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悲伤不那么麻》 第1章 不付的一切 “你想什么呢?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咱们两个在一起几年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他么分手。”电话那头的男人叫嚣着。 “不是,我没有,我就是单纯的问问你没有真别的意思,我们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分手。”人行道上三三两两走过廉爱身边的人带着好奇审视着她,即使走过了也不住的回头想听听还有什么瓜可以吃。廉爱微微颤抖着身子没拿手机的左手不断地扣着自己的大拇指,撕裂的刀枪刺往外面渗着血,眼角红红的泪水就是不流下来。 电话那头的叫骂声一直没有断过,各种难听的污言碎语都从这个在一起5年的男人嘴里跑了出来,却没有骂进廉爱的心。其实廉爱也不是没有想过跟这个自己从来没爱过,又出轨无数次、又把自己当成是保姆的男人分手,只是分手以后的自己要怎么办呢?这是自己能够避免家庭的唯一寄托了。 那边骂累了声音都有些哑了,廉爱适时的柔声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一些吃的给你送去?” “哼!这他么还是个人话,我在邻家酒店,你多买一些来。喂你有没有想吃的。” 电话那边不出意外的出现一个妖娆的女人声音“死鬼人家还要减肥呢。” “你身材这么好减什么啊真是的没肉不好,嘿嘿嘿。”男人对那边女的讲话的语气是廉爱之前经历过的温柔,还伴随着没体会过的些许的猥琐。 这边的廉爱像是没有听见那般,微笑着答道:“好的,知道了我多买一些,等会就到。”挂了电话跑了起来。 叮咚叮咚 酒店的门铃响了又响,廉爱拿着一兜子的吃食就站在门口,制止住了自己还想要再按一次门铃的心,安静的等待着,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肩膀酸痛、手指勒的不过血又站的腿僵硬的廉爱依旧挺直着自己的脊背。眼睛虽然看着门思绪却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了。 那门终于开了,什么都没穿的男人镇定自若的站在门口,说丑多少有点牵强,因为只要是仔细看,那胖的五官上还是有那么一丝不仔仔细细看,发现不了的那么一点点的清秀。一脸肥肉不满的撇了一眼廉爱,猥琐的手又在自己满是油脂的肚子上抓了抓:“不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慢,吃的是不是都冷了,你是怎么想的。长脑袋了吗?” 廉爱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没有穿衣服而觉得什么,眼睛除了盯着男人身后的墙壁扫都没扫男人一眼,脸上始终挂着假面的微笑无视男人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你饿坏了吧,买的都是你爱吃的,买了两人份。。。” “行了,啰嗦”男人一把抢过廉爱手里的袋子,用力的关上了门。 廉爱轻松的叹了一口气,捶了捶自己的双腿,完成任务般悠哉的走进电梯。电梯里的廉爱低着脑袋用眼睛勾勒着电梯地毯上脏到看不出颜色的花图,一通电话扰乱了此刻的平静,“你他么怎么回事?饭都冷了让人怎么吃,这是人干的事吗?你要是想分手就直说,没有必要跟老子耍脾气。怎么不说话?你他么是聋了吗。” “哦,冷了吗?那可能是你打牌用了太长时间了吧?我买的时候是刚出锅的。” 可能是没料到这个回答,电话那头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终于不装了吗?摊牌了?呵呵,行啊,可以,终于把你的真面目给露出来了,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可以啊,立住了,你行,行这样也好,咱们现在开始慢慢玩,贱人。嘟嘟嘟嘟嘟” 酒店外的天空乌黑的吓人,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廉爱看着挂了的电话轻叹了一声,走出酒店找了一家最近的药店买了药酒、止血的、消毒的还有纱布创口贴、止疼药这些,揣进背包里坐上了回家的公车,路上手机里放着优雅的钢琴曲,廉爱手尖有意无意的一下下在车窗上叩着,眼睛里是许久不见的光彩。有那么一瞬间廉爱希望时间能永久的停在这一刻,也许有一场不经意的意外发生也是好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想法就被离家不远处的公交站点给打破了,下了车的廉爱,抬头看了看乌黑的天空叹了一下,紧了紧衣服向家里走去,胡同里有三两个小孩在那踢着球,看见过来人了也不曾停下,一脸坏笑意无意的试探吓唬着女人小心被球砸。廉爱虽然身体一直躲着又没什么表情但熟练的让人心疼。 老旧的房门上刷了一层不配套的金漆。旁边柱子上还雕刻着好似龙的生物,一切看着有些不搭调。刚打开房门的廉爱来不及反应直接被飞来的硬物砸中了额顶,鲜血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 眼前穿着花色睡裙,满脑袋卷又掐着腰指着廉爱的妇女疯狂的叫骂着:“你他么还好意思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边,你是怎么想的能给陈少买冷饭?还跟他顶嘴,你到底有没有长脑袋啊?你知不知道我当年为了你跟他们家说了多少好话,当了多长时间的孙子,他们家才同意让你跟他家儿子谈恋爱的,要不你以为你是谁啊?真长的像天仙啊人家非你不可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家对于我们有多重要啊?今后能不能翻身就靠他们家了。我看啊今天就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贱蹄子好了,省的你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得罪,全家一起跟着受罪的好。” 说罢女人拿起身边早已备好的鸡毛掸子一步上前不断的狠劲抽打在廉爱身上,出奇的是廉爱面无表情眼神如死灰般的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承受着这份打骂。不哭不闹不吵,一点没有声音仿佛没有痛觉,一点也感知不到痛感,但却又让人如此看不惯。 廉妈妈的打骂还在不停的继续着,门口回来的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见惯不怪没有拉开的意思,直径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啤酒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球赛,电视里球迷激烈的呐喊声像是给女人在加油打气,打人竟也打出了些气氛。 终是那个女人打累了才停止,跌坐在椅子上不断喘着粗气,拿着绣花手绢做作地擦着汗,休息一会气匀了恶狠狠的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人吗?我们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家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你呢?你除了吃还会什么?如果没有人家陈少看得起你,愿意跟你谈恋爱,可能以后也会有机会和你结婚,要不然你活在这个世上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要清楚你自己的定位。你要明白,你活着就是要为这个家做贡献的。” 听到这话沙发上的男人动了动抬起眼皮斜着看着廉爱声音慵懒又冷的吓人:“她又作什么妖了?” 女人看着沙发上的人语气温柔的回道:“别提了,刚才陈少给我打电话说这个贱蹄子给他买的是冷饭而且现在还学会顶嘴了,还问我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给我吓的生怕他下一句话是要分手,让咱们家离他远点,还好没说。你说我们都不用她的工资上交了,她居然连陈少都没有伺候好,而且连手都没让人碰一下,也不知道在这装什么清高,那陈少是能得罪的人吗?要是得罪了我们可怎么办好。这” 话还没有说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动了,起身走近廉爱熟练的拿起餐桌前的木质椅子一把砸在了廉爱身上,廉爱被着突如其来的猛击身子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男人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停止手里的动作,一下一下的砸着廉爱,廉爱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终是有了些痛苦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廉妈妈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略显惊讶,但又不紧不慢的上前拉开了男人,用白色手绢给男人擦了擦汗说道:“可以了,打伤了还要花钱给她看病,再说万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咱们做的这一切就都毁了,你以后还想不想娶白富美了,还要不要有份好事业了,嗯,好了,乖儿子,累了吧,饿不饿?妈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啊?” 男人扔了手中已经砸的快散架子的椅子,蹲下来手用力的捏着廉爱的下巴“就脸长的好看点,你可得保护好自己的这张脸啊,我以后的大富大贵全就靠它了,男人嘛哄哄就好了,你要学会哄人知道吗?知道了就滚回自己房间,看着烦。”阴阳怪气的讲话方式恐怕是他从小就培养出来的。 廉爱如释重负,本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反复尝试了几次才勉强的坐起,剧烈的疼痛撕裂着每一处肌肉,只是稍稍的呼吸一下就差不多能背过气去,只能弯腰弓着背才能稍微舒服点,抓起自己的背包踉跄的站起一点点蹭着回到自己房间的,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在也无法强撑瘫躺在地上蜷缩起来,身上的疼痛还在疯狂的叫嚣着,廉爱知道自己明明对于一切早已麻木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一直流着,可能伤心的并不是挨打这件事,伤心的也许是对这一切失望至极却又暗怀期望,又可悲的是偶尔想要反抗,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始。自己承担下了这一切,一切的一切让人好笑。 在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以后,廉爱的眼泪枯萎了没有再能流下的,拿出包里的药物吃了点能止疼的,又扶墙站起走到化妆镜前卸下所有的衣物一点一点的上着药,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的伤没有流出血,却条条触目惊心,肋骨可能是折了,没关系还能自己长好。要不是自己穿的厚会更惨点,现在的情况还不赖。脸上虽然有血但是破了的地方是额头上方的头皮,被头发挡着也不担心能留下疤痕,不知道廉妈妈是不是学过什么技术,每次东西扔的位置都是容易隐藏的位置。也不会担心能留下什么疤痕。简单处理了身上伤痕的廉爱侧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早已瓢泼大雨的窗外,卧室门外刚回来的廉爸爸不断的叫骂声、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下雨的声音,一切变得不那么刺耳了甚至有一些平静。 其实廉爱也知道有的时候人最怕的是习惯,习惯以后周围的人也变得不那么在乎了。 但再习惯也会有那么想反抗的一天。 人呢不会总是一成不变的。 反抗还是妥协是一个难题。 第2章 光照在门后的凄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并没有照进廉爱的卧室,也没有办法用自然柔和的阳光温暖的叫醒还在熟睡的廉爱,窗外的天依旧是阴沉沉的下着暴雨,叫醒廉爱的是那疯狂的砸门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人在这下大暴雨的日子里有着闲情雅致在搞装修。 “还不起来干什么呢?你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不用努力赚钱吗?快点滚起来,再不滚出来我就把这个门拆了。”门外廉妈妈疯狂叫嚣的拆着门,屋内侧躺在床上的廉爱脸红的吓人,眼皮属实是没有办法自行打开,耳朵还在工作里面还充斥着断断续续地叫骂声,身下的床单被冒不停的汗水浸湿出了人形。 ‘快起来,廉爱你要快起来啊,好疼,真的好疼,怎么办,是不是有些热啊,这里好热,还有点冷,好冷啊,必须要起来啊,不起来又会挨打的。’廉爱脑海里的声音一直说着,可纵使大脑还在飞速的运转,身子仿佛切断了联系动弹不得。 卧室门被锁着也不知道廉妈妈是怎么在没有钥匙房门还完整的情况下冲进来的。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廉爱瘫在床上,被廉妈妈像抓小鸡仔一样揪着睡衣领子拎了起来毫无反抗之力,重重的扔在地上。在终于昏死的前一刻隐隐约约听见那个‘好妈妈’在说着什么,还挺温柔的样子。 浓郁消毒水的芬芳刺激着廉爱的鼻子里每一个小小的细胞,慢慢一点一点耸动着的眉毛预示着这个可怜女人终于可以醒过来。原本强睁开一些小缝的眼睛被强烈的阳光刺痛了一下又闭了起来,窗帘被某个贴心的人稍稍拉上了,缓了一会再次睁开眼睛的廉爱除了看到满屋子白色的基调,蓝色窗帘映着的柔和,就是演技超好坐在自己床边泪眼婆娑的廉妈妈林琳,以及站在床尾一脸关切样子的廉驰还有旁边胡子拉碴一脸铁青色的陈少陈与安。许是习惯了,这么好的演技大赏廉爱也不觉得让自己惊悚。 林琳看着刚醒眼睛就不停来回转动的廉爱,闪了一下眼底的轻蔑,拿着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根本就没有的泪水声音哽咽道:“不是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想的,从台阶上滚下来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跟妈妈说,你知不知道你伤的有多严重吗?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心都要碎了。你要是有点什么事让妈妈可怎么活啊?”这情真意切的样子俨然一副举世无双慈母形象。 床脚边的廉驰似无意地瞟了一下还在铁青着脸的陈与安接茬到:“是啊姐,你伤的太重了,有几根肋骨都骨折了,头皮上也有坏的地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担心我们不和我们说,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啊,要不我们陈少该心疼了,陈少从你进医院就一直在这守着了。”又探究的观察着陈与安的表情。 陈与安也不负众望的哼了一声,眼眸里满是轻蔑,却不曾言语什么。 廉爱看着这一出出的戏,本来不想说什么,被林琳握着的手被使劲捏了一下,看过去林琳还是那副慈母形象。无奈只能开口道:“我。没。事。让”每冒一个字嗓子就被扯一下,淡淡的血腥味呛的廉爱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廉驰见状赶忙舞台剧般的跑出病房高声喊叫着‘大夫’,引人观赏。林琳则是帮廉爱抚着胸口顺着气:“好孩子不说了不说了啊。”而陈与安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想着什么。大夫皱着眉被廉驰连拖带拽的拉进了病房,看着床上醒过来的人,整理了下被廉驰扯皱的白大褂,拿出听诊器仔细的检查着病床上的可怜人:“你由于伤的太重,又有些轻微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昏迷的这一个星期前三天一直在发烧,能抢救过来是你的幸运,现在烧虽然退了,但是还是有些感染,需要在医院在多住些日子观察观察,病人需要静养,医院有护工,家属就不要再来打扰了。让病人好好休息,这样能好的快一些。”说完环顾着看看众人的反应。 “营养不良?”陈与安阴阳怪气的看着林琳问着。 林琳擦了一下嘴角眼珠子转了一下,抬起头正视着陈与安的眼睛,略带痛心疾首的回道:“嗯,这件事我说过她好几次了,她总是嫌自己胖,每次吃饭都吃一点,还说什么为了健康要吃素,这样都好些年了。跟她讲她又不听,有的时候我也气,怕她身体出毛病,可是她跟我说她瘦点你会喜欢,我看她为了爱情的那个样子,又生气又心疼,但也实在没什么办法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也只能有气憋在肚子里。”又转头慈爱的看着廉爱:“这回听见医生的话了吗?可不能在为了减肥少吃东西不吃肉了,你这个样子与安也不会心安的知道了吗?” 廉爱僵硬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点了点头。 廉驰摇了摇头看着医生正经地说道:“不行,我想了一下,我们每天就吃饭的时间来,我要亲自看着我姐吃饭,我怕我们不在她会又为了减肥不吃东西,这样怎么能好的快,我姐从小就疼我,我说的话她一定能听,我就每天饭点来吧,不来我在家也是白担心。我只有这么一个姐,让我来照顾她。” 医生推了推眼镜没想到这家人这么的让人看不透:“这点请你们放心,我们虽然是一家私立医院,但我们有优秀的护工们,一定会照顾好廉爱小姐的,请你们放心,你们在这里,难免廉爱小姐会想跟你们说话,这样不利于她嗓子和身体的恢复。等到她好的时候医院自会通知你们接她回家的。放心吧。” 廉驰和林琳还摆出一副有些纠结的模样,那边的陈与安开口了:“我觉得医生说的对,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员在这除了大眼瞪小眼什么都不会,还是听医生的话吧,我们一起走,下楼以后我会把医药费交一下。” 林琳二人面露掩不住的喜色,但嘴上还是意思了一下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的颤抖,要知道这可是本市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药费本就贵的要死,再加上要在vip病房里继续住着,费用怕是会吃人的:“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们自己来就行。” 陈与安没说什么眼神有些奇怪地瞟了一下廉爱走出病房,林琳母子笑着跟了上去忘记了继续作秀都没有回头再看廉爱一眼,话也没留下什么就出去了。医生冷眼的看着这一幕,又低头看了一下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的女生,心疼只是稍稍有了点就灭了:“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别人打扰。有事就按铃。”走出病房的张主一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本来就白皙的脸庞消瘦惨白的吓人,一脸的生无可恋却又强颜欢笑的样子也是挺有意思的,这出现的家人们现在摆出一副母慈子孝作秀的样子,但他可不是没见过一个星期前廉爱刚被送来时,那对母子另一幅嘴脸犹如豺狼一般,真真是可笑的很,只是这些有的时候看多了,也不觉得什么了,心疼吗?也就是一下而已,毕竟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疼。张主一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离开了。 感知到刚刚站在门口看自己的那人走了,廉爱终于能动一动了,虽然轻微地扭动一下身上还是火次撩地疼,但躺的时间长了也挺累的。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能由于这种家庭的原因,一直带着假面。导致自己有的时候不喜欢跟别人交往,不想跟别人真心以待,有的时候多说一句话自己都会觉得喘不上气,可又没有办法不社交。此时的廉爱多希望自己没有醒过来,也希望自己能再出现点什么意外,就那么无声的离开也是好的。有的时候活着对于她来说除了累也没什么感受。 两周后 时间过的真的挺快的廉爱这么想着,这不长的两周也真是现存人生中难得的清净日子,廉爱每日除了定时定点的被护工喂着各种美食,就是在身体能动的时候强忍疼痛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景色,倒也是春暖花开的美丽景象。 刚要进入病房的张主一看着站在窗前的人愣住了,阳光顺着那人头发撒下来闪着金星,慵懒的侧脸在自然的打光下,竟然还会有那么一点点仙飘飘的,一时间有被惊艳的呆住直愣愣的就那么杵在门口。廉爱余光瞥见门口站了个人,转头过去就见张主一傻傻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下瞬间撞进了张主一的心。 “怎么了张医生?”廉爱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人微微皱了皱眉毛。 被叫了一声的张主一脸红红的回了个神,尴尬的抓了一下头发:“啊,没什么,你身体怎么样了?” 廉爱走回病床边笑道:“您这话说的,要是没穿这身白大褂,我以为您是朋友来探病的呢。” 说的张主一又是脸一红:“啊,我的意思是,你感觉怎么样,你今天早上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其他的小伤已经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至于肋骨还是需要静养,其实也可以回家养,你看看,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廉爱原本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起来,这个话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回答,这家医院是市里最好的私立医院,各项价格一定也是最贵的,林琳这般的把自己安排在这里住院,想来也是有陈与安的原因,自己是一万个不想回家,这么多年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害怕的日子,现在要怎么办呢? 突然间有了欲望,有了贪念。 可是如果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能回家了还在这里住院那结果又是怎么样的呢? 第3章 闻见花的味道 看着陷入愣神中的廉爱,张主一真的想给自己来两下子,只是,如果不说他也是没有理由为患者做一些决定的,毕竟他只是这个医院的一个专业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医生而已。除了治病救人其他事情都是要跟患者和家属商议的。上次见廉爱的家属时就让他有了些抵触,说实话他张主一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那样的人家的,他只是不明白这样美好的姑娘怎么会有那样的家庭呢?还是这个姑娘现在给他的好印象是假的呢?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基因决定的东西挺多的......算了他不知道,也不想继续深想,不想破坏自己此刻的美好。 “我,那个全好了吗?”廉爱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还没有,两处的肋骨还是裂开的,这个要静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其他方面都没什么大问题了。” “那我就要回家了是吧?”有些胆怯的问话让人多少心疼一下。 “这个......恐怕要看你的家人是怎么安排的,理论上也还是可以在医院住上一阵的,只是这个费用就......” “很贵的吧?” “比起在家里静养确实贵。”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不长不短的相顾无言中,廉爱知道,自己即使想在这里继续享受片刻的安宁也是不可以的,毕竟要很多钱,陈与安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方面的考量这次帮助自己交了这些日子的药费,但自己要继续住院,剩下的钱还是要自己家交的,自己虽然一直在打工但是这些年不是交给家里,就是被林琳胁迫用作了恋爱金,是一分钱都没有攒下。她知道虽然父母弟弟心疼钱,但是自己也是心疼钱,也有害怕的原因在里面,毕竟要是因为自己花了这么多的钱,以后怕是有什么生气的地方也会因为这个理由而加重打自己的力道吧。 “医生,我想我既然好了还是办个出院吧!在家养毕竟还是待得舒服些。”好不虚伪的答案啊。 张主一有些复杂的看着廉爱,但还是压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只是回了一句“好”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转了身子“你明天早上再出院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顿了一下开口道:“用不用我通知你的家人?”见廉爱摇了摇头,张主一点了下头离开了。 廉爱躺回床上想着这两周的种种,时间过的真快却又每一个小小的画面都让人记忆深刻,一开窗户飘进来似有似无的花香、窗外身子挺直发丝随风摆动的大树、还有那被风微微吹得乱跳舞的蓝色窗帘,都是让廉爱贪恋的美好,是以一夜未眠。 早上早早就换好自己衣服的廉爱,又把病患服给折叠好摆放在床上,剩下的时间就是有些迷恋的一直看自己只住了两周从来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只是再多的迷恋也都是无用的。 “你......这是你的衣服吗?” 被拉回思绪的廉爱看了看自己身上底色是蓝色却被洗的发白的睡衣,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啊,这个是我被送过来时穿的衣服,那个出院手续要怎么办呀,我第一次住院不太会。” 张主一从兜里拿出早已办好的出院手续和找回的零钱放入廉爱手中:“我给你办完了,费用是之前就交过的。一切都处理好了,你现在直接回去就行了,那个,我看你的衣服,要不你穿我的外套回去吧,等方便的时候在还我。” 廉爱还是淡淡的笑着“没事的,不用了,我这么回去就可以了。” “不太好吧,这是睡衣。”张主一尽量不看的脸也有些红了, 廉爱低头仔细的看了看,一直没注意过自己睡衣的袖子、裙摆都被磨到轻轻一扯就能碎掉的地步。也是如果自己就这么出去确实有些不得体:“那就麻烦您了,等我明后天把衣服洗好再给你送来,谢谢。” “那倒不用那么着急,你不用送回来,我们两家住的比较近,你留一个电话,到时候我去你家取。”顿了顿“我给你办出院的时候看到了你的地址,才发现的。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给你拿衣服。” 看着张主一跑出去的身影,廉爱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毫无波澜的轻叹一声,不是廉爱淡淡的笑是装什么清高,只是有的时候看到人习惯性的这么笑了,不这样笑回家没人时恐怕.......所以慢慢地就形成了肌肉记忆,廉爱有的时候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情绪、表情之中。 穿着张主一宽大冲锋衣外套的廉爱被张主一无言的送出了医院,又留下了彼此的电话,人生的再会有的交集可能除了还衣服就没有了吧,廉爱这么想的时候带了一些失落。走在自己每天站在窗子前都能看到的出去的小路上,廉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5岁那年母亲第一次带她回到乡下外婆家的时候,那时路边也是像这样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花,味道也是这般的暖洋洋的香味,只是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是路有些不一样,这是青砖的小路,那是土路还带着点坎坷的。回外婆家乡下的日子是廉爱每每疲惫、奔溃时的一剂良药,一次次救赎着。那会外婆虽然穷,日子虽然过的难一些,却是唯一不用提心吊胆开心的日子。外婆也是唯一真心爱自己的家人。只是,在外婆走后,也带走了自己世界里所有存在的美好。 廉爱难得的奢侈了一把,拿着刚刚退的住院金打了个车。车停,人到,只是看着这熟悉的巷子,熟悉的房门。有点恶心。这在外住的两周时间像是爱丽丝不小心掉入了仙境,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又那么美好,又那么有些神奇。可爱丽丝最后也是回到了现实啊。 拿出门口邮箱里自己藏的备用钥匙,轻轻开门走了进去。不出意外的家里没有人,廉爱看着自己的卧室门被完整拆掉的样子觉得好笑,洗了澡吹干了头发又换上干净的衣服,廉爱回到卧室拆掉自己的被罩床单换上了干净的,虽然身上还是不时疼一下,但也真的没什么,这么多年被打的习惯了,正做着,听见门外有人回来的声音,林琳和廉驰手中拎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又有些矫情做作的走进家门,看着出来迎接的廉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谄媚的笑容僵在脸上,后面还跟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陈与安。 “你,你怎么回来了?”想是真的挺大冲击地林琳说话都略有些结巴了。廉驰也皱起了眉毛盯着廉爱刚想发作后又想起什么的样子,变了一副嘴脸假装惊讶的样子,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陈与安。 廉爱这么多年的戏也没少演一脸淡淡地,倒是声音还是有些兴奋地说:“当当,surprise.” 林琳也是很会的直接走到廉爱身前一把握住廉爱的手关心道:“怎么回来了?惊喜什么,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宝贝,你怎么没通知妈妈一声就自己回来了呢?身体都没好怎么不在医院多住一阵。” 廉驰也是很是适宜的接茬只是还是年轻,他说的话还是带上了自己的情绪:“是啊姐,你这怎么总让我们操心呢,你说你” 林琳是多么人精的一个人啊听见儿子话里刚要涌起的情绪,赶忙打岔道:“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因为关心则乱了,她也是真想给我们惊喜才这样的,好了乖女儿,是不是饿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妈妈现在给你做。” 廉爱懂事的摇了摇头,林琳直接顺着说:“那就妈妈给你做一些你爱吃的吧,这回可不能在减肥了听见了吗?” 陈与安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此刻母慈子孝地好戏:“这门是怎么回事啊?”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探究的盯着林琳母子。 林琳微微顿了一下,她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都怪这个死蹄子:“害!那天,我怎么敲小爱的房门她都没有声音,给我吓坏了,我害怕她有事,情急之下跟廉爱她爸就把门卸下来了,这才成功把廉爱送去医院,你叔和小驰这一阵都住在店里,我一个女人实在也是没办法自己安上,正好今天你来廉驰也回来,小驰去帮你姐把门安装上。还有啊小爱以后不要在锁门了,知道吗,这个屋子里都是家人,没有必要锁上门,万一有点什么事向上次那样可怎么办啊,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廉爱乖巧的点头回答着。陈与安虽然没在继续说什么,表情也没变,只是那个眼神有着一闪而过的阴霾。 廉驰心里恨着廉爱怎么在自己要跟陈与安说一些创业事情的今天惹出这么多的事,本来是想请陈与安出去吃饭的,谁曾想本来都答应了出去,却又在见面的时候强烈要求回家来吃一些家常菜说是难得自在,自己和妈妈也是忘了被卸下放在廉爱屋子里的房门事件,要不打死也是不能把他带回来的,更别提廉爱这个贱蹄子不事先打招呼就滚回来,让他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自己此时愤怒却也不能表现出什么还是在任劳任怨的干着活,但是他想着如果陈与安今天不打算给自己投资,那在他走后,廉爱必须让自己出出气了。 沙发上坐着的廉爱熟练的帮旁边的陈与安削着苹果,脸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淡然样子,没有什么言语,电视上演着剧情老掉牙的狗血爱情剧,陈与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林琳在厨房忙着做饭,廉驰在那重装着门,在切下一块递给陈与安的时候,廉爱环顾着把几人都看了看,突然心底里竟生出了如果跟这个男人结婚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能不再挨家人打了,只是这个男人真的会要门不当户不对的自己吗?如果能结婚,那这个男人除了出轨以外,会不会也打自己,以后日子会怎么样呢?想着想着,廉爱的眉毛就皱在了一起,自己都不曾发现自己早已跑光的淡然,不多见的情绪外露。正想着,陈与安突然与廉爱对视上,在廉爱回过神正想是笑还是假装没看见转头的时候,陈与安却抓住了廉爱的手,眼神又钻进了电视里面,被里面一个没有笑点的情节逗得哈哈大笑,廉爱也看向电视,并没有觉得此时的情景有什么可乐的,既没有心动,索性就让他继续抓着吧。 做饭的林琳、装修的廉驰虽是被笑声吸引过来的视线,但两人在看到那紧握在一起的手时,彼此对视了一眼,又各怀鬼主意地继续自己手头的活。 其实有的时候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真的能改变本要发生的事情的。就拿林琳来说看着虽然干的是跟刚才一样的活,但是林琳撤掉了刚才准备以廉爱爱吃为由,洗了做半生不熟菜品的苦瓜,和廉爱从小就不吃,吃了就会吐的大肥肉。 第4章 ‘暗自\’汹涌 午饭做的不可谓是不豪华,虽然只有四个人吃饭,但标配的八个菜一个汤,没了坏心思,所以每一道都是精心准备的,从食材到配料都经过几乎变态般的精挑细选,就连那盛美食的盘子都十分考究,是林琳那年把廉爱仍在乡下妈妈那里,跟着丈夫带着儿子去法国旅行时购买的,为了这几个每一处都透露着欧洲皇室气质的镶边瓷盘,那会儿的林琳可是没少费心人肉背回来的。 廉爱自小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美食,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只是廉爱也没有觉得什么,宠辱不惊也不动筷,就那样傻傻的看着。 “你不吃饭想什么呢?”陈与安边说边给廉爱夹了一块黑松露焗鸡。 “谢谢” 陈与安一个夹菜的小举动,却在小范围内引发了蝴蝶效应,二世祖在照顾人?“陈少你也多吃点,廉爱这是在自己家,怎么还像个小孩子那样让别人照顾你呢?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陈少见笑了,她呀平时都被我给宠坏了,以前都是不喂不吃的。”林琳笑呵呵的打趣着廉爱,以前的她总觉得廉爱在陈少那里不得好,没什么存在感,之前在医院她就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刚把廉爱安排进医院陈与安就来了,并且一直待到了廉爱醒才离开,害的自己衣不解带的演了一个星期的戏,脸都憔悴了不少,当时自己还在纳闷是什么情况,这个陈少是不是转性了,现在这一刻她可真笃定了是自己以前看走眼了,这个女儿脸好看还真的是有一些好处的,自己可要想好以后要怎样对待她,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才行。 林琳那边想着事廉驰这边搭着茬“是啊,以前我姐总说陈少对她如何如何的好,今天一见果不其然,那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姐从小就对我好,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第一个想到我,我也没有什么能给我姐的,我就只能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陈少,感谢你对我姐这些年的照顾,来我敬你一杯。” 廉爱始终脸上都是淡淡的笑容,不是她不想摆出别的表情,而是从小的林琳牌得体笑容的教导让她在只要有外人在的环境里,只有形成肌肉记忆的微笑,别的表情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表达。也是此刻这么尴尬的情况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林琳确实没有教过她。 陈与安倒是很给面子的跟廉驰碰了个杯,却苦大仇深的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看得林琳母子一阵莫名其妙的。陈与安看着有些迷惑的母子解释道:“我跟廉爱在一起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来家里吃饭也真的是很开心,第一杯酒还是干了的好。要是能一直来家里吃饭就更好了。”话毕又有些暧昧地看着廉爱。 廉爱咽下嘴里的食物:“主要是你太忙了,你一来就盛情款待,妈妈和弟弟都很辛苦的,还。” “哎呀,你这个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陈少想来却第一次来,都是你的不对,谈恋爱嘛,是可以往回家领的,我们有什么可忙的,这些小菜也谈不少盛情款待的,都是些家常的而已。我们呐,看着你们两个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的。” “就是,姐,我看你就是自己的原因,还在赖我们,你”廉驰最大的好处就是听不见话里对自己有利的话,只能听见自己想听的不利于自己的话,这也属于本事的一种。 “好啦好啦,大家吃菜,以后呀,陈少,我们家,你想来就来,这次也是知道具体住在哪里了,随时来我们都举着双手欢迎的。”林琳挡住了自己这个什么都直来直往脾气有些暴的儿子接下去要说的话,举起杯子谄媚跟陈与安碰了下杯子,在桌下不着痕迹的踩了廉爱一脚。 廉爱接到指令,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红酒:“那,以后你不忙的时候,欢迎你随时来我家。” “好~~”陈与安宠溺的揉了揉廉爱的头发,以前看这有光泽柔顺的黑发就想揉一揉,没想到今天一摸果然好手感,忍不住的又揉了下。只是廉爱一点都不习惯。 这一幕可是乐坏了林琳母子:“哎呦,你们的感情怎么这么好呐,妈妈看着都觉得好欣慰的,我们家小爱有你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脸上的激动也真的是不管怎么掩盖都是掩盖不住的,那眼睛里放出的精明好像一只毒蛇想要紧紧缠住陈与安慢慢吃干抹净那般,贪念从头发丝一直到脚毫不掩饰的不断渗出。 只不过一个红酒却也是酒过三巡了,陈与安强支撑着下巴,微醺的眼睛看着同样红到脖子眼神缥缈的廉驰大刀阔斧的讲着自己看好的项目,那说到激情处手还在不停的摆动着。女人们吃完饭就下桌了,待在廉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林琳抓住廉爱的手,小谋曲算的样子:“你到底跟陈少感情怎么样啊?” “我们?还好” “只是还好吗?怎么跟我都不说实话吗?我看陈少可是很喜欢你的。”林琳盯着廉爱的脸一直看着,可是这个女儿每次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没有任何波澜的死样子,究竟在想什么根本看不来,自己每每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都莫名的十分恼火。 为什么?就自己第一胎因为生了她,就活该要被那个重男轻女的丈夫天天家暴吗?还没出月子就被的遍体鳞伤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贱蹄子,可是她呢?永远都是那副什么都看淡假清高的样子,让自己就恨不得在她身上来两下子,让她也体验一下自己受过的痛楚。 林琳知道现在可不能打她,陈少还在,自己儿子还需要她,强压下自己涌上心头的愤怒。看着廉爱不回答就接着道“你知道你弟弟最近一直在很努力的研究新项目吧!这次光靠他自己肯定是不能成的,因为创业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些钱咱家是拿不出来的,一定得是要靠陈家才行,才能把这份事业立起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多重要!你只有这一个弟弟,你可不能成为你弟弟事业道上的绊脚石,而是要做你弟弟事业上的助力。所以,我看陈少也是喝多了,回去太危险,今天晚上就留他在家里吧,咱家说小也不小,但卧室就三间,你弟弟觉轻跟别人一起睡不来,总不能让陈少跟我和你爸住一起吧。你把卧室收拾一下。”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她可真的不能再看这个死模样了,林琳对廉爱是一种很复杂又拧巴的情感,她不想见到廉爱过的好,但也不想廉爱过的不好,没给自己带来想要的荣誉金钱。 廉爱也是淡定没有一点的慌乱,从林琳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说让她进屋休息的时候,她就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该回答的话还是要说的:“我身体还没有好,肋骨还是裂着的。” “有什么问题吗?”林琳皱着眉居高临下蔑视着廉爱。廉爱盯着林琳摇了摇头,女人略显满意的走出了门。 夜晚,陈与安被廉驰扶进了廉爱的卧室,放平躺在了床上,廉爱就站在床边看着,廉驰在出去之前眼神凶狠但语气还挺平静的对着廉爱说:“你可要好好照顾陈少啊。”卧室房门在廉驰出去的时候从外面锁了起来。 陈与安听见某人离开的动静从床上坐了起,嘎嘣嘎嘣转动着脖子,又扭了扭腰身,看向面无表情笔直站立的廉爱轻声说:“你伤好点了吗?”也不等廉爱回答“你有伤,今天晚上住在床上吧,我睡觉不老实,容易伤到你,我睡地上就行。” 廉爱眼睛闪了闪却像个闷葫芦似的也不说什么只是从小柜子里帮陈与安拿了套被褥,自己合衣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盯着天花板,这房子虽然只有三间卧室,但每间卧室都配有一个卫生间,只是廉爱的这间是最小的,但倒也是方便。陈与安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廉爱洗的发黄的浴袍,好在这个浴袍是廉爱捡的廉驰穿过的旧衣,要不以陈与安的身材怕真的是穿不进去的。 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床上,但都是眼盯着天花板的两人,没什么言语。门外一直偷听的人左等右等也听不见动静,后来也是真的累了也回房睡觉的时候,陈与安开口了他知道廉爱还没有睡:“你弟弟的事情我帮了,我想了一下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草原玩一圈吧,有个朋友刚从草原回来,说那边的景色美极了,空气还好。去了以后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从那边买个房子,咱们也体验一下放牧的生活。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我这边也别闲着,我减肥,我这确实有点太胖了,为了以后的身体健康,我也该减肥了,你说好不好?” “放牧吗?草原并不都是牧民的。”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体验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乐趣,主要是我在想那边草原广阔见到的人也少,倒是清净,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此时的廉爱并没有接着搭话而是一直想着这五年来的种种事情,今天的陈与安好像是转性了,变得有些太不一样了,只是如果不是这五年来彻底看透了陈与安这个人,那恐怕他今天的言行可能会在自己地心底种上个花吧。 已死的心还会掀起波澜吗? 廉爱的伤还没好,今天刚从医院回家就一直没有休息一下的时间,这一晚真的是又疼又累到没有做半点梦一直到早上。早上醒来时,陈与安还在打着呼噜,廉爱艰难的起身,可能是起来的姿势不对,又或者是昨晚睡觉一个姿势没动过,起来一扯痛到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下来。为了避免被陈与安看见,廉爱一点一点慢慢扶着墙一步一蹭的走进卫生间。 厨房里林琳在做着考究的早餐,廉驰则是一直站在能看见廉爱卧室门的位置,就那么皱着眉抱着肩膀一直盯着。廉爸爸廉雄也是出奇的今天没有早早的去店里,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也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看进报纸里的内容。三个人不同人但同心的忐忑等待又满怀着期待的关注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情 第5章 不骄不躁处世淡然 廉爱卧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其实林琳因为心里装着事在早上4点多的时候就起来,拿着钥匙轻轻打开了锁,回到屋子再也睡不着,就那么一直睁着眼计算着事情。 打开的门终于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个人紧张的汗毛都立起来代替着眼睛感知着周围的变化,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的。出来的人也是不负众望的一前一后、十指紧扣的,看到这一幕的林琳母子差点兴奋的要高声尖叫起来。与廉爱脸上淡然模样不同的是陈与安的红光满面,看到众人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仿佛现在是在自己家那般的问候道:“大家都起了,都睡得怎么样啊。” 林琳也是一懵本来这话是她打算说出来的,就这么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陈与安抢先了一步,但是人精做的事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哎呦,我们当然睡得好了,不知道陈少你呢,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有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啊?” “好好好,就像自己家一样,睡得特别的香。”眼睛一下瞟到了面带微笑手持报纸在沙发上坐着的人“呦,廉叔也在啊,大忙人,得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没见到您了,还真是挺想念的,您最近一切都好吧?” 廉雄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哈哈,陈少还真是会说话啊,叔叔也确实是太忙了,真是好长时间不见,如果陈少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在我家多住一阵的,咱们叔侄好好叙叙旧。” 陈与安瞟了一下廉爱“还是不多叨扰了,廉爱身上的伤还没好,我打鼾声音还挺大,在这里住会影响她休息,没事我这回知道家在哪里了,我常来玩就是了。” “好啦好啦,孩子们都饿了,有什么话边吃早饭边说。”林琳娇嗔的拍了廉雄肩膀一下,搂着廉爱的肩膀走向餐桌,男人们也依次坐了过去。 早饭桌上难免的一副,父母慈爱、兄友弟恭的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陈与安也不见外的和大家说说笑笑,可是这氛围融洽的餐桌上除了一人的淡然,剩下的都在各怀鬼胎暗自计划着自己的事情。 饭毕水果总是不能少的,男人们各坐在沙发的一面。陈与安是客,坐在茶几右手边的小沙发上,廉爱盘腿做在他斜脚边的地上,廉雄坐在正中间的长沙发上,左手边的小沙发上坐着廉驰,几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闲话,直到林琳把精心雕刻好的水果拼盘端上来,才把今天的正题研究的进程往上提了提。 “让你们久等了,来陈少别客气,小爱你吃这个,妈妈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单剥了一碗。”廉爱端着被递过来的碗愣住了,一碗满满的山竹,小时候的记忆猛的涌出来,一把锁住了喉咙,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了。 还记得那是8岁的时候,在乡下外婆家一待就是三年的廉爱,被母亲终于想起从乡下接了回来,一路上也没有个什么好脸色,更是没有喝过一滴水,吃过一点东西,进到家门后,母亲就再也没有多看廉爱一眼,那个被宠爱的弟弟好像在吃着什么,廉爱也是太饿了,唾液不停的吞咽。虽然饿的很却也只是看着并没有伸手讨要,那会的廉爱就很怕廉驰,因为这个弟弟的原因挨过不少不知道理由的打,直到去了外婆那边,才停止的这一切。6岁的弟弟看着廉爱盯着自己,扬起了骄傲的头晃了晃手里的水果逗弄道:“想吃吗?”那会的廉爱还是很可爱的笑容也是很甜的,有些拘谨的甜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吃,弟弟你吃吧,外婆说小孩子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才能长高的,姐姐不吃,弟弟吃。”而那会的廉驰虽说是骨子里就有不好的基因到也没坏到向现在这样,看着很可爱的亲姐姐也是红红的脸蛋小心翼翼地询问:“那给你吃一个好不好,只吃一个。”廉爱又实在是又渴又饿的紧了,点点头就接过了一小半白白的果肉,放进嘴里那丝滑的口感一下甜到了心头还没咬就滑进了嗓子里,这恐怕是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所有水果里最爱的存在了。后来,因为实在是喜欢吃,就在晚上时偷偷从院子里的大竹筐里偷偷拿出了几个回到房间慢慢的品尝,不曾想林琳竟然半夜不睡觉闲到走到院子里,一个个数起了竹筐里的山竹个数正好发现不对,来到廉爱房间抓个正着,那一顿皮开肉裂的打险些要了小廉爱半条命,而廉雄在她被打的那一刻也只是冷眼的看着。从那天起小小的廉爱生活里除了恐惧就不存在别的感情了,但又渐渐的恐惧也变淡了,淡到有的时候忘记了,许是那天浑身血淋淋的躺蜷缩在卫生间地上没人理会的时候看透又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吧。 抽回思绪的廉爱淡淡的扫了一眼看热闹的林琳,把碗放在了茶几上。 “怎么不吃呢?”其实虽然陈与安从来没有正面看过廉爱,但是余光也在时刻关注着廉爱的每一个细节,刚刚就发现廉爱有些不对劲,拿到水果不吃不言语,就那么想着什么的样子,让他有些疑惑。 廉爱摇了摇头看不出情绪:“我刚才早饭吃多了,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你多吃些。” 林琳娇嗔的对着廉雄说道:“你看他们两个的感情多好啊,陈少可疼我们家小爱了,我们也能放心了。” 廉雄也是很配合的满意点了点头。廉驰则是很着急的想着自己的事,应该要选一个什么时机再次提醒一下,昨天晚上虽然陈与安不曾说过什么,但那肯定是他喝多了,有了昨天晚的一住,那今天自己再次提一下子就能够事成了吧,事要是不成,那肯定就是廉爱这个贱蹄子没办好事情惹陈少不快了。 陈与安扫了一下廉驰悠悠的开口道:“小爱,我帮你把工作辞了,你以后就不用去上班了,安心的在家养伤吧。” 这话一出廉姓一家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林琳,虽然现在廉爱的工资被允许用作恋爱金了,但是自己偶尔也是能全额要回贴补自己的,现在这个陈少也不给廉爱钱,又一声不响的就把廉爱的工作辞了,那自己以后怎么呢?想到这里她纵使再能沉住气也是不能坐住了,毕竟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开口道:“这个,怕是不太好吧,现在工作不好找,有多少孩子都失业中呢。虽然现在有伤,但是伤也是要慢慢养的,我看过了,廉爱的这个工作很不错,一点都不会累的,工资待遇什么的也是可以的。我就怕廉爱辞了工作,等伤养好以后不能再找到这么称心的好工作了。” 陈与安听见这话也是回归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样子:“没什么,等她好了,我在给她找个新的工作,说实话她现在的这个工作也真的不是什么好的,又累又没有前途。不用担心,我姐那边开了一个美容机构,到时候让廉爱去那里上班就行,不累工资待遇各方面肯定不是这个能比的。” 林琳一听美容机构眼睛都立马亮了起来,好像有激光从里面迸射出来,她是早就知道陈与安的姐姐要开高端美容机构的事情,为了这事她还没少打廉爱骂她没本事,当时的她想廉爱一定是不得陈与安的喜欢,要不自己作为廉爱的妈妈,怎么能一点美容的好处都捞不到呢,现在这么一看,自己还真的要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廉爱让她快点好起来,赶紧到那个自己做梦都想去的美容机构工作,自己真是迫不及待的去本市所有拥有名誉、地位的女人都会去的美容圣地结交另一个层次的人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真要好好谢谢陈少了呢。”林琳是笑的花枝乱颤了,那边的廉驰心里则是越来越没有底,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档口陈少要帮廉爱这个贱人辞了工作,又先预约了以后工作,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可是自己呢,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告诉自己不可能掏钱了,创业的事情要黄了。他现在真的是很慌,要不是早上起来父母就一个劲的让自己淡定点,不要失了傲气先向陈少询问,要不也不能等这么久。现在该怎么办呢?廉驰死盯着林琳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方向,可是林琳廉雄两人一点也都不看自己,这可是让人能慌到吐血的情况啊。 廉驰想着也许是廉爱这个贱人记恨自己给她打住院的事情,在昨天晚上跟陈少独处的时候给自己摆了一道,所以今天陈少才提都不提自己创业的事,除了这方面廉驰也真的觉得没有其他的事情能让陈少拒绝自己了。想到这里廉驰也忘了一切凶狠的模样盯着廉爱,恨不得现在就给这个贱人几下子。 陈与安也是不经意的就瞥见了肆无忌惮盯着廉爱的廉驰,那模样差点让他控制不住一杯扔过去,强克制住了自己,自放下手中的茶杯时力道还是有点重了,咣的清脆一声,林琳心疼了一下好贵的杯子,廉雄轻轻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被佛了面子,廉驰则是吓了一跳心脏突突了一下子,始作俑者陈与安则是一副岁月安好的样子,转头轻柔的抚摸着廉爱的头发悠悠开口道:“廉驰啊,你的项目我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看在你是廉爱弟弟的份上,这个项目我投了,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这句话一出可真的像速效救心丸一样,一下子镇定了刚才因为吓到差点心脏麻痹的廉驰,可是廉驰只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其他的都选择性失聪了,他只听见了,‘这个项目我投了,你可要好好努力啊。’行啊,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第6章 莫论是非 激动的廉驰站起身来九十度深深的鞠了一躬,让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感恩之情,又声音洪亮且颤抖的表态道:“这个项目我一定会做好它,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边陈与安压根就没看过廉驰一眼一直是一副好像不是自己说要给他钱的样子,就那么‘嗯’了一下,算是给面子回答了。林琳廉雄也是有种高血压犯时的血冲到脑血管里蹦跶的那么兴奋到头痛的感觉,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马上就能在不远的将来实现一个小目标,说不兴奋那是假的,可是面子上还是要尽量保持着矜持,累得很。 “儿子,今天你姐夫说的话你要好好记住,等将来真的混出个名堂以后,你千万不要忘记今天你姐夫的提携之恩啊。”廉雄说着谄媚的看向陈与安,那表情像是说你们的婚事今天定下了我同意了。 听见廉雄这么说,廉驰的头像是捣蒜那般的点着:“是是是,我一定不会让陈,让我姐夫失望的,这个项目我考察过很长时间了,一定能挣大钱。请姐夫放心。” “你这个孩子,这一切还没有个准信呢,还没有开始,就开始奔着挣大钱去说了。你呀你。”林琳看似是在跟廉驰说话,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低头喝茶的陈与安说的这话,里外里的意思是想让陈与安给个准信,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钱打过来。 “廉爱,你累不累,要是累了就先回屋再睡会,你的伤需要养。”陈与安没接话茬只是对着跟家人反应不一样的廉爱说道。 林琳赶忙催促到:“是呀,好孩子,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卧室睡会,等一会吃午饭的时候,妈妈在叫你,去吧别累着了。” 廉爱也是真的疼到了,既然林琳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就不用在在这里陪着了。也不言语对着众人笑笑就回屋躺着了,不用再看这帮人虚伪的假面,倒也乐得清闲。 林琳看着进去的廉爱对着陈与安略带歉意的说:“你看她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么内向,陈少别见怪才好。” 陈与安也是很给力的回怼了一下:“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躁又太复杂了,张牙舞爪的,像她这样的女生不好遇见的。再说她伤还没好在咱们这里陪着也是难为她了。” “是是是,像我们家小爱这么听话的孩子确实挺少见的,别人家都羡慕我呢!” “说到底还是你教导的好啊,要不孩子也不能凭空长这么大。”廉雄赞许地轻轻拍了拍林琳大腿说道。 林琳娇羞的回答:“你呀,当着孩子们的面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心在自由飞翔的廉驰此刻也是一脸的鸿运当头调侃到:“爸爸妈妈感情真好,等我姐和姐夫到了你们这个年纪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我们尽量。”陈与安不置可否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顿时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而卧室里疼到躺下就睡着的廉爱没有被吵醒,只是在睡梦中皱了皱眉,脑门上细细的汗珠被刺眼的阳光照的闪着灿灿地光。 陈与安把门轻轻打开个缝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又把门轻轻关上了,本来想就这么告辞回家换下衣服,却不想被廉驰死乞白赖的拉走去看他要做的事业了。廉驰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要尽快让这个姐夫趁着昨天晚上的高兴劲,把创业金给自己打过来,万一这新鲜劲过了,那他就彻底傻了。 客厅里只剩下两夫妻在悠闲地吃着水果,林琳妾般模样的拿起一颗草莓喂进廉雄嘴里,廉雄说道“我看这个陈少还真挺喜欢廉爱的,喜欢她说明你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做的很好。” “是啊,上次廉爱住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陈少看廉爱的眼神不同,在那陪着待了一个星期,衣服都没有换一下,而且那么一大笔的住院费没说别的直接给交上了,这次咱们家能抱上陈家这条大腿也真的是很幸运了。” “陈与安这边让小驰盯紧点,创业金要让他尽快给小驰打过来,那个项目我看过了,非常好,要是能成,我也就可以把店一关退休在家享享清福了,没事也让那个廉爱给陈与安那小子吹吹耳边风,咱们家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次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盯紧廉爱的,你再吃一块草莓吧!”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店里了。哎你刚才说廉爱住院了?”边说边穿上外套。 林琳帮他整理着衣服“是啊,住了有两周了,昨天才回来。” “怎么回事啊?”廉雄皱起了眉盯着林琳。 “两周前不是陈少给我打了个电话吗,说廉爱跟他顶嘴,咱们儿子看不过去教训了她一下,谁曾想她居然发烧也不吃药,一副好死不死的样子,陈少来了电话要找廉爱,我们怕他见到就把廉爱送医院去了。”这么重要的事被说成稀疏平常的小事,也是真有林琳的。 “哼,竟给我找麻烦,你也是一点看不出什么是重要的,医药费再多也要咱家拿才对,你就没想过陈与安那小子万一只给拿了医药费,不给小驰投资了呢,目关短浅,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娶了你,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都看不出来,只会小谋取算为了眼前的一点小便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琳看着马上要发火的男人头立马低了下来,身子在不自觉的颤抖着,连带着声音也有了一些惊恐的颤音:“我,我,我知道的,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下次不会了,不是不是,是没有,没有下次了。” 廉雄没接着说什么瞪了林琳一眼转身走了,林琳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坚持不住瘫软在地上,一手扶着心脏位置,汗珠大颗大颗的从头皮额头上流了下来,本来梳的板板正正的头发也因为汗水的原因一副好不狼狈地模样,眼泪混着泪水对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来了一个大改造,好不狼狈。 其实林琳害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以前只是因为生了个女儿那个她嫁的男人就对还在月子里的自己拳打脚踢,没有一丝一毫地怜悯,这种折磨持续了一年零一个月,直到自己再次怀孕才停止,后来即便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还是会在那个男人醉酒以后、心情不顺以后接受着拳打脚踢,持续了这么多年。 林琳恶狠的死盯着还关着的卧室房门,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种种,不管怎样她都坚信着当年那个男人也是爱着她才娶她的,自己之所以能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蹄子的出生,要是没有她自己也不会平白挨打,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的,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委屈,她起身像是巨大的愤怒的猩猩狂暴的冲向卧室一脚踹开了卧室门。 有的时候有的人真的只会一味地把自己身上体验过的痛强加在别人身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补回来自己的失去的,可能为的是心理上那一点点变态的平衡吧。 廉爱被巨大地声响吓醒半坐起来,看着冲进来张牙舞爪又满脸泪与汗水混合物的女人,心里一凉,知道接下会经历什么事情,不用说自己也知道,也就没必要反抗了,所以没有起身重新躺屏回床上眼神空洞的等待着该来的,心态平静且无波澜。 原本都要掐上廉爱脖子的林琳猛地收回了手,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卧室走出去又走了回来,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调整了气息优雅的坐在床边,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细细的注射针,不紧不慢的扎进廉爱还被工装裤包裹的皮肤里,一出一进一出一进的在不同的地方点缀着。注射针和其它针不一样的地方是注射针头上有一个勾,扎人比别的针要疼一些。 吃痛的感觉让廉爱窜着的手紧了紧,额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就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因。林琳五官扭曲的观察着廉爱的表情,有些享受现在的时刻。 小时候的廉爱也没少挨扎,针眼小又不容易被人发现伤痕而且出血量还少,这是林琳最喜欢的惩罚方式,廉爱也是从小就知道如果叫的声音大了,后面还有其他的花招等着自己,所以只能强忍。 林琳享受着此刻自己的报复,看着青筋暴起不住流汗又微微颤抖着身子的廉爱,一时间自己的气也消失了不少,终于在廉爱两腿被鲜血染红了大半的时候停止了动作。起身后又悠悠的说道:“处理一下,别被人看见。”接着该去收拾自己的脸了。 廉爱在那人出去以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 装潢考究的写字楼里,廉驰跟对面的人侃侃而谈,陈与安在一边安心的喝着茶。陈家说是有钱,也不过是当年陈与安的爷爷有点本事靠着发了一笔横财才能把自己整个家族从一个老实本分的打渔人,变成了能接触那一个圈子的上流之士,孩子们也是很听话,用尽全力考上好大学,不断用知识改变自己,把企业一点一点做大,才摆脱了暴发户的形象。当然这些有本事的人里不包括,陈与安这个初中就不再念书的纨绔。 陈爷爷活着的时候很疼这个小孙子,要啥给啥,给孩子惯得也是没边了。只是陈爷爷死后,一向看不上陈与安的陈爸爸,直接当着全家老小的面立誓说不会让陈与安继承任何家族企业,但是也还是会给他一笔可观的养老金。还年轻就能得到养老金也是挺好的事情,陈与安能这么想是因为他确实没有为家里出过一份力,自然也不觉得自己老爸的想法有什么不妥。更何况自己的亲姐姐有4个,以后有什么也会帮自己一把,他从不担心。 虽然陈与安什么也不是,但是他不傻,他从进这家公司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一点也不靠谱的样子,看着还在眉飞色舞的廉驰计划着什么。 第7章 刺眼圈住了谁的心 “这个项目其实我真的挺看好的,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定下来吧,也没什么在考虑的。” “廉先生年纪轻轻却是慧眼如炬,我们也很期待和您的合作。” 廉驰看了一下在那边认真喝茶的陈与安,眼里的期待是不能遮挡住的,只是陈与安并没有说什么,廉驰看那样子急了:“姐夫,你说句话啊,这个项目怎么样?” 陈与安抬头扫了一下对面的保持社交礼仪微笑的企划部长,又侧头盯着一脸笑意满怀期待看着自己的廉驰,点了点头:“我也看不懂,你觉得不错就不错,你是老板听你的。” 这里子面子都给足的话,让廉驰骄傲翘起了自己的腿不住的晃动着。 见事情也都商谈的差不多了,企划部长热情的把两个大财神送到公司楼下,又亲自好不献殷勤的样子,帮他们各自打开了车门,看着豪车离去的影子,一溜烟跑回公司回报了。 只是在车上,陈与安打破了还在幻想以后豪门生活如何潇洒地廉驰问道:“这个项目我觉得起点有点高,你是怎么联系上的。” 廉驰开车的手紧了一下,眉也挑了一下,强压下自己心底涌起的不高兴:“嗯,高吗?这个项目的一个负责人是我小学的一个朋友,有一次同学聚会我们喝酒谈论彼此人生的时候他说的,这片地本来是他们公司好不容易竞标下来的,要不是他们老板突然出现资金上面的小问题,这么好的项目也不可能找合伙人。我也不傻,私下里也没少托其他人调查,这个项目真的是个能闭着眼睛挣钱的项目。我听一个在政府上班的朋友说,这片地旁边的小学,有计划要把它划成重点小学了,那这片小区建好就会变成学区房,你也知道,学区房代表着什么。等一切都盖好,就能在在家躺着数钱了。所以,姐夫,你还有什么可畏手畏脚的。”那语气一副很瞧不起人的味道。 陈与安冷哼了一下:“要你这么说,那这大馅饼还真是实打实的只砸你身上了,别人都干瞪眼呗。” 廉驰听出了陈与安话里的阴阳怪气,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虽然自己也是瞧不起这个二世祖,但是得罪了他自己的项目款也就彻底没有了,到嘴的熟鸭子也能重新飞走。自己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想到这里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讨好的撒娇:“姐夫~我知道你的担忧,之前我姐也是和你想的一样,但是我那个好朋友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我姐是也知道他的人品如何,所以一听是他给我提供的这个项目,就放下心来全力支持我了。所以真的没事,如果姐夫你还是有些疑虑的话可以去问问我姐。” 最烦这种拿女人说事的人了,“你姐现在身体不好,不要什么事情都问她,再说男人们忙事业,女人就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廉驰的小暴脾气虽是尽量的压抑着,但是还是有些在脸上很明显的摆着,这边还要应承着:“姐夫说的是。” 车窗被突然打斜出现的雨疯狂的拍打着,陈与安转头看向车外再也不看这个喜形于色让人反胃的未来小舅子,眼睛看着被雨模糊的景,心里则回想着那个明明委屈到极点却又面色淡然,眼眸无波的女人,情绪复杂的可以。 在卫生间简单处理了自己腿部污血的廉爱,又把裤子放进水池里清洗着,只是浅灰色的裤子沾了污血,真的不怎么好洗,在加上身上还有伤,真的每搓一下就扯的肋骨就狠命地疼一下,脸上不断流下来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什么的,也不用手拂去,就让它那么断了线的流着。 外面接到儿子的电话正在准备晚餐的林琳,嘴里还在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歌声悠扬婉转,像是当年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江南名妓那般勾人心魄。 廉爱拿着洗好的裤子走出卫生间,看着窗户外突然到来的暴躁狂雨,又把裤子拿回卫生间挂了起来。本想在躺回床上,休息一下,床头柜上的电话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响了起来: “喂,起来了吗?” “起来了” “那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和廉驰一会到家” “没有什么想吃的,你们早点到家就好”声音不咸不淡一贯的作风。 电话的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电话这头也是没有什么言语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不断过去,外面哗哗的大雨声通过听筒向彼此传递着现在不是什么信号中断的情况。终是那边叹了一声开口道“那好,我们一会到,你在歇一会吧。”“好” 电话挂断了两个人不同场景的看着窗外,思索着不同的事情。 林琳一把打开门看着站在窗边望向外面的人,冷哼一声“你既然滚起来了,就出来帮忙,今天晚饭你来做几道菜,然后晚上留陈少住下,问问他我儿子的项目款什么时候能打过来。听明白了就抓紧滚出来!”瞪了廉爱一眼,摇着她那比水桶不相承让的老腰晃悠的走了。 廉爱看着窗外被雨水打弯的树枝,又看向卧室对着的房门,木讷地走向厨房。 陈与安进门就看到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咔咔咔切着什么的廉爱,当廉爱回头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时,陈与安觉得自己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空气里涌起的桃花香盖住了原本弥漫在整间房里的饭菜味,眼前的一切这是自己期待了多长时间的画面啊,那个深爱的女人站在灶前为自己烹饪着佳肴,等待着自己下班回来。以前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现在看来,也许这个梦也会有实现的一天也说不定,希望还是有的。 林琳看陈与安愣神的望着廉爱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走过陈与安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怪嗔道:“好了,既然这么看都看不够那就娶回家慢慢看啊。” 陈与安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接茬,直径走到冰箱前边瞟廉爱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拿了一瓶水,慢慢喝着。 那边的林琳与廉驰互相看了一眼,用表情交流着什么情报。末了林琳看向厨房的位置更深了。 廉爱也知道陈与安在盯着自己,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跟他闲聊,只管做好自己手边的工作就好,其他的也无念无想。陈与安好似要把廉爱脸上到底有几根细小的绒毛都要看清那样,死盯着,偶尔脸上还会浮现一些小娇羞,不得不说廉爱长的属实好看,白的有些病态的美,柳叶弯眉,不高不低的鼻梁,小巧的鼻头细粉到连毛孔都看不到,樱桃小口红的又不是那么扎眼,乌黑的长发被随意的在脑后松垮一绑,即使性格寡淡却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滋味。青葱玉指拿着锅铲在炒锅里翻动着,一盘诱人的美食即将完成。 只是在要出锅时,廉爱拿起的锅时不小心撕裂着一下自己的肋条,疼到手中一抖,陈与安一步上前接过锅,挽救了险些洒出来的佳肴,对着廉爱说:“你去休息吧,我来收底。”廉爱也不说话就站在陈与安身边静静地看着,额上不断冒起又流下地的汗珠轻轻颤抖的身子预示着被刚才的那一下子,真真伤到了。 林琳挺合时宜地忙过来从陈与安手中抢过装满菜的盘子,表情有些强压的样子“你怎么搞的,还要陈少来帮你,你也真是的,这么不懂规矩吗?” 廉爱没有接茬,陈与安黑下了脸瞪着林琳质问到:“她都受伤了,怎么还让她干活?” 林琳显然没有想到陈与安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愣在那里,廉驰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瞪了一下一脸淡然的廉爱思考着这话要怎么接,几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还是林琳突然转化的委屈打断了僵持“我,我没有要求廉爱干活,我是她的妈妈,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在她受伤的时候指使她干活呢,是她说,你帮了她弟弟这么一个大忙,想亲手给你做饭,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的,要不,我怎么会忍心,我受伤的孩子干这些呢?陈少还真是,怎么这般没大没小。”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却低头假意摸了一下眼泪。 那边的廉驰也是语气有些僵硬的对着廉爱说:“姐,你看妈都因为你被误解了,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廉爱看三个人都盯着自己,调整了呼吸对着陈与安因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着:“是啊,是我想给你做些好吃的,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妈妈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在我强烈要求下,才答应的,刚才忘记受伤的事,才不小心扯了一下伤处,已经不疼了。真的。” “妈你也是,我姐还没有好,她就即使在强烈要求给心爱的人做饭,你也应该更强硬的不答应她才好啊,要不我看刚才姐夫的那个意思,好像你虐待你女儿似的。”廉驰阴阳怪气谁不会的样子,也是很可笑了。 林琳还在擦着眼屎当眼泪,一副好不委屈的样子,陈与安看了一下廉爱还是淡然超脱的样子应声道:“嗯是我有些激动,失礼了,阿姨请你原谅我,我只是有些担心廉爱而已。” 林琳也是很下台阶的,慢慢抬起头看着陈与安语气温柔的好自然:“没事好孩子,能看到你这么关心小爱,阿姨心里也是很开心的,就是刚刚吓了一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既然饭都做好了,小爱爸爸今天不回来了,就咱们几个,你去洗下手咱们开饭,你们都饿坏了吧。” 陈与安点点头,走去廉爱卧室的卫生间。 剩下的三个人,两道毒蛇般凶狠的眼神射向,这场闹剧里最无辜的人。 第8章 要保护怎么护 陈与安正在卫生间内盯着挂在那还在滴水的裤子,眉头皱成了川字,脸憋的通红,眼睛瞪圆泛着血丝,裤子大腿上没洗掉的血迹晕开的一个个小圈圈刺眼的疼,像一把利剑刺中了陈与安的心,使劲一下下剜着肉。裤子他是认识的,廉爱早上时穿的就是这条,而这回在外面的廉爱穿的是一条黑色的绒裤,上衣没有变。为什么会不换衣服而换裤子,怕原因就是裤子上这几个没洗净的血晕吧。每次与廉爱见面的一点点小细节陈与安都看得仔细,更是记得牢靠,为的是廉爱不在身边的时间里拿出来慢慢回忆。 陈与安噙在眼眶子里的水珠还是流了下来,是啊,陈与安深爱着廉爱,爱的不易发觉又爱的委委屈屈。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怕是要追溯到陈与安18岁生日的那天吧,人生的初见。 陈太太车喜丽为自己的心肝儿子办了一场盛况空前的18岁成人礼,应邀前来的不是有地位的,就是有财富的各个上层人士。众多客人里却有一个特例就是林琳,她既不是个有钱人,也不是个有社会地位的,但就是被邀请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功于她是车喜丽远方表姐的牌搭子,搭着搭着凭借着舔到至极的属性有幸被车表姐在三缺一的情况下,邀请到豪宅得以跟车喜丽相识,慢慢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从那个谁,变成没事就能到跟前寒暄几句的存在。 其实这也好理解,车喜丽就是从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长相有些优越的女子,因为好看被暴发户出身的陈先生陈立本相中才过上了如今有档次的生活,其他的富太太不是名门出身就是有一定的才华,所以根本看不上只有美貌啥也不是还自命清高的车喜丽,每逢聚会总是会对她明着冷嘲热讽,要不就是说一些骂人不带脏话的之乎者也,让车喜丽挨着骂还要回家想好久这些话到底是不是在夸自己的。久而久之像林琳这种善于直白阿谀奉承的人对她来说,谈不上多喜欢,但就是没事放她来自己身边适当的夸夸自己,才能让自己虚荣心得到些满足。 林琳那次聚会带来了自己16岁的女儿廉爱,那时的廉爱长的清清纯纯像是一朵含苞待放娇羞的花,一眉一眼自带着这个年龄没有的淡然,这种淡然在有的人眼里就变成了不骄不躁的大家风范,处处透着高贵,小小年龄难能可贵。可笑的是所有人不知道,这份淡然的背后哪有什么大家风范有的只是那早已千疮百孔还在不停流血的心脏。 林琳打算在这次的有头有脸的聚会上,把自己的女儿推出去,所以一番心血的为廉爱搭配好衣物;一条白色的麻布连衣裙,配着白色的短袜,和鹅黄色的小皮鞋,自来卷披散着的长发,加上非常优越的骨相,当真比洋娃娃也不差多少。在这看背景唠嗑的聚会上却也收到不少真心赞美廉爱的话让林琳颧骨都要升天了。 陈与安那边虽然不喜欢这些皮笑肉不笑的场面,但是自己的妈妈开心自己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跟一群人寒暄后,自己走到后花园池塘边准备拿着石子打水漂,这时池塘边一手摸着清雅的格桑花微微笑着的白裙女生,看呆了向来看不上往上强扑的女生的陈与安,阳光打在那人身上美的一切刚刚好。岁月静好恐怕就是副模样吧。 之后就是陈与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让自己母亲同意自己跟廉家的那个小女生谈恋爱,车喜丽虽然瞧不上那家的家世,但想到现在反正也就是一个新鲜劲,以后结婚的不是这个就好,自己的是儿子也没有什么能吃亏的地方,既然实在喜欢就答应了。 刚开始的陈与安,喜欢廉爱到可以为她失去性命,每次看到廉爱都不自知的一脸娇羞的模样。他觉得廉爱还小只是一个16岁的孩子,自己也不屑于当个什么猥琐小人,怕吓到她,所以也没明说要和她谈恋爱,只是不经意又磕巴地说要等她长大,廉爱也不回答什么平静就那么看着他。 平日里偶尔两个母亲打麻将时两个人能见上一面,见面也是保持在3米的不过分距离,两个人都不言语,那个在看花看水,这个在看她。其余的时间里都是陈与安发花痴般地思念着那个人。 两年以后,满了18岁的廉爱被陈与安告白了,虽然答应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陈与安一直觉得是小女孩含羞才这样的,也就没觉得什么,保持着男女交往该有的得体距离。直到在一起两年后,一件事情的发生,让陈与安从心眼里开始反感这个表面上清高实际里的行为让自己恶心的女生,连带着她的家人也开始反感起来。人一旦被伤到了,就会有一些冲动涌现,所以他开始了他幼稚的报复行为。她越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他就越要做出一些恶心她的事情。冷嘲热讽慢慢也成了常态。他想着这种女人自己即使恶心,也要把她娶回来,放到家里继续恶心着才好。有些因爱生恨了吧。 想到这里,看着裤子上血晕的陈与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无声的抽泣了起来,他与廉家接触的不多,想想过去每当自己因为廉爱的冷淡而发怒给廉妈妈打过电话后,廉爱就会推脱去乡下外婆家一阵。要不就是学业重要没办法出来玩,自己居然傻傻的以为廉爱是真的去哪里,可是这一次不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刚打完电话后脚在打电话就还是那副说辞,直到自己强烈要求林琳把家庭住址给自己以后,林琳才说先去叫廉爱起床,让她在回电话,结果自己等来的是廉爱住院的消息。一切都这么巧的吗?一家相亲相爱的家人,居然在孩子肋骨摔折的情况下都没有发现,高烧不退都不知道?还有那个自己一进来就看到被卸下的卧室门,居然在廉爱住院两个星期的情况下都没有安上。 在想起自己有一次无意间看到裙子湿掉淡定处理的廉爱露出白皙的大腿上的一个个小红点也在他看到血晕裤子的瞬间明白过来了。要说以前自己第一次看到廉爱一脸淡然的样子让自己着迷,又因为那件事的缘故要自己觉得她的淡然不过是那什么立牌坊。直到现在才明白那淡然的表情,只不过是表明她对生活没有了期望,存在的只是一副行尸走肉的躯体罢了。 很想出去大耍一通的陈与安,站在门口时停住了,廉爱还没有嫁给自己,所以自己不能24小时保护她,现在出去跟他们闹翻,他们再以为是廉爱在自己面前说了什么,怕到时候自己看不到的情况下,廉爱会遭受什么不敢想象,如果不爱他不会想这么多,既然爱了就要保护她的一切。 想到这里陈与安擦了脸转身洗去脸上的泪痕。 见陈与安进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林琳使了个眼色让儿子注视着廉爱卧室门口,自己则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廉爱身边,照着廉爱的右侧受伤肋骨上使劲掐着。廉爱颤抖着身子,微微弓起腰,紧咬着牙任由汗水流着却强压着泪水。 看着廉爱这样林琳表情阴狠,又语气着急的大声说道:“哎呦,我的好宝儿,没事的,妈妈没有事,没有受委屈,不要伤心了,好吗!”林琳说完这话本来想如果陈与安此时出来也好给他看见,只是这个人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呢。也就尴尬的杵在这里,那边的陈与安洗完脸出来以后,看着眼睛有些红,汗珠不停流的廉爱,没说什么,无视了还在假意安慰的林琳,和一脸也不知道什么死表情的廉驰。自顾自的在饭桌前坐下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林琳母子见状虽然奇怪却也紧忙的挨着陈与安坐下,嘴里手里张罗着。 “姐夫,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廉驰一眼看到眼睛红的吓人的陈与安,忐忑的问着,生怕得罪这个还没有掏出钱的摇钱树。 林琳也看到了,更是毫不忌讳的板过陈与安的脸,心疼的样子边看还边吹着气,这可恶心着陈与安了,就势推搡了一下林琳“没事,就是廉爱用的这个洗面奶太廉价了,沙到眼睛了。” 林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不知为何又实在是烦闹,没好气的瞪了一下廉爱又听见洗面奶的事,直接说:“我平日里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图便宜买那些廉价的东西,用不好可是要烂脸的,你是怎么搞的,这么不听妈妈的话吗?其他的小朋友都是听妈妈的话的,你可倒好,总是做一些让妈妈伤心的事,要不是今天与安用了,妈妈到现在还发现不了,给你那么多的钱买好用的化妆品你都花到哪去了,你怎么想的。” 陈与安本就带着一股怒气听见林琳不加掩饰的语言,一抬头又看见廉驰那恶狠狠的脸,真的就差一步,要掀起桌子跟这两个豺狼鱼死网破了,但又扫到一脸淡然超脱世外模样的廉爱,心脏揪揪着疼到要昏迷。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都已经开始不避讳了,那以后廉爱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把手边的水一饮而尽缓了口气看着廉驰:“给我个账号,一会我让管家把3千万的创业金给你打过来。” “这是真的吗?” 第9章 疲惫?谁又清闲 听见这话廉家母子脸上的贪婪之色不加遮掩表露无疑,四个眼珠子放出的光好似要把陈与安给融化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激动的颤抖又掩饰不住的尖声“什么?” 陈与安挑着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琳母子要说不是亲生的谁都不信,连带着两个人说话的语气步调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没有” 陈与安给廉爱夹了一块菜,自己扒了口白饭:“嗯,我想了一下,既然这个项目你们这么看好,那就快些比较好,昨天晚上廉爱也跟我说了,让我为她这个唯一的弟弟做些什么。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有钱,廉爱又是我心头肉,深爱的女人,她说的话我都听,她就是让我现在去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马上照办,何况是这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小钱,等以后挣了钱你们用不着分我红利,你们能用钱生钱也是廉爱心里所期盼的吧,毕竟她可是非常爱这个弟弟的。” 在陈与安说话的时候,廉爱只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陈与安,却没有一句话,但是心脏是有一些疼了一点,原本她以为在外婆去世以后自己的心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但是今天还是疼了,疼的不是别的,疼的是她想到了以后,如果有一天陈与安真的娶了自己,那以后恐怕陈与安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即便现在的他是真的爱自己,等到了那时候爱还会存在吗?会被消磨殆尽吧。但是,他真的爱自己吗?他要是真的爱自己的话,那这些年的那些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要是不爱的话,这几天的种种怎么那么像回到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了。究竟是怎样的呢?廉爱轻叹一下不去想了,现在的自己不过行尸走肉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这样也挺好的。随着时间的大流漂泊吧。 那边林琳母子还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喜悦中,这边无声的轻叹却是叹到了陈与安的心里,陈与安抑制住了又要涌起的眼泪,不断的给廉爱夹着菜,几筷子就堆成了小山包。 林琳母子终于想起不能在人前失礼的事了。 林琳给陈与安夹着菜,嘴里不断说着‘多吃点’ 廉驰则是擦了一下脑门上冒出的汗满面红光的表态“姐夫,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当然我也不会让我的好姐姐失望的,等小弟挣大钱了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的。”这话当然是跟陈与安说的。 屋里一个女子娴静的吃着饭,脸上的汗珠暴露了她忍着伤痛的事实。旁边坐着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断照顾着女子夹着菜,又偶尔擦下汗。另一个高瘦面容姣好的男子眉开眼笑的手舞足蹈的高声谈论着什么。一个脸上五层粉的女人听着高瘦男人的谈论时不时的挤着脸上所有的皱纹配合着,那笑声比起风月场的有过不及。外面狂风暴雨狠命的拍打着窗子,似乎是想赶快驱逐这一场即将开始的荒诞悲剧。 陈家公司内 “你是说他要你把3千万打到廉爱弟弟的账户上?”女人挑起了她那好看的眉。 “是的,陈董”男人站在女人身后战战兢兢的回复着。 “他有说为什么吗?” “这个......咳 倒是没说。” “你不是说他总是折腾那个廉爱吗?怎么会这次让你打这么多的钱?”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陈少确实这几年都在折磨,咳,折腾廉爱小姐,每每找了些别的女人,都会让廉爱小姐去送一些饭或者酒的来当面羞辱。但这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我听陈少的语气有一些不好,声音有一些低沉沙哑。” “低沉?哼,那还是个有些本事的,我是小瞧她了,看样子照她那个妈也不多承让啊,行了,你先去把钱给他打过去,然后在调查一下这笔钱他们家要拿来干什么,再来告诉我。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还有,给我好好查一查廉爱这个人。去吧” “是”男人转身擦了一把汗,庆幸刚才自己差点说错的话没有让女人继续发作。 身穿干练西装的女人拿着一杯红酒站在公司顶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有些灰色的世界轻抿了一口酒。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女人接起电话那头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与菲,你现在忙不忙” “妈,我不忙 怎么了” “不忙的话,今天晚上就回家来住,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啊,能让我们的车大美人这么严肃” “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关于与安的,哎呀,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晚上回来再说,与冰、与画也都回来。” “呦~我们几个除了在外国的那一个回不来,都聚齐了啊,那当事人在不在啊?” “不在,没跟他说,你们先回来再说吧!” “好,我知道了。”陈与菲挂了电话手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节奏,想着什么。 陈家大宅里 美艳的贵妇正一脸愁容的优雅插着花,右手边的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全身运动装带着眼罩的女人,偶尔还能听见不小的呼噜声。左手边的沙发上端坐着另一个拿笔记本的女人,头发干练的盘起,青葱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打着字,手边的电话也在不停的进着信息。眼前的一切有着不合理的和谐。空旷的门厅里高跟鞋的声音从远至近的当当当当的在人心脏上一下下强有力的敲着。美妇人放下手中完成好的作品看向拐角处。直到那一抹猩红的出现那副我见犹怜的脸上才有了那么一丝的欣慰。 “你怎么这么慢才回来?”美妇人怪嗔的问道。 “我已经够快了,我接到你的电话,就马上把手中的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要不这个点还回不来呢!” “你呀你。” 陈与菲踢了一脚还在睡死的人,悠闲地坐在旁边,被吓醒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坐直身子揉揉脖子从茶几上拿出烟点了一根。 “不是我说你,每次见你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死样子,你每天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大姐,我是个艺术家,我有的时候晚上是要搞创作的,你以为我很闲的吗?”陈与画吐出嘴里的烟雾一副痞子样子。 “她的画怎么样啊?” 陈与冰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陈与菲眼睛又回到电脑屏幕上“嗯,挺好的,已经给她定好了下个月5号在纽约开画展,没时间就不用去,到时候二姐会在那边接应,我把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车喜丽看着这三个跟自己容貌差不多的三个性格各异的心血,觉得无比的骄傲。想起那个废物的儿子,只感觉从牙缝里都冒着凉风。 要说这陈家四姐妹,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陈家后来的大半家产几乎都是这四个女儿挣的,大女儿陈与菲管理着公司,才30岁的年龄就连续2年登上富豪榜,二女儿陈与冰一直国外,从上学开始到实习,再到开公司,很少回国,事业上也是陈家能扩展这么大的一个很重要助力,与大姐双剑合璧。三女儿陈与莉是一个十足的另类,因为喜欢老物件就上了个考古系,毕业后开了一家古玩店,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网上炒股。四女儿陈与画就比陈与安大一岁,却人如其名那样画画不可谓不好,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却性格乖张,艺术家该有的毛病一样不少,艺术家没有的毛病她也一个人全占了,三姐陈与莉是她的经纪人兼保姆兼一切。 最小的陈与安是整个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也是整个家里最什么也不是的人。要是长相随车喜丽也行,无奈简直就是陈父的胖版。几个姐姐里,大姐是最疼陈与安的,二姐因为从小就看不惯爷爷只宠爱陈与安,从小就主动要求去的国外念书,除了葬礼在也没有回来过,三姐是个书呆子老好人不管是对弟弟还是其他人都保持着一样的爱,很是公平。四姐是个奇葩,除了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的搞创作,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什么兴趣。 车喜丽最疼爱的孩子就是陈与安,最得意的作品就是陈家四姐妹,四姐妹也是她能立起肩膀轻蔑地看其他人的资本。联想到陈与安那个废物样子头疼的不行。 “既然都回来了,我也就跟你们说说正事吧,是关于你弟弟的,他总是跟着廉家的那个小女孩在一起,什么正经事都没干过,我打算让他去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相亲,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一下。” 三个女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陈与画先开的口“我看他未必能同意吧。” “他不同意?他还想娶那个吗?就是玩玩而已的!”车喜丽突的声音高了八度,差点忘记了要优雅。 陈与菲看了看其他两姐妹悠悠开口道:“您也别生气,我看啊,不像是玩玩的样子,咱们家与安虽然说事业上毫无建树,但是心思却单纯的很,一旦爱上了就很难在看上别人。有些痴情。” “哼,单纯?那是说明他傻,痴情?人活着哪有那么多的痴情?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些当姐姐的,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你们弟弟的事情呢?” “我们还想怎么关心他啊,他就一个废物,什么都不是,他”话还没有说完,陈与画就被陈与菲扯了一把,对面坐着的陈与莉清了一下嗓子看着地面不言语。 这句话可真是彻底激怒了车喜丽,优雅一下子不见拿在手里的红酒杯被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里面本就不多的红酒被震出了不少,吓的三个女儿一激灵,瞪大了双眼怒吼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当年我生他的时候有多难你们知道吗?差点大出血死了。这么珍贵的孩子如果不是那个廉家的总是勾搭他,他能现在一事无成吗?你说的是人话吗,就知道编排自己的亲弟弟,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不管,你们几个就不行,自己家人能说出这么缺德的话,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你” 还没等车喜丽骂完,陈与菲一下子坐到了她旁边,一边帮她顺着气一边接茬到:“是是是,都是陈与画的错,一看她就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在这瞎说八道呢,妈你也不要生气了,理她干什么,一会我打她一顿,这样这件事我们知道了,我们几个会物色好人选的,请您放心,不要在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您可不想因为这点说话没走心的小事长几条皱纹,让张家的那个女人看热闹吧。” 听完这话车喜丽又瞪了陈与画一眼,双手轻抚着自己的眼角,一扭一扭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有,看样子也是着实被气了一下。 第10章 不过废物而已 被骂了一顿的三人回到了专用的休息室,三面墙是陈与画用了一年的时间构思完成的壁画,剩下的那面墙打了一墙酒柜,用强迫症的美感艺术摆放着各个种类的美酒,吧台是陈与莉高价收回的不平等切割极具艺术性的上等红杉木,让陈与画简单的打磨上油了下,再配上昏黄的灯光,只能用不愧家里有个艺术家来形容屋里的整体搭配。 陈与画直径走到吧台里开始调酒,愤愤不平的说:“我觉得咱妈真的是一点都了解陈与安,他除了能尽职尽责地当好个废物真的什么也不是,我就说说他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咱们家为了摆脱暴发户的名声,咱们几个做了多少努力,每个人做的哪怕一件小事想的都是能为了这个家,结果呢?就因为这么一个废物,做的所有努力全她娘的白费了。别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呢。还怪我说了,为什么就不承认这个事实呢,她明明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别人说说都不让。还有这些跟廉家的那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因为女人才变成这样原因,全都是他被爷爷从小给惯坏养废了,再加上自己根本没有向上进取的心,就甘愿当一个不争气的废物,才造成今天这种结果。我他么有的时候真的想给他来两下子,直接打废了得了,省的他在这费米费面浪费空气。” “你差不多可以了,怎么挨骂没够吗?刚才咱妈说你的话,你忘了吗?”一直没开口的陈与莉边说边瞪了她一眼。 “不是我说错了吗?就是因为他这个废物我都抬不起头来。” “你是常年都不出房门,但是不出房门的原因跟陈与安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陈与画怒瞪着陈与莉:“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我说的是因为他我抬不起头,并不是因为他我不出门,不是你怎么回事啊?你跟谁是一伙的?你在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你” “够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与画你也是,怎么想的?这么说自己的亲弟弟,没长脑子吗?” 陈与画生气时与车喜丽如出一辙也是把酒瓶用力顿在了吧台上,看得陈与莉心疼的盯着酒瓶放下的地方皱着好看的眉。陈与画一副斗鸡的模样道:“大姐,我知道你从小就疼他,真的,至于吗?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向着他呢。他变成废物与你们几个也是有直接关系的。” 陈与菲点了一颗烟,抽了一口把烟全都吐在了对面陈与画的脸上,呛的后者咳了几下:“这跟疼不疼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因为你们都是我的血亲,爱在我这里平分的很公平。但是有一件事你们都要牢牢记住,那就是与安即使在不堪,他都是我们的亲弟弟,是无法代替的存在,别人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但我们自己人之间可不能内讧啊,二叔和那些个姑姑们你们难道不了解吗,一个个可都盯着咱们呢。一个不小心的话......至于与安那边我自然会处理好他所有的事,不用你们担心,你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知道了吗?” 陈与画轻蔑的哼了一下,对上了正盯着她的陈与菲,“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陈与莉轻嘬了一口酒面上又恢复了一成不变的温顺:“我知道了。” 灯光映在酒杯里,像是点点火光烧了那猩红的酒。 那边 陈与安又不出意外的留宿在了廉爱家,还是在地板上睡的,用他自己的话是如此皮糙肉厚的身板,躺在地上不委屈。没有太多话的夜晚岁月静好,陈与安枕着双臂看着天花板一些裂开好像下一秒就能掉下来的墙皮想着事情。廉爱闭着眼睛手指在褥子上轻轻的摩擦,拾起全部的勇气打破了平静:“睡了吗?” 声音轻轻的却重重的在陈与安心脏上敲了一下,陈与安愣了愣随即回到了18岁那年一样娇羞地回到:“还没,你呢?”说完就后悔的想给自己来一下子,她能问话就说明她没睡。刚要重新说一下,廉爱那边回答了。 “我有事情想说一下。” “嗯,你说,我听着呢”说罢一个鲤鱼打挺却没一下子起来,又折腾了半天费劲且艰难的爬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努力轻轻的喘息平复着自己,不理会汗顺着脸上肥肥的肉流下来,那满眼的温柔都给了床上躺着的人。 “我......我觉得,廉驰的那个项目你看看能不能先不要这么急,去查查再说吧。” “嗯?” “我的意思是,钱那么多,如果不是好的,那怎么办?” 陈与安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泪花就在那晃悠,清了下嗓子“嗯,怎么这么说?” “谁家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是好人,不想你......” 陈与安快速擦了一把掉落的眼泪打断了廉爱的话“咳,嗯没事,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这点钱没什么的,你不要有负担,失败就失败呗,失败不是成功他妈吗!没事的,我懂你的意思,从现在到结婚以后就帮他们这一次,这样他们不会......咳,你放心好了” 廉爱轻叹了一下不再说话了,陈与安往前挪了挪厚重的身子趴在了床边,即使这么趴着让他的那些肉压的自己很是不舒服,但还是看着那有些可怜、有些不了解、又有些猜不透的那人静止了,渐渐的床上的人呼吸平稳了,陈与安也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的躺回了地板上,睡了过去,这么多年一个一夜出奇的没有打呼噜;这么多年一个一夜出奇的睡了个好觉。 早上陈与安自然的醒来,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肥身子,看着还在睡觉的人轻轻折叠好铺在地上的毯子,起身一脸诚惶诚恐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轻到慢动作的关好房门,脸上的表情还没有转变,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围裙、一个在摆盘的人在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陈与安眉毛一挑又恢复了一脸高傲的模样,廉驰赶快放下手中的盘子,快步走向陈与安,陈与安见状瞟了一眼廉爱的房门大步迎上廉驰抢先轻声说道:“小点声,廉爱还在睡觉呢。我去一下卫生间。”廉驰捣蒜般点着头,目送着陈与安去了客用卫生间,转过头一脸不屑的对着林琳撇了撇嘴怂了一下肩膀,林琳那边看完儿子,就换了一副面孔眼神凶狠的盯着廉爱的房门冷哼一声,转过身继续做着美味又考究的早餐。 陈与安在卫生间里时接了一个说话很是不客气,让他马上滚回公司去办公室见她的电话。陈与安虽然怕廉爱再次受伤很是不想回去,但是他知道这个打电话的女人虽然很疼自己但是自己要是跟她顶着干,她真的生起气来,万一对廉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自己会后悔一辈子,自己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陈与安没吃早饭就走了,走的时候特意跟林琳说了一下是自己大姐打来的电话,估计是因为那几千万的事,但是又说了让他们不用担心很好解决的话。林琳母子听的是心惊肉跳的,只好像个孙子似的在陈与安身后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最后完成了在明明都已经走了10多秒又返回来的陈与安告诉她们先不要叫醒廉爱让她多睡会,自己办完事就回来带她出去吃早饭的安排后,早上还没开始的母慈子孝的闹剧结束了。 陈与安是走了,他虽然挥了挥衣袖,没带走任何的东西,却给廉家留下了一块乱人心志的定时炸弹。 满桌的美食是没什么心情吃了,廉驰看了看微微低头的女人:“妈,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琳轻笑了一下:“能有什么问题啊,你就放心好了,你看陈与安的死样子,完全是被那个贱蹄子给迷的死死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那个陈与菲你之前也说过,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啊,万一她就是不给呢?” 听完这话的林琳也沉默了,低着头思考着什么,说实话她虽然跟宝贝儿子说的信心满满但是心里真的没什么底,她知道陈与菲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止是陈与菲,陈家的每一位都被她通过各种路径掌握的一清二楚。 这个陈与菲是现任陈家的掌权人,从她爷爷还在世时就开始接管家族公司,凭借她独到的眼光精准的投资,让自家的资产在很短的时间里翻了一个翻,一炮打响了她在商业战场上的完美初战,紧接着在后来的日子里除了把自己的产业扩充到各个领域,最有名的事情还是在她爷爷死后的第6个月零1天时,把自己唯一的叔叔送进了监狱,而后又用了一些什么手段吞并了三个姑姑继承的一大半的财产,就在前一阵那个唯一的叔叔才被放出来。这个女人狠厉起来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对其他人更不能好到哪里。如果她不同意的话,不但钱没了,就连以后廉爱能不能嫁进去都是个事,当然现在想能不能嫁进去是想的有点多了。那万一陈与菲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怎么办呢,自己以后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些富太太中间在立足了,自己这些年的孙子就白装了。 正想着,那边廉驰坐不住了,起身打算去给廉爱一点颜色看看,看看是不是这个贱人把自己的事情给挑黄了,刚走到门口‘叮’的一声来了条短信。 