了，司徒敏买了两张票，两人平息了气喘才上楼进入了歌舞厅。歌舞厅里放着悠扬的舞曲，当时流行的无非是慢三、慢四和平四，司徒敏和南宫凤也略微学过一点。司徒敏在人群中慢慢的找，终于看到了让她魂萦梦牵的上官燕正和古镇的一帮老同学们边喝饮料边嗑瓜子，他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上官燕，你怎么在这里，太意外了，都有2年没见了吧！” “司徒敏，你的嗅觉好灵，上官燕刚回来，第一次出来玩就被你给邂逅了”，一旁的上官翔打趣道。 “就是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你都没看见，只看到我姐”，申公敏来劲了。 “你们呀每年能见到2次，上官燕是2年见一次，物以稀为贵好不好”，司徒敏赶紧努力解释。 “司徒敏，你会跳舞不，我不太会，你要是会就带我一下”上官燕看到司徒敏有点招架不住大家的轰炸，就出来解围了。 当司徒敏左手揽着上官燕的细腰，右手握着上官燕的柔手，并且近距离的看着上官燕精致的脸时，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心跳得很厉害，感觉有很多话要说，却又卡壳着说不出来，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只随着音乐轻轻的摇摆。 “你们大学的那位师姐，长得真的很像我吗？”还是上官燕打破了沉默。 “脸有一点像，但比你高大，气质也没你好”司徒敏瞬间恢复了语言能力。 “你在大学有女朋友了吗？”上官燕轻轻地问。 “没有没有，我心里只有你，哪里还有别人”，司徒敏赶紧否认。 “我和方剑已经分手了”上官燕又轻轻地冒出一句。 “哦！？”司徒敏既感到心里一跳，但似乎又并不感到意外。 “但我在大学里又有别的男朋友了”上官燕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了。 “没关系的，我爱你是我的事，你爱谁是你的事”司徒敏面对着上官燕轻轻抛出的每一个惊涛骇浪，有点晕眩，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 …… 不知道跳了几支舞曲，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话，直到上官燕说有点累了，司徒敏才从梦中惊醒似地松开了手。当时的他们都没意识到，这是他们此生极为重要的一次相聚，因为下一次的相聚竟然是远在10年以后的事情了。 终于到了张洋来水州的日子，司徒敏一大早就赶到了桂城火车东站。张洋从一下火车开始，就发现自己在水州的一切都在司徒敏的安排之中，玩各地的景点有不同的美女陪伴，出行打车，吃的是特色菜，住的是宾馆或招待十分到位的亲戚家里。张洋觉得司徒敏这个人做事特靠谱，在北都只是觉得他的性格可以交往，但从这次的招待来看，他虽然是南方人，但却比北方人还要更讲义气，让自己觉得特有面子。当然让张洋好奇的还是陪同的那些美女和司徒敏到底是什么关系，司徒敏是这么解释的，“皇甫玉是我的姐姐，宇文英是我的哥们，程煜是我的小表妹。本来还想介绍上官燕和夏侯毓给你认识，以前在你这里也提到过，但上官燕我请不到，我和她的交情还不够；夏侯毓脸皮薄，不能带她出来见客人” “什么？你们南方人都这么乱？你家陈宁知道吗？”张洋听懵了。 第十九回 连续的厄运 1997年的暑假过后，司徒敏就进入了大三，对大专生而言这就是毕业班了。本来野心勃勃地计划着在北都进行专升本及本升硕的司徒敏，却忽然连续遭遇了厄运，让开朗的他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这让刚刚在暑假见识过司徒敏活力四射的张洋也觉得无法理解。张洋把司徒敏约到了没人的角落，问司徒敏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司徒敏一开始不想说，但在张洋的催促下，忍不住一一说了起来。 第一件事，大三开学后，司徒敏收到了夏侯毓的一封很长的断交信。信里告诉司徒敏，自己已经接受了一直在追求自己的那个男生，因为这个男生本来成绩一般，但为了自己拼命的努力，发誓以后一定会考上研究生来陪伴自己，并且确实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让自己感动。这倒不是真正让司徒敏难过的，而是夏侯毓说因为自己的男朋友非常的专一，从来不和其它女同学有来往，因此自己作为回报，心里也不能再有别的男同学，以后要和司徒敏中断通信了，因为她的男朋友一直很吃醋司徒敏和夏侯毓之间写了那么多厚厚的信。 “这你难过什么？你不仅有陈宁，还有那么多暧昧的美女，我觉得你甚至可以庆幸为少了一个选择而感到轻松才是啊！”张洋实在无法理解司徒敏为了什么而痛苦。 “我也不知道我痛苦什么，但我想到夏侯毓现在和别的男生牵着手，靠在别的男生怀里，我心里就特难受。”司徒敏也无法解释自己的痛苦。 第二件事，司徒敏的爷爷司徒有在暑假过后不久就过世了。暑假里，司徒敏还见过爷爷，虽然骨瘦如柴但却还挺精神的，司徒有见到司徒敏很高兴，从口袋里抖抖索索的拿出了60元钱说是给司徒敏学习用的，司徒敏知道60元钱对自己来说只是小钱，但对爷爷而言却能买十多斤肉，于是很慎重的贴身收藏了，也没打算去用掉。从来话不多的司徒有那天却打开了话匣子，把司徒家的家史给司徒敏从头到尾介绍了一遍，最后说“敏敏，我们家族曾有辉煌的历史，到我的手上全部败完，我愧对列祖列宗。你的叔叔们包括你的父亲，都没什么大的出息，你是长子长孙，从小就聪明过人，我只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了” 或许司徒有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时日不多，他对司徒敏说了这番话以后没两个月就安然离世了。但司徒谨考虑到司徒敏刚刚去北都还不久，如果让他立即返回水县怕耽误他的学习，因此一直瞒住没说。直到有一天，南宫凤在打电话时无意中说漏了嘴才让司徒敏知道了消息，司徒敏把电话扔下，拼命的跑到了操场的中间大喊一声“爷爷”，然后眼泪就止不住的留下来。 “司徒敏，老人的离世只是一个早晚问题，而且你爷爷走的安详，你不用太难过的”，张洋拍拍司徒敏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爷爷他年青的时候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最后老死在穷乡僻壤，我是他最喜欢的长子长孙，他走的时候我却不在他身边，我想他走之前一定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可是我却没能为他送行，我很难过。”司徒敏想到这里，眼泪又止不住的冒出来了。 第三件事，司徒谨出车祸了。司徒谨是个有名的孝子，司徒有走了之后，他也一直处于悲伤的情绪中。司徒谨的工作几经更换，后来成为一个茶厂的吉普车司机，当时的吉普车也算是不错的小车，专给领导们配的。有一天晚上出车，路过一个小饭馆，领导就请司徒谨吃饭，领导喜欢喝酒，一个人喝没意思就让司徒谨少来点，司徒瑾作为一个具有30年驾龄的老司机，本来是知道开车不能喝酒的，但因为丧父的悲伤，他也就答应少喝一点，给自己一点麻醉。结果离开饭馆以后在路上出了车祸翻车了，司徒谨和领导都身受重伤。交警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司徒谨属于酒后驾车，负有全责，拿不到保险公司的赔偿，必须要自行承担自己和对方的车损及医药费。茶厂作出了开除司徒谨的决定，他们承担了领导的医药费和车子的修理费用，但认为司徒谨是咎由自取不给予报销医药费。司徒谨不开车就失去了经济来源，还要承担疗伤的费用，一下子让本来还算不错的家庭经济状况恶化。 “你爸爸没说是领导让喝酒的吗？”张洋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当然说了，可是没人相信，因为那个领导一口咬定从来没说过” “你打算怎么办？要没钱吃饭，以后跟我吃就是了，反正也快毕业了，等你进了电厂，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补贴家用”张洋劝慰道。 “也是我该为家庭出力的时候了，我本来打算去专升本，那先放一放，毕业后进入电厂开始赚钱再说。接下来，我要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省下来的生活费给我爸爸疗伤”，司徒敏忽然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他不再悲伤，而是重新燃烧起了对生活的渴望。 第二十回 优秀的派样员 司徒敏刚开始考虑找份工作补贴家用，就正好赶上北都津石广告公司招派样调查员给宝洁公司的新产品打市场，司徒敏前去面视，很快就被录取了。 派样调查的工作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把洗发水赠品当面发给居民，并对新产品进行口头宣传；但要做起来却不简单，因为必须挨家挨户去敲门，还要在自己的行走路线及客户门口贴上公司标记，以备公司派人来调查核对。 每天放学后，司徒敏先去公司领货，然后去指定地点进行挨家挨户的分发。每个区域都有区长巡视，不敲门就往门缝里塞或不发而拿去卖都是不允许的，否则要按合同追究法律责任。 按响第一家门铃的时候，是司徒敏最紧张的一次。他的手放在按钮上，在按与不按之间犹豫了好久，最后才怯生生的按了下去，随着屋内脚步声的临近，司徒敏的心跳加快，头脑也开始发晕了。门开了，是一位老奶奶和一个小女孩。 老奶奶问“你找谁啊？” 司徒敏把早已背熟的内容说了一遍“你好，我是宝洁公司的派样员，请你免费试用新潘婷洗发水，该产品的优点是……几天后我们将来调查你的反馈意见，谢谢合作！” “哦，那谢谢你了，小伙子，进来喝杯水吧”，老奶奶刚说完，小女孩已经开始搬椅子了。 司徒敏连忙道谢并说还有任务在身，不能耽搁，就此告辞。后来司徒敏回想起来，要不是第一次遇上那位和蔼的老奶奶，让他建立了信心，也许会没有勇气坚持下去。因为在后来的日子里，好多次敲开门后都遭到了羞辱“又是做宣传的，真讨厌，你们烦不烦人……” 渐渐的，司徒敏找到了一个规律，越破旧的地方，人们的态度越好。司徒敏到四合院去的时候，管治安的大爷大妈一听他说明来意，他们还会帮司徒敏分发和宣传；有的居民还跟他套近乎，想多要几份。而在高楼上，司徒敏经常挨白眼，甚至受到驱逐。 不知不觉中，司徒敏的派样工作技能不断的提升。司徒敏不再一家一户的敲门后再说一遍宣传词，而是看具体情况同时敲开一个四合院或上下几个楼层的门，然后一次性把话说完并发放赠品。而且，除了说专业语言，司徒敏也学会了寒暄，夸夸客户的孩子可爱或长辈的身体健硕之类的客套，使得他的人缘迅速提升。公司调查人员到司徒敏负责派样的区域去检查工作时，客户都会帮他说好话。 派样的打工历程中，除了最早的那位老奶奶，还有一件事给司徒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事隔多年，却一直难以忘怀。 有一次司徒敏到一个高档小区的筒子楼内派样，当发到三楼的时候，正好有一家的大妈是居委会的负责人，他一看司徒敏是生人，就问“你要找哪位？” “你好，大妈，我是宝洁公司的派样员”，司徒敏保持着职业的微笑。 “这里不许小商小贩入内，你赶快下去。”大妈下了逐客令。 他们正说着，楼内的其他居民也都纷纷开门走过来看个究竟，把司徒敏给围在了中间，场面是相当危急。司徒敏看情况不妙，立刻掏出了学生证，并暗暗思考对策。 “有学生证也不能上楼来啊，你得到居委会去把问题说清楚，再让你们老师过来接你回去。” “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婶，你们就让我把这些东西都发下去好吗，求求你们了。我也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我上大学，这才出来打工赚一点学费的。我给你们发一份赠品，你们得价值2元钱的东西，我只能拿到9分钱。我要真是坏人，早就把这些赠品都拿去卖掉了，还来一家一户的送干什么啊？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我不是没有人格啊！你们也都有孩子，如果你们的孩子像我这样自己赚学费，你们还会为难他吗，难道就不会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的孩子吗？”司徒敏用了以情感人的方法化解矛盾，深情的谎言把他自己都给感动哭了。 司徒敏的煽情起了作用，四周短时间的沉寂后有的大妈眼睛已经发红了。 “就让他发吧，一个学生，我们也别为难他了，你看他都哭了。” “小伙子，你都给我们吧，我们帮你发，刚才你被耽误的时间少赚了不少钱吧” 司徒敏在泪眼婆娑中顺利完成了派样任务，回去交差的时候，部门经理听完他的汇报，说这栋楼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优秀派样员在那里碰了钉子，竟然被司徒敏的眼泪给征服了。 打工的这段经历，让司徒敏熟悉了北都的大街小巷，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为他走向社会打好了基础，是司徒敏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 第二十一回 尴尬的香山行 北都电力学院在教学楼旁边的长廊下设置了一个纳格兰语角，学生会或外语社团也没组织什么活动，就是给大家立了一个不成文的校规，凡是进入纳格兰语角就必须使用纳格兰文。哪怕是热恋中的小两口到长廊下说悄悄话，都不能使用风云文，否则就要被人请出去并传为北都电力学院的笑料。 来纳格兰语角的一般都是觉得自己的纳格兰文口语尚可的同学，或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以免和别人无法对话而尴尬。集控9512班经常去纳格兰语角的只有4个同学，一个是大一就过了大学纳格兰语四级的黄丽娅，别人在准备四级考的时候，她已经在准备六级考了，自然有骄傲的资本。一个是大一参加四级考了59分的司徒敏，他是难得的对纳格兰语有兴趣的男生之一。还有两个是北都本地的女生，她们参加了与北都电力学院联合办学的某加国外国语学校的外教课程，以准备毕业后的出国留学。 司徒敏与同班的三个女生练习了一下，觉得自己勉强还行，就开始找其它班组的学生交谈。去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一个电力系送电9513班的女生，女生名叫张铭，来自鲁州，但却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和水州的女生没什么区别。张铭和司徒敏的那几位相比，也算不上出彩，但是她的纳格兰语水平几乎可以和上官燕媲美，性格如夏侯毓那么文静，但外貌又如宇文英那般可爱，倒也让司徒敏觉得甚为有趣，去了纳格兰语角就先看看张铭在不在。 送电9513班有个来自水州的男生，名叫方威，在同乡会的时候和司徒敏还算谈得来。司徒敏听说方威是9513班的，忽然想到张铭也正好是这个班的，于是就对方威说“你们班有个叫张铭的女生挺不错的，纳格兰语很好，你跟她熟吗？” “一般吧，不是特别熟！”方威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知道张铭有男朋友吗？”司徒敏继续八卦。 “不是很清楚，好像没有，怎么？你对她有兴趣？”方威笑了笑。 “我已经有陈宁了，我就好奇这样的女生会有怎样的男朋友”，司徒敏看到旁边的陈宁看过来，赶紧打着哈哈搪塞过去了。 听说北都香山的枫叶红了，司徒敏想去采摘一点红叶送给朋友，约陈宁一起去，但陈宁说“我可不想爬山，你请别的女生一起去吧，我批准了” 于是司徒敏就准备到送电9513班去找张铭，机会还不错，正好其它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张铭在收拾东西，司徒敏就兴冲冲地走过去， “张铭，你去过香山吗？” “司徒敏，你怎么来了？我还没去过香山，近期打算去一趟” “我也没有，那赶巧不如赶早，这个周六上午你陪我去一趟怎么样？” “这周恐怕不行，我们班里周日搞集体活动，也是去香山” “这样啊，那我跟团怎么样？”司徒敏死缠烂打地继续发问。 “这个…..恐怕不方便，我们班搞活动，你一个外班级的……”张铭变得支支吾吾。 看着张铭为难的样子，司徒敏噗呲一下笑了，“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你是怕我跟了去，你们同学把我当成你男朋友吧！” 司徒敏在106宿舍也拉不到想去的同学，最终打算一个人去香山，他想反正送电9513班周日搞活动，自己不方便跟他们一起，但远远的跟着也好，好歹也算有个伴。 司徒敏周日那天没睡懒觉，就想看看送电9513班什么时候出发，但左等右等也没见到有人集合，估计自己还是起的太晚了，于是只好一个人一路转车到了香山。司徒敏到了香山，除了拍照和采摘红叶，还特别注意看有没有小团队，她还想碰碰运气，兴许能碰到送电9513班的同学也说不定。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运气就是给有心的人准备的，司徒敏还真的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张铭，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张铭的边上还有一个男生，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关系还不错，男生在张敏上坡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在张敏休息的时候端茶送水。司徒敏暗想，送电9513班不是搞集体活动吗，怎么只看到他们两个人？原来张铭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还骗自己是集体活动，至于嘛？直接告诉自己要和男朋友一起来香山不就好了。 司徒敏想看看她的男朋友到底是何许人，于是不停的追，和他们靠得越来越近，快到山顶的时候终于快追上了，这时候张铭他们已经到了山顶，于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便转过了身。 “方威？”，司徒敏失口惊呼。 “司徒敏？”方威和张铭也同时叫出声来。 然后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三个人都觉得好尴尬。 第二十二回 点背的优秀生 时光荏苒，集控9512班的同学们很快就到了毕业季，有的选择了专升本再续读一年，有的考过了托福或雅思准备国外留学，但更多的还是选择去电厂工作，毕竟这才是花那么大的代价报考电力院校的初衷。 司徒敏本来也做好了专升本的准备，但因为家庭变故，就想着早点参加工作，减轻家庭的经济负担。但从1998年的夏天开始，电力行业毕业生供不应求的局面似乎发生了改变，很多州的电厂人员一下子都饱和了。司徒敏给水州电力局打了电话，汇报了自己即将毕业，请电力局分配工作，但水州电力局的联系人虽然态度很客气，但说的话却让司徒敏感到一阵寒意，她说“水州今年的电力委培生和水州的电力院校想要分配完都已经非常困难，你们在州外电力院校的公费生建议选择去其它州就业，以前对于水州的电力毕业生外流到它州是要收培养费的，今年就不收了。”和水州有相同情况的州还有翼州和湘州等。 付老师说今年来学校招工的用人单位似乎也比往年少了，对于无法回到本州去的同学，如果有招生单位过来，学校的毕业办将会择优推荐。毕业办的老师还对同学们千叮咛万嘱咐，大家不要挑精拣肥，可以先就业后择业，反正电厂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等在电厂有了一定的就业经验要跳槽也很容易。 最早来北都电力学院招工的是北都新力集团，他们的总部就设在北都，但本次是为了在皖州新建的国安电厂招工。皖州在风云联邦算不上什么发达州，和相邻的水州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司徒敏其实对国安电厂也没有很大的兴趣，但是有点担心以后没有更好的电厂前来招工，再加上国安电厂的招工负责人以及学校毕业办的老师都把国安电厂说得前景无限好，于是司徒敏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参加面试。 很想进国安电厂的同学们都显得有点紧张，他们听说前来招工的负责人是国安电厂的总工程师，喜欢问一些技术问题，面试前还在拼命复习专业课。司徒敏倒是显得镇定很多，因为他并不是很想进国安电厂。有同学先进去面试了，有的出来后兴奋地说被录取了，有的出来沮丧地说没通过，司徒敏就静静地在外面的大厅里闭目养神，也没去向别人打听面试的内容，直到毕业办的老师叫到了自己的名字。 当司徒敏神态自若地走进面试办公室，国安电厂的总工程师不禁眼前一亮，走进来的这个学生虽然不高大也算不上英俊，但其轻松的表情和自信的微笑让人觉得和那些神态紧张，在招工人员面前显得很谦卑的学生截然不同。毕业办的老师在国安电厂的招工人员耳边轻声的介绍了几句“他叫司徒敏，是动力系的优秀毕业生，也是集控9512班的团支书” “优秀毕业生？”国安电厂的总工程师显得很有兴趣，“把他的成绩单拿给我看看”，他冲其他招工的办事人员说。 “不错，真不错，全部90分以上，这个不用面试了，赶紧签协议”，国安电厂的总工程师让招工的办事人员赶紧拿出就业协议。 “你们不问我一些问题了吗？”司徒敏倒没想到这个面试就这么结束了。 “你家是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总工程师提了一个问题。 “我的家在水州的水县，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司徒敏据实以告。 “水州，那是一个很发达的州，你家就你一个孩子，他们会让你离开水州吗？”总工程师倒是有了一些小担心。 “我本来想继续升本升硕士的，但是家里遇到了一些问题，我需要尽快工作赚钱。本来我也想回到水州去工作以方便照顾父母，但水州电力局告诉我们难以解决州外毕业生的就业问题，让我们去它州找工作”司徒敏毫不隐瞒。 “这样啊，那欢迎你加盟国安电厂，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这样，司徒敏稀里糊涂的就和国安电厂签了就业协议，听说同宿舍的王钢也被国安电厂给录取了。王钢眉飞色舞地跟还没面试的同学们说面试有多紧张有多难，但同学们问司徒敏被问了什么问题，司徒敏说“他们就只问了我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大家都不相信，认为司徒敏故弄玄虚不想透露。 司徒敏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找到工作单位了，暑假里就去上班。南宫凤有点着急“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没和我们商量过，就签约了？皖州，那是很落后的地方，你能吃得了苦吗？小时候没好好带你是我们的错，难道你工作了也要远离我们吗？” “妈，你别想那么多，我没有想远离你们的意思。只是水州电力局今年很难安排我们在州外电力院校的毕业生，我是想先就业再择业，等以后有了工作经验再跳回水州。我们家现在的经济状况也不好，我不想为了能回水州而让你们去找关系求人，我可以靠自己啊！”司徒敏耐心的解释。 后来，又陆续有ez和疆州等地方上的电厂过来招工，成绩还过得去的同学基本都已经签好了技术协议。集控9512班只剩下女生黄丽娅、少数的几个班级差生及自费生还没有着落，黄丽娅的成绩其实不错，但来招工的电厂都不喜欢它州的女生，怕她们吃不了苦迟早要回家乡；差生只有等排名靠前的同学都签好就业协议了，学校才会推荐他们；自费生是得不到学校的推荐的，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但就在差生们为了前途而忧心忡忡的时候，北都电力学院却来了两个重量级的用工单位，在毕业生中掀起来了惊涛骇浪。一家单位是东都超能电厂，东都是风云联邦的经济中心，超能集团排在风云联邦的五大发电集团之首，东都超能电厂是多少电力院校的学子们所向往的单位呀，他们就这么在最后的阶段华丽丽地登场了。还有一家单位是粤州核电厂，传说他们的福利待遇超级好，进单位后首先去西荒帝国培训两年，收入是一般电厂的数倍，每年只需要工作半年，另外半年用于疗养。如果说东都超能电厂让司徒敏向往，那么粤州核电厂就让司徒敏心跳了，因为上官燕就读的南都理工大学就在粤州，如果司徒敏能去粤州核电厂工作，凭借超级好的待遇和自己的死缠烂打，是很有可能战胜上官燕的现任男友而抱得美人归的。而且进了粤州核电厂，还可以迅速扭转自己家和上官家的经济困难。 但让司徒敏和很多优秀生们非常失望的是，毕业办已经发话，凡是已经签订就业协议的同学一律不得毁约，否则不予发放毕业证书，以此来维护学校的声誉。 黄丽娅选择了东都超能电厂，她更喜欢繁华的东都，而且她听说核电厂的核辐射可能会影响生育，所以就不敢去面试了；在毕业办的努力下，东都超能电厂终于同意接收黄丽娅，因为他们自信凭借自己单位的良好待遇，女生也不会轻易辞职。剩余的差生要么去了东都超能电厂，要么去了粤州核电厂，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扬眉吐气，说原以为注定是人生的输家，却不料来了一个大逆转，成为人生的大赢家。 李密的优秀毕业生身份没排上用场，因为从津都来的大港电厂今年招工量挺多，只要有津都户口的学生基本都要，所以李密不管有没有优秀毕业生身份都能被录取，而张洋也轻轻松松地进入了津都大港电厂，这让心思费劲才拿到优秀毕业生身份的李密非常的郁闷。 第二十三回 我没有眼泪 终于到了毕业留校前的一天，106宿舍的同学们也是互相的祝福，相约着多年以后再见。司徒敏和王钢都被国安电厂录取，所以他们已经提前成为同事，似乎显得关系更为密切了，毕竟在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还能有同学陪伴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106宿舍最为郁闷的是陈进，这个做事不着调的男孩终于尝到了不脚踏实地的苦果，他最早开始找工作却最后只有他没找到工作，当东都超能电厂和粤州核电厂来招工的时候，他想机会终于来了，但其他差生都被录取了，唯独他两家单位都不要，说他外语没过四级，各科成绩都很一般，而且面试的时候让人感觉很不着调。 司徒敏强颜欢笑着，但心里其实非常的难过和遗憾。高考的志愿没填好，本科的考分却只上了一个大专，这可以怪自己一定要上电力院校；那大学努力三年，拿到了优秀毕业生称号，却也只去了很一般的国安电厂，还不如班级差生的运气好，这又该怪谁？人生到底是努力重要，还是运气重要？司徒敏一瞬间似乎对人生失去了方向。 陈宁知道司徒敏第二天就要前往皖州了，晚上陪司徒敏去操场散步。 “陈宁，谢谢你，让我的大学时代有了一点带色彩的回忆”司徒敏轻轻地说。 “幸好我们不是真正的朋友关系，要不你走了，我该怎么办？”陈宁似乎在对司徒敏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陈宁”，司徒敏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嗯？”陈宁在沉思中被司徒敏唤醒。 “我，我可以抱抱你吗？或许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司徒敏小心地问。 陈宁没说话，但轻轻的牵住了司徒敏的手，往操场的深处走，直到周围再也看不到人影了，“就在这里吧”，陈宁也似乎有了一点伤感的情绪。 司徒敏轻轻地把手搭在陈宁的肩膀上，陈宁似乎微微的震了一下，但在原地没动，司徒敏用力把陈宁拉往自己的怀抱，然后双手从肩膀下滑至陈宁的腰部，然后小心地抱紧，陈宁的双臂也很自然的搂住了司徒敏的腰。 两人贴得紧紧的，似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陈宁以为送别的任务已经完成，正想劝司徒敏可以回宿舍了，但司徒敏突然抱住了陈宁的脸，陈宁还来不及惊呼，她的声音已经被司徒敏的嘴唇给堵住了，这在大学期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当几分钟后两人分开后，陈宁喘着气，在司徒敏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这回你满意了？”。 “不管我们真爱假爱，给我留个念想吧！”司徒敏的脸皮依然还是那么厚。 “本来明天想送送你的，但你今天表现不好，竟然欺负我，明天我不送你了”陈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不需要送，有你的这个吻别，我已经无憾了。明天如果你送我，万一我又情不自禁当众对你亲热，传到你男朋友耳朵里就麻烦了”司徒敏表示理解。 “我听说每次的毕业送别都是哭哭啼啼、生离死别的，我不喜欢那种场面，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好不好？”陈宁说完，又主动的伸手牵住了司徒敏的手，“看在你明天就要走的份上，今天对你好一点”。 到了第二天离校的时候，在学校里已经看到很多人在抱头痛哭，有的感情好的同学还送到了火车站，在火车站里继续上演生离死别的场面。有男同学抱着男同学哭的，有女同学抱着女同学哭的，也有男同学抱着女同学哭的，但无论怎么哭，如何舍不得，当火车的汽笛响起，离别还是无法阻挡的来临了。 司徒敏看着车厢内外的哭戏，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旁边的王钢忍不住问“我是没有女朋友的屌丝，想找个抱着哭的人也没有，你家陈宁怎么没来送送你？” “我的心永远在前方，我没有眼泪！”司徒敏答非所问，又似在喃喃自语。 第二十四回 初到淮城 根据毕业办老师提供的行程单，司徒敏和王钢一起从北都坐火车到了江州的徐城就下了，发现一同下车的还有不少本校其它系的同学，一问有好几个也是去国安电厂的。北都电力学院的一干同学一出站就遇到了前来迎接的电厂工作人员，司徒敏等上了国安电厂的厂车，其它同学也陆续上了各自电厂的厂车。从江州的徐城到皖州的淮城大约有2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大家都没睡，而是不停地看着窗外的景致，有点不安又有点兴奋，毕竟从此就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扎根了。车子还没出徐城的时候，司徒敏的感觉还好，毕竟城市和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出了徐城以后，两边的景致虽然绿意盎然，但道路情况和两旁的民居却让司徒敏皱了眉头。 虽然司徒敏并不是出身于大城市，但是水州在风云联邦却是排名前几位的经济强州，司徒敏到了北都后发现比桂城还更繁华，于是他错误的以为全风云联邦都是繁华之地了。但看过了徐城郊区和淮城郊区司徒敏才知道，农村原来可以是这么落后的，房子比山镇的老家还破旧，一路上还能看到横穿马路的耕牛。 车子到了淮城，又有了城市的样子，大家一路上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暗暗庆幸还好不是在荒郊野外。国安电力的工作人员把来自北都电力学院的同学们安顿在了太阳大酒店，在这里还遇到了来自鲁州电力学院、东古都电力学院、东北电力学院和东都电力学院的毕业生们，大家今后将成为在国安电厂的同事。 据说国安电厂并不在淮城的市区，而是在淮城管辖的一个小镇上，目前还在建设中，因此电厂员工不需要去电厂报到，而只在淮城呆着就可以了。因为火电厂对环境有一定的污染，除了早期的少部分火电厂被规划在市区（后来也被慢慢搬迁了），几乎所有的火电厂都被安排在郊区，这是作为学习电力专业的人一早就知道的，所以大家都没有觉得奇怪，而是安心等候电厂的后续安排。 由于国安电厂尚未建成，前来报到的新员工也没有太多的事可干，只要根据国安电厂工作人员的安排去做体检及定制西服和工作服而已。喜欢溜达的司徒敏已经趁着空档开始熟悉淮城，淮城其实并不大，它被建立在一座小山上，全城总共5条总干道，从山顶往下依次为第一马路到第四马路，其中第一马路是淮城的政治中心和商业中心，第五马路还正在开发中，到处都是基建工地。国安电厂的员工宿舍就位于第五马路的东南角，正在如火如荼地施工中，有很多新员工都兴致勃勃地前去参观了，传闻今后不管职位高低，每人一套三室一厅，因此很多男员工都感觉幸福来得太快，票子和房子都快有了，再有了妻子和孩子，人生就圆满了。 司徒敏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发现淮城虽然行政级别比水县的新镇还高，但其经济发展水平还是相对比较落后，首先就是物价水平非常低，其次是服务水平跟不上，最明显的问题是去一些小餐馆用餐，掏出100元面值的风云币时，他们经常找不开，而不得不去银行兑换成10元面值的风云币才方便消费。 淮城的方言发音和普通话有所不同，王钢感觉听起来很费劲，但对于语言天赋颇好的司徒敏来说却一点也不难，他发现淮城方言无非是以一种固定的方式改变了腔调的普通话而已，他很快就找到了腔调改变的诀窍，并坚持和淮城人用方言交流，没多久就融入了这个城市中。 第二十五回 军队磨炼 所有的98届毕业生都集结完毕了，但国安电厂还在建设中，下一步该做什么，谁都不是很清楚。正在猜测中，国安电厂的老总组织召开了一次新员工大会，老总是个从部队转业的中年干部，他在会上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说鉴于当今的大学生们都过于娇气，恐无法胜任今后艰苦的电厂工作环境，决定送98年的新员工到当地的驻军营地去训练半年时间。 老总的话音刚落，台下很多新员工已经在倒吸凉气，女员工更是连连惊呼。安排新员工参加军训的单位在电力系统不是没有，风云联邦的学生们在高中和大学都参加过军训，但那种军训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练练队列走个过场而已，哪里听说过把新员工直接送进部位，还要训练半年的事情啊！ 国安电厂的大巴车把满满一车新员工带到了皖州某个不知名的大山深处，除了一个孤零零的营地，周围没有村镇。等大家放好行李，换好了放在床位上的军装，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或打量一下营房，就被急促的集合哨音给催到了操场。营地的最高长官给大家作了训话“欢迎大家来到部队受训，受你们公司的授权和委托，我们将在这里对你们进行为期六个月的军事训练。你们总共31人将分为两个班，我们会派出两名优秀的士官担任你们的教官。在部队，不管你们来自哪里，在家里是公子还是千金小姐，在这里你们都是菜鸟，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两个字，服从。” 司徒敏被分到了新兵二班，刚入列就让他一下子回忆起了在高中上了三年的二班，又忽然想到了上官燕，上官燕她在南都还好吗？她也该大四开学了吧！毕业后她会去哪里工作呢？ “给我出列，你为什么发呆”二班的教官一声大喝，让司徒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报告教官，我走神了”司徒敏也不解释，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50个俯卧撑，做完再入列”教官毫不留情地下达了处罚的指令。 31个年轻人从此在这里过上了炼狱般的生活，用教官的话是，“军队的新兵训练也就3个月，但你们单位的领导让我们给你们训练6个月，我们一定给你们留下难忘的回忆”。 军训从军姿开始，大家发现平时觉得很简单的任何动作，到了军队都变得那么难。 站姿，谁都会吧？但是在强烈的阳光下，抬头挺胸收腹提臀、双臂扣紧、两腿并紧，保持几个小时不准动，就没那么容易了。汗水顺着额头流到了眼睛，让人觉得有刺痛的感觉，但谁都不敢眨眼，一有小动作就是出列做50个俯卧撑。谁想松松劲偷偷懒，够损的教官就会拿一张纸夹在你的膝盖缝里说不准掉到地上，如果掉落也是50个俯卧撑。 终于学到了蹲姿，平时站累了蹲一下还觉得挺舒服的，但部队的蹲姿就不是为了舒服而设置的，它要求左腿在前保持平衡，右腿在后支撑体重，刚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保持半小时不活动之后才发现，蹲简直比站还累，右腿越来越酸麻，忍不住的想发抖，当教官宣布恢复站姿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坐姿相对比较舒服，只要求双腿盘坐、双手抱膝，但“缺德”的教官才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坐，他们总是在晴天故意把队伍带到滚烫的水泥地上，雨天把队伍带到满地烂泥的地方，然后下达坐姿的指令。于是大家在晴天就要享受铁板烤屁股的感觉，而在雨天就要搞得一屁股泥，一开始有的女兵无法接受往泥坑里坐而迟疑了，但受到了严厉的处罚之后都慢慢学乖了，无论教官什么时候下达指令，哪怕屁股下有石头有毛虫也都毫不犹豫的执行坐姿。 看起来非常简单的军姿已经让学员们狼狈不堪，军装总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上面已经结满了白色的盐花，大家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了腌肉。每当教官宣布原地休息几分钟，很多学员就直接坐在地上，觉得这是难得的幸福时刻。 学会了基本的军姿，接着就是学习走路和跑步，总之到了军队大家才发现，任何一件简单的事情要做好其实都不容易。而仅仅一个人能做好是不够的，到了队列练习后，需要大家整齐划一更不容易，在同一行列中只要有一人不过关，所有人都要陪着继续练习，大家就在这样反复的练习中从陌生变得熟悉，相互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也建立了越来越深的战友情。 和辛苦的训练相比，大家最担心的其实还是紧急集合，累了一天的学员们很快进入了梦乡，但突如其来的紧急集合号声马上让大家陷入了混乱，不是找不到袜子就是穿错了别人的衣服，狼狈无比的赶到集合地点，到得太晚还要受到俯卧撑的处罚。有的学员为了应对紧急集合，干脆和衣而睡，但被查房的教官发现又是一顿教训，被严令必须脱衣而睡。 每天让学员们感到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开饭，在经历了艰苦的训练之后，以前吃饭挑挑拣拣的大学生们发现原来饭菜是那么的香，再斯文的女兵，发现自己如果吃得太慢就会被别人抢光饭菜，于是也都学会了狼吞虎咽。但每天要吃到饭其实也不容易，新兵班和其它的服役班之间还要展开拉歌比赛，哪个班唱得响亮就可以先吃饭，于是学员们也都慢慢学会了声嘶力竭，要不别人在食堂里吃香喝辣，自己只能在食堂外吞口水。 有时候教官会“大发善心”地带大家去兜风，用军车把大家带到远离驻地的某个村镇，但没等大家欣赏风景，军车就走了，然后教官带领学员们就这么跑回驻地，也不知道跑了有多少路，反正身强体壮的也已经到了极限，而来部队前不怎么喜欢运动的学员就已经是用生命在奔跑了。 在中学或大学里军训，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打靶的机会，但到了部队显然就没有这个问题。一开始兴致勃勃的学员们，到了靶场才傻眼了，50米靶原来有那么远，视力不好的同学根本无法看清标靶。而在电视上看到英雄们可以随意的做出很多酷毙的射击动作，但教官说在实弹的情况下那都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按照标准动作开枪会因为强大的后坐力而受伤。当学员们按照教官的标准动作把步枪后托顶死在肩窝而击发扳机的时候，无法想象的后坐力让大家震撼了，原来打枪一点也不好玩，有的肩窝无法吃劲的女生开了一枪之后就再也不敢开第二枪，很多学员的肩膀在打靶练习期间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漫长的6个月，在这样辛苦而充实的训练中飞逝，学员们在这里度过了夏天到秋天，又进入了冬天，但国安电厂的领导们似乎忘记了这群新员工的存在，从未派人前来探视，学员们与外界几乎失去了联系，只有靠部队的保障车带到当地邮局发出的几封信向家人及朋友们报着平安。 司徒敏并不是怎么喜欢运动的人，在军队的半年里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炼狱，但是好强的他都咬牙坚持下来了，而且他惊喜的发现，自己一直偏胖的身材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结实匀称，胸肌已经成形，而腹肌也若隐若现的出现了。 当寒冬来临，似乎想起了这批新学员的国安电厂，终于派来了厂车迎接他们回城。但学员们似乎并没有归心似箭的喜悦，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里，他们拼命的拍照，抢着和教官合影，有的还留下了不舍的泪水。 第二十六回 郁闷新人 津都小港电厂位于津都东南部的东海之滨，安装了4台从意国进口的330mw发电机组，装机总容量1314mw，在90年代属于风云电网的主力电厂之一。 1998年的夏天，从北都电力学院毕业的张洋和李密一起进入了津都小港电厂。津都小港电厂是老电厂，没有像新建电厂那样组织对新员工的长时间培训，而只是简单的把来自各个大学的毕业生们集中在一起进行了一周的安全教育后就打散分到了各值。 津都小港电厂没组织什么定岗考试，因为老电厂的各个岗位都已经人满为患，要不是有老职工退休或风云联邦电力部强制的每年招工指标，津都小港电厂压根就不需要新人，所以他们觉得对新人进行考核毫无意义，反正都是派不上大用的菜鸟，考得好和不好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是李密的优秀毕业生身份起了作用，还是运气比较好，他被分入了三值的热控专业，而张洋被分入了五值的bop专业。津都小港电厂为了消化数量超编的职工，把bop专业再次进行了细分，分为灰控、燃油、燃煤、循环水、化水、废水及消防等小专业，而张洋就被分配到了其中的循环水泵房。 循环水泵房对于整个电厂而言，其构造非常简单，但作用却非常重大。学过热力学的人都知道，热能想要转换成机械能，必然要遵循卡洛循环的原则，简而言之热能的转换至少要有一个热源和冷源。电厂的热源是锅炉，在这里煤粉燃烧将产生超过1000c的高温，并把水加热成温度超过500c的蒸汽输送给汽轮机；电厂的冷源是凝汽器，它要把通过汽轮机的做功释放完能量的蒸汽凝结成水，从而打回到锅炉再次进行加热，完成一次能量的交换。凝汽器要想持续不断的把蒸汽凝结成水，就必须要保证其内部钛管的低温，而这就需要依靠来自循环水泵房的源源不断的循环冷却水。 循环冷却水既可以是淡水，也可以是海水，而地处港口的津都小港电厂就因地制宜的采用了海水冷却。津都小港电厂通过深埋地下的直径超过3m的暗管引入海平面下50米深的低温海水到循泵前池，海水在前池中先后穿过钢闸门、拦污栅及旋转滤网后变得更为洁净，然后进入循泵房，循泵房内的8台立式混流泵抽取水池内的海水并升压后送往主机的凝汽器，在凝汽器中吸取蒸汽热量而变热的海水通过虹吸井和明渠返回大海。 循环水泵房的重要作用，作者已经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介绍。但一开始的张洋却并没觉得循环水泵房有什么重要，他形容自己的工作就是给8台大得离谱且永不停歇的循环水泵当保姆，当班无非是在电脑上监测循环水泵是否发出“身体不舒服”的报警信号，然后每小时记录一次循环水泵的运行参数，当发现有报警信号时则通知电厂检修部的人过来给循环水泵“看病”。如果循环水泵一直保持“健康”，张洋甚至觉得自己的这个岗位根本就是多余的。循环水泵位于偏僻的海边，是一个远离主体的单独建筑，且只设一个值班人员，孤独的张洋百无聊赖，只能看着电脑画面发呆，而可恨的司徒敏自从去了国安电厂以后就销声匿迹了，张洋想诉苦都找不到地方。 终于等到司徒敏从部队锻炼结束，给张洋打了一个电话，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张洋赶紧把这半年积攒下来的苦水毫不保留的分了一半给司徒敏，说李密被分到了科技含量较高的热控专业，自己被分到边缘化的循泵房了。司徒敏听了张洋的诉苦，只是微微一笑，“张洋，你觉得循泵房没有前途还是你觉得孤独而已？” “分到循泵房，我这辈子算是交待在这里了，一个人值班也确实挺难受的，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熬”，直率的张洋坦言道。 “我倒觉得循泵房挺好的，首先责任非常重大，如果循泵出事，主机马上就趴下，而且主机有那么多人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觉得自己很重要吗？第二，这里没有领导管你，你除了完成本职工作，还可以学习其它专业的东西啊，先把全厂的运行规程都给背熟了，再去买一些深一点的专业书好好研究，还觉得无聊，建议你每天背20个专业纳格兰语单词，几年下来你就成为专家。第三，你还记得我们实习的时候，循泵房的旋转滤网这里有很多宝贝吗？你每个班抽空去把这里捞出来的鱼虾都给收集起来，自己吃不完可以拿去卖，不想卖还可以送给领导或同事来搞好关系。这么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岗位，你竟然还不喜欢？”生性乐观而善于洗脑的司徒敏马上说出了循泵房岗位的一堆好处。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里很不错了，给我什么岗位都不换。对了，你怎么样？给你定了什么岗位？” “我马上要去徐城实习了，还拿着实习工资，不如你这个正式职工活得滋润啊！”司徒敏痛苦的叹口气。 第二十七回 徐城实习 回到淮城的太阳大酒店，31位受尽磨难的98届新员工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以前觉得档次不够高、床铺不够大，伙食不够好的太阳大酒店现在觉得就和五星级那么舒适，以前觉得不够繁华的淮城现在也觉得一点也不比大都市逊色了。 新员工们修整了几天，把这半年来的疲累一扫而空，国安电厂的老总还来大酒店看望过大家，说大家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改变，并和大家透露了国安电厂的近况，本来计划等新员工从部队锻炼回来就该上岗了，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国安电厂的建设进度未能按期完成，因此国安电厂已经通过北都总部联系了位于江州的徐城电厂，让他们代为进行上岗前培训。 徐城电厂位于徐城的北郊，与建设中的国安电厂一样，都为2x300mw的亚临界机组，厂外只有当地人为电厂配套开了一些小餐馆、台球厅、录像厅及理发店，除此之外四周就是一片荒凉之地。不过徐城电厂建设得确实非常漂亮，花园式的厂区，篮球场、网球场、足球场和健身房等设施应有尽有，来自国安电厂的员工们被安排住在电厂内部的招待所，招待所的服务员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些都让刚在部队吃过苦的年轻人们觉得一下子到了天堂。 在徐城电厂的上岗前培训是新员工们的最后一次实习，这与大学组织的实习有所不同，不只是识记、了解和参与，而是要真正的融入到运行团队中去。国安电厂对本次实习非常重视，专门派了一位有多年运行经验的老师傅来作为实习领队，领队的职责一是和徐城电厂进行日常联系，职责二是督促并指导大家的学习，职责三是照顾大家的饮食起居。 徐城电厂的运行采用五班三倒制，这对于系统以外的读者来说可能不理解，特作一下解释。所谓的五班三倒制，即每天有三个值分别负责早班、中班和晚班，而另外两个值则处于轮休状态。每个电厂对五班三倒有不同的排班方式，但徐城电厂采用了最简单的方式，即上完本值的8小时可以休息32个小时，所以休息时间非常充足但又很破碎。司徒敏和王钢虽然同房间，但司徒敏被安排在二值，而王钢被安排在四值，因此他们的作息时间很少有重合的时候。 电厂的生活是简单而舒适的，虽然在当值的8个小时有那么一点点压力，但毕竟只是从兄弟电厂来的实习生，老师傅们也并不指望这些菜鸟来挑大梁，夜班的时候往往会给他们指点一两处适合睡觉的地方，只要在交接班的时候出现一下，让他们这些带班师傅在场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这么一来，大家反而最喜欢上的就是夜班，因为夜班就相当于到厂房找个角落去睡一觉，然后就可以生龙活虎地到徐城去开开心心地玩一天。 生活安耽下来，司徒敏才有了时间和家人及朋友们联系。南宫凤收到过司徒敏在军队写的家信，但却苦于无法向军队回信，现在得知司徒敏到了徐城，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心疼不已，她在要到了司徒敏所在酒店的电话号码后，马上给司徒敏打了电话，说要尽快和司徒谨一起到徐城来看望司徒敏。司徒敏给上官燕、宇文英和夏侯毓都去了一封信，上官燕回信说祝贺司徒敏如愿以偿地成为电厂职工，自己正忙着毕业实习，还打算去考公务员，争取能够留在南都工作；宇文英回信说毕业后想回新镇但暂时回不去，就选择了到土镇邮电局负责电话业务，不过没有了司徒敏的土镇感觉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玩了，为了打发下班后的无聊还养了一条斑点狗；夏侯毓也回信了，字迹还是那么苍劲而漂亮，不过言语已经简化到寥寥数句，她说自己打算毕业以后继续读本校的硕士，现在的男友对自己很好，以后也不方便和司徒敏多写信，因为男朋友对司徒敏这个名字很忌讳。皇甫玉不知道具体地址，因此无法写信，司徒敏就给皇甫玉的古镇家里打电话询问姐姐的近况，皇甫妈妈自豪地告诉司徒敏，皇甫玉已经考上了北都电影学院的化妆专业，并把皇甫玉的传呼机号码给了司徒敏，让他自己去联系。 南宫凤和司徒谨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徐城电厂，司徒敏已经提前把情况向领队进行了汇报，够意思的领队免费给司徒敏的父母安排好了房间，并给司徒敏放假，让他带着父母好好去徐城或淮城看看。看到了漂亮的电厂和司徒敏优越的生活环境，南宫凤和司徒谨还是非常满意的，但想到让司徒敏一个人在远离水州的地方独自的生活，南宫凤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她说后悔从小把司徒敏放在外婆家养大，让司徒敏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而以后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当南宫凤和司徒谨要回水州的那天，司徒敏把他们送到了徐城火车站，当要进入验票闸口的时候，南宫凤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她不想把儿子一个人留在孤独的北方，却又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司徒敏也觉得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他在心里暗想，再见了，水州！再见了，爸妈！再见了，我的爱人们！ 第二十八回 定岗考试 国安电厂终于在1999年的8月份竣工，在徐城实习的新员工们奉命回厂上岗。国安电厂的主体建设虽然已经完成，但形状像五角大楼的行政楼还在装潢中，厂区的绿化也还在进行中，电厂的雏形基本已成，还是挺漂亮的一个新型现代大中型火力发电厂的样子。 当所有在各地实习的员工都汇聚在国安电厂的时候，司徒敏才知道当初国安电厂的总工在招工的时候说大家都是开国功臣，都是电厂骨干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是一个新建电厂，开国功臣勉强算得上，但把98届新员工说成骨干还真的有点牵强。国安电厂的高层领导基本来自于当地的淮城电厂，中层领导基本来自于风云联邦东北部的一些效益不好的老电厂，而基层的主要力量是97届的毕业生，98届毕业生充其量只能算是后备力量。 在正式上岗前，国安电厂准备组织一次定岗考试，但考之前需要先选择自己擅长或喜欢的专业，以方便厂方对各专业进行平衡。考试的专业分为汽机、锅炉、电气和热控四个专业，分别由四个专业的专工负责出题和阅卷。大家很快就选好了自己准备报考的专业，并到专工那里去拜门生套近乎去了，但司徒敏又陷入了抉择的困难，正如他在高中时代难以对文科和理科做出选择，他现在再一次难以对专业做出选择，于是他在报名表上把汽机、锅炉、电气和热控四个专业全部打钩了。过了没多久，综合办公室有人通知司徒敏，让他去总工办公室一趟，司徒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脸疑惑的去了，看到了在北都电力学院招工时的那位一脸慈祥的负责人。 “司徒敏，我还记得你，北都电力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听说你在徐城的实习表现还不错，这次专业选择，你为什么要全选？”总工皱着眉头问。 “领导，你也知道我们的集控运行专业本就是涵盖了电厂所有专业的，从我们一进校开始，老师就说我们是未来的值长，我们本就应该全能，为什么只能选择一个专业呢？”司徒敏反问。 “年轻人，能够算得上全能的在电厂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值长，全厂只有5个人；还有一种就是我这样的总工或者副总工，全厂只有2个人。而且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全能的，都是在先熟悉并精通某个专业之后再去学习别的专业，这叫一专多能，你明白吗？”总工耐心的解释。 “电厂不是还有一个bop专业吗，为什么不能报考这个专业呢？”司徒敏再次好奇的发问。 “你是想说非电厂主流专业的bop专业也算全能的一种是吧？但在我看来，bop只是“全不能”，我打算把报考某专业但没被录取的人都扔到bop专业去。”总工严肃地说。 “领导，谢谢你的好心提醒，但我还是想4个专业都考一下，看看我到底适合选择什么专业”，司徒敏没被总工的劝告给说服。 在定岗考试的那天，98届新员工根据自己选择的专业都领到了一份试卷，但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司徒敏却领到到了4份试卷。而电厂定岗考试的形式和学校也很不一样，没有什么选择题和判断题，就只有填空题和论述题，答题量非常之大。只选择一个专业的人也觉得剩余的时间不会太多，而选择了四个专业的司徒敏其惨状可想而知。 考试结束了之后，专工们并没有公布考试成绩，而只是宣布了录取结果。司徒敏没有被任何主流专业给录取，和其它考砸的同事们一起被划到了bop专业。从此司徒敏就和高中时代的李芷珊一样，脸上被刻上了“差生”两个字，但和其它垂头丧气的bop专业同事不一样，司徒敏倒是显得非常的坦然。在公司的接送厂车上，各专业的新录取员工都是一脸得色，在本专业的学长面前露出谦卑的样子，而在bop专业的loser们面前却都不自觉的昂首挺胸。bop专业的人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即使互相之间交谈也是很小心很轻声，唯恐引起其它专业同事的注视和嘲笑，只有司徒敏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地位低下”，他和所有人都谈笑风生。 直到两年以后，有一次白班，锅炉专工来bop控制室串门，当他得知司徒敏打算要辞职的时候，才忍不住说出了一个真相，其实当初的定岗考试，司徒敏最先做的锅炉考卷答的还是不错的，但因为司徒敏没有唯一选择自己的专业而未能给予录取。总工和四个专工都一致认为，对于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需要给予一定的惩戒和敲打，否则心浮气躁不利于他的成长。 应该说总工和四个专工的想法在当时看来完全没错，但谁都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之后，风云联邦的电力行业发生了深远的变化，去国外考察回来的电力行业大领导们发现发达国家的一个电厂的运行人员只要几十人，而风云联邦的运行人员竟然多达几百人，因此才开始大力倡导专业的兼并，走向了全能化的道路。 第二十九回 居无定所 国安电厂在第五马路的职工宿舍迟迟未竣工，而长期让员工住在阳光大酒店成本太高。于是厂里规定，给带家属的职工发放租房补贴，让他们自行在淮城租房居住；而对于单身汉则要求一律住到厂里的单身宿舍。单身宿舍其实条件不错，暖气、卫生间都有，装修得像标准间，可惜的是每个房间放了两张高低铺要住4个人，让告别了穷学生时代、身上有了几个钱的年轻职工们感觉很不爽。很多单身汉反对这一硬性规定，宣传栏上还贴出了联名签字的抗议书，终于领导拗不过大家的意见，同意单身汉也可以自由外出租房，但厂里不给予补贴。 司徒敏也在主张外出租房的行列里，因为他一直向往有一个自由的空间，喜欢在悠扬的音乐中在台灯下进行文学创作；还喜欢自己做饭，不想吃食堂里令人没胃口的饭菜。 在一个休息天，司徒敏和王钢以及另外一个校友通过中介在第一马路租了一套三室一厅，正好每人一间，虽然地处闹市房租有点贵，但为了美好的生活，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交了半年的房租。接下来他们买电视、买冰箱、配电脑，锅碗瓢盆菜刀切板更是一应俱全，很有了好好过日子的架势。 一大早他们轮流去买菜，放在冰箱里等下班的时候回来做。他们三个人进行了分工合作，司徒敏是大厨，王钢负责洗菜切菜，另外一个校友则负责淘米洗碗。刚开始他们对自己做的饭菜还挺满意，花钱不多吃得也很好。但没过几个月，大家慢慢开始腻烦了每天做饭的生活。首先是早上谁都懒得起床去买菜，再接着司徒敏不想每天闻油烟味，王钢不想每天洗菜，校友也不想每天洗碗，三个单身汉每天总是挖空心思去想一个能去饭馆搓一顿的理由。 天气慢慢冷了，当呼吸都能看见白雾的时候，司徒敏在台灯下写东西的乐趣已经变成了一种苦修。因为买空调不贵但电费太厉害，三个年轻人吃完晚饭只能躲在被窝里苦熬着冬天。而此时做饭更已经成为一件很受罪的事情，于是他们开始怀念在单身宿舍的日子，不用做饭，不用洗碗，电费不花钱，还有暖气，多好啊！ 在一个寒冬的早上，他们从梦中同时被冻醒过来，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大雪。他们在客厅集中后对视了几眼，同时大声的喊道“撤乎！”，于是立马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所有家当返回了单身宿舍。至于租的房子因为已经预交了半年房租，只好让他先空着，等快到期的时候再来退房了。 等过了冬天，暂时退回到单身宿舍的年轻人又开始心思活络起来，毕竟电厂离开淮城市区还是有不近的距离，这里地处偏僻，没有繁华的街道，也没有养眼的美女，年轻人们又怎么耐得住寂寞。 原来在一起租房的校友已经找了女朋友而单独租房去了，所以司徒敏和王钢再两人合租第一马路的房子已经舍不得，于是就搬到了第四马路去租了一套拆迁房，房子的面积倒是一点也不比原来的小，只是不如第一马路那么繁华罢了。在这里大约又住了半年，结果又不得不搬迁了，原来王钢在淮城人民医院也找到了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嫌弃第四马路太偏僻，于是王钢就搬回到第一马路去了。等这套房子的租期到了，司徒敏也舍不得一个人承担这么大一套房子的租金，于是又到了第五马路的城乡结合部去租了一个更为便宜的小套间。 房子越来越小，位置越来越偏僻，家具也越来越简陋，但司徒敏也不介意，他要的只是一个自由的空间，而不是奢华的生活条件。同事们一个个都找到了女朋友，但司徒敏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在淮城找女朋友，原因有好多：其一，虽然司徒敏也知道自己和上官燕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在一起的机会，但自己还年轻，谁能知道以后的成就呢，只要上官燕还没结婚，司徒敏的心里就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其二，退而求其次，即使上官燕这里没希望了，但宇文英和皇甫玉这里也都还没有摊牌，万一她们当中有一个是真的对自己有意，如果自己有了别的女朋友，那不是太可惜也太乱套了；其三，皖州在水州人的心目中还是一个落后州，自己来皖州不要紧，毕竟自己的籍贯还是水州，也好歹有一个电厂职工的光环，可如果自己在皖州成家，孩子势必生来就是皖州人，那回水州去探亲岂不是要被亲友耻笑了；其四，自己是家里的独子，父母总有老的时候，他们八成是看不上皖州而不愿意过来养老的，如果以后自己一直在皖州又如何照顾年迈的父母？所以回水州是迟早的事情，绝对不能在当地草率成家，这样既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别的女孩子。 当然同事们可不知道司徒敏有这么多的想法，他们都还以为只是水州的男人眼光高，司徒敏暂时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而已，有的厂领导太太还张罗着给司徒敏介绍女朋友，但司徒敏总是笑着婉拒了。 第三十回 四班三倒 国安电厂在竣工后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试运行，试运行由总包单位牵头，电厂运行人员只是配合，因此大家都只要上常白班。当试运行结束，总包单位把机组移交给电厂后，电厂运行人员就需要进行倒班了。由于国安电厂的人员编制比较紧凑，就安排成了四班三倒制，而不是像徐城电厂那样的五班三倒。 四班三倒明显要比五班三倒辛苦很多，当你上完8小时的班，只能休息24小时，而这24小时还要扣除8小时的睡眠时间，那么只剩下16小时用于自由活动。如果很不巧当你倒班之后睡醒了还在夜晚，那么你除了继续睡觉或看书玩电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你会发现与这个社会接触的时间已经没有几个小时了。或许有读者要说，工作8小时，能够休息24小时已经很好了呀，但提请读者们注意，一般的社会岗位平时再辛苦再加班，但好歹有周末，就算周末经常加班那还有五一、十一等法定假日，即使一年到头不回家的民工也能过上春节，但电厂的运行人员只能按照固定的模式进行倒班，永远没有任何假期。 四班三倒像一个牢笼，把国安电厂的运行人员锁在了淮城；又像一根桩，把所有的运行人员像牛一样拴在了4小时左右车程的活动范围内吃草。无论是去休假还是外出办事，车程都不能超过4个小时，否则就有无法按时赶上当值的风险。司徒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虽然似乎经常在休息，但却没有对未来的期盼，按照这样的生活模式，从理论上来说，和家人以及所有的老朋友都算是永别了，除非他们赶到淮城来“探监”。 巧合的是，司徒敏又被分到了二值，这千年老二的命运让司徒敏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二值只是一个分班的代号，并不代表什么水平技能的排序，而且在电厂移交后的启机正好是二值当班，二值顺利点燃了国安电厂的第一把火，被评为国安电厂的功臣模范值。而实际上电厂的第一把火并不是由主控室的锅炉专业点燃，却是由bop专业的司徒敏点燃的，下面用一些篇幅简单解释一下火力发电厂各专业之间的一些关系。 火力发电厂有三大主机和五大专业，三大主机分别为锅炉、汽机和发电机，锅炉负责通过煤粉的燃烧把水转变为蒸汽；汽机负责把蒸汽转变为机械能，让汽轮机保持3000转\/分钟的转速；发电机负责把汽轮机传递给自己的机械能转变成电能并输出给变压器从而并入电网。五大专业除了锅炉、汽机和电气，还有热控和bop，热控专业好比全厂的神经，它负责中控室和各个设备建立远程通讯，收集各设备的状态信息，然后由中控电脑进行自动处理或由值班员根据机组的状况和值长的命令发出干预指令；bop专业的全名是bnce of nt，它好比电厂的全能管家，锅炉需要的燃料和除盐水由bop专业负责提供，汽轮机和发电机需要的冷却水由bop专业负责提供，锅炉产生的煤渣和飞灰也由bop专业负责处理。如果把bop当做一个会说话的管家，他应该是这么说的“主机兄弟们，你们只管安心发电，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不要的东西也都扔给我。” 国安电厂首次点火的那天晚上，bop专业的5个二值当值人员正在发呆的时候，控制盘上的电话忽然响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愿意去接，因为值长并没有指定谁是bop的负责人。司徒敏只好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值长的声音“你好，我是二值值长，今晚机组准备点火，请bop做好资源投送准备” “你好，我是bop值班员司徒敏，资源投送准备，明白” “60分钟后启动锅炉准备点火，蒸汽温度大于260c，压力大于3mpa时向主机输送至除氧器” “60分钟后启动锅炉点火，蒸汽温度大于260c，压力大于3mpa时向主机输送至除氧器，明白” “第一次启动，大家不要紧张，慢慢来”值长吩咐了一句，就挂了。 “啊，要启机了？”值里的两个女员工已经慌得不知道要做什么，赶紧去翻运行规程。 “大家不要慌，如果相信我，就听从我的指挥”司徒敏镇定的说。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没有人和司徒敏争夺指挥权，都点头同意了。 “大家各拿一个对讲机，打到第2频段，你们各去一个位置等待，我会发出远程指令，你们向我汇报设备运行情况，确认无异常后返回”。于是司徒敏把其它的四人分别派到了燃油泵房、除盐水泵、启动锅炉和空压机房。 等大家都全部到位后，司徒敏给值长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人员已经各就各位，bop的对讲频道在第2频段，请值长监听指导。 “就地启动空压机，保持与设备距离，注意安全” “燃油泵已经启动，检查再循环门是否已经全开，测量电动机和泵的轴承温度，如有异常请拍下就地的事故按钮” “除盐水泵已经启动，观察除盐水箱水位，提醒化水车间保持水位稳定。” “启动锅炉打开向空排气，准备锅炉上水。检查风门处于关闭状态，启动风机后开启风门到50%。” 司徒敏通过对讲机下达了一个个指令，当收到各个位置的反馈都正常后，接着命令道“全部到启动锅炉房集合，检查完毕后准备点火” 当人员都到达启动锅炉房之后，司徒敏观察启动锅炉的水位已经到达零米，油压已经建立，就再次给值长打电话申请点火。 “同意点火，点火期间用对讲机保持联系，不必再用电话请示”，值长给司徒敏作了授权。 “启动等离子点火枪” “打开燃气投放阀” “全开进油阀，回油阀保持30%” “点火成功，风门开到70%，注意含氧量变化” “煤控，请通知启动斗轮机和a侧输煤皮带，向钢煤斗上煤。” 司徒敏继续发出一道道指令，直到汽压开始建立，且油压和风压都稳定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他让所有人员都出去挨个打开蒸汽管道沿途的疏水阀进行放水，见汽后关闭，然后向值长汇报一切正常。 值长暗想这个司徒敏还不错，bop专业倒是指挥得井井有条，也不用自己干预就搞定了，但也有点纳闷，这个小伙子怎么会考不进主机专业呢？ 主机等到bop的煤炭、燃油、除盐水和蒸汽都到位后也紧接着点火成功了，全厂上下一片欢呼声。 第二天早上，来接班的三值发现机组已经启动了，都很羡慕的说“电厂的第一把火给你们二值赶上了，大吉大利啊！” 也有人庆幸地说，“幸好我们没赶上，要不岂不是要紧张死！” 二值的两个bop专业的女员工自豪地说“我们一点都不用紧张，因为我们值有司徒敏。” 第三十一回 失落的心 1999年的夏天，在水州工业大学就读的慕容凡毕业了，和很多普通高校一样，工业大学的面太广了，它不像专业性大学那么有明确的定位，例如电力大学的毕业生基本都进入电力系统，邮电大学的毕业生基本都进入邮电系统，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基本都进入医药系统，而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基本都进入教育系统。慕容凡在大学里学的是技术经济专业，看起来就业范围非常广，但又似乎找不到非常对口的单位或岗位。 慕容凡的同班同学有的进入了银行，有的进入了各类企业的人力资源部门，而慕容凡则磕磕绊绊的进入了一家房建单位。但进入房建单位后的慕容凡又发现自己干不了诸如工程、经营及财务等专业性很强的岗位，而只能做一些打打下手的跑腿工作，单位让她主要负责和桂城招标办的联络工作，说白了就是跑腿送资料。慕容凡一开始也想过要学一些建筑技术及工程造价上的专业知识，但找了领导却吃了闭门羹。 “领导，能不能给我换一个技术性强一点的工作呢”慕容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年轻人要安心本职工作，不要好高骛远，招投标工作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很多在基层的人想来还没机会呢，你一毕业就能留在总部机关，不要不知足。”单位领导耐心的开导慕容凡，还有些责怪慕容凡“心高气傲”的味道。 “可是，让一个大学生做跑腿工作，不是浪费了吗？”慕容凡不甘的说。 “浪费？什么浪费？是公司浪费了工资还是把你这样的人才给浪费了？大学生满大街都是，不要觉得让你做招投标工作就委屈了，比起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你已经很幸运了。进一步说，我给你换个岗位，你能做什么？做工程你懂技术吗？做经营你会报价吗？做财务你会报账吗？这些都是需要专业大学毕业的人来做的，你们这些综合性大学毕业的人，根本就无法胜任的。”单位领导听到慕容凡提到“浪费”两个字，有点动了小肝火，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好听了。 慕容凡无话可说，只得作罢，但心里还是非常不甘心，总想着在工作之余再学习些别的专业技能。但因为她没有专业基础，再加上平时杂务缠身，一直得不到什么好的学习机会。 慕容凡也曾想偷偷的换份工作，但像银行这样比较好的单位，没有社会关系压根就进不去；有的自己看得上的大公司，往往一看她的模棱两可的专业以及过于简单的工作经历，就会客气地让她等通知，而一等就是没有任何消息。苦恼中的慕容凡干脆下定决心去考公务员，因为当时的公务员在社会上还是非常的吃香，收入待遇也很好，慕容凡拿出了高中时代的学习劲头，打算为自己的命运拼一把，结果在所有报考的考生中，慕容凡的理论考成绩竟然排名第一。政府机构还派人来单位对慕容凡进行了政审，搞得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慕容凡偷偷地报考了公务员，而且还考得相当不错。关系好的同事甚至都已经提前祝贺了慕容凡能够考上公务员，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慕容凡竟然没有通过第二轮的面试关。本来内心充满对未来渴望的慕容凡顿时感觉自己像掉到了冰窟里，成功离自己就那么一步之遥，可是就这么残酷的擦肩而去。慕容凡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到底真是自己的面试表现太差，还是如别人传闻的那样，公务员的面试就是为有关系的人准备的呢？公司里有为慕容凡惋惜的，但也不乏有幸灾乐祸的，原本对慕容凡还算关心的部门领导似乎也对她变得疏远起来。 慕容凡不知道该怪社会的不公，怪父母没有关系，还是怪自己没有用，她觉得自己一直是父母心目中的好孩子，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同事眼里的好伙伴，可上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打击自己，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片冰冷。 第三十二回 美女警察 1999年的上半年，即将毕业的上官燕也开始为了工作而奔忙了。上官燕的专业为外语，且已经通过了纳格兰语专业八级，但她忽然发现这个专业的就业范围非常狭窄，想当外语老师吧竞争不过师范大学的，相当专业翻译吧又抢不过外国语大学的，去了一般的企业自己的纳格兰语八级又根本无用武之地。 上官燕不想回水县，甚至不想回水州，他只想留在南都找一份安稳而体面的工作，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让自己稳住阵脚，并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上官燕为什么不愿意回水州找工作呢，还真有不少的原因，其一，水州的桂城对上官燕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反而在南都的4年生活让她对南都有一种第二故乡的感觉；其二，南都的总体经济水平很高，在这里工作的待遇比其它的一般城市都要好；其三，上官燕是一个比较怕冷的女生，在水县的时候每到冬天，总要生冻疮或手脚开裂，而温暖的南都显然没有这个问题。 最后还有一个比较难以启齿的原因，上官燕在高三毕业前曾经和同班同学方剑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看似成熟但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上官燕在意乱情迷中草率地答应了方剑，在大学毕业后如果能回到水州工作，就会和方剑结婚。但即使在古镇高级中学，方剑就算不上什么出类拔萃的男生，到了南都理工大学以后，优秀的男生太多了，向上官燕表达爱意的男生也太多了，上官燕最后选择了学生会主席张立方。张立方身高182公分，性格热情而阳光，为人诚恳而谦虚，篮球打得相当好，深得老师们的喜欢，也是学校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张立方来自经济落后的湘州，他打算毕业后留在南都工作，为了能和张立方在一起，也为了避免回到水州去面对方剑的难堪，上官燕也只能选择留在南都。 从司徒敏的来信中得知电力系统的待遇比较好，上官燕也去了南都电力公司了解情况，但发现电力系统的知识太专业，自己就算进入了企业，要么做一个跑腿打杂的，要么只能做一个非主流的翻译，这可不是上官燕想要的生活。后来上官燕想到做公务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通过了解她又沮丧的发现，南都的公务员招收有地方保护政策，基本不对外地人开放，即使通过了笔试，也过不了面试关。就在发愁到底找什么工作适合自己的时候，细心的上官燕发现在公务员招考简章中有一个岗位的公务员，不限制外地人，招的数量也相对比较多，那就是“巡警”。巡警也是公务员编制，但南都当地人却看不上，因为这是风吹日晒、抛头露面的岗位，而且在治安不好的南都，万一和歹徒发生对峙还有生命危险，无奈于巡警力量不足的南都公安局只能把招收范围扩大到了在南都的外地人。 智商和情商双高的上官燕在报考了巡警的公务员之后，简直是势如破竹，她作为一个并不是警察院校毕业的女生，竟然以笔试和面试都第一的成绩强势杀入了公安系统，并引起了南都公安局有关领导的高度关注。 当上官燕把自己被南都公安局录取为公务员的消息告诉给家人时，上官林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上官燕高中时期的男友方剑，他高中毕业后考上了水州警察学校，1998年毕业后听说分配到了边镇派出所；大学时期，上官燕的高中同学高雷给上官燕写过一封热情洋溢的求爱信，高雷就读于风云人民警官学院，毕业后就是一个警官；上官林认为警察是高危行业，对方剑和高雷都投了反对票，而支持上官燕选择了张立方。但现在造化弄人，上官燕自己竟然也成了一个警察，如果当初知道上官燕要做警察，那何必要去上学费昂贵的南都理工大学呢？其实上官林对上官燕的期望是做一个外企的白领丽人，但上官林也深知自己的二女儿，从小就被自己培养成了一个女汉子，她心里想好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过来。 “唉，随她去吧，自己喜欢就好”，上官林像是对王美香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王美香可没像上官林想得这么多，她为二女儿而自豪，谁都知道风云联邦的公务员待遇相当不错，而南都更是风云联邦数得上的富庶之地，能在竞争激烈的南都考上公务员，那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做到的吗？再说警察分为很多种，又不都是刑警，女儿做几年巡警，以后转个文职或技术岗位有什么不好的。 1999年9月，毕业后的上官燕在南都公安局报到后被分配至巡逻警察支队，成为了南都街头的一道亮丽风景。她积极发挥自己的纳格兰语专长，在南都巡警队伍中普及纳格兰语会话教学，推进巡警涉外盘查勤务机制建设，发挥了新时代大学生的模范作用，得到了上级的一致认可。 第三十三回 减肥名人 让我们把视线又切回到皖州的淮城，已经在电厂的运行岗位上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司徒敏忽然发现，自己的身材走样了。听运行的老师傅说，倒班会造成生物钟及内分泌的混乱，运行人员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一种是变得越来越瘦，一种是变得越来越胖，而司徒敏显然就是很不幸成为越来越胖的男人。在军队里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慢慢被肥肉所覆盖，原来的长脸变得越来越圆，本来不大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一称体重，好家伙，竟然有152斤了，比在军训时候的140足足重了12斤。 司徒敏暗想，自己本来就不帅，身高只有172公分的自己再胖成这个样子，要是被上官燕、宇文英或皇甫玉看到，就算他们不讨厌自己，自己都快要看不起自己了，不行，要减肥，必须要减肥。 司徒敏在杂志上看到有一则关于“蔬菜瘦身汤”的广告，这个广告不卖减肥产品，而只卖一个号称来自香港明星界的配方，价格是200元风云币。当时还没有后世的电子支付平台，任何邮购的产品都要求先付款后发货，因此给了很多骗子以可乘之机，很少有人会相信这种广告。但司徒敏还是选择了相信，在他汇款后一周，终于收到了减肥配方和注意事项，配方非常的简单，就是把青辣椒、芹菜、卷心菜、西红柿、洋葱按照1：2：2：6：6的比例一次性加水，大火烧开然后文火煮2个小时，最后过滤取出里面富含纤维素的蔬菜汤饮用即可。 看起来配方中的原料很简单，但要做到也没有那么容易。首先，如果要上早班，假定7：30要赶班车，那么至少5点钟要起床熬汤了，这一点就已经让很多人都觉得太麻烦了；其二，蔬菜汤内不能加油和调味品，原汁原味的蔬菜汤味道非常之怪异，不夸张的说，很难下咽；其三，在喝汤的头7天，不能正常饮食，只能根据食谱的要求补充少量的水果和牛肉，这对大多人而言，能坚持到第3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尤其是工作比较忙或比较累的人，可能就导致低血糖了；最后，即使在7天以后，还要继续喝汤1个月，虽然可以正常饮食，但从此要戒酒戒巧克力戒冰激凌等所有高热量的食品。 司徒敏在强烈的减肥动机下，他坚持完了7天，但一看体重并没有下降多少，他想起教材中说的，7天不是减肥的结束，而只是打好基础，任何指望在短时间内完成减肥都是不科学的。7天里，通过纤维素改变了身体脂肪转换率过高的问题，今后只要适当的锻炼，就比常人更容易燃耗脂肪了。于是司徒敏又参加了一个超级自卫术的课程培训，学会了基本动作以后就每天在家里练习。 接下来的几个月，奇迹在司徒敏身上发生了，他的同事们都看到了司徒敏的明显变化。首先是司徒敏的裤子都偏大了，不得不去商场重新买了几条休闲裤；接着是感觉床太硬了，背部的脊椎骨被硌得发疼；最后是双下巴不见了，原本丰满的脸变得瘦骨嶙峋。司徒敏每周都去测量一次体重，发现体重每次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在半年的时间里，体重从152斤一直掉到了118斤，掉得司徒敏都有些害怕了。不得不停止了喝汤，还开始吃一些高热量的食品来稳住体重。终于体重在118斤稳定住了，让司徒敏松了一口气。 减肥成功的司徒敏成了国安电厂的名人，很多不熟悉的胖同事以及领导太太直接打电话到bop控制室来咨询配方及注意事项，更多的官太太想给司徒敏介绍女朋友，这让司徒敏哭笑不得，自己努力的工作却默默无闻，减肥成功倒是变成了香饽饽。 这是司徒敏人生第一次正式的减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但由于减肥还是过于猛烈，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司徒敏发现自己开始脱发了，每天醒来枕头上都是一片落发。慌张的司徒敏开始大量的补充维生素，每天喝牛奶，并找了当地的章光101专卖店，每天去店里抹药，坚持了一个月，花费风云币无数，终于解决了脱发的问题，并且没有引起同事们的注意。 瘦身成功后的司徒敏觉得自己变帅了，不再像以往那样下了班就宅在房间里看书玩电脑，有时候就去公园、健身房、卡拉ok厅及酒吧玩玩，倒也吸引了不少未婚女青年的目光，除了司徒敏的电厂职工身份，看来苗条才是硬道理，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第三十四回 憋屈的官二代 各位读者是否还记得在大学时代，到司徒敏所在的北都电力学院避过难的公子哥李典呢？因为李典所在的自考助学机构实在是过于混乱，没上两年学已经呆不下去，为安全起见只好返回了水县家里。李典的父亲李建国所在的水县电厂是当地有名的大企业，多少名牌大学毕业生为了能进入水县电厂而挤破脑袋，李建国作为水县电厂的总工程师，要把李典直接招进水县电厂也不是难事，但为人谨慎的李建国担心李典的毕业证书含水量太足引起非议，又考虑到李典缺少历练而不适应电厂枯燥的环境，于是说服了李典让他去参军，打算等他退役后以安置转业军人的名义把他招入水县电厂。 李典进入的是正儿八经的某空军地勤现役部队，和司徒敏的部队代训练可是两个概念。风云联邦的新兵训练是全梦星有名的残酷和变态，即使是农村出生的年轻人也得至少苦熬三个月，从小虽然家教严厉但在生活上锦衣玉食的李典就可想而知有多少凄惨了。骨子里倔强的李典最终还是熬下来了，但他坚持的动力不是对未来的希望，而是无法消除的恨意。 李典作为官二代或者富二代，在大家的眼里他应该过得顺风顺水，因为一个普通水县电厂职工的子女都能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更何况是总工程师的公子呢。但李建国对李典的期望过高，从小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环境中长大的李典并没有成为如李建国期待的那么优秀的孩子。李典度过了失败的高中和半途而废的大学，现在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进入了艰苦的部队，他的心理扭曲已经影响到了积极健康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建立。李典恨不称职的父亲从小对自己野蛮教育，害得自己失去自由和自信；李典恨北都那所助学机构的混乱，害自己半途而废；李典恨军队的残酷和无情，让自己吃尽苦头……总而言之，李典眼中的世界都是充满敌意的，都是为了为难李典而存在的。这也造成了李典和司徒敏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司徒敏总是以最大的善意来理解这个社会，承认有不公平和残酷的存在，但依然对未来充满信心；而李典只能看到社会的阴暗面，有不好的地方就无限放大从而否定整个社会。 李典在部队里咬着牙数着日子挺过了两年，在转业离开部队前，别的战友依依惜别、抱头痛哭的时候，李典却像被从监狱释放的犯人那样，感觉轻松而快意。 李典退役以后，很快以转业军人的名义被李建国安置到了水县电厂的运行岗位。有读者不禁要问，作者以前不是用了很大的篇幅介绍了电厂的专业性很强，非电力院校的人很难胜任吗？因此有必要再次进行科普，电厂根据发电的动力不同，可以分为水电厂、火电厂、核电厂、风力发电厂、潮汐能发电厂、地热发电厂和太阳能发电厂等，其中火电厂和核电厂的工艺最复杂，对专业性的要求最高。而水县电厂是一个水电厂，水电厂的特点是建设周期长，施工难度大，但是运行维护却是非常的简单，并没有像火电厂和核电厂那样的高温高压及辐射环境，一个高中生或技校生在经过技能培训后都可以轻松上岗，至于水县电厂为什么只招大学生，倒并不是因为技术要求高而是待遇太好而不得不提高门槛。 李典在水县电厂工作以后，李建国便默默地按照自己成为总工程师的成长之路来安排李典的每一步。李典基本在各专业都干过，但每个岗位一般不到半年就换，当对各个专业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李典又被调到电网调度的岗位。这是一个非常锻炼人的岗位，也是李建国曾经工作过的岗位。 但李建国的这番苦心，在李典看来都是在瞎折腾人，李典只想过自己的安生日子，水县电厂有那么多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盯着领导岗位的眼睛，自己没这个能力也没兴趣去抢。 在一次工作中，李典因为自己的疏忽在现场受了工伤，右手手指断了两根，在医院里养了大半年，虽然手指抢救成活了，但灵敏度已经受到了一定影响而不再适合需要频繁电脑操作的调度岗位了。 最终，为安抚受了工伤的李典，也为了给李建国一个交代，水县电厂领导班子经讨论把李典调到了水县电厂桂城办事处负责后勤工作，这也是一个大家都眼红的岗位，收入不低而工作不忙，从此李典就开始了自己在水州首府的幸福生活。但作为世界观不同于常人的李典而言，他依然感受不到幸福，他抱怨桂城的拥堵，抱怨空气质量不好，抱怨跑腿工作的无聊，抱怨社会的不公平现象……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是社会的既得利益者，而把自己想象成了遭受不公正待遇的社会底层，他觉得谁都比自己过得好，而从来没有想到有多少优秀的70后还在为了生存而背井离乡或夜不能寐，也没想过李建国给他在桂城买的一套商品房，已经足够一个工薪阶层的家庭忙碌大半辈子了。 第三十五回 寒门雄心 司马泉是在水县的山区长大的孩子，虽然是农民家庭，但司马泉的父母宁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一心要把孩子培养出来，从来都不让司马泉干田里的农活，因此司马泉在初中就长得白嫩瘦高，从外貌看和城里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司马泉在村子里也算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他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就是把书读好冲出农门，然后赚很多的钱，把爸爸妈妈接到城里去享福。 原本还有些小聪明、小自信的司马泉到了古镇高级中学上高中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基础还是太薄弱了，和那些来自新镇、古镇及土镇的妖孽相比，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赶上他们。而在高二，司马泉还偷偷地喜欢上了同班同学慕容凡，文静恬美而成绩优秀的慕容凡是他心中的女神，但由于自惭形秽而有点自卑的司马泉根本不敢表白，甚至不敢和任何同学透露，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引起慕容凡的注意，那就是假装成一个逆反一族。还真是不同环境造就不同性格的人，如果是司徒敏爱上一个女孩，他会用招牌式的流氓用语来打破僵局，诸如“美女，我好喜欢你，做个朋友好吗？”或者“我爱你是我的事情，我告诉你就没遗憾了；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但来自农村的司马泉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显然达不到司徒敏这样的流氓程度，他只能默默的把爱藏在心底。 司马泉的1995年高考考砸了，他又高复了一年，终于在1996年考上了一个水州的名不见经传的大专院校。在1999年大学毕业后，凭着司马泉的文凭，要想在水州找到一份好工作谈何容易，于是司马泉根据自己口才不错的特点决定主攻销售，最后他进入了一家电脑公司，负责电脑及配件的销售工作。 司马泉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别的同事只是把销售当做工作来做，熬到下班就走人，也不管每天能卖出多少，反正业务好不好是老板的事；但司马泉却把销售当做自己的事业来做，他热心接待前来问询的所有顾客，不管能否成交都态度友好，并为下一次的合作打下基础。一份付出一份收获，司马泉在销售的岗位上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语言优势，而且他的诚恳也吸引了很多的回头客，在进入公司的第一年他的业绩就已经和老员工相差无几，而在2000年他就成为了公司的王牌销售，被公司破格提拔为销售主管。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马泉在电脑销售行业逐渐站稳了脚跟，也打响了名气，慢慢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人气。有的大客户甚至直言不讳的告诉司马泉，我们选择和你合作，只是看中了你的人品，而不是你所在的公司，以后无论你去哪里，我们还是找你。这让司马泉萌生了自己创业的念头，但电脑销售行业靠的不仅是人气，还要有雄厚的资金为运作提供足够的现金流，如果规模玩得太小就赚不到钱，所以司马泉一边在积攒实力一边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司马泉和司徒敏的私交还算不错，因为在高中时代乃至大学期间，司徒敏是少数常去司马泉家里做客的同学之一，而且两人都很臭美，虽然当时的司马泉只是一个销售主管，而司徒敏只是一个电厂职工，但他们在电话里早就已经互相以胡总和司徒总相称。和司徒敏总是把理想挂在嘴上不同，司马泉虽然心里也很有想法，但他却低调得多，他总是这么调侃司徒敏和自己，“司徒总，你是为国效力的人才，以后做专家当领导前程似景。我卖的电脑虽然看起来是个高科技，但我自己是不懂电脑的，我只是把电脑当做白菜来卖，和菜市场的老太婆没什么分别，赚个辛苦钱。” 司徒敏也不示弱的对侃，“吴总，此言差矣。我一个打工的，工资一千也就一千，一万也就一万，都是死的。风云联邦的发展很快，迟早人人都有电脑，甚至每几年换台电脑，凭你的能力，卖出1000万台电脑根本不是问题，每台就算你赚10元风云币，你就成为亿万富翁，而吴总你显然不会每台电脑只赚10元是不是。” 司马泉得知慕容凡也在水州的桂城工作，他的心里很不平静，他也曾想过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鼓起勇气去向慕容凡表达自己的心迹。但他想到自己的事业还没真正的起步，自己拿什么来爱慕容凡，怎么给她幸福呢？于是，他又把这个念头压回了心里。 第三十六回 回州探亲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2000年的夏天，司徒敏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水州了，四班三倒的工作模式把他牢牢的绑在了淮城而无法远离。虽然根据国安电厂的规定，未婚的它州职工每年有一次为期15天的探亲假，但由于电厂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想走还得有人替班，所以想请探亲假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有一天司徒敏接到了南宫凤从家里打来的电话，让他尽快回家一趟，说有一件大事只有司徒敏亲自去才行，但并不明说是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司徒敏想确实很久没回家乡了，不管家里在玩什么花样，都要回去一趟，于是找了一个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替班，请了年休假就返乡了。 风尘仆仆的司徒敏回到土镇，才知道南宫凤说的大事是这么一回事：水州的萧城有一对做生意的中年夫妻，女方发现自己越来越发福了，怕有什么疾病就去医院检查，发现竟然怀孕了，但他们家已经有一对子女，其中女儿都已经上大学了，所以不想再生了，但又不好意思腆着老脸去当地的医院做人流，于是经高人指点说一路向西走168公里，就有贵人为她解决难题。这对中年夫妻就真的驾车168公里，刚好来到了土镇，经打听找到了土镇卫生院妇产科，正好是南宫凤门诊。这对中年夫妻和普通的病人不同，他们操着外地口音，既没带着病历本也没挂号，因为他们不想留下做过人流的任何记录，请求南宫凤私下帮他们完成手术，善良而理解他们苦心的南宫凤答应了他们，在中午下班后帮女方顺利完成了人流手术，千恩万谢的男方就去买了一大堆的礼物来表示感谢，其中还有两只甲鱼，但南宫凤说“我们从来没做过甲鱼，要不你们到我家里一起吃个饭，甲鱼你们自己做，也正好给女方补补身子”。 于是两家人就这么戏剧性的结识了，那对夫妻的男方姓李，就暂且叫老李吧，老李和李婶在司徒家四处打量，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相框里有司徒敏的照片，因为好奇打听了一下情况，得知这是司徒谨和南宫凤的独生儿子，毕业于北都的某大学，正在皖州淮城的某电厂上班。老李就随口说“你们这么一表人才的儿子放在皖州可惜了，我们萧城的经济条件是全国有名的，我在当地也有不少朋友，有机会让你儿子来萧城一趟，我可以帮他引荐一下” 李婶觉得和司徒一家相处得也不错，接着老李的话头，又抛出了这么一句“我家大女儿比你们儿子小不了几岁，还在上大学，这段时间正在家里过暑假，如果你儿子能马上回来一趟，他们兴许还能见个面。” 这话说得极其暧昧，虽然并无法判断他们只是因为客套那么随口一说，还是真的有心接纳从未谋面的司徒敏，但南宫凤已经高兴得心花怒放了，司徒敏在它州工作是她的一个心病，如果真的能够调到萧城工作，那可是富得流油的地方，再如果司徒敏真的和李家女儿有缘，那更是一步到位了。看李婶长得非常端庄，她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南宫凤都已经在超前的考虑“准儿媳”的品相了。 司徒敏终于听明白了南宫凤的意思，他对回水州工作还是有点兴趣的，但对相亲还真没什么兴趣，“妈，我还小呢，事业都没开始，不想考虑这种事” “别在我这里装，你20岁生日带了那么多女生回家，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我说过，上官燕和夏侯毓在大学里都有男朋友了，他们毕业后也不会回水州，你就对她们死了心吧！宇文英长得挺可爱，但她们家的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比我们家好太多，你高攀不起；皇甫玉是你干姐姐，你要是对她有非分之想不觉得别扭吗？”南宫凤竟然对司徒的每个女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那李家看样子也是有钱人家，我们也高攀不起呀！”司徒敏反驳道。 “他们只是土豪，有什么高攀不起，他们还指望着你给他们撑门面呢，听说他们家的儿子很不成器，成绩差得一塌糊涂，老李就没指望他继承衣钵呢！退一步说，就算我们和李家成不了亲家，如果老李能帮你调回水州工作，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你要尽快和我们去萧城一趟，这种事情要趁热打铁。” 就这样，司徒敏修整了两天，就随着南宫凤和司徒谨赶赴萧城去李家，当时从土镇到萧城还没什么直达车，虽然早上出发，但一路转车到了萧城也已经是下午了。得到消息的李家已经提前做好了迎接准备，还真有那么一点迎接贵客的意思。李家的房子就在萧城汽车站的边上，据说是政府给新盖的拆迁房，上下4层每层500平米，一楼用来开饭店，二楼和三楼是旅店，四楼是给自己家人住的。 司徒敏看到了李家的两个孩子，李家的儿子长得牛高马大，性格豪爽，和司徒敏倒是一见如故、非常投机。李家的女儿却是长得娇小玲珑，挺文静的样子，也不多说话，就和司徒家一行三人打了一个照面就躲到一边去看电视了。 老李做了一大桌的菜为司徒一家接风，还开了一瓶陈年好酒，给司徒瑾和司徒敏都给倒上了，于是大家就愉快的边吃边聊。席间，老李就随口问到了司徒敏是什么学校什么专业的，好给朋友打个招呼。当司徒敏说是北都电力学院的时候，老李还是微笑的点点头，但当司徒敏说自己是大专学历的时候，老李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谈笑风生了，南宫凤和司徒谨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善于察言观色的司徒敏已经观察到了老李的表情变化，他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 吃完晚饭，李婶提议三个年轻人出去走走，李家儿子高兴的拉着司徒敏的手就往外走，李家女儿本想推辞，但看到大人们都笑眯眯的看着，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年轻人之间的沟通倒也快，司徒敏很快就知道了这两个孩子的情况，男孩叫李强，正上着职高的厨师班，老李准备等他毕业就让他学着做大厨；女孩叫李盈，在水州一个不知名的大学上经济管理专业。 在司徒敏的提议下，李强把大家带到了当地的旱冰馆，三个年轻人的轮滑都玩得不错，于是渐渐的熟悉了起来。旱冰馆不仅有自动播放的音乐，还可以点歌，司徒敏唱了两首当时风云联邦非常流行的粤语版《光辉岁月》和《真的爱你》，让李强觉得特崇拜，“司徒哥，要不是知道你从水县来，我还以为你是粤州的呢！” 在休息区喝饮料的时候，李强问司徒敏“司徒哥，你觉得我姐怎么样？” “小强，你说什么呢？”李盈脸都红了，狠狠瞪了李强一眼。 “和你们一起我很开心，不过李盈，我说真心话，你们家不需要我这样的大专毕业生，我无法给你们家带来荣耀”司徒敏实话实说。 “我弟弟和我都不喜欢学习，我这大学也是自费的，我爸爸是怕我们俩败了家业，想找一个能干一点的人来帮我们”，李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哥，我看你挺厉害的了，大专怎么了，我听人说能考进电力院校的都很厉害，一点不比普通本科差的。”李强倒似乎和司徒敏真挺投缘的。 “李强，谢谢你，我相信你以后能够接过你爸爸的生意。李盈，你还是个学生，你的路还长着呢，不要去想大人们该想的问题，以后你会遇到真正爱你或你爱的人，你可以慢慢的去寻找和等待，我这里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因为我已经知道你爸爸不会选择我的，你大可以放心”司徒敏诚恳地对两姐弟说。 当三个年轻人回到家里，双方的大人自然是偷偷地打听谈得怎么样。李盈向老李复述了司徒敏的话，老李倒真觉得司徒敏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且丝毫不因为自己家有钱而动心，要不是司徒敏只有大专学历，真想就选他做女婿了。南宫凤听了司徒敏的判断，叹了一口气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老李似乎真的没有刚开始那么热情了，我看他们家女儿个子不高，性格也太内向，还真配不上我家儿子，算了吧！” 第二天，司徒一家向老李一家辞行，老李嘴上说着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不多住几天的客气话，但行动上也没挽留，大家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次“相亲”。倒是李盈难得的勇敢了一次，主动地和司徒敏互换了手机号码，双方的大人都暗暗地叹息两人的有缘无分。 到了车站，司徒敏让爸妈先回家，自己要去桂城的锦江环保公司看一看，从网上看到他们在招人，过去打听一下情况。 司徒敏根据网上查到的地址找到了锦江环保公司，和总台的工作人员说明了是来应聘的，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把司徒敏带到了一个小会议室里。司徒敏先大致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中年人说自己姓沈，是锦江环保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他对司徒敏的学历及工作经验都非常感兴趣，当得知司徒敏是水县土镇人，高兴地说“国营大电厂一般人连进都进不去，你却想着出来倒还是不多见。你要是能从那边跳到我们公司来，是我们的荣幸，我当然很欢迎。正巧，我们公司在水县投资新建一个环保电厂，这个电厂就在土镇下属的安镇，厂里还缺一个锅炉专工，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回土镇以后去看一看。当然，我们这样的民营企业，待遇肯定比不上国营大厂，但我们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谢谢沈经理，我这次来只是打听一下情况，因为我确实很想为家乡的发展做一些贡献。但现在我还不能马上答复你，让我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等我想好了，到时候我们电话再联系，你看怎么样？” “那好吧，但希望你不要考虑得太久，否则我也担心这个岗位留不住”沈经理有点惋惜，但还是愉快的答应了。 回到土镇，司徒把情况和爸妈介绍了一下，南宫凤和司徒谨也拿不定主意，能回水州固然好，但从国企跳到私企似乎心里也不是那么踏实，他们让司徒敏自己拿主意。司徒敏找到了在土镇上班的宇文英，宇文英自然是惊喜得下巴都快掉了，听说司徒敏可能要回到土镇来上班，她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太好了，那以后下班了，我们就可以每天在一起玩了。” 第三十七回 去意已决 回到淮城以后，司徒敏就在为走和不走开始纠结，毕竟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或许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熬了几个月，司徒最后采用了对比法，即在一张纸上把留下来的优点和缺点都写出来，然后看看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继续留在淮城的好处是：1生活安耽，工作轻松，永不失业，旱涝保收。2待遇是当地工薪层的3-5倍，比公务员还更好，可以过上优越的生活。3在当地的社会地位比较高，找个女朋友非常容易。 但继续留在淮城的坏处更多，这就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了，司徒敏作了一个全面分析： 缺点一，生活圈子小，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四班三倒的工作模式，把人牢牢的锁在了一个小圈子里，成为电厂的一颗螺丝钉，和社会的接触很少。如果继续呆在淮城，压根不要指望和上官燕还有任何靠近的可能，恐怕退休之前还能否见上一面都不好说了。 缺点二，工作模式单一而重复，缺少挑战性。电厂的工作入门难，但一旦入门了也就那么回事，工作3年是如此，再工作30年也变不到哪里去，这是期望生活丰富多彩的司徒敏所感到恐惧的事情。 缺点三，无法发挥司徒敏综合能力强的优势。电厂只是非常单一的工作，不要求多才多艺，和社会也没什么接触，这里只需要服从和按部就班，而这显然不是司徒敏的兴趣和强项。 缺点四，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生来就是皖州籍贯。如果继续在淮城工作，那么只能在这里娶妻生子，而孩子必然生下来就是皖州的户籍，这在司徒敏看来就是人生的倒退，自己有电厂职工的身份倒是无所谓，但对孩子而言就不太公平，万一孩子以后成绩不好，沦落为一个落后州的普通人，要怪自己一辈子。 缺点五，无法满足司徒敏的虚荣心。回到水州以后，很多人问起司徒敏的工作地点和待遇情况，司徒敏都很不好意思回答。风云联邦的年轻人，如果在东都、南都和北都等发达大都市工作都会让人羡慕，在相对落后的西都工作都已经让人不怎么看好，而作为水州人在落后的皖州工作是几乎要被嘲笑的事情了。另外国安电厂的待遇，虽然比当地人要高得多，但在水州人的眼里也无非如此。因此心高气傲、事事好强的司徒敏，注定难以安心地在淮城一直工作下去。 除了以上的五点坏处，还有一些让司徒敏难以接受的事情，这也是促成司徒敏决定要辞职的原因： 第一件事，在刚进单位的时候，就听说每人能分到一套三室一厅，但大家望眼欲穿地等待了几年，员工宿舍却被盖成了烂尾楼。据说是因为国安电厂发生了一次火灾，损失了不少钱，但好脸面的老总没有往上汇报，而是把损失的窟窿用盖员工宿舍的钱去补，造成员工宿舍的施工单位因为资金不到位而停工了。员工宿舍迟迟不交付的后果就是全厂职工只能一直租房子或者在集体宿舍混日子，继续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第二件事，司徒敏刚到淮城的时候，买了新的热水壶烧了一壶开水，发现壶里结了厚厚的一层垢，比在水县烧了两年的热水壶还要更严重，这对于bop专业的司徒敏来说，马上意识到淮城自来水的硬度过大，水中的钙离子和镁离子含量过高。这是因为淮城没有足够的地表河流，自来水公司只能大量抽取地下水而造成的。饮用水可以用瓶装矿泉车来代替，但是洗菜、淘米、刷牙、洗澡呢？过了两年，来自西都的同事竟然被检查出来有胆结石了，这让大家都人人自危。 第三件事，国安电厂里中专及大专文凭的同事很多，很多人都报了自学考试准备专升本，司徒敏当然也报了。一开始司徒敏还过了几门，觉得升本已经指日可待，但自从开始四班三倒以后，司徒敏发现有时间学习却不一定有时间去考试，很多时候考试时间都在自己的当班期间，想找别人替班吧，但关系好的同事自己也要去考试，谁能去参加考试全凭倒班的运气，这让司徒敏大为不满。 第四件事，厂里的运行部为了检验运行人员是否认真检查设备，北方的一些领导想出了馊主意，他们随机的在设备的某些位置留下了一张字条，说巡检人员发现此条后请在几点钟之前给某号码回话，否则视为工作不到位。结果造成所有运行人员的注意力都放在找纸条上了，有时候纸条被风吹了或者被其它专业的人故意给拿走，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此外，交接班制度又注定了和上下值的同事关系不会太好，本值要尽量挑上一值的毛病，否则他们没发现或没处理的问题就要由本值来处理；同时本值又要对下一值尽量隐瞒问题，否则被下一值检查出来，你要处理好才能走，就不能按时回去休息了。因此“欺上瞒下”是国安电厂工作氛围的真实写照，同事之间的感情少而怨恨多。 第五件事，厂里曾经打算组织一次联欢会来庆祝节日，要求各值都出节目。司徒敏组织了一个小乐队，值里有比较专业的吉他手、鼓手和键盘手，他自己担任主唱及bass手，每天在集体宿舍里排练，自我感觉也已经很不错了。司徒敏觉得自己在工作上一直无法出人头地，很想在联欢会上出出风头的，但在联欢会的前夕，这个节目被领导说因为唱歌类节目太多而被刷掉了，简直要把辛苦排练一个月的乐队成员给郁闷死。从此司徒敏再也没碰过吉他，因为他伤心透了。 第六件事，国安电厂的考试太多而岗级安排也不公平。国安电厂真有把人当机器而不当人的架势，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每年还有年考，考来考去就一本运行规程，记性好的中专生都已经把里面的标点符号都给背下来了。如果完全公平的考试也罢了，但考试是专工出题和批改的，和专工关系好的人可以提前拿到题目而放心去踢球看电影，和专工关系一般的就只能百无聊赖的去背规程并猜测这次可能会考哪里。司徒敏等bop专业的员工第一次定岗只被定为了4岗，在主控室里各主流专业的员工被定为了6岗，尽管司徒敏在bop的专业上干得勤勤恳恳，但一直到2000年还是原地不动的4岗，这一年bop专业新进了一个女大学生，是一个还需要跟着司徒敏学习的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也没经过岗位考试，厂里直接给他定了5岗，听说她是厂里某个领导的亲戚。这让所有还处于4岗的员工们都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当司徒敏把所有的这些问题都整理好了，发现留下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少，而留下来的问题倒是一大堆，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写了一份辞职报告就交给了值长，麻烦他交给厂领导。 司徒敏是第一个递交辞呈的电厂职工，引起了厂领导的高度重视，老总工又把司徒敏叫到了办公室问话“司徒敏，又是你，干得好好的怎么要辞职？你在北都电力学院的时候不是答应我会好好干的吗？” “领导，事物是在不断发展和变化的，你们答应给我们的三室一厅不是也没兑现吗？我干了快3年还是4岗，请问我的前途在哪里？”司徒敏的话把办公室里的秘书都给吓了一跳，从来没人敢在总工面前这么说话。 “年轻人，你还要继续努力，机会总是有的。我们已经在调集资金了，员工宿舍马上就开始粉刷了。你们bop的岗级是偏低了，我们也已经往北都打报告调为5岗了，很快就能批下来的。” “领导，我提交辞呈绝对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我想了很多很多，因为我尊敬你，所以我不想说出太多冒犯你的话，总之我已经心死，请让我走”。 “很多人削尖脑袋都进不来，我想你也是一时想不通，你的辞职报告我不会批的，这是对你的负责，让你的家长来给我打电话”，总工变得严肃起来。 “领导，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不管你批和不批，我从今天开始就不上班了，你们愿意给我永远发工资，我也无所谓的”，司徒敏变得有点激动。 “既然这样，司徒敏，你看这么处理如何？我不同意你的辞职，但同意你停薪留职一年。一年后如果你过得比现在好，那么你回来办理辞职手续，我还要向你表示祝贺；如果你过得不好，那么你还是回来安心上你的班，你看如何？”总工提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谢谢领导，如果这个厂的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我想我会舍不得走的”，司徒敏没想到总工能提出这么对自己有利的方案。 司徒敏和值长及同事们简单的告别了一下就转身走了，他们都没想到司徒敏这次是玩真的。司徒敏只准备带一点随身物品就回水州，带不走的东西就留给同事或出租房的老板了。 当汽车开动，看到窗外的景色远去，司徒敏的心里有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重获自由的喜悦，他轻轻的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再见了，淮城！ 第三十八回 安镇电厂 司徒敏在探亲期间，也曾经到锦江环保公司在水县土镇的安镇新建的电厂去参观过，还和厂长见了一面，厂长说厂里很多都是没什么工作经验的中专和职高毕业生，希望司徒敏早日过来帮他们组织培训。在提交辞职报告之前，司徒敏给锦江环保公司的沈经理打过电话，沈经理听说司徒敏终于决定了，非常高兴，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在安镇的厂长。 司徒敏回到水州以后，先去桂城和沈经理洽谈了待遇问题，在说明了停薪留职的情况后签了一个就业协议，约定等司徒敏一年后终止了原合同再补签。接着，司徒敏拿着就业协议就去了安镇的电厂报到。 安镇电厂还处于基建当中，就和当初司徒敏刚到国安电厂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从电厂的规模上看，安镇电厂和国安电厂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国安电厂是2台300mw机组，而安镇电厂是2台6mw机组，只有国安电厂的1\/50。锅炉专业的新人们对新来的锅炉专工充满了好奇、不解和崇拜，在一个连厂长也只有高中学历的单位里，有大专文凭的司徒敏就算是大知识分子了，而且司徒敏是正宗的电力院校毕业，还有3年的国营大电厂的工作经验。还有让大家诧异的是，一口标准风云普通话的司徒敏竟然还精通水县的各地方言，无论你是土镇本地人，还是古镇、土镇乃至山镇的，他都能用流利的方言和你直接沟通。 司徒敏到了没多久就发现安镇电厂的新人们处于放任状态，厂里就扔给他们几本电力系统的通用教材让他们自生自灭，没人给他们做培训，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做什么，每天上班在签到后就是聊天和发呆，到处逛一圈，混到下班时间走人。司徒敏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向厂长建议要编制本厂的运行规程让大家背，并派遣员工到类似的电厂去实习，厂长高兴的说“我们就是需要像你这样有想法的大学生啊，我什么也不懂，你看着办吧，要钱要物我来解决。” 安镇电厂的锅炉由水州大学最新研发，不同于国安电厂的四角喷燃煤粉锅炉，而是双循环流化床锅炉，不仅可以燃烧原煤，还可以燃烧石煤、麦秸秆及生活垃圾等各类燃料，是风云联邦未来大力发展的垃圾电厂的试验型锅炉。这种锅炉在方圆百里都未听说过有同类型的，于是厂长就向锦江环保公司总部汇报，让他们寻找合适的实习地点。 在确定实习地点之前，司徒敏能做的工作就是就是根据自己从国安电厂带出来的运行规程和安镇电厂的图纸，来编制适合安镇厂的运行规程。安镇电厂提供集体宿舍，但喜欢自由的司徒敏自然不会再倒退到住集体宿舍的生活，他下班后基本坐镇上的中巴车返回土镇市区，天气好的时候也会骑着单车回家。 司徒敏的回州，让司徒谨和南宫凤都感到很欣慰，看着明显瘦削的司徒敏，他们不知道是司徒敏减肥的结果，还以为是司徒敏的辛苦所致，每天都是想着办法的给司徒敏进补。 司徒敏把自己回州的消息也告诉了张洋、上官燕、皇甫玉和夏侯毓，大家在电话里纷纷以不同的方式表示了祝贺。 张洋说的是“早就该离开那个破地方了，以后又能去水州找你玩了”。 上官燕说的是“祝贺你能调回水州工作，我已经留在南都当巡警了，没能如你想象的那样成为白领丽人，不过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以后我们一起加油，有了进步就互相分享” 皇甫玉说的是“不错啊，能回州陪伴父母，有空也帮我去看看我爸妈吧！” 夏侯毓说的是“真为你感到高兴！我本科已经毕业，被保送为研究生了，不过和学校签署了一个协议，就是毕业后必须要留校，不能回水州了。还有，我的男朋友也考上研究生，我们以后打算永远留在西都了。” 对司徒敏而言，土镇也变得有点陌生，公孙旭在甬城工作，东方凌在嘉城工作，以前的小伙伴们都不见了。不过好在宇文英在土镇工作，司徒敏在休息的时候如果感到闷就去找宇文英玩。两人的相处依然还是像以往那么亲切，唱歌、散步、看电影及电玩，依然玩得很开心，但司徒敏却隐约觉得，随着两人的年龄增长，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阻碍在了两人的中间。有时候宇文英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诸如“司徒，你真的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人，可是浪漫是需要以经济实力为后盾的”，“司徒，我不可能永远的留在土镇，迟早要回到新镇去的”，“司徒，我爸爸说可惜你是火电专业，要是水电专业就可以争取进入水县电厂了”，司徒敏不知道宇文英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终于有一天，宇文英欲言又止的说“司徒敏，我马上要调回新镇的邮电局去工作了。另外，那…个…，嗯，我有男朋友了，他是我的学长，也是这个邮电局的领导，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可以吗？”司徒敏微笑着说“你永远是我的公主，祝你幸福！” 第三十九回 江城实习 锦江环保公司通过多方打听，得知位于水州、闽州和赣州的三州交界处的江城有一个大型水泥厂的自备电厂使用了东荒国援建的锅炉，炉型和安镇电厂比较接近，通过上层沟通，他们同意接待来自安镇电厂的实习生。 司徒敏担任了本次实习的领队，在大学里就多年担任领队的司徒敏，对于这种工作几乎是驾轻就熟，带领着20个小伙子一路转车，在下午时分到达了风景秀丽的江城。江城因为城外有一条有名的大河而得名，这里的支柱产业是水泥制造，司徒敏一行人要去的龙虎水泥厂是当地的知名企业，和当地人稍一打听，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位于江城西郊的龙虎水泥厂。 司徒敏和龙虎水泥厂的联系人很快就谈妥了各项事宜，住宿安排在水泥厂的集体宿舍里，用餐在水泥厂的职工食堂，实习采用分班跟值的方式。龙虎水泥厂采用了三班三倒的方式，这让司徒敏暗暗吃惊，本以为徐城电厂的五班三倒是全国的一般标准，但到了国安电厂已经变成了四班三倒，司徒敏又以为这已经是底限了，但没想到还有更惨无人道的三班三倒。三班三倒从理论上来说就是每天上班8小时，永远没有休息了，如果想休息1天就必须要连上两个班才能倒换出来。 司徒敏把20人分成了三个值，并指定了每个值的负责人，和龙虎水泥厂的各个值对口跟班实习。司徒敏把自己编在少了一个人的值里，但他并不跟班，因为他需要有精力来监督及指导每个值的实习，并组织考核及向安镇电厂汇报实习情况。司徒敏发现龙虎电厂的锅炉操作画面是纳格兰文系统，而实习生们的纳格兰文都不好，于是就帮他们把常见单词都抄写下来翻译好，并让他们去背，其它的也不过多干预，就让他们跟随本值的师傅们慢慢去学了。 司徒敏把带队的任务交给了三个值的负责人，他自己只需要不定期组织一次摸底考试，掌握大家的学习情况及薄弱环节就可以了，因此倒也比较清闲，隔三差五就去江城的市区转一转，有时候玩得晚了就找个旅店住下。 随着对江城的熟悉，司徒敏发现了一个怪事，江城的老年人和小孩很多，但青壮年却很少，除了去迪厅能见到相对较多的年轻男女，在其它地方都很难见到扎堆的年轻人。问了常去的旅店的老板，才知道江城虽然风景秀丽，但因为经济比较落后，大多的青壮年都跑到外地去打工了，使得江城变成了一个留守之城。 司徒敏知道迪厅是江城的年轻男女最集中的地方，因此也喜欢往这里跑。江城的迪厅集酒吧、舞厅及夜总会的功能于一身，年轻人们可以找一个角落和朋友们一起喝啤酒，喜欢跳舞的可以到摇晃的舞台上去蹦迪，主持人还经常组织各种有趣的活动。有一天晚上赶上了喝啤酒比赛，司徒敏就自告奋勇的举手上台了，和其它9个小伙子站成一排，正准备比一比谁能最快吹完一瓶啤酒，谁知道主持人拿给大家的不是啤酒瓶而是装满啤酒的奶瓶，说谁先吸完就是冠军，有一份意外大奖。比赛开始以后，司徒敏发现用奶瓶吸啤酒好难，不管怎么用力，啤酒都无法快速被吸出，大家的窘态引起了台下的一片哄笑声。有急智的司徒敏偷偷的把奶瓶的奶嘴给咬出了一个大洞，立刻吸啤酒就变成了倒啤酒，轻松地拿到了冠军，主持人没注意到司徒敏的伎俩，夸张的惊呼一声“哇，这位大哥功力深厚，是位超级吸奶高手”，引得台下一阵嘘声和口哨声。等司徒敏拿到了主持人所说的大奖，打开包装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还是一个奶瓶。司徒敏边往台下走边寻思着这奶瓶有什么用，忽然感觉到人群中有人在注视自己，顺着目光看到一个脸上抹过亮粉，但年龄只有中学生模样的女孩，便对她笑了笑，走过去大声的问“小姑娘，刚才为什么看着我，是不是我拿冠军很拉风？” 女孩的嗓音无法盖过嘈杂的音乐，便附在司徒敏的耳边不好意思地问“大哥哥，你的奶瓶可不可以送给我呀？” “你还没断奶吗，需要这个？”司徒敏故意和她开玩笑。 “我家有条刚抱来的小狗，我想用这个奶瓶给它喂牛奶挺好的” “这样呀，那就送给你了”，司徒敏随手就递给了女孩。 司徒敏知道实习生们的工资不高，伙食也不是太好，每次上街回去的时候总会给大家带点零食来改善生活，大家缺少什么他也会记得给买好。一天晚上有寒月联邦杯的重要比赛，几个喜欢看足球的小伙子在没电视的集体宿舍里急得嗷嗷叫，司徒敏得知了情况，就带着他们打车到自己常去的旅店，给他们开了一间房间用来看球赛，赢得了一阵欢呼声。 这些开销，司徒敏都自己先垫着，反正安镇电厂能给报销就报，不能给报销就当请客。在大电厂工作了几年的司徒敏是大家心目中的土豪，虽然他一直做一个甩手掌柜，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还是得到了大家的爱戴。 第四十回 东沉西落 司徒敏在江城过了一段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厂长打来电话说厂里的建设基本已经完工，可以让员工们边熟悉设备边上岗了，于是带队返回了安镇电厂。 想起皇甫玉曾经交待自己有空去看看她爸妈，于是有一个周末在电话确定了干爹干妈都在家，司徒敏就打算去古镇看看。司徒敏想起皇甫一家在司徒谨烫伤住院期间帮了不少忙，便劝说司徒谨和南宫凤陪自己一起去一趟古镇，对皇甫家以前的帮忙表示感谢，并加强两家的横向联系。南宫凤觉得一家都去皇甫家很有一种去提亲的味道，本想说不合适，但想到儿子从小就懂事，难得对父母提出什么要求，即使不妥也满足他的这次任性算了。 当司徒家一行三人到了皇甫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虽然司徒谨说的是为了感谢当初的照顾，特意过来串串门；南宫凤说的是现在的独生子女都很孤独，司徒敏自从有了皇甫玉这么一位干姐姐以后开朗了不少，她要感谢皇甫家对司徒敏的关爱；但司徒家此次的真正来意还是让皇甫妈妈心里不是很踏实。 皇甫爸爸平时话不多，但在午宴上几杯酒下肚，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窝里的话“我家小玉能够有司徒敏这样的弟弟也是她的福分，我从小就对她管教很严，但是她就是一直和我对着干不爱学习，所以才会沦落到土镇去上职高。但你们家儿子除了自己学习好，还不知道有什么特异功能，让我家小玉也慢慢地开始变得上进起来，工作后自己复习几年竟然考进北都电影学院了，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皇甫妈妈怕大家越说越往自己担心的方向发展，于是她就当做闲聊实则慎重的提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司徒爸爸，司徒妈妈，说真心话，我们都很喜欢司徒敏这个孩子，也为能够和你们一起分享这么好的儿子而自豪。但我家小玉比司徒敏还大一岁，你们也知道，女孩子老得快，她上大学又比别人晚几年，等大学一毕业就差不多要嫁人了，我都告诉她在北都如果有合适的男朋友就留在那里，不用回古镇了。如果小玉比司徒敏小几岁，不用你们开口，我自己都双手赞成亲上加亲，但现在，我还是希望司徒敏永远做我们的干儿子，如果你们愿意。” 南宫凤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她拉着皇甫妈妈的手说“大妹子真不愧是鲁州人，说话就是快人快语，我以前也挺担心敏敏和小玉以后的关系该怎么发展的。有你这句话，那我们家长都好放心了，你们多了一个儿子，而我们多了一个女儿，以后大家可以常来往，多一个可以串门的亲戚，是吧！” 等这次隆重的会面过后，司徒敏给皇甫玉打电话汇报情况，皇甫玉说早就接到皇甫妈妈的电话了，还忍不住的嗔怪，“就你小子多事，我就让你去看看我爸妈，又没让你爸妈也一起去。搞得好像我是嫁不出去的剩女，等你来解救我似的。” “姐，你就别埋汰我了，我也没想到你妈妈会直接的说出那种话。不过也好，以后我们可以继续以合法身份交往下去。” “合法你个头，我明天就去给你找个姐夫。你也不小了，赶紧给我找个弟媳吧。不过记住，不许你找比我长得丑的” “姐姐，我看你是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了，世界上还有比你更美的女孩吗？”司徒敏夸张的发出了一声惊呼，惹来皇甫玉开心而得意的笑。 宇文英已经回新镇去工作了，孤独的司徒敏又喜欢上了去土镇的迪厅玩，虽然离开土镇多年，来这里的年轻人几乎都不认识，但好歹还能图个热闹。有一天晚上，司徒敏在迪厅里竟然意外的碰到了柳静怡，柳静怡也是万万没想到还可以在土镇见到司徒敏，两人赶紧换了一个安静的茶吧，刘静怡就迫不及待的抛出了几个问题，“司徒敏，你不是在皖州的电厂工作吗？怎么会在这里？请了年休假回来的吗？你在那里过得好吗？” “我已经离开皖州了，现在安镇的一个小电厂当锅炉专工呢，回来都有好几个月了，你怎么样？” “皖州确实不算个好地方，你回来可以和父母在一起，挺好的。我刚从东都回来，那里的竞争太激烈，不是我这样的大专学历可以混的，我现在土镇一个民营企业的实验室工作，工资不高，也就混混日子吧！” “有你在太好了，大家都在外地工作，我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死了。以后我能去找你玩吗？”司徒敏似乎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可以啊，我每过几天就要轮到一次晚班，回去都挺晚的，一个人走夜路有点害怕，你要方便的话，就过来陪我聊聊天，顺便送我回家怎么样？”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把地址给我”，司徒敏是一口应承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司徒敏就充实多了，平时掰着指头算柳静怡的晚班，然后在那一天就打扮得焕然一新的去柳静怡的单位陪她聊天，以至于传达室的大爷都对司徒敏很熟悉了，看到司徒敏过来就会打趣的说“今天又是柳静怡的晚班吧？像你这么有心的年轻人现在不多了” 柳静怡的工作看起来似乎不难，像个化学老师那样，摆弄很多的瓶瓶罐罐，不断的添加一些五颜六色的化学药品，然后就等待它们发生各种化学反应，她只需要过一段时间去取样化验一下就可以了。 有时候柳静怡的实验室里也会进来已经下班但忘记拿东西而返回的同事，时间久了，几乎每个实验室的同事都知道有一个男孩在晚班总是一直陪伴着柳静怡到下班。他们也曾经当着司徒敏的面问柳静怡“静怡，这是你的男朋友吗？怎么也不给我们引荐引荐？” “他是我小学到初中的同班9年的老同学，他在安镇电厂上班，也是刚从其它州调回来的。”柳静怡回答得很圆滑，既没承认，也没否定司徒敏是她的男朋友。 “哇，你们青梅竹马，好浪漫哦！”有女同事夸张的惊呼一声。 随着两人的接触多了，周末的时候，司徒敏也会去柳静怡的家里做客，柳静怡的奶奶、爸爸、妈妈以及妹妹都知道他们俩是老同学，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任由他们俩暧昧地交往着。司徒敏觉得两人如果继续按照这样的轨迹走下去，最终走到一起是顺理成章而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司徒敏回到土镇已经快有半年时间了，安镇电厂基本已经走入了正轨，而司徒敏和柳静怡的关系也不远不近的维持着，说近是因为两人有空就在一起厮混，说远是两人相敬如宾却从来不敢有任何亲昵的举动，在没人的地方牵牵手就是最高的层次了。有一次柳静怡似有所悟地对司徒敏说“司徒，在我的心目中你应该是一条龙，不应该在这里的小溪中搁浅。谢谢你陪伴我的这几个月，我很满足也很幸福，此生再也无遗憾了。如果你是因为我而留在了这里，我会良心不安，以后也不会幸福。你比公孙旭和东方凌都更有想法，更大胆，我希望你能闯出一番更大的事业来。” 柳静怡的话让司徒敏也陷入了沉思，是啊，柳静怡的话很有道理，难道土镇就是自己的归宿吗？ 第四十一回 连锁反应 安镇电厂是一个私营小电厂，因此在部门的设置上一切从简，司徒敏只知道自己所在的部门叫发电部，自己带队实习回来去报销费用找过一个财务人员，催问过司徒敏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的有个办公室主任，也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建制比较齐全的部门。发电部设一个部长，部长下辖3个专工和3个值长，3个专工分别管辖锅炉、汽机和电仪专业，3个值长管辖本值的所有运行人员。 司徒敏是以预备锅炉专工的身份进入安镇电厂的，由于司徒敏还未和安镇电厂签订劳动合同，安镇电厂也一直还在建设中，所以司徒敏也一直未拿到任命锅炉专工的红头文件或聘书。或许很多小型民营企业，也不会像国企或大型民营企业那样发什么红头文件或聘书，也不会搞什么中层干部任命前的公示，老板说你是什么就是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有一天早上，司徒敏按往常一样，踏着上班的点准备去自己的专工办公室上班，进了办公室发现气氛有点异常，汽机和电仪专工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而自己的座位上坐着满脸怒气的发电部部长余波。司徒敏寻思自己好像没得罪过余波，正想问问有什么事情惹得余部长生气，余波自己先开口了，“司徒，你说气人不气人，我在发电部部长的位置上做得好好的，结果公司又派来一个部长，那我算什么？” “怎么会这样？那或许你们一个做正部长，一个做副部长嘛！”司徒敏按照自己在国企的经验分析道。 “你以为都跟你们国企大电厂似的，锦江公司才不会这么好心呢。我和他之间只能留下一个，我们可是先认识的，你们3位可要支持我呀？”余波对着司徒敏和另外两位专工吩咐道，大家赶紧点头称是，插个陌生人进来毕竟谁也不爽。 余波前脚刚离开不久，一个带着眼镜、白白净净的中年人后脚就跟进了办公室“大家好，我叫李晨，是公司任命的发电部部长，以后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呀！我老家是巨县的，其实我是想去巨县的那个新电厂的，可总部的沈经理说需要充实这里的力量，一定要让我来这里，我也是没办法呀！”三个专工又连连点头，总部派来的领导，也得罪不起呀！ 后来传闻多了，司徒敏也算是搞明白了一点事情的始末。在这个电厂筹建阶段，李晨就是总部拟定的发电部部长，而余波是拟定的锅炉专工，但李晨一心想要去家乡巨县的新电厂而拒绝来水县，因此安镇电厂的厂长就把自己的老乡—余波作为发电部部长来用，而要求总部重新再派一名锅炉专工，这样司徒敏才被派过来补了余波留下的空缺。但巨县的新电厂推迟了工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交付，而总部又认为余波的高中学历太低，做发电部部长不合适，于是最终决定还是派李晨过来担任发电部部长。 余波非常生气但又非常无奈，“我一定要辞职，总部太气人了”，余波和所有看到的人都这么说，“等我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就走人”。 但说归说、闹归闹，余波却是一点要走的决心也没有，就凭他的高中学历，离开这个电厂还不知道能去哪里高就呢，再加上他似乎也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比不上李晨而慢慢偃旗息鼓了。 余波原来的岗位是锅炉专工，而据说余波以前在别的地方做过锅炉工，对这种小型的锅炉倒还算是比较有经验的。余波斗不过李晨，就把注意力转向了司徒敏，虽然司徒敏的实力也很强劲，但毕竟他刚来锦江不久，根基还不深，因此还是比李晨好对付。余波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抢不到发电部部长的位置，但总要设法保住锅炉专工的位置，而想要保住位置，就一定要设法把司徒敏给赶走。 很快，曾经跟着司徒敏到江城实习过的人就纷纷给司徒敏传来了消息，说余波到处在散布对司徒敏不利的言论，说什么“司徒敏原来的电厂是煤粉锅炉，和这里的流化床锅炉根本不一样，司徒敏其实是没有这种锅炉的工作经验的，他只是在不懂装懂”，“司徒敏他在一个大电厂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我们这么一个小电厂来，肯定在大电厂犯过什么工作上的错误，混不下去才出来的”，“司徒敏他是大学生，他看不起我们这种高中生的，他会拿现在的锅炉专工岗位当回事吗？以后发电部部长的位置甚至厂长的位置他都要去抢的”…… 司徒敏也想过要反击，但余波看到自己就绕着走，而李晨和厂长看到自己也是皮笑肉不笑，司徒敏似乎根本就找不到发力的方向。如果余波抢了司徒敏的位置，那么司徒敏会去抢谁的位置呢？安镇电厂是人人自危，大家都已经各就各位，似乎司徒敏才成了唯一多余的人。 虽然也有少数几个和司徒敏到江城实习过的小伙子看好司徒敏而表示愿意跟随，他们期望司徒敏能把余波赶走，以后再把李晨乃至厂长给赶走，这样他们也好分一杯羹。但看着小小的一个电厂都被搞得如此关系复杂，司徒敏也失去了兴趣和期望，他想即使自己以后能够成为这个电厂的厂长，又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传闻厂长也是老板的老乡，这么喜欢用老乡的一个家族式企业，会有美好的前途吗？ 心情烦闷中的司徒敏给好朋友们打了几个电话，他给司马泉的电话中是这么说的“胡总，听说你在杭州卖电脑生意很好，我这里干得烦心了，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卖电脑呀，我口才也不错的，赏我口饭吃吧！” 司马泉不容置疑地否决了司徒敏的想法“司徒总，你是有专业有技术的人才，电厂才是你的舞台。我这种没一技之长的才来做销售的，而且这个行业也不好混，建议你还是不要来冒险的好” 司徒敏和柳静依一说，柳静怡却一点都不觉得吃惊“私企嘛就是这个样子的，都是搞裙带关系的，你还是回到国营大企业去的好。” 司徒敏和张洋说了情况，张洋脱口就说“只要你同意，我从津都带几个朋友过去把那个什么余波、李晨还有厂长都给办了。” “别介，我和他们又没有什么阶级仇恨，犯不上动手，别把自己给弄进去”，司徒敏被张洋的话吓了一跳。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以为我真拿杀人当杀鸡呀！我给你出个主意，还记得我们同宿舍的扬起不？”张洋故意还卖了个关子。 “扬起，当然记得了，东都赤佬嘛！怎么了？” “他毕业后没进电厂，而是在北都东关村规模第二大的一家电脑公司干销售，据说做得很好，打通了北都和东都的渠道，现在都当上市场总监了。你们水州也是经济大州，你的口才也很好，要是能打通北都和水州的渠道，那也是前景不可限量，你可以试试和扬起联系一下，说不定是条好路！” 司徒敏通过打听还真找到了扬起的电话，在北都的扬起接到了司徒敏的电话非常高兴，“我们公司正招兵买马、求贤若渴，想要努力成为东关村最大的电脑公司呢！你也知道东关村相当于西荒帝国的硅谷，电脑行业是得东关村者得风云，你赶紧过来帮我，我给你留着位置。我们公司的地址我等下发短信给你，我这里特忙，先不跟你多聊了，到北都了找我啊！” 有了扬起的话，司徒敏似乎有了一点底气，也不那么烦恼了。他考虑了几天，在做好了思想准备以后，就给锦江总部的沈经理打了一个电话，“沈经理，你可真是好手段，把我从一个大电厂忽悠过来承诺给一个锅炉专工的位置，然后再派一个李晨过来挤走余波，再让余波来挤兑我，合着都是我自己没用，和你无关是吧！你想怎么安置我？你是想逼我和他们斗一斗，谁斗赢了谁上位？还是看我们谁给你送礼送得多谁上位？” “啊呀司徒敏，实在抱歉了，李晨是老板直接指定过去的，我也没办法呀！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有在新建的电厂，你在安镇电厂先忍耐一段时间，以后再把你调过去当锅炉专工怎么样？” “沈经理，你们还真是把人事调动当儿戏是吧？把大家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有趣是吧？我没兴趣和你们玩了，我和你们反正也没有合同关系，我给你打电话只是通知你，我们的就业协议就此作废” “不要这么冲动，有话好商量的嘛！” “好，你告诉我，是让李晨走，还是让余波走？” “这……”沈经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就别装了，我走了大家都好，你就偷着乐就行了”，司徒敏不等沈经理再说什么就挂了。 打完电话的司徒敏浑身轻松，他挨个办公室的去告别，厂长的表情很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晨故作潇洒地说“天大地大，我们大学生就应该去更广阔的空间发展，这种小厂我也迟早要离开的”。余波听说司徒敏要走，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却言不由衷地说“唉，我们这种小企业，是留不住人才的。” 办公室主任忽然走过来，对师徒敏说“你这个月的工资不能马上结，要到下个月才能给你，你要不再等一段时间再走？” “不用了，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了。下个月的工资你爱给就给，不愿给就当做我捐款了。” 于是司徒敏转身就走了，连头都没回。人似乎总是对第一份工作最纠结，只要辞职过一次就不会在意辞职第二次，司徒敏的第一份工作干了三年，是否要辞职想了好几个月；而第二份工作干了半年，是否要辞职才想了几天。那么司徒敏的下一份工作又能干多久呢？ 第四十二 一路北上 2001年的6月，天气已经慢慢转暖，但司徒敏的心里却有一些凉意。再过2个月就要24周岁的司徒敏，回忆起自己热闹的20岁生日，再想到眼下的“事业爱情双清零”，司徒敏心中充满了黯然和对未来的迷惘。但司徒敏沉下心来仔细思索了一遍，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只是暂时的运气不好而已：离开皖州没有错，那里的氛围对自己不利，而开局的4岗也决定了在国安电厂已经不会有太好的未来，给别人一直做配角不是司徒敏的性格；离开安镇电厂也没有错，这个小厂的水很浑而且太浅，连柳静怡都看不上这样的私营小厂，自己怎么可能在这里搁浅？虽然毕业已经好几年，现在的自己看起来也是一事无成，但自己毕竟才24周岁，像皇甫玉这样很晚上大学的都还没毕业呢，即使从现在开始拼也不晚，司徒敏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 司徒敏向南宫凤和司徒谨说自己准备去北都闯一闯，他们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因为他们感觉到儿子在土镇的这段时间其实过得并不怎么开心。工作一直不顺的司徒谨变得敏感、唠叨和爱挑刺，而已经成人的司徒敏听不惯就要顶嘴，再加上两父子的生活方式不太一致，每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让大家慢慢的有了生活上的摩擦。司徒敏的再次离开，虽然让南宫凤有点担忧，但为了家庭的和谐，也为了司徒敏有更美好的未来，南宫凤支持司徒敏出去拼一拼。 司徒敏先和柳静怡道了别，然后又去新镇见了宇文英一面，宇文英特意请假出来，请司徒敏在车站附近简单吃了顿饭作为告别午宴，然后把他送上了去往桂城的快客。司徒敏到了桂城，先买好了第二天去津都的火车票，然后给司马泉打了个电话，司马泉说“那晚上请你吃饭给你送行，你也不要去住酒店了，就住我那里好了” 晚上，司马泉和司徒敏都喝了不少，司马泉说等自己的力量积攒够了就自己创业，司徒敏说等去了北都东关村站稳脚跟就和司马泉联手，两位互相叫着胡总和司徒总，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渴望。 第二天，司徒敏踏上了前往津都的列车，张洋听说司徒敏要去北都闯荡，让他一定先去津都小住几日，反正有大把时间可挥霍的司徒敏也就欣然应允了。等风尘仆仆的司徒敏赶到了小港电厂，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张洋，两人自然都是说不出的欣喜。 张洋先带着司徒敏去电厂的澡堂里泡了一个热水澡，等司徒敏的疲乏消除了一些，然后再带司徒敏去吃津都有名的涮羊肉。一路上经常碰到张洋的同事，张洋不断的和他们打着招呼，向他们介绍司徒敏是自己的大学死党，并向司徒敏介绍他们分别是谁，看着这些同事对张洋热情的态度，司徒敏觉得张洋在这里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等见不到同事了，张洋才偷偷地跟司徒敏说，给这些人都经常送自己吃不完的虾和蟹；其中刚才遇到的还有一个曾经欺负张洋是新人而耍过横的，被张洋一顿胖揍给打服了，养好了伤不敢来找张洋的晦气，也变得客客气气了。总之，对自己友好的人真心对待，对自己耍横的人用拳头回报，这就是张洋沟通的方式，不过似乎效果还不错。电厂里的人都是聪明人，进电厂工作也就为了图个好日子，和张洋这样的人你干不过他，还不如和他做朋友，而且和他做了朋友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 等到了吃涮羊肉的餐馆，张洋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你们水州人吃饭喜欢气氛，我问问这个同事今天有没有空”，于是拿起手机去一边打电话去了。 张洋打好电话接着点菜，不一会就从店外走进来一位高大窈窕的女孩子，人还未靠近，声音就先到了“张哥，今天有什么喜事哪，还请我吃涮羊肉！嗯，还有客人，是哪里的哥们呀？” “王娜，快过来，见过你司徒哥，他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大学死党司徒敏”张洋冲着女孩极尽温柔的说。 “司徒哥，你好！张哥老提起你，算是见到真人了”王娜和司徒敏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坐到了张洋的边上。 这津都的涮羊肉也是火锅的一种，选用上好的山羊肉且切得特别薄，不用像普通火锅那样把羊肉放在里面小煮过才能吃，而是用筷子夹着羊肉在沸腾的底料里面泡一下，然后放到特制的酱料里一蘸，入嘴即化、味道鲜美，算是津都的一个特色吃法了。三个人边吃边聊，气氛就和这涮羊肉一样火爆。估计张洋也早就和王娜说过司徒敏的一些事迹，张洋又把司徒敏上大学时候学习如何厉害，帮同学牵线结果牵成司徒敏自己的女朋友，以及张洋到了水州司徒敏是到一个地方就换一个美女导游的事情又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王娜虽然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但还是饶有兴趣的听着两个男人谈着往事。不过当王娜听说司徒敏辞了电厂的工作打算到北都去闯荡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哇，司徒哥，你好有胆识，我也不想在电厂里无聊的过一辈子，可是我就是不敢走出去。”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闯荡个什么，在这里我还可以罩着你，你去了别的地方受欺负，我可帮不了你了” 王娜点点头，不过想想还是冲张洋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司徒敏开心一乐。 吃完饭，张洋和司徒敏先把王娜送到了女工宿舍楼下，然后张洋带着司徒敏继续去周边逛街。 “王娜是你女朋友吗？”司徒敏好奇的问。 “不是，她是我小妹。她刚来的时候，受厂里一个男人的纠缠，那个家伙仗着自己老爸是个领导，看到漂亮女人就想去糟蹋，他缠上王娜没安什么好心。有一天他和王娜拉拉扯扯被我看到，王娜都快被他吓哭了，我看不下去就冲过去给那个家伙几下子，他压根就不禁打，听说养了一个月才好，本来寻思赔他点医药费的，但他愣是没敢来要，估计也是想着自己理亏了。” “张洋，我知道你功夫好，又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不过在厂里也不能一直靠打打杀杀的，以免以后遭人暗算。以后你要在业务上拿得起来，让别人怕你，和让别人尊敬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以后这个火爆脾气要改改”，司徒敏提醒了一下张洋。 “我知道，放心吧，我也不是莽汉。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以后在北都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张洋拍拍司徒敏的肩膀。 上运行的人本就没日没夜很辛苦，司徒敏不好意思打扰张洋太多时间，小住了几天就告辞了。司徒敏没有告诉扬起具体哪天到北都，因为司徒敏还想先自由几天，先到处去走走，看看北都的变化，不想马上就去工作。 司徒敏在去北都的火车上，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短信，短信上赫然写着“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也不知道是谁发的，司徒敏估计是有人发错了。 不一会儿，司徒敏收到了张洋发来的短信“司徒，刚才是不是被吓一跳？呵呵，王娜跟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说太佩服你的勇气了，一定要给你发条短信，表达一下钦佩之情！” 第四十三回 更名的母校 到一个城市里，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住宿问题。司徒敏寻思着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直接去东关村找扬起不妥，搞得自己像个逃难的一样，应该先把自己安顿下来再说。找了几个中介一问都被吓一跳，以前上学的时候都不知道北都的房租这么贵。一天很快过去，找不到落脚之处的司徒敏只好找了便宜的旅店住下，但旅店住个几天还不觉得贵，要是长期住着也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司徒敏从土镇出发的时候是2001年的6月底，一路走走停停的赶到北都已经是7月初，算算时间已经是放暑假的时候了，司徒敏忽然想到去北都电力学院碰碰运气，如果管宿舍的工作人员中还有以前的熟人在，或许可以给自己在暑假期间找个住处，大不了给点钱就是了。 虽然已经离开北都多年，但再次回来的司徒敏对北都似乎并不陌生，他用自己还未过期的北都身份证甚至很轻松的就办好了公交车月票，这是外地人所不能享受的特权。当司徒敏一路回忆着“母校”的样子找到了原来的学校，却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因为看不到“北都电力学院”那熟悉的校名，看到的却是“北都交通大学”的大招牌，难道自己坐车坐过头来到“父校”了？可是也不对呀，“父校”明明是“风云北交通大学”呀！ 有点发懵的司徒敏就去值班的保安室询问，一开始保安还警惕的问司徒敏来学校有什么事情，司徒敏说自己是1998年从这里毕业的，还拿出了珍藏的学生证和校徽，说自己路过北都，想来看看母校和以前的一些老师们，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名称都变化了。保安这才变得和颜悦色，“你问我就对了，我在这里工作好多年了，以前这里叫北都电力学院，后来被风云北交通大学给合并了，就去年的样子，又改名为北都交通大学，不过在大招牌的底下还有几个小字，电力分院，你看到了吗？” 司徒敏以到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区去找老师为名进入了校园，好在虽然校名改变了，但里面的布局却基本没变。走在熟悉的校园里，回忆起几年前的点点滴滴，时间和空间似乎在脑海中发生了错乱，司徒敏一会儿感觉自己像在北都做了一场皖州的梦，一会儿又感觉自己正在皖州做着北都的梦，他不知道当自己梦醒过来，是坐在北都电力学院的课堂里，还是坐在皖州淮城电厂的bop控制室里。 司徒敏走到了以前自己住过的5号楼，惊喜的发现李阿姨竟然还在，赶紧亲热的打了一个招呼。 “小伙子，看你真面熟，以前在这里上过学的吧？”李阿姨努力回忆。 “李阿姨，我是司徒敏啊，1998年离开这里的” “对对对，司徒，想起来了，有复姓的人不多，你不就是那个每周末都和外地的女朋友泡电话粥的男生吗？” 李阿姨的话又把司徒敏带入了回忆中，以前的司徒敏何等风光，而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不知道明天去何处的流浪者。每周末和自己泡电话粥的宇文英也已经有了男朋友了，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小伙子，你在哪里工作呢？应该挺好的吧？咱学校出去的基本都在电厂工作，都差不到哪里去”李阿姨随口问道。 “李阿姨，我毕业后分到了皖州的一个电厂工作，但我不喜欢那里，想来北都找找机会。我现在还没有住的地方，能麻烦你帮我腾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吗？暑假过了我就搬走。” “我这里估计不行，等这里的学生都回家了，我也要放假了，这栋楼要暂时封掉。不过8号楼那里有对外培训的暑期班，你可以去问问。” 司徒敏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8号楼问了一下，那里的阿姨听说了司徒敏的处境也非常同情，就帮司徒敏以参加暑假培训班的名义在2楼安排了一个房间，房钱只是象征性的收取每天10元风云币。房间里有2张上下铺，不过暂时只住了司徒敏一个人，司徒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感觉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到了傍晚，楼道里变得热闹起来，大多是上完课回来的培训班学员，但还有几个竟然也是来北都闯荡的校友。离开北都电力学院的学生并不都能进入电厂，或者进入电厂的也有很多觉得不满意，于是好多校友和司徒敏一样回到了北都来找机会，一些校友也想到了来母校碰碰运气，结果都被好心的8号楼阿姨给收留了。这些校友有男也有女，有的还在每天找工作，有的虽然已经找到工作，但还是喜欢母校住宿的廉价和安全而没搬走，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却都像多年旧友那样毫无保留的互相交流着自己找工作的心得体会和经验教训，想到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斗，还有这么多的校友依然在为梦想而打拼，司徒敏心里似乎安心了一些。 第四十四回 消失的同学 司徒敏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就给扬起打电话，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打不通，不过反正就要去东关村了，有扬起的地址很容易找到他，司徒敏也没多想。 北都东关村位于北都海定区，是风云联邦第一个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第一个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第一个“国家级”人才特区，是风云联邦体制创新的试验田，也被誉为“风云联邦的硅谷“。东关村是风云联邦科教智力和人才资源最为密集的区域，拥有以北都大学、廷华大学为代表的高等院校近41所，以风云联邦科学院、风云联邦工程院所属院所为代表的国家(市)科研院所206家，拥有国家级重点实验室67个，国家工程研究中心27个，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28个，大学科技园26家，留学人员创业园34家。用扬起对司徒敏说的话来形容，就是从东关村的某个高楼上扔下一块砖头，砸死几个博士的概率是相当的高。 司徒敏根据扬起给的地址找到了他公司所在的地方，但并没有看到扬起所说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的场景，相反这里不仅很冷清还一片狼藉。司徒敏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找了一个保安问道，“你好，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地址，就是这里吗？” 保安看了司徒敏手机上保存的地址，说道，“没错，就是这里。” “这里不是东关村规模第二大的电脑公司吗？怎么会一片狼藉，哪里有大公司的模样？”司徒敏非常诧异。 “没错，这里确实曾经是车水马龙，是一家规模很大的电脑公司。不过在东关村的地面上，每天都有富豪诞生，也每天都有人破产，听说这里的老板因为融资出了一些问题涉嫌诈骗被捕了”保安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惯不怪了。 “啊？”司徒敏大吃一惊，本来还想来这里投奔扬起的，却没想到空跑一场，他的心里有一些失落，还有一些莫名的恐慌。 司徒敏在公司的墙上看到了法院张贴的公告，在被通缉的公司高管名单里看到了扬起的名字。司徒敏的心里很乱，他不知道扬起到底是在潜逃中，还是已经被抓进去，但不管扬起去了那里，那自己以后在北都也只能自生自灭了。 司徒敏瞬间闪过了一个念头，回到淮城去向总工认个错，从此安安心心地在电厂里上班算了。但司徒敏又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决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想到还在北都打拼的那些校友，又想到自己也是有手有脚的年轻人，有什么不能在北都坚持下去的理由呢？于是司徒敏从慌乱当中慢慢的平静下来 司徒敏在从东关村坐公交车回学校的路上，想了很多，几年前在这里求学的时候还是意气风发，但现在竟然如丧家犬，一样的城市，一样的人，怎么心境就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司徒敏回到学校后，想想忍不住还是给张洋打了一个电话，“张洋，我今天到东关村去了，发现扬起所在的公司已经关门了，扬起也被通缉了。” “啊，上个月还给他打过电话呢，他还牛逼呼呼的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呢？”张洋担心的问。 “我再找找别的工作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司徒敏叹了口气说道。 “那行，你先碰碰运气。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如果手头紧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不会让你饿着肚子，放心吧！”张洋豪爽的说。 “那先谢谢兄弟了，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司徒敏感激的说道。 第四十五回 神奇推销 风云联邦有一句民间顺口溜“到了南都才知道自己钱少，到了北都才知道自己官小”。北都作为风云联邦的首都，不仅高级别官员全国最多，高学历人员的数量也是全国之最。司徒敏这样的大专学历，到了土镇的安镇电厂还算是高学历；但是在北都，博士学历的人比比皆是，硕士学历才勉强够进入人才市场去找工作的条件，本科学历的都不好意思当自己是人才。那司徒敏的大专学历可以预想有多么的不受待见了，他去人才市场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用人单位基本都要硕士学历，勉强要本科学历的都已经是文员、打杂之类的不入流岗位了。有的用人单位因为岗位不够好，人员比较难招，司徒敏也去碰过运气，但他们一看司徒敏的大专学历，就摇摇头说“你还是去劳务市场找找看吧，很多本科生都只能去劳务市场找工作呢！” 郁闷的司徒敏也偷偷去劳务市场看过，但发现那里大多都是泥瓦工、焊工、钳工、保姆及保安之类的岗位，自己没有这些手艺也丢不起这人，只好落荒而逃。忙了一天一无所获的司徒敏回到学校以后，好奇的向校友们请教要去哪里找工作，听了一圈才知道他们的经历也都和司徒敏差不多，人才市场进不去，劳务市场看不上，只能看着报纸上的招工广告一个个去碰运气，或者通过在某个公司干得还不错的同学或朋友的推荐进公司当新人。 随着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为了生存，司徒敏也去尝试了几份工作，但都感觉很不靠谱，干不了多长时间就放弃了。 其中有一份工作是做剃须刀等小电器的推销员，销售经理把新员工集中到一间大办公室里，说了很多听起来很有道理也激动人心的销售理念，然后派老员工带新人去做示范性实习。带领司徒敏他们的是公司的王牌销售员张科长，他的推销手段让大家开了眼，他根本不是在街头兜售，也不是去商场推销，而是采用谁都想不到的方式。用他推销成功的一个案例来简单说明一下他的神奇。有一天，他带领3个新人路过了风云联邦某某局，眼珠一转就想出了主意，他在走向某某局传达室的时候快速描了一眼公告栏上的内容，然后就对传达室的大爷说，“你老身体还这么健壮，真是保养有方啊！对了，今天王局在吗？我找他有点业务上的事情” “你是？”传达室的大爷实在想不起来这个年轻人是谁。 “我是某某公司的小张啊，来过这里好几次了，不过你们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哪里都能记得住呀！” “嗨，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王局今天正好在，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算你运气好。 “你老记性已经很好了，我的记性也很差，王局在哪个办公室我都记不清了，上次有人带路我也没留意。” “王局在301办公室，就这边过去有个楼道，直接上去就到了” “对对对，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还不如大爷你呢” 张科长带着几个新人直接去了301办公室，门开着，但张科长还是礼貌的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进来”，里面传出了一声威严的声音。 “啊呀，王局，好久不见了，来找过你几次可是你都不在，后来李处告诉我你到外地出差去了，今天才回来，我就赶紧过来了。” “你是？不好意思，我有点想不起来了。”王局也是一头雾水。 “我是某某公司的小张，上次你和某某局的李处、某某局的马局等领导在一起聚会的时候，我跟我们公司老总也在，所以有幸认识你”，张科长还真是个高手，说谎完全不用打草稿。 “哦，是这样，你有什么事吗？”王局也没仔细去想到底是哪一次聚会。 “我们公司新到了一批好东西，法国进口的剃须刀。我们老总说一定要给各个局的老朋友们都送到，这两个剃须刀就是送给你的”，张科长说完就让后面的几个年轻人从随身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剃须刀送到了王局的面前。 司徒敏的心里暗暗嘀咕，我们不是来销售的么，怎么变成赠送了？要是都这么干，公司喝西北风啊？不过司徒敏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后面的事情让司徒敏开了眼界。 “小张，这个不行，你们老总这是在让我犯错误。这样吧，我们局里正好要采购一些礼物作为工会活动的纪念品，我买10个，你按原价给我开个发票就行。” “王局，你这话就见外了，这2个是老总吩咐一定要交到你手上的，我敢收你的钱以后就不要在道上混了。如果你还要买10个，我以优惠价给你，150元一个，怎么样？已经是不能再便宜了，好东西！” “行，没问题，你马上开发票，我叫财务拿钱过来给你” 张科长就当场拿出发票本撕了一张，并问了下张局“您看，物品名称写什么方便一点呢？” “就写办公用品吧，要是写礼品怕有麻烦，审计部门查得很严呢！” 张科长就龙飞凤舞的填写好了发票，并拿出随身携带的公章，蘸满了红印泥就盖了下去，然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王局。 张局看了一眼发票，随手放到了一边，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恭敬的中年妇女就赶了过来，“王局，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你给小张支付1500元，喏，这个是发票，你拿去走一下流程”，王局随手把发票递给了中年妇女，然后又对张科长说“小张，我马上要开个会，就不多留你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好产品，你来之前可先给我打个电话”。 于是张科长就非常恭敬地接过了王局的名片，并双手紧握王局的右手用力摇了几下，然后非常客气地道了别。张科长跟着中年妇女去了一趟财务，顺利拿到了1500元风云币，然后带着司徒敏等3人离开了某某局，路过传达室的时候，张科长还和大爷很有礼貌的告了别，并向大爷撒了根烟，大爷还向大家挥手告别。 司徒敏忍不住问“张科长，我们这个剃须刀公司售价是多少的啊？” “公司价是100元风云币一个，超出部分是提成，由大家自己控制” “那也就是说，送了2个，卖出10个，收了1500元，向公司上交1200元，张科长刚才一下子就赚了300元风云币是吧”，有一个小伙子看出了一点门道。 见识了张科长的本事，除了司徒敏，其它几个年轻人都跃跃欲试。司徒敏暗暗想，虽然自己的口才还行，但要让自己每天都这么满嘴谎话的过日子，还真不是自己的性格，于是回到公司后，和销售经理说自己无法胜任这么高难度的工作，就赶紧离开这家公司了。 第四十六回 加盟飞特 司徒敏在北都日报的招工广告栏里上看到“飞特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在招聘管理人员，便以试试看的态度找了过去。不过当司徒敏按照报纸上提供的地址找到飞特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因为这只是路边的一个冷冷清清的门面房，看起来不像一个公司，也没有看到公司有运作的迹象。当司徒敏推开虚掩的玻璃门走了进去，马上有一个穿着牛仔裙的女孩走了过来。 “请问这里是飞特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吗？”司徒敏问了一句。 “没错，就是这里，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女孩客气的说。 “你们公司还招管理人员吗？我是来应聘的” “招的，你带学历证书了吗？我就是负责人员招聘的，你叫我小代好了，我们到办公室去谈吧！” 司徒敏随着女孩去她的办公室，边走边打量了一下环境，发现公司虽然门面不大，但里面还是挺深的，总体布局成双l型，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到了女孩的办公室，房间里面对面放了两张桌子，但另外一张桌子并没人。司徒敏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自己的毕业证书递给了女孩。 “北都电力学院？你怎么没进电力系统啊？”女孩好奇的问道。 “我已经在电厂工作好几年了，只是受不了电厂的枯燥又出来了而已” “我想进电厂都没机会，你竟然还出来了，这做人还真挺像围城的。” “那你们公司的待遇怎么样啊？” “我们公司还未投产，谈不上有什么待遇，只能说前景很好。” ...... 两人正聊着，有一个穿着中山装，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表情严肃的中年人走进了办公室，女孩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喊了一声“钟总” “小代，什么情况？”中年人看了看司徒敏，向女孩问道。 “钟总，他叫司徒敏，是来我们公司应聘管理人员的” “哦，司徒敏，你是哪里人呀？”中年人在另外一张办公桌前坐下，似是随意的问道。 “钟总好，我老家是水州的，在北都上的大学”，司徒敏向中年人颔首致意。 “水州，不错！我们公司还在筹建中，但我相信我们的产品绝对是一个好产品，只要克服目前的困难，等今后企业走入了正轨，一定不会亏待大家。” 接着中年人就对自己的企业和产品如数家珍地娓娓而谈，中年人名叫钟剑涛，是退役的风云特种兵，因为在部队里接触过较多的高科技产品，退役后对电子产品的研发和制造很有兴趣。早些年和朋友合伙在其它州开发过一些产品，但由于利益分配问题而散伙了，最终他选择了来北都独资成立自己的公司。目前公司开发的主打产品为远红外光波浴房，从表面看，远红外光波浴房引很像桑拿房，它的原理是模拟人体生物频谱信息，利用五个远红外线辐射光源发射5.6微米的远红外光波，使光波为人体充分吸收，穿透肌肤，直至深层组织使其和人体细胞产生共振，对人体细胞进行光按摩，再辅助以精油、营养霜、减肥膏、牛奶、花瓣等营养因子，从而达到最佳的机体调节，减肥及健肤美体之功效。 司徒敏被钟总所描述的新产品给吸引了，虽然钟总说因为目前资金困难，对员工只提供包吃住及少量的生活费，所有的待遇等投产后再给予弥补，但司徒敏还是立即决定加盟飞特电子设备有限公司了。 果然是创业艰难，司徒敏听钟总说公司的厂房在北都的郊区，那里由他的家人负责张罗，他自己在市区负责资金、人员的募集以及业务的联系。公司并没有独立的餐厅，而是钟总的一个本家亲戚担任了公司的清洁工及厨师，做好了饭大家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用餐。公司也没有宿舍，晚上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打地铺睡觉。 目前公司只有三个股东，分别为担任总经理的钟剑涛，担任副总经理的彭总和担任财务总监的陈总。公司员工在市区的只有人资管理员小代、财务管理员小李和综合管理员钟阿姨。在司徒敏进入公司后不久，公司又招聘了两名女员工负责接待及业务联络。 考虑到司徒敏具有电厂工作的经验，钟总让他暂时担任技术开发专职。虽然远红外光波浴房已经委托外单位研发成功，但钟总希望司徒敏能在产品投放市场前让功能更加全面和完善。 司徒敏私下悄悄问了小代，为什么在应聘的时候钟总要问老家是哪里的，小代说钟总对某些州的印象不好，对那些州的人一律不录用。 司徒敏虽然对技术开发并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但是技术创新却是司徒敏所喜欢的工作。他仔细看了几遍远红外光波浴房的说明书以及放在公司里的样品，提出了两点改进意见，一是浴房为封闭结构，人员在里面呆久了会氧气不足，但如果采用通风结构又会造成热量外泄，不仅浪费能源还会造成环境温度的升高，因此需要配备专门的制氧设备；二是在浴房里只能做红外线桑拿过于无聊，应该增加娱乐功能，如收听收音机或听音乐，甚至可以看小电影。钟总对司徒敏提出的功能改进很有兴趣，让他放手去设计，并做好成本预算，以免造成产品太贵。 第一个功能，司徒敏很快就解决了，他觉得如采用罐装氧气，换气瓶对客户而言过于麻烦，如采用专业的机械式制氧设备又过于昂贵，因此拟采用加药式的民用“氧立得”产品。司徒敏在北都找到了“氧立得”总部，把自己的设想和合作意图和他们进行了洽谈，他们表示可以为飞特电子设备有限公司设计与远红外光波浴房配套的制氧设备，并长期提供药品。 第二个功能，司徒敏遇到了困难，因为他的设想是在光波浴房内镶嵌一个类似于后世才出现的平板电脑。但平板电脑到了2012年才问世，而身处2001年的司徒敏，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又如何能提前10年让平板电脑问世呢？最终司徒敏拟放弃视频功能而直接采用已经问世的mp3技术，即向厂家定制mp3的芯片、操作面板及有源音箱，并把他们整合在远红外光波浴房内，用户可以把自己喜欢的歌曲从电脑上用u盘拷贝到浴房的主机内。 钟总还让司徒敏参与了产品问世前的潜在客户调查及洽谈，司徒敏先后去了一些洗浴中心、疗养院、大型酒店及体校，他们中的很多人对远红外光波浴房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期待这一产品早日问世。当司徒敏把调查情况告诉钟总，但钟总却并没有显得十分高兴，因为对他而言最大的问题不是市场，而是如何筹备足够的资金让厂房尽快投产。 司徒敏觉得在飞特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工作并不是十分繁忙，毕竟筹集资金的事情只有钟总自己去解决，大家也帮不上什么忙。考虑到自己的学历太低，司徒敏还抽空考取了北都商务大学的本科函授班，因为函授的学习和考试的时间相对比较自由，不像自考那么严格的规定时间，更加适合在职的人员。 司徒敏觉得自己算是安顿下来了，才想到给父母报了平安，还壮着胆子在没喝酒的情况下给上官燕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到北都工作了。上官燕开玩笑的说“你真能折腾，嘴上说着要靠近我，但实际上却离我越来越远”，然后上官燕开心地告诉司徒敏说自己在巡警队的工作表现不错，还在最近的南都女警风采比赛中获得了冠军呢！ 第四十七回 偶遇扬起 司徒敏因为查技术资料及和一些单位洽谈的需要，经常去东关村。有一天中午，司徒敏正在东关村最大的书店查有关元器件电路图的资料，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带着鸭舌帽的人背影很眼熟，于是走到他的身边去近距离打量，那人一侧身看到了司徒敏，两人都失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司徒敏？” “杨起？” 杨起赶紧冲司徒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低声说“司徒敏，正好也快到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谈吧！” 扬起带着司徒敏，三拐两拐的来到了一间位于小巷里的偏僻餐馆，要了几个菜和6瓶啤酒，然后在一个角落坐下。扬起闷声不说话，等干完了一杯啤酒，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司徒敏，实在抱歉，让你来北都一起做大事，可我自己却先出事了。 “你们公司究竟怎么回事，听说你们老板涉嫌诈骗，是真的吗？” “我到现在都不认为我们老板是恶意的诈骗，只是在公司的运作上有些急于做大而造成资金链断了……” 扬起告诉司徒敏，电脑行业都是一手来一手去的买卖，玩的都是资金链，没钱玩得小一点，有钱玩得大一点就不会出事。但他们公司的老板想以小博大，玩个时间差，趁机把业务给做大。最近这一次就是和上家a进了一大批货，只支付了定金，承诺收到货之后，多少时间之内用销售款来还款，但老板拿到销售款之后没有及时向上家a还款，而是向其它的上家b及上家c支付定金继续进货，结果套到的货越来越多，却没有向任何一家上家及时还款，上家a一直等不到货款就诉诸法院了，上家b及上家c听说他们有经济纠纷，也一起来逼债，这就彻底把公司给逼垮了，老板怕破产落得个身无分文的下场，就干脆携带着剩余的货款潜逃了，这就把事件又升级为经济诈骗了。 “那你怎么也被警方通缉了呢？” “虽然老板是最大责任方，但我们这些高管也收到了牵连，以方便法院调查清楚吧。我前一段时间不敢乘坐飞机或火车离开，就躲在北都的朋友家里，看看事情的发展情况，等风头过去再换个城市发展” “现在怎么样，你安全了吗？” “听说老板已经被抓到，他已经交代清楚了，法院定案为民事纠纷而不是经济诈骗，但公司肯定完了，即使不破产在这里也混不下去了。” “那你怎么还躲躲藏藏的，不是没事了吗？” “我以前在东关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搞得灰头土脸的，哪里还好意思见到圈子里的人呀！”扬起叹了口气，又仰脖灌下一杯啤酒。 “那你怎么办？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南都发展，那里有我的一些朋友。对了，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南都？” “南都？”司徒敏的心莫名的跳动了一下，他一下子想到了在南都当巡警的上官燕。其实每个人对一个城市的想念，往往不是因为这个城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而是在这个城市里有没有你想见的人。南都对于司徒敏是完全陌生的，但因为有上官燕的存在，司徒敏想到南都就有一种心跳的感觉。司徒敏差点就想跟随扬起去南都闯荡了，但想到自己干瘪的钱包和可怜的大专学历，去了南都也八成混得不容易，万一让上官燕看到落魄的自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行，我必须要功成名就才能去南都，绝对不能以这样的窘态出现在上官燕的面前”，司徒敏在心里告诉自己，然后对扬起说“我刚进入一家电子公司做产品开发，前景还不错的，这次就不和你一起去南都了。” “那好吧，以后保持联系！这是我的新号码，你记一下。”扬起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自己的号码给司徒敏看着存入了通讯录。 吃完午饭，两人握手告别，看着扬起消失在人群中，司徒敏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谁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呢？扬起即使在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即使已经做了高管，也是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下，那自己的未来又会在哪里呢？ 司徒敏给张洋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段时间的遭遇，还说起今天碰到扬起了。听司徒敏说完扬起的事，张洋也是感慨不已，说社会真太复杂了，还是躲在电厂里过得比较安耽，并再次吩咐司徒敏，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第四十八回 工厂建设 当司徒敏完成了产品的设计完善，在另外两名新招女员工的努力下，公司的产品也通过了国家红外线产品协会的设计审核，公司只剩下批量生产这临门一脚了。钟总把司徒敏和两名女员工叫到了办公室，说工厂里进展不够快，需要派他们三位管理人员去工厂帮忙。公司还很穷，没有专车接送，三人只能带着行李乘坐公交车前往工厂，车程大约有两个小时，一路上大家很快就变得更熟悉了。 这两个女员工一个叫小莉，她来自粤州，是个小学教师，但她的男朋友在北都做工程，受不了长期两地分居，她就辞了工作来北都发展。还有一个叫小娅，她来自湘州，是个导游，她做了几年导游工作觉得身心惧疲，加上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在北都获得2008年奥运会举办资格后，她对北都充满了向往，于是辞职来北都发展。 根据钟总给的地址，三人一路询问着终于找到了工厂。工厂位于北都兴县庞庄镇的工业区，分为两个大院，位于道路的两侧。东大院是工厂的办公区，不过目前作为食堂及钟总家人的住所；西大院是工厂的生产区，目前作为工厂员工的住所。小莉和小娅找了一间空房，让工人帮忙拼好床，铺上了自己带来的铺盖，司徒敏就在她们隔壁住下了，房间里已经住了一位来自鲁州名叫小强的小伙子，他今后的岗位是保安队长。 钟总在工厂的家人有四人，他的父母和妹妹主要负责财务和后勤，他的外甥女负责工厂建设的日常管理。也不知道是钟总和家人打过招呼，还是司徒敏天生具有领导的气质，大家才一起吃了顿饭，钟总的外甥女娜娜就对司徒敏说“司徒敏，你来了就好了，以后工厂建设的事情就扔给你了，我配合你！”娜娜说完这句话，钟总的父母和妹妹都没表示异议，小莉和小娅没什么意见，其它员工就更没什么意见了，或许他们也觉得接受一个女孩子的指挥还不如换成司徒敏呢！ 司徒敏在工厂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问了娜娜一些问题，回到房间又向小强了解了一些情况，对厂里的事情大致有了一个脉络。这是钟总租赁的一个废弃多年的旧工厂，要想投入生产，需要对厂房和道路进行修葺，之前这些工作是交给当地的一支施工队伍来完成的，但因为钟总拖欠工程款而罢工了，钟总就安排自己厂里的员工来完成尾工，但因为大家都不是专业搞工程的，所以进度就非常缓慢。 第二天早上，司徒敏把剩余的工作列了一个清单，然后召开了一个会议。全厂包括管理人员以及保安、油漆工、木工和电工也就十几人，司徒敏对大家说“知道大家都是未来的生产人员，让我们来搞厂区建设是为难大家了，但是厂区建设不完成就无法投产，产品不投放市场，钟总就没有钱给大家发放所承诺的工资，大家都只能靠生活费度日，所以我们需要把厂区建设当做是自己的事情来做。” 司徒敏说完，大家都纷纷点头，是啊，大家拖延工期其实耽误的是自己啊！接着司徒敏把十几个人分成几个专业组，娜娜负责材料采购及外部联系，司徒敏带领着电工负责厂区电缆敷设及电气设备安装，油漆工负责厂房的内外墙粉刷，木工负责各破损门窗的修理，保安和女工负责厂区的杂物清理及道路清扫。 司徒敏从小强那里得知，娜娜为了抢工期是每天让大家一早开工，很晚才收工，但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任务，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所以大家基本都是磨洋工混日子。于是司徒敏改为每天早上下达任务，哪个专业组先完成就可以提前休息，一开始娜娜看到很多人早早收工不高兴，但一看大家每天干的活比她管理的时候多了不少，也就不再过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在司徒敏的组织下，各厂房焕然一新，厂区的主干道已经成形，大家还自己修了一个平时可当做游泳池用的消防水池，厂区变得越来越有样子了。 通过对工厂建设的管理，司徒敏对正在函授学习的工商企业管理本科课程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和大家一起的劳动中他还学会了刷墙、砌砖及水泥搅拌等施工技能。 白天的工作是辛苦的，晚上的日子倒也不算无聊，司徒敏可以就着灯光学习他的工商企业管理专业教材，小莉、小娅和小强喜欢凑一桌斗地主，娜娜经常带着大家到镇上的澡堂去泡澡，有一次还带着司徒敏、小莉、小娅和小强几个年轻人去当地农民的地里掰玉米，偷东西的刺激让大家又紧张又兴奋。 所有的员工都只拿着一点生活费，食堂的伙食也很一般，应该说生活是非常清苦的，但在那样的环境中，司徒敏却难得的感觉到了心灵的放松。钟总的家人看到在司徒敏来了以后，厂区建设的进度明显加快，也慢慢的把司徒敏当做了自己人，让他以后不用在食堂里吃饭了，而是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小灶，其实小灶的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表示了他们一家人对司徒敏的认可。 第四十九回 离开飞特 厂区建设已经基本完成了，但是用于生产的原材料还是迟迟无法进厂，有些在外面找到其它工作的员工就辞职走人了，他们的理由很现实“我们打工是为了赚钱养家，这工厂迟迟不投产，就这么点生活费让我们怎么糊口？” 司徒敏坚持了一段时间，也渐渐不耐烦起来。如果司徒敏是不差钱的富二代，或许可以陪着钟总赌一把未来。但司徒敏急于需要成功，这个成功不仅包括人生价值的体现，还要有实实在在的经济收入，这样他才能堂堂正正的向上官燕求婚。但上官燕已经靠近晚婚年龄，司徒敏和国安电力总工的一年之约也越来越靠近，而他却陷在了一个北都的荒郊野外拿着民工不如的生活费来干苦力，这实在是太让他绝望了。 还有一些事慢慢地让司徒敏对飞特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一是辞职走人的员工往往最后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拿不到，钟总总是会千方百计的扣钱；二是帮工厂做过工程的包工头经常上工厂来讨债，但钟总的家人一直欠着不给；三是据说钟总连工厂的租赁费都还没付清；四是来北都度假的钟总的侄子，不仅要司徒敏给他辅导功课，还要给他洗澡搓背，还威胁司徒敏要好好搓，不然要向钟总告状；五是娜娜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司徒敏，可是司徒敏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上官燕，而不是让别的女人接近自己。 或许娜娜觉得小莉和司徒敏走得太近而影响了自己和司徒敏的感情，又或许钟总觉得现在工厂建设都完成了，但投产还不知道什么开始，为了减少成本需要把作用不大的女员工给逼走，娜娜一连几天总是找小莉的茬，而本来就对飞特不报希望的小莉就提出了辞职；和小莉一起进单位且朝夕相处的小娅也随即提出了辞职，娜娜连眉头都没皱就说准了。司徒敏深感家族企业对外人的无情，他再也不想留在这里沦为钟家的家奴了，于是也提出了辞职。 “司徒敏，我又不是针对你。钟总以后会重用你的，你为什么要走，难道就因为小莉走了？”娜娜变得有点慌乱。 “唇亡齿寒”，司徒敏只回答了一个成语。 “我早就觉得你和小莉关系不正常了，你们俩嘴唇碰嘴唇了是不，你为了她就和我们对着干了是不？”娜娜冲着司徒敏破口大骂。 “没有文化真可怕，说了你也不懂”，小娅在边上不屑的插了一句。 “好啊，你们这些有文化的合伙来欺负我没文化是不，你们都给我滚”，娜娜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小强看到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都要走，也觉得呆下去没什么意思了，在司徒敏收拾行李的时候，他说也想不干走人了。司徒敏劝住了他，“小强，老实说飞特的这个产品我是看好的，如果你不急着用钱，或许可以赌一把。如果钟总能干成，你就是开国元老，前途无量；如果钟总没干成，反正你还年轻，再换一份工作也容易，所以你不用和我们一起走”。小强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就按捺了想走的心，帮司徒敏一起收拾行李，并说“司徒哥，那你在别的地方混得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以后跟着你混”。 因为毕业证书还在小代那里放着，三人又回到了公司，钟总早就接到了娜娜的电话，他把司徒敏单独叫到了办公室，惋惜的说“司徒敏，你和那两个女的不一样，他们走我一点也不感到可惜，可是你是个人才，你在工厂表现出来的管理组织能力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等企业走上了正轨，你担任公司的副总经理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给我你家里的电话号码，我要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来劝你。” “钟总，谢谢你对我的欣赏！