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未折》 呱呱坠地 第1章 呱呱坠地 1974年，十月，深夜，初秋的晚上有点凉意，妇产科的走廊上，一个精干的男人坐在长椅上，低头静静地抽着一根烟，似乎他只是在这里休息的过客，当！当！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第三响，哇！！哇！...这个男人抬起头，眼里精芒一闪，冷酷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这小子哭得挺有劲！” 产房里一个护士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走到床上的妈妈身边，:“恭喜恭喜，是个儿子！” 床上的女人疲惫地看着胖乎乎的宝宝，笑笑:“快告诉他爸！” 走廊上的男人听到产房里的说话声，大声对着产房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是儿子，我回去给你准备吃的！”转身快速离去，背影隐约看出走的脚步平均又快速，似乎是个军人。 第二天中午 “哎哎！老公！你怎么乱喂儿子吃东西，这是啥啊？”妈妈拿过奶瓶，看着里面的淡黄色液体，用嘴尝了一下。 呸呸！这是什么啊？那么苦？ 妈妈忙不迭吐出口中的液体 “这是黄连水，去胎毒！”男人沉声回了一句 “人家都喂孩子吃甜的，你怎么喂孩子吃那么苦的东西，有毛病啊！” “吃点苦的好，去胎毒”男人还是这句话 “要吃苦你自己吃去，哪有这样当爹的” 男人转身又出门口，点了一根烟，望着天自言自语了一句“做我的儿子就要学会先吃苦！” 转眼五年过去 “别动！我叫你别动！你再动看我不揍你！” 小男孩憋红着脸，有模有样地扎着个马步，有点开始摇晃了，六月的太阳，似乎并不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温柔一点。 “爸爸，已经超过十五分钟了，我看到挂钟了！” “谁说的，还有五分钟！”男人笑笑说到 “我看到了，明明到时间了”男孩大声分辨，虽然嘴里分辨着，但是马步却不敢丝毫放松！ “我说没到就没到，在梁家，我说了算，你动一下今晚就没饭吃！” “哦！”男孩似乎已经习惯了父亲这种霸道，再瞄了一眼挂钟，心里默默数着秒针走过的步数！小小年纪的他知道。在家里，父亲就是天，说没饭吃，就真的没饭吃，甚至，没有可能的出现。 终于可以吃饭了！电视机里播着动画片<聪明的一休>。男孩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啪”一双筷子准确地落在男孩的脑门上，男孩慌忙低头往嘴里扒饭，这种疼痛他早已习惯，脑门也不知道落下了多少次筷子！手上扒着饭，眼睛不再敢往电视瞄一眼，耳朵却准确地根据声音在脑子里组合着想象的电视画面！ “老婆，小东五岁了，我想暑假送他去练武术，咱们家的男孩以后要去当兵的”男人喝口酒，边说 “我不想学武术，能学唱歌吗？”男孩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你说什么？”男人呵斥道 “我想学唱歌！”小男孩声音大了一点 “唱什么唱，那是女人才干的，你要想学唱歌，行！不吃我们梁家的饭，就可以！” 妈妈无奈看着男孩：“快吃，吃完回房间看书去。。。。。，老公，我看就这几天要去医院了，我感觉要生了”女人用手摸高高隆起的肚子：“我感觉是个女儿” 男孩站在房间门边，看看妈妈的肚子，“我想要个弟弟！”嘴里嘟囔着走进了房间，拿起一本厚厚的童话书看了起来 多了一个妹妹 第2章 多了一个妹妹 “你抱紧了，别摔了妹妹，”女人躺在床上，小男孩正努力抱着他的妹妹，轻轻摇晃着 “妈妈，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爸爸起了名字，叫梁琳” “梁琳，梁琳，喂喂！哥哥叫你呢，梁琳！！梁琳！” “你傻啊，她还不会说话，怎么能答应你” 小婴儿似乎没有听到哥哥的叫唤，睡得挺香 “放下你妹妹，出来！”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男孩打了一个冷战，看来今晚又难过了。 “你看看你写的作业，鬼画符，你这叫作业？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玩意，重写五次”男人揪着男孩的耳朵大声骂道 男孩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半点反抗 默默走进房间，看着昏黄的台灯，低头提起了笔 春去秋来，港城依然是哪个港城，小东依然还是那个小东，这天早上，吃过了妈妈煮的十岁生日红鸡蛋，呆呆坐在房间窗口，窗外是楼梯间，老式的部队干部楼什么都不好，就一样好，人来人往多，都是一个大院的，你老公是我老公的战友，我儿子是你儿子的上级，杂七杂八混在一起，什么军衔，等级似乎都与家属无关，这不，作战处长的老婆和警卫连长的老妈正一起做着蜂窝煤， “哎，小东，你又让你爹锁家里了啊！”一股东北味的普通话飘过来 “嗯嗯！我爸说不让我出去”小东回答道 “你肯定又是出去沙沙滚，你老豆先锁你既啦！”警卫连长的老妈是广东人，刚来随军不久，普通话说得挺普通，不过大院小孩从小都有一种技能，五湖四海的话都能听懂一点 加上汕江本来就是广东的一个地级市，本土自身就有五六种语言，所以小东基本能无障碍地听懂各地方言式的普通话，并且一群小孩还以模仿各地口音的普通话为乐子 “阿婆，你地要唔要我帮手啊，我出唔到来啊”小东满口广东话回答 警卫连长老妈看着小东笑笑 “唔使啦！咪睇你细细个，广东话讲得几好喔！” “小东是个聪明的娃，就是太皮，天天被他爹揍也没见他哭爹喊娘，这娃，天生是个硬茬！抗揍”处长夫人笑道 “有时候挺可怜他的，别家都重男轻女，宠着男孩，这梁参谋家倒好，女儿宠得像个公主，这小子反倒不受待见！天天不是揍就是罚，经常还不让吃饭，你说这梁参谋是咋想的啊？” 门卫传达室一个老头晃晃悠悠拿着一袋报纸书信走过来 “梁参谋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小东绝对是个怪胎，五岁就看小说封神榜，三国演义，每天，我挨家挨户信箱放报纸，投信的几分钟功夫，这小子能硬生生地把一份汕江日报从头到尾看完，我当初还不信，拿着报纸问他都说了啥，这小子竟然能把新闻说得头头是道，有时候日期时间都能背下来，小东，拿着，今天的报纸！” 老头走到小东家窗前，隔着栏杆递给他一份汕江日报 “老规矩，我放完最后一个信箱前还我！” “嗯嗯”小东接过报纸点点头，反正在家里有字的书基本被他看完了，看看报纸是他一天最大的乐趣 快速看完报纸，小东晃荡到大厅，看着一把油光呈亮的小提琴，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可不敢碰这把小提琴，那是爸妈买给妹妹学拉小提琴用的，他没资格哪怕去摸一下， 看了许久，小东转身走进房间，坐在窗台前，闭着眼睛，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纹丝不动。 可能大家不知道他在干啥，这是他的第二样乐子，就是用耳朵听来人的脚步声，判断这个人是谁。这一整栋楼，哪家的谁回来了，谁没回来，他用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来 反正他怎么都能有自己的乐子，一个人在家里，玩得不亦乐乎。。 就是你偷的 第3章 就是你偷的 铃。。。。下课铃声总是来得那么迟，小东和两个同学一起走出校门 “小东，去买水果吃不？”这个号称学校霸王的李文钊可不是一般高大，比小东高出一个头有无，因为是留级生，所以年龄比小东大两岁 “去，去，我去，小东，走咯！”林飞鸣是李文钊的忠实粉丝，基本不离左右 “我不去了，我怕回家晚了我爸打我”小东低头往前走，好像情绪不佳 “我们去的水果摊和回家顺路，一起去” 李文钊拉着小东的书包带，“走走走，不会耽误你回家的，你老爸平时一分钱零用钱都不给你，还不让你吃零食，有水果吃你不想吃？” “我爸也常想揍我，不过我跑得快他追不上我，嘻嘻！”林飞鸣可是个飞毛腿，跑得贼快 就这么两个小子推推搡搡地把小东一起拉去了水果摊 说是水果摊，其实是条杂货小吃，水果，电器什么都有的大街，因为这地方地势不高，下大雨的时候经常会被水淹了，所以汕江当地人叫它“下低街”，在大街口有个电影院是个地标，当地人听说“东风电影院”没有人不知道的 东风电影院旁边汕江市一小，学校门口有好几个水果摊，零食摊，这离小东家很近，一撒欢动腿就到 “小东，你想要吃啥，雪梨还是杨桃啊！”李文钊找到一个最火爆的摊位，拿着几个水果左挑右选 “我。。。没钱，你们吃吧，我不吃了”小东咽咽口水 林飞鸣拍拍口袋说：“我也没钱，怕啥。钊哥有办法，过去选水果去”，林飞鸣拉着小东的书包带努力往前挤 “旁边那几个摊没那么多人，怎么不去那边，这里太多人了，你们选吧。我随便吃啥都行”小东被挤得有点受不了了 “我靠，这几个水果要七毛钱啊，太贵，不买了”李文钊大声说了两句，放下手里的水果，挤了出来，神情似乎有点诡异 “小东，走走走，我们不吃了，这水果不新鲜”林飞鸣也好像有点怪怪的，两个人都往外走 “你们几个小孩等一下，我水果少了，不许走！”水果摊主是个中年人，有点胖，满脸横肉，十足电影里的屠夫 “小东，快跑！！！”林飞鸣撒腿窜出去了十几米，李文钊往人堆里挤，几下不见人影了 小东正摸不着头脑，准备跟随着他们也走，刚抬腿，一个巨大的力量拉着他的书包往后扯，他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你还敢跑，偷水果就是你” 屠夫脸瞪着小东“我说怎么每天都不赚钱，原来是你们在偷我的水果” “我没偷水果”小东一边抓着被勒着脖子的衣领，一边踮着快被屠夫纠离地的脚尖，红着脸努力分辨 “你没偷，你小子嘴硬，你是哪个学校的，水果藏哪里了！”屠夫似乎很肯定小东是个贼 “我没偷，我没偷。。。”小东拼命挣扎 撕拉。。挣扎中书包背带断了，书包摔在了地上，滚出来了几个苹果雪梨 “好哇！你小子还狡辩，这是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偷东西，我说吧！！就是你偷的！！” 小东看着地上的水果，愣住了。无助地看着周围，大家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他知道，他的苦难又要准备开始了，这下回去不知道等待他的结果是什么。。 一顿暴揍 第4章 一顿暴揍 “啪”！小东，已经吓得有点发白的左脸上多了几道红色的手印 “说，是不是你偷的！”父亲大喝一声 小东捂着脸倔强地说：“我没偷，不是我偷的” “啪”又是几道鲜红的掌印落在了右脸 “你的书包里的水果是飞进去的，看来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了！”父亲气得手发抖， “我们梁家世代行伍，出过英雄，出过将军，唯独没出过小偷！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今天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我打死你！” 父亲脸色铁青地转身走进房间 小东知道父亲进房间是做什么，但是他不敢跑，也不愿意跑，因为他真的没偷水果，那几个该死的水果肯定是李文钊和林飞鸣的杰作 父亲手里拿着一扎背包带，一根皮带走出来，二话不说用背包绳把小东像捆粽子一样绑在了院子里的那棵枇杷树上，父亲是前炮兵侦察营营长，捆小东跟玩似的 “咻”“嘶”“咻”“嘶” “咻”是皮带割裂空气抽打在小东身上的声音 “嘶”是小东每挨一下嘴里倒吸的凉气 尽管被打得快接不上气了，小东依然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小东，快给你爸认个错，要不他会打死你”妈妈拉着妹妹，在一旁拼命引导小东，妹妹还小，不懂事，指着哥哥说：“不听话的孩子，爸爸打打！” 就这样，小东被父亲打了整整有半小时，手脚，甚至脸上到处都是一道一道青紫色的皮带痕 父亲打累了，坐在一边抽起了一根烟，瞪着他骂道：“是你偷的你该打，不是你偷的你更该打，因为你蠢，你馋才被别人利用！”回头瞪了一眼老婆：“今晚谁也不准放他下来！”说着转身进了房间 小东低垂着头，看着地上的一群蚂蚁，正忙碌着要搬家，他只有这样才能分散注意力，减轻鞭打的痛苦 “暴雨哗哗，蚂蚁搬家”小东嘴里艰难地吐出这句童谣，抬起头看着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看来暴雨就要来了 七月份在祖国大陆的最南端汕江，是台风登陆季节，天经常说变就变，看来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老公，你就把他放下来，让他回家里再罚站吧，他和你一样硬骨头，其实他心里知道错了，就要下暴雨了，总不能让他在外面淋雨一晚吧！”妈妈给妹妹喂了一口饭，看看门外的小东，尝试着劝一下小东父亲 “谁也不许放！一场雨算什么，我打越南的时候，三天三夜在野外，也没见我回不来！”父亲瞪了一眼老婆：“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真有本事，我手都打累了，硬是不肯承认错误，硬气！我就让你知道硬气的后果” “轰隆”一声响雷，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地面上，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小东努力睁开眼睛，甩甩头上脸上的水，脚尖向前伸着，嘴里念叨着“快跑，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快跑！” 原来他正徒劳地用脚挡着雨点，掩护着地面的一窝蚂蚁 最终，雨水冲散了蚂蚁窝，一个蚂蚁也没有剩下 “老公，你看打雷了，你快把小东放回来啊！老公，我求求你了！”妈妈着急地和父亲说着，他她知道自己老公的脾气，嘴上虽然急着催，但是却不敢挪动一下脚 “轰隆”又是一声响雷 父亲看看天，嘴里自言自语：“我梁飞腾的儿子命硬着呢，不是几个响雷就能收拾的！” “轰隆”又是一个响雷。。。。 成长挺疼 第5章 成长挺疼 暴雨下了一整夜，早上的空气很拼音很清新，天刚蒙蒙亮，妈妈一夜没睡，拿着补好的书包走出门外，看着低垂着脑袋，头发还在滴水，但是确却睡着了的儿子，叹叹气“小东，小东！” 小东朦胧着眼睛抬起头，“嘶”一不小心被勒了一晚的绳痕刺激了一下，立马龇牙咧嘴地倒抽一口凉气， 妈妈手忙脚乱地给小东松绑，小东一下跪在了地上，妈妈着急问道：“小东，你怎么啦，你别吓妈妈！” 小东摇摇头：“我没事，脚麻了，我爸说我可以走了吗？我昨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写”一边说一边深蹲站起来几下，又拼命地做了几十个高抬腿 妈妈看着小东，无奈地摇摇头：“还真是个命硬的家伙，看来你爸说的没错，你的书包补好了，在门口放着，你衣服全湿了，快换件衣服，等着吃早饭” 小东看看门口的书包，气喘吁吁地走过去，拿起书包背起来，朝着大院门口走出去：“我不吃了，我回学校做作业，我上学去了” “哎！你这孩子，衣服也不换？哎！别跑！！！”妈妈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叹口气回到屋里头 其实小东不是不饿，他是真怕他爸爸，怕回去了老爸看他不顺眼又要挨揍了 一路走小东一路掰着绿化带里的一种大红花的花蕾，这种花把花托摘了对着吸一口，满满的都是甜甜的花蜜水，特别是下完雨，蜜水更多，路边还有几棵俗称叫做“水葡萄”的果树，昨晚一场暴雨，打落了一地的果子，小东找了十几个黄了熟透了的果子，一边啃，一边走向学校 从小老爸就教小东怎么看太阳辨别东南西北，怎么用指北针，野外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能吃，放在野地里，十岁的小东绝对饿不着，也迷不了路 来到学校后墙，小东也混了个半饱，轻车熟路地找到哪棵歪脖子树，几下窜上去翻墙进了学校，学校七点开门，小东已经鬼画符地写完了作业，趴在桌子上打盹了 这一天的课，基本小东都在打瞌睡，老师也懒得理他，看他满手满腿的伤痕就知道他又挨揍了，同情又无奈的老师只能对小东的瞌睡行为装作看不见了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放学，小东把书包留在教室走出校门 “梁晓东”李文钊流里流气地从门口小店走出来“又挨你爸揍了吧，真没用！不会跑吗？” 林飞鸣这个跟屁虫也屁颠屁颠走过来搭着小东肩膀说“小东，你也是跑得太慢了，像我这样，谁也抓不住我，哈哈” 小东猛地甩开林飞鸣的手，回头看着李文钊，眼睛里透着冷冷的光 李文钊被吓了一跳，退了半步“我，我们叫你跑了，你没跑，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也没拿到水果” 小东回头没理这两个垃圾货，径直走了 小东走的是另一条路，这条路有个建筑工地，小东经常在哪里捡点废钢筋啥的卖给废品站，换点钢镚买零食吃 小东东张西望地看着路边周围，今天运气不好，肯定是有捡破烂的走过了，啥都没有，小东叹了口气，垂头加快脚步 “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呜呜呜！！” 小东耳朵尖，立马朝着呼救声跑去，循着声音小东来到了一个石灰池旁，声音就是这里传出来的，石灰池好在是冷却了的熟石灰，不是很深。但是还是到膝盖，里面是一个满身都是石灰的小男孩，穿着校服，还是小东一个学校的 “哥哥，能帮我上去吗？呜呜！我红领巾掉进来，我捡红领巾不小心滑下来了” 小东看看石灰池的高度，看来这个小同学是很难爬上来了，小东看看腿上的伤痕，想着万一弄脏衣服回家又是一顿揍，犹豫着。。。 小东咬咬嘴唇，好像下了一个决心“你退后点”然后纵身一跃。。。。 我习惯了 第6章 我习惯了 小东纵身一跃而下，“噗”小东估计的没错，石灰刚好没过膝盖，池边大概一米高，以这个小同学的身高，应该是上不去的，难怪他喊救命 “啊呀，好疼”小东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句，腿上的伤痕泡石灰里，这酸爽。。。 “来，你来到边上，我先托你上去”小东忍着疼，一边对小男孩说 小男孩来到池边上，小东托着小男孩的屁股往上顶“你自己也使点劲啊，一二三！！！上！！小东托不住了，只能用头顶着小男孩的屁股，让他往上爬 小男孩估计是已经爬了很多次，体能跟不上了。怎么也爬不上去，两个脚乱蹬，石灰膏整得小东满身都是 小东叹叹气，“算了，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吧，反正也脏了” 然后小东抓着小男孩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男孩的脚有了着力处，用力一蹬，踩着小东的肩膀翻了上去，小东看小男孩已经上去了，自己手撑着池边上，一用力，干净利落上去了，毕竟这么多年的武术也不是白练的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谢谢你，我让我爸爸去感谢你，和你老师说，表扬你！”小男孩上了路边，挺高兴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吧！快回去！”小东现在只想快点找点清水洗洗自己，因为伤口真的很疼 小东找了一个浇花的水龙头，洗了半天，终于把自己全身都洗干净了，不过像个落汤鸡，全身都湿透了 经过大院门岗时，小东习惯性看看墙上的挂钟，“遭了，十二点十五了，快跑”小东一路飞奔跑回了家里 气喘吁吁地小东刚进家门就愣住了，好像被人点了穴，定在了门口 老爸已经下班回来，一家人都在饭桌前看着落汤鸡似的小东，像看着个怪物 “你别告诉我，昨晚的雨下到现在吧？嗯！！！”老爸闷声问了一句 “我，我，洗了一下脚”小东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句话 “洗脚从头开始洗？你头发上白色的是什么？我看你是皮痒了，又跑去哪里玩了？”老爸开始有点生气 “没有，我。。没有去玩。。玩，我就是。。。洗。。洗了一下”小东已经吓得有点结巴了，这是小东的一个特点，一被老爸骂，一紧张就结巴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唉！怎么就教你不会呢？”妈妈只能摇头叹气，“来，快吃饭吧，下午还要上课”妈妈赶紧打了个圆场 “哦”小东赶快坐在饭桌旁拿起碗去装饭 小东装好饭来到饭桌前，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手往前伸去夹菜 “啪”一个筷子敲打在他的筷子上“我看你是很有精力折腾，看来给你吃饭已经是足够了，吃白饭！不许吃菜！”老爸瞪着小东 小东低着头，拼命往嘴里扒饭，不敢抬头，他害怕不知道又有哪里做错了，白饭都没得吃了 吃完饭，小东回到房间坐在窗口发愣，老爸是不管小东睡不睡觉的，晚上九点半熄灯上床，不管是不是能睡着都必须给我上床，中午进房间，不许弄出声响，吵醒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小东”，隔壁家的女孩叫沈川，和小东一个班，有成绩名列前茅，是老爸老妈经常教训小东，让他学习的对象，“你又让你爸打了啊？疼吗？你别总是惹你爸生气啊！同学们都笑话你了！”沈川从小和小东一起玩，和小东是同学兼好朋友 小东看看沈川，咧咧嘴笑了一下，虽然这表情和哭差不多 “没事，我习惯了！” 沈川：“。。。。。。。 我认得你的伤痕 第7章 我认得你的伤痕 这个季节的下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刻，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叫，小东看着黑板上的字，无聊地把目光转向窗外 他很希望今晚回家老爸能看他顺眼点，挨揍还好，吃白饭的滋味真难受，不过总好过没饭吃，关在房间里总好过睡床底 一个下午的胡思乱想被放学铃声打断了，小东走回家的脚步似乎有点沉重 走过满是红花的花圃，每一朵红花都在提醒小东小心点 走过水葡萄树下，落在地上的果子都在提醒小东小心点 走过院门口传达室，门卫大爷的笑容好像也在暗示着情况不妙 走到家门口，老爸的军装已经挂在墙上，今天回来那么早，日子又难过了 小东步步为营地走进家门，第一时间跑进房间，打开书包，拿出作业，拼命写起来。他知道这样的状态是最不容易挨揍的 小东尽量把每个字都写得工整，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并不好 “梁晓东！你出来！”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 小东轻轻放下笔，整理了一下桌面，颇有一点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意味 小东出到大厅，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满脸笑容看着他 父亲似乎也没有多大的火气 小东细细一看，那个小孩就是今天他救的那个傻鸟 “你就是梁晓东同学吧，我是新明爸爸，今天是你跳到石灰池里把新明托上来的吧！” 小东心里暗道“这傻鸟叫新明，带着老爸来是感谢还是找茬啊！”小东立马警惕起来，“没有，我没有。。我。。。。。” 那个叫新明的小孩一下跳起来，“就是你，我认得，就是你”然后用手指着小东的方向“我认得你手上脚上的伤痕，就是你，哥哥，你把我救上来的，爸爸，就是这个哥哥” 梁大参谋颇有玩味地看看小东“儿子，你挺厉害啊！石灰池也敢往里跳” 小东心里一个扑棱，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想掩盖手上的伤痕，明显这是徒劳的，脚上的伤痕比手上的还多 新明爸爸大声说道“这真是太过意不去了，你看看，为了救新明这个傻小子，小东同学把手脚都弄伤了，快过来，叔叔看看严不严重，要不要上医院？” 小东有点无所适从“不。。不用。。。我不疼。。不是这个时候弄的。。那个手脚。。。。。不疼”小东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了 新明爸爸疑惑地说“怎么不疼，都成这样了还不疼，换新明这小子，早就哭爹喊娘叫崩天了！新明也是说不清楚，就说认得你手脚上都有伤痕，我刚才问了好多同学才找到你的” 梁参谋笑笑说“这个伤痕不是救人受伤的，是我训练小东的时候受伤的，小东，是吧？”父亲笑着看向小东 小东看看父亲，看看那个叫新明小孩的爸爸，点点头，用比蚊子飞过的声音还小的声音回答道“是的。。。训练。。。不疼” 新明爸爸“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见义勇为，好孩子！”然后拉拉新明“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向哥哥道谢” 小男孩“谢谢小东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好了，好了，没多大的事，换谁都会做的，小东，回去做作业吧！”父亲好像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小男孩和爸爸走了后，梁参谋走到了小东房间门口，看着小东正埋头写作业，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只冷冷蹦出一句话“今晚吃饭，你可以吃菜” 小东听了这句话，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埋头继续写作业，尽管这一次平安过渡，谁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呢。。。。。 一把破吉他 第8章 一把破吉他 夜幕降临 “小东！你写完作业没有，过来一下，帮妹妹一下”妈妈在叫 小东来到大厅，妈妈正哄着妹妹，“琳琳乖，再拉五次我们就休息，妈妈给你买雪条吃，就五次，好不？” “我不，我下巴疼，我看不清了，谱架总是晃来晃去，我不拉了” 妹妹在家里是个宝贝，据说老爸老妈去算过，说是妹妹是家里的福星 外婆告诉过小东，说那时候小东刚出生......妈妈直接就从当时鼎鼎有名的海燕歌舞团首席舞蹈被开了，去饭堂做了一个杂工 外婆说，算命的认为小东命里四甲并肩，命硬，对家人相刑相克，所以老爸老妈才考虑多生一个妹妹 妹妹从小被宠着，一个柜子里放的全是零食，小东从来都只有咽口水的份，家里的电视妹妹一个人全霸占了，一直看到眼镜散光近视，父亲才干涉，小小年纪五岁就戴上了眼镜 “你看什么啊，过来给妹妹扶着谱架，这个谱架坏了，明天再买一个，你今天先帮妹妹扶着”妈妈对小东有点不满了“快点啊！” “哦，哦”小东赶紧过来扶着谱架，一动不敢动，怕耽误了妹妹拉小提 他知道，这个小提琴是个金贵玩意，平时爸妈都不让他碰一下，装在一个牛皮的琴盒里 妈妈用个小棒棒指着上面的五线谱，哄着妹妹“来，开始了，琳琳真乖，拉得真好听！” 妹妹一下一下拉着简单的 小星星 说句实话，拉得真心不咋地，小东在心里暗揣“要是我，早就不用看谱了，因为我根本看不懂，嘻嘻！”小东一边遐想着自己在大舞台上拉着梁祝协奏曲，一边不由自主笑出声来 “你干啥呢，小东，你傻笑什么，翻页啊，到下一页了，我看你也不懂，你看妹妹多棒，拉得多好！”妈妈给小东使了一个眼色 小东连忙配合“妹妹拉得真好听，哥哥都陶醉了！”小东好不容易想起陶醉这个有点水平的词 好不容易，妹妹拉完了五次，小东手都麻了，妈妈哄着妹妹“你帮妹妹把琴放好，你小心放，弄坏了，你爸收拾你！” “嗯嗯，我小心！”小东郑重地拿起小提琴，小心翼翼放进琴盒里，他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接触一个乐器 真漂亮啊！ 小东由衷在心里感叹，暗红色的琴身闪着亮光，四根琴弦并排着，琴盒里还有一块像糖一样的透明小块，常看见妈妈用来擦妹妹琴弓上的白色细线，长大后小东才知道那是马尾，那块糖是松香！ 小东又坐在那个他发愣的专属窗台边，看着大院发呆，大院里好像传来一阵很好听的叮叮咚咚音乐声，小东张望了几次，也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声响 小东越发心痒了，老爸出差了，妈妈哄妹妹睡觉了，这个时候溜出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事，没事，就出去看一下，很快就回来！ 小东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终于，好奇心赢了，小东蹑手蹑脚走出家门，寻着声音就去了，完全忘了已经吹过熄灯号，已经接近十点 小东来到大院里的一块草坪旁，几个小青年正拿着两把大小提琴样子的乐器在弹奏，一把声音很清脆，另一把有点浑浊沉闷 “不弹了，破吉他没意思，新琴就是好”小东过去一看，原来是隔壁邻居家的老大河林哥，今年二十多了，听说挺厉害的，经常倒腾点紧俏货去北方，赚了不少钱 “这破玩意，都裂缝了。我要不看是以前的女朋友送的，我早就扔了，红棉牌哪有这进口货一半好听，芬达就是芬达，声音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河林哥一边说，一边把他嘴里的破吉他扔到一边去 “我说你怎么当是宝贝呢，原来是旧女友送的啊，哼！！！！”河林哥的女朋友发飙了 河林哥哄着女朋友“别生气，我早就想扔了，不是新琴没到嘛，我这就扔了！！” 河林哥拿起吉他回头看到小东正盯着他手里的这把破吉他眼冒绿光 “小东，你啥时候躲这了，你小心，你老爸回头又揍你个五颜六色！”河林哥调侃着小东 “哎，小东，我和你说话呢，你傻了啊，盯着我这把破吉他不放做什么？” 小东完全没有反应，眼里只有那一把破红棉吉他了，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这小子，一把破吉他勾了魂了，得，刚好我不要了，这把给你吧！”河林哥看看小东还是没反应 “哎！小东，你要不要啊，你不要我砸了扔了！” 小东这才醒过神来“河林哥，给。。。我。。给我的。。。？？”小东结结巴巴说道 “给你了，喏，还有一本破吉他书，也给你了，我已经用不着了”河林哥大方地扔过来一本书 “你还不过来拿琴？？” 小东狂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琴旁紧紧抱起吉他，抓起那本吉他书，转身就跑，他害怕河林哥反悔再要回去 “哎！你小子跑什么，别摔了，记得下次帮我洗摩托车哈！” 河林哥声音远远飘过来，但是小东已经充耳不闻了，他觉得生命里最有价值的东西出现了，他紧紧抱着吉他，抓着吉他书，一步一步认真向家门口走去，从没那么认真过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仿佛这就是他以后人生的脚步。。。。。。 进不了家门 第9章 进不了家门 小东就这样一步一步抱着怀里的吉他回到了家门口，来到门口悲催了，小东发现家里的大门打不开，原来妈妈以为小东已经睡觉，出来把家里的大门反锁上了 小东抱着吉他在门口愣了一会，转身抱着吉他上了楼 五楼的楼顶挺凉快，夏天入夜的海风吹得挺爽，上面有几个鸽子棚，里面有一个鸽子棚是河林哥家的，里面的鸽子时不时发出“姑”“姑”的叫声，似乎在埋怨小东打扰了它们睡觉 小东蹑手蹑脚地打开鸽子棚的门，把棚顶放杂物的夹层清理干净，弄了自己一个灰头土脸，然后把他心肝宝贝的吉他轻轻放进去，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关上门，站在门口 “小鸽子，对不起了，帮我看好我的琴，我以后带玉米来喂你们，谢谢啦”小东说完还真的认认真真地给鸽子们鞠了一个躬 小东又回到家门口，门依旧是锁着的，楼下可没有那么大风，有点闷热，蚊子嗡嗡地巡逻着 小东满头满脸都是灰尘，鸽子毛，鸽子粪，赶紧跑到花圃的水龙头哪里从头到脚洗了个透凉 看来今晚是要找地方过夜了，小东可没有这个时候敲门叫醒老妈的胆量 小东在大院里晃荡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地方躺下，这个地方是一个大球场的观众席台阶，挺宽，小风吹着，白天暴晒过的水泥面还有些余温，小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121 121 1 2 3 4 清 晨战士们出操的口号声叫醒了小东 小东一翻身跳起来，一口气跑回了家门口，这时正赶上老妈开门出来，准备去食堂打早餐，看到小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小东，一大早你干什么去了，满头大汗” “我。。我跑步去了”小东躲躲闪闪地说，放假的时候父亲每天都会叫小东起来跑大操场十二圈，每圈四百米，不过上学的时候很少叫小东起来跑步 “今天自己起来跑步？”妈妈疑惑地问 “嗯嗯，我洗脸去了”小东赶紧跑进屋里 一会妈妈就把早餐带了回来，小东匆匆吃了早餐就上学去了 今天小东上学基本都是在神游，脑子里总是那把神奇的破吉他 为什么是六根线呢，为什么声音那么好听呢，为啥比小提琴大那么多，千奇百怪的问题困扰了小东一天 如果不是课堂纪律约束着小东，小东早就溜号回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放学，小东一路飞奔回家，直接上了五楼楼顶，鸽子棚里的鸽子都不知道飞到哪里翱翔去了 小东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把吉他，细细打量，吉他的琴把和琴箱连接处的箱体有一道裂缝，拨动琴弦，声音真好听 小东拿出吉他书，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看着，读书从没那么认真过，仿佛漏看了一个字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看了十几分钟，小东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午时，日正当空，火辣的太阳肆虐着他的淫威，鸽子棚里温度差不多有四十多度，连鸽子都待不住，小东好像浑然不觉，直到汗水滴落在书上，流过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小东才发现自己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样 小东估摸着时间，赶紧跑下楼，在家门口小院坐着 今天老爸出差回来，如果老爸回来看不到他，估计身上又会添不少色彩 夏天的知了依然不知疲倦地叫着，小东从今天起正式拥有了第一件属于自己的乐器 小东生命中全新的一页打开了，这把破吉他以后会造就一个怎么样的梁晓东，直到多年以后，这把破吉他依然挂在小东的私人会所的墙上，朋友们继续期待小东的人生第一次蜕变吧！！ 我想和大家说的话 第10章 我想和大家说的话 今天太忙，跌跌撞撞见缝插针更新了一章 有朋友问我，小东是不是我自己，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回答：大家自己猜吧！ 这本书前面三十章只能算是个引子，以后的小东会变成什么样，估计大家都猜不到 感谢大家能够看我写的这部书，我是第一次写，水平不高，大家多多包涵 我会努力做到一天一到三更，大家给我鼓劲加油吧！ 小东不会让大家失望！！！ 破吉他真的。。破了 第11章 破吉他真的。。破了 转眼深秋，汕江的一年四季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冬天 半年过去，小东的手指尖已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茧巴，因为只有一本破吉他书，也没有机会接触其他吉他爱好者，小东没有选择，只有跟着这本书苦练，哦，说错了，应该是往死了练！！ 小东开始展现他变态的一面，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上学做作业，应付老爸老妈之外，都是在五楼楼顶鸽子棚弹吉他 深秋的鸽子棚已经不再闷热，甚至有点冷，一群鸽子早就习惯了小东的打扰，隐隐约约有点做了小东听众的感觉，小东来的时候，鸽子们可热闹了，拍打着翅膀，“姑”姑”叫个不停，好像在表示欢迎，小东一开始弹吉他，鸽子们立马安静下来，眼睛微闭，一副享受的样子 尽管鸽子粪的味道挺大，小东还是依旧对着他的鸽子听众们卖力演奏 半年的时间，跟着这本吉他书，小东硬生生地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我估计这部书的作者也没想到，有个傻子用了半年的时间，也只是翻开了前十六页——基础篇 别人练习半年都已经抱着吉他唱着歌泡妞去了，河林哥也只用了三四个月就学会弹唱了，现在这个女朋友就是他弹唱泡来的 这样苦练基本功除了目标是职业吉他手之外也只有。。。。傻子了！！ 至今为止，小东学会的除了 还有书上标注的所有常用和弦，以及书里说的所有和弦演奏指法，然而运用。。。。呃！！。。。小东并不会 不过尽管这样，小东也弹得不亦乐乎，鸽子们也听得陶醉 每天早上五点，小东都偷偷爬起来来到楼顶弹吉他，六点半准时喘着气装跑步回来回到家门口，傍晚六点一定回到房间做作业，这已经成了小东每天固定的活动轨迹 小东还不知在哪里找了一块破布，缝缝补补用针线歪歪扭扭做了一个布袋，总算给他的宝贝吉他添置了第一件外套 然后，小东做了一个他以后会无比悔的决定 他把吉他装进布袋，决定把它带回家，他认为他得吉他已经可以媲美妹妹的小提琴，而且是自学的，他也期待能得到老爸老妈的赞赏，哪怕一句称赞，再不济一个笑脸也成！！ 小东抱着吉他回到家里，在大厅拉开架势，叮叮咚咚弹起来 妹妹听到声音，好奇地跑出来看着哥哥弹琴，时不时也用手拨动一下琴弦，两兄妹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说弹的不是什么曲子，但是一个个和弦的变化，指法分解，确实有点民谣的味道了 妈妈也听到声音伸出头看看“小东，吉他哪来的？” “河林哥给我的，是给我的，不是借给我！”小东再次澄清，还有那么点洋洋得意 外面院子铁门响了，老爸回来了，小东弹的更卖力了，妹妹好像也被感染了，摇晃着脑袋，拍这手打这拍子 小东一边低头弹着，一边注意着老爸的动向 一双黑色的军官皮鞋出现在小东面前，小东装作看不到，弹的更加卖力了 忽然，耳朵传来一阵剧痛 “啊呀！！”小东捂着耳朵抬起头 “这琴哪里来的，谁叫你弹这玩意的！”梁大参谋厉声喝道 小东一下蒙了，按照剧情发展，老爸不是应该说“这小子挺本事，没人教也能学会” 然后拿出点钱“给，找个吉他班，好好学学！！” 妹妹好像就是这样的啊。老爸看到妹妹歪歪扭扭拉了一首曲子，立马掏钱让妈妈给妹妹找老师 小东有点蒙了，这是错觉？？抬起头，傻傻看着老爸 “你看我干啥，我问你这玩意哪来的？谁让你弹的”梁大参谋有点冒火了 “不。。。不是。。。偷的，是我的。。。河林哥给。。。。我的，我没。。。偷”上次的偷水果事件已经给小东留下了阴影，一紧张，说话更结巴了 梁参谋一把从小东怀里抽出吉他，往后一扔 “不许弹这玩意”转身回房间了 “哄”吉他摔在地板上，疼得咆哮了一声“啪”又是一声脆响，原来吉他上的裂缝干脆整个裂开了，像个大嘴巴，在笑着，笑小东不自量力，笑他是个傻子 小东默默小心地从地上拿起吉他，紧紧抱在怀里，慢慢向门外走去，肩膀微微有点发抖，脸上竟然在木然地笑 这一晚，小东没有回来。。。。。。 反叛的小东 第12章 反叛的小东 深夜了，妈妈担心自己的儿子，却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父亲站在窗台前默默抽着一根烟 “老公，今天你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可以和小东好好说”小东妈妈小心翼翼对丈夫说，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 “男子汉大丈夫，整天抱着个什么琵琶弹，像什么样子”父亲沉声说道 “我梁飞腾的儿子就是要保家卫国，扛枪上阵！，整天莺歌燕舞，哪有一点男人样子” 妈妈叹了口气“那个是吉他，我说，你对小东是不是太苛刻了，他还是个孩子” “我不管是琵琶还是什么吉他，孩子怎么了，在广南我们多少战士是牺牲在半大的孩子手上，我们东方国，当初就是个个没有血性，被岛国占了大半个国家，没有国哪有家！！都是你，你看你把一个男孩养成什么样了，奶油小生？？？” 妈妈叹了口气，她知道说不服自己的老公 她不是担心儿子的下落，因为在这样的父亲的严格要求下，小东六岁就已经会使用指北针从丛林里面走出来，已经会辨认十几种野外可食用的野菜野果，甚至还打过梁参谋配发的六六式手枪 小东肯定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但是妈妈很担心儿子的心灵受伤，她隐约觉得这样对小东也许是错的。。。。。毕竟小东才十岁出头 这时候的小东确实是安全的，他还是在他的鸽子朋友那里，鸽子们似乎也看出小东的伤感，“姑”“姑”地叫着安慰小东 小东看着怀里的吉他，拼命用手按压，希望吉他上那个嘲笑他的嘴巴闭上，然而却是徒劳的 “凭什么，这是我的吉他，凭什么。。。。凭什么！！！！”小东在无声呐喊着 “我没花你们的钱，这是我的琴，凭什么要砸坏它” “为什么妹妹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我去找外婆！” 外婆只生了小东妈妈一个女儿，外公在他们那个动乱年代躲战乱跑去了香江，又娶了一个老婆，生下一大堆儿女，外婆就被遗忘在了这个小城 因为只有小东妈妈一个孩子，加上老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外婆对小东非常疼爱，经常偷偷给小东塞点零用钱，藏点零食什么的 小东的心里，对他最好，最疼爱他的人就是外婆 小东很快就升初中了，按照片区来分的话，小东未来要上的中学距离外婆家很近，离家挺远，小东迟早也会去外婆家住 还有几个月就考升学试了，再忍忍吧！小东默默对自己说 小东一个人在楼顶坐了一会，下了楼，回到了自己家的小院 这次妈妈没锁门，小东推开院子门，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直到父亲房间熄灯了，才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躺下来 小东看着满天的星斗，睁大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父亲房间的灯虽然熄了，但是父亲却站在窗前，一直在黑暗里看着小东 他知道小东今天是受到了打击，他自己也是从小离开家，家对他的感觉并不强烈，也许他的儿子以后也像他一样，早早离开家，对家不在眷恋 小东终于睡着了，但是从今天起，小东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东，他对着满天星斗暗自承诺 “谁以后也别想抢走我的东西，被别人揍很疼，别人被我揍我也一样疼”小东的眼里竟然闪现了一种狼才有的眼神 也许，小东本来就应该是一头狼，只是他还没有长出他的獠牙，还没磨利他的爪尖。。。。 嗷呜。。。。。。。 