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舟行者》 序章 黄沙漫天，在沙海泛黄的天际线上，在天和沙海的交界处，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显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黑影逐渐变得清晰，最终显露出了一艘船的轮廓。 这艘船划过沙丘之巅，跃出很大一段距离，拍击在沙丘另外一侧，顺着沙丘的坡面急速而下。船的速度之快，即便是普通的小型飞行器的速度都难以相媲美。 “是沙舟，灵动级。” 一名脚踩沙板飞速前行的旅行者指着前方出现的黑色闪电惊讶道。 沙板是沙海中独行的最简单有效工具，人们可以借助沙板吸收沙砾的能量，最终转化成为沙板行驶的动力。 沙舟的体积更大，能够吸收更多的能量，可以载着成百上千人行驶，在这荒凉的沙海之中庇佑众生。 “快让开，是天命境的强者驾船借道。” 旅行者们大都清楚在这里看见能够行驶的船意味着什么，一个个小心避让着沙舟。 在这片天地间，一个人的修为如果抵达小场境界，就可以在这沙海中驾驶沙板御沙而行，而这样的境界也仅仅只能勉强做到独善其身而已。 如果是天命境的强者，他们能够建造和驱动大型沙舟，在这浩瀚的沙海中行驶，更能够庇佑众生。 在沙海之中，沙舟是载具，更是一片舒适的生活空间。 “快躲开，那是黑珍珠号！”看清楚船身的样貌后，有人大高喊着船的名字，提醒其他同行的旅行者。 “嫌自己命长的，都把招子放亮点。”一人招呼着自己的队伍进行避让，他不想在这时候惹上麻烦。 听见黑珍珠号的名头的人都四散闪开，尽可能避开黑珍珠号的航线。 只见黑珍珠号划过沙丘，将身后的沙海一分为二，卷起的沙浪淹没了不少旅行者。 那是一艘拥有着传奇故事的沙漠之舟，虽然只有灵动级大小，它不像巨舰级的船只那样显眼，更不如母舰级的舰船那样闪耀。 黑珍珠号是这片沙漠中的不朽传奇之一，只因为它恶名远播，令人闻风丧胆。 而被掩埋在沙中的旅行者翻开身上的沙土，快速拍打干净后，踩着沙板重新出发。 其中自然是有一些人在心里问候着黑珍珠号，却没有人真的敢骂出声音来。更多的是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被这翻滚的黄沙吞噬。 “快看那边！”旅行者中有人指着远方的天空高喊，其他人也跟着抬头望去。 在上方的天空中，先是有一点白光在闪烁，那白光逐渐变亮，形成一条细长的白线，接着是一团烈焰划开苍穹。 目力好的人能够看出其中景象，是一艘燃烧着的巨型飞舟，从燃烧着飞船的轮廓依稀能辨认出来型号，那是有着让这片沙漠都为之震颤的名字“鲲鹏号”。 鲲鹏号却以极快的速度从天而降，飞舟燃烧发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沙漠的天空。 这是一艘母舰级的飞舟，像一座小型城镇一般。它的主人莫昆是使者境界巅峰的强者，更是这片天地中顶尖的存在。 莫昆坚持要走夺天之路，此路艰辛，如果夺天成功，他可以顺利进入行者境界，鲲鹏号也有机会从飞舟级进阶至天舟级。那时的鲲鹏号可以真正遨游于九天之外，莫昆也才有机会窥视星空之外的秘密。 西风过境，沙尘飞扬。 昏黄的风沙中透着鲲鹏号燃烧释放出来的红光，形成一片紫色气象。鲲鹏坠入沙海，当紫气接天连地，整片沙海都发出颤抖。 以鲲鹏坠落点为中心，沙海中泛起层层沙浪，旅人们踩着沙板躲避着翻腾的沙浪，避免自己被掩埋在这无尽的沙海之下。 鲲鹏号的火焰残骸让人想起它曾经的强大，这结果也令人感到惋惜。普通人只是依稀感觉到一丝悲凉，而强者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莫昆失败，鲲鹏号被毁，这些都象征着人类遨游天外的梦想再次折戟沉沙。夺天之路像是远古传说的幻象一般，是记录在基因信息传承中的错觉。 紫气消散，西风渐停。 鲲鹏号的残骸躺在一片巨大的沙坑之中，漆黑的船身依稀还能描绘出它曾经的模样。 “鲲鹏号毁了！” “莫昆夺天失败了！” 旅行者们脸上浮现出落寞之情，他们在为鲲鹏号感到惋惜。莫昆数十年间精心准备的夺天之旅，就这样化作一片火海。 母舰级的飞舟，与黑珍珠号这种在沙地里航行的沙舟不同，它翱翔在九天之上，那是只有大场境之上的强者才能掌控的力量。 巨鲲陨，万物生！ 有人心里盘算着趁火打劫的事情，眼睛里面冒着贪婪的光芒，想要上前去瓜分鲲鹏号的飞舟残骸。而现在坠落的鲲鹏号就在眼前，却没有人真的敢上前半步。 大家都相互观望着，斜着眼睛瞥向天空之中。因为母舰级的飞舟从来不会独立存在，这种级别的飞舟通常会有数十甚至上百艘小型飞舟停靠和伴飞，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天空舰队。 如同大多数人设想的那般，只是间隔了几秒钟时间，有十多艘飞舟从天而降，停靠在鲲鹏号砸开的巨大沙坑四周。这些飞舟曾经都隶属鲲鹏舰队，舰体上有着特有的鲲鹏标志和舷号。 现场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像黑珍珠号一般的船舰越来越多，这些船选择停靠在坠落点之外的地方。 天空中飞舟的数量也在快速增加，这些陌生的船和飞舟将坠落的鲲鹏号和鲲鹏舰队成员围在了中间。 莫昆驾驶着鲲鹏号进行夺天本就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是这天太高，速度太快，一时间没人能锁定准确的位置。这也就有了最初众人跋涉追赶的场景，大家都不想错过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夺天盛宴。 “哈哈哈！” 鲲鹏坠地的废墟中一阵狂笑之声传来，紧跟着一人从火光中站了起来。那人衣不蔽体，周身被烧得焦黑，完全看不出人的模样。 片刻间，那人立于火海之上，指着天空大声咒骂道：“贼老天，你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老子没死吧。” 鲲鹏舰队的见莫昆还活着，兴奋的要冲向火海，去看望他们的守护者。 “是守护者，他还活着。” “真的是守护者！” “守护者！” “……” “别过来！”莫昆厉声制止了这些人，道：“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守护者，你们就此散去，寻找各自的机缘便是。” “守护者，我们……” 领头一人想要上前一步解释，却被莫昆的气势所慑，只能停下了脚步。 “滚！” 莫昆发出一声爆呵，四周沙丘翻腾，无数的沙砾从沙丘顶端开始滑落。 “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莫昆咬着牙道：“从我选择夺天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你们的守护者了。我莫昆不需要你们同情，都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见如此声浪，大多数围观的人都不敢造次，只是远远看着这边的情况。 声音散去，大地变得震颤，是沙海中母舰级的沙舟行进产生的动静，还有随行的巨舰级驱逐舰和护卫舰。 震颤来自四面八方，至少有三股强大的力量在靠近。 “哎！”莫昆叹息一声，“世道变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踩我一脚。” 沙海之上，万里晴空在转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这，这是什么情况？”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何时见过这般景象。 少见多怪，这是舰队的低空遮云术，目的是隐藏自身实力。 有好事者撇了一眼说话的人，指着天空的乌云解释道：“在这些云的背后，都影藏着飞舟舰队，是沙海的顶尖力量。而其中的每一支舰队，都有着和鲲鹏舰队相当的实力。” “还是兄台你见多识广，小弟佩服佩服。”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会穿，答话的人也很识趣。 “小意思，我凑巧见识过舰队启航罢了。”那人显得很谦虚。 “只是不知道一共有几支舰队在这云层之后？”答话的人继续追问。 “这？”那人挠挠头，道：“我也不知。” 地空一体，如此大的阵仗，这真看得起我莫某人。 莫昆暗骂一句，轻轻脚尖点地，便飞身而起，不借助任何浮空器的力量，就这样站立在半空之中。 “既然都来了，还请现身一见。”莫昆的声音直逼苍穹，三人从云层之后现身，在半空中和莫昆对视而立。 “天星舰队守护者高岗，见过莫守护！” “苍穹舰队守护者拉菲尔，见过莫守护！” “凤凰舰队守护者火语，见过莫守护！” 莫昆冷哼一声，看向几人道：“万古那老东西真瞧得起我莫某人，他的沙海七舰队竟然同时派来了三支舰队。” 他早就预想到了有这一天，如果他夺天成功，那他就会成为整个沙星的传奇，那时候不只是沙海，就算望眼整个天下，也没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 而如今他败了，可是他并不后悔。他想过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在夺天之前莫昆就解散了鲲鹏舰队，他不想那些伴随自己百年的老兄弟们也尸骨无存。 “莫守护，我们敬重你走这夺天之路，但失败的后果，你应该清楚得很。”高岗指了指头顶上方的天，笑着道：“天帝说，苍天不可欺。既然你惹怒了天，就要给天一个交代，你也别让我们为难。” “一个自封的伪帝罢了，万古他借天之名，行暴虐之举。只不过是一个胆小如鼠，欺软怕硬的欺世盗名之辈而已。” “住口！”凤凰舰队守护者火语柳眉倒立，眼眸如烈焰，面沉如霜雪，“天帝为沙海万民着想，岂是你可以妄议的？” “啧啧！”莫昆盯着火语，发出轻蔑的笑声，“可惜了，万古那老家伙不懂女人心。不论你再怎么维护他，他也都看不见你的好。” “你——” 火语被戳中了心思，不再辩驳，怒道：“你随我们去见天帝，一切听他处理。” “不要和他废话，直接拿下他回去交差便是。”苍穹舰队守护者拉菲尔冷冷道。 “拉菲尔，你性子还是那么急。” 莫昆看向高岗，知道三人中他才是主事之人。 “让我跟你们去见万古也不是不可以，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高岗道。 “你们搞出这么大阵仗，不就是因为担心我万一夺天成功，会带着鲲鹏舰队反了万古那老家伙吗？” 莫昆环视四周，看向下方曾经鲲鹏舰队所属飞舟。 “现在既然我失败了，那这第一个条件，就是放我舰队的兄弟们走，鲲鹏舰队已经不存在了，他们对夺天之事一无所知。” 高岗、拉斐尔和火语三人目光交汇。 高岗带头表示同意，“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放他们离去。你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第二个要求更简单，我也不会太让你们为难。我有个老朋友在这里，我想见上一面再说。” 说话间，莫昆向着下方一个方向看去。在莫昆看去的那个方向上，一艘通体漆黑的船格外显眼。 “杰克，你的黑珍珠号既然都来了，不准备送我这老朋友一程吗？” 下方的人群一阵骚动，都看向黑珍珠号的方向，看向那艘大名鼎鼎的灵动级沙舟。 “看你们四位聊得热闹，我不忍心打扰。” 黑珍珠号的方向传出的浑厚的回应声，声音直达四人的位置，紧跟着一声惊雷在云层中炸响。 一名头戴一顶奇怪的帽子的男子在黑珍珠号的船头站立，那男子身上的衣着也很怪异，一脸的烟熏妆和在场众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那男子正是现任黑珍珠号的船长王杰克，只见他飞身而起，也和莫昆他们四人一般，五人一起凌空站立。 莫昆看见来人的形象，先是一愣，然后冲着来人笑道：“就冲你这一身打扮，我给你点个赞。” 王杰克和莫昆二人对话的语气奇怪，在场其他三人完全没听明白，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点赞。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来这里是看热闹的。”王杰克上下打量了莫昆一番，道：“提前说好，我不会替你收尸。” “大盗王杰克？”拉菲尔见来人模样，大笑道：“发达了，如今我们三大舰队布下天罗地网，没想到还能有这意外收获。” 王杰克冷哼一声，道：“就算是万古的七大舰队齐聚，我也丝毫不惧。至于你们三个家伙，我还不放在眼里。” “少逞口舌之利，就只凭你一艘灵动级的黑珍珠号？”拉菲尔轻蔑地道，“等解决了莫昆，我们再收拾你不迟。” “我说，这人真的很讨厌，嘴臭也就罢了，还有着迷之自信。”王杰克并没有正面理会拉菲尔，而是冲着莫昆抱怨，“说吧，什么事情。” 拉菲尔哪受过这等蔑视，怒火中一头金发随风而起，蓝色的眼睛中燃烧起愤怒的火苗。 拉菲儿想要继续发作，被高岗制止了，他不像拉菲尔那么鲁莽，道：“莫守护，我等奉天帝法旨，在此处理夺天一事，自然是不愿多生事端。莫守护，还请说出你的第二个要求。” 莫昆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坠子，轻轻地摸索一番。双目中温情流露，哪还有半点天地强者之威。 “这个，你帮我保管，是我现在唯一的要求，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坠子通体透明，在场的都是顶尖强者，也都见多识广。这是一个小型的养胎器，里面的东西也并无特殊之处，是一颗未能发育的灵胎。 “这？” 王杰克原本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是我和她的孩子。”莫昆道。 “莹莹，她？”王杰克没问下去，只是用力地挤出两个字，像是说出一个久远又陌生的记忆，“你和她的孩子？” “她终究还是抵不过这世间的生存法则。” 泪水从莫昆眼角滑落，手中的坠子犹如千钧一般承重，嘴角略微有一些颤抖道： “她走了七十年了，可我和她的孩子还只是一个灵胎。这些年我想了诸多办法，都没能让这灵胎长大成人。而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 “依照黑珍珠号的规矩，我本不应该管你们这些恩怨。可既然这是她的孩子，也不能算是我破戒。” 王杰克伸出另外一只手，双手小心接过那坠子。将坠子捧在手心里，像是捧起了一颗星星一般，道：“我帮你保管这个坠子，那我和她的事情就了了。只是你欠下的债，还是得由你亲自来还。” “拜托了！” 莫昆扶着王杰克的双手，并不太多理会他的絮叨。接着轻轻拍了拍王杰克的肩膀，二人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 那时候王杰克的船还不叫“黑珍珠号”，莫昆也不是什么鲲鹏号的守护者。 关于莫昆一些的事情，沙海的上层人物大都有耳闻。这些年，莫昆一直在寻求一种治疗灵胎发育缓慢的秘法，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大都无人知晓。 作为沙海中的大人物，几乎无人清楚莫昆的妻子是谁。让高岗三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莫昆口中那个叫“莹莹”女人，似乎和黑珍珠号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 “我的事情办完了。” 莫昆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头顶上方的云层，长叹一声，沉声道：“高岗，你不会是想让我就这样束手就擒吧？” 高岗脸色一沉，“你想怎么样？” “我既然答应随你们去见万古，那我一定说到做到。只是……”莫昆环视四周，见三大舰队将这里围得和铁桶一般。 “我莫昆虽自视甚高，但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可以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撼动三大舰队的程度。只是就这样束手就擒，不是我莫昆的风格。我与你三人云端一战，无论输赢都随你们而去。” “这？” 高岗略显犹豫，心中盘算着，看向王杰克方向。 这家伙凶名在外，不是什么善茬，几大舰队在他身上都吃过苦头。 莫昆现在的实力已经十不存一，自己一方有三大舰队掠阵，自然不足为惧。只是现在黑珍珠号和王杰克这家伙在场，高岗担心这家伙给水搅黄了。到时候局面不好收拾，便宜了在场的其他人。 “放心好了，他是不会出手帮我的。” 莫昆看出高岗的顾虑，咧嘴笑道：“在一天之内让我欠下他两个人情，不符合他的规矩。” “天空战场准备！” 高岗是个谨慎的人，这广阔天空，处处皆可作战场之用。这单独准备，不过是借助舰队的力量，划定一个大型的用于屏蔽能量的角斗场空间。 天空战场除了满足四人的战斗要求，还能防止莫昆逃脱。 莫昆没有多言，他并不在意高岗如何安排，仰天看向天空变幻莫测的云彩，云层后方偶尔洒下几缕灼热的阳光。 不过片刻的功夫，高岗收到了天空战场安排妥当的信息，向着莫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谢谢了，老朋友。”莫昆看向王杰克，拱了拱手，表示告别。 王杰克转而看向高岗三人，冷冷道：“我向来没有问死人收债的习惯。今天各位也看到了，是他欠我的人情。如果他死了，别怪我朝各位讨要。” 说罢，王杰克向着下方的黑珍珠号而去。 莫昆四人飞身而起，朝着云层之后的天空战场而去。 乌云压顶，天空中云层逐渐增厚。云层中电闪雷鸣，丝丝细雨从空中坠落而下。 围着鲲鹏号坠落点的一众旅人看着天空中的景象，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这沙海之上，大多数人何曾见过下雨的景象，这是数十年都未曾体验过的天降甘霖。 “起风了！” 王杰克喃喃低语了几句，站在黑珍珠号的船头，控制黑珍珠号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第一章 捡来的野孩子 “船长爷爷，为什么我们要做海盗！”一名六岁的小男孩看着远方的沙丘道。 十年前王杰克从莫昆手中接过一枚灵胎，就是现在这个小男孩，他的名字叫莫荒。 六年前灵胎出现胎动的那一刻，王杰克还有一些不太敢相信。 莫昆花费了七十年没任何进展得近乎“死胎”，就这样被王杰克轻松培养出来。 “我们是一群有冒险精神的人，探索世间存在的秘密，海盗是世人对我们的污蔑和误解。”王杰克解释道。 “你没说实话。”男孩像个小大人一般，他不相信王杰克这样的说辞。 “这？”王杰克知道骗不了眼前的孩子，咳嗽一声道：“事少，钱多，来钱快。” “为什么这里到处都是沙子，看不见都是水的那种海，看不见附在水面上的那种船。” 王杰克有一些挠头，莫荒这孩子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这些在沙海是最正常不过的存在。 “水太过宝贵，都在沙层的深处。海就应该是这样的，船也应该是这样。沙子吸收阳光，能量充足，能够承载更大的船只前进。” 王杰克不知道，在莫荒的记忆里有一个叫地球的地方，那里的海是一望无际的深蓝水面。 “我父母是谁？难道他们也是海盗。” “你好像对海盗有什么误解，我们都是借东西的好人。过个三五百年，如果他们找我们要，我们肯定还。”王杰克理直气壮地解释道，“还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和大多数船上的孩子一样，都是我从沙海中捡来的。” “我不信，都是大人骗小孩子的把戏。” 现在莫荒觉醒记忆中的道德观以及认知和这个世界有很大的差异，他不能接受自己是沙子里捡来的这种鬼话。 “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你的名字是遇事不慌的意思。莫荒，莫要慌张，大漠荒芜。这只是一个，一个……” 王杰克似乎在寻找一种久违的记忆，一种在这个世界缺失的一种叫做“幽默感”的记忆。那段记忆来自一个不一样的女人，莫荒的母亲张莹莹，她像莫荒一样，非常特别。 “一个谐音梗？”莫荒问道。 “对，谐音梗，一个谐音梗。”王杰克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因为他在莫荒的身上看到了她母亲张莹莹的影子。 “这，这里的记忆。”莫荒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变得有一些失落，“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也不知道母亲是谁。” “这很正常，即便是圣灵胎，绝大多数人也没办法觉醒父母的名字记忆。” “为什么？”莫荒追问道。 “爷爷，求你别再给他解释了，这些问题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另外一个小男孩有一些不耐烦，打断二人谈话，道：“我和他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他就是不相信。他什么都不懂，就连最基础的聚合境知识是什么都不知道，吃土还得靠别人喂。” 小男孩名字叫王风，今年七岁，是王杰克的亲孙子。 王风不理解爷爷王杰克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近乎废物的“贱民”留着船上，还经常带在自己身边，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五年前王飞将儿子王风送到黑珍珠号上随着父亲王杰克生活，目的是磨炼王风的性格。如今王风的修为已经到达了控源境界，能够领悟世界的本源奥秘，控制这世界的本源力量。 王风虽然还只是七岁的孩子，可是他除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还可以帮助检查船体的安全情况，而这是船员的最基础工作。 聚合、凝结是最基础的修炼境界，这是所有人出生之后都会自然拥有的记忆，只需要学会融会贯通即可。这就像是人类学会觅食了生存本能一样。 聚合境是用意志调动身体的能量场，将周遭万物聚集。是最普通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驱动这些沙子汇聚在一起。 凝结境则是用自身能量场提炼沙子中的本元能量和本元物质，最终为自己成长所使用，达到自给自足的最基础要求。凝结的这个过程也被人们称为“吃土”，是人类最本能的生存法则。 凝结境之前的孩子需要有人帮忙提炼并提供沙晶，这些孩子需要靠吸收和食用沙晶才能生存。 对于孩子来说，凝结境是这个世界生存的最低分界线，学会自己“吃土”和依靠别人“喂土”有着本质的区别。 现在莫荒的情况很糟糕，用他自己觉醒的记忆来描述，那就是还没有完成“断奶”这个过程，更别说自己吃饭。 “我……” 莫荒没有狡辩，王风说的是事实，还需要别人“喂土”的孩子。 “船上的沙晶有很多，你现在长身体要紧，别太在意这些。能看出你在一天比一天更聪明，这是法则之力在觉醒的征兆。” 王杰克并没有太过在意自己孙子的意见，伸手摸了摸莫荒的脑袋。有些事情自己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正常灵胎如果无法完成凝结境，就会出现早夭的症状，不会像莫荒这样聪明伶俐，侃侃而谈的情况。 “谢谢船长爷爷，我会努力的，努力觉醒法则记忆。”莫荒很认真回答。 莫荒的内心充满了不确定，他不知道自己觉醒的记忆和这个世界所谓的法则之力有什么关系，感觉自己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名字只是符号，大部分的符号都是无意义的。绝大多数名字不足以成为文化符号，也无法影响历史进程，更别说名字能成为天地法则的一部分。” 王杰克认真解释了莫荒关于父母名字的疑问，虽然他自己知道自己有一半在扯谎。 “就像记忆中的牛顿三大定律一样，牛顿这个名字就流传下来了。” 莫荒很快理解王杰克话中的含义，因为记忆觉醒确实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牛顿？”王杰克一愣，一些久远的记忆又被勾起了。 莫荒和她母亲张莹莹一般，有着非同寻常的法则记忆，黑珍珠号的很多建造想法都是出自张莹莹的手笔，这也是为什么黑珍珠号只是灵动级，却能够纵横沙海的真正原因。 “难道船长爷爷的记忆里也有觉醒这个人的名字？” 莫荒对王杰克的答案有一点期待，他很想抓住一些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交集，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没有，我觉醒了数千万年的法则记忆，包括我对当今人类已经记载的重要人物认知中，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王杰克不愿意提起莫荒母亲张莹莹的事情，更不想让他太早知道他父亲莫昆的存在，他只想莫荒做个普通人，就此过完一生。叮嘱道：“你这些想法和记忆，不要轻易向外人提起。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与你的认知相差太远，有些过于惊世骇俗的言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莫荒透过已经觉醒的记忆，知道了部分地球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虽然地球和这个沙星的关系莫荒不太清楚，可莫荒知道其中的社会性是相似的，他可不想早早地像人类历史上那些异教徒一般被当权者处死。 “我是沙里捡到的，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我……我只是一个……”莫荒念叨着，逐渐变得沉默下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谢谢船长爷爷，我知道了。” 第二章 笨小孩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王风撸起袖子向莫荒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苍白色花纹，花纹和肌肤形成明显反差。王风有一些嫉妒莫荒，不晓得自己的亲爷爷为什么要对这个一无是处的野孩子如此有耐心，而对自己却是异常苛刻。 “看我的传承印记。这是完整的风系传承印记，我而继承了完整的风系法则力量，可以更好的控制风元素。这是天生圣灵胎才有的特征，是圣民才应该有的标志。” “住口！”王杰克有一些恼怒道，“小风，你太放肆了，你忘记了我们船上的规矩？” “众生平等”是黑珍珠号立下的规矩，从莫荒懂事起，他就了解这些。可现实中这种平等只能局限在这一条船的空间上，外面的世界却是普通王风说的那样。 “我……”王风有些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爷爷总会护着莫荒这个一无是处的野孩子，咬牙道： “我，我没忘，他不可能永远生活在黑珍珠号上，总要有人要告诉他知道这些真相。这是我们所有人从懂事起就应该知道的法则，而他至今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法则？道理？”王杰克冷哼一声，看向船前无尽的沙海，漏出不屑的笑容，“风儿，你是幸运的。可你爷爷我就没你这个好运气了，我出生时只是平民，而你的奶奶更是贱民出身。” 这个世界的每个生灵都是由灵胎孕育而成，即便是人类也不例外。 在外界环境中发现的灵胎被称作野灵胎。 野灵胎天生地养，生来自带着大自然斑杂的法则传承，觉醒之路漫长，一般难以有太高的成就。由野灵胎发育成长的人也被称作贱民。 圣灵胎则完全不一样，圣灵胎是通过男女结合诞生。要求夫妻双方都具备小场境以上的实力才行，因为只有小场境界之上的人体才能承受灵胎形成过程中产生的法则力量。 由圣灵胎培养而成的孩子，可以更容易继承来自父母的法则记忆，觉醒之路更为轻松一些。 圣灵胎也有高下之分，由圣灵胎培养而成的孩子也不尽相同。 一出生就能继承完整法则传承的人，被称为圣民，其显着特征就是身体某个位置拥有传承印记。 次一等的拥有不完整法则传承，因此传承印记残缺，需要靠后期修炼来补足法则传承，这些人被称为上民。 最末等的没有法则传承，看上去和野灵胎成长起来的人没太大差异，只有自己家族清楚自己的来历，这些人被称为平民。 “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王风听到过一些爷爷的事情，当年爷爷也是出身自大家族，可没能获得任何传承印记，最后被家族之人扫地出门。 平民在外貌上与贱民无差异，甚至可能因为自己的出身被更加羞辱。 “我，我……”王风低着头，从牙缝里面咬出两个字，“错了！” “知错就好。”王杰克知道王风还不服气，他最多只是出于对冲撞自己的内疚，“那就罚你去照顾船上未出生的灵胎，也就是那些你口中所讲的野孩子。要认真做，如果出什么差错，你就离开黑珍珠号。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圣民，大家都是普通人。” “好！”王风低声回应。 王杰克的做法在外界看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任何一个大家族都不可能让拥有完整传承的家族子弟去照顾野灵胎。 “接纳这世界的法则固然没错，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特的存在，理解并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才是应该有的追求。” 王杰克看向远方的天空，想起十年前那场夺天之战，道：“这个世间并不缺乏勇敢的人，他们尽全力去打破这些法则和规矩。” “作为黑珍珠号上的一名成员，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参与船上的分工。”莫荒主动请示道，“我愿意和王风哥哥一起，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一个人足够了，不需要他帮忙，他只会碍手碍脚。”王风转身离开，并不理会莫荒的请求。 “我……”莫荒看着远去的王风背影欲言又止。 这个世界的孩子总有一种莫名的早熟，莫荒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早熟包括他自己也在内，孩子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特征远远超出莫荒自己觉醒的记忆中对孩子的定义。 “不要在意这些。”王杰克抚摸着莫荒的小脑袋，安慰道，“每个灵胎都是独特的，每个生命也都是独特的。生命没有高下之分，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 “船长爷爷，那我……”莫荒指了指王风远去的方向。 “去吧，我同意你的请求。”王杰克微笑着道，“去找丽丽，她会帮助你熟悉那里的一切，也是时候应该让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丽丽，好熟悉的名字。”莫荒对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是走说不上来为什么。 “谢谢船长爷爷。”莫荒一边道谢，一边转身奔着王风的方向而去，最终默默地跟在王风的身后，走进船舱的内部。 王杰克看着莫荒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希望我的判断没错，你将会和你母亲一样，一样的特别。” 莫荒默默地跟着王风走进了黑珍珠号的育儿室，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艘黑珍珠号这个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船长王杰克的命令，丽丽不会轻易放他们二人进来的。 这里内部空间虽然不算宽敞，是却异常精致，这里四周的船舱墙壁上布置着能量法阵，来维持房间的温度和湿度。 “二位既然是来帮忙的，那就得听我的指挥。这里一切都是我负责，就算是杰克船长来了，也不好使。”丽丽伸手指点了点王风的额头，嘱咐道：“总之呢，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你们既然来了，就要放老实一点。” 莫荒仔细打量了丽丽一番，眼前这个女人外表高大粗犷，很难让莫荒和照顾幼小生命的灵胎扯上太大关系。 “小子，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老娘。像你这样无知的小屁孩我可见得多了。”丽丽像是读懂了莫荒的眼神语言，“简单介绍一下，我全名叫维塔斯丽丽，你们叫我丽姐就行。” 莫荒忍不住将自己原本想要喊出来的“丽丽阿姨”生生咽了回去，大声道：“丽姐，我完全服从你的命令。” “风少爷，你呢？” 王风向后退了半步，小心道：“丽，丽姐。我，我听从你的安排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丽丽微笑着，非常正式地介绍：“欢迎来到黑珍珠号的育儿室，这里是整条船最安全、最神圣、最尊贵的地方。不知道小家伙你还记得我吗？” 丽丽看向莫荒，疑问的目光落在了莫荒的身上。 莫荒又感觉有点慌张了，结巴道：“我，我，我……” “哎！没关系了。”丽丽叹息道，“可怜我含辛茹苦照顾你四年，一片真心最终还是换来了绝情。”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莫荒急忙解释道，“我一定能想起来，一定可以的。” “开个玩笑了小家伙，姐姐我可没那么小气。”丽丽继续道，“这里分两个区域，一个是灵胎室，另外一个是育儿室。” “从一枚灵胎从培育开始到长成婴儿大概需要五个月的时间，有一些早产儿大概四个月，一般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这是世间天地法则，就算是圣灵胎，也不例外。”丽丽说着停顿了一下，看向莫荒，埋怨道：“不过呢，你小子是个例外，竟然花费了我四年的时间。” “我……”莫荒不知道如何回答。 只是丽丽不清楚的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在此之前，莫荒还有七十年的时间处于近乎死胎的状态。 “大多数的婴儿在一周岁的年纪就会能学会走路和说话，可以自己记起一些法则碎片，甚至有一些孩子会变得像小大人一样。两岁时候就会离开这里，由船上的水手们带着成长。”丽丽再次看向莫荒，笑道：“而你，是一个例外。离开时候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由杰克船长亲自带着，也不知道你学到了多少东西。” “我，我……”莫荒支支吾吾道，“我是一个笨小孩，什么也没学会。” 第三章 育儿师丽丽 “不！不！不！”丽丽否定道，“你很特别，是我在这船上做育儿师七十年以来见过的最特别的孩子。” 丽丽蹲下来，轻轻捏了捏莫荒的脸颊，笑道：“相信姐姐的判断，也相信自己。你很特别，只是没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七十年！”莫荒漏出惊讶的表情，眼前这个口口声让自己叫“姐姐”的女人，至少应该在九十岁了。 “怎么，嫌弃姐姐老了？”丽丽调侃道。 “没，没有的事情。”莫荒连忙否认道，躲开丽丽的眼神，“只是觉得可以向你学习很多东西。” 丽丽没有再为难莫荒，道：“这里要学的东西倒是不多，就是要有耐心，细心，再细心。” 王风和莫荒紧跟在丽丽身后，经过一段并不算太长的过道，过道的尽头是一扇舱门。 门的结构和质地看上去很特殊，与船上其他的金属质感材料不同，加了一层蒙皮，这在船上其他舱室很少见。 “你们是不是感觉那扇门很特别是吗？” “嗯。” 王风和莫荒几乎是同时回应。 “这外层是沙狐的皮，中间用沙狐的毛做填充，能起到隔音的效果。”说话间，丽丽在门的右边开关位置划出特殊手势，门自动打开了。 “只有我和船长才能进入，这里的特殊阵法会做身份识别。安全等级是整条船上最高的，擅自闯入会很危险的。”丽丽指着过道四周墙壁上镌刻着的阵法符文，道：“人员的补充和培养是每一条战舰的核心，我们黑珍珠号自然也不例外。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们不要尝试进入这里，这些攻击法阵可不讲情面。” “人才？”王风有一些不屑地想着，他感觉丽丽言过其实。 “小少爷，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丽丽看向王风，道：“你肯定在想，这些不过是一些野灵胎培养的贱民，注定不会有什么太高成就。” 王风被丽丽的话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女人像是能读懂他人的想法一般。刚刚她调侃莫荒，自己还在一边偷着乐。 “难道不是吗？”王风反驳道。 “这艘行驶大船的掌舵人是你爷爷杰克船长没错，但是船上的阵法和零部件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丽丽指着四周墙壁上的阵法符文，道：“这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工作。还有黑珍珠号的动力系统设计，攻击武器设计，这些都是你眼中的贱民所为。” “不过如此，我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王风不屑一顾，道：“练阵境就是他们的极限了，他们不做这些，还能做什么？” “孩子，你太小看你爷爷了。不然你以为父亲为什么要送你来这里。”丽丽笑着道，“船上的大多数水手都是练阵境界之下确实没错，可是从这条船走出去的人中，小场境以上的更多。他们中不乏大场境，甚至使者境之上的强者。” “大场境！使者境！怎么可能？”王风差点惊掉下巴，“大多数野灵胎的极限是小场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个道理。” “大多数，你自己也说了，是大多数。”丽丽提醒道。 王风道：“这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大家都明白的。所有人觉醒的规则信息，都是这样的结果。” 丽丽叹息道：“以后你慢慢会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不清楚的好，这个世界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到这里，莫荒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让他不寒而栗。 莫荒道：“如果有一种技能是改变激发或者限制灵胎的成长，那我们看到的大多数就是果，而不是因。” 听了莫荒的解释，丽丽犹如看一个怪胎一般，莫荒对规则的力量控制几乎为零，但是他的悟性远超同龄人。 丽丽摸了摸莫荒的脑袋，道：“小家伙，你很聪明。” “他说的因是什么？”王风有一些不服气，从丽丽的态度来看，莫荒显然是猜对了一些真相。 “你觉醒了很多法则，这些法则难道没有告诉你答案？”丽丽微笑着，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 王风被问得语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狡辩道：“只是我法则觉醒的年限不够，欺负我年少无知罢了。” 丽丽不动声色，在原地逐渐浮空而起，周遭没有任何风动的感觉，就这样离地三尺站立。 “你竟然是大场境！”王风惊叹道。 大场境远在小场境之上，小场境只是能够粗浅的利用规则，形成一个小范围的保护场。而大场境能够改变规则，其中反重力规则能力的应用是最为突出的标志，这也是为什么天上飘着的飞舟必须大场境的实力才能操控。 “只是天命境巅峰，侥幸摸到了一些大场境的门道而已。”在说话间丽丽缓缓落地，比一片羽毛还要轻盈，“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真相。那就是，贱民一样能有所成就。” “竟然是天命境巅峰。” 丽丽显示的实力看似波澜不惊，言语也很温和，可王风有一点被惊吓到了。 在环境恶劣的沙星上，天命境界意味着可以操控一条灵动级别的船只，庇佑万民生存，而现在却只是在黑珍珠号上，在这么一间小小的育儿室，做一名无名的育儿师。 “难怪自己想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既然能实现重力控制，那应该也掌握了部分磁力控制的手段，自己的想法信息能被她感知到。”在一瞬间，王风想通了这些关键，那是一种在自己父亲和爷爷面前才有的无所遁形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爷爷让我来这里的目的？”王风暗自猜想着。 “嗯哼?”丽丽咧着嘴，发出一种奇怪的笑声，似乎是在给王风一个肯定的回答，“育儿师是这是沙海中最伟大的职业，优秀的育儿师能激发灵胎的潜力，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丽姐，我明白了。”王风很聪明，有一些事情一点就透，“圣灵胎除了继承自父母的规则容易觉醒之外，他们还有父母的照顾，自然可以寻找好的育儿师培养自己的孩子，野灵胎从出生起就输了。这既是果，也是因。” 丽丽道：“千万年以来，沙星一直由一帝四皇统治，这五大势力下辖的舰队和家族势力更是不知凡几，能这样稳定地运行上千万年不会如此简单。” “统治千万年？” 莫荒有点不敢相信竟然有能够延续千万年的势力，相比较而言，自己认知历史中的王朝都只是昙花一现。 “一帝四皇？” 王风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存在，之前自己父亲和爷爷从来没和自己讲过这些，只是让自己认真觉醒法则力量。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该干活了。”见王风和莫荒有点紧张，丽丽莞尔一笑，“知道得太多，对你们成长无益。时间到了，你们自然会知晓。” 第四章 亲和力 育儿室的空间并不大，分内外两片区域。相对于一艘灵动及的船只来言，这样的空间已经算得上奢华了。 刚刚进入的时候，房间里显得很安静。而让莫荒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看上去年纪和自己相仿。 小女孩一头紫色的头发非常引人注目。蓝色眼睛像两颗小蓝宝石，明亮清澈。小脸蛋光滑娇嫩，鼻子微微挺起。长得像瓷娃娃一般，看起来非常可爱。 “嘘！”小女孩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莫荒和王风也很自觉地放轻脚步，尽可能地控制呼吸的节奏，担心吵到这些可爱的精灵。 二人的目光聚焦在房间中央的一个巨大的圆形婴儿床组合体，像是一个有十二片花瓣的大花朵，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一个独立的摇篮，摇篮中躺着一枚可爱的婴儿。十二个孩子仿佛在梦中徜徉，他们的小脸蛋上满是安详的表情，呼吸平稳而有规律。 安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婴儿们像是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味道，一个个变得有点不安起来。 起初只是一个孩子发出两声似哭似笑地怪响，然后，一个婴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哭声。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地哭了起来，很快所有的婴儿都在哭泣。 丽丽立即跑到婴儿们的身边，轻轻地摇晃着他们的小床，并轻声安抚：“别哭，别哭，乖，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小女孩很着急地跟在丽丽身后，挨个摇篮摆弄着，让孩子们尽快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从舱室的四个角落分别传来一些声音，莫荒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些傀儡人动了起来。 莫荒在黑珍珠号的其他舱室见识过傀儡人，他们是由阵法师精心制作而成，像是莫荒自己认知中的智能机器人一般。 这里的傀儡专门为新生儿提供照顾和保护，他们听见哭声，迅速上前来，在丽丽的指挥下细心地检查着每个婴儿的状态，熟练地更换尿布并且喂食冲泡后的沙晶粉。 小女孩眉头紧锁，看向莫荒和王风，蓝色的大眼睛像是能吃掉两人一般，跺脚道：“都怪你们，你们两个可恶的坏家伙。” 丽丽和小女孩忙碌半晌，孩子的哭声逐渐消散，换来的是咿咿呀呀的吵闹声，有一些像是在说话，有一些像是在撒娇，更多地像凑热闹一样。 莫荒和王风暗自松了一口气，耳根子也终于清静下来。 “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丽丽抱起其中一个可爱的小婴儿，逗弄了几下，婴儿发出一串悦耳的笑声。 “姐姐”婴儿奶声奶气地道。 “她的声音真好听。”莫荒踮起脚尖，看向丽丽怀着的小婴儿，小心问道：“我小时候也在这里，也这样被你抱过，也这样喊过你……姐姐？” 王风犹豫了片刻，也凑向前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孩子。 丽丽将怀中的婴儿竖着抱起来，调整了一个非常舒适的状态，抱着婴儿蹲下来平视王风和莫荒。 “想抱一抱吗？”丽丽看向莫荒。 “不可以，蓝蓝她最怕陌生人。”没等莫荒回答，小女孩闪身站在了莫荒和丽丽中间，瞪着莫荒，生气道：“尤其是他们俩这样的。” 莫荒低下头，不敢看直视小女孩的眼睛，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我们怎么了？”王风毫无畏惧，在这黑珍珠号上，他还没有怕过谁。“他们哭又不是我们引起的。” “就是你们，你们俩带有生人气息。”小女孩双手掐腰站立，丝毫不退让，气势上比王风更胜一筹。 “彩云，不得无理。”丽丽一手抱着那名叫蓝蓝的婴儿，一手将彩云拉到身边，解释道：“他们俩是来帮忙的。” “哼！”彩云有些不悦，却也没再发难。 “我，莫荒！”莫荒主动介绍自己，“以后还要多向你们学习。” “王风！”王风惜字如金，没有多言。 “来，试试。”丽丽将那名叫蓝蓝的女婴儿递给莫荒，“抱抱她。” 蓝蓝看着莫荒，主动伸手拉向莫荒的衣领，发出咯咯的笑声。 莫荒伸手去接着，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抱好，蓝蓝的小手已经在莫荒的脸上招呼了好多次。 “这还是我认识的蓝蓝吗？”彩云有一些怀疑。 见蓝蓝一点都不闹，上前帮莫荒调整抱孩子的姿势。 “哎呀，别抱这么紧。”彩云扳动莫荒的手臂，让他放心松下来。 “哦。”莫荒回应着，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彩云摆弄着手臂和手掌的位置。 “手放这里，这样她能舒服一些。”彩云继续指挥着。 “是这样吗？”莫荒问道。 …… 莫荒逐渐习惯抱着蓝蓝的姿势，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自己在和婴儿对话一样。 王风在一边只见莫荒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并不像彩云起初说的那般严重，向着彩云道：“这也太简单了，之前给你紧张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彩云反驳道：“懒得理你，你自己过来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王风很是不服气回道，他相信莫荒能做到的，对他来说一样简单。 说罢，王风上前一步，伸手欲去抱蓝蓝。可手还没挨着蓝蓝的身子，蓝蓝便哇哇地大哭起来。 听见孩子的哭声，王风像是触电一样将手缩了回去。原本还很轻松的一双手，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变得无处安放。 彩云瞪了王风一眼，反问道：“怎么样？这下信了吧？” 王风将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向后退了一步。而恰恰就是这后退一步的距离，蓝蓝的哭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咯咯的笑声。 王风有一些不服气，再次向前探出身体，伸手想去接蓝蓝，结果蓝蓝又一次哭了起了。退回去，蓝蓝的哭声又一次停了下来。 如此往复再三，依然如此。 王风只得就此作罢，道：“这个孩子像是存心和我作对，换一个肯定不会这样。” 王风有一些不服气。绕着剩下是一个婴儿的摇篮转了一圈，可是只要他靠近一些，孩子就会不自觉地哭起来了。稍微离得远一些，孩子就停止了哭声。 彩云瞪着王风，眼神中充满杀气。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王风现在意见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们似乎都很讨厌我。”王风有一点垂头丧气，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婴儿杀手一般。 “别着急，心态要放平和。”丽丽看着气急败坏的王风，笑着道：“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能感受到陌生的气息。如果这些气息不具有亲和力，他们是会自动排斥的。” “亲和力？”王风疑惑道。 “就是像一家人一样，像亲人一样。”丽丽解释道，“你当这里是你的家，还是当一个临时的居所。” “我……” 王风一时语塞，因为这两个问题自己都没想清楚。王风内心深处并不认为自己和这些野灵胎出生的贱民是一类人，也不认为自己会长期待在一条只有灵动级的黑珍珠号上。 “来，姐姐报。”丽丽伸手从莫荒手中接过蓝蓝。 蓝蓝还有一点舍不得，抓着莫荒的衣领不放手。莫荒拉着蓝蓝的小手，慢慢将她抓着的衣的小手松开，轻轻握着好一会才放手。 丽丽亲了几下蓝蓝的小脸蛋，蓝蓝这才停止闹腾，一双大眼睛还是看向莫荒的方向。 第五章 天生保姆 “你还挺讨小孩子喜欢。”丽丽笑着道。 莫荒解释道：“我也说不上来，当我抱着她的时候，好像她在和我说话一样，我试着倾听和理解，可是没有结果。”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丽丽有些激动，将蓝蓝放入摇篮中。转身盯着莫荒，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惊喜表情，像是见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贝一样。 莫荒有一些不知所措，紧张道：“可，可能是吧。” 丽丽拉着莫荒的手，先是绕着花瓣状的婴儿摇篮近距离走了一圈，仔细观察婴儿们的表情。 在这期间，十二个婴儿，没有一个哭泣，其中几个甚至在莫荒靠近时候发出咯咯的笑声。 “来，抱一抱他。”丽丽抱起其中一个胖胖的婴儿，递给莫荒，笑道：“抱稳了，他叫小石头，是个淘气的小家伙。” 莫荒抱着小石头，感觉胳膊一沉，差点给摔地上。 “嘿嘿！” 小石头笑着，一激灵搂住莫荒的脖子，还在莫荒的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摊口水在莫荒脸上。 “不可思议啊！”丽丽感叹道，“船长他捡到宝了，你这小家伙竟然有如此高的亲和力，简直就是天生的保姆。” “天生的保姆？”莫荒挠挠头。 丽丽一副很开心样子，莫荒觉得怪怪的，有一种法则认知错乱的感觉。 “这世界的每个人，在出生之后，都会逐渐觉醒法则力量。法则是一种力量的象征，也是自己对世间规则的领悟。”丽丽解释道，“这些法则相生相克，会在无形中影响一个人的气场，所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在无形中影响其他人。” “这有什么问题吗？”王风问道，这个道理他很早就已经知晓，这是法则觉醒的基础。 丽丽道：“对于有一定自主意识的人自然没什么，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靠的是先天感觉。这就是生人气息，这种气息孩子很容易感受到，需要长期相处才能适应。” 莫荒若有所悟，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带这种气息？” “是的，你不带这种气息。”丽丽非常肯定地道，“你似乎不存在这种气场，也不会影响这些孩子。这只有传说中的无垢体质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你？无垢体质？”彩云打量着莫荒，还绕着莫荒转了一圈，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怀疑道：“好像更厉害的样子，可是一点没感觉到。” “什么更厉害的样子，一点也不厉害，非常坑人好吧。”莫荒有些欲哭无泪，“我无法领悟任何法则，更别说觉醒法则力量了。既然这些都没有，自然没有什么气场，更没生人气息。” “哈哈，原来如此。”彩云大笑道，“丽姐说得没错，你还真的只适合做保姆。” “在这个世界，能够有一技之长，我已经知足了。”莫荒一脸满足道，“做一个保姆也挺好。” “你倒是挺知足。”丽丽瞪了彩云一眼，解释道：“无垢体质，我也只是听我师傅她老人家提起过，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清楚，你别太当真。” “丽姐，您就别安慰我了。”莫荒笑道，“我是真心的，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那今天以后呢？” 莫荒笑道：“成为育儿师，做个快乐的小保姆，帮黑珍珠号照顾这些可爱的小生命。” “先处理正事要紧。”丽丽拍了拍脑门，看着眼前的这些孩子，皱眉道：“要紧的工作还没做完呢。” “嘿嘿！”彩云吐了下舌头，也跟着上前去忙碌。 丽丽和彩云二人挨个检查婴儿的情况，细心地收拾婴儿的衣物，然后将换下来的交给机械傀儡。 “这些傀儡只能做一些粗活，孩子皮肤娇嫩，容易被刺激。” “水质的情况一定要亲自检查，温度也要适中。还有沙晶粉末的颗粒程度要控制，太粗的没办法消化，太细的营养被破坏掉了，这些都会影响孩子的发育。” “……” 丽丽一边忙着，一边解释。莫荒仔细地听，用心记着，真的当自己要做保姆一般。 莫荒跟在彩云身后，学得非常快。那个来自地球的法则，让莫荒做事有条不紊。虽然没有给莫荒提供有用的规则启发，却在无形中塑造着莫荒的生活习惯。这是一种不掺杂情感的知识储备，无形中在帮助莫荒进步。 几人将房间中的婴儿逐一安顿后，丽丽又重新打开了一扇门。 莫荒和王风跟着走进门后，才发现是一块不大的空地，大概能一次容纳五六个人的样子。 丽丽将来时的门关上，几个人就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站着。 忽然间，空间内红光闪烁，转而换成紫色的光芒。光从几人身上穿过去，又重复了几个来回才结束。紧接着莫荒感觉脸上和身上一阵麻痒，好一会的工夫才停下来。 “好了，可以进入下一个区域了。”丽丽一边打开另一端的门，一边解释道，“这里是消毒区，必须利用这些光和电对身体表层潜在的毒素进行消除，这样才能保障灵胎的安全发育。” “消毒？”莫荒第一次听到一个熟悉的名词，整个的操作过程和自己记忆中地球的法则也是相同的，好奇道：“有什么毒是需要被消除的吗？” “一些元素构造体组成的微小存在，肉眼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着。他们几乎无处不在，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能彻底消除掉。如果不是这里环境特殊，其实也没必要消除，当然也不全是有害的。”王风解释道，“当你有窥源境界的时候，就能感知到这些。” “原来这样啊。”莫荒再次感到失落，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个样子，“窥源境还能有这样的效果？” 王风认真道：“窥源，自然是窥视本源的意思。既然本源都能感知，由本源组成的微小结构自然也能感知。” “那我们也是由你说的本源组成吗？”莫荒问道。 “这……”王风有一些迟疑，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如果追根溯源，确实可以这般解释。人体是更复杂的构造，基础构成少不了元素的影子。窥源除了窥视外界的本源力量，也要窥视自身的本源力量，这样才能突破。”丽丽见王风没再作答，出面帮忙解释。又拍了拍王风的肩膀，认真道：“好好了解自身的本源力量，对你进入控源境界有帮助。” 聚合、凝结、窥源、控源四个境界是修炼的基础，突破控源境界能够掌握十万年法则力量，实现初窥世界的奥秘。 “多谢丽姐提点。”王风赶忙致谢。 丽丽微笑道：“小意思，你自己迟早会觉醒，会自然领悟。” 第六章 缘馨 另一扇门的后边很空旷，房间中间位置是一个特殊的法阵在维持运转。 沙星气候恶劣，空气干燥异常。自己只能生活在这狭小的黑珍珠号上，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可去。 这里是莫荒有记忆以来感觉最舒适的地方，温度和湿度等条件都刚刚好，像是有一种回归母体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呢？这里的生命体几乎都是在母体之外孕育而成。”莫荒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即便是母体，也不应该是这种感觉。” 房间内的光线刚刚好，呈现柔和的散射状分布。 当莫荒看清楚房间四周的布置后，被这里的情景惊吓到了。 墙壁上分布着一尺见方的盒子，盒子上布置着某种特殊的阵法。盒子中悬浮着大小不一的透明蛋，蛋中竟然是一个个未成型的婴儿。 婴儿处于不同的发育阶段，有一些还看不出模样，有一些已经初步成型，甚至表现出一些性别特征。 莫荒有一些干呕，低下头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王风看上去要好很多，表情显得也不太自然。 “第一次见人类小时候的样子吧？”丽丽拍了拍莫荒的后背，帮他舒缓气息，介绍道：“这里是‘灵胎室’，专门存放灵胎的地方。以后习惯就好，每个人都是这样出生的。而且他们很可爱的，在努力打破法则的桎梏，迎接这个新世界。” “法则的桎梏？”莫荒狐疑道，“那些透明的蛋……外壳。” 丽丽肯定道：“对，那些透明的外壳。只有能够独自破壳的人，才有希望在这世间生存。” “那我呢？”莫荒像是抓住了某个重点，问道：“是有人帮我敲破外壳的吗？” “这怎么可能？没人敢这样做的。”丽丽否定道，“你在这里出生，比彩云早了半个时辰而已。” “那就是说，我也能像其他人一样，打破法则的桎梏。” “那是自然，不然就没有现在的你了。”丽丽知道莫荒在想什么，他还是在意自己无法觉醒法则力量的事情。“你呀，不要想太多，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强求不得的。” “丽姐，谢谢你。” “怎么忽然这么说？” “至少曾经我和大家没太大区别。”莫荒发自内心地感激，至少自己出生时和其他人没有太大差异。 “滴！” “滴——” 警报声音响起来，有个格子有亮光闪烁。 “哎！” 丽丽一声叹息，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彩云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解释道：“是c103，他失败了，阵法检测显示他的生命特征消失。” 从格子的编号上，莫荒很快发现排列的关系。 房间有三面放置了灵胎，c代表右侧的墙壁，其他分别以a和b代替。103是指第一行，第三列的位置。 警报触发墙角的机械傀儡上前去处理死去的灵胎，莫荒有一种荒诞的感觉，似乎自己是一个灾星，为房间里面带来厄运。 “这和你没太大关系，这是法则的一部分。”丽丽似乎看出了莫荒的想法，认真解释道：“只有不到三成的灵胎可以顺利出生，剩下的只当是没开过这个世界。” 这里的法则维系着周遭环境的平衡，尽可能为灵胎诞生创造优良条件，众人身处其中，自然感觉舒适。 c103被清理了，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原本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空格子。 “我，还好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存的法则总是没错的。如此优渥的环境没有成功，也不应该有太多遗憾。”莫荒说道，“雏鹰总要靠自己的力量破壳才能展翅翱翔，突破法则桎梏只是人生的第一道考验。过去的当然很好，没过去也未必很坏。” 丽丽道：“你能够这样想，自然是好的。” 莫荒仔细观察了一番，一共有七十二个格子，其中的有三十四个是有灵胎存放的，剩余的空空如也。 莫荒指着空中的格子，问道：“这些都是空着的，不需要进行灵胎的补充吗？” “我们的船是灵动级，船员的数量只有3000多人，一次培养成活的灵胎有限，大概在12个的样子。每年进行两次补充，增加20到30人的新生力量。这些空着的格子是为下次灵胎采集预留。”丽丽认真解释道，“黑珍珠号上灵胎的出生率在三成左右，已经算得上不错的比例。我们本着采集一批，激活一批，养育一批的原则。每一批采集补充30到40枚灵胎，能成功培育10到15名新成员。” “哦，原来如此。” 对于这个奇妙的世界，莫荒逐渐接受，融入这个世界的认知和规则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打破沉闷，一支生命的曲子奏响，扫除了之前的悲伤气息。 “丽姐，是a211，她成功了。”彩云有一些激动，看向婴儿哭声的方向。 伴随婴儿的啼哭，原本透明的蛋壳崩解，却没有因为重力的缘故滑落在地上，而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围绕在刚出生的婴儿周围。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有节奏，声音中表达的腔调带着一丝倔强的气息。 透明蛋壳的碎片在半空中悬浮，逐渐变小，最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丽丽向莫荒和王风解释道：“这是自然的力量，她在做最后的吸收。环境能给予的天然帮助到此为止，以后的路要靠自己完成。” “好像有一种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力量。”莫荒是第一次见到婴儿出生时候的情形，除了感觉震撼外，还有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此时莫荒的心中生出一种别一番异样感觉，新生婴儿的四周的法则力量在流转，莫荒的神经也被牵动着，心中有所感悟。 丽丽见莫荒站着一动不动，知道他有所感悟，也不出言打扰。 过了许久之后，莫荒才真正动起了。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莫荒疑惑地问道。 “丽姐不让我打扰你。”彩云不可思议道：“你刚刚发呆了半个时辰，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像是中邪了。” “半个时辰？”莫荒有点不敢相信，确认道：“在那么一瞬间，我好像走神了，只一瞬间的工夫。” 莫荒四下观望，见丽丽怀着抱着一个包好的婴儿。那婴儿咯咯地笑着，看向莫荒。 “难道我真的发呆了半个时辰？”见婴儿全身被包裹的模样，显然不像是一瞬间可以完成的事情，莫荒挠挠头，道：“她就是a211？不知道有名字了没？” “要不你给起个名字？”丽丽道。 “这个我不行的。”莫荒急忙推脱，“起名字都应该是大人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孩子。” “哎！”丽丽叹了一口气，“头疼，我都起过数千个名字，黑珍珠号上有三分之一的船员的名字都和我有关，实在是太难了。” “有些人得了天大的好处，也不知道感激。”彩云略显一些嫉妒道，“入定可是异常难得的事情，可遇不可求。” “入定？好处？我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莫荒不知道彩云所说的意义。 “这是大机缘，听说有人因此可以获得一个境界的跃升，至于你的情况……”王风停顿了片刻，见莫荒却是没什么大的变化，疑惑道：“恕我真的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 “无所谓了，能够见识这个孩子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缘分。我想一个名字，大家看是不是可以。”莫荒不再推脱，笑道：“叫‘缘馨’吧，寓意着我们甜美馨香的缘分。” “缘馨，好名字。”丽丽第一个表示赞成，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向孩子微笑道：“小缘馨，要记得你的名字是莫荒哥哥给起的。” 第七章 励志做真男人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莫荒和王风都是在育儿室度过。 莫荒很受孩子们的喜欢，他的亲和力让彩云都感到嫉妒，每个婴儿都喜欢让莫荒抱抱。 王风像是一个傀儡人一样，只能干一些远离孩子的事情。因为他只要一靠近婴儿，孩子就会不由得哭泣，变得闹腾。 “真的有无垢体质？”王风不禁有一些怀疑，见莫荒一副保姆的模样，王风也确实不是很感兴趣。 孩子们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排斥王风，在相处得时间久了之后，也不像早期那样一靠近就哭。 适应的时间相对较长，有的孩子是几天，有一些要十几天。那个叫蓝蓝的女婴愿意靠近王风，是王风在这里帮忙二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育儿室的经历，让王风对野灵胎的认知发生重大转折。这些天生地养的孩子和自己并无太大差异，也一样有喜怒哀乐，一样是活生生的生命。 对于王风的惩罚措施，杰克船长很快就取消了，取消后王风来育儿室变得少了很多。 与王风偶尔参与一次的情况不同，莫荒长时间育儿室帮忙。因为莫荒惊奇地发现，在那天入定之后，自己竟然可以开始觉醒法则之力，有关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开始在自己的头脑中闪现。 “天生保姆，名副其实。”王风略显调侃道，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和莫荒的关系有所改善。 莫荒道：“我乐在其中。” “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王风出于真心，他为莫荒感到高兴。 “我一定会领悟这世界的法则之力，实现自己吃土的自由。”莫荒给自己打气道。 “加油，我也期望你能突破。”王风道。 莫荒并非只是为了豪言壮语，他确实找到了一些突破的方向，而其中的关键就是灵胎。 灵胎的成长过程中会产生一种复杂奇妙的场，正是这种场的存，才能够让灵胎吸收外界的物质和能量，逐渐成长起来。 莫荒发现自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似乎可以和这种场形成某种莫名互动，从而激发自己内在的法则潜力。 缘馨出生的那一瞬间，莫荒陷入一种奇妙状态并非偶然，而是胎体破裂时候能量释放引发的某种共鸣。 莫荒喜欢一个人待在灵胎室，除了看守这些灵胎外，也感受这种莫名的共鸣。 “你在想什么？”见莫荒又在发呆，丽丽笑着问，“不是学会偷懒了吧？” “没，没有。我在观察和感受这些灵胎。” “哦？你感受到什么了？” 莫荒挠挠头，憨笑道：“丽姐，这些灵胎的四周似乎有奇怪的力量在维持，类似一种独立的场。” “你能感受到场？”丽丽有些惊讶，俯下身，双手握住莫荒的肩膀。“真的能感觉到？” “嗯，也许有。我也不好说，像是一股莫名的力量。”莫荒试着解释这种奇怪的感受，道：“这种力量和我的身体产生某种共鸣，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灵胎周遭确实有一种无形的场维持，这也是为什么灵胎可以在无人照顾情况下独立存在。这种能力，即使是普通的成年人都无法做到。” “竟然会这样？” “那是自然，外面环境恶劣，如果没有船只一类的保护措施，个人的力量难以长时间抵抗沙海的侵袭。而只有小场景以上的强者，才可以长期在沙海中生活。因为他们可以释放一种场的力量，自动维护自身周遭的能量平衡。” “也就是说灵胎能在野外长期存在，是有一种天然场的保护？” “算你聪明，你还挺会造词。”丽丽摸了摸莫荒的脑袋，道：“我们管这种场叫先天场，也就是生而自带的保护场。出生后修为在小场境之上时候产生的场叫后天场，后天场根据个人对法则力量控制构建，显得更加纯净，力量容易被控制。” 莫荒道：“丽姐，依你所言，一个人从灵胎中出生之后，到修炼出小场境的这段时间，是最弱的一段时间？” “从适应环境的角度看，确实如此。先天场的规则斑杂混沌，蕴含着无尽法则力量。可是这种混沌的法则只能和环境契合，难以产生实质作用。”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破而后立的过程。”莫荒有所感悟，道：“那小场境之上，才能算真的在这个世界活过一遭。” “你也别太在意。”丽丽道，“很多人都无法到达小场境，也都好好的，这些看机缘。” “丽姐，您别安慰我了。一个生育权都没法取得的男人，算什么真的男人。我一定要突破小场境，做真男人。” “呸！”丽丽啐了一口，“一个小屁孩，也不害臊，你梦寐以求的修炼就这点追求？” 莫荒挠挠头，傻笑着道：“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小目标。” “先解决你自己吃土的问题吧。” “很快就解决了，我似乎找到了一些方法。”莫荒盯着眼前一排排的灵胎，道：“我和他们之间似乎有不一样的感应。” “不论你得到什么，都不能对外人提起。包括我、彩云和王风，甚至船长都不行。”丽丽有一种预感，莫荒似乎能在这灵胎的混沌场境中发现自己成长的机缘。 “哦！”莫荒回应道。 “答应姐姐。”丽丽见他一副敷衍的模样，握紧莫荒的双肩，慎重道：“这世间并非你想得那样简单，很多上面的大人物都在研究混沌场。你这种和灵胎感应的能力，也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 丽丽对她培育出来的孩子都有一种特殊情感，尤其是莫荒这样，花费了四年精力才有结果的孩子。 莫荒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关心自己，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从丽丽身上，莫荒感受到了母爱的感觉。 莫荒郑重地点头，道：“丽姐，我答应你。无论我得到了什么样的法则，都不会和其他人说。” “好孩子。”丽丽摸了摸莫荒的头，道：“你很特别，从你出生那天，我就知道你很特别。” 说罢，丽丽转身离开房间，在退出时略微迟疑，还不忘记回头看莫荒一眼。 莫荒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周遭灵胎的动静。那些常人难以感受的信息，在他心头萦绕。 耳语的声音响起，有一种奇怪的节奏，像是风卷起黄沙时候的细微摩擦声，又像是潺潺流水淌过溪下的碎石。 莫荒曾经多次和彩云确认过，这样的声音似乎只有他一人能听到。他也咨询过丽丽，以丽丽的境界也难以察觉。 原本莫荒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他无比确定这不是错觉，这是一种只有自己能够感受的特殊能力。 因为耳语声逐渐组成一幅信息画面，一种可以瞬间让人记住，却难以描述的画卷。 第八章 五个纪元(1) 一幅抽象的星河画卷在莫荒脑海中展开，莫荒从图像信息中感受到无尽的力量。 魔法纪元历时八亿年多年，一共分三个时期。 先是两亿年的扩张期，在这个时期，人类制造的元素力量逐渐渗透到银河系的各个角落。 然后是四亿年动荡期，这个时期各个势力兴起，争夺银河系的资源。这是星河系最血腥动荡的四亿年，也是元素力量发展最为繁荣的四亿年。 最后是两亿年的衰落期，元素力量变得没落，星河系资源消耗殆尽，人口大量减少，元素力量也存在着规则束缚和限制。 “魔法纪元？这是什么鬼。元素力量又是什么？”莫荒对自己觉醒的认知吓到，“难道现在是魔法纪元的末期？因此沙星才变成这种样子？” 魔法是人类对力量的一种向往，一种可以通过个人的意志进行调动的无形力量。魔法纪元则是人类社会发展巅峰时期对宇宙形态的一种重塑和改造，而改造元素是改造世界的基础。 潜意识中的认知几乎回答了莫荒的疑问，可是结果却模糊不清，从来没有人对当前所处的时期做明确定义。 这里的人学习主要是靠自己记忆觉醒，靠领悟法则力量传承。老师的传道授业解惑只是一些技术方面的辅助手段，术的东西可以学习，道的东西需要自己领悟。 一切的事物都被埋葬在黄沙深处，没人认真研究黄沙之下是什么。人们知道沙星只是广袤星海中一颗普通星球，却没少有人能够真的去突破天的力量，到银河系中去看一看。 人们到达使者境界才能了解千万年的法则力量，所以几乎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一亿年之前的事情，更别说是八亿年的时间跨度。 “八亿年，这岂不是行者境界之上才能窥视的秘密？”想到这里，莫荒被自己的认知惊出一身冷汗，“丽姐，谢谢你。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随意向别人提起。” “好在自己还在银河系，而不是什么其他奇怪的大陆。”莫荒感到一丝庆幸，莫荒最初记起来的记忆是关于地球的，对地球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归属感，“只是沙星好奇特，这里的人好像一出生信息就被写在脑海中，靠后天一点点领悟。” “纠正一下，这才不是什么后天领悟，而是信息本身就已经写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靠自己的领悟能力才能读取出来。”一个声音在莫荒意识中响起来，“只是每个人能读出的信息有限。” “谁？” “没谁。”那个声音回应道，“我是你的伴生精灵。” “你怎么会在我脑海中。” “这有什么奇怪吗？每个人都会有伴生精灵，别人两三岁就激活了，你都六岁了才激活。”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 “你当别人都傻啊，伴生精灵是每个人的秘密，就算是亲生父母都不会轻易告知，更别说是告诉你知道。”伴生精灵还不忘记叮嘱，道：“记得帮我保守秘密。” “我不需要，请你离开我的大脑。” “你有病啊？”伴生精灵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从我这里学了这么多东西，这就想要赶我走？再说了，我就是你的一部分，我怎么走啊。” “我记忆起来的那些事情，看到的那些画面，都是你的功劳？” “那当然，很感动吧？感激我吧？”伴生精灵很骄傲地回答道。 莫荒欲哭无泪，道：“你教的都什么破玩意，完全和这个世界脱节，我都以为自己穿越了。” “你放心，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没有穿越，你就出生在这个星球上。” “那我在哪儿？地球又在什么地方。” “地球在哪儿重要吗？你又不是穿越来这里的。”伴生精灵非常无语道。 “这个星球黄沙漫天，地球那才叫一个漂亮。有蓝天、有大海、有鸟语花香。有乡村、有城市、有汽车和飞机、有诗和远方。最重要的是有手机、我很羡慕哪些东西，我……” “停！停！打住。”伴生精灵制止了莫荒的无限遐想，道：“这都是谁告诉你的，地球早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 “我从记事情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印象，地球的一些事情停留在我脑海中让我向往。” “哦，貌似是我。哪些只是我意识觉醒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伴生精灵显得有一些尴尬，道：“你看到的是初纪元巅峰的景象，那是22世纪之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人类社会整体是和平的，即便是战争，也只是一个小插曲。” “初纪元？”莫荒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对的，这是人类认知科学，并接受科学改变自身的一个过程。只有接受改造的人类，才能真正进入太空生活。在整个人类历史划分上，可以被认为是整个人类离开行星的一个过程。” “接受科学改变自身，原来如此。按传统人类的道德要求，却是难以对身体的改造。”莫荒理解了这种划分形式，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接下来是云脑纪元，持续一千两百年，到35世纪才结束。”伴生精灵进一步解释道，“在这个阶段，文明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人类在脑机接口技术和生命科学技术上获得突破，实现肉体和设备的融合，通过脑机接口实现信息互动和传输。人类可以通过云脑实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梦想。正是因为云脑的帮助，人类才能实现在太阳系范围内的整合。” “有点难以想象，那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个简单，我给你展示一些信息你就能直观感受到。” 一幅幅画面在莫荒的意识中展现出来，城市和乡村已经没有明显的边界，地球上到处是星星点点的小镇。云脑将所有人类的意识进行连接，距离早已经不是问题，生活和工作都在云端开展，智能的机器人几乎照顾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莫荒的意识侵入其中一个云端中枢主机，万千世界的景象再次展示在莫荒面前，这些世界变得真假难辨。有一些犹如仙境、有一些在地狱的万丈深渊，还有一些是城市的风格。画面飘忽不定，人影闪烁、怪兽横行，一种说不上的奇妙感觉。 画面在持续显示，伴随着潮水般的信息记忆活跃起来。莫荒终于明白“云脑纪元”的真正含义，那是一个现实和虚拟交叉的世界。 虚实融为一体，一千七百三十九个云端中枢主机分布在太阳系的各大行星之上，天线和中继卫星通过连接无数智能设备和传感器，满足实时通信和服务共享的需求。 信息的显示逐渐停了下来，莫荒从这种震撼的感觉中逐渐抽身出来，道：“这世界挺好的，最终是如何结束的，为什么会被终结。” “云脑纪元的诞生有一定的历史背景支持，三个条件尤为重要。第一是技术的跨越发展，也就是脑机接口技术和生命科学技术；第二是一个相对宽松的道德空间，允许这些技术被使用。太空探索时代开启后，地球之外的行星逐渐建立了和地球不一样的道德标准和法律体体系，最终反向影响地球；至于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同样是云脑纪元终结的关键。” “你是想说资源开发殆尽，太阳系内没有更合适的资源可以利用，因此引发战争？” “你可真聪明，咱俩不愧是一体的。” “这很简单，历史总是在重复，只是周期的问题。”莫荒一阵无语，道：“我只了解了22世纪之前的一些信息，这段历史算得上是人类的一个缩影。我想太阳系的空间瓜分完毕之后，人类必然会产生类似大航海时代殖民地被瓜分殆尽后的惨剧。” 第九章 五个纪元(2) “是的，接下来是战争纪元。这是一个过渡纪元，只持续了五百年时间。” “只持续五百年时间？”莫荒惊讶地道，“我认知的大多数战争也就几年，最多数十年，持续五百年的战争，那人类距离毁灭也不远了。” “是的，确实是一个毁灭的过程，也是一个文明重生的过程。三言两语也无法说清楚，给你看一些信息，你好有个直观的感觉。” 莫荒的意识中浮现一幅新的画卷，那是遍布太阳系的舰队在围攻各个行星据点。 整个画面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各种尖端武器在空中交织成密集的火网，爆炸声、尖啸声、机器轰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在各个行星的地面上，人类和机器人在残酷的战斗中纷纷倒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城市的建筑物已经变成了废墟，烟尘弥漫，火焰在燃烧着，整个城市宛如地狱一般。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人类文明的灯塔仿佛已经熄灭。 无数的天线和中继卫星被摧毁，一千七百三十九个云端中枢主机也被炸毁了一多半，人类的云端连接被彻底打破，形成一个个太阳系中的孤岛。 亿万生灵因为生存问题倒戈，接受彻底的机械化改造，形成一个个的半机械个体。 半机械个体创造机械个体，机械个体复制并创造新的机械个体。半机械个体和机械个体再组成机械舰队，机械舰队源源不断进攻人类生存的行星。 泪水淹没了莫荒的脸庞，因为地狱也不过如此。这样的战争持续了五百年，最终人类几乎在太阳系中绝迹。 “怎么会这样？” “你看到了地球的样子？” “是的。”莫荒点头道，“海洋干涸，大地崩塌，地球变得面目全非。整个地面都是机器人的生产工厂，哪还有一丝生灵的气息。” “在云脑纪元中，机器人的服务都是免费的，基础设身都是公共和智能的，一个人消耗的能量和资源相当于过去一个村庄。人口爆炸增长，并且维护数亿人类自我创造出的虚拟小世界的成本也越来越高，这种看似繁华的景象，崩塌只是时间问题。” 莫荒道：“原来如此，资源不足是致命的诱因。由奢入俭难，每个人在生活质量上让渡的空间确实有限。” “资源只是其中一个诱因，更大的诱因来自人类的最终选择。” “什么最终选择？这种大规模的机械兵团，怎么会成为最终选择呢？”莫荒有一些不解。 “技术突破之后，人类社会一直致力于神才应该有的能力研究。” “神才有的能力研究？魔法力量？” “额……终极的结果可以这样说，但是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应该怎么解释呢？”伴生精灵略微停顿片刻，道：“这要归咎于大多数人类难以抵挡的终极诱惑。” “什么终极诱惑？” “长生不老啊，努力的本质是为了改变生活，而生活在终极质变就是长生不老。”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都想活得久一点。” “对啊，因此活得更久的方法有很多种。在云脑纪元那个时期，至少是两种，一种是通过生命科技的手段实现长生，也被称作肉体长生派。另外一种是机械的物理手段实现长生，也被称作机械长生派。正是这两个派系的斗争才最终引发战争。” 莫荒认真回忆刚刚看到的信息，发现其中的问题关键确实如伴生精灵所描述的那般。 生命技术的手段最终目标是要维持人类整体作为人这个形态的不变，在基因探针技术和编辑技术突破之后，人类因为dna端粒引起的衰老可以通过基因修复得到解决，几乎所有的疾病都可以被治愈。 早期肉体长生派占据多少，因为这个方式更接近传统对于人的认知，因此大多数的人愿意选择这个路径。可是这个路径有个致命的缺席，就是人类个体生存需要的辅助手段繁多，甚至有一些不必要的需求需要解决，这样的个体越来越多，对整个太阳系是一个负担。肉体容易损坏，需要太多的辅助手段来维持生命运行，因此也不适合做星际旅行。 太阳系资源匮乏之后，机械长生派就显现出优越性。他们可以不依靠基地在资源贫瘠的星球上生存，机械个体更坚实，坏损的零件容易维修和更换，适合长途星际旅行。 “哦原来如此。”莫荒自己没向太深的地方去想，他有点不能接受人类这样的遭遇，“结果来看，机械个体也是人类文明的延续，他们的大脑本身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思维方式。” “那是自然，不过肉体长生派也并没有完全消失，他们中很多人在战争中逃离了太阳系，远赴其他星系生活。而且机械长生派也是人类文明的一部，他们也有意识地保留了人类的种子，希望在未来有使用之处。” “那接下来就是机械主导的时代了？这些机械体离开太阳系，向着银河系其他空间扩张。” “回答正确。” 莫荒的意识中出现一个点赞的手势，是伴生精灵向莫荒的展示。 “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莫荒问道。 “这——”伴生精灵支支吾吾，道：“我只知道接下来是机械纪元，而这个纪元整整持续了一亿年。机械纪元之后是魔法纪元，持续了八亿多年。” 莫荒惊呼道：“我的天哪，机械纪元一亿年？魔法纪元八亿年。” 伴生精灵道：“对啊，你现在明白我的难处了吧？” “难怪！”莫荒现在也有点开窍了，这个伴生精灵了解的信息其实也有限。“你就是个半吊子，五大纪元，你只对战争纪元之前这不到两千年的情况有所记载。” “聚合境了解两千年已经不少了，你真以为自己能读懂八亿年的信息？” “为什么不能？” “八亿年，整个银河系存储的信息浩瀚无穷，你在做春秋大梦呢？”伴生精灵略显讽刺地道：“如果这八亿年的信息是一本历史书，你现在只是看了目录和第一章内容。” “靠，差距这么多啊？”莫荒有一些无助。 “现在你了解的只是几十万分之一的内容，打个你可以听得懂的比喻，我就是操作系统，你自己是一台电脑，外界的一切都是存储，只要你电脑能力够强，自然可以读取你想要的信息。就是你一个电子管时代的处理器，还妄想做云计算。” “什么电子管，我这最少是集成电路。”莫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有一点头大，不得不承认，伴生精灵的比喻还是很洽当的。 伴生精灵道：“集成电路也是垃圾，你硬件不行，不是我操作系统问题。” “伴生精灵都你这副样子吗？”莫荒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家伙太气人了。 “每个伴生精灵的思维都是独立的，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这个世界其他的伴生精灵，大概有一套他们的解释逻辑吧？” “等等。”莫荒似乎抓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道：“你刚刚是说，我已经聚合境了？” “那是自然，这一点我非常肯定。”伴生精灵道，“你的认知能力和你身体对世界的感应能力是匹配的，这也是规则的真正含义。既然你能感应到我，拥有了两千年的认知，那就应该由对于的能力表现。” 莫荒愉快得几乎要跳起来，起身飞奔着向灵胎室的门外跑去。经过婴儿室的时候差点撞到了彩云，迎接他的是彩云的白眼和一顿奚落。 第十章 改名叫铁柱 “你这伴生精灵太不靠谱了。” 莫荒望着一大盆沙子，唉声叹气起了。他已经对着沙子试了一上午了，哪有半点能够聚合的意思。自己原本燃起的那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就这样无情的熄灭了。 “你还行不行，你不是说认知和能力是匹配的吗？”莫荒继续埋怨伴生精灵，然后再次凝神静气，观察沙子的情况，结果这些沙子文丝不动。 “你别装死啊，我们是一体的，你得帮我解释原因。” “哪有啊，我一直在想办法呢。”伴生精灵回应道，“是不是你没我起个名字导致的，操作系统初始化的时候不都得有个名字吗？也别老伴生精灵，伴生精灵的喊。叫‘半生’，好像我没熟透一样。” “行，我考虑下。”莫荒回应道，“你就叫你不靠谱精灵吧。” “抗议，我不同意，太难听了。”伴生精灵很生气道，“你这是对我能力的诋毁。” “好，好。我们换一个。”莫荒道，“就叫你铁柱吧。” “你可要慎重啊，这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伴生精灵感觉很无语，“你多少要慎重一点，万一影响你的发挥呢？” “别磨磨唧唧的了，我决定了，你就叫铁柱。”莫荒非常坚决地道。 “提示，你的伴生精灵改名叫铁柱，现在正式生效。”一个声音在莫荒的脑海中响起，伴生精灵也没有再说任何响应。 “伴生精灵，你还在吗？”莫荒像之前一样试着和自己脑海中的存在进行对话，结果没有任何回应。 “伴生精灵？”莫荒再次喊道。 脑海中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应的信息出现。 “不会真的叫铁柱了？”莫荒有一些怀疑，问道：“铁柱，你还在吗？给个回应。” “是的，我在，我是铁柱。”一个声音回响起了，莫荒感觉很熟悉，这就是这群伴生精灵的，紧接着那个声音埋怨道：“我想过很多好名字，什么银河系第一帅哥、银河最霸道伴生精灵、银河统治者，等等很多好听的名字。没想到结果我叫铁柱了，你怎么这么随意就给我起名字。” “铁柱也挺好，好养活，还朗朗上口。”莫荒也感觉有一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是有点冲动了，确认道：“还能改吗？” “改不了了，我这名字变成你的唯一了。”现在的伴生精灵铁柱很无奈地回应道，“除非银河系毁灭，整个人类构建的体系重新塑造。不过到那时候改名字也没什么意义了。” 莫荒道：“好了好了，铁柱也挺好，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感情不是你叫铁柱。”伴生精灵伤心道，“我真的是倒霉，怎么遇上你这么一个家伙。” “既然改变不了了，就接受你叫铁柱这个现实吧。”莫荒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冲动，安慰道：“铁柱也挺好，我要做孙猴子，你就是那个金箍棒，我们一起捅破这个天。” “只能如此了。”铁柱有一种被强的感觉，自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言归正传，这个聚合境我们应该怎么突破才好。”莫荒对自己没办法突破感到着急，“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大号的婴儿。如果不是杰克船长和黑珍珠号上的船员不嫌弃，我早就应该走跳板了。” “别急，别急。”铁柱安慰道，“这个我刚刚仔细地想过了，有个关键的问题我们一直没有突破。” “什么关键点。” “就是我们没找到合适的运行方法，你虽然觉醒了两千年的法则记忆，可是这些都是魔法纪元之前的，魔法纪元的那些法则和法术，我们都不清楚怎么运行。” “靠，你怎么不早说，我这白忙活了一上午。” “我就是个操作系统，我们得安装一个关于如何控制这种元素力量的可执行的软件才行。通过这个软件控制你的硬件运行，然后才能控制这种无形力量的运行。” 莫荒有一些怀疑道：“我怎么感觉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赶紧的，找个合适的驱动软件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想。”铁柱催促道。 “上哪儿找去啊，我又没办法做这种编程。” 铁柱道：“找个小孩子，我们拷贝一份就可以。” “拷贝？”莫荒有一种做贼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做，可是我感觉好像不太合适一样。” “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莫荒很纠结，很犹豫，很忐忑。在这样的心情驱动下，漫步走到了婴儿室的门外。在门外来回溜达了好多圈之后，还是选择了敲门。 开门的彩云见莫荒无精打采，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莫荒回应道。 见莫荒说话支支吾吾，彩云道：“你好奇怪啊，不会做了什么坏事吧？” “哪有啊，我能干出什么坏事情来。”莫荒笑着否认道，“只是刚刚以为自己可以进入聚合境，没想到自己还是失败了。” 彩云间莫荒失落的表情，拉着莫荒的手，安慰道：“你一定很难吧，看开这一切，一样能够过得很好。” “谢谢你，彩云！” “咱俩还客气什么。”彩云微笑着看向莫荒，蓝色的眼睛像是大海一样，透着清澈明亮的光芒。 莫荒有意躲开彩云的目光，解释道：“我是来帮忙的，看我能做点什么？” “你随意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 婴儿室的情况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差异，只是因为缘馨的出生多增加了一个固定的婴儿床，看护的措施也比原来的婴儿更加周全。 因为缘馨还很小，彩云和丽丽这段时间很忙。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莫荒看向哭声的方向，是蓝蓝发出的。 “你看好缘馨，蓝蓝那边我来。”莫荒抢先彩云一步，走过去抱起蓝蓝，轻轻地晃动着。检查了一番情况后，傻笑道：“蓝蓝她好像饿了。” 很快，机械傀儡将冲兑好的晶粉递给莫荒。 在检查温度等情况都适宜之后，莫荒小心地给蓝蓝喂养。轻轻地拍打着蓝蓝的背，安慰她不要着急，慢慢吃。蓝蓝张开小嘴巴，一点一点地吞咽着食物，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见蓝蓝安静下来，彩云说：“蓝蓝她很有天赋，已经完成了聚合境。等她到了凝结境，就可以离开这里和其他船员一起生活了。” 莫荒苦笑道：“是吗？她好聪明，比我强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彩云意识到自己有点心直口快，解释道：“我只是有点舍不得蓝蓝，舍不得她离开。” “彩云，我不在意的，我理解你的意思。”莫荒微笑着道，“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里每个孩子都倾注了你和丽丽姐的心血，我也喜欢他们，也有点舍不得。” 第十一章 九种元素力量 莫荒调整了一下抱着蓝蓝的姿势。 “准备好了吗？”铁柱的声音在莫荒的脑海中响起了。 “需要怎么准备。”莫荒显得有一些犹豫，像是自己在做贼一样。 铁柱感觉到了莫荒的想法，安慰道：“这个时代也没什么知识产权保护，谁抄到算谁的。再说了，这些运行的法则程序，也是魔法纪元中大神们编写的，我们只能算是拿过来研究一番，算不得偷。” “好吧，你说我应该怎么做。”莫荒有点心动了，开始有点妥协，担心道：“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吧？” “放心吧，这个时期是最容易窃取的。打个比方，我们就像是黑客，入侵了一个婴儿控制的电脑，只是从她那里拷贝一些资料走，不会对她的程序做篡改，更不会伤害她。” “你要是有什么坏心思，我和你没完。”莫荒威胁道，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太高明的手段，“说吧，我应该怎么做。” “贴着她的额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做就好了。” 莫荒用自己的额头贴向蓝蓝的额头，这个亲昵的动作莫荒之前常常会做，可没有一次会像这才这样有负罪感。 “只是学习一些你的能力，就当你帮助莫荒哥哥。”莫荒自我安慰着，逐渐进入一个奇妙的梦幻感觉。 黄沙漫天，远方一个人在沙尘之中孤独地站着。莫荒艰难地向前走着，黄沙随风飞舞，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而扭曲。 当莫荒走近时，他发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少女。少女的黑色眼睛深邃而沉静，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黑色湖泊，让人感到无限神秘和吸引。黑色的头发被黄沙覆盖着，仿佛被世界遗弃的孤独灵魂。她的孤独身影站在黄沙之中，与周围的环境相融合，却又如此独特和美丽，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难道是蓝蓝？”莫荒不由得心中一阵震颤，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一种错觉，蓝蓝还那么小，不会是这个样子。” 黄沙围绕着少女的身子盘旋上升，最后在身前落下，形成一个小沙堆。沙堆上的沙砾均匀，像是用心将一粒粒的沙子精心挑选过一般。 “聚合之境，万物皆同其源，形影不离。或聚或散，或合或离，自在而随心。其间有无形之力，汇聚天地之灵气，融合日月之精华。其境可使万物之质纯一如玉，化繁为简，使人得以凝聚天地之灵气。” 莫荒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亲和力，那是与一切万物都实现互联的感觉，那些沙硕像是自己的一部分一般。看到了每一粒沙的本质和内在的联系，仿佛它们都是同一个存在的不同表现形式。 莫荒站在沙漠中，却感觉像是站在一座大山之巅俯瞰整个世界，看到万物的本质和内在联系。感受到一种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妙感觉，就像自己也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凝聚天地灵气，化繁为简。”在蓝衣女子演示出聚合境界的一瞬间，莫荒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切的真谛。 “好了，搞定。”铁柱的声音在莫荒的耳中响起。 莫荒一激灵，和蓝蓝的额头分开了。清醒时，才感觉自己腰间上一阵揪心的腾。 “嘶——”莫荒龇着牙，没敢大声喊出来。看身边的彩云正对着自己使用二指禅，吃痛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拧我。” “你刚刚抱着蓝蓝睡着了，叫你好几次都没有醒过来。”彩云生气地道，“如果不是我一直在你身边盯着，你给蓝蓝摔地上也说不定。” 莫荒看着沉睡着的蓝蓝，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小心将蓝蓝放入摇篮之中。试了试蓝蓝的脉搏和鼻息，确定一切都正常才稍微放心下来。 见莫荒动作奇怪，彩云有一些狐疑，问道：“你做什么？她没什么事情吧。” “我这不是担心自己睡着了，不小心伤到蓝蓝吗？”莫荒扯谎到，现在只能敷衍，没办法考虑逻辑是否自洽。 “神经！” 彩云伸了一下懒腰，并不在意莫荒这种奇怪的表现。 “铁柱，你搞定了没？”莫荒催促意识中的铁柱道。 “妥妥的，你放心好了。”铁柱回应道，“我们可以再去试一试。” “嗯，再试一试。” 莫荒这次对自己也变得有信心，因为他看到了一些聚合境界才应该感受到的情形。那个蓝衣女子为他展示了聚合境才有的景象，还有那一段其他的文字感悟。 莫荒这次选择来到黑珍珠号的甲板上，面向船前的无尽沙海。他不再有过去那般恐惧的感觉，似乎自己真的获得了一些征服沙海的能力一般。 “铁柱，你到从蓝蓝那里底拷贝到了什么？”莫荒催促道。 “她毕竟还是一个婴儿，只有一些组成这个世界基础的记忆，而且自己都不自知，这都不算记忆觉醒。一两句也解释不清楚，先给你看一些信息，你大概就会明白了。” 一幅彩色的画卷在莫荒的意识之中展开，画卷中充斥着九种不同的颜色，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风、雷、暗、光九种魔法元素，这些魔法元素汇聚成一幅难以描述的景象。 这幅画卷中，金色的光芒散发出无比的贵气和光辉，宛如一颗华贵的宝石；木属性的绿色则显得十分生机勃勃，仿佛一片茂密的森林；水属性的蓝色则流淌着柔和的光芒，如同一条潺潺的小溪；火属性的红色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散发出强烈的热量；土属性的棕色散发着沉稳的气息，如同一座坚固的大山；风属性的白色则轻盈自由，仿佛一阵轻风拂面；雷属性的青色则充满了电子的活力和能量，闪烁着强大的电光，如同一道强烈的闪电；暗属性的黑色则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中，充满了未知和神秘；光属性的白色则闪耀着圣洁的光辉，如同一颗闪耀的星辰。 这些元素在画卷中相互交错，汇聚成一片无比绚烂的景象，让人不由得感叹魔法的神奇和美妙。 莫荒喃喃自语道：“这些事情颠覆了我的认知，从来没有人主动和我讲过。” 铁柱道：“那是当然，这些在大多数人看来都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就能看出的道理，自然不会有人向你传授，自我意识觉醒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铁柱，这些都应该是你指引我去发现的才对，现在搞得我和做贼一样。”