林琳看着傻站在门口没有进一步行动的儿子正疑惑呢,突然一声破音的尖叫声差点没把林琳的老命给送走,人直接从椅子上跌坐下来;门的里面床上还在熟睡的人被吓醒猛的睁开双眼,不断的喘着粗气出的虚汗打湿了头发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作为始作俑者的廉驰回过身满眼猩红的盯着林琳,用力的握紧手中的手机,林琳看着此时儿子心脏一紧,现在的儿子太像那个男人打自己时的样子,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渐渐蜷缩起了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廉驰没有注意到此时母亲的变化,只觉得自己好渴,渴到嗓子一碰就能冒烟那种,可为什么自己明明这么渴身上还能流出这么多的汗呢?没那么多的时间想其他的,廉驰用力吞咽了一大口唾液大喊道:“三千万”。 恐惧一瞬即逝取代它的是不需要隐藏的欲望。 第11章 被欲望支配的世界 欲望是一种很恐怖的存在。 因为你很难鉴别它的属性,是情绪是目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它会支配着每一位寄生主,又一点一点的让寄主在沙窝中沉沦,最终走向曾经看不起又无法回头的结局。 但欲望每一个人都有,所以恐怖的并不是欲望本身,而是那种明明不能得到又不能控制愈发想要的绝望。 林琳母子在屋子里又搂又抱,又哭又笑的狂欢着,一边庆祝着他们已经一脚踏在上流社会门框边上的幸运;一边又庆幸着这么多年没有白费的算计。这会儿的世界里只有她们娘俩还有那满满地幸福。 陈与安在公司前的岔路口下的车,仰头看着十几年前就高高伫立在那里一直没变的楼,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地觉得自己好像是苍茫泰山脚下的一只苟且偷生地蝼蚁。饱受岁月的摧残经历了那么多的沧桑依旧不改雄伟的身躯的泰山,千年不变的屹立在那里俯瞰着众生。 而蝼蚁呢,每天都处于担惊受怕的情绪里,心力交瘁卑为小心的活着。因为他知道哪怕是一个不经意的不小心,就会被碾碎成粉最后被轻轻的一股风刮的一点不剩。 那种巨大压力伸出了一只巨手一把窜住了陈与安的脖子,甚至连一个能呼吸的缝隙都不给留。纵使陈与安想要逃,却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只能无奈的坠入黑暗笼罩的宿命里,被痛苦撕咬着。疼。 陈行尸与走肉安进入副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陈与菲还在大会议室开会没有回来。巨大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姿态性感妖娆的秘书在摆放着各种美味的甜点饮品,鬓边湿透的青丝有些刚好的贴在脸上,听见声响抬起头望向陈与安时,那眼神里有着些许的委屈和一些魅惑的不成样子的情绪。可惜陈与安虽然看了一眼秘书了,脑子里却一直想着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她。 但就是这一眼让秘书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似水柔声道:“陈先生”,继而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时间拿捏的正好到陈与安走近的一瞬间,一个不稳就要栽倒在男人的怀里。结果呢陈与安由于一直在想着事情女人突如其来的一扑,吓他一跳不止往旁边一挪,而且还用手一推,就听见一声有些粗嗓子的女人惨叫伴随着沉闷‘咚’的一下砸地声。 地上躺着不断哼唧、呲牙咧嘴扭动身体的女人。 旁边站着大汗不止、一脸惊恐盯着地上女人的男人。 好像有什么被打乱,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呢?大脑空白。 早在副董事长开会之前就吩咐了秘书帮助陈与安准备一下早上吃的东西。秘书一听是陈与安要来就想起了来公司上班之前听说过的事,陈家万贯家财,而这个陈家的唯一独子除了集全家的宠爱于一身,其他什么也不是。跟他透露这条信息的人的三大爷家的六堂哥的表姐家的弟弟的同学的前女友就是跟了陈与安一晚之后直接给自己换了一台超跑。刚听到这个事的时候普通家庭出身的自己是真心看不上这种人。但上班后的生活直接给自己来了一个大耳刮,瞬间成长起来看透了这个社会,看着身边的三两朋友每次都换的奢侈品让自己的金钱观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这次知道他要来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养了一只猫那样这个在心上挠啊,终于能改命的机会来了。 既然人生都是靠自己努力拼搏出来的,那自己主动一点勾引也算是努力的一种。结婚这种不现实的东西没有必要想,想的是第一步如何能先入了他的眼,第二步想办法打破女人不在他身边呆两天的魔咒,只要获得了能在他身边来回打转的机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要是在一个人为的不小心怀个孕,那真的是会祖坟冒了青烟满满的福气。没准能打一场一次母凭子贵的翻身仗,或者孩子不让留也没关系那就帮他打个胎,获得的补偿金也能让自己以后的生活值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无耻的人呢?贵在,没有脸吗? 有了这么具体的想法加持,秘书自然变的大胆起来,毕竟是要为自己的人生拼一下的大事,所以就在办公室里一直磨磨蹭蹭的等待着自己的那只转运‘猪’的到来。不得不佩服一个一心想上位的女人的毅力,那腿都蹲麻了都没有换一下现在这个曲线刚好、尽显凹凸的造型,小腿肚子大腿上的肉都在细细的颤抖着,那也一直笔直的保持着完美的身形没动一下,汗水微微流下刚好打湿了特意留出来的青丝魅惑的不成样子,静静地等待着。 只是陈与安这突如其来的一躲和灵魂一推真的让她始料未及,顾不上自己此刻的狼狈开始不断回想着刚才的细节。陈与安收回目光,无视了呈大字趴在地上的人,直径走到沙发处一屁股坐下,累的吭哧吭哧的,坐下后就看着甜点愣神。 好不容易扭动着身子换了一个造型的秘书看到这样的陈与安也愣神了。这怎么跟自己听到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二世祖完全不一样呢,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衬衣都快开到胃的一片白花花,竟疑惑起他是不是某些方面有些问题了。开局不顺既然没有什么能靠前的事,秘书栽歪的起身锤了锤发麻的腿讪讪的起身走了,刚关上门就一脸不屑的小声骂骂咧咧还吐了一口,一转身就看到开完会回来的陈与菲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惊刚快站到侧边低眉顺眼起来:“陈董”。却忘了把身上的扣子系上。 陈与菲冷哼了一下,进了办公室就给人事部打了电话:“把金秘书给我开了。”说完看着一脸紧张在沙发上坐着都有些困难的胖子,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照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幽幽道:“人靠着一些歪门邪道是没办法真的成功的,有的只是”。 陈与安坐在陈与菲下首的位置,心里一点普都没有但是还是要在气势上不能落于下风,自以为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在陈与菲眼里那点子的不安不宣于口面子上明摆着呢。 陈与菲坐在主位上,给自己到了一杯红酒,摇了摇酒杯看着红酒一圈一圈的在酒杯里转着圈,像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在舞台上跳着优美地舞蹈,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了半响没有下文,那边一声清嗓子的声音换回了飘走的思绪,陈与菲看了看陈与安:“你去相亲吧” “什么?” 陈与菲抿嘴笑了一下:“怎么?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使了?我说,我给你安排,你去相亲吧。” “啊?我?我为什么要去相亲啊?我不去,我有女朋友,以后要是结婚,也是跟她。啊~~那个是不是我没有正式给你们介绍过她才会这么安排的,怪我了怪我了,这样吧。要不就今晚吧,我把她带回家正式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怎么样?”说话自带小颤音的陈与安维持着表面上淡定,身上能出汗的毛孔都往外窜着水珠。 陈与菲看了一眼样子好笑的陈与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你去相亲吧,这个女人没有办法嫁进咱们家,你要是实在喜欢她,等你结婚以后我给你一处房子,把她养在那吧,每个月在给她一笔钱。” 陈与安满眼的惊恐“不是,你说什么呢?你现在的意思是让我包养她吗?我,我爱她啊,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 陈与菲一抬手打断了陈与安“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才给你提出了这个意见,这样难道不好吗?你找一个好人家的,门第和咱们家差不多的人家的老婆,让咱妈有面子,外面又可以养着你心爱的女人,一举两得啊。” “一举两得?你也是一个女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要是这么做了伤害的可是两个女人还有她们身后的家人。大姐我从小就很崇拜你,我觉得你虽然是一个女人却有男人的魄力,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人,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我打心眼里尊敬你,但今天我有点不认识你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理解你这个人了。别的话不说了,我不想对我深爱的姐姐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我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那你只能跟她分手了。” “我要是不分呢?” “不分?”陈与菲放下酒杯起身走回办公桌拿起烟在桌子上敲了敲“咱妈说必须不能娶那个女人,你要是执意的话......”点燃了香烟看着它向上走的烟儿“没准咱妈会让我把她家那个小到不能在小的那个是‘事业’吗?可能是‘事业’吧。给”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还有你不是让转了三千万了吗?要不先要回,你说你那个小女友的家人会对她怎么样呢?” 陈与安瞳孔地震属实被吓到了,从来没觉得疼爱自己的大姐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还一直处于震惊中。吞咽了口口水,还没等嘴硬继续说什么,陈与菲幽幽的继续道:“前一阵她不是住院了吗?所以我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医生说在那个小妹子昏迷时,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可是不少啊,新的旧的,都挺隐秘的,你说我要是收回了这个钱又再把他们家的生意给彻底解决了,那她会被怎么样呢?” 陈与安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既心疼又害怕,心疼的是她受过那么多的伤他却不知道,害怕的是他知道大姐并没有跟他开玩笑,她真的能做出她说的一切,到时候的廉爱会怎么样,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看着眼泪断了线流着的陈与安,陈与菲一惊过后也是心里满满的不好受,她之所以疼陈与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知道这个表面上什么都不是的弟弟心里到底有多柔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善良的人“爱情在家族利益面前什么也不是,我给你的提议真的守护了你那点所谓的爱情,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门当户对的也没那么好找,所以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回答我。” 陈与安流着泪走的,没了平日里的演技做回了最真实的自己。 陈与菲在陈与安走后继续完成了当前的工作,只是到晚上时,褪去了满心的城府算计,蜷在自己私人住宅的落地窗前喝了很多的酒,想到了这一天的种种,又回想了这些年自己为了这个家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又慢慢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有一些。。。。。。。空虚。看着陈与安还在无忧无虑的过活,满脑子里只有那些的儿女情长,对公司的兴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自己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还有充满着愤怒的疑问, 为什么他就不能为这个家做出一些牺牲呢? 为什么自己就要为这个家的一切负责呢? 为什么 ? 为 什 么 !! 第12章 麻木 啤酒、红酒、白酒的空瓶子铺了一地,不远处躺着一个玻璃碎片混合血水粘了一脚底的人,血反正还是在一滴滴的掉在地面上,人呢也在喘着粗气告诉着读者没死还活着。手机在一圈酒瓶子中间跳着振动舞,时不时的碰到旁边的瓶子来一波电流的音乐,可惜这么热闹的场景根本叫不醒熟睡中的人。这份热闹没人欣赏也不用着急,因为不一会就来了个有节奏的门铃加疯狂的砸门声加入进来,终于屋内唯一的客官在这激昂的交响乐配套舞蹈中挣扎着坐了起来,搓了搓脸,看了看脚,扶着腰颤颤巍巍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房门,结束了这会子的狂欢。 准备开始踹门的脚停在半空,呈金鸡独立造型的司机看着打开门的人吓了一跳,震惊到忘记放下腿就这么个造型惊恐的看着女人。在他记忆里这个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女人,不应该是以现在这么一副蓬头垢面、面容憔悴浮肿、眼屎硕大的挂着、白色的真丝睡衣上到处都是红酒印饸烙的一个邋遢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就这么看到了老板的私下一面,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该怎么办现在,留也不是,走更不行,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对面的人,自己养家的工作就此没有,脑袋一晃差点摔倒,倒是把腿放下来了。话还是要说的就是有些磕巴:“副副副董,您,您总算是开门了,我看您一直没下来,来,想给您打电话问问接下来的工作,的情况,可是打了那么长时间都没通,电话,我怕您出事赶快上来看看,”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您~~没什么事吧?” 陈与菲锤了锤头,揉了揉太阳穴一开口嗓子像是吃进去了两斤的生铁在相互摩擦:“没有,咳。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个医院。” “是”司机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 陈与菲一点一点的挪回卫生间,先用洁面巾沾湿简单清洁了一下脚上带血的玻璃碎片,就开始洗漱,完毕后还给自己来了一个烈焰红唇妆,遮住了此时让人会忍不住嘲笑的面容。又一瘸一拐的走进衣帽间,给自己挑了一条黑色长款甩裤、白色衬衫,深红色外套,一套下来很香奶奶风格,把盘起的青丝散下用手随便抓了个造型,慢慢滑动到门口,在鞋柜里左挑右挑拿了双黑色的细跟鞋。穿上后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一步一步,咔咔咔咔咔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只留下一地的空瓶子孤独的守着中间留下的手机印子。 陈与安那边也不好受,在酒店的房间里呆坐了一宿,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阳光恍到了他的眼睛,他才在傻愣中回过神来,把手机开机,看着不断进来的信息,使劲喘了口气用力捶了一下好像要罢工的心脏,给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刚接通那边热情似火的声音就传来了,听的人耳朵心里都不舒服“姐夫,早上好啊。吃早饭了吗?你这昨天一离开怎么就没信了呢,这给我担心的。” “嗯,我这边昨天处理了点事,没回去接廉爱,她还好吧?没受伤吧?” “姐夫,看你这话说的,那是我姐,我们能不照顾好她吗,再说她在家能受什么伤,我们还能虐待她不成。哈哈哈哈就是她想你,你不是说要回来带她去吃饭嘛,她一直饿着肚子等你来着。” “一直没吃东西?” “是啊,她认死理就要等你,你也知道她有” “一天都没吃饭吗?你们明知道她受伤了,为什么不让她吃饭?” “姐夫你这话说的,是她自己不吃的,我们又没,嗷~~没事我磕了一下” 此刻的陈与安觉得自己快要咬碎牙齿了,现在只想要马上见到廉爱,多余的废话一点都不想听也不想说了,该说的结语还是要从牙缝里漏出来了:“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一会到你家” 废话说多了会增加心脏负担,陈与安觉得自己本来都已经这么胖了心脏就已经比普通人差点,为了以后两个人的幸福可不能再给心脏添堵了。 陈与菲坐进外科诊室里时还带着她那骄傲的表情,那架势好像来收购医院的。看的诊室里的两位医生一愣一愣的,其中一个清了个嗓子:“咳,请问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陈与菲拿下眼镜走到病床上坐下慢慢脱下被长裤挡住的高跟鞋,瞬间血就流出来了,看着两个一脸不可置信的人,摩擦着哑嗓开口道:“应该是被瓶子碎片割伤的,我来之前稍稍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玻璃,但是一路过来我感觉里面应该还有。” “咳,那个,你都不疼吗?还穿高跟鞋?” “疼,你可以开始了吗?你打算就坐到离我那么远的位置给我治疗吗?” “抱歉”外科医生连忙快步走向陈与菲,诊治时开始不得不佩服起这个女人来,脚被玻璃大大小小割伤了5处,虽然有4处只是个表面伤,但其中最大的一处深2厘米,里面还有一个直径0.5厘米的玻璃碎片。身为外科医生虽然看惯了大场面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异常紧张无措,生怕一个不小心的操作被眼前这个狠女人给解决了。 另一个医生从开始就盯着那只被浸湿,黑色上出现血饸烙的细细跟的鞋,再看看女人表面不惊汗却流不停和不断有意克制颤抖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这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对这个女人也是,对前几天的那个女人也是。前几天的女人。。。。。。在每天人流量这么大的医院真的很难让人忘记她,不对应该是很难不让人不想起她。 不大的手术却让人疼的昏了过去,其实也不能觉得不可思议,属实是她踩着高跟鞋坚持正常姿态走路太久了疼到骨头里了,又因为实在也是刚进来的时候气场太大,属实也是吓到了医生忘记给陈与菲打麻醉,当然陈与菲也没有主动要求,导致了此刻的情景。除了汗就是渐渐平稳的呼吸被白色的帘子与世隔绝起来。 陈与安到廉爱家的时候,门口迎客的身影多了一个,四个看似和谐的一家人,站成一排用着统一培训出来好不做作的温柔笑意。看着慢慢从出租车上一下下蹭着下来的人。陈与安看着努力微笑着的廉爱有那么一瞬恍惚了,有一种她之前的一切可怜都是为了目的装出来的,要不现在的她怎么能笑的这么淡然呢? 林琳看着陈与安没有走进,有点皱眉的样子,赶忙跑到陈与安身边亲昵的搀住他一边寒暄着一边往屋里带,可惜的是那些赞美的话陈与安一句都没听进去,想的都是自己和廉爱的以后不确定的未来。 林琳把水果往陈与安那边推了推:“哎呦,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样子,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嗯,”陈与安喝了一口廉爱递过来的水,随意的回答着。林琳有些小小的意外,她这翻话其实是对昨天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关于自己家的一种试探,这声‘嗯’是怎么回事,难道与自己家有关吗?她扫了一眼廉爱,细细品了一口茶。 廉驰没皮没脸的搭着呛:“怎么姐夫?这是昨天晚上没有我姐在旁边不习惯了啊” “哎,小驰不能开玩笑”话是这么说的,但廉教脸上的笑意可跟话不一样。 “是是是,爸,我这不想跟姐夫亲近亲近吗!” 陈与安自从知道了这家人的嘴脸后真的一点对他们的演出视而不见了:“廉爱,你要不要跟我去旅行一下,不去远的地方,就去远郊的那个温泉玩一下啊?” 廉爱没有先回答,只是看了看林琳他们几个,林琳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一下,“哎呦也不是不可以去玩,只是廉爱这段时间身体实在是不好,我怕她去泡温泉时会有什么危险,你看要不......”说完观察着陈与安的反应,心里面泛着嘀咕。要不是昨天晚上自己去廉爱屋里想要问点事情,不小心撞到廉爱换衣服才看见廉爱腿上被自己扎的针眼,在多次询问确认之下知道还好陈与安没有看到,但是要是去了温泉可就不一样了,万一他看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现在还真的有点说不准。 陈与安挑着眉“没事,我看廉爱身体也好了,能有什么问题,怎么不想让我带她出去玩。” “这个......”纵使林琳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女人,也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得体的婉拒一下,既不会得罪,又不让他厌弃了廉爱。 正想着,那边冷到极致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回事?既然与安想要出去玩一圈,就让廉爱准备一下怎么了?只是一个小伤而已,有必要这么矫情吗?为什么要打扰年轻人的生活。”廉雄很是厌烦这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人,除了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其他的地方也是哪哪都让人这么不满意,还不如外边养的那个一星半点,不明白自己当年看上她什么了,越想越生气,越看越不顺眼,要是因为这个女人的阻拦惹得陈与安不开心扯了启动金的时,一定要打死她。 林琳看着廉雄投来的凶狠眼神心脏猛的一抽连忙说“没,没,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声音里有她没加掩饰的恐惧。一下子把自己在人前辛苦经营的人设摧毁了,此刻的父慈子孝,夫妻幸福和睦都没了,有的只有满脸尤见地狱恶魔板的模样。 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廉雄要不是顾及着有重要的外人在,早就给她来两下子了,让她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又突然想到她这么阻拦,可能是因为她又收拾了廉爱留下了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怕被陈与安看到?想到这里那杀人目光重新给林琳剃肉了。 这一切都被陈与安看在眼里,不宣于口恐怖至极。陈与安担心的看了廉爱一眼。 淡定的女人麻木的心。 第13章 也许可以想象 廉爱最终还是坐上了去远郊的观景小火车,风吹乱了盘好的头发变得毛毛躁躁的,看着路过的红杉树被风吹的沙沙的,眼睛里竟有了些许温柔,心里面也有了那么一瞬间平静的安逸感。 胖胖的陈与安坐在廉爱旁边,汗顺着粗脖子浸湿到了半袖的领子,硕大的臀部只搭了一个椅子边,连带着身子有一大半都在过道里,为的是给瘦下的廉爱一个舒适的乘坐感。廉爱的发丝如水草般来回的涌动着,偶尔那飞动的头发也会不经意地撩了一下他胖胖的脸庞,痒痒地、香香地。看着之前那个永远都是一副逆来顺受又淡然的女人,此刻的眼中有了一些温柔,陈与安的心里面的悸动又多了些,强烈的安逸感让他好想把时间就这样静止在此刻。 廉爱喜欢野外乡间的生活,静静地很安逸又很自在,那会在乡间外婆家的日子,是自己 最喜欢的也是人生仅存的美好。现在她多么的想再眼前的这一片美景中找个安全的地方躺下来,就什么也不会再害怕,什么也都不用再想了,清清静静躺在这里。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会与这眼前的美景融为一体,大部分的身体都渗进土里,一点点汲取着土壤里的养分。剩下露在外面的可以每天被阳光滋润一下,也可以偶尔被阴天的凉风吹一下,偶尔被轻柔的雨滋润一下,有的时候可以感受一下树叶落在身上的感觉,有的时候能盖上一层雪被子,这么感受着四季的变化。每天晚上都能看到的是美丽的星空,柔弱的月亮永远的照耀着自己。这么一想突然人生好像是突发了一个希望。 陈与菲醒过来时躺在vip病房里,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人空荡荡的,一声长叹在屋里显得有那么一些的突兀。那种稍稍轻动一下就把肌肉撕扯着裂开的那种疼痛,嗓子干裂的扯着脖子。想起来起不来的绝望,让本来一向坚强的陈与菲,躺在床上眼泪流到了耳朵里,咬紧嘴唇有血从牙缝里渗出来,渐渐地没办法在忍耐了,发出哼哼哼的声音,声音里满满的委屈填满了空荡荡的房间 有一个男人本来这会不出意外的已经下班了,可以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慢慢品着茶感受着放慢节奏的生活,可是意外还是来了,来自从初中到大学又到单位特殊缘分的死党的请求,本来刚想拒绝,在听到是给那个脚受伤的女人换药时,却意外的失去了自我顺口就同意了,死党在听见肯定回答的一瞬间扔下一句‘谢啦’一个华丽的转身就撒丫子跑了,不怪朋友跑的快,属实是那个女人有点怪。张主一无奈看着跑远的朋友背影,深呼吸了几下的他往病房,一路上那个倔强女人的样子不断一画画浮现着。但刚进入病房的张主一就愣住了,那个昨天来时还趾高气昂的女人此刻哭的像是一个走丢了的小孩子,离开了爸爸妈妈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害怕、孤独、无助,没有了昨天身上出现的所有戾气,有点让人想要抱住轻抚后背保护她的冲动。许是感受到了男人的目光,女人停止了哭泣,却还在不断的抽泣着:“看,看够了,没有,嗯” 男人没有言语,走到床边拿过凳子坐了下来,轻轻解开脚上的纱布,上面的伤口如蜿蜒的蜈蚣爬满白皙的脚,张主一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本来见惯了大场面的他本不应该为了这么点小伤心理上有点什么,但是处理起伤口来还是有一些别样的情绪藏在里面。 陈与菲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难为情,紧紧的咬着唇。张主一不经意的一瞥,害的陈与菲直接闭紧眼睛,看不见尴尬的就不是自己。 换完药的空气里除了药物的味道和一丝的血腥味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几种味道结合在一起竟有些醉人的好闻。 房间里除了偶尔的药物袋子的沙沙声,还有咚咚咚的心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不断回响着。 男人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此时静止的时间:“要喝些水吗?” 嗓子不听话的咽了下口水,干的要裂开的疼嘴上却说着“不,需,要” “咳,需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家人吗?” “不,需,要” “嗯,你还想像昨天那样穿着高跟鞋离开吗?你现在的这种状况都没有办法正常走路,穿那双鞋只会加重你现在的病情。要不要找个人来接你,朋友或者......” “不,要,你,管” “嗯。” 天给聊的死死的,空气里的尴尬四散弥漫着,直到女人吸了一下鼻子的声音才冲破了现在这渐渐走向离奇的剧情。 “我没有朋友”磨铁声伴随着轻叹接着道“朋友需要用时间来维系的,我没有维系的时间,我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家庭上,朋友?我不需要,也不想要。” 张主一想要抱住女人安慰一下,可伸出的手就停在那想想了,又放回到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摩擦着。 “去给我办个出院,我要回家。” “......好”看样子这个女人从自己进来就被她当成给她工作的员工了。很是无理,该下班的时间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可笑。张主一拿好药品起身离开。却又在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转了个身,看到在床上挣扎半天也没能坐起来的女人,想了想心软了下过去扶起了她“我帮你去办理出院,正好我要回家捎你一段路。你现在这样不适合自己走。” 陈与菲一把抓住将要离开的男人手臂紧紧抓牢,头靠着在男人臂膀上,还是需要被呵护的样子轻轻抽泣着,许久“我渴了。” 男人低头看着仰起头楚楚可怜看着自己的女人,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征服欲望,好像知道这个每次见面都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喜。是否每一面都向现在这般诱惑至极。 观景小火车嘎油嘎油的在温泉酒店处停了下来,廉爱下来的时候有些的失落,失落的是刚感受到的美好这么快就消失了。刚要走进酒店就被陈与安拦了下来,那边等候多时的司机快步跑上来递给了陈与安一把钥匙,陈与安接过钥匙领着廉爱并没有进酒店而是走到侧面的停车场里找到一辆车,把廉爱在车上安排好,陈与安又交代了司机几句,上车熟练的开动驶离了酒店。车开了一段路陈与安侧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人温柔得说道:“路程有点远,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要是饿了,后座上有零食你先垫个底,到了以后就有好吃的了,或者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们去的路上去买点。” 廉爱摇了摇头,打开了车窗趴在上面感受着风吹动的感觉,不自知的嘴角上扬。 陈与安看着嘴角带着笑意慵懒感受着风的心爱女人,打开了音乐,随着节奏轻快地吹起了口哨。廉爱这段时间有了可以在陈与安面前不那么拘谨活着的那种感觉。 也许他真能给她,她想要的自由。 经过了6个小时的车程,车子终于在一栋林间小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周围被树林环绕着,仔细听还能听见附近溪水的流动声,鸟叫声在沙沙响动的树林里和鸣着,还有那些不知名的花朵娇艳的盛开着。眼前的景色美又美的那么不真切的美好。廉爱有些感动有些不解的看向陈与安。 陈与安一直观察着廉爱下车以后的表情变化,暗自感叹着自己选的地方是多么的明智,又感谢着廉爱的心还有救活的机会,看着注视自己的女人一切美好都与之相伴的笑着怪嗔道:“这会才想起来疑惑这是哪里啊,完了,小老妹,我要给你卖了,嘿嘿嘿你说怎么办吧,这大荒山野岭的,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嘿嘿嘿,想想办法吧小老妹。”说完就去后备箱忙着拿着东西。留下发自内心开心的廉爱环顾着眼前的一切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美好的自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凉凉的感觉快速的进入肺里,在吐出一口浊气,把以前的一切暂时放下吧,就让时间在这里重启,哪怕就那么一会也好。 胖胖的陈与安自己一个人一趟一趟拿着后备箱里他准备好的东西,看见闭着眼睛感受着的廉爱害羞的傻傻笑了出来,他很感谢这里的一切能够治愈这个不幸的女人。时间就在这里静止吧,这是我给你永久的保护地,你可以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受伤害,以后外面的所有苦难都有我来抗,你只需在这里治疗自己的伤,我不知道要多久,但我保证会到直至我的死亡的那一刻。 东西有点多,胖胖的陈与安搬搬歇歇了2个小时才完成,他搬完廉爱那边也慢慢悠悠把所有的房间收拾了个大概。虽然是在深山里的房子但内部的家具物品没有缺的,为了安全的各种摄像头也一应俱全。陈与安瘫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廉爱到了一杯刚泡的茶水递给了他,陈与安含笑一口一口的轻啄着茶水,廉爱坐在他侧面的沙发上也喝着茶品味着。 “对了,你完全不用担心,这里非常安静,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也没有那么多看着就烦的人,最最重要的是不用再陪着任何人演戏。”话也没有眼睛深情。 “我最近要思考一些事情,没你在我身边我不安心,所以咱们先在这里待上一个月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来之前我已经跟她们打好招呼了,但是她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说的是去城郊的那个温泉酒店,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买了足够的食物,还买了一些水以防万一什么的,还有你的衣服和应该会需要的生活用品。以后每天的卫生我来打扫,饭我也可以尝试做一下,碗也是我刷。我之前还买过很多书籍放在这里,不用担心无聊。你要不要先去选一个房间,选好了以后我把行李给你搬上去,什么都不要担心养好身子才是最主要的。” “谢谢” “谢什么,我也没做什么。咳”挠挠头也盖不住脸红红的像个大胖桃, 廉爱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第14章 二人二食 风吹动着树的头发,沙沙的,鸟偶尔停留在阳台的围栏上好信的观察着屋里人类的一举一动,廉爱的房间是陈与安给选的,朝南,阳光充足,落地窗外有一个小阳台视野宽阔,能看见周围深绿色的树、还有不远处的一条流淌着的河流,幽静的不得了。阳台上面摆了一个摇摇椅,有风的时候摇摇椅上的抱枕边随着风的节奏来回摆动。 廉爱从未感受过这么清净的早晨,不用一直吊着精神配合厌烦的面孔表演着什么,可以放心的享受自己还活着的空气。走到围栏处的廉爱惊飞了悠闲偷窥地鸟,天是有些暗的灰色,风是有些清新湿湿地凉意。一道胖胖的身影引得廉爱向那边望去,陈与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吭哧吭哧满身湿透还滴着水,一脸下一秒就要昏倒的样子,从远处跌跌撞撞的往回走着。 就在陈与安感叹着胜利在望时,一抬头瞥见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心脏差点漏停了半拍,猛的激发起自己全部的力量死命跑到廉爱身边焦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廉爱惊讶于他突然的爆发力和他对自己一眼望不到底的情真意切的关心,但转念想了想就摇了摇头回答着:“我没事,就是刚刚在阳台上看见你回来,才出来的,你还好吧。” 陈与安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还没等说什么,刚才用劲过猛的反应既到腿一软、一栽歪、咣的一声实心的砸到了青砖上,带起了小范围内的尘土。廉爱吓了一跳直奔陈与安而来,担忧在眼睛里跃跃欲试的要跑出来。平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汗水变泥水的陈与安看的有些痴了,忘记了之前自己定下的恪守的礼仪,一把抓住了廉爱的手,呲牙笑着痴情的看着廉爱,廉爱被抓的情绪上莫名的异样,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开胖爪的束缚,最后无奈道“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的手。” “啊?抓一会呗~~~咳咳咳咳抱歉,咳”陈与安本来就胖,现在的样子表情加上说话的语气傻的简直是可以冒泡了。 “没关系,你还好吗?”廉爱随着流下的泥水扫过脸上勉强出现的线条。 “没事,没事,我就是今天刚开始运动,有点心急过量了,腿有点软,不要着急,休息一下就好了。” “运动?” “嘶~~是啊,嘶~~~那个,咳,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抽筋了。”本来是小腿抽筋的,因为太胖手根本就够不到小腿,只能忍受着痛苦使劲捶打着大腿。在地上扭动的像一个胖到一碰就会炸开的大蚯蚓。 “要怎么帮你?” “你~呼~你能抬动我的腿吗?” “可以” “那你抬起我的腿.呼.然后用力的压我的脚,往我脑袋的这个方向,呼~呼~呼,这样的能抻一下腿上的筋。谢谢” “嗯”廉爱站起身来刚要抬就听那边陈与安啊的一声,又麻利的伴随着咣咣两声巨响翻了两下身,距离廉爱远了点。廉爱一脸懵的看着这个举动。 陈与安却傻呵呵的笑了出来带着小颤音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刚想起来你的伤还没好,平时可能没什么事,但我这么胖就有可能造成你伤情加剧。” “可是你还在腿麻。” “没事,我缓缓就好了,就是单纯累的。没事别放心上,你先进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在这躺一会。” 廉爱走到陈与安旁边蹲了下来拿衣袖帮忙擦着汗“你怎么,突然要减肥了?” 虽然腿抽筋让陈与安有种闹心到自闭的感觉,但廉爱给轻轻擦脸时的温柔触觉让他暂时忘记了一切,闭着眼睛享受起来。直到廉爱又问了一遍才想起回答“害,我这不是太胖了嘛,我真的需要减减这层肥膘,为以后的生活做个打算,你不知道,这人啊要是太胖了也会对身体里的每一个内脏造成负担,这段时间我只要一生气就会心脏疼差点没给我送走喽,所以为了以后的健康生活我也得瘦下来,这样才能......”才能保护我心爱的女人不受伤害,才能陪着我心爱的女人直至生命的尽头,他想着、他注视着、他又心疼着。 而廉爱还在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陈与安清了清嗓子“咳,我打算好了前两个星期先一天早晚走两次,第三个星期走一次在慢跑一次,最后一个星期一切不变多加一些器械锻炼,饮食这我让人已经给我定好减脂餐了,怎么制作的方法也给我了,我现在就看看一个月后能瘦多少斤了,然后回去以后再找一个专业的健身教练直到我减到健康的体重。你不要担心我。我一定会为了咱,为了以后的生活,健康努力的活着的。” 陈与安的立誓是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以前的他为了整个家族甘愿当一个什么都不是人,因为他知道世人善妒,自己家里那么有钱自己的几个姐姐又那么优秀,这是多么让人眼红嫉妒的完美组合啊,有多少人明着像舔狗一样讨好着自己家,背地里不不只是无视、嚼着舌根,还有一直想用什么龌龊手段弄垮自己家。但是好在因为自己是废物也只要自己足够是废物,那他们狭隘的心就会永远停留在攻击自己身上,当再次提起自己的家族时,说的也只有‘只要是那个废物在那个家里,那他们家未来的路就不会长,是富不过三代的。’这样的话其实家里的每一位成员就不用那么累,也许也可以享受一下自己的生活。 人怕的就是不满足,只要是还有不满足于现状的心就能够完成一次生命的蜕变。现在的自己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想再这么一事无成了,去他※顾虑的一切,现在的自己也想反抗、自己也想崛起,这一切就从这个月开始吧,如果大姐看到了自己的变化听到了自己的决心,那她会放过自己和廉爱的,一定会的,不管怎样,这辈子的女人只有她廉爱一个。 廉爱此时的内心也很复杂充满了各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有很多都是自己以前不曾有过的,她看见胖成这样的陈与安想要说的话就挂在嘴边却怎么也掉不下来。只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见他挣扎了半天只是坐起,廉爱上前帮忙很是费劲的把他从地上连拉带拽的拖了起来,又顺手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无视了陈与安毫不遮掩盯着她的双眼里那闪闪迸发出的星光。 进屋后的陈与安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往楼上浴室走着,半袖的后身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湿的部分粘着尘土结成块狼狈不堪。廉爱看着那道身形发着呆,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形在楼梯上消失不见,廉爱才回过神长叹一下没了下文。陈与安痛快的洗了个温水澡,大概擦了一下水珠,就开始裸着身子站在全身镜前面左右欣赏着自己,脑海里幻想着自己瘦下来以后的样子,手还在肚子上比比划划的安排着八块腹肌的各个位置,待自己满意后穿上差点就挤不上带子的浴衣,透过开了一小到不行的门缝鬼鬼祟祟的观察着外面的环境,大概预测着廉爱的位置,在确定不会被看见以后,迈着小方步快步溜回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套符合身形的宽大休闲装,此刻的他真真是有了廉耻,全然忘记了以前总在里廉爱面前大脸一横一丝不挂的样子了。 廉爱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准备着要吃的早饭,这是昨天跟陈与安商量后的结果,只是此时拿着陈与安给的食谱陷入了纠结,上面的菜真的全是菜,除了一点鸡胸肉算是肉就再也看不见别的肉星了。廉爱泛着难以她这几年来对陈与安的了解,这个无肉不欢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过这份菜谱了吗?万一自己按照菜谱一丝不差的做出来他会生气吗?他真的改变了吗?带着这些问题廉爱被点穴般的定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 陈与安哼着小曲下来时廉爱把菜谱递给了他“你就只吃这个菜谱里的真的可以吗?” “嗯,怎么了,”陈与安接过菜谱看了一眼,马上换上了衣服一切我懂的眼神继续道:“没事这不是还给留了一种肉嘛,有点肉星就行不求别的。那会那个营养师给我搭配完我这一看,激动的不行,要不说人营养师身上都是肌肉呢,除了运动跟吃东西有很大的关系。你不用担心我,这个菜这么吃死不了人,营养搭配的很均衡。而且他还给我来了一个锻炼一个月就可以放肆吃一次的菜谱,不要担心了。” 廉爱点了点头“我做饭前去地下室看了看,那两个冰箱里都装满了肉类,你要是不想吃这些了跟我说,我给你换菜谱。” “那些,那些都是我前天买来给你养身子准备的,还有上面的橱柜里的是保养品,就人参、燕窝、藏红花那些,怎么炖煮的方法我也给你都写在便利贴上粘在上面了,你要按时吃,时间也在上面。还是别的了,这个我来给你做,要不你容易忘。你看我这是太胖了不好,你呢是太瘦了也不好,上次医生都说你是营养不良了,你这一个月就负责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别的是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管,一切都有我。..........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廉爱越来越觉得自己太不了解陈与安了,只是该回答还是要说的“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那可不行,我那是减肥餐,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冷鲜了一块牛排,我给你煎一下,在配一些口蘑还有彩椒什么的怎么样,你一早上辛苦了刚才还费劲把我拉起来的,有没有抻到,你先去休息一下,躺一会,我把饭做好了在去叫你。去吧” “没关系,我不累,也不疼,我就在这吧,只是我在想早上这么吃,会不会吃的有点油腻了?” “陪着我,嘿嘿,不油,就只是一块小牛排还配着青菜呢,俗话说的好,早要吃好,午要吃饱,晚要吃少,这样才能身体健康,老祖宗总结出来的道理可不能不信啊,这都是满满的智慧。你那么瘦多吃点没关系的。”一边说着,一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处理着,廉爱站在边上不再言语就这么看着他。 早餐。 二人二餐。 因为一起吃所以很幸福。 陈与安因为廉爱的原因,之前一直不喜欢吃的蔬菜沙拉现在每嚼一口都觉得像是在吃龙肉昂贵至极又无法比拟的鲜美。廉爱则是用筷子夹着切好的牛排一小口一小口的细细品味着。 大开着的窗有风吹进来,撩拨着。 生活平淡。 没有多少的话语。 却有平淡的乐趣, 平淡、安静是多少人渴望的世界啊。 第15章 雨知道 饭后的碗是陈与安吹着口哨抖动着全身颤颤巍巍的肥肉刷的,而廉爱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品着茶看着他胖乎乎又忙碌的背影发着呆。 屋外没有任何通知的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并没有引起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关注到。许是没有被关注到显得有那么一些的不甘,所以才下了一会的功夫就转变成了中雨,有的偶尔还会借着风的力量用力拍打一下窗子,有的还会借机从开着的窗子窜进屋子里玩玩,弄出的那么点稍大的声响吸引人的注意力,确实有效,廉爱在陈与安停止哨声的时候注意到了,但也只是撇了一眼窗子并没有在意,就又把目光转回到改成野狼嚎叫般唱歌的陈与安身上。 这会儿,他在肆无忌惮地闹,她在偷偷摸摸地笑。 陈与安刷完碗的时候屋外的一切终于变得狂躁起立,狂风伴随着倾盆大雨顷刻间在青砖上洗刷出一套发白的的烟雾效果,远处森林深处的某个地方一道分叉的闪电劈向了那里。随之而来的巨大咔嚓声惊的两个本来各干各事的人,一起看向了还在大开着的窗户。 陈与安走到廉爱身边微微弯下揉了揉廉爱的头“没事,没事不要怕,我去关窗户。”廉爱也起身跟着走向窗户的方向。巨大的风从小口的窗子外头破血流的要挤进来,院子外树的枝子跟风相互不让扭打在一起,有的时候落下成了就会砸一下院子围墙上的冒沿,身下的草、花即使被风蹂躏的不行也不忘给树打着气,为这场无声的战场充当坚定的硝烟。 廉爱被吹得乱糟的头发在陈与安关上窗户的那一刻安定了下来,只是造型不太好看起来像是被地雷炸了以后的样子,在配上一脸懵的样子,引得陈与安一转身刚看到就噗呲一下笑了起来,笑道最后扶着窗子捂着有点抽筋的肚子呼吸急促的调整着自己,强压下自己蹦蹦乱跳要起飞的心,“咳咳咳咳,呼~呼~来我给你整理一下。”边整理边憋笑的表情让廉爱也眉眼弯弯笑了起来。不笑不要紧,一笑就看呆了陈与安,现在这个的样子廉爱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其实廉爱的表情陈与安见过的真的不多,除了每天淡然的像是出家一般的平静无波,就是偶尔通过电话传来的哭腔,还有就是上次在医院见到的一闪即过的万念俱灰,就没有什么了,有的时候即使对着自己笑,虽然好看但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现在的她笑的那般发自肺腑、那般清纯、那般无杂物、那般的人间美好,让陈与安一时迷了心窍。整理发型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红晕漫延上了脸,鬼迷了的心窍、鬼使神差的手慢慢摸向了头顶,又从头顶缓缓滑下到了双耳的位置轻轻捧起了廉爱的头,能活动的双手大拇指一下一下划动着两只耳朵的轮廓,动作轻柔生怕吓跑此时手中容易受惊的小鹿。呼吸渐渐变的急促起来。 廉爱被陈与安这么温柔对待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最开始交往的时候陈与安说话就会脸红也永远保持着让自己感到很舒服的距离,后来他变了,变的很恶心的不知廉耻,但虽然那样,却也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现在的他这般温柔眼神、温柔的动作,都让廉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任由陈与安轻柔的动作,偶尔对上他炙热的眼神就马上不自然的看起地面来。而她的不知所措看在他的眼里,就是女人的心动娇羞无比。手也不放下就这么举着一直揉搓着。窗户外本来站在窗台上躲雨的几只鸟见到人类求偶的这一幕停止了叽叽喳喳的吵闹,歪着脑袋好奇注视这奇怪的一幕。 一小段插曲带给了两个关系上的升华。 最后是陈与菲打来的电话停止了此时没有一点想往下发展只想维持现状的剧情,陈与安看完来电显时表情极度不自然的对廉爱笑了笑让她先回楼上休息,自己则是全然不顾外面还在打着雷和闪电,走出了房门外站在房檐下感受着雨打斜下着会拍打在脸上的痛觉,纠结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喂,怎么......电话....啊?” “你说什么?” “你.....声......” 陈与安捂住了一边的耳朵大声喊了起来“啊,什么?我听不清,有什么事吗?” 那边陈与菲直接挂断了电话,还没等陈与安拨回去,一条短信进来了‘你在干什么呢?我什么都听不见,你那边是下雨呢,还是你在水上乐园玩呢?’ 陈与安一扭头瞥见了房子侧面的仓库一手遮头手大步流星的刚走到,来回在兜里摸来摸去,国骂了一句,索性也不拿手挡了,返回住宅内,从进门右手边的监控屏旁边拿下了挂着的钥匙,又抬头看眼楼梯,轻叹一声转身离开回到仓库进去了。 再次拨通电话时,还没开口那边的声音就响起了。 “在哪呢,刚才那么吵,现在好多了,最近怎么样啊?” “我在外边,我还好,咱俩三天前才见过面你忘记了?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呦!刁侃我,你这话说的就是我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我这边,有点忙。你要是没是我就挂了。” “你还能忙什么?是忙着谈恋爱?还是忙着怎么拿家里的钱贴补小女朋友一家?” 陈与安狠劲的挠了挠头轻叹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接着道:“咳......你怎么样最近啊?” “就像你说的不是三天前才见过面吗,没什么事我挂了。嘟嘟嘟嘟” 陈与安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好一会都没挂,愣了一会给三姐拨了过去。 “喂,与安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三姐,大姐最近干什么你知道吗?” “大姐?大姐很好啊,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她了。” 陈与画本来跟陈与莉在一起处理着事情,知道是陈与安来的电话,从开始就一直贴着手机听着音,听见陈与安那边说着想大姐的话直接抢过电话开怼:“想她?想她你不给她打电话,给三姐打电话干什么?闲的你吗?” “四姐,我是给三姐打的电话,不是你。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好吗?” “呦,我家的小废物怎么的好久不见这脾气可是肉眼可见的往上涨啊,你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有什么资本跟我们这些事业有成的开始耀武扬威了?凭借那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爷爷吗?‘陈与画你过分了’,我说什么了,拿来。”陈与莉一把抢过了手机:“与安,与画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她这话说的是不好但是其他的坏心思是没有的,就是个嘴黑的人。” “我知道,我不在意,我就是问问,没什么事挂了吧。” “好。”陈与莉挂了电话以后人生第一次跟陈与画彻底发了脾气,“你到底是有没有脑子,不留余地的骂自己的弟弟,还编排已经死去的爷爷?要是让各个长辈知道的话你知道后果吗?给你安一个不肖子孙的名义是小,把罪名按在咱妈身上才是可怕之处,那些个傻※亲戚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还用我跟你说吗?” 陈与画没了脾气蚊子嗡嗡般“不是也没跟别人说嘛,再说也没有什么外人在场。” “说习惯了就会肆无忌惮,就会再有外人存在的情况下,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不要管任何人任何事,不要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你听懂了吗!” 陈与莉的怒吼吓坏了陈与画,陈与画只是个很嘴黑心软的家伙,说话做事一副艺术家的样子,对于什么事情什么话能伤到什么人一点都没有概念,是一个有智商完全没有情商的家伙。 陈与安挂了一脚踢在了仓库门上,门咣的一下打开又弹了回来,就那么几十秒的时间陈与安看到了外面又下大变暗的世界,没有踌躇稍稍带了点气给陈与菲又拨了过去。 “又怎么了,不是刚挂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大姐你现在在干吗?” “真是的,什么事没有,就是现在有点闲,刚才就是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就是问问你在干什么,你要是不想接我电话,就直接挂了不用就这么小气?” “闲?公司今天不忙啊?” “忙不忙的我不知道,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现在在家休息。”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生病了?” “呦,还知道关心我,哈哈哈,没事,我就是喝多了脚踩在玻璃上了,医生说多休息,我就想偷下懒,算是借着这个一点都不重的小伤给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放个假,不用担心,你呢?在忙什么?” 陈与安哭了出来“大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年我让你费心了。” 陈与菲听见这些话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陈与安那边的雨都不敢发出声音变成了小小毛毛雨,陈与安不住的啜泣声在有些空旷的仓库里变得十分的大声。 陈与菲一直知道这个唯一的弟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善于伪装自己,从来不在人前表露真正的自己,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陈与安会在和自己通话的时候能哭的像个孩子,还会跟自己道歉,这个道歉里究竟有了多少含义她不愿意去想,她怕自己会在知道原因的时候让这么多年的苦心立起来的人设崩塌。 “对不起什么,你可真是的,唉,你说你是不是太胖了,我光听见你呼呼的喘气声了。好了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还有那个给你期限的事你别忘了,相亲对象那边我找人一直给留意了,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一个月以后也就是7月16日必须回家来,先来公司见我,晚上再一起回家。” “好,我知道了,一个月以后见面在说吧。” “嗯,不要忘记见面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不跟你通话了。” “好” “挂了” “嗯”陈与安带着哭腔挂了电话,像个孩子站在门口不止的啜泣,还不断的擦着眼泪鼻涕。陈与菲挂了电话也哭了起来,从一开始的轻轻啜泣最后成了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齐下。心里的委屈从那句对不起开始就酝酿,电话挂了就在也绷不住了。 谁还没有苟活的人生呢,何必矫情,不若痛哭一场,泪干后继续奋斗。 胖胖的陈与安还在门外哭着打电话时,廉爱就躺在楼上卧室的床上想着事情,想什么?想的是陈与安的话、陈与安办的事。满脑子里都是那个胖胖的陈与安,可能是陈与安太胖了,放在脑子里有点挤,没想多长时间就脑袋疼的不行。 第16章 雨知道爱 索性不再想任何事情的廉爱躺着躺着睡着了,陈与安被浇的落汤鸡般垂头丧气的走回卧室,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着廉爱房门口的方向站了好久,久到那滴落在地上的水珠们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小滩水涡流下了楼梯才回到卧室,拿了一把椅子放在窗前坐下看着阳台上的雨水溅起蹦了一下的泥点子。 窗上映出的样子不知是他在流泪还是它的雨水。 没事先预谋的一个电话改变了四个人一整天的情绪波动,也捅破了那个本来就处在矛盾旋涡中不可否认的事实,陈家姐弟之间的那点不言而喻的破事。 咔嚓一道大雷配合着梦镜吓醒了熟睡的廉爱,鬼压床般身子笔直的挺立,只有眼珠子在来回的乱转,脸上的肌肉一下一下的抽搐,终于在一系列的斗争里挣脱了束缚一下坐起,抓着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湿了发丝衣衫。 本想起身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的廉爱,可能是刚才为了挣脱鬼压床的束缚太用力了,导致全身没有多余的力气,双脚刚踩在地上还没有完全站立,就一软侧身栽倒在地板上,倒在地上的廉爱颤抖着闷声哼唧着又慢慢蜷缩着身子,眼泪鼻涕汗水的混合物随着一段一段的急促呼吸流到了地上。虽然倒下时不是受伤的那边着的地,由于睡觉之前拉起跑步后的陈与安时有轻微的抻到了一下,在加上现在的这一下子更是加重了疼痛的感觉,就廉爱觉得自己快要随着流失的感觉而失去意识的时候。地面上传来咣的一声闷响还把整栋楼都随着声音震动了一下。 就是这个突然的声音支撑着廉爱,努力挣扎的坐起走出卧室找寻着声音的来源,刚出门就把目光放到了开着一个缝的陈与安房间。一手扶着受伤的肋骨一手扶着墙一步步蹭着走向陈与安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成大字躺在地上的陈与安和他旁边从腿那就折了的木质凳子。廉爱边走边带着颤音轻声呼唤了两次,见那人没有任何反应,走进的廉爱跪坐下来用手探了探陈与安的鼻息,见还有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么烫”。 陈与安身上的半截袖各种斑驳的饸烙,用手一摸是雨水干涸后的那种僵硬的触觉。廉爱咬着嘴唇用自己能做的最快的速度走回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柜里拿出陈与安一早就准备好的药品齐备的药箱,路过卫生间时从里面拿着刷牙的杯子接了满满一杯水回到了陈与安身边,先是量了量体温,又把退热在额头上贴好,用卫生纸包着退烧药、消炎药、拿水杯的底把药碾碎,捧起陈与安硕大的头颅把药喂了进去,拿了一个枕头。一床被子给陈与安盖在了身上,一直守护着他。 陈与安被烧的脸颊红红的,嘴里还在偶尔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胡话,廉爱给陈与安掖完被子以后看着窗外的世界有些愣神了,现在是梅雨季节,雨总是没有征兆的下个没完没了,刚刚还不大的样子,现在又狂暴起来。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被打了以后总是没有人管的,烧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是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支撑着自己。有一次那会还小因为什么被打的已经不想提起了,但确实是一次有理由的暴力事件。 那天的天空的颜色怕是一时之间都会忘不了的,一开始还在晴空万里,后来自己被打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那时的天空是青到发黑的颜色,那会的天空也在为自己疼吧。再后来就是自己被一声巨大的雷声惊醒,觉得全身上下被一股烈火烧着,尤其是脑袋仿佛要爆炸开来,要出门去找人是自己唯一能想起来的地方。 终于在跌跌撞撞恍惚的离开家门时摔倒在倾盆的大雨里,再次醒过来时,在一个充满好闻消毒水味道的小诊所里,旁边坐着一个白色头发上闪着金色光芒的老奶奶一脸担忧的慈祥看着自己,突然间的一种情感袭上心头眼泪一个控制不住就伴随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奶奶见状紧搂着哭泣的自己,也是再不断在擦着眼泪。 更可笑的是那会自己才十岁出头的时候,竟然在几天不在家都没有被发现。遇见陈与安之前,廉爱除了被打的时候是存在的,其它的时候就是一个隐形人。每天吃饭也只能在客厅里的小茶几上,由林琳给她随便夹一些菜。要不是后来林琳的心思打到了别的地方,她恐怕还不能像个人那样活着。 现在想想如果自己那天没能从家里面出来,又或者没能碰见那个好心的老奶奶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些年的所有磨难了吧?那自己不再了林琳是不是也可以很幸福的活着了呢? “咳咳咳咳” 咳嗽声勾回了廉爱的思绪,顺手就搭在了陈与安的脸上左右摸了摸“你还好吗?” “咳咳,疼,” “哪里疼” “嗓,嗓子。头,全...身” “你这是感冒了,现在还是有点烫,你现在能动吗?如果能动的话我帮你扶起来,去床上躺着,地上太凉了。” 陈与安在地上痛苦的扭了扭头“嗯......我..这么躺着就行,我......我现在没劲,你我扶起来.......会受伤的。这样就行......我......咳,躺会。” 廉爱叹了一口气:“没事,在地上躺着凉,你又在发绕,不处理好的话容易烧出肺炎,而且现在咱们在郊区叫救护车也不会来的那么及时你会有生命危险。来,我扶你躺回床上,听话。”说着便开始搂抱着陈与安坐起。 廉爱的一句听话犹如一剂强心针一下打在了陈与安的心上,虽然迷糊但还是用了一点自己的力量配合着廉爱。两个人歪歪扭扭踉踉跄跄好不容易走到床边,陈与安随意的一倒差点把床报废了,躺在床上还有点意识的陈与安一点点蹭到枕头的位置,自己把还在窗外边的腿回归了正位置后渐渐睡去了。廉爱不出意外还是又撕裂了自己的伤处,疼的一下子扑到在了陈与安的身上,半天没能直起身子,陈与安那边迷迷糊糊的顺手就紧紧搂了上来,又像是在睡梦中想起了什么轻轻在背上拍了拍放她离开了怀抱。 廉爱在自由了以后扶着腰慢慢直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随着呼吸的频率掉落。步履蹒跚的拿出衣柜里的全部被子一层一层的盖在陈与安身上。做完这一切难受的好像失了半条魂,那感觉就像在稍微动一下就会马上呕吐出来,疼到快昏厥的时候躺在陈与安旁边的地方也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17章 雨知道散 廉爱模模糊糊睁开双眼时就看到了身边侧头看着自己的陈与安。陈与安脸还是红红的,但是头发、脸颊、鼻子上有一些小小的汗珠。廉爱揉了揉眼睛翻了一个身改成平躺着,感觉到之前受伤的肋骨没有那么疼了,廉爱缓了缓做了几次深呼吸,确定能够呼吸正常了没有什么不适了就慢慢坐起,移动到陈与安身边在他脸上脖子上胳膊上都摸了摸,顺手结掉了退热贴擦了擦额头上潮乎乎的汗:“烧退了,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你醒了很长时间了吗?” “没,咳....没有,我也是刚醒,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谢谢,让你担心了。”陈与安的眼睛里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雾迷了一下,有些娇羞的勾引成分,廉爱对上了一下就不自然的别开了,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说道:“那.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做饭,等吃完饭了在吃药,那样不伤胃。” “好,那我现在起来。”陈与安作势就要起来, 廉爱却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要动,不要动,你还没好,我做好了给你拿上来。吃一些白粥在配些爽口的开胃小菜,怎么样,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觉得白粥挺好的,还有开胃小菜听起来就很有食欲,我都突然有点饿了。” 廉爱浅浅笑了一下“好,你在躺会休息一下,你在出汗还用不用在盖这么多被子了?” “啊?咳,没关系,盖会吧。”说完又不自然的用手在脸上划了一把汗。 廉爱点头之后像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慢慢悠悠一下一下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行动着。陈与安的视线从醒来以后发现廉爱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看见走路这样的廉爱,陈与安的心真的疼的一下一下抽抽着,眼泪也不可控制的在洗着肝,他知道一定是昨天廉爱扶他起来的时候抻到了,要不她的伤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此刻的陈与安被自责的洪流差点淹没的无法呼吸,可是生活就是你即使无法呼吸也要咬紧牙齿、擦干眼泪努力的活着。 感冒的人是没有什么力气,尤其是感冒时发过烧的人,那种无力感像全身都飘在云上,虚空却又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身上的每一处关节处还有胸口上,所以本来就胖的像个球的陈与安真的像一个硕大的肥到圆润的蚯蚓在床上一扭一蛄蛹的挣扎,发出很哼唧哼唧的声音挣扎的坐起身来,原本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此时被汗水重新浸的,被子从身上掉落的一瞬间,被风吹了一下让陈与安打了一个冷战,湿汗变成了冷汗。 脚踩云朵的陈与安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被罩换了上去,窗外的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去的,温暖的阳光重新照耀着大地,映的地上的水坑也金色波光的好看样子。陈与安打开了阳台上的拉门。新鲜的空气大量的涌入代替了原本汗酸味充斥着房间。凉凉的味道还伴随着雨后的泥土和花草的芳香。 廉爱在楼下痛苦的做着饭,陈与安在楼上痛苦的打扫着房间,擦过地的陈与安脑袋一抽又躺回到了床上,却忘记了要把窗户关上,廉爱费劲端着早饭上来的时候呼吸着涌进来的新鲜空气愣了愣,又贪婪的深吸了一下。陈与安那边红着脸说“我...咳..那个...我看着外面不下雨了,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打开了。” “挺好的,多呼吸些新鲜空气对身体有好处,要是冷的话多盖些被子。”廉爱把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眼睛扫到了干净空荡的床铺上,微微歪着头又些疑惑,甚至在回想之前的床铺上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还有,我刚才洗了个澡,又把两个卧室和卫生间加上走廊都擦完了,还有我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被罩,那个被子我都放在你那屋了,有的铺在床上有的铺在地上,咳,嗯,没有了。” 廉爱恍然大悟了一下“其实不用你的,你要是想换跟我说一声我就换了,你现在感着冒,没有什么体力就不要干活了,好好休息才能好的快。” “对不起” “什么?”廉爱拿着碗在床上搭个边坐了下来。 “对不起,我昨天没有照顾好自己,没有及时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掉才导致发烧的,你要不是因为要扶我起来,也不会再次加重自己的疼痛,我其实,我其实是要干完活下去吃饭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躺回床上了。害的你这么难受还要照顾我。” 廉爱低头笑了笑勺子在碗里上下翻动着“没事,真的,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躺回来的原因,是因为你还没有好,又洗澡又换被罩又擦地的让你太累了,透支了你仅存的那点体力,才会这样的。我呢真的没有事,昨天确实有一点疼,但睡醒了一觉今天一点事情也没有了,你不要担心,你现在的任务呢就是要好好的养病,等你好了,你来照顾我。” 陈与安红着脸红着眼睛‘嗯’了一下张嘴接过了廉爱喂过来的白粥,咽下去以后,傻笑着看着廉爱“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以前我的外婆对我说过‘生病了不可怕,但要按时吃药,要多吃东西这样可以给我们增强抵抗力。即使没有胃口吃不进去的时候也要多吃,因为只有多吃饭才能在吃药的时候不会伤到胃,才会和药一起配合形成一个巨人帮助我们抵抗病毒。’她每次这么对我说了以后就会轻轻捏一捏我的鼻子,然后在我的脸颊亲上一口。她身上有特别好闻的香皂的味道。我特别喜欢,闻起来很......安心,香香的。” “你一定很爱外婆吧?” 廉爱看了一眼陈与安没有说话,从床头柜上的托盘里,夹了一块小菜放在粥上,又用勺子轻轻一舀满勺的白粥配着一块小菜从进了陈与安的嘴里,陈与安咀嚼着咽下后说道“这个小菜做的真好吃,很开胃,但味道我还是第一次吃。” “这是以前我生病时外婆就会给我的,生病了嘴里没有什么味觉,这个小菜正好能帮着调调味觉,让人多吃几口。” 陈与安不再说话而是不断轻浮的挑着眉笑着张开嘴等待着廉爱的投喂,廉爱被他现在的样子逗笑了,两人倒是很和谐的,你一喂我一口的搭配起来。那群好信儿八卦之前被雨吓跑的鸟又回来了聚集在阳台上,有大胆的已经一脚跨进了用木板制作的界限里,剩下的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现在人类的行为。 吃了一满碗白粥的陈与安被廉爱贴心的擦了擦嘴,嘴还没有擦完陈与安就深情窜住了廉爱的手,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情包裹着廉爱。 廉爱却不像往常那样急着抽回手,而是注视着陈与安的眼睛好一会才说道:“我还没有吃饭呢,你放开我吧。” 陈与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对不起啊,我的错,我忘记了,来你躺下来,我去下面把饭盛好了在给你拿上来。”说完就要起身,被廉爱拦下了。 “你不要动,躺好,我没事的,等我吃完饭回来给你吃药,吃完饭半个小时在吃药,才能发挥好药效。你喝点水先躺会,我去把窗户关上。” “开一会吧,换换新鲜空气挺好的。” “好”廉爱点了点头又帮陈与安重新掖了掖被子才端着餐盘下了楼,流着陈与安一个人呢在看着天花板红红的脸发着花痴,偶尔还会娇羞一下。 第18章 经历苦难只为遇到你 廉爱吃着饭慢慢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想外婆,很想,想到的心脏疼的要炸裂开那般。每次自己受伤时总是会对付一口剩菜或者吃点不泡的泡面,要不就是用后来工作挣钱了没事藏起来的私房钱买一些肠还有保质期长的面包藏在床底下,勉强靠着这些食物努力的活着。 因为外婆告诉过她,活着才又机会看见不一样的世界,才能看见其他美好的一切,也只有活着才能遇见那个能把自己带离苦海的人。那个人会让自己知道,在没遇见他之前生活中所有的苦难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是啊!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笑着忘记痛苦的过去。 那会还是个孩子的廉爱听见外婆的这番话,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傻乎乎的笑着扑进了外婆的怀里撒着娇,贪婪的吸着外婆身上的肥皂味道,那种香香的又温暖的好闻味道。那会的外婆总是会大笑着不断亲吻着廉爱的头顶,轻抚着廉爱的后背。 后来.............................. 后来就是有那么一天外婆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廉爱记得很清楚那天一早林琳接了一个电话后对着廉雄说了什么,廉雄吃过早饭带着廉驰去了店里,而林琳后脚也跟着出了门,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化妆也没有穿的像只花蝴蝶,很素,素的是廉爱不曾见过的模样。 家里只剩下廉爱自己的时候,廉爱蜷缩在沙发上想着昨天晚上做的那个痛苦的梦,梦里她看见了外婆站在村口的那颗大槐树下,看见她亲昵的招了招手,待她走进以后外婆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又亲,眼含泪水温柔注视着她并告诉她如果哪天外婆不在了要保护好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所有的希望。她爱她。廉爱醒的时候是哭醒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没有一个人问她怎么了。那会的廉爱没钱没手机,家里也是没有座机的。担心外婆的她就这样在沙发上坐了一天等着林琳回来能拿手机给外婆打一个电话。直到廉雄咬着牙签领着廉驰回来,又各自回了各自的卧室,都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第二天早上也是两个人早早的就走了。后来回来的林琳肿着眼泡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廉爱,冷哼了一下口头通知了外婆去世的消息。 那句‘你外婆去世’的话像是一道闪电直直劈中了廉爱的脑袋,劈断了里面所有连接的线,又变化成一把刀直接插在了廉爱的心口上疯狂的扭动着。在一段短暂懵了以后突然暴起的廉爱人生中第一次对林琳发了火,上去就扯了一把林琳的头发,在林琳惊声尖叫中回过了神,后续换来的是一场撕心裂肺的吼叫和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恍惚间廉爱看见了林琳留下了眼泪,那次不是因为廉雄打她。也是那一次廉爱突然觉得也许这个女人还是有一些爱存在的,至少外婆去世了她还能哭出来,当然着那只是廉爱的一点猜想罢了。 也就是那天廉爱被林琳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在那吊着,又被林琳拽着腿拖进了卧室随手一扔,也许是那会外婆不舍得心爱的外孙女随她而去,就用了什么方法叫醒了她,又用了什么方法让人救了她,总之廉爱没有离开这个悲惨的世界,廉爱醒来看到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时,有那么一瞬间认成了外婆,认清现实以后才会哭的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后来就是在回家的路上想明白了什么,才这么逆来顺受的活了这么多年。也许她也在期待又等待着那救她脱离苦海的人出现。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太疼了?我们现在就开车去医院,你再坚持一下。”本来陈与安是在床上躺的太无聊了,觉得自己有点劲想下来借着倒杯水陪着廉爱吃饭,可刚下楼梯就看到满嘴是食物的廉爱在憋着声音眼泪断了线的流着。 廉爱摇了摇头,抬起委屈的眸子,看疼了站着的胖子。 “你......有我在,有我在。”陈与安搂过廉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廉爱的发丝,轻轻拍着廉爱的后背,此时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虽然廉爱没说陈与安却知道廉爱是想她的外婆了,那个可能是廉爱家人里唯一给过她爱的人吧。 想到这里陈与安可控制不住了,也啜泣着,声音引起了怀中人的注意“你,你怎么了?” 陈与安在廉爱扬起看着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我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最近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总是会哭出来,好像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剩那种,也许老妹,有一天你就不能叫我哥哥了,而是叫我姐姐。” 这种乱七八糟的打趣引的廉爱终于扬起了嘴角,在陈与安的肚子上拍了一下。 看她笑了他也不哭了:“这就对嘛,你虽然哭起来也好看但是还是笑起来让人很治愈。你知道吗?我有点后悔早带你回来这里好了,咱们这才来了几天啊,你笑的次数明显增多了。走,咱们上楼吧,你先躺我那屋,等晚上被子都晾好了你再回去住,你先上去,我拿点水,等睡醒以后我们吃火锅。发发汗。” “你先上去吧,我把碗刷完就上去。水一会我会拿上去。” “不要,你先上去,反正有刷完机,等攒一堆了一起洗,那样还省水多好。走吧一起上去”陈与安趁着跟廉爱说话的功夫就把要拿的东西都拿好了,说完直接牵起廉爱的小手要往楼上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是看你一直没上来担心你才下来的,别看我胖,现在真的是在强挺着呢,在待一会我都站不住了,你心疼心疼我呗。” 就这样廉爱被陈与安半拖半搂的带回了卧室,陈与安自行吃完几种药后跟廉爱一样躺回了床上,都是在看天花板的两人,一个心如止水,一个心花怒放。 “这个房子是你买的吗?” “嗯?没买房子,而是攒了很长时间的钱,买下了这块地,又找了很多的建筑师结合我的想法建造了这间安全屋。这些年我没事就会回到这里待上几天,置办一些生活中用得着用不着的物品填满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家,而且每次我回来都会把每一处都擦的干干净净。为了让甲醛快点散去。从建成到装修好用了......两年的时间,建筑的人,装修的人都是我从距离这个地方非常远的城市找来的,而且支付的都是现金,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喜欢的人找到我们,那会建这个的目的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十八岁的那年刚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要跟你结婚,然后找一个安全幽静的地方把你藏起来,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就和你在这里过着隐世的生活,没准也会生几个孩子,在这里泡泡跳跳人生美好,永远都不用再顾虑任何事,再考虑任何人,只有相爱的我们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世界的尽头。”说完自己想法的陈与安刚扭过头看着廉爱,就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呼吸都变的平稳了不少,陈与安 侧过身子胳膊枕着头,用手抚平廉爱睡梦中皱紧的眉头喃喃道“我会永远保护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廉爱仿佛被着喃喃耳语吵到了,又皱起了额头,最后是陈与安牵起了她的手,她才渐渐把眉毛舒安心的不受打扰的沉沉睡去,陈与安看着看着也闭上了眼。 第19章 谈个廉爱吗 陈与安总是晚上高烧白天正常,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几天,虽然发烧的感觉真的难受到从每根骨头都是发酸发脆的疼。但是每天晚上昏昏沉沉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廉爱的存在,感受到廉爱掌心的温度,又或者能在早上醒来时看见因为担心而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廉爱,那点的因为发烧带给自己的痛苦就不存在了,而且身体里总有一些粉色的泡泡跃跃欲试的要冒出来,人生绝对是值得期待的。 陈与安的感冒了一个星期才好,通过这一个星期的亲密相处,在彼此心中那个人都有了不同情感上的升华;他更爱她了,她不那么反感他了。他觉得有了为之拼尽全力的动力,她觉得有了也许可一试的错觉。当然她也回自己卧室住了。 生病非本意但陈与安吃到了福利掉了整整五斤肥肉,脸明显能看出小了一圈,虽然是病态的,但这也足以让他在上称看到斤数以后怒吼了出来,更加加重了自己要减肥的信念,从病刚好的第二天就接着按照之前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你刚好,身体还是处于虚弱的状态呢,你还是先养一阵再去吧,减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没事,我溜达溜达身体能好的快一些。再说我不走远,放心安全的很。” “既然你坚持,那就早点回来。” 陈与安摸了摸廉爱的头心满意足的拿着巧克力和水走上了小路,这一个星期陈与安没事就会借机肢体接触一下,廉爱一开始还是有抵触的时候,然后慢慢就习惯了。 从那以后陈与安每天早晨5点都会起床,处理好肚子里面的东西,就会装上水和一点糖果站在院子里做着伸展运动,把身子热好了就抬腿开始向林子里的幽静小路上进发。陈与安每天早上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来回两个小时的路程。从家走的第一时刻开始算,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手机上的闹钟开始响。就往回走,但每次回来的时间都会超过一个小时。 早上还好,但是晚上陈与安怕廉爱害怕就从下午3点开始走回来的时候也就5点半左右,刚开始的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陈与安总觉得力不从心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可能快死了,又累又疼,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但坚持走了两个星期以后,陈与安明显感受到自己和之前比起来身上也没那么累了,腿也没那么疼了,呼吸起来都顺畅了不少,就连心脏也没有那么不舒服了,更别提上每天一次的厕所有多顺利了。 其实减肥真的不难,运动也不只为了减肥,而是为了更健康的自己。 陈与安惊喜于自己每一天都有的小变化,也庆幸着减肥计划从来没有做的这么完善过。肉也是一天一天眼见着往下掉,每天去运动的时候陈与安都会一遍遍告诫着廉爱要注意安全。不要做太多的活,自己会来会处理好一切,可是廉爱告诉他这样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的时候陈与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廉爱那边也是会在同一时间就起床,然后站在阳台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目送着陈与安离开,再开始慢悠悠的打扫屋子,整个屋子打扫一遍也就到陈与安该回来的时间,然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着两种配方的餐食一人一种营养。 除了这些时间剩下的就是在后院慢悠悠的喝喝茶,望望景,享受着自己的时间,要不就是站在卧室阳台上看着陈与安每天都走的方向等待着那个人的回来。 日常的相处中的陈与安去了所有的油腻,丢掉了之前伪装出来的猥琐,剩下的除了深爱着她的心就是少年般的幼稚。其实廉爱也蛮喜欢他幼稚的样子的,有种自己跟外婆撒娇时才会有的某样,每当看着挤眉弄眼的陈与安时,廉爱都能感受到,当年外婆的那种心情。很开心,很想守护。 梅雨时节总是雨下个没完没了,还有的时候满屋子都能闻到那股子发霉的气味,让人鼻子不是很舒服,身上也是黏黏的。 又是一个暴雨天,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了陈与安的计划,所以只能在早餐后干完全部的家务活,在健身房做一些力量训练,然后觉得不过瘾又在屋里子一圈一圈的溜达,来来回回的走着楼梯,走着走着陈与安发现这样比向远处走还要累感觉脂肪燃烧的更快,更重要的是每一次的下楼时都能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廉爱,最奇妙的是每一次眼神接触后的心动。累到不行的时候那接触到的眼神就是一剂肾上腺素增加了莫名强悍的力量。 廉爱每次跟陈与安对上双眼时,陈与安红红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廉爱觉得这么红可能是太累了就向他招了招手“你运动很长时间了休息一下吧。” “啊?咳,没事,我这段时间总运动真的很舒服,都已经走习惯了,一点都不累,还全身充满了力量,我在走会,你呢?累不累?反正下着雨要不要回楼上再睡个回笼觉?我去帮你烘干一下被子。”说完就往楼上走。 廉爱摇了摇手“不要麻烦了,我不累,也不想睡,你休息一会吧。再说你刚刚还在健身房运动了一会呢,不用这么拼命的,运动减肥都是为了身体的健康考虑的,所以循序渐进的才好,才不会伤到自己,还能达到目的,你这样我怕会适得其反。” “咳,你说的有道理,那我歇会。”说完陈与安美滋滋哼着小曲的去洗澡换衣服了,回到廉爱身边时桌子上多了廉爱刚洗好的水果,陈与安吃了一颗圣女果,结果越是想谨慎,就越出错,一咬草莓,汁直接漏了出来在自己刚换的白色半袖上呲出了一长条的斑驳,下巴上也都是红色的汁水,陈与安此时便给自己善后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马上岔开话题:“咳,你最近感觉身子怎么样啊?” “还好,现在一点都不会疼了,你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要不一会该洗不掉了。” “咳,不用,我看着这斑驳还挺好看的,挺有那种用我四姐的话就是挺有抽象派的那种意境的,留着吧,毕竟艺术源于生活。下次故意可能都没有这种线条了。” 廉爱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陈与安又道:“咳,嗯,你那个伤还是要养的,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咱们有车直接去医院很快的。” “好,那个,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嗯?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说一句话就要咳一下,清一清嗓子。” “咳,我没有啊?”陈与安是出于紧张,每次跟廉爱没话找话的时候,或者觉得尴尬的时候都会先清一下嗓子在开始说,这个毛病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是没有想到廉爱居然能够注意到这一点,陈与安在廉爱说完话的时候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爱情的大戏,而廉爱像看傻子那样看着他。 “你还好吗?怎么在笑的傻傻的?” “啊?咳,我没有啊。” “你有” “笑的很明显吗?” “很明显。” “我有你在的时候可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 第20章 谈个恋爱吧 “真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以后就开始变得总是在傻笑,有的时候看着地面也会笑,有的时候看着湖面也会笑,哪怕就是坐在餐桌前看着食物也能笑出来。每天最喜欢的时刻就是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没有任何人能打扰我就可以回想到初见你那天的一切,你微微扬起的嘴角、你在看树的样子、你在看花样子,你瞥见我后的眼神,还有你离开花园的背影。我.......咳...那会我四姐总会在我傻笑的时候给我一拳然后说,‘你是不是傻子,说你是不是,要是不是的话,没事看着地面在那笑什么呢?我可告诉你了,你就即使是个傻子的话也得给我藏住了,不要让我知道,我可不想因为你天天以泪洗脸。明白了吗?’她虽然总是说话莫名其妙又很毒,但心是好的,不像有的人说着奉承的好话却在背后致命捅一刀。”说完后的陈与安想到了那天,情绪有了些许的下落。 廉爱从开始就认真听着陈与安的话,也看出了这段小变化“你的几位姐姐都很爱你,我有的时候也挺想要这样的家人的。” “是啊,我知道她们都很爱我,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有才华又很优秀的人,每天活的比其他人还要努力,只不过被可笑的性别定义,在这个世界里还是会被一些.....家人区别对待,她们很辛苦。我为她们不值得。” 廉爱摩擦着杯子的边缘思考着陈与安的话。 见廉爱没有回音,陈与安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了“廉爱。” “嗯?” “这些年你过的很辛苦吧,对不起我没有即使发现没有尽早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真的很对不起。”这些话陈与安早就想说了,但是不知道是碍于面子还是在惧怕着什么陈与安始终没能开的了口,但今天也许是个道歉的好机会,说出来后陈与安发觉一切也没有那么困难,之前一直堵在胸口上不定时的炸弹终于也自行拆除了,松了一口气的陈与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偷偷的瞟着廉爱观察着脸色。 廉爱这边倒是释然地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原罪,有些事情也许你真的很想帮忙却也真的帮不上。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会想,错的从来不是我们不能选择,而是我们懦弱的没有去改变的能力。” 陈与安看着一脸与年龄不符充满沧桑年代感的廉爱,心猛的揪在一起,疼的不能呼吸,眼泪又要掉落的意思,但为了不让廉爱看到而努力调整呼吸企图能把眼泪克制住,但还是被廉爱看到了。 廉爱只是歪着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看开了,所以有的时候只是觉得疼,有的时候疼的感觉都没有。真的一但不在乎了就没有什么了。人要学会看开。” “咳,嗯~那个,吃点水果吧。” 廉爱摇了摇头,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对视了一下,就都把目光别向了其他地方,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雨水在一滴滴的落下,茶几上的水壶里的水渐渐凉透了。陈与安才终于鼓起所有的勇气看向廉爱跟她开了口:“咳,那个我,我有件事想说。” 廉爱点了点头,放下了水中早就凉透的茶杯,注视着陈与安。 “真的,首先我想跟你很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这些年我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还处处都恶心着你,真的很对不起,真的。我很后悔,后悔我这么爱你,却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没有选择相信你,也没有直接向你求证,而是在自己的心里就给你判了刑,评判了你。我的错,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明知道....明知道每次给你家人打电话以.......后.你的家人肯定会训你,我还总那么干是我的错,我真的以为她们也就是会教育你几句,但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会被打,真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这次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真的没想到。”陈与安说道最后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胖胖的肩膀因为抽泣一下一下的耸动着,眼泪鼻涕和汗水混在一起往下流着,眼睛瞬间充满着红血丝红肿的不成样子。 廉爱心不狠,只是没那么多多余的情感,看着像个孩子般哭泣的陈与安,又想着他的这些话她觉得都过去了,只要他不是故意的,那真的没有太多追究的必要。 所以廉爱摇了摇头,说的很平静面上也很平静:“不重要了,真的,我从来都不会追着过去不放,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生活是往前走的,过去不管因为什么,或者经历了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眼睛长在前面所以人要往前看,才不会再次伤到自己。要总是抓着过去的伤痛不放的话就永远也走不出那个怪圈了。我外婆曾经说过,日子也好,还是整个人生也罢,都要学会跟一切和解不要抓着一切不好的东西不放,要学会慢慢的释然,这样才是爱自己的表现。所以我们从今天开始,都放掉过去吧.....” 陈与安又一些的震撼,震撼到听着廉爱的这番话的时候,鼻涕马上要滴落到嘴里也忘记了擦一下,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的内心,也不知道她这么看得开的言论是她真的听进外婆的话释然了,还是她真的又无欲无求的大智慧。不管怎么样他真很感谢,感谢在廉爱的生命中还有外婆那么好的人存在,带给了廉爱所有的阳光,又把廉爱教育的这么豁达。他又很庆幸廉爱没有因为这些污糟事改变什么,他现在想的只是在往后余生里不惜余力拼命爱护。 “廉爱......我爱你,真的,从来十八岁初见就开始的爱意,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人生还有多少年。现在的我只知道,在我还活着的日子里,我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也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你一根头发,求你,求求你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廉爱沉默了很久,观察了陈与安好久,才对陈与安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好。” 一个‘好’让陈与安的情绪终于在那个点上爆发了出来,哭的更伤心但又隐忍的全身不住的颤抖,人体忍耐的极限被开发到顶峰的结局就是陈与安捂住嘴不住的干呕起来。 第21章 谈个恋爱吧2 陈与安抱着垃圾桶在不住的干呕,廉爱在旁帮着他顺着后背,对于现在陈与安的样子是让廉爱有些懵的,她只经历过一次这种哭泣到呕吐的状态,那是那会儿外婆去世以后的一次崩溃,也是唯一的一次,所以她现在真的不理解陈与安崩溃的点在哪里,所以该给些什么反应是她不知道的。 陈与安进过了很长时间的自我舒缓才差不多的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拿着手中被攒成一团的纸大概擦了擦眼泪鼻涕,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接过廉爱递过来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很是不舒服的望着不远处的地板,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仿佛这次的干呕事件让他丢了半条魂。 而廉爱在看着陈与安魂不守舍的样子后本来想给他再倒杯水,可是摸了摸水壶真的很凉就摸着他的头问道:“你还好吗?还要不要在喝点水,茶有点凉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陈与安点了点头,就在廉爱离开的一瞬间再也憋不住,直接在垃圾桶里画出了副色彩斑斓有味道的画。廉爱听见声音接了杯温水跑回陈与安身边,轻拍着陈与安的背又拿着卫生纸帮陈与安擦着嘴,“来,漱漱口。”又赶快跑去卫生间处理着垃圾桶里的画。 收拾完回来正好看到陈与安瘫坐在地上,想要拉起他却被陈与安一带跌坐在沙发上“坐在地上太凉了,我扶你起来,你去床上躺一会吧,一会我在给你准备一个热宝敷一下肚子。”陈与安摇了摇头顺势搂抱住了廉爱的小腿,头枕在大腿上,像一只太过肥胖的猫缠着主人不让她离开而撒娇的用脸在腿上来回的蹭着。 廉爱对这种特别的撒娇的方式真的十分不习惯,微微皱起了眉头,又对上抬起头时那双红肿到不行的可怜眼神长叹了一声,拿着个抱枕递给陈与安“坐在这个上面,这样不会着凉,肠胃也不会不舒服了。” 陈与安听话的挪动了一下,把还不及他臀部一半大小的抱枕坐在了身下,就又躺回了廉爱腿上,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廉爱,那时候廉爱总是像只小狗一样在外婆怀里撒着娇,外婆就会亲吻一下廉爱,然后轻抚着廉爱的发丝哼唱着有点年代感的歌谣。 可能是又想外婆了,今天的廉爱出奇的也这么对待陈与安了,让陈与安在这短暂的温柔里一切里安静平和的进入了梦乡。 那年青草混着鸢尾花的味道被微风带在空气里飘散着,温暖的太阳烤的后背热乎乎的,外婆轻声悠扬的歌谣还在耳边哼唱着。此刻的廉爱沉醉在幻想中的这片刻的温柔里。 睡得时间有点久,当陈与安抬起头的那一刻廉爱觉得压在自己腿上的巨大石头被拿走了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又一下子经历了几万只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痛苦。 “你醒了?” 陈与安睡眼惺忪的捶打着自己的脖子,刚才的那种睡觉姿势让他出现了落枕以后的感觉又麻又疼,嗓子还有些哑的说道:“对不起,咳......我睡着了,你腿麻了吧?” 廉爱只是微微往后稍了一下腿说了句‘还好’,但还是被陈与安看见了她的掩饰,直接上手帮廉爱捏着腿边说道“对不起我这么胖,压坏你了,我给你揉揉,那个你饿了吧?稍微等一下,一会揉完我就去做饭。” 廉爱本来还有些反感陈与安这么近距离的所有行动,但是陈与安的大手真的很有力量,几下子就缓解了廉爱腿麻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廉爱也就不那么抗拒了回了一下:“等会吧,我还不饿呢,等你精神点了咱们在吃饭一样的。” “好。” 陈与安一下一下的按着,从大腿按到了小腿,捏着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腿陈与安想了想才很很认真的问道“廉爱” “嗯?怎么了?” “你喜欢这里吗?” “什么?” “你喜不喜欢咱们现在住着的这个地方?” “......嗯,喜欢。” “那你,你愿不愿意,一直住在这里?...........跟我一起。” 两个人对视着,廉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也在在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样,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外婆只是告诉了她不要纠结于过去,却没有告诉她应不应该展望下未来,以前陈与安也说过以后怎么样怎么样,但那时她没有看见他的眼睛,她也没有感受到他的真心,所以此时陈与安很认真的跟她提议的未来让她感到很迷茫。 陈与安觉得自己在等待的时间里真的很煎熬,他很想要知道答案,但又很害怕知道答案,还有之前陈与菲的话,就犹如魔咒一般一直在自己快要淡忘的时候给自己来一下子,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记起这些。他害怕,他害怕失去她,他又害怕她厌弃他,现在的他只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一个让他能为接下要怎么制定计划确定一个方向的答案。 “愿意” 也许是时间太久,又也许是这个答案陈与安太想要了,所以在他听到答案的那一刻,竟然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还有没有心跳,就是只在傻愣愣的看着廉爱,直到廉爱脸上因为尴尬而闪现的微笑过后,才带回了陈与安的魂魄,让他回过神使劲在自己脸上掐了一下,白胖的脸上出现一个明显红色的大掐。继而颧骨升天又眼球瞪起的大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想一直住在这里?” 廉爱点了点头“是啊,这里空气好,环境还很美,最主要的是很安静,我真的很喜欢。” 陈与安腼腆一笑,跪坐起身,轻轻地,柔柔地,慢动作般靠近廉爱,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定不负你” 接下来的日子还和以前一样,陈与安按时运动,按餐吃饭,肉刷刷刷的往下掉。而廉爱还是按部就班的干着自己的事情享受着安宁。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天过后的每一天陈与安在出门前都会抱紧廉爱,而且还会在她的额头啥上撅起小嘴轻啄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的就到了,陈与安本来想找廉爱说一下明天的事宜,却撞见廉爱正在整理房间的样子,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有些心酸。廉爱看着住了一个月的床叹了一下。 门口的陈与安却说道“嗯?我可听见叹气声了啊,本来想跟你说一下明天要回去的事,没想到你一直记着时间呢?” “嗯,是啊,那会你来的时候不是说就住一个月吗,我就记了一下。” “不舍这里吗?” “嗯” “那没有关系,因为我们还会回来的。” ............................ “好” “我爱你” 第22章 悄悄惊艳 安静的日子总是短暂又眨眼即逝的,陈与安减掉了21斤的肥肉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最起码心脏上各个位置没有那么不舒服了,两个人的情感在陈与安眼里有了进一步的变化,除了陈与安的主动,偶尔还会真的很认真的抱一抱彼此。 此时的陈与安在廉爱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侧身搂着廉爱的肩膀一起看着面前共同生活了一个月的房子。“不要伤心,我们还会回来的,用不了多少时间的,相信我。” “我喜欢这里。” “我喜欢你。” 廉爱抬头看了看陈与安,陈与安预料般的看向别的地方没有对上目光,实在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搂的更紧了,“好了,我们会回来的,这才是我们的家,这次回去就当我们出去旅游度假了,只不过在游玩的路上见到一些熟人罢了,而且这些熟人也用不着深交,就是一个萍水相逢。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正好去买点种子,再买点母鸡、小猪、小羊、小牛什么的,把仓库旁边的那个牲畜家填满,然后把后院的那块菜地也利用上,真正的实现自给自足。完美。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正好我小时候在外婆那里的时候看过外婆种地,还帮她干过一些小活,也是有经验的,我们还得在买些关于种植还有养殖的书才行。” “好~~你说什么都好。” 依依不舍又带着马上就回来的期望,两个人情感复杂的开始驶离了小房,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的也是好不欢乐的样子,陈与安一直处于膨胀很嗨的的状态,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可以为了廉爱直接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瘦21斤,他的决心真的不会因为什么而就此改变。 “对了,我给你在我朋友开的酒店里开了一个房间,你在那里住,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等我这边处理完了,就去接你,你家那边不要回了。” “还是回去一趟吧,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处理一下。” “什么事,我帮你处理,我怕你回去会受伤。” “没事的,就是我之前要出院的时候,有一位医生借给我了一件衣服,本来想洗干净还给他的,但是太疼了没办法洗,隔了这么长时间在不还让人觉得我不知礼数。” “就是一件衣服而已,”看了下眼色接着道“好吧,这样也对,是我太过狭隘了。那要不我去还,洗的话找个洗衣店好了。” “不好,当时他是看我的衣服不得体,为了我的体面才借给我的,本来还的时间就很晚,在不亲手给他洗干净总是觉得对不起他。” 陈与安闻言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一下一下轻抚了廉爱的头“真乖”。 同样是六个小时车程的路走的有点漫长。 陈与安送廉爱进家的时候,林琳看着消瘦了一大圈的陈与安一瞬间失了神失态的杵在那里没言语,皱眉死盯着的样子让人心生反感,确实陈与安才走了一个月就有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不惊讶会出轨的:“你,你,你” 陈与安看着她这滑稽模样嘲讽道:“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吗?” 林琳也是个人精,仗着活的久,什么话可接、什么话怎么接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怎么瘦成这样了,真的是越发的英俊潇洒了,果然与安瘦下来就没有别的小鲜肉什么事了。” “我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以后我想带廉爱去我外地的朋友那玩一阵,你同意吗?” “哎呦,你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阿姨能不同意吗,你这个小孩,廉爱性格这么安静阿姨还巴不得你能多带她出去走走呢,让她多长长见识。” “好,那廉爱你在家等我,我也就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处理完然后就回来接你。”说完抱着廉爱在头发上亲了又亲,又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样子,才最终离开。 一切都被林琳看在眼里。廉爱看不见陈与安的背影时收回了目光,正好对上了林琳一脸厌恶的表情样子,心惊了一下就又恢复平常了,看来一个月的时间确实能改变一些但是那一些在长时间的浸淫面前特别好摧毁。 只见林琳冷哼一声“行啊,看不出来,你比我想象中要狐媚能抓住男人啊。”一把抓住了廉爱的下巴又道“这张脸可是我给你的,当年的我可比你好看多了,还不是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一个土大款喜欢你,你以后的人生就会一帆风顺吗?我告诉你,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当你年老色衰以后你觉得你还会有什么?爱情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就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爱情。它会让你蒙蔽双眼然后天真的以为你拥有了它就是拥有了全世界,最后步入婚姻凶相尽露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一切都是错觉,根本就他么没有什么爱情。我爱你只不过是一个能随便对你又紧固你的牢笼。所谓爱情没有用的,真的没有用的。”说完林琳微微扬起头颅眼噙着泪水看向紧关着的大门,隐忍的呼吸着。 等心情平复后看着廉爱继续道:“所以你现在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弟弟身上,这样才能在这场恋爱里做到利益的最大化,才能体现出你人生的价值,家人才是你最后的归宿,你明白了吗?不要相信爱情,那所谓的爱情真的不值一提。”说完只是在廉爱脸上轻轻拍了拍,意外的没有动手,眼睛里也头一次出现了真诚。一脸有所想的样子叹气一声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卧室,廉爱看着林琳从来没存在过的落寞背影微微惊讶,她似乎明白了外婆当年跟她说过的话,她说‘你的妈妈也是个可怜的人,以为自己嫁给了爱的人,却发现这个不是对的人。所以不管她做过什么都不要埋怨她,生她的气,毕竟是她带你来到的这个世界,你的眼睛不应该转身看向过去,要学会遗忘才对,你明白了吗?’。所以每当廉爱被打的时候看着林琳总是有泪水的眼睛才会觉得她真可怜,又觉得每个人的背后都会有一地鸡毛的存在。 那件男士外套被廉爱藏在了床底下,她不知道能不能被林琳看见,但还是保险起见顺手放在了床底下,林琳会翻她所有的衣柜但绝对不会跪在地上看床底上有啥。拿出衣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想了想拿到卫生间洗起来。 陈与安把车开到了陈家公司时,没跟任何人招呼就来到了陈与菲的办公室,一阵轻快的敲门声过后是陈与安一步蹦进办公室大叫一声“惊喜” 陈与菲先是惊恐的看着进来的人,又渐渐开心起来,最后变成了满脸担忧的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陈与安“走,” “去哪?” “去医院,快,苏秘书,你把一会的会给我取消了,我们走。” “大姐你那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去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那不用去了,我这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我用了一个月时间的减肥成果,减掉了21斤怎么样变化大不大?” “什么?” “我在减肥,合理又健康的减肥。” “减肥?