有书友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其实在那个年代，很多军人家庭都是这样，大院的小孩子，谁不是这样长大的 小东他疯了 第13章 小东他疯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偃旗息鼓，小东还是在父亲面前低着头的小东，该上学还是要上学，不论是吉他还是琵琶，只要是小东拥有的，梁家似乎都容不下它的存在 今天小东是值日生，留下来扫教室，一起值日的还有沈川和另外两个班里的调皮蛋 这两个调皮蛋一个叫陈明恒，一个叫王建遥，都是平时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 两个人拿着扫把正在教室后面上演全武行，一个是豹子头林冲，另一个有点穿越，是林海雪原的杨子荣，你一枪，我一棒，你来我往正打得热闹 “陈明恒，王建遥，你们还扫不扫地了，我们第一组，第二组都扫完了！” 沈川是班里的班长兼学习委员，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班长，小小年纪好像已经有点领导模样了 这两小子根本就不买账，除了班主任周老师，其他老师都未必镇得住他们两个人，何况沈川这个女孩子 “沈大班长，我们没学过扫地，不会扫，你教教我们呗！” 陈明恒流里流气地说 “对啊，教教我们，你扫两组我们就学会了”王建遥也怪声怪气应到 “你们这是耍无赖，你们扫不扫，不扫我不放你们回家”沈川在外面的走廊堵着楼梯口，一副绝不退让半步的样子 小东看看他们，没有说话，回到自己座位收拾书包 “呀！好痛，你们欺负人，呜呜。。。。”沈川好像出了点啥状况， 小东背着书包走到走廊上，沈川正一手揪着王建遥的衣服，一手扯着陈明恒的书包不放。 两小子一个扯着沈川的辫子，一个正在用力掰着沈川揪住衣服的手 沈川眼里含着泪花“小东，快来帮忙，告诉老师！”沈川朝小东喊 小东有点迟疑，不过还是错过他们身边向楼下走去，准备找老师处理一下 忽然衣服被紧紧揪住了 “小东，你敢去告诉老师，我就揍你！”陈明恒揪着小东的衣服恶狠狠地说 小东瘦归瘦，可是五年的武术操练，可结实着呢，个子也不矮 陈明恒是个小胖子，个头和小东想当，两个比起来，小东好像有点弱势 “放手！”小东沉声说道 “你们都放手，去扫地，我不告诉老师”小东也不想去做这个打小报告的人 “你叫我扫我就扫啊，你比班长还大啊！”王建遥松开抓着沈川辫子的手 陈明恒盯着小东“你要扫你扫个够，你要敢告诉老师，你就等着挨揍！！”陈明恒扬扬拳头 “小东，别怕他们，就告诉老师去，别帮他们扫”沈川半步不退，她怕她去告诉老师，两个小子脚底抹油跑了 小东犹豫了一下，走进教室，放下书包，到后面拿起扫把，一下一下扫起地来 “小东，你。。你怎么这样。。。”沈川原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被小东气得刷一声落了下来 “哈哈，沈大班长，现在有人替我们扫了，我们可以走了吧！”王建遥得意洋洋地说到 “他就是个废物，他敢跟我们动手，他老爸不打死他，他们家他最怕他老爸，别人都说他是捡来的，他妹才是亲生的” 陈明恒压根看不起小东“走走走！我请你打电子游戏去” 两个货勾肩搭背挑衅地看着拦在前面的沈川 “呼”忽然一个黑影飞过来“啪”地一声砸在陈明恒的后脑勺上，激起一团白灰 陈明恒摸着后脑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粉笔擦 “是小东，小东砸你”王建遥指着小东喊到 小东正站在教室门口，冷冷地看着陈明恒，手上还有粉笔擦上的粉笔灰 “好啊，你这个废物敢砸我” 陈明恒一下抛下书包恶狠狠地朝小东冲过来 “啊哟”陈明恒刚冲到小东面前，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倒退了几步，仰面躺在了地上哼哼唧唧起来 原来小东看他冲到面前，一个熟练的进步蹬腿，一脚蹬在了陈明恒肚子上，这招可是从小练习了无数次的，老爸亲手教的 接下来一幕悲哀了，小东像疯了一样，直接坐到了陈明恒的身上，一拳一拳朝他脸上招呼，紧紧咬着牙，眼里竟然出现了一片血色 倒在地上的陈明恒鼻子已经被打出血了，紧紧用手挡着自己的头大声叫“救命啊！小东打人啊！！” 王建遥看到这一幕被吓坏了，以前的小东可不是这样的，赶紧回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小东，他。。。他。。疯了” lwxiaoshuo.org 长本事了 第14章 长本事了 “你长本事了！跪下，把衣服脱了！”梁参谋对着小东厉声喝道，家里的温度跌到了冰点，小梁琳吓得躲在妈妈身后 梁参谋转身走出门外，妈妈知道老公是去找家伙揍小东去了，赶紧凑过来劝小东 “小东，你快向你爸认错，说你不敢了，你爸今天在气头上，他会打死你的！！快认错！！” 妹妹也怯生生地对哥哥说“哥哥，你快认错吧，爸爸打人好疼。。。” 小东跪在地上，慢慢脱掉上衣，身上还有淡淡的青紫色伤痕，那是上次还没好的伤口，瘦弱的背挺得笔直，小东倔强地低着头，两个手垂在两边，紧紧捏着拳头，这次他没打算认错，哪怕被打死。。。。。 “咣当”身后院子的铁门被父亲重重锁上，梁参谋拿着一根从树上折下来还带着枝丫的树枝棒，走到跪着的小东背后，直接高举起树枝棒就朝着小东背后狠劲一抽 “呃”小东疼得从喉咙底哼了出来，身子往前一扑，两个手紧紧撑在地上 “呃”又是一下更狠的，小东低着头，两手撑着地面跪着，嘴巴忍不住又哼了一句 “我让你打人，我让你打人”梁参谋一下接一下抽打着小东，已经根本不管打在小东的哪个部位了 “我让你学武术是保卫国家，你去打同学，我让你打，让你打！！！！”梁参谋气急了，一下接一下根本就没停手 小东紧紧咬着牙关，撑着地面的手在发抖，但是却没有想过趴下或者躲闪，似乎这种疼痛能让他更加能够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 梁参谋手上的树枝叶子已经全部因为抽打小东而变得干干净净，树枝上已经开始斑驳，那是小东背上被抽得皮肤裂开染上的血渍 妈妈真的被吓坏了，她从没见过老公这样不顾死活地打儿子 “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妈妈一下扑到了小东身上 梁参谋没想到老婆会忽然扑出来，一下没收住手，只能本能地朝旁边一偏，树枝落在了小东妈妈的肩膀上 “啊”小东妈妈惨叫了一声，终于让暴走的梁参谋冷静了下来 小梁琳紧紧抱着爸爸的大腿哭着求爸爸“爸爸，别打了，别打了，。。。爸爸。。。” 梁参谋看着地上的三个人，狠狠地把树枝扔向远处，回头走进房 冷冷扔下一句： “明天把他送去他外婆那里，我不想见到他，今晚不许他进家门！” 小东妈妈站起身，肩膀上已经一道血痕，她知道这次小东是真的把父亲气急了，她抱着女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东，叹口气 “你这个儿子啊，真是我们的克星” 小东脑门上青筋毕露，痛得全身都在发抖，背上已经伤痕叠伤痕，没有一块好的了 尽管疼得快闭过气去，小东还是慢慢一口一口调匀呼吸，慢慢从跪着转成半坐在地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 过了十几分钟，小东慢慢站起来，捡起衣服，艰难地穿上，一步一步挪到墙角，斜靠在墙上，背上火辣辣地疼，只有这样才能舒服点靠着 家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陷入了一片沉静，小东看着夜空，他知道这个家很快就不属于他了，不过好像这个家也容不下他了，想到这里，小东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怎么看起来都让人想哭 “梁晓东啊，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小东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家门，融入了浓浓的夜色。。。。。 外婆的温暖 第15章 外婆的温暖 “预备，大家笑一笑，一二三，咔嚓！！”汕江市第十二小学五年四班的毕业照上，小东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终于小学毕业了，和预计的没有偏差，小东初中就读于汕江市第六中学，和外婆家非常近 那是一个化工厂厂区的宿舍，汕江化工厂是汕江市数一数二的大国营企业，宿舍区非常大，外婆是宿舍区饭堂里面的采购员，临近退休了，厂里给外婆分了一套宿舍，一房一厅大约四十多平米 冬天小东就睡在房间隔出来的小阁楼上，因为是顶楼，夏天热得不行，小东在阳台上搭了一张床，夏天睡在阳台 外面楼下是一条大街，在老城区，这条街算是主干道了，市场，车站，发廊，饭店，游戏机厅，红黄黑这里一应俱全，很多人都在这一带混饭吃，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小东经常趴在床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有点吵闹，但已经比以前好太多 在这里小东想怎么弹吉他就怎么弹，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外婆比较容易骗。。。。嘻嘻！！)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小东找到了自己的天堂 外婆很疼爱小东，她在厂区宿舍大门口开了一个小杂货店，生意挺红火，和小东表姨妈两个人打理着，家里天天大鱼大肉摆着，生怕小东吃不好，就差没一天七顿饭了，经常还把杂货店里的零食往家里搬，觉得应该弥补小东以前失去的 外婆体型挺胖，走起路来像企鹅，有那么点滑稽，但是外婆在这一片却很受人尊重，她心地善良，爱帮人，多少这一带的混小子是吃她的东西长大的(赊账)！ 曾经有过不长眼的小偷，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外婆和表姨妈是两个女人，偷不着就明抢，被在这一带混的几个哥们，迅速收拾了，货物摆好，偷的东西还回来，还多了十五块钱赔偿费，至于人。。。被打半死拖走扔派出所了 所以，小东在这一带也没谁敢欺负他，有一群大哥罩着呢，如今小东算是乞丐登上金銮殿，只管享受了，爸妈山高皇帝远，管不着，可能也未必想管他 逍遥模式开启中。。。。。 初中的日子依然是无趣的，数学依然是小东的最弱，因为从小阅读大量文字书籍，小东语文可以当老师了，生物植物学不费吹灰之力，物理几何勉强及格，政治历史听天由命 沈川这些尖子生早就重点中学去了，小东现在所有的同学都是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小东被分在倒数第二排，最后一排的是几个大高个，一看样子明显就是不安分分子 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后面两排的很自然就形成了一个圈子，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 “我叫陈宗威，外号大个”班里最大个的就是他了，坐在最后一排 “我叫吴长根，别人叫我老牛”也是最后一排的吴长根说道 “叶宏伟，外号刺猬”顶着一头刺猬一样的半短发的是叶宏伟 “徐明杰，叫我老鬼”这是小东的同桌，显得很老成 “我叫梁晓东，没有外号”小东介绍自己 “出来混没外号不行，看你长得挺靓仔，以后你就叫靓东，怎么样？”大个陈宗威觉得没个外号，好像不像社会人 “靓东！这个外号好，我们这几个人中小东应该最斯文，最帅了，合适，合适！”老牛长根觉得这外号挺不错 “行，就靓东，好听”刺猬也发话了 “嗯，可以，不错”老鬼有点故作老成 “靓东？？有点招摇吧！”小东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谁说的，我揍谁，就靓东，我们最靓仔的小东，哈哈！”大个有点猖狂 小东看看大家：“好吧，我没什么意见！” 老牛：“下课干啥去，反正我是不回家” 大个：“我压根不住在家里”他是父亲病故，妈妈改嫁，如今和爷爷奶奶住，经常不回去过夜 刺猬：“谁回家谁王八蛋！” 老鬼：“回家？？幼稚！！” 好像所有人都挺自由，。。。。好吧！这下不郁闷了 接下来，有故事不？？。。。。。 少年的冲动 第16章 少年的冲动 这一章没办法，被屏蔽了，修改了十二次，没有低俗语言，没有情色，还是屏蔽 这章说的是兄弟们和别人起了冲突，在几个兄弟被围攻之后，小东一个人救出了所有兄弟 确实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叫靓东 第17章 我叫靓东 背心刺头拿过一根棍子，指着他们四个 “我去你的，你们几个小鸡仔还想翻天，老子整不死你们，来，单挑啊！！”背心男猖狂得很 周围的路人已经见怪不怪，这一片天天都上演着全武行，大家往路边一躲，该干啥还干啥 “不敢单挑是吧！那就群殴了，哥几个，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弹簧刀潇洒地左右手相互扔着刀子 刺猬和老牛护着坐在地下的大个和老鬼，咬着牙，准备和他们拼了 扫把男“和他们废什么话啊，打！”说完抡起扫把棍就打了过去 “咣”“哇哟！！”弹簧刀捂着脑袋蹲到了地上，手指缝里流出了血，地上躺着一块砖头 旁边一个黑影闪过，直接一脚蹬在了扫把男的腰上，这下可比老鬼受的那脚重多了，扫把男直接被踹飞，趴在地上哼哼 几个刺头这才醒过神来，只见老鬼刺猬他们身前站着一个比他们矮点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泥水匠削砖头的泥瓦刀，另一个手把另一把泥瓦刀扔在刺猬脚下，眼睛冷冷地盯着这几个刺头 还没等几个刺头反应过来，小东又动了，向前一步冲了过来 背心男赶快把棍子举起来拼命一棍子朝小东脑袋砸过去 小东一个侧步一闪，手一挥，直接泥瓦刀横拍在背心男的脸上 背心男“呃”的一声捂着脸蹲在了地上，鼻子被亲蜜接触了一下，感动得哭出来两行鲜血 小东根本没停脚步，窜过弹簧刀身边顺势一个边腿踢在了弹簧刀的腮帮上，弹簧刀整个人被踢到扑在了街上，这还真应了一句香江话“这次扑街啦！” 瞬间解决了三个人，剩下的两个有点蒙圈，用棍子指着小东说：“你。。别过来，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我叫靓东” “他是我们兄弟。。。”刺猬老鬼，大个，老牛齐声应到！！！ 剩下两个刺头看形式不对，转身就跑 老牛和刺猬捡起棍子，看着几个躺地下的刺头 “大个，这几个怎么办？” 大个好不容易回过气 “靓东，你看怎么办”大个看着小东 小东看着地上的几个刺头，冷冷地说“该打的打回来，该还的还回来”小东的眼里血色慢慢褪去，走到一边，把手里的泥瓦刀递给大个 大个和刺猬几个围住了几个刺头，不由分说一顿招呼，等到他们停手，几个刺头已经只有哼哼的份了 大个被刺猬搀扶着，老鬼捂着肋下，老牛手上挨了一棍，龇牙咧嘴地揉搓着 小东看着他们几个，他们看看小东，相互看看，不知道谁先“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接下来个个都哈哈大笑起来，老鬼笑得一抽一抽地捂着肋骨疼得满头汗 “别笑了，快走吧，别被人杀个回马枪啊？”老鬼挺睿智 哥几个相互搀扶离开了现场 外婆家 “干！”老鬼大个几个举起被杯子，杯子里装的是得力啤酒，这是汕江啤酒厂本地产的，味道还不错 小东杯子里的是汽水，他从没喝过酒 “靓东，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的，我大个服了！” 大个说话有点含糊，嘴唇破了，肿得像根香肠 “靓东，你哪里学的功夫，我都没看清，他们几个就倒了”刺猬有点纳闷 “听我说，我看得清楚，那个弹簧刀怎么倒的我不知道，那两个我看得真真的。。。。。”老鬼手舞足蹈地模仿了起来，不小心扯到了痛处，龇牙咧嘴坐下了 老牛不怎么多话“靓东，你这功夫，我服！！！” 小东摸摸脑袋“我没什么功夫，我家小时候送我去体校学了几年武术。。。。。。”小东有点不好意思 刺猬好不容提轮到他说话“小东，你刚才眼睛可吓人了，血红血红的。。。。。” “去去去，什么小东，不会叫就别叫，叫靓东，以后我们靓东哥要名扬工农路了！！”大个笑骂这刺猬 刺猬点点头“对，对，靓东，靓东，刚才那句可帅了，真是英雄啊。。。。” 四个人齐声大喊“我叫靓东！！！ 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打死他 第18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打死他 靓东这个名字好像真的传开了，小东走到路上，有认识的人打招呼都会叫小东一声“靓东” 小东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好像验证了一句话，这世界，拳头大就能受人尊重 每天放学，小东和几个哥们肯定会在外婆小店门口坐着瞎闹，甚至还有几个早熟点的女生也跟着，不过都是大个，老鬼他们的，和小东没啥关系，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能把作业给小东抄，省了小东不少事 外婆肯定是乐呵呵的，能看到自己外孙子天天在小店门口坐着，她盼都盼不来 每天下午早早就开好一瓶冷藏过的豆奶等着小东，小东一到，外婆的经典场景就是： 摸摸小东的头“小东，热不热(冷不冷)，饿了吗？家里有饭吃” 小东后来习惯了，一到小店直接走到外婆面前，脑袋往前一伸，让外婆摸一下“阿婆，我不热(不冷)，我不饿”接下来张大嘴巴，外婆会把豆奶瓶上插的吸管放到小东嘴里，这一刻，外婆总是笑得很开心 小东看着外婆的笑脸，暗暗对自己说，以后能赚钱了，一定好好孝敬外婆，照顾好外婆，外婆是对小东最好的人 外婆也是小东最不可触碰的逆鳞，谁碰谁挂 刺猬曾经笑过外婆胖，被小东放倒，在腰部添了好几个青紫色的掐痕之后，很自觉地成了外婆的忠实卫士 每次来到小店，等小东完成和外婆的温情程序之后，他也总是凑脑袋过来，对外婆腻声说“阿婆，我不冷也不热，我也不饿，那个。。。那个豆奶来一瓶。。。” 外婆总是笑哈哈地拍一下他屁股“自己去冰箱拿！” 老鬼和大个，老牛，正很<认真>地和几个女同学沟通着学习问题 小店一时间门口热闹得很，外婆看到那么多孩子围着她转，开心得不得了，小店赚不赚钱无所谓，反正他们人人回家都吃不下晚饭，外婆把他们喂得饱饱的，后来外婆干脆把炉灶搬到小店里，天天门口摆张桌子，早早就做好了饭，等着哥几个来 今天外婆做了小东最喜欢吃的五花肉，白切鸡，早早就等着小东他们放学回来 小东哥几个和几个女同学放学后依然有说有笑地来到小店 “开饭，开饭，外婆，我今天在学校教室就闻到你做饭的香味了，这直接影响到我上课的专注度啊”刺猬一边喝着冰冻豆奶，一边笑着说 “好吃你就多吃点，小东就是吃得太少了，没你们个头大”外婆慈爱地笑着说 “外婆，你可不知道，小东别看个子没我高，他厉害得很，上次他一个打三个，我们才。。。。啊哟！！谁。。。谁打我！！” 老鬼赶过来一巴掌拍在刺猬的后脑勺 “外婆，这里有个蚊子。。。”老鬼一边扯着刺猬出去一边和外婆打着哈哈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胡说什么。。。”老鬼小声教训刺猬 “我。。我是想。。。感谢，对对！！感谢靓东”刺猬吃了瘪，结结巴巴说到 “你闭嘴，吃东西，这白切鸡真好吃。。。。”大个拿起个鸡爪直接塞到刺猬嘴里 “唔，唔。。。。。”刺猬这下说不出话了 小东拿着一碟菜走过来说“别闹了，吃饭了”在桌上放下菜，看看大家： “我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我打死他！！！”哥几个大声叫到 这群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尽情挥洒着他们的青春与活力 在街的转角处，有几双阴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这几个混小子 “就是他们，那个看起来最小的叫做靓东，很能打，必须先搞定他！”在阴暗处弹簧刀男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看着小东咬牙切齿地说到 背心男对旁边一个年纪明显比他们大的青年说：“东哥，这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就是不服气，你叫东哥，他竟然也敢叫靓东！！！”背心男在旁边撺掇着这个东哥 “一个小毛孩就把你们收拾了，真够丢我丧东的脸，回头拿几把家伙，直接冲过去，把他脚筋砍断，废了他！！”丧东是这一带的一个混混，专门到学校里收一些所谓的小弟跟着他，平时就在工农市场这一带耀武扬威 说起砍人，这家伙还未必真的敢，说两句狠话，撑撑场面倒是说得挺溜 不过，话说回来，砍断脚筋不敢，暴打一顿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小东一帮子，还在嘻嘻哈哈地吃饭，说笑，全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要砸外婆的店 第19章 要砸外婆的店？？？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活动课，小东大个一帮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几个女生在旁边喝彩助威 “靓东，你传球啊，你怎么带着球跑，犯规了，犯规了” 大个和小东是一对，刺猬和老牛是一对。老鬼做了裁判，有模有样地比赛，谁输了，就背着对方绕场一圈 小东不怎么会打篮球，以前家里没有篮球，小东也没怎么玩过，老是犯规，大个都背着老牛绕场两圈了，小东也背着刺猬跑了两圈 “停！中场休息”老鬼难得有一个权威点的时刻 “热死了，你们谁有钱啊，买几瓶汽水喝去！！”刺猬嚷嚷 “我有，我去买”小东应了一声，转身向学校小卖部走去，自从去了外婆家生活，小东总有点零花钱，至少喝几瓶汽水的钱是足够 小东买了几瓶汽水，也给那几个女生买了包瓜子和话梅，拿着走了过来 小东回到篮球场发现气氛有点沉闷 “来，喝汽水，吃瓜子！！”小东放下东西 大个走过来，看看小东，回头和几个女生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有事” 几个女生点点头，瓜子话梅都没拿，就离开了 小东有点疑惑“什么事？大个。。。” “靓东，出事了！！”老鬼走过来低声说 小东看看刺猬和老牛，每个人脸色都有点凝重 “走，我们回去说！！”小东招呼大家去外婆小店 刺猬着急了“不能回去！！回去阿婆的店就危险了！！” 小东刚走两步的身体忽然顿住，慢慢回过头来 “刺猬，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靓东，我们是不能回去！”大牛也这么说 “老鬼，大个，怎么回事？”小东看着他们两个 “小东，我们到一旁说，这里人多”大个拉着小东和大家来到树底下。。。。 原来，小东去买汽水的时候，那几个高二的小子过来了，他们怕小东，等小东不在了才敢过来，放下了几句狠话，说他们不给个交代就没完，特别是小东，如果不给个交代他们，他们就砸了外婆的店 “什么，他们敢！！！”小东眼里又隐约泛起了一丝血色 老鬼赶快过来劝“靓东，他们有个老大在后面，好像叫什么丧东哥，说要砍断你的脚筋，废了你” 大个也赶紧过来拉着小东“他们说，你要敢不去，就砸外婆的店” “约了什么时候，在哪里？”小东冷静下来了 “约在第二福利区溜冰场，明天下午放学后”老鬼赶紧接着说 “那今天回去应该没事，我们回外婆那里，再商量”小东显得异常冷静 大家想想，好像，约的是明天，今天应该没事，也同意了，一行人拿了书包回到了外婆的小店，剩下的汽水零食便宜了几个女生 今天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样，回到小店坐下，大家谁也没吭气 刺猬连豆奶都没心思喝了，耷拉个脑袋 “确实不行，我们就和他们拼了，不能让他们动外婆的店！！”大个是个不怕死的冲动派 “我家里有几把马(黑话，指的是刀)”老鬼也说到 “我这里有把弹簧刀，上次拿他们的”老牛从口袋里掏出来亮了一下又放回去口袋里 “你带这玩意上学？让发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刺猬看到刀，有点着急 学校里管理还是有学校的规矩的，在外面做什么，学校管不了，但是带刀回学校，被发现那是要受记过处分的，出了啥事，开除都可能 “老鬼，你回家给我带把马出来，明天我自己去，你们在这里看着外婆的店”小东轻声说 “不可能！”几个人差不多异口同声 “事是我大个惹出来的，我一起去！”大个第一个不答应 “算我一个”老牛铁定要去的神情 “我一定去，一定！！！”刺猬怕落下他 他们几个看着老鬼，就老鬼不发话了 老鬼看看他们“看什么，能少得了我吗？你们几个猪脑子，能干成什么事！我是在想对策！！” “没什么对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东毕竟看书看得多，说的话也有点文化人的味道 “嘘，外婆来了”大牛看到外婆过来了 “今天上课说的那个林则徐销烟是在哪一年了啊？我记不住了”老鬼赶紧装着说上课的内容 “好像是19几几年” “滚蛋，是18几几年吧” “反正我记得是在虎门烧的” “那叫虎门销烟，有点文化好不。。。。。。。” 外婆拿着几瓶豆奶过来放下，看看他们，笑笑，回头向姨妈说了声看着店，就朝汽车总站那头走去了 外婆的实力 第20章 外婆的实力 外婆走到汽车总站的停车场，旁边有一个小屋子，里面一群人正在推牌九，吆五喝六的 外婆在外面叫了声“民仔，民仔！” 屋里头有个男人应了一声走出来，大约三十岁左右，个头足有一米八几，高外婆一大截，外婆最多到他肩膀，赤裸着上身，左边胸口纹了一个老虎头，样子还挺彪悍，看起来有点匪气 “冯姑，你怎么来了”那个叫阿民的男人和外婆打了个招呼 外婆姓冯，厂里的人都叫他冯姑 这个阿民是这一带的老大， 阿民对外婆很尊重，小时候家里穷，在饭堂总是买不起什么好菜吃，外婆隔三差五地把卖剩的一些肉食打包了送去他家里，阿民小的时候来饭堂打饭，饭里面经常埋着几块肥肉或者鸡鸭什么的 后来有些坏心眼，眼红的人就去告发外婆...近几年才回来当上个采购，分了一套房子 为这事，阿民心怀感激，后来有点得势还收拾了那个告发外婆的家伙，听说手段挺狠。。。 不过在外婆面前，他还是个乖小孩的样子 外婆和阿民在树荫底下嘀嘀咕咕说了几分钟，阿民点点头说： “冯姑，你回去吧，没事，包在我身上，迟点香江这边带过来的进口药油，我送去给你” 外婆点点头，慢慢又走回去小店张罗着开饭了 今天的饭菜依然丰富 可是吃饭的人却没几个有食欲，小东倒不受影响，大口大口吃得挺香 剩下哥几个有点无奈地看着小东，打着眼色 小东装没看见，慢条斯理地吃饱喝足，跟着几个哥们说一声：我们自修去了，就不见人影了 外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翘了翘，没说什么，收拾碗筷去了 第二天下午 “喂喂，老鬼，我这把怎么那么小，这有个屁用啊，还不如拿块砖头”刺猬拿着手里的三棱锉刀有点不满 “你懂个屁，这是尖口(黑话)，一扎绝对能穿过那边”老鬼用手在胸口比划着 “老鬼，我这把太大了吧，藏哪啊”老牛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这确实有点大，不好藏 “你不会拿个报纸包着啊，和外套一起拎着，看不出来”老鬼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大个满脸狠色一声不吭，兜里揣着那把弹簧刀，后腰插着一把小一点的西瓜刀，外套一穿，外表看不出来藏着东西 老鬼还在左臂用胶带缠了一根铁条，说是预防别人砍他，能用手挡一下，说是看录像带里面学的 “靓东，拿着，这是你的”老鬼偷偷塞给小东一根类似棍子的东西，没多长，不过有点弯弯的弧度 “老鬼，你偏心，靓东这把是纯正的武士刀，你偏心眼！！！”刺猬眼尖，一眼就发现了 “滚蛋，给你你会玩吗？啥都有你的份！！去去去。。”老鬼喝道 小东正蹲着把运动鞋带系紧，把打了结的鞋带塞进鞋面夹层，这是老爸教的，行军打仗的时候，这样鞋带不会掉 小东接过刀，拉开看看 “老鬼，谢了！”然后把刀往后腰一插，站起来，看看几位 “走了！”小东没有太多的话 一行人按照约定来到溜冰场门口，这个地方平时没人，周六日才开放 对方来了八九个人，手里有的提着根水管，有的提着根棍子，明显小东这边人少，而且那边还有几个社会青年 那个叫丧东的，戴个墨镜，披着个牛仔服，坐在栏杆上，嘴里叼根烟，旁边还站着个女的，一副江湖老大的样子，正眼都不瞧一下小东他们 那几个高二的站在最前面，见到小东他们来了，弹簧刀男跑去和丧东说了句什么，回头吹了一声口哨，旁边的几个社会混混立马 半圆形把小东他们围了起来 “谁是靓东啊？？”丧东懒洋洋得问了一句 小东看看周围，向前走了一步 “我是” 丧东打量了一下小东 “听说你挺能打，打伤我兄弟了，今天是打算文了还是武了啊？”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东回答 “小娜，你告诉他，他们是个傻鸟”丧东对旁边的女孩子努努嘴，示意她解释一下 “文了就是赔汤药费，请喝和头酒，武了就是。。。。。”女孩做了一个砍人的姿势，笑着回到丧东的身边 小东回头看看哥几个，他们几个也正看着小东 “汤药费要多少，和头酒是怎么喝”小东冷静地问 丧东一看有门，跳下栏杆走到小东面前 他根本就不想打，能诈点钱是他最大的目的，那几个小子的死活，他可不放在心上 “看我们都有个东字，我给你个面子，五百块汤药费，然后黄记摆一桌，咱们这事就结了”丧东洋洋自得地说 “我们没钱，最多也只能凑五十块，和头酒也请不起”小东实话实说，几个人凑五十块可能还勉强能够，五百块＋和头酒，那就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丧东一听冒火了 “五十块？？你当我们是和你商量，菜市场买菜？？你今天不拿出来，就走不出这里” 丧东话一说完，旁边七八个立马围了上来 两边眼看就要碰上。。。。 “小东，大个。。。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吃饭啦！！！” 外婆叫吃饭？？呃。。。。。。。。。。 我是好人!!! 第21章 我是好人！！！ “谁啊，谁在嚷嚷啊，不想活了？？？”丧东见场面一下被定格了，回过神来 “是我，冯姑，我叫我几个孙子回去吃饭！”外婆有点蹒跚地从后面走过来 小东几个很自然地站在前面，挡着外婆 “阿婆，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在商量事情。”小东先发话 “商量准备开片(打架)吧？” 外婆竟然懂黑话。。。。 “没。。没有。。”小东瞬间蒙了 “喂，喂！那个什么姑，是不是送钱来的啊，别磨磨唧唧，否则连你都一起收拾了” 丧东好像觉得外婆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就知道她是小东的外婆，开小店的 “我叫我孙子们回去吃饭，钱。。没有，饭倒是有，你们要是饿了，一起去吃啊，吃了就是好朋友！！” 外婆推开小东他们，来到最前面，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死老太婆，你不想活了是吧！你玩我丧东？？？” 丧东有点接受不了这画面，只能装狠先充一下场面 “玩你？你觉得玩不起？？？” 后面传来一个粗壮的男声” “又是谁啊，今天见鬼了！个个都充老大！！！！”丧东彻底火了 “你过来，我弄死你。。。。。。民。。。民哥。。。您怎么来了。。。。！” 丧东见风使舵挺快，看到上来的人是民哥，立马秒变小白兔，人畜无害 “听说你要我弟弟赔汤药费？？”民哥不紧不慢地说 “对！赔五百，加和头酒”旁边背心男以为是送钱来的，大声应到 “弟弟。。。。？？对！！对你妈个头啊！！你听什么话啊！！错了，是你赔五百块给靓东哥，然后请和头酒，这小子欠收拾，拉后面去好好教训！！！”丧东混那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可怜的背心男被几个社会混混拉到后面去拳打脚踢，惨叫连连，剩下的几个高二的小子彻底石化了，丧东拼命给他们使眼色都没看到 丧东忍不住了，上去一人给了一耳光 “你们还不快向民哥，靓东哥，道歉，还有那个。。。。。姑姑，快去！！！”丧东也慌了神 民哥一发火，他这个边缘小混混可就没得混了，他大哥见了民哥还远远就掏烟点火呢，他也就跟着远远地看过民哥几次，近前的机会都没有，他暗自佩服自己爹妈给自己生了一双好眼睛。 何况民哥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要收拾他们跟玩似的 “民仔，叫他们别打那个孩子了，我们也不要赔什么钱，你也一起回去吃饭吧”外婆不想任何一个人被打。 “你们别打了，一点都不文明，怎么能动手呢，对！对！一起吃饭，黄记，我请客，阿姑，民哥，靓东哥，我们一起吃饭去，一笑泯恩仇。。。”丧东终于憋出了一句像样的场面话 “哪凉快哪待着去，有你什么事啊，冯姑，靓东，我们走了，回去吃饭”民哥回头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小东他们几个彻底凌乱了，这是整哪出啊，怎么不按剧本走的，这个民哥和外婆。。。。 呃！！！外婆嘴里叫他民仔。。。。， 我去。。。那外婆是。。。。。。 后面丧东被几个大汉教训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哈腰的 前面外婆和民哥有说有笑 这画面，不要太凌乱 小店门口 民哥坐在桌子旁，外婆姨妈张罗煮饭 小东几个像个乖孩子，站在桌子旁排成一排，不敢坐下 “坐吧！你们几个站着干啥，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民哥笑笑 小东看看几个哥们，看看民哥，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了，说是坐下，其实屁股只挨了三分之一凳子 “你们几个，坐！！”民哥发话了 大个老鬼他们忙不迭坐下，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外婆拿着一瓶啤酒，几瓶豆奶过来，把啤酒递给阿民，剩下的放在桌上 “民仔，你可别吓坏我的孙子，吓坏了我可不答应！”外婆笑笑转身忙去了 民哥给外婆陪着笑脸，等外婆走了后，回头看着哥几个 “别怕，我是好人！！” 好人。。。。。？？？ 你这个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 小东这几个哥们脑子里生起同一个念头。。。。。 (尽管这句话有点穿越)。。。。。 尴尬的晚饭 第22章 尴尬的晚饭 “怎么，你们觉得我是坏人？？”民哥笑笑说 “不不不，民哥怎么可能是坏人，今天多亏了民哥”老鬼脑袋机灵立马接话 “小东，哦。。应该叫你靓东，挺不错，都有名号了啊！！” 民哥没理老鬼，看着小东，伸出手 “来，认识一下，我叫庞爱民，冯姑知道我的底细，交个朋友？？？” 民哥脸上带着一点坏坏的笑 小东赶紧站起来握着民哥的手 “我叫梁晓东，民哥好！！” “听说你会两下子，老爸教的吧，你老爸是谁我知道，我被他收拾过” 民哥坦然地说 “我。。。我不知道啊，我没学什么功夫” 小东一下有点语无伦次，不会是老爸把人家收拾了，人家来寻仇的吧？ “你就应该被收拾，你那时候就是应该被人收拾一下，你才知道天高地厚！” 外婆端着一盘菜放到桌子上 “他那个时候，仗着个子大，欺负人，说拳头就是硬道理，你老爸来看我，遇见了，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硬道理，哈哈！” 外婆转身又去端菜了 “我代替我爸和你说对不起” 小东有点郁闷了，这也不带父债子还的啊？ “哪有什么对不起，得感谢你爸，你爸收拾得对” 民哥眼睛里有故事 “那时候我二十出头，整天打打杀杀，谁也不服，认为能打就是王，后来遇到你老爸，过不了三招就被放倒，几分钟被放倒六回” 民哥喝了一口啤酒 “我第七回爬起来的时候，你老爸和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刺猬忍不住了，多嘴问到 “去去，别瞎接话”老鬼开骂了 “你老爸这句话我想了很多年” 民哥眼神里竟然能看到一汪清水 “他对我说：你这次是真的爬起来了吗？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跌倒，也能爬起来，你这次是真的爬起来了吗？” 民哥说到这里，举起酒瓶，一口把剩余的酒都灌进了嘴里，重重放下酒瓶 “痛快！” “这句话我想了十年” 民哥看着小东 “你父亲教过你擒拿格斗吧！” 小东点点头，没说话 “你爸懂得的多了，你一辈子学不完，不过你老爸也是个倔脾气，我看你在家里没少挨揍！” 民哥这话说得挺有智慧啊！ “啪”一碟菜重重放在了桌上 “懂得多？我看他什么都不懂，就懂打儿子。” 外婆听了民哥这句话似乎挺不满 “一个男孩不疼，天天打，天天骂，还不让吃饭，生个女儿当成宝！他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外婆挺生气，看来，小东也是外婆不可触及的逆鳞啊！ “好了，好了，冯姑，你别生气，说不定这样对小东也是一种锻炼” 民哥马上打圆场 “冯姑，有饭吃没有啊，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英姐(小东姨妈)那个啤酒再给我拿一箱，顺便收钱！” “民仔，你吃你的喝你的，收什么钱啊，你吃我的饭还少吗？那你算算该给我多少钱！” 外婆笑骂道 “那是，那是，呵呵，不谈钱不谈钱，来！一人一瓶都开了！！” 民哥豪爽地又打开一瓶啤酒 老鬼，大个，刺猬，老牛都赶紧开酒端起来 小东看看大家，看看外婆，有点犹豫 “我，那个。。。民哥，我没。。没喝过酒！！” “民哥，你看要不这样，我替靓东喝，你看可以不”大个马上顶上，兄弟有难，必须要帮 “哎！你放下，这酒哪个男人不会喝两口，要你帮什么忙！！” 民哥挥挥手挡住了大个 “那个时候，冯姑还年轻，在饭堂我都见过冯姑喝酒，哈哈哈，我偷看的！” 民哥有点爆料的意思 “怎么？我现在老了吗？来！给我也倒一碗，剩下的给小东，今天我也和你们喝点” 外婆今天挺高兴，小东的事处理好了，心情愉快 小东看看剩下的半瓶啤酒，也把心一横，端起来了 “来！！大家干杯！！！” 一顿愉快的晚餐就这么开始了 饭桌上民哥说了好多他的故事，小东一帮听得一愣一愣的 酒过三巡，大家也放开了，甚至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外婆也挺开心，看着一群孩子开开心心的，她心里甜得很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 “多少友谊能长存” “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 “友谊常在你我心里！！” 歌声响起，虽不动听，但是句句真情！ 这一晚月亮醉了，民哥，大个，老鬼，老牛，刺猬醉了 小东。。。。。。也醉了。。。。 原来可以这么玩 第23章 原来可以这么玩 次日上午 街外的嘈杂声叫醒了小东，已经快九点了，好在今天周六，不用上学 昨晚的半瓶啤酒把小东彻底放倒了，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不过小东记得昨晚的歌声，民哥的豪迈，兄弟们红着眼睛一口一口喝下的真情！！ 小东坐起来，晃晃脑袋 外婆上班去了，早上是外婆采购的时间，买完饭堂的菜之类的，就在小店里 小东起来转了一圈，喝了杯水，感觉头还是重重的，倒下又继续睡了 “靓东，靓东，开门！！开开门！！” 外面有人在拍门，拍得还挺急 “谁啊？一大早。。。” 小东起来开门 “是我，是我，刺猬，你怎么还睡啊，有事找你！！” 进来的是刺猬，背上还背着个吉他袋子，看着挺新的 小东一看，是吉他，来劲了！！ “给我看看，什么牌子的琴” 小东赶紧帮忙打开琴袋拿出吉他 这可是一把全新的红棉吉他，全新的表漆，六根线还没有氧化的痕迹，是一把新琴 小东拿起来弹了几下 “这音不对啊，还没调音” 小东自顾自地调起了音 “小东，这把琴咋样！” 刺猬问小东 “嗯，挺好，不错，很不错” 小东头都没抬 “我哥买给我的，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不会弹这玩意，打算报个班学学，喏，给你看看” 刺猬递过来一张招生简章，上面写着吉他民谣培训班字样 小东拿起来细细看了起来，看到最下面的价钱 二十元 小东沉默了。。。。。。。 “你给我好好读书！！！弹什么吉他，还要二十块钱学这玩意，你能把功课学好就不错了，二十块！！！你想都不要想！！” 小东脑子里响起一年前老爸说的话 那天小东看着老爸挺高兴，喝着小酒，他壮着胆子和老爸提出了这个要求，并且多样承诺要怎么怎么做好，结果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你别愣着啊，去不去，不用你花钱，我有钱，我哥给的， 你陪我去行不，你和我都有一把吉他，刚好！” 刺猬催促小东 “什么时候去，在哪里？” 小东问刺猬 “今天下午就去，今晚就开班了，在水产学院小礼堂，带上你的琴一起” 刺猬接过小东手里调好音的吉他，装进袋子 “我就不带琴去了吧，带你的就好，我先去看看” 小东确实不好意思把自己那把上着螺丝，贴着胶布的吉他拿上去上课 “行！下午我先去报名，今晚我和你一起去，七点！！” 刺猬匆匆忙忙走了 吃了晚饭，小东早早就在小店门口坐着等刺猬，脑子里都是六线谱了 终于，远远的，刺猬骑个自行车，背着吉他过来了 小东迎上前，接过刺猬的吉他，利落地跳上后座，出发！！！ 来到小礼堂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个牌牌，报名处 桌子那头坐着一个看起来挺斯文的年轻人，带着一副眼镜 “你好，我叫梁卫星，你们是来报名的吧！叫我梁老师吧！” “不是我，是他。。。” 小东指指刺猬 “来，填一下表，交了费，很快就开始上课了” 梁老师和小东同姓，看起来挺亲切 搞定手续，小东和刺猬进了小礼堂里面，里面没多少人，大约二三十个人，有个小舞台，舞台上有一个麦克风架子，一张椅子上靠着一把吉他 小东眼镜好，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把芬达吉他 “好东西” 小东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大家好！。。。。” 梁老师走上台，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请出了这个培训班的主讲老师 “大家好，我叫林剑锋，你们不用那么拘束，叫我锋哥也可以” 锋哥一头板寸，牛仔裤，t恤衫，看起来很干练 “首先我给大家示范一下吉他演奏，然后再给大家讲解，了解一下吉他” 锋哥话不多，直接上干货 小东目不转睛看着锋哥的手指，竖起耳朵听着 “天啊！！吉他。。。能玩成这样？？这。。。。也太。。太。。。。” 小东张口结舌，这也太变态了吧，吉他原来可以这么玩！！！ 