莫荒显得有一些不爽，自己走了太多弯路，饶了这一大圈才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状况。 莫荒也无奈，这个世界的规则使然。每个人都讳莫如深，给别人讲多了会影响别人的道，也会影响自己的道。 “窃密的能力也是能力的一种好吧，你别瞧不起人。”铁柱反驳道：“绕开个人意识的防火墙去偷窥别人的法则秘密，我相信这个世界有强者可以做到。可是要拷贝别人的能力转为自己使用，我大概是独一份。” 第十二章 系统不一样 “别给自己脸色贴金，自吹自擂谁都会。”莫荒对铁柱这种行为感到不屑，“我又不是爽文大男主，通过自己努力获得能力才是我的追求。” “我也没办法啊，复制拷贝是最快捷径了，谁让我的系统设置和他们的不一样。”铁柱感觉也很不爽，“如果不是接入那个叫蓝蓝的女婴的伴生精灵，我都没发现自己这么特别。” “设置得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铁柱道：“就是认知觉醒的优先级顺序设置不一样，他们是后进先出，我是先进先出。” “靠，就说你不靠谱，你还不承认。” 被铁柱这么一解释，莫荒彻底明白其中的逻辑了，原来自己的伴生精灵信息读取的设置和别人的都不一样，难怪会这么艰难。 铁柱所讲的是一种数据结构逻辑。先进先出指的是最先进栈的元素最先被处理，后进先出指的是最后进栈的元素最先被处理。 放在当下对规则的理解，那就好比大家都在看一起看内容一样的历史书。别人都是倒着看，而铁柱是正着看的。这也是为什么莫荒的记忆是从初纪元开始觉醒，而其他人都是魔法纪元的场景。 “哎！”莫荒一声无奈的叹息，生无可恋道：“你让我很意外，我花费了整整四年时间才来到这个世界，在别人眼里就像一个怪胎一样，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你这家伙的设置问题。” “每个人的伴生精灵都是独特的，这是个体选择的结果，和伴生精灵自己没什么关系。”铁柱狡辩道，他对莫荒的责怪表示抗议。 “就这样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莫荒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注定是孤独的。他视角注定和其他人不同，因此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认知也不同于其他人。他需要更长时间去适应这个世界，但同时也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优势和特殊能力。 “利用好了，貌似未必是坏事。” 莫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铁柱在灵魂深处打了一个寒战，对自己主人节操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认知。有一些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只可惜了那些幼小的生命。 “铁柱，问你个事情。”莫荒思索片刻道，“你怎么看待这两种系统设置。” “我的信息不足，难以给出明确的解释，不过可以用已知的片面的信息进行猜测。” “说说你的猜想。” “我们伴生精灵的本质是一种人类意识和计算机结合的智能系统，目的是辅助人类快速认知世界，伴随着人类的发展一起进化。”铁柱解释道。 “嗯，我同意。” 莫荒逐渐掌握自己觉醒的认知，对其中的一些内容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理解。 “随着边界进入银河系的各个角落，信息积累越来越多，数据的体量越来越大，需要的处理能力要求也越来越高。在进入魔法纪元之后，科学生产能力被魔法化。传统的正向分析已经不重要，人们不再需要关心过去科技进化的历史经纬，而是只需要学会应用当下的法则就足够了。因此在进入魔法纪元之后，后进先出的处理方式是高效的。” 听了铁柱的解释，莫荒补充道：“就像是计算机语言一样，做了一层层封装，魔法元素只是最终的表现。而所谓的法则，就是这些魔法的执行程序，只有到了一定阶段才能激活。没人再知道曾经底层设计是什么，这就是魔法纪元的本质。” “那是自然，你还能期望一个程序员去修改八亿年之前的老代码吗？会执行使用，查看结果就不错了。” 铁柱最大的优势就是正向觉醒，因此保留了魔法时代之前伴生精灵的脑机接口优势，也正是这个优势让铁柱可以入侵其他人的伴生精灵，从其中窃取秘密。 “既然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有了铁柱你这样的设置，那就是我身上一定有某种不一样的存在。”莫荒又开始有一些怀疑自己的身世，像是某种声音一直在召唤自己。 铁柱了解莫荒的想法，他们本身就是一体的。铁柱道：“唯一肯定的是你身体中流淌着魔法纪元之前的血脉，这大概是为什么会觉醒我这样的伴生精灵。” “八亿年前的血脉？这怎么可能。”莫荒被铁柱的猜测吓了一跳。 “怎么不可能，这是唯一的解释。”铁柱非常确定地道，“生命的信息是通过dna来承载的，而人的能力也是靠dna遗传来实现的。如果只是为了保障人基本功能和外貌特征，只需要保持那1.5%的外显子dna就可以。通过修改剩下98.5%的内含子和转座子信息，在其中植入伴生精灵系统的初始化程序，最后完成自动安装。我的存在就和你的记忆属性一样，在你诞生之初就存在，只是在诞生后实现激活。” 铁柱讲述的这些信息莫荒都有一定的记忆，只是记忆觉醒的时间有点短，一时间无法融会贯通，显得自己和白痴一样。 “铁柱，谢谢你。”莫荒感激道，“我一起好好努力，不负这样的能力，我们一起捅破天。” “好，一起捅破天。” 忽然间，铁柱对自己的名字感觉很满意，有一种一柱擎天的气势。 看着船前无尽的沙海，黑珍珠号的船首劈开沙浪，扬起的尘土被船身的屏蔽场给挡在外面。 这是一个单向透明的屏蔽场设置，里面的人可以对着外面施法，外面的攻击却需要花费力气才能破除。沙海中的风沙很大，如果没有这样的保护措施，不需一日的时光，整条舰船就会被埋葬在沙砾之下。 “铁柱，该怎么做。” “伴生精灵本身是一种意识操作系统，与早期的键盘鼠标操作系统、语音操作系统和脑电波操作系统都有着本质的区别。”铁柱细心解释道，“你只需要用意识告诉我，我们实现意识融合，自然可以达成目标。” “聚合之境，万物皆同其源，形影不离……” 莫荒想起贴着蓝蓝额头时候看到的情形，吟唱的声音在自己意识中响起了，节奏越来越快。 随着莫荒吟唱声的加速，他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这个世界中。周围的沙硕开始汇聚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暴漩涡，要将他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吸入其中。在漩涡的中心，莫荒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一股神秘的能量似乎开始流动。 与此同时，黑珍珠号的正前方，沙海掀起滔天的沙浪。沙浪如同山岳一般，向着黑珍珠号的甲板拍下来。 “我晕，这什么情况！” 见如此场景，莫荒有一些呆住了，他何曾见过如此景象。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蔫了，变得不省人事。 第十三章 抵达聚合境 “我怎么在这里。”莫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船长爷爷，怎么是你？”莫荒看着船舱中的王杰克，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咳，你没事就好。”王杰克干咳一声，解释道：“一股莫名其妙的沙暴袭击了黑珍珠号，船上的法阵竟然毫无预警。你晕倒在船头，差点从船上掉下去。” “沙暴？”莫荒想去自己晕倒只是的情形，一座如同山岳一般的沙浪向着自己拍下来，然后自己就失去意识了。“太可怕了！”莫荒感觉心有余悸，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情况，问道：“船长爷爷，我挺好的。其他人没事吧？” 王杰克看着莫荒，道：“都挺好，和爷爷说一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在船头，本来……”莫荒忽然显得犹豫，躲开了王杰克的眼睛。他想起丽丽和他讲过的事情，有一些事情是需要保密的，而且他也不确定那股聚合的力量是他造成的。“本来只想看看远方，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荒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变得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 “你突破到了聚合境是吗？”王杰克直截了当的问道，“刚刚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吧？你的伴生精灵觉醒了？” “爷爷，我，我……”莫荒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 “这条船上发生的事情，很少有能逃过我的眼睛。我不仅仅是船长，更是黑珍珠号的守护者。”王杰克摸了摸莫荒的脑袋，笑道：“你长大了，有一些秘密是需要保守的，爷爷不问了。可是你说谎的本事没有见长，以后出去行动会很危险。” “爷爷，每个人都有伴生精灵吗？”莫荒问道。 “当然是，爷爷我也有一个伴生精灵。这是每个人灵魂深处的秘密，切莫随意和其他人谈及。” “爷爷，我知道了。”莫荒低头道。 “好，没事就好。”王杰克笑了笑，“你做得很好，就是还需要多加练习，注意力度控制。就你那些微末道行，对黑珍珠号来说算不得什么。” 莫荒目送着王杰克离开，心中万分感慨，自己期盼已久的“聚合境”终于实现，算得上是走出了修炼的第一步。 “碰！” 船舱的门关上，舱室中就剩下莫荒一个人，王风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些年莫荒在船上没受到任何委屈，在这种空间有限的灵动级船上，他和王风两个小孩子能独占一间舱室，这待遇仅次于杰克船长了。 “铁柱！刚刚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是我们搞出来的？”莫荒心情有点复杂，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为，狐疑道：“这也太吓人了，施法的副作用这么大吗？” “都怪你，也不控制一下运行的节奏。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不清楚吗？”铁柱抱怨道，“cpu都差点被烧坏了。” “什么cpu？” “当然是你的脑子。你意识指令运行得太快了，我都有点跟不上节奏，就是这个局面了。”铁柱解释道，“再说，你身体的硬件也跟不上，一下聚合那么多沙子，直接晕过去了吧。” “靠！”莫荒感觉无语，抱怨道：“你就不能用一点人类的语言吗？” “这是我的特色，其他伴生精灵想学还学不来呢。” 莫荒道：“怎么感觉你比我还高兴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跑分的成绩还不赖。在这个年龄段里，算得上是优秀了。可惜没有网络，我没办法和其他人比较一下。” “跑分的成绩不赖！”莫荒彻底无语了，怒道：“再强调一下，我是人，不是电脑。” “好！好！”铁柱纠正道，“你这个人分数不赖。” 莫荒不再搭理铁柱，下床去寻找合适的地方，练习自己的聚合境能力。 黑珍珠号上其实有专门的修炼室，可是这些修炼室都是在窥源境之上才会使用。原因无他，只因为聚合和凝结两个境界是在离开婴儿室的时候就能够完成的，算得上是最基础的境界，因此自然没有专门修炼的必要。 莫荒再次前往婴儿室，那里小孩子们练习使用的道具中，有他能够熟练聚合境的工具。 婴儿室的一个角落，是一个沙滩城堡一样的地方。在这里孩子们除了玩一些沙子，还练习用意识操控这些沙砾聚合成不同的形状的物件。 “感觉真的很丢人啊。”莫荒看着玩沙的孩子，最大的也不到两岁，而自己已经六岁了。莫荒犹豫着，在附近徘徊着。“我真的要过去和他们一起吗？”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彩云看莫慌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靠近道：“是不是也想和孩子们一起玩。” “嗯！”莫荒点头道，“只是觉得太幼稚了。” “那有什么，玩沙子是感受聚合境的最好手段。” “这个？”莫荒挠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还不去。”彩云笑着道。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一起。” 没等彩云回答，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沙堆的方向传过来。 “莫荒哥哥，彩云姐姐，来和我们一起玩。”小石头嬉笑着，喊莫荒和彩云一起来玩耍。 “扭扭捏捏！” 不等莫荒回应，彩云拉着莫荒的手向着玩沙的孩子们走过去。 莫荒捧起一把沙子，感受着沙子的重力。 “即使是最简单的聚合境，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要学会用意识控制自己的力量，随心而为。”彩云一边解释，一边控制沙子飞起来，组合成不同的形态，最后落在地上。 随着彩云的演示，一个完整的沙形状方块呈现在莫荒的面前。 “彩云姐姐好厉害。”蓝蓝拍着小手，一只手上前去拉彩云的胳膊。 彩云抱起蓝蓝，看向莫荒，道：“你试试，就算是陪着孩子们一起玩耍了。” 莫荒点点头，凝视着地上的沙堆，他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次那样心浮气躁，而是慢慢地在意识中吟唱起聚合境的咒语。 一些沙粒开始浮动起来，像是浮动的精灵，逐渐汇聚在空中。随着莫荒的意识移动，最后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沙堆。 “莫荒，你成功了！”彩云看向莫荒，眼睛里面写满祝福。这些日子她知道莫荒这些年都承受了什么，那些别人唾手可得的技能，他花费了的六年时间。“恭喜你，你是聚合境了。” “我真的成功了吗？”莫荒自己也有一些激动，与之前那次自己不可思议地昏过去不一样，这次自己是真正感受到聚合境的力量。 “是的，我敢肯定。虽然你在力量和精度的控制上稍差一点，但是聚合境界的精髓你领悟到了。” 彩云像一个大人一般说教，莫荒连连点头，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莫荒看着采用美丽的蓝眼睛，认真道：“彩云，谢谢你。” 彩云将蓝蓝放下，接着在莫荒的胸口轻轻锤了一拳，笑着道：“你和我还客气什么，以后陪孩子们玩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哎呦！” 莫荒大喊一声，做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还在自己胸口揉一揉。 “哪有那么夸张。”彩云看看自己的拳头，有一些怀疑，伸手摸向莫荒的胸口，“让我看看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莫荒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刚刚痛苦的表情消失不见了。 “你这个骗子！”彩云看到莫荒做鬼脸，知道他是在假装，顿时有点生气，又带着一点撒娇。再次挥起粉拳，雨点般向莫荒打去。 莫荒抱着头，连连求饶道：“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柔弱的小手抱住彩云的双腿，奶声奶气地道：“坏姐姐，不准打莫荒哥哥。” 彩云低头看，竟然是蓝蓝。只好停下来，瞪了莫荒一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这些孩子都向着你。” “魅力使然，没有办法。”莫荒很无耻的回答道。 第十四章 送你城堡 接下来的一个月，莫荒几乎每天都会陪孩子玩沙子，一副名副其实保姆的形象。 莫荒对聚合境界的理解也从最初粗浅的移动沙子，变得可以细致分离沙子中的有用成分。 一座座晶莹梦幻的城堡在孩子们的沙堆中建立，莫荒像是一个艺术家，这些艺术细节都得益于他这些天静下心来对初纪元记忆的领悟。 云脑纪元之前的人类文明，有着特殊的文化和魅力，这些都是魔法纪元所不具备的。 与这个时代孩子们粗浅的想象力不一样，莫荒有着更为广阔的见识。 “好漂亮啊？”彩云看着莫荒堆砌出来的沙滩城堡，有一点点痴迷起来，开心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宫殿？” “也许有吧。”莫荒回忆着遥远的过去，他不敢想象经历了机械纪元后人的样子，而现在沙星的环境，貌似也没有好多少。 “我想有一天能够住在这样的城堡里面。”彩云眨着蓝色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煽动在，像是能够带起一样。 莫荒无比自信，自夸道：“一定可以的，以后我一定建一座城堡，比这个还有漂亮，那时候我们都生活在城堡里面。” “切，就知道吹牛。”彩云微笑着道，“不过，还是谢谢你，还想着我。” “我一定会做到的。”莫荒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 “你知道在沙星建立一座城堡有多难吗？”彩云看着莫荒的眼睛，认真道：“沙海会不停侵蚀城堡地基，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都呆在船上。” “那需要怎么样的实力才能创建城堡？”莫荒幻想着能在无尽的沙海中寻找一片自己的居所。 “我不知道，也许是大场境，也许是使者境，甚至需要更高。”彩云胡乱猜测道，“不过那个境界的人们都驾驶飞舟飞在天上，他们不会喜欢在地面上被风沙侵蚀。” “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让城堡飞在天上。” “干嘛对我这么好。”彩云拢了拢自己如云一般的紫色头发，小小的年纪已经透出一种难以描述的魅力。 莫荒道：“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不说这些了。”彩云撇过脸，像是抹了一把眼泪。再次转身，已经是一副羞涩的神态。 莫荒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哭，安慰道：“彩云，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彩云道，“说说这些天你对聚合境的感受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莫荒有一些惊讶，因为这些年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和自己谈论修炼的事情。 “怎么，不愿意说？” “不，不是。”莫荒连连摇头，“我能感受到每个沙粒，其中很大一部分像是活着的精灵。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产生的错觉，但似乎他们真的存在。” “活着的那些是沙芥子，他们在沙海中无处不在。” “沙芥子？是一种微生物吗？” “微生物？”彩云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莫荒。 “我给他们起的名字，一种可以动的小东西。”莫荒笑着解释，“他们离开沙海，好像很快就不再动了，和普通沙子没太大差异。” “这名字倒是挺贴切。”彩云笑道，“想进入下一个境界，这些沙芥子是关键，你得学会和他们沟通。” “怎么沟通？” “这个，你应该会的。”彩云道，“我就是自然而然领悟的。” 莫荒一下子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彩云在指伴生精灵。伴生精灵是自己意识的一部分，当然应该对他们来说是自然而然会的。 “我研究研究去。”莫荒指着自己建的沙堡，道：“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晶体颗粒，我就是用这些晶体颗粒建立了这些。” “嗯，看出来了。这是粗沙晶，很难自动分离，需要细致的控制才行。既然你能将这些粗沙晶分离出来，聚合境差不多就修炼圆满了。” “这，这就圆满了？”莫荒惊奇地道，“我好像没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 “聚合的能力是聚合，但最终目标是聚合后分离。对这些粗沙晶的进一步提取，就是凝结境要做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为进入凝结境做准备了？”莫荒问道。 “是的。”彩云微微点头道，“和沙芥子的交流方式只有自己能领悟，别人也帮不了忙。” “哦。”莫荒没有再次追问，他感激彩云。如果不是她提醒自己，自己还在陪着孩子一遍一遍玩沙子。 莫荒知道彩云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应该轮到自己的伴生精灵干活了。 “铁柱，滚出来干活了。” 莫荒感觉自己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糟蹋了。 “我这看你和小美女聊天，有点舍不得打扰你。” “滚你丫的。”莫荒很不爽，鄙视道：“你可真邪恶，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你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正好般配。” “你可真邪恶！”莫荒鄙视道，“说正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和之前一样，找个进入凝结境的小孩子抄一份作业就行。” “总是感觉怪怪的，真没别的办法？”莫荒一想到又要偷小孩子的东西，就感觉怪怪的。 “说不准还真的有，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当真？” 铁柱道：“如果凝结境的关键是那个沙芥子，我们可以试着和沙芥子交流一下，研究沙芥子的内部构成，说不准有新的发现。” “怎么感觉还是不靠谱的样子？”莫荒非常怀疑道，“和微生物这个的玩意对话，你丫是认真的吗？” 铁柱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莫荒没再多言，找了一份新的沙子，调动自己的聚合力量，分离沙芥子。 沙芥子是活物，和那些死的东西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似乎能够感应和吸收莫荒释放出来的能量，因此变得更加活跃。 莫荒意识到自己需要更好的方法来分离这些沙芥子，他关注沙芥子的活动特性，试图找到一种更有效的方法，他集中注意力并且用心感受它们。 “亲和力！” 似乎是一种虚无缥缈又无处不在的能力，沙芥子就像孩子一样，越是用力去捕捉，他们逃避得越快。像是那些用力在指缝中溜走的沙子一般，需要放平心态用心去慢慢对待，才能留存下来。 许久，莫荒终于成功分离了第一批沙芥子。 “只有157粒沙芥子。”莫荒有一些遗憾，自己费了这么半天的工夫，只分离出这么一点。 “差不多了，我们对沙芥子的了解并不多。”铁柱提醒道，“先试着看看这些沙芥子有什么不同。” 第十五章 沙海形成的原因 在铁柱的控制下，莫荒的意识和这些沙芥子一个个地连接起了。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些沙芥子都是人类的造物。他们还使用着最粗浅的通讯协议来交流信息。” 铁柱一边建立连接，一边和莫荒解释。 莫荒也有点吃惊，竟然真的会有收获，道：“是人类造物，不是微生物。” “肯定不是，这些都是无机物组成的，他们是造物的结果，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能侵入他们系统。” “他们的系统，你说他们也有操作系统，也有意识存在？” “应该没有意识，只是系统而已。”铁柱纠正道，“打个比方，这一个个的沙芥子，其实是一个个毫米级别的机器人。” “这么小的机器人？”莫荒一些不可置信。 “直接解释有一些费劲，我演示给你看你就清楚了。” 普通往常一样，铁柱开始向莫荒展示幻象。 莫荒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宽阔工厂车间之中，眼前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机器人组装线。 组装线上的机器人数以万计，沿着线路，机器人们飞奔着来来往往，各自忙碌着不同的工作。他们速度如此之快，却都能够精准地完成各自的任务。 在组装线的最前端，是一个巨大的原材料供应区。机器人搬运沙子、石头、金属、垃圾等物品，还有一些废旧机器人的零部件，这些都被分解成原材料，输送到了不同的加工站点。 一些机器人负责将原材料运送到各自的条线上，另一些机器人则负责将原材料进行初步加工，送到组装线上。 这些材料被组装成不同的部件，如头部、躯干、手臂等。每个部件都由不同的机器人来负责制造和组装，各自协作着完成一个个微小的任务。 这些机器人形态各异，分工不同，但它们却像一个紧密合作的整体，不断地运转着，将原材料转化成各种不同的机器人和物品。 莫荒被这个巨大的工厂所震撼。他看到了机器人之间的高度协同工作，每个机器人都在不间断地工作。 在组装线的前方，是一个大型的检测站点。检测异常的机器人被当场拆解，再次当作原材料投入新一轮的生产中。检测正常的机器人就再次参与到生产的过程中。 随着机器人队伍变多，厂房开始拥挤，有一些机器人开始闲置下来。 “厂房扩建！” “厂房扩建！” “……” 一道道的命令指示下达，冗余的机器人被自动挑选出来，搭建新的厂房。厂房的面积很快扩张了一倍，新的机器人再次投入生产之中，重新开始制造。 “原料增加！” “原料增加！” “……” 随着厂房的扩建，原材料也跟着增加，机器人队伍也再次壮大起来。 “厂房扩建！” “原料增加！” “……” 命令的声音此起彼伏，机器的轰鸣声也不绝于耳。在命令声音中，厂房的范围变得无边无际。 莫荒感觉有一些不适应，密密麻麻的机器人来来往往，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些都堆叠起来了，可是他们乱中有序。 “呃！” 莫荒心中翻滚，有一些干呕的感觉。 “我们先离开这里。”铁柱叫莫荒对眼前的景象不太适应，“换个视角看一下这个情形。” 离开的同时，铁柱转换了影像的视角。莫荒从工厂中抽身出来，飞在高空中俯瞰大地。山川被挖掘为平地，草木河流不复存在，无边无际的机器人队伍在生产和扩建厂房。 整片区域、整个大陆、整个星球都被这样的厂房占满了，密密麻麻，无边无际。 “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莫荒感觉汗毛倒立，整个身体都有点发抖。 “这些是我从沙芥子的信息读取出来的，应该是他们早期进化的残留。我猜想应该是机械纪元时候的场景，一队机器人占领一个星球后会发生的状况。” “然后呢？” “你继续往下看。”铁柱道。 莫荒看向地面方向，铁柱也调快了时间进程，地表的一切在加速运转，机器人和厂房扩张到星球的每个角落，直到没有一丝空间。 地表原料枯竭，破旧的机器人被当成零件再次投入生产运转，再变成新的机器人，如此往复运转。 “进化！” “进化！” “……” 机器人大军向着地层深处掘进，厂房的扩建向着地底的方向发展，他们在榨干这个星球的最后矿产资源。 “轰！” 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出。机器人和厂房的碎片被岩浆带到半空中，摔在地上，和岩浆混合在一起。火山灰从空中落下，方圆数百里的机器人和长房都被掩盖。 “厂房扩建！” “原料增加！” “……” 不多时的工夫，原本被火山喷发毁坏的地区，就被邻近的机器人占领。新的厂房在修建，新的机器人再次投入生产，再次破损老化。 “轰！” 又一次火山爆发，如此往复循环。 时间继续加速，新的火山不再出现，在破坏和建造之间形成某种平衡。 “进化！” “进化！” “……” 机器人的形态在调整，变得只有原来机器人的二分之一大小，厂房形态也在调整，变得更加无序起来。 原本莫荒以为的终点，又一次成为这个循环的开始。 新机器人拆解掉老的厂房、设备和机器人再次当原材料投入使用，原本小得不起眼的石块，遗落在犄角旮旯的原材料，也被再次利用起来。 时间继续加速，小个子的机器人占据数量优势，加速拆解大个子的机器人，整个星球表面重新发生变化。 “进化！” “进化！” “……” 时间在加速，小个子的机器人再次变小，只有原先四个分之一大小。 “进化！” 厂房结构调整，八分之一大小。 “……” 时间在加速，终于，机器人只有鸡蛋大小，厂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器人职能细分，大批量的合作分化工代替之前厂房的工作。 “进化！” “……” 时间在加速，整个星球的地面都变成沙漠。 沙粒成了原材料，也变成了机器人尸体。机器人没有消失，只是变得和沙子一样大小。 一切归于寂静，只剩下沙子。沙子是原材料，是产出物，是机器人，是机器人尸体，是这个星球的一切。 “我的天！太恐怖了。”莫荒逐渐从震惊之中回复回来，“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大概是沙星的诞生过程。”铁柱道，“我猜应该是机械纪元末期到魔法纪元初期的情况。这段记忆我还没有觉醒，没办法确认。” “原来如此！”莫荒恍然大悟，一些长久困扰莫荒的事情变得通透了。 为什么沙星上的船能够在沙地上飞驰，那是船只在移动过程攫取了沙子中那些粗沙晶的能量。当再移动到下一片区域时，可以重新进行获取，如此往复。 如果长期停留在一个地方，船底能够获得的能量有限，难以长时间维持。如果遇到风沙侵蚀，就会被这些沙芥子分解得渣都不剩。 这也是为什么沙星大多数人都生活在船上，因为没有房子的根基能够常年承受这些的侵蚀。 “彩云，谢谢你。难怪你会告诉我沙芥子的存在。”莫荒暗想，他想起自己和彩云所说的修建城堡的事情，可谓是无知者无畏。彩云显然是通过莫荒的豪言壮语，意识到莫荒对这些一无所知。 莫荒暗自发誓，“作为一个男人，牛皮既然吹出去了，那就一定要做到。” 第十六章 沙芥子 “你泡妞可真下血本。”铁柱嘲笑道，“你现在知道要实现有多难了吧？” “哎！”面对这黄沙漫天的世界，莫荒有一种无力感，自己了解得越多，这种感觉就越强烈。“自己吹的牛皮，只能自己承担。谁让我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当然言出必行。” “切！鄙视你，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铁柱非常鄙视的谴责。 “竟然真的有这么小的机器人。”莫荒指着沙芥子道，“这玩意这么真的能运转？” “有什么稀奇，这是在初纪元末期就已经实现的技术，当时主要被用作垃圾分解。我查看了他们的接口协议，还是初纪元时候的产物。我猜想在机械纪元时期被普遍使用了，作为进化的最末级，他们就像一个个的小蚂蚁，有着不同的分工，组成一个庞大的蚁群。” 莫荒道：“他们的底层协议这么古老，竟然是八亿年之前的产物。” “原理差不多，重在简单实用。不需要考虑复杂的通信手段，只需要实现小小范围内的配合就行。其实关于机器人小型化的猜想，早在二十世纪就已经有了，很多纳米机器人的技术设定都植入了当时的影视作品。”铁柱解释道，“最极致的设想是在大刘小说《三体》中关于智子的设定，也不知道后来有人实现没？真的有一些期待。” “我们有什么收获，我进入凝结境是不是有希望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别卖关子了。” “好消息是，这些沙芥子是凝结境凝聚沙晶的关键。”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这157个沙芥子尽然功能都不一样。相当于一个工厂中不同岗位的机器人，我们无法估算出需要多少岗位，也不清楚每个岗位需要多少沙芥子。” “竟然会这样！”听铁柱如此说，莫荒意识到了麻烦所在。 要弄清楚沙芥子的工作机制，有两种解决方案。一种是直接拿到说明书，另外一种则是穷举所有的沙芥子。 前一种是简单的，只需要再找一名凝结境的孩子复制。可莫荒不喜欢这种无力的感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想这样做。 后一种的工作量是庞大，莫荒也不清楚边界在哪里，可能是数千，可能是数万，更可能是数十万计。 “不管了，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莫荒下定决心，要用穷举分离的笨办法。 莫荒再次进行聚合时候，发现沙子中的沙芥子已经失去活力，处于僵死的状态。 “难怪！” 离开了大海的一盆水，只能算是一盆普通的海水，不再具备海的威力。 同样，离开了沙海的一盆沙，也变得如此普通，沙芥子也变得没有那么恐怖。 莫荒感叹道：“润物细无声，这种不起眼的小小沙芥子汇集力量，变得摧枯拉朽，整颗星球都被征服。也正是这种庞大又柔和的力量，才能最终达成平衡。” 莫荒再次进行分离，技术也变得熟练起来，当分离到第341个的时候，铁柱终于有发现3个重复的沙芥子。 继续分离，1756个，重复的沙芥子出现24个。 继续分离，个，重复的沙芥子出现563个。 继续分离…… 眼前的一盆沙，莫荒只处理了不到三分之一，分离的沙芥子也就一小把。 “不行了，累死了！”莫荒感觉自己快虚脱了，“铁柱，这什么时候能够穷举！” 铁柱道：“我根据已知的情况做了一下总结，这些沙芥子的有效通信半径在三米，也就是说方圆三米单位内能形成一个有效完整的区域，大概需要63立方米的沙子。” “方圆3米，好像并不大。一共63立方，好像也不多。” “真是无知者无畏。”铁柱嘲笑道，“我们忙了一整天，只处理了不到2立方分米，按这个速度计算，大概还需要86年我们就能完成。” “晕，这么久。”莫荒感觉要吐血了，自己选择了笨办法，可是没想到要花费这么多时间。 “有些人说，自己吹的牛皮，只能自己承受。”铁柱不忘记引用莫荒的话来讽刺莫荒。 “你当我白痴啊。”莫荒反驳道，“一定是你这家伙不靠谱，肯定有别的办法。” “你说什么办法？” “不说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说。” 接下来一连几天的时间，莫荒都在提取沙芥子。 情况并非像铁柱说的那样糟糕，因为莫荒聚合境的能力在提高，提取沙芥子的效率也在增强，整体的速度比之前快了非常多。 遗憾的是，每天能提取出来的沙芥子数量虽然在增加，可是重复的数量也在增加。 人力有时穷，身体总归是有极限的。从第十天开始，莫荒提取沙芥子的速度开始慢下来，最终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可即便是这样，莫荒提取六十三立方米沙子中的沙芥子，也需要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怎么着？就这么放弃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王杰克身后响起来。 莫荒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显得有一些无精打采。听见是王杰克的声音，兴奋道：“船长爷爷，怎么是你？” “怎么，终于想起爷爷了？”王杰克露出一抹微笑，挨着莫荒身边坐下。“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可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爷爷，沙芥子一共有多少种？” “不知道。”王杰克非常果断地回答道。 “竟然连您都不知道。”莫荒惊讶道，“您可是黑珍珠号的守护者，是能驾驭整艘沙舟，纵横沙海的传奇。” “那又怎么样？”王杰克摸了摸莫荒的脑袋，“沙海如此之大，我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我以为这些沙芥子你都了如指掌了，没想到你也不知道。” “每个人的认知都有局限性，重要的不是你知道有多少，而是你能掌握多少。”王杰克缓缓道，“爷爷最熟悉的是风系元素，了解风的力量，我只需要对风属性的沙芥子做了解就行。” “原来如此。”莫荒恍然大悟，自己整理了如此之多的沙芥子，却还不知道哪种更适合自己，自己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 沙星上一共存在有九种魔法元素，这些元素都混在一起，形成某种奇妙的平衡。 沙海种的沙芥子也是一样的，不同属性的沙芥子一定是有差异的，需要分类整理才行。 “爷爷，你怎么不早说。”莫荒有一些郁闷。 “说了也没用。只有了解这些元素，才能从中汲取元素力量，也就是元力。”王杰克笑着解释道，“你根本就没找到适合自己道，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属性，如果有适合自己的属性，这些芥子自然而然会找上你，用不着这么费劲。” “领悟属于自己的元素属性？” “每个人的道只能自己领悟，即便是相同属性的两个人，也会存在差异。”王杰克解释道，“别人的道，不一定适合你。只有你自己领悟属于自己的道，才能真正控制这些力量。” 此时此刻，莫荒才明白自己这所谓“无垢体质”的真谛了，这简直太坑了。哪有什么元素属性找上自己啊，这些元素属性都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 第十七章 莫荒的道 一连数天的时间，莫荒还在努力分离沙芥子，试着从中寻找解决思路。 铁柱能看出莫荒的沮丧，他是在通过重复和机械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不想让那一点点燃烧起来的希望火苗熄灭。 “对不起！”铁柱不想看到莫荒这样，作为一个伴生精灵来说，铁柱知道自己是不合格的。“我没法给你更多的指引，只能加快分析这些沙芥子的差异。” “你分析得怎么样了？” “我……”铁柱沉默了片刻，道：“毫无头绪，他们似乎存在某种联系，但是又很难梳理清晰。” “那就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五十年，一百年。总之不论多久，都得从现在做起。”莫荒没有停下来，他在继续进行聚合沙子，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样。 “我想这些元素应该倾向于某种体质的人，大概是一种自然选择，类似于是某种亲和力，你需要寻找合适的亲和力，我……” “你刚刚在说什么？”莫荒似乎抓住了某个重点，打断了铁柱的意识传输，也停下来手上的工作。 “倾向于某种体质。” “不是这句。”莫荒直接否定道。 “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也不是这句。”莫荒拍拍自己的脑袋，在责怪自己像个废物，又像个白痴一样。 “类似于是某种亲和力，你需要寻找合适的……” “对，就是这个。”莫荒狂笑起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没事吧？”铁柱试着问道。 莫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我真的是傻，缘木求鱼大概就是说我这样的人。” “我怎么有点没明白呢？”铁柱很难从莫荒现在纷乱的意识信息中读懂他要做什么。 莫荒苦笑道：“铁柱，亲和力。你说得没错，关键是亲和力。” “这有什么问题吗？”铁柱有点没有明白过来。 “问题大了，而且很重要。我猜大多数人应该都会和某种特定的元素产生亲和力，这种亲和力应该是在出生时候就注定的。” “我还是没听出有什么差异，你别绕弯子了，或者放开意识，我们直接交流。”铁柱听得有些着急，他被莫荒给绕晕了。 “我也有我自己特殊的亲和力，也许答案就在那里。”莫荒异常坚定地道，“我和婴儿与灵胎之间的亲和力，那就是我道的方向，一条不同于其他人的道。” “靠，我听懂了，你准备没节操了。”铁柱恍然大悟，道：“找个小朋友复制就对了，搞得我也这么累。” 莫荒有一种吃了一颗老鼠屎般的感觉，自己酝酿出来的好心情全被破坏掉了。 “你个白痴，有你这样的伴生精灵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莫荒在灵魂深处怒吼道，“想想我们第一次建立联系是在什么地方，你回忆一下。” “灵胎室！”铁柱道。 “是的，灵胎室，你个笨蛋。”莫荒道，“在生命诞生之初，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引导我前进。” “你这毫无逻辑关联，这不为难我吗？”铁柱抱怨道，“不能全凭感觉。” “感觉也是一种方案，总比你按逻辑推导要八十六年强吧。而且这八十六年还不一定有结果，搞一两百年也说不准。” 莫荒是个行动派，确定了方向就向着目标出发。 再次来到育儿室的时候，彩云和丽丽都在忙。 “早啊，丽姐！”莫荒打了个招呼。 不等丽丽回复，彩云抢先呛声道：“都快晚上了好不！你这几天都在忙啥？” “待会再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莫荒向着灵胎室的方向走去。 “丽姐，你看他，他……”看着莫荒头也不回地背影，彩云直跺脚，“他怎么这样，这都几天不见人影了。” “别生气了，一会等他出来再收拾他。”丽丽安慰彩云道。 看着莫荒前去的方向，丽丽想起杰克船长给自己的交代。 “船长，为什么要这样纵容他？”丽丽有一些弄不清状况。 因为担心影响胎儿的发育，灵胎室有着严格的管理，对其他人来说几乎是禁止的。即便是丽丽自己，也只是做例行查看，可是现在对莫荒却几乎是完全放开的态度。 “在这里，我们两个正式建立联系，这些灵胎一定有什么秘密是和我们相关的。”莫荒看向四周灵胎的情况，比起自己上次来时候又少了几枚，“肯定是又有新出生的婴儿，难怪彩云看我的时候一副那样的表情。” “我们要怎么做？”铁柱有一些迷茫，他不知道莫荒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感受，感受那种亲切的感觉，看看会不会有所发现。” 莫荒静坐在灵胎室的中央，感受着这些胎儿成长的气息。 那是一种生命的气息，像一粒沙，看见了整个世界；像一朵花，盛开了全部绚丽里见生命；像流星划过，照亮了夜空。如尘埃般渺小，又如星空般浩瀚。 “我发现了，发现问题的关键了。”铁柱异常兴奋地发出信息，“这些灵胎的成长过程像是某种先天特性的重塑。” “说人话。”莫荒没好气道。 “我想说的是，元素的亲和力是在灵胎阶段塑造的。”铁柱解释道，“我能感受到这些灵胎的变化，而这种信息在你身上似乎是缺失的。” “真扫兴，这还用你说。”莫荒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你没说我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张白纸，没有被提前写入设定。”铁柱换了一种解释的思路。 “然后呢？” “我们找到写入这种设定的方法，就能激活你的亲和力。”铁柱自信满满地道，“我已经感受到这种方法的奥秘，就在这些灵胎的成长过程中。他们先天场的波动，激活了我的一些设置，实现完全激活只是时间问题。” “要多久？”莫荒问道，“不会还是几十年吧。” “不，应该不会。”铁柱信心满满，“答案就在这些灵胎的发育过程中，我能读懂这种过程” 莫荒明白铁柱的意思，继续静坐感悟，看来自己刚刚心中的感觉，和铁柱是一样的。一种混沌初开，生命绽放，时间流逝的感觉，一种复杂又难以言明的感觉。 “生命从来都不止有一种选择。” 一个声音在莫荒的心中激荡，似黄钟大吕，又似潺潺流水。一些嘈杂的信息我莫荒意识深处回响，却没能给出一个最终答案。 “那我的选择是什么？” 莫荒喃喃自语，意识中形成一幅混沌初开的景象。 在那一刻，一切都是无序的，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性。每一种元素都在不断变幻，它们不断的融合、分离，创造出了一个宏大的宇宙。 在无形的力量的牵引下，九种元素形成了一个美丽的融合体，展现出它们的独特之美，让人们在这美妙的时刻中感受到了宇宙的力量和美丽。 “这难道就是灵胎的先天场？”莫荒想起丽丽曾经讲述的事情，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觉呼之欲出，“我要书写我自己的道，一条和别人都不一样的道。既然没得选，那我就选择都要。我要一条融合之道，一条混沌之道，一条从来没人走过的道。” 第十八章 一下生了七个 “凝结之境，凝聚元素之力，化为能量实体。能量实体乃其身之储存之道，增强生存之用。通晓元素之力，融合其于能量实体之中，使其凝聚不散。故当强化自身能量储存之能力，使得能量实体得以长存。” 莫荒感觉灵魂深处被涤荡，周围的气息都在融入自己的身体中，化为一股强大的能量流。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身体的潜力被激发出来。 “靠，别这样。” 当铁柱发出提醒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莫荒的意志让系统的设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铁柱有一种想脱离莫荒身体的冲动。 “坑爹啊！”铁柱发出阵阵哀鸣声，“我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莫荒逐渐清醒的时候，他听到了铁柱的哀鸣声。 “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自己前途渺茫。”铁柱叹气道。 “我这什么也没做啊？”莫荒欢喜道，“我找到了自己的道，我能感觉到自己和之前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自己仔细看看吧。” 听了铁柱的提醒，莫荒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莫荒发现自己的意识中有个莫名的东西存在，似乎和自己建立了某种奇怪的联系。 “靠，我意识中怎么有个九宫格。” “你终于发现问题的关键了？”铁柱解释道，“那九宫格是元素能量在意识海中的投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凝聚这些元素能量，让能量充盈自己的整个身体。” “不就是给自己充电吗？我懂的。”莫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盯着意识中那个九宫格，道：“这些格子大概就是电量显示。” “也就你会这样轻松地解释，你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能有什么大麻烦。”莫荒问道。 “如果修炼难度也有等级，你大概是选择了地狱级别。” “地狱级？”莫荒被吓到了，“所有属性我都修炼不好吗？” “好不好很难讲，就是难度要提升九倍，别人只要懂得一种就可以，你需要九种都熟悉。而且这些属性相生相克，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那还有机会退回去吗？”莫荒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豪言壮语，开始打起退堂鼓。 “就像你不能返回灵胎重塑自己一样，这个也不行。” “有进步就是好事情，已经既成事实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莫荒给自己打气，“说说呗，下面的路怎么走，该你出马了。” 铁柱解释道：“凝结境界，顾名思义就是凝结元素精华的过程。先是提纯沙晶，然后将沙晶转换成自己对应的元素结晶。” “具体的方法呢？不会还是需要找人复制吧？” “嘿嘿，这次真不用。”铁柱感觉自己终于硬气一次，对得起自己铁柱的名声，道：“自从你的亲和力觉醒之后，我系统设置的很多能力被激活了。根据之前收集的芥子信息情况，我终于明白这些沙芥子的作用。然后我就写了一套执行程序，能够引导这些沙芥子为我们所用，而这就是凝结境的真正含义。不过……” “不过什么？”莫荒又有一种自己可能被坑的感觉。 “也没什么，试一试就知道了。” “不行，现在解释清楚。”莫荒不想让铁柱就这样糊弄过去，这事情关系着自己的未来。 “你这人，真是的。”铁柱拗不过，解释道：“沙芥子的本名应该是叫毫芥子，顾名思义是毫米级芥子的存在，这种芥子如同沙子颗粒大小，因此也被叫做沙芥子。其本质是一个小型机器人，而就元素力量而言，芥子是一种类似魔导器的东西，可以实现物质和元素之间的转化。只需要编写驱动程序就可以执行命令，所以我写了一套程序。” “因为是新开发的程序，所以要经过测试才能使用，是这个意思吗？”莫荒了解了铁柱的意思，自己现在上了贼船，“新写的代码能靠谱吗？我们怎么不去复制一份。” “这不是你坚持的吗？”铁柱反驳道，“是你感觉偷窃不好。” 铁柱振振有词，莫荒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道：“你还有理了，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擅自就下了决定。” “我这是为你着想，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对我来说也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智能编程的技术在初纪元早期就已经实现了。小意思，不用谢。” “我……” 见铁柱这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架势，莫荒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铁柱解释道：“你既然选择了不一样的道，那就要用不一样的方法，新写的代码才有优化空间，别人的程序终究只能作为参考使用。” “终于说一句像样的人话。”见铁柱如此讲，莫荒也觉得有道理，自己的道终究是不同寻常。 灵胎室的寂静忽然被婴儿的啼哭声音打破，接二连三的啼哭声不绝于耳。莫荒看向四周，竟然有七个灵胎同时出生。七个婴儿的哭声交织成一首生命的奏鸣曲。 丽丽和彩云进来的时候，也被当前的情况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 丽丽看着房间里面同时降临的七名婴儿，他们灵胎的情况丽丽早上刚刚查看过。 这七个灵胎最快的需要一周时间才能长成婴儿，最慢的差不多要一个月才行。 眼前的七个婴儿哭声铿锵有力，都表现出生命力充沛的模样。 灵胎成长为婴儿的成功率只有三成左右，连续七名婴儿成功，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加之不同发育阶段的灵胎同时破壳，这简直是突破了丽丽的认知。 丽丽看着这七个在吸收灵胎壳能量，即将要完成最后一步的婴儿，向莫荒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了什么？” 莫荒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感觉心中有点发毛，像极了做了坏事的小孩，慌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在这里修炼，醒来时候，他们就都出生了。” “你突破到凝结境了？” “没有，还差一点点。”莫荒有所隐瞒，却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从先哪种元素开始修炼，而自己能同时修炼九种元素的秘密也一定要严格保密。 “还不过来帮忙？”丽丽向着莫荒喊道，“这么多孩子，愁死个人。” 见丽丽喊自己帮忙，莫荒才缓过神来，上前去帮着丽丽和彩云一起将婴儿搬到婴儿室去。 “丽姐，我……”莫荒想说点什么来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相信你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丽丽道，“你的眼睛没有撒谎，我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莫荒想起自己和王风第一次到这里的情况，以自己的微末道行，很难瞒过丽丽的判断。 第十九章 七福娃 “一下弄出七个孩子，你得负责才行。”彩云像个小怨妇一样，伸手还在莫荒胳膊锤了几下，埋怨道：“这都怪你！” “我负责，我负责到底。”莫荒赶紧承错误，像一个犯了错误的渣男。 丽丽道：“新生的孩子太多，这些日子你就留下来帮忙吧。” “好的，丽姐。”莫荒点头答应，“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这里发生的事情在没弄清楚之前，切莫向船上其他人提及。” “丽姐，我守口如瓶。” 彩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自从莫荒来到育儿室，奇怪的事情就接连发生，似乎每一件都和他有着关系。莫荒就像是有一种魔力，在加快这些孩子的成长。 原本彩云只是以为自己错觉了，因为上次莫荒抱着蓝蓝发呆之后，蓝蓝就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原本十二个孩子中最柔软的，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也逐渐开始掌握凝结境的门道。 加上刚刚出生的缘馨和现在出生的七个孩子，难免让彩云心生怀疑。 丽丽和彩云忙活了半天的工夫，将婴儿都摆弄好。原本不大的房间又增加了小床，显得有一些拥挤，现在房间内的孩子数量达到了二十个之多。 “头疼，这么多孩子。”丽丽揉着太阳穴，道：“一下七个孩子，名字该怎么取才好。”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一连串的魔性歌声在莫荒的意识中响起了。 “铁柱，你在搞什么鬼？” “一个古老的动画片，我觉得非常应景。”铁柱笑着道，“七个孩子，七个葫芦娃，哈哈哈！” “好像也还行，算是个好主意。”莫荒拍了拍脑袋，向丽丽说道：“丽姐，这七个孩子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好运，预示好的开始。好运就是福气，我们要不就叫福大、福二、福三……，像这样依次命名就是了。” “看似随意，却是个不错的主意。”丽丽笑着道，“只是这顺序？” “这简单。”莫荒道，“当初你记录了他们的灵胎发育程度，大概出生先后也是一样的，按这个顺序排列。” “你小子，就是个机灵鬼。”丽丽拍拍手，指几个孩子，按莫荒的提议依次做了标记。“福大、福二、福三……” 现在育儿室的孩子数量超过二十个，人手变得严重不足。 船上的事情没法逃过船长王杰克，丽丽也并没有向王杰克隐瞒的意思。王杰克知道这里的情况后，并没有像丽丽预想得那样惊讶，似乎在莫荒身上发生任何事情，王杰克都能接受一般。 王杰克什么也没说，只是下命令要保密。除了调动了不少傀儡协助丽丽，还安排自己孙子王风前来帮忙。 一切安顿就绪，育儿室又恢复如同往常一样。 至于莫荒修炼的事情，他并没有完全按着铁柱的意思来行事。他可不愿意直接做铁柱的小白鼠，上次聚合境界突破在甲板上差点昏过去，这次凝结境界说不得要搞出什么动静来。 “试一试，说不准可行。”铁柱对自己的编程能力很有信息，劝说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就是有bug，也得试过才知晓。” “我对你闭门造车写代码的行为感到不信任。”莫荒也知道早晚要走出这一步，只是心中忐忑。 “你说该怎么办？” 莫荒思索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找个demo比对一番，最起码效果一致了才行。” 铁柱理解了莫荒的心思，鄙视道：“第一次见你把抄袭说得这么清奇。” “参考，参考而已。”莫荒渐渐接受了自己能力的现实，道：“我自己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不合理利用就算对能力的亵渎。” 铁柱：“鄙视你！” 莫荒：“随便你！” 在二十个孩子里面，第二个被下黑手的是小石头。小石头刚刚觉醒了凝结境的能力，莫荒这近水楼台先得月。 当莫荒和小石头的额头接触时，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在莫荒身体内激荡，像是形成了某种共鸣一般。土元素的能量在莫荒的意识海中激荡，九宫格中的一个格子被涂上浅浅的土黄色。 莫荒原本一片空白的意识海，隐约显现出一小片黄土的颜色，意识也变得天地分明起来。 一股强烈的稳定感和实在感在意识海中涌现。这些感觉让人感到仿佛置身于坚固的大地之上，仿佛一切的不安和恐惧都被压制下去。 土元素能量变得越来越强大，开始在意识海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土元素区域。这个区域中弥漫着浓郁的土黄色气息，仿佛一片肥沃的土地一般。 当莫荒停下来的时候，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席卷全身，这种感觉在原来他和蓝蓝额头碰撞的时候也出现过。 “成功了，你是对的。”铁柱的声音异常兴奋，道：“我需要对着一个demo来查看一下我编写程序的结果，寻找现成案例是最快的捷径。我虽然不知道其他伴生精灵继承的代码时如何实现的，可是对他们的输入输出项可以做一个全面的了解。” 莫荒也逐渐从意识中抽离，这次他对铁柱的程序变得更有信心。 “咯咯”一串欢愉的笑声从小石头身上发出，笑声中充满了生命力和活力。 “你又对小石头做了什么？”彩云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莫荒，脸色凝重道，“刚刚小石头身上泛起一层黄色光晕，持续了许久，照亮了正片房间。” “彩云，我不想骗你，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铁柱知道这次没法再狡辩，因为上次蓝蓝的事情已经让彩云有所怀疑了。“我没有伤害小石头的意思，我只是在借助他来感悟我的元素力量。” “这就是你每天赖在这里不走的原因吗？”彩云脸色铁青，道：“常听说上古时期有控制生命的邪恶力量，修炼至极甚至可以采魂夺魄，没想到你竟然觉醒了这样的能力。” “我去！”莫荒想爆粗口，心头像是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这丫头想象力太丰富了。 “怎么，不敢承认了？”彩云恰着腰，像是一头发怒了的小母豹一般，“我必须告诉船长和丽姐，他们自有公断。” “我……”莫荒不知道如何再解释，道：“随你去吧，我没做伤害他们的事情。” 彩云抿了抿嘴，内心在挣扎，却没有真的能够迈出那一步，道：“我相信你没有恶意，可是有一些事情不能私自决定，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 莫荒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隐瞒下去，有一些事情迟早需要向船长公开。如果自己修炼的道真的会对这些孩子产生隐患，也好及时做补救措施。 “走，我们一起去，一起去见船长。”莫荒上前拉住彩云的小手，道：“彩云，谢谢你！” 彩云想挣脱，却没有真的用力，就这样被莫荒握着。 看着莫荒那坚定的眼神，彩云心中泛起一层层涟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自己也有一个不一样的秘密。他这么信任我，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缘馨、蓝蓝、小石头，还有这七个福娃。如果他们都没什么问题，我愿意向你道歉。”彩云红着脸，微微低下头。 “不，你不用向往道歉，这本来就算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和你隐瞒。”莫荒看着彩云的微红的小脸，坏坏的道：“你发现了我的小秘密，拿一个你的小秘密，我们做交换。” “难道自己的想法被他看穿了？” 彩云的心咯噔一下，心中有一些忐忑，却也不相信莫荒有丽丽姐那样的能耐。 第二十章 先知的孩子 当彩云将莫荒身上发生的事情向丽丽提起的时候，丽丽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笑着道：“他的这些小动作，逃不过船上的法阵，所有孩子我都检查过，一切都安好无恙。” “姐，真的如此？”彩云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丽丽姐没有亲见事情的发生，却已经断定没有什么伤害。 “彩云，你姐姐我既然敢让他自由进出灵胎室，自然是能轻松拿捏。”丽丽瞪了莫荒一眼，笑着道：“他的那些小心思，还逃不过我的眼睛。缘馨和七福娃的情况船长都检查过，他们不但没有什么大碍，反而要比普通的孩子显得更加健康。” “那蓝蓝和小石头呢？”彩云问道，“他们身上发生什么变化了？” “小石头的事情今天刚刚发生，还没来得及查证，大概也不会有事情。蓝蓝我关注到了她的状况，也已经请船长亲自确认过，完全没有问题。”丽丽摸了摸彩云的脑袋，道：“你们提起这件事，我们就一起带小石头去见船长，让船长察看一番。” 三人带着小石头拜访了船长王杰克，王杰克似乎早已经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和船长王杰克见面后的结果正如丽丽所说的那样。小石头的状态非常健康，凝结境的实力也是更进一步，他很快就可以离开婴儿室，和船员们在一起生活了。 结果是好的，彩云却开心不起来，她感觉自己伤害了莫荒，自己主动挑起来这些是非，像个坏女孩一样。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彩云主动拉着莫荒的手，向莫荒道歉，“我好害怕，害怕如果是什么不好的结果，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你。” 莫荒感觉到彩云手心里面的汗水，他知道彩云比自己更加紧张。划动着手指在彩云的手心中挠了几下。彩云满脸通红，想要把手抽回去，却被莫荒死死地握住了。 “这条船，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家。”莫荒微笑着，贴近彩云的耳朵，小声道：“作为惩罚，告诉我一个属于你的小秘密。” “呀！”彩云没忍住喊了出来，她感觉耳边一阵麻痒，像是触电一般。 见彩云脸蛋红扑扑的，莫荒也知道自己玩过了。小心地躲开彩云吃人的目光，却不撒手放开她。 见两个孩子搞怪，船长王杰克只是笑了笑，向丽丽使了个眼色。 “你俩先回去吧。”丽丽知道船长有话要交代，示意彩云和莫荒离开。 听到可以离开的命令，彩云像是被解放了一般，拉着莫荒飞快地离开了船长室。 “你个坏蛋，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几乎是在出去的一瞬间，彩云就爆发了，一通粉拳就在莫荒身上招呼起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担心你是个真的坏蛋。” “呜呜……”彩云感觉不解气，蹲在地上哭了起了。 见彩云真的哭得伤心，莫荒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安慰。 彩云和莫荒不一样，莫荒从小就在杰克船长身边长大，见到船长没有那么拘束。而彩云则是很少见到船上这样的大人物，更是担心莫荒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黑珍珠号的事情，手心中都急出了汗水。 “好了，好了。”莫荒笑着道，“你也打过了，我们扯平了。” 听见船舱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王杰克和丽丽知道两个孩子走远了。 王杰克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不解，但有一些事情只能莫荒自己去寻找答案，我们只能指引，却很难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为什么？”丽丽有一些不解，“只因为他生来与其他人不一样？” 丽丽也一度认为莫荒是一个无法觉醒任何元力的废物，莫荒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因为他是先知的孩子。” “什么？先知的孩子？”这句话在丽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那是一个古老如同神明一样的人物，她曾经在沙海中横空出世，带着万民的信念席卷八荒，将沙海搅了一个天翻地覆。 先知，一个几乎让沙海万民遗忘了的名字。 一百年前，先知横空出世，在沙海布道。她身体力行，几乎走遍沙海的每个角落。 自由、平等、博爱等一些超前的思想在沙海传播，从此沙海中逐渐汇聚了一支由贱民和平民组成的力量。他们拥护先知，听从她道路的指引。 很少有人知道先知的背景，但王杰克却是一个例外。 先知，本名张莹莹，是王杰克和莫昆在一次冒险中救回来的女子。那时的黑珍珠号还只是叫飞沙号，预示着在沙海中飞驰的意思。飞沙号只是一艘扁舟级的小船，能容纳一百多人。 王杰克想起了张莹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这是个糟糕的世界，却也有着一群善良的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为什么不做海盗呢？盗亦有道，劫掠那些豪门大族的船队，也不枉这世间强者为尊的法则。” “飞沙号的名字太土了，你的名字王十七也太土了。改个名字，比如叫‘黑珍珠号’，你就是‘杰克船长’” “嗯，杰克船长应该是这样的造型，得特立独行才能配得上海盗的气质。” “你这船的设计有问题，来我给你改一改。” “好无聊，如果不打破这糟糕的等级划分，沙海贱民永无出头之日。” “我要捅破这天，唤醒沉默中的沙海万民，反了万古这老家伙。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我们干一番大事业。” “……” 张莹莹用她对这个世界的独特理解影响着黑珍珠号上的每个人，可最终因为路线不同，莫昆带着一群人和张莹莹离开了黑珍珠号。 “世间的人都能反了他，可是我不行。”王杰克喃喃自语，回忆着往昔的一些事情。“莫昆，是我错了吗？本应该站在道义一边的时候，我却选择站在了该死的亲情一边，纵容了这该死的世界。” 那个如同流星一般的女孩，她划过了沙海的夜空，却没有能真的改变沙海的命运。 “竟然是老师的孩子。” 丽丽眼角泛起泪光，张莹莹在黑珍珠号上的时候，丽丽还是一个小女孩，她就像现在的彩云一般，跟着丽丽学习养育灵胎。 “老师说，每个灵胎都是独特的，他们是平等的。”丽丽哽咽道，“这样的育儿思路影响了我一生，也影响了现在黑珍珠号上几乎所有的人。” “哎！”王杰克叹息一声，道：“这是天意，我本想莫荒他平静地度过一生，可他真的完成了力量觉醒。他注定会不平凡，黑珍珠号也会注定走上一条不平凡的道路。” 丽丽道：“船长，十年了，人们都快忘却了沙海中还有我们的传说。” 这十年丽丽对王杰克越来越不理解，现在她终于理解了。她以为那个曾经纵横沙海的杰克大盗想退隐，沙海中黑珍珠号的凶名将从此被遗忘。 现在她理解了，原来杰克船长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在蛰伏孕育新的力量。 “既然历史又一次选择了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再次拒绝。”王杰克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斑驳的罗盘，眼中露出锐利的光芒。道：“这个事情现在要严格保密，而现在我们要调整航向。” 在王杰克打开凝视罗盘的一瞬间，丽丽知道她心中的那个杰克船长又回来了，黑珍珠号也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海盗回来了 “伙计们，开始工作了，目标北极玄冰域。” 指令声响彻船上的每个舱室，黑珍珠号的阵法也随之启动，船员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是船长的指令，全员就位，准备调整航向！”大副沃尔夫老泪纵横，十年了，杰克船长第一次要发出指示，结束黑珍珠号在沙海中漫无目的的游历。 “调转船头，目标向北！” “航速35节，准备！” “……” 船上的号子声音喊起来，大副沃尔夫监督着船员们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黑珍珠号犹如一头沙海中苏醒的巨兽，劈开沙浪高速前行。它的船头高高地扬起，越过一座座沙丘，发出阵阵轰鸣声。船身漆黑闪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出它的神秘和威严。 船员们紧紧抓住绳索和栏杆，为了航行目标而全力前行。 “老伙计们！你们的悠长假期结束了，现在需要给大家松一松骨头。劫掠豪门是我们的日才工作，冒险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记忆铭文，寻找真理是我们永恒的主题。我们的目标是把黑珍珠的荣耀播撒到整个沙海，谁要是怠慢了，我就踢爆他的卵蛋。” “嗷嗷！”听见王杰克的豪言壮语，船员们发出欢呼声。 “呸！”丽丽暗啐一口，对王杰克粗鄙的言语表示不满。 “告别和煦的阳光，迎接极地的风沙，你们是什么？”船长王杰克高喊道。 “我们是水手，不知疲倦的水手。” 船长王杰克继续说道：“那么，我们所要面对的困难非同小可，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水手们高呼道，声音响彻每个船舱。 “我们一起前进，去冰皇的领地见见世面，你们怂了吗？” “我们无所畏惧！”水手们信誓旦旦道。 “……” 莫荒第一次见到黑珍珠号上有如此气势，对船长王杰克的认知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过去莫荒一直以为王杰克是一名假的海盗，那些劫掠和冒险的话都是说说而已。而入如今，整条船散发出来的气息，像是能够吞噬一切来犯之敌。 船的速度在加快，船舱变得颠簸起了，船身随着沙浪摇摆不定，船舱内的一切都随着船体的晃动而不断晃动，婴儿床跟着船体一起摇摆。 孩子们吓得大哭起来，莫荒、王风和彩云三人变得手忙脚乱，开始加固孩子们的摇篮。 王风安慰莫荒和彩云道：“重力平衡法阵很快开启，再坚持一下。” 忽然间，莫荒感觉脚下一沉，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固定在船舱的地面上，船内物品的晃动也开始减轻。外表的一切逐渐恢复平静，可是内心的血液翻腾让莫荒知道自己还在随着黑珍珠号颠簸。 莫荒向着王风竖起大拇指，道：“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王风道：“这些年黑珍珠号一直以很低的速度航行，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我也只是听爷爷提起过。” 见丽丽从外面回来，一副骂骂咧咧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惹她生气了。见莫荒、彩云和王风三都在场，心中有了盘算。事情既然已经和船长商量妥当就要尽快执行才好，既然莫荒是先知的儿子，黑珍珠号就要给他方便才行。 “怎么样，没见过你爷爷这样的气势吧？”丽丽笑着向王风道，“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十年前那场战役对他打击很大，而如今他振作起来了。” “十年前？鲲鹏号的夺天之战？”王风惊讶道，“爷爷和他们的守护者相识？” 与莫荒和彩云不同，王风在来黑珍珠号之前听说过一些外面的传说，莫昆和他的鲲鹏舰队是那些年沙海的传奇。 “他们是老朋友了，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丽丽看着莫荒，显得一脸严肃，“也许有一天，你们会懂得船长的良苦用心。” “丽姐，爷爷的秘密就是我们的秘密。”莫荒三人几乎同时道。 “黑珍珠号开启了探险之旅，危险和机遇都会随之降临。为了很好地照顾船上的孩子，我提议组建童子军，而船长他采纳了我的意见。我们会逐渐将船上八岁以下满足控源境以上的孩子聚集在一起，这些孩子教给你们三个，由王风你带头，莫荒和彩云帮忙。” “你以后就是孩子王了。”莫荒笑着锤了锤王风的肩膀，然后右手勾在王风的肩膀上。 王风抖了抖肩膀，却没有真的甩开莫荒的胳膊，道：“切，你这个吊车尾，到时候别给我丢人就好。” “还有彩云，我们三个一起。” 说话间莫荒的左臂想要搭在彩云肩膀上，却是看见彩云吃人一样的眼神。莫荒只是讪讪地笑了笑，轻轻用左拳点了点彩云的肩膀。 “王风，有个秘密必须郑重地告诉你，这关系着黑珍珠号的未来。”丽丽一脸严肃地道。 王风很少见丽丽姐如此郑重地对自己说话，将莫荒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拨开，郑重道：“丽姐，您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莫荒和彩云也跟着站正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研究，我和杰克船长确定了莫荒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他可以提升孩子们修炼的速度，这种影响力对越小的孩子越显得明显，这也是我们组建童子军的核心原因。这个事情仅限于我们四人和船长一共五人知道，大家都要严格保密。即使是将来成立的童子军，也要做到向他们严格保密。” 王风虽然小，却心态成熟，他知道其中的关键。所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荒这样的能力预示着一旦公开，就会被各大势力争抢。如果大家都得不到，估计会毁了莫荒。 “你竟然有这样的能力？”王风一脸怀疑地看着莫荒，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现在知道我多重要了吧？”莫荒向王风做了一个鬼脸，“你这个孩子的头。” “切！”王风不太服气，道：“别高兴太早，试过才清楚。” 莫荒清楚知道现在的情况，船长爷爷和丽姐这样做，一半是为了黑珍珠号的未来，另一半则是为了莫荒自己。童子军是一个大平台，会有很多人和自己一起修炼，一起进步，相辅相成，形成一个正向的循环。 “铁柱，怎么样？”莫荒高兴地唤醒铁柱，和他分享这个喜讯。 “奶奶的，以后终于不用偷偷摸摸了。”铁柱异常兴奋道，“光明正大的剽窃，大家都有好处。你就算这条船上最大的剽窃客，简称剽客。” 莫荒差点原地飞起来，他没想到这么好的事情被铁柱说得这么猥琐。 “你个无耻的家伙。”莫荒没好气道，“不准偷懒啊，好的代码都是自己一行行码出来的，我们要发挥码农精神。一个优秀的作者也是一样的，要对得起自己的读者，我们……” “你跑题了。”铁柱好意提醒道，“我们在说剽窃的事情。” “滚，你个该死的铁柱，我是在说修炼的事情。”莫荒终于把思绪拉了回来，道：“总之不能剽窃，我们只是参考一下大家的思路。” “他又在发呆！”彩云一句埋怨的话，外加一脚，将莫荒从意识对话中拉回来。 “船长明天会见你们三个，正式的情况会向你们说清楚。”丽丽伸手摸了摸彩云的额头，帮彩云拢了拢头发，道：“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像个小大人一样拿主意。” “姐姐！”彩云感觉鼻头一酸，冲上去抱住丽丽的脖子哭了起了。 “怕什么？我们还在一条船上。” 话虽如此，可丽丽清楚知道杰克船长走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将来有一天，这些孩子将会搅动整个沙海，掀起惊涛骇浪。 第二十二章 彩云的秘密 夜深了，莫荒拉着彩云来到甲板上。 彩云原本是不乐意的，被莫荒半推半就的拉了出来。 要是在平日里，莫荒是万万不敢有如此危险的举动，可是现在黑珍珠号在高速航行，屏蔽场阻隔了外界的风沙侵袭。而且自从平衡场开启后，整个船都变得稳定了很多。 “干嘛非要拉我来这里。”彩云嘟着嘴，对莫荒这么晚强拉着自己出来感到不满。 “没有为什么，单纯只是想找个人看星星。”莫荒拉着彩云坐下，两人并排坐在甲板上。 “无聊，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彩云说着不乐意的话，却仰着头看向天空。 这是一个难得的晴朗夜晚，沙海的风留下了少许朦胧，没有遮盖太多的星空。 “我们的世界很大，整片沙海，整颗沙星，整个星空都是我们的世界。可是我们的世界又很小，只有这条船，只有我、你、王风、丽姐和船长爷爷。有时候，我们太过于专注于眼前的事物，而忽略了更广阔的世界和更深远的意义。”莫荒抬头望向远方的星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星星，可以让我们看到不同的世界，也可以让我们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比如，我们所处的位置、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生命意义……” 彩云静静地听着，感受到莫荒话语中的深意，她也开始仔细地看着天空中点点繁星，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道：“星空太远了，而丽姐，你，船长，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只想照顾和拥有眼前的这一点点幸福。” “你知道沙星的外面是什么吗？”莫荒问道。 “不知道，觉醒的法则记忆没告诉我这些。”彩云如实回答道，“只是知道许多人走夺天之路，就是想知道外面是什么。” “可是我知道。”莫荒笑着道，“沙星的处于一个恒星系中，一颗或者数颗像沙星一样的行星绕着恒星旋转。你看到的这些星星，都是和太阳一样的恒星。” 彩云默默地听莫荒诉说着，并没有对莫荒的说法太过怀疑。似乎莫荒这些奇谈怪论论，都显得非常合理。 “看那边。”莫荒指着天空中一条长长的、若隐若现的亮带，“那就是银河，我们的太阳是银河系数千亿颗恒星中的一颗。” 彩云拢了拢自己的紫色秀发，道：“干嘛告诉我这些。” 莫荒幽幽的道：“有一天，我会离开沙星，跨越那二十万光年的银河。” “这一定很难吧？”彩云轻声道，这一刻，她竟然没有半点怀疑莫荒的样子。“你会带我一起吗？一起去看看银河？” “当然，我们当然要一起。”莫荒笑着道，然后对着船前的沙海大喊。 “啊——” 喊声持续了许久才停下来，莫荒道：“这是我心中的秘密，一个不一样的法则秘密。现在我告诉了你，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我……”彩云心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欣喜，像是一阵清风卷走了心头的阴霾，“莫荒，我不是在黑珍珠号出生，是被在丽丽姐捡到的。” “差不多了，我们也都是被捡回来的。”莫荒笑着道，“你生命力可真顽强。” 现在莫荒清楚沙海对于新生儿意味着什么，如果彩云能被活着捡到，那一定是上天保佑。 “我并不是人类。”彩云低头道。 彩云的低语，像是一声惊雷在莫荒的心头炸响，一个从未有过的概念突破莫荒的认知。 “不是人类？怎么可能。”莫荒压低了声音，充满不可思议。“那能是什么？我看和人类没什么差别。” “这里的记忆告诉我的。”彩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觉醒的记忆告诉我，我是魔族。” “魔族？”莫荒道，“好像从未听说过。” “其他的事情你不也一样都没听说过吗？”彩云噗嗤一声笑了，笑中充满了心酸，“你觉醒的记忆千奇百怪，没有种族的概念也正常。” 莫荒道：“很在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算得上是一类人。” 彩云轻轻拉过莫荒的手，道：“你摸下我这里。” 莫荒不知道彩云要做什么，手腕有点僵硬，道：“这不太好吧，我们还只是小孩子。” “呸！无赖，你想什么呢？”彩云将莫荒的手放在自己脖子后边，一片用秀发遮住的位置。 “好像有硬硬的东西。”莫荒小心地道。 “嗯，是鳞片。”彩云解释道。 “我再看看？”莫荒仔细摸了摸。 “嗯……”彩云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触电一般，瘫软在莫荒肩膀上。 “别，别这样。”彩云制止了莫荒使坏，将莫荒的手推开，道：“这里很敏感。” 莫荒尴尬的将手放在身后，半撑着自己的身体看远方的星空。 “你一定很难吧？”莫荒安慰道。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彩云靠着莫荒的肩膀低语着，“害怕那天变成一个怪物，一个可怕吧怪物。” “头上长出犄角来？全身冒着火焰？”莫荒想象着可能的场景，“不管变成什么样，你都是彩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彩云。” “谢谢你，莫荒。”彩云笑着道，“我很开心。”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星星，时间就像凝结了一样。 许久，莫荒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懊恼道：“我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什么事情？” “我有办法可以增加我们双方的了解，还能提升你的实力。” 莫荒转过身，正对着彩云，盘腿坐下。 “我……”彩云有一些犹豫，虽然见识过两次莫荒与蓝蓝还有小石头的情况，可是毕竟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 “你什么境界？”莫荒小心问道，毕竟之前两次都是境界非常低的小婴儿。 “刚刚突破到控源境界。”彩云回答道。 “控制源境，高我两个境界，也不知道行不行。”莫荒苦笑道。 莫荒想起了铁柱所说的防火墙理论，实力越高的人，其自身的半生精灵形成的防火墙等级越高，莫荒自己心里也没太多底气，道：“我们试试看。” “需要怎么做？”彩云道。 “你放松，一切自然而然。”莫荒低头抵近彩云，彩云本能的向后躲闪，却被莫荒扶住后脑勺，道：“别紧张，我们两个额头挨着就行，就像你之前见到兰兰和小石头的那样。” 见彩云轻轻闭上眼睛，莫荒也放开自己的意识。 “铁柱，出来干活了。”莫荒没好气的道，“你可别伤到彩云。” “我不受伤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铁柱欲哭无泪，他不晓得自己会面临什么状况。“她的伴生精灵可是比我高出两个境界。” 彩云逐渐放松自己，两人的意识逐渐交融在一起。 起初，莫荒看见一片紫色的世界，意识中紫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楚。紧接着，莫荒感觉全身像是被烈焰灼烧一般，烈火从莫荒的身边燃起，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这就是彩云的意识世界吗？” 莫荒忍着剧痛，四下观望。只见远方火海之中，一条紫色巨龙被锁链牢牢固定在大地上。 “天呐？这是什么？”莫荒惊呼一声，道：“彩云？是你吗？” 第二十三章 巨龙 “这！什么情况？” 紫色的巨龙躺在地面上，被烈焰包裹着。它的鳞片闪耀着奇异的紫色光芒，但此时它的身躯却被巨大的铁链禁锢住，无法动弹。 烈火中，莫荒感觉自己的意识在燃烧，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煮沸了一样。 “彩云？”莫荒凝视着巨龙的眼睛，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巨龙身边走去，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仿佛是自己要被这个世界融化一样。“是你吗？彩云。” 莫荒走到了巨龙的身旁，与它的眼神相对。他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巨龙内心的力量，仿佛诉说着孤独与痛苦。 莫荒伸手要去触碰巨龙身上的铁链，他想要帮助彩云，解决这一切禁锢着的烦恼。 “别冲动！”铁柱的声音在莫荒的意识中响起，“这巨龙是彩云的终极表现，她还没有完成融合。” “终极表现？”莫荒被惊到了，“这么大一条紫色巨龙，是的终极表现？” “像你当初看到蓝蓝的身影一样。”铁柱解释道。 “这差别也太多了，总觉得你不靠谱。”莫荒不太相信铁柱的解释，这个世界的形态一次次突破莫荒的认知，问道：“为什么在小石头身上我就没见到。” “因为我们并没有太过深入小石头的意识，所以未曾见到如此情景。” “我不信！”莫荒忍受着巨大的痛，道：“彩云最终会变成这样子，打死我也不信。” “先离开再说，我们坚持不了太久。”铁柱痛苦道，“这些火焰是彩云防御系统的在外表现，她的系统在反抗我们的入侵。” 当莫荒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发现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了，自己整个人都近乎处于一种虚脱状态。 彩云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莫荒脸色苍白，微微喘息道：“我看到一条被禁锢在地上的巨龙。” 彩云躲开莫荒的目光，小心解释道：“那是我的本体，在完成融合之前，都必须处于禁锢状态，不然可能会失控。” “失控会怎么样？”莫荒关心道。 “不知道。”彩云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也许会彻底沦落为一头野兽，然后被世人斩杀，这就是我们魔族的命运。” “你看到了什么？”莫荒问道。 莫荒对蓝蓝和小石头所见的情况一无所知，像是自己意识中有一片能够吸引人的天地，而自己却不自知。 “我什么也没看到，可是又仿佛什么都看到了。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万千世界，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彩云微笑着道，“只是觉得很舒服，像是灵魂被升华了一样。” “奇怪？”莫荒小声道，“难道这就是进步的秘诀？” “这很正常，就像画的留白，能代表万千含义。在意识链接过程中，我们看到的是具体，他们看到的是抽象。我们在寻找答案，他们则是获得了某种启发。” “会是什么启发？他们看到的会都一样吗？”莫荒追问道。 “可以肯定的是，每个人看到的是不一样的，甚至不同时间和不同阶段都会有差异，只是具体差异我还不能确定。”铁柱解释道，“现在没办法弄清楚具体的逻辑，这世界的伴生精灵看似独立存在，却在八亿年的进化中构建了一整套复杂的体系。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可以相互影响。包括我自己在内，也很难描述清楚自己的底层逻辑。” 莫荒道：“看来只有时间才能弄清楚这一切。只有我们去了解更多法则才能解释。” “彩云？”莫荒小心地拉着彩云的小手，道：“即便你变成一头龙，我也会在你身边。” “莫荒，谢谢你。”彩云不自觉地将莫荒的手握紧了几分。 莫荒的记忆如同煮沸了海洋，一连串的画面碎片从海洋中喷涌而出。 “巨龙！彩云，我看到了巨龙，成群结队。”莫荒喃喃道，“还有比巨龙更大的鲲鹏，比鲲鹏大的星云巨兽。” 彩云没有听清莫荒的言语，道：“你在说什么？比巨龙更大的是什么？” “鲲鹏，还有星云兽。”莫荒揉了揉一颗的太阳穴，摇了摇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一些，道，“在我的脑海闪过，这些像是传说中的物种。” “你在觉醒法则记忆？”彩云有过类似经历，这样的过程往往会突破常理。 “应该是，刚刚和你的意识接触，像是点燃了我记忆深处的火种。”莫荒苦笑道，“我在甲板上躺一会，只一会儿就好。” 莫荒转身躺在甲板上，仰望着沙海的星空。而彩云则牵着莫荒的手，在莫荒身边躺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天，回忆着自己刚刚的感觉。 渐渐地，莫荒感觉自己的意识和星空融为一体。 天空中的繁星排列成矩阵，闪着亮光，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矩阵从天而降，仿佛整个天空都塌陷了一般，直到近千，莫荒才看清矩阵的真相。这些闪光的亮点都是飞船，是机械兵团的飞船。 机械士兵如同雨点一般从天而降，他们身上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头盔上的红色眼镜带着冷酷而机械的气息。他们的武器发出耀眼的火光，瞬间便将一切阻挡在它们面前的障碍物化为灰烬。 人类的防御工事犹如纸糊的玩具一样，机械兵团无尽的数量几乎压倒了一切来自人类一方的反击。面对庞大的机械舰队，人类的每一次的攻击都像是水滴击打在巨石上。机械战士们则没有丝毫的疲惫，他们持续不断地前进，摧毁一切防线和防御设施。 忽然间，一群比蒙兽人从人类的防御工事之中杀出。他们手持利刃，身躯如山，行动迅速，在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用自己强悍的身体和机械士兵进行近身肉搏。 巨龙也腾空而起，向着天空中的机械舰队飞去。 他们张开巨大的口，吐出烈焰。形成一股炽热的风暴，搅动着天空中机械兵团的舰队。舰队矩阵动摇，一些舰船坠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莫荒逐渐变得清醒，莫荒的记忆中浮现出千万种看不出名堂的智慧妖兽，而刚刚的一幕是机械纪元中人类反抗千万幕中的缩影。 “铁柱，这些是什么？” “这是人类发展的一个分支，基因技术改造肉身，实现肉身成神的一种表现。人类的异化在初纪元末期就已经有了端倪，而这股力量在云脑纪元的时代被彻底压制了。” “可以理解，在云脑纪元最重要的是大脑。”莫荒苦笑道，“至于云脑纪元结束之后，自身的强大才是生存的关键。只是感觉有一些不可思议，竟然造出巨龙这种神话传说中的玩意。” 铁柱道：“这算什么，你从蛋里面出生的事实，你不也渐渐接受了吗？” 夜就这样静静流逝，阳光穿透沙海上的薄雾，沙丘变得金黄。 “醒醒。”彩云晃了晃莫荒的胳膊道，“太阳出来了。” 莫荒微微眯着眼睛，道：“让我再躺会，和一条龙躺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滚！”彩云一脚将莫荒踹开，起身扬长而去，身后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第二十四章 葬沙术 经过和彩云意识的链接，莫荒激活了火元素使用能力，意识海中九宫格又有一个格子被点亮。 第一批童子军有三十六人，年龄在六到八岁之间，都是丽丽亲自从船上的孩子中挑选的，剩余其他元素能力激活需要在和这些孩子一起训练的过程中逐步完善。 当前黑珍珠号的童子军，只是聚集在一起训练的孩子团体。然而，莫荒却为此制定了详细的训练计划，并将这些计划和王风进行探讨，希望能够推动落实。 当王风将计划向船长王杰克汇报时，王杰克被这样的计划惊艳到了。 王杰克清楚知道这其中差异，认知是可以通过法则觉醒的，可管理方式和方法则需要长期的实践总结才能有成果。 现在莫荒给出的计划之老练，就算是王杰克也为之惊艳。 在莫荒的训练计划中，他担任童子协调工作。王风则担任童子军的队长，负责指挥作战和训练。彩云则担任副队长，协助王风完成任务。 为了有效地推进童子军训练，三人制定了明确的训练计划、奖惩机制和内勤管理办法，这三十六人以军事化的手段进行严格管理。 莫荒还提出了“团结和忠诚”的口号，成为童子军的核心价值观。 “这臭小子！”王杰克忍不住道，“想得还挺周到。” “爷爷，这计划不好吗？” “好，简直太好了。”王杰克道，“风儿，莫荒他是你兄弟，要当亲人一样对他。” “知道了，爷爷。”王风点头道，“孙儿有一些不明白，莫荒他坚持要将内勤管理加进来，而且细致到物品摆放和穿衣的条款，这对军队管理真的有帮助吗？” “孙儿啊，这才是厉害的地方。因为简单地重复，才能形成铁的纪律，才能形成战斗力。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才能有效做到团结和忠诚，才能组建一支强大的力量。”王杰克说罢后，盯着王风的眼睛，认真道：“风儿啊，你作为团队的领导，是灵魂人物。你要时刻保持清醒头脑，善于发掘团队成员的潜力和特长，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是，爷爷。”王风郑重地回答道，他明白了自己作为队长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任务。“我会认真执行计划，组建一支让整个沙海都为之震惊的力量！” 童子军的三十六人都是控源境界，可以控制元素力量进行有效攻击。莫荒的实力是垫底的，如果不是因为船长指派的缘故，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莫荒的话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听取。 莫荒又通过意识连接的方式，激发了三十六名孩子的潜力。童子军中的每个人逐渐对莫荒的能力有了新认知，这种意识的连接和激活，仿佛是建立了一种玄妙的信任关系。 经历了三天的训练，莫荒意识海中的九宫格被逐一点亮。 当莫荒再次面对沙海时，沙芥子自然而然地跟着莫荒的意志活动起了。 “凝结之境，凝聚元素之力，化为能量实体……” 沙芥子开始有序地进行能量转化，凝结成元素晶体，也被称作元晶。比之原本沙海中无序混沌的粗沙晶不知道要精纯多少倍。 一连九枚，九种不同元素能量构成的晶体，凝结成不同元素的元晶，悬浮排列在莫荒面前。 除了元晶，莫荒还控制沙芥子汲取空气和沙层中的水分，形成一个水球漂浮在莫荒面前。 莫荒缓缓张开嘴巴，将嘴唇贴在水球的表面，然后用力吸气，让水球里的水顺着唇边流进嘴里。水球在他的手中微微晃动，水面上的涟漪不断扩散，映照着他微笑的表情。 莫荒咽下了一口清凉甘甜的水，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滋养和恢复。 这一天，莫荒等待了六年，因为自己迟迟无法完成凝结境，需要别人帮忙进行沙晶提炼才能生存。而如今，莫荒自己也可以凝结元晶。自己动手制造食物，实现身体的能量补充。 不同元素逐渐充斥着莫荒的肌体，莫荒感觉自己和之前仿佛变得完全不一样，像是经历了脱胎换骨。 “铁柱，怎么会如此简单。” “找到对的方法，这些沙芥子就会自然而然的为你所用，凝结境界本来就算一种本能觉醒，我们已经是晚熟了。” 莫荒将九枚晶体吞下，静静地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元素力量，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欣喜。 “铁柱，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指导和帮助。”莫荒诚挚地说道。 “不要这样，重要是你有坚定的信念和不屈不挠的毅力，这才让你走到了今天。”铁柱谦虚道，“我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莫荒想起自己刚刚突破聚合境界时在船头的情景，自己没有有效的元素攻击手段，必须加强自己的战斗能力才行。 “直接聚合沙子进行攻击似乎也是一个好的办法。”莫荒想着，暗自运行聚合境界的功法。 “聚合之境，万物皆同其源，形影不离……” 莫荒控制着吟唱的节奏，海量的沙子从黑珍珠号的两边被调动起了，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沙球，悬浮在舰队侧上方。 “这么大个沙球，要是砸中某个人，威力应该非同小可。”莫荒看着沙球，心中暗自盘算着，“只是应该叫什么名字才好，应该没人用这种方式进行攻击。” “你这纯属物理攻击。”铁柱对莫荒聚合出的沙球也感到惊讶，“要不就直接叫葬沙术。” “好，就叫葬沙术。” 王风和彩云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瞪得溜圆。在甲板上训练的童子军们看到天空中聚合而成的沙球，也一个个盯着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法术。 彩云见莫荒在施法，上前指着天上巨大的沙球，问莫荒道：“这是你搞出来的？” “怎么样？还可以吧？”莫荒维持着沙球的大小和位置，向彩云笑着道：“这是简单的沙子聚合，我起名叫葬沙术。” 说罢，莫荒将沙球抛向远处。撞向一座沙丘，最后炸裂开来。 “你，你怎么能够聚合如此之多的沙子。” “我聚合境突破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现在凝聚境界了，可以控制得更加稳定一些。” “这是……聚合之境？！”彩云双眼闪烁着光芒，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云捂着小嘴，惊讶道：“我们最多也就能聚合一米见方的范围，难以作为攻击手段使用，你这个远远突破了我们的认知。” “没有到达控源境界，弄一些可以自保的小手段，不然对不上我海盗的名声。”莫荒努了努嘴，向着童子军的方向给彩云示意，“我也担心我这个的位置，他们会不服气。” 彩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对莫荒的能力也更加佩服了。 接下来的几日，莫荒反复地尝试进行聚合与凝结，渐渐的莫荒对自己的情况有了新的认知。九种元素控制能搅动的能量，远远超出单一元素的力量，这也是莫荒会聚合如此多沙子的原因。 铁柱帮莫荒编辑了一个法术索引，将一长串的吟唱内容指向“葬沙术”。 这个所有聚合境界都应该有的简单能力，竟然成为莫荒的第一个元力攻击手段。 第二十五章 冰原试炼 铁柱将武术和莫荒的意识融汇，这些初纪元才有的依托肉身力量的打击技巧，在魔法纪元之后逐渐开始被人遗忘。 这时的人们可以借助元素力量进行攻击，纯肉身力量的打击技巧显得有一些鸡肋。 莫荒并不这样认为，任何时候身体都是革命的本钱。现在莫荒的年纪，是刚刚需要进行武术启蒙的年纪。通过意识带动身体的反复练习，形成肌肉记忆。 “这简直是骇客帝国的真实再现。”莫荒调侃道，“如果在短距离范围内，再配合武器的使用，聚源境界的元力攻击我一点都不担心。” 铁柱道：“用那个时代的小说表述，你这叫魔武双修。” 黑珍珠号向北航行了近十天的时间，在这十天的时间里，童子军严格执行训练的规定。 期间有十七人次因为没办法认真落实，受到了严格惩戒。更有三人因为严重犯错被莫荒勒令开除童子军，再从船上补充新成员。 海盗大都纪律散漫惯了，成长过程中哪里受过这样的严格训练。起初彩云想求情，王风还有一些犹豫，却被莫荒严厉拒绝了。 “你不太懂，这叫做立威，新成立的团体，如果不能通过立威落实纪律，没有人会把这当作一回事。”莫荒向彩云解释道，“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又是一个糟糕的时代，纪律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为什么这么说。”彩云有一些不解。 “这个时代的人从凝结境开始就能自给自足，生活之简单在人类历史上显得少有。”莫荒看向那些在凝结元晶，给自己准备食物的少年，又看向远方的沙海，感慨道：“可这里生存环境之恶劣，是人类历史上少有。既然力量为尊，那就注定了必须依靠团结才能生存。秩序和纪律是团结的有效手段，也是维持生存最重要的东西。” “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还是我，没有太多变化。”莫荒笑着道，“这叫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如果我们现在不严苛一些，将来悔之晚矣。” 彩云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童子军们的训练更加紧密而严格。