你怎么突然减上肥了?之前我们所有人为了你的健康问题天天跟你说让你减,你都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还说什么,这是凭本事长的一身肉为什么要减。怎么突然转性了。来转一圈让我好好看看。” 陈与安慢慢悠悠的转动着回到“看我变化大不大?” “大,太让我惊讶了。” “大姐,我打算瘦到我这个身高的正常男子的体重,还想要练出一身肌肉,从此以后我要健康的活着,做一个有用的人,再也不想当废物了。请你相信我。” 陈与菲看着眼神坚定的弟弟有些哽咽“啊?好,我相信。” 第23章 悄悄惊艳2 在陈与菲颧骨要飘到天上嘴角裂到耳后根的超强表情带领下,陈与安回到了陈家老宅,一进入主室客厅,就看到了除了在国外的二姐以外所有的陈家人,陈与安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可真真是惊呆了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调色板样的变换着。 陈与安环顾了一周众人的表情打趣到“不是怎么了,我瘦的真有这么明显吗?才瘦了21斤而已。而且还是用的健康的方式和方法减肥成功,营养搭配努力运动。” “什么?哎呀,宝宝”还是车喜丽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前抱了抱陈与安,然后开始上下左右的来回观察着,“儿子,你的小脸蛋上都有好看的线条了,妈妈好开心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妈妈才有一个月每见过你,你变化的也太大了,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之前胖的啊,哎呦,胖的妈妈心里都每逢了,现在瘦下来真的太好了。” “妈这才瘦了21斤,我还打算腰继续瘦下去的,一个月瘦了这么多要是坚持下去应该在一年以后就能瘦到正常的体重了。那个张姨以后做饭不用带我的,我自己准备,你就负责帮我把食材买回来就行了。这个是单子。” “是,少爷”张姨是陈家的老人,从陈与安他们几个小孩的时候就在这个家里工作了, 每个孩子什么样的性格她是在清楚不过的,陈与安是被他爷爷愣给养胖的,什么好吃的都给孩子往嘴里塞,久而久之把陈与安的胃给撑大了不怎么好减下去了。而且养成了无肉不欢的生活习性。今天看着瘦了以后的陈与安张姨是打心眼里的开心,但是看到了一张纸上写的都是蔬菜类的食材还有鸡胸肉的时候差点说出‘你确定是这些的话’。这家人虽然对自己很好,但自己也只是个外人。幸亏没有越线。 陈与画张大个嘴惊恐的看着陈与安半天还是坐不住了,走到陈与安面前手指一会戳一下他的脸一会戳一下子着他的肚子问道:“不是你怎么回事?转性了?还是......中邪了,怎么突然减肥了?还减掉了这么多?” “你怎么回事?你弟弟就是想瘦就瘦下来了,怎么了,什么叫又转性又中邪的。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车喜丽在涉及到陈与安的问题上真的就像是一只发飙的母豹子谁说她就怼谁,怼不过的就让自己的丈夫出面制裁,之前一个富家太太冷嘲热讽过陈与安,还怼了车喜丽,车喜丽为此躺在床上一个星期没起来,后来是自己的丈夫出面直接挑黄了那家将要开始的项目害的那家损失了不少才让车喜丽好起来。 “妈,四姐也没别的意思,你还不知道她嘛本来就嘴硬心软,没有那么多别的心思。四姐我确实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才决定减肥的,减肥也不止减的是肉,而是通过减肥这件事明下志,也代表了我以后做事的决心。我想要往后余生都健康的活着,也想往后余生能不辜负我爱的所有人。” 陈与画明显是被陈与安的话加上他真挚的眼神惊到了,她之前之所以厌恶陈与安,是因为她总觉得他只是个男,但是家里的一切都可着他先来,但他又从来没有为了这个家考虑过任何事,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什么可值得说的了,活活给自己吃成了个胖子,但是今天她能听到这翻话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小感动。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甚至自己说的什么都不明白:“啊?那行,那个你真的挺努力,真的挺好的。我,我支持你。”甚至手还攥拳头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子。 陈与莉也走上前搂着陈与画肩膀接茬到“是啊,与安真的很有毅力,才一个月就瘦了这么多,加油三姐也会一直支持你的。” 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开口的陈父看着这么和谐的一家人很是感动,想起了在外的二女儿突然有些感伤,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他只要自己的这些家人们能幸福就好。清了清嗓子问道“张姨饭做好了吗?” “好了先生。” “那大家既然今天回来的这么全,一起吃个饭。晚上都在家住吧”说完走向餐厅时路过陈与安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陈与安得到了肯定非常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 “走儿子,咱们好好聚聚,你大姐发信息说通知所有人回来以后,妈妈就马上叫张姨做饭了,都是你爱吃的,快,咱们去吃饭。” “妈,你总是偏心他。”陈与画撇着嘴讪讪的说道。 “偏心什么,每个人爱吃的菜,妈妈都准备了,你爱吃的酒酿丸子还是妈妈亲手做的呢,那妈妈是不是对你也偏心,与安是因为不挑食吃的多,妈妈才这么说的,现在你可到好编排起妈妈了?” 陈与画一把搂上车喜丽的肩膀“没有,我这不是闲的我吗,关键是我每天都在家见不着什么人,好不容易见着了插科打诨罢了,我们的车大美人不要生气的才好。” “你呀你,不是我说你,天天宅在家身体还要不要了,没事就多出来走走嘛。” “好了好了,咱们都去吃饭吧,爸爸一直在餐厅等着呢。” “你们先去,我去解决一下子个人问题,刚去公司的时候也没有解决。” “好的,儿子,你快点过来啊。” 陈与菲没有随大流离开而是看着陈与安的背影,其实从刚开始听见陈与安的话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着,她只是在想陈与安的瘦是在向自己证明对廉爱的感情吗? “与菲站那想什么呢?快来” “好的妈” 坐在餐厅里的人再次被晚归的陈与安震惊到了,只见陈与安左手端了一大盘切好的蔬菜,右手端了一盘只有一块小到极致的牛排。 “啊怎么了?” “宝宝,你怎么自己又准备了,你要是想吃沙拉还有牛排你跟妈妈讲啊,妈妈帮你准备就是了,还有这块牛排怎么这么小,张姨,张姨” “不用喊了,我自己弄的,这也不是沙拉,没有放任何的酱搭配,这个就是我每天都吃的饭,本来是应该吃鸡胸肉的,但是家里没有,我就切了点牛排代替。” “你每天都这么吃吗?”陈与菲问道。 “是啊,但是早中晚的饭还是不一样的,也有鸡蛋,还有红薯这些,但是我几乎是在每天晚上的时候都会加一个牛油果。对身体有好处” 陈与画手里还抓着排骨“那你不会馋吗?我记得你以前无肉不欢的,而且只喜欢吃肥的,你现在这么吃能行?” “行啊,怎么不行,我都这么吃一个月了,在配合着运动身体里的变化真的挺明显。不那么喘了也没有总是不舒服的感觉了。现在挺好的真的,四姐我觉得你也应该多做点运动总在家呆着对身体没有好处的。”说完就挑起了一大口蔬菜吃进了嘴里。 第24章 悄悄惊艳3 车喜丽在等到大家都吃了点东西以后,拿叉子在酒杯侧面敲了敲,清了清嗓子:“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敬我们家族好长时间的相聚,再敬与安减肥成功。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们”陈与安端起果汁意思了一小口。只有陈与菲没言语只是拿着酒杯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扫着每个人的脸色有些疲惫。 平平无奇一顿家常饭吃出了过年那股子的氛围,长大以后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暴露无疑不再是可以听之任之的小孩,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开创的事业以后很少能在除了节假日的日子里聚在一起,,也很少能够在饭桌上这么敞开心扉的聊天天南海北的聊这聊那。尤其是还远在国外的陈与冰,自从在国外工作开始都没有回来过。在场的家人之中存在在心里的那积怨已久所谓的芥蒂好像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了。其实有的家人间本来没有矛盾,如果有那朋友之间能笑着解决问题为什么家人之间不可以呢? 饭后陈家姐弟四人由陈与画提议去了专用的休息室要喝点小酒,但陈与安表示只喝水作陪的做法又一次的震撼了众人,要知道以前这个休息室里超过百分之九十的酒都是被陈与安喝光的,包括了以前陈与莉专门掏来当摆设年份长远的名酒。所以现在他说以水代酒健康养生的话也真的是在圈子里引起了一场小地震。陈与菲看着陈与安的时候总是感觉他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的目光不作回应。从吃饭开始就皱着的眉,锁的更紧了。 陈与画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什么也不关注,只是在听见陈与安这么说的时候一把抱住了陈与安的脖子“行啊小老弟,服了,这会我真的是服了,你做的很好,人都是在进步的这句话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真的没想到你的变化能这么大。你真的让我太他么的惊讶了。” “四姐对不起,以前我不懂事让你们担心了。”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再配上陈与安真挚的眼神,陈与画觉得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道什么歉一家人没那些说的,请你也原谅我,我也不是有意那么说你的,我就是,我这个人......”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陈与安一把抱住了陈与画,好像自从几岁以后自己从来没有在抱过任何一位姐姐,因为是因为爷爷对自己的偏爱让自己在姐姐们的面前总是很愧疚。愧疚的心持续久了就无法在靠近了。 后来就是各种以水代酒的陪着,竟也把陈与莉喝了个七分醉,把陈与画给喝到躺地不起还哭着抱住陈与安说着对不起又抱歉的话。 最后在陈与安背着陈与画的情况下把陈与莉先送回了房间,然后又把陈与画带回房间细心的盖好被子。疲惫的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了陈与菲在那似乎还等了很长时间。 “大姐。” “我在等你” “嗯”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 陈与菲微微仰着头挑着眉坐在沙发上,陈与安一脸坚毅身子笔直的站着。 “我不想被左右,我有爱的人。” “这就是你拼命减肥的原因?因为一个女人?” “是又不是,是我减肥确实是为了廉爱,我爱她我想陪她到永远,身体太胖对心脏不好。不是是因为我觉得该让你们看到我的决心了。我不想在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我想帮你们不想让你们太累。我也想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能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瘦子吗?”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啊不是,不是为了女人?来那你说说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你现在所说的为了证明你自己,是为了证明你不是个废物吗?” “你怎么说说话这么过分?” “我过分?难道不是吗,长这么大胖的像个球,却一事无成、毫无建树,迄今为止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你为了个女人减了21斤,但是呢?这又能怎么样?陈与安你难道不觉得你很幼稚吗?还是你把我当成个没有任何城府算计的小女孩,觉得我在看到你以后就能说‘哇我亲爱的弟弟突然瘦了这么多,那公司交给他管理也是可以的,那他继续跟那个蚂蟥小女生继续交往甚至是结婚都是可以的。’是吗?你是这么怎么想的吗?” “幼稚?我哪幼稚了,我想要追求我喜欢的难道不可以吗?”陈与安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着自己逐渐变大暴躁的声音,又继续道“大姐我真的求你了,求你给我们两个一次机会。成全我们好吗?” 陈与菲也深吸了一口气“与安,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干什么,什么事情才是对的,什么事情才是对自己家族有益的,这些你从来都不会想。你能想到的,除了你那个有点姿色的小女友其他什么都想不到。所以我不明白你在期盼什么呢?期盼我真的帮助你俩成为一家人吗?你这不是天真幼稚是什么?而且我并没有把事情做绝,我给你找个差不多的老婆,再让你在外面养活廉爱难道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我知道我以前让你们失望了这点我无话可说,我不知道我以后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是我会用尽我的努力,加上我的毅力做一个能为家族分担的人,不再是一个只会花钱的蛀虫。求你给我个机会。” “我很惊讶,惊讶你居然让一个女人给操控的这么严重,这么看来,这个女人更不能让她在你身边了。你跟她分手吧,三千万就当分手费,你要是不同意我就马上派人把钱要回来,要是他们不给,那就对不住了,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进去待几年。你觉得呢?” “什么?大姐,你怎么能这么做,我跟她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扯上其他人。我说了我决定要娶她,就算你们把我赶出这个家我也会娶她。” “你这是胡闹,为了她不要整个家了吗?你觉得她爱你吗?” “她以前不爱我,现在她正在慢慢爱上我,人生就这么一回,以后陪我一生的人是谁我想自己做决定。” “哼,就因为一个女人你想选择与家人决裂,你是太有出息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娶了她就等于娶了那一家子的蚂蟥,他们会趴在你的身上吸血,直到你的血被吸干的那一刻他们会带着满肚子的食物马上离开你,利用他们有几分姿色的女儿去寻找下一个,而你那会才会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你以为他们看中的是你吗?是你背后的陈家。自以为是、愚蠢可笑。” “那你呢?你就有没有想过你的以后吗?你现在的整个人生都家族牢牢套住了,难道以后的婚姻也是想靠联姻再次被套牢吗?你难道就没有爱过别人的时候?如果你以后有了爱的人,难道你也能继续为了这个家抛弃你爱的人吗”陈与安的嘶吼道。 第25章 如何放弃 陈与菲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跟她这么说话,小时候长辈们虽然都疼陈与安但是从来没有打骂孩子的习惯,即使是小时候的陈与画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愣头青形象,但是犯错也总是去被罚到书房里跪着罢了。 陈与菲第一次答应放弃舞蹈接手家族事业的时候是在16岁那年,陈爷爷叫陈与菲去了书房,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了家里以前的事和以后要发展的方向,泪眼婆娑的娓娓道来让陈与菲也是哭着听完了所有话,并在那句‘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之后立下了誓言。 虽然一口答应了,但回到房间后的陈与菲还是哭到了抱着马桶吐个不停。第二天红肿着眼泡就开始了面无表情心狠手辣的人生,也是从那天以后不管是谁跟她说话音调就没有大过,因为陈爷爷跟所有人说过,以后的陈家绝对是要靠陈与菲开创一个新的时代的。确实她也没有辜负这份期望。 所以今天的陈与安这么激动质问她的样子戳中了她的心、蹂躏了她的自尊,又挑战了她现在全部的权利。着实让她惊讶不已,又很是愤怒上脑,想也没想抓起茶几上的酒瓶照着陈与安就扔了过去。 而陈与安此刻也爷们的不行,眼看着陈与菲拿起就瓶,眼看她向自己砸来,陈与安愣是没有退缩一下没有躲一下,身子站的笔直一脸的坚毅愣是接住了这一下子。 酒瓶照着面部而来,与面部强烈的撞击让酒瓶瞬间炸开,破碎的玻璃碴子在眼角的位置开了一个大口,额头也被飞起的细小碎片刮的好几处小血口。鲜血从脸上掉落到白色衣服上的时候看傻了陈与菲心脏漏了半拍,她没有想过真的要砸伤他,也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没有躲。一切来的太快又太突然了,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陈与菲就那么看着陈与安鲜血横流的样子吓得失语了。 陈与安很冷静觉得脸上有点烫但却没有擦就放任着血流着:“我爱她,我也爱你们,我是没出息,我想要的不多大富大贵我都不在意,我要的只是想和我爱的人们在一起一辈子开心快乐的生活,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也不想。这么多年我为了很多事情一直在伪装自己,开始伪装的时候很累,后来慢慢就有点习惯了,我很害怕,我害怕我有一天会忘记我自己到底谁,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但是我有廉爱了事情就不一样了,我爱她,每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会记起我是谁,我追求的是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保护的是什么。所以,我真的不管你是不是我爱的大姐,也不管其他什么的,往后余生我只要他,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如果你再自以为是的安排,我不确定以后我会做出什么。” 陈与安拿手蹭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无奈的哼了一下继续道“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开心的人,也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累,能够真的为自己活一次。也希望你能遇见你爱的人。” “与.与安...与安..你...你流血了,我..我们去医院。”陈与菲早就被泪水迷了一张惶恐的脸说话第一次这么没有主心骨的样子让陈与安还是心疼了一次。“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能去。” “与安,与安,我,” “不用你操心了,多想想你自己的人生吧。”陈与安转身没再理会,他也一直疲惫着。 陈与菲跌坐在沙发上哭的泣不成声。她害怕真的很害怕。 陈与安没惊动其他人自己到车库提了台车,通过后视镜查看起伤口,其他地方的情况还好,就是眼角附近的情况复杂,流下的血总是想往眼睛里进,他拽起衣服胡乱的擦了擦,一脚油门冲出了地库,声音惊到了还在阳台上品茶的陈父,看着飞速开出去的车“哼,还是那个没用的样子。你看看你看看,这他又出去玩了,一点记性没有。没用的东西。” “好了好了,你还有完没完,人要是想改变不是应该慢慢来吗,一口又吃不成胖子,已经都养成的习惯怎么可能再短时间内就改变,你多给他个机会能怎么样。” “你呀,总是向着他。” “来,啊~~吃口水果。” 陈氏夫妇很恩爱,却不知道刚刚让他们评判一番的陈与安差点出了车祸。 刚从陈家路口上大道的陈与安被流下的血模糊了眼睛,手还没有擦到。不远处的开过来车没看清差点撞在一起,好在这两人都是老司机踩死了刹车方向盘往各自的反方向一打死才避免了这场还没开始的车祸,那边还好停在了路上,陈与安这边背点幢上了树。脑袋又磕在了弹出的气囊上,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车内一下子,比恐怖片还恐怖片,陈与安的思路也随着喷出的血脱离了身体,逐渐变得模糊的眼睛好像看到了穿白裙子的廉爱。‘我的廉爱还在等我回我们的家。’ 那边扶着脖子出来的司机跌跌撞撞来到陈与安这边时,本想破口大骂给他点教训,可看到车里血如泉涌的杀人现场时吓的差点尿裤子,用力的怕打着车门大喊道“哥们,哥们,你怎么样,还活着吗?哥们” 陈与安听着声音,用尽自己最后一点的力量打开了车门,被连拉带拽的拖出了车子。 “哥们,你还好吗,我现在叫救护车,你坚持一下啊,你坚持一下,别睡啊。喂,120吗?我这里......” ‘廉爱,廉爱我现在有点疼,疼的时候突然就联想到你了,你曾经受伤的时候比我现在还疼吧,我想你了,想你了。’ 陈与安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旁边还坐了几个人,一个交警,那个司机,一个本来不应该管外科事的内科医生。 “哥们你可算醒了,没事吧。”司机本来应该是可以直接回家的,但是他害怕这个人就这么死了,虽然责任不再自己但看着那么好的车,这个有钱人的家人再讹上自己真的那就太犯膈应了。所以抱着他一定要没事的心就跟着来了医院忐忑着。 “咳咳,谢谢你了,是我的责任,我刚才血模糊眼睛了才差点撞到你,不好意思啊,我全责,你留下个电话到时候我会让人联系你赔偿的。” 听完这话交警那边又询问了一下问题做完记录就走了,司机那边也留下电话开心的走了。只有那个医生还坐在旁边看着陈与安。 “医生,麻烦你扶我起来。” “你现在需要休息。” “没事,我好多了,现在要回家。” “你跟你姐一样固执。” “嗯?” “我现在还在上班,给你叫一辆出租车送你吧。” 坐起来的陈与安看着医生想了半天,但脑袋实在太浑浊了根本没办法想明白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你叫什么?” “我叫张主一。” 第26章 如何放弃爱 陈与安与张主一四目相对了很长时间,陈与安从小到大反感的人很多,但是第一次见面没说几句话就这么让他反感的人这是第一个,也说不上来眼前这个长得很周正的人哪里让他不舒服但就是瞧不上,还有那么一瞬的觉得他就是终结者的感觉出现,挺神奇的。 张主一也在不断的打探着陈与安,这张与陈与菲完全两种极端的长相让他也是很奇怪的,要不是听见那个司机给办理手续念出了‘陈与安’三个字,自己也不至于现在时间不休息而是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坐着了。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我叫张主一。” “你这名挺有主意的。” “我不觉得这样很好笑。” “我也觉得。行了不用你管了,我现在要回家了。” “好”张主一说完就走了,陈与安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下。 好在出门前拿了钱包,又没有放在车上而是放进了裤子兜里要不现在应该是很尴尬的情况。陈与安结了钱打了车回到家倒头就睡着了,这次的事件消耗了太多他胖胖的能量,有意思的是在睡梦中陈与安还做着上称后掉了6斤肉的梦,开心的不行。 早上的陈家饭桌上少了三个人,一个是陈与菲,一个是陈与安。还有一个是陈与画,陈父有点不高兴,但车喜丽觉得没什么一定是孩子们喝多睡得多点怎么了。他们能在家里醒过来,又能一起吃饭本身就是很高兴的事,其他的管他呢。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中午陈与菲、陈与画下来的时候一个眼睛肿的睁不开一个脸肿的像个发面馒头,看到这个样子的孩子们也让车喜丽没有觉得什么,但是当陈与安下来的时候肿着的脸、头上打斜缠着的纱布,露出一点的右眼眼角肿的差点看不见眼睛是否睁着、额头小小却很多的伤口却让车喜丽差点昏过去。 以为他以为的陈父气的差点暴走,陈与画也尖叫着哭了出来,在这么混乱的场景里倒是陈与莉的表现让人惊讶,她只是有一瞬间的惊慌就马上冷静了下来,环顾了周围的人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到了陈与菲惊慌害怕的脸上,突然陈与莉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表情也由冷静逐步走向了惊恐。 倒是陈与安看到众人的表情很淡定平静的解释道:“昨天我喝多摔倒了,被碎的玻璃片刮坏了脸。没多大事你们别担心。” “我真的是脑袋有问题了才会觉得你真的变了,看来你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个大男人除了喝酒惹事什么都不会。”陈立本此时真的想打死这个废物儿子,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飞快开车出去的陈与安,自然而然的在脑子里演了一处陈与安在酒吧与人打架的样子。气的自然不同。 “不可能,你昨天根本没喝酒。” “后来我在房间里喝的。” “你还敢撒谎,我和你妈昨天都看见你开车出去了,是不是在酒吧跟人打起来了?你能干点什么,我今天打死你好了。” “出去跟别人喝酒,你把我们放心上了吗?你可真.......哎爸.爸.爸.别激动.别激动。”陈与画一听出去喝酒这话本来火要冒头,但是看到了那边正找着武器要打陈与安的陈立本,吓的直接和陈与莉冲上前去阻拦着,这个样子的陈立本是他们第一次见的。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不堪,只有陈与菲没有说话,也只有车喜丽在抱着陈与安的头一脸担忧哭着观察他受伤的程度。 “你们都他么给我闭嘴,安静点。”那边还在喊骂要打人的人和正在阻拦的人还有瘫坐在那的罪魁祸首都静止了呼吸好像都有点不敢了,一脸惊恐的看着变得歇斯底里的美妇人。 “你们怎么想的,他受伤了,没有人关心他的伤情,只知道在这添乱,你们还是一家人吗?你们他么的在这里添什么乱啊!!!!!!” “老,老婆”车喜丽从来都没有骂过人,也没有这么发疯喊叫过,她即使有生气的时候也是能自我调解的,瞬间就能再变回那个优雅的美妇人,一副藐视一切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的她却是让人头一次见就骨子透着惊悚的感觉。 “你们都他么给老娘听好了,孩子再不优秀也是老娘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所以你们也没有资格在这里逼逼叨叨,要是想说什么就都给老娘滚,要是不服气,我现在就领着他离开,不在你们老陈家受这窝囊气。”车喜丽有一次变身成了护孩儿母豹子,想要撕咬着所有要靠上前的人。 “老,老婆,你不能总这么惯着他,他都” “你闭嘴,我生了四个,最后到这第五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难道忘记了吗?是谁造成我现在的一身伤痛的。还不是因为给你们老陈家生孩子生的吗?我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是认,他变成这个样子你们老陈家一点都没有责任吗?你们是家人,不是仇人,他在你们心中就那么不堪吗?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有人关心到底伤情怎么样,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关心的点是他出去喝酒,和他不跟你们喝酒的这些狗屁问题。我对你们太失望了,离.” “我的错”一声不响的陈与菲终于说话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陈与莉更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心颤抖了一下。 “好了吃饭吧,我饿了。” “我的错,是我” “我说!吃饭吧,我饿了,你们都还有完没完,我一点事都没有,我确实是看别人不顺眼跟人打起来了,都已经这样了,时间也倒不会去了。够了这件事迹到此为止吧,张姨上菜我饿了,现在想安心吃饭。” 车喜丽的眼睛在两个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上看来看去,声音冷到极点的问道:“陈与菲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妈,我说够了,我饿了,坐下吃饭吧” “我做的,” “够了”陈与安拿起碗筷直接摔倒了地上,啪的一声吓了几人一跳。 “烂泥扶不上墙,你还长脾气了是不是。”说着陈立本要推开阻拦的女儿们冲向陈与安。 “我昨天在他卧室拿红酒瓶砸了他。” 餐厅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陈与菲,惊讶的说不出什么,陈与安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一下下揉着没受伤那边的太阳穴。 “你?与菲,你为什么要打他?我明白了,你是想替他开脱吧”陈立本问话的时候有些不自信带着颤音。 车喜丽抖动着身子强烈的压制着自己要爆发出来的一场毁灭。 第27章 如何放弃爱3 “对不起,我昨天跟他在聊天的时候因为一些话太生气了,就顺手那拿着瓶子砸了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会受伤,也没想过他没有躲开,受伤以后我说要开车带他去医院,他没用自己开车去的医院,你们误会他了,是我的错。”陈与菲低着头看着地板陈述着自己的错。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说了什么你能这么生气而下死手。”车喜丽气的握紧着拳头上面每一个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着,从脖子到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好像下一秒就会爆开,努力压着自己的愤怒问着话。 “我的错,我的错”陈与菲哭了,从十六岁以后第一次在家人们面前哭了,那会爷爷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在众人面前哭一下,而是接替痛苦的父亲主持安排了整场葬礼。也是那场葬礼让前来吊唁的人都注意到了陈与菲扬着她那高傲的头颅蔑视一切的审视眼神。现在哭泣的这么无助的陈与菲让人突然没有了继续追究她打人原因的动力。 陈与安也走到了无声哭泣的她身边抱住了她,胖人的魅力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搂着他肚子的时候真的很有安全感又很有治愈能力。陈与菲在肚子的魅力下彻底解禁,‘哇’的一声爆哭了出来,哭声感染了其他看着这一切的人们,呜呜的哭声以及吸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陈与安轻抚着陈与菲的头发温柔的说道“我不怪你,一点都不疼。真的,我要跟你道歉,确实是我昨天晚上说的话太过分了,不怪你。” “与安” “妈,真的,不怪大姐,换任何人听见我昨天晚上的话都会生气的打我一顿。而且我看见她拿酒瓶要砸我了,我能躲开的,但是我没有躲,事情到此为止吧。大家说的都没有错,我确实不优秀,也确实处处都很废物,但是我真的决定要改了,你们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以新的面貌出现在这个家里,我可能以后也不会带给这个家什么荣誉,但是我敢保证往后余生都会以一个好人、好儿子、好兄弟、好丈夫、好爸爸的样子努力活着。” “与安,难道你想就这么白挨了一下子吗?” 陈与安摇了摇头“妈,不重要,真的不重要,我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但是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家庭和睦,最想拥有的就是我爱的每个人,每个人都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心愿,真的。什么大富大贵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家人。所以既然昨天的事没有在昨天截止,那就在今天在现在截止吧。家人之间不应该被这些不重要的小事影响着。我爱你们,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再想。我家廉爱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好,她说人要向前看,不应该纠结于过去,抓着过去不放会再次伤害到自己。” 一时间屋子里的一切都沉默了,陈与菲也不再哭泣了,所有人都在思考着陈与安的话,触动最大的恐怕就是拿着花瓶之前要打人的陈立本了,他以前看不上这个唯一的儿子,因为他觉得这个孩子被自己的老子给完全养坏了养成了个糟粕,再也没有可取的地方。老子他不敢说什么,儿子他可不惯着,所以没少背着老子教育这个废物儿子,但是今天他真的被震撼到了,他想到了他从来没有跟这个儿子谈过心,就把他定义了,他真的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吗?现在的他有点后悔,悔的是只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却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他的内心。 车喜丽很欣慰,她爱这个儿子比别的孩子多仅仅是因为在生他的时候,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死,所以觉得这个孩子很珍贵。但她也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这个孩子,甚至有的时候他的废物一面也有自己助纣的情况存在,她也一直都不知道家人在陈与安的心里居然这么的重要。她很开心也很欣慰甚至是很感动。 陈与画和陈与莉一直在哭,而陈与菲则是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想着关于廉爱的问题,有些开始摇摆不定犹豫的不知道应不应该妥协。 “我有件事想说”陈与安的话拉回来所有人的思绪。 “你说” “你说”陈氏夫妇一同开的口。 “我想娶廉爱。”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我说,我想和廉爱结婚。” “不行,你疯了吗?我不同意,你知道她那个是什么人家吗?那是一家子的蚂蟥,吸人血的。我不同意。”不愧是娘俩,车喜丽和陈与菲说的话都是一样一样一点不差的。 “我娶的是她。” “与安你怎么可以这么天真呢?娶媳妇你真的以为是娶一个人吗?娶的还有她身后的整个家族,结婚以后就是一家人她家的所有事情你都要参与,要是你跟廉爱结婚了,那以后咱们家会被这一家子的蚂蟥吸成什么样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想过吗?再说那样子的人家与咱们家结亲是会让其他人家笑话的。只要你不跟她结婚而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那你婚后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管。” “大姐真的是你生的,你们娘俩说话的语气语言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难道你们昨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吵架动手的吗?”陈与菲点了点头。 “好啊,为了一个女人影响了家庭团结,可以!这就是你所谓的想要的家人幸福吗?与安,妈妈现在有点失望,失望你居然是个这么拎不清的孩子,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娶那种人家的女儿,你要是真的想娶那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吧。看看他们在你没有了陈家做后盾的情况下还能不能接纳你。没事等你被他们抛弃了以后认清了这个现实你再滚回来一样的。你这个孩子就得来些痛苦的真相才能看清楚这个世界。”车喜丽优雅的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刚才激动掉下来的头发。 “我知道,他们那个家每一个人什么鬼样子我都知道。也很清楚结婚以后会遇见什么,但是你知道吗?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爸爸只是骂过我,每次想打我都是每一个家人拦着,但我也知道爸他下不去手。还有几位姐姐也是没有挨过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的打,最多的时候就是生气的骂几句。可是你们知道吗?廉爱很瘦,很小,总是笑的那么淡然,这一切的背后是,弟弟、妈妈、爸爸所有人的打骂,唯一爱过她的只有她在乡下的外婆。一个月前就因为我的一个电话,廉爱被打的直接住进了医院,医生说他长期营养不良,几根肋骨都骨折了,还有我看到了她腿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的小孔,这都是那帮人虐待她的证据。我爱她,真的爱她,我害怕失去她,我想永远的保护她,妈你也是生过五个孩子的人,你看廉爱那么瘦弱的样子被打成那样,难道你就不会心痛吗?” ........... “我不会。” 第28章 也想护你周全 “你不会?你怎么不会这么狠心的,你骗我?” “我不会,因为那个不是我生的孩子,所以我真的不会。我从来都不觉得‘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话是对的。也许是对的,但在我这里我没有那么博爱。别人的孩子是看着可爱但也就是疼惜几次就够了。我做不到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惜。但,觉得她可怜却是真的,我能做的就是在想到她的遭遇时会惋惜甚至可能会为了她留点眼泪,但这也就是全部了,其他的想法真的没有。你现在不要觉得我很无情,我的想法是存在大多数人身上的,这才是人之常情,我帮不了所有人。话又说回来我也不会因为她的可怜的遭遇而把我心爱的孩子推进火海,你要是想继续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不会答应的。你有那时间不如躺着养养伤。”车喜丽拍了拍腿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没有跟陈与安眼神接触,因为她害怕,她怕在看到陈与安眼神的那一刻自己会松口同意这个婚事,她也可怜着那个孩子的所有的遭遇。 陈与安早想到了这是个持久战,所以他虽然有些失望却一点也不着急,两三天后他就派人把廉爱先接到朋友的酒店保证她的安全,然后继续为了以后的生活做努力。早就看明白了一起就不会对失望了有太多的伤心了,所以他回应到“没关系的,我会等到你们同意的那天的。大家先吃饭吧。” 他很快的妥协也让一众人心里没了底,但一场新时代下的民主起义还是在一场无言的下午饭上结束了,桌子上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眼神交流,大家都默契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饭菜,默默的吃着,又默默的想着什么。 廉家那边不知道这场因为他们家才发生的起义,也不知道他们家即将面临的事情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改变。但他们享受着现在的一切。廉爱是在回来的第二天晚饭时才看到的廉雄廉驰父子,至于他们去了哪里?也无非就是两个人家外面的女人问题吧。廉爱此次的归来在家里还是多多少少还是带来了一点小波动,廉家父子先是看到了廉爱变得有些圆润又透着粉红的气色的脸,又听见林琳说的陈与安减掉一大圈肥肉的重大新闻时,沉默了一会。 廉雄才说道“你做的好,以后怎么做不用人教吧?” 廉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边廉驰突然猛地在廉爱后背拍了一下,差点把廉爱拍背过气去止不住的咳嗽。廉驰却没有觉得什么开口说道:“行啊,这么一看你马上就能嫁进陈家了,以后你可得要好好表现才行。” 林琳马上跑到廉爱身边帮她顺着气,“喝点水喝点水。好了好了,儿子,你可轻着点。” 廉驰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声音激动的问道“不是妈,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拍了她一下吗?有什么问题吗?怎么的她现在这么娇贵了吗?” “哎呀,陈与安走之前说过个两三天之后要来把她接走,带她去见见外地的朋友,所以她现在不能带伤。” 廉驰本来还点不耐烦的,一听这话分析了一下眼神闪着金光道:“外地的朋友?那应该都是有钱人吧,你也带我去。” 廉爱吞了一下口水“这,我都不认识。怎么说啊?”话音刚落一个大手直接扇在了廉爱的脸上,要不是身后站着林琳给无意的挡了一下怕是廉爱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了,白皙的脸上也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掌印,脸面肿的老高,那边的行凶者廉驰还在叫嚣着“你他么是废物吗?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看你是不想办吧。” “哎呀,儿子,妈妈都说了不要在她身上留下伤口印记的,你怎么回事呀。”林琳说着快步走向冰箱拿出冰袋试图要把廉爱脸上的印子消下去,这待遇廉爱是第一次拥有。 廉驰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怂了怂肩“嗐!早就打顺手了,忘了你刚才说的话,没事看到能怎么样就说她出去跟别人吵架让人打了不就得了,不用那么在意。但是我现在很生气,你们说能跟陈与安交朋友的肯定没有穷人,我要是这次跟着去了多结交一个有钱人,就多一条出路不是,万一以后能遇见比陈与安还有钱的,以廉爱的这个死长相,我们没准还能攀上更大的高枝。不是吗?要是都没有他有钱就继续让廉爱嫁给他。咱们没有能吃亏的地方。” 这一套不要脸的分析让一路货色的廉雄林琳听了以后还真就在思考着,只有廉爱在接触到他们阴森笑容的表情后心惊的一颤,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想要人生的第一次的反抗。 “确实,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要是攀其他高枝的话,现在这个三千万要怎么办呢?”林琳一脸兴奋的样子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那个还不好办吗,到时候就让廉爱跟他说那个是分手费,到时候我在出面说咱们家的黄花大姑娘一切都给他了,这点钱他再要回去他还是人吗?不就解决了,我可听说了他陈与安跟廉爱在一起期间女人也没少找,钱给的都不少。到时候别说这个三千万不还他,还要敲他一笔才对呢!” “那到时候我再跟那些牌友们说道说道,那这事就成了,他们家想不给都不行。既然这样,那廉爱你等陈与安来接你的时候,你就跟他说你想带小驰去的事,他要是不同意,你就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我要你弟弟跟你一起去。”林琳说完浪笑着想着美事,不知她一个其他两个也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行”廉爱声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进行着人生的第一次反抗,为了那个现在对自己好的陈与安廉爱觉得事不能那么做。 “你说什么吗?”林琳有些吃惊的问道。 “我说,我不能带廉驰一起去,而且我也不能跟陈与安说。”不卑不亢的话加上坚毅的眼神,让看的人只是卡了一下小壳。 “反了你了,”林琳直接拿着手里的冰袋砸向了她的脑袋又身子一闪,廉驰一脚踢中了廉爱的胸口被踹下了凳子,那时候头上破了口子的地方鲜血才涌了出来。一切来的太快又来的太默契,让人心中有数却也猝不及防。从地上挣扎坐起的廉爱眼神对上了,那个唯一没动手眼神凶狠的廉雄,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会的屋外下起了一场大雨, 打雷伴着闪电, 只是吹动的狂风好像是谁在无声的哀嚎, 凄惨又薄情。 第29章 也想护你周全2 廉爱努力爬出那间牢笼的时候时空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那年,也是一样的暴雨,也是一样的发着高烧,也是一身致死的伤,也是充满了活着的欲望。 但是不一样的是那天是白天,而现在是黑夜,也许是凌晨。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上次活着的欲望是本能无意识的身体自主做出的选择。而这次是她自己想要的,这一次,她想要活着。 三个人的轮番暴力行为让廉爱一次次昏迷过后又一次次醒过来,最终在风平浪静的夜里爬向了下着暴雨的门外,可是这次还能遇见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老奶奶吗?如果现在不站起来以后还会有梦可以做吗?廉爱平躺在巷子里,她真的没有力气了,真的没了哪怕那么动一下的力气,只放任雨水暴力冲刷着身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雨模糊了视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再也看不清任何光点眼睛闭上了。 ‘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怎么会觉得有点不甘心呢?’ 陈与安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呼啸的暴雨想着下午的那场起义,本来起义过后的自己并没气馁还在信心满满的计划着一切,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晚饭结束后自己一直有种撑到想吐的感觉,可明明自己都没有吃什么,在健身房清空大脑的运动了一段时间过后身体大概好多了,怎料一向不失眠的却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尤其是在刚刚心口突然的猛的一紧,疼到他忽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一种压抑想哭的冲动让他不得已来到窗前看着外面调解一下自己。只是没办法即使来到了窗前他也一直心神不宁,整个人都烦闷的不行,有一种马上就要喘不上气的错觉,压抑的想让他放声大喊出来,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可能就是心脏不舒服,还带着一种很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看看表都已经凌晨1点36分了,可是却没有一点睡意不说,全部的委屈都集中到了眼睛上,他很想放声大哭出来,但是又憋屈的隐忍着。他也很想给心爱的廉爱打个电话哪怕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可是电话拿在手里要拨不拨的纠结了很久,他害怕吵醒睡梦中人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今天不联系她,听不见她的声音,他就会永远都听不见了那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吓了一跳,他刚拿起衣服要走出去的脚在他想起了自己现在有伤的时候停住了,他怕这个不大的伤吓到她,又怕会刺激到她让她想起自己受过的伤,他爱她所以做什么都会小心翼翼的是怕会一个不小心失去她。最终还是没有走出去,只是回到了窗前,拿着自己已经戒了的烟,一颗一颗的点燃,试图抽走心中的那份不安。 廉爱还在地上躺着闭着眼睛思绪还在转着,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从脚趾开始的渐渐变冷到脚趾完全没有知觉的感觉也凉透了她的心。身边围绕的是死亡的气息吗,那渐渐形成一个气团也不进攻就这么逐渐缩紧着距离的气息,诡异的牵动着她还有意识的神经,害怕又想反抗。 她突然很想念林中小屋里的那份安静的生活,好像人生有了期盼,她想要努力争取自己以后想要的生活,是啊争取,人生没多长不想被浪费,不要回头,也不能就这么离开。 生的意识往往是很强大的,一旦那个死气沉沉的女人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份宁静的安逸时,她就有了生的希望。她从手开始慢慢调整着自己终于在一口气上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泪水混着雨水的从脸上滑落,微微存在的热乎气提醒着她还活着真好。一点点慢慢挣扎的站起的廉爱走向巷子口那能带来希望的光亮处,为了不可知的未来活下去。 陈与安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复,只是没有那么难受罢了,心脏也好了一些不那般疼的刀捅感了,看着一烟灰缸里的烟蒂,长叹了一下打开窗户任由风吹了进来换着气。 轻轻的敲门声用力扯回了陈与安早就飘向廉爱身边的那半条魂。陈与安没想去开门,现在不想做虚伪又无用的社交,不去开门人就会离开了吧?可是门外的可能是个没眼力介的,门还是被轻轻打开了。窗前吹风的背影孤寂的让人心疼,站在门口的人影子被拉的老长,一退一进的纠结着,最后还是带着杳不可闻的叹息声轻轻带上门走了到了在悲伤的海水里浸泡的男人身边:“你不怕破伤风啊窗子开的这么大。” “四姐,你还没睡啊。有什么事吗?” “睡不着,来你这闲逛一下。你,咳.............还好吗?” “嗯,我很好,谢谢关心。” “与安,那个.我想说,我虽然在这个家里说话没有什么分量,也没有什么地位,除了画画也不会别的,还不爱社交。但是这些都不妨碍我支持你,真的,我支持你去追求你想要的。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在活着的这方面我挺有发言权的,我一直觉得人生没那么长一共也就几万天而已,为什么不开心随性的活着呢,所以我活得很自由。想出来就出来想宅在家就一直宅在家。想画我就画,不想画我就躺那睡觉。我不太会说话,你能听懂吧?所以我想事在人为,我不觉得那个女生家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解决的,既然大姐有办法把这几个叔叔姑姑送进监狱,一个那种造孽的人家,被送进去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也不会存在趴在你身上继续吸血的可能,他们就即使想以大姐的那个性格也不会允许。而且我想,你女朋友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一定也是恨她的家人的,所以即使有一天她的家人因为咱家被送进监狱她应该也不会生你的气,没准还会感谢你救她脱离苦海呢。所以你也不要着急,咱家人都是冲动的性格,没事就会给这个那个立个规矩,但是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一切交给时间她们会想明白的。那个,咳,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还有。加油。”陈与画的手在陈与安肩膀上拍了怕,又可能是实在见不得陈与安可怜的样子,一把抱住了他。 这不抱倒好,一抱再加上陈与画的一番支持的话,让本来就在痛苦中努力抑制的眼泪的陈与安守着的闸门崩开泉涌般流着,巨大的抽泣声也引得陈与画抱着他一起哭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无助凄凉都在此刻爆发了。 第30章 干就完了 陈家姐弟在温暖的房间里抱头痛哭时。廉爱在雨里为了活着拼尽全力。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好闻只是有点刺鼻,昏睡了25个小时的廉爱还是被味道叫醒了,叫醒后有点庆幸也只有一个感觉----疼。最后到底是怎么走出那个漫长的巷口又怎么来到的这个小小诊所的事廉爱不记得了,不是想忘记而是真的努力回想也记不起来,只有一些大概又模糊的记忆还存留着,那会的自己每走一步道就像是个被什么人在高处操控着行动的提线木偶,机械又连贯,这也许是发绕后的副作用----有些玄乎。 但也‘好在还是活下来了’她想着。 “你醒了?还好吗?”一个模糊白衣样子的影子在眼前来回晃动着,声音是个很温柔又好听的女人。 廉爱想回答想问问却在努力试了又试的时候惊觉自己记不得怎么说话了,头顶压了块巨石直接封印在枕头上,只有眼皮和眼球是全身唯一能动的地方一下眨一下转合起来配合着表明没成植物人。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就眨眨眼。” 好听的女声有魔力的勾着廉爱在她的指示下眨了两下,看见廉爱的回应那边松了一口气接着道:“你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受伤的情况很严重,但我们这只是个小诊所除了给你降温就是把那些伤口都给你处理了,别的检查做不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现在给附近的大医院打电话让救护车把你接走。然后一会我给你开一个医药费的单子,等你病都好了以后你再来缴费。啊对了,你的伤太重了我就给你报警了,不管你遇见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担心,会有警察替你处理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打电话。” 廉爱努力快速的眨着眼睛,可惜那人脚步声越来越远没有看到,有些沉的思绪缓慢的转动着‘如果警察来了会怎么样,外婆那年说一家人要完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我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即使我死了也会在下边不安生的。............你回来啊,不能报警,不能报警。’没人看见此刻廉爱在病床上想展现医学奇迹的样子,可能是太疼了在加上醒过来以后的脑子一下子装了太多问题,脑子一下子被烧了弦醒来以后没用5分钟就又昏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 “又昏睡过去了,一会救护车到,带她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对症下药就没什么事了,黄警官你看这.......” “那我跟着去吧,你们有没有人认识她的。” “没有,我们诊所来的几乎都是岁数大的老人,要不就是领着来的几岁的小孩子,像这个年龄段的几乎没有,而且看着也眼生,要不这么好看的小女生怎么能没印象呢!她受伤这么严重是不是遇到劫匪了?” “这个不好说,昨天我回去就调了这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发现她是从一个巷子里出来一路来的这里,说明她对这片很熟,但是巷子里没有监控这点有点麻烦,现在就只能等她醒了才能清楚了。” “与安,与安你不吃饭在想什么呢?妈妈叫你你都不回答”车喜丽看着眼睛肿的要封口,心不在焉在盘子子翻动菜的陈与安。 闻声才抬起头的陈与安撇嘴叹了口气“我没事” “没事?那怎么不吃饭,在盘子里空炒菜啊,菜都被你这么弄的不新鲜了。” “妈,我已经成年了,不是个孩子了,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车喜丽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摔喊道:“你说什么?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跟妈妈这么讲话,自从你认识了那个廉爱以后变得我是一点都不认识了,你现在可真出息了,都能跟妈妈这么说话了。行啊,我没白生你。你还想娶她哼做梦娶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允许跟她见面,不如许你走出家门一步,更别想跟她打电话。”说完起身走到陈与安旁边一把拿走了他的电话。 陈与画那看着站在自己跟陈与安中间这么近的车喜丽声音有点发颤“咳,妈,那个与安也没说什么,你也别生气,他和” “你也给我闭嘴,”吓到陈与画一嘚瑟“你们起来的这么晚我都没有跟你们算账呢,你还在这里帮呛,你要明白你是谁,你要向着谁说话,你跟谁才是一家人,什么都看不明白在这和稀泥。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都吃不消停,除了陈与安剩下的你们三个愿意走就回你们自己的窝去,至于陈与安,你被禁足了。等你爸回来我要好好跟他学学你这个好儿子的英雄事迹。”说完车喜丽头也不回,失掉了往日的优雅骂骂咧咧一路往酒窖走去,她要喝点才能缓解一下自己此刻的愤怒。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陈家一众人才缓了一口气。 陈与菲大姐的架势又摆了上来:“陈与安,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在家里待着吗?你要清楚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是欠你的。” “大姐,我没说什么,干什么就一个两个的这么针对我。我现在真的也没有什么态度不态度的,我从昨天晚上一直就很烦闷喘不上气的感觉,其他的我根本就是无意识,要是你们这么想我,我也没办法。我吃饱了。”可能是起的太猛也可能单纯就是气的陈与安刚站起来眼睛一花差点摔倒,幸亏手抓着桌子。 “站住,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死样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与安缓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声音很是无奈道:“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想怎么样,你们现在是想逼死我吗?我都说了我现在很烦喘气很困难,有的时候心脏就像拿坠子一下一下扎的那样疼。而你们呢?就会观察我的表情我的样子,说着一些戳我心窝子的话,根本就不管我这个样子到底是因为原因。可笑。” “那你说,你是因为什么这样的,来你说说我听听,我看看这个顶撞长辈的理由有多牛。” 陈与安也爆发了没有人理解加上各种胡搅蛮缠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你看,你他么还是听不懂人语,我刚才就说了,我烦、我喘不上气、我心脏疼。这回你他么听懂了吗?还用我重复一遍吗?” “陈与安,你在骂谁,你他么疯了吗?” “与.与安”陈与画吓得磕磕巴巴。 “与安你快跟大姐道歉。”陈与莉虽然吃惊但还很淡定。 “我凭什么?我凭什么?她骂我就可以,我无意之间说出来的话就不行,还有陈与菲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真觉得这个家是你做主的吗?你以为你他么是谁,老子脸上的伤是谁他么造成的你忘了吗?” 第31章 隐藏的卑鄙 “我看你就是该打,你现在是有了什么天大的本事能和家里人这么说话。我打你难道打错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的废物,你还好意思在家里装老大了?你他么以为你是谁?哼!对,是,打你这件事我挺后悔的,但悔的不是别的悔的是为什么前天晚上没有一下子打死你,省的让你在这里耀武扬威。行行行,既然你今天这么让我们惊讶,那来吧,今天我就要好好讲给你听听你这些年做的那些个污糟事,还有因为你我们所有人受过的委屈。”陈与菲是不管面容还是脾气都是最像车喜丽的孩子没有之一,此刻陈与菲像是被邪物入了身,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头发因为怒吼时的晃悠头发不再那么一丝不苟,脸因为生气涨的通红。 她的样子吓坏了老三老四“大姐,你别跟陈与安一般见识,走,咱们去喝杯酒休息一下吧。”陈与莉来到陈与菲身边想拉着她离开这里,却被陈与菲一推搡直接撞在了桌角上疼的泪洒当场。陈与画见状踩着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跑到陈与莉身边帮她揉着被磕的地方。 “你们都他么给我闭嘴,我说点话怎么了?现在又不是你们骂他的时候了吗?怎么?哦~~原来你们是只会在背后骂人在人前能当个舔狗的虚伪人士吗?呵咱们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可笑。” “大姐,三姐也没有说什么,你干什么跟个疯狗一样,用不着逮谁咬谁吧?”陈与画这个火爆性格的人还真就不是个惯孩子的,直接怼起来。 “你” “够了,都有完没完,今天这事是因为我跟其他人无关,陈与菲你有什么事就他么冲我来,不要伤害其他的人。你不是说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吗?来你现在给我好好说说我怎么你们了?我知道,是,爷爷从前就只喜欢我可能会对你们又不公平的地方在,但是我问心无愧,从小就尊重爱护你们每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做出过伤害你们的事。你是出自什么目的把这些年的委屈怪在我头上。” “呵,说的真好听啊,就因为你是个男的,从小爷爷对你有多好这个你自己也承认了,我就不多说了。我为什么会放弃舞蹈,陈与冰为什么会在国外一直不回来,陈与莉为什么会在高中时消失了一段时间,这些你都知道但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吧?你以为你自己做的多么多么的好,还什么从小尊重我们,没有做过伤害我们的事,但你知道吗,这些一切的一切就是你他么造成的。” “大姐”“大姐” “我造成的?陈与菲你是没什么话了在这瞎编呢吧?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啊我知道了你是想说你不继续深造选择放弃你的舞蹈事业,是因为我陈与安让你必须继承家族企业吗?还是她陈与冰一直不回国不经常跟家里人联系,是因为我陈与安看出了她对家族事业的野心为了不让她因为跟你抢从而让家族事业没落,为了保持什么家和万事兴才把她撵出去的吗?再有就是现在这里站着因为你的推搡腰受伤的陈与莉当年的离家出走,也他么是因为我陈与安让她恋爱脑作祟想着跟别人私奔差点被人卖去缅甸,好不容易找回来养在乡下亲戚家才消失了一段时间吗?你除了把这些根本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都安在我身上还会怎么样?我错在哪了?你说。” “陈与安” “四姐你别说话,我现在说的难道不都是事实,还什么根本就不知道真相,我看她是没罪名在这里瞎安排罪名。这些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把这些怪在我身上,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我错在哪里了?” “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吗?你错在哪里了!呵呵,如果你是个能立住的,至于让我去继承这我根本就不想要的破家族破产业吗?她陈与冰明明就比我还有能力,明明更能带整个企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呢?就因为她一直对你不好,不待见你,我是个大的对你还上心,这份破事业就他么落在了我身上,还有陈与莉因为在这个家里排行不前不后没人关心,当然就是靠前了靠后了也没用,所有人的爱都他么放在了你这头猪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人理会我们,所以她才会网恋找人安慰才会上了当差点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不是因为你吗?你一个毁了我们三个人的人生。” “你是真的太能胡搅蛮缠了,太会给我找问题了,说的话乱七八糟一点都没有语言顺序。你听可笑的,现在的这一切难道是因为爷爷吗?所有的事明明都是他做的决定,他犯的错你们不敢说他,等他死了以后都怪在我身上,就是因为他疼爱我对吧?是这样的吧?可是我真的错哪了你也不知道,你只是给自己的暴躁的脾气找个理由。” “是啊你错哪里?可能------你的出生,你的活着,就是原罪。” 一句原罪,让人惊恐不已又心凉了半截,更是让‘原罪’陈与安的心脏被一把带刃的刀猛击一下贯穿了整个心脏,忘了疼忘了思考甚至是忘记了呼吸,眼神空洞的望着掉着眼泪的陈与菲。 陈与画也傻了,她不明白一向对陈与安这么好那么好的陈与菲怎么能说出这么恐怖的话,还是说原来她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原来她对陈与安积怨这么深,原来一个人的伪装能这么不着痕迹,可怕恐怕也不能形容现在的震撼了。 陈与莉不一样,虽然在咬着牙哭泣,但那句‘活着就是原罪’一出,她莫名的胸口出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又养着高傲的头颅轻蔑地看着陈与安,之前在这个家里她不经常表露自己的情绪,做什么都是一副老好人状态,但今天她真的不想装了,她就是看不起陈与安,她就是恨这个家给她所带来的一切,接下来她将会冷眼的看着这一切,如果遇见了她满意的答案时她一定会放声大笑的。 只能说在一个家里朝夕相处的家人们都太会隐藏自己了,之前隐藏的自己的卑鄙将会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吗? 第32章 放肆的卑鄙 “所以我是......原罪吗?你是这么想的吗?这是真的是你的想法吗?我,我觉得有点懵。你怎么可以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在我身上?” “怎么就不能怪在你身上呢?你就是原罪。因为,如果没有你,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也许会活的很幸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说呢陈与莉?”陈与菲审视的眼光看向陈与莉想从她眼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以前就知道陈与莉恨这个家更恨陈与安这个废物,那会她没有说过什么,只是有的时候看到她那个隐忍的样子心照不宣的笑一下罢了,但是今天她就是要拉一个来陪着一起跪的人。 陈与莉本来是属于按兵不动的情况,但被问到了假装茫然实则思虑着并没有着急回答。 可陈与菲却急眼了“怎么的,你也是个废物吗?在这个家里连你的最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来吗?你在怕什么?” 这种挑衅的挑拨确实有效“是啊他陈与安还真的是个原罪呢,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陈与莉不再掩饰的厌恶加上她慢悠悠的语气让人觉得恶心,她的一句话就伙同陈与菲坐实了陈与安是个‘原罪’的罪名。现在的餐厅里两个人抱团,一个‘原罪’,还有一个惊恐的陈与画来来回回的看着两个如此陌生的姐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你们” “你们什么?你的英勇劲呢?你那嫉恶如仇就是看不上废物的本事呢?还是说你只会跟我们像条疯狗的那么喊叫,但一到真章的时候就出不了声了,是吗?看人下菜碟的势利小人。” “你在胡说什么?你们疯了。你们都疯了。” “疯了?你胡言乱语的想表达什么呢?是因为我们把这么多年的积怨说了出来,还是因为我们不想隐藏敢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吗?这样为自己维权的我们成了疯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与莉掐腰抱膀盛气凌人的样子让陈与画觉得如此陌生,又反感的不行:“三姐,你现在先别说话,我不想跟你产生什么矛盾。大姐我希望你们能看清真相,而不是一味的把罪都怪到无辜的人身上。他陈与安并不是什么你们说的乱七八糟的原罪,真的我都不明白哪来的原罪这么一说,你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陈与冰的离开是因为她的野心太大,大到还没等接手公司就想着要吞并其他公司说出来要用的手段震惊了爷爷,所以坚决否定了她,因为这个她才负气离开了家,幸亏她走了如果让她继承产业以后会怎么样?还有她现在的那些公司真的干净吗?还有你陈与菲,什么因为要接管公司放弃了你喜欢的舞蹈,我想问问你,是你确实跳的好,但你真的喜欢舞蹈吗?你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你那么不想要公司,你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下,你只要说不行,我想没有人能逼着你,既然你那么委屈当年为什么不顶撞一下爷爷呢?而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咱家的未来你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可这都是真的吗?我看你就是想要这种能号令一切的感觉,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吧!” “你” “闭嘴,听我说完,还有你陈与莉,三姐,咱们两个在这个家里最近,你帮我处理了我所有的事情我很感谢你,真的。但是你今天却陌生的让我害怕又很失望,我一直喜欢你喜欢的是你什么都看得很淡,什么都不会去争抢,也不会因为什么事随意的战队,永远保持着自己的谦卑又对每个人都爱护有加。但原来一直以来藏得最深的竟然是你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假象你的伪装。今天你把一切都归咎给陈与安,那我想问问你,难道你也要把那个让你怀孕又差点把你卖了的人渣犯的错,也要安在无辜的陈与安身上吗?你遇人不淑根本就不是别人的错,是你自己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去了酒吧认识了那个人渣才有了那段悲惨的过去。” ‘啪’一剂响亮的耳光响起,还有那不可思议看着陈与莉的陈与画有一道鼻血流了下来,陈与菲冷眼看着这画面没说什么但嘴角是扬起的。 从刚才就头昏的不行视线也逐渐模糊的陈与安却开口道“四姐别说了,她们两个确实都疯了,你犯不着再为了我的事这么拼,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认定我了,那我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不就是个原罪吗我认了,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吧。”说完还不等想些什么那边陈与画的尖叫声在心脏上颤抖了一下“啊,与安,与安,血,你还好吗?” ‘咣’伴随着陈与安的倒地世界安静了不少。 廉爱被送进医院以后抢救了很长的时间,是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发现的并发症不要命但会遭罪。而在另一边的手术室门口站着几个眼熟的人,里面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陈与安被处理着因为太激动而崩开的伤口。本来城市很大两个人的家离得很远,但是这个世界就是个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管在哪里兜兜转转都会迟早转回来。当然这种现象可以用缘分来强行解释一下,总之后来出了手术室后被安排的病房也在一层,不同的是廉爱的是人满为患的普间,陈与安的是清净宽敞的vip。 陈与菲在陈与安被安顿好的时候转身出了病房,没有直接去天台抽烟而是在走廊里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才从应急通道里上了天台。来到天台时刚好有一个男人也尾随追了上来,来到陈与菲身后就一把抱住了她,她也没有躲,也没有失礼惊恐的喊叫,而像是早就预料到了那样,平静的不行,又在转身的一刻眼泪流了下来,看起来有种颓废委屈的美,让人心脏一紧就想拥抱呵护她一生。 “与菲” “主一” 第33章 能不能就此结束噩梦 廉爱过了很长时间才醒,醒来以后身边坐着的是一脸愁容掩面擦眼屎的林琳,她身边还站了一个身穿警服的陌生人。 “哎呦,我的宝啊,你可算是醒了,你要吓死妈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了,你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做主。妈妈为你做主的。” 这次曾相识的场景,不管是虚伪的说辞还是假哭的声音都与之前如出一辙。凭借这么出色的演技林琳真的可以去竞选一下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林琳之所以能在这里演戏,是在出气以后的第二天,丈夫儿子都走了,她本想去找廉爱让她给陈与安打电话完成一些任务,既然自己的儿子不能去她也别想去,再加上她这身伤是万万不可让陈与安见到的,所以说辞也是有的去外地而且有要事办,这样就没事了。以为什么事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林琳在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想着这个贱蹄子能去哪,但在她再次去到廉爱屋里的卫生间看到那件尺码不是加大的男装时,心里咯噔一下害怕起来,她都不知道廉爱认识除了陈与安以外的人,她怕廉爱会背着他们还有陈与安,跟着这个衣服的主人私奔,那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就都没了想到这里她一害怕,失了装出来的优雅鞋都没穿直接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保险起见报的人口失踪,但在警察要求她提供一张孩子的近照是时犯了难,那句脱口而出的‘我没有啊’让办案民警上下审视的打量着她,那一眼就能看穿人心让罪犯无法遁形的眼神,只是没有言语的盯着也让她瞬间冷汗直冒虚心害怕的颤抖解释‘没有没有,是我太着急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有照片,我怎么能没有照片呢,我现在回去找。’ 也许是警察看出了她害怕觉得另有隐情这里的事情不简单,又也许就是单纯的热心肠真的是看她太伤心担忧了,直接提出了送她回去。一路上前面走的人慌慌张张和后面跟着的泰然自若鲜明对比,不知道的以为报案的不是报案的是犯案的才对呢。 本来就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在好不容易在走了那么漫长的一段路以后终于到了。警察站在院子里等着她,她也在心脏乱颤的情况下找到了廉爱的身份证。又跟着警察回到警局完成了所有的报案流程。只是回家以后的她生气把廉爱的所有衣服从衣柜里掏出来,光着脚在上面踩来踩去,大喊大叫着发泄自己的愤怒。直到廉雄回来才煽了她一巴掌制止了她的声音,她才镇定精神半带生气半带惊恐的讲着‘廉爱失踪了,可能,可能,是私奔了。’又在廉雄即将落下的拳头之前快速说道‘我报警了,警察明天来’时救了自己一命。廉雄惧怕警察但看着林琳又心生厌恶在留下了一句,‘没教育好孩子是你的错,找到她以后你也要好好被教育一下才行’之后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温柔乡。 廉驰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生气的在屋子里砸来咋去,那样子像极了发狂的狒狒,只是林琳在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愣在那里害怕的全身颤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期的廉雄在打自己时的样子。没有阻拦的一场闹剧终于在廉驰砸累了以后停止了,在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一定要找到那个贱人之后’起身也去了温柔乡。屋子里终于安静了,林琳也终于清净了,害怕过后的后遗症就是在这个安静的时间里,最容易产生懦弱后的狂怒,心中的那团怒火加上暴躁没办法发泄全部转化成了恨意,满满的恨意,这个时候能把一切罪都怪在无辜的人身上是最好的事情了,不管是这家还是那家一切都是最好的走向。 接下来等待警察消息的林琳度秒如年、提心吊胆,等警察的电话终于响起来的时候,说的是找到了廉爱但是人重伤住在医院的消息。这个答案让一宿没睡想了各种问题应该对应的解决办法的林琳始料未及。推翻了全部的猜想以后留下的是开始渐渐升起来的害怕,她不知道此时的廉爱是什么状态是什么样的,警察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找到她的,又或者是廉爱自己报的警吗?种种猜想让林琳紧张的差点吐出来,以前自己不管怎么打孩子都没关系,因为没人管,但现在要是警察介入了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可能也属于犯罪的范畴吧。这种打完孩子能让警察知道的情况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遇见。就在她颤颤抖抖的跟着警察来到医院看见身上缠绕的都是白色绷带的廉爱时,没有心疼而是满眼的害怕,都不敢再去看警察的眼睛。 在警察的一句‘她前天晚上有没有出门?’的问题后,林琳的大脑瞬间转了转然后一脸茫然的继续听警察说道‘我们掉了监控发现她是从你们家的巷子里出来的,她这一身伤你知情吗?’林琳觉得自己的头快炸开了,终于没有任何演技真心的害怕哭了出来,哄都哄不好,警察也就不在问了说等廉爱醒来以后再说。可是廉爱这一睡就是两个星期。 “医生她怎么样?”警察向在给廉爱做基本检查的医生问道。 “各项都在慢慢恢复中,但是她刚醒不能让她太累了,你们尽量少跟她说话。” “廉爱,你还好吗?我是这次负责你案子的警察,我姓黄,你到底遇见了什么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伤你的人你知道吗?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会帮助你的”说完还看向了不自然假装哭泣的林琳,一脸探究,这两个星期他总来一是看廉爱醒没醒、二是对这个家挺很好奇,他查过了廉爱的家庭成员除了这个在眼前的妈还有两个男人,但是他每次来了以后都不见其他两个人,直到林琳顺嘴说出的‘他们都忙’以后又在林琳的眼神中发现了恐惧所以很确定了,这是个家庭暴力案件。 “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是谁打的你。” 廉爱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林琳。 “是......” 第34章 他想拯救她 “是谁?” “我.自.己.摔.得.。” “自己摔的?怎么可能?我问过医生了你身上的伤是猛烈击打才造成的,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要求鉴定一下伤情。你不要害怕我是来帮助你的,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跟我说,也只有你说了,我才能根据你的情况帮助到你。请不要害怕也请你相信我。”他顿了顿看着可怜的女孩又道“那天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 林琳听着黄警官的话越听越慌张“鉴鉴定伤情?不用了吧,这伤不都在表面上能看到吗,还用鉴定什么,再说了我看哪有什么击打伤,就应该是摔的错不了。” 廉爱迎上女人恳切的目光嘶哑着嗓子“是.真.的.是.摔....的” 黄警官现在很生气,眼前这个看着像是个慈爱的母亲言语里都是慌张的遮掩,不免说话的语气重了些“这位女士请你不要干扰受害者的思路好吗?安静一点,如果不能安静就请你出去。”看向廉爱时又恢复了温柔“好,那我问你,那天的监控录像显示你是从你家的那条巷子里跑出来的,既然你坚称自己是摔倒的,那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摔倒的,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等私人物品?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家人?而是自己在那么痛苦的情况下跑去的诊所?还有,诊所里的护士在报警后我询问过他们你并不是诊所的常客,并且他们都表示没有见过你,那为什么你会在思路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下,能跌跌撞撞的找到那里?这些问题请你给我答案。”其实这段时间黄警官也差不多明白了,这是起家暴案,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应该是被家里人打成这样的,可是她自己要是不说的话,要怎么帮她呢?他现在很焦急。 林琳现在也很焦急,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很是担心如果警察再这么继续询问,这个廉爱会报复的说出所有的一切,那结局会怎么样?她可是听说过某某家因为家暴被判刑的事情。她这么漂亮可不能进监狱啊,那她的人生彻底就完了她想着。然后老练的稳定了一下自己说道:“警察先生我的孩子现在需要休息,你这么问来问去的她要怎么养好身子?她现在还没有那么清醒,你这么严肃会吓到她的。宝贝不怕妈妈问你,你放心回答就好。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自己摔的吗?” 廉爱很疼头很沉又很口渴,醒来这么半天没人喂过自己一口水:“是.我.自.己.摔.的”嗓子每蹦一个字就会有些血腥味蔓延着。 林琳继续问道“那是在哪摔的?” 廉爱叹了一口气努力着“阁.阁楼.上.摔.下”醒来以后在嗓子这么干燥的情况下,因为说的话太多了而剧烈咳嗽了起来,林琳帮着她顺着胸口的气,黄警官赶快拿了一瓶水笨拙的将廉爱扶起时还弄疼了她的伤口,她嘶了一下汗就从额头上不断流着,在黄警官的帮忙下终于喝了一口这痛苦时间的救命甘露,整个人也平稳了不少。 “你可以把我女儿放下了。”林琳挑着眉轻蔑的眼神仿佛现在这个帮着廉爱的男人是来占便宜的。黄警官听见她这么说再看了看怀中的女生,尴尬瞬间溢了出来“抱歉”很尴尬放下廉爱但动作却更笨拙了,疼的廉爱眼睛里续起了泪水,弄疼廉爱也不是他的本意,不怪他向他这种每天跟犯人打交道,又年龄到了三十,却因为工作六、七年也没谈过恋爱的人,今天的这些动作真的是平常没见过的轻柔,但还是弄巧成拙的伤到她人,黄警官打心眼里不好意思,脸也红到了脖子根。 林琳却在看见他脸红的时候把心回了该呆的位置,叹了一口浊气,情绪渐渐傲慢起来“从阁楼上摔下来的,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的房子太老了,尤其是阁楼那个梯子什么的很不结实的。所以妈妈总是说不要去阁楼、不要去阁楼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唉~~也怪妈妈,要不是妈妈跟爸爸还有哥哥去邻居家打麻将,也不会存在你受伤了都没有人知道,如果妈妈在你不想去硬拉着你去的话,你也不会因为上阁楼而受伤。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呜呜呜呜呜呜”最佳女主角的哭戏一向是不错的,又自作聪明的好像是把自己和其它两名施暴者给摘除了,但是却不知这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差距明摆着吗。像见惯了各种各样罪犯的人民警察,能不知道这些话都代表着什么吗?黄警官是一下就听明白了,心里也真的很是反感这个女人,又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家暴这件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看着现在这个孩子的样子,被家暴的次数大胆猜测应该两只手数不过来了吧? “你是被家暴了吗?”直接很是直接,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遇见不要脸的人你跟她拐弯抹角的话她会更不要脸。 林琳听着‘家暴’两个字吞了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送走:“咳咳咳咳咳家家暴?咳咳咳警察你可不能,可不能冤枉好人的,我们怎么可能家暴呢,我们家很和谐的,你,你快说话啊你”也不知道是太慌张还是被看透了紧急找补,她想也没想就掐了一把廉爱。 廉爱本来还在消化着之前被碰到的伤口,虽然被林琳一掐痛感很小,但带来的麻的感觉让人更是不舒服。那种很不舒服很闹心的感觉带来了情绪上的变化:“不要在说了,我没有遇到家暴,我是真的从阁楼上踩空才掉下来的。我很..幸福。我没有报案,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在来了。” “对对对,我们这么幸福的一家子能让人联想到家暴这个可怕的词,我真的很伤心,这是对我们家的侮辱,这位警官请你离开吧,还有我们要撤案,你以后也别来了,我的孩子需要好好休养。谢谢你。”林琳擦干眼泪爱抚着廉爱的发丝,看都不敢看警察一眼,生怕自己的心虚被看出来。 黄警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看着一切,惺惺作态的林琳令人作呕、流着泪的廉爱倔强又那么坚强。心脏虽然有点疼,但多少觉得这个女孩不知好歹。所以先就此作罢因为他相信一但撤案,让林琳以为自己不会再来,那林琳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医院里。赌一把,等她不来了,自己也许会在廉爱的嘴里问道想要的答案。 他想拯救她。 第35章 想的太多 这个世界上谁也别说拯救谁的话,没有人能充当永远的救世主,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对于大多数有正义感的人而言,即便是有的时候你的能力,你的职位,你的地位摆在那里,但那个你想拯救的人她自己不上道所以做什么努力也都白搭,警察也不会再追着已经当事人撤销的非命案的案子一直不放,非要给谁个说法不可。 黄警官带着不甘走了,还带着些怒其不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也是会害怕的,所以很是担心她现在这么帮着掩护可能已经存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种情况存在了,案件必须要尽快解决,如果不快的话,他担心有一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可能是一具被白布罩着的尸体。 林琳在黄警官走了以后看着病床上的廉爱,眼神里有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复杂情感。她在打她的时候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而她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守着空荡荡的床铺,想着第一次那个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小孩,躺在地上抽搐轻声呼唤妈妈的样子时,瑟瑟发抖害怕又无助的流着泪。可是,人就是这样的,一但对某种事物上瘾了以后,即便知道这么做不对也会在下次时继续开始自己的行为,不由自主,又不可控制。 此时的空气里总有什么压抑着,明明是满屋子的病患加上家属,此刻就像在屋子里消失了一样,没有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屋子里静的都能差不多听见药瓶里滴下药水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一直诡异的追随着靠窗边的那对母女。 屋子很小,大家很好信,尤其是在警察连着两个星期天天都来的情况下,更是加重了每个人的好奇心,就连那个之前一直疼的直哼哼的男人都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呼吸都变轻了不少,本来住进医院这件事就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有了可以看的免费热闹不看干什么去呢。所以再这两个星期里这个病房是全医院所有的病房里最安静的屋子没有之一,每天声音能大点的时刻就只有护士来换药或者是医生来查房了,再有就是偶尔的电话振动声。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人看了个从头到尾,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不一样的答案。但也只有一点点的惊讶和好信而已,其他的情感可没有多少,毕竟自身都是已经是住在医院的这种状况了,也就看一个热闹得了。 林琳这两个星期已经习惯了这个全员静音的病房,一直没觉得什么,但是今天背后感受到的目光真的让人发毛,但属实又不好发作,她可不想看见一个万一有哪个好信的再把黄警官找回来。装作慈母样问道“宝,你要不要吃些什么?” “没事,妈妈你这段时间累坏了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这有医生呢,我不想你被累倒。” “好宝,妈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放心妈妈没事,还能再挺一阵。”说完做作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从小到大廉爱没有别的,但练就了一身眼力价惊人的本领,靠着这个本领多少也少挨了不少打。现在看着林琳这个样子听着这句话就能马上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妈妈,我真的都没事了,你听话先回去休息休息,你要是不回去的话,那我就起来跟你一起回家了。”说罢象征性的挣扎着要坐起,头上流下的汗更多了,嘴唇也更白了。 林琳很满意她现在的这个反应,顺势按着她的肩膀,语气略带着温柔的责备“好孩子,好孩子躺好躺好,不要动,好啦好啦不要再挣扎了,妈妈知道你的心意了,现在就回去,你自己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要记得联系医生,还有妈妈要给你换个病房方便你好好休息。你稍等一下。”说完就在众人的眼神护送中离开了病房,出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还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护工也很快的带走了廉爱,好笑的是在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换到了陈与安旁边的旁边那屋,林琳之所以能这么大手笔说给廉爱换就换,一是怕自己以后不来这帮人告诉警察怕他们过多揣测,二就是到时候出院或者陈与安联系了廉爱以后可以让他来付账单,自己不花一分钱还能得个清净何乐而不为呢,最主要的是陈与安可太好摆弄了。想的这么精明钱就不是再是事了。 换好房间后林琳站在更宽敞的窗子面前看着外面的世界,给廉爱留下了一个自以为有气场的背影立着此刻的人设,可惜廉爱都没有睁眼睛。恶魔的声音不带感情悠悠响起“如果过几天那个警察再来的话,我不在,你要怎么回答他?” “咳,我是从阁楼自己摔下来的。”睁开了但是看着天花板,有些机械的回答着。 “还有呢?” “不是家暴。” “还有呢?” “没有了。” 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林琳一个转身死盯着她:“没有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死样子,摆臭脸是在给谁看?你要记住,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或者你弟弟再或者你爸爸,不管哪一个进了监狱,你就真的成孤儿了,你想一辈子都在没有亲人的日子里就这么自己生活吗?想想你外婆离开你时的那种感觉。” 杀人诛心触碰了廉爱最致命的逆鳞,痛,太痛,连呼吸都痛“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看着廉爱脸上的表情变化林琳总是很有一种满足的快感,她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吐了出来妖娆的声音道:“你知道就好,这两个星期我都在这里,太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妈妈慢走。” “嗯~~~”摇着不复芳华一股子劣质味道的风尘味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安静了。廉爱也在模模糊糊中陷入了睡眠。梦中应该不会再有这么烦的人出现了吧。 陈与安那边头上的线崩开以后来到医院,又发现他了高烧烧出肺炎的事,也住了两个星期院,这期间偶尔醒了几次,但大多数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他住院的具体原因车喜丽不知道,陈与画不屑说,其他两个肇事者不会说,陈与安又是在醒来以后不是看看众人就又睡去,再不就是醒来以后盯着天花板发呆一言不发,对别人的问话也充耳不闻。车喜丽想骂他又见他这个样子实在心疼没办法开口,只是后来单独叫过陈与菲到书房,至于两个人怎么个问答没有人知道。 第36章 不理解的一切 是夜 车喜丽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裙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树影愣神,身形应景都很萧瑟。陈立本刚进卧室就被她少女一般的背影吸引了目光,又被那风吹动的青丝像初次见面时那般撩动着心跳,随风吹进来的香味像是扯木偶的线,牵动陈立本从身后走来轻轻抱住了她的腰又在肩膀上轻轻亲了一口:“想什么呢?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感冒了怎么办。” “与安住院了。” “什么?” “与安住院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孩子们怕打扰到咱们休息没有说,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 “严不严重。” “脸上的线崩开了,而且烧到肺炎了。” 陈立本把她转了一个方向让她看着自己,在她满是担忧自责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没事,挺大一个老爷们受点伤,发个烧都是正常现象,不要担心,孩子们都长大了,人生是他们自己的,遇到什么事都应该自己解决。我们不能陪他们一辈子,他这次住院正好,看看他们姐弟几个要在突发事件上怎么照顾彼此。算是一次检测吧。” 听见这话的车喜丽一下子生气了“不是你怎么说的这么轻松呢?他从小都没有生过几次病,现在不但脸开了口,都烧出肺炎了。这么严重的伤让你说的比小感冒还小。你这个人,我看是孩子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不知道心疼。” “哎呀,不生气不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没病过就让他体验体验,再说他那脸是别人打伤的吗?不也是让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给伤的吗?你知道他被打的原因以后,我可是感受到了你觉得打的好的信号了。” “你” “嘿嘿,我的错我的错,好了好了,他遭遇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让他受点苦也没什么。走,别在这站着了,一会感冒了,睡觉去吧。” “你” 一个公主抱就把车喜丽抱在了怀里,轻轻放在床上的瞬间腰那‘嘎嘣’一声,差点没有直起来,喘着粗气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本来之前要是发生这样的事车喜丽会第一时间帮他按摩一下在笑闹着说他老了,但今天车喜丽刚躺下就看着天花板想着问题并没有注意到他,缓过劲的陈立本无奈的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又在女人的脸上不甘的狠狠亲了一口,才呲牙咧嘴步履蹒跚的走去卫生间贴膏药。 对于车喜丽来说注定今夜无眠。 陈家最好的孩子非陈与画莫属,陈与画在陈与安住进医院的当天买了一个简易床,拿了洗漱用品、几件换洗衣服和被褥就在病房里开始了照顾工作,从早到晚除了护工给擦背的时候出去抽一下寂寞,剩下的时间里对他不离不弃,即使每天病房里除了睡觉时间其他陈家人都在。她这么做是因为她害怕,陈与菲和陈与莉那天真的想逼死陈与安的样子她可是一点不差都记得呢,当然她知道她们也不可能真的杀了陈与安,但是有自己在最起码不会再让她们说一些让陈与安崩溃的话了。 她想保护他。 每当一个屋子里的人出现的整整齐齐,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气氛总是诡异的尴尬。一开始陈与画是看谁都反感,但时间慢慢变长,长到两个星期的时间,也让陈与画再次接触到其他两个姐妹的投过来的目光时,渐渐的也从愤恨变得视她们为空气了,她看开了,也心死了,不过就是血浓于水摆了,除了改变不了的血脉其他什么的真没那么多人在乎。 改变最多也只有陈与画,为了这个曾经看不起的弟弟推迟了国外的画展,当与承办人陈与冰通话时被询问了原因,再三思虑还是说出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换来的却是陈与冰不出意外的一声冷哼和电话那边挂断的忙音。陈与画一时间觉得很恶心总是很想吐。 那天经历的短短的几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让陈家的整体构造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本来觉得才解开的矛盾,其实只是不过是融化了海平面上的一点浮冰罢了,水下深不见底的冰山要怎么融化没人去做,也没人去想。经历了这么大的一个闹剧以后,陈家几人里只有陈与画褪去了所有的幼稚快速成长起来,只是这成长来的太痛苦了。 廉爱和陈与安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空房间却在同一个时空里各自受难着。廉爱身边没有人乐的清净,陈与安苦的身边虚伪的人太多。两个人的查房医生都是张主一,张主一是出了陈与安的屋就会来到廉爱的屋。 “今天感觉怎么样?”一进门惯例的问话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切符合各项规章制度。 “还好” “来我看看,嗯,表面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再给你安排一个全身检查吧,看看哪里还有什么问题。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就要走,没有多余的感情联络,跟在陈与安那边不同,在那边的时候还会不经意的来一个眼神接触,然后在装作什么都发生的样子。廉爱这他是有意避免多接触的,怕接触多了之前燃起来的微弱的火苗会被再次燃起,现在的他可不能有别的想法,毕竟陈与菲才是他的女朋友。 廉爱还是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叫住了他“那个,医生,你上次借我的衣服我还没有还给你呢。” “嗯?那个啊,不着急,你要是喜欢留着穿都可以,不要担心这个。你现在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伤。其他想什么都是负担。” “谢谢。” “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职责,你在睡一会吧。有事按铃。” “好。” 笑的很尴尬、走的很匆忙、整个很狼狈。 廉爱倒是没有注意到他有什么变化,就是在他说完‘再睡一会吧’的时候眼皮就像着魔了一样开始在闭不闭上面挣扎,最后还是在张主一走出去几分钟的时间里睡着了。 廉爱住进医院以后不管怎么睡,都感觉睡不够。即使睡了那么多每天也都是昏沉沉的。跟她想法一样的还有陈与安。陈与安那边也是总是在睡觉,肺炎虽然治好了,眼角上的伤也拆线结痂了,但他就是困加上整个人一直都软趴趴的,每天勉强起来吃一口饭之后还是会马上睡去。陈与画在多次询问各种医生得到了‘大病初愈正常现象’的唯一且统一的答案后,也安心了不少,不再选择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偶尔会在他睡着以后盯着他又瘦了一大圈的脸愣神发呆,有的时候想想也会抹一下眼泪伤感一番。 第37章 来吧!撕裂吧! 陈与安接过一片陈与画递过来的苹果:“四姐,之前请你帮我的忙怎么样了?”陈与安住进医院的第三天里在半夜混混沌沌的醒来,眼神飘忽的磕磕巴巴跟陈与画讲了几个词,陈与画努力的拼凑了一个大概,就是‘把廉爱接到他朋友的酒店里安全’。 于是陈与画在第二天早上借由出去抽寂寞的时候想了又想,找了一个大学同学的弟弟让他去把人接到自己的私人住宅,但是得到的答案是廉爱家从早等到晚都没有人回来,陈与画又多方打探好不容易要来的廉爱手机号,打过去却是林琳接的告知廉爱要回乡下外婆家住一段时间的事,也就再也没有放在心上过。 陈与画又削下一片递过去:“不用担心,我给你办了,你就放心养伤就行,她现在很安全。不再那帮恶魔身边。” “谢谢四姐。” “没事,谢什么谢。” “那你把她安排在哪个酒店了?” “没有啊,我本来安排她去我那里住,但是去办事的人没见到她,家里一直没人,我找了一大圈人,最后你猜我在哪里要到的她的电话” “哪里?” “大姐的助理那。” “我不意外。” “是啊,我刚开始挺意外的,后来一下子想明白了。然后呢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应该是她妈妈接的,” “林琳接的?” “是啊,当时我反感的不行,后来一想到咱们说话的态度决定了廉爱的命运,所以我很温柔的说了她廉爱在哪里,我要去接她的话。她说廉爱为了回乡下上巷口小铺买东西去了,没有带手机,让她回来给我回,我问了问她廉爱为什么要回乡下啊,她说他和丈夫要去外地参加婚礼,廉爱不想跟着去要回乡下去看看,哎,你干什么啊?你还没好,你” 陈与安挣扎着要从床铺上起来,无奈实在是腿太软,听见这话又太生气,更加起不来了“我要去找廉爱。” “你着什么急啊,你不是说只有她外婆爱她吗,她在外婆那里很安全的,不要担” “你知道什么啊,她外婆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定是被打了,林琳那个贱人才会撒谎说她会去外婆那里的话,我要去找她。” “哎,你先别激动,你躺好,哎呀,那她也许是回去祭奠她外婆也没准啊?” “祭奠?祭奠什么?外婆死的时候林琳都没让她回去,现在让她回去能干什么?还有林琳平时不给她钱,她从来都没有现金,都是手机绑定的工资卡支付,她没拿手机买的哪门子东西?” “哎呀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去,你身子还没好,我去找。” “找什么啊?与安你怎么起来了?”车喜丽带着其他两个孩子一进屋就看见了两个在那里拉拉扯扯的人和说着什么要找什么的话。 陈与安和陈与画确实对眼前进来的人有点打怵,默契的都没有接茬,陈与安也在陈与画挤眉弄眼的表情之下被她按回了床铺上,盯着天花板再次进入假死状态。 “呦,怎么了,一个个都长能耐了?妈妈跟你们说话你们都不用回答的吗?”车喜丽看着明显有事瞒着自己的两个人。 “没有,陈与安说要出去溜达溜达,找一找遗失在外面的眼睛里的颜色,我觉得他还没有好不让他去,这不撕吧撕吧嘛。” “遗失在外面眼睛里的颜色?他还能说出这么有艺术感的话吗?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说的,在这里紧急找补呢?” “大姐。这里是病房,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阴阳怪气的话行不行。我认为你有那时间,不如等着一会那个医生来的时候再跟他眉来眼去一下比较好。”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与菲吃了一口鲸,每次张主一来两个人都是不经意的看一下对方,连点其他的表情都没有,没想到这都能让陈与画看出来。又被车喜丽看过来的眼神吓的回过神急忙回答“你胡说什么?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陈与画我可警告你,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 “乱说?事实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弟弟还躺在病床上受着罪,你自己却跟那个医” “你给我闭嘴。” “怎么?怕被人揭发吗?这么沉不住气,你不是我说的那样,那为什么不让我说完话?你在心虚什么?” “你” “你什么你。” “够了,吵吵吵,一天天就知道吵个没完没了,你们弟弟还生病着呢?你们就在这里扰的他心烦意乱的。陈与画你怎么跟姐姐说话呢?怎么现在像是个斗鸡一样。还有”话说了一半就看向一脸冷漠的大女儿身上,没有继续道。 “请你们都出去。”好久没有跟其他人说话的陈与安冷冷的声音出现让几人心都沉了沉。 “与安,你好点了吗?你好长时间都跟妈妈说话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休息了,我不想身处医院的这种情况下再跟你们吵了,现在伤已经长好了,崩不开了,你们要是还想看血溅当场的感觉,那就给我来一刀吧。” “与安,你在说什么啊?吓到妈妈了,什么崩不崩开的,还有什么血溅当场的?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不是吗?” “我累了,除了四姐,以后你们都不用假意来了,我看着心烦。既然你们都恨我,还来当什么虚伪的人,自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与安” “妈,请你也回去吧,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什么都不考虑,这么一切以自己为中心,既然你想要那种母慈子孝的感觉,你去收养一个吧,我累了,不想在陪一帮恨我入骨的人演什么狗屁戏了。出去。” “与安,你到底在说什么?”车喜丽脸上的青筋突起着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现在的求知欲望达到了巅峰。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的真相,也许只是有心人想让你看到的,你不要在这里烦我了,我现在真的很不舒服,你们回去吧。” 陈与画给床铺上闭上眼睛的人擦了擦汗,也没看其他人就说道“妈你要想知道什么,不如回家以后好好问问你这两个女儿吧。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没准能震惊你一下呢。” 第38章 来吧!撕裂吧!2 “到底怎么回事?”车喜丽怒发冲冠狂躁的喊了出来。 “妈,这里是病房,请你安静点,陈与安在生病,而且错的人不是他陈与安,你要是真想知道全部的事实,我刚才话说的很明白了,你有这在这喊的功夫,不如回家问问你这两个优秀的好女儿,还有那个一直不回来的在国外的受气包,看看她们这么多年隐藏自己有多恶心。现在陈与安需要的是休息,这两个星期你们每天都来违心打卡也真是辛苦你们了,就这么演你们不嫌烦我们看着都烦。陈与安在出院之前你们所有人都别来了,我自己一个人能照顾好他。妈你也别来了,陈与安总看着你生病也不容易好。话已至此,请~~你们都离开吧。”陈与画一脸正义又激昂的说词犹如一个个冰锥,一下下刺穿着车喜丽的心脏,让她在疼痛时思考着话的含义,加上那天陈与菲跟她说的版本,这明显就是两件事,看来陈与菲是拿她当傻子了?曲解了真正的事实。想到这里车喜丽机关枪般的眼神扫射着一脸淡定的陈与莉,和明显表情不自然的陈与菲,大吼一声“都滚回家去,现在。”说完一脚踹开了虚掩的病房门,徜徉而去。 走廊里的高跟鞋的响声像是一场还没开始就在预热的激情战鼓声,惨烈的战事一触即发。 陈与安陈与画一躺一站,一起侧耳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到没有了,才放下警惕。 陈与安还是挣扎的坐起,陈与画还是想要按住他的肩膀“与安,与安你先别动,我去找她,我” “四姐,我要亲自去,我不能没有她。她之前的伤还没有好,不知道这次伤的怎么样,我害怕失去她。万一她离开了我,我要怎么办。” “与安,你”陈与画看着他渐渐湿润起来的眼睛,一时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再劝慰他,自己真的要阻碍这份深情吗? “怎么了?这是要去哪里吗?” 正想着进来的一句话让她豹子一般的眼神想要撕扯着什么:“有你什么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是住院不是坐牢,这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医生。” “哼,只是个医生吗?”陈与画斗鸡一般仰着头斜着眼睛看着有些温怒的张主一。 看的他一愣气也瞬间消了:“那你还想我是什么?”这么糟糕的话脱口而出,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陈与安一把抓住了还要发飙的陈与画:“四姐。医生抱歉,你先给我检查吧。四姐你出去溜达溜达吧。”陈与画点了点头,看都没看张主一一眼扬起高傲的头颅气场强大的走了出去,却在刚关上门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拿着手机拨了出去。 张主一笑的摇了摇头拿着病历说起来“昨天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想也可以回家去休息了,如果还想在医院住一段时间的话,那就再输些营养液也是可以的。你看呢?” “既然都好了,那我就现在办理出院。” “嗯,好。” 