原来自己懂很多 第24章 原来自己懂很多 几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锋哥已经演奏完毕，开始了吉他弹唱表演 小东眼里差点就没冒出火花，他多盼望自己就是舞台上的这个人，弹着，唱着，舞台就是他的世界 一首《沉默是金》弹唱完毕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 “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 小东嘴里轻轻哼着这首歌，陶醉在音乐的世界里 “靓东，靓东，那个锋哥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刺猬小声说 “哦，他是在说一首歌是怎么组成的，怎么才能弹出一首歌” 小东也小声回答 “我一句没听懂，那个谱我也看不懂” 刺猬似乎把学吉他想像得太容易了 “不难啊，没什么听不懂的，就是说所有的旋律都是由这几个音符组成，然后按照快慢，停顿，高低编排在一起，就是一首歌了” 小东低声和刺猬解释着 “我去，说那么多还不开始弹，说这些没用，弹才有用” 刺猬有点不耐烦 很快，讲解完毕，锋哥开始教大家怎么用正确的姿势持琴，小东没有琴，不过小东不需要学，他已经很正确地练习了接近一年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正确按压不同品格的不同琴弦，发出 “哇，嘶” “疼死我了” 刺猬按几下就受不了了，手指在裤腿上猛搓 “怎么这玩意那么难啊，我都没办法弹响一次” 刺猬有点坚持不住了，才半小时，就想打退堂鼓了，要不是看在二十块学费的面子上，刺猬早就开溜了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时间，刺猬立马放下琴，揉搓着手指 “靓东，你当时是怎么练出来的，这玩意不是人学的，手又痛，还弹不响” 刺猬抱怨不已 “呵呵，你是第一次，我弹了两天才把学会” 小东拿起刺猬的琴，熟练地弹出了，还弹了一首歌，变换着指法弹了十几个和弦 “哟，你会弹吉他啊，弹得很不错，基本功很好啊！” 梁老师听到声音走过来 “我。。我自己学的。。” 小东在这种吉他大神级人物面前可不敢造次 虽然说梁老师没有锋哥弹得那么厉害，但是技术也足以亮瞎他们的眼球 “你试试按照这本歌谱弹一下” 梁老师递过来一本吉他六线谱 小东看看，好像觉得没什么难的，按照上面弹了起来 “不错，不错，你应该参加提高班，这个初级班不适合你” 锋哥也听到了，走过来说 “你甚至提高班都不适合你，你基本功很好，你有没有想过做职业吉他手” 小东脑袋“嗡”的一声 职业吉他手？？小东想都不敢想，现在里既然有一个大神级的老师问他想不想做职业吉他手 “职业的。。。？？吉他手？？我。。。我可以吗？” 小东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耳朵 “我好像什么都不懂” 锋哥拿起小东的手翻过来，看了看他的手指，小东的左手指尖裹着一层厚厚的老茧 “你可以的，你其实已经懂很多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接下来锋哥又问了小东几个有关吉他上的问题，还让他按照曲谱弹了几首歌 “你今年多大？” 锋哥问小东 “我十二岁” 小东老老实实回答 锋哥看看梁老师笑笑 “才十二岁，很可能你是东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吉他手” 锋哥看着小东 “愿意跟着我学吗？” “愿意，我愿意” 小东赶紧点头同意，这是他一直以来想都不敢想的愿望 “好吧，明天你来这里，我开始教你，同时你担任这一期吉他民谣培训初级班的助教” 锋哥做事雷厉风行，马上安排了时间 “我。。。我。。。” 小东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有什么说吧，没事” 梁老师安慰小东 “我没有吉他，我的吉他是。。。是坏的” 小东说的是实话 梁老师看看锋哥，点点头 “哈哈，我们这里什么不多，吉他可不少，你放心吧，明天见！！” “有点自信，其实你懂的不少！！” 入行了 第25章 入行了？ 翌日 吃完晚饭小东早早就来到了吉他培训的小礼堂，还穿上了仅有的一条牛仔裤，上身t恤衫，一双帆布球鞋，这是小东能拿得出手的最好家当了 小东依然没好意思带自己的吉他和那本破旧的吉他书 坐在小礼堂的台阶上等了半小时，锋哥和梁老师来了 “小东，来那么早啊” 梁老师和小东打了个招呼 锋哥依然酷酷的，向小东点点头，他心里其实挺满意小东的学习态度 “以后叫我卫星哥吧，不用那么见外” 梁老师递给小东一把吉他 “这把是雅马哈的单板电箱琴，以后归你用了，不比芬达，伊班娜的差” 小东小心翼翼接过吉他 “电箱琴是。。。。” 小东有点不解 “哦，我给你解释一下，电箱琴是指可以当成普通民谣吉他使用，也可以插电输入音响系统，自带共鸣箱的吉他” 锋哥接话了 “这把琴要多少钱。。。？” 小东尝试着问问 卫星哥笑笑说 “全新的六千左右，二手的成色好点的要三四千，最不济也要三千” “那么贵啊，那红棉的吉他多少钱” 小东想看看刺猬的琴值多少钱，自己的也是红棉的 “一百多左右吧” “不过初学者用红棉的也挺合适，没必要追求太高端的琴，用不上” 锋哥打开礼堂的门，进去开了灯，回头给小东安排了今天他负责的工作，无非就是纠正持琴姿势，正确手位，还有一些示范，这些对小东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一会，所有的学生都来了，刺猬也在里面，坐在下面，一直对小东挤眉弄眼，小东没搭理他 这节课目标是人人都会弹并且记住 小东基本上一个人教了所有的学生，忙得满头大汗 课间休息的时候卫星哥递给小东一瓶汽水 “怎么样，还行不？” “可以，没问题！” 小东挺兴奋 “一会你和我合奏一首简单的曲子，《小草》，我弹主旋，你和弦” 锋哥走过来和小东说 “不是吧？？？我不行，不行！！” 小东连连推托 “你按照书上的谱弹就行，放心，不会错” 锋哥说得很轻描淡写 《小草》是一首很简单的吉他入门歌曲，不过小东压力山大，毕竟是和大神合奏，最主要是小东从来没有和别人合奏过 “别紧张，来，我和你先试试练习一下” 卫星哥拿过一把吉他 “预备。。。起” 几次下来，小东竟然完全没问题地完成了合奏，小东也傻眼了，不会那么容易吧？ “小东，不要把吉他想得那么难，如果刚才卫星不是弹主旋律而是唱歌词，你就是吉他伴奏了，你自己唱，自己弹，就是吉他弹唱” 锋哥又云淡风轻地飘过一句话 大神就是大神，说得浅显易懂，小东连连点头，巴不得立马回家练习吉他，后悔没带个本子来记下 上台和锋哥合奏进行得异常顺利，台下掌声一片，小东莫名地兴奋，这种掌声对小东是一种肯定和动力 下了台，小东久久不能平静，还在回味刚才的辉煌一刻。。。 很快就下课了，小东小心收拾好吉他，准备交还给锋哥 “不用了，这把吉他给你用吧，带回家去，好好练习，我看好你！” 锋哥也在收拾东西，头都没抬 “给我了？？看好我。。。。” 小东凌乱了，天上掉馅饼了 “锋哥。。我。。。那个。。。没有。。。钱。。。” 小东有点心虚 “哈哈，小东，不要钱，锋哥准备收你做徒弟了，带你入行，还不谢谢锋哥？？” 卫星哥笑着拍拍小东肩膀 入行？？小东一下被馅饼砸晕了 “谢谢锋哥，谢谢，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你就叫我！！” 小东这句话说得挺利索，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行了，回去吧，以后一周三节课，周五周六周日晚上，你来做助教，剩余时间的晚上七点到八点你来找我，我教你” 锋哥轻轻和小东说 “入行了？？我要入行了？” 小东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全是这几个字，刺猬在旁边嘀咕了半天，小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剑锋，你觉得小东可以吗？很少见你主动收徒弟” 卫星哥和锋哥两个在聊天 “我觉得可以，你看他的眼神，手上的老茧，没人教自己能弹成这样，我看好这小子，有天分，以后会超出我们的期望！” 锋哥真的挺看好小东的 “他年纪不大，样子挺帅，假以时日，我看应该又是一个迷死女孩的货，哈哈！！！” 。。。。。。。。 来了一位小帅哥 第26章 来了一位小帅哥 半年后 晚上八点的大街挺热闹，红男绿女们都出来了 迎宾楼舞厅门口一群男男女女在等着舞厅开场 “哎，小丽，你听说了吗？舞厅来了一个小帅哥，弹吉他的” “小帅哥？有多小？哈哈。。”女孩的话里有话 “去你的，我是说年纪很小，看起来最多十五六岁，不过吉他弹得挺好” “一会就能看到了，哎！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吧，老牛吃嫩草哦！！” “走开啦！！哪有。。。。” 很快舞厅开场，一群人买了票蜂拥而入，要抢好位置的，好的位置能够靠近舞台，看清楚歌手唱歌，乐队伴奏 小东在后台坐着，鼓手海哥靠着墙在假寐，贝斯手陈平一头长发，正在和键盘手萍姐在聊天 女歌手秋姐叼着根烟在看歌词，今天要上一首新歌叶倩文的《秋来秋去》 小东在迎宾楼舞厅上班一周了，感觉还行，大家都相处挺融洽，没谁因为小东年纪小而欺负他，除了某些人，毕竟小东吉他弹得不错，锋哥在业内也是很有名气的，他徒弟大家也给面子，最主要的还是锋哥是乐队的队长，他包了三个场，经常到场里看看情况，偶尔也上场秀一段 小东也勤快，每天早早就来了，收拾乐器，打扫后台，乐器调音布线，都搞定了 小东最不喜欢的就是男歌手华哥，其实，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整天下班打牌，喝酒，身边女孩不断，最主要是他还不背谱，歌词经常唱串了，拍子进得也不对 今晚又是喝了酒才来上班，一进门一股浓浓的酒气 “今晚唱什么？谁先上啊。。小东，去给我倒杯茶” 这家伙一点不客气 “哦”小东应了一声 “小东，别理他，他自己不会去倒啊！！” 女歌手秋姐挺看不惯这家伙 小东笑笑出去倒茶了，他是新来的，也是后辈，这点小活多干点也没事 小东倒了茶给华哥，自己在一旁安静坐着等开场 这个年代的舞厅开得挺早，八点半前是轻音乐，舞池里可以跳舞，八点半是乐队演唱时间，九点到九点半是乐队演奏，基本都是以快三，慢三，中四为主的一些乐曲，然后放十五分钟轻音乐。再往后就是第二段演唱时间，接下来就是迪斯科直到散场 来玩的都是一些年轻人，场里卖一些啤酒，汽水，零食，门票二块钱一张，场内消费另算 小东一晚上工资是十块钱，锋哥抽二块，到手八块钱，不过小东主动提出自己要七块钱就行了，锋哥也没说什么 歌手一晚上有二十块钱，乐手十二块，小东是新手所以钱少点，不过小东已经非常满足了 开场了，小东戴上一顶太阳帽，再把谱架升高点，基本上只露出个眼睛，这样不容易看出年纪 “红红黄黄叶儿伴我窗” “漂他方的你可有着凉” 。。。。。。。 秋姐甜甜的歌声听着很舒服 小东认真地弹奏着 “哎，哎，小丽你看，就是那个弹吉他的，帅不？？” “就露出个眼睛，谁看得清样子啊，要不你上去瞧瞧清楚。。。” 两个女孩在下面笑着谈论着 半场休息，小东把茶给大家都倒好，自己在一旁看着下半场的歌谱 男歌手华哥好像睡着了，躺沙发上一动不动 “小东，把他叫醒，上台了” 鼓手海哥厌恶地看看华哥 “哦”小东应了一声，走过去 “华哥，华哥，到你上场了” 小东推推他 “行了，我知道了，吵什么吵” 华哥打了个呵欠坐起来，对着镜子梳理一下头发，喝了口茶，倒了点茶水在手上，把头发抹湿随便梳理了一下 小东无奈陪个笑脸，在旁边默默地坐下，等开场 下半场一开场就出了状况 男歌手华哥一开口就进错了拍子，这几个乐队乐手迁就着他勉强唱完了一首，第二首他才进入状态，总算没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大家还是提心吊胆 终于他唱完了，大家回到后台 “小东，你今天弹什么狗屁玩意，害我进错拍子” 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首先发难，目标理所当然地就是最小年纪又是新来的小东，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不起，华哥，我下次弹准点，对不起！！” 小东回答还是和上次一样，他可不敢得罪这些老油条 “罚你请我喝瓶酒，到外面柜台买去，我不要得天，我要青岛，别拿本地那些破啤酒糊弄我” 真是够了，这家伙打蛇随棍上 小东有点纠结，一晚七块钱，得天啤酒场里卖一块，青岛卖一块三，一瓶啤酒一晚工资不见五分之一了 “小东，你没弹错，是他自己没进对拍，不用理他” 秋姐看不下去了 “对，不用理他，没事找事” 海哥也发话了 “小东，你去不去买啊，是不是要我发火啊！！” 这个华哥就是吃定小东了 “我给你买吧，一箱够不够？” 进来的是锋哥，每天晚上都会来，不过来的时间不定 “呵呵，不用不用，和小东开个玩笑！！开玩笑！” 华哥立马变脸了，他可惹不起锋哥这种大神，分分钟给他开了 “以后这种玩笑少来开，小东，下班了，我和你吃宵夜去，走！！” 锋哥直接把小东带走了 每天晚上下班小东都是自己走回去，或者坐秋姐摩托车回去的，今晚锋哥开车带着小东，小东有点受宠若惊 晚上的风吹得真凉快，锋哥挺好。。。。。 放心去飞!! 第27章 放心去飞！！ “靓东，靓东” 谁在戳我背啊！！小东睡得正香 “梁晓东！！站起来！！” 我去，语文老师点名，我现在是在上课 小东终于清醒了，每天晚上回到家洗澡上床都一点多了，六点多就起床跑一会步，然后去上学，小东自从晚上做了吉他手之后，基本天天不够睡，这不。。。又在课堂上睡着了 无奈站了起来，旁边几个哥们正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一副：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梁晓东，你背一下木兰辞” 语文老师今天上课讲木兰辞，这篇课文贼长，要当天课堂上背出来基本属于痴心妄想 小东回过神来，脸上睡觉时压的一道红痕还没消，脑子里快速运转着 同学们看他的眼光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着急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这。。。。特么开挂了吧！！这是人吗？睡觉还能背出来木兰辞来，这是梦中被孔夫子抓去上课了吧！ 全班同学石化了，这。。。。不合理啊！ 语文老师也被呛到了，这梁晓东难道提前背下来了？这也不可能啊。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焉能辨我是雄雌” 全班很安静，非常非常安静，安静得吊扇的风吹的声音都犹如台风刮过 “老师，我背完了” 小东站了一会，小心地问一下老师 “哦哦，坐下吧！那个。。。我们继续上课，下次不要在课堂上趴着思考。。。。。。” 老师不敢说小东睡觉，你找个人睡出篇木兰辞试试！！！ “靓东，你这是什么功能！！牛逼顶天了”刺猬小声说 小东八岁就能把木兰辞，出师表，陋室铭背得滚瓜烂熟了，这次是碰上了，不过小东的瞌睡确实是个大问题，根本不受控制啊，脑袋一直往下耷拉，眼皮好像千斤重，刺猬也着急了，老鬼直接手上捏个圆规，确实不行给小东腿上来一下子，大个坐在后面，时不时戳一下小东的背，尽管如此，小东还是逐渐向睡着靠拢 刺猬急了，灵机一动，嘴里念念有词 “五弦三品是1，四弦空弦是2，四弦一品是3。。。。” “你在抽什么风啊，念什么咒语啊！发烧了吧！！” 老鬼摸不着头脑 “不对，四弦二品是3，不是一品，四弦三品是4，3个和4之间是半音。。。。” 小东立马醒了，纠正刺猬，一说到吉他小东脑子无比清醒 大个，老牛，老鬼傻了眼 这是什么状况，爆发小宇宙？？ 终于熬到下课，小东彻底熬不住了，往桌上一趴，不动了 “靓东，走，到小卖部买点东西吃，精神点。。。” 老鬼担心小东睡着了醒不来 小东趴在桌上，手在口袋里掏了一下，掏出几张钱举着 “你们去吧，别叫我，让我睡一会” 哥几个看看小东，无奈只有自己下去了，这哥们太拼了，下课晚上还打工，得，让他睡会吧！上课再叫他！ 初中后半段就这么让小东睡过去了，转眼就是升中考试了，五兄弟好像各有打算 这天考完试哥几个聚在一起 “我是不读了，我哥在大湾开了个厂，我去厂里帮他” 老鬼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读了，我去打工，我不是这块料” 老牛也决定不读了 “刺猬，你呢？” 老鬼看着刺猬 “我肯定要读，老爸说不读打断我的腿” 刺猬无奈地说 “我也不读了，我打算去跟民哥” 大个非常崇拜民哥 就剩小东了，大家不由自主看着小东 “我可能也不读了，我想去闯闯这个世界，圆一下梦” 小东心里也抗拒读书 “好吧，我们各自走各自的路，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五个手紧紧交叠在一起 “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 “说好了这一次不掉眼泪” 远处传来小虎队的歌。。。。。。。。。。 我想唱首歌 第28章 我想唱首歌 小东和兄弟们各奔前程，小东每晚还是去舞厅弹吉他，毕竟是初中毕业了，怎么也要回去给老爸老妈交代一声，奇怪的是，爸妈也没问小东到底何去何从 这天小东早早吃完晚饭，骑着发工资刚买的自行车回到了久违的家 一进门正碰上家里在吃晚饭，老爸依然是一杯小酒，妹妹一年多不见，长大了很多，已经上学了，妈妈还是那个样子没怎么变 “爸，妈，我回来了” 小东进门后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嗯” 老爸就一起声简单鼻音 “小东，你吃饭没有” 老妈问小东 “我吃了” 小东在木沙发上坐下 “哥哥” 妹妹跑过来拉着哥哥的手，挺亲热，小东摸摸妹妹的头，笑了笑，没说话 气氛有点沉闷 “你已经初中毕业了” 老爸总算说话了 “有什么打算，听说你没去考升中试” “我。。。不读了” 小东鼓起勇气说 “不读了好，你想干啥就干啥去，我还是这句话，不吃我梁家米饭，随便你” 老爸发话了，一口喝完杯中酒，又倒了一杯，妈妈看看两父子，轻轻叹了口气 “那。。。那我走了” 小东说完，站了起来，竟然鬼使神差地向父母鞠了一个躬，转身走出门 “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妹妹追出门口 “哥哥赚了钱给你买好东西吃” 小东没有正面回答妹妹，转身走了，妹妹还在门口对着哥哥招手。。。。 “真的要这样吗？” 小东妈妈问梁参谋，现在是参谋长了 “他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没有什么对错，梁家不养闲人” 梁参谋长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我说什么，非要这样吗？我们就一个儿子” 小东妈妈眼里流下了眼泪，怕女儿看到，转身装着装饭，擦了擦眼睛 梁参谋长看着老婆，眼光投向挂在墙上的军装 “不该你问的不问，这件事我决定！！。。。。。。。。” 此刻的小东彻底自由了，他应该像个出笼的小鸟，开心无比 但是小东心情却轻松不起来，莫名奇妙地总是想哭 好久没哭过了，已经忘了哭是怎么样了，小东仿佛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会漂向哪里 失魂落魄的小东，骑着车回了舞厅，坐在空荡荡的舞池旁，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一个人也没有 小东觉得自己很孤单，不知道这种孤单会陪伴自己多久 再也不用在课堂打瞌睡，再也不用背木兰辞，也不用提心吊胆在家里东躲xz 小东轻轻呼了一口气 “梁晓东，以后就要自己走了，没谁帮你，没谁可怜你” 小东轻声对自己说 舞池旁的桌子上有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可能是客人留下的 小东走过去，拿起烟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拿起火机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汕江本地产的醒宝烟挺有劲，呛得小东不停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东就这样坐在舞池边，流着泪抽完了人生第一根苦涩呛人的香烟 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但是我并不寂寞，因为，有寂寞陪着我，小东心里默默地说 一会乐队的乐手都到了。小东擦擦眼睛，走到后台，重复着每天都做的事情 很快就开场了，开场前秋姐走过来摸摸小东额头 “小东，你不舒服？怎么脸色那么差” “秋姐，我没事，没事” 小东回答到 “没事就好，准备上场吧” 今晚的气氛依然很好，小东似乎分外活跃，谱架也没升高，帽子也没戴，摇晃着身体，大家都觉得小东好像变了 “这小子有病吧，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男歌手华哥好像很不爽，觉得小东抢了他风头 海哥走到小东面前，看看小东 “小东，你今天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没事，开心” 小东头都没抬，拿着吉他不停地弹着 “海哥，秋姐，我下半场能唱首歌吗？” 小东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想唱首歌” 秋姐正在补妆，听到这句话动作停了下来，陈平大哥是个纯乐手，不会唱歌，海哥是鼓手，只能坐在鼓后面，秋姐曾经多次想让小东和她合唱一次，小东都说不会唱，拒绝了 “小东，你真的没事吗？” 键盘手萍姐也觉得纳闷了，今天的小东太反常了 “我真的没事，我就想唱首歌，呵呵。。。。” 小东淡淡地说 “让他唱吧，唱首歌也好，小东唱总好过某些人唱” 陈平大哥暗指男歌手阿华，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跑到舞池哪里和谁鬼混去了 “好吧，那下半场小东唱歌开场！” 。。。。。。。。。 再乱说话，对你不客气!! 第29章 再乱说话，对你不客气！！ 下半场开场，大家都刚跳完舞，回到座位上，男歌手阿华正在一张桌子上和两个女孩喝得正欢，今晚肯定又有女孩子遭殃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 小东的歌声轻轻响起，吉他伴随着小东，站在舞台中央，光束下的小东，轻轻闭着眼睛，唱着。。。。 乐手们都没有动手，只让小东的吉他为他自己伴奏，唱出他人生舞台上第一首歌 全场忽然变得很安静，小东的声音并不是很动听，但是却有说不出的一种淡淡地悲凉，十三岁。。。本应是。。。 唉，太多的本应是，太多的不应该 小东轻轻唱完最后一句，弹出最后一个和弦，轻拨了一下吉他，结束了他的表演 小东向台下鞠了一个躬，退回到自己吉他手的位置 全场一直很安静 “小丽，我没看错吧，唱歌的是那位小帅哥？？” “没看错，就是他，我都忘了他唱的是什么了，光顾着看了。。。” 忽然全场想起第一声掌声，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人鼓起掌，掌声很快响起一片 “咚咚咚咚”一阵鼓花响起 “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你的爱将与我同在。。。。” 秋姐很恰当地和乐队配合在掌声中唱出了这首《掌声响起来》 。。。。。。。。。 收场后，外面疯狂迪斯科响着 大家都在后台歇着，男歌手阿华红着眼睛走了进来，看来是喝多了 “梁晓东，你今天什么意思，你和我说清楚” 阿华一进门就直接指着小东大骂 小东抬头看看他，皱皱眉头没说什么，继续收拾着东西 “不就是唱首歌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陈平大哥出来打圆场 “是啊，不就是唱首歌吗？就你能唱啊？？” 秋姐也力挺小东 “这是首齐秦的新歌，我练了好久，答应今晚唱给我的客人听的，他抢去唱了，欠揍是吧！！！” “你一个小屁孩，你抢我风头，今晚我谁的面都不给，我收拾你！！” 阿华没打算就此罢休 “好了好了，谁叫你下去喝酒泡妞，到你上台也没回来，唱就唱了，明晚你再唱又怎么滴。。。” 海哥也帮着小东说话 “你们都护着他是吧！！我今天不收拾他，我就跟他姓，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 阿华口不择言，把最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小东猛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起身，盯着阿华，眼睛渐渐浮现了一片浅红 “你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有种出来单挑，躲别人身后算什么东西” “出来单挑，谁输谁滚蛋” 阿华二十多岁，和小东差不多高，不过他总是穿着带跟的皮鞋，看着比小东高一点，十三岁的小东现在也超过一米七了 “你喝多了吧，欺负一个小孩子” 陈平大哥看不下去了 “他都会抢我风头了，还小孩，出去单挑，不去的是王八蛋！！” 阿华叫嚷着 “好” 小东嘴里轻轻吐出这个字，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后门走了出去 大家一下愣住了，直到阿华气冲冲地跟了出去，才大家才一下反应上来，也跟着出去了 后面是个天台，小东在天台中间站着，盯着走过来的阿华，眼睛里的血色越来越浓 阿华走到小东面前，右手揪起小东的衣领 “你小子找死。。。。哎哟。。。。” 他华还没说完，小东左手按着阿华揪着衣领的手，右手抓着他肘弯，使劲往右边一掰，一个反擒拿，直接把阿华的手从衣领上脱离，顺便一脚蹬在他大腿上，阿华吃痛松手，被蹬开了几步远 大家看到有点惊呆了，这还是之前的小东嘛？ 阿华脸上挂不住了， “我弄死你” 一把又冲了上来，直接一拳向小东脸上打去。。 小东看到他动手，往后一侧身，躲过拳锋，双手抓着阿华的拳头一带，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从头顶上惯了出去 这下好玩了，阿华直接凌空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平台上的隔热砖都被砸裂开了几块 “啊哟！！骨头断了，啊哟” 阿华躺地上，手捂着腰，呻吟着 “以后你再乱说话，我对你不客气” 小东说完这句话，径直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这小东，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神秘的人 第30章 神秘的人 从那晚起，男歌手阿华没有再来，可能是话说出去了，谁输谁滚蛋吧。面子上过不去，也有可能确实来不了，被修理惨了，反正人没到，换了一个歌手，叫阿志的，人挺好，大家相处也融洽，锋哥也没说小东什么，这个行业就是弱肉强食 今晚是周五，人很多，靠近舞台的桌子早早就坐满了，舞池边上的桌子也早就没有了，天气热，舞厅里有空调，很多人吃完晚饭，早早就来了 小东收拾好后台的准备工作，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了，自从那天起，小东就学会了抽烟，他觉得在一个人的时候了，点上一根烟，感觉挺好 “小东，你今天唱歌吗？” 秋姐又问小东了 小东那天唱了一首《外面的世界》之后，秋姐每天都问一次小东，不过小东每一次拒绝了，小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偶尔一次可以，多了别人就会笑话，对唱歌，小东并不是十分有自信，不过从小到大，小东好像对什么都没自信 秋姐笑笑，没说什么，化妆去了 小东无聊地坐着，通过幕布的空隙看着外面的客人 今天那两个女孩子也来了，来得挺早，坐在舞台正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嗯？”怎么有个人坐在这张桌子，离舞台那么远，小东有点疑惑 这张桌子是单独在舞厅的一个角落，平时根本没人坐，离舞台很远，灯光都照不到，很昏暗，平时压根没人坐在那里 今天这个角落坐了一个人，面前桌子上只放了一杯茶，小东眼睛很好，从小视力检查，别人现在观察线上都未必能看到最后一排视力表，小东退后两米都能看清 但是那个角落灯光确实太昏暗，从面前走过都可能看不清人的脸，从轮廓上能判断大概是个男人 小东把目光再移向别处，竟然发现了一桌熟悉的人 老鬼，老牛，大个，刺猬。还带着两个女孩子，坐在靠近舞台右侧的一张桌子 这几个小子，来了也不告诉小东，个个都低着个头，不让人看清脸，估计又是想给小东惊喜之类的念头 看到兄弟们，小东心情立马变得欢快了，正准备跑下去打招呼，但是乐队就要上场了，没办法，工作要紧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 。。。。。。。。。 一首劲歌，草蜢的《失恋阵线同盟》开场，全场气氛燃爆了，几个小兄弟在下面手舞足蹈，拼命向小东打招呼，不过。。小东当做没看见，谁叫你们几个小子来了不告诉我，憋死你们！！ 中场休息的时候，小东下去和兄弟们坐了一会，大家都喝着啤酒，吆五喝六的 小东可不想像那个男歌手华哥一样，要喝也是下班了才喝，和兄弟们聊了几句，小东又要上台了，上台前小东习惯性地把目光扫扫全场 角落那个人还在那里，现场的气氛似乎和他无关，隐约觉得他好像有某种目的才来的这里，和这里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甚至杯里的茶都没有碰过 下半场更嗨，新来的男歌手很卖力，唱着跳着，小东依然在谱架后面不声不响，随着音乐旋律轻轻摇摆着身体，弹奏着 倒是小东的一帮哥们异常兴奋， “看见没，那是我兄弟，弹吉他那个，我的吉他就是他教的，厉害吧！” 刺猬兴奋地红着个脸对身旁的女孩说 “嗯，挺斯文的，挺帅的” 旁边的女孩看向小东 “他叫靓东，别看他斯文，他打起架来，吓死你！” 老牛难得那么多话，看来今天酒精作用挺大 “你别说，靓东好像变了” 老鬼喝了口酒，看着小东 “是好像变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大个也觉得小东变了，他跟了民哥后，成熟了不少，整个人好像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了 欢乐时光过得快，很快下半场就结束了。小东来到兄弟们的桌上，他们几个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刺猬说话都不利索了 “兄弟，喝。。一杯，我。。。这辈子没服过谁，你。。。我。。服，我先干为敬！！” 刺猬敬了小东一杯，喝完这杯酒，刺猬直接坐那里，眼都发直了 小东酒量差，喝了几杯也差不多歇菜了 晕晕乎乎之间小东再次看了看那个角落，人不见了，只有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和兄弟们在一起就是开心，散场时大个扶着刺猬，老鬼和老牛也晃荡着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反正都挺开心 。。。。。。。。。 ps：书友们别问我神秘人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 暗算 第31章 暗算 送走了兄弟们，小东回后台收拾乐器，秋姐他们已经走了，自从小东有了自行车，也不需要麻烦秋姐送了 脑袋晕乎乎的，小东用冷水洗了个脸，也回去了。 从舞厅出来一阵热浪迎面扑来，外面很热，小东被风一吹，有点酒劲上头，推着个自行车摇摇晃晃的 小东不敢骑车，推着车慢慢走，等清醒点再骑 小东回家的路如果横穿过一个公园，路程会近很多，所以小东每天晚上都是穿过公园回家 那么晚公园里的路灯基本上都关了，除了一些谈恋爱的男女，基本没什么人，这几年治安也不是十分好，这个钟点，谈恋爱的人都很少了 小东推着车摇摇晃晃走着，嘴里轻轻哼着《外面的世界》 离小东身后不远处有几个黑影远远跟着，慢慢越来越近。。。。。 “就是这小子，今天把他左手给废了，看他怎么弹吉他” 夜色中露出一张狰狞的脸，蓦然一看，除了阿华这家伙还有谁，他被摔得好几天上不了台，脸皮也被扔在地上摩擦，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身边几个是他认识的小混混，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根镀锌水管，看来目标很明确，不要命，就要小东的一个左手 小东喝了酒，浑然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走着走着，酒劲上来了，在路边石凳上躺下，一会就呼呼过去了 几个黑影看到小东躺在石凳上睡着了，准备悄悄过去动手，几个人越逼越近，离小东只有五六米了。。。 小东依然在酣睡着，石凳挺凉快，小风吹着挺舒服，月亮躲进了云里，周围更加黑暗了 “动手！”阿华恶狠狠地在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呼”身边一阵凉风掠过 一个小混混闷声倒地，另几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往前摸去 “噗”又一个无声无息倒在地上 “哐当”阿华手里的水管滑落，目瞪口呆，他被吓坏了，嘴里硬是叫不出声 很快几个混混全部倒地，无声无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阿华咯噔一下清醒了，转身就想跑 “你最好别动！” 身后传来一阵犹如地狱里传来的声音 阿华身形一下顿住，一动不敢动，一股凉气从后脑侵入，脸上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记住，他不是你能碰的！” 这是阿华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颈部一疼，眼一黑，和其他几个混混一样，倒地不省人事 。。。。。。。。。 “醒醒，喂喂！醒醒！”小东被人有点粗暴地摇醒了 小东惺忪地睁开眼睛 我去，大盖帽？？警察？？ 小东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周围围了一堆人，都是一些晨练的老头老太太 “你没事吧？” 大盖帽警察问小东 “我。。没事啊？” 小东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周围那么多人，还有警察？ “他们都是晕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身边有攻击性武器！怀疑是打架斗殴” 一个女警察走过来对着大盖帽说 原来阿华和那几个混混躺在那里，被来到公园里晨练的老头老太太发现了，老头老太太觉悟高，直接报警了 警察来了后，几个混混都处于昏迷状态，后来发现石凳上还躺着一个小东，就尝试叫醒他 “一大早，你怎么躺着里了？” 大盖帽问 “我。。。昨晚困了，就。。躺一会，就睡着了” 小东实话实话说 “你过来看看。地上几个人你认识吗？” 女警察指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几个人 小东走过去看看靠近他这个方向地上的几个人 “不认识” 小东确实不认识这几个人。 “还有一个躺在那边，你过去认认” 大盖帽指着不远处说 小东按照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近前一看 “阿华？？？这家伙怎么在这！”小东心里暗忖，再看看他身边的水管，小东顿时明白了 “我不认识” 小东可不想惹麻烦 “我就是眼困了，在石凳上睡着了，我啥也不知道啊” 小东确实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警察看小东也不像撒谎的样子，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让小东走了 小东一路走一路纳闷，明显阿华他们几个混混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都躺在周围了，难道他们起内讧？？？也不可能啊？ 难道自己把他们打倒了，忘了？？ 小东摇晃一下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 “赶快回去再睡个觉，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 小东稀里糊涂躲过了一劫。。。。。 摊上事了 第32章 摊上事了 小东在家里睡醒一觉，洗了个澡，神清气爽了不少，一看表，下午三点了，桌上外婆永远留着饭菜，小东美美吃了一顿，一边吃一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禁一阵后怕 “靓东，靓东！你快下来”楼下有人在喊 “谁啊？？干啥？？” 小东从阳台伸头出去看看 “靓东，是我！刺猬，快下来，大个和外婆店里出事了！！” 刺猬一路跑过来，急得满头是汗 “啥？大个和外婆？？” 小东一听着急了，一个是外婆，一个是兄弟 小东几步并做一步，来不及关门，从楼上风驰而下，直接不管刺猬，朝宿舍大门口跑去 “谁敢过来！谁过来谁没命！！！” 小东远远就听到大个歇斯底里的吼叫 宿舍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小东分开人群来到前面，看到的一幕令小东怒火中烧 大个红着眼睛，在店门口守着，手里抓着一张折凳疯狂挥舞，他的头上有一道血迹，可能是被什么划了一下，他的身后外婆扶着腰坐在地上，姨妈跪在地上扶着她，前面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凶汉，旁边还有几个壮汉，手里都拿着根棍子 那个凶汉大走上前指着大个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这个店还想不想开了？” 小东忍着怒火，隐藏在人群里不动声色，老爸告诉过他寡不敌众的时候就要隐忍，等待机会 刺猬拼命挤到人群前面，手里拿着两个啤酒瓶，正准备冲上去的时候，他的手臂被紧紧钳住了 “不要乱来，等机会” 小东小声在他耳边说 “你马上去找民哥。。。” 小东知道只有民哥才来得最快，距离最近 “你们谁过来谁死！！！” 大个是绝对不会让人过来的，除非他倒下，因为身后是外婆和小店，他们最温暖的小窝，最敬重的人 原来大个和刺猬在门口摆了一张小桌子，两张折椅坐着喝饮料，桌上摆着点花生之类的，外婆在里面忙着卖东西。 不着知道哪里来的几个人过来一脚就蹬翻了桌子，大个和刺猬以为是来找事的，就推了那个凶汉一把，这下惹了马蜂窝了，几个壮汉上前把桌椅板凳砸了，还要进店砸东西，外婆上前劝阻，被那个凶汉一把推倒在地上，就这样大个和刺猬就和他们起了冲突，大个叫刺猬赶紧回来通知小东，小东来到现场，就看到了以上的一幕 旁边的群众都在议论着，个个都很愤怒，但是都不敢惹这群人，那几个壮汉就是打手，在一旁虎视眈眈，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冷静，一定要冷静” 小东拳头攥得格格响，嘴里喃喃提醒自己 “你放不放下？”凶汉再次指着大个喝到 大个眼睛死盯着他们这群入侵者，头上的血流到了眼睛上，大个低头用肩膀蹭了一下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壮汉忽然上前棍子用力一捅，直接捅在大个的前胸，大个往后一倒，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几个大汉蜂拥而上，一下按住了大个 大个拼命挣扎，但是无奈双拳难敌众手 “啊呀！”忽然一个壮汉一声惨叫，松开手捂着小腿跳着 原来，大个全身上下都被按着动不了，就直接用嘴一口咬在那个壮汉的小腿上 “你还敢咬人” 那个凶汉一步走上前一脚踢在了大个的脑门上，大个一下受到重击，头一歪，晕了过去 群众一片哗然，纷纷指责他不应该人都倒地了还继续踢打 “你们想干什么啊，都不想活了是吧！都给我散开！散开！” 凶汉呵斥着围上来的群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打死他！！” 小东嘴里轻轻吐出这句话 眼睛里慢慢晕染了一片血色 外婆挣扎着要起来看看大个伤势，被两个壮汉冲过来死死按住，有一个膝盖直接跪在了外婆的背上 小东看得目迸欲裂，他在旁边的一个妇女买菜篮子里抓起一个土豆猛的用尽力气砸向那个跪在外婆身上的壮汉 “呀！”小东冲前几步一跃而起，单膝直接顶到了那个凶汉前胸，然后，接着冲势落地向前一脚蹬在其中一个按着大个的壮汉的肩膀上，壮汉被蹬倒在一旁 凶汉没想到会有人忽然攻击他，被小东一个膝撞撞得连连向后倒退，被地上的杂物一绊，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那个按压着外婆的壮汉被小东砸去的土豆正中后脑勺，眼一黑倒在地上，神志不清了 小东蹬开那个按着大个的壮汉，一把抓住另一个壮汉的头发死命一扯 “哇呀！”那个壮汉捂着脑袋拼命揉搓着 小东像疯了似的又一拳打在他的腮帮上，这个大汉一下七荤八素了 小东正想回身，忽然领口一紧，整个人被扯得往后倒 原来还剩下的一个大汉，一把扯住小东的后领死命往后拽 小东被拽着不停后退 另一个被蹬倒的大汉，捡起了地上的棍子，爬了起来 情急之下，小东身体猛地往后一倒，一个足球队远员倒挂金钩的姿势，脚尖往后使劲一钩，不偏不倚正中拽他衣领的大汉的鼻梁 “呃！”大汉松开手捂着鼻子蹲倒在地 那个爬起来的大汉拎着棍子趁这个机会上前一棍抡向小东，眼看就要打在小东身上 “啊！！”有个妇女失声叫了出来 小东来不及转身，棍子已经到了身边，躲闪已经不可能了，小东只来得及紧闭嘴唇猛地在鼻孔喷了一口气，身体一挪，全身肌肉刹那间一下绷紧，硬生生用背部最大面积处受了这一棍，棍子“啪”的一声从中断开 小东这个方法是拳击散打运动员，为了避免承受重击时，失去攻击能力而练习一种抗击打方式，行话叫做：排打 饶是如此，小东也被这一棍伤得不轻，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向前扑倒，小东倒地顺势一个前滚翻躲开了壮汉的继续攻击，正准备起身，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半跪在地上，眼睛死瞪着几个壮汉，眼里的血色越来越浓 几个壮汉除了晕过去的那个，都拿着棍子围了过来，大个晕倒在地上，姨妈正搀扶着外婆还没在地上爬起来 小东咬紧牙关一挺身站了起来，护在了外婆和大个前面，紧握的拳头轻轻发抖，脸上因为背部的疼痛微微抽搐着 凶汉好不容易回过气来，看清楚是小东撞的他，气得脸都变形了 “你。。。你敢打我，你摊上事了。你们。。。。给我打死他！” 凶汉大吼一句。。。。。。。。。 ps：半夜更新确实是因为太忙，没办法，书友们见谅，孺子狼已经尽量见缝插针写作了，写这本书有点难，被河蟹了几章 弱肉强食的世界 第33章 弱肉强食的世界 “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了民哥的声音 民哥带着四五个手下排开众人来到前面 “都不要动，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民哥冷冷地盯着正发号施令的凶汉 “你又是谁，你管得着吗？” 