他们每天的生活就像是一部机械般的精准安排，早晨起床、训练、午饭、训练、晚饭、休息。 除了训练、吃饭和休息，他们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虽然训练艰苦，但是大部分童子军都能够承受。他们清楚地知道，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才能够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从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王风、彩云和莫荒一直是他们的榜样和领袖。 他们三人不仅亲自参与训练，还时常与他们交流和探讨，指导他们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每当大家感到疲惫和困惑的时候，莫荒像一个心灵导师，总能够在他们身边，给他们信心和勇气。 慢慢地，童子军们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们之间的默契和配合也越来越好，训练的效果愈加显着。 马上进入玄冰域，船长王杰克让全员进行休整，每人准备不少于一个月的元晶备用。 一路向北，沙海变成了冰海，莫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 黑珍珠号转而在冰面上滑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黑珍珠号滑行而过，冰面在船身后龟裂开来，形成巨大的冰层裂隙。 莫荒望着周围漫天的白茫茫冰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兴奋之感。 “进入这玄冰域，应该会有不少有趣的事情发生。”莫荒心中想着，感受着周围的气息，“铁柱，没有了沙芥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了沙芥子，但是有雪芥子。其原理和沙芥子相似，你要试着感受一下。在玄冰域，除了水属性和风属性，其他属性的元素力量都被压制。这也是为什么进入之前，船长让准备元晶的原因。” “可以理解，沙海中水属性获取也异常困难。在我们三十六名童子军中，只有两人是水属性，而土属性的有九人之多。” 莫荒感受着四周的雪芥子气息，轻松凝结出一块水元晶，笑着道：“九种元素都练习，貌似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天地之大，任我遨游。” 莫荒感叹这魔法纪元中世界构成之奇妙，芥子的构成也因区域不同，呈现出不同的差异。 自从进入玄冰域，彩云就感觉很压抑。因为她本身是火属性，对周遭的气候多少感觉不适应。这里火属性元素匮乏，难以进行元力聚合，只能依靠随身携带的元素晶体进行补充，而且这样的环境中，彩云消耗的速度甚至要比其他人更快。 彩云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的莫荒，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周围的气候，甚至在手中凝结出一块水元晶。彩云感到有些羡慕，因为她很难在这种环境下行动自如。 忽然间，黑珍珠号停止了前进。 船长王杰克先是下令，召集了三十六名童子军集合，然后将王风、彩云和莫荒三人叫到了船长室。 “玄冰域有大片的冰面，是这片大陆上少数可以脚踏实地的地方，对生存的要求程度比沙海要低上很多。”王杰克指着远方的冰天雪地，向王风三人道：“这里叫冰原，地处玄冰域外围，最适合控源境界之下试炼。来时我让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月的元晶使用量，我会将你们放在此处，然后开船离开。你们带着你们的童子军，穿越这片冰原，再回到黑珍珠号上来，这个过程要持续大概1-2个月的时间。” 三人听到王杰克的计划，显得目瞪口呆，他们都还只是孩子。从未离开过黑珍珠号，最大的年龄也不过八岁。面对这无尽的冰海，该向哪里走都还是一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王杰克见三人都不言语，问道：“有问题尽管提出来。” 见王风和彩云低头不语，莫荒苦笑道：“船长爷爷，你确定不是让我们这些孩子去送死吗？” “怎么？你害怕了？”王杰克反问道。 “死我倒是不怕，就是担心有一些不值得。”莫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苦笑道：“既然船长爷爷已经决定了，我们生是黑珍珠号的人，死是黑珍珠号的死人，自然会遵守命令前去执行。” “少贫嘴！”王杰克伸手点了一下莫荒的额头，“我五岁时候就完成了玄冰域，可是我父亲对我的表现依然不满意。”接着王杰克由叹息一声，“追求力量的道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须付出十倍之努力。” 见王杰克如此认真，莫荒也不再嬉笑，严肃道：“船长爷爷，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嗯，我一定完成任务。”王风和彩云也一起回应。 第二十六章 找武器 “试炼自然不是让你们随意去送死，毕竟我的目标是锤炼队伍。我会给每个人提供一个救援器，救援器中有复杂的法阵铭文，可以感应黑珍珠号所在的方向。用救援器发射求援请求信息，我们的人会出现解决困难。” 听王杰克如此安排，莫荒道：“船长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使用救援器。” “玄冰域元素构成和沙海有很大差异，其中水元素和风元素充盈，雷、暗、光元素还算是在正常范畴。可是金、木、火、土四种元素是几乎可以说是到了匮乏的程度，其中火属性元素更是几乎处于被压制状态。”王杰克指出了冰原试炼的关键，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团结不应该只是口号，我希望你们互相扶。如果这次试炼有超过一半的人使用救援器，我需要重新考虑是否应该设立童子军。” 虽然船长王杰克没有明确指明，但是莫荒能够理解他的弦外之音。童子军的生死就在这次试炼，如果做到了，船长会继续给予支持，如果没有做到，可能迎接的是解散的命运。 王风非常有信心地道：“爷爷，我争取所有的人都不向您求援。” “好小子！”王杰克摸了摸王风的脑袋，见自己的亲孙子有所成长，王杰克感觉很欣慰。 黑珍珠号只会在冰原停留十二个时辰，莫荒三人抓紧时间进行试炼之前的准备工作。 莫荒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在这片茫茫冰原之上，自己这三十九人之中，似乎只有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调动元力进行攻击，更没有通过元力进行防御的技巧，自己刚刚的雄心壮志，瞬间被抛到了冰原之外的地方。 与其他人尽可能多地准备元晶不一样，莫荒在船舱中四处溜达，他距离控源境界还差着两个境界，与其积攒元晶，不如寻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莫荒找了半天，这船上除了铁链、铁锚和大型魔能炮，似乎没什么可以用的武器。 莫荒感觉异常的沮丧，心道：“难道就连砍人的冲动都没有吗？菜刀这种物件也是无稽之谈，婴幼儿的食物是沙晶提炼的沙晶粉末，而成年人的食物只是符合自身属性的元晶和水。” “你这个想法很幼稚，已经有借用元素力量攻击的威力了，还需要武器做什么？” 莫荒非常不悦道：“铁柱，你这只会说风凉话。想想办法才行，不然我就得死在冰原上了。” “你现在是不识庐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铁柱道，“你看这个船的质量，比起我们初纪元时候的船舶质量如何？” “我听说船身似乎是一种特殊的风属性魔钢，通过多个巨型部件组合而成，因为风属性的加持，因此行动速度极快。建造之人需要器合境界以上实力，才能凝聚魔钢，再辅之以阵法……” 说着说着，莫荒恍然大悟，既然有人能够建造如此巨型船体部件，为自己做几柄趁手的兵刃也不是未尝不可，兴奋道：“铁柱，你太聪明了，找船长就对了。” 莫荒一路小跑，向着船长室飞奔而去。 当莫荒面对王杰克的时候，莫荒有一种对方似乎一直在等自己的感觉。 “你来了？”王杰克笑着道。 “船长爷爷，我想问个事情。”莫荒小心道。 “有话直说。” “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可以借我用一用，不然我这次试炼大概有去无回了。”莫荒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哀求道：“大家都有着控源境的实力，能控制元素进行攻击。而我只是凝结境，没什么像样的手段。” “小滑头！”王杰克刮了一下莫荒的鼻子，笑道：“说说看，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武器。” 莫荒指了指船体两侧的魔能巨炮，“如果有小型化的手持魔能炮，给我来一个，这是最适合不过的武器。” 听莫荒如此说，王杰克差点栽倒在地上，没好气道：“这个要是有小型化的，我自己还想要一个。” “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莫荒思索片刻，一拍脑袋，道：“只要锋利无比，能取人性命的就行，像是刀剑或者弓箭什么的。” “是这样吗？”王杰克随手在掌中凝聚了一柄风刃，薄如蝉翼，刃身风元素就转，这是元素实体化的表现。 元素之刃，最基础的攻击武器的一种。根据每个人使用的元素属性的不同，可以凝聚形成不同的元素之刃，使用者凭借意念驱动元素之刃进行攻击。 见王杰克施展如此手段，莫荒苦笑道：“船长爷爷，我要是有这样的能力，就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莫荒凝聚了一个水球，沾了水在桌子上画了起了，将自己心中的十八般兵器每个都描绘了一番，问道：“有没有类似这样的武器，我带着可以防身。一来抵御对方的直接攻击，二来可以上去砍怪用。” 王杰克看了看莫荒画的图案，解释道：“你所说的这些武器，我们称之为法器或者圣器。只有超过一定境界的人，才能灵活使用，砍怪几乎不可能。” 听王杰克如此说，莫荒立刻有点蔫了，自己现在最差的就是境界。自己凝结境的实力，几乎寸步难行。 “你知道控源境界的下一个境界是什么吗？”王杰克问道。 “是器合境。”莫荒听人说起过，很快就回答出来了，“这个阶段的人可以修炼出属于自己的器，每个人可以借助器的力量，放大元力攻击的效能。” “你只是说出了其中的一小部分。”王杰克道，“器合境的真谛你尚未真的领悟。” “还请船长爷爷赐教。”莫荒谦虚的请教。 “器，也就是物件，包含你所展示的这些武器在内，都属于器。器分内器和外器两大类。内器，顾名思义是可以融入体内的器。像我刚刚凝聚而成的风刃就是攻击型内器。除了攻击型内器，还有防御型内器，又被称作元素铠甲，用元素之力覆盖自己全身，起到保护的目的。而外器，则是那些在体外使用，没办法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器物。” 说话间，王杰克全身被一种苍白的护甲包裹，流淌着风元素的力量。 护甲是由细小的风暴元素凝聚而成，宛如数不尽的螺旋气旋纵横交错。护甲上还有一些流线型的突起，能够帮助他更好地控制风元素的流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船长爷爷，你这个样子……”莫荒是第一次见到船长以这样的形态出现，惊讶地捂着嘴巴，“这简直太酷了，我也想有一件。” 莫荒看着王杰克护甲硬朗的线条，像极了初纪元时代的外骨骼装甲。莫荒对这个时代又有了新的认知，再一次对自己实力提升感到急迫。 看莫荒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王杰克解释道：“如果不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展示这些甲胄是没有必要的，一般的攻击手段突破不了我的防御场。” 第二十七章 工兵铲 “船长爷爷威武！”莫荒竖起大拇指，对王杰克展示出的霸气外形表示敬佩，“只是我想要的武器，该如何是好。” “小滑头，用不着拍爷爷马屁。”王杰克白了莫荒一眼，将风刃和风元素铠甲收入体内，解释道：“绝大多数人，都会将内器修炼作为首选，因为内器的修炼和自己的修为相辅相成，修为越高，内器的威力也就越强大。外器修炼只是辅助手段，只有专业的炼器师才会沉迷于外器的炼制。而外器本身的威力和外器的大小也有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巨舰会成为实力的象征。” “原来如此。” 莫荒理解王杰克话中的含义，这就好比在初纪元时代，手枪怎么可能是坦克的对手。更大的体积本身就代表着能够绘制更多法阵，自然能够储藏更多的能量，成为一种实力的象征，就像初纪元时候的航母舰队一样。 王杰克道：“外器又分成普通外器、法器和圣器。普通外器就是我们的日常用品，像是杯子、装饰品、桌椅板凳这些。这些只是普通合成物品，无法承受元素能量，如果用于攻击和防御，几乎是一触即溃。像魔能巨炮、灵动级的黑珍珠号，甚至母舰级的飞舟，这些都属于大型法器。其特点就是体积巨大，再辅之以阵法维持运转，巨大本身就能达到一定攻击和防御目的。” “我们的黑珍珠号，竟然是一件大的法器！”莫荒惊讶道。 “那是自然，法器的运转需要有阵法或者场的加持，这是最基础的条件。这也是为什么舰船需要有守护者，因为除了借助阵法能量，在关键时刻还需要借助守护者场的能量来维持。”王杰克解释道，“至于你要的兵器，本质属于小型法器和圣器的范畴。”王杰克指了指桌子上莫荒描绘的武器图案，进一步介绍道“其中圣器的特点是体积小，强度高，威力巨大，差不多满足你刚刚说的要求。” “圣器！这么大来头？”听到这个名字，莫荒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小心问道：“船长爷爷，你有没有不用的圣器，借给我砍怪用。” 听莫荒如此说，王杰克差点跌倒在地上。看莫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王杰克没好气道：“你当圣器是随便捡来的，遍地都是啊！” 莫荒挠挠头，也知道自己要求太过分，笑道：“小型法器也能凑合用，我这人不太挑。” “无论法器和圣器，对使用者都有严格要求，修为至少在器合境之上才能使用。小型法器的材质一般，主要是用于辅助元力攻击，如果被用于砍怪物几乎是不可能。”王杰克没好气瞪了莫荒一眼，再次否定了莫荒的想法，“而圣器本质上是特殊材料和精密阵法的组合，是法器的升级版本，就像你刚刚进来时候关于魔能炮小型化的要求。从材质上说满足你砍怪物的需求的只有圣器，但圣器稀缺，只有极少数的炼器师能够炼制出圣器，被你如此使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无论是境界要求还是材质要求，莫荒提出的武器诉求都没办法满足。听到这里，莫荒的心已经差不多凉透了，问道：“船长爷爷，难道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 见莫荒如此沮丧，王杰克也不再和他打哑谜，笑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船上有个物件，应该是上古之物，不属于我认知的法器、圣器等物品范畴，其材质坚硬，说不准能满足你的要求。” “真的！”见王杰克如此说，莫荒暗淡的眼睛又燃起了希望。 “给你看一件宝贝，说不准你用得上。” 说罢，王杰克起身走向房间中一处柜子的位置。柜子有特殊的法阵加持，王杰克施展一番之后才打开。 王杰克从柜子中取出一个皮套，皮套约莫三尺长，被布条缠绕着，从外形上看很是奇特。 “能是什么东西呢？” 莫荒满是疑惑，盯着王杰克手中皮套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当王杰克解开皮套，取出皮套中装着的物件时候，莫荒惊讶地喊出声来。 “这！这！这！”莫荒一连说了好几个这字，紧跟着上前几步，到王杰克身边，惊讶道：“这竟然是工兵铲！” 莫荒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个魔法纪元能见到如此物件。 “他果然认识。”王杰克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二次听到有人提起这件武器真正的名字——工兵铲。 铲柄较长，呈圆柱形。末端一头呈现铲形，宽度较大，铲的一侧边缘如刀锋一般锐利，另一侧呈现出锐利的锯齿形状。 如果不是这种特殊的结构，看上去和普通的小 “喜欢吗？”王杰克将工兵铲递给莫荒，“这个东西我试过了，用我的风元素之刃都无法在它表面留下痕迹，它的质地足够坚硬。” “我？”莫荒有一种十分荒诞的感觉，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凑合用吧，总比空着手强。” 现在的莫荒还没有意识到杰克船长刚刚的话意味着什么，以王杰克现在的实力，他的风刃可轻松切开一条没有任何防御力量的灵动级船只，却竟然没有办法划伤工兵铲。 “我的天，这样的物件竟然还存在。”莫荒意识中铁柱的声音响起来。 “不就是一把工兵铲吗？”莫荒没有看出什么与众不同。 “从外形上确实是，但构成的材质极其特殊。应该是战争纪元时期人类士兵的遗留物，只是没想到还能留存到现在。”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莫荒抚摸着工兵铲黝黑的铲身，手上感觉有一丝丝的冰凉，口中啧啧称奇，“经过八亿年的岁月，竟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铁柱道：“初纪元末期，人类对材料学的研究已经获得重大突破，只是在量产一路上没有太多进展。如果我猜测得没错，这是一种使用原子固结技术制作的材料，最终被普遍应用在军事领域。” “好熟悉的感觉。”莫荒沉默片刻，翻阅着自己已经觉醒的记忆，“我想起来了，最早出现在大刘的科幻作品中，是水滴的表面，没想到这个技术竟然最终被实现了。” “科幻可以开拓思想和眼见，激活人类的想象力。现在我们看到的近似于科幻的呈现，这些应该是科技的终极表现，只是我们没有搞清楚原理。” “那就让我们一起弄清楚，一起走出魔法纪元的山洞，看清世间真相。” 莫荒想到了理想国中的山洞困境，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时间感觉恍惚，这世界到底是洞中投影，还是真实存在。 “干嘛想那么多，先适应这世间规则再说。”铁柱见莫荒情绪低落，劝说道：“初纪元早期的人们，在思想上是痛苦和撕裂的，因为他们被科学和神明困扰，而你现在是在重蹈他们的覆辙。” 第二十八章 比试一番 “也对，我思故我在，现在管那么多干什么。” 莫荒变得豁达起来。 “当前最重要的是看看这工兵铲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完成我的历练任务。”抬头看向王杰克，开心道：“爷爷，这个武器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谢谢你！” “那就送给你了。”王杰克笑道，“这东西虽然质地坚硬，却只能依靠蛮力，对我没什么大作用。” 莫荒第一次接触到自己熟悉的事务，如果不是因为这把工兵铲的出现，莫荒还以为初纪元的存在是个幻觉。 “这个？”莫荒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足了勇气问：“这个铲子是从哪儿得到的，那里应该不只是有这样的铲子吧？应该还有别的物件，船长爷爷不知道能否告知。” 这把工兵铲原本就是王杰克和莫昆在遇到张莹莹的地方得到的，那里的情况很独特，和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王杰克下定决心，关于莫荒父亲和母亲的秘密，终究是要让莫荒知道的。 王杰克俯下身子，双手握着莫荒的肩膀，嘱咐道：“这次试炼你要是能圆满完成任务，我就带你去发现一把铲子的地方。” “一言为定！” 莫荒非常自信，向王杰克伸出右手小拇指，表示拉钩确认。 “好，一言为定！” 王杰克伸出右手，小拇指勾上莫荒的小指头，表示确认。 此行收获颇丰，莫荒提着工兵铲，大踏步离开了船长室，心中充满无限惬意。 当莫荒再次出现在甲板上时候，背上背着一把形状怪异的铲子。 莫荒这奇特的扮相，引发在场的童子军哈哈大笑，就连王风和彩云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哼！”莫荒毫不在意他们的眼光，伸右手大拇指摸了一下鼻尖，“船长送我的神器，有谁想试一试？” “神器？口气不小。”王风绕着莫荒转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名堂，自己爷爷虽然是海盗，但是属于穷的那种，哪能有什么神器。 “就连圣器我们也都只是听说过而已，既然你拿的是神器，我们还真想见识一番，”王风示意在场众人，“你们谁上来试一试？” 一众童子军都知道莫荒只有凝结境界的实力，就是窥源境界现在都还没有眉目。论实力没人怕莫荒，可是出于对莫荒的敬重，无一人敢上前来。 “我认真的。”见无人向前一步，莫荒很坦诚的向着众人道，“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实力如何，希望这次冰原试炼不要给大家拖后腿。” 王风示意队伍中一名身材壮硕的小男孩上前和莫荒试招，小男孩名叫土方，觉醒的是土属性元素，在三十六人中实力属于中游。 莫荒从背上取下工兵铲，和土方面对着站立，两人互相行礼后，土方开始了攻击。 两人相距十米有余，一开始莫荒就欺身上前，寻找近身的机会。 土方没有给莫荒近身的机会，拉开距离释放了地刺术。 莫荒感觉到身体四周有元素能量波动，一跃而起，用工兵铲迎接地面上的地刺凸起，借力地刺凸起之力向着土方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击没能奏效，竟然让对方轻易躲避开来，还接力靠近自己这边。 “那铲子果然有古怪。” 在场众人见莫荒手中的奇特武器可以硬接土方一招，原本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不敢再轻视莫荒。 “呵！” 土方大喝一声，见莫荒前进之路势不可挡，在莫荒来时方向上立起一面土墙，用于阻挡莫荒来袭之势。 只见莫荒破墙而过，却是用手中的工兵铲在墙上砸出一个大洞。 在土方要发动下个技能之前，莫荒的铲子已经抵在土方的脖颈上。 “你输了！”莫荒笑着道。 “再来！”土方喘着粗气，心中多少有一些不服气，“你这武器古怪，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输就是输了，下次赢回来就是。”王风示意土方退下，“近身搏击本就没人是你对手，你这武器硬碰硬恐怕是不行，我们换个方式。” 王风是童子军的军长，土方不敢造次，只得乖乖退下。 莫荒暗骂王风狡猾，心中一股不服输的劲油然而生，笑道：“还有谁想试？尽管来便是。” 王风转身，向着队伍中一名女孩说道：“艾莲娜，你来试试。” 艾莲娜向着莫荒微笑示意，莫荒点头回应。 就在双方眼神交流的这一瞬间，莫荒身体四周充满了水汽，原来对方已经开始布局了。 “不好！”莫荒暗道一身，赶忙抽身，却已经为时已晚。 一股强大的水属性元素能量从四面八方命中莫荒，莫荒打了个激灵，身体感觉有一些僵硬。 这些水汽是艾莲娜的水雾攻击，水汽无孔不入，可以迟滞莫荒的行动速度。 莫荒手持铁锹，迅速地旋转起来，犹如风扇一般驱离艾莲娜造成的水汽效果。 在短暂的吟唱后，艾莲娜释放出冰霜之术，将莫荒周遭的水汽凝结成冰。 眼看着周遭的冰霜将要凝结，如果凝结完成，莫荒将要被冻在原地，而那时候莫荒就只能认输。 就在这时，莫荒将手中工兵铲向着地上一扔，一跃而起，单脚踩在工兵铲的铲上，向着艾莲娜滑行而去。 艾莲娜的吟唱声戛然而止，莫荒已经一只手扣住艾莲娜肩膀，另一只手抵在艾莲娜的脖子的位置。 “嘿嘿！”莫荒咧着嘴笑道，“不好意思，就差半分。要是你的冰箭释放出来，我只怕是躲不开了。” 元力攻击与武术靠着身体反射进行物理攻击不同，大多数的元力释放都需要时间，因为大量元素的凝聚需要时间才能形成，实力越高的人凝聚的速度越快，效果自然也会越好。 使用元素力量的招式需要根据实际情形，将控制技能和攻击技能进行配合切换，以实现最佳的攻击效果。 “我输了！”艾莲娜转身向着王风吐了吐舌头，并没有对自己败了这件事情有太多负担。 水元素属性是童子军中的稀有存在，平时大家都比较关照。艾莲娜为人亲和，就算是王风这样冷冰冰的人，面对艾莲娜的时候也会报以微笑。 王风看向身边的彩云，他知道彩云不会对莫荒出手，道：“看来必须我亲自出马了。” 王风向莫荒走去，张开双臂开始吟唱咒语，风元素的能量开始聚集在他的手掌之中，笑着道：“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值得我重视的对手。” 莫荒不敢怠慢，警惕着周遭的一切元素能量波动。他紧握着手中的工兵铲，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周围的空气开始呼啸，风元素的力量涌现而出，形成了一股旋风，无孔不入。 “接招吧！”王风一声令下，旋风带着狂暴的气息向着莫荒席卷而去。 莫荒右脚一踏，左脚蹬地，挥舞着工兵铲，整个身子旋转起来，旋转的方向和王风释放的旋风一般无二。 这一招借力打力是太极功法的精髓，莫荒借助旋转的工兵铲控制着身体的平衡，在旋转之中卸掉了王风释放的旋风的力量。 第二十九章 意识操作系统 “有点意思。” 王风看到莫荒的表现，心中也不禁惊叹。他知道莫荒的身手和反应都非常出色，二人曾经进行过多次近战格斗技巧的比拼，王风都落了下风。 莫荒手持工兵铲，一跃而起，落地时和王风的距离只有二尺有余。 “不能让他近身。” 王风打定主意继续吟唱着咒语，让风元素的能量不断聚集。借助风元素的能量，迅速腾空而起，避开了莫荒的攻击范围。 王风在空中快速吟唱着咒语，聚集起更加强大的风元素力量。 一股似有似无的妖风从莫荒侧身袭来。莫荒猛地举起工兵铲，迎风挥砍而去。这一次，他的攻势异常凶猛，工兵铲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闪电般的痕迹。 很快风力像是凝结成实体一般，形成一道风墙。莫荒举起工兵铲抵挡，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出一丈开外。 “糟了！”莫荒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工兵铲质地坚硬，对付有形的攻击效果最佳，面对王风这样似有还无，若隐若现的攻击，难以找到完整的切入口。 莫荒再次上前去，只感觉身前位置风元素力量的聚集。挥舞铲破开汇聚的风元素，穿过力量减弱了许多的风墙，直达王风面前。 当莫荒将工兵铲抵在王风脖子位置时，自己的一缕头发也落在了船的甲板上。 “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莫荒微笑道，他盯着地上的头发，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原来王风刚刚的风墙和大范围攻击只是诱饵，目的是打出一击隐藏的风刃。莫荒毫不怀疑王风风刃的准头，自己刚刚完全没有感知到这一击的释放。如果风刃的目标是莫荒的脖子，而不是头发，莫换现在已经倒在地上了。 王风上前搂住莫荒的肩膀，道：“我们差着两个境界，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感到很意外。” 彩云微笑着鼓掌，向着莫荒走去，侧身在莫荒耳边小声道：“我们也比比看？” “还是算了，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休息要紧。”莫荒赶忙拒绝，想起在彩云意识中见到的那条巨龙，就知道彩云不好对付。 莫荒只觉得腰间一痛，却是彩云的二指禅神功生效。 不等莫荒反击，彩云咯咯地笑，离开了莫荒。只留下一句：“这场比试就算是我赢了，现在谁疼谁知道。” 莫荒揉着自己被彩云掐的地方，心中暗骂一声“母暴龙”。 使用工兵铲的战斗结果基本符合莫荒的预期，以他现在的情况，如果在这极地冰原上落单，也勉强能够自保。 莫荒独自一人握着工兵铲，感受着从铲身传来的思思凉意。那一定是一个科学及其发达的时期，整个铲身自成一体，看不出有任何缝隙或者焊接。 “铁柱，你怎么看？”莫荒向铁柱询问道。 莫荒知道在船长室时候，铁柱就有话要讲，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可以认真思考这个铲子可能带来的改变。 “你握紧了，用心感受一下。”铁柱提议道，“初纪元末期万物互联是基础，这样的结构一直持续到机械纪元结束。那个时期的物品应该都有操作系统，这个工兵铲应该也不例外，说不准有意外发现。” 莫荒心意一动，意识落在工兵铲之上，一股莫名的连接和莫荒连接起了。 “成了，连接上。”铁柱兴奋道，“这把工兵铲使用的是意识操作系统。” “意识操作系统？”莫荒第一次听到这样概念，道：“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操作系统的划分有很多种维度，但是从人类和计算机的输入角度来看，早期的计算机是键盘鼠标操作系统、智能机时代是触屏操作系统、云脑时代早期是脑机接口操作系统。而意识操作系统算是脑机接口交换系统的升级版本，它不再通过接口接入的方式，而是依靠感应人体磁场来熟悉这个人的特征，从而建立联系。是云脑时代后期的产物，一直沿用到战争纪元。” “原来如此，难怪我用的时间越久，就感觉越亲切。”莫荒请求抚摸工兵铲，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道：“这样的系统，和你这样的伴生精灵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我更高级好不。”铁柱对莫荒这样的类比感觉不满，“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莫荒道：“开玩笑了，说说怎么用？” “我刚刚做了系统扫描，还做了一些升级设置。现在在强化它和我们的连接，稍等片刻你进行初始化就能用。” 忽然间，莫荒手中的工兵铲脱离了莫荒的手心，飞到半空中停了下来。只一瞬间的功法，工兵铲变幻出数十种武器组合，最后稳稳地躺在地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莫荒被眼前的变幻惊呆了，揉了揉眼睛，道：“这也太酷了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铁柱感觉很自豪，道：“这也就是我，换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用，也就我这个伴生精灵对那个时代的系统有所造诣。” “铁柱，真的太爱你了。”惊喜来得太快，莫荒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今天比拼我要是知道这铲子有这样的能力，不可能输给王风。” “刚刚只是初始化，现在你感受一下。” 莫荒意识和工兵铲连接在一起，一个系统界面提示莫荒要先进行命名。 莫荒几乎没有犹豫，写下两个字“铁铲”。 “你这太没有创意了。”铁柱一阵无语，“下一次还有机会，你是不是就要叫铁锤了？” “你这主意不错。”莫荒笑道，“有机会帮你找个铁锤。” 连接设置成功之后，一段影像信息在莫荒的意识中展示起来，莫荒并没有选择跳过。这是从计算机诞生时代就有的套路，经历了多少年还是没变。 “欢迎使用银河科工最新研制的智能工兵铲——铁铲，铁铲将会是您在战场的最佳战斗伙伴。铁铲有铲、斧、锯、锤、枪、剑、盾六大类变幻，还兼顾照明、定位和测量等用途。下面向您展示铁铲的使用方法。” 莫荒仔细地观看这些武器的组合变化，虽然从大类上是六种兵器，但是根据铲柄的长度可以根据需求进行伸缩调整，还有铲柄分开双手各持一半的用法等十多种组合，能充分满足形形色色的攻击方式。 意识操作系统的最大特色就是随心而动，武器的变化是根据莫荒的心意进行切换的。 演示结束后有一个模拟训练环节，莫荒不敢怠慢，在意识中进行了千百次的重复训练。有伴生精灵的存在，意识的重复会让动作变成下意识的行为，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三十章 试炼开始 见莫荒从铁铲的意识操作系统中脱离，铁柱道：“有一些记忆碎片需要整理，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莫荒很兴奋，这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 要进入窥源境界，必须觉醒万年以上的记忆，而控源境界，则需要有十万年的记忆。记忆本身并不是关键，但是记忆承载的身体处理能力是关键，用于验证自身对信息的处理能力。 用铁柱的话讲，那就是莫荒“硬件”不行，而这个魔法纪元中世界衡量硬件的指标，是对历史记忆的处理能力。 “希望和之前的沙介子一样，能够有所提示，或许我能发现一些关联。”铁柱道，“这把工兵铲原本的系统中承载着战争纪元末期的记忆，而战争纪元是进入机械纪元的关键，我需要做一些信息碎片整理才能有结果。” “加油！”莫荒给铁柱鼓励，道：“什么时候突破窥源境界，就看铁柱你的了。” 第二天清晨，童子军一行人离开了黑珍珠号，在茫茫冰原之上，目送黑珍珠号的离开。 孩子第一次离家，总会有一些不舍，一些人甚至流下眼泪。 “不许哭！”王风厉声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个月之后，自然会追上他们。” 彩云忍不住握住莫荒的手，她很少在众人面前如此，可今天显得很特别。 莫荒傻笑着望着远方，目送着黑珍珠号消失在冰原的地平线上。 “你就是个傻子！”见莫荒傻笑，彩云忍不住在莫荒胸口锤了一拳，“你一点都不怕吗？” “哎呀！忘记了。”莫荒挠挠头，道：“当自己是极地旅游，只想着终于可以脚踏实地，肆意放飞自我了。” 莫荒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从自己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船上。自己和这些人不一样，他们有着对沙海的直观了解，而自己见识了地球的绚丽多彩。 “人类毁了自己的天堂，却妄想寻找新的天堂。”莫荒喃喃自语着，上前去鼓励每一名童子军的成员，道：“有一个无比美丽的地方，那里有着鸟语花香，有着山川河流。那里是真正的天堂，只有抵达实力的巅峰才能前往。而冰原，只是我们变强的第一步。” “天堂？”王风也是第一次听莫荒提起天堂，“那是什么地方？很美吗？” “来，带着你们一起感受一下。”莫荒伸手拉住王风，又向着在场其他人喊道，“一起，我们手拉手，形成一个环，我带大家感受一下。” 艾莲娜拉起王风的手，土方也一起加入进来，其他人也上前，一起牵起手。 “铁柱，剩下看你的了。”莫荒唤醒铁柱，道：“构建一个伴生精灵组合的局域网，播放一段地球的影像给大家。” 一颗美丽的星球出现在大家的意识之中，如同宝石般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深蓝色的海洋环绕着广袤的陆地，白云飘荡在蔚蓝的天空中，让人不由得陶醉在这无限宏大的自然景色中。 这里的陆地表面，不是沙星这般黄沙漫天，毫无生气，而到处生机勃勃，一片翠绿。 草原上，牛羊在放牧，马儿在奔驰，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和谐。 高山峻岭，云雾缭绕，巍峨的山峰，展现着大自然的宏伟魅力。 动物在山间穿梭，它们自由自在地活动，那种感觉无法言表。 奔腾的大河，潺潺小溪，河中游动着各种鱼类。 大海是最令人着迷的地方，那里和沙星的沙海形成巨大的反差。天空和大海在一起交相辉映，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美。 海洋里有着各种海洋生物，展现出自然的生命力和神秘魅力。 在平原上、在山脚下、在大海边，乡村和小镇点缀，城市和城市连接。 人们在田间地头、在草原、在大海边…… 影像在意识中播放了十多分钟，所有人都沉溺在这种美好的幸福之中。 “真的有这样的地方？”艾莲娜率先问道，看她兴奋的模样，显然已经深深陷入这样的美景之中，“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让人向往。” “也不知道你给大家灌了什么迷魂汤。”彩云白了莫荒一眼，道：“那里人的模样和我们相比也并无太大差别，只是穿着和生活方式有着天地之别，我好羡慕他们的生活。” “真的有这样的地方？”王风不禁怀疑道。 “我向你保证，一定有这样的地方。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变强，就能找到这样的所在。”莫荒指了指天空，道：“只要冲破这天，就能抵达这样的所在。” “你想夺天？”王风被莫荒的想法吓了一跳，道：“苍天不可逆，这是一条不归路。” 苍天不可逆，这几乎是沙星每个人的思想边界。像是钢印一样蚀刻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几乎没人敢有莫荒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逆了又如何！”莫荒举起铁铲，指向天空，大声道：“我要试一试，看看这天外的世界，看看沙星之外的星辰。” 一股凛然的王霸之气从莫荒身体中散溢开来，一众童子军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也不知道是被莫荒的逆言雷到，还是因为这冰原确实寒冷。 见众人没有响应，莫荒咧嘴傻笑道：“只是开个玩笑，大家别太当真，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困难。” “切！” “吁——” “……” 一众鄙夷的声音此起彼伏，将莫荒刚刚的豪言壮语都抛在脑后。 “看来不能操之过急。”莫荒知道自己的想法现在很难被大家接受，深吸一口气，双目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之色。 莫荒不知道未来道路如何，但是现在他需要的是累积力量，回头看向身边的伙伴，他们每个人都流露出坚定的眼神，相信大家一定能完成试炼。 三十九人在冰原上缓慢前进，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下起暴风雪。 一步一步地前行，脚下的冰面异常光滑，有时还会出现凹陷的坑洞。寒冷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感到刺骨的疼痛。大家相互扶持着，以避免有人掉队。 突然，一阵巨大的风暴袭来，飞沙走石，视线被彻底遮挡。众人不得不停下来等待风暴过去，同时，他们还要注意着不被风中卷起的冰雪打伤。 风暴过去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冰裂缝，有人站在裂隙的边缘，几乎要被裂隙吞没。 “等一等。”莫荒拉住王风和彩云，道：“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前进，冰原的威胁远远超过我们的认知。” “该如何是好？” 王风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他虽然是童子军的首领，可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论起实力比拼他不逊于任何人，可是要论起组织和计谋，王风知道自己和莫荒还有差距。 第三十一章 配合前行 在童子军成立之后，莫荒逐渐对这个规则有了完整的认知。 沙星共有九种元素力量，也被称为元力。而控制元力的过程本质是一种法则自我觉醒的过程，同时也会伴随觉醒各种不同技能。 元力的使用技能又被分为最基础技能、传承技能和专属技能。 基础技能是数亿年魔法纪元历史沉淀的结果，是每个进入控源境界之人都会使用的技能，是沙星上生存的基础手段，无论是圣灵胎还是野灵胎都有机会觉醒基础技能。 传承技能有血脉传承之意，是孩子从那里父母继承的技能。圣民的传承印记就是传承技能的外在体现。 传承技能都是由家族先辈创造的强大元力使用技巧，最终蚀刻在血脉之中代代相传。 虽然同样诞生自圣灵胎，圣民可以使用完整的传承技能，发挥全部传承技能的力量。上民只可以使用一小部分的传承技能，其威力要大打折扣。而平民几乎无法让这样的力量觉醒。 专属技能为后天自创技能，是根据自身对元素力量理解，再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创造。 有一些专属技能十分强大，甚至可以媲美甚至超越传承技能。也有一些专属技能十分鸡肋，甚至没有基础技能精炼有效。 专属技能强大与否，取决于创造者的天赋和机遇。而专属技能的创造至少在天命境界之上才行，技能的创造过程也被称为“知天命”的过程。 从控源境界到天命境界，还需要经过器合境、练阵境、小场境三个大境界。 大多数人都会止步在小场境，庸庸碌碌就此过完一生。 在天命境界之下，获得传承技能的人几乎同境界无敌，这也是王风自傲的资本。 “你小子也有今天？”见王风投来求助的目光，莫荒一阵暗爽。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两人早已经没有了关于出身的矛盾。但是莫荒心中一直羡慕王风能有技能传承，这是普通人难以逾越的身份认知障碍。 莫荒不禁感慨，原来每个时代都一样。有些人出生就能继承亿万家财，有些人则是一无所有。 因为曾经进行过意识连接的缘故，没有人比莫荒对团队更了解。自从知道冰原试炼的存在，莫荒就做了大量功课。 莫荒清了清嗓子，郑重道：“我们是一个team，要齐心协力才能通关。” “通关是什么？tm?什么意思。”王风有些不解地问，“我们怎么就tm了？” “team，团队的意思，我们别在意这些细节。通关就是完成试炼。”莫荒一边解释，一边暗自责怪自己最近被铁柱提供的初纪元游戏吸引，甚至开始有一些沉迷进去了。 “我们三十九人，是一个整体团队。如果没有完美的配合，要想快速通过冰原副本还是有难度的？” “冰原副本？”王风又是一脑门黑线，“这又是什么新词？” “就是完成船长交代的冰原试炼的任务。”莫荒一拍脑门，瞪了王风一眼，尴尬道：“我们别在意这些细节。” “你继续！”王风也感觉不好意思，自己两次打断莫荒。 莫荒将三十九人分两个组，二十五人为一个完整团队在前，由王风带队。十四人作为替补紧随其后，由彩云负责带队。 现在最大的危机来自潜藏在雪下的冰面裂隙，需要确认前进方向裂隙的情况才能向前。 在冰原这个环境下，水系和风系占据绝对优势，他们的元素力量的消耗只有原来的八成，而且元晶的补充相较于其他元素系要容易得多。 每个人对自身相同属性的元素都有特殊的感应，冰原上存在着大量的水元素。冰水同源，熟悉水元素的人会对冰面裂隙会有特殊的感应，能为队伍提供前进指引。 两名水系成员，艾莲娜首发，水如镜（女）待命。二人轮流负责感应前进时候冰面的情况，指引队伍前进方向。 水是生命之源，熟悉水元素的人有着特殊的治疗技能，团队如果有人出现受伤情况，还需要二人出手处理才行。现在她们二人的安全是整个团队的重点，队伍能够走多远则需要看她们二人的健康状况。 童子军中风系人数仅次于土系，这是沙海特殊的环境所决定的。算上王风，风系成员一共有七人，西林、东波、飞琴（女）、波赛丝（女）和王风五人首发，艾瑞儿（女）和娜依（女）待命。虽然风系成员首发的人数较多，但是他们消耗也极大。 风系首发五人除了负责给队伍中成员释放漂浮术，这样可以降低前进时候队伍对冰面的冲击力，而且可以依靠风元素属性，加快队伍行进速度。同时还需要有人持续在队伍前进方向两侧释放风墙，以抵消冰原上的自然风力冲击，这是个持续的工作过程，对元素力量消耗极大。 木系队员三人，格林和格木两人首发，森雨（女）待命。 木系成员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在冰原裂隙裂开漂浮术未完全失效之前，用藤蔓缠绕术第一时间救人。藤蔓缠绕讲究的是快稳准，而且需要保持高度警惕。 土系队员九人，土方、图斯、玛塔、古斯卡和萨夫五人首发，雅利（女）、兰妮（女）、罗娜（女）和露菲（女）四人待命。 他们负责清理沿途路障，用投石之术，进行二次安全确认。这个过程不是攻击杀伤，要小心控制投石力道。 火系队员算上彩云一共五人，红福、帕斯卡和火舞（女）三人首发，尤琳（女）和彩云两人待命，彩云是待命队员领队。 因冰原特殊环境原因，火系队员消耗是原来的百分之一百二，而且消耗难以及时补充。因此只在必要时出手，负责用火元素之力平衡周遭环境，抵消严寒对队伍的侵袭。他们重点关照冻伤队员，以防止有人冻伤掉队。 金系队员五人，蒙德、奥特和天泰三人首发，兰婷（女）和千喜（女）两人待命。 金属性是一种较为特殊的属性，这一属性的人是天然的战士，可以提前幻化兵刃和护甲。这是一种类似于一种内器的护甲雏形，具备天然的近身格斗优势。而其他系列属性只有在器合境界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当初比试没有让金属性的成员和莫荒对战，就是因为王风看出了莫荒武器的特殊性，近战格斗这些人未必是莫荒的对手。 莫荒和金系队员三人在一起，以便应对特殊情况出现。 在冰原上，金、土、木三系补充也较为不易，只是相较于火系要稍微好一点罢了。 雷、暗、光三种元素力量在冰原上几乎不受影响，负责协助和金系队员一起保护队伍安全。 雷系三人，塞诺和雷莉（女）两人首发，德兰待命。 暗系两人，暗霜首发，夜雪（女）待命。 光系两人星光和碧丝（女），因为光系也有治疗技能，而且光系还能提供元力增强效果，因此光系二人都在首发名单。他们是仅次于水系两人成为被重点照顾的对象。 当莫荒听说在这个阶段只有光系和水系有一点点治疗和恢复能力时候差点吐血了，全队三十九人就四人有治疗技能，看来生活不是副本，还得面对现实才行。 九大元素系列中，只有木、水和光三系有能为其他任何系人员提供治疗的技能。其中木系只有抵达小场境界觉醒自然之力后才能为他人提供恢复性治疗。 除木、水和光三系之外的六系，在小场境界之后可以依靠元素之力自我治疗。也可以牺牲自己的元力为同系提供治疗和恢复。当前治疗缺失的主要问题还是因为大家境界太低，而这一问题短时间也只能依靠自己克服。 第三十二章 冰房子 分工完毕，队伍继续前行。 与原本各顾各的前进方式不同，现在每个人都得守着自己的职责。 第一次进行团队配合，忙中出错的情况也是有的。 有水元素感应分析错误带错方向的情况，有漂浮术释放不及时导致有人掉队，还有藤蔓缠绕之术慢了半拍最终有人掉入冰隙之中。 夜幕降临，冰原上的气温骤降。 如果不是王风几人持续使用风墙力量的抵消风力，冰原上的风能将人从冰面吹起来。 “土墙术准备！”王风看向土方几人道。 土方等人利用土元素的力量，在队伍四周竖起四面墙。 行进一天的时间，受伤的已经达六人之多，好在大都没有性命危险。 艾莲娜从来没感觉自己像今天这样累，原本的以为自己训练已经竭尽全力了，如今几乎不敢有一点点差池。如果不是冰原环境对自己恢复有利，自己可能已经累趴下了。 水如境也好不了太多，她和艾莲娜进行了一次轮换。水如境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子，从她苍白的面孔上能看出她的艰难。 “得尽快找到休息的地方才行，不然我们挨不过这个夜晚。”王风看着疲惫的众人，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 如果只是王风自己一人，他有信心依靠自己对风元素的掌控和在冰原上的风元素优势安然度过，如今如何护住这么多人。 土方九人在透支自己的力量苦苦维持着土墙，这些墙体被风摧毁只是时间问题。 “你笑什么？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才行。”彩云见莫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向莫荒踢去，生气道：“我看你是来冰原散步的，这一整天也没见你为团队出力。” 莫荒躲开彩云的一脚，咧嘴道：“着什么急，等艾莲娜和水如境她们恢复一下再说。” “你有办法？”彩云问道，“我知道你鬼点子多，赶紧说出来。” “暴脾气，就知道喊打喊杀。”莫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我靠这里出力气。” 见莫荒如此说，王风心中大定，道：“别绕弯子了，土方他们几个撑不了太久。” “你们几个随我出来，我们给大家盖房子。”莫荒点了几个人，都是金系、雷系和暗系的，这三系白日里没什么消耗，精气神要比其他几系好一些。 离开时还不忘记拍了拍土方几人的肩膀，道：“再几个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好。” 几人心中狐疑，这一整天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一样。他们小心跟着莫荒离开队伍，来到元素之力凝聚的土墙的外侧。 “很简单，只需要聚合境的力量就行。”莫荒指着土元素力量凝聚成的墙体，“你们就聚合普通的水，泼洒在这些土墙上。” 如果只是将物体聚合在一起，像聚合沙子那样，不是聚合提炼元素精华，只需要聚合境就可以做到。 大家最初只是按莫荒地指令行事，当见到水在土墙上迅速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冰之后，逐渐理解了莫荒的用意，聚合的速度不免又快上了几分。 土方几人中有人坚持不住了，土墙逐渐崩解。 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在崩塌的土墙后面是一堵厚厚的冰墙。冰墙遮挡了冰原上的风，为大家形成一片安全的区域。 在这一瞬间，众人就理解了莫荒的用意。 莫荒几人已经弄出雏形，其他人也帮忙用聚合之力聚大量的水。 源源不断的水出现在四周，艾莲娜和水如镜水凝聚成型，像是一条活着的水龙。 水龙在中人头上盘旋，在适当的位置将水化成冰。原来的冰墙一层层加高，最后完成封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就像是当初莫荒构建沙堡一样容易。 见到有一所房子可以完全遮挡外面的风暴，众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王风走上前在莫荒胸口轻轻锤了一拳，笑着道：“我就知道我们政委有本事！” “我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莫荒咧嘴笑着，转身看向艾莲娜和水如镜，道：“这多亏了她们两个。” “那当然！”艾莲娜开心笑着答应，而水如镜则是低头沉默着。 在稍作休息之后几人又陆续施为，新盖了三所冰房子，形成一个小型冰制四合院，将冰原上的风彻底阻隔在了院子之外。 莫荒带着铁铲和蒙德等金元素五人变成了装修工人，他们利用手中利刃将房间修整一番，去掉多余的冰凌，并且修饰出冰制的桌椅板凳来。 “用不着这样吧？”彩云看着莫荒认真的样子，笑着道：“我们只是将就一晚就离开。” “将就可不行，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莫荒看着彩云傻笑道，“我在冰床上给你挖出一个坑，这样铺上沙狐的皮毛躺上去后会舒服很多。这是作用力的原理，完全为了契合你的身材。” “谢谢你！”彩云见莫荒如此认真，觉得自己刚刚太过鲁莽，感动道：“我身材什么样你知道？” 莫荒随口道：“我的眼镜就是尺，你这三围尺寸肯定错不了。这种没长开的豆芽菜，对我来说没什么挑战。” 四所冰房子男生两间女生两间，莫荒被彩云连打带踹地赶了出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莫荒感觉很郁闷，一句话没说对就惹得彩云不开心，心道：“大家都是幼儿园刚毕业的小屁孩，不都是没长开豆芽菜吗？” 元力的修炼让现在人的身体远远好于初纪元时期的人类，能够更容易适应恶劣的环境变化。 初纪元时期人类的身体条件极差，那时候即便是有冰房子保护，成年人也难以在极地只靠几张皮垫子过夜，更别说是都是不满八岁的小孩子。 几名受伤稍微严重的，接受了星光和碧丝的圣光治愈术，圣光治愈是光系的特有技能，可以辅助加快身体机能修复。 有一些受伤流血的则比较麻烦，必须先进行水系治疗处理才行。先用血凝术进行伤口止血，再用水润术增强机体恢复，水系治疗对重伤的效果更为显着。 一切就绪之后，再用自己熟悉的复原术进行恢复。 复元术是一种基础技能，每个达到控源境的人都会使用，其原理是利用对应元素的元晶存储的元素能量修复自己身体。和口服吞咽相比，复原术的元晶利用率更高，吸收更加透彻。 在元力技能中，复元术是一种最有效的保命技能。在达到小场境之后，复原术甚至可以直接将自身的元力向同系的人进行输送，用于救治同伴性命。 救治过程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为人运功疗伤，只是形式要更加直接一些，因为可以直接将精纯的元素元力凝聚成形，隔开打入对方体内达到治疗效果。 莫荒亲眼见到受伤的同伴在使用元晶以后，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起来，甚至有两位骨折的都能够愈合。 第三十三章 狼群袭击 “这个变态的世界！”莫荒忍不住吐槽一句。 “只要有足够能量，就可以进行修复。这些是初纪元末期就有的手段，是基因改造的结果。用的是一种蝾螈的基因片段，即便是断肢再生也是有可能的。”铁柱的声音在莫荒脑海中响起来。 “蝾螈？卵生，两栖动物，变态发育，一种低等生物。” 莫荒记忆中浮现出蝾螈的画面，他很难相信自己和这种生物有关。 “你这是一种认知错误，不要被初纪元早期的概念局限。那时的人类普遍以为自己是上帝的子民，高于世间其他生物。其实人类除了大脑高级，其他能力不见得高级，尤其是在自然环境的适应上。而在宇宙中，变态发育可能是一种适应环境的更好选择。” “变态发育？”莫荒反驳道，“这不可能。” “想想你是从一颗灵胎发育而来，最终破壳出生意味着什么吧？那些在自然环境中的野灵胎和青蛙产在水中的卵又有什么区别。” “我擦！我不信。”莫荒被铁柱的结论吓了一跳，有点难以接受铁柱说的结果，狡辩道：“我怎么能被类比成青蛙。” “你再想想彩云，你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仅从生物意义上讲，龙难道比青蛙高级很多吗？”铁柱用一种残酷的现实打破了莫荒的幻想，补充道：“人类的终极进化方向必然是集合了所有生物优点的最优解，只有这样才能适应环境，目的也是为了解决人类历史上曾经存在的生存空间不足问题。” 听铁柱如此说，莫荒感觉自己的视野又一次被拓宽了，道：“也许你是对的，是我被初纪元的信息影响太深，产生了狭隘的人类中心主义。” “其实在机械纪元之后，传统意义上的人类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而我们是经历了魔法纪元后的进化产物。” “铁柱，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莫荒显得有一些兴奋，因为不一样的思路意味着铁柱觉醒了一些不一样的记忆，自己距离窥源境界可能不会太远了。 “只是一些碎片整理，需要一个契机，让你去将这些碎片连贯起来。” “什么契机？”莫荒追问道。 “我还不知道，需要我们一切找到答案。” 铁柱的话给了莫荒启发，却又让莫荒没有头绪。 冰原夜晚，漫天的雪花伴随着寒风飘荡，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冰冷和静谧之中。皑皑白雪覆盖大地，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大地，只有稀疏的星光和月亮的余晖勉强提供一点明亮。 “有情况！” 夜雪的喊声，像是夜幕中的惊雷，在人们耳边炸响。 大家纷纷起身向着屋外走去，纵身一跃上了房子顶上。 冰原除了有恶劣的环境，还有一些其他生物，甚至存在一些顶级猎食者。白天队伍前进途中，就曾经遇到过一群麋鹿，还有三五头零散的雪熊，甚至还远远看见过狼群。 和莫荒不一样，这世界觉醒的规则告诉其他人冰原并不简单。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冰原上的猎食者会选择合适的时机进攻，并非有意躲避就能躲开的。 试炼的第一个夜晚，王风安排两队轮流进行执夜守护。 金系的兰亭和千喜两位女子负责上半夜，雷系的德兰和夜雪负责下半夜的安全。 “是夜雪发出预警。”王风一骨碌起身，第一个赶到房顶上，站在夜雪身边问道：“发现什么了？” 王风顺着夜雪指着的方向看去，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数十个模糊移动的身影让王风心中透出隐隐的不安。 “可能是风狼。”夜雪回答道。 夜雪属性暗属性元素，对夜晚有特殊的感应，这也是夜雪能够第一时间预警的原因，因为在夜间她比其他系的目力要好上数倍。 大约过了十多秒的时间，王风才看清是风狼的身影。 “是白天遇见的狼群，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王风先是暗骂一句，然后高声喊道：“全员警戒，做好战斗准备！” 现在每个人的眼神都专注而又警惕，时刻准备着迎接任何可能的威胁。 远处狼嚎声的响起，风狼的身影已经变得清晰可见。一共三十五只风狼，向这边疯狂地奔来。 风狼是冰原上一种群居的猎食者，体型较大，毛皮覆盖全身，牙齿锋利如刀。它们嗅觉灵敏，可在寒风中穿行，速度极快。 最可怕的是风狼善于紧密协作，采用狼群的战术，迅速地包围并攻击它们的目标。 “一定是白天被盯上了。”王风心中暗骂道，“他们当我们是白给的口粮。” 王风一行人都是孩子，从个头上看比冰原上传统的猎物要小得多。 风狼生性狡猾，他们很少去攻击比自体型更大的猎物，这是在等自己这些人夜间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 “大家准备好了吗？”王风手中冒着汗珠，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嘱咐道：“保持队形，千万不要单独离开队伍！” 风狼狼群围猎猎物时，会对猎物进行驱赶，落单的猎物会迅速被狼群裹挟。 莫荒手握着铁铲，一样非常紧张。平日里虽然有练习，但是从来没有真正的实战过。 莫荒没有觉醒这世界的法则记忆，对这个世界的情况属于一知半解，冰原的情况莫荒也只是听王风简单介绍过而已。 莫荒凝视着远方的狼群，看向王风提议道：“这几间冰房子是我们的防线，不能让狼群突破，必须有人到下面去正面迎战才行。” “这？”王风的心有一些乱了，他从未遇到如此情况，知道迎战狼群的人是最危险的任务。 “没时间犹豫了。”莫荒道，“我带人拦住狼群，为你争取最多的时间，你带着其他人用远程技能全力攻击狼群。” 在王风迟疑的这一瞬间，莫荒已经手持铁铲从冰房子顶上一跃而下，大喊道：“所有金系和土系队员跟我上前迎敌，其他人守住房子的制高点位置。” 金系有着最好的防御手段，而土系有石肤术，这是仅次于金系护甲的防御技能。土系的土墙术能够有效地大面积阻隔对方进攻，是所有系中最直观有效的防御手段。 事已至此，王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同意道：“你们在下面听莫荒指挥。” “小心点！”彩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向莫荒喊话，她希望莫荒谨慎对待。 五名金系队员手持盾牌和利刃在前，他们将直面第一波狼群的攻击。五人手中的盾和刃都是金元素幻化而成，根据个人的身体情况有着不一样的形态。 土系九人站在金系五人身后，而莫荒站在两队中间位置。 第三十四章 激烈战斗 “我们的职责，就是不能让狼群越过我们，伤害到后方的同伴。哪怕我们自己倒下，也绝对不能轻易后退一步。”莫荒向着十四人高声传达指令，“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十四人齐声回应道。 莫荒拉开铁铲的铲柄，原本的工兵铲在一瞬间变成长枪，在队伍中显得尤为突兀。 “这还能这么用？” 见莫荒手中铁铲在一瞬间变幻了形态，王风有一些难以置信。 其他人对这把怪异的武器不熟悉，可是王风熟悉得很。王风见爷爷王杰克拿出来把玩过好多次，甚至有几次自己也上手试过，可从来没发现过这东西可以变形。 “难道真的是神器？”王风不禁有一点怀疑，心中暗骂爷爷偏心。 距离狼群100米，莫荒已经可以看清风狼身上的毛色。 最前方风狼都是灰色的皮毛，只有位于狼群最后的一头青色风狼十分显眼。那青色风狼体型上明显比其他风狼要大上一圈，应该是狼群的狼王。 一千米之外的高空中，两名人悬空而立。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灰衣。二人认真观察着下方情况。 能够这样不依靠浮空器在空中站立之人，必然是全场境界之上的高手，因为只有全场境界可以克服沙星的重力。 灰衣人皱着眉头道：“我们不出手吗？那只青色风狼是五级妖兽，应该开启了灵智，我担心这些孩子对付不了。” 白衣人眯着眼睛，心中另外又一番盘算，笑道：“我们先靠近一些，盯着那只狼王，先看看这些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 距离狼群50米，九名土系队员用石肤术覆盖全身，准备迎接战斗。 这是一共类似于金系金甲术的技能，只是防御效果要比金甲术稍微差上几分。在器合境之后，每个元素系都能修炼出属于自己的防御护甲，那时候石肤术相当于比其他系更多一层护甲防御手段。 五名金系队员摆出防御的姿态，手持利刃准备，盾牌向前做格挡姿势。 距离20米…… 两只带头的风狼一跃而起，向着莫荒一群人扑了过来。 “土墙术！” 三面土墙呈现出一个弧形挡在最前面，中间留出的空间由五名金系队员把守。 土墙和后方冰城之间形成一个瓮城，两头在前的风狼被阻隔在瓮城之内。 “地刺术！” 一大片地刺从冰面上冒出，突袭进来的两头风狼被大范围的地刺术命中。 除了负责直接对敌的金系五人，莫荒和风狼之间形成了十打二的局面，两头风狼就这样在一瞬间被重伤。 莫荒长瞅准时机，长枪飞速刺出，两头风狼直接被穿了糖葫芦。狼血顺着枪杆流淌而出，洒在冰面上，很快和冰冻结形成一体。 “这么快！” 一招建功，莫荒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手中的长枪会如此锋利，像是见了鬼一样。 “注意节省元力！”莫荒向着九人提醒到，“三人一组，你们的首要任务是维持土墙术，根据狼群进攻情况调整位置，有效阻挡狼群进攻。” 自从刚刚一击建功后，莫荒信心十足，拍着胸脯道：“再有漏网之鱼，我负责解决。” “天陨术！” “暴风雪！” “雷霆之击！” “暗影之球！” “……” 一连串远距离的大范围伤害技能接连释放，在王风的指挥下轮流向着瓮城之外的地方招呼。 风狼群吃痛躲避开来，已经受伤了一大半。 一轮攻击过后，王风对风狼的情况也有了基础了解，逐步开始调整自己这些人的攻击配合。 “大家注意控制攻击的节奏！” “这些风狼对风属性元力的攻击近乎免疫，风系队员以控制为主，用旋风术扰乱狼群的进攻节奏，为莫荒他们降低一些压力。” “彩云，你们火系的攻击伤害最高，优先集中火力对付被控制住的风狼，要争取一击毙命。” “格林、格木和森语，你们要用藤蔓缠绕控制漏网之鱼，给莫荒创造杀伤机会。” “艾莲娜和水如镜，要优先使用血凝术进行止血，防止伤势恶化。” “星光和碧丝，优先给金系队员优先使用光之守护，别等他们受伤才开始治疗。” “……” 进入冰原后的一路上，莫荒向王风叨叨了很多需要团队配合的事情。像是什么“坦克要有牺牲精神，敢于上去抗怪。”、“别只想着输出，辅助控制非常重要。”、“治疗要看好坦克，坦克倒了大家都完蛋。”、“……” 面对如此多的风狼，现在王风逐渐理解了莫荒当初的用意。如果不能有效且有节奏地阻止风狼进攻，自己这些人面对风狼无异于去自杀。 进行了两轮攻击之后，狼群一共死了七只，重伤五只，还有十多只都轻伤挂彩。 狼王的眼睛冒着绿光，仰望天空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声。 狼群听到狼王的指令，纷纷开始后撤，退至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和莫荒这些人遥遥对视。 童子军只有几名金系队员受轻伤，在治疗后迅速恢复。 莫荒手持长枪，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拿枪指着狼群的方向大声喊道：“怎么样，害怕了吗？小爷我刚刚只是简单松了松筋骨。” 面对整个狼群，莫荒十分嚣张，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彩云见莫荒没什么事情，还大放厥词，心中暗骂道：“就会臭显摆，整的好像他自己一个人在战斗一样。” “嗷呜～” 狼王发出一阵凄厉的狼嚎，然后晃动着大脑袋，用两只锐利的狼眼盯着莫荒，直面莫荒的挑衅。 “这畜生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莫荒感觉一激灵，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莫荒不清楚的是，五级妖兽可以开启灵智，相当于人类器合境的实力。而九级之上的妖兽能够幻化人形，相当于人类使者境界的实力。 远方天空中，灰衣人指着莫荒，笑道：“这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如果按人类的境界标准，莫荒和狼王差着三个大境界，如果是直接面对面，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白衣人摇头道：“这小子精明得很，他不是在挑衅，而是在给队伍提气。” “嗷~” 狼王再次发出低沉的嚎叫声，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从狼王的口中释放出十多个灰色光球。这些光球没入那些受伤风狼的身体之中，受伤风狼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狼王王目露凶光，开始低吼着，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狼毛，一根根狼毛如针一般竖立起了。周围的风开始变得狂暴，吹起冰面上的雪花四处飞扬。 渐渐地，狼王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光，这股微光越来越强烈，最终爆发成一道闪耀的光芒。当光芒消散后，狼王已经覆盖上一层风元素铠甲，它那凶狠的眼神更加炽热而狂野，仿佛要撕碎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 第三十五章 战狼王 狼群再次出击。 这次出击与之前情况不一样的是，狼王直面面对莫荒这些人，而剩下的二十多头风狼分三面围困住了莫荒几人所在的冰房子。 莫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想到对方竟然采用如此战术。 “蒙德和奥特留下，其他人去另外三面。”莫荒心中盘算着，迅速作出决断，转身向着王风喊道：“我们三个挡住狼王，你们要集中火力，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 莫荒三人正面应对，其他三面每一面都留下三名土系队员和一名金系队员进行防守，王风等人则是在房顶上选准时机进行攻击。 “嗷呜～” 狼王再次发起了进攻命令，整个队伍在一瞬间四面受敌。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你太瞧得起自己了。”莫荒持枪，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话，用枪指着狼王，冷笑道：“我知道你这，狼群实力强悍，而且嗜血凶残，这里是你族群的猎场。但是很可惜，我们这些看似弱小的家伙，可不是你的猎物。” 狼王晃动了一下他的大脑袋，向着莫荒三人而来。 行进中，狼王身体表面的铠甲掀起一阵风暴，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莫荒三人面前。 “轰！” 狼王的攻击直接命中蒙德的盾牌，蒙德脚下踩着的冰划出十多米距离。 莫荒的长枪斜刺向狼王脖颈的位置，长枪命中狼身风元素凝聚的铠甲，被铠甲上的气旋力量搅动，反弹出数米的距离。莫荒用枪杆点击冰面，才勉强站直身体。 狼王眼露凶光，刚刚莫荒的一击竟然让它脖颈处的铠甲崩裂，风元素气旋重新凝聚。 “嗷呜～” 狼王仰天长啸凝聚第二次攻击。 “碰！” 奥特用盾击狼王的头颅，想打断狼王的蓄力。在手中利刃命中狼王的一瞬间，被狼王的护甲弹开。 一道强烈的风刃从狼王口中吐出，命中了后方冰房子的一角，一大块冰被削了下来，冰面被风刃划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莫荒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无名火起。用力蹬地，继续飞身上前去。 长枪直逼狼王脖下要害，却在即将命中时身体一侧，借着冰面的光滑和狼王擦身而过。 “回马枪！” 枪尖转向奔着狼王的后腰而去。 狼是铁头麻杆腰，莫荒一枪直逼要害。再次破开狼王的防御护甲，却再次被护甲上的气旋符文带出数十多米远的距离才稳住身形。 狼王腰部皮下隐隐渗透出血迹，侧身摆头看向莫荒，眼中凶光如剑似火。 “嗷～” 狼嚎声音再次响起，和原本的狼嚎声相比要低沉得多，莫荒的两次攻击彻底激怒了这头狼王。 “不能停止攻击，必须打断他蓄力。”莫荒向着蒙德和奥特二人喊道。 现在莫荒在狼王侧后方，蒙德和奥特二人一左一右形成夹击之势。狼王转身，直面莫荒的方向。 只觉得周遭风元素力量变动，莫荒打开枪杆。原本铲头的位置开始扩展，变成一面圆盾。长杆末梢拆开，拉出一柄剑形利刃。 “碰！” 狼王一记正面的风刃打在莫荒左手举起的圆盾上，风刃力量被盾面卸掉大半部分，莫荒持盾的左手臂开始有点哆嗦，感觉火辣辣的疼。 莫荒咬着牙，用右手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这是刚刚一击攻击自己内腑被损伤了。 一阵清凉的感觉席卷全身，这是水系的水润术，在滋养莫荒的全身。 “圣光守护！” 一个光盾在莫荒身上浮现，让莫荒有了一丝安全感。 与此同时，奥特和蒙德二人也从狼王的侧后方发起攻击。 蒙德借机出手，在狼王防御力量薄弱之时，用手中利刃破开了狼王后腰的防御。却同时被狼王一腿踹出，撞在后方冰房子的墙面上，摔落在冰面上。 蒙德身上的圣光守护被击溃，手中盾牌龟裂涣散，身上护甲开始逐渐褪去。一口鲜血吐在冰面上，弯着腰剧烈咳嗽起来。 “血凝术！” “水润术！” “圣光治愈！” 一连三次治疗技能释放，将蒙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种主动防御的护甲太可怕了。”莫荒见蒙德受伤倒地，奥特也在艰难维持着身上的元素护甲，心中对狼王的防御又加深了一层认识。 “铁柱，看出什么门道吗？” 莫荒战斗的同时，铁柱也没闲着，他在记录着狼王的攻击方式和攻击规律。 如果不是铁柱及时提醒莫荒将长矛换成剑盾，莫荒刚刚面对狼王的那一记风刃，不死也会被重伤。 “狼王的风元素护甲表面流动着气旋，这些气旋可以根据对方攻击命中的情况汇聚风元素力量，甚至能够形成有效的反击，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每次攻击都会被反伤。” 莫荒眉毛柠成一条线，道：“有什么破解办法？” “狼王每次护甲的反击之后都会有一瞬间凝聚重塑的过程，时间非常短，只有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反击可以轻松破开狼王的防御。” “碰！” 莫荒看到奥特被摔在冰面上。 在蒙德受伤倒地的一瞬间，奥特前冲击中了狼王，却再次被狼王护甲的风元素力量反弹开，摔出十多米的距离。 莫荒盯着狼王，奥特的这次攻击验证了铁柱刚刚地猜想。 狼王全身护甲如风一般流动，受到攻击的位置会有一个凝聚和反击的效果，对应位置会形成一个一瞬间的空档。 “畜生，看剑！” 莫荒没有给狼王喘息蓄力的机会，再次发起进攻。而狼王张开血盆大口，也向着莫荒疾驰而来。 这狼王十分狡猾，它没再选择蓄力攻击，而是直接依托自身力量上前。想借助自身的优势重创莫荒，这样它就能抽身出来对付其他人。 在双方迎面撞击的一瞬间，莫荒一个侧身的滑铲。 狼王的正面一击被莫荒用盾斜着卸去大半的力道。 左臂传来一阵酥麻，却忍痛用盾的边缘滑向狼王腹部。 莫荒用的盾本就是工兵铲的铲头变化而来，盾边缘的锯齿和利刃划开狼王身下位置的护甲。 “碰！” 莫荒被强大的反击力量压身下冰面上，没有任何后退的空间。 身下冰面结实，是众人休息专门选的地方。莫荒有冰面支撑，没有像前两次那般被狼王护甲反震飞出。 只感觉喉咙位置一阵腥甜，后背撞击冰面产生的反震让身体内府再次受伤。 “杀” 莫荒右手持剑用力向上挥去，划过狼王的腹部，在刚刚自己左手盾击的位置。 这一剑不再像前两次攻击那般困难，而是像切开奶酪那般绵软。 狼王一跃而出十多米的距离，却是回头死死盯着莫荒的方向。两只狼目中凶光尽散，留下的是恼怒和不甘。 第三十六章 三大基础法则 鲜血从狼王腹下白色皮毛中渗透而出，滴在冰原的冰面上。 狼王发出呜呜的哀鸣声音，本欲站起来身来，却又一个踉跄跌倒。 旭日初升，冰原被撒上一抹红晕。青狼、红血、寒冰、白茫茫的冰原，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莫荒喘着粗气，半跪着右手持剑抵着冰面，眼镜直勾勾地盯着倒地的狼王，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 “铁柱，它死了？”莫不敢确认自己刚刚那一击取得的战果。 “不死也差不多，腹部被划开，肠子恐怕都断成数节。” “你确定？”莫荒有一些怀疑。 “非常确定。”铁柱很肯定地道，“铁铲的武器检测显示命中，深入十公分，我和他的系统是相通的。” “没想到这剑这么锋利，对付失去防御的狼王，像是切黄油一般容易。” 莫荒开心地笑起来，紧跟着剧烈咳嗽了几声。直到身上传来一丝清凉，才感觉好了几分。 “水润术！” “圣光治愈！” 接连几个治疗法术落在莫荒身上，莫荒才逐渐有力气站起身来。当转身望去的时候，身后战斗也接近尾声。 狼王战败，剩余的风狼很快失去战斗力，有七匹残余风狼落荒而逃。 “风狼借风而行，速度极快，莫要追击。”王风及时制止了上前去追击的队友，“先检查一下我们人员的受伤的情况。” 冰房子在狼群的围攻中倒下一大半，最后七人重伤，十一人轻伤，其他人都有一些脱力。 “我没事，看看其他人去。”莫慌一手搭在前来看望自己的彩云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彩云下意识的一肘，莫荒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跟着流下来了。 “没事吧。”莫荒剧烈的反应让彩云感觉有点内疚，解释道：“我刚刚没有用力，谁让你不老实。” “凑巧，凑巧。”莫荒握住彩云的胳膊，“我扶着你缓一缓。” “让你逞能。”彩云虽然口上如此说，却没有真的责怪莫荒，心中对莫荒又增添了几分敬意，“那狼王真的是你杀的？” “那当然，我有神器。”莫慌举起手中的剑，道：“这剑锋利无比。” “切，船长偏心。”彩云虽然不承认，却见识了战斗中莫荒对那把怪异铲子的使用，“这武器好像是为你专门打造得一般。” 在莫荒身上发生的离奇事情太多，彩云现在也开始见怪不怪了。 王风向着莫荒走过来，还竖起大拇指。 莫荒将剑盾合为一体，再变成一把利斧，看向前来看望自己的王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狼王，笑着道：“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战利品。” 狼王死去，眼镜睁得溜圆，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远方天空中白衣和灰衣二人见如此结果，心中也各自有一番思量。 “看来船长说的没错，那个孩子天赋异禀，是我们都看走了眼。”灰衣人直着扛着斧头的莫荒笑道，“如此巨大的差距，他竟然能够毫不畏惧地上前搏杀。” 白衣人点头道：“这小子机灵得很，他出手的时机和角度都非常精准。那青狼托大了。这畜生就算是开了灵智，比人类还是有一些差距。” 灰衣人看向后方，眉毛在一起，道：“玄冰域的人按捺不住了，估计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白衣人看向天空方向，淡定道：“这里是冰原，又有沙星三大基础规则庇佑，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 沙星的北极圈以内的地方是玄冰域，向南则是沙海，玄冰域和沙海的过渡区域被称为冰原。 玄冰域异常寒冷，如果没有合适的庇佑场所，普通人成年人都难以生存，更别说是未成年的孩子。 沙海也有着类似的问题，沙丘流动，四处都是无尽的黄沙。在沙海和玄冰域的过渡地带是冰原，冰原的宽度和沙星北半球的四季变幻有关。 北方的冬天，广阔的冰原成为孩子们的试炼场，各大势力都会安排自己的少年来此进行试炼。 玄冰域之主雪皇一直将冰原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而沙海的最高统治者岩皇却不认可。这事情距离风皇和火皇的地盘遥远，他们二人两不相帮，只是给和稀泥。 其实类似的情况在风皇、岩皇和火皇的地界也有类似情况，大家也都是一样地看热闹心态。 对于这些纠纷，古帝也不明确表态，千万年以来沙海和玄冰域的边界就这样一直不清不楚。 试炼更像是一种宣示主权的过程，在千万年以来，每当这个时期都会有沙海的势力安排人前来。 双方都有默契，为了不将矛盾激化，进入冰原试炼的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 所谓沙星三大基础法则，是天帝万古订下，四皇共同起誓维护的法则。 第一基础规则是灵胎保护法则，即任何人任何势力不能主动进行灵胎破坏，一经发现，举天下之力共伐其罪。 灵胎是人类生命的源头，野外灵胎更是无主之物，此法意在保护沙星生命发展的根基。 第二基础规则是少年保护法则，即任何人任何势力不能主动对十二岁以下孩子进行迫害，一经发现，举天下之力共伐其罪。 此规则针对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意在保护各大势力的天才少年，以免还未成长就惨遭毒手。 第三基础规则是弱者保护法则，即任何小场境之上的人，不得主动攻击小场境之下的人。任何强者，不得主动杀戮低于自己两个境界的弱者。 此规则针对的是弱势群体，沙星虽然弱肉强食，但是也在一定的规则范围内。场境强者适应沙星恶劣生存环境，即便是小场境，对小场境之下的人也形成碾压态势。如果对方无意主动招惹，不得主动攻击。 小场境之上的强者，一般在两个境界之内，即便是弱势一方没有一战之力，也有能够逃脱。 前两条规则是底线规则，是维护沙星生态文明的必要条件。 第三条规则是大家默认的规则，一般小场境界之上的强者不屑于向弱者出手，这样的行为会影响自己的名声，更会影响自己对道的追求。 违背三大基础法则之人，会被沙星的规则力量排挤，导致自身修炼一途受阻。甚至会显示在整个沙星所有人伴生精灵系统中，提示大家击杀违背基础法则之人，完成击杀的会产生来自沙星的天地奖励。 沙星的天地奖励会消除沙星规则之力排挤的影响，所以有一些人会一边违背基础法则，一边击杀其他违背基础法则之人。 ****** “你安息吧！我一会用胃超度你。” 莫荒举起斧头，准备向狼王脖颈的位置劈去，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可以开开荤。这荒凉的星球上，自打莫荒出生以来就以“吃土”为生，心中记起的那些初级元的美食仿佛是在梦里一样。 “住手！” 一声清脆的陌生女孩声音在莫荒耳边响起。 斧头举在半空中，莫荒四下观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身影，便向下落去。 “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紧跟着是一记冰箭射出。 莫荒只觉得身前一阵寒意，冰箭命中斧身，整个人被带出两米多的距离。 “什么人偷袭？” 莫荒抬头向天空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雪鹰俯冲而下。背上竟然有一名白衣女娃，那刚刚的冰箭一定是这女娃的手笔。 第三十七章 雪灵儿 “风刃！” “火球！” 王风和彩云接连出手反击，雪鹰用自己的身体硬吃两记攻击后落在三人面前。 莫荒看清了来人的长相，那女娃皮肤白皙胜雪，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眼瞳中一抹淡淡的金黄。 那女娃十一二岁的样子，身形窈窕，是个美人坯子，从雪鹰上一跃而下。 “看长相，难道是玄冰域雪族人？”王风暗道不好，玄冰域中人向来将冰原视作自己的地盘，对外来之人采取排斥态度。而雪族更是玄冰域的皇族，如今与他们的人撞上难免会有冲突。 “这些风狼是我玄冰域的子民，你们为什么要屠杀他们。”女娃气冲冲地问道。 见对方如此提问，王风直接被问懵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自古北极出圣母，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莫荒感觉一阵好笑，揉了揉手腕，提起斧子，上前一步笑着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风狼在玄冰域的地位和人类是平等的？” “当然，我玄冰域内众生平等，自然包括风狼在内。”那女娃伸手抚摸雪鹰，露出一模妩媚的笑容，靠在雪鹰胸前位置，向雪鹰道：“大白，你说对吧？” 雪鹰向着天空发出两声嘶鸣声，像是回应那女娃的问题。 “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莫荒眯着眼睛，上前一步行礼道：“圣母姑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叫雪灵儿，圣母我可不敢当。玄冰域的圣母是我们玄冰域三大守护者之首的雪无双，她老人家如果在这里，一定出手把你们统统带走教训一顿。” “切！”莫荒一脸不屑的样子，笑着道：“凡事要讲理道理，咱有理咱怕什么？就算是圣母也得讲理，对吧？” 莫荒故意将“圣母”两字声量提得非常高。 雪灵儿第一次见有外人主动提起玄冰域圣母，疑惑道：“你和圣母她老人家很熟吗？” “这有什么，天下之大。只要人人胸怀怜悯之心，时刻牢记众生平等，大家能做圣母。” “你这人说得头头是道，和圣母她老人家的观点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如此直呼圣母之名，未免有亵渎之意，我们暂且不提她老人家。”雪灵儿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柔声问道：“你们为什么杀害如此多的冰原风狼。” “大姐，误会了。”莫荒摆手道，“刚有一百多头风狼的狼群围攻我们，他们想吃掉我们，出于自保我们才动手反击。” “你这人，满口胡言。”雪灵儿微微怒道，“上百头风狼，狼王必须是六级以上妖兽才行，这相当于人类的小场境。这狼王最多不过五级，怎能号令上白头风狼。” “不好意思，可能是天黑，不小心数错了。”莫荒改正道，“可能有七八十头。” “从这头狼王的体型大小看，狼群最多不超过五十。” “那就是五十头。”莫荒脸不红心不跳地再次修正道。 “有狼群攻击你们，你们跑开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它们？” 莫荒第一次听如此荒诞之言，指着狼王的尸体道：“大姐，你看清楚了。这是风狼，他们御风而行，在冰原上跑起来比我们快多了。” “这~”雪灵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迟疑片刻道：“那也不能随意杀伤，只要你们控制好攻击力度，别杀死它们就是了。” “靠！”莫荒一脑门黑线，“大姐，刚刚我但凡是有一丁点的犹豫，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反正就是你没有诚意，讲的都是歪理。”雪灵儿跺跺脚，生气道：“这些风狼是我们玄冰域的，即便是不小心被你们杀了，你们也不能带走。” “胡搅蛮缠，懒得理你。” 莫荒再次上前，举起斧子要解决自己的战利品。 雪灵儿张开双臂，风元素护甲在身上凝聚起了，只身挡在狼王的身前，怒道：“它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过它吗？” 见对方是器合境，莫荒顿时感觉自己矮了半截。毕竟实力不如人，吵架都没底气。 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队伍中其他人见这边有新的情况。陆续向着莫荒几人走了过来。 渐渐地，雪灵儿和她的雪鹰大白就被三十多人给围在中间。 “看这小妞说话的样子，八成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然不会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莫荒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见自己这方人多了起来，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笑着道：“都别动手啊，咱是讲理的人。既然这位美女姐姐不让我们取走，我们将这些风狼留着此地便是了。” 莫荒收起斧子，在王风耳边小声道：“这小妞实力高过你，只怕是器合境界。她身边那只雪鹰，也不亚于刚刚的那头狼王。现在这里是冰原，她姓雪，我估计身份不一般，先离开再说。” 王风不知道莫荒葫芦卖的什么药，只能看自己一行人辛辛苦苦战斗了大半宿，到头来这些猎物就这样白白扔在冰原上。 现在的情况，王风只能自认倒霉，示意彩云一起带队离开。 莫荒从雪灵儿身边走过之时，仰头看了雪灵儿一眼，那浅金色眼眸中，写满了纯净。 莫荒咧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低声道：“这些尸体如果我们不取，冰原上其他的掠食者也会将它分尸。” 见莫荒一行人如此离开，雪灵儿心中也开始犯难。刚刚话讲振振有词，现在看着一地的风狼尸体，雪灵儿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哕~” 见一地的血冻成了冰，雪灵儿心中有一些难受，有一些要呕吐的感觉。 雪灵儿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默念起施法口诀。 身边疾风骤然而起，雪花盘旋着上升。雪灵儿聚起百米范围内的雪片，想要将这近三十头风狼的尸体埋葬在雪下。 莫荒回望后方产生的动静，感觉后脑勺一阵冰凉，心道：“这小妞实力超群，幸好我躲得快。” 王风看向来时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对力量的追求。 “心有不甘是吗？”莫荒笑着问道。 “这不废话吗？”王风苦笑道，“妖兽可是大补之物，同属性的妖兽的肉对力量提升有巨大帮助，那狼王对我们这些风元素的队员有大用处。” “你在这里等着，我带几个人回去看看。我不相信她这样一个女孩，会给这些风狼尸体守墓。” 莫荒选了金系天泰、木系格林、水系水如镜、火系火舞、土系图斯和光系碧丝，算自己一共七人，准备折返回去看看情况。 “小心行事！” 王风知道莫荒想做什么，刚刚那个雪灵儿，明显不是要抢他们战利品。那么多风狼的尸体，雪灵儿一人肯定无力带走，等她走了再取便是了。 第三十八章 雪熊攻击 莫荒背上铁铲，现在自己实力不如人，拿回自己的东西和做贼一样。 “嗷~嗷~” 一阵怒吼伴随着疾风，前方的暴风雪戛然而止。雪片徐徐落地，四头通体雪白的雪熊与雪灵儿对视而立。 “轰！” 雪熊的巨掌拍击着冰面，晃动着巨大的身体冲向雪灵儿。 雪灵儿向后退去，在退出的位置上形成一片水雾。 雪熊接近水雾时已经做出明显减速，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凝霜术！” 水雾覆盖了四头雪熊，瞬间凝结成霜，在四头雪熊原本雪白的身体表面又覆盖上了一层雪白。 “冰冻术！” 四头雪熊被雪灵儿给冻住了。 “啾~” 鹰大白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叫声，扇动翅膀，凌空飞起。在四头雪熊被冻住的一瞬间俯冲而下，它的目标是其中最小的那一头雪熊。 大白和雪灵儿有默契，雪灵儿施展水系元力，一道冰箭朝着最大的一头雪熊射去。 雪灵儿的一套连招行云流水，原本凝霜附带冰冻，会造成一定的元力伤害，在冰冻状态下如果被冰箭命中，水系伤害会直接翻倍。 可是在冰箭命中雪熊的前一瞬间，原本冰冻着的雪熊竟然带着晶莹的冰甲破冰而出。向着冰箭袭来的方向侧面翻滚，躲开了雪灵儿这冰箭的一击。 雪鹰发利爪也扑空了，在落地的一瞬间，原本的目标也同样破开冰冻术，向后退了一步，同时覆盖一身晶莹的护甲。 “是五级妖兽，好狡猾的家伙。” 远处的莫荒看着发生的一切，感慨幸好自己跑得快。莫荒原本就担心血腥会引来更强的掠食者，让大家尽快打扫战场，没想到还真的被他言中了。 雪熊对水属性攻击有一定的免疫，刚刚的雪灵儿的冰霜和冰冻攻击都收效甚微。冰冻持续的时间不足是致命的，导致最有力的一击冰箭被对方躲闪开来。 雪灵儿不敢托大，水系的水晶护甲覆盖全身，连续打出两记冰盾阻拦雪熊的进攻。 大白再次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盘旋。从鹰喙中吐出两道风刃，从天空中向地面攻击。 雪熊对风元素攻击没有抗性，雪鹰的攻击力道虽然不大，但是能造成伤害。雪灵儿在地面用冰霜术和冰冻术进行配合，控制和迟滞雪熊的进攻。 战斗开始陷入僵局，一时间二打四，竟然没能分出胜负。 “这，能行吗？”莫荒向一旁的水如镜看去，“你是水系，看出什么门道吗？” 水如镜冷冷地道：“如果没什么特殊技能和元力补充，雪灵儿和她的雪鹰大白要输。那四头雪熊皮糙肉厚，看似被挨打，实则没什么。雪灵儿只有精力释放控制技能，而那雪鹰的攻击对他们伤害并不大。” “嗯，好像确实如此。”莫荒摸着下巴道，笑着道：“我们借机帮忙吧，谁让我这人心善呢？最见不得女孩子受欺负。” “切，你是担心如果那四个熊赢了，把我们战利品给分食吧。”水如镜淡淡道。 莫荒的心思被水如镜戳穿，泛起一丝惊讶，笑着道：“你这人好无趣，一点都不好玩。” 水如镜平日里不爱说话，今天两句话却让莫荒刮目相看。她和艾莲娜都是水系，性格却截然不同。在水如镜安静的外表下有着细微的洞察力，这是难得的一种素质。 “嗷~” 一声怒吼，最大的一头雪熊仰天发出一击，一颗巨大的冰球像炮弹一般向着天空中飞去。 情况正如水如镜所言，雪灵儿控制逐渐出现失误，雪熊开始蓄力解决天空中的麻烦。 雪鹰大白见迎面袭来的冰球，收紧双翅，在空中一个翻滚，躲开了雪熊的攻击。 “嗷~” 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另外一头雪熊跟着向天空中发出一击。 在雪鹰大白鹰翅展开的一瞬间，冰球在大白左翼炸裂开来。 雪鹰大白失去平衡，盘旋着从天而降，殷红鲜血浸透了大白白色的羽毛。 “大白！” 雪灵儿见大白从天空中滑落，一时间失去阵脚。打出两记冰盾，紧接着一记后跳来到大白落地的地方，抱住受伤的大白。 四头雪熊飞奔而来，撞开雪灵儿的两记冰盾，向着雪灵儿和大白直扑过来。 “真是个笨妞，让我怎么说好呢。一开始骑着自己的大白飞走就是了，和这四头傻熊较什么劲。”莫荒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叹息道：“这下全完了，看这样的小妞香消玉殒，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水如镜、火舞和碧丝三人不约而同对莫荒露出鄙夷之色。 “轰！”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音传来，将原本四头扑向雪灵儿的四头雪熊炸出十米开外，雪灵儿和大白在原来的位置竟然安然无恙。 “什么情况？”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莫荒感觉莫名其妙，雪灵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庇佑了一般。莫荒仔细感受着四周的变化，道：“好像是一种火元素的力量，在之前的战斗中没见她施展过。” 火舞看向场中还未彻底熄灭的烈焰道：“有可能是随身携带了某种防御法阵，在受到攻击的时候被激活。” 四头冰熊身上的冰甲溃散，其中冲在最前面的一只雪熊，原本雪白的皮毛被烧焦了一大片。 “嗷~” “嗷~” “……” 雪熊再次凝聚冰甲覆盖全身，四只雪熊缓缓移动，盯着中间的雪灵儿和大白。渐渐地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雪灵儿和大白围困在中间。 有刚刚的教训，四头熊都开始变得聪明起了，他们不再贸然上前，而是选择围困和远程攻击。 “嗷~” 一头雪熊凝聚出一颗冰球，向着雪灵儿飞奔而去。 “碰！” 冰球在雪灵儿释放出来的冰盾上炸裂开来，冰盾也随之崩裂。 “嗷~” 又一颗冰球飞驰而来。 雪灵儿已经来不及释放防御法术，只能眼睁睁看着冰球飞向自己和大白。 “噗！” 冰球被大白用身体挡了下来，大白用翅膀将雪灵儿护在身体下面。 “噗！” 又是一击，同样打在大白的身体上。 雪鹰大白只是四级妖兽，被四头五级妖兽攻击，只怕支撑不了太久。 碧丝看着前方的战斗，心中有一些不忍，轻声道：“莫政委，我们是不是上前帮帮他们？” 莫荒其实也很纠结，自己几人也是刚刚经历过战斗，元力都尚未恢复，叹息道：“不是不帮，实在是打不过。那四头笨熊皮糙肉厚，每一头都比刚刚的狼王厉害，我们再看看情况吧。” 莫荒只好强忍着冲动，因为现在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大白！” 一声尖利的女子哭泣声传来，是雪灵儿发出的，声音中带着不甘和哀伤。 突然间，莫荒感觉气温骤降，原本已经异常寒冷的冰原，像是要将自己冻成冰块一样。 莫荒感觉到水元素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向着雪灵儿方向汇聚，以雪灵儿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元素汇聚的风暴眼，自己身处这风暴的最外侧，也感觉到了寒冷。 第三十九章 捡漏 雪灵儿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泪水化作冰晶，紧紧抱住雪鹰大白的脖子。 在风暴的中心，一圈冰墙耸立而起，将雪灵儿和大白围在中间。 雪熊发起的攻击打在冰墙上，像是打入了棉花一般，攻击的冰球被冰墙吸收，融入冰墙之中。 地面上的水汽也开始聚集，形成了一个个蓝色的光团，直到凝聚到八个光团才停了下来。一股股澎湃的水元素力量注入蓝色光团之中，凝结成八个元素实体矗立在冰面。 “轰！” “轰！” “……” 元素实体的外壳破裂开来，露出内部的尊容。 “天哪，这？这竟然是水元素！”水如镜惊讶地捂着嘴巴，这种存在只是在她规则觉醒的时候知晓，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 “练阵境界一次最多召唤一只水元素，她竟然能够同时召唤八只。”水如境的解释显得有一些语无伦次。 “她好像施展了某种禁忌法阵，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成果。”莫荒看着前方的战斗，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按常理来考虑。 水元素接连向四头雪熊释放冰箭，不一会的功法，雪熊身体表面的冰甲随之溃散。 “嗷~” “……” 雪熊怒吼着，迎着冰箭的攻击向着水元素的方向奔去。 随着水元素的释放，雪灵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终她一头栽倒在了雪地上昏迷不醒。雪鹰大白也倒地不起，用自己的羽翼将雪灵光庇护在身体之下。 “碰！” 一只水元素在雪熊的拍击下碎裂。 “嗷~” 最小的一只雪熊没有能够承受住多个水元素的同时攻击，发出最后的哀嚎倒在地上。 “碰！” 又一只水元素炸裂开来，最强大的那头雪熊没有停下它前进的步伐。小熊的倒地让它眼瞳变得通红，像是狂暴了一般。 “不能再等下去了。”莫荒看场中战斗情况，暗自下了决心，他知道这些被召唤出来的水元素有时长限制，向着其他人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莫荒率领七个人同时杀出，飞奔着向三头存活的雪熊而去。 “飞刃！” “火球！” “木刺！” “……” 在行进中，连续的远程技能向着三头雪熊身上招呼。 没有护甲的帮助，这些非水属性的技能攻击，在雪熊身上产生了巨大伤害。火球落在最大的雪熊身上，将雪熊的皮毛烧焦了一大圈。 “嗷~” “……” 剩下的三头雪熊被两面夹击，一时间失去了方向，迟疑所受的伤害被进一步加剧。 “碰！碰！碰！碰！碰！” 连续五声，剩下的水元素迸裂开来。 “靠！” 莫荒暗骂一句，心情无比郁闷，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坦克顶上去！” 莫荒手中铁铲调整为盾和剑，迎面冲向最大的那头雪熊。 天泰手持金刃，金甲覆盖全身，向着稍弱的那一头冲去。图斯释放石肤术覆盖全身，用土墙挡住最后一头雪熊。 “优先集火小熊，先干掉一个再说。” 莫荒知道图斯的石肤技能防御有限，指挥其他人优先帮图斯解决麻烦。 “嗷~” 小熊在最后的怒吼声中倒地不起，原本水元素的连续攻击已经让它没有多少生命，如今被莫荒几人轻易地收拾。 “你这双熊掌我笑纳了！” 莫荒像是一个泥鳅一般，借着盾牌的格挡，侧身卸掉大部分雪熊的攻击。两个小熊被杀，莫荒面对的大熊彻底狂暴，莫荒没有傻到直接硬碰硬。 “真是皮糙肉厚！” 莫荒一剑只是划开了雪熊的外皮。自己被掀出五米远，胸口一阵翻腾，心里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这家伙实力十不存一，莫荒可能已经被拍成肉饼了。 “嗷~” 天泰迎战的那只雪熊也倒地不起，殷红的血浸透了白色的熊皮，最后趴在冰面上一动不动。 莫荒、天泰和图斯轮番迎接最后这只大熊的攻击，莫荒的压力一下子少了很多。合并剑盾改为长枪，施展近战的攻击优势。 再五个回合，雪熊身上被莫荒长枪刺穿了无处，最终被图斯的地刺术击毙。 战斗结束，莫荒喘着粗气，真准备安排人前去叫王风。却见远方人影晃动，是王风一行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王风是风系，行进速度比其他人快一些。他在队伍的最前面，不一会的工夫就和莫荒汇合。 “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莫荒苦笑道，“战斗刚刚结束，帮忙打扫战场。” “刚刚艾莲娜感觉这边水元素能量波动剧烈，我也觉得不同寻常，有点不太放心，就带着大家一起赶了过来。”王风先是解释，然后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问道：“这些都是你们干的？” 莫荒摆摆手，指着倒在地上的大白和雪灵儿，咧嘴笑道：“这四只雪熊都是五级妖兽，和狼王一个级别。我们几人哪有那个本事，是那个小妞召唤了八只水元素，我们只是上前捡漏。” “八只！”王风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施展了某种禁咒法阵，然后就这样了。”莫荒一脸无辜道，“先救人再说吧，只能等她醒了问她一下。” 王风安排其他人帮忙救人，同时开始打扫战场。 “如果有能力，那只大白尽可能救一下。”莫荒向着碧丝和水如镜笑着说道。 “这不需要你提醒。”水如镜直接了当道回应莫荒，是表达对莫荒刚刚不愿意上前的反抗。 碧丝则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刚刚已经在施法救治了。 莫荒看着水如镜施法的背影，暗叹道：“这丫头太不会说话。” 水如镜是最先想冲出去救人的那个，她看见了雪鹰大白的整个护主过程，被这只雪鹰彻底感动了，可最终还是服从了整体安排。 “不能耽搁，血腥味会引来其他掠食者，刚刚这四头雪熊可能就是被之前风狼的尸体引来的。”莫荒向着王风道。 王风点头，嘱咐道：“大家抓紧时间炼制元丹，离开后我们再分配。” “炼制元丹？”莫荒一脸疑惑，“不就是剥下一些有用的皮毛，卸掉两条狼腿，带几个熊掌就赶紧离开吗？” “那些都没什么用，元丹才是宝贝。”王风摇头苦笑，“提炼妖兽元丹是控源境界会有的技能。妖兽死去后，身上的元素精华短时间内不会消散，可以汇聚炼制元丹，用于补充元素能量，效果比使用元晶要好上一百倍。” 对莫荒这种对元力使用基础一无所知的情况，王风已经见怪不怪。 “四级以上妖兽有一定概率炼制成功，妖兽等级不同可以产出不同元丹。分别是初级、中级、高级、极品、王品、圣品和神品。