陈与画蹬蹬蹬的快步进来,拿了一件外衣来到陈与安身边“我想起来了我之前的一个朋友的朋友是个警察,我刚才联系上他了,已经把廉爱的事还有家庭住址都给他了,他马上就过去,我现在也开车过去,你先别担心,等我到那边看明白是什么情况你在去也不迟,你先休息。廉爱那边会没事的。啊。” “廉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张主一微微皱眉询问着。 “不是怎么了?又碍着你事了?你一个医生怎么这么愿意多管闲事呢?你跟我们闲聊什么啊?你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行吗?非要在我们这里刷存在感吗?” 张主一揉了揉太阳穴“唉~怎么一家子都一样的脾气呢,我没有别的意思,也请你不要有这么敌对的情绪,我只是想说我认识廉爱,你们是要找她吗?要是找她的话,她现在就在隔壁的隔壁。” “什么?”“什么?”两脸震惊。 陈与安推开他们跑的鞋都丢了也没有反应,陈与画在后边跟着也差点一个不协调摔倒,好不容易来到门口以后,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两个人都心脏疼的一抽一抽的,一时间不敢进去。 后面的张主一不紧不慢姗姗来迟,在这一段路上他也终于想起来这个总是看着眼熟的人是谁了,是那个第一次遇见廉爱时,帮忙付医药的胖子,也不怪他认不出,自己对他最有印象的事就是去陈与菲家的时候,在一进门的鞋柜上看到的陈家全家福,那个胖胖的弟弟的印象先入为主,自然就会忘记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有多恶心的感觉了。可笑的是初见那会自己还在想着,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可人儿怎么会有一头恶心的肥猪做男朋友,肥猪变成未来小舅子也是人生听跌宕起伏的。只是如果以后他们结婚了,自己要怎么处理呢? “她受伤很严重肋骨双侧裂开,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跟你也是一样也烧出了肺炎,还得了肾炎,最重要的是刚送来的时候有过短暂的心脏骤停。她能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陈与安闻言跌坐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眼泪不住的流着,咬着手的嘴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吵醒那人,可能压抑的太过了直接跪着吐了起来。陈与画也哭的不行的轻抚着他的背,张主一则是叫来了清洁工打扫,又给了陈与安一个袋子,好在这边的病房没有什么人来,也看不见这个场面自然也传不出什么不好的言论。 后来张主一走了,陈与安、陈与画并排坐在刚刚收拾完吐过的走廊地上,都是一脸泪水看着廉爱的房门想着张主一走之前诛心的话,‘她可能是被家暴了,但是在警察那边她自己说的是从阁楼上摔下去的,我想她已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是她的男朋友吧,你要是真的爱她的话,就应该想想以后要怎么办,她真的不能再受伤了,下次受伤她也许会死。也不要总打扰她,她需要休息。’ 陈与画短信通知了那个警察,她这段时间被家里的事、家里的人震惊的不行,可是知道了廉爱的事情突然觉得也许自己的家也没有那么的不堪。 第39章 来吧!撕裂吧!3 陈与安眼神涣散脑袋一下下往后磕着墙,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先把廉爱安排在安全的地方再离开,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要保护她的,怎么就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明明就知道那是一家子豺狼虎豹,为什么自己就能这么放心呢? “与安”陈与画哑着嗓子侧头看向陈与安,嘴一撇又哭了出来,抽泣着说道“与安,你带她跑吧。我有钱,存了不少,都给你,你带她跑到外国去,嗯?” “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我的错。” “与安~~”陈与画抱住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无法表达自己此刻五味杂陈的心境,陈与画之前还感叹自己家是一个多么虚伪的虎狼窝呢,现在跟廉家比起来真的算不上数,陈与安对她的爱陈与画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左思右想也只能做到的帮助也就只有给他们两个提供一下金钱方面的援助,剩下的怎么办没人知道。 两个人无视了偶尔会出现的过路人复杂的眼神,一直颓废的坐在地上,后面即使有护士来给廉爱拔针,陈与安也没有跟进去,他害怕,他不知道现在出现在她面前要怎么面对她,陈与画也跟着她一起再外面陪着,只是偶尔,两个人会站在玻璃前偷偷看着廉爱的睡颜抹着眼泪。 家那边 火药味重的好像马上就能炸平这个世界。 车喜丽从回来以后就坐在书房的老爷椅上看着两个低头沉默的孩子没说一句话,只有冒火星的眼神搭配着冰冷的面部表情控制着周遭的温度,让人身上冒汗,心脏冰凉。在这压抑的气氛里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最终还是陈与菲率先开了口。 “我没有错,事实跟我那天和你说的一样,我只是因为看不惯他跟家里人说话那个样子,才骂的他,没有别的。” “我恨他。”陈与菲刚说完陈与莉就开口了没有丝毫的内疚,平静的就像在唠家常却吐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本来还在用心找补的陈与菲听见这话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差点给她一拳,车喜丽那边却很平静,像是会预言的女巫早就看穿了这一切,谁是狼人不言而喻。没有接茬、没有发飙、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一个,爆发前的平静更让人心惊。 但陈与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继续激怒着她“我恨陈与安。” “陈与莉”陈与菲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想要阻拦,避免接下来她还会犯傻。 可是陈与莉根本就不鸟她,继续自顾自着的话:“我不想再继续隐藏了,我累了,我努力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可笑样子,但我的内心真的很反感这一切,我有的时候照镜子都不认识镜子里的这个人是谁。我恨陈与安,我恨爷爷,我恨之前所有带给我伤痛的人,你们为什么只疼爱他一个,就因为他是个儿子吗?你们怎么就这么让人心寒呢?你们怎么就不能一视同仁对待我们所有人呢?” ‘啪’车喜丽的一个健步冲上来配着一剂响亮的大嘴巴,陈与莉被直接扇出了眼泪。陈与菲也跟着这啪的一声心脏惊了一下。 “我养了你三十多年,你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感触吗?你怎么这么白眼狼?你恨这个家?你有什么资格恨,这个家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情你会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你是没有长脑袋吗?陈与菲你呢?你也是恨陈与安,恨这个家吗?”盯着陈与菲不敢直视的眼睛,一切都明了了。 车喜丽冷哼一声继续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恨陈与安,把自己这些年的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归咎成他的错,觉得一切都是他引起的。所以他的高烧不退脸上的伤口崩开,都是因为你们跟他说了这一切,然后他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发生住进医院的这件事,对吧?陈与菲难道你忘了他脸上人生第一个的伤口还是你造成的吗?你他么忘记了吗,你们只会把一些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怪罪在他身上,但他身上的实打实的伤口你们就都他么瞎了看不见了吗?陈与菲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本来以为你是这几个里唯一一个能明白的人,你身为大姐怎么也能这么拎不清呢?他有什么罪。” 她努力的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自己,然后继续说道“你们都觉得什么都是他的错,好,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下真相,让你们知道知道他这么多年为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做了什么事。陈与菲在你十六岁那年陈与安有一次高烧不退,是因为你,你决定继承家业以后有一次我带着陈与安去学校接你放学,你迟迟不出来,陈与安担心你就进去找你,无意间看见了你站在练功房门口看着别人跳舞的样子。他虽然没有跟我说什么,但是他去找了你爷爷,天天软磨硬泡让他更改想法让你继续深造舞蹈,爷爷一直不松口他就在书房整整跪了两个小时候,后来发烧不退吓坏了我们,好不容易退烧醒来以后的第一句话,还是你的事他说‘大姐姐那么喜欢舞蹈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跳,我不想看见大姐姐不开心,求求你们了。’其实你不能继续你喜欢的事业我们也很心痛,但你不能继续下去不是因为任何人,你要恨就恨你自己吧。那会你总说腿疼我领你体检完,结果显示是你的半月板严重损伤,在继续跳下去你用不了几年就会残废,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你这个人心气高,还特别倔强要是跟你说了实情,你也会选择无视继续跳,直到你残废那一刻。我们三个很害怕,所以在书房里商量了很长时间的结果,是由你爷爷做这个恶人,用你是老大弟弟妹妹还小没有个能立事的人这个说法绑架你让你继承家业,断了你继续跳舞的心,我们很开心你是个为家庭着想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当初就不能顾及你的想法,就应该直接跟你说,又或者直接就让你想怎么跳就怎么跳,残废了也好过你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 她顿了顿看着一脸死相的陈与菲继续道“你的舞蹈造诣也并不好,要不是我一个劲给你们学校的舞蹈老师送礼,你以为以你的能力真的能进选拔那么严苛的舞蹈队吗?你除了挺努力,真的没有天赋。” 杀人诛心 真的没天赋。 第40章 来吧!撕裂吧!4 说完车与菲,车喜丽也不再看不眼泪一直流一脸要死不死样子的陈与菲,转头对着陈与莉说“还有你,你是这五个孩子里最让我生气的一个,你真的是养不熟,你所遭遇的一切都跟别人没有关系,是你自己自甘堕落才有了那一段的黑暗历史。你怎么可以把这些都当成是陈与安的错呢?你早年,早年在网上找了个男朋友,跟他网恋还在线下见面了,更别说你未成年就他么怀孕的事,我的脸都让你给我丢尽了,可恶的你甚至还被那个男生蛊惑的想要抛弃你的家人跟他私奔,你以为你真的遇见你的真爱了,可是你的真命天子是想要把你带到缅甸卖了,割腰子,然后把你送去风月所一天接几十单,为他们挣钱,榨干你的血。可是你倒好,家人救了你,你却不知道感恩,在即使知道了他是个骗子以后,还为了什么那个所谓的爱情,你居然还跟我苦苦哀求想留下他的孩子,我要不是问过医生未成年堕胎可能会造成不孕,我他么能让你生下他吗,就是你生下来我都想掐死他,你是怎么想的?你到底长没长脑袋?经过了这一切的一切你居然都没想过要反思,居然还在埋怨这个家?埋怨起什么因为我们偏爱陈与安,才造成了你的那些痛苦,可是他么痛苦的人是你吗?你又什么资格痛苦,最他么痛苦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你他么有什么资格!!!!!当年我都想掐死你的心都有,还有你生的那个小王八羔子如果不是他陈与安跪在那里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求我,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母子连心血脉不能留在外面,如果以后你陈与莉愿意的情况下,他可以把孩子养在他名下。’你以为我真的不能掐死他吗?你还有脸了,这些年是他陈与安背着我们没事就回乡下看那个孩子,更是他在前年把孩子送去了国外读书,你有什么资格恨他,你给他了什么,有资格恨他,恨我们这个家。你说”怒吼着车喜丽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开了,血管在脑袋里突突突突的在跳,下一秒好像就会血脉喷涌溅她们一脸血。 “滚~~~都给我滚,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存在在这个家了,你们不是恨吗?那就滚出去,过你们不会恨的人生吧。辛辛苦苦又生又养,养出了这么几个白眼狼,恨?可笑。都他么给我滚,我会在你爸回来以后跟他一起把你们踢出户口本的,以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死了都不跟我们在有任何关系。滚。” 陈与莉没再说什么脸上也看不出个什么表情,像是个会动的机器直接转身离开了,陈与菲看着陈与莉的离开,又看了车喜丽暴怒的脸一时间愣在原地还想着要说什么。 但车喜丽的一声“滚”没了怒火,只剩下满身的精疲力竭心力憔悴,却堵住了她努力张开的口。车喜丽也再没有看过陈与菲一眼,直接离开了书房,陈与菲看着她好像在一瞬间就老去的落寞背影,还是掉了眼泪,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打了陈与安之后她确实有后悔的时候,但就那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后悔就变成了快感,后来说出恨他的话的时候她有点惊讶自己的想法真的是这样的吗,在看见他鲜血直流的样子确实有被吓到了,但也就那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又想明白了,她太了解陈与安了,陈与安一定会为了家庭和睦幸福不会跟任何人重复她说恨他的话,想到这一点她也就变的有恃无恐。但是今天突然爆发的陈与安还是打乱了这一切平衡,把这些带去了不可逆转的结局,她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办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何去何从。 廉爱醒来时就看到张主一在旁边侧目看着自己,有点惊讶开口就问道“怎么了医生?” “你醒了,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嗯,还好,没有那么疼了,但还是睡不够。” “没事正常的,多睡多休息。” “嗯,医生我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怎么的也得要多住一阵才行,毕竟你上次就没有能彻底养好,这次也别出院了,在这好好养养。” “嗯,好。那,衣服等我回去以后再还给你。” “没事,不重要,你喜欢的话留着穿都可以,不要担心这个,但是廉爱有些话我想出于朋友的方面跟你谈一下,虽然你可能会反感,但我还是想要说。”看着廉爱点了下头继续道“刚才黄警官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也把你的具体情况又跟他说了一下,但是后来他又询问了我一下你这个伤会不会是从阁楼上掉下来才造成的,我跟他说了几乎没有这个可能。我想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不是你遇到什么事情了?你.....打你的人是你的家人吗?” “张医生” “嗯?” “你听过一句吗?” “什么话?” “永远也不要拿自己的实际情况去劝慰别人。” ............ 除了叹息声听不见别的声音,廉爱看了一下满脸心疼的男人,还是不忍在狠心,转了一个态度继续说道“小时候,外婆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她温柔又好看,总是会亲亲我,抱抱我,她总是会在我受伤的时候温柔的拥我入怀,轻轻在我耳边说,永远不要恨别人,人要往前看,家人在怎么样都不会伤害家人,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即使现在是这样的,但也总是会比外人强的,有的时候外人不能给的家人能给,外人对你再好,也没有血亲来的亲啊。外婆不会想看她唯一的孩子余生在什么大铁笼里的,她会伤心吧。” “廉爱,” “我是从阁楼上摔下来的。请你离开吧。” 张主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觉得她被洗脑洗的很彻底,自己也再也没有必要在想着去帮助她的事了,现在处理好自己女朋友的事情才对。 第41章 撕裂后阳光的影子 时间改变不了大环境,但是细小的变化还是有的,陈立本知道了来龙去脉后对儿子的态度不在那么强硬的反感,也没了之前对他的刻板印象,因为他发觉了除了那个愤世嫉俗没心眼的愣头青小女儿以外,只有这个儿子是整个家里最有人情味,最认亲的孩子。有的只是看到他的时候有点心酸想抱抱他。 陈与画从医院回来以后没有回家,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宅,只是从进门以后看着房间里的陈设愣神了好久,屋子也不再是以前的屋子了,她把所有陈与莉带来的摆设全部用心打包放在了地下室里。又雇了一个陌生人来给她当经济人,后续连着出了两幅作品,这两幅因为家庭成员的各种虚伪的撕裂而创作出来的画作,可以被称为是一次很大的转型,用色大胆有种颓废又乖张的美。在业界形成了不小的影响。 陈与菲虽然没有被从公司里除名,但是她在那天从陈家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也没有人给她打过电话问她为什么没有去,也没人再给她打电话询问业务上的问题。她每天除了跟张主一谈恋爱别的什么安排,好像是自动屏蔽掉了其他的陈家人,忘记了因为她才翻起的一地鸡毛,她这么多的幼稚行为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是那个把亲戚送进监狱,又在短短的时间里把陈家家业翻了一个翻的天生商人。 只有陈与莉在那天过后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联系过任何人,就在这个她自己创造的悲惨世界里消失了,当然还活着,不过现在家里人除了陈与画觉得心里空空的,其他人也没有人关心她到底去了哪里。 廉爱没有任何不安的,在医院里安心休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那个姓黄的警官还是会时不时来看看她,但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让她反感的话,就是单纯的来看望,每次还会那些水果、蛋糕这些小美食。廉爱的日子过的很清闲,除了养伤就是放空,日子舒服的很,奇怪的是在这几个月里她都没有想过陈与安一次。 林琳那边就像死了一样没来、没信、没有一切。更别提早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的廉家父子。 陈与安奔溃后没有两天就出院了也搬出了家,车喜丽出于愧疚没有强行留下儿子而是给了他一些钱,说让他出去散散心也好。陈与安刚开始没要,后来在听见车喜丽说如果不收就不放他走的强硬语气下还是收了。从家里出来以后住在了陈与画名下距离医院最近的一栋房子里,每天早晚都会去医院看廉爱一遍,都是站在门口,不进去,挑的时间也都是廉爱睡觉的时候,除那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在锻炼身体,身上瘦的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不但肥肉少了肌肉还多了,整容都不能让人看了这么震撼。还有那些巨额的钱陈与安只是单纯的存了起来,偶尔还会为以后打算精细的算算,想着以后什么都不做放在银行吃利息也能活的很好。当然陈与画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了一大笔。以后的生活阔绰有余。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八个月后 陈与安那边接到张主一廉爱可以出院的电话,第二天精心打扮的就去医院结费用了,本来想给廉爱一个惊喜,但还是在结完钱款的时候接到了车喜丽的电话“喂,与安,你现在回来一趟,有点事。” “我现在有点忙,有什么事先在电话里说吧。” “与安,你快点回来是件大事。” 陈与安这边还在想用什么话好好回绝一下她,但那边有开口了“与安,妈妈受伤了,你回来看看妈妈吧。嗯?好吗?” 陈与安挂了电话心里真的五味杂陈,觉得之前那个傲娇的女人没了戾气,为了见自己骗人的话都能说出口,心脏有点疼,但一面是妈妈一面是廉爱有些无法取舍。但一想到和廉爱的未来还长最终还是跟张主一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 “廉爱” “张医生”廉爱放下手中的活看着走进来的高大男子。 “你今天出院,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你昨天晚上是夜班,快回去好好休息吧,都累了一晚上了,我自己可以,一会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没事,正好我顺路,咱们两个的家离的不远,而且我衣服还在你那,我送你吧,等你到家把衣服给我送出来。” 廉爱犹豫了一下,看着一脸无害的男人还是同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却在关上门的瞬间被陈与菲看见了灿烂的笑脸和有说有笑的画面,嫉妒油然而生,一直尾随着两个人。 车停在了巷子口,狭窄的巷子没有办法开进去,张主一下车倚着车门等着廉爱,廉爱独自走在这个巷子里的时候有些感慨,感慨那天为什么路会那么长,明明就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而已。廉家还是不出意料的没有人,这个时候林琳应该是会在哪个朋友那打着麻将交流着情报。廉爱进入以后在卫生间的地上见到了变成碎片的衣服,有些无助有些尴尬,跌坐在床上一会还是走回了张主一跟前,红着脸低着头忏悔着自己的过错,张主一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在一片树叶落在廉爱头上的时候,微笑着轻轻帮她拿掉了。眼前的画面确实让人感到过分的美好,一个挺拔俊朗的男子与一个白嫩娇美女子,站在落叶的街头,画面太过美好到即使是从旁边走过的平常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这偶像剧般的画面露出姨母笑,在脑补出一套浪漫的剧情。 当然也让那个不平常的人看到了,陈与菲站在马路的那边,一脸冰冷的冒着寒气,牙齿咬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紧紧攒着到发白拳头有血渗出,微微颤抖的身子强忍着不倒下去。 预示着一段马上就要开始的一出好戏。 第42章 撕裂后阳光的影子2 车喜丽听见张姨通报说陈与安回来,本来什么也不想就出来迎迎“与安回来了,你怎么样啊最近,我的天哪。”但看到许久未见的陈与安的时候,惊喜的尖叫了出来“是与安吗?天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妈妈都快认不出来了,这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嘛。让妈妈好好看看。” 陈与安看着在自己面前眉开眼笑,脸颊红璞、手舞足蹈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车喜丽开口道“妈,你这太夸张了,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在减肥吗?你电话里说受伤了,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车喜莉拍了他一下怪嗔道“哎呀,妈妈就是太长时间没见到你想你了,骗你一下不行吗?不过还好你孝顺,要是不回来妈妈可要被气死了呢,来跟我去见一个人。一个大惊喜。” 陈与安皱眉挠了挠头“谁啊?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呢。” “哎呀你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有什么事能比家人还要重要吗?你去了就知道要见谁了。走走走”说完强拉着陈与安就往花房的方向走,没再给他推脱的机会,能不能找一个自己心中理想的儿媳妇就看今天了。 陈与安虽然被拉着走,但那句‘很多事都比这个家里的家人重要吧’还是在心里蹦了出来,当然这话也就在他心里想了想,说出来车喜丽会怎么样陈与安可不敢担这个责任。跟着车喜丽一进花房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美妇以及她身边含羞待放的女生在说笑。 看着进来的母子中年美妇愣了一下,随即眼角含笑询问到“阿丽这位是?” “哎呀,这么多年没见就忘记了?这不是我家的小胖子嘛。”车喜丽打趣到。 “哎呦哎呦,怎么变的这么瘦了,这可真是男大十八变啊,现在可是越来越像你了,这脸上的小线条长的真好看啊。宝贝,你怎么见了你与安哥哥都不知道打招呼啊?”说完轻扯了下看的有些呆的少女。 少女被唤醒仿佛小心思被看穿了那样羞红了脸,低着头轻唤了一声“与安哥”。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陈与安很无语还有点喘不过气气,本来想转身就走,但被车喜丽使劲掐了一把后背,迫不得已挤出一个礼仪的笑容“汪阿姨,晨晨。” 汪晨热情的招呼陈与安来身边的位置坐下“来好孩子,快过来坐,我听你妈妈说,你现在搬出家住了,在忙什么啊?”抓着陈与安的手好一副亲昵的样子,看的车喜丽眼角堆出了不少的细纹,眼看着孩子们的事马上都能成了说不开心那是装的。 陈与安不负众望说出了“啊我跟我女朋友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我最近也没忙什么就是减减肥,我女朋友身体不好,她就养养身子,等她好了以后我们两个人打算出去旅行” 车喜丽被他的话真的吓傻了“与安~”看的那对母女面面相觑。 陈与安很满意自己的行为带来的眼前的众人反应,真挚的开口道“这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们只是谈恋爱而已,是没有以后的。” “妈,”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们这次回来打算呆多长时间啊?”看到车喜丽这个反应的汪晨心里面也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什么人配什么是一早就注定好的。 所以她笑了亲昵的回着“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在走了,这岁数越来越大了,就越来越想家了,国外的公司小良在管理,我们就带晨晨一起回来了,这不想着给晨晨在家这找一个知根知底的孩子结婚嘛,”眼睛扫了一下陈与安。 人精车喜丽笑的更开了“是呢是呢,晨晨这么好的孩子,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安全,没有那些子的罗乱的事。” 那边 廉爱回到了屋子,拿了几个黑色的垃圾袋,开始打包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用品,说来也奇怪在她进屋看到一地的衣服还有张主一被剪碎的衣服时,她想到了那座山林里的小房子和每天都潺潺流动的河水,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渴望得到些什么。 在回来的车上,张主一转述了陈与安的话,让她收拾一下马上就会来接她回山里的话,本来她没想深究两个人的关系,因为她不在乎也没想法,但张主一还是说了,她只是听见以后装作惊讶了一下。 正收拾着,不一会儿伴随着一段惊悚的妖娆女人笑声廉爱见到了那个好几个月没见的人。 林琳见到她皱了皱眉没有给出回复,电话那头一个女声问道“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呢在听呢,哈哈哈,不得不说他们家的事还真的太有意思了。这些事换成是谁家的,都是不能接受的,这要是发生在我家里,我都要羞的上吊自杀才好过丢人呐。哎呀是的,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不跟你讲了,我要收拾一下子屋子一会有客人要来,哎呦,哪有那么干净呀,是啊是啊,好啦,过几天见。嗯,拜拜。” 挂了电话就最强变脸阴阳怪气的问到“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现在都这么没规矩了吗?连声妈妈都叫不出来?你收拾一下,陈与安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一会来咱们家,还有我之前跟他说了你回乡下了,不要说别的,就说你今天刚回来,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对了,你的医药费是怎么结算的?” “陈与安交的。” 林琳瞪大了眼睛“你见过他了?” “没有” “你他么能不能别问一句回一句我很烦好吗,他怎么知道你受伤的?”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医生说的。妈,你为什么要把那件男士衣服给剪坏了?” 听见廉爱第一次有些质问的话,冷笑着回到“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里面怎么有其他男人的衣服,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如果这件事让陈与安知道怎么办?你留着那件衣服是想跟那个野男人跑吗?” “那件衣服是医生的,那个医生是陈与安姐姐的男朋友。” 本来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林琳,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一会你去再给他买一件,回来以后多洗几次,不要告诉他,他看不出来的。” “他已经知道被剪坏了,他说没关系。” “什么?”啪的一声一嘴巴就打了过来。“你怎么想的,这么快就说出来?你是想害死谁。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慢,你想急死我吗?” 林琳那边又要动手再次打廉爱,手机铃声像是催命唢呐一样响了起来,吓的林琳心里一惊颤了一下,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想了很长时间,直到声音没有了才稍稍放下心来,可是刚不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第43章 撕裂背后的阳光3 林琳眼神惊恐的盯着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来电的声音,会有一种勾魂催命的感觉,心脏因为害怕剧烈的颤抖着,嘴唇都直接渐变成白色。廉爱看着一脸紧张的林琳有些疑惑,疑惑明明就是个普通的电话声,却像是见鬼了一般。 最终在第二遍铃声要结束的时候,林琳颤颤巍巍的接起了电话,声音都是莫名恐惧的颤音“喂,咳,喂你好。” “喂,你好,请问是廉驰的家属吗?” “是是咳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你好,我们这里是市公安局,你的儿子廉驰因为诈骗被我们逮捕了,现在需要你来我们这里配合调查。” “什?什么?什么?你,你打错了吧你,我不知道,你是骗子吧,我不可能,我儿子,你肯定是骗子,你这是,是在造谣,我会报警的。”说完快速挂断电话,快速的盘算着,感受到了廉爱疑惑的目光,还是傲娇的说着“一个骗子电话而已,你用不着幸灾乐祸。”话虽然这么说,但满脑门的汗和焦躁的眼神暴露了这个电话给她带来的冲击。 “我还是给我儿打一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吃饭。”电话一遍遍的打,那边一直是关机的状态,林琳从第一个电话开始的装出来的从容,打到最后眼里的惊恐伴随着身子不住的颤抖终是绷不住了,眼睛里的雾气聚成了水流了下来。 慌了神的林琳猛的响起儿子还有个娇养着的女朋友,正要到那个儿子的女友处去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慌张的询问:“谁,咳,谁谁啊?” “你好,我们是警察,请你开门。” 林琳闻声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被廉爱一把搂住了“你去,你去开门。”又拽回了要去开门的廉爱“不要,不要去,是,是骗子。” 那边的敲门声还在响着“你好,请你开门,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廉爱怔开了林琳的手往大门口走去,林琳看着她的身影压低着声音对她喊叫“你,滚回来,滚回来。”声音没有叫会廉爱,还是开了大门。 “你好,” “你好,有人报警廉驰诈骗金额较大,我们现已将他带到局里,现在需要你们来局里配合我们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警察拿出证件让廉爱看了一眼。还没等有什么其他的行动,林琳那边像是疯了一样跑到门口一把摔上大门,对着廉爱怒吼着“让你别开,你他么聋了吗?” 显然这咣的一声让刚工作没多久的年轻警察始料未及,心气变得急躁起来敲门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林琳女士麻烦你和廉爱一起跟我们回局一趟,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你现在是自欺欺人,还有现在你的丈夫廉教现在也在局里。” “你们骗人,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冒充警察了,你们就是骗子,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诈骗,你们抓紧滚,再不滚,再不滚我,我现在就要报警了。” “林琳女士你有安全意识是好事,但请你现在不要胡搅蛮缠,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陪你胡闹,你可以检查我们的警官证。我在说一遍,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廉爱再次想要打开房门被林琳删了一记响亮的巴掌“你他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们就是骗子,是骗子。”嘶吼的林琳像是一头被看穿一切的兽,好像用怒吼声能解决自己现在的绝境一样,即使听见了廉教也在警局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信念着只要自己不去廉驰就会没事一样。 廉爱第一次在林琳面前表露出了极其厌恶的表情,那种从骨子里漏出的鄙视,声音冷冷地:“你冷静一下,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我们先把门打开,跟着他们去一趟警局,现在这么僵持着,时间一长万一被其他人看到了怎么办,会传闲话的。即使廉驰是被冤枉的但被别人看到了怎么说出来的话就不一定,毕竟三人成虎啊。” 林琳真的很想把这个人按在地上使劲打一顿,但想了很长时间又觉得廉爱说的有道理,毕竟有的时候这些人都嫉妒自己,现在有了能说自己的机会了她们还不传出花来。终于用心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一脸的强装镇定开门走了出去,扫都没扫门口的两位警察,言语高傲的说“走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冤枉我儿子的。”一步两扭的走着,心里还暗自庆幸现在不是节假日巷子里没有人。 廉爱出来的时候脸上明显的伤痕让人盯着看了一会,看得人都觉得有些失礼了,但廉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淡然的说道“辛苦了,咱们走吧。” 两个小警察跟在后面小声议论着“怎么娘俩差的这么多。” 一路上林琳皱着个眉紧攒着个手脑子一片空白,心脏快要犯病了,廉爱也皱着个眉,想着什么。路不长,还没等林琳想明白到底廉驰犯了什么错就到了,两人跟着警察一前一后的进去以后就看到刚从审讯室里走出来的廉教,心里皆是一惊,廉教瞪了林琳一眼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廉爱身上两步并做一步,上前一巴掌直接扇的廉爱后退两步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个举动惊呆了在场的人几秒,瞬间廉教就被警察按住了。“你干什么?” 林琳也磕磕巴巴的“老老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问她,她究竟说了什么,才会让人把廉驰抓起来?” “你做的?”林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被警察扶起来的廉爱。“你怎么能这么做,”说完也是忘了现在身处的位置,直接像个泼妇一样冲向廉爱,被人拦下却依旧撕咬着。 此时的走廊里热闹的不行,一个看似正常的女人狂犬病发作般冲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靠近不成撕咬辱骂着身边拦着的公职人员,一个看似正常的男人,见状抓过女人打起个没完。 女人的叫骂,女人的惊恐尖叫,男人的叫骂声充斥着整个走廊。 真真是好一出闹剧啊。 最终 男人、女人因为袭警、家暴双双被捕。 被捕后还在叫嚣着让廉爱尽快解决这件事。 第44章 撕裂背后的阳光4(两个永远不可能靠在一起的心) 廉爱坐在办公室里接过警察递过来的水浅泯了一口。 “你还好吧?” 廉爱点了点头“没关系,那个请问廉驰到底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有人报案称廉驰涉嫌诈骗,诈骗金额高达三千万。” “三千万?” “是的,由于涉事金额较大,一但立案,”看了看廉爱的眼色继续说道“但你放心,如果查出来他没有事的话,就不严重。你跟你弟弟平时关系怎么样啊?” “还好” 警察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刚才就看出来了,这对夫妇对待女儿和儿子完全就是两个态度,眼前这么瘦弱的小女生到底经历过什么,无法想象。 “你有什么问题困难可以跟我说,我是警察,是可以帮助你的人,如果你自己不主动说,我们就是想帮你也没有办法。” “我没事,谢谢” 见惯了大场面的警察也不再说些什么,简单的问了几句就告诉廉爱可以回去了。廉爱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走廊冰冷的长椅上发着呆。偶尔会有警察上前来劝她别担心先回家,但他们不知道,廉爱只是想在人多温暖的地方多呆一会。 陈与安的电话总是会在让人遗忘他的时候准时到来,廉爱刚接起来就听见那边急切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起“你在哪?是不是又受伤了?你要是说话不舒服,就把具体位置发给我。廉爱,你现在哪怕吱一下也让我心里有个谱啊。求你了。”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还那种带着绝望的嘶哑。“嗯我没事,现在在市公安局。”“什么?我马上到,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到,”挂了电话廉爱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黑屏的手机发呆,只是,有点暖。 当陈与安冲进来时,白胖的脸上多了一些新疤看着有些狰狞,上面还挂着泪痕,头发过度揉搓的有些颓废,整体来讲没了与生俱来的傲气,取而代之不是一星半点的狼狈。当他看到坐在冷板凳上面无表情的人时,心脏像是让谁狠狠给了一拳,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倒地不起,却只是在冲向廉爱的那一刻平静了下来,声音颤抖着温暖又小心“没受伤吧。”廉爱摇了摇头,话多了也没有意义。 “嗯,那就好,我们回家吧,”他顿了一下,“回我们自己的家。”说完轻轻挽起了廉爱的手臂,那轻柔的动作好像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碰坏眼前这个瓷娃娃。只是那手掌火炉般的温度灼伤了廉爱本就没什么体温的身子,生命不可承受的热。 车上两人没什么言语,陈与安尽量在合法合规又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快速的开着车,他打算先把廉爱安排在之前的那个房子,自己在回来办理相关事宜,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只有带她去国外才能真正保护好她。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陈与安瞟了一眼就直接关机。廉爱那边电话却响了,陈与安刚想开口阻止,廉爱已经接听起来“喂张医生,是,你好,什么?对不起,我,好,嗯,好,我知道了。” “谁打来的?” “陈董事” “她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 “你知道你可以信任我的。” “嗯,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你还跟她道歉,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她那个人最不是东西了,看到没有,我脸上的疤就是她弄的。”廉爱侧过头看着那蜿蜒的疤痕,不自觉的用手在上面抚了抚,陈与安身子立马变得僵硬,脸红红的、心里苏苏的,咳了下缓解尴尬颤着音“没事,大老爷们这都不算什么,你不用,咳,哎,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没关系,我要先回家,” “回家?是啊,我们现在是要回家,但你曾经住过的地方我们没有必要回去。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再回来办理出国的事,办完咱们两个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再也不回来了,跟陈与安一起吗?一辈子吗? “陈董事在那等着我。” “等你?她又要干什么?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电话给我”说完抢来电话直接关机,又对着廉爱说道“以后他们的事你都不要管,从现在开始我只要你开心的活着,剩下的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以后我来对付他们,余生你只要无忧无虑不受伤的活着就好。”话说的很坚定,其中那份真挚的情感毫不掩饰,以前陈与安也不止一次气廉爱,看到她痛哭的求饶的时候会有报复的乐趣,可夜深人静的时候莫名涌起的自责痛苦总是折磨着他,那会的他谈不上恨廉爱,但却坚定的恨自己。 自从最近她受伤住院以后一切都变了,变的不只是陈与安之前对廉爱的错误判断,更多的是廉爱,那种心死以后行尸走肉般的淡然,让陈与安每每看见她的精美的面容都会心痛如刀剜。不管以后的人生是怎么样,不管自己之前做过的混账事廉爱有没有记恨他,不管有多少的人阻止他们在一切,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想理会,只想解救她、保护她、不顾一切的守在她在身边就好。哪怕廉爱已经跌入万丈深渊,他也一定跟着跳下去,用尽全力把她背出来。 到达时已经是凌晨了,天空褪去了黑色稍稍泛着灰色的白,廉爱下车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陈与安赶快跑来一个公主抱将廉爱抱起,这是廉爱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他,生的不丑,只是有些胖,脸上的新疤像是小时候在乡下观察过的蚯蚓,弯弯曲曲的。陈与安感受到廉爱的注视有些不自然,走路的样子像是发条拧过头的机械,膝盖不怎么打弯僵硬的向前移动着。这一刻陈与安多想路在长点,最好一辈子都走不头该有多好。 可路就那么短,在怎么慢走终究还是到头了。 “你放我下来吧。” “没事你又不沉,我不累。” “怎么开门?” “啊?嗯,在抱会儿。” “我累了,”许是真累了,廉爱把头枕靠在了陈与安的肩头,靠上的那一刻,陈与安肥肥的肚子里蛹破茧而出,无数的蝴蝶在里面翩翩起舞,心跳也是从未有过的波动。 “你放我下来吧。” “嗯,没事,你靠着睡会,醒了,我在走。我胖有劲。” “我真累了。” “嗯”虽是不舍但好在听话,陈与安小心翼翼把廉爱放了下来,看着她打开房门,在她在进屋的那一刻拉住了她。 “我先回去办事,你等我回来。我走了以后,你把门从里面反锁上,窗户什么的尽量不要开,陌生人敲门也不要开,回来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廉爱沉默了,就那么盯着陈与安没有言语,陈与安心里焦急,他很害怕廉爱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虽然从未拥有过,但他害怕就这么失去她。 风吹动周围的树木,叶子沙沙沙的响着,沉默了很久的廉爱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 这个答案让陈与安如释重负,胖胖的脸上生生挤出了几条鱼尾纹,依依不舍的告别前犹豫了一下厚重是胖手还是在廉爱的头上轻抚了一下。上车以后看着廉爱关门才离去。 后来的陈与安每当回忆起今天的这一幕时总是心如刀剜, 如果, 如果这一刻他没有离开,也许事情的走向也就不同了。 第45章 终究还是要分离 陈与安回去的途中,车刚开到一半迎面飞速行驶过来的车,在开过以后直接调转车头追了上来,跟在车后面疯狂的按着喇叭。陈与安本不想理会,直到那人打开车窗大声叫喊,他才发现后面的那个疯子,是他那个不怎么会开车的四姐。 车刚在路边停好,后面的车就撞了上来。索性只是小碰撞人都没有事,后车上的人跌跌撞撞下来打开陈与安的车门怒吼道“你关什么机啊,怎么样没事吧。” “四姐,你疯了,我都停下了你还撞上来。” “哎呀,事态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与安,出事了,出大事了,有人往咱们家邮寄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全都是一个女人干那些事的照片,还附带了一封信,邮件的人自称是廉爱的前男友,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廉爱跟你交往期间跟他出轨了,而且还在外面做金钱交易,说这么做都是为了给她弟弟偿还巨额赌债。他知道你的事以后马上跟她分手,又气不过调查了她一下,才发现这些事的,他知道你非常迷恋她,为了不让你知道有他这么个人以后打击报复,也为了不让咱们家和他一样被骗,就把证据给咱们邮过来了,还有他说如果还是不信可以通过邮件上的地址联系他,他可以当面跟廉爱对峙。咱妈看了以后本来还没怎么信,让秘书查了一下才发现,廉爱他弟弟确实欠了不少钱,而且咱妈还发现你给他打三千万的事了,一下子就气的昏过去现在在医院里。咱爸气的说你居然被这种货色迷成这样,他们一家趴在你身上吸血,你都不管不顾还要和她在一起,直接把你的卡给冻结了,然后把廉爱弟弟送进监狱了,然后还有什么了,对还有二姐也回来。” “什么?什么照片?他们那一家子豺狼虎豹,为了让她嫁进来,别说和别人谈恋爱,就是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正常交往不行,多说一句话就会被骂,怎么可能。每天看廉爱看的死死的,廉爱还在上学的时候,她那个妈,就每天都在学校门口接送她,别说男性朋友,就是女性朋友她都没有,大姐不是什么都调查吗,这个怎么就不查了,再说就这他们也都能信。”陈与安揉着脖子从车上下来。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女生我总觉得她有一种看淡世间的漠然,怎么可能贪财。我也知道都是假的,再说那个照片连正脸都没有可信度本来就为零,但是上面也写了她是为了给她弟弟还债所以他父母根本不知道,再加上确实欠了很多钱,可信度增加了不少,大姐自从上次以后咱家的事她就很少参与了,这次根本就没露面,我给她打电话以后,她也只是在医院呆着一句话都没有。不管怎么说这事发生了,咱妈气住院了,咱爸停了你的卡,现在就是再怎么找补也很困难。” “你想说什么?” “那个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非常不孝顺,咱妈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头疼,我这个,”从卫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继续道“我这里有些钱,卡是我从可靠朋友那里要来的一张空卡,往里面转了一些钱,可能还没到账,我房子保险柜里还有点应急钱,也都给你拿来了,你,你,要不你们私奔吧。” “你偶像剧看多了吧,我们为什么要私奔,我们没有错,我们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止在一起,我们还要结婚。” “与安,你能不能成熟点,这个世界不是真的都围着你转的, 一但涉及到什么重要的事,那围着你转的太阳和月亮也是能变成压毁你最后的稻草的,你抓紧先带她离开再说,这里有我给你们撑着呢,我会尽快找到真相,还她个清白,到时候你们再回来。” “我”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你以为你隐藏的挺好的把廉爱放在远郊的地方,别人都找不到,我查到了,其他人就没有人脉了吗?远郊不是一个什么安全的地方,你们先走,去国外也行。剩下的不用管,我来。而且二姐也回来了,她那个人还用我来提醒你一下她的手段吗?所以现在离开是最重要的。” 她的话句句都像钉子一样穿透了陈与安的心,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就是要跟他们作对,为什么就是执意要拆散他们。他一时间变得很迷茫。 陈与画看着默不作声的他,脑海里竟是廉爱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还有初见时,她站在画室阳台外偷偷抽着烟,瞧见了不远处那一席白裙笑着看花的美好,烟都烧到手了才回过神来,这些年竟然也忘了,心脏有点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陈与安回头望着廉爱的方向看了许久,拳头攒紧了些,牙齿过度咬合嘎吱嘎吱的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沙哑着开口道“这车开不了了,我打救援电话,咱们开你车走。” “你确定想好了吗,如果” “没有如果,四姐,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她,我也不能因为她让家人有非议,我要让她堂堂正正的嫁进来,我会跟爸妈说明她现在遭遇的真实的情况,他们会接受她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与画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他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只是突然间觉得陈与安确实配不上廉爱。如果不是他,那给了自己创作灵感的笑,应该会一直在那个孩子脸上吧。 别墅里 陈与安走了以后,廉爱就回到自己房间,在那个观景很好的阳台上坐着发呆,生活的折磨让她没了思考的能力,她累了,之前也会怕,也会想要逃离,但经历了这几次不死不活的伤痛以后,她早就平淡了,并不是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而是整个人没了思想,没了什么活着的力量。 陈与安说的话就在耳边, 心动吗? 没什么感觉。 但还是。。。 其实,她想离开, 永远的 离开, 几年前偶然看到的一个广告,那个美丽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好去处, 离开 才是真正的 自由。 第46章 终究还是再见 廉家 “谢谢你,陈家二小姐,如果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要在里面关过久,真的太感谢了,我们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得体,你先坐一下,我们收拾收拾再出来好好感谢你。”林琳尴尬的理了理乱糟的头发,语气诚恳中又诚惶诚恐的,旁边廉雄跟着陪着笑。 陈与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和蔼的微笑着“请便” 林琳刚进屋就拉过廉雄说起了话“老公,我听张太太说这个陈家二小姐最不是个东西了,为人心狠手辣,在国外收购了好几家公司,说她收购的那些家公司之前的老板不是失踪,就是出车祸变成植物人了,好吓人的。” “你小点声,”廉雄心虚的看了一眼外面声音跟蚊子似的回道,脑子里飞速思索着她可能的来意。听林琳继续道, “我知道,我知道,老公,你说为什么是她把咱们保释出来的,警察不是说咱家儿子是有人报警诈骗三千万才进去的吗?可那钱明明是陈与安给咱们儿子投资用的,怎么就成了诈骗了呢?你说是不是她一回国看到他弟弟拿这么多钱给我们,心里不舒服,哎?是不是,是不是她报的案啊?” “不应该,要是她报的案,怎么可能保释咱们两个出来。再说什么诈骗,那陈与安当时说的可是入股钱,意思就是不管我们把钱是否用来投资,这个钱他都不会再要了。他要想跟廉爱继续在一起,怎么可能把未来小舅子给送进监狱?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嗯老公说的对,可是我一看她这么笑着看我的样子,我就我就我害怕,总感觉她要吃了我。你说她会不会向对那些人那样对咱们啊?” 廉雄听见这话,直接甩开了抱着自己的女人“你有没有脑子?胡说什么,那些个女人说的话能信?一个个就知道坐在一起扯闲话。再说,她们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还是在这个陈二小姐趴她们耳边一句一句告诉她们的?你就不要跟她们一样以讹传讹了。我看一个个就是嫉妒他陈家有钱有势,嫉妒咱们家能攀上陈家,才说些有的没的吓唬咱们,对了,廉爱呢?” 经廉雄一提醒,林琳也意识到了,之前在警察局的时候是廉爱跟她一起去的,自己被抓进去了以后,按理说她应该在家才对,她人呢?“是啊,她怎么没在家等咱们,我给她打个电话。”电话那边关机中,林琳气的放下电话直接开骂“哎这个” “你小点声” “哦对对,我忘了,老公她手机关机,” “你给陈与安打一个” “好”“老公陈与安的电话也关机” “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 “那要是他们在一起是不是陈与安让他二姐来接咱们的?” “不清楚,先换衣服吧,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她在外面等太久,一会随机应变。” “好” 外面陈与冰四处打量着这个毫无美感,处处都透露着暴发户气息的房子,这个家族的野心昭然若揭,刚才林琳那声哎,她可听的一清二楚,嘴角的讥讽又多了几分,和这种人打交道是最好解决的。 稍后林琳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廉雄也穿的人模狗样的出来了,“呦,你看是我们失礼了,都忘记给你倒水了,请稍等一下,我给你煮些咖啡,然” “不用麻烦了,廉太太请坐。” 廉雄林琳相互对视了一眼,坐在了陈与冰对面。 “廉先生,廉太太,我也就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了,咱们直奔主题吧,之前,廉驰从陈与安那里借款三千万进行投资,是吧?” “不不不,那个钱是陈与安给我们廉驰的,不用还的。怎” 廉雄见状直接打断林琳的话“就你多嘴,是的,陈小姐,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廉先生,我们查到那个钱,并没有用来投资,而是用来偿还廉驰欠的赌债了,当然钱还剩下一点。” “怎么,怎么可能,你胡说。” “哎呀,你先闭嘴听陈小姐说完。” “嗯,看样子廉太太并不知情,我的人查到,他之前说要跟着投资入股的公司,根本就没有跟廉驰进行任何对接,是他们公司的一个内部员工因为个人私事,没办法才想出了个骗人的方法,听说廉驰在知道自己被骗了以后直接把人打进医院了。钱虽然没用于投资,但他也没有跟陈与安说任何,而是直接用这笔钱还债了,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诈骗的范畴内。咱们说,这谁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家赚的每一笔钱都很辛苦,就这么被你儿子随意的挥霍,这事搁谁身上都犯膈应。” “老公,怎么办老公。”廉雄被她磨的心里焦躁,用劲一甩林琳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女人坐在地上满脸的官司,男人看向陈与冰的脸色渐渐凶狠起来。陈与冰依旧面色不改,她想她是高看他们了,本以为他们会多撑一会,但没想到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主。 “陈小姐的来意是什么?”坐在地上女人随着男人的声音也看向陈与冰。 “案,我们可以撤,钱虽然心疼也是可以不要了,但”她顿了顿“这廉爱必须远离陈与安。你们一家都不允许出来在陈与安周围。” 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林琳可不许“他们,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相爱?呵,陈与安是蒙在鼓里,但在座得各位都心知肚明,我那个弟弟活的毫无建树,偏偏被你家的小美人给迷了眼,咱们两家本就不对等,你们想做攀上陈家一步登天的美梦怕是想多了,你那个女儿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说她为了帮她弟弟还债,可在外面做着皮肉交易呢,这样的人你们家还指望着她能嫁进陈家吗?”说完不等他们回应什么,直接从沙发侧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子,用力一甩啪的一声落在廉雄脚边。还在震惊中的两人,直直的盯着袋子半响没有行动。 第47章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林琳气的有些抖,但还是打开袋子观察了起来,虽然内容不堪入目,但一张正脸的照片都没有,只有几张侧脸的,照片上的人侧脸虽然百分之九十跟廉爱相符,但总是感觉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廉雄那边不看照片,倒是观察起了陈与冰,眼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小姑娘,从进来以后一直以一种上位者的慈爱姿态注视着自己和林琳,不管做出什么行动面子上几乎没动过,这么年轻又这么沉稳,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林琳那边猛然间回过味来,别的不敢说,就廉爱私生活这块她可是拿捏的死死的,别说她做什么皮肉交易,就是她跟除了陈与安以外的男人正常交往她都不让,从小到大,廉爱连女性朋友都没有,再说以她那么木讷的性格,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想到这里,心里就有铺了。看了一眼陈与冰,淡定的起身,扑扑了身上的灰,优雅的在沙发上坐下,“哼,我以为,你们陈家,那是大户人家,怎么着也得有点子书卷气息吧,可真是想不到,你们家为了拆散两个相爱的人,无所不用极其,这么卑劣的手段都能用上,这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家廉爱。你们真是好大的算计啊,找这么个侧脸九成像的人,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吧。” 陈与冰不怒反喜“哦,廉太太这话怎么说。” “哼,我们虽然是小门小户,但在子女的教育上也是用心教导的,别说出去做什么皮肉交易这种有辱门楣的事,就是正常的男女交往我都让廉爱保持一定距离,更是告诉她男女七岁不同席,还没结婚前要时刻与其他男子保持应有的距离。那孩子听话,所以长这么大,男人就只有你们家陈与安一个。今天她可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被人冤枉侮辱成这个样子。陈小姐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陈与安。问问他,我家廉爱到底是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林琳说的阴阳怪气又慷慨激昂,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廉雄心里顿时也有谱了。 “子女教育上用心,呵呵,那怎么会教育出爱赌博的廉驰呢?” “你”廉雄一把按住林琳的手,怒目瞪着陈与冰。 陈与冰继续道“我想,那既然一个孩子能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赌博,另一个孩子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进行皮肉交易也是一定的了。毕竟子女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事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了,不过你们确实教的好,姐弟情深啊。好一个问问陈与安就知道了,你们要是有意瞒着,那陈与安只能知道你们想让他知道的,又怎么可能了解到事情真相呢,他那个恋爱脑,我看他就是知道了皮肉交易的事,也一定会为了你们瞒着,这绿帽子也不是那么难戴。” 一直沉默的廉雄终于开口了“怎么,听陈小姐这话的意思,是打定主意要冤枉死我们家了,那不如报警吧,我们家女儿经得起查。” “嗯,女儿经得起查,那儿子呢?” 林琳气的指着陈与冰手不住的颤抖“你,你,好啊,你们就是不想让廉爱嫁进去,不但恶意诽谤她的名声,还想利用我儿子挡枪,哦,我明白了,是你们,是你们为了今天这一幕设计了我儿子,让我儿子听信骗子谗言,又让他欠了赌债,你们,你们好狠毒啊,报警,老公咱们报警,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豪门干出这么龌龊的事,他们还有什么脸在圈子里混,老公报警。” “证据摆在眼前你们都能颠倒黑白,你们说的陈家设计陷害你儿子连个证据都没有,只是恶意揣测就想毁了陈家清誉,我看啊,你们应该多学学法律,随意造谣也是犯法的。廉太太,你有这时间跟我在这里胡搅蛮缠,不如想想你儿子怎么办吧,报警,我倒是没有意见。” “嘿,狂的你,你以为我们不敢吗?看样子不用给你们陈家留什么情面了,我现在就报警,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家的嘴脸。” 廉雄看着陈与冰,按住了正在拨电话的林琳,语气冰冷“陈小姐,有件事我不明白,” “请说” “廉驰是最近才要开始投资做生意的,虽然你们家有人脉但长得九成像的人可不好找,这是筹划了许多年吧,为了不让廉爱嫁进陈家,至于下这么一大盘棋吗?”林琳闻言盯着陈与冰的眼睛好似有激光崩出,想要宰了眼前这人的心思摆在明面上。 “廉先生说笑了,因为廉爱属实犯不上。但做与没做,不评论。但廉爱皮肉交易的证据就摆在眼前,廉先生还是不如想想,是保儿子,还是保女儿吧。” 陈与冰话一出,两人心里凉了半截,这是他陈家吃定自己了。保儿子,以后陈家的高枝是攀不上了,保女儿,那儿子一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沉默是无声的不甘,真是不甘。陈与冰见两人这样,淡定的坐着,她要给他们想通的时间,不着急她这个人有的是耐心,对于她来说,办事只要能达目的,等人这种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又算的了什么呢? 但她想错了没多长时间廉雄就想通了,女儿可以不要,但老廉家得留种“陈小姐,如果我们保儿子,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马上” “好,从今以后我们都不会让廉爱再出现在陈与安的面前,我跟你保证,也请你放心。” “放心是放心,但就是陈与安,你也是知道的,要不跟他说一些狠话,他恐怕没那么轻易就放弃,至于怎么说你们自己看着办。” “好” “那我先走了。” “慢走” 刚走到门口的陈与冰又折了回来“哎,对了,忘记说了,那个廉驰马上就能放出来,但是那个案底啊,差不多要几个月才能消。行了我先走了,你们忙。” “老公她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是咱们还动陈与安的主意,廉驰还会被送进去。” “啊,这”林琳直接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彻底没戏了。” 廉雄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还真是个狠角色啊。” 第48章 开始 刚出了院门的陈与冰,嫌弃的皱眉禁了禁鼻子,助理一路小跑上前递上一张酒精湿巾,又为她转圈喷了下酒精喷雾。“啧,空气真脏啊。”助理不多言语指路来到车前。 “咱们现在去哪?” 陈与冰看着廉家大门想了一下“去医院吧。” 轻音乐的电话铃声响起,陈与冰看着来电显冷哼了下“喂大姐,” “怎么样了?” “已经劝说他们远离陈家了,” “哼,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他们是不能轻易放弃的,狗永远改不了吃屎。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提防着他们为好。还有舆论那边也控制一下,这一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好,我知道了。” “对了,” “什么?” “昨天那么混乱我都忘了问了,你怎么想起回来了?” 果然这才是打电话的目的吧“嗯,我高中有一个好朋友你记得吧?” “嗯?啊就是那个家道中落的美佳人吧?我记得那会你为了帮她可是没少求爷爷,怎么你们现在还能有联系啊?” “大姐你这话说的,这是把我当恶人了,我们既然是朋友怎么能断了联系呢。她现在在其他城市糟了点难我回来帮帮她。回国本来想直接走,又一想好多年没回来了,就回来看看你们,谁承想遇见这事。话说回来这个陈与安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除了是个废物,找女朋友居然找做皮肉生意的,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可笑。” “你啊你,惯是嘴上不饶人,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好奇你出国都这么多年了,跟家人都不怎么联系,倒是跟她还蛮好的。” “咱们家是一群以事业为重的人,哪向她一个闲人没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虽然不厌其烦,但毕竟也是相处这么多年了。大姐这是怨我不联系你们?”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你回来的时机正好,家里现在被这个廉爱熏的乌烟瘴气的,我是没什么筋骨了,你能力强你来处理吧。这个廉爱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行事作风倒是彪悍的很,真是想不到。” “有的人善于伪装,别说常人看不出来,就是她自己装的久了,自己是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是啊,你说的对。” “见面再说吧,我一会就到了。” “嗯好” 陈与冰挂了电话,直接笑出了声“我这个大姐啊,当彪子立牌坊,一面说自己不喜欢继承家业说她委屈,真要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又放不下了,生怕别人给她抢走了,虚伪的很。” “她这个人有手段,您还是要小心点她为好。” “怕什么,她纵使是有手段又能怎么样,没想到是个恋爱脑,就因为她那个医生男友跟廉爱正常行走,嫉妒上脑,毫无筹谋直接先把她弟弟送进去,她就没想过陈与安也不是傻子吗?不过她这么分寸大乱倒是成全咱们了,也幸亏陈与画给我打的这个电话,咱们提前回来了,要不这火怎么能拱的这么高呢。这么多年我费尽心机算计一切,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让我们的人继续盯着他们。” “是,陈与画那边已经通知陈与安了,我们的人也找到了廉爱。” “嗯,把廉爱的地址想办法放给廉驰,还有陈与菲,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咬了。陈与菲眼这个人好胜心太强,她想要的东西,别人都不能染指分毫,只可惜,哼。我倒是很好奇要是没有我们掺一脚,她会继续做什么呢?” “我们的人早上来电,查到她那边正在接触国外人口买卖的势力。” “人口买卖?哈哈哈哈哈,真有她的,这是想把那个小美人给卖了啊,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她陈与菲。你让那边盯紧点,等她行动的时候,消息要不经意的放给陈与安。” “是” “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笑过后的陈与冰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有些落寞,外面艳阳高照的天让她回想起了改变命运的那天,爷爷正襟危坐在书房,自己站在对面,地上摔碎的茶杯,外面看热闹的众人,还有那让自己跌入谷底的话在耳边疯狂叫嚣着‘放肆,你居然为了达到目的机关算尽、不折手段,你就没有想过你肮脏龌龊的手段有一天会毁了整个陈家,你怎么想的,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想把全家拖下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总是瞧不起他陈与安,我告诉你,这个家里,只有陈与安认亲,也只有他才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他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别人,怎么就把你养成这样了?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从此以后这个家里没有你这个人,马上滚,滚。’ ‘陈与安,我到要看看,你这么个有血有肉善良的人面对现在的一切,你会怎么做,如何取舍。’ “对了,那个妞呢?” “还在国外。” “处理了” “是” 医院天台 陈与菲挂了电话后就望着远方若有若无的山想事想的出神,张主一从后面抱住她吓了她一跳,娇媚的说道“哎呦,主一,你吓到人家了。” 张主一顺势在白嫩的脖子上轻啄了下“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我在担心我妈,” “伯母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忧思过度,血压有些高,剩下的都正常的。” “唉,忧思过度,这陈与安真是过分,找什么样的女朋友不好,非要找个做皮肉生意的,想想都觉得晦气,” “什么皮肉生意?你是说,廉爱?” “不是她还能有谁,陈与安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女朋友。” 陈与菲感知到张主一身子一僵“不可能,那廉爱我也接触过,那孩子那么清纯,在那种家庭长大却能出淤泥而不染,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陈与菲的眼神冷了几分但还是温柔的回到“我刚知道的时候也不信,那孩子我从小就认识,她长的漂亮,我也是打心眼里疼她,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太善于伪装了,要不是她前男友爆出来这事,我们全家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唉,我妈这不气的都住院了吗,” “她,” 第49章 开始(一) “怎么?你不信我?” “没有,怎么可能不信呢,我只是觉得有点震惊。” “我刚知道的时候跟你一个反应,唉,不说了,说多了头疼,”说完抽出被束缚的手在头上揉着,看不见的脸上写满了不烦躁,张主一听见这话,在陈与菲头顶小鸡啄米般亲了好久,亲的陈与菲咯咯咯直笑。用手不断轻拍着张主一的胳膊。 “好了好了,别亲了,别亲了,都这个年纪了,亲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男朋友,又不是别家的。再说你不才18岁吗,我倒是不年轻了,找了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可不得好好疼爱一翻吗。” “肉麻,好讨厌~~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去病房你不在。上次也是在这里找到你的。想着这次应该你也在。” 陈与菲转过身子,双手环住男人脖子媚眼如丝挑逗着“这么了解我,怎么,想我了?” 张主一笑着亲了下“你说呢。” 陈与菲依偎在男人宽厚的臂膀里,柔情似水道“主一,我累了,真的好累,等我妈好了以后我们出去旅行吧。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依你,” 张主一怀抱着正牌女友,现在正享受浓情时刻,本不应该想些什么,可廉爱的脸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又撩拨心跳。烦躁不堪的他抚摸了下陈与菲的发丝。“不说了,我还得去工作呢,你也早点回去,上面风大。” “嗯~~~在抱会儿。” “好,不如再亲一口吧。” “讨厌。” 又是一顿缠绵,当张主一的背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消失后,陈与菲眼睛里满是星星的光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毒蛇般的狠厉,泛白的手指过度攒紧到没有血色,过度咬合咬肌突起,思索了一番拿着电话拨通出去“安助理,你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好,抓紧时间,做的干净点,我要她立马消失。还有查一下陈与冰什么时候回国的,回国以后一直在哪。嗯” 下了天台的张主一表情凝重直奔男厕所,进去的时候还向后看了看,好像生怕什么人跟在后边。小心翼翼的敲开每一个隔间,在确认没人的情况下,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给廉爱打的电话就没停过,即使那边一次次播报着已关机,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一直在打,本就不多的电量,终于在不足百分之20的时候点醒了他,关机的时候再怎打也不会有人接听。小时候的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全身,无力又绝望,他怕,他怕,这次真的伤害到廉爱,她再做出什么想不开的行动,他想要做点什么,他知道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诬陷,他没有证据,但他就是知道,他又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这个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生要遭人非议。为什么她就不能一生顺遂平安的活着。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火急火燎奔向病房的陈与安,本想上前询问实情,但看到后面还有陈与画的时候打消了,驻足了会儿,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他还是看清了现实,自己永远不是救世主。廉爱永远不可能与自己有任何交集。想了这些也看开了,生活还得继续,嘲讽的笑了自己一下,转身离开了。 陈与安开门的手犹豫了下,陈与画看出了他的窘境绕前,率先走了进去,陈与安跟在后面一进屋就看见车喜丽躺在那里打着点滴,陈立本满眼猩红一动不动温情的注视着她,太过专注甚至连有人进来都没有什么反应,陈与安看见这个场景,刚才来的路上计划好的言辞,在这一刻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张不开嘴,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陈与画用手怼了怼他,他才哑着嗓子说道“妈,爸我” “滚”刚开口陈立本就不带任何感情声音不大的一个字,像一柄利刃直击陈与安命门,轻声啜泣起来。 车喜丽那边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侧过头注视着陈与安,这是自己用尽全力生下来的骨肉至亲,眼泪瞬间从眼眶奔涌而出。陈与安细细的观察着,只是才过去了两天的时间里,车喜丽的鬓间发丝竟生出几缕白发,眼角的皱纹像被刀割了那般深,面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嘴唇上的泡却红的刺眼,那骄傲的美妇人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为了子女琐事伤心欲绝的普通母亲。“对不起,妈对不起。”终于那隐忍的啜泣变成嚎啕大哭起来,胖胖的脸蛋因为过度的抽搐肉一颤一颤的。 陈立本一个激灵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摔在地上怒声吼道“对不起?用不着你跟我们说对不起,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的儿子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妈妈气成这样,也不会忤逆不孝,说什么都跟我们作对,你是一点都不明白,我们为你着想的每一件事,你只会跟我们处处作对,活的毫无建树,活的毫无担当,你把自己想的太好了,太优秀了,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样子。你快滚吧,滚的越远越好,我停掉你所有的卡,你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看看没有我们你能活几天。滚” 车喜丽虚弱的拽了下陈立本,满眼的泪水让陈立本马上心软了下了来,焦急的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你,咳,你不要这样,他是我生的,不要撵他走。” “都到现在了,你还处处护着他,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子,” “你别说他了,我咳咳咳 ”陈立本赶忙帮她抚着胸口顺着气“好好好,不说不说,”,转头对着陈与安厉声道“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们暂时不想见到你,还有,你要是眼里还有我们,还认我们就马上跟那个女人彻底了断,要不你就”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车喜丽继续说道“总之你先离开。还有你陈与画,给我看紧了他,出去吧,你妈需要休息。” 第50章 开始(二) 说完话的陈立本再也不看其他人,满眼都是车喜丽,他轻轻的抚着爱人发丝,想着曾经的过往,心疼美娇人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车喜丽注视着孩子们的离去,心脏被揪的喘不上气,她从未见过陈与安这么落寞,也只是两天未见那孩子怎么就瘦了一大圈,这么固执的阻挡真的是对的吗?也许她是真的错了,看回陈立本,那满眼的爱意让她感叹没嫁错人,虽然声音沙哑但还是苏入骨髓“老公~~” “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是怎么了?”车喜丽拉了下男人的手,男人一把握住,轻吻了下。 “我在想,也许事情可能真的不是这样的,那孩子我知道,他们家的事我也听儿子说了不少,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看要不行的话,还是让他们在一起吧。不让他们结婚,就以后养在外边,但是要跟儿子说明白。你觉得呢?” “嗯,现在不是养不养的问题,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昨天你突然昏倒,我乱了方寸,再加上气那个臭小子,什么都没有细究。但昨天晚上我看你没有事了,好好的想了想,这件事来的太快,又来的太猛,明摆着是冲咱们陈家来的。你想啊,这与安跟那孩子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与安这边励志减肥还跟你表达了会结婚的欲望,怎么一切就这么寸,怕是有人要搞咱家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拿与安下手了,与安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以后的家业多半也是由他继承。直接奔着与安来,就是想伤了咱们家根基,外面的人都知道与安迷恋那个孩子迷恋的邪乎,从她那入手,与安一定会因为这个跟咱们大闹一场,家宅不宁他们在在公司上下功夫。” “可是老公,你那年明明说不让儿子接触咱家产业的,外面的人也是知道的。” “傻丫头,我那是为了保护他。” “保护?” “是啊,这些年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要不这么说,他能这么多年一直平安无事吗。他是个男孩子又年轻气盛,很容易被人下套使绊,会有危险,但要是外界都知道我不待见他,不让他接触家族事宜,自然别人也不会在在他身上多下心思。”隔墙有耳,在他们看不见的门外两道身影悄然离开。 “那其他的孩子呢?她们不是也会有危险吗?” “其他的孩子就不会有这些顾虑了,她们是女孩子,接触多的也无非是些会勾心斗角的女孩子,大不了就是接触几个男人被骗一下,再加上咱们在旁边干预出不了大事。但与安是男孩子,交往的女孩子无非是为了嫁进来,用点小手段,最大的人群还是一帮男生,万一这里面有心怀不轨的,那可不是被骗一下这么简单了,万一在染上什么恶习,他的人生就毁了。” “老公,没想到你为了孩子想了这么多,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陈立本在她头上轻吻了一下,“我会找人调查的,你先睡会吧,我陪着你。” “老公,你也休息一下吧,都这么长时间没合眼了,你可不能垮啊,” “好,我就睡在你身边。”床边的距离也不会阻碍相爱的人,两人悬空握紧的手证实了这一点。 天台上陈与菲和陈与冰抽着烟,刚吐出来的烟雾随着风散了。 “哼,好笑,真是想不到啊,爸竟然为了陈与安的安全牺牲了咱们。合着这么多年我成了陈与安的人肉盾牌了呗,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咱们的安危吗?” “呵,这陈家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从老头那延续了。” “是啊,要知道是这样,当年我就不应该听爷爷的话继承这烂摊子,就应该像你一样远走高飞,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不至于每天活的这么痛苦。” 陈与冰那没接茬,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抽着烟,陈与菲瞄了她一眼继续道“咱们两个过的正好是彼此想要的人生啊。当年你那么想要公司。” 陈与冰闻言直接打断她“哎,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当年只是年少轻狂不知道自己几斤几,形式作风完全凭借一股子少年意气,所以不能当真。这么多年我想要的全靠自己赚到了,我很满足,再说现在的陈家我可看不上。”随手扔掉烟头用脚尖轻轻捻灭。 陈与菲把她的轻蔑尽收眼底,心里莫名的很爽,有一种不用再担心的感觉“你也别这么说,爸昨天不是把公司大小事宜都先交给你处理了么,你先干着,我看啊,咱们家一时半会不能消停,等风波过了,你在做决定。公司上,我之前的助理办事能力强,所有合约他都经过手,先让他继续辅佐你尽快了解公司,剩下的再说。” “对了,大姐,你怎么从公司抽手了?” 被陈与冰这么一盯,陈与菲想起打的陈与安满头鲜血的事,心里一虚表情差点没守住,盯着地面一手抱胸一手揉头“哎,我这也是这么多年太累了,身心俱疲,再加上我谈恋爱了,想认认真真为自己活一次,才离开公司的。你也知道,我从小真正想要的是跳舞,可不是什么振兴家业。” “为自己活挺好的,人生就那么多天,一晃就过去了,不能留下遗憾才好。” “不置可否” 两人虽说没什么表情,但心里的小九九各自打了起来。 “与安,现在你想怎么办?”陈与画在电梯里问着沉默的陈与安,从病房出来他就一言不发盯着地面,“与安?” “嗯,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第一次看见妈那样,我没办法张口,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陈与画打气般在陈与安肩头拍了拍“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你也累了,先回家冲个澡,再吃口热乎饭,好好睡一觉,对策呢慢慢想,廉爱那边你放心,一会我找人照顾她。” “谢谢” 第51章 发展 廉爱在别墅没怎么睡,醒了就坐在阳台上发呆,饿了也没吃什么东西。远郊的生活没人打扰,听听林间的鸟叫,偶尔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响声,让她从未有过的平静,她多想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风雨说来就来,本来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黑色压了下来,风也不再那么柔和,狂风席卷着大地,那汹涌的气势像是要把树木连根拔起,瘦弱的廉爱被从座椅上掀倒,好几次刚刚站起就被风吹到了围栏边缘,摇摇欲坠。转身欲走向屋里,却又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狂风大作的林间,回身来到阳台边线,展开双臂闭上眼睛等待着,可那天赐的幸运还没等降临,一场大雨却突然而至,从头到脚给她给浇透了,遍体生寒意。叹息了一下,还是进屋把风雨关在了外面。 陈与安回到家简单的冲了个澡,边擦头发边找出手机拨通了廉爱的电话,那边的语音让他心一下揪了起来,转而拨通陈与画的电话“喂四姐,我昨天把廉爱手机关机以后放在我车上了,麻烦你看看车被拉到哪里了,把手机拿上,在找个你最信任的人去照顾她,”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办事靠谱,我现在也快到我朋友那了,你先休息一下,等我朋友去了以后会让廉爱给你打电话的。” “好,谢谢” “......与安一家人不用总是说谢的。” “即使是一家人也不是什么事都应当应分的,你这么帮我,我却只能跟你说谢。” “好,先挂了吧,我马上到了。” “好” 挂了电话的陈与画擦了擦眼角,车直接改道向着廉爱的方向驶进,陈与安那边心里从未有过的慌张,那种感觉就像是今天不接到她电话就会马上失去她。他怎么能安然入睡,虽身心俱疲却毫无困意。看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陈与安开始焦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电话铃终于响起,慌张的接起时那边男性的声音又让他心情跌入谷底。“陈先生,我是廉爱的父亲廉雄。” “有事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我这次打电话是有事要说。” “说。” “哼,请你不要再跟我家廉爱来往了,也不要在与我们廉家有任何的瓜葛,还有让你身边的廉爱马上给我回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有闲情雅致在外面待着吗,真是白生养一回。要是不回来,我就报失踪,你们看着办吧。” “理由?” “理由?就凭你毫无礼貌可言,再加上明明是你自己主动投资,却以诈骗的名义把我儿子送进监狱,两面三刀的事是让你玩明白了。我们廉家虽说是小门小户不假,但也有我们自己的骨气,不至于被你们这些大户给轻贱了。你一个晚辈,还与我女儿正在交往,你看看我给你打电话你说话的态度,我可不是你公司的员工,能让你随意践踏,就你这样的人,有钱又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把女儿交给你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廉驰的事这里面有误会,给我点时间,等我这边处理好了,就” “处理?处理什么?处理几个月后再把廉驰送进监狱吗,怎么是觉得判诈骗还不够,你们陈家是想让他死吗,行,你们陈家家大业大,有钱、人脉广,我们是跟你们抗衡不了,我看这样,不如直接把我们全家都杀了吧,也省的你们今天一个招明天一个招了。” “你用不着跟我在这胡搅蛮缠,我都说了这里面有误会,再说我没有必要做这些,以后我和廉爱结婚了他就是我的小舅子,我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钱把自己的小舅子送进监狱呢。我知道今天我家有人去找你们说了点什么,希望你们不要当回事,毕竟我的生活别人没有左右的权利,我现在还有要事处理,你们可以先不跟我联络,但廉爱必须留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结婚?你能做到吗?你既然又不能保证,就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二姐来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要是我们在跟你接触,廉驰虽然现在放出来了,但销案要等到几个月以后呢,这么威胁我们当真是看不起我家啊,这天地下都是你们陈家的地盘吗,把一个没有罪的人说关就关,我们可害怕了。” “我知道了,这些不用你管了,我会处理好,先挂了。” 挂了电话陈与安气的直骂,要不是现在一切还没稳,不能跟他们交恶,自己绝对会在电话里骂他个狗血淋头。 廉雄挂了电话的脸色也有够喝一壶的,林琳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一下,廉驰倒是先开口了“爸怎么样了?” “看样子应该还是有转机,陈与安说明了要跟廉爱结婚。” “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你没看到他那个二姐那个样子,城府极深,临到走了还给我们摆了一道,他们陈家人说的话不能全信,要是他陈与安真能做主,你也就不会进去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到嘴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啊。” “他应该会给你先销案,廉爱就一直让她在他那吧,反正他会把她藏好。现在我们手上有录音了,剩下的事先慢慢观望。还有.......一直给廉爱打电话直到她接通,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她,让她从陈与安那边多吹枕边风。” “好,我知道了。”林琳答应着又怕万一真有点什么继续问着廉驰“儿子,你跟妈妈说,你到底有没有让廉爱帮你卖钱还账。” “妈,我都说几次了,没有,我就即使卖我女朋友也不可能卖她啊,她要是嫁给陈与安身价是那些蝇头小利能比的吗。你就不要瞎猜了。” 廉雄看了一眼他“今天我把话放这,再有赌博的事出现,我剁了你。”说完廉雄头也不回的走了,本来唯唯诺诺的林琳在他出去的那一刻来了精神“这个死廉爱现在是越来越难控制了,她这是仗着有他陈与安变得有恃无恐起来,现在我们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好气哦。” “哼,想摆脱咱们想到美,我走了” “儿啊,可不能再赌博了,” “哎呀啰嗦,我就出去见几个朋友。” “早点回来” 说完他也走了。家里只剩下林琳看着廉爱的房间发呆,她恨也许吧。 第52章 发展(二) 陈与安挂了跟廉雄的电话着急忙慌的给陈与画打了过去“喂四姐,这么长时间,怎么样了,你那个朋友靠不靠谱啊,怎么还没信啊?” “与安你先别着急,我现在正往那边去呢,现在这边雨下的太大,我不敢开太快,但应该也快到了,你放心吧。” “啊你自己去的?” “是啊,我怎么想都觉得,让谁来照顾,都没有我照顾的好,再说她跟我在一起你也能安心不少。” “四姐,我,我,真的谢谢你能这么帮我。” “哎呀谢啥,我除了偶尔画画,其他时间就是个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而且我觉得你那林间小房应该环境不错,正好我最近灵感枯竭,去那边也算是去找灵感了。” “嗯,那倒是,我就是看中了那的环境才买下来的。但你要是去了怎么跟爸妈交代啊?” “没事,我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我说对我非常重要的国外策划人家里有人去世了,我必须要出席,然后再去处理一下之前开画展的相关事宜,恐怕要多待上一段时间,他们就同意了。所以我能照顾廉爱好长时间,你那边不着急,心思放平稳些好好想想对策。哎对了,我估计我到了以后可能是晚上了,我担心廉爱睡着了,吵醒她来开门不太好,你那门口有没有什么备用钥匙啊?” “那是密码锁,密码1314,” “呦,行够土的了,行了,你也不用担心了,我到了以后再跟你联系。” “好,开车注意安全。” “嗯,挂了。哎,等一下,我走了以后换成管家监视你了,我看你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等妈出院,你多在她面前表现表现,她疼你,爸疼她,从她那入手能好点。” “好,我知道了。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陈与安长出一口气,这回可真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一开始的时候陈与画说要找朋友帮忙,他心里也没底怕的很,怕那人不靠谱,又怕万一是个男的,那人会趁虚而入,现在要说是陈与画亲自去的,那他一切的顾虑就都没有了。因为在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人,除了廉爱就是陈与画了。 这一安心肚子竟然开始抗议的叫嚣着,饥饿的他来到餐厅让厨师做了一大桌子菜,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吃了个精光,还着一大块面包把所有盘子擦了个干净,甚至又一口气干了一瓶红酒,这狼吞虎咽的吃法让厨师一边自责是不是自己做的少了,一边又开心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做饭能力又提高了不止一个台阶。属实是他想太多了,陈与安只是单纯的饿。酒足饭饱后陈与安更是没关房门美美的睡着,那呼噜声响彻整个楼层。这个样子的他在管家原封不动传达下,也着实让远程监控的夫妻俩一时半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是心死后的破罐子破摔吗?还是看开了觉得女人多的是。 陈与画终于在滂沱的暴雨里开到了小房,停好车给陈与安发了一个‘勿念’的短信,伞也没打就冲进了雨里,浇湿了一大半的身子,头发更是紧紧的贴着头皮好狼狈的样子,屋子里很安静像是没有人生火过的样子,陈与画想这么晚了那人应该睡去了,脱掉灌水的鞋袜不自觉的端着肩膀,开始蹑手蹑脚的往楼上走去,刚走一半猛的一拍脑袋“我干嘛?我又不是贼,为什么这么走路啊,”自言自语后还摇头无语的笑笑,挺直身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甚至没穿鞋的脚竟还走出了咣咣的声音,来到楼上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那个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她盯着看了好久,也想不明白没开灯的情况下到底能不能看见点什么? 陈与画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上前看一看,事实上脑子里的想法刚出现的时候,脚步就已经跟上了,想完人已经来到了床边,看清了那人的脸,确定是廉爱本人以后本应该就离开,可看到那还没盖好的被子时,又直接上手盖了一下,后来她还暗自庆幸了下幸亏手欠,因为刚触碰到廉爱身子的那一刻她就慌了手脚,廉爱白皙的肌肤此时的温度上升到仿佛能烤熟一个鸡蛋。 陈与画晃了晃她嘴里不停的叫着廉爱名字,见廉爱没有反应,又看看外面依旧没有停的意思的大雨,疯了似的在屋里找了起来,好在药就在廉爱房间的床头柜里,又好在陈与安什么药品都备的很全。 陈与画给廉爱额头贴了退热贴,又下楼拿了水和小勺,把退烧药碾碎放在勺上浸湿了点水,抱起廉爱喂了进去,在擦净廉爱嘴边的水渍后,拿起高度酒精不断搓拭着廉爱每一寸的肌肤。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陈与画身上被雨浇湿的衣服干了又被汗水浸湿了不少,终于那人退烧了,松了口气的陈与画再也坚持不住,累的坐在地上趴着床边睡去了。 廉爱醒来时身子沉的像被巨大的山强行压着,嘴里还有苦味混着血的味道,勉强动了一下全身骨节疼的酥软,一转头看见床边趴着个人,旁边零散的放着酒精药品,那人看不到脸,但盘起的头发显示着性别,廉爱没有多少的惊讶,只是刚想收回的手不小心触碰到那人时,冰冷的指尖有些发烫,她用力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摸了下头,上面的退绕贴也让她明白了几分,艰难的下床,抱住女人一次又一次用力把她向床上抬,放平女人后喘着粗气开始了她为自己做的事。时间是一个循环,外面的雨依旧没停,天黑的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两人照顾彼此的时候,都没有理会那刻的时间,只有一个念想,荒郊野岭烧必须要退,廉爱刚退烧的身体有些笨拙,但陈与画还是在她的照顾下退烧了,廉爱又起身来到隔壁的衣帽间,从底层柜子里拿出一床更厚的被子,回到房间给那人盖好,做完这一切她才喝了口水躺回那人身边,又为两人紧了紧被子,睡去了。 第53章 发展(三) 明媚的太阳终于在下了两天的大暴雨后重新登上了天空,开始烘干着大地,房子边的那条小河水位长了不少,不再清澈泛着浑浊的光芒,落在花上的水珠被阳光照耀的别提有多好看了。阳光更是透过没有拉窗帘的玻璃门照在了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不知是那太阳脸红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阳光的影子竟在被子上晕染出了粉红色的印子。一只鸟侧着头驻足在阳台上观察着屋子里的情景很久,又一展翅飞回到树梢上和其它的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风也应声轻轻吹动着,像是应和着这段鸟间传送的八卦。 外面的热闹终于把床上的人吵醒了一个,陈与画微微睁开双眼,好像有雾朦胧了下,只觉得眼跟前好像有什么,又用力的睁开闭上几下后才看清,是沉睡中的廉爱,心中一动,虽然之前见过,但一次远距离,一次在病床上只看见一个侧脸。这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果然生的好,柳叶弯眉,樱桃小口,长长的眼睫毛随着呼吸,偶尔轻微颤抖几下,过度白色的肌肤虽然有些病态但脸颊还带着些许的红晕,那娇弱的美让人忍不住疼她宠她,当然她也这么做了,竟鬼使神差般的在廉爱的额头上吻了下去,可能是轻柔的动作里还带些许的颤抖,很快那边轻咛了下,吓的陈与画马上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但那还紧搂着廉爱的手却没有及时收回,还在那僵硬的维持着。 廉爱轻轻睁开眼睛的时候额头上还带着陈与画的味道和体温。其实最早醒来的人是她,她早在天刚亮的时候就醒了,看到陈与画紧搂着自己,她虽几次挣脱但陈与画却越搂越紧,甚至两个人的距离也变得没那么正常,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头顶上还能感受到陈与画的呼吸,所以她也就不敢再继续挣扎了,开始仰着头观察起陈与画,陈与画也生的很好,但总是在什么地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英气存在,就这样廉爱注视着陈与画的脸看了许久,直到陈与画醒来,她装睡,本来没什么直到那个吻轻轻落下,从未有过的异样升上了她的心。 陈与画等了好久见那人没什么动作,自己的胳膊过度紧绷的有点麻了,她才假装打了个哈欠、假装伸了个懒腰,假装睁开眼睛,假装她才刚刚醒来。感受到了来自廉爱方向的目光后,陈与画又假装惊讶的转头看向她,开口说了人生中第一句话“哎呦,醒了,我是陈与安的四姐,我昨天被他派来照顾你,看你发烧了,就帮你退个烧,”又不自然的故作爽朗的笑了笑,笑完在心里直骂,这也太尴尬了。 “你好” “啊,是你好,那个我记得我好像是趴着睡得,是吧。” “你也发烧了,我把你抱上来的。” “我挺重的辛苦你了,”一顿尬聊结束,陈与画被子里看不见的脚趾紧紧的抓着空气,面上却无表情若无其事的盯着天花板,廉爱也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再说点什么。 直到自己的肚子打起了鼓才又开口道“咳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见廉爱轻点了点头,想被大赦的罪人飞速的起身往床下一蹦逃到楼下去了。 陈与画跟廉爱不同,从小生活优越的她被养的很好,身体素质在同龄人里能排到前面,昨天被雨淋一下本来没什么大事,但一直没休息又开了八个多小时的车,再加上一直照顾廉爱这才发烧的,而且就烧了一会很快就退了,所以跟没事人似的。 来到楼下厨房的陈与画看着锅碗瓢盆却犯难了,从小锦衣玉食的她从没下过厨房不说,就是自己吩咐独立以后也没有做过一顿饭,每一餐都是陈与莉提前叫人备好给她送去的,陈与莉走了以后也是现在的助理每次订餐的,所以她不止不会做饭,连厨房里有的东西是什么她都不清楚。听见廉爱脱鞋声音的陈与画,假装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的洗着手,又假装不经意的回头看到廉爱询问道“怎么?” “我来吧” “不用,你去休息吧,我先把手洗干净,毕竟做饭手可不能脏是吧哈啊哈哈哈。”说完一遍遍揉搓着手指的每一个缝隙。廉爱叹了口气被陈与画听见了,但也假装没听见没什么动作继续洗着,洗的是真干净,廉爱这时走到陈与画身边也开始洗手“你真不用,回去躺着吧。” “你应该不会吧,我来就行,你去躺会,一会就好了。” 被戳穿的陈与画脸红到脖子,声音也变的小的不行“那,大概做一些就行,我在旁边站着,你有什么需要我来的,吱声。” “好。” 廉爱没做什么就是简单的病后餐--粥,她从冰箱里拿出存着的小菜开封了几个,摆盘放在托盘里等着锅里的粥做好。她做的时候,陈与画眼睛几乎眨都不眨的看着她,廉爱干活的样子一瞬间让她有错觉,那种家的归属感。她从小就没见过车喜丽进过厨房,家里也是有一大堆人帮忙,家从来都不像是家样,就感觉是那种高档的酒店,只有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才让她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家,但今天廉爱就让她家的感觉强烈,她甚至有了一种她外出辛苦工作一天,回到家能看到一个人站在灶台前做着美食,然后甜美的微笑着说道‘欢迎回家。’ 她想那一刻人生是值得的。 廉爱做饭的时候感觉也不太自然,她能感受到身后那种炙热的目光一直紧随着她,本来没什么但想到了那个存有体温的吻的时候,她就没那么淡定了,她不明白此时的自己到底怎么了,现在她只希望粥能快点做好。这样她就不用这么啥站着了。 “你为什么在锅前面站着?” “我在等粥做好。” “粥放在里面还要一直站着等它好吗?做饭真是个辛苦的活,你要不去坐会,你只要告诉我它大概什么时候能好,我来站在它前面。” “没事不用,我不累。” “不如下次你教我怎么做,以后我来吧。” “一时半会你学不会,真的我来就好。” 好家伙又是一阵的尬严尬语。 第54章 发展(四) 吃饭的时候陈与画拘谨的像个小孩第一次来到别人家,不敢动只是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粥。廉爱倒是还好,就是脑子里总会闪现那温柔的触觉,莫名其妙搞的脸一直红红的。一顿饭吃的只有碗筷相互碰撞的声音缓解着尴尬。 饭后陈与画说什么也要抢着洗碗,廉爱拗不过她只能站在她身后就那么一直看着,结局以陈与画一会摔一个碗结束了,清扫工作还是廉爱做的,陈与画无比自责又不能继续帮倒忙,所以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良久 “咳廉爱,我之前来的时候就打算好带你离开这里,你看看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廉爱整理碎片的动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咳,那个你是因为不好意思啊,还是天生就是内向啊,我发现你话不是很多,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个好人。”说完一脸懊恼‘好人’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 “没有,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啊,这样啊,没事等咱们相处久了就有话题了。” “你叫什么?” “啊?我没说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叫陈与画,人如其名是个画画的。”她顿了顿继续道“廉爱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可能喜欢这里的环境,觉得很安静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打扰,但向是那天你发烧如果没有药的话不感想象,所以我们先去找个有医疗环境的地方检查下身体,其他的再说。你有没有想去的城市或者国家也行,我建议我们马上走。” “....................嗯,听你的,想去的地方?.................哪里都行。” 是啊,哪里都比这个只能带给她痛苦的地方好太多“好走吧” “现在?” “是啊,现在,你不是清扫完了嘛,我们也不用拿任何东西,需要的东西路上随时买,你的手机还有包都在我车上。至于去哪,上车以后再决定。” 说完不等廉爱回应什么,上前扶廉爱起身。陈与画青春期发育的很好,身高长到了178,比廉爱高出半个头,此时的她温柔的注视着廉爱的眼睛,感叹着这双眼睛生的真好看,只可惜没了该有的灵气,想了想默默抓起她的手,指肚轻轻地在细滑的手背上摩擦了着。触觉爱不释手。 廉爱被她的举动弄的有些不自然,脸又被她炙热的目光给灼烧到通红,心脏蹦蹦的要跳出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陈与画被眼前人的变化迷惑了,心中生出几分异样,她用力吞咽了几下口水,深呼一口气转而与廉爱十指紧握走出了房门。 屋外刺眼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有了光圈,美好的不成样子,空气里咸咸湿湿的味道带着点欲望。陈与画绅士般帮廉爱打开车门,又贴心的把门关好,自己坐进去以后直接拨通了一则电话“哪呢?” “你行不行啊这么早打电话,我还能在哪,家呗。”电话那头略带沙哑慵懒的男人不满的回应。 “别废话,我现在要去邻市,你找人帮我买辆车挂你的名上,再上个牌,我。” “不是怎么又买车啊?你不是前天刚从我助理那买了一辆吗?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人事吧?” “没事,就是这台车我不想开了,想换一辆。” “你买的时候也说不想开贵车,还” “不是你怎么那么磨叽啊?我不是给了你一张银行卡了吗,你拿那个买。” “哎呀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啊,我这不是感觉你有事瞒我吗,咱们两个从小玩到大,我非常不喜欢现在这种不知情的状况。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把你的银行卡给我了,之前又拿了一张我没用的银行卡,电话卡也用的是我助理的身份证办的,还让我找人把你的车停在一个偏僻有可能会有犯罪行为发生的地方,你的这一切行为太过于诡异,让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做什么危险的事,你,你,你你你可千万别犯罪啊。我” 陈与画瞟了一眼廉爱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我犯个毛线的罪啊,不会说话就别说,等我这边都处理完了自然会跟你说。我现在很忙,时间很紧,咱们先聊正事,买车的事你记着点。” “唉行~我等着你给我解释,你买的机票是什么时候的,我合理安排一下时间。” “我开车去。” “开车?开车那你走不了,那条道之前被暴雨刮断了几个树把路堵死了,好像是今天才开始封路维护。那是去外省的唯一的路。” “这么巧的吗?看样子天都在帮我啊,行了没事,我现在在远郊,能走,” “你在远郊?你怎么过去的?” “我前天就过来了。” “你发个定位给我,我看一下,...............好,我看看等一下.................嗯这边这边,你可真走运,现在你的位置用卫星地图看,前后的路都封上了,这么吧,你可以右转有条小道有点偏应该不太好走,但直着开能上国道,你先出省,然后再坐飞机回邻市。