凶汉揉着胸口回头看看民哥一帮人，看到自己的人都带着伤，民哥这边也不是善茬，所以说话并不十分嚣张 “我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民哥语气冷厉了几分，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味道 “这小子伤了我和我的兄弟，你说怎么办！” 凶汉强词夺理 “是你们先动的手，我们才。。。。。” 刺猬着急了赶紧分辨 民哥摆摆手制止了刺猬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称呼” 民哥这是在盘他的底 “我是红旗路的枪毙” “枪毙”是他的外号，据闻是指他做的事被枪毙都绰绰有余 “彪青这边的人？我是工农路的阿民，你来这里做什么” 民哥是道上的，自然知道他是属于哪帮的 “民哥是吧，我们过来办点事，行个方便” 这个枪毙虽然没见过民哥，但是也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原来事情是有原因的，外婆的小店旁边紧挨着的是一个游戏机厅，生意挺红火，就想扩张一下店面，但是左右的店铺都已经被租下，就想了这么一个歪招，想把外婆的小店逼走，那个游戏机厅老板认识几个混社会的，就找到了枪毙他们帮忙解决 “大家先散开吧，没事了，都该干啥干啥去吧” 民哥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笑着拱拱手 看到大家逐渐散开，民哥回过头来，刚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如果我说这个是我弟弟，你会怎么做！！” 民哥指着小东对枪毙冷冷地说 场面立马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民哥，过来没和你打招呼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的兄弟，包括我也受了伤，你看这件事是不是可以扯平了，以后大家再见还是朋友” 枪毙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民哥盯着枪毙看着，枪毙心里有点发毛，这不是他们的地盘，一动起手来肯定吃亏，刚才一个小毛孩都整倒他们几个，何况现在多了民哥一帮人 “你要扯平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过来闹事，你说办事，办的是什么事？” 民哥至少要知道到底事情发生的原因 “民哥，借一步说话” 枪毙给民哥使了个眼色，民哥上前，两人在旁小声说了一会 此时大个已经醒了，刺猬照顾着，外婆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身体没什么，但是收到了惊吓，最严重的反而是小东，坐在一旁陪着笑脸和外婆说话，但其实拳头紧握，指甲都陷进肉里去了，背上受的一棍着实不清，如果现在脱掉衣服，你会发现一道长长深紫色的棍痕从右肩下一直斜到左腰，平常人早就躺下了，小东却还装着没事宽声安慰外婆，说事情是误会，让外婆进里屋去休息 “好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你们走吧！” 民哥和枪毙一行人说 “好，这次打扰了，有机会喝酒” 枪毙拱拱手，说了一句场面话，转身准备离开 “不许走！！！” 小东猛地站起来，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还要和他们算清今天的帐 枪毙看看小东，看看民哥，停住了脚步，脸上有点疑惑 “让他们走吧，小东” 民哥看着小东的眼睛 “先收拾一下，别影响了生意” 民哥示意枪毙他们可以离开 小东忍住了，没再继续，他也知道他一个人奈何不了那么多壮汉，刚才是因为偷袭，如果正面冲突，倒下的很可能是小东 “民哥，你这个弟弟。。厉害！！” 枪毙看着小东，放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等枪毙一行人走后 “民哥，这是怎么回事？” 小东问民哥 “事情是这样。。。。。。。。。” 民哥把他了解到的内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小东，小东眼里又慢慢浸出血红 “别冲动，你要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民哥盯着小东，小东终于冷静地坐下 “小东，你和大个先回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别动手！” 民哥知道小东在想什么，特意嘱咐了小东一句 。。。。。。。 此后不久，旁边的游戏机厅生意一落千丈，终于熬不住停业走人了 据说，每个进去玩的人出来后都会被几个大汉善意地教导一番，以后不会再来了。。。。。。。 这是后话，且按下不表。。。。。 ps：被河蟹了两章，再三修改过后依然被河蟹，这本书写得真难！！ 外面的世界 第34章 外面的世界 此后小东的生活依然如同火车一样，按照轨道而行 天天睡醒了吃，吃饱了去舞厅上班，下班了睡觉，兄弟们读书的读书，打工的打工，混的继续混，各有各的生活 小东隐约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以往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幼小，太过于幼稚，他想快点成长，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弱小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 鱼在浅滩终难成龙，小东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像《外面的世界》唱的一样，无论是精彩或无奈总需要自己去体会 终于有一天。。。。 “民哥，我决定了，这个帮我交给外婆，麻烦你了” 小东交给民哥两个信封，一个给兄弟们，一个给外婆 民哥接过信封，手感告诉他一个信封里装的是一封信，另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叠薄薄的纸币 “你真的决定要走？你想去哪里？” 民哥看着小东 “我。。想去外面闯闯，我想去深川，听说那里靠近香江，找工作容易” 小东也是听别人说过深川，并没有去过 “你决定就这么离开？不和外婆他们有个交代，也不和家里打个招呼？你才十五岁不到，你确定你能行吗？” 民哥其实不想小东去，他在做最后的努力！ “民哥，我决定了，希望你能在我走之前帮我保守秘密！” 民哥是一个值得小东相信的人 “好吧，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 走的这天，家里没人，小东提前辞了工作，收拾好行李，其实说是行李，也不过就是几件衣服，一个牛仔布背包装着 外婆在小店忙碌着，浑然不知她最爱的外孙准备离开 小东穿着一套牛仔服，戴着他常上台戴的那顶太阳帽，站在对面马路，远远看着外婆在小店里忙碌着，大个在店门口坐着，无聊地抽着烟 “外婆，姨妈，大个，兄弟们，我要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小东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转身离开，踏上他新的旅程 坐在长途汽车上，小东有种莫名的兴奋，这是小东第一次出远门，并且是独自出行，买了车票，口袋里还有五十六元，小东把大部分的钱留给了外婆，他相信自己不会饿死 “去到深川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吧，都说那里是打工天堂！” 小东自己安慰自己 在这个年代，很多怀着和小东一样梦想的人此刻也坐在去往深川的车上，他们想法都和小东一样，这辆长途客车八成的人，都是去深川寻找机会的 小东睡了不知道多久 “喂喂，大家醒醒，检查站要到了，拿出你们的边检证，准备检查了，”客车上的跟车员叫醒大家 “边检证？”这是什么东西，小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来深川是个经济特区，去深川特区是要办一个边检证的，在当地派出所办，收费十元，如果没有办，可以在边检站办理，费用会比在当地派出所办理高一点 小东当然是那群没有边检证的人中的一个，他们在车上一个一个轮流下车办理，很快办理完了之后，车又继续开动了 “你办是多少钱？” “二十五，你呢？” “啊呀，我三十啊，真黑，让随车卖票那个给坑了！” 办了证的人都在骂跟车员黑，但是也无可奈何，却没人知道小东口袋里只剩了六元钱，办证花了。。。。五十元！！！！！ 小东默默地听着大家说话，也默默告诉自己，傻就是要吃亏，弱就是要吃亏，没经验就是要吃亏。。。 摇晃着的客车好像妈妈的摇篮，很快小东又睡着了，客车在漫天繁星中驶向梦想。。。 步行也行 第35章 步行也行 “喂！！喂！！下车了！” 熟睡中的小东被人摇醒 “到了，社口到了，下车！” 随车的男子催促着小东下车，他们赶着回去汕江，能多跑一趟是一趟 睡眼惺忪的小东看看男子 “深川到了吗？” “什么深川，这是社口了，终点站，深川过了！” 随车男子不耐烦地催促着小东 “刚才我很大声叫：富田到了，你不下车怪谁？” “深川就是富田？” 小东疑惑道 “是是是！！快下车！别妨碍我们时间！” 随车男子看出小东是没来过深川的，直接推着小东下车了 小东看着绝尘而去的大客车，背着自己的牛仔包，站在清晨的社口车站，他的深川梦之旅便这样开始了。。。。 “富田，富田的走啦！有位置，马上走！！上车啦！！” 旁边好几辆中巴都有一个拉客妹子在拉着客，车上有个牌子写着：深川往返富田五元 小东总共只带了七十六元出门，二十元车费，被坑了五十元边检办证，全身上下就只有六元钱 小东看看几辆车上的拉客妹子，找了个看起来比较朴实的，走上前去询问 “你好，我想问一下，社口离沈川有多远？” 那个妹子看看小东，也看出他是第一次来深川 “没多远，坐车一个小时左右，有位置，上来吧！马上走” 妹子还不忘拉客的本分 “哦哦，谢谢你，我。。。。看能不能。。。走着去！！” 小东的手插在衣兜里，攥攥手里仅有的两张钞票，那是一张五元和一元的 “走着去？？你开玩笑吧？” 客车司机回头看看小东，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 “小樱，你别理他，快拉客去” 那个叫小樱的女孩同情地看看小东，无奈地对小东笑笑，转身喊着拉客去了 世界就是那么现实，你没有钱，谁也不可怜你 小东紧紧身上的背包，看着离开车站的中巴车来的方向，蹲了下来，把鞋带再次紧了紧，习惯性把鞋带塞进鞋子的夹层，站起身来朝着深川的方向走去 上午的城市刚刚苏醒，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小东一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一边走着 慢慢的，太阳当空了。。。 “嘿！你们看这个傻子，走着去富田！哈哈哈！” 中巴车司机指着小东，让车上的人看看 中巴驶过小东的身边，司机恶作剧地鸣了几声喇叭，小东下意识地闪避了一下，抬头看看车上，发现很多坐车的人都隔着玻璃看着他 “深川人挺有礼貌” 小东自言自语地说，在他心里，人人好像都是善良的 不知不觉小东已经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由于不懂得路，每到需要选择方向的路口，小东都停下来，等着社口去深川的中巴车为他导航，顺便也歇一会 “哎！哎！你看这个傻子，他还真的走到这里了” 原来的那部中巴车司机拉着客返程，看到小东还在努力地朝着深川的方向走去，就大声对小樱喊着，反正枯燥的司机工作也是无聊天天在三尺驾驶台待着 “哥，你就别幸灾乐祸了，你不带人家，人家自己走着去，我们就别再笑话别人了，两年前我们刚来的时候，比他好不了多少！” 小樱觉得司机过分了，小声对自己的哥哥说到 司机笑笑，没说什么 小东依然努力地走着，每到一个路口，依然停下来等待着下一辆经过的中巴为他指明方向 初秋的太阳也挺毒，小东满身是汗，脱了外套，塞进背包里，小东穿着个短袖衫努力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那部中巴车又带着一车客人回头了，远远地小樱就看到了小东，略显消瘦的背影，努力一步一步向前走，中巴司机也看到了，经过小东身边的时候，他松开了准备按喇叭的手，减油门，让车轻轻滑过小东身边，在前方不远处停下了 “哎！哎！你上来吧，还有位置，富田还有挺远的！” 小樱站在车门旁对着小东招手 小东满脸通红，一路上车来车往，灰尘挺大，小东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出了两道明显的汗印 “不用了，我走着去就可以了，走一步，近一步，呵呵！” 小东看着小樱笑笑，其实他很累了，别提吃东西了，一上午滴水未进，脚跟走得有点隐隐作痛，身上的背包好像也越来越沉 “好吧，那你小心，还有大概八公里，不行了就歇歇” 小樱无奈关上车门，车再次开动了，小樱透过车窗看着越来越小的小东，叹了口气 一路上兄妹俩都出奇地沉默。。。。。。 六元两份 第36章 六元两份 慢慢地小东走到了富田的边缘，人已经慢慢地又多了起来，大城市的轮廓开始显现 “咕。咕。。。”小东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接近五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小东又累又渴又饿，小东坐在路边花坛边上歇了一会，无力地扶着旁边的小树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何处才是目的地 “盒饭，盒饭，四块管饱，饭任吃，汤任喝！！有肉有菜咯喂！！” 旁边传来一阵叫卖声，一部木板钉的两层小推车，上层放着几个塑料盆用盖子盖着挡灰尘，下层放着一个桶，一叠小圆凳，旁边地上放着一个深一点的圆桶和一个不锈钢的保温开水桶，一个中年妇女在叫卖着，旁边有几个民工模样的人在埋头吃着饭，身上的深蓝色工作服斑斑点点溅着白灰，有一些头发上都布满白灰，脸上也和小东一样，一道道的汗痕 小东走到小推车旁，踌躇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兄弟，你吃饭不？” 老板娘热情得招呼小东 小东看看老板娘笑笑 “这个饭怎么卖？” 小东只有六块钱，可要问清楚了，别到时候闹笑话 “四块钱一份，饭管饱，汤任喝，今天是冬瓜五花肉，豆芽汤，哎哎！你别总是把底下的豆芽捞起来啊，你捞光了，后面来的吃啥？？” 老板娘给小东说明白饭是咋卖的就忙不迭制止这一个满脸黑乎乎的年轻人的过分行为 那个年轻人咧开嘴笑笑，露出一口白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非洲朋友 “老板娘，别那么小气撒，我捞点豆芽吃吃。。。” 年轻人厚着脸皮。走到小推车前，拿起一瓶辣酱，又深深地挖了一勺放在豆芽上，跑到旁边自顾自地吃上了 老板娘应该和他们挺熟，笑骂他几句也就没说啥了，都是出门在外混口饭吃，能过就过吧，不到这份上谁也不会占这点小便宜 “小兄弟，你吃不，趁热” 老板娘笑着对小东说 “吃。。。是吃，就是。。。。” 小东吞吞口水，有点欲言又止 “小兄弟，你不会没有钱吧，没钱可不行，我也是小本生意！” 老板娘也没办法，总不能白吃吧！一份饭总共也就赚块儿八毛的，碰上饭量大的，说不定还赚不到钱 “不不，我有钱，就是。。。我只有六块钱。。。我。。。我想。。。” 小东掏出手里攥着被汗水浸湿的两张钞票 “六块钱够了，四块钱就够了，保证你吃饱，你坐下，我给你打饭” 老板娘打断小东的话，拿出一个不知算是碗还是小盆的容器，准备给小东装饭 “老板，等等。。你等等，我只有六块钱，我是想。。。吃。。吃一份，再。。。那个。。那个拿一份走。。。。” 小东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摊开的手里躺着一元和五元两个钞票兄弟，他是想着吃完了这顿，晚上还有一份饭，能够让自己撑过今天 老板娘看看小东手里的钱，看看小东，有点犹豫。 “老板，我可以少要点菜，我喝汤。。。不。。捞豆。。牙。。。” 小东脸红到了耳根，头都不敢抬起来 “唉！来吃吧，先吃饱再说，吃完我给你再打一份让你带走，都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 老板娘接过小东手里的钱，给小东打了一盆饭，又舀了一大勺菜浇在饭上递给小东 小东接过饭，对着老板娘笑着说了一声谢谢，走到旁边，在凳子上坐下，大口大口吃起他在深川的第一顿饭 “真香啊！！”小东从心里由衷地叹到 冬瓜烩得烂软，裹杂着半肥瘦的五花肉片，里面还有嚼着咯崩脆的洋葱粒，就着白米饭，让人满足得想笑出来，许多年后，小东依然说这是他最香最怀念的一顿饭 小东吃完，又喝了满满的一碗汤，终于站了起来 “小兄弟，拿着，这是你的饭，我还亏了一个饭盒钱，哈哈！” 老板娘递给小东一盒打包好的饭，看上去很满，饭盒盖都被顶起来了，里面还放了一双筷子，一个小塑料袋装着一点辣椒酱 “小兄弟，你多大了？你来这里是找工作？？” 老板娘看着小东，有点不解 “我挺大了，我是来打工的，谢谢老板，我走了，谢谢！” 小东接过饭，再三向老板娘道谢，他不好意思说自己还不到十五岁，他现在最想的是找一个地方能舒服地坐下眯一会，二十多公里的路程靠两条腿走下来，成年人也未必受得了 老板娘看看渐行渐远的小东，摇摇头。。。。。。 夜幕下的深川 第37章 夜幕下的深川 小东提着盒饭，背着背包，漫无目的地走着，见到公共厕所，进去洗了把脸，收拾了自己一下，走到了大街上 每个人似乎都非常忙碌，低着头穿梭，到处都是正在施工的工地，小东慢慢走到了城市的中心 “真繁华啊，比汕江热闹多了” 小东看到了只有在电视电影上才出现过的麦当当，啃得鸡，也看到了传说中的大哥大手提电话！到处都是在公用电话亭复bb机的人 “啥时候我才有一部这种大哥大” “哇！这摩托车真漂亮，标准的赛车型” “哟！这个女的穿的高跟鞋好好高哦，鞋跟还是透明的” “呀！这个狗狗好漂亮，卷毛的” “我去！这个是什么机，按几下键就有钱掉出来” 小东不停地在心里发出一阵一阵赞叹 在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没钱的人寸步难行 小东坐在一个小公园的草地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躺下来，看着天空，深川的天空好像没有家乡的天空蓝，显得有点灰蒙蒙的 小东逛了大半天，在草地上休息了一会，夜色慢慢来临，天逐渐暗了下来，肚子提醒小东，它又饿了 小东找到一个水泥台，用嘴把上面的浮尘吹干净，在旁边坐下，再把那盒饭放上去，慢慢小心打开，充满仪式感地拿起筷子，端起来扒了一口 “耶！！” 小东的眼睛瞪得混圆 嘴里含着满口的饭菜定格了 “这。。这饭怎么是这个味道” “这冬瓜怎么。。。怎么酸了！” “哎呀呀！我的妈！我的饭馊啦！” 小东艰难地把口里的饭咽下去，用筷子拨拉着面上的冬瓜肉片，企图找到哪一部分是没有异味的 过了一会，小东放弃了，他知道这是徒劳的 “冬瓜比较容易馊，以后买饭菜不买冬瓜做的饭菜” 小东得出了人生中一个难忘的经验 这可咋办呢？肚子抗议个不停 “看看哪里可以找点吃的” 小东安慰自己，总能找到点吃的吧！大红花吸吸，水葡萄啃两口！！再喝几口自来水，就能把肚子骗过去了 小东在公园里找了半天，这个可恶的地方，你不种水葡萄也就算了，大红花你竟然也不种？不是说话好的鸟语花香的嘛！不能吃的花不及格！！！ 小东气呼呼地回到了草地上，除了满肚子的自来水，小东什么收获也没有 秋天的夜晚，风一吹，有点冷，小东把牛仔服的衣领竖起来，脖子缩了缩 “该找地方睡觉了！” 小东脑子里生起了这个念头 去哪里呢？ 小东也不知道，草地上太冷了，而且入夜后，一群群蚊子嗡嗡嗡地在寻找着宵夜吃 小东跑到一栋楼的一楼楼梯底下看了看，这地方不行，老鼠已经比小东先来了一步 商场关门了，麦当当和啃得鸡倒是开着，但是身无分文的小东不敢进去，哪怕进去也不知道是否能在里面睡觉 小东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地方适合过夜，路边街角倒是有些人垫着个纸皮箱蒙头大睡着，但是这不是乞丐就是流浪汉，小东不愿意和他们为伍，况且，小东连个纸皮箱都没有 百无聊赖的小东没有方向地走着，他想念外婆的饭菜，想念小兄弟们的笑脸，想念舞厅的热闹，甚至想念家里的床底下，他被老爸罚睡过床底，至少那里，没那么冷！ 慢慢的小东走到了一座高架桥底下 “咦！”小东眼睛一亮 高架桥桥底下，有一个高架桥下桥和地面形成的一个夹角，那里刮风下雨都影响不了 小东赶紧跑过去，在夹角处躺下，竟然很舒服，白天晒过的水泥路面还保存着余温，躺着挺暖和 小东用背包垫着脑袋，平躺着，除了时不时头顶上汽车走过发出的隆隆声之外，其他的都挺满意，小东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小东又和兄弟们在一起，在外婆的小店前喝着豆奶，嬉笑着，追逐着，梦里的小东满脸的笑容，似乎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真饿啊! 第38章 真饿啊！ 没有鸟叫声，没有朝霞，也没有闹钟的鸣响，在时不时汽车经过发出的隆隆响声中，小东醒来了 小东坐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拍拍身上的灰尘，原地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围着周围小跑了一圈，小东努力唤醒自己身体的各个机能 小东在公用厕所洗漱了一下，今天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第一顿饭 “哪里可以赚钱呢？”小东脑子里一直转着这个问题 “不管了，先出去转转，碰碰运气” 小东一边想，一边从桥底走了出去，还到处看了看，记下这个地点的标记，今晚很可能还要回来这里过夜 小东向着他认为有机会的方向走了半小时，果然，机会来了！！ 前面有一条小街，街两旁有好几家职业介绍所，有几个店门口都有人在排队，小东赶紧跑过去看看情况 每个店门口都有一个大的纸板牌，上面写着招工条件待遇，进厂工作基本都是包吃住，月薪在300到500一个月，工地工作包吃午晚两餐，不包住，日薪二三十到最高七八十，工作技术水平含量高的薪水就高很多 小东走了几家，都是要求有点技术，或者是要的是女孩子，再三选择小东选了一个最多人排队，薪水每天三十元的工地工，不需要经验，卖力气就可以，说白了就是搬砖头，扛水泥，推小推车拉沙子之类的体力活 小东选定后马上加入了排队的队伍，队伍有十几个人在排，有老有小，大多数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小东排在了队尾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就开工，开工是不是先吃午饭” 小东自顾自地打着小算盘 一小会，小东身后也多了七八个人，很快就轮到小东了 “后面的准备好钱，拿好表，排好队，慢慢来” 在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小四眼，店里最多五六平方，就他一个人，一张桌子就能办公 “钱？？还要交钱？” 小东瞬间石化了，他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要交多少钱一个人啊” 后面有人嚷嚷着问 “月工15，日工五块” 小四眼头都没抬 其实这种职业介绍所最坑爹，两头收钱，招工单位给他每个人头十五块，他转身再收来找工作的十五块，成本低，一个房间，一张桌子就能开张，前提是你有需求资源 小东尴尬地从队伍里退出来，还有三个人就到他了，不过谁叫你没钱呢！ “以后我要有自己的公司，招人肯定一分不要别人的” 小东有点自我安慰地这么想，肚子问题还没解决，就想到以后自己做老板了，不过，乐观点总是好事 无奈的小东饿着肚子走在街上，他选择远离食肆，饭店，怕自己会更饿，他也看到了蹲旁在路边摊等待客人吃剩的残羹的流浪汉，也见过在街上伸手要饭的乞讨者 他做不到，也不会选择去做以这种方式生存的人 所以小东做了一个拾荒者 没错，就是拾荒者 小东跟着几个拾荒者一路拾荒，这个活小东并不十分陌生，他以前在家也经常拾点破烂去卖，换点零花钱，不过得瞒着爸妈，老爸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顿收拾，所以小东知道什么能卖，什么值钱 一个上午下来，小东也仅仅捡到十几个易拉罐，一点纸皮箱，一小扎废铝芯线，因为他不好意思和那些老头老太太去争去抢，所以收获得很少 一路随着拾荒者来到一个废品回收站，把废品卖了，得了三块多钱，小东这才感觉自己有点手脚发软，昨晚没吃饭，今天早上没吃早餐，午饭也没吃，小东用手摸摸肚子 真饿啊！。。。。。 六个馒头 第39章 六个馒头 小东拿着三块多走出废品站，第一时间就是找个地方买吃的 小东来到一间小超市，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了，深川的东西贵得有点令人咋舌 三块多可能仅仅够买罐可乐，小东开始怀念外婆店里的豆奶了，怀念一睁眼桌子上那些大鱼大肉，虽然不精致，但是绝对能让小东吃爽吃饱的饭菜 小东走出超市，捏着三块多钱，确实不知道怎么能填饱肚子，最便宜的阳春面都要五块，那个老板娘卖的那种盒饭也没见到哪里有得卖。就算有也差几毛钱才够买一份。。。。 不知不觉小东又走到了富田车站附近，那里一带很热闹，市场，饭店，超市，高档的，平民的都有，不过小东手里的钱只能选择贴在地面上的档次 “你的馒头，六个，三块” 小东选了一个最破烂最不起眼的面包店买了六个最便宜的馒头，在旁边杂货店买了一包榨菜五毛，用自己带来的刷牙口缸去汽车站接了一杯免费提供的茶水，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口袋里还剩有两毛钱的小东就着榨菜吃着馒头，喝着茶水，莫名其妙地那一刻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这馒头还真馒头，看起来那么大一个，用手一捏缩回来就一小团，比大力丸大不了多少，六个馒头下肚，小东总算混了个半饱 小东小心地把剩下的小半包榨菜对折好，放进包里，这还有一顿呢，哈哈！小东似乎天生是个乐天派 刚站起来走几步，一个小姑娘走过来拉拉小东的衣袖 “你好，你要吃饭吗？经济便宜实惠” 小姑娘显得有点怯生生的 “哦，我吃过了，谢谢” 小东感谢了小姑娘的好意 “是你家的饭店吗？” 小东有点好奇 “不。。。不是，我是帮忙。。。介绍一下” 看来小姑娘也是个新手，说一句话脸有点红了，看起来年纪和小东差不多 “那介绍客人有钱吗？” 小东有点兴趣 “有钱的，一个客人高档饭店三元，中档二元，其他的饭馆一元” 小姑娘见小东也是同龄人，话慢慢多了起来 “那你说我能做吗？” 小东看着小姑娘笑笑问 “可以啊，这里每天的长途汽车很多的，一天都不停的，半夜都有，早上，傍晚最多，中午深夜就一般，不过深夜最容易拉客。” 小姑娘向小东介绍着行情 “为啥深夜最容易？” 小东有点不解 “深夜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只有七八家饭馆开，他们可以吃饭的地方不多，不过提成只有一块钱一个人，但是很多客人是一大帮子，所以收入还行，我最多一次拉了二十多个呢” 小姑娘有点自豪地说 “那我试试行吗？是不是带进门就有钱，有啥规矩不？” 小东必须问清楚，别闹笑话 “你要走在前面引进来的客人你才有钱，自己进去的客人，你跟在后面是没有钱的，哦，还有，别人正在拉的客你别去拉，会打架的！” 小姑娘虽然是新手，但是规矩还是懂的 “我明白了，是不是马上可以开工，会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小东担心小姑娘会受影响，抢了她的客源 “没事的，每天这么多客人，拉不完的” 小姑娘也是个大方人啊！ 就这样，小东开始了他在深川的第一份工作，——“拉客仔” 小东在旁边默默看着小姑娘拉客，自己在一旁学习着，一个多小时，小姑娘拉了三十多个客人，成功了七个客人，分别进去了不同档次的饭店，收入了11块钱 小东觉得小姑娘还可以挣更多的钱，只是小姑娘不知道方法 小东就怕自己的脸皮薄，很多话说不出口，所以小东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模拟了半天，想了很多话，预想了很多可能性，然后在周围转了半天，看清楚每家饭店都是属于哪个地方特色的饭菜，什么档次的，记下了名字和位置，然后。。。。。 小东准备开工了。。。。 混口饭吃好像没那么难 第40章 混口饭吃好像没那么难 “大伯，你好，刚下车吧，需不需要吃点东西，东南西北口味都有，价格丰俭由人！！去看看吧，不合适可以再选！” “大姐，你好，等车吧，需要先吃点东西吗？十块八块找个地方歇歇，有吃的，也有空调，坐多久都可以！” “大哥！你好，刚下车吧！行李挺多啊，找个地方吃口饭再走吧！没啥贵重东西的行李我替你拿着，听口音您是北方人吧，有家面食馆不错，东西大份便宜！有辣有不辣！” 哇！小东这段话说得溜啊！这是老行家么？？瞬间转变模式，难道是天生的——“拉客仔”？ 不得不佩服人在绝境的时候的潜力，小东像上了发条，在广场上，出站口，上蹿下跳的，一会功夫，就拉了十二三个客人，小东看看手里五颜六色的牌牌，算了算有二十多块了 每个饭店给的不是现钱，给的是印着自己饭店名字的小塑料牌，随时可以去结算 “老板，你好，我叫小东，这几个是刚下车的老乡，光临您家饭店，先谢谢你的招呼啦” 小东把客人领进门，不但安排好客人坐下，嘴巴还挺甜，各个饭店老板都挺喜欢小东的，何况小东还能当半个跑堂用，旅客少的时候，小东带了客人进店里，马上倒茶，帮忙端菜。擦桌子，扫地，摆凳子，帮忙放好门口的自行车，啥都干，有几个老板对小东的行为都赞不绝口 不一会，整个富田车站周边的饭店都知道了有小东这么一个拉客仔，因为小东哪怕是没有客人选择的饭店，他也进去笑着打招呼， “老板你好，恭喜发财，迟点我带客人光顾，您多多关照！” 那个小姑娘看到小东这一幕。。。。表示惊呆了！！ 很快就到了傍晚，小东口袋里足足有二三十个牌牌了，算起来没有五十块也差不多了，小东坐在候车室里歇歇脚，拿出口缸接了点水喝，候车室里有空调挺凉快，就是不能过夜，会被戴红袖标的查票，没有票就要被赶出去，不过戴红袖标的也知道小东是拉客仔，不怎么管他 很快夜幕来临，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是最少旅客的，小东趁着这个时候赶快吧手里的牌牌换成钱，找一家经济实惠的饭店，吃点东西 小东逐家饭店都一一收了钱，算一下，你说巧不巧，刚好七十二块！！小东带出来的钱就是七十二块 瞬间幸福感爆棚，小东知道七十多块足够在这里生活三天了，最便宜的旅馆十五块一天，最便宜的面条三块一碗，七十二块钱生活三天没有问题，哈哈哈，小东在内心狂笑！！！都说深川是打工的天堂果然不错，一个下午就挣了以前小东十个晚上挣的工资 不过，这里消费比在家贵了也差不多一倍，同样的东西，在家只要一半价钱 小东盘算完，在杂货店买了一个桶，肥皂之类的，找了一家旅馆，美美的洗了一个澡，把衣服洗了，晾起来，然后换了一套运动服 小东就带了一套衣服来深川，换下的衣服必须马上洗了，否则没衣服换了，折腾完也快九点了，小东出来准备吃点东西，迎接下一轮的深夜高峰期 “老板娘，你好，我来吃点东西，是不是打扰你吃饭了？” 小东笑着和老板娘打招呼，晚上九点左右也是各个饭店自己吃饭的时候，空闲的时间段大家都是这个时间 “你好啊，我记得你好像你叫小东吧？你不用点东西啦，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吃吧，就是添双筷子而已！” 小东有点受宠若惊 “不好吧，老板娘，我自己点东西吃就行了” 其实小东不知道，很多拉客仔，拉客妹在这个时间都去和自己关系好的饭店一起吃饭，反正大家也是一起吃，饭店也乐意，拉客仔给自己多拉两个客人光临，什么都赚回来了 “没事没事，过来坐下吧！一起吃” 小东坐下了，再不坐下就是矫情了 一大盘红烧肉，一碟炒白菜，一份干煎豆腐，一大盆水煮鱼，老板娘一家三口工人四个，加上小东，八个人吃得乐也融融 “混口饭吃好像没那么难！！” 小东一边满意地吃着，心里不由冒出这么一句。。。 找到工作了 第41章 找到工作了 “小东，多吃点，不用客气” 老板娘热情招呼着小东，老板也兼任厨师，话不多，抬起头冲小东笑笑 “小东你是哪里人啊，你这个年纪应该上学吧” 老板娘和小东扯着家常，这时候没啥生意也不忙 “哦，我是汕江人，我是来打工的” 小东如实说到 “汕江？那你是本省人咯，会说广府话吗？” 老板娘是三川崇庆人，老公也是，几个小工都是家乡过来打工的 “我会说啊，广府话，中原话我都会说” 小东确实两种话都说得很好 吃完这顿温暖的家常饭，小东满足地坐在靠墙的桌子旁，看着老板娘逗着孩子，现在的旅客很少，不过小东还是想出去碰碰运气 小东感谢了饭店老板娘的温馨晚餐，又来到了广场上，十月深川的天气白天挺热，晚上一入夜有点冷 广场冷冷清清没几个旅客，拉客仔也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两个，那个小姑娘也没看到了，小东走到小店想买一包烟抽，发现自己抽习惯的醒宝这里没得卖，只能凑合随便买了一包 小东叼着烟，坐在广场的栏杆上，晃着腿，挺惬意，今天一天的遭遇，剧情有点翻转，小东仔细回想着今天所做的事，反复琢磨着哪里做得不够好，这是老爸常训斥他的话，他记下了 深夜里的旅客除了吃东西还会去哪里呢？ 小东脑子里有一个这样的疑问 “对，没错，和我一样要找地方过夜，讲广府话的是本地人，其他的是外地人，需要找地方住” 小东眼睛一亮，好像拉客给旅馆应该也有钱的吧，小东不敢肯定，需要确定一下 小东走回刚才吃饭的饭店，老板娘在算账 “老板娘好，我又回来了，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哦，小东啊，什么事？” 老板娘抬起头，笑着 “我想问问，我们拉客到旅馆有没有钱的” “有钱的，好像统一每个房间2块”老板娘告诉小东 “嗯嗯，好的，谢谢老板娘，一会见！” 小东跑开了，今晚肯定还会有客人，一定先照顾这家川渝饭店，小东干劲十足 深夜的旅客不多，但是成功率都挺高，很多外乡来打工的人，他们都想吃口热饭，了解一下本地的情况， 小东就这样忙到三点，给饭店拉了十几个客人，给旅馆拉了七个，收入还不错 终于，小东在异乡第一次躺在了床上，床挺软，房间有股子异味，不过比高架桥底好得太多了，很快小东就陷入了梦乡 就这样小东每天忙忙碌碌地拉客，赚个几十块钱，除了旅馆费用，一天的开销也就十块八块，每天差不多能剩下三四十块钱左右 很快小东就置办了自己的被子，蚊帐，也多买了一个行李包和两套衣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周边的饭店旅馆都和小东熟了，小东也挺自得其乐，喜欢去哪家吃饭就去哪家，这可是五湖四海正宗的百家饭，全国各地的风味都齐了，不过住的地方还是那家旅馆，老板人不错的，见小东是常住，每天只收小东十二快钱 转眼就到了年底，小东似乎也成熟了不少，看起来像是十七八的样子，个头也高了一点 这天，小东又在那家川渝饭店吃晚饭 “小东，你回不回家过年啊？” 老板娘问小东 “过年？” 小东一下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想了想 “我不回去了，我在深川过年算了，家里也没什么人！” 小东撒了个小谎 “我们要回去过年了，忙了一年，只有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回家一趟” 老板娘每年都歇业一个月回家过年，因为深川这个城市外来人口多，每年过年前一段时间来的人少，回去的人多，生意也不怎么好，深川这里是个开发性城市，过年期间基本上是个空城，没多少人在，除了确实手头拮据没，办法回去过年的人，留下的人寥寥无几，本地人本来就不多 “那祝你们一路顺风！” 小东也只能说这句话了 老板娘看看小东，叫上老公进了里屋，一会儿出来了 “小东，我和你商量个事，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老板娘你说。。” “你看也快过年了，我们都回去过年，这个店每年都要一个人留下来看店，今年每个人都想回去过年，小东，你看你是不是可以这样。。。” 老板娘是想小东帮他们看店，小东人挺老实，也机灵，既然小东不回去了，可以让他看店，反正店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就一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啥的 “那。。有地方住吗？” 小东担心的是这个，如果有地方住，一个月可以省下几百块 “有的，后面有个小房子，你可以住哪里，床什么都有，这一个月我给你600吧，过年也当给你个红包，要是我们回来后你要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做的话，就500一个月，包吃住，你看可以吗？” 老板娘也是个实诚人 “好吧，那我就留下，明天我就搬过来，谢谢老板娘” 就这样，小东就找到了自己在深川的第一份工作 今年余下的时光小东将会在这里这家川渝饭店度过了 除夕 第42章 除夕 小东在川渝饭店的日子过得挺惬意，饭店里柴米油盐一应俱全，每天小东都去外面买点菜回来自己做饭做菜，刚开始整个厨房乌烟瘴气，做出来的菜小东自己都皱眉头，后来慢慢的感觉就好多了 每天小东都到广场转悠一下，碰到有旅客就拉一下，没有就在这一带瞎逛，来坐车的人很多，基本都是不怎么停留，个个都归心似箭的样子，坐车来的旅客越来越少，到后面基本接近于零，很多班次一天只有一两班，下来的乘客三三两两 小东这段时间把富田的大街小巷都走了个遍，还在文体商店狠狠心买了一把吉他，整天没事就在店里面弹琴，小日子过得挺舒服 饭店歇业的也越来越多，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了，甚至有些旅馆也歇业了，老板回家过年去了 今天，是年三十，除夕，小东睡了一个懒觉，爬起来坐着发了一会呆，起来把店里打扫了一下，煮了点粥就着昨晚的剩菜胡乱吃了点 今天依然没什么事做，老板娘在老家打个了一个电话过来，小东接了，也没什么说的，就是让小东好好看店，小心火烛这些，最后祝小东新年快乐，挂机了 听到这句话小东才意识到今天是除夕，好像店里没有什么菜了，小东懒洋洋地走出门，去到菜市场，竟然发现菜市场没人卖菜了，整个市场空荡荡的，剩下小猫三两只 富田这地方基本上都是外来人口，一到过年，人都回家了，菜市场自然也没人光顾，所以也随着歇业了 小东倒是不担心自己饿肚子，店里基本的一些米面是齐备的，就是没有菜 小东中午回到店里，坐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大街，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午把早上剩下的粥和剩菜一扫而光之后，小东倒头睡了一下午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小东打开电视，这里可以接收到香江电视节目，满屏都是新年好，新年到，什么什么公司集团祝贺大家新年快乐之类！ 看了一会电视，确实有点无趣，小东出门拿起梯子，爬上去把饭店招牌擦了一次，又打了几桶水把门口洗干净，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遍。总算满意了，过年嘛，干干净净的多好 坐在店里，拿起吉他，弹了几首歌，无聊的小东决心还是出去转转，小东刚打扫完卫生，有点灰头土脸的，不过外面基本没几个人，也没人认识小东，小东就这样出去了 小东把所有的钱都带在了身上，一共有四百多快，他想好好在外面吃一顿，走在大街上，很多店铺都关门了，酒店和西餐厅差不多都开着，里面基本都满座了，小东坐在马路对面的花坛边上，看着对面西餐厅的落地玻璃窗，他从没吃过西餐，他觉得在那里吃一顿饭应该很贵 玻璃窗边有一张桌子，里面坐着一家三口，年轻的妈妈正用叉子叉着一块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牛排往孩子嘴里送，爸爸拿着一部相机正把这温馨的一幕拍下来 小东羡慕地看着这一家三口，用手擦了擦眼睛，自嘲地笑笑，站起身，他想找一个能容下自己的地方，他想好好吃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年夜饭 小东孤独地在街上走着，行人很少，前面是一家麦当当餐厅，小东隔着衣服捏捏口袋里的钱，加快了脚步，走到餐厅落地玻璃旁，小东隔着玻璃往里面张望，他从没进过那么高级的餐厅，他想看看价目牌，他怕口袋里的钱不够，餐厅里没多少人，不过吊满彩灯挺漂亮 小东正努力隔着玻璃窗企图看清楚出品台上方的价钱，忽然衣领一紧，猝不及防一阵猛力把小东从橱窗旁拽开，小东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坐到了地上 “看什么，滚蛋，破乞丐！” 一个男人大声骂到 小东一下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男人，右手捂着胸前口袋，他怕他仅有的财产被抢走 “快走开，破叫花子，大年三十触我霉头，真倒霉，快滚！” 这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应该是因为工作需要回不了家过年，心里郁闷，看到小东灰头土脸的，以为他是乞丐，就把他当出气筒了 小东爬起来，也不敢多说话，看看橱窗上贴的汉堡图片，看看那个保安，这能选择默默离开。。。。 啃得鸡的鸡 第43章 啃得鸡的鸡 小东远离麦当当门口之后无奈地又在路边坐下 这几个月的拉客生涯，已经让十五岁的小东圆滑世故了不少，他也见过太多身无分文却还是来深川拼个机会的年轻人，也见过没有钱被赶出旅馆的路人 这个世界本来就这样，你接受不了的现实只是你自己的现实，并不影响地球的转动 所以小东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透过路边橱窗玻璃的折射，小东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头发长了，有点蓬乱，身上一身运动服脏不拉叽的，加上被人拽倒在地上，更加惨不忍睹 一双从家里穿过来的帆布球鞋，几个月的折腾，也接近退休，有几个地方都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脚后跟有挣扎脱困的可能 “还真的有点像叫花子，哈哈” 小东看看橱窗的倒影，抓了抓自己一头乱发，笑了笑 小东只能笑，他知道自己没有得选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笑是小东唯一的枪，哪怕这支枪是对着自己 人最难做到的事就是控制自己，否则人将无所不能 ——赠自己 这是多年后小东写在自己笔记本扉页的一句话 此时的小东笑着一路走，对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露出笑容，他不会让眼泪掉下来，因为眼泪不属于强者 小东一路笑着，一路走着，这种笑容将陪伴他一直走下去，无论平坦或者坎坷，高峰还是低谷，一定笑着走，走过初夏深秋，走过潮起潮落 就这么笑着小东走到了不远处一家啃得鸡餐厅门前，他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保安，小东小心地走向前，站在橱窗玻璃前张望了一下，里面也一样挂满彩灯，传来一阵阵欢乐的贺年歌曲 “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 小东嘴里哼着这首歌，站在啃得鸡餐厅的门口，犹豫着是不是试试走进去 就在这时餐厅里出来一个小姐姐，推开门，对小东招了招手 “您好，欢迎光临！” 