元丹还有一定概率激发学习妖兽技能，并且辅助自己攻击，这也是这次试炼的根本目的所在。”王风又仔细向莫荒解释了元丹的特点和产生过程。 “如此说来，如果人死了，也能被炼制成元丹？” 莫荒刚说到一半，被王风用手给嘴堵上了。 “你干什么？”莫荒掰开王风的手，疑惑道：“这些不能说？” 王风指了指天上，贴近莫荒耳朵，小声道：“这是不可讨论的禁术，如此恶毒的行为会被天下不耻。此种方式会产生的元丹又被叫做鬼元丹，内含死人怨念，会有负面情绪缠绕。强行吸收非旦没有好处，还贻害无穷。” 第四十章 分配元丹 “元丹这么牛？待会分我一颗。”莫荒厚颜无耻地道。 “你是大功臣，当然要先分给你才行。”王风笑着拍了拍莫荒的肩膀道，“再说，你脸皮厚，不给也不行啊。” “没办法，境界太低，我得尽快跟上大伙才行。”莫荒笑道。 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陆续有人将提取好的元丹送到王风手中。 最后一共凝聚了二十二颗元丹。 其中一共两颗中级水属性元丹，是在两头较大的雪熊身上凝聚的，两颗初级水属性元丹，是从两头小雪熊身上凝聚。 一颗中级风属性元丹，十七颗初级风属性元丹。 王风看着手中收上来的元丹，有一些心疼道：“那几头风狼处理时间有点晚了，好在保住了狼王的这枚中级风属性元丹。” 元丹的级别主要是看能聚出的元素能量成色，更高级的妖兽能够凝聚出的级别自然更好一些。 “这才一天时间，看这冰原的情况，风系和水系妖兽后续还多得很，我们不用太过着急。”莫荒安慰道，“我们得想想其他系的怎么办，分赃不均啊！” 王风取了一颗中级的水属性元丹递给莫荒，莫荒直接拒绝道：“这两颗中级的水属性元丹给艾莲娜和水如镜吧，我们在冰原上能走多远，完全要看她俩的情况。” “那就按你说的办。” 现在只有王风和彩云知道莫荒是九系都修，因此王风才将一枚中级数属性元丹给莫荒。队伍中其他人虽然知道莫荒有一些特殊，却没有理解特殊在什么地方。 王风自己留下一枚中级的风属性元丹，给其他六名风系队员每人留下两颗风属性初级元丹。将剩余五颗初级风属性元丹和两颗初级水属性元丹一股脑地给了莫荒。 “用不了这么多。”莫荒推脱道。 “十颗初级元丹也比不上一颗中级元丹，这才七颗。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用你的话说，坦克就是要被养着，你现在太脆皮了，赶紧发育要紧。” 王风一套话活学活用，给莫荒整不会了。 “好，我拿着。” 莫荒没有再推辞，现在自己确实需要尽快发育，元丹这种东西是否有帮助，莫荒野不太确定。 妖兽的元素精华被炼化成元丹之后，外表没什么太大变换，莫荒不禁感到啧啧称奇。拿着其中一颗元丹，看了半晌没看出名堂，心中暗道：“这玩意大概相当于初纪元时候人们说的精气神吧，元素的力量就是这点精气神。” 莫荒再次变铲为斧，砍了两只熊掌，又剁掉一条狼王的狼腿。抽出利剑，剥了一张狼皮和熊皮。 一边剥皮，还一边还口口声叹息，“皮相被毁了，不值钱了。” 在场众人也不知道莫荒口中所言的钱是什么东西。 雪灵儿刚刚苏醒过来，很快被莫荒一套血腥操作给再次吓晕过去。其他人围着看莫荒如此行事，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丝寒意。 “这很稀奇吗？”莫荒看着众人疑惑道，“我得赶紧处理，皮都已经冻上了。” “剥皮我还可以理解，只是拿这熊掌和狼腿做什么用？”王风有点疑惑道。 “当然是吃啊，不然能做什么？”莫荒回答道，“这些可是好东西，就是没调味品不知道行不行。” “野蛮！禽兽！” 彩云跺跺脚，扬长而去。其他人也纷纷远离莫荒，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就是想吃点肉，怎么就禽兽了？” 莫荒一边反驳，一边将狼皮裹起来。熊掌和一条狼腿被裹在皮子中间，用自己的铁铲扛着向众人追去。 “铁柱，他们怎么都这样？” 莫荒感觉一阵无语，心中烦闷无处诉说。来了这个世界除了沙晶、元晶和元丹这些东西，这世界的人仿佛都对美食一点欲望都没有。 “你简直太丢人了。”铁柱非常委婉的道，“这是人类进化的一个必然方向，摆脱对食物，尤其是动物蛋白的依赖在初纪元末期就已经形成共识。你现在的行为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原始人保持吃生肉的传统。” “原来如此。”莫荒恍然大悟。 人类因大量食物需求对自然环境形成破坏，在初纪元早期就已经显现。那时候大范围的农田和牧场已经让绝大多数野生动物失去生存空间。在星际大开发的时代，如果依然保持这样的饮食习惯，将让人们寸步难行。 在初纪元末期，太阳系中超过300亿规模的人口，这样的人口规模让吃饭问题变得异常头疼。改变饮食的方式，尤其是饮食方式上的文化观念和道德观念，是人类进入星际远航的第一关。 传统意义上的进食方式，已经无法满足巨大的能量释放需求。食物也从原来的有机物，变成了如今的元素能量体。这样的观念伴随了人类文明扩张至银河系的每个角落，甚至贯穿了魔法纪元。 “哎，也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还能不能接受美食。”莫荒叹息一声，向着王风一行人追去。 雪灵儿受了伤，身体还很虚弱，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大白因为受伤短时间内失去了飞行能力，也跟在雪灵儿身后的位置。 “圣母，你好。”莫荒跟上去向雪灵儿打招呼。 “你又在嘲笑人家。” 雪灵儿很委屈，自觉地拉开和莫荒的距离。经过刚刚的一番战斗，她听得出莫荒所谓“圣母”两字的反讽意味。对方从一开始就嘲笑自己爱心泛滥。 “喏，给你一个，也给大白一个。”莫荒死皮赖脸地跟上去，和雪灵儿并排行走，还递上一颗初级的风属性元丹和水属性元丹，笑着道：“拿着，对身体恢复有益处。” “你这人太过凶残。”雪灵儿见莫荒背上挑着狼皮和熊皮，感觉非常不自在。 莫荒咧嘴笑道：“你看到的都是我的表象，我内心是温柔纯洁的，特别讨小孩子喜欢。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你和我处久了就知道我的好了。” “无耻！”彩云转身向莫荒道。 “怎么是你？”莫荒吓了一跳，自己刚刚专注和雪灵儿聊天，忽然被人打断。 走在二人前面的是彩云，原本彩云有点担心莫荒，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他一下，没想正好听见了他在夸雪灵儿长得漂亮。想起之前莫荒说自己像豆芽菜，一甩脸再次向前走去。 “哎，你这……”莫荒向彩云喊话，对方没等他说完就走了，只会咕哝道：“也不知道哪里惹他她不高兴了。” 见莫荒滑稽的样子，雪灵儿掩嘴而笑，顺带着将莫荒给的初级水属性元丹含入口中。将另外一枚初级的风属性元丹给了大白。 元丹入口，雪灵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的确是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第四十一章 歪理邪说 “看来你清楚元丹的作用啊？”莫荒抬头，笑眯眯地向雪灵儿看去。 见雪灵儿如此痛快地将自己给的元丹服用，莫荒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心中不免一阵暗爽。 雪灵儿感觉有一些羞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自己现在和大白几乎调动不了元力。刚刚战斗激活的法阵，给雪灵儿留下巨大副作用，她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来恢复。 “刚刚那四头笨熊，三头被我给咔嚓了。小熊崽子被练成了水属性的初级元丹，你吃下去的就是其中一枚。变成元丹了也看不出差异，你吃的那枚可能就是被你干掉的那个小崽子。” 莫荒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自己的英雄事迹，如何不畏生死当在大白和雪灵儿面前。 “最小的那个小熊仔被你的水元素干掉之后，那大熊就发了疯，眼睛都红了。”莫荒还不忘记撸起胳膊袖子，承受着冻骨的寒风侵袭，展示道：“看我手臂上的这几道疤，就是被那个发疯大熊给打拍的。” “呜~呜~” 雪灵儿蹲着地上哭了起来，心中满是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现在遇到这么一个话痨。 今天刚经历过两场战斗，大家行进都显得小心翼翼，速度自然放慢了很多。忽然听见队尾传来一阵哭声，前面行进的队伍都回头向莫荒看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政委啊！”莫荒挡在雪灵儿身前，将东西放在地上，铁铲插在冰面上，向着童子军的三十多人吼道。 “不要停下来，继续赶路。”王风下命令道，他虽然不知道莫荒要做什么，却也知道莫荒不是乱来之人，他肯定有着自己的盘算。 莫荒站在雪灵儿身边许久，心中暗爽，暗暗发誓道：“政治工作的首要任务就是解放思想，我要是不能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圣母拉到地上来，就对不起我莫荒政委的名声。” 见雪灵儿银色的长发在太阳下闪着亮光，莫荒忍不住有上前去抚摸一下的冲动。 大白像是看穿了莫荒的想法，侧过身挡在莫荒和雪灵儿中间。 “如果你再不起来，一会队伍走远了，那时候风狼和雪熊又来了，你该怎么办？” “不需要你管，你就会欺负人。明明自己不行，实力这么弱，还能厚颜无耻吹嘘自己很厉害。” “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不行。”莫荒胸中一阵无名火起，怎么能接受一个美女对自己这样的评价呢。 忽然而来的愤怒让莫荒感觉莫名其妙，仔细一想自己才六岁，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都怪铁柱，传授我一些不好的信息，让我过早地成熟。”莫荒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了。 “铁柱是谁？这和铁柱有什么关系。”雪灵儿反问道，依然不愿意起身，抹着眼泪道：“呜呜~明明就是你在欺负我，还说怪铁柱。你故意提我杀了小雪熊的事情，还骗我吃了小熊的元丹。” “小熊就是你杀的，剩下三头笨熊也有你大部分的功劳。再说了，元丹是你自己主动吃下去的。” 莫荒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向雪灵儿靠近。 听莫荒如此说，雪灵儿哭的更凶了。 莫荒想靠近去安慰雪灵儿，大白却再次上前阻拦，被莫荒一把给推到一边去。 雪鹰大白一个踉跄栽倒在冰原上，刚刚的战斗中大白受伤极重，一时半会也难以恢复。 莫荒之间伸手去拉雪灵儿的胳膊，怒斥道：“这里是冰原，不是你家，到处都有威胁。” “我不走！”雪灵儿赌气道，“让我死在冰原算了。” “那大白怎么办？它也陪着你死在冰原上？”莫荒反问道，“你父亲、你母亲、你家里人怎么办，你都不要他们了？这些狗屁道理都是那个圣母教你的？” “父皇、母妃、师傅。” 雪灵儿心中想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很快凝结成了冰。 “不许哭，这里没人会同情你。收起你的那些伪善，在寒冷的冰原上，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莫荒使劲拽雪灵儿的胳膊，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雪灵儿顺势而起，莫荒差点向后摔倒在地上，忍不住抱怨道：“竟然是个女胖子，怎么这么沉。” 起身雪灵儿并不胖，只是年纪比莫荒大上一些，个子比莫荒高出一头多，现在脸上还多少有一点婴儿肥。 “说谁胖呢？”雪灵儿起身站在莫荒身边，用袖口抹去眼角的泪水，低头怒视着莫荒。 莫荒被吼得一激灵，心道：“女人都善变，怎么忽然如此凶残。” “说，说大白呢。”莫荒指着大白，很无耻地解释道，“大白太胖了，刚我推它都感觉有点沉。” 见莫荒扯谎的样子，雪灵儿感觉一阵好笑，拽了一下莫荒，笑道：“走吧，追前面队伍去。” “真是阴晴不定。”莫荒苦笑着摇摇头，扛起自己的铁铲和家伙事跟上去。 三人就这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莫荒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不一般，能在冰原这片地方，有自己的坐骑，还姓雪，就不是一般人。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莫荒随意问道。 “哥哥他们带我去冰原狩猎，我不让他们杀生。他们嘲笑我，我就赌气走开了。” “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怎么能随意杀生呢？”莫荒义愤填膺道，“我们动手杀生都是被逼的，万不得已才这样做。” “你说得对，我也不想让小熊死的。”雪灵儿想起了伤心的事情，委屈道：“我师父说，万物皆有灵性，我们要善待他们。” “你把老人家的意思给扩大解释了，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必须痛下杀手。只有霹雳手段，才能方显菩萨心肠。”莫荒指了指跟在身边的大白，笑着道：“你看，这大白就很有灵性，也很和蔼可亲，我们肯定舍不得杀生对吧？” 雪灵儿有一些恍然大悟，笑道：“你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啊？” “所谓众生平等，讲的也是我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至于人与动物之间，肯定不行的。”莫荒又指了指大白，“你看，大白是你的坐骑，你每天骑着它在天上飞，这本身就是不平等。既然大白都比你矮半截，冰原上的那些妖兽自然就比你矮半截。” “你说得好有道理啊。”雪灵儿拍手叫好，“师父她老人家就没有仔细和我说这些。” “欧耶！”莫荒暗暗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莫荒感觉自己再添几把火，就能给这纯洁少女，引上一条不归路。节操往往是在逆境中放下的，现在这小姑娘也没什么人可以依赖。 “一会再猎杀几只冰原妖兽，给你补补身子。”雪灵儿迟疑了片刻，道：“这不太好吧，我慢慢恢复就行了。” “这不还有大白呢，他这么胖，不得吃点东西。”莫荒再次指向大白道，“妖兽相食是天道，我们也不好违逆天道对吧？” 大白就这样一路上被无辜的当作挡箭牌。 “好像也在理。”雪灵儿连连点头称是，轻轻抚摸了几下跟在自己身边的雪鹰大白，心疼道：“大白，你受苦了。” 第四十二章 一路闲聊 莫荒学着雪灵儿的样子，也伸手去抚摸大白的羽毛。 见大白就这样让莫荒抚摸，雪灵儿有些惊讶。 “大白，你没事吧？”雪灵儿贴着雪鹰大白的脖子问道。 自己从小养大的雪鹰，自己最清楚不过。如果生人靠近，雪鹰会主动躲避，甚至发起功能。今天像是变了性子一样，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抚摸。 “你看我干什么？” 莫荒感觉有一些莫名其妙，自己摸了摸这个大白鸟，被雪灵儿盯着看了好久。 “你对大白做了什么？”雪灵儿问道。 “什么都没做，就是摸了摸它。”莫荒若无其事，一边摸一边评价道：“脖子上的毛挺顺滑，暖暖的，手感不错。” “大白它从来都不让陌生人近身的。”雪灵儿有一些心疼，经历这次受伤的打击，大白好像转了性子一样。 “显然我是一个例外，我一直很受人欢迎，小孩子都喜欢我。” “切！”雪灵儿完全不信莫荒所言，“说得你现在好像是个大人一样。” “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莫荒问道。 “在玄冰域的中心区，那是极寒之地。”雪灵儿回答道，“你们呢？你们从哪儿来。” “我们都常年生活在沙海的一条灵动级的船上，船长爷爷安排我们来这里试炼。” “无尽沙海，好恐怖的地方，听说只有小场镜之上才能在沙海中行走。” “像我们这样年纪的孩子只能生活在船上。”莫荒看向远大的冰原大地叹息道，“不像这里，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生活，尤其是在玄冰域，冷得能冻掉手指头。只是那里水元素充沛，凝水成冰，而冰才是水系的最佳攻击方式。” “听说雪姓是玄冰域圣族才有的姓氏，你是玄冰域的圣族中人了？”莫荒直截了当的问道。 “玄冰域雪姓是大姓，姓雪的人多的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雪皇雪无敌，沙星上最厉害的几人之一，这不算了不起？” “雪皇就是一个拈花惹草的大色鬼，始乱终弃的王八蛋，其实也没什么真本事。”雪灵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听闻如此回答，莫荒差点栽倒在地上，赶忙向雪灵儿道：“这里是冰原，和玄冰域近在咫尺，要谨言慎行。” 雪灵儿义愤填膺道：“这有什么，就算我当着他的面，我也一样这样讲。” 莫荒感觉自己一脑门黑线，二人就这样一路聊着，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每每问及雪灵儿家里人的情况时，雪灵儿都避而不谈。而论及雪皇的时候，雪灵儿都义愤填膺，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你也不管管莫荒？”彩云有一些忍不住了，她不愿意拉下脸来去找莫荒，只好找上王风。 王风回头看看队尾的情况，向彩云道：“我看挺好啊，也没出什么乱子。” “那个雪灵儿来路不明，她实力还那么强，万一恢复了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王风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认真道：“她没道理对我们不利啊，我们刚刚救了她。那只雪鹰大白只是四级妖兽，应该不足为惧。她虽然是器合境，可是我们人多啊，打起来我们也不吃亏。” 彩云担忧道：“她有禁咒法阵，万一释放了我们未必是对手。” “你好像说的也有道理。”王风点头同意。 彩云见王风只是同意，没有任何采取进一步措施的方式，追问道：“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现在还稍微有一点早，提前建造冰房子休息也不太合适。” “我说的不是这个。”彩云一阵无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王风现在就算不愿意管，其他人又管不了莫荒，自己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夜幕渐渐降临，当一湾浅浅的月牙出现在天边的时候，所有人开始建造过夜用的冰房子。 有了前一天夜里的经验，冰房子的建造速度明显要快上很多。 这次准备了五间冰房子，依然是围成一圈，呈现五边形，其中有一间单独给雪灵儿使用。 雪灵儿毕竟是外人，为了避免麻烦，王风和莫荒也不愿意她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大白有着厚厚的羽毛，只要在冰房子中间的院子休息中便可。院子四周的房子能够挡下绝大多数夜里的寒风。 雪灵儿好奇地绕着冰房子转了两圈，仔细观察了一番，问莫荒道：“你们这些长期在沙海中生活的人，怎么会建造冰房子？这种建筑是我们玄冰域特有的，虽然手法有一些差异，可是原理是一样的。” 莫荒指了指自己，仰头自豪道：“自然是有我这样的天才，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我不信！” 雪灵儿不相信从来没在这样冰天雪地环境中住过的人，能想出这样的点子。 “你挨个问问看？”莫荒摊摊手，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 雪灵儿简单问了几个队员后，大家都对莫荒冰房子的点子表示认同，一点不像是为莫荒圆谎。 虽然不愿意承认，雪灵儿对这个陪着自己聊了一路的男孩有了改观，他真的不像外表上看去那样简单。 “还在生我气？”莫荒找上彩云，他发现彩云一整天都不理他。 “你陪着那个雪灵儿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彩云一边收拾自己的冰床，一边动手将莫荒推出去。 莫荒苦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误会吗？” “没什么误会，你开心就好了。”彩云没有正眼看莫荒，手上的动作更是没停下来。 莫荒拉住彩云的胳膊，贴近彩云耳边，小声道：“她姓雪，雪姓是玄冰域圣族的姓氏，雪灵儿说不准还可能是皇室成员。” “你确定了？”彩云反问道。 “八成确定，敢在这里大声痛骂雪无敌的。要么是皇室中人，要么就真的是雪无敌的仇人。我想她大概是前一种情况，骂了雪无敌也不会当真。” “陪着你的公主去就好，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彩云动手在冰床上挖个坑，昨天莫荒教给自己的方法还挺受用的。 “我来，我来就好。”莫荒取下自己带着的铁铲，动手给彩云挖起了。见彩云没有再拒绝，知道今天的事情大概是揭过去了。 莫荒进一步解释道：“那个雪灵儿我们处理不好，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我必须小心才行。万一真的是皇族，就今天那四头雪熊，如果真的给雪灵儿杀了，以当时现场的环境，现场那些风狼的尸体，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又不是我们动手杀的。”彩云也知道莫荒说的在理，可是她不愿意承认。 “那样位置的人是从来不讲道理的，他们只会求得自己心安，给自己的族人有个交代。”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照顾她。”彩云态度软了下来，虽然话中还带着些许酸味，但是她知道其中的重要干系。 从雪灵儿表现出的实力看，对方身份一定不一般，自己这一行人既然遇上了，就脱不了干系，如果相处得好了，还可以交个朋友。 第四十三章 我怕黑 “真不生气了？”莫荒小心问道。 “本来就不生气。”彩云笑着回答，将莫荒向外推去，“这里都是女孩子，我们要休息了，你赶紧走。” 彩云对莫荒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从完成过意识交流，尤其是黑珍珠号的甲板上二人互相倾诉自己的秘密，彩云就对莫荒有一种莫名的依赖。 她担心莫荒出事，担心其他人用异样眼光看自己时候没有依靠，担心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 女人需要的安全感和年龄无关，是每个年龄层都有的需求。 “那我可走了。”一边向外走，一边回头看向彩云。 “赶紧滚蛋！”彩云上去给了莫荒一脚，给他推了出去。 房间中其他几个女孩子就这样盯着彩云，她们很少见到彩云如此暴力的一面。 “莫荒就是个混蛋。”彩云一边尴尬地解释，一边还不忘记叮嘱其他女孩，“你们都离他远一点。” 莫荒拍了拍屁股，来到院子里。他对彩云这样的行为已经习惯了，每次被彩云打骂出来，心中还有一些喜欢。 “难道我是喜欢受虐型？”想到这里，莫荒自己吓了一跳，好忙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感觉彩云是条龙，自己在她面前矮了半截。” 莫荒摸了摸在院子中的大白，向着大白道：“还是你好，安安静静的。” 王风看见莫荒，向着莫荒走来，白天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和莫荒细聊。见莫荒在摸大白，王风伸手也想凑过去试试。 大白猛地转头，用巨大的鹰喙向着王风啄去。 王风迅速缩手，向后一跃，躲开大白的攻击。 “哈哈哈！”见王风的囧样，莫荒拍腿大笑，“果然如此，看来雪灵儿没有骗我。” “什么意思？”王风道。 “没什么，你忘记当初抱蓝蓝的情况了？”莫荒笑着走向王风，“大白为什么不让你摸，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还是体质原因吧。” 莫荒将自己的想法和王风说了一番，王风也觉得在理。 现在雪灵儿元力亏损，一时间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自己这一行人也只能先护着再说。 “今天谁负责守夜。”莫荒问道。 “上半夜是风系娜依和雷系赛诺，下半夜是雷系雷力和暗系暗霜。” “好的，我知道了。”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陪他们守一会。顺便叮嘱他们关照雪灵儿一下，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放心，我早就叮嘱过了。” 莫荒在雪灵儿的房前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向雪灵儿喊话，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显得有一些幽暗，只有斜上方窗户中有月光和星光的影子透进来。 这种设计是莫荒想出来的，正常的水空气混合后凝结成的冰是乳白色，而纯净的冰是透明的。 窗户的设计时就是一块纯净的冰，由艾莲娜和水如镜进行特殊的提纯处理。 “你来了？”雪灵儿有一些害羞，还从来没有男孩子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她的房间。 “看看你，条件简陋，也只能这样。” “这冰房子，这窗户真的是你设计的？” “那当然。”莫荒指着房子下方的小门，“这门有半截处于地下，目的是防风。而且四面都围起来，建筑围成一圈，可以进一步相互遮挡一下。我们现在这条件没办法做门，没办法完全给挡上，只能自己克服一下。” “你很厉害。就是实力弱了点，年纪小了些。” “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莫荒笑着回应道，“你早点休息，明天恢复了骑着你的大白回家去。有事情喊外面值夜的队员，他们都很好的。” 莫荒见雪灵儿没什么事情，转身准备离开。 “你这么讨厌我，想赶我走？”雪灵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问莫荒。 “不是想赶你走，是你这样走下去就南辕北辙了。我们方向不一样，我们要向南离开冰原去沙海。你回家要向北，向玄冰域方向。” 莫荒见雪灵儿的冰床上什么都没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糊涂。这雪灵儿是个家里人闹别扭独自出来的，哪有机会带用的东西。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等下。”雪灵儿本想叫住莫荒，却没有来得及。 莫荒快速离开了。很快取了自己白天里剥下来的熊皮过来，然后给雪灵儿铺上。看自己的杰作，笑道：“夜里凉，铺上一张皮垫子，睡觉舒服一些。” “谢谢你！” “那我走了。” “等等！”雪灵儿一把拉住莫荒的胳膊，轻声道：“别，别走。” “别走？”莫荒感觉脑袋嗡嗡的，像是出现了幻听，小心确认道。 雪灵儿脸蛋红扑扑，低着头将脸转过另一边。自己什么时候住过这样空旷的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还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人。 “我，我怕黑。”雪灵儿的声音若不可闻，“晚上不敢一个人，你留下来陪我一会。” “这，这不太好吧。”莫荒回应道。 “这有什么，你只是一个小孩子。” “可是，可……”莫荒没办法再解释，他自己的认知和这个世界的人存在巨大差异。如果按初纪元的标准，自己属于小学一年级那种的。 莫荒试着稍微用力摆脱，却感觉雪灵儿将自己的胳膊抓得死死的。见对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生惋惜。 “你等下，我帮你找个其他人去。”莫荒想去麻烦彩云她们，毕竟这种事情女孩子更合适。 “我和其他人都不熟。” 雪灵儿不知道莫荒如何盘算，这里的三十多个人，自己对莫荒还算是了解多一些。 莫荒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到白日里王风给的元丹，自己本准备晚上使用，看是不是境界可以突破一番。既然做好了修炼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确实更好一些。 “我拿个皮垫子去，铺在地上陪你，你看这样可以不？” “当真？”雪灵儿有一些不放心道。 “自然是当真，我这人言出必行。”莫荒认真回应道，“我们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朋友？我未曾有过，真的会有朋友？”见莫荒离去的背影，雪灵儿喃喃自语道。 莫荒并未毁约，而是带了另外一张狼皮来到雪灵儿的住处。将狼皮小心折好，成一个厚厚的方形垫子放在地上，然后盘腿而坐。 “白天的战斗有所感悟，我需要修炼一会，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 雪灵儿抱膝坐在熊皮垫子上，看莫荒盘腿而坐，笑着道：“你能就这样坐着修炼一晚上？” “以前不行，最近一段时间差不多可以。”莫荒回应道。 雪灵儿很聪明，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看得出眼前这个男孩充满神秘，一个只有凝结境界的孩子就敢来冰原上试炼，这本身就不一般。 而且从其他人聊天时候的反应看，莫荒隐约是这个团队的二号人物，这让雪灵儿更加感到意外。 第四十四章 窥源窥元 “吐纳术！” 初纪元早期人类根据自身的情况创造的修身术，属于道家功法。 类似的法门在初纪元时候有不少，后来陆陆续续被证明是伪科学。而吐纳本身有放松心态，修养身心的作用，却也不能完全算没作用。 莫荒本着试一试的态度练习，却没想到在这个充满元素力量的魔法时代有着神奇功效。打坐一夜不但没有任何困意，反而精神抖擞，像是进行了元素力量的完全补充一般。 这样的技巧莫荒也教给过王风几人，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效果。 莫荒曾经和铁柱探讨过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铁柱认为世间的元素力量是混沌状态，多种元素并存，因为莫荒能够练习九种元素，因此才有奇效。 铁柱如此解释，莫荒也觉得在理。 既然这样的方式可以让自己在意识海中遨游，加速熟悉云脑纪元之前的情况。还可以在意识中反复锤炼技能，达到神心合一的效果。又能放松身心，何乐而不为呢。 “铁柱，我准备好了。” “我们开始吧！”铁柱回应道。 莫荒拿出两颗元丹直接含入口中，一颗初级水属性元丹，一颗初级风属性元丹。 两股奔腾的元素力量灌入莫荒的身体，激发莫荒的身体潜力。 在莫荒的意识海中，水元素和风元素开始激荡，形成一股狂暴的能量。 水元素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带着一股肆虐的力量，猛烈地撞击着周围的意识空间。而风元素则如同暴风中的风眼，旋转着，形成一个个旋涡，将周围的一切卷入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股能量越来越强大，似乎要将一切都卷入其中，让整个世界都颤抖不已。水元素和风元素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壮观的光芒，散发出强大的气息。 最终，这两股能量达到了极限，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猛烈地爆发开来。 一切都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颤抖着，仿佛整个意识海随时要崩坏一般。随着这股能量的消散，世界变得平静起来。 原本一片土黄色的大地，一条小溪蜿蜒着向远方而去。清风拂过，黄土中小草开始漏出嫩芽来，显示出斑驳的绿色。 莫荒关注着意识海中九宫格的变化，水元素和风元素代表的格子变得更加闪耀，甚至木元素也在变化。 “铁柱，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元素能量充盈，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变化。”莫荒兴奋地唤醒铁柱，向铁柱分享自己的喜悦。 “你再用心感受一下，看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铁柱提醒道。 莫荒看向地上新发芽的小草，道：“难道是这些生命的气息？” 铁柱道：“九种元素相互转化，构成一方生生不息的小世界。你补充的是水和风元素，却让其他元素也跟着受益。” “原来如此，九元分五行和四法。五行相生相克形成世界基础，四法在五行之外，形成世间法相。九种元素相互演变，从此世界变得多姿多彩。” 莫荒细细感受意识之中这些细微变化，逐渐隐匿于沙土之中。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雷随风生，风助雷势；光暗交替，孕育众生。” 渐渐地，世界中的一粒沙，变成鸡蛋般大小。沙子像一个小的宇宙一般，形成一个世界。 “源，元素，原子？”莫荒向铁柱求证道，“难道窥源境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物质构成？” “是，也不是。”铁柱回答道，“了解只是一方面，目的是逐渐掌握和建立联系，最终完成控制，实现进入控源境界。控源境界是可以控制和使用元力的开始，也对抗熵增的基础。” 熵增过程是一个自发的由有序向无序发展的过程，从某种角度来讲，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具有抵抗自身熵增的能力，即具有熵减的能力。 在初纪元，人类对抗熵增的手段就是食用食物，利用食物产生的化学能源让自己劳动起了，从而让身边的一切变得有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对抗的结局注定是失败。因为人类本身会有生老病死，肌体细胞走向衰落和无序运行，生命最终会走向死亡。 人类本质上是一个负熵体，需要对抗这种熵增的过程。比起化学能量的利用方式，元素能量的利用显然要高明得多很多，而这种能量的诞生，经历了数亿年的时间。 莫荒感觉自己身处宇宙的空间之中，是众多星辰中的一颗星辰，是无尽尘埃中的一粒尘埃。 尘埃在星球的表面随风而动，破解，分解，再次分解，一切都要回归最基础的构成之中。 宏观物质结构，宇宙、恒星、行星、山川河流…… 微观物质结构，分子、原子、原子核、核外电子、质子、中子、光子…… 一切都层次递进，循环往复，莫荒对呈现出的规则效果仔细观察。 “这些和初纪元时候人们的认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莫荒不解道。 “一切与初纪元时候似乎相同，可一切又存在巨大差异。你仔细观察，差异存在细微之处。所谓的元素，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似土非土……” “不对！木有雷火、水中有金石……万物相融，并非绝对。”莫荒看出了其中的不同，悟出了元素的本质，“有一些质子、中子、电子的构成显得非常独特。似乎是可以随着意识而动，和人类之间形成某种联系。” “是的，在机械纪元初期，人类在宇宙中找到了元。” “元？什么是元。”莫荒好奇地问道。 “元是真正的零维物质，它没有颜色，没有大小，甚至没有质量。” “那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 “不，存在，在宇宙中无处不在。需要在特定的能量场下才能激活，激活后有微乎其微的质量，是一种能量向物质转化的过程。” “然后呢？” “然后人类发现了元，对元进行排列，以点成线，以线成面。这个面是一个绝对的二维平面，是厚度为零的绝对二维物体，可以像是蚀刻电路一样，在面上进行阵法设计。” 铁柱向莫荒形象地展示了这一过程，在莫荒意识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巨大平面，那是由无数元组成的二维平面。 随着能量波动，有数不清的像沙芥子一样的机器人在二维平面上活动，形成了不同的蚀刻纹路。 折叠…… 不停地折叠…… 缩小…… 不停地缩小…… 蚀刻后的二维元矩阵平面，形成元质子、元中子、元电子，所有这些新生成的元物质被统一称为元素，元素和原有世界的物质相互影响和结合，形成了现在的世界。 元素之间相互影响，形成千变万化。 看到元素诞生的整个过程，莫荒感觉到无比震撼，道：“这个元素产生过程像是大刘小说《三体》中智子的产生过程。只不过元已经是二维基础构成，不需要进行质子展开。” “文明的智慧是相通的，科幻在冥冥之中引导着世界的发展。”铁柱解释道，“可以确定的是，这种元物质的生产过程在机械纪元完成了优化，其生产效率大大提高，最终变成魔法纪元的基石。九种元素的诞生应该不是一簇而就的，是贯穿了整个机械纪元最终才进化完成的。” “窥元，窥源。窥视本源之意，窥源境的呈现就是这样一个过程？”莫荒问道。 “以我的了解来看不完全是这样。我想其他人应该只能看到元素形成之后那一层，而前面一层的存在是在魔法纪元之前形成的。”铁柱回答道。 第四十五章 被冻醒 “这两种理解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一样，有我陪伴，你认知的是一切的基础。”铁柱非常自豪道，“其他人认知的是元素封装后的高级呈现，类似计算机编程的高级语音，目的是易于学习和推广。而你则是了解了汇编语言，有能力创造出高级语音，之前需要时机和更加深入的认知。” “系统就是系统，解释问题和一般人也不一样。”莫荒非常鄙视道。 “有能耐你举个例子。”铁柱毫不客气地反驳。 莫荒哑口无言，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比喻来。只好反驳道：“高级语言有高级语言的好处，易于上手，快速实现功能。” “切，不上进。”铁柱也鄙视道，“如果只是出于一般的掌握，确实只是了解高级的使用就足够了。某些人吹牛要捅破天，难道想打退堂鼓了？这些可都是基础，是进步的必然之路。”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莫荒表示投降，只是因为一时间感觉自己要比别人领悟更多的内容，“沙星上的元素来自哪里。” “大部分是来自太阳，在机械纪元早期，人类文明已经实现对太阳的改造。而且从建造工厂的角度看，没有什么比距离最大能量和最大原材料产地更加适合的地方了。” “我的天！”莫荒被铁柱的猜想惊呆了，却也没有更好的意见。 “在自我复制功能实现之后，这些元素的建造工厂像病毒一样扩散到宇宙中的每个恒星，然后借助恒星的功率生产出源源不断的元素物质，再通过恒星的能量扩散至整个银河系。” 莫荒的记忆再一次觉醒。 随着铁柱开始对历史规则信息释放，莫荒逐渐感受到了机械纪元早期不一样的情况。 机械纪元，在发现元之前的一万年中，机械文明的扩张还只是停留在太阳系猎户悬臂上的一小片区域中，过度的开发和行星荒漠化困扰着文明的发展。 飞船必须携带可复制的工厂抵达一颗颗恒星，然后再以恒星中的行星为基地，再次征服恒星中的行星，重新攫取行星资源，最后行星变成一片死寂的沙漠星球。 在元被发现之后，机械纪元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与传统宏观到微观的建造方式不同，元的出现可以实现从微观到宏观的建造方式。 传统的生产制造是依靠大型的零部件进行生产组装，即便是小如沙粒的毫米级工厂，也要比原子大百亿倍。毫米级工厂的组装需要巨大的生产设备，就像初纪元时候制造芯片的光刻机一样。 为了让莫荒能直观感受这样一个过程，铁柱进行了一段清晰的过程呈现，让莫荒身临其境的感受一番。 一股股无形的力量，让一颗颗原子进行整齐地排列，这些原子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这是一个指数级增长的过程，就像是一颗卵细胞成长成为一个成人一般。一切都是像是凭空产生一样，是物质有规律的汇集过程，汇集后根据需求呈现出不同的功能。 战舰、武器、机器人、机械设备…… 这些传统的巨型的飞船舰队需要的物品都不再需要了。 一颗子弹大小的星际飞船，从一颗恒星系的加速轨道上发射，然后精准命中了另外一颗恒星。飞船内部释放出数以亿计的微小工厂，然后在恒星进行复制，并且开始元素制造工作。 早期的元素都只是服务于微型机械制造，并没有魔法纪元中的九大元素。 源源不断的元素从恒星中逸散出来，占领所在的恒星系，重新组装形成微型机械。微型机械进行施工建造大型机械，整个过程就像凭空3d打印一样。 机械纪元的快速扩张，和莫荒原本的想象差距甚远。他本以为是舰队的远征，疯狂地占领一个又一个星系。而实际上这些只是早期的手段，像是原始人刚刚举着火把走出蛮荒时代一样。 文明的高级阶段，一颗子弹大小的物体所能携带的微型工程，足以在另外一颗恒星系复制和制造出更多的“子弹”。 “我真傻，还想着机械纪元的扩张会有浓重的金属风格，飞船在星海中遨游，银河系遍地都是机械的景象，没想到后续的扩张竟然如此静悄悄。” “那是自然，这才符合文明发展规律。”铁柱听到莫荒的想法，补充道：“小型化和节能是文明的重要发展方向，更高级的文明能量利用率自然就会更高，初纪元的终结就已经完全说明问题。在机械纪元早期，技术没有突破的情况下确实如你想象的那般，那时必须有足够大体积的物体才能承载足够多的功能。而后续的扩张，也是经过精打细算的。” “铁柱，这次我们觉醒了多少年的传承。” “一万年传承，是机械纪元早期的情形，人类文明准备扩张到银河系猎户悬臂其他地区。” “看来我要认真消化一段时间了。”莫荒苦笑道，“只是这个过程太过无聊了。” 忽然间，一阵寒冷的感觉从莫荒的后脊梁骨蔓延开来，莫荒的整个意识空间像是要被凝结成冰一般。 “铁柱，这是什么情况？”莫荒惊呼道。 “像是发生了状况，变化好像来自身体之外。”铁柱道。 莫荒赶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显得有一些麻木，睫毛上甚至还挂着些许寒霜。 “糟糕，这是怎么回事？” 莫荒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躺在冰床皮垫子上的雪灵儿身上凝结出一层霜，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冰原虽然寒冷异常，但是每个人都有元力的保护，只要防御得当，还是可以轻松挨过这里的寒夜。 雪灵儿是水系法师，本应该对寒冷的环境有很好的适应性，但如今她却身陷莫名危机中。 铁柱随着莫荒的视线，快速分析周围的环境道：“寒气好像是从她身体中散发出来的，如果不及时解决，只怕她要死在这里。” “好像是这样。” 莫荒表示同意，他也感觉到了雪灵儿的异常。 当挨近雪灵儿的时候，寒气像是刀子一般刮在莫荒的身上。莫荒伸手试了试雪灵儿的鼻息，就这一瞬间的工夫，莫荒的两根手指几乎凝聚在一起。 莫荒感觉到雪灵儿身体四周浓郁的水元素波动，在雪灵儿身上也有强大的元力波动，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她的体内翻腾。 “怎么办？”几乎没经过太多思考，莫荒侧身躺在熊皮垫子上，伸手抱住雪灵儿。 莫荒的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他的牙关咬得紧紧的，语气断断续续：“雪灵儿，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想办法帮你，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莫荒用自己的额头抵在雪灵儿的额头上。 “你不要命了？”铁柱被莫荒的行为吓到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想到这一点，我想也许能够唤醒她控制这股力量。”莫荒坚持道，“铁柱，你帮我分析一下她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莫荒处于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这里的空间广袤无垠。 但是很快，四周升起一阵阵的寒气迷雾，还有漫天的白雪和凛冽寒风。莫荒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意识像是被冰凝结了一样，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 第四十六章 九彩神君 “铁柱，怎么样了？发现什么没有。”莫荒问道。 这次和以往的情况不一样，这次莫荒呼叫铁柱，竟然没有任何回应。 “铁柱？你在吗?”莫荒有一些慌乱。 过了许久，一个熟悉又颤巍巍的声音回答道：“冻死小爷我了。” “铁柱，你还活着？”听见铁柱的声音，莫荒差点哭了。 “我当然活着，只要你不出事情，我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这里的环境会让我反应变得迟钝一些。” “雪灵儿，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你看那边。”铁柱示意莫荒向前看。 在重重迷雾之后，一片神奇的光芒若隐若现。 莫荒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慢慢接近，渐渐发现这里不同寻常。 冰天雪地中，升起一座奇异的法阵。一个美丽的女子，被束缚在法阵中，全身动弹不得。女子的身体四周被冰凌穿透，牢牢固定在地面上。 鲜血透过冰凌，渗透到法阵中去。 透过冰凌上的反射，莫荒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那人身上披着九彩霞光。 “这个花花绿绿的，这帅气又骚包的小白脸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在雪灵儿的意识空间里。”莫荒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转念一想，“难道是雪灵儿的情郎，这也太俗气了。” “某些人太自恋了。”铁柱讽刺道，“还是先检查一下你自己吧。” 莫荒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行头，惊呼道：“我怎么长大了，一副成年人的样子。” 原来冰凌上面映出的人影，是莫荒自己的样子。 铁柱解释道：“这是元素法相，预示着这个人将来的样子。有一些人和本人形象相差无几，也有一些和自己相差甚远。” “原来如此，彩云的法相是一头龙。而蓝蓝的法相是一个蓝衣女子。” 想着想着，莫荒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铁柱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怎么忽然懂了这么多，问道：“你怎么一下知道这么多知识。” “这丫头的伴生精灵像是宕机了，我得帮她重启才行。我必须和她的伴生精灵完成系统对接，我才能分析具体宕机的原因。” 铁柱如此解释，莫荒就清楚了。这家伙一定是在工作中，偷偷窃取了对方的信息。自己现在也面临突破的需要，就不和铁柱计较了。 再者说，现在救人要紧，隐私什么的得先放一边去，就当自己是一个妇科主任了。 伴生精灵的作用和主人是一体的，相当于一个身体中元素的控制系统。当前雪灵儿的伴生精灵宕机了，整个身体的元素控制都失去了平衡。 水元素开始外溢，身体机能在迅速消失中。 “找到问题的关键了吗？”莫荒焦急地问道。 “差不多。”铁柱回应道。 “什么叫差不多，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 “她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系统中了病毒。这种病毒像是某种信息植入，平时潜伏在暗处，只有一些特殊情况出现时候才会被激发，我需要对她的伴生精灵进行一番杀毒处理才行。” “我该如何去做。” 铁柱这一番解释莫荒是听明白了，只是自己现在该怎么实施完全不清楚。 “我需要一点时间，你上前去安慰她，千万别让她这样昏迷过去。” “靠，这种少爷才应该干的事情，我哪里懂啊。”莫荒抱怨道。 “那是你的事情，能不能救下这小妞，全靠你了。”说罢，铁柱没有再理睬莫荒，专注解决唤醒雪灵儿的伴生精灵去了。 “雪灵儿！” 莫荒试着喊雪灵儿的名字，迎着风雪，向雪灵儿被束缚的法相走去。 当莫荒踩中法阵的一刹那，寒冰顺着莫荒的脚向上蔓延，莫荒的九彩法相之身被一寸寸的冰冻凝结。 “噗！” 一根冰凌贯穿了莫荒的九彩法身，法身开始颤抖。鲜血顺着冰凌流淌而下，凝结成了冰块。 “噗！” 又一根冰凌，莫荒的法身和雪灵儿的法身之间只剩下不到一尺的距离。 “雪灵儿，你……坚持住！”莫荒再次呼喊，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是谁？” 被冰凌贯穿全身的雪灵儿微微张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雪灵儿的声音颤抖着，眼睛变得暗淡。 “我……莫荒！”莫荒回答道，却看见雪灵儿微微闭上双眼，像是昏睡过去。 “千万不能睡，坚持住！” 莫荒用尽全力调动自己的元力涌向九彩法相之身之中，希望能够抵御住这股狂暴的寒气侵袭。元力像是入了大海一般，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既然九元相生相克，那就换一个思路。” 莫荒想起自己刚刚的感悟，既然直接力敌太难，那就换一个方法。 “那就给我破！” 水生木，贯穿莫荒身体的冰凌，在元力作用下一点点被转化成木藤。木藤变得柔软，将莫荒包裹在中间。 渐渐地，木藤被烈焰化作飞灰，莫荒完全从冰凌的束缚之中解放出来。 莫荒伸手探向雪灵儿的额头，将一股微弱的火元素力量注入手掌之中。寒气再次侵吞着莫荒输入的火元素力量，寒冷瞬间将莫荒的整个手臂淹没。 冰霜转化成木藤，木藤再次升腾起火焰，如此往复。 “咔！咔咔！咔……” 雪灵儿身上贯体而过的冰凌一个个崩碎，雪灵儿倒在法阵之中。 “雪灵儿，你醒醒！” 莫荒上前去，抱起雪灵儿，将她拥入怀中。 “我要死了！”雪灵儿喃喃自语道，“我感应不到小花，她和我失去了联系。” “小花？你的伴生精灵。”莫荒问道。 “嗯，我的伴生精灵，我和她失去了联系。”雪灵儿微微点头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意识空间之中。父皇说我的意识海被人施了禁咒，我的法身会被困在禁咒之中，没人能够轻易侵入我的意识之中，即使是他也不行。” “父皇？难道是雪无敌？她竟然是雪无敌的女儿。” 莫荒心中咯噔一下，幸好刚刚自己说自己是莫荒的事情没有被她听清楚。 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前，藏拙还是必须要有的。 “我是九彩神君，最爱游历四方。听闻雪族公主美艳无双，自然想要见识一番。一路追逐而来，有幸让我遇上。”莫荒说着，轻轻挑起雪灵儿的下颌，凝视着雪灵儿的美丽容颜。 雪灵儿自知自己年纪虽小，却是皇族中人。倾慕者众多，从自己六岁起，向父皇提亲之人就络绎不绝。而这个所谓的九彩神君，自己是第一次见。 看对方行为如此轻薄，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四十七章 误会 “先生莫要开如此玩笑，灵儿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我听爹爹说，我与小花断绝联系之日，就是我命丧黄泉之时。这缚元法阵，是我在年幼时被奸人种下。就连父皇也毫无办法，这沙星上只怕无人能解。” 雪灵儿现在身陷危机之中，虽然说是元素法身，却也不能任凭对方如此轻薄。可是现在自己法身虚弱，没有半点力气能够躲开。 “竟然有如此恶毒之人？”莫荒叹息一声，“我敢自称神君，自然有非凡手段。你切莫放弃希望，只需等待片刻，就能恢复往昔。只盼到那时，你别忘记本神君。” “多谢神君青睐，只是雪儿年幼不能服侍神君。”见雪灵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霞，用力将脸撇到另外一边去，不再看向莫荒。小声道：“雪儿命不久矣，只怕是没有那般福分消受。” “好好休息，切莫再多言语。” 莫荒知道自己玩的有一些过头了，也不再口头戏弄雪灵儿。只是掌中运转元力，帮雪灵儿温养法身。 一股柔和的力量在雪灵儿身上游走，像是春风化雨一般。 “好了，差不多了。”随着铁柱的声音在莫荒意识中响起来，莫荒知道雪灵儿的危机已经解除。 地面上的法阵逐渐消失，雪灵儿法身之上的血迹也逐渐褪去。 “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才好。”莫荒也不愿意再过多耽搁，准备起身离开雪灵儿的意识空间。 “这？” 雪灵儿见四周缚元法阵消失，自己的法相之身恢复如初，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难道我误会他了？”雪灵儿有一些羞涩，“谢谢你，我……” “举手之劳，就此别过。” 说话间，莫荒从雪灵儿的意识海中脱离而出。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冰床上，身下是柔软的熊皮，怀里抱着雪灵儿。 此时雪灵儿的脸色变得有一些红润，眼睛轻轻闭着，身上还散发出一阵阵的淡淡幽香。 莫荒低头，余光瞟见雪灵儿脖子下雪白一片。 雪灵儿身上衣服多少有一些凌乱，衣襟略微松开。左侧锁骨向下两寸的位置，有一颗殷弘显眼的小红痣。 非礼勿视，莫荒急忙转身。 “醒了，香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莫荒的耳边响起。 “香，挺好闻。”莫荒先是下意识地回答。 接着感觉一激灵，因这声音太过熟悉了。 莫荒一骨碌起来坐在熊皮垫子上。 “她，她，她……我，我，我……”莫荒结巴起了，此情此景，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不用解释。” 彩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转身向外走去。 莫荒跟着追了出来，见大家都在院子中等着。抬头看向天边，阳光透过冰房子的屋檐，早就已经过了出发时间。这才明白过来彩云为什么进去找自己了。 童子军有着严格时间作息，莫荒向来守时间。到了出发时间一直没有出现，而值夜的人说莫荒昨天夜里一直在雪灵儿的房间内。出于对莫荒的担心，彩云才去雪灵儿那边看下情况。 “早啊！大家好。”莫荒向所有人问候一番。 见莫荒如此淡定，很多男队员都挑起大拇指，对莫荒表示敬佩。 人类幼崽的早熟，在初纪元时期就露出了端倪，主要是因为信息的迅速传播加速了这一特征，心理成熟的速度快过生理的感觉。 魔法纪元开始之后，认知以觉醒为主，交流只是作为辅助手段。而两性关系是其中最基础的部分，在孩子的时候每个人就很清楚。男女双方走近意味着什么，对大家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彩云，我……”莫荒跟在彩云身后，想要做出解释，却被彩云的话给打断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去喊你集合。”彩云没理睬莫荒，选择扬长而去。 “误会大了，有时间再说吧。”莫荒叹息一声，也顾不上其他。 莫荒刚刚也没来得急认真检查雪灵儿情况，就追彩云跑了出来。 虽然自己年纪尚小，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太方便，安排了水如镜和碧丝前去查看雪灵儿的伤势。 院子中，雪鹰大白卧在地上，用脖子蹭了蹭莫荒，给莫荒些许安慰。 “大白，你的伤都好了？”莫荒笑着向大白道。 “啾~” 大白对着天空长啸一声，展开翅膀挥动了几下，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 “还是你最好，能好好说话。”莫荒抱着大白的脖子，轻轻抚摸着，道：“其他人都不讲理。” 天空中风云突变，乌云压顶。狂风卷起冰原的积雪，向着莫荒等人的冰房子而来。 “啾~” 忽然间，大白腾空而起，再次发出一声长啸，向着乌云的方向飞去。 “大白！” 莫荒刚刚喊出口，大白已经不见踪影，消失在天空中。 “不好，大家列阵！” 随着四周元素能量的聚集，莫荒感觉到这一阵风的非比寻常，云层后面隐藏着一股可怕的能量。 云层逐渐降低，透过云层若隐若现的影子，人们逐渐看清楚云层后面的景象。 “我的天，是天舟。” “是一支庞大的天舟舰队。” 这些记忆中的传奇景象，竟然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王风挨着莫荒站着，仰望着天空，面色沉重道：“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天舟需要悬浮在空中航行，至少需要大场境界之上的强者带队。”莫荒摇头想否认，却被现实抽醒了，“这也太瞧得起我们了，就我们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海盗，动用如此大的阵仗。” “方向是我们这边。”王风指着逐渐靠近的舰队。 “这倒是没错。”莫荒转身看向雪灵儿的住处，心中咯噔一下，“可能是冲着雪灵儿来的。” “不是可能，是肯定。我们这几个小孩子，不值当动用如此阵仗。” 咻！咻！咻！ 一连串的人影如鬼魅一般从云层之后坠地，每个人都身着银色战甲。数百人站成一个大圈子，将莫荒这些人的住所围在中间。 “让大家放松警惕吧，没有用的。”莫荒看向四周的来人，笑着道：“这阵仗真要对我们不利，我们反抗也白搭。” 王风示意大家不要紧张，都各自回到院子中去，留下自己、莫荒和彩云三人在此应对。 咻！咻！咻！ 又是一波人，从天而降。这次一共是二十七人，这二十七人身穿金甲，将原本的包围圈再缩小一大半。 “啾~” 一声鹰的鸣叫在云层之后响起，大白从云层之后飞出，盘旋着向地面而来。 “好像是大白！”莫荒指着天上的雪鹰道。 “这你能认出来？”王风表示怀疑，“雪鹰不都差不多吗？” “你不懂。”莫荒笑着道。 莫荒对生灵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能很快区分其中的细微差异，这也是大白亲近他的原因。 在大白之后，又有九只巨大的雪鹰列队而出，每一只展翅都比大白要大上一倍。 “皇家果然好大的排场。”莫荒看着从天而降的飞舟，心道：“雪灵儿，希望你别有什么事情。” 九只雪鹰的后方，是一艘小型飞舟。飞舟从天空中缓缓落地，降落在莫荒等人的冰房子前面。 第四十八章 雪皇驾临 大白落在莫荒身边，和莫荒三人并排而立。 狂风渐停，四周都变得宁静起来。 忽然间，莫荒感觉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一股无形的能量场笼罩方圆五百米范围的地。 “这力量，太恐怖了。” 莫荒心头像是被压上一块大石，自己和世界的所有连接在一瞬间被切断。 王风和彩云也没好太多，强撑着适应这种无力的感觉。 飞舟前方的位置打开，释放出舷梯。一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从舷梯上缓缓而下，身后跟着三名年轻人。 “就是这里。”最近的一人上前跪地，向中年男子道：“公主在后面的冰房子里面，我们感应到了她的气息。” “我就说妹妹她肯定没事。”最右边的年轻人抢先道。 “哼！”中年人冷哼一声，整个空间内都充斥着一股寒气，瞪了说话的男子一眼，怒道：“灵儿要是有半点闪失，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身后被训斥的男子膝盖一软，竟然直接跪在地上。 衣着华贵中年男子名叫雪无敌，是玄冰域最高统治者雪皇，更是这沙星上能够让人为之胆寒的五大势力之一的掌舵人。 跪着的男子名叫雪凌风，与其他人的外貌有很大差异。雪凌风皮肤白皙，一头青头发，只有眼睛中的那一抹金色，代表着他有雪族血统。 雪无敌一头白发，脸部棱角分明，金色的眼眸格外有神，眉心中间位置有一模金色雪花印记。另外两名年轻人也是典型的雪族长相，看上去和中年男子有几分相像。 “父皇，孩儿我真的冤枉。灵儿妹妹选择任性离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当时凌云和凌天两位大哥也在场，他们二人可以作证。”雪凌风跪着解释道。 “你！” 雪凌云和雪凌天二人怒视着雪凌风，却不敢说多说半句话。现在父亲雪无敌在气头上，见雪无敌那锐利的眼神，他们可不愿意去触这霉头。 “风儿，你想做什么，我清楚得很。别以为有疾风域的人护着，你就能为所欲为。你可别忘了，你姓雪，也是雪族子民，而他们远在万里之外。”雪无敌的话中透着阴寒。 雪凌风也知道适可而止，现在不便再多言语。雪灵儿情况到底如何，等见了分晓再说。 “你们可有见过我的女儿，她很漂亮，很可爱。”雪无敌的问话如春风拂面，像是能够沁入五脏六腑一般。 这一句话，让莫荒感觉身上的压力锐减，整个人也舒服了很多。 “呵呵，先打一棒子，再给个胡萝卜吃，真是套路满满。”莫荒心中有点埋怨，却也不敢真的说出来。 “我们上前去答话，要小心一些。”王风懂得沙星的规矩，他最怕莫荒胡言乱语，示意莫荒和彩云跟在自己身后。 三人从冰房子上一跃而下，向着雪无敌的飞舟走去。 在距离雪无敌的飞舟还有十多米的，金甲护卫给拦下来。 雪无敌笑着道：“都是小孩子，放他们过来就是。” 在金甲护卫放行后，莫荒三人才得以继续向前而去。 远方的天空中，白衣人和灰衣人面色凝重。在元力屏蔽场的笼罩下，他们也不知道当前的状况到底如何。 二人清楚雪无敌是沙星上实力顶尖的存在，真的要有什么麻烦，仅仅凭借自己二人也于事无补。 “才试炼了三日，就搞出如此阵仗。”灰衣人叹息道。 “这三个娃娃性格坚韧，遇到如此大事，也没有发出预警。”白衣人也叹息一声，向着远方天空发射信息，道：“我们不能放任不管，为以防万一，看来只能请船长前来。” “晚辈王风，见过雪皇！” “晚辈莫荒……” “晚辈彩云……” “你们如何得知我就是雪皇。”雪无敌微笑道，“可是我那调皮的女儿告诉你们的？” 王风道：“灵儿公主她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如果不是今天黄金银雪卫降临，我们还不清楚灵儿公主的真实身份。” “小小年纪，见识不小。以你这年纪能够认出本皇的银月黄金卫，着实不简单。不知道我的灵儿现在如何了？” 黄金卫是雪无敌的亲卫，银雪卫是雪无敌的禁军。 “黄金银雪卫威震天下，赫赫有名，我也只是听爷爷偶尔提起过。”王风回答道，“至于灵儿公主，她很好，现在还在休息，只是……” “只是什么？”雪无敌着急道。 王风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这雪灵儿到现在还没信息，现在的事情他也不敢乱说。 “只是灵儿公主昨天受伤严重，我们救她的时候她已经重伤昏迷。我们几粗浅的治疗技能也只能勉强维持灵儿公主性命，为此我们还放慢了试炼进度。” 莫荒将昨天雪灵儿力战四头雪熊的情形绘声绘色描绘一番，绝口不提前面因为风狼产生冲突的事宜。 在莫荒的描述中，他们几人不惧风险，为保护雪灵儿和四头雪熊恶战到底。 当说到雪灵儿释放禁咒，大白誓死保护雪灵儿之时，莫荒更是声泪俱下，将大白忠诚护主的过程描述得感天动地。 “灵儿竟然使用了元素禁咒。”雪无敌微微皱眉，自己对女儿平时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竟然会受如此委屈，“那她一定是元力亏空昏迷过去了，此时你们出手救人算是时机刚刚好。至于大白，衷心护主，职责所在，能跟着灵儿，已经是它的福分了。” 莫荒差点吐血了，合着自己刚刚吹嘘和雪灵儿并肩作战的过程全部都白搭了。按雪皇的意思，自己几个人是等雪灵儿打累后捡便宜去了，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看自己的小心思虽然被识破了，莫荒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稳稳地站着，一副我说的都是实情的态度。 “雪皇陛下，莫荒他只是略微有点夸大，和事实也相距不多。”王风轻轻拂过额头汗珠，道：“灵儿公主贵为天之骄女，我们照顾不周，还请雪皇见谅。”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娃娃，最强不过是控源境圆满。想要对付四头五级雪熊，还是差点火候。”雪无敌说罢，向斜上方的位置看去，“我女儿要是在冰原出事，有能力者袖手旁观，那时我可要和他们说道说道。” 白衣人和灰衣人在远处云层之上，只感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凝视自己。 接着一连串声音，清晰地传入灰白二人耳朵之中。一时间，两人汗如雨下，差点从天上掉下去。 “袖手旁观？雪皇这是在说我们呢。”灰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里也无限委屈，腹诽道：“每天冰原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们哪知道这是你女儿。” “好险！”白衣人也擦了擦汗珠，“刚刚没有前去拜访，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第四十九章 雪灵儿的改变 “灵儿，你准备什么时候来见父皇。” 雪无敌的声音不大，却普通凝成一条线一样穿过冰墙。 “雪灵儿她醒了？”莫荒转身向后看去。 他虽然知道灵儿的危机已经解除，但是什么时候能恢复还心中没有底气。 自己离开时，只是安排了水如境和碧丝照顾，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看得出，你好像很在意我女儿。”雪无敌微笑着，向莫荒看去。 眼前站着的三人，刚刚就莫荒一人回头向后看，这样的细节自然逃不过雪无敌的眼睛。 “乖灵儿，父皇我时间宝贵，你要是再不现身出来，我就杀了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子。”雪无敌冷冷道，“你可以赌一赌，看父皇我敢还是不敢。” 就这一句话，莫荒差点没飞起来，自己招谁惹谁了，要遭遇如此横祸。 “尊贵的雪皇陛下，我想您是在开玩笑吧？”莫荒苦笑道，“我年纪小，也还没见过世面，您和灵儿两个人的事情，带着我做什么？” 雪无敌冷哼一声，道：“君无戏言。” “如果灵儿公主能出来见陛下，陛下放过我行吗。”莫荒赶忙道。 “那就要看你小子的表现了。”雪无敌微笑着看向莫荒，心道：“这小子还挺上道。” 雪无敌对自己这个女儿也是很无奈，两人如同仇人一般。现在有这么多外人在场，如何能拉下老脸来哄孩子开心。 莫荒轻轻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冷汗，转身向着冰房子方向走去。 见水如镜和碧丝在院中，知道雪灵儿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 莫荒向雪灵儿喊话道：“灵儿公主，现在是你们父女两人的恩怨，别带着我这个外人成吗？” 沉默，灵儿没有做任何回答。 “我们是朋友，你就忍心看我被你父亲给杀了？”莫荒再次哀求道。 沉默，依然没有任何回答。 “大白，对不住了。”莫荒搂住雪鹰大白的脖子，声音有一些凄凉，“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一顿像样的肉，我一会给你杀了炖汤，就当给自己做一顿断头饭了。你别怪我狠心，谁让你家主人是个见死不救，十分恶毒的女人。” 大白站着一动不动，还继续被莫荒抚摸着。 “大白，你真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莫荒，你就是个混蛋！”雪灵儿终于爆发了，强劲的寒气从冰房子中逸散出来。 如此强大的元力外放，让莫荒感觉一阵心中拔凉，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雪无敌也心中一惊，自己女儿的修为这是有了质的飞跃，已然进入了练阵境。 “不应该啊，灵儿难道有什么奇遇？”雪无敌心中欢喜，几乎要站起身来，可是帝王的沉稳让他隐藏了这个喜悦。 雪灵儿年幼时被人中下缚元法阵，法相被束缚，意识脆弱，进入练阵境界几乎终身无望，如今竟然有了突破，现在雪无敌的心中喜悦可想而知。 雪灵儿从房间中走出，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在她的眉心中间，有一抹金色的雪花印记。外表的变化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气质变化。 “这一晚上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荒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猜测着可能的原因，“难道是缚元法阵解除导致的？” 雪灵儿从莫荒身边走过，向莫荒冷哼一声。 莫荒只感觉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灵儿公主早啊！” 雪灵儿没有看莫荒，只是轻轻摸了摸大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偷偷爬到我床上。” “姑奶奶，你别乱讲。这事出有因，不是你想的那样。”莫荒向外看了看，道：“你父皇在这里，我就算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起来的时候，我已经醒了。只是心中害怕，不敢睁开眼睛。像你这样的行为，即便是我父皇给你剁碎了喂雪鹰，也一点都不过分。” 雪灵儿当时想着那九彩神君的话，心中忐忑不安。那帅气的面庞，让雪灵儿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一直以为身边另有其人。 随之而来的是莫荒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声音，还追着彩云出去了。 莫荒离开后，雪灵儿才敢睁开眼睛，细细调理身体中元力。 “我，你，这……”莫荒一阵无语，心中有万般委屈，合着自己白忙活了一晚上，“是你昨天夜里一直喊冷，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冰冻了一样。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挨着你睡下。试着帮你忙，结果我自己也被冻迷糊过去了。” “当真？”雪灵儿确认道。 “千真万确。” “那九彩神君是谁，你可认识？你可见着？”雪灵儿轻声问道。 “不认识，没听过，没见着。”莫荒直接否认道。 雪灵儿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自己万万是不能承认的，能对雪灵儿动手的人，背后势力一定不小，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这笔账是要算到自己头上的。 “他说他倾慕与我，被我的美貌所吸引，然后愿意帮我疗伤。”雪灵儿说出这些话，脸上泛起一抹红霞，尽显女孩子的娇羞。 她本就是雪族，皮肤白皙，加这一抹红色，更显得楚楚动人。 莫荒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嘭嘭直跳，而这种悸动的感觉，像极了他和彩云并排躺在甲板上。 “那个什么神君，我想应该是公主的倾慕者。”莫荒认真回答道，“如果灵儿公主长大成人，必定是绝天下的大美人。你的夫君应当也是惊艳绝伦之人，说不准他会踏着九彩祥云前来迎娶你。” “说不准？那就是还不一定了？”雪灵儿脸上红霞未散，看着莫荒的眼睛道：“脚踏九彩祥云来，亏你能想的出来。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终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雪灵儿笃定莫荒一定知道，昨天晚上房间中就自己和莫荒两人，自己遭遇的状况异常凶险，如果不是有人相助，是万万不可能脱险的。 “大白我们走，不理这个无耻的家伙。”雪灵儿很生气，直接带着大白离开。 “这小娘皮不赖，就是害你差点丢了性命。”铁柱感觉有点窝火，为莫荒鸣不平，自己昨天辛辛苦苦一晚上，就换了个如此结局，“她的伴生精灵小花已经和我建立了联系，只要是在百米之内，我有办法制服她。” “你千万别乱来。”莫荒被铁柱的话吓了一跳，合着这个无耻的家伙打看病的名义，顺带留了后门，“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在生气我没和她讲实话。” 见雪灵儿里去，莫荒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在雪灵儿出现的一瞬间，雪无敌发现了女儿的不一样。而当雪灵儿到近前的时候，雪无敌直接站起身来，伸手想去够雪灵儿。 雪灵儿生气的晃了一下身子，想要躲开，却被雪无敌给拉住了。 雪无敌盯着雪灵儿眉心中间那一抹淡金色的雪花印记，端详了很大一会。 空气莫名的一整阴冷，像是凝结了一样，雪无敌身后他的三个儿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父皇，你弄疼我了。”雪灵儿有些生气道。 这么多年以来，雪无敌第一次如此失态，伸手在雪灵儿眉间试探。一股无形的力量竟然从雪灵儿的眉间逸散出来，那金色的雪花印记变得清晰可见。 “没错，这是我雪族圣纹。”雪无敌声音有一丝丝颤抖，此时没有半分帝王气息，“是完整的雪族的传承印记，灵儿是谁帮你解除了缚元法阵。” 第五十章 离去 雪族有七种传承印记，所代表的能力各有不同。其中金色雪花印记有着超然地位，历来只有皇家血脉才能获得传承。 其实在雪灵儿年幼时，就已经显现出这样的传承印记，雪无敌开心得不得了。 可也正是如此原因，雪灵儿才遭遇奸人算计，被种下敷元法阵，印记从此消失。 雪无敌没想到雪灵儿身上的敷元法阵能解除，更没想到金色雪花印记能够再次显现。 “是什么人如此厉害，竟然有这般手段解决敷元法阵。”雪无敌看向天空，心暗自盘算着。 论实力，这世间强者如云，高过雪无敌的自然是大有人在。可是论势力，能够和玄冰域比肩的也就一手之数。 雪无敌当年为了自己女儿，可谓是费尽心思，甚至都求上了古帝万古那老家伙，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这些年雪无敌纵容雪灵儿，也是为了弥补当年对雪灵儿的诸多亏欠。 “灵儿的圣纹恢复，是我雪族之福，更是我玄冰域之福。”雪凌天最先向雪灵儿祝贺，“大哥在这里向你祝贺，这些年你受苦了。” “是啊，二哥也恭喜灵儿。”雪凌云也不甘落后，“现在灵儿妹妹圣纹得以恢复，在不久将来，我族会又添一名强者。” “灵儿，三哥向你贺喜了。”雪凌风还跪着，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道贺的话。雪无敌没让他起来，他是万万不敢动的。 “老三，起来吧，别在这装模作样。”雪无敌冷冷道，“灵儿既然暂且没事，等我回去再收拾你们三个。” “多谢父皇！”雪凌风站起来道。 “灵儿，告诉父皇，是谁帮你解除了敷元法阵。”雪无敌现在心情大好，微笑着问道。 “我没见到他本人，只是我的法身在意识海中与他的法身相见了。那人自称是什么神君，说是因为……因为……” 雪灵儿脸蛋红扑扑的，却是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总之我，我说不出口。”雪灵儿将头低下。 因为什么？雪无敌不得而知。这里人多嘴杂，见女儿如此神态，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这世界称皇称帝的屈指可数，可敢自称是神的雪无敌还未曾听说。 “对方既然有如此手段，自然有其他目的，只是目的是什么呢？” 雪无敌在心中盘算着，隐隐猜出可能的结果。能让自己女儿羞于启齿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我们回去再说。” 雪无敌示意金甲卫士让舰队启航，几人向着飞舟内而去，可雪灵儿却还是站着一动不动。 “灵儿，你还有心事？” “父皇，我们就这样走了？”雪灵儿有一些生气，回头看向莫荒几人道：“我的朋友他们还在这里呢。” “灵儿说得对，是父皇考虑不周。”雪无敌笑着道，“刚刚看见你恢复，我心里高兴，将其他事情都抛到脑后了。你朋友他们既然救了你的命，那就是对我们玄冰域有大恩，你看给他们一些什么奖励合适。” 雪灵儿挽着雪无敌的胳膊道：“就知道父皇最疼女儿，那女儿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雪灵儿拉向雪无敌的手指，想要拿一个戒指下来。 “这个不行，这里面有重要的资料信息，不能让外人知道。”雪无敌急忙按住了，这些戒指都是宝贝。虽然说奖励，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女儿胡来。 “这个也不行，这是你爷爷留给我的。” “这个更不行，里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不便给其他人看。” “……” “你女儿我的命，还比不上你这些破戒指吗？”雪灵儿跺跺脚，非常生气道。 “这可是空间戒指，沙星上稀有的宝贝。”雪无敌心疼道，“沙星上空间属性的物品都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可以说是用坏一个就少一个。” 最后雪灵儿从雪无敌右手小拇指上摘下一个戒指，这戒指是出发前雪无敌刚换上去的，还没来得及装什么东西。内部空间有一百个立方大小，对于一般人使用已经足够了。 “小气！” 雪灵儿见雪无敌一脸不情愿样子，用力甩开拉着雪无敌的胳膊，径直走到莫荒身边。 “这给你。”雪灵儿道。 “戒指？”莫荒看着雪灵儿递过来的东西傻笑道，“这太贵重了，第一次女生给男生送也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雪灵儿拉过莫荒的手，给莫荒戴上，低头在莫荒耳边嘱咐了几句使用口诀。 “有这东西，你们在冰原试炼能省去不少事情，你收集的那些熊皮、狼腿也不用一直背在身上了。” 莫荒心念一动，戒指像是有魔法一般缩小，最后隐藏不见了。 雪灵儿满意道：“这样安全一些，财不外露，免得招人惦记。” 莫荒感应到数百平方的空间，里面有一块白玉小牌子，应该是雪灵儿故意留下的。 “戒指中有一玄冰域的通行令牌，是父皇给我的。下次你来玄冰域，记得找我。” “这太贵重了！”莫荒推脱道。 “没什么，我是她女儿，再找他讨要便是了。” 雪灵儿说得轻巧，莫荒却感到这并不容易。皇家规律森严，即便是皇室成员，也有诸多限制。 莫荒也知道自己能得这样的令牌，以后在玄冰域算是可以畅通无阻，天下间诸多强者都未必有这样待遇。 莫荒道：“那多谢灵儿公主。” 雪灵儿嫣然一笑儿，转身准备离开。 “灵儿公主～”莫荒叫住雪灵儿，却什么话也没说。他知道雪灵儿想要的答案，只是自己不能说。 雪灵儿恢复圣纹的事情必将在雪族皇室中掀起金涛骇浪，而自己现在实力弱小，是万万不能卷入这场斗争中。 雪灵儿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莫荒。 “保重！”莫荒微笑道。 两个字道出莫荒心中的千言万语，这两天二人一路相伴，许多事情变得难以忘怀。 雪无敌一行人准备进入飞舟之中，而恰在此时，一阵风从飞舟旁边吹过，似有似无般带起了雪无敌几缕银发。 就这小小的一阵微风，黄金银雪卫如临大敌一般，在一瞬间都做出战斗的姿态。 这里方圆五百米都已经被雪无敌的舰队控制，即便是再小的风，也只有雪无敌吹别人的份，哪能有别的风吹过。 “别紧张，对方没有恶意。”雪无敌示意自己的护卫放松警戒，“他只是想告诉我们，不要动这些娃娃的歪脑筋。” 雪无敌眯着眼睛看向身后的天空，暗叹冰原上竟然来了这样的强者。 飞舟起航。 雪无敌一行人乘着飞舟飞进入上方云层之后。 “咻！咻！咻！” 如同来时一般，金甲卫和银雪卫也纷纷离开。 第五十一章 暗流涌动 “我也撤了。”远方云层之后，王杰克向灰衣和白衣二人嘱咐道：“雪无敌不会怎么样，如果玄冰域的其他人不开眼捣乱，你们杀了便是。” “这不太妥吧？”白衣人还有几分忌惮道，“这里是玄冰域，弄不好会引起沙海和玄冰域的纠纷。” “有什么不妥，这些孩子既然被卷入玄冰域的权力斗争中，那就难以独善其身。如果有不长眼的敢动手，那打回去又何妨。敢这样做，就是挑战沙星定下的基础规则，那杀了又如何。” 王杰克嘱咐了一番后，就消失离开。 正如王杰克所言，沙星有基础规则，这些都是孩子。那些能够选择出手对付孩子的人，违背了规则底线，那杀了便杀了。 在玄冰域一行人离开的飞舟上，雪无敌着急要详细了解女儿的情况，直接将三个儿子都打发走了。 三个人如蒙大赦一般，告辞离开了雪无敌所在的舱室。 “九彩神君？从未听说。” 雪无敌听女儿详细说起这些事情，心中有几分忌惮。 “刚刚有外人在场，灵儿不便透露太多。” 雪无敌知道灵儿所谓外人只是托词，她最担心的只怕是她那三个哥哥。 “我的灵儿长大了，你做得很好。”雪无敌非常欣慰道，“只是父皇也不清楚这神君的脾气秉性，这世间强者不知凡几，一步走错可能就是灭族灭国之难。” “有这么严重吗？我看他不像有恶意的样子，说不准只是在和女儿开玩笑。”雪灵儿笑着道。 雪无敌面色凝重道：“此事要严格保密，切莫再向外人提起。你回去后随着圣母闭关修炼，在达到天命境界之前，不要再外出惹事。” “知道了。”雪灵儿赌气道。 雪灵儿的回话带着点孩子气，可是让无敌感到欣慰的是，女儿这次并没有死磨硬泡，也没有讨价还价，而是老老实实答应了。 “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 雪无敌感到欣慰，只是想起自己付出一个空间戒指的代价，还是略感心疼。 “这臭小子，满口谎言。” 雪无敌暗骂一句，心中有了几分平衡。 “阿嚏！” 莫荒在行进中打了一个喷嚏，暗骂是谁在诅咒自己。 只是莫荒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个小气的皇帝得了大便宜，还在心疼一个戒指。 “是你吗？”雪灵儿回忆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随之又摇头否定了这一切。“一个实力只有凝结境的小屁孩，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 “那又是谁呢？”少女的心，就这样被一个谜扰乱了。 而在过去的一天中，最难熬的就是雪凌风，雪无敌一直没给雪凌风什么好脸色。 “碰！” 一盏冰玉的茶杯被雪凌风狠狠摔在地上，他在宣泄自己的愤怒。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一番，到头来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雪凌风的母亲风菲菲，来自疾风域，是当今风皇风在天的二女儿。风菲菲温柔贤惠，当年玄冰域和疾风域联姻，风菲菲被封为惠妃。 因为风菲菲外族的身份，一直有传闻认为风菲菲是当年陷害雪灵儿的凶手。 在这些年，这风言风语更是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在雪无敌封口令之后，雪灵儿的遭遇逐渐成为雪族上层的禁忌话题。 “雪灵儿，你运气可是真的很好。”雪凌风面漏阴寒冷之色。 玄冰域的皇位传承除了看出身，更要看觉醒印记的成色。只有觉醒完整印记的皇族圣民，才有资格继承玄冰域雪国的皇位。 雪凌风很不幸，虽然觉醒了完整的印记，却是自己疾风域最具标志性的“疾风印记”。可自己外族的样貌和印记，注定自己在玄冰域难有成就。 自己母亲这些年却被这些闲言碎语所困，更是常年被雪无敌冷落在一旁。 偏执的雪凌风认为这些事情都是雪灵儿这个不祥的人带来的灾难。如果不是因为雪灵儿，自己的母亲也不会这样被对待。 “雪灵儿，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是谁同情我母亲呢？”雪凌风心中升起无限恨意。 原本皇子的出游行程，却在半途中被大皇子雪凌天增加了狩猎活动。 皇家狩猎本就无可厚非，都是为了图一乐子，大家只要开心就好了。而雪灵儿也是对随意杀生之事深恶痛绝，就躲在自己的住处不眼不见为净。 可是好巧不巧，雪灵儿外出时见到了雪凌风带了两只可爱的风狼幼崽回来。 雪灵儿劝雪凌风将风狼幼崽归还。可是狼群已经被灭，即便是归还了，这两个幼崽也是一死。 如果换作旁人，雪凌风还会好言相向。 现在劝说的自己的人是雪灵儿，雪凌风心中生出无尽怨气，当着雪灵儿的面直接将两只风狼幼崽给杀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冲动之下，雪灵儿负气离开了队伍。 雪灵儿自幼在皇家长大，不晓得外面的险恶，这才有了遇到莫荒一行人的遭遇。 雪凌天和雪凌云二人在房间内，二人沉默不语。当前事情发展的情况，和他二人想要的结果也相差甚远。 与雪凌风不一样，雪凌天和雪凌云都是皇后冰卓君的儿子。 雪凌天觉醒的是完整冰晶印记，雪凌云觉醒的则是不完整的金色雪花印记。二人虽然贵为嫡子，可是在分外看重血统的皇室，没有完整的金色雪花印记，就意味着继承权的瑕疵。 印记像是在二人心中的一根刺，难以被拔除。 如今雪灵儿的金色雪花印记再次觉醒，虽说女儿家继承皇位会阻力重重，但是在实力为尊的沙星，甚至在整个玄冰域的历史上，女皇也是有出现过的。 “大哥，柔妃那个贱人，每天缠着父皇。现在她的女儿金色雪花印记恢复，只怕要生出无限事端，我们的情况不妙啊。”雪凌云低声向雪凌风道。 “嘘！”雪凌天做出个静声的手势，低声道：“不得如此无礼，这是在父皇的舰队上。” “怕什么？柔妃什么身份，母后什么身份，他们水家如何与冰家相抗衡。”雪凌云继续道，“哥哥，别担心。这是我的私人飞舟，虽然在皇家舰队中编队，但其中的法阵都是舅舅给修改确认过的。” 玄冰域三大家族，雪族、冰族和水族。 听闻雪凌云如此说，雪凌天心中大定，他知道自己这舅舅冰卓严的手段。 冰卓严作为当今玄冰域的第一高手和最大舰队的守护者，是冰卓君的最大后盾，这也是冰卓君可以成为皇后的根本原因。 “弟弟，舅舅可真是心疼你。哥哥和你说句交心的话，在我们雪国历史上，曾经有三位皇帝都没有觉醒完整的金色雪花印记。我看你的印记不完整，也不是什么大事。有舅舅的扶持，未来的皇位你还是有希望的。” “还要大哥多多支持才会，将来这雪国，这玄冰域，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天下。” 听雪凌天如此说，雪凌云心中欢喜。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是金色雪花印记的觉醒几乎就是雪国皇族继承的潜规则。 “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还分什么彼此吗？”雪凌天笑道，“皇家传承最看重血脉，雪国历史上，还从未有没觉醒金色雪花印记之人继承皇位的先例。以哥哥我看，这皇位就是给弟弟你量身定做的。” 第五十二章 突破窥源境 雪凌云对自己这位大哥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很是满意，轻声道：“大哥，过度使用元力会触发缚元法阵反噬你是听谁说的？” “这？”雪凌天犹豫了片刻，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小心道：“偶尔在一本古书上看到有记载，缚元法阵需要一定的自身元力来抗衡，过度使用元力之后，身体内的力量会失去平衡，从而被法阵反噬。” “原来如此，这本是必死之局。真是遗憾啊，那个贱人的女儿要是乖乖死在外面，只能怪自己任性，到时候还有雪凌风这个挡箭牌。” 雪凌云叹息一声，当初他和雪凌天谋划进行狩猎，又故意将取得风狼幼崽的机会给了雪凌风。更是在回来的路上特意做了安排，目的就是要通过雪凌风来激怒雪灵儿。 事后二人在安排人追赶雪灵儿的路上也有意拖延了几分，没想到竟然有人将雪灵儿离开的事情汇报给了雪无敌，惊动雪无敌亲自前来。 “是啊，辛苦谋划一番，最后被几个小孩子给搅了局。”雪凌天狠狠地道，“也不知道雪灵儿金色雪花印记的恢复，和这些孩子有没有关系。” “这些孩子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只是老头子明显隐瞒着不让问。”雪凌云有点埋怨道。 “真是心头的一根刺，要是不弄清楚，只怕我们睡觉都不安稳。”雪凌天担忧道，“能有如此手段的人，只怕实力不弱于舅舅，干吗要躺玄冰域这趟黄水呢？” “我也有次担心，担心有未知的势力卷进来。不过请大哥放心，我早已经做了安排，那些娃娃要是真知道些什么秘密，就乖乖地给我吐出来。”雪凌云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雪凌天劝说道：“弟弟，不能太过冲动，我们还是要谋划一番才好。那几个孩子既然见过父皇，必然会被父皇重点关照。” “用不着我们的人亲自出手，我只是安排人将这些孩子拿到一枚空间戒指的消息稍微给透露出去一点。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只想知道雪灵儿那个贱人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如此甚好，父皇在气头上，这事情最好别和我们扯上关系。”雪凌天暗道雪凌云的计策歹毒，不负一点代价，假手他人就能解决。 “大哥放心，必然扯不上关系。”雪凌天低声道，“如果一定要往深处去查，那也是他雪凌风因为对父皇不满，故意将消息泄露出去的，必然与你我二人没有半点干系。” 听雪凌云如此说，雪凌天忍不住道：“云弟，你长大了。” 雪凌云笑着道：“大哥这些年教我学会不少东西，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大哥。” 兄弟二人互相看重对方，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莫等人再次行进一天，遇到几只妖兽也都被轻松料理。 经过两日的磨合，童子军队伍间的配合越来越熟练。 经过和雪灵儿的意识链接，莫荒已经在突破窥源境界的边缘。直到夜色降临，莫荒终于有一点时间可以进行突破。 “吐纳术！” 莫荒静坐着，回忆已经觉醒的意识情况，感受着四周的变化。周围环境中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在用心感受之下，变成了元素和原子的组合。 周周世界中的每一个个体，在莫慌的意识中都被解构了，变成了一个个原子的组合。 原子的有不同的元素属性，金非金、木非木、火非火…… 万物都有元素属性，物理结构只是表象，元素属性渗透到了物质的方方面面，他们就像一个个被指引的精灵一样，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汇集。 而这一切事物中，最特殊的就是莫荒的那把武器。 莫荒的那把工兵铲——铁铲，也变成一个原子的组合体。与其他顺序混乱的物质构造不同，莫荒的铁铲上的原子整齐地排列着，像是被固结在物体表面一样。 “难道是因为内部特殊的结构，导致这些原子以某种形态稳定地排列在表面。那是一种什么力量，能够数亿年依然维持不变。” 莫慌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却实质地体会了这种结构带来的好处。工兵铲的形态变化过程，也是原子排列变动的过程。 “铁柱，我发现和周围其他物体松散的原子结构不一样，这把工兵铲上的原子像是被某种来自内部的力来控制了一样。像是，像是……”莫荒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思索了半天才道，“像是自行车的发条，将轮毂固定成一个完整的圆。这把铁铲的表面，有一股来自内部的力量作用。” “魔法纪元中，人们能感受原子的存在，并且通过元素的力量控制原子的聚合。这只是为了更方便，并不意味着更高级。正如你所见，魔法架构在科学之上。在魔法出现之前，科学有超前的解决思路，可能只是更加复杂罢了。这铲的内部系统，我现在也只是能连接使用而已，也不敢轻易做修改。” “铁柱，你说得很对。”莫荒表示认可，“魔法更容易让人们认知、接受和改变，但是又让人们远离了原本的物质本源。” 莫荒感觉到周围物质中元素的暴动，这种力量并非只是来自风元素和水元素，甚至在这里极其稀有火元素、金元素和土元素也在显现。 “窥源之境，窥探万物之精微结构。解万物本质，窥其根源，通晓万物变化之规律。窥源者，深入世间万物之本源，洞察其奥妙。” 窥源境的瓶颈，像是一层窗户纸一般，被莫荒轻易地突破了。 感受到如此浓郁的元素力量，莫荒不自觉地开始运转凝结境界功法。 “凝结之境，凝聚元素之力，化为能量实体……” 周围的元素在不知不觉中向莫荒聚集，逐渐开始凝结成元晶。 当莫荒睁开眼睛的时候，先是被周围对着的元晶吓了一跳，然后发现自己被莫荒和彩云两个人给围观了。 “什么情况？” 莫荒一脸蒙逼的看着王风，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情一样。 “你昨天做了什么？”王风一脸严肃，指着莫荒身边的元晶道：“大半夜的，我们都被强烈的元素能力波动给惊醒了，然后就看见一颗颗元晶在你身边形成。” “我就是在练功，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莫荒挠挠头，站起身来。元晶滚落了一地，五颜六色的，分外闪耀。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莫荒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昨天莫荒只感觉周围的元素聚集得越来越多，自己就拼命地想要为大家凝结一些元晶，以作为后续的能量补充。 “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情，拿去给大家分一分，后续一路上算是有了补给。”莫荒咧嘴向王风笑着道。 “我先拿一部分给大家分，剩下的你收着。”既然有这么多免费的元晶，王风自然也不客气，笑着道：“以后你就是大家的后勤大管家，没了我再找你要。” 王风拿走的元晶主要是以难以补充的金、木、土、火四种元素为主，其他的只是带了一部分，大都留着莫荒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第五十三章 铁锤 彩云和王风离开，他们没有再追问。 莫荒身上有太多秘密，在他身上发生什么都显得见怪不怪了。 王风只是告诉大家来时船长多给了一些补给，并没有提这些元晶是莫荒给提供的。 彩云把玩着一颗火元素的元晶，感受着内部元力的精纯，陷入了沉思，“在这个火元素几乎匮乏的冰原，莫荒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凝结了火元素的元晶。” “完蛋了，我好像人格分裂了。” 就在此时，在莫荒的意识深处，铁柱显得有一些慌乱起来。 “怎么了？”莫荒有一些不明白铁柱在说什么？ 铁柱道：“你用心感受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 “你好，我是你的伴生精灵。”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莫荒的灵魂深处响起来，像是莫荒第一次见到铁柱时候那样。 “铁柱，你在和我装初遇呢？”莫荒问道。 “不是我，我说我人格分裂了，你还不相信。” 铁柱很无辜，自己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真的不是你？”莫荒有一些疑问，然后道：“你好，伴生精灵，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名字，需要主人你给我起一个名字。”伴生精灵回答道。 “你看，我说不是我吧。我感觉自己炸裂了，你还不相信。”铁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多出一个家伙和自己争宠。 莫荒道：“那我就叫你铁锤吧。” “铁锤谢谢主人赐给我名字。”伴生精灵铁锤开心道，同时向铁柱问候，“铁锤见过铁柱大哥，以后请大哥多多指教。” 莫荒被铁锤这个行为给惊呆了，对方竟然主动开始攀亲戚了。 “铁柱，你看人家多听话。一点都不像你，当初叫你铁柱你还不乐意。” “都是一些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总提了。” 铁柱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危机，现在又多了一个伴生精灵的竞争对手。 莫荒看得出铁柱有点不开心，安慰道：“铁柱，你有个好伙伴，应该开心才对。” “怎么会这样呢？”铁柱不解道。 “这有什么，用你常用的讲法。我现在是九核双系统，就是机器配置还有待提升。” “那你确实得努力加油，不然会因为配置不足，两个系统都卡死了。”铁柱笑着调侃道，“赶紧看看铁锤知道什么吧，他和我们还是不一样的，他和这个世界其他的伴生精灵很相似。” “没想到和雪灵儿的意识链接带来这么多惊喜，让我感到很意外。”莫荒道，“铁锤，你懂什么知识，给我同步一下，我好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 “主人，我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对这个世界进行了解才行。” “铁锤，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而且你用男声喊我主人，我总觉得怪怪的。” “那我改成女声。” “别，千万别。” 莫荒赶忙阻止，感觉自己又冲动了，给起了铁锤这个名字。如果他用女声，名字叫铁锤，莫荒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就和铁柱一样，别’主人’、’主人’的叫我就好。” “好的主人，铁锤明白。” 莫荒：“……” “原来是个什么知识都没有的小白。”听铁锤自我介绍后，铁柱兴奋道：“以后哥哥多带你长见识。” “多谢铁柱大哥。”铁锤很随和地回应道。 铁柱道：“说说看，需要哥教你点什么？” “暂时还不需要，等我想到了告诉你。” 铁柱：“……” 莫荒感觉铁柱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笑着道：“没想到铁锤这么真性子。” “多谢主人夸奖！” “这能算夸奖？” 铁柱感觉这个新来的家伙听不懂好赖话。 “铁柱，人家铁锤刚刚诞生意识，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你们都是伴生精灵，你对铁锤了解多少。” “你有福了。”铁柱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用得着你说？”莫荒非常肯定道，“我得到二位这样的卧龙凤雏，必定在沙星上一鸣惊人。” “通过我的了解，铁锤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伴生精灵是一样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觉醒对这个时代的认知。” “真的？”莫荒有些期待。“估计要多久才行？” 铁柱道：“不好说，短则一年半载，长三五年也说不定。” “竟然这么久？”莫荒叹息道。 “好了，我的信息加载完成，请主人准备接收这些记忆信息。”铁锤说道。 就在莫荒刚刚失落的一瞬间，就得到了铁锤给的信息。 “铁柱，我就说你不靠谱。”莫荒道。 铁柱感觉自己被打脸得太快了，只好道：“你先试试能接收到哪些信息吧。” 磅礴的记忆想着莫荒的脑海中涌入，沙星上的记载，各个势力的情况都给莫荒进行了逐一呈现。 一帝四皇，万年以来沙星的最高统治阶层。 天帝万古是沙星的最强者，拥有着最强大的七大舰队。万古的根基在天上，没人敢轻易与天争锋，万古的七大舰队也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四皇则是沙星地面上的最强者，分别是玄冰域的雪皇，疾风域的风皇，沙海的沙皇，还有熔火域的火皇。 玄冰域位于沙星的北极，而疾风域则正好相反，位于沙星的南极。两域都是天寒地冻，甚至有极昼和极夜的现象。 沙海有着广阔的疆域，占据着沙星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面积，因此这颗星球也被称作沙星。可是沙海环境恶劣，几乎没有可以驻足居住的地方，大多数人常年生活在强者的船上。只有小场境之上的强者，才能在沙海中独立生存。 戈壁城，是沙海唯一的城，也沙皇的皇城。为了维持隔壁城不受侵袭，每年沙皇都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进行维持。 沙海是沙星上面积最大的势力，面积大，自然环境恶劣，人们居无定所，因此难以管理。沙海中的人只需要尊沙皇为最高统治者即可，并没有受到沙皇和戈壁城的太多约束。 