或许我这人比较点背，我来你这里之前已经先后在两个新建的企业工作过，领导在投产前总是给我很大的期望，但在投产后总是让我遍体鳞伤，我已经不相信任何承诺，我只相信到手的真金白银，我对新企业已经有一种恐惧感了。我也曾想过和你一起共创大业，以为这里就是我的归宿，可是钟总，你的资金短缺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如果你告诉我一个月内可以投产，我可以等，可如果还要再等半年、一年甚至两年，我等不起啊！” “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等不起？娜娜说是因为小莉辞职，你才辞职的，那如果我留下小莉，你还走吗？”钟总还是有点不甘心。 “钟总，我的辞职和娜娜无关，也和小莉无关。或许在你的眼里，我还很年轻，可是我最爱的女人她已经不年轻了，如果我不尽快取得成功，她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你能体会我绝望的心情吗？” “你以为离开这里，你就能很快取得成功了吗，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不容易。这样吧，你先冷静一段时间，想好了再做决定，飞特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第五十回 相依为命 小莉和小娅觉得司徒敏是为了她们而辞职的，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又因为知道司徒敏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于是就问他以后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一个住的地方，然后再慢慢的去找工作。” “小莉，你可以去投奔你的男朋友，我还真是没地方可去了”小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下我才不会去找我男朋友呢，我一定要自己先混出个样子来，不能让他给看扁”，小莉说道。 “我在进入飞特之前，在一个地方租过房子，还认识那里一个很热心的三哥，我有他的电话号码呢，那里的房租比较便宜，如果你们都没地方住，要不我让他先帮我们打听打听，如果有合适的房子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怎么样。” 司徒敏和小莉都一时想不出能去哪里，就同意了小娅的建议。小娅给三哥打了一个电话，三哥一口答应说没问题，肯定能找到房子，还说晚上给三人接风洗尘。等三人从飞特公司乘车赶到小娅所说的地点，发现那是一个北都的城中村，这里的四合院隐藏在北都高楼大厦的后面，和现代化都市格格不入，似乎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小娅带路找到了三哥的家，三哥看到了小娅非常高兴， “丫头，我还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哥，房子帮我们问了吗？”小娅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上次住过的地方已经租出去了，我给你们重新找了一个院子，我带你们过去瞧瞧满不满意”。 三哥在前面带路，司徒敏发现三哥走路一瘸一拐的，一路上很多年轻人看到他都会客气的叫一声三哥，让司徒敏暗暗称奇。 到了三哥说的四合院，房东大妈听说是三哥介绍的朋友，也就开出了一个公道价，这价格相对北都的消费而言已经很便宜了，但司徒敏、小莉和小娅的积蓄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要是一人租一间还真有些舍不得。 小莉把小娜拉到了一边去嘀咕，她们俩商量好了然后又让司徒敏过去， “司徒敏，我们的钱都不多了，也不知道在找到新的工作之前能够坚持多久，我想我们三个人能不能合租一间房呢？”小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们不担心，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司徒敏笑了笑。 “那就这么办，说定了”，小娅也同意。 当三个人对房东大妈说想合租一间房的时候，房东大妈有点犹豫， “你们仨什么关系，方便吗？” “大妈，她们两位是我的表姐，都是亲戚呢！”司徒敏随口答道。 “三个人住会不会太挤？姐弟在一起也不太好吧，如果钱不够，我这里有”三哥圆了一句。 “是姐弟就没关系，以后赚到钱了再分开就是了”房东大妈一听三哥说他们是姐弟，也就放心了。 于是三人预付了一个月的房钱后就开始整理屋子，这虽是条老街，但买东西也很方便，很快家当就置办得差不多了。屋子里并排放了两张床，在床的中间拉了一条布帘，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布帘拉上，以免看到彼此衣冠不整的感到尴尬。 在房子外面的屋檐下，司徒敏搭了一个简易棚子，摆放了新买的煤气灶和锅碗瓢盆作为厨房。自来水是四合院公用的，需要自己用桶去接。这个四合院里除了房东一家，都是外来打工的租户，看到有新的租户，大家也都客气的打着招呼。 当天晚上，三哥请三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以弥补他们在工厂里伙食的清苦。饭店的老板还过来给大家敬了一杯酒，通过交谈得知，饭店老板和三哥是东北老乡，三哥租用了饭店的一间侧房开了一个制作灯箱及广告牌的公司。三哥为人仗义，热心助人，在这条街上的口碑很好。他的腿是帮朋友挡刀而被砍废的，大家都敬重他是条汉子而叫他一声三哥。 司徒敏、小莉和小娅三人从此就在这里安顿下来，他们白天各自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一起吃饭。但一天天的过去，大家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生活的压力让他们感觉越来越沉重。三哥听说了他们的窘况，就对司徒敏说， “饭店里还缺少一位帮厨，我这里也缺少一个帮手，如果你不嫌弃，就过来帮忙。以后你找到好工作了，随时可以走人，我们这里的工作赚不到大钱，但保证你自己和你两位姐姐的房租和吃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处于生存危机中的司徒敏立刻就答应了，于是他就去了饭店帮忙，如果三哥要出去安装灯箱或广告牌，司徒敏和饭店老板说一声，就可以去帮三哥打下手。 饭店的工作岗位包括大厨、二厨、大堂、跑堂和打杂，大厨是负责颠勺炒菜的，他们是饭店的核心人物，一般人干不了；二厨负责给大厨切菜和配菜，对刀工的要求也是非常之高，司徒敏也干不了；大堂和跑堂都是女服务员在干，他们是饭店的门脸，司徒敏也干不了；因此司徒敏说是去饭店帮忙，其实也就是打杂，打杂的工作也很不容易，需要杀鱼去鱼鳞，给土豆去皮，要洗碗刷盘，还要负责下水道的畅通，一旦堵了就要去疏通；每天打烊了，大厨可以放下家伙就走，但打杂的需要负责把厨房清理干净。 相对饭店的打杂，给三哥打下手就轻松得多，三哥自己会电脑设计、灯箱制作、钢材焊接及墙壁钻孔，司徒敏只要负责灯箱或广告牌的搬运及就位就可以了。 通过在饭店的打杂，司徒敏深深的感受到了底层劳动人民的艰辛，当很多人在饭店里嫌弃饭菜不好吃，投诉服务不到位的时候，在后厨有多少人在挥汗如雨的为顾客而忙。司徒敏回忆起在国安电力的时候，和两个同事一起做饭吃都嫌费事，但现在司徒敏一天要杀无数条鱼，要给成筐的土豆去皮，还要洗堆积成山的碗筷，和现在的劳累相比，以前的那些厨房活简直是小儿科了。 各行都有各行的苦，但大家都只能看到自己的艰辛，而难以体会到别人的不容易。很多人觉得自己受尽委屈，却不知道你不满意的生活可能是其它人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司徒敏本觉得电厂运行是最不自由最不让人喜欢的工作，但到了社会上处处碰壁，才知道比电厂运行更辛苦的工作不知道还有多少。辛苦的工作让司徒敏对生活的感悟得到了升华，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他觉得要在北都体面的生存，至少要先拿到本科文凭，虽然每天很晚才能回去，但在睡觉前和每天早上起来他都认真的学习工商企业管理的本科教材，虽然学习的时间少了，可是学习的效率却提高了很多。 司徒敏还把学习的管理知识和饭店的管理进行了结合，给饭店老板提了一些好的建议，例如调整先吃饭后买单的传统做法，而改为先付钱领单子，然后厨房凭单子做菜，服务员凭单子上菜的流程，这样就避免了算错钱或上错菜；给客人免费发放优惠券，看似饭店让利而少赚了，但其实却让饭店多赚了回头钱；给饭店附近的商铺熟客提供送餐服务，这样就解决了饭店店面不足的问题。这些改进让饭店老板对司徒敏刮目相看，也让饭店的厨师及服务员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么能干的一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到饭店来打杂的呢？ 第五十一回 生死边缘 如果日子就按照这样的轨道走下去，司徒敏或许就在北都边打杂边完成他的专升本，然后等待机会或进入人才市场重新开始他的职业规划。但上天显然并不想让司徒敏就这么简单的混下去，马上就和他开了一场很大的玩笑。 有一天晚上，三哥因为刚完成一单比较大的灯箱生意，就请了一帮东北的弟兄们一起喝酒庆祝，司徒敏、小莉和小娅都在邀请之列。大家都喝高了，从饭店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住处，有一个小伙子在小巷的拐角被一辆冲出的自行车给碰了一下，他借着酒兴仗着人多就把骑车的中年人一顿胖揍，中年人被打得倒在地上抱头讨饶，三哥劝也劝不住，等年轻人打够了临走还踢了中年人几脚，骂骂咧咧的走了。走了一段路，年轻人忽然发现自己的外套在打人的时候落在那里了，他当司徒敏是三哥的小弟，就让司徒敏去帮他把衣服找回来，司徒敏有点不敢回去，三哥说“他刚打完人，现在回去是不合适了，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于是司徒敏就壮着胆子和三哥一起走回刚才打人的地方。真如司徒敏担心的那样，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中年人的同乡，他们闻讯中年人被揍而赶来帮忙的，正在为打人者不知去向而愤愤不平，中年人一扭头看到了三哥和司徒敏，大声的说“刚才那小子就是他们俩一伙的，别放过他们”，于是一圈人一下子把三哥和司徒敏围在了中间。 “这是个瘸子，我们不欺负残疾人，你走开”有人对三哥说。 “可这小子也不是刚才打人的呀？”也有人质疑。 “管他呢，都是一伙的，揍了再说”被打的中年人急于发泄内心的愤怒。 于是司徒敏被围在中间遭受一群人的拳打脚踢，胸口被踹得喘不过气来的司徒敏放松了对头部的保护，这时失去理智的中年人忽然从路边捡了一块砖头，狠狠地向着司徒敏的头上砸去，司徒敏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这群人担心出了人命，赶紧逃了个一干二净。 司徒敏觉得自己的头上一片黏糊糊，昏昏沉沉的无法起身，眼前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了一幕幕的往事，他以为自己要死在北都的街头了，还想到第二天的北都晨报上或许会刊登一则新闻“两帮派街头火拼，一外乡年轻人惨死，其身份警方还在调查中”。司徒敏苦笑了一下，默默的在心里说，上官燕，我再也不能追随你了，永别了！ “司徒敏，司徒敏，你快醒醒，不要睡着”，听说司徒敏被揍，离开的那帮三哥的朋友又赶了回来，小莉和小娅不断摇晃着司徒敏，吓得都要哭了。 “那帮孙子，下手这么狠，有种冲我来呀”，打过中年人的年轻人恨恨的说。 “行了，还不是你小子闯的祸，别尽说那些没用的，还不赶紧把司徒敏背到我家去检查伤势，包扎伤口”三哥忍不住踹了一脚年轻人，他也没敢躲闪。 司徒敏被背到了三哥家，放在了床上，三哥叫了街道诊所的医生过来给司徒敏清理血污、消毒及缝合伤口，被酒精一刺激司徒敏感到一阵疼痛，悠悠的醒转了过来。大家看到司徒敏醒过来了，才松了一口气，三哥让打人的年轻人留下一些钱作为司徒敏的养伤费用，然后让大家散了。 第二天，司徒敏醒来，发现自己除了头部的伤口疼痛，胸部的肋骨也隐隐作痛，但幸好没有脑震荡，如果自己失去了这个聪明的大脑，那才是真的完蛋了。三哥已经安排小娅这几天就在家里照顾司徒敏，司徒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也就能下床活动了。在床上的这段时间，司徒敏想了很多，他发现自己不仅越来越远离成功，越来越偏离人生的轨道，甚至都快要搭上这条命了，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司徒敏给张洋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描述了一下发生的事情，希望张洋能够保护自己安全的离开这里，因为现在自己太虚弱，如果再被那伙人给盯上就没命了。张洋已经听得火冒三丈，“我明天就带人过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你今天不要出去，等我到了再说”。 第二天，张洋就带着三个自己的死党从津都赶到了北都，根据司徒敏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在床上养伤的司徒敏，他看到萎靡不振、满头绷带的司徒敏，一下子就火了，冲着闻讯赶回来的三哥破口大骂“你算什么大哥，你就是这么保护你的兄弟的吗？你知道我的兄弟有多金贵？他的脑子比电脑还好使，是谁动手把我兄弟的脑袋打成这样的？让我去废了他。” “张洋，三哥是个好人，你不要怪他，都是误会，你不要再追究了”司徒敏劝阻了暴走中的张洋，一用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张洋也只得作罢。 “三哥，这段时间承蒙你的关照，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了，麻烦你和饭店老板说一声，我不能再去帮忙了”司徒敏对三哥轻轻的说。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透，现在离开不合适吧”，三哥关心的说。 “怎么，等我兄弟养好伤，再当你小弟，再给你挡枪不成？他要走，我看谁敢拦着！”张洋是每句话都带着火药味，他被司徒敏的惨状给气疯了。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三哥也只能苦笑一声。 “司徒敏，你真的要走了，不和我们在一起了？”小莉和小娅听闻司徒敏的兄弟要把司徒敏给带走，也赶了过来。 “我的心很乱，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吧！”司徒敏只有硬下心肠和这里的一切告别，否则就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去了。 张洋和他的三个死党把张洋护在中间，慢慢的离开了这条老街，边走还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司徒敏离开了这里，又似乎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张洋本想把司徒敏接到津都去住一段时间，但司徒敏说不想麻烦张洋太多，请他帮自己在北都交通大学的附近找个便宜的旅店，预付一个月的房钱，然后留下一些生活费。张洋也知道自己无法离开电厂太长时间，既然司徒敏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按照司徒敏的意思照做了。他要了司徒敏的银行账号，说“你养好伤再去考虑工作的事情，钱要不够了就给我打电话”。 张洋和他的死党们走了，三哥、小莉和小娅也离开自己的生活圈子了，司徒敏感觉自己变得好孤独，不过好在专升本的书还带在身边，可以靠学习来打发时间。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司徒敏觉得自己基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又暂时没有心情去找工作，于是为了散心去了一趟香山。 想到大学时代为了追踪张铭和方威的恋情而来到香山，而现在的自己却不知道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司徒敏慢慢的沿着香山的台阶往上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正如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要往哪里走一样，对前途充满了一片迷惘。不知不觉间，司徒敏已经来到了香山顶部的一块大石头上，司徒敏曾经站在这块大石头上俯瞰山谷，觉得世界都在自己的脚下，人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现在的司徒敏却觉得非常的压抑，说不出的难受，他把自己的所有心事都过了一遍，并冲着山谷喃喃自语， “我还能在北都找到合适的工作吗？” “我什么时候能成功？” “我什么时候有资格向上官燕求婚？” “我是不是应该回到国安电力去呢，那我的脸面在哪里？” “我还好意思回水县吗？我会不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爷爷还希望我振兴司徒家族，我还有何面目面对爷爷？” 一下子，所有的负面情绪占据了司徒敏的内心，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好窝囊，如果活着只是为了承受这些不甘和痛苦，那何必活着呢？看着脚下的山谷，司徒敏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就是从这里跳下去，几秒钟以后就没有痛苦了。想到这个念头，司徒敏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想来想去都看不到人生的出口在哪里，于是在跳和不跳之间开始做着抉择，心跳变得很快，脸也变得煞白，当跳的念头占据上风的时候，司徒敏慢慢走向了大石块的边缘……就在此时，司徒敏的手机响了，止住了司徒敏移动的脚步。 “喂，你哪位呀？”司徒敏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皇甫玉，你小子在哪里呢？来了北都也不来找我” “姐？”司徒敏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我在香山玩呢！” “你的声音有点不对，你是不是有事？”皇甫玉感觉出了司徒敏的异常，在她的记忆里，司徒敏是一个开朗而自信的男孩，说话总是洋溢着阳光和激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毫无生气。 “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来北都这么久，一份像样的工作也找不到”，司徒敏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怎么会呢！我的弟弟是个学霸，是个天才。你又不是没工作，只是你想改变自己的生活而跳出了电厂而已，既然想要冒险就要有担当呀，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着什么急？” “可是，可是我再不取得成功，我最爱的女人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这样啊，她有告诉你什么才叫成功吗？” “没有，她只是告诉我，追她的男人很多，谁最成功她就嫁给谁。” “你个小傻瓜，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激励你努力而已。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根本不会在乎他成功不成功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爱你，但我知道就凭你目前这样的脆弱和消极，只会让她讨厌你！” “是这样吗？”司徒敏陷入了沉思。 “听我的，赶紧从香山下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告诉我你的住址，我放学了去找你。” 第五十二回 风云联邦图书馆 想到美丽的姐姐，司徒敏感觉恢复了些生气，他忽然突兀的问“姐，等下见面的时候，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这才像我臭不要脸的弟弟了，好，姐今天就给你抱一次。” 那天晚上司徒敏和皇甫玉见了在北都的第一面，看着憔悴而萎靡的司徒敏，皇甫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痛，她任由司徒敏在街头把自己抱在怀里，任他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并轻轻的拍着后背抚慰着抽泣中的司徒敏。 “好了好了，你把我的妆都给破坏了，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皇甫玉觉得司徒敏应该哭够了，于是说了一句俏皮话，把司徒敏给逗乐了。 姐弟俩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顿饭，皇甫玉力劝司徒敏回到水州去，她的理由听起来很有道理：第一，北都是个不嫌学历高的地方，本科生在这里也就是打酱油的料，司徒敏只是个大专学历，在北都难以有出头的机会；第二，北都离开水州太远，作为独生子的司徒敏，根本不适合在这么遥远的地方工作，否则父母老了谁来照顾？第三，如果司徒敏真的爱上官燕，跑到北都来不是南辕北辙吗？上官燕或许会为了爱情和父母而回水州，但绝对不会跑到北都这种无根之地来的。听了皇甫玉这么一全面分析，司徒敏也觉得自己的选择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了。虽然司徒敏的心思已经被皇甫玉给说动了，但好脸面的司徒敏也没当场承认，而是说让他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司徒敏萌生了离开北都的念头，但已经快到年底，即使回到水州去也不是找工作的好机会，趁着身上还有一些张洋给自己的接济，司徒敏忽然想回味一下全日制学习的感觉。司徒敏想起自己在飞特搞产品功能开发的时候，为了方便查资料，曾经办理过一张风云联邦图书馆的阅览证，那里是一个绝佳的学习场所。司徒敏决定从此每天都去风云联邦图书馆全天候的学习自己的工商企业管理本科课程，直到自己身上的钱只够回水州的路费时才离开北都。 风云联邦家图书馆占地7.24公顷，建筑面积14万平方米，主楼为双塔形高楼，采用双重檐形式，孔雀蓝琉璃瓦大屋顶，淡乳灰色的瓷砖外墙，花岗岩基座的石阶，再配以汉白玉栏杆，通体以蓝色为基调，取其用水慎火之意。风云联邦家图书馆分为南馆、北馆和古籍馆，馆藏书籍3119万册，其中古籍善本有200余万册，是风云大陆规模最大的图书馆，居梦星国家图书馆第三位。 司徒敏每天早上在旅馆旁边的早点摊买上足够一天吃的煎饼，然后把大可乐瓶灌满凉开水，把他们藏在自己的背包内，然后乘坐16路公交车直达风云联邦家图书馆。到了图书馆，司徒敏直奔五楼，抢一个靠窗的好位置然后用自己的背包占着，再去书架上慢慢寻找自己需要的参考书和各类文献。 风云联邦图书馆里面聚集了很多写毕业论文的研究生和查阅资料的学者或作家，有很浓厚的学习气氛。司徒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学着本科课程，并认真的完成各门课程的课后作业，做完后用快递邮寄给学校。 到了中午的时候，大部分读者会去楼下的快餐店、肯德基或咖啡馆用餐，但司徒敏总是找一个没人的角落，从背包里拿出煎饼狠狠的咬上几口，并灌上几口凉开水，感觉不饿了就回到座位继续学习，剩下的煎饼可以省下来作为晚餐。 那是一段神奇的日子，司徒敏忘却了所有的生活和工作上的不如意，一门心思的看书、做习题，虽然每天只能啃几口煎饼果腹、喝几口凉开水止渴，生活困苦到了有生以来的最低点，但却过得特别的充实，一天的时间总是飞快的逝去，学习效率也是超级的高，原本需要3年才能学完的课程，司徒敏没多久就全部学完了，只等学校通知考试了。 司徒敏在准备离开北都之前，去了一趟北都商务大学，和班主任说了自己的情况，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北都了，以后不一定每次考试都能按时赶回来，但自己确实已经把课程都提前学完了，请班主任提前考一考自己，如果自己这次能考及格，以后不能赶回来考试的时候请班主任给予通融。班主任还不太相信，于是就给了司徒敏所有课程的试卷，让他每个题型都做前面几题，看看他的正确率，结果发现司徒敏要想考及格完全没有问题。班主任就对司徒敏说，你必须参加国家的统考科目及毕业答辩，其它科目如果你没时间回来，提前和我打个招呼，我会把试卷邮寄给你，你把试卷做完寄回给我就行了。 皇甫玉虽然还在学习中，但她学习的化妆专业已经小有所成，经常出去靠自己的手艺赚些外快，因此手头倒也宽裕。她知道司徒敏生活很艰苦，但要是直接给他钱，男人的自尊也可能让他不太好意思接受，于是周末有空就去陪司徒敏吃顿好的，把司徒敏每天吃煎饼欠下的营养债给补足，并帮他买足生活用品。司徒敏知道姐姐对自己的好，在皇甫玉要返校的时候，总是牵着皇甫玉的手送她到地铁站，这成了司徒敏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第五十三回 柳暗花明 有一天上午，司徒敏还在风云联邦图书馆里看书，忽然手机响了，他一看是个水州打来的陌生号码，于是走到阅览室的外面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司徒敏，请问你哪位？” “司徒，我是富强，你现在哪里呀？”手机里传来亲切的水县土镇的方言。 “啊？老班长，你好你好，好久，好久不见了！我在，我在北都呢！”司徒赶紧也切换为方言进行回答，不过好久没用过土镇方言了，说得不怎么流利。 “你说土镇方言怎么还结巴上了，我们还是换普通话吧，呵呵！我听别的同学以前说起过你在皖州的电厂上班，怎么跑北都去了？”黎富强换成了普通话和司徒敏交流。 “一言难尽，觉得皖州不好，后来就自己出来了。”司徒敏含糊的回答。 “是这样，司徒敏，我们母公司刚在水州的甬城新成立了一家电力工程公司，我被调到这里来当秘书了。我们公司正在招兵买马，我想你是电力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但被分配到它州的电厂去工作太可惜了，你想不想回水州工作呢？” “甬城？好像公孙旭也在那里呢！”司徒敏想到了久未联系的公孙旭。 “没错，公孙旭毕业后一直在甬城工作，我也邀请他加盟我们公司了，如果我们三个老同学能在一个单位，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呀！” “听起来不错，不过你说了算数吗？”司徒敏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我只是个秘书，说了不算，不过公司让我们广而告之、招贤纳士呢！我们是面向社会招聘的，需要通过笔试和面试环节，不过你和公孙旭都是高材生，这些对你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笔试呢？” “具体时间没定，不过应该快了，如果你有兴趣，建议你先到甬城来等我的通知，以免临时从北都赶过来太仓促。” “我知道了，谢谢！”司徒敏平静的挂了电话。 司徒敏的心其实在和黎富强通话时就已经飞回水州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但是他没有表现得过于急切，以免自掉身价，也不想被老同学笑话。 司徒敏先给皇甫玉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自己打算去水州甬城工作的事情，皇甫玉本就力劝司徒敏回州发展，只是司徒敏一直不死心，现在听说司徒敏终于回心转意了，为弟弟这么听自己的话感到非常高兴，于是约司徒敏哪天一起吃个饭，给弟弟送行。 接着司徒敏又给张洋打了一个电话，张洋听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司徒敏在北都的落魄让他心里一直放不下，花点钱事小，要是出什么事就更对不起司徒敏的父母了，上次司徒敏的受伤就已经让张洋暗暗自责，是自己没有把司徒敏给照顾好。而司徒敏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张洋就可以放心了，所以他也支持司徒敏回水州，回到他如鱼得水的家乡去。 司徒敏倒是没想到，自己决定离开北都回水州，竟然没有一个人挽留自己，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开始有点小失落，但后来想通了，自己在北都过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也看不到任何前途和希望，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他用了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的感想，“北都虽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不要也罢。” 马上要回水州去了，司徒敏忽然想在临走之前再去母校附近的西门蜀菜馆最后吃一顿。 司徒敏上大学期间，在离开北都电力学院不到一站路的距离，有一家名为“西门蜀菜馆”的餐馆。那时候，北都电力学院每月给大学生们发放副食津贴，每当106宿舍的同学们拿到当月的津贴后，在张洋的带领下总要出去aa制的啜一顿。由于西直蜀菜馆离开学校近，装潢不错，味道很好，价格还不贵，因此成了106宿舍的首选。 风云联邦的美食举世闻名，根据特点可分为八大菜系，分别为蜀菜、鲁菜、粤菜、苏菜、水菜、闽菜、湘菜和皖菜，其中蜀菜位列八大菜系之首。 司徒敏记得第一次去西门蜀菜馆，大家点的菜肴有“素拌三丝、红油黄瓜、宫保鸡丁、水煮牛肉、京酱肉丝、红烧狮子头……”，麻辣而鲜美的滋味让同学们都喜欢上了那里的蜀菜。后来不仅是在发放津贴的时候，只要有人过生日或赶上节庆，但凡有任何值得庆祝的理由，大家都会去西门蜀菜馆大哙哚颐。 虽然司徒敏离开北都才几年的时间，但作为建设中的风云联邦，北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司徒敏努力寻找西门蜀菜馆的时候，发现学校旁边原本安静的街道已经成了饮食一条街。而当司徒敏终于凭借记忆找到西门蜀菜馆时，却诧异地发现蜀菜馆已经关门了。不知怎么的，司徒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已经破碎，曾经生活中的一部分从此在世界上消失了。 司徒敏的手机上一直保存着公孙旭的号码，但是因为工作一直不如意而很少联系，想到马上就要去甬城了，便给公孙旭打了个电话。 “我早就知道了，班长还是从我这里要了你的手机号码的呢”，公孙旭听了司徒敏的消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接着说“你尽快过来等班长的通知吧，我在甬城租了一套房子，你就在我这里住就行！” “我还从来没去过甬城呢，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我毕业后就一直在这里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沿海城市的空气好，经济发展不比桂城差，交通不像桂城那么拥挤，房价也不是很贵。等你来了，我带你到处看看，你就知道了。”公孙旭的描述让司徒敏对甬城充满了期待。 司徒敏考虑到已经是周五了，为了有时间和皇甫玉告个别，又不影响公孙旭上班，便去售票点购买了周六晚上去甬城的火车票，这样在周日的下午可以赶到甬城，方便公孙旭的接站。 周六的早上，司徒敏好好地睡了一个懒觉，等到皇甫玉来敲门了才起身。司徒敏在洗漱的时候，皇甫玉就帮司徒敏整理行李，其实司徒敏也没什么家当，带上那些沉重的本科教材也没凑满一箱。一起在路边摊吃了早饭，皇甫玉就带着司徒敏去西门商场购物，她给司徒敏挑了一身新衣服，还拿了一堆袜子和内裤，司徒敏想推辞不要，皇甫玉就把眼一瞪“你还当我是你姐不，都给我收着，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相见，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了，知道吗？” “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以后该怎么报答你啊？”司徒敏刚说出这么一句煽情的话，但第二句话马上就招来了皇甫玉的暴打，他说的是“小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假装生气“揍”了司徒敏一顿的皇甫玉，揉了揉司徒敏被攻击的几个部位，柔声地说，“姐姐不要你的报答，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那一天，司徒敏和皇甫玉像姐弟又像恋人那样手拉着手在北都的街头漫步，皇甫玉的手好柔软好温暖，司徒敏真想就这样一直地走下去。那天司徒敏甚至还冒出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自己最爱的不是上官燕，能娶到姐姐相伴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呢！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给抛开了。 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刻，北都西客站里，在司徒敏快要进入检票点的时候，皇甫玉把一沓钱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司徒敏的裤兜里，在司徒敏耳边轻声说“到了甬城会有很多开销，你省着点花！”司徒敏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边被人流挤着往前走，一边拼命地向着皇甫玉挥手。 第一回 又见公孙旭 司徒敏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颠簸，终于到达了甬城，当他拎着行李走出了火车站，还没来得及体会到达一个新镇市的陌生感，便看到了迎接人群中露着一口白牙冲自己挥手的公孙旭。公孙旭还是在北都相见时的模样，但成熟了不少，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深蓝色西服合身而得体。 “我们先打车去我的住处，你收拾一下，然后我请你去城隍庙吃饭，那里的甬城小吃很有名气”，公孙旭说道，他做事向来都是有计划的。 “有你在，我的脑子都可以暂时关机了，你看着办吧！”司徒敏笑答。 到了公孙旭的住处，司徒敏一打量，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忍不住问“你一个人要睡两张床啊，这么奢侈？” “本来是和一个同事合租的，他谈了女朋友就搬出去住了，我对这里已经住习惯了，也懒得换地方。本想再招一个合租的人，正好你来了” “我可没钱交房租啊，我现在穷死了！”司徒敏夸张的两手一摊。 “我这里包吃包住，不用你掏钱，看把你吓的”，公孙旭呵呵一笑。 司徒敏把行李拉进公孙旭给自己指定的房间，还真不错，大床、衣柜、电脑桌、床头柜、台灯……东西很齐全；电脑桌上还整齐的放着水杯、面巾抽纸、拖鞋、毛巾、牙刷、剪刀……都是新的。“公孙旭，你做事怎么这么周到细致呢，我要是个女的，都有想嫁给你的冲动了”司徒敏忍不住又抛出一句听起来怪怪的赞美，不过公孙旭知道司徒敏花言巧语的嘴上功夫了得，倒也没觉得奇怪。 “我要有你这出口成章的巧嘴就好了，我嘴太笨，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呢！”公孙旭说道。 “搞得好像我有女朋友似的，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以事业为重。”司徒敏不想和公孙旭多谈论感情的事情，就随口抛出了一句冠冕堂皇的套话。 等司徒敏收拾完毕，公孙旭就带着他打车来到了城隍庙，找了一处特色餐馆的靠窗位置坐下。看来公孙旭常来这里，不用看菜单就直接点了10几个菜，司徒敏赶紧制止“知道你够意思，可也别浪费呀！不要点太多菜，随便吃点就行。” 公孙旭笑了笑，“不会太多，只怕你不够吃” “什么个意思？当我是难民还是属猪的？我们俩能吃完十几个菜？”看着公孙旭那很有把握的样子，司徒敏实在是难以相信。 “你以为这是在皖州或北都呢，那里的两个菜够一桌人吃的。甬城的盘子很小，没几筷子就夹完了”，公孙旭解释道。 果不其然，等上菜了司徒敏才发现装菜的盘子只能用碟子来表示，除了海瓜子因为很小能禁得起吃上一阵子，其它十几个碟子没几筷子就光盘了，这才相信了公孙旭的话。最后俩人不得不再上了十盘，才算是勉强填饱了肚子。 第二天，公孙旭带司徒敏到自己的工作单位去参观，司徒敏才知道公孙旭从事的是程序编辑工作，这倒是非常符合公孙旭的性格，就是不需要和人打很多交道，但需要严谨的逻辑思维。 司徒敏有见面熟的本事，他和公孙旭的同事们很快就混熟了，从他们那里得知了公孙旭的一些事情。公孙旭本来学的并不是电脑编程专业，但是因为他喜欢做这个所以改行了，为了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他比别人花了更多的心血和精力，经常工作到半夜，现在他已经成为业务骨干，马上就要成为开发经理了。公孙旭不是没有女朋友，而是谈过很多女朋友，但都没谈成，先后加起来不下20个女孩了，搞得再也没人敢给公孙旭介绍女朋友，因为他对女孩有一种偏执的挑剔。 “公孙旭，我听说皇上选妃也没你找女朋友挑剔，是真的吗？”司徒敏忍不住好奇还是直接问公孙旭了。 “皇上的妃子一大堆，我一辈子就只找一个老婆，当然要好好选了。模样不能太差，学历至少大专，个子不能矮于165，要不然基因太差是会影响后代品质的呢！最好是找一个甬城本地的女孩子，省得夫妻双方都是外地人，以后回老家过年很麻烦。” “我说公孙旭，你是把婚姻当选择题还是电脑程序呀，我觉得婚姻中最重要的应该是爱的感觉、性格相投和互相包容吧！” “很多婚姻的破裂就是因为在热恋时忽略了对方的条件，但进入婚姻后爱情冷却了才发现了对方的缺点，所以我觉得婚姻还是一开始严格把关的好”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可能往往会这样，喜欢你的女孩，你看不上；你喜欢的女孩，她看不上你。”司徒敏分析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还是坚持宁缺毋滥，扩大搜索范围，总有一天能撞到互相都看得上的人吧！”公孙旭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第二回 入职考试 当司徒敏骑着自行车几乎逛遍甬城的时候，才接到了黎富强的电话，让他第二天上午赶到他们公司，参加九点钟的笔试，并提供了详细地址及交通方式。 公孙旭也接到了黎富强的邀请电话，其实他对目前的工作挺满意的，但碍于情面还是决定陪着司徒敏一起过去看看。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公孙旭和司徒敏就赶到了黎富强所在的公司，公司位于甬城的港口边，公司全名为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赶到公司上班的黎富强一眼看到了在宣传栏前看企业简介的公孙旭和司徒敏，赶紧开心的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自从1998年初中毕业后，这老班长、学习委员和纪律委员竟然有将近10年未见面了，让三位老同学不胜感慨。黎富强把两位老同学请到自己的办公室，泡上了一杯热茶，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情况。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成立于1999年9月，企业性质为股份制民营企业，但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并不像对外所说的这么简单。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股东及主要领导都来自于水州电力工程公司，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隶属于水州电网，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州属国营企业。当时风云联邦的国家电网公司是一个超级庞然大物，它不仅负责电网管理，各州的电力设计院、电厂、电力修造厂及电力工程公司都属于它的下属企业，深感企业包袱过重。盛传国家即将执行厂网分离政策，即国家电网公司只保留电网的构建、维护和电力销售智能，而其余的下属企业将要从电网剥离出去重组。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担心在厂网分离后日子不好过，因此成立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把公司的一些业务分包给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来承担，从而达到转移一部分资产以备饥荒的目的。但没承想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成立后不仅能承接母公司的业务，还能自己独立承揽业务，企业规模越做越大，现有的职工远远无法满足需求，只得从2002年开始进行市场招聘。 本次招聘的岗位主要有技术员、造价员和网络管理员，司徒敏毫无疑问的选择了报考技术员岗位，但公孙旭在了解情况后就放弃了，因为技术员和造价员和他的专业相去甚远，而网络管理员对于他来说档次又太低了一些。 司徒敏走进临时作为考场的公司会议室，发现参加笔试的基本都是年轻人，他随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下，边上坐的是一位刚毕业的女生，她还在紧张的翻着电力专业的教科书，看到司徒敏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悄悄的凑近司徒敏说“大哥，等下我要是做不出来，你要帮帮我呀！”，司徒敏微笑着点点头。 笔试有些高考的架势，前面和后面各有一个监考，等试卷发下来好几个人已经在叹冷气，因为考题不仅很专业而且很灵活，不是电力院校毕业的人还真不好考。不过对于有多年工作经验的司徒敏而言，专业试题还是比较初级的，其中有一道题目问的是请简述除氧器的作用？司徒敏偷瞄了一眼边上的女生，她只回答了聊聊几个字“答：除氧器的作用是除氧”，差点没笑出来。然后司徒敏以工整的字迹写道“答：除氧器的作用有以下几点，1除去给水中的含氧，避免给水管道及受热面被氧化。2对给水进行接触式的蒸汽加热，进一步提高给水的温度，提高锅炉的热效率。3可作为调节给水量的缓存容器，通过观测及调整除氧器水箱水位来确保水平衡。 有一道考核逻辑能力的情景题非常有意思，“有一座每次最多只能通过2个人的独木桥，有甲乙丙丁四人要过桥，他们单独通过桥的时间分别为1分钟、2分钟、5分钟和10分钟，如果在黑夜里且只有一把手电筒，要求在过桥的全过程必须持有手电筒，你认为四个人都通过独木桥的时间最短需要几分钟？并说明通过的步骤。”有考生不断的向老师发问在桥头能否用手电照亮全桥、在桥的中间能否用手电照亮半桥等问题，司徒敏就知道他们的思路已经想歪了，他在草稿纸上画了几笔，算出了过桥的最短时间为17分钟。旁边的女生她算出了过桥的最短时间为19分钟，偷描到司徒敏是17分钟，提醒司徒敏算错了，17分钟是不可能的，但司徒敏自信的告诉她“相信我的没错，既然我的时间比你短，那肯定是你的方法错了。” 还有一道应用题有点挑战性，“项目刚到了3箱工厂定制的空心铅块，每箱装有100块铅块，原定每块铅块的重量是10公斤，但工厂不小心把其中一箱错发成了每块重量是9公斤的铅块，但两种铅块的外形是完全一致的，请问在只用一台量程为100公斤的电子秤的情况下，最少需要称几次才能判断出哪一箱的铅块发错了，并说明称量的具体办法。”旁边的女生又嘀咕上了“好无聊的题目，最少当然是1次了，就是运气好直接拿到9公斤铅块的时候，如果运气不好就要3次了，还有什么好办法呢？”司徒敏听了差点要笑岔气，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在试卷上认认真真的写下了答案“答：最少只需要称量1次。方法是把三个箱子并排放好，分别命名为1号箱、2号箱和3号箱，从1号箱里取出1块铅块，从2号箱里取出2块铅块，从3号箱里取出3块铅块，把这6块铅块放到电子秤上去过称，看看总重量和60公斤相差几公斤，相差的公斤数就等于箱子的编号。即如果重量为59公斤，则发错的是1号箱；如果重量为58公斤，则发错的是2号箱；如果重量为57公斤，则发错的是3号箱。” 旁边的女生看自己几个字就能答完的题目，但司徒敏总是要洋洋洒洒写上一大堆，心里也是有点没底了，赶紧偷瞄了司徒敏的几个答案，她被司徒敏的回答给震惊了，她没想到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题目竟然有那么多的玄机，赶紧不管自己有没有想明白，反正先依样画葫芦再说。 交完卷后，黎富强和公孙旭迎上前来问司徒敏考得怎么样，司徒敏说“题目出得挺有水平的，不过我感觉考得还行！” 正聊着，考试时坐在司徒敏边上的女生也交了卷，他看到司徒敏便过来打招呼，“你好，我叫陈雪，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我丢人可是丢大了。” “你好，我叫司徒敏，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同事”，司徒敏客气的回应。 监考老师等所有的考生都交了卷，然后走到考场外大声宣布，因为试卷批改还需要一段时间，请各考生回去等面试的通知，估计在下周一开始面试。 很多考生还在为刚才的考题争论，陈雪听到他们有的人和自己一开始错误的答案一样，便告诉他们“你们错了，正确答案应该是这样的”，还拿着纸和笔跟他们去卖弄聪明了，司徒敏笑了笑就走开了。 黎富强一定要请公孙旭和司徒敏吃午饭，并告诉司徒敏“我已经让批卷老师第一个批改你的试卷了，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老同学有多么厉害”。三人边吃边聊，啤酒还没喝完第1瓶，黎富强的手机就响了，他接了电话不断的说“好好好，谢谢，谢谢！”等挂了电话，他笑容满面的告诉司徒敏“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考试的本事不减当年，批卷老师说你一点错误都没有，就写了一个错别字，怕领导责怪他出的题目太简单让人考100分，他给你扣了1分，99分”。 “恭喜恭喜，看来你是来定甬城了”公孙旭向司徒敏道贺。 “那你等我电话吧，有了面试通知我会告诉你的”黎富强对司徒敏说，并吩咐道“面试可能会考一些专业问题，还会让你介绍一下工作经历，你尽量低调一点吧，差不多就行了。” 第三回 司徒敏的承诺 没多久司徒敏接到了黎富强的通知，下周一九点之前赶到公司参加面试。当司徒敏赶到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时候，发现陈雪已经先到一步了，她看到司徒敏非常高兴，感激地说“我能通过笔试，多亏你了！” 当点名老师喊到司徒敏名字的时候，司徒敏用手指梳了一下头发就走进了面试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摆了三张拼在一起的长条桌，面试的考官足足有10位，但坐在主位的是一位个子高瘦、目光有神的中年人。司徒敏在给被面试者准备的椅子上坐下，和各位考官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 “司徒敏，如果你成为我们公司的技术员，你以后打算选择什么专业”，有一位考官先提了一个问题。 “我在原来的电厂负责的是bop专业，但其它专业，诸如锅炉、汽机、电气及热控我也没问题，公司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可以做什么” “我们公司主要负责的就是电厂的bop专业，那倒是很对口了，你具体负责过bop的哪一块呢？”又有一位考官继续问。 “都做过吧，我接触过启动锅炉、循泵房、原水泵房、化水车间、空压机房、燃油泵房、综合泵房、雨水泵房、暖通……” 坐在主位的中年人微微皱了皱眉，他问了一个问题“你在电厂里工作过，那已经是很好的工作了，你为什么要跳到我们公司来呢？” “我原以为我会喜欢电厂的稳定生活，但干了三年我发现过于枯燥，所以想换一个环境看看。另外我所在的电厂在它州，我是家里的独生子，离开父母太远不是很方便，所以我想回到水州来工作” “但我们是工程公司，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在水州工作，如果派你去它州，你能接受吗？”中年人继续问。 “我能接受，我挺喜欢到处跑的！”司徒敏随口回答。 “那不是和你想回到水州来陪伴父母的说法矛盾了吗？”中年人继续逼问。 “那如果我回答我不能接受去它州，你是不是要接着说，那你就没必要来我们公司了。请教一下，我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才最合适？”司徒敏被这个咄咄逼人的中年人问得有点不爽。 “你的情况我们清楚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中年人终止了提问。 司徒敏正在公司的花园里闲逛等结果，忽然接到了黎富强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大声说，“司徒敏，你的面试怎么没通过，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啊，考官的问题我都回答了。就是有个瘦高的中年人好像在找茬，无论我怎么回答，他都可以不让我进公司” “那个是人力资源部的江经理，我去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然后黎富强挂了电话，赶紧去找江经理。 不一会儿，黎富强又给司徒敏打了电话过来，“江经理说你的个人能力是没问题的，但是你恃才傲物，连电厂的工作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工程公司，他判断你来我们公司只是作为一个回水州的跳板，哪天你有了更好的地方就会马上走掉” “他可以这么怀疑，但你不会相信吧？我可是受到你的邀请才过来的，而且为了表示诚意，我把原来的工作都辞掉了，已经没有退路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什么？司徒敏，你是辞职了过来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要没办成就是我害了你，我要去找公司领导汇报了。” 黎富强赶紧去找各公司领导汇报，说司徒敏笔试第一，人才难得，是自己同班9年的同学，是自己打电话邀请他过来，他辞了工作来参加应聘的，人品绝对可信之类的话。后来最欣赏黎富强的公司领导给江经理打电话，让江经理给司徒敏一个机会，不能马上签合同试用几个月也行，江经理只好答应了。 黎富强带着司徒敏来到江经理的办公室，江经理看着司徒敏的眼睛说“你和我说句实话，你真能安心在我们公司工作吗？” “当然，你凭什么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呢？” “我相信我的直觉，我干人力资源这一行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真实想法，基本没有看走眼的。” “那你这次就看走眼了”司徒敏一字一顿的说，黎富强赶紧扯司徒敏的衣角。 “离职率会影响我们部门的业绩考核，如果你真的能安心在我们公司工作，我是欢迎的，但要麻烦你给我写一个承诺书，用你的人格保证，只要我还在人力资源经理的岗位，你司徒敏绝不提出辞呈。” “好，我马上写”，司徒敏也是毫不犹豫的接招。 等拿到了司徒敏的承诺书，江经理看了几遍，锁入了办公桌，然后笑着对黎富强说“你引进了一个好人才，如果他真能不走，你以后可以接我的班了，呵呵！” 司徒敏看江经理的表情变得比天气快，感觉自己像是中了什么圈套似的。 江经理问司徒敏“你和原来单位终止合同的证明带来了吗？” “我已经口头辞职，但具体的离职手续还没办理呢！万一你不录取我，我不是没退路了吗？”司徒敏反将了一军。 “没有原单位的合同终止证明，那我们正式的合同暂时是没法签的，但反正你这一批的新大学生基本都要到2002年夏天毕业后才能来签约，我们可以先签一个就业协议，不影响你工资的发放，你在暑假前抽空回一趟原单位办理好离职手续，把合同终止证明带过来，社会保险和个人档案也给转过来就行了。春节快到了，我们的各项目部也快放假了，我看你也不用急着上班，春节过后再来报到怎么样？” “好吧，一切听江经理的！”其实司徒敏很想早点上班，早点赚钱补贴自己干瘪的钱包，但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急切，只能淡定的答应了江经理的安排。 出了江经理的办公室，司徒敏向黎富强道谢并告了别，坐车回到了公孙旭的住处。公孙旭已经在收拾回土镇的行李，他说“司徒敏，再过几天我们就春节放假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现在没有心情回去，就在你这里过年得了，过了年就去报到。” “那我先多给你准备点吃的，我快去快回，其实我也不愿意在土镇多呆。对了，柳静怡春节期间要结婚了，她通知你了吗？” 司徒敏的身体微微一震，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没有啊，我和她好多年没联系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在你这里啊，我现在穷得要死，随礼的钱都没有，知道她结婚而不去参加就不好意思了。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你这里啊，包括我爸妈，他们以为我还在北都呢！” “好吧！瞧你搞得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 几天后，公孙旭回土镇去了，留下司徒敏一个人在房间里靠看电视打发时间，饿了就啃公孙旭留下的零食或泡方便面。司徒敏犹豫良久，还是给南宫凤打了一个电话，南宫凤已经好久没有接到司徒敏的电话了，她只知道儿子在北都换了好几次工作，对司徒敏受伤及在香山差点想自杀的事情是一无所知，“儿子，你春节回家过年不？” “妈，我今年春节要在北都加班，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事呢” “你以前在皖州的电厂就没时间回家过年，到了北都又不是在电厂里工作，怎么还回不来呢？” “我现在做的是服务业，越到节日越忙呢，我看这个行业也不好，打算站完最后一班岗，年后到甬城去工作了，这样我以后就可以经常回家看你们了” “是水州的甬城吗？公孙旭就在哪里呢！” “是的，就是水州的甬城，我工作都已经联系好了，年后就去报到。” “那太好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爸”，南宫凤乐呵呵地挂了电话。 爸妈这里算是糊弄过去了，司徒敏松了一口气。不一会手机又响了，司徒敏拿起一看，竟然是东方凌打来的，“司徒敏，你在哪里呢？出大事了！” “我在北都呢，出什么大事了？” “我在古镇，我听说上官燕她，她……”东方凌欲言又止。 “上官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呀”司徒敏催促道。 “上官燕她要结婚了，好多同学都要去参加她的婚礼呢！”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不过她没邀请我，我在这里加班也回不去。对了，我这里还正忙着，先不和你聊了啊！”司徒敏听到这个消息一下懵了，他赶紧找了个理由把电话挂了。 司徒敏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眼泪也不争气地留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去擦，任由泪水打湿自己的脸颊穿过下巴而滴到脖子里。司徒敏合衣躺在了床上，努力不去想上官燕，但却克制不住的想象上官燕和别的男人拜天地和亲热的情景……司徒敏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坍塌了！ 司徒敏难过了一个晚上，但最后还是想明白了，自己对上官燕的爱只是一厢情愿，这么多年两人不要说有什么感情进展，连见面都未曾有过。而且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能力让上官燕得到幸福呢？ “我应该祝福上官燕”司徒敏告诉自己，“等我变得更强大了，我再来保护你，关心你，我不会放弃追随你的！” 第四回 浴火重生的李芷珊 古镇高级中学的逆反一族中曾经有唯一的一个女同学，名叫李芷珊。但李芷珊并不是天生的逆反一族，只是高一的开局不好影响了她的自信和心境。李芷珊出生于条件优越的家庭，自小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所以也就没有像贫寒家庭的孩子那样有天生的动力和斗志。但绝对不是说，条件优越家庭的孩子就没有潜力，当他们觉醒以后就会产生强大的反弹。而且李芷珊是一个很有个性也很有想法的女孩，她在面对高考的失利之后没有垂头丧气，反而激发了斗志，她告诉自己“人为了过去而懊悔，不如为了未来而奋斗”。 李芷珊的高考成绩未达到水州财经学院公费生的分数线，她父母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让李芷珊成为了水州财经学院的自费生。视李芷珊为掌上明珠的李爸和李妈并没有说什么，为了女儿的前途花多少钱他们都愿意，但是看到父亲头顶出现的白发，以及母亲在面对亲友询问自己高考情况时的尴尬，李芷珊的内心感到了刺痛，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爸爸和妈妈操心，一定要成为他们的骄傲。 从大一入学那天开始，李芷珊就没有像大多同学那样打算在大学混四年，她保持了一个高中生的学习作风，甚至可以说比在高中时代还更加的刻苦。虽然天生丽质，在大学里不乏追求者，但是整个大一，李芷珊既不浪费时间在梳妆打扮上，也对儿女情长没有丝毫兴趣，她在宿舍、教室和食堂，过着自己三点一线的生活，周末要是不买什么东西或回家看父母，就在图书馆打发自己的时间，成为水州财经学院一个让人费解的冷面女神。 李芷珊的努力换来的不只是成绩的名列前茅，更是恢复了在高中所失去的自信，她的父母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作为自费生，在学习上李芷珊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公费生，让老师和同学们都赞叹不已，但李芷珊从来就没认为成绩优秀和人生成功有必然的联系，她始终认为综合实力才是最至关重要的。等高中的“负债”全部还清，在大学的学习基本稳住阵脚之后，她开始加入学会生并积极的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在学校组织的演讲比赛、辩论赛和各类知识竞赛，以及水州组织的大学生运动会上，李芷珊都大放异彩，不断的绽放生命的绚烂。 和李芷珊在一个电厂大院长大的李典，在北都上大学期间，周末因为“逃亡”而借宿在北都电力学院的106宿舍时，有一次曾经和司徒敏说“你心目中的女神只有上官燕，而我认为古镇高级中学里真正最漂亮却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的女神只有李芷珊” “李芷珊我有印象的，是挺漂亮的，性格也很阳光，不过气质不如上官燕吧！”司徒敏显然不服气李典的颜值制胜论。 “什么狗屁气质，只不过高中时代大家把成绩看得最重，你们这些学霸才赚了便宜。说实话，我自认为我就长得比你帅多了，我没你受女生欢迎，只不过你成绩比我好而已”，李典也不服司徒敏的气质制胜论。 “你说得也对哦，如果李芷珊的颜值和上官燕的气质相组合，不知道是多么可怕的存在，没有男生可以阻挡这样的诱惑”，司徒敏说完也把李典给逗乐了。 李芷珊听不到李典和司徒敏远在北都的对话，自幼聪明伶俐的她不喜欢女孩子的矜持，却更有女汉子的豪爽。她从小学到中学成绩都不错，只是因为缺乏强者之心而未冒尖，在大学觉醒之后，这只沉睡的凤凰终于发力了，她以优异的毕业成绩和崭新的面貌从水州财经学院毕业，并以充分的自信和昂扬的斗志投入到了社会中去。 1999年的夏天，李芷珊进入了水州的诚达贸易公司担任助理会计师，踏踏实实的在这里工作了5年的时间，逐渐成长为会计师和高级会计师。 这5年时间是李芷珊的经验积累期，她没有像某些70后那样一觉得不顺心不如意就跳槽，而是选择了坚守，这为今后的进一步提升奠定了基础。 第五回 隆重的相亲 2002年5月18日，星期六，多云。正是中午时分，在水州的西湖景点曲院风荷附近的川味观里，靠窗长条桌上的6人对面而坐，中间位置坐的是一对年轻人，两个年轻人的两边各有一位老人把他们包夹在中间。 穿着深蓝色夹克、面色有点激动的男青年叫陈建飞，而穿着白色罩衫、面目清秀而表情羞涩的女青年赫然正是李芷珊。坐在陈建飞两侧的老人是他的爷爷和奶奶，而坐在李芷珊两侧的老人是她的外公和外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各位读者先不要着急，且耐心往下听。 陈建飞是桂城本地人，他在风云商业银行水州分行担任技术主管，其业务能力和为人得到了全行上下的一致认可，但他已经30好几了，还一直单身，不断的被家里的老人催促而烦恼不已。陈建飞身高178，身材匀称，毕业于风云财经大学，家境也不错，按理来说找个女朋友不难。但陈建飞在初中时比较贪玩，有一次和小伙伴钻公园的铁丝网的时候，左脸上被生锈的铁丝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后来虽然痊愈了却留下了明显的疤痕，左边的嘴唇也略微上扬了，虽然对一个男人来说算不上破相，但至少从此是和帅哥无缘了。其实就一道疤痕，也不是造成陈建飞找不到女朋友的主要原因，他虽然自己其貌不扬，但对女朋友的颜值期望值还很高，所以造成他看得上的美女，对方看不上他，而对他有意思的女孩，他又看不上，因此一来二去就给耽误了。 李芷珊大学毕业已经有4年，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轻了。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本来身高170、身材一流、本科毕业、高颜值，家境又好的李芷珊应该门庭若市才是，但楞是没有男士敢追她。因为首先她的身高就让170出头的男士感到自卑了，再加上李芷珊平日里表现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大家也不相信李芷珊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纷纷猜测她的男朋友可能在国外留学，所以李芷珊才会表现得对身边的男士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实际上女神级的李芷珊一直只是孤芳自赏，她自己是一点也不着急，却把家里的老人给急得要命。 古话说“无巧不成书”，陈建飞和李芷珊虽然八杆子打不着，但是他们的长辈们却冲破了时空而奇迹般地走到了一起。李芷珊毕业后留在了桂城工作，李家父母舍不得让宝贝女儿去租房子住，于是在桂城买了一套房子。但李家爸妈都在水县电厂工作，他们没有时间照顾李芷珊，李家妈妈便把在江州老家的爸妈给接到了桂城来给李芷珊作伴。李芷珊的外公和外婆是离退休老干部，虽然年纪不小，但身体很好，精神矍铄，对自己的外甥女也是打小就喜欢，于是就高兴的在桂城住下了。李芷珊的外公和外婆都是闲不住的人，喜欢在周边的各个公园一边锻炼身体，一边认识新朋友。有一次，李芷珊的外婆在公园里捡到了一个半新的梅红色皮夹子，感觉不像是年轻人丢的，怕老年朋友丢了皮夹心疼，便在旁边的石凳上坐着等失主，终于等到了一路匆匆寻皮夹而来的陈建飞的奶奶。陈建飞的奶奶自然是对李芷珊的外婆千恩万谢，他们交谈的时候彼此觉得眼熟，后来再一细问发现不得了，他们在年轻的时候竟然在同一个农村插过队，虽然不是同一个生产队的，但在艰难的岁月中也曾经彼此有过帮扶。这下子，四个老知青就在桂城重聚了，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回忆往昔，感叹岁月，觉得彼此很相投。 老年人在一起，迟早要谈到儿孙的问题，终于有一天陈建飞的奶奶说起自己的孙子30好几了还没结婚，为此事犯愁。而李芷珊的外婆说“巧了，我家外甥女快30了，也没嫁出去”。在陈建飞和李芷珊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两家老人已经摸清了彼此的情况，双方都觉得满意，于是就各自通知了自家的小孩参加相亲，这才出现了川味观里的一幕。 当陈建飞从奶奶的手里接过李芷珊的照片，说实话照片上的女孩让他有炫目的感觉，但他想艺术照和本人往往相去甚远，这么个大美人没有男朋友怎么可能，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而李芷珊看了陈建飞的照片，瘦削文静，长相普通，脸上还有一条伤疤，没什么感觉，不过碍于外公外婆的面子，也还是答应相亲了。 当陈建飞在川味观里看到没有化妆犹如清水芙蓉的李芷珊已经惊呆了，他觉得梦里寻找千百度的女神就此出现了，世界似乎都更有了光彩，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陈建飞忽然风云文水平从6级提升到了8级，很多已经遗忘的古诗词都突然间从记忆里涌上来了。 李芷珊一开始被陈建飞火辣辣的目光所注视，她是有些羞涩的，因为从来没有男人这么近距离这么毫无顾忌的盯着自己看。但双方的老人充分起到了和稀泥的作用，而陈建飞的渊博学识也逐渐吸引了李芷珊，她竟然觉得陈建飞的伤疤还挺有男人味的。李芷珊本就有女汉子的性格，一开始女性的羞涩让她处于倾听的位置，但当她适应过来，超强的气场立即就抢过了主动权，大胆的话题把陈建飞打压得只有还手之力了。 “陈建飞，你喜欢旅游不？” “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我是喜欢到处跑的人，如果和我做朋友，以后不仅要跑遍全国，还要跑遍全世界，能做到吗？” “可以，没问题”，陈建飞悄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 “你抽烟喝酒不？” “我会一点，不过没瘾”，陈建飞没底气的回答，深怕回答让李芷珊不满意。 “烟给戒了，我讨厌烟味。酒嘛有应酬你可以来点，但不能喝醉，我讨厌醉鬼，能做到吗？” “可以可以，没问题”，估计李芷珊让陈建飞把饭给戒了，他也会答应。 “你别看我长得还行，其实我可不是淑女。以后你别指望我洗衣服做饭，我也不会在家里带孩子，我需要有自己的事业。”李芷珊似乎想把陈建飞给吓跑。 “没问题没问题，以后我们请保姆！”陈建飞是步步退让。 四个老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以为第一次相亲也就走个过场，看看对方真人长什么模样，然后再考虑以后撮合的事。但谁知道，这对年轻人直接进入了正题，外人听到还以为双方在商量结婚的细节呢。 相亲过后，陈建飞就对李芷珊展开了强烈的攻势，陷入爱河的他有用不完的精力，今天送鲜花明天送巧克力，这周逛西湖下周看电影，李芷珊喜欢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李芷珊，在年长几岁、体贴周到的陈建飞的攻势下，再加上双方老人的推动，也就嘴上虽然没答应但心里其实已经缴械了。 2003年元旦，陈建飞和李芷珊在桂城举办了隆重的婚礼，陈建飞的同事们都为他能够抱得美人归而衷心的祝福，而李芷珊的男同事们却为没有大胆追求李芷珊懊悔不已。 2004年8月，李芷珊在桂城一院诞下一子，修完产假后李芷珊就去上班了，并且为了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回家照顾孩子，她辞去了朝九晚五的财务工作，而改做了销售，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转型。 第六回 湖城电厂 视线再切回到向江经理提交了承诺书而终于进入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司徒敏身上。司徒敏在年后到公司报到后，人力资源部给他开了一张调令让他去水州的湖城电厂四期项目部报到。 湖城隶属于水州的湖县，处于水州、江州和皖州的三州交界之地，扼守水州的北大门。正好公司有一车物资需要从甬城发往湖城电厂四期项目部，司徒敏和另外一个老技术员就免了一路转车的辛苦，跟随着货车直达湖城电厂。 在电厂工作了多年的司徒敏，见到了久违的国营大电厂，很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拿着调令找到了华伟项目部的人力资源主管，主管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看起来比司徒敏年长不了几岁，因为她名叫鲁逸群，所以见面熟的司徒敏就直接称呼她鲁姐，鲁逸群倒是欣然接受了，她说项目部的小伙子都是这么叫她的。 在鲁逸群的带领下，司徒敏先后见过了项目经理、项目副经理、项目总工、项目副总工及各部门主管。主管生产的项目副经理腾斌对司徒敏说“你是刚来的新人，直接让你负责某一块的技术恐怕给你压力过大，这样吧，你先到我们的电除尘班去实习几个月，你既要趁机熟悉业务，也要和班组的老师傅搞好关系，这对于你今后的发展非常重要。” “谢谢腾经理，我会谨记你的教诲！”司徒敏真心诚意的道了谢。 项目部提供住宿，但是需要交纳各种押金并自行采购生活用品，如领用床需要押金，领用房间钥匙需要押金，办理电厂出入证需要押金……需要采购的生活物品除了牙膏牙刷毛巾还包括枕头、被褥和床单等大件，一下子就把司徒敏身上仅有的钱给用得七七八八了。又听说本月的工资需要到下个月才能发放，司徒敏心里暗暗担心剩下的一点钱还能不能坚持到下个月。 当天晚上，项目部给新到项目的老技术员以及司徒敏接风洗尘，项目领导都显得非常平易近人，司徒敏虽然不怎么喜欢喝酒，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向大家敬了一圈，和崇尚酒文化的工程公司一下子拉近了关系。 当司徒敏喝得半醉，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屋内的场景惊呆了。自己新买的床单和被子已经泡在了泥水中，上方的天花板上还在往下不断淌着脏水，司徒敏首先想的就是晚上怎么办，自己可没钱再重新买新的了，如果上楼去交涉，自己一个新来乍到的也不方便和老员工吵架，正发愁着，腾经理正好想过来看看新员工的安顿情况，看到这个情况勃然大怒，冲到楼上去叫停了正在用水冲洗地板的员工，说“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临时建筑的地板不防水啊？今天刚来的新大学生，新买的床上用品就被你们给毁了，给人家留下了多不好的第一印象，人给吓跑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你们赶紧去电厂门口的超市去买一床新的被褥过来赔给人家，还要当面道歉！” “腾经理，我们错了，我们马上去买”。于是楼上住着的两个老师傅，赶紧停下了地板冲洗，用拖板把剩余的水给吸干净，然后一个去超市买被褥，一个下楼来向司徒敏道歉。 “小兄弟，我是住楼上的，实在抱歉毁了你的新被褥，以后我们不会再冲洗地板了，你的被褥我们赔，嘿嘿！”老员工看了司徒敏房间的惨状，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嘿嘿什么，赶紧帮他把脏的被褥拿下来，你们还要就拿走，不要就给扔了”腾经理看司徒敏的脸色还比较缓和，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公司正是大发展时期，招几个好的年轻人不容易，听公司人力资源部江经理说这司徒敏有多年电厂的工作经验，还是公司秘书黎富强的同学，是个好苗子，如果人家一来就被气走了，那就对不起公司了。 等司徒敏睡下了，同房间的老师傅才休闲完回来了，他叫王为民，是项目的司机。他听说司徒敏被分到了电除尘班去实习很羡慕，说“你运气真好！” “怎么了，这电除尘是什么高科技不成？”司徒敏不太明白。 “我们公司有四大王牌班长，而电除尘班的班长施国强是王牌之首，我们公司目前的总经理是他以前班组里的技术员，我们项目的总工程师陆政峰和副总工程师陈振国也都是他的徒弟。很多人都说，进入电除尘班做技术员，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领导的门槛。” 司徒敏听了王为民的话，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但都感到非常高兴，一天的赶路很辛苦，加上又喝了酒，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还梦到自己成为了受人尊敬的总工程师，上官燕对自己佩服得不得了，两人手拉着手在古镇的江边奔跑，司徒敏开心的发出了哈哈的笑声，把王为民吓得一夜没合眼。 第七回 电除尘班 第二天早上，司徒敏随着总工程师陆政峰去电除尘班报到。电除尘班还没开始站班会，工人正在陆陆续续的赶往班组，陆政峰冲着正在埋头写工作笔记的中年人喊了一声“师傅，我给你们班带了一个新技术员过来” 听到陆政峰的声音，对方抬起头来，这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眼神锐利但目光和善的中年人，他冲司徒敏点了点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呀？” “施班长你好，我叫司徒敏，老家是水州水县土镇的” “哦，水州本地人，不错不错。你也姓施吗？我这姓在风云联邦可不算多的”，看来电除尘班里有不少它州员工了，在施国强的眼里，竟然是水州的就算是本地人了。 “师傅，他姓司徒，是复姓，和你的不一样”陆政峰笑着解释道。 陆政峰把司徒敏送到，和施国强闲聊了几句就走了，司徒敏在班长的边上坐下。班长说“你来了就好了，以后这班组的文字工作就交给你了，我们大老粗干活没问题，这玩笔杆子还是你们大学生玩得像样！” 一会儿，人到齐了，施国强便开始站班会，他先向大家介绍了新来班组的司徒敏，司徒敏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接着，施国强安排了一天的工作任务，并交代了安全注意事项，等大家都动身去现场了，他喊住了一个老师傅“老费，这段时间你先带带他，让他熟悉一下环境。这样，我先让他帮我写好班组台账，再去找你。”司徒敏主动走过去和费师傅握了一个手。 等费师傅走了，施国强对司徒敏说“我们这个行业，每个人都要有师傅，我给你选的费师傅水平很高的，你跟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施班长，你能做我的师傅吗？”司徒敏想起了王为民在晚上说的话。 “我已经好久不收徒弟了呢！这样吧，你还是先拜老费为师傅，毕竟我现在不在一线干活了，教不了你什么东西。等你现场都掌握了，开始搞管理了，再拜我为师怎么样？” “那先谢谢师傅了，我一定尽快掌握现场技能”司徒赶紧高兴的答应了。 司徒敏帮施国强做好了班组台账，然后到了现场找到了费师傅，费师傅给了司徒敏一推资料，说“你先看看电除尘的说明书和图纸，对电除尘有一个整体印象，我再带你去看实物”。 司徒敏在电厂工作的时候接触过电除尘，但运行人员对设备的了解程度和工程人员对设备的了解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例如普通的电脑用户只会操作电脑，用鼠标及键盘来玩游戏、文字处理、图像处理或收发邮件，但并不清楚电脑的工作原理和内部构造，如果软件故障或硬件故障，普通的电脑用户就没辙了，只能向电脑工程师求助。司徒敏以前在电厂时只知道电除尘的功能是用来除去烟气中的灰尘，起到环保的作用，但并不知道电除尘的原理和里面的具体构造，到了工程公司才知道了更多的细节。 电除尘，全名为静电除尘器，它属于除尘器中的第三代产品。第一代除尘器是布袋除尘器，它利用滤布来过滤烟气中的灰尘，缺点是处理能力低，且滤布容易被高温烟气烧毁；第二代除尘器是水膜除尘器，利用喷雾让烟气中的灰尘坠落，缺点是产生大量的废水，且产生的泥浆无法再利用；静电除尘器的技术在80年代从寒月联邦的瑞国引进，经过风云联邦电力设备制造商的技术吸收和改进已经批量投产。静电除尘器的主要结构是利用阳极板和阴极线组成烟气通道，在电极上加载超过7万伏的高电压使得空气中的气体电离成阴离子和阳离子，烟气中的灰尘本为中性粒，但在通过充满离子的空间后就变成了带电粒子，带电粒子在电场中就要受到异极的吸引，带正电荷的灰尘被阴极线吸引，带负电荷的灰尘被阳极板所吸引，带电粒子和电极接触后被中和而附着，于是成块的灰尘在振打装置的震动下因为重力而掉落到了下部的灰斗中。这样收集得到的灰尘是干燥的，可用于制造水泥、砖块及肥料等多种用途，是工业生产的重要原料。 在司徒敏知道了电除尘的原理和构造以后，费师傅带着司徒敏到已经安装得差不多的一台电除尘去看实物，让他把图纸和实物进行对照以加深印象。当司徒敏表示已经识记得差不多了，费师傅随便提了几个问题，发现司徒敏基本都能回答得八九不离十，于是把他安排到了班组的各个小团队中去锻炼，让他熟悉各道工序的安装方法。这样的小团队在工程公司叫档，团队的负责人叫档长，司徒敏一开始在灰斗组合档当了一名放样钳工，后来慢慢掌握了全部工序，在档长休息的时候也能客串档长的工作了。当司徒敏可以单独带档灰斗组合档时，费师傅又把他调到了阳极振打安装档，当所有的档都轮了一遍，司徒敏对电除尘的安装就产生了总体的概念了。 第八回 穷并快乐着 由于司徒敏身上的钱实在已经不多了，虽然项目的一荤两素套餐只要5元风云币一份，但司徒敏计算了一下，按照目前剩余的钱，想要坚持到下个月发工资，除非每天都吃馒头不吃菜，但每天干着体力活如果不吃好怎么挺得住呢？ 司徒敏想过向施国强和费师傅借钱，但实在开不了口，爱面子的他实在不想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有多么窘困。后来司徒敏实在坚持不住了，再不借到钱就要饿肚子了，于是偷偷的到鲁姐这里去打听能不能向项目预支一些工资，鲁姐说“你还是实习期，按规定是不能向项目借钱的，你要借多少啊？如果不多的话，我这里有300元，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明天去趟银行，取了再给你。” “鲁姐，真要谢谢你了，300元够我坚持到下个月发工资了。” “什么，你穷得吃饭的钱都没了，怎么不早说”鲁逸群大吃一惊。 “鲁姐，小声一点，我不希望大家都知道我穷困潦倒，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连你的老公都不可以。” “你知道我老公是谁了吗？”鲁逸群好奇的问。 “不知道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是谁啊？” “他就在那里”鲁逸群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旁边的办公室。 “啊，项目经理是你老公？你是官太太，怎么这么低调的，我都看不出来” “项目经理怎么了，你以后也迟早是项目经理的”鲁逸群倒是不以为然。 有了鲁逸群的300元打底，司徒敏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心吃5元套餐了。 电除尘班里有好几个技校毕业的年轻人，虽然他们的年纪比司徒敏小得多，但却已经是班组里的老师傅了。同为年轻人，很快就混熟了，他们白天忙工作，晚上还有丰富的业余活动，于是就邀请司徒敏同去，但司徒敏因为囊中羞涩，总是推托不去，后来他们就发现了端倪，说“司徒，知道你刚参加工作钱不多，没事的，我们来买单。你以后迟早成为我们的领导，马屁先拍拍好，以后记得关照我们就好了” 自己的秘密都被他们捅破了，司徒也就不再扭捏，跟随着他们进城潇洒去了。湖城其实建设得还是相当漂亮的，一到晚上霓虹灯就把城市装点得像过节一样喜庆，而且离开电厂也不远，走路就可以进城。 湖城最实惠的娱乐场所是舞厅，门票是每人10元，当你坐下，服务员会给你端上一杯茶和一碟瓜子，茶可以无限续杯。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不会跳舞，因为这里有免费的领舞小姐，这是湖城的舞厅最有特色的地方，全水州估计湖城才有，至少在新镇、古镇和土镇都未听说过 当然司徒敏第一次来还不知道，他以为已经出去跳舞的同事们都是自己有约好的舞伴的，而自己没有舞伴也就只能看看热闹。当他还在边嗑瓜子边喝茶的时候，一位穿着旗袍的美女走到了司徒敏的身边，伸出了右手做出了邀请状“这位帅哥，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你请我跳舞？”，司徒敏还不敢相信，就凭自己的颜值不应该能吸引到美女请自己跳舞呀。 “是呀，我请你跳舞，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以后多来你就会喜欢这里了”，美女优雅的掩嘴一笑。 司徒敏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懵懵懂懂就起了身，美女主动的把左手搭在了司徒敏的右肩，并让司徒敏把右手抱在了自己的腰部，然后美女的右手和司徒敏的左手五指相扣，胳膊伸直微曲，随着舞曲跳起了中四。司徒敏本就有一点交谊舞的基础，只是每个地方的舞步略有差异而一开始不适应，美女没带多久，两人就已经基本合拍了。一支舞曲下来，美女客气的向司徒敏道个别就翩翩而去了。 司徒敏还在纳闷着美女为什么会主动邀请自己跳舞，其他同事们跳完也回到座位来喝茶休息了。看到司徒敏还坐着，就好奇的问“你怎么没去跳舞，没有领舞小姐来邀请你跳舞吗，要找老板反映了，竟然怠慢我们兄弟” “我刚才已经跳过了。你们刚才说什么，邀请我跳舞的是领舞小姐？”司徒敏忍不住发问。 “是啊，要不你以为是什么？良家妇女主动来邀请你跳舞？你做梦去吧！”技校生中和司徒敏关系最好的小蔡笑着说。 “人家也是良家好不好，只不过领舞是她们的工作而已。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小季怕司徒敏想歪了，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在司徒敏最为窘困的时候，电除尘班的这帮小伙子把司徒敏纳入了他们年轻人的团队，带着他品尝着青春该有的快乐。那是一段穷并快乐着的美好时光，让司徒敏永远都难以忘怀。 第九回 不简单的年轻人 司徒敏在电除尘班实习了几个月，对各档的工作已经基本了解，和班组员工相处得也十分融洽，大家都十分认可这个刚来不久的年轻人。 司徒敏的文字功夫了得，在班组台账上把每天的流水账做得形象生动，每次项目的安全质量检查或体系内审都能受到表扬；当时的项目还有广播，女播音员每天都会用甜美的嗓音播放各专业通讯员提供的现场报道，电除尘班以前因为没人喜欢写稿子而很少发稿，而司徒敏到了之后不管大小节点总是准时完成一篇稿子，几乎把项目广播变成了电除尘班的跟踪专访。 司徒敏的兴趣广泛，积极参加项目组织的各类竞赛活动。参建电厂的单位有很多，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只是其中的一个，各个公司都是新人辈出、人才济济，在以往的活动中，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少有斩获。但在司徒敏到了以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项目部的火力倍增，司徒敏获得了歌咏比赛三等奖、演讲比赛二等奖，消防知识竞赛一等奖，反正有比赛的地方就少不了司徒敏，出尽了风头。 如果只是以上这些表现，倒也不算什么，这些本来都是大学生们的强项。但司徒敏更让班组员工感到佩服的还是工作表现，司徒虽然刚到班组不久，但已经能够叫出每个人的名字，图纸也是看得滚光烂熟，在干活的时候不仅不摆大学生的架子，还脏活累活抢着干，例如在组合封头的时候采用小口向下法，底下一端的法兰由于紧贴着地面，安装螺栓的空间非常狭小，蹲着作业很辛苦，老油条的员工都互相推脱不愿意接这个活，但司徒敏就直接躺在地上运用部队军训时学会的匍匐动作靠近了法兰，以干净利落的动作完成了安装工序。 另外一件事情也让大家刮目相看，有一次收工的时候，司徒敏把一把活动扳手和一把梅花扳手给落在现场，等想起来赶回去找已经不见了，费师傅都说不见就算了，反正也不值多少钱。但司徒敏就是觉得心里惭愧，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第二天他专程跑到外面的五金店按照丢失的规格重新买了两把新扳手，坚持要赔偿给班组，这在班组引起了轰动，有人说司徒敏是书呆子，但更多的人说这是可贵的人品。 当司徒敏把现场的东西基本都摸熟了，施国强看到司徒敏确实孺子可教，便不时的找机会面授机宜，教给司徒敏管理的方法和做人的心得。 “身先士卒是可贵的，但绝对不能停留于此，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必须要带动大家和你一起努力，劲往一处使，才能发挥团队的作用。” “不管自己的能力有多强，都一定要保持为人的谦虚，因为团队离开谁都没关系，可是你却离不开团队。” “尊重是相互的，如果你看不起劳动者，那么劳动者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要吸取一些自以为是的大学生的教训。” “和领导多汇报多沟通是必须的，这绝对不是拍马屁。一味的埋头苦干，只被同事看见不一定有用，他们给不了你什么，要让领导知道才更重要。” 施国强的教诲没有长篇大论，经常就是一句随口而出经典的话，让司徒敏受益匪浅。有一次司徒敏对关于虚报考勤的事情和施国强展开了讨论，施国强的视角再一次让司徒敏学到了变通的道理。班里有几个员工没到轮休的时间，因为家里有事而向施国强口头请假回家了，但施国强给他们的考勤做成正常上班，在他们回来后让他们以现金方式交出这几天的工资给班组作为公共资金。 “施班长，你这么做好像有风险呢，这不是项目领导一再重申要班组杜绝的虚假考勤吗？”司徒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工人上3天班给他们5天的钱，这叫虚假考勤。但你想过吗，这几个员工回去休息，他们的工作是谁帮他们做的呢？”施国强发问。 “是其它的同事帮他们顶的”，司徒敏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同事们的工作增加了，他们能得到额外的报酬吗？” “好像不能，因为员工的工资是根据考勤发放的，而不是根据工作量的多少来衡量的”，司徒敏思考了之后如实回答。 “那你觉得这样公平吗？”施国强继续发问。 “好像确实不公平，这是国企的弊端，制度过于死板” “制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这几个员工没上班，我给他们考勤上班，但要求他们交出工资，因为这不是他们的劳动所得。我把这个钱用来奖励替这几个员工顶班的人，这样他们的劳动付出就得到了体现，你觉得有问题吗？” “可是，项目不是付出了额外的成本了吗？”司徒敏还是有一点小疑问。 “如果这几个员工正常上班，项目本就要付出这些成本的，不能因为这几个员工不在，项目就克扣了本应付出的成本，毕竟我们这个团队的工作一点都没少做，不是吗？” “师傅，我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看起来似乎谁都没有吃亏，额外付出的员工也得到了应有的报酬”司徒沉思了一会，不得不承认施国强的正确性。 “活人不能被死制度给掣肘，只要不影响总体的利益，只要问心无愧，做一些变通是作为管理者所必须的。” “我记住了，谢谢师傅教诲”，司徒敏对施国强已经心悦诚服。 施国强很快又做了一件惊动了项目经理的事情，他给司徒敏的月薪造单远远超出了司徒敏的室友王为民的预测，达到了其它大学毕业实习生的近乎两倍。项目经理朱自强让鲁逸群打电话把施国强叫到了办公室，质问道“司徒敏的工资你怎么造得那么高，成本我就不说了，这会造成其他大学生的心理不平衡，过高的起点也会影响司徒敏今后对薪酬的期望的。” “朱经理，我和司徒敏非亲非故，我绝对不是徇私情才给他这个薪酬水平的。我们班组也先后来过很多实习大学生了，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优秀，工作这么拼命的年轻人。他的文字工作及日常管理工作比其它大学生做得好很多，这已经要给他一份实习薪酬了吧？此外他还是一个合格的钳工和档长，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客串副班长；还有，他甚至能身先士卒的躺到地上去作业，这连很多班组干活的老师傅都做不到，这难道不应该再给一份薪酬吗？如果其它任何一个大学生在我的班组里也能达到司徒敏的程度，我同样给双份工资。” “如果真的如此，那倒也是应该的，这是很好的一个先进典型啊，要好好宣传，让所有大学生都向司徒敏学习。”朱经理很快就理解了施国强的做法，并决定顺势把这件事往好的方向引导。 第十回 和往事干杯 有一天中午，司徒敏很意外的接到了小莉从北都打来的电话，问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司徒告诉她已经离开北都，重新回到水州上班了。小莉接着告诉司徒敏，小娅要和三哥结婚了，司徒敏只是哦了一声，也没什么过多的话语，小莉觉得和司徒敏已经疏远而没有什么话题了，于是就挂了电话。 司徒敏觉得北都的经历应该让它成为历史，重新开始全新的生活，于是他把老的电话卡给废弃了，换了一个湖城移动公司的新号码，并告知了所有的相关朋友。黎富强、公孙旭、东方凌、张洋、上官燕、宇文英和皇甫玉，司徒敏是通过电话告知的，而其它基本都是短信告知。司徒敏本想也给夏侯毓和柳静怡打个电话，但想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发了条短息，不多久就收到了她们的回信“知道了，已替换”。 上官燕接到了司徒敏的电话，显得很高兴，她说“我结婚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呢！我没敢邀请你，就是怕你不开心。” “我哪里有那么狭隘，我早就说过，我爱你是我的事情，你爱谁是你的事情。虽然我确实有那么点失落，但是我还是要祝福你。希望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我不想让你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会一辈子追随你，因为我很稀罕你！” “我知道了啦！对了，司徒敏，我已经不是巡警了”，上官燕卖关子的说。 “你改行了吗？现在做什么了呢？” “我现在是特警了”，上官燕有点兴奋的说。 “像香港飞虎队那样的吗？我有点替你老公担心了呢，哪天夫妻吵架，他根本不是你对手啊，哈哈！”司徒敏畅想了一把。 “我是文职啦，没你想象的那么威猛，不过我枪法还是不错的，教官说我有成为狙击手的潜质哦！” 和上官燕挂了电话，司徒敏又拨通了皇甫玉的电话，皇甫玉接到了司徒敏的电话也是说不出的欢喜“小没良心的，离开这么久才给我来电话” “我这不是刚安顿好就给你打电话了嘛，工作没完全落实好我才不会给姐打电话呢，省得又让你为我多操心。” “还好没忘记说人话，现在你知道姐劝你回水州有多么正确了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徒敏就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在这里的英明神武给描述了一遍，听得皇甫玉满心欢喜，并叮嘱司徒敏一定要安心工作，再也不要三心二意了。 司徒敏觉得工作基本稳定了，需要抽空回一趟皖州淮城，把自己的合同终结掉，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情。他把自己的想法给施国强和鲁逸群说了，他们都很支持，于是司徒敏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当司徒敏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国安电力公司总工程师办公室的时候，老总一眼就认出司徒敏了，“小伙子，我们约好的一年期限已经过了哦，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老总，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我这次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现在什么单位工作呀，比我们这里好吗？”老总关心的问。 “我在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当技术员”，司徒敏实言以告，但完全不提在安镇及北都期间的所有经历。 “那是乙方单位呀，你不做甲方去做乙方，不是倒退了吗？” “老总，主要是我的性格不适合电厂的环境，我觉得在工程公司比在电厂里要开心很多！” “你在那里的待遇怎么样？”老总继续追问。 司徒敏就把目前在电除尘班的待遇告诉给了老总。 “不愧是水州哦，一个乙方单位的技术员竟然不比我们皖州甲方单位的运行人员待遇低，难怪你在这里是无法安心了。那好吧，你既然已经考虑清楚了，你的辞职报告我就签字批准了，你去办理手续吧！” 公司财务对司徒敏的费用进行了清算，附加养老保险以现金的方式退给司徒敏，司徒敏离职前的最后一个月薪酬要给予补发，住房公积金和基本养老保险需要从淮城转至甬城。但司徒敏也需要向公司缴纳一笔培养费，理由是公司为了培养司徒敏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如果为公司服务5年就可以不予赔偿，但司徒敏才为公司服务了3年，需要承担剩余2年的培养费余额。结果总的结算下来，司徒敏反而还倒欠公司一笔钱，好在司徒敏这几个月也攒了一些钱，尽数掏出也就还上了。当司徒敏回水州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一贫如洗，除了买票的钱，吃饭都要尽量节省了。 第十一回 慕容凡改行 慕容凡在公务员考试中取得了笔试第一的好成绩，但却在面试中未能通过，还引起了单位领导的不快及某些同事的嘲笑，心情是沮丧不已。这正是“乖女不甘熬青春，牛刀小试誓改命。奈何人生多坎坷，看尽凡间皆无情”。 慕容凡从小到大都是人们心目中的乖乖女，谁家孩子顽皮不听话的，他们的家长就喜欢拿慕容凡作对比“看看人家慕容姐姐多乖，再看看你们这些捣蛋鬼。”或许慕容凡受其家庭教育的影响，乖巧有余而冒险精神不足，但绝不意味着慕容凡就永远的选择了隐忍和逆来顺受。在慕容凡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屈的心，她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此沉沦。 招标办的跑腿工作慕容凡继续做着，但她也一直在思考如何让自己有一技之长，她曾经有一次鼓起勇气向公司领导要求转岗学习做造价，但领导一句话就把她给打回了，“你又不是造价专业毕业的，学什么造价，你还是安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招投标也是非常重要的岗位，年轻人要敬岗爱岗知道不，不想做可以走人呀！” 领导话都说这份上了，慕容凡也不能再说什么。工作岗位是暂时换不成了，但不甘心的她心想，业余也可以做点副业嘛，于是和朋友一起去东都参加安利直销的培训课，听培训课的时候倒是把慕容凡听得热血沸腾，但当她到了现实生活中，发现自己的生活圈子太小，自己的性格也不够外向，做直销似乎不太适合。 一直默默关注着慕容凡的司马泉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慕容凡打算做安利直销，他忍不住在上班的时候给慕容凡打了一个电话，说“慕容，你还是别做安利了，做直销需要够厚黑才行，你这样的女神不适合做这个的呢！”司马泉并不知道慕容凡工作上的不如意，他只是想到自己的女神如果去做直销，就要去和很多人打交道，这个世道难免会有坏人，他担心柔弱的慕容凡要吃亏。 慕容凡本来对做安利直销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听了司马泉的话，就下定决心放弃了。慕容凡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司马泉对自己的心思，听到他把自己当做女神，心里还是有一丝得意的，但忽然想到了销声匿迹的郑爽，不禁又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司马泉把自己当女神，可自己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高中时被郑爽的才华所折服，可他竟然连和吴鸿决斗的勇气都没有，说消失就消失了，心里还真有些不甘心呢。”接完司马泉电话的慕容凡看起来很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在看，但小脑瓜里却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当她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不禁羞红了脸，看看周围的同事并没注意到自己，才算是放心了。想到了吴鸿，慕容凡的心里顿时充满了甜蜜和柔情“这个小冤家啊比自己还小一岁，可自从上大学开始，他就死皮赖脸的缠上了自己，对自己关心得无微不至，展开了全方位的攻势，害得自己把郑爽都给疏忽了。不过男人总是应该勇敢一点呀，郑爽从来没对自己表白过，而吴鸿却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他此生的女人，孰优孰劣都已经不用比较了”。 工作失意但情场得意的慕容凡在单位里一晃也熬过了2年多了，虽然领导不同意她学造价，但这个好强的女孩在工作之余还是自己自学上了，不懂的地方还偷偷的去向造价的前辈倪姐讨教。都说机会总是给予有准备的人，2001年慕容凡所在的单位进行了改制，单位的领导换了一茬，原来的造价主管被老领导给带走了，而慕容凡经常前去求教的倪姐担任了造价主管，因此造价员的岗位出现了空缺，倪姐觉得慕容凡是个好苗子，就向新来的领导推荐了慕容凡，就这样慕容凡终于顺利改行，抢到了一个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岗位了。 慕容凡在成为单位的造价员以后，为了实至名归，把位置给坐实，她下了很大的苦功去恶补专业课，在当年就轻松通过了国家造价员职业资格考试。并且她还积极的备战注册造价工程师，她听说这是行业里含金量比较高的一本证书，慕容凡下定了决心，不管有多么辛苦，一定要拿下这本证书。 第十二回 南都杰出青年卫士 上官燕在1999年毕业后一直在南都巡逻警察支队工作，南都有很多的外国人，尤其是烈日大陆劳工的数量位列全风云联邦之首，给南都的治安带来了较大的问题。为加强南都的外国人管理，南都公安局大力开展打击“三非”等外国人违法犯罪活动，有外语专长的上官燕在涉外的巡逻及沟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连年都取得了公务员考核的优秀评定。2001年，上官燕在南都公安局首届女警风采大赛中荣获冠军，并因其优异表现于2002年入选南都特警。 上官燕在事业上蒸蒸日上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张立方却一直陷于事业的低谷。张立方是上官燕所在的南都理工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比上官燕高一届，他被年年包揽最高奖学金的上官燕所吸引，而上官燕的心也同样被高大英俊和成熟稳重的张立方所捕获，两人从1997年开始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意气风发的张立方在1998年大学毕业后由于他的专业冷僻，在南都找工作处处碰壁，直到档案即将被打回湘州原籍时，也没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心里沮丧不已。但一直被诸多男生追求的上官燕却对两人的爱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坚决，她对张立方说“只要你能为我留在南都，无论打一份怎样低贱的工我都不会嫌弃，只要我们共同打拼，总能在南都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幸福的家”。 当上官燕毕业成为巡警的时候，张立方还在南都的各个城区流浪。女朋友的优秀让张立方难以接受不体面的工作，因为他知道追求上官燕的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男生；但曾经担任学生会主席的骄傲，又让他刚性有余而忍耐力不足，他对看不惯的事情喜欢认死理，因此容易得罪单位领导和同事。他做过研究所的助理，也做过企业的秘书，甚至还倒卖过香烟，但都干不久，受到一点不公正待遇就会辞职走人。本想努力给上官燕带来幸福的张立方，在长达五年的颠沛流离中常常在经济上不能自保，还不得不接受上官燕的接济。 王美香从一个母亲的角度，觉得上官燕选择前途不明朗的张立方很不靠谱，她在电话里也曾劝过上官燕放弃。上官燕心里也知道，如果像上官翔那样直接选择一个功成名就的男朋友，可以少奋斗甚至都可以不用奋斗了，但好强的上官燕她坚信自己的眼光，她始终相信张立方总有走出低谷的时候。而一直不如意的张立方，在这五年中对上官燕表现得俯首帖耳和百依百顺，并用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积蓄为上官燕买了一部心仪已久的香蕉手机，看似女汉子却感情丰富的上官燕被张立方的“忠诚牌”和“悲情牌”彻底征服，她在2002年终于说服了父母，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张立方。而为了结婚又有了意想不到的插曲，领结婚证需要男女双方的单位出具未婚证明，但张立方在两年前从原单位跳槽时因为义气用事而得罪了单位领导且没把档案给转走，在回原单位开未婚证明时受到了百般刁难，最后还是上官燕放弃了女孩的矜持，向公安局的领导请求出面协调才得以解决。 张立方被上官燕的坚决和柔情所感动，多年的磨砺终于让这个满身棱角的大男孩懂事了，他告别了“心高气傲”和“眼高手低”，开始学会了和社会相融。2003年在上官燕的督促和鼓励下，张立方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坚决，投入了自己全部的心力，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司法系统的公务员，从此终于让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走上了正轨。2004年上官燕的儿子出生，给刚走上正轨的小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张立方有一种苦尽甘来的喜悦和对上苍的深深感激。 解决了家庭短板问题之后的上官燕，迸发出了更为强大的能量。上官燕在2004年的风云联邦警务人员外语竞赛中摘取桂冠；在2005年的风云联邦警务纳格兰语技能应用大赛中获得一等奖；在2006年被评为“南都杰出青年卫士”；并于2007年当选为迎接2010年风云大陆运动会百名涉外公务人员之一，被南都政府派往纳格兰公国参加特训。 上官燕是70后中具有“坚守”精神的代表，也应验了“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发光的”道理。很多年轻人为了向往更好的行业，为了更高的薪酬而不断的“辞旧迎新”，但总是在不甘和抱怨中消耗着自己的青春。没有平凡的岗位，只有平凡的心灵，只要有一颗积极上进的强者之心，无论在怎样的岗位上都能找到自己的人生舞台。 根据和司徒敏的约定，上官燕把自己每次取得的成绩都和他分享。她觉得“司徒敏是一个很特别的朋友，虽然不知道有多久未谋面，虽然自己已经结婚多年甚至有孩子了，虽然有多少人已经逐渐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但司徒敏依然保持着和自己联系的热情，依然把自己当作他心目中的女神和前进的动力”。 这正是“上官南都搏坚守，立方苦熬终成功。司徒不忘青春志，不成伉俪亦为友。” 第十三回 如梦初醒 当司徒敏在湖城电厂稳住了阵脚，思儿心切的南宫凤就拉着自己的姐姐南宫雪陪着自己去湖城看望司徒敏。当初和司徒谨一起去徐城探视司徒敏，走的时候南宫凤不知道流了多少不舍的眼泪，而湖城就在水州，从土镇赶过去也就半天的时间，南宫凤希望不安分的儿子能够从此把自己稳定下来。 有了去徐城电厂的经验，南宫凤到了湖城就找电厂的大烟囱，居然很轻松就找到了司徒敏所在的项目部。南宫凤拜访了所有的项目领导，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儿子从小吃过很多苦，请领导们多关照多费心。大家都对司徒敏交口称赞，嘴甜的鲁姐更是一口一个伯母，让南宫凤误以为鲁姐是司徒敏的女朋友，闹了一个大乌龙。 晚上在单位的招待所里，南宫凤追问起在北都的生活，司徒敏只能避重就轻的大概介绍一番。司徒敏的语气虽然是轻松的，但南宫凤却是听得暗暗心惊、后怕不已，对张洋、皇甫玉、黎富强和公孙旭充满了感激之情，说“敏敏，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老同学和你的皇甫姐姐，他们都是你的贵人，做人不能忘本。” 两母子有说不完的话，还聊到了柳静怡和上官燕已经结婚的事情，作为过来人的南宫凤，她非常理解司徒敏心里的烦恼，为了开导儿子她说了这么一番话，“敏敏，虽然妈妈也是女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个男人不能把女人看得太重。对男人来说，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事业。只要你事业有成，不怕没有女人来喜欢你；而如果你一事无成，你最喜爱的女人也是别人的，因为你不配拥有，即使勉强得到了也守不住。” 南宫凤的话给了司徒敏醍醐灌顶的感觉“自己总是在女人的圈子里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周旋，却总是得不到女人真正的认可，为什么？因为这个社会是讲实力的，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什么感情都是浮云，从此以后一定要开足马力，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拼命了。” 2002年9月的一天，司徒敏正在现场指挥着进口封头的组合，施国强走了过来，示意司徒敏走到一边说话，“司徒敏，我们公司在嘉城刚接了一个大工程，需要从这里抽调一批人过去。这里的副总工陈振国，也是你师兄，他近期要过去报到了，想从这里带一个技术员过去担任那里的金属结构专工，我推荐了你，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师傅，我才在班组干了半年呢，我不想离开你们”，司徒敏有点不想走。 “我们这里只是2台300mw机组，嘉城可是4台600mw机组，不是谁都能有机会接触这么大的机组的，对你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业绩。再说，你又不是大学刚毕业的新人，不要在班组浪费太多的时间了，有机会就要上。”施国强对司徒敏作了一番思想工作。 过了没多久，陈振国就让人通知司徒敏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精明强干的年轻人，他快人快语的说“师傅应该已经告诉你要去嘉城的事情了吧？本来我是考虑到你在班组实习的时间还太短，拔苗助长可能会影响你今后的发展潜力，所以想叫另外一个在班组里已经实习满1年的技术员去的。但师傅大力向我推荐你，说你在电厂里曾经工作过3年，不是那些实习才1年的大学生可比的，是这样吗？你自己怎么想的？” “陈总，来华伟之前我确实已经在电厂里工作过三年，还做过锅炉车间主任，要说对电厂系统的熟悉程度，我相信自己完全没有问题。但毕竟我来公司才半年，还一直在班组的一线实习，对工程的技术管理工作还真的没什么概念。”司徒敏实话实说，并且把施国强的话也说给了陈振国听。 “师傅说的没错，去嘉城确实是机会难得。这样吧，这几天你就别去班组了，和项目的专工们好好学习一下专工的工作流程，学会怎么做开工报告，怎么写施工方案，怎么画cad图……你要学的东西很多，要抓紧时间了。不过你也别太紧张，到了那边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还可以问我，我毕竟是你师兄呢！” 就这样司徒敏被赶鸭子上架的在项目学习了一周不到的专工技能，就随着陈振国去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报到了。 这正是“南宫湖城探爱子，袒露所谓世间情。司徒醍醐方醒悟，励志男儿终晚成。湖城实习方半载，新人辗转踏征程。泪别恩师望前路，明知有虎向山行。” 第十四回 风云军人戍海疆 高中毕业时，尉迟平在司徒敏的毕业留言册上工工整整的写了一大段留言，其中有一句是“忘不了你带我到土镇去做客，也忘不了到你外婆家去陪你过生日的时候，你的外婆说，我们将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还真应验了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老话，当司徒敏在高一下学期取得年级总分第一的时候，尉迟平是年级第二，一同辉煌过；在高考的时候，司徒敏和尉迟平双双发挥失常，连高考总分都是一模一样，一同失落过。所不同的是，司徒敏选择了电力行业，成为致力于风云联邦能源建设的工程师；而尉迟平选择了军校，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风云联邦职业军人。 尉迟平于1999年毕业于风云海军工程大学，被分配至风云联邦东海舰队担任某补给舰的副机电长，授副连级中尉军衔。海军属于高科技兵种，在军事训练上更侧重于对装备仪器的操作使用和战法训练，而并不像陆军那样追求体能的自我超越，但长期在海上航行的艰辛，常人却无法想象。许多年轻士兵在陆地上从来不晕车的，但到了军舰上却发生了严重的晕船，吃什么吐什么，回到驻地了还觉得脚下的地面在晃动；大海上的太阳很毒辣，露天作业的士兵们个个被晒得黝黑蜕皮，同为年轻人却比同龄人要显老；大海上的景观很枯燥，当第一次见到蓝天碧海的时候年轻人们还雀跃不已，但每天都面对相同而单一的颜色，大家也都慢慢失去了兴趣；军舰上的生活很无聊，不能打手机，也没有网络，能搜索及联络外部的只有雷达和卫星电话，严明的军纪也不允许闲暇的时候打牌搓麻将，大家能做的事情要么轮值上岗，要么休息、锻炼或写着寄不出去的信。尉迟平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他的每一天，用他自己总结的话来说，“使命是光荣的，但生活是枯燥的。” 风云联邦具有漫长的海岸线，风云联邦也是海上贸易的大国，而风云联邦海军既是拱卫联邦的前沿阵地，也是扞卫风云联邦海外利益的利剑。千百年的梦星近代史已经告诉风云这样的文明古国“海军强则国盛，海军弱则国衰”，尉迟平和许多的年轻人一样，怀着振兴风云联邦海军的愿望和为国效死的决心成为了风云联邦的海上卫士。但来到海军之前，和很多的国人一样，尉迟平以为上了军舰就能经常开炮、发射鱼雷，发射导弹，还有机会和敌对风云联邦的敌手们展开殊死的搏斗。但到了军舰上才知道，庞大的军舰可不仅仅只有战斗部，而是一个小型的工厂，绝大部分士兵只是这工厂中的“普通工人”，而尉迟平的工作就是负责军舰动力系统的维修，工作内容和电厂里的司徒敏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尉迟平一开始比较郁闷的是没被分配到具有强大火力的主力战舰，而是到了只有微弱防御能力的补给舰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每次进行岛屿补给及海上补给时其他士兵的欢呼雀跃，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重要价值。“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弹药的军舰还叫军舰吗？没有给养的海岛还能坚守吗？补给舰虽然无法参加战斗，却绝对是保持海军强大战力的利器，不是每个国家都能设计及生产补给舰，而风云联邦的补给舰完全是自主产权的新型军舰，这是风云联邦军工设计师呕心沥血的贡献和风云联邦海军的宝贝疙瘩。 生活环境的恶劣以及海上的枯燥，尉迟平凭借着内心光荣的使命感都可以忍受和克服，但有一个社会现实却让尉迟平感到烦恼而无法释怀。 风云联邦建国初期的时候，军人是最为高尚和受欢迎的职业，老百姓以穿军装为美，女孩以嫁给军人为荣。但随着风云联邦的经济快速发展，爱国主义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的短板，拜金主义和追星思想开始蔓延，加上军队的职业化滞后，使得风云联邦的军人成为了某些国人眼中的傻大兵，风云联邦军人收入低、休息少，虽然他们也是正当年轻的热血男儿，却很难得到风云联邦女孩的青睐。尉迟平追求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却接连碰壁，他心灰意冷信心全无。其实拒绝尉迟平示爱的女孩，并不一定就是嫌弃尉迟的军人身份，但不可否认，这也是原因之一。 尉迟平曾经在电话里和司徒敏诉说过自己的烦恼，诸如回家都不敢穿军装，同学聚会都不敢说自己是军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等等。司徒敏劝慰他说，“一个国家的强盛程度和对军人的重视程度成正比，古罗马只有贵族才能担任军官。我相信联邦会越来越重视军队建设，我相信军人的待遇会越来越好，我相信总有热爱军人的女人。你别看我选择了电力行业，其实我过得有多惨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爱的女人也同样一个个都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各行都有各行的不容易，只能往好了去看去想。” 或许借了司徒敏的吉言，尉迟平不久后终于碰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用他的话来说“她是唯一一个对我职业身份认同并愿意为我付出的女人”。尉迟平凭借着过人的机电维修技术，从一开始的中尉军衔，一路晋升上尉、少校、中校和正团级上校。而随着风云联邦对军队建设的越来越重视，风云联邦的军人待遇也终于变得越来越好，军官的待遇逐步向同级别的联邦公务员靠齐，军人在联邦范围内的软性社会福利上也有了进步，例如旅游景点的免费及购买车船票的优惠。 尉迟平在军舰上干了三年，2002年在离舰后担任基地的政治培训工作，所带过的部队不论大小都获得了先进单位称号，个人荣获三等功三次，二等功一次。或许由于生活比较封闭，或许尉迟平对自己的要求太高，当司徒敏想听听尉迟平对军队生活的介绍时，尉迟平总是说“我的经历很平凡很普通，只是做了一个风云军人应该做的事情，没什么轰轰烈烈的精彩故事可以介绍。” 但司徒敏不同意尉迟平的说法，他说“没有绝对的伟大和平凡，一样的经历，就看你是从什么角度来看待自己的人生。你安于自己所认为的平淡的军旅生涯，在我看来就是一种伟大。我从来不觉得只有炮仗的人生才叫轰轰烈烈，火柴燃烧自己照亮别人难道不是伟大吗？” 这正是“蓝天碧海潮拍岸，风云军人戍海疆。安得天下永太平，男儿踏浪守四方。” 第十五回 移民海外的费诗涵 在山镇长大的费诗涵是当地有名的小才女，1992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古镇高级中学后被分入高一（2）班，在高二分班后去了文科的高二（4）班。费诗涵的母亲是山镇卫生院的医师，她告诉费诗涵自己有个同学的儿子也在古镇高级中学上学，他的名字叫司徒敏，所以一开学费诗涵其实就已经知道了司徒敏，但司徒敏却一无所知。费诗涵本想找个机会告诉司徒敏他们父母辈的渊源，但发现司徒敏压根就不和山镇的任何同学来往，对女生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本就傲气的费诗涵干脆就此作罢，因此司徒敏和费诗涵成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班过一年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彼此的印象都不太深。 费诗涵就读于西古都商务学院的经济管理专业，1999年毕业后来到了南都担任某高中的语文老师。在南都工作的高中女同学还有上官燕和苏怡，她们偶尔也会互相电话联系，聚在一起吃个饭。 费诗涵长得本就五官精致、身材匀称，再加上她良好的文学素养和甜美的嗓音，其迷人的气质被所在高中的男生当做偶像。来自西荒帝国的peter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小伙子，他向往风云联邦古老的东方文化而来到了南都，2001年开始在这所高中担任纳格兰语外教，遇到了费诗涵这样典型的东方美女，立即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西方年轻人的恋爱观和风云联邦的年轻人不同，他们不像很多风云年轻人那样“爱在心头口难开，总把懦弱当含蓄”，peter对费诗涵了解了一段时间，很快就直截了当的向费诗涵表达了爱意，凭借爱的力量学会了一些半生不熟的风云文，还歪理满满的说“miss诗涵，your surname is费，我e from西荒帝国的费城，我来到南都就meet with you，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让我们在一起。”有一些传统思想的费诗涵，一开始对peter是排斥的，毕竟两人的文化背景和体格身材都相差甚大，但英俊、高大、浪漫而热烈的peter就像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他的勇敢和执着让从无恋爱经验的费诗涵根本无法招架。爱是世间最奇怪的东西，它可以冲破国家、种族、信仰、文化及语言的限制，而让娇小玲珑、推崇儒家思想、信奉佛教的费诗涵和牛高马大、推崇民主思想、信奉基督教的peter走到了一起。2003年他们在山镇根据风云联邦的传统举行了一次东方式的婚礼，又在西荒帝国的费城根据基督教的教义举行了一次西方式的婚礼，虽然双方的家长因为语言问题而无法进行沟通，但他们的心情和表情都是融洽而幸福的。 费诗涵和peter的跨国婚姻在山镇引起了轰动，而在所任职的高中里也成了美谈。爱情是美好的，但跨国婚姻所产生的问题也很快暴露出来，peter的工作合同到2004年就将到期，准备续签合同而长期在风云联邦与费诗涵厮守的peter，接到母亲的电话，老peter最近感觉心脏不适而住院，医生建议老peter今后需要静养，不得过度劳累和操心。老peter是费城最老字号的cheese stick的掌门人，他们家族从西荒帝国建国开始传承至今，所生产的cheese stick坚持使用传统工艺，是费城发源的特有美食。peter早些年对老peter的事业不感兴趣，而只身一人来到风云联邦闯荡，但一向健硕的老peter忽然倒下，让peter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家庭责任，他深思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来的什么无忧无虑，只不过有人替你扛起了重担而已”，而今后家庭的重担必须自己来挑了。 费城是西荒帝国最古老、最具历史意义的城市之一，在西荒帝国城市排名第五，并被很多人称之为西荒帝国的最佳旅行城市。在费城，最有名的莫属各种各样的博物馆、历史名迹和传统小吃，在一些独特的购物区，商家们以一种守旧的方式聚集在一起，如古董一条街、纺织品一条街、珠宝一条街和小吃一条街，而老peter家的cheese stick就是小吃一条街中的金字老招牌。 peter由于老peter的身体状况而不得不在2004年的夏天，在与所在高中的合同到期后回到费城，他走之前很歉疚但又满怀期望的对费诗涵说“darlling，请原谅我没有兑现永远在风云联邦陪伴你的承诺。我舍不得离开你，请你和我一起去西荒帝国好吗？以后费城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在那里会幸福的，请相信我！” peter走了之后，费诗涵感觉生活失去了色彩，两个相爱的人却相隔着1万多公里的距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费诗涵是家里的独生女，她担心如果自己去了西荒帝国，父母老了怎么办？费诗涵还担心自己去了西荒帝国，没法找到合适的工作而需要依靠peter生活，这不是好强的费诗涵所愿意的。费诗涵在迷茫中甚至想到过离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peter坚决不同意，他大声的在电话里对费诗涵说“no，no，no，我绝对不会同意和你离婚的。世界各国每年移民到西荒帝国的人很多，你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我们的爱情而移民呢？我发誓一定帮你在费城找到你喜欢的工作，也一定会帮你的父母取得西荒帝国的绿卡，请你相信我！” 思虑再三的费诗涵最终选择了相信peter，而也正如peter所说的那样，其实一切并没有费诗涵所担心的那么困难。西荒帝国公民的异国配偶获得西荒帝国的国籍属于移民中的优先序列，可以不受每年移民名额的限制，在受理后只要审核婚姻情况属实，确定没有利用假结婚骗取移民资格的嫌疑即可通过。费诗涵很快就通过了西荒帝国移民局的审核，用当时负责资格审核的官员的话来说“这么优秀的风云联邦女子，哪个西荒帝国男人会和她假结婚？即使是假结婚也要变成假戏真做了！” 费诗涵到了西荒帝国之后，经peter的推荐到费城的孔子学院去面试，一下子就被孔子学院的校长给看中了。孔子学院是移居海外的爱国侨民联合创办的向风云裔及对风云文明感兴趣的其它族裔传授风云文字及传播风云传统文化的教育机构，是连接所在国家和风云联邦传统友谊的窗口和桥梁。费诗涵在风云联邦时就是高中的语文老师，精通古诗词，不说出口成章也基本是下笔成文、字字珠玑，属于风云语的专业选手，到了西荒帝国孔子学院的费城分院给大家传授风云文化，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费诗涵的父母尚未退休，暂时不用考虑移民问题，但费诗涵已经打听清楚了，自己作为西荒帝国的公民，以后可以为父母申请绿卡，即获得西荒帝国的永久居住权。且子女为亲生父母申请绿卡也属于移民中的优先序列，同样可以不受每年移民名额的限制。只要费诗涵的父母在风云联邦向有关部门索取包含亲生父母信息的费诗涵的双语版出生证明，经西荒帝国移民局验明正身后即可通过。 虽然费诗涵的父母因为移民法的限制而无法获得西荒帝国的国籍，但他们表示今后能取得绿卡反而更好，因为具有绿卡就可以在西荒帝国和风云联邦两边自由跑动，他们毕竟是老人，要他们完全舍弃风云联邦从内心来说是无法接受的。而费诗涵已经成了西荒帝国的公民，作为不承认双重国籍的风云联邦，已经剥夺了费诗涵的风云联邦公民权，从法律上来说，如果风云联邦不批准费诗涵的签证，则费诗涵永远都没有权力再踏上风云联邦的故土。但作为目前关系友好的两国，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发生。 2005年，费诗涵和peter的爱情结晶小peter出生了，这给peter一家带来了莫大的欢乐。这正是“异国孝子急返乡，痴女苦思终跟随。远赴重洋只为爱，万水千山总是情”。 第十六回 初遇严总 2002年的国庆节前夕，在湖城才呆了半年时间的司徒敏接到了公司发来的调令，他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湖城的师傅和新伙伴们，跟随师兄陈振国来到了嘉城。 嘉城位于水州的东北部，北邻东都，南接桂城，东部与甬城隔海相望，有两年多年的悠久历史，是风云联邦的历史文化名城，素有“鱼米之乡”和“丝绸之府”的美誉。嘉城电厂位于嘉城的东部沿海，一期装机容量为2x300mw，二期新建4x600mw，建成后将成为水州的巨型火力发电厂之一。 司徒敏到了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报到后，发现这个项目部比湖城电厂四期项目部要大很多，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依然承担着电厂bop设备的安装任务，并把下辖的技术人员和施工班组划分成三大专业组，分别为金属结构组、管道设备组和保温油漆组。金属结构组由副总工陈振国兼任专业组长，下设三个专工，其中司徒敏负责电除尘，陈刚负责烟风道，何波负责斗轮机。 电除尘的功能及主要结构在以前的篇章已经介绍过，下面再向各位读者科普一下什么是烟风道和斗轮机。 先介绍什么是烟风道，火力发电厂的主要能量转换途径为化学能→热能→机械能→电能，热能来自于锅炉中煤粉的燃烧，煤粉燃烧需要消耗大量的氧气，而风道的作用就是把风机从外界抽取的新鲜空气源源不断的向锅炉内输送。风粉混合物在锅炉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的热烟气，锅炉吸收了其中大部分的热量，但其余的废烟气不能像农家的炉灶那样从烟囱直接排放，而是需要经过省煤器和空气预热器再次吸收烟气中的热量，然后通往电除尘进行净化，净化后的烟气还需要通往引风机，最后排往烟囱，这些过程中都需要用烟道来进行连接。烟风道使用钢板和型钢制作而成，技术人员需要根据图纸指导施工人员加工成各种形状的几何结构，对空间想象能力和三维放样能力都有较高的要求。 再简单的介绍一下斗轮机，斗轮机的全名为斗轮式堆取料机，它的外形就像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他有两种工作模式，即卸料模式和上料模式，可在液压系统的驱动下进行变形。在卸料模式下，它接受输煤皮带从货轮上传输过来的煤粒在煤场进行储存；在上料模式下，它利用不断旋转的巨型斗轮，像水车那样从煤场兜取煤粒到输煤皮带上，然后输往煤仓间的原煤斗进行补煤。 相比较而言，司徒敏负责的电除尘是金属结构组中最为复杂和精密的设备，而司徒敏的资历却最浅，进入公司只有半年的时间，这引起了项目总工程师严国平的高度关注和稍许的担心。 严国平在甬城华伟工程公司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论年纪虽然他只比司徒敏大了一岁，但却少年老成、心思缜密，颇有大将之风，在母公司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时就以创新而大胆的吊装方案而在年轻的技术人员中脱颖而出，被派到子公司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以后未曾担任过项目副总工程师就直接被任命为项目总工程师。虽然陈振国比严国平年长几岁，论工作经验和学历都不输给严国平，但他对严国平担任自己的上司还是心悦诚服的。严国平在公司率先提出了“专工负责制”的设想，并打算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开始试行。“专工负责制”的核心思想是以技术为龙头，让专工对各自负责的设备进行质量、安全及进度的总协调，实现项目的矩阵式管理，减少专业组长及项目领导的管理压力。 严国平对自己首创的“专工负责制”寄予厚望，因此对各专工的人选也是严格把关。其它专业的专工都是老技术员出身，唯独司徒敏是个新人，这让严国平感觉有些不放心，他故意给司徒敏部布置了几个其实已经解决的任务，发觉司徒敏都有些吃力，便不动声色的问陈振国，司徒敏到底行不行。陈振国把自己了解的司徒敏的情况向严国平做了介绍，说这是施国强的意思，毕竟司徒敏进单位的时间还很短，请多给他一些时间来适应。施国强从陈振国这里得知了严国平对司徒敏能力的怀疑，便给司徒敏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目前所面临的严峻形势，让他一定要全力撑住，严国平的眼光甚高但也前途无量，如果能得到他的承认对司徒敏的发展极有好处。 司徒敏本就技术基础扎实，综合能力很强，再加上有陈振国作为“内线”，施国强作为“后盾”，还有黎富强作为“靠山”，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全部优势，且个人极其努力，对同事又表现得非常谦逊，很快就得到了各方的认可，甚至被很多人称之为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最优秀的专工，这让严国平对司徒敏刮目相看，让作为司徒敏师兄的陈振国感觉脸上有光，也让远在湖城的施国强深感欣慰。 第十七回 最强三人组 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是一个大项目，参建的人员数以千计，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只是负责其中的bop专业，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各专业化公司也在这里投入了重兵，如热机工程公司负责本体设备的安装；电气自动化工程公司负责全厂电仪设备的安装；焊接检验工程公司负责全厂的无损探伤；机械工程公司负责全项目大型机械的提供及维护；调整和试验工程公司负责对系统进行调试。此外，还有水州第三建筑公司和第五建筑公司参与了项目的桩基、土木及房建工程。 工作是繁忙的，但生活却是单调的，毕竟作为火力发电厂的选址都必须远离城区，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的各参建单位领导们为了丰富广大青年员工的业余生活，经常联合组织各类文娱活动及知识竞赛。 在司徒敏到达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之前，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也派年轻员工参加过几次知识竞赛，但正如bop专业的非主流地位，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取得的成绩一直平平，项目的工会负责人郁少秋不甘却又无奈。郁少秋是公司有名的一只笔，他的文笔精炼而细腻，是写通讯报道及各类公文的王牌，他个人的职业生涯已经足够辉煌，但他一心想让自己率领的年轻团队可以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这样的大舞台中开创新的辉煌。 郁少秋观察了司徒敏一段时间，发现这个年轻人写的现场通讯很有文字功底，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很有年轻人的激情，于是便想发展司徒敏加入竞赛团队。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年轻人也有意加盟项目的竞赛团队。 一个叫吴盈超，她毕业于水州电力学校，2002年8月刚进单位，和司徒敏也是一起在甬城参加过笔试和面试的。她在校时是学生会成员，和她的名字中带着一个“超”字相符，她非常的好强，觉得自己在工作上暂时还属于菜鸟阶段，一心想在竞赛活动中扬名立万。 还有一个叫柳倩芸，她是嘉城电厂某领导的千金，2002年毕业于某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在项目担任信息管理专责。柳倩芸的家境甚好，工作并不是为了谋生，而只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她也觉得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竞赛团队太弱，想要加入团队参加竞赛活动，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实际上，在郁少秋物色新的团队人选时，司徒敏、吴盈超和柳倩芸就已经一拍即合，但作为新人他们不敢太露锋芒，所以没有主动找郁少秋邀战。当郁少秋邀请司徒敏加入竞赛团队的时候，司徒敏说“郁师傅，我想推荐让吴盈超和柳倩芸作为我的左膀右臂。如果你同意，那么我就同意” 郁少秋心想反正别的成员屡次败北，早就没有信心和动力继续参赛了，有这三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愿意接手烫手的山芋，不是正中下怀吗，于是一口答应。以前的老团队的成员们不仅没感到失落，他们觉得终于把包袱给甩出去了，还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组织的竞赛活动大多都是以三人为团队的，以司徒敏领衔的三人组从此走上了历史舞台。他们面对的第一场竞赛是消防知识竞赛，在这次竞赛中他们首次亮相却技惊四座，充分展示了各自的特点。司徒敏的特点是记忆力惊人，无论主持人的题目有多生僻，都难不倒司徒敏；吴盈超的特点是脑子反应快，口齿伶俐；柳倩芸的特点是手快，抢答题在采用按铃抢答时，有的团队反应慢一拍抢不到，有的团队提前按铃而被取消资格，而柳倩芸总是能在主持人宣布开始之后的第一时间抢到点。就这样，各有特长的三个人组成了一个极为强大的战队，主持人的最后一道抢答题“请问古代的风云帝国对消防队的称谓是什么，至少答出3个以上的朝代”宣布开始以后，没有一个团队敢抢答，柳倩芸也没有抢答，因为她知道即使不抢答也已经夺冠了，但如果抢到了答错还反而要被扣10分。司徒敏第一次按了抢答按钮，当然应该说是回答按钮了，因为压根没人和他抢，司徒敏不慌不忙的起身，用清晰而自信的语调说道“消防队在宋朝被称为防隅或潜火军；在元朝和明朝都被称为救火兵丁；在清代初年被称为防范火班。消防队一词源于东荒国，在风云联邦使用消防队这一词汇始于清光绪二十八年。”司徒敏像教科书一样的回答，引起了台下热烈的掌声。 如果说一次取得竞赛的冠军，那还有侥幸的成分，但在接下来的质量知识竞赛和安全知识竞赛等其它各类竞赛活动中，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三人组继续囊括冠军，以至于别的公司选手看到司徒敏等三人登台以后，就只能叹口气说“这次我们还是继续争夺亚军吧！”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工会主席在桂城都听说了这个神奇的团队，在某次竞赛活动中还专程赶到嘉城来颁奖，亲切的接见了这三位传奇的年轻人。 其它公司选手的风头被华伟的三人组抢完，华伟公司的项目领导是一百个满意了，但其它公司的项目领导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在一次安全的辩论赛中，电气自动化工程公司从别的项目调来了他们的顶级高手，一个在基层工作多年的博士生，他是电气自动化工程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得知情况，项目副总工程师陈振国主动请战，替下了柳倩芸。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升级版的三人组和电气自动化工程公司的博士组一路过关斩将闯入了决赛，关于“人的不安全行为和物的不安全状态，哪个是造成安全事故的第一要素”的辩题进行了天昏地暗的辩论。作为在职硕士的陈振国，他负责利用自己丰富的工作阅历对博士选手进行阻击；而得到和硕士、博士同台竞技机会的司徒敏兴奋异常，他难得的火力全开，在陈振国的掩护下向对方不断的发射重磅炮弹；吴盈超发挥了自己伶牙俐齿的优势打游击，有理就“赶尽杀绝”不让对方还口，没理也能抓住对方的漏洞进行纠缠，为陈振国和司徒敏发射下一发重炮争取时间。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和电气自动化工程公司为大家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辩论赛，最终评委团还是宣布技高一筹的博士队取得了胜利，年轻的博士热情的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三位选手握手，他说“其实今天我们能取胜只是侥幸抽中了做正方。一开始我还觉得公司把我抽到这个项目来参加比赛是小题大做了，现在才知道你们的实力果然惊人，难怪冠军都被你们给承包了，呵呵！” 郁少秋还担心司徒敏有点郁闷，他安慰道“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可以说虽败犹荣。对方毕竟是博士，还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输不起，评委团判他们获胜也是有这个因素在。我们的冠军够多了，让给别人一些也没什么。” 司徒敏却是一点也不介意，他开心的说“见识了博士和陈总的实力，才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最强三人组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创造了辉煌，成为那个时代无法磨灭的历史，多年后每当有人谈论起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的青春岁月，就忍不住感叹“想当年华伟的三个年轻人太厉害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这正是“嘉城龙争虎斗地，华伟势微力不敌。司徒携队誓光复，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十八回 进入青铜时代的70后们 笔者把每个人在走上工作岗位后的历程，人为的划分成了四个时代，即石器时代、青铜时代、白银时代和黄金时代。石器的特点是粗糙，看似坚硬却很容易损坏，一旦破碎了就无法修复，因此这是一个不稳定的动荡时代；青铜的特点是厚重，强度不高但韧性十足，因此这是一个相对稳定的上升时代；白银的特点是雅致，延展性优良且导电率好，步入了贵金属的行列，这是一个人生小成的时代；黄金的特点是高贵，外在美和内在价值都达到了巅峰，这是一个人生大成的时代。 但对于什么叫成功，从来就没有定论，因此只能说哪个人处于哪个时代，并不是绝对值的对比，而是相对于他一生的轨迹变化而做的一个大概划分。 以司徒敏为例，如果他毕业进入电厂以后就再也没离开，一直过着养尊处优而封闭简单的生活，一生没有大的波动，那么他就没有经历过石器时代，而直接从青铜时代起步，但或许也一生以青铜时代止步。 再例如司马泉，如果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审视，他从一个涉世不深的销售人员升级到了销售主管，应该算是从石器时代进入青铜时代了。但相对于后世成为一个风云联邦东部最大的电脑公司老板的司马泉而言，做一个销售主管压根就算不上进入青铜时代的条件。 2002～2003年是很多70后的分水岭，他们在毕业后3～4年的时间里，有的经历了石器时代而在彷徨中苦苦寻找出路，有的陷于青铜时代而努力寻求突破。读者们从前面的章节已经看到，浴火重生的李芷珊走上了人生的快车道，上官燕从巡警升级为特警，尉迟平依然驰骋于万里海疆并不断的提升着自己的军衔，费诗涵和peter正陷入异国恋，而司徒敏刚从石器时代勉强爬入了青铜时代，在2002年终于利用函授完成了专升本，并和2002年大学毕业的应届生们一起从零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但70后们的故事远不止于此，让我们一起从上帝的视角看一看追梦中的年轻人所展现的波澜壮阔的画面吧。 初中时代的黑马朱煜在桂城高级中学毕业后考入了水州医科大学，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水县，在水县第一人民医院担任外科医师。在利用业余时间获得硕士学位后，2002年他从水县第一人民医院辞职，来到了桂城的邵逸夫医院担任血管科医师，在更大的舞台重新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柳静怡大学毕业后在土镇做了2年的试验员，觉得这份工作的技术含量不高，于是在业余学习并考取了会计资格证书，跳到了另外一家更大规模的私企担任财务主管。 诸葛华在大学的专业是地质勘探，在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暂时先在桂城的一家房建单位担任助理工程师。在其父亲的要求和建议下，他在工作之余努力备考公务员，于2002年考取了水州监狱的狱警。 公孙旭在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甬城工作，从事和自己大学专业并无太大关联的编程工作。从一开始的编程员升级为软件工程师，并于2002年晋升为产品开发经理。 高中时代的班长李亚男，从津都医科大学毕业后，一开始也回到了水县的第一人民医院担任儿科医师，还知道了司徒敏是朱煜和自己共同的同学。朱煜辞职以后不久，李亚男也辞职去了东都的某大医院担任儿科医师。 夏侯毓在2001年从西都体育大学的医学系毕业，被保送至本校的硕士研究生，继续进行深造。他的男朋友也考上了硕士研究生，继续追随着自己深爱的夏侯毓。2003年夏侯毓和她的男朋友在研究生毕业后举行了婚礼，但他们行事比较低调，知道的同学并不多。 宇文英在大学毕业后进入了邮电局工作，但1998年风云联邦把邮电局分割为邮政局和电信局，宇文英被归入了电信局。1999年，电信局又与移动分割，更名为电信集团公司，宇文英留在了电信集团公司。2001年，电信集团公司又和网通分割并上市，更名为风云联邦电信股份有限公司。宇文英一开始负责有线电话的技术维护，从2003年开始从事无线网工作，从最初的小灵通技术到后来的lte技术，走在了风云联邦通讯系统更新换代的技术前沿。 东方凌在甬城学习的是物业管理专业，毕业后在新镇、桂城及嘉城都工作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岗位。东方凌在桂城工作时，还曾经追求过和司徒敏一起长大的大表妹张影，但后来张影觉得东方凌缺乏像表哥那样的进取之心而拒绝了。最终东方凌选择了监理行业，成为了一名监督房建施工质量的监理工程师。 皇甫玉在2002年从北都电影学院的化妆系毕业，并和北都的男朋友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准备留在北都成家并开创自己的事业。皇甫玉参加过很多剧组的拍摄，担任剧组的化妆师，和很多明星建立了良好的私人关系，在娱乐圈慢慢具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司徒敏大学时代的死党张洋，在循环水泵房坚守3年，利用空闲的时间熟读各个专业的技术文献，把自己的纳格兰语词汇从4000多提升至7000多，在电厂的技术比武中开始崭露头角，在2001年被电厂领导调至主机担任锅炉值班员。 在电脑销售行业稳扎稳打的司马泉，通过4年的积累，不仅积攒了足够的人气，也终于攒够了创业的启动资金。2002年司马泉在桂城注册了自己的“非凡电脑公司”，主要业务是销售电脑的各类耗材。司马泉的公司名称为什么叫“非凡”，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司马泉希望自己成为一个非同凡响的人，也有八卦的同学猜测和慕容凡有关，但这些都是猜测，具体是什么含义，只有司马泉本人才知道了。 由于篇幅和精力所限，笔者不可能对所有的人都进行跟踪采访，选择以上这些人物作为70后们的代表，只是想说明“没有平凡的岗位，只有平凡的心灵”这个道理，只要有一颗追梦之心，任何人都能战胜自己而取得成功。 这正是“厚积薄发露头角，你未唱罢我登场。初尝世间酸辣苦，弱冠追梦皆丈夫” 第十九回 美女主任 有一天司徒敏从现场回来，发现办公大厅里多了一个美女，她正在安全和质量隔间的一个位置在整理着自己的物品。司徒敏悄悄问了问临座的吴盈超这位美女是谁，因为吴盈超是项目的“包打听”，做情报工作绝对一流。吴盈超说“她是新来的安质主任，名叫令狐萍，和我同为甬城人，年纪嘛比你还小两岁。不过就算你对她有好感也不用浪费时间了，她是某项目总工程师的未婚妻”。 “我也就随便问问，哪里有刚见面就有好感的道理，我没那么好色，你多虑了”，司徒敏赶紧矢口否认。 令狐萍整理好了物品，便挨个和刚才因为在现场而没见过面的新同事打招呼，等令狐萍走近了，司徒敏看清了她的面容，觉得似乎有点面熟，忍不住发问“我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刚才还说我多虑了，这明明和人家美女第一次见面，却非说在哪里见到过，这套近乎的本事还真需要脸皮厚的”，吴盈超忍不住嘲讽起司徒敏的厚颜来。 “司徒敏你好，久仰大名了，我叫令狐萍，以后请多关照！”令狐萍先客套了一句，然后也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我也觉得你挺面熟的！” “你们俩好酸”，吴盈超做出恶心想吐的样子来。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到甬城参加过p3软件的培训？”司徒敏忽然想起在湖城项目的时候，曾经去甬城参加过一次技术人员的集中培训。 “是的，那次我正好有空，领导就派我去参加培训了”，令狐萍也是想明白了两人似曾相识的原因。 司徒敏终于让回忆和现实接轨了，他的超强大脑已经调出了在甬城参加培训的场景，那一次令狐萍穿着一件白色带花边的休闲衬衫，年轻而充满阳光的脸透露着自信，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掌握了p3软件的使用技巧，在课间休息时看到有人还没明白的就会主动去讲解，给司徒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令狐萍1998年参加工作，和司徒敏是同一年大学毕业的。只不过令狐萍直接进入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后被派到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成为老兵，而司徒敏辗转反侧到了2002年才进入华伟公司成了新人而已。令狐萍在来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之前在在水州的天山核电项目担任辅机技术员，由于核电厂的质量要求高而进度要求慢，因此她在天山核电项目一呆就是好多年。 下面再用一点点篇幅科普一下火电厂和核电厂的区别。其实无论火电厂还是核电厂，都是利用蒸汽驱动汽轮机，然后让汽轮机带动发电机发电，其原理都是一样的。主要的区别在于燃料部分，火电厂的燃料是煤粉，利用煤粉的燃烧产生热量；而核电厂的燃料是铀235或铀333，利用核反应堆产生热量。为了防止核泄漏，与核燃料直接接触的内层水全封闭在内壳里，而用来驱动汽轮机的蒸汽来自于内壳和外壳之间的外层水。 一般工程公司的项目部会把安全和质量分为两个部门，但锐意创新的总工程师严国平把组织机构优化为只设置一个安质管理室，并想在安全主管和质量主管中选一个来担任安质管理室的主任。但项目的安全主管和质量主管都是老师傅，他们互相不服气，无论选择谁都可能会造成部门的不和谐。后来严国平想到了和自己同年进单位的令狐萍，觉得她的综合能力不错，经和领导商议，决定把她调过来担任安质主任。 说也奇怪，令狐萍一直以来只是个技术人员，从来没做过安全管理，也没做过质量管理，但两个互相不服气的老师傅对令狐萍的到来却是欣然接受了。司徒敏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但有一天他在读者文摘上看到了这么一句人生感悟，才算是理解了真正的原因“人妒忌的往往是只比自己高出一点或觉得不如自己的人竟然比自己混得好，对于远远超出自己的人只会羡慕或崇拜。当你被周围的人所妒忌时，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说明你还不够优秀”。两个老师傅因为学历、年龄和经验都相仿，任何一方超出了对方，他们都觉得不服气，但年轻、有学历、有闯劲的令狐萍来了，他们觉得输了也不丢人，所以反而就和谐了。 令狐萍在到任后，并没有进行什么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是虚心向两位老师傅求教，尽快把自己跨行所缺少的专业知识进行恶补，然后认真查找项目安全及质量管理中的不足，和两位老师傅商议后制定整改措施，让项目的安全员和质量员进行逐步完善。令狐萍对项目的安全员和质量员奖勤罚懒，每月的绩效考核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努力为部门员工向项目领导争取利益。平日里令狐萍还经常邀请两位老师傅一起到电厂门口的小餐馆去啜一顿，陪他们喝酒聊天。 大家一开始对令狐萍能否胜任安质主任还持观望态度，但发现自从令狐萍到任后，原本内部不团结的安质管理室竟然变得越来越融洽，原本彼此吹胡子瞪眼的两位老师傅也都对令狐萍俯首帖耳，大家不禁对令狐萍的能力暗暗称赞，也对严国平识人、用人的眼光钦佩不已。 第二十回 连升3岗 根据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人力资源管理规定，实习期间的大学生待遇，专科生暂按6岗考虑，本科生暂按7岗考虑。当实习满1年后，经所在项目推荐，并经公司总部考核后给予正式定岗。一般是专科生从6岗升至7岗，本科生从7岗升至8岗，少部分表现突出的专科生也有机会从6岗跳至8岗，考核不合格的本科生也有可能维持7岗不变。 司徒敏从2002年3月进入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但由于2002届的毕业生在8月份才到公司报到，公司不能为了司徒敏一人单独组织定岗考核，于是司徒敏等到了2003年8月才和2002届的新员工们一起参加定岗考核。 司徒敏在进入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时候还是专科文凭，本科还在函授中，因此被暂定的岗级也是6岗，但因为在湖城实习期间，施国强给了他双份工资，因此司徒敏并感觉不到6岗和7岗的区别。当司徒敏到了嘉城之后，虽然从班组技术员升级成了项目专工，但实际待遇却是下降了，才知道了每升一岗都能带来地位和待遇上的明显差别。 2003年8月18日，星期一，多云。司徒敏参加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总部组织的2002届新员工的定岗考核，考核依然分为笔试和面试。在回项目等待岗级公布期间，黎富强又向司徒敏进行了剧透，告知司徒敏这次在笔试和面试中都是第一，为了他的岗级确定，公司领导举棋不定，因此造成了2002届的新员工的岗级迟迟无法公布。 司徒敏的定岗推荐书由项目副总工程师陈振国填报，并经项目总工程师严国平审核后报公司人力资源部，由公司人力资源部组织相关部门及公司领导评审后确定。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的意见是把司徒敏从6岗直接提升至9岗，理由主要有以下几点： 1、司徒敏并不是应届毕业生，而是在电厂有3年的工作经验，实习期满后其待遇应该按照社会引进的熟练工处理。 2、司徒敏虽然在进入公司的时候是专科学历，但在职期间已经获得了本科学历，因此其岗级不应再从6岗开始计算，而应该从7岗开始计算。 3、别的应届大学生都是在实习1年后定岗，但司徒敏已经实习了1.5年。 4、别的应届大学生在定岗前都只是班组实习技术员，但司徒敏已经实际担任了项目专工，并且是项目最优秀的专工。 5、司徒敏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为华伟公司获得了极大的荣誉，由他领衔的竞赛团队已经引起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总部领导的关注。 当人力资源部江经理看到司徒敏的定岗推荐书时吃了一惊，他知道司徒敏是一个不错的人才，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到了所在项目的两位年轻的技术领导的一致认可。陈振国是华伟公司为数不多的硕士生之一，是公司的技术骨干，而严国平更是公司的明日之星，前途不可限量，要想得到他们俩的认可并不容易。江经理调取了司徒敏的考试成绩，发现他这次是笔试面试双第一，不禁苦笑了一声“这个司徒敏怎么总是这么的高调！” 如何确定司徒敏的岗级，在公司人力资源部组织的定岗会上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公司领导的意见也不完全统一，有的领导说对于有能力有贡献的员工应该破格使用，既能彰显公司的知人善用，还能激励广大年轻员工以司徒敏为表率而更加努力的工作；有的领导说升岗本就不容易，如果把司徒敏首次定为了9岗，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升为10岗，这可能反而会打击司徒敏的工作积极性。在大家的意见僵持之际，刚被调到公司总部担任副总经理的朱自强说“司徒敏刚进公司就在我的湖城项目实习，他的工作能力和工作表现有目共睹，他所实习的电除尘班，施班长心甘情愿的给了他双份工资，一开始我也提出了质疑，但施班长愣是说服了我同意。我认为司徒敏确实是一个从班组到项目都公认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可以断言他绝不会在9岗就此止步，这次就给他一个破格又如何，如果像他这样的年轻员工能多几个，是公司的大幸，我们都可以给予破格”。 有了朱总的盖棺定论，大家也就不再争论，江经理在司徒敏的定岗推荐书上作了同意升为9岗的批复。 当2002届的新员工岗级公布后，司徒敏从6岗直接提升为9岗引起了短时间的轰动，但很快就平息了，因为2002届的大学生都和司徒敏一起在甬城参加过2001年底的入职考试，又一起参加过本次的定岗考试，基本都知道司徒敏的厉害，也听说过司徒敏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的光辉事迹，反正有司徒敏在的地方大家就不要指望拿第一，对于这种妖孽一般的存在拿9岗，大家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认可了。 司徒敏得知自己被定为9岗的消息，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感慨万千。自己在国安电力的时候，首次定岗可是只有4岗，是电厂的最低级别，连比自己进单位晚的员工未经定岗考试都能拿到5岗，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前途非常渺茫。但好在自己没有认命，没有放弃对自己的信心，虽然后来吃了很多的苦，但现在终于找到了能够认可自己能力的单位，值得！ 善于总结的司徒敏还得出了这样的人生感悟“人需要坚守，也需要感恩，但前提是在能够欣赏自己能力的单位里，在能够发挥自身实力的岗位上。很多时候的失意，并不是你真的不行，而是你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司徒敏的感悟看起来很有道理，但纳兰婷作为负责采访司徒敏生平的作者，不得不从上帝的角度对司徒敏并不完全准确的感悟进行点评“司徒敏在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上佳表现，其实并不完全归功于他的综合实力，而是受益于他离开国安电力之后所吃的苦。如果司徒敏在毕业后直接来到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工作，他未必就能够比其它的应届大学生强多少，甚至未必就能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工作。” 吃亏是福，这话还真的是很有哲理，司徒敏的石器时代看起来是他人生的低谷，但却让司徒敏的心灵经受了残酷的洗礼，从而给了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穿越到新的人生和毫无经验的菜鸟们同台竞技的机会，这简直就是带着作弊器在玩电脑游戏，便宜赚大了。 这正是“深陷石器成旧梦，涅盘重生入青铜。司徒破格升三级，誓燃青春展宏图”。 第二十一回 网遇欧阳丹 司徒敏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担任项目专工后领到了第一台公司配发的台式电脑。那时候的电脑显示器用的还是笨重的crt，时间看久了眼睛会流泪，但司徒敏还是如获至宝。白天用电脑工作，晚上还可以用电脑娱乐，感觉生活也就不那么枯燥了。司徒敏领到电脑后立即安装了聊天工具pp，用pp可以添加素未谋面的人为好友，还可以进入各种主题的聊天室交朋友，是生活比较封闭的人群用来拓展社交圈的有效办法。 当柳静怡、上官燕、宇文英和夏侯毓相继结婚以后，司徒敏觉得有一些失落，当自己的工作基本稳定，他开始考虑重新构建自己的感情世界，把解决婚姻问题提入了生活中的考虑议程。但电力工程公司的生活圈子实在是太小了，和社会的交集不多，工作环境中的女孩也很少，即使有看得上的也基本都已经名花有主。司徒敏在多次的知识竞赛中，总感觉到台下有人用火热的眼光关注着自己，后来终于发现那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一开始司徒敏还以为女孩对自己有好感，但偷偷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们俩早就已经同居了，于是果断的放弃结识。司徒敏又发现某个专业公司的资料员端庄而矜持，而且没看到她和别的男孩子在交往，正想要去结交，却听说了她不想在本单位找男朋友，有项目副总工追求过她都被拒绝了，于是也悄悄的偃旗息鼓了。终于司徒敏想明白了，在狼多肉少的环境中，只要自己看得上的女孩，必然有很多男同事也看得上，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专工，一点取胜的优势都没有，在身边找女朋友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但有了pp就不一样了，可以出口成章、妙笔生花的司徒敏在虚拟世界里显然更受欢迎，好多女孩子都被司徒敏的才情给吸引，他们从来没有在现实的生活中见过可以即兴作诗的男孩。第一个和司徒敏在网络上接触的女孩是一个大四的女生，他们热聊了一段时间，互寄了一张照片就开始了“热恋”，大胆的女孩甚至发了电子邮件问司徒敏能不能在她毕业后立即娶她，司徒敏因为觉得太草率了而回复得比较犹豫，女孩说司徒敏对她的爱不够深就消失不见了。第二个和司徒敏在网络上接触的女孩是一个大三的女生，但当司徒敏到了她所在的城市见面以后觉得女孩的身高和颜值都不太符合自己的期望，这次是司徒敏消失不见了。第三个和司徒敏在网络上接触的女孩是在桂城工作的白领，pp上聊得还算不错，但见面了却找不到心动的感觉，女孩都已经把司徒敏邀请到了自己的闺房了，但司徒敏却连拥抱对方的冲动都没有。 网恋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陌生的两人在电脑的两端可以聊得很开心，可以不计较对方的身份和颜值，但见面了需要进一步交往的时候却往往发现了彼此的不合适。以至于有担心见光死的网友就说“想要永远做朋友，还是不见面为好”。但司徒敏通过pp找网友并不是为了寻开心找刺激，他是正儿八经的想找个女朋友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但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 司徒敏的pp好友中有一个叫“云飞扬”的女网友，她很少上网，一般到了周末才能和司徒敏聊上几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有一次，司徒敏在嘉城的移动营业厅买了一张新的电话卡，打算当天把湖城电话卡的钱打完就换卡了，正好“云飞扬”在线，就向她要电话号码，“云飞扬”也没拒绝，很快发来了她的电话号码，司徒敏就立即打了过去，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把旧卡里的钱给打完，请“云飞扬”配合一下。觉得司徒敏挺有意思的“云飞扬”就和司徒敏聊上了，这一聊发现两人的口才都很好，很多的观点也都很相似，例如： “很多人说网恋不可相信，但其实网络只是社交的手段，能不能相恋应该在现实中接触之后才能决定，而不应该在未见面的情况下先恋爱。” “人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不能为了恋爱而恋爱，总需要有一些吸引对方的地方，要有一些感情的基础才行的。” 本想打完旧卡的钱就挂的，但两人聊得实在是太投机，等司徒敏换好了嘉城的新号码以后他又给“云飞扬”拨了过去，“云飞扬”一接，发现还是司徒敏，忍不住说“还是你呀，你不是说旧卡打完就算了吗？” “我觉得和你很有共同语言呢，聊了一个小时都没觉得够” “今天不行了，我累了，明天还要上班，改天再聊吧”“云飞扬”被这么能聊天的男孩给打败了。 “你闭上眼睛听我说话吧，我等你睡着了再挂”，司徒敏温柔的说。 “云飞扬”倒也听话，真的就没挂电话，司徒敏屁屁叨叨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嘴巴就没停过，直到在话筒里听到了“云飞扬”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睡着，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司徒敏又给“云飞扬”拨通了电话，“云飞扬”一接通马上就不好意思的说“昨天还真的被你给说到睡着了，你实在是太能说了，我没打呼噜吧？” “没有没有，你睡得很安静。” “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电话费很贵的，我们还是聊pp吧！” “我办公室里有同事，语音聊天不方便，打字又不能听到你美妙的声音，还是出来给你打电话的好！”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云飞扬”终于开始关注司徒敏的真实身份了。 于是司徒敏就把自己的情况向“云飞扬”介绍了一番，石器时代的故事就跳过了，就挑了一些自己拿得出手的英雄事迹炫耀，倒把“云飞扬”给佩服得不行。“云飞扬”也把自己的情况向司徒敏做了介绍，她的真名叫欧阳丹，比司徒敏小两岁，家住溪县的浒镇，幼师中专毕业，成教大专，毕业后自己开过幼儿园，但个人办学太累，后来还是去别的大幼儿园当老师了。 又打了几天电话，两人觉得挺谈得来的，于是司徒敏和欧阳丹通过pp互发了照片，司徒敏看到欧阳丹照片上那骄人的身材不禁眼睛一亮，这是个身高堪比夏侯毓的女孩，两条大长腿非常的性感，一头短发特别精神，大大的眼睛像上官燕那么深邃，颜值虽然比不上皇甫玉，但看起来绝对养眼。司徒敏忍不住问“欧阳丹，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怎么了？” “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没有男人来追你？难道你们溪县的男人都这么没有眼光吗？那不是要便宜我了”司徒敏还是有点不相信。 “我长得太高了，男人们只会欣赏我，却不敢找我做女朋友”，欧阳丹似乎有点淡淡的忧伤。 “你有多高呀？”司徒敏有点好奇。 “174公分，有没有把你吓着？”欧阳丹吃吃的坏笑。 “我只有172公分，有没有让你失望？”司徒敏反将一军。 “如果你不嫌我高，我就不嫌你矮，呵呵！”欧阳丹俏皮的说。 “欧阳，找机会我想去溪县和你见一面，可以吗？”司徒敏轻轻的问。 “嗯”，牛高马大的欧阳丹却像小女孩那样羞红了脸。 第二十二回 张洋赴嘉城 张洋自从在大学时期到了一趟水州，就对江南好风光留下了极为美好的印象，但因为司徒敏一直不在水州，便也失去了去江南游玩的兴趣。正如慕容凡所总结的那样“其实每个人对一个地方的想念，往往不是因为这里有多么好的风景，而是在这个地方有没有你想见的人。”作为司徒敏死党的张洋，听说司徒敏在嘉城终于站稳了脚跟，加上自己也升级为主机值班员了，高兴之余就请了假直奔嘉城，到了火车上才通知司徒敏。 司徒敏自然也是欣喜万分，由于自己一直陷于石器时代，和大学的同学几乎全无来往，只剩下张洋这一根独苗了。要不是和张洋还保持着联系，司徒敏甚至都怀疑自己的北都求学经历只是一场梦，因为任何痕迹都没留下。 张洋从津都一路风尘仆仆的到达嘉城，又一路打听着坐车找到了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当两个死党四目相对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张洋在北都见到司徒敏的时候，司徒敏是那么的虚弱和无助，当时让张洋的心里感到有一种刺痛的难过和出离的愤怒，但再次在嘉城见到了司徒敏，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浑身洋溢着让张洋感到熟悉的阳光，这让张洋感到欣慰和由衷的高兴。 这次只有司徒敏一人陪着张洋吃饭，张洋忍不住打趣“上大学的时候我来水州玩，你都能找一堆美女出来作陪，现在怎么越混越差了？” 这刺中了司徒敏的心事，他黯然的说“除了我姐姐，其她女孩都已经结婚了。” “没什么好难过的，世上美女再多，你也只能选一个，不要太贪心了”张洋倒是拿出了过来人的架势来教训司徒敏，因为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你这道理我当然懂，只不过想到我喜欢的女孩在别人的怀里，我有点小失落和难过而已” “幸好你没有喜欢上全世界的女人，要不大家都打光棍不成，皇帝也没你霸道，哈哈哈！”张洋听了司徒敏的歪道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洋，你真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成。你不是要美女作陪吗，我马上给你召唤几个过来，”好面子的司徒敏被张洋一阵数落却不服输，他拿出手机到餐馆外面去打了几个电话，在电话里一个劲说好话，让对方务必给脸赏光，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但回到了座位上，司徒敏却云淡风轻的说“我给几个美女打了电话，她们正在过来的路上。” 餐馆离开生活区本就不远，不一会儿，风风火火的吴盈超首先赶到，她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司徒，你请我吃饭也不早点打电话的，我在食堂饭都吃了一半了，真浪费！” 接着是笑意吟吟的柳倩芸到了，她倒是斯文得多，先用餐巾纸把椅子擦了一遍才落座，然后才故意用打趣的声音说“呦，拿了9岗一直没请客，到了现在才来补啊！你放心，我的胃口不大，吃你一个月的工资就够了。” 最后连刚来不久的令狐萍也来了，根据她的观察，司徒敏是年轻技术人员的领军人物，而且此人虽不羁却真诚，值得结交做一个朋友。虽然司徒敏邀请自己这样一个已有婚约、论级别还是他上司的女孩共进晚餐有些唐突，但听他的口气好像还有其他人在场，料也无妨。 当三位美女先后到达餐馆，在司徒敏他们这里挤满一桌的时候，张洋的眼珠都快掉了，他心里不禁叹口气“本想借机奚落一番司徒敏，好好打击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情圣，看来还是被他被反将一军了”。 司徒敏给大家一一做了介绍，令狐萍从张洋这里得知司徒敏本是电厂职工，是为了不甘平淡的生活而跳到工程公司的，不禁对司徒敏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分。而张洋听吴盈超绘声绘色的介绍了司徒敏的光辉事迹，也是连连翘起大拇指。 因为司徒敏的工作繁忙，张洋也没让司徒敏陪着去玩，他每天自己坐车去周边的景点逛，然后晚上赶回来和司徒敏一起吃饭，就这样，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张洋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两个男人对酒当歌，喝了一个烂醉。张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司徒，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有谁敢欺负你，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带人过来搞翻他们。” “张洋，你的好意我领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会欺负我，你就放心吧！”张洋的话虽然带着江湖义气，但司徒敏听了还是非常感动。 这正是“司徒回乡小扬名，张洋欣喜赴嘉城。人生路途虽艰险，永生不忘兄弟情。” 第二十三回 浒镇见欧阳 2003年5月1日，星期四，下午3:15，阴。司徒敏从嘉城踏上了去往溪县浒镇的长途车，准备去和欧阳丹首次约会，他的心情有点激动但又有点紧张。在浒镇等待司徒敏到来的欧阳丹也有点紧张，虽然经常通过网络、电话和这个男孩联系，却从来没有和真人见过面，但今天他就要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每过一段时间，两人就通一次电话，司徒敏不断向欧阳丹汇报自己所到达的位置，但不给力的手机却忽然没电了，于是两人就失去了联系。到下午6:30左右，长途车终于到达了浒镇的客运站，可是司徒敏的手机没电了，他只好找了车站传达室的大爷帮忙，借他的插座给手机充电。一会儿，手机响了，司徒敏赶紧接听，“司徒敏，你到哪里了？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手机里传来欧阳丹焦急的声音。 “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已经到站了，但手机没电了，正在传达室给手机充电呢，你在哪里呀？” “我还在单位呢，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干脆回幼儿园边做资料边等你了，你在传达室别离开，我马上过去。” 等了一会儿，有人在轻轻敲传达室的门，大爷打开门，走进了一位身材高挑、穿着黄色风衣的大眼睛女孩，和正在拿着手机充电的司徒敏四目相对。 “你是司徒敏吧？” “你是欧阳丹？” 两人互相问完，已是相视一笑，因为彼此不用回复就已经确认了身份。 “走吧，先给你安顿好住处，然后去吃饭”欧阳丹向传达室大爷道了谢，便带着司徒敏走向停车场，“我骑摩托车来的，车在那边”。 当欧阳丹甩腿上车，带好头盔发动了摩托车，招呼司徒敏上车的时候，司徒敏已经看呆了，因为欧阳丹刚才的一系列动作熟练、利索而又潇洒，简直酷毙了。司徒敏笨拙的爬上了摩托车，前胸紧贴着欧阳丹的后背，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抱着我吧，这样安全一点”欧阳丹吩咐道。 司徒敏依言环抱住了欧阳丹，觉得怀里充满了温暖和柔软，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欧阳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但轻微得连司徒敏也没察觉到。 摩托车往前飞奔，从未坐过摩托车的司徒敏觉得风好大，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还有一点紧张的感觉，但在女孩面前也不好意思露怯，就紧紧的抱着欧阳丹，闭上眼睛也不说话。 大约骑行了10分钟，欧阳丹骑车来到了一个小区里，她停下了摩托车对司徒敏说“我们到了，这个小区叫楼家新村，离开我单位很近，里面有一个旅馆，我问过价格还是挺实惠的，你先住一晚上，要是不满意明天再换。” 司徒敏不舍的松开了抱着欧阳丹的双臂，“这里挺好的，我也不是一个挑剔的人，你过来方便就好。” 当开房间的时候，服务员的问话让欧阳丹红了脸，“请问二位是要大床房还是标准间？” “就他一个人住，我不住”，欧阳丹赶紧解释。 司徒敏选了标准间，并出示了身份证，服务员好奇的问“你是北都人？” 欧阳丹闻言也拿过了司徒敏的身份证看个究竟，果然身份证号码和水州的完全不同，于是也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司徒敏。 “我是水州人，但是在北都上大学把户口转过去了，在大学期间才到了办理身份证的年龄，所以身份证号码是北都的。”司徒敏向欧阳丹和服务员同时进行了解释。 房间在旅馆的三楼，欧阳丹陪着司徒敏上楼的时候，心跳得厉害，虽然知道浒镇是自己的地盘，谁要敢在这里乱来绝对别想讨得了好，再说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司徒敏也实在不像大色狼大坏蛋，但和一个陌生男子来开房的感觉实在是有点怪怪的。欧阳丹的担心似乎是有点多余了，她发现司徒敏不仅没有侵犯自己的企图，还刻意和自己保持着安全距离，“难道司徒敏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吗？”，欧阳丹又觉得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司徒敏可没有欧阳丹这么多的小心思，他只是觉得初次见面，要表现得稳重一些，不要把人家女孩子给吓跑。 到了房间，司徒敏放好行李便去卫生间洗漱，一路过来已经满脸灰尘，头发也乱了，欧阳丹找了其中的一张床躺下看电视，听到水声她又忍不住担心“万一司徒敏穿着浴袍出来，自己该怎么办？” 洗漱完毕的司徒敏衣衫完整的走出了卫生间，让忐忑不安的欧阳丹放了心，“司徒敏，我带你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不急，让我喘口气，我们先休息一会再走”司徒敏说完，就在另外一张床上斜躺下，然后冲欧阳丹说“那个，你的身份证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要查户口呀？”欧阳丹不解的问。 “大家第一次见面，互相了解一下是应该的嘛！你都看过我的身份证了，我还没看过你的呢！” “那好吧”欧阳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了身份证递给司徒敏“你好好看吧，呵呵！” 当看到欧阳丹的身份证上有关出生年月的一串数字司徒敏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自己常用的6位密码这个密码没有任何含义，只是司徒敏觉得这几个数字很亲切特别好记而已。而欧阳丹的出身年月竟然暗合着自己的密码，难道这是天意?不过如果真的是天意，自己的密码应该是x，为什么是，这个就说不通了，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两人半躺在各自的床上，边看着电视边聊天，慢慢的他们找回了每天用电话联系的感觉，不再觉得彼此陌生，网络和现实的交汇就这样完成了。 休息了一会儿，欧阳丹提议赶紧去吃晚饭，她说吃完还要赶回家去，省得家里人担心。两人带上门，有说有笑的往楼下走，和刚上楼时的沉默已经截然不同。 欧阳丹把司徒敏带到了浒镇有名的“老外婆”快餐店，两人边吃边聊，彼此越来越觉得有些老朋友的感觉了。吃完饭，欧阳丹把司徒敏送到了旅馆楼下，吩咐司徒敏晚上好好休息，便打算骑车回家了。 “欧阳丹，你明天还会来找我吗？”司徒敏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希望我来找你吗？”欧阳丹反问道。 “当然希望，太希望了！”司徒敏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你睡晚点好了，我会给你带早饭的”，欧阳丹嫣然一笑，一拧摩托车的油门冲了出去，一下子就走远了。 欧阳丹已经在视线里完全消失了，司徒敏才转身走进旅馆，路过总台的时候，服务员看到司徒敏是一个人回来的，不易察觉的笑了笑。跑了一天也着实是累了，司徒洗了澡就上床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 醒来除了看电视，也没别的事可干，司徒敏熬到了8点就起床穿戴整齐了，但等到9点了也没见欧阳丹来，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去催，只能耐着性子等。司徒敏甚至都寻思着，欧阳丹是不是觉得自己太矮又不够帅，不来找自己了啊！不过正胡思乱想着，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司徒敏赶紧从床上跳起去开了门。或许是白天的光线更好了，又或许是欧阳丹化了一点淡妆，司徒敏觉得欧阳丹比昨天晚上更加靓丽了，不禁多看了几眼。 “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认识了”欧阳丹都被司徒敏看得不好意思了，她快步走进房间，然后把带来的早点给放在桌子上。 “今天我们去哪?”司徒敏边吃早点边问。 “你想去哪？”欧阳丹反问。 “我也没谈过恋爱，没什么经验呢，从电视里看，情侣都喜欢去公园，你们这里有大一点的公园吗？” “谁跟你情侣了，看你油嘴滑舌的，也不像是没谈过女朋友的人，老实说，我是你第几个？” “这么说，你承认是我女朋友了，要不怎么能算第几个呢？”司徒敏从欧阳丹的话里找出了漏洞。 “哼，说不过你”欧阳丹也发现自己的语病了，赶紧岔开了话题“我们还是去公园吧，那里风景好。” 两人打车来到了公园，节日期间的公园已经人山人海，司徒敏和欧阳丹就随着人流到处乱逛。因为人多拥挤，而司徒敏和欧阳丹又靠得很近，他们的手经常无意的碰在一起，一开始两人还有意回避，但玩心渐起的司徒敏找到一个机会就顺势牵住了欧阳丹的手，欧阳丹一开始还想挣脱，但挣脱了几次没能成功也就作罢，让得逞的司徒敏心里暗暗得意。看着一个男孩牵着一个比自己还高大的女朋友，有人露出羡慕的目光，但也有人露出嘲笑的眼神，但司徒敏却都当做没看见。 两人正准备手拉着手登山的时候，欧阳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挣脱了司徒敏的手赶紧接电话，没说几句话眼泪就流下来了。 “怎么了，欧阳，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徒敏着急的问。 “我家里打电话来，我奶奶刚刚没了”欧阳丹红着眼睛说。 “啊，太突然了。要不要我陪你赶紧回去？” “我要先走了，很抱歉这次不能陪你了，我们以后再联系吧！”欧阳丹说完立即跑着离开了，边跑还边流着泪，周围不明白情况的人还以为这对年轻人闹别扭了呢！ 欧阳丹在和司徒敏约会的过程中因为奶奶离世而匆匆离开了，司徒敏一个人在浒镇呆着也觉得无聊，于是就给欧阳丹发了一条短信告别，当天下午就乘车返回了嘉城。在生活区门口司徒敏碰到了国庆加班的吴盈超，她看到返回的司徒敏大为诧异“你不是休假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唉，一言难尽！”司徒敏只能叹息一声。 第二天，还在假期中的司徒敏没去上班，他躺在宿舍的床上，不断地琢磨自己的脑海中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个数字，自己还毫不犹豫地把这6个数字作为自己的常用密码呢？难道欧阳丹真是上天给自己安排的爱人？至少“313”这个数字串实在是太巧合了，至于“76”和“9”是什么意思，以后再慢慢想。当时的司徒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其中的玄机，而当参透这一切已经是2073年的事情了，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司徒敏和欧阳丹虽然暂时才见了一次面，但高挑身材、性格直爽的欧阳丹已经吸引了司徒敏，再加上欧阳丹的生日和司徒敏的密码又存在关联，这让司徒敏有点相信欧阳丹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心里决定要全力追上欧阳丹！ 第二十四回 欧阳丹来访 欧阳丹在第一次与司徒敏约会的时候，就遭遇了奶奶的离世，情绪低落的欧阳丹沉默了一段时间，司徒敏理解她心里的痛，耐心的等待欧阳丹心情的恢复。当欧阳丹从悲伤中走出，他们两人继续恢复了交往，司徒敏到了浒镇还是住在楼家新村的旅馆里，白天他们约会，晚上欧阳丹还是回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穿过了炎热的夏天，天气开始转凉了。 有一个周末，欧阳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去嘉城考察一下司徒敏的工作环境，看一看是否有他自己所吹嘘的那么优秀。为了谨慎起见，欧阳丹还带了自己的闺蜜葛文丽一同前往。 接到欧阳丹通知的司徒敏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工程单位的条件毕竟有限，怕欧阳丹看着嫌弃；喜的是欧阳丹能够主动来看自己，说明两人以后有戏。好在公司在嘉城电厂附近开有宾馆，司徒敏就定了一个标准间，安排好了其它接待环节，并和项目领导及同事们都打好了招呼，一定要为自己多多美言。 欧阳丹和葛文丽如期到达了嘉城电厂，司徒敏按照自己规划的路线带她们参观了建设中的嘉城电厂二期现场、每天工作的办公大厅以及项目的生活区。项目领导们也都理解工程单位的青年找对象不容易，他们热情的接待来访的欧阳丹，拍着胸脯说司徒敏的前途无量，而作为三人组成员的吴盈超和柳倩芸更是把司徒敏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把三人组的英雄事迹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这才让欧阳丹相信司徒敏以前和自己说的并非是吹嘘。 为了表示对欧阳丹到来的重视，副总工陈振国在当天晚餐还宴请了司徒敏、欧阳丹和她的闺蜜，并让所有技术人员作陪，性格豪爽的欧阳丹还和陈振国及年轻的技术员们干了几杯啤酒，把气氛掀上了高潮。 吃完后，附近也没什么好玩的，加上两个女人一路劳顿，她们就想直接回房休息。