小姐姐对小东微微鞠躬说了一句虽然职业但是对小东来说无比温暖的话 这可比小东拉客时候那一套说词好听多了，至少小东自己这么认为 小东走向前，小姐姐主动拉开了们迎接小东进去 “欢迎光临，新年快乐！！” 里面有五六个哥哥姐姐齐声对小东说到 小东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大家对他那么热情 “这里会不会很贵啊” 小东心里在嘀咕，人人都那么热情 “小弟弟，今天是除夕，你想吃点什么？” 开门的小姐姐胸口有个牌牌，上面写着：店长 “我。。想先看看。。。价钱” 小东又有点不自信了，他是第一次进那么高级的餐厅 “哦，小弟弟，你看看上面的价目牌，你身上带的钱够买一个套餐吗？什么套餐都可以，最便宜的八块八” 店长对小东热情地介绍 “我有钱，有。。” 小东一边说一边把钱掏出来 小姐姐店长在小东的钱里捡了一张十块钱的出来 “小弟弟，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一会把你的套餐拿过去给你，这是找你的钱” 小姐姐递过找回来的钱，小东接过来，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感觉这里挺舒服，就是人太少了，只有小东一个客人 很快套餐便端上来了，一杯可乐，一个汉堡包，一个鸡块 小东拿起汉堡包啃了一口，好好吃的感觉，又吃了一块鸡块，小东感觉味道是不错，不过好像吃了不够饱的感觉 小姐姐店长又过来了，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有好几个纸盒，两杯饮料，小姐姐把托盘放在小东面前 “小弟弟，这是我们的新年员工套餐，我和你一起吃，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你介意吗？” 小姐姐笑着征求小东的意见 “哦哦，不介意不介意” 小东忙不迭地说 “这里是两份，一份你的，一份我的，来！干杯，新年快乐” 小姐姐举起一杯饮料和小东碰杯 小东小东也赶紧举起饮料杯 “干杯，谢谢，新年快乐！” 这天晚上到小东离开，没有再进来其他的客人，小东和一群年轻人一起吃着啃得鸡员工新年套餐，吃着他在异地的第一个年夜饭 虽然没有家的感觉，但是却很温暖 。。。。。。。。。。。 ps：从此在小东身边从未出现过麦当当，甚至在以后小东自己的公司里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很多员工都知道，要吃就吃啃得鸡，麦当当会被东哥扔出去。。。。 疯狂购物 第44章 疯狂购物 日子一天一天过，春节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返工潮来临，老板娘一家还没回来开业，但是车站的人流量已经非常大，小东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每天有空的时候，小东便会在店里弹着那把新买的吉他，唱着那首《外面的世界》 “明天买双鞋子吧，这双鞋子底下花纹都磨没了，穿着老打滑” 小东没人和他说话，他自己和自己说，不知道何时，小东有了这个习惯，自己和自己说话 “听说真皮的鞋子穿着舒服，我还没穿过真皮的鞋子呢，真皮皮带都没有过” 小东看看自己腰里扎着的的一根帆布皮带，他想买一双好点的鞋子，一根好点的真皮皮带 听说这里有个中兴街，都是香江过来的货，哪里什么都有，流行服饰，鞋子，皮带，手表，什么都有 小东决定去给自己买点东西，这段时间赚钱也不算太少，总共也有六百多块钱了，小东带上300元，人生第一次带着一笔巨款去购物，他想把钱都花光，给自己一个奖励 中兴街在深川的纱投窖镇上，一边是深川，一边是香江，很窄的一条街，最多七八米宽，中间有个界碑分开，一边是东国深川，一边是星国香江，中间还有把守的守卫，不能越界，进入中兴街还要办一个证，否则不能进去 小东对办证是有点深恶痛绝，苦大仇深的感觉了，不是一定要办的证件能免则免，所以小东在纱投窖镇上，没有进入中兴街 纱投窖镇上的东西也很多，到处都是摆卖的摊点，小东买了一双没什么品牌，但是很结实的黑色牛皮休闲鞋，买了一根真正的牛皮皮带，买了一个插耳机听的小收音机，一个牛皮腰包 鞋85，皮带35，牛皮腰包65，收音机15块，刚好两百块，还剩一百块，小东决定再把它花了 电子表15块，牛仔裤25块，外套40块，2件t恤20块钱，小东刚好花光整整三百元，满载而归 这是小东购物首秀，提着大包小包回到房间里，摊开一床满满的，小东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 小东坐在床边，他在想，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该何去何从，大街上很多地方都打着招工的广告，小东想去试试，他不想总在车站做一个拉客仔，也不想在一个小饭馆里做个小工，他想看看更大的世界 一周后，老板娘一家也回来了，饭店又红红火火地开业了，小东领了老板娘发的600元工资，没有选择继续在老板娘饭店里打工，又搬回去旅馆住了，老板娘也没有勉强小东，因为，每天来问要不要请人的多了去了 小东每天的主业仍然是做拉客仔，不过变成了从才中午开始拉客，上午出去找工作 连续一周，小东都没有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不是卖力气的苦力活，就是周而复始，站在生产线上的操作工，其他的基本要的都是成年人，十八岁以上的，小东不合适 这天，小东早早的又出去了，反正，每天拉客够四十块钱就够小东一天的花销，小东也不着急，慢慢物色 今天，小东去的是一个酒店林立的一个区域碰碰运气 走了半天，没有一家酒店是请小工的，都是聘请什么经理，部长要不，就是只要有工作经验的 走了半天，小东累了，在包里拿出一瓶水，一个面包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不远处，有一家正准备开业的酒店，还在装修，小东打算吃完东西就去那里再碰碰运气 吃完东西，小东向着这家酒店走去，远远就看到酒店门口有一张桌子摆在那里，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坐在桌子旁，旁边有个竖着的牌子，上面有三个大字： 招工处 有优势的人 第45章 有优势的人 小东来到招工处，两个工作人员挺热情接待了他 深川酒店业发展得很快，对务工人员的需求量非常大 但是，酒店业在东国是个新发展的行业，有经验的人并不多，招人成了一大难题 在这个情况下，很多酒店选择了一个自我培训的模式，招收形象相对好的员工，再根据自己酒店的定位，进行签劳务合同培训，如果是条件优秀的，优先入职上岗，甚至免签约 这家酒店是香江商人投资的一个酒店，主要是针对香江过来的客人，所以在招工方面有点要求 “您好，请坐！” 招工处的工作人员请小东坐下，打量了一下小东的外形，在一张表格上填下了一个“优”字 现在的小东，身高约172，由于长期的锻炼，身材修长，虽然看起来有点瘦，但是浑身很结实 再加上小东每一次去找工作都穿上他买的新牛仔裤，t恤衫，看起来显得斯文又有精神 两个工作人员用广府话交流着，这两位工作人员都来自香江，香江原本就是与广府省一衣带水，语言也是相通的，都是说广府话，当然，身为广府人的小东也能完全听懂 “你原先是做咩职业既？(你之前是做什么职业的)”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一下没转换过来，用了广府话询问小东 其实让他们说中原话确实为难了他们，他们都需要从头开始学中原话，才能和这边外来务工的内省人交流 “我原先响饭店做过接待(我原来在饭店做过接待)” 小东模糊了一下自己做的工作 拉客仔也算是接待的一种嘛，把客人带到饭店，安排好坐下，这不是接待是什么？嘻嘻！！ 小东见工作人员用广府话询问，也用广府话回答 “你响饭店做佐几耐？(你在饭店工作了多久？)” “都有半年多点” “你系边度人呢？(你是哪里人呢？)” “我系广府汕江人(我是广府汕江人)” 两个人用广府话一对一答，挺和谐地交流 “等阵，你识讲广府话？(等一下，你会说广府话？)” 另一个工作人员忽然发现他们是一直用广府话交流，觉得有点惊喜，不过他这句话也是多余，都用广府话对答了好几句了，哈哈！！ “是啊！我是广府人，我紧系识讲广府话啦！(是啊，我是广府人，当然会说广府话啦！)” 小东没有意识到自己用广府话是展现了一种自身优势 两个工作人员有点惊喜，因为招工一周以来，小东是第一个广府籍的应聘者，而且形象等方面都很不错 两个工作人员目光对视了一下。喜悦的眼神达成了共识 “恭喜你，你被录用了，不过还是要接受培训才可以上岗，你填一下表，后天正式接受培训，培训期间，吃住由我们酒店方安排。” 一个工作人员站起来，伸出手对小东说 小东有点懵懵懂懂地伸出手和工作人员握了一下，就填表去了 填完表，小东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挺欢快，一路哼着歌，经过啃得鸡的时候，隔着橱窗对着店长挥挥手，打了个招呼，不过。。。。。店长没认出他来。。 回到富田车站，小东依旧卖力拉客，不过拉客进店的时候多了一句话 “老板，后天我就要去大酒店上班了，以后多多关照” 瞧这小子嘚瑟的 不过也没想到，会说广府话也成了小东的一个优势 小东也没想到以后他的生活轨迹会慢慢再次改变，而且改变的方向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只不过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而已 此时的小东快乐无比，哼着歌，对每一个人都露着笑脸，真的希望这种快乐会永远伴随着小东，祝福小东会笑着一直走下去。。。。。。。 ps：工作太忙，只能碎片式写作，更新的时间也无法确定，有时候一大早，有时候半夜，各位书友见谅了！！不过子狼会很努力，加油！！！！ 丽都大酒店 第46章 丽都大酒店 今天是过得最煎熬的一天，在小旅馆里，小东把心爱的吉他暂时寄存在旅馆老板这里，早早就收拾好了所有的家当，再三检查有什么漏了的，确定无误后，小东才安心出去做他最后一天的拉客仔。 这一晚，小东没有再去拉深夜的旅客黄金档，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早点睡觉。争取明天精神饱满地参加酒店的入职培训，这一夜小东睡得很踏实 “滴滴，滴滴，滴滴” 小东的手腕的电子表忠实地响起，八点整 小东睁开眼睛，一翻身爬起来，在房间活动了一下，洗漱，穿戴整齐，把被子被褥打包，(这个是小东六岁起就学会的，老爸每半个月都会检查一次，小东从起床穿衣打好背包，到家门口小院集合的时间是否超过3分钟，美其名曰：童子军紧急集合！)，提上背囊，挎上腰包，拿着自己的行李家当，出发！！！ 小东破天荒地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所有行李放上车，向着酒店方向飞驰而去 远远地小东就看到酒店门口有很多人，原来招工处的桌子没有了，在酒店的大堂的门楣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新员工入职——丽都大酒店 小东现在才知道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就做丽都大酒店 整个大堂都是人，目测估计有一两百人，天南地北哪里来的都有，整个大堂显得很嘈杂 小东背着自己打成背包的被褥，左手提着一个桶，里面装着一些杂物，右手提着一个背包，戴着太阳帽，安静地站在大堂的一角 “大家静一静” 终于有人发话了，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首先请大家原地集合，排一下队” 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类似军人的开口了，看样子应该是保安的头 在他的口令下，总算有点队伍的样子了，大家拿着自己的行李，排成了四行 接下来的就是各个部门主管点名，带走新入职培训的员工 半小时后，所有的人都被各个部门领走，整个大堂就剩下了小东一个 小东有点纳闷为什么剩下他一个，但是小东还是站得笔直，有点军人的样子，这得益于从小被老爸罚站 “梁晓东” 一句不太标准的中原话 “到！”小东一声响亮的回答，向叫他名字的方向看去 叫他名字的是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姐姐，穿着衬衣西裤，半根黑皮鞋，上身还穿着马甲，胸口有个牌牌，上面写着：吧台主管 “你好，我和你同姓，我叫梁碧云，大家都叫我云姐” 云姐扎着一个马尾，看起来很干练，除了一口不太标准的中原话之外，基本属于那种一见面就感觉她很能干的人 “云姐好！我叫梁晓东，来自广府省汕江市，我会说广府话！” 小东很大声地向云姐打招呼 “我知道，以后叫你小东吧，为了营造一个语言环境，让我们迅速适应中原话，我们平时不可以在公开场合用广府话交流，但是和客人交流除外！” 云姐中原话还真是普普通通 “走吧，我先带你到宿舍放好行李，然后领工作服，再报到！” 云姐领着小东办好入职手续，找到住处后，带小东来到了小东工作的地方：丽都夜总会，原来小东会说广府话和中原话在入职的新员工里是独一份，所以被云姐要去了(为什么？一会大家都能猜到！) “这可真豪华！” 小东由衷地从心里感到 光是门口就有八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在接受培训，夜总会大门敞开着，中庭有几十个服务员在接受培训，一进门左手边是一个长十几米的服务台，右手边是和左边对称的一个酒水吧，小东工作的地方就是吧台，里面有个很大的舞台，有个乐队正在排练 小东刚想进去瞧瞧，云姐叫住了小东 “别进去了，里面不属于我们工作范围，属于楼面部” 云姐带着小东进了酒水吧里面，给小东说清楚他的工作范围 小东的工作负责出品传递，水果加工，调酒协助，吧台清洁等等，说白了，就是个打杂 不过小东还是很满意这份工作，一个全新的环境，每个人都彬彬有礼，哪里都富丽堂皇，甚至宿舍都是单人的，因为整个吧台的主要员工基本都是来自香江，原来就是一个整体团队(现在知道为什么云姐把小东要来了吧！找个会说广府话的，交流起来也容易呗！)，他们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分给的两间宿舍原本是四人间，但是只有小东和另外两个女孩子是招聘过来的，所以小东就享受了单人居住宿舍的特权 一切都很满意，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这三个一切是小东今天入职以来的自我总结。。。 帅气又狼狈的小东 第47章 帅气又狼狈的小东 小东回到宿舍，铺好床铺，打开背包把东西放进柜子里 床是硬板床，但小东睡得很习惯，从小就睡了 分给小东的制服和云姐的一样，西裤衬衣，马甲，不过男的是领结，女的是领花，还有一双锃亮的皮鞋 小东换好制服，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出现一个小帅哥 还别说，小东穿这身真的挺帅气，阳光，就是走路有点别扭，因为。。。。。皮鞋硌脚。。。这还是小东第一次穿皮鞋 接下来的两周集中培训无非就是常用礼仪，如何站，如何走，怎么对待客人，使用礼貌用语，怎么端盘子之类的，这对小东没有丝毫难度，难的在后头。。。。 两周后小东正式上岗了，头三个月是试用期，月薪800，试用期满月薪1200＋奖金，所得小费属于自己的 “小东，所有的酒你能认清楚记住名字了吗？” “小东，切水果的工具有四种，削皮的，切件的，雕花的，挖球的” “小东，出品台必须保持干爽，不能有水渍，快去擦！” “小东，红酒杯要用干净的干燥专用毛巾擦，不能有指纹” “小东，每天备好的水果，必须提前清洗干净，沥干水，下午三点前就要准备好” “小东，冰箱里的雪糕每天检查剩余量，每天记录上报” “小东。。。。切好的苹果要泡在淡盐水里，避免氧化变黑” “小东。。。。地上怎么有积水，快拖干！” “小东。。。。。。领结歪了！！” 好吧，这就是一个打杂要做的，长得帅气不等于工作可以马虎，每天小东忙的不亦乐乎 虽然还没开始营业，没有客人，但是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模拟实操经营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酒店正式开始运营，夜总会也按部就班开始营业 营业还没有超过三天 “哎哟！” 可怜的小东又切到手了，左手五个手指头，除了小手指，其余四个都包着胶布了 脚后跟被新皮鞋硌了一个血泡，生疼生疼的 三天来，小东的战绩： 打碎了杯子四个 打破碟子两个 弄坏了拖把两把， 摔碎黑牌威士忌一瓶 摔破啤酒四瓶 洗完水果忘记关水龙头，水漫金山一次 忘记关好冰箱门，融化雪糕六盒 开断红酒瓶塞三次 小东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每天都被云姐的眼睛盯着背部发凉，走路都有点战战兢兢的 每晚回到宿舍里，小东都觉得自己特别笨，总是做错事情，自责不已 “小东，吃饭了” 调酒师阿亮叫了 “等等吧，你们先吃，我再练习一下切水果” 小东就不信了，切个水果有那么难！ “小东，吃饭去，一会再练习” 云姐走过来顺便也叫了一声小东 “哦” 小东乖乖跟云姐走了 员工餐厅里 “小东，你是不是觉得很难适应啊” 云姐觉得小东的神情挺有趣 “云姐，不是，我能适应” “你别着急，做事情要慢慢来，先做好，再求快！” “做吧台的，要眼观六路，眼里有活，不能等别人叫你才动！” 云姐很耐心地教导着小东，小东点着头，他知道云姐没有恶意，是为了他好 “云姐，我是不是做得很差。。” 小东小心地问了云姐一句 “其实你做得不算差了，要有个适应过程” “你问问阿亮，以前他刚入行的时候，每天吃水果吃到吐！哈哈！” 云姐指着阿亮笑着说 “云姐，不能揭我老底哦” 阿亮原来也有糗事，吧台规矩，水果形状要切得符合标准，不符合标准的，通通自己吃掉，当年阿亮可是吃水果吃到怀疑人生！ “小东，你也别笑阿亮，当初我啊，。。。更糟！！” 小东看看云姐，看看阿亮 云姐可是小东的偶像啊，吧台里面一切都会，切水果做果盘，调酒。。。 “当年我十五岁入行，第一天正式上班就把整个香槟塔拉塌了，那个可是99个香槟杯架起来的。。。。” 原来，人人都有一段黑暗的血泪史啊。。。。。。。。 ps：眼皮打架了，终于咬着牙完成了三更，书友们都很支持我，我必须努力，拼了。。。 誓不低头 第48章 誓不低头 很快试用期三个月满，小东顺利转正，手上的伤痕也慢慢越来越少，甚至小东还能调几款简单的鸡尾酒，至于出品的果盘已经分不清是云姐制作还是小东制作的了 夜总会的生意很好，酒水吧旁边新增了个休闲区，让不想太热闹的客人能够在这里休闲一下 深川慢慢也已经有了国际大都市的雏形，外国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酒店要求服务人员都学几句简单的英文会话，小东也不例外，学了一点简单的英文用语 晚上来夜总会玩的外国人慢慢多了起来，接触的机会也多了，不过小东对岛国人始终有着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厌恶 但是偏偏有一群岛国人，基本上天天都来夜总会消费，个个都有点飞扬跋扈的样子，整天”八嘎“前“八嘎”后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生意还是要做，本着服务至上的宗旨，大家也只能奉上笑脸 小东很少直接接触到客人，所以这群岛国人对小东影响也不大。 这天这群岛国人又来了，来的时候就喝了不少酒，走路摇摇晃晃的，每个人还搂着一名女孩子，看样子是东国人，这群岛国人还时不时在女孩子身上抓一把，捏一下，这群女孩子也都是陪着笑脸，尴尬躲闪着，很多客人看到他们这种行为脸上也露出鄙夷的神色 小东很气愤这种女孩子的行为，从小父亲就告诉小东岛国以往对我们国家造成的伤害，常和小东说一句话 “国弱则民弱，国强则民强” 这句话深深刻在了小东的心里 很快这群岛国人就搂着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进去了夜总会包厢里，小东正埋头地切着水果，今天是周末，客人很多，吧台有点忙不过来 “小东，你吧手里的工作停一下，调三杯《夏日风情》去” 云姐叫到，云姐在招呼着休闲区的客人，忙不过来 “好的”小东应了一句，马上麻利地调起这几杯简单的鸡尾酒，名字挺好听，叫做《夏日风情》，其实就是薄荷酒加雪碧，放把迷你型小雨伞在杯上做装饰，里面放一颗樱桃点缀，虽然简单，但是味道不错，喝着清清凉凉，看起来碧绿色，很赏心悦目的感觉 调好酒，小东放在了吧台上，按了一下出品铃，发现没人有空，都在忙忙碌碌，云姐看了一眼这边，用眼光示意小东把酒端出来，小东领会意思，端着酒就给客人送了过去 小东放下酒，对了人微微鞠了个躬，退后两步转身离开，这是应有的服务礼节，小东做得挺好 小东刚转身走两步 “哎！先生，你做什么，请放开。。。” “嗯？这是云姐的声音” 小东转身一看，看到一个矮矮胖胖的岛国人正强行搂着云姐的肩膀，云姐一边挣扎一边对岛国人说 “先生，这是公众场合，请你自重！！” 但是云姐不敢动作太大，以免影响了其他客人 “哟西！你滴，漂亮滴，陪我滴干活！” 这岛国人恬不知耻地说，一边说一边还把手伸到云姐腰部，搂着云姐 小东看到这个情形，想都没想，直接上前一把把云姐拉开，拉到自己身后，眼睛盯着岛国的矮胖子，以免他有下一步行动 “八嘎！你滴，走开。。。” 岛国人见状大吼一句 听到声音，所有的客人都看向了这边 云姐看到造成了影响，一把拉着小东就准备进吧台躲避一下 “你滴！站住！不许走滴干活！！” 岛国人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云姐的手臂，用的力量很大，云姐痛得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小东下意识地用了一个小技巧，一把捏住岛国人的肘弯处，拇指一用力，岛国人顿时觉得整个小臂又酸又麻，不由自主把手放开了 小东拉开云姐让云姐进了吧台 这个岛国胖子见到煮熟的鸭子飞了，老羞成怒，举起拳头一拳便朝小东胸口擂去 小东顺手把手里的托盘护在了胸前，矮胖子的手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托盘上 “呕！！”矮胖子嚎叫一声缩回手，猛搓着拳头，一双水泡眼狠狠地盯着小东，同来的几个岛国人也跟了过来，“八嘎，八嘎”骂个不停，就要冲小东动手，小东也把手里的托盘拿了起来 “梁晓东，你干什么！别动！”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夜总会管楼面的张经理赶过来，首先制止了小东即将的自卫行为 “梁晓东，你干什么，为什么对客人动手，快道歉！” 张经理想大事化小，对小东暗暗使了个眼色 没想到小东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眼睛紧盯着前面的几个凶狠的岛国人，手里的托盘依然没放下 “张经理，是这位客人先。。。。” 云姐在后面走出来，赶紧为小东辩解 “你先别说了，梁主管，先给客人道歉！！” 张经理低声下气地对几个岛国人陪着笑脸，让云姐和小东道歉 “快点啊，看我干什么，道歉！” 云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委屈，走到几个岛国人面前，微微鞠躬 “对不起！”转身云姐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哟西！你滴，很好！”那个矮胖子竟然伸手在云姐的臀部拍了一下 “你。。。。” 小东气炸了，没想到这个矮胖子那么猖狂，大庭广众之下大耍“咸猪手！” “小东，没事，回去！” 云姐紧紧咬着牙，拉着小东的手臂，泪水不听话地在脸庞滑落 “好了，好了，几位先生，里面节目很精彩，继续开心，请，请。。。” 张经理赶紧想领着几个岛国人进包厢 “不，不不！他滴，道歉滴干活！” 矮胖子指着小东，不依不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梁晓东，给客人道歉！” 张经理用了命令的语气 小东抬起眼看着张经理，再看看周围的人，好几个客人都已经气得不行，但是也没办法，毕竟事不关己 “我没做错，我不道歉！应该道歉的是他们！” 小东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你。。。。” 张经理一下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乖巧机灵的小东，竟然忤逆他的命令，一下子着急起来 “梁晓东，你不道歉，这个月的奖金全扣，快道歉！！” 小东狠狠地看了一眼张经理冷笑了一下 “我是东国人” 小东转身走进了吧台 “梁碧云，这是你的人，你要负责！” 张经理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们酒水吧属于餐饮部，好像不属于你楼面部吧！” 云姐回头也冷冷地丢下来一句话。。。。 水平不咋地 第49章 水平不咋地 云姐话是说出去了，虽然张经理行政职责划分上是管不了小东，但是小东的奖金依然一分不剩被扣光 两百快钱，我的两百块钱！小东拿到工资，心里嗷嗷叫着 虽然是心有不甘，但是如果再让小东选择一次，小东仍然选择誓不低头 日子过得有点无聊，小东趁着休息把寄存的吉他拿了回来，整天抱着吉他在宿舍叮叮咚咚弹着，引着那两个和小东一起分过来的女孩整天跑去听小东弹琴 每天下午小东洗水果的时候总是听到夜总会里乐队在排练，惹得小东心痒痒地总是想进去看看，试用期时候手上的伤痕十有八九是拜乐队所赐 “又错了，和弦进早了！！” 小东一边洗一边嘴里在嘀咕，小东始终没有机会进去看看，乐队排练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到三点，这刚好是小东工作的时候，晚上小东更没机会进去了，更别说里面还有一个等着整治他的张经理，还有那群恶心的岛国人 “扫弦多扫了一下” 小东不断凭着耳朵去分辨乐队吉他手弹奏的准确性，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吉他手水平不咋地。。。 自从上次云姐被岛国人骚扰的事件之后，云姐变了点，很多事情都不再忍让，时不时会和楼面部的张经理有点小矛盾，不过都是些小事 云姐对小东倒是亲近了很多，经常搭着小东肩膀说小东是她弟弟，小东听到也笑笑，反正也是叫她云姐，云姐本来也是他们的大姐大，弟弟就弟弟，也不吃亏 看到小东那么关注夜总会的乐队，云姐也不止一次问过小东，问他是不是有兴趣(因为小东只在宿舍里弹琴，云姐不知道)，小东每次都笑笑摇摇头，云姐也只当小东是听个热闹 那个年代流行音乐没有像现在这么百花齐放，流行歌更新不算很快，有很多歌都是小东做吉他手时候弹过的歌，所以小东很熟悉，每天有空的时候，小东总是会把以前的歌重温弹奏一次，自己抄录的曲谱小东也带着，所以小东的吉他并没有放下 小东评价乐队的吉他手水平也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他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他的吧台小工 有空放假的时候，小东也会到乐器行去看看，甚至他还想攒钱买一把电吉他，但是电吉他价格不菲还需要连接音响和购买效果器，小东的念头也始终是个念头 这天小东吃完午饭又准备开始他的工作了，奇怪的是，平时伴随他工作的乐队演奏声音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争吵的声音，没过一会一句很大声地话传来 “我不干了，你爱咋咋地。。。。” 话音刚落，乐队的吉他手顶着一头长发，怒冲冲地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张经理和夜总会的许总还有乐队的成员出来到休闲区坐下，开起了小会 小东一边洗水果一边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许总，这种人我可管不了，弹错了，说说他，发脾气拍拍屁股就走人” 乐队有个乐手向许总投诉吉他手，小东听出来了，他是乐队的队长 “不走都走了，我们应该想办法怎么能够平安度过今晚的演出” 许总关心的是晚上夜总会的经营 “你说，能不能不要吉他手，就这么上” 张经理插了一句嘴 “那怎么可能，你是外行，你不知道！” 乐队队长懒得和张经理哔哔 张经理讨了个没趣，本想表现一下的，没想到踢在铁板上 “其他地方调一个过来可能吗？” 许总继续问到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可能性不大，哪怕过来也需要先熟悉乐队的曲目，排练” 乐队队长当然知道是不可行的 眼看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今晚就要表演，但是却毫无办法，就这样，一群人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救场如救火 第50章 救场如救火 小东在旁边一直听着乐队和许总他们的对话，“救场如救火”，这个道理小东明白，但是小东还是埋头洗着水果，一声不吭 “现在到底怎么办？少了一个弹吉他的怎么办，今晚的节目表演到底怎么办？？？” 许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连续三个怎么办，喊得一个比一个大声，整个楼面部，酒水吧的工作人员都听到了 云姐今天也来了，在旁边也了解过，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她也没办法，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 “大家都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总比在这里坐着等死好！” 许总无奈之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发动一下群众的力量，看看有没有奇迹出现了 现场的差不多所有的经理部长都拿出电话本，翻着，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一点资源，乐队的几个直接跑到电话机前不停地轮流打电话，现场看起来有点乱。。。 “小东不是会弹吉他嘛！” “对啊，小东会弹吉他” 在酒水吧休闲区打扫整理的两个女孩小声地嘀咕，她们两个平时可没少跑到小东的房间骚扰小东，基本是小东吉他一响她们就到 云姐听到她们小声嘀咕的话，有点疑惑地看看小东，小东依然埋头洗他的水果，没什么异样，云姐把她们两个叫到了一边，问了问情况，很快云姐就走了过来 “小东，你停一下，我问你点事” 云姐把小东拉到了酒吧的出品房里 “小东，你告诉姐，你是不是会弹吉他” “我。。。” “你我什么我啊。真是急死人，你会不会，给个准话！！” 云姐有点着急，毕竟酒水吧和整个夜总会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姐，我会弹！但是。。。。” 小东不吭声其实有两种原因，首先，小东又犯了不自信的毛病，他看到这么高档的夜总会，他怕自己出乱子 第二，他当初原本就是个吉他手，是觉得这种生活方式不适合他，他才选择离开，虽然现在还是在类似的场合工作，但是他已经不是从事乐队的工作，他对现在的工作挺满意 “小东，你但是什么啊，接着说啊。。。想什么呢！” 云姐确实也是着急了，时间不多了，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今晚丽都夜总会的节目没办法演出，我们酒水吧也会受很大影响，毕竟我们是一体的。你能帮忙你就尽力帮一下，可以吗？小东！！” 云姐怕小东的倔劲上来，就换了种方式。对小东柔声说到，反正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有医好过无医 “云姐，我可以！不过我需要熟悉一下吉他设备和现场，要和乐队彩排一下” 小东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应该站出来帮忙 “太好了，你跟我来” 云姐喜出望外，拉着小东一路走到了许总的身前 这时候乐队的成员都已经放弃了希望，许总也有点丧气地坐在椅子上，经理部长们都摇着头。看来是认命了 “许总，小东会弹吉他，他可以试试” 云姐把小东推到了乐队和许总面前 “什么？他不是我们的员工吗？他能弹吉他？” 许总觉得云姐有点异想天开 “梁碧云，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这个梁晓东我知道，他不惹事就不错了，还弹吉他？？” 张经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落井下石，报复一下 云姐没理会张经理 “你让他试试，总比坐在这里无计可施要好吧！” 其实云姐也不敢确定小东一定行 许总看看小东，看看云姐，回头对着乐队队长说： “行不行，你决定！” 乐队的队长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小东 “你是不是真的弹过吉他，到什么程度，我们用的不是你平时弹来玩的吉他！”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小东，小东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东，别怕，你行就行，不行也没人笑话你” 云姐在旁边鼓励着小东 大家也都用焦急的眼神望着小东，仿佛小东就是那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吉他手小东 第51章 吉他手小东 “带我去现场看看设备和今晚演出的曲谱，可以吗？” 小东终于在嘴里吐出了一句话 “行，行，你跟我来！” 乐队队长连忙带着小东进了夜总会，到了舞台上 云姐，许总，张经理，两个女同事。。。基本现场的所有人都跟了进去 小东和乐队的成员上了舞台，小东走到吉他手的位置，那里有个琴架，上面放着一把纯黑色的电吉他 “fender芬达电音吉他，korg罗兰效果器！好东西啊！” 小东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这是他梦想中的音乐装备 “这是芬达电音吉他，罗兰效果器！不过没有拨片，能给我找一块吗？” 小东看看乐队队长，这是个标准乐队，架子鼓，键盘，贝斯，吉他，队长是鼓手 话音刚落，贝斯手递过一块拨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背起贝斯，其余几位看到，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准备好后，眼睛都看着小东，小东随意翻开厚厚的曲谱，选了一首歌，看着大家都注释视着他，对着大家做了两个手势，分别代表12 和1，这是乐队的通用手势，12是指曲谱的第12首歌，1是指c调 分别代表cdefgab 七个调识，拇指尖向上或者向下代表升降半调 第十二首歌是一首当年新出的新歌，歌名叫做《真的爱你》，别安乐队的歌，男歌手拿起麦克风也准备就绪，这首歌的前奏是吉他solo，小东因为没有电吉他，在宿舍用木吉他玩了好久，所以很熟悉这首歌 “啪，啪，啪，啪”四声鼓棍互击的声音是开始演奏的预备拍，接着高昂的吉他混音前奏响起。。。。。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 “我的天啊！我眼花了吧！” 调酒师阿亮嘴巴一下张大了 乐队队长很是兴奋，这可是比原来的吉他手水平都高啊，他的情绪立马高起来涨，敲鼓都比平时激情四射许多，整个乐队气氛都被带起来了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 男歌手唱完最后一句，小东吉他奏完尾奏，随着一声定音鼓，结束了这首《真的爱你》的曲目 现场很安静，人人都有点被惊住了，还是云姐小心地碰碰许总 “许总，这样应该是可以的吧。。。。。” 许总一下醒过神来 “那个。。。。什么。。。梁什么东，弹得怎么样？行不行？” 许总冲着乐队队长喊，其实他心里已经认同了小东的演奏，不过还是要征求一下乐队的意见 乐队队长从架子鼓后面小跑着上前，指着曲谱问小东 “这里一百多首。你。。你能弹多少首？” 队长担心小东万一只会这一首， 那玩笑就开大了 “基本都会，不看谱可以弹二三十首左右吧，看谱除了有十几首需要练练，其他的问题不大” 小东轻声说到 乐队队长惊喜地拍了拍小东的肩膀，看看其他成员，其他成员有几个都对队长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认可 “好，好啊！许总，他没问题，他比原来的那个破玩意吉他手好得多了！！！” 队长回过头，在舞台上大声冲着许总喊，问题解决了，他很开心 “哗”的一声，掌声响起，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尤其是调酒师阿亮和两个女孩。手都拍红了，云姐还远远对着小东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笑不拢嘴 “小东，你先下来吧！” 云姐冲着小东喊到 小东卸下吉他放好，从舞台上走下来，走到云姐身边 “哎！哎！梁碧云，碧云姐！你。。。你可不能把人领走，那个梁晓东，小东啊，是乐队的人了！” 张经理连忙喊到，他以为云姐要把小东领走，急眼了，之前口中的梁碧云，现在也变成了碧云姐了，哈哈 许总和乐队的队长在一旁商量这什么，云姐没有理张经理，看看许总他们，小声对着小东说：“你的薪水可不能按照现在的算！这个事我替你说” 小东点点头，没说什么，安静地站在云姐身边 许总和乐队队长走过来，许总过来拍拍小东肩膀 “你叫梁晓东是吧，我们商量过了，想把你从酒水吧调出来，到乐队担任吉他手，月薪按照原来的吉他手月薪计算，一个月7500元，你看你的意思怎么样？” 许总看着小东，也看看云姐 “梁碧云，你的意见呢？” “许总，我没意见” 云姐肯定是支持小东的 “我也没有意见” 小东也点点头，事已至此，肯定不会再留在酒水吧了。 “许总，我想问问，上次小东被扣罚的奖金，能不能再斟酌一下” 云姐可不能让小东的奖金平白无故地没了 “奖金？这是怎么回事？” 许总看看云姐，看看张经理，张经理立马反应过来 “哦哦，这个事调查清楚了，不是小东的错，澄清了，我已经和财务部申请补发小东的奖金，今天有点匆忙，没来得及说” 这家伙！！！见风使舵得挺快。。。。 “好吧，事情既然解决了，我就先走了！” 许总走上前，伸出手和小东握了一下 “小东，好好干！” 大家都纷纷上前祝贺小东 。。。。。。。。。。 回到原点 第52章 回到原点 待众人走后，小东继续和乐队排练了几首歌，皆没问题，大家对小东都颇为满意，今晚上阵。小东收拾了一下，回到了酒水吧，继续把剩下的手头活干了 “小东，你怎么还在这？五点多了，你快去准备一下今晚的演出啊！” 调酒师阿亮见到小东又回来这里，赶紧和小东说 “你以后不用在这里干这些了，快去准备今晚的演出” “亮哥，没事啊，我我没什么要准备的了，今晚的曲目基本排练过了，我把剩下的活干完” 小东一边擦着红酒杯一边说，其实小东知道，自己很可能不需要再在酒水吧工作了，不过做事情有始有终，今天的工作先做完 “小东，我去协调过了，你上月的奖金这个月会补发，不过你也不用在乎这两百块了啦，你的薪水都比我高了” 云姐从操作间走出来，笑着对小东说 “云姐，谢谢你！” 小东平时话不多，这次是真的挺感谢云姐的 “小东，你给我的感觉变了，你在舞台上拿着吉他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感觉你就应该活在舞台上” 云姐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对着小东说 “云姐，没那么厉害吧，我就是上台弹弹吉他而已” 小东手里的活依然没停 “真的，小东，我真的感觉你和我们不一样，我看不透你了” 云姐看着小东，总觉得现在的小东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神秘感强强的 “云姐，我还是我，我又没有变” “好了，你快去休息一下，准备今晚的演出，人事部很快就会发通知给你，让你去演艺部上班了” “哦，好吧，那我先回去准备” 喂喂！小东，你可别忘了我们，我们永远是你的支持者！！ 调酒师阿亮冲着小东离去的背影叫到 。。。。。。。。 吃完晚饭，七点多，小东很早就来到了夜总会，在后台坐着。看到后台有点乱，就随手收拾好了一下，小东的性格，不怎么看得惯凌乱 “小东，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还不快准备今晚的演出？” 队长来了，见到小东在收拾，赶紧和小东说 “我准备好了啊，我在这里等大家啊” 小东回答 “小东，你搞什么飞机，你就穿着这套衣服上场？你别吓我！！” 队长被吓一跳，小东还穿着在酒水吧工作的工作服 “还要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小东可没什么衣服换，除了一套牛仔服，一套运动服，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条牛仔裤＋t恤衫了 “我的天啊，你不知道演出要穿演出服的吗？来，你看看我的” 队长赶紧把他提着的包拿出来，那是一件带着流苏的皮夹克外套，队长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t恤，再戴一副墨镜，很摇滚的感觉 小东一看队长的行头，傻了眼 “队长，我没有演出服啊” 小东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 “那怎么办呢，我们的衣服都不合适你穿” 因为小东体型比较瘦，别人的衣服穿起来都显得很大 “快想想办法去，还有时间，九点才开始演出” 队长也没办法，只有让小东自己找辙了 小东无奈，只有回到酒水吧找云姐帮忙，云姐也好像一下子忽略了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把调酒师阿亮找来了 “阿亮，你上一次参加调酒大赛的那套衣服，好像带着吧！” 云姐记得，阿亮去哪里工作都带着那套有象征意义的衣服，那是一套用带银丝的面料做成的西裤＋马甲，在灯光下会闪闪发光，马甲的左胸还有一个带着羽毛的装饰 “酒水吧里你的体型和小东最接近，你看能不能先让小东穿两天” 云姐有点担心阿亮不怎么愿意借给小东 “当然可以，小东是我们酒水吧走出去的人，当然要身光颈靓(打扮漂亮的意思)啦！” “小东，这套衣服我也用不上了，留在我这里也是个留念而已，送给你了，代表我们威风给他们看看，哈哈哈！” 