熔火域的入口紧邻戈壁城，是沙星最神秘的地区之一，火皇是熔火域的最高统治者。熔火域深处地下，地形结构复杂，势力众多，没人知道熔火域的真正面积。 除了一帝四皇，沙星上还有很多王、侯、世家和城池。这些势力有的只保留了很小的领地，有的依附于一帝四皇生存，他们巧妙地维持着沙星的权力生态平衡。 …… 莫荒通过铁锤传递的信息，对沙星的全貌有了了解，自己从此再也不用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 “铁锤，干得漂亮。以后突破到控源境界的事情就都靠你了，不像是某些不靠谱的人，还得去偷窥别人的秘密才行。” “多谢主人夸奖，这是铁锤应该做的。”铁锤开心地道，“多亏铁柱大哥，我能尽快了解这么多信息，也是因为主人之前的身体已经具备觉醒万年记忆的条件。” “听到了吧，我还是有功劳的。”铁柱邀功道。 第五十四章 歪理邪说 “原来如此，我有两个伴生精灵，相辅相成。同等境界，在对世界的认知上要比别人快上一倍不止。” 莫荒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变化，好像每一次的突破，都像是一种人体的进化一样。 除了感官、意识等对外界的感知，还有自身的身体强度也不一样。 真的像铁柱说的那样，身体的硬件条件变好了。 莫荒非常严肃道：“铁柱、铁锤，我们三个是一体的，要互相照顾才能走得更远。随着认知的提高，我对这个世界充满的危机和不确定感到很多担忧，也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放心，铁柱明白！” “请主人放心，铁锤也明白。” 莫荒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走去。 “你怎么才出来？” 王风见莫荒很放松，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你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刚刚突破到窥源境界，自己对世界的感知变得不一样了。” “那恭喜了！”王风道，“现在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说没办法教你了吗？” “完全理解，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当你能细微控制你见到的元素时，就是能抵达控源境界，这个过程只能自己感受。”王风拍了拍莫荒的肩膀道，“我能告诉你的就仅此而已，其他的要你自己感悟。” “王风，谢谢你。” “咱俩还客气啥，我这都沾你的光。”王风拿出一颗元晶把玩，笑着道：“你现在可是我们团队的宝贝，这一路上后勤都靠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好像自己下意识地就做了。” “在当前这个境界，我们一天正常也就只能凝结五个元晶，你这一次凝结了五百个不止吧，而且还是九中元素都包含。以你这样的能力，都够给养一支军队了。” “我可不想做元晶制造机器。”莫荒笑着道，“不过那种状态可以再研究一番。” 队伍再次出发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现在是北方的冬天，冰原上的白天时间很短，必须要抓紧时间前行。 “彩云，在想什么呢？”莫荒凑单彩云身边，好心问道。 “滚！” “得嘞！”莫荒爽快地回答道。 …… “彩云，你看冰原上的太阳，看上去好像是蓝色的，你说神奇不？” “一边去。” “好的，我听你安排。” …… “彩云，你看冰原上的晚霞好美，你说是不是？”莫荒再次厚脸皮的接近彩云。 “你烦不烦啊！” “只要你不嫌烦就好。”莫荒再一次离开。 …… “你看，我有一颗多余的火元晶，给你说不准对你有用。”莫荒取出一枚火元晶给彩云。 彩云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莫荒递来的火元晶道：“东留下，你可以走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莫荒厚脸皮道。 看莫荒离去的背影，彩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自从莫荒突破后，冰原的温度就没有他最初感觉那么冷，身体中的能量在自动的对抗着冰原的严寒。 旅途中遇见几次风狼，甚至还遇到了两头雪熊。 队伍通过配合轻松解决，莫荒已经不像第一次对付这种妖兽时那样狼狈。 “你不再去骚扰彩云了？” 见莫荒许久没再行动，王风忍不住问道。 这一路走来，他就像是在看戏一样，任由莫荒就这样胡闹。 试炼本就已经很无聊了，莫荒轻松调动了团队的气氛，显得很融洽。 “她已经原谅我了，不再生我的气了。” “何以见得？”王风感觉莫名其妙，“你最后一次不还是被人家赶走了吗？”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深层的内容你不懂。”莫荒自信满满地道，“所谓好女怕缠郎。你没发现她拒绝我话的字数越来越多吗？而且还收了我的东西。”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邪说。” “从古人那里得来的知识。” 王风不信莫荒的鬼话，道：“古人是谁？这么无聊，还研究这个？” 莫荒笑着道：“你不懂，有一些古人就这样。他们那时候环境好得很，人也闲得慌。总喜欢弄一些情情爱爱的事情，还教坏了小孩子。” 莫荒没法继续解释，就像王风没能给自己解释魔法一样。 有一些事情太不真实，像王风这样在这个时代成长的人们，哪里能想象初纪元之前的情景。 事情的发展正如莫荒说的那样，第二天彩云没再生莫荒的气，好像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再发生过一样。 雪灵儿不再是人们会主动回忆起来的话题，莫荒也认为那是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 在试炼的第五天中午时分，有八个自称来自玄冰域的孩子拦住了莫荒等人的去路。而带头的一人也是孩子，大概十一二岁，一头银发，淡金色的眼眸，有着玄冰域雪族人特有的特征。 此人名叫雪少聪，是玄冰域皇族雪家的其中一脉。 其他几人都是玄冰域大家族的弟子，从样貌上看也是银发，只是眼睛的颜色没有那么突出。 玄冰域的人以银发为主，几大家族都长期互相通婚，因此相貌上差异并不大，外人更是很少有能直接分清楚他们长相的。 “可是你们这几人救了我的灵儿公主？”雪少聪问道。 他的灵儿公主？莫荒感觉来的这些人有趣，抱着手臂看着。 “不知道几位有什么事情？”王风上前问道。 看长相知道对方是玄冰域中之人，但是对方要做什么，王风心中泛起嘀咕。 “你是这几个小屁孩的带头人？” “我说话他们还是听的。”王风回答道，“我们是来沙海历练的，不知道几位有何指教。” “皇族中人？身份只怕不简单。” 莫荒见几人颐指气使的样子，心中生气一丝厌恶之情。尤其是带头那个，竟然提灵儿公主是他的人。 雪少聪继续道：“我听说灵儿公主送了你们一件礼物，非常珍贵，好像是什么空间戒指。在我们雪族之中，戒指代表特殊含义，是不能乱送的。” 可现在看来已经很清楚了，莫荒看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的戒指来的。这是有人故意泄露自己等人救灵儿公主的事情，甚至连灵儿公主私下送的东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们昨天刚到冰原，和你们的什么灵儿公主不熟悉，压根就没见过她。”莫荒抢在王风之前回答。 “当真？”雪少聪狐疑道，“我听说救下灵儿公主的人是一群小孩子，年龄在七八岁左右，和你们年纪差不多。” “我们真的昨天刚到冰原。”莫荒认真地回答道，“至于你说的那几个孩子我们见过，他们大概有十七八个人。” “领头的三人两男一女，都是和你们这般年纪的孩子是吗？” “是的。”莫荒点头道。 “他们去哪儿了。” 莫荒指着西边，道：“昨天的时候我们看他们向着正西方去了，以你们的实力，估计有三两天就能追上去。” 第五十五章 雷暴区 雪少聪几人转身离去。 见几人着急离开的背影，莫荒轻轻拍了拍手，笑着道：“就这智商，还想用什么空间戒指。” 王风没想到还能这样子，不自觉给莫荒竖了一个大拇指。只是面色沉重道：“麻烦还是会找回来的，最多一天时间，他们就会发现被骗了。” “只能到时候再说了，我们提前做好准备。”莫荒淡定道，“如果我计算没错，半天后我们会经过冰原的雷暴区，可以在那里做一番安排。” 雷暴区是南方沙海的热浪和北方玄冰域寒流交汇的一片区域，是冰原上独有的一个狭窄地带。这个地带会随着季节移动，大致的范围有经验可循的。 沙海气候恶劣，其中的元素构成复杂。 沙子吸收热量产生热气流，气流上升形成高压，会向北移动。气流中夹杂着各种元素构成，一起流向冰原的方向，比起以风元素和水元素占主体的冰原要好上很多。 多种元素在雷暴区汇聚，在冷热交替下爆发出强大能量，甚至产生大量的雷元素。 “如果冲突难以避免，那就找一处有利于自己的战场。”莫荒看向远方，眼睛眯成一条线，心道：“希望对方可以好好说话。” 根据莫荒的计算，雷暴区会在自己行进前方，最多再有半天时间，就可以感受到不一样的元素变化。 王风感觉到莫荒多了一种自信，对这个世界把握的自信，问道：“你的认知有了变化，是这次突破带来的好处？” “算是吧，现在的我才能算得上是对这个世界有一些了解。” 莫荒不愿意隐瞒，他也不想欺骗朋友，但是两个伴生精灵这种事情太特殊，还是烂在肚子里得好。 通过铁锤的记忆分享，莫荒对这个世界规则的严酷又多了几分认知，而人心和人性永远是捉摸不透的事情。 王风下令队伍快速行进，风属性的队员几乎在不计元力使用的释放技能。 自从有了新补给，每个人都自信了很多。 白衣人和灰衣人一路随行，两人对这些少年的表现很是满意。 按原本杰克船长制定的计划，童子军至少需要半个多月才能进入雷暴区，而莫荒等人只用了十天时间，比原本的安排已经大幅度提前。 灰衣人面色凝重道：“希望玄冰域来的那几个少年郎事情别做得太过。” “是啊，都是孩子。”白衣人回道，“冰原试炼的斗争只限于孩子们之间，这个沙海和玄冰域早有默契，希望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是啊，我们俩可是要受累了，只能适时出手，不然容易被抓住把柄。” “到时候你做好元力影像记录，免得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真是麻烦。”灰衣人抱怨道，“希望这帮小子下手知道点轻重，不然如果船长发飙了，对大家都不好。” 一路向南，气温渐升，一些苔藓植物陆续显现。 这些苔藓植被一块块、一片片地出现在冰原地面上，像是这茫茫冰原上的皮癣一般。 这是莫荒第一次在沙星见到绿色。在铁锤被激活之前，莫荒甚至怀疑整个沙星是否有植物生存。铁锤被激活之后，莫荒开始对沙星的自然环境有全面了解。 沙星上植物虽然少，但还是有的。 只是这些能够存活下来的植物，无一不是狠角色。他们像动物和人一样，学会利用环境中的元素能力。 眼前的这些苔藓叫雷鲜，并不是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 这些苔藓能够释放雷电，成片的苔藓甚至能组成成群的雷电攻击。 踩中了的人或者动物会先被麻痹，然后昏倒。如果救治不及时，会被整片苔藓给吸收掉。 日落时分，莫荒几人已经进入雷暴区。 天空中电闪雷鸣，常常有晴天大霹雳。 地面上雷鲜的分布越来越密集，逐渐开始阻碍人们正常前进。 大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清理出一片合适的过夜场地，又按莫荒的要求精心布置了一番。 正如莫荒和王风两人料想的那样，雪少聪几人在第二日清晨再次找上了他们。 雪少聪气得胸膛起伏，像是要吃了莫荒这些人一样。 他见莫荒几人在一处明显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走上前去质问道：“明明就是你们救了灵儿公主，你们还不承认。” “我们只是不想太过炫耀，毕竟对你们雪族有恩情，四处炫耀总是不太好的。”莫荒很淡定地回答道，“这到头来丢的是玄冰域的颜面，对皇室的名声也不太好，我们自然是严守秘密要紧。” 雪少聪盯着莫荒，上次就是轻信了这个家伙的鬼话，害得自己多走了一天的路程。 “那就是说，你们见过灵儿公主，空间戒指是被你们拿走的了？” “我们是见过灵儿公主，可是没见过什么空间戒指。”莫荒一边回答，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枚白玉色令牌，“灵儿公主只留下了这个，让我们有机会到玄冰域去找她。她说只要是玄冰域的子民，见到这枚令牌就像是见到雪皇本人，会自动退避三舍。” 在亮出令牌的那一刻，莫荒本人没什么感觉，但是雪少聪几人有隐隐的感应。 雪少聪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对莫荒亮出来的东西感到意外。 这东西内涵着雪族血脉之威，只要是玄冰域的子民，都会有所感应。 “这是雪皇令！”雪少聪身后一人小声在他耳边道。 “混账，还用你说。”雪少聪很生气，心中暗自嘀咕，“难道告诉自己消息那人骗了自己？” 可是想起那人的身份，雪少聪打消了这个怀疑的念头。 所谓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搏怎么知道。只要杀了眼前这几人，就算没有空间戒指，得到这雪皇令也算是值当了。 “既然之前你说你们没见过灵儿公主，那就别怪我们了。”雪少聪大笑道，“伪造雪皇令在玄冰域可是死罪，我们现在在这里杀了你们，也是情有可原。” “靠，你耳朵坏掉了？”莫荒生气道，“我刚刚都说了这是灵儿公主送给我的。” 雪少聪直接了当道：“乖乖把伪造的雪皇令给我，然后让我带你回玄冰域由长老们发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雪灵儿，你太坑人了。”莫荒忍不住暗骂一句，接着道：“我要是不交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雪少聪不再听莫荒狡辩，示意同行的七人一起动手。 而就在此时，雪少聪八人所在的地面开始崩裂塌陷，有六人一起坠入一个十多米深的大坑之中。 雪少聪反应机敏，在地面塌陷之前就感到了危险，向着侧方一跃而去。 还有一人是风系，给自己释放风属性的漂浮技能，踩着大坑的边缘飞身而起。 第五十六章 少女红豆心 这个陷阱莫荒准备了大半宿，上面只有一层薄冰，勉强能够支撑几人站立。薄冰和冰原的其他地面连成一片，一时间也分辨不清楚。 莫荒小心在坑中放满了雷苔，而这些雷苔是由三名木系队员小心采集而来的。 木元素可以有效对雷电力量进行绝缘，采集之人也是小心翼翼才完成任务。 从外表看，像是被人工清理出来的一片地面，其他地方都是雷苔。 雪少聪几人没做多想，自然而然的选择站立在莫荒布置的陷阱上。 自从有了铁锤提供的知识，莫荒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就变得清晰。雪少聪几人前日来时，莫荒从对方的样貌和衣着品相上就能看出身份地位。 莫荒早料定这些人心高气傲，更没什么外出闯荡的经验。 “滋～滋～” 坑中发出一阵闪耀的蓝色电光。 “啊～啊～” 连续的惨叫声响起来，直到坑中的电光停歇才停下来。 一阵焦煳的味道从坑中传上来，原来白肤银发的六人，都变得黢黑，都看不出人模样了。 “聪少爷，救命！” “救，救命！” “……” 如果不是陆续传出的求救声音证明这六人还活着，雪少聪几乎认为这六人完蛋了。 面前坑中的情形让雪少聪心中一阵后怕，抬头再看眼前这少年。 雪少聪只觉得心中一阵后怕，自己刚刚差一点就变得如此模样了。 侥幸逃脱的另外一人和雪少聪并排而立。 此人名叫速玉成，也是玄冰域大家族中的一名弟子。 玄冰域大都擅长使用水系原力，速家却是个例外，擅长风系元素。速家虽然不像雪家、冰家和水家那般身份显赫，却也是玄冰域的大势力之一。 “哎呀，这里竟然有个坑，这太坑了。”莫荒一副很是害怕，很无辜的样子，轻轻拍着胸口，道：“冰原真的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玄冰域的朋友帮忙，我们差点就掉进去了。就我们几人这微弱的实力，只怕要就此殒命也说不准。” 见莫荒如此神态，雪少聪指着坑中几人，恶狠狠地道：“这难道不是你提前设计好的？” “哎呀，一不小心被你给看出来了。”莫荒笑着道，“如果我的灵儿知道了，一定会夸奖我。” 莫荒拿着雪灵儿给的玉牌，在手中揉搓把玩。 “这玉的质地真不错，感觉和灵儿公主的肌肤一样滑嫩，让我怎么舍得给你们呢。” 莫荒在说话时，暗自观察两人的表情。 从这两人的衣着装扮看，对方身份并不简单。雪少聪说话傲慢，似乎雪灵儿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莫荒将玉牌放自己鼻尖位置，用力吸了口气，一脸享受道：“还有一点淡淡的幽香，想来是灵儿她贴身带了许久的物件。她这一走十多天，我这还挺想念她的。” 难怪莫荒要把彩云支开，说是什么自己有妙计。 现在王风见莫荒这贱贱的样子，自己都想上去给他两脚，更别说如果彩云在身边了。 “你，住手。”雪少聪怒目圆睁，“不准你这么亵渎灵儿。” “灵儿也是你能叫的？”莫荒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和灵儿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和我说只有我能叫她灵儿，其他人都只能叫她灵儿公主。难道就这几天的时间，她竟然变心了。” 莫荒的话犹如一柄尖刀，插入雪少聪的心脏。 “我杀了你！” 雪少聪银发一根根地倒立起来，在一瞬间水晶铠甲覆盖全身。 “小王爷，你别被他给骗了，公主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速玉成拦住雪少聪，“别冲动，这是对方设的圈套。” 见速玉成阻拦，莫荒在心中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祖宗十八代都挨个问候了一个遍。 真实情况和速玉成所言也相差无几，现在自己的人在暗处，有彩云带队。只要自己和王风两人能挡住对方的第一击，将二人引入下一个准备好的战场，其他人会在一瞬间集中火力攻击。 “你真的和灵儿公主躺在一张床上？”雪少聪红着眼睛质问道。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太会说谎，我要是说实话你可别生气啊。”莫荒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道。 雪少聪和速玉成二人都极有涵养，如果不是先前输了一阵，现在都想冲上去将莫荒拍死算了。 “有话快说。”雪少聪道。 “既然是灵儿的事情，那就关系到公主的名声，我自然是要谨言慎行。”莫荒微笑着，并不着急切入主题，而是细细地观察雪少聪的表情。 铁柱在帮忙分析雪少聪的微表情。 通过微表情分析一个人的心理，是初纪元时候最常见的手段。那时候生活空间在狭小的地球上，在太阳系之内，计谋是隐藏实力的最佳手段，而微表情分析变成了双方谈判的重要决策工具。 经历了机械纪元和魔法纪元，人们更多的是比拳头，比力量，比实力。这些功能功能渐渐的退化，最终被抛弃。 躺一张床上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还谨言慎行？雪少聪对莫荒的无耻又有了新的认知，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莫荒迟疑片刻，搓了搓手，道：“您怎么称呼，和灵儿又是什么关系。” 如果在平时，这种直接问自己名字的人没雪少聪踩死就是万幸了。 雪少聪知道现在形势比人强，一来自己的人已经着了对方的道，二来自己想让对方说清楚。 “我叫雪少聪，家父是玄冰域玄冰王雪无双，灵儿公主是我的堂妹。” 雪无双是雪无敌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同样是觉醒了金色雪花印记的皇族子弟。二人当年都是玄冰域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只因为雪无敌是嫡长子的缘故占了先机。 “玄冰王”三个字足以见雪无敌对自己这个弟弟的重视。雪无敌是玄冰域的皇，雪无双就是玄冰域的王，是当之无愧的玄冰域第二人。 听雪少聪如此介绍，莫荒心中咯噔一下，这下玩大了。 “哦，原来是灵儿的堂哥。”莫荒内心虽然惊涛骇浪，可表面依然风轻云淡。面带微笑，淡定道：“既然和灵儿是一家人，那就都好说。我是担心有一些人的脑子不够用，不小心被人当枪使。” 莫荒话中有话，当时虽然在场的人不少，但是能将发生的事情传出去的人并不多。 雪无敌自然不会去说，金甲卫也没这个胆量。能主动提出的，只可能是三个皇子其中一人。 “什么是一家人，你少在这里攀亲。” 雪少聪面色阴沉，已经游走在暴走的边缘，如果不是被速玉成拦着，雪少聪已经冲上去了。 “别着急啊，我可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确认清楚罢了。毕竟有些事情不便向外人提及。” 见雪少聪的样子，莫荒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只需要再添一点油，对方就能炸掉。 莫荒没再说话，出一副很猥琐的表情。 只见莫荒右手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并拢，轻轻点了点自己左胸锁骨向下两寸的位置。 然后大拇指掐着小拇指的指尖，只露出一点点，向雪少聪示意。 紧接着莫荒略带挑衅，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少女红豆心，雪中一点红。” 第五十七章 气吐血 “你～” 一口鲜血从雪少聪口中吐出来。 “小王爷！”速玉成赶忙扶着雪少聪，露出要杀人的眼神，“怎么会这样？” 如果之前速玉成没有劝诫雪少聪克制，结果还不至于如此。 那样雪少聪可以肆意释放自己的怒火，而现在被反而被莫荒最后一句话，气到急火攻心。 “你，真真该死！” 雪少聪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接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么脆弱！” 莫荒被自己取得的成就惊呆了。 莫荒刚刚的动作行为，其他人也许不清楚什么含义，但是雪少聪清楚得很。他和雪灵儿一起长大，小时候一起玩耍，对雪灵儿胸口位置的红痣清楚得很。 雪族生活在玄冰域这样的极寒之地，穿衣一向紧实。雪灵儿胸前有红豆大小的一小颗红痣，如果不是至亲之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哎呀，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莫荒很无辜，赶忙向速玉成解释，“这个你也看见了，我压根没动手，可能是他自己犯病躺地上了。” 速玉成身上渐渐凝聚出一身灰白色元素铠甲，三枚漩涡形状的风元素铭文在速玉成的铠甲上浮现。 两柄风刃在速玉成手中凝结，呈现出一长一短两个形态。刀身各自有一枚风元素铭文，形态略有差异。 速玉成右手持长刀指向莫荒，厉声道：“好小子，报上名来，我们速家向来不收无名鬼。” “我不是有意的，我还是个孩子，只有窥源境的实力，这下该怎么办？” 莫荒言语中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实际上却未分毫未动。 “我不告诉你名字，你是不是就可以不杀我。” 速玉成先是一愣，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一样要杀。” “哎呀，我好怕怕！” 莫荒打了一个响指，三十七人从四面八方杀出，将这里团团围住。 速玉成毫不畏惧，持刀对着莫荒。 “你们一起上，有多少人，我速玉成都接着就是了。” 速玉成虽然是器合境界，却也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猛虎也架不住群狼，现在自己在气势上不能输。 “算你有种！”莫荒笑着道，“不瞒你说，在这里你见到的所有人，我是最不成器的那个。修炼了这么多年，我还停留在窥源境界。” 见莫荒如此贬低自己，速玉成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冷笑道：“我可不会因为你实力弱，就让着你。” “速兄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人多欺负人少，显得我们不太厚道。”莫荒环顾四周，道：“既然这么多人都在场，就索性帮忙做个见证。我和你单挑，你要是赢了，我放你和你的朋友们离去，之前发生的不愉快既往不咎。” “这？” 见莫荒如此说，速玉成反而犹豫起来。 “这小子活腻了？”速玉成有一些不解。 在速玉成的认知中，相差两个大境界进行单挑无异于自己去送死。 “怎么？怕了？”莫荒笑着道。 “我接着便是了。”速玉成回应道，“那就开始吧？还等什么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莫荒道，“如果你输了，我也不勉强你们。只需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我便放你们离去。” “竟然如此简单？”速玉成有一些不相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简单的买卖，道：“我接受，开始吧？” “瞧你这急脾气。”莫荒不紧不慢道，“先将与你一同前来的朋友们救治一番，也好一同做个见证。” 莫荒安排人将在坑中的六人救治，然后又给雪少聪疗伤。 雪少聪醒来时，速玉成将莫荒的要求与雪少聪说了一番。 “竟然有如此好事？”雪少聪也不信，“怕不是对方耍的阴谋诡计吧?” 此时的雪少聪已经不像来时那般冲动，现在自己几人被对方拿住，能不能全身而退只看对方是否能够型守诺言。 在雪少聪的认知中，莫荒这样的境界是万万赢不了速玉成的。 “试一试再说，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速玉成苦笑道，“我料对方猜到我们身份，不愿意多生事端，想找理由放我们离去。” 速玉成心中有几分清明，现在看出几分莫荒的真实意图。自己几人都是玄冰玉大家族的公子，这样被对方拿住已经丢了大人了，如果真有什么闪失只怕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此局面，雪少聪恨不得自己出手。可是刚刚一调动元力，竟然发现自己气息紊乱，难以凝聚元素之力。刚刚那一口血，吐掉了自己大半的精元，现在自己竟然是几人中伤的最重的。 “给我狠狠地教训这小子一番。” 雪少聪微微咬着嘴唇，怒视着莫荒。 “请雪兄放心。” 说罢，速玉成一身风元素战衣，手持风元素双刃向着莫荒走去。 见莫荒取下铁铲，要迎上去面对速玉成。 “你怎么想的？” 王风轻轻拉住莫荒的胳膊，他有一些不放心。 莫荒临时给自己加戏，二人提前也没有商量。窥源境单挑器合境，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想不出这样的好主意。 “我自有分寸，只想试试自己的实力。”莫荒咧嘴对着王风笑，“打不过我就认输，这不还有你们在吗？自保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心！”王风道。 莫荒点点头，向着速玉成迎去。 “这无知的家伙！” 彩云暗自跺了跺脚，她不晓得莫荒为什么要这样去拼命。 三十多人向后退出十多米，围成一个大圈，给莫荒和速玉成流出场地。 莫荒变铲为枪，只这一手，就惊到了雪少聪几人。 “开始吧？” 莫荒毫无畏惧，持枪指着速玉成。 只见速玉成脚下生风，如流星一般奔着莫荒疾驰而去。 速玉成想得很简单，他不愿意过多纠缠。用自己最快的一招，以最快方式解决战斗。 “当！” 速玉成和莫荒的双刀和长枪分别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两人的眼神相对，一时间静默无声。 “他竟然挡住了！” 速玉成高出莫荒半头，原本的必杀一击，竟然被莫荒化解。 只一瞬间，速玉成猛地向前一步，左手剑随即挥出，刀光如水，向莫荒的侧腰劈去。莫荒右手长枪随即闪现，枪头狠狠地向下一刺，枪尖在剑刃上划过，发出一声尖锐的刺耳声。 速玉成脸色微变，顺势跃开，双手同时握紧双刃，身形急速旋转，身体陡然变得异常灵活。右手的刀化为无数刀影，形成了一道道漩涡般的风刃。 莫荒看到刀身散发出的由风元素凝聚的能量，不禁感叹道：“难道这就是铭文的威力！” 进攻的同时，速玉成左手的刀和右手的刀上下搓开，呈现十字交叉状的防御姿态。这一攻一守，竟然密不透风。 莫荒感到一股狂风扑面而来，立刻将长枪舞动起来，用枪头带着一股旋风将速玉成的刀影尽数抵挡下来。随着双方的招式愈发凶猛，周围的气流也变得愈加剧烈，地上的冰雪被卷起来。 莫荒突然一招向前跃起，长枪抖动，如一柄飞剑一般疾驰而去，速度惊人。 速玉成双刀一分为二，同时向左右两侧切出，一股激流般的风元素气流从两把刀上迸发而出。 莫荒感觉到四周元素能量波动，轻松躲开了元素气流。 “他怎么做到的？” 速玉成有一些不敢相信，二人战斗至今，莫荒未主动释放任何元素能量用于攻击。自己打出的攻击，他却总是很巧妙的就能化解或者躲开。 对方似乎能够感应和算准自己进攻的每一步一般。 第五十八章 修炼路线 莫荒并不轻松，几乎游走在死伤边缘，速玉成的表现超出他的预期。 自从有新的伴生精灵铁锤帮忙提供数据，加之自己在冰原的战斗经验，莫荒有信心赢得这场战斗。 有工兵铲这样的武器在手，配合莫荒学习的格斗技能，“九核双系统”的极致反应速度做辅助。 根据原本的预估，即便是两人相差两个位阶，莫荒自信对战器合境的速玉成应该有五成胜算。而看现在场上的局面，莫荒感觉只剩下两成不到。 两人的身影瞬间贴近，速玉成双刀一斩。莫荒长枪一挥，一条弧线形的枪风划破天际，与速玉成挥起的刀刃狠狠碰撞在一起，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巨响。 速玉成趁势向后一跃，右手双刀狂舞，飞速切割，将周围的风元素凝聚成了一道道利刃，瞬间将莫荒笼罩其中。 莫荒紧握长枪，身体向后倾斜，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前飞奔，几乎与速玉成的双刀擦肩而过。身形一闪，长枪猛地一刺，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 莫荒心中计算着，如果只是单纯的格斗技能对决，他在速玉成之上。 现如今速玉成双刀铭文带出的风刃元素力量，攻击角度刁钻，让莫荒感觉防不胜防。 速玉成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莫荒施展全力应对。他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化为无数道残影。 莫荒清楚自己想简单了，对方竟然是敏捷型的战士，而不是法师。 从器合境开始，每个人都要考虑自己的职业发展路线，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由自己的伴生精灵帮忙制定修炼方案。 第一种路线是近战格斗路线，选择这个路线的修行者被称为战士，也叫元素战士。 战士在一般偏重炼体和炼器，可以根据自己实际情况的喜好做调整。 战士最重要的就是炼体，这是一个强化自身的过程。 炼体分三种类型，力量型、敏捷型和平衡型。 力量型喜欢配备较为厚重的防具和武器。敏捷型则喜欢较轻的，依靠身法和技能取胜。平衡型介于两者之间。 三种类型并没有过于明显的边界，如何选择纯粹看个人的天赋和喜好。 战士注重将元素使用技能融入到内器中，形成不同的攻击铭文。战斗时通过武器外放铭文的方式形成破坏或者防御，讲究人器合一，对内器的炼制尤为讲究。 战士的修炼看个人天赋和喜好，原则上各个元素的使用都能成为战士。 金元素和土元素的人更倾向于修炼力量型战士，因为金元素和土元素本身已经有很好的防御技能，再辅助防御护甲，可以事半功倍。 暗元素和风元素的人更倾向于修炼敏捷型战士，因为暗元素炼制的内器有很好的隐蔽效果，可以实现突然袭击。风元素则在速度上有优势，太过厚重的防具不利于攻击。 平衡型介于两者之间，一般为除上述四种元素之外其他元素战士的选择。 第二种路线是元素控制路线，选择这个路线的修行者被称为法师，也叫元素法师。 与战士依靠内器攻击不同，法师更多地依靠凝聚元素进行直接攻击。法师一般会选择使用更轻的内器护甲和元素法杖。 法师最重要的是元素感应能力，这种能力与炼体不同，需要通过长时间的冥想感应获得。 法师的发展也可以根据自己实际情况的喜好做调整，具体分攻击型、辅助型和平衡型。 火和雷两种元素的能量释放威力极大，最适合攻击型法师选择。 水、木和光三种元素相对温和，有较多的控制手段和治疗手段，适合辅助型法师。 金、风、土和暗四种元素则适合选择平衡型路线的，同时也被戏称为战斗法师。他们通常选择修炼轻甲防具，却不修炼武器，换而使用法杖，使用元素技能进行攻击。 上述是战士和法师是主流的发展路线，涵盖了九种元素属性的常用选择。 非主流的修炼方式也经常出现，但是大多数人难以取得很高成就，可是也不乏一些异类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 在两种路线之外，还有别的路线，像是弓箭手、炼金师、炼器师、阵法师等，而这些路线常常也会被当作职业的辅助手段运用。 弓箭手的修炼是最常见的一种选择，这是一种将器和元素结合的特殊选择。利用自身的力结合特殊的弓弩内器，将自身用元素凝聚的箭矢发射出去。 这种古老的远程攻击手段，即便是在魔法纪元，依然有无穷的魅力。战士往往会辅助修行一些弓箭技能，以弥补在远距离上的缺失。 有一门心思专注外器炼制之人，被称为炼器师，而炼器师相当于是这个时代的制造工厂。 外器理论上来说，炼器师的潜力可以扩展到无穷大。常见的机器人傀儡、船只、飞舟等都是炼器师的杰作。 顶级的炼器师，在很多大势力中都是无价之宝。 阵法师则是可以根据自己对元素的了解构建不同的元素法阵，由攻击型的，有防御型的，还有一些控制型的。使用阵法激活周围的能量进行攻击，也是常见的手段。 器合境界之后会有路线选择，而速玉成是一名战士，和莫荒之前见到的风属性攻击手段完全不一样。 “我擦！” 莫荒无比郁闷，清楚自己有点想当然耳。 根据铁锤提供的信息，战士虽然威力强大，可是选择战士路线的人并不会太多。 一来战士需要炼体，修炼会非常辛苦； 二来战士是近战，需要身体的身体素质过硬，还需要一些近战技能的积累； 三来战士氪金，内器的修炼路线十分消耗资源，无论是防具还是武器，都需要由大量珍贵材料融合才能练就完成。 近战格斗不像元素使用技巧，很多近战技能都是在大家族中积累，然后口口相传承。而氪金更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因此选择法师路线对大多数人来说最经济实惠。 速家这样的玄冰域大家族，选择敏捷型的战士路线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莫荒在不断地向后退，速玉成却像是一头猛兽，紧紧追随着莫荒的脚步，不断地发动攻击。 突然间，速玉成抓住了一个破绽，向莫荒猛扑过去，两把锋利的双刀朝着莫荒的咽喉处斩去。 而就在此时，莫荒的枪竟然一分为二。 一半在莫荒的左手中，形成一面盾牌挡向速玉成的双刃。另外一半则是变成一把剑，想着速玉成腰间的方向攻去。 “碰！” 莫荒感觉自己左臂一阵酸麻，挡住了速玉成攻来的双刃，右手的剑击中了速玉成腰间护甲上的铭文。 “嘿嘿！” 莫荒冷笑一声，接着铭文传来的反震力量，向后越去，和速玉成再次拉开距离。 盾剑合一，再次变成枪的形态。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速玉成几乎都懵了。 “这不可能！” 莫荒长枪和速玉成碰撞数十个回合丝毫无损，已经让速玉成感觉无比震惊了，如今竟然能够变幻形态，彻底超出了速玉成的认知范畴。 “继续！”莫荒不给速玉成考虑的机会，“先打完再说别的！” 莫荒迅速把长枪一抬，飞身前去，再次向着速玉成的腰部刺去。 无论是攻击铭文还是防御铭文，消耗后再次凝聚都需要时间，这是战士的软肋，在这期间只能依靠护甲的物理防御和自己的反应来抵挡。 速玉成闪身，灵活避开莫荒再次发动的攻击，接着左右开弓，双刀交错出击，压制莫荒的进攻态势。 第五十九章 耿直的雪少聪 “好家伙！” 莫荒心中暗自佩服，速玉成不止身法不凡，而且心态了得。 刚刚见莫荒武器形态改变，也只是在一瞬间表现出慌下泥。 “怎么办？” 莫荒知道久守必失。自己突破到窥源境界，好像除了身体上变强了一些，并没有获得其他好处。 “你试试用元力灌注在枪身。”铁锤提醒道，“现阶段虽然还不足以完成控源，但是你手中的武器好像可以凝聚元素力量。” 莫荒来不及多想，将雷元素力量关注在枪体之上。 一股青色的电流在枪身游走，仿佛是被手中长枪吸纳和控制了一般。 莫荒心中一喜，工兵铲的物质结构果然对元素有特殊的吸引力。 速玉成的双刀再次和莫荒的长枪碰撞在一起。 与上次碰撞不同，这次在碰撞的一瞬间，闪电击溃了刀身带起的风刃，向着速玉成的手臂袭去。 速玉成只感觉双手一阵酥麻，握刀的手不免软了几分，借助风元素之力迅速后撤了几步，和莫荒拉开距离。 刚刚那次接触，爆发出巨大能量，速玉成双刀上的铭文已经变得暗淡无光。 “这？什么情况。” 雪少聪几人见速玉成主动后退，场中原本一边倒的局面变了。 “他武器上有古怪，是雷元素凝聚的电之力。”有人指着莫荒的武器问题，“好像是一种带雷属性的强大外器。” 即便是以雪少聪的见识，还没有遇到过能够变换形态的外器。 “风雷相克，对方消耗了铭文上的元力，速少遇到麻烦了。”雪少聪喃喃道，“雷随风生，风助雷势。” 莫荒没给速玉成喘息机会，用力蹬地持枪奔着速玉成疾驰而去。 速玉成双刀交错，想要挡下莫荒的再次一击。 在接触的一刹那，莫荒急速扭转身体，做出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攻击角度，巧妙错开速玉成的刀锋，从双刀缝隙中斜着向速玉成右边胸口而去。 好快的反应速度，速玉成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改变防御的方向。 “当！当！” 双刀格挡，却因为刀身没有铭文的加持，已经难以卸掉莫荒刺来的全部力量。 “滋！” 电流从枪身释放，沿着速玉成的护甲蔓延开来，莫荒的雷元素元力好像在一瞬间被抽空。 “噗！” 一声闷响，只在一瞬间，枪尖破开速玉成的护甲铭文防御。 “好精妙的身法！”速玉成叹息一声，看着殷红的鲜血从胸口扩散开来。 “好锋利的武器。”雪少聪几人叹息道。 一枪破甲，除了有武器锋利的原因，还有雷克风的缘故。 见速玉成的护甲溃散，莫荒则拔枪后撤，凝视着速玉成。 “你赢了。”速玉成吐出三个字。 在场的王风和彩云众人也不敢相信，莫荒竟然在不到控源境界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战胜器合境初期的速玉成。 “只是借器之利，巧胜而已。”莫荒笑道。 “愿赌服输！”速玉成捂着胸口道。 “不急，先给你治伤要紧。” 莫荒招呼艾莲娜和水如镜帮速玉成止血，然后进行恢复治疗。 刚刚莫荒展现的强大实力震慑了雪少聪几人，加之莫荒之前的言语，让雪少聪几人有所忌惮。他竟然只是窥源境界，是这些人中最弱的存在。 速玉成咬了嘴唇，偏过头看向雪少聪，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还是我来吧，你们都先退下。” 得了雪少聪的命令，速玉成七人后退了数十步。 莫荒心领神会，和王风小声商量了几句，接着王风和彩云带着其他人也后退了数十步的距离。 “可以说了。”莫荒道，“灵儿公主当时被雪熊围观，人是我救的，东西是她为了表示感谢送给我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雪少聪今天的遭遇可谓是糟糕透顶，他是玄冰域雪族的皇室成员，如何受过这样的欺负。虽然心中不忿，却也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我和灵儿妹妹从小青梅竹马，最受不得别人欺负她，更见不到她对其男生好。”雪少聪直截了当道。 这小王爷竟然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竟然对自己堂妹有非分之想。 “我听说灵儿妹妹受伤被人救起，那人还被灵儿妹妹送了戒指，我就想去看看是谁有这样的好运气，这才有了之前的情况。” “就这些？完了？”莫荒一阵无语，这家伙惜字如金，完全没抓住重点，“我就收了个戒指？至于让你这么兴师动众吗？你们玄冰域皇家也太小气了，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抢回去。” “在玄冰域，送戒指有着特殊的含义，是两人定情才会有的一种行为。”雪少聪解释道，“灵儿妹妹的戒指，自然不是谁都可以收的。” “你无理取闹，过度解读了。”莫荒解释道，“这戒指是她现找的，也不是什么精心准备的东西。她只是想送我一个可以装东西的空间物品，而戒指凑巧是物品的形态。” “我不管，反正只要是戒指就是不行。” “你爱咋想就咋想，老子不会惯着你。” 如果不是碍于玄冰域的威严和雪灵儿这层关系，莫荒真想一铁铲拍死这个钻牛角尖的妹控男。“东西我已经收下了，给你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是我之前的想法，现在我不这样想了。”雪少聪道。 “转变竟然这么快？”莫荒惊讶道，“看来你这个喜欢的程度也不怎么样啊？” “灵儿妹妹都和你睡一起了，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雪少聪很痛苦，一副好像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回去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雪皇伯父，让雪皇伯父下令招你做驸马。我会祝福你和灵儿妹妹，祝你们……” “停！停！停！”莫荒急忙制止道。 刚刚雪少聪的话，如果只是听前半段，莫荒都懒得给他解释。但后半段如果被传出去，自己差不多要被毁了，雪无敌如何肯放过自己。 “我和雪灵儿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更没你想的那样。情况就像速玉成猜的那样，我刚刚的话都是骗你的，目的是为了激怒你。”莫荒解释道，“当时灵儿公主受伤了，衣服有一些破开了。救治她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的，也不是故意为之。” 莫荒的解释掠过了很多细节和关键的信息，雪少聪处于吃醋的缘故，也没细细盘问。 “那你也该死，你的那个眼睛该挖。”雪少聪盯着莫荒道，“不过看在你救了灵儿妹妹的份上，我选择原谅你了。” “他原谅我？” 莫荒一阵腹诽，自己遇到的这是什么人啊？说话这么耿直。 雪少聪一副完全不会聊天的样子，好像别人无论说什么，他都会选择相信。 “灵儿公主遇险的事情只有雪皇陛下的近卫和三个皇子知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莫荒问道。 “玄冰王府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我几乎每天都有关注灵儿的动向，通过中情报知道的。” 莫荒见雪少聪不像撒谎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况。 “原来这样啊。”莫荒皱眉道。 “在我出发的时候，已经有小半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了，就差把你的画像贴在城墙上了。”雪少聪好心提醒莫荒道，“现在觊觎你手上空间戒指的人不少，而我是最纯粹的那个。这些人呢中不乏器合境界之上的人存在，你自己要小心。” “靠！”莫荒爆粗口道，“是谁这么用心良苦的坑我。” 第六十章 王风的选择 送走雪少聪和速玉成几人，莫荒将情况与王风和彩云进行了同步。 听说莫荒很快又要吃瘪，彩云笑道：“如果雪少聪说的是真的，最多再有两日，就会有其他人来找你麻烦。”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莫荒有些气不过，“我们可是一个team。” “都是你那个灵儿公主惹的祸。”彩云调侃道，“再遇到追杀，我们就给你交出去。到时候灵儿公主自然会救你，我们在一边坐着看热闹就是了。” “彩云，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 莫荒鼻子抖动了几下，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发出奇怪响声，“貌似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是你自己变臭了，还说别人。” 彩云害羞地躲开，莫荒这么直接，她反而显得有点胆怯。 “王风同学。”莫荒向王风眨眼，“你不会也赞同把我交出去吧？” “这，到时候再说吧。”王风知道两个人闹着玩。 …… 队伍再次出发，每个人都小心翼翼。 一连三日，莫荒都做了充分准备。 队伍提前建立营地，布置陷阱。 意外并没有如期而至，除带电的雷苔和偶尔出现的雷属性妖兽，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威胁。 没想到莫少聪这么狡猾。 莫荒已经问候莫少聪几百遍了，对方给的情报太过有误导性。 实际上莫荒错怪了莫少聪，因为这些麻烦大都被雪无敌给化解了。 在雪灵儿的事情传开后，雪无敌已经在玄冰域下了禁令。 有心之人不会去宣传雪灵儿金色雪花印记开启的消息，只会诱导人前往冰原这样的三不管地带抢劫，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雪无敌料到会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借助莫荒一行人了解雪灵儿的真实遭遇，目的是解雪灵儿金色雪花印记再次觉醒的前因后果。 虽然雪无敌也很想知道真实情况，但既然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就不要自找麻烦。 雪无敌不知道帮助雪灵儿的人动机到底如何，至少从灵儿的反馈来看是正向的，他不允许再有人在雪灵儿身上做任何文章。 雪少聪的出现是个意外，他完全是因为先雪无敌的命令一步行事导致的。 皇城中莫荒得了空间戒指的事情开始发酵的时候，被雪无敌给压下去了。 有一些不开眼的想不守冰原的规则前去追击莫荒等人，在离开玄冰域的时候就被雪无敌派出的近卫军给猎杀了。 偶尔有一两个实力强的漏网之鱼，也被随行保护的白衣人和灰衣人解决掉了。 …… 玄冰域，二皇子府上。 两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派出去的人犹如石沉大海，皇城中也没掀起什么像样的风浪。 雪凌云见自己的计谋没有奏效，心中有些忐忑，他知道寄希望于一些暗处的势力能够帮忙找出答案的计划要泡汤。 只要莫荒一行人离开冰原进入沙海，想要再次找出就像大海捞针。 “父皇这次下了狠手。” 雪凌云咬着牙，心中在滴血。他在玄冰域皇城中布置的一些暗处势力，这次被雪无敌无声无息地给拔除了。 “我们最近安分一些，等舅舅回来再说吧。”雪凌天劝说道，他很少见父亲雪无敌如此作风。“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工具，没有伤筋动骨就好。” “也只能如此，等舅舅回来再做定夺。”雪凌云咬牙道，他清楚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这到底是谁？要来趟玄冰域这趟黄水。 雪凌云拧着眉，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 …… 冰原，王风和莫荒带队前行。 雷暴区的范围比莫荒预想的要宽阔，一连五天都没有看到尽头。 按规划好的行程计算，试练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莫荒抬头看向冰原上方。 蓝色的天空，白色云朵，比沙海其他地方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倍。 莫荒逐渐了解沙星上生活的人们的心态，比起好看的环境，他们更在意哪里能够提供充沛丰富的元素能量。 一艘红色小型飞舟，从莫荒等人头顶上一掠而过，不多时传来一阵音爆声响。 飞舟是轻巧级，速度极快。 这个级别最多只能载十人，甚至更少，而速度是这个级别的第一考虑的要素。 王风见莫荒目光盯着远去的飞舟，打趣道：“别看了，再小的飞舟，控制者也需要在大场境界之上。” 莫荒目送飞舟消失，道：“我听说飞舟大都在万米之上，很少有人会做这种低空飞行的选择。” “少见多怪！这叫炸空，是在炫耀自己的飞行器。一些有权势人家的公子少爷常常会这样做。 他们通常喜欢鲜艳颜色的飞行器，在人多的地方低空飞掠而过。一来显示自己的飞舟靓丽，二来显示自己强大的背景或实力。” 和莫荒这些长期生活在船上的人不一样，王风接受过很多黑珍珠号之外的世界。 “这些人病得不轻。”莫荒叹息一声，“和炸街一个吊样，时代变了，人心还是没变。” “炸街？吊样？” 王风已经习惯莫荒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时间久了就懒得问了。 不一会的功夫又有飞舟从头顶经过，轰鸣声震耳欲聋。就这不一会的工夫，飞过去六艘。虽然知道对方在炫耀，但众人还是忍不住望眼看去。 “靠！”莫荒很是不爽，见飞舟逐渐远去，指着前方的天空大声道：“有种掉下来让我瞧一瞧？” “这是嫉妒，你这种心态要不得。”王风劝说道，“这些大都是世家中的是圣民子弟，最次也是上民的身份，他们的能力继承自遗传印记。起步比普通人高很多，就别不满了，接受现实最重要。” 王风说的情况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适用，有人的地方就有会得瑟的人，而得瑟本身也要实力和地位支撑。 “我严重怀疑你是在夸自己。” 莫荒对王风这样不知不觉地炫耀自己身份表示鄙视。 “你还是嫉妒我。”王风微笑着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就是这样的人…… 莫荒从王风的眼睛中读出来那一抹天生的骄傲。 “你快要突破器合境了吧？” 莫荒有着非一般的洞察力，王风的战斗状态显然远远好于进去冰原时候的情况，但是心情似乎变得越来越糟糕。 “只差选择修炼路线，我现在很纠结。” 王风的眉毛拧在一起，他这几天一直在烦心这个事情。 前几日莫荒和速玉成决斗的时候，王风就已经在突破的边缘，只差选择路线就可以继续。 “我们聊聊？”莫荒看明白王风在纠结什么。 在王风看到莫荒和速玉成那场战斗之前，王风一定是想清楚了的。只是因为那场战斗，又让王风变得犹豫起来。 “爷爷原本想让我成为法师，被我拒绝了。”王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爷爷说我继承了完整印记，如果走法师路线会更轻松。” 王风天生圣民，有完整的风属性印记。如果直接修炼法师，他的修炼之路必然一帆风顺。 战士氪金，还要承受炼体之苦。 氪金的事情好解决，对于像王杰克这样的职业海盗来说，无非就是多劫掠几个大户的事情。 船长王杰克不建议王风走战士路线，大概是因为他自己走过。 “他只是不想你太累了。” 莫荒见到过王杰克的护甲和风刃，是妥妥的敏捷型战士无疑。 很多人都这样，自己已经走过的路，不想让自己的后辈再重复一遍。 “原本我以为自己不会动摇了，直到见到你和速玉成的战斗。”王风耷拉着眼，没再说下去。 “你是圣民，有自己的骄傲。你是在和自己比，不是我，更不是速玉成。” 莫荒看出了王风究竟的关键，他在担心自己将来是否能够适应近身格斗，他有点被那天的战斗震惊到了。那天莫荒出色的表现，击溃了一些曾经属于王风的骄傲。 莫荒继续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其实殊途同归。无论哪种路线，最终都是对元素的使用技巧。修炼还是要看自己的本心，只有自己喜欢的，才能走得更远。” “谢谢你！”王风淡然道，“其实正如你所说，我心里早已经有了选择。像爷爷那样，做个敏捷型战士。” “咱俩还客气啥。”莫荒锤了一下王风的肩膀，笑着道：“等你进入器合境之后，我给你喂招。” 第六十一章 变态修行 当王风穿着风元素护甲，手持两把长刀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三十多人都衷心为他祝福。 王风正式进入器合境界，凝聚了属于自己的内器。 初始阶段的元素护甲和武器形态，是伴生精灵根据个人的情况给出意见后生成的，在后续的修炼过程主人可以逐步完善并且调整。 这个阶段的内器都是素铠，犹如一张白纸。内器上的铭文也是控源境时候的技能转化后叠加在护甲上。 主人可以根据个人的需求在护甲和武器上描绘铭文印记，以达到防御和攻击的目的。 铭文印记需要元素之力维持，因此并非越多越好。根据自身所处的场景，切换并维持适当铭文数量，是战士战斗的关键。 战士的一场战斗，通常会维持使用五到九枚铭文。一般是防御铭文、辅助铭文和攻击铭文相结合的方式。 在速玉成和莫荒的战斗中，速玉成的双刀上就各有一枚攻击型铭文，护甲上有两枚防御型铭文和一枚用于提高敏捷速度的铭文。 铭文类似于一种被固化的法术，本身就充满了元素能量。 因为需要直接凝聚元力攻击的缘故，法师通常不会选择消耗太多的元力来维持铭文的存在。如果遇到危险的环境，会选择一到两枚防御铭文进行防身。 其实战士也可以冥想，同样法师也可以选择炼体，类似于初纪元小说中的魔武双修。 严格意义上讲，战士和法师没有明显的边界，只是出于个人喜好的一种选择。 历史上有过斗法双修的例子，但是鲜有能够取得巨大成就的存在。 高端的技能都是专属技能，根据自身的情况量身打造，选择一心两用的结果就是什么也得不到。 “好拉风啊！”莫荒上前给王风来了一个拥抱。 “刚刚起步而已。” 王风收起元素护甲和兵刃，保持他一贯的不苟言笑作风，道： “我想在雷暴区多待几天，可以巩固修行成果。” 雷暴区，风生雷，雷随风。 这里风属性和雷属性元素异常浓郁。还因为未出冰原的缘故，水元素属性含量也远高于沙海。 队伍经历了十多天的试炼，不少人都需要进行状态稳固。 这个时节，雷暴区的元力充沛。如果现在离开这里，像风和雷这种五行之外的元素属性，很难再找到如此合适的场合。 “自然是双手赞成。” 莫荒率先表态，彩云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队伍扎营，准备进行一场休整，将这一路的历练消化后再继续前进。 …… 雷苔，一种自带雷属性的苔原植被。 以当前大多数人的修行境界，如果大面积接触雷苔，和送死没太大差异。 但如果用少量利用雷苔对身体保持刺激，可以有效激活身体对雷元素的吸收。 风雷相克相生，如同光暗随行一般。 王风是风属性，可以使用雷苔辅助进行锻体，收效远远超过单纯使用风元素的锻体方式。 一连休整了三天，王风的器合境的状态逐渐稳固，身体强度也大大好于之前的情况。 队伍中除了王风，还有雷元素的赛诺、德兰和雷莉三人，也得到了诸多好处，他们对雷元素的控制和使用更加精进。 其他六名风元素队员受到王风突破的启发，有几个人逐渐开始显现要突破的迹象，只是差一些时机罢了。 莫荒也用雷苔进行修炼，他一点点吸收雷苔中雷元素的力量。 与其他人不同，莫荒可以将汲取到的雷元素之力和风元素进行转换。 风雷相济，生生不息。 起初莫荒只是使用很少的雷苔做实验，一点点记录自己的身体各个指标的参数变化。 逐渐加大力度后，莫荒开始加快这样适应和转化过程。自己的身体除了承受一些痛苦，似乎也没什么太多威胁。 莫荒像一只用于自己实验的小白鼠，铁柱则负责记录和发现规律，研究这一过程处于平稳状态的境界值。 实际结果并非线性的，莫荒的身体适应能力发生着显着变化，雷苔的效果会变得逐渐降低，这种情况在王风等人的使用中有会出现。 像是身体找到了适应状态，产生了抗性一般，超过一定的范围就会不再产生太过明显的效果。 第三天，王风的身体很难再从雷苔锻体中收获更多收益，反而是超过一定平衡后，雷元素会产生致命的威胁。 赛诺、德兰和雷莉三人也一样，最初进步飞速的感觉渐渐消散，自己的受益趋于一个自然状态下的平均值。 进步还是很明显的，赛诺也处于一个临近突破的状态，只需要一些契机就能踏入器合境。 让众人感到惊讶的是，莫荒似乎在这个事情上没有止境一般，他近乎变态的吸收雷元素力量。 为了方便元素力量吸收，莫荒决定在地上挖了一个坑，自己静坐在坑内。 “来吧，你们不要怜惜我。” 莫荒朝着其他人喊道，他计划让人将雷苔投资到坑中，让雷电的力量覆盖全身。 “呃！” 王风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感觉莫荒的做法很变态，说话的方式也很恶心。 这种几乎是虐的修行方式，王风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 彩云掩嘴而笑，她不忘记调侃莫荒几句。指挥三名木元素队员有条不紊地一点点将雷苔投在莫荒的身边。 其他人只是吸收雷元素，或者用雷元素进行锻体。 莫荒却可以维持这一过程的循环，将多余的雷元素力量转换成风元素力量，再加快雷元素力量的吸收。 这个过程是循环迭代的过程，只要能持续保持输入，那莫荒就能持续地转化，直到输入停止为止。 雷电力量急剧增加，莫荒的意识海之中电闪雷鸣。狂风骤起，风助雷势，雷随风行，意识海逐渐被风和雷的元素填满。 “还加吗？” 三名木元素队员变得犹豫。他们见坑中雷电游走，莫荒已经完全被雷苔释放出来的雷电力量包裹。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旋风在形成，旋风聚集大量风元素能量，以莫荒为中心，久久不能散去。 彩云也犹豫不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继续加！”莫荒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把准备好的雷苔都放进去。” “我们？” 彩云和王风都显得犹豫，他们不敢依着莫荒的性子胡来。 莫荒有绝对把握，现在还不是向他们解释的时候。见二人不敢动手，只能自己解决。 “起！” 莫荒发出一声怒吼，旋风的范围在扩大，带着雷电的力量在风中游走。 彩云和王风几人赶忙向后退出几步，担心被这股狂躁的能量波及。 “聚合！” 莫荒使出聚合的力量，控制剩下的雷苔向着自己凝聚。 原本准备好的雷苔就在边上，只是大家不敢使用。此时被风卷了起来，将莫荒团团围住。 雷电的力量更胜之前，像是一张电网，伴着旋风将莫荒束缚在中间。 第六十二章 修行继续 聚合控物是最基础的要求，沙子、雷苔、水等周遭的普通物质都是聚合的范畴。 只是每个人能够聚合的多少根据能力而认定，当前能够聚合的物质也就身体周遭的一点点。莫荒是其中的佼佼者，是同境界其他人的数倍之多，葬沙术就是这样的一个简单产物。 更高境界的强者可以移山填海，只是在器合境界之后，这种普通物质难以对修行者造成实质伤害。 聚合境界、凝结境界和窥源境界是修行的基础境界。 就好比小学生认知数字和加减乘除算法一样，这是打基础的阶段，学习通透了自然就通透了。当然，有天赋的孩子可以举一反三，但只要智力正常都能完成。 莫荒曾经就连聚合境都难以完成，在王风几人看来，和智障者没什么区别。 可是最近这两三个月，莫荒有了质的突变，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王风感觉格外明显，自己和莫荒相识多年，一起在杰克船长身边，对他简直太了解了。虽说每个人的伴生精灵不同，走的路会略有差异，可是差异如此之大的王风第一次见到，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异类，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定要告诉爷爷知道。” 王风看着现场发生的事情，让彩云将其他人都疏散开到远处去。 常年跟着王杰克，王风心理比较早熟，毕竟有一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很多时候队伍需要保持神秘感。 莫荒的这些能力，将来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爷爷王杰克成立童子军的意义，一定程度上是在帮自己培养势力，将来纵横沙海的势力。 在莫荒周遭方圆十米的范围内，狂风和雷电形成一片小气候。 莫荒的头上甚至开始凝聚出水气，接着冰原的寒气变成一朵朵小云团。 “嘶！” 王风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修炼方式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外面的情况莫荒现在并不清楚，他逐渐进入一种玄妙状态，深入自己的意识海之中。 莫荒的意识海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黄土地变得斑驳，有一些呈现出深褐色，甚至有石头和小山； 小溪变成奔腾的河流，向着远方流去，直到消失在意识的尽头为止； 草地上长出一棵棵的树苗，郁郁葱葱，像是一片森林的雏形； 狂风卷起沙石，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光暗交替。意识中一片现实世界的景象，犹如混沌初开，万物新生一样。 莫荒见识过很多人的意识空间，大都以自己主修的元素力量为主。 蓝蓝意识中是一片沙海，后来莫荒知道蓝蓝是土元素属性，元素法相是一个蓝色衣服的女人； 彩云意识海中一片火海，而彩云擅长的也是火元素。她的元素法相是一头被束缚了的巨龙，因为巨龙才是她真正的本体。那个束缚巨龙的法阵到底有什么作用，莫荒还没弄清楚； 雪灵儿的意识海中一片冰天雪地，符合她水元素的属性。她的元素法相是一个雪族少女，因为莫荒的帮忙，雪灵儿曾经被束缚的元素法相被解除。 …… 童子军中其他三十六人，包括王风的意识莫荒都链接过，无一例外和自身的元素属性相匹配。 不同元素属性，意识海的情况肯定不一样。 同一元素属性，不同的人形成的意识海也会有所区别。 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修炼阶段也有差异，莫荒几乎可以断定没有完全一样的意识世界，估计也没有完全一样的元素法相。 “我有九种元素力量，自然构成一个不一样的意识海。一个世界的景象，也许更适合容纳九种元素。” 莫荒看着自己的意识海成长，感受着周遭的元素变化。 身体下的冻土也带着土元素力量，四周充足的水汽，外加雷元素和风元素力量。虽然九种元素力量参差不齐，但却发生着转化，形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轰！” 莫荒周遭燃烧起火焰。 “这家伙不会想不开自焚了吧？” 当见到着火的这一幕，彩云下意识瞪大眼睛。双手微微举起，如果不是见莫荒是被火焰环绕，她差点忍不住要出手。 “艹，太吓人了！” 王风看着发生得如此诡异的一幕，几乎和彩云同时有一致的想法。只是见火焰之后的莫荒气色如常，他也忍住了出手的冲动。 “如果修炼把自己烧死，也算是奇葩了。” 看着莫荒如此的情况，王风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雷苔释放出雷电力量之后，变得和普通植物没太大差异，被莫荒修炼释放出来的能量给点燃。 由于火元素力量的涌入，莫荒意识海中一座小山喷发出岩浆。岩浆流淌到四周，被河水阻绝。 岩浆化成石块，水变成蒸汽汇入大气层中，电闪雷鸣持续，重新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不同的元素在聚集，在生成，在转换。 意识海中九宫格轮番闪烁，变得如同霓虹灯一样耀眼。 莫荒感受着每一个元素的细微变化，像是一种莫名的力量洗礼了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你试着去控制这些元素力量，当这些力量听从你的意志，也就达到了控源境界的门槛了。” 铁锤的声音响起来，虽然铁锤自己对魔法纪元的历史更熟悉，可是莫荒身上九种元素同时出现，铁锤也变得有一些抓狂。 多种元素的组合体历史上曾经也是有过的，在铁锤已知的记忆记载中，最多也就有三种元素的情况。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难以取得太高成就。 多元素个体没有留下像样的名人名字，只是被当作一种变异个体样例情况来记载。 原因无他，多种元素力量修炼花费的精力是单一元素个体花费的数倍之多，而且任何一个元素的修炼程度都难以匹敌其他人的单一元素。 铁锤当初知道莫荒是九种元素个体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有铁柱这样的bug伴生精灵同时存在，铁锤都想给自己格式化了。 当莫荒战胜了速玉成后，铁锤对自己这个主人变得更加有信心。 如今看莫荒的情况，他似乎走出一条不一样的元素修炼路线。 莫荒根据铁锤给的提示，用意识控制意识海中的元素能量，试着和这些能量去沟通，形成一种互相的默契和理解。 “意识是桥接外界的窗口，也是外界在自己内心的显现。每个人的属性不同，能够控制的元素能量不同，桥接外界的元素也不一样。控制元素，需要先控制意志和本心，使得意识海便变成自己力量的源泉……” 铁锤的指导建议，一丝丝地沁入莫荒的内心。 莫荒由内而外，审视着自己的意识海，也审视着外面的世界。 第六十三章 鸟蛋精 莫荒凝视着意识海中的风，感受着风的力量。 意识随风而动，感受着风游走的路线，逐渐融入到风中。 “我才是自己意识海的主人！” 莫荒想着，控制着这个意识世界的主动权。 “缓！” “慢！” “停！” “……” 莫荒用意志控制着意识海中形成的风暴。 意识海中的风逐渐停歇，这些风不再是漫无目的肆虐，渐渐开始随着莫荒的意志起舞，融为莫荒意识的一部分。 雷鸣声音渐渐远去，似有似无。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雷电的力量需要单独控制才行。” 莫荒在捕捉着意识海中的雷电链接，用力抓住刚刚那种感觉。 风无根，雷有源。风雷相辅相成，却没有必然的联系。 雷的形成过程和风相似，是一种极端条件下的外向表现，风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的形成。 “起！” “开！” “……” 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意识海的半空中。 外面的情况也不平静，刚刚火焰的燃烧有一些缓下来，一道旱地雷在莫荒的脑袋上空炸响。 如果不是王风和彩云躲得够快，两人都要跟着遭殃。 “嘶！” 彩云叹息一声，心中暗骂一句。 “艹！”王风直接爆粗口，“自己想不开别连累我，我才七岁，还不着急死。” “噼！” “啪！” “轰！” “……” 一声声不同节奏的惊雷，像是在打着节拍一样，有着烈火的衬托，还显示出几分喜庆的色彩。 “这是做梦娶媳妇呢？” 王风远远绕着莫荒所在的地方转了一圈，看着莫荒微微闭着的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会是娶彩云你吧？”王风调侃道。 “呸！”彩云啐了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俩一个德性。” “我是我，他是他。”王风有一些鄙夷道，“我对这种近乎自虐的修炼方式不感兴趣。” 王风翻遍了伴生精灵携带的所有信息，也没找到有过这样的情形。 二人虽然在拌嘴，却也盯着莫荒，时刻关注着莫荒的状态。 …… 风止雷歇。 意识海开始变得平静，火山也变得平和起来。 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的气象。 王风和彩云感觉到一股莫名得很舒适的气息，在莫荒的周遭形成。 莫荒渐渐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像是回归了大自然一样。 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呈现一片被火烧过的漆黑，与自己的感觉完全不符。 现在只有彩云和王风在场，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我修炼了多久？”莫荒问道。 王风指了指西边的太阳，没好气道：“差不多一天，我们都准备给你一个人扔这里。” “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好兄弟。再说了，彩云会心疼我的，她怎么会舍得给我一个人留这里。”莫荒很无耻的道。 “呸!你也不照照镜子，黑的和碳一样。” 彩云跺跺脚，将头撇过另外一边，她不愿意看莫荒这无耻的嘴脸。 “哈哈！” 王风大笑起来，莫荒现在的情况真的和碳没什么区别。 先被火烧，又遭雷劈了。 意识海中的景象是虚的，可莫荒的身体是结结实实承受了这些。 王风捂着肚皮道：“你赶紧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我实在是看不过去。” 莫荒不和他二人一般见识，周遭的雷苔都被烧成灰烬，虽然有损形象，但是收获颇丰。 九宫格中雷和风两个格子格外显眼，自己隐隐可以控制风和雷两种元素力量。火元素和水元素的力量也差得不多，如果不是周遭环境准备不足，加之莫荒精力有限，这次说不准可以四个元素都踏入控源的境界。 莫荒从自己挖的坑中一跃而起，寻找一个僻静的角落自己清洗一番。 水是最不缺的，靠凝聚的方式凝聚水汽就能有大量的水。 小心控制着这些水流过自己的周身，然后用火元素的力量烘干就好了。 “元素修炼就是好，干净卫生，节省资源。” 莫荒适应了冰原的瑟瑟寒风中，短时间的清洗挨冻已经不算什么了。 魔法纪元中，人们的衣着大都是由炼器师制作而成，莫荒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例外。 这些物品都属于外器的范畴，是最普通的外器。 黑珍珠号上大多数的人都被卡在练阵境和炼器境，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支持了黑珍珠号的日常运转。 整个沙海和沙星和黑珍珠号的情况也差不多，练阵境和练器境界的人员组成庞大的生产力，维持着社会的正常运。 这些人是制造设备和生活物资的主力军，小到一条灵动级的船只，大到一个城池都是一样。 虽然火光冲天，莫荒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事情。 当莫荒再次回到队伍的时候，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莫荒。 一开始碍于莫荒政委的身份，大家不太敢大笑，一个个脸都憋成了紫色。 可是随着王风拍腿大笑，其他人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就连彩云也跟着大家一起笑。 “笑什么？”莫荒一脸无辜，“有什么好笑的，我刚刚清洗过了。” “你……你没发现……发现什么问题吗?” 彩云率先说话，她心中还是向着莫荒，不想莫荒在这么多人面前太过尴尬。走到莫荒面前，挡住大多数人的视线，从兜里摸出一枚小镜子，递给了莫荒。 “你自己看看，看一下就明白了。” 莫荒狐疑着，拿起镜子照自己。 “靠，这是谁？”莫荒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大声道：“我头发呢？我眉毛呢？我说我怎么刚刚感觉后脑勺有点凉凉的。” 莫荒发现自己现在的皮肤雪白，甚至白的有点不像话。这是元素锻体后新生肌肤才应该有的结果，而眉毛和头发被刚刚的火和雷电带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出来。 “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像是白鸟蛋成精了。”莫独自嘟囔了几句，心中万分郁闷。 王风和彩云停止了笑，其他人也识趣地不再笑了。 “这是暂时的。”彩云安慰道，“估计很快就能长出来了。” “就是，就是。很快就会好的。”王风见状也跟着安慰莫荒。 “变得这么丑，以后还怎么找婆娘。”莫荒哭丧着脸，看着彩云，“为了证明你不在乎颜值，要不就先同意长大后会嫁给我吧，这样我能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 彩云脸变得通红，又好气又好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家伙又来这一套，而且一次比一次直接。他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被莫荒给贴上属于他的标签。 “滚！”彩云捂着脸，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才不嫁给眉毛头发都没有的鸟蛋精。” 第六十四章 控源境界 “哈哈，鸟蛋精！” 有彩云挑头，其他人也跟着乐。 “呸！”莫荒啐了一口，他脸皮厚，也不在意，“老子这是炼体，真正得实惠。” 大家都清楚炼体是什么，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炼体是控源境界开始才有的效果，是身体在真正吸收和炼制元素力量。 在控源之前，大家几乎只能借助肉体力量，外界的元素力量虽然能感应到，可是和自身是隔离的。 身体是依靠本能来吸收元力，而不是靠意识来化解。 这两者有着天差地别。 用科学一点的表述，前一种使用的是化学能，后一种相当于核能。 当然核能可能有一些夸大，但可以描述元力的利用率，最大限度将元力利用起来。 “莫荒，恭喜了！” 王风最先贺喜，其他人也开始变得静悄悄。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大家都看领头那个人的态度，王风都安静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胡闹了。 王风笑着道：“你巩固一下，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说话间，大家都纷纷散去，留下莫荒一个人在房间。 这里虽然接近雷暴区，但还是处于冰原上，气温维持在零下十多度，只是比冰原稍微暖和了一点点而已。 这些天待着修炼，多修了几个冰房子，不像之前那么拥挤，大概可以三四个人一间。 莫荒今天肯定是要独占一间了，其他人挤一挤就是了。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莫荒还是挺在意自己形象的。 如果自己这么年轻就变成一个“鸟蛋精”，以后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铁柱，铁锤，你们出来给我解释一下。” 内事不决问铁柱，外事不决问铁锤。 莫荒对这两个伴生精灵更了解了，铁柱扯淡和出歪点子是一把好手，铁锤更了解魔法纪元的情况。 “这……” 铁锤显得支支吾吾，他也没见识过这样的修行。 “没事，放心好了。”铁柱安慰道，“我检查了你身体的机能，各个指标都好得很，这些都是暂时的。” “真的？”莫荒再次确认。 “必须是真的。”铁柱信誓旦旦道，“要是假的你也不能去死不是吗？” 莫荒在房间里面自顾自地踱步，听铁柱这样说，不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应该没事情，我能感觉到你身体中充满力量。” 铁锤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当作一个特例来对待，好言安慰莫荒。 “那些地中海形象的人，也不乏高手，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莫荒哭丧着脸，只能停止去想这个问题。黑珍珠号上有一些实力不弱的存在，莫荒是知道的，其中有一些头发早就掉光了。 铁锤说的内容中，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莫荒对周遭元素的感知胜过之前，尤其是雷元素和风元素。 风雷元素，控源境界。 铁锤和铁柱各觉醒了五万年的记忆，除了了解一些历史情况，这五万年并没有太多改变。 铁柱的记忆还停留在机械纪元早期阶段，相较于一亿年的机械纪元，这五万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了一些环境的变化和机械细节有差异，整体并没有什么太多区别。 不过严格意义上也不能这样说，就好比人类没办法忽略旧石器时代原始人打制石器，代表着人类开始制作工具一样。 早期的机械纪元，更多的是形成银河系的一种机械体系雏形。 很多时候人类社会的进步都是卷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生存被限制，各国之间卷的厉害，需要拓展更广阔的空间，哪来的什么大航海时代。 如果不是因为地球实在太挤了，人类之间互相卷，哪有后来的移民太空。 如果不是因为太阳系资源枯竭，人类产生了近乎绝望的互相卷，也没有机械纪元的诞生。 这五万年，只是银河系早期开始扩张的五万年。只是太阳系文明在银河系的各个星系间寻找到了一条生存途径，远远还没有到卷的巅峰。 机械纪元卷的巅峰，就是机械纪元的制度崩塌，魔法纪元到来。 铁锤的记忆觉醒最大价值就是修炼感悟相关，其他好像更加没有太多价值。 沙星上死气沉沉，五大势力屹立不倒，除了王朝内部的斗争，大的格局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莫荒不知道这五万年是处于什么阶段，此时沙星的信息像是隔绝了外界所有星系的信息，形成一个封闭体系。 文明又回归到了一个个信息封闭的孤岛，各个星系、各个星球都不再有沟通。 “只是沙星如此，还是所有星系都如此。如果是所有，那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人为制造障碍？让卷的速度降低一些。” 莫荒有一些想不通，也不再想下去。 其实伴生精灵给的信息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莫荒也无从考证，现在只能相信这些。 “这就是个悲剧！” 原来只有铁柱的时候，莫荒了解的都是一些人类文明早期的信息。当了解到一些互联网时代作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带着系统复活的主角。 现在好了，每个人都带一个系统，大家都从自己的系统中攫取知识，这叫什么事啊。 …… 莫荒运用元力，雷元素和风元素的力量在自己身体中游走，莫荒能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存在。 其他几种元素也又微弱的感觉，目前还难以实现完全控制。 这就像是一个激活过程，身体中的一些细微之处被莫荒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合外界元素沟通的管道。 如果说沙芥子是独立的芥子载体，是沙星上最普遍的存在，那比人体的细胞中，生活着另外一种更加活跃的芥子载体，他们依托于细胞生存，是身体机能的一部分。 这些载体更加纯粹，也更加不易被察觉。 沙芥子是毫米级的，也被叫做毫芥子，是魔法纪元物质世界的普遍载体之一。 细胞中更小的芥子是微芥子，因为太过渺小，必须依托于人体这样的载体才能实现宏观世界的表现。 妖兽也是一样的，只是人会更加理性一些，妖兽更多的是靠潜意识的天赋。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绝对，有一些开启灵智的妖兽就懂得运用和沟通这些芥子，成为自己能力的一部分。 元素能量就是经过这些芥子进行吸收、转化和控制。 “难怪多种元素个体难以走得更远，如果不能平衡这些力量，自身会吃不消的。” 铁锤将自己认知的信息同步给了莫荒，莫荒也有了新的认识。 这种修行机制，本质上就是尽可能用一种类型的芥子占满自己的身体细胞，从而实现转化的最优解。 人体的大小有限，大脑能控制的神经也有限，在有限的空间中，尽可能纯粹才是最快的成功秘诀。 认识到这些，莫荒感觉自己确实走了一条最难的路。 沙海的沙芥子、冰原上的冰芥子，这些都是毫米级别，是毫芥子范畴。 “身体有微芥子，不知道会不会有纳米级别的纳芥子，甚至更小的级别存在。” 莫荒想着这些事情，铁柱和铁锤也给不出答案。 相比较而言，铁柱更认可莫荒的推断，因为那些场境级别的强者，一定是可以在小范围内改造环境，这种力量需要深入微观世界的更深层才能实现。 如果是这样，微米级别的控制是远远不足的，需要纳米以下才能真正改变物质的特性。这世界中存在的元素力量就是很好的说明。 第六十五章 风雷元素技能 “控源者，不散念虚空，以气行气，以意运意。遵从元素之道，修炼心身之境，汲取元素之力，才能感知元素之本源。领悟元素之精髓，控制元素之力，达到控源之境，从而掌控自然之力。” 汲取和融合元素力量于自身，再调动施展释放，是控源境界的精髓。 每当这些文绉绉的境界要诀显示，莫荒都感觉自己在穿越时空，有一种过去和现在融合的错乱感觉。 一些可以使用的技能在莫荒的记忆中浮现，这些技能都属于基础技能的范畴，只要在该元素领域突破了控源境界，这些技能就会自动跟着伴生精灵觉醒，并且实现释放。 “锤锤，太爱你了。我再不用偷偷摸摸了。” 莫荒的话有点肉麻，铁柱感觉有点吃醋了。 这是承受了许多年委屈的一次爆发，自己过去一直境界卡着，第一次如此自然而然的进阶。 “谢谢主人夸奖。”铁锤谦虚地回应，“这些都是我的本职工作。” “切！” 铁柱不屑一顾，心中颇有不服气。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只是认为自己剽窃的手段没机会施展。 铁柱道：“这些都是基础技能，研究专属技能才是我的强项。” 莫荒也认为铁柱说得有道理，只是他知道这家伙不禁夸，还不靠谱。但是不可否认，铁柱对分析其他伴生精灵的信息确实有一套，是一个天然的黑客。 还真说不好，在研究专属技能的道路上要依靠他。 “一起加油，专属技能也大都是基础技能的衍生，最基础的元素使用能力并不会改变，我们应该一起加油发挥智慧。” 莫荒的话语在意识深处响起，给铁柱和铁锤加以鼓励。 现在雷元素和风元素的技能可以使用。 “闪电攻击！” 这是凝聚闪电指向一个固定的方位进行攻击的技能，是一种瞬发技能，可以对单个目标造成麻痹和伤害。 莫荒见团队中雷系队员使用过，不论是输出还是决斗都是最优选择，算是雷系的 “雷霆之击！” 对一个范围内的目标进行瞬发攻击，范围的宽度和使用之人的境界有关系。莫荒当前的能力，最多也就是对方圆五米范围内的目标有效果。 优点是对一些快速移动难以瞄准的目标有特效，对于近身的目标可以进行大范围的反击，同样可以形成闪电的麻痹效果。 可以触发的伤害和闪电攻击差不多，但是消耗的元力要远远超过闪电攻击。 麻痹的伤害是闪电技能伤害的特性，麻痹的时间和被攻击对象的防御和意志力有关系，有一些皮糙肉厚的职业甚至不担心这种技能。 木系和土系对闪电伤害有天然的防御，尤其是木系器合境界的护甲，几乎可以达到绝缘的效果。木系在火系面前是脆皮，但是面对攻击最强的雷系却有防御奇效。 土系也能有一定的抵御效果，反而号称最强防御的金系却可以被雷系穿透。 元素属性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雷暴！” 一种大范围持续的攻击，超过十米的距离。 距离、范围合伤害强度也随着修炼等级的提高跟着提高。 理论上来说只要元力足够多，施法者可以持续施展。可实际上在单人对战中很鸡肋，因为需要施法者集中意念才能持续释放。 如果两人进行决斗，几乎没有机会释放如此技能。虽然伤害高，但是消耗极大，十分地不划算。 在团队配合中，有控制技能等辅助进行限制对手，可以使用这样的技能进行范围伤害。 “电子护盾！” 一种玄妙的电离层在将身体包裹，对纯物理的攻击效果不大，尤其木元素凝聚的武器。现实中也很少有人使用木元素的武器进行近身攻击。 对纯元素的攻击能起到防御。优点是效果时分显着，甚至能够防御跨越级别的攻击，缺点是一次性的。 “闪电瞬移！” 一种奇妙的身法技能，是基础技能中少有的快速移动技能，可以让施法之人在闪电抵达的路径上瞬间到对于位置。 这是一种配合攻击技能使用的辅助技能。在打出闪电攻击后，可以选择在打出的方向上瞬移。如果使用的是雷霆之击，则可以实现在任意方向上进行瞬移。 理论上瞬移的距离可以和攻击距离相当，但实际上因为施法切换的原因会有差距。 “竟然可以瞬移？” 莫荒惊叹于这样的技能，加上攻击后的麻痹效果，再配合自己的武器，在控源境界，自己几乎处于无敌状态。 一个闪电攻击，麻痹，然后贴近用武器，脆皮一波带走。 莫荒想得太美了。理论上讲，这阶段配合工兵铲，莫荒确实是个bug的存在。 事实其实并没那么容易，因为每个元素系都有防御技能。大家又不是沙袋和木桩，人都会尽可能地躲避或者防御，同境界比的是熟练、意志和身体强度，并没那么容易得手。 因为这个阶段很少有人会使用近战武器，在器合境界后，大家都有防御护甲，想一波带走难度很高。 莫荒琢磨着这些技能信息，再强大的技能，还是需要看使用者的水平。 如果水平不高，即便有高级的技能，也是小孩玩大车，力有不足。 再试一试看看风元素的技能，莫荒想着，调动风元素的技能信息。 “风刃！” 瞬发技能，将风元素之力凝聚成一种有形之刃，借助风元素的速度打出。 在控源境界，风刃几乎是最锋利的远程攻击，效果看施法者的精准程度。历史上有很多风元素的强者并不屑于研究跟强大的专属技能，而是选择将风刃的精准程度练习到极致。 一刃封侯，像是一种无形的暗器，比得上专修弓箭手手中的弓箭。 “旋风术！” 这也是一种风元素的瞬发技能，可以持续较长的时间，使得处于旋风范围内的人受到伤害。旋风术还附加控制效果，扰乱对手的进攻方向，并且起到一定阻滞效果。 “风暴！” 也是一种大范围持续的攻击，类似于雷暴的使用，只是伤害的效果不一样。 雷击更多的是麻痹和灼伤效果，风暴的伤害效果犹如数万的风刃在撕裂，伤害无处不在。像是用刀子割一样，如果没有一定的防御手段，遇到风暴就像一堆肉掉入了绞肉机一样 距离、范围和伤害强度也同样随着修炼等级的提高跟着提高，同样需要施法者集中意念才能持续释放。 “风墙！” 一种风元素的瞬发技能，形成一度移动的反作用力冲击，起到一定的防御效果。 风无形，直接的防御力有限，却很难被找到弱点，难以被击碎，可以迟滞对方的进攻速度，达到控制和减速的目的。 “旋风护盾！” 一种风元素的瞬发技能，在身体周遭形成一片持续的旋风，可以偏转来攻击，从而起到直接的防御效果。 “风之急速！” 一种风元素的身法技能，施法者在一段时间内附带风元素，使得速度提高数倍，从而达到直接躲避对方攻击的效果。 同样可以借助加快的速度增加进攻的节奏，这也是很多风元素之人选择成为战士的重要原因。 战士看着身法，这项技能如虎添翼，配合风刃的使用，可以快速造成伤害。 “漂浮术！” 一种风元素的辅助技能，附加风元素的效果后可以身轻如燕。借助风之急速，效果会更加显着。 风元素的修行者可以不突破大场境界在空中飞行停留，其秘诀就是将漂浮术修炼到极致，调动周遭的风元素力量，获得长时间的滞空。 第六十六章 深夜练习 一个个技能信息在莫荒的意识海中闪现。 在伴生精灵的作用下，莫荒在意识中反复模拟技能使用的情景。 有之前身法和技能的练习经验，莫荒感觉一切都轻车熟路。 两个伴生精灵相互配合，铁锤负责提供完整的技能信息和注意事项，铁柱则根据这些信息制作了一个大型的模拟器，莫荒在铁柱给的游戏世界中玩得不亦乐乎，感觉将这些技能都掌握纯熟了。 意识中的时间流速，从感觉上来说要比现实中慢很多。 这就好比是梦境一样，感觉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实际上只花费了可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也是修行者喜欢冥想的原因，和自己的伴生精灵建立一种奇妙的联系，是这个世界的一种普遍修炼方法。 莫荒缓缓睁开眼睛，心中充满了惊喜，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接触到了魔法纪元的奇妙。 “先试试漂浮术。” 莫荒心中想着，调动四周的风元素的力量。 一股清凉的力量灌注全身，有一种无限放松的感觉。 漂浮术的本质是风元素能量产生一种向上的作用力，作用在整个身体的每个细胞中，有一种身体变轻的感觉。 漂浮术可以对抗重力的影响，却不能完全消除重力。 莫荒轻轻用手拍击身下坐着的熊皮垫子，整个身体飘起了一尺多高，然后又缓缓地落下。 现阶段，这种感觉可以持续一分钟。跟高级的漂浮术可以持续的时间更久，需要更高的境界才能完成。 “我可真是一个天才，一学就学会。魔法纪元？我就是为这个世界而生的天才。” 莫荒忍不住地夸赞自己，他曾经听王风他们抱怨过元素技能掌握不易，自己竟然就这样轻松学会了。 “风之急速！” 莫荒有一些迫不及待，开始尝试风之急速。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莫荒撞在了房间的冰墙上。只差一点点，就将冰墙撞穿一个大洞。 “嘶！” 莫荒咧着嘴，揉着脑袋有一些郁闷，刚刚吹过的牛皮，转眼间就被打脸了。 力道没有掌握好，这是刚刚进入控源境界的常见问题，莫荒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这些事情前人都有经验记载，如何控制只能靠自己摸索。 “再来！” 莫荒再次释放技能。 这才没有撞墙，只是好像没有移动多远，费了好大的劲才移动了一尺多距离，这完全和急速没有任何关系。 “再来！” 再次释放技能，莫荒又一次吃瘪了。莫荒感觉身体不像自己的，总是掌握不好力度。 又尝试了两三次，莫荒郁闷道：“铁柱，我知道你在看笑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柱知道他想问什么，之前莫荒学习的十八般武艺的身法技能，几乎是在意识中多练习几遍就逐渐学会。 “至少证明技能本身没问题，就是一个熟练度的过程。”铁柱安慰道，“我可完全是按铁锤给的信息模拟的，一点都没有掺假的意思。我猜应该是元力的使用比身法高级得多，并不能完全模拟。元力毕竟是外力，不像是使唤四肢那样能形成方便。” “嗯！” 莫荒也觉得铁柱说的有几分道理。 之前的身法技能，都是一种肌肉的条件反射，根据反复的刺激可以形成一种快速的应变反应，最高级的状态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元力不一样，是一种将元素力量吸收纳入身体的能量，释放的时候需要调动，这个调动过程是非常重要的，需要精细化的管理才行。 “主人，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在你顺利释放出技能的那一刻，我都怀疑我感知错误了。”铁锤解释道，“根据我的记载，即便是在控源境界，掌握了修炼的要诀，大多数人也得五天左右才能释放技能，至于运用熟练，如果没有个把月是完全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 莫荒也感受到了铁锤说的那部分信息。 凡事需要比较着看，莫荒自己建立的标准太高了。 “风刃！” 莫荒调动风元素，释放风刃。 这是风元素系最常见的一种攻击手段，因为这个技能的消耗低，速度快，即便是非常高价的强者也会经常使用。 “碰！” 风刃打在冰墙上，露出一段划痕。 这击要是打在人身上，没有防御手段傍身，只怕会皮开肉绽。 器合境之下没有什么有效的物理防御手段，只能靠技能进行反制。进入器和境，会有一些护甲合防具的修炼，可以有效抵御这种攻击。 但是也没有绝对，攻击的强度合个人的境界有关，关键还得看双方的实力。 莫荒沉思了片刻，加大了元力输出。 “碰！” 冰墙被风刃轻易击穿了，露出一道狭长的伤口。 “艹！” “谋杀啊！” “……” 一连串的骂声传出来，带头的人是王风。 莫荒一脸黑线，知道自己闯祸了。这一击风刃，竟然打到隔壁去了。风刃挨着几人的脖子而过，最后留在房间另外一面的冰墙上。 “还睡不睡？”王风透过墙上的缝看向莫荒，眼睛里面充满了杀气，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差点被你杀了知道吗？” 莫荒这边传出来的动静其实已经惊扰了王风休息，他对风元素是敏感的，真要起身查看一番，就发现一道风刃擦着自己脖子上方飞过去。 并排睡着的几人都同时被惊醒了，一动也不敢动。 那一刻王风连杀了莫荒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我注意点。” 莫荒连连道歉，一边鞠躬，一边聚合了水球将两个房间之间裂开的缝给填补上。 隔壁住着的是王风，莫荒不免有几分庆幸。如果是另外一边，就这样惊动了彩云那几个人，这事情只怕是没完了。 “左边不行，右边也不行。” 莫荒打定了主意，只能向着前后或者向上。 “旋风护盾！” “电子护盾！” 这两个防御技能没弄出什么动静，只是效果如何，莫荒也没法确定。 护盾的强弱和释放的元力有关，如何合理地分配元力，这是每个修炼者都要小心解决的问题。 凡事也有个极限，在战斗中一直维持护盾也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 “雷霆之击！” “闪电瞬移！” “……” 除了“风暴”和“雷暴”，其他技能莫荒也都挨个试了一遍。 无一例外，自己很快就能上手，只是技能的熟练度不够。攻击性技能的准头不太行，辅助性技能的精细度不太够，这些都需要时间进行反复练习，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最难的是“闪电瞬移”，技能释放可以轻松掌握，可是这个瞬移的距离如何匹配需求，莫荒需要进行摸索和尝试才行。 铁柱建立的模拟器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从释放技能的成功率上来说是很高的。 “看来没什么太好的捷径，只能多加练习。” 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了。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莫荒顶着满头包站在寒风中。 莫荒自己的房子最终还是被他释放的试验技能给拆了，只好在瑟瑟寒风中免费为大家守夜，顺带熟悉一下技能。 第六十七章 前方有城 莫荒如今感觉这个世界也不算太变态，除了没有美感可言，其他也还算可以。 按初纪元时期的标准，自己现在也就幼儿园刚毕业的那种水平。可是在这个世界，自己已经学会杀戮，带领四十多人在北极地区流浪了。 “这个世界真疯狂！” 莫荒叹息一声，沉思了片刻，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有一半的人人顶着黑眼圈，这是昨天一晚上都没休息好，他们不愿意和莫荒多说话。 莫荒知道自己理亏，挠头傻笑着，准备迎接彩云和王风的怒火。 庆幸的是，没有人发飙，大家都理解莫荒现在的心态，看他像看一个土包子一样。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感觉，进入控源境界后感觉自己无所不能一般。 聚合、凝结和窥源是基础境界，基础境界没有等级划分，掌握后就是个熟练度的问题。有一些从圣灵胎诞生的人，甚至可以直接跳过基础境界直接进入控源境界。 基础的三个境界被认为是人类本能的后天完善，是一种本能自动觉醒的过程，对于天赋好的人而言，就像吃饭睡觉那样简单，一切是自然而然的。 莫荒这种六年才跨越基础境界的存在，是大家眼中的一枝奇葩。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在控源境界好多年，少则三四年，多则四五年也有。 “控源境界一重！” 莫荒收到了铁锤给出的提示反馈，代表着自己正式进入控源境界。 控源境界是基础境之后的第一个大境界，和基础境界只需要掌握使用方式化为本能不同，控源境界之后的境界有一个掌握熟练程度的问题，在伴生精灵中会形成等级划分，每个境界分十个等级。 这种等级划分并没有精确的逻辑可言，大体上和能够调动的元力多少有关。根据自身的元力使用情况，自己的伴生精灵会给出一个等级评价。 每个人的伴生精灵给出的等级都偏差不大，像是一种天地意志的体现，形成一种默认的法则约束了所有人。 这样的等级划分一直可以沿用至行者境界之前，至于行者境界以及更高的存在，没人清楚如何划分。那种超脱世界的存在，已经没办法用现行的等级制度进行划分，也许沙星的划分体系并不适用于那些存在。 这种划分只能说明元力的能量使用情况，并不能直观体现个人的战斗力。毕竟在战斗的过程中会夹杂大量的战斗技巧，和每个人的反应能力和战斗意识有直接关系。 差一个境界，利用战斗技巧成功逆伐强者，在沙星上常有发生。但是高出两个境界，逆伐成功几乎不太可能，这也是弱者保护法则要求相隔两个境界的根本原因所在。这样可以维持一定的竞争，又不至于让竞争失衡。 之前莫荒和速玉成战斗，相差两个境界可以斗得旗鼓相当。那时候他几乎征服了童子军中所有人，雪少聪等人如果回归玄冰域，莫荒的事情一定会被传开。这种能够超越两个级别进行战斗的天才少年，注定是强者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恭喜，突破到了控源境界。”王风最先向莫荒道贺。 “稀里糊涂就这样了，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没掉队。”莫荒耸耸肩，看向其他人。 彩云几人也不搭理他，他们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变态，窥源就能逆伐器合境，现在进入了控源境界，只怕是器合境界之下没人是他对手。 王风和彩云多少知道莫荒的情况，他好像可以使用多种属性，至少雷属性和风属性是有的。多属性的体质在历史中出现过，但是能取得高成就的寥寥无几。 “下一步怎么办？”彩云问道。 王风道：“继续向南，直到完成任务为止。” 队伍的整体实力都有改善，王风对这次圆满完成试炼也变得很有信心。出发前王杰克和王风私下聊过，王风毕竟是亲孙子，有一些事情还是会交代到位的。 在王杰克的预测中，穿越冰原的试炼，至少有一半人会因为受伤或其他原因发出求助，而到现在竟然一件都没发生。 大家收拾着东西，准备再次出发。 “轰！” 巨大的轰鸣声在莫荒几人头顶炸响，莫荒抬头看去。 最前面是一抹熟悉的红色魅影，紧跟着是黄色飞舟。一共有七艘在空中追逐，速度都是极快，产生的音爆甚至震碎了旁边的冰房子。 炸空，这已经是这些天第五次了。 这种声音让人烦躁，一点都没有美感可言，莫荒有一种想当弓箭手给b打下了的冲动。 看着远去的飞舟，王风思索片刻，道：“从这个情况看，大概是前方有城。估计界城，这些人应该是界城的居民，只是不知道是哪所界城。” 城？居民？ 从记事起，莫荒通过周遭的认知，了解这个世界的人大都应该生活在船上，接受船舶的守护者庇佑生存。有一些极特别的地方有城市存在，那也是像是玄冰域这样的苦寒之地。 “大家不都应该生活在船上吗？”莫荒问道，“从这里往南，最多再有五天的行程就是沙海，怎么可能会有城存在。” 王风有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莫荒，这家伙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却蠢得厉害。 没等王风解释，铁锤就给莫荒反馈信息，是关于界城的。 莫荒对自己的伴生精灵反应慢半拍也是无语，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情况他不清楚。 其实他有点错怪铁锤了，因为很快他又收到了一条铁锤给的解释信息。 伴生精灵帮忙觉醒的信息是需要有个融合过程的，王风这些人都已经融合了六七年，而莫荒只是觉醒了没几天，很多事情如果不是遇到了，还不太能想起来。 一般需要有人提点一二，莫荒才能获得有效的信息。 莫荒暗自下了决心，看来还需要在信息融合上费一番功夫才会，和铁柱还有铁锤加强了解和沟通。 界城，一种特殊存在的城。 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把界城当作一艘巨大的船也是可以的。 沙星极北的地方是玄冰域，玄冰域向南则是无尽的沙海。 沙海的边界并非一成不变的，会根据太阳高度的变化跟着变化，这一条沙海的边界也被称为沙线或者冰线。 如果按地球的标准，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好的。 可是沙星不一样，沙线附近的气候是整个沙线最宜居的地方，这样的地带各个势力都想占领据为己有。 在界城没有修建之前，作为沙星最大势力，沙海和玄冰域的战争几乎就没有停止过。 同样，在沙星的最南端，疾风域和沙海也存在这样的地带，只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没有北边这样多的冲突。 疾风域和玄冰域在对待沙海的事情上，是沙星的天然盟友。 一万年前，天帝万古整合沙星上其他四大势力，打造一百零八界城。沙海和北边玄冰域之间有七十二座界城，沙海和南部疾风域之间有三十六座界城。 界城的位置在靠近沙海一侧，最北不能越过北纬66度，最南不能越过南纬66度。界城的存在除了解决纷争，还有限制沙海侵蚀的意图。 第六十八章 一般等价物 说界城是船，因为界城可以像船一样活动。 界城挨着沙线，向北和向南二十公里是界城的镇压范围，不允许双方在这个范围产生大规模冲突。至于东西方向的边界，则是延长到下一座界城。 七十二座界城围成一条宽四十公里的线，隔离了玄冰域和沙海两大势力。 界城可以承载数百万人口，这比一般母舰级别的船还要大十倍不止。 界城的城主需要是大场境界的修者，如果超过大场境界，则需要退位让贤，再从城中其他大场境界的修者中选举一位。 