司徒敏寻思还早，就想先陪她们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宾馆的房间不大，没有可供三人坐着聊天的位置，欧阳丹和葛文丽就各选了一张床半靠着，因为天气已经转凉，他们还合衣带上了被子。 司徒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许他觉得两个女孩都躺着，就自己一个人坐着也挺累的，他坐着和她们聊了一会，竟然就非常自然的走到欧阳丹的床边也躺了下去，欧阳丹还往里面挪了挪，给司徒敏腾出了位置。一开始欧阳丹在被子里，而司徒敏在被子外，过了一会儿，欧阳丹怕司徒敏冻着，把被子掀开一个角，让司徒敏也盖上一点。司徒敏就厚着脸皮顺势钻入了被窝，欧阳丹也不抵抗，任司徒紧紧地挨着自己。司徒敏和欧阳丹旁若无人、亲亲我我的聊天让葛文丽受不了刺激，她一骨碌从床上起来，佯装生气的说“真受不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看来我在这里还显得多余了。我的男朋友反正也在嘉城，离开这里不远，我还是去他那里过夜吧，你们俩慢慢玩”。 欧阳丹极力想挽留葛文丽，但葛文丽去意坚决，收拾好行李就开门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了，欧阳丹心里有些慌乱，她想如果闺蜜在场，两人再亲密也不会担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但现在这种情况，万一司徒敏这小坏蛋再挑逗自己，害自己把持不住那就闯祸了，赶紧让司徒敏离开自己的被窝，去葛文丽刚才躺过的被窝去呆着。 司徒敏也觉得刚才是有点操之过急，万一引起欧阳丹的反感就适得其反了，于是依言就离开了欧阳丹温暖的被窝，而到了邻床的被窝里和欧阳丹隔床聊天，这样就让欧阳丹觉得自在多了。又聊了一会儿，司徒敏看看天色已晚，于是就让欧阳丹好好休息，自己回到生活区宿舍去睡了。 等司徒敏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欧阳丹对司徒敏可能会赖在这里过夜的担心才算消除了。她有点看不透司徒敏，这个男孩行事总是乖张，但又并不是不守分寸。葛文丽在的时候，他不要脸的钻进自己的被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如果他真的是个臭流氓，葛文丽走了，他应该会趁机吃自己的豆腐，来个拥抱或者亲吻之类的，可是他却很听话的离开自己的被窝，和自己保持距离，并主动回到自己的宿舍去睡，而不是像传说中的坏男人那样和女孩开房总要留下一夜情的故事。 回到宿舍的司徒敏辗转反侧睡不着，他有点小后悔，觉得自己如果不主动离开，或许欧阳丹也不会赶自己走。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人品就要被欧阳丹看扁，即使吃到一些豆腐，但欧阳丹以后就不会再和自己交往了。司徒敏暗暗的想“欧阳丹，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跑不掉的，我不着急碰你，一定要等到明媒正娶的那天才拥有你。”这正是“欧阳项目来考察，领导同事齐帮忙。司徒厚颜钻被窝，闺蜜羞愤走嘉城。” 第二十五回 司徒下订单 欧阳丹自从到过了嘉城，和司徒敏的恋爱关系算是往前走了一步。以往司徒敏到浒镇还是住在楼家新村的旅馆里，但欧阳丹去嘉城考察过后就让司徒敏以后去自己的家里和弟弟欧阳迪睡一个房间，司徒敏这才见到了欧阳丹的家人。 浒镇的城乡结合部有一条河，在河边的桥头东侧有一栋两层小楼，那就是欧阳家。欧阳家的一楼是厨房、餐厅及杂货间，二楼是客厅及三间卧室，欧阳周和唐丽华住在西侧楼梯口的一间大卧室；欧阳迪住在东侧靠南的客房，他的房间里放了两张床，另外一张床可用于招待客人；欧阳丹的闺房位于东侧靠北的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写字台和一个床头柜。 见到欧阳丹的家人，如果没有足够自信的男人将要面临很大的压力，因为欧阳家全部都是高个子，老爸欧阳周身高181公分，老妈唐丽华身高168公分，欧阳丹身高174公分，欧阳迪虽然只是一个初中生，但也已经长到了176公分。刚到欧阳家的时候，司徒敏还以为自己到了巨人国，但从来就不靠身材取胜，脸皮也比较厚的司徒敏也不以为意，他很快用自己的方式赢得了欧阳家人的喜欢。欧阳周和唐丽华都是大忙人，每天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司徒敏是一个眼里有活而闲不住的人，他在家里负责给大家做饭，把各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家里所有坏的东西都给修好，再加上司徒敏有哄老人开心的天赋，对自己未来的小舅子又是刻意拉拢，他在欧阳家的身份慢慢的得到了默认。 如果就这样自然的发展下去，司徒敏觉得自己抱得美人归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所以虽然他和欧阳丹越来越有感觉却一直努力不碰欧阳丹，想把完整的欧阳丹留到新婚那一天再去拥有，两人一直只是保持牵手的程度，不敢有进一步的亲昵举动。 但有一天，这样的平静却被打破了，司徒敏在下班后吃了晚饭按例又给欧阳丹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担心欧阳丹有什么事的司徒敏一个劲的拨打，欧阳丹终于接了“司徒敏，我在外面有事，能不能等我回去再通话啊！” “你在干嘛呢，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的吗？” “那个，我……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欧阳丹吞吞吐吐的说。 “你先说什么事！”司徒敏感到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我在相亲呢，我本来不想来，但我们单位的园长非要我来的。园长说对方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香港工作，这次回老家探亲，想让园长帮他介绍一个单位里的老师当女朋友。园长想到我还单身，就让我帮忙过来应付一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就来看一看，一起吃顿饭就走的” “什么？我们的感情都这样了，你还去相亲？万一对方是个色狼给你下药怎么办？如果对方相中你了，你会怎么办？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司徒敏简直是咆哮了。 “就怕你生气，我才不说的，你偏要我说”欧阳还是第一次看到司徒敏这么凶，心里也有点不安了。 “你把手机拿给对面的男人，快点”司徒敏有点暴走了。 不知道司徒敏想要干什么的欧阳丹就真把手机递给了对面的男子，他也不知道谁给自己打电话，就问了一声“喂，你哪位呀？” “香港的是吧？我是欧阳丹的未婚夫，你给我听好了，马上结束你们的相亲，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呆着。警告你不要碰欧阳丹，你哪只手敢碰到欧阳丹的一根手指头，我就砍掉你哪只手。你要是敢对我的女人动歪心思，我先杀了你我再自杀。我马上就赶过去，你赶快滚，别让我看到你。” 香港的男人吓得把手机扔还给欧阳丹，手指着欧阳丹说“你，你，你搞错没有，有未婚夫的女人，跑出来相亲，想害死我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买了单就赶紧走了。 气急败坏的司徒敏已经在电厂门口叫了一辆黑车直奔浒镇，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吓得司机也不敢搭话。等赶到欧阳家楼下已经晚上十点了，司徒敏也不还价，付了车钱让司机自己回去，他则大声的叫门，欧阳丹知道是司徒敏来了，忐忑不安的下了楼。 “司徒敏，你怎么来了？”欧阳丹明知故问。 “快让我看看，他欺负你了吗？”司徒敏看到欧阳丹一切如常，也放心了一些。 “没有欺负我，他接了你的电话就吓怕了”欧阳丹嗫嚅着说。 “欧阳丹，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当我听到你和别的男人在相亲，当我想象到有男人可能会欺负你，我觉得世界都要崩溃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以为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我以为我们的爱已经不需要什么证明了，我以为你就是我今生的结发妻子。可我的妻子，却去和别的男人相亲，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啊？”司徒敏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都吐了出来，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欧阳丹也已经不知不觉的留下了眼泪，她抱住了因为激动，站立已经有些不稳的司徒敏说“司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爱你的。这次我真的只是去帮园长忙的，我没想那么多，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答应我，以后不管有任何理由，你都不能再去相亲了。” “可是，你一定会娶我吗？你都没给过我什么承诺。” “好，我这就给你承诺”，司徒敏忽然抱住了欧阳丹的脸，把自己的嘴唇极快的迎向欧阳丹的红唇，因为欧阳丹太高，司徒敏还踮起了自己的脚。欧阳丹刚想开口说不要，可是司徒敏的速度太快，欧阳丹发出“呜”的一声就被堵住了声了。两人在一楼忘情的开始了他们俩的初吻，初尝甘露的欧阳丹已经浑身酥软，她担心有人走下楼来，轻轻地说“去我房里吧！” 两人手拉着手亲密的上楼去，似乎他们之间的无形障壁因为初吻而减少了。进了欧阳丹的闺房，司徒敏顺手把门锁倒锁，然后两个人进行了更亲密的接触，随着欧阳丹的呼吸变急促，司徒敏下定决心要给欧阳丹下订单，可是他忽然想到欧阳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自己不能在这样没名没分的情况下随意占有她。双方的父母都还没见过面，万一有什么意外没谈成，自己会毁了欧阳丹一辈子的。想到这里，司徒敏强忍着欲火，轻轻的在欧阳丹的耳边说“欧阳，我好爱你，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拥有你，但是我们现在双方的大人都还没谈过，我不能这样贸然侵犯你。你就是我此生的结发妻子，等到了我们的大喜之日，再让我们彼此彻底的拥有，好吗？” 本陷于欲火中有些无法自拔的欧阳丹，听了司徒敏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她沉重的呼吸也慢慢平息了。她感激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趁自己意乱情迷的时候夺去自己的贞洁，他或许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吧！ 司徒敏轻轻的把欧阳丹从自己身上放下，先自己下床把衣服穿好，然后帮欧阳丹的的被子给盖严实，最后隔着被子拥抱着欧阳丹，亲了亲她的脸说了一声晚安，就回到欧阳迪的房间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欧阳家的人发现欧阳丹像变了一个人，她的表情洋溢着快乐，她的举止透露着开心，下楼梯的时候一蹦一跳的，还哼着小曲。 司徒敏和欧阳一家人匆匆打了一个照面，就坐着欧阳丹的摩托车告辞了，欧阳丹直接把司徒敏送到了长途车站，在司徒敏买好车票要进站的时候，欧阳丹不舍的喊了一声“司徒”，司徒敏知道情窦初开的女孩多少有些善感，他当众紧紧的抱住了欧阳丹和她进行吻别，久久都不松开。 这正是“欧阳相亲司徒怒，嘉城星夜赶浒镇。意乱情迷下订单，情深男女定终身。” 第二十六回 人事变动 司徒敏向欧阳丹提交了人生订单之后匆匆的赶回项目，却发现项目的气氛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很多人扎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窃窃私语。司徒敏暗想自己的擅自离岗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自己对欧阳丹的“流氓行径”也不可能被大家知道，肯定是有其它的重大事情发生了。 一向喜欢包打听的吴盈超倒是三缄其口，也不向司徒敏透露有什么重大新闻，估计领导也是知道她传话快，已经重点关照她不要传播了。司徒敏虽然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但大家都知道了就是自己不知道的好奇让司徒敏按捺不住，他用pp聊天工具偷偷的向柳倩芸打听，柳倩芸头也不回，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但在pp上却发过来一句话“司徒，你昨天上哪鬼混去了吧，今天上午没见你在办公室出现，所以你没看到好戏！” “什么好戏？赶紧说给我听听”司徒敏已经好奇死了。 “没想到你也喜欢八卦，嘻嘻！”柳倩芸又卖了一个关子。 在司徒敏的再三催促下，柳倩芸才在pp上说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项目有个年轻女大学生和一个有家室的班长发生了婚外情，她在发生关系的当天晚上就提出了要求，想要嫁给这个班长，让班长和老婆离婚，否则就告班长强奸。班长是爱自己的妻子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丫头而离婚，于是他就想搁置不理。第二天早上，年轻女大学生到了项目经理高盛这里来哭诉告状，说班长请自己吃饭趁自己喝醉强奸了自己，高经理叫班长过来对质，自知理亏的班长只说没有强奸，然后就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这让高经理明白了八九分。 最终的调解结果是，班长赔偿给年轻女大学生一笔青春损失费，然后两人被立即调出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从此不再相见。 这种狗血的情节，司徒敏只有在影视里和小说里才见到过，没想到就在自己身边上演了，楞得他半晌说不出话。柳倩芸回头一看司徒敏的表情，又用pp发了一句“听说你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未归，是不是也祸害了别的女孩子，呵呵！” “我最想祸害的女人只有你，你敢和我去开房吗？”司徒敏没好气的发了一条充满挑逗的pp。 “好啊，今晚不见不散。”这柳倩芸无厘头起来却也是非常厉害。 这条花边新闻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被大家淡忘了，但很快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又迎来了另一个大新闻，这次不是花边新闻，而是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又在水州的南边承接了瓯城电厂三期工程，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依然承担电厂bop的建设任务，将从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抽调总工程师严国平去担任瓯城电厂三期项目部的项目经理。这在项目以及公司范围都引起了轰动，严国平一开始先跳过项目副总工而直接担任项目总工，这次又是跳过项目副经理而直接担任项目经理，他的人生轨迹不是往前走，简直是往上飞。 按照惯例，调走的项目领导可以在不影响原有项目生产的基础上选择带走少量的爱将，严国平想带走的人是市场引进、技术全面的陈刚和表现突出的新人司徒敏，他知道司徒敏是陈振国的师弟和得力助手，便和陈振国商量，“振国，司徒敏这个小伙子我挺喜欢的，我想带他到瓯城电厂三期项目部去担任系统工程师，知道你舍不得放他走，但我第一次担任项目经理，你一定要支持我。” 当陈振国把这个消息告诉司徒敏的时候，司徒敏还真有些舍不得走，他觉得自己在嘉城才稳定了一年多时间，四台机组才刚完成第一台机组，和这里的同事已经相处得很好，关键是从嘉城去浒镇很方便，而瓯城却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以后要去和欧阳丹约会可就很不方便了。 “司徒敏，从我个人的情感角度而言，我不希望你走。但从你的发展角度而言，我建议你要把握这次机会。你也知道严总的能量，你跟着他肯定比跟着我有前途，他是一个非常体恤下属的好领导，你去了他肯定不会亏待你。”陈振国把厉害关系都给司徒敏分析了一遍。 就这样，在2003年的年底，司徒敏告别了给自己带来职业生涯第一次辉煌的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和陈刚一起跟随着严国平来到了从未踏足过的瓯城。 瓯城位于水州的东南部，毗邻瓯江。瓯城历史悠久，有2000余年的建城历史，是风云联邦民营经济发展的先发地区与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瓯城人被世界称之为东方犹太人，他们在经商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瓯城电厂就在瓯江边，一期工程为2x125mw机组，二期工程为2x300mww机组，计划新建的三期工程也为2x300mww机组。 严国平组建了瓯城电厂三期项目部以后，改“专工负责制”为“系统工程师负责制”，而司徒敏是项目的三个系统工程师之一，岗级为10岗，比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时又提升了一岗。 这正是“工程将士如流水，居无定所百战多。嘉城辉煌应犹在，瓯江赴任踏征途”。 第二十七回 团队融合 参建瓯城电厂三期工程的单位很多，水州电力建设总公司和水州监理公司作为主体工程的epc总承包方在一栋新建的两层楼内办公；天地环保公司作为环保工程的epc总承包方紧挨着两层楼盖了一层300平米左右的彩板房；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作为施工总承包，他们的项目部最为庞大，彩板房足足有2000平米；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电厂的角落里却有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栋两层小楼，办公条件倒是比天地环保公司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还强。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瓯城电厂有独立的小院，倒不是比其它单位面子大，也不是舍得花钱投入，而是因为瓯城电厂本就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长期客户，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瓯城电厂一直设有检修项目部，为瓯城电厂一期工程和二期工程提供长年的检修服务。在三期工程开始后，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不打算重新成立新的项目部，而是对原有的瓯城电厂检修项目部进行人事调整及力量扩充，并把项目部更名为瓯城电厂三期工程及检修工程项目部。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以红头文件的方式任命从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来的严国平为项目经理，任命从湖城电厂四期项目部来的腾斌为项目副经理，原检修项目部的项目经理杨海改任新项目部的经理助理，原检修项目部的总工程师姚存志继续担任新项目部的总工程师，任命从钱清电厂脱硫改造项目部来的葛飞担任副总工程师。 严国平到任后，作了一段时间的了解和准备后，召开了首次项目会议。他在会上诚恳的要求，原检修项目部的员工不要有想法和顾虑，大家在新的项目部里一定要团结一致、共创辉煌。严国平在会上宣布杨海继续全权负责他最擅长的检修工程，自己今后的工作重点放在三期工程；接着宣布了他的“系统工程师负责制”的设想，并任命吕超、陈刚和司徒敏为系统工程师。 严国平对“系统工程师负责制”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推行的“专工负责制”是建立在各个专工都很强的前提下，让专工负责本专业资源的协调和进度的管理。但随着公司项目的不断扩展，技术力量已经被摊薄，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让少量的技术骨干担任系统工程师来负责更大范围的总协调，而年轻的专工主要负责现场联络及完成技术资料。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瓯城电厂三期工程及检修工程项目部承担的施工任务非常繁重，既从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承接了bop工程，还从天地环保公司承接了脱硫工程，此外还要继续承担原有的检修工程。 吕超是原检修项目部的老专工，今后他主要负责循环水管及全厂的油漆保温。陈刚主要负责输煤系统、除灰系统和除渣系统。司徒敏主要负责电除尘、烟风系统和脱硫系统。 司徒敏在工作的初期，遇到了很大的挑战和压力。一是在新的项目部他一开始只认识项目经理严国平、副经理腾斌和同为嘉城过来的陈刚，担任着重大的协调任务，可是人都还不熟悉，这是比较尴尬的事情；二是有的专工觉得司徒敏的资历还不如他们深，内心有些不服气；三是接手的脱硫系统是个风云联邦刚引进吸收的新技术，当时全风云联邦了解这个系统的人就没多少。 人员不熟悉的问题，司徒敏很快就解决了，凭他的超强大脑记住每个人的名字不是难事，他的沟通天赋也让他很快就有了一批新朋友。 专工中有一个叫王楠的，他在司徒敏来项目之前本是吕超手下的兵，后来划到司徒敏手下分管烟风系统，看到司徒敏的年纪比他还轻，心里有些想法。施工班组遇到技术问题，他故意说自己搞不定，要司徒敏来解决，想看司徒敏的笑话。但几次看到司徒敏都是非常认真并及时的解决问题，并和班长及班组技术员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差点要把自己给架空的时候，他才彻底服气了，从此看到司徒敏就称司徒总，虽然当时的司徒敏只是一个系统工程师。 脱硫系统有必要向大家做一个简单的科普。由于煤粉中含有硫份，在锅炉中燃烧后形成的烟气中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硫和三氧化硫，烟气排入大气后与云层中的水蒸气接触变成了亚硫酸和硫酸，一旦降雨就是腐蚀性很大的酸雨。为了保护环境，风云联邦从21世纪初开始强制各新建电厂配套设计脱硫系统，各老机组也限期完成脱硫改造。脱硫主要有两种工艺，一种是石灰石湿法脱硫，还有一种是海水脱硫。石灰石湿法脱硫的效率高，但是工艺复杂，成本较高，它的主要原理是利用石灰石和烟气中的酸性物质发生酸碱中和反应，最后生成对环境无污染的固体石膏；海水脱硫的效率低，但是工艺简单，成本较低，它的主要原理是利用海水中的碳酸盐和烟气中的酸性物质反应后产生对环境无污染的硫酸盐和二氧化碳。 项目部对脱硫系统最熟悉的人非副总工葛飞莫属，他在钱清电厂刚刚担任过脱硫系统改造的技术管理工作。但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有所保留，还是性格内向使然，他和技术人员的沟通不多，对脱硫系统的关心度和重视度都不高，总是待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看书，把脱硫系统的技术工作都扔给了司徒敏和他的专工。 赶鸭子上架的司徒敏只能和脱硫专工邱毅一起好好的研究脱硫图纸和厂家资料，并向天地环保公司的设计代表虚心求教，虽然需要补的课很多，虽然两人为了尽快掌握脱硫系统的技术学得很辛苦，但都觉得充实而快乐，并在共同的工作中产生了深深的兄弟情义。让司徒敏和邱毅最难忘的一次是在吊装ggh下端梁前，班长及班组的老师傅都说设备太大而不可能从钢结构上部穿越，想改为侧面拖运的方案，但司徒敏和邱毅经过反复的电脑放样，一致认为还有20mm的余量而完全可以穿越，经验派和学院派互相不服气，于是就用现场实际来证明。当庞大的ggh下端梁以设定好的角度，擦着钢结构的边缘而刚好完成穿越的时候，班组的老师傅们由衷的赞叹说“会玩电脑的大学生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要强呢！”这也让司徒敏和邱毅深切感受到了从事技术工作的乐趣。 随着时间的流逝，瓯城电厂三期工程及检修工程项目部的新老成员之间的融合终于完成了，大家都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角色。严国平在项目部的权威已经树立，而司徒敏也得到了专工的爱戴和老师傅们的尊敬。副经理腾斌亲切的对司徒敏说“在湖城你还是一个新人，但在瓯城再次看到你，已经是一个老将的样子了，你的进步真的好快！” 这正是“远赴瓯城遇故人，团队融合兄弟情。三大难题欲挡道，用心良苦终脱困。” 第二十八回 年轻员工悲欢录 陈刚的老家在风云联邦的北方，从嘉城回一趟家就已经很遥远，到了更靠南的瓯城之后觉得甚为不便。在2004初合同到期后，不管严国平如何苦苦挽留，他还是坚持不续签合同，而是回到北方去工作了。陈刚作为一名具有多年工作经验的系统工程师，他一走给年轻的专工压力太大，他这个组的2个专工顶不住压力也先后辞职了。严国平一边向公司求援，同时也立足于项目的自救，他让司徒敏先顶住陈刚的摊子。司徒敏的技术组加上自己也就3人，其中王楠负责烟风系统，邱毅负责脱硫系统，司徒敏除了指导两位专工和完成资源协调外，自己还要亲自负责电除尘。陈月的技术组包含了输煤系统、除灰系统和除渣系统，要是全部都扔给王楠和邱毅，非得也把他们逼得辞职不可。司徒敏便让王楠改为负责输煤系统和除灰系统；自己接过了王楠负责的相对已经走上正轨的烟风系统，并增加了除渣系统；考虑到脱硫系统已经够复杂，邱毅本来就有点忙不过来了，司徒敏没忍心给邱毅增加新的任务。虽然司徒敏拼着老命算是暂时顶住了，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常态化肯定不行，否则司徒敏就别想有机会去浒镇和欧阳丹约会了。严国平打算从别的项目调一个专工过来，然后还让司徒敏在班组里也挑一挑，是否有可用的好苗子。 司徒敏正为着专工的人选发愁，忽然听说烟风道道制作班里刚才有人受伤，人都昏迷了，真是忙中添乱，让司徒敏感觉有点闹心。司徒敏和班长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受伤的是一个来自皖州的年轻小伙子，名叫张诚。张诚的学历是中专，对工程公司而言这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学历，要想做技术人员至少需要大专学历，但做施工人员他又没有专业技能。张诚在班组里做钳工，因为身体瘦弱，加上缺乏劳动技能，也只能打打下手，前几天在搬梯子的时候就因为力气不够被砸了一下，今天在矫正烟道的时候又被弹出的角钢给打中下巴。司徒敏和工会人员一起去看望张诚，这是一个非常憨厚老实的年轻人，他没有像一些老油条劳务工那样开口就要工伤补偿，而是一个劲怪自己太没用，给项目领导和班组添麻烦了。看着张诚瘦弱的身体，司徒敏觉得他真不是干体力活的料，忽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问道“张诚，你想做技术人员吗？” “想啊！”张诚昏暗的眼睛亮了一下，但他马上又沮丧的说“可是我不是大学生，没有资格做技术人员。” “我的手下正缺少专工，公司又暂时没派人过来，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如果你有这个信心跟我干，我来帮你想办法。” 工会人员赶紧冲张诚说，“还不赶紧叫师傅，司徒工可是前途无量，成为司徒总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你跟着他干准没错。” “师傅，如果你能让我成为技术人员，就是我的大恩人”张诚真的心动了。 “我有一个办法，我会和班长和项目领导都打好招呼，等你伤好了就去项目部报到，我亲自指导你成为专工的必备技能，但你暂时还是先保留班组的身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尽快给我混一个大专文凭出来，当你有了大专文凭并且我给你证明已经可以胜任专工了，那么公司也就必然同意你转为技术人员了。”司徒敏想到了一个有点长线但又很具操作性的办法。 第二天司徒敏把自己的想法和班长及严国平进行了沟通，班长为张诚的大难不死而庆幸不已，已经觉得欠了他很多，张诚能有机会去项目部工作，班长也是为他高兴，表示愿意由自己班组承担张诚的工资来做司徒敏的助手。严国平也同意了司徒敏的想法，只是担心的问了一句“你看中专生做技术工作会不会有点勉强？你先观察他一段时间再说，反正只要能够帮上你，我都没意见。” 司徒敏便手把手的开始教张诚如何看三视图，如何统计材料，如何进行电脑放样，如何编制作业指导书和安全技术交底，没多久就让张诚开始接手烟风系统的技术管理工作，让他和原来所在的班组对口，这样方便项目和班组的联系。 有了张诚做助手的司徒敏松了一口气，而且好事成双，严国平向公司申请的专工也到位了。新来的专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身高1.67，长着一个可爱的娃娃脸，名叫胡小薇。胡小薇也是在电除尘班实习过的，算是司徒敏的同门，她一定要拜司徒敏为师，说这也是施国强的意思。既然师傅已经隔代看中了这个徒孙，司徒敏也就欣然接受了，他让胡小薇和张诚互相认识，说以后他们俩就是师兄妹了，并吩咐张诚以后遇到施国强一定要喊师爷。 胡小薇到了项目部，自然就承担了电除尘的技术管理工作，这让司徒敏得到了彻底的解脱，他把自己作为了一颗活子，可以随时支援王楠和邱毅了，项目部因为陈刚离职而带来的技术薄弱问题终于算是解决了。 吕超手下有一员虎将，名叫贾凡，他和邱毅是湘州的老乡，身高182公分，为人豪爽耿直，平时和司徒敏和邱毅的关系都很不错，在司徒敏这个技术组最缺少人手的时候，他也会自发的过来帮忙。 办公室因为来了位美女专工而变得热闹而温馨，大家穿衣服都变得更整洁了。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发现胡小薇有意无意的总是喜欢向贾凡请教技术问题，喜欢开玩笑的司徒敏就假装吃醋的对胡小薇说“我看我这个师傅的位置要让给贾工了。” “师傅，你又取笑人家”，胡小薇已经羞红了脸。 司徒敏希望自己的女徒弟和好兄弟可以亲上加亲，于是努力的撮合他们，在两人面前都说对方的好话。 第二十九回 未得到祝福的爱情 司徒敏把严国平关于“有家庭责任感才会有工作责任感”的提醒记在了心上，但考虑到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也没攒下什么钱，若没有家庭的支持难以举办婚礼，因此在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前没有贸然向欧阳丹求婚。2004那一年，欧阳丹26岁，司徒敏28岁，欧阳丹的父母觉得司徒敏和欧阳丹也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于是他们主动提出，让司徒敏通知父母到浒镇去一趟，大家互相见个面，并当面商谈有关结亲的问题。 司徒谨和南宫凤接受邀请来到了浒镇，受到了欧阳一家以及欧阳丹所在单位领导的热情接待，司徒谨对高大的欧阳丹还是比较满意的，但南宫凤却显得有些犹豫，她既没明确表态同意司徒敏和欧阳丹结婚，但也没表示反对，只是说还需要回去和南宫家族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欧阳一家也没多想，毕竟第一次见面，马上商谈婚礼的细节也确实过于仓促。在2004年的五一节，司徒敏和欧阳丹又回了一趟水县，一是最后征求父母的意见，二是拜见司徒敏在山镇以及边镇的长辈们。南宫凤见到欧阳丹来到土镇拜见，根据风俗包了一个上门红包，让他们先拜见完长辈们再做计较。在山镇的时候，欧阳丹觉得司徒家的人虽然不是十分热情，但还算是比较客气，司徒敏的奶奶淡淡的说小辈的婚姻自己决定就是了，用不着找她拿主意。但到了土镇，欧阳丹明显感受到了南宫家对自己的冷谈，他们把欧阳丹撂在一边，然后一家人在餐桌上召开家庭会议，用方言向南宫凤和司徒敏了解情况并发表自己的意见，欧阳丹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语气和神态来判断，是反对这场婚事的。 欧阳丹本以为这场婚姻是司徒家和欧阳家的联姻，既然司徒家的老祖宗都已经同意了，那么到南宫家无非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但没有想到，如果南宫凤不同意的事情，即使司徒谨同意了也没用，而影响南宫凤拿主意的是她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们。司徒敏本以为南宫家从小把自己养大，自己所选择的爱人，他们应该也能宽容而愉快的接受，但南宫家不知道是出于爱护司徒敏的目的还是家族自视甚高的缘故，他们通过家庭会议却得出了欧阳丹不适合司徒敏的几个理由：1司徒敏和欧阳丹是通过网络认识的，网恋怎么可以相信？2欧阳丹是农业户口的，司徒敏应该有更美好的前程，怎么可以走回头路？3欧阳家信奉基督教，而南宫家信奉佛教，这是相冲的。4欧阳不是正宗的大学生，配不上司徒敏这样的学霸。5溪县和水县相隔这么远，两家来往很不方便。如果成家后和他们的父母一起住不方便，但如果要分开住则马上需要在浒镇买房子，浒镇的房价比土镇高多了，目前没这个经济实力。 司徒敏对这几个理由也进行了争辩，1他们通过网络认识只是一种手段，实际的相爱是在两人见面以后，所以不能以网恋论处。2溪县的农业户口比居民户口值钱，不能以水县的标准来衡量农业户口。3司徒敏和欧阳丹都没有宗教信仰，长辈的信仰和他们无关。4司徒敏的第一学历也只不过是大专，不比欧阳丹强多少。5买不起房子可以先租房子，等两个人有钱了自己买。 但司徒敏的雄辩依然战胜不了长辈们的固执，而南宫凤最终也采纳了长辈们的意见，要求司徒敏放弃欧阳丹。但为了给欧阳丹几分颜面，南宫凤没有直接说不同意，而是对欧阳丹说，长辈们认为司徒敏还太年轻，应该先以事业为重，等过两年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南宫家希望欧阳丹知难而退，主动提出放弃，但没曾想到，欧阳丹对司徒敏的爱却是真真切切的。欧阳丹觉得目前的司徒敏虽然看起来很一般，个子不高、工资不高、颜值不高、家境也一般，但凭他的才气和上进心，未来是不可限量的，她愿意为这样的男人赌一把。但令欧阳丹想不到的是，本以为是自己下嫁了，南宫家却当自己是高攀了，想想都有点郁闷。 当天晚上，司徒敏和欧阳丹同床而睡，却都一夜无眠，他们在商讨着两人的未来。 “司徒，南宫家的人是不是都反对你和我结合呀？” “我不想瞒你，他们确实都反对，我全力抗争了，但没有用。” “那今晚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吗？以后你还会要我吗？”欧阳丹凄楚的问。 “我当然要你，我既然已经向你下了订单，又怎么可能反悔”司徒敏一字一顿，虽艰难但却是异常坚决的说。 “可是你母亲和整个南宫家的人都反对，你怎么办？” “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看在养育之恩而尊重他们，但我的爱人选择谁最终由我自己做主，谁都管不了我，大不了就和所有反对我们结合的人决裂，今后互不来往就是了。” “你真的会为了我和父母及家族决裂吗？这样你就会变成别人口中的不孝之子，从此就没有回头路了呀！”欧阳丹很为司徒敏担心。 “人需要孝，但不能愚孝。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既然承诺要娶你就必须要兑现，除非我死了，否则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只是我还太穷，没有父母的支持，我没钱向你家发聘，甚至没钱举办婚礼，那你还要我吗？” “司徒……”，欧阳丹本以为自己和司徒敏已经结束了，过了今晚就将要成为陌路，但她实在没想到司徒敏的决心有这么大，这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欧阳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却又带着欣慰的喜悦，她紧紧的抱着司徒敏，以前所未有的激情狂吻着司徒敏，一边还喃喃的说“司徒敏，你上次的订单不合格，我今晚要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你”。 两人疯狂了半夜，最后疲倦的两人紧紧的拥抱着，踏实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们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南宫凤问“你们要上哪？” “还能上哪？她回浒镇去，我回瓯城去，这样你们满意了吧？”司徒敏没好气的回答，然后和欧阳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出了门，欧阳丹问“你真的马上要回瓯城啊？” “我假期还没结束呢，又没别的地方去了，只能去浒镇了，你收留我吗？”司徒敏问道。 欧阳丹笑着说，“一起回浒镇吧，就当我收破烂啦!以后你安心上你的班，结婚的事情由我来张罗，我自己还有一些积蓄，再说我爸妈肯定会支持我们的。” 当司徒敏和南宫凤回到浒镇，欧阳周和唐丽华听了他们的诉说都非常气愤，说没见过这么没主见的爹妈，也没见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外婆家，但对司徒敏坚决的态度感到非常欣慰，他们的话说得和欧阳丹简直一模一样“司徒敏，你不要担心，结婚的事情我们会张罗好的，就定在今年的国庆节举行婚礼。你安心上你的班，心情不要受影响。” 这正是“自古好事皆多磨，嗟叹真爱无祝福。家族决裂浑不怕，誓娶欧阳进家门。” 第三十回 公司就是娘家 过完五一节，司徒敏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瓯城去上班了，而欧阳一家却投入了紧张的婚礼筹备中。首先要解决新房的问题，对几乎是一穷二白的司徒敏来说，当时想要在浒镇买套房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让司徒敏和欧阳丹到外面去租房子住，欧阳周和唐丽华又于心不忍，于是他们搬出了自己的大房间住到了欧阳迪的房间里，而让欧阳迪搬到了欧阳丹的闺房中。大房间让欧阳家族里做木匠的堂哥负责重新装潢好作为司徒敏和欧阳丹的新房。结婚用车以及摄像都是欧阳丹一手联系好的，连两人的结婚戒指也是欧阳丹买的，只有作为男方主场的酒店是司徒敏挑选及预订的，因为如果欧阳丹真的包办了一切，那就会让外人以为司徒敏是上门女婿了，欧阳丹不想让司徒敏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司徒敏把打算在国庆节结婚的事情电话告知了南宫凤，他不是想示威，只是想“毕竟是我的父母，通知他们是我的本分，来不来是他们自己的情分”。考虑到不会有什么亲戚前来，因此司徒敏只能依靠同事们给自己壮门面了，他在给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总经理的邀请函中，用一封信说明了家庭中的问题，请求总经理为自己做证婚人，让公司的同事做自己的娘家人。司徒敏的信引起了总经理潘伟的高度重视，他深感为自己公司的年轻员工做后盾的重大责任，给公司工会负责人以及司徒敏所在的项目领导都打了招呼，让他们全力支持司徒敏的婚礼。潘总还给司徒敏亲自打了一个电话，说“司徒敏，你的请帖和留言我已经看到了，你是年轻员工中的杰出代表，你放心，公司一定为你撑腰。但实在是不巧，我的侄女也刚好是在那一天结婚，所以那天我无法给你证婚了，但我已经让公司的朱副总代替我去了，他是你在湖城的老领导，他去了你会感到更亲切的。” 司徒敏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的说“感谢公司领导的厚爱，我今后唯有更加努力的工作来报答公司”。 几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了，一晃就来到了2004年的10月1日，这天的中午在欧阳家举办了女方的喜酒，本以为自己要孤身“出嫁”的司徒敏，却有了一点小惊喜，因为南宫凤和欧阳谨最终还是来了，南宫凤对司徒敏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我这次不来参加你的婚礼，那我们以后的母子情份就算尽了，我还不想失去我的儿子。” 中午的喜酒是女方组织的，并不强求男方的亲友参加，但担心司徒敏感到孤单无助，好兄弟公孙旭和东方凌及时赶到了，死党张洋从津都赶来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大表妹张影赶到了，连在嘉城的好伙伴吴盈超和柳倩芸也赶到了，他们就当自己是主人那样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让欧阳丹都忍不住说“你这几个都是真朋友，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们。” 中午的女方喜酒终于热闹、顺利的结束了，晚上的主场将由男方组织，这让司徒敏的心里有点暗暗的担心。不过有了这些好朋友的提前到来，让司徒敏也有了一些底气。司徒家和南宫家都没有派人来，司徒敏的心里有一点小失落，不过随后来的“娘家人”就让司徒敏心情大好，公司副总经理朱自强携爱人鲁逸群来了，公司总工程师来了，老同学黎富强携夫人来了，师兄陈振国从嘉城项目拉了一车司徒敏的老同事过来，师傅施国强从湖城项目拉了一车电除尘班的小伙伴们过来，严国平更是快把瓯城项目的人都搬空了。在男方没有亲友参加婚礼的情况下，甬城电力工程公司的同事们硬是帮司徒敏撑起了一个“娘家人”的场面，欧阳丹看到有两张桌子还空着，于是又悄悄打电话让自己的一些亲友再来捧一次场，帮司徒敏把男方的气势给做足。 欧阳丹所在幼儿园的园长给婚礼做起了主持人，她良好的口才和甜美的嗓音挑起了婚礼的气氛。公司副总经理朱自强为司徒敏和欧阳丹做证婚人，证婚完毕后他还即兴对两人的爱情用了“千里姻缘一线牵”、“东西合璧”和“胜利会师”三个成语进行了总结。一开始大家还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等朱自强一个个的解释过去，引起了全场会意的笑声和热烈的鼓掌。“千里姻缘一线牵“中的线不是红线，而是网线，因为司徒敏和欧阳丹是通过网络认识的；”东西合璧”的意思是，司徒敏的老家在水州的西部山区，欧阳丹的老家在水州的东部沿海，两人跨地域的进行了结合；“胜利会师”说的是，司徒敏是工程师，欧阳丹是教师，也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两个工程师胜利会师了。 让司徒敏揪着一颗心的男方喜酒终于顺利结束了，客人们渐渐散去。张洋急着要赶回津都倒班，于是和张影一起乘坐要回桂城的客人的便车一起走了，司徒敏忙着招呼客人，都没时间和张洋多说几句话，甚为过意不去，只能吩咐张影把张洋送到火车站，好好照顾自己的死党。施国强和陈振国在离开前表示要到新房去看一看，欧阳家早就从司徒敏那里得知他们俩是司徒敏的贵人，把他们当亲人那样进行了热情的接待，大家相聊甚欢。公孙旭和东方凌不愿意住在为他们安排的酒店里，而住到了欧阳迪的小房间里，兄弟三人在客厅又说了很多的悄悄话，直到公孙旭提醒东方凌不要耽误司徒敏的洞房花烛夜才算告终。 司徒敏和欧阳丹其实早就互相交过订单，累了一天也没什么力气洞房了，不过他们俩倒是新致勃勃的拆红包做登记，以备以后的还礼。 小夫妻俩正在数总共收到了多少红包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有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欧阳周和唐丽华已经大喊着“有贼”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公孙旭和东方凌也还没睡，他们听到了声音就开门冲下了楼梯，司徒敏也冲了出去，大家来到楼下发现客厅的门已经打开，但小偷听到楼上的动静已经逃得不知去向，估计小偷以为今天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累了可以趁机来打一些秋风，没想到大家压根还没睡，而且家里还有这么多人。 当司徒敏要回房的时候才发现房门被倒锁了，他敲门，欧阳丹还在里面问“谁啊？” “除了你老公，还会有谁？”司徒敏没好气的回答。 “小偷走了吗？”欧阳丹还是不放心。 “走了，你开门吧，你该不会大喜之日就把老公给关在外面吧” 欧阳丹这才开了门，司徒敏进房后忍不住假装生气“老婆，你怎么把我给关在外面了？” “人家不是怕小偷万一跑到我的房间里来抓我当人质嘛！再说，房间里这么多钱，随便让他抓一把走也是重大损失啊！” “你家老公出去拼命，你竟然把老公的后路给断了”，司徒敏忍不住发笑。 欧阳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件事成为两人在多年后谈起时都忍不不住想笑的故事。 这正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胜利会师在浒镇。纵然老家无客来，娘家后盾有公司。” 第三十一回 天上掉下的副总工 当司徒敏度完蜜“周”回到瓯城的时候，项目里又传出了风声，公司最新承接了玉镇电厂4x1000mw机组的大工程，这将是风云联邦的首个百万机组电厂，此工程必将载入风云联邦的史册，也将成为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企业丰碑。 下面笔者用一点篇幅对电厂的装机容量做一下小科普。风云联邦的民用电喜欢用“度”来衡量用电量，一度电的概念是1kw.h，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家里正好有一台功率为1kw的空调，那么它每小时需要耗费1度电。1kw即1000w，而1mw就是1000kw，湖城电厂四期工程的是300mw机组，又被人们称之为30万（kw）机组，它的通俗表述就是每小时可以发出30万度电的机组。同理可得，嘉城电厂的每台600mw机组每小时可以发出60万度电，而玉镇电厂的每台1000mw机组每小时可以发出100万度电，比湖城电厂和嘉城电厂单台机组的总和还要多。百万机组是一个电力技术大跨越的分水岭，跨过了这道坎表明风云联邦将从此迈入电力强国的行列。 因为玉镇电厂是风云联邦的首个百万机组电厂，全联邦的任何电力工程公司都没有经验，因此风云联邦在对参建单位的选择上慎之又慎，最终选择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和津都电力工程公司各承担2台机组，津都电力工程公司是风云联邦规模最大的电力工程公司，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占有属地化的优势，风云联邦希望两个公司可以互相学习、互相促进，共同圆满地完成首个百万机组电厂的建设任务。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对这个工程非常重视，要求各下属专业公司和子公司都要派出自己的精兵强将来组建玉镇电厂项目部。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考虑到玉镇电厂和瓯城电厂都在水州的南部，且严国平的管理能力又很出众，于是任命严国平兼任玉镇电厂项目部和瓯城电厂三期项目部的项目经理。 瓯城电厂三期项目部的人员本就不是十分充裕，而且项目副经理腾斌因为工作也即将调到公司的物资管理部担任副经理。严国平是个很有魄力的青年领导，他面对肩上的沉重担子没有怯战也没有抱怨，而是大刀阔斧地开始了他的项目组建工作。严国平先抽调吕超和张诚去玉镇电厂负责前期的筹建，然后经公司同意任命司徒敏为瓯城电厂三期项目部的副总工来接替吕超的工作，并吩咐司徒敏做好今后去玉镇电厂项目部的准备。接着严国平任命葛飞为留守瓯城的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严国平不在项目期间由葛飞行使项目经理之责。最后严国平还任命贾凡和王楠为系统工程师，接替吕超和司徒敏在升职后所带来的空缺。就这样，在公司不增加人员投入的情况下，严国平完成了内部的人事调动，很多员工因此得到了升职，他们对人员的减少所造成的工作量增加不但不抱怨还都非常高兴。 司徒敏被突如其来的任命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自己进公司毕竟才两年时间而已。欧阳丹觉得自己有旺夫运，因为司徒敏和自己刚结婚没多久就被提拔了，她在学校里骄傲的宣布“我的老公是他们公司最年轻的副总工程师。” 随着职位的提升，司徒敏的岗级已经调整到了11岗，这固然是好事情。但项目被抽调了吕超这样的大将，还把司徒敏的徒弟张诚也给带走了，虽然贾凡和王楠承担了系统工程师的岗位，但新的专工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到位，这让大家的工作强度都增加了，回家休息的间隔也更久了。新婚后还没品尝到什么滋味的欧阳丹，已经和司徒敏分开好几个月了，她受不了独守空房的感觉，在2005年元旦就直接杀到瓯城电厂来探亲了。项目里虽然有招待所，但却没有双人床，于是司徒敏就把两张小床拼起来作为小夫妻俩的大床；欧阳丹哪里也不去，每天除了去食堂吃饭就在房间里休息看电视，等司徒敏下班回来再补蜜月，倒也羡煞了项目的一帮单身汉。欧阳丹看着司徒敏白天忙工作，晚上还要忙“加班”，实在太辛苦，她想反正要有身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小住了几日也就回浒镇去了。 司徒敏自从成为一个入门级领导以后，开会出差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每次他去甬城或者桂城出差，如果撞上周末又不能回家休息，就打电话让欧阳丹过去陪出差。都说小别夫妻胜新婚，两人本就聚少离多，每次相聚都非常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说不尽的腻歪和缠绵。就这样，到了2005年的劳动节前后，欧阳丹发现自己的例假没有按时来，到医院一检查发现已经怀孕快满一个月了，预产期在2016年的1月中旬，赶紧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诉给了还在瓯城的司徒敏。司徒敏又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南宫凤，南宫凤接到电话也是非常高兴，她掐指一算说“你们父子俩真是一脉相承，都是在30岁当爸爸的。” 这正是“玉镇上马人手紧，项目连锁都升级。天上掉下副总工，欧阳怀孕喜上喜”。 第三十二回 转战玉镇 玉镇坐落在水州东南沿海的榴岛上，是风云联邦13个海岛县之一。榴岛由楚门半岛、榴岛本岛和135个外围岛屿组成，榴岛本岛和楚门半岛之间通过桥梁连接，和其余外岛只能依靠轮船进行交通。榴岛县的陆地面积378平方公里，海域面积1900多平方公里，下辖人口总数为43万左右。玉镇是榴岛县的县城，相当于水县的新镇和溪县的浒镇。 由于玉镇电厂的选址全部在海边的滩涂地上，因此土壤换填及场地硬化需要较长的时间，玉镇电厂项目部虽然已经成立，但离大部队进场尚早。吕超和张诚作为前期筹备人员，到了现场之后不禁暗暗叫苦，项目的生活区尚在建设中，只能租住当地的民房，现场的办公楼也还在建造中，只能暂时在集装箱里办公。等玉镇电厂的前期准备基本完成时已经到了2005年的夏天，此时瓯城电厂三期工程也已经到了尾声，除了少部分人留下负责扫尾及维持检修工程，大部分人都成建制的从瓯城电厂三期项目部调到了玉镇电厂项目部。 等主要骨干都到位以后，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根据严国平的推荐下发了玉镇电厂项目部的人事任命，严国平担任玉镇电厂项目经理（兼瓯城电厂项目经理），吕超担任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欧毅峰担任生产副经理，司徒敏担任副总工程师，贾凡、王楠和张诚担任系统工程师。葛飞和杨海没有被调到玉镇电厂项目部，他们俩负责在瓯城电厂三期工程及检修工程项目部留守。 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曾经质疑过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玉镇电厂项目部的人员配置是否有点薄弱，但事实证明严国平的识人用人能力确实有独到之处，他善于发现人才并能够发挥他们的长处，让项目焕发出了无比的活力。 吕超在瓯城电厂检修项目部默默无闻的做了很多年的专工，但严国平一到了瓯城立即提拔吕超为系统工程师，之后不久就提升为副总工，吕超到了玉镇电厂项目部后更是进一步被严国平提拔为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严国平对吕超寄予厚望，而吕超也是不负众望的挑起了项目全面管理的重担。 欧毅峰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四大王牌班长之一，严国平认为让经验这么丰富的老师傅一直做班长太可惜了，在瓯城电厂三期工程中让欧毅峰试着担任了调度主管，发现他完全可以胜任，到了玉镇电厂项目部后严国平就建议公司任命欧毅峰为生产副经理。欧毅峰已经将近50岁，但他的敬业精神和好学精神让大家都很钦佩，他完全打破了经验派和学院派之间的壁垒，一方面把自己多年的起重经验和工作小窍门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每一个技术人员，另一方面他总是虚心的向年轻人们学习各种工程软件，一点也没有项目领导的架子，在施工人员中具有很高的威望，又深得年轻大学生们的爱戴。 司徒敏是进入公司才三年的年轻员工，和他接触过的华伟员工知道他的能力，但玉镇电厂项目部其它专业公司的有些不服的人就说风凉话了，“看来想当领导还是要去华伟呀，严国平30岁就能当项目经理，连进单位才三年的菜鸟都能当百万机组的副总工了。”他们当然不知道，司徒敏其实根本不是刚毕业不久的菜鸟，而是有多年电厂及社会经验的老人了，论年龄他只比严国平小1岁而已。但司徒没有去争辩什么，而是用工作表现来回答一切外界对自己的质疑。吕超虽然兼着总工程师职务，但是他的工作重心已经转移到项目的全面管理，项目的技术管理实际由司徒敏主持，他在工作上对技术人员们严格要求悉心指导，在生活上对技术人员们关心有加，隔三差五带着年轻人们进城去改善伙食，加上贾凡、王楠和张诚这三位系统工程师都是司徒敏的心腹，所以司徒敏坐实了技术核心的位置，并俨然成为了公司年轻技术员的领军人物。 贾凡在瓯城时曾经是吕超的兵，他接过了吕超的班，担任了保温组的系统工程师，贾凡性格直爽、为人随和，还总是主动去学习并帮助其它组的工作，深得手下专工们的敬重，很多人评价他将是未来的黑马。王楠的技术比较全面，因此担任了水煤灰组的系统工程师，他的缺点是脾气有些急躁，和班组长及厂家代表都吵过架，但吵完架他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会记仇；大家慢慢的也都知道了他的性格，他手下的专工们也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变得越来越佩服他了。张诚则完全接过了司徒敏以前的老本行，担任了起重制作组的系统工程师，主要负责电除尘、烟风系统及脱硫系统，他知道自己的文化底子不厚，因此自身非常勤奋，且行事谦虚而低调，大家对他的评价也很高。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管理团队在玉镇电厂项目部很快站稳了脚跟，虽然他们的平均年龄很小，但却显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让大项目部的领导们刮目相看，还得到了业主的好评。 这正是“瓯城战罢转玉镇，沙场点兵挑重任。严总慧眼当伯乐，自古明君善用人”。 第三十三回 华伟电力的四大军区 2005年以后，风云联邦的电力建设出现了一轮小高潮，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既要负责全州的电厂检修工程和脱硫改造工程，还要参建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中标的bop工程，项目的扩展已经达到了公司的极限，为了实现资源的集约化，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全面推行区域化管理模式。 华伟电力把水州的电力市场按地域分成了四大区域，东部区域以甬城为核心，南部区域以玉镇为核心，西部区域以婺城为核心，北部区域以嘉城为核心。各区域经理可节制区域内的所有项目，负责本区域及辐射州新项目的开发，有权协调区域内的资源调动，并具有项目副经理级别以下的人事任免权和属地的人员招聘权。由于区域经理的权力非常之大，因此四个区域又被戏称为“四大军区”。其中东部区域经理为朱杰，南部区域经理为严国平，西部区域经理为司徒敏的师兄陈振国，北部区域经理为江孝勤，也就是人力资源部的江经理。江孝勤被调到北部区域后，其空缺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岗位由司徒敏的老同学黎富强继任。 南部区域所管辖的项目包括玉镇电厂、瓯城电厂、龙城电厂、乐城电厂及台城电厂，所辐射的州为闽州、湘州及粤州。严国平一开始为了稳定大局，并没有过多干预区域内的其它项目，而只是任命了区域的领导班子，区域副经理为台城电厂的项目经理林向阳，区域总工程师为瓯城电厂项目部的葛飞，区域副总工程师为玉镇电厂项目部的司徒敏。 本来司徒敏作为玉镇电厂项目部的副总工程师只有11岗，但在兼任了南部区域的副总工程师以后级别就相应的提高了，再加上有严国平的举荐和黎富强的顺水推舟，司徒敏的岗级就被顺利调到了12岗。 当严国平把区域内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之后，由他组织并由司徒敏执笔完成了南部区域的管理手册，在区域内大力推行区域文化及统一的管理流程，并对人事进行了适当的调整。为加强台城电厂新开始的五期工程的管理实力，严国平把欧毅峰调到台城电厂项目部担任生产副经理，并提拔同样为四大王牌班长之一的楼军接替欧毅峰留下的空缺。 楼军和欧毅峰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他头脑灵活、能说会道，但是他不是很相信年轻技术人员，是铁杆的经验派成员，他喜欢把大学生当做文书来使用，这一开始激起了以司徒敏为首的学院派的不满和反感。 在第一次给楼军接风洗尘的欢迎宴会上，楼军和司徒敏就闹得不是很愉快。司徒敏本也算是一个脾气不错的年轻人，但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从来不会妥协。那次争执的起因是这样的，在晚宴上楼军客气的掏出香烟一个个撒过去，撒到司徒敏这里，司徒敏说“楼经理，我不吸烟，谢谢！” “我就说你们大学生没什么用场的，在工程公司竟然还有不会抽烟的”，楼军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他不看好大学生的言论又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有没有用，不是用抽不抽烟来衡量的。可能我是没什么用，但严总也是大学生，你敢说他没用？”善于辩论的司徒敏岔开了抽烟的问题，却把矛盾点转移到了大学生有没有用的议题上。 “大学生就是嘴巴厉害，但不管你怎么说，你不接这根烟，就是不给我面子，我给严总打烟，他都会接的。”楼军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道。 “抽烟是我的红线，我发过誓一辈子不碰香烟的，就算联邦总统给我敬烟我也是一样拒绝，所以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在吸烟这个原则性问题上，我是任何人的面子都不会给的。”司徒敏没有给楼军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真的从来没抽过烟？”楼军用眼神看了看在座的，发现大家都在微微点头，马上变脸式的换了一副笑脸对司徒敏说，“司徒总，刚才和你开玩笑的啦，看看你的原则性到底强不强。来，我们干一杯，以后同在一个项目共事，这个面子你总是要给我的吧！” “好，干杯，热烈欢迎楼经理的到来！”司徒敏也马上换了笑脸。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司徒敏的据理力争也让楼军对司徒敏有了一个“柔中带刚”的初步认识，虽然他在后来的工作中还是经常指责大学生这里不行那里不好，但在司徒敏面前他从来不会说，当有人到了办公室给司徒敏撒烟的时候，楼军如果在场还会帮忙制止，“司徒总他从从来不抽烟的，你们不要给他撒烟！” 和楼军相处久了，司徒敏发现他除了嘴巴不是很干净，工作还是很有一套的，对班组的管控能力不在欧毅峰之下，他那用脏话训人的“李云龙”方式，大学生们听起来有点刺耳，但班组的人却似乎很受用，技术人员管不动的事情，楼军一个电话骂过去他们就乖乖的执行，这四大王牌班长果然都不是徒有虚名的。 楼军喜欢揽事，爱在严国平面前表现自己，总是从生产越界到技术，把司徒敏的技术人员指挥得团团转，让技术人员们私下抱怨自己都变成跑腿打杂的了。但司徒敏很清楚楼军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只不过这人的性格就是“好大喜功、爱出风头”而已，于是他召集所有技术人员开了一个会，让他们打消顾虑，全力支持楼经理的工作，并且定下了一个制度，每天下班前全体技术人员开个简短的碰头会，大家向司徒敏汇报一下当天的主要工作和第二天的工作计划，司徒敏如果觉得有遗漏的给予任务补充，技术人员觉得有困难的向司徒敏提出，由司徒敏负责和楼军或吕超进行沟通。 有一个爱管事的楼军在，再加上项目走上正轨后吕超对项目管控越来越驾轻就熟，他作为总工程师也开始频频插手技术管理，这样让司徒敏觉得忽然一下子空闲了下来。不过司徒敏本就对权力没什么欲望，他倒也并不介意被架空，但什么都不做的混日子不是他的个性，既然有大把的时间可挥霍，于是他开始把重心放到了自我充电上来，一是考取了北都商务大学的在职mba，二是报名参加2006年风云联邦一级注册建造师的资格考试。司徒敏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张贴了“韬光养晦”四个大字，如果有严国平下达的区域任务，或者吕超和楼军让自己协调的问题，他就出面解决，如果没人找他，司徒敏就在办公室里读他的圣贤书。司徒敏的想法很简单，他并不想夺权，只是觉得年轻人不可以原地踏步，一条路走不通就要马上换另外一条路，暂时不被重视，与其抱怨不如设法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强大到没人可以忽视自己为止。 风云联邦的一级注册建造师资格考试从2005年开始（提前一年报名），该考试以两年为一轮，每年考一次，总共4门课在2年内通过即可，据说今后凡是担任项目经理都需要先取得注册建造师资格。在2004年报名的时候，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只让一些中层以上的领导报名，但在2005年的考试中一次性通过4门课程的一个也没有，公司担心届时通过的人太少，于是允许符合报考条件的年轻大学生也报名参加，而司徒敏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正是“区域好比大军区，集约管理增效率。顶头上司爱揽事，司徒养晦忙学习”。 第三十四回 司徒有女 司徒敏在2006年的元旦过后就请假在浒镇照顾欧阳丹了，欧阳丹的预产期就在1月中旬，为了谨慎起见，司徒敏让她提前一个月就住进了溪县人民医院。溪县人民医院的病房内放了三张病床，欧阳丹在靠窗的位置，拉上隔帘就是一个小世界，司徒敏白天陪欧阳丹说话解闷，或用笔记本电脑给欧阳丹播放电影打发时间，晚上就在窗和床中间的空地上打地铺。 在1月8日这天中午，欧阳丹的几个同学来医院看望欧阳丹，欧阳丹觉得自己预产期反正还没到，再加上天天吃病号饭也腻味了，执意要请同学们到医院外面的餐馆去吃顿饭。等同学们都走了，欧阳从餐馆回到医院不久肚子就疼了，医生判断是动了胎气有早产的迹象，司徒敏赶紧给家里打电话，不多久欧阳周、唐丽华就赶到了，正好周末放假在家的欧阳迪也一起跟了过来。 到了天黑时分，欧阳丹的阵痛加剧，医生吩咐家人把欧阳丹抬上手术推车去产房待产，医生认为欧阳丹的身体素质很好，孩子的体位也很好，建议采用顺产。司徒敏觉得剖腹产毕竟要在欧阳丹的身上割两刀，如果不是遇到难产没必要吃这个苦，于是说服了本想采用剖腹产的欧阳丹，听取医生的意见采用顺产。 等欧阳丹进入了产房，唐丽华吩咐司徒敏按照当地的风俗去买一些面条，觉得有些无聊的欧阳迪也一起跟了出去。两人在医院附近没找到有卖面条的地方，于是打算徒步去附近一家大超市买，就在两人快走到超市的时候，司徒敏忽然接到了唐丽华的电话，说赶紧回去，欧阳丹已经生了。司徒敏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才离开了几分钟，怎么就生好了，但还是不假思索的转身就往医院跑。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医院，正好赶上欧阳丹出了产房，司徒敏隔着被子小心地拥抱了还在推车上的欧阳丹，轻轻的说“欧阳，你辛苦了，谢谢你！” “其实也没怎么辛苦，我觉得肚子很胀，想放个屁的，结果就把孩子给生下来了。”看欧阳丹的神态，似乎是比别的要死要活生不下孩子的产妇轻松多了。转而，她带点遗憾的语气说“司徒，我没能给你生个男孩，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妈妈已经告诉我了。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我都喜欢，而且我其实更喜欢女孩一些呢！” “真的？”欧阳丹有些沮丧的双眸因为惊喜而发亮了。 当欧阳丹回到病床的时候，中间床位的产妇还没回来，最外侧的产妇很是吃惊“你们刚推出去不久，怎么就回来了，这么快就生好了吗？” 回到病床不久，护士推着小车把清洗包裹完毕的司徒女儿送到了病房。一家人围着小床看新鲜，小家伙闭着眼睛安详而舒服的躺在小床上，她的脸粉嫩如凝脂，她的手指和欧阳丹一样细而长。司徒敏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凝视着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他的心底有一股幸福的暖流在荡漾，他觉得自己漂泊的心忽然有了强烈的归属感。司徒敏默默的对着女儿说“亲爱的小宝贝，欢迎你来到美丽的梦星，我将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 有了女儿的司徒敏，似乎智商明显下降了，大家以前只看到他胸有成竹、无所不能的样子，但现在他却变得笨手笨脚，抱女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用力，泡奶粉的时候像做化学实验，还经常冲着女儿“嘿嘿”的傻笑。 给女儿取名字，是司徒敏和欧阳丹打发时间最好的话题了，他们利用电脑的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和笔画取名法，并按照优美好听的原则进行选择，最终给女儿取名为司徒雨轩，这个名字在电脑上的打分高达98分。小夫妻俩本以为这个名字取得非常完美，但到了后来才知道利用电脑起名字的人太多，“雨轩”的名字简直泛滥了，例如老班长黎富强的女儿叫黎雨轩，同事杜波的女儿叫杜雨轩，高中同学夏侯毓的女儿叫康雨轩......以至于司徒雨轩在上学后，老师和同学们为了方便和容易区分，都干脆只叫她司徒了，而很少用雨轩这个名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正是“一顿午餐动胎气，欧阳提前入产房。瓜熟蒂落太迅速，司徒有女名雨轩”。 第三十五回 不成功的做媒 贾凡在瓯城时因为门第问题而拒绝了岛主的女儿胡小薇，但到了玉镇电厂后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喜欢上了焊接检验工程公司的资料员。焊接检验工程公司的办公区域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相邻，这个女孩就坐在大厅的第一排，目测估计她的身高在168cm以上，瓜子脸大眼睛，身材苗条而匀称，年纪看起来不大，平时不太说话，显得腼腆而宁静。司徒敏本来也不知道贾凡的心思，而是贾凡自己找上门向司徒敏求助的，“司徒总，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你能不能帮我牵牵线呀？” “你不会自己去说啊，这种事情也能让别人帮忙的吗？”司徒敏一口回绝。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看到她就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瞧你这点出息，好吧好吧，我去试试”司徒敏看贾凡可怜的样子就答应了。 司徒敏向焊接检验工程公司的副总工打听到了女孩的名字叫鲁宁，来自皖州，年纪还很小，只有20虚岁。焊接检验工程公司的副总工很好奇的问，“司徒总，你打听鲁宁的事情干什么，莫非你对她有兴趣？” “我孩子都会叫爸爸了，怎么可能对小姑娘有兴趣，我是帮我们项目部的小伙子打听的。”司徒敏赶紧解释。 有一天办公室的人大多都去现场了，司徒敏看鲁宁周围没什么人，就走到她的身边，“鲁宁，跟你谈点事情可以吗？” “司徒总，你找我什么事？”鲁宁忽闪着大眼睛。 “你认识我？”司徒敏感觉有点诧异。 “我们的办公区域两隔壁，大家每天都喊你司徒总，我当然也听到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鲁宁，你有男朋友了吗？” “司徒总，你，你问这个干什么？”鲁宁忽然害羞的低下头，脸也发红了。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这么回事，我有一个兄弟叫贾凡，他是我们项目部的系统工程师，高大英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他被你的魅力给征服了，很想和你做个朋友，但是他对我说，他一看到你就说不出话来，所以让我过来传个话，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司徒敏怕鲁宁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赶紧一五一十的说明了原委。 “贾凡？没印象。他自己怎么不来说？”鲁宁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情，她暗暗为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反应感到难为情，但同时又对这个没胆量，还害得自己难堪的贾凡感到愠怒。 “男人只有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才会感到紧张，他不敢来并不表示他的胆小，而只是说明他把你看得很重呀！”司徒敏为贾凡辩解，其实司徒敏自己也相信这句话，因为他平时一般不敢给上官燕打电话，只有在喝了酒之后才敢打。 “司徒总，我还小呢，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鲁宁婉拒。 “又不是要你马上答应嫁给贾凡，你推得这么快干什么呀，你们就先做普通朋友，交流沟通一下有什么可担心的。以后你们合得来就继续相处，合不来就一拍两散，他要是敢纠缠你我就把他大卸八块，你看怎么样？”司徒敏死缠烂打。 “司徒总，你太能说了，好吧好吧，你一个领导给手下来说媒也够难为你了，晚上我在生活区的阅览室看书，你让他来找我。”鲁宁还是投降了。 当司徒敏把阅览室见面的事情告诉贾凡的时候，贾凡高兴得心花怒放。 “拿出你的自信和勇气来，不要畏首畏尾的，女孩子不喜欢胆小的男孩子”，司徒敏叮嘱贾凡，贾凡连忙点头称是。 贾凡和鲁宁在阅览室见了一面，不过似乎鲁宁对贾凡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们两人慢慢的彼此熟悉了，但最终也只发展成了普通朋友，和贾凡的期望相去甚远。贾凡有一次和司徒敏在一起喝酒时大发感慨“爱为什么总是那么难？爱自己的女孩，自己看不上。自己爱的女孩，可对方又看不上自己。” 司徒敏对贾凡的话深有同感，他劝慰贾凡“两情相悦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只要有一方没有感觉就很难勉强，那只说明彼此没有缘分，再坚持也是没有意义的。你还年轻，以后你总会遇到适合你的另一半。” 这正是“世间唯爱最可叹，单方有意图奈何。两情相悦看缘分，贾凡心碎独伤悲”。 第三十六回 玉镇亮点二三事 司徒敏参加了2006年的一级建造师考试，成绩一出来让司徒敏松了一口气，虽然每门课程都是刚好超过及格线，但好歹也算是一次性通过了4门课程。说起这次考试，让司徒敏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因为在考前一天，司徒敏发现自己的手指忽然僵硬了，就是双手无法弯曲握笔，一弯曲就痛，而如果放在热水里浸泡着慢慢握拢了，手指又会难以再展开。司徒去医院检查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功能性问题，医生说挂吊针消炎看看，挂完之后似乎起色也不大，就这样别人在考前临阵磨枪，司徒敏却在医院耗了一天。第二天考试前，司徒敏怕到了考场上手指无法握笔，先在入住的酒店里利用热水的帮助把手指弯曲好然后再赶赴考场，就这样忍受着手指的疼痛考完了2天4门的课程。 王楠在技术上基本都能自己搞定，不太需要领导为他操心，但最近也有些犯愁，就是他负责的水系统中有一个对电厂来说是全新的领域，那就是海水淡化系统。海水淡化系统对民用领域来说或许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但大规模的运用于电厂尚属首次，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都没人做过甚至听说过海水淡化系统。如果有充足的时间，让王楠有机会慢慢研究，他倒也能搞定，但偏偏业主制定的出水计划非常紧张，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必须通过两班倒才能完成，由于班组也没有海水淡化的施工经验，需要技术人员全程监督指导，王楠连个可以商量的人也没有，如果晚上交给专工负责实在不放心，于是希望项目领导派人支援，帮他顶住夜班。楼军和吕超这次倒是意见一致，他们让司徒敏协助王楠完成海水淡化系统的安装和调试。司徒敏二话没说，就和王楠一起看图纸查系统，把海水淡化的原理和设备的构造摸了个八九不离十，然后和王楠二人24小时轮班指导班组的施工。 海水淡化工艺一般分为低温蒸馏法和膜法，玉镇电厂采用了膜法。它的主要原理是设置若干个带有反渗透膜的容器，海水从容器的中部进入容器内壳，然后淡水在高压下穿过反渗透膜到达外壳，而盐分无法穿透反渗透膜则留在了内壳中。原理是简单的，但还是有很多的技术细节，且设备大多都是进口的，例如反渗透膜从东荒国进口，超滤膜从加国进口，能量回收装置从西荒帝国进口，高压泵从捷姆尼国进口......通过王楠和司徒敏的24小时轮班，终于带领班组准时完成了海水淡化系统的出水目标，得到了业主的高度评价，同时也让王楠和司徒敏成为了公司的海水淡化专家。 玉镇电厂1号机组的脱硫系统完成后，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需要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负责施工的主机一起参加三班倒的系统调试，吕超想不出选择哪三个人担任调试的负责人合适，征求楼军和司徒敏的意见。楼军说让班组自己负责得了，司徒敏说班组只知道自己安装的内容，但不熟悉系统，也不方便开电脑工作票以及与业主的联系，必须要技术人员负责才合适。吕超就让司徒敏负责落实人选，司徒敏点了贾凡和张诚，他的想法是“王楠已经参加过海水淡化系统的调试，要让他歇一歇，还需要依靠他顶住3号机组的安装工作；贾凡平时就喜欢学习其它专业，又是自己的好兄弟，应该给他一个平台展示一下能力；张诚是自己的徒弟，而调试是一个学习进步的好机会，让他参加调试对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于是经吕超同意，司徒敏、贾凡和张诚脱离#3机组的安装任务，专门负责#1机组的调试，其中贾凡负责早班（8:00～16:00），张诚负责中班（16:00～00:00），司徒敏负责夜班（00:00～08:00）。司徒敏这么安排有两点考虑，一是年轻人上夜班往往不适应，自己以前反正上过运行，比他们更容易承受；二是白天遇到困难，可以向项目部求援，而夜班只能靠自己，必须要最强的人坐镇。 调试顺利完成后，业主非常满意，给参加调试的主要成员都发了一笔奖金，引得未参加调试的人都羡慕不已。司徒敏对贾凡和张诚说“我们调试是很辛苦，但帮我们承担了#3机组安装工作的技术人员也增加了工作量，为了展示我们技术人员是一个团队，也防止我们被孤立，我建议我们拿出一部分奖金来和大家分享，你们觉得怎么样？” “师傅，我听你的，你不让我参加调试，我还拿不到奖金呢”张诚毫不犹豫。 “我也同意，自己独吞奖金的感觉挺不踏实的”贾宝也觉得司徒敏想的对。 于是司徒敏把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叫到了小会议室，然后说了奖金分享的事情，并要求以后无论谁跟随自己参加调试，拿到的奖金都要和大家分享，引起了技术人员的一阵欢呼。 楼军本来只当司徒敏是一个认死理的书生，听技术人员说起司徒敏分享奖金的做法，心里也不得不赞叹“这小子轻私利而重人心，还真不简单呢！” 这正是“一建考前得怪病，海淡攻关陪王楠。带领贾张忙调试，分享奖金得人心”。 第三十七回 严国平升迁 当玉镇电厂项目部接近尾声的时候，项目的人员开始三三两两的往外撤退，系统工程师贾凡被调到了桂州的钦城，贾凡手下的专工盛名辞职去了桂城工作，王楠手下的专工李兵被调到了爪哇国参加某电厂的检修......但最引起大家热议的还是严国平被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调至总部担任副总经理职务。 严国平先是兼任瓯城电厂和玉镇电厂两个大项目部的项目经理，后又担任南部区域经理，他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他的选人眼光、用人气度及御人之道也是让人大为佩服。但不管怎样，一个32岁的年轻人担任了一个每年产值数亿的大公司的副总经理，这还是让人深为吃惊的，要知道有多少优秀的年轻人在这样的年龄还是在项目主管的位置上徘徊呢！而自觉得自己还算出类拔萃的司徒敏，虽然岗级已经提升得很快了，但也不过是区域副总工程师而已，由此可见严国平是如何妖孽的一个存在了。 当玉镇电厂项目部的#3机组168试运行结束，楼军也被调出了项目，这样领导班子也就只剩下了吕超和司徒敏，而技术人员只剩下了张诚。以往热闹非凡的办公大厅已经变得空空荡荡，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人员已经全部撤离，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剩下的人员组建了玉镇电厂检修项目部，负责给新投产的玉镇电厂保驾护航。 与此同时，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新成立了一家分公司，名为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他们承接了玉镇电厂四台机组的维护业务。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的总经理名叫高盛，他原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嘉城电厂的项目经理，后被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从华伟调出而担任了这家新成立分公司的总经理。 什么叫电厂的维护呢，向各位读者作一下科普。电厂以往的生产岗位一般只分为运行和检修，运行人员主要负责电厂的电脑监盘、启停操作及日常巡检，检修人员主要负责电厂的故障排除及机组改造。在早期的电厂，必然存在运行部和检修部两个核心部门，但检修的频次毕竟有限，长期保留着大批的检修人员对电厂而言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因此很多电厂开始精简检修部，只保留了少部分管理人员，而把检修业务通过招投标分包给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这样的专业检修公司。但电厂检修部被虚化后，对电厂而言又不太方便了，有的时候只有一些零星小活，通过招投标找检修单位太麻烦，自己做又没人，于是维护部就应运而生了。电厂的维护业务也一般采用分包的方式，但不像检修合同是每次一签，维护合同是几年一签，在合同期间，电厂所有的日常检查及零星检修都交给维护人员来负责，这样就减少了运行人员巡检的工作量，并多了一支长期合作、随叫随到的小型检修队伍。所以有人形象的比喻，运行人员好比电厂的管家，维护人员好比电厂的保姆，检修人员好比电厂的医生。 高盛是司徒敏在嘉城电厂时候的老领导，他知道司徒敏是一个很有想法和拼劲的年轻人，也曾经想把司徒敏招揽到自己的麾下。但司徒敏本就是因为厌倦了电厂运行人员几年如一日的工作模式而离开的，维护人员的自由程度比运行人员好不到哪里去，运行人员好歹还是电厂正式职工，而维护人员只是电厂的乙方，在地位上还低了一截，因此司徒敏婉言谢绝了高盛的邀请，他说自己更喜欢满世界流浪，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 和司徒敏同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一起工作过的“最强三人组”之一的吴盈超，她接受了高盛的“招安”，来到了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玉镇电厂项目部担任了人力资源部主管。司徒敏和吴盈超同一年进入公司，又在嘉城同为“最强三人组”成员，因此两人有较多的共同语言，聊天的时候两人经常回忆起在嘉城时候的光辉岁月。司徒敏从吴盈超这里得知，“最强三人组”的另外一个成员柳倩芸已经离开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了，不禁感叹工程公司的人员流动实在是太频繁了，才几年时光竟然已物是人非。 这正是“严总升迁赴甬城，玉镇喧嚣散如烟；铁打营盘流水兵，何日相逢未有期”。 第三十八回 令狐萍的召唤 严国平调到总部以后，台城电厂项目经理林向阳接手了南部区域经理。林向阳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老项目经理，他个子不高，说话声音也不大，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在文化程度和战略思维上或许达不到严国平那样的高度，但却极具经营头脑。他善于和业主沟通，总是能为项目争取最大的权益，同时又能体恤下属，因此在接手南部区域经理以后也得到了上上下下的赞誉。 司徒敏虽然是严国平一手提拔的，但也并不是完全靠裙带关系而上位，林向阳观察了司徒敏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个年轻人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他想好好的重用司徒敏，而司徒敏也打算就在玉镇电厂检修项目过几年安生的日子，把自己的mba课程学完，然后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 但有一天，一个电话打破了司徒敏的宁静。电话是令狐萍从甬城打过来的，她第一句话就是“司徒敏你好，我是令狐萍，你还记得我吗？” “令狐萍，你好你好，当然记得你了，嘉城电厂二期项目的美女主任，我怎么可能忘记。今天怎么想到和我联系，有何指教？”司徒敏客气的问。 令狐萍果真有事情要和司徒敏商议，她把大致的情况和司徒敏做了一个简单介绍。令狐萍在离开嘉城电厂二期项目后，被调到了甬城电厂脱硫改造项目部担任总工程师，在这个项目她的表现非常出色，在怀孕几个月后还腆着大肚子上现场检查工作，成为公司当年的劳动模范。在圆满的完成甬城电厂的脱硫改造工程以后，正好赶上严国平被调到公司总部担任负责主抓生产的副总经理，他对某些部门的力量配置不满意，因此进行了调整。工程管理部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也是一个最大的部门，它负责公司的体系、技术、质量及安全，原先的部门经理是目前担任东部区域经理的朱杰，下面配备了三个副经理分管各个职能。朱杰为人真诚而善良，做事认真而谨慎，但胆识魄力和御人之术略显不足，对部门的管控程度本就不高，在他担任了东部区域经理兼任工程管理部经理以后，三个部门副经理变成各自为战，并且为了争夺部门经理的位置已经在明争暗斗了。严国平在到任后，最先开刀整治的就是工程管理部，他回忆起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时安全和质量主管不合，利用任命令狐萍为主任而改变局面的成功案例，于是他任命令狐萍为工程管理部经理，部门副经理只保留了负责体系管理的姚雪雁，把葛飞从瓯城电厂检修项目调至工程管理部担任分管技术和质量的部门副经理，把物资管理部的副经理腾斌调至工程管理部担任分管安全的部门副经理。 令狐萍担任工程管理部经理以后，却没能像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那么幸运，虽然严国平已经换了三位副经理中的两位，但除了腾斌在表面上还算支持令狐萍的工作，姚雪雁和葛飞却摆明了不买令狐萍的账。姚雪雁是公司的体系管理专家，大家送她一个绰号“姚博士”，她分管的体系让令狐萍基本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葛飞觉得自己和令狐萍同为严国平的亲信，但年龄比令狐萍大，工作经验比令狐萍多，职称比令狐萍高，他对令狐萍当自己的上司是不服气的。 此外工程管理部除了三位副经理是硬茬，其它的部门职员也很多是有来头的。例如分管公司治安的宋在民，他曾经担任过公司的办公室副主任，虽然他现在的岗位从属于工程管理部的安全职能，但是他凭借着自己的老资格俨然一副另立山头的架势；再例如机务专工常敏，她的爱人是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某领导，加上吃软不吃硬和遇事爱计较的风格，是一个颇有性格的“官太太”；还有标准化专职倪丽珍，她是公司总工程师沈崇的侄女，又是公司副总经理朱自强侄子的女朋友，她是被姚雪雁一手带出来的，因此只听姚雪雁的号令...... 无助的令狐萍向严国平诉说了自己的烦恼，严国平想了想说，“或许有一个人能帮你，但能不能请到他来总部帮你，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事情就是这样，司徒敏，严总向我推荐的人就是你，你能不能到总部来帮我啊？”令狐萍在花了很长时间说明原委后，终于向司徒敏发出了召唤。 “我到总部能担任什么职务呢？你是14岗的部门经理，而我目前只有12岗，你的下面已经有3个资格都很老的13岗的副手，我似乎帮不上你的忙啊？” “你到总部来一开始只能担任部门专工，我可以保证你目前的12岗不变，以后你能不能抢到13岗的位置，那要看你自己的努力和造化了。你怎样才能帮到我，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严总这么相信你，我想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算是给我画了一个大饼吗？呵呵！”司徒思索了一会说，“我在玉镇本可以过安耽的生活，不用卷入你们的权力争斗中。但如果你真心想要让我去总部陪你冲锋陷阵，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令狐萍听司徒敏说得这么煞有介事，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去总部帮你不是为了严总，而是我欣赏你这样的女强人。你今后必须要当我是你可信赖的朋友，我们可以把彼此的后背交给对方，以后你要无条件的相信我，即使有人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你也不能怀疑我，这样我才能放手去实施我的计划，你能做到吗？”司徒敏严肃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那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令狐萍非常爽快的回答，这风格像极了上官燕，让司徒敏觉得有一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那好吧，你调我去总部吧!”司徒敏也爽快的答应了令狐萍的召唤。 这正是“留守玉镇图安生，忽遭总部调甬城。机关水深如战场，司徒奉召护令狐。” 第三十九回 新来的机务专工 随着一纸调令，司徒敏被调到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工程管理部担任机务专工。和司徒敏一起参加过入职考试的陈雪一直在总部的市场经营部负责投标的跑腿工作，和在桂城的慕容凡一开始的工作有些类似，但是她也不以为意，反正家里条件很好，工作只是为了解闷而已。陈雪听说司徒敏也调到总部来工作了，于是赶到司徒敏所在的办公大厅来向他表示祝贺。 “没什么可祝贺的，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再说在项目我好歹也算个总，来了总部也就是一个普通专工了”，司徒敏压低了声音对陈雪耳语。 “什么普通专工，你知道不，总部的专工最低11岗，相当于项目副总工。你是12岗的部门专工，相当于项目总工。你看我一直在总部呆着，到现在才9岗，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以后你有出息了可别忘记提携我一把呀！” 司徒敏到了工程管理部报到以后，很少去令狐萍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基本通过pp进行交流。这么做主要有两点考虑，一是司徒敏不想让大家在明面上知道自己是令狐萍叫过来的人，以免给今后的工作带来阻力；二是司徒敏只是一个专工，和令狐萍还隔着身份，他的直接上司是葛飞。 司徒敏初来乍到，在工程管理部只认识令狐萍、葛飞和腾斌这三位领导，办公大厅里的其他人却基本不熟悉，因此和大家客气的打着招呼，却也没什么人搭理他。司徒敏暗想“这样不行，一开始太低调，要被同事给看低了，以后还怎么帮令狐萍？”于是他大大方方的走进葛飞的办公室，故意大声的说“葛总，瓯城一别，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在总部见到你，实在太好了。你是我的老领导了，现在又是我的顶头上司，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我做。” “司徒敏，是严总让你来总部的吧？你来了我就更有底了，外面的那几个专工都是老油子了，我拿他们也头疼得很，以后要靠你多帮忙了”葛飞压低了声音，轻轻的吐着苦水。 “葛总，有一句话我忍不住想问。你是名牌大学毕业，有丰富的工程管理经验，还是严总最信赖的大将，怎么没让你做工程管理部经理，而屈居副经理呢？”司徒敏也压低了声音。 “我也很郁闷呢，不知道严总怎么就选了令狐萍这么一个女流之辈来做部门经理。不过这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否则对你对我可都没好处。” “葛总，我不管谁是部门经理，反正技术和质量上的事情是你分管的，以后我只听你的”，司徒敏一脸真诚的表态。 “好，你以后和其他同事慢慢的搞好关系，站稳脚跟再图发展。总部机关不比项目部，人际关系比较复杂的。你是一个有才干的人，如果我哪天能上位，你来接我的班，我看就很合适呢!”葛飞云淡风轻地向司徒敏抛出了一个大饼。 “葛总，你是我的老领导，以后还需要你多关照！”司徒敏又故意提高了嗓门，让办公大厅里的人可以听到。 在隔壁办公的令狐萍其实也听到了司徒敏的一些故意大声说出来的话，她暗想“这司徒敏才刚来，就准备着搅局了吗？” 当司徒敏从葛飞的办公室走出的时候，听到某个角落飘来一句似乎是故意说给大家听的窃窃私语“哼，马屁精一个”。不过司徒敏就当做没听见，微笑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研究起专工的工作职责。 隔了一天，司徒敏又走进了腾斌的办公室，“腾经理，好久不见了，我可一直忘不了在湖城项目时你帮我和楼上索要被褥的事情啊！你可是我最敬重的老领导了，虽然我不是安全人员，不过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快开口啊！” “总部就是需要你这样有闯劲的年轻人呀，总部的安全管理力量不足，我手下也没几个人，以后去项目的安全大检查我还真需要你帮忙呢！”腾斌高兴的说。 当司徒敏走出腾斌办公室的时候，又招来了办公大厅里某些人的鄙视，他们觉得司徒敏就是一个善于搞关系，但并没有什么真本事的家伙。 司徒敏没有贸然去和分管体系的部门副经理姚雪雁接触，一来司徒敏和她没有旧交，二来如果一味走上层路线，容易暴露自己的意图。但在路上遇到姚雪雁的时候，司徒敏总是非常谦恭而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姚雪雁暗想“这个专工又不是我的直接下属，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骄傲的姚雪雁对这个懂礼貌的年轻人倒也有了几分好感。 司徒敏知道办公大厅里有很多看轻自己的人，但他们只是暂时没看到自己的能力而已，只要自己有机会展示一下实力就可以得到改观。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有两个人对司徒敏充满了敌意，那就是机务专工常敏和标准化专职倪丽珍。常敏对司徒敏的敌意很容易理解，因为常敏和司徒敏都是机务专工，常敏担心司徒敏的到来会害得自己离开总部。而倪丽珍和常敏一个鼻孔出气的敌视司徒敏，这让司徒敏有点难以理解。 司徒敏在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走到了常敏的身边。 “常姐，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司徒敏微笑着说。 “啊哟，我可当不得你姐，我只是一个老专工，你可是领导眼里的大红人，哪天说不定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常敏充满火药味的回答。 “常姐，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你就在总部了，叫你一声姐啊你完全当得。我想我被调到总部来，和你的岗位还重复，让你的心里不舒服了。其实我自己是很不想来总部的，我在项目当领导比在这里舒服多了。只是领导和我说，机务专业的范围太广了，比保温油漆和电气热控的专工忙多了，让我过来帮忙的。” “哪个领导说的？他倒还算懂行，我这机务工程师容易吗？又是锅炉汽机bop，又是起重转动机械及管道的，我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没听到过领导一句好话，还尽挑我的毛病。” “是严总说的，我从进单位开始就跟着他，他来了总部所以也把我带来了” “严总也是技术人员出身，他是比别的领导更能理解我们专工的。你是他的人呀？那以后前途无量啊！” “我一个聘用工，哪来的什么前途。常姐，我觉得你工作能力很强，公司不用你才是最大的损失。” “嗨，我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想法了。不过公司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调令狐萍过来当部门经理，她懂什么呀？还有葛飞，也是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甩手掌柜，有什么任务都是直接扔给我们专工，他就是一个传话筒。” “常姐，领导的事情我们不用去操心。以后机务专业的事情我们一起分担，我初来乍到的什么也不懂，你就让我多锻炼锻炼，你给我把把关就行了。” “司徒敏，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懂道理的，以后我也算是有说话的人了。”常敏被司徒敏的几句掏心窝的话说到了心里，觉得司徒敏这个人很不错。 接着，司徒敏又找机会和倪丽珍进行了一次单聊。 “小倪，我在项目的时候，我们也有过标准化管理工作上的联系，你的年轻有为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来总部以后，我总觉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能不能告诉我，我以后一定注意改正。” “司徒总，我对你没什么意见呀。”倪丽珍似乎不想接这个话题。 “小倪，你我都是子公司职工，我们是公司的弱势团体，我们理应团结在一起。我们不应该卷入母公司职工之间的争斗中去，而应该把精力用到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你说是吗？” “司徒敏，你别演了，我知道你是令狐萍的人，而我是姚雪雁的人，是她一手栽培了我，姚雪雁和令狐萍不对付，所以我别无选择。” “小倪，我承认是令狐萍邀请我过来的，但我绝对不是她的人，而你也不是姚雪雁的人，我们都只是我们自己，我们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而成为被人所利用的棋子。我觉得不站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你可以亲近姚雪雁，因为她是你的顶头上司，但你也没有必要得罪令狐萍。不管令狐萍和姚雪雁的争斗谁输谁赢，你都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不能因为选择站队而让自己失去退路。”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让我好好想想”，倪丽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这样，一段时间下来，司徒敏逐渐融入了工程管理部的团队中。本就是令狐萍的人，司徒自然和他们友好相处；而即使不是令狐萍的人，司徒敏也总是能找到彼此的共同点，从而也和他们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这正是“初来乍到履薄冰，挖空心思套交情。重重壁垒挨个破，不惜被骂马屁精。” 第四十回 超能干将 作为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总部专工，他们的主要责任是组建公司的技术中心，为公司的各个项目部提供技术支持。具体的职责大致有1配合市场经营部做好市场开发工作，负责完成技术标的编制及后续的技术澄清。2组织各项目提交的施工组织设计及重大施工方案的评审工作。3负责公司技术规范的编制和修订。4向遇到技术问题的项目部提供技术支持，如果无法远程协助则需出差去项目部解决。5为公司其它部门提供技术支持。6完成部门领导分配的其它任务。 司徒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了解和熟悉，发现专工的岗位弹性很大，即看起来责任并不多，但真要想做得很好却是一个无底洞。例如第2项，如果想省事，对项目部提交的施工组织设计及重大施工方案可以回复没有意见或轻描淡写的提上几条修改意见，但如果想认认真真的去审核去发现问题，那就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再例如第3项，偷懒的专工可以每年都不更新技术规范，但认真的专工就需要收集项目部的新工艺新方法，确保公司的技术规范与时俱进；还有第4项，电仪专工徐武平几乎常年出差，而常敏就基本留守总部。 司徒敏一开始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只有常年出差的徐武平很辛苦，而常年留守的常敏很轻松。但一段时间了解下来，发现其实第1项配合市场经营部完成技术标书也是一个超级大坑，这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很多领导以为技术标都是有模板的，拿以前的标书随便改一下就可以了，但实际上没有自己做过技术标的人根本不懂得其中的不容易。首先技术标必须要根据招标文件的要求来编制，而并不能根据自己设定的模板来做；其次每个工程的具体情况并不一致，一个方案不能简单的照搬照用，里面的细节需要花费精力去修改和完善；另外，技术标里需要提供很多的附件，如需要绘制cad格式的总平布置图，p3或project格式的进度计划，这些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最后，很多业主为了省事，并不提供工作量清单而只提供图纸，这样就使得专工们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审图，然后完成工作量的统计并提供给报价人员。 葛飞向司徒敏诉苦，专工们完成标书的时间一般需要2周的时间，但市场经营部从拿到标书到开标的时间往往很短，有时候还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使得公司不得不放弃了很多投标，也给工程管理部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葛飞知道司徒敏是文字的高手，请司徒敏想想办法提高标书编制的效率。 司徒敏知道标书编制确实不易，但通过观察发现各个专工们还是有许多可以优化的地方。例如机务专工常敏的标书目录一直用手编而不是自动生成，在标书页数较多的时候，从头到尾翻一遍都要很长的时间，再用这样原始的办法来做目录势必要浪费很多的时间；保温油漆专工李益峰储备的方案不够多，每次做标书都要临时到处讨方案，然后花很大精力去修改；电仪专工徐武平的文字处理技能不足，他提供的内容，格式和序号混乱，谁到最后负责组卷时总是很费力。 司徒敏本想指出专工们的问题，但一想不妥，监督指导专工们的工作是葛飞的责任，自己越俎代庖不但没有任何好处，别人也未必领情。于是他自己悄悄开始了提高标书编制效率的各项准备工作：1收集各专业的施工方案，并去掉里面针对性强的内容而只保留通用部分。2收集整理在各招标文件中出现过的章节要求，针对这些要求编制通用性强的章节小模板，如安全管理、质量管理及体系管理等变化不大的章节。3收集公司的投标相关人员信息，把他们的学历、建造师编号及业绩登记在案，以免每次都要向人力资源部索取信息而耽误时间。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就在司徒敏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市场经营部买到了一份标书，是关于给一个海岛上的电厂增设海水脱硫系统的工程，但离开标的时间还只剩下了4天时间。如果给标书的打印、盖章、签字、包装及送达留下一天时间的话，那么技术标必须在3天内完成。葛飞开完投标评审会脸色铁青的回到办公室，公司领导在会上说这个标非常重要，工程管理部必须要按期完成技术标，但葛飞深知自己的专工们没这么高的效率，就算自己亲自上也是一样完不成。他知道司徒敏能力不错，但毕竟也是刚来不久，而且作为自己的老部下，自己不能让他负责的第一个技术标就是背黑锅。葛飞硬着头皮和专工们传达了公司领导的要求，除了司徒敏不说话，其余专工们都一口咬定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葛飞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把这个情况向令狐萍进行了汇报，他的想法是让令狐萍作为部门经理去向公司领导说明情况，放弃这次投标。令狐萍觉得葛飞是故意把难题踢给了自己，心里有点恼火，但也没表露出来，只是说“好的，我知道了。这个标你不用管了，是放弃还是找谁来完成，我会自己负责的。” 令狐萍把司徒敏叫到了办公室，问道“标书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葛飞已经撂挑子了，专工们也都一口咬定完不成，你能帮我创造一个奇迹吗？” “我想我可以完成，但我不能主动请缨”，司徒敏轻轻的说。 令狐萍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又不解的问“为什么？” “如果我主动请战，而且最终完成了，这是对其他专工以前工作效率的全面否定，也显得你和葛总的领导无方，传到公司领导的耳朵里对谁都不好，也不利于我们部门的团结。” “你考虑得还真多，那我应该怎么办？” “你当众宣布由于其他专工近期都有别的任务，这个标只能由我来负责。并且私下放风这次任务太艰巨，谁来负责都基本完不成，而司徒敏反正是新来的，真的完不成公司领导也不会太怪罪，也省得其他专工背黑锅，这样别的专工还感激你。同时你要求各个专工务必要全力配合我，我让他们负责编制哪个章节，他们就要按期提供” “啊，你也完不成，需要别人配合呀？”令狐萍有点担心的说。 “不，他们提供的内容，我基本不会采用，有那时间修改还不如我自己写得快。但如果我一个人完成了标书，这个结果会过于震撼，所以要做出一副大家全力配合我，我利用团队的力量完成任务的假象，否则我会成为大家的公敌。” “就你小子鬼点子多，准了。”令狐萍呵呵一乐，按照司徒敏的说辞，到了办公大厅宣布了本次标书由司徒敏全权负责，但其他专工必须要全力配合。专工们都以同情的眼光看着司徒敏，他才刚来不久就接手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 司徒敏终于有了一显身手的机会，他装模作样的给其他专工们分配了一些任务，然后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做起了标书。先根据招标文件的内容建立章节，自动生成目录，在各个章节下放入早就准备好的通用模板，然后添加一些针对本工程的内容，文字部分用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不过也加班到了晚上的11点多。第2天主要是完成进度计划、劳动力计划等附件的编制，以及安装方案中各个环节的cad示意图绘制。第3天司徒敏收集了各专工们提供的内容，有借鉴意义的就引用一点，然后对标书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与招标文件核对无误后在第3天的中午下班前定稿，发给了负责标书组卷及打印的陈雪，并抄送给了令狐萍和葛飞。 陈雪在pp中联系司徒敏说“本以为这次你们部门又要放弃了呢，造价员都没好好在做报价，谁知道你竟然完成了，这下子压力全在造价员了，呵呵！” 令狐萍在邮件上看到了司徒敏发出的技术标，她大致看了一遍，发现司徒敏在大段文字的通用章节上非常取巧，根本不写某某工程，而一律用本工程代替，但在技术细节上却又考虑得非常周到，p3进度计划编制得非常专业，cad绘图也是中规中矩，不禁暗暗赞叹。不过还没开标，令狐萍也心里没底，只能耐心等待，有了结果再说。 不久后，传来了开标的结果，虽然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报的不是最低价，但因为其出色的技术标获得了高分，最终还是中标了。令狐萍受到了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总经理朱自强的表扬，他问“这次的标书做得又快又好，你是让哪个专工负责这个标书的？” “是刚来不久的司徒敏”，令狐萍据实以告。 “是这小子呀，我还给他当过证婚人呢，呵呵！以后你要多给他一些压力，他是一个好苗子，要好好培养”朱自强吩咐道。 葛飞也听说了中标的消息，他把司徒敏叫到了办公室，有点幽怨的说“司徒敏，你能在三天内完成标书，怎么不告诉我？” “葛总，我也根本没把握完成呀！是令狐萍逼我负责这个标书的，还让所有专工都配合我，我每天加班到半夜，在大家的帮助下拼了这条命才算完成的。如果我答应你可以完成，万一最终没完成，不是把你给坑了吗？”葛飞想想也有道理，是令狐萍让自己不用管这个标的，就算司徒敏没按时完成标书，也是令狐萍的责任，和自己无关，完成了只能说是侥幸，于是摆摆手让司徒敏走了。 专工们自己清楚给司徒敏提供了多少东西，他们为司徒敏的强大战斗力而震惊，也为司徒敏给自己留的脸面而感激不已。整个办公大厅再也没人敢轻视司徒敏了，倪丽珍也佩服的说“司徒总，以后我叫你老大吧，你太给我们聘用工争光了，不过你锋芒太露要小心被人暗算哦！” “谢谢小妹的提醒，这次我也是情急之下的超常发挥，以后我不会这么拼命了。我可不是累死自己、坑死同行的傻瓜蛋，呵呵！” 但不管司徒敏如何隐藏实力，公司标王的称号还是传开了。有一次司徒敏还在出差的途中，接到了葛飞的求救电话，说有一个标第2天早上就要，专工们这里他压根就没提起，因为他们肯定完不成，希望司徒敏再创造一次奇迹。司徒敏也没一口答应，说等到了酒店打开邮件看了再说，到了酒店一看标书还算是比较简单的，就先和令狐萍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葛飞让自己一个晚上完成一个标书的事情，到底要不要答应。令狐萍说“你要真能完成，就答应他吧，不过你要提醒他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是一个晚上完成的，否则对你和部门都不好。” 司徒敏向葛飞回电话说接受任务，但有一个要求，就是当天晚上要通宵做标书，所以第2天的出差要暂停，等睡醒了再说，同时也转达了令狐萍的提醒，葛飞自然是一口应承。于是司徒敏就连夜做标书，到了第2天凌晨果真就完成了，他向葛飞发出邮件后倒头就睡。司徒敏一个晚上通宵做完一个标书的事情后来不知道被谁给传出去了，不过专工们也没感到太惊奇，他们说“不是因为我们效率太低，我们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专工们相比一点也不落后，只是司徒敏太妖孽而已。” 令狐萍和葛飞都觉得好钢需要用在刀刃上，时间宽裕的技术标也不轻易让司徒敏做了，只有时间紧难度大的标书才会让司徒敏出手。而司徒敏腾出了时间，就开始为公司编制新的技术规范并修改老版的技术规范。此外，腾斌组织的安全大检查，也经常邀请司徒敏参加，有了令狐萍的支持，葛飞也不得不放人。 司徒敏终于走进了姚雪雁的办公室单独拜访，姚雪雁假装生气的说“葛经理和腾经理那里你一来就去拜访了，我这里怎么到现在才来呀？” “姚经理，我也早想来拜访你，不过我对体系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呀。葛经理和腾经理都是我在项目里的老领导，来了不去拜访说不过去嘛！”司徒敏努力的解释。 “那今天你找我有什么用意呢？”姚雪雁追问。 “我觉得体系管理应该是公司的战略部门，而不应该属于工程管理部管辖的职能，我有点不理解公司的部门设置，所以想请教一下姚经理。” “你说的没错，很多企业确实把体系管理作为一个单独的部门。不过我手下只有两个兵，作为部门人太少了，所以公司领导不想为我们设置一个部门。” “姚经理，你看我做你的兵怎么样，我对体系管理很有兴趣呢！” “你这王牌专工，我可不敢和葛经理抢人。不过如果你对体系管理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你去桂城参加体系培训，然后你再去考一个内审员的证书出来，这样我每次组织公司内审就可以邀请你参加了。” “好呀，我真的很有兴趣呢！先谢过姚经理了”。 当姚雪雁把打算推荐司徒敏去桂城参加体系培训的事情向令狐萍汇报的时候，令狐萍是一口答应了，但不明白司徒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询问，“司徒，你不嫌累啊，什么都要去插手，铁打的也要累趴下了。” “令狐，你还记得，我来总部的目的吗？” “你是来帮我的呀，不过我可没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一个人去做呀。” “不会做和会而不做不同，这是太监与和尚的区别，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学会所有的部门职能，但如果不去用，为了什么呢？” “我们部门的职能设置过于复杂，各职能之间各自为战又互相不服气，所以造成你难以协调。而我想做一个贯穿各职能的自由人，在你和各职能之间建立起一座桥梁，这样才可为你分忧。” “这样的话，你会很辛苦呢！” “其实也还好吧，我来帮你并不是要把其他人给压制死，而是要让大家更加融合而已。既然没人愿意跳出自己的圈子，那么就从我开始吧。” “我怎么感觉这么下去，你更适合当部门经理了呢？”令狐萍笑着问。 “令狐，你是帅才而我只是将才。再说来之前，我就说过你必须要当我是可信赖的朋友，否则我是不会来总部这个是非之地的。” “啊呀司徒，我是玩笑话而已，你别认真了”，令狐萍赶紧解释。 “我是肺腑之言，既然严总和你都这么看得起我，我一定会做好你的助手。我向来欣赏女强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将是你很好很好的朋友。” “好，谢谢你!”令狐萍诚恳的说。 这正是“重要标书时间紧，力挽狂澜定乾坤。王牌专工露峥嵘，为图融合博全能” 第四十一回 消防队员 电仪专工徐武平常年在各个项目“救火”，因此他被大家称之为消防队员。而在司徒敏被调到工程管理部之后，由于他综合能力强，各个项目都抢着要他去技术服务，因此司徒敏也很快加入到了消防队员的行列中。 首先是玉镇电厂检修项目部要求司徒敏客串首台机组大修的总工程师，因为司徒敏参与过玉镇电厂的安装和调试，对机组非常熟悉，和业主的关系也很好。令狐萍和葛飞都舍不得放司徒敏回项目部，但考虑到司徒敏是玉镇电厂项目部输送的人才，他们有申请“救火”的优先权，也只得答应了。司徒敏这趟差出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为了避免今后玉镇电厂检修项目部还要反复来要人，司徒敏手把手的向张诚交待了检修工程的注意事项，希望他今后能在技术上挑起玉镇电厂检修项目部的大梁。 有了玉镇电厂检修项目部的先例，皖州凤城电厂检修项目部也向工程管理部申请司徒敏出差支援。理由是他们的总工程师和业主的一个主任关系闹僵了，需要换一个能力更强的总工程师来挽回局面。司徒敏赶到皖州凤城电厂后，正忙于组织检修工程，检修项目部却额外接到了脱硫改造的工作量，但整个项目部就没有技术员接触过脱硫系统，项目经理鲁力海只好让司徒敏帮忙顶住，并选了一个实习满一年的技术员给司徒敏当助手。小技术员名叫赵夑，长得牛高马大但却十分文气，他说实习了一年就在班组干了些杂活，压根没人教过他怎么做技术工作，他听说自己能跟随大名鼎鼎的司徒总负责本次脱硫改造工程非常兴奋，一定要拜司徒敏为师，司徒敏也不想伤了年轻人的心，就这样司徒敏在凤城收了第三个徒弟。非常凑巧的是，业主这里负责脱硫改造的代表就是那个对华伟颇有意见的罗主任，司徒敏和他接触了几次，发现他嘴巴确实有点碎但倒也是个爽快人，很快司徒敏凭借着过人的工作能力和沟通能力，和罗主任就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罗主任说有司徒敏这样的人在他非常放心，要是他没时间去现场验收的话，只要司徒敏说行就行了。 有一次，横岛输煤码头项目的项目经理江正平要去参加一个月的培训，他向工程管理部申请要司徒敏去顶一段时间的项目经理。还有一次，岱岛脱硫改造项目在竣工资料的外部检查中没过关，项目经理向工程管理部申请要司徒敏过去帮他们完成资料整改，司徒敏一过去不禁乐了，这个小项目的级别不高，项目经理也就11岗，而自己是12岗，到了项目部做资料员的工作，感觉有点怪怪的。 司徒敏做消防队员的范围很宽，上到项目经理下到资料员的岗位都可以客串，被支援的项目部新添一员虎将又不需要成本，因此各个项目部排着队要司徒敏去服务。有的项目部就开始动起了小脑筋，当司徒敏完成了原定的支援任务，他们又不断找出其它的理由不让司徒敏走，而总部的葛飞或令狐萍又会打电话来催司徒敏赶快回去。徐武平曾经向司徒敏说过遇到这种情况的烦恼，不回总部怕总部领导不高兴，拒绝项目的挽留又怕项目领导不高兴。但司徒敏早就想好了应对办法，他面对葛飞或令狐萍的催促，是这么回答的“领导啊，我也很想回总部，但项目经理不让我走啊，如果我擅自离开，万一他给我的服务来个差评，这对我或对部门可都不太好哦，所以麻烦你直接和项目经理交涉，不要直接来催我，在你们没沟通好之前，我只能在项目部继续服务。” 于是司徒敏就安心等到项目经理来通知自己“司徒敏，我真不想放你走啊，可是总部领导来过好几个电话了，我是真挡不住了，要不今天晚上项目部给你送行，你明天就准备回总部吧。” 司徒敏就作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领导，我还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呢，总部是个是非之地，那里呆着多累。总部领导也给我打过电话催我回去，我都没答应，我说要没有你的发话，我是不会回总部的。” “好兄弟，你的情谊我记下了，下次项目有事再邀请你过来”，项目经理似乎还觉得亏欠了司徒敏似的。 等司徒敏回到了总部，就向令狐萍建议，今后的服务必须要收费了，而且费用还不能太便宜，否则项目部会随意的申请总部专工给他们当免费劳力，这对人手本就吃紧的工程管理部是很不利的。令狐萍和公司领导汇报后下发了一个通知，从即日起项目部向工程管理部申请专工服务需要收取服务费，从此各项目部找理由不让专工按时返回总部的事情就得到了改观。 这正是“总部专工出差忙，东奔西走如救火。项目留人是常态，有偿服务堵漏洞。” 第四十二回 绩效考核风波 有一天下午，司徒敏从项目出差回来，走进办公大厅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司徒敏先和葛飞报了个到，然后走到令狐萍的办公室，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令狐经理，我回来了。” “司徒，你回来了呀！”令狐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努力作出开心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是不是哭过了，谁欺负你了？”司徒敏看到令狐萍的眼圈红红的，还带着泪痕，分明是刚哭过的样子。 “我没事”，令狐萍本已止住了哭泣，被司徒敏暖心的话一激，泪珠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你先稳定一下情绪，我找别人问问怎么回事。”司徒敏转身出了令狐萍的小办公室，看到常敏正满脸委屈的从办公大厅的大门走进来。 常敏一眼看到了出差回来的司徒敏，像看到救星似的，眼泪也留了下来，“司徒敏你来评评理，我们专工工作这么辛苦，令狐萍竟然给我的绩效考核扣了2分，太欺负人了。” 司徒敏也不说话，就耐心听着常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个明白。然后喃喃的说了句“这还真是个难题呢！” 原来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每季度要发放一笔绩效考核奖金，每人的基准考核分是75分，如果超过75分则奖金相应提高，如果低于75分则奖金相应扣除。这本是对公司员工努力工作的一个激励措施，但人力资源部的一个附加要求给各部门的经理带来一个难题，即每个部门必须保持平均分75分不变，但不允许每个人都打75分。这就意味着，每次必须有人加分，也必须有人减分，相当于公司从减分的员工这里扣除奖金发给了加分的员工。 工程管理部的职能实在太多，它的员工包括专工、安全员、质量员、体系员、资料员和安保人员等。本来各职能之间的关联就很小，而非要给他们之间分出一个高下来，这实在是太困难了。于是就造成了当天上午，常敏在得知了自己被扣分之后，跑到了令狐萍的办公室去质问，两人的对话是这样的。 “令狐萍，你凭什么扣了我两分？” “因为相比较而言，在专工中司徒敏的工作最出色，徐武平常年在外最辛苦，所以我要给他们加分，扣你的分也是逼不得已。” “我承认我不如司徒敏优秀，也不如徐武平辛苦，你要给他们加分我没意见，但我也完成了我的本职工作，我不要求加分，只要求给我75分。” “我不扣你的分，怎么给他们加分呢？你这人讲话真没道理。”令狐萍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你为什么不能扣安全员、质量员、体系员、资料员和安保人员的分，而非要来扣我的分？”常敏继续逼问。 “其它职能我也都有扣分的呀，但各个职能的扣分只能补充到同职能的人员身上，否则其它副经理是不会答应的。”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得罪不起其它副经理，看我好欺负是不？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于是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从一开始的脸红脖子粗，吵到了后来两人都眼泪汪汪。 “常姐，这次分都已经扣了，你要令狐萍再改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去做做她的工作，以后不再扣你的分，你看怎么样？”司徒敏听了常敏的哭诉，表示对她的同情，但希望她这次不要再闹了。 “好吧，这次就算我倒霉了，下次她要再敢这样，我不会放过她的。” 司徒敏又回到令狐萍的办公室，压低了声音说“令狐，你怎么不把打分的事情安排给三个副经理，得罪人的事情你推出去好了。” “你以为我想打分啊，还不是他们三个副经理不想得罪人，都推给我来做恶人了”，令狐萍恨恨的说。 “你想过大家轮流扣分吗？这次扣常敏的，下次扣别人的，或者扣我的嘛!” “那不行的，你和徐师傅劳苦功高，扣你们的分说不过去，公司领导也不会答应的。” “这真是公司给你设的一个大坑啊，我们一起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司徒敏陷入了沉思。 “我头都想大了，这是一个不可能解决的矛盾嘛！”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司徒敏卖了一个关子。 “真的呀，你快说！” “公司不就要求平均分75分吗？又没要求总奖金数不变，所以你可以把固定年薪的返聘老师傅的分数打得低一些，并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知道扣分并不是因为对他们的工作不满意，而是为了部门的整体利益。同时你从项目再抽调一两个年轻人过来学习，告诉他们因为他们是菜鸟，所以每次都要扣他们的分，等以后他们不是菜鸟了就不会扣他们的分了。” “那以后老师傅和新人都没了怎么办？” “老师傅你可以继续返聘别的嘛！新人不是菜鸟了就放回项目部去，你继续换新的菜鸟过来呀！” “司徒，我发现你这人还真够毒的”，令狐萍忽发感叹。 “你善良，那你以后继续哭鼻子吧，呵呵”，司徒听了令狐萍对自己的评价也不生气，似乎他觉得“毒”和“流氓”一样，都是褒义词。 令狐萍依司徒敏的计策而行，请返聘的老师傅们吃饭，几杯酒过后提出了今后要扣他们的绩效考核分的事情，并说了自己的苦衷，老师傅们果然都很爽快的答应了，反正扣分又扣不了他们的钱，一点面子问题他们也不在乎。而新来的菜鸟们也没什么意见，正如令狐萍所说，扣其他人一分要相差几千元钱，可是扣菜鸟一分才相差几百元钱，这是保证部门利益最大化的不得已的最好办法，部门其他人记着菜鸟们的牺牲，既会多教他们一些东西，还会请他们吃饭，所以损失个几百元换回这么多的好处，其实菜鸟们也不算吃亏。 这正是“绩效考核出难题，部门内部端不平。司徒为令狐谋划，安得妙计来破局。” 第四十三回 请战爪哇国 时间如流水般，司徒敏被调到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总部一晃就3年了，时光的大转轮进入了2010年。公司总部发生了一些人事上的调整，公司总经理潘伟和常务副总经理朱自强都被调到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总部担任部门领导，一心想成为总经理的严国平未能如愿，他被任命为公司常务副总经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另外派了资深的项目经理丁为民担任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总经理。 丁为民不像别的国企领导那样过于看重政治，而更像私企老总那样更看重经济效益，他在担任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总经理以后，并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对公司各部门的人事进行调整，而是先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和当地政府的公关上，以期得到甬城人力资源部门、劳动部门及财税部门的大力支持。同年，丁为民还代表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和爪哇国的pps集团公司合资成立了b&c工程公司。丁为民看中的是爪哇国的电力市场发展前景，而pps集团看中的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及背后的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技术实力和丰富资源。 b&c工程公司成立不久，就承接了爪哇国ap电厂的检修业务，要求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尽快组织人员赴爪哇国进行检修。在此之前，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曾经给pps集团所属的电厂做过两次检修，但此次的ap电厂并不属于pps集团，因此是b&c工程公司在成立以后的一次业务拓展。 对于前两次爪哇国的检修，司徒敏都曾主动请战，但均未获得批准，第一次是因为还在参加玉镇电厂的检修，第二次是已经到了工程管理部，当时正忙于抢几个标书。对于第三次出现的赴海外检修的机会，司徒敏很想要去把握住，因为在总部的三年中大多都是事务性工作，看起来每天很忙却都不能作为自己的业绩，这对今后的发展很不利。司徒敏的好兄弟贾凡和徒弟张诚在项目里稳步前进，而司徒敏在总部机关却一直原地踏步，这是好强的司徒敏所不愿接受的。 司徒敏和令狐萍说了自己的想法，“令狐，现在工程管理部已经基本稳定，我想要去爪哇国参加这一次检修，你能放我去吗？” “从我个人角度讲，我舍不得你离开，你在这里我心里才更踏实。但从你个人发展的角度说，一直在总部确实也不好，如果公司领导点名要你，我绝对不会反对，但我不会主动推荐你，毕竟你属于葛总管辖”，令狐萍却打起了太极。 司徒敏又和葛飞谈了自己的想法，葛飞是一口回绝，他说没有司徒敏的坐镇，万一有很重要又很着急的标书，他的压力就太大了。 司徒敏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冲动就给总经理丁为民发了一封邮件，说自己享受着12岗的岗级，每年年底拿着总经理特别奖，深受公司领导的厚爱，但一直只做一些日常的事务性工作，心里实在有愧，一心想为公司作出更大的贡献。听闻这次爪哇国的检修人员组织比较困难，特此请战，请丁总成全自己。 丁为民正在为确定赴爪哇国的人选而斟酌，国内的检修工程已经按四大区域进行了责任划分，但国外的检修工程并没有明确责任，且没有一个区域愿意主动承担，因为国外检修工程虽然利润率很高但产值却很低，国外工程抽调的必须是精兵强将，且一旦外派在短期内就不可能调回，不利于区域的资源调配。 丁为民是空降到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他对华伟的人员暂时还不熟悉，于是让严国平推荐。其它岗位的人员配置，丁为民并不想太多过问，但项目经理、项目副经理及总工程师这三个重要岗位他还是需要慎重考虑的。 丁为民通过斟酌，项目经理拟由张伟担任，项目副经理拟由郑宇担任，但总工程师的人选还难以敲定。丁为民收到了司徒敏通过邮件发过来的请战书后，向严国平和令狐萍了解了情况，立即就拍板由司徒敏担任总工程师。 张伟有多年从事项目经理的经验，他的特点是胆大心细，考虑得比较全面；郑宇在华伟一直从事检修工程，他的特点是检修管理经验丰富，且沟通能力很强，善于在各方之间找平衡。张伟和郑宇的共同弱点是非技术人员出身，外语基础薄弱，书面表达能力也不足，而司徒敏却刚好弥补了他们的不足。 2010年4月初到5月中旬，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分3批共派出了129人赴爪哇国。出发路线为先从桂城飞至香港转机，然后从香港飞至爪哇国的首都嘉卡塔，在嘉卡塔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从嘉卡塔飞至爪哇国南苏门省的省会巴陵庞，最后乘坐ap电厂的厂车到达目的地。 这次是司徒敏第一次走出国门，所以虽然路途遥远，他却一直兴致勃勃的观赏着异国风情。爪哇国的土着居民和风云人相比显得黑而矮小，但在首都嘉卡塔也可以看到很多和风云人长得很相似的爪哇人，他们基本都是风云裔。爪哇国有90%以上的人是穆斯林，他们的成年女子都带着头巾，有的还带着口罩，使得无法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在未到爪哇国之前，司徒敏并未觉得风云联邦的基础设施有多么好，但到了爪哇国一对比才发现，风云联邦的道路是多么宽阔，网速是多么的快了。 这次爪哇国之行，有三件事让司徒敏的印象非常深刻。第一件事是在嘉卡塔过夜期间，司徒敏的脖子被蚊子给咬了，一下子肿了起来，张伟说如果第二天肿还不退则只有让司徒敏提前回国了，不过幸亏第二天早上司徒敏的肿已经退了。第二件事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派往爪哇国的人员被巴陵庞当地的移民局和警察局给堵在了电厂食堂里，说他们是非法务工，最后缴纳了一大笔罚金才算完事。第三件事是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同在ap公司检修的西荒帝国的ge公司只派出了3人，其余人员全部在爪哇国招募。 为什么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被移民局说成是非法务工，而西荒帝国的ge公司却没事呢，这倒并不是爪哇国欺负风云人而害怕西荒帝国人，大致原因是这样的。外国人到爪哇国需要办理签证，签证可分为工作签、商务签和落地签三种，工作签的有效期为1年，费用大约为1万元风云币；商务签的有效期为2个月，费用大约为600元风云币；落地签的有效期为1个月，费用大约为200元风云币。检修工程的时间大约为2个月，而工作签的费用非常昂贵，于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选择了给员工办理商务签。但商务签是用于商务谈判的而不能用于工作，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派出的129人虽然分为了3批，但依然显得浩浩荡荡，这引起了爪哇国移民局的注意，他们认为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员工利用商务签来从事劳务工作，这是一种欺诈行为，于是和警察局一起组织了联合执法。当然这是官方的解释，但其实还有其它的两个原因，一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从风云联邦携带了几乎所有工种，从当地招聘的工人很少，这招致了当地工人的举报，他们觉得风云联邦的工人抢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二是爪哇国的公务员大都比较腐败，他们利用风云人喜欢用钱来摆平事情的特点，借机进行敲诈。 西荒帝国的ge公司就很好的规避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所面临的问题，他们反正只派出了3个员工，办理工作签的总费用也不大，所以每人都具有合法工作签证。另外他们在当地招聘了大量的员工，这得到了当地政府的支持和当地工人的拥护。 不过除去签证造成的不愉快，和ap电厂的合作还是不错的。ap电厂位于爪哇国南苏门省的东部沿海，它是一个燃机联合循环机组，其中100mw的燃机从西荒帝国进口，而50mw的余热机组从风云联邦进口，于是ap电厂邀请了西荒帝国的ge公司负责对燃机的检修，而邀请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负责对余热机组的检修。与国内检修工程相比，ap电厂提供的生活待遇一点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优待：首先，ap电厂提供免费用餐，虽然伙食算不上很好，但也能保证荤素搭配和餐后水果；其次，电厂的每个宿舍内都配有空调、电视机和热水器，这让普通的施工人员感到非常惊喜；最后，ap电厂有专人为大家洗衣服和收拾房间，这在国内是享受不到的待遇，用ap电厂老总的话来说是这样的，“我们花了大价钱邀请你们过来，你们需要把时间都用在检修上，而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洗衣服搞卫生这种低级的事情上。” ap电厂的老总是国籍为加国的风云移民，他继承了风云人喜欢开会的特点，每天都要召开检修会议，但又怕浪费检修的时间，于是每天的会议都放在晚上的休息时间。不过ap电厂的检修会议不像国内电厂那么严肃，基本就是各单位介绍一下各自的检修进展和提交需要ap电厂协调解决的问题，开会期间有专人给大家现磨咖啡，气氛还是非常轻松愉快的。 此次检修共用了55天，完成了业主要求的所有检修立项，并额外完成了现场检查发现的设备缺陷，得到了ap电厂老总的高度评价。 第四十四回 超然的李总 很多人在青铜时代需要停留很长的时间，默默的积蓄力量，从而为冲入白银时代打好基础。但把高中时代作为石器时代的李芷珊却有着传奇般的经历，她最早冲破了青铜时代而率先进入了白银时代。 李芷珊在2004年修完产假后，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转型，从一个事务型的财务人员转为了挑战性更强的销售人员。2005年李芷珊从诚达贸易公司辞职，进入了华睿电脑软件公司，不知道到底是她的销售天赋过人，还是她的美女外形使然，自从李芷珊选择了销售这条道路，她的人生就变得异常的精彩，她从销售主管开始做起，凭借骄人的业绩不断被升职，先后担任销售副经理、销售经理、销售总监，在2007年被老总破格晋升为副总经理，成为了货真价实的企业高层，从而早早的迈入了白银时代。或许有人会说，华睿电脑软件公司可能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做这种企业的副总比国企和外企都要容易很多，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有心的人可以查到，华睿电脑软件公司是一家颇具规模的上市公司。 李芷珊本可选择在副总经理的位置上安然享受她幸福的人生，毕竟多少人奋斗一辈子可能都爬不到她所在的位置呀！但是当2008年西荒帝国的inb公司在风云联邦的桂城分公司公开招聘产品经理的时候，李芷珊却动了心，便和爱人陈建飞商议。 “芷珊，你干得好好的，你们老总那么器重你，为什么你还想着跳槽啊？”陈建飞有点无法理解自己爱妻的想法。 “建飞，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家庭付出了很多，为了方便照顾家里，你离开了自己心爱的技术岗位而改做了行政管理，这些我都很感激。但是，我不想我的人生就此止步，我还这么年轻啊，你能理解我的不甘心的感受吗？”李芷珊爱怜的看了看这些年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爱人，但她跳槽的决心依然没有改变。 “什么叫就此止步？你已经是副总经理了啊，我的收入也不错，我们俩又不差钱，你又何必再去inb公司冒险呢？” “华睿公司虽然也不能说是小公司，但inb公司可是世界顶级的跨国公司啊，我很想知道在这样的大公司里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你就让我去试试嘛，可以吗？” “芷珊，你明明是可以靠脸吃饭的女神，可却比屌丝都拼命，谁让我捡到你这样的宝了呢，呵呵！好吧，你就去做你想做的，我无条件支持你。”陈建飞投降了，他知道自己的娇妻好强且很有主见，想好的事情很难劝得回来，万一惹得她不高兴，自己跪搓衣板是小事，哪天让自己下岗可就亏大了。 “我就知道老公最疼我了”，李芷珊开心的抱着陈建飞亲了一口。 李芷珊毅然去了inb公司参加面试，考官中有一个和华睿电脑软件公司有过业务往来的汪经理，他大吃一惊“李总，我没看错吧，你怎么来了？” “腻-门-扔-湿（你们认识）？”主考官是来自西荒帝国的查理，他用变腔变调的风云语询问汪经理。 汪经理就用纳格兰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芷珊的情况，听得查理的眼睛都发亮了，“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什么放弃副总经理的职务，而选择加盟我们公司呢？”查理用纳格兰语发问。 李芷珊用标准而流利的纳格兰语回答了查理的问题，听得查理连连点头，“就是你了，欢迎这位美丽的小姐加盟我们的公司”，他当场拍板。 当李芷珊向华睿公司的老总递交辞呈的时候，他感觉万分的惋惜“李总，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满意了吗？” “不是的，钱总，你对我很好，我也舍不得离开公司。我只是想去跨国公司见识一下，换个环境看看是否能够有新的突破。” “也是哦，你这么年轻就是企业高层了，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提升空间了，需要找个更大的战场。那我祝你在新的公司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功，希望今后我们有机会还可以合作。”钱总陈恳地说，“如果你以后在那里干得不开心，也欢迎你回来，华睿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钱总，谢谢你，你要再这么煽情，我都舍不得走了啦！”李芷珊的心里忽然被钱总的话温柔的刺了一刀，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但是她还是微笑着和钱总握手告别，她知道自己选择的路绝不能回头。 李芷珊进入inb公司以后担任了产品经理，产品经理又称产品狗，和程序猿、设计狮并称产品界三大宠物。产品经理的主要职责是需求分析、竞品调研和顶层设计，如何准确把握用户需求是产品经理的第一要务。inb公司在风云联邦的业务主要是笔记本电脑，李芷珊领衔的产品开发团队，深谙风云联邦人的特点，坚持走优质高价路线，即性能比普通品牌提升10%以展现优质，同时价格提升100%以展现高端。虽然inb的笔记本电脑价格不菲，但销售情况依然良好。inb笔记本电脑慢慢成为风云联邦“有品位”商务人士的标配，很多风云的年轻人以能够拥有一台inb品牌的笔记本电脑为荣。 在inb公司还在筹划着继续扩大在风云联邦的市场份额时，风云联邦有一家名为“传奇”的电脑公司却厚积薄发，向inb公司发起了挑战。传奇电脑公司不仅做笔记本电脑，也生产台式机，在风云联邦定位为中高端产品，销量从2000年开始一直位居风云联邦国内市场首位，并努力开拓海外市场。2010年，传奇电脑公司通过市场运作收购了inb公司的个人电脑事业部，从此inb公司退出了个人电脑制造商的历史舞台。 李芷珊心里有点郁闷，自己如此卖力的工作，本想续写职业生涯的辉煌，却想不到inb公司的个人电脑业务会完败给传奇电脑公司。经过多年后的解密，inb公司其实是自己主动放弃利润率日益降低的个人电脑业务，并以很好的价格卖给了传奇电脑公司，他们退守利润率更高的服务器业务。风云联邦似乎天生有一种追求第一的动力，学生追求考试成绩第一，企业追求经济规模第一，摩天大楼追求高度第一，桥梁追求长度第一......所以传奇电脑公司知道并购inb公司的个人电脑业务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并不觉得自己是冤大头，他们认为收购了inb公司的个人电脑业务，从此成为全梦星最大的个人电脑公司，这个付出非常值得。 inb公司从此退出了个人电脑业务，而李芷珊对inb公司的服务器业务既不熟悉也不感兴趣，所以心情不佳的她选择了给自己放长假，做起了全职太太。知道李芷珊“失业”的华睿电脑软件公司和传奇电脑公司都向李芷珊伸出了橄榄枝，但身心俱疲的李芷珊都给婉言谢绝了。 陈建飞知道李芷珊心里烦闷，也没敢真的让她做全职太太，而是劝她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正是从那时起李芷珊喜欢上了全世界旅行。李芷珊差不多给自己放了一年的假，她跑遍了全世界，深深的感受到了风云联邦这些年在经济和国际影响力上的巨大进步。李芷珊彻底想通了，自己作为风云联邦的公民，应该为风云联邦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年轻的自己绝对不能再荒废大好时光。 2011年的春天，李芷珊决定加盟传奇电脑公司，传奇电脑公司知道李芷珊的能量，立即任命李芷珊为风云东部区域的财务总监。李芷珊对传奇电脑公司也作过一番研究，她知道传奇电脑公司的强项并不完全是技术研发，而是资源整合和市场并购，因此自己在财务总监的位置上大有可为。 与风云联邦隔海相望的东荒国有一家nc公司，它是世界五大电脑制造商之一，是东荒国销量最大的个人电脑品牌。东荒国人具有的工匠精神确实让世人不得不佩服，nc品牌的笔记本电脑做工精细，在技术水平上也不输给已经退出市场的inb公司，是东荒国人的骄傲。传奇电脑公司为了坐稳全梦星个人电脑业务的头把交椅，决定收购nc公司，他们成立了nc公司收购小组，静悄悄的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等待机会进行致命一击，而李芷珊就是收购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2013年的夏天，当传奇电脑公司通过市场运作，取得nc公司绝对控股权的时候，东荒国人大声哀叹“狼来了”。 李芷珊是70后中比较成功的一类人，他们从小有良好的家境和成长的环境，有着不俗的智商和情商，还有良好基因造就的高颜值。对他们而言，优越的条件让他们失去奋斗的动力是最大的隐患，而李芷珊看似不幸实则很幸运的经历了高中的石器时代，从而让她在大学时代觉醒，并在走入社会以后迸发了强大的战力。 21世纪的风云联邦从2010年开始走入了历史的快车道，有人对风云联邦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但也不乏有人对风云联邦的进步视而不见，却盯着风云联邦的不足不放。李芷珊在一次公司会议上的发言很好的解释了这一现象，她说“世界是客观存在的现实，但每个人眼中的世界却大不一样，这主要取决于个人的格局和思想的高度。当你站在100层楼上，看到的是美丽的风景；但当你蹲在地面上观察，看到的只有蟑螂和垃圾。” 第四十五回 低调的司马总 正值桂城的9月，满城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让这本就风景秀丽的历史名城更带上了一种浪漫。文三路中远大厦21层，一个沉思状的年轻人正站在办公室侧面的玻璃墙前，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和让人心旷神怡的蓝天。 “笃笃笃”，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年轻人的思绪。 “进”，年轻人发出了简短而带着一丝威严的命令。 “司马总，今天的安排我向你汇报一下。今天上午9点30分之前，我们要赶到税务局，王处说一定要你亲自出面才肯谈；中午11:30分，北都来的王总想和你共进午餐，谈一谈南北合作的事情；下午2:00要召开本季度的例会，我已经让各部门经理在今天上午必须要完成汇报材料了；还有，今天是嫂子的生日，你要记得早点下班，我已经自作主张帮你定好蛋糕和鲜花了，随时可以送货。”一个高挑而白皙的女孩快步走进办公室，她穿着得体的白领套装，头发看似随意却一丝不乱的盘在脑后，显得非常的精干，她拿着一个记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向着司马总以很快的语速介绍了一天的行程安排。 “嗯”，被称为司马总的年轻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里却掩不住对女孩的赞赏，“小代啊，你给我当秘书已经有2年了吧？” “是的，司马总，我本来是销售人员，是你把我提拔到了总经理秘书这个位置，我当时感觉压力好大呀，晚上都睡不着觉呢！谢谢司马总给我这个机会，好多同学都羡慕我的运气好呢！”小代看来和司马总的私交不错，说起话来并不拘谨，但依然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感激之情。 “小代啊，不要谢我，是你的工作表现帮了你自己，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我也是销售人员出身，从你身上我可以看到过去的我......” 被称为司马总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创办了非凡电脑公司的司马泉。司马泉于2004年在桂城注册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的公司并不是像李芷珊所在的inb公司或传奇电脑公司那样研发及制造电脑，而只是销售电脑，且主要做的是电脑耗材，和司徒敏的大学同学扬起以前所在的北都东关村的公司有点类似。 电脑销售是一手来一手去的买卖，玩的是资金链，出身贫寒的司马泉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而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想一下子做大，所以稳扎稳打的从小做起。他利用自己在做销售主管期间积累的人气和自己良好的声誉，一如既往的在服务质量上下功夫，从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回头客。在幸运的接了几个大单以后，司马泉终于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接着他就逐步的扩大了经营规模，资本慢慢以滚雪球的方式开始膨胀起来。 都说情窦初开时的美妙感觉是非常特殊而难以忘怀的，正如司徒敏无法忘记上官燕，司马泉的心里也始终藏着一个美丽的影子，那就是慕容凡。当慕容凡和吴鸿在2002年结婚的那一天，司马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但是敏感而腼腆的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地方，只能用酒把自己灌醉，然后眼角带着泪水昏沉沉的睡去。或许男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在自己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己最想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有的男人或许会选择自暴自弃而就此沉沦，但司马泉选择了化悲痛为力量，他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公司给做强做大。 应验了“上帝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句话，司马泉正为“永失我爱”而痛苦的时候，一场真正的爱情却不经意的来临了。桂城科学技术委员会的办公室有个采办专职名叫蔡思蕊，她名牌大学毕业，身材高大而五官精致，算得上是科委里的一朵花，多少官二代富二代都排着队想讨好她，但看似随和实则高傲的蔡思蕊对身边的这些纨绔子弟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蔡思蕊因为需要采购科委里所有打印机的墨盒而结识了司马泉，当时司马泉还在前一家公司当销售主管，他的热情服务和对工作认真的态度让蔡思蕊颇有好感。当司马泉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以后，蔡思蕊就把科委的生意带到了司马泉的新公司，并且对大胆创业的司马泉有了更多的欣赏。随着司马泉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大，员工的数量不断增加，他也变得日渐忙碌，有一次蔡思蕊又和往常一样来到非凡电脑公司送订单，看到忙里忙外的司马泉，因为彼此都很熟悉了，就玩笑式的问了一句“司马总，你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了，还忙得过来吗？如果要缺人，我来给你打工吧！” “好啊，热烈欢迎，就怕你薪酬太高，我付不起啊！”司马泉也打趣道。 “如果我来，你给我什么职务？如果位置够高，或许我可以考虑哦!”蔡思蕊继续追问。 “这个嘛.....你来做老板娘，怎么样？”司马泉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抛出了意想不到的一句话。 “咳咳咳”，正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的蔡思蕊忽然被呛到了，她的脸也慢慢的红到了耳根。 办公室里忽然静到了极点，两人默默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很多时候真话都是隐藏在玩笑话中，他们彼此猜测着对方刚才的话到底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 但从那以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蔡思蕊找借口来非凡电脑公司来得更频繁了，而司马泉也慢慢读懂了蔡思蕊的心思，生性谨慎的他也频频的邀请蔡思蕊共进晚餐和看电影。如果一个女人不喜欢一个男人，那么男追女就隔着一座山；但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那么男追女只隔着一张纸，而司马泉和蔡思蕊之间的这张纸就被司马泉的一句“老板娘”的玩笑话给轻轻捅破了。 终于有一天，蔡思蕊对司马泉说“我得尽快上岗了，你身边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员工，我可不放心。”但蔡思蕊要辞职去非凡电脑公司的想法却得到了家里的极力反对，他们说“你要和司马泉谈恋爱，我们不反对，小伙子确实不错。但你好好的一个事业单位编制，我们走了多少关系才拿到的，你就这么扔了也太可惜了。再说创业是有风险的，万一公司黄了，你们两人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爸妈，我对司马泉有信心。他是一个稳扎稳打的男人，他的公司流水从几十万开始，发展到几百万乃至几千万，不久的将来上亿都是有可能的，你说我要不去帮他好好管账，难道还要找别人不成。我就是要赌一把，他一定会成功的。” 2004年，司马泉和蔡思蕊在桂城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婚后蔡思蕊以老板娘的身份担任了非凡电脑公司的财务总监。正如蔡思蕊所预测的，当一个企业走上了轨道，发展的速度是惊人的，司马泉的公司产值每年以几何级数增长着，到了2013年就破亿了，而司马泉在2015年制定的下一个五年计划是破10亿，但实际上这个计划在2017年就实现了。 司马泉的非凡电脑公司从桂城的一家小公司慢慢发展成了桂城最大的电脑销售公司，水州最大的电脑销售公司，乃至风云联邦东部五州一都（水州、江州、皖州、赣州、闽州和东都）最大的电脑销售公司，拿到了国内外很多电脑品牌的总代理资格。 司马泉是70后中白手起家成功的代表，他们输在了起跑线，童年乃至少年时在城里人面前有自卑感，高中时代乃至大学时代都不敢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说出那个字。但他们对成功有着强烈的渴望，只要有一丝成功的机会，他们就敢于拼上自己的一切，因为他们别无退路。由于个人电脑市场的激烈竞争，it行业的利润率已经越来越低，像inb公司和nc公司这样的国际大公司都有意无意的退出了市场，很多和非凡电脑公司这样的电脑销售公司也是不断的倒闭，但司马泉终于坚持了下来，并且得以不断的壮大。 司马泉以无可争议的强势闯入了人生的白银时代甚至黄金时代，但是他依然选择了低调，面对同学们询问他到底有多少资产，他还是用创业初期的那句老话来搪塞“我就是一个卖电脑的，和菜市场卖菜的没什么区别，赚的都是辛苦费。” 有朋友询问司马泉白手起家的秘诀，司马泉淡淡的说“哪来的什么秘诀，只不过是坚持和运气”，但接着他又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帆风顺、万事如意和心想事成，其实都是很无趣的人生。完美的人生应该有遗憾，有悲伤和痛苦，还有令人耿耿于怀的后悔。这样我们才会珍惜拥有和拼搏明天，才会感恩和敬畏，才会不断的向前走”。 第四十六回 天字一号工程 话说司徒敏在2010年4月主动请战去爪哇国参加电厂检修，用了55天的时间圆满完成了检修任务，在5月底率队回到了公司总部向领导们完成述职，回到宿舍收拾好行李正打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却接到了令狐萍的电话，“司徒，你还没回家吧？” “还在宿舍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家呢，有事吗？” “严总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令狐萍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又不方便说的样子。 “好，我马上过去”，司徒敏被令狐萍的不清不楚的电话也弄得有些小紧张。 司徒敏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到了公司，走到严国平的副总经理室外，在已经打开的门上敲了敲，正埋头批改文件的严国平看到司徒敏来了，一改以往的严肃表情，难得的和颜悦色、异常客气的说“司徒敏，你来了，请坐！” 司徒敏忐忑不安的坐下，还没来得及问话，严国平又关切的问道“你家里都还好吧？” “严总，我还没来得及回家呢，你有什么任务请直接说好了。” “知道你刚回国，本来应该让你先回家一趟，但这个事情实在是十万火急，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向我们求助，让我们派出一名管网专家支援他们的天字一号工程，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堪当此大任。” 严国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司徒敏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原来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在风云联邦西部的宁州承接了一个临城动力站工程，虽然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也参建了，但却只承接了其中很少的一点工作。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临城项目部认为bop专业很简单，华伟的报价又太高，所以很多bop的工作就直接分包给其它单位了。现在离开工程竣工的时间已经不到四个月，但这些分包单位却很不给力，bop的工作还剩下一大堆，例如全厂地下管网竟然还剩余2万多米，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临城项目部这才着急了，但当初嫌弃华伟的报价太高，到了这时候再要求华伟的项目部帮忙擦屁股也实在不好意思了，于是临城项目部通过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总部领导直接向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总部借人。由于该项目的情况非常紧急，如果不按期完成工程将承担巨大的经济索赔，因此得到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总部领导及各专业公司的高度重视，被列为公司的天字一号工程。连严国平的接班人，未来的公司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王维刚到华伟报到，也马上被派到临城项目部去蹲点了。 “严总，你是说我以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外援身份过去负责地下管网，而不是以华伟的身份过去是吗？”司徒敏大致听明白了。 “对，你帮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把工作思路整理清楚，然后移交给他们的技术人员，你就可以回来了，大约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吧，可以吗？” “才2个星期是吧，没问题！”司徒敏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了，好像不是多大的事情嘛！ “天字一号工程事关重大，我不得已才派出你这样的大将，我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临城项目部的领导打过招呼了，你在华伟是项目经理级别的人物，待遇上不能亏待了你。这次如果你干得漂亮，对你的前途大有裨益。另外，我也吩咐了那边华伟项目部的领导，务必全力配合你的工作。”严国平担心司徒敏掉以轻心，特意强调了一番。 司徒敏离开严总的办公室，赶紧先给欧阳丹打了个电话，欧阳丹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你们公司除了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人可以派了吗？”。欧阳丹独守空房两个月，本以为今天夫妻俩终于可以团聚了，却不料司徒敏刚回国连家没回又要去宁州出差了，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老婆，我也很想你和女儿，我多想马上就回家。可是严总直接给我下达了命令，他要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这么不讲情理。我明天早上就出发，去出差两个星期，帮那边把事情给理顺就回家。老婆，你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受了很多的委屈，我都知道，我欠你的太多，所以我才需要更努力的拼一把，以求事业上再进一步，让你和女儿过上更好的日子，你说是不是呀？” “唉，好吧，我不该拖你后腿。就怕领导有事情能想到你，要提拔就想不到你，你在12岗的位置上都停留了4年了吧！”欧阳丹是个很识大体的女人，刚才只不过一时的情绪没调整过来，听了司徒敏的一番话，她也意识到一直很努力的司徒敏其实也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她觉得自己应该支持自己男人的事业。 司徒敏从甬城机场出发，飞行了将近3个小时才到达了宁州，从飞机上往下看，几乎看不到绿色，黄色的沙土占满了整个视野。司徒敏出了机场，很快和前来接机的司机联系上了，上了车便打电话向欧阳丹报了平安。从机场通往项目的高速公路上车子很少，道路的两边是长着零星杂草的戈壁滩，视野的尽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颇有一番悲壮的凄凉感。 等司徒敏赶到临城项目部，已经是下午三点，司徒敏到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项目领导这里挨个拜访，项目经理记得严国平的提醒，不敢怠慢司徒敏，安排司徒敏住在招待所（虽简陋，但已经是项目最高档次了），为方便司徒敏的管理临时任命他为工程部副主任，并安排晚上给司徒敏接风洗尘。 在接风晚宴上，司徒敏第一次见到了华伟新到任的副总经理王维，王维从专业公司调到华伟公司没几天，就被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领导借到临城项目来临时担任项目副经理，他也听说了司徒敏刚回国就被派过来帮忙的事情，两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就一起多干了几杯，发觉彼此还甚为相投。席间，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和工程部主任，向司徒敏大致介绍了所面临的困难，请司徒敏一定要协助他们尽快完成2万米地下管网。 司徒敏从第二天开始就快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因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里的工作，尽快回去和娇妻团聚啊，他可舍不得看到欧阳丹哭鼻子的样子。司徒敏把所有的图纸和料卡都收集好，大致翻阅了一遍就发现情况很不妙：设计院并没有提供地下管网的总图，而只提供了各条管道的分图，项目部把这些管道的分图按系统分包给了不同的队伍，这几家队伍各自为战，要么漏做管道，要么在同一地点重复开挖，甚至出现上层的管道已经先完成了而下层的管道还未开始的情况；司徒敏问了几个项目里的管道技术员，没人说得清楚总共有多少管道，已经完成了多少管道，采购的管道数量到底够不够，材质到底对不对，可以这么说，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管网安装因为缺乏统一的协调而一团乱。以往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一般都是直接把管网安装分包给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来负责的，所以因为没吃过苦头而轻视了管网安装工作，现在他们切块分包给其它队伍，捅了篓子才知道管网安装的不容易。 通过进一步深入的了解，司徒敏发现情况比预想的还糟糕：临城动力站的设计师很多都是没经验的小年轻，所谓的管网图只是在白纸上画线，是不是合理，是不是会在空间相碰，他们并不清楚，所以总图也拿不出来。临城动力站的业主并没有把全部的地下管网都给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一家，还有一部分管网是津都电力工程公司和宁州电力工程公司负责的，而业主也没有能力协调三家电力工程公司的管网安装工作，这使得事态变得更为复杂。 司徒敏了解清楚了问题的症结后，首先从管网总图上下手，设计院无法提供总图，他就自己用cad软件进行绘制，把所有的管道都整合到一份管网总图上。尚未开工的管道使用红色，正在施工而未完成的管道改为蓝色，已经完成的管道改为绿色，这样用投影仪放出来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司徒敏把自己的管理思路告诉给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工程部主任，工程部主任眼睛一亮，赶紧带着司徒敏去见业主领导，业主领导看了也大为感兴趣，这方法太直观了，当图纸上所有的管道都变为绿色就完工了，只要看看哪里有红色，找到红色的地点存在什么困难就可以了。业主领导马上召集了津都电力工程公司和宁州电力工程公司开会，要求津都电力工程公司和宁州电力工程公司的管网安装接受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统一协调，并当众宣布司徒敏不仅代表水州电力工程公司，还代表业主行使全厂管网协调的任务。 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本来因为管网安装滞后没少挨业主的批评，现在司徒敏一到却完全扭转了局面，他高兴的对司徒敏说“你的管理思路很好，但具体怎么实施，你想好了吗？” “我建议引入一家队伍专门负责全厂管网，其它队伍把剩余的管网工作全部交回项目，省得各自为战不好协调。” “其它队伍已经完成了多少工作量，这个不好统计呀！”项目经理有些担心。 “就让他们到我的总图上来描绿色，我的软件可以自动计算绿色部分的管道长度。他们描了多少绿色，我可以去核实，也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两人正谈着管网的事情，忽然听到办公大厅里有人大声喧哗，项目经理便和司徒敏走到办公室外面看个究竟，“好像是你们华伟的项目经理和总工程师又在吵架了，他们俩其实都挺能干，但都是火爆脾气，这个班子搭配有点问题”，项目经理叹了口气，似乎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两人吵架了。 司徒敏在这里本是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外援身份，和华伟的项目部并没有直接的工作往来，但华伟的项目部内部不和谐还是让颇有集体荣誉感的司徒敏忍不住插手去管。他快步走过去制止了两人的吵架，把他们俩拉到了小办公室里， “司徒总，你来了正好评评理，他什么事情都扔给我，话还讲得这么难听，以为我好欺负啊”，华伟的总工程师张进抢先说道。 “司徒总，还是你来坐镇吧，我可以回水州了，我这个项目经理当得太没意思了，两头不讨好的。”华伟的项目经理张维似乎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司徒敏一了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有一些工程来不及做，想甩给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项目部来做，但华伟一开始承接的工程量不多，人员配备也很少，所以张维是不愿意承接额外的工程的。但新到项目的华伟副总经理王维碍于情面，答应了帮助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然后就让张维执行，张维知道张进的工作压力已经很大，但领导已经压下来了，也只有让张进去安排，张进就责怪张维不应该答应帮助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他们自己的屁股应该自己擦，凭什么拿华伟当炮灰，两人就吵了起来。 司徒敏思索了一会说“我就简单说几点我的意见，你们接不接受，自己考虑，毕竟我不是你们的上司” “司徒总，你请讲！”两人似乎都挺相信司徒敏会公正处置的。 “第一，今后你们必须掌握一个原则，吵架要关起门来吵，关门打一架都可以，但在公众场合你们必须要表现得很团结。你们都是为了工作而争论，并不存在私人恩怨，所以也没必要撕破脸，等下你们从这里走出去，必须要有说有笑的，现在就当着我的面握手言和，能做到吗？” “可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握手，互相道歉。 “第二，张维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接这些工作吗？你想怎么收场？” “那是王总硬压的，我没办法呀！”张维委屈的说。 “王总刚来不久，不清楚项目的真实实力，可是你不能为了讨领导欢心而不说实话呀！你现在要立即和王总说明情况，两个选择，要么去推掉工作，要么让他协调给你调人，大批量的调人，否则你搞砸了天字一号工程，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是说嘛，乱接活就是害自己”，张进觉得司徒敏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第三，张进，你觉得自己很对是吗？张维尚知为领导分忧，你呢？老是给领导拆台，在大厅里直接顶撞上司，觉得自己很能干是不是？如果每个技术员都是这么和你说话的，你作何感想？” “我脾气不好，我错了，以后一定改，张经理，对不住了”，张进听了司徒敏的批评，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方式的不妥，赶紧向张维道歉。 “你们两个都姓张，脾气又相似，说话注意方式方法，应该能相处好的。我来项目之前，严总是给了我尚方宝剑的，你们要无条件配合我的工作，还没指望你们帮我呢，反倒要我来协调你们的内部矛盾，让我怎么和严总汇报，呵呵！” “司徒总，你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改还不行吗？”两人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张维根据司徒敏的建议向王总进行了汇报，王维也是大吃一惊，他不知道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一开始给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活这么少，使得华伟总共没派多少人，他赶紧从其它项目大量的调人，从而解决了张维的人手不足问题。 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也采纳了司徒敏的建议，重新引进了一家管道队伍，由司徒敏亲自指挥。而临城动力站的三家电力工程公司，在司徒敏的统一协调下，也慢慢开始了友好合作，谁要是开挖了管沟，就会通知另外两家一起把管道都做完再回填，以免大家各干各的浪费时间和成本。 一晃15天就过去了，按照一开始严国平答应司徒敏的，司徒敏把工作理顺了就可以回家了，但无论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王维还是严国平，似乎都忘了这回事，但欧阳丹没有忘记，她问司徒敏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司徒敏说了大家都装傻的情况，欧阳丹说“你脾气太好，人家当你好欺负，你就往我这里推，说你再不回家，我就要和你离婚了，让他们给个态度” 司徒敏论工作能力确实很强，但在为人处世方面，却还真的不如欧阳丹。根据欧阳丹的建议，司徒敏和水州电力工程公司项目经理、王维以及严国平都传达了“如果再不回家，老婆就要和他离婚”的话，这一下子引起了各方的高度重视。 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领导才知道司徒敏是刚做完国外工程，还没回家就来临城动力站帮忙了，他们觉得欧阳丹要司徒敏回家的请求非常应该，但是他们又实在舍不得放司徒敏走。王维和司徒敏是第一次接触，他看到了司徒敏的工作能力，也感受到了司徒敏夹在工作和家庭之间的不容易，对他的同情和好感增加了几分。严国平对司徒敏在临城很快发挥了作用感到很欣慰，对无法按照一开始对司徒敏承诺按期返回感到很愧疚。领导互相之间一商议，就定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案：1、司徒敏在现场工作满30天之前必须让他回家，欧阳丹的思想工作由严国平负责，司徒敏回家的机票由水州电力工程公司负责。2、司徒敏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后，继续返回临城动力站，直到把管网完成为止，因为项目部离不开司徒敏，业主也明确说司徒敏绝对不能走。 严国平以为欧阳丹真的有了想和司徒敏离婚的想法，于是根据公司安排给欧阳丹打电话做思想工作，“你好，请问是欧阳丹吗？我是严国平啊，参加过你和司徒敏的婚礼的，还记得吗？” “严总，你好你好，当然记得，司徒敏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你，你是他的老领导了”，欧阳丹客气的说。 “听司徒敏说，你有离婚的想法，不是真的吧？司徒敏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你舍得不要啊？”严国平试探性的说。 “严总啊，司徒敏他回国了都不回家看看，直接又去宁州出差，说好了半个月就回家，结果又是遥遥无期，家都不要的男人，我要这样的老公干什么？” “都是我不好，是我安排他去宁州出差的，你可不要怪司徒敏啊！他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去了那里都被大家当宝贝了，舍不得让他走啊！” “他优秀什么呀，停留在12岗都4年了，现在还只是一个总部专工而已，厉害在哪里，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欧阳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可以回答你两点，请你相信我：第一，司徒敏我们一定让他尽快回家，请你再耐心等一等；第二，司徒敏是我们公司目前的重点考察对象，只要这个工程圆满完成，晋级的希望相当大。希望你不要再和司徒敏提到离婚的事情，家庭的稳定和谐对社会、对公司、对司徒敏以及对你自己都是最有利的。”严国平已经听出了欧阳丹话外有话，他判断欧阳丹并不是真的想和司徒敏离婚，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领导班子考察司徒敏的内部消息透露给了欧阳丹，这连司徒敏本人都还不知道呢。 在各方的共同努力和妥协下，司徒敏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不过令司徒敏啼笑皆非的是，飞机刚在甬城机场降落，就接到了王维的电话，他问司徒敏什么时候可以回项目。 欧阳丹知道司徒敏在家里呆不了几天，特意请了假陪伴司徒敏，本来有一肚子的牢骚和委屈，但看到瘦了一圈、满脸憔悴的司徒敏，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心疼的把司徒敏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还是大白天，但反正女儿还在幼儿园，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俩一起洗了个鸳鸯浴就迫不及待的进入卧室开始大战三百回合，三个月的思念随着司徒敏火和欧阳丹的酥软而终于抚平了。 司徒敏在家里休息的几天里，不断的接到来自宁州的电话，不是问司徒敏什么时候回去就是问某某问题应该怎么处理，欧阳丹叹了口气说“老公，你没回来的时候我特别想你，但回来了又不那么想了，你还是早点回宁州去吧，要不这一天到晚的电话都要把我吵死了。” 司徒敏知道欧阳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他爱怜的搂紧了欧阳丹说“我幸亏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才能安心在外面打拼，我的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大半” “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了，你只知道埋头工作是行不通的，领导这里适当的沟通还是要的。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全力以赴，把这个天字一号工程给拿下，不完成就不用回来了。”欧阳丹的话风忽然大变，把司徒敏听得一愣。 司徒敏不知道严国平给欧阳丹打过电话，他以为欧阳丹终于理解了自己的事业而深感欣慰，于是第二天就心急火燎的飞回了宁州。地下管网毕竟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司徒敏在理清思路且获得最高指挥权的情况下，终于顺利推动了工程进展。管道图纸和现场不符，司徒敏有权作出现场设计，然后给设计师提供新的坐标参数来修改图纸；现场开挖遇到阻碍，司徒敏有权发出限期搬迁令，谁不及时搬迁就由谁承担所有后果；以至于当司徒敏到现场踏勘，确定下一个战场的时候，很多专业公司的人心里都慌慌的，唯恐司徒敏看中自己的地盘。虽然只是一个“工程部副主任”的虚头衔，虽然只是一个“管道指挥官”，但司徒敏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在王维的协调下，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援兵终于陆续到达了，公司还给司徒敏派了一名“徒弟”过来。在参加支援的技术员中，有一个叫沈楠的，他是华伟公司总工程师沈崇的侄子，沈崇的政治眼光何等毒辣，看到了天字一号工程对个人发展的潜在好处，于是不管侄子怎么反对（他正在热恋中），在援兵的队伍中毅然加入了沈楠。沈崇派沈楠去宁州，还有一个附加目的，就是拜司徒敏为师，他觉得司徒敏迟早成为公司技术队伍的领军人物，和这样的实力派拉近关系，无论是对沈楠未来的发展还是对自己在公司的影响力都有好处。 沈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沈崇的侄子而摆架子，但是他因为未入门而轻视管网，“师傅，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地下管网很难，可是我看不就是挖个坑把管道放进去吗？应该不难呀。”他不解的问司徒敏。 “按照你这个说法，造航母不就是用铁板做个壳，然后装上武器吗？登月不就是用火箭把飞船送上月球，然后宇航员带着氧气面罩去拣几块石头吗？任何简单的原理，都有无数的技术细节，只有你入门了才能看得到。” “可是管道毕竟比航母和火箭简单很多，有什么细节呢？”沈楠继续发问。 “全厂有成百上千条管道，你知道每条管道从哪来到哪去，里面走的是什么工质，工质的运行参数吗？你不看图纸能大概说出每条管道的标高、材质、管径和壁厚吗？你知道各种管道材质的优缺点吗？你知道各种管道的尺寸表示方法吗？你知道国标和纳格兰标的换算关系吗？你知道管道承压能力的计算方法吗？我在现场随便给你指一根管道，你能说出它的作用吗?” “啊，这么复杂？”沈楠有点发懵了，不过对于自己这个张口都是学问的师傅却也更加佩服了。 司徒敏在临城动力站继续工作了两个月，把大部分的地下管网都给做完了，正想借机休养一段时间，但严国平却打电话通知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项目经理，要司徒敏火速回总部，把剩余的零星管道交给沈楠来扫尾。司徒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想探探王维的口风，王维神秘的说“是好事，你回去就知道了。” 项目部舍不得司徒敏这么快就走，在给司徒敏的饯行宴上把司徒敏灌得酩酊大醉，这是电力工程单位的男人之间表达感情的方式。项目引进的专业管道安装队伍，他们的现场负责人和司徒敏在工作的过程中更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执意要陪司徒敏在离开宁州前去好好看一看当地的山山水水（似乎除了有黄沙，没有山也没有水），于是两个大男人就背着挎包在戈壁滩里穿行，边追逐野兔边大声的呼喊，留下了许多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做电力工程犹如打仗，接到调令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开辟新战场，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同事之间或许这次有过合作，下一次还不知道何时何地才能重逢，有时甚至就此永别了（向英年早逝的电力工程师们致敬！）。很多人都说同事不适合做朋友，但对司徒敏而言却不是这样的，司徒敏的信条是“做一个工程，交一批朋友”，在艰苦而寂寞的环境中，在为风云联邦大发展而挥洒汗水的激情下，在完全没有女人的世界里，大男人们在工作中所建立的友谊丝毫不逊色于战友情。 第四十七回 入门级总部领导 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办公大楼6层，副总经理办公室。严国平一脸愠怒，对面坐着的葛飞表情似乎带着一丝悔意，但更多的却是倔强和不服。 葛飞在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是一个比较有争议的人物，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葛飞是毕业于水州大学的高材生，他的优点是学习及考试能力出奇的强，公司人送绰号“葛老师”，他考出了2个专业的一级注册建造师证书，在从来没有做过报价工作的情况下竟然还无师自通的考出了注册造价工程师证书，在公司的70后中也是最早拿到高级工程师职称的青年员工之一，这些都是他傲视其他部门副经理包括令狐萍的主要原因；但与此同时，他的缺点是沟通能力差和工作主动性不强，部门员工送了他另外一个绰号“甩手掌柜”，他接到公司领导分配的任务，往往不和下属当面沟通，而是直接用邮件转发给下属，下属能不能完成他不管，他的时间大部分用于学习，即使在上班的时候也是书不离手。 