没想到阿亮挺豪爽地答应了，他是小东的调酒师傅，送一份礼物给小东，他也开心 “不过这套衣服平时要熨烫挂起来哦，你搞得定吗？” “熨烫？这个，我不会。。。” 你还别说，小东还真没接触过，真不会 “小东，这个我们可以帮忙，以后你的衣服我们也可以帮你洗！！” 两个女孩也想为小东做点什么，连忙表示要出一份力 “哦哦，不用不用，熨烫你们教教我就好了，洗衣服不用。。” 小东可不敢承那么大的情 “好啦，阿亮你带小东拿衣服去，时间不多了” 云姐催促着小东 小东和阿亮连忙走了，这可是小东在夜总会的第一晚，必须上心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小东和阿亮出现了 “哇！哇！小东，你好帅哦” 两个女孩看着小东，发出一声惊叹，小东穿上这套行头，白衬衣，皮鞋，真的给人亮瞎眼的感觉，小东看看大家，有点不好意思，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嗯，不错，够靓仔！有型！” 云姐也很满意 “是吧，我的眼光哪里会差！” 阿亮有点洋洋自得 “好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小东你也赶紧去准备，明天我和你去再物色两套衣服，就这一套不够” 云姐很贴心地说 “嗯，谢谢大家，谢谢亮哥，谢谢云姐，我工作去了” 小东对大家再三道谢，进去了夜总会，开始了他在深川的第一次舞台表演 一切的一切，好像冥冥中早有安排，小东又回到了从前。。。。。 糜烂的生活 第53章 糜烂的生活 小东每天的工作虽然还在夜总会，但是性质已经完全不同，做吉他手每天晚上上班不需要那么早，九点开场，八点半到就可以，小东还是坚持每天提前来打扫后台 夜总会的生意很好，收入也比以前多了好多倍，小东搬离了原来住的宿舍，因为乐队是集体居住在酒店后面的一栋五层小楼里，小东是后来者，五楼就归小东了，还是自己住一层，其他乐队成员嫌走楼梯太累，所以都不愿意住楼上，反正房间有的是 队长，键盘手住一楼，贝斯手住二楼，男歌手住在三楼。女歌手住在四楼，小东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条直线上的三个点，上班，宵夜，宿舍 每天下班都接近十二点，去吃宵夜是乐队必备的节目，乐队乐手他们喜欢打牌。每天晚上回来基本上都是打通宵麻将，然后睡觉到中午再起来吃饭排练，然后回来，继续打，打到上班为止，是一群赌鬼 男歌手倒不怎么赌钱，但是个泡妞王，经常带不同的女孩子回来 女歌手就有点奇葩了，天天晚上喝酒嗑药，半夜才回来，那时候迷幻药刚刚出现，是香江这边传过来的，难得女歌手还能紧紧跟“潮流”，真了不得！！！ 小东吃宵夜的习惯就是这个时候养成的，也不用小东买单，几个乐队的，谁赌钱赢了，谁买单 小东好像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毕竟一个月七千多块拿着，每天工作也不辛苦，但是小东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他宁愿在酒水吧洗水果。。。。。 这天，依旧是下班去吃宵夜，几个乐队的喝五吆六地猜着拳，男歌手带着一个女孩子在旁边腻歪，女歌手好像嗑药还没缓过来，整个人像个傻子，拿着酒一杯一杯地灌 小东今天不太饿，不怎么想吃，坐了一会，小东就告辞大家，自己出来走走 虽然小东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快一年，但是这条大街小东还是很少逛，除了去银行存钱，就是去啃得鸡坐坐，因为那里有他美好的回忆 小东漫无目的地逛着，深夜了，基本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小东只能又来到了啃得鸡 “小东，今天那么晚啊” 店长姐姐隔着柜台就和他打招呼，来很多次了，大家都很熟悉了，小东做什么他们也知道，还去看过小东演出一次，毕竟高消费的地方，他们也不是时常能消费得起 “今天还是老样子？” 店长知道小东不饿，来这里只是坐坐，每次来，小东都是点一个最便宜的八块八套餐 “嗯，是的” 十六岁多的小东已经接近一米七五了，稚气不再出现在他的脸上，换之而来的是唇边嘴角淡淡的一抹绒毛，看起来有点男人的味道了 小东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喝着可乐，和店长姐姐聊着天，其实小东并不善于言辞，只不过太孤独，想听听别人说话 今天店长姐姐中班，凌晨两点下班了，小东也随着告辞回家。 回到小楼的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麻将声，乐队几个哥们又在修长城，队长今天手气不咋地，红着个眼睛，叼着根烟，咬牙切齿地摸着牌 小东和大家打个招呼，走上楼，还没有到三楼，就听到一阵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男歌手又策马扬鞭了，不过小东好像已经习惯了，充耳不闻地走了上去，四楼没啥动静，小东走上五楼的楼梯 忽然听到“哐当”一声，声音是从四楼传来的，小东担心女歌手出了什么事，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跑了下来 “哇！我发了，发了，好多钱，一百。。两百。。。。” 小东看了哭笑不得 女歌手披头散发坐在房间的门口，拿着一本书一边翻着页，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感情这货还没清醒过来 小东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坐着抽了根烟，然后把脚搁在床头柜上，头下脚上地做了五十个俯卧撑，这是小东每天都要做的锻炼 洗完澡小东躺在了床上，两个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已经不愿意再这样过下去，他怕会受到影响和他们一样沉沦，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听到了家里每天晚上的熄灯号声，还有老爸的皮带。。。。。。。 重新出发 第54章 重新出发 第二天，小东依然起得挺早，换上短袖衣裤，在外面跑了一大圈回来，换了一套衣服，回到了夜总会，他想看看以前的兄弟姐妹们，也想。。。。 “小东，今天那么有空，来看我们啊！” 小东买了好多零食和小吃，阿亮和两个女孩吃得不亦乐乎，云姐刚巧也来了 “小东，收入高了就是不同，挺阔气啊！啥时候请我吃顿饭啊” 云姐和小东打趣说到 “呵呵，可以可以，什么时候吃饭都可以” 小东看看云姐，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和云姐说 “小东，我们进夜总会坐坐” 云姐是聪明人，看出来了，两人走进了夜总会，随便找了个包厢坐下来 “小东，有什么事，你说吧！” “云姐，我想。。。我想辞职不干了” 小东有点不好意思说，因为是云姐向夜总会推荐的他 “不干了？为什么？有人欺负你？” 云姐有点不理解 “不是，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想干了” “好好的，你为什么不想干了，工资也挺高，难道你还想回来酒水吧洗水果啊？？” “我宁愿回来洗水果。。。” 小东低着头嘀咕着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姐说” 云姐有点纳闷，按道理小东不应该辞职，肯定有原因 “云姐，没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想回去了，我不想做吉他手了，那个工资没问题，高低都行，我是想做其他事。。。。。，他们打牌，喝酒，那个。。。我。。。” 小东乱七八糟地说不清楚，其实，他也真的没有明确的目标，想要去做什么，就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唉！真搞不懂你！” 小东在云姐心里越发神秘了，她搞不懂小东到底想说什么，心里在想什么，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真的想要辞职不做了？想清楚了？” 云姐无奈只能这么说 小东看看云姐，低着头想了一会，抬起头对云姐说 “嗯，我决定了” “什么时候走？” 云姐问到 “越快越好吧” 小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迫切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一周后，小东终于如愿以偿 收拾好行李，明天就要离开了，小东又回到了富田车站，车站广场人流如鲫，小东坐在栏杆上，看着周围发呆，忽然，小东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大伯，你好啊，刚下车吧！吃饭没有，我知道这里哪吃饭便宜实惠，去歇歇脚吧！” “阿姨，您好啊，需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吗？便宜实惠不坑人，进店看看再决定吧，我给你提行李” 那个拉客仔小东又回来了 不同的是，他把客人们领进门安顿好，没有再要饭店老板给的五颜六色的牌牌，只是笑笑说 “不用了，我要走了，来看看大家” 晚饭还是在川渝饭店，和老板娘一家吃的，小东给老板娘的宝贝儿子买了一个玩具汽车，一帮子坐着吃饭，聊天，最后小东离开的时候，老板娘送出老远。。。。 第二天，清晨 “该走了” 小东提着行李默默地对着自己工作过的地方道别，没有人送他，他也没告诉任何人，也许，小东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只是个不起眼的过客 坐在回汕江大巴上，小东闭着眼镜随着车辆行驶的颠簸轻轻摇晃着，他会想念朋友们，也会想念深川，这里有他太多的酸甜苦辣，有着他人生许许多多的第一次。。。。 “茫然踏着前路去” “追赶理想旅途上” “前行步步怀自信” “风吹雨打不退让” 这就是梁晓东，从未改变过自己初心的少年，经历了成长的小东，将回到原点，重新出发！！！ 回家 第55章 回家 汕江，下午六时 外婆的小店门口依然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个菜，大个，老牛，刺猬正帮着外婆搬货进去店里，外婆张罗着准备开饭，小东站在对面的马路上看着 “外婆，兄弟们，我回来了” 小东在嘴里喃喃地说 这一年小东没有和家里人和兄弟们联系过，一年时间，发育期的小东已经比之前高了，壮了，头发也从之前的短发变成了长发，甚至长得可以在后脑扎成一把 “大个，阿牛，刺猬，吃饭啦，一会再搬吧！” 外婆叫几个兄弟们吃饭了，小东不在，兄弟们包干了很多重活，基本上外婆不需要再动手干点什么体力活，大个刺猬天天傍晚都会来外婆这里吃饭，按照刺猬的话说法：外婆这里的饭有小东的味道！ “哇塞！今天白切鸡，红烧肉，。。。。外婆，有什么好事要庆祝啊！那么多菜？” 刺猬看着满桌的饭菜口水都流了 小东“吃饭吃饭，哪来那么多话！” 老牛坐下来闷声说到，他还是一个闷罐子，话少 “外婆，那个啤酒来几瓶可以不。。。搬东西有点热了，呵呵！！” 大个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给你备着了，在桌底下的桶里，今天管够！” 外婆笑着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 “干杯！！” 大家举杯，开饭咯！ “老牛，大个，我们喝一杯” 刺猬今天挺欢 老牛大个碰碰杯一饮而尽，吃着饭菜，外婆的手艺确实不错 “阿婆，我替小东敬你一杯” 刺猬端起杯站起来来向外婆举杯敬酒 “啊哟，谁。。。老牛，你踩我脚干啥。。。。” “吃你的饭去，哪来那么多话，敬啥酒，吃饭！！！” 大个瞪了一眼刺猬，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刺猬悻悻地坐下，埋头不敢吭气，他也知道说错话了 外婆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眼睛有点失神 “阿婆，吃饭吧，小东说不定啥时候就回来了” 大个劝着外婆，老牛铜铃般的眼睛瞪着刺猬，刺猬埋着头，不敢抬头拼命往嘴里扒拉着饭，估计吃的是啥都不知道了 “敬外婆酒，我自己来就好了，你着急什么？” “别吵！别吵！吃饭。。。呃。。。。” 刺猬话说到一半，差点把嘴里的饭一口喷了出来，这。。。。这是小东的声音。。。 “小东，是我的小东回来了” 外婆转身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外孙小东，忙站起来，伸手抚摸着小东的脸 “外婆，是我，我回来了” 小东看着外婆说 “回来了，回来了，你饿吗？快吃饭，快吃饭！” 外婆有点激动，赶紧给小东找碗筷吃饭 “靓东，真是你，你。。。头发长了” 平时伶牙俐齿的刺猬，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玩意，主要是太激动了 大个盯着小东看了一会，一个转身撒腿就跑，远远地丢下一句话 “我去找民哥。。。。。” 老牛眼睛有点红，举着酒杯 “靓东，喝一杯。。。。。” 顿时，外婆的小店前欢声笑语，外婆在一旁慈爱地看着小东，拼命给小东碗里夹菜，小东的嘴巴就没有停过，刺猬总是用手摸摸小东的长头发，嘴里“啧啧”个不停，老牛一脸的傻笑，自己一杯酒接一杯酒喝着 “梁晓东！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还有几步，民哥爽朗的声音就传过来了，看来应该发展不错，手里大哥大都拿上了 这一晚，大家都放开了喝，小东经过一年的宵夜锻炼，现在也能喝两杯了，大伙还用民哥的大哥大给在外地的老鬼打了电话，这家伙平时看着老气横秋的，今天真不争气，在电话那头哭得稀里哗啦的。。。。。。。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 “多少友谊能长存” “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 “友谊常在你我心里” 这首歌又响起了，配着小东的吉他声飘得很远很远。。。。 这工作。。。 第56章 这工作。。。 一觉醒来，伸个懒腰 在家的感觉真好，吃完早饭，小东收拾好，来到了外婆的小店，外婆今天心情格外好，对谁都笑嘻嘻的 “阿婆，我起来了，店里忙不忙，要我帮忙做点什么？” “不用不用，你就在门口坐着喝豆奶就好” 外婆见到小东来了，笑得更欢了，递给小东一瓶豆奶，只要小东在他的视线内，她就开心得不得了，小东比以前高了，壮了，她看着心里不知道多甜 “外婆，你进来一下，我有点事和你说” 小东走到了里屋，拿出了一个牛皮信封，见外婆进来了，递给外婆 “阿婆，这里是三万块钱，我打工赚的，你放好，给你买东西吃” 外婆一下瞪大了眼睛 “这。。这么多钱，你哪来的？你不会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吧？” 这笔钱对外婆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外婆一下子被雷吓到了 “外婆放心吧，这是我在深川打工赚的”。。。。。。。 小东和外婆解释了半天，把自己去深川打工的经历告诉了外婆，不过很自然地省略了前半部分，一切都是从进丽都酒店开始 “那你自己拿着花，外婆有钱，不用不用。。 外婆还是不肯收 “阿婆，你就收着吧，我还有呢。。。。。。” 小东好说歹说，外婆总算把钱收下了，嘴里还嘟囔个不停 “我不花，我存着给你以后娶媳妇。。。。。” 小东有点哭笑不得 “好啦，外婆，我去剪个头发，到外面转转去” 小东和外婆说了声，就出门了 。。。。。。。。。。 “把头发剪短，剪成板寸” 小东对发廊的理发师说 “这么长的头发，剪了多可惜，要不我给你修剪一下，也很帅气” 理发师觉得剪掉有点可惜，尝试争取一下 “不用了，谢谢，你剪掉就好了” 小东轻轻地说 把头发剪掉，把过去放下，从前的小东又回来了 牛仔裤，t恤衫，一头短发的小东显得很精神，今天他要去找工作 骑着自行车，小东穿行在汕江的大街上，看到很多招工的广告，小东都没有去问 一直骑车，骑到一个大集团公司厂区的门口，小东看到门口有个公告栏，上面写着招工 “汽车修理学徒工，学徒期间不包吃住，月薪150元” 小东读着上面的内容，想了想，推车进去了厂区 过了一会，小东出来了，骑着车回家了，他应聘成功，明天开始到修理厂上班，汽车修理学徒，月薪。。。。。150元，还。。。。不包吃住！！。。。。。 这小东，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既然选择了，我们都相信小东能坚定走下去 。。。。。。。。 “你叫梁晓东吧！” “是的，师傅” “我叫陈宝，我带你，这是你的工具箱，你做个记号” “好的！” “每天你来到，先把工位打扫好，顺便把我的水烟筒灌上水” “好的，师傅” “下班前把工具收拾好，用汽油清洗干净再走” “师傅，好的” “中午我在工位的长沙发上午睡，你别吵我，你找个地方歇歇” “好的” 陈宝师傅一边吩咐，小东一边拿个小本记下了，陈师傅挺满意，这小子挺上道，学徒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想学技术，得把师傅伺候好了，人得勤快，别偷懒耍滑，汽车修理是个技术活，不过学徒嘛。。。。首先从没有技术的活干起！ 小东拿着他的工具箱 那是一个军绿色的箱子，里面是一套新的工具，小东用小钎子在工具箱面上凿了“梁晓东”三个字，放进了大工具柜里 “小东，你扛着机头别动，我抽口烟去” “小东，这黄油枪没黄油了，加去” “小东，这辆车换个轮胎” “小东给我到外面买包红塔山” “小东。。。。。。。” 小东不知道，整个修理厂就招了他一个学徒工，所以他成了所有师傅的学徒。。。。。。 预告篇 第57章 预告篇 很多读者都说小东长大了，期待着新的蜕变，不要着急，下一篇章小东将踏上新的征程！精彩待续。。。。 今晚挺饿，没东西吃，有点痛苦 被人看不起的小东 第58章 被人看不起的小东 “小东啊，你怎么不争取一下啊，这次升工资怎么又没有你的份啊” 陈宝师傅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小东现在已经不是学徒，是一个可以独立工作的修理工了，按道理说一般修理的工资是300元起步，每半年调整一次 但是两年来，小东的工资依然是三百，一分没变过，小东整整做了半年的学徒，后面来的那些有关系的三个月就领修理工工资，每半年升一次，早就超过小东了 “师傅，没事，我来这里是学点技术的，工资够花就行” 小东其实工资根本就不够花，每个月他的工资给150元给外婆做伙食费，剩下的150元根本不够花 做学徒时更惨，每个月交了伙食费就身无分文了，从深川带回来的钱大部分给了外婆，剩下的，两年来已经花得所剩无几，不过小东依旧乐呵呵地，再难也过来了，他觉得有饭吃，有瓦遮头，不用挨打挨罚就很好了 朋友们不明白小东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修理工，按照小东自己的说法就是，以后社会发展，车辆会越来越多，修理行业肯定会发展得很好，会修理汽车铁定不会没饭吃 小东甚至晚上还报读了一个夜高中，拿了个高中毕业证，按照刺猬的话说就是 “这小子坏得很，钱也赚了，技术也学了，高中毕业证比我还拿得早” 夜高中毕业证是没办法考大学的，不过小东压根就没想过考 这几年小东明白了一个道理，要生存下来，只能靠自己努力，生存不下来，没有立足的根本，寄人篱下什么梦想都是痴人说梦 小东做汽车修理工确实挺累，每天高负荷工作，他没什么后台靠山，所以厂里的粗活重活都归小东干了，陈宝师傅有时看不过去，劝小东自己硬气点，别让人欺负，但是小东每次都是笑笑，转身又去干了 “小东这小子，勤快，能干，但是这年头，累死的就是这种人，这小子真没出息，唉！” 陈师傅又在和其他师傅说小东了 “我看啊，小东这辈子就是这样子了，俗话说得好，三岁定八十，别说我看不起他，他也就是个干活的命” 另一个师傅也这么说 可怜的小东，天天累死累活，拿着最低的工资，在别人嘴里还是个软蛋怂包，瞧这日子过的。。。。。 每天小东下班收拾好工具现场，认真清洗自己，特别是洗干净自己的手，修理工每天接触的油泥多，指甲缝里嵌着的黑色油泥小东都会清理干净，下班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别人不说，还真看不出小东是个汽车修理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在厂里，小东依然是个没出息，被人看不起的人，倒是朋友们都越发觉得小东看不透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民哥有自己的看法 “这小子不简单，以后不会是平常人” 过几天就是小东的生日，小东今年年满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 其实小东有自己的打算，他这段时间一直了解着一个讯息： 何时开始冬季征兵 小东的想法很单纯，甚至有点可笑，他认为当兵去是最好的选择，包吃包住，衣服不用买，每个月还发津贴费，为了当兵，小东还提前报读夜校拿了高中毕业证 终于报上名了，今天是体检，小东有点紧张，先是抽血，然后检查视力啥的，接下来一大帮排成一排，全身赤裸地接受检查，还蹲着兔子跳，最后集中在宿舍上下铺睡一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东一直提心吊胆，他怕自己身体检验不及格，尽管身体很健康，他还是不放心。最后结束让他回去等消息，忐忑的小东几天都没放下心来，上班都有点无精打采 “梁晓东，谁是梁晓东！！” “哎哎！我是！” 厂里传达室的老头拿着一个信封找来了 小东连忙答应 “这是你的信” 老头放下信转身就走了 小东拿着信封，拆开，一点一点地把里面的信拉出来，放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 “呼！”小东长舒了一口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封盖着大红印章的，小东朝思暮想的。。。。。。。 《入伍通知书》 我不同意 第59章 我不同意 小东拿着入伍通知书进了厂区办公室，很快的办理好了一切手续 所有的一切都要让路，当兵高于一切，小东得意洋洋地想着 “小东啊，去当兵好啊，去到部队别让人欺负，别回来了，争取当个官” 陈宝师傅也快退休了，小东是他最后一个徒弟，他也希望小东能风风光光的 今晚小东特意去买了好多菜，小店门口换了一张大桌子，小东通知了兄弟们和民哥过来吃饭 外婆和姨妈忙着做饭做菜，小东和几个兄弟，还有民哥早早就坐下了，在聊着天 “民哥，你觉得男人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小东问民哥 民哥略一沉吟 “策马扬鞭，纵横天下，是我曾经的梦想” 民哥有点豪情万丈 “大家认为呢？” 小东问兄弟们 “民哥去哪我去哪？我志向和民哥一样” 大个回答道 “赚钱，很多很多钱！！” 老牛也接着说 “嘻嘻，我想有九个老婆，做韦爵爷，哈哈！” 刺猬依然没个正型 “靓东，你问了大家，你呢” 民哥看了看小东。他觉得小东今天有点怪怪的 “我想过安定的生活，不需要愁吃愁穿就好” 小东看看大家，这时候外婆也端着菜过来坐下了 “今天我有点事对大家说” 大家都看着小东，等小东说话 小东没有说话，拿出了那个装着入伍通知书的信封，放在桌上 民哥看看小东，拿起信封打开 “入伍通知书？” 民哥把入伍通知书轻轻放在台面上 “你要去当兵？” 民哥问小东，大家一下都愣住了，看着小东 “你又要走啊？” 刺猬有点不满 大个和老牛也不想小东去当兵 “我不同意！！！” 外婆很大声地说了一句，把碗筷重重地放下 “谁让你去当兵的，是不是你爸？他自己还没当够？非要一家都整进去？” 外婆很生气 小东似乎已经料到了外婆的反应，轻轻收起入伍通知书 “是我自己的决定” “谁的决定都不准去！！” 外婆态度少有的强硬 温度刹那间变得有点低 “大家先吃饭吧！这事再商量吧” 民哥缓和了一下气氛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压抑，没有人说话。。。。。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两个月过去，小东的入伍日子越来越近，也没几天了 外婆虽然很不满，但是她知道小东的性格，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这一点和他父亲很像 这天晚上，小东把身上的钱都买了东西，两瓶茅台酒，一堆零食，一袋水果，还有一条围巾，写了一封信，一起带着回了久违已久的家 小东在院子门外徘徊了很久，始终没有进去，等到晚上九点多，家里的灯熄了，小东才慢慢走近院子，向里面张望了一下，轻轻推开铁门，走到家门口，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下，把那封信端正地放在门口，走出了院门，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小东离开不久，本来熄灭的灯光重又亮起，梁参谋打开门，拿起地上的信。。。。。。 明天就是小东入伍的日子，今晚大家都来了，小店门口桌子上摆满了吃的，外婆坐着，整个人郁郁寡欢，姨妈也在旁边轻轻叹着气 兄弟们和民哥也围着桌子坐着，桌上没有酒，只放着豆奶，小东明天就要离开，他不想喝酒误事 “靓东，来！民哥以饮料代酒，祝你一路顺利！” 东哥举起桌上的豆奶 几个兄弟也举着豆奶 “靓东，这一去你啥时候能回来？” 刺猬问小东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探亲假，不过听说两年才有一次” 小东也不太清楚 “那你什么时候退伍？” 难得老牛吭声一次 “正常应该是四年，如果能做军官可能就一直留在部队了” 小东了解知道的就那么多，也没办法细说 “我们可以去部队看你吗？” 大个问了小东一个小东也回答不了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会写信回来的，能不能去看我也不知道，好了，大家吃饭吧，我到了部队了解情况后会告诉大家” 小东看看大家 “明天，大家都不要送我了，我自己走” 小东怕到时候场面太伤感，他宁愿独自一人离开 外婆整晚都一声不吭，她知道她心爱的外孙小东又要离开，她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小东知道，外婆已经偷偷抹着眼泪好几天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小店也关门了，小东自己还在小店门口，点着一根烟，他想多待一会，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不远处街的转角，有一个神秘身影一直注视着小东，小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向那个身影的方向看去，不过看到的只是个空无一人的转角。。。。 离别的车站 第60章 离别的车站 “呜！！” “全体新兵，向右转！齐步走！！进站！！121 121 ” 深蓝色的冬季作训服，统一的板寸头，左手提着桶，右手旅行包，背着背包，站在站台上，等着火车进站，所有来送行的家属暂时未获得进入站台送行，很多家长在站台入口泪眼涟涟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站台上齐刷刷站着一列宪兵 “全体新兵都有！！登车！”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新兵有序地登上专列 小东当然也是其中的一个，随着口号走进了运兵专列，放好行李坐下，小东坐的是靠近车窗的位置，车是普通的绿皮火车硬座，整列火车都是即将入伍的新兵 领兵干事宣布了车内行军纪律之后就宣布开放站台，让家属们进站台和新兵告别 这下热闹了，家属们一拥而上都上了站台，在宪兵的维持下来到了火车旁，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车厢内也一下乱了套，差不多所有的新兵都挤向了靠站台这一边的车窗边，呼着喊着自己亲人，很快家属们就挤到火车窗边，企图拉着自己孩子的手，宪兵们也理解地让开了，小东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没人送行，所以识趣地把车窗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走到火车车厢连接处，准备抽根烟 没想到那里早就有了一个人，点着一根烟抽着，看打扮和小东一样是即将入伍的新兵，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不和家人告别？” 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开口，说同样的话 “我没有家人，呵呵，就我一个，你呢？” 那个新兵个头比小东大一点 “我自己来的，没让他们送” 小东回答到 “我叫吴汇，汕江人，你怎么称呼” 这个吴汇有点社会人的味道 “我叫梁晓东，也是汕江人”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吴汇是汕江人，父亲身故，母亲改嫁，他是跟着奶奶生活，读书也是半吊子。所以干脆来当兵了 小东也没隐瞒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吴汇，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俨然已经是好哥们 很快站台传来一声哨响，宪兵们开始分离开家属们和新兵紧拉着的手，随着火车一声长鸣，专列猛地晃动了一下，开始滑行 “爸！！” “妈！！” “奶奶！！” “哥！！！” 火车厢里乱成了一团，哭的喊的什么都有，甚至还有想跳火车的，领兵干事忙得满头大汗去安抚新兵的情绪 火车慢慢驶离站台，家属们的身影在视线里慢慢变成了小黑点，最后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小东和吴汇两个人坐在了不同车厢，车厢里一片的哭声抽泣声，领兵干事逐个车厢安慰着新兵们 不过也难为这群半大小子了，大部分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一去就是几年，难免舍不得，慢慢的车厢内的抽泣声停了，干事们领着大家唱起了歌，鼓舞着士气 火车越来越快，大家都各怀心事，火车厢内出奇地安静，小东闭上眼睛一会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状态 火车摇晃着前行，前往哪里所有人都不知道 一会，放饭了，每人一瓶水一袋面包，小东拿起来撕开包装就吃，其他人就不同了，基本都觉得这面包吃不下，有的骂骂咧咧的，也有唉声叹气的，不过最后还是归于平静，慢慢大家都感觉到身份从此改变了吧！ 随着时间的过去，大家从陌生人变成了哥们，车厢逐渐热闹起来，乡愁也好像淡了许多，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天慢慢黑下来的时候，火车到了目的地 小东他们排好队下车才发现目的地是广府省的省会穗城，大家都异样地挺精神，因为穗城是个省会城市，火车站人流很大，一大群排着队穿着统一服装的新兵出现，着实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新兵们个个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虽然还不是标准的军人，但是已经自我感觉良好了 几十辆军车一字排开，新兵们有序地上了车，车启动后继续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入伍 第61章 入伍 夜晚20：00，东国某秘密基地 桌子明亮的台灯下摆着一份卷宗，上面有两个红色的字 “绝密”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平稳地打开卷宗，显示出文件名 《狼行计划》 翻开第一页 蓦然出现了梁晓东的名字和照片。。。。 姓名：梁晓东 性别：男 年龄：18周岁 身高：175厘米 体重：62.5公斤 不良嗜好：抽烟，喝酒 病史：无 致命弱点：无 背景：优＋ 特长：语言，音乐 生理耐受力：优＋ 心理耐受力：优＋ 目前状态：应征入伍 。。。。。。。。。 平稳的手合上档案 桌子上有三台电话，分别是米色，红色，黑色 红色电话话筒被一只手拿起，一把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身份002，密码ld0528 上报内容：狼行计划启动，启动对象编号： 001，上报完毕” 。。。。。。。。。。 “快点！下车！磨蹭什么呢！” 一队宪兵一边催促，一边像赶鸭子一样把一群群新兵赶下车 “从左到右，由高到矮，八排横队，依次排开，向右看齐！！报数！！” “全体都有，左手桶，右手包，向右转！齐步走！登船！！” 小东左手提着桶，右手行李包，背着背包，一边随着队伍鱼贯登船，一边轻轻跺着有点反发麻的脚，作训鞋踩着甲板上的水，啪啪作响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码头，十二月的天气挺冷，飘着毛毛细雨，十艘登陆艇一字排开停靠在码头边 全员登船后，所有新兵都站在了湿漉漉的甲板上，此时，船上高音喇叭，口令响起 “全体都有！原地坐下！” 一群新兵哗然 “啥？坐下？这里？” “这里那么湿怎么坐？” “谁爱坐谁坐，反正我不坐” “报告，这里有油。。。。” 新兵们说啥的都有，没几个坐下的，不过，小东坐下了，冰冷甲板上的水立马浸透了裤子，凉气渗透进体内，小东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听口令！全体都有，原地坐下！不再重复！！” 船上高音喇叭口令声再次响起 大部分新兵骂骂咧咧地坐下了，还有小部分站着 “高压水龙头预备，最后警告，全体都有，原地坐下！！” 高音喇叭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同的是船上消防高压水龙头旁都已经站了一个宪兵，手持龙头，等待命令，命令一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高压水柱射向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兵 很快，剩下的新兵都坐下了，这天气，屁股湿了好过全体变落汤鸡 “全体都有，戴帽！” 所有人从口袋里拿出作训帽带上 “开船！” 船慢慢驶离码头，前面雾蒙蒙的看不到多远，船上两道强烈的光柱照射着船前行的方向 慢慢的，毛毛细雨打湿了衣服，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新兵戴上帽子了，北风夹着小雨，一群菜鸟新兵坐在冰冷潮湿的甲板上，冷得牙齿格格地打战 小东也冷，不过他小声地叫周围的新兵都相互靠拢坐得近点，大家用体温相互取暖，相对来说比其他人好点 船在浓雾里穿行，不知道过了多久，船减速了，前登陆甲板放下，随着一下震动，船靠岸了 “全体都有，背背包！左手桶，右手包，起立！！” 所有新兵七歪八斜地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东西 “排好队形，一个跟一个，下船！” 小东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不过周围雾蒙蒙，看不清这是哪里 “全体都有！跑步走！” 一群新兵蛋子，没吃晚饭，在冰冷的甲板上，被雨淋了几个小时，现在哪里还有力气跑步，整个队伍被拉得像一条长长的带子，前面的宪兵步伐整齐地跑着，后面紧跟的是。。。。小东？？ 还有吴汇这小子也很上来了，虽然有点狼狈，但最起码没掉队，虽然嘴里小声骂骂咧咧地，但是脚还是卖力地往前迈 小东有节奏地跑着，嘴里根据跑步的频率呼吸着。四步一吸气，四步一呼气，并不是感觉到有多难坚持 很快，队伍就出现掉队的新兵了，不过可没人可怜你，跑不动那就走，走不动那就爬，总之你要到达目的地 领头的宪兵队长小声下令 “大家跑慢点，那群新兵蛋子跟不上” 回头一看 “哟！有一个竟然没有掉队？”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跟在五六米外，那是吴汇 “我靠！队长！还有一个” 一个新兵步伐整齐地跟在宪兵队身后两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队的，这个不是小东是谁！！ “这新兵蛋子不错！” 宪兵队长嘴角扬起笑容。。。。。。。 就凭你们是新兵 第62章 就凭你们是新兵 跑了大概二十分钟，小东估算着大概跑了五公里，跑到了一个大操场上，估摸着应该是到了 “立定！原地放下东西！” 宪兵队长下了口令 “全体新兵放下行李，操场慢走两圈，不许坐下！” 这道理小东懂，把湿漉漉的背包放在桶上，小东和吴汇绕着操场慢走着 “小东，你说他们还要怎么折腾我们？” “折腾，我倒不觉得” 小东边走边说 “大家身上都淋湿了，跑跑步能让大家暖和起来，刚跑完步坐下对身体不好，慢走恢复一下” “你懂挺多啊，不过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知道有还什么狠招在后头等着我们” 吴汇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小东 “现在不合适吧！！一会再抽吧！” 小东没有接吴汇递过来的烟，吴汇自己叼上了，掏出打火机点火，还没抽上两口 “那是谁！！谁让你抽烟了，扔了！” 远远地呵斥声响起 吴汇狠狠地吸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把烟灭了 两个人走了两圈回到原地，坐下休息 后面的新兵稀稀拉拉地来到了十几个，个个东倒西歪的，还有一大部分不知道在哪里 “哎！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宪兵走过来，踢踢小东的背包 “报告，我叫梁晓东” 小东立刻站起来，标准的军姿 “哟，在部队待过？动作挺标准” “队长叫你过去” “是！” 小东回答了一声，小跑到宪兵队长面前 “你叫梁晓东？” “报告，是！” 宪兵队长看看小东笑笑 “部队里面长大的？” “报告，是！” “这个操场绕一圈多少米” 宪兵队长指指操场 “报告，大约四百米” “梁晓东！绕着操场再跑十圈” “是！” 小东没有问为什么，绕着操场跑了起来，这个和在家老爸对他的待遇没啥两样，习惯了。来这里就有了被虐的心理准备 吴汇在旁边看不过去了，走到宪兵队长身边 “报告！为什么梁晓东还要跑十圈？” 宪兵队长看看吴汇，对着旁边的宪兵笑着说 “哦？还有个打抱不平的！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吴汇” “新兵吴汇，既然你有意见，你和梁晓东一起，跑十圈！！” 宪兵队长大声对着吴汇说 “凭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再跑十圈” 吴汇很不服气，大有和宪兵队长怼上地意思 “凭什么？就凭你们是新兵！” 宪兵队长走到吴汇面前，都差不多鼻子碰鼻子了 “我再说一次，新兵吴汇，绕操场跑十圈，服从命令！” 宪兵队长加大声音对吴汇下命令 吴汇牙齿咬得格格响，拳头紧紧捏着，恶狠狠和宪兵队长对视着 大约过了十秒，吴汇退后两步，转身朝着操场跑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懂 过了一会，落在后面的新兵慢慢地都回到了，不过有些是没有行李的，行李放在后面的军用卡车上，他们拿着东西确实跑不动，有两个是坐着军用卡车回来的，脸色苍白，半死不活的，听说是在路上直接跑晕过去了 大部分的人脚都迈不动了，更别说绕着操场走两圈了 远处两个身影还在跑着，小东搀扶着吴汇，已经是第七圈了，吴汇已经坚持不住了，跑步都拖着脚了 “吴汇，坚持住，别认输！还有三圈了！” 小东也很累了，不过还能坚持 终于十圈跑完了，吴汇基本上是被小东搀扶着走完的 “报告！十圈跑完了” 小东喘着粗气 “你们那叫跑？老太太都比你们跑得快” 宪兵队长调侃着小东 吴汇眼睛死盯着宪兵队长，感觉他要吃人 “行了，去歇着吧，有得你们受的” 宪兵队长点了根烟，笑笑走开了 “这个死变态！”吴汇咬牙切齿地骂到 “全体都有，集合！！” 口令又响起了 “目标饭堂！齐步走！！” “总算他们还有点人性，给我们准备了吃的” 一个新兵小声说到 走了几分钟到了饭堂，里面灯火通明，仔细一看，桌子上空空的，别说吃的，人影都没有一个 “全体都有，原地休息，不准搬动桌椅！今晚你们在这里过夜！” 什么？这里过夜？还不让动桌椅？这是集中营还是劳改营啊？真是够了！！。。。。。。 点验 第63章 点验 “梁晓东” “到！” “29中队” “吴汇” “到！” “29中队” 随着一声声点名，今天所有的新兵都被分下了新兵连队 小东和吴汇很幸运地被分到了一个连队，同一个排，同一个班 进到每个班的宿舍，新兵们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被子都湿了，今天上午每个人都可以把被子晾晒一下，其他物品等待点验 可能大家不知道什么是点验，点验，是新兵连定期进行的个人物品检查的一种方式，基本上360度无死角地检查新兵所有的东西，防止携带违禁品 不过在点验之前允许自觉上交违禁品，连队替你保管，如果被点验出来，会被直接没收 违禁品范围很多大，一句话，除了个人钱财，生活必需品，吃的，其他基本都算 所有人的被子床铺都在篮球场上晾晒着，光秃秃的床上什么都没有，每个人允许有十分钟时间整理个人物品，把违禁品放在床上等待登记 吴汇和小东被分到了三排十五班，在最后一个房间，班长是个第四年的老兵，叫做张彬 身上的衣服经过一夜体温的烘烤已经干了，不过也有几个新兵因此而病倒发烧被送到了医务室 小东和吴汇席地而坐，地板很干净，小东除了一套便服，几包烟换洗内衣裤，就只有一个钱包，里面几十块钱，其他的都是部队发的东西 吴汇也差不多，两个人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摊在床板上，爱咋咋地，想要多的也没有，老子就是贫困户，哈哈 其他的新兵那就不同了，那可叫一个琳琅满目，个个人床上都堆满了东西，小东和吴汇饶有趣味地参观着 “梁晓东，你看，有带肚兜来的，哈哈！！” 吴汇偷偷指着一个床铺上的东西笑抽了 “吴汇，你看那是什么？准备来这里干架的吧！” 小东指着一个床铺上放着的一把半长的刀 “哇塞，有钱人，那个带一部大哥大啊！！！” 吴汇口里啧啧有声 “那一盒一盒的是啥？糖？？” 小东指着一张床上一盒一盒的东西问吴汇 “我看不清，过去瞧瞧” “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是避孕套，这家伙带了四盒避孕套” 吴汇笑痛了肚子 很快时间到了，小东和吴汇赶快回房间等待点验 两个班长手里拿着登记册走进房间 “起立！”