我到时候把车买好找人去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想找个地方旅行,” “旅行还要换车?” “你管的着吗,我是为了安心玩没什么人打扰。我出省以后去哪个城市在联系你。” “我真是不懂你了,画家变行为艺术家?真可以。你不用买车了,我在那附近有个房,有辆吉普是我表哥的名,他一直在国外车符合你的要求,你可以放心开走。门口花盆里有房门钥匙,开门进去以后在左手边有个小柜子那里面有车钥匙。我现在把定位发给你。” “行看到了,欠你个人情。” “不至于,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一有个什么事要马上给我打电话,即使我不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但我可以第一时间找到离你最近的人去帮你。”带着关心又略带点不清楚的感情。 “放心。”陈与画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回答完就直接挂了电话,留电话那边的人一脸懵。但不知道为什么廉爱明明没问,她还是跟她解释了一下“他是我上大学的好朋友,家里除了陈与莉没人知道他,陈与莉也只是知道他这个人,不知道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安全的很。” 第55章 发展(五) 陈与画换好了车一路向着外省的方向飞速狂奔,廉爱不知道为什么她开的这么快,虽然没问,但是感觉她这么做有她自己的道理,自己就是没来由的相信她。 “我们先去最近的地方找家医院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去逛个街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全了,等医院结果出来以后要是需要治疗就找家小诊所,没什么大事的话咱们就直接离开。那个,你想不想去小山村?” “好”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有一个好字吗?你就不怕我给你买到那?” “你不会,” 廉爱对于她的信任让她颧骨升天真的很高兴“就这么信任我,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乡下吗?” “为什么?” “呃,你很有意思,我从小因为家里的人都很宠着陈与安,所以想法比较极端,就是觉得我们其他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活着就行,很生气想做点什么,离家出走我又不屑这么做,所以在高中毕业那段时间跟家里说了一声,背包里装了一点的行李就出门旅行了一阵。忘了怎么走的了,反正是来到了一个村子,很安静,就是那会村民看到陌生人会比较好奇。我在那帮了他们不少的忙大家相处的都非常愉快,我又出钱在那盖了个房子,这些年偶尔疲惫的时候也会去住上一阵,那连....................陈与莉都不知道,所以很安全。吃饭不用担心我每次去都会雇附近的一个阿姨帮忙做饭,但其他的你可能,会觉得,有些不方便。” “我喜欢乡下,以前我外婆家就在乡下,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说完看向窗外,而陈与画看向了她。 陈与画那边到地以后和廉爱一切平安的在体检, 陈家人、廉家人却翻了天了。 陈与冰坐在酒店套房的书桌前轻轻晃动了下红酒杯“怎么样了。” “廉驰那边已经通过酒吧的人把消息给他透过去了,陈与菲那边的人自己查到的远郊,与境外贩卖人口势力也已经联系好了,但暂时都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 “是,陈与菲那边人还没有从境外过来,看样子也没有要去远郊的样子。廉驰那倒是要去,但前两天远郊的暴雨把路上的树刮到了几棵把前后路都堵死了,包括我们的人也没办法靠近那边,现在两方都在观望当中。” “观望~哼,对了陈与画去国外了?” “并没有查到她的出镜记录,但她的车停放在一个偏远公园的停车场,那里的摄像头已经损坏多年,公园附近都是一些老旧小区,那些小区人员居住情况复杂,人蛇混杂,我们的人还在查。” “看样子她也是有秘密的人,也是,毕竟是个艺术家嘛。陈与安怎么样?” “陈与安那边手机被管家没收后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每天吃的好喝的好。没事还会待在夫人身边陪着,只是不说一句话。” “吃的好喝的好,没有担心廉爱吗?看样子他还是没脑子,以为把廉爱放在远郊就没有人查到,就是安全的吗?哼” “那我们现在用不用两边拱拱火。” “不用,现在除了观察什么都不要做。” “是” 廉家 “这个镖子,我看她能躲多长时间。”廉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狠命的乱抓了把头发。 林琳见状赶忙给他倒了杯水,放在面前,“哎呀儿子不要心急,现在知道她在哪一切不是都好办了吗,再说路封了她也出不来,等什么时候能走了,妈跟你一起去。” “来回浪费了十几个小时,真是服了,你去干嘛?现在的事有点复杂。我一直怀疑是她跟陈与安说了什么咱家的事,要不陈与安不可能突然对咱们这个态度。” “不能,我每次都跟廉爱千叮咛万嘱咐的,再说廉爱被打怕了,怎么可能把这些话随意跟陈与安说,你放心吧。” “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情,不能?那他怎么给我送进去了?为什么又让别人给我保出来的?甚至把廉爱藏到离这里几个小时的地方不告诉咱们?为什么廉爱手机一直关机?我看就是他们要联手整咱家了。” 廉驰这几个为什么直接问懵了林琳,她仔细的思考着,吊起的眼梢渐渐透露着凶狠的光“这个贱人,见到她我非要打死她。” “不行,即使现在再生气也不能让她身上有任何伤口,如果真的是她跟陈与安说了,那这些伤口就能作为证据,他想整死咱们轻而易举。” “那怎么办,儿啊,要是不行咱们就别在他陈家一家身上吊死了,廉爱生的好看,完全可以嫁给别的有钱人,咱们搬去外地,要是没有年轻人要她,上岁数更好了等他死了钱都是咱们的。” “你说什么呢?有钱能有他陈家有钱?你可别妇人之仁,我可听酒吧里的人说了,那陈家迟早就是陈与安的,他那几个姐都是为他做嫁衣的,前几天陈与安的爸妈一起住院了,怕是应该有什么病了,等他们一去世,陈与安继承了陈家,廉爱嫁给他,那以后整个陈家都是咱们的。” “没听说陈家那两个住院了。” “有钱人为了保证公司股价,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藏着掖着,不可能让外人知道。” “可是,可是他那个姐我看着害怕,我” “好了好了,哪有那么多的可是啊,别说别的了,等见到廉爱以后,我会想办法把她捏在手里的,放心。” 说完的廉驰入神的想着事情,渐渐五官扭曲到了一起,让一直盯着他看的林琳心里猛的一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最爱的儿子,竟然能那么像那个让自己看一眼就全身发抖的男人。她明白廉驰既然说要捏廉爱在手里了,那廉爱一定会经历一次很可怕的经历。想到这里她竟开始惧怕上,身子也轻轻的颤抖着,廉驰没有感受到林琳的变化,他心中的阴谋逐渐成型。 第56章 发展(六) 陈家 陈与安和陈与菲走个对面,陈与安都没给她个眼神直接把她当空气,本来能直直的走过去,可到了身边时,陈与菲一把抓住陈与安的胳膊急切恳求的说道“与安,与安你别生我气了,当时我是气急了才动了手,可我真的没想到你能不躲一下,家和万事兴,你别” “家和万事兴?你说的可真好听啊。听你这意思这个家的成败都在我吗。对了廉爱的事是你做的吧?打伤了我不说,现在直接捅我命门上来了,你可真行,你下一步要怎么做?要是没有想法的话,这么的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不是想找我的茬吗?总是使坏容易老,你不如就直接杀了我。那样什么都解决了,你有多少的恨等我死了都会消散的。还有你恨的人是我,你犯不上从无辜的人身上找麻烦。” “与安,你在胡说什么?我啊 啊啊啊” 陈与安不想继续听她废话,用力甩开了她的手,陈与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一个不稳倒在地上,倒下去的那一刻碰倒了身边的花瓶,女人的尖叫、一声清脆、伴随着一声沉闷,在偌大空旷的走廊里巨响带着回声,通知了不远处的所有人来到这里。 跌坐的女人被碎瓷片划伤了手,血渐渐在瓷砖上蔓延开,陈与安居高冷眼的看着地上跌坐的人冷哼道“行啊,怎么?你是电视剧看多了,现在都会演戏了,演技不错,这么的吧我花点钱捧捧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国际大奖,是吧影后。” 陈与菲被羞辱也一言不发,咬着嘴唇泪水吧嗒吧嗒止不住的流,扬着头那委屈的样子差点让陈与安本就不硬的心再次软下来,但又转念一想到她这段时间的作为“哼,快收起你不值钱的眼泪吧,你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要在装无辜了,现在你的脸只会让我恶心,你但凡要像是个人一样,我也不会如此对你了。你要还是觉得委屈就马上从这个家滚出去。” “陈与安”一声暴躁的怒吼惊得两人身子同时一抖,随声望去,那走廊的尽头发怒的陈立本站在那里,虽然看不清五官,但也能感受到陈立本现在的望着他们的眼神,一定是带着刀光剑影的狠厉。刚才的话陈立本没听见多少,后面陈与安让陈与菲滚出去的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上了年纪的人大步流星走近两人身边,被地上哭泣的人身边蔓延的血色刺痛了眼,一把个掌扇到陈与安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深红色的手掌印。陈与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震的耳鸣,缓了很久才能听清。 “来人把家庭医生找来给她包扎,你这个废物跟我来书房。” 陈与菲跪起身子“爸,不是与安的错,我刚才是不小心摔倒的。” “你当我聋吗?先处理伤口,别的不该你管。”说完气冲冲的走了,陈与安也不辩解耷拉着脑袋在后面跟着。在他们看不见的身后,陈与菲嘴角的得意一闪而过。 书房里的茶杯被狠狠的砸了一盏,陈与安低着头看着蹦到面前的碎瓷片,陈立本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来气了“我以为你这几天在家里安静,是真的在静思己过。啊合着原来你是在那演戏呢?你可真是好演技啊,要不是我今天本来的行程取消了,我还发现不了你这副嘴脸呢。放肆无理,你一个男人对一个弱女子下死手不说,那个人还是为这个家做了太多牺牲的你的亲姐姐,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这么对她。如果不是她我们家能达到今天的成就吗?而你呢?你吃陈家的,喝陈家的,花陈家的,却从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一丝一毫的贡献,你有什么资格让任何这个家里的人滚吗?我看你这个畜生就不应该原谅你,就应该让你滚出这个家,这个家才能真正的和平。还有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生你养你的妈妈气到住院,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孝顺的人,一个人既然做不到孝顺就根本不能称之前为‘人’,你滚吧,滚的越远越好。滚。” 陈与安倔强的扬起脑袋,眼里的泪花就是在眼眶里打转不肯落下,委屈的小声说着“因为我没有出息,你从来就看不上我,从来就不听我解释任何事,你永远都是在想当然的说着自己认为对的话。” “你给我闭嘴,你还委屈上了,既然知道自己没出息为什么不努力的活着,为什么不做一些能让我看得起的事,哼,你就是这个德行,你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在你看来,其他人对你真实的评价成了想当然了?什么不是想当然,来你告诉告诉我。我听听” “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只要她们说我做的事,你一口就认定是我的错,从来不问我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我怎么敢主动告诉你们真相。还有从小除了你以外的人都疼我,就是因为我是个男的,虽然咱家有钱,但所有东西我先吃,所有东西我先选,其他几个姐姐有的时候那个没落的眼神,我看着难道不心疼自责吗?你说我废物你难道忘记我小时候有多聪明学习有多好了吗?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有良知,我知道,我考好了以后,其他姐姐的成绩就不被人看见,没有人庆祝她们的成功,我知道只有我废物一点你们才能多在她们身上放心思,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的样子我很开心,如果我跟他们一样优秀,这个家还有她们生存的空间了吗?这就是个令人恶心的重男轻女的家。” “你....你”陈立本气的指着陈与安手不停的颤抖,“你就是在为你自己的废物行为找理由,找借口,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个家恶心?既然这个家恶心着你了,你可就抓紧滚吧,这样大家都好过了。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滚吧。”说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扶着胸口喘着粗气。 第57章 发展(七) “我真不明白我错在哪里了,我辛辛苦苦为了维护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根本不知道,你以为的好孩子们才是放肆无理,随意殴打兄妹,除了她陈与画,剩下的那三个她们的真实想法你又知道多少,她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又干了什么龌龊事,你又知道多少,我怎么了我。陈与菲就为了一点子的事,直接拿瓶子砸我,血流了那么多,我为了家庭和谐什么都没说,帮她遮掩,陈与冰就像是谁欠她是的,回家这么长时间都住在外面,陈与莉我照顾她的事情那么久,就是因为我是她弟弟我要保护她,可她呢?她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我身上。这些事你都不知道?不对,我看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所谓的和谐,假装看不见。爸,现在我把这些只是撕给你看,你有什么感想,还是认为这个家是真的团结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陈与安撕心裂肺的喊叫让陈立本心脏突突的更重了,嗓子眼总是有一股子带腥味的沫子要往外涌,说话都的力气都没了几分“既然你觉得委屈就给老子滚,滚”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滚?我就即使这么想跟廉爱在一起,却没有选择直接跟她离开,而是回来跟你们解释,请你们成全。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们,我尊重你们,我知道你们生养我一次不容易,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爱而伤了你们的心,我不能,爸我求你了,求你听听我的解释吧行吗?”陈与安哭了,哭的很伤心,说话都带着哭腔听不清个个数,眼睛红肿到快封成一条缝,两条鼻涕钻出鼻子他也没有擦一下,就那么挂着,偶尔会碰到嘴唇,双手合掌祈求着。 陈立本不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听见他说的那几个孩子的事也让他很自责,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些,但是为了这个家只能牺牲作为男人的陈与安,他固执的认为冷处理才是真的能解决好事情的方式。但他内心深处总是对陈与安有着股亏欠。想到这些他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为了一个女人,说了这么多,你可真是有出息。来说吧,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个什么。” “爸,廉爱,她就不是那样的人,我太了解她了,她活的很惨很累,他们家的人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因为动手已经进过几次医院了,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她可能会被他们活活打死,我就不明白,一家人怎么能就这么狠心把一个瘦弱的女生打成这样,以前的她还能从脸上看出点情绪,现在的她话都不多说一句,整个人没有灵魂的就像行尸走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出去做这些,这些是污蔑,我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找人调查调查。爸,我心疼她,我看见她被打伤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的心脏疼,爸,我没法呼吸了,我疼啊~~~”说完陈与安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慢慢跪下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立本眼角也有些红润了,虽然现在看不见陈与安,但屋子里他的哭声,抽泣的声音,还是像一把锥子一下一下凿着他这个老父亲的心“你”刚开口陈立本停住了,组织好的语言半天说不出口,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声音竟然沙哑的不成样子。半晌,“我听你妈说过这个孩子的事,我也知道她不一定能干出这些,但是与安啊,这个女生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跟她结婚,我们家丢不起那个人,” 陈与安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眼睛突然一花,上前一步,用力抓紧桌角,缓了一会道“爸,你不是说知道她不能做这些,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在一起?” 陈立本深叹了一口气“因为,有些事一但存在就是解释不清的,即使不是真相,即使你说她没有、我说她没有、我们全家都说她没有。但在外边社会上,超过三个人在外面传,那她就是有。三人成虎,那些所谓的真相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少数却服从多数。如果外面都这么传她了,你还执意要跟她在一起,最终会毁了你,也会毁了整个陈家。” “毁了我?毁了陈家,爸,你到底在说什么?” “孩子”陈立本来到陈与安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温声说道“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充满了阴谋,咱家是怎么起家的你知道,但你知道这么多年有多少人看不上陈家、又有多少人在背后给陈家使绊子吗?你不知道,有很多,我当初就是看到你本性单纯善良,再加上又是个男孩,怕别人害你才不想让你接手公司的。如果以后你跟她真结婚了,那以后她就是别人可以利用的工具,能宰了我们的利刃。她这别人给造假的身份就是左右公司股价最好的武器。陈家一路上走来不容易,你想因为你的爱情而毁了陈家三代人辛苦打下的家业吗?” 陈与安听完愣住了,这些他都没想过,一次都没有,他只是想当然的觉得只要把误会解开,自己就能和她在一起,他以为爱情可以打败一切,可没想过现实会有这么多严重的问题。 陈立本知道这话点醒他了,善良孩子的好处就是能听进去话,他继续道“好孩子,爸知道你爱她,爸懂你的感情,但是没办法,不让你们结婚是为了她好,为了她不让这些不真实的流言蜚语侮辱。也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陈家好,有的时候想问题不能想的太简单。” “爸,我爱她,我,”陈与安抱住陈立本嚎啕大哭起来,那哭里最多的是他现在变得无措,想的很简单的问题现在变得很棘手,陈立本就这么搂着他心也疼的不行,孩子长大以后还没有哭成这样过,有些于心不忍,他也放弃了之前坚持的某些事他说“好孩子,别哭,爸想了一下,我知道你是真的很爱她,我们就先把她送出国,等这件事被别人淡忘了,你也结婚了,你可以一直把她养在国外,这是唯一我们能同意的事了。” 陈与安挣脱了陈立本的拥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颤抖着“我这么爱她怎么可能把她包养在外面,我成什么人了?对跟我结婚的人也不公平啊?” “你要是想跟她继续在一起,只有这个办法而且这是我唯一能妥协的事。你想想吧。” 说完走出书房就留着陈与安自己愣在原地。 第58章 怎么可能 陈家书房里的这次‘父子谈心’每一字每一句都被有心人传到了该知道的人那里,当然这些人自然也是包括陈与画的。陈家工作人员众多,早就有了自己的阵营,各为其主不管什么事都要汇报是基本操作。估计陈立本要是知道,在他的家里人心能这么‘齐’的话可能要被气中风吧。 陈与画挂了电话暗自骂了句,看着前面推车购生活物资的廉爱,心生不忍,快步走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侧头轻声说道“咱们什么都多买点,毕竟那里比较偏僻买这么少不能维持多久,到时候还要上县城不给太麻烦。还有啊一会,咱们两个再去买一些衣服,” “还要买?刚才已经买的够多的了,后备箱都没什么地方了。” “不多,那才多少啊,车里不是还有地方呢吗。我刚想到,咱们没有厚衣服,多买几件然后看看能不能买到羽绒服那些。” “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 “我知道,咱们要去的地方是北方,那的气温估计你入了秋就受不了了,多买点厚衣服比较好,到时候在买太麻烦了,再说那么匆忙也不一定能有你喜欢的,索性有需要的东西现在一次性买完。省了不少时间,那个你没有住过火炕吧,火一烧上热乎的不像个样子。我第一次住的时候吓了一跳,很有意思,你别看我不会做饭,但烧火我在行,我最喜欢就是坐在炉子前看火苗跳动了。我还为此画了副画,有时间给你看。” 廉爱仰头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眸里好似有闪闪的火光跳动,被闪了一下“好”。两人就这么以这种亲密的姿势维持着逛着街,廉爱总是脸红红的,陈与画意气风发。偶尔会有路过的人不自觉的多瞧两人几眼。还有一些好信的年轻小女孩在看到两人以后笑着低语说着什么。物购的很顺利,该买的不该买的陈与画都买了些,甚至请了工作人员帮忙,才把五辆大型购物车推到停车场,两个人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东西全部装上车。后备箱、后车座能装的地方都被塞的满满当当没有一点空隙。 陈与画贴心的帮廉爱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说着“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回医院取单子,还是我把车停在那个小胡同里,你自己去取回来,过马路时注意安全,那个借我车的朋友家里有医生,可以把病历给他看,有需要的药我们从药店买。” “好” 车子刚进胡同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角落一闪而过。车上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陈与画停好车抚了下她柔软的头发,“去吧过马路小心点。”看着廉爱离开的背影拨通了一则电话“嗯,帮我查点东西。陈与菲、陈与冰、陈与莉,她们三个人最近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还有收集一下陈与冰这么多年在国外办过的不正当的事,嗯,我有用,钱不会少给你,但一定要隐秘。” 挂了电话又拨通一则“不管陈与安那边有任何的事,即使是跟其他人拌嘴的话都要一字不落的给我语音过来。嗯,还有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不要打电话。”陈与画看着窗外有些愣神,她知道她从调查那三个人的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不管能不能查到她不想不愿意知道的事情,一切也都注定了。她也很肯定陈与安最后一定会遵从陈立本把廉爱养在外边的决定,也许只要一天的时间他就能想明白。 那廉爱怎么办?那白净的脸庞稍稍带点红色就这么突兀的闯入陈与画的思线,让她深陷了。 廉爱走回来刚进胡同以后就被几个人拦下了,其中一个人拿着一柄短刀一脸贱笑的看着廉爱,戏谑的说道“哟美人,你要不要陪哥哥们玩会啊?” “可以了你把她都吓坏了,连表情都没了。” “哈哈哈哈没了表情也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回哥几个可发了。” “发了可不敢说,但赌债是能还上了。”几人仰天大笑的样子可真让人恶心。 话毕,一人一步上前用力抓住廉爱的胳膊,连拖带拽把她拉到陈与画的车前,想事入迷的陈与画被咣的一声砸车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廉爱面无表情被人强行搂在怀里的样子,那娇弱的身子被用力搂抱挤压的变形,涉事男子一脸贱样,身边的人贪婪的嚣张的注视着她。怒火中烧陈与画下车冷眼注视着他们。 “呦,快看这个长得也好看,胆子倒是比这个大啊哈哈哈哈。” “不止呢,我怀里的这个妞从见到咱们的那一刻什么也没说过,更没反抗过,老实的就像提线木偶任人宰割,我都不舍得卖了。” “确实这两个妞都挺让人惊喜的。这个性子烈的我先预定了。” 陈与画平淡的口气像是这不是一场抢劫,只不过一场儿戏“你们想要什么?” “要什么?先要了你们,然后开着这台豪车取光你们银行卡里的钱,最后............在卖了你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就叫物尽其用。”几名男子疯狂的叫嚣的笑着,率先庆祝着这马上就能成真幻想中的成功。 陈与画的过分淡定,终于让一个可能长了脑子的男人看在了眼里,他想了想说道“你们不用想着反抗,也不用期待着能有什么人经过这里救你们一命,我劝你们了了这些念想。这里虽然离医院不远但也不近,偏僻的很,也没有任何的摄像头。我们呢,从早几个小时前就发现你们了,你们很有意思,一个柔弱的去医院检查身体,一个坐车里能等几个小时,然后你们又去大商场逛街购物,买了这么多的物资,又回到这里,明显是不想让别人通过摄像头找到你们,既然你们做的这么隐秘那我估计更没有人能救你们了。我看,你们是恋人吧,这是要去私奔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疯了,两个女人怎么可能。” 第59章 没准还真可能 ‘恋人’两字让陈与画愣住了,有点什么突然直冲天灵盖,一种粉红快速蔓延着。 廉爱那边本来像个木偶那般没有表情的脸,此刻被红色迷住了,眼睛里甚至因为害羞多了些好看的水雾。 本来还在嘲笑同伴的男人们此刻看着两人脸上的变化惊呼着“不是,你们真是,我的妈呀” “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中一个“看样子是没接触过该有的快乐啊,没事,哥哥不嫌弃,来,哥让你们做一回真正的女人”说完刚要上前触碰廉爱。 陈与画厉声呵到“住手,我现在知道你们的目的了,你们先把她放开,她身子弱,我们不会跑,来我主动点。” “不要”终于从此时廉爱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那恐慌害怕的样子,让陈与画心疼不已。 “呦,这么大反应了,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挺爱她的,好吧,来,我看看怎么个主动法?”说完一把将廉爱推到陈与画面前,陈与画抱住廉爱轻轻安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在她耳边轻语“乖,不怕,上车等我。”打开车门让廉爱坐了上去,轻拭掉廉爱眼角滑落的泪水,在脸上吻了一下。关上门的那一抹笑让廉爱看痴了些,全然忘记了此刻的状况。 那个长脑子的男人死盯着陈与画,见状警惕的问道“怎么?你想让她跑?” “哼跑的应该是你们”还没等其他人反驳,陈与画一个箭步上前,直接踹倒距离最近的一个。她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几人还没什么反应,陈与画又抓过身侧的一个一个过肩摔放倒再地,拳头上前补了几下。接连两人倒下剩下的三个也突然反应过来“打她”一拥而上。 最后 除了躺在地上惨叫没了别的,陈与画拨通一则电话“定位发你了,我这出了点事,打了几个骚扰的流氓,你快派些人来善后,我先撤了。嗯好”挂了电话,拿起身边的废弃拖布把将几人打昏,又用他们自备的绳子将几人绑了起来。从远处垃圾箱里掏出几个大型垃圾袋撕破倒在几人身上,做完这一切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 打开车门把廉爱护送上副驾驶,上车、开车、离开、一气呵成。 直到过了收费站,才找了个公用卫生间进去好好洗了洗手,往身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喷了酒精,又把廉爱身上也喷了一圈,最后用酒精湿巾把车内仔仔细细擦了遍,带着廉爱在围栏那坐了一会,才开车继续赶路。 “饿不饿?” “不饿,你,有没有受伤?” 陈与画笑了出来“刚才在收费站那里你一句话不说不是都检查了一圈了吗?怎么还问。”见廉爱把头低了下去又继续道“没事,我一点事没有,小时候我比较反叛,家里人说,‘你是艺术家手是艺术家的最重要的,堪比生命,不能受一丁点的伤,’听完这话我就不服,我手对艺术家有什么我不管,我只知道它长在我身上,我有权决定它是用来画画还是打架,所以我瞒着他们报了个柔道班,一学很多年,这几年搬出来了,也相对自由了,所以又学了一些泰拳,确实也受过一些伤,但对画画影响不大。今天这几个东西根本就不是对手,打的没什么意思,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一点伤都没有。” “嗯,” “我瞒着他们的事多了,你看我开车这么好,但家里人一直以为我开车不怎么样呢。其实我私下偶尔会去朋友那开赛车。人啊,都是有秘密的。今天吓坏了吧?” “还好................................................嗯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就是,就是后来的时候........................有点怕。” “怕我真有什么事?” “.....................嗯”这声嗯差点被引擎声盖过,还是被陈与画听见了,嘴角再也合不拢都快列到耳后了。她还故作镇定的清了下嗓子“没事,有我在,我看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敢碰你分毫。” 有一种暖流在廉爱全身蔓延开。 陈与安那边愣着神一动不动站在书房一天一夜,期间车喜丽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擦着眼泪,几次欲上前都被陈立本给拉住了,最后被陈立本直接抱走。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除了不断观望就是在密谋自己要做的事。 酒店 “陈先生正在查、陈与安站了一天一夜已经昏倒送医。陈与菲的人已经把境外人员接到本市,就住在这家酒店内。” “嗯?安排在这了?她这是想万一有点什么事全赖到我头上吗?她果然还是她啊。监视着。” “是,” “廉家怎么样?” “廉驰带着几个混混朋友一起去的郊区,把窗子砸破进去的,在里面呆了十六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没见到廉爱,倒是一趟趟搬了不少东西,等他们走后我们的人进去发现屋里被砸的一片狼藉,但并没有发现廉爱。” “没有人?” “是,应该是被陈与安给转移到什么地方了,正在查。” “陈与画呢?” “陈与画没有离开本市还在那个小区内,通过今天早上她手机的通话,已经锁定了她的位置,只不过她所在的房子屋主是吸毒人员,恐怕” “嗯,她那边可以弃了。看着吧,这陈与安醒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会把廉爱养在外面的。这个没用的东西。” “他这么快妥协我们接下来” “什么也不做,看陈与菲的了,要不他们怎么互相咬呢。” 廉家 “怎么会不在?” “我哪知道啊,但衣服什么的都在估计没走太远,要不是我们那帮朋友着急走,我们没准能等到她回来,” “那咱们现在去吧,” “去什么啊去,等过一阵在说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哎呀妈,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烦死了,我睡觉了。” 第60章 承诺 “什么?人不见了?” “是,我们的人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有被盗过的痕迹,人,人应该是被绑架了。” “应该?连查都不查你就敢断然,莫非你给我办事全凭猜的吗?” “对不起,我们的人会尽快查到她的下落。” “那边的人怎么样了?” “今早刚到,已经安排在陈与冰一个酒店了,离开的路线也已经安排好了。” “嗯,尽快找到廉爱” “是” “陈与冰在公司怎么样啊?” “并不是很上心的样子,每天处理的也都是她自己公司的事情。” “那也要多注意她,没准是演的呢,毕竟这个公司是她从小就想得到的,” “是” 助理等了一会见她没什么下文了,鞠了一躬转身刚要逃离,陈与菲又叫住了他“还有,陈与安那边............等廉爱在境外稳定了就马上想办法通知他......等他去了以后.............................就不用回来了.....................明白吗?” 助理瞳孔惊吓的放大,抬头正对上一脸狠厉盯着自己的陈与菲,声音颤抖着回了一个‘是’。 陈与菲倒没什么手一挥让他离开了。 压抑着的心终于在关上防盗门的那一刻如释重负,腿瞬间软的差点支撑不住身体,跌靠在墙边,在屋里不敢喘的气这会大口大口急促起来,以前他就是真的从心眼里害怕这个女人,没想到她比自己想想中还要狠毒,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想完看着暗棕色的门都觉得上面不断滴着血,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怕被血味腌入味,逃也似的快步走向电梯,电梯门刚开他直直的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你这么慌张,是与菲出什么事了吗?” 助理抬头看见来人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些“哦,张先生,陈小姐很好。” “那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我,我,我可能是,我那个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生病了,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张先生不用担心。” “好。”张主一看着匆匆进了电梯慌慌张张且眼神不敢直视自己的人,想着了想,按了密码进去了。 陈与菲听见声音从屋里跑了出来攀住张主一的脖子魅惑的看着他“亲爱的你来了。”张主一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在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刚才碰见你助理了。” “啊~他啊,公司里还有点之前的事没交接完,他来跟我对一下。怎么了吗?” “没有,我以为你又要回公司上班了。” 陈与菲手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圈,微微侧着头笑着“怎么?你不喜欢我上班啊?” “是啊,陈太太已经出院了,你不上班的话我们就能安心的出去玩了,而且......我已经请完假了,只要再上完这一个星期的班,就能走了。” “啊,真的,那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你有多长时间的假。” “你猜” “昂~~我不猜,你告诉我吧” 张主一在自己侧脸上点了点,陈与菲捧着脸小鸡啄米般快速亲着他全脸,惹的两人大笑不止“好了好了,算上其他假期加上年假,我又多请了几天,有一个月。” “这么长时间。” “是啊” “那我可的好好想想要去哪里,亲爱的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有你的地方哪里都行。” “讨厌” 再甜蜜的画面也无法掩饰心狠手辣的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恶臭。 陈与画进了离村近的邻省以后,她又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未开发完的烂尾楼那,和等待的人换了一辆装了物资的皮卡,把车里的东西换装后,又开了将近19个小时的车,才进了村,睡觉就在休息区那在车上对付了一下。两人进村以后小小的引起了一番热议,廉爱惊讶于每个人见到陈与画的时候都是笑脸相迎满意的善意。 “这的人都很好,很善良,里里外外我也跟他们相处十多年了。不用担心,我们的房子在最里面,跟村民的房子差点有点远,很安静。村子里差不多晚上七点多就没什么声音了。你可以好好休息,就是这个路不太好走,我们到了,那个就是。” 车子停好,陈与画率先下车从门旁边的砖孔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廉爱跟着下了车,携手穿过一条房廊来到院子,院子不小,周围的墙高差不多比陈与画高出一头,院子里杂草被拔的很干净,还有棵不知名的树上面结着果子,像是有人常来打理的样子。 陈与画看着她“这个院子大吧,我偶尔种一些东西,那边那个小木门是卫生间,在这里叫旱厕,你可能不太适应,我之前也是,但后来就好了。走,咱们进屋看看,正对着门的这个火炉就是烧炕的主要工具,火炉后边的那个小屋来看看,这里的柜子有的是储物柜,这个是衣橱,就一个,我每次来都是一个背包就没打那么多。再来这边,这一进门右手边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呐这个就是火炕,砖砌的,你别看现在冷但烧上火以后特别的热乎,上面铺的是地戈,家家户户都铺,可能是为了好清理这个我没问过。就是这个窗户当时我决定的不好,这个窗户有点大了,我当时想的是能视野宽阔点,看看院子里挺好的,但忘记这里的冬天很冷的事了,那年冬天我来住的时候,总觉的风从头上吹来吹去,后来还是请刘嫂帮忙封了些塑料布,才好,今年咱们早点封上。你累了吧,我把椅子擦一下,你坐着先休息,我去把东西都抱进来。一会请刘嫂来帮忙做点饭,你在车上只吃面包这些了,饿坏了吧。” “不饿,我吃了不少的东西了,我帮你忙,” “不用,不用,你休息就行,换车的时候那个人不是说了吗,你身子虽然没有太大的事但需要养,药他们都给备了不少,我一会先拿下来,你太瘦了,我要给你养的白胖白胖的,等,等过一阵,带你出国。” 廉爱望着她坚定的脸, 一样的承诺却不一样的感觉。 第61章 半糖 还没等继续说什么,门外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哎呀与画你回来了,呦,这个是谁啊,长的咋这么带劲呢,来让我看看。” 陈与画见来人满脸笑意对着廉爱介绍到“这位是刘嫂。” “刘嫂好” “好好好,这姑娘长得好看的,叫什么啊” “廉爱” “名也好听,你们先休息,让刘嫂来干活,你也是,咋不提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呢,我咋的也得先给你把屋拾到出来啊,这事整的,” “我忘了,我这也是突然决定的,那辛苦刘嫂了。” “辛苦啥,先歇着吧。” 刘嫂说完手脚麻利的开始干上了活,廉爱极其有眼力价的在旁帮着打下手,陈与画一点一点从车上搬东西时被刘嫂瞥见了。“哎哎等会儿,等会儿,你这不行,自己能整完吗,我去喊几个人来,”说完快步走出院门,掐着腰站在胡同口大喊着“来几个人儿”,喊完不动看着那边,廉爱觉得好奇跟着也看着那边,不一会几个男人从那边跑过来,廉爱惊讶的看着刘嫂,刘嫂满眼笑意的拍拍她肩膀。 来的男人看了眼廉爱笑着问“啥事啊?” “快你们几个帮与画把东西搬屋去。”男人们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上手一件件般着。陈与画俏皮的跟廉爱挤了一下眼睛加入了队伍。没用多长时间众人就将东西全部搬完,刘嫂那边和廉爱也把屋子收拾干净。陈与画热情的要拿几件东西分给大家被几人直接拒绝,刘嫂在得知两人都没什么饿意以后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陈与画廉爱站在门口看着离开的人们说说笑笑的背影“他们可真好。” 陈与画低头看了看她一手搂过,在她头顶亲了一下“是啊,所以说这个世界不能以偏概全,好人还是多数。” 廉爱思量着,仰起头注视着陈与画的眼睛,懵懂着“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的?” “什么?”她突然反应过来,“颜色?你觉得呢?” “黑、白” “不对,” “嗯?” “黑与白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色,真正颜色是。灰。” “灰?” “是啊,黑白交合的边界,灰。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全色的黑也没有那么多纯色的白,有的只是大多数的灰。也有代表纯白的真正的好人,代表纯黑的真正的坏人,只是这两种人存在的比较少,剩下的大多数人,包括你我,都是交合的灰,没那么好但也算不上坏。你也累了,走,进屋上炕,要抱抱吗?” “嗯?什么?”廉爱还在思考着陈与画说的意思,没反应过来她最后一句话就被陈与画公主抱一下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向屋里,一切来的太快让人反应不过来,廉爱脸红到耳朵,陈与画倒是一副到手的贱贱模样,抱美人的手紧了些。来到炕边直接把廉爱放了上去, 廉爱被突如其来的热量突袭一下叫了出来“呀,真烫。” “热乎吧。刚才刘嫂烧的,现在的温度正好上来了,你要是不饿的话那要不要先洗漱一下,我去把院门关上,”回来的陈与画看着正拿湿巾擦脸的廉爱笑了出来,现在的她才有了点人的热乎样,廉爱被她笑着盯着有些不自然“我,那个,有点累了,不想洗脸,擦擦好了。” “人啊,埋汰点好,”看着廉爱微微歪头不懂的样子继续道“埋汰是方言,脏的意思,我觉得,咱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身上带着血迹羊水然后会被清洗干净,等离开的时候不管身上有什么还是会被清洗一次,为的是干净的来,干净的走,但人生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脏的。脏才是努力活过生活过的本质啊,好了,你躺平试试,”她定了定“是不是觉得腰那很舒服,” “嗯”陈与画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睡会吧,我们开太长时间了,你先躺下,我在烧点火,我看你刚才在发抖上身也很凉,多烧点暖和的。”说完就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上去,不知道是过安心的作用还是太累了什么的,廉爱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陈与画等一切收拾好也躺倒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眉头紧锁的睡颜,轻轻地拥她入怀,不一会也睡着了,廉爱埋进陈与画胸膛的眉头展平了,这一觉一下就睡到了凌晨,陈与画轻轻起身,又烧了一次火才躺回继续睡着。直到外面一声声公鸡的叫声才把两人叫起。 “睡的好吗?”陈与画将刚要起身的廉爱一把拽回重新躺回自己怀中。 “还,还,还好” “还好就在躺一会,反正又没有事情要做。” “我,我,我要去,卫生间,” 陈与画笑了一下,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好吧”放开了她,伸了一下懒腰,继续躺着了,廉爱红着脸几乎是逃着离开的,在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陈与画已经烧好火了,“你饿不饿,一会刘嫂会来给做饭,你先稍稍等一等,除了在车上吃了东西,昨天到了以后什么都没吃,实在要是饿的话,我去给你拿一些面包垫垫底。” “我不饿,我会做饭,以后不用再麻烦刘嫂了,” “知道你会,但这火炉做饭你应该不行,” “我记得有电磁炉的。” “有吗?啊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买了,还买了几个锅,行,那你要是身体可以的话就做吧,我去告诉一下刘嫂,我给你的现金放在哪了?” “在我的那个背包里。” “嗯好”陈与画从背包里拿出一沓钱送去了刘嫂家,两个人几番撕扯,刘嫂还是在陈与画的热情下收了。回来的时候,廉爱的饭也做了个大概,煮的加料的清水面,一些可以直接吃的成品小菜。陈与画吃着面总觉得现在是一种举家过日子的感觉。 “吃完饭别忘了吃药,” “我已经好了。” “那也不行,小病不治等拖到大病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正确的应该是小病大治。” 第62章 会怎样 “我小时候外婆说,我们的身子是可以自愈的,不用吃药,也会自己好的。” 陈与画给她夹了菜“外婆是老一辈的人了,她们的那个年代医学不发达,家家户户日子都过的很紧,生病了也不舍得花钱看病,他们认为把钱攒下来应该用在大事上面,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上来,吃的都挺杂的,还是要尽量在不舒服的时候去医院看看,才能正确的保护好自己的生命。所以一会把药吃了。” “嗯好。” “吃完饭你想干什么?” “嗯?没什么想做的。” “那就先休息,等过几天咱们把这几天的疲劳都处理好的,在带你四处去看看,你就是在城里那个破地方呆的太久了,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很治愈的,” “好” “冷不冷” “有点” “一会我把衣服给你拿出来。” “先洗一下吧。新衣服要先洗一下了在穿的。这些不用你管了我来处理。” “好,对了,出国的事,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那种想永久定居的地方,” 廉爱有些局促手指在筷子上一下下摩擦着“我,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陈与画一笑“你当然可以,你要是不问的话,我担心你如此逆来顺受的性格以后再被人拐卖喽,你都不会反抗,本来还打算等过一阵教导你一些安全问题呢。现在既然你问了,我就很认真的告诉你一件事,陈与安那个废物,”她顿了顿“不适合你,你们分手吧,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一直跟着我,待在我身边,我来照顾你。” 陈与画看着低头的她继续道“没关系,我知道一下接受有点不现实,我不着急,你先慢慢试着接受,咳,那个我的意思是接受我来照顾你的这件事。我之所以想去国外,是因为,我的事业想以后在国外发展,但我又要照顾你,所以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国外。你不用担心其他人的问题,所有人我都可以处理好他们。我以前不理解我大姐做什么事都用钱解决,有一天我问她,你可不可以不那么俗,她回答我,能用钱解决的事从来都不是问题,没有必要为了能解决的小事耽误自己看更广阔的世界。现在想想,她的话真对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嗯我们现在要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不用理会。请你相信我,我有能力。” 廉爱抬头对上她真挚的眼神,那里面传来的信息让她一瞬间失了神,不知怎地她懂她话里的其他意思,她甚至没有犹豫就那么那瞬间她就接受了一个没有开口的事,她注视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也。陈与画本来还有点担心,说的话也紧张的乱七八糟的,但她惊讶她竟然能懂她其他的意思,也竟然真的能给了一个回应,事情发展的如此快速一下子让她的肩上重了几分,她握了一下她的手“吃饭” 饭后,廉爱刷碗,陈与画打了声招呼来到外面的半山腰蹲下上打了个电话。 “嗯查的怎么样?” “情况现在有点复杂,在你联系我的那天我得知在前一天你的父亲找过我的师傅,让他查关于你弟弟女朋友廉爱的事情,我从他那得到的信息事情很有可能和你的大姐陈与菲有关,我顺着思路查到了陈与安郊外的房子,发现陈与安在房子附近的树上安装了不少的太阳能针孔摄像头,通过摄像头发现在你们走后一共有三伙人到过那,廉驰、陈与菲的人,还有一伙一直躲在暗处的人,正在查他们的身份。” “嗯想到了,我交给你的事,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个信?” “还要一段时间。” “嗯靠你了,要尽快。” “好知道了。” 又拨通一则 还没等开口那边就出声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暂时安全。”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你要带着她逃到那么远的农村去啊?” “你怎么知道的?你定位我?” “呃~~~我太想知道你的事了,我担心你。” 陈与画深叹息一下,还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讲了出来,当然离经叛道的事还是有所保留了一下,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 听完来龙去脉的人沉默了一会“这么复杂,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先带她出国。” “出国?” “嗯,你踏马的一定要我一句话说两遍吗?”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震惊吗。出国去哪啊?再说你领她出去不是一下就被人发现是你在照顾她了吗?” “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啊,你帮我给她弄一张假身份,然后把她偷渡出国,你跟着她一起走照顾她,别人我不放心。” “你这都想好了?她不过就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是,虽然身世可怜了些,但你也不至于这么照顾她吧,怎么的,难道你是想以她做要挟等以后让陈与安多分你点财产?” 这上扬的音调让陈与画直接翻了个白眼,“你踏马的电视看多了吗?哪有那么复杂的事,我看的上那些狗屁财产吗?是不是朋友给句话,你要不帮,我可以找其他人。” “又生气了,又生气了,我能不帮吗,但是时间上有点困难,快不了,你们先藏着吧,我尽快处理好。对了去哪个国家?” “去..........欧洲国家吧,陈与冰不一定在那边有势力,至于具体那个国家,你来定吧,但要尽快,我爸也在查,总有查到我们几个身上的时候,我不能带她在这里呆太长时间,我靠你了,拜托了。” “好,放心吧,你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我很,别的不说了,我会处理好,你等我电话吧,放心。” 陈与画挂了电话站起身子,看着不远处的房子思考了很久,虽然知道前面的路怕是不好走的,但不知怎么的自己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心里如此不安,如此彷徨,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到底能不能走向一个美好的结局呢。 第63章 我可以 沉睡中的陈与安终于在病房醒了,心力憔悴,车喜丽眼睛红肿的坐在旁边脸上的皱纹又生出了不少,白发在黑丛中尤为显眼。 “与安,怎么样了,你吓死妈妈了。”说完掩面哭泣起来, 陈与安几次张口回应,嗓子都出不来声音,用力了些,嗓子眼像是被人拿刀划着口,又疼又一股子血腥味蔓延开。看到他这样车喜丽连忙说“没事,没事,与安,你先不要讲话,医生说你只是上火,嗓子有点发炎,暂时发不出什么声音,等过两天的就好了,你不要害怕,妈妈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陈与安看着憔悴的她眼泪连串的从眼角流下,肉少了不少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堵住的鼻子吭哧吭哧的发着声音,车喜丽捧着他的大胖脸哄到“好宝贝不哭,不哭,你刚醒,这么哭身子受不了,嘘嘘嘘嘘,妈妈的好宝贝。” 这么一哄他哭的更甚了,站在窗边的陈立本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本来还打算等他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再好好骂他一顿,让他自己想想到底是有多丢人,才能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点小事生病住院,但看到此时的他,又心软了。陈立本走到病床前在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孩子脑袋上摸了摸“好了不要哭了,爸爸也在你身边陪着你。” 陈与安看着两人,手费力的抬起,比了一个六,车喜丽两人对视一眼,明白过来马上把手机递到孩子手上,陈与安用尽了全力打打停停,终于在拼出一些字以后把手机还给车喜丽,她接过一看念出了声“我会把她养在外边,不要担心。”一块大石头从两人背上掉落,车喜丽开心的在他的脸上亲了几下“好孩子,好孩子,” “好孩子。”陈立本拍了拍他,他真的怕这小子会一条路走到黑,但看到他这个样子,还行,在陈与安的心里还是家人最重要。 三口人在医院享受着久违的亲情的瞬间,窗帘滑道上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闪耀着。 陈与冰放下耳机轻蔑道“你看我怎么说的,这个陈与安呐,永远都是这个贱样子,什么事都是因他而起的,结果所有的好人好事都让他做了,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吃他这一套啊?” “他们终究有一天会明白什么人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 “哼,那一天到来的那一刻,就是我抛弃他们的最终时刻。”陈与冰靠在椅子上仰着头,一脚为点转着椅子。 助理认同的点了点头,手机信息提示了一下,他查看时陈与冰轻咬着嘴唇看着他,只听他道“我们的人查到,廉爱几日前曾出现在周边城市的医院里,做了一套全身检查,但她最后去了哪里还在查。” “嗯~陈与安安排的这个人是个有脑子的,做事心很细,很有安全意识,我都有点欣赏了。”她顿了顿“陈与菲那边也知道了吗?” “是,陈与菲那边也查到了。但,最近很奇怪,我在金助理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和监听器,发现他最近一直在私下调查陈与菲。” 闻言她眉头一挑“嗯?反水了吗?谁指使他的,” “这个暂时不明了,大概是在他从陈与菲家离开后的第二天就找了私家侦探开始调查陈与菲之前做过的一些事,可明明有一些他也是直接参与的。” “陈与菲办事干净利落即使他全程参与,但没有什么证据光凭一张嘴也是没用的,看样子他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因为什么事情他开始惧怕陈与菲,怕有一天躺在地里的人会是他,所以他想自保,现在可是个反水的好时机..............人心呐,从来就经不起试探,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你说呢?” 陈与冰冷眼看着助理,那眼神像是一把利刃想要划开助理的心,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不是对她完全忠心的。助理面对她赤裸裸的探究,毫不慌张面色依旧声音真挚而有力“从您救起我的那一刻开始,不论生死我就是您的人,绝对不会背弃。” 陈与冰眼神稍缓和了些岔开道“他要是有什么动作就让他自己去折腾,我们不要参与,还有廉爱那个小妮子抓紧时间找到,不找到她戏怎么开唱呢?” “是。” 此时的当事人处 陈与画把仓房里的两个摇椅拿出来仔细的擦干净,又在石桌上摆放了一个花瓶插上刚才在半山腰采的小花,见廉爱收拾完屋子招呼她过来坐,廉爱坐了一下突然响起什么,起身上屋里泡了一壶茶。两人没有言语看着空旷的院子,一口一口的喝着,时间都在此刻静谧了。偶尔远处传来的狗叫、山间小鸟的嬉笑、草里躲藏的蚂蚱、齐声开着山间音乐会。当然还有不合时宜、心里没点数的苍蝇总是偶尔来到两人身边嘚瑟一下。当风撩动起廉爱的青丝时,陈与画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了,此刻的她像是一副刚完成的新画,上面的油彩虽然没有完全干,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异常的光彩。 廉爱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后面被她盯的时间长了,她就有些好奇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上手弄了弄头发,又摸了摸脸。陈与画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有些好笑看的更甚了,终于廉爱还是开口了“那个,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陈与画压抑住自己的表情,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别动你别动,有点东西。” “啊?什么?” “有个小黑点,好像是虫子什么的。” “啊?” 她看着廉爱被吓到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强忍着笑意,严肃的吓着她“你别动,千万别动啊,我帮你把虫子拿下来,你要是动了可能会被咬的。” 廉爱紧咬嘴唇,眉头微微皱起、闭上眼睛紧张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陈与画见状轻轻靠近廉爱,晃动的睫毛实在好看,也晃动着她的心,她一手穿过她散开的青丝扶住嫩白的后颈,在她的侧脸印上了带着炙热体温的她的唇印。 第64章 触碰 廉爱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她微微睁开眼睛时正对上温柔注视着她的陈与画,那眼神里有太多的东西,太多的情在里面,欲望的火花快要把她灼烧,心脏跳动过快她身子轻轻颤抖着,陈与画本来另一只撑着桌子的手,此刻抚摸上了廉爱樱桃般的脸庞,又慢慢的滑到嘴边,拇指肚轻轻在上面临摹着,陈与画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唇形,她不自知的吞咽了下口水,太过轻的动作酥酥麻麻的像一根羽毛在廉爱的心上挠着痒,这么近的距离,廉爱能清楚的感受到陈与画呼出来的热气一下下轻抚在脸上,羞的廉爱眼睛里生出了几分雾水,看向陈与画时的样子,这世间的各种风情都不如此时一眼。那种想要在她身上标记上自己痕迹的欲望快要磨灭她最后一点的意志。 就在此时 “与画”院门被推开,刘嫂走进来看着正背对着她的陈与画弯着腰,她对面坐着的人能看见白色的裙边是廉爱“咋了?廉爱眯眼睛了?来刘嫂看看”可能是刘嫂目光锁定在廉爱身上太紧了,没有注意到陈与画一脸的憋闷幽怨的看着她。而廉爱本就红红的脸,看见刘嫂时红的更深了,低着头有种做什么事被抓包的紧张感,不拘小节的刘嫂哪能想这么多,打着直球问道“不是廉爱这是咋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去县医院看看吧,这可不是啥小事啊,与画你们快,开车走。” 廉爱的头低的更深了陈与画紧忙接茬道“没事没事,她就是有些,有些,反正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对了刘嫂你突然来有什么事吗?” 刘嫂将信将疑但听到陈与画的话,猛的一拍大腿“害,我都忙忘了,我今早栽下不老少的柿子,想着早上给你拿来,结果你们不用做饭了,我就忘了,才想起来,呐,廉爱多吃点,自家种的可好吃了,真没事吧?” 从她进来以后廉爱只是对上她一眼,就一直处于脸红低头盯着地面的状态,回答她问话都磕磕巴巴的“谢...谢谢,” “真没事,谢谢刘嫂,我送你出去。” “哎好” 刚出去,刘嫂把陈与画拉到一边望了一眼院门小声说着“与画啊,那孩子咋啦,是不是有啥不能说的隐情啊,我看她怎么” “没有,她就是内向,容易害羞,其他的没什么,” “哎呀,内向啥啊,不过也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内向点也好,这么老实容易被人欺负,行了,不说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就吱声啊。家里菜园子里菜都长的好老了,没吃的了就来摘啊,别跟你刘嫂客气。” “好,我知道了,谢谢刘嫂。” “行了回去吧,走了。” 陈与画进去就把院门一关从里面反插上了。还反复试了几次看看有没有关紧,快步走回廉爱身前,廉爱见她过来头低的比刚才更深了,大部分的头发都遮住了她脸。见她如此陈与画本来溢出的欲望,此时竟然没有了接下去的勇气。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廉爱,太阳的影子悄悄走了几步,陈与画才深叹一下,手在廉爱头上揉了揉,“饿不饿,先吃饭吧。头总这么低着颈椎会不舒服。你先做饭吧,我在院子里劈点柴火,要不晚上会冷的。”看着廉爱如大赦般逃走的身影,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这斧子一下下劈下去的不是木头,是她发展太快急功近利的欲望。 往后的日子里,有了这次这么近距离的欲望展现,两个人之间有些微妙的尴尬,廉爱更不愿意说话了,还每天都尽量保持着不跟陈与画对视的状态,但偶尔有那么几次不经意的视线连接都会让她从脸红到脖子。开始陈与画也不怎么好意思,但看她总脸红她就变得越发的不要脸起来,虽然也不怎么跟廉爱说话,但每天都会因为一点什么风吹草动对她搂搂抱抱的,甚至也会有一些超出常态的暧昧动作,总之就是将肢体接触贯彻到底。本来之前猴急的陈与画慢慢也不那么急了,她觉得与其让她现在马上就对自己有点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如时间还长人生慢慢来。 这边有些甜蜜,陈与安那边过的倒是痛苦至极,在医院身体有病,心里有悲伤,吃住都不好,整个人一直是半死不活、萎靡不振的。终于在住了十三天以后才勉强能出院,也预示着陈与画和廉爱的好日子马上要迎来危机。陈与安在车喜丽两口子左右搀扶的状态下走进家里,他站在门口四处打量着屋子好久,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即使这座房子见证了那么多次让人心痛的瞬间,可房子始终就只是房子。即使物是人非它依旧就是那个样子,像一个看客冰冷的从不含什么感情,他叹了口气,车喜丽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见他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装修,要不我们先搬到酒店,然后找个好点的设计师重新装一下?” 陈立本那边也附和道“我看可以,孩子们都长大多少年了,也该好好重装一下了,我给秘书打个电话。” 陈与安立马阻止了他“没事,不用了,我就是............突然发现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家里的一切。” 陈立本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家从来就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家人。” 车喜丽怕他在说出什么孩子不喜欢的话,打断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你先回房间好好泡个澡,然后休息一下,一会姐姐们都回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陈与安点了点头,独自回了自己房间。房间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像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么长时间,他坐在冰冷的床上,摸了摸没有任何温度的被子,嗤笑一声,走进浴室,浴室里不断落下的水声,伴随着一次深深的叹息。 第65章 散烟 一辆豪车在路上疾驰,车里的人放下车窗一道烟飞出去就散了。 “人还没有找到吗?” “是,陈与安身边的朋友以及可能的人都查遍了,但还是没有发现廉爱的痕迹。” “什么时候你办事变得这么慢了?” “对不起。” “总道歉是没有用的,这陈与安都出院了,女主角却不在,你让我那个大姐怎么继续呢。” “我会尽快查到的。” “一会把车停到路边,你去买一些水果,回家聚餐面子上的工程也是要做的。” “是” “喂亲爱的,我今天要回家聚餐,晚上不回来了,好,你不要太想我啊~~嗯,”陈与菲穿着一身运动衣坐在车里,看着高耸的楼房手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停,下车走进陈家,刚到客厅就看到坐在那的妇人。“妈我回来了。” 车喜丽看着她的装扮笑了一下“怎么?现在穿衣服的风格偏向陈与画了,这么休闲。” “我这是无事一身轻,早就不想穿那些很紧的衣服了,现在这样挺好的。要不说还是咱家陈与画活的通透,衣服还是随性的好。” 车喜丽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有些东西想开就好,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才是真的。” “是妈妈说的对。” “妈妈说的当然是对的。”陈与冰踩着高跟鞋火红的来了, 车喜丽看着她就教育上了“与冰,你也是,这么多年不会回来,回来以后就不住在家里,你想怎么样。” “呦,车大美人请不要生气,我这不是与安那小子住院,你和爸爸天天在医院照顾他,我回来以后家里也没人啊,总觉得空落落的,有家人住的房子才能算作是家。家人都不在住在哪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都行。” 车喜丽怪嗔的指了指她“你啊” “说的好,还是与冰理解家的含义,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才好。”陈立本坐在沙发上握住车喜丽的手,看着两个孩子有些欣慰。这次的事不管会发展成什么样,也都基本定性了,一家人嘛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与冰,现在我们都回来了,你也搬回来住,还有与菲,你也回来。” “啊?”陈与菲假装被突然的点名震惊了一下。 “啊什么啊,一家人住一起多好,我们都老了,需要你们在身边。” “你才老了。”车喜丽娇羞拍了下陈立本。陈立本立马哄起来“是是是,你还貌美如花,老的是我。” “不是爸,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出去独立了,再住在家里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抓紧回来,一家人总是分开住,别再哪天情分生疏了。” “不是,那个” “你那个什么那个” “我看啊,大姐外面应该是有记挂的人了吧。” “你胡说什么”陈与菲笑闹的打了一下一脸坏笑的陈与冰。 车喜丽一听眼睛亮了一下“什么?真的吗?” “啊”陈与菲害羞的捋了捋头发“是啊,就是那个医生,他叫张主一,我们谈了有一阵了。” 陈立本点了点头“那个孩子人品怎么样。” “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过分正直,为人处世一脸的正气,过分较真。” 车喜丽一听来了精神,“你都说他正直,那这个孩子必然是好的,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让我们见见。” “啊~好,那个,我不是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吗,等与安身体彻底好了,我想跟主一先去旅行,等回来在见你们。” “好,能看见你们都好好的,就是我和你们爸爸最大的心愿。与冰你呢?” “哎呦妈你可先饶了我吧,我哪有时间啊,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哪还有时间谈恋爱啊。” “你这孩子,要是想谈,时间挤挤还是有的,哎与安你怎么出来了,饭还没好呢,一会好了妈妈会去叫你的,你在上去躺会吧。” “没事,我都躺了那么多天了,多活动活动有好处,大姐二姐。” “小胖子”“与安” 几人的视线随着陈与安一起落座。众人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尴尬的点,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即使发生过那一切也都是幻觉那般,如此虚伪至极。 陈与菲率先开口“与安这段时间没少瘦,脸上线条都这么明显了,受了这么多的苦”说完还眼泪竟真的在眼圈里打着转了,陈与冰就这么微笑的看着,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倒是车喜丽闻言触景生情也擦了几下眼睛。 陈与安笑着接话道“可不是吗,那么费劲的减肥都不如生一场病来的快,我出院的衣服都是新买的,我刚才在卧室试穿了一下以前的裤子,竟然都能从身上掉下来了,看来以后我要是再减肥的话,只要再生场病就好,那我不就妥妥成为小鲜肉了吗?”说完还放声大笑了几下。 “胡说什么,减肥要健康的减,没听说过哪家的孩子用这么不靠谱的方式减肥,还有啊,你还想再生场病,你是想要爸爸妈妈的命吗?” “哎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后一定要合理的减肥,妈,你这一说给我吓的,肚子上仅有的一点肉都颤抖了。” “先生、夫人饭好了” 陈立本拍拍车喜丽的手“来边吃边聊。”扶着夫人起身眼神示意了下孩子们, 陈与冰起身时好奇的问“怎么咱们先吃啊?老三老四呢?” 车喜丽抚了一下胸口,生气的说道“不要跟我提陈与莉,从走了以后就一个电话没有,根本就联系不上她。与画一直在国外,我给她打电话她给我回的信息,说她忙暂时回不来。今天就咱们几个。来,今天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吃饭。”陈与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看自己的陈与冰怂了怂肩,上前主动握起了陈与安的手一起走向厨房,陈与冰跟在他们后面依旧满脸笑意,车喜丽偶尔回头看到三人面上带笑的样子深感欣慰,觉得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从前那般美好。可好不好只有当事人知道。 第66章 家宴 “来,与安吃这个,这道菜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每次做都吃的很多,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天说什么也不吃,长大了以后更是把这菜推得远远的,家里面已经很多年不做了,来尝尝,看看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吗。”车喜丽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陈与安碗里,陈与安顿了顿夹起来咀嚼了几下说道“小时候第一次吃的时候觉得甜甜的就多吃了几块,从那以后家里餐餐都有它,可每次都是放在我的面前,你们又总是给我夹,.............这是三姐最喜欢吃的,她却坐的位置离我那么远。每次也就能分到两块。” 他说完话几个人都沉默了,陈立本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继续到“还是太甜了,又太腻了,我其实一直喜欢吃清淡的菜,对油腻的菜感觉一般。但能吃到这么胖也是我自己的本事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像是为了缓解尴尬,却让听的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像是被针扎了。车喜丽更是皱紧眉毛看着那碗红红的肉想着什么。 气氛冷到了极点陈与冰扫了下众人接茬到“这话确实是,以你之前的体型说爱吃清淡的菜,这谁能信啊,那你是怎么胖起来的,难不成背着我们用气筒吹起来的吗?哈哈哈哈” 车喜丽回过神拿筷子轻轻点了一下陈与冰“你呀,不要笑话弟弟,多吃点,这个菜是你爱吃的。”说完给陈与冰夹了一个。 “谢谢妈,嗯~~别说还是家里厨师做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一个人在国外这些东西想吃都吃不到。” 陈与菲跟陈与冰碰了下杯“我看啊,你还是老实的回国吧,那国外的月亮能有咱们这的圆又亮吗?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过的多孤单啊,有什么事都没有人在身边说说知心话。” “我现在在国外那么多的产业,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啊,” “产业再多也比不上家里的,尽快处理了吧,回来管理家族企业,和你大姐一起。还有与安,也不要在这么混日子了,进入公司跟你两个姐姐好好学学知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把家业守住了,肉太多想抢食的虎狼太多。”陈立本喝了一口酒看着几个孩子。 “好” “好” “好,但,那个我能不能先出去旅行一下。都约好了。”陈与菲故作为难的小声说着。 陈立本倒是没想那么多,笑着点了点头“嗯,这么多年撑起这个家,你受苦了,休息一段时间吧,还有那个男孩子等你们回来以后带回来让我跟你妈妈看看。” “好”陈与菲喝了一口酒“那个与莉要不要我把她找回来?” “不用,我已经在查了。” “好,那就等我回来以后,让与画也回来一起见见我男朋友吧。大家好好聚一聚。” 陈与冰接话“与画那么忙,让她现在回国也比较麻烦,我们几个见也一样,她画展的事应该挺重要的,等她那边忙完了就回来了,再见一样。” 陈与安看着陈与冰,陈与冰一愣继而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啊,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 他放下筷子深情严肃,声音郑重的拜托“二姐,那个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听他这么一说,陈与冰一笑“呦稀奇了嗨,什么事你这么正式,说,不管什么事二姐都帮你。” “我想在国外买一个房子。” “嗯?买房子?” “是啊,我想买个房子让我心爱的人住进去。” “呦,这是金屋藏娇啊?” “怎么说弟弟呢?” “哎呀妈,我就是逗逗他,开个玩笑,你可别生气,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马上安排。” “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最好能有树有河的地方,” “太简单了,你什么时候要。” “最好快一些,” “好,最晚明天。” “谢谢” “一家人说什么谢啊。真是的你。” 车喜丽眉眼含笑的看了眼陈立本,陈立本给了回应,把车喜丽拥入怀中在她头发上亲了一口,车喜丽满眼爱意的对着陈与安说道“儿子,她家里的事不用你管,就那样的人家用点小钱就能打发了,等你要带廉爱出国以前,领她来家里吃个饭吧,这么多年了她还一次没来过呢。” “行啊,我明天就让四姐带她回来,然后我们两个先出国,我在国外待一阵,等把她安排好了,我再回来。”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各位皆愣住了,车喜丽更是惊讶的问道“与画不是在国外吗?怎么跟廉爱在一起?” “嗷,她之前被家里人虐待的身子不好,你生病了,我没办法继续照顾她,只能拜托四姐照顾她了。” “那与画为什么要说她出国了?” “她说出国了吗?可能是,怕你们知道了生气吧。” “你们这些孩子啊,等有一天当父母了就知道了,为人父母的能真生孩子的气吗,即使生气了也一会就好了,你们呀你们。” “好了妈,给,吃个这个,”陈与冰给车喜丽夹了菜,又拿起杯站起身,“来为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团聚干一个。” 一杯酒下肚,陈与菲表面无波澜的脸下是紧紧攒紧拳头,陈与冰心里冷笑着没想象到她这个妹妹这么有心计,为了陈与安的女人竟然不惜用自己的名声做代价,让她真的以为她是吸毒人员,放弃了对她的调查,真真是可笑至极。车喜丽、陈立本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她们觉得这个孩子还是能救的,最起码在妈妈和女友掉水里这个世纪难题里选择了妈妈。对于孩子做的所有的事都能有合理的解释这一点,也是很多人都不理解陈家夫妻的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但涉及到跟陈与安有关的问题的时候,怎么就会变得毫无底线,一味地把孩子往好的方面想。从来不会觉得陈与安在外面有错,这也是陈家所有女眷厌烦的点。可纵使这样他们也不自知,才是最让人心寒的地方。 第67章 一二三个 饭后陈与安先大步流星的回自己房间,后面跟着陈立本夫妇,陈与菲、陈与冰走在最后面,虽然没有并肩,但一前一后距离不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大姐,你们什么时候去旅行啊?” “明后天吧,具体还没定呢,本来之前主一已经请好假了,我还打算跟爸妈说一声就走,但与安不是生病了吗,就推迟了,他那边又去上班了,体制内的人跟咱们不一样,请假特别麻烦。” “唉,这与安也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之前都跟他女朋友家冷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继续下去呢?” “唉谁说不是呢,那样人家的女儿,也不明白爸妈怎么想的,什么事都这么对他无条件满足,这以后啊,恐怕要帮他们处理很多事情,好在咱们家媒体的朋友不少。” “紧着给善后吧。要我说最过分的就是与画,这不助纣为虐吗。唉。为了帮他瞒着都学会说谎了。” “与冰?”陈与菲站住看着稍落后一个台阶的陈与冰。 看到陈与菲站住盯着自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大姐?” 陈与菲盯着她看了好久,本来想说的事最后全堵在了嗓子眼,换了个话题,“你说,给多少钱合适?” “害,就这点小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吓我一跳,让他们开价呗,只要不离谱,多少对于咱们来说九牛一毛。” “话虽如此,但那样的家庭怕是一次给不够啊,要是要起个没完没了,那还得了。” “妈不是说她来吗,她能处理好,咱们就等着吩咐就行了” “也是,对了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啊?”说完陈与菲继续向上走着。 陈与冰继续在后面跟着“既然今天妈说了,一会儿就让助理帮我把行李带过来,晚了我怕咱们的车大美人会生气。” “嗯,行了不说了我睡会,晚上两杯啊。” “好” 陈与冰看着陈与菲略微轻柔关上的房门,冷笑了一下,回到自己房间打了个电话“把我的行李送过来,还有,廉爱跟陈与画在一起。嗯。” 陈与菲进入屋子在也淡定不了了,她快步上前拉上窗帘,拿起枕头捂住脑袋用尽全力的大喊,喊后也不理会纷乱的头发,充血带点泪花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地面,过于紧绷的身子激烈的颤抖着,半晌,她抓起电话,电话那边刚接通,她压着嗓子愤怒的呵斥着“你是怎么做事的?廉爱一直跟陈与画在一起这都查不到吗?抓紧时间把她们找到,我明天就走,你跟那边的人确认好,就马上行动,你要记住我的身边不养闲人。如果这次的事办不好,你也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听明白了吗?码的”挂了电话陈与菲压制住了想要摔手机的冲动,她愤怒,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明明就是一件小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波折,此时的情感已把她变成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怪物,早就忘记了生命的珍贵。她把这一切却归咎给廉爱,怨恨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想要全身而退,这是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陈与安回去以后给陈与画打了很多的电话都没有接,就在不知所措快要面临绝望的边缘时,电话回了过来,一个男声不合时宜的响起“陈先生你好。” 陈与安听后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略带紧张严肃压迫的问道“你是谁,陈与画呢?” “我是陈小姐请来帮她演一场戏的,你可以理解成为我是演员。”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问你陈与画和廉爱呢?” “小陈先生请放心,她们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了,给我一个她们的联系方式,我现在要接她们回家。” “抱歉,陈小姐走之前交代过,不管是谁打电话都不要接,除了陈先生夫妻的电话要回个短信以外,陈与安先生的电话可以接并且告知她们很安全的事实,但是她们所在的位置是绝对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的,当然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也没有用,毕竟我也不知道。还有陈小姐特意交代过,时机成熟以后她们会自己回来的,请您放心。” “你踏马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话这么慢是想急死谁吗,我不想跟你废话,她们现在在哪?要不我就报警了。” “抱歉,无可奉告。嘟嘟嘟嘟嘟” 陈与安把手机向地上猛的一摔,手机屏瞬间炸裂,他心里突然没谱起来,有一种廉爱马上离开自己的错觉,他不明白为什么,陈与画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竟然连自己都不告诉。他又在想莫不是她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才会不告诉自己。又会不会这个接电话的其实是拐卖人口的,把她们抓住了,为了不让自己报警才跟自己在这边胡言乱语的。想到这里他突然跪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真好一副可怜相,如果当初他能对廉爱好一点,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摆了。 整个充满电竞主题的房间里男子看了一眼来电,掐灭烟,接通了。 “嗯?” “陈与安那边联系我了。” “怎么说?” “他说要接陈小姐她们回家,我按照您的吩咐对付了过去。挂电话前,他说要报警。” “哼,他没那个本事。等会,为了保险起见,你人可以撤了,把手机留在房间里就行。” “是,那个,我那个” “哼,我是能差你钱的人吗?一会给你转过去。” “好嘞,谢谢您。” 男子挂了电话,找到陈与画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手机随手一撇继续对着电脑当当当起来。 托陈与冰的福,廉驰那边也很快知道了廉爱的情况。此时三方势力在看不见的背后,各凭本事暗自较着劲,虽说刚开始的起点不一样,但现在的局势明显把大家都逼回了原点,输赢也要从长计议,很显然,谁先找到廉爱,谁就可以开始自己设定的游戏,大战一触即发。 第68章 暴雨将至 陈与画那边闲情逸致在院子里种了各路的小花,日子在过、花也开始冒着尖,每日饭后悠闲的浇着花时,廉爱总是在另一边除掉废草。陈与画心思从没放在那栽在土里的花,而是那能动会笑活着的花身上。痴情的望着她偶尔使坏般把水洒在她那边一下,引得廉爱连连躲闪,她在闹,她在笑。空气中冒出的粉红色泡泡满的要溢出院子,飞向远方,只是老话说的好,乐极生悲。 陈与冰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处理着堆砌如山的文件,处理完的用力摔在地上,站在桌前的秘书吓得一颤,不敢说什么甚至不敢上前捡起文件,空气中都凝结着冰霜,这时陈与冰电话响了,她扬眉看了秘书一眼,秘书如获大赦逃一般的离开了,看着她滑稽的背影,陈与冰冷哼一声,接通了电话, “找到了,在一个小村庄里。” “村?确实够安全,陈与画可真是让人惊喜的存在,怎么想的呢?陈与菲那边知道了吗?” “她那边没有什么进展,还在排查陈与画周边的人,查到这估计要个几天的时间。” “嗯,把消息放过去。” “是,廉驰那边和陈与安那边呢?” “廉驰那边晚一步在通知,陈与安..........他那等陈与菲行动以后在通知。” “是” “老头子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查到陈与菲身上了,” “啧,就看看,这个为陈家付出这么多年的人,最后他会怎么取舍了。”挂了电话拿座机打了出去“进来”,秘书二进宫,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诚惶诚恐。陈与冰指着眼前的文件语气冰冷生寒意“怎么,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陈董只是没来几天,怎么工作做成了这样?” “那,那个,是因为积压的有点多,我” “积压?我刚来的时候怎么不马上拿来,我接手多长时间了?” “对,对不起。是金助理说您最近还要处理国外公司的事,这些等您不忙了再” “去把所有的项目负责人找来。” “是”秘书快步跑出办公室正好撞上进来的车喜丽。 “董事长夫人” 车喜丽触眉看着她“怎么了?这么着急。” “没,没什么。”秘书心想今天到底是撞了哪门子邪,发生这么多事,陈与冰那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你在磨叽什么?”秘书快步跑出房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顺手关上了门。 “妈你怎么来了?” 车喜丽看着陈与冰,又扫见一地的文件回道“没事,刚跟林太她们刚逛完街,上来坐会,等会跟你一起吃个午饭。怎么了?这一地的文件。”顺势做到了沙发上。 陈与冰揉着脑袋从桌子后面绕道沙发上“唉,还吃什么饭啊,真是生气,之前,大姐说她的助理帮她做了不少的事,又了解公司的基本,是个靠谱的人,让我继续用他,他能帮到我。这可倒好,不知道的以为他是陈家亲戚,怎么能如此放肆,该办的文件一样没给我,倒是自己一下子请了半个月的假,人一溜烟跑了,秘书把所有积压的文件都拿过来了,有一大半都是着急的,你说他怎么能这么工作,就这样的人大姐竟然还能重用他,真是不可思议。” “与菲认为好的人应该差不了的。” “是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他是怎么了,要办什么事这么着急,连公司的工作都开始糊弄,还是觉得我没有大姐的办事能力,跟了我以后不服吗?他难道就不怕我吗?”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妈妈一会给与菲打个电话问问她。看” “哎,别,这些年大姐自己一个人照顾整个陈家企业很辛苦,好不容易要放假跟男友出去旅行了,我们不好打扰她,这些事我能处理好。” “也是,她这些年确实不容易。那自己行不行啊。” 敲门声响起陈与冰对着车喜丽说道“当然行了,我可是独闯国外这么多年的人啊,人都来了,我要工作了,你先回去吧,我晚上晚点回家不用等我吃饭了,进来。” 车喜丽走到门口看着陈与冰拿起文件工作的样子,心疼了一会儿,眼泪瞬间浸湿了眼眶,正好对上眼的陈与冰,咽了下口水说道“妈回去吧。” “好,不要太辛苦。” “嗯知道了。”她走后她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视野,沉思了好久。 陈与菲个人住宅里,两人依偎在沙发上,陈与菲撒娇道“主一,我们今天走吧。” “嗯?这么急?” “什么叫急啊,人生总要来几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啊。再说与安都好了,我也跟父母说过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那也太快了吧,东西都没有整理呢,去的地方也还没有定。” “不快不快,东西一会就能收拾好,再说也不用带太多的东西,地方也不用定啊,去机场以后看看航班然后再定呗。好不好嘛。” 张主一注视着撒娇的女友的眼睛,轻抚着她的发丝,自从知道廉爱的事以后不管她怎么撒娇卖萌,张主一总是觉得她不简单,廉爱的是应该跟她脱不了关系。可能她还有着一些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但不管怎么样,已经在一起了,还能怎么办。他宠溺的柔声道“好,都听你的。我先回家去整理行李一会回来接你。” “好,在亲我一口。”一番纠缠张主一走后陈与菲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未接来电拨了过去“怎么了?” “人已经找到了,在一个东北的农村里。” “嗯,让人过去吧,一定要快,廉家、陈与安那边应该也在查,赶在他查到之前做好,还有我现在要出去旅行了,事全权交给你,事成以后给我来个信息,其余时间都不要联系。嗯。”挂了电话她凶狠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天,寒冷的声音自言自语着“哼,我看你们还能笑到什么时候,终于啊。”窗外的天暗了下来一场大雨将至。 第69章 暴雨将至(一) “与画~”甜蜜时刻总是会被人打扰一下才能证明这是个人挤人的世界。 两同步回头看见来人“刘嫂”“刘嫂” 刘嫂面相很好,总是笑眯眯的“哎廉爱,你们干啥呢?” 陈与画指了指“这不种点花嘛,每天到时间就除除草,浇浇花什么的。怎么了刘嫂来有什么事吗?” “害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我和你李婶后天要上县城集上买点东西,联系了咱村的大傻,让他开蹦蹦车栽着我们,我来找你们看看你俩去不去啊?” 陈与画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水壶,“也行,我们之前带来的肉类也快吃完了,廉爱需要补身子,正好我跟你去买一些,廉爱就不用去了在家吧。那还用他的车做什么,开我的车去吧。” “开你的车多费油啊,坐大傻的车就行,他这不也快娶媳妇了嘛,正好去买点用的。不用你开车。你人去就行。” “那也行,咱们什么时候去?” “后天早上六点,咱们村口集合,完了以后坐上就走。” “好,安定好了,刘嫂我送你” 她回来抱住了廉爱的腰,微微晃动着“后天我走了以后,你把院门锁上,在家等着我回来,”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嗯~你去太危险了,你的身子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我都已经好了。” “好了也多休息休息,这一阵可能养的好,看着有点胖了,脸稍微长点肉了,” “有吗?” “你说也没个称,这么的吧我人肉称称”说完一个公主抱将廉爱抱起,还颠了颠,羞的廉爱红了脸,陈与画看着她这副娇羞,假装差点没抱住,吓得廉爱马上环抱住了陈与画的脖子。陈与画得手后直接重重的亲上了她的头,好半天才松开,笑言道“确实胖了,都有点抱不动了。” “你,你你放我下来。” “下什么下,再抱一会。” “我重。” “重什么重,还是胖点有肉抱着才好。”说完还在廉爱的腰上捏了捏。 她这般不要脸皮的肆无忌惮,让廉爱的脸红了又红,逗了一会陈与画觉得自己的欲望已经满溢到快要将她折磨疯了,说不上来哪一天就会爆发出来,保险起见她们需要要尽快出国。 “你,你放我下来吧。” “好,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先进去吧,我打个电话。”刚把她放下来,一时没忍住在廉爱屁股上拍了一下,这一下惊得廉爱小兔子般跑回了屋里,关上门的那一刻心跳的激烈,她抓紧胸口,微咬着嘴唇,眉眼里确实是她自己看不见的笑意。 陈与画看着她的样子,又像个傻子般咧着嘴笑着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久,感觉今天的花香的都那么不真切,回过神拨了个电话“喂,事办的怎么样了 ?” “快好了,” “快好了是多久啊?不是你怎么这么慢?都十多天了。” “不是与画,你是要给她办个新身份,你知道要想弄一个合法的到底有多难吗?我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别人还不一定能有这个能力呢,你别着急再等等。” “行了,别墨迹了,抓紧点时间。”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你要是废话不这么多,我们可能会是更好的朋友。” “你~~懒得理你。” “给个具体的信,什么时候能成?” “唉~~嗯~~~最晚一个星期。” “好等你信。” 挂了电话陈与画又拨通一则“最近怎么样了,你怎么没有信了?” “对不起四小姐,我家里面出了点急事,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你放心我回去以后就给你信。” “嗯,你出来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家里还是一直没回来人,先生夫人一直在医院陪着少爷,大小姐二小姐都住在外边。” “还住院呢?这都多长时间了。人没什么事吧。” “听其他人说,没什么事,就是先生夫人有些怕。” “嗯,他们一直那样,行了知道了,你先忙你的事,有用钱的地方说话。尽快回去那边多盯着点。” “是” 陈与画挂了电话心里有点没谱,但想着自己做的这么谨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自我安慰以后心里也好多了。工作人员那边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银行上的余额心里默念着‘四小姐你可千万别怪我啊,只是大小姐的人给的实在是太多。’想完也没了什么愧疚墨镜一带推着行李上了出租车。不怪她,她帮陈与画做事也是为了能拿多出来的那点外快,别人给的多了,当然反水是必然的事,毕竟谁跟钱也没有仇。只是,给钱的,是借着陈与菲名义的陈与冰的人。 陈与画搂着美人心情好睡得早,起的也早,五点多就起来了,廉爱被她吵醒跟着也起床了,一番洗漱后,赶在差不多的时间直奔院门,廉爱跟着送到了那。 她打开门插销对着廉爱说“行了,不用跟出去,我出去以后你把院门锁上,还有啊,时间还早你再回去睡会,但记得把房门也反锁上,要按时吃饭,等我回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我买回来。” 廉爱看着她微微侧了一下头声音是自己不知道的软萌“嗯?我想吃冰淇淋。” 陈与画被她突如其来的撒娇心颤了一下,满眼的爱意,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笑容,一把将她拥入怀,手在她柔软的青丝上揉搓着,好闻的味道让陈与画身子轻轻颤抖了下,她发出的声音变得一股子充满情欲味道的酥软沙哑“嗯,好,要星星都给你,等我回来。”说完放开她,正视着她的眼睛,重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在她娇羞闪躲的眼神下又揉了揉她的头“谁来都不开门。注意安全,等我回来。” 满是不舍的离开院子,隔着门还嘱咐了一遍,又一次次推了推门,确认不能推开才离开,像是把新婚妻子留在家里要远行的新郎,虽说恋恋不舍但约定的事不能反悔。廉爱听话的回去又躺了下来,回想着这一段时间跟陈与画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她突然脸红把脑袋钻进了被子里。 第70章 暴雨已至 陈与画坐着蹦蹦车刚进入县城无意间瞥见刘嫂衣角上挂着的落叶,觉得有些艺术,职业病犯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想着记住这一幕回去以后画出来,让廉爱也看看,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车与她擦肩而过。 “与画一会就到了。廉爱有没有让你给她稍点什么啊?”刘嫂转身看着她,树叶随着动作慢慢落下。 陈与画触眉了下但想起廉爱的样子又笑了出来“她说想吃冰淇淋。” “哈哈哈哈哈,那么害羞的姑娘能说想吃的话,她一定是馋坏了,多给她买几个。真可爱。” “与画那个廉爱是你家亲戚吗?”李婶询问着。 “不是,就是我的好朋友。” 李婶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妈呀那你们俩还长得真像啊,我还一直以为你俩是亲戚啥的呢。” 刘嫂接茬“不咋像,但都长的好看。” “嗨呀还得是那城里的孩子,生的都水灵不像咱们这的,” “哎哎哎,到了。怎么这么多人啊,快快快,一会好东西都被买完了。”陈与画跟着下了车,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心情随着那片树叶一起掉落,突然的心悸起来,莫名的还有些烦躁,她驻足看着来的方向发呆,最后还被刘嫂拉走了。 本来不想在睡觉的廉爱,谁知道一过了激动的情绪以后直接睡着了,只漏出一个额头,发丝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上面,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好像诉说着梦中的一切不那么美好。一声剧烈的敲门声,直接将她惊醒,她害怕的趴在炕上不敢动弹,外面还在不断的敲门伴随着一声声男人的呼喊“与画,开门与画。”廉爱本来还有点害怕,但听见是找陈与画的,想着可能是村里的人,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来到院门刚想开门突然想到陈与画的嘱托隔着门问道“谁呀,” “哎,与画我给你拿东西来了,你开个门。” “与画不在家,和刘嫂去集上了。” “廉爱啊,那你开个门,我给你俩送东西来了,有点沉,要不我给你放门口,等与画回来我在过来,给你们抬进去,我先走了,一会再来。” “等一下,不用跑那么多次,我”还没等说完她已经打开一半门的手顿了一下,外面站了几个男人,正对着自己的男人一脸的凶相,见她开门眼神里的毒蛇瞬间钻出,廉爱被吓的连连后退,还没等发出什么声音,就被男人用毛巾一把捂住嘴,男人巨大的冲击里,使廉爱脑袋直接撞到柱子上昏了过去。 “老二你怎么回事”一男子从后边上来,看着昏倒的廉爱皱眉说着,叫老二的那个检查了一下廉爱的后脑勺擦了一下上面的血,啐了一口“擦,谁能想到这个小娘们这么反应激烈。再说昏了不是一样吗,咱们就是为了让她晕啊。” “屁,受伤了以后品相就不好了。” “没事,就一个后脑勺破了点小口,又没伤到脸,” “行了别废话了,没看见咱们进来的时候有人一直盯着看吗,快走吧别一会坏事。” “行嘞” 门口站着望风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转过头眼神示意了一下,老二扛起廉爱两步迈上车,廉爱的头又撞了下车门,巨大的声音吓了望风的人一跳,一转身看着人已经上车,拉上车门,坐上驾驶位发动油门徜徉而去,就在快走到村口的时候,被一个村民老太太拦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上的为首的身子贴近车窗,放下一半“怎么了大姨?” “你们谁啊,咋从与画的院子那边过来的呢?” “啊大姨我们是与画的朋友,给她来送东西来了。” “啥东西啊,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她的朋友来过。” “怎么没有呢,这不廉爱也过来住了吗,我们给他们两个送点米面油什么的,刚才我们敲门的时候也有个老弟问我们了,他看见我们带来的东西。我们是好人。” 老太太不断往车里看着,不管什么方向男人总是能挡住视线。 “大姨还有什么事吗?我们这还要赶回去呢,着急。” “车里还有人吗?” 老二从后面探出身子,“大姨你好。” “你们几个长的还怪吓人的,”老太太嫌弃的撇撇嘴。 “确实是,我们的长相从小到大可没少让人嫌弃过,但父母给的我们又不能说什么,这长相可真是让我们屡屡碰壁,但后来遇见了与画,她是个好人,非但不嫌弃我们,还全力帮助我们,要不是她我们几个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她是我们的恩人,这不知道她在这,我们几个拿工资给她买了一些东西,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要不她从小丰衣足食的,哪能有用的上我们帮忙的地方啊。” 真切的表情往往会勾起人们的认同“谁说不是呢,这与画这老些年没少帮村里人,人好的很,我这也是看你们从那边来怕是坏人才多问问,你们可别嫌大姨烦啊。” “那不能,大姨对与画那么好,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大姨真不跟你说了,路远我家那边今天报有雨,下雨路不好走。” “快快快你们快走吧,开车加点小心。” “哎大姨我们走了啊”车行驶走了,老太太还站在那看着。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真踏马麻烦,到底是让人看见了。” “行了,这只是个老太太,不见得能记住咱们的长相,一会到了没人的地方,把她塞到行李箱里,别向上次那样把拉锁拉的那么紧,记得留个缝。” 司机干咳了一下“知道了,上次是个失误。” “你他么就会给自己找借口。” 老二看着脚边的廉爱吞了下口水说道“这个可真好看,比以前的那些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为首的也笑了一下“接单的时候就觉得她长的好看,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回去以后咱们先留一段时间再说。” “谢谢朱哥。”老二觉得光看着还不过瘾上,直接上手在廉爱胸上抓了一把,一脸的猥琐至极。 第71章 暴雨已至(一) “靠边停一下,你们去把她装行李箱里,我打个电话要账。” “知道了。” 两人下去以后,为首的朱哥从后视镜盯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拿着电话拨了出去“嗯,人抓到了,钱什么时候到账啊?” 那边金助理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慌张“怎么抓到的,没伤到她吧?陈与画呢?” “就那么抓的啊,你不用知道细节,这方面的事我们是专业的,在说你们都要卖了她了,怎么还关心起她有没有受伤啊,哼,真是有点意思,那个陈与画运气好不在,我的尾款呢?” “好,等你们出境了钱自然就会打过去。” “你最好不要跟我玩什么心眼。” “放心钱的事不算什么,这件事处理完,还需要你们处理一件事呢。” “哼。没钱的话,你会怎么样不用我明说吧?” “放心。” 朱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前面顺手一扔砸在了挡风玻璃上,‘咣’的一声巨响,让上车的两人一惊,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车开了一会后面的老二虽然害怕但也实在是没底,有够弱的问道“朱哥,怎么?钱他们想赖账啊?” 朱哥冷哼一声“借他们个胆。”眼睛里吃人不吐骨头的狠厉再配上嘴角桀骜不驯的笑,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就应是这副面容。 陈与画那边还不知道发生的事情,跟三人分开以后在商店里挑选了好久的雪糕,又用保温箱放冰打好包装才离开,裂着的嘴角在踏出商店门的那一刻僵硬了,刘嫂满脸是汗的跑了过来,人还未到声先响了“哎与画刚才张大娘打电话来说,你的朋友去家里给送了不少的米面,有这事吗?”话音刚落,没封口的箱子落下雪糕散了一地,陈与画直愣愣的看着她,眼睛里泪水断了线的流出,刘嫂被她的样子吓坏了说话时声音都颤抖着“与与画,与画怎么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几个人你不,不认识吗?”陈与画木楞的看了下地面,像是想了什么,突然猛地蹭的一下蹿了出去,刘嫂三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她几步上道拦住一辆出租车,人上去的一刻车门还没完全关上车就如离弦的箭开走了。 “咋啦?你跟她说啥了她跑的那么快。”李婶把一地的雪糕捡了起来,疑惑的问着刘嫂,她来的晚光看见陈与画雪糕掉了也不捡。刘嫂被她这么一问转头看向她,突然猛地一拍大腿“糟了,快大傻咱们快点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向车边, 她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李婶在后面边追赶边大喊着“咋啦?咋啦,哎呀你倒是说话啊,跑啥啊?” “快点,廉爱可能出事了,咱们快点回。” “啥,报警报警啊。” “与画应该会报警的,咱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大傻你想啥呢,快点啊。”大傻用力点了点头手上用力一拧,小车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出租车上 陈与画打着电话,一连拨通了几个都没有人接,她焦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终于那边的电话回了过来, 她咆哮着“你踏马干什么去了?打了这么多个电话都不接,我都快要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了怎么了,与画你出什么事了,” “廉爱,她有危险,你快点把她给我找回来。”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好你别急,不要哭不要哭,好好跟我说一下到底出来什么事。” “我今天上县城买东西,廉爱自己在家,刚才接到电话有人说是我的朋友送去了物资,但这个地方除了那天你定位我,剩下谁都不知道。” “那你就不能想到可能是我?” “要是你的话你会提前给我打电话通知我的。” 听见她这么说那边人心柔软了下,他哄孩子般说道“嗯我们与画真棒。” 陈与画一愣,继而愤怒的质问道“你踏马有病吗?人被绑架了,你还能这么说话?你怎么想的,还是个人吗?” “呃首先只要你没事就行,其次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信息发出去了,我的人会通过摄像头查到的。你放心,还有上次知道你的具体位置后我派了人在附近的地方,已经联系他们往村子去了,我一会儿会定张最近的票过去找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 “好,挂了,人快点给我找到。” “好” 挂了电话的陈与画心说实话真的是平静了不少,那种不安随着他的话消失了一大半,她甚至能沉下心开始思考这件事是谁做的了,她又拨通了一则“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正在查。” “你除了这句话还有别的吗?” “陈小姐,我们是私家侦探,不是算命的,什么东西都要多番查证,不是掐着一算就能出来的。你要是着急,不如找其他人。” “你..........请你尽快帮我把我想要的东西都给我查明白。” “好,请你放心。” 听着那边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她挂了电话攒紧了些,转头对着司机道“师傅麻烦你开快点。”师傅也不负所望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一个小时就到了,陈与画下车时给司机扔了一把钱,司机隔着门喊“孩子别着急没事”加油了一番开车离去。 看着微微漏条缝院门,陈与画心咯噔一下,咬了咬牙一推开,就看见正对的柱子上有些暗红的血迹,那血红刺痛了她的眼睛,拽怀了她最后一点理智紧绷的弦,她发疯般冲进屋子找了一圈,没见到那朵娇弱的花,她大声吼叫了下,顺手拿了画板冲向车开去张大娘的家。张大娘正在院子里拔草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看见蓬头垢面不在意气风发的陈与画时明白了她的来意,还没等她开口陈与画着急的问道“大娘,你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什么?” “我问你还记得来送东西的人的长相吗?” “记得记得,好像是有三个,其中一个,那个,眉毛很粗,脸黑黑的,塌鼻子,眼睛有点三角眼,嘴唇很厚还有点紫,没什么头发,” “就这些吗?” “就这些,对了他左边拉脸上有一条疤。” 第72章 暴雨倾盆 “什么样的疤?” 张大娘用手比划着“就是这么长,这么粗的疤,从眼尾巴这里一直到嘴角,弯着长的老吓人了,我看了都有点害怕。” “嗯,他胖瘦?” “不胖,很瘦,脸上的这个颧骨往外边突着,脸蛋子上没什么肉,下巴这嘎达有点宽。” “身高知道吗?” “那个没看到,他们当时坐在车上,我是看到他们从你的那边过来的,就赶快跑过去拦下问问他们是干啥的,妈呀,与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家里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你们和他们不认识吧,那他们怎么会来这的,廉爱呢?” 陈与画没有理会她的那些问答,手在本子上快速的画着“你看看跟你见到的那个人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 “妈呀,你画的可真好,” “我说这个和你见到的那个人还有哪个地方不一样的吗?” “这尬,鼻子是有点酒糟鼻那样,”陈与画继续涂涂改改,“还有吗” “他的这里再瘦一点。” “好” “哎对了,这回就一模一样了。” “其余两个人的样子你有什么印象的吗?” “后面的那个看到不是很清楚,开车的那个长得倒是怪好看的。” “这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好认的特点吗,” “后面的那个.......