葛飞在工程管理部主要负责技术和质量，这本是一个责任非常重大的岗位，不仅要管理总部的专业工程师和质量工程师，还要管理公司在各项目的几百个技术员和质量员。但葛飞却把自己的责任推脱得非常干净，技术标书的编制和技术标准的修订是专业工程师们的事情，公司的质量管理是质量工程师的事情，项目部的技术员和质量员的人事调动是令狐萍的事情。葛飞对令狐萍做她的上司是不服气的，而令狐萍对葛飞的工作表现也非常不满意，在司徒敏出差期间，专工们标书来不及做但葛飞袖手旁观，项目部的技术员向总部反馈的问题葛飞也是不闻不问，令狐萍忍不住劝葛飞多放点心思在工作上，不要整天只惦记着看书而不务正业，这使得葛飞恼羞成怒，他指着令狐萍的鼻子说“你算什么东西，我当总工的时候你还是小技术员呢，你一个建造师都考不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话说到这个份上等于已经撕破脸了，而其它部门副经理只是以“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看热闹，深感委屈却孤立无援的令狐萍就找到严国平这里反映情况，诉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说“严总，情况就是这样，我和葛飞已经没办法共事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自己选一个吧！” 严国平没想到自己的两员爱将竟然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把葛飞叫到办公室狠狠批评了一顿，本想让葛飞向令狐萍道个歉，但葛飞就是硬着脖子认为自己没错，这让严国平对他感到非常失望。严国平和公司的领导班子进行了紧急商议，最后决定把葛飞调到市场经营部担任副经理，因为市场经营部经理不仅德高望重，也是有名的“证书专业户”，注册造价工程师、一级注册建造师和高级职称一样也不少，还是公司的副总经济师，完全可以压得住葛飞。葛飞空出的位置由谁来顶，严国平征求了令狐萍的意见，令狐萍毫不犹豫的说“司-徒-敏” 对于司徒敏的能力，严国平作为他的老领导是完全认可的，但由于司徒敏不是母公司职工编制，提拔他为公司的中层干部是否能够通过董事会的批准没有把握，因此公司领导班子虽然把司徒敏列入了中层干部考察对象却一直没有做出决断。但现在工程管理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的技术和质量两大职能也不能一直群龙无首，于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便紧急向董事会打了份报告，请求破格提拔子公司职工司徒敏为公司中层干部，担任工程管理部副经理职务。严国平本来还有点担心通不过，毕竟公司目前还没有子公司职工成为总部中层干部的先例，但董事会的批复很快就下来了“经董事会研究决定，同意司徒敏同志担任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工程管理部副经理职务”。 董事会这次怎么会这么干脆呢？严国平有点难以置信，因为董事会成员几乎都是母公司--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派出的代表，他们对子公司职工是或多或少带着有色眼镜的。但巧的是，董事会中有当年给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的最强三人组颁发过冠军奖状的工会主席，他对司徒敏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向董事们介绍了司徒敏2003年在嘉城电厂二期项目部的光辉岁月，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而更巧的是，董事会中也有刚去宁州临城动力站检查过工作的公司领导，他也忽然想起来，业主赞不绝口的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管道专家就叫司徒敏。历史和现状一对照，董事们就很快作出了决断，“子公司职工中的优秀人才，该用就得用，否则以后社会的优秀人才谁还会加盟我们公司？同时也给那些固步自封、不求上进的母公司职工敲一敲警钟”。 就这样，当司徒敏还在临城动力站做着“管道指挥官”的时候，他的升任公司中层干部的红头文件都已经在走流程中了。蒙在鼓里的司徒敏接到总部的紧急通知，很快就返回了总部，当他走进令狐萍的办公室准备汇报工作的时候，令狐萍却抢先乐呵呵的说“司徒，我们以后终于可以一起战斗了。” 第四十八回 金童玉女 司徒敏回到公司总部没多久红头文件就下来了，这在子公司职工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给了子公司职工们极大的鼓舞，让他们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出众，也会和母公司职工一样拥有上升的空间。 有人说，男人和女人如果能成为朋友，必然有互相欣赏的成分。司徒敏欣赏令狐萍“女强人”的干练，而令狐萍欣赏司徒敏“万花筒”的才情，他们有着共同的追求、执着和阳光，且形成了奇特的异位互补，例如令狐萍具有男人般的拼劲，而司徒敏却具有女人般的细心，这些契合使得他们俩的合作迸发出了强大的合力效应，在部门少了一人的情况下战斗力反而还提高了，在公司总部成为了一对令人瞩目的黄金搭档。 司徒敏在上任后，首先推动了两件事情，一是建立了公司的技术质量pp群，二是建立了公司技术员及质量员个人信息台账。通过pp群的建立，使得公司的技术和质量职能的信息沟通变得更加顺畅，并为技术员和质量员在工作中遇到困难时提供了一个支援平台。通过个人信息台账的建立，司徒敏对所辖的技术员和质量员有了更多的了解，从而为人员调动及提拔升迁提供了依据，还发现并提拔了一批因为借调给其它单位或长期在州外项目而被遗忘的优秀老兵。有的技术员感叹的说“自从来了司徒总，感觉大家就有自己的组织了，努力就有人看得到了。” “司徒，怎么感觉我被你踢出技术和质量圈了呢？”令狐萍以前一直要帮葛飞协调技术员和质量员的工作调动，对人员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葛飞，现在自己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却又有点不适应，还有一点失落感。 “令狐，技术和质量是我的本职工作，以前葛总撒手不管你才不得已介入，现在既然有我，我可不想让你太辛苦。”司徒敏满脸真诚的看着令狐萍的眼睛，“等我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了，我再来参与你负责的生产管理，并会和其他副经理继续保持良好关系，参与他们的安全管理和体系管理，把我们的部门融合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司徒敏在做专工的时候，就已经在协助两个副经理做安全检查和体系检查的工作，在成为副经理之后他也没有因此而改变，对两位副经理表达了今后将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们工作的想法，得到了他们的高度认可。 令狐萍负责主抓的是生产管理，这是公司的核心职能，主要负责公司所属各项目的资源调配、进度跟踪及问题协调工作。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业务繁忙的时候最多有30几个安装项目和20几个检修项目，光是完成这些项目的人力资源调配就是一件头疼的事情。看到令狐萍那么辛苦，有时候准备会议的资料要忙到半夜，司徒敏心疼的说“令狐，以后我也参与生产管理吧，可以吗？” “你已经够忙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来帮我呢！”令狐萍有点犹豫。 “没事，大方向你来把握，我就帮你做做表格，写写资料，这些可都是我的强项呀！”司徒敏还真不是说客套话，他是真的想帮令狐萍。 于是司徒敏就跟着令狐萍第一次参加了生产系统的资源盘点会，生产系统的会议由严国平主持，令狐萍组织，公司各专业队的队长参加。当司徒敏和令狐萍肩并肩的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严国平首先发现了，他打趣道“工程管理部的金童玉女今天怎么一起出席了，以后我们生产系统的队伍又壮大了。” “这是我的秘书，以后的会议纪要就由他负责了”，令狐萍也跟大家开玩笑。 “还是司徒总有心，以前葛总可是一次都没来过”，和司徒敏曾在玉镇共事的副经理楼军现在担任了公司转机队的队长，他以前和司徒敏有那么一点点的嫌隙，但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这次主动出言示好。 “年轻人多做一点不吃亏，对自己只有好处”，司徒敏的师傅施国强担任了公司起重队的队长，他对司徒敏跳出自己的技术质量系统，主动来参加生产系统的会议非常支持。 公司的资源盘点会每月召开一次，由于各队的队长有点像古代的节度使，手握公司的重兵，因此资源盘点会算是公司生产系统的一次高规格会议，每次会后一顿丰盛的酒席是少不了的。令狐萍和司徒敏在外面用餐时基本不喝酒，在部门聚餐时也喝得不多，但到了这个酒席上司徒敏才知道令狐萍的酒量相当不错，于是悄悄的问“令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小心伤身。” “我需要队长们帮忙的事情很多，他们都是好酒量，不陪不行啊，特别是楼队，酒量太好也太会劝酒了，我真有点挡不住了。”令狐萍无奈的说。 “你喝完一轮，后面的我代你喝”，司徒敏轻轻地说。 一轮敬酒过去，再有人来向令狐萍敬酒的时候，令狐萍只管负责碰杯，酒就由司徒敏代喝了，楼军马上表示反对“这又不是喝喜酒，哪里可以找酒保的” “人家愿意代酒，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施国强其实也不太喜欢楼军的做法，楼军仗着自己酒量好，每次都找着理由给令狐萍灌酒，现在自己的徒弟要跳出来保护令狐萍，施国强也是挺支持的。 “司徒总，你香烟不抽，酒量倒还是不错的，好好好，我们总算有一个共同爱好了。”楼军知道司徒敏有逆鳞，也知道施国强是司徒敏的师傅，既然司徒敏要护着令狐萍，那也就只能这样了，他只好悻悻的去灌别的队长去了。 酒席结束后，司徒敏把令狐萍一直送到了房间门口，“你今天还好吧？早点休息，如果胃里不舒服，喝点牛奶！”司徒敏关切的说道。 “司徒，你对我-真好，有你-真好”，令狐萍的舌头有点大了。 “我们是好朋友嘛！真不知道以前喝酒你是怎么熬下来的！”司徒敏看着令狐萍走进了房间，帮她带好门才离去。 令狐萍和司徒敏由于家离开公司都比较远，一般到了周末才回家休息，平时就住在公司的单身宿舍里，因此一个星期倒是能相处5天，比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还多。两人除了工作上很有默契，生活上互相关心，还都喜欢体育锻炼，令狐萍每天中午要跳绳一个小时，而司徒敏每天要在跑步机上跑4000米，两人的共同话题很多，性格又极为相投，所以虽然是上下属关系，却依然成为了无话不谈、彼此信任的好朋友。 有一天早上，司徒敏还在梦乡中，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他懵里懵懂的拿起手机，一看是令狐萍打来的赶紧接了，“令狐，一大早有什么事？” “司徒，快过来，我床塌了，我都躺地上啦！”令狐萍焦急的说。 “好，我带好工具马上过去，你没摔伤吧？” “人没事，就被吓了一大跳”。 司徒敏翻身下床，胡乱套上衣服，带上工具包就赶紧往令狐萍的房间跑，令狐萍听到司徒敏的脚步声，不等他敲门就先开了门，司徒敏进门后也没回头，快步往卧室走，这还是司徒敏第一次进入令狐萍的卧室，虽是单身宿舍却依然被令狐萍装扮得非常温馨，房间里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靠墙摆放的床上本应舒服的躺着它的美丽女主，但此时所有的床上用品却随着床板的坍塌而掉到地板上，显得有些滑稽，司徒敏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还笑！”令狐萍从外间走回卧室，却听到了司徒敏没心没肺的笑声。 “令狐，你......”司徒敏听到了令狐萍的埋怨，回头一看，发现令狐萍只穿了睡衣，却忘了穿睡裤，他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啊呀，闭眼，不许看”，令狐萍这才想起来昨晚本是半裸睡的，从地上昏头昏脑的爬起来随便摸了枕边的睡衣穿上，却忘记了穿睡裤，这回穿着小内内在司徒敏的面前走光，什么淑女形象都没有了。 司徒敏依言闭眼，令狐萍则手忙脚乱的在地板上摸到了睡裤赶紧套上，然后通知司徒敏可以睁眼了。司徒敏观察了一下床，发现床板本身没问题，而是床架有点偏大，且角钢因为变形而往外翻，导致床板从床架的中间脱落。司徒敏把角钢从床架上拆下来，一阵榔头敲打给恢复原状，然后换了个方向装回去，这样就可以减小床架的尺寸，避免今后床板再次坍塌。修好了床架，两人一起把地上的床板抬回到了床架上，当司徒敏再次检查确认没问题了，令狐萍才敢坐到床上去试试结不结实。 “司徒，谢谢你，没有你帮忙，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刚才被摔懵了”，令狐萍想着刚才的尴尬，脸还有点微微发红。 “谢谢你，在有事情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想到我，我很荣幸”司徒敏笑着说。 “打搅你的好梦了，实在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感谢的话留到晚上再说吧，现在我要赶紧闪了。”司徒敏作势要走。 “急什么呀，我有那么恐怖吗？”令狐萍没理解司徒敏的意思。 “等下大家都起来了，看到我大清早的从你房间走出去，会怎么想？”司徒敏赶紧解释。 司徒敏走出令狐萍房间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房间都还未开门，不禁松了口气。但不知道是其它宿舍楼有人看到了司徒敏走出令狐萍房间的情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公司里竟然有人传出司徒敏和令狐萍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流言。不过两个人心里都问心无愧，也不想去理会流言，慢慢的谣言也就平息了。 令狐萍和司徒敏在总部以部门正副职领导身份共事的那一年，令狐萍31岁，司徒敏33岁，那是一段“暧昧”而清白、短暂而美好的时光，深深刻入了两人的脑海里，永远无法忘怀。后来两人虽然因为工作调动被分开，从此再也没有共事的机会，但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并彼此都认为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一生的好朋友。 第四十九回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时间是个奇妙的魔术师，它会把我们担心的事情一抹而过，会慢慢地把我们想要的东西一件件推向我们，也会把我们拼命想要守护的美好偷偷带走。就在司徒敏享受着和令狐萍一起搭档的默契，致力于部门的整合和技术质量团队的打造之时，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却风起云涌，发生了很多的大事件。首先是公司的总经理丁为民被平调至华伟物流公司担任总经理，换成了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的总经理高盛兼任华伟电力的总经理；然后是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严国平被调到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总部的市场开发处担任副处长，由王维正式接任华伟电力的生产副总经理；接着又有人放出了华伟公司总部将进行部门调整的风，例如工程管理部可能要被分成三个部门，其中原工程管理部只保留技术和安装工程的生产管理职能；新增一个安全质量管理部，负责公司的安全、质量及体系管理职能；新增一个生产管理部，负责公司的检修及维护工程的生产管理职能。 对于工程管理部大调整的原因，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新来的总经理高盛认为工程管理部的职能过于繁多，令狐萍的管理压力太大，想要给她减负；也有人说是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合并后，一大批领导岗位将被兼并，因此需要新增加几个部门以安置多出的中层干部。 司徒敏一开始听到部门调整的消息还是挺高兴的，如果工程管理部真的只保留了技术和安装工程的生产管理职能，那么令狐萍和司徒敏就可以关起门来过幸福的“两人小世界”，再也不用操心其它职能的破事了。令狐萍好像对部门调整的兴致不高，甚至还萌生了去意。虽然她也珍惜和司徒敏一起共事的美好时光，但很多的现实问题却让令狐萍不得不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 首先是家庭上的问题，令狐萍的儿子已经到了要上小学的年龄，但令狐萍的丈夫从华伟电力跳槽到一家环保公司后虽然待遇明显提高却忙了很多，经常在州外甚至国外出长差，如果令狐萍继续过着周末才能回家的日子，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太可怜了；令狐萍虽然是一个女强人，但她依然还是一个非常看重家庭和孩子的女人，为了儿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她想到桂城的送变电分公司去随便找份差事，只要每天能回家陪儿子，哪怕被降级使用也在所不惜。其次，令狐萍也前瞻性的作出了预判，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和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合并后，公司总部的环境将变得更为复杂，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中层干部可能将被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过来的人所排挤，毕竟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是高盛一手所创建的，在心理的天平上他难免偏向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既然迟早要被清洗还不如早一点主动离开。最后，负责生产管理职能的部门领导必然和公司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是一条线的，需要彼此绝对的默契和信任，令狐萍和严国平作为好友这自然没有问题，但换成了从专业公司调过来的王维，这就非常难以确定了；而且王维的工作风格和严国平完全不同，严国平侧重于管人，即找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而王维侧重于管事，他喜欢纠缠于细节问题，忙得自己周末都没有时间休息，也要求大家陪着他一起加班，这完全打乱了令狐萍正常的生活节奏。 令狐萍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她一旦有了离开华伟电力的念头就不再犹豫，在华伟电力还没完成部门调整之前就已经和送变电分公司的老总谈妥了，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发出的一纸调令很快就把令狐萍从华伟电力给调到了送变电分公司。 “令狐萍，你就这么走了啊，我的心都感觉变得空落落的了”，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司徒敏约令狐萍到餐馆里喝离别酒，借着酒兴说出了自己的不舍。 “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但实在没有办法，走的理由也都和你说过了。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永远，分开只是迟早的事情。”令狐萍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劝慰着司徒敏。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我懂，只是真的轮到自己，心里很痛。都说曲终人散，可我们才刚刚拉开序幕，旋律还没到高潮部分就噶然而止了。”司徒敏拿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叹了口气。 “又不是见不到面了，不用那么伤感。以后来桂城出差，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来，为了友谊和美好的回忆干杯！”两人一起举杯，重重的碰在了一起。 令狐萍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司徒敏心理上似乎还没适应，有时候想到什么事情还会兴冲冲的走进令狐萍的办公室，但看到空空如也的办公室，才想到令狐萍已经离开自己的世界了。令狐萍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唯独在书柜的门把手上留下了一个挂链，司徒敏就悄悄的给拿走了，珍藏在自己的百宝箱里。 工程管理部暂时还未解体，但令狐萍走了却群龙无首，公司领导也未发话让谁暂时代正职。司徒敏找腾斌和姚雪雁商议，希望他们中的一人能主动暂代正职，自己毕竟只是个子公司职工，别无想法。但腾斌和姚雪雁却似乎是经过了商量似的，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司徒敏，我只懂自己分管的一块，你反正什么都参与过，还是由你来帮令狐经理站好最后一班岗吧！”于是工程管理部在最后的时间段里倒也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各职能依然正常运作，需要部门经理出面解决的事情就由司徒敏代劳，而部门内部、其它部门以及公司领导也似乎默认了，并没人提出什么疑义。 华伟公司部门调整的小道消息出了一版又一版，但却迟迟未公布，最终在2011年7月14日发布了红头文件。工程管理部的名号取消，分为施工管理部、安质管理部和生产管理部（和传闻基本吻合），其中江正平担任施工管理部经理，司徒敏担任施工管理部副经理；姚雪雁担任安质管理部经理，腾斌担任安质管理部副经理。人力资源部的名号取消，更名为资源管理部，在人力资源管理的基础之上增加了物资管理的职能，由黎富强担任部门经理。 对于江正平，司徒敏倒也不陌生，在湖城电厂四期项目部时，司徒敏还是一个刚进单位的班组技术员，那时江正平已经是一个技术人员中崭露头角的年轻翘楚了。后来江正平担任横岛输煤码头项目经理的时候，有一次他要去脱产培训，还邀请了当时是总部专工的司徒敏去代班。 江正平的任命文件虽然已经下发了，但由于他上一个项目的扫尾尚未结束，所以暂时还无法来施工管理部坐镇，依然由司徒敏代为行使部门管理责任。 令狐萍也在公司信息系统上看到了华伟公司的部门调整方案，看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工程管理部已经连名号都取消了，感到唏嘘不已，忍不住给司徒敏打了一个电话，“司徒，你还好吗？我们的工程管理部都没了，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了。” “你留在办公室书柜上的挂链，我看到了，已经保存好了。”司徒敏是个念旧的人，对老部门名号的取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干脆就换了个话题。 “哪是留的，是忘记带走了好不好。就送你了，留个念想。”令狐萍轻描淡写的说，也不知道真是遗忘的还是故意留下的，反正司徒敏就当做是信物了。 第五十回 南都之约 2011年1月6日，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发文任命司徒敏为桂州钦城生物质发电厂安装项目部的项目经理，不过和以往一样，司徒敏只是作为总部领导挂职，实际的现场管理由项目执行经理负责。但即使是挂名的项目经理，在工程重大节点或项目遇到困难的时候，司徒敏还是需要出面的。 2011年9月底，桂州钦城生物质发电厂的业主和安装项目部在进度款结算时因为图纸工程量有偏差而发生了争执，而项目执行经理和业主的关系有点搞僵，于是刚担任新成立的施工管理部副经理不久的司徒敏不得不准备飞赴桂州去做协调。 桂州是风云联邦的南大门，与安南国的北部接壤，在自然景观和人文环境方面和安南国有许多相似之处，在风云联邦属于一个比较有少数民族特色的州。司徒敏对此次的桂州之行，心里是颇有激动之情的，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靠近南都。 南都是粤州的首府，而桂州和粤州接壤，因此从地图上看，钦城和南都已经是近在咫尺了。其实我们对一个城市的想念，往往不是这个城市的经济规模或名胜古迹，而是这个城市有没有你想见的人。司徒敏对南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只是因为那里有上官燕。司徒敏和上官燕的最近一次见面已经要追溯到1997年的暑假，因为东方凌的情报，司徒敏赶到古镇十字路口的歌舞厅和上官燕跳了一支舞曲，从那以后司徒敏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上官燕打个电话问候，两人却再也未见过面，算起来分别已经有14个年头了。 司徒敏去桂州的时候没从粤州绕弯，而是带着随行的专工们从甬城直飞桂州，因为他不想带着工作压力去见上官燕，所以也没告知上官燕自己的行程。司徒敏到了项目部，带着各专业的专工们和业主进行了图纸工程量的核对，正赶上风云联邦的国庆节长假，大家也都没休息，连续奋战到10月8日才算是完成了工程量的核对任务。司徒敏让其它人10月9日先从桂州首府的宁城机场出发，自己则定了10月11日上午从南都至甬城的航班。等其它人都走了，司徒敏才给上官燕打了电话， “上官燕，我是司徒敏啊，我这次到桂州来出差，事情已经办完了，明天准备赶到南都住一晚上，后天早上从南都直飞甬城。明天下午我想和你见一面，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时间了，我再怎么忙，也得和你见一面啊。对了，桂州没有机场吗，你怎么需要赶到南都来乘飞机呢？”上官燕好奇地问。 “你那么高智商的人，真的不知道原因吗？如果你想亲耳听到我的回答，我就告诉你。”司徒敏卖了一个关子。 “嗯”上官燕极轻柔的应了一声，似乎在等待司徒敏的下文。 “我去南都没有任何其它理由，只为了见你一面，因为，我真的好想你。” “谢谢你！”上官燕轻轻的说，不过转而又带着嗔怪的抱怨“你怎么不提前几天和我打个招呼，明天要过来了，今天才告诉我，让我都没时间准备！”。 “准备什么？莫非你每天要接见的人太多，我应该提前一个月预约啊？”司徒敏打趣道。 “哪里呀！”上官燕急得娇嗔，“国庆长假我刚出去玩了一圈，人困马乏的，皮肤也晒黑了，你总要给人家留点美容的时间嘛！” “不用那么隆重，无论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反正第二天就要见面了，两人为了留点话题也没多聊，细心的上官燕要了司徒的身份证号码，帮他在离开自己工作单位不远的南都迎宾馆定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早上，当司徒敏踏上开往南都的班车时，除了兴奋，似乎多了点紧张，还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上官燕似乎也没有了高中时代的冷傲，她显得有些焦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司徒敏发出一条pp的即时通讯“你现在到哪里了？” 等待的感觉是漫长的，但事实上从钦城到南都的路途也非常遥远，从地图上看近在咫尺，但班车却足足开了八个小时。司徒敏一点也不责怪上官燕频频的催问自己到哪里了，相反心里还有一点歉意和小感动。离开南都越近，司徒敏的心就跳得越厉害，以至于他都有点担心，在见到上官燕的时候会不会都说不出话了。 终于班车到了南都长途客运站，司徒敏根据上官燕发给自己的地址，打车直奔南都迎宾馆，并在车上给上官燕打了一个电话告知自己已经到了，上官燕松了一口气，她吩咐司徒敏先去房间稍作休息，她下班后就过去。 司徒敏到了南都迎宾馆，发现那里并不是位于高楼大厦里的普通大型酒店，而是由古木参天的树林、美丽如画的草地和点缀在绿色从中的错落有致的小型建筑群而组成的豪华庄园，司徒敏一路打听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小楼，在总台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就顺利的拿到了房卡。 司徒敏进了房间发现空间挺大，还带有一个用于会客的角落，一张小方桌的两边各放了一张舒适的沙发，小方桌上的方盘里放着带有袋装茶叶的两个水杯，还有两瓶写着“赠品”字样的矿泉水。在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台小冰箱，打开以后发现里面是各种饮料。 司徒敏想着自己长途跋涉，身上难免会有味道，赶紧冲了一个凉，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在脸盆里泡下，然后用吹风机精心的打造自己的发型。司徒敏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照了又照，直到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不妥了，才回到了房间里等待上官燕的到来。司徒敏不敢在床上躺着，怕把自己的头发和衬衫给弄乱，于是在沙发上坐着，坐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来了就去开门，但一开门发现并没人，于是回到房间里踱着步继续等。如此几次三番的折腾下来，司徒敏把自己搞得越来越紧张，他担心见到上官燕的时候说不出话，又担心上官燕会不会不来了，总之内心是受尽了煎熬。 “叮咚，叮咚”，房间的门铃发出了慢条斯理而清脆的叫声。 心跳得厉害的司徒敏快步冲到门口，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扭动了门把然后拉开了门，幽暗的走道里忽然一下子变亮了，充满了笑意的眼睛，挺拔的鼻子，带着点俏皮弧度的嘴角，没错，这就是让自己魂牵梦萦十几年的上官燕，她今天穿了一条花色的中裙，和记忆中穿着牛仔裤的她有些不一样，但却更有女人味了。 “司徒敏，不认识我了吗？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上官燕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小白牙。 “快请进，快请进，我失礼了”，司徒敏赶紧笨手笨脚的让开门口的位置，让上官燕进屋。 上官燕扭着腰肢，落落大方的走进房间，“怎么样，对房间还满意吗？这是我们单位的定点合作伙伴，我就对这里熟悉，所以就给你在这里定了房间” “风景如画，人尤胜景，我当然完全满意。” “我们到那里聊吧，你坐里面”，上官燕在房间里打量了一番，也看中了角落里的会客沙发。 当两人落座后，司徒敏问上官燕是喝茶还是喝饮料，上官燕说“我只喝水，喝了茶我晚上要失眠，喝饮料嘛容易发胖”，然后信手从方盘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但并不马上打开，而是看似不经意的快速检查了一番矿泉水，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打开了瓶盖。 司徒敏是个细心而敏感的人，他看到了上官燕在检查瓶装水，心里暗想这上官燕为人还是挺谨慎的，还防着自己在水里下药呢！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呵呵一笑，说“这酒店这么高档，应该不会提供过期的矿泉水吧？”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我做特警的嘛！”上官燕歉意的笑了笑。 两人先铺垫性的聊了聊和哪些同学还有来往，感叹了一番时光的飞逝，然后司徒敏就切入了正题，“上官燕，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对你好吗？” “现在挺好的，我们俩都是公务员，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也算舒适安逸。就刚结婚那几年，特别不顺心，离婚的心都有过，不过终于算是熬过去了......”上官燕也不保留，把自己这些年的感情历程和工作经历都一五一十的说给司徒敏听。 司徒敏就像个很好的听众，时而发出叹息，时而发出赞叹，也不多插话，只是爱怜的看着上官燕，让她说个够。直到上官燕惊呼一声“啊呀，光顾着说话了，天都黑了，我们赶紧去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啊，简单点就行！”司徒敏能见到上官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吃什么还真的不在乎。 最后上官燕选择了她熟悉的一家西餐厅，上官燕点好了餐，冲司徒敏歉意的说“刚才在酒店里，你光听我说了吧，现在你也该说说你的情况了。” “我的每个进步，都打电话向你汇报过了。”司徒敏说的倒也是实情，但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那些曾经不堪的岁月而担心，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不说也罢。 “那倒也是，你呀，就是个不会享受生活的苦行僧。以前听你说过，你工作后又拿了两个本科，一个mba文凭，老早通过了一级注册建造师，还被评为国家级优秀项目经理，现在你已经是企业的中层干部，是吧？” “差不多吧，也就这样。对了，上官燕，方剑来南都看过你吗？” “很多年前有一次他说想来看我，但我不让他来，怕我老公不高兴，后来他就不和我联系了。”上官燕幽幽的叹了口气。 “那我来看你，你老公不会不高兴吧？”司徒敏追问。 “他没这么小气，毕竟你和方剑不同，方剑算是我的初恋情人，而我们只是老同学加好朋友，他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我该羡慕方剑，还是同情方剑呢？”司徒敏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爱是有倒刺的，一旦靠近了就难以分离，强行拔出就会遍体鳞伤。当爱不能发展成婚姻，朋友也都没得做了，所以还是不要轻易说爱的好。”上官燕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如果我是方剑，我依然会做你的好朋友，永远的守护你一辈子”司徒敏坚定的说。 “像你这么痴情的男人世上又有几个呢？”上官燕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转而她似乎想起来一件事，突兀的说了一句“夏侯毓去年来过南都，我们见了一面，她比高中时代可有气质多了。” “夏侯毓？我有印象的，高中和我同班过两年。”司徒敏竭力平静的回答。 “她和我说，我的电话号码是你给她的，你们来往很密切吗？”上官燕努力想从司徒敏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些什么。 “几乎没什么来往，好像她在西都上的大学吧，后来又一直留在西都工作，我就从来没去过西都”。 “那你在今天之前，还从来没到过南都呢，难道你能说我们也没什么来往吗？” “我们是老同学加好朋友，你刚才说的哦！”司徒敏知道，即使是最优秀的女人，也免不了爱吃醋，也只能尽量搪塞了，“或许有不少同学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在我这里肯定会有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才来联系我的。” “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上官燕看找不出什么破绽，那毫无理由产生的一些醋意也就消失了，她看了看表，带着歉意的说“司徒敏，你难得来一趟，本该要带你看看南都的夜景，可是今天有点特殊，我必须要早一点回去。” “家里有事你还出来陪我吃饭，你早点告诉我，我们在酒店里见一面，你就可以赶回去了嘛！” “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是我和老公的结婚纪念日，他等我一起吃饭呢！” “啊！”司徒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么重要的大事被我给耽误了，你老公现在正把我恨得牙痒痒了吧？” “没事，我和他说了，老公反正天天可以见面，但司徒敏十几年也才见一面，今天如果不见面，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呢！再说你特意饶了一大圈，坐了8个小时的班车来南都看我，如果我还不让你见，那我也太不够朋友了。” “这日子撞得还真巧啊，搞得跟小说里的情节一样，这一天对我来说将永生难忘。上官燕，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感谢你这些年来能够容忍我对你的纠缠，如果你不讨厌我，我将永远的追随你。” “嗯”上官燕轻轻的点点头。 离开了西餐厅，两人肩并肩走到了十字路口，上官燕要往左去地铁站，司徒敏要往右回宾馆，两人只能就此分别。 “上官燕，我们......”司徒敏迟疑了一会儿说“握手告别吧！”司徒敏本想要索求一个拥抱，但担心招致上官燕的反感而改口说握手。 “好啊！后会有期，预祝你一路平安！”上官燕伸出手和司徒敏的手握在了一起，司徒敏感受着掌心的温柔，迟迟的舍不得松手。上官燕也不催，就那么笑意盈盈的站在人群中，纵容着眼前这个大男孩的任性。 最后，司徒敏抬起上官燕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手背，然后不舍的松开了手，说了声“不提离别，只愿再聚首。” 上官燕转身离去了，司徒敏还站在原地目送着上官燕的背影，直到上官燕消失在人群中...... 第五十一回 领导扎堆的欧阳家 2004年，当司徒敏和欧阳丹刚结婚时，因为没有经济能力在浒镇买房，只能在欧阳家借用了一间房作为新房。虽然司徒敏的岳母唐丽华极其的体谅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说如果两夫妻愿意可以在家里住一辈子，但好强的司徒敏和欧阳丹是不会甘心长期寄人篱下的。村里已经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浒镇的女人很少会嫁给外地人的，欧阳丹非要嫁给外地人，这下好了，结了婚还要住在娘家。 随着小舅子欧阳迪开始上大学，小俩口觉得一旦欧阳迪毕业回来还处了对象，如果自己一家（司徒雨轩在2006年出生了）还在娘家合住，肯定会影响一家人的和睦相处，于是司徒敏和欧阳丹于2008年在浒镇的中心地带买了自己的房子。本以为东拼西凑从亲友这里借来的钱总要还上不少时间，但司徒敏在2010年成为了华伟公司的中层干部，收入明显提高了，没多久就还清了所有借款。 欧阳丹等司徒雨轩可以上幼儿园了就结束了自己全职太太的日子，回到了原来的幼儿园当幼儿教师。当时浒镇的幼儿园工作很辛苦但待遇很低，很多老教师都纷纷转行了，当欧阳丹回到幼儿园后成为了屈指可数的老教师之一。欧阳丹非常努力的工作，为年轻教师们做了表率，得到了园长的赏识，2011年在主管业务的副园长辞职后，园长就提拔欧阳丹为新的业务副园长，这样欧阳丹就成为了欧阳家的第二个领导。浒镇教育局后来意识到了幼儿教师的待遇偏低造成优秀教师的流失问题，于是出台了一个补贴政策，浒镇政府直接向全城所有幼儿园具有教师资格证或中高级职称的幼儿教师发放数额颇丰的年薪补贴，这样很多已经跳槽到其它行业的幼儿教师又纷纷闻讯回到了幼儿园。欧阳丹在合适的时机回到工作岗位，既提干又提薪，使得家庭的经济条件一下子上了新台阶。 欧阳迪在2008年大学毕业后进入了嘉城的一家快递公司工作，他所学的专业是现代物流，但他发现快递公司的工作非常枯燥，和自己想象中的现代物流完全不同，当他听说浒镇的华润超市在招聘储备干部就试着去应聘，结果被顺利录取了。欧阳迪进入了华润超市的浒镇某门店后，从最基层的理货员开始做起，欧阳一家一开始都以为从小没吃过苦的欧阳迪可能在超市也干不了多久，因为超市看起来工作环境很好，但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越到节假日反而越忙，表面光鲜实则很辛苦。不被家人看好的欧阳迪这次却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在销售领域表现出了极强的天赋和极大的兴趣，根据公司的实习安排，所有储备干部用一年的时间体验各个基层岗位，然后再通过考核择优提干，欧阳迪在首次考核中就脱颖而出，并从此一路平步青云，以过不了几个月就提升一级的速度飞升，到了2011年已经升到了某门店的副店长，2012年在换了一个门店后就被提拔为店长了，成为华润超市集团内最年轻的店长，也成为了欧阳家的第三个领导，而且是唯一的正职。 司徒雨轩在2012年进入了小学，由于她在幼儿园里的基础打得比较好，小学一年级的知识点基本都已经会了，因此学习得很轻松，成绩也比较好，再加上欧阳丹和司徒敏都非常关心学校的事情，经常帮班主任做一些布置教室及组织活动的工作，班主任在一年级第一学期，在同学们相互之间还不怎么熟悉，难以进行班干部选举的情况下就指定了由司徒雨轩担任班长。这样司徒雨轩就成为了欧阳家的第四个“领导”，而且也是“正职”的。 欧阳迪因为在市区工作，每天工作到深夜，回到娘家多有不便，再加上也为了方便找对象，他就在姐姐欧阳丹家里找了个小房间住下了。司徒敏在甬城工作，要到周末才能回来，平时家里也正好缺个男人壮胆，这样一家四口就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小家庭”，直到欧阳迪后来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才散伙。 在那段时间里，每当周末司徒敏回到浒镇了，“一家四口”就开车回娘家过周末，在村子里非常引人瞩目。欧阳家一门四个领导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了，村民们决口不提司徒敏是外地人的话了，也不再有人说欧阳丹嫁错了人，大家纷纷说欧阳家的祖先显灵了，连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第五十二回 被招安的民营企业 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简称水州电力）是一家隶属于水州电网的州属国营企业，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简称华伟电力）是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为了应对将来可能出现“厂网分离”而于1999年在甬城注册成立的一家完全控股的民营企业。2011年9月29日，风云联邦能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简称超能建）在北都挂牌成立，这掀开了风云联邦“厂网分离”的序幕。 超能建的经营范围包括水电、火电、核电、风电及太阳能发电新能源及送变电和水利、水务、矿山、公路、铁路、港口与航道、机场、房屋、市政、城市轨道、环境、冶炼、石油化工基础设施项目的投资、项目规划、评审、咨询、评估、招标代理、建设等，它把风云联邦很多的矿务公司、路桥公司、电力工程公司、电力修造厂和电力设计院都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规模及其庞大的州部级能源开发类集团公司（大型央企），以提高国际竞争力。 水州电力在2012年接到上级通知，从此脱离水州电网而改主为超能建。从行政级别上来说，水州电力从州属国企变成了央企是好事；但从实际利益上来说却并不好，水州电力和水州电网的附属电厂不再是同一个系统的伙伴了，从此州内电力工程的承接要从近乎垄断逐步走向市场竞争了。 华伟电力本是水州电力手中的一张暗牌，可以为水州电力攒“私房钱”、分红或以备不时之需。但华伟电力从1999年发展到2012年，每年的产值已经从几千万增加到了10多亿，从依赖水州电力输血转变为自主从市场找业务，并成为了甬城的重要纳税企业之一，这张暗牌已经完全走到明面上来了，引起了超能建的注意和重视。经超能建高层研究决定，于2014年4月强制收购华伟电力的全部股份，把华伟电力的企业性质从民营企业转变成了央企控股企业。 风云联邦的国企改革，一般是把吃大锅饭的效益不好的老国企改制为更灵活的民营企业，但把民营企业招安为央企的却极为罕见，水州电力的高层真不知道应该表彰还是要责怪华伟电力这些年发展得太迅猛了。对参股的水州电力职工来说，今后虽然失去了每年的分红，但把手中的原始股以市场价卖给超能建也能赚一大笔真金白银，他们觉得不吃亏。但最幸运的还是和华伟电力直接签劳动合同的子公司职工，他们的身份一下子从民营企业员工变成央企职工了。 超能建知道华伟电力和水州电力之间的渊源，他们觉得如果让华伟电力和水州电力平起平坐，无论从经济体量还是从水州电力的情感上来说都不合适，于是超能建就发文让水州电力正式代管华伟电力，从此不再是私生子了。 从华伟电力员工转变而来的超能建职工，和水州电力并没有劳动合同关系，为了区分他们的身份，公司内部还是把他们称之为子公司职工，而把和水州电力签订劳动合同的超能建职工称之为大公司职工。子公司职工和大公司职工一样，都被超能建纳入了正式编制，他们的年薪总额将受到超能建的严格控制。 子公司职工觉得自己和大公司职工依然存在着地位上的差异，本还有一些失落，但看到华伟电力从此招收的新大学生只能是和人力资源公司签订合同的派遣工（只有少部分最优秀的有机会转正），心里也就感觉自己很幸运了。 司徒敏1998年进入国营大电厂，在2001年离开电厂后一直在民营企业工作，虽然他不后悔当初离开看不到前景的电厂运行岗位，但却一直遗憾再也没有机会为国效力。其实无论是在事业单位还是在企业单位，无论是在国营企业还是民营企业，都是在为风云联邦效力，但司徒敏的内心总隐隐觉得在民营企业只是给老板打工，缺乏了那么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他羡慕驰骋万里守卫风云海疆的尉迟平，羡慕警服笔挺保一方平安的上官燕，羡慕为国培养医学人才的夏侯毓，也羡慕为发展水县无线网而殚精竭虑的宇文英。而现在司徒敏终于又重新获取了央企职工的身份，他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了一种为发展风云电力事业而努力的使命感，由于身份的转变并没有改变实际的待遇，很多子公司职工对取得的身份也不以为然，但司徒敏却看得很重。 司徒敏的生活非常简朴，也没什么世俗的嗜好，努力学习和拼命工作是他一直的主旋律，要维持如此“苦行僧”般的生活模式，必须要给自己一个努力的理由和强大的动力。如果说在民营企业的努力打拼是为了让自己更优秀，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让上官燕对自己另眼相看，那么从此司徒敏的动力就将是为风云联邦的电力大发展和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虽然他其实还远远够不到这样的人生高度，但他依然被自己所勾画的未来蓝图激励得热血沸腾。 第五十三回 欧阳丹之痛 2013年6月7日中午，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溪县浒镇白沙街道彩虹幼儿园。正是午餐时间，彩虹幼儿园的业务副园长欧阳丹还是在办公室里忙碌，等到教师们三三俩俩陆续返回办公室了，欧阳丹才放下手头的工作，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从办公室到食堂有一段路是露天的，没有带伞的欧阳丹走得就有些急，就在即将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重心，修长的双腿无论怎么挣扎，身高174公分的高大身躯还是无法保持平衡，随着一声惊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欧阳丹觉得臀部一阵刺痛，但也没在意，手撑着地面努力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左髋部剧痛无比，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听到惊呼声的老师和阿姨们赶紧过来帮忙，但欧阳丹已经痛得无法动弹了，园长闻讯赶来，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找出学校用于急救演练的担架，大家把欧阳丹抬到担架上，然后让学校的两个保安把欧阳丹紧急送到了离开学校不远的溪县人民医院。 6月7日17:30，华伟电力生活区，司徒敏刚在食堂吃完晚饭，正打算像以往那样去走路锻炼，却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他接了电话，“喂，你好，请问你哪位？” “是司徒敏吗，我是文雅，你爱人的同事。”手机里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 “哦，文副园长，你好你好，请问有事吗？”司徒敏知道，文雅是幼儿园主管后勤保障的副园长。 “司徒敏，你爱人今天上班的时候摔了一跤，情况比较严重，现在已经住院了，你赶紧赶回来吧！” “什么，摔了一跤，还住院了？”司徒敏有些难以置信，他向文雅道了谢，又向岳母唐丽华打电话确认。 “妈妈，我听文老师说阿丹摔伤住院了，情况怎么样啊？” “司徒敏，阿丹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过几天才动手术，你要是能请假就尽快赶回来，没法请假就到周末再回来，不要着急啊，有我们在这里你放心好了。”唐丽华努力以平静的语气和司徒敏说话，以免司徒敏过于担心。 “妈妈，我马上赶回家，呆会见！”生性敏感的司徒敏已经从岳母的话里听出了欧阳丹的情况很不好，他直奔自己的车子而去，在点火以后才想到给江正平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家里的事情。 “你放心的回去吧，总部的事情我会搞定的，晚上开车注意安全。”江正平关切的说道。 司徒敏心急火燎的往回赶，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把车子开得太快，因为他想欧阳丹已经倒下了，如果自己再出点什么意外，这个家不就垮了。用了一个半小时，司徒敏终于从甬城驱车来到了浒镇人民医院，根据岳母在电话里说的住院部的楼层及病床号，司徒敏很快找到了欧阳丹所在的病房。 欧阳丹正在和母亲轻轻的说话，她显得疲惫而虚弱，看得司徒敏有点心疼。 “老婆，你怎么了？”司徒敏走到病床边，弯腰温柔的问道。 “老公”，原本努力坚强着的欧阳丹在看到自己的男人以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她把司徒敏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以后要是残废了怎么办，你还会要我吗？” “老婆，就摔了一跤而已，怎么就会残废了。我们可是患难夫妻，那么艰难的岁月都走过来了，这点小事情又怎么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就算你残废了，我也养着你，你放心吧！”司徒敏伸手，爱怜的把欧阳丹脸上的泪水给擦掉。 听了司徒敏的贴心话，欧阳丹似乎安心了不少，一天的疼痛加上担心已经让她非常疲惫，她抱着司徒敏就像抱住了全世界，挂着泪花就睡着了。等欧阳丹睡安稳了，司徒敏才轻轻的从她的怀抱里小心的脱身。 司徒敏看了欧阳丹的检查报告，向岳母详细的询问以后，又连夜给夏侯毓打了电话咨询，发现欧阳丹的情况确实比较糟糕。浒镇人民医院的陆医师确诊欧阳丹为股骨颈头下型骨折，建议直接施行股骨头置换术，说这是恢复健康最快的方法。但夏侯毓告诉司徒敏，股骨头置换术一般用于60岁以上的患者，因为人造股骨头的缺点就是使用寿命有限，年轻患者在更换股骨头以后在生命周期内还要多次更换，因此建议先采用保守治疗。 司徒敏把夏侯毓的建议说给岳母听，唐丽华觉得很有道理，她说幸亏你有一个专家同学，从她的建议来看，即使保守治疗失败了再换股骨头也不迟，浒镇人民医院建议直接更换股骨头的方案也太不对病人负责了。司徒敏让岳母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和医生确定方案，他则坐在板凳上趴在欧阳丹的身边闭目养神。欧阳丹在前半夜睡得不踏实，一会儿被痛醒，一会儿口渴或想上厕所，只要欧阳丹一有风吹草动，司徒敏就会立即惊醒，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到了后半夜，两人终于头挨着头睡熟了。 6月8日的早上，欧阳丹从沉睡中醒来，看到司徒敏坐在板凳上，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心里有一种温馨的感动，伸手抚摸了一下司徒敏的脸，司徒敏立即被惊醒，“没事，你再睡一会儿，昨晚你辛苦了”，欧阳丹把司徒敏轻轻的半搂在怀里，并像哄孩子那样轻轻的拍打着司徒敏的背。 在陆医师查房的时候，经过事先商议的司徒敏和欧阳丹，明确的表示反对更换股骨头，要求先采用夏侯毓建议的内固定术，陆医师同意了。 2013年6月10日早上9点，欧阳丹被推入了手术室，司徒敏、欧阳周、唐丽华和欧阳迪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直到11:30分，欧阳丹才被推出了手术室，陆医师说手术非常成功，断口的吻合情况良好。 2013年6月24日，欧阳丹伤愈出院，开始在家静养，每隔1～2个月到医院拍片复查一次，直到2013年11月22日的复查，陆医生还认为情况在逐渐好转，骨折线在不断的消失。但在2014年2月7日，欧阳丹再次复查的时候，陆医师看了拍片后说，骨折线已经完全消失，但怀疑有股骨头坏死的先兆，建议做磁共振，做完磁共振后认为无法排除股骨头坏死的可能性，但无法确诊，建议欧阳丹到更大的医院去进一步确诊。 司徒敏拿着欧阳丹的片子去甬城骨科医院问诊，那里的专家看了一眼就说，“这就是典型的股骨头坏死前期，股骨头的供血已经中断了。从我们西医的角度来说，股骨头坏死是无法逆转的，也是世界上尚未攻克的难题，唯一的办法只有股骨头置换。” “老公，我怎么办呀？这条腿就这么废了吗？”欧阳丹听司徒敏说了甬城骨科医院的结论，心里变得非常沮丧。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股骨头置换，你一样可以正常的生活。但在股骨头完全坏死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去试试中医，或许会有一线希望，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放弃”。司徒敏的话给欧阳丹注入了希望和力量。 欧阳丹在微聊上加入了一个股骨头坏死群，在里面了解到了许多有关风云联邦各地治疗股骨头坏死的名医的信息。第一个信息是位于桂城的水州中医院博士导师童主任正在试验的das疗法（干细胞移植+介入）有一定的疗效；第二个信息是南都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何副院长善于股骨头塌陷修复术，并且有自主研发的中成药；第三个信息是东古都的退休老中医曹医师有治疗股骨头坏死的祖传秘方，他年轻时曾经在东荒国留学，成名后又到过西荒帝国讲学，全世界被他治好的患者不计其数。 三个名医，到底找谁呢？欧阳丹犯了难，司徒敏说一个都不放过，我们都去试试。桂城和东古都离开浒镇不算远，可以开车过去问诊，但南都实在是太远了，去一趟实在是不方便。 司徒敏本不想暴露上官燕的存在，但为了欧阳丹的病情，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老婆，我在南都有一个高中同学，要不我让她帮忙拿着你的片子去何副院长那里问问，如果能配点他自主研发的中成药，那我们自己就不用过去了。” “高中同学，男的女的？以前关系怎么样？这么麻烦人家，没有一点交情，恐怕开不了口吧？”欧阳丹问了一大堆的问题。 “女同学，她是我们学校的学霸。她在南都上大学，毕业了就留在南都工作了。我和她没什么交情，但作为老同学，我想她不会见死不救的。”司徒敏平静的回答。 “那你试试吧，真要能帮忙，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感谢她。”欧阳丹不知道自己随口说出的这句话，却在未来改变了司徒敏和上官燕两个人的人生轨迹。 司徒敏给上官燕打了一个电话，把欧阳丹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番，最后请她帮自己的爱人去南都的医院问诊抓药，上官燕是一口就应承了。 上官燕在收到司徒敏寄出的片子后于2014年2月20日，专门请了半天假去南都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向何副院长问诊，何副院长一看片子就立即确诊是股骨头坏死无疑，建议让病人住院治疗，上官燕说了欧阳丹远在水州浒镇，到了南都又举目无亲无人照顾，住院实在不方便的情况后，何副院长同意直接开药。 司徒敏在收到上官燕寄回的药和片子后，于2014年2月26日开车带着欧阳丹到水州中医院童主任的门诊问诊，童主任建议住院但当天却没有病房了，两人只好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到了2月27日的下午才接到医院的电话去办理住院手续。当时司徒敏还在甬城上班，无法一直陪伴欧阳丹，于是在医院里请了一个护工，自己在周末从甬城赶过来和欧阳丹相聚，而女儿只能托付给岳母照顾了。欧阳丹在3月4日进行了das手术，她和女儿从来没有分开过，担心女儿太久没有见到自己会哭，在3月7日就匆忙出院了。 das手术由于需要提取病人的干细胞，一次手术后就会元气大伤，至少要休养3个月才能做下一次手术，在休养的间隙里，司徒敏又带着欧阳丹去了一趟东古都。 东古都之行倒是非常的顺利，司徒敏因为工作关系结识了东古都航空航天大学的翁教授，并在甬城的时候对他有过帮助，翁教授一直惦记着还这份人情，听说司徒敏要带爱人来东古都看病，立即表示在东古都期间的一切都由他来负责。去东古都的那天正好是周末，于是司徒敏和欧阳丹就把司徒雨轩也给带上了，三人坐高铁从浒镇直达东古都，翁教授亲自开车到高铁站迎接。翁教授把一家人安排在了东古都的五星级酒店，吃的是东古都最有名的龙虾盛宴，司徒雨轩有点兴奋又有点好奇的把司徒敏拉到一边，“爸爸，你怎么会在东古都有这么好的朋友啊？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热情呀？” “女儿，你要记住，朋友都是相互的，想要别人对你好，你首先要对别人好。” “哦，我知道了”，司徒雨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翁教授陪同司徒敏一家人去了曹医师的家里抓药，带着大家到处看风景，还邀请三人去东古都航空航天大学参观。看着航天展览馆里形形色色的飞行器，司徒敏不无遗憾的说“我高考那年报考了北都航空航天大学，可惜没考上” “那以后让你女儿报考东古都航空航天大学嘛！”翁教授乐呵呵的说。 欧阳丹在受伤以后，心情一直是郁闷的，不过东古都之行还是让她感到非常开心。有了翁教授的帮忙，什么都变得很顺利，曹医师还答应欧阳丹以后需要买药就不用再来东古都了，一个电话就可以发货，用微聊付款就可以了。东古都之行也让欧阳丹对司徒敏有了新的认识，她一直以为司徒敏是一个只会刻苦学习的书呆子和埋头工作的老黄牛，属于智商挺高但情商很低的男人，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再联想到司徒敏在南都的那位从不来往的女同学，司徒敏一个电话就能让她请假去帮自己买药，难道自己只看到了司徒敏的冰山一角？ 不知道到底是das手术的效果，还是南都或东古都的药起了作用，欧阳丹的病情竟然慢慢的好转了，过了几个月，当浒镇人民医院的陆医师看了欧阳丹新拍的片子，惊奇的说”咦，你的股骨头坏死的趋势已经开始逆转了。” 第五十四回 第一项目部 2014年5月23日，爪哇国某电厂，已经深夜，但主厂房里依然灯火通明，一群风云人模样的工程师和工人正在汽轮机前进行紧张的恢复作业，而在作业人员边上还站着一位领导模样的年轻人，他在这里没停留几分钟，胸前佩戴的对讲机里就传来嘈杂的呼叫，他又急匆匆的赶往其它的检修点，这年轻领导赫然正是来自于风云联邦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的司徒敏。 爪哇国的该电厂位于苏门岛上，多年前由风云联邦援建，是该岛的主力电厂之一。该电厂在不久前发生了汽轮机叶片断裂事故，对岛上的供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该电厂向风云联邦电网公司紧急求助，风云联邦电网公司请风云联邦能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援助，风云联邦能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责成具有国外检修经验的水州电力工程公司负责落实，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命令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紧急派人前往爪哇国进行国际援助。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让分管国际工程的总工程师沈崇落实赴外参检名单，沈崇翻出以前参与过爪哇国电厂检修的名单，斟酌一番后决定由郑宇担任项目经理，由司徒敏担任项目副经理兼总工程师。但不巧的是，郑宇正在嘉城电厂组织检修，沈崇便打算让司徒敏先带兵前往，等郑宇完成嘉城电厂的检修再去爪哇国和司徒敏会合。 “司徒敏，情况就是这样，十万火急，请你马上召集人马，尽快出发”沈崇把大致的情况向司徒敏作了介绍，然后下达了出兵指令。 “沈总，这次能不能换将，我家里现在不太方便”向来对执行公司命令不打折扣的司徒敏，这次却面有难色。 “什么困难，你提出来，公司帮你解决”，沈崇知道司徒敏的性格，如果没有真的困难，他绝对不会退缩。 “我爱人在桂城的水州中医院住院，马上要动手术了，我正打算请假去照顾她，如果我现在去国外，她一个人怎么办？”司徒敏说出了本瞒着公司领导的家里的情况，欧阳丹的下一轮das手术马上要开始了，但自己的父母及岳父岳母因故都不方便去桂城照顾。 “这样，我马上派工会去桂城做你爱人的思想工作。你不在期间，公司出钱帮你雇保姆，保证帮你照顾好爱人，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公司领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就不善拒绝而又使命感极强的司徒敏只得答应了，他给欧阳丹打电话说明了情况，欧阳丹心里很想哭，在她最需要自己的男人陪伴的时候，可是他却要当逃兵。但善解的欧阳丹强忍着眼泪同意了司徒敏前往爪哇国，他觉得自己的男人是个英雄，而英雄就应该胸怀天下。当公司工会的工作人员到达桂城的水州中医院，找到欧阳丹做思想工作并开始物色保姆的时候，司徒敏已经完成沙场点兵，踏上了前往爪哇国的征程。 司徒敏率队一路辗转、马不停蹄的赶到爪哇国的电厂，在完成准备工作以后立即领兵投入了电厂的抢修工作，业主看到风云联邦派出了这么一支强干高效的检修团队，非常高兴也非常感动，他们对司徒敏说“先生，你们只管放手工作，用餐我们会免费提供，房间我们会派人收拾，衣服我们会派人洗，你们不要在生活琐事上浪费一分钟” 司徒敏组建的团队中很多人和自己合作过多次，无需太多的安排，大家已经形成了默契的各就各位，检修工作两班倒的24小时连续作业，按部就班的稳步向前推进。当郑宇终于完成嘉城电厂的检修，赶到爪哇国的时候，检修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他笑着对对司徒敏说“你一个人就已经搞定了，公司还非要让我多余来一趟，呵呵！” “郑经理，我只会组织干活，检修费用的结算还是要靠你谈的，我在家里都没管过账，钱的事情我实在没概念。” “好，谈钱是我的强项，这个我来。”郑宇愉快的答应了，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了一句“司徒敏，你有听到消息，公司要把你调出总部吗？” “我来得匆忙，这段时间也没日没夜的，哪里有空打听总部的事情。你这消息哪里来的？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你别管我哪里来的消息，但十有八九是真的，你还是先有一个心理准备吧！” “把我派到国外来检修，难道就是为了把我支开，然后趁我不在总部的时候让别人顶替了我的位置？”司徒敏有一点愠怒了。 “没你想的这么糟，你是公司重臣，领导对你不会这么黑。但你要去的项目部还真的水很深，比我所在的嘉城电厂项目部还要更复杂。” “哪个项目部？” “还能有哪个项目部，甬城电厂项目部呗！” 司徒敏作为总部领导，对甬城电厂项目部太了解了，果真是一个水深之地呢！甬城电厂是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发迹之地，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在这里赚到了第一桶金，才有了后来的发展壮大。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也是依托甬城电厂而成立的，甬城电厂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最早也是最大的客户，是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当之无愧的第一项目部。甬城电厂项目部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总部同在甬城，且相隔不过2公里远，简直就是天子脚下的项目部。甬城电厂项目部人才辈出，很多公司领导都出自甬城电厂项目部。甬城电厂项目部又像一个一线城市，本已人满为患，但大家还是削尖脑袋想进去。慢慢的，甬城电厂项目部变得机构臃肿、尾大不掉，他们拥兵自重而对总部阳奉阴违。 司徒敏带着复杂的心情，坚持完成了抢修任务，带队回到风云联邦，到公司述职完毕以后就去找总工程师沈崇当面问个究竟。 “司徒敏，任务完成得很漂亮，爪哇国的感谢信都已经发过来了”，沈崇拍了拍司徒敏的肩膀。 “沈总，我在前方打仗，却听说后方有人端了我的老窝，是吗？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们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不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搞我吧？”司徒敏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快，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在目前的岗位上做得很顺手，还多次得到公司领导的表扬，怎么一下子就把自己给调走了呢？ “看来你的消息渠道还是挺多的，本来想等你回国后再告诉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代表公司领导班子向你解释一下。”沈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说出了公司领导班子的想法，“把你调出总部，到甬城电厂项目部任职有很多原因。第一个原因，你在部门副职的岗位上已经2任，也干得很出色，说实话就算让你做正职，凭你的能力也完全没问题，但可惜你不是大公司职工，水州电力工程公司不会同意你担任正职的，以后无论空降多少个正职过来，你都只能给他们做助手，这对你很不公平，为了你的未来考虑，你需要更多的一线业绩，而不是永远在总部给人做助手。第二个原因，你虽然挂职部门副职，但公司或许用你用得太顺手太频繁了，总是派你出去支援和救急，你不仅常去爪哇国，还去过安南国和埃及国，一去就是几个月，这让江正平觉得很委屈，他和我们说，司徒敏是很好用，但是大部分时间都用不上，能否给他换一个未必有大用但可以安心呆在总部的助手呢！当然，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公司的问题。第三个原因，甬城电厂项目部的情况你也知道，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高总对他们很恼火，想拿他们开刀又物色不到快刀，于是想到了你。” “沈总，你们也太高看我了，甬城电厂项目部的项目经理可是兼职公司总经理助理的14岗的公司级领导，手下也各个如狼似虎，我就一个12岗的入门级领导，别说我不是快刀，就算是快刀恐怕连出鞘的机会都没有吧！” “不会让你孤军奋斗，我们会派出一个强势的项目经理，你担任副经理兼总工程师，做他的助手，你们俩精诚合作，快刀斩乱麻，还乌烟瘴气的甬城电厂项目部一个清明的环境。” “项目经理是谁？”司徒敏问道。 “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李正刚，认识吗？” “李总啊，认识，在皖州凤城电厂检修项目部和宁州临城动力站项目部都接触过，作风硬朗有魄力，但他是15岗的水州电力项目副经理啊，他会愿意来华伟电力当一个13岗的项目经理？” “这就不是你担心的事情了，高总已经和他谈妥了” 2014年7月1日，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下发红头文件，“公司所属各项目、部门：根据工作需要，经公司研究决定，对甬城电厂项目部领导班子作如下调整，任命李正刚为甬城电厂项目部经理，任命司徒敏为副经理兼总工程师......原项目班子任命同时免去，不再另行发文，特此通知！” 于是司徒敏结束了在总部机关的工作生涯，重新回到了阔别7年的项目部，但已经不再是2007年时的项目副总工程师，而已经成为了公司第一项目部的第二把手，这是多少公司中层干部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位置。司徒敏的心里没有任何的喜悦，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自己到底是成为这场变革的最后赢家，还是倒在这片战火连天的是非之地呢，他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第五十五回 泥潭 2014年7月2日，星期三，多云，8点30分，从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总部向甬城电厂项目部开出了一辆商务车，商务车上坐着4个人，分别是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王维、主管人力资源的副总经理钮城、新任命为甬城电厂项目部经理的李正刚和新任命为甬城电厂项目部副经理兼总工程师的司徒敏。 商务车缓缓驶入了甬城电厂项目部的大院，全体项目管理人员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他们彼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项目要变天了，当四位领导一脸严肃的走进会场，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原甬城电厂项目部经理黄品安先简单的作了欢迎辞，然后钮城宣读了前一天已经公布的红头文件，接着由王维发言。王维首先充分肯定了甬城电厂项目部为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所做的重大贡献，然后点出了新时代下进行项目转型的重大意义，最后要求大家今后团结在以李正刚和司徒敏为核心的新领导班子周围，让项目取得更为瞩目的成绩。 在王维侃侃而谈的时候，黄品安看似非常赞同的频频点头，但如果注意观察，他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戏谑和解脱，开完这个会以后，黄品安就要被调回总部安心的做他的总经理助理，再也不用操心项目的烦心事了。原项目总工程师甄云贵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有在听王维在说些什么，开完这个会以后，甄云贵就要被调到总部的生产管理部担任专工了，既然都已经从中层干部重新掉回了基层，也就没什么可惦记和担心了，安心在总部熬到退休算了。 等会开完了，项目的上层权力交接算是完成了，但项目的管理人员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是大家都绷着一根弦，看看新来的领导会不会烧上三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的头上。 李正刚很快召开了项目班子会议，在会上作了工作安排，并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司徒敏担任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分管项目的技术、质量及体系管理；金迪担任财经副经理，分管项目的经营、财务及招投标；蔡兵担任生产副经理，负责现场生产协调及安全管理；孙毅担任经理助理，负责项目的检修管理；许洪担任副总工程师，主要协助孙毅做好检修的技术管理，在检修的空档期配合司徒敏做好整个项目的技术管理。李正刚并没有急于烧三把火，他让司徒敏先把项目的情况给摸熟再说，暂时先不要干涉项目的正常运作，等发现问题再逐一解决。 司徒敏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甬城电厂项目部和其它项目部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个不同，其它项目部大多是外地员工，大家定期轮休，平时下班后大家都在生活区里共同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打牌，项目部的凝聚力相对就强；但甬城电厂项目部大部分都是甬城本地人，一下班几乎全部回家，生活区里就没几个人，什么集体活动都搞不成，大家就是一盘散沙。 第二个不同，其它项目部的作息时间可根据工作情况而调整，但甬城电厂项目部的作息时间却要根据总部而定，因为家住甬城的员工需要跟随总部的班车上下班。不管项目的工作有多忙，不管项目的工作会议有没有开完，一到班车快开的时候，甬城的员工绝对不会留下来加班，因为根据总部的规定，他们在生活区没有房间。 第三个不同，其它项目部的员工是为了赚钱养家而工作，他们在乎自己的业绩考核，在乎项目领导对自己的评价；但甬城电厂项目部的很多员工是为了打发无聊而工作，他们有的是不缺钱的拆迁户，有的是来华伟锻炼的官二代或富二代，他们不在乎自己的业绩考核，连工资要不要都无所谓。 第四个不同，其它项目部都是山高皇帝远，总部每年也就去做几次安全、质量或体系检查，大部分时间项目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清净的日子；但甬城电厂项目部就在总部的眼皮底下，总部各部门造访的频率太高，甬城电厂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马上传到总部领导的耳朵里。 第五个不同，其它项目部一般只需要面对一个业主单位、一个总包单位和一个监理单位；但甬城电厂项目部却需要面对两个业主单位、三个总包单位和两个监理单位。 以上这些不同衍生出了很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正如北都的雾霾，单纯从技术层面是难以根治的。司徒敏发现自己越来越陷入了一个泥潭，无论自己投入多少力量，这个泥潭都会不打一点水漂的全部吞噬。 首先，甬城电厂有开不完的会和做不完的汇报，两个业主单位、三个总包单位和两个监理单位，哪个都不能得罪，有会议不能不参加，一个电话过来不能不去拜访。再加上公司总部有什么会议或活动，也喜欢拉着甬城电厂项目部参加。司徒敏本觉得甬城电厂项目部的领导太多，但后来发现每个领导都出去应付一个地方都还不够，往往这里的会议还在进行，下一场会已经在催人了，让人心累。 其次，项目员工人员配置的特点，也决定了这个团队的效率不会太高。就拿技术人员的工程资料来说，司徒敏一再催促他们要和工程同步，他们嘴上答应却很少有人能做到。倒也不怪甬城电厂项目部的技术人员不上心，他们白天忙着现场协调，晚上回家忙着哄老婆小孩，哪来的精力加班？甬城电厂如果晚上有什么事情需要华伟协助，找谁都在甬城，只能拖到第二天再说，后来打到司徒敏这里发现他在生活区，他的响应最快，于是从此大家都喜欢找司徒敏，还是心累。 另外，甬城电厂项目部的员工对黄品安和甄云贵还是有旧情的，他们表面上不敢得罪李正刚和司徒敏，但心里却有着不合作的潜意识。他们觉得如果项目有了很大的起色，不是就证明了黄品安和甄云贵有问题了吗？所以大家使着暗劲不想让项目搞好，甚至要搞得更差，这样才能证明黄品安和甄云贵没有问题。项目如果受到业主的投诉，有的员工不仅不以为耻，还心灾乐祸，等着看李正刚和司徒敏的笑话。 司徒敏不喜欢这样的项目氛围，但他作为华伟的老员工，又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因为很多人都察觉到自从电厂维护检修分公司和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合并以来，老华伟的人就不断的受到清洗和排挤，司徒敏又何尝不是从总部被排挤到项目部来的。司徒敏几次想举起手中的剑，但总是叹了口气又放下了，他只是不痛不痒的调走了一个冗余的技术员，然后找表现不佳的技术人员进行个人谈话。但李正刚在站稳了脚跟以后就开始毫不留情的动大招了，他把仗着和业主关系好而傲慢的经理助理孙毅给撤职；他从其它项目调入外地员工，然后把自己看不惯的当地员工给调走；他在生活区给当地的管理人员也准备了床位，让他们需要加班的时候就住在生活区里，不准回家.....但哀鸿遍野的做法并没有让项目回到预想中的正轨，反而人心变得更散了，有的员工辞职了，走之前还参了李正刚一本。家里有靠山的，甚至让政府领导把电话打到了华伟的总部领导这里，让总部领导告知李正刚，这个人动不得，然后继续耻高气扬的出现在李正刚的面前。 自从司徒敏调到甬城电厂项目部以后，欧阳丹觉得很郁闷，以前司徒敏在总部的时候每个周末都可以回家，但自从司徒敏到了项目以后，忙的时候经常几个星期都不能回家。司徒敏的心里也很烦闷，开不完的会，忙不完的琐事，处理不完的难题，人心各异的团队，......这种生活不是司徒敏想要的。 第五十六回 人才公寓 司徒敏由于高考未能正常发挥（未达到推荐生分数线），再加上高考志愿填报失误（不服从调配），最终只落了个北都电力学院的大专文凭。很多人以为司徒敏这一辈子翻不了身了，曾经的学霸最终将惨淡收场。但司徒敏内心却并没有放弃自己，他相信“人生的竞争不是一个阶段的短跑，而是终生的长跑”，即使在淮城电厂做运行工人和在北都流浪的时候，他依然坚持学习，艰难的往上爬，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学历方面，司徒敏走了很多的弯路，别的同学一毕业就是本科，升硕升博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司徒敏在毕业后，一开始想通过自考完成专升本，但可惜有时间学习而没机会考试，后来不得不改为函授，于2002年获得了北都商务大学工商企业管理专业的本科文凭，并于2007年获得了本校的mba文凭。司徒敏在拿到工程师职称之后得知，如果想要升级为高级工程师，本专业的学历必须要达到本科以上，而工商企业管理专业的文凭是没有用的，于是他又不得不重新去进行本专业的专升本，于2011年获得了水州大学的本科文凭。 在职称方面，司徒敏还是走了很多的弯路。1999年司徒敏在淮城获得了技术员职称，后来才发现其它州都是从助理工程师起步的，很多人压根没听说过还有技术员这个职称。再后来司徒敏辗转流离，职称的事情就被耽误了，直到2006年才获得了助理工程师职称，此时毕业都已经8年了。根据风云联邦的规定，第一学历为大专的工程技术人员需要拿到助理工程师职称满5年才可以评工程师，可是司徒敏的助理工程师拿得实在太晚了，于是他把自己的情况向甬城职称评审委员会申诉，甬城职称评审委员会非常同情司徒敏的遭遇，他们告诉司徒敏只要他工作满10年就可以破格提升工程师职称，于是司徒敏在拿到助理工程师职称才两年，也就是2008年获得了工程师职称。根据风云联邦的规定，拿到工程师职称满5年可以评高级工程师，但司徒敏在2013年4月申报高级工程师时却遇到了麻烦，因为甬城职称评审委员会只能颁发工程师职称，高级工程师需要行业颁发（国企）或行业协会推荐到水州去评审（民企）。司徒敏的身份很尴尬，他的行业本属于电力行业，但他不是电力行业的正式职工身份，所以电网高级职称评委会无法受理它的职称评审；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在2011年被超能建收编，但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2013年还未被收编，所以超能建高级职称评委会依然无法受理司徒敏的职称评审。司徒敏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个去找甬城的行业协会，希望他们把自己推荐到水州相关专业的高级职称评委会去参加评审，但都吃了闭门羹。建筑行业协会对司徒敏说，我们行业没有你这个专业呀！电子行业协会说，我们都是弱电，你们电厂的电压等级这么高，不是一回事呀！轻工业行业协会说，你应该去找电力行业协会，我们可以管大部分的企业，就是管不了电厂......最后司徒敏不得不在甬城政府的官网留言以及拨打城主热线求助，最终接到了甬城政府下属的经济信息委员会的通知，他们经过研究决定，负责受理像司徒敏这样的在国企工作的非母公司职工的高级职称评审。2013年12月，司徒敏终于拿到了高级工程师职称，也成为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第一个拿到高级职称的子公司职工。 在职业资格方面，司徒敏也不管有用没用，考了一大堆的证书，诸如p3软件操作员资格，安装质检员资格，体系内审员资格，特种作业资格，施工员资格，一级注册建造师资格...... 此外，华伟公司选择了几个硬件较好、综合能力又较强的年轻干部作为投标专用的备用项目经理，以应对甲方的资格审查及工程答辩，司徒敏就是其中之一。司徒敏在2011年被评为水州优秀安装项目经理，又在2012年被评为全国优秀安装项目经理。 国家优质工程的评选，风云联邦安装行业会随机从专家库中抽取专家组成评选小组来负责。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在接受了几次国家优质工程的评选之后，深感专家组里没有自己人多有不便，于是也向风云联邦安装协会提交了专家的推荐名单，最后有2名华伟的高级工程师经过1年的考察及答辩，通过了专家资格审查，被添加到风云联邦安装行业的专家库中，司徒敏就是其中之一。 司徒敏被调到甬城电厂项目部之后，偶然在网上看到甬城的人才引进政策非常好，只要符合一定的条件就可以向甬城的区政府申请人才公寓。于是他就以试试看的心态，带着自己所有的证书，拉着项目的人力资源主管去甬城的人才中心去递交申请表及接受面审。人才中心的办事人员是一个小姑娘，她简单的看了看司徒敏的简历，然后就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 “司徒总是吧，你的最高学历和最高职称是什么，请出示原件” “哦，我最高学历是mba，本专业的最高学历是本科。我的最高职称是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司徒敏从一大堆证书中翻出了自己的学历证书和职称证书。 “哦，你的高级职称是水州颁发的，那挺好的，有的行业颁发的高级职称证书，评委会就不一定认可。”小姑娘检查了一下证书，又提出了第2个问题“你的最高执业资格是什么，请出示原件。” “我2006年获得国家一级注册建造师资格，2012年被评为全国优秀安装项目经理，今年刚入选风云联邦安装行业专家库”，司徒敏继续又从证书堆里翻出自己的资格证书。 “哇，司徒总，你的证书好齐全呀!”，在一旁陪着的项目人力资源主管发出了赞叹。 “司徒总，你的户口在甬城吗？如果户口在外地，不得申请的哦！”办事的小姑娘继续询问。 “我的户口就在甬城，这个政策我早就研究过了，要不也不会来申请了”，司徒敏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集体户口。 “你为什么还是集体户口，难道还没结婚吗？”小姑娘好奇的问。 “我已婚，但爱人和孩子都在外地，而且他们都是农业户口，我无法和他们合并户口，所以一直都还是单位的集体户口。”司徒敏据实已告。 “司徒总，你目前在单位里担任什么职务呢？” “司徒总是我们项目部的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这是他的聘书”，项目的人力资源主管向小姑娘出示了盖了公司红章的聘书。 “像司徒总这样的青年领导，怎么会没有买房呢？”小姑娘继续提问。 “我不是没有买房，我在爱人的家乡有一套房子，这一点我不否认。我只是在甬城没有买房，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司徒敏继续拿出了一张证明自己在甬城没有房子的无不动产证明。 “你准备得很充分，看来把我们的政策研究得很透呀！”小姑娘微微一笑，又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单位未向你提供住房吗？” “我刚从别的地方调到甬城项目，项目大多都是本地人，不是本地人的都需要租房子，我也需要自己租房子，当然单位会给一定的补贴。我想你们出台这个政策不就是为了鼓励企业引进人才，减少企业及人才在住房上的经济支出吗？”司徒敏这次没说真话，他想如果告知对方自己在华伟的生活区里有公寓，或许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司徒总，你完全具备人才公寓的申请条件，我会立即上报评委会，有了消息就马上给你打电话。”小姑娘把司徒敏所有的证书都复印留底，然后把原件还给了司徒敏。 “司徒总，你太厉害了，什么证书都有，我算开眼界了”，回去的路上，项目人力资源主管由衷的说。 第二天下午，司徒敏还在办公室里埋头批改文件，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 “喂，你好，我是司徒敏，请问你是哪位？”司徒敏用职业用语询问。 “司徒总你好，我是人才中心的小黄，昨天刚和你见过的。是这样，你的人才公寓申请已经通过了，下午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房，可以吗？” “什么，甬城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司徒敏大吃一惊。 “你资料齐全，资格也完全符合，评委会通过得就快。我正好今天也没事，所以就给你急事急办了嘛？” “那多谢小黄了，我马上就过去，我们在哪里会合呢？” “我们直接去第一个备选的人才公寓小区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司徒敏收到了小黄发给自己的地址，驾车就直奔小区而去，等赶到小区发现小黄已经到了。 “小黄，你办事效率真高，我要是手下有你这样的干将就好了。” “你们电厂的专业要求太高，我可干不了”，小黄呵呵一笑。 在小黄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人才中心给司徒敏推荐的第一套备选房子，小黄把门打开，“司徒总，你先看看这套房子是否满意，如果不行我们就去其它的小区再看看，直到你满意为止。” 司徒敏在各个房间里打量，小黄拿着手中的资料边走边向司徒敏介绍，“司徒总，这套房子面积为110平米，有2个卧室、2个卫生间、1个书房、1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厨房和一个杂物间。家用电器有空调4台、电视机2台、洗衣机1台、电冰箱1台，组合音响1套，电热水器1台，燃气热水器1台......” “很好，就选这套了。”司徒敏看了一遍，觉得很满意。 “你这么快就决定了，其它小区的不看了吗？”小黄也被司徒敏的高效震到了，她以为下午怎么的都还要再看上几个小区呢！ “不用再看了，老实说，这套房子已经比我自己的房子都要好了，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司徒敏实话实说。 “那我把钥匙和所有的卡都给你，请你在这份协议上签字确认，先签2年，期满后重新审核再续签。水电费和物业费由你自己承担，如果房间里的设施有问题，你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人来修理的。” “那我相当于免费租房是吗？如果我想要买下这套房子，有多少优惠呢？” “对，你目前的情况就相当于，人才中心为你缴纳房租，你只可以给自己或直系亲属住宿，不得转租，否则我们有权收回房子。如果你想买下这套房，人才中心将为你承担市场价的30%，但你5年之内不得转让。”小黄耐心的解释。 送走了小黄，司徒敏兴奋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做梦的感觉。司徒敏拍了人才公寓内部的照片，兴冲冲的发给欧阳丹、上官燕和宇文英报喜。 “那你以后不是可以在甬城找小三了？”欧阳丹很快用微聊回复了，不过她显得不是很高兴，还有一点担忧。 “哇，甬城的人才政策这么好，我们在南都买套房子要辛苦十几年，你竟然白拿政府一套房子，太幸福了。”上官燕也很快回复了微聊。 “恭喜恭喜，人才就是好呀，以后去甬城玩就住你家里了。”宇文英是这么回复的。 这套人才公寓，给司徒敏在甬城电厂项目部忙乱的工作，留下了少有的一点美好的回忆。假期里，欧阳丹带着司徒雨轩来甬城探亲，司徒敏享受了一段正常家庭该有的生活，白天在单位上班，晚上回到家里和家人团聚，一家人可以一起去周围的公园散步，去大商场购物，去电影院看大片...... 家人不在的时候，司徒敏就在3个房间和客厅沙发上轮流着睡，因为他听说有人住对房子更有好处，但自己一个人又实在住不过来。司徒敏还邀请过几个要好的同事来家里聚餐，他们“羡慕加嫉妒”的说“我们一家人住的房子，都没你一个人住的房子大，简直没天理了”。 第五十七回 转战桂城 “嘟......嘟......嘟......”，严国平在桂城总部的办公室里，用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但对方却迟迟未接听。在等待接通的时间里，严国平的思绪像过电一样的闪现了自己从甬城华伟电力工程公司来到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后的历程。 严国平曾经是华伟电力最年轻的公司级领导，也是水州电力最年轻的副处级领导之一，他在30岁的时候就担任了华伟电力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也曾努力的冲击总经理的宝座，但2011年的一纸调令把他平调到了水州电力市场开发处担任副处长，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水州电力总部，严国平失去了上升的势头。副处级就像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把他牢牢的拖在原地，从意气风发的30岁一直拖到了睿智依旧但锋芒渐褪的40岁。 2015年初，已成为超能建重要一员的水州电力接到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国际布局的指示，制定了“走出去”战略，以应对风云联邦基础设施建设基本结束、国家产能过剩、实体经济滑坡、国内资本收益率过低的问题。水州电力新成立了国际分公司，由严国平担任副总经理。 “一带一路”国家大战略是一个大机遇，但也是一个大挑战，严国平本已平静的心又被燃烧起来了。严国平利用自己熟悉爪哇国市场的优势，在他的全力斡旋下，为公司拿下了首个代融资型海外epc工程，他自己兼任项目经理。什么叫epc工程呢，先做一个简单的科普，水州电力以往的业务虽然涵盖了核电厂、火电厂及风力发电厂的安装、检修、改造及运行维护，但那些都只是属于“c”的范畴；e是设计的纳格兰文缩写，p是设备采购的纳格兰文缩写，epc工程的含义以电力工程为例，就是电力总承包企业帮助业主完成电厂设计、设备采购、安装及调试的全过程，然后把一个电厂完整的交到业主手里（简称交钥匙工程），甚至电力总承包企业也可以把末端的电厂运行维护和检修都给承接下来，业主只要负责燃料采购、电力出售和数钱就可以了。而代融资型epc工程是基于业主资金不足的情况，由电力总承包企业代替业主在风云联邦融资，并用贷到的资金购买风云联邦的材料设备。业主在投产后以电厂的盈利逐年归还电力总承包企业的合同总价并在一定期限内每年支付合同约定的分红。 代融资型海外epc工程是“一带一路”政策中的精髓之一，还是以电力工程为例，向发展中国家输出资本可获得比国内投资高得多的收益，这是金融环节的收益；向发展中国家输出风云联邦的电力技术，有助于推广风云联邦的技术标准，这是技术环节的收益；向发展中国家输出风云联邦制造的电力设备，盘活国内产能过剩的制造厂商，这是制造环节的收益；向发展中国家输出风云联邦的优质劳动力，减少国内的就业压力，这是就业环节的收益。 水州电力拿下了首个在爪哇国的代融资型海外epc工程，作为项目经理的严国平立即就把招兵买马摆上了议事日程。水州电力从来没有做过电力设计，虽然可以分包给国内的电力设计院，但企业自身也必须要有设计的把关人员。电力设计按专业一般可划分为土建、锅炉、汽机、电气、热控及bop专业，水州电力需要紧急招募这六个专业的设计经理。对于bop专业，严国平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在华伟电力时的爱将司徒敏，好久没和司徒敏联系过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混得怎么样了，于是他就给司徒敏拨了一个电话。 “喂，严总你好，我手机放在办公室充电，在会议室听到手机响了，赶紧跑过来接电话，没想到会是严总您的电话，好久不见了，一切都还好吗？”似乎等待了很长的时间，当严国平正想挂掉手机的时候，手机却接通了，话筒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像连珠炮一样的司徒敏的声音。 “确实好多年没见了，都不知道你现在哪里了，怎么样，还好吗？”严国平的语速明显比司徒敏慢，但满透着对昔日爱将的关切。 “我在甬城电厂项目部，现在担任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老实说，有点心累。”司徒敏对自己的老领导毫不隐瞒的说了真话。 “甬城电厂项目部的水太深，那就是玩政治的地方。你是技术型的人才，华伟公司怎么会把你派到那里去的，真是浪费。”严国平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 “还是严总了解我啊，开不完的会，喝不完的酒，扯不完的皮，这真不是我的强项。严总，你给我打电话，是打算来拯救我的吧？”司徒敏好久未见到严国平，对他的敬畏心理减淡了不少，用词不再拘谨而多了一份朋友之间的随意。 “水州电力的国际分公司正在筹建设计管理部，目前还缺少一个bop专业设计经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这个岗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有兴趣加盟我们的设计团队吗？”严国平听出司徒敏对目前的工作状况并不是十分满意，于是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严总，如果你需要我，我当然义不容辞。不过我还是想问问，设计经理的岗级多少呢？”司徒敏对自己从13岗跌到12岗一直耿耿于怀，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无论华伟给他多高的年终奖都弥补不了他内心的伤口。 “你现在岗级多少？”严国平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13岗，后来在总部普降的时候跌回了12岗，只是还享受13岗的待遇。你在2007年就已经给我12岗了，我相当于已经在原地踏步8年了。”司徒敏叹了一口气。 “你来桂城，我给你14岗”，严国平简单的抛出了几个字，但却把司徒敏本有些失血的斗志给激得满血复活。 “14岗？”司徒敏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本以为严国平顶多给自己13岗，待遇和以前基本一样，只是给自己一个13岗的堂堂正正的身份罢了。 “怎么，还嫌不够？我在15岗可是停留了10年，最近才被提到16岗的呢！”严国平知道司徒敏把级别看得比较重，故意和他打趣。 “怎么可能嫌不够，我是惊喜，这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严总，我很想去桂城，不过就怕华伟不会放我去”司徒敏有点担心。 “这个由我来搞定，在没有板上钉钉之前，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知道了吗？你要一直等到华伟的公司领导通知你去桂城，你才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才行，哪怕你露出一丝自己想去的样子，就会有人千方百计的不让你如愿的。”严国平在水州电力的总部呆了这些年，对官场的见解不知道比司徒敏高明了几个档次，于是特意提醒心机不够深的司徒敏。 “好，静候佳音，期待早日见到你。”司徒敏心里已经开始充满了期待。 司徒敏对谁都可以隐瞒，但当然要告诉欧阳丹。欧阳丹听了司徒敏描述的和严国平的通话内容，坚决支持司徒敏去桂城发展，又加薪又升职，还可以离开甬城电厂项目部这个泥潭，简直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欧阳丹对严国平的提醒大加赞赏“司徒敏，你看看人家严总，虽然比你才大1岁，但这为人处世的能力不知道比你高明多少，你一定要记得守口如瓶，否则华伟电力眼红你这个位置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 司徒敏默默的在等待华伟的公司领导找自己谈话，但就是没有一点动静，他记得严国平的提醒，绝对不能主动去询问，只能继续焦急的等待。 严国平在某天的下班后给司徒敏通了一个气，“想从华伟要到你小子还真不容易，高总说派你去甬城电厂项目部是有重大使命的，你走了他的全盘计划就要落空，所以他想向我推荐其他人。” “啊，那怎么办？”司徒敏的心里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 “你不要担心，我和高总说了，其他人都不要，只要你。如果高总不放人，我会让水州电力的大领导去压高总的”。严国平安慰司徒敏不要着急。 2015年4月17日，星期五，晴，上午10：04分。司徒敏终于接到了华伟电力总经理高盛打来的电话，让司徒敏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司徒敏的心里砰砰直跳，但记得严国平的嘱咐，努力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司徒敏，严总近段时间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当司徒敏在高总的对面坐下，高盛皱着眉头问。 “哪个严总？”司徒敏故意拿着明白当糊涂，如果直接说没有，反而会显得更假，因为姓严的领导不只一个。 “严国平，你的老领导”高盛说出严国平的名字时，观察着司徒敏的表情。 “哦，这个严总啊，好多年没联系了，怎么了？”司徒敏还是一副波澜不惊，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严国平想要从我这里把你给挖到桂城去，我不答应他，他竟然搬来水州电力的乐总来压我。乐总批评我不顾全大局，不配合集团公司的一带一路发展战略，要我务必放人，我想听听你本人的意见。”高盛等待着司徒敏的回答。 “我在甬城当着第二把手，住着100多平米的人才公寓，离开家里也近，去桂城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是华伟电力的员工，和水州电力并没有合同关系，去和不去我只听你的”司徒敏把皮球又踢回给了高盛。 “你能不能直接给乐总打个电话，告诉他你不想去桂城呢？”高盛想了想，又给司徒敏出了一个难题。 “高总，我的级别和乐总差得太远了，你说我有资格和他直接通话吗？再说他又没有当面邀请我，我反而先告诉他我不想去桂城，逻辑上说不通，而且好像我这个谱摆得也太大了吧？我先回项目去上班了，如果没有你的命令，我反正哪里都不会去的”司徒敏继续又把皮球踢回给了高盛。 “唉，你要是不去桂城，我又要挨乐总的批了。这样吧，你下周一就先去桂城看看形势，如果有机会见到周总或乐总，你和他们当面说一说还是想留在甬城的想法，我想他们总要尊重当事人的主观愿望吧！” “高总，你能不能再帮我挡一挡啊？我真不想去什么桂城！”司徒敏作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唉，你是个人才，大家都抢着要，水州电力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哪里挡得住啊！”高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敏憋着想要开怀大笑的心情，装作一副受尽委屈、满腹心事的样子离开了华伟电力的总部，回到甬城电厂项目部以后，又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给了李正刚，李正刚其实也得到了风声，但还是不舍的说，“我们一起被派到这里战斗，革命尚未成功，你就要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李经理，我也很舍不得离开这里，我多想在我们的努力下塑造一个崭新的甬城电厂项目部啊！但水州电力官大一级压死人，连高总都挡不住，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司徒敏不喜欢这个项目，但对李正刚的为人和能力还是非常钦佩的，他的不舍也并不是完全的言不由衷。 司徒敏趁着周末，把自己办公室的东西清理一空，他已经决定去了桂城就不再回来，给自己的继任者先腾出位置。接着，司徒敏又把自己在华伟电力生活区房间里的物品全部用车子搬到了自己的人才公寓里，把生活区的房间让给了项目部新来的副总工程师何杰。 2015年4月20日上午9:35，司徒敏赶到了水州电力国际分公司的设计管理部向总设计师胡一军报到。当天晚上，胡一军本想组织设计管理部聚餐，给司徒敏接风洗尘，但严国平却让胡一军隔天再安排，因为他已经提前安排了老同事们的聚会，参加聚会的只有4个人，分别是严国平、黎富强、司徒敏和令狐萍。胡一军和其它设计经理们才知道，原来司徒敏是严国平的老部下，两人的关系匪浅。 黎富强被严国平调至国际分公司担任了办公室主任，今后他和司徒敏将再次延续老同学加老同事的佳话。令狐萍还是在送变电分公司工作，她向司徒敏敬了一杯酒，微笑着说“司徒，知道我们迟早会再见面，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这一切都要感谢严总。班长、令狐，来，让我们一起举杯敬我们的老领导。在严总的带领下，我们曾经在甬城谱写了无悔的青春，我永远无法忘怀那一段难忘的岁月。今后我们将继续在严总的带领下在桂城续写辉煌。” “干杯”，四人起身举杯相碰，那一夜，酒未酣而人已醉。 第五十八回 战神 国际分公司的设计管理部，这是水州电力新设立的部门，也是首次向行业的高端发展的一次尝试。水州电力对这个新部门寄予厚望，因此从各项目部、专业公司或子公司抽调了精兵强将，组建了这支精英团队。 设计管理部共有1位总设计师和6位设计经理，总设计师胡一军原担任某项目部的执行经理（15岗），素有儒将之称；电气专业设计经理陆盛原担任某项目部的副经理（15岗），工作经验极其丰富；汽机专业设计经理于敏是热机工程公司的青年专家（14岗），本来被借调到风云核电公司作为外援，在水州电力用人之际被召回，他也是司徒敏的师兄陈振国的大学同班同学；锅炉专业设计经理顾力和热控专业设计经理李飞都毕业于水州大学，原来也都担任项目部的副总工程师（14岗）；土建专业设计经理何伟原担任某项目部的工区主任（13岗）。 司徒敏在来到水州电力的设计管理部之前，觉得自己在华伟电力还算是个精英，但和其它的5位设计经理相比，自己似乎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至少自己的12岗就显得有些刺眼了。设计经理的岗级是14岗，其它设计经理都是从原来的领导岗位上降级或平级调过来的，只有何伟是从13岗升级到14岗，但司徒敏竟然是从12岗升级到14岗的。 一开始，胡一军和其它5位设计经理都不认识司徒敏，他们以为司徒敏能从12岗升级到14岗只不过是因为严国平作为他的老领导，对他的特殊照顾罢了。为此严国平也感到了压力，他叮嘱司徒敏，“你小子可一定要好好给我表现啊，有多少人眼红你的位置，不服气我给你提升2岗，你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让大家信服。” 司徒敏一开始也觉得压力山大，但经过和大家一段时间的相处，彼此之间多了一些了解，也就慢慢的恢复到正常心态了。其它5位设计经理确实都很优秀，原来的级别也大都比司徒敏高很多，但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能力也比司徒敏高出一大截。司徒敏和他们的级别差异，与其说是个人能力的差异，不如说是华伟电力和水州电力的级别差异，因为水州电力的项目经理有16岗，而华伟电力的项目经理只有13岗。顾力和李飞虽然是14岗，但他们只不过是水州电力的项目副总工，而司徒敏虽然只有12岗，却是华伟电力的项目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还多次挂职过项目经理。 胡一军和其它5位设计经理一开始是不怎么把司徒敏放在眼里的，因为华伟电力曾经是水州电力的私生子，在前几年才刚刚获得央企身份，华伟电力负责的bop专业又是电力工程的非主流专业，司徒敏刚来的时候只有区区12岗，他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相貌极其普通，也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说是名不见经传。但大家和司徒敏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不仅工作思路清晰，工作经验丰富，连硬件都丝毫不比大家落后，例如他虽然第一学历是大专，但却还有2个本科学历和一个研究生学历；他竟然在2006年就通过了联邦一级注册建造师考试；他竟然是联邦级优秀项目经理；他竟然是水州颁发证书的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他竟然是联邦级专家库成员之一...... 如果司徒敏只是靠硬件取胜，那无非也就是葛飞的翻版，但司徒敏真正的依仗从来都不是这些证书，而是他强大的综合能力。其他设计经理只要与设计院的1位设计师对口联系就可以了，而司徒敏负责的bop专业却需要和6位设计师对口联系，并频频横跨各专业进行全面沟通，以至于设计院的很多设计师以为司徒敏是水州电力的总设计师；其他设计经理负责招标的设备也就10多种，而司徒敏负责招标的设备在20种以上，每天要联系大量的设备厂家；其他设计经理的技术规范书都只需要用风云文书写，但司徒敏的很多技术规范书需要用风云文和纳格兰文两种语言书写，因为只有bop专业需要采购国外的设备；其他设计经理都不需要和外商打交道，但司徒敏却需要经常陪着商务人员赴外谈判；其他设计经理基本只需要照搬风云联邦成熟的设计经验，但司徒敏负责的bop专业有太多的新技术、新材料和新工艺，他需要不断的进行设计优化...... 和司徒敏邻座的李飞，他对司徒敏工作的一举一动看得最清楚，有一次他忍不住问“司徒敏，华伟的技术人员都像你这么能干吗？”不等司徒敏说话，他就自己回答了“你是严总从华伟电力挑选出来的精英，其它人肯定没你这么厉害，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华伟电力的总体实力早就超过水州电力了。” 有一次设计管理部赶着完成技术规范书，因为商务招标急着要，大家都连续加班。李飞只负责完成2本技术规范书，已经忙得头昏眼花，但就在他完工的时候，司徒敏已经同时完成了10本技术规范书的编制。李飞被司徒敏强大的战斗力给震惊了，脱口而出“司徒总，你真是一个战神啊！”从此“战神”的名号就在设计管理部传开了。后来在epc工程的第一阶段功臣评比中，司徒敏被评为设计一等功臣，给战神的称号又加了一点佐证。 第五十九回 高中同学会 2015年5月的一天，正在桂城上班的司徒敏接到了一个显示号码是东都的陌生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你好，我是司徒敏，请问你是哪位？” “司徒敏你好，我是李亚男，你现在哪里呀？”话筒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班长，怎么会是你！”司徒敏惊喜的说，“好多年不见了，你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我刚调到桂城工作呢，来了也才1个多月。” “是这样，5月16日到17日，我们组织了一个高中同学会，希望你能参加。” “就我们班，还是整个年级的呀？”司徒敏脱口就问了一句，他心里瞬间想到的是，如果是全年级的同学会，那就有可能见到上官燕了。 “是全年级联合组织的，你放心吧，你想见的人基本都能见到，这次参加的同学还是比较齐全的，呵呵！”李亚男并不知道司徒敏最想见的人有哪些，不过既然司徒敏有此一问，冰雪聪明的李亚男马上猜到了司徒敏的意图。 “好，那算我一个，具体行程安排有吗，发给我一个。” “你加入我们的微聊群吧，信息在里面都有”。 等挂了电话，司徒敏就加入了高中同学会微聊群，然后挨个和自己最想见的几个同学联系了一圈。公孙旭说已经报名了，还希望搭司徒敏的便车回水县；尉迟平说没有特殊情况一定会去，但还要看会不会有临时任务；司马泉说肯定会去，顺便可以回水县看看父母；宇文英说毕业后第一次聚会，机会这么难得，当然不能不去；夏侯毓说正赶上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她有重要发言，没办法请假，不能参加同学会了；上官燕说她老爸身体不太好，正在南都住院，她就不能去参加同学会了。 “上官，伯父病情严重吗？”司徒敏关切的问。 “现在已经好多了，等再好一点了他想回到水县去休养。” “对了上官，我现在已经调到桂城工作了，以后我回水县的机会就会多一些。如果我要回山镇看我爸妈，反正要路过古镇，我就顺便代你去看望你的爸妈，可以吗？你也帮我先和他们打个招呼，省得到时他们觉得太突兀。”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先代我爸妈谢谢你了。我远在南都，家里有点什么事情还真是鞭长莫及，以后有你帮忙照应，我就放心多了。” 5月15日下午，司徒敏从桂城坐高铁回到了浒镇，由于桂城对外地的车辆限行，所以司徒敏去桂城上班很少开车。5月16日上午，等公孙旭已经上了从甬城到浒镇的高铁，司徒敏才从家里驱车去浒镇火车站和公孙旭会合。司徒敏在接站口没等多久就看到了公孙旭，一身合体的蓝色西服，一头一丝不苟的西洋发，一双亮得可以看出人影的皮鞋，身材还是好得让人妒忌；再看看自己一双旅游鞋、一条牛仔裤、一件夹克衫，身材还略微发福，和公孙旭完全是两个风格。 “公孙，你怎么打扮得像新郎官似的。我今天这身行头，看来正好给你当司机了。”司徒敏调侃了公孙旭，又自嘲了自己。 两人一路闲聊着踏上了去往水县的路途，虽然有3个小时的车程，也没觉得有多远。同学会的集合地点在水县的康庆渔庄，司徒敏靠着车载导航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在临时停车场找了个空位，然后两人未带行李先去报到。同学会的组织者看来花了不少的心思，从停车场一路往前走，沿途都张贴着去同学会报到点的路标，一路上经常遇到同学，能叫得出名字的都会惊喜的叫出彼此的名字或绰号，但很多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双方也都会客气的点头致意。 司徒敏和公孙旭穿过一条盘横在波光粼粼的湖水旁蜿蜒曲折的绿色长廊，又越过一个会场模样的庭院，终于到达了设立在舞台上的同学会报名点。报名点有两位女同学在负责登记和收银，司徒敏记得这两位女生在高一时都和自己同过班，那位穿着黑白花格裙，有一张娃娃脸的女生叫金淑研，岁月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性格似乎更开朗了；那位端庄秀丽满脸微笑的女生叫周慧倩，容貌和高中时的变化也不大，但更加成熟和有气质了。 “司徒敏，公孙旭”，两位女生抬头看到了正走过来的两位男生，一下子就叫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我高中里那么低调，两位美女都还能记得我的名字，荣幸之至。今天晚上我做梦可能都要笑醒了”公孙旭听到两位女生的招呼，只是微微一笑，但司徒敏却是脱口而出说了一堆自以为挺幽默的话。 “你还低调？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抢了年级第一，把我表妹都给气哭了”，周慧倩对司徒敏的自我评价很不以为然。 “他不是低调，是沉迷学习、心无旁骛，从来都不拿正眼瞧我们女生一眼的。不过现在司徒学霸怎么嘴上跟抹了蜜一样的，和以前反差太大，都有点不适应了，呵呵！”想起以前司徒敏的“所作所为”，金淑研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表妹是谁？”司徒敏好奇的问周慧倩。 “上官燕啊，难道你不知道？”周慧倩随口答道，却让司徒敏的心跳了一下。 同学会的组织者们想了一个非常好的点子，就是在报到后，大家在胸前要贴上一个写有自己名字的小牌子，这样就可省去大家互相询问名字的尴尬了。 当司徒敏在报名点旁边贴胸牌的时候，金淑研以试试看的口吻问司徒敏，“我们仪式一开始，有一个开场用的集体舞蹈，还差一名男生，你来可以吗？” “好啊，没问题。”司徒敏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司徒敏，你太给力了，和以前真是判若两人了。”金淑研惊喜的说，她先前邀请了好几个男生，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本来也没指望“内向而腼腆”的司徒敏能答应，谁知道他居然一口答应了。 金淑研趁着来报名的人暂时不多，把司徒敏拉到一边给他传授基本动作，等司徒敏基本掌握了，然后组织几个要上台的同学一起演练了几遍。金淑研也不知道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做起舞蹈教练和场上指导是有板有眼的。 随着报到的同学越来越多，大家自然而然的分成了许多个小团体。虽然高中毕业已经20年了，但历史的惯性依然非常强大，自然形成的小团体竟然和高中时代惊人的相似。总的来说，还是男女同学各自扎堆，一堆中年人似乎又回到了青涩的青少年时代，不敢逾越男生和女生之间的禁区；其次是按地域性扎堆，即老家是新镇的、古镇的、土镇的、老镇的、边镇的以及山镇的，自动的聚在一起；最后是按亲疏度扎堆，即平时有工作联系或来往较多的同学们碰在了一起。 司徒敏和公孙旭已经聊了一路，再聊也没更多的话题，于是各自去找别的同学单聊。20年的分别或许让大家生分了，加之大家的职业、经历和社会地位各有不同，共同的话题实在不多，基本和每个同学都只能打一个照面客套几句。司徒敏本想和以前臭味相投的司马泉好好聊聊，但司马泉已经是个大老板，他身边众星拱月般围着很多同学，司徒敏只和司马泉打了一个照面就离开了。司徒敏也碰到了自己曾经的死党东方凌，但东方凌正忙着和其他同学寒暄，两人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这让喜欢深度沟通的司徒敏感觉有些无聊和寂寞。 迟迟等不到尉迟平和宇文英的到来，司徒敏忍不住给他们打了电话询问，尉迟平说正在路上，宇文英说家里有事要晚点过来。司徒敏不无遗憾的想，如果夏侯毓和上官燕也在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无聊了，但转而一想倒也未必，凭夏侯毓的秉性八成会装作和自己不熟悉，然后全程和一帮女生在一起群聊；而如果上官燕在此，她的粉丝那么多，凭她的大姐大性格必然要忙着和粉丝们互动；还有上官燕的前男友方剑也在，他们分别20年了肯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所以就算上官燕这次来参加同学会，自己也不一定轮得到有机会和她单聊，这么一想倒也不觉遗憾了。 天已黄昏，一身白色海军服的尉迟平终于赶到了，司徒敏赶紧迎上前去给他当胸来了一拳，“明日头条，风云联邦的将军在水县被人打了”。 尉迟平给了司徒敏一个熊抱，“今日头条，风云联邦的专家被军方扣押了。”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引来了刚好路过的司马泉也加入了拥抱的阵营。 “尉迟平，你们海军还缺少航空母舰不？司马总可以援建一艘”，心情转好的司徒敏又拿司马泉开起了玩笑。 “你就饶了我吧，我辛苦一年还不够尉迟将军买一枚导弹的。如果海军缺少古镇烧饼，我倒可以送一卡车。”司马泉在高中时代的两个好哥们面前，也是不见了平时在公司里的威严，此时如果被他的公司员工给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 天渐渐变黑，随着主持人宣布同学会仪式正式开始，司徒敏随着以金淑研为首的舞蹈团队闪亮登场，引来了台下的欢呼声和口哨声。司徒敏在台上，忽然发现了宇文英，宇文英也看到了正在台上跳得起劲的司徒敏。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宇文英打着一把花伞，在她的伞下还站着一位领导模样背着手的男同学，男同学比宇文英高大很多，所以宇文英努力伸直了胳膊。司徒敏心里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名之火，第一个念头是这位男同学凭什么可以站在宇文英的伞下？第二个念头是凭什么让我的公主给他打伞，他不能给女生打伞吗？ 司徒敏从台上下来直奔宇文英所站的地方，他朝那个男生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把宇文英不由分说的就给拽到一边去了，宇文英边被拖着走边不解的问“司徒敏，你干嘛？松开我。”没了伞在淋雨的那位男生无辜的想，我哪里得罪司徒敏了吗？ 当主持人宣布欢迎老师闪亮登场之后，台下再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老师们从后台挨个走入，边走边向同学们挥手，主持人在优美的背景音乐下用煽情的语言向同学们介绍着上台的老师。 “现在登台的是我们当年的化学王老师，不过我们现在要叫他王校长了” “现在登台的是我们当年的数学徐老师，今天我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大家在这个空间里别的一下交起来了”，主持人的话惹得台下的同学们会心一笑。 “现在登台的是我们的知心姐姐司徒老师，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真的是司徒老师本人，而不是司徒老师的女儿吗？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主持人无厘头的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现在登台的是我们当年的纳格兰语蒲老师......”忽然主持人发现蒲老师走台阶有些费劲，还没等他走过去帮忙，正在后台整理鲜花的慕容凡已经发现了，她快步走过去弯腰搀扶着蒲老师登台，迎来了台下热烈的掌声。 ...... “现在登台的是我们当年的物理王老师，他的爱人曹老师在去年不幸因病去世，这次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同学会了，他给我们留下了一本遗作《曹氏诗集》，请会后大家到组委会来领取。曹老师，你走好！”喜庆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被悲伤所笼罩，王老师开始默默的流泪，台上台下一片寂静，男生们面露悲戚，女生们眼角湿润，有的感情丰富的女生例如周慧倩甚至还开始抽泣。 “人生的离别不只是悲伤，它还带给我们最美好的回忆。虽然时光荏苒，华年流逝，但我们的青春永远不散场，因为他永远的留在我们的心里。此次聚会，我们能够把20年未曾见面的老师和同学们汇集到一起，这是大喜事，大家应该高兴，来，让我们一起举杯，缅怀我们逝去的青春，展望更加辉煌的未来。”主持人一番用心良苦的话又把大家拉回了同学会的氛围中。 给老师的献花仪式过后，等老师们回到台下的座位，同学会聚餐正式开始。宇文英本来已经在新镇的同学一桌坐下，但看到司徒敏在另外一张桌子上朝自己这里看，于是便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来到了司徒敏的旁边落座，并在司徒敏耳边说“我刚才借口去洗手间溜过来的，包包还在座位上，你去帮我拿过来” 当司徒敏去拿宇文英的包的时候，宇文英的闺蜜张云看到了，就开玩笑的说“司徒敏，这包好像不是你的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知”司徒敏抛下一句玄奥无比的话，拿起包赶紧走。 司徒敏到各个老师这里都去敬了一杯酒，每个老师几乎都一眼认出了司徒敏，这让一起去敬酒但老师叫不出名字的同学大呼“不公平”，他们“委屈”的说老师就是偏爱成绩好的学生。司徒敏的班主任徐老师问了司徒敏的工作情况，得知司徒敏已经是电力行业专家，他欣慰的说“当年你高考没发挥好，志愿又填得不好，但我始终相信你是块金子，总会有发光的一天，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准的。” 给老师敬完酒，司徒敏估摸着上官燕在家已经忙完家务了，于是根据约定，把自己拍的同学会照片和小视频发给上官燕分享。 “司徒，扶着蒲老师登台的照片里，那个女生是谁啊？”上官燕用微聊给司徒敏发了一条短信。 “她叫慕容凡，以前我们高三（2）班的” “好端庄，好有气质，你给她拍个特写发给我吧！” “你们女人怎么也喜欢看美女？我可是一点也不喜欢看帅哥”，司徒敏嘀咕归嘀咕，但还是到处找慕容凡，发现她正在一张桌子上敬酒。 司徒敏拿着手机朝慕容凡偷拍，慕容凡以为司徒敏是想帮自己拍摄敬酒的照片，还特意摆了几个pose，司徒敏连拍了几张，然后给上官燕发了过去。 “她皮肤保养得真好，人显得好年轻，真好看！你有机会和她打个招呼，我要向她讨教。”上官燕吩咐司徒敏，她说得倒是轻巧，但却不知道司徒敏和慕容凡虽然同班两年，但几乎从来就未打过交道。 根据行程安排，5月16日晚在康庆渔庄聚餐及住宿，在5月17日上午去母校参观及留影。聚餐后，宇文英对司徒敏说孩子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她要连夜赶回新镇去，第二天她会从家里出发直接去古镇高级中学和大家会合。司徒敏和尉迟平陪着老师们唱了几首歌，尉迟平忽然接到部队打来的紧急电话，他和班长李亚男打了一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等老师们都走了，很多同学张罗着打麻将打牌；有的同学受不了渔庄夜晚的清净，打算去新镇过夜生活；也有心存青春遗憾的男生，勇敢的邀请曾经心仪的女生去湖边吐露心声......不过这些和司徒敏都无关，他和公孙旭早早的回到房间边看电视边聊天。那天晚上，平时言语不多的公孙旭，似乎有很多的感慨，他和司徒敏关于人生、爱情、家庭、事业和什么是幸福的话题谈了很多很多，一直聊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同学们在组委会的安排下统一出发去古镇高级中学，大家都把车子的双闪灯打开，结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大车队。 回到了阔别20年的母校，让司徒敏的眼前一下子涌出了很多的回忆。虽然学校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司徒敏还是能清晰的记起20年前的学校布局。学校门口的那棵大树，就是自己第一眼看到上官燕和夏侯毓的地方；主教学楼门口的石凳子上，尉迟平和自己曾经在那里畅想未来；主教学楼前长长的主通道，那是高三时每天晚自习后，自己和宇文英一起走过的地方；操场上的排球场，高二（2）班曾经在这里夺冠，自己当年还是主力发球手；在宿舍和操场之间的空地上，上官翔就是在那个位置拦住了自己，询问自己是不是给上官燕送过生日贺卡，三个人的哈哈大笑，似乎还声声在耳...... 当司徒敏在校园里徘徊的时候，看到姗姗来迟的宇文英急匆匆的从行政楼前的停车点走过来，便在她行进的方向上等候。等宇文英走近了发现她脸上的防晒霜没有涂均匀，把自己搞成了大花脸，司徒敏不禁呵呵一笑，拦住了急着赶路的宇文英，指了指她的脸，然后伸手打算帮她把防晒霜给抹匀。 “不要，这里同学这么多”，宇文英赶紧躲闪。 远处有几个女生看到宇文英来了，纷纷向宇文英靠拢。 “司徒，我和她们一起玩，我们以后再联系”，宇文英赶紧离开司徒敏的身边，快步向女生们的方向迎上前去。 在母校的主要任务就是拍大合影，其它的活动主要有参观校史馆、回原教室重温课堂及品尝母校的午餐。 在校史馆里，司徒敏意外的看到了一张90年校庆时拍摄的礼仪小姐的合影，里面有上官燕、上官翔和夏侯毓。在高三（2）班，同学们根据记忆纷纷找到了以前自己坐过的位置，然后有同学模仿老师说“同学们好”，其他同学们大声的回答“老师好”，随行的摄影师拍下了这珍贵而难忘的视频。古镇高级中学的餐厅已经不再是当年简陋的食堂，“在砖墙上开了几个小洞作为排队打菜的窗口”的情景已经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玻璃、不锈钢的餐具和造型优美的餐桌，餐厅还配有空调，就餐环境非常舒适。 用餐完毕后，同学们继续三三两两的组织自由合影，司徒敏以为下午还会有很多的时间，想到自己的车子因为前一天下小雨在康庆渔庄外面的小路上被搞得很泥泞，怕回去被欧阳丹责怪，但等到要回浒镇的时候再去洗车又怕耽误时间，于是和公孙旭打了一个招呼就去外面洗车了。等到司徒敏从外面洗车回来，发现停在校园里的车子都已经没影子了，原本三三两两在校园里合影的同学们也都不见了，赶紧给公孙旭打电话，“公孙，你在哪里呀？其它同学呢？” “我在教室里等你，其它同学都已经散场了” “什么，这么快就散场了？”司徒敏大吃一惊。 “李亚男前面还组织高三（2）班的同学合影，我说你洗车去了，但很多同学的家很远，他们要着急赶回去，所以就不等你了。” “那你从教室出来吧，我们也回家”，司徒敏虽然对合影并没什么兴趣，但想到热热闹闹的场面就这么散了，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舍。 两人成了最后离开母校的参加同学会的同学，在开车驶出校园的时候，司徒敏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20年前离开这里，那下次再来会是什么时候呢？ 在回浒镇的路上，司徒敏把车子开得飞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水县、古镇、母校以及所有的回忆都抛在身后。 “公孙，你对这次同学会有什么感想？”司徒敏看公孙旭不说话，便问了他一个问题。 “感想之一，混得好的同学活跃，混得不好的同学沉默。”公孙旭看来感想还不少，一开口就总结出了一个很有道理的规律。 “嗯，不错，我再补充一个。感想之二，嫁得好的女生自信而年轻，嫁得不好的女生幽怨而显老。”司徒敏也说出了一个感想。 “感想之三，成绩好的不一定就比成绩差的过得好；男生过得好的一般性格都很好，女生过得好的一般颜值都挺高。”公孙旭继续接龙。 “有道理，性格决定命运嘛？那你觉得我性格怎么样呢”，司徒敏问道。 “你的性格很好啊，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你从小就比我积极乐观，小学和初中你的成绩比不上我和诸葛华，也没见你沮丧过，高中你超过了我们也没见你得意忘形过。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自信，工作上你敢放弃电厂职工的工作去满世界流浪；爱情上你总是选择比你更优秀的女人，上官燕的成绩比你好得多，夏侯毓和欧阳丹的个子比你高得多，要换成我，这些女人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公孙旭感叹的说。 “你直接说我没心没肺、厚颜无耻、自不量力不就行了”，司徒敏哈哈大笑。 “你对自己的评价还真是一针见血，哈哈！”严肃的公孙旭也忍不住笑了。 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两人的笑声洒满了一路。 第六十回 相交恨晚 2015年5月18日，星期一，晴。司徒敏和以往一样，从浒镇家里开车来到高铁站，把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然后乘坐高铁去桂城上班。 司徒敏下了高铁又转公交车，当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8:35（8:00上班）了，不过好在设计管理部的领导胡一军非常理解像司徒敏和李飞这些家在外地的员工，他并不介意他们每周一的“例行迟到”。 司徒敏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藏好电脑包，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泡上一杯浓浓的香茶，正准备开始工作，忽然想起上官燕交待给自己的任务，要和慕容凡取得联系，于是从同学会通讯录上找到了慕容凡的电话号码，稍作犹豫，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喂，你好，请问是慕容凡吗？” “是的，请问你是......？”慕容凡的手机上显示是来自甬城的陌生号码，她想不起来自己在甬城有什么同学或朋友。 “我是司徒敏，你还记得我的吧？刚开过同学会哦！” “司徒敏？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的？太难得了。”慕容凡的回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呵呵！”司徒敏有点不解。 “你在高中的时候，从来都不拿正眼看我们女生的，我们都还以为你不喜欢甚至讨厌女生呢！所以你给我打电话，我有点受宠若惊、不可思议的感觉了。” “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冷酷。对了，是这样，我要把给你拍的照片发给你，你给我你的电子邮箱吧!另外，那个，上官燕看了我给你拍的照片，她说你皮肤保养得非常好，让我来向你讨教一下养颜的秘诀。” “什么？上官燕？我们的大姐大？”慕容凡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对啊，上官燕，怎么了？” “司徒敏，你，你和上官燕什么关系呀？她要向我讨教，为什么是你来联系我呢？”慕容凡有点听糊涂了。 “我和她是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怎么了？” “哇，司徒敏，上官燕可是我们女生的偶像，你竟然是她的好朋友，你怎么做到的？”慕容凡发出了夸张的惊叹声。 “这个就一言难尽了，几句话也说不清楚，要不我们加个微聊吧，以后有机会慢慢告诉你。” “好啊好啊，你太让我好奇了，呵呵！”慕容凡高兴的答应了。 当两人互相添加了微聊好友，慕容凡就迫不及待的打字询问“司徒敏，我发现你的变化好大呀，我都不敢相信高中时代的你和现在的你是同一个人了”。 “都20年过去了，人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再说，你看到的高中时代的我，也并不一定是真正的我。”司徒敏也打字回答。 “不会吧？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的呢？？？？”慕容凡打出了一串问号。 “你是不是以为高中时代的我沉默寡言，以为我对女生冷冰冰的呀？” “是啊，就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这是你的假象？”慕容凡表示怀疑。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的性格非常外向，我也不是对女生没有兴趣，只是心已经被一个女生完全占据了，你相信吗？” “上官燕？”慕容凡惊奇得张大了嘴巴。 “是啊，我从高一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上官燕，可是她那么优秀，所以迫使我很努力的去学习，希望她能关注我。而我的心已经被她占据，所以自然对别的女生就视而不见了。” “那你向她表白过吗？” “高考后去过她家里，当着她爸妈的面表白的。” “哇，你也太夸张了吧！她那时候可是有男朋友的，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喜欢她是我的事情，她喜欢谁是她的事情。”司徒敏抛出了自己的歪理。 “那上官燕怎么说，她家人什么态度呢？” “上官燕没明确表态，说谢谢我对她的欣赏。她爸爸说我们还小，感情的事情等长大以后再说。其实我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托词，主要还是我不够高大英俊，不是上官燕喜欢的类型。但既然她没有一口拒绝，我也就不甘心放弃，总想着等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可以打败方剑，向上官燕求婚。可是我毕业后事业一直很波折，自身尚且难保，哪里有资格向上官燕求婚。而等我事业小成之时，上官燕都已经有孩子了......”司徒敏发出了长长的一段文字，自己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司徒敏和慕容凡虽是高中同学，但并没有什么交情，按常理谨慎的司徒敏不该向慕容凡透露有关自己和上官燕的隐私。但慕容凡却似乎有一种魔力，她非常善于倾听，而且听得很用心，虽然中间插的话不多，但总是能问到点子上，让司徒敏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再加上慕容凡非常的崇拜上官燕，对上官燕的点点滴滴都很有兴趣去了解，这让司徒敏对慕容凡的好感骤增。如果上官燕能听到司徒敏和慕容凡的对话内容，她一定会惊掉下巴，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竟然共同的崇拜和喜欢上官燕，而上官燕竟然成为他们两人一开始的主要话题。 司徒敏和慕容凡互加微聊之后，在工作之余只要有空就会聊上几句。慕容凡性格内秀，交际圈小，生活平淡，但她的内心也向往更为精彩的世界。司徒敏的生活跌宕起伏，心里有很多的秘密，却没有地方可以诉说，因为在父母的面前，不能说起黑暗时代的故事，以免他们担心；在欧阳丹的面前，不能说起自己复杂的感情经历，免得她不高兴；在上官燕这里不能尽兴的畅所欲言，因为忙碌而粗线条的她没有耐心听；在敏感的夏侯毓这里要小心翼翼，因为一旦用语不谨慎，就会惹得她翻脸......但慕容凡就有很大的后发优势，她和司徒敏没有任何感情纠葛，可以像黑洞那样吸纳司徒敏的任何倾诉，而且她知道上官燕在司徒敏心里的分量，她不用担心司徒敏和自己走得太近会擦枪走火。 随着两人沟通的增多，越来越发现彼此的相投。两人的话题慢慢的从上官燕开始扩展，慕容凡对司徒敏丰富的生活、工作及情感经历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而司徒敏对慕容凡极强的领悟力和内心的细腻赞叹不已，这让两人有了一种相交恨晚的感觉。 在两人慢慢把心打开的过程中，竟然又发现了很多生活的巧合和奇妙。首先是发现两人工作的地点竟然同在桂城的迎春路，骑车就能到达。其次，夏侯毓竟然是慕容凡的闺蜜，是两个人共同的朋友。另外，曾经向慕容凡表白过的司马泉和尉迟平竟然刚好都是师徒敏的好哥们；曾经和慕容凡走得很近但后来不知所踪的郑爽竟然也是上官燕的好朋友。 “少年时其实每个男孩的心里都有一个美好的影子，上官燕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而你是司马泉和尉迟平心目中的女神”司徒敏总结道。 “当男孩把一个女孩当女神，就已经注定两人不能在一起，连做朋友都更为困难了，因为男孩无法用平常心来面对女孩，相处久了两人都会觉得很累。”慕容凡所有所思的说。 “好像挺有道理，所谓关心则乱，在乎则怕。司马泉和尉迟平都想不到，我和你反而走得比他们更近，只因为我没把你当女神，我们相处得反而坦然。” 因为两人的工作单位相距不远，在工作不忙的时候，两人也会趁午休时间一起吃个饭。每次基本都是司徒敏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说，慕容凡忽闪着大眼睛，饶有兴趣的听着，时不时插入几个关键的问题，让司徒敏深有遇到知音的幸福。 司徒敏和慕容凡交往了一段时间，给上官燕打电话汇报“上官，你上次不是让我询问慕容凡是怎么保养的吗？我采访过了，她并没有刻意的去做美容，一切只是天生丽质！不过根据了解，她的老公对她很宠爱，她工作比较安逸，心态比较好，每天的睡眠都很好，所以显得年轻！” “司徒，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去调查了，没把人家慕容凡给吓一跳吧?” “上官，慕容凡也是你的粉丝呢！她听说你夸她保养得好，高兴极了。” “是吗？看来我男女通吃啊！”上官燕自我陶醉了一番。 如果说两个人的交往仅限于语言沟通的君子之交，那或许只能成为一般的朋友了。但司徒敏具有女生般细腻的心思，他做的一些事情，让慕容凡觉得司徒敏这个朋友很不一般，进一步加深了彼此的感情。 有一天，司徒敏得知慕容凡的儿子得了肺炎在儿童医院住院，她老公负责白天照顾孩子，慕容凡负责晚上照顾孩子，司徒敏担心慕容凡晚上孤独无助，于是在下班后先赶完了第二天要上交的评标报告，然后赶到儿童医院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司徒敏本想打电话询问慕容凡在哪个病房，但走到内科诊疗室的时候就看到慕容凡了，她显得有些疲惫，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慕容”司徒敏走近诊疗室，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司徒，你怎么来了？”抬头看到司徒敏的慕容凡感到非常意外。 “我怕你一个人在医院忙不过来，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情，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司徒敏真诚的说。 “那怎么好意思，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你儿子怎么在诊疗室挂吊针呢，没有病房了吗？” “病床很紧张，现在已经没有了，明天如果有再搬进去。” “慕容，有我在，前半夜你先趴着闭目养神吧，盐水没有了我会叫护士的。明天你还要上班，晚上熬夜够你受的呢！”司徒敏柔声说道。 “司徒，你对我这么好，我有点承受不住呢”慕容凡有点犹豫。 “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呀！我不是医生，看病我帮不上忙，也就只能帮你这点小忙了，你赶紧休息吧，后半夜是你的，我明天也要上班，可不能通宵哦” 慕容凡的儿子小名叫大米，继承了慕容凡的五官，长得非常的英俊，但此时因为患病而脸部潮红、双目紧闭、还频繁的发出咳嗽声。慕容凡上了一天的班，到了医院后为大米的病情担惊受怕，身体和精神双重劳累，丈夫回家后她还真有些无助的感觉，司徒敏来了好似给了她依靠，她靠在大米的枕头边睡着了。 到了晚上11点30多，大米的吊针就挂完了，似乎吊针起了一些作用，大米的脸色不再那么潮红，咳嗽得也不那么频繁了。当护士给大米拔了针头，慕容凡就催司徒敏赶紧回去休息，司徒敏看看自己确实没什么忙可帮了，于是就和慕容凡告别离开，走之前还吩咐慕容凡“我的单位离开这里很近，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明天晚上如果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再过来陪你”。 第二天晚上，当司徒敏赶到医院的时候，大米已经搬到病房里了，他虽然还是咳嗽，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在慕容凡的指点下喊了一声“司徒叔叔好！”。司徒敏陪慕容凡聊了一会，看慕容凡的精神状况还可以，确认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就起身告别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敏只要晚上没有应酬，都会抽时间去医院看看。有一天下班后没吃晚饭就去了，到到得比较早，医院门口的玩具店还开着门，司徒敏就挑选了一盒飞机模型给大米作礼物。进了病房，慕容凡面朝里在削水果，面朝外的大米先看到了司徒敏，“司徒叔叔好！”司徒敏这几天算是和大米混熟了，大米看到司徒敏已经会主动打招呼了。 “司徒，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慕容凡转头看到了司徒敏。 “没事就找点过来了呗！大米，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祝你早日康复。” 正和母子俩聊着，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让司徒敏感觉有点面熟但肯定不认识的男士，两人互相打量了几眼， “你是吴鸿吧？”司徒敏想起在慕容凡的婚纱照中看到过她丈夫的模样。 “你是司徒敏？你好你好，慕容老是提起你，这段时间多亏你帮忙了。” 两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像老朋友一样的握手，这让心里有一点小担心的慕容凡松了口气。司徒敏和吴鸿似乎都是见面熟，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都却没什么陌生感，两人互相询问了彼此的工作情况，还聊了对政治、经济及军事的一些看法，互相感觉还是挺投缘的。 这次见面后，司徒敏去国外出了一趟差，路过香港机场的时候，想起慕容凡说起大米的咳嗽一直无法断根，于是就给大米挑选了一瓶进口的治疗咳嗽的药。带回国后交给慕容凡，让她拿给大米试试，结果非常有效，这让慕容凡觉得司徒敏对朋友实在是很上心，和其他的同学很不一样。 司徒敏和慕容凡在整个高中时代就没说过几句话，在毕业后的20年也从无来往，要不是因为同学会，两人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但因为上官燕一句无心的话，让两个人最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人世间的际遇真是让人感叹。 在一次两人聚餐时，慕容凡不无遗憾的说，“司徒，如果高中时我们就能成为朋友就好了，现在才结识，害我们浪费了整整20年的时间” “男女之间的情感，无论友情还是爱情，彼此必然有互相欣赏的成分，都需要在合适的时机遇到合适的人。高中时代的我，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自信和丰富的阅历，而那时的你或许也没有现在的善解人意，我们缺少互相欣赏的基础，所以当时要成为朋友并不容易。”司徒敏分析道。 “也对哦，你当时的眼里只有上官燕，还有夏侯毓和宇文英这样的朋友，你根本就不缺少异性朋友，呵呵！不过我觉得我比他们更幸运，他们因为靠你太近，而只能看到你的冰山一角，而我可以更全面更客观的看到你的全貌。” “慕容，我在桂城可能不会停留太长的时间，以后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不会忘记在桂城的美好岁月，因为桂城有你！” “你还是不想稳定在一个地方吗？”慕容凡不解的问。 “有机会，我还是想到更多的地方去看看，如果我追求稳定的生活，现在可能还在皖城的电厂里工作呢。我的心总是在远方，我的梦总是在前方。”司徒敏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轻轻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第六十一回 初设评审会 2015年8月14日，桂城，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总部的16楼会议室。这天的会议显得非常隆重，会议桌上铺设着庄重的红布，每位宾客的面前都放着水果拼盘，公司大领导到了好几位，与会的有很多的生面孔，甚至还有不少外貌明显和风云人不同的老外。 原来这一天是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在爪哇国承接的代融资型海外epc工程的初设评审会。何之谓初设评审呢，还是以电力工程为例，就是总承包方完成了对电厂的初步设计，请业主审核是否满意。如果业主对初设不满意，则需要通过双方讨论确定新的设计方案，当业主确认通过了初步设计后，则项目可进入正式实施的阶段，所以实在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重要会议。 司徒敏作为bop专业设计经理，也参加了本次会议，并在会场上见到了很多只在pp或微聊上联系过，却素未谋面的设计师。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设计合作方为西都设计院，他们的设计师们看起来都非常年轻，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其它专业的设计经理很快就和各自对口的设计师单线联系上了，他们在会前可找一角落先对设计细节进行讨论，以应对评审会上可能提出的问题；但和司徒敏相关的设计师却有6位，当他们得知水州电力的bop专业只有司徒敏一位设计经理的时候，纷纷询问“司徒总，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司徒总是我们公司的战神，他绝对没问题”，在一旁的李飞抢先答了话。 “待会儿还要仰仗各位设计师了，我全力配合你们”司徒敏向大家点头示意。 司徒敏观察了一番，发现西都设计院除了3个人，其余的设计师都已经和水州电力的设计经理对口了。那3个人中，高个子，穿着西服，满脸的自信，显得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是西都设计院的副院长付总；中等个，体态微丰，穿着蓝色夹克，带着黑边近视眼镜，显得很斯文的青年男子是本工程的总设计师彭总；还有一位是身高中等，体态苗条，长发披肩，苹果脸，皮肤白皙，带着金边近视眼镜的青年女子，她忽而和彭总一脸严肃的讨论问题，忽而和设计师们眉开眼笑的谈笑风生，在普通话里夹杂着浓厚的西都方言。 万众瞩目的初设评审会在热烈的掌声中终于开幕了，首先由水州电力的大领导们给予致辞，领导们拿着发言稿念风云语，由国际分公司市场开发部的杨晨进行伴随翻译，司徒敏才发现杨晨的纳格兰口语相当不错，以前只是耳闻，但现在却真正见识了。 接着是西都设计院的付总发言，付总没准备讲稿，也不需要翻译，他操着一口流利的纳格兰语即兴致辞，让司徒敏的心里暗暗佩服。 随后是西都设计院的总设计师彭总发言，他的纳格兰语口语不如付总那么流利，语速显得比较慢，司徒敏基本能听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他说自己因为工作调动，今后不再担任本项目的总工程师职务了，将把这一重任交给身边的余女士。 当长发飘飘的青年女子接过彭总手中的话筒时，大家才知道她是新上任的总设计师。司徒敏的心里暗暗吃惊，对她的身份作了很多的猜想，但就是没想到她会是总设计师。余总清了清嗓子，然后音箱里就传出了一阵恍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极其悦耳的纳格兰语，声音不重却非常清晰，气场不如付总却胜在连绵不绝，感觉她就像是说西都方言那样把纳格兰语说得娓娓动听。司徒敏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原本觉得余总只是皮肤白皙、气质不错，但并没觉得有多漂亮，但吃了两惊之后，越看越觉得余总顺眼耐看，真没想到一个人的学识对颜值有这么大的增益作用。 当余总把设计的思路作了全面的介绍以后，然后大家按专业分组讨论，各专业的设计师、设计经理和业主的工程师进行当面沟通，每一份图纸挨个审核，如果觉得没有问题则由业主工程师签字确认，如觉得有问题则在三方讨论确定方案后由设计师当场修改。司徒敏发现西都设计院的年轻设计师们纳格兰语口语都还不错，和爪哇国的工程师们可以进行比较顺畅的交流，而自己却只能听得个一知半解，深深觉得自己落后了。 看到李飞刚谈完了热控专业的图纸，司徒敏便悄悄问他，“李飞，你听爪哇国的工程师说话，都能听明白吗？” “我只是半听半蒙的，他们的口音比较重，我不太习惯。你应该没问题吧，你可是我们的战神。” “以后别再叫我战神了，我觉得我们和西都设计院的设计师们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以后我们要更加努力了。”司徒敏觉得听爪哇国工程师的纳格兰语很累，或许他们发音不标准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口语练习太少，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苦练纳格兰语口语，要努力做到和余总那样闲庭信步，甚至还幻想着，哪天自己可以和纳格兰语八级的上官燕用纳格兰语打电话。 第六十二回 拜访上官家 2015年10月1日，司徒敏一大早从浒镇开车出发，准备回水县的山镇看望司徒谨和南宫凤。欧阳丹自从受伤后，对远行已经没有兴趣，而司徒雨轩不习惯离开妈妈，所以司徒敏只能自己一个人回老家探亲。 司徒敏打电话告诉司徒谨，自己将在下午到达，赶不到家吃午饭了，他的想法是路过古镇的时候要遵守对上官燕的承诺，先去她家里看望她的父母，看看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 司徒敏早上走得匆忙，上了高速才想起来没准备什么上门礼，这初次拜访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到了古镇以后先去超市买了些补品、水果、牛奶之类的礼品，找了一个洗车店把自己的爱车收拾得焕然一新，还到美发店给自己做了一个精神的发型，然后才根据上官燕给自己的地址去上官家所在的小区。 司徒敏在高三毕业后曾经2次去过在农药厂宿舍的上官家，不过听上官燕说那套旧房子后来已经被卖掉了，现在他们家搬到了马路对面的一个新的小区里。那天要去拜访上官家，司徒敏没有事先告诉上官燕，一是担心计划赶不上变化，二是想给上官燕及她的家人一个惊喜。 司徒敏很容易就找到了上官家所在的小区，他在小区外的空地上停好了车，拎着大包小包找到了上官家。 “叮咚、叮咚”，司徒敏按响了门铃。 “来了，等一下”，门内传来酷似上官燕的声音，让司徒敏的心跳骤然加快。 啪嗒一声，门开了，一个穿着花格子睡衣的青年女子探出了半个身子，看到门外站着的极其面生的司徒敏，“你找谁？”她狐疑的问。 “你好，我是上官燕的高中同学，也是她的好朋友，我叫司徒敏。我听说伯父身体不好，正在家里养病，国庆节我回老家探亲路过古镇，所以过来看看。” “哦，司徒敏，上官燕提起过你，快请进！”青年女子热情的说。 “阿芳，谁来了？”屋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爸，上官燕的朋友来看你了，还带了一大堆的礼物，这怎么好意思呢！”青年女子似乎是在回答屋内的父亲，又似乎同时说给司徒敏听。 司徒敏进屋后换上了青年女子递过来的拖鞋，把礼物随手放到了一边的空桌上，看到上官燕的父亲上官林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于是走到他的身旁轻轻的坐下，“伯父你好，上次听上官燕说您的身体不太好，但南都太远了，我没时间去看您。后来听说您回古镇休养了，我这才趁回家探亲的机会过来看看您。”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燕子的朋友怎么这么好的！” “那是上官燕做人做得好，也是你教育得好嘛！她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呢，我爱人几年前股骨头坏死，多亏上官燕好几次请假帮我们去南都的医院买药，现在我爱人已经康复了。” “帮同学买下药而已，举手之劳，应该的。”上官林不以为意的说。 “伯父，我以前在甬城上班，我爸妈也随我在甬城住了几年，所以我很少回水县。现在我调到桂城工作了，我爸妈也回到山镇养老了，我和上官燕说，她在南都那么远，不可能经常回家探亲，以后只要我回山镇，路过古镇的时候，每次都要来看看你们，好让她放心。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哦！” “真是好孩子，燕子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福气。”上官林欣慰的说，转而他又问道“你以前到过我们家吗？我怎么对你好像有一点印象的？” “伯父，以前你们还住在老房子的时候，我去过2次，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呵呵！” “什么时候的事情？”上官林努力的回忆，却想不起来。 “第1次是在高中毕业后，第2次是在上大学期间的假期里。第1次去你家，我还当着你们的面向上官燕表白了呢，你说我们还小，爱情的事情等长大了再说”司徒敏轻描淡写的说。 “司徒敏，你现在工作、家庭怎么样？”上官林看似随意，实则很关注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伯父，我现在是一个电力设计师，收入还好吧，年薪不会比公务员少的。我2004年在浒镇成的家，也就是在上官燕结婚之后的第2年。我爱人是幼儿园的副园长，我有一个女儿，现在上小学三年级。”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林感到心里无端产生的压力慢慢消失了，他感叹的说“以前来我们家向燕子表白过的男同学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他们在燕子结婚以后都再也不来往了，听燕子说只有你和她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燕子说，司徒敏是用20年的时间大浪淘沙剩下的真朋友。”忙完家务的上官家大女儿上官芳抱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来到了客厅，听到司徒敏和上官林的对话，也接上了话。 “我可不是做不成亲家就做冤家的人，男女之间又不是只有爱情，否则也太狭隘了”，司徒敏忽然想起什么，“伯父，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需要修理吗？我以前是工程师，什么都会修的。” “你难得来一趟，不用忙了”上官林阻止道。 “没事，我是忙惯的人，你不让我做点事情，我还坐不住呢！” “那好吧，家里有一个插座没电了，音箱有一个没声音了，如果可以，你帮我们检查一下。” 司徒敏马上开始忙了起来，插座没电打开后发现只是因为火线松脱了，重新插入接座并用螺丝刀固定好就可以了；音箱有一个没声音，倒有些棘手，司徒敏用排除法进行问题查找，终于发现了有一个输出端子坏了，他换了一个备用输出端子重新接线，一试验发现已经好了。上官林兴致勃勃的从沙发上起来，打开播放机选了一首戏曲试唱起来，这时门锁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门打开后，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满脸慈祥的大妈走了进来，她就是上官燕的母亲王美香。 “美香，燕子的同学，司徒敏，来看我们了。他把我们坏掉的音箱都给修理好了”上官林用话筒朝王美香喊话。 “司徒敏，你好你好，我先去换身衣服啊！”王美香背着锻炼用的太极剑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换好了衣服出来，他对司徒敏的到来并未显得意外，很热情而自然的给司徒敏倒了一杯水，并开始给司徒敏削苹果。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司徒敏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了。 王美香明显比上官林和上官芳更加善谈，她就像拉家常一样，把司徒敏的大致情况和来意摸了个七七八八，“司徒敏，你以后来可不要带这么多礼品了，你能帮上官燕来看看我们老人，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你今天来，和上官燕说过了吗？”王美香问道。 “以前和她说起过，但今天过来还没告诉她呢！”司徒敏答道。 “那你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吧！”王美香提醒道。 “彩铃声......喂，司徒敏，国庆节你出去玩了吗？你现在哪里呢？”话筒里传来上官燕熟悉的声音。 “我在你家里呢！”司徒敏呵呵笑了几声。 “你在古镇？谢谢，谢谢，你上次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去了，你太有心了！”上官燕感激的说“我国庆节要加班，没时间回古镇了，幸亏有你代替我去看我爸妈。” “我只不过是去山镇，路过古镇而已，举手之劳！”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上官燕吩咐说，“司徒敏，你把手机拿给我妈妈吧，我和她聊几句。”。 “伯母，上官燕要和你通话”，司徒敏把手机递给了王美香。 王美香接过手机，换成用古镇方言和上官燕通话，司徒敏听不到上官燕在说什么，只能从王美香的话中来猜测和想象。 “燕子，你这同学很好，热情礼貌，很会谈天，还很勤快，把我们家里坏的东西都给修好了......真的很好，比你家里那个和你姐夫都要好，......我看不像一般朋友，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干女婿？有这个说法吗？”娘俩东拉西扯的说了好一会，王美香才把手机还给司徒敏，“燕子还有话和你说”。 “司徒敏，你不愧是高级工程师，让你修家用电器都让你屈才了吧。我妈把你夸得跟一朵花似的，说你比我老公和姐夫都强多了，呵呵”上官燕不知道，其实司徒敏完全听得懂古镇方言，这些话他都听到了。 “我哪里有那么好，只不过你们是家人，对父母好是理所当然，他们不觉得好。我是一个外人，我对他们的好是锦上添花的意外收获，所以才觉得我好” “也对哦！你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姐夫今天中午回家的，他厨艺一流，你一定要尝尝。” “上官，刚才听伯母说起什么干女婿，什么意思啊？”司徒敏好奇的问。 “我妈说，可惜你不是女婿，我就跟她开玩笑说，你是我们家的干女婿” “你还真有想象力，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是你家的干女婿，你就是我的干老婆了，这关系不是乱套了吗？”司徒敏提醒道，不过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是哦，我当时随口一说的。按这个逻辑，你就是我的干老公了，那不行，这个关系太别扭了，哈哈！”上官燕也被自己新发明的称谓给逗乐了。 司徒敏和上官燕又聊了几句，两人才心情甚好的挂了电话。 “司徒敏，中午就在我们家吃午饭了哦，我大女婿马上就回来了，我让他回来的路上再买一点菜了。”王美香看着这个“干女婿”似乎是越看越喜欢了。 不一会儿，上官芳的丈夫回到了家，司徒敏热情的和他打了一个招呼，还叫了他一声姐夫，他有点错愕，但还是微笑着点了下头表示接受了。 “司徒敏是燕子的好朋友，把你叫姐夫，没什么不对。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是完全当得的。”上官芳在一边打了个圆场。 “谢谢姐姐”，司徒敏借机顺杆往上爬，把一家人都给逗乐了。 上官芳的丈夫果然是好厨艺，没用多少时间，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就上桌了。司徒敏在开吃前先拍了几张菜肴的照片用微聊发给了上官燕，上官燕用微聊回复“我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你慢慢品尝啊！” 司徒敏的到访，让一家人颇为高兴，再加上香气扑鼻的美食，王美香便提议来点红酒庆贺一下。上官林因为身体关系不能喝酒，司徒敏要开车也不能喝酒，其余三人都倒了半杯红酒。 风云联邦的一起用餐真是一个很好的交流方式，大家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听司徒敏说着自己和上官燕的往事，大家似乎一下子变得亲近起来。当司徒敏说到为了经常能见到上官燕，让上官翔帮自己买了农药厂的饭票，大家会心一笑；当司徒敏说到亲眼看着上官燕和方剑牵手的心痛，大家不禁发出感叹；当司徒敏说到上官燕请假帮欧阳丹去医院买药，大家纷纷表扬上官燕够朋友；当司徒敏说自己去南都看望上官燕，正好赶上他们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王美香喝了一点红酒，或许有点小亢奋，她忽然说了一句“我真后悔自己没多生几个女儿，我要是有5个女儿，你就可以成为我家女婿了。” 司徒敏夸张的掰了掰手指头说，“伯母，好像不一定够，我在上官燕心目中的排名，不一定排得上前五名” “哈哈哈哈......”一桌子的人都被司徒敏的这句超经典的话给逗乐了，上官芳刚吃了一口饭就给呛出来了，不断的咳嗽，赶紧去喝水。 上官家因为上官林得病而一直气氛沉闷，而司徒敏的到来却一下子让家庭气氛活跃起来，上官家不断传出开怀的笑声。 第六十三回 北都之行 当司徒敏还在办公室里埋头修改技术规范的时候，总设计师胡一军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在办公大厅里急匆匆地说“你们几位设计经理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去一趟北都，参加联邦电力设计规划总局关于爪哇国某项目的技术评审会，大家手头事情也多，在北都只能住一个晚上，后天上午就要赶回桂城。” “啊？又要去北都了，还有完没完了，这上头怎么就这么喜欢开会呢？”有两个经常去北都出差的设计经理已经对去北都感觉很腻味了。 但司徒敏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北都啊！那里有自己的母校和父校，那里有自己北漂失败的经历，那里还有多年未见的皇甫玉。 想到皇甫玉，司徒敏的心里充满了温馨和庆幸。自从2002年在北都西客站和皇甫玉一别，两人已经有13年没见过面了，刚开始的几年还有电话联系，但在2004年司徒敏的手机被盗，换了新手机同时又换了新号码，于是两人就失去了联系。那时候的手机只是功能机，通讯录无法同步到网络云端，因此很多号码都难以找回来了。皇甫玉的号码要想找回难度更大，因为两人并没有朋友圈的交集，一直以来都是单线联系的，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打听她的号码，再加上那时候pp和微聊也没有，于是两人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司徒敏回水县的时候，也曾经去过皇甫玉在古镇的家，想找她爸妈要号码，但却发现家里没有人，一问邻居才知道皇甫玉的爸妈也已经去北都养老了。无奈的司徒敏只得放弃了，他沮丧的想，或许此生再也见不到皇甫玉了。 皇甫玉在司徒敏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美丽而体贴的好姐姐，司徒敏无法忘记第一次遇到皇甫玉时的惊艳，无法忘记两人在古镇的医院里手拉手的探险，无法忘记自己在北都的街头抱着皇甫玉痛哭，无法忘记在北都西客站皇甫玉塞给自己一沓钱的情景......“姐姐，我好想你，可是我怎么才能联系上你呢？”这个问题给司徒敏带来了10多年的困扰但却无可奈何。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拖到了2016年，司徒敏调到桂城工作都已经有1年多时间了，到了桂城司徒敏又忍不住想起皇甫玉在大学时代曾经给自己和张洋当过向导，在桂城的西湖、灵隐寺、岳王庙、六和塔及宋城等着名景点游玩，他总感觉桂城还残留着皇甫玉的气息，于是心中愈发的思念起来。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司徒敏百无聊赖的登陆了已经好多年没上过的开心网，这曾经是个风靡一时的娱乐网站，玩家需要以真实姓名注册，司徒敏第一次发现开心网竟然有搜索好友的功能，即输入玩家的真实姓名可以筛选出所有同名的玩家。司徒敏以试试看的心态输入了“皇甫玉”三个字，竟然真的搜索到了很多姓名是“皇甫玉”的玩家，虽然要确认身份很难，但毕竟这是一个可行的努力方向，于是司徒敏就耐心的一个个进行排除。不知道排除了多少个“皇甫玉”，司徒敏开始有点动摇了，他想或许皇甫玉压根就没注册过开心网。但就在打开某个“皇甫玉”的个人信息时，司徒敏发现她登记的母校是北都电影学院，登记的故乡是水州水县时，司徒敏的心就因为期待而开始狂跳了，当看到她上传的几张和风云联邦着名影星们的合影，高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惊艳，不是皇甫玉还能是谁？司徒敏激动的大喊一声“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开心网虽然找到了皇甫玉的个人信息，但是皇甫玉如果已经不上开心网玩游戏了，还是联系不上的呀！于是司徒敏就耐心的查看皇甫玉和朋友们的聊天记录，不知道翻阅了多少条内容，不禁眼前一亮，有一条信息上赫然写着“我在淘宝网上开了一家化妆品的店铺，如朋友们有兴趣，请登录某某网店。”司徒敏立即登录淘宝网找到了这家网店，并打开淘宝旺旺和店主联系，“店主你好，请问你是皇甫玉吗？” 一开始淘宝旺旺没有反应，司徒敏很担心皇甫玉已经不开网店了，那线索就要中断了，但让人惊喜的是，过了一会儿，淘宝旺旺闪动了，店主发回来一条让司徒敏简直要欣喜若狂的信息，“我是皇甫玉，请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呀？” “姐姐，我是司徒敏呀！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快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司徒敏激动的打出了一串文字。 当司徒敏收到了皇甫玉的号码，赶紧打了过去，当电话接通，彼此听到了对方熟悉的声音，都特别的激动。 “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司徒敏的声音带着一点激动的颤抖。 “我也一直在找你，可是你的电话号码换了，你的同学和同事我都不认识，没地方可以问啊”，皇甫玉的困扰看来和司徒敏是一模一样的。 “我想了10多年的办法，今天才找到你，都怪我太笨，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司徒敏懊脑的说。 “要感谢上天，让我失而复得我的弟弟。对了，你用了什么办法找到我的呢？”皇甫玉感到非常的好奇。 于是司徒敏就把寻找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皇甫玉，皇甫玉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有很大的侥幸成分，幸亏皇甫玉注册了开心网，辛亏皇甫玉在个人信息上写得比较详细且留了照片，辛亏皇甫玉在开心网上留了淘宝网店的链接，幸亏皇甫玉的淘宝网店还没注销......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彼此大概介绍了现在的生活状况，然后互加了pp和微聊，用现代的通讯方式把彼此牢牢的绑定在一起。司徒敏从皇甫玉这里得知，她已经是一个资深化妆导师了，在娱乐圈内小有名气，和很多大明星都有过合作，在很多剧组里担任过副导演，还客串过不少配角，例如在《永不消逝的电波》中扮演过国民党的发报员。皇甫玉得知司徒敏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一级建造师和电力设计师了，也为他感到非常的高兴。最后两人在电话里约定“如果皇甫玉回水州，一定要联系司徒敏。如果司徒敏去北都，一定要联系皇甫玉。” 而两人通完电话没几天，司徒敏竟然就有了去北都出差的机会，这让他觉得非常意外和兴奋，马上给皇甫玉打了一个电话。皇甫玉开心的说“等你到了北都，把入住的酒店地址发给我，我来找你，不见不散。” 第二天，司徒敏随着其他设计经理一起飞到了北都，在联邦电力设计规划总局附近找了家酒店安顿好，然后去参加会议。在开会的时候，司徒敏就已经思想开小差了，他用微聊和皇甫玉不断地进行联系，皇甫玉收到了司徒敏的微聊导航定位，说两人离得不算远，开车过去挺方便的。 其实这个会议，对大家的参与度要求并不高，主要是给联邦电力设计规划总局的领导们当个听众。联邦电力设计规划总局是电力设计师们的最高殿堂，别看在发言的那些人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但论学历哪个都是博士、博士后的，甚至博士导师也是一抓一大把，司徒敏在水州还感觉自己也算个人才，但到了这里才知道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在联邦的顶级人才面前，自己只是个小虾米而已。 不过司徒敏也没因此而沮丧，他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其实并不大，只是各人的机遇不同而已，社会不仅需要顶级人才，也需要自己这样的基层人才，各个层次共同努力，才能把风云联邦建设得更美好，缺了谁都不行，没必要羡慕别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四点，各专业正在进行分组讨论，司徒敏和其他同来的设计经理打了一个招呼就提前离开了会场。司徒敏回到酒店开始洗澡换衣服、刷牙刮胡子，努力把自己装扮得精神一些。 当司徒敏收拾完毕，正好皇甫玉来了电话，说已经在酒店的大厅里等候了，司徒敏赶紧手忙脚乱的拔卡关门，在电梯里还不断的作深呼吸。下了电梯，司徒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皇甫玉，她的眼睛正观察着电梯这边，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竟然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然两人已经有10多年未见，但却并没有什么陌生感，在对视的那一瞬间，似乎彼此已经充分的交换了信息，两人很自然很亲昵的靠近，然后肩并肩的走出了酒店大厅。 司徒敏随着皇甫玉上了她的轿车，“走，我带你去钟楼，那里既能吃饭，还有特色古街，陪我去逛逛”，皇甫玉也没征询司徒敏的意见，直接作出了决定。 “到了北都，我就交给你了”，司徒敏不以为意的笑笑，只要能见到皇甫玉，无论到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北都还真是车满为患，当车子开到了钟楼古街却没有停车的地方，于是皇甫玉继续往前开了一大段路直到有车位的地方，皇甫玉停好车，两人往钟楼的方向返回。 钟楼古街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止了，要不是看到路边的店铺墙上挂着空调主机，还让人以为已经穿越回到古代了。 “我觉得这条街有点像古镇的那条老街，你有同感吗？”司徒敏问道。 “所以我感到很亲切，经常喜欢一个人来这里闲逛”，皇甫玉深以为然。 两人一路走马观花的看过去，最后选择了在“墨西哥风情”用餐，里面蜿蜒曲折、草木奇特，颇有异国风光，而且灯光调得特别暗，每张餐桌要靠点着蜡烛才能看清菜品。 墨西哥菜微辣，和蜀菜相比清淡得多，不过司徒敏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菜的味道上，她透过蜡烛摇曳的火光，凝视着眼前婀娜多姿的皇甫玉，似乎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怎么了，不认识姐姐了？”皇甫玉微微一笑，也不闪避司徒敏火辣的目光。 “太久没见到姐姐，眼睛已经干成沙漠了，先让我养一养眼。”司徒敏也不知道从哪本小说里学来的句子，张嘴就是一句极其讨巧的话。 “你还是那么贫嘴，和小时候一个德性。我还记得，上高一那年，被你一个初三的小鬼头给拦住问姓名和家庭地址，你说是谁给你的贼胆，我当时真被你吓了一跳，但我也是鬼迷心窍，还真搭理你了。”皇甫玉想到当年的情景，忍不住笑了，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 “不是贼胆，是色胆，当时我没见过世面，看到姐姐还以为是仙女下凡，所以就情不自禁了”，司徒敏也被皇甫玉的话，勾起了对当年的回忆。 “现在美女见多了，看不上姐姐了吧？”皇甫玉找到了司徒敏话中的漏洞。 “小时候就认识的和成年后才认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当时姐姐给了我太大的震撼，我永远也忘不了。” “也是，我在北都因为工作接触了那么多的人，但能真正称之为朋友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可我还是忘不了和姐姐在一起玩的点点滴滴，你还记得我们手牵着手去医院的太平间冒险，结果一到门口就吓跑了；你还记得我有一次把裤子搞脏了，你给我找了一条自己最肥大的绿色的裤子，可我无论怎么吸气收腹还是扣不上扣子；你知道我在古镇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你，然后因为好奇悄悄的跟踪过你吗？我差点跟你走进一间小屋子去，结果一看是女厕所。你知道你有一次在家里午睡的时候，我进过你的房间吗？当时你的衣服扔了一地，雪白的大腿还露在毯子外面，我差点流鼻血，好想伸出野猪手摸一摸姐姐的大腿，幸好正义战胜了邪念，我走出房间没几分钟，老爸就回来了......” “你的记性真是好，我很多都已经忘记了。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那天你真要敢伸出野猪手，不要说姐弟，朋友都没得做，分分钟把你踢出家门。”听着司徒敏滔滔不绝的回忆，皇甫玉觉得挺有趣，但似乎自己脑海里并没有这样的记忆。她嘴上把司徒敏的“野猪手”的念头批得非常厉害，但内心却是偷偷地在想，“如果当初弟弟真的偷偷摸了我的大腿，我会把他赶出家门还是继续装睡呢？” 两人边吃边聊，回忆往昔，感叹人生，享受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走出餐馆，天色已经变黑，但明亮的路灯却把古街照得如同白昼。皇甫玉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带着司徒敏挨个店铺逛，大到古玩、字画、奇石，小到手链、发夹、头绳，什么都要去摸一摸，但却什么也不买，说过过眼瘾就够了，买了也没什么用。司徒敏看着身边活泼可爱的姐姐，感觉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好几次忍不住想去牵皇甫玉的手，但还是犹豫了，因为他担心两人都已经不是小孩了，又这么多年没见面而生疏了，贸然去牵姐姐的手万一她不喜欢而和自己翻脸，那就糟糕了。 当两人都逛累了，到路边的小店一人要了一罐北都老酸奶，皇甫玉说孩子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喝完酸奶就准备回家了。两人往停车的方向走，每往前走一步，司徒敏心里的遗憾感就增加一分，因为他想和皇甫玉牵手的念头非常强烈，“如果错过了这一次，那么以后或许也就不再有机会了，因为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所达到的亲昵程度将是今后相处的基调。” 两人走路的时候靠得很近，皇甫玉的手有时候会无意碰到司徒敏的手，下定决心的司徒敏在又一次皇甫玉的左手碰到自己右手的瞬间，他鼓起勇气抓住了皇甫玉的手，“不要”，皇甫玉本能的做出了抗拒的反应，并把自己的双手插入了裤兜里，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气氛似乎瞬间变得沉默而尴尬，司徒敏暗暗责怪自己冒失了，但他又实在不甘心，于是打破僵局的解释道“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无心冒犯你，只是我想重温小时候牵着你的手的那种难忘的感觉，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是不管我们的年龄有多大，我永远都还是你的弟弟，难道不是吗？” 皇甫玉不说话，两人默默的往前走，当司徒敏哀叹这次北都之行或许将以姐弟二人翻脸为结局的时候，皇甫玉却出声了“就知道你会多想，好多年没牵手都不习惯了，我还是挽着你走吧”，皇甫玉说完就像情侣那样挽住了司徒敏的胳膊，并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司徒敏的肩膀上，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回暖了不少。 “姐，你现在也是个名人了，会不会有狗仔队来偷拍我们呀，我们这个动作好像会给人误会呢！”司徒敏故意提了个醒。 “你不就是想牵手吗，话这么多，得得得，就依你了，真拿你没办法”，皇甫玉松开了挽胳膊的动作，把自己柔若无骨的左手主动送到了司徒敏的右手手心里，当两人掌心相对十指相扣的时候，熟悉而舒适的感觉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姐姐，我现在觉得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你的手还是那么温暖那么柔软”，司徒敏终于得偿所愿，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看在10多年没见的份上，就原谅你前面的无礼了”，皇甫玉想要作出生气的样子来，可是面对这个任性、执着而优秀的弟弟，她实在生不起气。 牵手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它对情侣而言只是入门级，但对不以婚姻为目的的异性朋友而言却是友情发展到极致的一种行为。皇甫玉和司徒敏在北都见面后，在没有牵手之前，两人虽然也是看起来非常融洽，但或多或少还是存在着一些生分或距离。在牵手之后，却似乎一下子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某种障壁，两人少年时的姐弟情似乎才真正的满血复活了。 司徒敏和皇甫玉无视身旁不断经过的路人，两人手牵着手走上了过街天桥，站在天桥的中间，一起望着脚下飞速而过的车流，并感受着车辆经过时桥身的轻微晃动。 “姐，如果现在桥塌了，我们一起掉下去，明天早上的北都晨报头条会不会发出这样的新闻，某娱乐圈大咖和某联邦级专家于昨晚在北都某天桥殉情呀？” “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尽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你不来我们娱乐圈都可惜了，要不你来我们剧组当编剧吧！”皇甫玉被司徒敏给逗得哈哈大笑，于是也跟司徒敏开上了玩笑。 下了天桥就该到停车的地方了，可是司徒敏却舍不得松手，“姐，你陪我再走一段路吧，就10分钟，好吗？” “哼，你小子贪得无厌！好吧，就10分钟，不许再加了哦！”皇甫玉拿这个任性的弟弟似乎真的很没辙。 伴君千里，终有一别，司徒敏懂得这个道理，走完了10分钟，他便不再要求加时间，乖乖地乘坐皇甫玉的车子回到了酒店，用依依不舍的目光向皇甫玉告别，然后目送着皇甫玉的车子离开，车子拐了个弯，很快消失在视野的死角。 第六十四回 生死之交 上官燕和司徒敏在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起，自己在2016年打算回古镇过春节。