为了保障界城的独立性，也为了防止界城坐大成为一方势力，超过大场境界的修者不能进入界城。 在界城中常住是需要花费高昂代价的，这也是为了维持界城的运转。因为承载百万级别人口的城市耗能量极大，界城还得应对沙海的侵蚀。 界城的优越的位置和舒适的环境是沙星上绝无仅有的，这里可以大量吸引有财力和地位的人成为界城的长期居民。 莫荒有点理解这样的设置，这个天帝万古真是一个了不得的聪明人。他将界城搞成一个三不管地带，各个势力都会扶持自己的代言人，想办法让自己一方的人登上城主的位置。 城中最高级别大场境界，能够控制界城的运转，又比各大势力的一把手低了一到两个境界。将竞争维持在大场境界之下，这是一个斗而不破的好办法。 不引起大规模的战争，却能不停激化各方矛盾。 界城所处的位置的气候大概就相当于地球初纪元时候的温带，这样的气候在沙星是十分难得的，吸引人那是一定的。 “我们去吗？听说入城费就贵的吓人，而且每天都得额外花费高额的元晶。” 莫荒打量着远方，对前行的目的地有所期待，他制作元晶的能力非普通人能比，上次突破还留了不少在空间戒指中。 “嗯？进入界城不是小事，我们先完成试炼请示船长后再另行决定。” 王风显得犹豫，他也愿意去增长见识。毕竟是黑珍珠号唯一富二代，花费一些元晶也不算什么。只是现在浩浩荡荡有将近四十人，这样的队伍如果一起入城，即便是顶级的势力也不会这么做。 彩云瞄了莫荒一眼，笑着道：“我同意队长的意见。” “我也没说现在就去。” 莫荒咕哝了一句，知道彩云在故意反驳自己。现在只要他说东，彩云就会说西，像是一个变扭的小怨妇一样。 其他人没太多言语，经过这一路上的历练，三人已经是团队的核心。 莫荒也同意王风的观点，只是有一些事情得他来决定才行。 界城的入城费高得吓人，窥源境界以下的三大基础境界。每人入城费十枚普通元晶，每天还得再上交五枚。而窥源境界之上，每个境界翻一番。 这个价格是极高的，因为在窥源境界。窥源境界的人即便是一天不眠不休，最多也就凝结二十枚元晶，这相当于是收走了一半的量。 莫荒这种能够一次凝结九种元素的是个例外。 一般人凝结元晶也只是为了补充能量，随身带三五枚够用就行了。大多数人的时间主要用于修炼，很少会浪费时间凝结大量的元晶。 这个要求是合理的，界城就不是给一般人准备的。 元晶相当于一种能量载体，人可以直接使用，而生产这种能量的也是人。就像充电的机器人会自己发电一般，只要保证自己需要用的电小于自己发的电就可以一直循环下去。 突破小场境界之后，个人会和周遭环境形成一个能量场，那时候如果没有特殊的需求，可以不用补充元晶能量也可以生活。这种境界类似于修仙中的辟谷境界，莫荒对那个境界还是很期待的。 从一定的范围内来说，小场境界让人变得像一个永动机，实现了外界和身体能量的自我循环和自我补充。 能源是很有效的一般等价物，将价值锚定在能源上，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此元晶也就成为了交易媒介，沙星上最好的一般等价物。 不同元素形成的元晶价值相差并不大，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会需求多一些，会产生一些适当的溢价来兑换。 就好比一个雷元素法师，他急需大量风元素元晶，他本身可以制作雷元素元晶，对于这个法师来说，风元素元晶的价值自然会更高一些。 很多无法突破小场境界的人，最终会沦为元晶制造者，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利用自己掌握的元力制造元晶。制造元晶也是大多数舰队底层成员的日常，可以理解成初纪元时期的社畜。 劳动创造价值，这是一种合理的社会形态。沙星上有很多贱民和平民，他们通过出卖自己劳动力制作的元晶，从而来换取舰队或一些大势力的保护。 人们通常说的元晶都是指普通元晶，而在普通元晶之上有高纯元晶。高纯元晶需要小场境界才能制作，一个正常小场境界修者一天也就能凝聚两三枚高纯元晶。 一枚高纯元晶的价值相当于一百枚普通元晶，可实际上所含能量只要普通的五十倍左右。但是因为很多特殊场合需要高纯元晶，所以有溢价在其中。 高纯元晶之上还要圣元晶和神元晶。 圣元晶在大场境界可以凝聚，价值是高纯元晶的百倍，能量大概是高纯元晶的三十倍。 神元晶在全场境界可以凝聚，价值是圣元晶的百倍，能量大概是圣元晶的二十倍。 这就好比钻石一样，高一克拉可不只是价格翻一番这么简单。一枚神元晶的能量是一枚普通元晶的三十万倍，而价值是普通元晶的一百万倍。 真要拿一百万枚普通元晶去购买神元晶，几乎很难买到。神元晶中富含规则之力，可以用于修炼感悟，属于有价无市的状态。 神元晶之上应该还有能量密度更高级的存在，只是现在莫荒等人无法了解。 按当前界城的收费标准，莫荒处在控源境界，入城需要二十枚元晶体，每天还得上交十枚元晶的份子钱。王风是器和境界，入城需要四十枚元晶体，每天还得上交二十枚元晶的份子钱。 如果境界到了小场境界，光是入城就需要一百六十枚元晶，每天还得上交八十枚元晶的份子钱。即便是形成能量场，这样的元晶数量，只靠一个人自给自足也吃不消。 这还只是入城的费用，不算在城中住店和消费的花销支出，如果不是家里有船或者有地盘，还真的消费不起在界城的生活。 王风率队出发，身上携带的救援器已经隐隐能感觉到黑珍珠号的存在。 这并不是多么高深的阵法，突破到器合境界之后，王风对船上的这些小玩意有了新的理解。 莫荒依然在队伍的最后方，现在不比刚进冰原那会，现在有他殿后大家都觉得安心很多。 试炼快要结束，莫荒也很开心，只是自己现在这个眉毛头发全光的怪异形象，只怕要迎来那些水手和船员的讥讽。 第六十九章 我们是兄弟 黑珍珠号停靠的位置在界城以南，大概距离界城五公里的地方。 这是莫荒见到的第一座沙星城市，当莫荒几人和黑珍珠号汇合的时候，周遭见到的一切让莫荒触目惊心。 一眼看不到边的巨大船舰，相隔几十米就有一条，这些舰船大都是属于母舰级别的舰队势力。天空中还有天舟若隐若现，而天舟大都隐藏在云层之后。 真正的舰队不会像之前见到的炸控那样嚣张航行，他们会适当遮掩自己的存在。 以前莫荒常常听黑珍珠号上的水手们扯淡，说沙海上航行着无数船舰，黑珍珠号只是不起眼的一条。 还说沙星的天空中有数不尽的天舟，那些只有大场境界以上的修者才能驾驭航行。 在过去，莫荒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认为这些粗鄙的水手扯淡成分居多。 因为故意避让航行的缘故，其他舰船莫荒没见到过，可黑珍珠号的大小莫荒有直观的感受。 黑珍珠号这样生活三千多人的灵动级舰船，大概相当于初纪元时候的万吨大驱，算得上庞然大物，那时候这级别的船也没多少。 试炼归来，众人再次登上黑珍珠号。其他人休息，彩云去见丽丽，而莫荒随着王风去见杰克船长那边汇报历练任务完成情况。 船长室中除了船长王杰克，还有北条和东板二人在场，也就是一路随行的白衣和灰衣。 两人穿着朴素，北条穿着一身白衣，别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东板则是一身灰色劲装，显得很是精神。 过去，莫荒其实在船上，见过二人数面，那时也不知道对方是船上少有的大场境界高人。 那时莫荒对元素的事情一无所知，如今突破控源境界，也算有半步入门的水平，看二人自然也越发尊敬。 以前莫荒不觉得二人有什么与众不同，如今看都有大家风范。 北条十有八九是一名法师，东板这身行头一看就是战士，二人具体的元素属性莫荒不清楚，他的境界距离能一眼看穿二人还差得太远。 “船长好！” “北叔！” “东叔！” 莫荒先是向船长王杰克问候，然后向着在场两人行礼。虽然自己平时和杰克船长一起不拘小节，可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还是要注重上下尊卑。 一番汇报后，莫荒和王风两人才知道全部情况，又对北条和东板二人重重行了一礼。 莫荒低头作揖笑着道：“多谢两位叔叔，也是因为有二位叔叔一路护持，我们才能平安归来。” “臭小子，你这平白给我们添了不少功劳。”北条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看着莫荒和王风，“你们这一路表现很亮眼，我们几次想出手帮忙，都忍住了，想再看看结果再说。正因为自始至终我们没插手，你们的试炼才能更圆满，比起技巧和境界，心态的成长尤为重要。” 王风和莫荒都是新突破不久，虽然这个世界大家都有伴生精灵这种外挂，每个人修行自成体系，可是修炼经验还是值得探讨的。现在现成的成熟攻略在眼前，莫荒和王风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莫荒从未有过这样的探讨经历，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三个月之前莫荒他甚至都不到聚合境界，船长王杰克和王风等人不给自己讲也是正常的。 那时候这样的请教甚至超过了鸡同鸭讲，鸡鸭好歹还是家禽，那时的莫荒和其他人完全不处于同一个频道上。 直到日薄西山，船长王杰克才端茶送客。看着自己孙子王风和莫荒勾肩搭背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感慨孩子长大了，变懂事了。 王杰克揉着太阳穴，显得头疼。心中烦闷的事情一堆，也不知道十年前的选择是不是得当。 如今莫荒的修行进入了正轨，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能不能告诉他真相。 事情发展超乎预料，这小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希望不要和他那爹妈一样，再次搅起沙星上的腥风血雨。 刚刚一番闲聊，莫荒收获颇多，船长王杰克也定了三天后前去请元界城。 而直到现在，莫荒才清楚这座最近的界城名曰“请元”，这个名字显得绕口又怪异。在七十二所界城的名称都在莫荒记忆中浮现之后，莫荒才有几分熟悉感觉。 尴尬的是莫荒今日才知道东叔叫“东板”而不是“东北”。见惯了丽丽姐那样随意起名字，自己也对沙星上这些奇怪名称见怪不怪。 大都是一群天生地养的野灵胎长大成人，自然没有什么家族传承，更别提什么姓氏和荣耀了。莫荒渐渐清楚了一件事情，有正经姓氏和名称的大都惹不起，自己以后见了躲远一点就是了。 通过与北数和东叔的聊天，莫荒也发现了黑珍珠号的特别之处。野灵胎诞生的贱民无法突破小场境界，这几乎是沙星修行的共识。 可如今自己在黑珍珠号上竟然见到至少丽丽、北叔和东叔三人有这样的实力，这还不算不清楚出身背景的杰克船长。 黑珍珠号不普通，这里的认知和铁锤同步自己的信息相差甚远。看来伴生精灵能够掌握的情况也不太靠谱，是谁故意制造了这样的信息茧房，甚至能影响伴生精灵。 脚踩着甲板，抬头看斜挂在天角的残阳，头顶上云层映出落日的晚霞，这是在沙海难得的景象。想一想云层后数不清的飞舟，莫荒忍不住摇了摇头。 如今莫荒觉得自己过去的想法太可笑，认为这个时代如此蛮荒，比起初纪元的繁华不知道差了多少倍。现在只能暗笑自己的无知，这一切的蛮荒只是表象，因为文明的基石早已经发生巨大改变。 人类文明经过八亿年的发展，拿初纪元时候的标准和现在做比较，就好比被降维打击一样惊悚。魔法纪元是否超过机械纪元莫荒不清楚，但是一定远远超过了初纪元的情况。 “三天后去请元界城，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王风不经意问道。 请元界城，在北方七十二城中排名第二十五位。 “请元”二字莫荒起初听着别扭，仔细一品，才明白七十二城暗合七十二地煞之意。 这二字衍生自初纪元早期，是工业革命之前科技未兴时期的名词。原本是“请仙”，地煞排名第二十五。魔法纪元来临之后，修仙暗合修元气之意，因此做了修改。 看来初纪元的信息，不是一点也没留下来，只是能觉醒的人应该很少。 “我在问你话呢？”王风有一些不爽，出来这一路自己很多疑问，莫荒却一言不发。 实在忍不住，才推了莫荒一下，好奇道：“你在想什么呢？” 莫荒被推得一个趔趄，这才缓过神来。自己刚刚在和铁柱做沟通，看这七十二城的介绍是否会暗含上古规律，说不准能从七十二地煞之术中发现什么规律和秘辛。 结果是否定的，大概也就是一种附庸风雅的巧合，类似于作家从古籍中抠出的字眼，只为了显得自己有文化，那样会与众不同。 莫荒摇了摇头，前几日研究关于初纪元早期的内容，涉猎诸多中文藏书。 发现有个q点网站的小说内容浩如烟海，自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幻想自己可能获得前人指示，如今看来不仅毫无所得，还费心劳神，那是半点用都没有。 “有船长同行，我们怕个球。” 莫荒笑呵呵地拍了拍王风的肩膀，他对杰克船长和他的黑珍珠号变得更加崇拜， “只是那个沙星天才少年竞技赛，比赛名字显得太过中二了。每年都会举行一场，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派人参加。比赛由中立的沙星界城轮流举办，因此吸引大量舰船前来。” “这是界城捞钱的买卖，我听人说之前是申请审批制，有界城差点因此火拼起来。后来才改成了轮流举办，今年轮到了请元界城。听说城主很重视，奖品也很丰厚。” 莫荒叹息一声，道：“这么好玩的事情，之前我怎么不知道。看来船长让我们历练后在这里汇合不是巧合，还是他老人人家英明神武。” 王风轻轻拍了拍莫荒的肩膀，笑着道：“那时候你就是个没断奶的萌新，就连聚合境都不知道是什么，我都做好养你一辈子的打算。” 莫荒见王风说的深情，眼中泛起一丝异样。轻轻扒拉开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往旁边挪了小半步。不自觉咽了口唾沫，道：“这个……我们是兄弟，可……可是我对你没兴趣。” 第七十章 骑龙很酷 “是兄弟就一起闯界城，我们一起去砍人。” 王风很兴奋地喊出很中二的口号，莫荒意识中闪现渣渣灰抗大砍刀的画风，还要和春哥要一起砍。 初纪元时候，在互联网上春哥有好几个，其中有个不知性别的最为刚猛。 莫荒发现自己思绪有点歪楼了，这是大量互联网信息采集分析后产生的后遗症，只叹息一声初纪元的人太tm无聊了。 “呵呵！” 莫荒咧嘴做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因为他已经发现身后舰岛角落阴影中躲着的彩云。 这兄弟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东问西，自己真的想一脚给他踹到船下去。老子还等着和小妞一起看星星呢，怎么会被一个大男人的保养誓言困住身心。 王风也感觉到了彩云到来，暗骂几声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太过无情。 在莫荒胸口吹了一拳，摆摆手转身离开，“我先回去清修三日，再和爷爷一起去请元界城。” 见王风隐入暮色中，莫荒才向着彩云挥挥手。 黑珍珠的结构有点像初纪元时候的航母，高级武器的终极形态是相似的。莫荒知道如果不是有类似雷达的探测需求，黑珍珠号的那个舰岛也会消失。 黑珍珠号上平直的大甲板不是用于飞行器起飞，而是当作船员的活动场所。 甲板上很暗，只有舰岛映射出一点点幽暗的光亮。舰船上照明的器具和法阵原理莫荒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动力来源一定是元晶。 今天的夜显得格外不一样，周遭的舰船也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和满天星辰交相辉映。 “你在这里做甚？” 在略显寒意的甲板上，在寂静的夜空下，彩云率先打破沉默。 “我在等你啊，等你一起看这满天星辰，想和你一起欣赏这灯光，还有这银河美景。” 莫荒盯着彩云稚嫩的脸蛋，也收回之前的腹诽。在那个q点网站认真考古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应对这小丫头应该手拿把攥。 彩云知道这家伙贫嘴，也被他这密语给打蒙圈了。想想之前二人一起躺在甲板上看星空，心中也难免产生一阵阵涟漪。 彩云跺了跺脚，嗔道：“请元界城之行有没有我的份？” 她不好直接去问杰克船长，莫荒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莫荒也知道这才是彩云当下最关心的事情，连忙道：“自然是有的，每条灵动级战舰都有三个名额，只要是十二岁以下就行。” 黑珍珠号这两年培养的灵胎少了很多，甚至出现了断层的现象，童子军的建设也是前些天刚刚又组织起来。 莫荒不清楚个中缘由，推算时日大概始于自己来到这个船上，如果自己真的被孕育了四年之久，那杰克船长的付出确实非同寻常。 自己的身世一定有秘密在其中，这事情只能暗自隐在心底，有合适的时机看船长是否愿意告知。 船上少年形成一个8到12岁的年龄断层，去参与只能是矮子里面拔大个，也就自己、王风和彩云三人最适合。 修行一事上，最重要的是天赋和机遇，但修行时间也是硬伤。 正常情况下，十二岁以下也就器合境界巅峰，也难免有惊艳绝伦之辈突破到练阵境界，毕竟还要圣灵胎这样的存在。 莫荒有挑战速玉成的经历，自诩能够应对器合境的对手。如果再高一个大境界，莫荒自己心中也没底气。 好在那一战后自己突破了，如果再遇类似强敌，胜负犹未可知。 “那就好。”彩云长舒一口气，露出一抹笑意。 昏暗中莫荒自然看不出对方的表情，但是捕捉到了那一声放松的呼吸。 “你竟然这样期待界城之行，我们不就是去打个酱油吗？如此费心劳神对身体不好。” 莫荒很不屑地调侃着，他不想给彩云太多压力。 酱油是什么彩云并不知晓，她习惯莫荒的胡言乱语，知道他的伴生精灵不是什么好鸟，不然也不会教出这种油嘴滑舌之辈。 “我有自己的盘算，这天才榜得有我重重一笔，不然就被一些家伙看看轻了。” 莫荒挠挠头，笑道：“我可不会看轻你，你这样的母暴龙没人敢看轻。” 彩云盯着莫荒，双眼在夜色中闪出光芒。 “你这自作多情。”彩云冷哼一声，继续道：“再说我母暴龙，就和你绝交。” “那个绝字就算了，我就好你这一款。” 莫荒拉过彩云的小手，也不知道她听出几分轻薄。 彩云试着去摔这狗皮膏药，也没真的用力，两只手自然还是黏在一起，没有分开。 这个纪元的人普遍早熟，你们荒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算不算早恋，按q点考古的标准，自己这绝对是邪恶的男主角。 “不生气了？” 莫荒见彩云不再反抗，有一些贱贱地问道。 “看星星，哪来这么多话。” 彩云要坐在甲板上，顺势拉了莫荒的手。莫荒被这样用力一拉，也跌坐在地上。 这丫头之前还一副不悦模样，刚刚拉自己那一下却是握得更紧了一些。 彩云抬头看天上繁星，莫荒却心猿马意。如果不是夜色遮掩，免不了要被彩云一顿暴揍。 “哎，铁锤，沙星成人的标准是多大年纪。”莫荒忍不住问道。 “十二岁。” “靠，这要在初纪元，只怕要坐牢。”没等莫荒回应，铁柱率先抢答道。 “我又没想ooxx，你在想什么呢？更何况我和她同岁。”莫荒翻着白眼，率先谴责铁柱这种过分的猜想。自己对初纪元的情况有所了解，心中很难接受这个纪元这样的早熟。“我只是想发展一段深厚的友谊，被你想得如此不堪。” 铁柱都不惜地说他，刚刚王风离开的背影，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货对友谊的理解绝对有误解，道：“彩云有什么好，她的秘密你是知道的。” “老子感觉骑龙很酷不行吗？”莫荒反驳道。 这事情打死不能承认的，不然自己会被铁柱看嘲讽。 “真有才，还tm骑龙，以后叫你龙骑士得了。”铁柱也不再多说，只是暗暗推荐了一些书单在莫荒意识中闪现，让莫荒好好研究，还小心道：“发展超越种族的友谊这种事情，q点最有帮助。” 莫荒没多言语，默默收藏起来。 铁锤没在意他们二人的争吵，只是在思考另外一个事情。 “她去界城可能会很麻烦，你们得小心才好。” 铁锤小心提醒莫荒，毕竟以彩云的妖的身份，说不得会引出什么幺蛾子。 “能有什么麻烦？” 莫荒仔细搜寻了铁锤之前提供的信息，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线索。 铁锤道：“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安，推断显得模糊不测。” 铁锤这种能力铁柱也有，类似于有用已知信息来推导未来的一种可能。 天帝万古自认是沙星的主宰，至少表面上维系着沙星的平和。这种大赛素以和平为主旨，大赛期间沙星上的各大势力都会选择休兵罢战。 第七十一章 入城 “嘶~” 莫荒思绪被打断，只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干嘛！”说话间莫荒赶忙揉了揉腰。 彩云没好气道：“说好陪我看星星的，也不知道你在想哪个小妖精。” 莫荒知道有一些事情没翻篇，自己真的没想雪灵儿。如果真的这样解释，只怕是会越描越黑。 “我在想你，你这个小妖精。” “骗子，谁信你。”彩云嘴上不依不饶，语气却轻了几分，解释道：“有点不太像你，你应该是个话痨，刚刚却一直在沉默。” 莫荒道：“我担心你去界城有危险，我建议你不用去的好。” “为什么？” 彩云眨着眼睛，看着莫荒，美眸像是星星一闪一闪，反射着背后舰岛上的幽光。 “我知道的信息有限，只是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有必须去的理由，必须去。”彩云斜靠在莫荒的肩头，语气异常坚定，“我身体中有一股力量在呼唤，那里有我必须要见的人。” “血脉之力？”莫荒狐疑道。 彩云没承认也没否认，有一些话题二人有意避开不谈。 像人的铭文印记一样，妖也有血脉传承。妖族强大血脉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力，会吸引弱者前去适配传承。如果较短的距离范围内，这种力量感觉会很明显。 这界城中有彩云的族人，甚至说不好是…… 莫荒摇摇头，没再敢往深处去想，有一些事情他说不好，如果真的是彩云感应的那样，她确实必须要去一趟才好。 沙星很大，如果下次遇到不知要多少年之后。 …… 三天后的清晨，莫荒三人在甲板上等杰克船长。 莫荒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自己这三人竟然出现在王杰克身后，随着他一起向着请元界城飘去。 不一会的工夫，四人就在门前站立，排队准备进城。 因为界城中不许擅自飞行，因此不管什么修为和实力都要落地走城门进入。 四个方向，九个城门，这座城像是一座金属堡垒一样。 莫荒跟在王杰克身后，牵着彩云的小手，说着悄悄话，只差咬到对方耳朵。王风站在爷爷王杰克前面，抬头看着天，发誓再也不理会莫荒，明显现在自己就是那个多余的存在。 当近前的时候，莫荒才知道自己走的是南一门，门上大大地写着“南一”两个字。 莫荒暗叹一声世道变了，八亿年纪元更替，没文化太可怕了。就好比初纪元时候不叫崇文宣武，改叫东城西城一样庸俗。 “器合境界，四十元晶。” 守卫伸手朝王风要元晶，拿了一枚玉佩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王风回头看自己爷爷王杰克，发现王杰克在看天，一副老子不认识你的样子。 “器合境界，四十元晶。” 守卫有一些不耐烦，又重复了刚刚的话语。 王风无奈，只得交了进城的份子钱。交完暗嘬牙花子，显得一副肉疼模样。 莫荒侧身偷瞄了一眼，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贪污了自己给分配的军饷。 当轮到船长王杰克的时候，莫荒显得两眼放光。船长的修为至少大场境界之上，这进城费用是个天价，估计要使用高纯元晶进行支付。 只见王杰克伸手在怀里慢慢地摸索，守卫见这人不紧不慢都快急眼了。 正在守卫要发火的时候，王杰克给守卫展示了一块牌子。守卫点头哈腰给王杰克请了进去，看莫荒的眼睛也多了几分柔和，不再是那种一副看乡巴佬的神态。 门口有检测仪器，会显示二人的境界。 莫荒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没显示王杰克的境界，他对这个船长的境界可是很感兴趣。 莫荒爽快地掏出六十枚元晶递给守卫。守卫递过两枚身份玉牌，一枚控源境的牌子给莫荒，一枚器合境的牌子给彩云使用。 这牌子入手冰凉，好像能建立某种若即若离的联系，如果遗失不知道在城中会受到什么待遇。 铁锤道：“他貌似识别了我的id，这牌子会记录伴生精灵的情况。” “铁柱你呢？”莫荒好奇道。 “我没什么反应，我猜大概是一一对应的关系。”铁柱解释道。 二人向城中走去，刚出城门口彩云就甩开了莫荒的手，向着王风和杰克船长追去，还回头冲自己做了一个鬼脸，一副老娘就占你便宜的表情。 莫荒搓了搓手指头，刚刚这里还握着一个软软的小手，如今就剩下空间。 果然舔狗都不得好死，莫荒下定主意，以后再也不上当。 “船长，等等我。” 莫荒没心没肺地追了上去，不在乎之前彩云算计的小九九。有一句初纪元时候安慰自己的毒鸡汤，好像叫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莫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 “船长，你为什么不用缴费就能进城。”莫荒跟在王杰克身边好奇地问道。 王杰克很平淡地道：“我是界城公民，南北一百零八城任我出入，自然不用缴入城费。” 莫荒心中掀起惊涛，也秒懂了其中的区别。看来杰克船长没有骗自己，他当海盗纯属兴趣爱好。 王风也第一次听说，自己这亲爷爷还有这样的身份，惊讶道：“爷爷，你竟然还是界城的公民？” 王杰克也懒得解释，只是平静道：“太久不用这身份，如果不是为了省钱，自己也差点都忘了，我还是习惯做海盗。” 城中建筑呈现出方块状，装修走极简风，如果不进行结构的细究，莫荒还以为自己回到初纪元末期，在那科技时代鼎盛的时候。 几人很快寻找了间客栈，按要求出示身份牌后办理入住。这次船长王杰克没有像进城时候那么抠搜，主动帮大家结算费用。 王风泪汪汪的，感叹还是亲爷爷更靠谱。莫荒也十分感动，觉得杰克船长和蔼可亲。 三人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迎来了王杰克一句扎心的话，“在这里食宿，出示公民卡有六折优惠，出去后你们按八折结算给我就是的，也不算吃亏。” 莫荒呆若木鸡，竟然无言以对。合着船长还赚了两成，不过左右自己也省去了两成的费用，总比自己付费划算得多。 王杰克看三人还在愣神，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好心提醒道：“每日例钱没有折扣，这例钱还得你们自己付。城中有多个收费处，这里客栈也可以代收。如果费用不够可以找我借，回去再还我。利息先免了，你们好歹是为我们的舰船争光。” 彩云感觉自己开心的太早了，原来大头在后面，只好拉了拉莫荒的手，撒娇道：“我就靠你了，你要加油。” 莫荒拉住她的小手，使劲揉捏了几下。盯着彩云红扑扑的脸蛋，心中暗道：“我这是先息后本，收点利息不算亏，哪天一把回本就足够了。” 彩云不知道他打着什么鬼主意，知道他就吃自己甜言蜜语这一套。可大庭广众下自己也面皮薄，他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自己也怕惹人笑。 彩云用力剁了莫荒一脚，莫荒手上力道才松了几分，还是不肯撒手。 莫荒咧嘴向着杰克船长笑道：“船长，我们城中四处转转去，顺带报名参赛。” 王杰克问前台服务员道：“小姐，最近的报名点在哪里？” 莫荒暗自腹诽，因为初纪元这样叫容易被打。 这个纪元真纯粹，小姐就是小姐，那同志应该还是同志吧？ 那女服务员眨着大眼睛，微笑道：“出门右转三百米就有一个报名点，那里人应该很多，很容易能看到。” “你们先办了正事再去野。” 王杰克略微嘱咐一番，向着直梯而去。他的客房在顶楼，他想美美地先在城里睡上一觉。 服务员见三个孩子出门，暗道一声这家长不但奇装异服还太不负责任，这样的大事竟然就让三个娃娃自行办理。 第七十二章 大冤种 城中大都是豆腐块一样的建筑，看上去匠气十足。 房屋高低搭配，错落有致。这样的城就是一个大个的外器，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炼器师的精力才炼制而成。 模块化设计融入到骨子里，简单重复是快速建城的优先捷径。 远方城中央位置有几栋个性化的建筑，莫荒只见到了屋顶，现在也难以一窥全貌。 那里是城主府方向，能住那些房子的也是顶级势力的代言人。 莫荒大步走在前面，像土包子进城一般，看什么都一副很新鲜的样子。 距离报名点三百多米的距离，愣是让他走了十多分钟才抵达。 彩云和王风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却要表现得内敛的多，他们二人故意和莫荒拉开一小段距离，做出一副我和这家伙不熟的表情。 能够来界城报名参加天才少年竞技赛的人大都非富即贵，因为不是谁都能养得起舰船。 灵动级别的舰船有3-5个名额，母舰级别的舰船有8-12个名额，具体名额数量评定和船舰吨位有关。 母舰级舰船一般都是舰队旗舰，大致相当于初纪元时候的航母舰队。这样一个航母舰队，一次拿几十个名额也是稀松平常。 天空中的飞舟也是从灵动级别算起，名额会略多，毕竟整体实力摆在那里，需要进行资源的倾斜。一艘灵动级别飞舟有6-10个名额，而母舰级别的飞舟更是有15-20个名额，整体的数量完全上了一个台阶。 这些舰队本就是沙星的高端战力，隶属于不同的大势力管辖。平时高高在上，一支母舰级别的天舟舰队，一次拿两三百个名额都稀松平常。 这些名额会留给有天赋的舰队年轻成员，可大多数还是用于了舰队所属家族。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大势力的舰队守护者大体就是司机的角色，司机的孩子总不能骑在主子头上。 这可不是什么民主社会，森严的等级才是沙星稳固的基石。能参加这样盛会的年轻一代，一般来说即使不是圣民，也得是有天赋的上民才行。 莫荒这样的人毫不起眼，自身没什么特殊的传承特征，而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平民以下。 这样的人其实没人在意，请元界城这几天人来人往，最不缺的就是生面孔的少年人。 三人排在队伍的末尾，默默等待轮到自己报名认证。 界城会对进入界城势力范围的舰船进行接待，然后评估可以获得几个名额，根据可以获得的名额情况随机分配唯一报名id给到船长或者守护者。 黑珍珠号获得了三个报名id，船和报名id是一对多的关系。报名id信息在入城之前王杰克已经同步给了王风三人，一个报名id只能一个人用，报名的目的十做人员信息的绑定。 这个纪元也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每个人进城的时候能领取到一枚身份玉牌，在这里报名其实就是登记一下报名id和身份玉牌的关系，这样就能达到船、id、身份玉牌和人的对应。 现场报名最重要的一个职能就是测骨龄，目的是防止有超过十二岁的浑水摸鱼。 队伍稀稀拉拉，莫荒站在队伍里面左顾右盼，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竖着耳朵侧耳倾听周围动静。 “请元日报，一元晶一份。” “请元界城地图，五元晶一份。” “比赛独家内幕，十元晶一份。” “……” 吆喝声不绝于耳，莫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不一会的工夫手上拿了一堆东西，五十多元晶花出去了。 王风和彩云用像看土豪一眼的眼神看着他，就连卖东西的小贩也感叹人不可貌相。之前看这家伙像个土包子，没想到是个出手阔绰的大少爷。 “这个内幕写了什么？”王风探头过来打听，想了解一二。 莫荒小心地将东xz起来，伸手向王风道：“三枚元晶给你看，我十枚元晶买的，你赚大发了。” 王风没好气道：“你先说一下内容是什么，我看值不值这个价。” 莫荒笑着道：“这里面有个东西很有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权威。” “什么东西？” “沙星天才少年排行榜。”莫荒道，“整理这个榜单的人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十枚元晶就买这个？”王风一脸不屑道。 后方的彩云也像看大冤种一样地看着莫荒，忍不住道：“第一名是不是叫罗素。” “你怎么知道？”莫荒一脸困惑，他肯定彩云一定没看到。 “第二名叫风菲菲，第三名叫石天昊，第四名是不是叫炎武。” 王风一连补充了四个，莫荒接连点头，却面沉似水。 这些人他平日里莫荒都没接触过，甚至也没听说过。王风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排名了如指掌，而且彩云似乎也一定不意外。 彩云掩嘴笑道，“有几个人你一定很熟，雪少聪排名305，速玉成排名573，雪灵儿排名1397。” 莫荒彻底懵逼了，这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这两个人竟然能如此精准地说出书上的排名，一定是提前有准备，而自己完全不知道。 “你俩什么情况？”莫荒瞪着王风和彩云。 “三枚元晶，我告诉你为什么？”王风伸出手，将刚刚莫荒的话又给他送了回去。 “彩云？行行好了。”莫荒双手合十向着彩云拜托，“你俩一定有什么奸情瞒着我。” 彩云踩了莫荒一脚，莫荒吃痛地咧嘴，却没有喊疼，反而捂着胸口道：“我太伤心了，我兄弟在我眼皮底下……” “停！停！”彩云不想看他胡说八道，没好气道：“这个少年天才榜是可以自动激活，算是沙星的规则之一。只要十二岁以下达到了器合境界就会自动上榜显示，伴生精灵会帮忙同步更新。王风是1813名，我是1825名。” “一千八百多名？” 莫荒快速地把手中厚厚的材料向后翻，他在倒数二页看到了彩云的名字，彩云和王风都是几天前才突破到器合境界，排在最后也不稀奇。 十枚元晶，莫荒欲哭无泪。 王风拍拍莫荒的肩膀，安慰道：“你那个请元城的地图还是有用的，实际的需要小场境界的修为才能显示，到时候伴生精灵也会自动帮忙同步。” 这哪里是安慰，莫荒几乎吐血了，自己找船长就能搞定的事情，更说不准杰克船长早有准备。 彩云笑道：“那请元日报应该是官方定价，你仔细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不。” 莫荒继续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佯装淡定道：“老子就是喜欢，有钱任性。” 莫荒嘴上硬，中心却在滴血，这东西估计就是准备专卖他这样的小白。 “铁锤？什么情况。”莫荒透过意识和铁锤沟通，语音中尽是狂怒。 铁催平淡道：“我觉得这个既然我不知道，买了就买了，反正你也不差钱这五十元晶。” 莫荒手上的元晶还有三百多，这五十其实算得上不小的支出了。 “这有什么稀奇，据我估计器合境是出新手村的标志，全服排名也不应该是我们这个阶段该参与的事情。地图没开放给你是怕你瞎跑，估计是一种保护机制。” 铁柱用三言两句解释了个通透，莫荒心中多少有了点安慰，不然撞死的心都有了。 就当自己是小白战士花费辛苦攒下金币在拍卖行买带精神属性的板甲吧。 莫荒绝对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他不知道这些伴生精灵的信息是如何被推送的，难道这些东西也接入了类似初纪元时候的互联网？ 第七十三章 牛贵贵 这个世界的人出生时候都带着个“电脑”伴生精灵，这些电脑是联网的也没什么稀奇，不能上网的设备和板砖没什么区别。 伴生精灵的信息激活机制和个人的成长速度有关，对于能够接收的外界信息种类莫荒也开始多留一个心眼。 莫荒又和铁锤扯皮了半天，将自己冒失的行为嫁祸给了无辜的伴生精灵。 铁锤表示我无所谓，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至于你傻是你感悟不够，对规则的了解不够透彻。 莫荒翻了翻独家内幕资料，感觉也不算太亏，别人有不等于自己有，这个排名还是多少有一些参考价值的。 资料的前半部分是最新的排名信息，后半部分是一些关于比赛结果的预测，甚至给出了百强排名。资料中对百强种子选手进行了详细描述，包括了年龄、背景、境界和战斗技能。甚至对种子选手的家族宿敌情况进行了绘声绘色描述。 资料的最末尾标注了一些投注站点信息，用于压选手输赢。 请元日报大版面地给出比赛预测，和内幕资料比稍有差异却也相差不多，相信信息比内幕资料差了几分，投注站点信息是一个不少。 有了这些信息莫荒心中平静了几分，难怪会有这样的资料流传。比赛本身就是生意，炒热点，开盘口，这里面的门道莫荒了然于心。 莫荒相信庄家手中必然有更详细的信息，说不准暗中安排几名黑马。 “这些元晶，花得不亏。”莫荒叹息一声，向彩云微笑地眨眨眼。 彩云伸手在莫荒额头探了几下，确认他没有发烧。 莫荒将手中资料分别递给王风和彩云，笑道：“我们晚上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准商机就藏在这些材料之中。” 很快轮到莫荒几人报名，莫荒只是简单进行个人信息填写。然后工作人员用仪器测了骨龄，绑定了他的身份牌和报名id，最后分配给莫荒一个参赛卡，参赛卡上写着“擂台编号9”。 “这编号9是什么意思？”莫荒好奇问道。 工作人员指了指旁边的说明公告，头都没有抬。 莫荒挤到旁边去看公告的内容，内容上大致是对赛程的一些安排。 比赛一共持续十天。 第一天是守擂赛，守擂者在擂台上连续击败五名参赛选手，或者连续三次邀战无人应战，或者是比赛结束时候还站在擂台上的选手，这三种情况都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赛。 擂台赛一场比赛的时长不能超过三分钟，三分钟未分出胜负则是擂主胜。 一共十个擂台同时开打，从早上九点开始到下午六点结束。 第二天开始是淘汰赛，淘汰赛是按所在擂台的情况进行分组淘汰的，也就是每个擂台最终只能决出一个前两名进入下一轮的排名赛。 第三天休赛一天，参赛选手进行实力恢复，准备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赛。 第四天开始是排名赛，也是比赛最精彩的部分。 排名赛要进行十强排名和二十强排名。 第一擂台的第一名对战第十擂台的第二名，第十擂台的第一名对战第一擂台的第二名，胜者进入十强排名赛，输者进入二十强排名赛。 第二擂台对战第九擂台，依此类推，逐对厮杀角逐出十强，胜者进入十强排名赛，败者进入二十强排名赛。 排名赛的比赛场次不多，但比赛强度很大。 每人正常情况下要赛满十场，也就是每人每天两场比赛，一共要比赛五天。 排名赛是要求选手逐对进行对战，胜一场积2分，平一场积1分，输一场不积分。最终根据积分情况确定最终的排名，如果遇到积分相同的情况，则参考少年天才榜排名。 莫荒暗自算了一下时间和自己了解的参赛人数，这第一天的擂台赛最多只有一半的人有上台机会，如果没上台比赛怎么办？ 随后莫荒又摇头，心道自己傻。这种守擂一定会有弱者被吓破胆不敢上台，既然没有争胜的心，被淘汰也是应该的事情。 莫荒正在想事情，忽然听见身边有人道：“小兄弟，五十元晶把参赛卡卖给我怎么样？” “五十元晶？” 莫荒感觉这人得了失心疯，仔细一看，发现是刚刚买自己内幕的那个人。自己之前没怎么在意，现在才发现这人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 莫荒道：“我好不容易来一次，就五十元晶把参赛的资格给卖了？” “现在卖我还能赚五十元晶，过了明天，一分不值。” “你刚刚卖了我一堆垃圾，从我这里赚走了五十元晶。”莫荒没好气道，“现在拿从我这里赚走到五十元晶，买我的参赛资格？你可真是精打细算啊。” “我叫牛贵贵，常驻请元界城。我看小兄弟天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这是大富大贵之象。何必因为五十元晶的小事情和我计较呢？” “你一定觉得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认为我不到器合境界，参加比赛也是送人头。” “这个，也不能如此说。”牛贵贵不知道地主是什么鬼，但是知道傻儿子一定不是什么好话，眯着眼睛笑道：“这叫量力而行，及时止损。” “不卖！”莫荒很果断道。 “六十元晶，不能再多了。” “不卖！” “你明天哪个擂台比试？” “第……”莫荒没继续回答，看着贼眉鼠眼的牛贵贵道：“你想作甚？” “最新的关于各个擂台的资料，也许你会感兴趣。” “这才开始报名，你能有什么资料。”莫荒不相信对方能给什么有用信息。 “其他擂台不好说，但是第九擂台的擂主基本已经内定了。” “谁？”莫荒问道。 牛贵贵搓了搓手指，示意莫荒这个消息需要拿元晶换。 “那算了，这种消息很快会烂大街，我也懒得知道。”莫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牛贵贵暗自腹诽，这小子刚刚一副大冤种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学得精明了，道：“也不是别人，现在榜上排名第九的冰玉婷，你们这个擂台的擂主，算是被她内定了。” “玄冰域，冰家？”莫荒喃喃道，“玄冰域雪家才是当家的，怎么会轮到冰家来出风头。” “看在之前在你这里赚了不少的份上，我就多说几句。”牛贵贵道，“雪家年轻一代不成气候，十二岁以下的都在百名以外，那个最年轻的公主雪灵儿甚至都没觉醒铭文印记，和平民没什么两样。” “原来如此。”莫荒笑而不语，心道这内幕也不太靠谱。 雪灵儿几天前觉醒了印记，这帮人还不太清楚。这样的内幕知道的人不多，一定要找一找看雪灵儿是否参赛，压一把她出线，说不准能赚一把大的。 “怎么样？五十元晶卖我。”牛贵贵苦口婆心道，“冰家一定会给冰玉婷保驾护航，你上擂台就是和冰家作对，他们一定会下狠手，还不如赚五十元晶实惠。” 莫荒道：“卖你冰家也得不了实惠，也没什么用途。” “冰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世家，怎么会抛头露面买参赛资格。” 莫荒秒懂，这家伙是做奸商赚差价，拿买来的参赛资格帮冰家耍省的场数。 “我看你也不止冰家一个渠道，这种好事给我也分享分享？” “恕不奉告。” 听问莫荒要打听他的渠道，牛贵贵瞬间变了另一副模样，这种和自己抢生意的事情自己肯定不能答应的。 “祝你明天好运。” 送上一句祝福的话，牛贵贵也不再坚持，转头看了看王风和彩云，不再多言。 这家伙是典型的生意人，知道王风和彩云这样少言寡语的更是油盐不进，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第七十四章 沙怒涛涛问九天 “玄冰域，冰家，冰玉婷……” 莫荒想着刚刚牛贵贵说的那些话。这些事情他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 三人向着城中心的地方而去，大家都没到小场境界，地图的作用还是很关键的。 沿街的商铺出售一些商品，大都是刻录了阵法的外器，还有一些炼金师的丹药。 几人随意看了看，没见到莫荒所言的什么可以嗑药升级的“经验丹”。外器除了辅助日常生活，剩下的就是辅助战斗之用，最常见的是箭矢，有各种不同属性和阵法加持的箭售卖。 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莫荒是异想天开，修行没有什么捷径可言，丹药和外器也都是辅助战斗之用。 莫荒最终的目的是投注站点，那里既然有地方可以下注，那站点的消息一定会有很多。至于第九擂台的擂主热门是否是冰玉婷，看看赔率就清楚得很。 要相信赌徒们的明锐直觉，初纪元时候随机的彩票都能被说得头头是道，更别提这是实打实的实力比拼。一定会有人提前做好了功课，也一定会有大嘴巴宣传。 距离城中心渐近，建筑更加雄伟，偶尔还有一些异形的建筑出现。 建筑的高度普遍不高，目测中心广场附近的建筑也就大概相当于初纪元时候的二十层楼，大概70多米高的样子。 城中便利的程度远超莫荒的想想，有一些载人的外器在街道上飞速穿梭而过。四个轱辘一个轿厢，形状有点像初纪元时候的汽车。 路口亮起的红绿灯让莫荒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现在真的身处魔法纪元？ “没见过吧？” 莫荒听见熟悉的声音，说话的人是牛贵贵。 “你怎么阴魂不散？”莫荒阴沉着脸回头看去。 牛贵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道：“赶巧了，顺路，我也这个方向。” “怎么收费？我可没钱。”莫荒没好气道。 “免费送的，算是交个朋友。”牛贵贵指着远去的汽车道，“那叫元能车，依靠元晶的能量驱动。是一种小型外器交通工具，属于高级货。城里不让飞行，车就是身份的象征。牌照是有名额限制的，需要通过拍卖才能获得。” “谢谢！”莫荒道，“没什么好交朋友的，我们不太熟悉。” “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看好你。”说话间牛贵贵挤了上去，扶着莫荒的肩膀，愣是把王风挤到另外一边去，道： “很少有控源境界参加这样比赛的情况，而之前有记载得无一不是成就斐然。你执意不肯卖掉自己的参赛资格，我想要么是不差钱的少爷，要么就是天赋异禀。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种都值得结交。” 牛贵贵说的有一定道理，因为每个舰船的名额有限，进程也有一定的花销，正常应该留给有实力的少年。 “懒得理你。”莫荒不愿意多生事端，拨开牛贵贵的手，大步向前。自己有一些小秘密，他可不想外人掺和，即便是彩云和王风知道的也有限。 牛贵贵没有跟上去，挥手道：“你们三个小朋友，独自在城里行走要注意安全噢，离车远一点。” 见三人远去，有人跟上了，凑在牛贵贵身边道：“小少爷，这小子不识趣，何必和他多费口舌。” “你懂什么。”牛贵贵瞪了那人一眼，道：“这三个人不过六七岁，你见哪个势力会派出这样的组合参赛。要么是傻瓜，要么就是天才，我相信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牛贵贵问道：“你查到他们来自那儿了吗？” “黑珍珠号，是一艘海盗船。”那人继续道，“这船在沙海的海盗中名气不小，怎么安排这几个小家伙来参赛。如果不是因为举办赛事不能挑起战端，这条海盗船估计要被端掉了。” “你懂什么，啰里吧嗦。”牛贵贵仰头看天，微笑着道：“黑珍珠号，杰克船长。有意思，有点意思。” 旁边那人也不知道这小少爷在想什么，只见他傻站着看天。 …… 请元界城的面积很大，相当于初纪元时候县城的大小。 在城中行走，坐车真的显得有点鸡肋。莫荒几人虽然是小孩子，但是脚力的速度也非初纪元时候的人类可比。有王风提供风属性元素辅助加持，逛街省去不少力气。 “滴滴！” 身后有鸣笛声音响起，莫荒贴着路边站立。 后方驶来的是一辆黑色轿车，轿车没有开过去，而是在莫荒身边停下。 莫荒心中有点紧张，刚刚自己几人一直靠着路边行走，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 只见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的是一副生面孔，这人莫荒并不认识。 “请问哪位是莫荒少爷？”来人盯着莫荒和王风，在确认两人的身份。 竟然是找自己的，莫荒稍有迟疑。想这里是界城内，应该没什么危险，便走了几步凑上前去。 “我是。”莫荒回答道，“可是我不认识你。” 来人递出一个信封，道：“受我们家小姐所托，送给莫荒少爷的礼物。” 那人没再多言，开车扬长而去。 莫荒盯着远去的车，心中有了算计。在这广阔的沙星之上，莫荒的熟人没几个。那车尾的雪花图案，已经能说明是谁照顾自己。 彩云撅着小嘴，心中多有不忿，向莫荒拿着的东西看去，道：“里面装着什么？” “应该没什么，我们回去客栈再仔细看。”莫荒收在戒指中，没让彩云看。 “小气鬼！”彩云咕哝了一句，她心思明亮，看那远去的车影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可能是和比赛相关的材料。”王风猜测道。 “应该是。”莫荒点头，暗道还是兄弟好，笑着道：“街面上多有不方便，我们回客栈再看。明天比赛的策略我们也得仔细研究研究。” 投注的站点已经不远，莫荒几人慢走过去，路上人声鼎沸，已经听见了很多人在争吵。 很多人在三言两语的议论着，莫荒也从中听出了不少门道。 十个擂台的设置是有讲究的，会把少年天才榜榜单前一百的进行分散，防止种子选手在淘汰赛之前相遇，至于百名之外的就完全随机分配了。 前一百的选手分十档，1-10名为一档，选手报名会进行随机分配。11-20名第二档，也进行随机分配。 以此类推，目的是分散种子选手，避免实力接近的选手提前相遇。 一般情况下一个擂台有10名种子选手，当然也会出现有人不参赛的情况，不参赛种子选手最多的擂台被称为幸运擂。 王风分配在第三擂台，彩云则分配在相临的第二擂台。可以看得出临近报名的两个人不会分配在同一个擂台，这也是为了防止组团报名打擂。 莫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运擂，遇到排名第九的冰玉婷总好过遇到排名第一的罗素。 王风的运气更加逆天，他那一组竟然还没出现排名前十的种子选手，目前王风所在第三擂台已知的排名最高的选手是排名第十二的沙怒涛涛问九天。 莫荒看这个名字怪怪的，像是游戏里面的网名，又像是凑码字字数。 王风和彩云觉得无所谓，沙姓是沙海的大姓氏，很多人起名字会不自觉地带个沙做姓氏。至于名字的字数完全看心情，魔法纪元遍地野灵胎，这种怪名字确实有情可原。 但是这样做几乎等于把自己是贱民出身写在脸上，莫荒很少见有人这么直接。 三人中彩云的运气最差，因为她和排名第一的热门人选罗素分配在同一组。 这次比赛莫荒给自己设置的目标很低，能进入淘汰赛就是胜利。 王风和彩云也差不多一样的心态，以自己初入器合境的实力也是重在参与。 第七十五章 投注 投注的玩法很多，有投注夺冠的，有投注前二十和前十的，也有投注擂台赛出线的，甚至还有前三甲、前十、前二十人员组合名单的投注玩法。 投注本身并没有多少限制，本质就是概率问题。 为了方便，有一些热门的投注会直接标注在投注站点的阵法大屏幕上，光是前十名单的组合就有几十种之多，前二十名的组合更是高达上百种。 赔率最低的是押注罗素擂台赛出线，赔率是1赔0.0001。因为没有元晶可以给找零，这个下注要求1万元晶起，这也挡住了很多人想当存款套利的可能。 而罗素不出线的赔率高达1赔1万，下注只需要1元晶。1元晶又不多，这个偶尔有人会买一下，万一有什么奇迹发生，就当是中彩票了。 这种押注基本就属于找乐子，因为很少出现过天才榜排名前十的种子选手不出线的情况。不过万事皆有例外，有人种子选手在比赛中遇到势力的宿敌，提前发生了擂台血拼，导致没办法连胜五场。 这种个例被人们大书特书，甚至编辑成册，搞成什么宿敌论调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投注站点也是抓住了人们这样的心态，真的有不少人投注种子选手擂台赛出局。 罗素不出线的赔率不是最高的，赔率最高的是前二十名的名单人名组合，其中最高的高达1赔五千万。 现在下注是存在很大风险的，因为报名还没有完全截止，会有人不来参赛的情况发生。至少已知的第六擂台现在缺少一名前十的种子，在下午报名结束之前如果还是这样，有一多半猜测前二十排名的投注都会打水漂。 有一些偏门的投注是需要定制的，最常见的就是选手自己投自己会出线。 这是投注站点最赚钱的买卖，八成的选手注定是在擂台赛阶段就会被淘汰。可是不影响这其中有一些人会有迷之自信，认为自己擂台赛一定会出线，甚至认为自己一定会进入前十。 罗素前十的赔率也就1赔0.5，排名第一的赔率是1赔3。 莫荒听见有十多个人下注自己排名前十，甚至还有下注自己是第一的。这些人的这种迷之自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莫荒对他们表示鄙视。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听了许多，也渐渐懂了规矩。莫荒打定心思要下注，左拐右拐得挤到最前面去。身边的王风和彩云没有跟上去，在投注站点的最外层等着他。 “第九擂台，投莫荒擂台赛出线，帮忙看下赔率是多少。”莫荒道。 站点的柜台斜着眼打量莫荒，这种情况他今天见多了，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好骗，一看就是给自己投注的。 “个性化投注需要定制，最少十枚元晶，先预付款，可以作为后续的投注。” 莫荒掏出十枚元晶摆放在柜台上。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收走元晶，暗道自己看走眼。这个不大的娃娃，自己原本以为他只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得真的会下注，指不定家里大人没看住，出来乱花钱。 莫荒可不知道对方怎么想，只见那人机械式地在一个像电脑的外器设备上输入和查询。 设备有个类似显示器的展示界面，面向柜台内部，莫荒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初纪元时候的电脑或者平板类似。 这种外器设备莫荒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世界外器结合阵法，能达到的功效不亚于初纪元时候的智能终端设备。 这种显示和输入的设备莫荒在黑珍珠号上见过一些，普遍功能都比较简单。 阵法的原理莫荒没弄清楚，但是知道问题的关键就是没人做标准化，这个年代没有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也没分工协作，什么样的设备完全看炼器师的手段。 工作人员一同操作猛如虎，很快有了结果反馈。 第九擂台名字叫莫荒的目前就一个人，而信息也跟着在外器设备上展示出来。 当看到莫荒的修为境界时，那人下巴几乎掉地上去了。自信的见识多了，还第一次见到如此自信的存在。 那人又仔细看了看莫荒的背景资料，也不是什么有名头的大势力 看着莫荒那无比确认的表情，那人也有了一番自己的思量。这人估计是傻，和自信无关。 其他人投注自己，好歹是器合境界以上，这家伙竟然还没到器合境界。 “擂台赛晋级的赔率1赔1000，二十强赛晋级的赔率1赔10万，十强赛晋级的赔率1赔100万，前三甲的赔率1赔1000万，夺冠的赔率1赔1亿。” 那人念叨着，这些是最常见的玩法。 其实系统给出的赔率比这高出两倍不止，站点会打个折扣再让人投注，从概率学上来说几乎是稳赚的买卖。 “你们就不担心有人做局，故意放水买晋级？” 莫荒听这个赔率感觉牙疼，自己要是像那牛贵贵一样去收参赛资格，搞五个来认输，这1赔1万稳准不赔。 “自然是考虑过了的。”工作人员道，“擂台赛的赔率也就1赔2，或者1赔3，之前我最多也就见过1赔5的，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为了防止有人做局，这种个性化的下注，最高100元晶，而且只限本人。二十强赛和十强赛的赔率，最高也就1赔1000多，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听了这些解释，莫荒也清楚了。这人太过狡猾，刚刚没有明说只限本人。如果只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想给朋友下注，这10元晶就是站点白得的。 擂台赛的赔率就是图个乐子，买种子选手擂台赛出局属于脑袋有包。 按正常的逻辑，擂台赛押注最多100元晶，全压上也就能赚200、300元晶。这点收入还不够做局的费用，经济逻辑完全不成立，自然没人会在这上面费心思。 至于二十强之内，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势力出身，不可能为了这点元晶来做局。二十强赛做局的都是大佬级别，一般人没办法给这种事情操盘。 莫荒这种差着一个境界，能正常地思维逻辑能挑战一个器合境界就不错了，挑战五个几乎是痴人说梦。 这种站点赚的就是热门人选的钱，其他这种个性化的就是一个娱乐精神，图个乐子。 莫荒眼睛一转，有了算计，递上自己的身份玉牌，道：“图个吉利。100元晶，买我自己擂台赛出线，可以进入淘汰赛。20元晶，买我自己可以进20强。10元晶，买我自己可以进10强。” 莫荒又付了120元晶，分几次拍在柜台上，很是显眼。 自己没有高纯元晶，付款就是不方便，这世界也没见有银行卡一类的东西。 工作人员见莫荒不知道从哪儿取出100多元晶，知道这小孩身上必然有空间类装置。能用这种装置的都非富即贵，一时间也弄不清楚莫荒的真实身份，看莫荒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 现在参加比赛的人热情很高，对自己心里没有点13数的人很多，而且这种小孩子是最好骗的。 那人一边收钱，一边对莫荒循循善诱，道：“前三强的和夺冠的要不也来买两注，说不准有希望呢。” 莫荒笑着道：“这种一次赚上亿的买卖还是不做得好，免得遭人妒忌，天妒英才。” 说话间接过对方给的三张投注凭证，凭证是一种薄薄的卡片，上面显示者投注赔率。莫荒接过卡片，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第七十六章 血脉感应 当知道莫荒又花了一百三十元晶，王风和彩云都表示鄙视。 莫荒笑着鄙视道：“如果擂台赛无法出线，就待明天一天，剩下的元晶足够用了。” 其实莫荒有别的算计，之前他挑战过速玉成，也和五级妖兽多次交手，对器合境的战斗力和战斗方式多有了解。 莫荒心中痒痒，期望自己也能有所表现。万一出线了就是10万元晶到手，一段时间里面可以不用考虑元晶的事情。 至于100多元晶付出，只花费半天时间就能凝聚，莫荒也不太心疼。至于押注自己能进入前二十的事情，莫荒心中有数，那是纯属娱乐，自己开心就好。 三人又闲逛了一会，随意看看店铺卖的东西。什么都想买，却什么都没买。 莫荒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穷鬼，这种进城费就要几十元晶的地方，随便一件东西都要上百。自己这一番操作下已经穷得叮当响，做好打算明天比赛完出局回家的准备。 赛场的位置接近城中心，今天没什么赛场安排，是完全可以自由出入的。明天开始除了比赛选手，其他人进入都要出示门票。 比赛门票的最低价格是500元晶，莫荒也不知道哪些人会这么无聊来看“幼儿园运动会”。 在莫荒的概念中，十二岁之下的孩子是要过儿童节的，在这个纪元竟然会安排如此暴力的比赛。初纪元的信息对莫荒影响极其深远，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难扭转过来。 赛场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明天要比赛的孩子，这些孩子基本都有大人陪同来熟悉赛场。有一些是亲人，更多的则是随从或者侍卫。 莫荒对这个世界的权贵又多了几分认知，免不了暗自多吐槽几句。 海盗的孩子确实没人疼没人爱，也不知道船长王杰克在客栈猫着做什么。大人的世界可能孩子确实不懂，这种很久才进一次城的海盗，竟然猫在客栈里面的行为莫荒更不懂。 王风是最失落的那一个，心中对“亲爷爷”又多了几分新看法。 赛场擂台的主体都搭建完成，有工作人员在四周布置一些花花草草烘托气氛，同时也起到隔离带的作用。 莫荒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花草，模样和初纪元的相似，却有着很大的不同。而莫荒一个都不认识，想来应该是相当难得的存在。 每个擂台有三米多高，直径差不多是五米，四周没有围栏，就是简单的圆形石台。 擂台周遭蚀刻着防御法阵，这些法阵莫荒不懂，就静静听旁边的人瞎白话。 只听那人说阵法能防御天命境界的攻击，可以形成一个能量场防止比赛威能外泄，还能兼具比赛的观赏性。 天命境比小场境高一个大境界，有知天命的含义在里面。一般人三十岁能突破小场境界的桎梏抵达天命境，就算得上天才了。 丽丽姐就是天命境界，七十岁了还在天命境界。 防御天命境界是灵动级以上船只最基础的要求，不然随意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偷摸上船。 如果那人说得属实，那这几座给小孩子玩的擂台确实下了功夫。 莫荒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即便是罗素，也就刚刚踏入小场境界。在罗素之后的种子选手，也最多就器合境界八九重的样子。 器和境界是一个砍，修炼个四五年突破是天才中的天才，修炼一辈子不突破也是存在的。 器合境比起之前的境界，多了很多实用价值，除了战斗中凝聚装备，最重要的就是铸造外器。 外器的制作是一门重要的手段，大量器合境界的人分工协作可以制作很多物品，相当于初纪元时候的工厂工人，而这些外器是沙星经济和生活的基础。 以黑珍珠号为例，船上的船员有将近三分之一是器和境界，他们是船舶日常维修和物资共计的主力，是实现一艘船自给自足的关键。 有人沉迷于器合境，会研究很多精细的小玩意，这些人大都是突破无望转型的结果。 大多数人还是以提高战斗力为主的，毕竟这个世界实力为尊。 王风和莫荒东摸摸，西看看，在用心熟悉这里的环境，尤其是自己所在的擂台。 彩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莫荒勾了勾彩云的手，小声问道：“怎么样？发现了？” “嗯！”彩云微微点头，没有多言。 她能感觉到那个感觉很近，她也相信对方能够感觉到自己。 彩云心中害怕，想要面对，又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们在聊什么？”王风好奇道。 莫荒直接道：“我俩的小秘密，没你什么事情。” 王风扭过头，知道自己嘴欠，多余问这个问题。不自觉地向前多走几步，给他们留空间扯淡去。眼缘这种东西很难讲的，谁让第一次见面这家伙人畜无害，自己却不停惹孩子哭。 彩云脸色微红，看了一眼王风的背影，轻声和莫荒道：“一阵一阵的，刚刚很明显，现在又消失了。我相信有人注意到了我，是很实质的那种感受。” 莫荒轻轻晃动彩云的手，道：“黑珍珠号是你的家，你有你的亲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种找到血脉的感觉很难控制，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唤。” 莫荒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信誓旦旦道：“不管是谁要召唤走你，都得问问我的意见才行。” 彩云知道这家伙臭屁得很，说漂亮话的机会他是一定不会放过。 心知道这家伙很大程度上是在吹牛，却按捺不住去相信他能做到，似乎他的誓言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相信。 一定是那讨厌的亲和力在作怪，从一开始认识自己就中了他的邪。 “感觉消失了，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彩云笑着道，“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倒是看看你有几分能耐真挡在前面。” “小看谁呢，我刚刚错过几十亿元晶的投资机会，是我主动放弃的。” 彩云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来这么一句，也懒得理会他，向着自己明天要比赛的二号擂台而去。 赛场是一个大圈，最外侧是观众席看台。 形状和初纪元的体育馆相差很多，更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这赛场邪门得很，莫荒站在场中央，依稀能够感觉到四周看台上的欢呼声，血液不自觉地变得沸腾。 实际上看台现在空空如也，这种感觉完全是被赛场调动引起的。 魔法纪元崇尚武力，这种小型的比赛场地确实更适合。莫荒听闻平时这里也经常有比赛，甚至是有一些生死决斗在这里进行。 擂台之间相隔数米，布置呈现椭圆形分布。淘汰赛结束后会有一天的休整，除了让选手休息，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是重新布置赛场。 椭圆形中间设置影像裁判席，每个擂台还单独设置一个主裁判。 影像裁判席只有在主裁判的判决有重大争议时候才启用，争议解决也得通过裁判组仲裁才能最终给出结果。 比赛过程的影像留存是三维立体的，熟悉赛场时候有工作人员协助给做了一段展示。效果像是初纪元时候的全息投影技术，使用阵法和元晶驱动，利用多种元素组合进行立体投影。 影像裁判在进入淘汰赛阶段之后才会重点启用，擂台赛阶段只要不是打出人命，影像裁判差不多是不管不顾的状态。 即便是淘汰赛和后续的排名赛，每个选手一场比赛也只有一次挑战影像的机会。 第七十七章 牛哥 已近黄昏，界城亮起点点灯火。 而这些灯火再次刷新了莫荒对现代化的认知。 回去路上，沿途报名点已经撤掉不少，没撤掉的也没几个人排队。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淡，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角闪过。 “好像是牛贵贵。”莫荒嘀咕了一声，稍有迟疑，喊道： “牛贵贵！等一下。” 王风和彩云不晓得这家伙抽什么风，他们二人对这个奸商可没什么兴趣。 “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大买卖要谈。” 莫荒撂下一句话，就追牛贵贵去了。 如果在没买彩票之前，莫荒对这家伙是毫无兴趣的，可是买了彩票之后，莫荒忽然变得兴致勃勃。 擂台赛出线就有1000倍的赔率，自己投了100元晶，如果成了可就是10万元晶了。 牛贵贵微笑着看着莫荒，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出奇地好，不像刚认识那会把自己当奸商防备。 “这个……”莫荒挠挠头，想起来自己还没做过自我介绍，笑着道： “我叫莫荒，我们做过生意的，你还记得？” “嗯，有事情？”牛贵贵淡淡道。 这家伙收起了那招牌般的微笑，现在明显是自己有求于他，在那里摆姿态呢。 “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有发财的机会不知道牛兄是否感兴趣。” “哦，什么发财机会，说来听听。”牛贵贵脸色再次浮现出那抹贱贱的微笑，“要至少几百元晶的小钱，我可不感兴趣。” 莫荒没想到这家伙翻脸这么快，心中暗骂奸猾。之前几十元晶的买卖都卖力吆喝，现在张口就几百元晶的小钱。 莫荒笑着道：“也没什么，就是刚刚下了几注。想请教一些牛哥，看有没有办法赚点小钱，我们兄弟俩分一分。” 牛贵贵看莫荒笑成一朵花，心道不知道谁是奸商。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牛哥都叫上了。 靠押注发财的点子一听就不靠谱，真的有空子可钻，也轮不到莫荒这样一个素人。 牛贵贵对莫荒的情况有一些粗浅的了解，做局这种事情根本不是莫荒这样的小屁孩能搞定的事情。自己是生意人，和气才能生财，笑着道： “莫荒兄弟，如果只是下注，我觉得就此作罢，我们也别耽搁对方的时间。” 莫荒掏出自己下注的一张凭证给牛贵贵看，那张凭证上清楚地显示着1赔1000。 “什么鬼，只擂台赛出线就能1赔1000，投100能赚10万。” 牛贵贵一时间恍惚，瞬间明白过来莫荒的心思。他知道自己之前50一张收比赛资格，估计他想弄五人直接认输完事。按自己之前报的价格，五个人也就250。 只是这种交易限制了本人100元晶的押注上线，本就是图个热闹，让比赛选手小打小闹，好有争胜之心。 牛贵贵道：“这恐怕不行，这种做局认输是要被查的。打假赛直接被取消资格，而且还有重罚。我可是正经商人，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莫荒差点吐血，这家伙说的正义凛然，仿佛和之前收参赛资格的不是同一个人。 莫荒知道这里面有门道，牛贵贵他们经受的资格最终应该是去了大家族，那些后台硬不怕查的主手上。真要自己这样的路人甲上台，搞五个人连续认输，那一定是要被查的。 “打假这种事情我们都很鄙视，我只是对比赛规则不太熟悉想向牛哥请教一二。” 牛贵贵搓搓手，莫荒知道这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可自己现在真的没钱，戒指里面就剩下几枚元晶，做了明天比赛要是出局直接回家的打算。 莫荒厚着脸皮道：“我现在没钱，明天赚了我再给你分。” “不赚我岂不是白忙活了？”牛贵贵白了莫荒一眼。 “投资多少要承担一些风险。” “没想你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空手套白狼。”牛贵贵微笑道。 “牛哥，你要是真没兴趣，那就当我没说。” 说罢，莫荒转身准备要走，心中却暗想对方怎么还不叫住自己。 “莫荒兄弟，且等一下！” 事情也如莫荒所料，自己刚走出两步，胳膊就被牛贵贵拉住了。 这家伙是见钱眼开的奸商，如果真无利可图，他和自己扯淡半天做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牛贵贵小声说着，然后拉莫荒转到了旁边的小胡同里面，道：“这事情不是250能解决的事情，2500也不行。” 莫荒放低了姿态，道：“小弟我明白，这是牛哥的财路，我也不过多打听。” “小小年纪，还挺识相。”牛贵贵拍了拍莫荒的肩膀，笑着道：“这不是钱的事情，有些人不花钱也行，有些人花钱也不行。” “我懂。” 莫荒清楚他在说什么，无非就是讲自己后台不够硬，经不起查吗？自己这海盗出身本就会被针对，到时候杰克船长能不能保下自己，莫荒心里也没底气。 牛贵贵伸手展示五个手指头，道：“五五开” “一九开”莫荒感觉牙疼，这家伙胃口太大了。 “四六开。” “一九开。” “你不懂，这需要上下打点，根本没那么简单。就你这身份背景，这活没人敢接。”牛贵贵上下打量莫荒，道：“看你这情况，前期不少花销我还得帮你垫，还得搭进去不少人情，要是万一你跑路了呢，我损失太大了。” 莫荒知道诉苦是商业套路，现在必须咬住了不松口。 “一九开。”莫荒没理他，坚持道。 “三七开，你这孩子不懂事。”牛贵贵生气道。 “一九开。” “……”牛贵贵很无语，“你就会说这一句话？认死理了是吗？” “一九开，一万元晶不少了。”莫荒证明自己并不只是会这一句话，“一万元晶差不多是一个小场境界修士半年的收入。我逛了请元界城，我看能买不少好东西。” “二八开。”牛贵贵冷冷道，“这是我担着风险呢，干就成交，不干我转头就走。” “二八，成交。”莫荒笑着道，他对自己打一两个器合境界有信心。至于打五个，莫荒自己也没数。 “先别急着下结论，我对你的情况不了解，有些人就算是给机会也不中用。” “你想怎么样？”莫荒问道。 既然价格谈妥了，那就是执行细节的事情，且听他怎么说。 “你能战器合境？” “那是！”莫荒笑道，“不然也没必要来这里献丑。” “有几成把握。” “如果是普通器合境界，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莫荒还是悠着点说，当初速玉成可不是普通器合境界。速家是玄冰域的大世家，即便不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天才少年，那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你要是有如此把握，那就有得搞。”牛贵贵打了一个响指，“你随我来，我得看你有几分实力。” 莫荒回头看向路口方向，王风和彩云在路口闲聊，正好撞上了莫荒的目光。 “牛哥，等我叫上我朋友。” 牛贵贵稍显犹豫，却也没阻止，淡淡道：“那就一起来吧。” “多谢牛哥！” 第七十八章 道馆 牛贵贵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三张面具，递给了莫荒三人，自己也带上一张。 面具上是一些简单的线条图案，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几人稍显犹豫，不知道要做什么。牛贵贵看出了三人的担忧，道：“别多想，只是为了掩盖一下身份，免得被有心人关注。” 莫荒不晓得他所谓的有心人是谁，暗笑自己这几个小虾米能被什么人关注。 随时不解还是带头带上面具，毕竟这才是合作的第一步。王风和彩云见莫荒没有犹豫，心中有很多问题，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是配合地跟着带上。 这种装束似乎在界城中常见，四人顶着面具，却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牛贵贵走路的速度很快，莫荒三人紧跟着穿街过巷子，行了大约有十分钟，在一座院子停了下来。见莫荒气息匀称，还能紧随自己身后，牛贵贵心中有了多了把握。 自己刚刚差不多用了全力，虽然自己不是风系和雷系，没有速度上的天赋优势。 器合境境界高段的修为不是控源境界能比拟的，莫荒和自己差着一个大境界，竟然能够轻松做到。 莫荒的另外两个通行的小伙伴也不差，这三个小朋友真的是让自己刮目相看。 走进去莫荒才发现里面的情况，这是一家道馆，这里是比武切磋的地方。 四周的房间时不时传来一阵叫好声，偶尔还有撕心裂肺的哀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杀人，血液变得沸腾，有点置身于赛场的感觉。 “怎么样？”牛贵贵抱着肩膀冷笑着，看想莫荒问道。 莫荒道：“有一点热血澎湃的感觉。” “你很好。”说话间牛贵贵招手示意附近的服务员，掏出一枚身份牌给对方看后，道：“告诉你们馆主，给我准备一间器合境的格斗专场。” “原来如此。” 莫荒心中了然，看来口说无凭，对方要眼见为真，这是要试试自己的水准。 王风也猜到了什么，心中犹豫，却没说出来。 彩云不害怕，却有点担忧莫荒。抿了抿嘴唇，还是勾了勾莫荒的手，小声道：“你可别乱来，小心我告诉船长。” 莫荒用力拉住彩云的手，道：“放心，有牛哥罩着，不会有事情。牛哥只是想看看我的实力，要拉投资人，也得展示一下自己水平才行。” 莫荒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很难瞒过旁人。牛贵贵隐隐听见几分，暗道这小子有胆气。 “别太紧张，这里是正规道馆。城中法条森严，如果不是生死决斗，一般不会有性命之忧。”牛贵贵解释道，“不过伤了残了的事情也确实难以避免，你要是害怕了，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牛哥带我来长见识，自然是听凭牛哥安排。” 不一会的功夫，四人被领进一个房间，大概一百平的样子，是一个私密的小场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中间是一座三尺来的擂台，和赛场的规格大差不差。 “怎么样？提前预热一下。”牛贵贵笑着问道，“我给你找个陪练，这是一笔不小花销，算是我请客了。” “多谢牛哥。” 莫荒知道这地方花费不菲，现在自己囊中羞涩，也不和他客气。 “这家道馆的生意不赖，要是隔着平时，这里的房间很难预约。现在比赛将近，器和境是这才比赛的主力，因此道馆中器合境的场也空闲了下来。我们只花了一个门票钱，却差不多是包场了。” “只怕这里的东家也是看牛哥的面子，我们几个算是沾了光。” 莫荒知道他说的轻松，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太多压力。只怕是刚刚那身份牌子的作用，肯定不是谁都可以来这里随意包场。 “界城中这样的场所有不少，目的是提供场地供大家切磋验证修行。普通人可以来道馆挑战，验证自己所学。挑战的前体是不能越级，当然如果双方都同意另当别论。” 不同道馆的弟子直接会有挑战赛，一来是维护道馆的名声，二来也是一种表演，可以收门票赚钱，性质合明天的比赛也没多大差别。” 莫荒心中凛然，这世间存在这样的地方再合理不过了。既然人人都喜欢比勇斗狠，那就做成一门生意也不奇怪。 道馆之间骂战合口水战估计也不少，他在请元日报的版面上就看到了好几篇。目的是营造决斗的氛围，也是为了炒热比赛本身。 道馆门票收入只怕只是一小部分，背后的东家比赛坐庄应该才是大头。 牛贵贵这个年纪竟然混迹这种地方，难怪敢大摇大摆的买比赛资格。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莫荒听着频频点头，微笑道：“牛哥说得对，修行不是死宅，得有对手才显得有意思。” 说话间看见刚刚的服务员端了一个盘子上来，盘子中散落着一些道馆弟子的身份牌，大约有十来个。 “都是器合境，你随意抽一个，看你运气了。”牛贵贵示意服务员将盘子递到莫荒面前，道：“器合境是最低级的道馆弟子，即便是这样，也很难接受一名控源境界的挑战。好在今天没外人，我们算是闭门切磋。” 莫荒随意翻了一个牌子。牌子正面朝上，上面写着“狼七”。 这名字很古怪，带着一点点杀意，莫荒也不知道自己选的怎么样。 转身递给牛贵贵，道：“就这个了。” 牛贵贵瞄了一眼，微微皱眉，叹了口气道：“要不你换个，这狼七不简单。” 莫荒问道：“是器合境不？” “是。”牛贵贵答道，“他实力不俗，如果不是因为超过了十二岁，现在应该在参赛名单上。” “就他了，不换。”莫荒坚持道，“未战先怯，赢了也不怎么样。我现在需要来一场真正的比赛。” 莫荒所言非虚，自己拖破控源境界后还没有来一场真正的比赛。 牛贵贵对莫荒多了几分钦佩，道：“好，有战者之心，我喜欢。我本意是你随便打个器合境界，现在有点期待你的表现。” 牛贵贵也不矫情，递了牌子给服务员，道：“就他了！” 服务员转身离开，莫荒一跃跳上了擂台，用了几分风元素之意。 只过了片刻的功夫，擂台对面的门缓缓打开，从门中走出来一名壮硕少年。 少年看着擂台上站着的莫荒，脸上露出一丝怒意，沉声道：“这里是道馆的擂台，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莫荒看着少年，微笑道：“你就是狼七？” “是！”少年冷冷到。 “那就没错了，我们选了你，要挑战你。” 狼七回头看向带自己来的服务员，眼中充满不可思议。这还是个小朋友，竟然挑战自己。 “这符合规矩！” 服务员淡淡地回应，紧接着很无辜地耸耸肩膀，表示这种要求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越级挑战的事情其实在道馆常有发生，大多数都是相差一个或者几个小境界，挑战者的目的是突破自我。这种差距一个大境界的情况还头一次见到。 既然如此，狼七也不矫情，一跃跳上擂台，拱手道：“我可不会留手，请指教。” 第七十九章 对战狼七 狼七今年十四岁，他在器合境卡了两年多。 两年前他也参加过竞技赛，当时狼七在擂台赛连胜四人，原本有望晋级淘汰赛。可是他运气不好，在第五人的时候遇到了同组的种子选手，因此没能出线。 这事情是狼七心中的一个坎，两年来一直没能看破。 如今过去了两年，虽然未能突破到练阵境，可自身实力与两年前相比不能同日而语。 狼七这些道馆的陪练出身并不好，干的是挨打的活，因此大都是贱民出身，顶天了也就是平民。 他们的存在是上民和圣民的磨刀石，是道馆的摇钱树。 狼七是贱民，无父无母。如果十五岁之前他无法突破到下个境界，就会被道馆转卖出去，那时候能在什么地方安家，他心理也没有底。 城中的将道馆中的器合境之下定义为少年的角斗场，既然没有了少年之姿，选手也就没有了商业价值。而界城中的每日的花销不少，道馆的馆长自然不会养闲人。 比赛这种事情很难讲，大家族依靠自己的实力有组织的狙击草根是很平常的事情，擂台赛看似比的是个人实力，其实比的是家族势力。 所谓天才少年竞技赛，本就是各大势力天才们的秀场，草根陪太子读书就行。 进入淘汰赛之后才是真正的个人实力比拼，这些事情莫荒多少看破了，因此才找牛贵贵帮忙。 大家族之人轻轻松松做局进入淘汰赛，草根即便是有幸晋级，也会一身是伤。自身实力十不存一，很难在一日内休息恢复。即便是勉强进入淘汰赛，大体也会是以出局收场。 狼七没有看破，他只怪自己实力不足。比赛后两年都心中郁结，势力难以寸进。 莫荒并没有多想，他知道面对的对手不一般，在一瞬间欺身而上。 风元素之力在莫荒身体四周凝聚，只眨呀的功夫，莫荒的掌刀带着风刃已在狼七面前。 “碰！” 莫荒手掌和狼七的手臂相接。 一层金色的内甲覆盖狼七全身，用着一身甲胄防御硬接下了莫荒这一招。 狼七，金属性元素。莫荒心中凛然，眼前这个少年并没有因为对战的是一名孩童而大意。 只在交手的一瞬间，莫荒借力后撤，和狼七拉开距离。 他的判断是对的，一把金色长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腰间而过。如果不是他闪的及时，现在可能已经挂彩了。 狼七的攻击内器是双持长刀，在力量型战士中算是中规中矩的装备。 “小朋友，我看你刚刚断奶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狼七站着原地不动，只一瞬间就有了判断。在境界上他占明显优势，只是速度上略显下风。自己没必要费劲追着对方跑，自己是金属性，有外器护身，防守反击是最好的选择。 讲垃圾话是道馆选手的常态，一来可以调动比赛现场气氛，二来可以在气势上打击对手。 “聒噪！”莫荒微怒道。 借着狼七收刀的瞬间，莫荒双脚轻点狼七刀背借力，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转瞬间到了狼七的后腰。 狼七心中骇然，因为莫荒这一招接力险之又险。虽然双脚有风元素加持做铺垫，但是收刀的路线并非一成不变，如果转而刀刃向往，就是另一番景象。 狼七不知道对手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莽，无论如何现在自己变得被动了，在招式上输了对方一筹。现在刀身太长，转身防守又来不及。 “不就是控源境的风元素攻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权衡利弊后，狼七微微侧身，用护甲硬抗了莫荒这一击。 本想换做右手持刀来个回身斩，却发现自己回斩的速度被阻，刀身凌驾在一度风墙上。 这一招最终斩空，只斩在了擂台上。就这一阵的迟滞效果，莫荒趁机却微微侧身躲开，正好出现在了自己的侧方，和自己距离极近。 “糟了！” 狼七暗叹一声不好，转身回防。 莫荒贴着狼七，就是一记肘击。电光火石之间连带着就是两拳三掌，脚下步伐变幻，却始终贴近狼七的身子，让他无法施展长刀反击。 使用长武器的弊端就是很难防御贴身的打法，莫荒如同狗皮膏药一般和狼七保持贴近的距离，所用之招都是寸劲，其中暗含风元素之意。 右手拖着刀后退，却没办法完全防护身前的空挡，只靠左手勉强格挡莫荒的攻势。 狼七结结实实挨下来了这一套连招，已经到了擂台边上。长刀刀尖端抵在擂台上，用自身护甲抗下攻击。 一力降十会，凝聚全身大部分力气于左边，用力横批打断莫荒进攻节奏。 在莫荒退身之际，狼七一跃而起，一记挑战落地，却扑了个空。 莫荒像泥鳅一眼滑手，凭借极强的战斗感知能力提前预判狼七的落点。 狼七没指望这一斩能够全部建功，却也没想得竟然无功而返。 狼七的攻势没有停歇，刚刚吃了小亏，他不敢像之前那般被动防守。挥刀先是横斩，紧接就是旋风斩。 这一斩暗含元素金刃，笼罩了大半个擂台，杀机几乎无孔不入。 金元素是天生的战士元素属性，擂台格斗因为距离限制的缘故，本就有利于战士发挥。 牛贵贵神色复杂，莫荒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他的认知。 这狼七上次比赛出局牛贵贵心理门清，以狼七的实力拿个淘汰赛名额还是没有问题，只是他时运不济落了下风。这一记旋风斩附带着无数元素金刃效果，只怕莫荒难以逃得过这一击。 “他要输了，交易还继续吗？” 道法力术，道和法是小场境界之上的追求，器合境之下的比拼终究还是力和术的比拼。 比的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力量高，谁对技能的运用更加熟练。术是末道，也是小道。 在牛贵贵看来，莫荒依托精妙的身法和微操，在决斗之初会给人惊喜，可毕竟差着一个境界，力量差距悬殊，最终只怕是力有不逮，败阵是迟早的问题。 牛贵贵沉思着自己的事情，在想莫荒要是败了交易该如何的问题，着少年多少还是有投资价值。这毕竟是一单至少可赚两万元晶的生意，有了这一单，距离自己此行的目标就会近很多。 只听见碰的一声，一人从擂台坠地。 “果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当牛贵贵看见落在地上的身影是狼七的时候几乎不可置信，他一阵走神，竟然没有看清莫荒如何打败了狼七。 “怎么回事？”牛贵贵问道。 “我赢了就是了，我们的交易可以继续，聊聊后续的细节。” 莫荒淡定的收起工兵铲，他没有回答牛贵贵的问题，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言语之间有略微的喘息，这最后一击莫荒消耗过大。 “跨境界挑战器合境界还是勉强，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找你的原因。” 最后的战斗中，莫荒先用风墙阻绝大部分狼七的攻击，又用风盾护住周身，最后使用风之急速和狼七周旋。 莫荒用出的风之急速暗含雷点之力，速度自然是比一般的风之急速快了很多。 战斗中狼七也发现不妙，自己的直接攻击基本被对方躲开了。而范围攻击也像是斩在棉花上，杀伤力被减弱了三成，对方又有风盾加持，一时间竟然僵持住了。 只见莫荒一直陷入被动防御，狼七心道自己这次赢定了，他断定对方这个状态不能持续。狼七自己虽然消耗极大，可笃定对方防守方的消耗一定比自己更大，自己是战士自己有这个信心。 狼七的判断符合一般逻辑，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只是刹那间，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面盾牌。盾身上凝聚了大量风元素之力，硬是挡住了自己长刀的攻击。 莫荒喉头一阵微甜，内附竟然被震伤了，这硬接一招，自己还是费了不少力气。 在狼七诧异的眼神中，莫荒手中的盾变成一把铁锹。狼七何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兵器，只觉得一阵耳鸣，被莫荒拍在脑袋上坠落了擂台。 第八十章 交易方案 莫荒战斗的全程给狼七造就了一种没有武器的假象，在用出武器的时候狼七产生了怀疑。 狼七最后一阵懊恼，自己万分谨慎了，结果还是轻敌。原来这家伙一直在等待时机，战斗中看似抱头鼠窜，其实是将自己引至擂台的边缘，趁机给自己一个闷铲，奠定最后的胜局。 对面的服务员嘴巴张的很多，最后的过程他收在眼底，原本自己认为必胜的局竟然如此。想来这狼七天命如此，今天竟然输给了一个控源境界的修者，以后这道馆只怕是待不下去了。 那人带来的少年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能看出只是六七岁的孩子。 服务员也是底层员工，原本以为是狼七的运气，没想到是他的催命符。 道馆的生意多少带一些赌斗性质，上门挑战的如果赢了，道馆几乎没什么可赚的，就是个场地费用。如果输了要支付十倍的费用给道馆，算是对方指点的奖励金。 道馆基本不接受高级别的向自己挑战，这从概率是来说几乎是稳赚的买卖。 狼七这一单输了，过程没人在意，只在意你输给了一个控源境界的小子。 大家都是苦命人，服务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来这些富家子弟只会想着自己的前程和乐趣，哪里会顾得上狼七这样的苦命孩子。 只能弯腰点头致谢，默默带着狼七离开。 …… 牛贵贵喊人安排了一个道馆雅间，还上了茶点伺候。 莫荒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吃食，原来大家不只是啃石头过日子，竟然也有别的可以吃的东西。 经历过漫长的进化后，这个纪元的人类已经不太适合像初纪元时候那样吃东西，对食物的口感和品质也没什么追求。 莫荒当初砍下一个狼腿，结果发现没有什么调味料，那东西几乎没办法吃，还不如吸收元晶。何况自己也不愿意被周围的人鄙视，最后选择了放弃。 “尝尝看？”牛贵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里的茶点差点意思，我们暂且将就一下。” 莫荒拿过一块，咬了一口。这茶点软软糯糯，入口微甜。 这是莫荒第一次吃到认知中的食物，眼含热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彩云和王风也试着尝了一口，两人面色古怪，似乎不是很喜欢。 “刚刚莫荒兄弟在擂台上的表现真的让人惊讶，以你表现出来的实力看，靠自己打进淘汰赛也有很大的可能。” “牛哥，你见多识广，想必清楚这里面的关键。擂台赛最大的问题是会迎来大家族的狙击，他们之间狗咬狗不要紧，如果有草根露头会被拍得很惨。” “那倒也是。”牛贵贵承认莫荒的分析结果，道：“除了分配弱的选手给你挑战，其实还有一个快速晋级的办法，我猜你也能想到。” 莫荒笑道：“是的，擂台赛的最后一种出线情况，就是在比赛结束的时候还站在擂台上。” 擂台赛的规则莫荒仔细研究过，连胜五场是大多数人要走的路径，这条路会被家族势力阻击，甚至会故意拖延比赛时间，减少其他选手上场的机会。 至于连续三次邀战无人迎战，这跟是无稽之谈，自己又不是种子选手，有多大脸能吓住其他人，而比赛结束站在台上是当前最有操作空间的办法。 牛贵贵轻轻敲了敲桌子，慢慢道：“擂台赛从早上九点开打到下午六点结束，每隔半个小时会递交一批比赛者名单，你只要在最后半小时前去挑战，我有办法让你最后一个上场。至于你最终是否能站在台上，那就得看你的能力了。” “这个办法一定很多人用，只怕是报名的不在少数，如何能保证我最后上台。” “也算不上什么秘密。”牛贵贵看着莫慌荒三人，“正常报名参赛，只要在账面上你足够弱，基本就能保证在最后半个小时上场，至于是否能被安排在最后一个上台，那就看天意了。而我有路子操作这天意，太多了不敢说，一个还是能搞定的。” “原来如此。”莫荒很聪明，一点就透。 上台对战的选手看似无序，却是根据擂主量身定制的。最后守擂的擂主实力一般都不强，会从实力账面上的弱者中选出来安排前去挑战。 这牛贵贵必然有着其中的关系，而且自己只有控源境界，排最后也算正常。 莫荒搓了搓手，道：“看我再让点利，给我这两个伙伴也安排一下？” “就算你全部让给我，我要不敢接。一个这样出线的黑马可以说是运气，两三个那就是同时得罪诸多势力。别说区区十万元晶，就算是百万元晶我也不敢。” “好吧，那我就听你安排，在明天最后三十分钟前去发起挑战。” 其实莫荒刚刚也是随口一问，这种最后一个出线的有很大程度是运气使然，如果同时出现在一条船上一定会被调查，到时候牛贵贵也兜不住，帮忙安排的人也得露馅。 交易的方案很快谈妥，也没什么太多细节可言，莫荒只要在安排的时间内报名发起挑战擂主就行，自然会有人安排进场挑战。 三人告别牛贵贵离开道馆，临走时候莫荒还将桌上的茶点打包，免得被浪费。 彩云和王风很鄙视的看着莫荒，王风觉得很丢人，道：“吃这种东西还不如吞服元晶，这玩意能量稀薄，口感也不是很好。” 莫荒很鄙视的看着王风，现在听这家伙的说辞，就好比见到初纪元时候放着海鲜不吃，非要来一碗刀削面的人。虽然莫荒也不知道海鲜什么味道，可终归比刀削面强吧。 食色性也，看来吃这个东西在这纪元是荒漠，变成了少数权贵的专利。 这个纪元的人们吃饭像修仙，已经抛弃了五谷杂粮的摄入。食腹之欲和食材不够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也是一种发展趋势，彻底解决底层人口吃饭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 天色已晚，三人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当走过王杰克房间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 里面走出两名身段妖娆面色红润妖艳女子，王杰克尴尬的挠挠头，道：“看什么看，赶紧回去准备明天的比赛。” 彩云和王风一脸懵逼，莫荒却心领神会，向王杰克问候道：“船长爷爷要多多注意身体。” 这个纪元的启蒙教育太慢了，对海盗生活的描写也没多少笔墨。 莫荒从初纪元记载的字里行间能看出精髓，自己心中伟岸的杰克船长形象崩塌，海盗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看来这纪元再怎么进化，有一些需求终究不会被进化掉。 第八十一章 包裹的秘密 莫荒的办法彩云和王风学不来，他们可没有1赔1000的赔率。 虽然两人在少年天才榜的排名在一千以外，却也都是实打实器合境界的修为。王风甚至还是圣灵胎，觉醒了一部分传承印记的技能。二人的赔率最多也就1赔5，距离想要做局还差得远。 二人言语间鄙视莫荒这种投机行为，却也是真心想莫荒进入淘汰赛。 明天有比赛，为了能休息好，杰克船长倒是也没吝啬，给他们每人都安排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莫荒掏出白天时候辆黑色轿车司机递给自己的包裹，王风和彩云在告别时候似乎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 其实二人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如果包裹内的东西对比赛本身有价值，他们相信莫荒不会藏着掖着。 包裹的外包装有雪族印花，这东西看似简单，却做不得假。因为印花中暗含特殊阵纹，只有指定的接受人才能轻松拆开。如果暴力破拆会产生信息记录回传，到时候会被对方追踪。 莫荒能感觉到外包装和自己有一丝共鸣，非常确定这就是给自己的东西。 包裹内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其中有两份东西内容与自己从牛贵贵那个奸商那边买过来的东西竟然一样。 莫荒看着手上的《请元界城地图》和《比赛独家内幕》感觉牙疼，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又被人远程鞭尸一顿。 地图上标记了一个红色亮点，这个标记是后加上去的。虽然没有明说，莫荒却知道对方的用意。 “要不要去见面？” 莫荒很是纠结，来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莫荒清楚，能够关注自己还给自己送材料的大概就是雪灵儿。 对方毕竟是玄冰域的皇室成员，也不好在城中大街上抛头露面。 剩下的资料都是有针对性价值的，内容是关于第九擂台可能进入淘汰赛的人员名单。 这份名单属于玄冰域的内部资料，显然对方知道莫荒也在第九擂台打雷。 “冰玉婷” 一个熟悉的名字映莫荒眼帘，这是少年天才榜榜第一页排名第九的人物，又因为和莫荒在一个擂台，莫荒重点关注。 这份资料来自玄冰域，关于玄冰域本次参赛种子选手的介绍信息要比之前购买的独家内幕详细得多。 资料针对第九擂台的情况，莫荒猜想应该是冰家整理的，流露出来一份到了自己手里。 冰玉婷，玄冰域冰家，隶属玄冰域寒冰舰队。爷爷是寒冰王冰易寒，是寒冰舰队的守护者，更是玄冰域的第一高手。父亲冰卓山，是冰易寒的第三子。 冰玉婷幼时聪慧，擅长水系元素力量，走魔法师路线。继承完整的寒冰印记，目前觉醒的是一级寒冰印记，在玄冰域同辈中人没有敌手…… 一级寒冰印记，所有水系攻击都附带冰冻效果，可以延缓或者冻结对手的攻击。冰属性技能的攻击伤害提升10%，施法时间缩短10%。 “艹，都是控制技能，怎么打。” 莫荒之前对觉醒印记没什么概念，现在算是有了初步了解。这种带着印记的人就是叠了个永久有效的buff，在比赛中使用完全不公平。 除了冰玉婷，莫荒还看到了七八个冰家的选手。 排在冰玉婷之后的是冰家在第九擂台的二号种子，排名第四十一的冰俊贤。冰俊贤是冰家的旁系子弟，相关的家庭背景介绍很少，目标是帮助冰雨婷在淘汰赛出线。 另外有一些隶属玄冰域被分配到了第九擂台的人，资料上也做了重点的标注，这些玄冰域的来人应该都是帮忙给冰家抬轿子的。 冰家想独占第九擂台名额进入二十强只怕也不容易，资料中还写了一些竞争者的信息。 其中最显眼的是种子选手中排名第十七的凌日安，来自沙海的青天舰队，舰队守护者名叫凌云志，是凌日安的父亲。 凌家是沙海的世家之一，据说世代戍守青州月牙泉。 凌家虽然不像皇家那样有天舟舰队，却也有一支独属家族的母舰级沙舟舰队，舰队下辖巨舰级沙舟八艘，灵动级级沙舟三十余艘，扁舟级上百艘，轻巧基不计其数。算是沙海地面上一支强大的世家力量。 青州世家是一个庇佑了数十万人口的大世家，仅仅是一艘母舰级沙舟，就能承载将近十万人。 还有排名第二十五的雨思思，来自排名第八的祷雨界城，爷爷是祷雨界城商会的会在，下一任祷雨界城城主的热门候选人雨长鑫。 界城虽然不是顶级势力，但因为比赛在界城中比赛，界城的代表多少会有一些主场优势，各大势力也会给一些面子。 …… 界城势力和世家大族都参与其中，这冰家想要守住前二十名的两个名额，只怕是不容易。莫荒庆幸自己选择了和牛贵贵合作，自己只要打好最后一擂就行。 如果牛贵贵不靠谱，莫荒也没什么遗憾，毕竟自己才六岁，除去今年至少还能参加五届，这种场合多的是机会。 也不知道彩云和王风他们所在的擂台情况如何，想来不会比自己这第九擂台更轻松。 莫荒暗骂给自己资料的人小气，只给了第九擂台，其他擂台的只能看明天对战情况。 资料最后有一行注解：“比赛是重定天数，会有沙星气运加身，排名越是靠前，对自身修行越有利。” 这句话显然是对资料内部人士的口吻，起到了一定的激励作业。 气运这种东西玄而又玄，莫荒坚信自己当前看到的魔法不过是科技的高级阶段，这种描述好像回到了封建时代一般。 想到这里，莫皇对沙星的统治力量也感觉蛋疼，这种以舰队为了维护世家和皇权的体质，怎么看都有一种大航海时代杂糅了魔法的感觉。 比赛报名以船舰为维度，管中窥豹，可见舰队力量对沙星的重要程度。 莫荒拿着资料出去，先是敲开了王风的门。 王风大致看了一看，虽然对自己所在擂台的势力情况一无所知，可心中对擂台赛的势力结构有了基本的认知。道： “算你够意思，这在预期之内，我已经做好了一日游的准备。” “别勉强，我们这些势力如果上台认真比赛，那基本就是去给世家捣乱的，他们可能会下重手。” “我觉醒了一级疾风印记，速度上对自己有信心，他们想伤我也不容易。” 莫荒：@#@#￥%……%……& 自己天天和这家伙在一起，忘了圣灵胎有天赋bug，王风这家伙其实是个隐形富二代。 一级疾风印记，所有风系攻击都带着撕裂效果，攻击速度增加10%，风属性伤害增加10%。这种攻击速度可不只是魔法释放本身，对个人的移动速度和物理攻击也都有附带的效果。 莫荒感觉牙疼，既然都带着buff比赛，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道： “那明天加油！” “明天加油！”王风笑着回应道。 莫荒也没再多言，双方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带着资料转身离开向着彩云的房间去了。 第八十二章 彩云发烧 彩云的房间在王风的正对面。 莫荒转身轻轻打门，被彩云给拉了进去。 这小妮子显然对孤男寡女开房的定义有一定的理解，不然脸上不会显得红扑扑的。 莫荒心中暗骂这早熟的世界，最后默默加了一句我喜欢。 铁柱和铁锤都鄙视莫荒，也顺带鄙视了一番有这样想法的小男生。 “干吗！”彩云嗔怒道，“大半夜敲我的门。” “那你还让我进来。” “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站门口误会。” 莫荒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道：“这破地方认识自己的人就王风和船长。” 你要没事，就赶紧滚，我准备睡觉了。 听见睡觉，莫荒反而来了精神，一屁股坐在彩云的床上。 “你怎么还坐下了！” 彩云房间的布置和自己的房间也没差太多，除了床就是凳子和椅子。 莫荒暗自发誓，如果自己到了器合境界，就要弄出魔法电视来，还有很多初纪元时候的电子产品创意，这玩意只用作裁判和彩票下注，真的是可惜了。 “这些资料，给你看下。”莫荒将资料递了过去，还补充了一句道：“都在这里了，免得你多心。” 彩云接过去，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私藏。” “那怎么会。” 莫荒有点心虚，他偷偷将带标记的地图抽了出来，这事情是不会和彩云讲的。 “都是第九擂台的信息，看来是针对性给你提供的。”彩云酸溜溜道，“这对我也没什么帮助，我就不留你了。” 彩云用力要给莫荒推出房间，莫荒挣扎间握住了彩云的手，心中一惊。 “怎么这么烫。”莫荒问道。 彩云没有回答，脸上的红霞更甚，好像点滴出血来。 “你没事吧？”说话间莫荒轻触彩云的额头，“我们去见船长，让他想办法。” “我也不知道，暂时还用不着。”彩云摇头拉住莫荒，因为有一些事情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好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觉醒。” “血脉的力量？”莫荒有些明白她的担忧。 彩云点点头，没有多言。还在用力推莫荒，只是手上的力量平白弱了几分。 莫荒看得出她现在的状态不对，如何肯马上离开。 其实在莫荒进来之前，彩云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意识海中翻江倒海，原本彩云以为可以克制一二，没想到忽然间变化的更为剧烈。 莫荒按住彩云的手，只觉得和刚刚又不太一样。 一层细细的鳞片开始在彩云手上覆盖，还有一些鳞片开始浮现在彩云的额头。 “走，我不想让你看我这样。” 彩云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一时间无法控制自己，她不想莫荒见到自己另外一面。 “走什么走，难道你还能变成奥特曼？” 彩云不知道奥特曼是什么鬼，可是自己化成龙十分有可能，又或者是半人半龙的样子。那种浑身长满了鳞片的样子，可能会更加惹人嫌弃。 二人很早就进行过意识交流，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虽然身体还都不成熟，可是自己的意识烙印已经有了莫荒的影子，自己不太可能接受其他人。 莫荒对这个世界的情况迷迷糊糊，只是觉得会有亲近感，却从来没有感觉哪里不对。雪灵儿无形中也是中了他的邪，他自己还茫然不知。 莫荒不顾彩云的挣扎，抱起彩云躺床上，用额头抵住彩云的额头。 “铁柱，帮我看看她什么情况。” 两人意识海相连，莫荒见到了彩云意识海中滔天的焰火翻腾。 