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稍息” “大家都站在自己的床前，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其中一个班长说到 小东赶紧把口袋里的烟和火机，钱包放在了床上 差不多每个人都带了违禁品，甚至有违法的违禁品，比如说黄色画报，管制刀具等等 很快就到了小东 “梁晓东，口袋掏一下” 每个人都要把每个口袋翻过来证明里面没有东西 “咦？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班长在小东的钱包夹层发现了一块三角形的小片 “报告班长，那是一块吉他拨片，我用来留念的” “吉他用手弹的，这拨片是干啥用的” 那个班长没弹过吉他，有点不解 “报告班长！弹电吉他用的” 小东也忘了钱包里还有一块拨片 那个班长看看这块拨片，也没说什么，可能觉得也就是一块塑料片吧，放回去钱包了 吴汇也没发现什么违禁品，就在准备到下一个的时候，一个班长忽然停住了，眼睛盯着吴汇的脖子 “吴汇，你脖子上的是什么，部队里不允许佩戴饰物！” “报告，是一块玉” 这块玉是吴汇的父亲留下给他的，是唯一的念想了 “把他脱下来吧，我们会为你谨慎保管” 一个班长了解情况后，安慰吴汇 吴汇有点不舍地解下这块玉，小心交给了班长 点验完毕，所有的新兵都跟随着自己的班长来到了操场上集合，等待连长，指导员说话 小东的军旅生涯由此正式拉开序幕。。。 第一顿饭 第64章 第一顿饭 “嘟嘟嘟！！”哨音响起 “全体集合，吃饭！” 小东和吴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拿着配发的碗筷冲了出去，他们两个人早就饿坏了，别的新兵都带着吃的，有些新兵吃的东西，一个床头柜都放不下，也难怪他们昨晚跑不快，背着这一大包，想快都难！ 小东和吴汇他们两个没有带任何吃的，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所以两小子跑得贼快 很快就集合好队伍到了饭堂前面，一路上大家都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哪个排喊得最大声，最精神，最整齐，哪个排先进去吃饭 三排很幸运，第一个吃饭，小东和吴汇脖子早就伸长了，排着队打饭，每个人都可以自己打饭，不限量，旁边还有一锅米汤 来到饭桌上，菜装在一个脸盆里，一个班一盆 “这是啥啊，包菜炒猪油渣子？” “炒土豆块不削皮？” “肉呢？没有肉的？？” “这是咸菜？？？” “我去，洋葱炒大葱！！” 大家都傻眼了，不是说好了的四菜一汤嘛，感情菜是这四菜，汤是米汤啊！！ 很快大伙都愤愤不平地出去了，没一个吃得下的，桌上就剩了小东和吴汇两个 “梁晓东，你吃吗？” 吴汇用征求意见的眼光看着小东 “吃啊，为啥不吃？又不用钱的，我吃！！” 小东来部队就是为了不用花钱有吃有喝，肯定不会浪费的，再差也是饭菜，总比馊了的冬瓜肉片饭好吃 “我。。有点吃不下！” 吴汇实话实话说，外面有小店，可以买东西吃，吴汇还有点钱，奶奶给的 “要不我去外面买点，我们一起吃？” 吴汇有点不好意思让小东自己在这里吃这些饭菜 “唔，唔，没事没事，我觉得挺好，我在这里吃，你试试，没有那么难吃！” 小东嘴里塞着饭菜，含糊着回答吴汇 “好吧，那我走了，你吃吧！” 吴汇见到小东吃那么香，也不好说什么，自己走了 见大家都走了，一大盆菜，小东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猪油渣子全挑出来吃了，这下有肉了吧，这么一大盆菜里面有二十多块猪油渣子呢！ 这块猪油渣子有嚼劲，带着皮的，这块赚了，还连着瘦肉。。。 哈哈，没有汤？谁说的？一勺子包菜，不要钱的开水一冲，那就是一碗包菜汤 咸菜可是好东西，留在碗里，说不定明天早上还能吃一顿。。。。。这小东。。。。强啊！！！ 饭足菜饱，心满意足的小东，端着半碗咸菜回到宿舍，一路走还一路算着帐，又省下一顿的钱。。。，要是明天他们也不吃就好了。。。这小东有点异想天开！！ 当天晚上，所有新兵集合开会，首先学习了最新的文件精神，然后指导员上台讲话 “新兵同志们好！。。。。” 指导员挺客气，小东和吴汇坐得笔挺，听着指导员说话，听着听着好像味道不对了 “我们有些同志，嫌饭堂的伙食不好，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很多同志把饭打了不吃，然后倒了，这是严重的浪费行为，以后再发现这种行为，一定严肃处理！。。。。。” 吴汇偷偷吐了吐舌头，倒饭他也是其中一个 会开了半个小时，正在大家都笔挺得开始腰酸背痛的时候，结束了 晚上洗澡间里竟然没有水，大家都干熬着，好在是冬天，一天不洗澡也没关系 小东躺在床上，冬日暖阳晒过的被子很暖和，仿佛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硬板床，军用被，小东从小就睡，没什么不适应，唯一不适应的就是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过了一会小东也睡着了，睡得很香很甜，梦里仿佛又回到了家，耳边又忽然响起，老爸对他实行的提前适应军队生活的紧急集合哨声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啊呀！我去！！不是梦，是真的紧急集合哨声！！吴汇。。。。大家快起来。。紧急集合啦！！！” 。。。。。。。 我们是兄弟 第66章 我们是兄弟 “梁晓东，脱下你的背包，整理服装！” 张彬作为班长今天应该很自豪，毕竟全连紧急集合，他们班的梁晓东是全连唯一按规定准时到达的，但是他心里却觉得很郁闷 梁晓东是个好兵，不折不扣的好兵，但是他这个班长，却要下令让这个好兵，背负起全连的惩罚。 150圈，一个标准篮球场 长28米，宽15米，周长83米，150圈一共米，如果绕着外圈跑的接近15公里，很多新兵在心里默默地算着 小东蹲下身，把作训鞋的鞋带塞进夹层，把裤腿松紧带扎紧，把外衣脱掉，要带扎紧，安静地站起来，大声喊道 “报告！整理完毕” 张彬心里很不是味道，他转头看看连长，连长黑着个脸，背着手，一声不吭，指导员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张彬走到梁晓东面前，帮他紧了紧皮带，小声说 “跑内圈，差不多就行了” 接着转身离开，在他转身之前，好像隐约听到小东说了一句话 “我跑外圈” 张彬无奈地看看小东 “梁晓东，目标篮球场，150圈，跑步走！” 小东平稳地起步，用固定的步速绕着篮球场跑了起来 一圈，两圈。。。。。。。。 十圈，二十圈。。。。。。。 全连都在为他默默地数着 半夜的温度降到差不多零度，在场的新兵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冷，他们每个人的脸都烧得发烫 小东头上冒着热气，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跑 已经接近九十圈了。。。。 “梁晓东，如果坚持不住，可以把剩下的圈数留到明天再跑！！” 指导员确实看不下去了，找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报告，我能坚持！！！” 小东依然坚定地往前跑，他的手已经拳头都握不紧了，大腿一下已经没有太多感觉，唯独脚后跟火辣辣地疼，应该是新的作训鞋把脚磨起了血泡！ “我真没用，该死，连累兄弟，吴汇，你是王八蛋！！干脆睡死算了！” 吴汇拳头紧紧捏着，指甲陷进了肉里，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小东已经跑满了一百圈，不停地跑了整整一个小时，脚步已经开始踉踉跄跄。 原本的固定频率的呼吸已经没有了频率，小东张大着嘴，胸部像风箱一样抽动，企图多吸一点空气进入肺部 101。。。。102。。。。。。103。。。。 所有人心都揪紧了，甚至很多新兵已经数出了声音 112。。。。113。。。。。114。。。 小东看着前路的眼睛已经开始有点模糊，他把流到眼里的汗擦了一把，没想到一下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啊？？” 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了声音 趴在地上的小东，慢慢转过身来，平躺着，用手肘一点一点把自己上半身撑得坐起来，然后用尽力气猛地翻身，呈现了膝盖和双手着地的姿势 小东跪在地上，看着前方的路，手脚并用，跪着往前爬了几步，猛地一用力，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一步。。两步。。。三步。。。慢慢地又跑了起来 “梁晓东，够了，够一百五十圈了，入列！！” 张彬忍不住了，大声叫到 “报。。。报告班长，还有三。。。三十六圈！” 小东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到 “报告！！！” 吴汇红着眼睛，大声喊到！ “说！！！” 张彬不知道哪里升起来的无名火！ “有屁就放！！！” “我要跑步！剩下的我跑双倍！！！三倍！！！” 吴汇发了疯地喊到 “报告！” “报告！” “”报告！。。。。报告！！” 整个新兵连报告声喊成了一片 “喊什么！！都闭嘴！” 黑脸连长雷霆般地吼出一句话 “看！这就是你们的兄弟，这就是你们在床上睡得像猪一样！换来的兄弟！！！” 黑脸连长彻底暴走了，没想到小东真的一根筋，一定要跑完这150圈 一个身影“嗖”的一声从张彬班长身边窜了出去，那是吴汇 “谁！站住！谁叫你跑的！！” “嗖”“嗖” 又是两个身影窜了出去 慢慢地，一个接一个新兵嗷嗷叫地窜了出去 “我没起来！我认罚！！” 吴汇眼里充满了泪水，用尽力气边跑边喊 “我没起来！我认罚！！” “我没起来！我认罚！！” “我没起来！我认罚！！” 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嚎叫这冲了出去，整个篮球场周围成了一道人流。149个新兵都瞪着血红的眼睛拼命地跑着，扯着嗓子吼着同一句话 “我没起来！我认罚！！” 还有五圈，小东在心里默默数着，头有点晕。。。。。。 还有四圈，小东心里默默数着，看不清路了。。。。。 还有三圈，小东心里默默数着，脚后跟真疼啊。。。。。 还有两圈。。。。。 “砰”地一声，小东经过篮球架，把手狠狠地一拳打向铁架 “啊！！！！” 小东籍着拳头的疼痛刺激，猛地加速，超越了前面的新兵们，紧咬牙关跑完了剩下的两圈 “报。。。告。。。连。。。长。。。一百。。。一百。。五十。。。圈。。。跑完。。。了。。请求。。。。归。。。。队。。。。” 小东站在黑脸连长面前，差不多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了这句话！整个人摇摇晃晃站不稳 黑脸连长的脸抽搐着。。。。 “全体都有！！！归队！！！” 他也疯狂了，叫声吓到了所有人！！ “是！”小东无力地回答了一句，转身一步一步地朝张彬走去 班长的脸怎么那么模糊。。。。。 这是小东失去知觉前的最后感觉。。。 密谋 第67章 “密谋” “嗯！这觉睡得真香！”小东张开眼睛，想翻身起床 “啊哟！”小东觉得全身上下哪都疼，硬是起不来 “晓东！！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吴汇一直守在小东身边 “晓东，你饿不饿？” “晓东。。。。。” 战友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到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何止是累，很多人都不知道，晓东第一天来到先是跑了五公里，然后20圈操场8公里，现在隔一天又十五公里，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晓东挣扎着起了床，刚一下地 “嘶！”脚后跟针扎一样，仔细一看，脚后跟包着绷带 “我脚怎么啦？” 晓东问大家 “你看看你的鞋子和袜子就知道了！” 吴汇拿起晓东的鞋子和袜子给晓东看 大家都默默低下了头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鞋袜啊！！！ 袜子的后跟部分被一片血迹板结成一块了。呈现一片暗红色 帆布作训鞋后跟已经全部被血浸透，鞋后跟的颜色和整双鞋都不一样，成了暗黑色 25中队办公室 “老陈，你对梁晓东这个兵怎么看” 指导员秦安中和他的搭档外号陈黑脸的陈崇山连长说到 “是个好兵，好多年没碰到这样的兵了，就怕我们留不住他啊！” 陈崇山说得没错，这是新兵训练基地新兵连，所有的新兵受训完毕都要输送出去，梁晓东能留下的概率很小 “我总觉得，我们哪怕留下他也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秦指导员看看陈连长 “我觉得，把他留在新兵连做一个训练班长有点太奢侈了，他应该去属于他的地方” “你是指。。。？？？” 陈连长用手拍拍左边手臂 秦指导员盯着陈连长用手拍的那个地方，他知道那个地方是佩戴臂章的地方，他曾经也努力过，也拼过命，不过最后还是没能佩戴上那个臂章 “老秦，还记得我们当初拼了命去争取吗？你发着高烧也不肯退下” “你别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昏迷了被人扛下来的时候还死抓着枪不放” 两人说着忽然沉默了下来，那个臂章代表着什么他们心里很清楚 “你说能不能。。。。” 秦指导员有点迟疑地说 陈连长看着指导员，眼神里有点笑意 “要不。。。试试？？？” 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在商量什么呢？？ 忽然，正在喝水的晓东打了个喷嚏，这是谁在念叨我？？ 接下来的日子天天就是军姿，队列训练，不知道啥时候连长指导员抽风，又是半夜紧急集合，最多还一夜五次。。。 不过不同的是，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玩了命地练，特别是吴汇，这小子疯了，别人站军姿四小时，他自己加一小时，别人队列走十个来回，他走二十个，总之，所有的人都因为晓东的不放弃，不抛弃而努力着 班长们自然是笑逐颜开，眼看着一群半大小子越来越有兵味，他们心里也美得不要不要的 至于晓东。。。。。 “梁晓东！！厨房的水池的水挑满没有” “梁晓东！！洗菜怎么那么慢？开饭时间要到了！” “梁晓东你怎么烧火的，锅都不热，怎么榨猪油？” 得。。。这个梁晓东被陈连长和秦指导员这两个“阴险”的家伙整炊事班去了，这是他们“密谋”了一晚上的结果，美其名为——休养 不过梁晓东好像没啥反应，每天砍柴烧火，洗菜喂猪，锄草浇地忙得不亦乐乎，空闲的时候坐在操场边看着吴汇他们在玩命，还远远地拼命和他们招手，为他们加油！！ 今天是周六不用训练，吴汇早早跑完五公里，想吃完早餐就和战友们一起到江边玩玩，一群人来到饭堂，正赶上晓东在饭堂被连长和指导员训 “梁晓东，你擦的什么玩意桌子？上面像副国画一样！！” 陈黑脸指着桌子骂到，其实就是上面有些水渍没擦干而已 “还有，你看看你养的猪，都比你还瘦了！” 秦指导员从猪圈这边过来，一见到晓东就教训 “是，是，我马上擦！” “对不起，指导员，我多煮点猪食” 晓东忙不迭地认着错 吴汇他们傻眼了，不是说好的来炊事班休养的吗？怎么还喂上猪了？ “你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战友们来吃饭了，你还不分菜？” 陈黑脸还真是黑着个脸，晓东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 给大家展示一下晓东的休养生活 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先到江边给水站挑水，把厨房水池倒满，整整30桶水，要花一个半小时来回十五趟 接下来去厕所的粪坑挑肥，把炊事班的菜地浇了 回来后赶快把猪食烧热喂猪，忙完这些也快六点半了，炊事员起床做饭，晓东还要一边烧火一边劈柴 饭做好了，晓东负责分菜，等战友吃完，晓东还要打扫饭堂，洗盆子 上面的活全干完了，晓东得赶紧吃饭，和司务长骑着三轮车去供应站买菜 买菜回来又是一轮洗菜烧火煮饭，只有晚饭后，收拾好东西，疲惫的晓东才能停下来 不过这小子挺能折腾，七点半准时五点靠墙练习军姿，八点半到九点半自我训练一个小时队列，十点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每天都周而复始地这么转着。。。。 25中队办公室里 “你说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我那时候一个星期就炸毛了” “我比你强，我干了十三天” “得了吧！你那是消极怠工，被炊事班长轰回去了” “一个月了，你说这梁晓东还能坚持不？” “这说不好，这小子好像块橡皮泥，你咋捏他，他就咋样！” “我们不会看走眼了吧？？？” 。。。。。。。。。。 连长指导员这两个家伙，到底想玩哪样？？？？ 一封家书抵万金 第68章 一封家书抵万金 “王日喜！” “张同治！” “吴汇！” “好了，没了！解散！” 每周五下午通信员会送信过来，这是新兵们最盼望的一天，每个人都伸长着脖子等着叫自己的名字，拿到信的笑逐颜开，没有信的神色黯然 这天，吴汇竟然也有信，奶奶不认字，信是弟弟写来的，里面还夹着一张十块钱，吴汇高兴坏了，拿着信就往炊事班跑 “晓东，晓东，走走走！我请客！” 吴汇一边扬着信一边叫着晓东 晓东正烧着火煮饭，满脸都是黑乎乎的，像个唱京剧的大花脸 “我正忙着呢，还没空！” 晓东一边往灶口里塞柴火，一边说 吴汇看到晓东确实走不开，干脆就帮晓东劈柴烧火，两兄弟聊聊天也好 “晓东，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到有你的信” 吴汇有点不解，他都有信，晓东怎么会没有 “我来到部队，给家里写了信了，不过没有回信” “你不会是把地址写错了吧，寄其他地方去了？” “没有啊，有几次你帮我寄的，回邮地址是一样的” “好像是哦，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回信？” 晓东来到部队，给父母去了一封信，剩下的全是写给了外婆和兄弟们，一周一封！不过全都没有回音 吴汇很纳闷，但是也没办法 其实晓东的兄弟们隔三差五就给晓东写信，外婆催促着呢，外婆说，刺猬负责写，大个负责寄 可是很奇怪，信里面问晓东的问题，晓东都没有回答，晓东信里面和他们说的也很奇怪，感觉好像完全没有收到过他们的信一样 其实，寄给晓东的信都收到了，不过被陈黑脸和秦阴险两个家伙给截留了 这不，两个家伙正小心翼翼地用开水壶口的蒸汽把信封口弄开，把信偷出来看 “老陈，这小子人缘不错，有几个兄弟惦记着他呢，我这封信里说他会功夫，哈哈！！一个打几个” “哟！还是个孝顺的外孙，他外婆念叨着他多好多好呢！” “这封信是一个叫民哥的写来的，他有哥哥吗？” “奇了怪，怎么不见他爸妈来信？” 这两个家伙真是够了，想尽方法折腾 竟然把晓东的家书全部截留，不知道对于新兵来说，一封家书抵万金啊！！ 这两个家伙到底想干啥！！！！ “老秦，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这家信也给截留了，我们是不是做得有点不地道” “我们这是给他保管，怕他家里有啥事，我们还给他每一封都检查过” 这不要脸的秦阴险，把偷看人家的信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老陈，你觉得奇不奇怪，我们截留了他那么多信，他竟然能沉住气，不来找不来闹？这心得多大啊？？” “我也想不通，一封回信都没收到，他还每周固定寄两封信回去，这是什么操作，我怎么看不懂这个梁晓东了” 他们两个是在测试晓东的心理耐受力，一个离开家，到一个陌生环境的新兵，明明是训练尖子，被他们两个倒腾到炊事班做饭喂猪，来到连队两个多月，一封信都没收到，是个人都受不了了吧，可是这小子还是没事人一样，竟然还固定一周两封信地写着 “哎！老秦，我受不了了。这样下去不是我们折腾他，是他折腾我们，这太费脑子了，我越来越糊涂了，这小子什么门道，这么沉得住气！！” “老陈啊，你说他没脾气嘛，又不像！那天在操场上跑150圈的时候，那眼神，绝对是个狠角色，你要说他有脾气嘛，我们这样折腾他，他竟然没啥反应？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早就看穿我们的把戏了？” “老秦，下周射击训练要开始了，可不能再把他扔炊事班了，得把他找个理由弄出来，参加训练！” “老陈，我早就说我们的办法不行，你偏要一意孤行，这下撂下个烂摊子，这怎么弄出来交给你了，我是指导员，管生活思想，训练是你的活！啊哟，我差点忘了，我要去基地拿点材料，我先走了，回见，回见！！” 这秦指导员厉害啊，一句话把麻烦扔给连长了，自己跑没影了 这可把陈黑脸气坏了，追着出门口 “你这秦阴险，当初说要折腾的是你，现在倒是我的错了，你回来。。。回来。。。！！要是在战场上，老子一枪崩了你！！！” 好吧。。。气急败坏的陈黑脸第一次笑着走向炊事班，尽管笑得比哭还难看。。。。 钱荒 第69章 钱荒 “梁晓东！！” “到！” “收拾东西，回十五班报到！” “是！” 就这样，晓东又回到了十五班，陈黑脸耍了个心眼，直接叫炊事班长把晓东给打发回来了 晓东回到十五班，当然是大家都皆大欢喜，特别是吴汇，开心得直接跑出去买饮料庆贺 晓东看到分别了一个多月的战友，也格外开心 黑大个曹连发 川渝的孙如全 贵北的周用宾 最小个子的林武 。。。。。。 班长张彬也很高兴，还特别给他们放了两小时假，让他们好好乐乐 吴汇提着一大瓶可乐，两包瓜子回来了，往地上一扔，让大家吃 因为要保持内务，所有人都坐在地上，床上是断然坐不得的，小板凳全部齐刷刷摆成一条直线放在墙角，桶里的口缸把，牙刷柄朝向都是一条直线，所以能不动就尽量不动 “来，晓东，我们干一杯！” 吴汇拿起可乐，才发现没有杯子，但是刷牙的口缸一动就要按原来的样子摆回来，太麻烦了 “吴汇，你买一大瓶怎么喝啊？” 曹连发有点不满地说到 “你怎么不买一瓶一瓶的，懒得收拾！” 吴汇有点尴尬地抓抓脑袋 “那。。。那用饭盆喝？？” “你傻啊！十个人一瓶可乐，倒在饭盆里，连底都湿不了” 小个子林武调侃吴汇 吴汇看看大家 “那。。那我再去买一瓶” 吴汇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又走回来叫了一声 “晓东，你出来一下！” 孙如全正和晓东说得正欢，回头就一句顶回去了 “你个吴汇，你买瓶可乐还要晓东陪着啊？自己去会迷路吗？”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吴汇更加尴尬了，对着大家笑笑 “晓东，你还是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 晓东感觉好像吴汇确实有点什么要和他说，从地上起来走到门外 “晓东，那个。。你方便不，借我五块钱，我发津贴还你。。” 吴汇不好意思地说 原来，吴汇是没钱了。。。 说到钱，其实部队每个月都会发津贴费，不过很少，第一年每人每月22元 吴汇家里带来的两三百元早就花得所剩无几 晓东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只有不到三十块钱，从里面拿出五块递给吴汇 “吴汇，你拿去买可乐吧，这瓶算是我的” 这一次的尴尬总算是过去了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熬了，以前每天半包烟，抽红玫两块五，白沙四块，红塔山7块，晓东和吴汇只能抽两块五的红玫，而且从每天每人半包，到两个人每人每天五根，就这样钱包还是见底了 这可愁死吴汇和晓东两个了，这可不比在地方上，可以挣个三瓜两枣的，天天上个厕所都要喊声报告的新兵连，你叫两个小子到哪挣钱去 “晓东，这是我们最后两根烟了，咋办？” 吴汇看着空瘪的烟盒都快哭了 “你一根我一根，抽完就算球” 晓东在部队里久了，天南海北的话都学了一点 两个哥们闭着眼睛享受完这最后的一根烟，陷入了无尽的忧愁中。。。。。 说好的不愁吃不愁穿，管住还发钱，这一点都没错啊！但为啥过得比在家都惨。。。。 晓东好像觉得如意算盘打错了，感情这一个月津贴费抽烟都不够啊 接下来的日子，吴汇基本上紧贴着晓东寸步不离 为啥？就为能有烟抽！！ 晓东人缘好，大家都服他，150圈事件之后，个个都把晓东看成是兄弟，小东去到哪，战友们都会友好地递上一根烟，吴汇这是跟着蹭烟去了 有时候晓东一天还能富余出一根两根的，揣着回来和吴汇分着抽。 你瞧这哥俩日子过的。。。。。 陈黑脸，秦阴险又来了!! 第70章 陈黑脸，秦阴险又来了！！ 新兵们队列训练完毕后，很快就进入枪械实操阶段，首先是枪械认识与讲解课程 今天是陈黑脸为新兵们上的第一节课 陈黑脸拿着一把乌六式冲锋枪放在桌面上，一句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毛巾，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大家有点纳闷，不会是蒙着眼睛开枪吧？ 说时迟那时快，陈黑脸三下五除二把一把乌六式冲锋枪拆解成一桌子的碎零件 我滴娘啊！！大家表示惊呆了，纷纷鼓起掌来，晓东目不转睛地看着陈黑脸的动作 “这真厉害啊！！” 晓东由衷地在心里赞叹 接下来的更精彩 陈黑脸把毛巾解下来，看着新兵们，随手指了一个班长让他上来 一个姓马的班长走了上来。陈黑脸把白毛巾扔给马班长，马班长会意，把白毛巾蒙在了眼睛上 陈黑脸拿着一个秒表，喊了一声：预备，开始！ 只见马班长双手飞舞，眼花缭乱地开始装配起这支被拆解的乌六式冲锋枪 随着马班长娴熟的动作，很快一支完整的乌六式冲锋枪就出现在新兵们眼前 “38秒！马班长，你可比以前退步了！” 陈黑脸掐着秒表，对着马班长说，虽然说是不满，但是脸上赞赏的意味要多于批评 “是！我会勤加练习！” 马班长响亮地回答，随后转身回到队伍里 “你们想不想像马班长这样？” 陈黑脸大声问大家 “想！” 大家声震云霄 “这节课就是让大家认识一下我们最常用的枪械。首先这是我们部队列装的乌六式冲锋枪，实弹容量30发，空弹匣时整枪重量为3750克，也就是大约七斤半，所以我们经常把当兵的戏称为扛七斤半的！” “保险分为ld两个档位，分别代表单发和连发。。。。” 陈黑脸对这种数据倒背如流 大家瞬间被他迷住了，看着他那张黑黝黝的脸，顿时觉得他帅得不行！ 晓东对枪并不陌生，在大院住的时候，门岗哨兵就是配发这款枪，父亲早就告诉过晓东这款枪的型号，不过晓东还没摸过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 哪个男孩不喜欢枪？谁没有做过匹马单枪的英雄梦？陈黑脸这样的开场确实精彩，大家的心都被他紧紧地抓住了 “好了，今天上午讲解完毕，下午枪械实操！各班带回，解散！！” 陈黑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秦指导员在等着他，手里拿着一大叠信 “老陈，这个梁晓东的信我们准备给他了吧，我找了一个理由，说是隔壁大队有个兵同名同姓，被那边的通信员拿错了” “行，我没意见，这事你搞定！！” 还没说完陈黑脸准备开溜，这次哥绝对不上当，烂摊子一人一次，谁也不欠谁！ “老陈，这事我去办！我是有其他事和你商量” 秦指导员赶紧把陈黑脸叫住 “对梁晓东的枪械实操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陈黑脸还是对秦阴险有戒心，上次被他摆了一道，还没算账呢 “想法？你小子又有什么损招？？” 陈黑脸一句话堵了回去 “哎！这怎么能说是损招，这一次绝对是个好招妙招，梁晓东绝对上钩！！” 秦阴险就是秦阴险，花花肠子不少啊 “说说看！要是又要我收拾烂摊子我可不干！” 陈黑脸可是学精了，先再三声明，立此存照！ “这一次你听了保证你拍手称赞，不过咱们要出点血。。。。” 这两个家伙又开始商量起来，还不时小声说大声笑，看来晓东又要落入他们两个布下的陷阱了 不过这次晓东没有打喷嚏，因为他正全神贯注地在凭着记忆，把乌六式冲锋枪的分解图画在笔记本上，全然不知陈黑脸和秦阴险又准备对他下手。。。。。。 上钩了 第71章 上钩了 “晓东啊，这是你的信，因为有和你同名同姓的新兵，隔壁大队的通信员拿错了，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帮你追回来的，不用感谢我，家书抵万金的道理我懂，我也是过来人！” 这个秦阴险还要脸不，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大话 “晓东，我还给你争取到一个机会，就看你自己是否愿意把握了” 晓东有点疑惑地看着指导员，这怎么感觉味道不对啊 “指导员，您有什么工作就下命令吧，我一定服从” 晓东也不傻，不见兔子不撒鹰 “秦指导员，你怎么还在这啊，赶快定人选啊，我看一排的陈佟青不错，要是没别人就他了！！” 陈黑脸火急火燎地走进来，一进来就嚷嚷 “梁晓东，你在这干啥，有事快说，我要和指导员办正事！！” 陈黑脸对晓东在这里有点不满 “陈连长，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在精心挑选人嘛！” 秦阴险对着陈黑脸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 两人拍档了这么久，陈黑脸当然心领神会 “这个人选很重要，首先一定要踏踏实实，其次，对枪械使用一定要用心维护，第三，这个人选比较辛苦，每天射击的子弹过千发，要找一个表现优秀的，这个人以后肯定是个神枪手！” 秦阴险立马接话 “当然，陈连长分析得很透彻，这就是我要找晓东来的缘故。。” 原来，每年部队都会销毁一批过了使用期的子弹，25中队就在山边靶场旁，销毁子弹的工作就落在了25中队的头上 这个活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把子弹装进弹匣，然后射出去，保证安全就行 说不简单也不简单，每天射击上千发子弹，耳朵不聋手也会发抖 但是如果把这种销毁子弹的射击当成自我训练的话，那好处就太大了，每天上千发子弹喂着，以后想打不中目标都难 “鉴于工作量大，比较辛苦，我们连，对进行这个工作的同志是有一定补贴的，不过规定不能发钱，我想了一下，陈连长，你说物质上补贴一下，你看怎么样，比如说一天一包烟之类的？？” 秦阴险偷偷观察晓东几天了，发现晓东最缺的就是烟，所以一拳打在晓东的软肋上 “我看这行，就一天一包白沙吧，也不能支出太大了，我也累啊，天天负责监督销毁，还陪着，我都没有补贴。” 陈黑脸那是相当地配合 “指导员，你这边谈完没有，我还没通知陈佟青，你要谈完了我就叫他过来，你看咋样？” 秦阴险看看陈黑脸，看看晓东，有点难抉择地表情 “晓东，情况你也知道了，我是偏向于选择你的，但是工作比较辛苦，你要是不愿意也情有可原，如果你是有顾虑的话，那我们就约谈陈佟青一下，我们也不想浪费时间，毕竟工作明天就开始了” 烟！！！！晓东眼睛一亮 晓东此时的心里有点小激动，天上掉馅饼了，能不限量供应子弹射击，每天还有一包烟，这下抽烟的问题解决了，这么好的事哪里找？晓东稳定了一下情绪 “连长，指导员，这任务交给我吧，我会按质按量完成，每天一包白沙我觉得太过于奢侈了，红玫我觉得就够了，不能让连队增加太大负担” 晓东赶紧表明态度，陈佟青他也认识，是个不错的兵，训练各方面都不错，可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秦阴险不动声色地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既然这样，陈连长你看这任务交给梁晓东怎么样，我们大家都忙，就不一一约谈了，就这么定下？” 陈黑脸强忍住心底的笑，一本正经地说 “既然指导员说了，那就这么定吧，晓东同志觉悟也挺高，主动要求降低补贴标准，也是好样的，那明天开始有没问题？” 陈黑脸和秦阴险同时看着晓东 晓东笔挺地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晓东走后，陈黑脸转过身，一张脸笑得像朵花一样，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秦安中，我就说这个方法有用吧！你看看，立马拿下！！” “哎！哎！老陈，怎么是你的方法，明明是我的想法！！” 秦阴险不干了，明明是他想出来的招，怎么变成陈黑脸的功劳了 “我们共同想的，共同想的。。。哈哈哈” 陈黑脸那一脸得意，这两家伙，纯演技派啊，估计去参加奥斯卡能抱回来一堆小金人 “好吧，功劳归你了，你确实演技得不错，梁晓东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还敬礼！！保证完成任务，哈哈，连长的威严确实了得，老陈啊，我不得不佩服你。上一次你玩蒙眼拆枪这一手绝对是把梁晓东镇住了！所以今天才乖乖上钩！” 陈黑脸听了一脸得意，不断摸着下吧，嘴里：哪里！哪里！地假装谦虚，其实心里已经准备做获奖感言了 “老陈，更难得的是你爱兵如子，连补贴都给梁晓东想好了，这次梁晓东肯定感动到声泪俱下啊！我先替梁晓东谢谢你了！” 秦阴险满脸崇拜的神情看着陈黑脸说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额！！不对，怎么是谢谢我，这烟钱不会是我一个人出吧！你这王八羔子。。。。人呢！！！” 陈黑脸又上当了，秦阴险早就不见人了，远远扔下一句 “我又不抽烟，你自己看着办，谢谢啦！！” “你。。。秦安中，我跟你没完！！！！” 。。。。。。。。。。 这活不好干 第72章 这活不好干 “梁晓东！” “到！” “十分钟后出发！” “是！” 一大早吃完早餐，陈黑脸就来找晓东了。 两人来到了靶场上，靶位上放着三箱子弹 “梁晓东，今天给你上第一节课，如何操枪！” “报告连长，这节课我上过了啊！” “你做给我看看！” 晓东拿起枪标准地展示了一次，胸挎枪，右肩背枪，后背枪，行军背枪，行进中持枪，越障碍持枪，站姿，跪姿，卧姿装子弹和射击，不过都是做做样子，新兵连的枪不配发子弹，只是一个空弹匣， “嗯，做得不错，现在把之前那些都忘了，这支枪给你，我要你把它打服！！” 陈黑脸递给晓东一支乌六式 “打服？连长，怎么才叫打服！” “它要跳，得按照你的方式跳，它要叫，得按照你的节奏频率叫，让它听你的话！” 陈黑脸说的话好像有点缥缈 见晓东不明白，陈黑脸进一步启发他 “首先你要和它交朋友，了解他的脾气，性格，然后才能做到让它听话” “听话？交朋友？” 晓东似懂非懂 “来，接着枪，慢慢来，每把枪都有不同的性格，你自己体会” 陈黑脸丢过一条红玫 “这是十天的补贴，先打个十天的量，你先把子弹压满十个弹匣，枪给我，我先眯一会，好了叫我！” 陈黑脸往旁边的折叠帆布床一躺，梦周公去了 别看压子弹进弹匣槽简单，这可不是个轻松活，压一个两个弹匣可以，你多压几个试试，累得右手大拇指第二节又酸又痛 终于晓东压好了十个弹匣，陈黑脸翻身坐起，这有点神，时间一秒不差 “梁晓东，乌六式冲锋枪弹容量多少发？” “报告连长，30发！” “错！是31发” 晓东纳了闷了，这三十发的弹匣怎么装进去三十一发呢？ “你看着！” 陈黑脸把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装到枪上，然后关闭保险，上膛，再把弹匣卸下，补充进一颗子弹，再把弹匣装上枪 “对哦！” 晓东恍然大悟，原来可以这样操作 “你别小看这一颗子弹，有时可以救你的命！” 陈黑脸正色说到 “是！我记住了，连长” 晓东很认真地回答 接下来陈黑脸拿起枪，无目标地试射了几枪，然后表演式地示范了单发，三连发，五连发，点射，扫射，各种姿势的射击，一百米外的石灰圈溅起一阵阵白烟 晓东看得是目瞪口呆，差点没直接跪下拜师了 “连长。。你真厉害，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教教我？” 晓东眼睛里满是哀求，从小晓东就对枪感兴趣，小时候老爸的制式手枪倒是打过，不过压根没打中什么目标，就是听个响，老爸二三十米一扬手，一个啤酒瓶就碎了，厉害得很，如今枪就在眼前，子弹多得是，此时不拜师更待何时？ “得了吧！你那熊样还想学？枪都端不稳！先把枪端稳了再说！” 陈黑脸卸下弹匣，换上一个空的，把枪递给晓东 “你先站着，把枪端稳了再说！想学我的本事哪有那么容易，看你那样！细胳膊细腿的，你打一枪，后坐力非给你掀个跟斗不可！” 晓东涨红着脸，接过枪，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有把枪端起来，站着瞄准一百米外的白色石灰圈，说是圈，其实就是一个白点，直径二十厘米，一百米外看过去就是一个白点！！ 晓东正瞄着，陈黑脸过来了，拿着两个军用水壶，那是晓东和他的，里面装满凉白开 “过来拿水壶！” 晓东看了看陈黑脸 “报告连长，我不渴” “谁叫你喝了，把两个水壶挂在准星上，十五分钟不动算你过关！” 陈黑脸走过来递给晓东两个水壶 晓东接过来，用手掂掂，不算很重，十五分钟应该没问题，直接把水壶挂在准星上，端着枪，喵了起来 开始一两分钟，晓东觉得没啥了不起的，不就是枪口重了点，有点想往下落吗？我使点劲稳住，有啥难度？ 五分钟后，晓东知道自己错了，双肩又酸又软，左手开始发抖，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滑落，眼开始花了，目标也看不清了 十分钟后，晓东右肋部肌肉开始抽着疼，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右手小臂开始有抽筋的迹象了，但是晓东还是拼了命地维持着枪口的稳定，但是这只是徒劳的，这个时候别说精准射击，三十米外站个人晓东都未必能打中 十五分钟到了，陈黑脸走过来，看着晓东笑笑，把枪口上的水壶拿下来喝了口水 “行了，别装了，坐下喘口气，喝口水” 晓东听到命令，这个人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晓东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陈黑脸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抽着烟，哼着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活可不好干啊。。。。。。 小东心里升起这个念头 这也行 第73章 这也行？？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晓东压子弹，连长射击，很快就打完了一千发子弹，小东的大拇指已经不听使唤了，一千发啊，谁说不累，你过来试试！！！ 陈黑脸抛过来一根烟，笑笑 “能顶住嘛？不行就把烟退回来换陈佟青？？” 晓东点着烟叼在嘴上，左手揉搓着右手拇指第二节，听到陈黑脸说要退货换人，忙对陈黑脸摇摇头 “连长，没问题，我能坚持，绝对没问题” 晓东可不是个遇到困难就轻易放弃的人，最主要是，烟咱可不能退啊！这是晓东和吴汇的口粮啊！！ “老子和你拼了，我就不信我熬不过去！” 晓东脸上笑着，但是心里却在哀嚎 午饭是吃带来的干粮，陈黑脸让小东休息了一个小时，下午又开始继续折腾他 终于远处传来吃饭的哨子声了 “好，今天到此为止，收拾好东西” 陈黑脸终于发话了 晓东听到陈黑脸的话，一下瘫倒在地上，我的妈呀，说好的打枪呢？一枪没开不说，还整得晓东累得像是翻了十几亩地一样，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了 “站起来！按我说的做，双手用尽力捏紧拳头，然后放松再捏紧五十次，原地蛙跳一百次，俯卧撑五十次！” 陈黑脸面无表情地下着命令 “是！” 晓东有气无力地回答，谁叫你拿了别人的手短呢？ 做完以上动作，晓东好像全身上下没那么紧绷了，舒缓了一点 陈黑脸把剩下的子弹捆在自行车后座上，把枪让晓东背着，自己骑上车，哼着小曲，让小东跟着一路小跑回到了连队。一路上还不断给晓东下着指令 “背枪” “右手持枪加速跑” “加速跑换弹匣” “卧倒！匍匐前进！” “停，卧姿装子弹！” “跪姿瞄准五十米外电线杆！” 。。。。。。。。。。 当晓东气喘如牛地回到连队，战友们都以为晓东出什么事了，怎么才出去一天，回来的晓东那么狼狈？ 吃完饭，陈黑脸说了一句明天照旧，就走人了 看到陈黑脸走了。吴汇走过来拍拍晓东肩膀 “晓东，你怎么啦，不是说去销毁过期子弹的嘛？你怎么搞得像是又跑了150圈篮球场啊？” “我宁愿跑150圈篮球场我也不愿意干这活！！” 晓东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红玫递给吴汇 “接着，省点抽，我怕我熬不到最后。。。。。” “烟？我靠，一条红玫，发了，晓东，你哪来的？发财了？不会是捡的吧？” 吴汇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捡的？你出去捡一条试试。这是我挣来的。。。。。” 晓东把今天的遭遇和吴汇说了一遍，听得吴汇瞠目结舌 “你这是受虐待去了吧，还说是有任务，销毁子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结果一枪都没开！” “哎！我说晓东，这连长不会是虐待狂吧？也不对啊，好像就虐你一个” “滚蛋，有烟抽还堵不住你的嘴！” “那你明天还要继续吗？” “当然，我可不会把到手的烟给退回去” “能撑住吗？” “撑不住也要撑，我就不信了。还能把我折腾成啥样。最多脱层皮！” “那你小心点，搞得过就搞，搞不过就跑！” “嗯！” 就这样晓东过了十天，每天都是做同样的事，不过好像晓东越做越轻松了，端枪瞄准哪怕是挂着两个水壶也能坚持二十分钟了 “拿着，这是第二期补贴” 陈黑脸又扔过来一条红玫 “今天我们换个玩法” 陈黑脸又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晓东反正是肉在砧板上了，你爱咋咋地 陈黑脸把一支卸了标尺的枪递过来。 “装子弹！” 晓东很快把子弹装好，把枪递给陈黑脸 “我看你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招！” 小东心里想着 陈黑脸接过枪，走到射击位前，看着一百米外的白点。 “你看好了！” 接着陈黑脸端着枪，又是一轮单发，连发，点射，扫射，远处的白点不断溅出白烟 晓东傻眼了，这还是人吗？没有标尺的枪还能打中？？ 这也行？。。。。。 蒙中了一次 第74章 蒙中了一次 “从今天开始，你上午照旧，下午开始射击，就用这支枪” 陈黑脸远远地丢过来一句话，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 晓东熟练地在枪口上挂上两个装满水的水壶，开始练习瞄准 一上午过去了，吃东西，休息一小时后，晓东开始十天来的第一次射击 “啪！啪！啪！”。。。。。 三十枪过去，别说打中白点了，连边都没碰着，倒是肩膀被后坐力震得发麻 “这枪后坐力怎么那么大啊” 晓东自言自语道 旁边看着的陈黑脸一脸不屑地说 “这枪是枪中之王，乌六式冲锋枪说白了，就是仿制老毛子的阿卡47，换上钢芯子弹，八百米能射穿十六厘米的砖墙，你说威力那么大的枪后坐力能小？？” “你再打一个弹匣试试” 晓东点点头，换上新弹匣，又“啪啪啪”地打了一个弹匣，还是涛声依旧，子弹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我告诉你，你得跟它做朋友，它会告诉你怎么才能打准！” “记住，子弹是你目光的延伸，看到哪里打到哪里，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再来” 晓东点点头，换上一个弹匣又试了一次，效果还是不佳 “不着急，先打个千把发子弹玩玩，感受一下” 陈黑脸这次倒挺有耐心 一下午，晓东就在啪啪啪的枪响声中度过了 “梁晓东，时间到了，该吃饭了，起来吧！” 