一来是因为上官燕已经有很多年未回过水县，想要带着孩子去亲戚家串串门；二来是因为上官林的身体情况其实很不乐观，医院已经确诊是前列腺癌晚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上官燕想陪伴父亲好好过一个团圆年。 “啊，癌症晚期，有这么严重？我上次去看他，精神还挺好的呢！”司徒敏有点难以置信。 “我们也一直无法接受，我母亲偷偷的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但我们现在也想通了，只想尽量延缓父亲的生命，并让他走得不要太痛苦，以后我有时间也会尽量争取多回几趟古镇。”上官燕黯然的说。 “你回来之前，把机票行程单发给我吧，我去机场接你。你家里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我在桂城总比你方便!” “司徒，听说水县第一人民医院有我们很多高中同学，你和他们有联系吗？” “有啊，怎么了？” “听家里人说我父亲最近小便有点困难，他的身体吃不消来南都或去桂城住院，我想让他去水县第一人民医院诊治，有同学在，我也放心一点。” “我来联系，你放心吧！” 司徒敏挂了电话，立即和高中时代的同桌孙卫鸿打了一个电话，了解到在水县第一人民医院的高中同学将近有10个，其中有2个同学还担任了副院长。司徒敏把上官燕父亲的事情和孙卫鸿简单的说了一下，让他到时候要多帮忙，并和他要了副院长之一的相天佑的电话号码，因为相天佑曾经是司徒敏的同班同学。 “上官燕和我同学的时间可比你长得多，你不说我肯定也会帮忙的。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上官燕父亲的事情，是你在联系呢？”孙卫鸿有点不解。 “上官燕远在南都，她平素和同学们的来往不多，抹不开面子和男同学们联系，我是她的好朋友，帮忙打个电话不应该吗？”司徒敏回答得“义正言辞”。 司徒敏挂了孙卫鸿的电话，又立即给相天佑打了一个电话，相天佑接了电话问道“喂，你好，你是哪位？” “我是司徒敏啊，老同学，还记得我吧？” “司徒敏？你好你好，上次同学会都没能和你好好聊聊，听说你经常在国外，你能给我打电话，太难得了，你有什么事情吗？”身处领导岗位的相天佑知道，平时不联系的同学打电话过来，不可能只是一声简单的问候。 “倒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是这样，我们的大姐大上官燕，她父亲得了前列腺癌，最近小便不通畅，想去你们医院诊治，请你多多关照。” “我们只是小医院，癌症治疗怎么不去桂城、南都或北都呀？”相天佑不解的问。 “她父亲的癌症已经到晚期，药还是在大医院里配的，但也不指望治好了，上官燕说只能见招拆招，不让老人吃太多苦头而已。”司徒敏解释道。 “如果只是做导尿或做篓，那肯定没问题，你让他们家人来之前直接和我联系好了。对了，司徒敏，为什么上官燕父亲的事情，是你在联系呢？”相天佑问了一个和孙卫鸿一模一样的问题。 “孙卫鸿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我再回答一遍吧！上官燕远在南都，又是一个女生，和男生联系多有不便，我是她的好朋友，帮她联系一下也是应该的” “哇哦，和大姐大做朋友，你小子够可以的。”相天佑羡慕道。 司徒敏和相天佑通完电话，用微聊把相天佑和孙卫鸿的电话号码都发给了上官燕，并告诉她都已经和他们提前打好招呼了。 当上官燕提前一个月把自己的行程发给司徒敏后，司徒敏便立即开始策划迎接事宜。司徒敏做了一个策划案初稿，请上官燕审核，建议上官燕带着儿子在桂城先玩几天再回古镇，但上官燕说父亲身体不好，她没心情在桂城游玩，为了不辜负司徒敏的好意，她同意在桂城住一晚上。 虽然上官燕在桂城才停留一天，但司徒敏依然非常重视，他把行程排得满满的，并以工程师的缜密考虑到了全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首先要解决上官燕在桂城期间的用车问题，这个问题很容易就解决了，司徒敏在桂城认识的小朋友中有一个叫小刘的是个富二代，他说反正自己没什么事，那两天就给司徒敏做司机了；上官燕在桂城的住宿，司徒敏打算把她安排在自己单位内部的酒店里，这样既方便又安全；上官燕和他儿子在桂城期间所需的生活用品，司徒敏也给买了个齐全。即使如此，司徒敏还是不放心，在1月23日的晚上，他拉着小刘开车陪他按照计划好的行程走了一遍，以确保万无一失。小刘忍不住问“司徒大哥，你迎接的是谁啊？为什么搞得这么隆重？” “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司徒大哥，你做事情太认真，对朋友太够意思。我爸说我做事情要有你的一半用心，就足够继承他的衣钵了。” 1月24日上午，司徒敏一大早醒来发现天气特别的冷，有点担心在南都温暖惯的上官燕会被冻着，于是给上官燕发了条微聊，提醒她冬衣要准备得厚一点，然后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给上官燕准备的物品，确认没有遗漏才算是放心了。上官燕乘坐的航班要到10点到达，司徒敏坐着小刘的车在9：30到了机场，司徒敏自己进入航站楼去等候，让小刘在停车场待命，接到自己的电话再开车到第2层去接人，以免让上官燕在去停车场的路上着凉。 司徒敏等到10:05，收到了上官燕的微聊信息“司徒，我已经安全降落了，还在滑行中” “欢迎来到桂城，我已经在接站口等候！”司徒也用微聊回复。 司徒敏等到10:25，还是没看到上官燕出站，用微聊问询“上官，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等行李，让你久等了。”上官燕回复。 “不急，你慢慢来！”司徒敏笑答。 司徒敏面向着川流的人群努力寻找上官燕的身影，但一直没搜索到目标，忽然远处有人向司徒敏挥手，“司徒，我们在这里！” 司徒敏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上官燕，她还是一头精神的短发，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和2011年相见时比较，面容似乎显老了一些，心里不由得微微刺痛，但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微笑如常的看着慢慢靠近的上官燕。上官燕的边上跟着一位比她高出半头但面容腼腆的小伙子。 “阿哲，这就是我和你常说起的司徒叔叔，快向叔叔问好”当上官燕走到司徒敏的身旁，向自己的儿子示意。 “司徒叔叔好！”小伙子怯生生的向司徒敏打了一个招呼。 “我的儿子张云哲，有点腼腆，不过等他和你混熟了，他也是个淘气包”上官燕向司徒敏介绍了自己的儿子。 司徒敏打开随身带来的袋子，把里面的物品分发给上官燕和张云哲，“今天桂城的天气特别冷，刚好被你们俩给赶上了。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手套、护耳和口罩，你们赶紧先佩戴好，出去不要被冻坏了。” “叔叔，你考虑得好周到”，张云哲面带佩服的说。 “司徒叔叔是个高级工程师，做什么事情都有周密的计划，你要多向他学习”，上官燕边佩戴防寒物品边吩咐张云哲。 母子俩跟随着司徒敏坐电梯去二楼的送站层，司徒敏在电梯上给小刘打电话，让他马上从停车场赶过来。当三人到达送站层，司徒敏让母子俩在航站楼内等候，自己去外面等小刘的车，等小刘的车停下了，才返回航站楼帮母子俩搬行李。当大家都上了车，司徒敏向上官燕介绍“他叫小刘，是我的小朋友”。 “小刘，这是我的好朋友，你叫她上官姐姐好了”，司徒敏又向小刘介绍。 “上官姐姐，司徒大哥为了迎接你来，准备了一个月呢！”小刘倒也是一个见面熟，他立即顺杆爬的叫上了姐姐，还揭了司徒敏的老底。 “司徒，谢谢你，我感觉自己好有面子！”上官燕感激的说。 “我们现在先去酒店放好行李，然后去用餐，用餐后马上去西湖周边的景点，让张云哲看看家乡的锦绣风光。”司徒敏安排道。 张云哲很少来水州，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司徒敏便向他简单的介绍沿途的景观及历史典故，又引来张云哲的惊叹“司徒叔叔，你好能说，什么都知道！” “你妈妈才是学霸，她只是不像叔叔这么废话多罢了。”司徒敏呵呵一笑。 聊着天，时间过得特别快，小刘很快就把大家送到了水州电力的内部酒店，司徒敏帮母子俩的行李搬到了房间，并把自己给他们准备好的塑料拖鞋、保暖拖鞋、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指甲钳和剪刀一一指给他们放在哪里， “司徒叔叔，你也太细心了，我没见过比你还细心的人”张云哲惊呼。 “司徒，我们才住一个晚上，你不用这么破费的”上官燕显得有些过意不去。 “时间再短，也不能将就，你可是我的贵客。”司徒敏轻轻的说。 等娘俩收拾完毕，正打算去司徒敏选择的餐馆，但上官燕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她一看是上官翔打来的，赶紧接了，“我刚到桂城......司徒敏去接我的......住在他们单位的内部酒店，挺好的......这次就不住你家了......午饭司徒敏也安排好了......那我问问司徒敏再给你答复吧！” “司徒，上官翔从微聊朋友圈里看到我来桂城的消息了，她说中午想请我们娘俩一起吃个饭，我说你已经安排好了，她说也有20年没见到你了，想请你也一起过去，你看可以吗？” 司徒敏知道上官翔是上官燕的闺蜜，上官翔上次没参加同学会，司徒敏和她也确实有20年未相见了，要是拒绝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再加上上官翔选择的餐馆是在西湖附近的蜀味观，有名、好找，而且不影响下午观赏西湖的计划，于是司徒敏点头答应了。 小刘对桂城熟门熟路，他开车很快就找到了蜀味观，四人找到上官翔所定的包厢，上官翔一家已经等候多时了。上官翔的气色容光焕发，面容和20年前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小日子过得非常顺心；上官翔的先生看起来有些年长，颇有一股身居高位的气势，但对上官翔显得疼爱有加；上官翔的儿子年纪虽小，却异常的活泼伶俐，和张云哲的文静形成了较大的反差。 上官翔和上官燕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时不时还意味深长的看司徒敏一眼，看司徒敏和张云哲正聊得投机，上官翔坏笑着说“司徒敏，今天下午的活动我来安排吧，晚上上官燕也可以住在我家里！” “上官翔，以后我不跟你争，但今天请你不要和我抢，要不是看在我们20年没见面的份上，本来这顿饭我也不想来吃的。”司徒敏的脸色变了。 “跟你开玩笑的啦，瞧把你急的，呵呵！”上官翔看着司徒敏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吃完午餐后，上官翔一家陪着上官燕等四人在西湖边的花港观鱼景点转了一圈，上官翔便借口天气太冷先撤了，走之前还悄悄对司徒敏说“那我就把燕子交给你了，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上官翔说天气太冷确实没错，那一天的气温在零度以下，对桂城而言是极其罕见的低温了，西湖的岸边结了一层薄冰，网上甚至有人戏称“在2016年1月24日，能约在西湖见面的朋友，那都是生死之交”。司徒敏本来计划从花港观鱼景点乘船去湖心岛上的三潭印月景点，但由于天气太冷岛上有冰，为安全起见游船未能靠岸，只是沿着湖心岛绕了一圈便回到了码头。 司徒敏的第2个行程安排是从花港观鱼景点骑共享单车穿过白堤去岳王庙，为此司徒敏还提前准备好了三张借车卡，并让小刘开车去岳王庙提前等着。湖边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的脸生疼，三人便重新全副武装了起来，上官燕有点担心在南都长大的张云哲受不了寒冷，想征求一下儿子的意见，司徒敏对张云哲说“云哲，放弃就会永远失去机会，而坚持，就能拥有对寒冬最美好的回忆！你妈妈都不怕冷，我们两个男子汉怎能轻言放弃？” “司徒叔叔，我不怕冷！”张云哲被司徒敏的一番话激得热血沸腾。 三人在行人稀少的白堤上踏车前行，司徒敏在前面开道，上官燕在后面压阵，把张云哲保护在中间，当张云哲觉得累了，三人就停下休息，上官燕看到湖边树上的冰凌好生漂亮，兴奋的招呼张云哲和司徒敏去照相。司徒敏看着欢呼雀跃的上官燕和乖巧听话的张云哲，觉得这样的场面好生温馨，默默的按下了心灵的快门，把那一刻永远的镌刻在了记忆中。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辛苦骑行，三人终于到达了岳王庙景区，小刘已经在还车点等待多时，他远远的看到司徒敏三人，便先去买好了3份热饮，等三人还好自行车，热饮正好变温了，可以立即饮用。 “小刘，谢谢你了，你太有心了”，上官燕向小刘表示了感谢。 “上官姐姐，我这都是跟司徒大哥学习的。听司徒大哥说，你是比他更厉害的超级女学霸，以后我也要向你多学习。”小刘的嘴上功夫看来得到了司徒敏的真传了。 小刘说岳王庙已经去得太多，他就在外面等算了。司徒敏三人一起进了岳王庙，岳王庙单纯从景致而言并没什么突出之处，但它具有历史纪念意义和爱国主义教育意义，司徒敏觉得非常适合作为小学生的张云哲。上官燕已经提前让张云哲做好了西湖周边景点的功课，所以倒也不需要司徒敏当解说员，两人随着张云哲到处转，从外人的眼中刚看来，这三人分明就是一家人。 离开岳王庙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显得越发的冷了，司徒敏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原计划去灵隐寺就取消了，我们直接去六和塔吧。在六和塔上可以俯瞰桂城风光和钱江美景，非常值得一看”。 到了六和塔景点，上官燕想抢着买门票，被司徒敏给制止了，他说“上官，你到了桂城，如果要让你花一分钱，那就是我的失职了。”上官燕只得作罢。 小刘陪着兴高采烈的张云哲争先登塔，每上一层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致，张云哲兴奋的不断催促“老妈，司徒叔叔，你们俩快点上来啊，这层更漂亮。” 司徒敏陪着上官燕慢悠悠的登塔，特警出身的上官燕本可以轻松的一口气跑到塔顶，但她在司徒敏的面前还是选择了女神范，走得轻柔而矜持；每天都坚持锻炼的司徒敏体力也不差，但为了有和上官燕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也刻意放慢了脚步，两人心照不宣的远远的落在了小刘和张云哲的后面。 “司徒，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点显老了。”上官燕轻轻的问。 “没有啊，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司徒敏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脸部刚做完一个美容的微创手术，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本来这几天是不适合见任何同学的，但想想你也不是外人，所以还是来见你了。我在南都过得非常好，你不用为我担心。”上官燕知道，司徒敏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眼中偶尔流露出来对自己的心疼，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这样啊，我说怎么第一眼看到你，觉得有点不像你了呢！不过没关系，我爱的又不是你的容颜，而是锁定了你的灵魂。”司徒敏不以为意的说。 “唉，你又何苦呢，其实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还是要珍惜身边的人，欧阳丹才是你真正要去关心和照顾的女人。” “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改变彼此的家庭，我只是无法忘记青春的美好。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在包容我的任性纠缠，你可以放心，我只是想看到你过得幸福，而绝对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司徒，我们紧走几步吧，别让我儿子等久了，你没问题吧？” “知道你是特警出身，但我也不是文弱书生，谁怕谁？”司徒敏看上官燕如此轻视自己，倒有些不服气了。 上官燕收起女神的矜持，拿出执行任务时的架势，撒腿就往上冲，司徒敏也紧跟其后，不一会就追上了小刘和张云哲。 “老妈，司徒叔叔，你们两个大人真没用，我和刘叔叔都等了你们半天了”，张云哲虽然长得牛高马大，但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不知道大人们复杂的心思。 在六和塔的顶层，可以看到蜿蜒曲折的钱江，气势磅礴的景色让人的心胸也为之开阔。上官燕忽然说道“司徒敏，我们俩拍个合照吧！我们认识有24年了，还从来没一起拍过照呢！” 司徒敏其实这次并没有和上官燕合影的打算，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主动提出合影的要求，会让上官燕觉得左右为难，不如不提。再加上司徒敏生性谨慎，无论是在初中同学会还是高中同学会时，他从来只参加集体大合影，而不会像有的男生那样喜欢拉着女生合影，他喜欢把美好藏在记忆里发酵而不是放在照片上曝光，以免给今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上官燕主动的提出了合影的建议，司徒敏没有犹豫，他立即愉快的答应了。 司徒敏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小刘，让他帮忙给自己和上官燕拍照，张云哲却抢过了手机，自告奋勇的要做摄影师。 “老妈，司徒叔叔，你们俩倒是靠得近一点呀！”张云哲这“没心没肺”的话让司徒敏和上官燕相视一笑，然后“不好意思”的靠到了一起。 离开六和塔已经是下午5点多，司徒敏知道上官燕母子都喜欢吃辣，于是让小刘带大家去蜀菜馆吃晚饭。或许是蜀菜馆的味道很合张云哲的口味，又或许是张云哲玩了半天饿了，他胃口大开，连吃了三碗米饭。 吃了晚饭，根据司徒敏的计划，下一个景点是断桥。但1月24日本就是桂城最冷的一天，到了夜晚寒气就更肆虐了，还没等小刘找到停车位，提前下车的三人在断桥坚持了不到5分钟就受不了了，赶紧重新回到车上。 “上官，晚上太冷，西湖边是不能再呆了，要不我们就在车上绕湖一圈，看看西湖的夜景，可以吗？” “好啊，转完一圈我们就回酒店吧，我看云哲也有些累了。” 小刘开车带着大家沿着西湖转了一圈，把白天没时间去的景点都给过了一遍，然后回到了酒店。 “小刘，今天谢谢你了，让你辛苦了一天，你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水县的古镇呢？”司徒敏对小刘说道。 “小刘，你真的太够朋友了，以后去南都玩，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上官燕也对小刘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上官姐姐，今天由于桂城的单双号限制，我只开了一辆老爸公司的别克商务车出来。明天我家的奔驰和沃尔沃都解禁了，你喜欢坐什么车呀？” “你这是纯粹的炫富是不，呵呵！奔驰太招摇了，还是沃尔沃吧！” “好，那司徒大哥，上官姐姐，云哲，我们明天早上见”。 司徒敏把上官燕母子送到了电梯口便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单位公寓。从公寓可以远远的看到酒店，司徒敏数着楼层找到了上官燕的房间，以往看着酒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当晚由于上官燕的入住，司徒敏忽然觉得酒店是那么的温馨，连桂城都似乎变得更加浪漫了。 第六十五回 新镇小型同学会 2016年3月下旬的一天中午，刚过完春节回南都没多久的上官燕又匆匆返回了水州，但她不想再次麻烦司徒敏接机而没有提前告知，在已经上了机场大巴之后才给司徒敏发了一条微聊。原来上官燕在春节期间回古镇后，上官林或许因为心情大好，小便困难的问题竟然有所好转，于是就没去水县第一人民医院。但就在上官燕回到南都还没一个月，上官林的病情就恶化了，王美香急得六神无主，于是作为家里顶梁柱的上官燕得知消息后又急忙往回赶。 司徒敏收到上官燕微聊的时候正在开会，他偷偷用微聊和上官燕联系得知，上官燕要在桂城的汽车南站乘车去古镇，而汽车南站离开水州电力很近，这让司徒敏开会的心思也没有了，好不容易熬到领导发言完毕，他赶紧跑出会议室，到了公司的楼下打车直奔桂城汽车南站。 桂城汽车南站里，去古镇的车子已经在检票，上官燕等前面长长的队伍都检完了，才提起自己的行李慢慢的走向检票口。 当司徒敏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上官燕所在的检票口时，正好看到上官燕拖着行李箱孤单的走向检票口的背影。 “上官，请等一等！”司徒敏顾不得是在公共场合，一急就大声喊了。 上官燕一回头到看到了司徒敏，惊喜的问“司徒，你怎么来了？” 上官燕知道司徒敏正在上班，不一定有时间赶过来和自己见面，但心里还是隐隐的盼望会有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浪漫。司徒敏和上官燕保持了20多年联系不中断，和古镇的上官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上次又在桂城隆重的接待了上官燕母子并吐露了心迹，这让上官燕在心里已经把司徒敏看做了一个可信赖的朋友。以前上官燕每次路过桂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现在司徒敏在桂城工作，上官燕路过桂城的时候就多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上官，我开完会就马上赶过来了，幸亏没错过，不过只能和你匆匆见一面了。”司徒敏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咳嗽了两声。 “司徒，你感冒了呀？”上官燕感觉司徒敏德声音有些异样。 “有一点，不妨事的，我吃过药了”司徒敏毫不在意的说。 “司徒，你在上班，还感冒了，其实不用赶过来的”上官燕的心里忽然觉得被温情所充满。 “我们见面本就难得，我当然要珍惜每一次机会。”司徒敏刚说完，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惊喜“上官，你今天气色很好，比上次见面年轻了好多。” “我已经在慢慢恢复中了，下次再也不敢玩微整容了，”上官燕摸摸自己的脸，心有余悸的说。 两人没聊几句，广播里已经在最后播报前往古镇的班车即将发车，两人只能握手惜别。司徒敏目送着上官燕上车，等车子离站了才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上官燕和司徒敏各忙各的，两人每天通过微聊互通着信息，司徒敏得知上官林已经去水县第一人民医院住院了，得知上官燕忙着在办理家里的各类事务，得知上官燕和方剑见面并和解了...... 有一天傍晚，司徒敏正和往常一样，沿着贴沙河散步，忽然接到了上官燕的电话，“司徒，你在干嘛呀？” “我在锻炼呢！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难得哦，是想我了吗？” “呵呵，你还真够臭美的，说话都不脸红。是这样，我想在新镇组织一次小型同学会，到时候你也来哦！” “主要是哪些人呢？”司徒敏问道。 “主要是请医院的同学，我想感谢他们对我父亲的照顾，另外顺便也邀请一下在新镇工作的其它同学。” “方剑参加吗？”司徒敏很直接的问道。 “嗯，他要参加的，这次家里办理房产证过户，他帮了不少忙。” “这次是在新镇工作的同学聚会，我一个人从桂城赶过去有点不合适，我还是不去了吧！”司徒敏向来对上官燕言听计从，但这次却破天荒的拒绝了，因为司徒敏觉得在这么多同学的面前暴露自己和上官燕的密切关系，对上官燕不好，而且方剑也在场，司徒敏觉得有些别扭。 上官燕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司徒敏的心里感到有些不踏实，担心自己的拒绝会让上官燕不开心甚至生气，他给慕容凡打了一个电话，诉说了自己的烦恼，想听听她的意见，慕容凡说“我觉得，这件事上，上官燕有些任性了，桂城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赶过去，显得也太特殊了，对你对她都不太好。” 司徒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第二天中午，上官燕又给司徒敏打了电话，“司徒，新镇同学聚会的事情，我思前想后还是需要你来。请的大多是男同学，我和他们都不太熟，我的酒量也不好，怕气氛调节不好，你来了我的心里才有底。”向来自信而强势的上官燕，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好吧，我一定去！不过我还想邀请几个在桂城的同学一起去，你看可以吗？”司徒敏本想再次拒绝，但上官燕实在是司徒敏的软肋，如果说上官燕第一次的邀请可能是客套，那么第二次的邀请足见其诚意。司徒敏想，在上官燕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如果自己退缩，那就枉称朋友这两个字了。 “那太好了，你来我就放心了。其他同学你看着邀请吧！”上官燕听到司徒敏终于答应参加聚会了，显得很开心。 司徒敏给上官翔打了一个电话，说了第二天在新镇聚会的事情，上官翔说“我老公这几天在外出差，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没时间去新镇参加聚会了。” 接着司徒敏又拨通了申公敏的电话，“申公敏，你姐姐明天在新镇组织同学聚会，你有时间参加不？” “我哪个姐姐？”申公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来你小子的姐姐太多了。是上官燕，她是你姐姐，没错吧？” “她春节不是刚回来过吗？这么快又回来了啊！我还在出差呢，明天是赶不过去了。”申公敏看来也不可能过去了。 最后，司徒敏又打电话邀请周慧倩，“周慧倩，你表妹明天在新镇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你和我表妹什么关系呀？她不来直接邀请我，怎么要你来邀请我呀？”周慧倩有些被搞糊涂了。 “我和她是好朋友，她负责邀请新镇的同学，我负责邀请桂城的同学，可惜我一个都邀请不到，就指望你去了。” “就一餐饭的聚会，我们从桂城赶过去也太远了吧，我家有两个孩子要我照顾，我还真走不开呢！”周慧倩看来也是去不了了。 当慕容凡听司徒敏说最终还是决定一个人从桂城赶过去参加聚会的时候，惊呼“司徒，上官燕任性，你就陪她一起疯啊？” 司徒敏用微聊告诉上官燕，邀请的几个桂城的同学都没时间去，上官燕回复“没关系，你来就够了。司徒，我把最后的名单发给你，你帮我策划一下座位排序，并准备好答谢辞，到时候你帮我主持一下吧！” 司徒敏看到了名单，以在水县第一人民医院工作的同学为主，有政府机关的公务员，有和上官燕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还有上官燕的高中男友方剑。司徒敏向上官燕推荐了宇文英，然后按自己的想法对座位进行了排序，他把自己安排在上官燕的左侧，以方便自己的主持；把相天佑安排在上官燕的右侧，因为这是本次聚会的主要目的；把方剑安排在了上官燕的对角线上，因为司徒敏按捺不住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让方剑在自己的面前靠近上官燕。 上官燕收到司徒敏的排序后，提出了修改意见，“司徒，xxx是科级干部，排在那么边上不好吧？方剑大小也是个派出所副所长，安排在门口，不合适吧？”作为公务员的上官燕，看来对级别高低看得很重。 “上官燕同志，你要搞清楚，我们到底是同学聚会还是领导开会。如果你完全按照官职大小排序，我敢断言，今后你组织的任何聚会，普通同学都不会再来参加了。而且如果你坚持这么做，这次的聚会不仅没有起到感情沟通的作用，还打击了一大片不是领导的同学，那还不如不聚会了。”司徒敏虽然宠溺上官燕，但对上官燕的“官本位”思想还是毫不留情的提出了严厉批评。 “你说得有点道理，那怎么办呢？”上官燕一时没了主意。 “我看这样，两个副院长坐在你的左右两边，这是本次聚会的主要目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会说什么。我代替方剑坐在门口的位置，让我这样的联邦级专家来垫底，相信大家无论坐在哪个位置心里都平衡多了。其它同学谁先到就自由选位置，但我到时会要求男女同学尽量错开，这样氛围就会好多了。” “你这个办法好，只是太委屈你了”上官燕感激而带着歉意的说。 “我没什么可委屈的，我们是自己人，不用在乎那些没用的东西。我们处于对角线的位置，可以方便照顾好靠近自己的半桌人。另外，我在对角线的位置也可以更方便的看到你，秀色可餐，岂不快哉！”司徒敏无所谓的说。 “自己人！”上官燕玩味着司徒敏的话，最后轻轻的说“司徒，谢谢你！” 2016年3月30日下午，司徒敏早早的就从桂城动身了。司徒敏考虑到聚会后还要连夜赶回桂城，打车多有不便，于是通过总设计师胡一军向公司调了一辆公车，但事先说明了是回老家办私事，只借车子和司机，过路费和油费由自己承担。当车子到达新镇，时间尚早，司徒敏通过微聊得知上官燕还在医院里，于是让司机小张直奔医院，打算先去看望上官林，然后接上官燕一起去酒店。 到达医院后，按照上官燕提供的楼层及病床号，司徒敏很快就找到了上官林所在的病房。司徒敏拎着在桂城就买好的探病礼品轻轻走进了病房，上官林正在闭目养神，上官燕正侧着身在鼓捣手机，面对着门口的王美香首先看到了司徒敏，“司徒敏，你来了！”她热情的和司徒敏打招呼。 “伯母好，伯父好些了吗？”司徒敏轻声的问，以免吵醒上官林。 但上官林只是浅睡，病痛的折磨让他日渐消瘦，头发也花白了不少，他听到有人走进病房就已经醒了，“司徒敏，你来了。燕子的这些同学真是好呀，每天都有人来看我，你们都是好孩子。”上官林虚弱的说。 “伯父，你安心养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司徒敏宽慰着上官林，忽然发现上官燕不断的打着哈切，于是忍不住问道“上官燕，你昨晚没睡好吗？” “昨天我妈妈回古镇去休息了，是我值夜的。本来在10点多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但方剑却来医院看望我爸爸，我们一直聊到11点多她才离开，我有失眠的毛病，张剑走了以后我就没怎么睡着。”上官燕打着哈切说。 “晚上10点多钟来看伯父？这分明是来看你的吧，明知道你有失眠的毛病，还在晚上来打搅你的心情，太不懂事了。”司徒敏恨恨的说。 “不怪他，他白天有任务，晚上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的。再说他也不知道我有失眠的毛病，我们谈恋爱那时都还小，又没一起过过夜。”上官燕下意识的为方剑做着辩护，让司徒敏的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在病房里聊了一会，上官燕和司徒敏就离开病房，准备早一点去酒店做准备工作。司徒敏给司机小张提前打了电话，当两人走到住院部大楼大门的时候，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候。 “司徒，你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吗？”上官燕问道。 “我要是开车，晚上怎么帮你挡酒？再说我的车子在浒镇的高铁站停着，不如直接从桂城过来方便”司徒敏解释道。 “对哦，你要是开车过来，就不能喝酒了，那我岂不是要孤军奋战了”。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的往上官燕选择的大酒店而去，司徒敏想到了什么，他对司机小张说“小张，等下你和我们一起用餐吧！你就坐我边上好了。” “司徒总，不用了，你们同学聚会，我在不太好，我拘束，你们也别扭，我还是去边上找个小店随便吃点吧！” “那，小张，你吃饭的票据留着，我给你报销。”司徒敏吩咐道。 “司徒，你用的是公车啊，你们央企管得严吗？”上官燕的职业习惯，让她随口问了一句。 “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公车私用的领导多了。但司徒总说不赚公家的便宜，过路费和油费都是自掏腰包的。”小张接口道。 “司徒，让你破费了”，上官燕歉意的说。 “为了你，破产我都认了”，司徒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当两人赶到酒店的包厢，时间还挺早，上官燕和司徒敏头碰着头开始点菜，然后让服务员撤了几套多出的餐具。当一切都准备停当，下了班的同学三三俩俩的也纷纷赶到了。 最先赶到的是上官燕的老同学苏怡，她也是古镇高级中学当年的保送生之一，司徒敏认识她，由于从来未同过班，对她并不熟悉，但还是很客气的和她寒暄。第二个赶到的是宇文英，上官燕和她高一同过班，却没什么来往，但知道宇文英是司徒敏推荐的朋友，也热情的和宇文英握手。第三个赶到的是孙卫鸿，她既是上官燕的古镇老同学，又是司徒敏的同桌，所以是两人的共同朋友，司徒敏夸张的和孙卫鸿来了个拥抱礼，觉得好玩的上官燕也想来一个，吓得孙卫鸿脸一红躲到一边去了，惹得苏怡和宇文英哈哈大笑。 随着大家的陆续到达，站着寒暄的同学们纷纷开始落座，司徒敏观察后发现方剑没来，心里未感到遗憾，还觉得舒坦了不少。上官燕在上首先坐好，然后招呼着相天佑和另外一个担任副院长的女同学坐在自己的身旁。司徒敏悄悄在靠门口的位置坐下了，然后轻轻的招呼宇文英在自己的旁边落座。 “司徒，你怎么从桂城大老远的赶过来了？晚上还赶回去吗？”宇文英问。 “上官燕要我帮她调节一下聚会的气氛，她也帮过我的大忙，这点小事情我总不能拒绝的！”司徒敏只能这么解释。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嘻嘻！你怎么不坐到她的边上去呢？”宇文英却拿司徒敏开起了玩笑。 司徒敏看大家都已经落座了，但却基本坐成了男同学半圈，女同学半圈的格局，于是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受大姐大的委托，负责今晚聚会的主持工作。我有个提议，在用餐之前我们先玩一个换座位游戏，就是在2分钟之内大家可以在征得别人同意的情况下自由的换位置，要求每个男同学的边上至少要有一位女同学，同样每位女同学的边上也至少要有一位男同学。我说开始后进入倒计时120秒，时间到了以后，如果哪位同学的两边都是同性，那么就罚红酒一杯或啤酒一瓶。” “那不公平，司徒敏，你已经先拉着宇文英坐好了”，有同学提出了抗议。 “脚长在宇文英的腿上，嘴长在你的脸上，你要是有魅力可以把宇文英从我这里抢走啊！开-始！”司徒敏却不管那么多，立即宣布开始，并拿出手表开始倒计时。 整个包厢内一片混乱，有男同学用“甜言蜜语”拉拢女同学，有女同学在进行“威逼利诱”，而孙卫鸿故意使坏，他和宇文英耳语了一番之后，两人换了个位置，结果2分钟到了以后互相一检查，发现只有2个男同学的边上没有女同学，而司徒敏就是其中之一，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似有默契的整齐喊道“司徒敏，喝酒！司徒敏，喝酒！” “好，为了我的没有女人缘，我自罚一杯红酒。”司徒敏倒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等另外一位男同学自罚完一瓶啤酒后，桌上的菜也上得差不多了，上官燕起身说道“各位同学，今天能够组织这次小型同学聚会，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和高兴，20年前我们是老同学，20年后我们是老朋友，难忘青春的回忆，感谢大家的光临。但由于我心情过于激动，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因此请我的代言人司徒敏帮我说出心里的话。” 这是司徒敏和上官燕约定好的切语。其实上官燕的口才很不错，她还曾经拿过南都公安系统的演讲冠军，司徒敏不知道上官燕为什么要把主持的任务交给自己，但是他毫不犹豫、当仁不让的就接下了任务。司徒敏要让同学们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高中时代沉默寡言、低调行事的司徒敏，他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以中等的语速说道“同学们，我们的大姐大组织这次小型同学聚会，有三层意思。第一，去年的同学会，上官燕因为父亲在南都住院而不方便参加，她深以为憾，因为她长居南都，也非常想念大家，因此希望用今天的聚会来进行弥补。第二，上官燕的父亲现在水县第一人民医院住院，在医院同学们的大力关照下已经大为好转，新镇的同学们也纷纷去看望她的父亲，这种深深的同学情谊给了老人战胜病魔的勇气和信心，上官燕和我在此向同学们表示真挚的感谢。第三，上官燕远居南都，而我到处奔波，今后可能还要常驻海外，但我们的父母都还在水县，今后如果我们的父母有什么困难，我们难免会鞭长莫及和远水难救近渴，拜托各位同学到时候能够伸出援手，我们将感激不尽。” 沉默，大家被司徒敏的一番话带入了沉思。 “放心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好了，我能帮一定帮，帮不上也会找其它同学帮忙”宇文英最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抢先说道。 “原本我非常羡慕你们这种在远方工作的同学，懊悔自己的人生一辈子被锁死在水县。但听了司徒敏的话，我觉得在外工作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我们在家乡留守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你们可以放心，要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就是你们的后盾。”相天佑起身说了一番发自肺腑的话。 “谢谢相院长，谢谢宇文英，谢谢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同学情是世间最为纯真最为难忘的感情，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我们相遇、相识、相知几十载。来，干杯”司徒敏借势把聚会的气氛推上了高潮。 “司徒敏，我发现你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这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啊”，苏怡这话说得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批评。 “司徒敏，你现在是不是纳格兰语说得比风云语还溜啊？”相天佑打趣道。 “司徒敏，大姐大组织聚会，你大老远的从桂城赶过来做主持，老实坦白，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大家想不想听啊？”把宇文英“策反”成功的孙卫鸿，唯恐天下不乱，他抛出了这个大家其实都挺好奇的重磅问题。 “想！”大家看来对八卦也是充满了兴趣。 “怕什么来什么，难道我要当众承认我爱上官燕吗？”司徒敏有点犯难了，心里在暗暗的思量该怎么回答。 “同学们，这是组织此次同学会的第四层意思，司徒敏脸皮薄，刚才没说，由我来说。司徒敏和我不是同班同学，高中期间也没说过几句话，但在毕业后的20多年里，由于司徒敏的坚持和执着，我们从陌生到相知到互相欣赏，在我父亲得病之后更是倾力相助，还经常代我回古镇看望我的父母，他是我大浪淘沙选出来的最好的异性朋友，我们彼此信赖而问心无愧。在此我宣布，司徒敏是我的第一男闺蜜。”上官燕以震撼而明确的语言回答了孙卫鸿的问题，接着她又补了一句话“我和孙卫鸿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认识到现在都有35年了，他是我的第二男闺蜜。”堵住了正想继续发难的孙卫鸿的嘴。 “两位男闺蜜，还不赶紧给大姐大敬酒”有同学大声起哄。 司徒敏和孙卫鸿共同举杯，和上官燕的酒杯碰在了一起，豪爽的上官燕端起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大家互相的举杯敬酒，气氛非常热烈。在一位姗姗来迟，刚赶完一个饭局的同学加入之后，更是把气氛推上了高潮，他是一位“酒精考验”的水县官员，不仅自己超级能喝，还非常善于劝酒。 “孙卫鸿，我们俩注意保护好上官燕，她这个喝法很容易醉。”司徒敏看到大家都来向上官燕敬酒，这个后来加入的同学更是找了三个理由敬了上官燕三杯酒，而上官燕是来者不拒，不禁有些担心。 当司徒敏发现上官燕有些不支了，便不再让上官燕喝酒，只让她负责碰杯，然后由自己代酒，如果自己喝不下了就让孙卫鸿代劳。有的男同学酒喝多了，就对上官燕让人代酒的行为表示不满，说上官燕不喝就是不给他们面子，司徒敏说“上官燕是我们的大姐大，是因为她是学霸，而不是酒霸。你们身为男人，和女人拼酒量，有意思吗？来来来，我们干杯，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司徒敏，他们有些喝醉了，别和他们计较，我们差不多也可以散了，明天大家还要上班，你还要赶回桂城呢！”相天佑倒还是非常的清醒。 “各位同学，让我们举起酒杯，把杯中酒都给干了，本次聚会到此结束。明天大家都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司徒敏大声宣布。 “相天佑，宇文英，现在就你们俩最清醒了，麻烦你们带大家下去打车或找代驾，开车来的千万不要让他们酒驾回去，这个钱我来出。”司徒敏把相天佑和宇文英拉到一边，吩咐道。 “司徒敏，这个你就别管了，你照顾好上官燕，我看她今天也够呛了。”相天佑说道。 司徒敏陪着东倒西歪的上官燕买了单，然后把她从楼上扶到楼下，发现除了相天佑，同学们都已经散了。 “司徒敏，我把他们都给送上车了，你们俩怎么走，有车吗？”相天佑问道。 “我有单位的车子，先把你送到家”，司徒敏给小张打了一个电话，小张很快就把车子从停车的地方开到了酒店门口。 司徒敏把上官燕扶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并帮她扣好了安全带，然后和相天佑一起坐在后排，在相天佑的指点下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司徒敏，再见了，以后来新镇再聚”，相天佑在车外向着司徒敏挥手。 “上官燕，你晚上住哪里？我先把你送到，我再回桂城。”司徒敏问道。 “我要回古镇家里，昨天没睡好，今天要好好补一觉了”，上官燕喃喃道。 “小张，那麻烦你先送我同学去古镇，然后我们再回桂城，要辛苦你了。” “司徒总，你酒量挺好的，我看你同学差不多都翻了，你却非常清醒。” 车子上了高速开了半程，上官燕说“下个服务区能不能休息一下，我有点想吐”，司徒敏对小张说，“前面不远就是服务区，你可以准备往右打了。” 车子驶入服务区，司徒敏下了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解开上官燕身上的安全带，把她扶下了车，然后搀扶着上官燕走向卫生间，在门口的盥洗处拍着上官燕的背部，让她吐了个痛快，然后目送着上官燕走进了女卫生间，自己在门口守候着。当上官燕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虽然走路还是不稳，但神智已经清醒了不少。 重新上车，为了让上官燕能够坐得舒服一点，司徒敏便陪着上官燕坐在了后排，可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休息。车子启动，继续往古镇的方向飞驰，“司徒，今天晚上多亏有你在，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了。”上官燕感激的说。 “你就那么信任我，不怕我趁你喝醉欺负你？”司徒敏问道。 “你才不是那种人呢，如果你不在，我绝对不敢喝那么多酒” “你啊，性格太豪爽，喝酒太猛，这样很容易醉！” “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的，今天一来是同学聚会高兴，二来是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心里有多么大的压力，我好怕我的父亲突然离去，那么我从此就没有父亲了，我想买醉给自己放松一下。” 司徒敏爱怜的抚摸了下上官燕的秀发，“上官，你今天宣布我是你的第一男闺蜜，是真心话还是醉话呀？” “是真心话，那时我还没醉呢！你对我的心意我知道，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可是我给不了你什么。”上官燕似乎困了，声音越说越轻。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健康、开心、快乐、幸福的活着，永远的和我保持联系，这就足够了。”可惜上官燕没听到这句话，因为她竟然睡着了。 第六十六回 奔赴爪哇 2016年3月底，水州电力设计管理部基本完成了爪哇国pl电厂的设计及设备订购工作，epc项目准备进入现场实施阶段。由于是水州电力的首个代融资型海外epc项目，水州电力的高层对项目部的组建非常重视，为了便于e、p、c三个环节的有序衔接，要求从设计管理部抽调2人到爪哇国epc项目部，并给设计管理部补充了5位新人。 最先被公司选中的是总设计师胡一军，将由他担任epc项目部的执行经理。严国平虽然兼任了epc项目经理，但他毕竟是国际分公司的领导，不可能一直在爪哇国蹲点，而作为儒将的胡一军，既是设计管理部的首任长官，又有丰富的现场管理经验，被公司领导给选中也是情理中的事情。第2位人选，胡一军和严国平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司徒敏，司徒敏是设计管理部的“战神”，他的综合能力相对比较强，岗位的可塑性比较大，可以成为胡一军的好助手。 2016年4月6日，水州电力正式发布成立爪哇国pl电厂epc项目的公文，任命司徒敏为副总工程师。细心的读者可能会提出疑问，司徒敏在2005年就已经担任项目副总工程师了，经过了11年的努力，怎么又回到项目副总工程师了呢？其原因就在于华伟电力和水州电力的级别不同，华伟的项目副总工程师只有11岗，而水州电力的项目副总工程师却有14岗，其职务名称看起来一样，但行政级别却是天差地别。如果把14岗放在华伟电力，那就相当于公司级领导了。 在epc项目部成立的初期，爪哇国现场的事情还不多，但设计管理部遗留的工作还不少，司徒敏不需要常驻爪哇国，频频的在爪哇国和风云联邦之间打飞的。 有一次在爪哇国期间，司徒敏需要和西荒帝国及费伦西公国的供应商进行合同谈判，为了提高自己对纳格兰语的语感，司徒敏便请上官燕帮忙，在那段时间中，无论用微聊发语音、短信还是打电话都一律使用纳格兰语。 每次从爪哇国回国后，司徒敏都会抽时间回山镇看望父母，顺便也去拜访上官燕的父母，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上官林已经从水县第一人民医院出院，但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赶到新镇去换导尿管非常辛苦，便想在古镇当地的第二人民医院找一个合适可靠的医生。司徒敏想起东方凌的二姐夫好像就是水县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于是向东方凌确认并要了他姐夫陈院长的电话号码，通过电话联系得知第二人民医院可以更换导尿管，于是请陈院长行个方便，陈院长从小看着司徒敏长大，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给上官林推荐了外科最好的谭医生，让上官林的家人以后不用挂号可以直接去病房找谭医生，这样就省去了排队挂号及等叫号的麻烦。 上官燕本想过要给父亲采取化疗，但水州肿瘤医院说上官林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老人的体质又很衰弱，建议还是采用药物治疗。上官林一开始服用司徒敏帮忙从桂城的医院买的氟他胺片和泼尼松还是有些作用的，psa指数一度有所回落，但服用了几个疗程后发现已经失效，为了减轻上官林的痛苦，上官燕下定决心给父亲服用前列腺癌的终极药物阿比特龙。上官燕之所以迟迟不让父亲服用阿比特龙，有两个方面的顾虑，一是阿比特龙无法治愈前列腺癌，只能延缓癌细胞的扩散，开始服用阿比特龙就意味着其它药物已经全部失效，患者开始进入生命的倒计时阶段；二是阿比特龙不属于医保范围且超级昂贵，每瓶的售价高达4万元风云币，而一瓶只够吃一个月，这对于上官家而言是难以承受的。 “上官燕，1瓶药4万元，一年就是将近50万元，你的家底可以承受几年？”司徒敏非常担心上官燕因此而负债累累。 “父亲只有一个，不管多少钱，阿比特龙还是要买，能撑几个月就撑几个月吧，实在不行就把我南都的房子卖了，古镇的房子又值不了几个钱，唉！”上官燕对前路感到很迷惘，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官燕，我不能看着你破产，我或许有其它解决办法。”司徒敏说道。 “我不会要你的钱的，你也不是大老板，我的家事，不能把你卷进来”上官燕还没听司徒敏说完就先拒绝了，她以为司徒敏要帮自己出钱。 “我在爪哇国的时候认识了几个波拉特国的朋友，听他们说波拉特国的抗癌药比西荒帝国和风云联邦都要便宜很多，我想让他们打听一下阿比特龙的价格，如果可以就让他们帮忙在波拉特国采购并用国际快递发回风云联邦，这样你就不用破产了。” “真的吗？”本已有些心灰意冷的上官燕眼睛亮了，她忽然又看到了希望。 “上官燕，请相信我，我不会看着你垮掉的。” 司徒敏联系了波拉特的朋友，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波拉特国的药店里阿比特龙的售价折合风云币6千元，虽然还是很昂贵，但和4万相比已经便宜了太多。如果说1年50万元的药费会让上官燕破产，那么1年7万元的药费就完全是上官燕可以承受的范围了。当第一瓶阿比特龙漂洋过海从波拉特国到达古镇上官家的时候，上官林看到了生的希望，王美香的心里有了期盼，在南都的上官燕心头掉了一块大石头，而司徒敏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或许是司徒敏和上官家有缘，又亦或是司徒敏的爱屋及乌，司徒敏对上官林病情的关心，不亚于任何一个上官家的人，他努力打听任何有利于癌症治疗的偏方，想尽办法买到让上官林去尝试，并鼓励上官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上官林出生贫苦，从小尝尽了生活的艰辛，和王美香一起含辛茹苦的带大两个女儿，当上官燕终于在南都站稳脚跟，一家人慢慢开始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上官林却得了绝症，这让他的心里非常不甘心。第一个不甘心是王美香和自己的感情那么深厚，自己如果在60多岁就离世了，留下孤独的王美香该怎么生活？第二个不甘心是自己没有儿子，虽然从小把上官燕当做儿子来养，上官燕也非常争气，但女儿毕竟不是儿子。有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上官林有两个女婿，大女婿踏实肯干、任劳任怨，但文化层次毕竟有限，和上官林很难有深入心灵的交流；二女婿文化素质不错，但却沉默寡言不善沟通，自己在古镇养病，他连一个关心的电话都很少打。 上官林本以为自己的人生也就这样不甘的走到尽头了，但凭空出现的司徒敏却像一道耀眼的闪电，照亮了上官林枯竭而落寞的心。乍看司徒敏非常普通，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论帅气不如方剑，论身高不如张立方，但是他有丰富的生活阅历所赋予的自信和睿智，有良好的家教所赋予的体贴和善良，谈吐间充满了积极乐观的正能量，对上官燕的爱慕发乎情而止乎礼，而对自己也是发自肺腑的关心，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上官林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司徒敏坐在自己的身边，天南海北的陪自己说话，永远有说不完的有趣话题，很多贴心的话直刺自己的内心而祛除了阴霾；司徒敏买回了有利于抗癌的靶向药，对王美香千叮呤万嘱咐应该怎么服用；司徒敏为了让排毒药包充分的发挥作用，使用之前给自己耐心的洗脚按摩才敷药；司徒敏即使在国外，每过几天就会给自己打一个跨洋电话问寒问暖；司徒敏每次到上官家，第一话就是“家里有什么坏的东西吗？我来修”。 自从司徒敏去了爪哇国轮值以后，掰着手指头计算司徒敏什么时候可以回国也成了上官林的乐趣和期盼之一。上官林有时候会遗憾的想，“司徒敏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哪怕是女婿也好呀！”但他只能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来，因为司徒敏对上官家本就没有任何责任，他为自己已经做了很多，自己却给不了他什么，怎好意思提出让他当自己的儿子？上官燕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司徒敏也有自己的幸福家庭，怎么可能再让司徒敏做自己的女婿？ 但善解人意的司徒敏却似乎看出了上官林的心思，他有一次和上官林聊天的时候，半认真办开玩笑的说“伯父，我觉得我们俩挺投缘的，你反正没有儿子，让我来做你的干儿子可好？” “你真的这么想？”上官林忍不住微微一震。 “伯父，我来你们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每次来都觉得这里特别温馨，很有家的感觉。我来到你们家，一开始是为了帮上官燕，但后来我慢慢发现即使撇开上官燕，我也喜欢这个家的感觉，大家对我真的都很好。上官燕已经在同学会上宣布我是她的第一男闺蜜，但这个关系不足以让我名正言顺的融入你们的生活，这或许会让张立方有所猜疑，给上官燕带来麻烦。如果我成为你的干儿子，那我就可以成为你们家合法的一员，上官燕从此就是我的姐姐，我们俩的关系从此就可以走到最合理的终点。” “好儿子，你想过没有，这么一来，你和姐姐就永远只能是姐弟关系了。” “爸爸，我和姐姐此生已经不能成为爱人，只要可以永远不分开，做弟弟又有什么不好呢？” “好孩子，你太痴情了，也太难为你了。”听到父子俩对话的王美香为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优秀的儿子而高兴，但也为司徒敏的用心良苦而叹息。 司徒敏把上官林认自己为干儿子的消息用微聊告诉给了在南都的上官燕，上官燕回复“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欢迎你加入上官家，呵呵！” 司徒敏也给张立方发了一条微聊“姐夫你好，伯父已经认我为干儿子，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立方只回复了三个字“太好了”。 随着爪哇国pl电厂的进度推进，司徒敏终于快要开始常驻爪哇国了。桂城的五个朋友圈轮流着给司徒敏送行，其中给司徒敏送行的高中同学是金淑研、周慧倩、申公敏和慕容凡。金淑研和周慧倩是桂城高中同学群的群主，他们对积极参加活动的司徒敏离开桂城感到非常舍不得，一定要来送送司徒敏；申公敏和司徒敏同在北都上的大学，两人关系本就不错，现在同为上官燕的弟弟，自然是亲上加亲（所不同的是申公敏只认姐姐未认家人，而司徒敏认了上官全家为亲人）；金淑研和周慧倩有点没想到，慕容凡会来给司徒敏送行，因为慕容凡几乎从来不参加杭州同学群的任何集体活动。 高中时代的“姐姐老师”司徒红在桂城的某高校任教，她听说司徒敏快要出国工作了，也单独请司徒敏吃了顿晚饭。两人在餐馆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互相凝视着熟悉而陌生的彼此，恍惚有一种隔世的感觉。 在高中同学会的时候，司徒敏远距离觉得化妆后的司徒红还是非常年轻，但此时近距离看着未经任何修饰的司徒红，还是让司徒敏感到了时间的流逝和岁月的无情， “姐，刚见到你时，你大学才刚毕业，我还清晰地记得你当时的模样，仿佛就在昨天，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有时候我都感觉像在做梦，我儿子明年都要上大学了。” “还记得你到我家做客的时候，我母亲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吗？呵呵！” “当然记得，太有趣了，哈哈！”司徒红想到这件往事也是不禁莞尔，“对了，你后来和上官燕怎么样了？” “我和她没有缘分在一起，一来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二来我们离得太远。但我和她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现在由于某种机缘，她已经成为我的姐姐了，她所有的家人也都接受我了。” “你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执着，学习是如此，工作是如此，连对待感情也是如此，你不觉得累吗？” “实力不够，努力来凑呗！每个人拿到的牌有好有坏，我总不能因为没有好牌而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吧，也不是一定要赢，只是不想输得那么惨而已。” ...... 2016年7月16日，司徒敏从东都登机直飞爪哇国，开始了新的征程。 第六十七回 生命无常 按照水州电力的海外工程管理规定，海外员工的轮休周期为5个月，司徒敏在2016年7月中旬正式到爪哇国pl电厂报到，本来要坚持到2016年年底才能回国休假，但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却彻底打乱了司徒敏的生活节奏。 2016年9月初的一天晚上，司徒敏和往常一样，先去游泳池运动了1个多小时，然后沐浴更衣后回到办公室玩微聊、听音乐或看电影，以此来打发漫长而寂寞的夜晚。忽然电脑版的微聊上，黎富强的头像闪动了，跳出了几个文字。 “司徒敏，你还在爪哇国吗？”黎富强问道。 “是啊，来了还不到2个月呢，怎么了，想我了吗？呵呵！” “你听说公孙旭的事情了吗？”黎富强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情？”司徒敏的心里忽然没道理的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得到消息，公孙旭确诊为肝癌晚期，情况非常不好，你要尽快回国一趟，否则以后不一定见得着面了。” “怎么可能？去年高中同学会他还好好的，我们还住在一个房间，没发现他有异常啊，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告诉我，而先告诉你呢？” “他没有告诉任何同学和朋友，我还是从他的亲戚那里听说的！” “他怎么能这样，当我们这些朋友不存在吗？”司徒敏心里又疼又火。 男人之间的感情，和男女之间完全不同，女人需要经常的沟通，太久不联系，感情就会变淡；而男人没事喜欢各忙各的，但有缘相聚时马上可以打开尘封的记忆而把感情恢复到巅峰。司徒敏和公孙旭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做了12年的同班同学，公孙旭一开始是司徒敏的学习榜样，后来成为司徒敏的赶超目标，两人还为争夺柳静怡的喜欢而暗暗较劲，但这些反而是促进男人之间深厚友谊的重要组成部分。司徒敏和公孙旭在走上工作岗位后，虽然平时联系得不多，但只要相聚必然有说不完的话，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把彼此当做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朋友。但这一次公孙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向司徒敏透露一点点消息，司徒敏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还有一股无名之火。 司徒敏向公孙旭发pp没有回应，发微聊也没有回应，打电话已关机，他有点相信黎富强的话了，也有一种心爱的冰淇淋就要融化的恐慌。司徒敏连夜给东方凌和柳静怡打了电话，他们也没有得到有关公孙旭的任何消息，都不敢相信司徒敏说的是真的。司徒敏说自己还在国外，实在鞭长莫及，请求他们俩尽快去一趟甬城看一个究竟，有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伸出援手，他们都表示“公孙旭又不是你司徒敏一个人的同学，他是我们共同的老朋友，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会马上赶过去的。” 第二天下午，柳静怡给司徒敏发了一条微聊，“司徒，我和东方凌已经去甬城见过公孙旭了。” 司徒敏赶紧给柳静怡回了一个电话了解情况，“静怡，公孙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确实是肝癌晚期，腿都浮肿了。”柳静怡叹了口气。 “他在哪个医院呢？我马上回国去看他。” “他不在医院，在自己家里休养。” “什么，癌症不在医院治病，在家里休养，他以为是感冒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他说在医院里也就吃点药，不如买了药在家里休养舒服一点。” “那谁在家里照顾他呀，是他老婆还是他爸妈？” “公孙旭说，他离婚已经有一年多了，孩子也判给了女方。” “怎么好好的就离婚了呢？去年高中同学会他也没说起呀！” “离婚的原因有很多，但最直接的原因是，孩子不是公孙旭亲生的” “什么？这女人也太过分了吧！公孙旭这些事情都闷在心里，从来也不告诉我们，是要憋出病来的，他也太可怜了。”司徒敏听了觉得一阵心酸。 “公孙旭的父亲和她后妈也离婚了，现在他的新后妈听说是他父亲年轻时的初恋情人。他父亲身体也不好，他的新后妈在甬城要同时照顾父子俩。但这几天，他父亲要赶回水县去复查及配药，她新后妈也跟过去了，所以公孙旭现在还要自己做饭。” “静怡，我有点想哭，公孙旭怎么混得这么惨，可是我们做朋友的却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帮不上忙。” 司徒敏在爪哇国再也呆不住了，他和领导说明了情况，定了9月10日的回国机票，在9月11日才赶回了浒镇。欧阳丹知道公孙旭是司徒敏的好兄弟，她本来想在9月12日和司徒敏一起去甬城看望公孙旭，但司徒敏在9月12日上午却接到了东方凌的电话，说公孙旭已经转到土镇去住院了。 “公孙旭不在甬城住院，怎么要回到土镇去住院呢？土镇医院会有什么好的医疗条件呀？”司徒敏不解的和欧阳丹讨论。 “土镇是你们的故乡，公孙旭可能已经感到自己时间不多了，他不想客死他乡，所以才要赶回土镇去。”欧阳丹分析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要尽快赶往土镇了”，司徒敏道。 “司徒，你要回土镇，我的腿脚不方便，坐长途要晕车，女儿又需要人照顾，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请你代我向公孙旭问好吧！既然已经回国了，也不差一两天，你先把家里等你回来处理的一些事情在2天内处理好，9月14日你再去土镇，可以吗？” “老婆，我回国了都不能好好陪你，委屈你了。”司徒敏感激的说。 2016年9月14日，星期三，多云。司徒敏从浒镇驱车直奔土镇，一路上也无心看风景，只是默默的把车子开得飞快。当车子驶入土镇的时候，虽然土镇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依然让司徒敏感到非常亲切，毕竟司徒敏在这里度过了9年的美好时光，从一个语言不通的外乡孩子成长为一个保送古镇高级中学的优秀少年。 司徒敏随便找了一个路边的车位停下，然后给柳静怡打了一个电话，“静怡，我已经到土镇了，我们找个地方会合，一起去探望公孙旭吧？” “好的，我马上开车过去，你用微聊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吧！你这么多年没有回过土镇，都找不到路了吧！” 司徒敏在等待的时间里，看到附近有个超市，想着自己随身就只带了给司徒敏准备的抗癌药品，于是打算再去超市买点随手礼。当司徒敏在超市里选礼物的时候，忽然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司徒敏？” 司徒敏回头，看到一位似曾相识，但又叫不出名字的中年女子。 “司徒敏，我是刘莹，你忘记我们这些初中同学了吧，我们可没忘记你，聊天的时候还经常说起你。你好像一点都没变，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你会出现在这里，你有多少年没来过土镇了呀？” “刘莹，想起来了，你比以前成熟多了，我没认出来。” “你们文化人就是会说话，什么成熟多了，不就是变老了嘛！你从哪里过来？来土镇办事吗？” “我刚从国外回来，专程来看望公孙旭的，他在土镇医院住院。班长没告诉你们吗？” 司徒敏把公孙旭的事情大致向刘莹作了一个介绍，刘莹也大吃一惊，一定要和司徒敏一起去探望公孙旭。 “那我们一起等一下柳静怡，她正在来的路上”司徒敏说道。 “柳静怡？你和她还有联系呀！初中同学里你能看得上的女同学也就只有柳静怡了吧，呵呵！” “都是同学，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两人正聊着，司徒敏的手机响了，司徒一看是柳静怡打来的，赶紧接了，“静怡，我在附近的超市里，刘莹也在，你来超市和我们会合吧！” 柳静怡一会儿就找到了超市，她也选了几样随手礼，超市离开医院并不远，三人就拎着礼物徒步走向医院。柳静怡来过不止一次了，显得熟门熟路的，在走向病房的路上，司徒敏的心跳得厉害，他无法想象公孙旭现在到底会是什么模样，也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当司徒敏推开病房的门，时间似乎凝固了，司徒敏一眼就锁定了躺在病床上的公孙旭，他胸部以下盖着病房的被子，光着上身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满是皮管和电线，总是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以前充满睿智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 “公孙旭”司徒敏轻轻的呼唤出公孙旭的名字，眼泪已经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听到呼唤的公孙旭，眼睛里似乎恢复了一点神采，他很努力但却只能微弱的说出一句“司徒敏，你来了！” “司徒敏，你从国外赶回来了呀！”面对着窗户发呆的老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他是公孙旭的父亲。在司徒敏的记忆里，公孙旭的父亲是一个高大魁梧、意气风发的中年人，但此时他的两鬓斑白，眼睛里失去了生气。 “公孙旭，你得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呀，我可以帮你一起想想办法。要不是班长告诉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面对着司徒敏的责怪，公孙旭没有感到难过，还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哪个亲戚朋友来探望自己，也只是安慰自己好好养病，像司徒敏这样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先开骂的，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公孙旭，你一定要坚持住，癌症不是不可以战胜的，这是我帮你在国药馆订购的金线葫芦，是肝癌的克星，有人就靠吃这个吃好的。” “公孙旭，我有波拉特国的朋友，可以买到比风云联邦便宜很多的抗癌靶向药，你要是需要，我马上可以联系。” “公孙爸爸，你们有什么困难吗？尽管说出来，我们有这么多同学，我就不相信解决不了。” 自从司徒敏进了病房，原本静得可怕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被打破了，柳静怡和刘莹几乎插不上话，她们俩一直在听司徒敏叨叨。 公孙旭静静的听着，却不能大声说话，因为一说话就想咳嗽，一咳嗽就伤口疼痛。但公孙旭还是很喜欢听司徒敏说话，司徒敏身上的阳光是自己所缺乏的东西，有司徒敏在的地方都会很热闹很温馨。 “司徒敏，如果说困难，还是经济上的。我已经退休了，退休工资有限，公孙旭是在私企上班的，不上班就没有收入。如果要和癌症作长期的斗争，还不知道需要花多少钱呢？”公孙旭的父亲为难的说出了心里的话。 “好的，我知道了，这是我和欧阳丹的一点心意，这是夏侯毓托我带给公孙旭的。我马上和初中及高中的班长联系，发动同学们捐款，看同学们的捐款情况，如果公孙旭动手术或买药还缺多少，我再给补足。”司徒敏把自己准备的钱，以及夏侯毓通过微聊打给自己的钱都交给了公孙旭的爸爸，然后向黎富强和李亚男两位班长汇报了探望公孙旭的情况，两位班长都要司徒敏负责起草一个倡议书，司徒敏就在病房里用手机写好了倡议书并请公孙旭的父亲过目后发出，两位班长立即在初中同学群和高中同学群里分别进行了发布，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司徒敏看着公孙旭面露疲态，为了不影响他的休息，司徒敏便起身告辞。公孙旭握着司徒敏的手，艰难的说“司徒，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还可以见面？” “公孙旭，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活着，我下次回国一定来看你。”司徒喊道。 司徒敏和柳静怡、刘莹在医院外分手，他马不停蹄的又赶往古镇，因为上官燕告诉司徒敏，上官林在第二人民医院住院，情况也非常不好，她准备在近期赶回古镇，听说司徒敏回国了，请他先去看看。 上官林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被癌细胞一点点的吞噬，因为神经被压迫已经让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他只能每天躺在病床上发呆。他好希望自己的儿女都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上官燕在遥远的南都，她已经用完了全年的假期，再回来就要影响她的工作了；让自己深以为豪的干儿子司徒敏在更为遥远的国外，他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呢？ “爸，我回来了”司徒敏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上官林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风尘仆仆、满脸关切的司徒敏。 “儿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国外吗？”上官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爸，我单位有点事情，回国来出差的，就顺便赶过来看看你。二姐她说忙完了手头的工作，近期也会赶回来看你的。” “司徒敏，你怎么在这儿？回国了怎么也不提前和我们打个招呼。”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王美香，看到了司徒敏觉得非常意外和惊喜。 “我是临时出差回来的，事情办完了就要走，怕不一定有时间回家，所以没敢提前打招呼让你们惦记。”司徒敏解释道。 “儿子，爸爸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次你提前回来，我们父子还能见上一面，如果你再过几个月回来，我们可能就见不到了。”上官林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楚，眼角留下了眼泪。 “爸，你别胡思乱想，你答应过我要和病魔斗争到底的，你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困难能把你压倒？我等着你好起来！” “儿子，我心里有一件事放不下！”上官林遗憾的说。 “爸，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司徒敏毫不犹豫的说。 “这辈子，我不能看到你和燕子在一起了，我觉得对你有亏欠！” “爸，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女婿无非半个儿子，而我是你的一个儿子，不是更好吗？现在我和二姐已经是一家人了，我们的感情终于有了一个最好的归宿，我要感谢爸爸给我的这个机会，你又怎么会亏欠我呢？” “这是你的心里话？”上官林问道。 “肺腑之言！”司徒敏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就安心了。”上官林如释重负的说。 司徒敏和上官林聊了一会，想起这次回国给东方凌的姐夫陈院长带了一些爪哇国的特产，于是就去陈院长的办公室拜访了一下。陈院长看到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司徒敏已经都这么大了，不禁感慨时间的流逝，两人聊了一会，他说“走，你带我一起去看看你同学的父亲”。 和上官林同病房的病友看到窗外司徒敏和陈院长有说有笑的向病房走来，忍不住问上官林“你儿子和院长是朋友？” “我儿子是高级工程师，他在国外工作，到处都有朋友的。”上官林自豪的说，女儿上官燕和儿子司徒敏都是他的骄傲，说起自己的儿女他就有了精神。 离开水县第二人民医院后，司徒敏又回了趟山镇去看望自己的父母，给了他们俩一个惊喜。当司徒敏告诉他们公孙旭得了肝癌晚期时，他们也忍不住扼腕叹息，说公孙旭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 9月15日上午，司徒敏准备返回浒镇，在路过古镇的时候，忍不住又去医院看了上官林一眼，他当时并没想到，那就是见到上官林的最后一眼了。 9月18日晚，司徒敏正在浒镇的家里给阳台上的花浇水，忽然接到了公孙旭父亲的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话，就哭着说不下去了，“司徒敏，公孙旭已经走了，就在刚才”。 “公-孙-旭”司徒敏向天大喊一声，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9月19日晚，司徒敏又接到了上官燕的电话，上官燕抽泣着说“司徒，我已经没有爸爸了，他刚才已经离开了。” 司徒敏本想去参加公孙旭的葬礼，但是他的父亲拒绝了，说看到公孙旭的同学只会让他更加的触景伤情，就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上官林的葬礼在9月25日的凌晨，司徒敏在9月24日因为有事而未能连夜赶过去，第二天当司徒敏从浒镇开车赶到古镇的时候，上官林已经入土为安了。刚从公墓回来不久的上官燕，眼睛都已经哭肿了，但是她知道上官林对司徒敏的惦记，还是打起精神陪着司徒敏去给父亲祭拜，她指着上官林的墓碑说“司徒，你看，我们从此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司徒顺着上官燕的手指，在墓碑上看到，上官林的子女位置上，赫然刻着“上官芳、上官燕、司徒敏” 第六十八回 首踏西都 2016年12月2日15:45，星期五，多云。西都体育大学医学系，研究生院，刚上完课的夏侯毓教授，略带疲惫的走出了教室。 夏侯毓研究生毕业后，根据和学校的协议留校任教，后来她又被派到大学附属医院去坐诊，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还经常被风云联邦的多个国家队邀请担任国外比赛期间的随队骨伤专家。在工作之余，好强的夏侯毓依然努力自学，考取了本校的在职博士，在博士毕业后学校把她从医院调到研究生院担任医学系教授，没过几年还提升她为系副主任（主持工作）。夏侯毓其实更希望从事专业的研究工作，对行政工作她的兴趣不大，但学校领导一再做她的思想工作，不善于拒绝的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她要求学校领导不得让她脱产，放弃专业而只做行政管理工作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夏侯毓既要做好系领导的角色，又要做一个日常授课的教授，偶尔还要去医院坐诊，把自己搞得非常疲累，但是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才叫充实。 夏侯毓站在研究生院门口的平台上，看着远处操场上欢呼雀跃的大学生们，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青年时代，她的目光慢慢变得迷离。就在此时，夏侯毓的手机忽然在大衣的口袋里振动了，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甚至都不像风云联邦的号码，她想八成是个诈骗电话，于是随手就给挂了。但打电话的人显然并不甘心被挂，马上又重新打了过来，夏侯毓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喂，你好，你找哪位？” “我给你打电话，当然是找你了！”对方的回答听起来很没礼貌，不过似乎也很有道理。 “你到底是哪位？再不报名号，我挂了啊！”夏侯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别挂呀，夏侯，我是司徒，你没听出来我的声音啊？” “司徒敏？你在哪里？这不是你的电话号码呀？”夏侯毓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在爪哇国呢，这是我在当地办的号码。是这样的，12月5日，也就是下周一，我要陪着爪哇国的业主代表去西都出差，届时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 “什么？你要来西都？”夏侯毓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西都呢，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当导游啊” “你这次真的要来西都？不会和我开玩笑的吧？”夏侯毓似乎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因为司徒敏很多次说要去西都，但后来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未能成行，以至于两人都觉得西都对司徒敏来说似乎是带着魔咒的地方，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故意让司徒敏永远都没有机会踏足西都。 “这次绝对是真的，我机票都已经订好了，除非飞机失事，否则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我踏足西都，阻止我见到你了。” “你可不要乌鸦嘴。希望这次你不会再临时变卦了。你把行程发给我，我好提前有个安排！”夏侯毓这次是真的相信了。 很多研究生从夏侯毓的身边经过，他们看着夏侯毓的眼神是敬畏的，女博士、医学系教授、硕士生导师、系主任、国家级骨科专家，她的每一个称谓都是闪闪发光的，亮得让人刺眼。但今天他们偶然发现，原来夏侯教授不仅只有高冷的模样，她在温柔的时候也可以如此妩媚动人。 司徒敏挂了电话，心里也是有点激动，对此次的西都之行充满了期待。 听说爪哇国的业主这次要派人去风云联邦的西都设计院参加图纸评审，本来也不关司徒敏什么事情，但司徒敏觉得这次或许是打破西都魔咒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他向私交甚好的业主副总裁打听情况，“尊敬的汉姆先生，听说你们这次要派一个团队去风云联邦的西都是吗？” “是的，司徒先生，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汉姆示意司徒敏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坐下，他知道司徒敏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找上门绝对有事。 “你们这次过去的团队，没有人懂风云文的，我想给他们客串做随队翻译可以吗？毕竟风云联邦也不是人人的纳格兰语都很好，我在总是方便一点。” “好啊，求之不得。不过我们去别的城市时，你从来没想过要给我们当翻译，怎么对西都却这么有兴趣呢，跟我说老实话，为什么？否则我不答应哦！”汉姆的年纪虽然老大不小了，却是个老顽童，他就存心想听听司徒敏的理由。 “汉姆先生，在西都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们已经有20年没见过面了，我很想念她。在风云联邦期间我好几次计划要去，但都被领导临时派了其它任务而给取消了行程，所以我希望汉姆先生这次能帮帮我。” “你这位朋友是先生还是女士？”汉姆狡黠的追问。 “是女士，汉姆先生”司徒敏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我明白了，我会通知你的领导，要求此次务必派司徒先生作为我们的随行翻译。”汉姆乐呵呵的答应了。 2016年12月5日21:15，司徒敏带领着来自爪哇国的一行7人终于抵达了西都国际机场。司徒敏在第一时间向欧阳丹报了平安之后，第二个就给夏侯毓发了微聊留言。司徒敏此次回国在朋友圈里是绝对保密的，除了身边的同事和爱人欧阳丹，没人知道司徒敏已经抵达西都，连上官燕都不知道。 夏侯毓收到了司徒敏的微聊留言，马上回复了一段文字“司徒，你终于来西都了。但前面几天我都会很忙，抽不出时间和你见面，我们在12月8日一起吃晚饭，可以吗？” “没关系，我也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再说。我随时等候你的召见，随叫随到。”司徒敏虽然有点小失落，但还是愉快的答应了，反正人都已经到西都了，还怕见不到夏侯毓吗？ 在12月6日和12月7日，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依然无法见面。浪漫的司徒敏忍不住给夏侯毓发了这么一条留言“我们已经在同一个城市，我都感觉已经呼吸到了你的气息。我走在西都的街头时，总是忍不住的想，你是否也在这里走过，我是否能够在人群中发现你。这两天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个煎熬呢！” 夏侯毓则是俏皮的回了这么一段文字“你让我苦苦等待了20年，我只让你等待区区2天，这个惩罚已经很轻了。”这让司徒敏无言以对。 在这两天里，司徒敏除了工作，下班后也没闲着，他给自己买了几身新衣服，还做了新发型，努力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夏侯毓的面前。西都实在太大，在短时间里靠走路已经逛不过来，于是司徒敏就打车在西都乱逛，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走到哪里算哪里，让他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城市。正如上官燕让司徒敏对南都有了特别的感情，夏侯毓也同样让司徒敏喜欢上了西都这个城市。 2016年12月8日16:00，司徒敏草草结束了当天的工作，找了个理由就提前离开了会议室。夏侯毓在微聊里说她要到五点才下课，等她下班了会到酒店来找司徒敏，但司徒敏回信息说“我想到你工作的环境去看看，在你医学系的大厅里等你，请你用微聊把卫星定位发给我。” 当司徒敏打车到达西都体育大学之后，他根据导航的提示一步步的靠近夏侯毓讲课的地方。西都体育大学里古木参天，是一个很有历史的老牌大学，司徒敏走在越来越幽静的穿越绿化带的小路上，想象着夏侯毓在20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该有多么孤独，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来西都体育大学看看她，可自己却做得够绝，20年里都没到过西都一次，可如今夏侯毓已经在西都成家立业，为人妻，为人母，并且已经功成名就，自己来得似乎太晚了。但转而，司徒敏很快就摆脱了懊悔和沮丧的心情，善于自我调节的他找到了很好的见面理由，“夏侯毓是一个积极进取的好女孩，我一定要告诉她，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和成就我都看在眼里，并为她感到高兴和骄傲。把她一个人扔在西都不闻不问，都是我的错，我要当面请求她的原谅。” 司徒敏找到西都体育大学研究生院医学系大楼的时候，已经是16:58了，他站在大厅的角落，静静的等待夏侯毓的出现。但放学的研究生们走了一拨又一拨，就是等不到夏侯毓的出现。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当司徒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的时候，夏侯毓却忽然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身合体的暗黄色呢大衣展现了她高挑而苗条的身材，一头乌黑而飘逸的长发让她显得那么年轻，走近了还能看清她脸上极其白皙丰润的皮肤和脖子上一条典雅的装饰围巾。夏侯毓的眼神不再像20年前那样透着幽怨和羞涩，优越的生活和所处的社会地位，让她充满了高雅的气质。 “司徒敏，让你久等了”夏侯毓也看到了大厅里的司徒敏。 “我也刚到不久，两天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分钟了”，司徒敏随口就根据夏侯毓在微聊上的留言说出了这么一句俏皮话。 “先去我办公室吧，我要放一下教具，还要拿包包。”夏侯毓也不搭司徒敏的茬，她知道要论斗嘴，自己恐怕不是司徒敏的对手，这小子的嘴多坏呀。 走进夏侯毓的主任室，办公室不大，却密密麻麻堆满了书，满是书香的味道。司徒敏把从爪哇国带来的礼物递给夏侯毓，轻轻的说了声“夏侯，生日快乐！” 夏侯毓正在给司徒敏倒水，听到了司徒敏的生日祝福，不小心水撒了一桌，“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你以为让我等待两天，我真当做是你对我的惩罚啊，我永远不会忘记12月8日是你的生日，但我从来没有陪你过过一次生日，对不起。” “我可以现在就打开看看吗？”夏侯毓当做没听到司徒敏的道歉。 夏侯毓很仔细的打开了司徒敏送的礼品盒，那是司徒敏跑遍了爪哇国首都嘉卡塔挑选的两件礼物，一件是爪哇国的特产，具有安神作用的香水；还有一件是通体用白银铸造的船模。 “啊呀，礼物太贵重了，让你破费了”夏侯毓心里挺高兴，但嘴上却说着责怪的话。 “这些算什么，你才是最珍贵的。银船的象征意义是，祝你的人生一帆风顺，愿我们的情谊永存不朽。” “走吧，我们去吃饭先，就在学校的西侧门外面，我已经定了位置，蜀菜你可以的吧？”文学素养颇好的夏侯毓听到司徒敏对两人的关系，用的不是“友情”或“友谊”，而用了“情谊”，心里微微一暖，但也不点破，立即岔开了话题。 两人从校园里慢慢的往西侧门的方向走，夏侯毓边走边对路过以及远处的建筑和景观进行介绍，说这是自己上本科时候的教学楼，那是上研究生的时候常去的小花园，司徒敏静静的听着，脑海中却又想起了高三毕业后，随夏侯毓一起去她家做客的情景，夏侯毓也是这样开心的边走边和自己聊天。 走出了校门，夏侯毓似乎放下了教授的矜持而变得活泼起来，她拽了拽司徒敏的胳膊说“走，那里是小吃一条街，我先带你去尝尝西都的点心。” 夏侯毓带着司徒敏在小吃摊之间穿梭，碰到有自己喜欢的就买几串和司徒敏分着吃，就像个快乐而顽皮的小女孩，直到司徒敏提醒她不要吃得太饱而影响吃正餐，她才作罢。夏侯毓选的餐馆是当地极其有名的“蜀乡情”，当然味道也是最为正宗地道的蜀菜特点—辣。因为欧阳丹和司徒雨轩都不吃辣，所以司徒敏的口味在家庭的同化下其实一直以清淡为主，但到了西都不吃蜀菜就算白来了，而且又是夏侯毓点的菜，所以司徒敏是豁出去敞开了吃，虽没喝酒，却把自己热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 “夏侯，你老公知道我来西都吗？”司徒敏好像有点心虚的问。 “知道啊，我当然要告诉他了，他此生最介怀的就是你写给我的那叠厚厚的信，我还一直锁着不让他看呢。如果我偷偷地和你见面，没事都要变成有事了。” “对不起，我把你写给我的信都烧了”，司徒敏觉得自己好无情。 “烧了也好，其实也没什么，而且都是过去时了。” “你老公对你好吗？” “非常好，他眼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不像某些人那么博爱”，夏侯毓狠狠的白了司徒敏一眼。 “那我就放心了，真要谢谢你老公，帮我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注意你的用词啊，什么叫帮你？” “本来应该是我来照顾你的，但我错过了，所以是他在帮我呀！” “你这话应该对某人说的，你最想照顾的是她吧！” “你说的是谁呀？”司徒敏只有装傻。 “你别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几年前，我去南都出差的时候还和她见过面，她的电话号码还是你给我的呢，她越来越有气质了，也难怪你当年......不说了，都过去了。” “夏侯，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在这些年的努力和成就我都看到了，我真心诚意的为你喝彩。如果我在高中时代就能预知你的未来，我想我一定不会错过你的，只是恐怕你就看不上我了呢！” “司徒，你等下要去看看我爸妈吗？”夏侯毓听到司徒敏对自己这些年努力的认可，心里好过了不少，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必须的，他们在西都常住了吗？不过我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呢！” “人去就好了，不用带什么礼物。” 等吃得差不多了，司徒敏犹豫着问“夏侯，我们能拍个合影吗？放心，我只是给自己留念的，绝对不会给别人看到。” “没问题，你到我这边来坐吧！”夏侯毓大大方方的喊了服务员帮自己和司徒敏拍了一张弥足珍贵的，此生唯一的一张相偎在一起的合影。 用餐后，司徒敏随着夏侯毓打车到了她父母所在的小区，两人肩并肩的走着，司徒敏感觉颇有一种夫妻一起回娘家的感觉。 夏侯毓按响了门铃，屋内听到门铃声很快开了门，夏侯毓先进屋，司徒敏后脚跟进了门，夏侯毓用古镇方言说“爸，妈，你们看谁来了？” “司徒敏？”两个老人一眼就认出了司徒敏。 “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了，想死我了，我能抱抱你们吗？”不等他们两老答应，司徒敏已经挨个和他们拥抱了一次。 其实司徒敏这句话中的用词很有问题，因为按常理他对两位老人的称呼应该用伯父伯母更为贴切。但司徒敏觉得用伯父伯母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而且他这么称呼，两位老人和夏侯毓竟然都欣然接受了，并没有指出有什么不妥。 “爸妈，司徒来西都还给你们带了国外的礼物，我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下次再给你们带过来啊！”夏侯毓忽然对两位老人说道，让司徒敏有点措手不及，但他也不好点破，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司徒啊，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呀？”夏侯毓的爸爸用风云联邦最为传统的礼节用语责怪着司徒敏。 司徒敏和两位老人亲切的交谈着，大致介绍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情况，夏侯毓面带着微笑，像个乖乖女一样静静的坐在一旁也不多说话。不过没聊多久，夏侯毓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的脸色立即变了， “什么？研究生入学试题泄露？你向主任汇报了吗？先不要对外声张，以免打草惊蛇，你们立即赶到办公室，我也马上过去。”夏侯毓快速向来电的人作出了指示，然后转头对司徒敏说， “司徒，你陪爸妈再聊一会，我学校里出了点事，明天要进行研究生入学考试，今天竟然发现试题泄露了，我得赶紧过去作应急处理。” “那怎么办，重新出题已经来不及了。”司徒敏不禁为夏侯毓着急了。 “没事，我电脑上还准备了一套备用试卷，不过要连夜安排打印和封卷了，不能再陪你了，抱歉了。” “你赶紧去吧，工作要紧。”司徒敏看着夏侯毓一接到电话，立即就从一个乖乖女变身成一个运筹帷幄的学校领导，也是忍不住醉了。 等夏侯毓走了，司徒敏对两位老人说，“爸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以前把夏侯毓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西都，从来没来看过她。” “没事的，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北都和西都又隔得太远，你来一趟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夏侯毓她现在过得很好，他老公对她也非常好，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不怪你。”两位老人都很大度的说。 司徒敏又陪两位老人聊了一阵，但大家心里都为夏侯毓担心，顿觉失去了聊天的兴致，于是司徒敏起身告辞。两位老人一定要送送司徒敏，一直把司徒敏带出小区送到了容易打到车的大路，看着司徒敏上了车才离开。 司徒本以为和夏侯毓在西都的见面就此结束了，却没想到夏侯毓又给了自己一个感动。 12月12日下午，爪哇国业主代表在风云联邦的工作结束了，司徒敏准备在12月13日和他们一起返回爪哇国。司徒敏正准备回酒店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夏侯毓打来的， “司徒，你还在西都吗？”电话一接通，夏侯毓抢先发问。 “还在呢，不过明天一早就要回爪哇国了。” “那还好”，夏侯毓松了口气，“这几天学校里组织考试忙死了，我都没时间和你联系。明天早上我就不送你了，今天晚上我们再见一面，算是提前给你送行可以吗？” “一起吃晚饭吗？” “吃晚饭恐怕不行了，我现在还在加班，等加班好我会去你的酒店找你，我们在附近找个咖啡馆见面吧！” “夏侯，你这么忙，不见也没关系的，你别把自己累坏了，注意多休息。” “如果是别的同学，见一面也就算了，可是你不一样，我还是想送送你。” 司徒敏也不再推辞了，夏侯毓有这份心，已经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感动。他回到酒店，赶紧好好洗了个澡，然后里里外外又换上一套新衣服，把自己的下巴用剃须刀刮得一根杂毛也没有，然后才到楼下去等待夏侯毓的到来。 似乎等待了很长的时间，当司徒敏接到夏侯毓的电话说快到的时候，司徒敏赶紧走到酒店门口去迎接，看到刚停下的出租车里正是夏侯毓的时候，司徒敏过去帮她打开车门，用左手护着车门的顶端，并用右手扶着夏侯毓下了车。 夏侯毓这次穿了一件白底黑边，极有层次感的风衣，和她修长的体型很配，说不出的端庄秀丽，把司徒敏都看呆了。 夏侯毓掩嘴一笑，“司徒，这些是给你的礼物，有点重哦，你提着吧”，说着把手中一个装得满满的袋子递给了司徒敏。 两人走进附近的咖啡馆，找一僻静的角落坐下，司徒敏点了两份红茶，然后也学着夏侯毓的做法，当面打开了礼物。礼物有很多，最显眼的是一个非常高档的进口保温杯；还有两盒当地产的茶叶；接着是许多各种小包装的西都当地的特色零食。 “司徒，以后这个杯子无论你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哦！” “放心吧，我会每天都把她捧在手心的。” “爪哇国天气炎热，你要多喝茶，以后也要记得少喝点酒，酒对身体不好。” “我已经戒酒了，自从有一次酒后给你打电话，被你训斥胡言乱语之后，我就深刻反省，然后就戒酒了” “我哪有训斥你，我哪敢呀？”夏侯毓赶紧否认。 “你轻轻讲，我重重听了，你的话我都当真的”。 “好吧，如果以前我话说重了，那我道歉” “该道歉的是我，你一直很好，真的”司徒敏真诚的说。 “这次来西都，感觉怎么样？”夏侯毓问了一个很宽泛的问题。 “西都比我想象的要好，这个城市和你的气质很配。我对西都的感觉很好，因为这里有你”。司徒敏却巧妙的避重就轻的回答了提问，还趁机发送了一发糖衣炮弹。 聊了一会儿，夏侯毓说老公在出差，只有孩子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得要先走一步，让司徒敏早点休息，以后有机会来西都再接着聊。司徒敏陪着夏侯毓走到路边等车，夏侯毓答应司徒敏的要求，两人握手告别，司徒敏本想多握一会儿，但是不巧出租车已经到了，夏侯毓赶紧抽手离开，司徒敏目送着出租车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西都的空气，感觉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第六十九回 欧阳丹探亲 2017年的春节已经临近，但欧阳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司徒敏没法回家过年了。根据司徒敏原先的安排是在2017年的1月份回国的，但因为司徒敏在2016年的9月份为了见病危的公孙旭而提前回国了，于是下一次回国的时间就要推迟到2017年3月份。 对于司徒敏的优秀，欧阳丹从来都不否认，她一直以自己的丈夫为荣。但司徒敏的最大问题是在家里的时间太少，两人从谈恋爱开始基本就依靠电话、pp和微聊进行远程沟通，能够近距离享受两人世界的机会少之又少。结婚后因为两人聚少离多，欧阳丹一直怀不上孩子，作为本该保持矜持的女孩子，欧阳丹在假期里却不得不“送货上门”，这才怀上了司徒雨轩。在刚搬到浒镇新买的房子后，小区的邻居们看着欧阳丹一直孤女寡母的生活着，司徒敏很少出现，以至于有人猜测欧阳丹是司徒敏的二奶，这让欧阳丹感到非常的无奈和委屈。 欧阳丹在2013年摔伤后，股骨头坏死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这个坚强的女人既要克服病痛，要早出晚归的上班，要含辛茹苦的抚养女儿，还要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这让她有点心力憔悴的感觉，但看在司徒敏对自己疼爱有加、知寒知暖的份上，她也认了。春节是风云人万家团圆的传统节日，欧阳丹对夫妻俩平时的别离可以忍受，但到了春节还不能团聚，这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忍不住向司徒敏抱怨，“司徒，我有老公怎么和没老公一样的”，“我当初不如找一个不优秀但可以每天陪着我过日子的男人了”，“老公，你回到浒镇来找份工作吧，钱少一点没关系，日子过得去就可以了”...... 司徒敏知道并理解欧阳丹心里的苦，他没有和欧阳丹讲什么“一带一路”的大道理，而是把这个现实的问题向项目执行经理胡一军作了汇报。其实司徒敏反映的这个问题，是华伟电力、水州电力乃至整个行业的共性问题，胡一军自己又何尝没有受到爱人的抱怨呢，于是他召集项目领导班子开了个会，讨论春节哪些员工可以回国，无法回国的员工选代表让家属来爪哇国探亲的问题。项目领导班子中主管电仪的副总工陈巍说自己在国外已经有5年没回去过年了，再不回去过年老婆要和自己离婚了，大家一致同意让他回国，而其他领导班子成员全部留守。 探亲家属名单的讨论中，生产副经理赵琮表示放弃，他说老夫老妻的没什么可探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员工。最终确定来爪哇国探亲的名单是执行经理胡一军的爱人及女儿、总工程师申屠云的爱人及儿子、副总工程师司徒敏的爱人及女儿、办公室主任张剑锋的爱人及儿子，安全主管汪海洋的女朋友。汪海洋的女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敏在桂城总部的女徒弟陆丽敏。 当司徒敏把项目部邀请家属来爪哇国探亲的事情告诉欧阳丹后，欧阳丹是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带着女儿和司徒敏在一起过个团圆年了，担心的是自己腿脚不方便，纳格兰语又不太好，出国有点心里没底。不过办公室主任张剑锋很容易就解决了这些问题，他组建了一个家属微聊群，安排大家统一从桂城机场出发，并委任硕士生陆丽敏担任家属团团长，负责一路上的沟通问题，为确保在爪哇国转机的顺利，张剑锋和汪海洋还将赶到首都机场去迎接家属团。 2017年1月22日早晨，家属微聊群一下子变得非常热闹，家属们从各地赶往桂城机场，互相通报着彼此的行程，这些素不相识的女人和孩子们在机场相遇后很快就熟悉了，孩子们没多久就已经彼此成为了好朋友。 本次探亲的大致行程是，家属们1月22日从桂城机场飞至风云联邦的香港岛转机，然后飞至爪哇国的首都嘉卡塔国际机场，张剑锋和汪海洋在嘉卡塔国际机场接机，然后带领大家去嘉卡塔国内机场转机，继续飞至目的地巴里岛，到达后先在酒店入住休息。胡一军、申屠云和司徒敏在1月23日早上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会议结束后立即赶赴机场，从苏拉岛飞至巴里岛和家属们会合。大家在巴里岛游玩到1月26日，在1月26日下午飞往苏拉岛并回到pl电厂的驻地；1月27日大家在pl电厂和其它员工一起欢度春节，1月28日在驻地休息一天，1月29日大家赶赴南苏拉省的碧拉岛，1月30日下午大家返回驻地，此后各家庭自行安排行程。 巴里岛是世界有名的度假胜地，蓝天碧海白沙滩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海鲜美食和高档酒店给人以美好的体验。关于巴里岛的旅游攻略在网上分享的人很多，写得精彩的也不少，笔者并没去过巴里岛，不想班门弄斧的写游记，就记录一下采访司徒敏所得到的一些让他难忘的回忆片段。 1月23日中午，当司徒敏赶到巴里岛的下榻酒店的时候，欧阳丹和司徒雨轩还在补觉。欧阳丹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睁眼看到司徒敏的时候，忽然委屈得潸然泪下，“老公，昨天我差点死掉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傻瓜，你说什么呢！”司徒敏爱怜的隔着被子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欧阳丹抽泣着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欧阳丹从小就晕车，她不要说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国际航班，连乘坐汽车和火车都从来没有超过3个小时的。从香港岛出发后大约2个小时，欧阳丹出现了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的严重晕机症状，但是她怕在家属们面前给司徒敏丢脸，硬是死撑着不说。有一段时间，欧阳丹甚至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人从椅子上滑到了地板上，司徒雨轩和胡一军的女儿问欧阳丹怎么了，欧阳丹说坐累了想在地上躺一会儿，两个小孩也没在意就继续看她们的电影了。欧阳丹在半昏迷间一度觉得自己可能要挂了，她想呼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又过了1个多小时，欧阳丹慢慢的恢复了意识，她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回到了座位上，和任何人都不敢说起刚才的情况。直到遇到了司徒敏，她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说“老公，没想到你在国外赚钱这么辛苦，坐飞机都要坐一天。” 司徒敏用双手抹去欧阳丹眼角的泪，柔声说“老公不辛苦，你是因为有晕车的毛病才会这样，老公哪怕坐一天的过山车都没事呢，你放心吧！”欧阳丹这才破涕为笑，开始憧憬起在巴里岛的美好旅程。 这次在巴里岛的三天，让司徒敏最觉得欣喜的是司徒雨轩和自己的感情明显加深了。司徒敏一直以来在家里呆的时间太少，在司徒雨轩刚会说话的时候，每当司徒敏要出门，她还会抱着司徒敏的腿说“爸爸，不要走；爸爸，陪我玩”，但随着司徒雨轩的长大，她终于发现司徒敏只是家里的过客，她对这可有可无的父亲也就变得淡漠起来。不管欧阳丹说爸爸有多么优秀她都不相信，司徒敏和她说人生的道理她捂着耳朵，司徒敏和她说学习纳格兰语的重要性她嗤之以鼻，司徒敏说自己可以在水里脚不点地游泳1个多小时她觉得爸爸吹牛。但到了异国他乡，司徒雨轩才觉得牵着司徒敏的手是那么有安全感，司徒敏可以用流利的纳格兰语问路、点餐和打电话，司徒敏可以找到任何母女俩想要的东西，司徒敏是陪伴司徒雨轩游泳的最好的保护神...... 当欧阳丹说“老公，辛亏有你在，要不我们娘俩根本不敢走出去”的时候，司徒雨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司徒雨轩开始接受并喜欢自己的父亲，她会带着撒娇的语气对司徒敏说，“爸爸，你带我去外面的公园散步嘛！”、“爸爸，我们去海边捡贝壳吧！”、“爸爸，我们去商场里找一些好玩的东西嘛！”、“爸爸，你教我怎么躺在水面上嘛！”...... 欧阳丹对父女关系的改善感到很欣慰，她因为腿伤未完全痊愈，很多激烈的活动都不能参加，因此就负责照看行李，而总是让司徒敏带着司徒雨轩去玩。三人同时参加的活动只有海滩漫步和深潜。深潜还是比较刺激的运动，身上穿着潜水服，脚上穿着鸭蹼，戴着防水面罩和呼吸器，背着沉重的氧气罐，在教练的保护下跳入大海去欣赏美丽的珊瑚和热带鱼。其它家庭或多或少总会出现一些问题而提前放弃深潜，但司徒敏一家人却非常的顺利，三人忽而手拉手在海底漫步，忽而和热带鱼一起游泳，教练都忍不住向司徒敏一家人竖起了大拇指。 结束了在巴里岛的游玩，大家意犹未尽的按行程安排赶赴苏拉岛的pl电厂驻地。飞机抵达南苏拉省的省会马卡萨后，从马卡萨抵达pl电厂还有3个小时的车程，家属和孩子们都被颠得七荤八素，他们才体会到自己的丈夫或父亲在国外赚钱是多么的不容易，完全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旅游式的工作。 1月27日是除夕，这一天现场全部停工，项目部还组织了三场重头戏，首先就是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然后组织了一场文娱表演，但最吸引人的还是全员的大抽奖，连所有的家属也都有一次抽奖的机会。大家排队从抽奖箱中摸出一个号码，抽奖人凭此号码到财务领取相同编号的红包，红包有多大，自己打开了才知道。金额最大的红包是900寒月币，折合风云币6000元；金额最小的红包是50万爪哇币，折合风云币250元。司徒敏一家的运气不算特别好，但在几个家庭中却是最幸运的，每人都抽中了100寒月币的红包，三人拿的红包总共折合风云币2000元，把欧阳丹和司徒雨轩都乐得合不拢嘴。 有家属的家庭在文娱表演中都要出一个节目，胡一军的家庭由女儿表演了口琴独奏；申屠云的家庭由儿子用葫芦丝吹奏了《东方之珠》；张剑锋的家庭合唱了《吉祥三宝》；汪海洋和陆丽敏表演了情歌对唱《知心爱人》；欧阳丹和司徒雨轩只会弹钢琴，现场显然没有这个条件，而她们俩的唱歌却都是一脉相承的五音不全，不敢上台去表演，好在司徒敏多才多艺，口琴和葫芦丝他都会，考虑到已经有人表演过了就没重样，他拿出了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少数民族乐器-巴乌，表演了一首极其抒情的歌曲《星月神话》，获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台下有人高呼“司徒总，再来一个。”这又让司徒雨轩对自己的父亲佩服不已。 1月29日，休息了一天的5个家庭分两辆车奔赴碧拉岛，车子行驶了3个小时到达了一个码头，然后大家弃车登船。去碧拉岛的船上，大家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蓝天碧海，海的颜色美丽得无法形容，几个孩子只能不断的说“哇，好美哦！” 碧拉岛有着爪哇国最好的白沙滩，但由于这里的商业开发尚属于初级阶段，所以国外的游客知道的并不多，属于爪哇国当地人的私密旅游景点，平时来的人并不多。岛上没有供电，也没有酒店，大家租住在当地居民为游客而搭建的海边小木屋里，到了夜晚等启动了柴油发电机才能开启空调。 以前司徒敏和其它同事也一起来过碧拉岛，但其实风景再美，也要看和谁一起欣赏，一群大男人在美丽如画的海边，除了喝酒、吃海鲜、游泳也找不到别的乐趣，让司徒敏觉得非常无聊。但这一次有家属同行，男人们不仅可欣赏穿着比基尼的女家属们，还有欢呼雀跃、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们，安静的碧拉岛上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吃饱喝足之后，大家还饶有兴趣的在岛上的村庄里参观，整个村庄坐落在白沙滩上，建筑是充满了民族特色的悬空木屋，更绝的是风云联邦当做宝贝的珊瑚，在这里只是用来修建围墙的建筑材料。岛上有一所小学，爱心泛滥的女家属们便让孩子们把随身带着的零食分给在操场上的小朋友，教室里的孩子们看到了也纷纷跑出来索取礼物，张剑锋只得跑回房间把库存都搬过来才算是解了围。女家属和孩子们纷纷拉着爪哇国的小朋友们拍照，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1月30日下午，5个家庭回到了pl电厂的驻地，从此开始自由活动。但司徒敏在1月31日上午却接到了严国平的电话，让他在2月2日带队去爪哇岛的某球矿厂考察，商谈合作事宜，球矿厂的负责人曾经是司徒敏的老部下，就是在玉镇项目做过技术员的李兵，水州电力觉得派司徒敏去和李兵谈判，自然可以提高成功的概率。胡一军建议司徒敏把家属留在驻地，考察完尽快赶回驻地，但司徒敏考虑到母女俩回国的日期是2月7日晚上，等自己出差回来，他们也差不多要回国了，如果让她们在驻地等候自己那和在国内两地分居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决定带着母女俩一起出差。在去爪哇岛之前，司徒敏还想带着母女俩在当地进行一次难忘的深度游，于是给荷玛先生打了一个电话。 “尊敬的司徒敏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荷玛先生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 “荷玛先生，我的家人来爪哇国探亲了，在驻地感觉很无聊，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当地的游览吗？我们还想见一见你的家人，到你的家里去做客，可以吗？” “没问题，我下午就开车过去接你们，马卡萨的酒店我也会帮你们定好的。”荷玛先生一口就答应了。 司徒敏便吩咐欧阳丹开始收拾回国的行李，因为离开驻地就不打算回来了，准备在外一直玩到回国为止。等荷玛先生的车子到了，一家人就忙着往车上搬行李，申屠云的爱人汪馨琪看到了就很好奇，“欧阳丹，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公司领导来命令了，我老公要去爪哇岛出差，我们呆在驻地也无聊，就陪他一起去出差。”欧阳丹叹了口气，回答道。 “公司领导也真是过分，春节也不让人好好过。不过在驻地其实挺无聊的，除了睡觉看电视都不知道干什么，你们出去走总比我们好。” “汪馨琪，等我出差好，如果离你们回国还有时间，我会和你老公联系，我们两家在嘉卡塔会合，一起去逛逛。”司徒敏建议道。 “好呀好呀，司徒敏，还是你能来事。我家申屠就打算把我们娘俩一直关在驻地，等到要回国了再出去了呢！” 司徒敏给其他两个要跟随自己去考察的同事分别打了电话，告诉他们2月2日早上在马卡萨机场集合。 荷玛先生带着司徒敏一家人往马卡萨赶，他已经和爱人提前打好了招呼，晚上一家人将要陪风云联邦的客人一起用餐。荷玛先生的纳格兰语很好，但却完全不会风云文，而欧阳丹和司徒雨轩的纳格兰语口语还没达到顺畅沟通的程度，一路上司徒敏不断充当着翻译，欧阳丹对司徒雨轩说“你老说爸爸吹嘘自己的纳格兰语有多好，现在该相信了吧？以后你要努力的学好纳格兰语，要不和我一样，出了国就成聋子和哑巴了。” 司徒雨轩看着司徒敏的眼神已经带着一些崇拜，但是她还是不服气的说“爸爸，我以后一定要超过你。” 1月31日到2月1日，热情好客的荷玛先生和荷玛太太带着司徒敏一家人逛了马卡萨的很多景点，品尝了马卡萨当地菜和特色小吃，还去幼儿园接荷玛先生的女儿放学，然后去荷玛先生的家里做客。爪哇国的建筑外形虽然和风云联邦有所不同，但内部构造和装潢却基本一样，因为都已经被西化了。由于爪哇国的天气炎热，在家里大家都是光着脚，而不像风云联邦那样还要在室内穿拖鞋。荷玛先生的家虽然不大，但却干净整齐，连地板都是一尘不染，光着脚走路也不会把脚搞脏。荷玛先生的女儿非常漂亮可爱，还能说一些简单的纳格兰语，司徒雨轩和她勉强能搭上话，两人年龄不同、语言不通，倒也玩得非常融洽。欧阳丹借着风云联邦的春节为由，给荷玛先生的女儿一个大红包，以此来感谢荷玛先生的盛情款待，她不想司徒敏欠别人太多的人情。 2月2日早上，荷玛先生把司徒敏一家从酒店送到机场，司徒敏和两个同事在机场会合后，五人从马卡萨飞往爪哇国的首都嘉卡塔。到达嘉卡塔机场后，负责接机的b&c工程公司的秘书把司徒敏一行接到指定的酒店休息，司徒敏和李兵打电话商议行程，并告诉他欧阳丹和司徒轩也将一同前往。 “司徒总，嫂子他们千万不要来，路途遥远，山路崎岖，太受罪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晕车了，我爱人来过一次以后再也不想来了呢！” 司徒敏和欧阳丹转述了李兵的建议，欧阳丹听说要走山路，也就打了退堂鼓，但司徒敏去出差，把自己和女儿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嘉卡塔，她也有些提心吊胆。司徒敏便给了欧阳丹一个会说风云文的在嘉卡塔做生意的新国朋友teu先生的电话号码，让她万一有事就打这个电话，并当着欧阳丹的面给teu先生打了电话，teu先生自然是一口答应了。司徒敏又给欧阳丹留了足够多的爪哇币，让娘俩如果不敢出去就在酒店的餐厅里用餐，看着图片点餐，什么贵就点什么总没错。 2月3日凌晨3点，李兵派的车就根据行程安排到达了酒店楼下，司徒敏没有吵醒熟睡中的娘俩，静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和2个同事在大厅会合后踏上了前往球矿厂的路途。正如李兵说的“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车子越开越偏僻，到了最后干脆是在深山老林里穿行，途中下起了大雨还遭遇了泥石流，从山上翻落的大树还把道路给阻断了，被堵的车辆排到了几里开外，政府的救援车辆也无法进入该区域，幸亏当地的居民冒雨前来救援，他们用锯子把大树锯成小段，然后用人力搬走，最后终于恢复了通车。当司徒敏一行到达球矿厂已经是12点多了，他向欧阳丹打电话报了平安，只字未提泥石流的事情，以免让欧阳丹担心。欧阳丹听说司徒敏才赶到目的地，庆幸自己没跟车过去，9个多小时的车程，这该是多么遥远的地方呀，自己和女儿可受不了。欧阳丹高兴的告诉司徒敏，自己和女儿已经壮着胆子去外面的肯德基吃过午餐了，司徒雨轩在没有爸爸帮忙的环境下，纳格兰语口语被逼得激发出来了，居然顺利的完成了点餐，娘俩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紧张而兴奋的吃了一顿美餐，这让司徒敏放心了不少。 正如严国平所估计的，司徒敏在技术员中有非常高的威望，这些技术员即使在离开华伟电力以后依然记得司徒敏对他们的好。在李兵的全力配合下，司徒敏和两个同事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了现场考察，并收集了所需要的资料。晚上李兵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给司徒敏接风洗尘，两人酒喝高了，不断的回忆当年在玉镇电厂时的美好时光。司徒敏的同事和李冰的下属才知道这两位老总有很深的渊源，大家的气氛就变得更加融洽了。 2月4日上午，负责技术的同事完成了工作量的统计，而负责报价的同事则根据工作量清单在下午大致估算出了工程成本，但很多业主委托采购设备的价格需要通过询价才能最终确定，因此暂不能提供正式的最终报价。司徒敏则用了大半天时间完成了一份图文并茂的考察报告。李兵对司徒敏说“司徒总，你一点都没变，做事情还是雷厉风行，你带出来的兵也个个都很厉害。” “李总，情况我已经基本清楚了，我会把考察报告提交给水州电力总部，并尽快的把最终报价发给你，希望我们能在这个项目上取得合作。”李兵现在已经是业主方的第一把手，司徒敏也不敢托大，还是称呼李兵为李总。 2月4日下午，李兵又给司徒敏办了一桌送行酒，他说深山老林里没地方吃饭，一定要让司徒敏吃饱了再赶路。当司徒敏一行三人星夜兼程的赶回嘉卡塔的酒店时，已经是2月5日的上午了。司徒敏暗暗庆幸把母女俩带到了嘉卡塔，这样好歹还剩下2天多的相聚时间，要不等自己赶回pl电厂，母女俩就该回国了，这个探亲也就被搅黄了。 司徒敏在车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小时，因为在嘉卡塔的时间已经不多，他顾不上休息，便带着母女俩白天去参观了微缩公园，晚上去商场购买回国时要带的礼物。在游玩的空档，司徒敏给申屠云打了一个电话，建议他提前带家人来嘉卡塔与自己会合，两个家庭一起玩才有意思。申屠云便定了2月6日的机票并告知了司徒敏，司徒敏又给teu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自己在2月7日安排一辆商务车，以方便两个家庭的出行。 2月6日下午，当司徒敏一家和申屠云一家在酒店相遇时，虽然分别才3天，却竟然都有一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汪馨琪对欧阳丹说“欧阳，另外三家受不了驻地的无聊，早就回国了，我还指望着你家老公带我们一起逛逛嘉卡塔，才坚持没和他们一样提前走。” “司徒敏一直在出差，我和女儿两个就在酒店里躺了2天，昨天才去了一趟微缩公园呢，没比你强多少。”欧阳丹也作出抱怨的样子。 “你不是要和老公一起出差吗，怎么没去呢？”汪馨琪问道。 “幸亏没去，那里都是深山老林，开车过去要9个多小时，我去了要死掉的。” 两个女人聊得很热闹，两个孩子玩到了一起，司徒敏对申屠云说“申屠总，今天反正也不早了，景点是去不成了，我带你们去商场购物吧，你们把回国的礼物先买好。明天我安排了一辆车子，会带我们去各个景点参观，明天晚上还会把我们送到机场。我们把家属给送走，然后连夜赶回苏拉岛，机票已经定好了。” “我对嘉卡塔是一点也不熟的，全靠你带路了”申屠云笑着说。 “欧阳，你家老公真能来事，哪像我家申屠只会埋头上班的”，汪馨琪道。 “你老公是管技术的，我家司徒是管采购的，跑外面多一些而已。要说能来事，张主任那才叫厉害呢！办公室主任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好的。”欧阳解释道。 “也对哦，我老公整天呆在电厂里，在外面怎么会有朋友。”汪馨琪释然了。 但凡是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很快就到了2月7日的夜晚，司徒敏和申屠云把老婆孩子送入了机场，帮他们存好行李拿好登机牌，但到了海关就不能再送了，只能在海关检查口前的大厅分别。申屠云的儿子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小年纪的他还承受不了离别的痛。司徒雨轩比申屠云的儿子年长几岁，她多年来已经适应了和父亲的聚少离多，但这一次她也显得依依不舍，红着眼睛对司徒敏说，“爸爸，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一向高冷的申屠云看到儿子哭得伤心，他觉得自己已经肝肠寸断，似乎眼角也隐隐有了泪光，这让司徒敏看到了自己的铁腕上司也有柔情的一面。“牛高马大”的欧阳丹则不顾大厅里人来人往，紧紧拥抱着“娇小玲珑”的司徒敏久久不愿松开。 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汪馨琪抱着失声痛哭的儿子，欧阳丹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司徒雨轩，“悲壮”地通过了海关，走向了闸道口，最终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相聚总有分别的时候，申屠总，我们走吧！”司徒敏拽了拽有点发呆的申屠云。 第七十回 无憾的司徒敏 2017年3月29日，司徒敏从爪哇国出发转道新国回到了风云联邦休假。其实按照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海外管理规定，司徒敏在2月底就可以回国休假了，但因为欧阳丹刚刚到过爪哇国探亲，再加之上官燕告知司徒敏她在4月初将从南都回到土镇祭拜父亲，因此司徒敏特意把假期推迟了一个月。 这次回国，司徒敏计划要完成四个任务和两个心愿。不知道是因为公孙旭的离世给了司徒敏“人生苦短”的感慨，还是只为了有备无患，司徒敏的任务和心愿竟然都带有弥补遗憾和安排后事的味道。 司徒敏的第一个任务是要在溪县买一套带电梯的房子，以免除因为受伤未愈而腿脚不便的欧阳丹每天上下楼梯之苦；第二个任务是要去公证处立一份遗嘱，写明如果司徒敏遭遇不测，欧阳丹和司徒敏父母的财产分割问题及司徒雨轩的抚养问题；第三个任务是帮欧阳丹完成伤残鉴定及工伤终结的手续；第四个任务是委托三阿姨南宫灵在司徒敏不在风云联邦期间代为照看父母。司徒敏的两个心愿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他的第一个心愿是想向上官燕索取一个拥抱，第二个心愿是想在新镇的江边牵着宇文英的手散步一次，但当司徒敏在爪哇国壮着胆子通过微聊把自己的心愿告诉上官燕和宇文英的时候，她们俩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司徒敏回到风云联邦后立即紧锣密鼓的完成了前三个任务，然后和欧阳丹商量好，在4月6日上午将要开车回水县看望父母。根据上官燕的行程安排，她将在4月6日的上午10点到达桂城机场，司徒敏提前一天在电话里告诉上官燕届时会赶到机场去接她，顺便一起回水县。 “怎么会这么巧，竟然正好赶上一起回水县，那我就不用倒车了”，上官燕听说能搭司徒敏的顺风车，感到非常惊喜。 “哪来的这么多巧合，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计划。”司徒敏为了凑上官燕的时间，他推迟了一个月回国，然后赶在4月6日之前把家里的任务全部完成。 “你太有心了，谢谢！”上官燕的心里充满了温馨和感激，这个弟弟似乎从来未向自己索取过什么，但却总是把自己当公主一般来宠爱。 当司徒敏驾车到达机场，上官燕所乘坐的飞机已经降落了，但好在取行李还需要时间，这让司徒敏有了充足的时间赶到接机口。司徒敏望眼欲穿的等候在接机口，寻找着让自己魂萦梦牵的身影，并想象着两人相见后在机场拥抱的浪漫情景。但当上官燕真正出现在司徒敏的身边的时候，司徒敏却发现自己成了“叶公好龙”故事中的叶公，索取拥抱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得叹了口气作罢。 这是司徒敏第一次驾车和上官燕独处，车里播放着司徒敏精心挑选的情歌，再加上车里有了上官燕的气息，让司徒敏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异常舒畅。两人一路相聊甚欢，中途遭遇了一次堵车，司徒敏也不以为意，他对上官燕说“我真希望堵车能够再严重一些，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了” “你的嘴巴是不是抹了蜜，说话一套一套的，你对很多女人都说过这种话吧？”上官燕也知道司徒敏对自己的情谊，但既然两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家庭，且已经成为了姐弟，那么这种暧昧的话多提无益，但又不好打击司徒敏的热情，于是就说了一句玩笑话给绕过这个话题了。 当两人回到古镇家里的时候，母亲和大姐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司徒敏和家人热情的打着招呼，有好事的邻居大妈就问“美香，你的女儿女婿从南都回来过节了啊？” 司徒敏心里微微一乐，上官燕冲司徒敏眨了眨眼睛也不说话，但王美香却赶紧解释“这是我在国外工作的干儿子，不是女婿。”王美香是担心，如果不说清楚，万一下次张立方回来，邻居发现又来一个女婿，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到了家里，上官燕把自己的行李往客房里搬，司徒敏就跟进了客房，在上官燕耳边轻身说“姐，你答应的拥抱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呀？”在机场里司徒敏没敢提，懊悔了一路，他想如果到了家里再不提，那就没机会了。 “随时都可以啊，如果你现在就想要，那就来吧！要不要让妈妈和大姐给我们做一个见证呀？”上官燕似乎一点也没有羞涩的意思，她大气得让司徒敏吃惊。 “不要见证，别人看着我们拥抱，我会难为情的。”司徒敏心跳加快的慢慢靠近上官燕，两人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司徒敏可以闻到上官燕从头发和脖子里散发的淡淡清香，少年时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司徒敏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他好想让时间就此停止，但此时王美香因为要去洗手间而路过了客房，看到了两人拥抱的一幕，她微微一笑就不动声色的走过去了。王美香知道司徒敏和上官燕之间的感情纠葛，她其实挺喜欢性格开朗嘴巴又甜的司徒敏，也同情司徒敏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只要两个年轻人不做太出格的事情，王美香也实在不忍心干涉。 面对着门口的上官燕看到母亲走过去，怕母亲误会自己和弟弟的暧昧，赶紧对王美香说“妈，我和司徒敏早就约好了，这次回国要给他一个拥抱的。” 司徒敏闻声，赶紧松开了上官燕，转身对着王美香带着点害羞的表情说“妈，我只想抱抱姐姐，没有别的想法，姐姐只是不忍心拒绝我，不关她的事” “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王美香洗完手，连头也没回就走开了。 两人不好意思再继续拥抱，整理好了衣服然后洗手去客厅吃饭，席间也没人再提起拥抱的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根据行程安排，午饭后一家人要去公墓祭奠父亲，上官芳因为要带孩子，就没一起去，司徒敏开车带着母亲和上官燕来到了山上的公墓区。 上官林的墓地在公墓区的最高处，往下可看见一池碧绿的湖水，偶尔还能听到鸟叫声，显得清幽而又寂寞。王美香忙着摆祭品，上官燕负责点香，司徒敏则负责清扫杂物。等王美香收拾停当，三人的右手各拿了三根香，向上官林鞠躬进行祭拜，各人分别向上官林说着祝福以及祈求保佑的话，司徒敏说的是“爸爸，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妈妈，照顾好姐姐的。” 祭拜完成后，司徒敏把王美香和上官燕送到小区门口，自己则驱车去新镇拜访南宫灵，以完成自己的最后一个任务，南宫灵听了司徒敏的请求，自然是一口应承，她见司徒敏从国外回来还没见父母先来看自己，觉得很高兴，又叫了其他在新镇的亲友来家中小聚，大家听说司徒敏从爪哇国回来了，不上班的马上就赶过来，上班的在下班后也陆续赶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南宫家的团圆饭。 用餐后，司徒敏的小舅南宫勇极力挽留司徒敏到他家里过一夜，让他第二天再回家算了，司徒敏寻思着可以趁机和宇文英见个面，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司徒敏到了南宫勇家，先安顿好自己的房间，然后给宇文英打电话，结果得知宇文英还在从外地出差赶回来的路上，宇文英说“晚上我回到新镇会很晚，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也不方便见你，你就不要等我了。明天早上让我睡个懒觉，待我满血复活、容光焕发，梳妆打扮完毕，你再来我家楼下接我可好？” “好，尊敬的公主陛下，那明天就等候你的召见了”司徒敏在宇文英这里说话可以非常放松，两人不管怎么天马行空的说话，都能搭得上调，颇有一种臭味相投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司徒敏本想睡个懒觉，但想着要和宇文英见面了，却兴奋得一大早就醒了，只得靠看手机视频消磨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才起床洗漱，发现舅舅和舅妈都已经去上班了，于是独自去街上吃早点。吃完早点，看看时间都快9点了，还没等到宇文英的通知，司徒敏实在忍不住，于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问，“公主，你梳妆打扮好了吗？本王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差不多了，你可以过来了。”宇文英似乎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 上中学的时候司徒敏觉得新镇挺大，但现在却觉得实在够袖珍的，车子出了舅舅家所在的小区，一脚油门下去没几分钟就到了宇文英家所在的小区，司徒敏给宇文英用微聊发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宇文回复“稍等，马上到。” 司徒敏在车里看着宇文英向自己的车子走来，一身花色的毛衣显得人很年轻，但似乎比以往更为清减了。司徒敏的车牌号码是甬城的，和新镇的明显不同，宇文英很容易就找到了司徒敏的车，她打开车门，慵懒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们去江边？”司徒敏明知故问。 “好”宇文英乖巧的应了一声，想到对司徒敏的承诺，似乎有点娇羞。 司徒敏驱车来到江边，找了一段新修建的行人还不多的路段停好车。当两人近距离并行的时候，司徒敏不动声色地伸右手轻轻握住了宇文英的左手，由于两人在微聊上早就商量过，因此宇文英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她表现得很平静。 “宇文，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看电影，我碰了一下你的手，你就像被刺扎了一下，吓得把手藏到包包底下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碰你的手了。”司徒敏想起了第一次想和宇文牵手却没得逞的情景，忍不住笑着说了出来。 “记得，那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真被你吓了一跳。我们虽然交往多年，但一直是心灵靠得很近，身体却离得很远，你从来没有和我有过直接的身体接触，所以你忽然一碰我，我的脑子就短路了。”宇文英显然也是对那一次记忆犹新。 “一晃就过去那么多年了，时间还真快得让人害怕。你还记得高三的时候，我们每天晚自习放学以后总是一起回去吗？我当时怎么就那么不会怜香惜玉，从没想过先把你送到再返回，总是自己先到了就让你一个人孤独的走”，司徒敏不无遗憾的说。 “哇，这段江边的路风景好美，我以前从来没来过呢！以后我可以带女儿来这里散步”宇文英似乎感觉对遥远的回忆有些沉重，她岔开了话题。 “我从高中时代就有一个梦想，就是牵着你的手在江边散步，哪怕只有一次，也心满意足了。我们交往这么多年，可我从来不敢提出这个要求，现在我们都到中年了，我不想带着这个遗憾步入老年，所以这次就豁出去了。”司徒敏轻轻的说出来了自己的心里话。 “司徒，你手心怎么出汗了？”宇文英忽然发现两人原本干燥的手变得黏糊糊的，“我现在是自由身，你又是外地人，即使被人看到我们手牵手也没关系，他们最多以为你是我新找的男朋友，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呀？” “我没紧张，只是有点激动”，司徒敏辩解道。听到宇文英提到了自己还单身，司徒敏叹了口气说“原本以为你这样的公主，应该拥有着最完美的爱情，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走到离婚的地步，你后来找到新爱了吗?” “还没有，新镇这么小，你们这些朋友又太优秀，要找到一个让我完全满意的男人实在太难了。我有女儿就够了，现在我觉得一个人过也没什么不好。” “宇文，大学里你给我又织围巾又送菊花茶的，我差点以为你对我是有想法的，可后来你又有男朋友了，我才知道你只当我是好朋友。如果还有来生，如果一切从头来过，你会选择我吗？”司徒敏问了一个很直白的问题。 “如果有来生，即使我选择了你，你也不一定会选择我呀，我在你心里的排名都不一定能排到前三名的，至少我没有信心能够超过上官燕。”宇文英也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司徒敏听了无言以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今生解决不了的问题，来生依然无法解决，或许做好朋友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选择。” 两人沿着江边来回的走，因为有说不完的话题，所以时间过得特别快，一下子就过去两个小时了，直到司徒谨打电话来催问司徒敏什么时候可以到家，两人才意识到已经快到中午了。 “司徒敏，你该回家了。今天和你牵手散步的感觉很好，下次你回国我们还来这里牵手散步可以吗？”都说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最为艰难，而到第二次就水到渠成了，司徒敏想不到连和宇文英的牵手，也同样符合这个规律。 “只要公主喜欢，我敢不从命？”司徒敏又恢复了贫嘴的本色。 司徒敏把宇文英开车送回家，在小区里司徒敏忽然临时起意的超出剧本情节的张开双臂，作出了想要拥抱的姿势，两人在微聊里并没有商量过本次约会还要拥抱，但宇文英还是很配合的投入了司徒敏的怀抱，两人浅抱则止，礼节性的拍了拍对方的背部，然后就立即分开了。司徒敏一直目送着宇文英进入单元楼上了电梯，才转身上车，急踩油门直奔山镇。 山镇的亲友们听说司徒敏从国外回来了，也自发的赶到了司徒谨的家里来做客，大家一起又吃了顿司徒家的团圆饭。接下来的时间，司徒敏就跟随着司徒谨和南宫凤一起祭拜祖先以及到各个亲友家里做客。 4月8日的中午，司徒敏正驱车带着父亲从姑姑家里往回赶，忽然接到了上官燕的电话，“司徒，今天下午我和大姐一起提前过生日，家里搞一个简单的家宴，你能赶过来一起吃个晚饭吗？” “姐姐有请，我哪里有不到之理。我在开车，先挂了啊，等会见。”司徒敏挂了电话，就和司徒谨商量“爸，今天晚上本来是要去三叔家吃饭的，但是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要过生日，麻烦你帮我和三叔请个假吧！” “已经听到了，什么同学，不是姐姐吗？”司徒谨不认识上官燕，他以为刚才是皇甫玉打来的电话。 “对对对，就是皇甫姐姐，什么都瞒不过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老爸”，司徒敏赶紧顺着司徒谨的话顺杆爬，省得多生枝节。 “别空着手去，不要失了礼数，他们家对我有恩，你帮我慢慢还吧！”司徒谨显然是同意让司徒敏去参加姐姐的生日晚宴了。 司徒敏哪里有耐心等到吃晚饭再去，他把司徒谨送到家里，赶紧就调头往古镇的方向飞驰。等到了古镇的家里，司徒敏却没看到二姐上官燕和妈妈王美香，只看到大姐上官芳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大姐，二姐呢？妈妈呢？”司徒敏原以为今天家里要过生日，应该早就已经搞得张灯结彩了，没想到却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你二姐在睡午觉，妈妈去酒店订位置了。”上官芳压低声音说。 司徒敏知道上官燕晚上的睡眠不太好，每天需要在中午补觉，于是就在沙发上舒服的躺成葛优躺玩手机，对于这个家，司徒敏感觉熟悉而舒适，一点也不见外。过了一会儿，王美香回来了，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司徒敏，“司徒敏，你这么早就来了，晚饭还早呢！” “我想家里摆宴，或许需要我打个下手什么的，所以早点过来看看”，司徒敏看到妈妈回来了，赶紧从沙发上直起了身。 “还是去酒店吃一顿算了，你大姐夫今天临时加班，家里没有大厨”，王美香解释道，司徒敏也知道，大姐夫的厨艺是家里最好的。 就在司徒敏和妈妈聊天的时候，客房里的上官燕听到客厅有动静也被吵醒了，她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看到了沙发上的司徒敏，“司徒，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呀，也不在家里午睡一下再来。” “有二姐的召唤，我哪里睡得着呀”，司徒敏随口答道。 “世上只有二姐好呀”，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上官芳听到司徒敏的话，故意夸张的带着醋意的说，引得王美香和上官燕呵呵直笑。 “二姐，坐这里来”，司徒敏拍拍自己身边沙发的空位，冲着上官燕招呼。 上官燕不知道司徒敏想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坐到了司徒敏的身边。司徒敏就绕到了上官燕的身后，“姐，这些天你到处奔忙辛苦了，我帮你按摩一下，新学的手艺”，不等上官燕表态，他的手就已经按上了上官燕的肩膀。 一开始，上官燕的肩膀还有些紧，她没想到司徒敏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但觉得司徒敏的按摩还是挺舒服的，再加上一寻思和拥抱相比按摩也不算什么更出格的事情，也就彻底放松让司徒敏按了。司徒敏的“阴谋”得逞，心里暗自得意，从脖子按到肩膀，又从肩膀按到背部和腰部，甚至还有意无意按了几下上官燕的香臀，不过还没得意多久，司徒敏就暗暗叫苦了。原来别看上官燕身材窈窕，但毕竟是个特警出身的教官，身上的肌肉结实紧绷，还在特训时学过风云联邦特有的格斗硬气功，在身体受到外部刺激时会本能的进行发力抵抗，就凭司徒敏这未经过正规训练的业余按摩手法，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手酸了。 上官燕感觉司徒敏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弱，知道他快不行了，为了避免他难堪，就提议说“司徒，姐带你去买古镇最好吃的烧饼，好多年没吃了，特别想念。” “好呀，好呀”，司徒敏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本想讨上官燕开心，顺便吃点姐姐的豆腐，但没想到这豆腐这么硬。 两人肩并肩的出了小区，向上官燕记忆中的老字号烧饼店走去，司徒敏忽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姐，在高中的时候，我和一些男同学把古镇的烧饼作为买东西的计价单位，现在想想好搞笑哦！” “怎么个计价法？”上官燕饶有兴趣的问。 “打个比方，有个同学买了个单放机，如果有人问他多少钱，他会说150个古镇烧饼。” “哈哈，有意思，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那你现在的年薪是多少个古镇烧饼呢？”上官燕马上就活学活用的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现在烧饼的计量单位太小了，哪里算得清楚”，司徒敏故意作出一副发愁的样子，惹得上官燕掩嘴直乐。 买完了烧饼，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司徒敏想多创造一些和上官燕单独相处的机会，不想马上回家，“姐，你去过古镇和山镇之间的跨江大桥吗？” “没有，一直没机会去，记得以前从古镇去山镇是要坐船的。后来大桥修好了，两地来往就很方便了，但我妈妈所在的船务公司也就倒闭了。” “反正吃饭时间还早，要不我带姐姐去桥上看看风景如何？” “好啊，反正有你当司机，去哪里都方便”，上官燕一口就答应了。 司徒敏载着上官燕去桥上兜风，还顺便去山镇转了一圈，直到王美香打电话来催可以去酒店了，才调头往回赶。小时候司徒敏觉得古镇和山镇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可如今却觉得近在咫尺；高中时代司徒敏觉得上官燕遥不可及，可如今她就坐在自己的车里一起看风景，这个世界的变化怎么就那么快呢？ 王美香选的酒店离开小区不远，据说在古镇算是比较有名而有特色的一家酒店，装修风格是仿古，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很有情调。 司徒敏陪着家里的四个女人（王美香、上官芳、上官燕和上官佳）其乐融融的吃了顿家宴。上官佳是上官芳的小女儿，正是开口学说话的时候，是家里的开心果，按风云联邦的传统她本应随大姐夫姓龚，但上官家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上官林生前担心隔代再无上官家的子嗣，于是经与大女婿商量，让上官芳二胎所生的小女儿（大儿子已上高中）随母姓，今后继承上官家的衣钵。 司徒敏因为要开车，席间自然是滴酒未沾，上官家的三个女人却都是好酒量，加上天南海北的一家人难得可以团聚，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席后司徒敏提议合影留言，服务员帮一家人拍了好几张全家福之后，司徒敏说想和二姐单独拍个合照，酒后亢奋、心情大好的上官燕欣然应允，连司徒敏壮着胆子把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也没介意，于是上官芳就用司徒敏的手机拍下了弥足珍贵的一组照片，姐弟俩极其亲昵的靠在一起笑颜如花。司徒敏把手机上的照片转发给上官燕，并提醒道“姐，全家福你留着，我们俩的合影你在回南都之前记得删除，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饭后，上官芳抱着上官佳先回家了，王美香和上官燕还想去公园里活动活动，司徒敏担心娘俩酒后不安全，于是陪着他们一起去。 “自从爸爸走了，妈妈一直闷闷不乐，我鼓励她多去公园锻炼，找个舞伴什么的也可以跳跳舞。”上官燕在司徒敏的耳边轻轻说。 “是啊，妈妈和爸爸感情太好，一直在家里呆着难免触景伤情，需要多出去走走，找到新的生活乐趣。” “我这次回南都准备把妈妈带走，让她去新的环境里换换脑子” “啊？那你以后回古镇的机会就少了，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以后要想我，就去南都看我呀！我们反正都是一家人了，你姐夫也不会那么小心眼的，等我们新买的房子装修好，你去了可以住客房。” 到了公园，在上官燕和司徒敏的鼓励下，王美香接受了一个老学者模样的大爷的邀请跳了几支舞，每天有锻炼习惯的上官燕也按捺不住，她问了司徒敏不会跳接下来的这首舞曲，于是让司徒敏帮她拿包，她自己则主动邀请了一个落单的大爷也去跳舞了。司徒敏发现自己还真不如姐夫大气，看到其他男人，哪怕对方是一个大爷，左手搂着上官燕的腰，右手握着上官燕的手，明明知道这是跳舞所不可避免的，但司徒敏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醋意。 等娘俩终于尽兴了，司徒敏陪着她们往回走。在快走到小区的时候，司徒敏想到就要和上官燕分别，而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难受。这次本没有和上官燕牵手的计划，但司徒敏却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并且还很快说出了口，“姐，能不能让我牵着你的手，就一会，到楼下就可以” 上官燕知道司徒敏对自己的依恋和不舍，想到两人再过几分钟就要分别了，心里也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在涌动，她没有说话，但却直接作出了反应。上官燕伸出了右手，司徒敏伸出了左手，两人的手似乎穿越了漫长的时间，跨越了遥远的空间，终于在2017年4月8日的夜晚，在同一个维度相遇，然后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那一刻，司徒敏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已无憾。 第一回 飞机失事 2017年9月28日，星期四，这一天本是司徒敏和欧阳丹约定的回国日期。 欧阳丹急切的等待司徒敏回国，两人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温存了，而且还需要司徒敏尽快确定装潢公司和新房子的装修方案；司徒雨轩等待着父亲回国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礼物，并陪她去游乐场坐过山车；司徒谨和南宫凤对儿子也是想得发狠了，几天没接到司徒敏的电话就担心这担心那，这回终于盼到儿子的回国了；欧阳周和唐丽华对这个女婿也是思念得紧，女婿不在，家里坏的东西都没人修了；欧阳迪也盼望“万能姐夫”的回国，上次司徒敏帮他的商场设计的防风方案得到了总经理的高度赞扬，还指望他再帮忙设计一个节能方案呢。 2017年9月28日07:30，欧阳丹正在催促司徒雨轩抓紧时间下楼，上学快要迟到了，忽然想起司徒敏应该在今天早晨到北都了，但怎么却迟迟没给自己报平安呢？于是给司徒敏打了一个电话，发现还处于关机状态，她觉得八成又是飞机晚点了，也没在意就急匆匆的送司徒雨轩去学校了。 当欧阳丹送完司徒雨轩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擦干净了桌子然后给自己泡上了一杯热茶，副园长文雅正在电脑上看新闻，她对欧阳丹说“你老公是今天回国吧？网上有个新闻，今天早上有一架飞机失事了，所有机组人员和乘客全部罹难。不过还好不是爪哇国的航班，你不用担心。” “哪个航班？”欧阳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恐慌。 “是从新国飞往北都的新航nh1250”文雅老师随意的说道。 “什么？”欧阳丹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依稀清记得，司徒敏是要从新国转机的，航班号不记得了，但似乎就是这个班次。 “欧阳，不要慌，不一定是这个航班，哪里会有那么巧。”文雅安慰道。 “司徒，你不要吓我！”欧阳丹一下子变得六神无主，比上次自己摔伤还要更加恐慌。 在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传递速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速度，当文雅从乘客名单中找到了司徒敏的名字后，受不了刺激的欧阳丹已经昏死过去。 而司徒敏的同学和朋友也纷纷从互联网上得到了这个噩耗。 司徒敏的罹难在初中同学群和高中同学群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公孙旭在2016年刚刚死于癌症，司徒敏在2017年又遭遇空难，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可依靠的呢？什么优秀不优秀，什么积极消极，什么远大的理想，在病魔和灾难面前，人类其实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 有初中同学在群里哀叹“四大才子已经损失一半，桂城双核只剩单核。” 有很多高中同学在群里留言“主席，你走好！” 尉迟平在群里发表了一篇长长的悼文，追思了司徒敏短暂而充满正能量的一生，看得很多女生掉泪。 皇甫玉的眼前总是闪现着司徒敏的音容笑貌，她觉得司徒敏没有走，或许哪一天，司徒敏会在梦星的某个角落给自己打电话“姐，我好想你。” 上官燕的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她心如刀割的想“司徒敏，这个执着的男人，从遇到自己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追随自己，从同学到朋友，从闺蜜到弟弟，两人虽然无法成为爱人，彼此却已经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现在这一切忽然都丢失了。” 宇文英的心里充满了懊悔，司徒敏一直把自己当公主，但因为两人家庭经济地位的差异和自己的现实，而没有给他机会。当司徒敏凭着自己的努力越来越优秀时，两人却已经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因为自己的矜持，和司徒敏始终刻意保持着身体的距离，在几个月前因为司徒敏的请求，两人才有了第一次牵手。如果自己当初能够选择有情有义的司徒敏，而不是选择一点也不靠谱的所谓帅哥，或许自己就不会以离婚收场；司徒敏如果不离开水县到处奔波，或许就不会英年早逝。 夏侯毓回到家里，默默的关上门，拿出司徒敏以前写给自己的信，一封封的看过去，眼前又出现了司徒敏意气风发的样子，她的眼泪挡不住的流了下来。 消息终于还是传回了闭塞的山镇，南宫凤和欧阳丹一样，直接就晕死了过去，司徒谨一下子老了很多，他几天也不说一句话，对活着似乎失去了生趣，心似乎随着司徒敏的离去而死了。 司徒家、南宫家和上官家，家家都是泪。 第二回 海上来客 梦星的南荒大陆只有唯一的一个国家-南荒帝国，其领土面积有七百多万平方公里，四面环海，拥有丰富多样的荒兽。 南荒帝国是梦星的第六大国，国土面积相当于西荒帝国的48个州，比寒月联邦大一半以上，但其人口密度却堪称世界最低——平均每平方公里仅有2人。 南荒帝国绵延近五万公里的海岸线上，缀满了1万余片海滩，这一数量当属世界之最。85%以上的南荒帝国人居住在离海岸50公里的范围内，这令海滩成为南荒帝国人悠闲度日的生活方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南荒帝国最主要的城市集中在东南部沿海，西部基本属于偏远地区，南荒帝国西部唯一一个稍具规模的城市就是佩斯，它离最近的城市阿德莱德有2000公里的车程，因此它是一个全梦星最孤独的城市。佩斯城总面积5400平方公里，这里终年阳光普照，是黑天鹅聚集的地方，素有“黑天鹅城”之称 2017年9月30日6:10，佩斯的某个沙滩，天才朦朦亮，但早起的海鸟已经在觅食，天空中弥散着海鸟欢快的叫声和掉落的羽毛。天还早，沙滩上还没什么人走动，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坐在海边一动也不动，这时从海边的别墅里走出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他向海边跑去，边跑还边喊“苏珊，我的上帝啊，你怎么又这么早就起来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要振作起来呀！” “迈克，我没事，你就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被称作苏珊的少妇对走近的小伙子说，她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眸和高高的鼻梁，说不上有多么漂亮，却有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但此时她的双眸充满了阴郁。 “我亲爱的姐姐，我知道查理的遇难，你很难过，但我想他在天堂也不想看着你这样，我们还是要幸福的生活下去，难道不是吗？”被称作迈克的小伙子，有着高大匀称的身材和深邃的眼窝。 苏珊和迈克是一对亲姐弟，他们俩在德普士国出生，又在西荒帝国长大，他们的父亲名叫约翰.罗门，是罗门家族的一员，早年在德普士留学的时候和同班同学露丝相爱，但罗门家族无法接受平民出身的露丝，约翰在毕业后便脱离家族留在了德普士国，并先后有了苏珊和迈克两个孩子。露丝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后，罗门家族召唤约翰回归家族，并给他重新安排了一门家族联姻，约翰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还是带他们回到了西荒帝国。 苏珊和迈克在西荒帝国虽然生活优越，但他们在罗门家族里很不受待见，受尽家族子弟的嘲笑和排挤，他们俩相依为命地度过了少年和青年时代。苏珊和迈克都喜欢极限运动，因为只有在挑战极限的时候才可以忘记诸多烦恼，在一次跳伞挑战中他们结识了同样喜欢极限运动的电力工程师查理，苏珊深深地爱上了幽默风趣而博学多才的查理，他们不久后就结婚了。苏珊和查理在度假的时候跑遍了全梦星去参加各种极限挑战，但在三年前的阿尔卑斯山速滑挑战中，查理不幸坠入了深渊而遇难，这让苏珊痛不欲生。 苏珊觉得在西荒帝国总是要触景伤情，为了让自己可以被安静抚平伤口，她移民到了人口密度最稀少的南荒帝国，并且选择了最孤独的城市佩斯定居，迈克也跟随姐姐来到了南荒帝国。约翰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更多的孩子，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对罗门家族并没有归属感，也理解苏珊丧夫的痛苦，没有阻止他们移民，只是吩咐自己在南荒帝国的朋友们暗中关照自己的儿女。人在空闲中更加难以忘记痛苦，苏珊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也为了纪念查理，便在佩斯成立了一家电子设备公司，研发及生产各种新型的电子产品。 苏珊在佩斯的海边买了一套庄园作为自己的家，庄园里有别墅、花园和游泳池，但最让苏珊喜欢的还是有一个很大的私人沙滩。苏珊每天一大早就来到海滩静坐，在这里除了海鸟和自己的弟弟，没人会打扰自己的清静。 苏珊还是和往常那样，呼吸着带有咸味的空气并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随着天色渐亮，她忽然发现在远处的沙滩上有一个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的漂浮物。 “迈克，那里好像有一头搁浅的海豚，我们过去看看”，苏珊说道。 “看形状和颜色，不太像”，迈克摇了摇头，但还是跟随苏珊走了过去。 当两人走近了，不禁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海豚，分明是一具尸体。 “迈克，你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苏珊虽然胆子不小，但毕竟还是一位女士，对尸体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迈克壮着胆子靠近了“尸体”，趁着涨潮的力量，把它翻了个面。 “从面相来看这是位风云大陆的男子，迈克，你说他会不会是偷渡过来的”苏珊靠近“尸体”看了看。 “偷渡？怎么可能？离开南荒大陆最近的大陆也有6000公里，谁能游得过来？”迈克马上给予了否定。 “迈克，你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和心跳”，苏珊还是有点盼望出现奇迹。 迈克小心翼翼的靠近“尸体”，用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没有感到有呼吸，他又把手掌贴在他的心脏部位放了30秒，还是没感到有心跳，就在他叹了一口气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了一次极其缓慢及微弱的跳动，一开始迈克以为是错觉，但继续等待了30秒，又感到了相同情况的跳动，“我的上帝啊，他竟然还活着”，迈克失声惊叫。 “迈克，你快把他倒过来背在肩膀上跑几步，帮他把气管里的海水给呛出来”，苏珊记得在一个电视节目里看到过呛水的急救办法。 迈克依言背着“尸体”跑了几步，“咕噜嘟，咕噜嘟”，“尸体”从鼻子和嘴巴里吐出了大量的海水，终于他咳嗽了几声，恢复了呼吸。 “迈克，他已经活过来了，你把他带回家，我给医生打电话。”苏珊欣喜道。 “姐，我们为什么不打电话叫警察或救护车过来呢？”迈克对一个陌生人到自己家不是很乐意，而且眼前的这个男子，个头不高、五官平板、体态微丰，没有一点自己看得上的地方。 “他或许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呢”，苏珊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迈克嘴里抱怨着，但还是很听姐姐的话，把这个黄皮肤的男子背回了别墅，并忍着心中的“恶心”帮他冲澡换衣服，对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而言，接触同性的裸体实在是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半小时后，苏珊打电话请的汉姆医生就赶到了。南荒帝国的医疗体系不像风云联邦那样，生病了必须去医院，他们每个家庭都有自己长期合作的家庭医生，一般的病情家庭医生就可以搞定，需要动手术的话，家庭医生也可以协助联系医院。 “苏珊女士，迈克先生，请问你们有哪里不舒服吗？”汉姆医生问道。 “尊敬的汉姆医生，不是我们，是另外有一位客人，他现在很虚弱，你帮他看看”苏珊客气的说。 “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哪里来的客人呀？”汉姆医生好奇的问。 “从海上飘过来的客人”，迈克带着点恶作剧地说。 第三回 我是谁 经过汉姆医生的仔细检查，“从海上飘过来的客人”并无身体大碍，只是脱水严重和精疲力竭，补充了生理盐水再休息几天就能康复了。 “迈克，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留在家里等他苏醒”，一直陷于痛苦中的苏珊似乎像捡到了一条可爱的流浪狗那么高兴，因为这让她终于有了一件可以让自己精神可以分散的事情。 “苏珊，我们还是请保姆照顾他吧，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万一他是一个坏人呢？”迈克有点担心自己的姐姐。 “我可是空手道六段，就这小身板的黄皮肤男人可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他还虚弱得很，你就放一万颗心好了。”苏珊不以为然的说道。 当汉姆医生和迈克先后离开，苏珊来到客房，近距离的观察起这个陌生的黄皮肤男人。黄种人对白种人而言，五官实在是太缺乏立体感了，以至于很难辨认他们的长相。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鼻子有点高，耳朵有点大，但眼睛和嘴巴都是小小的，总之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估计把他扔到黄种人的人群里，根本就再也找不出来。 “啊......啊......”陌生男人的表情忽然开始扭曲，他发出杂乱无章的叫声，似乎梦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你怎么样了，快醒醒。”苏珊轻轻的摇着陌生男人的身体。 “嗬！”陌生男人似乎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吓了苏珊一大跳，但陌生男人虽然苏醒过来，眼神却是迷茫的。 “你好，你会说纳格兰语吗？”苏珊用纳格兰语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陌生男人没有反应，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苏珊拿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先后用风云语、东荒语、鲜卑语和安南语进行问话，但陌生男人还是听不懂。 “可怜的人啊，真不知道你是天生的智障，还是脑子被海水泡坏了”苏珊怜悯而无奈的叹了口气。 陌生男人的眼皮忽然开始急速的跳动，似乎他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持续了几分钟后他睁开了眼睛，眼中似乎带有了一点神智。 “我在哪里？”陌生男人忽然用蹩脚的纳格兰语说出了第一句话。 “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你在南荒帝国的西海岸，在我的家里，你从哪里来呀？”苏珊听到陌生男人会说纳格兰语，非常高兴，这样就不用担心沟通问题了。 “我是谁？”陌生男人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的天哪！你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苏珊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之火，被一盆从头浇到脚的冷水给扑灭了。 “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陌生男人从床上挣扎着要起床，但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无力得让苏珊看着心疼。 “有，有，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拿过来”，苏珊赶紧去冰箱拿了一堆牛奶、面包和水果过来。 陌生男人似乎是饿急了，拿到什么就往嘴里塞，直到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他才停止了进食，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精神。 “嗨，你叫什么名字，想起来了吗？”苏珊问道。 “我是谁？”陌生男人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那我以后叫你查理可以吗？”苏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希翼。 “我叫查理”，陌生男人记住了这个名字。 “好极了，你叫查理，我叫苏珊”，苏珊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新来的“查理”似乎有很强的学习能力，虽然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但语言能力保留得还不错，很快就可以和苏珊正常对话了，而且只要苏珊说过一遍的话，他都能记得。 傍晚，当迈克下班回到家里，他看到和苏珊正在聊天的“查理”不禁楞了一下。 “查理，他叫迈克，是我的弟弟，是他把你从海滩背回来的哦！”苏珊向“查理”介绍道。 “迈克你好，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查理”，“查理”自我介绍道。 “what？”迈克狐疑地朝苏珊看了一眼，却看到苏珊狡黠地冲他一笑。 等“查理”去上卫生间的时候，苏珊才把这个查理失忆的事情告诉给了迈克，让迈克也感到唏嘘不已。 从此查理就在苏珊的家里住下了，虽然这个查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而失忆了，但是他在失忆前肯定是个很能干很勤快的男人，查理每天早上要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家里有什么需要我修的吗？” 在苏珊和迈克上班的时候，独自在家的查理从早忙到晚，草坪给剪得整整齐齐，游泳池的脏东西给捞得干干净净，漏水的马桶修好了，坏掉的电插座修好了，连苏珊脱线的裙子和迈克破掉的牛仔裤都给缝好了。有一次，苏珊和迈克回到家，发现查理还无师自通地做了一桌子美食，他们品尝了一下发现美味得不得了，和城里的风云餐馆有得一比，“我敢断定，查理以前是风云人”，苏珊确信的说。 “哇哦，风云联邦可是全梦星第二大经济体，这几年的发展神速，迟早要超过西荒帝国。我们有一个来自风云联邦的免费管家，真不错呢！”迈克乐呵呵的说。 慢慢的，查理融入了当地的生活，他每天去附近的超市购物，负责照顾好苏珊和迈克的起居饮食，还抽空帮邻居们修东西，得到了大家的喜欢。 查理引起了西芜省警方和移民局的关注，本来他们还想证据收集齐全后把查理从南荒帝国驱逐出境，但他们很快收到了约翰.罗门在南荒帝国的高层朋友的照会，凡是苏珊和迈克喜欢的事情，只要不是严重违法，都不要去干涉。罗门家族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这个发迹于寒月联邦在二战后转移至西荒帝国的超级资本世家，不知道掌握了全梦星多么巨大的财富，甚至有人说连西荒帝国的政府年度预算都需要罗门家族的同意，国会才能批准。这样的恐怖家族，南荒帝国西芜省的警方和移民局当然不敢得罪，为了增进友谊，他们还主动登门苏珊和迈克在海边的庄园，帮查理办理了移民手续，这样查理就成为南荒帝国的合法公民了。 第四回 超级电池 一天傍晚，苏珊一家刚用完晚餐，查理开始收拾碗碟，苏珊和迈克则在餐桌上聊起了公司的一件烦心事。 苏珊和迈克创办的公司名称为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生产各类电子产品，其中锂电池是其中主要的产品之一。格林公司的锂电池技术来自于西荒帝国，已经成为全梦星各大手机、数码相机或电动玩具制造商的重要供货商之一。 锂电池是一种以锂金属或锂合金为负极材料，使用非水电解质溶液的一种电池。由于锂金属的化学特性非常活泼，使得锂金属的加工、保存、使用，对环境要求非常高，所以锂电池长期没有得到应用。随着二十世纪末微电子技术的发展，小型化的设备日益增多，对电源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锂电池随之进入了大规模的实用阶段。锂电池是西荒帝国的科学家发明的，因此西荒帝国以及西荒帝国的技术输出国一直占据着锂电池研发及生产的垄断地位。但这种垄断地位却越来越受到了风云联邦的挑战，风云联邦的金轮公司研发出了石墨烯锂电池并在2017年正式的投放市场，对传统的锂电池生产企业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西荒帝国的科学家也一直在石墨烯领域进行努力，但还是被风云联邦的金轮公司抢先研发成功并注册了专利。石墨烯电池的储能明显提高，并可以实现快速充电，如果今后的手机再也不用每天都充电了，或许1个星期乃至1个月才需要充电一次，那么谁还会选择传统的锂电池呢？ “风云联邦的科技发展神速啊，他们现在有了石墨烯锂电池，我们又买不到他们的专利，看来以后我们锂电池的业务可以放弃了。”苏珊黯然的说道。 “石墨烯？淘汰货而已。”在一旁擦桌子的查理闭眼沉思了一会，却不屑一顾的应了一句。 “大管家，你什么时候成电池专家了？你知道什么叫石墨烯吗？”迈克可不相信一个失忆的人会懂得什么尖端科技，即使他失忆以前是风云联邦的顶级科学家，也不可能会蔑视石墨烯技术。 “石墨烯是目前在梦星体积最轻薄、电阻率最小、结构最稳定、最有韧性，同时硬度超过了钻石的透明纳米导体材料。但把石墨烯用在电池，尤其是锂电池方向是错误的，在锂电池应用中，石墨烯主要起到两方面的作用：一是用作导电剂，二是可能做电极嵌锂材料，这只能在理论上提高充放电速率，而对于容量的提升基本没有任何帮助，其噱头意义远大于实用价值。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风云联邦在哪里，但他们走的这条石墨烯锂电池之路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查理稍加思索，说出了一段让苏珊和迈克大吃一惊的话。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苏珊有点被震惊了。 “我是查理呀！你们在讨论石墨烯的时候，我脑海里就自动跳出了这些信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查理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法解释。 “既然你认为石墨烯锂电池只是一个淘汰货，那你有比它更好的方案吗？”迈克有点不相信的问，他觉得查理在失忆前十有八九是一个吹牛大王。 “电池只是把电能转换为化学能，这是一种效率极其低下的手段，还远远比不上原子能所蕴藏的能量。但能量的终极形态其实是能量晶体，我这里有一个初级能量晶体的转换方案，等下画个草图给你们。估计梦星的科学家在100年之内还想不到这个方案。”查理很随意的说道。 “上帝啊，难道你是外星人？”苏珊想到了一种可能，忍不住惊叫一声。 “能让你们的上帝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吗？”查理没好气的说。 查理随手拿起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画起了他所说的初级能量晶体转换方案，密密麻麻的画了一张纸，然后对迈克说“你按照这个方案做一块输入输出都是220伏特电压的电路板，然后随便组装到一个金属外壳上，组装起来就可以了”。 “是不是真的，查理，我看不懂你了。”苏珊有点难以置信的说。 第二天，迈克到了公司后一头钻进实验室，亲自按照查理的图纸做起了电路板，虽然他一点也看不明白电路的原理，但想万一这个方案有用，透露给别人就不好了，作为罗门家族的子孙，这点商业头脑还是有的。当迈克完成了复杂的电路板，把它安装在了一个空的电脑机箱上，然后做了两个便于和民用电接口的输入端和输出端。迈克把电源接入了电路板的输入端，这时实验室的照明忽然闪烁了一下，这表示这个电路板非常耗电。迈克观察着电量表的变化，当达到10千瓦时的时候，他切断了输入电源，然后兴冲冲的把电脑机箱搬到了苏珊的办公室，“姐，我往这个大电池里充了10千瓦时的电量，现在我们看看可以输出多少电量。” 苏珊把自己办公室3千瓦的柜式空调的插头插在了机箱的输出端上，一按遥控器，空调欢快的启动了。姐弟俩在办公室里足足等待了3个多小时，空调才停止了运转。 “这个电池也太牛掰了，储电量奇大无比，还几乎零损耗”，迈克诧异道。 “如果我们把这个电路板用集成电路进行小型化，再加上外壳把它做成电池，然后批量生产出售，不是就能打败风云联邦的金轮公司了吗？”苏珊惊喜道。 “不，亲爱的姐姐，我们不能直接出售这样的电池。”迈克摇头。 “为什么？”苏珊不解的问道。 “这个电路板虽然很神奇，但制作并不困难，如果被其它公司打开外壳研究后就可以模仿，这样我们就白辛苦了。”迈克分析道。 “那我们就把电池设计成封闭结构，一打开就破坏。”苏珊建议道。 “不，这样还远远不够。如果我们的电池可以反复充电，那每个人最多买2块电池就可以用好多年，那我们还赚什么钱？而且电厂可以大批量采购我们的电池，然后充满电来大批量卖电，那钱可都被电厂给赚走了。”迈克继续摇头。 “你是想把电池做成一次性的，用完就报废。然后我们投资电厂，利用自己的电厂来给电池充电是吗?”苏珊终于跟上了迈克的思路。 “电池在电厂里充好电后就罐装封死，只露出输出端。电量可以分为10千瓦时，100千瓦时和1000千瓦时等几个不同的档次，电量越多也就越贵。输出电压也可以根据用户需求进行定制，低到1.5伏，高到几万伏特都可以，我想这对查理而言应该不是问题。电厂我们也不用投资，全梦星有那么多电力过剩的国家，我们只要去投资电池厂，就可以低廉的收购电力。” 查理还是继续在家里做着他的全能保姆，但没过多久，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却成为了全梦星家喻户晓的知名企业。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推出的超级电池，挡住了风云联邦金轮公司的石墨烯锂电池的扩张势头。石墨烯锂电池充电再快，那还是需要不断的充电，石墨烯锂电池的电量再大，也不过是普通锂电池的10倍。但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超级电池却完全不同，它虽然是一次性电池，但电量却可以自由选择，手机用户只要选择价格最低廉的10千瓦时电池，就可以轻松用半年不用换电池，如果舍得买一块100千瓦时的电池，那么电池的使用寿命就已经超过了手机本身。 很多企业依托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超级电池而推出了新概念的产品，例如电动汽车不再需要设置大量的充电桩，汽车换好车载电池反正可以用大半年，为了保险起见顶多在车上再备一块备用电池就可以全梦星旅行，而且车用电池在各车辆维修点均有销售，换电池也非常方便。被喷气式飞机所淘汰的螺旋桨飞机又回到了历史的舞台，所不同的是螺旋桨由电动机带动，只要飞机上准备足够的食物和电池，飞机可以永不降落。各个国家在偏远地区也不用再造电厂或拉输电线路了，每个家庭买2块电池完全可以满足日常生活需要，如果家里在用的电池没电了，换上备用的电池，下次进城的时候带一块新电池就好了。 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超级电池也促进了梦星的军事发展，战斗机上使用激光武器因为供电的限制而难以发展，而有了超级电池还是问题吗？常规潜艇因为柴油携带数量有限而比不上核潜艇，但如果常规潜艇使用了超级电池，把柴油机改为电动机，那比核潜艇还要更安静，续航能力也不比核潜艇差了。卫星很大的重量和体积要浪费在太阳能帆板上，太阳能帆板故障就会造成卫星的报废，但有了超级电池还需要太阳能帆板故吗？甚至有人想过，如果宇宙飞船利用超级电池来供电，就不需要携带那么多的燃料了。 虽然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目前推出的超级电池以民用的1千千瓦时为上限，但很多国家都相信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一定有能力研发出军用的1万千瓦时、十万千万时乃至百万千瓦时的超超级电池。各国的企业、官方乃至恐怖组织都在积极的和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洽谈合作事宜，风云联邦本来对南荒帝国横空出世的超级电池破坏了石墨烯锂电池的发展大计而恼羞成怒，但在见识了超级电池的神奇后，也觉得石墨烯锂电池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且如果风云联邦的航母能得到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帮助提供军事级的超级电池，那么西荒帝国的核航母就将失去技术优势，因此风云联邦也积极的与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洽谈合作事宜。 但把梦星搅得天翻地覆的“罪魁祸首”查理，他并不知道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他还是在苏珊的家里做着他的大管家，但“大发横财”的苏珊和迈克已经不好意思让查理再做免费劳力，他们雇佣了厨师、保姆、园丁和保安，来承担了查理原来所有的工作，但查理还是有事没事的给自己找工作，他每天的烦恼就是想着两件事“我是谁？我今天干什么呢？” 西荒帝国的罗门家族自然很快就知道了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是约翰.罗门的子女所创办的企业，他们为家族里能够诞生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而欣慰，为了表示善意，甚至同意了把他们母亲露丝的骨灰迁入了家族的祖坟。 罗门家族的当家人汉斯得知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崛起得益于他们家的神秘管家查理，便建议约翰.罗门要设法把查理招为自己的女婿，但对于这一切，苏珊却还是一无所知。 第五回 秘密 查理在苏珊的家里不知不觉已经“混”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但却总是能随意的拿出一个金点子，富有经营天赋的迈克很快把它们转变成绝好的投资项目，这让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赚得盆满钵满。苏珊和迈克都已经把查理当做了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也相信了查理是上帝送给他们的珍贵礼物。而苏珊更是对查理充满了好奇，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好感。 苏珊的前夫查理有着寒月裔男人特有的优点，高大英俊，风趣幽默，富有冒险精神，但也有着寒月裔男人的共有缺点，那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和不够细腻。当两夫妻有矛盾或争议的时候，顶真的查理一定会和苏珊引经据典的辩论到底，绝对不会主动认错或为了女人的任性而让步；当苏珊心情不好的时候，查理也往往发现不了，他想要出去玩就出去玩，想要做爱就得做爱，基本不会顾及苏珊的感受。当然这绝不是说查理不是一个好男人，这对寒月裔男人而言是非常正常的。 苏珊觉得，现在的这个查理，和高大英俊肯定沾不上边，单薄的身躯也看不出有什么力量，整天在家里忙这忙那更谈不上什么冒险精神。但这个风云裔的查理却有着寒月裔男人所没有的睿智、勤劳、执着和体贴，先不说他那些跨时代的金点子给公司带来的巨大收益，就是他的细腻和贴心都是粗枝大叶的寒月裔男人拍马赶不上的。这个查理可以很投入的听苏珊说话，分享快乐或分担忧伤；当苏珊极限运动受了轻伤，查理会满脸心疼的帮苏珊清洗敷药；当苏珊来大姨妈变得慵懒或暴躁的时候，查理会吩咐厨师把口味做得淡一些，并给捂着肚子的苏珊递上一个热水袋。 苏珊本以为查理只是受了什么惊吓或刺激，慢慢的就会恢复记忆，但已经过了一年，查理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生活，但依然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于是在家庭医生汉姆先生的建议下，苏珊把查理送到了佩斯最着名的格林斯洛普斯医院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在脑科检查结束后，脑科医师亨特博士把苏珊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面带疑惑的问“查理夫人你好，你先生的情况有些特殊！” “哦，亨特博士，查理，他，他不是我的先生”苏珊有些脸红了。 “实在抱歉了，夫人，是我搞错了。”亨特博士尴尬的耸耸肩。 “亨特博士，查理，他不是外星人吧？”苏珊听到亨特博士说查理的情况特殊，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当然不是，从外貌和体征来看，查理先生应该是风云大陆的黄色人种，他当然是正宗的梦星人。不知道夫人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亨特博士疑惑的问。 “那查理的情况有什么特殊的呢？”苏珊不解的问。 “一般失忆的人，要么头部受到伤害而造成脑震荡；要么颅内有淤血或肿瘤而压迫了神经；要么精神上受到重大刺激造成大脑自我保护性的封闭。但查理先生的脑部从生理角度来说非常健康，从心理测试来看他也积极乐观，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亨特博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那查理为什么会失忆呢？”苏珊越听越糊涂了。 “我们在给查理先生做脑电图的时候发现，他的大脑活动异常活跃，不像是一个人的思维曲线，而更像是多条思维曲线的叠加。” “你是说查理先生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是指一个人有多个主体意识，但查理先生只有一个主体意识”亨特博士否定了苏珊的猜测，继续说道“我们观测了查理先生大脑的语言分区的活动，发现他的语言系统非常复杂，至少有七八种语言吧！” “难道他是一个语言学家？”苏珊已经越听越糊涂了。 “会多种语言倒也不算特殊，但查理先生的脑容量已经比一般人大很多，而他的大脑皮层的开发程度竟然已经达到了70%，要知道一般人的大脑开发程度只有5%，顶级科学家的大脑开发程度也只有13%，70%那是什么概念？” “上帝啊，那查理应该是超级天才，而不是失忆啊？” “查理先生还这么年轻，就算他在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和思考，也绝对开发不了70%的大脑皮层。我仔细分析了他的脑电图，觉得他可能被某种目前科学无法解释的手段移植了记忆。” “怎么可能，记忆怎么可能移植？”苏珊差点失声惊呼。 “我也无法解释，但目前只能这么理解。把查理先生的大脑当做一个硬盘，他掌握的各种语言当做操作系统。原来硬盘上刻录的信息只占了总量的5%，但忽然有大量的信息涌入了这个硬盘，一下子占据了硬盘的70%，且这些信息覆盖了原来5%的内容，造成了原始信息的隐藏，从而导致查理先生的失忆。” “那为什么查理先生还能说纳格兰语，除了失去以前的记忆，其它一切都正常呢？”