嗯长了满脸的麻子,开车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头发是黄色的。” “他们开的是什么样的车?什么颜色?车牌号记住了吗?” “车牌号没有看见,他们开的是一辆就是胖胖的白色的车,” “胖胖的车?” “对了,就是老李家儿子有一年回来开的车,还带你去上过集上的那个。” 陈与画想了一下“面包车。” “对应该就是,” “好谢谢,”她刚要走,张大娘抓住了她的手臂 “与画,与画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用担心,”说完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向门口。 张大娘对着她离开的背影大喊道“与画啊,要是有啥事吱声啊,” 陈与画刚出门就看见村口驶进来的汽车,司机也看到了她,停下车,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下来对着她鞠了一躬“陈小姐,我是皇甫先生派来保护你的,我叫白升平,您叫我小白就好,现在我们先护送您去县城里酒店住下,皇甫先生正在来的路上。” “我要去找廉爱。”陈与画走到车前刚开车门,就被姓白的轻轻关上了,陈与画皱着眉满眼怒火的盯着他,他却依旧是一副笑面继续道,“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但是以您自己的能力是没办法查到的,现在我们的人正在调查,小地方摄像头虽然不多,但能离开的路线也不多,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廉爱小姐的。” 陈与画盯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画本递过去“这个是嫌疑人的样子,同行的还有两个,一个满脸麻子,一个皮肤很白染的黄发,他们开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一定要快点找到廉爱,廉爱应该是后脑的位置受伤了,晚了我怕她会有生命危险。” “是,我知道了,”说完拿着手机照着画拍了一张,又打了一些字,对着陈与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护送陈与画上了自己的车,使了一个眼色车上下来一个人开着陈与画之前的车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村。没多久看见了把蹦蹦车开的飞快的大傻,陈与画让靠边停了车,下车等着他们过来。 “呀,是与画。” “与画,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刘嫂没有出什么事,” 刘嫂看着她憔悴不少的样子有些疑惑“那你咋成这样了,你跟刘嫂说实话到底出啥事了?” “真没什么大事,” “廉爱呢?” “廉爱也没什么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刘嫂还是问出了那句“廉爱....是不是被......被绑架了?” 陈与画现在真的是一种很烦的状态,虽然知道对方是出于关心才问了这么多,但是她就是很烦躁,她真的很服他们为什么没有一点眼力价,非要拉着自己刨根问底。她怕,怕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家的那几个东西做的,她怕万一报警牵扯出她们她要怎么办,不然她是都不会下来的,看着刘嫂三人渴望知道的眼神,无奈下只能说“廉爱没有被绑架,她之前的男朋友人不好,我让他们分手了,为了让她散心我才把她带过来的,现在她那个男朋友一言不合又把她带回去了,我才很生气的,但是廉爱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没什么大事,两个人已经和好了。” “这样啊,那确定是他男朋友吗?” “确定,她没给我来电话前我去张大娘家问了一下长相,画了出来,就是他。” “哎呀,你说这事整的,那么好的孩子。” “我也是看明白了,两个人要是相爱的话,咱们这些人瞎参与什么,是吧。” “对,他们要是互相喜欢,咱们说的话也不一定能听进去。” 李婶也搭话道“就是” “行了,不跟你们说了,她走了我也要回家了,对了刘嫂家里的那些物资你帮我分给大家吧,还有点钱你也帮我给大家分分,还有刚才张大娘那我没跟她说的那么全,也麻烦你帮我跟她说说省的她瞎想,我走了,车还等我呢。” “好路上小心点,下次回来提前吱声啊” “哎好。” 三人看着车的离去,李婶疑惑的问道“真的假的啊?” 刘嫂当即反驳她“当然是真的,与画能骗咱们吗?再说骗你有好处啊?” 李婶撇了撇嘴,不在看她,倒是大傻那边突然崩出一句“那咱还回去继续买东西吗?” 上赶着撞枪口李婶没好气的回到“我说大傻啊,你是真傻,这都快到家了,还买啥?就是回去了也不一定还能有卖货的了。走吧回家吧,等哪天再说。你那媳妇还得一阵才能娶回来呢。” “哎我这不是着急吗,行好嘞,回家。” 第73章 暴雨倾盆(一) 小白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直勾勾盯着他手机的陈与画开了扩音“说” “白先生,人已经确认身份了,是境外的一伙人口贩卖组织的打手。” “什么?廉爱找到了吗?” 那边听见突然出现的女人声音又一瞬间的停顿,陈与画见他没音急速大喊道“说话啊?” “是,廉爱小姐的行车路线还在跟进中,因为之前手底的人跟那个组织的人有过接触才这么快得到他的信息。” 小白看着陈与画又失神流泪的神情对着电话那边下达命令“带个人他们回去的路线只能是偷渡,所以派人把所有能偷渡回去的路线上堵上人,还有尽快找到他们开的面包车。” “是” 在酒店里刚睡醒的陈与菲揉着眼睛,刚开机就进来了一则短信,她先是环顾了四周,没什么问题后打开看了起来,那得逞后的骄傲奸笑重新盘上了她的脸,起身用最是妖娆的身姿走近浴室,依靠在门边诱惑的看着里面的人,被一双大手直接拽了进去,笑声伴着淋浴的声音充满着那里。 “廉爱已经被境外人员带走了,我们的人会全程跟踪。” “不需要,没必要,只要在偷渡出去的位置上安排好人就行,陈与安那边等他们人到了边境就通知一下。” “是” 陈与冰站在落地窗前“这里风景真好,陈与菲应该不少看吧。哼”一脸满足。 陈家那边也翻了天了,陈与安在家里坐立难安的等待着他的人回信,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陈立本那边把刚送来还热乎的文件重重摔在了桌子上,车喜丽本刚要进来送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摔了手中的托盘。听见声音的陈立本睁眼就看见,我见犹怜的车喜丽花容失色的面容“夫人”陈立本赶忙跑去抱住车喜丽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 她轻捶了一下陈立本“老公怎么了,你发这么大的火,” “没什么,” “夫妻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这样,怎么了嘛。” “哎,”看着门后刚到的人“你们来的正好把这里收拾一下,”说完搂着车喜丽走到了书桌旁坐下,把桌子上的文件递给了她,又对着收拾的人说道“干完就出去吧,把门关上。”车喜丽看着文件好看的脸上惊讶的表情慢慢升了起来,终于在全看完了以后对着陈立本不可置信的说着“这,这,这都是她做的?” 陈立本叹了口气“是啊” 得到了准确回答的车喜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冷静了一下道“老公这是不是搞错了?与菲,与菲没有必要做这些啊,她,她又跟廉爱没有仇,再说她,她做这些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她,与安,与安,与安?”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希望能从他那里得跟自己想的不一样的答案,很显然奇迹并没有发生。陈立本虽没说一字但一下下的叹气却让她遍体生寒意。 陈立本捂住她的手说道“是啊,就像之前我跟你说的那样,她这是想通过打击廉爱来牵住与安。” “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啊,之前,之前公司一直是她管理的,与安,与安并没有跟她有什么,有什么这方面的争抢啊?她为什么?” “与安之前的脑袋是她打坏的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车喜丽猛然想起之前陈与安因为这事被打的脑袋开了那么大的口子,声音都气的有些颤抖“她,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有错在先,与安就即使被打成那样,还在想着帮她遮掩,她怎么可以这么坏,她”没说完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陈立本见状赶快帮她一下一下抚着后背顺着气。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车喜丽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老公,老公她会不会还会对与安做些什么坏事啊?我怕” “乖,不怕,不怕有什么事老公都能处理好,你放心她不会的。” “对了,我昨天去找与冰,看她那边处理了好多的公务,听她说,她的助理之前是与菲的,最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然后现在与菲也出去旅行了,她会不会又要做什么事。” “助理,好我找人查一下,老婆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你先不要告诉别人,去休息一下吧。” 陈立本把老婆送回房间,又再次来到书房,却看见刚刚收拾茶杯的工作人员正在看桌子上文件他怒斥到“你在干什么?” 女人吓了一跳,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她磕磕巴巴的回答着“先生,我,我在整理,” 陈立本反手锁上门“说吧你是谁的人?谁让你打探消息的?” “我没有,我真的是在打扫。” 陈立本根本不听她的胡言乱语“你是陈与菲的人” 女人明显颤了一下,眼见自己暴露了,低着头思考着。 陈立本不急不慢的说道“你要知道,我可以随便因为一点事情就把你送进监狱,具体的你自己看着办。” 女人急了,她是为了钱,可不想把自己送进去啊“先生先生我错了,是大小姐,她,她想知道家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她给了我钱,让我帮她的忙,先生我错了真的错了,我母亲生病了我需要钱,才答应帮她做这件事的,请你不要把我送进监狱求你了,求你了。” 陈立本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说还有谁和你是一样的?” “这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嗯好,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回去工作吧,不要跟与菲说今天这件事,” 女人先是一愣,又头捣蒜般“谢谢谢谢。”如是大赦逃出了书房,她走后陈立本皱着的眉更深了,这个家看样子,根本就没有自己了解的那般和谐。他又自责于孩子们长大后的一切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能即使阻止调和也许孩子们的矛盾就不会这么深,内疚从头浇湿到了脚。 第74章 暴雨倾盆(二) 陈立本扶着桌边颓废的走到椅子那,本想坐却一个不稳跌坐在下来,膝盖重重怼了一下桌角,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却并非因为身体的痛苦,只不过是这个痛触发了泪水的控制阀,再也撑不住的情绪瞬间爆发,泪水奔涌着他身子颤抖着,除了陈老先生去世的时候他哭过,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现在他不是掌管一公司人生计的商人,而是一位父亲,一位知道自己女儿可能是杀人犯的父亲。 是的,结婚这么多年陈立本第一次有事瞒着车喜丽。那就是车喜丽看文件之前里面夹着的一张纸,陈立本看过以后就放在自己的兜里了,上面写着,扮演廉爱的那个人,找到时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虽然上面没说准确的查到是陈与菲所为,但这个女人的事都是她做的,那人死了她又能脱离什么关系。这是多么恐怖的情况啊,那个就因为一点小事就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世界长河中的女儿让他害怕,让他痛心,他不明白孩子是怎么样一步步变成这样的。他突然卧倒跪在地上抱过身边的垃圾桶干呕起来,身体不能承受之重。 其实他是联想到了以前的事,以前的他也知道陈与菲偶尔会有的一些出格的行为,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看不见,因为陈与菲是这个家的功臣,她不想因为一点别人的小事而伤了这个家的根本利益。所以正是他一步步的纵容,才会让陈与菲走到了今天杀人越货的地步。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也不明白接下来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继续面对家里的所有人。他绝望的望着天花板,光的影子在屋里走了又走,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声音虚弱的说道“嗯帮我查一下,与菲身边的一个金助理最近在做什么,还有我希望你能恪守保密协议,所有的事不要泄露半分,钱我不会亏待你的。” “请陈先生放心,我们是专业,查到以后会联系您。” 是,挂了电话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孩子,骨肉血亲,她就即使犯错了又能怎么样,往后余生他会好好教导她。 车喜丽见丈夫出去以后,在浴缸里放着水,看着水的流动时眼睛也像是开了阀了,跪坐在地上痛苦的哭了起来。她想不明白都是自己生的,为什么就会有孩子因为一点小事肆意殴打手足,为了把手足置于死地不惜直戳他命脉,事后还能什么都没做的懵懂样子,人心不可谓不是坏透了,可是究竟她到底是对陈与安有什么的不满要做到这个地步。这有血缘的人还不如外边的陌生人,这个家到底怎么了。 此时的陈家人,陈与菲蜜恋旅行中、陈与冰公司努力中、陈与安惴惴不安等着陈与画廉爱的消息、陈与画站在酒店窗前看着外面想着廉爱,而女主角廉爱呢?扭曲的躺在行李箱里昏迷中。廉爱出场不多话不多,但还能当上主角,就是因为这所有的事非她本意却因她而起。 陈与画那边还在房间里思念着廉爱,过往的种种在眼前电影版重新上映着,白升平带着人站在陈与画的门外守护着,电话震动响起,他面色无他接起“说” “白爷,那辆白色的面包车找到了,没开多远,怎么办?现在要救人吗?” 他看了一眼陈与画的门,移步到楼梯间“不用,先跟住了,等皇甫先生到了以后我会给你信的。” 那边顿了顿“那人,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啊。” “这些跟我们没有关系,只要你那边别跟丢了就行。” “是”通话的男子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开车的司机询问到“怎么说的?” 他拿着手机一下下砸着腿“不让救,先跟着。” “跟着?那干脆别救了,这伙人万一路上要是对那个女孩做些什么怎么办?咱们就在暗处干看着吗?” 他深叹息了下有些不耐烦的回答“行了,别废话了,你是新来的,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记住了哥就说一遍,在这家公司,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时刻听从指挥,不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要起没用的幺蛾子,要是做不到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公司可不养闲人。你明白了吗?”司机咬了咬牙不敢再说什么。 前面车里的黄毛瞄了一眼后视镜“朱哥后面有辆车。” “嗯,开慢点,让他先过去。” “好”随即开着双闪放慢速度。 后面车的司机有点慌“哥,他们开慢了,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没有,只是安全意识强而已,咱们超过去。” “那跟丢了怎么办?” “跟不丢,这一条路上有的是咱们的人,开过去。” “好” 这一脚油门冲了过去,老二看着超了过去的前车不满的‘啧’了一下,“这孙子还真有钱,开这么好的车,” 朱哥似笑非笑的嘴角上扬问着他“怎么羡慕了?” 老二打开车窗往外面啐了一口,语气乖张道“我羡慕他?哼,就是辆不能叫不柔软的车而已,他就再有钱还能怎么地,见过的美人有我玩过的多嘛。” “那倒是”黄毛笑着接茬道。 “要说啊,还是咱们,虽然工作是辛苦点,但像后背箱里这么好的货色,一般人别说睡了,就是一辈子见都不一定能见过。” 朱哥微扯了下嘴角“既然这么喜欢,那就等回去以后他们还没有结完账之前,一直放你那慢慢玩。” 老二一听这话,一拍大腿“呦还是朱哥疼我,谢谢我朱哥。” “哎,别光顾着谢,玩归玩,但品相不能给老子弄坏了啊。” 老二搓了搓手“您放心,我对这些女孩子温柔的很。” 黄毛看了一眼车导航“朱哥,快到老刘在的隧道了。” “嗯,一会把人换车以后,你们两个把车开到指定地点,飞来与我们会和。” “是”“是” 后背箱里的行李箱动了一下。 第75章 暴雨倾盆(三) 前车行驶到隧道时看到了停在那里的黑色面包车,司机警觉地问道“这个是他们的车?还是就是单纯短暂停在这里的?” “当然是他们的车了,毕竟之前绑架人的时候有目击者看到了车,保险起见要换车,要不这么这么偏的地方他等鬼吗?” 车一骑绝尘过去后年轻的小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讽刺了一番“哼,这么害人的生意做的应该不小吧,看来也没赚到什么钱啊,竟然开的还是破车。” 副驾驶位置的男人手机上咔咔的打着字“你懂什么,这样做保险,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你说,你会盯着看一辆好车还是盯着看一辆破车呢?” 司机一时语塞继续道“那为什么我们不开破一点的?” “为什么?怎么你十万个为什么啊,谁把你带出来的?雏也不能雏成这个样子啊,我再教你一下啊,为什么不开,一我们公司很有钱买破车掉价,二我们不是坏人,用不着伪装自己的身份,我们虽然能力强但和他们本质上还是有很多的区别。所以大家工作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负担。还有最重的一点是我们是一个整体,不管做什么都时刻要谨记,听从指挥不要擅自行动,明白了吗?” “是” 他看了一眼短信“嗯,前面过了收费站下道,后面的不用我们跟了。” “是” 见司机如此上道,他望铁成钢般用力拍了拍司机肩膀。 白车到黑车后边停了下来,黑车司机打开后备箱前后观察着情况,老二和黄毛把车上的行李箱抬到了黑车上,箱子又动了一下,老二拉开拉锁,廉爱虽然没睁开眼睛,但哼了一下,几人看着廉爱有点要醒来的意思,微微皱着眉,朱哥道“把药拿来给她打一针,一会醒了可不好。”老刘点了个头从副驾驶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扎在了廉爱身上,本来还有点反应的廉爱没用几秒后就再也没什么动静了。 朱哥对着老二两人道“拉上,你们先走,”说完和老刘先后上了车。 老二看着廉爱的脸入了迷,趁人没注意狠狠的在廉爱嘴上亲了又亲,手也不老实的摸来摸去,朱哥还是在车上听见了动静喊道“喂,差不多行了,不要耽误时间。” 老二摸了一把嘴讪笑道“一时没忍住。”重新拉好拉锁,看着廉爱的样子,一时心软,留了一个大口。关上车门。后车先行一步。 看着他们的车出来隧道口老刘才发动车子慢慢行驶着,对着朱哥道“这个老二越来越不像个样子了,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二两肉。到不是我事多,我只是在想,咱们做的这个生意是天天在刀口上舔血,各个方面都要做到十分小心谨慎才行,他如此的肆无忌惮,我怕咱们迟早会毁在他的手上。” 朱哥听见这话触眉看了他一眼,又在下巴上临摹了好久“嗯,回去以后送他回老家,你来做,做的干净点。” “好” 副驾驶上马上就要领盒饭的老二还在回味那柔软的触觉,黄毛见他那一脸淫荡的笑容打趣道“二哥女人这么多年见了不少,你至不至于啊?” “你小子懂个屁,这个不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更何况这一看就是个雏,我能不好好回味回味吗。” “你怎么知道的,她又没醒,就亲了一口就知道了。” “因为她身上有特殊的味道,你不懂哈哈哈,没事等哥上的时候让你在旁边多学习学习。” 黄毛听完撇了撇嘴,“对了咱们怎么走?” “一会先下高速,把车停在市里哪个位置,你跟我先坐客车再转火车,最后坐飞机走。” “好” 陈与画站在窗前腿有些麻木,总觉得嗓子眼里有一股子血腥味,不管她怎么吞咽口水都不能把这味道冲散,本就心烦气躁的她现在是没办法继续淡定了,快步走向门口刚开门就与人四目相对,对方有礼貌的鞠了一躬“陈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她试了两次才发出声音“我,我想要出去透透气。”哑着的声音让白升平一闪而过的触眉。 “啊,这样啊,您不知道这个屋子里的窗户是可以打开的,您在屋子里透气也是一样的,” 一句话点燃了她仅存的理智“怎么?你什么意思?你们现在是在软禁我吗?” “您说笑了,我们只是在保护您,廉爱小姐的生命是很重要,但您既没有能力救她回来就理应在酒店好好待着,等待我们的人找到她,万一您孤身在外不但没有找到廉爱小姐,自己还遇了危险,会增加我们工作的困难,所以,请您理解体谅我们工作的不易。” 陈与画本来还高涨的气势听完他说的话,一下子弱了下来,现实就是这样的,她要是有能力就不会让廉爱被人抓走,想到这里她身体在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突然软弱下来的样子让白升平愣了一下,来到她身边俯身抱住了她,陈与画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用力攒紧他的衣角紧紧抱住他,有点子触动在他的心里翻腾。“您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她的。”他顿了顿继续道“他们的车不敢在路上过多的停留,所以廉爱小姐不会遇到其他问题,放心吧。” 听见他说的陈与画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从他怀里起来仰着头看着他,在接触到他坚定眼神的那一刻安心了不少。他看着他又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绢为她轻轻擦拭了脸庞,声音轻柔道“你累了,休息一会吧,我保证很快就能有她的消息了。好吗”陈与画委屈的点了点头,白升平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走向床边,轻轻的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动作轻柔的拍着她的胳膊,渐渐困意来袭,陈与画似梦非梦间,仿佛看到了那天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极美的睡颜,轻轻颤动的睫毛,也颤抖进了她的心里。渐渐她呼吸平稳了。 第76章 暴雨倾盆(四) 黑色的车在高速上疾驰从白天开到了黑夜,朱哥瞟了眼窗外看不见的景色点了一根烟“带的药够多吗?” 老刘揉了揉脖子“还有一支,剂量大放心一时半会醒不了。” “嗯,一会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还要开一整天人会受不了。” “不用,我不累,”说完打了个哈欠。 朱哥看着他这样笑了一下“行了,别逞能了,你之前的伤还没好,有必要多休息,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可不能倒。” 老刘笑了一下,拿起一根烟点燃吐了烟圈道“没必要,我这都好差不多了那么娇气,这不比那年的情况好啊” “那年?快十年前的事你还敢拿出来说,那年你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现在你都快成老头子了能一样吗?别意气用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确实老了不少,现在这体力都不行了”说完给了朱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两个人相视一笑,要不是他们后备箱里还装着人,谁能想到这两个一副兄弟情深样子的人能是恶魔呢! “行了别磨叽了,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老刘也动摇了,他已经疲惫到不行,语言上还是有了开口“万一那边报警,咱们之后的路可不好走了。”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人报警的,之前的联系人说过,这个妞,爹不疼娘不爱,有个哥哥还没事总打她在那个家里就是个透明人,没人会关心她的。一开始我还以为她身边的陈与画会是一个麻烦结果都没有碰到,估计也是联系人提前打好招呼了,要不怎么能这么巧,咱们刚来她就走了。” “一切全都在别人的精心算计里,这还是个可怜人啊。” “呵,到咱们这的哪个不是可怜的,可怜她们就是辜负满满的钞票,我们的立场可不能可怜他们啊。”他看着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怎么你也像老二那样被迷住了?” 他冷哼一声“这样的可不如糟糠之妻,我那个媳妇挺好的,旺夫。” 朱哥笑呵呵认同般拍了拍他肩膀“我妹妹能不好吗?她这药能挺多长时间?” “差不多24个小时。” “行,看看找个汽车旅馆之类的地方,咱们休息几个小时再走。” “我看看导航上三百公里那边有一个。” “好” 陈与画还在睡梦中,身子很沉根本就醒不来,沉浸在只有她存在的梦里,梦里幸福快乐梦外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现实中,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站在床尾守护在她身边,站着的开了口“皇甫先生,人在白天时就找到了,现在要不要救?” 坐着的皇甫麟帮陈与画拭去眼角的泪水,没带一点感情幽幽的说道“让我的与画跟着她受了这么多的苦,让她也多流点血才行啊。到最后一步再救吧。” “只是,” “说” “我看陈小姐十分重视她,要是救晚了,她会不会” “十分重视?”他好看的嘴角轻轻扯起“是啊,要是不重视的话能陪着到这么远的地方吗,”他冷笑一声“但即使重视又能如何呢,那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今天来了,明天又不知道消失在哪里的过客。一个家里都不承认的弟弟的女朋友,就是觉得因为人家可怜,就用尽全力的帮助,这么重感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轻轻帮陈与画把眼边的发丝拿开。继续道“她又不懂救援的这类事,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有我在她身边安慰着,没什么事,至于廉爱那边,只要人不死就行,流了点血吃了点苦又能怎么样呢?” “是,我明白了。” “嗯你出去吧。” “是”白升平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径直离开了屋子。 皇甫麟满眼的柔情沉睡中的陈与画虽然看不见,但一下下抚摸发丝的柔软触觉她还是能感觉到的,睡梦中她轻声喃语着什么,声音太小,皇甫麟弯着身子靠近她的唇边,听清那声低语时眼神瞬间变冷,‘廉爱’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直接插到了他的眉心处,他皱着好看的眉,抚摸着陈与画的眉眼轻声低语道“这样可不行啊。”说完泄恨般霸道吻上了那有些冰冷的唇。睡梦中的陈与画感受到了此时的亲密接触,双手攀上了那人的颈热情又激烈的回应着,空气中散发着奇妙的味道,喘着粗气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发出巨响,两种不同强弱的心跳声在此时交织成一次完美的乐章,就在这情感愈演愈烈马上就要突破窗户纸的情况下皇甫麟猛的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怀中因突然的停滞不满的叮咛着的人,他眼中的浴火却慢慢褪去剩下的尽是满满的委屈与无奈,他抚着她的头发趴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我默默爱了你这么多年,就即使不能拥有你,也希望往后余生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说完叹了一口,在女人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轻轻挣脱开她还抱着自己的双臂,又看了下床上的人,起身来到门外,对着外面的人道,“你进去看一会” “是”白升平进来以后屋子里的热乎气让他明白了什么,却不自觉的叹了一下,再次看向床上的陈与画时神情没了之前对她想要一探究竟的感觉。皇甫麟回到屋子里洗了个凉水澡,任由冰冷的水疯狂的从头浇到脚,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燃烧的火给浇灭了,只是原本隐藏只是没开的心花,在此时不但绽放了,还开的如此异常美丽。小时候初见彼此的皇甫麟除了害羞就是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她,慢慢两人也成为了好朋友,青春期时突然爆发的荷尔蒙让朋友这个词在皇甫麟这变的模糊,他明白他喜欢上她了。后来时间越来越久喜欢变成了爱。本来没有今天的事他的感情还能在一直隐藏下去,当接触到她嘴唇的那一刻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不管他怎么浇灭这欲望的火花,那火苗依旧窜的老高。 第77章 暴雨倾盆(五) 到了汽车旅馆,老刘下车抻了个懒腰活动着全身,朱哥下来看了一眼后备箱扔掉手里燃灭的香烟对着老刘道“不用拿行李了,走吧。”老刘打着哈欠点点头倒是一点不担心的样子,毕竟药是他配的,什么剂量他清楚的很,别说是娇小的女生了,就是一头强壮的大象也能晕个个把个时辰。两人快速上前台办理好入住,糙汉子本就没么多讲究的事,再加上干他们这种丧尽天良活的人,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洗漱完全可以,一前一后进入房间定了个闹钟倒头就睡,一人一床躺在那呼噜声此起彼伏。他们进入房间时,一辆黑色小轿车也缓缓驶进旅馆停车场, 开车的人揉着脑袋问着身边的人“现在怎么办?人还在车上。” 那人慵懒的语气回道“不用管,上面来电话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一直跟着就好,等他们的人到边境了在救人。你开个房先睡,我在外面守着,他们应该睡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来继续赶路,手机别关啊,去吧。” “我没事。我就和你一起在车上等着吧。” “这不是旅馆停车场,见车停了人不下去,不开房会引人怀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话怎么那么多。” 司机一时语塞,尴尬的清了下嗓子回道“好,”拿着自己的水杯下了车。副驾驶上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对着他的背影嘀咕着“怎么这么重要的任务要每人都带个菜鸟啊,又不能打,话又多,十万个为什么。烦啊~”说完打了个哈欠眼睛咪咪一睁一闭睡着了。 汽车旅馆是高速下面的一块空地改造的,四周是空无人烟的大荒野,安静的不成样子,偶尔还能听见几声不同品种动物的叫声,算上这两伙人只有三个房间住着疲惫的司机。一只猫头鹰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四下巡视着,突然它猛的一转头,眼睛死死盯着黑色面包车不动,静静等待着,突然又一动惊扰到了它,咕咕两声展翅飞向了远方。 廉爱醒了,醒的猝不及防打了所有人一巴掌,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她身体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使用了太多的药物,才会让这次的药在她身上失去了作用,还是主角光环终于爆发,没有预兆她就这么醒了。 身体蜷缩的痛感和莫名的酸软无力,以及头痛的好像马上就要炸开的感觉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身处地狱,她看着前方有光从那道开着的口外照了进来,尝试着动着胳膊用不知道是谁在控制的手指将那到可能代表着希望的口子划开。有一股子汽油的味道血的腥味混着她鼻子周围的臭味,瞬间包裹住她,让她浑浑噩噩直接吐了出来,她蜷缩着的样子使呕吐物一点没浪费粘的头发侧脸肩膀上都是。她用力一抬行李箱拉锁被撕破,她缓慢的转动了下身子,过度蜷着的骨节酸痛着抽筋,眼睛里好不容易清明了过后凭借着外面微弱的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铁皮汽油味,是车没错了,她想着,也想起了之前那一伙冲进来的男人,还有撞晕前的刺鼻味道。她缓了缓仅剩下的求生欲告诉她这里可不能多呆,艰难的坐起,昏沉的头配着要炸裂般的眼睛让她受着罪。 面包车的优势是什么,那就是后备箱跟座位是通着的,廉爱虽然瘦小,但爬过去的困难也少了很多,虚弱的她昏沉的头和一会能看清一会又看不清的眼睛为了活着艰难的动着。咣的一声她整个人摔倒了车座上,脚重重的砸向了车窗。巨大的声响该惊动的人一个没有却把还在打游戏的前台吓了一跳,他起身慌忙的跑出来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又讪讪的回去了。再次受伤的痛觉让廉爱因祸得福脑袋变的清醒了不少,全身疼痛来袭甚至让她刚才麻酥酥软若无骨的身子恢复了不少。她慢慢爬到窗边观察着外面。见没人轻轻拉开车门蹑手蹑脚的下来,关好车门来到车后,看着四处都是黑暗的地方没有思考的时间全力跑了起来,只是说是跑倒不如说是比平常散步要快了那么一点,下了道满是比人高的芦苇,她用手扒着艰难前行,去往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的远方。 时间一晃而过,两人定的三个小时就响的闹钟准时叫他们起床,也叫醒了睡在他们隔壁的皇甫麟的人,那边的两个人还在床上磨蹭的时候,他先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快速穿好衣服,冲出房间跑去前台退了房,往车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出来的两人,六目相对他脑抽般点了个头。换来对方过去后两人对视一对眼嘲讽的笑。他快步走上车,才叫醒了车上的人。车上的人还搞不清状况“怎么了,这么早就醒了。” “他们出来了,” 那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调整好座位“什么?人呢?” “我刚才回来时跟他们对上眼了,还一时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跟他们点了个头。” “什么?你他么疯了?” “对不起,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什么大事,本来也是我们就跟到过收费站,一会儿有人接替我们。” “好,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下车,假装整理后备箱里的东西,慢一点等他们出来以后我们再走。记住不要东张西望,只盯着后备箱。” “好” 司机下车后按着指示忙着自己的动作,不一会两个人办完出来时看见他的眼睛在他身上就没离开过,车上的也在盯着他们,只见他们上车后,突然两人又下来,打开后备箱看着里面又重重的摔上车门,司机听见响见状也关上了后备箱,大声的问道“怎么了哥们,什么东西丢了吗?” “啊,没事,就是之前放车下的布没了,不碍事。” “你去看看监控不就行了吗?” “不看了,一块布也不值钱,这大荒郊野外的估计是被什么动物给叼走了吧,你忙。” “用不用我们帮忙找找啊?” “没事没事,不用,你们忙。”老刘还在那边跟皇甫麟的人相互拉扯打着太极,朱哥那边眼里的杀意已经毫不掩饰了。 第78章 暴雨倾盆(六) “不是哥们我就是想帮个忙你也用不着这个眼神看我吧。”司机看着朱哥的眼神,有些气愤的说道,他是真想不明白一个坏人,谁给他的勇气敢在公共场合这么肆无忌惮的表露自己的杀意。泰拳选手出身的他,竟然不自知的摆起了进攻的架势。 本来廉爱失踪就让他窝了一肚子的火,但看着面前说话挑衅竟然还是个练家子的人,朱哥面上的冷意一转即逝,笑里藏刀的回应着“大兄弟,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这就有点子看脸说事了,我虽然长的丑点,再加上小时候脸上不小心弄上了点疤,面相上是凶了点,但你也不能以貌取人啊,我这真不存在什么眼神这么一说。你误会我了,我为我的长相吓到你了跟你说声对不起。不好意思了啊。”老刘也看出了不对赶快附和道“是啊大兄弟,我这个朋友就只是张成这个样子,但人好的很,真没有什么眼神不眼神的,你误会他了。” 副驾驶上的人在两人回嘴的时候就下来站到了司机的身边陪笑道“对不起大哥,我弟弟是个年轻人,年轻气盛没什么脑子,冒犯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完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你的错去给大哥赔个不是。” 前台的小哥听见他们的声音也站了出来看着热闹,甚至还拿了一把瓜子,一个个磕着。他的贱样子让老刘看见了,微微皱起的眉毛预示着他的结局。 司机感受了来自公司前辈的压力,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个行为有可能会让他们的营救计划出现差错,紧张的换了一副模样讪笑到“对不起啊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帮忙有点说话不对劲了,请你别放在心上望海涵。” 朱哥看似大方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从小到大因为长相受的委屈我经历了太多了,早就习惯了,但也真心感谢你们的好意。” “那行大哥,你们要是不用我们帮忙我们先走了,” “好,谢谢了啊。” 皇甫麟的人开车离开时通过后视镜看着那还死死盯着自己的人,放下的车窗冲着他们摇了摇手,关上车窗的那一刻副驾驶上的人一拳重重砸在了司机身上“你踏么长脑子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随意暴露自己的意图,你就是这么工作的吗?” 司机清了清嗓子“咳对不起,我就是看见他当时想要杀了我的眼神,一个没忍住,才。” “一个没忍住?你知道一个没忍住的结局是什么吗?用我给你细说吗?那个女生会死,你虽然会打拳但双拳难敌四手,你踏么没准也会死。” 听见这话他突然觉得西装上系着的领带快要把他勒到不能呼吸了,他用力扯了一下,声音变得沙哑“对不起。” “要是人死了对不起还有用吗,记住,公司不养闲人。” “对不起”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成长,那边的人没有理会他一遍遍的道歉,在疯狂的打着字。不长的寂静被司机的话打破了“哥,他们情绪突然间这么激动是不是廉爱不见了?” 他打字的手颤了一下脑子迅速过了一下,说话一下子没了底气“不能,我一晚上几乎没睡,一直看着呢,再说她要逃出来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吗?人应该是在之前那个休息站逃掉的,要不就是他们这台车里根本没有人,毕竟我们接手之前有一个空白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司机接茬“让我们的人一会去调一下监控吧,总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慌了“不行,你,你这是没有必要的事,不要再麻烦其他人了,大家都很忙哪有那个时间,再说人又不用我们救,等,等她们什么时候到边境了自然会有人救她们的。” “可是,” “没有可是,”他急促的说道“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你不要害我,求你了。” 司机听见这份沉重的请求,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他,那猩红眼睛里满是的恐惧,让他一瞬间愣住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如此反应,没等他细想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袭来,车打滑撞上了围栏,腾空飞起掉落在芦苇甸翻滚了几次停了下来,车里的两人全身是血没了知觉,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预示着再不救就没得救了。 巨大的声音也吸引到了旅店那边,老刘冲出前台机警的四下观察着,回到朱哥身边时拿着烟点了一根“应该是出车祸了,”朱哥头也没抬继续手中的活“离得远近” “能看见烟,但也不近” 朱哥起身走向老刘接过他递来的纸巾,认真的擦拭着手的每个缝隙,狠厉的幽幽道“不好弄啊,她的位置确定了吗?” “没有,摄像头只看见她从车上下来往芦苇甸里跑了,其余的不清楚,但她有伤,再加上药物还在作用应该跑不了多远。”朱哥回身看着地上被车布缠成蛹的物体上面还有零星的血渍“我看后面有个冰柜,先把他放里面,处理干净后去把那个彪子找回来。要快,不然等救援来了以后就不好弄了。” “好,对了那两个人你怎么看?” “是个练家子,像是奔着咱们来的。” 老刘低着头想了想,“奔着咱们来的,估计还会回来的,要不要先把他们做了” “当务之急找到廉爱比较重要,找到以后万一再次遇见他们,直接”朱哥眼神狠厉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老刘手指捏灭了香烟点了点头“好” 芦苇随着风轻轻地摇摆,冒烟的车砸塌了一大片的芦苇,不远处稀薄的芦苇里一个熟悉的女人躺在那里,安静的像是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旅馆前台办公房间,老刘反手把房间锁上了,又在上面挂了一个‘休息’的牌子。朱哥开口道“哪个方向?” “东边,” “嗯” 两人快步走向廉爱的方向,刚下芦苇地就看见了不少的呕吐物在地上,朱哥蹲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又拿手指在上面戳了戳,抬起头顺着呕吐物和被压毁的芦苇向前望去冷笑了一声“哼,比我想想中要好找啊,你回车里吧,我去把人带回来。” 老刘看了一眼远处“嗯,自己小心点。” 说完看着朱哥竟像是一只狩猎的豹子顺着廉爱经过的痕迹在芦苇甸里奔跑了起来,远处渐渐变大的警笛声,像是跟他相互比拼着,看看谁能先找到她。 第79章 弱者 陈与安每天活的慌慌不可终日,廉爱一直没有消息,生死不知,他甚至开始憎恨上陈与画,埋怨她到底有没有脑子为什么要干这种把廉爱藏起来的事情。为什么不把她还回来,他穿上衣服拿着钥匙走到车库,上车、油门、一骑绝尘 霸气侧漏的陈与冰坐在办公室里接着电话“什么人?” “正在查,但我猜想,应该是陈与画的朋友。” “要是陈与画的朋友能不马上把她救出来吗?怎么可能一直跟着”见那边没什么回音她深叹了一下继续道“你是想从这个方向调查吗?” “是的,” 陈与画努了努嘴“行,那就去做吧,这方面的事我又不懂,你是专业的你来。不管做什么,我都百分之百的支持。” 她的话让电话那边的人愣住了,缓了好长时间回了句“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从来及没让我失望过。” 秘书敲了敲门,陈与冰看着门跟他说道“嗯行了我挂了.......进来” 秘书自从上次的事,她对雷厉风行的陈与冰除了敬佩,就是来自内心的惧怕,她低头盯着地面语气虔诚着“陈董,你弟弟来了,” 陈与冰一挑眉“陈与安?让他进来。” “是”随着秘书感刚刚退出门,陈与安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那火急火燎又故作镇定的样子,让她好看的嘴歪了一下“怎么了?” 陈与安咳了一下“咳,二姐你忙吗?” 陈与冰起身来到沙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忙,怎么了这么见外,有什么事直说。” “我想请你帮个忙”看着端茶进来的秘书他停顿了,等人出去以后继续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把陈与画和廉爱找回来。” “什么?怎么了吗?”陈与冰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他的意图,现在又故作惊讶的问着。 陈与安揉了揉脑袋痛苦的诉说着“陈与画之前主动要帮我照顾廉爱,可是现在我怎么样都联系不上她了,我想报警,很想报警但想到咱们家的情况我忍下来了,你说她们能在哪里,为什么要藏起来?她们会不会,会不会正在经历着什么危险,要不怎么就是死是活都没有个信呢。我现在真的很慌张,真的,我想拜托你帮我把她们找回来。请你帮帮我!” 陈与画喝了一口茶,轻轻把被子放在桌子上,又转了一下杯子,把带着花纹的那一面正着对着自己,开口道“这个,你先别着急,我觉得应该是没什么事,兴许就是两个人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阵,你也知道你四姐那个人,从小就是会突然背着背包消失一段时间,谁也联系不上,等过一阵她就回来了,这可能就是艺术家都会有的行为吧,没什么事的,放心吧,我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她们就能回来了。别着急啊。”说完一脸慈爱的笑容看着陈与安,没等他开口继续道“我看你是真的很爱那个小姑娘,你放心没事,你四姐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不靠谱,但涉及到正事,她还是可以的,你的房子我也找的差不多了,等资料回来就拿给你,你自己挑选。” 陈与安根本不理会她的说的,带着哭腔道“二姐,我求求你,你就帮我找找她们吧,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你肯定能把他们找回来,我现在不能没有廉爱,我害怕,我不管她陈与画有什么艺术病,她不能拿我的廉爱陪着她一起做危险的事啊,我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看着他瞬间就红了的眼睛,含着快要掉落的泪花,陈与冰装出一副我懂得又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想我怎么帮你?” 陈与安眼睛立马睁大,泪花直接掉落“姐,我想让你用你的势力帮我找到她们,把她们带回来。” “我的势力?”陈与画一挑眉。 “我知道,你这些年一定有些自己养的能人,我想让他们把人找回来。” 陈与冰低下头藏住了此时眼中的冷意“看你这话说的,为了求我帮你,势力都给我造出来了,行,我就用我的‘势力’帮帮你。”说势力的时候还俏皮的在耳边做了两个兔耳朵的样子,陈与安在这一刻安心了不少,胸口上的大石头甚至能放出了一条缝,终于有了个能喘息的机会。 他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真的感谢。” 陈与画看他这样笑着说“谢什么一家人,你能来找我,不是找大姐,我还是很开心的,说明在你心里我比大姐重要。” “她哼”陈与安一脸的不屑,见陈与冰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才继续道“她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我的廉爱,廉爱的很多事都是她做的,” 陈与冰及时的打断他“与安,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我们是一家人,会伤了和谐。” “和不和谐的肯定是没有了,现在能维持关系的除了那点子血缘什么都没了,二姐有些话我就不说给你听了,免得让你也跟着烦恼。谢谢你能帮我,那我就先走了,不在这耽误你工作了,谢谢。” 见他起身,陈与冰跟着也起来了“嗯,行,你先回去吧,我会尽快找到她们的。” “嗯谢谢你”破天荒的陈与安竟然握上了陈与冰的手,眼神坚定而全部托付的看着她,送他出去以后,陈与冰拿出酒精湿巾用力的擦拭着手的每一个细节,眼底升起嫌弃不屑,嘴里自言自语着“废物一个,为了一个女人。呵呵” 陈与菲天下无恙的跟张主一蜜恋中,每天除了逛逛逛、就是买买买、要不就是两个人情意绵绵的滚着床单,好不自在,可潇洒的背后可苦了金助理每天活的胆战心惊,又自我谴责中,甚至为了还这份业果,每天开始吃斋念佛中,但坏事做尽还想要通过这虚无的信念减轻自己内心的压力本就是徒劳无功,且自说自话罢了。 陈父夫妻那过的也不好,知道了家中一部分人的真面目有些不知所措,又心念崩塌。 廉家更不好过,廉雄从那次开始没回来过,廉驰母子俩每天不是咒骂廉爱就计划着一个又一个邪恶复仇的计划,当然所有的计划最终实施目标就只有廉爱一个人而已,弱者只会欺负更弱者才能维护住他们那点子几乎没有的自尊心。 第80章 暴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通过一条小缝射了进来,正好照在了陈与画的眼睛上,有些恍,她叮咛了下转身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腿却不小心压到了什么,她一惊半起身子朦胧中就看见躺在身边的人,用力揉了揉眼睛,在能看清人脸的一刹那全部的委屈,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扑在那人身上抱住了还在睡梦中的人,眼泪湿了他的衣襟,从开始的小声呜咽到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终于把那人唤醒了,还处于发懵状态下的皇甫麟看着怀里的人声音沙哑着问道“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委屈更深了“你,你怎么才来啊?啊~~~~~~~” 她哭的这般的委屈,又对自己这般的依赖,像是撒娇让皇甫麟心脏既揪着疼又蝴蝶乱撞,他环抱住她轻柔的安慰着“好了好了,我这不来了吗,不怕不怕,有我在,有我在。” 陈与画那手蹭了一把鼻涕继续道“她被抓走了,廉爱被抓走了,我,我,我没有办法保护好她,我是罪人,我,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要不是非要去买东西,她也就不会让人抓走,我的错,啊~~~~~~~。” 皇甫麟叹了下声音柔和的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划在了她的心上“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带走她的坏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当时你在,没准你也会和她一样被抓走的,到时候要找回你们更难。” 他的话陈与画听进去了,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当时两个人是一起被抓走的,那就不会有人来通知他了,即使有一天他发现了她不在那里了,那那会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敢想了。她开口道“帮我把她找回来。” “嗯好,我一定把她给你找回来。” 她微微扬起头看着男人,眼神柔弱又坚定“活的!” 皇甫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坚定的重复着“我要她活着回来。” “好,我知道了,她不会死。”说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抱紧怀中的她,那些不甘在眼睛里攒出了些许的泪花,即使不甘痛苦也想让她幸福。 屋里是悲伤的,屋外是焦急的,白升平接到自己人的报告,知道了那边发生的事情,专员后续跟进的时候却再也没等到任何回信。 白升平跟手下站在楼梯间里,外面是把手的人,手下道“白爷,人已经联系不上了,车的定位还在旅馆附近没有多远,是不是,是不是被他们发现灭口了?” 白升平冷漠的就像是一个机器人,机械般没有感情的问道“人什么时候到?” “最近的人正在往那边赶,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汽车旅馆。” 见白升平一直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要不要先把廉爱小姐救回来,我怕他们暴露了以后对方的人会选择灭口。” 白升平听见廉爱的名字,突然想起陈与画看着自己的那双无助的眼睛,好看又像一只惊恐的小兔,让人忍不住想要护她周全。刚要开口下达命令,却又想到前一天晚上皇甫麟的话停住了,手下就这么看着他欲言又止又纠结的样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头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不是那种没感情的机器,他等待着,期待着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只是该来的还是来了,白升平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着冰冷的话“把她救下来”手下一喜却又听见他说“让我们的人不要医治她,继续放在行李箱里关在后备箱中,把人拉到边境,在换一组人把她以救的名义好好带回来,还有完事以后装绑匪的人出国待一段时间再回来。” 手下闻言不理解又惊恐地看着白升平没什么反应,直到对上他鹰般杀人的眼睛,才回过神来回答到“是。” 手下走了,白升平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吐出的烟圈伴随着一声长叹,他知道自己的心动摇了,从未有过的动摇,以前的他根本就是个杀伐果断,你划伤我就让你断臂的人,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都行,就即使遇见今天的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但今天陈与画的脸只是在脑海里突然的显现,竟然能让他软弱了,如果.........烟渐渐熄灭烫到了手。 皇甫麟的人往旅馆的方向疾驰着,副驾驶上的人接起了疯狂震动的电话,毕恭毕敬到“是,董工。” “开扩音。”那边命令着。 电话这边的人快速实施着“是,” “上面命令,你们两个到了以后先不要轻举妄动,盯住他们,我们有一队的人正在赶往那边,你因为带着个新人,会有危险,等待他们。” “是” 挂了电话开车的司机问道“人为什么联系不上了?” 副驾驶上的人深吸了下气又缓慢的呼了出来,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有可能是,被灭口了” “灭口,”司机吞咽了下口水,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时心里说不怕是假的。 他看着司机问道“怎么怕了?” 越这么问司机越想强装镇定,声音却越颤抖“没,没有,就是觉得,奇怪,奇怪而已。” 他见司机这样心里也明白的很,看他的眼神也可怜起来,继续说道“没有就行,记住了,在这家公司这些奇怪的事常见,伤也总会有的,”他顿了顿,怕了拍司机的肩膀,靠近他,用一种极其小的声音说道“记住,关键时刻保命比添乱要正确。你明白了吗?” 司机重重的点了点头,公司里面有的人加入公司是为了一个‘恩’字,有的人加入进来是为了实现自己小时候以为不可能实现的梦,还有的大部分的人加入进来是为了钱,当然这对于车上的两个人来说是后者,为了那不菲的工资,但一份工作而已,虽然钱多,但也不是谁都能为了这钱,没了自己的命。 第81章 机会丢失 路程走了一半,副驾驶上的人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顺利的完成任务,司机那边大声说的话却让他回过了神“哥,那边好像有烟,” 闻言他坐直了身子望向远处,观察了好一会才道“应该是有车祸,车翻下去了。”刚说完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袭来,声浪震的整个车身都颤抖了下,本来就吓的心脏突突的司机一颤一个急刹车,让车子晃晃悠悠的在路上紧急停了下来,没系安全带的副驾驶上的人,幸亏反应的及时手向前面一抓,头直接重重的撞上了前面的挡板。双臂清晰的感受了两声咔咔的声音,怕是骨折了,他抱着膀强忍着剧痛,愤怒的喊道“你踏么怎么回事?疯了吗?差点害死我。”剩下的就是痛苦的呻吟着。 司机看着他本就抱歉,见他额头上开始流着血的样子,又再次吓到了快尿裤子的司机,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歉意与恐慌“血,血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听见声音,被吓吓到了,真的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声音怎么来的。我,” 看见司机这样他既生着气愤怒,又有些觉得可怜的回着“还能,能怎么回事,一定是那个车爆炸了,你行不行啊,继续开啊,一会想让后面的车追上来吗?” “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办?” “开你的车。” 司机擦了下汗,重新发动车子,又想起了什么,帮他系好安全带继续朝着目的地行进。 他尝试着要拿手机打电话,但手臂上的痛觉根本没办法行动半分,血顺着额头留下粘到了眉毛睫毛上,他痛苦的呻吟着,司机那边伴随着他的呻吟吓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他吼道“不要分神,集中精神开车,不想也出车祸就给老子集中,还有拿出手机联系我们的人,” 他用颤抖的手揉了揉眼睛,哽咽的回着“是” “集中精神,” “是” 司机虽然颤抖但还是集中精神一面看路,一面播着电话。那边好听的女声响起“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本部帮忙的吗?” 司机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有些磕巴“那个我,我我” 副驾驶上的人愤怒的接茬,情绪上愤怒但语气上却显示着自己的专业素养,即使那么痛,他陈述着“我们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遇见了车祸爆炸声,声浪使车子晃动了下,司机因为吓到紧急停车,导致我的手臂骨折了,头撞出了血,现在我们没办法完成任务了,等待指示。” 那边听完,沉静了一下回答道“收到,你们现在撤出来吧,去最近的医院检查身体,任务会有其他人接手。” “是” 挂了电话,司机继续紧张着问道“哥现在要怎么办?” 要说刚才他觉得司机不是故意的还没那么生气,但现在就是愤怒到顶的一个状态了吼叫声,甚至能比的上刚才的爆炸“还他嘛怎么办,回去送老子去医院啊,”司机一点头一个漂移转弯往回赶着。胳膊再次撞击到车内部的他继续咆哮着“啊~~~~你是看我受伤的还不够严重吗,是想杀了我吗?”自己真是到了血霉了,竟然能和这么个废物出一个任务,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又是何其的幸运,现在只是受个骨折的伤,要不然,一直在一起出任务的话,估计人能没了。 司机擦着泪哭腔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疼的再也没办法继续骂人了,再加上有点子庆幸。 那边还在芦苇甸里全速奔跑的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吓的一下子扑倒在地。声音靠的实在是太近了他被震的鼓膜有些痛,双耳的耳鸣让他捂着耳朵表情狰狞的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头甚至被飞来的横石砸的很痛,晕沉沉的脑袋浑浑噩噩恶心的不行。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敢多躺地上缓缓,就匆忙的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身,歪歪扭扭的走了起来。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明白爆炸声这么大,很快就会吸引到其他的人的注意,还会招来更多的警察消防救援人员。如果他不赶在他们来临之前找到廉爱,迟则生变,怕变数大到没办法控制,毕竟他们刚杀完人,前台的尸体还在冰柜里不见得能冻上呢。 他边走边晃几下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手大概擦下自己头上流下的血,腿有些软虽然没办法跑起来,但还是尽量用自己的全力快走着。 躺在地上昏迷的女人距离很近,被爆炸产生的气流从地上翻起震飞了很远,震聋人的声响,伴随着落地的巨大感觉、以及被流石砸伤的身体痛觉渐渐让她转醒了过来。懵、渴,疼、晕,全身撕裂还留着血,意识模糊眼神空洞,是廉爱现在全部的状态,即使醒过来了,但根本就没有想问题的能力,血在她身下蔓延。 那个男人还在那边追赶着,后面迅速开上来一辆车,朱哥一愣,车里的老刘放下车窗看着朱哥的狼狈样子,有点子心疼对着他道“快上车。” 他两步并一做步跨上车,却没有之前那么灵活,伤口又不小心磕到了车上,疼的斯哈了下问着“你怎么来了?” 老刘没有着急回答,先是把车子一个急转弯,在地上压平了一圈的芦苇才回答他“我听见爆炸声了,就赶快下来找你,一会就会来警察的,我们要马上离开才行。” 朱哥看着老刘转弯他激动的喊道“不行,马上就能抓到这个彪子了,现在怎么能放弃呢?你停车。” “不行,你受伤了,你才是重要的,有联系人在,我们一定还会找到她的。现在命要紧。” “不甘啊”朱哥带着遗憾的愤怒叙述着。 老刘拍了拍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把身子养好,咱们坐等联系人把她的信息在送回来,还有钱肯定是要多加的。” 朱哥不再回答什么,车一骑绝尘,顺着旅馆那的小道安全的离开了,剩下了满地的痕迹。 但就在刚才这辆车转弯的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地上,那个安静躺着的女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82章 机会丢失(一) 飞驰的黑色面包车刚驶出旅馆小路,后面警笛声就到了事故的位置,老刘从后视镜里看了个大概,回神对着朱哥说道“这辆车不能开了,一会下高速换一辆,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朱哥拿着烟点了一根,吐出来的时候用力咳嗽了几下,揉了揉胸口又搓了搓耳朵不耐烦的回到“五脏好像要震裂了,头疼想吐,耳朵还是疼能听清个大概。码的。” 老刘点点头回着“一会先找一个小诊所大概看看,开些能吃的药然后你先回家,剩下的等我跟着老二他们一起处理,” 朱哥一个猛子从车座上直起,一下子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上,痛苦的呲着牙,老刘见状赶忙说道“你慢点激动什么。”就听见朱哥强忍的疼痛,咬着牙从牙缝里冒出的话“不行,我要亲手抓到这个彪子。” “我知道你生气,不着急现在,等把她带回去了以后,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不建议以你现在这种受伤的状态继续工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来日方长。” 朱哥脸上的狠厉什么阳谋策划着,恶狠狠的说着“算她有命。” 老刘见他那边松口了,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哪呢?” 那边玩世不恭的声音永远让人恶心“怎么了刘哥,我们现在快到边境了,” “怎么这么慢?你们开车走的?” 那边声音不好意思了起来“咳,我们,这有点疲惫了,所以先去按摩了一下,” 还没等他说完老刘这边直接怒吼了“你们踏马的怎么想的,出任务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还管不住裤裆里的二两,滚回来,我把定位发给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处理这边的事。” 那边被怒吼声吓了一跳,有些疑惑带着颤抖的问道“那,那朱哥呢?” “哪踏么那么多废话,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扫了一眼闭着眼睛假寐的人继续道“朱哥有其他的事,我现在把定位发给你们,你们抓紧来。” “是”他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别他码让我生气。嘟嘟嘟嘟嘟。” 挂了的电话让老二心脏突突的有些害怕,他来组织也不少年了,老刘从来没有发过一次火,从刚开始的时候就只给他留下老好人一个的印象,平时总是笑嘻嘻完全不说脏话。后来熟悉了以后老二总是跟他开完笑,开那些比较过火的玩笑,他也从来不生气,甚至也会跟着一起调侃,今天这么狠的语气还真是头一次。虽然没见到脸,但语气里的那种来自死亡的压迫感让他心脏一颤,竟然生出了对未来没了念想的感觉,他有些磕巴的对着黄毛说“咱们得赶快回去。” 黄毛对他的语气也吓了一跳,看着手机发过来的定位,把还在发懵的人重新叫回过神“但是哥,看定位我们现在离他们不远,连着坐飞机和汽车也差不多就三个小时就能到。” 他恐惧的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们多在这待一阵,然后再去找他,他要是知道我们一直在这边一定会生气的。” 黄毛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刘哥怎么生气了?” “估计是跟朱哥闹矛盾了,对了,一会见到他以后不要说任何的废话。知道了吗?” “好。” 事故场那边 “陈警官,搜查一下附近,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受伤的群众。” “是” 一条被压扁的路线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没等过去,那边陈警官急躁大声的喊起来“这边,这边有人,快拿担架”章雨成飞奔向芦苇的深处,见到廉爱的那一刻疑惑了下,看着医护人员把人抬上担架,又蹲下看着地上的痕迹,陈警官开口道“章哥,这看着不像是从事故车上下来的样子,身上的伤应该是被气流震的加上飞石砸到的。” 章雨成起身掐着腰低头沉思着,“叫人全面搜查这一片,应该是刑事案件。前面有一个汽车旅馆去调一下摄像头。” “是” 陈与画情绪安稳了不少后,在皇甫麟软磨硬泡的攻势下去浴室冲着澡,皇甫麟隔着房门喊道“我回我那屋洗了啊,一会就回来。”得到了回答的他走出房间正对上白升平的眼睛,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自己的房间, “说吧” “我们的人断档了,” “什么?” “昨天一直跟的人被发现了就消失了一直联系不上。刚接到来报,今早派去的人发生了交通事故,其余的人暂时还未到达。” 皇甫麟没有什么应答,甚至没什么反应就径直走进浴室冲着澡,门开着,也没拉帘,白升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着他光溜溜的也没什么言语,他那边快速的冲着澡,没用个五分钟就洗完了,拿着毛巾边擦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他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廉爱活着回来,”顿了顿“她可绝对不能死啊。” “是” “还有把她回来的时间控制在一周吧,我怕时间太长我的与画心里上太受伤。” “是”停了很长时间见皇甫麟没什么指示了,他刚要转身走,皇甫麟又开口叫住了他,“我看你这次的任务有失水准了,” “是,我的错” “第一次啊。” “是,我的错,以后没有了。” 皇甫麟拿起洗手池边的刀,一下一下的刮着胡子继续道“不该惦记的人就不应该想啊,想多了容易坏事的,” “是,升平时刻谨记。” “嗯,辛苦了,一会我带着与画先回家,剩下的事处理的干净点。” “是” 白升平出门的时候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软,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他马上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往楼梯间走去拿出电话拨打了个号码,那边甜美的声音响起“白爷”两个字里竟然还有点娇羞的味道。 回应她的依旧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嗯,人到了吗?” “还没,正在跟进中。” “催他们抓紧到。” “是,白爷辛苦了,要不要来一杯咖啡呢?” “不需要,做好你的事。” “是” 第83章 机会丢失(二) 医院里被包裹严实的廉爱住进了icu,身上插着各种仪器,安静的像是不小心离开了这个让她厌恶的世界,章雨成站在玻璃外面看着她,医生从远处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她血液里有类似镇定剂的成分,还有她身上有很多的新伤旧伤,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新伤是今天早上的,旧伤最早恐怕也要十几年前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身体却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所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啊?” 章雨成摇着头回到“很复杂,刚开始我觉得应该是绑架案,但现在一看没准是拐卖案,先照顾好她,等我们调查好的。对了她大概什么时候醒?” 医生拿下眼镜精细的擦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以现在她的状态一个月内醒不了,恐怕这辈子也难了,就是变成植物人。\\\"他指了指自己的头继道\\\"之前因外伤伤了脑袋,再加上药物以及后来被震的翻滚重重落下,没死已经是命大了。这么娇弱的身体却承受了这么多的伤害,真是造孽啊。\\\" 章雨成问道\\\"那我想从她这了解一下案件是不可能了吗?\\\" \\\"不是你这个人是木头吗,这么好看的女生以后有可能就成了植物人这么值得惋惜的事,你竟然一点不在意,还在关心你的案子?活该你一直单身。\\\" \\\"我的职业\\\" \\\"行了别说了,总拿你的职业说事。我劝你从别的地方查吧,在她这只能浪费时间。\\\" 还没等两个人掰扯完,陈警官从远处跑来,交给了章雨成一个档案袋,还没开口就接了个电话“什么?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对着章雨成道“哥,有案子,” 两人火急火燎的跑向车,刚上车陈警官焦急的说着“小旅馆发现了一具尸体,是那的前台工作人员。芦苇甸有车开过的痕迹,而且是急刹车转弯,距离那个女生的初始位置不远,旅馆的摄像头被破坏,之前的录像记录也被损毁了。” “是个大案子啊,那个女生怕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先去掉一下各路口收费站的摄像,车辆一一排查。” “是,她什么时候会醒?” 章雨成揉了揉头继续道“一时半会恐怕醒不了,还有可能是植物人,先去现场吧。” 远在千里外的陈家公司内, 陈与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自从她来了公司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找时间看看外面,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前,主人家的感觉,她是如此的痴迷。秘书兢兢业业的站在身后,她轻松的语气缓缓开口道“我永远都看不够眼前的风景。” 秘书笑着回应到“是啊,咱们公司位置好,风水也好,是市内为数不多的周遭视野宽阔的地方。这正能证明我们公司的实力雄厚。” 陈与冰一下笑了出来“是啊,能在这闹市之中,拥有这个景色确实是实力的展现。”可惜这个景色终有一天是属于她一人的。 电话总是想的不是时候,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秘书,秘书很是知趣的鞠躬离开了\\\"说\\\" \\\"带走廉爱的人没安之前的线路走,换了个方向,其中一人受伤去了小诊所,我们的检查过了并未看到廉爱。\\\" \\\"人跑了?\\\" \\\"不确定,之前他们待过的汽车旅馆附近发生了交通事故,我们的人正在靠近中。\\\" 陈与冰不耐烦的皱着眉,\\\"怎么回事啊?就是一个女人而已,这点事他们都办不好,这陈与菲人怎么找的。对了老头子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查到金助理那了,并且发现了金秘书与境外人员的联系,估计不出一天就会查到所有的事。\\\" \\\"陈与菲还在外面玩呢?\\\" \\\"是,张主一已经向她求婚了。\\\" \\\"哼,我看是发昏吧,行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人终止任务,不用再跟进了。\\\" 那边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为什么这么做\\\"什么?\\\"有一瞬的懵继而问道\\\"可是她们还没有完全按照我们期望的走。现在放手会不会可惜\\\" \\\"可惜什么?这就够了,命运不是你想掌控就能掌控的了的,我们那,只不过是其他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仅此而已,接下来就好好看戏就行了,别让自己太累了,你也多休息休息,我相信,以后会一天比一天精彩。\\\" \\\"是\\\" \\\"嗯不说了,放你几天假好好玩玩,还有啊兄弟们最近也辛苦了,给他们发点红包,吃吃喜。毕竟我那个大姐订婚了嘛。\\\" \\\"是,陈与画那边?\\\" 她沉思了下\\\"也不用管了,那边的人要是有能力的,怕你还没等查到个什么,自己就暴露了,先放一放吧。\\\" \\\"是\\\" 陈与冰最近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公司大小事在手,其他的看的但是随缘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家公司不管以后这个家族里的每个人怎么样,都只能是她的了。谁也休想染指半分。 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电话\\\"与安\\\" 电话那边焦急的回到\\\"怎么样二姐有消息了吗?\\\" \\\"确实有消息了之前与画带着廉爱去了东北的一个小村庄,可是\\\" \\\"可是什么?\\\" \\\"前几日与画去集市的时候,廉爱,\\\"她故意顿了顿\\\"廉爱被一伙人带走了,现在我还没有查到他们的位置,你别\\\" 着急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那边咣的一声巨响,没动静了。 她假装焦急的喊着\\\"与安,与安\\\" 不一会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回应\\\"把,把她找到\\\"电话就挂了, 陈与冰笑出了声。 而陈与安那边因为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太大,一时接受不了,直接载到在地上,后脑勺的血顺着地板缝蔓延开。幸亏被路过的工作人员发现及时送医才捡回条小命,当然以后又苦不了陈家夫妻劳心劳力了,可是各始作俑者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陈与画那边也在皇甫麟的软磨硬泡加知识输出下,跟着他一起坐上了回家的飞机,全城他都紧握着她的手,让陈与画的心里安心了不少,只是那个女人美丽的脸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从未离开半秒。 第84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你,你怎么可能,我,我让你调查的是事实,你,这么你,你”陈立本站在书房里,对面站着私家侦探,他拿着文件夹的手颤颤巍巍,过度的抖动文件夹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像是孙悟空当年桶上天空的金箍棒,一下也捅穿了陈立本脆弱的心脏,不知道这一刻他会不会后悔做这些调查。 侦探那边见到陈立本的反应面露难色,但还是还是很认真的回着“我知道,您现在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我们在查到头绪的一瞬间,也是不信的,为了保险起见,私下把金助理带到了一个隐匿的地方,威逼利诱之下他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们,还有” 陈立本打断了他的话,像是发现了他语法里的一个漏洞,迫切的想要抓住这个救命稻草,他言辞犀利,眼神迸发着杀人的光芒,声音压抑的像是马上就会撕咬猎物的豹子,“什么叫把人带到隐匿的地方?说的好听你那就是绑架,威逼利诱之下他能说实话吗?你就没想,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命才胡说的吗?他为了不被你们这些坏人伤害,只能把所有的错全怪在我孩子的身上。” 侦探深叹息了下,看着陈立本渐渐变白的脸色,顿了顿“金助理那边为了活命,背着陈与菲收集了很多她犯罪的证据。我现在拿给你的,大部分都是他提供的。真实可靠。而且据他所说,他之所以在帮助陈与菲干了这么多坏事以后,反水收集她的证据的原因,是因为,”他又顿了顿“是因为,他惧怕了,陈与菲给他下命令,在廉爱这次被带到境外以后,让金助理想办法通知,通知陈与安前往,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陈立本眼睛冒着红血丝,脸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着,大声的喊了出来,“你,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弟弟,你,你,”话到一半,陈立本突然喘不上气,抓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脖子上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嘴唇因为过度缺氧渐渐变成了紫色,身子勉强依靠着桌子才能坚持着不倒下来。 那边看到他这个样子的私家侦探也是被吓了一跳,赶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胳膊,颤抖着声音说道“董事长,请董事长保重自己的身子。呼吸,呼吸。” 他不说倒好,一说陈立本连着呼吸了两次立马剧烈的喘息了起来,咳了两次不一会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血沫溅了私家侦探一脸,还没等擦净,陈立本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昏了过去,他慌了手脚大声的向外面喊道“快来人啊,董事长昏倒了,”奈何屋子的隔音实在是太好了,喊了半天都没来一个人,他忙把陈立本平放倒地上,奔向房门,打开的瞬间怒吼的声音响彻这个走廊,“来人啊,董事长昏倒了。”不只是声音响彻走廊,更重要的是,陈家的根基动了。 车喜丽逛街到一半被召唤到医院的时候,看着插满仪器躺在icu里的人,吓得昏了醒,醒了昏,最后也被抬进手术室里抢救了。 “什么?”陈与冰把笔往桌子上用力一拍。 秘书站在桌前被吓的有点子颤抖,说话声音都颤抖的不行“那个咳,董事长住院了,夫人,夫人到医院后昏倒了,现在也,也正在手术室里抢救,还有再早一点,陈与安先生也住院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陈与冰不断咬着牙齿,转动着手里的笔,思考着,秘书胆战心惊的望着她,见她没有回话继续道“要不要,给您备车,去医院。”陈与冰闻言略带侵略性的眼神死盯着她,她莫名的心脏抽动了下,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走也不是只能站在这里。 几分钟后陈与画终于开口了,声音里面竟然能听见些许的无奈,“已经跟重要的客户约好了今天见面,事关公司的今后发展,先处理这件事,再去医院。” “什么?”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陈与冰面色微冷,现在倒是温柔的解释上了,“我父母弟弟在医院我心急如焚,但你知道公司里有多少员工吗?公司的每一个决定,成与败与否都关乎着几万人糊口生存的问题。事有轻重缓急,就今天的事来讲,公司更重要,公司里的这么多员工更重要。” 小秘书本来害怕的眼神,此刻再看向陈与冰的时候,竟然多出了一丝丝的崇拜。本来想吹一下彩虹屁,可正对上陈与冰的眼神时还是退缩了。 陈与冰深叹气了下,扔下笔闭着眼睛揉着脑袋,声音小的有气无力的“你出去吧,再次确认一下约定时间、地点。” “是”秘书回答的很郑重,出去关上门的一刻竟然脸红的还有点娇羞的样子,属实是被陈与冰今天的话感动到了,原本不好惹的第一印象,现在全没了,多的是以后跟着她好好干的远大志向,干起活来也变得斗志昂扬,像是打了鸡血,干劲十足又认真负责。 秘书出去以后,一抹笑出现在了陈与冰的脸上只是她看不见此时自己的笑,得逞的笑里多了一丝的苦味,她随意且悠闲的转动着椅子,看着因她旋转而转圈的天花板,眼睛里竟多出了些泪花,那泪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也许也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在里面 。 她停了下来,突然的空虚感迎面袭来,可能是来的太猛,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手指在桌子上点来点去,拿出手机,查找了一番,苦笑了一下,扔掉手机走向视野宽广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堵得慌,用拳头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胸口,又坐回椅子上,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接通后,她虚弱无力略带沙哑的声音诉说着“你说,有一天我累了怎么办?” 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陈与冰也不急,静静的等待着。 第85章 痛彻了谁的心 在长时间的沉默后,那边带着磁性的声音,温柔着抚平她心中的苦涩“如果有一天累了,就停下来歇歇,找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去听听山间的流水,林间的鸟叫,看看不一样的蓝天白云。生活不一定都是拼命努力,你,你也不一定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换个活法不见得是件坏事。”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以前继续道“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陈与冰听见着温柔的抚慰竟然小声抽泣起来,声音通过话筒传过那边,在那边听来这声音是如此的刺耳,又如此的让人心疼,他没有思考直接说道“要不要我找个环境优美的地方,带你,去散散心?换换环境。” 陈与冰还是没什么言语,不知道是真的在思考,还是不知道怎么措词。只有抽泣的声音,和一张张抽纸的声音回应着他,渐渐的那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去接你,带你去看看风景吧。” 指向性很明显,陈与冰擦泪的手停顿了下,眼神虽是懵懵的,声音虽是沙哑委屈的,但语气上是那种请勿靠近的生冷“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多余的事没有吩咐不要越过这条线,不说了,我一会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说完不等回应直接挂掉电话,她紧紧的攒住手机,咬紧的鲜红的嘴唇,因为过度用力有点发紫,她在后怕,就在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放下一切,跟电话那边的人离开这里,去他说的环境优美,没有任何烦恼的,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里看看。她辛苦筹谋了十几年的东西,就在这一刻差点被一个很随意的答案破坏了。 她到底怎么了。 陈与画被皇甫麟手牵着刚走出机场,皇甫麟那边看着手机里来的短信眉头皱成了川,他突然情绪上的变化被陈与画捕捉到,陈与画二话不说直接上手,一把抓住皇甫麟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焦急的大声喊道“怎么了?是不是廉爱出什么事了?你说话啊。哑巴了?说啊?” 皇甫麟叹了下,摇了摇头“是伯父伯母住院了。” “什么?”与想象中的答案不一样,突然的眩晕让陈与画差点站不住,皇甫麟手疾手快一把搂她在怀,一面顺着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轻轻的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我现在带你过去。” 陈与画抬起满是泪痕柔弱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就是这么不经意的柔情,又一次触碰到了他的软肋。他想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会在他想要保持距离的时候,让他的感情再一次的泛滥,神经又一次的绷紧。皇甫麟霸气的一把她打横抱起,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快步走下车,驶向医院的方向。 “什么?怎么回事?”陈与菲高八度的声音,让那边帮忙整理战利品的张主一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她,就听见她继续道“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起因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他们的?这么高的工资白领了吗?还有小张呢?什么?离职了?为什么离职?父母出事了?”那边还在具体阐述着,陈与菲紧咬着牙硬挤出了几个字“好,我知道了。” 陈与菲挂了电话思考着小张的问题,她还不知道这个自己安排在房子里的眼线发生了什么,是否真的如管家说的那样因为家庭原因才离职了呢?那她为什么没有跟自己说一声呢?她想问题时,眼神里不自知蹦出来的狠厉,被身边的张主一看了个全貌,看到这个样子的陈与菲,张主一心里面咯噔一下,甚至对于向她求婚有了一瞬间的后悔,因为他突然发觉这个女人,他真的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在一起的日子全凭激情,可以后的日子,仅靠激情能维持多久呢? 他走到陈与菲身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与菲,怎么了?”女人被他一叫,表情管理险些失控,但还是及时换回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带着点哭腔回着“咱们得回去了,我爸妈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里。” “什么?”这回换张主一慌神了,这订婚的事还没让他们知道就生病了,时机上太不对了,他焦急的回应道“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就回去,我先去收拾行李,你坐沙发上缓缓。”陈与菲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在那看着张主一忙碌的身影,她总觉得张主一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就是可以让她收起自己所有锋利的爪牙,变成一副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展示过的小鸟依人的脆弱模样,她是如此急切的想要他的保护。她趁他不注意,给金助理发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那边回了信 ‘一切安好,不用担心’,她不知道,金助理早就在私家侦探那收了一大笔钱,帮着他们稳住陈与菲这只是基本操作。 张主一真不是一般的利索,就用了十分不到的时间做好了所有的事,带着陈与菲去往机场的路上把票也买好了,陈与菲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依偎在他身边就好了。他表现的这么好,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存在的,他的想法可怕又现实,他觉得陈与菲是家里的最大的孩子,他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助她,那以后作为大姐夫在这个家里地位也会很稳定,也好立足。就现在这一刻,他就忘记了自己刚看到陈与菲表情时心里想的话了。人啊果然是利益至上的物种。在金钱、利益面前,什么表情不表情的,什么复杂不复杂的,都不在是任何的问题了。 他温柔抓人的声音对着陈与菲持续输出着感人的话“不要怕,他们会没事的,等回去以后我会直接接手他们治疗的事,你放心吧。”说完再靠着他的肩膀上的她的头顶轻吻了一下,陈与菲迷恋着他的温柔,撒娇般的回应了个‘嗯’,然后抱住他的手更紧了些,张主一眉眼上都是满足。 第86章 撕破的伪装 同样是住在医院icu病房里,陈家除了消失的陈与莉还有昏迷中的陈与安、还有正在往这赶的陈与画,都出席了就连车喜丽在坐着轮椅打着吊瓶的情况下,也一直在外面苦苦的看着里面的人。 廉爱那边就显的很冷清了,在冰冷的医院里没一点人情味。现在只有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她,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紧锁的眉头“怎么了?” “全国失踪人口备案里没有这个人,而且也不是本地的,会不会是孤儿?要不怎么能没人找?” “先跨省查吧不见得是孤儿,录像里的车辆查的怎么样了。” “有一辆黑色面包车比较可疑,他们去了邻省,我已经联系那边的同事帮忙查了。” “嗯,知道了” “对了哥,受害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他使劲揉了揉脑袋“没醒,我一会去法医那边看一下,你那边继续查。” “是” 他挂了电话手撑着玻璃自言自语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完走时,运动鞋在地上摩擦出一场悲伤的交响乐。 陈家那边,回来衣服都没换的陈与菲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对着其他几人疑惑问道“爸怎么这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陈与冰看了一眼痛不欲生的车喜丽,摇了摇头回着陈与菲的话“不知道,我问过管家了,说是在书房跟一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吐了口血就昏倒了。” 陈与菲皱着眉低头思考着,像是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说什么了这么大的反应?” “是啊大姐,” 被陈与冰突然出言回应,陈与菲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换了一个好奇的表情继续问着“怎么?跟什么人说话能气成这样啊?” 陈与冰没看她假意叹息了下,帮车喜丽理了理头发话里的语气有些无奈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公司最近有个转型的机会,那会我在公司忙不开,也刚过来跟你前后脚。” “你不是问管家了吗?”陈与菲急了,陈与冰看她沉不住的样子,觉得好笑一撇嘴语气上有调侃的味道“大姐应该是刚下飞机的事,思路还在天上飞没下来,我刚才就说了,这管家跟我说,爸跟一个人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吐了口血就昏倒了,就这些,至于是什么人,他没说,我也没问。” 陈与菲还想继续咄咄逼人“那你也” 但话还没说完,车喜丽那边怒声一震“够了,不要说了,你们的爸爸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闲聊,给我滚,这么想知道就滚回去自己调查啊。” 陈与菲被吓的一愣,蹲下身子,一手扶着车喜丽的肩,还没开口手就被她无情的甩开了,她尴尬的杵在那,说话时的声音又小又卑微“妈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也是想知道爸爸这样的原因,知道了也许我们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说任何话了,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马上把你从这个家里撵出去。咳咳咳”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陈与冰快步上前,抚着她的背帮她一下下顺着气,陈与菲则站在旁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她们,她不明白自己就是从这个家走了不长的时间,怎么感觉现在的车喜丽好像很恨自己的样子,明明之前家里的一切车喜丽对她都是很信任的啊。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出现这个局面,难道是-----她恶狠狠的看向陈与冰,觉得这些事应该与她脱不了关系。那眼里的恨意任谁看了都是害怕的程度,陈与冰明明知道她看着自己就是不跟她对视,完全把她当空气了。 那边跑步的声音越来越近,满脸泪痕的陈与画一个飞扑跪倒在车喜丽身边,车喜丽看着她满眼的宠溺悲伤让她透不过气来,什么也不说,抓着车喜丽的手就是在哭。陈与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爸在里面,”陈与画满脸泪痕的看向她,又被她轻轻搀扶起来。来到玻璃前陈与画本来隐忍的哭声现在也变得越发的奔溃了。 轮椅上的车喜丽也跟哭了出来,不知道人还以为,这里可能是出了什么巨大的伤心的家事呢,其实不怪她们这样,陈立本每日健身加上总是吃一些对身体好的药膳,体格子比其他同龄人要好上不是一星半点,现在他就这么突然的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倒了,陈家女人们的心中肯定慌乱了不少,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陈与冰假装摸了摸眼泪,回过身看着和她一起来的人,微微点了点头,皇甫麟那边也点了点头,她心里想着‘这一定就是陈与画身后的力量了。’皇甫麟那边心里也想着‘陈与画的这个姐不一般啊。’ 陈与画边抽泣边问着“姐,咱爸怎么突然就病了。”跟回答陈与菲那时的语气不同,她声音轻柔像是怕吓到这个妹妹那样“爸跟一个人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吐了口血就昏倒了。” 陈与画睁大了眼睛“什么?吐血了?那咱爸有没有事啊,怎么还能吐血呢?医生,医生呢?医生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能醒啊。怎么回事啊,爸平常身体那么好,怎么弄的啊?”陈与画激动的边说边跺着脚,陈与冰一下子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医生说爸是气血上涌,是脑梗,以后,以后怕是走路说话都费劲了。” “什么,爸,一定有治愈的机会的,麟,麟,你快帮我找国内外好的医生啊,我爸心气那么高的人现在生病了可怎么办啊?”她冲向麟抱住他的胳膊不停的摇晃,急促的说着,眼泪混着鼻涕一起往外冒着,皇甫麟直接用手把她的鼻涕擦掉,温柔的回应“不着急,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伯父,”说完把受伤的鼻涕擦在了衣服上,他的动作那三个女人都看到了。车喜丽那边悲痛之中还有些安慰。 第87章 撕破的伪装(一) 陈与菲那边眼神里除了嫌弃就是恶心,倒是陈与冰微笑着注视着他们,但眼睛从皇甫麟身上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满是想撕裂他的皮囊一探究竟的欲望。 其实当事人陈与画自己都不清楚,从小到大她对皇甫麟的依赖高于对家族里的所有人,那种依赖在廉爱出现以后也没有减轻半分,感情就是这样,你喜欢的不见得喜欢你,但喜欢你的人总会不经意成为你依赖的人。可能她对于他就是这种的吧。 皇甫麟心里除了满是心疼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还有的只有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以及她能在第一时间奔向自己的那种满足感,男人一生的有几个这样的瞬间就是可以圆满了。 张主一从icu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哭泣的女人们,还有一个抱着哭泣女人的男人,那男人看着他探究的眼神,像是宇宙里的空洞,不知道最深处的那里是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愣了下,一个飞扑来抱住他的女人唤回了他的思绪。 女人趴在他怀里肩膀一下下耸动着,抽泣了起来,“我爸怎么样了?” 张主一轻轻拍着她安慰道“好了,不急,没什么大事,等叔叔醒了就好了,不要担心了。” “好”陈与菲突然有点撒娇意味的回答,让在场的各位微微皱着眉看着他们,陈与菲从来视人的面目都是强硬的,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她能撒娇示弱,这事谁都是没有见过的情况。很神奇,但在这个场合属实有些不得体。 车喜丽那边看着他们冷哼了一声,语气厌弃处处透露着恶心她的情感毫不掩饰,语气上冷的向对着一个陌生人都不如的人“哼,你们可真的是天生一对啊,什么人配什么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妈”陈与菲不可置信的样子叫着车喜丽,车喜丽可从没有对她这样说过话不说,就是张主一在旁边她都能这么贬低自己,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车喜丽瞪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叫我做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你爸爸现在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你刚回来,我本不应该挑你什么,可你呢?你回来以后,与冰说了两遍你爸爸吐血的事,你问都不问一下,竟然还能挑着不重要的事问个没完没了。” 陈与菲激动的反驳道“妈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不关心爸爸呢?我可是你们第一个孩子,我对你们的爱。” “还敢说爱?还敢说没有?我们可不敢要你这可怕的爱,还有你还委屈上了,难道我冤枉你了不成?我和与冰一直都听着呢,关心?你怎么关心的?你只想知道你爸爸到底和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这些在你看来才是重要的事情。你看看与画,来了以后听见与冰和你说的一样的话,她的侧重点呢?是她的爸爸怎么吐血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现在应该怎么办,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治好你爸爸,一次都没有问过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事。还有你这个男朋友,出来以后竟然如此轻松的说等你爸爸醒了以后就好了,而与画的朋友呢,说的是找遍全世界也要找到好医生治好他,你看看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你自己说说我冤枉你了吗?” 陈与菲焦急的带着哭腔回道“妈,你曲解我们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爸爸住院你心焦,到你不能曲解我们作为孩子的孝顺。” “孝顺?哼,你可不要再说了,你难道想让我把你做过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拿到明面上说吗?好让你这个男朋友见识见识你真正的面目吗?”车喜丽说完眼神发狠的死盯着她,那眼神可不是看孩子该有的神情。 陈与画听完这段对话有些懵的看着陈与菲,脑子里是什么都没有。倒是皇甫麟思索着,他觉得从这离开以后第一个要查的就是陈与菲。别的不说陈与画和皇甫麟要是能在一起,那两个人可正好互补了。琴瑟和鸣刚刚好。 这话彻底打碎了陈与菲的伪装,她明白他们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但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一时楞在了原地,空白的脑子根本想不了任何的问题,张主一观察着陈与菲的表情,从她那里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说他不惊讶是假的,但木已成舟,话不能多说。 陈与冰是个聪明的,见脸皮已经撕的差不多,赶快上前一步横在他们中间,对着车喜丽说着“妈,好了好了,不说了,爸现在还在里面没醒过来,咱们有什么事缓缓,等爸好点了再说,好吗?现在咱家可不能乱啊。”她语重心长,一副家和万事才能兴的表情拍了拍车喜丽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她,车喜丽看着她联想到了公司眼神慌了一下,懵懵的点了点头。 陈与冰又转过头对着陈与菲说道“你们刚回来也累了,衣服都没换,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明天在来吧,爸现在这样大家也只能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先照顾好自己才能以后照顾好咱爸。回去吧,”又对着张主一说到“姐夫,你带着我姐先回去,这里有我呢。” 张主一点了点头跟车喜丽打了个招呼拉着发懵的陈与菲离开了,车喜丽不管他们打的招呼还是离开的样子连个正眼都没有,全心沉浸在悲伤之中。 陈与冰又对着皇甫麟说道“我妹妹就拜托你了,家中事物繁忙,我这边暂时照顾不了她,现在只能麻烦你帮我了。” “陈小姐说的哪门子客气话,我和与画青梅竹马,照顾她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职责所在,请阿姨和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明天我们再来。” 车喜丽越看越喜欢这个孩子,有分寸懂礼貌,她柔声的回应“好孩子,谢谢你了。” “妈我想在这里陪着你们。” “傻孩子,哪能一家人都累垮了啊。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听话。” 陈与画还想说些什么,皇甫麟一个打横给她抱走了。 第88章 撕破的伪装(二) 皇甫麟刚走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折回,对着有点奇怪样子的车喜丽两人点点头说道“抱歉,我不懂规矩了,阿姨,陈小姐,那我就先带与画回去了,再见。” “好,”皇甫麟在车喜丽这,是越来越有存在感了,有礼貌还男友力爆棚的样子,车喜丽是满眼欢喜的看着他们两人,陈与冰也微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对着车喜丽说道“就为了说句再见?他还挺有意思的。” “是啊,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你看他们两个多配啊。” “确实像是一对,对了妈他刚才说他和与画青梅竹马,那他是谁家的孩子啊,家庭条件是什么样的?”陈与冰就是这样总是假装不经意能打探出她想知道的一切,但恐怕这次她要失算了。 “什么?”车喜丽一懵低着头认真的想了想,疑惑的说道“你这一问我才想起来,这个孩子我好像还真是第一次见。你也知道与画,她有的时候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还一身的艺术病,根本就不怎么好交朋友,从小到大那几个朋友都是有数的。长大搬出去以后,听与莉讲,成天自己待在家里根本不出去社交,怎么可能在交到朋友。” “那这个朋友是怎么来的啊?” 车喜丽突然激动起来,眉眼里的笑意根本藏不住,手激动的拍拍陈与冰“会不会,是她一直喜欢这个男孩子,才藏起来不叫我们知道的?” “哈哈哈也有可能,这个小家伙,”陈与冰一笑,车喜丽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却在看看玻璃里边人的时候,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陈与冰见状忙蹲在她身边安慰道“好了妈,爸一定会挺过来的,我已经让人把国外最好的医生请来了,明后天就能到,再说那个孩子不也说了嘛,会找遍天下最好的医生,所以爸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吧,妈你现在可不能垮啊,家里的一切还需要你来撑着呢,一会你输完液,我叫司机先送你回去,这里有我盯着,明天早上你再来换我。好吗?” 车喜丽语速很快的说着“那怎么行?你明天还要去公司,这么累你会受不了的,你回去吧,妈妈在这里能撑住。听话。” “妈” “不要再说了,我跟你爸相爱的这三十几年里,不管我有什么事,你爸永远守护在我身边,现在他生病了需要妈妈了,妈妈怎么可能不守在他身边。妈妈知道你孝顺,但在这种情况下,妈妈就即使回家了,心也会一直在这边,吃不好睡不着的,在这边反而能睡一会。听话,你回去吧,这里有阿美陪着我就好了。” 闻言,角落里上前一人,是一个穿着朴素,头发梳理的干净整洁存在感不高的女人,,她毕恭毕敬的回复着“是啊,请二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陈与冰叹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车喜丽见状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慈爱的说道“好了,听话回去吧,等明天晚上下班再来看看爸爸,现在咱们陈家只有你能撑着了。” 她附上了车喜丽摸自己脸的手,用力感受着她的温度,眼角竟然湿润了些,她回道“嗯,那我回了。” “去吧”陈与冰站起来的时候眼睛里的雾气被车喜丽看见,惹得车喜丽也泪眼婆娑的,看着陈与冰离开的背影总有一种莫名的心酸,这个从小主意就正少小离家的孩子,她还以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但今天竟然也能看见她柔软的一面,那种亏欠孩子没有见证她过多的成长的愧疚感让她疼到不行。她缓了缓神对着身后的人道“与安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中,” 车喜丽点了点头擦了一下眼角继续道“我今晚在他那休息,一会你把管家找来看着先生。” “是。” “流年不利,咱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了,怎么这段时间这么不顺啊,你明天去找个好点的大师,算算,看看是哪里出现的问题。” “是。” 陈与冰微笑着脸一直走到自己车上,关上车门的那一刻笑容逐渐消失,陈与冰从来就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笑是她的伪装色,把自己的真心、欲望、一切恐怖的思想都能藏起来的伪装,回来以后她多次失控,她自言自语着“嗯,眼泪都变得不值钱了。” 陈与冰一路上思绪混乱的开车,不知不觉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染,这情绪支配着她即使回到了家,那情绪也没被隐藏分毫,刚进门,一个杯子就从她耳边划过重重砸在了外面,碎成了渣,她看看碎杯子眼神里的杀气一闪而过,转身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人她微微皱着眉,手自然的插进裤兜,等待着。 陈与菲杀人怒目跑到陈与冰面前的那一刻,本来要扇陈与冰巴掌的手在接触到对方不屑眼神时停在了半空,转而一把抓住了陈与冰的衣服领子,压着嗓子愤怒的质问道“是你吧?是你干的这一切吧?” 回应她的只有陈与冰的不屑不耐烦“大姐,你在说什么啊?对自己的妹妹直接上手是对的吗?” 陈与菲冷哼一声“上手?我不打你,就是我心慈了,就是你的事,你一回来家就变得鸡飞狗跳,要不是你在咱妈身边说了什么废话,妈怎么可能会这般对我?你可真行啊,我就不在家几天,你就能把我诋毁成这个样子。” “大姐,我并未在妈身边说过什么任何诋毁你的话,不信你可以去问她,我现在很累,明天还要上班,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说完掰开她的手,嫌弃的在自己衣领上拍了拍,就是她这么的一个动作,直接让陈与菲破防了,她抓住走过身边的人,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她的脸上。