陈黑脸叫了一声晓东，晓东没有动 “喂喂！梁晓东，起来了，回去吃饭了，你不饿我还饿呢！” 陈黑脸又叫了一声 晓东还是没反应，还啪啪地打了两枪 陈黑脸走到晓东身边。用脚踢踢晓东的屁股 “喂！梁晓东，聋了啊，起来了。吃饭了！” “啥？装子弹？？我装好了！！！” 这晓东怎么答非所问啊 原来一下午晓东就没停过，整整打了二十多个弹匣，这不，耳朵震得嗡嗡响，听不清了 陈黑脸连吼带比划，晓东总算明白了。要回去吃饭了 “是！我收拾东西马上回去！” 我滴妈妈呀！这小子说话怎么像打雷似的，你听不见不代表别人听不见啊！至于那么大声嘛！ 照旧晓东跟着陈黑脸的自行车一路小跑回来，一路上，陈黑脸没给他继续下口令。因为。。。。。晓东听不清，哈哈哈！！ 晚饭后，晓东躺在操场边的草地上，全身再次散架了，这枪就像一个难以驯服的怪兽，晓东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保持相对的稳定，加上瞄具被拆除，根本没办法瞄准，这怎么打。。。。。 陈黑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枪枪都能打到白点上，见了鬼了 晓东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陈黑脸是怎么能用一把没有瞄具的枪打准目标的呢？ 次日，上午还是照旧，下午晓东依然拿着一把没有瞄具的枪射击着远处的白点，陈黑脸在旁辅助指导 “利用弹着点调整修正，直到打中为止，不要着急，肩膀，手肘，枪的握把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脚架构” “枪柄顶肩，利用身体的柔韧性抵消后坐力” “不要屏气射击，要随着呼吸的节奏找到射击的最好时机” 陈黑脸像变了一个人，细心，有耐心，而且还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亲自示范 晓东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陈黑脸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漏了什么 “啪！啪！啪！啪！” 枪声就这么响了一下午，晓东根据一百米外的弹着点腾起的黄色泥尘下意识移动着枪口，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两个手肘因为支撑射击，肘尖变得又红又肿，肩窝也被枪后柄的射击后坐力摩擦破皮，不过晓东浑然不觉，还是一枪一枪地射击着 忽然，一百米外腾起一朵白烟 “耶！我射中了，我终于打中了！！” 晓东放下枪，开心得跳了起来 陈黑脸眼皮都没抬一下，扔过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继续打，蒙中一次开心个毛啊？” 好吧，你打的就是技术打中的，我打的就是蒙中的。。。。 小六 第75章 “小六” 说晓东是蒙的其实也对，这一枪之后，晓东就再也没有打中过白点，晓东心里气得不行，特别是看到陈黑脸那洋洋得意的脸 今天晓东是坐着陈黑脸的自行车后座回来的。 感觉晓东整个人都不好了，耳朵嗡嗡响听不清，两个手肘又红又肿，肩膀手腕酸痛，右肩窝火辣辣地磨脱了皮，手抖得厉害，拿筷子硬是没办法夹起菜 “晓东，你这样能撑多久啊！” 两个人坐在草地上，吴汇用差不多和别人吵架的音量和晓东说 “你放心，我肯定熬得住！” 晓东说话的声音也不小 一下午的不间断射击，没有多少人能受得了，而且每一枪都聚精会神，这样更累 “不行，不能这么蛮干，得找到方法” 晓东在心里暗自打算 每天晚上陈黑脸都让晓东必须按照他说的去做，用热水敷一下小臂和肩膀，缓解一下肌肉疲劳 吴汇也会帮晓东按摩一下，按照他的话就是，不能白抽晓东的烟，他也要出一份力，不过，就是出力出得有点猛，经常捏得晓东龇牙咧嘴地 每天的任务还是照常进行，陈黑脸依然一大早就和晓东出去，吃饭的时候才回来 今天陈黑脸不知道哪里弄来一只烧鸡，中午吃饭的时候，和晓东一人半只吃得精光，晓东也算打了一次牙祭 照旧休息一小时，晓东来到射击位上，拿起了那把乌六式冲锋枪，不过他没有如常地开始射击，而是闭着眼镜把枪抱在怀里，嘴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陈黑脸有点纳闷，这小子在叨咕啥呢？ 陈黑脸走到晓东身边想听听他在说啥，只听到晓东嘴里喃喃地说到 “小六，小六，咱们认识那么久了，也是朋友了，我天天都帮你擦油，我对自己都没那么好” “小六啊，你说我怎么打才能打得准呢？” 这小子疯症了，陈黑脸摇摇头，走一边去抽烟了 整一下午晓东就这么喃喃自语，一会儿打一枪，一会又闭上眼睛抱着枪像是打盹，一会睁开眼睛又打一枪，一下午都没打光一个弹匣 这小子不是想偷懒吧，陈黑脸有点纳闷 但是他没有发现，晓东打的每一枪的弹着点都逐渐接近了目标，隐隐约约对白点形成了一个圈，而且这个圈在逐渐缩小着 陈黑脸也没怎么管晓东，他只是想让晓东产生枪感，对枪不再陌生，不惧怕枪，这对他以后的射击很有帮助，所以陈黑脸对晓东期待也不是十分大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子弹也销毁得差不多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的任务工作 上午晓东还是照常地端枪瞄准训练，下午吃完饭休息一小时后，陈黑脸把剩余的子弹摆在了射击位上，把子弹都压进了弹匣，对着远处就是一阵扫射，远处的山坡上溅起一阵阵白的黄的泥花 很快就剩下最后三个弹匣了，陈黑脸把空弹匣卸下来，把枪递给晓东 “等枪管没那么烫就把标尺装上吧，你也试试瞄准射击，看看能不能打准，不过我也估计你打不准！” 小晓东接过枪，用手握握枪柄，好像在握着朋友的手一样，提起枪，端起来又放下 “连长，我还是这么打吧！” 晓东好像有点和以前不同，感觉有点波澜不惊 “这么打？你能打准嘛，装上标尺，我给你校好枪，你认真打几枪我看看！” 陈黑脸压根不信晓东能就这么打中目标，仔细想想，也是不可能的，陈黑脸当初可是打了好几千发子弹才有的枪感，后来几年死练活练才成了今天这个样 晓东总共也没打多少发子弹，拿着一把没有标尺的枪，这和拿根烧火棍有什么两样，这要能打准，他陈黑脸的脸往哪搁。。。。。 被啪啪打脸了 第76章 被啪啪打脸了 “梁晓东，你今天要是单发能打到白点上，每中一枪我输给你一包红玫。。。不，白沙！！！” 陈黑脸小算盘也打着，他怕晓东连发扫射，瞎猫碰上死耗子，万一中了几发白点，他就亏大了，白沙可是四块钱一包啊！ “但是你要是打不上怎么办？” 陈黑脸可不是个吃亏的主 “连长。。那个。。。那个烟我都抽完了。。。。” 晓东肯定不会把他和吴汇的口粮再吐出来，这么久以来他和吴汇死抠死省，三十包烟还剩下十五包，那可是他们的储备粮，打死也不能冒这个险 “这样吧！你要是输了每天三百个引体向上，做一个月！怎么样！” 陈黑脸看在晓东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水，就让晓东做引体向上，增加他手臂力量也好 “三百个引体向上？” 晓东也有点迟疑，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动作，十个八个可以，三百个那也是要拼了命的，全连最厉害的也一次也只能做不到五十个 “好吧！我试试！” 说着晓东就拿起枪准备装弹匣 “哎，你等等，能打中五枪就算总成绩，如果你中不到五枪就当零成绩” 这老奸巨猾的陈黑脸是打算彻底不给晓东留后路啊！ “好吧！” 小东小声应了一句 “不过，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打吗？不一定是标准姿势。。。” 小东继续问陈黑脸 “可以，随便你怎么打，只要你在射击位打就行” 陈黑脸难得那么大方 晓东点点头，端起枪，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均匀，把枪口左右轻轻摇摆，身体一前一后晃着，枪口也随着身体的前后摇晃一上一下 “这小子在干啥，晃啥？发羊吊呢？” 陈黑脸不懂晓东在干什么，就在他快忍不住的时候“啪！”，枪响了！ 一百米外腾起一阵白烟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第一枪就蒙上了？” 陈黑脸瞪大眼睛，伸着脑袋再看清楚点 没错，白烟还没消散，确实是打在白点上 “啪！”“啪！”又是两枪 这下陈黑脸看清楚了，全部打在白点上 这！！这！！不科学啊！！怎么连着蒙中三枪啊！！ “啪”“啪“啪””。。。。。。枪声陆续响起，远处的白点不时腾起阵阵泥花 陈黑脸的脑子不够用了，这怎么可能，这。。。这。。。太奇葩了吧！这枪是怎么打的 不好！不止五枪了，啊呀！我滴神啊，数不过来了！ “啪”“啪“啪”。。。。。枪声不断，白烟已经形成了一片，陈黑脸的心在滴血，我的白沙啊！！！ 。。。。。。。。。 “报告！报告！。。。。连长。。。连长。。我打完了” 晓东的声音叫醒了梦游中的陈黑脸 “连长，九十发子弹射击完毕，命中七十五发！报告完毕！” 晓东可是在一枪一枪数着呢，那可是七十五包白沙啊！ “哦。。哦。。七十五发，不错，呃。。。什么，七十五发？你。。。你是怎么打的？？” 陈黑脸的脸更加黑了，这可是被晓东啪啪打脸了 回来的路上，晓东是跟着跑回来的，陈黑脸显得有点神不守舍，几次差点都骑沟里去了，经过服务社，陈黑脸倒也是守信的人，带着晓东进去了，一会出来，晓东手里多了一个黑色地大塑料袋，不用说，里面是75包白沙！ 今晚的饭吃得特别香，吴汇知道晓东有好消息，因为吃饭不能说话交谈，所以还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但是他心情也特别好，为啥，看到晓东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加上不断对他挤眉弄眼就知道啦！ 陈黑脸就不同了，眼睛直钩钩地定着，吃啥都不知道了，这个打击太大了，烟还好说，这个事实让他接受不了，这不但是啪啪被打脸，还刷新了他的三观 回到连办公室，陈黑脸拿起晓东打的那把枪左看右看，他就想不明白了，这才一个月，顶他苦练好几年？？ “老陈，你看啥呢？一个月了，还没摸够啊！” 秦阴险走进来，看着陈黑脸的样，有点奇怪 陈黑脸头都没抬，没有理他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妥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黑脸忽然拿着枪，指着秦阴险，虽然枪没装弹匣，秦阴险还是被吓了一跳 “老陈，你干啥呢，吓我一跳，你没事吧！” 秦阴险把枪一把夺过来 “你说，这把枪你站在一百米外，我能打中你吗？” 陈黑脸有点像自言自语，又不像 秦阴险仔细看看枪 “无瞄具盲射？第一第二枪不行，通过弹道修正，三枪之外有可能！” 秦阴险也是过来人，当初可是和陈黑脸一起参加过选拔的，自然不弱 “你说梁晓东能第一枪就打中吗？而且连续好几枪都打中！最后九十发子弹，命中七十五发！” 陈黑脸还是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蒙谁呢，当我三岁小孩啊？” 秦阴险当然不信，不过，当他看到陈黑脸脸上的表情的时候。。。 “老陈，你。。你不是说真的吧。。。梁晓东？？？九十枪中七十五枪？？？你确定你没看错？” 陈黑脸有点无辜的表情，冲着秦指导员点点头 “我的天啊！！。。。。” 秦指导员也乱了分寸 过了半晌，秦阴险才清醒过来，看看陈黑脸，陈黑脸看看他，秦阴险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 “老陈，你说。。。我们这次是不是捡到宝了。。。。。。” 考核开始 第77章 考核开始 这段时间晓东和吴汇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不再愁没有烟抽了，还不时给以前分他们烟抽的战友也回两支，白沙的味道确实不错 很快就开始考核了，队列，射击，体能三大项，晓东虽然是赢了陈黑脸的烟，但是也每天尽自己的力去做引体向上。三百个做不了，一百个总是可以做的，这让陈黑脸看了心里也算有点安慰 明天就开始考核了，今天是周日，大家都放松一下迎接明天的考核 晓东，吴汇和几个战友在江边沙滩上坐着聊天 “吴汇，你的目标是什么，队列标兵？射击标兵？还是体能优秀啊？” 孙如全问到，在晓东不在的日子里，吴汇可是全班的训练标兵 “队列我没问题，体能我尽力，我就怕五公里越野，射击就算了，晓东在，我们没机会” 吴汇是实话实说，晓东可是射击把陈黑脸的脸打得啪啪响的人，这能差？？ “反正我是能混个及格就不错，良好最理想，当然优秀我是不敢想的了” 曹连发目标不高，及格就好 “来！祝大家明天考核都能取得好成绩，加油！” 晓东把手伸出来，大家纷纷把手伸出来叠在一起“耶！！” 队列考核是分为单人和集体，分别是军姿，军礼，转体，齐步，正步，跑步 上午晓东，吴汇和同班战友都在队列考核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果不其然，吴汇拿到了队列标兵，晓东优秀，其他的几个战友不是优秀就是良好，张彬班长在旁不断笑着点头 下午体能考核开始 “十五班！” “到！”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要不要把标兵拿下？” “要！” “给自己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整齐有节奏地响起 张彬鼓励了大家几句，鼓舞了一下士气，体能考核正式开始 体能考核分为单杠，双杠，跳远，五十米跑，五公里越野跑 晓东单双杠都不错，毕竟也练了不少，跑步更不在话下了，吴汇的五公里越野稍微弱了点，不过在几个战友的帮助下，没拖后腿，集体成绩中上 第二天上午，射击考核开始，每人10发子弹，100米胸环靶，乌六式冲锋枪单发 大家都看好晓东，毕竟晓东是能把陈黑脸整服的人啊！ 这可不是晓东说出去的，怪就怪吴汇那张嘴，见谁都像个大喇叭，兄弟厉害，他的脸上也有光啊 害得陈黑脸见到晓东就躲着走，这也忒没面子了 不过说归说，做归做，陈黑脸秦阴险可是对晓东的射击满怀希望的，这不，牛皮都提前吹出去了 “老李，老刘，这次的射击考核有啥看法不？” 陈黑脸对隔壁26中队的李连长，刘指导员聊着 “今年有啥想法？” 陈黑脸和隔壁连队的老李老刘关系挺好，但是又相互不服气，每一季的新兵考核总是会暗地里较着劲，每年的考核他们都会添点彩头，私下里打个赌，不为赢多少，就为争口气 不过去年陈黑脸被虐了，不知道26中队哪里整来了一个从小以前在山里打猎的娃，对射击比较在行，把射击标兵拿下了，就为这事，陈黑脸被老李老刘调侃了一年 “今年我们不行啊，有那么一两个苗子，不过也只是勉强，偶尔能打出几个100环” 老李也不是省油的灯。偶尔？几个？100环？看把他谦虚成啥样了 “黑子，今年好像听说你有秘密武器啊！整天领着个新兵早出晚归地，特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哈 “哪里哪里，这就是一个特别笨的孬兵，我看不过眼，就操练他一下，远远比不上你们啊，我看他能打一发十环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连长指的是梁晓东，陈黑脸当然也是谦虚得可以，绝不亮底牌 “那这次还是老样子？一条烟？” 陈黑脸去年可是输了一条白沙，今年可不能客气，必须赢回来，烟是其次，面子重要啊！ “不过今年咱们整点精的，别老是白沙，红塔山怎么样？？” 陈黑脸看起来是胸有成竹啊 “行！就红塔山，看来我下半个月有红塔山抽了” 老李手里也有一个苗子，射击挺不错，除了不够稳定外，基本能保持在97环左右，状态好，打个100环也常有，所以老李也是有点把握的 “那就那么定了，我就让那个孬兵上了，其他兵太优秀了，赢了不好意思！” 陈黑脸也是嘴巴不饶人的主 射击考核马上就开始了，哨声已经响起 “各就各位，目标，一百米胸环靶，瞄准各发！！” “啪”“啪”“啪啪” 。。。。。。。。 见了鬼了 第78章 见了鬼了 “射击完毕” “射击完毕” 此起彼伏的报告声响起，26中队射击完毕，等待报靶 “老李啊，你那个王长进打了个95环，优秀！相当不错了，别苦着个脸啊！” 陈黑脸看到李连长说的那个叫王长进的兵报出的成绩是95环，松了一口气，马上嘴巴就开始占便宜了 老李现在想掐死王长进的心都有了，这小子平时打靶练习都是在97环以上，时不时还能打出100环的好成绩，现在牛皮吹出去了，整个95环算什么玩意，虽然说也是优秀了，但是还是不够看啊！ 听到报靶成绩，老李的脸立刻拉得比马都长 “咳，咳，我早就说就这水平了，你又不信，看来今年是要看你那个梁晓东表演了！” 老李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 “哪里哪里，这个孬兵不行，不上道，我看能打出个70环及格就不错了，分分钟整个光头(全部脱靶)给你看！” 陈黑脸可是牙尖嘴利啊，这下要报仇雪恨了 “25中队，三排，十五班准备！！” 哨声响起，十五班全员进入射击位 “各就各位，目标，一百米胸环靶，瞄准各发！” “啪”“啪”啪” 很快吴汇和战友们都打完了，起身报告，等了半天，大家都验枪完毕了，晓东还没打完十发子弹 陈黑脸端着杯茶，翘着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着急，不着急，孬兵就是孬兵，就这素质” 其实陈黑脸心里也着急了，怎么那么久还没打完十发子弹啊，当时可是只用了五六分钟，就把老子75包白沙拐走了 “啪” 终于晓东打完了最后一枪，起来摇摇头，喊了声报告，就验枪归队了，看样子好像有什么状况 “三号位，十发子弹，八发命中，成绩62环！” 喇叭传来报靶员的声音 “噗！” 陈黑脸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啥？？？六十二环？八发上靶？？” 陈黑脸的心里刹那间万马奔腾(还是草泥马)，这是玩哪样？报靶员看错了，还是打靶的另有其人，不是梁晓东？ “三号位射击的是谁？” 陈黑脸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报告，是三排，十五班，梁晓东！” “轰隆”仿佛一阵雷劈过 陈黑脸心里在下雨！不，是下雪！六月飞霜啊！！这是出了啥子状况？ “老陈啊，真是高风亮节，佩服，佩服，看到我们没打好，硬是发扬精神，让了我们一把，一大把啊！” 老李立马来了精神头，这95环赢62环，赤裸裸的吊打啊！ “我就说是个孬兵吧！你不信，我就是试试看他能打多少环，果然有进步，没有光头，哈哈” 陈黑脸死鸭子嘴还硬，其实心里在滴血 “把梁晓东这个孬兵给我叫过来，看看是怎么打出62环的好成绩的” 陈黑脸心里还有点侥幸心理，可能是枪出了啥问题了吧？ “老陈，悠着点，毕竟是新兵嘛，别太上火！” 老李看出气氛不对了，陈黑脸说的是反话 “报告！” 晓东来了，就在门口喊报告 “进来，梁晓东，今天射击考核，你有啥感想？62环，不错的成绩啊。。。枪有个啥问题没有？” 陈黑脸暗示着晓东，输是输了，总不能输在技术上吧，找个借口脸上也好过点 “报告，枪没问题！是我没打好” 晓东如实汇报 这也不像个孬兵啊，看这精气神，不但陈黑脸坐不住了，连老李老刘也有点纳闷，这地方气压有点高，赶快开溜！！ “那个老陈啊，连里有点事，我和老刘就先回去了，那个打赌是说着玩的，别往心里去，回头我们喝酒，走了，走了！！” 说完老李老刘就一溜烟跑了，陈黑脸的脾气他们知道，估计这个梁晓东回去没啥好果子吃，他们心里已经在默默为梁晓东祈祷了 “梁晓东” 陈黑脸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大吼了一句，把门外偷听的张彬班长都吓了一跳 “今天你是见鬼了吧！62环！老子闭着眼睛都能打得比你好！！你是发烧了！！还是抽筋了！！！你个孬兵！！！” 看来晓东真的要倒霉了！！！ 。。。。。。。。。 孬兵 第79章 孬兵 25中队办公室 “梁晓东，你给我滚进来” 陈黑脸进了办公室，扭头大声朝着后面嚷到 晓东跟在后面，低着个脑袋，吴汇他们在后面远远地伸头探脑 秦指导员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一下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陈，你小声点，注意一下影响，发生什么事了？梁晓东怎么啦？” “影响，我还要注意个屁影响，我们中队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还说什么影响！” 陈黑脸火冒三丈，气得不行 “梁晓东，发生什么事了，连长气成这样，你说说！” 秦指导员着急了解情况 “指导员，今天射击考核我没打好，给我们连丢脸了” 晓东勾着头，小声认错 “没打好？打了多少环，八十五？八十？？不会七十多环吧？” 秦指导员知道晓东的水平，无瞄具盲射都能打中，怎么可能差得到哪里去 晓东摇摇头，不说话 “老陈，晓东打了多少环？你倒是说句话啊” 陈黑脸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点着一根烟，好像这根烟就是仇人一样，拼命地吸着，几口就剩烟屁股了 “我没脸说，你让这个孬兵说去！” 秦指导员没办法，只能再看向晓东 “梁晓东，你也别有思想包袱，一次打不好不要紧，下次还有机会，你这次打了多少环啊，我估计应该是七八十环吧，不要紧，我以前还打过七十环呢，是不是因为考核太紧张啊？” 秦指导员安慰着晓东，他觉得这个时候作为指导员就是应该做好善后工作的 “指导员，我打了62环” 晓东低着头轻轻地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 “哦，不要紧，六十。。。啥？六十二环？？？梁晓东你是怎么打的，闭着眼睛打的？六十二环。。。。” 秦指导员一听到晓东打了六十二环也急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成绩能见人？六十二环，还脱靶两发子弹，你还叫我注意影响，我在老李老刘面前脸都丢到太平洋了，估计这时候他们两个正在看我们的笑话！！” 陈黑脸说的确实是实情，25中队这下闹笑话了 “梁晓东，你打成这样是有什么原因的吗？为什么没有瞄具你都能命中，这次射击考核每把枪都是校好的，你反而打了个六十二环” 说归说，气归气，问题出了，总是要弄清楚症结在哪里，秦指导员耐心地向晓东了解情况 “问他有个屁用，他就是孬！上不了台面！” 陈黑脸还在发火，秦指导员用手制止了陈黑脸，再次轻声问晓东 “梁晓东，没事，有什么原因，大胆说出来，连长指导员都在这里呢！” 晓东抬头看看指导员，看看连长，低声地说： “就是因为装了瞄具，我才打了六十二环” “这是什么道理。。。。没装瞄具能打准，装了反而打不准？” 秦指导员不解了，陈黑脸也觉得不可思议，凑了过来 原来，晓东打的第一枪就是用一把没有瞄具的乌六式，一直到最后，晓东也没有打过一枪正常的枪械，射击考核的时候晓东还是按照没有瞄具的打法去打，第一枪第二枪是利用弹着点来修正弹道，第三枪打在靶边上，第四枪打了两环，剩下的六枪都打在了靶心上，所以是总成绩是六十二环 “文书，文书，你把张彬班长叫过来一下” 陈黑脸有点不太相信晓东说的话，他要验证一下 没一会张彬班长来了，他也在旁边偷偷观察着连办公室，晓东打成这样，作为班长，他也不好受 “张彬，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靶场，把梁晓东打靶的靶纸拿回来，马上去！” “是！” 张彬立马去找那张神奇的靶纸了，过了好一会，张彬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靶纸 大家把靶纸铺在了办公桌上 “一二三四五六”张彬班长数着靶心的孔，一共有六个，在2环的地方有一个孔，那是第七个孔，在靶纸的右上角有个孔，虽然上了靶，但是没有打在得分范围，整个靶上有八个孔，除了不得分的那个弹孔，总分数六十二分，和晓东说的丝毫不差 “连长，晓东说的一点没错，就是这样打出的六十二环，第一第二枪修正弹道，第三枪。。。” 张彬班长惊奇地说 “去去去，你知道个啥，瞎分析！！” 陈黑脸烦着呢 “我怎么不知道，我后面的窗户听着清清的。。。呃。。。连长，指导员我回班里去了。。。。再见！！” 张彬一下说漏嘴了，赶紧开溜 秦指导员皱着眉头，盯着靶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黑脸也在旁边看着靶纸发愣 至于晓东，想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办公桌旁低着头不声不响 秦指导员抬起头看着小东说到 “梁晓东，如果现在把瞄具拆了，你能不能再打出一个六十二环！” “能，更多环数也有可能！！” 晓东看着指导员坚定地说 忽然，陈黑脸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老陈，你干啥去啊？” “我去服务社买红塔山！给这小子擦屁股！！” 陈黑脸还真是脸黑心不黑。。。。 无法判定成绩 第80章 无法判定成绩 “三点一线，你的眼睛看清楚，标尺，准星，目标呈一条直线上的三个点，保持稳定，瞄准击发！” “啪！” 晓东打出了第一枪 “九环！不错，再接再厉，再来” 今天辅导晓东射击的是秦指导员，陈黑脸大队要开会，叫他去了。晓东像这样的训练已经持续一周 “晓东，原来连长教你的别扔了，枪还是那一杆枪，人还是那个人，感觉还是不变，只是让你多了一份把握，不需要去修正弹道，直接瞄准，尝试找到瞄准的感觉，觉得有把握就开枪，射击时间越短越好！” “是！指导员” 晓东明白了道理，趴在那里纹丝不动，紧盯着目标 上午阳光猛烈，照射到枪上，准星蒙上了一层虚光，这是影响射击，导致偏差的一个很大因素 晓东努力找着感觉，在有感觉的情况下，标尺＋准星只不过是辅助让射击更加精准 “啪”十环 “啪”十环 “啪”十环 秦指导员用观察镜观察着 “很好，晓东，就是这种感觉，尝试换个姿势，移动一下” 秦指导员是打算让晓东进入半实战状态，让他在一排射击位上不断移动，变换射击姿势，甚至奔跑骤停马上射击 一个上午过去了，一张靶纸上面已经千疮百孔布满弹孔，秦指导员也累了，跟着晓东折腾一上午，两个人靠着墙坐着歇会 “晓东，明天是考核不及格的新兵补考，你有没有把握啊” “报告指导员，有把握！” 晓东马上站起来 “坐，坐！就我们两个人不用起立！” 秦指导员挥挥手让晓东坐下 “晓东，陈连长教你的你千万别扔了，凭感觉射击在战场上是很有实用性的，经常在战场上射击时机瞬息万变，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让你瞄准的机会和时间，只能凭感觉去射击。” 晓东点点头，似懂非懂 “静态射击只是一个基础，实战中静态射击的机会很少，除了狙击手。。。” “狙击手？指导员，什么是狙击手？” 晓东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秦指导员说到狙击手写几个字的时候顿住了，眼睛里似乎闪现了某种光芒 “狙击手是一个特殊兵种，擅长于潜伏，隐蔽，侦察，猎杀，往往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咳！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先把明天的补考搞定再说，这是以后的事！” 秦指导员醒过神来，催促着晓东 “来，再试试静态下的射击” 。。。。。。。。。 次日，新兵射击考核补考 “老陈啊，你们连就一个补考的，我们连还有四个呢，你愁啥啊，笑笑！！来，抽根红塔山，我借花献佛！” 老李这句话可是对陈黑脸造成了严重刺激 “老李，这会可不比上一回，梁晓东这回补考，我看会出乎我们的意料” 秦指导员笑着说 “怎么，还不服气？要不这次我们再来一把？你这个梁晓东如果超过95环，就当我输了！一条红塔山双倍奉还！怎么样？” 李连长压根不信一周能让一个射击只有62环的兵变成神枪手 陈黑脸看看秦指导员，秦指导员对他微微颔首 “行！老李，我干了，这次梁晓东要是少于95环，当我输，我也不用占你便宜，两条红塔山我还买得起！” “行，就这么说定了，哈哈，白送的烟，不要白不要！” “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很快射击补考开始，整个大队就二十一个兵补考，大部分都是因为之前的考核太过于紧张，或者当天身体不适的，晓东这种算是一个另类 由于十个为一组射击，报靶员也是十个，晓东被单独排为一组，这组只有晓东一个人，很快两组人就打完了，全部补考及格，最差的也有76环 “梁晓东，准备射击！” 负责考核的班长点名 “是！” 晓东接过一个装了十发子弹的弹匣，走到了射击位上 射击考核是采取卧姿射击，晓东趴下来，侧身把弹匣装上，大声报告 “梁晓东准备完毕，请求射击！” “目标一百米胸环靶，瞄准自由射击！” “啪”“啪”“啪”。。。。。。。。 不到十五秒晓东已经把十发子弹全都射了出去 旁边的班长有点惊讶，那么快射完十发子弹的还是第一次见，这可是考核啊，不需要慎重点吗？ “起立，验枪，归队等待考核成绩！” 晓东回到了陈黑脸和秦指导员身旁，等了一会，陈黑脸不耐烦了 “就一个兵射击，怎么还不出成绩，磨蹭啥呢？” 老李笑着说 “老陈，你别着急嘛，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急也急不来！” “报告！” 外面报靶员报告 “梁晓东的射击成绩无法判定！！” “什么？无法判定？” 大家都站了起来，走到了射击区 这梁晓东是哪路大神，打个枪都整出个成绩无法判定？ 我信你个鬼哟。。。。。 长脸了 第81章 长脸了 “把靶纸拿过来，我们看看，打个靶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判定不了成绩？？” 很快，靶纸就出现在大家眼前，老李首先拿过来看，看了差不多一分钟，一言不发放下了 陈黑脸看到这情形，也走过来拿起靶纸仔细观察，秦指导员也过来一起看着 “这。。。这算是个啥情况？” 陈黑脸迟疑地说到 原来靶纸上除了靶心10分区，其他地方一个弹孔也没有，但是10分区中央被打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没有明确的弹孔 “梁晓东，你有没有射击脱靶” 秦指导员问晓东 “报告，没有！！” “梁晓东，这十枪你都打在靶心上？” 老李有点不可置信，打在靶心见过，100环的也见过不少，但是全部打在靶心中央，还打成了一个洞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也难怪报靶员没办法判定环数 “报告！好像是！！” 晓东自己打的自己清楚 “什么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脆点！” 秦指导员也有点着急 “报告！是！是我打的。十发都打在靶心！” 老李走到晓东面前，盯着晓东从都到脚打量了几次，看得晓东有点心发毛。 “你叫梁晓东是吧，你能再打一次吗？” 老李也不大相信这个事实 “晓东，有没有把握再打一次？” 秦指导员拍拍晓东肩膀 “报告！有把握，我可以再打一次！” 晓东响亮地回答 “好！那就再打一次，让李大连长输得心服口服！打好了回去既往不咎，还有奖励！” 陈黑脸也发话了 晓东来到射击位枪，拿起枪，装上弹匣，趴下，瞄准。。。。 “啪”“啪”“啪啪” 晓东很快干净利落地打完了十枪，时间依然不到十五秒 “报告！成绩和上一次一样，无法判定！” 众人面前出现了两张差不多一模一样的靶纸，都是整张靶纸只有靶心有个乒乓球大小的洞，其他地方没有弹孔 “老陈，你这个兵。。。。。厉害！！！我老李服了！！” 老李从心底里说出了这句话 “有啥厉害的，孬兵一个，这种兵我们连随手一抓一大把！！” 陈黑脸这一次长脸了，牛皮吹得震天响 秦指导员也笑不拢嘴 “行！老陈，这次我认输，回头两条红塔山我送上！你们连牛啊，这种兵一抓一大把，这个梁晓东你看，不如就让给我吧？我再加一条红塔山，如何？” 老李如意算盘敲得响啊，直接要人！ “哎！老李，这歪心思你可不能动，这兵再孬也是我们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可不能说让就让！” 秦指导员发话了，这事没门，梁晓东是什么人他和陈黑脸比谁都清楚，把梁晓东让出去？？拿一个连来都不换，他们俩还指着梁晓东帮他们圆梦呢！ “得，老李，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问梁晓东，他要愿意去，我没二话，马上放人，不过问了之后无论结果，你那红塔山都得加一条！” 陈黑脸断定晓东是不会同意去的，他知道当初为了全连宁愿自己跑150圈的人，会放弃他的战友兄弟？？？ 老李看看陈黑脸和秦指导员，看看梁晓东，好像下了决心一样 “好，我就试试，加一条就加一条” 老李也是拼了，一条烟换个希望，值！ “晓东啊！我是26中队的李连长，你好！” 这老李攻心为上，还伸出手和晓东握手，晓东赶紧诚惶诚恐地伸出手 “你是个好兵，我看出来了，绝对不是个某些人嘴里的孬兵！” 老李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瞄了一眼陈黑脸，陈黑脸有点不自在了 “晓东啊，可能你不了解情况，我们连一直以来都很注重好兵苗子的培养，特别是表现突出的，肯定是要留下来当训练班长的，以后考学提干也是大有希望的，你看看你是否愿意到我们连来啊？来了先做个副班长，你看怎么样？” 这个老李无所不用其极，赤裸裸的引诱啊！ 晓东看看李连长迫切的神态，看看陈黑脸和秦指导员，秦指导员对他亲切地笑笑，陈黑脸也难得地显露出他自认为和蔼的表情 “李连长，谢谢你，我。。。。我觉得我还是。。。留在25中队吧！我的射击是连长和指导员教的，我还要继续学。。。” “好！梁晓东，好样的！老李，你看，这就是我们带出来的兵，虽然孬，但是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战友！！” 听到晓东这句话，陈黑脸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立马嘴上不饶人，这怎么也要讨个彩回来！特别是说射击是他和老秦教的这句话听得太舒服了！！长脸啊！！ “唉！好吧，我输了！梁晓东，以后你要有什么想法，欢迎直接来26中队找我！” 老李有点失落，转身和大家打个招呼就走了，陈黑脸还在后面大声说了句： “老李啊，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不不，让你破费了！谢谢哈！！” 这家伙。。。。也是个难惹的主！！ 专业学习 第82章 专业学习 陈黑脸和秦指导员领着晓东回到了25中队，这一路上，陈黑脸说了三回让饭堂加菜，今天太痛快了 这梁晓东绝对不是孬兵，这个宝贝可是要好好捶打一下，以后绝对能成大器，陈黑脸和秦指导员心里都在默默地打算着 回到连队，晓东回到班里，大家赶紧问晓东补考成绩怎么样，晓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一句话 “可能过了吧！” 大家也终于放心了，不过大家都在拿着一份表在填，晓东也有一份，上面内容是接下来的专业学习意向选择 晓东看了看，有学枪炮的，舰艇电工的，轮机的，航海的，很多选择，不过张彬班长走过来对晓东说了一句话，让晓东有点难办了 “晓东，先别选，问问连长和指导员的意思！” “哦！”晓东应了一句，没有填表 办公室里陈黑脸也在和秦指导员在商量着 “老陈，我的想法比较简单，先让晓东留队，专业先不选，我打算推荐他去教导队，明年先留下来，这总算有个机会！” 秦指导员是想让晓东先留下来进教导队，明年在25中队当训练班长，有机会再去试试那个地方，说不准明年就招人了 “我看靠谱，不过也要考虑他个人的想法” 陈黑脸这次考虑得倒挺周到 “报告！” 说曹操曹操就到！晓东在外面喊报告 “是晓东吧，进来吧！” 陈黑脸整个态度都变了，这晓东在他们心里现在可是个宝，得小心伺候着，别人还虎视眈眈着呢！ “连长，指导员，我们要选专业课了，张班长让我问问你们的意思？” 晓东递上来一张表 “晓东，我和连长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的意思是你先不选专业，我们打算推荐你去教导队受训，不过教导队还没开始训练，这段时间你先待在家里，你看怎么样？” “是！服从安排！” 晓东自己也不知道还怎么选，还不如听指导员和连长的 。。。。。。。 很快，战友们都上专业课去了，剩下晓东一个人在连里，也没什么事做，整天坐在连队门口值班，看到战友们一个个都早出晚归学专业去了，晓东有点着急了 “吴汇他们都在上课吧？” 晓东坐在树荫底下，这几天真的无所事事，也不能到处晃悠，晓东老老实实在连里待着 “梁晓东！！” “到！” “指导员叫你！” “是！” 文书喊晓东来办公室，晓东正愁没事做，应了一声，赶紧跑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出奇地安静，连长指导员都在，指导员的脸有点红，连长好像也有点激动的样子 “报告！” “晓东，快进来！” 指导员招呼着晓东 晓东进到办公室，指导员让晓东坐下，递给晓东一张表 《特训人员推荐表》 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也没听过！晓东有点疑惑地看着连长指导员 “晓东啊，我觉得这个就是你的专业！” 陈黑脸说到 “老陈，你说这一次我怎么感觉不一样，这个表的内容多了很多，而且盖的印竟然是集团军总司令部？” 秦指导员拿着表左看右看 “我也觉得纳闷，集团军总司令部可比我们基地级别高！这种特训很少有发到新兵训练基地的，这次我也糊涂了” 陈黑脸也不清楚，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地方？？” 陈黑脸拍拍手臂戴臂章的地方 “我看不像，但是又有点这个地方的味道，唉！反正我是搞不清楚了，不管了，先把晓东报上去再说！” 秦指导员和陈黑脸也都在瞎猜，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晓东在旁边听得云山雾里，也插不上话 “这样吧，晓东，你把表填了，这段时间加紧训练，三个月后参加选拔！” 秦指导员对小东说 “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去多久？” 晓东不解地问到 “你别问了，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这个是你的一个好机会！好好把握！” 。。。。。。。。 擦肩而过 第83章 擦肩而过 其实，陈连长和秦指导员都没说出口的地方，是一个所有东国军人都向往的圣地——东国狼行特种大队 陈连长和秦指导员都曾经为了进入这个兵王之王聚集的兵之圣地，而努力奋斗过，但是因为残酷的竞争机制，都铩羽而归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在他们心中燃烧着的那一团火已经慢慢熄灭，直到他们看到了晓东，才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们希望晓东能够代替他们去圆心中的梦！ 狼行特种大队隶属于皇城军区，对外无番号，没人知道驻地在哪里，没人知道编制有多少人，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招募，甚至没人知道谁是这个狼行特种大队的人，也许狼行特种大队的人就在你身边，也许你在街上遇见的一个路人就属于哪里 不过接受过选拔的人，无论进入与否，都要绝对保密，甚至两个同是参加过选拔的人，都不能相互交谈有关于这支神秘部队的任何事情。 这一次，第三野战集团军司令部招募特训人员，曾一度被陈连长和秦指导员认为是那个地方在招募，但是两人又不敢肯定，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晓东报上去再说！ 晓东也是愣头兵一个，连长指导员叫干啥就干啥，反正他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去 其实这一次是某野战集团军招募的是特勤人员，何为特勤？顾名思义就是特别勤务，相当于情报部门，隶属于第三野战集团军下属的特别勤务四所，主要从事密码破译，情报搜集，渗透，境外潜伏等军事任务 三个月后正式进入选拔，这三个月，针对晓东的训练计划已经被陈黑脸和秦指导员熬了两个通宵，制定了出来，分别有四大部分： 射击训练 隐蔽训练 野外生存训练 体能训练 陈黑脸负责晓东的隐蔽训练 秦指导员负责晓东的野外生存训练 剩下的，晓东可不敢偷懒，十二倍的军事望远镜看着呢 他们力求在这三个月内把晓东打造成一个他们心目中的兵王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一旦晓东被选拔上，进入特勤四所，也等于和狼行特种大队擦肩而过了 张彬班长已经被连里通知不需要理会晓东的作息与训练，十五班也当作少了晓东这么一个人，晓东的床铺被褥都已经搬走了，只留下空空的一个床位，吴汇经常看着晓东的床位发呆，甚至从那天开始，没人见过梁晓东 晓东到底去了哪里呢，这个秘密只有陈黑脸和秦指导员知道，晓东其实离大家并不远，就在25中队背后的那座山上，那座山平时没人上去，因为25中队的驻扎，把唯一一条上山的小路都挡住了，这条小路就在连办公室的后面，在山腰上有一颗很大的野榕树，榕树的气根从树上垂下来都有手臂粗细了，这棵树生长了几十年了，枝繁叶茂，在树的旁边不远还有个泉眼，一年四季都渗着清澈的泉水，晓东就在这棵树上用雨布和伪装网搭了个窝棚住下了 山的后面是个悬崖，南江水就在悬崖下奔腾而过，晓东每天早上五点半到七点半都要在这个悬崖上练习瞄准两小时，因为没办法弄到子弹，所以晓东也只能是空瞄 早上八点连长或者指导员会准时把早饭放在连办公室的后窗台上，要求晓东在没人发现地情况下把饭拿走吃掉 九点到十一点晓东必须在树底下简陋搭建的器材上完成脚上头下，倒吊的仰卧起坐100个，引体向上100个，原地高抬腿500个，原地蛙跳200个，俯卧撑100个 十一点到一点烈日当空，晓东会披着伪装网，跑到山顶上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一动不动趴着暴晒进行高温训练 一点到两点晓东可以休息一个小时，两点到五点晓东必须横穿整个山腰，把一棵树上昨天挂上的蓝色布条取下来挂到另一边的另一棵树上，全过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哪怕是异常的风吹草动 六点晚饭还是放在老地方，条件依然是，不能让人发现的情况下晓东才有饭吃 入夜后是晓东的休息时间，不过没那么简单，天黑后老陈和老秦两个家伙会不定时地上山找晓东，如果晓东不能提前发现他们，而被他们发现的话，晓东本来一天两顿的饭就成了一顿或者干脆没有 晓东能熬过这样“惨无人道”的训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