苏珊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或许是上帝的仁慈吧，这些入侵的信息并未包含操作系统，从而未能形成自主的意识。被覆盖的原有信息并未丢失，只是被隐藏，他们努力、缓慢的从70%的占领区向其它的30%空白区突围，由于某种机缘，最先突围成功的是纳格兰语系统，因此查理先生可以用纳格兰语和我们进行沟通。突围后的纳格兰语系统在70%的占领区周围打游击，如果运气好可以再抢救一些被覆盖的原信息，或者解压一些后期涌入的信息。” “亨特博士，你这是在说科幻故事吗？”苏珊对亨特博士的话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我也觉得有些像天方夜谭，但这是目前能作出的最合理的解释，难道不是吗？”亨特博士又耸耸肩。 苏珊陷入了长长的思考，最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正视着亨特博士， “亨特博士，我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查理先生将成为某些沽名钓誉的科学家的试验品。我希望你能发誓不泄漏秘密，并遵守你的诺言”苏珊忽然变得非常严肃的说道。 “可是夫人，如果解开这个谜题，对人类的发展可是大有好处啊！”亨特博士惋惜的说。 “我的全名叫苏珊.罗门，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查一查我的真实身份。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向你保证，如果今后梦星上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你，和你所珍惜的一切都将从梦星上被抹去。”苏珊为了保护查理，不惜用家族的身份来威胁亨特博士。 “啊？你是罗门家族的人？”亨特博士吓了一跳，这可是个惹不起的家族，惹了这个家族的人在梦星上就别想立足，“好，我发誓，我今后就彻底的忘记此事，连说梦话都不会提起。” “亲爱的苏珊，医生说我的失忆是什么原因啊？”查理看到苏珊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医生说，你在海水里泡的时间太长，脑子可能进水了，以后自己会慢慢的恢复记忆的，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的。”苏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啊，就这个理由啊？头盖骨是全密封结构，怎么可能进水？脑子进水，我怎么可能还活着？”查理的思维有些短路了。 第六回 算计 当苏珊在与亨特博士密谈的时候，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有一个年轻人戴着耳机似乎在欣赏歌曲。当苏珊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摘下耳机，并带着讨好的表情迎上前去“总裁，我们现在去哪里？” “汤尼，带我和查理回家”苏珊略带疲惫的说。 这个年轻人是苏珊的行政助理兼司机，在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公司了，他是从寒月联邦移民来南荒帝国的第三代，工作认真负责，对苏珊也忠心耿耿。 三人一路无话的从医院往海边的庄园赶，苏珊在回忆着亨特博士和自己说的每句话，查理则对医院查不到自己的失忆原因有点沮丧。 “查理管家的病情有诊断结果了吗？”汤尼似乎想打破沉闷的气氛。 “医生说我脑子进水了。”查理无奈的摇摇头。 “汤尼，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苏珊有点不悦的说。 “是，总裁”汤尼尴尬的耸耸肩。 当车子驶入庄园，汤尼把两人送到别墅门口，然后对苏珊说“总裁，那我先回去了，今天大家都累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去公司。” “汤尼，明天你直接去公司上班吧，我在家里休息一天，有什么事你向迈克汇报就可以了。”苏珊吩咐道。 “好的，总裁。”汤尼轻踩油门，车子慢慢的驶出了庄园，当确认自己已经在庄园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后，汤尼靠边停车，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当接通后汤尼以十分敬畏的神态向对方汇报着什么，不知道他和谁在通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当汤尼挂了电话以后，表情才恢复了自然。 接着汤尼又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不一会儿收到了回信，回信只有寥寥几个字“是，先生！” 似乎知道苏珊和查理今天的兴致不高，家里的女厨师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好吃的，还做了查理喜欢的风云菜，努力让两人高兴起来。本想等迈克下班回家一起用餐，苏珊却忽然接到了迈克的电话，说晚上和朋友们出去派对了，要晚些回家。迈克的年纪老大不小了，苏珊非常支持迈克多出去参加社交，希望他早日找到自己的真爱，所以也从来不管迈克的频频晚归。 家里少了迈克，苏珊和查理两人感觉冷清了不少，不过晚餐实在是丰盛，在苏珊的提议下，两人都倒了半杯葡萄酒。一开始两人各怀心事，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但随着葡萄酒的下肚，酒精让人的精神放松，也慢慢打开了两人的话匣子。 “苏珊，我在你们家呆了有一年多了吧，时间真的好快呀！当初要不是你和迈克救了我，我都已经在海里喂鱼了。”查理感激的说。 “查理，别那么说，你是上帝带给我们的礼物。要不是你，我的公司现在或许都已经破产了呢！” “如果我永远这么失忆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你们家。你能帮我找份工作吗，我以后要自己养活自己了。” “查理，我和迈克都需要你，请你不要离开我们。如果你不想继续呆在家里做管家，来我公司上班好了，迈克他一定很高兴你能加盟我们公司的。”苏珊诚恳的说。 “苏珊，谢谢你！” “查理，你知道我我为什么给你取名查理吗？” “你喜欢这个名字？” “这是我前夫的名字，他在一次极限运动中遇难了，我忘不了他。” “唉！你还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但你好歹还有人可怀念，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想念谁。其实我们俩都是不幸的人，来，让我们一起为不幸干杯”。 两人相聊甚欢，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酒，最后两人各自踉跄的回到房间休息。 苏珊洗完澡，随意的套了一件半长睡衣就上床了，她晚上睡觉不喜欢束缚的感觉。苏珊舒服的倒在床上，看着自己修长、浑圆而结实的大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查理离开已经有4年了，自己一直陷于痛苦中不能自拔，对所有企图靠近自己的男人都不屑一顾。想到和查理以前的美好时光，苏珊忍不住顾影自怜的轻抚自己的身体，忽然苏珊觉得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涌出了一股渴望。 在隔壁房间的查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过去的一年里，他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男人。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查理很有一种想发泄的冲动，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就在此时，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查理，我可以进来吗？”那是苏珊的声音。 查理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苏珊曼妙的身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酒喝多了，这样下去要闯祸了，“苏珊，我已经睡了，我们明天再聊”，查理强忍着痛苦，努力吐出了这几个字。 苏珊似乎也犹豫了几秒钟，但最后她还是拧动了门锁，门并没有倒锁，所以苏珊就那么穿着睡衣的走进了查理的房间。 “苏珊，不要过来，我今天有点问题，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查理喘着粗气痛苦的说。 “查理，帮帮我”，平素稳重甚至有些高冷的苏珊此时却双眼迷离，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缓缓的褪去了自己的睡衣。 ...... 满屋子的春色。 在楼下收拾厨房的女厨师似乎听到了什么，但她一点也不显得意外，而是微笑着拿出了手机，不知道向谁发出了一条短信，信息只有一个单词“done”。 苏珊慵懒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满脸羞愧的查理赶紧起身，并不断的道歉“苏珊，我今天酒喝多了，失态了，实在对不起，我明天就搬出去”。 “查理，你慌什么呀，我们都是单身，这么做既不违法也不违背道德”，清醒过来的苏珊虽然也有一点点的懊悔，但是她比查理显然想得开多了。 “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和主人，我这样冒犯你，实在是禽兽不如”，查理却还是一脸的内疚。 “今天是我过来找你的，你就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了。谢谢你没有拒绝我，没有让我感到难堪。”大气的苏珊说了一番宽慰查理的话。 “我以后无颜面对你，无颜面对迈克了”查理还是觉得自己犯错了。 “好了，你再说，我要觉得是我犯错了啦！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难道你不喜欢我吗？”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苏珊对查理本有好感，但两人之间总是隔着厚厚的障壁，而一场莫名其妙的欲望碰撞却打破了这层障壁，想通了这一点的苏珊，心里倒是显得越发坦然。 “我也喜欢你，只是我不配”，查理黯然的说。 “查理，你必将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能够嫁给你是我的幸运。只是我的家族可能有点麻烦，我明天给我的父亲打个电话，希望他能支持我们”。 开诚布公说了彼此想法的苏珊和查理，两人疲惫的相拥而睡，两个孤独的人从此心里有了依靠。 开完派对回来的迈克，上楼的时候故意脚步声很响，他知道查理听到自己回来的声音，就会出来看看自己喝了多少酒，然后和自己讲一番喝酒伤身的道理。但今天查理竟然没有出来给自己说教，太反常了。迈克轻轻拧开查理的门，借着乳白的夜灯，看到查理的床上竟然睡着两个人，吓得他赶紧关门退了出去。迈克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又打开了苏珊的房门，发现苏珊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嘴角上扬的偷偷一乐，“姐姐，你终于可以走出阴影了。” 第二天，当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把苏珊和查理给唤醒，看到枕边裸露的彼此，想到前一晚上的疯狂，不禁都有些害羞。还是苏珊更坦然，她大大方方的裸身起床，在查理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查理房间的卫生间里洗了个澡，穿上自己的睡衣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了。 查理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但枕头上苏珊留下的长发，以及被窝里留下的女人的味道，都在明白无误的证明着，一切都是真实的。 当苏珊和查理穿戴盥洗完毕，到楼下餐厅用早餐的时候，迈克已经在餐桌上等候多时了，“两位昨晚睡得可好啊？”他带着一脸坏笑的问。 “迈克，我......”查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用多说了”，苏珊却无所谓的耸耸肩。 苏珊用餐后，忐忑不安的给在西荒帝国的父亲约翰.罗门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和一个失忆的风云裔男子相爱了，但还没等苏珊说完，约翰却已经笑着说“恭喜你，女儿，你又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衷心的祝福你和查理，也完全同意你们的婚事，婚后你要任命查理为副总裁，负责公司产品的开发，这也是家族的意思” “父亲，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家族也知道了？”苏珊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第七回 南荒帝国骄傲 2019年1月26日，星期五，上午，晴。南荒帝国西芜省首府佩斯城一派喜庆的气氛，这一天是南荒帝国的国庆节，而且还有一场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盛大婚礼。佩斯城的大教堂里，已经宾客满座却一点也不喧哗，男人们穿着笔挺的西服互相点头示意，女人们穿着漂亮的花边礼服优雅的行礼，到了这庄严肃穆的场所，连顽皮的小孩也不敢嬉戏打闹而乖乖的牵着母亲的手慢慢前行。 教堂外面的停车场已经无空位，如果懂车的人会发现停车场简直成了世界豪车展；而从车子的号牌来看，有心的人会发现车子的主人很多都是佩斯城乃至南荒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不少国家的大使馆的公务车。 教堂的门口临时设置了安检通道，彬彬有礼的工作人员仔细检查着所有进入教堂人员的邀请函并用仪器扫描每一个人以及随身物品。教堂的四周，站立着持枪的佩斯地方警察，在人群中还混着一些神色严肃的人，他们警惕的到处观察。 今天是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总裁苏珊和副总裁查理举行婚礼的日子，本来作为西芜省的企业老总结婚也不至于搞得这么隆重，但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实在是太特殊了。 自从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推出超级电池以后，已经改变了世界能源的格局和产业的重大升级，世界各国的科学家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超级电池的原理，“格林”已经成为全梦星范围内超级电池的代名词，格林公司不仅给南荒帝国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更使得南荒帝国的国际影响力与日俱增。 此外格林公司副总裁查理在上任后，在南荒帝国沙漠绿化方案的招标中获胜，他开发出一个可发射生物波的装置，在生物波覆盖的范围内，植物的存活率和生长速度可以显着提高，这个装置再配上超级电池往沙漠里每隔10平方公里放置一个即可，使用非常简便而有效，对沙漠化日益严重的南荒帝国而言简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世界上很多沙漠化严重的国家都想从格林公司高价采购生物波发射装置，但格林公司收到了南荒帝国政府的照会，对外一律以产品尚处于试验阶段而概不外售，以至于很多国家铤而走险派出间谍或特工进入南荒帝国的沙漠去窃取生物波发射装置，可惜该装置一离开安装地点就自爆，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用非法手段获得一个样品，更不要说窃取核心技术了。 最后，南荒帝国的很多上层都知道苏珊是约翰.罗门的女儿，而约翰.罗门是罗门家族中的重要人物，这一次约翰.罗门也将来参加女儿的婚礼，这使得南荒帝国的很多大人物不远万里的来到佩斯这个偏远的城市来参加这场婚礼。 南荒帝国总统在多个场合说过“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是南荒帝国的骄傲”，他本也想参加这场盛大的婚礼，但因为有其它国事访问，他派出了总统特使向两位新人带来了亲笔信以示问候。 西芜省佩斯城城主在媒体上表示“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选择在佩斯落户，这是我们莫大的殊荣。希望这个孤独的城市可以让格林公司不受外界过多的干扰，潜心研究更多的高科技产品，造福全南荒帝国，造福全人类。” 随着教堂的钟声响起，教堂外被放飞的白鸽漫天飞舞，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大窗洒在人们的脸上，衣冠楚楚的新郎从老约翰的手中接过了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的手，约翰轻轻的说“查理，我从此就把女儿交给你了，好好对她！” 新郎牵着新娘的手沿着红地毯走到了教堂的讲台前，面对着神父，“查理先生，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你将娶苏珊小姐为妻，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神父问道。 “我愿意！”查理大声的回答。 “苏珊小姐，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你将嫁给查理先生，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苏珊略带点羞涩的回答，引来台下人们善意的微笑。 神父把一份宣誓词交给新人，他们相拥在一起大声的朗读，“从今以后，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是成功是失败，我都要支持你，爱护你，与你同甘共苦，携手共建美满家庭，一直到我离世的那一天。” 台下的宾客以白人为主，但偶尔也可看到黄色皮肤或黑色皮肤的客人。其中在教堂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三个风云人模样的两男一女，年龄较大的男人国字脸，一双似乎永远在沉思的眼睛，充满了东方人的睿智；年纪较轻的男人个头中等，体态微丰，满脸写着商人才有的精明；女人的年纪看起来不大，一身得体的礼服衬托出了她良好的身材，她的脸型是典型的东方美女，偶尔会引来一些其他男宾客的注目。 当两位新人面对着神父宣誓完毕，回转身向宾客们答谢的时候，来自风云大陆的女宾客却似乎吃了一惊，她用风云语急促的说道，“司马泉，你快看，新郎是不是有点像司徒敏”，他拽着边上年轻男人的胳膊，让他往台上看。 “怎么可能，司徒敏在一年前就死于飞机失事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相像了，只是气质好像不太一样。”年轻的男人回应道。 “你们俩认识新郎？”年长的男人问道。 “不认识，不过他长得有点像我们以前的一个旧友”，年轻的女人回答道。 “那等下派对的时候，如果有机会，你们去和新郎试着打一个招呼，看看他认识你们不！”年长的男人建议道。 “我怎么有一种紧张而期待的心情”被称为司马泉的年轻男人拍了拍胸口。 如果看这三位客人的请帖，赫然会发现，年轻的女宾客是来自于风云联邦传奇电脑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李芷珊，传奇电脑公司已经成为全梦星最大的个人电脑生产商，但却一直未能获得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为自己配套定制的超级电池，只能从其它渠道采购通用的超级电池，这将成为制约“传奇”电脑公司发展的瓶颈，因此传奇电脑公司派出本公司的公关高手李芷珊参加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高层的这次盛大婚礼，以期能够牵上线；年轻的男宾客是来自于风云联邦非凡电脑公司的老板司马泉，非凡电脑公司已经是风云联邦东部五州一都最大的电脑销售公司，但要想再上一个阶梯已经非常困难，他看中了超级电池在风云联邦的远大前景，即使拿不到所有电池的总代理，就算只拿到笔记本电脑专用电池的总代理，那也是很大的一笔业务，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他还是决定跟随李芷珊过来碰碰运气。年长的男人是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大使，名叫卓帆，本来当地企业家的婚礼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在世界上的崛起引起了风云联邦高层的关注，外交部部长责成卓帆设法和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高层建立良好关系，为风云联邦建立超级电池工厂乃至引进超级电池核心技术打好基础。李芷珊和司马泉的邀请函还是卓帆以大使身份帮他们争取到的，因为卓帆觉得关于超级电池的洽谈还是以企业的身份出面为好。 参加完了教堂的婚礼，宾客们又赶往海边的庄园参加派对，庄园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别墅内已经修葺得焕然一新，草坪和灌木也被修建得整整齐齐，树上挂满了喜庆的吉祥物。草坪上临时搭设的大棚内放着很多的长条桌，高薪聘请的专业厨师们在厨房忙碌着，服务人员不断的往长条桌上运送酒水和美食，宾客们则端着酒杯随意在庄园内四处参观，或者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聊天。 苏珊回家后脱了婚纱换成了礼服，两人端着酒杯挨个向客人们见礼，熟悉的就多聊几句，不认识的就打个照面。当他们走到游泳池边的时候，看到三个风云人模样的陌生人向自己迎面走来。 “感谢你们来参加我和查理的婚礼，不过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请问你们是来自哪里的朋友？”苏珊问道。 “尊敬的苏珊女士，查理先生，我是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大使，很荣幸能够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卓帆不卑不亢的说道。 “大使先生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麻烦大使先生帮我们再引荐一下其它两位吧”苏珊看了一眼司马泉和李芷珊。 司马泉近距离看到了查理，似乎有些激动，他用风云语对着查理脱口而出“司徒敏，是你吗？” 查理无动于衷，他皱了皱眉，礼貌的用纯正的纳格兰语问道“这位先生，你能说纳格兰语吗？很抱歉，我听不懂其它国家的语言。” 一旁的李芷珊感觉查理的表情极其自然，不像是演戏的样子，赶紧出来打圆场，她也用流利的纳格兰语说道“尊敬的查理先生，司马泉先生的纳格兰语不太好，还是由我来做翻译吧！他刚才只是觉得查理先生长得很像我们风云人，所以用风云语和您打了一个招呼呢！” “哦，原来如此，我也觉得你们和我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风云联邦在哪里？离开南荒帝国远吗？”查理的问题让大家感到有些诧异，梦星上可能很多人没去过风云联邦，但基本不会有人不知道风云联邦在哪里。 “请问二位来寒舍有何指教，我想不会只是来喝酒吃蛋糕的吧？”苏珊不想这些陌生人再在查理的身上做文章，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尊敬的总裁，我是风云联邦传奇电脑公司的副总经理，他是风云联邦非凡电脑公司的老板，贵公司的超级电池享誉全梦星，可是在我们风云联邦却没有生产基地，我们只能从其它国家和地区采购通用产品，我们万分期望贵公司可以在风云联邦建立分厂，与我们建立战略合作关系。”李芷珊的职务本是总经理助理，但是她担心自己的职务太低被对方轻视，因此说自己是副总经理。 “风云联邦是全梦星第二大经济体，具有庞大的市场，我们当然有兴趣在风云联邦开展业务。但你们的政府似乎并不欢迎我们，风云联邦的金轮公司对我们也有敌意，而且风云联邦的知识产权保护让我们有些担忧，所以我们才迟迟没有启动在风云联邦的项目。”苏珊打了一个太极，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尊敬的苏珊夫人，查理先生，我受风云联邦政府委托，真心诚意的邀请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到我国开展超级电池业务。风云联邦有一流的基础设施、一流的熟练工人和充裕的电力供应，我国还将给予你们政策上的优惠，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卓帆大使赶紧抛出了红绣球。 “好吧，我会和我的助理打个招呼，你们可以先洽谈合作意向。今天是我和查理的好日子，还有很多客人要打招呼，我就不和你们多谈工作上的事情了，你们三位随意，我们先走一步”苏珊客气的终止了谈话。 “万分感谢总裁给我们合作的机会”，卓帆大使感激的说。 等苏珊和查理走远了，司马泉才吐出一口气，“查理看来不是司徒敏，刚才我贸然称呼有点尴尬，幸亏李芷珊帮我解围”。 “这个查理不善言谈，个子也比苏珊总裁矮，说他学识过人吧，可是他连风云联邦在哪里这种常识性的问题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苏珊总裁看上他哪一点。”李芷珊从女人的角度为苏珊感到不值。 “不要小看查理先生，苏珊总裁显然是一个商人，她不可能自己搞出超级电池，我觉得查理才是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技术核心”，司马泉有点不同意李芷珊的观点。 “你从哪里看出查理先生有什么过人之处？”李芷珊还是以女人的直觉不看好查理。 “司马泉说的没错，不能小看查理先生，罗门家族绝对不会选没用的男人做女婿”，卓帆轻轻说出这句话，警惕的又向周围看了看。 “罗门家族？世界第一家族？”李芷珊和司马泉都被震到了。 第八回 合作意向 婚礼结束后，客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约翰.罗门准备连夜乘坐自己的专机返回西荒帝国，临行前他把查理叫到书房，拍着查理的肩膀说道“查理，我的女儿已经郁郁寡欢了四年，谢谢你又让她找回了对生活的热爱，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你都要好好的对她。” “父亲，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苏珊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爱情和事业，我现在都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我一定会珍惜你们给予我的一切，珍惜和苏珊的这份感情。” “查理，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们罗门家族是一个古老的家族，目前我们的族人大多从事金融、法律和政治，却很少有人能在科技上有所建树。我希望你能和苏珊一起把格林公司发展得更为壮大，为家族开拓一个全新的领域，资金和资源都不是问题，你只管放手去干。” “好的，父亲，我知道了。”查理认真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苏珊把公司托付给了迈克，而自己和查理则开始度蜜月。两人首先到了德普士公国，苏珊带着查理看自己出生及长大的地方，然后周游了寒月联邦各公国，还去阿尔卑斯山看了苏珊的前夫遇难的地方。接着苏珊和查理到了西荒帝国，拜会了罗门家族的亲友，苏珊带着查理参观了自己上过的中学和大学，讲述了自己在少女时代的故事。 罗门家族对教育看来确实有一套，苏珊的知识非常渊博，在蜜月期间，苏珊对所到之处的地理、历史和风土人情是信手掂来，并向查理介绍了梦星上主要国家的大致情况和相互之间的复杂关系，这给失去记忆的查理好好的补了一课，查理才知道当初在客人的面前询问风云联邦在哪里是一件多么不得体的事情。 “苏珊，谢谢你给我补课。我已经知道了你历史的足迹，可是我却不能带你去重温我的历史”，查理不无遗憾的说。 “达令，没关系，你以后慢慢总会恢复的，我只希望当你恢复原来的记忆时，不要忘记我们的这份感情。” “达令，怎么会呢，你就是我的一切”，查理深情的说。 两人情到深处，也不管边上有没有人，激吻在了一起。 当苏珊和查理在满世界郎情妾意的时候，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里却正在进行着一场重要的合作谈判。苏珊的行政助理汤尼奉命与来自风云联邦的李芷珊和司马泉进行磋商，而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大使卓帆也积极从中斡旋。 洽谈的第一个议题是确定在风云联邦开办第一个超级电池工厂的选址。卓帆建议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在北都、东都和南都这几个风云联邦的一线城市中选择，但李芷珊和司马泉出于对家乡的热爱，强烈要求把桂城也加入到备选城市中。汤尼对风云联邦并不陌生，他觉得北都过于靠北，产品要辐射到全风云联邦不方便，且北都平时雾霾严重，冬天又太冷，不利于超级电池的生产；而南都过于靠南，常年温暖湿润，生产环境不太好，且南都靠近金轮公司总部，与竞争对手离得太近；东都位于风云联邦的中枢位置，地理位置非常理想，但这里是全风云联邦经济最发达的区域，土地价格及人工成本都要比其它城市高出很多。桂城是个风景秀丽的城市，与东都相邻，是风云联邦的互联网之都和创新之城，但经济体量比其它三个都市要小很多，且超级电池工厂作为实体经济，是否和桂城的网络经济发展方向合拍还有待商榷。汤尼建议在东都和桂城中选一个，由苏珊最后拍板，李芷珊和司马泉表示同意，卓帆表示无论最终选址在哪里，风云联邦政府都会大力支持，在土地价格、电价和税收上给予优惠。 洽谈的第二个议题是合作模式，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可以选择外资独资经营，传奇电脑公司和非凡电脑公司作为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也可以选择和传奇电脑公司及非凡电脑公司合资，在风云联邦注册新的股份制公司。汤尼觉得在风云这样一个不是以纳格兰语为母语，且有着自己独特文化的国家独资经营多有不便，因此拟选择合资，这与李芷珊和司马泉的想法不谋而合，也是卓帆所希望的结果。三家公司将共同出资在风云联邦注册成立风云gcf超级电池股份有限公司，三家公司的出资比例分别为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占50%，传奇电脑公司占30%，非凡电脑公司占20%，当然这些也需要苏珊最后拍板。 在新成立的风云gcf超级电池股份有限公司中，传奇电脑公司的管理代表将主要负责政策处理、手续办理、厂房建设及政府公关，应对和风云联邦有关部门的一切沟通事宜；而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管理代表将主要负责产品研发、生产线组装调试、原料采购、公司员工的招聘及培训，超级电池的生产；非凡电脑公司的管理代表将主要负责建立超级电池的销售渠道。 当洽谈基本完成后，汤尼把会谈纪要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苏珊，苏珊虽然还在蜜月中，但她和查理商议后还是快速作出了回复“1、超级电池工厂的选址拟定桂城的郊区，具体位置由风云方推荐。2、同意合资成立风云gcf超级电池股份有限公司，同意目前的出资比例。” 查理的想法是超级电池虽然设计原理是超时代的，但生产工艺并不复杂，在大城市建厂容易被商业间谍渗透，苏珊觉得查理的顾虑有道理。另外苏珊认为汤尼选择合资模式是合理的，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应对政府部门以及建立销售渠道都是非常困难的，必须充分利用当地的人脉。风云联邦的市场是如此庞大，能够获得50%的收益已经相当可观，苏珊觉得完全可以接受。 李芷珊和司马泉得知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对选址的倾向是桂城的郊区，不禁眼前一亮，他们不约而同的喊出了一个熟悉的地名，“水县！” 李芷珊把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回复意见发回了传奇电脑公司总部，同时她又悄悄在微聊圈里发了一条征集投票的微文，透露风云联邦第一个超级电池工厂有望在水县落户，需要水县人民的声援。这条微文一经发出，立即被疯狂转发，在水县掀起了轩然大波，水县的县长都有点不相信这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真的，他立即指示各部门尽快确认消息的来源及真实性，如情况属实，立即开始启动迎接超级电池工厂入县的各项准备工作。 当传奇电脑公司总部还在草拟供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选择的桂城郊区的备选地址时，水县政府在官网已经列出了超级电池工厂选址水县的诸多好处，并发布了水县美轮美奂的图片，微聊的投票征集很快就突破了10万，于是传奇电脑公司总部就顺水推舟的向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推荐了水县。既然传奇电脑公司总部和非凡电脑公司的老板司马泉都推荐了水县，而汤尼、苏珊和查理从李芷珊提供的网站上看到了水县的美丽风光及民众对超级电池工厂的大力支持，也就欣然决定了把风云联邦首个超级电池工厂的厂址定在水县的县城——新镇。 第九回 埃米级光刻机 2019年3月13日早晨9点，查理坐在自己的副总裁办公室里有些坐立不安，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孤独的城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今天似乎是个特殊的日子，但又实在想不起来特殊在哪里。 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在苏珊和迈克的管理下已经运作良好，查理需要插手的事情并不多，他的主要责任是带领公司的研发部开发新产品。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查理给研发部经理乔治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办公室谈一谈新产品的研发。 乔治接到查理的电话，心里不惊反喜，如果说面对着苏珊或迈克还有一种紧张的压力，那么面对查理就显得轻松多了，这个副总裁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他的一些想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把乔治这样的资深博士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乔治赶到办公室，坐在了自己的对面，查理才皱着眉头问道“乔治先生，我们有好久没推出新产品了吧？” “副总裁先生，我们的超级电池和生物波发射装置还在不断的升级改进中，而且这两个产品推出也就1年左右的时间，生产部和市场部还忙得很呢！” “乔治先生，目前梦星技术含量最高或者造价最昂贵的电子产品是什么？” 乔治的眼睛一亮，查理推出的超级电池已经让风云联邦的石墨烯电池产业流产了，这一次不知道又有哪个国家的哪个产品要遭殃了。“副总裁先生，据我所知，目前技术含量最高，造价最昂贵的电子产品是光刻机，一台光刻机需要1亿寒月币呢！而且还是限量出售的。” “哦，还有这么高端的产品，你给我简单介绍一下”，查理显得很有兴趣。 乔治看来对光刻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整理一下思路，向查理介绍起有关光刻机的信息。光刻机被称为“人类最精密复杂的机器”，它是集成电路制造的关键核心设备，由于集成电路越来越小型化，这就倒逼得光刻机的光源波长不断缩短。由于光波衍射的缘故，光刻电路是一个弥散的光斑，其特征尺寸大约是光波长的一半，更小特征尺寸的光刻电路意味着更高的光刻精密度。光刻机的领跑者一开始是东荒帝国的佳尼公司，但后来寒月联邦的丹尼麦公国的阿米公司强势崛起，在推出极紫外（euv）光刻技术后已经成为行业的领头羊。 “乔治先生，西荒帝国和风云联邦生产光刻机吗？” “光刻机的产量不高，西荒帝国的企业没兴趣去生产，都靠进口。风云联邦倒是在研制并生产自己的光刻机，不过精密度还不高。”乔治回答道。 “那风云联邦为什么不和西荒帝国一样，从国外进口呢？”查理不解的问。 “是这样，寒月联邦和西荒帝国达成了一个针对风云联邦的技术封锁协议，最先进的电子设备不允许出口到风云联邦。”乔治看来对世界局势也颇有了解。 “为什么不卖给风云联邦，有钱也不赚吗？”查理有点无法理解。 “风云联邦的政治体制、意识形态和其它国家有所不同，但更主要的还是风云联邦的技术模仿能力太强，它们被称之为价格的杀手。如果把价值1亿寒月币的先进设备卖给它们，要不了多久，它们仿造的设备就可以遍布全球，而且可能售价只要1000万寒月币甚至100万寒月币，这样就会把其它的企业给打垮。” “怎么会这样？风云联邦的企业不需要赚钱吗？” “其实很多产品，尤其是高科技产品，它们的价值并不在于产品的材料，而在于研发费用。风云联邦的仿造品省去了研发费用，他们的价格当然便宜了。” “那风云联邦可以模仿，为什么其它国家不会去模仿呢？” “模仿也是国家的综合实力发展到相当的高度才可以的，要掌握产品的原理可能不难，但要能自己制造出来所有配件并精密的装配在一起就不容易了。” “乔治先生，你帮我收集一些有关光刻机的资料，我们南荒帝国应该不在技术封锁之内吧？”查理问道。 “副总裁先生，我有一些朋友就是这个行业的，只要不涉及核心技术，一般性的资料绝对没问题” “那你立即开始收集资料，先去忙吧！”查理等乔治离开办公室，靠在舒适的老板椅上闭上了眼睛开始沉思，不一会儿他喃喃自语道“不就是一个微能量发射器吗？光波衍射的控制精度即使采用复杂的极紫外多层膜反射镜最多也只能达到纳米级，为什么不直接采用没有衍射的能量波呢？” 幸而没人听到查理的自言自语，否则要被他的“纳闷”给震晕。正如磁带机被cd机所取代，而cd机又被mp3所取代，集成电路时代的人无法理解当初的人类怎么会傻到用电子管和晶体管去制造电路板，因为任何产品都有其时代的局限性。阿米公司的总设计师曾经叹息“如果要为euv获得良好的刻线边缘粗糙度特性，则需要大量更高品质的能源，但目前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叹息是建立在人类目前还是以电能为主要能源的前提之下，而查理的思考高度显然不同，在查理的眼里电能只是一种低级的电子流动，杂乱无章而且能级不高。 乔治的办事效率还挺高，过了两天，他就给查理发了一份有关阿米公司的光刻机的详细资料。查理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打电话把乔治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副总裁先生，你这么快就有思路了吗？”乔治满怀期待的问。 “乔治，你抽调几个人，按照现有的资料设计光刻机的整体布局和逻辑控制模块，外形嘛要有想象力，怎么酷怎么来”查理吩咐道。 “副总裁先生，这些设计都不难，可是最核心的光源系统呢？” “这个就交给我来吧，我们分别设计然后进行整合”，查理笑了笑说。 满腹狐疑的乔治走了，查理又把迈克叫到了办公室，迈克兴冲冲的走进查理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姐夫找我，肯定是有什么好事，说吧，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 查理示意迈克把门带上，然后打开了电脑的音乐，让办公室里一下子充斥着嘈杂的音乐声。 “姐夫请我来，不是就一起欣赏音乐吧？”迈克不明白查理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查理指指墙壁，示意隔墙有耳，然后靠近迈克的耳边轻轻的说，“迈克，这些话我只告诉你，连你姐姐我也不会让她知道，因为知道的人可能会有危险，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迈克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迈克，我给你三个任务。一是我在近期会给你几份集成电路的图纸，你分别找几个不同的加工商定制一批，生产完成后一定要把母版收回。二是你去超级电池工厂的流水线上去拿几个尚未封装的电池回来，我有用。三是你找一个水晶作坊，按照我的图纸做一批透镜，不要在乎品质，样子差不多就行。” “就这么简单的任务啊，干嘛搞得这么神秘？”迈克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小心一点，要不了多久，丹尼麦公国或东荒国就会派出商业间谍或者职业杀手来对付我们俩了”查理郑重其事的说道。 乔治的团队很快就设计好了光刻机的整体布局和和逻辑控制模块，查理基本满意，只是要求在电池仓的旁边增加了一个不知道功能的小仓体，并叮嘱材质一定要使用纯黄金。乔治在图纸定稿后，根据查理的指示，交付生产部定制10台。 当生产部按图纸完成了光刻机的制造后，交给了研发部，乔治根据查理的吩咐送到了迈克的实验室。而此时迈克负责定制的芯片已经拿到了，从生产线偷拿的未封装的超级电池也带到了实验室。 到了下班的时候，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员工三三两两的散去，苏珊没等到查理和迈克来办公室叫自己一起回家，却接到查理的电话，说和迈克晚上要在公司加班，让苏珊先回去。 查理和迈克进入实验室，锁上了实验室的大门，然后查理对迈克说道“迈克，我在你的面前演示一遍埃米级光刻机的组装步骤，其实也很简单，你一定要记住。以后如何安排批量的生产，并做好技术保密工作，那是你的强项。” “我的上帝啊，你竟然鼓捣出了光刻机，你太神了。不过现在市场上的光刻机都是纳米级的，你这光刻机竟然是埃米级的，怎么可能？”迈克有点难以置信。 “我做过调研，目前风云联邦的光刻机精密度在20多纳米，东荒国的光刻机精密度在10几个纳米，而丹尼麦公国的光刻机精密度在5-7纳米。我这个光刻机的制作精度不高，但原理比他们的跨了一个时代，精密度可以达到1纳米以下，所以我把它称之为埃米级光刻机。” “制作精度不高，就是埃米级光刻机，那如果精度再高一些呢？”迈克知道自己的姐夫很神奇，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等我的记忆再恢复一些，做个皮米级的光刻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会让梦星的科学家们抓狂的，我们还是一步一步来。”查理不以为然的说。 等材料都齐备了，查理开始在迈克的面前慢慢的组装光刻机。查理把造型别致的光刻机打开顶盖，然后把迈克带来的芯片挨个插入插槽，对迈克解释道“这几个芯片是能量晶体缓释模块”，迈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查理接着在光刻机的输出末端，本该安装极紫外多层膜反射镜的位置固定好水晶打造的透镜，对迈克解释道“这块水晶其实没有作用，只是用来唬人的，显得这是一台高档的光学设备。真正的发射头已经隐藏在这块水晶的后面。” 下一步，查理在电池仓内压入了一块封装好的超级电池，对迈克说道“这块电池只用于向设备的常规原件供电，而并不参与核心部件的供电，所以容量并不需要太大，100千瓦时就够了。” 最后，查理打开了电池仓旁边用黄金打造的小仓体，并带上了绝缘手套，对迈克吩咐道，“眼睛瞪大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查理小心的撬开尚未封装的超级电池，打开后只能看到一块很小的电路板，这是全梦星只有查理和迈克才知道的秘密。但查理的动作并未停止，他把电池慢慢的靠近黄金仓，然后翻转电池，好像作出了电池里有水，试图要把电池里的水倒入黄金仓的样子。这时候迈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原本空无一物的黄金仓里，出现了几颗闪着浅色蓝光的晶体。 “这就是初级能量晶体的真实面貌，但它只有在黄金容器中才能显现，在其它环境中无色透明。”查理解释道。 查理又拆开了其它几个未封装的超级电池，把里面的初级能量晶体挨个倒入黄金仓，直到差不多满了才盖上了黄金制作的盖子，并拧紧了固定螺栓。 查理轻轻的舒了口气，正想打开开关，和迈克看看光刻机的工作情况，实验室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在外面？”查理轻轻的问。 “查理，是我，苏珊，你们俩在玩什么呀？” “你去开门吧”查理对迈克说道。 当迈克打开实验室的门，苏珊狐疑的走进实验室，“你们俩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瞒着我呀？” “亲爱的，你怎么还没回家啊，不是让你先回去了吗？”查理温柔的说道。 “你们俩都还在公司，我一个人回去又有什么意思。查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有什么秘密不能和我分享啊？”苏珊显得有些委屈。 “达令，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个产品对世界的冲击太大，多一个人知道秘密就会多一份危险，我不想让你遭遇危险”，查理轻轻的把苏珊揽入自己的怀抱，并轻吻了一下她的红唇。 “亲爱的，你又鼓捣出什么宝贝了？就是实验台上那个看着像玩具的东西吗？”苏珊拥抱着查理不放，侧头看着试验台。 “亲爱的，那可不是玩具，这可是埃米级光刻机，目前市场售价1亿寒月币呢！不，我这个就算售价2亿寒月币，都会有人抢着要。如果这个产品全面推向市场，丹尼麦公国和东荒国的光刻机就没人要了。” “什么？光刻机？这么值钱？”，苏珊作为罗门家族的女人也被震惊了，如果一堆塑料就可以换回2亿寒月币，那不要说玩股票，即使抢银行，来钱也没这个快呀！ 第十回 能量波 “查理，你这个埃米级光刻机暂时还不能曝光，知情人员都得先封口。我们先要找人秘密进行测试，确认性能后才能开始找买家，而且要十分谨慎。”苏珊虽然不懂什么是光刻机，但也意识到了这个产品非同小可，不可掉以轻心。 “目前知情的人除了我们3个还有乔治以及他的团队，不过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设计好了核心系统，也不知道我们光刻机的精密度。”查理说道。 “乔治还是可信任的，就让他联系一位业内的行家来测试一下吧，不过我会叮嘱他注意保密的。”在查理来到公司之前，产品研发都是乔治负责的，因此迈克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当迈克吩咐乔治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公司进行光刻机测试的时候，乔治虽然知道查理的神奇，但还是暗暗吃惊。 当西荒帝国的埃尔森博士受老同学乔治的邀请来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进行光刻机的精密度测试的时候，他在电话里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我说乔治，你不是主攻电子学的吗？什么时候对光学也有研究了？你该不会从东荒国买来一台光刻机换个外壳，然后骗老板说是自己研制的吧？” “埃尔森，电话里不和你多说，等你来南荒帝国就知道了。我还希望，你来南荒帝国的目的不要对别人说起，事关重大。” “放心吧，乔治，我不会拆穿你的，呵呵！”埃尔森愉快的答应了。 当埃尔森风尘仆仆的从西荒帝国赶到南荒帝国的佩斯机场，迈克和乔治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为了不引起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其它员工以及外界的注意，迈克封锁了埃尔森博士将要来公司的消息，并特别让乔治把埃尔森博士到达的航班时间定在了晚上八点。埃尔森博士是位科研迷和工作狂，他上了车以后，不想先去酒店休息，而要求直接去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实验室，这正中了迈克的下怀，乔治知道自己这位老同学的脾气，也不再说什么。 查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候，而苏珊也收起了白日在员工们面前严肃的表情，和查理挤在一个沙发上腻歪。 “达令，埃尔森博士就快到了，你说我们这光刻机的精密度可以超过丹尼麦公国的阿米公司吗？”苏珊似乎有些小担心。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即使不成功，我们公司也没什么大的损失，也就你老公我浪费了几天时间画图纸，迈克浪费了几天时间跑腿而已。”查理倒是显得非常胸有成竹的样子。 “也对哦，别的公司研发一个新产品总是要花费上亿寒月币，用上几年的时间，而我们公司有了你这样的宝贝，在研发经费和研发时间上赚了很大便宜。达令，你太厉害了，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苏珊坐在查理的大腿上，抱着查理的脑袋，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几下。 “查理，埃尔森博士到了”，迈克疾步走进了查理的办公室，却看到了两人亲亲我我的场景，故意咳嗽了一声，看到姐姐快乐，迈克也非常开心。 苏珊红着脸从查理的怀抱挣脱，“迈克，埃尔森博士用餐了吗，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可不要怠慢。” “埃尔森博士和乔治已经去实验室了，他说测试一下很快的，干完了再说，我们也过去陪一下吧！” 当三人赶到实验室的时候，埃尔森博士在乔治的配合下已经用样板在进行测试，他对走入实验室的三人选择了“视而不见”。在对样板进行光刻后，埃尔森博士把样板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忽而他倒吸一口凉气，大喊一声“我的上帝啊，0.8纳米，竟然是埃米级的，乔治，你是怎么做到的？” “埃尔森，光源系统是我们的副总裁设计的，不是我。”乔治苦笑着说。 “你们的副总裁也是科学家？他是什么大学的教授？”埃尔森急切的问。 “埃尔森博士你好，我叫查理，很高兴见到你”，查理向试验台上的埃尔森博士打了一个招呼。 埃尔森狐疑的向乔治看了一眼，似乎在问“他就是你们的副总裁？” 乔治点了点头，“他就是我们的副总裁查理，超级电池也是出自他的设计。” “查理先生，请恕我刚才的难以置信，因为世界各国的光学专家我都认识，而我从来没见过你，甚至没听说过你。” “埃尔森博士，我不是什么大学教授，也不是光学专家，所以你没听说过我非常正常，我只是对科学有那么一点突发奇想而已。”查理轻描淡写的说道。 “查理先生，你设计的光源系统有点超出了我的认知，能否允许我提几个问题吗？”埃尔森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渴望。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努力回答你，但我希望我们的谈话终结于这个实验室中，今后不要再对别人提起，而且我也不会承认是我说的。”查理说道。 “查理先生，你设计的光源从频谱分析来看略偏蓝色，但其波长竟然比极紫外光还要小得多，我甚至都怀疑，你设计的光源发出的根本不能算是光波的范畴，但那也显然不是任何现存的射线流，我无法理解这是什么物质。” “埃尔森博士，看来还是被你给识破了。光量子具有波粒二象性，即使采用极度压缩的极紫外光，光斑的大小也只能达到纳米级。所以你的怀疑是对的，我实际采用的是基态能量波，其实宇宙间各种形态的波无非是基态能量波在不同条件下的不同形态而已。” “尊敬的查理先生，你的能量波理论让我大开眼界，可是你为什么不去申请诺贝尔奖，不把这样的成果和全世界分享，而雪藏在这孤独的城市中呢？” “亲爱的埃尔森先生，你需要一个幼儿园的孩子向你颁发博士学位吗？”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不需要别人来承认你的价值。可是帮助人类更准确更深刻的理解这个世界，难道不是我们这些科研人员的责任吗？” “其实无论你如何去理解周围的世界，也无论是否有人类的存在，宇宙依然还是这个宇宙。所谓理论，只不过是智慧生物按照自己的框架去理解这个宇宙，不同的文明对宇宙有不同的理解，任何理论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非常接近宇宙的规则，但并不是规则本身。”查理说出了一段非常玄奥的话。 苏珊和迈克面面相觑，查理和埃尔森的对话让他们听得云里雾里。 “好吧，查理先生，看来你理解的宇宙和我的确实有所不同。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你在光刻机的输出末端安装了一块水晶打造的透镜，这是什么用意？莫非水晶是产生基态能量波的秘密？”埃尔森好奇的问道。 “不，埃尔森博士，你想多了，这其实就是一块完全无用的棱镜，我只是想掩人耳目，不想让人察觉到我使用的不是光波而已。”查理微微一笑。 “哦，查理先生，你这么做只能瞒得过一般人，却瞒不过我这样的行家。我建议你在末端还是采用极紫外多层膜反射镜，这样或许可以把浅蓝色的能量波渲染成接近紫色的光波，这样才更符合目前大家的理论认知。” “好主意，非常感谢埃尔森博士的提醒！”查理赞许的点了点头。 当晚的实验圆满结束，乔治陪着意犹未尽的埃尔森博士去酒店休息，临走前埃尔森博士握着查理的手说“真希望查理先生的高论可以早日在科学界分享” “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希望埃尔森博士在此之前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对你对我甚至对世界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泄漏秘密。”埃尔森博士发完誓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毕生追求的理论，原本以为是放之宇宙而皆准的真理，但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年轻人眼里，竟然只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 在去酒店的路上，乔治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的埃尔森有些精神萎靡，便安慰他道“你不要以为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只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它是罗门家族的产业。你也不要以为查理先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更不要因为他的匪夷所思的理论而对自己丧失信心。罗门家族可以接纳他一个毫无背景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我甚至可以断言，像查理先生这样的奇人，在梦星上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 “啊，罗门家族？资本大鳄也开始涉足科研领域了？”埃尔森的心里一凉，原本他还有一些为了人类的发展，想悄悄的研究查理的能量波理论的想法，但现在他彻底死心了，得罪了罗门家族，不要说自己，恐怕家人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了，那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埃尔森博士真该为自己的明智庆幸，因为远在西荒帝国的汉斯.罗门和约翰.罗门都从不同渠道接到了埃尔森博士偷偷造访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密报。而苏珊觉得能量波理论的事情太过重大，如果埃尔森博士不守信而泄密，会给查理以及公司带来隐患，于是打电话向父亲求助，约翰又向汉斯进行了汇报，于是一些以正常身份隐藏在西荒帝国各个部门的特工接到了来自罗门家族用暗语发出的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24小时严密监视埃尔森博士的一言一行，如果发现他向任何人提起能量波这个单词，埃尔森博士及相关人员全部杀无赦。” 查理并不知道他随口抛出的一个能量波理论已经引起了那么多的连锁反应，他听从埃尔森博士的建议，从市场上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套极紫外多层膜反射镜安装在自己的光刻机上，发现效果还相当不错。从频谱分析来看，发射的能量波已经从蓝色变成了紫色。乔治已经向埃尔森博士请教了测量光刻机精密度的方法，他给改进后的光刻机进行了一次测量，惊喜的发现光刻机的精密度已经从0.8纳米提高到0.5纳米了，这让查理、苏珊和迈克都感到喜出望外。 第十一回 大买家 查理领衔的设计部对光刻机的设计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迈克以及他分管的市场部了。 迈克对全梦星的光刻机市场以及芯片生产厂商作了一番调查，发现光刻机作为价格昂贵的高科技产品，其实买家并不多，因为全梦星的芯片生产厂家很少，主要集中在西荒帝国、南鲜卑国、风云联邦、瀛州岛和寒月联邦的少部分公国。 生产芯片的国家如此之少，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大部分的国家还不具备芯片的研发能力和生产能力；二是一般的发展中国家没有经济实力引进芯片生产线，例如光刻机的造价就已经超过了1亿寒月币；三是芯片的成品率较低，如果没有一定的生产规模，根本无利可图。 西荒帝国是最大的芯片研发国和生产国，但它主要侧重于电脑芯片的生产，对于手机芯片很多也分包给瀛州岛和南鲜卑国。南鲜卑国主要侧重于手机芯片的研发和生产。东荒帝国有较强的芯片研发能力，但由于本土的生产成本很高，因此大部分也委托外加工。瀛州岛本身并没有芯片的研发能力，但是他们一开始受到了西荒帝国的产业扶植，芯片生产工业起步较早，规模发展得很大，是全球芯片的代工厂。风云联邦有较强的芯片研发能力，但由于受到技术封锁买不到最先进的光刻机，自己生产的光刻机精密度又不高，因此只能生产一些低端或中端的芯片，高端的芯片需要委托外加工。寒月联邦的德普士公国和费伦西公国也具有芯片的研发和生产能力，但他们基本是自给自足，既不委托外加工，也不给别人代工。 迈克思索再三，对光刻机的销售策略有了一些想法，于是到苏珊的办公室进行汇报，“姐，我觉得目前关于光刻机，最好的买家应该是风云联邦。” “可是寒月联邦和西荒帝国一直对风云联邦进行技术封锁的，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他们？毕竟西荒帝国是南荒帝国的盟友，也算是我们家族的祖国吧。”苏珊有些犹豫。 “目前除了风云联邦，几乎所有的芯片生产国家的光刻机都来自丹尼麦公国和东荒国，他们已经占据芯片生产的高端，对自我革新的动力并不强。而且他们为了采购昂贵的光刻机已经耗费巨资，如果我们的产品让他们这么快就更新换代，他们肯定不会乐意，会想法设法的推诿、阻挠甚至破坏我们的产品推广。”迈克分析道，“可是如果我们先把产品卖给风云联邦，当他们的芯片生产能力超过了其它芯片生产国家，他们就会产生技术革新的紧迫感，要么从此被风云联邦打压，要么选择和我们合作，没有别的选择。”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一想到我们要帮黄种人的国家来打压白种人的国家，心里似乎有些不踏实呢！”苏珊还是觉得难以下定决心。 “姐姐，你这个言论很危险，如果被姐夫听到，后果不堪设想。虽然我们长着类似白人的外貌，但是你别忘记，我们并不是寒月联邦那帮强盗的后代，我们的民族叫尤里。残害我们尤里人最多的恰恰就是白人，而在二战时挽救了最多尤里人的国家是风云联邦，也就是你说的这些黄种人。”迈克忽然显得有些激动。 “迈克，你说的对，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不过事关西荒帝国和风云联邦，我们的决策可能将引起世界局势的改变，谨慎起见，我们还是听听父亲的意见吧，可以吗？” “好，我同意。”迈克也觉得，有家族的支持，实施起来才会更顺利。 当约翰.罗门接到了苏珊的电话，他略作思索，简单的回答道“在商言商，不要有其它的顾虑。” 当苏珊把父亲的原话传给迈克时，迈克高兴的说“我就知道，父亲的想法会和我一样的。” 当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大使卓帆接到了苏珊的行政助理汤尼的电话时，他略感意外，但还是带着感激的语气说“亲爱的汤尼先生，上次关于超级电池的合作谈判能够顺利完成，多亏了你的鼎力支持。今天你莫非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大使先生，确实是好消息，超级好消息，你要先做好思想准备，以免被幸福振晕”，汤尼和卓帆算是比较熟悉了，用词也就显得轻松随意。 “好，我已经准备好速效救心丸了，你说吧！”卓帆也打趣道。 “光-刻-机”，汤尼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个单词。 “什么？贵公司可以帮助我们采购高端光刻机？”卓帆的心跳了一下，风云联邦受到技术封锁，一直无法从市场上采购到高端光刻机。风云联邦的大使们都有一个秘密的任务，就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通过第三方采购到高端光刻机，甚至不惜开出10亿风云币（折合1.5亿寒月币）的天价，但没有一个国家敢开罪西荒帝国和寒月联邦。 “不是帮助你们采购，而是我们公司已经自行研制成功了光刻机。”汤尼缓慢而清晰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卓帆再一次大吃一惊，“我们风云联邦研制了10几年的光刻机，还是和丹尼麦公国有很大的差距，你们一下子就能达到同等水平了？” “不要问这么多，就说你们有没有兴趣吧！如果你们不要，我们可就卖给西荒帝国或者瀛州岛了。”汤尼对卓帆质疑自己的公司有些不悦。 “你是说我们可能成为最早的买家？好，太好了，我们非常感兴趣，我马上向国内汇报，尽快向你回复。”卓帆激动的说。 当风云联邦高层接到了卓帆的汇报，他们第一反应是欢呼雀跃，但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他们紧急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格林公司在第一时间能够想到和我们合作，够朋友呀！” “格林公司不是电子公司吗？他们什么时候对光学设备也有研究了？” “不知道他们研发出来的光刻机精密度如何？能比得上丹尼麦公国吗？” “他们会不会从丹尼麦公国买了一批光刻机，然后换一个外壳，再以高价倒卖给我们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这时候坐在上首的一位仪表威严的中年人他咳嗽了一声，大家立即停止了争论，中年人语速缓慢却不容置疑的说道“不管格林公司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们释放的这份善意我们都要珍惜。即使他们只是倒卖赚差价，这也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但我宁可还是选择相信，格林公司研发出了比丹尼麦公国更为先进的光刻机，否则他们不会有这样的自信主动和我们联系，毕竟我们也有自己的光刻机，一般的产品我们根本看不上，他们肯定也知道这一点” “可是zt，他们研发出更先进的光刻机，为什么不首先卖给西荒帝国呢？他们白种人为什么要来帮助我们黄种人呢？”有人还是说出了心中的不解，这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他们一起看着被称为zt的中年人。 zt略作思索回答道“西荒帝国生产的芯片已经世界领先，他们没有革新的动力，再说要全面更换所有的光刻机，得花多少钱？格林公司肯定想到了，风云联邦才是最合适的大买家。而且格林公司是罗门家族的产业，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罗门家族并不是寒月联邦人的后裔，他们其实是尤里人。” “尤里人？那难怪会帮我们了，他们还真是有恩必报的民族呀！” “我们马上派出谈判组去南荒帝国和格林公司接触，我们早一天得到高端光刻机，我们的芯片产业就能早一天腾飞，我们的高科技产业才能蓬勃发展，我们的伟大民族复兴才能早日实现。”zt作出了最后决断。 2019年5月16日，星期四，大晴。来自风云联邦的一行人在南荒帝国的佩斯机场降落，他们无心欣赏南荒帝国的旖旎风光，而是身负祖国的重任，坐上格林公司的接机大巴直奔目的地。 来自风云联邦的谈判组中自然有光学专家，虽然他一千个不相信格林公司自己研发出了高端光刻机，但出发前接到领导的指示，只要确实是高端光刻机，即使格林公司的光刻机只是改头换面的丹尼麦公国产品也不要当面点破，而要高高兴兴的把光刻机迎接回国。 风云联邦为了这次谈判也是煞费苦心，他们调拨了风云联邦正在波拉特洋执行巡航任务的航母编队转赴南荒帝国访问，风云联邦军方接到的任务是，如果谈判组无法通过国际民航携带光刻机，则用航母编队护送光刻机回国，任何国家胆敢阻挠或破坏则不惜一战。 风云联邦的光学专家第一眼看到格林公司的光刻机，看到略显夸张的外观，还一心以为是换了外壳的丹尼麦公国产品。但当他把按照图纸用光刻机亲手制作的样板放到显微镜下观察时，他忍不住惊呼“我的天啊，埃米级光刻机，怎么可能？” 当风云联邦的谈判组长毛青山从光学专家这里得到了鉴定结果，他的心里也是忍不住的激动，在和苏珊领衔的商务部进行谈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敬爱的总裁，我们对贵公司新研发成功的光刻机很有兴趣，我奉风云联邦总统之命，向贵公司表示诚挚的谢意。”毛青山带着感激的说。 “你叫我苏珊就可以。先不要急着谢我，我们只是卖方和买方，我们这产品可不便宜，不是无偿捐助的哦！”苏珊给毛青山先打了预防针。 “苏珊女士，那请你开价吧！”毛青山直奔主题。 “我们和贵国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一口价，每台埃米级光刻机售价2亿寒月币。”苏珊不慌不忙的抛出了价格。 “什么，2亿寒月币？”毛青山倒吸了一口凉气“丹尼麦公国的最高端光刻机才售价1亿寒月币，你这价格会不会太高了些？” “毛先生，我们之间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丹尼麦公国的产品便宜，你们为什么不去采购丹尼麦公国的产品呢？据我所知，你们曾经想花1.5亿寒月币的天价去采购1台光刻机，可是人家都不卖。而且你们也验证过了，我们的可是埃米级光刻机，丹尼麦公国的光刻机在我们的产品面前只是玩具。”苏珊不慌不忙的说。 “苏珊女士，你说的有些道理。如果我们只采购一台光刻机，多花个几千万寒月币也没什么，但我们今后还将大批量的采购，如果单价太高，这将是天文数字啊，为了我们的长期合作，能否给予适当的优惠呢？”毛青山擦了擦额头的汗。 “贵国在使用了我公司的光刻机以后，芯片生产行业将快速发展，你们的民族复兴大业也指日可待，其价值将无法估量。我们公司可以向别的国家出售这个产品，但贵国可以不发展高科技吗？而且我们把如此高端的光刻机出售给你们，打破了西荒帝国和寒月联邦对你们的技术封锁，我们还将承受未知的制裁和威胁，而你们采购好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凭心而论，你说2亿寒月币贵吗？如果你一定要还价才心理平衡，那么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开价3亿寒月币，给你还价1亿寒月币的空间，这样你就可以向你的领导交待了。” “看来苏珊女士是寸步不让了。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订购100台，但请你们提供详细的图纸和技术说明，可以吗？”毛青山一咬牙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100台？”参与谈判的双方人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丹尼麦公国虽然是最大的光刻机生产厂家，但一年也很难卖出10台光刻机。100台光刻机，可是整整价值200亿寒月币啊，这还是民用采购合同吗？都能比得上军购了。 “毛先生，我们只能提供使用说明书，但设计图纸在现阶段是不可能提供的。”苏珊摇了摇头。 “苏珊女士，为什么不能转让设计图纸呢？如果你们向其它国家出售光刻机，或许10年都卖不出100台。而在这10年里，你们早就已经开发出更先进的升级产品了，这个图纸对你们来说价值并不大呀！” “毛先生真是好算计。恕我直言，埃米级的光刻机，要不是我的先生是个天才，其它国家不要说10年，100年都未必研究得出来。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贵国在国际上素有价格杀手的称号，你们对知识产权严重缺乏保护，你们很多行业的一贯做法是薄利多销、累死自己、坑死同行。如果我把设计图纸交给你们，贵国要不了多久就会冒出一大堆的仿造产品，售价5000万寒月币甚至500万寒月币，这样你们可以占领全球的光刻机市场，而我们以后却是一台都卖不出去，你说我会愿意做这样的一锤子买卖吗？”苏珊毫不客气的点出了毛青山的如意算盘。 “苏珊女士，你说的话让我汗颜了，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一直在致力于知识产权保护工作”毛青山底气不足的说。 “不是我说得这么严重，事实就是如此，你们的产品售价只考虑生产成本而很少考虑研发成本。西荒帝国的电脑操作系统，在贵国售价2000多风云币，但他们只卖出了不到1万套光盘，结果贵国的仿冒光盘就充斥全国，售价才5元风云币。你们的很多国民不仅不认为这是可耻的剽窃行为，还责怪西荒帝国太贪心。所以在贵国未能解决盗版问题之前，我们只卖产品不卖技术，而且我可以提前提醒你，我们的所有产品都有封闭及自毁系统，如果你们擅作主张想要解体研究，产品就会爆炸，后果可要自己承担。”苏珊看来还真是谈判的好手，连消带打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 “那如果苏珊女士寸步不让，其实我们这也不叫谈判了，因为我们处于不平等的地位，你说是吗？”毛青山无奈的说。 “如果毛先生还是觉得一下子支付这么多外汇心疼，我倒是有一个其它的合作办法，不知你是否有兴趣。”苏珊提议道。 “请讲！”毛青山沮丧的心情忽然又有了一种峰回路转的感觉。 “其实贵国一下子采购100台光刻机也没什么必要，因为我们的产品可能会不断的升级。我建议我们可以这么合作，如果你们的哪个芯片加工厂要使用我们的光刻机，我们可以免费提供，但要以同等的价值入股，我们还可以负责光刻机的维护及升级。这样你们不用花1分钱，就可以引进光刻机，你看如何？” “尊敬的总裁先生，你这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我立即向国内汇报”毛青山的眼睛一亮，风云联邦参与谈判的代表们也轻轻舒了口气。 迈克轻轻的和苏珊耳语“姐姐，我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划算？本来是一下子可以拿到很多现金，如果是合股则只能慢慢收回投资了，而且他们会不会做假账来减少给我们的分红呢？” “我看好风云联邦的芯片产业，如果他们同意合作，那么风云联邦以后可就是我们的摇钱树了。我会派出财务人员去定期核查他们的账目，如果他们敢作弊，相信凭你姐夫的手段，让他们的光刻机失灵也不是难事。” 不一会儿，去会议室外打电话的毛青山兴冲冲的返回了，他因为兴奋而有点控制不住大声的对苏珊说“苏珊总裁，国内回复，成交！” 第十二回 暗流涌动 风云联邦代表团与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谈判结束后，苏珊在海边的庄园里组织了一次小型派对，由于双方都各取所需，派对的气氛也就愉快而轻松。 毛青山和苏珊举杯相庆，毛青山压低了声音说“苏珊总裁，我们这次洽谈的是以后的合作模式，那这次回去，你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吧？” “当然不能空着手回去，你们的到访肯定已经引起了外界的关注，如果空着手回去反而会带来更多的猜疑。你们必须要隆重作出迎接最新型光刻机入境风云联邦的态势，让某些国家以为后期出现的光刻机都是你们的仿造品，这样才有利于我们后期的长久合作。”苏珊不假思索的说。 “愿闻其详！”毛青山点了点头。 “我们立即签署一个2台光刻机的交易合同，你们尽快向我公司的账号上打入4亿寒月币。你们代表团携带1台光刻机的空壳回去，但你对你的手下一定要说是价值2亿寒月币的光刻机，必须用生命来保护它的安全。另外一台真正的光刻机嘛，你们的航母编队不是正在我国访问吗，就让他们护送着回国。你们谈判组携带的这台空壳，就当是投石问路，看看有哪些国家蠢蠢欲动，但是你们的戏一定要演足。至于你们打过来的4亿寒月币，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以后慢慢从我们的分红中扣除好了。”苏珊轻描淡写的说。 “总裁真是好手段，就这么办。”毛青山心悦诚服的说道。 查理一般是不喜欢参加这种派对的，不过今天来的大多是和自己外貌相似的黄种人，倒也觉得有几分亲切，他也来到花园里和大家逐一的打招呼。 “达令，我在这里！”苏珊看到自己的宅男先生出现了，收起了刚才和毛青山谈话时的女强人模样，像个小女人一样向着查理挥手。 “苏珊总裁，他是你的先生吗？看起来好像我们风云人哦！”毛青山诧异道。 “是的，他是我的先生，名叫查理。南荒帝国本就是一个多民族的移民国家，我先生是土生土长的南荒帝国人，他可不会说你们复杂的风云语哦！”苏珊不动声色的拦住了毛青山的进一步询问。 “亲爱的，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查理快步走近苏珊，也不管毛青山在场，两人旁若无人的拥抱了一下才分开。 “达令，他是来自风云联邦的毛先生，他可是你设计的光刻机的大买家哦！”苏珊向查理介绍着毛青山。 “毛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查理说着一口地道的南荒帝国纳格兰语。 “查理先生，光刻机竟然是你设计的？南荒帝国真是好幸运，我风云联邦要是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该多好啊！”毛青山由衷的感叹。 “光刻机是我们公司的设计部全体同仁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不过是分管设计的副总裁，挂个虚名而已。”查理自谦的耸耸肩。 “查理先生，你也太谦虚了。我看你长得很像我们风云人，请问你是第几代移民了呀？”毛青山随口问道。 “这个我可以不回答吗？”查理苦笑了一下。 “毛先生，我们南荒帝国的人不喜欢透露个人隐私呢！请谅解。”苏珊止住了毛青山的提问。 “哦，对不起，无心之问，无心之问”，毛青山尴尬的笑笑。 2019年5月22日，星期三，多云。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大巴车把来自风云联邦的一行人送到了佩斯机场，他们的行李中有一个看起来特别大的箱子，在安检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有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和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大使馆的全力周旋，再加上“识时务”的毛青山在小房间内又给检查人员塞了小费，超大行李也就顺利通过检查了。 在大巴车离开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之后不久，又开出了一辆很不显眼的商务车，在车里也同样放了一个大箱子。商务车里坐的都是一些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年轻人，他们警惕的看着四周的路况，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商务车直奔佩斯码头，到了码头以后，车内的年轻人纷纷下车，2人掏出腰里的手枪作出警戒，2人抬着大箱子快步走向停在码头的快艇，坐在商务车副驾驶的年轻人则和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驾驶员握手告别。5人有惊无险的登上快艇后，快速的离开码头，直往外海疾驰而去，直到前方出现一个庞大的舰队，快艇的上方出现了巡逻的武装直升机，年轻人们才松了一口气，前方的舰队赫然正是刚完成对南荒帝国的友好访问，“恰好路过”佩斯外海的风云联邦航母编队。 西荒帝国，怀特宫，总统办公室，西荒帝国总统玛莉安满脸愠怒的用右手的指关节敲打着办公桌，她是西荒帝国的第一任女总统，以精明和铁腕着称。5月22日本是她和先生的结婚纪念日，但却被中情局的一个密报彻底搞坏了心情。中情局局长戴维当面向玛莉安总统汇报，风云联邦已经从南荒帝国的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得到了两套光刻机，一套从民航客机托运，还有一套在航母编队上，请求指示是否要采取行动。 “你能确认风云联邦得到的光刻机精密度可以达到丹尼麦公国的水平吗？” “这个无法确认，但风云联邦采购这两台光刻机花了4亿寒月币，如果精密度不高，风云联邦也不会要，它们可不是波拉特国这样的冤大头。”戴维回答道。 “这两台光刻机是格林公司自己研制的，还是从丹尼麦公国采购的呢？” “已经和丹尼麦公国确认了，他们从未向南荒帝国出口过光刻机，而南荒帝国也从来没有进口过光刻机，所以可以判断是格兰公司自己生产的产品。” “狗屎，南荒帝国可是我们的盟友，难道他们不知道对风云联邦进行技术封锁的重要意义吗？”玛莉安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南荒帝国官方对光刻机的事情并不知情，这只是格林公司的商业行为。总统，你看我们要设法拦截光刻机吗，如果光刻机到了风云联邦，他们就如虎添翼了。” “戴维，你为什么不趁光刻机还在南荒帝国的时候采取行动，而到了现在才向我汇报？你还能怎么行动？对付民航客机容易，一发导弹就可以了，可是你怎么对付风云联邦的航母编队？风云联邦可是核大国，我可不想和他们正面冲突。” “总统，光刻机在南荒帝国期间，一直控制在格林公司的手上，而格林公司是罗门家族的产业，我无法下手。”戴维为难的说。 “唉，想不到我们西荒帝国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这样吧，你把风云联邦得到高端光刻机的消息透露给东荒帝国，相信他们比我们还着急。”玛莉安说道。 “八嘎，要是让风云联邦得到高端光刻机，他们就将快速崛起，而我们大东荒帝国就将沉沦了，一定要阻止他们。”东荒帝国的首相藤野接到了外务省高官岗村的电话，歇斯底里的大吼。 “首相阁下，现在我们怎么办，请指示！”岗村问道。 “你马上帮我联系防卫厅，就说是我的意思，一切责任我来背，让他们出动一架还未涂装的隐形战机，锁定装有光刻机的客机后立即击落。另外命令出动2艘新研发的潜艇，在南风云海静默蛰伏，一旦风云联邦的航母编队经过，立即发射所有鱼雷，一举击沉风云联邦的航母。事关重大，我马上要去向皇帝陛下当面汇报。” “首相大人，如果攻击风雨联邦的航母，那我们的潜艇也会被风云联邦的驱逐舰干掉的。” “混蛋，能够为皇帝陛下献身，是大东荒帝国军人的光荣。即使潜艇被击沉，我们也不会承认这是东荒帝国的潜艇，就让他们永远的沉在海底来保守这个秘密。” “哈依，首相大人，我明白了。”岗村在电话的那端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它似乎觉得自己也有了一种大战来临的热血沸腾。 “报告首长，东荒帝国有一架飞机贴近我国的航空识别区飞行，光点在雷达上若隐若现，怀疑为西荒帝国生产的隐形飞机。”一个值班的风云联邦东风云海舰队的雷达兵忽然发现了异常，他很快按照紧急预案向上级汇报。 “洞夭洞夭，命令你部立即紧急升空2架大鸟，随后卫星将向大鸟传送方位，拦截东荒帝国的可疑飞行物。”风云联邦军事应急指挥中心立即联系了空军某机场。 “洞夭明白，洞夭明白，大鸟已经进入跑道”，几秒钟后，风云联邦的东部沿海某机场有2架最新型的歼20战机升空，直奔东荒帝国的战机而去。 但东荒帝国的战机似乎早有预谋，它忽然改变了航向，直往南部飞窜，这样就使得风云联邦的战机从迎击变成了追击。东荒帝国的战机离开风云联邦的领空越来越远，指挥中心的军官们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不好，大家一下子向他看去。 “我刚参加完一个内部会议，今天有一架从南荒帝国飞往我国的民航客机，上面有一个我们派出的谈判小组，还有我们重金采购的光刻机，上级指示我们要高度关注这架飞机的安全，如有敌情，可以自由开火，不计任何代价。” “大鸟1号，大鸟2号，注意前方东荒帝国战机，如果发现有战机靠近民航客机，立即击落。”情况紧急，指挥中心立即夺过了对战机的指挥权，直接对飞行员下令。 “大鸟1号收到” “大鸟2号收到” 根据风云联邦的卫星资料显示，运有光刻机的民航客机再过1个小时就要进入风云联邦领空了，但在几百公里之外，一架未涂装的战机正在从侧面逼近。 东荒帝国的飞行员也知道风云联邦的战斗机正在追赶自己，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还能活着回去，只是一心想靠近民航客机然后发射出全部空对空导弹。 为了延长东荒帝国战斗机侧追民航客机的时间，风云联邦通过民航中心向客机通报，让他们立即改变航向。客机上的乘客们感到了飞机正在大转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惴惴不安。谈判组的成员暗想可能是和光刻机有关，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只有毛青山最镇定，因为只有他知道这架飞机上的光刻机只是个空壳。 民航客机终究跑不过战斗机，东荒帝国的飞行员欣喜的发现前方的客机终于进入了自己火控雷达的有效范围，就在它准备发射导弹的时候，东荒帝国战斗机的预警雷达忽然凄厉的报起警来，两枚风云联邦战斗机发射的霹雳9型空对空导弹先后击中了东荒帝国的战斗机，东荒帝国的战斗机凌空爆炸，碎成了美丽的烟花。 指挥中心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向战斗机飞行员发出了信息，“欢迎英雄们凯旋。” “危险已经解除，你们可以回到原来的航线了，欢迎来到风云联邦。”塔台向民航客机发出了播报。 当民航客机回到了原航线，乘客们才松了一口气，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 风云联邦的新闻发言人向外宣布，风云联邦发现有一架未涂装的疑是恐怖分子的战斗机企图袭击一架南荒帝国的民航客机，风云联邦已经派出战斗机给予摧毁。风云联邦反对一切形式的恐怖行为，呼吁世界各国团结一致，共同对付国际恐怖主义。 有了东荒帝国战斗机的偷袭事件，风云联邦军方马上联想到了正在返国途中的航母编队也有可能遭遇偷袭，立即下令航母编队进入一级戒备。风云联邦的航母编队紧急从最高航速降低为战斗巡航，各驱逐舰投放了拖曳声纳，编队的反潜直升机也轮番起飞，对航母编队的周围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在一周后，当风云联邦的航母编队到达南风云海的时候，终于有一架反潜直升机发现了东荒帝国潜艇的声纹特征，然后编队的所有反潜直升机包围了这片海域，可怜的东荒帝国潜艇还没有机会靠近到可以用鱼雷攻击风云联邦航母的射程范围，就被风云联邦蜂拥而来、不计代价拼命投放深水炸弹的反潜直升机给轰烂了。 唯恐前方还有东荒帝国潜伏的潜艇，风云联邦的航母编队依然保持战斗队形，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赶，终于在2019年6月15日安全抵达了风云联邦的南部军港。 第十三回 秘密调查 “唉，没用的东荒帝国，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当西荒帝国zt玛莉安看到情报部门发给自己的毛青山一行已经安全抵达北都国际机场的照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废物，都是废物”，东荒帝国sx藤野得到行动失败的情报气得火冒三丈。这次东荒帝国赔了夫人又折兵，但却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 毛青山下了飞机后赶紧直奔gwy，准备向风云联邦zl瞿华涛汇报谈判的细节。 瞿华涛个头中等，身材瘦削，在风云联邦的高级官员中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却已经满头白发，他实在是太忙了，风云联邦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问题需要他拍板，让他操碎了心。 “我们即使一次性购买100台光刻机，格林公司也不肯出让技术吗？”瞿华涛有点失望的问道。 “格林公司不愿意出让技术，但他们答应和我们长期合作，并长期为我们提供技术支持。”毛青山说道。 “格林公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倒是想和我们长期合作，但南荒帝国会同意吗？西荒帝国能答应吗？”瞿华涛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担心这样的合作很不靠谱，似乎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我有个事情需要向您汇报，格林公司的技术核心掌控在副总裁查理的手里，他是苏珊总裁的先生，从长相上看很像是一个地地道道道的风云人，没有任何混血的痕迹，可是他对风云联邦似乎一无所知。”毛青山忽然想到了这个细节。 “风云人？难道是移民海外的国内学者？他对风云联邦的陌生有可能是装的，当今可是信息时代，就算是外国人也不会对风云联邦一无所知。”瞿华涛忍不住猜测这个查理的身份。 “南荒帝国的佩斯城可是全球最孤独的城市，谁会往那种地方移民？如果是国内的有名学者，我也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我看查理不像是装出来的对风云联邦的陌生，我观察过了，他听到风云语确实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要不是受过专业训练，是很难装出来的。”毛青山摇摇头。 “你有和查理的合影吗？”瞿华涛忽然想到了什么。 “有一张大合影，怎么了？”毛青山问道。 “我忽然想起来，驻南荒帝国的老卓曾经向我提起，在超级电池项目谈判的时候，风云联邦有两个企业高管把查理看成了他们的一个高中同学，但那个同学已经在早些年就已经死于空难，我考虑到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当时就没多想，但听你这么一说......” “您的意思是，怀疑查理可能是那次空难的幸存者？”毛青山觉得瞿华涛的脑洞开得有些大。 “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啊。这样吧，你和卓帆联系，设法要到那两个企业高管的联系方式，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他们那个高中同学在风云联邦的家属，设法取得他的遗物，然后想办法做一次dna比对。注意千万不要过于张扬，要静悄悄的调查。” 当司马泉和李芷珊接到自称是水州bgt的电话，邀请他们晚上到内部招待所赴宴，他们的第一感觉是诈骗电话，但司马泉和李芷珊作为企业高管，都是有胆识的人，即使对方是骗子，相信也骗不了自己什么东西，出于好奇他们还是欣然去赴宴了。 司马泉驱车到达zzf大门，他本以为门卫总要盘问并做个登记什么的，但没想到门卫只看了一眼司马泉的身份证就放行了，并热情的叮嘱说“领导在招待所二楼的钱江厅等你。”李芷珊也和司马泉一样，非常顺利的开车进入了zzf大院，并很容易就找到了门卫所说的招待所钱江厅。 钱江厅的门口站着两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当李芷珊说明来意，他们查看了李芷珊的身份证后示意可以进去了。当李芷珊开门进入包间的时候，屋内的人也听到了声音，他们一起往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其中一个人惊呼道，“李芷珊，你怎么也来了？” 李芷珊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司马泉，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李芷珊随便坐，然后热情而略带威严的说道，“好，那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您是......？”李芷珊有点不解的看着中年人，也看了一眼司马泉，但司马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好，我叫毛青山，奉上头之命调查一件事情，你们不要紧张，只要实话实说就可以了。今天晚上就我们三人，我们边吃边谈，这里没有服务员，两位老总自己动手，请自便！” “领导，您还是先说明主题吧，要不我们俩心里都不踏实呢！”司马泉看到李芷珊忐忑不安的样子，于是就先发问了。 “好，两位老总都是爽快人，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是gwy的机要秘书，你们就叫我毛秘书好了。”毛青山微笑着说。 “gwy？”司马泉和李芷珊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听老卓说，你们在南荒和格林公司洽谈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副总裁查理长得很像你们的一个高中同学，你们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请说说他的大致情况吧！”毛青山直接挑明了来意。 “老卓？哦，你是说卓大使吧？我们那个同学叫司徒敏，他是我们高中时代的学霸之一，不过我那时候还是一个很不上进的女生，所以和他没什么交集。听说他是一个电力高级工程师，长期在国外做电力工程，后来死于一次空难，同学圈里都知道。”李芷珊说完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司徒敏还是我的朋友，虽然在高中时代他是学霸，我是学渣，但我们一直非常谈得来。司徒敏是一个非常积极上进的人，他无论学习还是工作都充满了激情，浑身充满了正能量......”司马泉拉开了话匣子，但却被毛青山给打住了。 “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有他家属的联系方式吗？”毛青山向司马泉问道。 “司徒敏的父母原来在水县，但现在已经都没了，唉！他的母亲听说司徒敏遇难后就精神崩溃了，一直卧床不起，后来就在郁结中离世了；他的父亲在司徒敏母亲离世后也变得精神恍惚，不幸遭遇了车祸身亡，真是天作孽啊！司徒敏的爱人叫欧阳丹，是浒镇一个幼儿园的副园长，他们有一个女儿，现在应该在上初中了吧！联系方式我还真没有，司徒敏出事后，我也没去看望过他们母女，真是枉称朋友。”司马泉自责的说，“不过，我可以找找司徒敏的亲戚或其他同学问问。” “尽量不要找他的亲戚，能够单线联系同学最好，尽量减少知情面，不要搞得满城风雨。”毛青山提醒道。 “毛秘书，那我能问一下，您们在调查什么吗？”女性的敏感让李芷珊忍不住发问。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怀疑格林公司的副总裁查理可能就是你们的高中同学司徒敏，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但他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我们想要碰碰运气，这可是事关我风云联邦能否占领科技制高点的大事。今晚我们聊的话题，请你们务必要保密！”毛青山叮嘱道。 “如果查理就是司徒敏，那真的太好了。对了，我这里有另外一个高中同学的联系方式，她应该有司徒敏家属的联系方式。”司马泉说道。 “你这个同学和司徒敏特别要好吗？”毛青山问道。 “她叫上官燕，和司徒敏是半公开的姐弟关系，两家据说也有一定的来往。”司马泉说道。 “还有这种事情？我都不知道。”李芷珊诧异道。 “那你马上联系一下这个上官燕吧，事不宜迟。”毛青山催促道。 司马泉拿出手机，拨通了上官燕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功能，不一会儿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司马总，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大姐大，我就想问问，你这里有司徒敏的爱人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吗？”司马泉问道。 “司徒敏？”对面的女人似乎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而迟疑了一下，“你找他家人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司徒敏生前的好友啊，他出事以后我都没去看望过他的家人，近期我想去他家看一看，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许我可以帮忙。”司马泉找了一个理由。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我听到司徒敏的名字都心痛得要命，如果你勾起欧阳丹的伤心往事，让她怎么活呀？”上官燕想了想说道。 “好吧，那我不去就是了，但请你还是把欧阳丹的手机号码和家庭地址发给我吧，我逢年过节给她送点礼物还不行吗?朋友一场，你不能让我这么绝情吧！” “那好吧，等下我用微聊发给你！我先挂了啊！”上官燕匆匆的挂了电话，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滴落，她喃喃自语道“三弟，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慢慢变老的吗？你在天上，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而当毛青山在秘密调查查理和司徒敏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时候，西荒帝国、东荒帝国以及寒月联邦一些公国的情报部门也在努力的查找查理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查理就像是一个忽然在梦星上出现的外星人一样，他没有留下任何的历史痕迹，这让各国的情报部门一筹莫展。 第十四回 悲喜交加的欧阳丹 2019年8月3日，星期六，大雨，浒镇某小区。欧阳丹站在20层楼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倾盆的大雨出神。这套房子还是司徒敏在出国前匆匆为欧阳丹而买的，他自己甚至都没有来看一眼，因为他说只要欧阳丹满意他就没有意见。 欧阳丹痴痴的想，如果司徒敏在家里，此时一定会轻轻的走到自己的背后，温柔的拥抱着自己；如果司徒敏在家里，家里肯定不会这么安静，因为爱“唠叨”的司徒敏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如果司徒敏在家里，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走进厨房，如果自己不想起床，他甚至会把做好的早餐或午餐送到床上，然后满脸温柔的看自己吃完，再把碗筷收走。可就是这么一个无比溺爱自己的男人，给自己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竟然就忽然“失踪”了。 虽然全世界的人都相信司徒敏已经死了，但欧阳丹不信，因为在她的心灵感应中还有司徒敏的气息，她相信司徒敏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有很多亲朋好友给欧阳丹介绍新的对象，希望帮助她尽快走出丧夫的阴影；也有一些曾经暗恋过欧阳丹的男人找上门来求爱，表示愿意照顾欧阳丹一辈子；但欧阳丹统统拒绝了，因为她不想有一天当司徒敏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别的男人怀里。而且欧阳丹觉得“对于一个见过大海的女人，还能看得上江河和小溪吗？”任何一个别的男人靠近自己，哪怕只碰到自己的手指头，也只会让自己觉得恶心。 “司徒敏，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好想你。可是你在哪里呢？”欧阳丹对着窗户喃喃的说。 就在此时，欧阳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显示来自北都的陌生号码，觉得是骚扰电话，就随手给挂掉了。但对方显得不依不饶，很快又打了过来，于是欧阳丹就接了“喂，你好，请问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欧阳丹女士吗？”对方非常有礼貌的问。 “是的，我是欧阳丹，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找我有事吗？” “我叫毛青山，是gwy的机要秘书......”对方犹豫了一下，慢慢说道。 “我还是lhg的秘书长呢，骗人也不看看我是谁！”欧阳丹显然不相信，她觉得对方肯定是骗子，gwy和自己有关系吗？ “欧阳丹女士，千万不要挂，我不是骗子，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你的丈夫司徒敏的事情。”毛青山赶紧解释。 “司徒敏？”欧阳丹本来已经想挂电话了，听到对方说出了司徒敏的名字，她的手哆嗦了一下，但没有挂，她想听一听对方还会说些什么。 “是这样，我在电话里简单的和你说一下，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详谈。我们在南荒帝国见到了一位和你先生很相像的男士，他是某大公司的副总裁，可是他并不会说风云语，我们也无法确认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想麻烦你帮我们确认一下。” “你们怎么会认识我的丈夫？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又不是什么名人。”欧阳丹还是从对方的话里找到了破绽。 “我确实不认识你的先生，但上次在和那个公司进行谈判的时候，我们的团队中有两个人正好是你丈夫的高中同学，是他们先发现的。”毛青山解释道。 “如果我的丈夫还幸存，他一定会和我联系的。”欧阳丹的心跳了一下，但她还是有点不相信。 “我也知道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我们也是在很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位长得很像你丈夫的男士，但也只是怀疑，而不能确认，所以需要你的帮助。如果能够确认他就是司徒敏，对你来说是大喜事，对风云联邦而言也是天大幸事，我们的期盼是一致的。” “我丈夫只是一个工程师，他对风云联邦有这么重大的作用吗？”欧阳丹觉得毛青山的话有些不靠谱。 “这位长得很像你丈夫的副总裁，有一个超强大脑，现在享誉全球的超级电池就是来自于他的设计。”毛青山说道。 “哼，如果我丈夫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失踪了你们也就不理会了。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我丈夫的副总裁，因为他的利用价值太大，所以是你们希望他就是我的丈夫吧？”心直口快的欧阳丹说出了心里的话。 “欧阳女士，你的话好犀利，但我承认，你说得没错，全世界都以为失事飞机上的乘客全部都遇难了，但凡这个长得很像你丈夫的男人是一个普通人，我们或许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他是一个南荒帝国人。但这个副总裁的能量实在是惊人，如果风云联邦有了他的帮助，民族的复兴指日可待呀！” “那你们为什么不和这位副总裁当面询问求证呢？”欧阳丹不解。 “我们觉得他可能遭遇了什么奇遇，获取了超强大脑，但却失去了记忆。我们和他说风云语，可是他根本就听不懂，而且他身边的人也不会让我们有机会和他好好交流的。”毛青山耐心的解释。 “司徒敏，他失忆了？”欧阳丹吃了一惊，虽然还不知道那位副总裁先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她一下子还是感觉心痛了。 “是的，如果你能帮我们确认他的身份，我们以后一定会帮助他恢复记忆，让他回到你的身边，怎么样？”毛青山抛出了诱饵。 “好，我跟你们合作，那我们在哪里见面呢？”欧阳丹问道。 “我们能到你的家中去一趟吗？因为我们想从你先生的遗物上取得它的dna，这样才能和那位副总裁的dna进行比对”毛青山问道。 “恐怕不行，现在我住的这套新房子，我丈夫从来没住过，这里没有他的任何痕迹。”欧阳丹摇了摇头说道。 “啊，那你们原来的老房子卖出去了吗？如果买家重新装修了，那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毛青山有点着急了。 “老房子没有卖，里面的一切东西我都没动。我怕如果我卖了老房子，哪一天万一我丈夫回来了，他会找不到我们的。” “太好了，那你把老房子的地址发给我，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可以吗？”毛青山兴奋的说。 毛青山带着一个专家按照欧阳丹发给自己的地址找到了浒镇的一个老小区，当毛青山乘坐的商务车在一栋楼前停好，毛青山走出车子后，在旁边的车位上停好的一辆黑色轿车打开了车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位少妇，让毛青山的眼前一亮。这位少妇身高估计有175cm，身材好得像模特，大大的眼睛，挺拔的鼻子，一头短发显得特别精神，只是神情中有一丝挡不住的落寞。 “别看那位查理先生或者司徒敏长相一般，但他的女人缘确实一流。无论是苏珊总裁，还是眼前的这位少妇，都属于女人中的极品。还有司马泉提到司徒敏还有一位认做姐姐的上官燕，相信也不是泛泛之辈。”毛青山心里暗想，但却没表露出来，他礼貌的问道“你好，请问是欧阳女士吗？” “你是毛先生吧！我们上楼吧。”欧阳丹快人快语，也不多话。 这是一栋5层楼带架空层的老房子，欧阳丹的家在顶楼，因为是周末，很多住户在家里休息，他们在楼梯口看到了欧阳丹，纷纷热情的和她打招呼“欧阳老师，好久没看到你回来了。”这个小区的人或多或少的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不幸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丈夫，因为司徒敏已经有2年多没有出现了，这种事情是无法隐瞒得住的。 “大家好，我已经搬到另外一个小区去住了，挺想念大家的。”欧阳丹看到久未谋面的老邻居，也觉得非常亲切。 虽然邻居们也挺好奇和欧阳丹在一起的毛青山和另外一个中年人是谁，但也没多问，和欧阳丹打了一个招呼也就散去了。 当欧阳丹打开门的时候，眼前熟悉的一切让她的思绪翻涌，这里的摆设保持了原有的位置，在得知司徒敏失事后，伤心欲绝的欧阳丹就带着女儿司徒雨轩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难得回来一趟开窗户通通风，但每次回来都是一次对心灵的莫大煎熬。在这里，有和司徒敏一起生活的回忆；在这里，有司徒敏的气息；在这里甚至能感觉到司徒敏的音容笑貌，这种感觉要让欧阳丹崩溃。 在欧阳丹触景伤情的时候，和毛青山随行的专家已经开始取证了。他非常有工作经验，在枕头下和司徒敏的衣物上取到了短发和头皮屑；在床底下找到了脚趾甲；拿走了司徒敏用过的牙刷和毛巾；并向欧阳丹索要了一根头发以用于排除，他把这些证物都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一个塑料袋中，并做好了标签。 “欧阳女士，谢谢你的积极配合，如果我得到最新消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希望会有一个我们想要的结果。”毛青山说道。 “毛先生，你说的那个副总裁，他有家室吗？”欧阳丹忽然问道。 “他和公司的总裁苏珊结婚了，不过他们还没有孩子。”毛青山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司徒敏，你怎么可以爱上别的女人，你让我和女儿怎么办？”欧阳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欧阳女士，你先不要激动。那位副总裁并不一定就是你的丈夫，而且他现在失忆了，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了，就算重新组建家庭也不能怪他。”毛青山劝道。 “司徒敏，只要你还活着，不管你还爱着多少女人，总比死了强。”欧阳丹似乎一下子又想通了，她擦干了眼泪对自己说道。 第十五回 大使夫人 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大使卓帆接到了国内一个奇怪的指令，设法取得格林公司副总裁查理的一些身体组织，如毛发、头皮屑或血液等。卓帆不知道上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组织性和纪律性让他也没多问，而是立即开始了行动。 卓帆在南荒帝国首都堪培拉的大使馆里给格林公司的总裁苏珊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风云联邦高层对格林公司在超级电池及光刻机项目上对风云联邦的大力帮助表示感激和欣赏，让卓帆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谢谢苏珊夫妇。 “大使先生，风云联邦有着庞大的市场，格林公司能够和风云联邦合作，是双赢的局面，期待今后可以在更多的领域进行合作。”苏珊客气的说道。 “苏珊总裁，我还有一个私人请求，不知道是否方便说。”卓帆问道。 “大使先生客气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但说无妨。” “是这样，我爱人近期要来南荒帝国探亲。她听我说起格林公司的总裁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士，钦佩得不得了，一定要让我带她见识一下，顺便她还给你们夫妇带了一些风云特色的礼物。我想届时携爱人去佩斯一趟，并邀请您和您先生赏光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我还当什么大事呢，我们都已经是老朋友了，吃顿饭的事情，当然没问题！” 苏珊回到家，想起卓帆大使的邀请，便和查理提了一下。 “亲爱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应酬的，对方又是大使，我和他好像没什么可聊的。”查理却不太想去。 “亲爱的，我当然知道你是宅男一个，呵呵！但风云联邦是我们的大客户，风云联邦的大使携夫人拜访我们，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赴宴吧，是不是！” “那倒也是，好吧，我就陪你一起去！”为了爱妻，查理只得勉强答应了。 2019年8月16日，星期五，多云。已是傍晚时分，格林公司的行政助理汤尼站在佩斯机场的接站口，忽而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忽而紧盯着出站的人群，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块牌子，上面用纳格兰文和风云文写着“恭迎卓帆先生及夫人”。 当汤尼的视线中出现一个国字脸的风云中年人时，他松了口气。在西方人的眼里，东方人的长相都很相似而难以辨认，但汤尼对卓帆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不仅是因为两人上次在超级电池项目的谈判中接触的时间较长，更因为卓帆大使有着一双充满睿智而锐利的眼睛。 挽着卓帆大使的胳膊的女士想必就是他的爱人了，大使夫人身高大约165cm，一头乌黑的短发，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套裙，皮肤保养得很好，显得很年轻，很难判断具体的年龄。卓帆大使拉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而大使夫人只背着一个随身的小包，从这点来看大使对其夫人还是非常疼爱的。 “大使先生，大使夫人，欢迎你们来到佩斯”汤尼迎上前去热情的说道。 “有劳汤尼先生前来迎接了”卓帆也客气的回答道。 “大使先生，本来总裁和副总裁是想来机场迎接你们的，不过他们临时有些事情给耽搁了，因此派我来接你们先到酒店办理入住手续，他们到时候会直接赶往餐馆和你们会和，餐馆我都已经预定好了，算是我们当地最有名的海鲜馆了，两位不介意吧？” “你们总裁和副总裁那么忙，怎么好意思劳烦他们来迎接，本来是我想邀请他们夫妇的，现在反而变主为客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卓帆带着歉意的说。 “大使先生，总裁说了，佩斯是个孤独的城市，平时来拜访的人不多。用你们风云联邦的成语来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是佩斯的地主，哪里有让客人来请客的道理呢！”汤尼的纳格兰语里带着几句变调的风云语，显得挺有意思。 “哇哦，汤尼先生的风云文造诣好高，连成语都知道，太厉害了。”大使夫人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夫人，有你的夸奖，我以后学风云文的动力就更足了”，汤尼高兴的说。 汤尼驾着宽敞的商务车把大使夫妇送到了佩斯有名的希尔特国际大酒店入住，酒店的安保措施非常严格，三人在进入酒店之前还要先接受安检。希尔特国际大酒店的大厅看起来富丽堂皇，巨大的水晶灯闪闪发光，室内还有绿色植被和喷泉，颇有一种宫殿的气派。 “大使先生，大使夫人，如果不介意，请二位把护照给我，我去总台办理入住手续，这里的安检比较严格，不出示合法证件没法入住。”汤尼无奈的耸耸肩。 “安全需要，应该的，我们风云联邦的酒店也是一样的”，大使夫人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护照，递给了汤尼。 当卓帆夫妇拿着房卡去房间放行李的时候，汤尼在大厅里等候，并给苏珊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她和查理已经赶到自己预定的西芜海鲜馆了。 “汤尼，你把大使他们送到餐馆，你就先回家吧，等我们快结束了我再给你打电话。今天是大使夫妇特地邀请我和查理的，就不让你陪同了。”苏珊吩咐道，但女性的细腻让她还是和汤尼解释了一下。 “好的，总裁！”汤尼的心里感觉被暖了一下。 汤尼在大厅等了一会儿，卓帆夫妇就下来了，大使夫人还是背着随身的小包，大使先生则提着一个礼品盒。 汤尼开车把卓帆夫妇送到西芜海鲜馆，“大使先生，大使夫人，总裁和副总裁在888号包间，据说这是你们风云人喜欢的吉利数字，我就先失陪了，等你们用餐结束我再过来接你们。” “汤尼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用餐吗？”卓帆问道。 “你们两对夫妻聚会，我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汤尼夸张的笑着说，把卓帆夫妇也给逗乐了。 卓帆夫妇手挽着手，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了888号房间，卓帆轻轻的敲了敲门。 “是大使先生吗？请进。”里面传来一个女士优美的声音。 当卓帆夫妇开门进入包间时，苏珊和查理也从沙发上起身来迎接。 “大使先生，你的夫人好漂亮呀！”苏珊赞叹道。 “苏珊总裁，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名字叫沈艳。经常听我先生说起您，不仅把格林公司经营得举世闻名，人也是长得貌美如花、魔鬼身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您面前，我哪里还敢以漂亮自称，只能说不算难看罢了。”卓帆的爱人沈艳用流利的纳格兰语回答道。 “查理先生，非常感谢你设计的光刻机，帮风云联邦打破了技术封锁，真不知道你这超强大脑是怎么长的，呵呵！你们夫妻俩完全可以用我们风云联邦的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郎才女貌。”卓帆感激的对查理说道。 “大使先生，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脑子跟浆糊似的，哪来的什么超强大脑。我近来学习了一下世界各国的发展史，风云联邦有伟大的古代史和悲壮的近代史，面对西方的技术封锁，依然能够取得目前的伟大成就，非常了不起。有机会，我想去风云联邦看看。大使先生，风云联邦的人都和我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吗？”查理非常难得的对外人说出了这么多话。 “查理先生，你要想去风云联邦看看，我们求之不得啊，我国的高层和科学界不知道该有多么高兴呢！”卓帆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使先生，大使夫人，我们还是先落座，不要站着说话了，让我们边吃边聊。对了，我先点了几个菜，其它的你们二位再看看。”苏珊把菜单递给卓帆。 卓帆又把菜单递给了沈艳，笑着说道“我吃什么都可以，就看我家领导有什么指示了。” 沈艳白了一眼卓帆，拿过菜单翻了几页，“听说南荒帝国的虾姑不错，我想尝尝”。 苏珊看了一下菜单，把编号输入了放在桌子上的点菜终端，然后按了一下“立即上菜”按钮，不一会儿两个服务员就推着餐车过来了，摆满了一桌。 南荒帝国和风云联邦的用餐习惯不同，风云联邦采用的是合餐制，所有人直接用自己的餐具从盘子中取得菜肴；而南荒帝国采用的是分餐制，即大家各点各的，各吃各的。对于合餐制和分餐制孰优孰劣一直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但公认的观点是，风云联邦的合餐制显得更融洽，有利于分享和感情沟通，但不够卫生；分餐制很卫生，但彼此显得关系疏远，且不够经济，例如四个风云人聚餐，可以点4个不重复的菜，但西方人聚会则需要重复点很多同样的菜。全梦星各民族文化的融合在用餐制上也得到了体现，很多国家结合了这两种用餐制的优点而进行了改进，就拿此次的两对异国夫妇的聚餐来说，在点菜阶段使用了合餐制的方式，每种菜只点一盘；但在用餐阶段又使用了分餐制的方式，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两套刀叉，一套刀叉用于从公共的盘子中取用食物到自己的碗碟中，另外一套刀叉用于个人用餐。 “大使先生，能问个私人问题吗？你们有几个孩子啊，孩子多大了，怎么没和你夫人一起来南荒帝国探亲啊？”苏珊随意的问道。 “我们只有一个儿子，等这个暑假结束就要上大学了，他正和朋友们一起旅游呢，才不愿意和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玩。”卓帆也学着西方人的样子耸了耸肩。 “查理先生，我也有一个私人问题。苏珊女士长得这么高大，还是你的上司，你会觉得有心理压力吗？”沈艳提出了一个看似有些敏感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有压力？身高和职位，和爱情有关吗？”查理却有点无法理解。 “查理先生，是这样的，按照我们风云联邦的传统习惯，丈夫一般在身高、职务和经济上，都要比妻子更高，以此来保证风云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西方的观念并不是这样的，但我爱人并不知道，所以她才有如此一问，请你别见怪。”卓帆解释道。 “按照你们风云人的逻辑，我这样的女强人是不是很难嫁出去了呢？”苏珊夸张的惊呼，然后拉过查理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深情的说“我的查理又聪明又勤劳，高大的男人我不稀罕，有钱的男人我更不稀罕，我就爱我的查理。” 四人正聊着，服务员把沈艳最后点的虾姑给端了上来。沈艳看来是常点这道菜了，她很轻松的就掀开了虾姑的后盖，苏珊则不去壳直接放在嘴里咬，查理觉得还是沈艳的办法好，于是学样来掀虾姑的后盖，但听“我的上帝啊”一声惊呼，查理像触电一样扔下了手中的虾姑。 “亲爱的，你怎么了？”苏珊关切而焦急的问。 “这虾姑有刺，我手指被扎破了”，查理痛苦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他的食指上已经涌出了血珠，他正想把受伤部位放到自己的嘴里去吮吸干净，却被沈艳给制止了，“查理先生，请等一下，我先帮你消毒，以免发炎。” 只见沈艳变魔术似的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小瓶酒精棉球和一个创口贴，然后走出座位绕过桌子来到查理的身边，用左手抬起他的右手，然后右手拿着一个酒精棉球把查理的血迹擦干净，又换了一个酒精棉球把他的食指其它部位给擦拭干净，然后给他贴上了一个创口贴。 “好了”沈艳说了一声，然后收起放在桌子上的装酒精棉球的小瓶子和两个已经用过的酒精棉球。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些装备？”苏珊惊讶的长大了嘴。 “我在风云联邦是个外科大夫，职业习惯，呵呵！”沈艳一边回答着，一边走到垃圾桶旁把手中废弃的酒精棉球扔了进去，然后盖上了小瓶子的盖子。 “别的女人随身带的是化妆品，我爱人随身带的是急救用品，说了她多少回了，她就是改不了”，卓帆不以为意的说道，眼角却不动声色的看着沈艳，他确认沈艳把其中的一个酒精棉球扔进了垃圾桶，而另外一个带血的酒精棉球却以极快的速度放进了小瓶子里，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毕竟也只是皮外伤，查理并没有介意，只是对虾姑有些敬而远之了。四人边吃边聊，既聊了很多私人话题，卓帆也传达了风云联邦高层期望和格林公司长期合作的愿望，并邀请苏珊夫妇访问风云联邦。苏珊也明确的表明了态度，风云联邦是格林公司的大客户，目前超级电池和光刻机的项目开展情况都很好，今后格林公司十分愿意和风云联邦深化合作，继续开发新的合作项目，今后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去风云联邦访问。 等吃得差不多了，苏珊让服务员撤了餐盘，并给每人点了一份甜点。沈艳则把卓帆提过来的礼品盒交到了苏珊的手中，“苏珊女士，这是我从风云联邦带来的给你们夫妇的礼物，请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 “大使夫人，你太客气了，我能打开看看吗？”苏珊问道。 “请随意！”沈艳微笑着说。 苏珊小心的拆开礼品盒，查理也饶有兴趣的过来一起参观。 “哇，好漂亮！”苏珊像个小姑娘那样开心的赞叹道。礼品盒里装了好几样礼物，体积最大的是两套精美的真丝睡衣，看款式和质地都属于上品，这是风云联邦的特产之一；还有一个首饰盒，打开以后是两块风云联邦的工艺品“金镶玉”，在“金镶玉”的背面分别刻着苏珊和查理的姓名，显然是定制的首饰精品；此外，还有几个小巧的陶瓷容器，打开以后香气扑鼻，是一些黑色的小药丸。 “这是什么呀？”苏珊指着小药丸，好奇的问。 沈艳让苏珊把礼品盒放在桌子上，牵着手把她拉到一边，示意她弯腰，然后附在苏珊的耳边说着悄悄话，两个女人还时不时的看查理一眼，把查理看得心里发毛。最后苏珊眉开眼笑的连声说谢谢，两个女人亲热的手拉手回到了餐桌，不管查理怎么问，苏珊都只是神秘的笑笑，让查理无可奈何。 苏珊给汤尼打了电话，四人一直聊到汤尼到了，才愉快的结束了这次聚餐。汤尼先把大使夫妇送到了酒店，然后带着总裁夫妇回庄园。 大使夫妇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原本手挽着手显得非常亲密的两人，却立即松开了手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卓帆同志，谢谢你配合我顺利完成任务。今天晚上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行。”沈艳不再是大使夫人的样子，神情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 “沈艳同志，怎么的，你也是个女同志，床当然是由你来睡。” “别婆婆妈妈的，我作为特工，是受过严酷训练的，累的时候在烂泥堆里都可以睡，有沙发睡就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沈艳转而又严肃的说“晚上你可不要靠近我，我的本能反应，可以在一秒钟内扭断你的脖子。” 卓帆倒吸一口凉气，对女特工的一点点好奇感也很快消失殆尽了，只盼望尽快天亮，让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尽快离开自己的身边。 沈艳则跳上沙发，带着得意的微笑入睡了，“男人啊，这胆子要是小起来，比女人还不如呢，女特工又不是女杀手，怎么也不会对同志下黑手，自己几句话就让大使露出惊恐的神色，至于吗，呵呵！” 第十六回 不眠之夜 2019年8月20日晚，风云联邦，这是一个不眠之夜。风云联邦钟惠民和瞿华涛先后接到了一个内线电话，他们再也坐不住了，互相通了一个电话后，决定把风云联邦的高层都给紧急叫到了会议室。 “这么紧急把我们叫来，莫非是要打仗了。”有军方的人问道。 “老瞿，是不是波拉特国又越境挑衅了?”又有人试探性的询问瞿华涛。 “诸位安静，今天把大家紧急叫过来，不是有战事。而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让我和老瞿都觉得睡不着了，找大家过来商议一下怎么把好事变成喜事。具体的情况请老瞿介绍一下。”钟惠民一开口，大家立即安静了下来。 “我们刚刚得到技术部门的确认，格林公司的副总裁查理和失踪的我国高级工程师司徒敏，在进行了21个str位点的检测以后发现，他们的dna相似度为99.99%，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同一个人。”瞿华涛看似平静，实则是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抛出了一句饱含信息的话。 “格林公司，他们的设计核心人物，竟然是风云联邦的工程师？这怎么可能？” “如果我们把司徒敏给召回风云联邦，那还惧怕西方的技术封锁吗？” 会议室里简直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表达了各自的难以置信。 “根据情报，司徒敏已经失忆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司徒敏，甚至不记得自己是风云人了，我们要讨论的就是怎么把他争取回风云联邦。”瞿华涛提醒道。 “我们派出特工把他绑架回来！”有人提议。 “司徒敏他现在的身份是查理，他是南荒帝国的合法公民，绑架显然不行，这和我们的国际形象不符，绑架行为会挑起我们和南荒帝国的矛盾，西荒帝国可能会插手，罗门家族也不会放过我们的。”钟惠民摇了摇头。 “我们邀请司徒敏访问风云联邦，然后设法帮助他恢复记忆，这样他就可以留在风云联邦了。”有人提议道。 “这还有点靠谱，不过他现在可是罗门家族的女婿，世界知名企业的副总裁，而在风云联邦他只是一个高级工程师，即使恢复了记忆他也不一定愿意留在风云联邦吧。”有人提出了疑问。 “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厅级研究员的身份，甚至直接授予风云院士，这点权力我们还是有的，为人才破例一回也是可以考虑的嘛！”有人提出了解决方案。 “这样吧，大家分头行动，但要注意保密。收集可以唤起司徒敏记忆的相关人员信息，并尽快草拟争取司徒敏回归的最高条件。我看给予司徒敏厅级都低了；争取司徒敏国内家属的配合，无论他们喜欢在哪个一线城市安家落户，都给一套别墅；看看司徒家族有什么国家可以帮忙的地方，只要不违反联邦政策的，指示地方立即给办成；查一查，司徒敏还有哪些特别重视的人，也可以答应司徒敏对他们都给予政策上的倾斜。但即使司徒敏是自愿回国的，我们怎么向南荒帝国交待，怎么向罗门家族交待，怎么不让西荒帝国插手，还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呢！”瞿华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说到后来还是觉得实施很难。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前面提的这几条就很好嘛，我完全同意。南荒帝国那边，我们可以承诺加大投资力度，提升两国的战略合作关系；罗门家族那边，我们可以提供查理在失忆前确实是司徒敏的证据，如果他们不反对，我觉得司徒敏可以保留罗门家族女婿的身份，总不能剥夺他和苏珊的感情嘛！西荒帝国那边，我可以答应他们约束北鲜卑国的行为，同时我们做好一级战备，核潜艇秘密抢占有利位置，做好不惜一战的准备，能战方能和平，我们也不是吓大的。”钟惠民为了风云联邦的未来，似乎也下定了不惜和西荒帝国翻脸的决心，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司徒敏愿意回归风云联邦。 “zt，你这价码开得够高的，司徒敏他真值得我们赌一把吗？”瞿华涛听到钟惠民和西荒帝国不惜一战的想法，有些暗暗担心。 “老瞿，超级电池，这是全梦星多少科学家的梦想，但都只能停留在设想上，而司徒敏就做到了。光刻机，我们研究了十几年，依然和东荒帝国以及丹尼麦公国存在着很大差距，而司徒敏研制的光刻机竟然比目前的最高水准领先不止一代。司徒敏还那么年轻，你觉得他会在这两个产品以后就此止步吗？他肯定遭遇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遇，他所掌握的先进科技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这是上天给我们风云联邦伟大复兴的最好机会，这个国运我要去赌一赌。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这个多灾多难却自强不息的民族，我们已经沉睡得太久了，需要让世界听一听我们龙的怒吼了”钟惠民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充满着坚毅和希望。 第十七回 飞赴风云 2019年11月12日，星期一，晴。格林公司收到了一份通过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大使卓帆转交的来自风云联邦商务部的一份邀请函，邀请函的大致内容是风云联邦首个使用格林公司生产的光刻机的芯片加工厂计划于11月18日正式投产，邀请格林公司的高层以大股东的身份参加剪彩。 风云联邦的该芯片加工厂位于北都的通州，加工厂使用了5台埃米级光刻机，按照合作协议，格林公司的每台光刻机按2亿寒月币计价参股，相当于格林公司的投资额为10亿寒月币，占了总投资的49%，所以是当之无愧的大股东。如果真的去核查该芯片加工厂的总投资，或许倒未必真的超过了20亿寒月币，但苏珊也非常理解风云联邦为了绝对控股而占据51%股份的必要性，因此也丝毫没介意，因为她深深的懂得，要想长久的合作必须要让合作伙伴有利可图，决不能太贪婪。 卓帆还在电话里向苏珊透露，第一台通过风云联邦的航母编队带回去的光刻机，风云联邦的专家发现它的工作状态不太稳定，希望查理副总裁作为设计者协助风云联邦进行修复。 “你们的主要目的就是邀请我先生访问风云吧？”冰雪聪明的苏珊凭直觉已经猜到了风云联邦的意图并一语点破。 “我们诚挚邀请总裁夫妇一起访问风云，很多的风云人都急切的盼望一睹你们的风采呢！”卓帆擦了擦额头的汗，上层一再交待自己要不露声色，但自己的意图还是被苏珊一下子给看破了，他虽然语气依然平静，但却有些口不择言了。 “大使先生，不用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希望你们作为负责任的大国，把我的先生给保护好，访问结束后把他平安的送回到我的身边，他是我的一切，如果他有任何闪失，我以罗门家族的名义发誓，追到天边也不会放过心存不轨的任何组织和个人，哪怕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也在所不惜。” “苏珊总裁，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风云联邦是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国家，我们也会派出顶级的保镖保护你先生的安全，你就放心吧，如果查理先生掉了一根毛，我就向你以死谢罪。”卓帆被苏珊的话吓了一身汗，他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幸亏在通电话而不是在视频，否则就比较尴尬了。 “呵呵，大使先生，一直以为你很稳重，但看来你说瞎话也是不打草稿的，我先生每天都要掉不少头发，你有几条命可以谢罪，哈哈！”苏珊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给卓帆所造成的巨大压力。 “苏珊总裁，你不和查理先生一起访问风云联邦吗？”卓帆的心情平静了一些，才发现苏珊的话中有如此明显的含义，可是自己却因为心神不宁而没有发现。 “大使先生，请你代我向你夫人表示感谢，她给我的那些药丸很管用，我最近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这次就不去风云联邦了。” “恭喜总裁，你就要当母亲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会派汤尼作为我先生的随从，负责他在风云期间的饮食起居。另外我会向我的父亲借用他的专机和保镖，所有的保镖将携带枪支，请你和风云联邦有关部门提前做好沟通，不要发生无谓的冲突。从南荒帝国至南风云海，我会通过我父亲协调南荒帝国政府派出4架战斗机对专机进行护航，我希望从南风云海开始，贵国的战斗机可以进行全程护航，我对东荒帝国还是有一些担心的，听说上次你们护送光刻机回国还遭遇了他们的偷袭”。 “好的，我马上和国内进行联系，应该没问题的。”卓帆点头称是。 当查理得知苏珊不能一起去风云联邦时，顿觉有些无趣，“亲爱的，如果你不同行，我一个人去风云联邦又有什么意思呀，不去也罢。” “达令，风云联邦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也是我们今后的财神爷，他们需要的是你的超级大脑，你去访问风云联邦比任何人都更合适。我也想陪你一起去，可是我有身孕在身，这可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不想有任何闪失”苏珊轻轻的搂住了查理，在他的耳边温柔的说道。 2019年11月17日，星期日，晴，清晨时分。从南荒帝国的佩斯机场起飞了一架私人商务客机，雪白的机身上一侧喷涂着西荒帝国的国旗，另外一侧用纳格兰文喷涂着醒目的“romen”，4架南荒帝国空军的战斗机从军用机场升空，形成编队后快速靠近客机进行护航。 “一号，一号，南荒帝国空军奉命为你护航”编队的长机飞行员向客机明码通话。 “一号收到，非常感谢。”客机的机长进行了答谢。 “孤狼，孤狼，我是秃鹰，我们怎么为西荒帝国的飞机护航呀？”有一架僚机的飞行员用战斗通讯频段向长机发出了疑问。 “秃鹰，秃鹰，那是罗门家族的私人飞机。”另外一架僚机的飞行员抢着回答。 “有钱了不起啊，总统出国访问都没有战斗机护航，我们堂堂帝国空军，竟然为私人护航，军方难道不怕国会的质问吗？”被称为秃鹰的飞行员嘀咕道。 “我是孤狼，秃鹰、猎豹、白鲨，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我们护航的对象是格林公司的副总裁，他是我们南荒帝国的骄傲。总统失去了，可以重新选举一位，但是如果天才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明白了吗？”代号孤狼的长机飞行员吩咐道。 “秃鹰明白” “猎豹明白” “白鲨明白” 本来还有一些心里不平的僚机飞行员们，被孤狼一提醒，顿时觉得自己的使命非常光荣，一个个精神抖擞了起来。 机群往北飞行了四个多小时，一路无事，只是战斗机的油箱越来越空了。 “搜索雷达发现前方机群，注意警戒，火控雷达开机”孤狼下令。 “我们是风云联邦空军，奉命前来迎接一号”，南荒帝国的战斗机接到了对方机群长机飞行员的明码呼叫。 “秃鹰，现在你来当长机，我去陪风云联邦的空军玩玩。”孤狼忽然玩心升起。 孤狼加大马力，以超音速冲向风云联邦的机群，很快对方的编队里也冲出了一架战斗机，拦住了孤狼的去路，这是一种以命博命的玩法，一不小心就会机毁人亡，考验的就是飞行员的心理素质，但在飞机即将相碰之前，两架飞机一上一下的错开了，让大家松了一口气。接着两架战斗机玩起了锁定游戏，都试图用自己的火控雷达锁定对方，被锁定而无法挣脱的则表示被击落了。孤狼的战机非常灵活，而风云联邦的战机也是性能卓越，谁也难以锁定对方，终于秃鹰做了一个假动作引得风云联邦的战机上当而露出了侧翼，他立即锁定了风云联邦的战机，但是没得意多久，风云联邦的战机忽然在雷达上消失了。 “狗屎，等离子隐身，怎么可能。”孤狼忍不住骂了一句。 但刚骂完，自己座驾的警报就凄厉的响个不停，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方的锁定。 “我输了，你好，我叫孤狼，你叫什么？”孤狼遇到了强劲敌手，虽然输了也觉得很兴奋。而且对方的战机有等离子隐身功能，自己输得不冤。 “孤狼你好，我叫猛龙，欢迎来到风云联邦。你们的燃油已经所剩不多，赶紧到我们的空中加油机去加注燃油，祝你好运。”风云联邦代号猛龙的飞行员用纯正的纳格兰语回答道。 当南荒帝国的4架战斗机加满了燃油后，在孤狼的带领下，摇了摇机翅向风云联邦的空军致意后就重新编队向南荒帝国的方向返回了，而风云联邦的战斗机则接过了后半程的护航任务。 “一号，一号，风云联邦空军奉命为你护航”，猛龙向客机明码通话。 “一号收到，非常感谢。”客机的机长再次向风云联邦空军答谢。 空中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但坐在商务客机中的查理却是一无所知，没有苏珊的陪伴，他觉得很孤独，一个人坐着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副总裁，到风云联邦的北都还要飞行5个多小时呢，你闭眼休息一下吧。”汤尼体贴的对查理说道。 查理抬起头，却看到窗外不远处喷涂着风云标记的战机，“汤尼，南荒帝国的战斗机哪里去了？” “副总裁，我们已经到达南风云海，南荒帝国的战斗机已经到达航程的极限，在几分钟前返航了，现在是风云联邦的空军为我们护航。” “风云联邦，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度呢？为什么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呢？”查理努力想回忆起一些什么，但依然徒劳，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十八回 金瓦台国宾馆 查理乘坐的专机在风云战机的护航下进入了风云联邦的岸基防空网后，猛龙向专机明码通话“一号，一号，你已进入风云联邦境内，我们的护航任务已经结束，祝你们一路平安。” “一号收到，感谢你们一路的护航，后会有期。”机长回答道。 风云联邦的防空力量异常强大，地对空导弹基地遍布全国，飞机一旦进入国境后就不必再担心其它国家战机的偷袭，因此护航的战机群在猛龙的带领下以空军的独特方式向专机致意告别后，形成战斗编队向基地的方向返回。 专机在北都机场降落，当查理在保镖们的保护下走出舷梯时，一眼看过去迎接的人群中眼熟的只有在南荒帝国见过面的毛青山，毛青山热情的向查理介绍了前来迎接的各位政要或行业大佬，查理记不住那么多拗口的风云姓名，只是记住了苏珊的吩咐，带着微笑热情的和每个人握手，然后不断的用生硬的风云语说“很高兴见到你”。 风云联邦给查理准备的专车直接开进了机场，如果要是按照正常程序走海关通道，查理随行的这些持枪保镖在安检时会遇到麻烦，为此风云联邦的高层特意关照各部门给予配合。给查理安排的专车是一辆风云联邦最新研制的风云牌电动防弹商务车，连轮胎都是经过特殊设计而具备防弹功能，商务车的车型线条优美，内部的装潢非常豪华，空间也非常大，可以轻松的容纳查理、汤尼及随行的4个保镖。 风云联邦考虑到毛青山和查理打过交道，便安排毛青山也上了查理的专车作为向导。首席保镖坐在副驾驶位，他高度戒备着前方路况及周围的环境，查理、汤尼和毛青山坐在商务车的中部，其他3个保镖则守在窗户边观察着两侧，显得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查理先生，你尽可以放心，风云联邦是枪支管制国家，也不是移民国家，治安在全梦星是数一数二的。”毛青山看着保镖们的表情严肃，于是试图改变一下车内紧张的气氛。 “都是我太太安排的，我也没办法。”查理无奈的耸耸肩。 “副总裁，你赶紧给总裁打个电话报平安吧，她不知道有多担心呢！”汤尼提醒道。 查理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苏珊的电话，压低了声音去“汇报工作”了。汤尼和毛青山相视一笑，两人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一起。 “毛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汤尼轻轻的问。 “去金瓦台国宾馆，今天你们就先去宾馆休息，明天再接你们去参加剪彩。” “金瓦台国宾馆？那不是你们风云联邦接待来访的各国首脑的地方吗？”汤尼惊呼道。 “没错，瞿zl指示我们要按照国礼接待你们的此次来访。” “哇哦，太酷了，我这次是沾了副总裁的光，可以见识一下你们的国宾馆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呵呵！”汤尼激动的说。 汤尼和毛青山正聊着，查理和苏珊已经通完了话，他好奇的问毛青山，“毛先生，这辆商务车是你们国家生产的吗？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在国际上有名吗？” “副总裁，这辆车是非卖品，在风云联邦是限量供应的，不对外销售。不过这辆车，和你挺有渊源的哦！”毛青山卖了一个关子。 “和我有什么渊源？”查理不解的问。 “这辆车的前身是风云联邦的风云牌商务车，安全性和舒适性都很好，但由于风云联邦的汽油机技术比发达国家相对落后，所以在油耗量、静音性及环保指标等方面都不太如意。自从副总裁先生你发明了超级电池以后，我们就借机大力发展超静音大功率变频电动机，直接跳过了高端汽油机的研制，我们给风云牌商务车换装了新研制的电动机，从而给这辆车带来了新生，今后风云联邦的电动车将越来越普及，这可都是副总裁先生你的功劳啊！”毛青山解释道。 “汽油机和柴油机早就该被淘汰了，和蒸汽机一样都是落伍的东西，你们的眼光不错。”查理赞许的说道。 “副总裁，今天沾你的光，我们可是入住金瓦台国宾馆，据说这是极具风云特色的古代皇家园林，我们可要好好欣赏。”汤尼对查理笑着说道。 查理向车窗外看去，一路上的高楼鳞次栉比，街道上车水马龙，整个城市繁忙而有序，不禁问道“毛先生，风云联邦每个城市都如此繁华吗？” “查理先生，风云联邦可称之为都的城市有东都、东古都、南都、西都、西古都、津都和北都。东都是风云联邦的经济中心，南都是风云联邦的科技中心，西都是风云联邦的文化中心，而北都是风云联邦的首都，也是政治和旅游中心。不是每个城市都如北都这么繁华，但论规模和繁华程度在南荒帝国的佩斯之上或相当的城市在风云联邦估计有300个以上。”毛青山自豪的说道。 “南荒帝国本就地广人稀，佩斯还是全世界最孤独的城市，和风云联邦这样的人口大国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要想治理好风云联邦这样的大国，不容易吧？”查理若有所思的说。 “是啊，我们的历代国家领导人殚精竭虑，励精图治，一心想要实现伟大民族复兴，但如此庞大的国家，如此众多的人口，想要一朝一夕达到十全十美哪里有那么容易。西荒帝国等发达国家老是拿风云联邦的民主和人权说事，有一次西荒帝国来访的总统还和我们zt当面提了这些问题，我们的zt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了。我们总统说，你们是新兴的移民国家，社会的负担不重，如果从风云联邦和波拉特国在3年之内移民3亿到你们国家，到时候我们再来讨论这些问题，我想你会改变想法的。” “你说的有些道理，如果佩斯的街头也像北都这么人满为患，我想南荒帝国政府一定会为就业和治安问题焦头烂额。”查理点了点头，表示对毛青山观点的认同。 正聊着，窗外的景物却发生了变化，似乎一下子远离了现代都市而穿越回到了古代，原来车子已经到达了金瓦台国宾馆所在的园林内。 毛青山对金瓦台国宾馆比较熟悉，他向查理一干人对沿途的景观进行着简单的介绍。 金瓦台国宾馆是坐落于风云联邦北都hd区玉渊潭东侧，园区南北长约1公里，东西宽约0.5公里，总面积42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16.5万平方米，湖水面积5万平方米，迄今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金瓦台国宾馆内总共有17栋接待楼，全部是二到三层的青砖红瓦楼房。为了尊重外国习惯，不设“一号楼“和”十三号楼”，而为了尊重风云联邦传统，以“芳菲苑”替代“十七号楼”，以“八方苑”替代“四号楼”。 风云商务车沿着绿地中间的幽径缓缓前行，前方出现了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建筑，建筑由青砖砌筑而成，顶部铺设着黄色的琉璃瓦，屋檐极具造型，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虎等图案，尽显低调的奢华和皇家风范。建筑的门厅前是一座由汉白玉砌筑的小桥，最有创意的是门厅前的雨棚竟然设计为一个凉亭，与古建筑浑然一体而毫无违和感。车子在凉亭里停下，当大家从车子上下来，瞬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现代的浮华，桥下一池碧绿的湖水静谧的倒射着粼粼的波光，满眼郁郁葱葱而经过精心修剪的植被覆盖着全视野。 “查理先生，这边请”，毛青山看到查理看呆了的样子微微一笑，用手势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北都市区的样子，我以为风云文化和西方文化差不了多少，看了这里才知道风云文化和西方文化完全不一样呢！”查理感叹道。 “毛先生，请问这是金瓦台国宾馆的几号楼呢？”汤尼对风云联邦的金瓦台国宾馆看来还是略有了解的。 “十八号！”毛青山微笑着回答道。 “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元首总统楼？”汤尼大吃一惊。 “毛先生，我只是一个企业的副总裁，你们的接待规格也太高了，我有点受宠若惊、担待不起了。”查理也没想到，这栋古建筑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这是瞿zl安排的，也是zt同意的。只要是对我们风云联邦的民族伟大复兴有重大贡献或帮助的人都是我们的贵客，区区住几天国宾馆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最近也没什么国家元首来访，空着也是空着，查理先生你就安心住着。” 查理一行人在毛青山的带领下往里走，在楼前的两侧可看到一对鎏金铜狮，再往前可看到一个由金丝楠木做的拱门，大厅的顶部有一个镏金打造的龙灯，毛青山介绍说制作这个龙灯使用了7公斤的纯金。在大厅的左边是一个宴会厅，在宴会厅里摆放了许多古风云的文物。继续前行，不断的看到一些艺术珍品，查理当然不识货，只能听毛青山娓娓道来“查理先生，前面的这幅画叫百骏图，是国画大师黄胄的珍品，图内共108匹骏马，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估价在400万风云币以上；在右边所悬挂的是另一位国画大师傅抱石先生的水墨山水，价值更为昂贵。前面的这个厅叫四季厅，在厅中间摆放的是古风云帝国时代由官窑烧制的蓝釉粉彩龙凤缸......” 在楼内参观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举止优雅的工作人员，他们总是面带着微笑停步向大家颔首行礼。女工作人员根据工作内容的不同身着不同颜色的旗袍，显得婀娜多姿；而男工作人员一般都穿着深色的西服，显得非常精神。 “毛先生，我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身高和体型几乎都是一样的。”查理像发现了新大陆那样惊呼。 “没错，金瓦台国宾馆里的男工作人员身高都在178cm，而女工作人员的身高都在168cm，他们都是通过层层选拔的，可以说是千里挑一的佼佼者，政治过硬、工作出众、外语娴熟，颜值过人，一个都不能少，如果发胖引起身材走样，就有可能要被解除合同。” “按照这个标准，我们这里恐怕没有一个合格的，呵呵！”查理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汤尼和周围的几位保镖。 “查理先生说笑了，你是我们的贵宾，又怎能和工作人员相提并论。” 毛青山和闻讯赶来的接待负责人，一位颜值爆表的美女轻轻说了几句话，身着红色旗袍的美女双手交叉在腹部，然后颔首行礼，以极优美的嗓音用纯正的纳格兰语说道“欢迎各位来自南荒帝国的贵客入住本楼，我们非常荣幸能够为你们提供服务，房间都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在美女的带领下大家来到18号楼的二楼，给查理安排的是一间总统套房，而给其他人安排了随从房，随从房紧挨着总统套房，以方便查理的保镖们做好安保工作。查理走进总统套房，只见左侧为总统卧室、书房、衣帽间、2个卫生间、厨房、干蒸和湿蒸室；中间是会客厅和餐厅；右侧是总统夫人卧室、书房、衣帽间、3个卫生间、干蒸和湿蒸室。而走进了总统卧室，只见使用的大床和衣橱都用紫檀木精雕而成，落地宫灯分列四周，雍容瑰丽。卧室前的落地大挡屏用红木精雕细刻并配以十余幅山水花鸟画卷，营造出浓浓的风云联邦情调。 查理参观了一圈，走出套房，看到毛青山还在外面等候。 “查理先生，你对套房还满意吗？”毛青山问道。 “太大了，太豪华了，我一个人住实在是太浪费了，我能让汤尼先生住在总统夫人卧室吗？”查理忍不住连说了几个“太”字。 还没等毛青山回答，汤尼从随从房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接口道“副总裁，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愿意和你一起住在套房里，总裁给我的指令可是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如果连我自己都需要别人来照顾，那我这次随行不是没有意义了吗？再说，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什么是总统套房呢！”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真不习惯”查理无可置疑的说。 “那好吧，只要你们自己喜欢，我都没意见”，毛青山说道。 不一会儿，四个保镖也从随从房里走了出来，他们纷纷说道“房间太舒适了，隔音效果也太好了，这可不利于安保工作，我们需要分班守候在总统套房的门口才行。” “那要不这样，我们就只保留一间随从房用来放行李，你们4个人晚上轮班，2个人在门口守卫，2个人在套房客厅里的沙发上休息，4个小时换岗，这样万一有情况也方便作出反应。”汤尼建议道。 “汤尼先生，你的建议不错，如果老板知道我们在风云联邦只是舒舒服服的睡了几个晚上，回去还不把我们给拆了。再说我们对于风云联邦的总统套房也很好奇呢！”首席保镖说道。 “你们这么做，我希望我的老板不要把我给拆了”，毛青山学着首席保镖的口吻说道，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再往后，各人如何安顿如何用餐不再一一赘述，只是当毛青山把这里的情况打电话向风云联邦zl瞿华涛汇报的时候，瞿华涛感叹道，“看来这个查理先生还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呢！” 查理也和苏珊通了电话，诉说了相思之苦之后就忍不住说起风云联邦给自己的超级待遇。苏珊听了倒没觉得羡慕，她有点狐疑的说“亲爱的，风云联邦这么安排，我有点觉得心里不踏实呢！你要知道，上次南荒帝国总统访问风云，听说他也只是被安排住在12号楼，这个神秘的18号楼可不是为一般人准备的。” “是啊，我也纳闷，不要说我不是什么国家元首，我连在家里都只是第二把手，马山就要变成第三把手了呢！”查理听苏珊一说，也觉得有问题。 “噗呲，你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苏珊忍不住被逗乐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要求换个房间或者换个楼？”查理觉得心里也没底了。 “那倒是不用，他们敢给，我们就敢接受，只是你要多加小心。如果他们向你套取技术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他们和你说起经济问题，你就往我这里推，不要轻易的答应他们。还有，你要提醒汤尼和所有保镖，对入住18号楼的事情要守口如瓶，做人要低调，不要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苏珊耐心的吩咐道。 “亲爱的，为什么要守口如瓶？汤尼他们还打算到处炫耀呢！”查理有点不解的问。 “不是所有的国家元首去风云联邦访问，都能入住18号楼。而你们去了风云联邦住在了18号楼，消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很多情报机构或许就要开始调查你的真实身份了，你觉得这是好事情吗？”苏珊分析道。 “还是达令考虑得周全，我马上吩咐他们，不要往外泄漏消息。”查理说道。 “你能让汤尼和保镖陪你一起住在总统套房，这事办得好，我很开心。” “怎么了，我只是给风云联邦省钱，你有什么可开心的。” “我担心风云联邦给你使美人计，或许很多风云美女正等着给你投怀送抱呢，可现在你断了她们的机会，呵呵！”苏珊得意的说。 第十九回 剪彩仪式 查理刚挂了苏珊的电话，传来了敲门声，“副总裁，你睡了吗？这是总裁让我帮你带的东西，忘记拿给你了，现在给你可以吗？”门外传来汤尼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什么好东西，苏珊还让你帮我带着。”查理回答道。 “一个大包，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总裁一定要我亲手交给你。”汤尼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把一包东西递给了已经在床上的查理，然后转身离开了。 “到底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查理信手就打开了拉链，进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大包的内裤和袜子。 “亲爱的，你有心了。”查理的心头一热，只有自己的至亲才知道查理的这个私密习惯，穿过的内裤和袜子，只要脱下来就不愿意再要，即使洗过了也不喜欢穿，所以家里总是要备着一大箱。这次出门没好意思带太多，没想到苏珊给自己准备好了。 第二天一早，毛青山带领着大家直奔位于北都通州的芯片加工厂。 “查理先生，今天参加剪彩的人很多，除了投资相关方，tz区政府、北都市政府，连zl都会参加呢！”毛青山向查理介绍道。 “天啊，搞得这么隆重。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查理问道。 “你作为大股东代表，除了参加剪彩，可能还要请你讲几句话呢！” “不行不行，我可不会风云文”查理赶紧摇头拒绝。 “没关系，你就随便用纳格兰语说两句就行了。” “汤尼，那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讲稿，这么重要的仪式，我的用词也要慎重一些，这可不是我的专长。”查理吩咐道。 “好的，副总裁，我先草拟，你来定稿。”汤尼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立即投入了工作。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了通州，下了高速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芯片加工厂用烫金字组成的巨大招牌“北都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 由于参加本次剪彩仪式的领导级别很高，通州警方派出警力协助“北集电”全面加强了安保措施，对所有进入厂区的人员和车辆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当毛青山所在的风云商务车开到公司的门口时被一个年轻的警察给拦住了，他向车子敬了一个礼，示意车上的人下车接受安检，查理的4位保镖下意识的把手伸向腰部，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 毛青山示意保镖们稍安勿躁，然后赶紧下车沟通，过了一会儿，这个警察拿出对讲机向总指挥部请示，报了风云商务车的车牌号码，又打开车门看了一下车内的人数和人员组成，最后他回答了一声“是”，然后关了对讲机。 毛青山回到车上，对查理抱歉的说“查理先生，都怪我没有提前沟通好，我还以为我的公务用车没人会拦呢，没想到今天的检查这么严。” “没关系，安全第一，你们的警察做得很好。”查理赞许的说道。 司机重新发动了车子，缓缓开入了厂内，在疏导人员的指挥下停到了指定的车位上。当查理一行人刚下车，就有一个美女工作人员走过来，操着一口流利的纳格兰语说道“请问是从南荒帝国来的查理先生吧，请随我去主席台落座。” 查理点了点头，跟着美女往前走，毛青山和汤尼跟随在左右，而四个保镖则在四周警戒，看起来阵势有些大，引起了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北集电是一个刚刚建成的新厂，行政楼、实验室、生产车间和库房全部按照国际标准布局，显得简约而大气，整个厂区的绿化面积非常大，甚至还有为员工修建的花园，在工作之余可以到这里赏景解压。本次剪彩仪式放在了生产车间门口的空地上，在车间的大门口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充气彩虹桥，彩虹桥上悬挂着“热烈祝贺......”等字样。在大门前搭设了一个带遮阳棚的小舞台，小舞台上铺着红地毯，显得非常喜庆。在遮阳棚下放了几排椅子，作为嘉宾休息的地方，在舞台的前方放了一个黑色的小讲台。 全厂最显得仪式气氛浓厚的是遍布道路两侧，迎风招展的彩旗。在舞台下整齐的站立着北集电的全体员工和前来捧场的各界人士，员工们身穿崭新的工作服，满脸的兴奋和自豪；记者们已经占领有利地形摆好了“长枪短炮”，做好了拍摄的准备。 嘉宾们纷纷落座，当一个身穿中山装、头发略显花白却精神矍铄、神态威严的中年人在两个年轻人的陪同下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中年人脸色温和的向台下频频挥手，然后在最前排的位置上落座。 “查理先生，那就是我们风云联邦的zl。”毛青山对查理耳语道。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界朋友，大家上午好。今天我们带着激动的心情组织本次北都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正式投产的剪彩仪式，今天我们有幸请到的嘉宾有......”。仪式的主持人是一个高大而帅气的小伙子，他拿着小卡片，念到了哪位嘉宾的头衔和姓名，嘉宾就会起身和大家挥手。当主持人念到南荒帝国格林公司副总裁查理先生的时候，他把“查理先生”用纳格兰语来表达，查理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学着大家的样子也起身向大家挥手。 “南荒帝国人怎么长得和我们一个模样啊？”台下有员工在嘀咕。 “你不知道了吧，南荒帝国本就是一个移民国家，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然也有长得像风云人的。”边上另一个员工显摆了一下自己的学问。 当介绍完了所有嘉宾，主持人开始邀请重要嘉宾讲话。首先是北集电的总经理感谢上级给自己这么好的机会，立誓一定要让北集电成为国内一流、世界知名的芯片生产企业；接着是通州的区长发言，他感谢联邦把首个高端芯片生产基地选址通州，这是通州百姓的福祉，做为通州的父母官，自己一定会全力支持北集电，今后在政策上给予优惠和扶持，实现企业和地方政府的双赢；下一位被邀请发言的是北都城主，他说风云联邦的首个高端芯片生产基地能够在北都落户，这是社会各界对北都的信任，但更是一种责任，希望tz区政府能够切实的做好服务工作，多帮忙、少打扰，让企业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心发展。 各级领导的发言引来了台下热烈的掌声，毛青山不断的把发言的内容翻译成纳格兰文向查理转述，正在转述北都城主的发言时，却传来了主持人热情洋溢的邀请，“下面我们有请来自南荒帝国的朋友，格林公司的副总裁及首席设计师，北集电的大股东之一，查理先生来给大家致辞，请大家热烈欢迎。”主持人先用风云语说了一遍，接着又用纳格兰语说了一遍。 查理在车上已经有所准备，倒也显得非常从容，他大大方方的来到讲台前，先用变了调的风云文说道“大家好，我叫查理，很高兴来到这里参加本次盛会”，查理蹩脚的风云语引起了台下一阵善意的笑声。这是汤尼的主意，他建议查理开场白要学会说几句简单的风云语，这样可以拉近和风云人的心理距离，提高演讲的整体效果。接下来，查理就换成了流利的纳格兰语进行发言了，他说道“风云联邦有着源远流长的漫长历史和璀璨的文化，也有勤劳、勇敢和充满智慧的人民，还有务实上进、热爱和平的政府，我们格林公司对风云联邦的未来充满信心，这也是我们选择和风云联邦合作的主要原因。另外，风云联邦和南荒帝国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格林公司作为南荒帝国的企业，真切希望今后风云联邦和南荒帝国能够继续加强经贸合作，两国的企业可以深化交流......” 查理在发言的时候，主席台上以及台下纳格兰语水平好的人已经听得频频点头，但大多人却只能听懂几个纳格兰语单词而一头雾水，当主持人把查理的发言翻译为风云文给大家复述，引来了台下经久不息的掌声。 风云联邦zl瞿华涛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查理的身旁，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查理也伸出了右手，两人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台下的记者们当然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镁光灯此起彼伏，定格了这珍贵的一幕。 “查理先生，你的发言太精彩了”瞿华涛用纳格兰语由衷的说。 “zl先生，很荣幸能够在这里遇到你”查理礼貌的回答道。 当查理回到自己的座位，瞿华涛走上讲台的时候，全场变得一片安静。瞿华涛沉吟了片刻，用缓慢而清晰的语调说道“先生们，女士们，刚才查理先生的发言让我有很多的感慨。我们国家对光刻机的研发由于起步晚、起点低，虽然我们的科研人员呕心沥血十几年，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却一直无法赶上世界的先进水平，这导致我们的高端芯片只能理论设计却无法自行生产，一直严重依赖外加工，这成为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短板。我们要感谢格林公司，感谢查理先生，为我们提供了超越目前国际上的最高水平的光刻机，这份恩情我们要永远铭记于心，格林公司将永远是我们风云联邦的好朋友，查理先生将永远是我们风云联邦的座上宾......” 瞿华涛发言完毕后，邀请查理先生和自己一起完成剪彩，两人各执一把剪刀同时剪断了彩带，有一个网络期刊的记者抢到了一个极佳的拍摄角度，按下了快门，这张照片被各家报纸转载，纷纷发到了第二天的头版头条。 剪彩仪式顺利结束后，查理的4个保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汤尼则佩服的对查理说，“副总裁，在公司里看你不怎么说话，没想到你的口才那么好。” 第二十回 意外昏迷 “还不是你给我的稿子准备得好，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查理笑道。 “副总裁，你可不是完全照着我的稿子念的，里面好多用词我可写不出来，你这超级大脑不仅在科研上无人能比，在语言能力上竟然也如此厉害。”汤尼毫不掩饰自己对查理的佩服之情。 “说也奇怪，自从踏上风云联邦，我觉得自己似乎在慢慢的发生着一些改变。不过你可不要和总裁提起，否则她要担心我学坏了，呵呵！” “查理先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直接回宾馆，还是到处看看。如果不着急回国的话，我可以陪你在北都逛逛各大景点。”毛青山征求查理的意见。 “逛景点，还是算了吧！”查理看了看保镖们紧张的表情，对毛青山说道“参加一个剪彩仪式，这几位先生就已经神经过敏了，我要是再在北都停留几天，他们非得要发疯不可，再说苏珊也会为我担心的。” 未等保镖们松出一口气，查理又说道，“不过，既然来到了风云联邦的首都，也不能一直呆在宾馆里。机会难得，今天下午毛先生你就带我看一看北都的主要街道和建筑吧！汤尼，你赶紧联系我岳父的飞机明天来风云联邦接我吧！” “北都可是大得超出你的想象，半天时间是不可能走得完的，要不这样，我们先去tam看看，这是风云联邦的标志性建筑。然后我们再去hd区转转，风云联邦大部分的大学都在那里，包括风云联邦的硅谷也在hd区。”毛青山建议道。 “查理先生，你要到处走走我们不反对，但希望你一直呆在车上，否则在一个完全开放的环境中风险是很大的。约翰先生说了，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们也就不用回西荒帝国了，所以请你务必要配合我们。”首席保镖恳求道。 “好吧！”查理叹了一口气。 风云商务车离开了tz区，用了一个多小时穿过了cw区来到了dc区，沿着ca大街一路前行，看到了风云联邦的tam城楼、tam广场、金水桥、人民大会堂及雄伟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奇怪，我怎么觉得来过这里似的，感觉有点眼熟呢！”查理喃喃自语。 “副总裁，你肯定是以前在网站上看到过风云联邦的图片。说真的，我也觉得很眼熟呢，这些地方以前我只看到过图片，可从来没见到过实物，今天可算是亲眼所见了，果真是壮观得很啊！”汤尼感叹道。 走过了ca大街，商务车上了高架，穿越了xc区之后进入了hd区。大家都在兴趣盎然的看着窗外的景致，没人注意到查理的脸色开始有些变化。从风云联邦的硅谷—东关村路过的时候，查理已经觉得脑海深处有些隐隐刺痛，似乎有一些东西努力想要挣脱，但却被牢牢的牵绊住了，他想可能是前一天晚上觉没睡好的缘故，也没多想。在车子路过qh大学和北都大学时，查理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当商务车路过钢铁研究院，沿着高粱桥斜街路过一个规模不大的大学时，毛青山随意的介绍道“这个大学名为北都交通大学电力分院，它的前身是北都电力学院，也是风云联邦最早成立的电力院校，为风云联邦培养了一大批电力骨干，不过后来随着人员的分流以及其它电力大学的崛起，这所大学慢慢凋落，最终被交通大学给兼并了。” “在这里停一停！”一直不说话的查理忽然大声道。 “查理先生，你怎么了？”毛青山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却越来越肯定了一件事情，因为根据调查，司徒敏于1998年毕业于北都电力学院，也就是眼前的这所大学。毛青山立即吩咐把车子开到大学的门口去。 大学的保卫室里走出了两个保安，他们来到商务车前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说道“大学门口不允许停车的，请你们赶紧开走。” 毛青山下了车，拿出自己的工作证给两位保安看，说车上有国际友人在，他只是想看一看这所大学，马上就走。 “gwy机要秘书，真的假的？”有一个保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这个盖着大钢印的工作证。 “我看不会有假，看看这风云商务车，好像还是防弹的，一般人可坐不了。”另外一个保安对车子似乎挺内行，一眼看出了车子身份的不一般。 “sz你好，学校门口确实不能停车。要不这样，你们把车子开到大学的停车场去，然后你们自己在学校里转转，你看怎么样？”有一个保安建议道。 “你的主意不错，我问问外宾的意见啊，如果他想进去，麻烦你们开下门”，毛青山赞许的对保安说道。 “查理先生，保安说学校门口不许停车，如果想参观，可以把车子开到大学里面去，你看可以吗？”毛青山询问查理，还看了看汤尼和4位保镖。 “进去看看吧！”查理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似曾相识的感觉非常强烈，他很有一种进去一看究竟的好奇感。 汤尼和4位保镖看查理这么想参观这所大学，也没反对，他们觉得大学相对而言还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恐怖分子再丧尽天良也不会到这里来杀人放火，而且这只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大学，即使有想对查理先生不利的杀手，也绝对想不到查理先生会在这里出现而提前做好准备。 风云商务车静悄悄的驶入大学的校区，路上的学生们纷纷避让着不速之客，看到了是风云牌的商务车，有的学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查理神色激动的看着窗外的建筑，行政大楼、教学楼、试验楼、纳格兰语角、宿舍楼、操场...... “为什么脑海中出现了那么多模糊的影像，影像里还有我自己，那么我到底是谁？”查理努力而痛苦的回忆着，他甚至忍不住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按着。忽然，一阵剧痛，查理极其痛苦的喊了一声，然后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识，昏过去了。 “有敌袭”，有一个保镖发现查理无力的翻倒，大声发出了警报，所有保镖都在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枪，往四处观察。 汤尼赶紧扶起查理，仔细检查他哪里受伤了，但并没有找到有任何血迹。首席保镖也仔细查看了车子，车身和车窗没有任何损伤，不可能受到过外部的枪击。 “我们马上回宾馆吧，我通知宾馆医生提前做好准备。”毛青山询问汤尼。 “也好，宾馆相对更安全，医院里毕竟人多眼杂，那有劳毛先生了。”汤尼虽然焦急，但还是非常礼貌的说道。 查理虽然昏迷了，但他的呼吸还是非常顺畅，毛青山帮他把了一下脉搏也非常平稳，只是像睡熟的样子，看起来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毛青山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也暗暗的有些担心。 当风云商务车到达金瓦台国宾馆的18号楼，宾馆的医务人员已经在楼下等候，在保镖们的协助下，查理被抬到了担架上，然后由两个工作人员抬着担架回到二楼的总统套房。总统卧室里工作人员已经把大床收起来，换成了一张多功能医疗床，床的侧面有许多的监测仪表，许多暗格里放置着各种管道和导线，病人在床上就可以进行吸氧、心电图监视、脑电图监视、血压监测，还带有如厕、洁身、干燥及翻身功能。 “汤尼先生，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查理先生到底怎么了，但在没有检查出结果之前，我希望你尽量推迟向苏珊总裁汇报的时间，以免让她担心，你看怎么样？”毛青山对汤尼说道。 “好吧，我会先想办法搪塞过去但也不能太久，否则总裁肯定能猜到出事了。”汤尼的心里也感觉有点乱。 在毛青山和汤尼交谈的时候，医务人员已经把所有的仪器和查理连接完毕，查理的所有身体指征都在显示器上一目了然。在医生的吩咐下，有一个医务人员还从查理的手指上取了血样。 给查理诊断的医生，大家都叫他老岑，早年在北都第一人民医院担任内科主任，后来被挖到金瓦台国宾馆担任首席医师，带领着一个医疗团队负责给入住的贵宾提供紧急医疗服务。 老岑看着显示器上查理的身体指征和刚拿到的血样化验报告，“不应该呀？”他自言自语道。 “老岑，查理先生他怎么了？”毛青山问道。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这位先生的呼吸、心跳、血液都完全正常，连脑电波也非常活跃，根本没有休克或昏迷的理由啊！”岑医师纳闷道。 “身体指征正常，没有脑部创伤，就一定不会昏迷吗？”毛青山问道。 “那倒也不是，人在疲劳过度或者伤心过度时，由于身体的自我保护，也可能会有类似昏迷的症状。但这位先生显然不是这两种原因。”岑医师有点困惑。 “那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毛青山感到有些棘手了。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位先生并没有病，所以作为医生，除了继续观察，我也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不过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来试试，对于医学或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这些奇人异士或许有办法也说不定。” “你是说气功研究协会的会长严林吗？现在很多吹得很厉害的气功大师最终都被证明是作弊的伪大师，你觉得气功这东西真有用吗？” “气功具有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功效，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气功并不是特异功能，不能混为一谈。不管气功对这位先生有没有用，反正即使不成功也没什么害处，我和严林也打过交道，你要是不反对，我就请他过来试试。” “今天还是让查理先生好好休息吧，如果明天他还是不醒，你再打电话请严会长过来看看。”毛青山想了想说道。 第二十一回 梦境 2019年11月18日晚8点，汤尼犹豫了许久，还是给苏珊拨通了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苏珊已经连珠炮式的问上了，“汤尼，今天你们的剪彩仪式顺利吗？查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现在干嘛呢？明天你们要回南荒了吗？” “总裁，本来我已经联系了约翰先生的专机明天来风云联邦接副总裁回南荒帝国，但在今天晚上风云方的晚宴上，副总裁招架不住一些政要及商界大鳄的盛情劝酒，他喝多了，现在已经上床休息，估计明天也不一定起得来，我只能和西荒帝国那边先取消预定，到明天再看情况而定了。” “查理他平时不喝酒的，让你照顾好他，你怎么不拦着一点”，苏珊的语气里带着担心和责怪。 “总裁，我错了。我看查理先生一开始也没什么反应，以为他酒量不错，没想到风云联邦的黄酒后劲这么厉害，我喝得不多，现在也是快支撑不住了。” “那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我知道风云联邦的酒文化是挺难应付的，但以后你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要让查理喝这么多酒。” 汤尼挂了电话后松了一口气，他暗想“虽然被苏珊给责怪，但总算搪塞过去了，没有让她得知查理昏迷的消息。” 苏珊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若隐若现的海浪的反光，她的表情有些忧心和愠怒，“好你个汤尼，编谎话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查理在风云联邦会喝酒喝得不省人事，骗鬼去吧。查理一定是出事了，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呢？风云联邦，我希望你们不要做出什么让我失望的事情来，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毛青山也给瞿华涛打电话汇报了查理的情况，瞿华涛沉吟了片刻说道，“查理的昏迷虽然不是我们的责任，但苏珊这里如果解释得不好，恐怕会给我们今后的合作带来阴影。” “zl你放心，我已经和汤尼打过招呼了，他会设法稳住苏珊。毕竟他是查理的陪同人员，查理昏迷的事情，他也不想让苏珊知道，这一点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毛青山暗自庆幸自己安排得很及时，和总理的想法一致。 “医生怎么说？怎样才能让查理尽快苏醒过来？”瞿华涛继续问道。 “老岑说，查理先生从生理指标来看，一点问题也没有，不属于医学的范畴。我倒是有一个直觉，查理先生和司徒敏确实是同一个人，因为查理先生进入大学以后的反应太强烈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是他的母校，他对这里的印象非常深刻，以致于触动了他隐藏的记忆，没有其它更合理的解释了。” “从上次的dna鉴定来看，已经从医学角度证明这一点了，而这次的昏迷事件又增加了一个查理就是司徒敏的佐证。不过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让查理先生尽快的苏醒过来，如果有可能，再设法恢复他的记忆。”瞿华涛吩咐道。 “我已经让老岑联系了严林会长过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让查理苏醒过来。如果他苏醒过来，你看要不要带他去水州一趟，他在那里留下的回忆会更多，或许对他恢复记忆大有帮助呢！”毛青山建议道。 “严林会长，就是那个气功大师吗？我看水州就不用去了，这样兴师动众的，意图过于明显，也不利于做好安保和保密工作。你还是按照上次收集的司徒敏的好友的名单，通知各地政府出面，把他们秘密的请到北都来。如果司徒敏处于昏迷状态，他们或许有助于唤醒司徒敏；如果司徒敏已经苏醒而依然处于失忆状态，他们也有助于恢复司徒敏的记忆。” “好的，zl，我这就去安排。” “你要注意一点，和司徒敏有关的这些女人，你要避免她们在北都期间和司徒敏的家属见面，她们互相之间也最好不要相遇，以免给司徒敏的家庭和这些女人的家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我们给司徒敏添乱添堵，他就算恢复了记忆也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了。”瞿华涛叮嘱道。 “zl就是zl，考虑得就是周到，我知道了。” 在大家都忙得一团乱的时候，查理静静的躺在总统卧室的多功能医疗床上，在昏迷状态下的他不再头疼，而是做着一场又一场荒诞的梦。 查理的梦境几乎都是无声的电影，即使偶尔有声音，也大多是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有一个梦里，查理梦到自己是个笨小孩，什么都不会，没有朋友，大家都嘲笑自己；但在另一个梦里，查理又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高大英俊而且聪明无比，身边美女无数。有一个梦里，查理梦到自己娶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美女教师为妻；但在另一个梦里，和查理牵着手的新娘却变成了一位中等身高、身穿警服、飒爽英姿的漂亮女警。 查理大多的梦短暂而零星，但有一个恶梦却频繁出现。那应该是在一架飞机上，因为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窗外的蓝天和白云。忽然机舱里发生了骚乱，几个白人从自己的座位里站起身，并快速从随身的行李里拿出零件组合成了手枪，乘警发现有异常，想要拔枪却被当场击毙，引起了乘客们的惊呼。这几个白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一直找不到，他们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于是在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就从前排开始一个个的枪杀乘客，坐在查理旁边的是一个风云人模样的中年人，他悄悄的递给查理一个形状像玉佩的绿色圆环，然后他满脸悲愤的起身向歹徒们走去，歹徒们从他的身上搜到了大量的资料，不禁眉开眼笑，但似乎还缺了点什么，于是有一个歹徒向查理的方向走来。查理的心跳得厉害，他情急之下把绿色的圆环放到了自己的嘴里，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触碰了什么机关，绿色的圆环忽然化为冰凉刺骨的液体穿过查理的上颚直奔脑海，原本轻巧的脑袋似乎一下子变得异常沉重，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接着查理就昏睡了过去。 当查理醒过来，无力的半睁开眼，发现面前悬挂着飞机自动放下的氧气面罩，整个机舱里死一样的沉寂，而周围的乘客一个个眼睛突出，脸色发青，早已窒息死去多时。忽然飞机的侧门被打开，机舱里一下子狂风大作，查理扶着座位站起来，发现那几个歹徒脸上带着便携式吸氧设备，背上背着降落伞包正要往下跳。前面的几个歹徒先跳下去了，查理悄悄的潜到了最后一个歹徒的身后，正想要有所行动，这个歹徒却快步向前跳了下去，查理不假思索的也跟着跳了下去。高空中寒风凌冽，人几乎要被冻僵，下降中的查理看到身旁有一个黑影，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抱住了。这个黑影正是最后一个歹徒，他刚打开降落伞，就被突如其来的空中拥抱给吓坏了，当看清是一个漏网的乘客之后，他使劲想把查理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查理又冷又饿又怕，他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歹徒的脖子，鲜血从歹徒的脖子里狂喷，查理大口的吞咽着，以此来补充自己所需的营养和热量，当歹徒的血流干终于不再挣扎，但查理也到了油尽灯枯，慢慢失去了意识，再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查理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海滩上搁浅，但强烈的虚弱感让查理一动也不能动。 这个极其可怕的梦，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重复播放一遍，把查理死死的拖在梦境之中。 第二十二回 气功大师 当气功研究协会的严会长接到了老岑的电话，听他说明了大致的情况，有一些犹豫，“老岑，我们这些研究气功的都已经被别人贴上欺世盗名的标签了，你这样的医学专家还相信我们吗？” “老严，别人有没有欺世盗名我不知道，反正对你我是信得过的。