声音之大在空旷的房子里异常大声。 陈与冰的脸瞬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陈与菲带着订婚戒指的手落下时划伤了陈与冰的脖子,鲜血顺着脖子上的纹路流下,染红了洗的很白的衬衫领子。 第89章 撕破的伪装(三) 那鲜艳的血色在纯白的衣服显得上异常的刺眼,陈与菲刚刚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害怕,她虽然也有杀了陈与冰的想法,但那只是想法而已,更多的是想给陈与冰一巴掌,但毫无征兆就看见血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慌张了不少。 受害人陈与冰面无表情的用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之后淡定的观察着手上血的样子,在陈与菲看来那有点子淡定的样子变态的不得了,她甚至有一种陈与冰会在她身上开口子的错觉,她全身紧绷只见陈与冰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陈与菲看着她拨打电话的样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跳动的声音震的她胸口直疼,她很想把电话抢过来,但看见那血的样子像一条无形粗壮的铁链紧紧拴着陈与菲脖子,让她窒息又不敢动弹分毫。 陈与冰还是在观察着手上的血,正想舔一下,电话接通了。 被打断了想法,让她很不爽,语气生硬的说道“嗯,把明天的会议都取消,文件的话给我送到家里,我什么时候去公司,到时候会联系你。嗯” 说完挂了电话,看着松了一口气的陈与菲冷色冷声的说道“现在家里正值多事之秋,你竟然放肆无理殴打姐妹,你知道耽误了我明天在公司里的多少事情吗?打人无所谓,我接受,可以打,也可以无端生事。但也请你下一次长点脑子,生事也是要看时间点的。现在家中,与安昏迷中,妈昏倒刚抢救回来以后,身体还很虚弱,更别提爸现在还住在icu里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你呢?身为陈家第一个孩子,竟然就能在这种情况下各种怀疑猜忌,放肆无理,我看啊,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我可以成全你,撵你出门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你好自为之吧。” 她不说倒好,一说陈与菲刚才那点的害怕、紧张此刻全烟消云散了,她继续胡搅蛮缠大声喊道“你,好啊你,我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把我从这个家里赶走,好私吞全部的家产,到底是谁狠毒,你不在家,这个家十几年来都相安无事,你一回来,这才几天,这个家就被搅的天翻地覆,还说是我放肆无理,我也请你长个脑子,这个家不是你能随意拿捏的。陈与冰我告诉你,这个家最应该滚的就是你。” 陈与冰冷哼一声“滚的应该是我?你确定吗?你不就是因为妈在医院当着你那个男朋友的面说了你几句,你就变得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了吗?” 被说中心事,陈与菲磕巴了下,但气势上还是没有丝毫的减弱。“我,如果不是你,妈绝对不会对我说这么狠得话,你以为你是谁?” 陈与冰反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你以为你是谁?怎么的?这个家里就不能有人说你了吗?”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全部,要不是我,这个家能变成今天这样吗?你” “闭嘴,” “什么?你” “我让你闭嘴,你真的以为你就无敌了吗?不说别的就是那帮亲戚在老头子去世的时候,闹得的那些个事,你真的以为全都是你处理好的吗?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坟头的草都长的高高的了,” “你踏马胡说什么,”说完突然反应了过来,远古的记忆重新冲刷着她的脑子,那会确实在她第一次跟亲戚们对垒的时候,差点出了车祸,后来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那帮亲戚犯罪的证据,才扳倒了他们,自己也成功把家族企业牢牢抓在了手里,难道这些都是,她惊恐地 看着陈与冰竟然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陈与冰看着她这个样子往前一步靠近她,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听妈说,爸找到你陷害廉爱重伤与安的事了,而且也正在调查金助理。” “什什么?” “本来我没觉得什么,但看你今天在医院一遍遍询问什么人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爸可能是看了你的调查报告才昏倒的。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很。是吧,大姐?” 陈与菲全身颤抖着,眼睛里因为恐惧渗出了不少的泪水。她看着陈与冰有些玩味的笑意时,眼里的恐惧变得更深了,陈与冰又擦了一下脖子对着她说“这个,我就不说了,我怕说了你可能真的会被咱妈打死,还有,大姐你也别太嚣张了,做了错事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对啊,毕竟与安对于这个家的所有人来说,是个可以供起来的存在,你说是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对着聚在一起的工作人员说道“在这里听主人家的事情听的很乐呵吗?怎么?你们都没有事干吗?给我准备晚饭。” 所有人全部低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有一个胆大的上前一步,怯懦的说着“二小姐,我帮你先处理伤口吧,” 陈与冰都没给她个眼神,直接否决到“不用,把药箱拿到我房间来。” “是” 人群散了,陈与菲还站在原地不动弹分毫,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流淌着,过度紧张的身子一颤一颤的,陈与冰的话像是一把把坚硬的实心钉子,一下下全钉在了她的心上,疼,痒,麻。未来会怎么样,她怎么想也想不到。 陈与画被皇甫麟带去了他的家,整个人软踏踏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能支撑自己的东西,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狠狠刺痛了皇甫麟,他犹豫了一下,跪坐在她正前方,手环住她又瘦了不少的身子,轻声安慰着“我刚刚已经吩咐人去找医生了,放心吧,伯父一定没事的。” 陈与画一下子委屈的哭了出来,红肿的眼睛更肿了“你说到底怎么了,廉爱被人绑架了,我爸又突然这样了,你刚才没看到吗?我妈也打着吊瓶,他们说与安也昏倒了,我快,我快撑不住了。我” 皇甫麟紧紧抱住了她,“没事的,没事的,我保证,廉爱也会回来,伯父也会没事的。” 第90章 撕破的伪装(四) “真的吗?” “真的,我以前不会骗你,现在更不会骗你,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因为我一直深爱着你’,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全是在心里面想的。 陈与画听完这些哭的更狠了,扑在他身上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有一种可以信赖被保护的很好的感觉。她似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皇甫麟鼻子周围,他贪婪的深吸了下,心里开始合计着什么。 是夜, 悲伤的时候天总是黑的比平时早,像是被心情影响了一样,陈与画被皇甫麟像哄孩子般哄睡了以后,他悄悄来到院子里,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两口,吐出来时烟雾被风吹到了他的脸上,呛的他干咳了几声,直接扔掉了香烟,踩灭拨打了一个电话“廉爱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只是现在有点麻烦,她现在在医院的icu里。” “什么?出什么事了?” “经调查,我们的人并没有被他们暗杀,而是出了车祸但也死于车辆爆炸。旅馆的摄像头被他们破坏,廉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们的车里逃出来的,最后被警察找到的位置,是位于事故车旁不远的芦苇甸里,昏迷且身上脑子受了多次重伤。现在警察正在查廉爱的身份,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廉驰那边。” 皇甫麟长出了一口气,“嗯,我知道了,现在你们去人把她认领回来,” “是” “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我看了她的病历,如果一个月内醒不过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什么?等一会,让我想想,”皇甫麟往前走了几步,向上看着那间有着微弱灯光屋子,愣神了好久,那边静静的等待着。良久,他叹气了一下。“还是把她认领回来吧。处理的干净点,还有,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廉爱是被境外人员绑架的,与画的那个元凶姐姐还是等伯父自己来处理吧。” “是” “还有,给我查查陈与冰。” “是” 白升平之所以能做到这个位置,全凭他办事雷厉风行、手段强硬,执行力强。挂了电话他就带着人亲自去了医院,经过医生通知,章雨成跟他很快见面了。 “你好警察同志。”白升平伸手递上一张名片。 章雨成接过名片看着上边的字念了出来“私家侦探?”边跟他握手边上下打量着他“你好,请问你是受这个女生的家属所托吗?” “不,我是受她男朋友的姐姐所托在在她被绑架之后来救她的。” “什么意思?” 白升平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这里面躺着的人名字叫廉爱,她的男朋友是陈氏企业的公子陈与安,廉爱小姐受了家暴,被父母哥哥多次殴打,导致身子不好,陈先生近期得知这一情况以后本想带她逃离原生家庭,但陈氏企业发生了点事情,所以他就委托他的四姐陈与画小姐,先带着廉爱小姐出去散心,陈小姐是画家,早在十几年前就在附近的村庄里采生居住过。大概在一周前,我接到陈小姐的电话,得知廉爱小姐在村里被一伙人绑架了,我们找了好长的时间,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她。” 章雨成略带的语气继续盘问着“你刚刚说被绑架?” “是,当时陈与画小姐去县城的集市上购买生活物资,廉爱小姐在家等候,据村民所说,同行的一共是三人开着面包车,直接进入把人带走了。” “这个廉爱,平日里有什么仇人吗?” “据我所知并没有,廉爱小姐生性内向,除了陈先生以及陈先生的家人并没有过多的熟人,更不会存在有仇人的情况,” “那怎么会?” 白升平看着玻璃窗里的人,拿出一张廉爱的照片递给章警官,有点惋惜的回着“您也看到了,廉爱小姐样貌出众,两个样貌好的年轻女生独自去往那么远的地方,怕是会让人见色起意吧。” 章雨成看着照片里笑着的人不自觉的嘴角也跟着咧起了弧度。白升平那般继续说道“警察同志既然我找了她,明天就会安排车带廉爱小姐回去,后续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事情,给我打电话就好,她现在伤的这么重,你们这的医疗水平比起我们那边还差了不少,回去对她的治疗有好处,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派一名同志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他看向了他,章雨成觉得这个人说话给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点了点头“好,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白升平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看着里面的人,还偶尔不时叹息一下,章雨成也没有走,站在后面观察着他。 章雨成想了一下对着他道“你有廉爱家属的电话吗,给我一个。” 白升平拿出纸笔写了一个号码,递给他时,眼神里有一种无奈的神情。章雨成没理会走到楼梯间拨了过去,很快那边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声音出来“喂,谁呀?” “您好,我是警察,廉爱是你的家人吧?” “廉爱?哼,你告诉她,她最好快点给我滚回来。要不,别让我找到她,她死定了,她以为她能一直躲在陈与安的身后多久,没有我生下她,她能认识陈与安吗?” 章雨成皱着眉继续说道“廉爱被人绑架了,而且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 还没等醒过来就被林琳那边打断了,“绑架?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怎么不死了呢?” “女士,请你放尊重一些,刚才你可能是没听清楚,所以你现在说肆无忌惮的,我告诉你了,我是警察,听你的意思廉爱是你的女儿吧,你身为母亲竟然能说出这般恶毒的话,你怎么为人母的,孩子受伤你根本不理会,只在那发狠话,你难道不知道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吗?” 林琳因为今天打了一天的麻将输了不少,心情极度糟糕,再加上最近因为廉爱的事心中一直憋闷,连廉爱的名字都听不得一下。 第91章 撕破的伪装(五) 现在倒好了,电话打来以后她根本就没听见‘警察’这两个字,满脑子里都被廉爱的名字给占据了,更是在听到廉爱受伤有可能醒不过来,这句话的时候在心里狠狠的暗爽了一把。恶毒的话根本就不用过脑子直接说了出来,现在听见对方说了身份,有一瞬间的愣住了,紧张惶恐的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连刚画好没干透的指甲油蹭到哪都是都没心情理会了。 她脑子快速的转着,声音惶恐的回应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气迷糊了,”她开始打上了感情牌,眼泪说下就下,这小哭腔任谁听了都觉得她真的受了太大的委屈,“没办法,警察先生您应该还没有孩子吧,有了就知道了,孩子长大以后不听父母话是多让人痛心的啊。这个廉爱,我辛辛苦苦把她生下来,美美的把她养大,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她身上油皮都不让她破一下,可她呢?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无情的抛弃了家人跟人私奔了。我是为了这件事吃不好睡不好,病了好长时间,现在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说的都是气话啊,虽然这样啊,她也是我生养出来的,那个警察先生我女儿现在没事吧?我刚才听的不是很清楚。” 演技让章雨成恶心,多余的话是一点都不想说了,直接道“好了,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的。” “好的,谢谢”林琳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她紧紧的抓着手机,手上的青筋暴起,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眼睛没有收住继续流着泪,想到了什么她马上给廉驰打了过去,一连打了好几个廉驰那边才接通,她焦急的问着“儿啊,你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啊?” 那边声音明显的不耐烦“不是,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儿啊,你听妈妈说,找到廉爱了。” 廉驰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从床上猛地坐起“什么?这个彪子现在在哪?”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警察打来的,警察说她被绑架了,受了伤,现在昏迷中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醒过来了。” “什么?她要是醒不过来,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她可真是,她以为她这样就能断了我们的财路吗?我踏马真想杀了她。她在哪?” 廉驰那边愤怒的吼声反而让林琳心里放松了不少,至少刚才她担心的,关于是不是廉驰绑架的事算是有了肯定的回答。她哭花了妆的脸真心笑着安抚着“好了好了,不要气,既然现在警察能找到咱们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她送回来了,她只要回来,妈妈有的是方法照顾好她。醒不过来也有的是挣钱的办法,好了你忙你的吧。”说到这眼神里的邪恶酝酿着。 章雨成那边挂了电话也郁闷的不行,总感到胸口上有一股气堵得死死的,他上班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不少,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奇葩都有,不要脸皮的比比皆是,但像她这般不要的还真的不怎么多见。本来还对白升平有点怀疑的态度,现在都烟消云散了,甚至也能理解为什么她失踪是男友的姐姐委托私人侦探了。 他快步走下楼,来到室外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又给陈警官去了一个电话“嗯,受害者叫廉爱,明天我跟着找她的私家侦探一起送她回老家,是啊有事不找我们找私家侦探,你那边都盯着点,还有已经确定她是被绑架的,一会我给你一个村庄名字,你去那里调查,村子里有目击者。嗯好,挂了。” 他掐掉烟回到白升平的身边。白升平看着他点了点头继续看着里面的廉爱,幽幽说着“你说,这么一个温柔美丽善良的女生,怎么会有那样的家人,怎么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伤害啊。” 他这么一说,章雨成那边也认同的点点头,从后面上前也看着里面的人,声音温柔又无可奈何“是啊,医生那边说,她身上的新伤旧伤很多,最长时间的伤疤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但那会她才多大啊。就经历了这些,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 “不是谁都有勇气报警,毕竟在她柔软的心里,还拿那帮人当家人呢。廉爱的家人知道陈先生家庭富裕,他们相爱的这些年可没少从他身上搜刮,几个月前因一笔钱的问题,更是把廉爱小姐几次打进了医院,我当时受委托查到了廉爱小姐的弟弟欠账的事,陈先生知道后很伤心本想带着她散心,唉~~”他叹气一下,不在继续说,有的话点到为止即可。 章雨成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有的人就不配为人父母。” “是啊,” “你要把她带回去,需要转院,医院定好了吗?” 他点了点头“已经安排好了,陈先生知道廉爱小姐被绑架后,一时没接受的了昏倒了,伤到了头,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所以我会把廉爱小姐安排进陈先生所在的医院。” 章雨成认同的点了点头“用情至深啊,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她,能有这么一个人足矣了。” 白升平没接话,就是静静的看着里面,对章雨成说道“明天我们跟随救护车一起走,怕是要走很长时间,您既然跟着现在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早6点,我们在医院见,我也先回去了。” “好” 白升平很有礼貌的样子,在章雨成这里好感度升高了不少。 那边林琳想了又想还是给廉雄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娇媚到不行的女人声音“你有什么事吗?” 林琳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面色冰冷还是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麻烦你让我老公接个电话。” “老公?呵呵呵姐姐你可真有意思,你叫谁老公呢,请你放好自己的位置。你以为”还没等她说完那边一个雄厚的男声说道“谁打来的电话啊?” 林琳赶忙说道“麻烦你让我老公接下电话,你告诉他是非常紧急的电话。” 第92章 撕破的伪装(六) 听见这话,那边的女人妖娆的转身,对着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廉雄,搔首弄姿娇滴滴的说道“昂~~亲爱的~这个姐姐好吓人啊,人家接通以后她也不说什么事,上来就凶人家,给可人家吓坏了。” 廉雄见她这副娇羞样很是受用,坐在她身边一把拥她入怀轻声安慰着“好了不怕不怕。”说完还女人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惹得女人贱笑连连,男女两种声音的交织让林琳那边受了不少的刺激,紧咬着嘴唇泪水含在眼睛里。 女人看戏般把电话递给廉雄“好了好了,我们一会有的是时间腻着,亲爱的你先接电话吧。”廉雄接过电话对着林琳声音生冷的说道“我说过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吧,你皮紧了吗想让我给你松松?” 她慌了,虽然经历了短暂的嫉妒,但从开始那个女人说谎话的那一刻她就慌了,她慌忙的解释着“老公,老公我没有,我” “什么没有?你现在是说阿霜说谎吗?” “没有,我没有,老公你别生气,我” “有什么事抓紧说,不要耽误我们过二人世界。” 她委屈的哭了,带着哭腔的语气谁听了都会于心不忍的,可这对廉雄来说无疑是对他男性权威的一种挑衅。她颤抖着“廉爱,找到廉爱了,警察刚刚给我打完电话,说廉爱被绑架了,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也有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什么?”他突然身子一直,爆发出来的一声暴怒的吼声,吓的怀里本来还在装柔弱的女人颤抖了一下,心脏停跳了半拍,这个样子的廉雄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的恐惧感直冲脑门。就听见他继续说道“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什么?” “一句话要我说两遍吗?” “对不起,医院的事还没等我们问,那个警察就挂电话了。我,我” “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你能干什么?还是说你想死吗?”充满杀气的声音让他怀里的女人好奇起了身子,正好撞上了他满是杀意的眼神后,又慌忙低下了头假意帮他顺着气,小声且勾人的说道“老公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你可要我怎么办啊。”那我见犹怜、欲拒还休的样子让廉雄心里一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神里迸发着欲望的花火。女人被抓颤了一下,转而勾人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向他,勾引的意味明显。她了解廉雄,每次只要她这样,那边的人肯定上钩的很迅速,现在她虽然见识到了他狠厉的一面,但她还是觉得只要哄好他,他会对她万般的好的。只是她不知道,没结婚没生廉爱那会的林琳也是这么想的,结局不尽人意。 廉雄看着怀里的人,对着电话那边说道“他挂了电话你就不会打回去吗?现在从他那问出那个畜生的位置,明天早上给我回电话,我今天晚上明,明天晚点打来。” “是” 廉雄那边挂了电话,林琳抓起身边的抱枕大声喊叫着,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释放着自己的委屈,可这种方式根本就不管用,她放下抱枕时那花妆的脸狼狈不堪,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林琳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当她受了委屈,或者挨打之后她总是对廉爱的恨意更深一层,肆意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放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却从没想过有一天彻底离开这个家暴、出轨狂。造成这一切的从来就是她自己,她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她像是疯了一样冲向厨房,拿着菜刀在木质椅子上一下下用力的砍着,眼神迸发着恐怖的情绪,这会的椅子不是椅子了,但也不是罪魁祸首廉雄,而是昏迷未醒的无辜者廉爱。 陈与菲那边回到自己房间一直呆坐到了深夜,她尝试着给之前的内应、金助理打电话,结果两方都是空号,让她更慌了。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家里人知道了哪一步。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告诉她答案。 夜晚, 空旷的陈家住宅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陈与菲从房间里出来蹑手蹑脚的像一个职业拿不出手的小偷,慢慢接近着书房。她四下看着,确定没人以后进入了书房,将门从里面反锁上,刚走到书桌前,借着皎洁的月光,就看见打斜放在上面的文件夹,心跳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犹豫停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抓住了它,小心翼翼的打开,却在看见里面内容的时候疯狂的翻阅起来。手速之快,眼里恐惧之深,见证着文件的真实性。看完全部的内容她跌倒在地,文件散落了一地,她全身的颤抖着,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干呕了起来。 很快她起身要往外边跑,却在冲到房门时又跑了回来,慌忙的把文件整理好放进文件夹内,开锁、跑回房间、锁门一气合成。跑回舒适空间的她再也忍不住,抱着枕头放声大哭了出来,现在她从未有过的无助,未来的不确定性像一根上吊绳,紧紧的锁住她的脖子。 她就是这样,事情败露了,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她做的事到底有多混账,不是反思自己的错误。现下想的竟然是,如果事情败露她该怎么面对媒体、张主一、以及整个陈家人。自己树立起的威信还怎么能存在。看热闹的人会不会很多,大家会不会在背后肆意的议论她,更重要的是以后的公司所属权就不会在交到她手上了。至于受害人廉爱,在她这里,好像是被她自己从记忆里清除了一样,变得从来就不存在,好像廉爱的命在她这里从来就不是命,比草芥都不如。人生性里的‘恶’,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天生坏种、人间恶魔。 第93章 撕破的伪装(七) 陈与冰那边也不好过,晚饭过后的她意外的拿了两瓶红酒回到房间,没开灯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一口一口的喝着,简单包扎的脖子上偶尔还往外冒点血珠,她根本就没有理会,满眼都是今天车喜丽的眼神,那种母爱泛滥的感情呼的她喘不过气。 要说她外出这么多年记忆最深的事情,就是那会她跟老头子对抗的时候,全家只有车喜丽一人上前劝架,更是在老头子要赶走她的时候跪在书房门口一天一夜帮她求情,那会的她是感动的,也是情绪爆发的,走的她甚至没有多看那个哭泣的女人一眼,毅然决然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中离开了家,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甚至刚到国外时看到她们的电话就会无情的挂断,当然也没人知道她独自在外国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也奇怪,她的心性早就在无情的社会生活中给磨圆了棱角,心狠手辣才是她这么多年生存的手段,‘情’在她这早就被她筑起的高墙狠狠的挡在外面了。但,回来以后,对上了她的眼神后她还是动摇了,那个曾经骄傲美艳的女人怎么一下老了这么多,青丝变了白发,一条条沟壑般的皱纹击碎了她的高墙,心脏抽搐的疼。她的心也变了。 她甚至在一瓶酒下肚后认真的思考了这个家做错事的人们,想到最后一瓶酒喝没,她也想通了,从小到大,即使陈与安被万般溺爱,但他从来就没有因此不尊重任何人,相反他总是能精准的记住每一个人的喜好,不管这几个姐姐哪个对他出言不逊,恶意动手他总是笑着回应,是真心的笑着回应,从不生气。 陈与菲虽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气人模样,但对于妹妹们也没什么说的,永远维护着他们,还有与莉与画都是好孩子。至于父母,陈立本是严父对孩子们一视同仁,车喜丽是慈母除了对陈与安有点保护过度以外,对其他孩子倒都是一样。这么想着,她带着酒劲的感情猛的爆发,低声隐忍的哭泣起来。良心终于会痛了。 车喜丽躺在陈与安旁边的病床上,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默默的流着眼泪,孩子们从小到大的样子不断在脑海里走马车般过着,前一阵孩子们刚有矛盾的时候,她不明白,家境优越,从小吃穿用度都比其他人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的他们,怎么就会姐弟几个矛盾这么深。甚至不惜重拳出击。 正想着,陈与安那边轻哼了一下,这一声像是一个灯泡瞬间就照亮了她本来处于黑暗中的思绪。她瞳孔放大,微微咬着嘴唇,啜泣着。 是啊,是她的错,是她过于溺爱陈与安,而忽视了其他的孩子,也是他们这些做家长的把陈与安的地位,过分的凌驾于其它孩子们之上,让孩子们心里受了莫大的委屈却没有诉说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他们这些做家长的错,是他们亲手将陈家的姐弟情撕毁的干干净净。也是他们让其他孩子对陈与安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更是他们不断肆意给与着养料让这种子生根发芽,种子终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长成了参天大树。现在发现树的他们,甚至都没有一句对不起的话,就想要把这棵长高的树连根拔起,当做这一切都不曾存在。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 想到这她激动的下床,没穿拖鞋径直跑出病房,跑上天台,在到达的那一刻跌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满是对所有女儿的歉意,以及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的害怕。时间一点点流逝,天空渐渐泛起了白色,她生无可恋的脸上泪干了,只剩下两道深深的泪痕。 身后一女人上前,帮她披上一件毛毯,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您好好休息一下,一会还要去看先生呢。” “阿美,” “是夫人。” “你说我做错了事情,要怎样求我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原谅啊。” 她颓废的样子让阿美搂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她轻声低语着“孩子们很单纯,不管遇见了什么事,只要您能真心的道歉,她们感受到您的真心,就一定会原谅您的。请您放心。” “她们会吗?”她微抬着头看着阿美,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下来,看的人跟着揪心疼,阿美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她又开口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么多年了,她们不会,她们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是我造成的这一切,是我害了她们,她们本来是好孩子的,是我,一步步把她们逼到绝境的,她们站在万丈悬崖上的时候该有多害怕啊,她们,我,我有什么资格生她们的气,我又有什么资格对着她们大喊大叫。我的错,我的错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就不配活着。” “夫人,请您慎言,”阿美紧紧拥她入怀继续道“夫人如果觉得现在错了,就应该及时改正,把对她们亏欠的重新捡起来,好好补偿她们,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如果您离开这个世界了,那对于她们来说,不但不能治愈小时候受的委屈,还会加深她们偏激的性格,所以夫人,越是现在这种情况,您越要坚守好,越要好好教育她们,避免发生遗憾终身的事啊。” “我,” 她打断车喜丽的话继续道“夫人,昨天家里人来报,大小姐回家以后一直在门口等着,等二小姐到家以后两人发生了争吵,大小姐认为是二小姐在您和先生中间挑拨离间,才导致您在医院说大小姐,以及对她的不信任,显然这使她心气不顺。” “什么?” “本来我怕您听到以后接受不了再次晕倒,所以想等先生醒后再说的,但现在说出来,您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我的错,我的错。” “夫人现在不是说谁的错的时候,先生还在昏迷,家不能乱啊。” 第94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 车喜丽仔细想着阿美的话,低声喃喃道“家不能乱?是啊家不能乱啊。” 阿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继续说道“好了夫人,我们回去吧,你的脚都磨破了,来,我抱您”别看阿美身子很是单薄的样子,但却没费任何力气,表情甚至都变一下,就直接把车喜丽打横抱起,走回病房的半路上看到了身着一袭白大褂的张主一,事实上他从昨天刚到医院,就接手了工作根本没回家。 看到来人他本来想上前打声招呼的,却在看清阿美冷冰冰的眼神的时候给劝退了,当然她怀里的车喜丽由于哭的太用力,被抱起来的那一刻就精疲力尽的睡着了,更加是看不到他此时有多尴尬。阿美把车喜丽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又查看了下陈与安的情况,拿了个椅子坐在两床之间,坐的板正,闭上眼睛好似睡去了。 终于事件里的相关者们,现在都进入了梦乡,梦中有他们想要的一切。 凌晨五点章雨成就到了廉爱的病房前,等待着白升平到来的时间。昨天晚上,林琳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又发了几条短信他都没有理会,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害的林琳差点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看着里面的人,虽然鼻青脸肿只能看清个大概,但联想到那张照片上的真容,他对于这个孩子的遭遇更加同情了。 “警察同志来这么早?” 章雨成回头就看见那个禁欲系长相的男人,优雅的向他靠近着,他回道“是啊,我不喜欢迟到,再说她重要,人命关天。” “是,您说的对。”白升平应和着。 “那既然咱们都到了就走吧,早走晚走都一样嘛。” 白升平看了眼手表回应着“恐怕还要再等半个小时,我跟廉爱小姐的主治医生约定好的时间是六点,还有点时间。” 长时间的互不看,互不言语,尴尬的气氛在空间中酝酿着,章雨成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做你们这一行的应该工资挺高的吧?” 白升平笑着看着他调侃的问道“怎么?章警官想转行了?” 章雨成也笑了一下“那倒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好奇。毕竟我喜欢这个职业。” 白升平认真的点了点头“警察是一个崇高的职业,我们这一行是不能比的。这行什么都接,帮人找出轨、帮人找丢失的猫狗、什么千奇百怪的活都能接到。但确实比较挣钱,像是陈家这样的委托人,等结束以后,一般会比我们开的价格上多给一倍。但,难度上也不小。” “现在这社会干什么都不好干,哎干你们这行,是不是什么都需要会点啊?” “是啊,体能是最基本要求,再加上还要头脑要灵活,毕竟这些基本的都没有,就根本没办法完成任务。” “那你们公司一共多少员工。哎来了,李医生,”他本来还想问的更详细些,正好看见快步向这边走来的人,打了个招呼。白升平应声望去。 李医生回应着“你们来的都挺早啊,要不是我提前来你们还要多等我半个小时。” 章雨成跟他很熟,所以打趣道“要不说还是你靠谱呢。” 他笑着指了指章雨成“你呀你。”又对白升平道“你来跟我去办理一下手续,办完就能坐救护车走了,” 章雨成继续问道“李哥,你跟车吗?” “我不行,我这一周都有手术,小安跟车走。走吧。” 白升平跟着医生一路忙前忙后终于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两人看着廉爱被搬上救护车,乘坐了一辆干净的大众车型跟在后面。 车刚开了没多久,章雨成好信的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吗?” “难道还应该有其他人吗?”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的,但你跟着我了以后,我就先让他回去工作了,我们下一个任务是帮忙找狗。” 章雨成那边也跟着笑了一下,白升平继续说着,“章警官应该会开车吧。” “会,” “那就等到了时间以后咱们换手开,毕竟不能疲劳驾驶是不是。” “是,你倒是个守法公民。” “我一直遵纪守法。您先睡一会吧,一会到换手的时候我叫你。” “好”章雨成说完就很快的睡着了,还打上了呼噜,白升平笑了笑,其实也不怪章雨成睡着的速度,毕竟这个职业自带辛苦属性,熬夜办公更是常态,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能睡会就睡会的习惯,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辛苦付出才有了我们安定的社会。 林琳那边一夜未眠,红肿的眼睛上黑眼圈、眼袋大的明显,像鬼般的花了的妆都没办法遮住一脸的疲惫样,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不敢睡,整个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紧绷的状态,章雨成不接的电话成了这一切的燃点。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廉雄解释,能破解这个死局的唯一办法就是,等廉雄回来的时候编个地点骗过他。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这个人了,不管是在哪个地方,廉雄都不会去认证一次,先骗过他,等什么时候从警察那里问道在撒谎圆回来,所以这无疑是最安全的解决方式。她正这么想着,想的有点子入神,根本就没听见身后开门进来人的声音。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像刽子手临刑前那道催命的令牌,重重的落在了林琳的心上“你干什么呢?” 她回身惊恐的看着来人,说话断断续续的“老,老公。” 廉雄一直盯着她,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在沙发上悠闲的坐下。 林琳还没准备好就等来了他,说话磕巴的不行“老,老公,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廉雄眉毛一挑“怎么,我不在家,你藏人了?” “没有没有,老公,我,我一心爱着你的。” “哼,廉爱那边的地址问到了吗?” “我,我” 她真的太害怕了,本来张口就能来的谎话,此时却因为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市里任何的医院。 第95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一) 廉雄看着她低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样子,不耐烦的开始挽起了袖子,本来他昨天因为一直想着这件事,做那件事的时候根本没尽兴,心里就不爽的很。结果提早回来看见这个废物还这个样子的时候,火气来的更旺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林琳的头发,就那么往旁边一甩,林琳整个人摔了出去,躺在地上的她不理会全身的疼痛,马上起身跪在地上可怜的看着廉雄,双手合十不停的拜着他嘴里念叨着“对不起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他打电话了,也发了很多短信他根本就没理我,对不起,对不起,老公,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信,不信你可以查看我电话的老公,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聒噪。”廉雄揉了揉耳朵、闭上眼睛、垂着手、脖子上扬着、他左右扭了几下脖子,林琳惊恐的在那颤抖着,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一声。一人站一人跪,就这么僵持着,林琳因为过度害怕还在哭泣着,但哭泣怎么可能呼吸平稳,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呢?没过多久她一个没忍住,哼唧出了声,这一声像是战争前奋力一击的战鼓声,直接点燃了廉雄进攻的激情。 他淡定的脱掉上衣,慢慢悠悠的走向林琳,林琳颤颤巍巍的跪坐地上,身子不断向后退着,眼睛像是看见了一个吃人的恶魔,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着。廉雄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因为她惊恐的样子开心了起来,他上扬的嘴角比哭还难看,“怎么?就这么怕我?不是爱我吗?就是这么爱的吗?” 林琳慌忙的快速摇着头,脚碰到了墙,到全部的身子贴到了墙边,无路可退了,廉雄蹲下身子强行钳着林琳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自己“你说,一个人犯了错误,是不是应该惩罚一下。”林琳被牵制着根本就没办法说出什么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廉雄看戏般的瞧着她,她太过惧怕泪水不停的流着,直到一滴混着眼屎的泪流到了廉雄的手上,他满脸厌恶的松开手,没有多余的话上去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林琳一下子就被拍在了地上,头与地接触发出了重重的一声。 血顺着额头马上就流了一地,廉雄见状变态般用手指在地上沾了沾血,放在自己鼻子深深的嗅了嗅,脸上露出了沉醉的笑容,林琳见他闭着眼睛,忙往门口吃力的爬着,身体巨大的疼痛让她根本就爬不了多远,廉雄就抓着她的脚踝把她重新拽回自己的身边。 他侧身一迈,跨坐在林琳身上,身下的林琳不断的扭动着,他兴奋的说道“扭得再使劲些,这样才好玩嘛,用力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力气。”林琳绝望的挣扎着,廉雄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紧紧抓着她的双手,一脸邪恶的看着她在身下扭动,想要挣脱自己的样子太好笑了,“就这点力气吗?哼,不好玩了,你看看你这张脸,太不好看了,来老公帮帮你,帮你免费整个容”说完不等林琳开口求饶,他重拳出击,一拳拳全部打在了林琳的脸上,不一会血就崩了一地崩了他一身一脸。林琳也出气多,进气少了。 看到这里他还不满足,林琳的血像是刺激了他的埋在心底的变态欲望,催促着他使他不断的想要汲取更多的刺激。他起身来到厨房,从餐具柜上悠然的挑选着刀具,选定了一个尖尖的刀,像是把玩个儿童玩具般,走向林琳,他轻柔的抚摸着林琳露出来的白皙的大腿,刀抵着上面,慢慢向下施压,就看见刀尖一点点没入了林琳的腿,脑子虽然被打的不清醒的林琳,还是因为腿上传来的巨大痛觉哼唧了起来,不断扭动着身子,可她越动,刀就越在腿肉里乱晃,血流的就越来越多。廉雄一下抽出了刀,喷涌出来的血里带着肉沫从头溅湿了廉雄,他再次起身,来到厨房,拿来了食盐罐,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琳,林琳轻轻的摇着头,他啧啧了几下“这是你应得的,你不应该犯错啊。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不是吗?”说完打开食盐罐,从高处往林琳的大腿伤口上倒着。“啊~~~~~~~~~”早就没力气的林琳,尖叫声都小的不行。 廉驰刚进来,就看到从头发上往下滴血的父亲,一脸恶魔的样子,拿着盐往林琳身上撒着,等他彻底看清楚林琳现在的样子时,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声音吵到了本来聚精会神的廉雄,在他看见廉驰的那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竟然还能看出点父亲的模样,他对着他说道“找到廉爱了,以后我们的日子又能好过不少了,还有,你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赌博的事情,我会把你的腿打断。”说完全然不理会他惊恐的表情,廉雄转身走到沙发桌边,拿起上面的湿纸巾在身上擦拭着,试了几次发现根本擦不干净,抬腿走向卫生间。 廉驰看着他离开了,才敢跪爬向林琳,手不知道该摸哪里不知所措,颤抖着哭泣着,“妈”他紧张的看了屋里一眼,抱起林琳冲出了房子。不管周围人的目光,来到巷口,上车开向医院。 廉驰不是一个好弟弟,却是一个好儿子,他爱自己的母亲,以前他也知道廉雄打林琳,只是每次打的时候廉雄都把他关进屋子,日子久了他也没感觉到什么,直到今天他亲眼看到这一幕,他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的母亲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盐撒伤口,他不寒而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的颤抖着,超大的哭声叫着林琳,只是林琳那边一点回音都没有。 如此母慈子孝的感人场景,他们又怎么能想不起来,瘦弱的廉爱被重伤后是如何自救的呢? 自私的人只能看见自己的苦难,却看不见别人因自己犯下的过错而受的伤害。 第96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二) 廉雄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没见到任何人,地上还没干的血液讲述着刚刚发生的故事并不是一场梦。他用力的拧着眉,眼神狠厉说话的语气倒是平静的很“多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刚到医院的廉驰看了一眼电话,本想按成静音结果慌忙之下按成了静音,他帮忙推着转运床看着林琳在上面不省人事的样子,呼吸都觉得很疼。终于林琳被推进了手术室,他被拦在了外面,突然失去的力气使他晃晃悠悠跌坐在地上靠着墙,全身颤抖着,今天的一幕可真真是吓坏他了,他蜷缩着身子把头埋进了腿里,因哭泣过度的抽搐着,一股子血腥味混着尿骚味,一下一下涌进他的鼻腔,呛的他往前一趴,不断干呕着。 没吐出来什么东西却异常虚弱的他,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方式重新躺靠回墙上,抬起的手上沾着的血迹,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是粘的哪哪都是,那红色的血迹他用力的搓了又搓,就是没办法把它们从身上弄掉。 催人命的电话一遍遍打进来,彻底击破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把手机用力一扔直接砸到对面的墙上,啪的一声响,提前结束了它的生命。他的举动吓到了过路的护士,虽然疑惑,但看见那手术室的灯亮着,也理解了几分,这种事见得多了也不见怪了,摇了摇头叹息了下离开了。 多次的电话未接后面直接关机,让廉雄盯着满是血迹的地板看了好久,他转身走向盥洗室,拿出消毒水抹布,一点一点细致的清理着所有的痕迹,处理完这一切,在水池里倒满了消毒水,把清洁用的毛巾泡在里面,打开了房子所有的窗户,开窗通风是必要的存在。再次走回盥洗室,把毛巾拧干又用清水清洗了几遍,做好这一切他回到卧室洗着澡,洗完以后平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整体来讲,他平静的像是自己从来就不是个施暴者,那流血的女人他也从未见过,甚至把能证明这一切的痕迹全部洗去了。 这次的事可苦了廉驰那边,现在的他除了深深的害怕,就是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生命的不确定性。手术室的灯暗了,没看清走出什么人,他就连滚带爬去到那人身边。医生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属实是惊讶了一下,扶着他摇晃的身体说道“患者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头部被多次击打,现在处于重度昏迷当中。还有她腿上的伤,沾上过貌似是食用盐还有一些什么别的物质,我们提取了一些物质过后会检验,还有一些木屑,这些造成了她的伤口感染,我们暂时不能缝合伤口,只能先保守治疗,要把里面的脓液流尽了以后才可以缝合,直接缝合会有很严重的危险。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一般情况下,还是能够很好的控制的。还有”他盯着廉驰一会黑一会白的脸继续道“我看手术单上写的你是患者的儿子是吧?” 见廉驰没有回答,医生用力晃了晃他,他才有些懵的回应“对。” “你母亲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廉驰愣住了,他触及医生拷问的目光显得有些局促,有些不知所措,想到了家里的那张脸,他还是用力吞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的回着“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她就这样了。” 医生点了点头,继续说着“好我知道了,一会你母亲就出来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缠着绷带,满身血和药的味道混合着的林琳刚被推出手术室,被安排在了病房,警察那边就到了,对着廉驰说“你是林琳家属吗?” 他一脸懵,惶恐的都忘记了回答, 警察那边继续说着“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事要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我,”他只说了一个我字,就被两个警察架着带走了, 一路上廉驰本来想,想一个好点的说辞搪塞过去,却因为过度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就是到了审讯室,面对警察的多次问话他都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他们, 审讯室里其中的一个警察叹了口气继续问着“问个名字而已,你就这么半天不做回答,你怎么回事,林琳的伤是你打的吗?说话。” 廉驰被吓的一颤,磕磕巴巴的回答“我,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紧张,姓名。” “廉驰,” “性别” “男” “说林琳是被谁打伤的?” “我,我不知道,”他突然激动的喊道“警察同志,我没有,我没有报警啊,你们不能把我抓进来。我还的出去照顾我妈,你们让我离开。” “你喊什么?喊什么?我告诉你,林琳身上的伤就不是轻伤,拳拳致命,严重的还在伤口上撒盐,说是虐杀行为也不为过,你要真是为了自己母亲着想,就应该把犯人是谁告诉我们。” “我”他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狂流着,五官过于用力,额头上的青筋突起着,好不狼狈的样子。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纠结的心情,你母亲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在这过程中,经历了咱们男人一辈子都不能感受到的,因为怀孕生子给身体带来的各种不适各种伤害。生下来以后细心照顾,你才能长成这么大。所以我们必须要保护她们,保护女性,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生而为人,但现在深爱着你的母亲,受了这么严重的致命伤,你明明知道实情,却还在这里包庇施暴者,你对得起你的母亲吗?你要明白今天我们不把施暴者抓起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明天、后天,哪怕是你母亲身体没好,她也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被打,你难道想这样吗?包庇施暴者,你跟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廉驰那边被触动了,他麻木死板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光芒,警察继续说道“我们从医生那了解的情况是,如果今天你送的稍微晚一些,你的母亲林琳女士,现在已经不在了。” 第97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三) 廉驰一惊,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什么?”要说就即使亲眼所见,也知道她的伤势很重,但一想到廉雄他还是抱有着一点最后的幻想。警察一句话,无疑是彻底击破了廉驰对廉雄最后一点的父子之情。他重重的咬了咬牙说着“我知道是谁,是,廉雄,我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他正往我妈腿上撒盐,我妈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妈这么爱他,啊~~~~~~~~”他又哭了起来。那哭声震耳欲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可惜廉爱看不到,看不到这个也身为施暴者留下的害怕的泪水,鳄鱼的眼泪啊。 要不说廉雄是一个狠角色呢,警察找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看见警察还装的一脸无辜一脸懵,而后激动的询问道,“请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家廉爱找到了?” 一连三问,警察没有理会他的询问,说道“廉雄,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说完架着光着身子就穿了一个大短裤的他直接上了警车。 警局里一年老的警察站在审讯室玻璃后面,看着里面的情况,一年轻警察走进来站在他身后小声说道“他刚才见到我们的时候问了一句话,说是不是找到他们家廉爱了,我刚刚去查了一下,廉爱失踪,他们并没有报案,人也不在已失踪人口备案里。但根据他们住宅所在的派出所里的警官提供,林琳和廉雄曾因家暴和袭警被拘留过,廉驰也曾因为诈骗三千万被抓起来过,但后来报警人撤案了。还有他口中的那个叫廉爱的,是廉雄、林琳的女儿,廉驰的妹妹,那边派出所的警官说过,这个廉爱曾今多次因为家暴住进了医院,但她一直没追责只是默默忍受。今天听他的意思,我觉得廉爱应该是失踪了。” 岁数大的警官猛地回头看着他,听见他继续说道“她消失了会不会......”他心里的话没敢继续说下去,但应该跟老警官是心意相通的,老警察声音凌厉“查,好好查。” “是” 廉雄那边还跟警察打着太极,“警察同志我没有,她是给我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就即使我已经不爱她了,我又怎么可能伤害她呢?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真的也是刚回来,我进来以后没见到她我还挺纳闷的,真的,要不等她醒了以后你们可以问问她,问她是不是我打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我们自有定论,廉驰那边已经告诉我们了,他今早回家的时候看见林琳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你在往她腿上撒盐。还有据我们从医院那边提取的林琳腿上的物质,发现就是食用盐,现在你也没有可以狡辩的资本了,我们现在要问你的是,廉爱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在哪?” 廉雄愣了一下脑子非常快的转了一下,他继续可怜的说道“廉驰这么说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诬陷他的父亲?我是他的亲爹,他就这么红口白牙的随便乱说吗?我跟本就没有打人,他几点回家的?我早上十点多刚到家,我还跟旁边的邻居吴奶奶打了招呼,她可以证明。我怎么可能施暴呢?林琳几点住院的?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听信那个畜生一面之词啊。”说完他定了定,用他那带着定制款白银手镯的双手拍了一下,继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了,是这个畜生,是他,把我老婆打成那样的,警察同志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儿子有多畜生,我知道我不对,我其实在外面有一个相好的,挺多年了,我不经常回家,就疏于了对他的教育,他变的什么也不是,总是殴打我的女儿廉爱,就前一阵,他因为诈骗三千万被抓进去了,我才知道他沉迷赌博,在外面欠了很多的钱,我们家根本就没什么钱,他还不上,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儿男朋友的身上,但他们陈家怎么可能是吃素的,他们就以诈骗罪抓了廉驰,后来还是他们念在旧情上才放过了他。我们知道以后好言相劝,他竟然在家里又摔盘子又摔碗,把家里搞的一团乱,我实在是气着了,几次想打他一顿,但看在是自己孩子的份上,实在是下不去手,就摔门回我那个相好的家里了,这么多天直到今天早上10点多才回来。不信你们可以去查,警察同志,我绝对没有打过林琳一下,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既然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为什么偏偏选择在今天回家?”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林琳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警察同志给她打电话说,找到廉爱了,说是在一家医院里,但没有具体说是哪家医院,所以我才今天早上回来的。” “为什么十点多钟?时间捏的这么准吗?” “我昨天晚上有,有点事,累到了,今天本来想给廉驰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但打了好多个他都没接,我就坐我相好的车回来的。到了巷口以后她看见包子摊在收摊说想吃包子了,我一看表都十点十一了哪还有了,就告诉她买点肉买点菜,等我回去给她包。” “廉爱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在医院里?她离开多长时间了?她失踪为什么你们不报警?”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失踪的,我被廉驰气走以后,一直没跟家里面联系,直到两个星期前,我接到林琳的电话,她在那边颤颤巍巍的说廉爱不知道去哪了,好长时间不跟家里联系了,她本来想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但廉驰不让,她害怕,她还是等廉驰走了以后才敢给我打的电话,我当时就要报警,林琳说怕,怕这些事跟廉驰有关,让我先等等,我没办法,我只能依着她,我就廉驰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我气他,但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他。对不起,我只能对不起我女儿了。” 第98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四) 玻璃窗后边的人背着手,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他说的话滴水不漏、如此具体,这个人不好对付啊,廉驰那边什么情况。” “还在哭,说话乱七八糟的,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医院那边联系了吗?林琳什么时候醒?” “这个,医生那边也不好确定,说的伤到了脑子,可能一时半会都不会醒。” ”嗯,对了,他刚才说的,昨天晚上林琳说有警察给她打电话的事,你去查一下她通话记录。然后挨个询问一下。“ “是” 救护车还在高速上疾驰争分夺秒,后面的车保持着安全距离一直跟着,章雨成呼噜声还在狂响着,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催着他起来,他坐正身子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这里是c市警察局,我是庄红” “是,你好,我是l市警员章雨成,” “你好同志,你那边找到廉爱了吗?\\\" \\\"啊,是林琳联系你们的吧,我昨天晚上在得知廉爱身份以后给她打的电话,但我觉得她的态度并不是一个正常母亲该有的反应,所以后来她再打电话我就没再理会。\\\" \\\"啊~并不是她主动联系我们的,我们现在正在处理一起家暴案件,受害者是林琳,通过对嫌疑人问话得知廉爱已经失踪多日,但廉家人并未做报警处理。我们怕她已经遇见了什么不测,所以才会打电话询问一下。廉爱她现在怎么样?\\\" \\\"她伤势很重,被绑架后逃出又遇了汽车爆炸事件,现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我们现在正带着廉爱往你们那边走,已经联系好了医院,差不多要大后天凌晨才能到。到时候我们再联系。还有事需要你们那边配合一下。” “好,我这边了解了。大后天我们再联系。” “好。” 白升平揉了揉脖子说道“你们真的很辛苦,你都睡得那么香了,电话一响马上就能醒来接通,要是我恐怕还得要旁边的人叫一下才能醒。” “这都练出来了,能睡会就睡会,该醒的时候必须醒,你也累了吧,一会换个手。” “不用,我还能在开一会,一会等过了收费站再换也行,你在睡会吧,时间还长着呢。” “好。\\\"他回答完,并没有睡着,而是闭着眼睛思考着电话那边说过的话,家暴吗?昨天她的态度是因为被家暴后才这样的?还是因为自己不接电话这件事才被家暴的呢?两种情况看似差不多,但对于章雨成来说,这是关系到自己余生会不会在内疚中度过。 睡眠是人类最需要的,存在的必要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活着。 陈家三姐妹没有一个人是醒着的,全部处于梦乡之中, 陈与菲拖着疲惫的身子,哭累以后就蜷缩在地上睡着的。 陈与冰是蜷缩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脚下多了七八个酒瓶,在她想明白了以后,借酒消愁了不少。 陈与画那倒是睡得最舒服的,躺在柔软的床上,被皇甫麟紧紧搂在怀里,睡的又美又香甜,只是梦里多了不少的人相互纠缠、错综复杂。 车喜丽太过劳累也在睡着,只是睡的质量不是那么好,她皱着眉,手紧紧攥着,时刻保持着紧张的状态。 陈与安那边插着各种仪器睡的也算香甜。 坐在椅子上的阿美像是在打坐一样,板板正正,你说她没睡吧,但还能听见她偶尔发出的呼噜声。。 昏迷的三人,陈立本、林琳、还有一切故事的中心廉爱,虽非本意,但也算是睡着,身体也能休息一下。 除了他, 张主一坐在医生休息室里,看着桌子上和陈与菲的合照思考着,他和陈与菲匆匆回来以后就在医院开始上班没休息过,这期间更是多次去陈立本那里记录着各项指标,不管多少的同事怎么劝他回去休息,他都不为所动坚守着。是他不累吗?不是,他也疲惫的好像快要昏倒,但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他必须留在这,才对自己以后有好处。 昨天车喜丽对陈与菲的态度让他着实惊讶不小,车喜丽那会的表情,可不像是看自己心爱的孩子该有的样子,他知道陈与菲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但他不明白这事究竟做的有多错,能让一个母亲存在那么大的怨念。 问题还没想通,他却想着想着就想偏了,廉爱的脸从大脑的深处毫无预兆,突然间蹦了出来,看着那久违的脸,他想,也不知道廉爱此刻怎么样了,有没有吃好饭,有没有再受过什么伤,也不知道陈家的这一切她知不知情。那么瘦弱的人身子能不能养好。 他看到了那天,送她回去,拿衣服的那天,怎么就会这么巧,有那么一片叶子就落在了她如墨般的发丝上,他拿下,她红了脸。 “想什么好事呢,笑成这样?”外面进来两个同事,看着张主一红着脸甜蜜笑着的样子打趣道。 张主一被突然打断,有种做坏事被看光的感觉,他挠了挠头回道“啊?没有啊。” 一人靠着桌子边正对着他“没有什么啊,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看你脸红的啊。” 另一个接茬到“找了个那么漂亮还家世那么好的女朋友,你不笑啊?” “那倒是,要是我找了个那样的,我估计我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够了啊你们,”张主一笑着怪嗔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对了你未来岳父怎么样啊?” “情况不是很乐观。” “也是,唯一的儿子也昏倒了,他接受不了也正常,” 另一个接茬道“我听说送来的时候是吐了一口血才昏倒的。” “什么吐血了?就因为儿子昏倒?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说的就是啊,儿子先送过来没用多长时间,老子就给送过来了,还有就是那个陈夫人看见自己老公这样了,直接在手术室门口昏倒了好几次,最后也被送进去抢救了。后来你没看到吗,坐着轮椅输着液,也要在icu外面陪着。” 第99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五) “什么?这么相爱啊,有妇如此、夫何求啊。”未婚医生‘啧’了一下,满眼的很是羡慕的样子。 “何止呢,这一住院,全家人都回来了,一直在那守着。” “生活富足,家庭美满,人生圆满。” “是啊” 张主一静静的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其中一个好信的问道“哎,这个陈与安是因为什么昏倒的啊?”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会我和与菲正在外地旅行,是知道陈先生昏倒才赶快回来的。” 靠桌子的医生激动的说道“你可要好好表现啊,要不然等结婚以后这就是个事,我就是谈恋爱的时候我岳父生病住院,我没表现好,我老婆现在跟我吵架的时候还拿这个说事呢,你说我多无语,我一个骨科医生,他做的痔疮手术我怎么好好表现照顾啊,我都服了。” 另一个深有同感“哎呀,说多了都是泪,我这不也是嘛,我前女友不也是因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生病住院我没当回事,唉~”他后面就不说了,抱着肩膀低着头,像是被这件事伤的不浅的样子。 结婚的医生询问着“后来呢?怎么不接着说啊?” “还说什么啊,后来,后来就成了前女友了嘛,” “真是的。” 张主一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行了,你们休息一会吧,一会就下班了,我出去看看。”就欲走。 结婚的医生叫住他“别忘了我们说的,多表现表现。” “好”他回答,三人相视一笑,走出来以后张主一直接上了天台,他并没有要去看看什么,只是不想继续跟他们聊了,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出来透透气,他站在围栏边缘看着远处的街景,有那么一种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融入过这个世界的感觉,这个世界那么大,又那么的陌生,陌生到,活在这个世界上真实的他,也不被自己理解,让自己感觉到陌生疏离,未来怎么样都是个未知数。 警局内 “刚刚已经联系过那边的警察了,确实找到廉爱了,正在送回途中,只是,廉爱之前被绑架,又发生了爆炸事件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老警察放下手中的茶杯“他们什么时候到?” “大概大后天。” “好,继续跟进,” “是” 审讯室里,廉驰早就停止了哭泣,头发被自己抓的乱蓬蓬的,眼神里除了傻愣就没有别的,眼睛红肿的一副睁不开的模样,门被敲了敲,进来一位警察对坐着的其中一个耳语了几句,坐着的就出去了,新进来的坐在了位置上,刚坐下就对着廉驰问道语气威严“你妹妹廉爱呢?” 廉驰显然没有意识到警察能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有点懵。“什什么?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廉驰咬了咬牙,眼神清醒了不少,但脑子还是转不过来“她,她应该在家吧,” “应该?你回家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吗?” 正对上警察的眼睛,廉驰被里面不容挑衅的威严吓了一跳,心脏蹦的更严重了,甚至他的耳朵只能听见心跳的声音,自己说话的声音微乎其微“啊?我那个,我,我是我最近没在家,我不知道,我不,对,不知道。” 看见有破绽警察继续问道“你的母亲林琳没有联系过你吗?就即使你不在家,这期间你们母子两个没有通过电话吗?” “啊?没,没有,我们,我们没有联系过。” “我告诉你,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们查了林琳的通话记录,你们每天都会通话,就在昨天你们还通话了不止一次,为什么要说谎,说。” “我,我,我”廉驰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那里我个没完。他恨自己,恨自己脑子不好用,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一片空白,什么说辞也想不出来。 “说实话。”警察那边突然大声的话,吓的他一抖, “我,我知道她不在家。” “她在哪?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我害怕,她失踪了,我不知道,我怕你们会怪在我头上。”廉驰又哭上了,眼泪鼻涕一起流着,恶心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为什么会怕我们把错怪在你头上,你还有什么隐瞒的事情?说,” 要不说廉驰真的是胸无城府,只能像只瞎叫唤的狗咬不了人不说,还只能把自己往死里坑。他被吓的很,直接把近期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更是把自己藏在心里,连林琳都没有说过的,找到廉爱以后的报复计划全都说了出来,只能说计划很具体,三观很震裂。尤其是在他说出要找人强奸廉爱,并拍视频用来以后威胁的事以后,一个年轻警察没忍住要不是别人拦着差点揍了他。 “你还是不是人?她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想到这么让人恶心可怕的事情。”面对警察的指责,他竟然毫无歉意,还在那一副他才是受害人的状态,哭唧唧的回着“我也是被她气坏了才这样的,我只想给她个教训,真的只是个教训,我怕以后她真嫁给陈与安以后,不受我们控制,我才想,想了这个办法。” “你还叫个人了,在怎么生气你也不应该有犯罪的心,再说,你怎么想的错的是你,你还把所有的锅都给一个受害者背,你的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说,这些事还有谁参与,” “什么?” “把去远郊盗窃、损坏物资的人名字都说出来。” 廉驰把所有人都说出来以后,终于还是长了个脑子问了一个没有脑子的问题“我都说出来了,他们不会有事吧,不能怎么样吧?” 警察冷哼了一声“哼,你能对你的这些狐朋狗友都这么关心,却要用卑劣的手段害自己的亲姐姐,你可真的不配为人,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事,包括你,你们入室抢劫,肆意损坏他人财物,并且计划实施强奸威胁恐吓他人,以后在监狱里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第100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六) 廉驰一脸震惊,说话磕磕巴巴的“什什么?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没有,警察同志我没有啊,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断章取义啊,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我为什么?我这么年轻我不能去监狱啊,会毁了我的,会毁了我的,我,你们你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怎么敢这么对我,我会让我姐夫找人收拾你们的,你们等着,你们别走,你们回来啊,我真的,不是我,你们听我说啊。” 两个警察就像没听见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完全无视他把挡空气径直走出屋子,根本不再理会廉驰在后面喊的撕心裂肺。出门以后年轻警察生气的说道“真是不要脸,都要用这么可怕的手段报复自己的姐姐了,现在出事了还想着让自己的姐夫出面帮他摆平,他是怎么想的,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这跟家庭教育有很大的原因,你看廉雄那边说话也是,能把包养情妇说的这么稀疏平常的,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哼,像他们这种违法犯罪,漠视法律的人就应该关进去重新教育一下,才能重新当人。” 被警察关进拘留所的那一刻,廉驰是真的怕了,他自己的无脑爆料直接把自己成功送了进来。但这会子的他丝毫没有悔过的心,不想着自己的行为举止有多无耻,也不想想自己的计谋有多可怕。在明知道自己触犯了法律之后,还想着能找来陈氏企业帮他脱罪,最可恶的是,他看着那冰冷威严的铁门时,心里最多想的,还是把错全都怪在了廉爱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怪她终究毁了自己的一切,人之蛀虫不过如此。 车喜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外面灰蒙蒙的阴着天,她试图起身手上传来的痛觉让她不禁皱眉了下,她看向左手上扎着针药物不断的往身体里输出,但心病难医。阿美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毛巾,见她醒来对着她柔声道“夫人小心手,” 她试了几次,嗓子就像被无数个小刀一下下划着,终于艰难的说道“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先生。” 阿美用湿毛巾帮车喜丽一下下轻轻擦着脸,“不急夫人,您的药还剩下一点,等输完再去吧,您刚才睡着的时候我去看过了。先生没什么事只是还没有醒过来,四小姐的朋友派人来说,已经为先生请了一位资历高的中医,人今天晚上能到,但他年事已高到了以后需要先休息,明天早上才能过来为先生诊治,就安排在距离最近的酒店里,那边请您不要担心。” 车喜丽想到那个抱着陈与画的年轻人,嘴角的笑意盛开了,她现在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孩子了,“是个好孩子,与画呢?” “那边说,四小姐伤心过度身子有些乏,现在还在休息中,等她醒了、吃过了饭,就会来医院的。” “嗯,好,”她顿了顿,艰难的开口继续问着“那两个呢?” “大小姐二小姐都在家,女佣并没有看见她们两个出门,大概,也在休息。” 车喜丽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阿美,一会看完先生,我们就回家吧,” “是” 车喜丽悲痛的看着天花板想着要怎么面对这几个孩子,这么多年对孩子的过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可话要怎么说出来才能挽救这已经发生的一切呢?一滴眼泪滑落,阿美拿着毛巾重新帮她拭去,正对上眼神的那一刻阿美柔声对着她说道“夫人不必纠结太多,只要跟她们面对面的那一刻,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了,真诚的道歉是最好的良药。至于会有什么效果,孩子们都长大了,她们自然会给予正确的反应。” 车喜丽一把抓住阿美的手腕“真的吗?可我们让她们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阿美拍了拍她“放心夫人,一切都会好的。” 车喜丽在窗外看着陈立本的时候,阿美走去楼梯间往家里打了个电话,通知了女佣不要让陈家姐妹离开,并且让她们在半个小时后在她们姐妹的休息室里等待着车喜丽。 医院距离陈家不远半个小时足矣,当多日未归家的车喜丽再次走进房子时,以前那骄傲的令人紧张有压迫感的高跟鞋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底鞋与地摩擦发出的擦擦声,她一进到屋子,就看见陈与菲、陈与冰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中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骨肉手足如此疏离的样子使车喜丽心里咯噔了一下,向前的脚步迟疑了下还是迈了出来,看见她来了,陈与菲、陈与冰同声喊了一声“妈” 阿美从别的地方搬来了一张太妃椅摆在沙发正对着的位置上,又对着她们说道“请两位小姐往中间坐坐不要离的那么远,夫人身体有恙,没办法来回转头看着你们。请”说完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与菲和陈与冰闻言稍作迟疑,尴尬的互相不看往中间一点点的挪着,等到她们坐到了那个让人满意的位置,只剩下半臂的距离时,阿美弯腰以示尊重离开了屋子。 车喜丽坐在那一直看着她的女儿们没有说话,流下的泪水却蕴含了千言万语,她的泪不止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上,更多的在两个孩子心里划出了一条条的痕迹。她仔仔细细的看着两个人孩子,陈与冰脖子上的伤让她目光驻足了很久。 陈与菲艰难的张开了口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的愧疚。“妈对不起,我昨天情绪有些失控,失手打了与冰,那会忘了手上带着戒指,不小心划伤了她,对不起。” 车喜丽还是在那边充满愧疚的看着陈与冰,看的陈与冰心里涌起的情感复杂又深邃,她也开口了,声音嘶哑的不亚于陈与菲“妈我没事,大姐确实是不小心的,你不用担心,真的,不疼。” 陈与菲听见她这么说,有些不可置信,进屋以后第一次看了她一眼。 第101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七) 陈与冰那边说完话直接低下头,即使感受到陈与菲的目光后,也没有抬起跟她对视一眼,让人感觉仿佛是在说,‘就即使现在我帮你说话了,也不代表我就不生气了,我就得按照姐妹情深的样子演下去。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息事宁人,仅此而已。’ “对不起。” 什么?陈与菲、陈与冰两人同时惊讶的看向泪流满面的车喜丽,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没听错,如果没听错的话这话该怎么回答,就听见那边她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 车喜丽满眼愧疚的看着两个孩子继续伤心的诉说着,“是妈妈爸爸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妈妈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父母,真的不知道怎么协调好孩子们之间的矛盾,没有脑子,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好你们每一个人的情绪。是我们的错,没有及时发现你们心里不舒服的地方,没有在你们最需要我们的地方保护好你们,就这么放任你们自己沉浸在痛苦中成长,是我们的错,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如果我们能不这么偏袒任何一个,如果我们能在别人偏爱与安的时候给予你们四个我们全部的爱,你们也就不会因为家人重男轻女受到伤害,你们也就过的比现在幸福。与菲就不会每天活的这么累,公司里的大大小小事自己打理;与冰也就不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孤身一人被逼到国外;与莉也就不会因为感受不到爱才去网恋,未成年生子;还有与画也不会性子这么孤僻,每一年都要消失一段时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爸爸妈妈不负责造成的,都是妈妈爸爸不配为人父母造成的。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你们,妈妈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妈妈怎么道歉,怎么真心悔改,也真的无法弥补你们童年受的伤害,但如果不说,妈妈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与菲、与冰,他陈与安不是原罪啊,妈妈才是,是妈妈不负责,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却区别对待,才造成你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愿意赎罪,请求你们原谅。” 她的话情真意切,是她们第一次听说又没能想到的话。陈与菲更是痛苦的失声大哭起来,就在昨天她偷看了书房里文件的时候,她合理的认为,车喜丽一定也看到了这些才对自己态度不一样的,那会她害怕的仿佛全世界都在与她作对,都想要置她于死地。但现在车喜丽道歉的话语,让她错误的认为车喜丽,即使在知道全部的真相的情况下也是真的原谅了她,就即使陈立本没看全的文件最后一条说的是她计划杀死陈与安的事,这么大的事车喜丽都能原谅她,那么她还是爱着她的,她哭的不能自已,哭的情真意切,好像通过这么大声的哭声能把她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一扫而尽,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弑弟的坏人,她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沉浸在车喜丽的道歉里,入戏已深。 陈与冰的反应跟陈与菲截然相反,她表现的很平静,只是眼神傻愣愣的盯着车喜丽,但默默流着的泪,还是出卖了她的心。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脑海里都是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外打拼的场景,她一个人生病发烧,一个人面对一些人的死亡威胁,多少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一遍遍在眼前快速的过着,那会就即使生活过的那么辛苦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家一次,她以为这个家对于她来说是可以随便碾压的存在,可是在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她甚至有的时候看见她们的样子的时候,那些她都不觉得的是事的委屈全部找了回来,她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跟所有的人诉苦,说说她这么多年遇见的委屈,想听听她们安慰的话,今天车喜丽的话更是让冲破了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伪装,她没那么狠厉,她也只是个渴望被保护的孩子啊,水阀被敲碎,眼泪不值钱的流着。 孩子们崩溃的情绪爆发,让车喜丽心痛不已,她甚至回想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两个孩子这种情况,她心中的罪恶感更深了,她泣不成声的继续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妈妈让你们受委屈了,妈妈,妈妈就不配当你们的妈妈,我怎么可以伤害你们这么深却不知道呢,妈妈,妈妈不敢求你们的原谅,只希望你们以后能放下一切偏见,好好,好好在一起,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几个能有商有量,不要,不要因为妈妈爸爸的错,迁怒,迁怒无辜的人,与安,不是与安的错,那会他还是个孩子,他记得全家人的喜好,妈妈不知道的事情,你们喜爱的东西,他都知道,他用尽全力在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你们,他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不想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一切都是妈妈的错,身为母亲做的一切都不如一个孩子,伤到你们了没有及时悔改,是妈妈的错,妈妈就不配得到你们的原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妈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过去,没办法挽救你们之间的感情,但,妈妈还是希望,你们能,你们能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认识彼此,重新能把彼此当成自己的骨肉至亲,对不起。” 陈家母女在那里悲痛的哭着,阿美却避开了所有人悄悄进入了书房,她环视了一周,看着桌前地上残留的水渍,想到了陈与菲,她扫到了桌子上,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文件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一条时,常年面无表情的她,眉毛皱起、目光微下沉,深深叹了下,重新把文件装好放回桌子上,有些短且粗壮的粗糙手指在桌子上面一下下的敲着有力的节奏,时间一点一点过,她想的额头上慢慢渗出了些汗水,终是拿出电话拨通了出去。 第102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八) 陈与菲哭的不能自已,在那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车喜丽一手掩面、一手扶胸口,心里很想过去两个孩子身边好好抱抱她们,可过度的悲伤腿软了些,根本就没办法站起来,她只能将身子紧紧贴着座椅靠背。 在那低着头毫无存在感、无声哭泣的陈与冰,猛然间想起了那年出车祸溺水时的场景,一瞬间代入情绪、失去氧气使她艰难的倒着气,不经意抬头看到车喜丽的那一刻,她就像发现了救命稻草,想要紧紧抓住这唯一活命的机会,她一步上前跪倒在地,用力搂紧车喜丽的腰,颤抖着,身上的冷汗不断地往外冒着,不断的重重抽着气。 车喜丽一愣随即手用力搂紧回应着她,在她身上一下下轻抚着,“不怕不怕,是妈妈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承受了这么多不应该承受的痛苦,要是妈妈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保护你,你也就不会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说多少遍都不会够的,也是不管说多少遍都无法改变已经做错的结局,还在怀里可怜兮兮的陈与冰听见她这话,疑惑的抬头瞧向她。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就是知道自己的恐惧。 车喜丽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眼神,像是知道了她的疑惑对着她说道“这就是妈妈啊,孩子不用说什么就能感知到孩子的情绪,尤其是孩子的害怕,”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自己的话给震惊的愣住了,是啊,这就是妈妈的超能力啊,能感知孩子的情绪变化,能准确的知道孩子的喜好、孩子的每一次痛苦,可是,这么多年她到底在做什么? 愧疚像是决堤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不断地道着仍旧改变不了过去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妈妈的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我怎么这么混蛋,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哭,你们这么多的情绪变化我好像是瞎了、死了竟然全然不知,对不起,妈妈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伤,让你们变成这样。对不起啊~~”又紧紧抱住陈与冰哭的不能自已了,变得狼狈不堪、优雅不再。 陈与菲也被眼前的母女情感染,自己做过的错事也如猛虎野兽向她冲来想要吞噬着她,她奋力冲向了抱着的母女俩,双臂环抱两人看着她们泣不成声道“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了头,被什么东西蒙了心才做这些的,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当时真的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不是我了。我真的错了,真的。我就是我就是太嫉妒了,我嫉妒廉爱,我知道即使廉爱的家里是那种情况我也嫉妒她,我才想绑架她让她吃点苦头,但我只是想要她受点伤而已,真的,我真的没想过她去了境外会是什么下场,真的,我知道我的错,我没想过后果,我只是有点,有点不知道怎么样缓解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欠思考,我真的不想让,我真的也没想过让与安死真的,我只是想吓吓他,我确实有想过把廉爱卖到那边以后让与安过去,但我真的真的没想过不让他回来,真的,我也不想让他死啊,我只是当时有点气愤而已,都是金助理,都是他,是他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没有,真的 没有这么明确的说过,对不起妈,对不起,我是因为,因为我从小就活在陈与安的阴影下面,我真的,我确实是恨他,我恨为什么家里人对我们这么的不公,但是我真的,真的只是一时的气坏了,才想要他的命的,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想的那么远,我,我现在想通了,我根本就不想让他死,我真的没有,他死了我以后余生也会过的不消停的,妈,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估计想杀了他的,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相信我吧,我以后会对与安好的,真的不骗你们,你们原谅我吧。我不能没有你们,我,对不起,妈同样是孩子,你们不能在偏袒他了,也偏袒偏袒我吧,妈~~~~~~” 陈与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虽然语言上些词不达意说的乱七八糟,但大致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了,陈与冰从她过来哭诉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看,在她说出杀陈与安的话时,更是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满的惊恐,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这些事她都知道,只是现在哭上了头,才会本能的做出很自然的反应。随即她的情绪缓了缓。 车喜丽本来想要好好保护孩子的心突然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陈与菲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什么不是故意杀了他的,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啊。“与,与菲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要杀了与安,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啊,啊~” 陈与菲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车喜丽发懵的眼睛,此时因为哭的太狠大脑不够转,又继续道“是我的错,我承认,我是给金助理说过等廉爱被送到境外以后,就通知陈与安,我知道陈与安一定会过去找廉爱的,我后面也跟金助理说了,让与安就不用回来了,但我只是这么说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知道金助理怎么理解的,但他怎么能跟你们乱说,我真的没有,我那会只是有点生他的气,我真的不是真想让他真的回不来,妈,你相信我,我那会就真的只是生气,并没有,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如果,如果廉爱被送出去以后,我肯定不会让金助理告诉与安的,他是我的弟弟,我就是在恨他,我也不能真的杀死他。我错了,你们原谅我吧,我也是你们的孩子啊,求求你了。” “你,你要杀了与安?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狠,你”车喜丽激动的说不出话,手颤抖的指着陈与菲,陈与冰赶忙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陈与菲这回是听明白了。 第103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九) 这是属于自爆了,陈与菲本以为车喜丽是在知道了这件事后,才反思了自己的行为跟她们真诚的道歉的,但万万没想到她是不知情的,这回的她慌张的不成样子,眼神惊恐声音磕磕巴巴的说道“妈,妈,妈你,你不知道这事啊?我,我,没有,真的,我不是,不是金助理说的那样,真的,你,你要相信我,我只是,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啊,我怎么,”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要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的心,错的都是我和你爸,我们才是原罪,是罪魁祸首,他陈与安哪点对不起你们了,他对你,对你们,比我和你爸对你们还要好,还要上心,你怎么可以狠心这么对他,你,你想杀人,是犯法的啊,你怎么可以” 陈与菲跪在那紧紧抓着车喜丽的衣角,急促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着“妈,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这不,这不还没发生吗?还可以,对还可以改变的啊,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我求求你,原谅我吧。我没有,我没有真心想过要害死他的,我只是太生气了,真的啊。” 车喜丽流着泪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那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像是个看客,平静的说着“你让我怎么能原谅你,你做了这么大的事,你好大的本事,怎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怎么可以。”说着说着,刚平稳的情绪又蹭的一下子升了起来,气冲上脑车喜丽已经话都不会说了,这件事对她的冲击不亚于陈立本第一看见的时候那般的惊讶,只是不一样的是,她没有直接的吐血,也没有昏倒,只是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陈与菲继续道着歉“妈对不起,真的,但我没有,”她突然低下头不看车喜丽,像是下了狠心一样,跪坐在腿上,微微侧抬起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看着她轻哼了一下“是我的错吗?不是的,是这个家的错,是你和爸的错,是你们处处维护他忽视了我们几个,我恨他,我不明白,我们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恨他怎么了,难道就不应该恨他吗?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们几个的童年,我们恨恨他还不可以了吗?还有那个廉爱,她都已经有陈与安了,她还故意靠近张主一,那是我的张主一,她怎么能那么贱,她和陈与安一样,一样的下贱,他们一个毁了我的人生,一个想要把我唯一爱的人,这个世界上唯一给我温暖,不管我多少岁都会好好哄着我的人,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恨他们,我就是想要他们死,这对狗男女死了才好,他们这样的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浪费一切,他们就应该永远的离开才好。” “你,你”陈与菲恶魔般的模样让车喜丽已经说不出什么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心寒从头凉到脚。 “我怎么了?你刚刚还在很真诚的跟我们道歉,合着其实你是迫不得已才这样的对吗?不管我们有多可怜,我们有多委屈一但涉及到你的那个废物儿子,我们就又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啊,你口口生生说是你们的错,但如果没有那个陈与安,只有我们四个你们能这样吗?他没出生前你们可不是这样的,我们也是你们亲爱的孩子啊。都是他的错,他是原罪,也是你们的错,我有什么错?我们有什么错?我就是想让他死,但是他现在死了吗?没有,我只是犯了一点错仅此而已,你们为什么要揪着我这点子过错不放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我为什么要为你们的过错买单,为什么。”最后的这三个字是陈与菲发疯般的吼叫出来的。 她的样子吓坏了车喜丽,皱眉旁观的陈与冰马上出声呵止道“大姐,你疯了吗?怎么跟咱妈这么说话,” 陈与菲怒视着她,尖叫着“你给我闭嘴,闭嘴,你要不出声我都忘了你了,还有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你别以为你做的是天衣无缝我就会不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你的功劳,一定是你,他们才会怀疑我的。” “你要不做这些事,哪有怀疑的道理,把自己的错强加到无辜的人身上,这就是你让人恶心的地方。” 陈与菲直接扇了陈与冰一巴掌,陈与冰始料未及被强烈的冲击力给狠狠撞在了椅子边上,陈与菲看着她额角留下的血迹冷哼一声继续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恶心?你难道就不让人恶心了吗?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次回来挑乱这个家,目的就是为了陈家企业吧?所以你也别在这跟我当彪子立牌坊了,你的所有目的我都看的真真的,从小你就想要这一切,现在我落魄了,家马上就要落到你的手上了,你很开心吧?所以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快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吧,你的样子更让我恶心。” 陈与冰拿起车喜丽的衣角擦着额头的血,看了一眼白衣上染出的血花,挑衅的回应着她“呵,陈与菲,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自以为是的行为举止,你总说你委屈,老头子让你继承家业,可苦了你了,但怎么现在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家产落在我的手里你很不满啊?既然不满就说明这是你想要的,你才是家里那个又当又立的人。” “你”陈与菲不再多说一句,起身一扑一把抓住了陈与冰的头发撕扯着,陈与冰也不甘示弱回抓了上去,两个女人瞬间就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两种尖叫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车喜丽从刚刚陈与菲打陈与冰耳光见血的那一刻就失了神,傻傻愣愣的,一直思考着陈与菲的话,那话里的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重重的插在了她的心上、身上、脑袋上,现在的她早已千疮百孔。 第104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十) 孩子们距离车喜丽脚边滚远了些,此时的陈与菲力大如牛,正坐在陈与冰的身上,眼神发狠额上青筋暴起,双手用力死死掐着她的脖子,陈与冰脸被掐的涨红额上的青筋也暴起着。当然独自一人在外打拼多年的陈与冰也不是吃素的,她一手使劲扣住陈与菲的手腕,陈与菲的血染红了陈与冰的胸口,陈与冰不理会另一只手紧握拳头,一拳拳用力的砸在禁锢她脖子的手臂上,数下,陈与菲吃痛手一松,陈与冰瞬间一个翻身把陈与菲骑在身下,一手钳制住她的手,一只手狠狠的在陈与菲的脸上左右开弓,声音在房间里响着,仿佛每一下都打在了车喜丽的身上。 车喜丽看了一眼还在互相斗殴的孩子们,身形飘摇的起身,颤颤巍巍的移动到吧台处,拿起上面的高脚杯往吧台上用力一撞,杯子瞬间四分五裂,只留下长长把手上的那一个尖尖的头,破碎的玻璃划伤了她柔软的手,血顺着透明的杯子不断滴落在她的脚边,一滴两滴三滴,不一会就形成了浅浅的一滩。刚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的时候两个人就被叫停了,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女人冷乱着头发,绝望的脸对着她们,白色的连衣裙上血迹斑斑,地上不断滴落的血珠,此刻她的样子像是一条条冒着火星子的电线,一下下抽到她们两个的身上,这感觉又麻、又辣、还有重重的痛觉。 两人的打斗终止了,更是双双起身正对着车喜丽,陈与冰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的问着“妈~妈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你把它放下好吗?我害怕,我求你了。” 车喜丽静静的望着她们不说一句话,眼神里充斥着绝望,她轻轻抬起胳膊用碎着的尖尖的头对着自己的脖颈, 陈与冰往前迈了一脚定住了,她怕,她怕激怒车喜丽,她伸出双手做小孩要拥抱状,“妈,妈你等一下,妈,你别吓我,你放下来好吗?妈~” 车喜丽哭着摇了摇头,脖子剐蹭到玻璃杯上,有血迹顺着脖颈往下流着,她声音沙哑悲壮“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啊,我不配当你们的妈妈,与菲说的没错,她对与安的杀意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发现孩子们对立的情绪,如果前一阵你们争吵的时候我能及时阻止,也许,也许一切就会不同了,与菲就不会产生杀心了,咱们家就不会出现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是妈妈的错,对不起,”她顿了顿,自嘲的笑了笑,那笑容却让陈家姐妹感觉毛骨悚然,那个笑像是带着最后的离别时包含了祝福、又像是真的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念想最后的诀别,她继续说道“我今天跟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也知道,不管说多少遍对不起都是没办法弥补你们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 “可以的妈,真的可以的。你不要啊,我怎么办?妈”陈与冰痛苦的大哭着,“求你了,求你了,妈。” 车喜丽眼神有一瞬间的心疼,到底是个母亲,面对孩子的请求时还是会被触动,本以为她会就这样被陈与冰感动放下手中的利器,可是当车喜丽撞见陈与菲冷漠的眼神的时候,她还是坐定了自己的决定“不可以,你知道吗?受过的伤就像是在干净的白纸上划出的一道道的黑线,虽然没有捅破这纸,但上面的线从来就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消失,不管过了多少年,那痕迹虽然浅了,却依然在。我怎么可能通过对你们说的一句句对不起,就妄想把这些年的一切都抹去呢?” 车喜丽看向陈与菲继续说“与菲,妈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妈妈还是希望你不要在对付与安了,与安没有错,都是妈妈爸爸的错,以后你们几个即使不相依为命,也请你们不要在互相伤害了,妈妈会心疼的,今天,妈妈很感谢你把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虽然妈妈刚刚有过一瞬间的生气怨恨你怎么可以这样,但是妈妈马上想明白了,你能想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平衡好你的心情,对不起,妈妈不配当你们的妈妈,也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以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说完她没有犹豫把玻璃直直刺进了脖子里,又快速的抽出尖刺,原本的潜流着的血,此时此刻如喷泉般血柱迸发出来,她满足又失落的最后微笑了下,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陈与冰有一瞬间被这不可置信的场景吓的大脑空白,却在车喜丽倒下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唤回了神,她两步冲向倒在血泊里的车喜丽大喊道“妈”,又一把抱起她冲出房间正撞上开门要进来的阿美,她大喊道“备车”阿美看到她怀里鲜血直流的人,转身往储藏室里冲去,陈与冰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理会她此刻的反常行为,光着脚抱着她跑向车,每一步都印出了一朵血红的花,她不断的哭喊着试图叫醒已经闭眼的人“妈,不要睡,不要睡,没有你了我怎么办啊~~妈” 车喜丽喷出来的血太烫,烧炙着陈与冰的灵魂。陈与冰抱着她跑的并不快在她刚把车喜丽放上车,阿美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二小姐你上车,我来开车。”等陈与冰上车的一瞬间,阿美也上车发动了车子,扔过来一个厚实胶带,对着陈与冰吼道“快拿这个给夫人封住伤口是可以减少血流的速度的。” 陈与冰颤抖着双手也算快速的在她脖子上缠绕着,做完这一步血确实流的没有那么汹涌了,陈与冰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妈,不要睡,不要睡,我不能没有你啊,真的,你不能睡,我在你身边呢,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等等在休息好不好,好不好,你回答我啊,阿美快点开,啊~~~~~~~妈,我不恨你,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弥补我这么多年你没给过我的爱,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啊,妈,我求求你了。” 