铁柱一脸蒙逼，他除了能帮忙建立联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铁锤凝视了片刻，道：“这是妖族特有的器合境神魂洗礼，他们比人类多一层妖身器合的过程。只是这本应该是进入器合境就应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发生。” 莫荒道：“大概是她血脉未能觉醒的缘故，之前她就感应到了界城中有觉醒契机，如今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身上火焰气息溢散，这是龙炎的火元素能量。这里是客栈，我担心会闯祸。”铁锤担忧道。 莫荒抱着彩云，运转元素之力，吸收彩云向外溢散的火焰能量，用力将能量控制在彩云的意识海之中。 又释放水元素之力在身体四周，将酒店的房间保护起来。 他可不想有什么动静传出，万一让外人看见彩云妖的形态，只怕要惹出麻烦。 在二人用力对抗血脉觉醒的时候，客栈外发生了别的情况。 一强者踏空而来，被王杰克生生挡在了外面。 “王十七，既然有我族中后辈在血脉觉醒，自当放我进去护法。” 来人很是嚣张，因为在请元界飞行，还激发了界城的防御大阵。只见他祭出一面令牌，令牌悠悠旋转在那人头顶，界城的防御大阵自动扯回。 王杰克皱眉，王十七这个名字他已经数十年没有使用。 如果搁旁人这么叫，他一定出手打个半死，可眼前这个是老熟人。而且二人都用的是传音之术，并没有落入他人耳中。 “青龙，这是我的船员，还轮不到你操心！” 青龙怒道：“这天下龙族，都归天帝的麾下，如何算是你的船员。” 龙族是众多妖族中最特殊的一股力量，他们直属天帝管辖，是天帝座下第一战力。龙族族长青龙，更是青龙舰队的舰队守护者。 “暂且不说那女娃娃是否可以当龙族来看。即便她是龙族，现在归于天帝麾下，在我船员中出现一个半个的龙族，我想天帝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换了别人，只怕已经被青龙给化成灰烬。可眼前这人是王杰克，又名王十七，这是天帝的第十七子。 当年因为印记无法觉醒的问题，被族中年轻一辈排挤，最后以平民的身份流浪沙星，至今不肯归于天上去。 天帝血脉，即便是平民身份，那也不同凡响。 王杰克这些年小心谨慎，也没犯下什么大错。自己只拥有一艘灵动级的黑珍珠号，没什么像样的组织力量，也是为了远离权力斗争。 可即便是平民，也是天帝之子，不是青龙这样的家臣可以在公开场合教训的。 彩云进城之前，青龙就感觉附近遗落的龙族血脉。起初自己还不太敢相信，直到现在进行血脉引导，浓郁的血脉气息才将他引来至此。 “我感受到了祖龙的气息，你当知这意味着什么。”青龙这一解释，之前霸道的气息便弱了三分，“我不能无视族规，要带回族中去确认。” “既然你说到了族规，那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青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道：“请讲！” 王杰克停顿片刻，道：“依照你的族规，你族人私通外族，诞下这灵胎长大该是什么下场？” “私通外族？” 青龙脸色铁青，他之前没有太过仔细察看，只当是祖龙气息不够纯，也不够强。如今近距离释放神识仔细感受，方才觉察到这气息的问题所在。 这气息中含义大量的人族气息，已然是这气息的本源之一。最气人的是还有一个人类小孩抱着自己族中后人，真正气死龙了。 龙族力量强大，也自认自己血脉高贵。为了维持血脉纯净，族中禁止族人与外族通婚。不许灵胎暗结，更不允许抚养长大。 灵胎的诞生过程除了身体的交配结合需求，还要有意识的交配结合。这已经脱离了初纪元时候的生育体系，体交和神交可谓是缺一不可。 说明这个孩子是族中有人有意犯下大错，属于知法犯法的范畴。 “这个孩子是龙族血脉，可是血脉不纯，只怕难以觉醒完整龙族印记。至于是如何流落到你这里，我需要仔细查一查。” 青龙一时间失了头绪，拱手道：“你且护佑一二，等我与族中长老商议，再做答复。” 王杰克冷哼一声，甩手道：“这是我的船员，还用得着你说？” 见青龙灰溜溜地离去，王杰克心中暗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还这样一副德性。青龙在这天上地下霸道惯了，今天总算是栽了个跟头。 第八十三章 我的彩云 彩云意识海中火焰滔天，似乎要焚净一切。 “碰！” 紫色巨龙巨大的龙翼挣脱了铁链束缚，龙翼挥动下卷起的飓风让火势更甚。 巨龙无意识地嘶吼着，咆哮着，要挣脱身上的束缚。 “彩云！” 莫荒大喊一声，想要冲上前去。 “别冲动！”铁锤制止了莫荒，“她这是在觉醒龙族的力量，挣脱束缚是最基础的过程。” “挣脱后会怎么样？” 莫荒感觉很是奇怪，不知道龙族为什么要先把自己的元素法像束缚起来。 这种束缚不同于雪灵儿的后天干扰，像是一种先天自带的力量束缚。 铁锤道：“挣脱后会觉醒神龙印记，会有龙族的专属技能。印记类似于人类的印记一样，只不过对于龙族而言，只有过了这一关的龙族才有资格获得印记传承。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考验，希望她能够成功。” 又是印记传承，莫荒已经无力吐槽。别人都能靠祖上功德庇佑，自己则是完全要靠脸。 莫荒知道自己只有嫉妒的份，因为人类的印记传承有随机性，圣灵胎的后裔都不一定能获得，更别说野灵胎了。 妖族很少自创功法技能，本身主要靠的就是天赋和印记传承，而且这种传承本大都迹可循，只有能够过关的天才妖族才有机会获得。 龙族是顶级妖族，他们的天赋印记不是一般妖族可以比拟的。 莫荒没有急着上前，就这样观察者彩云意识海中的动静。 现在莫荒自己的意识也在接受烈火的炙烤，如果不是使用水元素之力给自己降温，只怕现在自己也熟透了。 “碰！” 又一条锁链被挣脱，这条锁链在巨龙尾部。龙尾挣脱束缚，在意识海中横扫而过。 莫荒左右闪躲，差点就被重伤。 “嗷！” 龙啸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哀鸣。 铁锤道：“她的龙族血脉稀薄，只怕难以完全挣脱束缚。” “你怎么看出来的？”莫荒没好气道，“刚刚那一尾巴差点打中我。” “这束缚的力量并非平均分配，一条锁链断开，力量会转嫁给另外的锁链承担，别看只剩下困住四只的四条，需要的力量比之前要翻倍。” 莫荒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知道铁锤所言非虚，他明显感觉彩云挣脱锁链的力道不足。 铁锤看出了莫荒的忧虑，道：“影响也不大，就是可能终生成就有限。龙族大多数的龙类都无法觉醒印记，最终也没办法法相外显，因此没办法完成化形，只能以龙躯进行修炼。彩云是个人妖，人妖没有化形的问题，最多就是成就有限。” “人妖？”莫荒不知道铁锤为什么如此说，怒道：“什么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 铁锤懵逼了，也不知道自己全家是不是包括莫荒。 “真是不可理喻！”铁锤也不知道莫荒为什么如此生气，解释道：“人和妖结合的生命就是人妖，龙族也是妖族。彩云诞生自人族和妖族结合的灵胎，自然是人妖。” “你特么怎么不叫妖人？”莫荒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别再和我说这个词，这叫半妖好不。也可以叫半龙人，或者龙人。不管是哪种，她都是彩云，不是什么人妖。” 铁锤不知道莫荒为什么对人妖这个词如此敏感，好像踩到了他的尾巴一般，“你是老大，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怎么办？彩云的气息在减弱，她难以挣脱束缚，是不是失败了。”莫荒急切道。 “半妖几乎无法觉醒印记，就算是半龙人也是不行的。”铁锤很上道，立刻改了称呼，“他们的血脉力量稀薄，难以打破印记法阵。不过你放心，觉醒失败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得到的好处会大打折扣。” 半妖不管是在人类社会，还是在妖族，都是被歧视的对象，像龙族这样的强族也不例外。 深层次的原因是半妖无法给族群带来更多利益。幼时半妖有优势，可是几乎都无法突破小场境界。半妖出不了强者，战斗力不够，生产力也不足，不符合族群的发展方向。 “印记法阵？”莫荒想起来了雪灵儿的遭遇，道：“铁柱，这印记法阵和当初雪灵儿的禁咒法阵有什么区别？” 铁柱道：“本质没区别，都是一些程序代码，我想应该可以破解。” “那还等什么？” 铁柱在意识中白了莫荒一眼，道：“她这样无意识地冲撞，我就算是想帮忙也难。而且我需要一点时间研究，也需要彩云的主动配合才能完成。” 怎么唤醒她？这是一个大难题摆在莫荒面前。 莫荒感觉头大如斗，完全无处下手。因为唤醒的不是彩云这个人，而是她的元素法相，是眼前这一头巨龙，让这头巨龙可以配合铁柱行事。 元素法相正常情况下是和意识是一体的，是自身在意识海中的具现投影。修炼到场境之上可以投影到自身之外，依靠元素的能量场实现外显，形成法天象地。 这些都是后话，眼巴前怎么搞定彩云的法相才是正事。 莫荒一跃而起，自身的九彩花纹光芒大盛。忍受着彩云巨龙法相周身散发的澎湃热量，骑在了巨龙的脖子上。 “彩云，你醒醒！”莫荒用力握着龙角大喊，“我是莫荒，我是来帮你的。” 巨龙愤怒的摇晃着脑袋，要将莫荒从龙头之上甩出去。 莫荒本身就是入侵者，即便是亲和力高，也会被彩云的意识海排挤。这种灼烧意识的痛直逼灵魂深处，如果莫荒意志力坚强，可能要被彩云给踢出意识海。 “嗷！” 又一声巨龙的咆哮声，莫荒被甩在了地上。 “嘶！” 莫荒吃痛，一骨碌爬了起来，自己的法相变得虚浮，随时有可能崩溃在彩云的意识海中。 巨龙低头，张开大口对着莫荒。只要再来一记龙息，顷刻间就能结束战斗。而就这一瞬间，龙头却生生卡住了，不再动弹。 龙目中眼泪打转，泪水滴落在意识海炽热的土地上。 “你……是……莫荒？” “是的，我是莫荒。”莫荒急忙道，“彩云，你再坚持一下，我的伴生精灵铁柱在帮助你。” “彩……云？我……是彩……云？”巨龙喃喃自语着，随之而来是一股信息席卷彩云的意识，巨龙逐渐停止了攻击，“我是彩云。” “你想起来了。”莫荒问道。 “成了！”莫荒意识中铁柱喊道，“剩下的变得简单了。” 在彩云意识清醒的一刹那，铁柱捕捉到了彩云伴生精灵的信息，接入了彩云的伴生精灵系统，引导彩云进入正常轨道。 随着铁柱的话语在莫荒的意识海中响起，彩云的巨龙法相开始缩小，最终变成一个紫发带龙角的美少女。少女身上包裹着未能褪去的鳞片，隐隐遮住几处关键位置。 遗憾的是少女双手和双脚都被铁链束缚，显然印记法阵还没有解除。 莫荒看着这玲珑身段，暗自腹诽，道：“竟然打上了龙鳞码，我算是长见识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你变漂亮了。” “这只是法相之身，我长大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最多也就是龙样，我又不是没骑过。” 莫荒心中暗想，却没敢说出口。他知道彩云现在在意这些，自从自己了解了半妖的信息，就知道这个世界半妖没有地位。道：“不管什么样，都是我的彩云。” “谁是你的？” 彩云红着脸，举起带着铁链的双手，嗔道：“既然你说是你的彩云，那先给你的彩云解开这铁链子再说。” 第八十四章 龙炎印记 “铁锤，现在这什么情况。” “我看不懂，好像觉醒只进行了一半，像是生生被阻断了。” 铁锤不解道，“按说如果失败应该被重新禁锢，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状态。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一半的路没走完，有机会继续走。” 铁柱道：“那是自然，所谓的法阵不过是一种进化筛选的程序，我先给暂停执行了。” “那现在怎么办？彩云还有四条锁链要解除，不然她的法相就会被永远禁锢在意识海中。龙族也有觉醒一半印记的先例，可这些龙都无法走的更远。” 龙族毕竟是妖族，能力本身还是以天赋技能为主，化形以后的龙族虽然摆脱了天赋的束缚，可在技能创新方面也无法完全和人类比拟？ 不过这也合情合理，人家有着顶级的天赋技能，干嘛学人类舍近求远。 莫荒最关心的还是彩云前途的问题，他可不想彩云就这样被阵法一生束缚。 高等级阶的技能是需要依靠法相施展的。彩云的法相被这样禁锢着，难道真的让她学习那些龙用自己的蛮力去战斗？ 莫荒期望的坐骑可不是那样用的，这不白瞎了这一身漂亮的气囊吗？ 铁柱沉默了片刻，道：“先出去再说，这些我需要研究，一时半会还没头绪。” 彩云见莫荒在自己意识海中发呆，道：“你在想什么呢？” 三人的对话通过莫荒自己的意识传输，这个过程彩云自然是不知道的。 “嗯？”莫荒回过神，伸手轻轻触摸彩云手腕处的锁链，感受着锁链传来的力量，道：“在想怎么打开你元素法相的禁锢锁链。” “有办法了？” 彩云知道莫荒有秘密，她不知道莫荒用什么手段可以入侵自己的意识，而且还能协助自己的伴生精灵掌握身体的自主控制，这样的手段早就颠覆了她的认知。 “放心，这元素法相的禁锢锁链问题我一定解决。”莫荒给彩云吃一颗定心丸，“就是需要花点时间，这事情现在不着急，你自己先看看自己情况再说。” 铁柱刚刚支支吾吾没说，莫荒猜想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现在先退出意识海再从长计议。 彩云脱离意识连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莫荒紧紧抱在一起。 房间里面热气弥漫，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损失。 莫荒暗叹自己二人没闯下大祸，殊不知暗地里有人已经出手帮忙，如果不是船长王杰克，这个房间只怕是要烧起来了。 二人四目相对，莫荒打量着彩云，这折腾了一通，也没见到有什么变化。 彩云轻轻推开莫荒，道：“也算是有收获，只是觉醒了一半的龙炎印记。” 龙炎印记，龙族火元素天赋印记之一。掌握一级印记可以释放龙息之术，而龙炎可以对火元素的攻击产生20%的加成。彩云觉醒不完整，大概只能发挥不到一半的威力。 “在哪里呢？我瞧瞧。” 莫荒像个好奇宝宝，盯着彩云端详半晌。 其实印记的位置是可以根据个人喜好，一般人喜欢隐藏起来，必然王风就隐藏在手臂上。如果不是他特意展示，莫荒根本不会发现。 凡是也有例外，大世家的人喜欢将印记直接展示在额头上，这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也是对自己家族势力的自信展示。 一般小家族如果印记外显，容易变成靶子被人针对。 彩云微微瞪了莫荒一眼，这家伙真的一点都不见外。右手拢起自己的长发，露出后脖颈处一小片细密的龙鳞。 莫荒曾经见过这龙鳞的样子，原本只是普通的紫色鳞片，现在多出一些红色的花纹，但是看不出具体形状。 莫荒伸手去摸，彩云想躲开，却被拦腰抱住。 “别……不要……” 彩云阻止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感觉身体一阵麻痒，像是触电了一样。身体先是传来一阵无力感，然后还有一丝丝上瘾的感觉。就这样全身酥软下去，地斜靠在莫荒的身上。 这是逆鳞，如果是其他人，彩云万万不能让碰的。 可现在的人是莫荒，有些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这家伙好像欺负自己上瘾了。 身体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如果对方有恶意，真的是用力攻击。说不准这片区域是彩云身体最坚固的地方，毕竟有龙鳞保护。可是这种轻轻抚摸，传来的信息会显示完全不一样，这种没有攻击的杀伤力反而更可怕。 “你没事就好！” 见彩云脸上布满红霞，莫荒把自己罪恶的心思收了收。转身下地，暗骂一句这万恶的魔法纪元。 “停……” 彩云显得有些脱力，斜着躺倒在床上。 “嗯？” 莫荒回头看，“你这大喘气，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彩云再次挺直了身子，用鸭子坐的方式面对着莫荒。 伸手勾过床边的枕头，用力砸向莫荒的狗头。 “滚！” 一声狮子吼，还附带着少许少女的娇嗔。 莫荒接过枕头，抱着揉捏了两下。轻轻向彩云扔了回去，转身飞奔出门。 “怎么这么久？”王风倚着门看着莫荒落荒而出，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笑着看他。 “少年都不懂持久的宝贵，长大后你就不会抱怨这个问题了。” “滚！”王风用彩云的词反馈莫荒，这个字他刚刚听的真真切切，“爷爷让我在这里等你，让你出来和我去见他。” “那老家伙总算是有点家长的样子，我以为他放弃你了。” “你这是嫉妒我。”王风反击道，“别想挑拨我们爷孙的关系。” “你们这关系还用得着挑拨吗？” 两人一路上拌嘴，向着王杰克的房间走去。 …… 王杰克的房间十分凌乱，还留有一些莫名的芳香。 莫荒盯着他看了好久，一副船长我懂的样子。 “彩云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情，就是她的法相禁锢我还没法解除，我还在想办法。” 王杰克看着莫荒，徐徐道：“侵入意识海，稳定元素法相，这是大场景以上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莫荒心中咯噔一下，这样需要这样的大能才能搞的事情，自己就这样轻松地说了出来。 “船长，我……”莫荒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说下去，自己心中的秘密怕是守不住了。 “你有自己的秘密，很独特，我不想知道，你也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了，是任何人。”王杰克非常郑重地道，“当你到了一定阶段，就会明白，这个世界对强者没有秘密可言，只要有了方向，挖出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多谢船长！”莫荒低头道。 莫荒只当是王杰克教训自己，他还不知道王杰克今天给拦下了青龙，如果青龙近距离接触莫荒，就会知道莫荒在做什么。而这种使用意识入侵的方式在高手眼里，无异于可以天翻地覆的技能。 “之前在冰原，我一时间没照顾到，已经让雪无双起了疑心。如今这界城中，高手如云，彩云的事情我会出面遮掩几分。只是你将来行事要小心，若非是遇到万分信任的人，不得展示自己的天赋。” “爷爷，莫荒明白。” 莫荒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听训。 第八十五章 罗素 船长王杰克的话莫荒记在心中，这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刚刚帮助彩云也并非一无所获，九宫格中火元素属性闪亮，而控源境界相关的火元素技能一一觉醒。 “火球术！” “炎爆术！” “天陨术！” “……” 一连串火元素属性的技能在莫荒意识中闪现。 “龙息术！” 这是什么鬼？这不是龙族才应该有的技能吗？ 铁锤也蒙了，自己作为伴生精灵也没有弄明白怎么出现这样一个技能。 “铁柱，解释一下。” 莫荒知道这是铁柱干的好事情，觉醒技能对别人来说靠机遇，对铁柱来说就像复制粘贴一样简单。 境界是最难的，需要身体力量的积累。技能的本质就是一种施法方式，铁柱几乎手到擒来。 “一不小心被你发现了，你要是水元素技能也觉醒，说不准还有惊喜。” “雪灵儿她的技能也被你拷贝了？” “恭喜你，答对了。”铁柱笑道，“拿去用就是了，用不着感谢我。” 这些技能无疑是强大的，莫荒只要简单看一下介绍就清楚其中的厉害。比起基础技能而言，这些特殊的天赋技能爆发力更强。 铁柱解释道：“遗憾的是只能模拟，没办法复现种族血脉影响。印记附带的技能可以模拟一二，遗憾的是印记的构成非常复杂，印记的属性加成难以实现。圣灵胎的印记和特殊家族血脉有关，等我研究透彻了，看如何实现模拟印记的加成。” “这已经很逆天了，只是不能使用在明处，免得惹出麻烦。” 莫荒敢肯定，自己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出龙息，或者觉醒控源境界水元素技能之后用一招雪族专属技能。不出太多时间，自己就会被龙族和雪族抢着解剖了。 如果是龙族使用龙息之术，有血脉之力加持，消耗并不会太大，可莫荒使用，会抽调大量的火元素之力。不过莫荒有另外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有其他元素属性可以消耗，因此也不算太糟糕。 莫荒知道这条路不急于一时，自己身边就有王风和彩云两个小白鼠让自己研究。 …… 第二天，莫荒几人一早就前往竞技场参加比赛。 请元界城的城主做了简单致辞之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四周看台上人不多，还有一半的人是选手，除了城主也没来什么重量级人物。 王杰克花费了100元晶入场费用，挨坐在王风左边。王风的右手边是莫荒，莫荒旁边是彩云。 四人就这样一字排开，盯着场中看。 十个擂台是同时开打的，最先有人晋级的是第一擂台。 第一擂台在城主刚刚宣布开始后，炎武就一跃上了擂台。连续喊了三声无人挑战，就这样自动进入下一轮淘汰赛。 炎武转身潇洒离开擂台，整个过程并没有迎来太多掌声，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样才是习以为常。 其他擂台的种子选手情况也差不太多，他们几乎都是第一个出场，没人迎战自动晋级下一轮，然后潇洒地离开了赛场。 第二擂台的罗素最让人感到意外，他不紧不慢上擂台，喊了三声便完成晋级。 罗素没有像其他种子选手那样离开，而是选择走向观众席。 “这些人真的很臭屁，名头大得吓死人，其他人也是怂包，没一个上台试试吗？” 莫荒对着场中晋级的种子选手一阵点评，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如何选择龟缩在最后上场的。 现在的比赛确实很无聊，基本就是种子选手争夺一下出线的顺序。 其实也没什么鸟用，大概就像什么奥运会首金一样，比较容易被人关注罢了。 媒体喜欢炒作这个话题，可真正在选手中间，金牌的质量都一样，左右不过是一个擂台赛出线，距离十强还差得远呢。 罗素向着莫荒坐着的方向走来，甚至莫荒还感觉到对方有意多看了自己几眼。 擂台赛的观众席并不满，尤其是后排的位置，有很多空座位。 观众席是一排排的台阶，除了单独的贵宾席，其他并没有严格的座椅限制。 罗素选择在距离彩云还有大概四五个座位的地方坐下，然后闭目养神。 罗素是夺冠的大热门，现在的明星人物，坐这里很惹眼。 很多目光都投向莫荒的方向，莫荒心中瞬间就炸毛了。这家伙这么臭屁，怎么会选择自己这一排坐下？ 只见罗素闭目养神，对场中比赛毫不关心，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莫荒心中泛起了嘀咕，自己还想苟着呢？这家伙往这里一坐，自己和彩云几人立刻变成了焦点。 这本来就是公开场合，空着的座位谁都可以坐，莫荒也没办法去指责对方。只能看着场中的比赛，时不时地向着彩云右边瞟一眼。 “你怎么总看我？”彩云有一点不满，这家伙总是看向自己，“专注点看比赛，别以为你能稳赢。” “你这么漂亮，多看几眼怎么了?”莫荒表现出了高情商的回答，他可不愿意提那边那个臭屁的家伙。 有几个结束比赛的选手见罗素身边有空座位，想挨着罗素坐下。毕竟机会难得，想见识排名第一的高手风采。结果这些人像是中了邪一样，一脸凝重地远远躲开罗素。 莫荒看见离开的那些人像是中了邪一样，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 “这是阵法外放的结果。”铁锤给莫荒解释道，“他已经踏入练阵境界，可以刻画阵法外放辅助修行，也可以用阵法进行攻击，形成一种领域干扰对手。” “原来如此，难怪这家伙这么臭屁。” 莫荒心中了然，对方看似闭目养神，实际由阵法辅助修行，自己和对方差着两个大境界。 “少年天才榜，十二岁之下，进入器合境界才能上榜，超过十二岁则自动下榜。一般会由四五年的空窗期，只有修为进入小场境界后会进入地榜排名。事实上超级天才不在这个范畴，有人可以实现下刚下天才榜，又上地榜的无缝衔接。 “这罗素已经进入练阵境界，下一步就是小场境界，他年满十二岁，应该是想创造无缝衔接的壮举。” “这有什么用？”莫荒不解道。 “据说有大气运加持，这种能够无缝衔接的天才，未来成就都不可限量。当今的天帝，以四皇中的火皇沙皇，当年都是这样的天才。而风皇和雪皇即使没有实现无缝衔接，也相差不远。” “又是气运，这玄而又玄的说法在这个世界很畅通。”莫荒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道：“铁柱，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铁柱道：“不知道如何看，反正实力是硬道理没跑。” “管他什么气运，无外是排名高，资源多。形成一个正向的循环，想要成就低一点也难。”莫荒笑着解释道，“大概是幸存者偏差，成就高的人一般都是优秀的，也不排除有提前折戟的优秀倒霉蛋。” “这样说，你是不愿意相信？”铁锤问道。 “信，干吗不信。别人信，我就信，我没必要特立独行。”莫荒停顿了片刻，道：“只是我更信我自己，气运是我自己给自己带来的。” 铁柱也没有再说，他和铁锤虽然都是伴生精灵，但是两个人思维有一点不一样。铁柱有着更强的逻辑推导能力，更依赖计算机语言。有一些事情如果没有能实现逻辑自洽，还是不要擅自下结论的好。 第八十六章 王风上台 第一个被挑战的种子选手是第三擂台的沙怒涛涛问九天。 这个名字莫荒印象非常深刻，但是对他的背景却不太知道。 软柿子总会有人捏，排名低就是没有牌面。 上去挑战的人不知道是头铁，还是第三擂台其他势力故意给沙怒涛涛问九天上眼药水。 擂主沙怒涛涛问九天都没凝聚元素护甲，只靠自身力量连出三拳，挑战者凝聚的内器元素护甲被直接打爆，远远跌落在台下。 有水系治疗类的法师上前释放了一个水润术，试探挑战者鼻息后，道：“还活着，只是肋骨断了三根。” 只见台下有人盯着沙怒涛涛问九天，很不爽道：“你下手太狠！” 沙怒涛涛问九天看着盯着自己的少年，道：“刀向辉，你要是有种就自己上台。让这些小杂鱼来影响老子心情，老子没杀了他就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刀向辉不傻，这时候不适合全力以赴，冷哼一声，道：“我们走着瞧。” 二人都属于来自沙海的大势力。 沙怒涛涛问九天代表沙怒之舟舰队出战，沙怒舰队是沙海中唯一一支平民舰队。船员都是没有天赋印记的平民和贱民，靠着严格的组织纪律纵横沙海。 莫荒听说这个舰队的介绍后，对这支舰队有好感，因为黑珍珠号本身也多少有一些类似的性质。 除去王风和彩云这样的特殊身份，他也没见过有印记觉醒的船员，船长王杰克也是一介平民。 刀向辉排名第十五，自身实力和沙怒涛涛问九天在伯仲之间。他代表沙海的刀锋舰队出战，刀锋舰队隶属于刀锋世家，而刀向辉是世家的嫡系传人。 这些信息来自内幕总结，更详细信息莫荒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人针对性的给他第九擂台的消息，他差不多也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沙怒之舟舰队的性质，决定了他们在沙海行走被歧视的命运。刀锋舰队只是大势力中不起眼的一个，没有世家大族希望平民可以壮大。 “可还有人愿意上台一战！” 沙怒涛涛问九天心情不好，一脸的阴云密布。连续喊三声后，无人再上去应战，直接晋级。 刀向辉本就是给沙怒涛涛问九天上眼药，安排一个人膈应他一下就完事了。 “怎么样？”莫荒轻轻用手肘磕了一下王风。 王风摇头苦笑，道：“他很强，我如果不动用印记，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是还有的打了？”莫荒笑道。 “现在看不出，如果还是器合境界，就还有得玩。”王风道，“学习为主，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不急于这一次。” “没戏，见到这两人就早点认输吧。”王杰克很符合时宜出面打击自己的孙子，道：“这两个人都器合境界圆满，那个沙怒涛涛已经触摸到阵法规则，不然你真以为只靠三拳肉身力量，就能打爆元素护甲？” “爷爷，不带你这样的。”王风感觉自己被打击了，道：“我还没上场比赛呢，你就说这丧气话。” 王杰克道：“我这是心疼你，担心没人给养老送终。” 王风：“……” 这个心疼王风直接无视，再次盯着场中的比赛。 王风、彩云和莫荒三人都准备下午看情况再上场，王风和彩云排名靠后，莫荒更是不在天才榜上，晚上场挑战也符合比赛规律。 比赛节奏比莫荒预想的要快不少，主要是前期种子选手太多。 天才榜百名之内的选手，很多都无人敢上前应战。偶尔有一两个头铁的出面挑战，也基本是被种子选手安排上去试探的炮灰，目的是试探对方实力。 其实擂台赛晋级到淘汰赛并没有名额限制，所有大家都隐藏几分实力。 莫荒在看台上看了好半天，发现这真没什么意思，这大概也是赛场人少的原因。因为两个小时过去了，只有一个人是完成挑战五人成功晋级淘汰赛的。 理论上来说，只要每个人上台喊五声，大家都不上台挑战，就都能晋级。而现实中排名靠后，没什么地位的选手，会有人上台主动教他如何做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擂台赛才渐渐有了一点比赛的模样。世家大族主要的选手都完成晋级，剩下的都是无名的草根，而完成五人挑战晋级的选手也渐渐变多。 下午两点的时候，王风和彩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准备上场试一试。 王风最先报名，彩云和莫荒找了距离王风的三号擂台比较近的看台坐下看比赛。大约过了半小时的时间，便轮到王风进入挑战的等候区。 一旦进入等候区，就只能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主动上台挑战，第二种是轮到自己了，那就必须上擂台接受他人的挑战。 在台上吆喝的选手叫九信，天才榜排名第1124名。来自一个名叫快乐沙舟的舰队组合，舰队组合有五条灵动级的舰船，是沙海中常见的中下层势力。 母舰级舰队太过庞大，在沙海中并不多见。一些松散的势力会相互结合组成舰队组，为了出行时候可以相互照应。 九信刚刚击败了一名天才榜排名1217的选手，现在神态嚣张，不可一世。 王风没记住失败者的名字，只是按这个名次推断，对方晋级器合境界的时间也就比自己早三个月而已。 王风看了刚刚这人的比赛，结合莫荒给自己传授的格斗技巧，感觉自己胜过此人应该没有难度。 每个擂台大概也就能诞生30个的人进入淘汰赛，按正常情况来说，只有在天才榜排名前500的选手才有机会，王风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也不知道谁给了这个九信的家伙勇气。 “我来挑战你！” 说罢，王风一跃而上。 其实和王风在一起排队的十个人，也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台，只是觉得台上这家伙太菜了，想让其他人来修理他。 “王风，来自黑珍珠号，请指教。”王风按规矩先自报家门。 九信伴生精灵给自己显示，对面这家伙排名1813，这样的排名大概是最近半个月才晋级的。 九信的眼睛差点掉地上了，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台下排队的几人也面带笑容，竟然有排名这么低的人来参加比赛。虽然说比赛方不限制年龄，但是五百名以外的选手，大概有一半的人都没办法参加比赛。一千名以外的选手，基本很少能看见。 刚刚台上两个一千多名的争抢，已经是奇葩了，竟然还来了一个1813名的选手上来凑热闹。 “切！” 九信很轻蔑地看向王风，他甚至都没想要准备幻化器合境界的防具。 王风因为年纪的缘故，比九信低了将近一头，在九信面前就像一个小朋友。 第八十七章 短命娃娃 “开始！”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响，王风飞速地近身到九信身边。 “这么快！” 九信一阵迟疑，就剩下手忙脚乱地应付王风的攻击。 王风年纪比九信小很多，力量上面有差距，但是他使用了巧劲道，像泥鳅一样滑手。 九信攻击的匆忙，整个人显得跌跌撞撞，释放的技能也乱了章法。在一阵暴风席卷过后，九信竟然踩空跌下了擂台。 台下等待上场的几人一阵大小，他们都看出九信轻敌了。 近前的几个人，包括裁判在内，没人会太关注一千名以外的几个小朋友瞎胡闹。反而主席台上的几人来了兴趣，他们注视着王风，因为这家伙来自黑珍珠号。 王风也没有释放内器幻化铠甲，全凭身法和技能相结合，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王风胜！” 裁判显然对这个结果也感到意外，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台上的小男孩。 随着裁判的宣布声响起，王风意识海中伴生精灵给同步了天才榜单变动的情况，自己替换了原本九信1124的排名，而九信则排名到了1813。 “一定是九信那傻x大意了，我上去会会他。” 说话的人名叫短命娃娃，排名1016。和九信来自同一个舰队组合，身边的其他五人是一起来的。他是舰队的炮灰，目的是保住舰队一个名额进入淘汰赛。 “小心一点！” 领队一人拍了拍短命娃娃的肩膀，这家伙起的怪名字是舰队育儿室的大妈给起的，说是贱名好养活。 短命娃娃胖嘟嘟，圆圆脸，因为名字的缘故，没少被舰队上的少年取笑。他一跃上了擂台，没有犯和九信那样的错轻敌，选择早早就将内器防具进行了幻化。 短命娃娃是土属性元素，选择的是法师路线，身上的防具是一身轻薄的法袍，手中一根元素幻化的法杖。 “短命娃娃，来自快乐沙舟。”短命娃娃自我介绍。 如果不是王风自己的伴生精灵及时给调出对应排名信息，王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什么破名字！” 王风无力吐槽，想起自己船上育儿室的丽丽姐，她好像也没给船员起过什么好名字。暗道一声莫荒和彩云真走运。 “开始！”裁判宣布道。 这次王风没有急着出手，他在观察对方的动向。 土属性法师并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在团队中属于控制和辅助的范畴。短命娃娃是从野灵胎诞生的贱民，选择走法师路线最稳妥，能够在十二岁之前晋级器合境界，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同龄人。 短命娃娃先释放了几次低级的地刺术进行试探攻击，结果都被王风给躲过去了。 风元素的敏捷属性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辅助，如果没办法第一时间控制对方，只能被对方一点点的把自己元力耗光。 王风没有全身幻化内器护甲，只凝聚了两把风刃做武器，靠意识判断来躲避攻击，他需要留存更多的元力应付后续的比赛。 玄冰域之行的收获王风深有体会，这是在生死边缘形成的肌肉记忆，不是简单闭门练习能够达成的境界。 “他在消耗我的元力！” 见对方一直在躲闪，短命娃娃意识到了上当了，不自觉的放缓攻击节奏。 “就现在！” 王风在一瞬间调动自己的疾风印记，速度明显提升了很多。 短命娃娃适应了刚刚的节奏，只是在这一瞬间，王风已经进了身前。一面土墙在王风的背后升起，因为短命娃娃预判的失误，王风刚刚好越过对方防御。 疾风印记在提高攻击速度和伤害之外，还对攻击附带撕裂效果。 撕裂的破甲属性对法师职业来说是致命的，短命娃娃一身土黄色的法袍瞬间崩解。 风刃带出一刀浅浅的血迹，这已经是王风收了一部分元力的效果。 短命娃娃懊恼不已，刚刚自己的石皮术没有来得及释放，一身实力没有发挥出两成，就已经受伤。 “印记？” 裁判微微皱眉，他感应到了王风刚刚释放元力的不一般，有印记力量在提高增幅的加持。 能量是守恒的，印记能实现短时间爆发力量又不损害自身，其原理就是向周围借势，这也是场境强者才能有的感悟。而印记的使用本身就是一种借势，这是一种天生的场力伴随自身成长，因此裁判会有比较强烈的感应。 裁判也难以判断王风是不完整印记的平民还是完整印记的圣民，但是对王风不免高看两眼。 王风感觉到对方的善意，这裁判主观上已经站自己这边了。 这是一般沙星人的态度，即便是贱民也会羡慕拥有印记的上民和圣民。 沙星的几大势力中，沙海是最自由散漫的。因为沙海太大的缘故，没人去做人口管理，对圣民、上民、平民和贱民的身份不太在意，由各个舰队自己做主。 其实大多数舰队和城池都会对自己的子民才有阶级划分的方式管理，黑珍珠号和一些以平民贱民为主的舰队是沙星上的异类。 当短命娃娃再次挥动法杖释放技能反击的时候，他被裁判给拦了下来。 裁判道：“你已经输了！” 短命娃娃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伤口，道：“小伤，不碍事，我还能战斗。” 裁判解释道：“他刚刚主动收了一半的元力。” “我……” 短命娃娃刚要辩解，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擂台之外，自己不知道何时被裁判给送了出来。 擂台赛阶段没有影像裁判介入，选手们也没有什么挑战鹰眼的机会。 “小场境！” 王风也没看清楚，只感觉一阵无形的压力，对面的选手就已经在擂台之外了。 场境高手对现在的选手都遥不可及，中间还差着练阵境这一个大境界——练阵境。 练阵境有承上启下的作用，是对元力使用的深层次探索。只有纳阵于身，才能最终形成场，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卡在这个境界难以突破。 王风自己也不清楚裁判判自己胜出有多少主观分，反正自己这一局胜利了，排名也变动到了1016名。 “下一个！”擂台上裁判开始叫人。 短命娃娃一起的四人相互低语，他们正在想应对的办法。他们几人来自平民的舰队组合，本身就是可丁可卯的计算好的，只想保一个名额进入淘汰赛，也算不虚此行。 “下一个！”擂台上裁判第二次叫人，如果他再喊一次没人应声，王风就可以自动晋级。 “我来！” 等候区中的一名高个子一跃上台，他是四人中的老大，本来也应该轮到他出战了。他原计划是让短命娃娃打赢这个1813的家伙，轻松获得一场胜局，他上去挑战短命娃娃，短命娃娃认输，接着再让自己带队的几个小弟认输就完成任务了。 谁知道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看着排名这么低，竟然连续解决了两个人，现在高个子自己不得不上去拔掉这个钉子。 第八十八章 王风胜出 “雷二龙，请指教。” 见对手很客气的施礼，王风心中咯噔一下。 比起什么九信和短命娃娃，这个对手有个正经名号。 通过自己伴生精灵给反馈的信息，王风知道自己这一局会是一场血战。 雷二龙在天才榜上排名第473，除去那些没来现场比赛的选手，算是勉强可以够得上晋级淘汰赛的标准了。 王风幻化了一身苍白色铠甲，让自己的内器外显。现在自己刚刚在器合境界，还没时机完成内器属性的提升，现在也只是堪堪达到人器合一的程度。 莫荒和彩云在距离较近的地方看比赛，王风对手声音如雷，他听的一清二楚。 “这家伙排名多少？”看向彩云。 莫荒的伴生精灵还没办法同步天才榜单，他试着让铁柱从彩云身上窃取，虽然彩云也配合了，但是这次铁柱无功而返。 用铁柱的说法，榜单能看到，但是没办法保存。这是一个实时更新的机制，现在无法用程序进行保存的执行。 这种接入对人员等级做了严格的限制，铁柱没办法接入进行更新。 彩云抿了抿嘴唇，道：“473名，这次王风危险了。” 莫荒盯着擂台，心中给王风祈祷，也暗暗诅咒雷二龙败下阵来。这个雷二龙一副早熟的模样，就差长出抬头纹了，十一二岁的孩子和成年人一般高大。 见王风幻化的铠甲后，莫荒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内器外显莫荒见识的不多，水元素的他就见识过雪灵儿的，铠甲晶莹剔透，像是钻石一样。 至于风元素铠甲，他见过速玉成的，也见过王风刚进入器合境时候铠甲的模样，而现在王风身上这一套，有几分当初船只王杰克的影子。 莫荒现在也不是当年的小白，团队中有人进入器合境界，他就打听器合境界相关的知识。 每个人的内器样式一般不会改变太多，在后期更是每个人都能形成自己的风格。 刚进入器合境界的时候，伴生精灵会提供一套素凯。素凯也就是没经过任何打磨合锤炼的内器铠甲，外观有多套方案。但是基本上来说就重铠、轻铠和法袍三种类型，防御等级可以自己根据需要进行调节。 防御等级越高，需要元素能量的维持就会越高。但是在相同境界中，法袍的防御等级再高，也不会超过轻铠，轻凯的防御等级再高，也不会超过重铠。 理论上来说可以三系兼修，但实际上每个人精力有限，只会选择适合自己的路线进行修炼。 内器的防御只是基础属性，更多的属性就需要后期修炼来完成。 王风的铠甲形状发生了变化，说明他的内器进行了升级，其中明显有船长王杰克的影子。 “这亲孙子，还是不一样。”莫荒心中一阵腹诽。 内器不像外器，外器有形，没办法收入体内。外器锻造使用的就是常见材料，只是在锻造工艺上需要进行改良，辅助阵法蚀刻最终成型。 内器的锻造，需要通过意志海打磨，这是一个意志、元力和器皿的结合过程。内器的升级除了自身等级境界提升之外，还需要灵材辅助提升除内器品质，也可以在内器中蚀刻法阵。 还有一些内器可以预留元力法槽，在使用时候将元晶或者灵材性质的宝石置入其中作为原力储备，可以视为自己元力的能量加持。 王风身着轻铠，他走敏捷型战士路线，并没有给防具添加太多防御属性，目的是防止近战中元素能量逸散的伤害。 “碰！” 雷二龙的锤子砸在了擂台上，附带着雷霆之击的技能，一阵青色的闪电逸散开了。 王风虽然躲过了雷二龙的一记攻击，但是逸散的闪电原力能量还是击中了王风。 如果不是王风自身元素铠甲的防御，现在王风已经被雷电给麻痹了。 雷二龙也是战士，一身青色的雷系护甲，护甲散发淡淡的青色雷电光晕，让人感受到雷属性元素的独特力量。雷二龙走的是平衡发展路线，他选择的是防御值稍高的轻铠，但是在武器方面偏向使用重锤。 “碰！” 又是一记雷霆之击，王风再次成功躲开。 两人斗了数个回合，王风一直在疲于应对，甚至没有完成哪怕一次有效的攻击。 “估计是要输了！” 莫荒并拢双手，使劲搓了一下自己的脸，不忍看王风落败。王风身法虽然精妙，但是二人实力悬殊。这样被动防守下去，败是迟早的问题。 就在这一刹那，在莫荒视线扫过指缝的一瞬间，王风手持风刃击中了雷二龙。 雷二龙的盔甲溃散，被王风两脚踹到了台上。 莫荒的嘴张口的老大，攥了攥眼睛，他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这太不可思议了，王风刚刚的速度已经超出风之急速的范畴，更像是闪电的瞬移。 “卧槽，什么情况，这怎么可能？”莫荒呆呆地看着站在擂台上的王风，“我不应该才是主角吗？九核双系统。” 彩云也直愣愣的盯着看台上的王风，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擂台下的人都窃窃私语，难以相信场中发生的事情，大家对这一瞬间的变故都有点难以接受。 “是风雷法阵加持，他的内器蚀刻了风雷法阵，风借雷势，他刚刚的躲避是聚势，最终借助对方的力量进行雷霆一击。” 莫荒循着声音看去，在彩云不远处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罗素?怎么又是他。”莫荒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刚刚自己和彩云坐在最后排，他就坐着远的地方闭目养神。现在自己准备上场来到了前排，这家伙又阴魂不散的跟了过来坐在前排。 见罗素说话时候还闭目养神，莫荒不禁一阵腹诽。 “这家伙闭着眼睛怎么看的比赛的？十有八九是瞎猜。” 主席台上有几个老家伙窃窃私语，他们显然是主意到了场中发生的事情。莫荒等级太低，他不可能关注这么多情况。他对风雷法阵一窍不通，只能下来问一下王风怎么回事了。 “王风胜，下一个！” 裁判这次间隔了好大一阵才宣布，显然是接收到了某些指示。 雷二龙输的一头雾水，刚刚自己大好形势，就这样被踹下台了。 “他作弊！”雷二龙心中不服，向着裁判道，“他带了可以攻击阵法在身上，我不服！” 裁判没有解释，其实他刚刚也有担忧，如果不是收到了来自主席台的指令，他不可能这么痛快判定王风胜出。眼前这个小子使用的手段在允许范围内，这个圣民的背景不一般。 “肃静！”主席台上的人敲了敲桌子，解释道：“这是内器护甲的法阵蚀刻，属于比赛允许使用的范畴。” 接着有场外的工作人员进去，架着雷二龙离开。 现场很快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少年，能够连赢三场比赛。 青龙凝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心中有了算计，“王十七的孙子，天帝的后人，一点都不意外。” “下一个！” 裁判看向等待区的几人，现在轮到了雷二龙一起的几人上场。 “我认输！” “我也认输！” 连续两人认输，一路小跑追着抬雷二龙出场的工作人员去了。他们收到了来自舰队守护者的命令，台上这个小子他们惹不起，还是躲一躲的比较好。 王风轻松晋级，在天才榜的排名上升到了473，他从擂台上一跃而下，向着莫荒和彩云而来。 第八十九章 彩云出线 这个结果不只是莫荒意外，其实王风也没想得能这么轻松。爷爷王杰克只是说帮忙提升一下内器的品质，没想到可以取得这样的战果。 牛贵贵先是惊讶，然后眼睛眯成一条线。自己这一次捡到宝了，原本以为莫荒是潜力股，没想得还有意外收获。 风雷法阵的全程叫乾坤无极风雷法阵，有扭转乾坤的意思在其中。这个法阵是天帝一族专属，如果非天帝族人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使用，是要被追杀的。 天帝的意识感应可以笼罩沙星，这个叫王风的年轻人敢在擂台上公开使用，那就一定是解决了授权问题。如果只是授权同意还是小事情，万一是天帝一族的血脉传承呢？ 牛贵贵不敢想下去，有一些事情自己只能装傻。 他见王风走下擂台，向着莫荒走去，他也准备起身走过去向对方祝贺一下。 只是刚要起身，牛贵贵冷静地选择停了下来。 “淡定！” 牛贵贵知道自己这样过去会被关注，等莫荒的比赛结束了再找他也不迟。 截至当前，擂台赛胜出的最年轻的选手是王风。 王风看着莫荒不太友善的眼神，心中又好笑又好气。 莫荒笑着道：“没想得你这么轻松就能晋级。” “一点也不轻松，在危险的边缘游走。刚刚那个雷二龙的攻击只要有一次命中，我就满盘皆输。” 王风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刚刚晋级器合境界，即便是有内器的阵法蚀刻和自身印记的加持，想要胜出也不容易。 “船长爷爷偏心，竟然给你留了杀手锏。”莫荒撇撇嘴道，“我和彩云还为你担心了半天。” “你这是嫉妒。”王风在莫荒胸口锤了一拳，转身搂着莫荒的肩膀拍了拍。 “恭喜你！”彩云也笑着向王风祝贺，“不过我得去报名了，你们等我好消息。” “加油！” 莫荒和王风都向彩云比画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彩云在二号擂台，和三号擂台的距离很近。王风也莫荒两人目送彩云前去报名，又稍微挪了挪地方，准备好看彩云的比赛。 “奇怪！”莫荒盯着彩云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什么奇怪？”王风道。 “那个臭屁的家伙怎么也跟着彩云去了。”莫荒指着彩云背后不远的罗素，“这家伙刚刚一直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位置坐着，我不明白他要搞什么?” “罗素？”王风也觉得不同寻常，在自己上台之前，罗素和自己几人坐在一排。“放心现场这么多人，彩云不会有危险。” 只见罗素在前排的位置找了一人交代了几句，那人跟着彩云cong一起去报名。 莫荒感觉很别扭，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彩云就从擂台上下来，莫荒甚至没明白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情。 “彩云？”莫荒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彩云，“怎么回事。” “顺利晋级了，我挑战的家伙莫名其妙的选择认输，接着又有四个家伙主动认输了。” 听彩云解释，莫荒和王风都感觉过于奇幻，竟然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发生。 彩云几乎什么都没做，在天才榜上的名次就变动到了658名，妥妥的躺赢比赛。 “难道这是美女的专利？遇到舔狗了？”莫荒打量着彩云这还没张开的小身板，想不通这六七岁的小女孩能有什么魅力。 想不通除了自己，还有谁会舔。 “彩云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在三人的不解和迷茫中，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氛围。 “罗素？”莫荒皱着眉，拉彩云站在自己身边，“刚刚你安排的？” “不然呢？”罗素很和善的微笑道，“守护者让我保护彩云妹妹的安全，我当倾尽全力。” 原来舔狗是这家伙，莫荒有莫名的危机感。舔狗舔不着，一般都是因为长得丑、没钱、没实力，罗素这家伙可不一样，妥妥的天才榜第一，长相还不赖，看情况应该也不差钱。 “什么意思？彩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素，来自天帝的第一舰队，青龙舰队。守护者青龙，是当今龙族的族长，彩云是龙族沦落在外的血脉，自然应该由龙族守护。” 莫荒知道龙族是天帝座下的最强战力，而彩云的身世莫荒也知道几分。 “你想做什么？”莫荒沉声道。 “带她回龙族，龙族的血脉不允许流落在外，这是龙族的族规。” “哼！说的好听。”莫荒道，“在彩云小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去了，现在长大了来抢人。” “这是我们龙族内部的事情。” “你们管不到我们黑珍珠号。” 莫荒对这种拿自己族中规定来要求别人的行为感到不耻，看来长臂管辖这种恶劣的行为，在哪个纪元都有。 “你的意见不重要，彩云妹妹的意见才重要。”罗素保持着微笑，“二号擂台是我们青龙舰队守擂，算是送彩云妹妹的小礼物。”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彩云摇头道，“我不算完全的龙族，回龙族死路一条，龙族没我容身之地。” 彩云对龙族的规则了解，自己这样的回去大概率会被清理。龙族强势，眼睛里面容不下沙子。 罗素解释道：“族长说万事没有绝对，要看彩云妹妹觉醒的血脉的情况而定，让我们在淘汰赛见识一下彩云妹妹的真本事。” “原来如此，我还当什么好心呢。” 莫荒了解了对方的目的，昨天彩云的血脉刚刚觉醒，需要时间融合才能显现威力。今天擂台赛时间不太允许，而且会有一些杂鱼会干扰，让彩云进入淘汰赛，罗素这些人可以控制比赛的节奏和走势。 “不要有这么大的戒心好不？”罗素不再过多解释，“青龙族长会尽全力保下彩云妹妹，还望彩云妹妹不要让大家失望。” 罗素强忍着耐心，他对这些普通人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因为青龙族长有交代，他现在都想动手抢人了。也不知道族长什么情况，让自己和这几个普通人好言好语。 罗素哪里知道昨天晚上青龙已经抢人失败了，安排他来就是看重了他是晚辈，算准了那个王十七不会自降身份和小辈一番见识。 彩云道：“比赛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但不是为了讨好龙族。” “龙族晋级离不开族中圣地洗礼，返回龙族对你只有好处。”罗素再次解释道。 “我不会考虑。”彩云坚决道，“既然当年有人抛弃了我，那就注定了我和龙族无缘。” “当年的事情，我们龙族内部也会处理，也会给彩云妹妹一个交代。” 罗素没再多言，他感觉到这三人对自己的排斥，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拱手和三人告辞离去。 第九十章 冰玉堂 “终于到主角出场的时间了。” 莫荒心里默念了一句属于自己的台词。如果在一天之前，他肯定会大声喊出来，现在自己只能默默给自己加油。 自己身边这两个小伙伴，一个比一个有背景。王风的内器的阵法莫荒不知道名堂，但是通过效果和主席台上那些大佬的反应，莫荒知道阵法不简单。 而彩云给莫荒的打击就更为明显，竟然有罗素出面给她保驾护航，保她平稳进入淘汰赛。 和他们二人相比，莫荒自己妥妥就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妖怪。 莫荒叹了口气，向着九号擂台的报名点走去，他再不去报名，只怕是没机会上场了。 彩云和王风跟在莫荒身后，不时的给莫荒加油鼓气，莫荒低着头，感觉自己太渺小了，脑袋都要塞进胸膛里去了。 “铁柱，铁锤，我好伤心。”莫荒暗自沟通自己的伴生精灵。 铁柱：“多大点事，躺平和求包养才是你的宿命，赶紧让彩云回归龙族去。” 铁锤：“就是就是，你抱住好哥们王风的大腿，吃香的喝辣的，有的是机会。” “你俩滚，我是那种人吗？”莫荒生气道。 “你就是！”铁柱反驳莫荒。 “当然不是，主人最多投机取巧。”铁锤跪舔莫荒。 …… 牛贵贵做事还是挺靠谱的，莫荒果然在最后一组的最后一个入场。 在莫荒几人入场后，报名点终止了报名，后续没有上台的选手就没机会露脸了。 场边有人骂骂咧咧，对自己没有能够参与最后的比赛感到不忿。 有人指着队伍里面的人道：“那个，还有那个，他们都比我们来得晚，他们怎么就能进去呢。” 负责报名的人瞪了喊话的人一眼，没有做任何解释。 这些人也都没什么太深的背景，有背景和实力的早在上午就已经出线了，现在完全是垃圾时间，只是为了给下一场比赛凑人头，顺带赚点外快。 “滚！滚！滚！”一连几个滚字，报名负责人显得不耐烦，“你自己不早点来，这赖谁，下次早点报名。” 这样的情况在几个擂台都上演了，显然已经是比赛的惯例。 主席台上的几个人也不甚在意，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儿童闹着玩，重点看好苗子就行。 莫荒看排在自己前面的一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只比自己高了半头。 莫荒轻轻拍了拍前面的人，道：“大哥，看你这情况，是要最后守擂出线啊。” 那人转头，眯着眼看莫荒，笑道：“你就叫莫荒？连排名都没有的那个莫荒？” 莫荒挠挠头，傻傻地笑道：“你怎么认得小弟的名字，难道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也不怕告诉你，我爹花了钱，给我买了这个位置。中间人还是很靠谱的，说最好一个上擂台的十个弱鸡，象征性地打倒就完事了。” 莫荒心中暗骂牛贵贵不要脸，这是准备坑这个家伙。 “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莫荒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在下石东宝，来自青石方舟舰队，在天才榜排名736名。” “石大哥好厉害，小小年纪竟然能进天才榜，真是吾辈之楷模。”莫荒吹捧道。 石东宝挠挠头，道：“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了，我七百多名不算高。” “石大哥年轻啊，那些排名靠前的基本都十二岁了。” “这个，我也十二岁了。” “你说的肯定是虚岁，你看上去比那些人年轻多了。” “我说的也是周岁。”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几句话的功夫莫荒给对方信息扒了个底掉。 青石方舟舰队也是一个平民舰队，是由三艘灵动级船舶组成的舰队组。石东宝听莫荒来自一条孤零零的灵动级船舶，心中不免对莫荒抱有几分同情。 石姓是青石方舟舰队的大姓，舰队没有圣民传承，就连上民也没有，单纯由普通人组成。舰队年轻一辈进入器合境界的就三个人，没有什么合适的人可以派遣参加，多余的名额卖给了大势力。 石东宝是一名土系战士，自己是贱民的后代，虽然身份上来说算得上是平民了，但是他这样的平民，也不会有人高看一眼。 在这个纪元里面，出身是难以改变的身份烙印，偶尔有人能够继承印记成为上民或者圣民，也会被更高的组织吸纳合争取，很难留着平民舰队中效力。 平民舰队也乐意自己的舰队出圣民，因为这样在将来会有依靠。 “兄弟，对不住了！”莫荒心中默念，“坑你家钱的是牛贵贵，不是我。” 在莫荒看来，石东宝这家伙显然是一个被父母宠着的孩子，他没见过太多世面。也能看得出他的父母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不然石东宝也不敢修炼氪金的战士职业。 从时间上来讲，莫荒自己也没见过太多世面。但是他对比了铁柱合铁锤双方能够提供的信息，发现自己比这个纪元的孩子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这是初纪元的历史合文学作品赋予自己的技能，而魔法纪元的孩子需要在后期慢慢领悟。 修炼知识和技能能够辅助个人提升实力，却没办法给予更多社会知识。从这个方面来讲，铁柱作为伴生精灵的优点很突出了。 比赛进行得很快，擂台下还剩下三个人。 莫荒是第九擂台的最后一组，他们这几个人比赛完，就不会有新的选手入场了。 时间距离比赛结束会有偏差，但只要是进场的选手，都会完成比赛，这是规矩。 在石东宝之前的人石东宝不认识。那人一头白发，从形象上来看，这人来自玄冰域。只要是玄冰域的来人，就没有太简单的选手。莫荒也不清楚石东宝哪里来的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战胜这个人。 “下一个！”裁判喊道。 现在台上守擂的人已经一连打赢了四人，只要赢下第五局就能上台。 玄冰域的白发少年向着擂台一跃而上，落地后自报家门道：“寒冰舰队，冰玉堂。” 莫荒回忆着昨天自己拿到的资料，心中咯噔一下，“原来是他，玄冰域冰家的小少爷，第九擂台种子选手冰玉婷的亲弟弟，排名1737的冰玉堂。” 冰玉堂只有八岁，年龄小进入器合境的时间不算长，在冰家也算得上是天才少年了。 只见冰玉堂幻化了一杆玄冰的长矛，只一招的功夫，当前的擂主就败下阵来。 这其中有不少因素是擂主本身力量下滑，但也不得不惊艳于冰玉堂展现出的实力雄厚。 莫荒微微凝眉，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这憨厚的东宝显然不是这冰玉堂的对手。 大概率是东宝只知道前一个人排名1700多，知道自己没有上榜，就以为自己稳赢了。 “下一个！” 听见裁判的声音，石东宝回头看向莫荒，现在他心如死灰一样。 石东宝又不傻，看台上家伙出招的方式，就知道自己大概率难以赢下这场比赛。 第九十一章 莫荒上擂台 风萧萧兮易水寒，东宝一去兮不复返。 莫荒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这些来自玄冰域的家伙，骨子里都透着冰凉，也就雪灵儿还暖暖的。 石东宝没有避战，选择了上台，在和冰玉堂拆了十多个回合后，毫不意外落地落败了，他是少数几个有名有姓又输得惨的选手。 冰玉堂压根没有正眼看输给自己的东宝，只留下一个装x一样的背影，这种骨子里的蔑视莫荒见的多了，即便是在牛贵贵这样隐藏的很好的人身上，莫荒也能感觉到。 “下一个！” 在裁判冷冰冰的话语中，莫荒一跃上台。 “莫荒，来自黑珍珠号。”莫荒按惯例自曝了家门。 冰玉堂很淡定，反而是现场所剩不多的观众引起了骚动。 因为莫荒的名字压根没有出现在天才榜上。 能通过界城的报名程序，说明名字和所在舰船都是真实的，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这家伙还没到器合境界。 冰玉堂淡淡道：“我关注你很久了，特地等你报名的时候一起报名。” “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竟然还能劳烦玄冰域的天骄关照？” “我知道玄冰域年轻一辈有人中了你圈套，在你手上吃瘪。不过还有人吹捧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所以我想见识见识。”冰玉堂手持长枪，冷冷道：“其他人碍于年龄悬殊不方便露脸，那玄冰域的面子就让我帮忙找回。” 玄冰域的情况莫荒不太清楚，猜测大概是雪少聪一行人吃亏的事情被传出去了。 至于是谁在帮莫荒宣传造势，莫荒完全想不通。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这种没来由的捧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哪里晓得这事背后有皇子帮他推波助澜，下层普通人未必知道具体内幕，可高层年轻一辈已经很多人知道莫荒的存在了。 莫荒微微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好解释的，看招吧。” 看台上包厢内，雪灵儿通过全息成像法阵观看莫荒和冰玉堂的比赛，一起的还有几个少女，其中就有冰玉婷。 冰玉婷微笑道：“灵儿公主，你猜我弟弟和你的小情郎谁会赢。” 雪灵儿嗔道：“你要再这样口无遮拦，姐妹就没得做了。” 关于雪灵儿遇险被救的事情，最初雪族高层是严格保密的，大多数人只知道有人救下了雪灵儿。 起初有人臆测，竟然传的有鼻子有眼。说是一名翩翩美少年，甚至还有无聊的人编纂从一长段的爱情故事。说什么沙海历练的少年郎因为看上了雪灵儿的美貌，才出面英雄救美。 这事情瞒不过冰玉婷，今天她旧事重提，有几分调侃闺蜜的味道。 只是说话间雪灵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很快就消失了。她能忽略眼前的小屁孩，却难以忽略那个意识深处的法相遭遇，那什么踏着九彩祥云迎娶她的豪言壮语。 灵魂比身体早熟，这是初纪元智能手机时代就表现出的特征，雪灵儿自然是不懂这些道理。 “自然是你弟弟会赢，不管怎么说，我都得站玄冰域这边。” 雪灵儿嘴上说着漂亮话，暗地里诅咒冰玉堂赶紧败下阵来，她可不想看闺蜜在大家面前出风头。 冰玉婷毫不客气地接过话茬，道：“在这个年纪的选手，大概也就是刚刚三号擂台那小子可以和他一教高下。” 冰玉婷依然不清楚王风是何人，只是听人提起三号擂台比赛她才关注了一二，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一个和弟弟一样有潜力的少年。 雪灵儿却是认得王风，现在玄冰域的人也只知道一知半解，对当事人莫荒印象深刻。 王风的实力雪灵儿有几分认知，却也并不像擂台上表现的这样突出，今天也算是让她来了眼。 雪灵儿专注看场中比赛，她知道莫荒不能当普通选手对待。在冰原的时候她随着莫荒队伍历练了一路，她清楚见识过莫荒斩杀雪熊。 只见擂台上冰玉堂和莫荒拆了十多个回合，二人都是以枪的形态在对战。 主席台上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莫荒的武器，这种纯粹用于战斗的外器很是少见，最常见外器战斗的形式是内外结合。 外器为骨，内器为魂。 外器这种武器的使用需要器合境界大成才好把控，而且外器本身携带麻烦，又有诸多使用限制，如果不是专精外器一道，很少有人会把心思放在外器的使用上。 一般进入炼阵境界后才会有人使用，莫荒的武器突破了冰玉堂认知。 “不过如此，我看你战力平平，却装得一副好13。除了一头白毛代表你来自玄冰域，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莫荒沉着应对，对冰玉堂尽是嘲讽之词，他笃定冰玉堂这种装13的世家少年不会自降身份和他对骂。 “哎呀，玉堂弟弟好棒棒，这招躲得真漂亮。这翻滚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人可做不来。”雪灵儿拍着小手，在夸奖冰玉堂的表现。 而此时擂台上冰玉堂却是应对匆忙，刚刚做了一个滚地葫芦才勉强躲开莫荒一击，一头白发也散落下来了，完全没有上场时的装x模样。 冰玉婷面沉似水，自己弟弟明明是在被动应对，而且吃了暗亏。而雪灵儿竟然当作看不懂模样，还在一边高喊加油。 “只拼力量和招数，你不是我的对手。”莫荒看着匆忙应对的冰玉堂，笑着道：“我劝你还是尽全力的好，不然一会输了不要怪我。” 冰玉堂本想靠招式击败莫荒，交手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对方面前漏洞百出，如果不是自身武器是内器幻化，附带一定的元素属性伤害在上面，自己只怕要落败了。 冰玉堂不再托大，格挡了莫荒一记进攻后，给自己幻化出了一套水晶铠甲。 水晶铠甲是水系标配，莫荒曾经见识过雪灵儿穿这么一身，那英姿飒爽的样子，莫荒至今记忆犹新。 二人都是轻铠，外貌上有不少差异。相同元素属性的铠甲大体结构是相同，具体形状会因后期的升级强化变得不同。 “玉堂弟弟好帅！”雪灵儿挥舞着小拳头，向周围的姐妹示意，“快看，你们快看。玉堂弟弟这一身的水晶护甲，应该是极品了，寒冰王真舍得下本钱。我想那穷小子肯定没有这么漂亮的护甲。” 寒冰舰队守护者冰易寒是冰玉婷的爷爷，冰玉婷知道爷爷最疼这个弟弟，就连冰玉婷自己也心生妒忌。 玄冰域是沙星水汽最为充盈之地，弟弟的内器护甲获得了不少水属性灵材加持，这一身的护甲她自己也羡慕。 冰玉婷银牙暗咬，她可不认为这个闺蜜公主是傻白甜。 看她场面话说的比什么都漂亮，好像每一句都是夸奖自己弟弟，却在戳自己肺管子，对刚刚自己说对方有小情郎的事情表示不满。 雪灵儿用手戳了戳将脸撇过一边的冰玉婷，见对方回头，再认真解释道：“哦，玉婷，真不好意思。是我忘记了，莫荒他还没有到器合境界，不太可能幻化防御护甲。” 冰玉婷一跺脚摔门而出，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姐们对自己弟弟的每一句夸奖，都像是在给自己甩耳光。 雪灵儿看着远去的冰玉婷，还不忘记给在场的姐妹解释，“玉婷她急着去祝贺弟弟晋级，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几个女孩脸憋得通红，她们可不想掺和这种闺蜜之间的战争。 第九十二章 莫荒胜出 雪灵儿轻松晋级淘汰赛，这是玄冰域皇家可以轻松做到的。 冰玉堂如果不少非要和莫荒较劲，也不至于真的打两场擂台赛。 雪灵儿没有真的疯着追出去，皇室成员自然有皇室成员的排场，等一切准备就绪了，冰玉堂和莫荒的擂台赛说不准已经打完了。 王风和彩云只觉得身边有丝丝凉意渗透，距离自己位置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一头银发，已经差不多能说明对方身份，因为这样的外貌只有玄冰域的贵族才能拥有。 不多时有人认出了女孩的身份，看台上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也传入了王风和彩云二人的耳朵。 “这人是冰玉婷！”王风恍然大悟。 其实只要认真关注比赛不难认出来，可最初几场比赛二人距离较远，明显选手和走马灯一样的出线，也没有太多留意。 冰玉婷攥着小拳头，恨不得自己上台去帮那不成器的弟弟。 冰玉堂有护甲加持，而护甲中蚀刻法阵自然是不可或缺。 莫荒被动防守，看似疲于应对，实则乱中有序。他用的是巧劲，在示敌以弱。每每冰玉堂感觉只要全力以赴就能势在必得时，却总是差那么多火候。 用三分力气消耗对方十分力气，靠时间来抹平元力上的差距。 冰玉婷也是安静的看了好久，才发现了这其中的玄机。而冰玉堂本身年纪小，容易被激怒，在擂台上是局中人，更是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冰玉堂只觉得自己神勇，只要稍微再努力就能获胜，而这完全是配角的错觉。 冰玉堂再刺来的一枪，而这次莫荒却是和前几次不一样。 只见莫荒手中长枪从中间分开，却是变幻了形状，竟然有一把长剑从原本的枪身分离出来。 莫荒左手格挡开冰玉堂的攻击，借着风元素的加持贴近了冰玉堂，右手一剑斩在了冰玉堂的水晶护甲之上。 “这武器古怪！” 冰玉堂反应过来急忙躲开，可身上的水晶护甲已经被莫荒命中，命中部分变得龟裂开来。如果不是自己护甲中阵法加持，刚刚那一击自己已经落败了。 “咦！” 莫荒有些惊讶，这工兵铲变幻武器的锋利程度他是知道的，这小子的护甲竟然没有被一击击碎。 “你的武器和战斗方式很特别。”冰玉堂说道，声音中带着凝重，“但你以为你的花样就能战胜我吗？” 说罢，冰玉堂身上的水晶护甲重新凝结，恢复了完整。 莫荒见他气势忽然大涨，沉声道：“寒冰印记？” “算你还有几分见识。” 玄冰域冰家的寒冰印记传承并不是什么大秘密，莫荒有之前的材料也早有心理准备，自己一直在等对方使用印记。 冰玉堂手持长枪，水元素在枪身游走，凝聚成一层冰霜，向着莫荒欺身而上。 莫荒并不退避，双手持剑，施展出风元素力量，瞬间划向冰玉堂。 只一交手的功夫，莫荒暗叫不好。 莫荒双掌虎口几乎裂开，冰玉堂的力量比之前多了很多。 如果只是力量上涨，莫荒还能施巧力应对，糟糕的是冰玉堂攻击中附带冰霜之力，自己的速度明显被降低了很多，这也是自己实实在在接下这一击的根本原因。 这些自带外挂的世家子弟莫荒也没脾气，好在印记是使用有时间限制。以目前冰玉堂的等级，最多也就能持续一分钟时间，用后还要有一小时的恢复时间。 印记的力量类似场，境界越高，场越强，使用的时间也就越长，冷却的时间也就越短。 只有在大场境界之上，印记力量才会完全和自身融合，那时不再有使用时间和冷却时间的限制。 冰玉堂只能沿用之前的打法，对莫荒穷追不舍，因为他必须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 第二枪，冰玉堂以为自己必然命中的一击被莫荒躲开了。 只见莫荒周身泛着蓝色的电光，冰玉堂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家伙刚刚战斗全场都在使用风元素，忽然间多出的雷电力量让冰玉堂不知所措。 “来自他那件奇怪的武器吗？” 冰玉堂来不及去想，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进攻。 “风之急速！” 莫荒借助风元素力量略微躲开。 “闪电瞬移！” 接着又借助雷元素的力量闪在冰玉堂斜后方。 风之急速只是加快速度，人为可以控制行进路径。而闪电瞬移有路径依赖，必须保证前方空旷才行，不然莫荒自己会和冰玉堂撞在一起。 如果自己器合境的战士，身着重型铠甲，会毫不犹豫忽略冰玉堂。可现在自己不是，如果装上去就是自寻死路。 “这不可能！” 当莫荒释放出雷元素的技能之后，冰玉堂彻底蒙圈了，自己印记的寒冰效果完全没办法抵消两种技能带来的速度加持。 对方的速度比之前高了不止一筹。 “破！” 莫荒一击击中冰玉堂后背上的护甲，却是感觉到一股反震的力量从护甲上传来。 “再破！” 现在是莫荒持续进攻，冰玉堂被动防守。 莫荒击中冰玉堂护甲时收起几分力道，这防御法阵的反震让莫荒手臂发麻，再攻击下去得不偿失！ 改变战略，改用游斗来消耗时间，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看台上再次沸腾，主席台上几个老家伙也揉了揉眼睛。 “双属性，竟然是双属性！” “风雷属性，不可思议！” “……” 在沙星上，多属性灵胎的孩子也是常有的，但是大部分孩子都无法晋级，最后成为家里养着的废物。 多属性灵胎在世家中出现的概率很低，因为人与人结合诞下的灵胎有先天优势。再者豪门大族很注重同属性通婚，从而进一步加强在家族擅长属性领域的元素力量使用。 野灵胎诞生多属性的情况较多，可大多数舰队不养闲人，如果无法正常觉醒使用元力，最后就会被当畸形儿给处理掉了。 也没有绝对，因为历史上也曾经有过多属性强者成才的例子，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只元力技能比别人多这一优势就让人头疼，擂台上的冰玉堂最有感触。 冰玉婷嘴巴张得老大，她不敢相信自己弟弟在启用护甲法阵和天赋印记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狼狈。这莫荒之前竟然还藏拙，现在爆发起来像个疯子。 莫荒也有些无奈，本不愿过早暴露自己底牌，如今看再藏下去可能会晋级无望了。名次倒是无所谓，只是心疼那一万要到手的元晶。 …… “玉堂弟弟加油！” 玄冰域皇家的包厢内，雪灵儿依然再给冰玉堂加油，可眼睛紧盯着莫荒在看。 在场的几个闺蜜把脸撇过一边，现在冰玉婷不在，这公主也不知道恶心给谁看。大家都能看出冰玉堂落败就是时间问题。 一分钟时间很快过去，冰玉堂的武器和护甲幻化不能再维持，自己也变回了普通的模样。 “好遗憾，我们玄冰域少了一个淘汰赛名额。” 几名闺蜜都不好意思点破，公主笑得和一朵花一样，哪儿有半点遗憾的样子。 …… 冰玉堂的武器和护甲溃散，如果不是莫荒收刀及时，只怕真的要挂彩了。 莫荒长舒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在裁判宣布结果，缓缓后下了擂台。 看台上其他人看莫荒很轻松，只有莫荒自己知道险而又险。 豪门世家的底蕴果然不是自己可比的，这帮家伙天生带挂，还有家长花钱给砸装备。 冰玉堂依然楞在台上，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自己输给这样一个比自己还小的选手，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贱民。在玄冰域，同龄人之间的战斗，自己还没有这样狼狈过。 第九十三章 兑换奖励 比赛后，莫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投注站点兑换了十万元晶。 牛贵贵几乎是跟着三人一起出来的，满脸奸商的微笑，像是一朵小菊花。 “我严重怀疑你把我得知信息卖给了玄冰域，导致我差点输了比赛，所以你的提成得减去几分。” “我这冤枉啊！”牛贵贵变成一副沮丧的模样，“我都不知道玄冰域来人的门朝哪儿开。” “当真？” “我对天发誓，从来就没有的事情。” “那玄冰域的人怎么知道我要最后出场。”莫荒反问道。 “这个我哪知道。”牛贵贵一时无言，狡辩道：“而且我们说好的，我只负责安排你最后一个上擂台，这没有超出我们的约定。” 我信你个鬼！ 莫荒现在也不想扯皮，反正结果也是好的。这事情就是糊涂账，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说出来。 “左右我也赢了，现在心情不错，可以还按之前的约定来。” 莫荒现在确认了玄冰域的人要对付自己，如果不是被牛贵贵安排最后一场，现在肯定无法出线。如果正常擂台赛，冰玉堂战败，自己肯定会被其他玄冰域的棋子阻击。 我这么玉树临风，招人记恨，怎么可能是王风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能比，自己也不可能复制王风的经历。 铁柱和铁锤听见了莫荒的心声，两个伴生精灵恶心到想要吐，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吐。 投注站点很快就到。 莫荒行的很快，毕竟是一笔巨额收入，要尽快落袋为安。 让莫荒意外的是，现在站点有不少人下注，今天的比赛结果会带来赔率的变动，不少人前来追加，也有人和莫荒一样来兑换收入。 约莫十分钟时间，四人到了近前。 站点的小哥换了人，已经不是上午那位。 “一赔一千，十万元晶。” 这一声惊呼，引来了不少人关注。 莫荒看着柜台后小哥，面露怒色。 财帛动人心，这里虽然是界城，却也说不得引来觊觎之人。 今天的比赛，自己几人本就已经是焦点了，再惹出一些别的事端，总之是不好的。 小哥知道自己说错话，低头验证莫荒所示凭证的真实性。 凭证的材质平平无奇，但是内置了加密防伪。这个时代有着特殊阵法加密，想要造假的难度出奇高。 “哎呦，是哪位小兄弟，竟然有如此运气。” “竟然是1赔1000的赔率，我怎么没见到这样的投注。” “应该是自己赢吧？” “……” 几人七嘴八舌，在交换信息。 这么多人关注，莫荒几人的身份是守不住的，中了十万元晶的事情也会被传开。 莫荒心中烦躁，抬头看向牛贵贵。 牛贵贵这大银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面银色面具。他伸手在柜台上敲了敲，翻转手腕，将掌心一枚玉牌出示给柜台小哥。 小哥停顿了片刻，将莫荒四人请到了站点的雅间。 四人在雅间落座，小哥一个劲的给四人赔不是，他知道今天他这一句话闯了大祸，那个戴面具的公子哥是可以让他丢工作的角色。 牛贵贵冷冷道：“尽快安排兑换吧，我们着急离开。” 小哥心里忐忑，也只得退下去处理。 进了雅间，办事效率就显得不一样了，很快有人将兑换的元晶储值卡送了过来。 来人是个小姐姐，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看着众人。 这个站点的主事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大致也了解了情况，很识趣的换了人接待。 十万元晶没办法实物交易，站点可以给莫荒一张不记名的元晶储值卡。持元晶储值卡可以在界城中任何一家银行使用，兑换等量的元晶。 当莫荒说出自己的疑虑后，小姐姐像看乡巴佬一样看莫荒。 可在面对牛贵贵的时候，却可以无缝切换到微笑状态，他知道这个雅间的意义，也知道自己真正在为谁服务。 莫荒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只想拿到自己的元晶。在牛贵贵再三保证下，莫荒才接受了卡比元晶现货更合适的现实。 “现在买我近二十强的赔率是多少？”莫荒问道。 “1赔10”小姐姐很快回答。 小姐姐是专业的，她进来之前迅速做了几个人的功课。 莫荒指了指王风，道：“他们呢？” “王风少爷的赔率是1赔15，彩云姑娘的赔率是1赔7。现在情况不像擂台赛，晋级汰赛的选手都可以公开下注。如果你们感兴趣，现在可以直接下注，没有限制。” 小姐姐解释的很认真，她显然了解了莫荒白天下注的过程，解答问题直中莫荒要害。 站点的系统更新了莫荒的战斗记录，那种一个小目标的赔率不会出现，莫荒对现在下注也是驱动力。 莫荒没想到彩云的赔率比自己和王风都要低，因为彩云白天在擂台上压根就没有出手。 青龙背后势力的影响因素权重很高。 “只怕过了明天，你们三人都要名扬沙星。” 牛贵贵没主动提起自己分成的事情，黑珍珠号上三个不满八岁的孩子，都晋级淘汰赛，这个事情明天一定会成为界城的大新闻。 这次投资最重要的不是两万元晶，而是三个潜力股。 莫荒指了指牛贵贵，向小姐姐道：“分两张储值卡吧，一张八万给我，一张两万给他。” 小姐姐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将储值卡给了莫荒和牛贵贵。 莫荒用元力感应了一下卡信息，显示内容和初纪元时候银行余额显示也没太多差别，只是单位显示为元晶。卡的余额是800高纯元晶，是8万元晶折算后的。 莫荒看向小姐姐，道：“不会有圣元晶和神元晶的计价吗？” “圣元晶和神元晶的需求比较少见，比较少用于货币流通，只有银行的黑金卡才能存储圣元晶和神元晶。不过这两种元晶银行会给出每日的兑换率，如果先生有需求可以在柜台进行兑换。” “原来如此。”莫荒了然，元晶和高纯元晶是货币，圣元晶和神元晶稀缺，就类似于贵金属了。道：“哪儿能换到元晶，我心里不踏实。” “莫荒兄弟是个急脾气。”牛贵贵笑道，“界城的银行下午五点打烊，要兑换得等明天白天才行。” “银行没有atm吗？”莫荒问道。 atm是什么鬼？ 牛贵贵一脸蒙逼，王风和彩云也感觉莫名其妙，这家伙又胡言乱语。 莫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就是能自动兑换元晶的机器。” 小姐姐笑道：“您可真幽默，兑换元晶需要持卡到柜台才行，而他们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 莫荒很无奈，这又过了数亿年，时代已经变了，有一些行业还是不变的经典。 “银行不改变，我们就改变银行。”莫荒立下豪言壮语，喊出穿越八亿年的纪元名言。 王风和彩云撇过头，装作不认识莫荒。 牛贵贵听这话感觉牙疼，好在面具遮住了他的脸。 小姐姐呆住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莫荒，因为这家伙对根本不知道这些银行是谁家的产业。 四人又寒暄了几句，喝了几杯小姐姐递来的茶饮。 莫荒三人第一次喝到的这么有味道的水，感叹城里人就是会享受。站点外面的动静渐渐变小了，四人才从后门走了出去。 第九十四章 万器坊 第二天休赛一天，莫荒早早出门去界城银行取款。 如果元晶只是货币，莫荒持卡倒是也没什么，可元晶最重要的功能是恢复原力，莫荒还是希望拿到实物更靠谱一些。 最近的银行网点大概隔着两条街，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莫荒取号排队填表，费劲费了一番功夫才落袋为安了。 原本商量好是三人一起行动的，结果彩云和王风被船长王杰克喊去开小灶。可恶的船长还不忘嘱咐莫荒取了元晶将几人在界城的份子钱缴纳一下，他自己完全忘记了帮船员垫付费用的承诺。 原本莫荒也想听一听船长王杰克给二人讲些什么，结果被船长给赶了不出来。 王杰克也没给莫荒太多解释，大概意思就是莫荒幼儿园没毕业用不着学小学知识，过早地了解下个境界的知识对莫荒成长不利。 从银行顺利兑换了元晶，在回去的路上，莫荒路过一家炼器坊。 之前莫荒也在界城中溜达过一番，当时自己囊中羞涩，哪个店铺都不敢进去。现在兜里有了元晶，有些地方莫荒还是可以进去看看的。 界城中物价贵的惊人，原本莫荒还以为自己有八万元晶就发达了，偶然间看见界城中房产中介挂出的房源后，莫荒知道自己想多了。 八万元只够核心区一平米，还只是七十年产权。好在买房可以落户，每日的份子钱只需要界城之外人员的五分之一。 可即便是这样，在界城长期住下去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世界太疯狂了，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莫荒抬头看了一眼炼器坊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万器坊”，匾额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请元界城七号店”。 万器坊是一家不大的炼器坊。 炼器坊是出售炼器物品的总称，有炼器师会将自己炼制的物品摆在炼器坊中出售。 界城中做买卖的大都是连锁模式，由背后的世家势力统一供货。在请元界城中专营炼器成品的一共有两家连锁，分别是万器坊和神兵阁。 可谓是术业有专攻，万器坊业务比较杂，出售一些日常器物，其中大都是生活用品，类似于今天的百货商场。偶尔也有武器和防具出售，主要以中低端为主。 神兵阁则主要出售武器和防具，对日常生活器物的出售并不擅长。神兵阁在生活物品方面走高端路线，给出的往往都是精品。就像初纪元做马具的买皮包一样，虽然不务正业，但很赚钱。 莫荒很清楚自己的需求，自己现有的八万元晶，不够去神兵阁买一个皮包，更别说神兵阁的武器和防具了。 莫荒在店门口向里面望去，瞄了几眼店铺中的景象。 掌柜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躺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睡大觉。 莫荒试着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应声。踮起脚尖张望，这才看见柜台后一人在睡觉，柜台上还写着几个字：“先扫描，再付款，找零自己拿。” 在这个纪元里，莫荒第一次有购物经历。即便是之前的纪元，莫荒也只是从信息中获取有类似商铺的东西。 就在莫荒犹豫了一会的功夫，见一青年拿了东西以后在柜台的设备上进行扫描。 设备是一个竖着的方块，从外表看平平无奇，扫描后会亮起来显示内容，莫荒猜想应该是有特殊的阵法支持。 扫描物品后会显示价格，根据价格提示，青年取了一枚元晶放进柜台旁边的框里，又从标记着找零的筐里拿走了十五枚普通元晶。 从外观上看，青年放进去付款筐里的应该是高纯元晶，抵得上一百枚普通元晶，他买的东西价值在八十五元晶。 “这么随意？也不怕被偷吗？” 莫荒心里泛着嘀咕，发现一名中年大叔快走了几步，跟青年后面等待结账。 只见大叔也是先扫描，在显示价格后，大叔放了一枚高纯元晶到付款筐。 就在大叔伸手要去找零的时候，听见柜台后胖掌柜道：“你这元晶纯度不够，能量被用了一部分。” 大叔没理会掌柜的告诫，准备抓了找零的元晶开溜，却感觉一阵悸动像是自己被锁定了，手悬浮在半空中，没办法再落下。 “出了这门可就算抢劫了，界城的律法森严，我劝你谨慎。” 寥寥几句对话，莫荒看见大叔汗水从额头滑落。接着老实拿起自己放进去的那枚纯度不足的高纯元晶，换了一枚纯度足够的放进去，然后老实找零离开了。 “这胖子到底是睡着没？” 莫荒心里犯嘀咕，向着万器坊里面走去。 货架上的东西琳琅满目，除了日常生活用品，还有衣服、鞋帽子，甚至还有傀儡机器人，货物都明码标价。 莫荒大概了解流程，万变不离其宗，出门扫描应该是为了登记出库确认。 那胖子看似漫不经心，他感知着阵法反馈的结果。 这里很多东西黑珍珠号上的炼器师也能制作，只是产出的相对比较粗糙，只是勉强可以满足船员使用罢了，这就是规模化生产和土作坊的区别。 莫荒倒是也不甚在意，左右自己不是什么城里人。 看着货架上的商品，莫荒心中有一些触动。 魔法纪元是一个个人能力极强的纪元，却因为恶劣环境的因素没办法实现大规模人口聚集。大多数地方社会运转的经济模式还类似于初纪元时候的小农经济，因此没办法形成规模效应。 这个纪元的人们以追求个人实力为第一要务，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只怕排在后面。 莫荒在货架上挑挑拣拣好半天，最后走到堆放防具和武器的角落里。 可以看出这地方的武器确实没什么人会买，大多数武器上面都落满了灰尘。 外器形式的武器和防具可以和内器结合使用，本质上算是多一重的保护。 因为外器会降低灵敏度，所以在进入场境之前大家都不会主动穿戴防具，也很少使用外器武器。 莫荒将售卖的武器和防具一个个拿起又放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和铁柱沟通。 普通的器物本身没什么，只要是进入练器境界，配合聚合境的技能，就能实现炼制器物，过程类似于初纪元时候的3d打印。 器的关键是阵法，没有阵法的器没什么价值。 莫荒现在和练阵境界差着两个大境界，铁锤对阵法也一无所知。不过铁柱有自己的判断，在铁柱的信息中，阵法的原理类似于初纪元的编程和集成电路，只是手法和介质用的不一样。 能源使用也不一样，初纪元时候的计算机是电能，现在只需要消耗元晶能量就可以。 “停，就这个。” 莫荒在一个小圆球上停了下来，圆球在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落了不少灰尘。 “这是什么？”莫荒奇怪道。 “出去再说！”铁柱道，“那胖子实力强大，担心他感觉到你对这球感兴趣。” 莫荒不动声色，有买了两个带花纹的杯子，拿着小圆球一起去柜台结账。 场境强者感知力强，一个范围内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会纤毫毕现，像是监控一样。只有同级别以上或者特殊器物才能克制场境强者的感知。 第九十五章 小球的秘密 “咦！” 胖掌柜感觉有人挑了那个奇怪的球。 其实那球在他的店铺里面已经扔了有一些年头，以胖掌柜自己的眼光和资历，竟然也没看出其中的门道。 今天有人选了球要买走，胖掌柜心念微动，感应到了莫荒。 “竟然是一个孩子！” 莫荒拿了东西向着柜台走去，取了两个杯子和一个球扫描。 结果不出莫荒所料，两个杯子一个才10元晶，而这个球竟然要1200元晶。 莫荒放了十三枚高纯元晶在付款筐中，又从收款筐中取了八十枚普通元晶找零。 反复清点几次无误后，莫荒讲元晶收入了空间戒指中。 “竟然有空间戒指！” 见莫荒要离开，胖掌柜对这个穿着普通的乡下孩子升起一丝兴趣，道：“小朋友，请留步！” 对方说是请，实际上莫荒像是被定了身一样，没办法动弹。 胖掌柜道：“小朋友，可否告知我你买的球的用途。” 对方看似和颜悦色，实则话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莫荒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玩，买来当个玩具罢了。” 见莫荒不像在说话，胖掌柜也犹豫了起来。这个球他其实没有诚心想买，放着店里只盼着有识货的可以告知他一二，如今竟然被一个孩子当玩具给捡了去。 莫荒不知道这掌柜的要做什么，自己现在实力低微，如果对方出尔反尔，反而不好处理。 见外面人来人往，莫荒心中有了主意。 抱着怀了的东西哇哇大哭，迎来路人纷纷驻足。 “罢了！罢了！” 胖掌柜见店中的人聚了过来，路上的人也纷纷驻足向自己这边看，只得撤了场境控制。 这事情自己不占理，对方也没少给自己付款，迎来了界城的巡城自己也遭殃。 莫荒抱着东西出门，有哇哇地哭了十多米，才渐渐停了下了。 “好险！”莫荒心中暗惊，道：“铁柱，这球是什么东西？” “不确定，但是材质和你的工兵铲相似，说不准我可以激活。” “那还等什么？” 莫荒快步向着客栈方向走去，刚刚自己错过了开小灶的机会，如果能再有一件想工兵铲一样的武器，那进入二十强说不准就稳了。 在客栈前台，莫荒支付了几人三天的房费，又缴纳了入城每日的份子钱。 客栈有代收份子钱的职能，因为每个入住的客人都要登记，并且在界城中进行备案。 回到房间，莫荒从戒指中摸出小球。 小球入手微凉，表面灰暗，却很光滑。 莫荒试着用元力侵入小球，发现无论是哪种属性的原力，都无法穿透。 “铁柱，这是什么东西。” “和你的铁铲一样，是智能纳米材料制成的东西，具体作用我还也不太清楚。”铁柱解释道，“你握紧了，用意识去感应，我需要和这球建立连接。” 有了之前的经验，莫荒知道铁柱要做什么，他这是要破解这个球的通讯协议，然后建立链接。 “有点麻烦，这球应该是需要外接装备激活的，装备和球之间有密钥验证。我需要模拟一个外接的协议，需要花费时间破解才行。” “需要多久？”莫荒凝眉道。 “大概两三个小时吧。” “赌一把！”莫荒沉声道。 意识落在球上，莫荒感觉自己意识深处有火在熊熊燃烧。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台全功率发动的计算机，在铁柱的驱动下，cpu和内存都几乎占满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莫荒满头大汗，感觉这个工作比练功还累。 “怎么样了？”莫荒交集道。 “再等等，快了。”铁柱回应道。 又两个小时过去了，莫荒感觉自己有点虚脱，从戒指中取了两枚元晶吸收元力补充自己的能量。 “怎么样了？” “快了！” “你两个小时前就说快了。” 铁柱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懂程序员的幽默。” 莫荒：“……” 又过了两个小时，莫荒正要开口，铁柱感应到了他糟糕的心情，主动道：“最多半小时，我肯定能搞定。” 果然，一个小时后，莫荒得到了铁柱的反馈。 “搞定了！” 莫荒摸着手中的球，感受了片刻。 除了小球冰凉的感觉消失，感觉并没有什么太多变化，也不知道是自己握的太久给加热的原因，还是铁柱的功劳。 莫荒疑惑道：“你确定这个东西有用？” “应该没问题，这个球本身处于休眠状态，是在无法获得能量维持下，自我保护机制的一种激发。而且我刚刚走了不少歪路，主要是在通讯协议和加密算法上试错。 “根据我的估计，这个球使用的技术应该要比你的工兵铲还要先进差不多两百年。不过也不绝对，可能是两个物品的用途，导致了使用上的差异。” “为什么这么说？” “早期的物品大都是信息绑定的，只要录入信息就可以绑定，感知的是比较肤浅的人体特征。这种特征容易被破解，不过你别担心，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人能出动破解你的工兵铲和你的绑定。” 莫荒想起来自己获得工兵铲时候的情况，只是做了一些信息记录，工兵铲就变成了自己的武器。 “那这个球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球应该是基因绑定，需要识别你的基因。”铁柱解释着，停顿了片刻，道：“我不太确定这个纪元人类的基因特征，是否还能被之前纪元开发的武器认可，毕竟过去了几亿年。” “怎么验证是否有效。” “我已经做了激活，现在处于可以认证的状态。你划破手指，轻触小钱表面，看看会怎么样。” 莫荒划破手指，照着铁柱的要求去做。 在莫荒带血的指尖触摸到小球的一瞬间，小球发生了崩塌，形成液体一样的物质，顺着莫荒的手指蔓延到手臂。 莫荒一开始是慌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感觉措手不及。 无论是这个不起眼的小球，还是已经被莫荒使用许久的工兵铲。这种机械纪元流传下了的武器有一个共同特地，就是在没有激活的情况下，构成他们最小单元的粒子仿佛失去了活性一样。 根据传统的科学认知，数亿年的时光可以摧毁几乎一切已知的物品。因为构成物质的最小结构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是平静的，原子和电子都有一定的活性，在数亿年的时光摧残之下，一定会失去原本的样貌，更别说保持完整的功能。 只是一瞬间，小球崩解后的信息在莫荒意识海中反馈。 “纳米战衣，可以根据意识控制覆盖身体。” 液体的纳米战衣在莫荒皮肤下游走，贴着皮肤覆盖身体，最终隐藏在皮层之下，仿佛和自己的身体细胞形成某种程度的关联。 很快，莫荒了解了战衣的情况，这件战衣可以防御一般的刀剑或子弹攻击。也可以变幻战衣颜色，甚至颜色还能和环境一体，以方便隐藏。 莫荒信念一动，战衣浮现在皮肤表面，可以聚集在身体的某一处进行防守，也可以遍布全身。当然，纳米材料越是集中，防御的效果就越好。一般护住关键位置，平均分布只是在特殊情况下会用到。 “铁柱，这是好东西。” 莫荒很是兴奋，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坦蛋蛋地站在穿衣镜子面前。 随着纳米材料浮现，覆盖全身，甚至包裹头自己面部和头发。 莫荒意念微动，变幻着战衣的颜色。对镜子转了一圈，放弃了自己只穿纳米战衣的想法。 主要是身体突出的部位虽然被包裹了，但是轮廓清晰，依然突出，莫荒丢不起那个人。 装x蜘蛛侠形象失败，接受现实吧，只希望这些纳米材料别影响我修行。 莫荒收起纳米战衣，隐藏在皮肤之下。这纳米战衣的颜色可以控制成肉色，和皮肤形成一体的，一般人很难发现。 下一步找机会试一试战衣防御效果。 第九十六章 模拟对战训练 这种软的贴身战衣，可以防御利刃的攻击，对重锤等力量型攻击防御有限。 魔法相关的防御内容缺失，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纳米战衣诞生的年代，可还没有进入魔法纪元，制造者不太可能关心魔法抗性的事情。 莫荒将整个左手和手臂用战衣覆盖，用右手凝聚风刃对左手进行试探攻击。 效果出奇的好，最初的风刃触及战衣就像挠痒痒一样，在莫荒逐渐加大力度后，才感觉隐隐的疼。最后在莫荒全力释放后，才划破了表皮。 莫荒清楚其中的意义，如果没有战衣保护，自己的胳膊肯定皮开肉绽。 接着更换雷电技能试探，发现这个战衣对付雷电技能攻击的效果出奇地好，最强的雷电攻击也只是能感觉一丝酥麻。 切换火元素试一试，火元素属性是莫荒昨天照顾彩云刚刚觉醒的，技能使用上还不熟练。 验证的结果也让莫荒感到惊喜，对火属性攻击的防御效果和雷属性攻击的防御效果旗鼓相当。 “这符合常理！”铁柱全程观察了莫荒的实验，“雷电和火焰是早期人们控制较为成熟的能量，虽然和现在元素的使用有差异，但是效果是一样的，武器的设计也会重点照顾。如果我猜测没错，可能应对光属性攻击的效果也很显着。” 莫荒也觉得铁柱说得在理，风刃本身是带着一定物理攻击效果的。 从现在的情况看，纳米战衣专门克制法师，对轻武器战士的攻击有效，对重武器攻击要打折扣。 不过重武器都是力量型战士，莫荒会选择游斗的方式，不会硬拼。 “你试着在手掌覆盖一些纳米材料，然后再去使用铁铲。”铁柱提议道。 “你有新的发现？” “只是一点小小的猜想。”铁柱缓缓道，“防具和武器说不准可以配套使用。” 莫荒听从铁柱的建议，取了工兵铲在手上。 与以往的感觉有点不同，手中的工兵铲和自己的手好像是一体的，显得无比契合。 工兵铲变换形态，没有任何影响。 “感觉如何？”铁柱问道。 “说不好，有一种如臂使指的契合，会给手掌的握力做增强。”莫荒道，“具体效果只能明天比一次看了。” “嗯，也只能这样。” 莫荒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接着在意识中演练火元素的使用技能。 大约半个小时后，莫荒开始进行模拟对战。 “铁柱，你的模拟器不错！”莫荒夸赞道。 根据莫荒现在已经掌握的第九擂台的选手情况，铁柱给只做了对战的模拟。因为铁柱对元素的控制技能了解有限，技能的参数有铁锤提供。铁柱根据莫荒收集的选手信息，几乎可以完全模拟对手的战斗方式。 只是随着对战的深入，莫荒感觉越来越吃力。对战结果也让莫荒非常沮丧，因为根据铁柱给出的综合评分，他几乎没可能进入二十强。 “什么破玩意！”莫荒就像玩游戏无法打通关，抱怨电脑不行的选手一样，“这冰玉婷有这么强吗？” 莫荒也不知道冰玉婷的具体模样，铁柱只是随意建立了模型和莫荒对战。 冰玉婷现在是通关小boss之一，在几次的模拟对战中，只要莫荒提前遭遇冰玉婷，结果几乎都是出局。 “冰玉婷的boss技能属性是依据你提供的材料，铁锤分析后提供的技能需求，我只是根据需求提供了功能。” 铁柱作为一个成熟的程序员，完美地将锅甩给了做需求的人。 “我给的技能参数只是一般情况下的认知，我们并不了解冰玉婷的格斗技巧，也对她的内器护甲一无所知，像她这样的家世，少不了护甲阵法的加持。”铁锤很老实地解释着，“现在的参数，已经是很保守的估计了。” 莫荒被老实的铁锤给暴击了，自己费劲打的boss，竟然还是被一定程度削弱了的。 差距一定是有的，前十名的选手，有几人已经突破了器合境界，达到了练阵境的程度。差一点的，也开始触摸到练阵境门槛了。 阵法和场都是规则的具现，只是阵法是有形的具现，而场境强者可以纳阵于身，场是一种无形的具现。 莫荒知道，明天的比赛情况，一半看实力，一半看运气。 淘汰赛的对手是抽签产生的，每一轮淘汰结束，会进行下一轮的抽签。随着被淘汰的选手越来越多，比赛的强度会越来越大。 “铁柱，我刚刚发现一个问题，你的模拟器似乎没有考虑纳米战衣的作用。” “这属于需求变更，我对你这纳米战衣的使用方式还不熟悉，短时间没办法加入你角色的参数中。”铁柱解释得天衣无缝，还不忘记教导莫荒，道：“要多依仗自身的力量，不要总想着用外挂，走捷径，这样对你不好。” “铁柱说得对，我记忆中很多修者也这样说。” 铁锤选择了恰当的时机，发表自己的看法。 莫荒感觉自己被暴击了，又没地方讲理。默默使用元晶补充自身的能量，又补充水分，然后进入模拟对战训练。 现在自己也没什么捷径可以走，只能尽可能知己知彼，模拟出一套有效的招式组合。 火元素力量尚未使用过，纳米战衣的防御一定能让对手怀疑人生。 砰！砰！砰！ 一次次的攻击声音在莫荒意识显示中响起，莫荒的意识身临其境感受战斗。战斗中虚拟人物凝聚的冰盾被莫荒一次次地击碎，第九擂的主要竞争对手来自玄冰域，莫荒下了大功夫。 高强度的战斗模拟，让莫荒对对手的技能越来越熟悉，应对的手段几乎深刻在意识之中。 莫荒感受过这种意识训练带来的好处，起初的作用并不明显，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形成一种潜意识的手段。高端的战斗往往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太多时间让对手思索应对措施。 在莫荒的要求下，铁柱逐渐调高了对战的难度，尤其是虚拟人物技能释放的速度。 这是莫荒的一种策略，既然没办法证明对战打赢，就尽可能打持久战，在战斗中发现对方的弱点。 铁柱的对战模拟虽然有弊端，没办法模拟个人潜力的爆发。但是也有优点，对手显然没办法像计算机那样形成技能的无缝衔接。 每个嗯总有反应的时间，而且这个时间可能受外部影响很大。比如垃圾话对选手的刺激，就是一种系统模拟不好考虑的事情。 这样的训练一直持续到凌晨，莫荒感觉自己身体元力被掏空，然后开始使用吐纳术修炼。 自从发现吐纳术对这个世界的元力使用有奇效之后，莫荒就逐渐开始使用吐纳术代替睡眠。 九种元素力量的修炼并不轻松，就像铁锤所说那样，吸收和沉淀元力的时间会是别人的数倍之多，莫荒下定决心将别人睡觉是时间用来练功。 第九十七章 淘汰赛开赛 第二日清晨，莫荒几人早早进入竞技场。 擂台赛分了十组，每个擂台进入淘汰赛的人数不尽相同。 无论是每个擂台有多少人进入淘汰赛，无一例外都是要先角逐本组的十六强。然后相邻的两组胜出选手两两对战，最终角逐出最后两强。 如果正好是四十八人进入擂台赛，则正好是分十六个小组，每组三人同时上擂台，最后胜出的那人进入所在擂台的十六强。 一般每个擂台能角逐出进入淘汰赛的选手大概在五十个左右，如果低于四十八人，则会在第一轮抽签时候出现两两对战的幸运组。多余四十八人，会出现四人对战的死亡组。 很多时候擂台赛的裁判会控制节奏，尽可能将人数控制在四十八人，不出现太大偏差。 无论是死亡组还是幸运组，都是从大号依次向下安排，这是摆在明面上的规则。莫荒第九擂台死亡组一定出线在第十五和第十六。 莫荒所属的第九擂台，擂台赛出线的有四十七人，也就是在第一次抽签时候会产生一个幸运组。 淘汰赛的观众显然比擂台赛时候多了不少，看台上几乎坐满了人，界城人民终于展现出一丝对比赛的热情。 开赛三十分钟，所有擂台的抽签都已经完成。 莫荒是最幸运的，因为他抽到了十六号，是幸运组。彩云中规中矩，她所在擂台进入淘汰赛的有四十六人，但是她抽到的是七号，无缘幸运组。王风所在的第三擂台进入淘汰赛的有五十人，他抽到的是四号，没有命中死亡组。 “看，我的号牌。”莫荒挥动了手中的号牌给王风和彩云看，“我们所在擂台就一个幸运组，两个幸运儿，我是其中一个。好期待看一看另外一个幸运儿是谁。” 王风将头撇过一边去，选择无视这个得瑟的家伙，他已经习惯莫荒的话痨和得瑟了。 “彩云，我是幸运儿。”莫荒说着，拉过彩云的手，“让你粘一粘我的运气。” 大家一起比赛，凭什么这家伙就没来由的比自己运气好。 彩云甩开莫荒的手，向莫荒做了一个鬼脸，来表示她嫉妒的心情。 大多数擂台的比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世家大族中会有多人进入淘汰赛，往往在擂台上可以快速形成联盟，变成二打一的局面。 莫荒无力吐槽这种比赛规则，自己是幸运的，只能让王风和彩云自求多福。 王风是第四组，过了不到半小时，就轮到他上擂台了。 第三擂台的没有四大皇族势力，成绩比较突出的是来自沙海的沙怒世家和刀锋世家，两个世家的成员大概占据了淘汰赛成员的一半。 王风比较幸运，他的两名对手来自不太势力。一人是来自沙怒世家的沙怒俊，在天才榜排名第282名。而另外一人是来自刀锋世家的刀明远，天才榜排名第193名。 刀明远见到对手是王风，乐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自己好歹是世家子弟，像王风这种排名473的选手，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刀明斜视着王风，威胁道：“你一会别捣乱就像，省的吃皮肉之苦。” 刀明远非常清楚，沙怒俊想要胜出的策略一定是要联合王风对付他，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 沙怒俊淡淡道：“王风兄弟，你只要全力以赴，我们沙怒家一定会有重谢。” “那是自然。”王风向着沙怒俊点头，“全力以赴是对选手的尊重。” 王风说着漂亮话，心中开始盘算，自己现在和沙怒俊合作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裁判宣布开始。 只在一瞬间，沙怒俊就幻化了法袍，向着刀明远释放地刺术。 沙怒俊是土属性法师，手持一根像石块堆叠的暗青色法杖，身穿土黄色法袍。他先发制人进行攻击，只要王风可以阻挡刀明远近身，自己就有把握打干掉刀明远。 刀明远是金属性战士，手持一柄金色长刀，一身金色铠甲在太阳下灼灼生辉。 “当！” 刀明远刀身当着地刺，借势一跃而起，挥刀斜着向沙怒俊斩去。这一刀势如破竹，封死了沙怒俊向侧方撤退的空间。 “轰！” 一面土墙在刀明远面前升起，沙怒俊一路小跑，拉开和刀明远的距离。 刀明远刀身正要劈在土墙上，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凉飕飕。在半空中扭转身形，长刀向着身后挥去。 “当！” 一柄苍白色风刃和金色长刀相接，另一柄风刃向着刀明远的肋下而去。 王风出手的时机掌握的非常好，刀明远这一刀格挡旧力殆尽，新力未生，只发挥了一半不到的实力。 风刃划过刀明远肋下铠甲，他此刻已经吃了暗亏。 “风雷法阵，雷电之力！” 刀明远的一身金色铠甲，就是一副天然的导体。风刃的物理攻击没什么杀伤力，风雷法阵附带的雷电效果对刀明远产生了不小影响。 “你成功激怒我了！” 刀明远凝视着王风，落地时一脚踩在刚刚竖起的防御土墙上。土墙崩塌，刀明远借势，急速向着王风斩去。刀身带起的罡风掠过沙怒俊的地刺术，地刺一节节的崩碎。 王风闪身后退，舞动双刃抵挡刀明远的攻击。 沙怒俊手上黄光闪现，一面土墙挡在王风和刀明远之间。刀明远的长刀斩在土墙上，王风侧身闪过了这才攻击。 王风和沙怒俊二人配合默契，和刀明远拆了数十个回合。 刀明远追着王风打，他想以最快速度解决这个弱者。可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像泥鳅一样滑手，每每要得手时候都会被沙怒俊阻拦。 又是六七个回合，刀明远更换了目标，他选择先解决土系法师沙怒俊。 这才刀明远的策略是正确的，沙怒俊的速度不占优势，只能依托控制技能阻挡刀明远。 又十个回合，刀明远已经挨着沙怒俊进行攻击了。在刀明远用自身护甲硬扛下两次王风的风刃攻击后，一刀打爆了沙怒俊的石肤技能，将沙怒俊踹下擂台。 王风躲开刀明远的回身斩，交手几十个回合，他逐渐了解了刀明远的套路。 两人拉开距离，都没有急着进攻。 “你完了！”刀明远咧嘴一笑，指了指擂台之外的地方，道：“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赶你下去。” “狂妄！” 王风开启疾风印记，气势开始攀升。 刀明远主动出击，他不给王风时间恢复，自己刚刚在战斗中消耗极大，必须速战速决。 几番交手，刀明远发现王风的力量比之前高了不止一筹。心道不好，这小子刚刚留手了。看似是配合沙怒俊对付自己，实际上是在维持双方的消耗，如果是自己铁了心要干掉沙怒俊，说不准自己二人都得力竭出局。 二人战至擂台边缘，王风躲过刀明远的长刀攻击。 一错身闪到刀明远背后，挥动风刃，斜着向刀明远后腰而去。 “不好！” 刀明远只觉得一阵酥麻，只一愣神的功夫，被王风踹下擂台。 王风胜！ 王风在天才榜的排名变更至第193名。 “好！” 莫荒站起来拍手叫好，掌声和叫喊声淹没的其他擂台的叫喊声中。 第九十八章 龙炎印记 三人碰面，王风介绍刚刚自己对战的经验，顺带着感慨几句法师的脆皮和力量型战士的变态。 其实土属性法师其实已经是法师中比较皮实的存在。无奈的是金属性战士的刀是最锋利的，换别的系的战士不一定能轻松劈开土属性法师的石肤防御。 彩云向王风笑道：“祝贺你晋级！” “恭喜了！”莫荒向王风道贺，“那个力量型战士不好斗。” 莫荒说的是大实话，擂台空间狭窄，不适合法师发挥。这种有限空间的比赛，对力量型战士更友善一些，毕竟力量型战士的容错率比较高。 王风能依靠自己的速度和算计胜出，非常难得。 王风道：“其实现阶段的战斗也没什么花样，左右只不过是多了一层护甲防御。” “嘚瑟！”莫荒锤了王风一拳，“我还没进入器合境界呢。” “你要是器合境，那冠军差不多应该是你的。”王风的语气也并非恭维，莫荒的战斗意识超出自己好几个段位，这就像是刻在天赋力的印记一般。 “该我上场了！” 彩云终于可以不用理会他二人的相互吹捧，径直向自己所在的第二擂台而去。 第二擂台的种子选手是罗素，剩余的选手中，青龙舰队差不多占据了一半的力量。 彩云遇到的两人都来自青龙舰队。一人名叫盛根山，排名367。另一人名叫朔少飞，排名219。 从排名上看，彩云对手的排名比王风的对手低不少，可是这两人来自同一势力。 彩云擂台赛的遭遇没有再次上演，在裁判宣布开始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彩云攻来。 朔少飞是战士，一袭苍白色风元素护甲，手中两柄风刃，外观和王风有几分相似。 器合境刚刚觉醒，伴生精灵会给出几套方案，个人会做一些调整，但是整体的差异不会太过明显。这就像是走出新手村系统给送的一样，从外观看，大家都差不多。 可是内在的奢华，就要看后台爸爸是不是能帮忙氪金了。 “对不住了，罗素师兄让我们全力以赴！” 说话间，朔飞少的风刃已经在彩云近前。 彩云一身赤红的火元素战甲覆盖全身，手中一柄长枪迎着朔飞少面门而去。 不是彩云不想躲，而是一时间躲不开。 因为在朔飞少起身的瞬间，盛根山释放的藤蔓已经困住了彩云的脚踝。 “轰！” 烈焰在彩云周身燃烧，地上的藤蔓化作灰烬。 朔飞少的风刃抵在彩云的枪身上，彩云持枪在擂台划出一尺多，生生用全身力量挡住这一次攻击。 “噗！” 就在双方对峙的一瞬间，彩云口中喷出一串烈焰，直奔朔飞少面门而去。 朔飞少闪身向后翻，拉开距离，额头已经有几缕头发被烧，传出一阵烧焦的味道。刚刚若是犹豫片刻，自己这脸得被毁容。 “这不可能！” 彩云这一击给朔飞少带来不小震撼。 这种震撼不是来自招式本身，而是颠覆了朔飞少的认知。 施法通常是需要双手配合的，进入器合境之后，法术本身会加持在兵器之上。或者用法杖进行释放，或者通过手中武器打出魔法效果。 向彩云这般直接张口攻击的人类，朔飞少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不可能！” 彩云没过多解释，舞动长枪带着烈火奔着盛根山而去。 刚刚交手自己已经试出几分朔飞少的势力，而当务之急是解决控制系的法师盛根山，回头再料理朔飞少。 天陨术！ 火球从半空中降下来，覆盖整片擂台。 天陨术是火法师的非常常见的基础范围攻击技能。 朔飞少释放护旋风护盾住自己周身，可是风助火势，烈火在朔飞少周身烧的更旺盛了，只是被一堵无形的风元素气墙给挡住。 盛根山的自然护盾刚释放，就被周遭的烈焰灼烧殆尽，而自己再次释放的控制彩云近身的藤蔓，也变成了灰烬。 “这不可能！” 盛根山有过合火属性法师交手的经历，即便是同级别的法师会克制自己，也不会如此立竿见影。 而看台上的观众也都将目光聚集到了第二擂台。 莫荒也目瞪口呆，这个彩云完全和他在冰原试炼时候见识的是两个层次。 “昨天船长给你们开了什么小灶！”莫荒向着王风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在内器中添加了一些增幅技能的法阵，大概10%的增幅是有的。”王风解释道，“昨天给我和彩云花费了大量时间练习，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轻松胜出。” “增加10%？这么高！”莫荒表示怀疑，“有这样好的阵法？效果比得上使用印记了。” “那你以为呢？”王风很是自豪，这才终于证明自己爷爷是亲爷爷了，“等你到了器合境，船长也会帮忙蚀刻内器阵法。” “碰！” 盛根山被彩云长枪挑到擂台之下。 这时间计算的刚刚好，在天陨术力量消失的一瞬间，彩云枪身带着烈焰横扫盛根山，盛根山的法术技能完全被压制。 一身翠绿色法袍，彩云长枪击碎。 在盛根山被横扫出擂台的一瞬间，朔飞少挥动风刃到了彩云近前。 彩云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催动烈焰铠甲硬吃了朔少飞的一记攻击。朔少飞的元力直透彩云护甲，彩云五脏六腑像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嗯！” 只觉得一阵腥甜，一口血被彩云压在喉头，却是没有吐出来。 彩云借力后撤，挥舞长枪却又是奔着朔飞少的面门而去。 “还来！” 这一招套路和刚刚相差无几，朔飞少侧身格挡，还击得手，只当是彩云的攻击失了章法。 “噗！” 一口烈焰从彩云口中喷出，威力是之前那一口的十倍不止。 朔飞少没能躲开，结结实实挨上了这一记攻击。 “啊！” 凄厉的叫喊声从二号擂台上传来，朔飞少整个人被火球包裹了起来。周身护甲破碎，紧跟着被彩云一脚踹下擂台。 有治疗飞速进场救人，抬着朔飞少到场边去了。 “我知道刚刚那火焰是什么了，是龙息之术，一定是。” 主席台上有人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二号擂台那个小女孩用了龙族天赋，是龙炎印记。” 有见多识广的人跟着附和，不然无法解释木属性的技能不是一合之敌，也无法解释风属性的技能竟然可以风助火势。 赛场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自从比赛以来，鲜有这样碾压式的以弱胜强。 彩云娇小的身躯，年纪只有七岁，而他的两个对手都超过了十岁。 青龙在主席台上握了握拳头，喃喃自语到：“竟然觉醒了龙族的天赋印记，虽然是不完整的印记，可那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应付的。” 罗素眯着眼看二号擂台的比赛结果，要试出完全觉醒下彩云的实力，而他的目的达到了。 龙族中很多龙类都无法觉醒天赋印记，这些龙族人很多都血脉纯净。 “真的是让人嫉妒！” 在罗素的眼中，彩云这样的半妖竟然觉醒了龙族的天赋印记，还是非常罕见的龙炎印记。罗素无法想象族中那些家伙嫉妒的嘴脸。 彩云胜出！在天才榜的排名变更至第219名。 听裁判宣布完结果，彩云摇摇晃晃摔倒在擂台上，变得不省人事。 第九十九章 对手机械师 “彩云！” 莫荒和王风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向着擂台飞奔而去。 二人冲出十多米的距离，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二号擂台上。 “是船长!” 那脏兮兮的海盗服，一脸的烟熏妆，在沙星上，这种独特的打扮除了王杰克还能有谁。 王杰克抱起彩云，向裁判淡淡道：“后面的比赛，她放弃了。” 彩云只是刚入器合境，这样直接冲突胜出，能完成一场已经非常惊艳了。 青龙悬浮在擂台之外，被王杰克的气场给格挡了。他是来抢人的，可惜慢了半拍。前天晚上他还不能下定决心，现在他已经非常确定自己要带这个女孩走。 “王十七，留下这个女孩。”青龙冷冷道，“这是我们龙族的规矩。” “王十七？这个称呼你听说过？”莫荒狐疑地看向王风。 青龙舰队的鼎鼎大名，莫荒是听过的，这是天帝七大舰队中的最强战力，彩云竟然和这家伙有关。 王风耸耸肩，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爷爷竟然有这样的大名。” “龙族的规矩，不等于沙星的规矩。”王杰克看向主席台方向，淡淡道：“界城的规矩也不过如此，看来龙族这是要比肩天帝了，想把自己族中规矩，定做沙星法则。” 王杰克这是诛心之言，暗指青龙在界城中捣乱，还想凌驾在天帝合沙星法则之上。 青龙反驳道：“我们龙族的规矩，不过是大家给几分薄面，自然不能上升到沙星法则的程度，更不能和天帝相提并论。” “你知道我可以不给你面子，你又不敢在界城中动手，在这里和我扯什么淡。” 面对王杰克的揶揄之词，青龙气的脸色铁青。手指关节攥的咯咯作响，全身气势节节攀升，就要爆发出来。 忽然间，四面八方的元力像潮水一般涌来，锁定了王杰克和青龙。 这些气势比王杰克和青龙弱了很多，却毫不退缩。 主席台中间位置，界城城主轻咳了两声，笑道：“青龙守护，这里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上报天帝知晓，这孩子的事情我们比赛结束了再聊？” “哼！你最好一辈子龟缩在界城中。” 青龙撂下一句狠话，离开了赛场。刚刚在气头上，他发现王杰克故意激怒他，想让他在界城中动手。界城在明面上是中立势力，甚至写入了沙星的天地规则之中。 规则是魔法时代限制强者的手段，是维护秩序的重要工具，如果处理不好，自身会被规则反噬。轻则受伤，重则身陨落。 抛开规则的影响，还要考虑天帝的影响力。 比赛是全沙星性质的，如在比赛途中动手，相当于初纪元在重大赛事中搞破坏袭击。这是打界城的脸，也是打天帝的脸。 随着青龙离开，莫荒和王风到了擂台近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风看着自己这不靠谱的爷爷，从比赛一开始，自己就没见到他。 “我坐在最后排，你没注意到。”王杰克很敷衍地解释道，“我先带彩云去疗伤，你们两个认真比赛。” “唉～” 莫荒想上前和彩云说几句，却已经不见船长的身影，只能在心里给船长问候一遍。 又一个小时。 比赛精彩绝伦，莫荒仔细盯着看，却没有太多兴致。 彩云受伤昏厥的事情始终影响着莫荒。 好在伴生精灵有记忆功能，可以在意识海中帮主人进行战斗复盘。长中比赛被铁柱和铁锤捕捉，然后找要紧的内容给莫荒进行回放。 伴生精灵的这个功能不是什么秘密，每个修者只要诞生伴生精灵都有这样的能力。 莫荒有两个伴生精灵，信息捕捉的效率不止提高一倍，这也是为什么莫荒反应迅捷。 “该我上场了！”莫荒向着王风微笑道，“该是我人前显圣的时候了，希望对手不要太弱。” 王风恨不得锤他两拳，也不知道这家伙刚刚恭喜自己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场中各个擂台上的比赛也都接近尾声，十六组是最后一组，而九擂台十五组的比赛莫荒做了重点记录。 莫荒对手来自玄冰域，是天才榜排名第121的陆玄霜。 玄冰域参赛选手的资料，莫荒了解的不少，而唯独这个陆玄霜的资料只有寥寥几字。 “陆玄霜，机械师。” 机械师是一个不常见的职业，这个职业与传统走内器修炼的路线不一样，机械师更注重外器的使用。通过外器的阵法时刻，连接内器和本体，将元力通过外器进行释放。 广义上的机械师包括了所有“拧螺丝”的沙星底层劳动人民，因为大多数人都可以进入器合境，成为创造劳动价值的一分子。 这些人中，大概有只有两成可以进入炼阵境界。进入练阵境界后，可以自己进行阵法蚀刻，从此不必假手他人。也就摆脱了“拧螺丝”的命运，晋升到“码农”的层次。 精研阵法的专属职业叫阵法师，与一般人以阵法做辅助不同，阵法师以阵法为主要攻击手段。不同的阵法组合，可以进攻，也可以辅助。 只有少数人可以修炼到小场境，成为场境强者。至于小场境之上的存在，那就是极少数了。 就如同不是所有的司机都是老司机，不是所有的枪手都会打飞机一样。不是所有会拧螺丝的沙星工人都叫机械师，机械师要内外一体，实现外器和自身的灵魂联动，并且借助外器的力量来杀敌。 陆玄霜先上了擂台，一身深灰色的机械装甲，完全看不出人的模样。两侧肩头有两支炮管，手持一把像锯一样的长剑。 “像高达一样，不算作弊吗？” 莫荒走近擂台，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几句。挥了挥手中工兵铲，一跃上了擂台，面对着陆玄霜。 “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陆玄霜肩头炮管亮起白光。 一枚冰弹在擂台上炸开，地面凝结成霜。这冰弹的威力带着冰霜的效果，对莫荒的速度有一定牵制作用。 莫荒刚刚躲开，紧接着就是一枚火球，从另外一只炮管发出。 “靠！” 莫荒变工兵铲为盾牌，在擂台上躲避着，无比的狼狈。 在场境之下，机械师是最强职业。如果不算因为机械师本身修为进展缓慢，几乎可以一挑多。 如果说战士氪金，那只是相对的。 所谓是锻造穷三代，工程毁一生，机械师职业才是真正的氪金。 家族中只有天赋差的孩子才会走机械师或阵法师的路线，天赋差还能花钱的，也就是地主家的傻孩子了。 机械师大都出自炼器世家，这些世家并不像其他世家那样有印记传出，依托的就是炼器的手段。 有一枚炮弹在莫荒身边炸开，炮弹附带着雷电的元素。 “我看你能躲多久！”一个萝莉的声音在机械师笨拙的身体中响起。 莫荒感觉一激灵，有一种感情被欺骗的感觉，原本以为对方是个猛男，不然如何驾驭这么庞大的设备，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钢铁小萝莉。 “砰！” “砰！” “砰！” 一枚枚的炮弹连续响起，莫荒疲于应对，完全没有机会反击。 天才榜太不靠谱！ 莫荒一边躲，一边心中抱怨。 之前看王风赢的轻松，让莫荒有容易出线的错觉。这小萝莉排名121的水准，但是看实力，明显比之前看到的百强强者更有排名。 第一百章 打哭了 莫荒耐着性子，等对方把所有属性元素的能量都打完。主要目的是适应这些攻击手段附加的伤害和负面效果。 对于机械师而言，自身的元素属性已经无关紧要，所修炼的元力也不过是沟通装备的媒介。 自然界中能量分有属性能量和无属性能量，有属性能量就是九大元素的能量，而无属性能量人类无法直接利用，却可以通过元素属性来引导。 元素只是起到类似能量催化剂的作用。像在一杯清水中滴入一滴红色，这杯清水就变成一杯红色的水一样，那是因为构成红色水的主体是透明的水，无法显示出具体颜色。 常见的自然界中发生的大火，并不能归于元素之火，只是富含火属性元素而已。只有靠火元素引燃的火焰，才能被归于火元素的魔法力量。 同理，自然界中常见的水，也不能归于水元素。如果用水元素力量引导水进行攻击，可以归入水元素力量范畴。 机械师的自身修为，只是维持机械运转。自身内器犹如连接外器的神经一样，目的是驱动机械时候如臂使指。机械攻击的能量来源，来自元晶的元素能量释放。 外器装备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无视自身属性，只要元晶是无限的，装备没有被损坏，机械师就能持续进行战斗。 “这家伙一定有类似储物空间的装备。” 莫荒躲避着攻击，心中思量着应对方案，他没有傻到认为可以消耗干净对方的弹药。 陆玄霜也是刚刚步入机械师，攻击手段相对单一，又因为自身能力一次能够牵引释放的元力能量有限，这才被莫荒钻了空子。 “你的手段不过如此，要是一会打疼你，记得别哭鼻子。” 通过刚刚的试探，莫荒对对手攻击的能量有的初步的了解。 “你这只会躲的小虫子。”陆玄霜愤怒反击，“有种正面对战打一场。” “厉害啊，小萝莉。” 莫荒一边说着垃圾话，一边变盾为斧，暗自用纳米战衣覆盖全身关键位置。 陆玄霜先是一惊，她来自玄冰域，听说过莫荒有一件古怪的武器。真的见识到武器变形，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这种可以自动变形的外器，对她这样炼器世家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对方绵密的攻击有了间隙，莫荒挥动斧子向着陆玄霜砍去，他可不认为这个钢铁萝莉是个软妹子。 “碰！” 工兵铲变化后的斧子，被陆玄霜的锯齿剑给格挡了。 锯齿剑上的锯齿被莫荒的斧子崩断，陆玄霜心疼的要死。 “你这武器也不行啊，看着挺唬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坏掉了。” 莫荒说着风凉话，嘲笑着陆玄霜。 陆玄霜眼睛里燃起熊熊怒火，却被厚重的外器护甲给隔开来。 其实不是陆玄霜的武器不行，而是莫荒的工兵铲材料太特殊。对手如果使用内器，在交战中还可能被自身元力修复，可外器只能在事后进行修补。 “轰！” “轰！” “轰！” 一连数发炮弹在莫荒身边炸开，宣泄着陆玄霜的怒火。 “你这装备太笨重了，回头帮你改造一身钢铁侠套装。” 莫荒一边打，一边调侃。自从启用了纳米战衣，莫荒变得轻松了很多。 陆玄霜的攻击虽然密集，但是单个的威力比同境界法术要低上几分。机械师的优势就是火力覆盖，将有限的身体元力改作无限的元晶能力。 “什么钢铁侠！” 陆玄霜不听他胡扯，在沙星上，实力比陆家强的多的去了。可是论炼器的能力，陆家能稳居前五。只是眼前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神兵利器，自己的武器完全没办法硬碰硬。 锯齿大剑手中的锯齿被一点点敲掉，差不多变成一把普通带豁口的大剑。 陆玄霜发现对方好像是故意的，他在有意一点点的破坏自己的外器装备，不只是手中的大剑，身上的护甲也多处破损，如果不是因为内部有内器加持连接外器维护整体状态，现在只怕要散架了。 肩头两根炮管只剩下一根能工作，因为密集的发射导致炮管耐久损耗过度，只要再打数发炮弹，只怕唯一的一根也要报废了。 “你用了什么妖法！”陆玄霜没好气的质问。 虽然元晶像不要命一样在擂台上倾泻，可是没办法穿透莫荒的防御，反而对方的怪斧将自己的一身铠甲砍了个七七八八。 莫荒心中咯噔一下，对战的这个小萝莉都能看出端倪，主席台上那些老家伙指不定会怎么想。 “哪有什么妖法，是你的攻击不中用。”莫荒急忙否认道，“你这身行头就是看着唬人，实际威力和挠痒痒一样。” “你胡说！” 陆玄霜刚入机械师，炼制的机械装甲还没有控制技能和范围攻击手段。 肩头炮的威有限，在炮弹没办法直接命中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击败对手。可一般人哪能抵挡这种持续攻击，她自己不知道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这家伙非常灵敏，能准确捕捉和躲开自己的攻击，而且身体还能防御一定的范围伤害。 陆玄霜手中的锯齿剑也被对方武器克制，几乎已经打残了。 “最好一击，赶紧认输！” 莫荒挥舞起斧子一样的工兵铲，用力打击在机械师手中的锯齿剑上。 “嘣！” 陆玄霜机甲手中的锯齿大剑被莫荒斩成两段，陆玄霜全身的机械护甲也跟着崩塌，零件散落在比赛擂台上。 一个小萝莉站在一地的机甲碎屑中，两眼几乎要喷出火苗，像是要吃了莫荒一样。 内器和外器有着本质不同，内器有伴生精灵提供模板，是意念的凝聚，是修为的延伸。只要自身修为能上去，辅之以阵法，内器自然不会太差。 机械师之道被批评为奇技淫巧之道，是自身修为不足，使用外器作补充的一条道路。外器的设计没有一个必需的章程，需要发挥炼器师的聪明才智才行。 莫荒拆了陆玄霜的护甲，相当于毁了陆玄霜的大玩具，一个孩子的心血。虽然其中有不少陆家长辈的支持，可不少是陆玄霜自己的想法。 “哇！” 陆玄霜在擂台上失声痛哭，真如莫荒说的那样，给她大哭了。 “我……” 莫荒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打败机械师，打败他们穿着的那个马甲是必然的一个过程。 “黑珍珠号，莫荒胜！” 陆玄霜的哭声停止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输了，天才榜排名居然没有变。 “难道这家伙比我排名还高？” 陆玄霜心里想着，认为自己输得也不冤枉。她哪里知道莫荒压根没有进入榜单，自己这场输了，天才榜不知道如何更新是好。 只见一只机械狗走到了擂台前面，陆玄霜收拾了自己身边一堆散架的外器材料，一跃跳到机械狗的背上，离开了赛场。 “有点意思！” 莫荒看着远去的陆玄霜，竟然有一点羡慕。炼器虽说是奇技淫巧，可不得不承认是装x神器，大概也就只有骑彩云能相比了。 第一百零一章 机械师的天花板 “你太坏了！” 王风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嘲讽莫荒的机会。 “这小萝莉不经逗。” “你年纪比对方还小，是个小正太，还好意思嘲笑别人小萝莉。” 王风和莫荒在一起久了，对莫荒这些莫名其妙的词也有了认知。也渐渐习惯了莫荒以大人自居。 “年龄不是萝莉的唯一指标。”莫荒解释，“还要看声音和打扮，结果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比赛选手的信息是公开的，陆玄霜年龄只有八岁，刚进入器合境不到半年时间。在机械师依赖外力手段，像陆玄霜这样的修炼天赋，在机械师中顶尖的存在。 “感觉如何。”王风笑着问道。 第一时间交流战斗感悟，是两个人的默契，和机械师交手的机会不常见。 “机械师耗费元晶能量战斗，有空间装置存储元晶，元力像个无底洞，比同境界的战士和法师强不少。在现阶段，除了打破她的机械护甲，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莫荒所说的同境界，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排除在外。他指的是同为器合境的选手，自己比他们低一个境界，没有比较性。 陆玄霜刚刚进入器合境，本身也没有元素印记传承。如果没有那一身机械护甲，实力大概也就与自己童子军中的其他刚入器合境的人实力相当，甚至还可能不如。 魔法纪元的战斗并不以武器装备见长，个人实力的进步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外器的优势。 像初纪元中那样拿把枪可以射杀半个电影院的情况，在魔法纪元不再能够复现。 莫荒看向王风，道：“听说机械师的天花板是大场境界？怎么还这么多人修炼呢？” 莫荒自己的伴生精灵觉醒的记忆少，只能向王风请教。 铁锤的认知，没办法超脱莫荒的记忆，这是沙星的规则之力限制。莫荒只觉醒了二十万记忆，其中有沙星十万年的记忆，这是控源境界的认知范畴。铁柱关于初纪元和机械纪元的十万年记忆，对当前的帮助有限。 记忆年限只是一个量的概念，类似于初纪元时候百年一遇的洪水一样。记忆的认知需要引子，莫荒发现自己对机械师的问题，铁锤给不出太多参考。 王风是实打实的器合境，有五十万年记忆打底。器合境才能出现的职业认知，王风更了解一些。 “你这就是瞎操心，你当谁都能修炼到大场境界之上呢？”王风没好气道，“大场境界之上是使者境界，那个层次的战斗不是外物可以干预的。在使者境界的战斗，外器的作用就显得很有限。 “有全场境界的实力，都够做界城城主了。再不济也能任职灵动级沙舟的守护者，甚至有母舰级沙舟的守护者是全场境界。你这瞧不起谁呢？好像你一定能成就大场境界之上一样。” “也是，上限高不意味着一定可以达，毕竟是凤毛麟角。” 莫荒竟然无言以对，感觉自己也是蠢得可以。这就像在初纪元时候问别人为什么考公务员一样，公务员的上限是主席。 随着莫荒结束比赛，其他擂台的比赛也差不多同时完事。 所有擂台要重新进行布置，中场休整半小时进入下一轮淘汰赛。 下一轮淘汰赛是固定名额对战，也就是第一组胜出的选手对战第二组胜出的选手。 莫荒是第九擂第十六组，他的对手是第十五组的获胜者，来自玄冰域三大家族之一水家的水清俊。 水清俊是水家旁支，原本在修炼资源上不能和水家直系相提并论。 可是水清俊天赋出众，自幼觉醒家族天水印记，虽然是不完整的印记，却也是非常难得。因此在主家修行，位列天才榜百强第六十三。 沙星上印记的传承是罕见的，可以觉醒印记传承，自然就高人一等，没有世家能容忍让这样的血脉流落在外，哪怕是旁系也不行。 “下一场是一场恶战！” 可以使用天赋印记的选手，都非常难缠。想到这里，莫荒叹息一声。 “你在下半区，出线的希望很大，我基本没戏了。”王风耷拉着脑袋道，“过了这一场，再下一场你会很轻松。” 每个擂台的1-8组是上半区，冰玉婷被分配在了上半区。莫荒只要能守住下半区，就可以轻松进入二十强。 莫荒的下一场的比赛是九擂台十三和十四名的获胜者，者两人都不在百强之列，莫荒如果能够战胜水清俊，可以几乎可以躺进四强。 “我们差不多难兄难弟，你也就是提前遇到了排名第十二的沙怒涛涛问九天，全力以赴就是了。我这边下半区那个凌日安可不是吃素的，他在天才榜排名第十七，我可没信心能够赢下来。” 莫荒了解凌日安的资料，对方来自沙海的青州世家，隶属于青天舰队，是舰队守护者凌云志的第四子。 青天舰队下辖巨舰级沙舟八艘，灵动级沙舟三十余艘，其他级别船只不计其数，算得上是一方大势力。 半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本着最先结束的组最先开始的原则，每个擂台第1和2组的获胜者先对战。 莫荒专注的看着场中的比赛，因为很快冰玉婷就要上台了。 冰玉婷是第九擂台第一组的获胜者，她的对手是九擂第二组的获胜者，天才榜排名第三十九，来自青天舰队的凌长伟。 整个第九擂台，能够有效阻击玄冰域冰家晋级的势力，只有沙海的青州世家，这大概是冰玉婷进入二十强之前的唯一一次可以出手的比赛。 莫荒想了解冰玉婷的真实实力，也想透过凌长伟来判断凌日安可能的比赛手段。毕竟二人都是来自青州世家，还都位列天才百强榜之列。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凌长伟没有急于进攻。 “你不主动认输，只怕没机会认输了！”冰玉婷淡淡道。 莫荒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冰玉婷的模样，之前的比赛她的对手都秒怂认输，莫荒没时间认真打量。 “早熟，发育的可以啊！”莫荒凝视着冰玉婷，忍不住评论道。 “比雪灵儿公主如何？” “你不懂，这是不一样的类型。”莫荒答道，“灵儿公主更水一点，冰玉婷她更冰一点。” “切，无聊。” 王风看向三号擂台，他更关注自己的前途。 “输不输的，打过才知道。”凌长伟一边说，一边幻化法袍。手中多出一根像是老树根一样的法杖，法杖奇丑，中间却有一颗绿油油的宝石。 青州世家是沙海少于的木元素世家，受命于天帝，世代戍守沙海中的月牙泉。 木元素适合走治疗和控制路线，几乎没有近战职业。 法师职业在百强榜中不足三成，其中大多数还是火元素或者雷元素，凌长伟能排名第三十九，可以说是法师中顶尖的存在。 冰玉婷没有多言，一身水晶护甲，手中的水晶剑一抖，挽出朵朵剑花，封死了凌长伟的退路。 “什么情况？” 莫荒还第一次见到有法师放弃先发优势，在对方明显高于自己的情况下，先让对方进攻。 只在一瞬间，冰玉婷面前荆棘丛生，迟滞了剑的前进。水晶剑身被一部分荆棘缠绕，如同陷入泥沼一般。 “噗！” 一根木刺从荆棘丛中直射而出，奔着冰玉婷面门而去。冰玉婷长剑来不及收回，急忙挥动左手，凝结成一道冰锥，打掉了木刺的攻击。 “碰！” 冰锥破碎，木刺也碎层点绿光，消散空中。冰玉婷借力闪身退回，微微凝眉。 对方是防守反击式的打法，利用荆棘限制自己的进攻，用木刺寻找机会，近距离发难。 冰玉婷银牙暗咬，手上剑光闪动，带着漫天冰晶，向着凌长伟疾驰而去。 第一百零二章 雪灵儿出场 “玄冰域的天才，也不过如此！”见冰玉婷吃瘪，凌长伟咧嘴微笑道，“刚刚说话有多狠，现在脸就有多疼。” 凌长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与人交手对战了，他对自己三十九名的名次，非常不满意。如今提前遭遇了冰玉婷，只能破釜沉舟，拿出全部实力来。 “废话真多！” 冰玉婷面沉如水，眼睛中闪着寒光。手腕一抖，手中长剑直接奔着凌长伟面门而去。 这一剑，无雪无冰无霜，出剑平平无奇，凌长伟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元素力量的波动，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随意刺出一剑一样。 “荆棘护盾！” 凌长伟不敢大意，慌忙布下层层防御。 冰玉婷这一剑看似柔弱无力，却势如破竹。荆棘护盾在碰到冰玉婷的水晶剑时，一触即碎。 荆棘变成点的绿光，凝结在冰晶之上。崩碎如霜似雪，变成一地的绿色碎冰。 “这软绵绵的，什么情况！” 莫荒感觉头皮发麻，物理在他的认知中变得崩碎，初纪元理论给莫荒建立的物理认知再次崩塌。 “这叫意！”王风淡淡道，“你对器合境有所了解，却对炼阵境一无所知。你的伴生精灵会给你介绍下一个境界的知识，却很难对再高出一个境界的修行做出阐述。职要领悟了意，进入练阵境界就不远了。” “说了半天，她使用意的攻击和器合境界的攻击手段有什么差别？”莫荒追问道。 “具体我知道的也不太详细，毕竟我也没领悟意。通过我伴生精灵的反馈了解一二，直白点说，就是之前是从身体内部释放元力，通过器为媒介作用攻击。在领悟了意之后，在一定的距离内，可以凭空释放元力，这一招看似软绵绵，实则是剑之所指，所向披靡。” “怎么可能，按你这么说，身体的元力不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莫荒感觉荒诞，这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 “当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王风道，“自身会消耗在元力，在另外一处被置换了出来。” “等价交换？”莫荒问道。 “你这个词用的很贴切，就是元力的等价交换。不过距离有限制，如果是练阵境界的修为，则是在阵法覆盖的范围内。如果是场境强者，则和场的范围有关。冰玉婷的意只是雏形，还不到凭空释放的程度，因此意在剑之所指。” “原来如此。”莫荒不理解其中的元力使用奥义，却也对当前的形势了解了七八分，“也就是说冰玉婷要差不多高出一个大境界？” “只能说高出一大截，冰玉婷这手段毕竟还没到练阵境。” 碰！ 一声闷响，凌长伟从擂台上摔落而出。 见如此情形，莫荒在心中开始了盘算。 排名第十七的凌日安未必如冰玉婷那样强，却比凌长伟只怕只强不弱。两人同属一个势力，有的是机会进行比试。在大赛之前二人在天才榜单的名次没变动，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快看，又一个玄冰域的美人上场！” 看台上的人窃窃私语，莫荒寻着声音看去，却看是一名白发漂亮的少女落在十号擂台上。 少女戴着面纱，遮住了下颌部分。可是那漏出的金色大眼睛和眉心金色雪花印记，印证了她的身份。 “雪灵儿！” 莫荒知道雪灵儿会参赛，可看了两天从来没见过她出面上擂台。 听着旁边人窃私语，莫荒听出了几分意思。比赛官方对沙星四大皇族的身份有特殊照顾，如果对手直接认输，皇族选手可以不用抛头露面。 “难怪没见她出来比赛，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莫荒暗自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心道：“我还买了你进二十强和十强呢，又是两笔一万元晶的买卖。” “灵儿公主，得罪了。”雪灵儿的对战选手先是躬身行礼，接着道：“在下云有志，来自疾风域的天锁舰队，请指教。” “这个云有志排名多少？”莫荒看向王风。 王风道：“云有志天才榜排名第八，来自疾风域的天锁世家。天锁世家世代戍守疾风域的地之极，虽然不是疾风域的皇族，却和皇族实力相差无几，不可小觑。” “倒霉，竟然和前十的种子选手提前遭遇！” 莫荒先是心疼了自己下注的二十元晶五秒钟，然后继续关注第十擂台的比赛。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第十擂台上风雪飞扬，飞沙走石，沙石和雪片几乎掩盖了擂台上的景象。 “完全看不清啊！” 莫荒都没有看到双方召唤的护甲和兵器，整个人的视线完全被遮蔽起来。 随着风缓雪停，两只巨大的元素生物在擂台上对峙起来，莫荒这才看清楚两人的情况。 “天呐，快看！” “是元素召唤！” “……” 看台上沸腾了，很多人指着场中一丈多高的水元素和土元素，这是开赛以来第一次出现元素召唤的景象。 莫荒曾经在冰原上见雪灵儿召唤过水元素，那时候她用的是禁咒的卷轴，不过她当时实力有限，召唤出来的水元素也相对较弱。 “这是怎么出来的？”莫荒用肘碰了碰王风问道。 王风指着场中的战斗，解释道：“元素召唤是练阵境界的标志，这下有的看了。” 莫荒十分专注地凝视场中二人的战斗，意识海中伴生精灵铁柱高速运算，不愿意错过每一帧细节，而铁锤则负责影像记录和战斗解说。 第十号擂台成为全场焦点。 雪灵儿一身轻盈的水系水晶护甲，手中长剑呈现是通体白色。 云有志是偏重力量型，护甲颜色不是传统土系的土黄色，而是呈现暗青色石头一般的龟裂形状。手中一把石刀，刀身黝黑，刀刃却是锋利的明黄色。 二人的元素属性都不以速度见长，云有志是力量型，身着重铠甲，因此身着轻甲的雪灵儿占据了主动权。 雪灵儿的每一次攻击，都被云有智轻松化解，偶有剑气侵蚀云有志的护甲，也只能留下一道浅痕。 “噗！” 雪灵儿的长剑再次击中云有智的护甲。被击中的青石护甲部分崩裂，下层露出了土黄色的部分。 青石护甲片爆裂，蹦出的碎片奔着雪灵儿而去。 莫荒不了解详细情况，却看出了云有志的护甲的特点。这是类似坦克反应装甲的一种护甲片，和自身土黄色的元素护甲是分割的两部分。 当被超过自身阈值的力量攻击时，护甲片会自动爆炸，形成一个反向的作用力。这些护甲片是外器的范畴，和自身的内器结合形成一个整体的护甲。 雪灵儿长剑飞舞，挡住了云有志石刀的反击。护甲反弹的碎片，也被雪灵儿护甲的阵纹抵消。 双方有来有回，斗得难解难分，战斗已然进入胶着状态。 第一百零三章 各下注一万 二人又战了数十回合。 水元素和土元素巨大的身躯几乎同时崩解。 雪灵儿握剑的手微微抖动，鼻尖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每一次进攻给她带来的反震作用让她差点无法握住长剑，如果不是剑身阵法的加持，此时说不准已经溃散了。 云有志手中石刀早已经断掉半截，身上的青石甲片也难完全护住要害部位。 “该结束了！” 雪灵儿举起手中长剑，言语中充满强大自信。 话音刚落，雪灵儿的额头金光大盛，她开始释放风雪印记的威能。原本破碎的水晶护甲开始变得完整，接着变成了圣洁的白色。 玄冰域雪族的风雪印记，是沙星的四大皇族印记之一，属于顶尖遗传印记的范畴。 雪灵儿在一瞬间几乎恢复了全部力量，气势攀升了一倍不止。整个擂台被雪灵儿的攻击阵法空间笼罩，誓要用这一击定输赢。 擂台上的气温骤降，云有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锁天印记！” 云有志不敢托大，也释放自己的印记力量进行抵挡。锁天印记是天锁世家的印记传承，有着封印力量的神奇效果。 “别人或许怕了你这风雪之力，我却未必会怕。” 说话间云有志的护甲上多出石质几道锁链，锁链上阵纹环绕，形成一个有效的屏蔽场，将雪灵儿的攻击之力隔离在云有志的身躯之外。 云有志手持石刀，看向雪灵儿，继续道：“我们家族时代戍守极南之地，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寒冷，你……” 话尚未说完，云有志的身上已经挂满了一层寒霜，护甲上环绕的锁链阵纹也随之崩解，整个防御都开始溃散。 风雪消散，云有志半跪在擂台上，他抬头看着撤回手中长剑的雪灵儿，道：“这不可能。” 雪灵儿持剑而立，悠悠道：“雪的攻击不像冰那样立竿见影，可是冰虽坚，冰虽寒，却易折，易碎。雪随风，无声无息，你早就中招了。” 云有志拱手认输，长叹一声。 土属性元素以防御见长，天锁印记更是对元力有封锁之效。云有志千防万防，锁天印记最后锁了一个寂寞。 比赛介绍，雪灵儿胜出，在天才榜上升到第八位。 赛场中爆发出欢呼声。 云有志，排名第八强，在掌握了阵法的情况下竟然成为第一位被淘汰的种子选手！ 与冰玉婷的意相比，云有志显然更胜一筹，却提前落败。玄冰域年轻一代天才的领军人物换人了。 “完整的风雪印记！” 冰玉婷面沉如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看着几名侍从随着雪灵儿离开。 …… “嗨！” 莫荒盯着雪灵儿离开的方向看着，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来。 “还看呢？眼睛掉地上了。” 来人戴着面具，说话间在莫荒身边坐下。 “牛贵贵？” 眼前的人虽然换了一副面具，可莫荒从声音认出了对方身份。 “你我两清了，还有什么事情？”莫荒狐疑道。 “之前还牛哥呢，现在名字都懒得叫了？”牛贵贵打趣道。 “哪能呢？多谢牛哥照顾，不然哪有我露脸的机会。”莫荒笑着道，“就我这几斤几两，你还看不出来？” “还真看不出来。”牛贵贵道，“能和青龙对着干的，满沙星也找不出几人。你们这一条小船，不简单啊。” “什么青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荒倒也不是故意装糊涂，他也不知道船长王杰克哪里来的勇气，敢和天帝座下第一舰队的守护者叫板。 牛贵贵看向王风，接着又盯着莫荒，淡淡道：“算上之前受伤没法参赛的队友，你们三人年纪也都不超七岁，在这个年纪竟然全部进入淘汰赛第二轮，在现在沙星上所有的参赛舰队算是最独特的存在。” “这么显眼吗？” “那是自然，你的名字已经加入站点投注的范围了，进入前二十强的赔率是1赔20，是所有选手里面最高的。” “才这么一点啊，还想着重新下注发财呢。”莫荒指了指身边的王风，“他呢？他赔率怎么样？” 有过几次打交道的经验，三人已经相熟，牛贵贵也认识王风和彩云。 “是1赔10，也挺高的。” “狗眼看人低。”莫荒很生气，赔率说明了大多数人更看好王风进入20强，“这些人都瞎，王风他会提前遭遇擂台种子选手。” “我自然是更看好你的，在你身上下了重注。”牛贵贵拍了拍莫荒的肩膀，道：“奈何那些投注站的人没眼光，说你境界低着一大截，能进入淘汰赛已经是走运气了，赢了陆玄霜不过仰仗着兵器的古怪，刚刚好克制而已。”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见莫荒不服，王风凑上前趁机道，“他们的评价都很中肯。” “一边去！”莫荒推开王风，打量着牛贵贵，问道：“真的都是别人的意思？你这么看好我，下注了多少在我身上。” 牛贵贵笑道：“下注这个事情讲究重在参与，多少都是对咱兄弟的支持。” “那是多少？”莫荒追问道。 “我花费了1万元晶，买你进入20强。”牛贵贵轻声道，“兄弟，一定要加油，一定帮哥哥我保住老本，赚他20万元晶回来。” “当真？” “自然当真。” “那投注的凭证给我看下。” “你这人真没劲。”牛贵贵推脱道，“凭证没在身上，等你进了20强再看。” “我有信心进20强。”莫荒笑着道，“我买了自己1赔20万，还有200万元晶等着我领呢。” “竟然这么高！”牛贵贵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算什么？当时买我自己夺冠的赔率是1赔1亿。” “那你怎么不买？”牛贵贵问道。 莫荒笑着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随着比赛进入淘汰赛，局势会变得越来越明显，投注站点的赔率也会开始降低。之前20强赛1赔1000的情况也没有了，最多就是他的1赔20。 “我又要上场了，先不说了。” 王风向莫荒和牛贵贵二人示意，起身向着擂台走去。 这次和王风的对手是第三擂台第三组的获胜者，来自沙海中刀锋世家的刀有利，在天才榜排名第95。 莫荒比画道：“加油！” “一定要赢，我看好你。”牛贵贵道，“我花了一万元晶，下注你进入二十强。” “不是下注了一万在我身上吗？”莫荒狐疑道。 “自然是都买了。”牛贵贵言之凿凿，“你们两个，我各下注了一万。” 莫荒打量了牛贵贵半晌，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第一百零四章 王风vs刀有利 王风有过对战刀锋世家的经验，上一场的战斗就是对战刀明远。 刀有利一身金甲，在阳光下烁着耀眼的光辉。而他的攻击比刀明远凌厉的多，王风借着速度在擂台上和刀有利周旋。 金属性的优势在于锋利坚韧，是力量型战士的绝佳人选。 刀有利手中长刀呼啸，好几次都贴着王风的脖颈而过，看的莫荒心惊胆战。 “旋风护盾！” 王风周身卷起一股气流，将刀有利刺来的长刀偏转。 错开的一瞬间，刀有利就是一记回身斩，然后带着旋风斩，欺身而来。 “风墙！” 王风近战讨不到便宜，只能忙于应对。 如果不是因为风雷法阵可以转换雷元力，雷元素力量对金元素有特殊的麻痹效果，王风早已经战败出局了。 “我知道你在向什么？”刀有利嘿嘿笑道，“你在等冷却的时间，你的印记力量现在发挥不出来。” “你想多了，对付你这样的小角色，不用印记的力量也足够了。”王风笑着回应道。 “狂妄！” 刀有利暴怒，力量陡然而增，面颊上浮现出一道印记铭文。 “锋利印记！” 刀有利施展自身的元素印记，虽然是不完整的印记传承，但是印记的威力也对刀有利起到了巨大增幅。 锋利印记能增强攻击力，将大量金属性元素凝聚在刀身，使持有者武器变得更加锋利。 “坚持住，只有一分钟！” 王风显得非常狼狈，原本轻松化解的攻击突然变得万分凌厉。 刀有利的判断没有错，王风也确实在想着印记的事情，不过他不是为了启用印记力量进攻，而是为了启用印记力量进行防守反击。 “风在柔而不在刚，用风的力量卸力才是最好的防守。”王风想起莫荒的告诫。 莫荒所谓的太极之力，王风没有完全领会，却了解了进一层风元素的近战使用方法。 “风无形无相，不是靠蛮力可以毁灭的。” 现在王风且战且退，绕着擂台小心抵抗。他就是要利用风元素的柔弱属性，进行一次完美的防守。虽然现在狼狈不堪，整个人被长刀带起的金刃划的和血人一样。 “嗷！” 刀有利一声怒吼，长刀的威能几乎覆盖了一整个擂台。 王风避无可避，感受着周遭的风动，根据风的情况判断力量的薄弱。 双刃在王风手中宛若游龙一般，隔开了致命的攻击，竟然生生再次将刀有利致命的攻击方向进行偏转。 “碰！” 擂台的地面被砸出一个长长的巨大刀痕。 擂台有高阶阵法加持，本身有自我修复的功能，刀痕在几个呼吸之间便消散了。 王风滚出很远，如果不是手中双刃在抵在擂台上，他现在就已经摔下擂台出局了。 “这不可能！”刀有利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刚刚他几乎凝聚了全身力量的必中一击，竟然再次被王风卸掉大半，“你没有掌握阵法，更没有场的加持。我封死了你所有能退的方向，你应该乖乖受死才对！” “这叫四两拨千斤，用的是巧劲。”王风低着头，抹去嘴角的血，道：“风无处不在，何须用阵或者场的力量，风自然会告诉我你进攻的薄弱环节。” “废话真多！” 刀有利持刀再次攻向王风，他的印记加持已经消散，虽然自身元力所剩无几，不过王风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必须在他的印记力量恢复之前打败他！” 刀有利心中大急，留给自己一方的时间不多了，自己本就承担着为刀向辉狙击强者的职责，务必要迫使王风使出印记的力量。 王风新入器合境界，依仗身法和风雷法阵的加持走到了这一步。现在全身浴血，看似伤的很重，却都是皮外伤。 “该我了！”王风手持双刀反击，力量没有丝毫减弱。 只一接触，王风对对方的力量就有了七八分了解。印记虽强，可印记力量使用消耗极大。后会有个衰弱期，这是不可避免的。 用莫荒的讲讲法，就是能量守恒定律。释放更大的威力就需要更多能量，而能量的补充需要时间。 王风不晓得元力和能量之间的转化关系，不过看情况应该是有关联的。 “这家伙神神叨叨，却也能说出几分道理来。原本我想用使用印记赢下这场比赛，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印记我要留着下一场再用。” 现在的王风刀身一体，在风元素的加持下步伐轻盈，行动如风。 他双刀并用，刀光闪烁，如同日月争辉。既有短促而猛烈的一击，又有连续而流畅的斩击。 每一击虽然强度不大，却如同春风化雨，延绵不绝。 “噗！” 刀有利吐出一口鲜血，元力散尽。一身金色的铠甲消散，长刀也随之崩解，无法再战。 王风收起双刀，喘着粗气，转身看向看台方向。这场比赛自己能够胜出，有一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莫荒。 莫荒曾经说过，“这个世界的人们过度依仗元力，忽略了自身的修行。” 在元素力量觉醒之前，莫荒总是练习一些奇怪的招式和动作，说是为了能够跟上大家的节奏。 那时王风没有当回事，只是偶尔跟着学几手。在器合境界之前还没感觉什么，进入器合境界之后才发现另一番天地。 器合境界有了护甲的加持，又有了专属的武器，这就多了近战搏斗的依仗。 胜了！ 王风暗自握拳，给自己庆祝。 “好！” 莫荒兴奋的直接跳起来。 一旁的牛贵贵也想看一个怪胎一样看着台上的王风，在实力明显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赢下了比赛。 “你们几个都不正常。”牛贵贵看着莫荒，也跟着吆喝叫好，不忘记给擂台上的王风鼓掌。 在牛贵贵眼中，王风、莫荒和彩云三人都是怪胎。莫荒能够越级战斗，是怪胎中的怪胎。 “好俊的身法！”主席台上青龙暗赞一句。因为王杰克的关系，他重点关注黑珍珠号的几名参赛选手。 “估计也就止于八强了。”另一人看着王风的情况，悠悠道：“如此年轻进入百强，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血脉，太正常了。”青龙并不意外，王杰克能传下风雷法阵，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这个少年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淘汰赛除了自身实力，还需要有家族成员配合狙击对手，重要的是提前逼迫非己方势力选手用出传承印记。 现场的治疗队上前，给王风和刀有利进行治疗。 都是小场境界的治疗辅助，木系治疗先来个回春术，帮助换发身体生机。水系治疗再来个血凝术止血，然后是水润术辅助。最后再给一个清洁术，王风一身的血污尽数去除。 天才榜变更，王风排名第95位，进入百强，是如今天才百强中最年轻的选手。 在场的治疗可以辅助治疗王风的伤势，却不能辅助他恢复元力。自己下一场还是苦战，当前的状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百零五章 牛贵贵真实身份 “我也要上场了！”牛贵贵拍了拍莫荒的肩膀。 “上场？”莫荒疑惑道，“现在是淘汰赛，没见你打过比赛啊。” “请元界城办比赛，这些家伙多少是要给我一些面子的。之前不上场也就算了，这都淘汰赛第二轮了，我怕是避不开了。” 剩下的比赛不多，有伴生精灵的帮助，每个擂台出场的人员都是透明的，没有叫牛贵贵的家伙。莫荒感觉这家伙在说胡话，问道：“你哪个擂台？” “我是第五擂台，第十一组的获胜者。” “第五擂台，第十一组？”莫荒搜索了自己的记忆，铁柱和铁锤也跟着调取了对战信息。 “那人不是叫牛旺发吗？天才榜排名第六，第五擂台的种子选手。” “正是我。这破名字父亲起的，我不喜欢。我自己改叫牛贵贵了，天才榜单会记录最初的名字，自己是改不了的，只能这样。”牛贵贵解释道，“我马上要上擂台了，这才和你解释一番。” “破名字?改叫牛贵贵好像也不怎么样，更显得土味十足。”莫荒的心里话自然是没有说的。 意识海中铁柱给同步的信息显示：“牛旺发，来自请元界城。现在天才榜排名第六，父亲是请元界城城主牛满财。” 莫荒重新审视着牛贵贵，之前的许多疑惑也豁然开朗。这家伙能够安排自己最后一个上擂台，肯定是有一些关系的。还在见人多的时候就戴个面具，想来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身份。 “你生气了？”见莫荒半晌不说话，牛贵贵问道，“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哪有的事情。”莫荒否认道，“我只不过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感觉接受不了。” “我先撤了，时机不等人，我还得换身行头。”牛贵贵看向走下擂台的王风，道：“王风兄弟那边，还请帮我解释一二。” “放心，祝你顺利！”莫荒微笑道。 牛贵贵起身离开看台，转进贵宾区后没了踪影。这请元界城城主的儿子，自然是有一些便利的，莫荒也没多想，继续看向场中比赛。 …… “他人呢？” 王风回来后发现牛贵贵已经离开，随口问道。 对于牛贵贵，王风没那么熟，却也不讨厌。自己几人下注赚了大钱，牛贵贵是帮里大忙的。 至于是莫荒赚到的，王风就当是自己的，帮朋友花钱那是一种责任。 莫荒将之前的情况给王风解释了一番，道：“界城这种地方我们本就很少来，第一次来就结识了一个有后台的小伙伴。” 王风则是一阵唏嘘，道：“界城势力不亚于世家大族，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就连沙星的四大皇族都不敢惹招惹。这请元城的城主牛满财善于经商，更是兼任了请元界城商会的会长一职。” “就是交个朋友，他要是以势压人，我们当从来没认识过就是了。” 莫荒确实没什么太在意，自己打小在黑珍珠号上跟着王杰克，从来没有怕过哪方势力，对沙星的情况原来都处于几乎不了解的状态。从有记事起，就被初纪元的平权思想影响，更不在意这种身份差异。 几分钟后，牛贵贵果然出现在第五擂台。 他的对手名叫石天德，来自沙海的磐石世家，天才榜排名第27。磐石世家的天才石天昊，是天才榜排名第三，是石天德的亲哥哥。 两人分列不同擂台，自然是要竞争，用力博一番名声。 石天德身穿土黄色护甲，护甲表面覆盖了青石状甲片，牛贵贵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 “对付你，只一把刀足以。”牛贵贵非常自信，他是金属性，属于最强防御范畴。竟然选择不穿着防具，只幻化了一把金刀在手，悠悠道：“你认输吧，免得一会太难看，你比你哥哥可是差远了。” 在私下里，牛贵贵曾经和石天昊有过交手，知道这排名第三也非浪得虚名。他故意如此说，就是想激怒石天德。 石天德心中不悦，冷冷道：“他是他，我是我，没必要比较。” “当真？”牛贵贵微笑道。 石天德沉默片刻，道：“不关你的事。” “石天昊是第八擂台的种子选手，磐石世家也倾力为其进行护航，而你只能靠自己力量一场场去拼。” 真是杀人诛心！ 说垃圾话又不花钱，牛贵贵比莫荒不遑多让。他是生意人，会用一切廉价的手段打击对手。 “轰！” 石天德不想听下去，率先发起攻击，手中土属性元力凝聚的石刀斩下。 牛贵贵挥刀格挡，偏转了石天德的攻击方向。 石天德的这一刀带着意境，土属性的元力在牛贵贵身边炸开。 意的掌控需要器合境圆满，只这一手攻击，石天德就能进入天才榜前二十之列，之前的排名对石天德来说确实低了一些。 “锵！” 牛贵贵反手一刀，正中石天德的腰部。 青石甲片裂开，石天德飞出数米远，差点跌落擂台。 “在我的阵法中，我的力量和速度都会有加持。你这甲片虽然坚硬，却难敌我长刀的锋利。”牛贵贵一记反击得手，还不忘记帮石天德解释一番。 “你的阵法什么时候布下的？”石天德问道。 练阵境的布阵需要时机，不像场一样可以随身移动。 对战时候双方都会留意对方阵法布置，以防止陷入被动的局面。 “刚上擂台我们俩聊天的时候。” “卑鄙！” 石天德想起对方故意激怒自己进攻，刚刚自己的那一击被轻易化解，和牛贵贵身处阵法中有很大关系。 “我听说磐石世家的磐石印记天赋以防御着称，不知道我全力一击你是不是能挡住。” “你想怎样？”石天德狐疑道。 “给你个机会，你先释放磐石印记全力防御，我再进行攻击。” “狂妄！”石天德愤怒道，他再一次被轻视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怎么？你不敢？”牛贵贵笑着道，“如果没办法一招破开你的防御，这场我选择认输。” 石天德盘算一番，自己主动进攻没有任何胜算，双方差着一个大境界呢。如果只是接下一招攻击，自己还是有非常大的把握的。 “你别后悔！” “自然算数，有裁判作证。”说话间，牛贵贵看向自己擂台的裁判方向。 主裁判点头示意，证明这样的对赌是比赛允许的，是有效的。 石天德唤醒磐石印记，周身青光泛起。身上的护甲片和护甲融合在一起，犹如一整块的青石一般。 牛贵贵一脚踏出，挥动金刀向着石天德身上砍去。 这一刀刀起时平平无奇，刀落时候却金光大盛。无数的金色刀刃在石天德周身游走，将石天德的护甲一层层剥离。 金刀和石刀交错，石天德兵刃崩断，周身护甲溃散，已然无法防御。 牛贵贵从半空中撤回这一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果。 “这不可能！”石天德难以接受，磐石印记启动，竟然没扛下对方一记攻击。 “输了就是输了。”牛贵贵眯着眼睛道，“你刚刚站着的地方也被我布下阵法，你没能察觉罢了，你若是再换个地方施展印记，说不准我还真没办法。” “你~” 石天德无言以对。 低一个境界，对阵法的认知会差不少。虽然很难发现对手有提前布阵，但是对方出手一定有迹可循。石天德懊恼自己一上来就被对方带节奏，每一次的选择都落在圈套中。 牛贵贵毫无压力胜出，甚至还装的一手好x。自己明明可以穿上护甲，硬碰硬的和石天德打一场。却非要选择装x和阴人的方式，莫荒也对这种人的行为表示鄙视。 第一百零六章 十六进八 牛贵贵下擂台的时候，朝着莫荒这边挤眉弄眼打了一个召唤。 莫荒和王风二人装作没看见，没有做任何回应，免得成为在场众人焦点。 牛贵贵的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主席台上牛满财的眼睛，身为全场境界的高手，这个赛场中几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能被他捕捉。 牛贵贵戴着面具能瞒过其他人，却难以瞒过他这个城主。 外来的高手不敢随意释放场力，以免显得对界城不友善。牛满财却不在限制之列，他需要把控全场，第一时间应对危机。 从青龙的言语中，牛满财之前那几个小家伙是黑珍珠号的船员。 王十七是什么人？ 普通人也许不清楚，但他牛满财作为界城之主，沙星高层势力的一批人，他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儿子竟然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你儿子好像和黑珍珠号的人熟识。”青龙侧身悠悠道。 虽然没有场的辅助，可是青龙修为不低。王风和莫荒是他刻意关注的人，有什么特殊人员往来，逃不过他的眼睛。 牛贵贵之前虽然面具遮掩，可在青龙这样刻意关注的高手面前，也形同虚设。 一个人身上的气息是难以完全掩盖的，除非修为和青龙相差无几。 “最近几天界城来的人多，我那孩子一向贪玩，应该是偶尔结交。”牛满财道，“说不准是做生意认识的，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生意往来？他们小小年纪，能有什么生意往来。” 牛满财这样的说辞，青龙自然是不相信的。 “我那儿子最不成器，不认真修行，尽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点子。他对经商一道最为上心，前几日在城里卖一些小玩意给初来界城的人，把城主府的面子给丢尽了。” 牛满财对自己儿子颇为了解，竟然猜对了七八成，道：“青龙守护要是感兴趣，我叫他来问询几句便是了。” “不必了。”青龙阻止道，“都是一些小孩子的事情，我倒也不在意。只是那王十七什么人，你心中要有计较。” “多谢青龙守护提醒，请元界城能位列一百零八界城，我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 第九擂台第十三组和十四组的淘汰赛战斗结束，胜出的是第十三组的玉红娇。 玉红娇来自沙海的沙音之舟舰队，这是一个普通的舰队组合，由九艘灵动级的沙舟组成。 没有母舰级的沙舟，实力要大打折扣。沙音之舟舰队比起世家大族的舰队自然是差了许多的，却在沙海有着响亮的名声。 沙音之舟游走在各大势力之间进行演出，在沙星上不以武力见长，却颇有名望。有狂热的粉丝甚至驾舟随着沙音之舟而行，只为了可以登船听上一曲。 玉红娇能够胜出也并非天赋印记，而是沙音之舟特有的音攻手段，元素力量夹杂着音波进行攻击，在沙海的各大势力中也算非常有特色。 莫荒要上场了，他的对手是第十五组的获胜者水清俊。 水清俊来自玄冰域水家，天才榜排名第63。 玄冰域三大世家，冰家和雪家的手段莫荒有了见识，而水家是第一次见识。 莫荒上台，向着水清俊行礼，道：“黑珍珠号，莫荒！” “天水舰队，水清俊！” 水清俊白肤，白衣，银发，全身散发着玄冰域世家子弟特有的阴冷气息。 天水舰队是玄冰域三大舰队之一，是有着天舟级母舰存在的舰队。 雪家的风雪舰队、冰家的寒冰舰队和水家的天水舰队。虽说于天帝的七大舰队不能相提并论，却构成玄冰域的支柱力量。在沙星的地表称霸一方，这是玄冰域拥有皇族势力的底气所在。 莫荒手中工兵铲化作长枪，这是他最擅长使用的武器，皮肤上纳米战衣覆盖全身。 通过之前的资料了解，水家的攻击手段不像冰家和雪家那样凌厉，却有着独特的阴柔。风无形，水也无形，水的阴柔之力也是无孔不入的存在，由纳米战衣护持，莫荒多了几分必胜的希望。 水清俊是法师，身穿一袭水光流转的法袍，手中幻化一根水晶法杖。 莫荒迅如闪电，在开始的一瞬间就载到了水清俊进前。 长枪直刺，高速移动的枪身被一股水流之力阻挡，最后在水清俊身边五不足五公分的位置划过。 二人错身而过，在莫荒回击的一瞬间，水雾弥漫了整个擂台，擂台变成了水清俊的主场。 水清俊借助水雾移动，速度与莫荒也相差无几。水雾不止阻隔了视线，还限制了莫荒的移动速度。 几发冰箭在莫荒身上炸开，如果不是纳米战衣的防护，莫荒此时已经被重伤了。 莫荒手中长枪从中间断开，变成剑和盾的组合。左手一枚小圆盾，右手一把长剑，在水雾中静立不动。 刚刚几次攻击，莫荒自己发现了水雾的另一层用意。除了阻隔视线和降低速度，水雾还有定位的作用。 莫荒在雾气中移动，水清俊能够借助雾气的波动提前锁定莫荒，然后精准攻击。 “怎么，不敢动了？” 莫荒耳边传来水清俊阴恻恻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一样。 莫荒屏住呼吸，尽可能降低自己心跳的频率。 “砰！” 又一记冰箭在莫荒身边炸开，这次被圆盾给挡下来了。擂台的地方不大，莫荒没法做到完全阻隔自己。 冰箭碎裂的瞬间，莫荒紧跟着翻滚，换了个地方站立。 “砰！” 又是一击。 两人在雾气中试探，莫荒完全处于被动的防御状态。 “小家伙，这水雾只不过是我的辅助技能。消耗元力不大，这样的战斗强度我就算是和你玩上一天都没问题。”水清俊笑着说道。 话虽如此，水清俊发现莫荒对自己的攻击越来越娴熟，他不知道莫荒怎么做到的，却也清楚不能持续下去。 莫荒对水元素力量使用也有所了解，在使用元晶恢复的情况下，这样的战斗确实可以一直持续。 “我不能让观众们等的太着急，现在需要给你加点料了。” 随着水清俊话音落下，莫荒的脚下凝结出一层冰霜，冰霜逐渐开始凝固，十数支冰箭奔着莫荒的面门而来。 莫荒挥盾格挡，舞剑隔开冰箭的攻击，脚下疾驰闪避，可速度却越来越慢。 冰霜和胶水一般，莫荒的鞋底和擂台之间像是被粘连着，每一次闪躲都非常艰难。 忽然，一股股水流从水清俊的方向袭来。 莫荒习惯性用盾格挡开来，水溅落在擂台上。只一瞬间的工夫，莫荒的两只脚被散开的水粘在了擂台。 寒冰顺着莫荒的裤管向上蔓延，即便是有纳米战衣隔绝寒气，莫荒还是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气，整个人都被冰封了起来。 雾、水、冰，不同的水元素形态切换，水清俊将控制和攻击的尺度把握的很好，几乎没有一招是多余的。 冰箭换水箭，看似无用，实则有效得很。 法师和战士的战斗，最重要的就是控制手段，自始至终，水清俊都没有让莫荒近身。 火元素的力量在莫荒体内燃烧，体内的寒气被驱散了大半。 从外面看上去，莫荒依然是一座冰雕，手持着长剑和圆盾，静静站立在擂台中央位置。 水雾消散，地上的冰霜也褪去。 水清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杰作。 莫荒体表覆盖的寒冰有元力加持，如果不主动撤去元力，不可能在阳光下融化。 水清俊举起手中法杖，凝聚冰元素之力。擂台上空十多米的地方，一枚巨大的冰锥渐渐形成，悬浮在莫荒凝结的冰雕头顶上。 “我们的游戏，该结束了！” 水清俊嘴角微笑上扬，用力向下挥动法杖。高空的冰锥极速坠地，向着莫荒的而去。 裁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想要在冰锥坠地之前救走莫荒。 “砰！” 冰雕炸裂，一道闪电般的身影闪现而出。 “闪电瞬移！” “盾击！” 水清俊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在一瞬间被莫荒近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场战斗从头开始都按着水清俊的节奏走，这最后一记冰锥要是命中，莫荒只怕是凶多吉少。 一柄长剑在前破开水清俊匆忙间布下的防御，连着的一套拳脚，打得水清俊有点找不着北。 法师被战士近身，施法技能还接连被打断，结果可想而知。 水清俊跌倒在擂台上，莫荒用剑尖指着他咽喉位置，道：“你输了！” “卑鄙！”水清俊银发散落，嘴角带着血，“你搞偷袭。” “又没有规定不让搞。”莫荒理直气壮道。 “噫——” 看台上发出潮水般的嘘声，刚刚为莫荒担忧的人大都在其中，王风甚至还带头进行鄙视。 莫荒微笑道：“你话多，还装x，输了怪我了！” 裁判也瞪了莫荒一眼，不情愿地宣布道：“第九擂，第十六组莫荒胜！” 第一百零七章 谈钱伤感情 莫荒晋级八强，取代水清俊，在天才榜排名第63。 王风耷拉着脑袋，自己这新出炉的当今最年轻百强俊杰还没有捂热乎呢，就被莫荒夺了去。 之前因为水清俊战术的缘故，第九擂台是最后一个决出擂台八强的擂台。 休整半小时，准备进入下一轮。 莫荒八进四的对手叫玉红娇，排名第87，比水清俊的名次低不少。 按排名论，莫荒应该轻松胜出，可是莫荒没有太多把握。 沙音之舟的手段莫荒有一些耳闻，他们的攻击具有特殊性，莫荒不知道自己几乎以物理输出为主的进攻方式，能不能在元力配合声音的手段下占到便宜。 “加油！” 王风给莫荒鼓气，他几乎四强无望。他的对手是天才榜排名第十五的刀向辉，是第三擂台的两大焦点人物之一。 “你也加油！”莫荒笑道。 王风哭丧着脸道：“那刀向辉甩出刀有利好几条街，在绝对实力面前，身法只能让我败得慢一些。” 莫荒郑重其事道：“我们要有必胜的信念！” “去你的。”王风在莫荒胸口捶了一拳，道：“说大话谁都会，等四进二赢了凌日安再说。” 王风也不是胡乱比较，凌日安排名第十七，和刀向辉的实力不相伯仲。 “谁让我运气好呢？” 莫荒能够对付水清俊，有一些应对是他根据玄冰域的资料模拟的结果。那资料中对冰家、水家的信息尤为详细，莫荒心里更是有底气。 玉红娇和凌日安的信息莫荒也没有，没办法用铁柱给的模拟器进行模拟。 “玉红娇排名低，到时候且战且想法子。凌日安是木属性，火克木，现在我还没有彻底展示过火属性元力，可以出其不意取得效果。” 莫荒想着美事，抬头看见了一面面具——牛贵贵。 “你又换了面具？”莫荒忍不住吐槽道，“你到底有多少面具可以用。” “哎！”牛贵贵叹息一声，看向莫荒和王风，道：“你俩到底什么情况，这么厉害。” “你说的是人话吗？”莫荒反驳道，“你一个天才排名第六的种子选手，来这里羡慕我们兄弟。” “你懂什么？我也算天才了，9岁才进了百强之列，12岁才有了今天的排名。”牛贵贵坐莫荒和王风中间，伸手勾着二人的肩膀，“你俩一个7岁，一个6岁，如今就已经在天才百强之列。这是一条什么船，才能同时出你俩这样的人物。” 莫荒道：“你自己笨，还嫉妒别人优秀。” “就是！”王风也跟着道。 “罢了罢了，你们不懂。”牛贵贵摇头道，“就是现在排名第一的罗素进入百强，也是八岁才有进入百强的成就。我之所以戴面具，这是因为没脸见二位。” “我信你个鬼，你之前也戴面具。”莫荒觉得这家伙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父亲特意叮嘱我，和你们交往要小心。”牛贵贵说道，“我出生在界城，第一次见他这样小心翼翼。” “这有什么，我们船长是海盗出身，黑珍珠号也是一艘海盗船。”莫荒笑道。 “这确实不算什么，沙海的盗匪千千万，我们界城又不掺和这些。”牛贵贵看向王风，道：“王风兄弟，你说呢？” 王风耸耸肩，道：“我从小就是海盗，没的选。大人们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 莫荒笑道，“相识就是缘分，这些重要吗？” “说的对！相识就是缘分，我们是兄弟。大人的事情，让他们操心去。”牛贵贵拍着莫荒和王风的肩膀，道：“二位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要求。” 莫荒毫不客气道：“你有玉红娇和凌日安的详细资料吗？我要一份。” 见莫荒提要求，王风也跟着道：“刀向辉的我也要一份。” “资料自然是有的，两百元晶一份。”牛贵贵笑道。 “刚刚还说是兄弟，这么点小忙，要这么多？”莫荒鄙视道，“先欠着，你之前下注了一万元晶，我们要是胜出了，你收益数十万。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这个？” 牛贵贵自然不能承认下注一万是胡扯的，种子选手都不白给。自己虽然对这两人感兴趣，却没有信心他们能胜出。道：“这已经是有情价了，没法再便宜！” “三份资料，200元晶，不能再多。”莫荒淡淡道。 “已经是友情价，不能再便宜。”牛贵贵道，“500元晶不能更便宜。” “150元晶。” “400元晶，整个界城，找不到第二家像我这样实惠的。” “100元晶。” “算你狠！”牛贵贵不再多言，取了三份资料给莫荒。 资料在三张特殊的存储卡片上，莫荒用意识接入，伴生精灵协助读取信息进行反馈。 “看来你早有准备，我花100元晶有点多了。”莫荒微笑着，将其中一份递给王风，道：“这是刀向辉的。” “钱呢？”牛贵贵伸手，向莫荒要钱。 “谈钱伤感情，比赛完了再给。” “一码归一码。”牛贵贵不悦道，“我费了不少心思才拿到的。” “抠门！”莫荒咕哝了一句，取了一枚高纯元晶给牛贵贵，道：“两清了！” “嘿嘿！”牛贵贵收起来，向莫荒道：“你有几分把握能进二十强？” “之前还有一分，现在一分都没有了。”莫荒苦笑道，“之前无知者无畏，小看了玉红娇，她的音攻之力在同境界可能不算什么，却对低境界有着压制的力量。” 牛贵贵提供的资料中，凌日安和莫荒想的情况相差无几，而介绍中关于玉红娇的实力突破了莫荒的想象。 沙音之舟能够在沙海中成为一个不小的势力，有自身独特所在。他们使用的音波攻击，是一门可以主动影响他人身体元力的法门，对低境界的修者伤害极大。 声音在无形中浸染对方，可以是一种艺术和享受，也可以是一门杀人技。 音波几乎无法被直接有效阻隔，面对音波攻击，传统的防御手段更是几乎无用，只能凭借着自身的元力境界相抗衡。 “你几十万元晶的发财梦想可能泡汤了。”莫荒再次提及牛贵贵花一万元晶下注自己的事情，“还害你损失了一万元晶，我真有点过意不去。” “小事情，都是小事情。”牛贵贵满不在乎，“我什么身份，还会在意那一万元晶？” “你刚刚还赚了一百元晶呢？”莫荒心中想着，知道这家伙所谓下注一万元晶是胡扯，也不愿意戳破，就想等着这家伙入戏深入一些，自己说不准能看一出好戏。 “眼下我必须花尽可能小的代价胜过玉红娇才行，如果不能轻松胜出，只怕没有精力对战凌日安。”莫荒摇头苦笑道，“不知道牛哥有什么好的办法没？” 牛贵贵道：“打就是了，能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看你给的资料中有介绍，说沙音之舟上都是女子，这些女子都自命不凡，以曲艺冠绝沙星。”莫荒笑着道，“如果有人能在曲艺上给他们指点，她们愿意奉为上宾。还有因为曲艺这点事情，闹得以身相许的。” “你说的倒也是一方面，这沙音之舟上的女子，大都有一些神经质。这些年倒是闹出不少才子佳人的佳话，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柳菲菲和郎九州的故事。”牛贵贵叹息一声道，“那柳菲菲曾经是沙音九舰之一的守护者，只因为倾慕郎九州音乐上的造诣，最终选择叛出舰队，追随他情郎去了。” “这些人对音乐的素养有什么特殊要求吗？”莫荒问道。 “也没什么具体的，要么是个人的音乐素养高，要么就是有新颖的艺术形态，又或者能够做出推动音乐发展的大事件来。”牛贵贵瞥了莫荒一眼，道：“问这些都没用，你小小年纪，能弄成什么来。老老实实和那玉红娇打上一架，决出个胜负就是了。” “你刚刚所说的可是真的？”莫荒再次确认道。 牛贵贵拍着胸脯，道：“当然是真的，郎九州那人我见过。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在十多年前也是沙星上的风云人物。” “稳了，现在有五成的把握了。”莫荒一拍手，哈哈笑道：“刚刚那一百元晶没有白花，你等着兑换二十万元晶就是了。” “切！”牛贵贵当莫荒疯了，淡淡道：“谈钱伤感情，只要我兄弟能赢，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第一百零八章 换个比法 半个小时后，八进四的比赛开始。 王风在第三擂台，分组比较靠前，上场的时间比莫荒早了许多。 只是王风上场比赛消耗的元力还未能完全恢复，最终比赛结果是不敌刀向辉。 可是王风也逼迫刀向辉使出了印记，这个刀向辉进入决赛前的最大依仗没了。 刀向辉赢了比赛，脸色却难看至极，犹如猪肝一般。 刀向辉在没有印记可以使用的情况下，说不准四进二的比赛可能要被淘汰。而更要命的是，即便是面前进入了两强。最后大概率要败给沙怒涛涛问九天，以第二名的身份进入排名赛。 第二名是要对战另一擂台的第一名，能够顺利进入十强的希望变得渺茫。 对于有意和沙怒涛涛问九天争夺名次的刀向辉来说，这无异于奇耻大辱。 王风输了，输得很惨，整个人被打得没了人模样了。如果不是裁判眼疾手快，只怕是王风要死在擂台上。 一名水系治疗加一名木系治疗，两名治疗前后花了近半小时才将王风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人就是疯子！” 看台上的人指指点点，大都对王风的表现表示认可。 莫荒也第一次见王风如此，他也有一些错愕，一个普通的比赛，王风干什么要这么拼命。 王风到底怎么想的，莫荒不知道。王风有自己的想法，在这个纪元，长胡子和晨勃只是生理成熟的特征。 …… 莫荒看着对面的玉红娇。 玉红娇背着一个巨大的琴，和她柔弱的身躯不成比例。 只见她面对微笑，眼神温和，双手叠抱于腰前施礼，道：“沙音之舟，玉红娇。” 她的身姿娇小，线条柔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优雅而柔美的姿态。声音轻柔，如同溪水潺潺，温婉而细腻，让人听了心中不禁产生一种保护欲。 玉红娇的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娇羞而可爱的气息，让人无法抗拒对她的喜爱。 “我怎么下得去手！” 一个声音在莫荒响起，莫荒摇了摇脑袋，微微侧头，不再直视对方，自报家门道：“黑珍珠号，莫荒！” 听罢莫荒介绍，玉红娇再次施礼，接着取下身后巨大的琴，接着一袭红衣覆盖娇躯。 法袍是她火属性的本原色，在进入小场境界之前，内器的在外表现以元素特征呈现，修者难以做出改变。因此样貌与大多数器合境的火属性法师的法袍也一般无二，只是玉红娇那独有的气质更显娇羞。 一张大琴横在玉红娇的面前，琴身灌注元力悬于半空。玉红娇轻抚琴身，预要开始比试。 “等等！”莫荒急忙喝止，道：“我听闻沙星之舟素有沙星音乐之极的美誉，难道却也要行这种粗鄙武夫之事，在擂台上打生打死吗？” 玉红娇上擂台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她仔细研究过莫荒的战斗方式。对方身法和攻击技巧都是一等一的，这是对方能进入第九擂台前八强的关键。这场比赛想要胜出，关键就要先发制人，不给对方近身的机会。 如今见莫荒迟迟没有亮出武器，并不像他一贯的战斗风格。 见莫荒有话要说，玉红娇略微犹豫，却没有收回琴的打算。自己这边做好万全准备，且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粗鄙武夫？” 玉红娇掩嘴而笑，虽然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透出一股难言的魅惑之力，道：“我刚刚若是动手，也在这粗鄙武夫之列了？” “姐姐仙女般的模样，自然是不能算的。”莫荒定了定心神，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我舍不得像之前那般下狠手。” “弟弟有心了。” 玉红娇眨着一双大眼睛，睫毛像是眼睑上带着的扇子一般，笑道：“既然如此不舍，直接认输弃了比赛就好，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哎！” 莫荒叹息一声，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我这人热爱音乐，胜过爱这些打打杀杀技法和招式。比赛前我听闻我的对手是姐姐你，不知道有多开心。现在终于有机会和沙星上的音乐天才切磋，不至于埋没了自己的音乐才华。” “你之前听说过我？” 玉红娇面色微红，自己从小在船上长大，听惯了船上姐姐们谈论追求者的事情。可自己从未对外有过什么才艺展示，都是跟着守护者一起学艺。 “听过又怎么样？没听过又怎么样？”莫荒笑着道，“沙音之舟的名声在外，姐姐们总归是不会太差的。” 玉红娇会错意，轻轻跺脚，心中暗骂自己被这少年两句话说得找不着北。 “他在做什么？”王风听闻两人对话，下巴快掉到地上。莫荒他是了解的，除了偶尔哼几句不着调的不知名曲子，也没听他有什么像样的音乐造诣。 “他还懂音乐？”王风不自觉地问自己。 牛贵贵也一头雾水，指着擂台上的莫荒向王风问道：“莫荒兄弟还有这份才情？” “我也想知道。”王风苦笑摇头，“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没见他有过任何音乐的天赋。” …… 皇家贵宾室中，雪灵儿差点拔剑碎了眼前的全息显示阵法，而自己的一众闺蜜也围绕着讨论场中发生的事情。 冰玉婷微微凝眉，之前自己不怎么看好的这个莫荒，竟然进入了八强。这小子要是再胜两场，自己终究是要遭遇的。 八进四几乎都会是恶战，这个阶段没人太过放水。自己虽说是胜了，却也是消耗极大。 “哼！” 冰玉婷冷哼一声，道：“油腔滑调！” 雪灵儿听着看台上二人姐姐弟弟的一通乱喊，聊得甚是清热，心中本就有气。如今见冰玉婷无辜发飙，自然而然找到一个出气筒。 在雪灵儿心中，这莫荒自己说得，别人可说不得。 “你弟弟倒是不油腔滑调，还不是输给了他。” 冰玉婷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雪灵儿，反击道：“我弟弟他只是一时大意，我这做姐姐的自然会帮他找回面子。” “别到时候自己也输了就好！”雪灵儿笑着道。 “我自然是一定要赢下来的，这不需要你操心。”冰玉婷冷冷道。 “希望你说话算数。”雪灵儿看向房间中其他人，道：“这么多姐妹看着呢，你可别中了这油腔滑调的圈套，故意放水。” …… 第九擂台上，莫荒向着玉红娇弯腰行礼，道：“姐姐，我想换个比法。” “比什么？怎么比？”玉红娇微微凝眉，知道对方这才进入正题，“弟弟说来听听，如若是合情合理，姐姐我自然是答应的。” “自然是比音乐。”莫荒掷地有声道。 第一百零九章 无耻小贼 “沙音之舟是沙星音乐的明珠，我想姐姐应该不会拒绝？” “之前弟弟如此捧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玉红娇盈盈一笑，却没有立刻表态。沙星上擅长音乐的人许多，却少有人敢公开直接挑战沙音之舟的人。 如今玉红娇进退两难，如果不同意，便是落了一个“粗鄙武夫”的名声。如果同意，却落了对方的圈套，这少年明显是有备而来。 玉红娇犹豫不决，耳边响起舰队守护者雅兰的声音。 “答应他！” 听见雅兰的指示，红玉娇颔首道：“我们沙音之舟的弟子，自然不会拒绝音乐上的挑战。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耍什么花招。” “姐姐放心，我自然是不会耍什么花招！”莫荒笑着回应，“只是怎么个比试方法，还请姐姐定个规矩的好。” “音乐之道，固然是有个高低之分，却没有一定的评判标准。我们船上的姐妹的音乐技法，也大都是口口相传。这比试既然是你提出的，那自然是有把握的，弟弟先说个章法，我参详一二再说。” “果然如我所料！”莫荒心中暗喜，这些沙音之舟出来的人，凡事都留几分，不会直接提出比赛规则。 “我也不瞒姐姐，如若姐姐要比这吹拉弹唱，我就直接认输就是了。”莫荒笑着道，“只是弟弟我在乐理一道上，有些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姐姐做个验证。如若是弟弟说的好，姐姐说个服字，便算是弟弟我胜出。如果弟弟说得不好，姐姐不服，那便算是我输了。” “真要是用了弟弟这法子，可是你吃了大亏的。”玉红娇微微凝眉，道：“我这既做比赛选手，又作裁判。你要的这个服字，我怕是轻易不会说出来。” “姐姐答应了便是，我保准姐姐不吃亏。” “好，我答应你。”玉红娇心有戒备之意，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自己这明显是占了大便宜，道：“我答应你，你且说来听听？” …… 赛场的看台上，王风完全不知道莫荒想做什么，感觉莫荒这脑袋注水了，公开在擂台上撩人。 这种比试方法哪有公平可言，现在只要是对方咬死了不说“服”字，就能立足不败之地。 牛贵贵啧啧称赞，笑着道：“莫荒兄弟撩妹真有一套，将来必有大成就。” 王风想起之前莫荒缠着彩云的事情，重重地点头表示同意。 皇家贵宾室中，雪灵儿一头银发冲天而起，手上一柄水晶长剑。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雪灵儿面带寒霜，长剑指着房间内全息法阵显示中的莫荒和玉红娇，怒道：“我这就出去解决了这对狗男女，省得污了现场这许多人的耳朵和眼睛。” “公主息怒！”几名女子拦着雪灵儿，劝说道：“公主，你这样闯出去，丢的是我们玄冰域的颜面，我们且看看后续的结果如何，再做打算也不迟。” 冰玉婷看着暴怒的雪灵儿，心中有了一番计较，笑着道：“在场的众位裁判都还没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公主着什么急！” “关你什么事！”雪灵儿瞪着冰玉婷，道：“我只不过是看不惯这人无耻的嘴脸。” “你这样冲出去，知道的当你是看不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堂堂玄冰域公主和人抢夫君呢。”冰玉婷接着道，“我听闻这位叫莫荒的小朋友曾经在冰原上救了我们的公主，莫不是两人死定了终身，暗许了人家去了。” “你胡说什么？”雪灵儿又羞又怒，冰玉婷虽然不着调，却有几分说透了自己的心思。一想到自己心中牵挂着这小屁孩，却是难以启齿，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只能厚着脸皮否认道： “我堂堂公主之尊，哪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瞧上的？我的男人必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会驾着九彩祥云来迎娶我。” “切！”冰玉婷不屑道：“公主，咱们现实一点吧。如果真有这样的英雄人物，我宁愿给他做丫鬟。” “哼！”雪灵儿不予理睬，她说的话对别人来说不切实际，对她而言未必不可期，心道：“丫鬟，做梦吧你。” …… 莫荒微笑道：“好姐姐，要不你先说一下你理解的乐理知识？” “弟弟你提的要求，却又让姐姐我先说。” 说话间玉红娇将身边的大琴负于背上，不像刚刚那样警惕地看着莫荒，既然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了规矩，她也不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样。笑着道：“这沙星上通用的乐理，我不敢说全懂，却也懂得个十之七八，如若是我先说了，只怕是你再无翻盘机会。” 莫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姐姐你只管言说，你知道的乐理或是这世界瑰宝，于我而言，却未必会放在心上。” “那姐姐我就先献丑了。”玉红娇微笑施礼，笑着道：“这世间名家众多，大体有三个流派，对乐理的诠释各有千秋。分别是自然乐派、神秘乐派和情感乐派。” “自然乐派注重音乐的自然和谐与纯朴美感，追求与自然融为一体的音乐风格。在演奏技巧上，自然乐派注重呼吸和自然的音色。代表作品包括《山涧流水》和《空谷幽兰》；” “神秘乐派注重音乐的神圣和神秘感，强调音乐与超自然力量或神秘主义的联系。在演奏技巧上，神秘乐派注重手指的技巧和音乐的韵律感。代表作品有《夜曲》和《梦幻曲》；” “情感乐派注重音乐对情感的传递和表达，强调音乐对人的情感共鸣和心理反应。在演奏技巧上，情感乐派注重手臂和手腕的力量以及音乐的音量和音色变化。这个流派的代表作品包括《热情奏鸣曲》和《爱之梦》。” 玉红娇一口气介绍了十多分钟，其间自己还轻轻哼了几句，表示自己对几个流派都有涉猎。说罢又盈盈施礼，笑着道：“时间有限，恕姐姐我无法一一赘述，不知道弟弟有什么见解。” “果然如此！” 莫荒听罢，心中大定。之前对战玉红娇大概有五分胜算，现在几乎接近十分了。自己画下一个大圈套，这女人最终还是主动跳了进来。 初纪元至今历经八亿年，文明的毁灭和重生不知道历经多少次。艺术的发展是建立在盛世的基础之上的，如今的时代，只怕是没什么人有精力真地去眼睛这些东西。 莫荒清了清嗓子，道：“姐姐的乐理知识深厚，让我佩服。只是这些所谓乐理知识，实在是可笑之极。干的不过都是些口传心授的力气活，看似说得头头是道，实则狗屁不通，一文不值，缺了章法。” “你～” 玉红娇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躯颤抖，咬着牙道：“无耻之徒，信口开河。我们几代人的传承和总结，可是你能擅自评价的。” 一阵阵的气劲逸散开来，玉红娇背负着的大琴横于身前，两只玉手置于琴身，大喝一声道：“无耻小贼，看招！” 第一百一十章 玉红娇服了 在音乐一道上，沙音之舟出来的人物大都眼高于顶，玉红娇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她原本就不太相信莫荒有什么音乐才华，耐着性子和他姐姐弟弟的聊了半天。 对于对方能有什么新奇之言并不抱太多希望，如今这人口出狂言，将沙音之舟的传承踩在脚下。 玉红娇脾气再好，也是忍不了的。 说话间，火球接二连三的从琴弦发出，奔着莫荒而来。 “姐姐息怒，弟弟我还有话要说。” 莫荒一边求饶，一边慌忙躲闪。也没有亮出自己武器，就这样生生吃了两记攻击。 纳米战衣的防护很强，身上虽然炙热，却也没有太大实质伤害。可是意识海中一片火热，应该是被音波引发的结果。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我若是听你胡言乱语，只不过是污了自己的耳朵，自取其辱罢了。” …… 九号擂台上热闹起来，王风和牛贵贵像看戏一样开心。 “这家伙平时说话不着调，彩云一直让着他，他还真以为这世间的女子都有那样的好脾气。” 王风说着违心的话，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莫荒在彩云收下的凄惨遭遇他是见过的，如今像是都忘了一样。 “就是，我也当他有什么胜敌的妙计，原来只是图了口嗨。现在被烧得外焦里嫩，简直是太开心了。” 牛贵贵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他对莫荒和彩云直接的事情知之甚少，却不影响他和王风一起开心。 看台上沸腾起来，这比赛峰回路转，竟然有这样的热闹看。有好事的人直接给玉红娇加油。 皇家贵宾室，雪灵儿笑颜如花，只是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 “打得好，就一口气就行，别听他再费什么口舌。” 刚刚姐姐弟弟的听得肉麻，雪灵儿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为什么不是打死算了？”冰玉婷悠悠道，“我看你还是心中不舍，心疼了这个少年登徒子。” 雪灵儿微微凝眉，不悦道：“关你什么事？” 冰玉婷摆明了就是恶心自己，雪灵儿也只能不作计较。莫荒的事情父皇不愿意大肆宣传，也不适合和她争吵。 “我们公主自幼就心善，就是个小动物都舍不得打杀，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 有姐妹站出来解围，时间挑的刚刚好，雪灵儿暗自记下姐妹情分，日后再做回报。 …… “姐姐你且听我说完，如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冒犯，我站着让你打杀了就是，绝不还手。” 玉红娇说着狠话，下手却是轻了几分。刚刚数击接连奏效，却也不是自己全部本事，是对方明显有意避战的结果。 见对方收了几分攻击力道，莫荒知道有门，一边小心避让着，一边道：“乐理知识除了个人感悟，还承担着音乐传承之用。音乐一道天赋固然重要，却不只是天赋。难道姐姐想这样美妙的事情，只停留在口口相传和个人感悟吗？” “我刚刚所说姐姐或许不喜，却是问题关键，沙音之周有几人能获得传承，只怕少之又少吧。” 玉红娇停止了攻击，却没有给莫荒好脸色。对方的说法切中要害，确实是沙音之舟的传承弊端之一。 守护者门孕育了不少灵胎，能得传承者不过十之一二。传承的乐理知识晦涩难懂，能领悟者不多，有巨大成就者更是凤毛麟角。 随着玉红娇停止攻击，莫荒也停了下来，笑着道：“诚然有人不适合音乐一道，但这并不是关键。本质是你们的传道授业的方法有问题，白白浪费了许多孩子的天赋。” 玉红娇微微凝眉，手上玉手要再次发作。眼前这家伙甚是讨厌，几次三番提起音乐的传承，明里暗里地编排自己长辈，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红娇住手，且听他说完。”雅兰的声音再次在玉红娇耳边响起，“如果他所言真的有几分道理，对我们的舰队大有裨益。如果信口开河，我现在就是将他打杀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你且说说看，我耐着性子听你，可不是想听你胡言乱语。” 玉红娇微微皱眉，自己舰队的守护者雅兰，可是说一不二的。这小子真要是因为几句话送了性命，却也是不应该的事情，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我手上的琴也是可以杀人的，到时候谁也护不了你。” 短短几句话，莫荒听出对方没了什么耐心，笑着道：“姐姐放心，我这就细细说来。” 莫荒清了清嗓子，道：“姐姐的乐所说的乐理，我将之归类于传统乐理。我自己所认知的乐理，我将其称之为现代乐理。” “传统乐理的情况，姐姐自然是熟悉的。我这现代乐理，姐姐应该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且信了你的分类之说。” 玉红娇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只当是这家伙变着法子地说自己跟不上时代变化。 莫荒哪有哪些弯弯绕，之前让铁柱调取了出纪元音乐的知识，准备开始在人前卖弄罢了。所谓的现代音乐的乐理，也只是初纪元时候的说法。 莫荒继续道：“乐理是音乐理论基础，它涉及音乐中的各个方面，包括音的概念、音阶和音调、和声、节奏和拍子等。” “音是一种机械波，具有一定的频率和振幅。而音乐则是通过控制声音的频率、振幅和时值来创作出来的。音阶是音的序列。音阶中的音可以通过特定的规律进行排列，这些规律称为音律。音调则是指声音的特定高度或旋律。” 莫荒耐着性子，将和声、节奏和拍子等都一一阐述。 玉红娇听得出神，虽然一时间无法吸收消化，却是觉得有条理得多。将这些条条框框继续深挖下去，一定能自成体系。 “这小子口吐狂言，却也有一些真才实学。”玉红娇想着，脸色又是好了不少，不像刚刚那般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见自己停了许久，玉红娇还在回味，莫荒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成了七八分，笑着道：“简单点说，我们将声音尖锐还是低沉叫音调，将声音大小叫音阶。” “弟弟可愿意做个示范？”玉红娇盈盈施礼，刚刚那个弟弟的称呼又是被挂在了嘴边。 “那我先是低沉一点的。”莫荒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唱道：“哆瑞咪发嗦啦西哆～” 玉红娇一头雾水除了听见了声音的高低，没有听出个所以。 莫荒解释道：“音阶从低到高分了七份，这些字没什么意义，只是为了掌握其中的感觉。” “原来如此。”玉红娇恍然大悟，笑道：“弟弟请继续。” “我再来个稍微高一点的。”莫荒再次清了清嗓子，唱道：“哆瑞咪发嗦啦西哆～” 如此再三，反复演示后才停了下来。 “姐姐感觉我这现代乐理如何？”莫荒笑着问道。 玉红娇颔首道：“确实是条理清晰，有益于音乐传承。” “那便好。”莫荒道，“后面还有别人的比试，时间有限，不便耽搁大家的时间。” “弟弟这是？” 玉红娇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在等自己那个“服”字，只是这个“服”事关自己沙音之舟整个舰队的名声，自己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来。 “姐姐，也不瞒你说。这些乐理知识不过是我的乐理知识的十之一二，今天也就是遇见了姐姐才拿来与姐姐探讨一番。姐姐如果觉得尚可，我便赛后走一趟沙音之舟，将完整的乐理奉上。姐姐若是觉得不行，我自然当忘了这些，也省得以后在名家面前丢人。” 莫荒抛出了一个鱼饵，等着鱼上钩。 刚刚那一番话是话里有话，如果玉红娇真咬牙说个“不服”，那日后也别想在莫荒这里得到更多。 “答应他！你记住，是你玉红娇服了，不代表我们整个沙音之舟服了。”雅兰的声音再次在玉红娇的耳边响起，道：“这是我们音乐一道发扬光大的好机会，不管这少年是偶然所得也好，是自己所创也罢，这乐理知识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玉红娇咬了咬嘴唇，盈盈施礼道：“弟弟大才，是姐姐我学艺不精，给沙音之舟丢人了。在乐理一道的理解上，姐姐我服了。” 雅兰在看台上点头，这弟子还是明白她的心意，知道折了自己的脸面，来维护舰队的脸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对战凌日安 莫荒听后，心中一动，道：“多谢姐姐了，弟弟我这是取巧之道，也算胜之不武。” “我既然同意了，这结果便是作数的。”玉红娇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道：“刚刚听弟弟说，要去我们沙音之舟做客。我们的船就在界城之外，比赛结束了，还请弟弟上船一叙。” 莫荒笑道：“自然是作数的，只要姐姐不嫌弃弟弟我打扰了便是。” “我认输！”玉红娇向着裁判施礼，然后转身离去。 莫荒看着那窈窕的身子却背着一张大琴。叹息一声，也跟着走下擂台。 …… “竟然赢了！”皇家贵宾室中，雪灵儿大喊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望。 “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利。”冰玉婷冷冷道，“擂台赛的前两强，我希望我能遇到他。” 雪灵儿掩嘴笑道：“那时说不准他会主动认输，这样下一轮的排名赛就是我们之间对战了。” 冰玉婷明白了雪灵儿的盘算。之前有姐妹们的见证，她是料定了自己不会主动认输，又加了一层保障。这是想主动和自己遭遇，给自己踢出十强的榜单，顺便送给他的小情郎一个不算强的对手。 “我也很期待！”冰玉婷淡淡道。 雪灵儿上前一步，两人四目相对，几乎要撞出火花，“我们姐妹好久没有正式的比一场了，期待见到你的寒冰印记。” 冰玉婷冷笑道：“我也想领教一番公主的风雪印记。” …… “真就这么赢了？”王风觉得不可思议，“两人在擂台上聊了半晌，玉红娇打了那么三两式，就这么认输了。” 牛贵贵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错过二十万，之前口嗨说下注了一万元晶，现在莫荒进入四强，赔率已经不足1:5了。 “要不要现在去买？”牛贵贵纠结着，双手直挠头。 在牛贵贵的眼中，这莫荒透着一股邪性，本就已经是越级挑战了，还能不断创造奇迹。 “牛哥这是什么表情？”莫荒下了擂台走到近前，看牛贵贵在揉脑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道：“都是自家兄弟，难道是我赢了比赛，害牛哥亏钱了？” 听见莫荒在近前说话，牛贵贵直接反驳道：“怎么会，我可是一直下注你赢的。” “还是牛哥讲义气。”莫荒微笑着，挨着王风坐下。 “你进四强了，下一步怎么打算?”王风侧身问道，“那凌日安在天才榜第十七，和刀向辉不相伯仲，你要多加小心。” 莫荒拍了拍王风的肩膀，笑着道：“和你一样，拼了命不后悔就是了。” “还是小心点得好，我可不是什么好榜样。” 王风平尽全力输给了刀向辉，知道这些排名前二十的都不简单。自己看似勇猛，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劝道：“凌日安是木属性，控制加近战一道，确实是非常麻烦。他器和境圆满，说不准掌握了部分意的使用。” “放心，我就是输，也不会给黑珍珠号丢人。”莫荒嘿嘿笑着，心中却有了几分计划。 火克木，莫荒在开赛以来一直没有正式在明面上使用火属性。纵使是王风和彩云都不知道自己火属性元力有了突破，更别提其他人。 现在做人还是谦虚一点的好，莫荒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轻易胜了凌日安。 莫荒感应着自己体内的元力变化，尽可能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前几轮的对战，让自己的风雷元素掌控力度更加娴熟，火元素的使用能力也有了新的认知。 元力的使用差不多一通百通，只是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才表现出不一样的元素亲和力，也才有了不同的属性修为。 借助战斗突破本就是常用的手段，这几场战斗下来，莫荒受益匪浅。除了已经进入控源境界的风雷火三种元素属性外，土和金的属性也在控源境界的边缘徘徊。 不知不觉中，半个小时过去了。 四进二的比赛开打，莫荒睁开眼睛关注场中情况，下一场就轮到自己了。 莫荒本以为自己还要等个半晌才能上擂台，没想到很快就轮到了自己。因为冰玉婷四进二的对手是冰家人，对方直接认输，冰玉婷轻松晋级第九擂台前两名。 凌日安飞身上台，莫荒紧随着也在擂台上站立。 莫荒知道对方这是给自己下马威，证明速度方面一点不比自己差。 “青天舰队，凌日安。” 凌日安一身草绿色的铠甲，手中一把木头质地的长剑。拱手行礼，一副世家做派。 剑的元素属性是木，本质却不是木头。 莫荒取出工兵铲，变成一杆长枪，持枪而立道：“黑珍珠号，莫荒。” 元素凝聚的防具和武器要比普通物品结实得多，凌日安手中那木剑看似脆弱，实际上即便遇到了金刚石，也能轻松击碎，除非金刚石含有大量的元素之力才另当别论。 机械师的外器如果没有元素力量加持，会变得脆弱无比，真正用内器对付起来像砍瓜切菜那样容易，这也是机械师的发展被限制的原因所在。 莫荒手中武器能够战斗至今丝毫无损，在场众人都对这奇怪的武器感到好奇。 凌日安攻击凌厉，每次进攻都带着木刺溅射的效果。 莫荒频频被溅射出来的木刺击中，身上衣服都有多次破损，却毫发无伤。 “你有防具护体？” 凌日安心中一沉，原本按他的算计，此时莫荒至少应该受伤流血才对。他的木刺并非普通的木刺，命中后会分泌毒液，产生麻痹的效果。 木系元素在后期会有生命的属性加成，不管是分泌毒液还是辅助恢复，这都是生命特征的一种体现。 “你猜？” 莫荒不会正面去回应，自己的秘密还是要小心谨慎。这纳米战衣是上个纪元的遗留物品，在这个纪元像是废品一样被丢弃。 莫荒相信这样的东西不是偶然，他想自己去探索和发现。 “这不是护体元气！” 凌日安排除掉自己的答案，却也不知道在控元境界还有什么办法进行无形的防御。 “比赛就比赛，哪来那么多废话。” 莫荒的出击叠加了风元素和雷元素的属性，风雷属性相辅相成，出枪的速度迅捷无比。 擂台上渐渐长满了藤蔓，凌日安在压缩莫荒的活动空间。 “噗！噗！噗！” 长枪被荆棘护盾挡下来，这些护盾出现在藤蔓的顶端，就像是预设在莫荒枪刺前进的路线上一般。 莫荒长枪被限制，将长枪从中间断开，变成一把刀和一把剑。 “风刃！” 刀剑带起的风刃将身体周遭的藤蔓搅碎，藤蔓一寸寸地碎落一地，然后消失。 “旋风术！” 旋风带着莫荒在擂台上游走，在破坏着擂台上的藤蔓。 在莫荒经过的地方，藤蔓自动让开空间，始终将莫荒和凌日安隔离开来。 凌日安在擂台上散步，微笑着看着莫荒使出吃奶的力气和自己的藤蔓较劲。 “风暴术！” 旋风变成风暴，带起的风刃逐渐将擂台覆盖。 凌日安收起铺满了擂台的藤蔓，用荆棘护盾包裹自身，形成一道屏障。 风暴渐渐平息，莫荒喘着粗气看着凌日安，笑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