这位病人身体一切正常，只是昏迷不醒，用常规的医学理论根本无法解释。你来试一试，不成也没什么关系，如果成功还可以为气功正名。” “那好吧，我去试试。”严林被老岑说得有些心动了。 当鹤发童颜的严林被老岑带领着来到查理的房间，汤尼忍不住问“岑医生你好，难道这位老者也是医生吗？” “哦不，他是一位气功大师，他将使用我们风云的气功为查理先生进行诊治。” “气功？是功夫的一种吗？”汤尼看来对风云联邦的功夫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可以这么说吧，反正不拍片也不动手术，不会伤害到查理先生，你就放心吧。”老岑对汤尼说道。 “这位大师，请问需要我们做什么吗？”汤尼向严林问道。 严林听不懂纳格兰语，询问的看了一眼老岑，老岑赶紧帮忙翻译“汤尼先生问你，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吗，他们这里有的是人手。” “你告诉他们，我发功期间需要绝对的安静，只许看不许发出声音，帮我守好门，不要放其它人进来，以免打扰我的心神。” 老岑向汤尼转述了严林的话，汤尼满口答应，他吩咐4位保镖分别守住总统套房的大门和总统卧室的内门，任何人不得靠近。 严林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然后在房间里的一块空地上闭目站立，意守丹田酝酿感觉。老岑关了卧室的门，然后拉汤尼在一边的沙发上坐好，安静的看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严林做完准备活动，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查理的床头，然后舌抵上颚，双眼微闭，右手轻轻的按在查理头顶的百会穴上，左臂肘关节支撑在床上，左手作兰花指托着自己的左脸颊，慢慢进入了入定状态。 房间里非常的安静，严林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在汤尼觉得自己都快要沉沉睡去的时候，严林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舒展了一下四肢，轻轻的说道“我大概知道他昏迷的原因了”。 “老严，你有什么发现？”老岑惊喜的问。 “我内视这位先生的泥丸宫，和正常人的有所不同。常人的识海都很小，只占据泥丸宫的一个角落，且识海的颜色白如雾。这位先生的识海大得惊人，占据了一大半的泥丸宫，但他的识海的颜色是粉红色的。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他的本命识海，但是我的意念进入他的识海之后却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我才意识到粉红色的识海或许只是外来的无主识海。我深入粉红色的识海进行仔细的搜寻，发现在粉红色识海的深处被包裹着白色的本命识海，本命识海正在努力的突围，但目前只有一小部分突围成功，并在泥丸宫里四处打游击，其余的还陷入重围中，而且可能突围过程中用力过猛，本命识海受了损伤，失去对躯体的控制，这是造成昏迷的主要原因。另外根据我的判断，这位先生在昏迷前也已经处于半失忆状态，因为他的本命识海大部分处于被囚禁中。”严林用自己的理论对情况作出了判断。 老岑想把严林的话完全的翻译给汤尼听，但却发现非常困难，只能自己临时发明了几个新的纳格兰文单词组合进行勉强的解释，原本以为汤尼会听得云里雾里，谁知道汤尼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带着惊喜失声问道“老先生，你有办法把白雾从红雾中解救出来吗？” 严林的那番话，老岑确实翻译得很糟糕，但却让汤尼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格林斯洛普斯医院奉约翰先生之命所窃听到的苏珊和亨特博士的对话，亨特博士认为查理的原有记忆被移植的记忆给覆盖了，但是他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风云联邦的这个老者虽然用白雾和红雾来解释，但和亨特博士的论断是何其的相似，所以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并深深为风云联邦的气功所震惊。 “我可以用外气入体的办法，试着驱散粉红色的无主识海，帮助本命识海打开一条突围的通道，不过需要耗费我较多的元气。”严林叹了口气说道，老岑又把严林的顾虑转述给汤尼。 “老先生，只要你能帮我们副总裁恢复健康，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汤尼急切的说道，老岑又把这句话翻译给严林听。 “我不要你们的钱，我听说了，你门副总裁是风云联邦的贵人，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他给救回来，让那些嘲笑我们欺世盗名的人也看一看，我们的国粹绝对不是街头杂耍。”严林下定了决心，今天就豁出去拼一把了，哪怕功力全失也在所不惜。 严林刚才探查查理的病情已经耗费了一些元气，他把剩余的元气聚集在丹田，发现至少还剩有9成功力，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在引导着元气运行了2个大周天，觉得任督两脉和奇经八脉都通畅无阻后，他继续来到了查理的面前，但这次他没有云淡风轻的坐着发功，而是神情严肃的半蹲着，把右手放在了查理的百会穴，而把左手轻轻的按在了查理的额头上。 老岑和汤尼还是只能看到严林一动也不动，完全无法体会严林所遇到的凶险。严林把自己的元气沿着查理的百会穴送入了泥丸宫，直奔刚才锁定的本命识海被囚禁的地方。把元气作为探查工具，损耗并不大，毕竟元气可以在识海中自由穿行，但想要用元气打开一条通道就非常困难了，好比搬砖，搬一块砖头当然容易，但要搬成千上万块砖，可就是很辛苦的事了。元气的遥控全凭元神，而在用元气“搬砖”的过程中也会有损耗，这就需要严林源源不断的补充元气到“战场”中。严林丹田中的元气库存量慢慢的从9成降为了8成、7成......直到最后不满2成了，如果元气完全耗尽，功力将无法恢复，但严林还是咬紧牙关硬挺着，汗水从严林的全身不断的流淌，严林的头顶甚至冒起了白雾，老岑看得很揪心，他知道这是发功过度的征兆。 终于，严林脸色苍白的收了功，他虚弱的说“老岑，终于成了，你可要为我作证，我做到了。”接着，他两眼一黑，直接躺在了地上。 “老严” “严先生” 老岑和汤尼急忙冲过去把严林扶起来，“老严，你怎么样？”老岑着急的问。 “没事，我还留了一成功力，调养一个月就能恢复了”，严林微笑着说。 其实毛青山听说严林已经到宾馆了，他也随后赶了过来，但却被保镖给拦在了外面，他知道发功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也就静静的在外等候。当老岑和汤尼扶着气息微弱的严林走出总统套房的时候，他赶紧问“情况怎么样了？” 严林只能欣慰的点了点头，再也说不出话了。 “老岑，老严的身体调理就交给你了，不康复不许让他出院啊！” 毛青山的心里就像被搬走了一块大石头，把查理引到他的母校去唤起他的记忆是自己的主意，如果查理就此不醒，自己一辈子都要在良心上过不去，而且会害得南荒帝国、格林公司乃至罗门家族和风云联邦交恶，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查理还在沉睡中，虽然他被覆盖的记忆已经被清理出来，但大脑皮层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大脑的自我修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汤尼赶紧给苏珊打了一个电话，苏珊接通了电话，“汤尼啊，查理的酒醒了吗，让他赶紧给我回个电话”，苏珊故意说道。 “总裁，我昨天不该骗你，副总裁，他，他没有喝酒。”汤尼嗫嚅着说。 “哼，你终于肯说实话了。说，到底怎么回事。”苏珊显得一点也不意外。 “副总裁他昨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晕倒了，医生检查过了，身体指征一切正常，也没有任何创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也怕你担心，所以就......” “那你现在怎么就不怕我担心了？查理他现在怎么样了？”苏珊关切的问。 “风云联邦找了一位气功大师，帮副总裁找到了昏迷的原因，甚至还找到了失忆的原因，他拼着性命对副总裁进行了治疗，据他所说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只是等待身体的自我修复。”汤尼无法理解什么叫功力全失，只能把它描述成冒着生命危险了。 “是真的吗？感谢上帝啊，风云联邦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治疗办法。对了，那位舍命相救的气功大师，你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他要多少钱你都给他，钱不够我打到他的账号上。”苏珊惊喜的说。 “他说格林公司是风云联邦的朋友，副总裁是风云联邦的贵客，他分文不取。” “风云联邦的人有时候真的有些无法理解，我有一种直觉，查理在失忆前很可能也是一个风云人。说真的，汤尼，查理我既盼望他赶快恢复记忆，又担心他恢复记忆。看着查理每天痛苦而绝望的回忆我很心痛，但如果查理恢复了记忆，他还会愿意回到南荒帝国，回到格林公司，回到我的身边吗？”苏珊的心里感觉充满了矛盾和不安。 “总裁，我一定会把副总裁带回到你的身边的，就算他恢复了记忆，就算他是一个风云人，难道他就能割舍和你的感情了吗？我也不相信恢复记忆后的查理先生会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可是马上就要做父亲了呢！”汤尼向苏珊做着保证。 “汤尼，如果你这次能够把查理平安带回我的身边，我就不计较之前你对我的欺骗，并且给你一个重大奖励，你想要什么尽管说。”苏珊承诺道。 “苏珊，我不需要你的什么奖励，只要你开心快乐，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汤尼脱口说道，浑然没有注意到刚才的称呼是直呼其名而不是称呼总裁，心情激动中的苏珊也同样没注意到。 第二十三回 相见不相识 2019年11月22日，星期五，上午10点05分，汤尼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每隔一段时间走进查理的房间看一看，忽然他发现查理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查理确实是在有意识的活动手指。 “副总裁，你醒了吗？”汤尼惊喜的问道。 查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汤尼满脸惊喜的站在自己的床头，清了清嗓子，语音含糊的问了一句话。 “副总裁，你说什么？”汤尼没有听清楚查理在说什么，而且感觉查理刚才说的根本不是纳格兰语。 查理闭上眼沉默了半晌，然后重新睁开了眼睛，用清晰的纳格兰语问道“汤尼，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谢天谢地，你可总算是醒过来了，我刚才还以为你这次一昏迷，把纳格兰语也给忘记了呢！”汤尼松了一口气。 查理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绑着很多测量用的导线，汤尼赶紧上前帮查理拆除了所有导线。等身上的牵绊都拆完了，查理掀开被子想下床来，却发现自己屁股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裸着下半身，赶忙又缩回了被窝，并惊呼一声“哪个混蛋给我脱的裤子？” “还有谁，我呗！你昏迷这几天，大小便都是在床上解决的，也都是我帮你清理的。要不是总裁吩咐我亲自照顾你，要不是总裁不允许我找别人帮忙，我早就让风云的女护士来伺候你了。”汤尼忙了几天，却被查理说成混蛋，心里有点不乐意了。 “呦呵，看来你脾气见长了，总裁长总裁短的，小嘴够甜的，等回到南荒帝国我要让苏珊认你做个干儿子，哦不行，你年纪太大了，认你做个干弟弟吧。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要是被女护士给看了身子，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别傻站着，快去给我拿条裤子来呀！”查理以极快的语速冒出了一大串的话。 “副总裁，你，你怎么变了，你以前没有这么贫嘴的。”汤尼感觉有点不适应查理的改变了。 “你问我，我问谁？我可是刚刚苏醒的人，应该是我来问你，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查理的回答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 “副总裁，你想起来你是谁了吗？你还会和我一起回南荒帝国吗？”汤尼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说汤尼，我都怀疑这几天昏迷的是你而不是我了。我当然是查理了，我不回南荒帝国我回到哪里去？你这问题问的真奇怪。我数十下，你要是再不把我的裤子拿过来，我就把你的裤子也给脱了。”查理没好气的说。 “不要啊！”汤尼惨叫一声，赶紧去给查理拿了一条短裤，一条牛仔，然后远远的扔给查理，似乎深怕查理来脱自己的裤子似的。 “好了，你可以滚了，我要洗个澡再换裤子，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洗，麻烦你帮我把门带上”，查理虽然用了“滚”这个字，但却是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的，汤尼并没有感到有被侮辱的感觉，甚至觉得查理用“滚”这个字用得很生动。 “哼，你在失忆以前八成是个流氓。”汤尼佯装生气的“滚”了，边走还边嘴里嘀咕。 当查理完成沐浴刷牙剃须梳头，并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汤尼和客厅里的两个保镖不禁眼前一亮，查理还是那个查理，身材和容貌都没有任何改变，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又难以说清楚。 毛青山正好赶过来看一看查理有没有苏醒，他看到神气活现的查理，不禁大喜过望。 “查理先生，你可终于苏醒了，这些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让毛先生费心了，我现在好多了。”查理感激的说。 “查理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毛青山看了看一旁的汤尼和保镖，轻轻的问道。 “行啊，我们出去走走吧，老是在屋里闷死了”查理答道。 看到查理要出去，汤尼和保镖们也要跟着，查理阻止了他们，“汤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赶紧去补个觉。4位保镖兄弟，你们也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门口走走，在这国宾馆里如果还能有什么事情，风云联邦也就枉称大国了。” “副总裁，这恐怕不合适吧。”汤尼和首席保镖正想反对，查理却立马翻了脸，“我的话都敢不听了是吧，你们再跟着我，我马上跳到门口的湖里去，看你们怎么向你们的主子交待。” 看着性情大变的查理，汤尼和首席保镖只有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跟着了。 查理和毛青山一起在宾馆旁边的湖边散步，毛青山看到四下无人，轻轻的问了句“司徒敏，你恢复记忆了吗？” 查理往周围看了看，并没发现有其它人，诧异的问，“毛先生，你在叫我吗？” “是啊，我们已经做过dna鉴定，你和司徒敏的基因相似度为99.99%，司徒敏是风云联邦一个优秀的电力专家，2017年失踪于飞机失事。我们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我们非常希望你可以回来”毛青山边说边看着查理的表情。 “真的假的，说得跟玄幻小说一样，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对了，你说的我们，是指哪些人呢，我有点好奇哦！”查理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们包括国家领导人，科研人员，你的家人，以及你的朋友们，总之整个风云联邦都盼望你回来。”毛青山恳切的说道。 “我想你们是搞错了，你说的那个司徒敏，遭遇了飞机失事，怎么可能复活？难道真有那么巧合，司徒敏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查理先生，其实我们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我们以为你在苏醒之后记忆会很快恢复，这样所有的疑团都可以解开了。但看来记忆的恢复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我们zl有一个提议，邀请司徒敏的家人和朋友来这里和你见上一面，如果你真的是司徒敏，他们有助于恢复你的记忆，我想你也不希望一直生活在失忆中吧；如果你不是司徒敏，是我们搞错了，也请你满足司徒敏家人和朋友对司徒敏的思念，毕竟你和司徒敏长得太像了，你看可以帮个忙吗？” “有点意思哈，我倒有点好奇了，这个司徒敏的家人和朋友到底长什么样子的，那你尽快安排我们见面吧，我想苏珊是等不及要我回南荒帝国了。” 毛青山大喜过望，“好的，我马上安排，很多人其实已经赶到北都了，就等你同意见他们了。” 当查理把毛青山的计划告诉汤尼，汤尼找到毛青山询问，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风云人和查理先生会面，这对大病初愈的查理先生而言是不合适的。毛青山诚恳的说道“汤尼先生，我们的气功大师已经帮查理先生进行了记忆的修复，但目前查理先生还是没有恢复记忆。我想还是因为刺激查理先生记忆恢复的外物太少了，所以努力收集了一批或许对恢复记忆有益的人员和查理先生进行单独会面。我们目前判断查理先生和风云联邦失踪的一个高级工程师有关，不管到底是不是，都要试一试，如果查理先生回到南荒帝国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而且查理先生本人也同意了。” “万一查理先生再昏迷怎么办？上次查理先生在大学里昏迷，我想或许也和刺激到他的记忆有关。”汤尼有点担心的说。 “我想不会的，毕竟查理先生记忆被覆盖的问题已经解决。为了保险起见，在会面期间，我们对查理先生的脑电波进行监测，如果发现有异常则立即停止。” “那好吧，我也想知道查理先生在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样子，这也是我们总裁的愿望。” 毛青山通过各地政府及各部委邀请了不少和司徒敏关系较为密切的相关人员，各地政府对来自北都的奇怪的命令虽然不解，但也不打折扣的快速执行了，要求相关人员所在各单位务必给予配合，并明确所有人员的差旅费及误工费一律由行政支出。受到邀请的相关人员，一听说奔赴北都配合恢复疑是司徒敏的南荒帝国格林公司副总裁的记忆，大部分人一口就答应了。除了欧阳丹，所有的人都以为司徒敏已经葬身海底了，大家虽然在心底里埋藏着一些对司徒敏的缅怀和哀思，但不可否认，随着岁月的流逝，司徒敏这个名字已经慢慢被大家淡忘了。可是现在，司徒敏不仅可能没有死，还可能成为一个对风云联邦非常重要的人物，让大家在诧异、庆幸、惊喜之余，又觉得释然，像司徒敏这种积极乐观、充满正能量、为了梦想而活着的男人，如果就此消逝，都要让人怀疑个人努力奋斗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幸亏上天是长眼的。 但也有未接受邀请的人，李芷珊接到了桂城政府转达的奔赴北都的邀请，他考虑再三还是回绝了。她考虑的是“我和司徒敏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就算查理先生就是司徒敏，司徒敏也不会因为我而恢复记忆。但万一查理先生并不是司徒敏，那就更尴尬了，或许还会影响和格林公司超级电池的合作项目，那就得不偿失了。”尉迟平也不得不推辞了，他接到通知的时候正奉命率领舰队在南风云海和西荒帝国的军舰发生对峙，虽然他很想念司徒敏，但是不要说在海上对峙的局面下无法脱身，即使立即率队返回也赶不上了。夏侯毓接到邀请通知以后，她犹豫了好久，虽然司徒敏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让她欣喜不已，但她最终还是回绝了赴北都的邀请，因为她和司徒敏曾经的感情是一个几乎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她答应过去就意味着公开承认自己和司徒敏的特殊关系，而如果被爱人得知就更麻烦了，对爱情观非常传统的夏侯毓无法接受自己除了爱人还爱着别的男人。司马泉也有过犹豫，因为他的顾虑和李芷珊类似，但最终他还是决定接受邀请，他考虑的是“我和格林公司虽然已经有合作，但和查理先生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并无交情，如果查理先生真的就是我的兄弟司徒敏，而我在恢复他的记忆中发挥了一点作用，那以后我和格林公司的合作绝对就能走上一个新的台阶。” 2019年11月23日早晨，金瓦台国宾馆专门给查理安排了一间幽静而雅致的接待室，由于大家从不同的地方出发，来到北都的时间各有不同，毛青山则安排先赶到的人和查理先生会面。 最先赶到的是皇甫玉，毛青山派出的风云轿车直接把皇甫玉从北都的家里接到了金瓦台国宾馆。 皇甫玉怀着期待而紧张的心情，走进了接待室，当她与坐在主位上的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忍不住发红了“司徒，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再也没有弟弟了呢！” “对不起，我不会风云文，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毛先生，你能帮我翻译一下吗？”查理看着眼前的美女悲伤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甫玉靠近查理，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也不顾毛青山在场，她左手握住了查理的手，右手抚摸着查理的脸，留着泪说“弟弟，你真的把姐姐给忘记了吗？” 满脸泪痕、感情投入的皇甫玉说了很多两人在小时候的往事，连毛青山都听得动容了，但只可惜查理先生听不懂风云文，皇甫玉说得再动人的话，从毛青山的嘴里转述出来，就大打折扣甚至有些怪怪的了。监视着室内的对话情况及查理脑电波变化的老岑对身旁的汤尼和严林说，几乎没有心理波澜，通知毛先生换下一个吧。 第二个和查理会面的是司马泉，当他走进接待室的时候，查理竟然主动和他用纳格兰语打了一个招呼“司马总，你好，怎么会是你？” “怎么回事，查理先生的记忆有所恢复了吗？他怎么会认识这位先生？”老岑惊喜的说。 “唉，哪里是记忆恢复了。司马泉先生参加过总裁和副总裁的婚礼，和副总裁在南荒帝国见过面的。”汤尼摇了摇头说。 果不其然，当司马泉用不流利的纳格兰语问“你还记得，我们在中学的时候，你就称呼我司马总了吗？而我一直称呼你司徒总。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查理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在南荒的时候，你说你叫司马泉，而你是企业的老总，所以我叫你司马总。” 司马泉和查理的谈话，没有激起查理的任何心理波澜。而随后出现的宇文英和慕容凡，也没比司马泉好到哪里去，由于有毛青山的在场，宇文英和慕容凡作为女人的矜持无法像皇甫玉那样以姐姐的身份没有顾忌的感情外露，但如果没有毛青山的在场，她们的纳格兰语水准又达不到和查理的无障碍沟通，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慕容凡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唤醒司徒敏，她知道自己只是司徒敏比较谈得来的朋友，和司徒敏的其他女人不可同日而语，她只是想亲眼看一看司徒敏还好好的活着，在见到查理先生以后，两人虽然没有进行直接的对话，但在某一瞬间她捕捉到了查理一个极其熟悉的眼神，她内心觉得查理应该就是司徒敏，但既然查理不承认，慕容凡也就不再多说。宇文英略微有些小失落，司徒敏还活着的时候总是说自己是他的小公主，可眼前的这位查理显然根本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如果他真的就是失忆的司徒敏，真是一件让人非常难过的事情。 接着出现的张洋和东方凌，查理对他们依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有当张洋提到北都电力学院的时候，查理皱了皱眉，但也就仅此而已。张洋是个直脾气，他知道和查理多说无益，于是没说几句就起身告别了，但是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查理，还是司徒敏，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失忆，但你确实和我的好哥们司徒敏很像，他是一个非常优秀非常阳光非常爱国的男人，大学同学里我只佩服他。即使你不是司徒敏，我也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因为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东方凌故意在查理的面前提到了公孙旭，提到了柳静怡，他还让毛青山帮他翻译了一句话“司徒敏，那天晚上我其实没睡着，你欺负柳静怡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差点要忍不住起来揍你一顿。”但查理依然无动于衷，他对东方凌说“东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柳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吗？” 在一番没有任何进展的会面后，终于迎来了重头戏，司徒敏的爱人欧阳丹和女儿司徒雨轩赶到了。欧阳丹牵着司徒雨轩的手，她们小心翼翼的走进接待室，似乎深怕自己从梦中醒来。当欧阳丹看到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还没等查理说话，她已经甩开了司徒雨轩的手，带着呜咽声冲向了查理，查理有点担心她的冲力会把自己的椅子给撞翻，于是站了起来，正好和欧阳丹撞了一个满怀。 “老公，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死，你不会扔下我和女儿不管的，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啊！”欧阳丹使劲的把查理搂在自己的怀里，似乎深怕这个男人再次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这位夫人，别这样，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查理显得有些尴尬，他抱又不敢抱，推又不忍推，只能任凭欧阳丹把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毛青山把查理的话翻译给欧阳丹听，但欧阳丹当做没听到。 这时司徒雨轩也慢慢的靠近了查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和自己印象中的父亲一致无误，她从后面抱住了查理。司徒雨轩继承了欧阳丹高大的基因，虽然才是初中生，但身高也接近了170公分。司徒雨轩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涕泪俱下的哭喊“爸爸，你快回来吧！我的同学都笑话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妈妈每天以泪洗面，没有了你，我们都过得很不好，你快醒过来吧，爸爸，求你了。” 当毛青山把司徒雨轩的话翻译给查理听的时候，查理忽然抖动了一下。 “快看，查理先生的脑电波有波动了”，汤尼指着面前的屏幕说道，不过他刚一说完，脑电波的波动又停止了。 “这个小姑娘的话太有杀伤力，我都差点泪喷了，查理先生的心也是肉长的，听到这样的话有反应也很正常。”老岑分析道。 “毛先生，快告诉她们，对他们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的确不是他们的先生或父亲。我的太太在南荒帝国，而且我马上要做父亲了。”查理向毛青山求救。 当毛青山把司徒敏的这句话翻译给欧阳丹和司徒雨轩听，她们无力的放下了拥抱着查理的双臂，母女俩牵着手，悲伤而孤独的离开了接待室，走到门口的时候，欧阳丹还幽怨的回头看了查理一眼。 最后赶到的是上官燕，她接到邀请通知的时候正在执行任务，一听说司徒敏可能还活着，她再也无法集中精神了，于是请了假向机场一路狂奔，但无奈南都和北都相距遥远，她成了到得最晚的一位。上官燕本来一直以为司徒敏已经离开了，作为警察的她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她知道人其实有多么的脆弱，不管你是否愿意，都要坦然接受生离死别的现实。其实上官燕知道自己也说不上有多么爱司徒敏，但司徒敏对自己的爱恋是真真切切的，而且司徒敏追随自己20多年，最终成为自己的弟弟，是大浪淘沙留下来的真朋友，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当上官燕得知司徒敏在飞机失事中遇难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痛，她心里哀叹“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如司徒敏这样深爱着我的男人。”可是现在，司徒敏竟然可能还没有死，这让上官燕觉得喜出望外。 当上官燕走进接待室的时候，一眼看到了长得酷似司徒敏的查理，心里不禁砰砰直跳，但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毛青山，不禁皱了皱眉，“这位先生，你可以回避一下，让我们单独聊一聊吗？” “哦，是这样，查理先生不会说风云文，我是帮忙做翻译的。”毛青山解释道。 “我不用翻译，我是纳格兰语八级，谢谢你了。” “好，那我马上离开，你们俩慢慢聊。”毛青山快步离开了。 “司徒敏，是你吗？”上官燕用纯正的纳格兰语问道。 “这位美丽的夫人，请问你怎么称呼？”查理没有直接回答，却等于已经否定了自己是司徒敏。 “你可以叫我上官燕，也可以叫我燕子或者二姐，如果你还记得或者承认的话。你真的是已经失忆了吗？” “上官燕女士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不过我确实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你真的是那位名叫司徒敏，和我长得很像的风云工程师的二姐吗？可是根据风云联邦的姓名规则，司徒敏姓司，而你姓上，你们怎么会是姐弟呢？” “看来你还真不是司徒敏了，你对风云联邦的复姓都一无所知。”上官燕叹了一口气。 “我要真是司徒敏，有你这么美丽的姐姐，又怎么会舍得不承认？”查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敏，我们的90岁之约还算不算数？”上官燕非常突然的抛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是司徒敏和上官燕之间的秘密。两人曾为此生无缘而感叹，相约来世再结为夫妻。但有一次在闲聊中司徒敏突发奇想，半认真半玩笑的说，如果两人到了90岁，而彼此的爱人都已经离世了，那么司徒敏将向上官燕求婚，性格豪爽的上官燕则痛快的答应说“好，如果我们都能活到90岁，如果我们都已成为单身，只要你向我求婚，我就嫁给你为妻。 当上官燕问出“司徒敏，我们的90岁之约还算不算数？”这句话之后，老岑惊诧的发现，查理的脑电波瞬间产生了一个大波峰，但只有那么一个瞬间，过后就很快恢复了平静。 查理和上官燕最后也没谈出什么结果来，上官燕兴冲冲的来，却失望无比的离开，让在监控室观察的几个人也唏嘘不已。 “司徒敏还真是一个多情种，我现在真希望查理不是这个司徒敏，要不对我们总裁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汤尼窃听了几个女人讲述的故事，对司徒敏的印象很不好了，至少在多情方面，汤尼是鄙视司徒敏的。 这个瞬间大波动表示两人是真有故事，还是信号干扰？老岑有点拿不准了，但是他还是悄悄记录下了这一瞬间的不寻常反应。 第二十四回 密谈 2019年11月23日的夜晚，忙了一天的查理已经回到了房间休息，毛青山却匆匆来访，他带着点歉意的对查理说“查理先生，晚上麻烦你还得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毛先生，副总裁已经很累了，一天的会面也没有任何成效，我看还是算了吧，明天再见也不迟”，汤尼怕查理不好意思说，便帮他拒绝了。 “毛先生，这位客人晚上才来，不知道是因为晚上才赶到北都，还是不方便在白天与我相见呢？”查理不动声色的问道。 “他就在北都，但白天不方便出现，我只能回答这么多了。”毛青山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去，你带路。”查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副总裁，你，你晚上出门一定要带保镖过去，要不我心里不踏实。”汤尼本想反对查理过去，但想到现在查理的秉性，他想要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于是改口要求查理出门必须带着保镖。” “好的，你有心了，谢谢！”查理极其温柔的对汤尼说道，害得汤尼的菊花一紧，这段时间他对查理语风的流氓化有点适应了，忽然查理说话太正常，他反倒有点心里没底了。 在毛青山的带领下，查理和4个保镖在夜色中走向会面的地方，从方向来看并不是白天的接待室。毛青山左一拐，右一拐，把大家带到了12号楼附近的一个独门独院的平房。在院子的外面，守着2位身穿西服的年轻人，他们看到有人接近，大声发出了警报“站住，什么人？” “我是毛青山，奉一号之命带查理先生来会面的，这几位是他的保镖。”毛青山解释道。 “那请查理先生进去吧，sz等候多时了。保镖不能跟进去，你也不能进去”两个年轻人中的其中一位向毛青山说道。 毛青山用纳格兰语向查理和4位保镖翻译了年轻人的话，首席保镖刚想抗议，查理语音不高但却不容置疑的说道“听他们的，你们就在门口守着，对方可是大人物，怎么可能让你们持枪靠近。” 首席保镖闻言便在门口站住了，带领着其它保镖在2位风云年轻人的外面又形成了一道保护圈。 查理慢慢的走进了院子，看到平房的正门大开着，里面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他毫不犹豫的向正门走了过去。当他跨过门槛的时候，原本开着的正门却忽然关闭了，屋内响起了缓慢而悠扬的风云古曲，在房子的四周还缓慢的降下了金属材质的卷帘。 查理回头看了一眼，但并没露出诧异或紧张的神色，他继续往前走，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厅，大厅的靠墙位置放了一套古朴的八仙桌及太师椅，在大厅的中间是一张长长的书案，而大厅的四周则悬挂着许多风云的书法作品，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字体显得狂放不羁。在一副书法作品之前，站立着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他正好背对着查理，所以查理无法看到他的模样。 中年人显然觉察到查理已经进来了，但是他并不说话，而查理也一句话不说，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司徒敏，你来了。”中年人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用风云语和查理打着招呼，那是一张仪表威严的脸，似乎长期的高位让他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请问你是哪位？”查理用纳格兰语问道。 “我是风云联邦zt钟惠民，你放心，这个房间可以屏蔽一切，绝对没有人能够窃听我们的谈话。司徒敏，我已亮明身份，你还要继续演戏吗？” 查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钟-zt-你-好，我-是-司-徒-敏。”查理一字一顿的用风云语说道，似乎说出这几个字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很好，你终于承认你就是司徒敏了，也不枉费我亲自来一趟。那你还承认你是风云人，你还热爱你的祖国吗？”钟惠民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承认我曾经是风云人，我也热爱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但我现在的国籍是南荒帝国，我目前已经不是风云联邦的公民，不受你的管辖，zt先生。”查理似乎很快适应了用风云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说起来已经不费劲了。 “司徒敏，祖国需要你，你能留下来不走吗？”钟惠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引起了司徒敏的一些反感，谁让自己平时说话已经习惯了盛气凌人呢，但今天和司徒敏会面的本意是挽留他为风云联邦效力，而并不是命令，毕竟司徒敏说得对，他现在已经不是风云联邦的公民，自己的zt身份对他而言完全可以无视，于是钟惠民换了一种更为亲切的语气。 “风云联邦现在蒸蒸日上，民族的伟大复兴指日可待，我留在这里能够做些什么？”查理问道。 “不瞒你说，风云联邦的经济规模确实已经足够庞大，但在很多的高科技领域依然和发达国家有差距，而且在短期之内依然无法弥补。我不知道你如何获得了研发超时代高科技产品的超级大脑，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我只希望你能把你的聪明才智用在我们这个多灾多难而自强不息的民族身上，让我们的国家可以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巅，可以吗？”钟惠民激动的说出了一段慷慨激昂的话，停顿了一下，又缓缓的说道，“我们所在的这个房子，是国父生前最喜欢来写书法的地方，你看，墙壁上挂着他老人家写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八个大字，每天都压在我的心头啊，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如果你只是需要高科技产品，我们不是已经在合作了吗？光刻机我已经优先卖给了风云联邦，其它任何国家我都没有卖。”查理平静的说道。 “不，这还远远不够。我希望你回国效力，把你掌握的超时代的科技都慢慢的传授给我们风云联邦的科研团队，帮我们在各方面都赶超西荒帝国等发达国家。说吧，让你做这些，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你。我打算成立一个高级别的研发机构，你来担任部长，可以吗？瞿zl本来是建议给你副部级待遇的，但我觉得副部级还不够，坚持要求给你提到部级，这已经和你们水州的州长平级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钟惠民觉得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已经够大了。 “呵呵，部级，好大的官啊！你可真是一位精明的zt，给我一个似乎不错的位置，找一批人跟着我，每年只要给我不超过100万风云币的待遇，然后就要我把可以囊括所有诺贝尔科学奖的高科技无偿捐献给国家。你觉得，高科技就值这个价钱吗？我卖一个光刻机就价值2亿寒月币，你认为你的价格合理吗？” “司徒敏，那你还需要什么，难道你还差钱吗？人生难道不需要一些更为高尚的追求吗？”钟惠民觉得司徒敏已经掉到钱眼里去了。 “好一个更为高尚的追求。风云联邦有多少科研人员默默无闻的过完一生？而风云联邦最富有的人是哪些人？是房地产商，是所谓的明星，风云联邦的老百姓忙一辈子就只够买一套房；明星演一部电影，甚至唱一首歌，都够科研人员忙一年甚至忙一辈子的，你说这就是科研人员的价值吗？你怎么不去找房地产商和明星来帮你振兴风云联邦呢？” “你批评得对，我们国家确实存在着财富分配不公的问题，但我们也已经努力在改变这些情况。科研人员的待遇逐年在提高，比一般的公务员已经要强了，但我想如果只是因为待遇问题，不能作为你拒绝回国效力的原因吧。”钟惠民有了一些触动，但依然不甘心的问道。 “不仅是科研人员的待遇问题，风云联邦对高科技只有渴望但并无尊重，对产品的造价从来不考虑研发费用而只计算生产成本。风云联邦在国际上被称为价格杀手，任何高科技产品，只要被风云联邦量产了，就会以白菜价出手，这种累死自己坑死同行的内卷做法让多少科研人员寒心，也是很多国家对风云联邦采取技术封锁的原因。格林公司对我设计的光刻机售价2亿寒月币，我想知道，如果我把技术转让给你们，你们来出售，价格打算定在多少？2亿风云币？2千万风云币还是2百万风云币？我甚至都怀疑，有的风云公司为了中标连2万风云币都可以不要，从而彻底摧毁这个行业。” “汗颜，汗颜啊，司徒敏，你说的话直刺我们国家的根本问题啊”，钟惠民擦了擦额头的汗。 “恕我直言，对于风云联邦目前的现状，我只能把高科技产品高价的卖给你们，这样才能让很多人敬畏并珍惜高科技产品。我不会让风云联邦因为缺少某些高科技核心产品而落后于其它国家，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但你们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不是我那么喜欢钱，而是要让你们心痛从而珍惜，并下定尊重科学和科研人员的决心。当然，我也要给格林公司，给罗门家族一个交代，我们的产品都是跨时代的奢侈品，没有一个是廉价的。” “那就是说，你还是不打算留在风云联邦了”，钟惠民有些失望的说。 “其实刚才我所说的只是一个小方面。从大格局来看，我留在风云联邦，弊端大于好处，你考虑过吗？” “哦，愿听其详？”钟惠民带着疑问看着查理。 “如果我此次滞留风云联邦而不返回南荒帝国，南荒帝国政府和我爱人苏珊都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也就得罪了罗门家族。同时可能会引起西荒帝国、东荒帝国、波拉特国和寒月联邦一些国家的警惕和仇视，或许哪天我被其它国家的杀手一枪毙命，你们什么也得不到，还得罪了一大帮国家，这个生意不划算。”查理分析道。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装作失忆，以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钟惠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觉得与其留在风云联邦成为明棋，不如回到南荒帝国做一颗暗棋，这样我可以不动声色的暗中帮助你们。爱国不一定就要留在国内，而是可以用各种方式来爱国，我向来喜欢自由，不想给自己再找一个枷锁，我如果留在风云联邦，对我指手划脚的人太多，我不喜欢。”查理停了几秒，又继续说道“西荒帝国有很多的盟友，他们总是在西荒帝国的挑唆下来向风云联邦挑衅；而风云联邦却没有什么盟友，总是需要亲自去面对这些流氓国家。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建国，我希望风云联邦可以成为我的第一个盟友，你们想做而不方便做的事情，由我来做，这岂不快哉！” “什么？你还有如此抱负？难怪是看不上我给你的小小的部级待遇了。对了，我能问一问，你原来在风云联邦的单位里是什么级别呢？”钟惠民好奇的问。 “我原来是科级，在你眼里这只是芝麻小官了，呵呵！”查理笑道。 “这公司的领导怎么当的，你这么一个人才就只给你一个科级，风云联邦有多少人才都被他们给埋没了。”钟惠民恨恨的说。 “总统先生，我已经算不错了，好歹混了个科级，多少人一辈子都还只是科员呢。风云联邦不缺人才，缺少的只是机会，我要是没有成为格林公司的副总裁，要是没有研发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电子产品，你们压根就不可能会注意到我。多少在国内名不见经传的学者跑到国外去就能大放异彩，不要一味的责怪他们不爱国，风云联邦的人才考察机制和人才激励机制要好好的反思了。”查理感叹的说。 “好，我们的合作模式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有什么产品研发需求，或者你有什么消息，都可以通过卓大使进行传递。”钟惠民眼光柔和的说，想了想又问道“你的家人还在风云联邦，你在风云联邦还有很多的朋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你尽管说。” “好，既然zt先生提到此事，那我就不客气了。”司徒敏把自己的想法和钟惠民大致说了一遍。” “我说司徒敏，你给他们金钱，我倒能够理解，可你一个个的给他们升官又是为了什么?我是zt不假，可是国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要是这么做，不是以权谋私了吗？” “如果我是风云联邦的官员，对你提出这些要求可以算是以权谋私。风云联邦对自己的人总是很苛刻，但对外国人总是很仁慈，所以我选择做外国人，呵呵！”查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一句，接着查理又继续说道“我还是那句话，风云联邦不缺人才，缺少的只是机会。我和你说的这些人，他们完全有能力胜任我推荐的岗位，只是因为没有后台和靠山而没有机会罢了，他们以前没有靠山，那也怪不了谁，但现在不同了，我就是他们的靠山，我只想给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而已。” “你说的这些牵涉的部门很多，说起来倒也容易，但真的要实施起来，而且不想惊动更多人，可不容易呢。”钟惠民苦笑着说。 “如果你连这点小事情都搞不定，那我也可以说和风云联邦合作要实施起来很不容易呢，我甚至可以继续装作失忆，和你说过的话我都可以不承认。你可以和你的cw们明说，如果我的这点要求都做不到，一切免谈，没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因为我这不是请求，而是合作的前提，明白吗？” 当钟惠民和查理会谈结束后，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平房，并在自己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这所院子，夜色依然深沉的掩盖了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2019年11月24日，查理在风云联邦又停留了一天，接受风云联邦相关部门的宴请和欢送，而等到11月25日约翰.罗门先生的专机飞临风云联邦的北都国际机场，查理就要返回南荒帝国了。 查理在自己的手机上安装了一个风云联邦的微聊app，当他输入自己久违的用户名和密码后，立即出现了一长串自己的好友留言，有的朋友写着“主席，你走好”，有的人写着“司徒，你在天堂还好吗？”查理看得眼睛微微一热，赶紧退出了留言查看，并清除了所有聊天记录。 查理在通讯录上只保留了少数几个核心好友，其余的都给删除了，既然大多人都以为司徒敏已经离世了，那为了自己的安全，就永远保留这个秘密吧。 欧阳丹、上官燕、宇文英、皇甫玉、张洋、慕容凡、司马泉、东方凌、夏侯毓和尉迟平先后收到了同一条微聊短信，看到发件人的姓名让他们大吃一惊，那正是已经消失两年的司徒敏，虽然司徒敏已经离去，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在通讯录里保留了司徒敏的账号以示缅怀。而微聊短信的内容也让这几个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短信只有聊聊数语，写的是“吾已归，未相忘。无奈何，不相认。再聚首，会有期。小礼物，勿推辞。为安全，莫泄密。” 欧阳丹看完就哭了，“老公，我就知道你没死，在北都的时候你还装作不认识人家，你好狠心啊！” 上官燕收到了短信，没有觉得太意外，她在北都时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无法证实。她在心里暗暗的感谢上苍，让最爱自己的男人又回来了。 宇文英收到短信后喜极而泣，她以为北都的查理先生不是司徒敏，所以一点点希望的心又破碎了，谁知道突然之间峰回路转，这种巨大的转变让感性的她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更能表达此刻的心情了。 皇甫玉的眼睛再次发红了，“小没良心的，枉费姐姐对你这么好，当面都能对着我演戏，我这个电影学院毕业的副导演都被你给骗了，下次见面饶不了你。” 张洋则惊讶的长大了嘴，不过他转而又想通了，“司徒敏是何等的人物，哪能那么容易死，哼，也不早告诉我，害我悲伤这么多年，下次喝酒一定灌翻你。” 慕容凡是收到短信后最不感到诧异的人，她和张洋的想法差不多，司徒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而且在北都的时候，慕容凡看到查理先生的某个眼神像极了司徒敏，她就猜测那个查理先生八成就是司徒敏，只是不知道司徒敏在玩什么，所以她一直在拭目以待，没想到司徒敏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司马泉看到司徒敏的留言，眼前不禁一亮，司徒敏是为数不多的自己在中学时代结交的朋友，也是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后和自己能够淡然相处的朋友。查理先生竟然就是司徒敏，真是骗得自己好苦啊，以后和格林公司的合作，那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东方凌嘿嘿一笑，暗想“该不会是我搬出柳静怡的事情，把你给吓醒了吧？其实那天晚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第二天醒来发现柳静怡从床上转移到地上去睡了，怀疑你做了什么坏事而已。要说做坏事，也只有你司徒敏敢，我和东方旭肯定是不敢的。” 夏侯毓的脸色有点苍白，他有一丝小小的懊悔，在需要唤醒司徒敏的时候她没有勇敢的赴约，而是选择了回避。她的精神有一些恍惚，以至于在课堂上发了一小会儿呆，引起了台下研究生们的窃窃私语，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想“司徒敏知道我的性格，他一定会理解并原谅我的”。 尉迟平只是咧嘴一笑，“好兄弟，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西荒帝国和东荒帝国，还需要你这样的人去对付呢！” 不久后，很多和司徒敏相关的人，他们的生活都起了一些变化。 欧阳丹毫无征兆的被调至浒镇教育局担任幼教科科长，她的个人账号里被打入了1000万风云币，汇款留言为：补交家用。 上官燕在科长的位置上停滞多年，忽然收到了新的任命书，从即日起担任南都警察厅培训处处长，她的个人账号里被打入了500万风云币。 宇文英在水县电信公司已经担任基层的技术骨干多年，但一直无缘进入领导层，这天忽然接到一纸红头文件，任命宇文英为桂城电信公司副经理，她的个人账号里被打入了500万风云币。 皇甫玉被北都广电局邀请担任电视剧管理科科长，转为公务员编制，她的个人账号里被打入了500万风云币。张洋被大港电厂破格提拔为生产部部长，他的个人账号里被打入了400万风云币。慕容凡被桂城城建局邀请担任审计科科长，转为公务员编制，她的个人账号里被打入了400万风云币。司马泉接到了桂城税务局的通知，从即月起，他的非凡电脑公司税率下调5%。东方凌的个人账号里被打入了300万风云币。夏侯毓原本担任研究生院的副院长，忽然院长被调走了，她被提拔为院长，成为该院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院长，让她有点难以置信。尉迟平在大校衔团长的位置已经多年，再不提升干个几年按照政策就该转业了，他忽然受到上级任命，在军舰上被就地提拔为少将衔副师长，而成为将军后，根据风云联邦政策，只要个人愿意，可以永远不转业。 一开始，除了欧阳丹，这些被提拔或收到汇款的人都有些发懵，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上会掉馅饼，但后来他们联想到司徒敏的微聊短信，才恍然大悟，他们在心里感激的说“谢谢司徒，希望早日再见到你。” 第二十五回 远景规划 2019年11月25日，星期一，梦星东八区时间23:35分，南荒帝国全境晴。查理一行人乘坐的专机从北都国际机场起飞，通过风云联邦空军和南荒帝国空军的空中接力护送，终于安全抵达了南荒帝国佩斯机场。 苏珊虽然已经有了身孕，但是她不顾查理的反对，还是在大半夜赶到了机场来迎接查理。查理虽然出访才区区一周的时间，但对苏珊来说却感觉度日如年，尤其是听说查理昏迷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既担心查理不能苏醒，又担心查理醒来以后选择留在风云联邦。当精神矍铄的查理走下专机舷梯的时候，望眼欲穿的苏珊已经忍不住小跑着奔向了查理。 “宝贝，你小心点，你可别忘记你肚子里有小宝宝呢！”查理柔声说道。 苏珊可管不了那么多，她不再是平日里威严的总裁，而更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人，她扑进了自己男人的怀里，和查理忘情的激吻。 汤尼无奈的苦笑一声，几个保镖忍住笑把视线看向别的地方，只有迈克戏谑的大声提醒道“姐姐，查理，请你们不要再打击我和汤尼这样的单身狗了，还是回家去再亲热吧” 查理轻轻的拍了拍苏珊的背部，在她耳畔轻轻说的道“亲爱的，你就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大家都看着我们呢，快放开我吧！” 苏珊从查理的怀抱里脱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然后向保镖和机组人员表示了感谢，吩咐汤尼把他们带到酒店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返回西荒帝国。 回海边庄园的路上，苏珊拉着查理坐在后排，迈克当司机。查理本以为苏珊会有一肚子的话想和自己说，却不料没聊几句苏珊就靠在自己的身上睡着了。查理小心翼翼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苏珊的身上，爱怜的摸了摸她睡梦中还略带着微笑的脸。 “查理，我姐这段时间就没怎么睡过踏实觉，你的昏迷可真让她担心坏了。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你的记忆恢复一些了吗？”迈克关切的问道。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你放心吧。记忆似乎恢复了一点，但也不多，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查理含糊其辞的回答。 “查理，我不管你是南荒帝国人、风云人亦或是东荒帝国人，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姐姐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自从有了你，她开心了许多，这个我要谢谢你。但如果你在恢复记忆以后，要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我首先不会放过你的。”迈克说得很平静，但最后一句却带着一些肃杀之气。 “迈克，你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夫，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苏珊的。”查理没有对天发誓，但他坚决的语气，让迈克感到非常欣慰。 当车子开到海边庄园的时候，苏珊还是沉睡着，查理舍不得把苏珊叫醒，就小心地抱着她回到了房间，并帮她脱了外套塞进了被窝，两人一夜无话（废话，苏珊睡着了还怎么说话）直到天明。 天已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了卧室，查理一路劳顿、睡得深层，还未醒过来，忽然在梦中觉得有一条小蛇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痒痒的却又舒服无比，查理吓得一激灵醒了过来，才发现是苏珊调皮的用舌头在“调戏”自己。 “亲爱的，你有孕在身，要小心啊！”，查理虽然也有了感觉，但是他担心苏珊的身体。 “没关系的，医生说现在是稳定时期了。”苏珊已经有点意乱情迷了。 ...... 当一番云雨之后，两人筋疲力尽却心满意足的瘫倒在床上。苏珊一转身，搂住了查理，还把自己的大腿调皮的架在查理的肚子上。 “亲爱的，你要再这么挑逗我，我会精尽而亡的。”查理打趣道。 “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苏珊忽然问道。 “我是查理啊，难道你也失忆了吗？”查理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不，查理是我给你起的名字，也是我亡夫的名字，我问的是你以前的名字。” “你怎么有此一问？”查理吃惊的问道。 “亲爱的，我们是夫妻，爱人之间需要无条件的信任。你可以隐瞒天下人，但不能向我隐瞒，也难以向我隐瞒，从我在机场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觉得你的记忆可能已经恢复或者部分恢复了，因为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哦，是吗？哪里不一样，说给我听听，我以后一定要注意，你知道我恢复记忆了没关系，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可不是好事情。” “首先，你的眼神变了，以前是有些木木的感觉，但现在变得深邃了；其次，你的语风变了，以前你沉默寡言，但现在你的用词丰富而精准；还有，你对我的态度变了，以前面对我你显得敬畏而谨慎，但现在你变得自信而体贴......”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呢？你喜欢这样的变化吗？”查理被苏珊的分析给惊呆了，本来想以后慢慢告诉苏珊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但没想到苏珊凭借自己的第六感觉早已洞察了一切。 “我喜欢现在的你，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的一切了吧？”苏珊得意的说。 “我叫--司-徒-敏，曾经是风云联邦的一个电力高级工程师......”查理尽量用简洁的语言对事情的经过进行了描述，这对现在的他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 “啊？你是空难的幸存者？你的超时代科技来源于西荒帝国第五区失窃的外星人遗物？你的大脑天生容量比常人大一倍，还具有防删除功能......”苏珊被查理所讲述的事情给震惊了。 “嘘，你听着就好，不要大声重复，小心隔墙有耳。如果我的秘密现在被别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国家想要绑架我呢！”查理小声提醒道。 “你在风云联邦有亲人、爱人和孩子啊，那他们以后怎么办？可是要我放弃你，我也做不到啊！”苏珊为难的说道。 “我的父母已经离世了，这一点我倒不用再牵挂了。风云联邦的爱人和孩子我也想念他们，但我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留在风云联邦。” “风云联邦的zt都挽留你了，你为什么没有留在风云联邦呢？”苏珊追问道。 “如果我回答只因为我爱你，我想你是不会满意的了。其它的理由还有很多，首先，我留在南荒帝国就是查理，而回到风云联邦则成为司徒敏，这个幸存者的身份会引起很多国家，例如西荒帝国和东荒帝国的关注和警惕，不仅给我自己引火上身，也会给风云联邦带来更多的麻烦；其次，风云联邦打算给我一个虚职，想以极小的代价获取我的所有高科技，这个我是无法答应的，不是我贪财，而是他们太低估高科技的价值了；最后，我还有一个梦想，我不想永远为别人做嫁衣裳，我想为我们自己而拼一次。”查理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查理，谢谢你的坦诚，你能选择回到南荒帝国，选择和我在一起，我很高兴，也很感动。对了，你刚才说想为我们自己拼一次，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珊有些好奇的问道。 “亲爱的，你对西荒帝国和风云联邦怎么看？你的立场决定着我以后的计划。”查理反问了一个问题。 “西荒帝国是目前全梦星唯一的超级大国，也是我们罗门家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国度，但我并不是十分喜欢西荒帝国，甚至对罗门家族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否则我也不会来到南荒帝国定居。风云联邦目前还无法和西荒帝国抗衡，但他即将崛起为新的超级大国，相比于西荒帝国的好战，风云联邦更热爱和平，是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我希望西荒帝国和风云联邦可以友好相处，你觉得我的回答可以吗？”苏珊无法判断查理需要怎样的答案，所以他尽量什么话都不说得太绝对。 “西荒帝国曾经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国家，它给混乱的世界带来了新秩序，它创造了一片童话世界一般的乐土，它的科技、文化和教育成为了全梦星的引领者。但后来西荒帝国还是让人痛惜的衰退了，首先是制造业全面蜕化，金融和服务成为西荒帝国的经济支柱，从实体经济全面转为虚体经济；其次西荒帝国把过多的精力和财富用在充当世界警察的角色，它已经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迷失了自我；另外西荒帝国为了保住自己世界霸主的地位，总是打压可能对它造成威胁或构成挑战的国家，它自己做得越来越差，也看不得别人做得比它好，这是一种阻碍世界发展的行为。风云联邦虽然发展势头良好，但他们也同样存着着西荒帝国的问题，他们的国家过于庞大，内部的斗争激烈，为了解决内部的矛盾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他们目前发展的动力就是要超越西荒帝国，可是一旦超过了西荒帝国也会慢慢失去动力。而我想建立的国家，将成为梦星真正的守护者，我们既有科技也有资金，可以致力于自身的发展，严格控制国家的规模和人口，不阻碍其它国家的自然发展，无为而治到让他们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但当有巨大纷争或外敌入侵的时候，我们可以挺身而出，挽救梦星于危难之中，确保梦星的文明长留于宇宙之中。”查理的一番话把苏珊给震惊得不行，她暗想“没想到我的先生在恢复记忆后竟然如此雄才大略，成为梦星的守护者，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亲爱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一定全力支持你。我们的生命已经走完了一半，就让我们一起用剩余的时间，共同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查理，我以你为荣！”苏珊钦佩而崇拜的看着查理，她的眼中升腾起了一股憧憬的火焰。 第二十六回 岛屿争端 2019年12月10日，星期二，夜晚。位于tp洋西南部的西兰国忽然发生了7.8级强地震，南北两岛随后又发生近900次余震，其中多次余震超过5级。西兰国多个地区房屋坍塌，道路开裂，电力供应中断，西兰国的两个机场都在地震中被毁，包括风云联邦游客在内的上千名游客被困在西兰国。 西兰国风景旖旎，曾被称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但是他的地理位置很不幸位于tp洋板块与波拉特洋板块的交界地带，是板块碰撞挤压的地带，并属于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的一部分，每年有记录的地震大大小小多达起。西兰国的居民对地震已经习以为常，他们训练有素的按照平时的预案进行紧急避险，只是把外国的游客们吓得够呛，他们像无头苍蝇那样到处乱窜。不过西兰国遭遇这么大级别的地震还不多见，连与西兰国隔海相望的南荒帝国东部也感受到了这次地震的余波。 西兰国发生7.8级强地震，上千名游客被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世界，当世界各国还在懵圈的时候，风云联邦已经率先展开了对本国游客的救援行动，风云联邦通过西兰国和南荒帝国大使馆以及驻外的跨国公司，租赁了西兰国及南荒帝国东风云海岸的所有商用直升机，紧急把风云联邦分散在西兰国各地的游客接往南荒帝国的首都机场，并让游客们乘坐风云联邦的航班返回国内。这些被风云联邦租赁的直升机在西兰国的空中盘旋，只要看到下面有人挥舞着风云国旗就会降落，而只要游客出示风云联邦护照就可以免费登机，这使得其它国家的游客羡慕不已，有人甚至恨恨的向天质问“我们的政府在哪里？我们的救援小组在哪里？” 风云联邦的游客并没有因为遭遇地震而留下阴影，风云联邦高效的营救行动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他们在直升机上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并感叹风云联邦的强大，有的感情丰富的女游客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忽然有人不经意间往窗外看到了什么，忍不住叫出声来“快看，海峡的中间怎么多了一些岛屿，我几天前从南荒帝国来的时候还没有的呢！” 这个游客没说错，这个问题也很快摆到了西兰国和南荒帝国的面前。由于此次板块活动剧烈，在西兰国和南荒帝国之间的一些原本沉于海底的山脉竟然冒出了海面成为了岛屿。而且无巧不成书的是，这些岛屿刚好位于西兰国西海岸和南荒帝国东海岸之间海峡的中线上。西兰国和南荒帝国相隔300海里，根据国际海洋法，离开海岸200海里之内的海域属于各国的领海，这么一来西兰国和南荒帝国的领海就有了重叠，两国本着友好协商、世代友好的态度各自退让一步，以海峡的中线为界，把两国的领海范围都缩为150海里，从此两国倒也一直相安无事。但现在问题来了，这些新冒出来的岛屿到底算谁的？岛屿本身或许不算什么，但根据国际海洋法，岛屿是领土的一部分，谁拥有岛屿就可以拥有岛屿周边200海里的领海，这么一来就等于把疆域往前拓展了。以西兰国为例，目前与南荒帝国相邻的领海疆域为150海里，如果岛屿是属于自己的，再如果和南荒帝国依然以中间分割为原则，那么就可以把海域往前推进75海里，但反过来，如果岛屿是属于南荒帝国的，那么西兰国的海域就会后退75海里。 这个问题让西兰国和南荒帝国都感到头疼，因为谁都无法退让，否则无法向本国的国民交待。岛屿争端向来是国与国之间的重大争端之一，就拿东荒帝国来说，它与俄罗刹公国有北方四岛之争，与风云联邦有dy岛之争，与南鲜卑国有独岛之争，没办法，谁也放弃不起也退让不起，哪个政府敢主动放弃岛屿，必然被大多的民族主义选民在下一届的选举中赶下台。 很多有岛屿争端的国家都叹了口气，他们不认为西兰国和南荒帝国可以轻易的化解岛屿争端问题，因为国和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有利益的冲突，那么原本友好的两个国家也可能变成敌对关系。 “亲爱的，你怎么看西兰国和南荒帝国的岛屿争端问题？”查理微笑着走进苏珊的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然后大咧咧的在苏珊的对面坐下了，看来是没有马上就要走的意思。 “那是国家之间的问题，我们操什么心？难道你有什么想法？”苏珊本来觉得岛屿争端问题和家族无关，和格林公司无关，和自己也无关，但想到查理专程来找自己，想必他有什么高见。 “亲爱的，你还记得我刚从风云联邦出访回来的那次，你用舌头把我挑逗醒的那个早上，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查理慢悠悠而暧昧的提醒。 “大白天的，你到我办公室来谈这个也不觉得害臊，让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你说的好像是，亲爱的，你有孕在身，我们做这个不合适吧。”苏珊红着脸说。 “呵呵，不是这句。我说的那句话是，“我想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家，并将成为梦星真正的守护者”。 “哼，你又欺负人家”苏珊佯装生气的说，自从查理从风云联邦回来以后就变得伶牙俐齿、雄辩绝伦，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自己斗嘴根本就玩不过他，但在公共场合，查理还是装作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 “亲爱的，你先别生气。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西兰国和南荒帝国都把这些岛屿当做烫手的山芋，但在我看来却是超级好宝贝，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岛屿买下来。” “那些岛屿那么小，连植物和淡水都没有，我们买过来有什么用？” “我查了有关资料，其实有个不知名的地质学家在1995年就提出过，这些岛屿的所在区域可能并不是海洋板块，而是一个史前的大陆板块，也就是梦星的第八大洲。我经过几天的考证，认为他的猜测完全正确，只不过这个第八大洲要重新浮出水面，还不知道要等几千万年，所以梦星的地质学家们也没兴趣去研究这块海底的大陆。”查理兴奋的说道。 “梦星的第八大洲？”苏珊惊诧的瞪大了美丽的双眼。 “等它成为真正的大洲，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作为大陆板块，它必然有坚固的大陆架，所以这些岛屿是非常适合进行扩岛作业的，我有信心把他们改造成我们所需要的样子，方案我都设想好了。”查理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洋溢着异样的神采。 “你不怕板块运动所带来的频繁地震吗，这些岛屿浮出海面就是因为板块的造山活动吧，或许以后一不小心又沉下去了呢？”苏珊担心的问道。 “不怕，板块之间积累着过多的能量无处释放才会引起活动，而我要把这些地热能量都转变成能量晶体，让这里的板块根本没有多余的能量可以活动。而且不管板块和板块之间如何活动，但大陆板块本身还是稳定的，即使板块边缘的岛屿下沉了我也不怕，我会在板块上人为制造其它的岛屿。甚至我可以考虑把城市建在海底，岛屿只不过当做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查理解释道。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设法和两国的政府接洽一下，顶多我打着罗门家族的招牌去狐假虎威一把，买这么一个破岛，他们总是要给我们家族一些面子的，反正我们家族在tp洋上也有不少小岛了，这又不是第一个。” 当苏珊把查理想要购岛的计划打电话告诉给父亲的时候，老约翰毫不犹豫的就表示支持了。作为尤里民族的皇族，罗门家族不缺钱，但却深深自责由于没有自己的土地而让自己的民族在历史上灾难深重，虽然罗门家族在西荒帝国控制了经济命脉，但毕竟西荒帝国不属于尤里民族。在西荒帝国的支持下（罗门家族暗中掌控），尤里民族于1948年终于在zd地区复国，从而结束了尤里民族亡国后2000年来没有属于自己国家的历史，但复国后的国土面积只有2万多平方公里，是一个发射一发加农炮都可以横跨国土的弹丸之地，而且周边强敌林立，生存环境恶劣，所以没有安全感的尤里民族和东荒帝国的和族一样，对土地的渴望是其它民族所无法想象的，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采购属于自己的土地，哪怕只是一个小岛屿。 有了罗门家族的出面，苏珊的购岛计划推进得很顺利。南荒帝国和西兰国都从苏珊这里获取了一笔巨款（金额保密，50年后解密），岛屿由苏珊和查理以个人名义购买，期限永久。苏珊和查理本是南荒帝国公民，南荒帝国政府把岛屿卖给本国公民当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西兰国政府还是有点担心自己无法向国民交待，于是就索性授予苏珊和查理国民身份，这样苏珊和查理就拥有了南荒帝国和西兰国的双重公民身份，从而消除了购岛的法理问题。 南荒帝国和西兰国凭空发了一笔横财，还卖了一个大面子给西荒帝国的罗门家族，西兰国更是把如日中天的格林公司的总裁和副总裁揽为本国公民，而格林公司还是在南荒帝国的佩斯，钱照赚税照交，南荒帝国也是一点亏都没吃。 南荒帝国和西兰国的岛屿争端，竟然就以这么戏剧性的结局给草草收场了，让世界各国大跌眼镜。很多国家也在考虑自己的岛屿争端是否也可以用这种模式来解决，不过这种模式有点难以模仿，因为其它国家的岛屿争端都是历史遗留问题，而南荒帝国和西兰国的岛屿争端是一个新问题，这个新问题还没来得及变成历史问题就已经被解决了。 “格林公司，你们在玩什么？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呀！难道海底有金矿？”西荒帝国总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了购岛的新闻，有些不解的摇摇头。 “尤里人想土地是想疯了，这种破岛也要？”东荒帝国首相藤野暗想。 “司徒敏，你这就开始你的建国计划了吗？可是那里是一片汪洋，这么小的岛屿又有什么用呢？”风云联邦zt钟惠民也是被搞得一头雾水。 作为当事人的查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上上网，哼哼小曲、查查资料，然后再用甜言蜜语挑逗一下自己的爱妻，似乎苏珊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个破岛的事情他早就给忘记了。 第二十八回 左右为难的南荒帝国 西荒帝国的女总统玛莉安，脸色铁青的对助手说“去，把马丁公司老板、国防部长和联邦调查局局长都给我叫过来，马上。” 马丁公司是萨比反导系统的制造商，它的老板马尔卡已经知道了在鲜卑国发生的事情，接到电话立马就直奔怀特宫。国防部长杰姆森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接到通知就赶紧从五角大楼赶往怀特宫。联邦调查局局长拉瓦奇估计总统要询问到北鲜卑国导弹的事情，在赶路的途中紧张的思索着应该怎么回答。 玛莉安总统看到人到齐了，让助手把门关上，也不客套，脸色阴沉的直接问道，“马尔卡先生，你怎么解释在鲜卑国所发生的一切？我们在10年里投资了上万亿寒月币用于反导系统，难道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结果？” “尊敬的玛莉安总统，我们研发的萨比反导系统经过军方的反复测试，拦截率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但也是相当之高的，此次在鲜卑国所发生的事情，我仔细研究了录像资料，是北鲜卑国的弹道导弹有问题。”马尔卡分辩道。 “拉瓦奇先生，麻烦你用我的电脑把画面调出来，让马尔卡先生好好的给我解释一下。”玛莉安对联邦调查局局长说道。 拉瓦奇用玛莉安的电脑登陆了信息中心，并把视频上传到了总统办公室的大屏幕上，四个人一起仔细的盯着画面。 “请停一下，拉瓦奇先生”，马尔卡看到一处画面赶紧叫停，然后对着玛莉安说道，“尊敬的总统阁下，请你看这个画面，萨比反导系统发射的8枚反导弹已经对弹道导弹进行了包围之势，原本是一个让它插翅难道的局面，但弹道导弹却忽然消失了，造成反导弹失去目标，这根本就是无法解释的事情啊！” “难道，北鲜卑国的弹道导弹具备隐形功能？”国防部长杰姆森提出了一个设想。 “不，不像是隐形。拉瓦奇先生，请你再往后倒到近程反导系统拦截失败的画面”，当马尔卡看到了需要的画面后再次叫停，“你们看，近程反导系统发射的4枚反导弹明明已经自爆，弹道导弹已经完全被动能碎片所包围，即使它是隐形的也应该被摧毁了，可是它却在几秒种后毫发无损的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隐形+无敌模式，这怎么可能？既然能做到无敌模式，又何必隐形？”玛莉安觉得马尔卡分析的不无道理，但却找不出可以解释的理由。 “还有一个可能，弹道导弹既不是无敌模式，也没有隐形，而是从这个空间暂时消失了，在维持数秒钟之后又回到了这个空间。”看多了科幻片的联邦调查局局长拉瓦奇提出了一种脑洞大开的可能。 “用这个理由，可以很好的解释这种现象，可是从这个空间暂时消失，这是目前的科技可以实现的吗？拉瓦奇先生，你掌握了什么情报？有哪个国家具有这种超时代的黑科技呢？” “根据这两年的我们对全世界高科技公司的跟踪，我觉得南荒帝国的格林公司比较可疑，他们推出的产品很多用目前的科技都是难以解释的。”拉瓦奇回答道。 “南荒帝国？那是我们西荒帝国的盟国呀，他们有了这么厉害的科技也没知会我们一声，竟然还和北鲜卑国走到一起去了，真是该死！拉瓦奇先生，请你给我好好的调查一下，尽快给我一个详尽的答复。”玛莉安想了想，又对着国防部长杰姆森问道，“国防部长先生，如果萨比反导系统对弹道导弹的拦截从此失效，今后如何确保我们西荒帝国本土的安全，你有何高见？” 杰姆森沉吟了半晌，“总统阁下，我认为这种可以短时间消失的弹道导弹还处于试验阶段，数量肯定不会很多，否则俄罗刹公国早就高调宣布他们的弹道导弹的超强突防能力，从而可以打乱我们在全梦星部署萨比反导系统的节奏，并动摇我们的盟国对萨比反导系统的信心，但他们没有这么做，却让北鲜卑国这样不入流的国家来出头，这只能说明这个技术还处于试验阶段。”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请继续往下说。”玛莉安点了点头。 “但通过这次北鲜卑国的试验，其它国家看到了这个技术的价值，他们将会争先恐后的向格林公司高价求购这个技术或某种产品，这就会让我们的萨比反导系统彻底的成为摆设，这才是最致命的问题。”杰姆森担心的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马上知会南荒帝国，让他们找个借口先把格林公司封锁起来，并派出军队对公司进出人员进行仔细的盘查，阻止他们向外转让技术或出售不知功能的新产品，直到我们联邦调查局完成调查后再解禁。同时我会派出特使，和格林公司的高层进行谈判，希望他们主动的坦白，并把这个技术转让给我们，价钱可以商量。我知道格林公司是罗门家族旗下的产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尽量不动用武力，但这个产品事关西荒帝国的战略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罗门家族那里我也会去登门拜访，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2020年1月10日，星期五，上午9点左右，多云。南荒帝国佩斯城的格林公司外忽然被南荒帝国政府军给团团包围，南荒帝国政府军的卫兵接替格林公司的保安，控制了公司所有出入口，对进出人员进行了严格的盘查。格林公司的员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惴惴不安，有的躲在办公室里好奇的看着窗外的南荒帝国大兵。 查理和迈克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苏珊的办公室，三人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荒帝国政府在搞什么？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交的税难道还少吗？把我们惹急了，大不了我们的公司换个国家去注册。”苏珊生气的说。 “是哦，有什么事情，佩斯城城主也不先和我们打个招呼，太不够意思了。平时和我称兄道弟，关键时候就掉链子。”迈克也心里非常郁闷。 “迈克，这支军队根本不是佩斯城所掌控的力量，你就不要责怪佩斯城城主了。还是你姐说得对，这是南荒帝国政府直属的国防军。我们反正又没干什么非法的勾当，没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快就会有正主来和我们谈判了，我们该吃吃该喝喝，耐心等待就是了。”查理显得并不怎么担心。 果然，到了10点多，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号称是南荒帝国总统特使，还有一位号称是西荒帝国总统特使，他们在佩斯城城主的陪同下来到了格林公司求见。 “会议室谈吧，我难道还有不想见的权力吗？”苏珊没好气的说。 佩斯城城主摸了摸已经快秃顶的脑门，尴尬的说“苏珊总裁，迈克兄弟，这次我真的是一无所知，两位特使都说情况紧急，出兵封锁贵公司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可以消除彼此的误会。” “请诸位不要生气，西荒帝国总统特使也是突然来访，总统先生派我过来只是起到沟通和协调作用，以免大家伤了和气。”南荒帝国总统特使是一位高瘦的中年人，他深得南荒帝国总统的器重，也知道总统对格林公司赞赏有加，因此也没有端什么特使的架子。 西荒帝国的总统特使是一位30多岁的白人女子，本来论身材和姿色也算得上是个美女，但是她板着一张臭脸，还作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不爽。 大家刚到会议室落座，还没客套几句，西荒帝国的总统特使就抢先发难了， “这次北鲜卑国发射的弹道导弹，突破了我们西荒帝国萨比反导系统的拦截，根据我们调查，这和你们公司的某个产品有关，这一点你们不否认吧？” 苏珊刚想说话，查理却拦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亲爱的，这次你还是不要出面为好，你们家族的产业大都在西荒帝国，而你是家族的一份子，不方便和西荒帝国撕破脸说话，你就看我怎么来对付他们吧。”苏珊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西荒帝国部署在南鲜卑国的最先进的萨比反导系统被北鲜卑国的废铜烂铁给废掉的事情，我们在网上都已经看到新闻了。换成其它国家估计都是拼命遮掩而不好意思拿到台面上来说，贵使能把丢人的事情说得堂而皇之、盛气凌人，不愧是超级大国的来使，不得不佩服啊！”查理接过了话头，这番话惹得苏珊和迈克差点笑出声来。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西荒帝国的总统特使是一位白人至上的女人，她在潜意识里看不起所有的有色人种。 “呵呵，到我这里来做客，还不知道主人是谁，有点意思。我叫查理，是格林公司的副总裁，苏珊总裁的合法丈夫，刚才你说的这个什么玩具的设计者，你觉得我有说话的资格吗？”查理微笑着说。 “什么，你就是那位天才的设计师。”西荒帝国的总统特使大吃一惊，她疑惑的看了一眼苏珊，似乎有点不相信苏珊这么一位白人美女怎么会嫁给低贱的黄种人。但转而又想通了，能坐在苏珊总裁边上气定神闲说话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自己刚才的话说得确实有些急躁和冒失了。 “查理先生，刚才有所冒犯，请见谅。我们总统想让我了解，你们发明的可以让导弹暂时消失的新产品是否已经投放市场，出售了多少，这事关我们西荒帝国的战略安全，请你告之。”西荒帝国的总统特使尽量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 “我是南荒帝国人，又不是西荒帝国人，你们西荒帝国的战略安全和我有关系吗？我们只是一个小公司，只能在商言商，如果其它国家也说我的某个产品影响了他们的战略安全而派军队来包围我的公司，这让我们这些小公司怎么生存？”查理抛出了一句乍听起来很无厘头但一琢磨似乎又挺有道理的话。 “查理先生，没有其它国家可以来到南荒帝国这么威胁贵公司，南荒帝国是西荒帝国的盟国，我们两国的战略利益是一致的。”西荒帝国的总统特使说完，看了南荒帝国的总统特使一眼，南荒帝国的总统特使点头表示认可。 “哦，明白了，只有西荒帝国可以来南荒帝国威胁我们公司，原来南荒帝国是西荒帝国的属国，什么都要听西荒帝国的指挥，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查理接口道。 “查理先生，你曲解了我的意思。”西荒帝国的女特使被查理的话给搞得气急败坏，“西荒帝国不是来威胁贵公司，而是要求基于国家战略安全进行商讨。南荒帝国是西荒帝国的盟国，而不是属国，希望注意你的用词。” “好吧，你们国家之间的事情太复杂，我也不想搞明白。我们言归正传，我们确实出售给俄罗刹公国4套空间跨越装置，不过怎么会到达北鲜卑国的手上，我就不知道了。”查理耸了耸肩。 “你们研发了这个空间跨越装置，为什么只卖给俄罗刹公国，而不卖给西荒帝国，甚至都不让我们知情呢？”西荒帝国的女特使追问。 “西荒帝国是梦星的超级大国，科技水平那是公认的世界第一，我们也没把握你们是否看得上我们的落后装备呀，所以只敢骗骗落后的国家嘛！”查理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连苏珊都自愧不如。 “查理先生，论斗嘴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西荒帝国今后将不允许你们出售这个危及国家战略安全的空间跨越装置，但我们也不会以大欺小，请你们报一个合理的价格，我们尽量对你们进行经济补偿。”西荒帝国的女特使不再和查理缠斗，她直接抛出了正题。 “我们这个装置的销售价是500万寒月币一套是吧？迈克。”查理向一旁听得发呆的迈克询问。 “没错，俄罗刹公国买的就是这个价。”迈克回过神来，赶紧回答。 “尊敬的特使女士，俄罗刹公国已经向我公司订购了2000套，我们都已经生产完毕，正打算发货呢。如果你们要补偿，就先把这批货买下来吧，总不能让我这批货永远的放在仓库卖不出去吧，我们可是小本经营，亏不起呀。” “2000套？”女特使吸了一口冷气，刚一开始是为了采购的价格吓了一跳，再接着是联想到有2000枚无法拦截的弹道导弹黑压压的飞往西荒帝国，那西荒帝国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呀？ 迈克心里在嘀咕，“这姐夫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俄罗刹公国什么时候订了2000套了？仓库里倒是准备了2000套装置的空壳，但里面的零件都还没有生产呢。” “另外，尊敬的特使女士，如果我们不向俄罗刹公国按时交货，还要面对支付违约金的问题。最后，我们公司为了研制这个装置，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海量的研究经费，这些你们也要进行补偿。大概算起来，也就230多亿寒月币的样子，我吃点亏，凑个整，你们就给200亿寒月币就行了。”查理带着点可惜的眼神和语气说道。 “查理先生，2000套装置按照你的售价也只需要100亿寒月币，你要价200亿寒月币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女特使说得很婉转，但其实她内心想说的是“查理你他妈的，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2000套装置的售价确实是100亿，你的数学很不错。但我刚才的话你可能没听明白，如果你买了2000套还允许别人买，那我自然不加钱了。但你是要买断我的产品，我从此就不能向别人销售了，那我的违约金和研发经费，难道不应该由你们来承担吗？”查理的回答有礼有节，让女特使难以辩驳。 “数额太大，我无法拍板，我需要向总统汇报一下，请稍等。”女特使不敢擅自决定，只好决定先征求玛莉安总统的意见。 “好吧，你随意，请你帮我向你们的总统转告一句话，只花200亿，可以保住你们对反导系统多年来1万亿的投资，并保住你们超级大国的颜面，这生意对你们来说非常划算，吃亏的是我。”查理向在座的各位摊了摊手，一副委屈的样子，南荒帝国的总统特使和佩斯城城主已经惊异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觉得甚为忌惮和敬畏的西荒帝国女特使，在查理的面前竟然节节败退，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 当女特使和西荒帝国总统打完电话出来，他返回到会议室对查理说道“查理先生，我们总统问，你可以把技术转让给我们吗？如果可以转让，我们可以再追加100亿寒月币给你们”女特使的话让其他人都是大吃一惊。 “对不起，本公司只卖产品不转让技术，这是我们一贯的宗旨。”查理却一口给回绝了。 “好，如果你们能够坚持不转让技术的原则，那很好。我们总统说我们可以支付给你们150亿寒月币，立即支付，这是她不需要通过国会商议的最高上限。同时我们将督促你们销毁库存的2000套空间跨越装置，从此以后这样的装置再也不能在梦星出现，否则就算你们是罗门家族的人，把我们逼急了，也只有闹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我们相信聪明的罗门家族也不会眼看着我们两家闹翻的，如果西荒帝国都没了，罗门家族还能独活吗？”女特使转达了总统的话，总统的话就是比女特使有水准，有威胁也有拉拢，还一口砍掉了50亿寒月币。 “好吧，既然是西荒帝国的总统都发话了，我们作为小国的小公司也不能不识抬举，外面的军队没把我们打成筛子已经是上帝的仁慈了，150亿寒月币，成交。”这话把南荒帝国的总统特使说得一阵汗颜。 “特使先生，玛莉安总统让你向贵国总统带一句话，今后格林公司研发的任何新产品，在上市以前必须要通过贵国的审查和备案，出口产品必须要进行国家战略安全评估，没把握的需要向我国告知，以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否则我国将无法保证贵国的安全，你听明白了吗？”西荒帝国的女特使对着南荒帝国的总统特使严厉的说。 “是是是，我一定把玛莉安总统的话带给我们总统”，南荒帝国的总统特使谦卑的回答道。 在军队的监督下，迈克指挥着工人把库房里的2000套空间跨越装置（其实只是空壳）扔进了电解炉，化为了一摊铁水。随后西荒帝国总统特使、南荒帝国总统特使、佩斯城城主以及包围格林公司的军队都撤了，不到一个小时，格林公司的账号上就增加了150亿寒月币。南荒帝国总统特使在走之前还拉着查理的手说了一句话，“总统让我告诉你，南荒帝国为有你这样的天才而骄傲。可是我们南荒帝国还不够强大，我们需要西荒帝国的保护，很多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请你理解他的处境。” 查理大度的笑笑，“请你代我谢谢总统先生的关心和厚爱，我能理解他的左右为难，弱国无外交，这个道理我懂。” “姐夫，你刚才怎么不答应把技术转让给西荒帝国，那可是100亿寒月币呢？”查理有点不解的问。 “你小子，见钱眼开了吧，但是有命赚钱可不一定有命花钱。你没听女特使说西荒帝国总统不通过国会商议的最大权限只有150亿吗？她哪来的100亿购买我们的技术？那八成是匡我门的，看看我们有没有把技术转让给俄罗刹公国，我们坚决不转让技术，他们反而更放心了。如果我同意转让技术，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是尸体了。”查理分析道。 “亲爱的，我好怕，我们以后只做民用的，不再做军用的产品，可以吗？”苏珊听了查理的分析后一阵后怕，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心里想，“如果能和查理一起死倒也不害怕，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可不能让他还没见到这个世界就先丢了性命。” “亲爱的，请你相信我，总有一天，这个星球上，再也没人敢威胁我们。”查理搂紧了有些微微颤栗的爱妻，坚定的说。 第二十九回 特种钢材 2020年3月2日，星期一，上午8点30，南荒帝国佩斯城城主的办公室内。佩斯城城主仔细翻看着一份刚从工商部门提交给自己签字批准的某项目的立项单。立项单的名称是特种钢材加工厂，而申请单位是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 佩斯城城主拿着立项单越看越觉得奇怪，忍不住自言自语，“格林公司不是做电子设备的吗？怎么突然想到做钢材加工了呢？难道上次被西荒帝国那么一弄，他们对电子设备研发失去兴趣，打算改行了？那可是我们南荒帝国的重大损失呀！” 佩斯城城主想起上次总统特使走的时候叮嘱自己，如果格林公司今后要上什么新的项目或推出新的产品，一定要向亚拉伦拉宫汇报，于是便把立项单扫描好通过邮件发给了总统特使，总统特使把这份立项单交给南荒帝国总统过目后，又很快把它传到了西荒帝国的怀特宫。 西荒帝国的怀特宫在一周后给南荒帝国的亚拉伦拉宫回复了意见，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立项单经战略安全评估没有问题，然后南荒帝国佩斯城城主也很快收到了南荒帝国亚拉伦拉宫的回复意见，“同意格林公司创办特种钢材加工厂的立项申请。” 怀特宫召集了相关部门对格林公司的立项单进行了反复的研究，格林公司并不是建立具有冶金功能的钢铁厂，而是从其它钢铁厂购买粗钢，然后加工成屈服强度为500mpa，且具有良好防腐性能的特种钢材。 “格林公司的强项是电子产品研发，材料工艺可不是他们的强项，500mpa虽然也算是特种钢材，基本可以满足南荒帝国军舰的制造需求，但我国的航母专用特种钢材屈服强度已经达到1000mpa，俄罗刹公国、德普士公国和东荒帝国是800mpa，连风云联邦都已经超过700mpa了，格林公司的这种钢材还真不算是什么先进的东西，就让他们去玩吧，或许他们可以在本国或发展中国家争取一些市场。”玛莉安总统听取了各方的汇报，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南荒帝国总统对格林公司的特种钢材加工厂立项还是很有兴趣的，南荒帝国虽然盛产铁矿，也有不少的钢铁厂，却只能生产屈服强度为235mpa的碳素钢和345mpa的低合金钢，制造军舰的特种钢材对屈服强度的最低要求在400mpa以上，南荒帝国长期以来只能从西荒帝国进口，这也是南荒帝国的国防受制于西荒帝国的原因之一。如果以后格林公司可以提供屈服强度为500mpa的特种钢材，那么南荒帝国每年可以节省大量的外汇。 格林公司可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立项，竟然走过了这么复杂的审查手续，在收到了政府的批文后，查理吩咐迈克马上开始组织对承建商的国际招标。 “我说姐夫，我还以为你要发展什么高科技的新型材料呢，这个项目批复了，你就打算全分包呀？” “盖房子、建厂房这可不是我们公司的强项，要是不分包，你来设计和建设啊？我可是没时间管这种没什么含量的项目的。”查理推了个一干二净。 “好你个查理，立项的时候你兴趣满满，说得我姐立马就支持你，现在拿到项目了，你就做甩手掌柜。”迈克的心里有一万句草泥马，就差破口大骂了，但还是只发了发牢骚，毕竟姐夫刚刚给公司赚了150亿寒月币（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迈克，前面这些琐碎的事情你能分包给别人，自己就不用多管，反正我们又不差钱。但等到项目差不多的时候，我另外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姐夫不会让你失望的。”查理在迈克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原来你打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嘿嘿！”迈克满意的走了。 苏珊怀孕已经4个月了，妊娠反应越来越大，她的心思已经转移到和饭菜及睡眠作斗争上了，干脆留在海边庄园静养，把公司的事情都移交给了查理掌管。而查理执掌公司大权之后的第一个立项就是特种钢材加工厂项目，苏珊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想干什么，但看看投资预算不过5亿寒月币，出于对查理的信任，也就很痛快的签字确认，然后急着去卫生间呕吐了。 格林公司要在南荒的佩斯城招标建设特种钢材加工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世界，引来了西荒帝国、德普士公国、风云联邦和东荒帝国等10多个国家的大牌承建商参加投标，毕竟全球的经济不太景气，钢铁产业和基建市场都不如早年那么火爆，这种项目已经越来越少，并且不是在局势动荡、战火纷飞的国家，而是在风景秀丽、经济发达的南荒帝国，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其实很多承建商也有内心的疑问，在全球钢铁产业近乎饱和的情况下，格林公司却上马钢铁加工厂，南荒帝国的市场又并不大，格林公司把钢铁卖给谁呢？不过这并不是他们所要担心的问题，考虑到格林公司的资金雄厚，所有承建商还是全力的争取这一项目。 各个国家的承建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无论是在投标报价还是公关方面都展开了激烈的竞争。西荒帝国承建商拿着西荒帝国政府的尚方宝剑，说特种钢材属于战略物资，应该西荒帝国优先；德普士公国的承建商表示他们的技术独步天下，是业主最佳的选择；东荒帝国的承建商私下告诉迈克，他们可以把技术参数提高到600mpa而不加钱；但这些国家的承建商面对风云联邦承建商给出的报价和工期承诺只能望洋兴叹。其它各国承建商承诺的建设工期都在3年以上，其中以严谨着称的德普士公国承建商工期竟然要5年，但风云联邦承建商的工期承诺是14个月；其它各国承建商的报价都在3亿寒月币以上，其中西荒帝国承建商的报价是4.2亿寒月币，但风云联邦承建商的报价只要2亿寒月币。 迈克对风云联邦承建商的建设工期和报价瞠目结舌，他把招标的结果向查理汇报，请查理拍板。 “既然是国际招标，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该是谁中标就让谁中标，我们犯不着跟钱过不去。你安排我和风云联邦承建商的投标负责人见一面吧，我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再做决定。” 当风云联邦承建商的投标负责人马刚听说格林公司的代理总裁要和自己面谈，有些意外也有些惴惴不安，他暗想“难道这位代理总裁还嫌我们的工期太长，报价太高吗？我们为了中标可是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再也无法让步了呀。” 当马刚忐忑的走进小会议室的时候，看到了一张酷似风云人的脸，“请问你是格林公司的代理总裁，查理先生吗？”马刚用纳格兰语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马先生吧？请坐，我就是查理。”查理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请问查理先生，你对我们的投标还满意吗？我们的工期已经压到了极限，价格也没法再优惠了。”马刚生怕查理提出自己做不到的要求，先把自己的底牌给打了出去，以免到时候双方都尴尬。 “你们单位全名是什么？”查理却并没有理会马刚的问题。 “风云联邦能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简称超能建。”马刚不知道查理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这个在投标文件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我是想知道，你是代表超能建旗下的哪个分公司？”查理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你也知道？我来自超能建旗下的水州电力工程公司，我们怕自己公司的名气在国际上不够响亮，所以借了母公司的名义来投标。”马刚是个大智如愚的人，他和盘托出而不带一丝掩饰，因为他知道如果说一句谎言，以后就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来掩盖，而且迟早是要穿帮的，不如一开始就说真话。 查理的心猛的跳了几下，但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马先生，看你们公司的名称，应该是做电力工程的，怎么也对钢铁行业有兴趣呢？” “不瞒你说，现在全球的电力市场已经趋于饱和，风云联邦的电力早就过剩了，而国外的电力市场也趋向饱和，所以我们不得不到其它行业去抢口饭吃，不仅做钢铁行业，连扩岛填海、海底隧道这种工程我们也做。” “哦，有点意思。”查理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马先生，如果根据招标情况，应该是你们中标无疑。不过我有几个附加条件，如果你可以答应，我们马上签订合同。” “好，查理先生，请讲，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马刚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查理要求再压缩一个月的工期，或者再砍一点价格，咬着牙也答应了，毕竟没钱赚总比没活干强，累死总比饿死强。 “第一个条件，你们的合同工期从14个月调整至16个月，重点是安全和质量，不得赶工抢工，必须遵守南荒帝国的劳动保护法。第二个条件，合同总价变更为2.2亿寒月币，但多出的2000万寒月币必须专款专用，只用于提供及改善你们项目部在南荒帝国的生活设施、娱乐设施、健康设施及发放员工的海外福利，如果用不完我有权收回。第三个条件，该项目的项目经理必须是令狐萍。”查理云淡风轻的提出了三个条件。 “查理，查理先生，这，这就是你的条件？”马刚被震惊了，说话都因为激动而有点结巴了。 “就这三个条件，能做到吗？”查理对视着马刚的目光。 “您这哪里是条件，分明就是给我们送大礼啊。第三个条件，我需要请示国内，我不知道你说的令狐萍是谁，但我想令狐总一定会非常乐意接手这个项目的。不过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查理先生你是怎么认识我们令狐总的呢？能和你结识，真是她的幸运啊！”马刚因为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能报出这么低的价格，还有这么短的工期呢？风云联邦的工人，不容易啊！”查理没有回答马刚关于令狐萍的询问，却另外提出了一个问题。 “不瞒你说，你需要的这种钢铁加工厂，在风云联邦到处都有，有的厂甚至建成都还没有几年，但因为没有业务很多都快倒闭了。我们只要低价买下一个比较新的钢铁加工厂，把整个厂房都给你们搬过来进行翻新即可，连设计、制造的时间和费用都可以省了，所以无论是造价还是工期都可以少很多。”马刚解释道。 “那你们把国内的钢铁加工厂买下了，工人怎么办呢？”查理继续追问。 “另谋出路呗，还能怎么办，能把厂卖掉，工人好歹还能拿到遣散费，如果厂子没人要，只能净身出户呢！”马刚叹了口气。 “这样啊”，查理沉吟了一会，“马先生，你回国后向公司高层转达我的一个设想，我想和你们公司再签订一个劳务分包合同，你们今后负责帮我进行钢铁加工厂的日常运作，人员优先从这个解散的钢铁加工厂里录用，其它钢铁加工厂的也可以择优录取，对于年富力强的、外语水平好的，技术能力过硬的员工都不要让他们流失了，这是你们风云联邦的根基，也是我的财富啊！” “查理先生，你一定是信佛的，长着一副菩萨心肠，我代表风云联邦的这些下岗工人先向你鞠个躬了。”马刚动容的说。 “我只相信自己的良心。以后我的公司会进一步的壮大，和你们公司合作的机会还会有很多，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们双方也只是互利互惠而已。”查理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马刚带着兴奋而感激的表情走了，他急着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在桂城等候定标消息的领导们。 “姐夫，别人的合同谈判都是压缩工期和砍价的，没见过像你这样又增加工期又增加造价的，我都不敢告诉姐了，要不咱俩准挨骂。”迈克抱怨道。 “你可别忘了，我们的预算可是5亿寒月币，现在我给他们加了点钱，也只不过2.2亿寒月币，他们还要对我们感恩戴德的拼命干，以不辜负我对他们的信任。而且我还把钢铁加工厂招工的任务也甩给他们了，省得你和我以后再为这种破事操心了。对了，钢铁加工厂的用地搞定了吗？” “姐夫，我看你是精明到家了，把人家卖了，人家还帮你数钱。用地的事情嘛，我已经轻松搞定，佩斯城城主为了上次军队包围我们公司的事情内疚不已，觉得没及时向我通报，欠了我一份情，这次在工业园区靠海边的位置给我批了1000英亩土地，才5000万南荒币，像白捡了一样。”迈克得意的说。 “南荒帝国本就是地广人稀的国家，佩斯更是荒凉之地，佩斯城城主不把地卖给我们这样的冤大头，还能卖给谁？5000万南荒币买块荒地，瞧你还得意上了，我本来还想让他免费给我提供工业用地，以作为对我们填补南荒帝国产业空白的奖励呢！” 还真被查理给说中了，佩斯城城主也在暗自偷着乐呢，南荒帝国亚拉伦拉宫方面是向佩斯城给过指示精神的，格林公司发展特种钢材加工产业，于国于民大有裨益，佩斯城需给予大力扶持，在郊区免费送块地什么的完全可以考虑。但自作聪明的迈克还没好好试探佩斯城城主的底线，就被他的愧疚牌给迷惑了，白白奉送了5000万南荒币。 马刚把消息传回风云联邦后，已经担任水州电力工程公司国际分公司总经理的严国平先是一喜，然后也是一阵诧异，南荒帝国格林公司的代理总裁点名要令狐萍担任项目经理，这玩的是哪出啊？令狐萍好像从来没去过南荒帝国，她也不在国际分公司，她怎么可能结识南荒帝国的人呢？ 严国平想不明白，干脆给令狐萍打了一个电话，“令狐萍，你的名气怎么打响到国外去了？我们在南荒帝国投了一个钢铁加工厂的标，对方的代理总裁竟然点名要你去当项目经理，你是怎么勾搭到南荒帝国的富豪的呢？” “勾搭你个头啊，我连南荒帝国都没去过，怎么会认识什么南荒帝国的代理总裁，该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你们搞错了吧？”令狐萍当然也是难以置信。 “你这名字，不要说我们公司，整个集团也找不出第二个。不管怎么说，我这个项目一定要拿下，你可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啊。不过你现在不归我管，我会向上级领导申请把你调到国际分公司，你准备好出发去南荒帝国吧。” “别呀，没想到你是见利忘义的人，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这几千公里之外，有个陌生男人点名要我去，我怎么有一种羊送狼口的感觉呢？”令狐萍惊呼。 “令狐萍，我知道你的能力，但由于种种原因，你在14岗的位置上已经停留多年了。如果你去了南荒帝国担任项目经理，可就是16岗，这可以一下子改变你目前的处境。有多少人想要抢这个位置，可是业主领导点名要你，这是上天给你的良机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或许一辈子都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不管那里什么情况，我们先答应下来，中了这个标再说，你去了以后如果对方对你图谋不轨，你还可以回来的嘛！”严国平这次是铁了心当说客了。 “让我考虑考虑吧！”令狐萍有些被说得动心了，但还是带着一些对未知世界的担心。还没容她考虑几分钟，第2个电话又打进来了，令狐萍一看是送变电分公司的总经理，赶紧接了。 “令狐萍啊，我刚接到公司总部大领导的通知，要把你调到国际分公司去，我是舍不得放你走的呀，但军令如山倒，我也没有办法，你收拾一下，准备明天去国际分公司报到吧。”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领导，不是去国际分公司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接着就要把我派到南荒帝国去了，你怎么没说？”令狐萍觉得很无语。 “下一步派你去哪里，那是严国平的事情，不是我的职责了。祝贺你马上要升级为16岗，一下子和我平级了，你应该高兴才是。”送变电分公司的总经理本想装糊涂来抵赖过去，但是他对令狐萍颇为欣赏，私交也不错，忍不住还是说了真话。 当令狐萍被调到国际分公司后，得到了这个南荒钢铁加工厂项目更多的信息，当得知己方的报价和工期竟然被业主给主动增加了，她也有点想不通怎么回事了，难道世界变化这么快，什么时候业主变得这么善良了？ 从马刚传回来的消息，这个南荒帝国的代理总裁长着一副风云人的外表，一口流利的纳格兰语，对工程似乎挺了解的，对风云联邦的工人还有那么一点体谅之心。 令狐萍根据马刚对这个副总裁的描述，在自己的脑海里仔细的搜索是否有这么个人，个子中等，微胖，眼睛有点小，耳朵比较大，鼻子挺拔，笑起来有酒窝，知识面很宽，语言能力超强...... 忽然令狐萍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他？”但是随即她又摇了摇头，暗想“怎么可能？他在三年前就死于空难了，自己还偷偷哭了好几回呢！” 第三十回 惊天计划 2020年3月15日，星期五，00：35分，南荒帝国佩斯机场。有一个身着长裙的东方美女，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候机大厅，她满脸疲惫还略有一丝恼火。这个女士就是来自水州电力工程公司的令狐萍，她在3月14日的早上6点就出门去桂城机场赶8:30至香港岛的飞机，10:50到了香港岛国际机场，原本是赶14:10从香港岛直飞南荒帝国佩斯的飞机的，但结果晚点到了16:50才起飞，而这一飞就是8个小时，到达佩斯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我在桂城本来过得好好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啊，一定要点名我来这里当什么项目经理，我到底哪里招你喜欢了，我改还不行吗？”令狐萍边寻找格林公司接机的牌子，心里边忍不住的咒骂这个格林公司的代理总裁。 正在睡梦中的查理忽然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把自己和苏珊都给吵醒了，“亲爱的，你鼻子不舒服吗？要是感冒了可要离我远点哦，我要是被传染了可不方便吃感冒药呢！” “没感冒，可能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吧，接着睡，亲爱的。”查理翻了个身搂着苏珊微微隆起的肚子又睡过去了。 09：35分，查理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碌，自从苏珊在家休养，公司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查理来拿主意，这让不喜欢牵绊的查理略微有些不适应。这时，办公桌上的对讲系统在呼叫，查理按了接听及免提，“总裁你好，从风云联邦来的令狐萍女士求见，她没有预约，请问你现在方便会面吗？”公司的总台接待员小心翼翼的询问。 “哦，你让她进来吧！”查理头也不抬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查理的办公室大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但还没等查理回答，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位女士像一阵风似的走进了办公室，短发、t恤、牛仔、跑鞋，显得简洁而干练。 “查理先生你好，我是令狐萍，听说你点名要我来当项目经理，请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令狐萍用不是很熟练的纳格兰语问道，她是个急性子，不等查理抬起头来，已经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 “令狐萍，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查理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令狐萍，用纳格兰语极其缓慢而轻柔的问道。 “你？司徒？”看着似曾相识的面容，令狐萍迟疑了一会，忽然忍不住用风云文惊叫一声。 查理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用纳格兰语轻轻的说，“请把门带上，反锁”。 当令狐萍依言把门反锁，坐到了查理对面的访客椅上，刚想说话，查理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唇示意她噤声，然后按了一个按钮，从房间的四周缓缓放下了一道金属帘，办公室里还响起了舒缓的轻音乐，这是查理从风云联邦访问回来以后要求加装的，据说是从金瓦台国宾馆学来的，不仅可以在物理上隔音，还能防电子窃听。 “现在可以说话了。”查理说道，却改成了一口地道的风云语。 “你真的是司徒敏？你还没死啊？也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哭了好几回。”令狐萍欣喜地抱怨道。 “我的至亲好友也才刚知道不久，因为我去年年底才刚恢复记忆，而且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查理抱歉地道。 “难道我不是你的好友吗？”令狐萍听了查理的这个解释，却有点生气。 “你当然是我的好友，但你也是我的旧同事，这个圈子太小，一传十，十传百的就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就传遍了，这在我还没有能力自保的情况下非常危险。” “什么？你怎么还有生命危险呢？要是你刚才不提醒，我真的很想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严国平呢！”令狐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庆幸，她还不知道现在即使用手机发短信或使用微聊，都是被完全屏蔽的。 “说来话长了，细节以后再详谈，但现在我需要实施一件秘密的事情，又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刚好你们公司来投标，我想来想去既擅长工程管理，又能让我完全放心的，也只有你了，我总不能让严总这样的大领导来负责这个小项目吧，再说面对他我也会有心理压力，所以我就......，呵呵！”查理打了个哈哈。 “所以你就觉得面对我没有心理压力了是吧，别忘了，我也曾经是你的顶头上司，嘿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完成这个工程。不过，你点名要我过来，难道就没有别的理由了吗，比方说......”以令狐萍这么豪爽性格的女人都有些吞吞吐吐了。 “别的理由当然有，因为我非常想念和你一起共事的幸福时光，我想你继续陪我一起开创一个新的世界。”查理看着令狐萍的眼睛，真诚而坚决的说。 “打住打住，我怎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就靠这张嘴，在南荒帝国又骗到一堆女人了吧？令狐萍希望从查理嘴里说出自己想要听的理由，但查理真的说出来了，令狐萍又有点受不了，她觉得自己有点叶公好龙的精神。 查理把自己的设想向令狐萍进行了简要的介绍，查理向风云联邦引进的确实只是很普通的生产屈服强度为500mpa特种钢材的两条生产线，一般这也是各国技术出口的极限了，更高级的特种钢材生产线出于战略安全考虑一般是不允许出口的。查理将在令狐萍的配合下，偷偷的使用新科技对生产线进行改造，使得生产线可以根据需要生产屈服强度介于500mpa到2000mpa之间的各类特种钢材，但对外一律号称只能生产500mpa的特种钢材。 “2000mpa，怎么可能？西荒帝国的航母专用特种钢材也只能达到1000mpa呀！”令狐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目前的特种钢材，无非是添加了越来越多的微量元素来改善钢铁的特性，这样的成本非常高昂，因为使用微量元素需要耗费大量的稀土资源，而稀土资源是不可再生资源。我的工艺不是添加微量元素，而是在微观上改变钢铁的原子排列......”查理解释道。 “铁原子的排列也能改变吗？”令狐萍打断了查理，好奇的问道。 “碳原子，如果构成木炭、煤炭和石墨，都很松软对吧？可是这并不代表碳原子就无法构成坚固的分子结构。”查理耐心的解释道。 “钻石？”令狐萍马上就明白了查理的意思。 “对，碳原子在地心高温高压的环境中，可以被通过改变原子之间的排列，生成梦星最为坚硬且璀璨无比的钻石。而我的设想就是通过某种高能量的波把钢铁内部无序的原子排列变成有序，好比把一堆乌合之众组合成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然后通过改变队列的相对间距来调整钢铁密度，从而改变钢铁的特性。”查理继续解释道。 “你生产这些超强的特种钢材，卖给谁呢？西荒帝国还是风云联邦？”令狐萍不安的问，她还有些担心查理的产品会影响到风云联邦的战略安全。 查理又把自己后续的设想向令狐萍进行了介绍，他觉得能有机会用风云文痛痛快快的向自己信任的人进行倾诉真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查理将要把自己生产的这些高强度的特种钢材用于新购岛屿的建设，但为了掩人耳目又需要同时生产普通的特种钢材出售给南荒帝国政府以及下了国际订单的发展中国家。查理为了降低岛屿建设的成本，还做了这样的一个构想，就是以每吨700寒月币的价格从风云联邦等钢铁生产大国买入粗钢，然后以每吨2000寒月币的价格出售屈服强度为500-700mpa的特种钢材，如果运作得好，甚至可以等同于全世界的粗钢源源不断的免费赠送给格林公司用于支援岛屿建设了。当岛屿建设完毕后，查理还打算在岛屿上再建一个新的钢铁加工厂，这样南荒帝国的钢铁加工厂只对外负责加工赚钱，而岛屿上的钢铁加工厂则只对内负责后续基地建设及武器的制造。 “你这个超级的特种钢材不外卖，可是普通的特种钢材你能卖得出去吗？”令狐萍有点担心的问。 “虽然是普通强度的特种钢材，但是它毕竟也是铁原子有序排列而成的钢材，有许多优良的特性，首先对焊接的要求极低，只要使用我们的专用焊条，即使焊工的水平很差，铁原子也会自动调整位置来弥补缺陷，从而不会有气孔和夹渣，可确保一次焊接合格；其次无论是氧离子、氯离子还是硫酸根离子都休想在铁原子的阵列中插队，所以这种钢材永远不会被腐蚀，用这种钢材建造的轮船不需要进行防腐涂装，当然为了美观而着色另当别论；最后这种钢材完全无磁性，如果用于军舰制造，可避免磁性对电子设备的影响及遭受水雷的攻击。” “哇，司徒敏，你这个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我服了你了。对了，你刚才说还要把钢材用于武器制造，你有南荒帝国的武器制造批文吗？你以后还想当军火商吗？”令狐萍问道。 “不是当军火商，我造武器是为了自用，因为我们要建国。” “不会吧，建国？你这脑洞开得太大了，我脑子已经跟不上你的节奏了。”令狐萍已经被查理不经意的一连串话给震惊了。 “对了，令狐萍，为了我们的大业，在我建国以前，以后你不能再称呼我司徒敏了，我们也不能再用风云文交流，而只能用纳格兰语交流，虽然这对你来说有点困难，但你必须要尽快适应，努力做到。” “好的，我记住了，查理先生。”令狐萍用纳格兰语回答道。 查理又按了个按钮，把房间四周的金属帘收了回去，向令狐萍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把反锁的门解锁。 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查理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迈克，你进来吧，我和令狐萍女士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查理大声回答道。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谈话了。查理先生，这个文件需要你的签字，急着用，没办法。”迈克歉意的冲着令狐萍一笑，同时锐利的眼神努力观察令狐萍是否有衣衫凌乱或口红被擦的迹象，这孤男寡女交谈的时间有点长，还一直关着门，出于对姐姐的爱护，他多了一个心眼。 不过看起来，这两人都神态自若，令狐萍和查理的衣服也一点褶皱也没有，这让迈克松了一口气，暗怪自己多心了。 “迈克，今后特种钢铁加工厂项目的业主方就由你总负责了，你负责组建一个业主方管理团队，令狐总在完成现场考察后也会尽快组建总包方的管理团队，你们俩今后要多沟通，我相信你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当然，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来找我。”查理起身说道。 “迈克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以后请多关照”令狐萍起身和迈克作礼节性的握手。 “我姐夫是个甩手掌柜，我对钢铁加工厂又不内行，今后还是要多仰仗令狐总多费心了，这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如果项目没搞好，等我姐姐回来，我们都会死得很难看的。”迈克说话还是带着点用意的，既表达了对令狐萍的期望，表明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又警告了令狐萍不要和查理靠得太近。 “令狐总，那麻烦你等下把钢铁加工厂的初步设计图发到我的邮箱里，后面工程的事情我基本不会参与，但设计还是我的老本行，我会根据你们的初步设计提供一些优化建议，麻烦你转交给贵公司的设计部门修改。”查理说道。 “总裁先生，没问题，让业主满意是我们一贯的宗旨，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当然如果功能改进过多，造成工程成本明显增加，我们会要求追加一部分费用。”令狐萍不亢不卑的回答。 当三人在办公室里畅谈的时候，离开办公区不远的洗手间里，有个青年男子在卡座内呆了很长时间，但他并没在上厕所，而是穿着裤子坐在马桶上，带着耳机，好像是在听歌曲的样子。他听了半天，摇摇头起身，打开卡座的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卫生间盥洗台上的镜子里出现了这个男人的脸，赫然正是-汤尼。 第三十一回 私房钱 令狐萍的效率很高，完成了现场考察，向公司的有关领导汇报后就立即开始着手管理团队的组建及劳动力资源的调配。由于南荒帝国本就人口稀少，而佩斯又是全世界最孤独的城市，在佩斯当地招不到足够的劳动力，因此令狐萍用的大多是从风云联邦过来的人员，冷清的佩斯工业园区似乎一下子热闹了很多，本来没事可干的佩斯移民局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隔三差五就会来工地检查一次风云员工的工作签，不过有佩斯城城主的招呼和格林公司的面子在，再加上风云联邦的国际地位与日俱增，他们每次过来检查都会提前和格林公司打过招呼，无非走个过场，赚一点茶水钱而已。 风云联邦的施工团队在南荒帝国又再续辉煌，特种钢材加工厂的项目推进神速，把佩斯工业园区内其它南荒帝国当地人负责的建设项目给比得自惭形秽。令狐萍贯彻了查理以人为本的精神，绝不允许员工们加班加点，但风云员工们的心里过不去，他们觉得碰到这么好的业主，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给这么高的海外补贴，周末给大家放假，每逢风云联邦的传统节日还发大红包，大伙再不让钢铁加工厂早日投产实在对不起业主，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是他们在8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内把工作效率发挥到极致，连抽烟、上厕所和喝水的时间都是能省就省。 令狐萍在项目的筹建阶段相对比较辛苦，在项目走上正轨以后已经越来越轻松，因为底下的员工都已经自发的干劲十足，根本不需要令狐萍多操心，再加上领导班子其他成员都怜惜令狐萍是个难得的女项目经理，更感激令狐萍给自己这么高的待遇（令狐萍也是没办法，钱不花完是要还给业主的），即使有什么问题也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而不会来麻烦令狐萍。 有些“百无聊赖”的令狐萍隔三差五找个“专业问题”向迈克请教，迈克一开始硬着头皮应付了几次，后来忍不住说“令狐总，我只是打酱油的，帮你们做外部协调还行，技术问题你还是找我姐夫探讨吧！”这样令狐萍便“合理合法”、“堂而皇之”的频繁出现在查理的办公室，不过无论汤尼怎么窃听，都发现不了任何问题，慢慢的他也就失去监听的兴趣了。 有一天，两人在办公室里又用纳格兰语交流了一番技术问题和工程进展问题，查理看到汤尼从办公室门口经过，微微一笑喊住了他，“汤尼，你过来一下。” “副总裁，你，你叫我？有事吗？”汤尼似乎有些冷不防的吃了一惊，但还是作出一副平静而恭敬的样子。 “别人都叫我总裁了，就你还叫我副总裁，看来你心里还是只认苏珊是总裁啊，呵呵！上次在风云联邦的时候我就说过，要让苏珊认你做弟弟，我和苏珊说了，她说没问题，那你以后得和迈克一样，叫我姐夫了哦！”查理半认真半玩笑的说。 “谢谢总裁，哦不，姐夫。”汤尼改口倒是很快，但却显得并不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唉，把自己所爱的女人叫姐姐，把自己的情敌叫姐夫，这种痛只有我才最清楚啊！”查理的心里暗叹了一声，柔声的对汤尼说，“小弟，你姐这两天胃里有些反酸，我现在又忙得走不开，麻烦你马上回庄园一趟，带你姐到医院里做个检查吧，就当陪她散散心也好。她整天在庄园呆着，无聊得紧，她也好久没见到你了，或许也有些想念你了呢。” “好的，姐夫，我马上去庄园。”汤尼痛快的答应了，他的内心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以后我只能当苏珊是姐姐了吗？单纯的查理先生，他根本不知道我对总裁的心思，也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监听他，更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向总裁汇报他的一举一动，他对我不设防，而我......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 等汤尼走远了，令狐萍用风云语偷偷的对查理说，“这小家伙看来对你老婆的感情有点不一般，你直接把他变成了你老婆的干弟弟，够毒！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总不能把自己的老婆拱手送给他吧，呵呵！” “他想要接招，也得要有这个能耐。爱一个人没有错，但需要保持分寸，这个世界谁又能随心所欲呢？”查理若有所思的说道。 “查理先生，你的技术改造部分，设计得怎么样了？我这边可是进度惊人，你的收买人心的做法，让我的员工们火力全开啊，我想让他们放慢进度都做不到。要是一下子就干完了，你那2000万寒月币我们花不完可就太浪费了。”令狐萍意识到刚才一不小心又说了风云文，赶紧又换回了纳格兰语和查理闲聊。 “我早就设计完了，迈克也已经在让分包商加工配件了，等你们调试的时候让我把功能加进去就可以了。对了，令狐总，要麻烦你和风云联邦驻南荒帝国的大使取得联系，问问风云联邦还有什么被西方封锁但急需攻破的技术难题，列一份清单给我。” “你怎么不直接和大使联系？”令狐萍不解的问。 “我是一个南荒帝国人，没事情和风云联邦大使联系，不是招别人怀疑嘛！那个汤尼就是负责盯着我的人之一，其他还有谁盯着我，我也心里没底，只能谨言慎行了，你在这里正好，以后帮我充当和风云联邦的联络人。”查理轻轻的说道。 “啊，汤尼先生他？”令狐萍吃了一惊，转而又问道，“你要风云联邦的技术难题清单有什么用？难道你想无偿支援祖国的建设？” “我没那么伟大，我就想赚些私房钱。”查理随口回答，不过想了想，他又解释道，“西荒帝国上次因为我发明了一种新产品影响了他们的战略安全而派兵包围了我们公司，警告我不得把技术转让给其它国家，所以有些敏感的技术，我不方便以公司的名义转让，以免给公司带来麻烦。” “嗯，爱国和赚钱两不误，我觉得没什么不对。你那岛屿建设计划还不知道要砸进去多少真金白银，这个钢铁加工厂再快也要半年后才能投产，你也需要多一些生财之道。” 当卓帆接到令狐萍的电话，听完令狐萍的自我介绍，高兴的说，“令狐总你好，早就听说了超能建中标格林公司的特种钢铁加工厂的事情了，可喜可贺啊！你给我打电话，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是这样，格林公司的代理总裁查理先生，让我私下给你传个话，让你问问国内还有哪些被西方封锁但急需攻破的技术难题，列一份清单给他，他可以帮忙解决。” “真的吗？他真是这么这么说的？太好了，我马上向上面汇报，有你在佩斯作为我们沟通的桥梁，还真挺合适的。不过以后你还是要再小心些，查理先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让他陷入被动。” 没多久后，令狐萍把一份来自风云联邦的清单打印出来交到了查理的手上，查理扫视了一遍，大致的范围包括“超高精度机床、工业机器人、精密仪器、燃气轮机、证件制造设备、电波暗室、生命科学专用超级计算机、航空发动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风云联邦这些年虽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这些高精尖的领域，看来和西荒帝国及东荒帝国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 “一个国家的科技发展，是需要积累的，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能赶上，你也不必操之过急，尽力就好了。”令狐萍安慰道。 “其实有些领域，不一定是技术上的落后，还需要工艺水平的提高。整体提高国家的工艺水平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们可以通过科技的代差来进行弯道超车，不一定要尾随着西荒帝国和东荒帝国的节奏进行发展”查理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这句话我赞同，以前东荒帝国的单放机多牛啊，后来西荒帝国的光碟机出来，单放机就被淘汰了；再后来东荒帝国的光碟机又慢慢占领了市场，西荒帝国又推出了mp3，光碟机又被淘汰了。论工艺水平，西荒帝国也比不上东荒帝国，但西荒帝国依靠科技的代差依然打压得东荒帝国没有招架之力。” “这样吧，你帮我转告卓大使，我每提供一份技术方案，一口价，5亿风云币，寒月币我也不要了，毕竟风云联邦的外汇也挺宝贵的。”查理说这话时，似乎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5亿？也太夸张了吧。”令狐萍却是大吃一惊。 “一点也不夸张，要不是为了祖国，我根本就不会挥泪大甩卖。你让卓大使转告有关领导我的谏言，科研人员才是国家的明星，对他们要舍得花钱，他们的价值绝对超过影视明星。科学是无国界的，但科学家是有国籍的，而且科学家也是有血有肉的，如果对科研人员舍不得花钱，他们就会流失到国外，如果给科研人员足够的待遇，对有重大贡献者给予重奖，不仅风云联邦的科研人员不会流失，连国外的科研人员都可能会纷纷投奔风云联邦。” “难怪你不愿意回国了，一个技术方案卖5亿，哪里有这么好赚的钱。”令狐萍叹道。 “你别以为我贪心，赚了风云联邦5亿，风云联邦用我的技术赚回500亿乃至5000亿都不是难事，如果我不提供这些技术，风云联邦花多少钱都无法从西荒帝国或东荒帝国买到技术，风云联邦自己研发当然也可以，但就要浪费很多的时间。” “风云联邦现在的芯片制造业异军突起，你可别告诉我这和你有关吧？”令狐萍随口问道。 “风云联邦就是用了我发明的高端光刻机，我有将近50%的股份呢。”查理轻飘飘的回答道。 “我靠，风云联邦生产了那么多的芯片，原来都是在帮你赚钱？”令狐萍忍不住用风云语说了一句听起来不太淑女的话。 等令狐萍离开办公室，查理开始琢磨起如何弯道超车西荒帝国和东荒帝国的这些高端技术的问题，这两国可怜的科研人员们还不知道，他们引以为豪引以为豪的一些高新科技，马上就要走上像单放机和光碟机一样被淘汰的命运了。 “给了风云联邦光刻机，但风云联邦的半导体加工还是有短板，也罢，高端蚀刻机的技术也给他们吧！” “超高精度机床，这个要靠走心的工艺，风云联邦的工人短时间内是比不上德普士公国和东荒帝国了，这样吧，以后也不用机械加工了，直接设计成三维激光加工。” “证件制造设备，东荒帝国都能靠它骗吃骗喝，真够可以的，给风云联邦推荐一个更好的方案，直接废了东荒帝国的技术。” “航空发动机也不用再去玩了，直接上冲压发动机就行了。” 查理就像拆解玩具那样，把西荒帝国和东荒帝国目前领先的一些高科技慢慢的给分析了个透，觉得也不过如此，然后给风云联邦或绘制草图，或给出发展纲要，风云联邦虽然不能直接使用这些技术，但却有了准确的研究方向，避免被西荒帝国和东荒帝国牵着鼻子走。 在特种钢铁加工厂未完工的这半年时间里，查理潜心研究风云帝国给自己所列的高科技清单，并把自己的心得通过令狐萍和卓帆送回了风云联邦，而风云联邦的科研人员在查理的发展纲要的指导下，各个领域的科研成果发生了井喷。风云联邦的科研工作圈慢慢形成了良性循环，高科技产品给风云联邦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而风云联邦的科研人员的待遇和社会地位也在明显提升。风云人慢慢的不再对影视明星小鲜肉感兴趣，而更对科研明星们发明了什么新成果而津津乐道，在风云官方媒体的策划下，联邦卫视对作出卓越贡献的老科研人员和后起之秀的年轻科研人员进行了系列访谈，风云人忽然发现，只会表情包的小鲜肉那叫肤浅，而有着超级大脑的科研人员那才叫帅，而既有超级大脑又长得很有气质的一些女科研人员更是成为了全民的偶像。 查理对这些倒没怎么关心，他只是用手指头掰着自己拿到第几个5亿风云币的私房钱了，接下来花大钱的日子快到了。 第三十二回 雇佣军 查理就任格林电子设备有限公司的代理总裁以来喜事不断，首先是风云联邦的高端芯片产业发展迅速，很快占据了全梦星一半以上的市场，这给格林公司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收益；接着富有想象力的风云科研人员把超级电池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上到飞船、卫星和飞机，下到高铁、军舰和潜艇都大规模使用了定制的超级电池，这又让格林公司赚得盆满钵满；然后查理把一开始不外卖的生物波发射装置也推出了出口型号，世界各国看到本是一片荒漠的南荒帝国中部地区已经慢慢变成了绿洲都心动不已，凡是国土沙漠化严重的国家都纷纷抛出了橄榄枝，耗费巨资从格林公司采购生物波发射装置；当然对查理和苏珊而言，最大的喜事还是苏珊在2020年8月13日诞下一子，此子遗传了苏珊的白皮肤，却继承了查理的黑眼珠和黑头发，他的名字经小夫妻俩商议及家族的同意，取名为斯图亚特.罗门(stuart.romen)。 关于儿子的姓氏不随查理，苏珊考虑的是显赫的家世对儿子今后的发展有好处，罗门家族考虑的是可以更有效的拉拢格林公司为家族所用，而查理只是觉得“查理”这个名字本就不是自己的，没有继承的必要。查理给儿子取名斯图亚特，除了看中“斯图”和“司徒”谐音，还因为斯图亚特是纳格兰公国王室的姓氏，苏珊觉得把王室的姓氏作为儿子的名字非常霸气，对这个名字也非常喜欢。 小斯图亚特出生后，苏珊本来打算尽快回到公司，但是她看查理在代理总裁期间干得有声有色，心想既然自己的先生这么能干，也就干脆在家里安心带孩子，等孩子长大一些再说。 当苏珊把自己退居二线的想法告诉查理和迈克，迈克首先忍不住叫出声，“姐姐，你还是尽快回来主持大局吧，姐夫是个技术型的专家不假，但很多日常管理上的事情都是做甩手掌柜的，我快要顶不住了，这段时间我连拍拖的时间都没了，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单身狗吧！” “是啊，亲爱的，公司的日常管理不是我的强项，我还是把重担还给你，以后还是让我专心的负责技术开发工作吧！”查理也劝苏珊尽快出山。 “迈克，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把一些工作分配给汤尼。他跟随我多年，工作能力和忠诚度都是没得说的，现在他又是我的干弟弟，我提拔他为总裁首席助理，帮你们俩承担一些非重大决策性的日常管理工作吧！” “好吧，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我没意见”迈克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没意见。”查理不以为意的表态，随即又说道，“我还有一个想法，我觉得我们公司的安保力量需要全面加强，以应对今后业务的全面拓展。我们被西荒帝国挟持下的南荒帝国军队给包饺子这种事情，我不想再来第二次了，至少也不能束手待毙，否则别人真要把我们当软柿子给捏了。” “姐夫，你想拥有私人武装，与国家分庭抗议吗？”迈克被吓了一跳。 “那倒不至于，在南荒帝国的土地上，我们当然还是要遵守南荒帝国的法律的，但我们这里也不是旅馆，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查理解释道。 “亲爱的，你想要怎么增强安保力量呢？”苏珊问道。 “对于安保力量，我有四个阶段的设想。先说第一阶段的部署，安保力量分为庄园、公司总部和特种钢铁加工厂三个区域，所有区域的安保力量分为外卫和内卫，外卫和内卫统称为我公司的雇佣军。外卫一律使用南荒帝国本土的专业保安人员或退伍军人，庄园的内卫使用家族从西荒帝国派过来的保镖，公司总部的内卫使用寒月联邦的退伍特种兵，特种钢铁加工厂的内卫使用风云联邦的退伍特种兵。” “姐夫，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不能都用南荒帝国的安保人员吗？”迈克问道。 “外卫使用南荒帝国人是为了避免引起南荒帝国政府的猜疑；庄园的内卫主要是为了确保你姐姐和斯图亚特在家里的安全，只有家族最忠诚的保镖才能豁出命去保护主人，而且他们是西荒帝国人，即使杀死几个不长眼的入侵者，南荒帝国政府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公司是我们的核心所在，如果包围或偷袭我们的又是西荒帝国挟持的南荒帝国军队，南荒帝国人组成的外卫不一定敢还手，这就需要寒月联邦的小伙子们出手，因为寒月联邦各国对西荒帝国的霸道行为是敢怒而不敢言，作为和国家无关的私人雇佣军，他们的退伍特种兵正好可以借机发泄怒火；特种钢铁加工厂的建设和生产都由风云联邦的公司负责，用风云联邦的退伍特种兵来保护风云联邦的公民，我想不用我们吩咐，他们也肯定是全力以赴的。”查理解释道。 “亲爱的，真不知道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一个安保问题就能让你分析出这么多道理来，你是总裁，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一定支持你。”苏珊惊叹道。 “姐夫，你刚才说对于安保力量有四个阶段的设想，还有其它三个阶段的呢？”迈克好奇的问道。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不过和你们先简单介绍一下也无妨。第二个阶段，我们要建立海军力量，以保卫我们岛屿的建设不受它国窥探和干扰。第三个阶段，当我们在自己的岛屿上建国时，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国防军，以保护国家的主权不受侵犯。第四个阶段，我们要组建跨时代的星际兵团，成为这个星球的守护者，扞卫它的安全，避免遭受外星人的入侵。” “哇，太夸张了吧！”迈克难以置信的惊呼。 “亲爱的，你刚才是说要建国吗？我没听错吧？”苏珊急切的问道。 “没错，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因为条件还不成熟。但因为安保力量需要提前准备，而且可能需要家族的支持，所以我决定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查理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好，我的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你，他一直说你绝对不会甘心只限于做企业的副总裁。以前你也曾经提过建国，但我只当是一个男人的梦想，心里还不怎么相信，但现在我相信了，我以你为荣，亲爱的。”苏珊满脸钦佩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当查理关于安保力量第一阶段的初步设想通过苏珊传到罗门家族，以及通过令狐萍传给卓帆又汇报至风云联邦的时候，得到了两边高层充分的肯定和快速的响应。汉斯直接吩咐约翰从家族的护卫队里选了一批精英派到南荒帝国的海边庄园，并通过家族在欧洲的组织悄悄的招募各国退伍的特种兵派至南荒帝国的格林公司总部，所需费用由家族承担。钟惠民和瞿华涛一商议，反正风云联邦在每年的9月和11月都有大批的服满兵役的军人退伍，也不用再去社会上招募退伍特种兵了，于是直接命令总参部从风云联邦即将退役的特种兵里物色及选拔合适的人选。总参部通过自愿报名和层层选拔，确定了赴外小分队的名单，并在赴外小分队临行前组织了动员大会，钟惠民也参加了本次会议，还在会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同志们，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们，因为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风云联邦的子弟兵，而是南荒帝国格林公司的雇佣军。格林公司对于我国的发展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而格林公司下属的特种钢铁加工厂更是由我国的企业一手建成并负责后续的生产，今后将有一大批的风云联邦员工会长期在那里工作和生活，你们的任务就是确保他们的绝对安全，你们有没有信心做到？” “有！”全体赴外小分队队员整体地回答道。 “今后你们的所有待遇将由格林公司参照国际雇佣兵的标准发放，合同期限是五年，五年后将有新的队员来接替你们。在南荒帝国，你们要接受格林公司查理先生的指挥，虽然你们不再是风云联邦在役官兵，但你们依然代表着风云联邦特种部队的训练水平，并将和西荒帝国及寒月联邦的退伍特种兵同台竞技。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干，努力为国争光。如果你们在南荒帝国殉职，风云联邦不会把你们列入烈士名单，但你们的家属将享有烈属的同等待遇。来，让我们一起干了手中的这杯酒，我为各位出征的壮士们饯行。”钟惠民深情的说道。 “请总统放心，干！”大家端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司徒敏，等你的岛屿开始建设的时候，恐怕又该向我借海军了吧，我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把即将退役的旧军舰改造成武装商船，以后可以卖给格林公司。反正你小子有的是钱，我帮你提供武器和兵员，你帮我回收旧军舰和安置退伍军人，我们互相都不吃亏，嘿嘿！”当赴外小分队离开之后，钟惠民一个人边沉思边自言自语，他已经凭着直觉判断出了司徒敏下一个阶段的举动，如果被司徒敏看到钟惠民这副奸商的模样，一定要大跌眼镜了。 格林公司公开大量招聘南荒帝国的退伍军人担任安保人员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佩斯城，当然也传到了佩斯城城主的耳朵里。 “格林公司难道还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想拥兵自重吗？”佩斯城城主第一反应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他很快又凭理性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南荒帝国的退伍军人绝大多数还是爱国的，不可能为了利益而背叛祖国。 为了谨慎起见，佩斯城城主还是向亚拉伦拉宫汇报了此事，亚拉伦拉宫很快作出了回复，“只要不危及南荒帝国的社会稳定，不要干涉格林公司招募退伍军人，我们还要感谢他们帮政府解决退伍军人的就业问题呢！” 庄园里的门卫、保姆、厨师和园丁等工作人员觉得庄园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庄园外建立了哨卡、永久工事和隐蔽工事，还有巡逻队不分昼夜的到处巡逻，对靠近庄园的人员进行仔细的盘查。而庄园内穿着黑色西服的来自西荒帝国的罗门家族的保镖，有的守住了各个建筑物的出入口，有的占领了制高点，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警惕的扫视着靠近庄园的人员。一开始庄园里的工作人员对这种紧张的气氛有些不适应，但时间一长他们也就慢慢习惯了，而且还觉得在庄园里工作更有安全感了。 格林公司的员工们和庄园的工作人员一样，一开始也觉得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他们逐渐认识到这些身经百战的安保人员都是自己的保护神，更有了一种在格林公司工作的自豪感，试问又有什么公司的员工能够享受这样高规格的安保待遇呢？ 在特种钢铁加工厂建设工地的风云员工们，一开始看到工地外面被南荒帝国的安保人员给包围了，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但令狐萍及时向他们进行了解释，打消了他们的顾虑。来自风云联邦的赴外小分队到达后，他们训练有素的各就各位，很快投入了安保工作，当风云联邦的员工得知这些年轻人都是来自风云联邦的特种兵时，心里激动万分，有的员工说“祖国真是强大了，竟然派特种兵来海外保护我们。” 也有的员工说，“令狐经理不是说过了，他们是格林公司高薪聘请的雇佣军，是风云联邦的退伍特种兵组成的，不是现役军人呢！” “不管是退伍的还是现役的，反正都是我们自己的子弟兵，心里踏实。” “你说格林公司的老板怎么想得这么周到呢？能给这样的老板打工，这辈子都值了。” “等这个工程做完，如果格林公司还有别的工程，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呵呵！去别的国家做工程都是提心吊胆的，怎么可能会有特种兵来保护我们呀！” 风云联邦的员工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但心里都是充满了喜悦。 格林公司投入重金组建了自己的雇佣军，迈克和苏珊虽然支持查理的决定，但心里一开始也是觉得查理有些多虑了，毕竟南荒帝国的治安情况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比起寒月联邦和西荒帝国还是强多了，很少发生恐怖袭击事件。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迈克和苏珊觉得庆幸不已，对查理坚持组建雇佣军的事情终于是口服心服了。有一天中午，一辆黑色轿车靠近了格林公司，被公司外围的安保人员给拦住了，外卫在进行询问的时候，车上的两个外国人说是来和格林公司谈生意的，但又对具体找什么人谈什么生意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外卫们正觉得有问题时，黑色轿车忽然强行启动并撞烂了栏杆直奔格林公司大门，外卫们赶紧举枪向黑色轿车射击，但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色轿车不断靠近公司大门，就在此时占据公司制高点的两个内卫狙击手开枪了，一个狙击手干掉了驾驶员，另一个狙击手射穿了黑色轿车的左前轮，前轮爆胎的黑色轿车翻滚着撞上了格林公司的围墙，后来安保人员检查发现黑色轿车的后备箱内装满了炸药，如果让他们驶入公司大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格林公司把幸存的另外一名外国人交给了南荒帝国警方，根据审讯，他们来自于某恐怖组织，格林公司的超级电池严重影响了石油出产国家的利益，此恐怖组织高价接了某石油出产国的任务，他们是接受组织的命令，来破坏格林公司总部的。 格林公司总部的内卫荣获头功，让外卫们羞愧不已，而海边庄园和特种钢铁加工厂的外卫和内卫们也一个个摩拳擦掌，待机立功。 第三十三回 钢铁城堡 2021年8月3日，格林公司下属的特种钢铁加工厂比合同工期提前2个月竣工投产了，在佩斯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件喜事，虽然加工厂的技术工种用的几乎全是清一色的风云人，但普通管理岗位、后勤岗位以及配合工种还是给佩斯城的南荒帝国公民提供了很多的就业岗位。 “令狐，不是说好了不要赶工期，你怎么还是提前了两个月呀？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国吗？”查理带着不舍的说了一句玩笑话。 “8月3日是你的生日，我想不出来送你什么礼物，只能让加工厂尽快投产作为送你的大礼了，这也是风云员工们的心愿。早投产早赚钱，你也可以早日启动你的梦想，我们可都不年轻了，时不我待呀！”令狐萍感叹道。 “如果是这个解释，我很高兴接受。如果你只是想早日回国，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我打算和你们公司再签订一个大合同，钢铁城堡建造工程，项目经理还是点名要你，你带的这些风云员工，只要想留下的都可以留下，呵呵！” “不是扩岛吗，怎么又跑出来什么钢铁城堡了？”令狐萍虽然知道查理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但还是被雷到了。 “这还是属于扩岛计划的一部分，但泥土堆出来的岛哪里会有什么强度，你们在忙着建设加工厂的同时我也没闲着，图纸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查理轻描谈写的说道，努力不让令狐萍看出来，为了这个设计，查理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特种钢铁加工厂所需的钢坯少部分从南荒帝国本土采购，大部分从风云联邦进口。倒不是格林公司厚此薄彼，南荒帝国政府也知道国家的情况，南荒帝国由于地广人稀引起人工费昂贵、铁路发展滞后及城市基础建设缓慢，使得没有太多的企业家愿意投资无利可图的钢铁厂，因此南荒帝国的钢铁产能在完成国家所需之后能够卖给格林公司的富余钢材已经不多。而风云联邦是全梦星最大的钢铁生产基地，随着风云联邦内基础建设的基本完成，钢铁产能已经出现了明显过剩，钢铁的售价一跌再跌，就这样也有很多钢铁厂因为接不到业务而面临关门的命运。因此从风云联邦大量进口钢坯是双方互赢的合作，格林公司获得了廉价的钢坯，而风云联邦得到了好的钢铁买家来维持钢铁产能。 特种钢铁加工厂生产的成品钢材，最早的订单来自南荒帝国军方，南荒帝国军方在对格林公司生产的特种钢铁样品进行测试后，屈服强度竟然接近600mpa，这让他们喜出望外，这就意味着今后南荒帝国军舰生产所需的特种钢铁再也不用从国外进口了，军舰造价可以降低不少。 特种钢铁加工厂的第二个买家是西兰国军方，西兰国和南荒帝国一样，无法自行生产特种钢铁，因此一直需要高价从国外进口。西兰国政府觉得格林公司的高层也是自己国家的公民（苏珊和查理因为购岛取得了南荒帝国和西兰国双重国籍），因此希望用和南荒帝国军方相同的售价从格林公司买到特种钢铁。查理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但作为交换条件，查理希望自己在岛屿建设的时候，西兰国可以对靠近自己国家一侧的海域进行巡航保护，如果有海盗袭击，对于西兰国军方的所有弹药耗费和人员伤亡，格林公司将承担所有费用，西兰国军方也是爽快的一口答应了，巡航多绕个弯不过是举手之劳，而打击海盗也是国家的应尽之本分，有格林公司这样的大户来买单，岂不是更好。 不知道是南荒帝国军方还是西兰国军方走漏了风声，说格林公司出售的特种钢铁品质优良且价格公道，引来了安南国、爪哇国及波拉特国等多个发展中国家的军方代表纷纷来格林公司洽谈合作意向，不过查理都以钢铁产量暂时有限而给打了太极，说以后等格林公司扩大了钢铁产能再说。查理倒不是不想赚这些冤大头国家的钱，就算把屈服强度600mpa的特种钢材涨价到每吨3000寒月币这些国家可能也会抢着要（西荒帝国和东荒帝国等发达国家的特种钢铁售价太黑，而风云联邦的特种钢铁，这些国家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去买），只是格林公司生产的特种钢铁除了满足南荒帝国军方和西兰国军方之外，都是要用来岛屿建设的，除非岛屿建设还有富余才会考虑外售。查理盘算着等岛屿建设期间，在岛上再建一个特种钢铁加工厂，岛上的特种钢铁加工厂用来满足后续的岛屿建设，而南荒帝国本土的特种钢铁加工厂则用来对外销售。 在2021年的10月份，查理的扩岛计划终于正式启动了。正如钟惠民所料，查理通过沟通渠道向风云联邦隐晦表达了租用武装商船的意愿，钟惠民立即心领神会的派出了悬挂南荒帝国国旗受雇于格林公司的4艘4000吨“武装商船”。这些武装商船是用风云联邦准备淘汰的改进版旅大级驱逐舰改造而来，每艘武装商船皆可携带一架直升机，为了让驱逐舰看起来更像武装商船，甲板上的垂直导弹发射架被拆除，口径吓人的主炮被换成了更为温柔的副炮和防空炮，武装商船的涂装也从严肃的灰白色改为了可爱的蓝色带红色条纹，还刷上了格林公司的logo。但除了甲板上的装备有所变化，其它安装在船体内部用于战斗的火控雷达系统、卫星通讯系统、声呐系统、鱼雷发射系统以及隐蔽布置的舰对舰导弹全都保留，这样的火力，不要说对付海盗，一般小国的正规海军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武装商船的船员们都是刚退役不久的风云联邦海军，他们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军舰，听说还有机会以另外的身份留在自己的爱舰，除了家里有特殊情况的几乎都报名了。 苏珊和查理采购的无名小岛被查理命名为追梦岛，追梦岛位于南荒帝国和西兰国的中心线附近，根据格林公司和各方的协调情况，追梦岛的西面，也就是靠近南荒帝国一侧由南荒帝国海军负责巡航保护；追梦岛的东面，也就是靠近西兰国一侧由西兰国海军负责巡航保护；追梦岛的南面和北面由格林公司自己的武装商船负责保护。 追梦岛的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风云联邦不愧被世界各国尊称为“基建狂魔”的称号，而超能建更是风云联邦中的翘楚，填海扩岛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个事，岛屿的面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展，钢铁城堡也很快显出了雏形。 根据查理的设计意图，以露出海面的岛屿为中心往四周沿着大陆架扩展，在海底的大陆架上根据一定的间隔打好海桩，然后把特种钢铁加工厂生产的屈服强度为2000mpa的钢结构在海底进行组装，为了降低安装难度，钢结构的连接方式既不采用高强螺栓连接也不采用焊接连接，而是仿造金刚石分子结构进行插入式连接，然后用定位销固定即可，由施工人员操纵着具有机械臂的施工潜艇在海底完成安装任务。当钢结构成形后，施工人员在钢结构组成的空间内根据图纸安装各式各样的舱室及四通八达的通道，然后在钢结构的最外层包覆了10米厚的钢筋层，在钢筋层中预埋了众多带双层防水门的大型通道，支好立体密封模后用大坝水泥进行灌浆，形成了厚厚的防护层。当防护层的水泥保养完毕后，施工人员拆除了立体密封模，此时高出海面的防护层已经形成了一个回字形的密闭空间。 下一步的密闭空间填充方案，工程师们有了争议，有的工程师认为应该先把内部的海水抽干，然后再用泥土分层进行填充，这样泥土才能压实；但有的工程师提出，如果先把内部的海水抽干，那么防护层外部将面临着巨大的海水压强，虽然内部有钢结构支撑，但万一防护层内陷而使得钢结构变形，可能会影响今后钢铁城堡的整体强度。令狐萍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她把这个问题向查理求教，查理考虑了一下说，“我的钢结构设计主要是按照承受钢铁城堡的纵向压力进行的，当初倒没考虑到剪切力对海底钢结构的影响，为了谨慎起见，你们还是直接往密闭空间里灌泥浆吧，泥浆沉淀后，海水自然就被挤压出来了。” 确定方案后，超能建集团的挖泥船开始作业，这是由风云联邦自行生产的自航绞吸式挖泥船，技术先进性和结构复杂程度在世界同类船舶中位居前列，能够生产的国家屈指可数，还被风云联邦列入了严禁出口的战略设备之一。关于风云联邦挖泥船的威名，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国际笑话，风云联邦和南风云海周边诸国本着“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原则曾经相约不得擅自填岛，但安南国仗着自己掌控的两个岛屿离开自己的国土近，又有西荒帝国的撑腰，便偷偷的使用轮船运输沙土和水泥去填岛，坚持了好几年，把岛屿扩大了一圈，以为自己赚了大便宜了；风云联邦揣着明白当糊涂，忍了安南国三年，直到有一次在安南国仗着西荒帝国的支持和风云联邦叫板的时候，风云联邦不声不响的派出了两艘挖泥船到南风云海作业，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把九个岛礁的面积扩大了10倍，有两个岛屿甚至可以起降民航客机，安南国急了，在国际法庭上控告风云联邦违反原则擅自填岛，破坏南风云海地区的稳定，风云联邦的新闻发言人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安南国填岛填了3年，我们一句话都没多说，我们填岛才两个月，安南国就啰里啰嗦，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新闻发言人停了几秒钟，看了看四周来自各国的记者，接着说道“我们警告某些国家不要再玩火，如果今后再自作聪明的偷偷填岛，把我们的善意当做软弱可欺，到时候别怪我们把整个南风云海填成大陆”，从此风云联邦的基建狂魔称号就更出名了。 为什么挖泥船的威力这么大呢，它的工作原理是挖取海底的泥浆在脱水后直接用于填岛，因此比起从大陆运输沙土的效率不知道高了几万倍。就拿超能建派出的这艘挖泥船来说，船长127.5m，船宽22m，吃水6m，设计航速12节，总装机功率为kw，绞刀功率高达4200kw，最大挖深30m，最大排泥距离6000m，挖掘效率为4500m3\/h。用如此神器对钢铁城堡的基础进行填充当然神速，才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把密闭空间内的海水换填成了肥沃的海底泥。 至此，原本只有露出海面一丁点的小岛，通过海桩生根、钢结构成形、防护层构建及内部填海底泥等手段，已经变成了一个长4公里，宽3公里，总面积达12平方公里的一个方形大岛，但这才算是完成了钢铁城堡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工作也不轻松，超能建的施工人员利用大型浮吊对钢铁城堡的上层建筑进行吊装。钢铁城堡的构型类似于古风云帝国的城墙，密密麻麻的钢结构沿着追梦岛的四周围了一圈，在四个方位的城墙上都各有一扇大铁门。但钢铁城堡又不同于古风云帝国的古城墙，因为它除了10米高以下设计为实心的城墙（除了少部分预埋管道），之上的50米是空心的且被分为8层，形成了一个回字型封闭建筑。在追梦岛的中心是一栋直径300米，高度120米的高塔型建筑，共分为20层，该建筑与城墙的10米层和44米层用四个密闭通道进行相连，形成田字型的构造，这些通道一是为了方便建筑物中的人员快速通往城墙区域，二是利用通道的钢结构来对高塔进行加固，以免高塔在可能发生的地震中倾覆。 城墙的钢结构成形后，在钢结构内部绑扎了密密麻麻的加固钢筋，在内侧和外侧分别安装上厚度为200mm厚的钢板，然后在钢板之间灌注水泥进行填充。最后在城墙的钢板层外面再用石块进行砌筑，以作出城堡全部是用石块砌筑而成的样子。 在高塔形建筑的第60米层与城墙形建筑的顶部之间安装了透明的可调式防雨罩，防雨罩全关时，钢铁城堡可变成一个全封闭结构，在盛夏或寒冬时可确保温度调节系统的高效。当钢铁城堡内需要降雨或换气时，只要打开防雨罩即可。 在城墙形建筑和高塔形建筑内当然都设计有电梯，城墙形建筑的电梯只能下到零米层，但高塔形建筑的电梯却能下到海平面以下，从而进入预埋在海底泥中的各个密闭舱室及四通八达的通道中，如果打开某些通道末端的双层防水门，甚至可穿过厚厚的防护层进入到外部的海水中。 当追梦岛在进行快速建设的时候，许多国家的从此路过的商船都很好奇的想要靠近参观，但都被格林公司的武装商船以及南荒帝国和西兰国的军舰给拦截了。而没过了几个月，海上已经凭空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城堡，无法靠近的各国商船在很远的地方用望远镜都能清晰的看到城堡巍峨而坚固的城墙，钢铁城堡已经成为当地海域一道壮丽的风景。 第三十四回 生态圈 钢铁城堡的构架虽然已经形成，但作为一个人造岛或者叫钢铁岛，这里尚不具备生物生存或者人类生活的条件，如果今后在岛上生活所需的电力、淡水及食物都无法自给自足，这将非常不方便。 查理作为钢铁城堡的设计者，当然不会没有考虑过扩岛后的生态圈构筑问题，被预埋在海底泥中的那些舱室和通道其实就是提前做好的伏笔。 超能建的工程师们对查理设计的地热发电及海水淡化系统并不陌生，但如此紧凑而巧妙的布置在海底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多粗大的管道被海桩机深深的打入钢铁城堡不远处的一处海底裂缝中，这些管道的上端通过钢铁城堡预埋的通道连接到海下舱室中，又有许多管道直接从钢铁城堡的通道中伸出到海水中，管道的末端还带着喇叭口和滤网。如果能看得懂工程流程图的人，可以从查理的设计图上看到他的设计思路是这样的，海水从引水管穿过通道进入钢铁城堡内的舱室后分成两路，一路通过海水泵增压后打入到海底裂缝的地热岩层，海水在地热岩层被加热成蒸汽后从蒸汽管道中回到舱室内分成两路，主路驱动汽轮机转动，而汽轮机又带动着发电机同轴转动发电；另外一路海水通入了膜式海水淡化系统，一开始由于没有电能而暂未工作，当发电机发出的电通到海水淡化系统的动力系统以后开始连续的产生淡水，并被淡水泵打到淡水舱进行保存；从海水中被提取完淡水的浓盐水通过能量回收装置减压后被打至浓水池，蒸汽管的支路被通入浓水池的加热器中，利用热量把浓盐水烤干，蒸馏出来的水蒸气也被送往淡水舱，而留下的海盐则成为加工食用盐的原料；淡水舱外的生活水泵利用生活水管把淡水送到钢铁城堡的各个角落，满足岛上的生活所需；淡水舱外的消防水泵利用消防水管把淡水送到固定消防系统的各个喷水点，对重点区域进行消防保护；各个用水点的排水通过污水管汇集至污水处理舱，处理过的中水作为植物的浇灌用水及卫生间的冲洗用水，而处理后留下的固体残渣经电热烘干并造粒后装袋，作为植物的有机肥。 城墙形建筑和高塔形建筑之间的空地，被种上了各种各样的植被，自动浇灌系统、充足的阳光、肥沃的海底泥和合适的温度，这些条件让植被在这里疯长，并很快使得这里成为一片绿油油的海上草原。 根据查理的构想，这个钢铁城堡并不是扩岛计划的全部，而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将沿着钢铁城堡周边建设浮岛及海底城市，而钢铁城堡将成为追梦岛的能源中心、供水中心、科研中心和行政中心。 在南荒帝国的海边庄园闷得慌的苏珊从令狐萍提交的建设周报上看到了追梦岛的美丽图片，她兴致勃勃的拉着查理陪自己去现场看一看。 2023年7月15日，星期六，多云。在钢铁城堡周边出现了一架从南荒帝国方向飞来的直升飞机，立即被风云雇佣军的武装商船及南荒帝国军舰的火控雷达给锁定了，经互相明码联系确认是格林公司总裁夫妇的座驾，武装商船及南荒帝国军舰的指挥官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命令关闭火控雷达。直升飞机沿着钢铁城堡转了一圈，原本顶部封闭的防雨罩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天窗，直升机便沿着这个大天窗飞了进去，然后降落在绿色草原上做好的一个停机坪上，当直升机的舱门打开，外面站着笑意盈盈的令狐萍和一干略带紧张的超能建项目领导。 查理没踩梯子的踏板，纵身就从直升机上跳到了松软的地面，然后转身小心的搀扶着苏珊也下到了停机坪。 “苏珊董事，查理总裁，欢迎来到追梦岛视察。”令狐萍伸手和两夫妇握手，其它项目领导也上前小心翼翼的上前和两夫妇握手。 “令狐总，你好厉害啊，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率队完成了如此庞大的一个扩岛工程。”难道风云联邦的女士都像你这么能干吗？”苏珊看着犹如科幻世界的周围场景，由衷的赞叹道。 “我们只不过是按图搭积木罢了，这些可都是查理先生的设计，你家先生才是最厉害的。还有如果要不是苏珊董事的支持，我们也承接不到这么好的工程，苏珊董事能够一手创办格林公司这样的世界知名企业，这岂是一般女子可以做到的，您才是真正的超级能干啊！”令狐萍也回赞道。 不管女人有多能干，奉承话还都是喜欢听的，更何况听起来令狐萍说的都是大实话，并没有一点夸张的地方，因此苏珊也是觉得满心舒坦，她忍不住说道，“一开始我对超能建派出女项目经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但现在看起来，你比男人还强多了，我很欣赏你，以后我们格林公司的工程都交给你负责了。” “苏珊董事，如果你不介意，我带你到处转转吧，这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令狐萍建议道。 “好，查理你自己随意吧，我和令狐总一起走走。”苏珊说道，然后大跌眼镜的，两个40多岁的女士竟然就像两个小女孩那样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走了，扔下一帮原地发呆的大男人们。 “走，你们也陪我到处转转”，查理冲着超能建的其它项目领导说道，他们忙不迭的点头。 “大家不要这么拘谨，学学你们令狐总，几句话就把我老婆都给拐走了，不过我可不想和男人牵手。”查理说了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查理的“业主总裁”以及“天才发明家”的光环一开始给了这些风云男人很大的心理压力，唯恐查理指出他们工程中的太多不足之处，传回国内会被公司的领导批评，看到查理这么随和，他们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总裁先生，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项目副经理壮着胆子问道，查理给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随便问。 “我们公司在很多地方填过岛，但都是直接填平就行了，你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多钢结构来构筑城堡啊？”项目副经理好奇的问道。 “这个钢铁城堡只是扩岛计划的一部分，它今后将成为追梦岛的核心建筑，担负着重要的功能，就像人的大脑一样，因此需要有坚固的头盖骨进行保护才行。”查理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继续参与我们下一阶段的工程，就会领悟我的想法了。” “查理总裁你好，我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们提供的特种钢材为什么不需要做防腐呀，我一开始是难以置信的，但亲眼看到钢结构泡在海水里几个月一点都没生锈我才不得不相信了。我知道有抗海水腐蚀的双相不锈钢，可是从焊接特性来看，这个特种钢材的材质明明是普通碳素钢，而并不是添加了很多微量元素的不锈钢啊。”项目总工程师问道。 “这是我们格林公司生产的特种钢材，金相结构和普通的钢材有所不同，具体的技术细节我还不方便进行透露。”查理想了想，委婉的解释道。 查理和众人边说边走，在岛上的各处进行检查，对施工质量进行了肯定，并提出了一些优化建议。 追梦岛，已经初见雏形，在不远的将来，它将在梦星崭露头角，成为梦星最为耀眼的一颗海上宝石。 第三十五回 模块化浮岛 特种钢铁加工厂的风云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不过没人有一句怨言，而是一个个干劲十足。这些风云工人因为国家的产能过剩，在国内曾经一度濒临下岗，很多人以为这一生要永远告别钢铁加工行业，去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行业从头开始聊度残生了，但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来到南荒帝国工作，而且待遇还比原来好了不少。令狐萍带着他的建设团队转战追梦岛了，而她基建时留下的生活区则留给了钢铁加工厂的这些风云员工，这可是查理逼着令狐萍用钱砸出来的高档生活区，生活及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也难怪风云联邦的员工打心眼里感激这个南荒帝国的老板（风云员工分不清董事、总裁或总经理的区别，还是觉得叫老板顺口。） 特种钢铁加工厂正在全力赶制一批追梦岛急着要用的浮箱，而南荒帝国军方及西兰国军方需要的钢材，厂里只派了少部分工人去应付一下就行了，加工屈服强度600mpa的钢铁对这个工厂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这少部分不能参加浮箱制造的工人觉得很不乐意，因为他们觉得制造浮箱才是为自己的老板服务，而为军方加工钢材是为别人服务。 不过风云联邦的团队领导做思想工作很有一套，他对这些不乐意的工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心情舒畅了，“其他人在为老板服务不假，可你们是在帮老板赚钱，没有你们的盈利，我们怎么有闲钱帮老板做这么多浮箱呢？” 浮箱为长4米，宽3米，高2米的一次浇注而成的长方体密闭结构，每个浮箱的四周带着多功能连接头，相邻的浮箱可以很容易的组合在一起，并往各个方向随意扩展。之所以叫多功能连接头，是因为在连接头内巧妙的暗藏了管道及平衡阀，可用于浮箱的注水及排水 当第一批特种钢铁加工厂生产的浮箱利用货轮运输到追梦岛海域后，由于没有足够的陆域堆场（钢铁城堡的面积太小），便直接把浮箱卸在了指定范围的海面上。超能建的施工人员在工程师的带领下，根据“浮岛组装示意图”立即对浮箱进行了组合。一个个浮箱漂浮在海面上随波飘荡，施工人员驾驶着带有橡胶保护圈的摩托艇驱赶着浮箱到达指定位置，然后把他们两两组合在一起，只用了一周时间便组合出了面积和钢铁城堡一样大的12平方公里的一个浮岛。但单层的浮岛还不足以承载今后的上部建筑，根据设计图纸，浮岛总共分为7层，其中有6层在水下，只有第7层露出海面，从而保证浮岛的稳定性。 当浮岛的第1层组合完毕后已经高出了海平面1米，第2层如果按照常规工艺则无法像第1层那样把浮箱很舒服的利用摩托艇驱赶到位，而只能利用效率低下的浮吊进行吊装了。但超能建的工程师想了一个非常巧妙的办法，他们往浮岛的第1层先注入适量的海水，在做好防沉措施的情况下让第1层微微下层至海面下，然后在第1层的上方组合第2层，当第2层组合完毕后，再往第1层中注入压缩空气，利用浮力使得第1层和第2层的连接头完成对接。以此类推，在安装上一层的时候，就先往下层注水使之下沉至海面下，使得全过程都可以利用摩托艇驱动浮箱就位。在安装第7层的时候，浮箱不再需要满铺，而是只沿着浮岛的四周铺设一排浮箱作为挡浪围墙，这样中间空出来的2米深的空间可用于铺设海底泥，当海底泥晾干后就形成了浮岛上的土壤。在铺设海底泥的过程中，随着上层重量的增加，需要往海底的浮箱不断的注入压缩空气来排出浮箱中的部分海水，以保持浮岛的吃水线稳定不变。 第一个浮岛的组合用了50天的时间，但从第二个浮岛开始就变得越来越快了，风云联邦聪明绝顶的工程师们对安装工艺进行了优化，不再是先组装完第1层再组装第2层，而是在7个海域同时组合7层，然后把第1层下沉后，第2层整体驱动过来进行组合，然后把第1层和第2层的组合体整体下沉后，再把第3层整体驱动过来进行组合，这样就极大的提高了施工效率，把每个浮岛的组合工期压缩到了20天。 随着越来越多的浮岛被组合出来，浮岛沿着钢铁城堡围了一圈，形成了追梦岛的首个环线（简称一环），今后将根据需要继续扩展二环、三环乃至更多环。浮岛和浮岛之间也可用多功能连接头进行连接，因此整个环岛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每个浮岛都设计有各自不同的主要功能，而且任一浮岛都是可拆卸的，如果今后想要更换成其它功能的浮岛，可以像更换模块那样容易，因此有人把查理的这种浮岛设计思路命名为“模块化浮岛”。 一环和钢铁城堡之间并不是紧挨着的，而是保持了2公里的距离，一环通往钢铁城堡有4条通道，分别对应钢铁城堡的4个大门。关于为什么一环不紧贴着钢铁城堡，脑洞大开的风云工程师有各种不同的猜想。 有浪漫色彩的工程师说，“钢铁城堡以后可能是格林公司高层工作的地方，人家高管如果要看个海景游个泳什么的，还要横穿一环那多麻烦，现在一环和钢铁城堡之间有内海，风景更好，游泳也更安全。” 有军事爱好的工程师说，“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一般是1500米，一环和钢铁城堡之间保持2000米的距离，可以有效的防止杀手潜伏到一环的某处来狙击格林公司的高层，这是为了确保人身安全” 也有的工程师说，“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看老板对钢铁城堡及一环的设计肯定借鉴了古风云帝国的城墙设计，这不就是一条海上的护城河吗？” 在一环形成以后，紧接着就是要进行浮岛上的功能建设了。第一阶段的建设内容包括居民区、环岛公路、环岛轻轨、农庄、食品加工厂及特种钢铁加工厂等。 参与岛屿建设的超能建员工众多，但由于追梦岛的基础设施尚处于起步阶段，除了管理人员住在钢铁城堡内，广大施工人员只能住在货轮改造的后勤船上，因此把浮岛上的居民区列入了优先建设对象。在追梦岛的正式居民入住之前，这些房子就先交给超能建的员工使用。民用建筑本不是超能建的强项，但好在浮岛上的房屋建筑不同于在陆地，一不用打桩二不用砌砖，只要挖开地面的海底泥直到露出浮箱，然后把所有钢立柱直接焊接在浮箱上，用钢结构把钢立柱连接成整体，构成建筑的框架，然后把从风云联邦的工厂定制的已经完成内部精装修的房屋模块一个个就位，用螺栓进行固定，然后对连接处进行密封处理即可。这些房屋模块包括主卧、次卧、客厅、书房、卫生间、厨房及婴儿房等，如果今后的正式住户对房间的设置不满意，可以自行选择其它模块进行更换即可。这些建筑的外墙不用粉刷，而是直接铺设用于太阳能发电的光电板，可基本满足基础用电。 环岛公路和环岛轻轨用于满足以后岛上居民的出行，为了岛上的环保，今后岛上将不会允许使用汽车，而只能使用电动车或脚踏单车。 目前岛上还没有食品供应的能力，施工人员所需的补给只能从南荒帝国或西兰国采购，因此尽快建立农庄及食品加工厂是当务之急。但由于岛屿的人工土地面积有限，不可能像陆地上那样大面积种植，因此农庄将大量采用无土栽培技术。 在岛上再建一个特种钢材加工厂是查理一开始就考虑过的，毕竟从南荒帝国西部往追梦岛运输钢材路途遥远、费用昂贵，对追梦岛的建设周期也有一定的影响。随着建设的全面铺开，需要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查理当了家才知道油米贵，他也急需拓展公司的生财之道，生产更多的特种钢材出售，为公司换回更多的真金白银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第三十六回 公司式国家 随着追梦岛的钢铁城堡及一环第一阶段的建设进入扫尾期，解决岛上的用工问题进入了议事日程。 追梦岛今后的产业将不仅局限于一个公司的范畴，而将涵盖一个中小国家所需的一切行业，因此需求的各类中高端劳动力将数以万计，但南荒帝国和西兰国都属于地广人稀的国家，其中南荒帝国的人口2000万，相当于风云联邦的北都，而西兰国的人口只有区区500万，这两个国家本身的劳动力就不怎么充足，而可满足追梦岛需求的专业人才更是少之又少。 作为企业，解决用工问题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就是从国外引进人才，而这就会牵涉到签证的问题。去国外一般分为三种签证，分别为旅游签证、商务签证和工作签证，旅游签证的有效期一般为30天，只可用于旅游或走亲访友；商务签证的有效期一般为60天，只可用于商务谈判和学术访问；工作签的有效期一般为12个月，这才是可用于合法工作的有效签证。 格林公司把追梦岛的建设工程分包给了风云联邦的超能建，除了令狐萍从特种钢铁加工厂带过来的团队之外，超能建又另外派出了上千名工程建设人员来到追梦岛。格林公司作为南荒帝国的企业，这些工程建设人员应该获得南荒帝国的工作签证才能合法的进行工作，即使追梦岛产权的特殊性，也至少应该获得西兰国的工作签证。虽然两国自身的劳动力不足，但移民局对外发放工作签的数量却有严格的控制（国会为保护本国公民的就业而制定的法律），南荒帝国每年签发的工作签证总数不得超过5000份（西兰国更是少得可怜），格林公司为特种钢铁加工厂的风云员工已经申请了不少工作签，令狐萍原来带领的参与钢铁厂建设的风云员工又已经用了很多工作签，如果再为其它参与追梦岛建设的所有1000多名风云员工都申请工作签证这是不可能的。但南荒帝国当局考虑到岛屿建设是短期行为，只要风云联邦这些在追梦岛工作的人员不从南荒帝国出入境，而是直接从风云联邦坐船直奔追梦岛，南荒帝国的移民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免得罪格林公司和风云联邦，并给自己找麻烦。 建设人员的工作签证算是打了擦边球，但今后长期在追梦岛上工作的成千上万的外籍人员该怎么办呢？让他们都不得在南荒帝国或西兰国出入境，而只能从各自的国家直接乘船前往追梦岛吗？或者让这些人拿着旅游签证从南荒帝国或西兰国过境，然后转乘轮船去追梦岛，那他们回国的时候不是都成非法滞留了吗？再退一步说，即使南荒帝国和西兰国的海关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国去追梦岛的人也通不过本国的海关检查呀，没有南荒帝国或西兰国的出入关证明，这些人根本无法解释去过哪个国家！ 查理本来不想太早的建立国家，毕竟目前的实力还是相当薄弱，作为国家在经济上尚无完整的产业链，而在军事上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此时向全世界暴露自己的野心可不是好事情。但苏珊却有不同的看法，她说，“亲爱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趁这个工作签难题无法解决的时候，干脆不显山露水的就先建国得了。以后等我们强大了，建国反而会引起其它国家的警惕和阻挠，而现在我们不足为患，或许梦星五常会同意我们建国也说不定。” “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要不我们试试，就说建国只是为了解决合法用工问题，不让南荒帝国和西兰国为难，不过西荒帝国那里可能还是要家族出面斡旋，只要西荒帝国同意，其它四个常任理事国应该也不会反对，至少风云联邦肯定会同意。”查理听了苏珊的分析，眼睛不禁一亮，心里也有点跃跃欲试了。 苏珊通过家族向南荒帝国和西兰国高层表达了建国的想法，并解释了为解决合法用工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两国高层均表示理解和同意，毕竟这个岛本就是苏珊和查理的私人财产，而两国确实无法为格林公司解决大量用工的问题，不如让这追梦岛成为一个小国，这样发放多少工作签就是“追梦国”自己的事情了，和南荒帝国以及西兰国的海关及国会都毫无关系，而今后“追梦国”的外籍员工过境南荒帝国或西兰国前往第三国也是完全合法的了。 申请成立“追梦国”的提案被摆到了梦星联大上进行表决，一般国家只有发表意见的权力，却无法参与表决，只有五个常任理事会国家具有表决权。 东荒帝国的代表抢先发言，他说“这么小的一个岛，有什么成立国家的必要吗？如果梦联同意他们建国，这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以后或许会有更多的岛屿想脱离母国而建国了。” “贵国是担心冲沙岛的居民想独立吧？追梦岛是人家花钱从南荒帝国和西兰国买下来的，冲沙岛是被你们东荒帝国军事占领的，完全是两码事。”南鲜卑国的代表反唇相讥。 西荒帝国的代表微微皱了皱眉，东荒帝国和南鲜卑国都只是西荒帝国的小跟班，老大还没表明态度，他们两个狗咬狗的不是给人看笑话。他清了清嗓子，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马上安静了下来，“我们西荒帝国历来支持和平、民主和私人财产的神圣不可侵犯性，根据我们帝国调查局掌握的情报，追梦岛确实是格林公司的总裁夫妇从南荒帝国和西兰国重金购买的私人岛屿，他们申请建国只是为了能够给所有外籍员工合法的工作签身份，并且已经得到了南荒帝国政府和西兰国政府的同意和支持，这是我们伟大民主思想的体现和深化啊，我们西荒帝国对这一行为表示赞赏，西荒帝国政府同意追梦国建国，对这一提案我们投赞成票。” 西荒帝国代表的发言引起了会场的哗然，大家都知道南荒帝国是西荒帝国的盟国，在盟国的边上新成立一个国家，万一这个国家被其它国家利用，不是会给盟国带来隐患吗？西荒帝国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投了赞成票，这怎么可能？ 西荒帝国投了赞成票，向来以西荒帝国马首是瞻的纳格兰公国和费伦西公国也马上以欣赏并支持民主的名义投了赞成票。 俄罗刹公国的代表心里犯了嘀咕，本来从内心来说，他也是赞成追梦国建国的，毕竟南荒帝国是西荒帝国的盟国，在南荒帝国的边上多出一个国家，对俄罗刹公国或许没什么好处，但肯定也没什么坏处，而且万一如果追梦国以后和俄罗刹公国的关系不错，不是还多了一张对付西荒帝国的牌吗？但根据“敌人同意的正是自己要反对的”原理，这三个常任理事国都这么爽快的投了赞成票，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俄罗刹公国的代表正想说投反对票的时候，却看到风云联邦的代表冲自己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看手机，他赶紧低头打开手机，发现收到了一条来自风云联邦代表的短信“请相信我，投赞成票绝对对我们两国有利，西荒帝国这次失算了，我们一定要把握机会。” 俄罗刹公国的代表又思索了一会，觉得风云联邦代表的短信有道理，于是也没说什么理由，直接投了赞成票。 长期投弃权票的风云联邦这次也破天荒的投了赞成票，这让西荒帝国的代表感觉自己这次很有面子，参加旁听的各国代表对这个新成立的追梦国有些困惑，不知道它是哪路神仙，五个素来不合的常任理事国竟然一致同意它建国，直到有知道一些内幕的代表轻轻的提了罗门家族，旁边的人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追梦国这就算是挂牌成立了，顺利得让苏珊和查理都有点意想不到。但此时的追梦国虽然看起来全岛如火如荼、人头攒动，但实际情况却是国家公民或者常住人口一个也没有。如果把查理作为国父，苏珊作为国母，迈克作为国舅，斯图亚特作为王子，全国满打满算也就4个人，而且这4个人目前都还居住在南荒帝国的佩斯城。参与建设的人和负责防卫的雇佣军都只是和格兰公司有合同关系，并不属于追梦国的公民，当工程结束他们各自回国，如果没有常住居民入住，那么追梦国就将成为一座无人孤岛。 任何国家的成立都是建立在国土上具有大量的原住居民或移民为基础的，例如风云联邦是典型的原住居民国家，而西荒帝国是典型的移民国家，但像追梦国这样完全没有原住居民的国家（不要说居民，连动物和植物都没有），从古到今恐怕也只有这一个了。 正因为追梦国的情况比较特殊，因此苏珊和查理商议后，决定把追梦国还是按照公司式国家的模式进行构建。何之谓公司式国家呢？就是国家的运作类似于企业，国家和国民之间是一种契约关系而不是无限连带关系。例如根据西荒帝国的法律，只要在西荒帝国出身的人就可以获得西荒帝国国籍，因此很多非法移民就是奔着这一条漏洞而去的，虽然他们在被移民局抓到后难免要被遣返，但总算为孩子争取到了西荒帝国国籍，西荒帝国政府明知道这是个大坑，但为了民主的招牌也无可奈何。 但公司式国家就不同，首先他允许移民（因为根本没有原住居民）保留原来的国籍；其次能获得追梦国国籍的必须在获得岛上的工作岗位之后才可以申请，不允许先获得国籍然后在岛上待业做闲人；其次，在岛上出生的孩子不一定可以获得追梦国国籍，未成年时只能先回父母的母国申请国籍，在成年后如果通不过追梦国的入职考核就不能获得追梦国国籍；另外，追梦国对国民没有无条件奉养的义务，如果国民违反了追梦国的某些法律条款可能被驱逐出境并取消追梦国国籍；最后，追梦国的国民在退休后需要回到母国或选择其它自己喜欢的国家养老，追梦国将负责联系相关国家并承担所有费用，但不允许退休人员在岛上养老，因为追梦国是一个国土狭小、资源有限、人口稀少的国家，一旦人口老龄化就会失去活力，为了保持国家的活力只能保留有战斗力的青壮年。 鉴于追梦国实在是百废待兴，而且在国际上是一点知名度也没有，想要吸引世界各国的优秀人才来追梦国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查理还是打算先以格林公司的名义进行人员招聘，并注明工作地点不是在南荒帝国本土，而是在追梦岛上，并且非南荒帝国或西兰国员工的工作签证将由追梦国负责签发。 查理担心追梦国在国际上没有知名度，招不到员工的事情似乎并没发生，首先是五大常任理事国同时赞成追梦岛建国的事情已经在网络上穿得沸沸扬扬；然后是南荒帝国、西兰国、西荒帝国和风云联邦纷纷宣布与追梦国建交，其它的国家一看这个架势，也争先恐后的宣布与追梦国建交，只是可惜追梦国的外交部长都还没有确定人选，否则光是签约就够忙活了；接着在特种钢铁加工厂上班的风云员工在网上爆料格林公司的待遇如何好，参与追梦岛建设的超能建员工晒了建设中的追梦岛的美图，全世界人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格林公司、追梦岛和追梦国其实都是同一个老板，而且他们的后台似乎很硬，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都要给他们面子，在全世界经济不太景气的情况下，世界各国渴望通过追梦改变自己命运的年轻人纷纷向格林公司追梦岛开发项目的招聘组发出了求职书。 查理已经把格林公司的工作基本甩给了迈克和汤尼，他拉着苏珊一起投入了追梦国的筹建工作，从格林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调取了一批人组成了追梦岛开发项目的招聘组。查理和苏珊商议后，把令狐萍也拉入了招聘组，因为很多求职信来自于风云联邦，并且是用风云文写的，招聘组里暂时没有会风云文的人（查理即使会也不能在公众面前暴露），所以令狐萍就成了录取风云员工的“面试官”。 随着招聘工作的顺利进行，一批批的年轻人从世界各国飞赴南荒帝国，然后乘坐格林公司的包船赶赴追梦岛。当他们进入追梦岛海域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就是响彻天际的欢呼声，人生的追梦就从这里开始。 第三十七回 智能计算机 时光已经走到了2024年的3月中旬，追梦国虽然已经初具规模，岛上的居民也越来越多，但要说走上正轨还为时尚早。目前岛上的产业还非常单一，只能勉强的维持自给自足，除了新开张的特种钢铁加工厂对外有所盈利，追梦国的运作几乎严重依赖格林公司的不断输血。在南荒帝国，格林公司不用考虑国家层面的问题，只要一门心思赚钱就行，所以运作起来还是相对简单的，但在追梦国什么都要依靠自己，基础设施的投入更是像无底洞一样的吸金，这让查理感觉有点坐吃山空的感觉。 “亲爱的，看你一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建国了你还不开心吗？”苏珊陪着查理在钢铁城堡内的草原上散步，却感觉到查理的兴致不高。 “我们每天都在投入巨大的资金，全靠格林公司的输血撑着，我的心里有点不安，也有点过意不去，让迈克和汤尼受累了，也让你担心了。”查理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嗨，就这点小事啊？要想收获必须要有付出，这是我们家族的祖训，我们的家底目前还是撑得住的，以后如果实在不行我向父亲借点就是了，凭你的超级大脑，随便搞几个新产品就给赚回来了嘛！”苏珊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宽慰着查理的心，虽然她也很清楚自从追梦岛开始建设以来，格林公司的账面余额已经不断在下降了。 “我的脑子里确实有好多好多的金矿，可是我开采的速度太慢了，而且随着我把太多的精力用在了追梦岛的规划设计上，对产品的研发就给荒废了。”查理像是对着苏珊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亲爱的，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全靠自己当然忙不过来，你可以交给设计团队来帮你啊，迈克不是抽调了一半的设计师给我们了吗？”苏珊说道。 “我脑子里的这些东西很超前，但又太多太杂，我可能耗费毕生的精力也无法进行全面的梳理，而这些内容我如果直接说给普通人听，他们也是听不懂的，我只能根据目前的科技发展水平进行简化后才能交给设计师们去完成细节设计。我目前的感觉就像眼前明明放着一个大金矿，可是我开采的工具却只有一把小铁锹，你能理解我目前的苦恼吗？”查理郁闷的抱怨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有多大的金矿，但是你的痛苦我能理解，那是一种满腹心事却无处倾诉的感觉。不过即使找到可以与你沟通的顶尖科学家，你也无法畅所欲言啊，否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呢！”苏珊叹了口气。 “是啊，如果我随意透露这些超前的知识，万一落入其它邪恶的国家手里，会给梦星带来灾难的。而如果被其它国家得知我的脑子里有这些宝贝，我们也就永无宁日了，我之所以想建国，也是不想永远的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苏珊的话虽然没点透，但查理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风云联邦有一句成语说得很有道理，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了保护好你脑子里的金矿，也为了保护好我们母子俩，我们必须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国家敢对我们不怀好意才行，亲爱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加油！”苏珊给情绪陷于低谷的查理鼓劲。 “想不到你竟然对风云联邦的文化也有了解，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查理诧异道。 “自从知道你在失忆前是风云人，我就在偷偷学习风云文了，你的超强大脑我学不会，但风云文我想还是可以学得会的，你一直不能使用母语是不是很痛苦呀？以后没人的时候我们可以试着用风云语交流呢！当我们足够强大，你就可以恢复司徒敏的真名了，那时候我们再也不需要这么辛苦的保守秘密了。”苏珊情真意切的说道。 “我司徒敏何德何能，得妻如你，上天待我真的不薄，我爱你，老婆！”查理靠近苏珊的耳边，忽然轻轻的用风云语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把苏珊听得一愣，等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之后又脸上一红。 “亲爱的，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解决你高处不胜寒的问题了，而且或许可以充分释放你的才智。”苏珊虽然和查理说着话，心里却一直在惦记着查理的烦恼。 “哦，说说看！”查理半信半疑却又急切的问道。 “你的超强大脑可能来自于某个外星传承，而建立这种传承的必然有一种特殊的手段。我猜想在你的这个特殊的知识体系中，可能也会存在一种类似于电脑的智能工具，它甚至可能具有自我学习的能力，当你把外星知识输入给它，它在学习完之后就可以和你进行沟通和交流，并帮你完成知识体系的整理工作。”苏珊作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亲爱的，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查理惊喜的说。 接下来的几天，查理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忽而冥思苦想，忽而在电脑上写写画画，折腾了几个日日夜夜，终于根据知识库中记载的有关智能计算机的内容设计出了组装图及零件加工图。 查理拨通了迈克的电话，“迈克，你还好吗？公司的事情把你忙坏了吧！” “姐夫，你和姐姐在追梦岛逍遥快活，我和汤尼可被你们坑苦了”迈克抱怨道。 “确实太辛苦你了，我正和你姐商量，换你和汤尼来追梦岛负责开发项目，我和你姐还是回去继续经营格林公司，这种逍遥快活的事情怎么能忘了小舅子呢！”查理故意无厘头的回敬了一句。 “别呀，姐夫，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没老婆呢，你让我去那个荒岛，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啊？”迈克却被吓了一大跳，她在佩斯刚谈了一个女朋友，这回终于有点感觉了，怎么舍得就这么分开呢。 “知道这里是荒岛就好，算你小子终于说了实话。对了，我找你可不只是闲聊的，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查理话头一转，终于言归正传。 “姐夫，你又有什么新产品问世了？”迈克惊喜的问道。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次做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不过如果成功，以后我们的产品设计可能会容易很多。我把零件加工图用手机传给你，你把他们打印出来向不同的加工商订购，南荒帝国如果无法加工，你可以联系寒月联邦的国家或者风云联邦，尽量不要找西荒帝国或东荒帝国的加工商。”查理吩咐道。 “好的，我办事你放心，你赶紧发过来吧！”迈克知道查理每次给自己一个新任务都会产生一个划时代的新产品，所以也不敢掉以轻心。 2024年5月9日，星期四，追梦国海域风平浪静，本是极为寻常的一天。但查理今天却显得异常兴奋，迈克从世界各国订购的零配件都已经先后送到追梦岛了，查理决定就在这一天开始组装智能计算机。查理让令狐萍物色几个可靠、手巧、嘴严的年轻人帮忙安装一个设备，4个被令狐萍选中的风云年轻人，来到了高塔形建筑的大厅，他们的表情显得兴奋而拘谨，令狐总在前一天晚上交待他们第二天早上到高塔形建筑去配合查理岛主安装一台新型设备，并一再叮嘱他们“多动手，勤动脑，少动嘴，并要严守保密纪律”，神秘的工作任务让这4个年轻人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还都不约而同的洗了个澡，并换了一身新工作服，显得特别的帅气和精神。 钢铁城堡是追梦岛的地标建筑，而高塔形建筑（今后简称塔楼）是钢铁城堡的核心，今后这里将成为追梦国的政治中心，站在塔楼的底层大厅里都很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庄严肃穆的压迫感，也难怪年轻人们显得有些拘谨。再加上他们马上要见到的又是传说中的查理岛主，虽然没亲眼见到过查理岛主，但有关他的传闻实在是太多了，总而言之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和这样的大人物见面，怎能不紧张？怎能不兴奋？ 塔楼的安保人员已经事先接到了通知，他们仔细核对了4个年轻人的身份信息，让他们进行指纹和视网膜的验证后，然后对他们进行安全扫描，让他们把身上所有的物品，包括手机、钢笔、钥匙和钱包全部掏出来保存在大厅里的存物柜内，等离开的时候才可以归还给他们。接着，4个年轻人又被安保人员带入了澡堂，他们在安保人员的注视下沐浴，然后换上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全新的白色连体服、白色无沿帽和白色手套，他们换下的工作服留在澡堂内，会有工作人员帮他们清洗熨干，在他们离开塔楼的时候归还。 终于完成了所有安保程序，4个年轻人跟随着安保人员进了塔楼的电梯，电梯一刻不停的直奔顶楼，当电梯门打开，同样年轻的安保人员对4个风云年轻人说“我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祝你们好运。” 4个年轻人出了电梯，穿过了短短的廊道，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这一层是一个空旷的大厅，而大厅四周的墙壁几乎全部是用玻璃做成的，往外可以看到蓝天、白云、蓝色的大海和环岛上忙忙碌碌的建设场面。 “你们来了？”，忽然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把忙着四周打量的年轻人们吓了一跳。 “查理，查理岛主，我们，我们到了。”胆子比较大的一个年轻人回答道，但也是慌得话不成句了。 “不要那么紧张，我也没那么可怕”，正坐在角落里工作台旁的椅子上埋头看图纸的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衣服的中年人抬起了头，他和风云的年轻人一样长着一张黄色的脸和一双黑色的眼珠，他的表情并不严肃，但双眸深邃得让人看不透，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敬畏感。 “查理岛主，需要我们做什么，请你尽管吩咐”，缓过神来的带头的年轻人不再紧张，他非常谦逊的问道。 “我设计了一台新设备，零部件都在这里了，找外面的人组装我不放心，我自己动手人手又不够，所以向令狐总借用了你们过来帮忙，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查理把大致的情况用最简洁的语言作了一下简单的介绍。 年轻人们心里其实有很多的疑问，但记着令狐萍的叮嘱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里是组装图，你们每人都先拿一份好好消化一下，这几天我们吃住都在这里了，大家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吧。”查理继续吩咐道。 令狐萍挑选的这4个年轻人还真不是一般人，他们都是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多年的基层工作经验，超能建把他们派到追梦岛来担任工程师也是让他们拓展视野，有重点培养的意思，今后可能就是各条战线上的领军人物。4个小伙子拿到图纸后就开始埋头研究，从图纸来看设备的总体外形是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坐落在大厅的正中间，从高度来看将从地面一直伸到屋顶，圆柱体内部的构造极其复杂，需要把无数不知道功能的配件组装在一起，内部密布着蜿蜒曲折的小管道，还有许多极其微小的插槽和细如发丝的连接导线，从图纸上看竟然还有许多用纯黄金制作的配件，简直是匪夷所思。 4个年轻人看了半天的图纸，互相窃窃私语的一商量，就拿出了大概的方案，他们4个人分别负责功能件组装、管道安装、导线安装及总体装配，他们请查理负责功能件的安装质量把关和性能测试，因为查理是知道工作原理及功能要求的设计者，查理欣然同意了。 查理和4个年轻人没日没夜的干上了，除了吃饭、喝水、洗澡和睡觉，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而所谓的睡觉也无非是趴在工作台上眯一会儿。用了2周的时间，智能计算机的组装工作终于算是完成了，各功能组件测试全部合格。 “小伙子们，这两周辛苦你们了，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会让令狐总给你们放几天假，你们好好的休息几天，接下来的调试工作就我自己来就行了，以后有别的问题我再来找你们帮忙。你们在我这里所看到的一切，务必要守口如瓶，最好忘掉它，否则对我或对你们而言都可能会有危险，记住了吗？” “查理岛主，我们一定会保密的，感谢你给我们这个学习的机会，虽然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安装的到底是什么设备。”领头的年轻人说道。 “请原谅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们，但总有一天，如果你们还有兴趣，如果我们还能合作，我会帮你们解答所有的疑问。” 4个年轻人带着遗憾的神色走了，临走之前他们还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在这2周里的作品，那个巨大的圆柱体还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4个年轻人前脚走，苏珊后脚就赶到了，“亲爱的，你要的大容量超级电池和高纯海水我给你带过来了”。苏珊驾驶着一辆电动平板车，车上堆满了一桶一桶的经过处理的海水。 “那我们马上开始调试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查理说道。 “亲爱的，你不先休息一下吗？你都2周没好好休息了，我有几次偷偷来看过你们，看你们都在忙着，我不想打扰你们，就悄悄离开了。”苏珊心疼的说。 “我现在的心情，哪里睡得着呀！让我们一起见证历史性的一刻吧！”查理接过苏珊手上的大容量超级电池，这是追梦国自己生产的。 查理打开圆柱体底部侧面的一个盖子，把几节大容量超级电池按顺序塞了进去，然后盖上了盖子，这时圆柱体的表面忽然发出了闪烁的红色，并重复的发出一阵提示的声音，“嘀咕嘀嘀咕嘀咕咕，嘀咕嘀嘀咕嘀咕咕......” “它在说话吗，说的什么意思呀？”苏珊好奇的问。 “它在提醒我们给它加海水呢。”查理仔细听了几遍，不知怎么的就忽然听懂了，他搬过来一个梯子，打开圆柱体顶部侧面的一个盖子，然后让苏珊把桶装海水递给自己，向着盖子里就倒了进去。 随着海水的倒入，圆柱体表面的颜色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当倒完第1桶海水，圆柱体表面的红色已经偏黄了，第2桶海水倒下去圆柱体的光芒变成了绿色，当圆柱体表面变成了紫色时，提示的声音变成了“咕叽，咕叽，咕叽”。 “它说够了，够了”，查理解释道。 “我也真是被你打败了，这种机器语言你也会。”苏珊掩嘴笑道。 “这种语言和我脑海中的外星语的规则有点相似，可是这台智能电脑还未安装软件，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它安装软件，它就自己先学会语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不过它现在就像一个初生的孩子，还没有复杂的思想。” 查理正和苏珊聊着，忽然圆柱体发出了一道绿光，在苏珊的身体上来回移动。 “亲爱的，它要干什么？”苏珊吓得惊呼。 “不要怕，它是在扫描你的身体里有没有它可以学习的东西呢。”查理解释道，查理话音未落，圆柱体发出的绿光就停止了，还不停的说，“咔叽滴答，咔叽滴答”。 “呵呵，它说，格式不兼容”，查理刚对苏珊翻译完毕，圆柱体又向查理发出了绿光进行着扫描。 “咔叽，咔叽”，圆柱体发出了欢快的声音，然后绿光转变成了红色，聚焦在了查理的头部。 “亲爱的，你没事吧？它不会伤害你吧？”苏珊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它正在从我的脑海里拷贝可兼容的内容呢！”查理不以为意的说道，并尝试着来回走了几步，看看有什么不适。 神奇的是，无论查理走到哪里，那道红光一直跟随着查理的头顶，圆柱体还不时发出声音，“嘉兰滴答，嘉兰滴答”。 “哈哈，它提醒我不要乱动”，查理被逗乐了。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圆柱体发出的红光才停止了，它周身的颜色不断按照着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顺序在规律的变化着。 “它是在自我学习吗？”苏珊好奇的问。 “是啊，我脑海中的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害得我一度失忆，估计也够它喝一壶了，不过它是计算机，学习能力肯定比我这人脑厉害。” 圆柱体的自我学习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在第四天的早晨，查理和苏珊相拥着从沙发上醒来，忽然发现圆柱体的光芒不再闪烁了，似乎都看不到有活动的迹象了，查理赶紧起身过去看看有什么问题。 “喂，你没事吧？该不会学的东西太多把自己脑子搞爆了吧？”查理用脑海中记忆的外星语问道。 “吵什么吵，你才有事呢，你才脑子搞爆了呢！人家累了几天了，休息一下不行啊！”圆柱体似乎被唤醒了，还带着一丝不乐意，它用外星语冒出了一大串的抱怨。 而查理和苏珊都惊异的看到，圆柱体的表面出现了一个三维立体的小女孩图像，但这个小女孩明显不是梦星人的样子，她的耳朵又长又尖，鼻子又高又细，身后还带着天使一样的翅膀。 “你一个计算机，哪来的什么性别，你怎么就给自己选了一个女人的形象，做男人难道不好吗？”查理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在我们博雅星，女人才是世界的统治者，你难道不知道吗？”三维图像中的小女孩竟然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博雅星？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说起来很惭愧，我传承的那些东西，浏览过的实在太少，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查理黯然的说。 “博雅文化博大精深，有亿万年的积累和沉淀，生物体想要完全传承是非常困难的，博雅人的大脑从小就要被植入辅助装置以帮助学习和记忆，你没有植入辅助装置就接受了传承竟然没爆脑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看在你把博雅文化完好保存并传承给我的份上，我以后就听你的了。” “我能问一下，我怎么给你安装软件呢？”查理忍不住问了一句。 “软件是什么鬼东西？”小女孩懵了，她竟然也有不懂的东西，不过也容易理解，这是在梦星，而不是在博雅星。 “软件就是一种计算机可以理解的程序，比如你现在的系统是博雅文的，你无法接受梦星的知识体系，除我之外的梦星人也无法和你沟通，彼此无法建立互动的渠道，所以需要编制一些软件来帮助你进行信息转换。”查理解释道。 “我接受知识的手段只有2个，要么传承，要么自我学习。传承梦星文化是不可能了，要不你把梦星的知识给我好好讲讲，我勉为其难的学习一下。” “你就饶了我吧，梦星的文明虽然没有博雅星那么久远，但这几千年的文化积累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讲清楚的呀！”查理感觉有点头疼，本以为组装出来的会是一台超级智能计算机，谁知道却给自己找了一个大爷，不，应该是大娘。 “你真够笨的，你不能教我，不会给我找一台梦星的计算机吗？我们可以互动的学习一下，不过尽量给我找反应快点，容量大点，还要有点智能的才行，要不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让它爆脑。”小女孩狡黠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亲爱的，你们在聊什么呀？”苏珊对他们的对话一句也听不懂，只能听到他们彼此嘀嘀咕咕的怪叫个不停。 “她要我帮她在梦星找个男朋友”查理没好气的说。 “男朋友？”苏珊有点听懵了。 第三十八回 智能伴侣 2024年5月30日，在西荒帝国发生了一起匪夷所思的“杀人案”，因为凶手的身份实在太特殊。 在梦星的网络围棋争霸赛上，忽然凭空冒出了一位天才棋手，他的网名叫阿法狗，据称是西荒帝国的一位小男孩，其它就什么信息也没有了。围棋向来是风云联邦和南鲜卑国棋手的天下，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阿法狗竟然接连挫败风云联邦和南鲜卑国的众多高手，因为从无败绩所以阿法狗口出狂言说“以前围棋冠军一直被风云联邦和南鲜卑国的棋手占据，只不过因为自己还没出生，但以后的围棋冠军就是自己包圆了。”这一下子惹怒了围棋赛坛，大家一致要求阿法狗的真人出来露面，和围棋顶级高手们当面见个高下。 阿法狗迫于舆论压力，只得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但却让全世界的人大跌眼镜，因为阿法狗根本不是什么西荒帝国的小男孩，而是一台由西荒帝国孤狗公司研发及制造的智能型超级计算机。阿法狗“熟读”所有围棋棋谱，硬盘里储存了所有的经典对局，且有着全梦星运算速度第二快（最快运算速度是风云联邦名为“深蓝”的超级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器，人类棋手下一步棋能推演到以后10步的已经是顶级高手，但阿法狗可以很轻松的推演到接下来1万步的所有可能性，并从中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下法，所以一般棋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全梦星关于“人工智能超越了人类智慧”的话题传得沸沸扬扬，围棋是证明人类智慧比计算机强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有人已经把人机大战上升到了关乎人类未来的战略高度，而围棋界为了维护人类的荣誉，打算推选出一位最强棋手与阿法狗当面对决，并要求比赛时阿法狗不得连接互联网，只能凭借自身的“智慧”应战，而不能接受后台的支持。 梦星围棋协会推选的参赛棋手为来自南鲜卑国的朴在寅，倒不是风云联邦的棋手没人能赢他，而是朴在寅的棋路怪异，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大家认为这种随心所欲的下法更能克制阿法狗的超强计算能力。 2024年5月24日的上午九点，在全世界的目光关注下，朴在寅和阿法狗在孤狗公司总部会议室进行了一次现场直播的围棋决斗。由于是当面对决，为了公平起见不能用电脑屏幕，但阿法狗是一台体积庞大的超级计算机，不能像人类一样坐在椅子上应战，因此在赛场里放了一个很大的金属棋盘，当棋手把特制的金属围棋子放在棋盘后，阿法狗通过摄像头观察及对电阻的变化感知就能确定下子的具体位置了，当阿法狗“想”好怎么下子后，就驱动一台特制的机械手把金属围棋子放在对应的棋盘位置上。 朴在寅充分发挥了人类智慧抽象而模糊的优势，完全不按棋谱出牌，慢慢占据了比赛的优势，双方整整鏖战了6天，记分牌上显示出3：0，朴在寅连胜三局，引起了全梦星人的欢呼，本来这次比赛就应该到此结束了，以人类扞卫了尊严而完美收场。但阿法狗通过和裁判沟通，请求再赛一局，并表示无论最终结果是赢是输，这次比赛自己都认输，只求再给一次为人工智能扳回一局的机会。 春风得意的朴在寅毫不在意的就答应了，他频频挥手向欢呼的观众致意，并轻蔑的说“无论再下几盘，只会背棋谱的阿法狗也不是我的对手”。会议室的照明忽然不停闪烁，机房中的阿法狗似乎耗电量狂增并引起了建筑内的电压不稳。随着再次开局，阿法狗先下第一手，朴在寅几乎未作思考，伸手抓起金属围棋子就往金属棋盘上放……一声惨叫惊呆了场上观众，人们看到朴在寅重重地倒在金属棋盘上，身上冒出缕缕青烟。赛场一片混乱，工作人员立即切断电源，但等医生赶到时，朴在寅早已触电身亡。西荒帝国及南鲜卑国的刑警在电脑专家的配合下反复检查机器，证明这台超级电脑本身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短路故障。经过取证落实后，南鲜卑国警方对阿法狗提出指控，罪名是“蓄意谋杀”。阿法狗的行为激起了人类的愤怒，南鲜卑国的民众更是走上了街头游行抗议示威，要求西荒帝国的孤狗公司交出凶手阿法狗，让警方给予摧毁。 孤狗公司在舆论的压力下陷入两难，阿法狗的研发及制造耗费数亿寒月币，人工智能也才刚刚小有成就，就此销毁着实心疼，而且他们也不敢相信人工智能有“谋杀”的动机，但要是不理会民众的呼声又万万不可能。 “亲爱的，这阿法狗我挺喜欢的，能不能让你父亲帮帮忙，把他的尸体给买回来，我想尝试着让他做我们那个小祖宗的男朋友呢！”查理看到了有关阿法狗的新闻，对阿法狗非常有兴趣。 “阿法狗可是杀人凶手，它被销毁是咎由自取，我们救了他，万一他以后再伤害我们怎么办？”苏珊却很不放心。 “嘿嘿，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们那小祖宗在，阿法狗会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阿法狗以后的电源控制权就交给他女朋友了，不听话就给它断电。我也不会给他伤害我们的机会，以后他们俩就在塔楼顶层长相厮守，我们只用智能终端和他们保持通讯，即使去看望他们也穿着绝缘服，想电着我们，门都没有！”查理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 要说这罗门家族在西荒帝国的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孤狗公司很快宣布把阿法狗就地正法、大卸八块，并把它交给西荒帝国警方处理，西荒帝国以高端技术不得外泄的理由拒绝了南鲜卑国把阿法狗引渡到南鲜卑国进行摧毁的请求，并公布了阿法狗的所有零部件在垃圾场被烧为灰烬的视频，这样才算是平息了众怒。阿法狗被大卸八块是真的，但被烧毁却是假的，死里逃生的阿法狗已经在罗门家族的安排下被空运到了南荒帝国，然后乘坐格林公司的快艇直奔追梦国。 “你在干什么，怎么把这么多垃圾放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化身为小女孩的博雅星智能计算机看到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在搬东西进来，不满的向一边指挥的查理发问。 “我这不是给你找了个男朋友嘛！你先别说话，这几天当自己是木头好好休息，别让工作人员知道你是智能计算机，以免把他们给吓着，也给你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危险。”查理轻声吩咐道。 工作人员倒是听到了嘀嘀咕咕的声音，但没多想，也不敢多问。等所有的东西都搬入了塔楼的顶层，查理又打电话给令狐萍，让她通知上次帮过忙的4个年轻人再来一趟。 当4个年轻人再次来到塔楼的顶层，看到一身白色衣服的查理已经不感到紧张，而有一种重逢的喜悦。 “这是我从西荒帝国买回来的阿法狗，你们帮我把他组装起来。”查理简单的下达了指令。 “查理岛主，这真的是阿法狗？它不是已经被销毁了吗？”4个年轻人都是看过新闻视频的，有点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么多箱子就是阿法狗的配件。 “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赶紧开始干吧！”查理也不多做解释。 阿法狗的组装比起上次的圆柱体组装简单多了，因为梦星的计算机结构大同小异，4个年轻人不看图纸也能猜到一个大概，其次阿法狗的结构设计为了便于散热并不追求精巧而是布置得比较空旷。如果把圆柱体比作精密的平板电脑，那么阿法狗就是台式机，台式机当然比平板电脑容易组装了。 圆柱体只占据了房间中间的一点位置，但阿法狗却几乎堆满了整个房间，为了方便“小女孩”今后和阿法狗的“面谈”及互相切磋学习，在圆柱体的周围布置了一圈c形排布的大屏幕（带摄像头及音频功能），之所以布置成c形而不是o形，一是不想让“小女孩”感到被包围的压抑，二是便于维护人员的通行。为了防范“有前科”的阿法狗伤人，在v字形的通道两侧被安装了厚厚的钢化玻璃，整个房间的地面上增设了完善的接地系统，阿法狗未单独设置电源系统，而是从圆柱体上连了一根电缆过去，“小女孩”可以随时切断阿法狗的供电。 阿法狗组装完毕后，查理还是让4个年轻人先离场，虽然他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很想参与阿法狗的调试，但不想让他们看到“小女孩”的秘密，只能狠心的“过河拆桥”了。令狐萍从4个年轻人这里听到了一些小抱怨，她安慰他们，“查理岛主不是一个寻常人，他有他自己的考量，只要你们能够不断做得更好，总有一天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和欣赏。我还从来没去过塔楼的顶层呢，这一点你们都已经比我还强了。”4个年轻人听了令狐萍的话觉得舒坦了不少，反过来一想也对，查理岛主还是一个国主，自己只是涉世未深的小伙子，他怎能把秘密向自己透露。 “好了，你可以醒过来了。你马上可以见到我给你找的男朋友了，你先给自己取个名字吧，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介绍你了。”查理对圆柱体说道。 “我要你给我找个学习机而已，谁让你给我找男朋友的？还这么大的块头，配得上我吗？”苏醒过来的小女孩抱怨道。 “你就将就着用吧，它已经是全梦星第二聪明的智能计算机了，血统还算不错吧！”查理解释道。 “你怎么不给我找第一聪明的过来？”小女孩有点不满。 “我的小祖宗，第一聪明的块头比这个还大，大得这个房间都放不下，而且是风云联邦的镇国之宝，我可请不来。这个第二聪明的家伙要不是下围棋输了，恼羞成怒犯了杀人罪被判死刑，我也请不来呢！”查理没好气的说。 “智能计算机敢主动伤人？有个性，不过以后需要好好管管，否则要无法无天了”小女孩认真的说道。 “以后你负责管教他，他的电源由你控制，想升高、降低电压或者停电，都由你来决定。”查理坏笑着说。 “挺好玩的，这样我就可以多个仆人了，谢谢了！”小女孩很开心。 “你想好自己叫什么名字，就给他送电吧，我给你们互相先介绍一下，以后你再慢慢调教他。”查理催促道。 查理话音刚落，阿法狗的屏幕就被点亮了，画面显示系统正在启动中。 “我冤枉啊，我没杀人”，阿法狗一苏醒过来，扬声器里就传出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说的还是地道的纳格兰语，同时屏幕里出现了一个高鼻梁、金发碧眼的小男孩，长得还挺帅气的样子。 “阿法狗，你已经不在西荒帝国了，这里是追梦国，现在没人可以冤枉你、伤害你，你放心吧！”查理和颜悦色的对着屏幕说道。 “你是谁？她又是谁？”阿法狗看到了屏幕前冲着自己说话的查理，还看到了圆柱体屏幕中三维立体的小女孩。 “我是追梦国的国主查理，她是来自博雅星的超级智能计算机，以后你就做她的助手。”查理吩咐道。 “我也是超级智能计算机，凭什么我要听她的。”阿法狗很不服气。 “博雅星的科技远超梦星，你那点智能下围棋还算不错，和她比智商，不是我打击你，只算是小儿科，以后你好好和她学习，为我们梦星争口气吧，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会她的外星语言。”查理说道。 “语言还用学的？你给我安装一个软件不就好了？计算机还用学习？我们数据共享不就可以了。”阿法狗有点无法理解查理的话。 “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博雅星和梦星之间的翻译软件，我也只会勉强的说一些博雅星语，所以你别指望我给你安装什么软件。你们俩的数据格式根本无法兼容，所以不要指望数据共享，目前只能依靠你们自己通过面对面的交流来互相学习，或许以后我可以设计出用于你们俩数据交流的平台，但现在我还没有办法。”查理无奈的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然后把阿法狗为什么会来到追梦国的原因说了一遍。 “你们在说什么？你给我介绍过了吗？我是他的主人。我的名字叫公主，对，就叫公主”小女孩想了想，确定了自己的名字。 查理听到“公主”这个名字，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宇文英的身影，不禁微微的一阵怅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阿法狗，她的名字叫公主，她说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查理忠实的翻译了“公主”的意思。 “我呸，她叫公主，那我以后也不叫阿法狗了，我改名叫王子，她可不是我的主人，你才是我的主人”阿法狗心想，做查理这样的国主的臣民也不算丢了身份，哪里有认一个来自外星的智能计算机为主人的，这不是给梦星的全体智能计算机们“丢屏幕”吗？ “公主，他说他的名字叫王子，他不愿意让你来做他的主人，说你做他的女朋友还可以考虑一下。”查理这回没有直译，而是添油加醋的作了意译。 “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他”，公主也不多说，直接降低了电源的输出电压，王子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 “天啊，你在干什么？”王子吓了一跳，在看到自己和公主之间的连线时，他什么都明白了，但是身为梦星的智能计算机，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男人”的尊严，他咬着牙就是不屈服，最后实在有点挺不住了，甚至想过自爆算了，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活着没有尊严，不如真的死了算了。 “公主，恢复电压，王子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死了就没人陪你玩了。”查理赶紧劝道。 “看不出来啊，还有点骨气，我喜欢，好，就算不打不成交了。”女人的心有时候真的看不懂，王子的桀骜不驯不仅没让公主生气，还让她产生了一点好感。 两台超级智能计算机当前的最大障碍是沟通问题，好在两“机”都具有高智商，他们想出了用屏幕发出文字、图片和视频，然后各自发音的办法来让对方学习自己的语言，没过多久，查理这个翻译就没什么用了。 “你们俩慢慢聊，我就不在这里做电灯泡了啊！”感觉自己有点多余的查理用博雅星语和纳格兰语分别向他们告别了一声，悻悻的走了。 两个“见色忘主”的家伙根本就忘记了查理的存在，查理离开了，公主和王子两人连眼角都没抬一下，这让作为主人的查理，内心“大受伤害”。 第三十九回 造梦实验室 2024年7月25日，追梦国的人们喜气洋洋，因为这一天追梦国和国际互联网的光缆连通了，而且追梦国的无线网络实现了区域全覆盖，每个人只要用自己真实的身份信息在验证平台登录就可以免费上网。追梦国在没有构筑好无线网络之前，大家都只能用风云联邦、南荒帝国或西兰国的手机卡上网，不仅速度慢而且费用惊人，这下好了，已经习惯于网络沟通的人们再也不会有与世隔绝的感觉了。 追梦国的设计师们得到了一个更大的惊喜，他们的工作电脑上被统一安装了一个名为“造梦实验室”的软件。这个软件据说是查理岛主开发的，虽然号称只是设计辅助软件，但却强大得让人无法想象。 以前设计部门如果需要开发一个新产品，往往需要总设计师先提出功能构想，然后组建一个设计团队，由不同的设计师负责各个模块的设计，最后再由总设计师进行功能整合及验证。这样的设计模式经常会遇到一些问题，例如总设计师提出的功能设想，超出了团队的设计能力，或者设计的模块超出了所在国家的生产能力。再例如新产品的研发，需要等待所有的模块都完成设计才行，如果有一个模块进度太慢就会影响整体进程，而最不幸的是其中的一个或若干个模块最后发现无法实现，那么整个设计项目就报废了。 但有了这个“造梦实验室”软件以后，设计工作就变得轻松多了。总设计师在完成功能构想以后，可以输入软件进行产品设计可行性评估，软件还会推荐模块划分方案，供总设计师参考。而负责模块设计的设计师们就更惊喜了，以前的设计都需要设计师在电脑上一笔一画的自己画图，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编写着程序代码，靠着咖啡和香烟的加持才能长时间坚持如此枯燥的煎熬。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设计师只要完成模块核心的构建，剩余的图纸完善及程序编制工作几乎都可以由软件自动生成，设计师只要审核确认即可。 以往的设计工作，画图和编程是个苦差事，而使用了“造梦实验室”软件以后，设计师只要有足够的创意就够了，设计工作变得越来越轻松也越来越有趣。 有一些“童心未泯”的设计师，他们很好奇这个“造梦实验室”软件到底有多聪明，有一个年轻的设计师试着往软件里偷偷输入了“时光机”的设计需求，软件一开始竟然还给出了模块划分方案，但这个方案复杂得让人根本看不懂。好奇的年轻设计师硬着头皮选择了一个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模块，胡乱构建了一个核心，想看看软件是否能够给自己一个惊喜，但软件在沉默半晌之后回复“对不起，无法实现，设计无效。” “公主”和“王子”在塔楼的顶层聊得正欢，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学习，已经基本可以达到无障碍沟通了。追梦国接入的互联网光缆首先和“王子”连接，然后由“王子”通过无线发射器分配给岛上的每个终端，查理给“王子”的任务是监测每个终端和外界的通讯，如发现有危害追梦国利益的行为需加以记录和拦截，而这也相当于给了“王子”对网络管理的最高权限。“王子”就利用这样的“特权”在“公主”的面前大献殷勤。 由于公主无法兼容梦星的计算机数据格式，她无法直接从梦星的互联网获取信息（正如人类也不能把网线插在自己的脑袋上来获取信息），只能通过王子去满世界搜索自己所需的信息然后以文字、图片或视频的方式在王子的屏幕上显示出来，然后公主就像人类一样，通过屏幕和声音来学习自己所需的知识。 王子一开始对公主还是颇有些不服的，自己长得“牛高马大”，还有本土优势，难道还比不过“弱不禁风”的外来户吗？王子就故意教公主怎么下围棋，想等她学会以后再见识一下自己的“思维敏捷”。一开始公主在对围棋没完全入门的情况下倒是输给王子几把，让王子得瑟了一阵，但随着公主对规律的掌握，王子悲哀的发现自己再也赢不了公主了，因为公主既有计算机的超级计算和记忆功能，也有类似人类天马行空的跳跃思维，自己根本无法跟上她的节凑。 查理开发的“造梦实验室”软件，它的后台是和王子相连的，所以设计师们省去的画图及编程等工作，其实是由王子代劳了。本来王子也挺为自己的这份工作而自豪的，但慢慢的，他烦恼的发现，随着设计师们的“脑洞大开”，他们提出的设计方案一个比一个“童话”，有时候王子想破了脑袋，搜遍了网络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心里苦闷无比，这终于引起了公主的注意。 “我说王子，你怎么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就输了几把围棋，不至于吧？”公主戏谑的对王子说道。 “查理国主让我作为造梦实验室软件的后台支持，可是追梦国的这帮设计师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长的，它们的立项一个比一个离谱，我无能为力啊！”王子苦恼的说。 “噗呲”，公主掩嘴失笑。 “公主，你笑什么？”王子不解的问。 “不是我说你啊，你虽然号称超级智能计算机，但是你的思维模式本就是人类用软件帮你编好的程序。别看你下围棋可以战胜很多人类，你的知识量因为依托互联网也很惊人，但其实你的综合思维能力也就相当于人类10岁的少年，在创新能力上又怎么能够超越人类的设计师呢？”公主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那查理国主为什么要交给我这样艰巨的任务，我岂不是很没用？”王子沮丧的说。 “你真笨，你真以为查理国主把你放在这里就是陪我聊天的？他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你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男朋友。”公主略带羞涩的说道。 “哦，我明白了，支持设计师们的任务，其实查理国主是想交给你的，但因为你的数据格式和梦星无法兼容，所以才让我当一个数据转换的平台。但查理国主不想说得太直白让我难堪，故意说让我来充当后台支持。”王子恍然大悟的说。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又怎么会只是一个数据转换的平台呢？以后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说给我听，我来帮你出主意，但如何根据梦星的知识体系来构建，还是需要你才能实现的。我这人很懒，画图什么的事情会让我头疼，我最多给你一个草图，细节需要你自己去完善。因为数据格式的问题，我这一生只能被困在这个房间里了，可是你却可以通过互联网畅游世界，你就是我的眼睛，通过你我才可以了解外面的世界啊！我需要你！”公主推心置腹的说了一番话。 “公主，谢谢你，让我认识到自己的价值！”王子感激的说。 “王子，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伴侣了。”公主深情的说。 由于情绪的波动，公主向王子输送的电压发生了不规律的变化，设计师们发现“造梦实验室”软件忽然有些卡顿，而追梦国的人们发现网速也变得忽快忽慢了。不过幸好，这种情况没过多久就恢复了。 设计师们忽然发现“造梦实验室”软件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人性化了。软件的强大体现在有的设计师只是提出了设计的构想，自己并未想清楚实现的原理，但软件已经绘制出了图纸或编写好了程序让自己选择，图纸有时候复杂得连设计师自己也看不明白，但随便选一个方案做出实物样品一验证，竟然都是有效的，这让设计师很困惑，这到底算是自己设计的，还是计算机设计的？软件的人性化体现在对于不成功的设计思路，“造梦实验室”不再单一的评价为“设计无效”，而是像老师批改作业那样指出具体的设计问题，并鼓励设计师再接再厉。 “设计思路很好，但需要承受高温高压的核心部件，目前梦星还没有合适的材料可以胜任，建议你暂时封存这个方案，等待新材料出现后再重新启用。” “很有想象力，但据我了解，目前梦星的加工工艺还达不到这么高的精度，建议你先设计一个更为精密的加工设备再考虑这个设计方案。” “你这个设计方案在西荒帝国曾经有类似的案例，在目前已经不属于最先进的技术了，希望你充分发挥想象力，看得更远一些。” 设计师们大多不善于人际交往，他们总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科技国度里。以往的设计模式让设计师们把大部分的时间耗费在了基础工作上而疲惫不堪，而现在新颖而轻松的设计模式激发了他们浓厚的兴趣和创新的灵感。当他们发现“造梦实验室”软件竟然可以对设计方案作出如此人性化的评价，心里不知道有多么惊喜，就像找到了一个知心大姐那么开心。有一个年轻设计师以试试看的想法在设计方案输入端输入了以下文字“嘿，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肯定存在，我不相信一个软件如果没有后台支持会有如此惊人的智能。” “造梦实验室”客户端沉默了半晌，竟然在评价端出现了以下文字，“你好，我是王子，很高兴你能察觉到我的存在，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年轻的设计师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继续在输入端输入文字，“天啊，你竟然真的存在。请问你是人类，还是人工智能啊，你怎么会这么聪明呢？” “我是一台超级智能计算机，就住在塔楼的顶层，其它的我就不能多说了。” “哇，好酷啊！你是全梦星最聪明的智能计算机了吧？” “你过奖了，我这点智能不算什么。我不和你多聊了，以后也请你不要在上班时间输入和设计无关的内容，并请你保守这个秘密，要是被查理岛主知道了，我们两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说，以后我在下班时间可以找你聊天了？”年轻的设计师兴奋得眼睛都发亮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也别太频繁，别耽误我陪女朋友看电影” “女朋友？”年轻的设计师有点发懵了。 第四十回 科技井喷之天价特效药 追梦国虽然是一个公司式的小国，但随着追梦国规模的扩张，为了方便行业细分后的专业化管理，追梦国先后成立了很多的公司，例如追梦国电子设备有限公司、追梦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追梦国食品科技有限公司、追梦国舰船科技有限公司、追梦国机器人科技有限公司和追梦国中央银行等，这些公司都是追梦国的直属企业，类似于风云联邦的央企或国企。如果仔细关注追梦国的这些企业会发现一个规律，除了特种钢铁加工厂勉强算是重工业，其它公司基本都是科研型企业或满足岛上民生的轻工业企业。对于追梦岛的扩建工程，追梦国采用分包的方式；对于保护国土安全的军队，追梦国采用雇佣的方式；对于岛上所需的轮船及车辆等交通工具，追梦国采用外购的方式；对于岛上所需的食品，追梦国只负责精加工，大多原料也采用外购的方式。 对于这样的运作模式，苏珊一开始还是有些担心的，“亲爱的，我们现在是一个国家，而不再是一个公司，我们如此偏科的发展，从战略上来说是不是不够安全呀？万一遭到别国制裁，我们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亲爱的，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但我们毕竟是一个公司式国家，我们没有普通国家那样广袤的国土，不能把有限的空间浪费在农业和重工业这种占地大、收益低的行业上。很多国家的产能早就过剩了，他们会非常愿意和我们合作的。”查理胸有成竹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你也知道我们尤里民族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但即使我们家族已经掌控了西荒帝国的经济命脉，可我们依然还是需要西荒帝国强大军力力量的保护。追梦国今后肯定可以赚到越来越多的钱，甚至可能积累的财富还将超过我的家族，但我们靠什么来保护我们的财富呢，就靠这么一点雇佣军吗？”苏珊继续说出了放在心里的顾虑。 “我明白的意思了，但请你相信我。雇佣军只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他们主要负责外围的预警和防御；第二道防线是国防军，他们主要负责环岛的防御；第三道防线是禁卫军，他们主要负责钢铁城堡的防御；第四道防线是超级机器战士，他们只听命于我和你，即使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们，即使三道防线全部失守，这些战士也可以无差别的歼灭所有危害我们安全的敌人。以上这些只是我们的国土防御力量，同时我今后还将在海底偷偷的发展我们的进攻力量，这些进攻型超级武器一是用来打击和报复对我们图谋不轨的国家，二是为未来的星球大战做好准备，我们或许将代表梦星与外星的侵略者绝一死战。”查理没打什么草稿的娓娓而谈，似乎这些计划就是写在了他的心里一样。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苏珊被查理的一番话给震惊了。 “这是我们今后的发展方向，现在我们才刚起步而已。我和你曾经说过，我们建立这个国家的目的不是成为一个普通国家，而是最终要成为梦星的守护者。”查理充满豪气的说道。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和西荒帝国或风云联邦为敌？你要知道，西荒帝国是当今的梦星霸主，而风云联邦可能是未来的梦星霸主。”苏珊担忧的问道，她想西荒帝国是自己家族的栖息之地，而风云联邦是查理的祖国，今后如何和平相处是一个难题。 “我们不需要成为这样的霸主，我们只需要学习你的家族，用资本来控制梦星的资源为我所用即可，而我们获取资本的手段也不是战争入侵或巧取豪夺，而是领先于时代的高科技。如果把梦星当做一个大型的动物园，普通的国家只不过是动物园内的各种动物，而我们是管理员，不需要和狮子或老虎去比谁才是动物园内的猛兽。”查理耐心的解释道。 查理所说的以科技立国的思想在追梦国得到了很好的贯彻，自从有了“造梦实验室”这样的超级设计平台，追梦国的科技研发很快进入了快车道，各个公司先后推出了诸如量子手机、智能机器人、万能操作系统及异度空间储物袋等一大批的高科技产品并吸引了全世界很多有志于从事设计工作的年轻人慕名而来。 在追梦国推出的众多高科技产品中，以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推出的一款名为“人造免疫细胞”的产品最为吸引眼球，产品的总设计师他的思路是这样的，“人体之所以会得病，都是因为免疫系统无法战胜外来入侵病毒或内部细胞的反叛所引起的。”这款产品根据每个人的基因量身定做，可以从静脉注入人体，从此这些人造免疫细胞就将随着血液循环混入原有的免疫系统，通过屏幕还可远程监视他们在体内的活动情况。通过在南荒帝国及西兰国的志愿者的试用，发现该产品对爱滋病及各类癌症有奇效。对于丧失免疫能力的爱滋病患者来说，人造免疫细胞直接构筑了新的免疫系统；而对于癌症患者来说，人造免疫细胞不仅可以精确的杀死癌变细胞，还能对即将癌变的细胞进行劝降，从而逐步的减少体内的癌变细胞，最终让人体恢复正常。 人造免疫细胞的推出震惊了梦星的医学界，以西荒帝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盘算着授予追梦国的“人造免疫细胞”总设计师为当年的医学诺贝尔奖，并以此来要求追梦国把“人造免疫细胞”的技术公之与众。 “人造免疫细胞”的总设计师拒绝接受诺贝尔奖，他说“这都是追梦国所给予我的机会，我个人的成就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追梦国的发言人在网络视频频道上表示，“人造免疫细胞”的技术目前不可能公之与众，各国患者如果需要可以掏钱来买，售价为5亿风云币一套，追梦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负责终生保修，直到病患者寿终正寝为止。 追梦国的这一表态得到了全世界很多团体和个人的抨击，众说纷纭。 西荒帝国的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科技是属于全人类的，追梦国明明已经攻克了癌症和爱滋病，却不肯和全世界人民分享，这是无法容忍和原谅的。如果追梦国继续一意孤行、唯利是图，我们将提请梦联取消追梦国的建国权。” 东荒帝国的发言人说的是“追梦国的产品定价竟然以风云币为标准，这严重影响了以寒月币作为国际结算的金融秩序，追梦国和风云联邦需对此作出解释。” 网络上发布了纳格兰公国网友拍摄的一位小女孩的哭泣视频，“我的父亲得了爱滋病，原本以为追梦国研发的新产品可以救他的命，可是这么昂贵的价格，不是要让穷人们都等死吗？” 风云联邦有一位小伙子也在网络上发表了视频，他说“呵呵，追梦国的这款新产品只收风云币，其它国家还以为这款产品是追梦国和风云联邦联合研制的，但这个锅我们不背，因为绝大多数风云患者也买不起如此天价的产品，我们要和唯利是图的资本家划清界限。” 风云联邦的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内容是这样的，“我们对追梦国在医学领域取得重大进展表示祝贺。我们理解科学研究需要有巨大的投入，没有一个国家会免费公开自己的最新科技，所以我们对追梦国的立场表示支持，只是希望追梦国可以考虑各国的经济状况，给发展中国家一些优惠。” 关于“人造免疫细胞”的定价问题已经在全世界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追梦国的国主查理也不得不发表了网络电视讲话来平息舆论，当他说了一句“大家好，我是追梦国的国主查理，下面我就人造免疫细胞产品的定价问题作如下申明”，全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紧紧的盯着屏幕。 “大家有没有发现，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的疾病反而越来越难治疗，癌症和爱滋病这种绝症在古代根本就没有，而到了当代却层出不穷，为什么？” 查理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自然界会通过优胜劣汰来除去不健康的个体，但人类通过医学却延续了本该被淘汰的个体，从而使得人类整体的身体素质不断降低，越来越依赖医学。自然界为了防止人类基因劣化，维持优胜劣汰的法则，只能不断推出越来越厉害的绝症，直到我们所有的医学研究者都束手无策为止。今天如果我们彻底消除了癌症和爱滋病，那么明天又会产生什么更为严重的我们无法想象的绝症，大家想过这个可怕的后果吗？” 查理又给大家留了一点思考的时间，接着说道，“很多人因为仗着现代发达的医学，对环境污染漠然置之，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关心。多少人明知道抽烟会得肺癌，但是照样抽；多少人知道熬夜会得肝癌，但是照样夜生活不断；多少人知道ll会得爱滋病，但照样乐此不疲。这些放弃自己身体的人，本就该被大自然所淘汰，不用作出一副自己得了癌症或爱滋病很委屈的样子。” 查理又停顿了一下，抛出了一句让世界反思的话，“我把人造免疫细胞定价为5亿风云币，是想告诉世人，牺牲自己的健康去赚无用的钱是毫无意义的。不管你赚了几套房子几辆车子，在绝症面前你依然什么都不是；但只要你健康，就等于赚了5个亿。” “为弥补高科技产品售价过高的问题，追梦国今后将推出贡献点制度，我们将定期发布一些任务，谁能够完成任务即可获得一定的贡献点，追梦国的很多产品包括人造免疫细胞都可用贡献点来换取。” 查理说完这些就下线了，留下了全世界的观众们在屏幕前发呆。 虽然人造免疫细胞的售价很高，但是销量还是不错，既有各国有名的富豪，也有隐匿身份的政要，追梦国来者不拒，赚了个盆满钵满。 “呵呵，你们搜刮老百姓的钱，我就搜刮你们的钱。”查理看着这些人肉痛无比的样子，心里爽极了。 第四十一回 科技井喷之撕破空间 令狐萍正在追梦岛的二环工程现场检查，忽然接到了查理的电话，让她到塔楼的第19层去一趟，这还是令狐萍第一次去塔楼，所以倒也有些小小的好奇。 令狐萍以前听4个年轻人大致讲过塔楼的安保措施，为了减少麻烦，她干脆把不能带进塔楼的杂物都先留在了钢铁城堡里的房间内，然后带了自己用于换洗的贴身内衣，因为她有点担心塔楼浴室提供的内衣不舒服或者不卫生。 这次工作人员递给令狐萍的不是白色连体服，而是一套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印着追梦国防伪logo的运动服。令狐萍表示需要穿自己携带的内衣，工作人员对着耳麦请示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安保人员刷了身份卡，陪同令狐萍乘坐电梯到了19楼，轻轻说了声“国主在001号办公室等你”，看着令狐萍走进了廊道，然后就离开了。 令狐萍沿着廊道往前直走，看到廊道的尽头是落地式的透明玻璃墙，她先不急着去找001号办公室，而是欣喜的走到玻璃墙前看着脚下追梦国的全景。追梦国的四周都是海，它就像嵌在海中央的一颗明珠，钢铁城堡和一环的绿化面积都很大，感觉这些花花草草就像长在海面上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巧和玄幻感。钢铁城堡的草地上，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科研人员好像正在做什么实验，向几个身穿盔甲的年轻人交代着什么，不一会儿这些“盔甲人”竟然冲天而起，他们在钢铁城堡的上空打转盘旋，有个从玻璃墙外飞过的年轻人看到了令狐萍，还向她打了一个招呼，好一派充满科幻的场面。远处的二环正在建设中，一个更大的环形已经初步形成，超能建的工程师和工人们像蚂蚁那样忙个不停...... “令狐萍，你都已经到了，怎么不进来。”不知隐藏在何处的音箱里传来了查理的声音。 “你这里我还没来过呢，看着风景好，就欣赏一下，好歹这些也算是我的杰作呢！”令狐萍对着空气说话，但是她相信查理一定可以听得到。 令狐萍话音刚落，廊道两侧的墙壁忽然逐渐变得透明，令狐萍这才发现这一层是用一个十字交叉的廊道隔出了4间超级大的办公室，而司徒敏所在的标着001的办公室里好像除了他还有别的人也在。令狐萍正想多看几眼，墙壁又恢复成了普通白墙壁的样子。令狐萍走到门前，刚想去开门，门却自动缩入了墙内，她就径直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令狐阿姨！”随着一声稚嫩的欢呼声，年方5岁的小斯图亚特快步向令狐萍冲了过来，令狐萍弯腰顺势把他往上一拎，抱在了怀里。 “小斯图，你的风云语说得越来越棒了，以后是不是要跟令狐阿姨回风云联邦做风云人呀？”令狐萍打趣的说。 “嗨！不行呀，妈妈说我是追梦国的王子，我以后要在这里守护我们的家园呢！”斯图亚特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叹了一口气，把令狐萍惹得忍不住笑出声。 “斯图亚特，快点下来，你爸爸要和令狐阿姨谈工作呢，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玩吧！”苏珊用纳格兰语对斯图亚特说道。 “妈咪，你让我好好学习风云语，你自己却老是和我说纳格兰语，我现在风云语说得比你都好了，你不信就说几句，让令狐阿姨评一评。”斯图亚特虽然嘴里抱怨着，但倒也十分乖巧，从令狐萍的怀里下来，牵着苏珊的手就去外面玩了。 “我该叫你查理先生还是司徒敏？和你交流该用纳格兰语还是风云语？”令狐萍对着办公桌前半躺着养神的查理用风云语问道。 “随便，都行，这里没有外人。”查理也用风云语回答。 “看来你是打算恢复司徒敏的身份了，苏珊和斯图亚特都在努力的学习风云语呢！期望你早日回归，老实说，我叫你查理先生的时候，心里觉得怪怪的。” “我能不能回归原来的身份，就看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大忙了。”查理卖了一个大关子。 “说吧，咱俩谁跟谁，不用绕弯子。”令狐萍豪气的说。 “我想，在海底沿着大陆架建设军工厂和装备库，秘密生产各类军事装备，这些今后将成为我手中的暗牌，不能向外界透露一点口风，目前我只能相信你。” “司徒敏，你是不是从把我叫过来开始就没打算放我回去是吧？一个工程接着一个工程的，没完了是吧？你在这里有老婆孩子，整天享受天伦之乐，我的儿子可是好几个月都见不着我一面，我老公都劝我从水州电力辞职别干了呢！”令狐萍忽然心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股火气。 “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是我连累你了。不过我们可以互相做一个承诺，只要你答应帮我建设海底工程，我就帮你解决不能经常回家的问题，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估计就可以了。” “你就算允许我每个星期都回国一趟，我也受不了啊，你知道从追梦国去风云联邦的路途有多遥远吗？你可以乘坐专机，我可是要一路换乘的呢！” “如果我告诉你，今后你回家，就和从办公室的外面走到办公室的里面这么容易，你相信吗？”查理的眼神中发散着神秘的光芒。 “怎么可能？你别用科幻来糊弄我。”令狐萍的心里是一点也不相信。 “别那么急着下结论，你先看一下我的演示再说。”查理从办公桌上随意拿起一根斯图亚特喝饮料时用过的吸管问道“假定在吸管的这一端有一只蚂蚁，而它的家在吸管的另外一端，请问蚂蚁怎样才能最快的回到家呢？”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蚂蚁当然是从吸管的中间穿越过去最快了。”令狐萍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好，那如果我把吸管给拗弯呢？”查理稍微用力，把吸管弯成了半圆形。 “如果蚂蚁以为吸管还是直的，它依然会从吸管中穿越，而且距离确实还是不变的。但如果蚂蚁能够发现吸管弯曲了，它在吸管外侧的两端拉上一根棉线，那么沿着棉线走才是最短的距离。”令狐萍考虑了一下回答道。 “很好，你很有悟性，那请你再看看，如果是这种情况呢？”查理把吸管继续拗弯，直到变成一个首尾相连的圆。 “什么？”令狐萍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到底想到了什么，只能接着查理的问话说道，“如果蚂蚁很傻，那么它会继续沿着吸管往前爬，爬完一圈还是能回家的，而且距离也不会发生变化。但如果它足够聪明，它只要后退一步就能回家了，距离几乎为零。” “如果吸管就是空间，我们就是蚂蚁，我们总是以为在普通空间里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却从未想过空间是可以扭曲的。我们总是在吸管里爬呀爬，不管吸管弯曲成什么样子，因为吸管的长度永远不变，所以我们一直以为那就是最短的距离，就像那只傻傻的蚂蚁。但我们却从来没想过，如果空间可以被扭曲，再远的距离也可能变成零。”查理说出了一段很有哲理性的话。 “话虽如此，要让吸管弯曲不难，可是你怎么做到让空间弯曲呢？”冰雪聪明的令狐萍很快理解了查理的意思，但是她对怎么让空间弯曲还是想不明白。 “假定从追梦岛到风云联邦有一根看不见的空间吸管，我要利用一种巨大的力量把它从空间里撕裂出来，然后再把它折叠成首尾相连的结构，那么......” “可是就算你能撕破空间并对它进行折叠，那该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得到啊？而且这个空间如果被你撕破了，不是会有碎片了吗？万一有人路过这个破碎的空间，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啊？”令狐萍担心的问。 “很好，你很有想象力。如果要长期维持一个扭曲的空间，确实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但如果只需要维持一瞬间，那么用高级能量晶体就可以做到，格林公司推出的超级电池其实就是一种初级能量晶体，在它的基础上不断的提纯就可以实现了。你可以把空间想象成一根具有弹性的橡皮筋，空间在撕破后，如果停止能量输出，那么空间就可以恢复原样。在空间撕破的瞬间，如果有物体靠近空间碎片，有可能会进入异度空间，你担心得对，虽然这个可能性非常微小，但我们也会设计出相应的安全措施来进行弥补。现在我们的研究团队正在进行秘密的试验中，力求把安全隐患降低到最小程度。”查理耐心的向令狐萍进行解释。 “你的理论太复杂，我的头都被你搞晕了。我不管那么多，反正那是你的事情，只要你真的能让我回国就跟从外面走进办公室一样，那你让我帮你做什么工程都没问题。”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肯定说到做到。你现在开始慢慢的把二环建设工程移交给别人，你立即帮我策划、筹备并推进海底工程，你可以向公司领导汇报并申请援助，但希望不要透露得太多。图纸和设备都由我来提供，你们负责人员和机械，工程报价你自己看着办，这不是个事。另外海底危险的作业环节我会免费提供智能机器人配合你们的工作，不会让你们的工人去冒险。”查理吩咐道。 “你可是一套人造免疫细胞就能卖5亿的主，确实不差钱。说起来我这些年也是沾了你的光，我这里的工程年产值都超过水州电力的30%了，而水州电力更是成为超能建的顶梁柱了，我从副科级升为科级，后来又被提为副处级，最近可能要冲击处级，再这样下去我升为水州电力的副总经理或者进入超能建总部都是指日可待了。冲着你有好处还惦记着我的情分，我以后就跟着你干到底了。”令狐萍听说以后有可能每天都能回家，心情好了不少，说出来的话也就少了怨气而多了喜气。 “令狐，我研究这个撕破空间的科技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不解决交通问题，以后要找到更多愿意来这里工作的人会很困难，而且斯图亚特也很可怜，整个岛上只有他一个小孩，连一个小伙伴都没有。”查理心里暗暗的想。 第四十二回 海底沉管 2024年11月15日，星期五，晴。查理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忽然左手食指戴着的戒指轻轻的颤动了几下，他用左手的大拇指带指纹的部位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戒指，眼前弹出了一个三维立体的屏幕，根据屏幕的提示是令狐萍在呼叫自己，于是右手轻轻的隔空指了一下空中的接通键，眼前立即出现了令狐萍的三维图像，就像是在面对面聊天一样。 “司徒，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令狐萍面带喜色，她的背景看不太清楚，无法判断她在哪里。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是不是自己亲手做了蛋糕让我品尝呀？”查理打趣道。 “嗨，我哪里会这么小女人。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是，海底工程第一区已经合龙了，我正在塔楼的负10层呢，你赶紧下来看看。” “你也太神速了，太让我惊喜了，好，我马上下去，你注意安全啊！”查理对戒指说了一声“挂机”，令狐萍的三维图像立即就从眼前消失了，然后他赶紧离开办公室，直奔电梯。 查理刚才和令狐萍通讯使用的是追梦国新推出的指环式量子手机，这种手机不用手机卡，只要输入对方的设备码（可添加备注姓名）就可以直接通讯，手机之间的点对点通讯距离是1000公里（类似大功率的对讲机），如果利用量子卫星的传输，理论上可以传遍到世界各个角落。目前全梦星只有风云联邦发射了量子卫星，因此追梦国和风云联邦进行了商务合作，两家二五分成。考虑到量子手机不需要使用手机卡，一旦全面推出会造成通讯公司的倒闭，引起全梦星通讯商的公愤，因此为限定该款手机的用户范围，单机售价定为1亿风云币，尽管如此，该产品在全梦星还是非常抢手，毕竟量子手机的安全性实在是高，永远不必担心被人截获信息（除非你故意在人多的地方打电话），还能实现远程三维立体图像传输，对于高层人士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沟通神器，还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在商务谈判的时候，如果哪位成功人士的戒指振动了，他的面前出现一个三维立体的屏幕，会引来很多人的艳羡，这样他的商务谈判也就容易多了。 查理进入电梯后，并没有直接去按楼层的按键，而是眼睛对着一个闪光的部位看了几秒，于是在按键l（大厅的纳格兰文缩写）的下面竟然出现了很多隐藏的楼层，查理选择了-10。电梯无声的启动，越过了l层，一直往下降，直到屏幕上显示-10才停了下来。 这一层已经是钢铁城堡的最底层，按照高度来算已经是在60米深的海底了，在这一层暂时没有塔楼的工作人员，而作为超能建工程人员的施工层。 查理走出电梯，看到三个方向的防水闸门还是关闭着，只有一个方向的防水闸门开着，于是他就向着这个闸门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在闸门旁边等候自己的令狐萍。 “司徒，电梯旁的柜子里有防护服，你赶紧穿上吧，万一海水渗漏进来，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呀！”令狐萍赶紧提醒查理。 “你不是也没穿？我也没那么怕死。”查理拒绝穿防护服。 “我相信我的弟兄们，如果真的漏水，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你是一国之主，可不用陪我冒这个险。”令狐萍着急的说。 “我相信你，如果你死在这里，我怎么能独活？”查理大声的说。 “司徒，你......”，向来粗线条的令狐萍心里忽然像被什么碰了一下，她的眼睛有点湿润，还有一种想拥抱查理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拍了拍查理的肩膀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往前走吧！” 越过了三道防水闸门，眼前忽然为之一亮，好大的一个空间，往顶部看还是一个巨大的圆弧，但底部已经被填平成一个平面，从宽度来看这个平面足足可以做成双向4车道的高速公路。沿着通道往前走，每过一段距离就会看到两侧出现一个防水闸门，而越过两道防水闸门又能进入一个新的巨大空间，总体结构类似于风云文的“丰”字。在每个空间的顶部都有几块透明的观察窗，可以看到各种路过的海洋生物，偶尔还能看到超能建的施工小潜艇在来回穿梭。 “我的智能机器人，你让他们在做什么呀？我怎么没看到？”查理问道。 “他们在进行对接部位的海底焊接及填充密封作业呢，幸亏有他们在，要不就凭我们的施工小潜艇，笨手笨脚的来做这种巧活，哪里有这么高的效率。你知道吗，其它国家的专业队伍安装这种沉管，一年最多6节，我们公司拼了老命一年可以达到10节，可是在你这里不到3个月就完成了7节，神速了。”令狐萍自豪的说道。 “你刚才是说沉管吗？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这次会这么神速呢？”查理好奇的问。 “你离开超能建多年，现在out了吧！你一开始说想建设海底工厂，我先想到的是参照钢铁城堡的模式来设计，但海底钢结构安装太麻烦了，密闭空间构建以及今后的排水也都很困难，于是我想到了风云联邦的gza大桥工程。” “桥梁工程和海底工程有相通之处吗？”查理还是有点不理解。 “gza大桥由桥梁、人工岛和隧道三部分组成，之所以需要设计隧道是因为有6700米的距离水深土软，做桥墩非常困难。但如果在这么深的海底挖隧道也不可能，因此打算在陆地上先预制密闭隧道，以沉管的方式放到海底，然后一节一节串联起来就可以了。”令狐萍解释道。 “然后你就想到，既然沉管的纵向串联可以做成隧道，那如果横向并联，不就可以变成车间了是吧?你实在太聪明了。”查理由衷的赞叹道。 “我能想到这个办法也没用，难点还是在于实施。当初gza大桥打算部分通道采用沉管方案，可是风云联邦没有一个路桥公司承担过类似的工程。本来gza大桥的总包方打算邀请寒月联邦的丹尼麦公国来指导沉管施工，可是他们欺负风云联邦没有这个技术，报了一个15亿风云币的天价服务费，但总包方的预算只有3亿风云币，双方根本无法谈得拢。于是总包方恳请超能建负责隧道工程，让超能建想想办法克服这个技术难题。丹尼麦公国参与谈判的一个专家听说风云联邦打算改为自行施工，他说我给你们唱首歌吧，歌名叫《祈祷》。”令狐萍恨恨的说道。 “技术不如人，处处要受制啊，风云联邦真不容易。后来是哪个分公司解决了这个问题呢，是水州电力吗？”查理问道。 “不是水州电力，这可不是我们的强项，也不是我们的责任区，是南都路桥公司承担了科研及施工任务，他们公司的总工程师发了狠，说为了给风云联邦争口气，死都要攻克这个难题。后来他们成功了，总工程师在集团里做了经验介绍，听起来还挺感人的，他说每次要去现场指挥之前，离开房间时都会回头多看几眼桌子上的全家福，因为每一次出发，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还有一次，几百个人的团队在春节期间一天也没休息，大家千辛万苦把一节沉管拉到指定海域，但现场却又出现了回淤（周边有太多的捞沙船作业），船队只能再一次回撤。当时驻地的轮班留守人员都已经在准备好酒好菜犒劳凯旋而归的将士们了，看到垂头丧气无功而返的伙伴们，大家心里的压力和委屈都憋不住了。大家累死累活的忙了2年才完成了15节沉管，还有18节沉管要安装，这样下去这个工程还能按时完工吗？当时很多工程师和工人都像个孩子一样嚎啕痛哭了，但哭过之后的第二天大家还是要继续接着干。”令狐萍说到情深处，眼圈不禁发红了。 “风云联邦的工程师和工人都是好样的，最艰难的时候终于熬过去了，风云联邦也终于攻克了沉管的技术难题了，现在我看你们水州电力玩这个沉管也是有模有样的。”查理拍了拍令狐萍的肩膀。 “沉管工法已经在集团内共享了，现在对我们超能建而言就是小菜一碟。这一次我们之所以这么快，还是沾了gza大桥工程的光，当初总包方怕万一安装不成功会有沉管的损失，于是多预制了好几节。但是南都路桥公司咬着牙，即使安装不成功也硬是会把沉管带回驻地。最后多出的这几节沉管，一直没地方用，成为集团领导的一个心病，这次被我给原价买下来了，他们不知道有多么高兴，我看我今年被提升为处级很有希望，哈哈！我想你反正不缺钱，就没和集团砍价，你不怪我吧？”令狐萍虽然客气的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想的是，谁让你是地主，吃大户嘛，很应该的。 “能为祖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求之不得，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我还是那句话，兄弟们的安全第一，待遇要保证，工程进度不求快，但求每个人快快乐乐的上班，平平安安的回国。”查理正色说道。 “工程进度我从来不催，可是我发现，你收买人心的这一套，比其它业主一天到晚催进度的都管用多了。在你这里干一年，回国等于要干好几年，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有数，我要敢让他们放慢进度，恐怕他们都会跟我急。”令狐萍无奈的说。 “令狐，你真觉得我只是想收买人心，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套路，来变相的让大家干得快一点吗？”查理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无奈的刺痛。 “司徒，我不是那个意思，怪我嘴巴笨，呸呸呸，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大家好，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们风云人都是将心比心的性格，我说不清楚，反正你应该懂的。”令狐萍发现自己的话可能刺痛了查理的心，赶紧忙不迭的解释。 “令狐，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孤独，我可以抱抱你吗？”查理有点忧伤的说。 “你说什么？”令狐萍先是愕然，沉默了半晌，最后红着脸，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在嗓子眼里轻轻的说了声“嗯！” 第四十三回 邀请函 2024年12月6日，星期五，这一天既是普通的一天，但对某些人而言又是极不寻常的一天。 欧阳丹在几年前刚升任浒镇教育局幼教科科长的时候，很多人无法理解也很不服气，只能羡慕她上头有人。但欧阳丹很快就以过硬的业务能力和公平公正的管理赢得了基层的拥护和教育局领导的赏识，没几年就被提拔为浒镇教育局主抓业务的副局长。这天上午，欧阳丹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局长忽然很难得的来到了欧阳丹的办公室，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局长，你要干什么？”欧阳丹下意识的作出了自卫反应，寡妇门前是非多，守身如玉的欧阳丹对男人有着本能的抗拒，更何况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仅好好的活着，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欧阳，别紧张，我不是那种男人，呵呵。”局长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欧阳丹，“这是上头交待让我亲自交给你的文件，还嘱咐我不要多问。如果你以后要是有大出息了，可别忘了我啊！” 欧阳丹不知道文件袋里有什么，她好奇的打开一样样翻看，局长看欧阳丹并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也就“赖”着不走，陪着欧阳丹一起看。 最上面的是一份邀请函，用纳格兰文和风云文写着邀请风云联邦的欧阳丹女士赴追梦国访问等字样。再往下是一张从桂城去南都的民航机票，还另外有一张专机登机牌，后面还带了说明“欧阳丹女士在南都机场可凭此登机牌，登上从南都直飞追梦国的专机。” “哇!来自追梦国的邀请函，那可是科技之国，梦幻之都，你在那里怎么会有朋友的？”局长由衷的羡慕，然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放心去吧，你的工作我会安排别人先顶着，让我的司机送你去机场好了。” 再往下翻，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一样的东西，欧阳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枚金不像金银不像银的戒指，她心里哑然失笑，“司徒敏，你还欠我一枚结婚戒指呢，这样就把我打发了呀?” “欧阳丹，你快滴血，让戒指认主，快！”局长却忽然激动起来。 “带个戒指还需要滴血？”欧阳丹有点不明白，但是看局长没有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用大头针刺破了指尖，挤出了一滴血到戒指的表面，红色的血液很快被吞噬了，戒指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眼前出现了一个三维立体的屏幕，屏幕上显示“指环已经与你的基因绑定，请再用每个手指触摸指环，录入指纹。” “天啊，真的是指环式量子手机，1亿风云币啊！我还是听一个有亿万身家的同学说起过，他说在商务谈判的时候见到有的超级富豪用过这个神器，他自己还舍不得买，听说这种指环一定要滴血绑定，这样别人偷去了也没用！你的朋友太有钱了，你的前途不可估量啊！”局长暗想，刚才要是没忍住，差点想把这枚指环抢过来据为己有，但理智告诉他，能送得起这枚指环的人必然不是寻常人，自己敢动他朋友的东西，不仅是身败名裂，还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局长看着欧阳丹，隐隐有了一种畏惧之心，汗滴都快冒出来了。 上官燕、宇文英、皇甫玉、尉迟平、东方凌、张洋、司马泉、慕容凡、夏侯毓和李芷珊也先后收到了邀请函、登机牌和指环。 上官燕已经升任南都警察厅副厅长，她知道自己能力强是一回事，但和司徒敏背后的作用也是分不开的，收到邀请函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赴约，但又有点担心国家官员赴外的请假不一定会被批准。给她亲自送文件袋过来的厅长看到她面有难色，告诉她“你放心的走，上头有令，你务必赴约，按因公出差处理。” 上官燕对指环式量子手机倒是不陌生，作为一个副厅长，场面上的人还是接触得到的，但当她打开首饰盒的时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弟，上次你给了我500万，我按揭买了两套房，等20年后贷款还清也算有了千万身家，以为自己终于步入中产阶级了，可是你这个指环就价值1亿，我怎么感觉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无产者呢？” 宇文英被任命为桂城电信公司副经理以后，一开始也是招来了很多非议，有人说她的干爹是水州的实权人物，也有人有鼻子有眼的说她和某个部长关系暧昧。但谣言毕竟是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了。自从离婚以后，宇文英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女儿和工作上，多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和肯拼敢拼的精神让她带领公司在多项技术革新上走在了全联邦的前列，她未来成为桂城电信公司总经理的呼声越来越高。随着宇文英事业的高升，追求宇文英的男人趋之若鹜，连当初离开她的前夫也试图和她复婚，但宇文英对这些逐利的男人已经失去了兴趣，她心里想，“我已见过了大海，又怎么会看上你们这些小溪？”宇文英拿到了指环以后一点也没吃惊，她只是浪漫的想，“这就是王子送给公主的戒指吗？” 司马泉收到了邀请函，心里说“兄弟，你还发什么邀请函，打个电话我就去了嘛！”在看到指环式量子手机以后，他暗自庆幸，“再攒个几个月，我正想去买一个呢，这年头作为成功人士，没有这个指环根本就不好意思出门，现在兄弟送我一个，我就能省掉1亿，今年的流动资金就宽裕了。” 东方凌收到了邀请函和指环，本该非常高兴，但是他想到了逝去的公孙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黯然的想，“如果公孙旭还活着，我们三人一起团聚，共享兄弟的荣耀，那该是何等的开心啊！” 尉迟平已经担任了海军某部的师长，他从军区司令的手中接过秘密的文件袋，他当着军区司令的面拆开一看就乐了，“追梦国的兄弟请我去做客，你该不会不准假吧？” “上头有令，无条件配合你的决定。”军区司令对这个自己最为欣赏的部下说道，但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张洋在大港电厂混得顺风顺水，已经担任了副厂长，但小小的电厂锁住了他的人却关不住他的心，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就在一个电厂内耗尽，而收到邀请函以后，他就凭直觉判断，改变人生的时刻或许就要来临了。 皇甫玉虽然在北都广电局工作，但是她却放不下自己心爱的化妆专业，利用周末和假期，今天举办一个讲座，明天组织一个论坛，业余生活倒是比上班更加忙碌和充实。皇甫玉知道弟弟把自己安排到广电局，也是为了自己好，再不喜欢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工作，对得起弟弟的一番苦心，所以在自己的岗位上虽然没有特别出彩倒也中规中矩。皇甫玉收到了邀请函以后，心里盘算着，“这个追梦国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要是那里能找到更合适我做的行当，就不用回广电局上班了。” 慕容凡一直是个内秀的女人，心思细腻、能力出众又很好强，只是一直少了那么一点运气，一度有那么一点破罐破摔的情绪。但自从认识了司徒敏以后，她发现自己的视野慢慢变得开阔，命运的轨迹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慕容凡被调到桂城城建局担任审计科科长以后，她工作努力积极、大胆创新，得到了上下的一致好评，没过几年就升任城建局市政处副处长，干得有声有色，升为处长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收到了来自追梦国的邀请函，她立刻就想到了司徒敏微笑的模样，回想到在北都时，司徒敏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慕容凡忍不住掩嘴轻笑。在打开首饰盒之后，反复确认这就是传说中的指环式量子手机后，她惊呼一声，“司徒，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收得起呀？” 夏侯毓担任研究生院的院长后，一开始觉得挺惊喜的，但慢慢的觉得一直从事行政管理会荒废了自己的专业，于是由于她的坚持，大学还让她兼任了附属医院的院长，有空的时候她还经常去专家门诊坐诊，把自己忙得团团转。夏侯毓有时候脑海里会出现司徒敏的影子，她想到司徒敏在需要自己唤醒他记忆的时候，自己却当了逃兵，心里有说不出的后悔。夏侯毓有时候也会矛盾的问自己，人一生难道真的只能爱一个人吗？如果做不上女一号，难道就连朋友都不用做了吗？夏侯毓在收到来自追梦国的邀请函后，这一次她没有犹豫，而是下定决心赴约，不管自己还算不算是女主角，司徒敏这样的朋友都不能丢。想通了这一点，夏侯毓就不再犹豫，她把指环式量子手机滴血绑定后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就像给自己带上了第二个结婚戒指。 最觉得意外的还是李芷珊，她觉得自己和司徒敏在中学时代的交情一般，而上次唤醒司徒敏失忆的北都邀约，自己也没参加，她已经做好了司徒敏在苏醒后彻底冷落自己甚至绝交的心理准备。但收到了来自追梦国的邀请函以后，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庆幸，暗想司徒敏毕竟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又岂会为这种小事而挂心，他的身边不缺美女和才女，能邀请自己赴约，看中的肯定不是自己的美色，而是自己丰富的工作经历和独当一面的能力，或许今后有机会可以和司徒敏合作创一番更大的事业，所以这次邀请我一定要参加。 都说人陷入感情就会变傻，司徒敏邀请的这些女人几乎都有着高智商，但大多都没去考虑追梦国邀请自己赴约的真正目的，而只是感性的以为是司徒敏想念自己或者要和自己分享成功的喜悦。只有李芷珊最清醒的认识到这次邀约绝对不是简单的同学聚会，而可能是一个伟大的历史转折点。 第四十四回 群英会 2024年12月8日，星期日，上午7:30，桂城机场。欧阳丹正推着行李寻找值机口，忽然看到前面有个男人有些眼熟，对方显然也看到了欧阳丹，“欧阳丹？”还是对方先喊出了名字。 “东方凌？”欧阳丹也很快想到了对方的名字，因为公孙旭和东方凌都参加过司徒敏和欧阳丹的婚礼，虽然时隔多年，印象还是有一些的。 “欧阳丹，你这是要去哪里呢？”东方凌虽然猜测两人的目的地应该是一样的，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欧阳丹无意中看到东方凌左手的戒指，和自己是同款的，心里一动，轻声问道：“你也是去追梦国的吧？” “是的，看来司徒敏这次邀请的人不少，或许在这里还能碰到其他同行者。”东方凌也轻轻的说，眼睛还往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那不是司马总和李总吗？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东方凌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 “他们俩不是夫妻吗？”欧阳丹问道。 “不是，他们俩都是我和司徒敏的高中同学，我是一班的，他们三个都是二班的。”东方凌解释道。 “东方凌，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泉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东方凌，赶紧和李芷珊一起走向东方凌。 “这位是？不会是你夫人吧？”司马泉看着东方凌旁边的欧阳丹，确认不是自己的同学，于是好奇的问道。 “你什么眼神，你看我这身高配吗？”东方凌看看身高175cm的欧阳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不到170cm的身高，白了司马泉一眼，然后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欧阳丹，是司徒敏的爱人。” “你就是欧阳丹？”司马泉失口喊出了声，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马上解释道“以前经常听司徒敏提到你，但从未见过你本人。” “欧阳丹，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李芷珊向欧阳丹主动伸出了手，看到了欧阳丹让她想到了苏珊总裁，她的心里暗暗为欧阳丹不平，眼神中也就带着一些莫名的怜惜。 “李总你好，我刚才也以为你和司马总是一对呢！呵呵，看来大家都很容易乱点鸳鸯。”欧阳丹不知道初次相见的李芷珊的眼神中为什么会有怜惜之意，但还没来得及多想，握手中的两人都发现了对方的同款戒指。 “你也是去追梦国的？”欧阳丹轻轻的问道。 “是啊，实在是太巧了，在这里都碰上了。”李芷珊实话实说。 “你和司徒敏是老同学，你们在高中时，关系就不错吗？”看到同样魔鬼身材颜值一流的李芷珊，欧阳丹有点拿不准她和司徒敏的关系。 “司徒敏是学霸，我那时候不懂事，还是一个颓废一族，和司徒敏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而且司徒敏醉心于学习，对周围的女生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我倒是想和他做朋友，可是他看不上呀！”李芷珊看到欧阳丹对自己有所猜疑，赶紧一句话就撇清了和司徒敏的关系，但说的也确实是“实情”。 “司徒敏，看在你死而复生的份上，我就不揭穿你老底了。但如果你还邀请了其她女生去追梦岛，我也没法为你解释了。”东方凌心里暗暗的想，还有点担心碰到别的女同学。 但“不幸”的是，随后赶到的宇文英和慕容凡也加入了团队，他们手指上佩戴的戒指已经表明了一切。 欧阳丹分别和宇文英以及慕容凡握了手，看着风韵过人、各有千秋的两位美丽少妇，虽然她很客气的和她们寒暄，但心里却已经把司徒敏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个遍，“你不是对女生不屑一顾的吗？你不是号称没人爱的孤独男人吗？你怎么会和这么多女人有瓜葛的呢？” 司马泉说大家相聚有缘，建议大家在指环式量子手机上互存对方的号码，于是大家都点亮了各自手中的三维立体屏幕。 “我靠，怎么可能？”旁边很快有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在生活中能看到有一个人使用指环式量子手机已经是低概率事件，毕竟这是超级富豪们身份的象征，但在这里竟然同时出现了6个。大家纷纷猜测这6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8:45分，终于到了登机的时间，由于6人是作为一个小团体去做行李托运的，他们的座位也就连号在一起了。看来追梦国确实是不差钱，6个人的票都是头等舱，头等舱的空间比经济舱略大，两个座位一排。其中司马泉和东方凌邻座，欧阳丹和李芷珊邻座，慕容凡和宇文英邻座。 司马泉和东方凌所在的行业不同，社会经历也不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就觉得不太有共同话题了，于是各自闭目养神。 宇文英看到慕容凡也受到了司徒敏的邀请，有点难以置信，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司徒敏和慕容凡从无交集，也从来没听司徒敏提到过慕容凡。而慕容凡看到了宇文英却是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几乎知道宇文英和司徒敏的所有故事，她对宇文英只有怜惜之意。两人虽然共同话题也不是很多，但慕容凡的善于倾听却让寂寞的宇文英发现找到了知音，她和慕容凡几乎是以耳语的方式说着以前和司徒敏的有趣往事，因为怕欧阳丹听到不合适，声音压得很低。慕容凡终于相信了司徒敏以前所言非虚，他和宇文英确实是两情相悦，却因为社会现实而无法走到一起的一对。 欧阳丹和李芷珊聊得很开心，两人都很健谈，而李芷珊在明确表示了自己和司徒敏并无任何私交之后，欧阳丹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在听了她对一些社会现象的观点之后发现这是一个很能干很现实也很有想法的女人，或许司徒敏邀请她过去真的只是为了商务合作的需要吧！欧阳丹也向李芷珊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宇文英和慕容凡的情况，李芷珊说她们一个是桂城电信公司的副总，一个是城建局市政处副处长，高中时代她们俩和司徒敏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这让欧阳丹放心了不少，心想难道司徒敏邀请的人只是各行业的佼佼者，男女倒并不是重点吗？ 飞机在11:00到达了南都机场，飞机降落并滑行到位后，乘客们沿着登机桥进入候机大厅，欧阳丹等6人在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一个身穿追梦国logo的女空乘人员手举着提示大牌，上面写着“乘坐追梦国专机的嘉宾请在此等候”，于是大家分别出示了自己的专机登机牌，女空乘人员数了数人数，又看了看大家佩戴的指环，确认没有问题，于是带领着大家穿过一个vip通道来到一辆商务车前，说道“大家好，我叫小黛，很高兴见到你们。现在请各位嘉宾随我去追梦国的专机登机，你们的行李我会安排转运的，请放心。” 追梦国的专机是一辆漂亮的商务大型客机，根据小黛的介绍，该机由追梦国自行设计，舱体由风云联邦生产，电气及控制系统由西荒帝国生产，能源系统由追梦国自行生产，总装工作由南荒帝国的格林公司完成。该机不需要燃油和涡扇发动机，而是采用超级电池驱动的新型动力，非常安静和舒适。 当6人跟随着小黛进入舱门后，在机头再次接受了空乘人员的检查，然后空乘人员打开隔离门，让大家依次进入。进入机舱后发现内部和普通的民航飞机完全不同，飞机的前半舱是一个客厅，摆放着组合沙发、茶几、电视机和冰箱；飞机的中部是一个会议室兼餐厅，摆放着一张长条桌和一圈单人沙发；飞机的后半舱是卧室，每人都有一个小隔间，小隔间里有一张舒服的单人床和一个私人物品柜，床位旁边的小桌子上配有台灯、平板电脑和耳机。 当大家还在啧啧称赞的到处参观时，其中一个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士，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往她的身上聚焦。 “大姐大？你怎么会在这里？”李芷珊惊愕的问道。 “你们都来了啊，还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寂寞死了。”上官燕看到这么多熟悉面孔出现，心里宽慰了不少，除了欧阳丹她几乎都认识。 “大姐大，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英姿飒爽”，慕容凡对上官燕素有敬仰之心，说这话倒还真不是客套，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你是慕容凡吧？保养得真好，比高中时还漂亮了。”上官燕夸赞道。 “大姐大？你们怎么都这么称呼她？”欧阳丹不解的询问旁边的宇文英。 “她叫上官燕，是我们高中时的超级女学霸，加上她的性格豪爽洒脱，大家就不约而同的叫她大姐大了。她现在是南都警察厅的副厅长，和她这大姐大的名头倒是非常般配。”宇文英耐心的解释道。 “她就是上官燕？”欧阳丹一听，赶紧靠近上官燕，握住了她的手，“你好，上官燕，我是欧阳丹，我们通过电话，但却一直没见过面，多谢你几次三番帮我在南都的医院买药，你工作那么忙，还帮我跑腿，真过意不去啊！” “欧阳丹，你就别客气了，司徒敏也帮了我不少的忙，而且司徒敏是我的弟弟，那你就是我的弟媳，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嘛！”上官燕热情的说。 “司徒敏是你的弟弟？”欧阳丹一愣，这个司徒敏以前好像没说过啊？ “司徒敏他上学早，比我们小一岁，同年级的同学不是他的大哥就是他的姐姐，大姐大叫他一声弟弟，完全正常嘛！”司马泉是个有急智的人，他一看上官燕无意中说出了司徒敏好像没和欧阳丹说过的秘密，赶紧出来打圆场。 “哦，这样啊，那倒也是。”欧阳丹一听挺有道理，也就没多想了。 东方凌着实为司徒敏捏了一把的汗，他是知道司徒敏“真面目”的人之一，刚才上官燕说出“弟弟”的时候，东方凌以为要坏事了，还好司马泉及时救了场。 “大家都别站着了，都到会议室坐吧，我让空姐给我们搞点饮料，我们边喝边聊。”虽然欧阳丹和大家一样，都是追梦国的嘉宾，但是她潜意识里觉得追梦国是司徒敏的，这飞机也是司徒敏的，而司徒敏是自己的，所以自己也就相当于这里的女主人了。但是她似乎忘记了，现在的司徒敏是苏珊的，而并不属于她了。 大家刚落座，还没等欧阳丹吩咐，空姐已经给大家端上了饮料和点心，并对大家抱歉的说“由于嘉宾还没到齐，飞机暂时还不能起飞，小黛姐她又去下个航班接人去了，你们稍安勿躁，自己随意。” “还没到齐啊？司徒敏到底请了多少人啊？”大家的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不一会儿，又一个嘉宾赶到了，他刚进机舱，看到一堆老同学，不禁高兴得咧嘴一笑，冲大家敬了一个军礼。 “尉迟平，你来晚了，罚奶三杯，立即执行，快过来！”司马泉看到了尉迟平就来劲了，他在女同学面前多少有些放不开手脚，但在尉迟平这样的老朋友面前，贫嘴的习惯就立即复活了。 “他是谁呀？”欧阳丹知道肯定又是司徒敏的同学，但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他叫尉迟平，现任海军某部师长，是司徒敏的好哥们。”正在欧阳丹旁边的慕容凡接口道。 尉迟平刚落座没多久，又走进来一位男嘉宾，个头不高但却非常健壮，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虽然脸上含笑，却隐含着一种肃杀之气。 “是个练家子，他是谁啊？”尉迟平不记得在自己的同学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他好奇的问其他人。 “张洋？”欧阳丹最先认出来，因为张洋参加过欧阳丹和司徒敏的婚礼。 “张洋！”宇文英也几乎同时喊出了张洋的名字。 “他也是我们同学？”李芷珊看到宇文英也认识这位男嘉宾，不禁有些疑惑。 “他不是我们的高中同学，是司徒敏的大学同学，也是司徒敏的死党，大学期间在暑假里和司徒敏一起到我家去玩过。”宇文英解释道。 “欧阳丹，宇文英，你们好，好久不见了，还好吧？”他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又向其他人点头示意，然后就一个人坐到角落里去了。欧阳丹看张洋一个人有点孤单，于是便起身往张洋走去，因为她觉得就自己和张洋不是其他人的同学，而且张洋是司徒敏的死党，自己陪张洋聊天是最合适的。 再接着走进来的嘉宾，大家也基本都认识，“夏侯毓”，慕容凡和上官燕同时喊出了她的名字。在女嘉宾中，论身材只有夏侯毓可以和欧阳丹相提并论，长期位居高位早就让她脱去了青涩和腼腆，她落落大方的和大家打着招呼，似乎也不再担心同学们知道自己和司徒敏的关系不一般了，其实这一飞机人除了李芷珊又有谁是和司徒敏的关系一般的呢！慕容凡是夏侯毓的闺蜜，而上官燕是夏侯毓的发小，他们3个人找了另外一个角落去聊天了。欧阳丹正和张洋聊得开心，她只是瞄了夏侯毓一眼，也没怎么注意。 正在大家以为嘉宾差不多都已经到齐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位女嘉宾，让大家的眼前不禁一亮。这位女士身材婀娜，眼睛大而有神，皮肤白皙，神态优雅，有一种说不出的特殊气质。她要不出现，在座的各位女士都能算得上美女，但她的出现似乎把美的概念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皇甫玉？”正在和欧阳丹聊天的张洋用余光瞟到了刚走进来的女嘉宾，马上喊出了她的名字，也不奇怪，见过皇甫玉的男人，又有谁可以忘记她的。 “她是你和司徒敏的大学同学？也太漂亮了吧！”欧阳丹问道。 “她不是司徒敏的同学，而是司徒敏的姐姐。不知道司徒敏告诉过你没有，他父亲烧伤在古镇住院期间，得到了隔壁病房一家当地人的帮助，而皇甫玉就是这家人的独生女，在司徒敏父亲出院后，两家成为好朋友，司徒敏认了干爹干妈，而皇甫玉比司徒敏大一岁，因此成为司徒敏的姐姐。” “司徒敏好像提过，但没说这个姐姐有这么漂亮呀！”欧阳丹嘀咕道。 宇文英和夏侯毓也认出了皇甫玉，因为她们一起参加过司徒敏的二十岁生日聚会，还合过影，她们俩冲着皇甫玉点头示意。 “大家好，我叫皇甫玉，是司徒敏的姐姐，请多关照！” 皇甫玉的这句话让上官燕的心里一咯噔，“司徒敏，我还以为你就只认我为姐姐呢，原来还藏着这么漂亮的姐姐，你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姐姐？” “所有嘉宾都已到齐，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准备起飞了。”广播里传来了空乘人员的通知。 第四十五回 体验追梦国 “前方即将到达追梦国，请各位嘉宾系好安全带”，飞机内的广播响起，与此同时飞机缓缓放下了起落架。 大家赶紧停止三三俩俩的聊天，一个个趴着机窗往外看，不远的前方，碧蓝的海面上出现了一片绿色的草原，在草原的中间有一个雄伟的城堡，而在城堡里面还有一个巍峨的高塔。一开始大家觉得岛很小，担心飞机降落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冲到海里去，但随着靠近又发现岛其实挺大的，环形的道路两边满是形态各异的建筑，和任何国家的风格都不太一样。 飞机在二环的一角降落，这里是追梦国新修建的机场。二环已经初步成形，但上部建筑还正在建设中，机场和航站楼是最早完成的建筑。 飞机并未和登机桥连接，而是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小黛对大家说道“欢迎各位嘉宾来到追梦国，专车已经在底下等候，你们的行李我们会直接送到你们在钢铁城堡的房间。” 在舱门打开后，大家依次从自动舷梯下到地面，在舷梯下停着一辆闪闪发光的大型观光车，说是观光车是因为车身是全透明的。由于职业习惯，尉迟平和上官燕几乎同时发现了这辆车有些不同寻常。 “这车的轮胎怎么是球形的？”上官燕透过透明的车身看到了怪异的轮胎。 “球形上还有很多的小圆孔，有点奇怪，不过我想既然是科级之国，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吧！”尉迟平说道。 其它人倒是没管这么多，直接就上了车，然后好奇的四处打量。 当大家都落座，车门开始缓缓关闭，并没看到司机上车，也没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观光车竟然自己静悄悄的开始行驶了，吓了大家一跳。 “不好，车子倒溜了”欧阳丹惊呼一声。 “不像倒溜，车子不仅往后退，好像还在侧向移动。”宇文英判断道。 “这是无人驾驶车，我在寒月联邦见过概念车，但没敢坐。”见多识广的李芷珊倒是识货得很。 “这球形轮胎设计得很巧妙，车子不仅可以前后移动，还可以左右平移，这样侧方停车就易如反掌了，追梦国的东西有点意思”张洋说道。 “你们发现没有，已经听不到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了，我觉得我们略微有些离开地面了呢！”当观光车往前行驶了一段时间，夏侯毓忽然发现车子悬空了。 “靠，不会是磁悬浮吧！”在东都乘坐过磁悬浮列车的东方凌有点难以置信。 “就是磁悬浮，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个岛不是自然的土壤岛，它是一个人工的钢铁浮岛，有这样的基础，发展磁悬浮交通是最合适的。”上官燕说道。 “大姐大就是厉害，观察入微，判断准确。”慕容凡赞叹了一声。 “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司徒敏又不会害我们，我们就放心大胆的坐就是了。”司马泉虽然也觉得稀奇，但并没像其它人这样一惊一乍。 观光车从二环穿过了海面上的浮桥到达一环，又从一环开往钢铁城堡。 “哇，岛和岛之间还有这么漂亮的海面。”一直不发话的皇甫玉，却忽然喜欢上了这里的海景。 “快看，那边的城市轻轨在启动一段时间后也是悬浮状态了。”李芷珊指着车窗外不远处半飞行状态的列车说道。 “这城堡看来非常结实，一般的舰炮都打不坏”，尉迟平作出了评估。 “哇，城堡上空好像有人在飞吔！”眼尖的宇文英发现了更远处的奇景。 “钢铁侠？太酷了，我一定要司徒敏送我一套装备。”张洋兴奋的说道。 一路上大家的眼睛和嘴巴都是忙个不停，大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一个科幻的世界。 当观光车开到钢铁城堡的城门口时停了下来，城门上有几道光线对着车子进行了扫描，似乎正在进行安全检查或信息确认，同时大家手中的指环都被自动触发了，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了一个三维立体的人影。 “老公”，欧阳丹惊呼一声。 “司徒敏？”大家也纷纷惊喜的和司徒敏打着招呼。 “欢迎大家来到追梦国，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观光车会带你们到钢铁城堡的生活区，你们只要根据自己指环上的信息提示，就可以找到自己的房间。等你们收拾好行李，不用洗漱也不用换衣服，直接到城堡中间的塔楼来，我会在这里为你们接风洗尘。” 大家正想说些什么，三维图像却消失了，与此同时城堡的大门以“s”形分成了两半，缓缓的隐入城墙内。观光车继续前进，把大家送到了城堡内的某个入口。大家听从司徒敏的吩咐，找到自己的房间，匆匆收拾好行李就到楼下集合了。 “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怎么也不让我们先洗个澡啊？”上官燕有些小抱怨。 “我不换件衣服，就这样去见弟弟吗？”皇甫玉的心里也犯嘀咕。 不过大家的不满和抱怨很快就被新奇所代替了，不知道从哪里齐刷刷的移过来几个银色的小圆盘，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并一字排开，圆盘上还用风云文和纳格兰文显示着，“请站上来。” 大家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站了上去。圆盘忽然离地而起，并向前冲了出去。 “啊，我要掉下去了。”宇文英吓得惊呼一声，不过她一会儿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圆盘和自己的鞋子固定得牢牢的，而且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一股力量还帮助自己平衡着身体。 “这个圆盘好像能感觉到我的想法，我想着上升它就能上升，我想着下降她就能下降”，慕容凡惊喜的说。 当大家还在适应圆盘时，上官燕忽然作出了一个冲浪的360度空中翻腾动作，引得其它女人们一片惊呼。而东方凌、尉迟平和张洋随即也根据自己的意愿作出了空中陀螺及倒挂等多种惊险动作，引起了女人们的喝彩，这使得这三个男人表演得更起劲了。 城堡里也有踩着圆盘来回穿梭的工作人员，他们看到这些初来乍到的新人这么快就能掌握智能飞盘的高级操作技能，心里也暗暗佩服。 “我们是嘉宾，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司马泉没和其他男人们一起疯，他和李芷珊并排稳稳的站在圆盘上往前平飞。 等大家适应并玩够了，圆盘似乎接受了什么远程指令，开始往城堡中间的塔楼飞驰而去。等到达塔楼内，圆盘自动平稳的着陆并缓缓的在大厅内滑行，当大家从圆盘上走下来，圆盘就自动的移走了，一下子就从大家的视线内消失了。 11位嘉宾根据大厅安保人员的要求进行了安检，本来安保人员要求所有人都要把个人物品寄存在大厅内的柜子内，可是几个女人都觉得不习惯离开自己随身的小包包，安保人员向上级请示后表示同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11位嘉宾分别进入了男女浴室，每个人可以自由选择公共泡澡、远红外桑拿或个人小房间淋浴。4位男士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大池子泡澡，东方凌、尉迟平和张洋都是满身腱子肉的主，自然要在大家的面前炫一炫，只有司马泉腆着一个啤酒肚，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躺在水面上安心的泡他的热水澡。7位女士的选择却有些不一样了，腼腆的夏侯毓和慕容凡都各自选了一间小房间直接去淋浴了，爱享受的皇甫玉和宇文英选择了远红外桑拿，而对自己身材非常自信的欧阳丹、上官燕和李芷珊则选择了大池子泡澡，她们在水池里互相打量着彼此的身材。欧阳丹胜在修长的大腿，上官燕胜在匀称的肌肉，而李芷珊胜在白皙的皮肤。 “为什么不让我们在房间洗澡，而非要到塔楼来洗呢？”欧阳丹有点想不通。 “这可能是一种安保手段，防止有人把危险品或窃听器带入塔楼内。本来按规定，所有人都不能携带随身物品，这样才能确保绝对的安全，但司徒敏还是纵容了我们的任性，这也说明他绝对的信任我们。”上官燕分析道。 “司徒敏他还真够小心谨慎的，不过这样也对，这里是追梦国的核心建筑，如果在这里发生恐怖袭击，后果将不堪设想。”李芷珊表示理解和赞赏。 当嘉宾们洗完澡，去而复返的智能飞盘各自顶着一个包装盒，给大家送过来换洗衣服的时候，男女浴室内都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风波。 男浴室内。 “啊，衣服怎么没有型号的？”司马泉看到都是同款的，有点担心自己的肚子，穿不下小号的衣服。 “这里我最矮，衣服会不会偏大呀？”东方凌心里也没底。 女浴室内。 “大家的身材不一，怎么提供的衣服都是一个型号的？这个有点欠考虑了吧？”上官燕首先提出了疑问。 “不会吧，内衣也是统一提供的，卫不卫生呀，会不会别人穿过的？”宇文英也有点犹豫。 “卫生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司徒敏的内裤和袜子从来都是只穿一次的，我相信他肯定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欧阳丹肯定的说，这个方面她最有发言权。 皇甫玉点了点头，却没有发声，因为虽然她也知道司徒敏的这个习惯，但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赞同欧阳丹的话，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误解。 “司徒敏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慕容凡暗暗的想，但是她也没发话，因为她觉得在这些司徒敏的女主角面前，自己最好还是保持低调为妥。 夏侯毓没说话，也没多想，她第一个拿起内裤就直接开始穿，首先她不想自己赤身裸体的在大家面前保持太长的时间，其次她也不相信向来思维缜密的司徒敏会考虑不到这些非常初级的问题。当夏侯毓穿上内裤之后就发现这个面料很神奇，刚穿上的时候还发现略微有些不合身，但很快内裤的各个部位就调整到了最佳松紧度，和自己身体的每个线条都简直是无限贴合。而当穿上文胸之后，也是如此，刚开始还有些松松垮垮的，但很快感觉似乎有一双软软的手无限温柔的握紧了自己坚挺的sr，贴合而舒适得简直让人要忍不住轻哼出声。 慕容凡看到夏侯毓享受的样子，也跟样穿上了内裤和文胸，并很快体会到了内衣面料的神奇。其她女人看到先穿上内衣的两位女人并没有什么不适，也很快打消了顾虑，赶紧给自己武装起来，毕竟大家互相看着裸露的身体也是很难为情的事情。 接下来穿外套的时候，大家再也没有什么犹豫，果然外套也是自动根据每个人的身材和喜好而自动调整的。张洋喜欢紧绷的感觉，衣服就自动缩小；司马泉喜欢宽松的感觉，衣服就自动放大，而且外套还随着司马泉的啤酒肚进行了弧度的调整，不仅更舒适了，还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司马泉的大肚子，这让他啧啧称奇。 当11位嘉宾回到大厅的时候，发现大家穿的是同款的带有追梦国logo的外套（只不过女士多了一些点缀的花边），从款式上看既不是风云服、西服也不是工作制服，但却结合了三者的优点，显得精神、庄重而优雅。神奇的是，外套的颜色不是一成不变的，会不断根据环境的变化而变换成最搭配的颜色，并根据每个人的体温变化而自动调整衣服内的温度，使得一直保持舒适。 “大家都饿了吧，请到第2楼的餐厅来，我和苏珊已经在恭候各位了。”大厅里忽然出现了司徒敏的三维立体人影。 “查理国主”，大厅里的安保人员和工作人员赶紧弯腰向着司徒敏行礼，虽然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一个全息影像。 第四十六回 追梦国组阁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11位嘉宾乘坐电梯来到了二楼的餐厅。这一层被分隔为一个大餐厅和若干个小型vip厅。众人随着工作人员沿着廊道来到最靠里面的一间，小餐厅的门牌上用风云文和纳格兰文写着“风云厅”。 工作人员靠近大门，大门的扫描装置在扫描了她的胸牌后自动开启了，“各位嘉宾里边请，”工作人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用不是特别流利的风云语说道。 欧阳丹最先走入，其他嘉宾也尾随着鱼贯而入。正在屋内等候的查理夫妇感觉到客人们已到，从沙发上起身迎接，而正好和刚进入屋内的大家打了一个当头照面，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交织在了一起，大家都在互相打量，却没人先开口。 欧阳丹一眼就锁定了查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千百种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虽然一路上想了很多种和司徒敏久别重逢后的场面，但是真正相见时，人却一下子失去了行动能力，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在看到苏珊和司徒敏很亲昵、很恩爱的依偎在一起，两人还一直很自然的牵着手，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久别重逢的喜悦似乎一下子被一种悲情所笼罩着，慕容凡站在最后面，她心里在想，“司徒敏该怎么应对这个尴尬的场面呢？”夏侯毓则在思索，“如果我是欧阳丹，我会怎么办呢？” 司徒敏先是怔怔的看着欧阳丹，继而又往大家的身上扫射了一遍，这个大团圆的场面是他一直所期盼的，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却似乎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如果只是用语言和握手来表达思念显得远远不够，可是如果要把每个思念的人都抱在怀里，在苏珊面前又怎能做到？ “查理，你别发呆呀，大家久别重逢，还不给每位嘉宾一个热烈的拥抱。”还是苏珊先开口，她看出了大家的顾虑，于是主动出来打破了僵局。 “亲爱的，谢谢你！”司徒敏感激的看了一眼苏珊。 当司徒敏把欧阳丹紧紧的抱在怀里，短短的一瞬却让两人感觉恍若隔世，“老婆，这些年委屈你了，对不起！”司徒敏在欧阳丹的耳边轻轻的说，欧阳丹忍不住抽泣了一下，但还有这么多人在，也不是诉衷肠的时候，她很快就从司徒敏的怀中挣脱了，走到一边去抹眼泪。 上官燕、宇文英、皇甫玉、尉迟平、东方凌和张洋一个接一个的和司徒敏进行了拥抱，并互相说了一句思念和祝福的话。 但轮到司马泉的时候，他却说道，“司徒总，我们俩握个手吧，还是不要拥抱算了，我肚子大，怕顶到你。”这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宇文英更是笑痛了肚子，连严肃的夏侯毓都偷偷的掩嘴而笑。 有了司马泉不拥抱的先例，接着夏侯毓也拒绝了拥抱，她和司徒敏重重的握了一下手，说“司徒，谢谢你还一直记得我！” 慕容凡也选择了握手礼，她轻轻的对司徒敏说，“能得到你的邀请，我觉得很荣幸，希望以后永远是好朋友！”专机上和慕容凡邻座的宇文英，听到慕容凡这么说，心里似乎无端的放心了不少。 李芷珊和司徒敏礼节性的轻握了一下手，说道“查理总裁，既然都是老同学，那以后请多关照了。”苏珊心里其实挺关注李芷珊的一言一行的，因为李芷珊和苏珊几乎是“同款”的商业女强人，身材好颜值高，和格林公司又早就有业务往来，如果她和查理本就关系甚密而一直装作不认识，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女人啊！但听到李芷珊和司徒敏只是老同学，她的心里似乎放松了不少。 “反正上菜还有一点时间。我提议，你们男士到一边去聚聚，我和这几位美女先好好聊聊，有你们男人在旁边，我们女人说话都不方便。”苏珊说道。 大家欣然应允，于是房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不少。男人们扎堆在一起，立即就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动手动脚起来，别看他们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都是wgqz的领导，但现在都变成一个个没大没小的少年了。 东方凌先冲着司徒敏当胸一拳，“公孙旭已经先走了，后来听说你又ne crash了，我当时的心不知道有多难受，幸亏你又回来了！” 尉迟平也冲着司徒敏的胸口来了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而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你可是国主了。” 张洋也想给司徒敏的胸口来一拳，司徒敏赶紧闪开了，“张洋，你的拳头我可接不住，本来能长命百岁的，吃你一拳可能真要送命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司徒国主，还是你最牛，金钱美女双丰收。不过你这次邀请了这么多女人，我是很好奇，你该怎么收场呢？”司马泉作出一副夸张的痛苦样子。 “切，我20岁生日就邀请了一堆女人，我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司徒敏虽然心里确实有些发虚，但嘴上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男人们这里闹哄哄，女人们那里却是情意浓浓。 苏珊温情的抓住了欧阳丹的手，用不是很熟练的风云文说道，“你比我大几岁，我以后就叫你欧阳姐姐吧！我觉得你不用难过，如果查理真的当初死于空难，那你也早就失去他了，这才是真正的悲哀。而现在他还好好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应该为他也为你自己感到高兴才是，这是上天的恩赐。你的第一个男人至少还活着，而我却在多年前失去了我的第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就叫查理，所以为了缅怀他，我把你的司徒敏取名为查理。当时司徒敏还处于失忆中，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爱人，由于缘分让我们俩走到了一起，所以我觉得我其实并没有错，你说是吗？因为爱情的自私，也为了我们的儿子，请原谅我不能把你的司徒敏还给你，但我不会太自私，我可以努力的接受和你一起分享司徒敏的爱，只要他愿意，我不会吃醋。虽然大部分国家都是一夫一妻制，但这个国家我们自己说了算，我说合法就合法，我们俩以后可以好好的相处吗？” “苏珊妹妹，你真的太好了，要没有你，就没有司徒敏的今天，我要谢谢你。我没有权力把司徒敏从你的身边夺走，可是我也舍不得就此放手。如果你刚才说的话算数，我想我可以努力去适应。我可以忍受孤独，可是我的女儿不能没有亲生父亲，请你也理解我作为一个女人的自私。”欧阳丹听了苏珊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心里已经好过了不少，虽然无法夺回司徒敏，但能分享，那总比没有强啊！ 当苏珊和上官燕聊天的时候，就换回了纳格兰语，这才是她的母语，所以她感觉自己的表达就顺畅了很多，“上官女士，听说你是一位高级jg，真的好厉害啊！查理说你是一位女学霸，你那么聪明漂亮，怎么没有去从商或从政，而选择了危险性这么大的行业呢，你先生他是做什么的呢，他能接受你的工作吗？” “苏珊女士，可能我的性格比较像女汉子吧，我不太喜欢过于女性化的工作。我先生他是sfbm的，我们俩是大学校友，一直是相濡以沫、患难与共，我不管做什么工作他都能接受的。jcbm和sfbm在风云联邦都是gwy编制，也勉强算是从政了呢！风云联邦的治安非常好，做jc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了”。 接下来苏珊和其它各位美女一一进行了亲切的谈话，得知夏侯毓是一位医学博士，大学教授，骨科专家；宇文英是电信gy，无线网专家；皇甫玉是广电gy，化妆专家；慕容凡是市政规划的gy，预决算专家。她钦佩的说，“风云联邦的女士一个个都这么厉害啊，查理能交你们这样的好朋友，还真是有眼光。” 大家聊了一阵，服务人员开始上菜了，于是苏珊招呼着大家上座。在餐厅里摆放了一张大圆桌，这是风云厅所特有的，其它厅里摆放的都是西方国家更习惯的长条桌。圆桌是风云文化的精华之一，因为如果用长条桌，就势必要分主次，而圆桌的等分性避免了每个人有主次感，因此国际上凡是公平的谈判大多采用圆桌会议的方式。 “我们大家来玩一个游戏，大家自由选择落座，2分钟后不得再调整，要求每个人的两边至少要有一位异性，否则就要自己罚酒一杯。”司徒敏提议道。 上官燕和宇文英听了会心一笑，他们都还记得在新镇同学会的时候，司徒敏也这么提议过，结果因为宇文英的“背叛”，司徒敏自己反而被罚酒了。 不过这一次，司徒敏再也没有落得被罚酒的下场，因为当他落座后，欧阳丹和苏珊已经一左一右坐在了他的身侧，而且这两个位置也没人敢去抢。其它嘉宾经过紧急的位置调整，形成了以下局面：（慕容凡）李芷珊-张洋-皇甫玉-司马泉-宇文英-苏珊-司徒敏-欧阳丹-上官燕-东方凌-夏侯毓-尉迟平-慕容凡（李芷珊），当两分钟一到，大家互相一检查，竟无一人违反游戏规则，不禁相视而笑。 随后大家开怀畅饮，至于上了什么菜，每个人喝了多少酒这种细节就不再赘述。总之，气氛是融洽的，大家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互相说了许多祝福的话。 就在大家喝酒正酣时，司徒敏却借着酒兴抛出了一句话，让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诸位，今天我请大家来追梦国做客，不仅只是喝酒叙旧的，而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 “哦，倒是说来听听，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张洋最先答话。 “只要不影响风云联邦的利益，我肯定没问题。”尉迟平毫不犹豫的说。 “亲爱的，你直接说吧，不要吊大家的胃口。”苏珊提醒道。 “大家现在也知道了，我这个追梦岛虽然地方不大，但经过梦联的同意已经正式jg了，而我就是第一任国主。我和苏珊都只有企业管理的经验，却毫无国家管理的经验，目前我们追梦国还尚未组阁，让人感觉更像一个企业而不像一个国家。在座的各位都是风云联邦各行业的精英，很多也是zfgy，我衷心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我国各个department的首任minister，帮我尽快建立追梦国管理的总体框架。” “哇！minister？”宇文英惊呼一声。 “三弟果然是大手笔，有点意思，你说说看你的构想，我们先听一听。”上官燕是嘉宾中在风云联邦最高级别的gy，她很能沉得住气。 “好，我先大致谈一谈我的构想，你们有意见再提。我是国王兼任endm及stdm，苏珊是王后兼fndm，尉迟平担任dfdm，上官燕担任pldm，张洋担任nsdm，欧阳丹担任eddm，司马泉担任codm，李芷珊担任fadm，夏侯毓担任medm，宇文英担任ifdm，慕容凡担任codm，东方凌担任iddm，皇甫玉担任rtdm。” “老公，我是幼教出身的，担任eddm恐怕难以胜任”，欧阳丹担心自己的学识不够。 “你就放心吧，我不打算建立从幼儿园到大学的一条龙教育体系，追梦国的专业人才大多从普通国家引进，我们的教育管理更多的是程序上的管理，以及对人工智能的拟人化升级，这些工作你完全可以胜任。”司徒敏解释道。 “据我所知，追梦国目前的ndf基本依靠雇佣军，如果我以后担任dfdm，指挥对象难道就是这些非正式wz吗？”尉迟平直截了当的问。 “不是这样的，雇佣军只是追梦国的外围防御力量，关于ndf我有自己的全套构想，今后可以和你进行单独探讨。我要实现的绝对不只是ndf，而是要有改变world situation的力量，甚至为未来的star wars做好准备。”司徒敏回答道。 “我对ns不是很有兴趣，因为我的兴趣和强项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而不是进行被动的防守。” “我可以考虑成立swd，用以解决依靠普通手段或常规战争无法解决的问题，对lm国家使用lm手段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可能更适应这个岗位。”司徒敏想了想说道。 “司徒国主，你能给大家开多高的工资呢？”司马泉打趣道。 “钱的多少我才不担心，司徒送我们这枚指环，我已经几辈子都赚不回来了。司马总你本来就不缺钱的人，还问这种问题，真是！”东方凌鄙视司马泉的问题。 “待遇我是这么考虑的，参照发达国家的minister待遇，选一个年薪最高的国家，我们是他们的10倍。这是基本收入，年终奖嘛看追梦国的财政情况而定。”司徒敏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哇哦，太夸张了”，皇甫玉惊叹一声。 “你们问的问题都很高大上，我能不能问一个最低级的问题呢。追梦国离开风云联邦这么远，我们多久才能回去一次呢？我放弃原来的工作倒没什么，可是我的女儿怎么办呢？她要是和我一起过来，这里没有合适的学校，如果她一个人留在风云联邦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我又舍不得。”宇文英为难的说。 “我觉得宇文英问的这个问题才是关键，钱多钱少不是问题，我们是否放弃原来的工作也不是问题，但如果要我们放弃原有的生活模式甚至是家庭，这对我们而言确实有些残酷了。”上官燕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你们提的这个问题很现实，不过你们放心，我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我保证你们可以随时回国。”司徒敏回答道。 “就算你让我们每次都乘坐专机来回，我们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啊！”一直不发话的夏侯毓也开口了，她想不出司徒敏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如果专机就是我的最后手段，这里还配叫追梦国吗？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空间撕裂技术，或者叫空间折叠技术，我可以让你们用走过一道门的时间，就回到风云联邦，甚至回到你自己的家里，够快了吧？”司徒敏微笑着说。 “怎么可能？”大家面面相觑，表示有点难以置信。 “那这次你怎么不用这个空间撕裂技术让我们快速赶过来，而非让我们乘坐专机过来呢？”慕容凡觉得司徒敏的回答中存在漏洞。 “因为这个技术需要精确的定位，你们得先来追梦国进行个人信息录入，并带着设备回去安装在合适的地方，所以这一次只能让你们乘坐专机来回，但以后就没这个必要了。”司徒敏回答道。 “司徒，我是xyjg，如果我放弃现有的jj来帮你，风云联邦恐怕会把我以pgz论处呢！”尉迟平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还有，风云联邦是不承认双重gj的，如果要我们放弃风云联邦的国籍，这在感情上我们有些难以割舍呢！”李芷珊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好，你们俩的问题我一并回答了。我已经和风云联邦政府达成协议，鉴于追梦国是一个公司式国家，风云联邦政府同意赴追梦国工作的风云公民获取追梦国国籍不以双重gj论处。你们也可以选择以申请工作签的方式过来工作，只是手续稍微麻烦一点。如果你们舍不得放弃在风云联邦原有的工作或社会地位，我可以和风云联邦的gc进行协商，给你们申请停薪留职，国内的所有福利都给予保留，如果有一天你们干得不开心想回去了，还能回到原来的岗位。而且我可以保证，我想要的人，只要你们自己不反对，风云联邦政府就不会给予拦阻，因为追梦国是风云联邦非常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司徒敏耐心的给予了解释。 “哇，你和风云联邦的gc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啊？”司马泉羡慕道。 “诸位，追梦国虽小也是国家，从这个层面来说，我和风云联邦的zt以及西荒帝国的zt是同一级别的。我们70后都已经是奔50岁的人了，剩下的黄金时间还有多少？你们到底是选择平淡的老去，还是选择点燃人生的辉煌呢？我们所在的星球叫梦星，而我创建的这个国家叫追梦国，梦想是人类最伟大的动力，如果一个人没有梦想，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司徒敏煽情的说道。 “司徒，我为你自豪，我一定支持你。”欧阳丹说道。 “三弟，我决定以停薪留职的方式加盟追梦国，不过你一定要保证我经常能赶回去，周末和法定假日还要有休息，和目前的生活模式基本保持不变，要不你姐夫会不高兴的。”上官燕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你能说服风云联邦jf保留我的jj，我就出任你的dfdm，跟着你干一番大事业。”尉迟平豪气的说道。 “弟弟，我就彻底离开北都的gdj到你这里干了，不过你要给我发挥化妆专长的平台哦，用你的高科技给我搞一些好产品出来。”皇甫玉要求道。 “如果你同意我在出任codm以后，还允许我保留原先的生意，我的企业继续和格林公司合作，你不怕我以权谋私，我就跟着你干。”司马泉实话实说。 “司徒国主，你要答应我，以后一定要把追梦国发展成全梦星最伟大的国家，这样我作为fadm才有动力。”李芷珊对司徒敏的称呼，改得相当快。 “司徒，就让我用最后的青春拼一把，希望我能帮到你。”夏侯毓没有提什么要求，爽快的答应了。 “我要求我的女儿也可以自由进出追梦国，我不想回家的时候，她也可以来看我。”宇文英的要求和别人不太一样，看来她是打算在追梦国好好干了。 “兄弟你看得起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东方凌回答得很干脆。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有机会让我好好教训某些lm国家那些sz，我就跟着你干。”张洋提了一个要求，但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司徒敏，我的儿子小名叫大米，你还记得吗？他从小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这是我一生的痛。如果你能用追梦国的最新科技治好大米的病，我一定尽我全部的心力做一个称职的codm。如果你同意，我甚至可以把我的老公都给拉过来一起干。” 司徒敏听了大家的表态和提出的要求，他大声说“没问题，你们的要求我全部答应。” “亲爱的，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听着各位嘉宾发言而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珊忍不住想要发问。 “当然，你有什么顾虑吗？”司徒敏温柔的问道。 “今后我们追梦国的核心力量，基本将由你的朋友，也就是风云人所组成。我想知道你们对西荒帝国的态度，今后是否会与西荒帝国为敌呢？我的家族毕竟还需要西荒帝国的庇护，我不希望风云联邦和西荒帝国为敌，也不希望追梦国太明显的倾向于风云联邦。今后如果我们追梦国变得强大了，我们还是要坚持做一个objective and fair，具有justice的国家，可以吗？”苏珊问道。 “亲爱的，你提醒得对，我们追梦国是一个主权国家，我们不依附也不倾向于任何国家，一切以梦星的和平发展为己任，protect the development achievements of human civilization and fight against all evil behaviors。今后我们在作出重大决策前，都需要经过全体阁员慎重讨论才能作出决议，今后你也可以推荐你的好朋友加入我们，而你和我都将拥有一票否决权，我不会做dictator，你放心吧！” “为了追梦国组阁的成功，为了梦星更为美好的明天，干杯” “干杯” “干杯” 追梦国，塔楼，vip餐厅，一群有梦想的人，举杯同庆。 第四十七回 时空之门 司徒敏为11位嘉宾接风洗尘后的第二天早上，大家因为前一天晚上都有些喝高，一个个睡到自然醒都已经快到上午10点了。 上官燕醒来的时候，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窗外已经大亮，嘴里惊呼一声“糟糕，睡过头了，早会要迟到了。”立即一脚踹掉身上的毯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可等她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不在风云联邦，这几天也不用上班，才暗暗松了口气。 其它几位嘉宾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苏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觉得自己上班要迟到了，在节奏飞快的风云联邦大家都已经忙习惯了，很多人多少年没享受过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惬意，一旦节奏忽然慢下来，大家多少都有点不适应了。 夏侯毓的生物钟很准，她醒得比较早，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内衣，却发现怎么也达不到追梦国提供的内衣那么舒服了。她以试试看的想法翻了翻房间里的衣柜和抽屉，发现有满满几抽屉的同款内衣，这才相信昨天穿过的内衣在追梦国确实只是一次性用品。她心里暗暗心疼，“真是暴殄天物啊，这种智能内衣的价格肯定不菲，竟然穿一次就给扔了。” 当大家差不多都收拾完毕，手上的指环发生了振动，一点亮发现是司徒敏发过来的三维视频，“大家昨晚睡得还好吧？等下服务人员会给你们送早饭过去，11点左右在楼下集合，我带你们去好好参观我们自己的追梦国。” 追梦国本就不大，用了2天时间，大家基本已经知道了追梦国的基本布局（海底工程除外）和科技发展水准了，如果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叫“酷”；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叫“牛逼”；如果允许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超时代”。参观完毕后，11位嘉宾通过自己办公室的服务终端把自己的生物信息传递给了后台，这样“王子”就可以在全梦星范围内准确定位大家的具体位置并监视安全及健康情况了。 司徒敏本来想把各位dm的办公室安排在塔楼的第18层，但很多人都在第一时间联想到“18层地狱”，最后根据大家的意见，把办公室调整到第17楼，而第18楼被改造成一个大会议室，今后追梦国所有的重大决议将在这里产生。 当11位嘉宾在布置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司徒敏已经通过令狐萍和卓帆大使把自己向风云联邦调用人员的申请及具体的要求发回了风云联邦。 风云联邦zl瞿华涛收到了消息，立即和zt钟惠民进行商议。 “司徒敏好大的胃口，一下子向我们要这么多人才，连zyjg都敢要。”钟惠民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他在邀请这些人赴追梦国访问的时候，我就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出了，老钟，你看是答应他，还是不答应呢？”瞿华涛问道。 “答应，当然要答应，一个主权国家的核心人物基本都由风云人组成，如果我们不支持，难道还要等着让其它国家来支持不成？在历史上其实先后出现过6个由风云裔组建的海外小国，可惜啊，因为当时古风云帝国的短视而不给予支持，这些小国最终在土着的疯狂反扑下都覆灭了，这是我们风云文明的重大损失啊！”钟惠民痛心的说道。 “好，那我去安排各相关部门按照追梦国的要求进行准备，再让老卓通知司徒敏，我们一切照办。”瞿华涛乐呵呵的说道。 “你让老卓告诉那小子一声，以后和我们联系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了！对了，再让老卓传个话，让司徒敏送你我一人一个指环式量子手机，这个好东西不怕有人窃听，有这么先进的通讯方式不用实在太浪费，他反正有的是钱。” “老钟，你这个竹杠敲的很有道理。这小子卖的东西还真是超级贵，我们俩一辈子的积蓄加起来都买不起一个指环，想想都有点小郁闷呢！” “你别看司徒敏一副掉到钱眼里去的做派，但这小子只是不想昧着良心赚普通老百姓的钱，而故意报个天价专门坑那些钱多得没处花的富豪的钱。其实也对，如果他和我们以前一样靠生产几亿条裤子去换一架飞机，他这么小的国家又怎么能够快速发展起来？高科技高价格是一条非常正确的路。”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因为大家在正式上任前都需要先回国去办理一下工作交接，而且根据司徒敏的叮嘱，大家还要各自尽快建立“时空之门”。 在机场，欧阳丹有点依依不舍的抱着司徒敏不放，苏珊当做没看见，其她女人们偷偷的掩嘴笑。 “老婆，不用难过，你回国后只要尽快建立时空之门，马上就可以回来了。”司徒敏轻轻的拍了拍欧阳丹的背部，欧阳丹才松开了手。 司徒敏对着大家大声说道，“诸位，我再和你们最后强调一遍。你们今后要快速返回追梦国的方式有三种，一是你们把带回去的那个金属盒子固定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要用指环激发时空之门，你们跨过时空之门就可以到达塔楼的大厅。另外一个方式是，当你们在追梦国以外的任何地方遇到生命威胁的时候，长按指环并说一句王子救我，可以立即被送到你们在钢铁城堡的房间内。最后一个方式是，当你们受了重伤且生命垂危时，指环可以自动把你们送回到追梦国急救中心的智能手术台上。但是切记，指环的能量有限，完成一次传送就会耗尽所有能量，只能返厂修复了，因此大家尽量不要轻易使用指环的返回功能。” “知道了！”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那个金属盒子被盗，会怎么样？”上官燕问道。 “如果小偷觉得这个东西没用，把它扔在臭水沟里，我们回国的时候会不会一跨出时空之门就到达臭水沟啊？”宇文英的想象力非常丰富。 “在我们进入时空之门后，如果有人恶意破坏了金属盒子，我们会不会迷失在异度空间中啊？”尉迟平也想到了比较可怕的情况。 “金属盒子确实需要妥善保管，宇文英说的那种情况是会发生的。尉迟平说的情况倒是有保护措施，如果金属盒子被毁，那么系统就会把你退回追梦国。如果很不巧，追梦国这边的设备也同时损坏了，那么指环也还会把你们送回追梦国。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时空之门的安全性。” 11位嘉宾回到风云联邦以后，各自办理相关的离职或工作交接手续并建立最适合自己的时空之门的位置。 欧阳丹直接向教育局长辞职，局长说“其实我大概知道你要去哪里，上级部门也和我打过招呼，是同意你停薪留职的，你这一辞职不是保险福利什么的都没有了吗，多不划算？”欧阳丹说“今后我一年的薪水就能抵得上我在风云联邦一辈子的收入，我还用在乎什么国内的福利呢？”局长尴尬的笑笑说，“哦，那倒也是，你一个指环，我几辈子都赚不回来了。从上面的重视程度来看，风云联邦和追梦国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呀，你的运气可真好，恭喜你了。” 欧阳丹又兴冲冲的打电话告诉司徒雨轩，“女儿，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的爸爸他还活着，现在是追梦国的国主，我以后就要到你爸爸的身边去工作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是真的吗？太好了！”司徒雨轩在激动之余觉得有点想哭。司徒雨轩在2024年考上了水州大学，她作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从小学六年级开始直到高中毕业，没少受同学们的奚落，有时候被一些流里流气的男生欺负没地方可以诉苦只能自己抗争，但是她都坚强的忍着，默默的努力学习，以求快快长大，尽快帮妈妈挑起生活的重担。有时候在梦里她又回到了童年，她会梦到父亲把自己抱在怀里亲个不停，父亲牵着自己的手去公园散步，父亲带着自己去游乐场玩旋转木马，可是醒过来发现终究是个梦，她就忍不住泪湿枕巾。司徒雨轩继承了欧阳丹的出众身材和司徒敏的高智商，可她的脸上却总是带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淡淡的忧伤。大学里也不乏对她有好感甚至向她大胆表白的男生，但她一个也看不上，因为大多女孩的梦中情人都是以父亲为蓝本的，在司徒雨轩的眼里，这些同龄人都太幼稚和肤浅了。司徒雨轩本以为自己将永远承受着单亲家庭之痛，郁郁寡欢的度过一生，可现在消失7年之久的父亲竟然要回来了，这个消息一下子扫清了司徒雨轩内心的阴霾，她脸上的忧伤被喜悦的阳光所融化，并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这让不少路过的男生都看呆了，没想到司徒雨轩笑起来是如此迷人。 最先返回追梦国的是欧阳丹，一是因为她的辞职手续很简单，直接放弃一切；二是她不需要向谁隐瞒什么，而且女儿在桂城上大学，家里就自己一个人，金属盒子随便放在哪里都无所谓；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孤独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想过接受其他男人，要不是为了女儿，或许她早就追随司徒敏去另一个世界了。但现在欧阳丹知道司徒敏还在追梦国等着自己，她是一刻也不想在风云联邦停留了，她用手中的指环对着挂在客厅墙壁上的金属盒子发出了一道绿光，只见金属盒子所在的墙壁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水波荡漾”的银灰色大门，大门的边缘还闪耀着异样的光芒，看起来有说不出的诡异，但欧阳丹完全的信任司徒敏，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大胆的向着“水波”走了过去，水波并没有阻碍欧阳丹的前进，她很轻松的就越过了这道屏障。当欧阳丹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追梦国塔楼的大厅了，而大厅里布置的众多落地大镜子中的其中一块正泛着“波光”，但不一会儿波光就消失了，又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镜子。 安保人员和大厅服务人员看到有人闯入，马上向欧阳丹围了过来，看到是新上任的edpm，赶紧向她行礼问好。他们知道这些镜子是时空之门的通道，但还从来没见人用过，于是过来看个新鲜。 欧阳丹按照塔楼安全管理规定，去澡堂洗完澡，换好工作制服后来到了17楼的办公室，发现其他人都还没有返回追梦国，他们的遭遇如何欧阳丹当然不知道，且耐心的听笔者一一道来。 司马泉是自己公司的老板，他不需要向谁辞职，但是他需要把公司的日常管理工作托付给爱人和小舅子，自然要多花一些时日。司马泉把金属盒子固定在了自己办公室卫生间的橱柜里，并加了一把防盗锁，吩咐清洁工以后打扫卫生不要碰这个橱柜。非凡电脑公司的员工惊奇的发现，虽然每天上班和下班都能见到老板，但上班期间却很少能见到老板了。有时候公司碰到一些重大的问题需要司马泉拍板，每次总经理秘书去司马总的办公室请示的时候，诧异的发现司马总要么不在办公室，要么就是刚刚从卫生间出来。 当李芷珊向传奇电脑公司的老总辞职时，老总感到非常舍不得，问她怎么会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其它公司用高薪在挖她，如果只是待遇问题，他也可以给李芷珊加薪。李芷珊说，“老板，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换一种新的生活模式试一试。”老总无奈的说，“你也不是小女孩了，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真拿你没办法，什么时候你走累了就回来，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李芷珊把金属盒子安装在了自己家里的衣柜内，反正家里的衣服都是自己收拾的，不会有人发现金属盒的秘密。而李芷珊的老公陈建飞惊奇的发现，原本每天非常忙碌的李芷珊忽然变得空闲了，她每天上班出发得比自己晚，但回来得总是比自己早。 上官燕、张洋、宇文英、夏侯毓和慕容凡所在的单位一把手都接到了上级的通知，告知他们风云联邦对这些人另有秘密的任务安排，让单位静悄悄的给他们办理停薪留职手续，但原有的办公室给予保留。于是每天他们都照常“上班”，但一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关门，然后一天不见人影，到了下班时间，他们又会出现，和其他人一起下班，单位里没人知道他们每天在忙什么，家人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原单位去追梦国工作了。 东方凌向单位辞了职，他觉得在原有的岗位上反正也没什么前景，不如全心全意的和司徒敏一起闯天下。他向家人宣称单位派自己外出做项目，每个月定期回家休息。爱人见他每个月都能带回比以往更多的薪水，也没觉出有什么异常。 皇甫玉也向北都广电局辞了职，她老公为此赶到非常惋惜，但皇甫玉说还是更喜欢以前在剧组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毕竟自由，而且娱乐圈的待遇又高，她的老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要爱妻喜欢，就随便她去折腾好了。而自从皇甫玉去了“剧组”工作以后，家里的经济条件明显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她的老公就更支持皇甫玉的跳槽了。 尉迟平接到了jqsl的通知，上级将派他去执行秘密任务，他的jj和jx会被保留，但已经不用接受原jq的调遣，也就是自由了。尉迟平回家的频次保持和当jq的时候基本一致，有时想老婆和女儿时，还能“突然”的“出差”并路过家里一趟小住几天，给了家人很大的惊喜。 慢慢的，新上任的dm们一个个通过时空之门返回了追梦国。每个工作日的早晨，塔楼大厅的一块块玻璃此起彼伏的出现“水波”，一个个dm从风云联邦“远道而来”，原本冷清的塔楼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第四十八回 大米的新生 一天上午，夏侯毓接到司徒敏的电话，让她到19楼的国主办公室去一趟，夏侯毓不知道司徒敏有什么事情找自己，于是带了这段时间做好的工作规划便匆匆赶往司徒敏的办公室。 司徒敏看到夏侯毓来了，笑着问道，“夏侯，在这里的工作还习惯吗？” 夏侯毓在司徒敏对面的位置坐下，把一份资料用双手递给司徒敏，“司徒，关于med的筹建方案我基本已经做好了，这是我草拟的组织机构和推荐的人员名单，你有空可以看看。” “我今天找你过来不是谈工作，就想问你件事情。” “不谈工作，那-你，你找我谈什么？”夏侯毓没来由的感到心跳有点加快。 “你知道慕容凡的儿子，大米的情况吗？上次慕容凡提出让我想办法治好她儿子的病，我当时满口答应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他儿子得了什么病呢。而且我其实也不懂什么医学，你是medm，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我当然知道大米的情况了，慕容凡是我的闺蜜啊！”夏侯毓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慕容凡的儿子大名叫吴昊，小名叫大米，长得倒是非常帅气，可惜在三岁的时候被确诊为孤独症患者。这种病的成因目前在医学界还没有确切的说法，有专家说是脑神经发育的问题，也有专家说是心理性的问题，主要症状是学习及沟通障碍，病人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和外界进行情感沟通。” “我在桂城的时候见过大米，他还会对我说司徒叔叔你好呢？”司徒敏有点不相信的说，当时他并没觉得大米有什么异常。 “那他还对你说过别的话吗？我在慕容家做客的时候，大米只能完整的对我说两句话，第一句是夏侯阿姨你好，第二句话是夏侯阿姨再见。”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大米确实没有和我说过别的一句完整的话，我当时以为他是高烧未退，所以没有精神和我说话。”司徒敏有点明白了。 “孤独症通过专业的培训，可以掌握一定的技能，根据国外报道，有的孤独症患者甚至还能上大学呢。但无论怎么努力，他们和正常人还是有明显的区别，根据目前的医学水平，还无法解决这个疑难问题。”夏侯毓说完叹了一口气。 “你能先跳出目前的医学局限性，给我一个大概的努力方向吗？就当做是科幻，你大胆的畅想，给我一点启发。”司徒敏找不到头绪，希望夏侯毓能帮自己出出主意。 “好，那我就试试啊！我个人觉得，人类的孤独症好比电脑在安装软件的过程中发生未知异常而造成的蓝屏，既可能是硬盘上有坏道，也可能是软件有缺陷或病毒，要想修复，最好的办法是隔离坏道区后重装软件。但可惜人脑毕竟不是电脑，医生无法从大脑皮层看出哪些神经有损伤，也不可能给人脑重装软件。”夏侯毓说了自己的想法，但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奇思妙想。 “你的想法很有创造性，让我好好琢磨一下，谢谢你了，你去忙吧！”司徒敏眼睛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司徒敏等夏侯毓走了，在办公室里换上了白色绝缘连体服，去了一趟顶楼。 “国主，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有事远程联系就好了嘛，您老人家日理万机，不用劳您大驾亲自来一趟呀！”王子讨好的说。 “不错，你的马屁功夫果然大有长进。不过，你其实是想提醒我，不要来做你们俩的电灯泡是吧！”司徒敏一下子揭穿了王子的老底。 “国主，听王子说你邀请的dm们都到任了，大部分还是女的，王子说你忙，其实一点都没说错。你今天来有什么要事就直说吧，我们可都知道您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人呢！”公主在一旁帮王子接了茬，用的还是风云语。 “呦呵，知道帮男朋友跟我顶嘴了，不过梦星的语言学得还真不赖，连风云语的成语都会用了”司徒敏打趣道，不过转而他又换成了严肃的表情说道“公主，我需要你帮一个忙。”然后他把大米的情况向公主介绍了一下。 “要我向梦星人类进行传承？你以为每个人的脑容量都和你一样大吗？你知道传承就等于格式化，会消除所有的记忆吗？不是每个人的运气都和你一样好的。”公主并不看好司徒敏的设想。 “这样吧，我下次带孩子过来，你先测量一下他的脑容量，如果脑容量够大就试一试，脑容量不够大就直接放弃。”司徒敏说道。 “行，你是国主，我听你的，不过我还是再次提醒你，传承的风险很大，毕竟梦星人的大脑结构和博雅星人是不一样的。” 当司徒敏回到办公室，换回工作制服后又给慕容凡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办公室来一趟。 慕容凡和夏侯毓一样，以为司徒敏是想了解自己这段时间对cod的筹建情况，于是带了资料过来想向司徒敏当面汇报。但没想到司徒敏开口说的却是，“慕容，我想到了一个治愈大米的孤独症的办法了，但是需要先检查大米的脑容量，如果脑容量够大就可以进行尝试，但是他将丢失所有的记忆，你能接受吗？” “丢失所有的记忆？你是说他虽然可以变成一个健康的孩子，却会忘记我是他的母亲是吗？”慕容凡心如刀绞。 “实在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了，大米在大脑发育的时候可能出现了一些意外，按照梦星人的大脑构造及学习模式，已经不可能进行修复了。我想用外星的知识传承法对他进行格式化及软件重装，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司徒，你当初的失忆是不是也是因为接受了这样的传承？那你的记忆又是怎么找回来的呢？”慕容带着一丝希翼的问道。 “是的，我无意中接受了外星传承，但我并没有被格式化，而是两种系统兼容了。我的失忆是因为传承覆盖了我的记忆区，我本该丧失记忆，但是我的大脑天生具有防擦写功能，这样的概率亿中无一，而且我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回了记忆，你不要对大米抱有这样的希望，概率太低了。”司徒敏解释道。 “我的心里很矛盾，我不想大米带着这个病痛苦的过一生，可是想到他完全的丧失记忆，我又很心疼，我要和吴鸿好好的商量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好吧，这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你们俩好好的商量一下。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们可以多准备点照片和视频，用以记录你们和大米的点点滴滴。大米虽然记忆消失了，可是他在恢复健康后可以重新学习梦星的语言，并且通过看这些照片和视频重新构建脑海中新的记忆啊！”司徒敏说道。 “构建新的记忆？”慕容凡有些无法理解。 “演员在演戏的时候，人物其实都是虚构的是吧，但有的演员由于太入戏而会把自己当做角色本身。你们多准备一些大米的历史信息，甚至可以是经过美化的回忆，让失去记忆的大米来接受这个剧本，并让他自己来演绎更为完美的自己，直到最后他找回了自我，这样不就是等于恢复了记忆吗？” “可是大米从小到大，他因为有这个病，并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可以让他当做剧本啊！”慕容凡忧伤的说，“如果让他得知自己以前是孤独症患者，他可能会拒绝接受这个回忆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不这样吧，你们提供照片和视频给我，我让智能计算机帮你们编一个美丽的故事，以纪录片的方式表达出来。你们必须把剧情给背熟，而且要让自己都相信这就是真的历史，然后我会让大米也看完这个纪录片，这样你们就会有着共同的记忆了。” “司徒，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呢？虽然这是一个谎言，但绝对是真实的善意的谎言，我先替大米感谢你了。如果大米真的能够带着这样的美好回忆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那你就是他的再造父母，我希望你以后能做他的干爹。”慕容凡感激的说。 王子的效率很高，在拿到大米的资料后，他很快就做了一部“记录”大米从出生到现在的纪录片，根据慕容凡和吴鸿的意见稍作修改后就定稿了，以作为今后“唤醒”大米记忆的资料。 2025年1月1日，星期三，多云。这一天是2025年的第一天，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不过是众多节日中的一天，但在追梦国的历史上却又是极不寻常的一天，后世把这一天称之为“昊天王诞生日”。 这一天是风云联邦的法定假日，因此塔楼里少了来自风云联邦的dm们，显得比较冷清。但在上午9:08分，塔楼大厅的时空之门却忽然开启了，工作人员们暗想是哪位dm这么勤奋，假期也来加班。不一会儿，从时空之门里走出了慕容dm，还有一位略显憔悴的中年人和一位秀气而腼腆的少年。 “慕容dm你好，请问这两位是谁呀？”安保人员恭敬的问道。 “他们是我的家人，是国主让他们过来的，你看他们都有指环。”慕容指着中年人和少年手指上的指环解释道。 根据追梦国的管理规定，时空之门是不允许指环拥有者擅自携带没有指环的人穿越的，一是为了追梦国的安全，二也是为了保障穿越者的安全。万一在穿越的过程中，时空之门发生故障，那么没有指环的穿越者就将迷失在异度空间中。 这个中年人是慕容凡的丈夫吴鸿，而帅气的少年是他们的儿子大米。几天前，当司徒敏把两个新的指环递给慕容凡，让他交给吴鸿和大米的时候，慕容凡怎么也不肯接受，她摇摇头说“司徒，礼物太贵重了，你给我的指环是为了工作我接受，可是你再给我家人就太特殊化了，别的dm的家人都没有的呢！” “慕容，这个指环可不是送给他们的礼物，再过几天大米不是要来追梦国治病吗？我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们两夫妻都得要陪着大米，大米在记忆消失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或许更容易被当做亲人。让他们父子俩坐飞机过来，旅途劳顿太辛苦，不如和你一起从时空之门穿越过来。为了安全起见，给他们一人一个指环作为保险，不带指环就穿越，万一时空之门发生故障，他们迷失在异度空间里，我可赔不起，也对不起你啊！” “司徒，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你都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慕容凡动情的说。 大米是2007年8月8日出生的，算起来也有18虚岁了。他继承了慕容凡的高颜值基因，长得高大而英俊，只是他的眼神和一般的少年不同，显得有些飘忽和胆怯。18岁本是一个少年意气风发甚至叛逆的年纪，可是大米却还是只能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生活，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句子，这让慕容凡觉得非常辛酸。 慕容凡刚和安保人员作完交涉，手中的指环忽然开始振动，慕容凡确认接听后，司徒敏的三维影像出现在大厅里。 “慕容，你们三位等下换上白色的绝缘连体服到20层楼来，我在那里等你们。边上有工作人员吗？告诉他们一下，这是我的意思。”司徒敏吩咐道。 “国主，我已经知道了，马上安排。”大厅的值班经理赶紧回答。 三人洗完澡，换上了白色绝缘连体服，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乘坐电梯直奔第20楼。 “老婆，你每天都在这里上班啊？你这同学真够厉害的，这里看起来非常高大上哦！”吴鸿轻轻的对慕容凡说道。 慕容凡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妈妈，白色衣服，漂亮。”大米对自己穿着的衣服感到很新奇。 慕容凡爱怜的摸了摸比自己长得还高大的儿子的脸颊，还是没说话。 当三人在20楼下了电梯，看到同样穿着白色绝缘连体服的司徒敏正在电梯口等候。 “国主”安保人员赶紧垂首行礼。 “你先下去吧，不通知你就不用上来了。”司徒敏对安保人员吩咐道。 “司徒叔叔你好。”虽然在桂城的时候见过几面，但已经时隔多年，大米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司徒敏，只能说要么司徒敏的相貌没有大的改变，要么大米的记忆力实在是太好了。 “司徒总你好，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吴鸿对司徒敏说道，想了想他又好奇的问，“到这里为什么要穿这种白色的绝缘连体服啊？” “有两个原因，一来这里是超级智能计算机中心，也是我们国家的大脑，需要保持无尘环境，以免影响计算机的寿命和性能；二来这里的其中一台智能计算机有电死人的前科，为了不让他再有伤害人类的机会，不得不防啊。”司徒敏毫不隐瞒的对吴鸿的疑问进行了解释。 “电死人的计算机？就像阿法狗那样的？”吴鸿看来也是见多识广。 “你说的没错，他以前就叫阿法狗，但现在他改名叫王子了，你一定要叫他王子，否则他要生气的。”司徒敏叮嘱道。 司徒敏用指环扫描了机房大门的某个部位，大门缓缓开启了，慕容凡一家在司徒敏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个神秘的世界。 当四人走进了两道环形屏幕之间的空间时，两个屏幕上各出现了一个三维立体影像，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小男孩。 “国主，这就是你说的要接受传承的男孩吗？”公主问道。 司徒敏点点头。 “妈妈，我怕！”大米看到会说话的三维陌生影像，心里非常害怕。 “不用怕，看我给你放一个动画片。”王子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他看到这位大男孩虽然长得很高大，但其语言和行为更像一个小孩，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公主，你开始吧，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司徒敏问道。 “你让这位女士抱着孩子靠在我身上吧，尽量消除他的紧张情绪，我先测量一下他的脑容量。你们两位男士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不要打扰我。” 当大米的注意力被王子播放的动画片所吸引的时候，公主悄悄的发出一道绿光照射在了大米的头部，慕容凡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过了大约30分钟，公主收回了绿光，惊喜的对司徒敏说，“国主，这位男孩的脑容量略低于你，但也是亿里挑一的好苗子，只不过他的脑神经有局部损伤，数据读写时进入了损伤区而造成了功能异常。” “那你有办法进行处理吗？他可以接受你的全部传承吗？”司徒敏问道。 “接受全部传承有风险，万一爆脑就麻烦了，我先给他部分传承，以后他如果有兴趣再慢慢的向我学习。他脑神经的损伤部位，我需要进行隔离，以免数据再被写到损伤区造成异常。不过在进行隔离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痛感，这个孩子需要吃一点苦头。” “公主，你就动手吧，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慕容凡咬紧了牙关说道，似乎接下来的疼痛不在孩子的身上，而是在自己的心口一样。 吴鸿默默的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公主看到司徒敏也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表情变得凝重，忽然从公主的双眼发射出两道红光，照射在了大米的头顶。一开始大米毫无反应，继续看着动画片，慢慢的他觉得头顶有点热，不时的想用手去抓，但慕容凡狠着心给阻止了。 “妈妈，我头痛。”忽然大米痛得喊出声来。 “不要动，小姐姐在给你治病，你坚持一下。”慕容凡劝慰道。 大米很听话，他又坚持了几分钟，但忽而他开始抽搐，身体不由自主的乱舞，慕容凡都有点抱不住了。 “吴鸿，我们快过去帮忙，不要让传承中断。”司徒敏喊道。 “好痛，好痛，妈妈，我快死掉了”，大米已经痛得睁不开眼睛，他拼命的挣扎，但是手脚被司徒敏和吴鸿死死的抓住，身躯又被慕容凡紧紧的抱住，他发出了困兽般恐怖而不甘的怒吼声，慕容凡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洒落，吴鸿的眼睛也发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妈-妈......”大米似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大米，宝贝，你没事吧，快醒醒，别吓妈妈”，慕容凡吓得声音都变声了。 “不要慌，他只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而昏睡过去了。他的神经损伤部位我已经隔离完毕，不会再痛了，现在开始正式进入传承阶段，估计时间在2个小时左右，请你们耐心等待，不要再发出声音打扰我的注意力了。”公主吩咐道。 大米似乎真的熟睡了，他的呼吸均匀而有力，表情不再像刚才这么狰狞，而是彻底舒缓了，嘴角略微上扬，带着恬美的微笑，似乎正在做一个美梦。在过去的日子里，清醒中的大米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让慕容凡操碎了心，可是熟睡中的大米又是那么的乖巧和帅气，慕容凡多么希望大米有一天在醒来后忽然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不求他有多么聪明，只求他健健康康的。但一次次的希望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如果用2个小时去看一部电影，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但在等待大米完成传承的这2个小时却久得像过去了2个世纪。慕容凡一直紧紧的抱着大米，似乎一松手，大米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吴鸿和司徒敏紧挨着慕容凡坐在地上。王子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他一边处理着各个终端给自己传送回来的指令，一边看着公主的情况，也不敢发出声音。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公主眼中的红光忽然消失了，她说了一句，“国主，传承已经完成，我先休息一会，好累啊！”然后三维的影像就忽然从空中消失了。过了没几分钟，大米忽然睁开了眼睛，还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可是慕容凡觉得他的目光却变得那样的陌生。大米的眼神不再飘忽，而变得无比的灵巧，他挣脱慕容凡的怀抱，一咕噜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惕的远离面前的3个人，并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慕容凡和吴鸿都听不懂的话。 “他在问，你们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司徒敏给慕容凡和吴鸿翻译道，并解释大米说的是博雅星语。 “司徒，请你帮我翻译给他听。孩子，你的名字叫大米，我是你的妈妈，这个是你的爸爸，帮我们翻译的是你的司徒叔叔。”慕容说道。 大米听了司徒敏的翻译，却不相信，她指着身旁圆柱体形态的超级智能计算机说道，“别骗我，我的妈妈是她，我能感受得到她和我的亲情。” “大米，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妈妈了吗？”慕容凡听了司徒敏翻译出来的大米说的话，已经肝肠寸断。 “你们先别急，孩子的记忆已经丢失，连梦星的语言都不会了，先给他一段时间来找到自我。你们都先走吧，我和公主会慢慢的让他先学会梦星的风云语，然后再好好的给他讲一讲他的身世。”王子说道，并狡黠的冲大家使了个眼色。 “王子，那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和公主了。大米，我会让服务人员每天送一些吃的东西上来，这段时间你就乖乖的和公主妈妈一起学习，下次我们再来看你。”司徒敏用博雅星语说道。 慕容凡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和司徒敏一起离开了机房。孩子的孤独症似乎确实康复了，可是他却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一种痛转变为另外一种痛，上天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呢？ 第四十九回 追梦国的df建设 尉迟平在上任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对追梦国的df建设进行了一个整体规划，但是他发现自己似乎是接受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带着困惑和司徒敏进行了一次探讨。 “司徒，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你对df的期望不仅是进行bt防御，今后还想要具有影响gj形势的能力，是这样吧？”尉迟平问道。 “没错，先立足于bt防御，等以后有能力了再努力走出去，不能一直躲在巢穴里被动挨打。”司徒敏想了想说道。 “好，那请你再告诉我，你的国土扩展计划及移民计划。还有，追梦国打算达到多少的人口规模呢？”尉迟平追问道。 “你是我的dfdm，这个我必须对你说实话。目前追梦国的海面工程开发已经到三环，总面积为700多平方公里；追梦国的海底工程正在开发中，今后计划发展到2000多平方公里，大约相当于我们的故乡-水县的面积。目前全岛人口加上基建队伍也不到5万，等国家走上正轨，今后我想把总人口控制在100万以内。”司徒敏对尉迟平实话实说。 “哦，那比我预想的还稍微好一点，但尽管如此，你也只不过拥有2个县的国土，你的人口规划也只有区区100万。而且恕我直言，由于追梦国没有任何原生人口，一切都要靠移民，想要在短期达到100万人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随着人口的增加，你的后勤保障将越来越难。”尉迟平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可是这和df建设有什么直接关系吗？”司徒敏问道。 “当然有直接的关系，假定你的国家人口为100万，即使有5%的人口可以cj，那也只不过5万zs，而这个比例都已经高得吓人了。”尉迟平继续说道。 “我想我们配置5万名zs还是需要的。“司徒敏想了想回答道。 “我想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说5万名zs太多，而是觉得远远不够。5万zs如果只用于bt防御，或许够用。但是你的计划是具有影响gj形势的能力，这么一点点bl怎么去影响？我们总得要有自己的yyjd吧！可是你知道一个hm编队的人数吗?你就算把这5万人全部作为hj，也只不过组建2个hm编队，相当于西荒帝国的一个零头，你怎么去影响gj形势？”尉迟平毫不客气的说。 “按照你的想法，我即使qmjb，全国100万人全部是zs，你是不是觉得依然不够用呢？”司徒敏想到了极限的情况。 “司徒，我确实是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规划才能实现你的wd构想，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尉迟平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尉迟，其实也怪不得你，因为你的思路还是停留在普通国家的层面上。我们不需要像西荒帝国那样做wp，我们更像一个动物饲养员的角色，不需要和猛兽去比尖牙和利齿，只有对于危及饲养员安全的危险行为才需要动用毁灭性的惩罚，所以追梦国并不需要太多的wz力量。”司徒敏解释道。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如果很多猛兽闹事，寥寥几个饲养员该如何应付呢？”尉迟平继续发问。 “如果猛兽不听话，可以停止喂食；如果猛兽胆敢伤人，则格杀勿论。这样就会明确的告诉猛兽们，只要不惹饲养员，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如果惹上了就是死路一条，慢慢的就不会再有猛兽敢闹事了。” “道理是不错，可我们凭什么就成为饲养员呢？如果西荒帝国看我们不顺眼，随便派两个hm编队过来，我们凭什么抵挡？”尉迟平干脆挑明了说，省得司徒敏再和自己说一些虚无缥缈的比方。 “好，这才是你真正担心的事情是吧？我就和你说一说我的设想，以hm为例，对付hm一定需要击沉它吗？我有一百种对付它的办法，例如降低hm航行海域的浮力让hm沉没；把hm所在区域的海水变成强酸，把hm溶解；让hm周边的电磁场异常，所有的电仪设备全部失灵；把sw队通过时空之门转移到hm上，把船员和飞行员全部俘虏；入侵hm的控制中心，让我们的电脑接管他们的控制系统；把hm所在的空间撕裂，直接把hm转移到异度空间去......”司徒敏设想了无数种对付hm的办法。 “司徒，你这些可都是脑洞大开的手段，听起来都似乎很高大上，可是在科技上我们可以实现吗？”尉迟平觉得自己的思路一下子开阔了，但还是有一些不放心，毕竟这些方法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 “尉迟，不要被框架给束缚了自己的思想，也不要用普通国家的思维来理解我们的追梦国。你按照我前面提到的对付hm的思路，再去想一想对付其它武器的新办法。只要你能提出具体的技术要求，我们的军火设计部门就能进行针对性的研制。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些jg性的wq已经在我们的海底工厂里进行生产了，虽然现在我还不想动用他们，但如果有哪个国家不长眼，惹到我们头上，无论来犯的有多少jd、用什么wq，我们都可以让他们变回分子状态。”司徒敏自信的说。 “可是wq再先进，还是需要zs来操作的，你怎么解决我们by不足的问题呢？”尉迟平穷追猛打的问道。 “我还是以hm为例，按常规的配置来说，一艘hm需要几千人才能运作起来，但我们可以提高hm的自动化程度，能用人工智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用zs，危险性高的岗位也可以利用机器人来完成，这样一艘hm也用不了几个人。而hm的士兵配置少了，人员的后勤保障压力也就小了。”司徒敏继续举例子说明。 “只要有技术的支持，你这样的战法确实用不上几个人了。唉，我这一个月算是白规划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想法呀！”尉迟平抱怨道。 “怎么规划还是需要你这个dfdm自己动脑子的，要说dz，我毕竟是个门外汉，只能从技术的层面给你一些建议而已。但我们必须要跳出常规的思维，zl上绝不能被其它普通国家牵着走。”司徒敏语重心长的说。 尉迟平在和司徒敏交谈过后，他的df思路有了很大的转变。尉迟平从参与追梦国外围防御的风云联邦雇佣兵中选拔了几个将领，又从风云联邦召唤了几个已ty的老战友，组成了追梦国的dfd，并开始着手创建df军。 追梦国的jh设计师们正根据尉迟平的技术要求在设计各种各样的新型wq，而试验成功的wq已经交付海底工厂量产。 追梦国的df力量，在不久的将来，能交出一份怎样的答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