第105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十一) “妈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爱啊,你起来吧,你起来疼疼我好不好,我,我这些年这些年在国外很累很累,刚到的时候每一天都很害怕,每一天都害怕,怕的我快要不能呼吸,我没办法睡觉,我没办法吃饭,我甚至没办法离开房子一步,我不想,我不能再回到那种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了,你疼疼我吧,不要离开我,真的不要离开我啊,我需要你,我需要你。你不要给我道歉,我不接受,我要你在往后余生好好用实际行动来补偿我,补偿我丢失的母爱,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妈~~”她哭的声嘶力竭,每一句话都说的情真意切。她是真的怕了,虽然她这么多年早已把自己练就的金钢铁骨一般,但面对随时都有可能永远失去车喜丽的这一刻,她害怕了,害怕的感觉快要让她窒息了。她不断的轻吻着车喜丽的额头,抱着她的手不断的搓拭着她的肌肤想借此给予她些温暖不要那么快的冷掉,她颤抖着。 前面阿美车开的飞快,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痛苦的流着泪,她陷入深深的自责情绪之中,她想如果她没有离她这么远,那她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那血也不会流了这么多严重到危及生命。 陈家豪宅里,刚才的场景震惊吓坏了每一个在这里工作的人,管家也是缓了好长时间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他回头看向众人对着她们厉声呵到“家中规矩,在陈家发生的一切事情切勿向外传播,否则是要吃官司的,听见了吗?”在听见肯定的回答后他继续道“怎么?你们没有工作要做了吗?还驻足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离开?”人们听见这话纷纷快步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管家,这里好的工作就会失业了。 管家看着众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脚印,顺着这个痕迹走向发生地,大敞四开的门里面瘫坐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身子一紧,假意走过又折回站在墙边细细打量着屋里。除了满地的狼藉,还有就是陈与菲瘫坐在地上看着前面,管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地上上是一大滩的血迹,往旁边一扫就看见吧台上、墙体上都被溅上了血的痕迹,一片惨烈之相。他心思沉了沉,又上下打量了陈与菲一遍,见她没有什么流血的痕迹,轻轻关上了房门,又从什么地方拿来了抹布,一下下擦掉了陈与冰的血脚印。他知道,只有把痕迹趁没人的时候擦去,才不会让好信的人来这里看见具体的场景,这个家的名誉还能保得住。 陈与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是真的傻了,关门的声音都没能让她给点反应。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有车喜丽血柱喷涌出来的那一刻,那吓人的场景就这样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来回过着。 要说刚开始车喜丽拿起凶器的那一刻,她是不信的,而且她还有些厌恶,厌恶她身为母亲竟然在道歉不成的时候,想用这种以死相逼的方式就让自己的孩子乖乖就范,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孩子如同提线木偶般捏在手中。她甚至在她拿着那尖尖的武器的时间里,紧紧盯着那尖尖的头,邪恶的她那会是多希望车喜丽能把那尖尖的头插进脖子里,好让车喜丽记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让她能真正的向自己赔罪。 可是, 当那尖尖的头真正插进车喜丽的脖子里时,那喷涌而出的血液晃动了她,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尤其是在看见她最后的那一抹微笑的时候,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她快要窒息,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明明和车喜丽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她要这么可恶的逼死她,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可恶可悲的样子,她不知道。 她的坏心思在被自己自爆出来的时候,她本能的想要拉一个垫背的,她不想自己这些年费劲心思营造出来的完美形象被破坏,所以她才说了那么多挑战车喜丽极限的话,是她把自己的罪恶全部强加在车喜丽身上的,以为这样这件事就能真的三人成虎,跟自己完全脱离关系,以后衣食无忧不用再去顾及自己做的这些事,不用理会能受到内心的谴责,也不用时刻记住自己是个犯罪者了,只要把错怪在车喜丽身上就好了,因为她是妈妈啊,她可以帮助自己抵挡全部的罪恶的。 可是, 她车喜丽凭什么呢?她为什么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这一切是发生,明明就是自己的嫉妒泛滥才造成这一切啊,是自己对生活的中唾手可得的一切太想当然了,才造成的自己无视生命、蔑视法律的啊。 想到这里,陈与菲哭了,这次不是鳄鱼的眼泪,是真的哭了,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悔恨的眼泪,是真的内心深处害怕车喜丽因为这件事就真的离开了自己,其实她从小就知道车喜丽对这些孩子的真心,车喜丽每一次因为孩子们的掩面哭泣她都看见过,只是后来车喜丽不哭了,她也变得不在乎了。她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胸口,企图用这种方式能缓解自己的内疚,可是一切都于事无补,她支撑不住的身子倒在地上,眼睛还死死盯着在灯光下刺眼的血红。 本来因为开着门屋子里的血腥味没那么重,管家关上的门此刻阻挡了味道随风散去的脚步,那股子味道重新在屋子里凝结着,越来越腥越来越恐惧的味道一下下击打着陈与菲的鼻子,呛人的味道最终还是击破了她最后一道倔强恶心的防线,她翻转身子狂吐起来,胆汁都要吐干净了,母亲血的味道再一次唤醒了她的良知,像是一记重拳锤在了她的身上,她哭喊着,磕磕绊绊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奔出房门,没理会管家的眼神,奔向车开向医院。 第106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十二) 空旷的烂尾楼里,高楼上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个人不停打着电话,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突然他猛的将手机往地上用力一摔,对着旁边抽烟的人说道“刘哥,联系人那边我这两天一直在打电话,开始是不接然后就关机了,今天我这都打多少个了,他踏马竟然变空号了,你说他这样是想干什么?”老二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老刘,老刘沉思了一会狠厉的说着“码的,玩我们,” 老二继续问道“刘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家?” 老刘瞪了他一眼回怼着“回什么家?人跑了,尾款还没收到,就这么回去你不憋屈?” “啊那怎么办?咱们也不能再去抓那个小妮子啊,她现在应该跟警察在一起,咱们的脸也不知道她记住了多少,这要是去了咱们是自投罗网啊。”老二问完这话,一直低着的头的黄毛也看向了老刘,等待着。 老刘用两个指头捻灭燃烧中的香烟,笑面虎般的面容上只有满满的狠厉,他冷哼一声“去c市,” “为啥?那小妮子也回不去啊?还是说她回去了?我们现在是要去把她在抓回来吗?也是啊,她要是回去了,不管记不记得住咱们的长相也没有事啊,咱们直接一抓,这警察也不能二十四个小时一直在她身边啊,哈哈哈她还是咱们的。”老二还真是一个孜孜不倦、求知好学的好孩子啊,问完问题就想到了那张脸,那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还有那柔软的触觉,竟然在心里暗自欢喜了下。 他是个何其单纯的人啊,这肮脏的想法直接跃然于脸上,老刘看了他一眼觉得恶心就不再看他了,还有他问的那些个弱智问题,也是让老刘真的很生气了,心里对要送走老二的念想又多了几分,这个狗东西必须得消失了才行。干这行心狠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话少,言多必失,所以话多好色的老二的结局就是躺骨灰盒里永远的闭嘴。老刘不屑的说道“还为啥?为的是把骗咱们的狗东西抓回去好好玩玩,一为了不丢面子、二为了以后的钱源源不断,还有不要再说废话了,明白了吗?” “是”“是” 陈与画跟着皇甫麟在医院守着陈立本,后面被缝合好的车喜丽也住进了他的旁边的病房,陈与画本来刚看到车喜丽被送过来的时候,看着带着氧气面罩的人一时间有些懵没反应过来。但在看到跟在后面脚上没穿鞋,一步一个血脚印、并且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是血迹的陈与冰的时候,陈与画崩溃的晕倒了一次。 醒来时正好看见刚跑来的慌慌张张的陈与菲,还没等她开口问她们到底怎么了,就看见陈与冰看见来人,一拳重重砸在了陈与菲的脸上,陈与菲被打倒在地,陈与冰继续冲向她左右开弓,实打实的一拳拳打在她身上,拳头砸肉噗噗的巨响。 皇甫麟反应及时上前一步把陈与冰抱离陈与菲身上,那边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张主一也把满脸是伤的陈与菲直接抱走诊治去了。皇甫麟授意下他的人也抱着陈与冰去医治脚上的伤了。阿美看着那些看热闹的人里面医生护士占多数,急忙往院长室跑去,夫人的家族声誉由她来守护。 皇甫麟看着闹剧中的人都离开后,来到陈与画身边抱起她坐在长椅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怕,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等一会她们回来了再问也不迟,现在家里这样了,你可不能再倒了啊,现在需要一个能主事的。”陈与画仰着满是泪痕的脸注视着他,听见他说“不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陈家的闹剧最终在两个不开口的姐妹一直守在病房外面结束了,两人既然紧闭着嘴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再问了,事已至此没有意义了。 车喜丽的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需要在icu里插着各种仪器观察一晚,要是不行,人就没了,要是行了,人就能转回普通病房,剩下的就靠静养了。 陈家三姐妹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消失了很久的陈与莉的来到时,众人才回过神看了她几眼,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不见,回来的她肚子有了形状。 她突然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水花,也没人对她主动问什么,她也没主动说什么,只有皇甫麟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趴在陈与画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叔叔病了以后想着需要孩子们都在身边,所以昨天往医院来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找她了。” 陈与画点了点头,流下的眼泪也被他轻轻拭去了,现在的她不能用单纯的依赖来形容她对皇甫麟的感情,这种感情有些复杂,像是依赖里夹杂着更多的强烈的安全感、和希望他永远是自己的人的那种还不带点爱情的感情。 后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天渐渐暗了下来,皇甫麟的手下买来了食物分给大家,却没有一个人能吃的下去,其中包括怀着身孕的陈与莉。看着她们这样,倒是跟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的皇甫麟开的口“大家都多少吃点吧,叔叔阿姨现在情况不明,你们这些孩子需要一直陪伴在旁,要是不吃东西累垮了,这个家谁来撑着,还有陈三小姐你现在是两个人,你饿不要紧孩子是需要营养的,既然怀了就对孩子好点。”说完也不再看其他人,他自顾自的打开餐盒开始喂着陈与画吃饭,陈与画倒是很听话饭到嘴边竟也吃下去不少。 陈与冰也听进去了皇甫麟的话,她率先拿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每咀嚼一下饭都像是泄恨那样,不一会就噎着了,又喝了一大口水往下顺着。接着是一直摸着肚子的陈与莉,最后是陈与菲,当然陈与菲的饭也是来探望的张主一看见那边喂饭的场景后,学着喂进去的。 第107章 施暴者与‘施暴者\’(十三) 陈家人这回可真是聚齐了,陈与安虽然处于昏迷中没能跟她们一起守在病房外,但也都在一家医院里,怎么也都算是在一个共同的空间里。 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难料,十几年前的陈家人,怎么会想到她们家在未来的某一天,再一次家人重聚的时刻竟然是在冰冷的医院里,更具体的是在icu外的走廊里。风光了几十年的陈家,现在被一地鸡毛撕破的狼狈不堪,也许这只是个开头也说不定。 一到晚上对于陈家人来说是难熬的,但对于在看守所里的廉驰父子也是难熬的,廉雄被关进来以后别的不说,就是对自己家的熊孩子充满了怨气,他恶毒的想着这样的畜生等他出去以后。一定要把廉驰打的服气才行,可不能再继续溺爱他了。 但事实上从小到大他只是没打过廉驰,跟溺爱这个词根本就挂不上钩。还有一件事他不知道,就是他现在心心念念想要收拾的孩子,现在正在不远处的牢房里,因为刚进来时的横行霸道,到处装葱,正在被同狱的小伙伴们温柔的慰问着,没有多少的疼痛,他只是叫的大声了点,样子惨壮了点,其他的都还好,绝对是死不了的。 他们廉家的人在里面不一样,同是身处于医院里的林琳也不一样,住进来以后就没个人在旁守着,虽然昏迷不醒的她不知道,但还是让同屋的、还有各个医生、护士在看到后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议论,更是对于她的伤进行了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与猜想,人言可畏,倒也跟事实差不离。 白升平、章雨成那边虽然换了几次手,两个人也都已经疲惫的不行了,没办法,人命关天的大事只能此刻争分夺秒。即使是漆黑无月的夜他们的车也在路上疾驰着,前面救护车里的廉爱,在车的偶尔的晃动中也跟着动了下,只是那太过轻微的动作没有人发现。 沉淀了一晚上冷空气的大地,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短暂的预热了一把,待到中午的时候那炙热的太阳才彻底把这大地烤熟,地面上面微微冒着水蒸气闪着的光。c市警察庄红开着车停在收费站那等待着章雨成的到来,早上通过电话约摸着他们大概在这会能到,就提前来等着他们,不一会一辆外地牌照的救护车驶进收费口,他对着上面副驾驶的人招了招手。 救护车先行一步,后面跟的车在他面前停下放下了车窗,庄红看着副驾驶上的人道“你好同志,我是和你们通电话的,我叫庄红,”“你好”章雨成递上了警官证, 庄红一番查看后对着他们又道“你好一路上辛苦了,我来开吧,” 白升平点了点头换到后座假寐起来,章雨成对着庄红说着“等挺长时间吧,辛苦了。” “没有,就一会,倒是你们辛苦了,即使是两个人换手开,这一路也很累。” “咱们这工作这性质都习惯了,” “那倒是。” “对了廉爱家是什么情况?” “非常复杂”庄红把廉驰交代的情况、廉雄的话还有林琳现在的状态都学了一遍,章雨成听后思考了好长时间,才对着庄红道“没想到这个廉爱家庭是这样的,她是我们在一场高速公路车祸附近找到的,当时她身上受了很多的伤,医生为她治疗后发现,她有的伤最早要十几年前。看来她在家中没少挨打。” “是啊,原生家庭之罪,你之前说过廉爱这是绑架事件?” “是,现在已经有了眉目,正在往那个方向调查,具体的等我休息一下就把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告诉你们,还有一些事需要你们帮忙。” “好,” 白升平在后面继续装睡、平静无波。 白升平把廉爱安排在了陈家人所在的医院,不出意外等她被推进病房的时候还是被陈家人看见了,引起了陈与菲和张主一两个人的不小的震惊,陈与冰只是目光无神、心如死灰的瞟了一眼,当然这些陈家人里面不包含陈与画。皇甫麟在救护车刚进医院大门的时候收到了不远处的手下眼神提醒,没跟陈与画说什么直接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上了天台。 “不是你抱我来这干什么啊?” 皇甫麟深情的看着有些憔悴,一脸懵懵表情的陈与画,帮她整理了一下吹乱的头发说道“那太闷了,我带你上来透透气,你呼吸一下看看是不是脑袋清醒了不少。”她照做了,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那般惹人怜爱。皇甫麟不禁笑了出来。 “哎你别说,是清醒了不少,刚才我觉得自己昏头昏脑的,现在好多了。难不成我刚才缺氧了?” “没有,缺什么氧啊,就是你哭太多了,眼睛鼻子有些肿胀才这样的,稍微见点风就好了。” “嗯,行了现在好了,我们下去吧。”她转身就要走,被皇甫麟抓住了胳膊, 他道“在多呆一会吧。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那陪着,根本没走几步,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叔叔阿姨不知道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照顾好自己,以后谁来照顾好她们呢?难道你还指望着你那几个姐姐来?”陈与画低着头想着,皇甫麟继续道“好了,现在既然上来了,你就在多活动活动,有好处。” 她还是摇了摇头看着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活动啊,其他人都在那陪着呢,你也看到了,一个个不是这样就是那样,都这个时辰了,咱们下去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这就咱们两个守着就行。”说完她可能突然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你说呢?” 她闪烁着好看的眼睛,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麟,他笑了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真的因为汗多有些发油的头发上亲了又亲才对着她道“我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安排的事我坚决执行就好了。一会我们下去的时候让人把她们都送回家,然后你去与安那躺会,我会寸步不离守在那,好不好?” 第108章 一地鸡毛 陈与画闪烁着亮晶晶的眼睛,睫毛弯弯的,虽然脸有些过分的肿,但也好在还是五官灵动惹人怜爱,她撇了撇嘴道“不好,我又不累,你先去与安那睡会吧,然后再来换我?你不用非要跟我一起在这里陪着,毕竟他们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有安全感了,但也没必要总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要还是想在这陪着我,就先去休息休息,要不我心里上过意不去。” “那怎么行,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再说我从小到大一直都照顾着你,你要过意不去怎么现在才过意不去啊。”皇甫麟虽说是有些开玩笑的成分,但这里还藏着点私心。 听他这么一说陈与画愣住了傻傻的回了一句“啊?” 皇甫麟也知道自己过分表露自己有点不对,看着陈与画有些发懵的样子,脸红了红继续说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哎呀你昨天晚上没看到,我在椅子上一会一觉、一会一觉没少睡,现在有的是精神。但你不一样,你这么瘦弱这几天本来就身心疲惫了,在不好好休息身子会被拖垮的,还有啊,晚上我看这也不用留人,一直有医生护士在,咱们也不是专业人员,要是真有点什么事只能在旁边添乱,所以晚上的话不想回家就不回,就住与安那,等白天在陪着也可以的。你看icu外边有几个人陪着的?重症监护室里的人需要的是休息,是安静,你看看昨天你大姐和你二姐直接就在走廊里打起来了,影响不好,要不是医院院长跟你家认识,恐怕都没那么容易就结束。我看就先让她们回家吧,让她们明天再来,来的时间最好也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就行,剩下的咱们时常来看会就行。” “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听我的好不好。” 陈与画现在是过分依赖他,不管他说什么都觉得有道理,遂点了点头“好,那咱们现在下去吧。” “你等会,”皇甫麟为了不让她现在下去看见廉爱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各种拦下她。 “又怎么了?”陈与画疑惑的看着他。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陈与莉的事吗?” “三姐?”她深呼吸了下,“她怎么了?” “我查到,那天她从你们家离开以后去了酒吧,然后喝的有点多,就被几个人带走了,事情发生以后她可能是出于害怕,或者是想到你们家的名声问题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自己一个人跑到了附近的小县城里住了一段时间,但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并没有放弃这个孩子,而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所以现在肚子显形了。” “什么?”陈与画已经红肿的看不出好看样子的眼眸又被泪水重新浸湿着,皇甫麟赶忙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安慰着“不哭不哭,我已经查到那几个人是谁了,正在想办法把他们送进监狱,你放心好了,” “我,我那会还生她的气,我没想到,她,她能遭遇这些,她以后可怎么办啊,我,我”陈与画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这个家里之前就她跟陈与莉最好,不管她的什么事都是陈与莉精心打理的,她自责于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一通电话都没有给陈与莉打过,“我,我没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关心过她,她从小到大这么照顾我,我却,却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不在她身边,那会她该她该有多害怕啊,我怎么这么无情,我应该保护好她的,我” 皇甫麟再次拥她入怀,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好不好,你从来就没有任何过错,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如果你把所有的问题全揽到自己身上你会累的,你心理承受的压力会压垮你的,当时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也是她自己在遇到这些事以后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毕竟不知者无罪嘛,不是你的错。我在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这才是现在最应该思考的问题。与莉没有婚配,现在又大了肚子,别说认识的人里人言可畏,就是等哪天叔叔阿姨醒了以后,这对于他们来讲也会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他们现在可真的是承受不了太多了,你觉得呢?” 皇甫麟的话总是会在陈与画思路跑偏的时候把她及时拽回来,可她一直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现在说什么也不会再想出什么有建设的提议,她过分依赖他“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好乱,头好痛。” “嗯,我知道,不如我们先坐下来好好想想再下去吧,来那边有个长椅,”皇甫麟拉着陈与画坐到长椅那边搂着她,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天空,两人默默无言中,看似两个人因为一些事情变得手足无措,靠着相互依偎才能给彼此一点支撑的力量。 但实际上,其实皇甫麟在得知已经找到陈与莉的时候早就想好了对策,甚至把未来的所有走向都想出了全部的解决方法,现在只不过是不想让她下去找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罢了,他对陈与画可谓是用情至深,什么都替她打算好了。 但也算计的太明白、太猛烈,让人不禁心生惧意,虽然有一个什么都不用你想,就能帮你处理好所有事情的男朋友确实很好,但如果有一天感情一但不在了,那谁又能敢保证他的所有算计不会落到自己头上呢?感情既然经不住考验,更经不住处处算计。 皇甫麟感受着陈与画的体温,还有她现在身上不算好闻的味道,这些对于他来讲是一剂猛药,本来还想隐藏的心,现在就想要打破这一切,想要一切按照自己一直期盼的那样发展下去,他如此炙热的渴望着能真正拥有她,不管失去什么代价。 第109章 一切苏醒中 皇甫麟想了一下对着怀里的陈与画说道“我们先让她们几个回去吧,你不用下去,我去跟她们说一声,你下去说我怕她们会为难你,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来以后我们再好好想一个万全的方法,好吗?” 陈与画现在的情况是身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软软弱弱的,她闻言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皇甫麟手扶着她帮她靠在椅背上,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了陈与画的腿上,看着可怜兮兮的可人儿,轻轻在她头上吻了一下,就是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回去的路上皇甫麟想,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算是看明白了,看来陈与画跟廉爱的感情并没有他担心的那般深,这几天陈与画只字未提起过廉爱,可能她对她的感情,有点像只是在悠长的旅行中不小心遇见了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过客,接触了不到一点时间中带了一点的爱意罢了,一切没那么深好在都能纠正过来。想到这,他好看的嘴角向上扯了扯。 陈家姐妹们颓废的坐在长椅上,没了往日的光彩不说身上净是因生活狼狈不堪产生的伤疤,皇甫麟也不尊称什么大小姐二小姐了,直接说道“大姐、二姐、三姐,早上医生已经来说过了伯母没什么事了,在观察两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你们看你们现在身体不适,又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不如现在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一会我让与画也去与安那屋休息一下,我在这里撑着,你们明天休息好了再来也一样的。” 他站的笔直,其他的人是在坐着,可从远了看,站着的皇甫麟自带着主导地位,一点也不像是为他们工作的那种气质,三个人直直的盯着他没什么言语,他继续道“你们就即使在这里一直陪着,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不用几天你们几个也住进来。既然大家都不是医生,也没有救人的能力,只会在这里消耗自己,如果你们都垮了,陈家这么多年创下的事业也就没了,我请来的医生已经为伯父诊治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一家人嘛,最重要的是健健康康的在一起,你们说是不是。” 阿美那边听了他的话认同的点了点继续他的话接着说道“是啊,小姐们,你们身上现在也有伤,昨天一晚上也没合过眼睛,现在回去休息才是正事,这里有我在请你们放心吧。” 陈家姐妹没说什么,倒是一个个动身了,她们现在的状态也确实是身心俱疲,身上的伤也是消耗她们精神力的一种很可怕的武器。皇甫麟见她们听进话了又对着张主一说道“那就麻烦大姐夫你也跟着一起回家照顾好大姐。” 皇甫麟的称呼让张主一,一愣,又转念想到了他一直守在陈与画身边的样子,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些回应着他“好” 他又转过头对着阿美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的人够多,能在这里撑住,我知道你担心伯母,但你也疲惫不少,跟着回去好好休息吧。” 阿美还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撞上他的眼神被他狠厉表情吓了一跳,刚要拒绝的话也收了回去,不再言语快步上前推起了陈与冰的轮椅逃也似的离开了。 陈与莉倒是没走,看她们稍微走远了点的背影,对着皇甫麟说“有你是与画的福气。” “不,有与画是我的福气,你想好了吗?” “什么?”陈与莉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皇甫麟正视着她神情严肃的问道“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陈与莉显然是没想过第一次见面皇甫麟能问的这么直白,她别过头根本不再看他,声音冷冷的回应他“我的孩子我当然要留着了。” “你还有一个孩子被陈与安送去了国外,那才是你真正的孩子,是你用爱生的。你要想要孩子不如把他接回来,至于这个,我劝你日子还不算多,虽说是个双胞胎,不留也可以。” 皇甫麟的话像是一把螺丝刀,只用一下就直接把她深藏在心底里的被锁上的箱子给敲开了,陈与莉惊讶的看着,眼神里惊恐的不成样子,就又听见他说道“不用惊讶,这事跟与画也没有关系,她没有跟我说过任何关于你们家人的事情。既然你藏起来了我能找到,就也能查到你以前的事,我说这些,你应该也看明白了,与画是我的命,跟她有关系的,我一定会帮她处理干净,你是她三姐,也是陈氏企业的三小姐,每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关系到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为了不让你以后后悔,也为了不让你的决定伤害到与画,我劝你把这一胎流掉。当然你要执意不想流也没关系,后面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陈与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些话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好在没有倒下去。那天一切刚发生的时候,她真的想过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刀子在手腕上真的划开的那一刻的时候,她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停住了,并且用尽全力奔向了医院,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不想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事就这么离开这个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的世界。 她选择了逃跑,跑到一个人少陌生的环境里去生活,可是命运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没过多久她怀孕了,一怀还怀了两个,她也迷茫过,但也清醒了,清醒的知道这是不能留的孩子,可是在医院做完检查后她还是停止了,不是她有多喜欢孩子,而是医生告诉她,因为她之前生孩子的年龄太小,又加上身心受创没养好,如果这两个孩子不要以后就没办法再怀了,她不想自己老了以后孤苦无依,她也想儿孙绕膝下,所以她妥协了,她要把他们生出来,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可没等孩子出生,她就被有礼貌进入自己家的西装男们告诉了家里的噩耗,一切都失控了。 第110章 一切苏醒中(一) 皇甫麟继续在陈与莉身上插着刀子,“我想,话不用我在继续多说什么了吧,你自己决定,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想怎么过都行,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来的时候告诉我你的答案,后面的事我帮你处理。” 被人,生揭伤疤的陈与莉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回家的,后来再一次回忆起这一天的时候,她只记得那时的阳光打在身上时,有一种剧烈的热量灼烧了她的肚子。 人都走了皇甫麟没有着急去找陈与画,而是一脸冷漠的站在廉爱病房前,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人,冰冷的语气里带着点厌恶“她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手下的人在后面战战兢兢的回答着。 “不是很好?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对不起,因为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监护人,所以具体情况医生也没有,很详细的跟我说,只是说了一下她伤的很重有可能醒不过来。” 皇甫麟一手托腮在下巴上轻轻临摹着,细细想着什么,虽然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人没有什么竞争力,可她依旧会让陈与画的余生都在自责中度过,“那几个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他们很奇怪,看他们的行驶路线是在往c市来。” “来这?有点意思,”他想到了那一帮打架见血的女人们,悠悠的开口道“给他们点钱让他们滚回去,还有告诉他们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不要在找来了,不然他们以后不会好过的。” “是” 当然想要彻底隐藏一件事,只需要让所有事件的参与者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就好了,这个方式效率高、最简单,但后患无穷、且造孽深重皇甫麟是不屑这么做的,而且直接参与者有陈与画的家人,他更不能这么做。 他观察着,病床上的廉爱确实如陈与画跟他叙述的那样,可怜的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望,他深深叹息了下,继续开口说道“一会你去跟赵医生说一下子,麻烦他明天在给陈先生针灸过后帮廉爱看看。” “是” 皇甫麟拿着毛毯上天台的时候陈与画已经冷静多了,不只是脑子冷静了,就连身子也被冷风吹的好像冻住了全部的血液,手脚冷的像是一动就会断裂。皇甫麟帮她盖好毛毯坐在她身边紧紧搂住她“她们已经回去了,我让张主一也跟着大姐一起回去的,我想有他在,大姐应该不会在对二姐做什么了吧。” 陈与画在他怀里蹭了蹭回应着“嗯,麟,我想好了,” “什么?”皇甫麟的拥抱又紧了些。 “这个孩子不能留。”陈与画说话的声音颤抖着,语气里的无奈沉浸着悲伤。 皇甫麟倒是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除了陈与画的事,其他的事在他这里无关痛痒。“好,我知道了。” 她鼻子一酸继续哽咽道“不是我心狠,真的不是,我知道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但,这个家不能在接受任何意外的惊吓了,我,我想要不先把三姐藏起来,等她生完孩子在把她接回来,孩子,孩子的话就交给一对信得过的夫妻,我们常年给她们些钱,也不至于亏待孩子,你说呢?我只能,只能做这些了。” 皇甫麟轻轻吻上了她的头发,轻声细语着“很好,你做的这个决定真的很好,既保住了家里的名声、股价,也保住了那孩子的命,还保他以后衣食无忧这很好啊,你的决定都是好的,我想没有比你做的决定更好的办法了。地点呢?你有没有想过想把她放在哪里养胎?” “要不,国外吧。怎么样?” “好啊,她也累了一天一夜了,明天等她休息好,我就让人送她离开。” “嗯”陈与画又在他身上蹭了蹭眼皮有些沉,皇甫麟道“你累了,我抱你下去,你去睡会,伯父伯母那里有我就行了,放心。”说完就直接起身抱起她往下陈与安的病房走去。 半路上陈与画开口对着他说道“你也一起休息一会吧,你的人一直都在呢,有他们看着就行,你也需要休息,你累垮了我怎么办。” 听见这话的皇甫麟一抹好看的笑映在脸上,情况逆转了。 心情好到报表的皇甫麟抱着陈与画挤在在一张单人床上,两人睡的很香甜、也睡的很死,这一觉就睡的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中间,皇甫麟的人来报告事情,看到这副场景都没敢继续打扰,悄悄的退出去了。两人更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才醒过来。 就在所有的参与者都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生命力顽强的廉爱醒了,并且在做了全套的检查又继续观察了一晚上的情形后,被调到了普通病房,距离陈与安的vip很远的三人病房中,一切的走向开始变了。 章雨成和庄红坐在廉爱的病床前瞧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的人,医生给出的廉爱的检查结果上显示,廉爱虽然醒了,但身体各方面受伤严重,右耳穿孔,各器官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大脑损伤是最重的,里面又一断裂的树枝插在里面,不好手术,手术的话她可能永远下不来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破了的瓷娃娃,虽然被用胶水粘好,但再次破碎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自我介绍早就做完了,章雨成在廉爱能听见的耳朵那边说道“廉爱,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你还记得自己被绑架的时候的一些细节吗?比如他们说过什么?劫匪的长相之类的?” 廉爱依旧看着天花板,甚至眼睛眨的次数都少的可怜,他见廉爱这个反应,对着身边的庄红说道“这样不行,她刚醒,我看一时半会她不能说出来什么,我们先走吧。对了她还有什么家人吗?可以来照顾她的?” “没有了,一共就三个,她父母人品不行,家里的亲戚都好久不联系了。” “那怎么办,给她请一个护工吧。” “好,对了章哥,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第111章 一切苏醒中(二) 章雨成扫了一下廉爱,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无奈道“别提了,村子里确实有目击者,但一个个都说只看见了白色的面包车,剩下的劫匪有几个人,这些人的长相、没有一个看见的,沿路的监控我们也查了,但他们的车全方位贴了膜根本看不见车内,白车变黑车,黑车让我们在一个旧小区的路边找到了,里面被擦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他们应该是换车走了。这个案子并不轻松,现在就只能看看能不能从廉爱这发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看着床上平静无波的人章雨成又道“咱们先回去吧,廉爱刚醒身子又不好,让她先休息吧,咱们明天再来。” 庄红看了看廉爱无奈的回了句“好”,两个人刚要起身离开,本来没什么反应像是个死人的廉爱表情起了波澜,颤抖着胳膊用力一抬上手一抓,抓了下章雨成的手又重重的砸在了床板上,‘咣’的一声巨响。章雨成一愣,看向廉爱时发现她现在眼睛微微偏斜紧紧盯着他,他马上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廉爱的嘴,却根本听不见什么声音,廉爱嗓子干涩,试了几次都发不出什么声音,章雨成看着她有些焦急的样子安慰道“不要着急,你慢慢来,我尽量读懂你的唇语。” 就见廉爱嘴唇微动,距离很近观察着的章雨成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话毕,章雨成直起身子在廉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他们的,你先好好养着,不用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我们会派人在这里二十四小时守着你,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廉爱眼睛合上的那一刻一滴泪滑落下来,在白色的枕套上发出一声沉闷细小的‘当’。章雨成两人走出病房后,庄红急切的询问到“她说什么了?” 章雨成看了他一眼,又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向廉爱,神情严肃声音威严“她说,境外,尾款,金先生。” 庄红眉头一紧“境外人员?直奔着廉爱来的?熟人作案。” 章雨成深叹一声“是啊,方向有了,看来想要害廉爱的人不少啊。” 庄红也深叹一声,想到了廉家那两个魑魅魍魉,不由得对廉爱又多同情了几分。 两道脚步声越走越远,廉爱身子又沉又痛;沉的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冰冷的河水冻住了她血液,凝结成块的血液,每流动一下就会带走她全部的力量。她身子又痛,痛的像是身上每一个骨头都被人拿锤子一下下敲碎成了粉末,别说翻下身子,就是刚刚那么抬一下手就扯的身上皮肉分离的那么疼,本就刚醒的她用尽了力量,此刻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那会昏迷中的她,虽是非本意的睡着,但她还是做了一个漫长疲惫的梦,梦里她回到了被林琳扔到乡下外婆家的那些年,她总是在外婆种菜的时候,在外婆周边采摘各色的野花,花的香味很香、很美好,外婆也总是会在她起身的时候,呼唤一下被高高的草挡住的廉爱,那会廉爱在听见声音的时候跑回外婆身边,外婆会给她擦擦汗,在她红红的小脸蛋上轻轻亲一口,叮嘱她不要跑的太远,她会懂事的点点头,在外婆再次蹲着身子干农活的时候跑开去摘花,等回家以后外婆会用她摘下的花,给她编一个花环带在她的头上,满眼爱意的夸耀着自己的廉爱。那会儿的廉爱是幸福的。 可就即使是在梦里,美好的事情也很快的离开了她,梦境一转来到了她回到廉家以后的日子,那每时每刻永不停歇的被语言、肢体暴力所支配的痛苦不堪,再到后来遇见了陈与安,和陈家有了瓜葛,还有陈与画那一次次有意无意的撩拨,都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只是在梦里的时候,很奇怪她也在,不像是个经历者,倒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经历过的一幕幕。 看了好久,她也哭了好久,但梦来到最后一幕她被绑架的那一刻,她的泪倒流回去了,一切又像是被倒带了,重新来了一遍,廉爱被迫在梦里反复的看着自己被羞辱、被伤害的每一帧场景。突然,廉爱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破了,刺痛了她早已麻木的身心,有一道耀眼的光从她头上射了下来,光到之处撕毁了那一幕幕的羞辱,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全白,拯救了她,她跟着光的方向走着,来到了光的尽头,光是从一扇大门微开的缝隙里钻进来的,她用力推开了那门时,就看到了冲进屋子里的医生护士,再次看到现实生活中的人,那一幅幅让她经历过的痛苦,也让她也下定决心了,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她要他们付出代价。 谁也不是会算的人,当然,谁也不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陈与安醒了,虽然还有点头昏脑胀,但好在没什么大碍,他一睁眼睛就四下打量了全屋,看到旁边床上抱着的两人,但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和搂着他腰的女人的手,他努力的翻动了下身子,却从床上掉了下去,巨大的声响吵醒了男人,他不满的轻哼了下,微微睁开的眼睛看了一眼怀里还在熟睡的人,轻轻拿出手机给外面的人发了条信息,不一会就有几个大汉,轻手轻脚的进入房间,把地上的陈与安给抬了出去,抬出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捂住上了陈与安的嘴,何其贴心。 陈与安被送到了主治医生那里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这期间陈与画也醒了,皇甫麟带着她吃了些饭就去看陈家夫妇了,离开的廉爱也被人告知了皇甫麟,皇甫麟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事近期是不会发生了。 老中医被自己的儿子搀扶着来到皇甫麟身边,“皇甫先生,老朽有话要说。” 皇甫麟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对陈与画使了一个眼色,几人往前面走了走。 第112章 一切苏醒中(三) 一走就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看着他们距离这么远,陈与画心中顿时没了底,扫了一眼病房里的家人们,距离情绪崩溃就差那么一步。 皇甫麟见陈与画不再继续盯着这边,转过头对着老医生询问着“先生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是不是陈先生他们?”下面的话他不敢继续问下去,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不愿看到的。 老医生摇了摇头,虽然年龄已经九十多岁了,但声音依旧浑厚有力“皇甫先生请放心,陈先生没有什么大碍,等血液通了就好了,自然会醒过来,陈夫人也没什么大碍,身子慢慢养能养好,只是昨日你让我看的那个孩子不好,她恐怕要” 还没等他说完,皇甫麟直接打断了他,“好了,先生不用说了,我与她素不相识,她只是我心爱女人的弟弟前女友,我帮她,只是出于道义。她伤成什么样,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伯父伯母没什么事就好了,至于廉爱那边您可以不用再理会了,有其他医生照顾她,最近您受累了。谢谢。” 老医生心中明白了几分,长叹了下“好明白了,那老朽就先回去休息了。” 皇甫麟对着他鞠了一躬,看着他离开蹒跚的身影,想到了廉爱,不是他无情,而是廉爱对于他来讲真的算是个陌生人,既然是个陌生人也就没有必要对她的事太过上心,虽然他这么想着,但心里还是有一丝异样,被他很快的压制下去了。 他快步走回陈与画的身边,陈与画婆娑的眼睛看着他,皇甫麟心疼了几分搂过她,轻声说着“不要担心,伯父伯母没有什么,医生说他们快好了。” 陈与画哽咽追问着“他们既然没什么事,那你为什么还要背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听他说?” “我这不也是怕万一有点什么事,你在旁边听见了受不了吗,但,听完以后我就后悔了,应该让你跟着一起好了,医生说,在过几天伯父身上堵住的血通开了,就能醒过来了,伯母呢更轻,完全不用担心。”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与画笑了出来,皇甫麟看着她笑自己也笑了起来,紧紧的抱住她,只是廉爱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在脑海里不停的蹦着,让他有些烦躁。 陈与冰下了电梯刚转过弯来,就看见病房前抱着的两人,她心里一颤立马跑了起来,边跑边大声喊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与画从皇甫麟的怀里露出头来,看着正跑来的人回应着“二姐,没什么事啊,咱爸快醒了。” 到地方的陈与冰没理会他们,焦急的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等确定两人无碍才松了口气,站在车喜丽窗前一动不动。 “哼,你们在病房门口这么抱着,谁看都以为是爸妈出了什么事,我拜托你们,你们要是想谈恋爱请你们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不好吗?在这里可真让人恶心。”陈与菲和张主一从后上来,她阴阳怪气的调侃着,张主一只是在旁边皱眉,并没有应呵什么。 陈与画一听她说话就来气,从皇甫麟怀里挣脱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刚要张口怒怼她几句,可身边的皇甫麟即时制止住了她,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看了他一眼生生忍下了脾气,不再理会包裹严实的陈与菲。突然陈与画像是想到了什么四处看了看问道“哎~三姐呢?” 透明人阿美眼睛从车喜丽身上离开,转身对着陈与画毕恭毕敬的回答着“三小姐昨天做了引流,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四小姐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人手照顾她了,没有什么大事。”说完,像是做完了面子上的工程,不再继续看她们,转过身站的比陈与冰往后些,跟着她一起继续看着车喜丽。 满脸不可思议的陈与画,站在那里磕磕巴巴的说着“什么?怎么会?”她满脸惊恐的看向皇甫麟,只见皇甫麟也紧紧的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两人四目相对没有继续说着什么。一直盯着他们的陈与菲带着口罩的嘴撇了撇,他们的行为在陈与菲看来,有种虚伪的惋惜。 她也确实是看对了,这一切只是表面现象,陈与画是真的很伤心,毕竟那是自己没出生的外甥。而皇甫麟那心中对于这个结局是非常满意的,就像当时他给的建议那样,只是他没想到陈与莉能这么快就做了这个决定,她的狠厉他还是没料到。 陈与菲在旁边‘啧’了一下,就坐在了长椅上,张主一在她头上轻吻了下“你坐着吧,我去办理离职,在顺路去看一下与安。” “好”陈与菲抚摸了下他的脸,声音轻柔的不成样子,她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张主一自己,仿佛其他人在她这里,都不过是一团可有可无的气体罢了。 陈家的孩子们生的好,没有一个孩子是一样的,陈与菲为人冷漠无情,是一个自私精致的利己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是自己的血肉至亲也能下死手,亲情在她这里一文不值。 陈与冰是一个纠结的两面人,一面认为自己的心是冰冷自私的,一面在面对真正亲情上的考验时,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她才知道自己究竟对这个家,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但也不能否认忽视她骨子里存在的狠厉。 陈与莉是绝情的,只要是自己做好的决定会一条路走到黑,好在是个能听进去别人说的正确的话的,只是她还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总是会抓着过去不放,在回忆中一次次的伤害自己。 陈与画是懦弱不堪的,不管遇见了什么事都会突然失去主心骨,变得手足无措,只能依靠别人给自己安全感,她还是一个对自己感情,自己的心没有数的,真正喜欢的和爱的全然不知怎么区分。 陈与安无疑是最惨的一个,虽然心里念着家里所有人,但就是不被接受,处处受伤,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对他们的爱。 第113章 一切苏醒中(四) 时间不长不短又过了两周, 这段时间里,陈家夫妻全醒了,被转去了普通病房。陈与莉的身子也养好了,当然也抱着醒来的陈氏夫妇说了很多道歉的话。陈家夫妻最后原谅了所有的孩子们,当然也包括坏事做尽的陈与菲。 陈与安在知道廉爱被绑架了以后又昏了一次,醒来后在皇甫麟的再三保证之下,收起了不安恐慌的情绪,开始做起了身体康复训练,他天真的想把身子练好,等找到廉爱他一定会把劫匪一拳拳锤死。 陈与画虽然还是很惦记廉爱,想起她还是会有些心痛,但却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每天跟皇甫麟在一起让她安心了不少。 陈与冰一面在医院照看家人,一面把公司的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这两周里陈家公司更上了个层次,她是一个天生的管理者,她的表现也让陈立本欣喜不已,公司的继承人算是在他这里内定了。 陈与菲挑了一个所有人都不在的情况下,跪在病床面前,一言不发只是在一下下重重的磕头,直到磕的鲜血直流才被陈父叫停,两人原谅了她,是真心的原谅了她,他们经历了一场生死,也算是看开了,一家人不管怎么打斗,都永远是一家人。 张主一那边辞了职,他虽然没有问过陈与菲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在那晚第一次住进陈家的时候,跟她保证了以后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好她,辞职也被他说成了寸步不离的保护。陈家夫妇醒来在原谅了陈与菲以后,也同意了他们两个的婚事,只是婚,近期是不能结的,毕竟大家身上都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不是。 至于廉爱,这两周虽然还是下不了床,身子弱的一碰就碎,但还好,能开口说话了。被绑架的时候她看清了劫匪的样貌,虽然只是几眼,但在梦里,这三张脸可是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她被迫在睡梦中记住了他们的长相,忘不了。警方凭借她的口头描述,画出了三个人的样子,开始了全国通缉。 章雨成坐在病床边在苹果上切了一半,又除去了籽,拿起小勺一下下在上面刮着,把刮出来的果泥喂进了廉爱的嘴里,躺着的廉爱对他这么亲近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已经是这两周以来,章雨成做了不下十几遍的事情了,他乐此不疲一遍遍的重复着动作,廉爱一次次的接受着。 身为东北爷们的他,每次对廉爱说话的时候总是违和长相的轻声细语,生怕自己一个大声就会吓到这个娇弱的人,他笑呵呵的对着她说道“对了,你爱吃菠萝蜜吗?我今天去买水果的时候看到了,我不爱吃水果很多都没吃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你喜欢吃吗想吃吗?我一会去买点吧。” “章警官你不用上班的吗?” 被突然的提问章雨成愣了一下,像是被说中心事,他磕磕巴巴的回应着“啊?上啊,咋不上呢,我这不,这不需要守护你嘛,这也是,也是在上班的一种,咳,你,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廉爱叹了口气语气上有些无奈“我没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那个人什么时候能抓到啊?” 章雨成哄孩子般轻声说道“嗯,快了,快了不要着急,好在他们还没有出镜,找起来不难,来再吃一口。”章雨成又喂了她一口,见她不张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他好奇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廉爱侧过头瞧着他,等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你说,如果他们被人灭口了怎么办?” “什么?”章雨成没想到她能这么问,被她这么一问也确实让他心里一惊,低着头很认真的思考了半天,在又一次看见她探究的眼睛时,询问到“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廉爱把头转回继续看着天花板,很认真的回答着“我只是觉得,既然有人能把他们从境外给弄过来,说明幕后的人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查到,但他们计划失败了,我又在警察的保护之下,那,那个找他们的人肯定会生气,生气了,为了保住自己,这些花钱就能雇来的人,生命还叫命吗?灭口才是他们最后必须要留的手段,不是吗?” 她认真的一番话彻底是点醒了章雨成,这段时间他们的关注点,一直都在他们有没有逃回境外,怕人回了境外就不好抓了,但现在经廉爱一番提醒才意识到,他们真的有可能不是藏得好,而是被灭口了,他心情沉了沉,但还是温柔的对着廉爱说道“你等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来还有一口,先把这个吃了。”说完他把勺上的果泥喂进廉爱嘴里才出门打的电话。廉爱一直死盯着天花板,其实她心里也多少有怀疑的人了,只是一没有证据,二这个人查起来可能要费一些时间,当然她心里想的人就是陈与安的姐姐,陈与菲。 为什么要想到她呢,其实那天她先是看见了陈与菲的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后来送张主一出来的时候又在巷口看见了她,本来对所有人无感的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没过多久廉驰就因为诈骗三千万的事被带到了警察局,之后就是陈与安并没有交代什么,就着急的把自己送去了远郊,再后来就是没有过任何交集的陈与画接替了陈与安一直带着自己逃亡。 她能用逃亡这个词,是因为她虽然平时一副任何事情与她无关的样子,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想不到什么,她没有跟陈与画表现出来也是因为她不在乎,心如槁木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次‘重生’她也看开了,也想明白了,你不杀伯仁,伯仁也会因你而死,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不会因为她的不追究,就停止伤害她的行为,反而她的平淡会激发起别人变本加厉的暴行。 第114章 一切苏醒中(五) 现在的她要用尽全力好好保护自己,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毕竟这世间能陪自己到最后的一定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爱自己的人,也得不到别人的爱,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余生在幸福中度过。当然了她想的还不止这些,未来能不能过的幸福她其实并没有多么期待,她想感受的是现在,这么多年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往后余生一个都别想好过。 章雨成自己出钱帮廉爱请了一个护工,每天都会在两个固定时间过来帮廉爱清理一下身子,人是个非常朴实又非常好的乡下女人,在知道廉爱的情况以后,也是真心心疼这个瘦弱的女孩,所以每次在照顾她的时候都格外的用心,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帮她煮一些乡下的土方营养餐,想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来帮助廉爱。 她准时的来了,跟在门外的章雨成打了个招呼,就进屋拉好了所有的帘子,帮廉爱褪去身上的衣物,开始为她轻轻擦拭着。 她尽心尽力的照顾,让本不善言辞的廉爱话也变的多了起来“阿姨谢谢你最近一直照顾我。” 女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好爽的回应到“害,你这孩子客气什么,我这不也是拿钱办事嘛,不谢不谢,怎么样了,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还好,就是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你呀也不要着急,哪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能马上好的,在养一阵就好了,等你有劲了就没事多下床走走,这样身子才能好的快,但也别找急走太多,身子要慢慢养,哎呀阿姨没什么文化,说的话有的时候说的不对劲,来,翻个身,哎呀,怎么回事,这么擦怎么还长了这么多的东西,你等我一下,我去医生那给你拿点药膏抹一抹。” “好,谢谢” “谢什么,你等一会。”廉爱看着她跑出去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身子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里,她也懒得拿东西盖一下身子,这样正好凉快一下后背也没那么痒了,时间过了阵,章雨成的身音隔着帘子响了起来“廉爱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我还没有擦完,阿姨去拿药膏了。” 章雨成慌了一下“啊,那,那我先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 “没有。” “那,那我,出去抽根烟,一会就回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啊。” “好”章雨成看着帘子挠了挠头,直奔天台。 看的出来刚回来的护工是一路跑着的,她脸上轻微出了些汗,有些喘,她回来以后没有说什么,利落的帮廉爱继续擦着身子,擦好后,轻轻为她涂抹着药膏,药膏抹上凉凉的很舒服,那种蚂蚁咬着又痒又痛的感觉不见了,廉爱闭着眼睛满意的微笑了一下,正好被护工不小心瞥见了,她一时惊艳于那美好的面容看的愣神了些,廉爱感应不到任何动作了,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护工,“阿姨怎么了?” “害,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么好看的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有点,有点伤心。”她说完抹了抹眼泪,与她的悲伤不同,廉爱此时此刻真的平静无波,就没继续接她的话。 护工以为是自己的话又勾起了廉爱不好的记忆,内心自责不已,立刻换了一个话题“孩子,你现在总是躺着,一定要让你身边的人没事多帮你翻翻身,要是不想用别人帮忙,那你就自己用力翻翻,要不,现在天还是热的,你总一个姿势后背上长的东西好不了,也许还会更严重的。用药虽然能治好,但是总这么捂着药不见得能起作用。不管怎么样,要想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本上解决。” ‘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廉爱思考着这句话想了好久,久到护工离开了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有理会,护工认为是自己的错是自责的擦着泪走的。 什么是根本呢? 章雨成带着一身的烟味回来,看着被护工侧放着的廉爱,慢慢帮她躺平,身子靠的有点近,不经意的就对上了廉爱看着他的眼神,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清澈的眼睛里闪着好看的光,章雨成盯着看的醉了些,眼睛慢慢往下移了移,在看到红红的嘴唇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目光快速的瞥向一边,吞咽了几下口水,往椅子上一座,紧张的扣动着手指,气氛有些尴尬。 他眼神不自然的除了不看廉爱,四周边角都被看了个遍,正好扫到吃了一半的苹果,终于有能救他一下的东西了,他又慌慌乱乱的拿起苹果继续刮着,喂给廉爱的时候廉爱摇了摇头,他顺手就喂给了自己,吃完后就有些后悔,这是廉爱用过的勺子,他清了清嗓,本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就听见廉爱那边率先开口了。 “章警官,我其实有怀疑的人。” “什么?”章雨成一时没反应过来。 廉爱继续说道“之前我弟弟从我前男友陈与安那里借走了三千万,陈与安当时说的意思是要拿给廉驰投资用的,不用还,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我前男友的大姐陈与菲,就以诈骗罪把我弟弟送进去了,事发时我在警局被陈与安接走,现在想想当时陈与安很紧张的样子,他什么也没说把我送到远郊的房子那边就走了,可能有个两天的时间吧,来找我的人是他四姐陈与画,与画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具体的,直接就带我上车开出了省,一路上好像是在躲什么人的样子,中途换了几次车,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就是我被绑架的村里。在村里生活的日子里与画不止一次的说过要带我出国不回来的话。” 她平淡的叙述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但这份平淡却让章雨成的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些,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他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庄红,我现在要去局里,你派个人来医院照看廉爱。” 第115章 一个都别跑 挂了电话章雨成在廉爱的头上摸了摸“这几天我就不来了,有事要处理,我们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的在这里照顾你,你不要担心,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你可以跟他们说。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跟他们说,你要是不好意思说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上次给你拿的手机你打开通话记录那个唯一接过的电话就是我的号,还有啊,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千万不要自己忍着,我会安排一个女警在你这,你后背要是痒了就麻烦她帮你上药,你,我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你的,”他样子很认真的想了好长时间,“大概就是这些,我等忙完的就来照顾你,你不要太勉强自己运动,等身子好了不想动都不行了,那,我走了。” 他的每个字都透露着关心之意,廉爱有些动容,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回了一个‘好’字,虽然只有一个字,章雨成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得离开的情绪。 他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有些担忧、有些不舍起身来到病房外等待着来人,不敢再看病房里一眼,悲伤的情绪在酝酿着。但就在他们看不见紧紧拉着窗帘廉爱旁边的病床上,一个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疯狂的打着字。 白升平坐在园子里悠闲的看着手中的报纸,短信的声唤醒了他正在摆着的人设,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来的短信,轻哼了一声,给皇甫麟身边的人打了过去,一个人影从门前慢慢的走过,皇甫麟扫了一眼,等了几分钟趴在陈与画耳边轻语到“我去抽根烟,马上回来。” 陈与画点了点头,又像是撒娇似的抱了抱他的胳膊,换来了皇甫麟宠溺的一笑,皇甫麟出门直奔天台,后边有人无意的跟着,刚上了天台后边的人递过来电话,关上了天台门,站在了台阶上,禁止任何人靠近, 皇甫麟在天台上环顾了一周,“说” “廉爱那边已经跟警察锁定了陈与菲。” 他冷笑一声“呦看不出来长脑子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她终于要反抗了吗?陈与菲那边处理的干净吗?” “是,陈夫人身边的阿美前几天找了她远方的表哥处理了金助理,至于那几个绑匪也被他在回来的路上处理好了,她的这个表哥是个人物,没有留下尾巴。” “阿美,”皇甫麟脑海里蹦出了那个从不多言低头顺目的女人,毫无存在感却办事极其果断决绝,“真看不出来啊,我那个未来老婆的姐姐可不能犯事啊,要不与画该伤心了,廉爱那边继续盯着,” “是” 白升平挂了电话右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里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般没谱过,他思索了下,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廉爱紧闭着的眼睛在一声轻微的手机震动声中睁开了,她侧头看向那个一直没有拉开过帘子的病床想着什么。自从她醒过来以后隔壁就住进了人,很奇怪,听医生的话,临床明明就只是轻微的骨折,但那个帘子却从来没有拉开过,每天按时按点都有一个女人来送饭,除了女人关心的话语外,男人只是偶尔发出一声嗯,那个帘子里就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安静的像是来到了停尸间。 本来开始她只是有点奇怪没怎么在意,但今天章雨成刚离开,那边就传来了疯狂打字的声音,事情渐渐明了了些。看来,事情变得不简单了,她想着,闭上了眼睛。 章雨成日夜奋战,好不容易找到了金助理租住的房屋,让事情有了些眉目。但却在金助理自杀的尸体上停滞不前了,章雨成抱着膀眉头紧皱的站在停尸间看着尸体,“确定是自杀吗?” 法医带着手套在尸体上按来按去“确定,尸体只有手腕上这一个伤口,没有其他的,死亡时间至少是两个星期以上。还有,他胃里还有安眠剂的成分,看来他想死的欲望太强烈了,怕一个行为死不了,又多安排了一个。” 庄红眉头紧皱在旁边接话到“家里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我们在屋子里一点指纹都没有检测到,但是在他破损的皮肤组织里检测到了消毒水,他应该自杀前清理了一下屋子。” “一个想死的人,死前还会清理房间吗?技术部那边怎么说?” “浏览记录正常,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从他的手机上找到了联系境外人员的记录,还有给他们转账的记录,绑架的事是他安排的,我觉的,他应该是有洁癖,房间里我们找到了大量的消毒物品,他为了不死在自己的房子里面,都能在老旧小区租房子,那死之前收拾一下屋子的理论也不是不可以。” “他和廉爱不认不识,不惜花重金从境外找人绑架她,现在东窗事发他又自杀了,一切太诡异了,根本就没有说的通的理由,他的家找到过什么有用的吗?” “没有,也是没有指纹等痕迹,保险柜里有几百万的现金。电脑像是个新的,上面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章雨成用力的搓了搓脸,“请陈与菲作为他的直系领导来我们这配合调查。” “好” 庄红走了,章雨成盯着尸体一言不发,法医看了看他“你不是本地的不知道,这个陈家在这里有着强大的人脉,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剩下的话他不说了,看向章雨成的眼神里有着挺多的无赖,章雨成到这边联合调查的时候怎么能想不到事情不简单呢,只是情况比他当时预想的要负责的多,牵扯的人员也不会少。 廉爱在他调查的这几天,虽然身上疼痛,但也坚持做了不少的活动,每动一次,都是以她咬紧的牙齿酸痛不已,加上汗水湿了后背为结束,身子没见有多好,但是没那么弱了。医生在每一天的检查中,总是跟身后的实习生感叹一下,人类的身体究竟有多么大的潜能,自愈能力有多强。 第116章 一个都别想跑(一) 陈与菲身着正装,头发梳理的十分考究,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正襟危坐在审讯室里,她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警察,开口道“抱歉,家中出了一些事情耽搁了一段时间,请你们见谅。” 章雨成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你虽然没来,但已经有很多人跟我们打过招呼了,我们了解。” 陈与菲听出他话里有话,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没办法,我弟弟突然昏倒,我父母一时接受不了也昏倒住院了,家里这一下出现了三个病人,我是实在没办法处理其他人的事。其实你们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去医院问我,没有必要把我带到这来吧?”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比较好,” 陈与菲认同的点了点头, 章雨成问道“陈小姐,金意是你的助理吧?” “是” “他为你工作多久了?” “嗯,差不多有,六七年的时间了,” “他平时的表现怎么样?” 陈与菲略作沉思状“嗯~~他是一个很好的员工,没有太多的话,工作很认真,完成度也是很让我满意的,他,看起来是个挺开朗的人,我是真的没想到他能自杀,刚知道这个信息的时候我也愣了一下,觉的很不可思议,他给我感觉是一个比较阳光开朗,没有什么烦恼的人,跟其他员工也关系很好,唉~世事难料啊。” “是啊,他平时的工作性质是什么样的?” “他负责帮我处理一些公司的相关事宜,但他挺有意思的,他是我的助理,却每次都会帮我把办公室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为此还跟他说了不止一次,他回答的也挺有意思的,他说我的办公室也是他工作范围,他喜欢干净的环境,我想既然他喜欢,工作又这么认真,就保留了他这个习惯。毕竟有哪个老板不喜欢自己的员工,做工作以外公司的事呢?” 章雨成笑了一下“你们私下里的关系好吗?” “我们吗?”她像是听见了笑话,低着头笑了一下继续开口道“我虽然在公司平易近人,但我归根结底是个老板,是不会跟所有员工私下里有什么联系的,有也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们不是老板不清楚,老板要是跟员工处成朋友关系,那以后的工作、生活会分不清的,会产生很多混乱的事情。所以我可以对他们很友善,但绝对不会跟他们成为朋友。这条线不能越。” “你给他的工作很多吗?” “当然,因为陈家的企业涉及面很广,每一天都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我接受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我都这么忙他身为我的助理自然也不会轻松多少,”她假装想了想话锋一转“难道他得抑郁症了?”询问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急深深叹息了下继续道“我很抱歉,但没办法,公司要养的人太多了,我没办法顾忌到每一个人的情绪,但没办法缓解情绪也有他自己的责任,不能全部怪罪与公司。我会安排给他的家人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金意工资水平是多少?” “他领年薪,大概一年应该会有150万吧。” “我们在他住宅里发现了几百万现金,” 陈与菲皱了一下眉头“工资都是打到银行卡里的,怎么可能有现金?”她又叹息了下“他已经去世了,就即使他挪用了公司的钱,又或者收了什么好处费,但他现在已经去世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们不会追究,麻烦你们到时候把这笔钱交到他的家人手里。” “他很幸运有陈小姐这样的老板。” 陈与菲微微侧了一下头,探究的看着章雨成,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没有毛病,但就是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让她很不舒服,加上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细想,她没做什么回应只是笑了一下,这笑的很是高傲的样子,让章雨成身边的庄红看的紧紧皱起了眉。 章雨成继续说道“我们调查到,他在死前曾跟境外人员有联系,” 陈与菲好看的脸上表情僵了僵,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嗯,今天金助理可真是让我刷新了对他的认识,真看不出来啊他会是个赌徒。” “陈小姐认识廉爱吗?” 听到廉爱的名字,陈与菲不自知的咬紧了一下牙齿,她一下想起了那天被推进icu的人,虽说那天她是在自己眼前被推进去的,可那几天事太多了,她的脑子没有完全转过来,现在好了,给自己留下个定时炸弹,她被警察第一次找的时候就想到了金助理那,但阿美私下里找过她,跟她说了处理的很干净,阿美的办事能力她是很信得过的。想到这里她淡定了很多,她变了个脸,用一副发懵的表情,疑惑的问道“廉爱?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她吗?” “当然,她是我弟弟的前女友。” “你们关系怎么样?” 陈与菲顿了顿给自己了一个思考的时间,才继续说道“不怎么样,就是因为她我家这段时间才会出这么多事。” “什么事,” “私事,跟金助理没有关系,我可以不说。” 章雨成态度强硬了些“跟金助理有关系,你必须要说。” 陈与菲低头叹气了下“廉爱跟我弟弟在一起几年了,那段时间她弟弟从我家借走了三千万说用来投资,但没想到他是个赌徒这钱根本就不是为了投资的,而是为了还账。刚知道的时候我们虽然生气,但一想也没有多少,再加上廉爱跟我弟弟很多年了,我弟弟想要跟她结婚,有这份感情在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们要结婚的事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外界有人开始传上了,之后不久就有人给我家送来了廉爱的艳照,我家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嫁进来的,我弟弟不但不听我们的话,还多次顶撞父母,肆意对我们姐几个出言不逊,我父母也被气的住院过几次。” 第117章 一个都别想跑(二) 陈与菲顿了顿继续说道“廉爱虽然是我弟弟的女朋友,但,这样的人你还指望我能跟她关系有多好吗?”她盯着章雨成突然讥笑了下“怎么?她跟金助理也有关系吗?她还真是脏的让我恶心啊。” 她的话挑动了章雨成的心,他眉头紧皱厉声呵斥道“请你放尊重,廉爱并没有跟金意有任何的瓜葛。你在造谣她,如果你不停止对廉爱的侮辱,我们会以造谣罪对你提起诉讼的。” “呦,我这也没说什么啊,你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是,我是没有证据证明她跟金助理有一腿,但艳照里的人确实是她,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保姆把照片都拿过来,她能做出来,还。” “闭嘴。”章雨成真是一句都不想再听下去了,眼前的陈与菲让他厌恶。 陈与菲没有多害怕,反倒是看着章雨成怒目注视着她的眼睛,有一股子气被顶了上来,她冷哼了一声“哼,警察同志,我知道廉爱生的好看,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坏人的模样。但,什么事都不要看表面,有的人善于伪装,不共事永远不知道她是人是鬼。” 章雨成缓了一下尖锐的问道“那你呢?是人还是鬼。” 章雨成紧紧盯着陈与菲,陈与菲被盯的一瞬间冷了下来,要说来的时候还不太确定他们是否真实的因为金助理的事才找她过来的。现在她可以十分肯定了,让她来到目的就是因为廉爱,莫非,阿美还有些东西没有处理掉吗?金助理能背叛她一次,保不齐还留了点后手也不说不定。她想现在她可千万不能慌,慌就彻底输了。 章雨成捕捉到了她眼里的狠厉,继续开口道“陈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陈与菲冷哼一声,身子慢慢往前靠着,手拄着桌子,虽然微笑着但那笑的让人不寒而栗,眼神里射出蛇的毒液“初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我有偏见,难道就因为我说了廉爱几句吗?叫什么来着?对,章警官,你穿着这身皮,就应该时刻谨记,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意气用事,不能用自己的主观偏见来处理案子,这叫什么?这叫你工作上的失职,你的失职和我的不一样,我的失职只会赔点钱,但我还能东山再起,你的失职是关乎人命的,你要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才行。我现在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我在陈述事实,所以,警察同志,请你不要把你的私人情感带到你的工作中来,好吗?” 最后两个‘好吗’是用一种领导者、上位者的语气问出来的,陈与菲那从出生就开始的优越感,让她此时此刻瞧不起对面的所有人,章雨成看着她得意的模样,牙齿在不断的磨动着。时间不断的流逝,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冷峻的恶臭。 章雨成缓了缓,继续开口道“金意在两个月前联系了境外人员,给了他们一笔丰厚的费用,这笔费用被用来绑架廉爱。据我们调查得知,金意与廉爱理他们两个人之间一点交集都没有,那为什么他会找人来绑架廉爱呢?他们之间唯一能联系到一起的人就只有你,刚才你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都是对廉爱的不满,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是你指使金意去绑架廉爱把她卖到境外的吧。” 陈与菲眼神闪了闪,声音冷冷的说道“你说这些有证据吗?章警官,人活着说话要讲真凭实据,我虽然烦她,但她只是让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受了点情伤而已,对我而言,她并没有触及到我的利益,我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干一些犯法的事,我可是守法公民。还有你是怎么做事的?难道你们警方查案子全凭猜的吗?” 章雨成也哼了一下“陈小姐,我们怎么办案跟你一点关系没有,这两个月的时间你在干什么,请你详细的告诉我们。” “我干什么,不管你事,今天你们让我配合的事,我配合完了,至于其他的事,等你们找到确凿的证据再来找我吧。” 说完她起身欲走,章雨成的话叫住了她“陈小姐,我们还没有让你走呢,你的事还没有交代清楚,请你坐下,回答我的问题。” 陈与菲微微仰着头挑眉看着他“请问,我以什么身份继续坐在这里接受调查?” 章雨成刚要回一句,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他,门外进来一个人,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陈与菲,趴在章雨成的耳边说了几句,章雨成看向审讯室的玻璃窗,用力的咬了几下牙齿,又转过头,盯着一脸无所畏惧的陈与菲良久, 来人给了陈与菲力量,她挑衅的话问着“怎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章警官?” 章雨成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里都是不甘的神情“陈小姐你今天可以走了,但是请你留在本地,不要离开,过几天我们还会再找你过来的。” 她笑了一下“有意思,紧抓着无辜的人不放,真有你的,可以,我是守法公民,自然会再次来配合你们的。”说完她踩着恨天高、脸上洋溢着笑容离开了章雨成的视线。 庄红瞧着一脸怒意的章雨成“你今天说的话,还有行为都是不符合规定的。” 章雨成双手掐腰,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对着刚刚来通报的人道“去把,陈与安、陈与冰、陈与画都找来。” “这?”来人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一瞬间的闪神了,却在撞上章雨成怒火中烧的眼神时,说了一句‘是’,快速逃离了审讯室,他可不想这会上赶着撞枪口,得罪这个人高马大的同事。 陈与菲走出警局的时候,被炙热的阳光烤的遍体生出来许多的寒意,她看了一眼车上的人,快步走上车,用力的摔上了车门,车慢慢悠悠的驶离了。 车刚驶离警局,陈与菲愤怒的吼了出来“你不是说处理好了吗?” 第118章 一个都别想跑(三) 开车的阿美皱了一下眉头,因为车喜丽的事,她对这个陈家大小姐除了恨,没有其他别的感情,能帮她也只不过是不想让车喜丽伤心罢了,她带着满脸的不耐烦,冰冷的开口道“请你小声点,我们刚出警局,你叫喊的这么大声,是想让警察那边都听见吗? ” 她的话刺激到了陈与菲,认识到自己错误的陈与菲眼神里全是惊恐,她慌张的用手死死捂紧了嘴巴,惊恐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次她是真的怕了,刚才在警局里的气势被一下子从身体里面抽空了,全身上下现在只剩下虚弱无力。她惊恐的情绪被点燃到了极点,完全忘记了阿美的语气不像是一个长工该有的,丝毫没有苛责她半分,要是以前的陈与菲,阿美现在不但会被骂,还会被开除,也许还会被一个随便的由头给送进去。 阿美从后视镜里扫了陈与菲一眼,看她那什么也不是的样子,焦躁的开口说道“我已经把金助理那有关你的事情都删除干净了,转账记录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也就只有这一件。他们找不到任何关于你的证据,只要你自己别出乱子就行,剩下的事不要担心,你现在只要给自己洗脑你没有错就行了。明白了吗?” 陈与菲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封住了喉的样子,没有回答什么,就是在一个劲的摇头。 阿美看着她这个样子也跟着摇了摇头,陈与菲真让她恶心。 陈与菲、阿美两人人还没到家,陈家的其他子女就被警方,分三辆车从医院里给带走了,陈家夫妇当时在病房里休息并不知情,为一知道的就是皇甫麟,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警察带走,心脏漏了一拍,却无能为力,皇甫麟坐在走廊里思考着,他不明白,白升平的办事能力他是非常信得过的,他那边既然说了阿美已经处理妥当,那就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警方不可能把毫不相关的廉爱跟金助理扯到一起,看见金助理的尸体只会把他当自杀处理,怎么这会又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呢?他不明白,不管他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到。 现在更可悲的是他用力隐藏的廉爱的事,就这么快要重新出现在大家视野中了,他很是挫败,给了在走廊里板正站着的人一个眼神,起身走向廉爱所在病房的位置,却在离那不远的转角的地方停住了,一种挫败感升了上来,他转身来到天台给白升平打去了电话“怎么回事啊?” 白升平那边叹气了下“不管我们怎么查也查不到,现存的证据根本就联系不到陈与菲身上,我在想,也许是清醒以后的廉爱说了什么话才会出现这些。” 皇甫麟急了,言语中满是苛责“也许?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没有一直跟进案件的进度呢?” “是外地来的警察查的案,我们没有办法伸手,伸手的话会牵扯出来我们。” 皇甫麟用力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不耐烦的回应“嗯,行了,我知道了,” 白升平怕他突然做一些什么,急忙在电话那边劝阻到“爷,廉爱现在不能动了。” 皇甫麟用力的咬了下牙齿“嗯,知道。” 挂了电话的皇甫麟还在那边担心陈与画,这些人已经被接到了警局,分别在三个审讯室里同时问话,除了陈与冰,陈与安和陈与画的表情真的够喝一壶的了。陈与安甚至嚎啕大哭起来,有几次差点哭的昏厥过去。只是跟他说了一下廉爱的遭遇就让他这般伤心,他对廉爱的感情也让庄红深深感触了一下,但这过分溢出来的情感,也让庄红无奈的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问下去。 陈与画这边是章雨成跟着的,陈与画默默流泪傻眼的状态,让他心中起了疑,明明就是陈与画安排白升平去找的人,怎么?她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知道廉爱状态的样子啊。他开口询问道“陈小姐,你不知道廉爱受伤的事情吗?” 陈与画摇了摇头,章雨成又继续问道“那廉爱被绑架的事你是知道的?” 她声音哽咽的回答“我知道,那会我很害怕就找了朋友,请他帮忙把廉爱给找回来,但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得到回答章雨成点了点头,触眉低头沉思着,良久他开口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有事情我们还会找你的。” “好,那个廉爱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照顾她。” 章雨成看着陈与画眼神里不假的关心“因为现在嫌疑犯还没有落网,廉爱现在是保护期,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们是没办法把她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的,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她现在很安全,请你放心。你可以离开了。” 陈与画还想在继续在磨叽他一会,但他说完不给人反驳的话后,就直接低下了头不看她,她即使在想开口也没办法张开嘴了。只能落寞的离开审讯室,出门就看见同时被放出来的陈与冰、陈与安,她上前一步抱着陈与安痛哭起来,最后还是被警察强行送了出去,警局才重新恢复安静。 他们离开章雨成给白升平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现在来警局配合调查,白升平也是很给力,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警局。 章雨成在看见他的时候,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廉爱的事情,你跟你的委托人说了吗?” “说了,但他那边并没有没有跟陈小姐说,也再三嘱咐我不要透露分毫。” “为什么?” “咱们把人带回来的时候,陈小姐的父母,弟弟正在昏迷住院,我的委托人怕陈小姐知道后,身体上心理上在承受不住,所以只能先暂时以没找到的理由搪塞过去,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难道廉爱小姐已经。”他话说了一半,看着章雨成的眼睛变得惊恐起来。 章雨成长叹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她现在很好,身体也已经恢复了,不用担心了。” 第119章 一个都别想跑(四) 白升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带着笑模样对着章雨成说道“那就好,你们突然找我来,我还以为是她出什么事了,没事就好,她那么柔软还有那样的家庭这么让人心疼的女生,没什么事可太好了。” 章雨成也跟着假笑了一下“嗯,辛苦你了,你可以离开了。” “好” 他送他出来,走到车旁,白升平一副小市民的样子往警局里瞟了瞟,又假装很好奇的样子,慢慢贴近章雨成小声在他耳边询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方便说说吗?” 见章雨成皱着眉盯着他的样子,他讪笑了一下“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这是职业病,习惯了,你别在意,行了那我先走了,” 章雨成没什么别的话只回了他一个“好”字,白升平讪讪的上车打火、油门开了出去,还对着章雨成笑着点了点头,章雨成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一个两个看样子都不是一般人啊,未来的探究之路看样子没那么好走。 此时此刻, 廉爱正在医院的病房内从门口走到窗户,在从窗户走回到门口,如此反复,借此锻炼身体,看守的警员也出去换换空气松松筋骨去了,屋子里除了那个在拉紧的帘子里的人,就只有廉爱一个人在。廉爱悠闲的走着,现在的她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她每走一步都紧盯着没有一丝缝隙的病床。 突然她停住了,正对着帘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影子映在帘子上面,里面坐着的人也紧盯着帘子上的影子,心脏在快速的跳着,廉爱笑了一下走向那里,猛地一把拉开帘子,突如其来的面对面让帘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身子使劲抖了一下。 廉爱看着帘子里的男人好看的笑着,让男人不平静的心又跳动的快了些,看的痴了些,但她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她说道“呦,这么长时间就这么躺在床上,又拉着帘子,你不见点阳光、呼吸点空气怎么能好呢?” “啊?什么?哦,我,咳,我,”他现在太过紧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磕磕巴巴的。 廉爱头一歪好看的样子让人心动“你什么?怕见人吗?” 男人没有回答,死死盯着廉爱,现在她再多的美貌,在男人眼里都只有一个恐怖可言。 但他越不说话,对于廉爱而言越有意思,她莞尔一笑“你背后的人,是害我的人吗?” 男人已经眼神不断的闪动着,廉爱继续开口“回答不了吗?还是,一会等警察回来的时候,让他们好好问问你呢?” “不是。” “什么?” “我的老板是救你的人,”廉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我们是好人,你被绑架以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你,也是我们把你送回来的,这边医疗水平好,你才会好的这么快,那边医疗水平不行,你要继续在那边现在可能还不会醒,我。咳,对。” “救我的人?怎么救的?只是把我从一家医院给送来另一家,仅此而已。真正救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请你们远离我吧,离我远远地,要不然,你们也会是我告诉警方重点关注的对象啊,不要在我旁边监视我了,你们这样我很烦,你听明白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听见廉爱又说道“现在给你的人发信息,把我现在说的话告诉他们,今天就给我搬出去。要不然,你们就去警局好好说道说道吧”说完没容空,直接拉上了帘子不再给他什么反击的时间,好像累了一般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假寐着。 男人那边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下,他以为他表现的很自然,不会让人起任何的疑,但廉爱就是发现了,不但发现了,还明晃晃的戳穿他了,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出现什么毛病了。 他发短信的手在不断地颤抖着,他是个新手,上次因为去廉爱所在的汽车旅馆时,发生了爆炸,他吓得直接在高速上紧急停车导致了同行前辈受伤,才从那次的任务中退出来,虽然当时他没受什么伤,只是有点惊吓过度,但自从廉爱醒了以后被转进普通病房了,以为自己没什么事的他,被自己人给打骨折了,送到了廉爱的身边。 本就是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迷茫恐惧,今天廉爱来的这一下子,让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主心骨,那会刚上班时的激情抱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只想快点脱离组织。他颤抖的一遍遍编辑的短信,让电话那边的人看到以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啐了一口骂了几句,想了又想,直接跨级上报给了白升平,白升平那边开车正在等红绿灯,电话那边的话让他冷笑了出来“这个廉爱有点意思,怎么你们安排的人这么废物的吗?” 那边声音颤抖了下“对不起” “去行政部门领罚吧。” “是”又使劲吞咽了下口水。 白升平面色微怒、声音微冷“既然都暴露了,就把人撤出来,” “是,那他” “送他离开。” “是” 短信从发到人来接,没过几分钟,足以见得这个组织是多么的强而有力的,几个壮型大汉在警察的注视中,带着腿上绑绷带的人离开了。躺在床上的廉爱只是在感知到他们目光时,抬眼睛扫了他们一眼,就继续躺着假寐了,她想着‘有了这个人通风报信,看来章雨成那边应该没有什么收获了吧。这陈家人本来就好不对付,现在又有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组织帮着她们,自己以后的复仇也可能也不好走了,’她想着想着,一个计划在她心里慢慢升起,一个能彻底撕碎她们的计划。 陈家现在是乱了套了,陈与菲、陈与冰、陈与莉、陈与画、还有一切的连接人陈与安正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着, 陈与安率先开口了“谁做的?”他疲惫的目光扫着众人,没人接茬,他又道“我在问你们的话,绑架廉爱的事是谁做的?” 第120章 一个都别想跑(五) 他声音疲惫,身子疲软,没有一点力气,一副被生活的琐事给折磨的不成型的颓废模样,可是这可不是一般的琐事啊,是涉及到触犯法律的大事啊。 陈与画被他的话问的一愣,含泪的眼睛不断的扫着众人,想从她们阴沉的脸上发现点什么,但这些人一直面无表情,根本就没办法从谁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陈与安面对着根本就不搭理他的众人,一气之下用力把手机摔在了地板上,‘啪’的一声巨响。 陈与菲吓的身子一抖,看着陈与安那有些惊恐的眼睛顺利被陈与安捕捉到了,他晃悠着身子猛的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陈与菲的头发,上去就直接给了她一个大鼻兜,声音之巨大,力道之猛烈,打的陈与菲眼睛冒着金星,耳朵开始耳鸣着。 其他几人只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有些惊愕,但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倒是阿美,在陈与安想要打第二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又用力把他往身后一拽,分开了他们,但她忘记了陈与安还有一只手紧紧抓着陈与菲的头发,被阿美这么一拽,一股子寸劲竟直接生生扯下了她一把头发。 陈与菲身子被外力猛的一带,人直接扑跪在地上一声沉闷的膝盖响声,伴随着女人痛苦的尖叫,陈与安看着手里的一小把头发有些愣神,阿美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和那不一会就有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地上落成的血花惊愕了着。 陈与画惊恐的捂住了嘴,陈与冰冷眼看着这一幕,陈与莉皱着眉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肚子,这场闹剧还是阿美缓过来的快了些,她一把扶起陈与菲,看她的方向本来是要冲出陈家的,但她犹豫了那么几秒,又把陈与菲扶坐在了沙发上自己跑了出去,陈与安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不一会跑回来的阿美用力撞了一下陈与安的肩膀唤回了他的神,他后退了两步,阿美拿着消毒药品帮陈与菲上着药,女人疼的尖叫着,陈与安在她每一下尖叫中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跌倒了,瘫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攒着那缕头发。 阿美很快的帮她消好了毒,陈与菲疼的也没了力气侧摊在了沙发上,眼睛无神,用力喘着粗气。在场的各位谁也没有说什么,时间一直流逝着,直到一个打扮的过分严实的人跑来,递给阿美一袋药物才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阿美从袋子里拿出药物帮陈与菲继续处理着。等都完事以后对着众人鞠了一躬退出了客厅,走的时候连个眼神都不在给众人。 现场又只剩下陈家姐弟了,气氛冷到了极点。陈与安也从自己的错误中缓了过来,梨花带雨用着最浓厚的哭腔问着她们“廉爱怎么你们了?你们要这么伤害她?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那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她?她有什么错?她就是因为跟我这个废物谈恋爱,她就承受了这么多的无妄之灾吗?我问你你们她有什么错?啊?你们说啊?我对不起你们我知道,从小因为我你们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都知道,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你们要想让我死,只要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去自杀,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如果不是跟我谈恋爱,对与你们来讲就是个一辈子不可能有交集的陌生人,她有什么错,你们说啊,她有什么错。”他越到后面声音越大,最后直接怒吼上了,那青筋暴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样子,惹得陈与画也跟着痛哭起来,回想到跟廉爱在一起的一幕幕,心如刀割。 陈与冰率先开口了,她先冷眼瞧了一下陈与菲,又转过来注视着陈与安悠悠的说道“与安,你想歪了,廉爱被绑架确实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可不见得就是家里人做的,不要带着你对家里人的偏见就随意的诬陷家里人。你要明白我们才是跟你有血缘至亲的人。” “血缘至亲?跟你们有血缘是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哼,” “你!” “你!” “与安!” “怎么?我可没有说错,行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诬陷你们?请问警察是怎么找到的?是陈与菲的助理那个姓金的小子,联系的境外人员,也是他直接参与了廉爱的绑架事件,请问,我跟那小子一点过节没有,不止这样,有一年他妈生病了,还是我给他找的医生,住院费都是我给他付的,他怎么可能对我有些什么不满去绑架我的女朋友呢?还有他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自杀吗?”他环顾了一周继续道“我想一定是陈与菲安排人绑架廉爱的,而你们这些人,在知道了以后,找人杀了金助理然后把他伪装成了自杀,你们想用这个方法保护她,保护她这个杀人凶手,不对,是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为了保护这个人,我的廉爱是死是活你们根本就不在乎,不止这样,人命在你们心里还有重量吗?是不是这样。你们说话啊?说话。” “无稽之谈”陈与莉开口了,可是陈与安看着她轻蔑的笑了一下“被轮到怀孕的人有什么资格替一帮凶手说话。” “你”陈与莉被重接伤疤,气的一时不知道要反驳什么,她怒目死死盯着陈与安,仿佛她受的伤、受的委屈全是他陈与安一个人做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当时没能力反抗,可看她现在的样子直接手撕了陈与安也不在话下。 “与与安,你过分了。”陈与画惊愕的磕磕巴巴的说着陈与安,陈与莉那迸发出来杀人的光芒让她颤抖了下。 “过分?”陈与安侧头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怒吼道“我说错了什么?全家就她,从小就因为这些私生活的问题让人头疼,她那个彪子儿子还踏马是老子养着的呢,她踏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第121章 一个都想跑(六) “陈与安你够了,不要再说了。”陈与冰冷眼看着陈与安,厉声呵道。 陈与安也是真不惯着她,瞪了回去对着她阴阳怪气到“怎么?现在开始叫我全名了?我这段时间还真就纳闷了,你从小就是叫我全名,从来就没有叫过我与安,怎么这次回来,尤其是这几天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了,全名都不叫了,开始叫的这么亲密,怎么?我跟你有那么熟吗?从小到大,就你一个人把对我的厌弃丝毫都没有掩饰过,怎么了?现在知道我对这个家的事业版图不感兴趣,也知道了我根本就不是你们几个的对手了,突然发了慈悲。还是。因为伤害了我的廉爱觉得对不起我了,才对我好了?是哪一种呢?” 他目光冷冽的盯着陈与冰,陈与冰深呼吸了下不在接他任何的话茬,表现出一副你伤我心的委屈样子,陈与安看着恶心了下,把目光锁定到一直凶狠的看着自己的陈与莉身上,开始攻击着陈与莉“你这么盯着我大可不必,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像你这种只会窝里反的人,只会伤害那些爱你的人。那些个真正伤害你的人,你别说报复他们了,我看你就是想起他们,都会害怕的颤抖吧。所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请你收起你那凶狠的模样,老子不在乎也不害怕,陈与莉你要明白,我要是真想整你,方法有的是,你不是不想见那个孩子吗?我马上就叫人把他带回来,我就让他天天出现在你的眼前,我恶心不死你。你要是看不下去了,就去自杀,像你这种人,我看死不死都没有太大区别,死了反而才算是个人。” 陈与画被他的言论震惊到了她颤颤巍巍的说道“与与安,你怎么” 还没等说完就被陈与安无情的打断了“我怎么了?我问你我怎么了?还有你,你长脑袋了吗?谁允许你未经过我的允许就把廉爱带走的,她如果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会发生绑架事件,你说话啊,还是?你跟她们是一伙的?你也参与了?所以你才把廉爱带到那么远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她们实施绑架方便,是这样吗?是这样吧,你可真让我惊讶,你,我以前认为我跟你最好了,看样子还是我看错你了,你跟他们一样,一样的自私、恐怖,一样的不拿我当回事,我我对你太失望了。当我真的把你当成自己人的时候,你却在我背后拿刀子用力的插了上去,虽然不致命,但让我生不如死。” 陈与画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她说“与安,与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是,我就是怕她遭遇到什么,我才带着她,离开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有保护好她,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没有,请你相信相信我,对不起啊,我没有,原谅我吧。” “原谅?怎么原谅,要不是廉爱自己逃出来了,她就没了,你知道她会遭遇到什么吗?你知道吗?你你让我怎么原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你说,你们都是凶手啊,都是凶手,都是想要把廉爱置于死地,想要了我的命的凶手,你们这样道貌岸然的活着真让我恶心。你们怎么可以做这些事。你们这帮凶手。” 陈与安声嘶力竭的吼累了,身体里的气一下子泄了出来,再也没有什么能支撑住他的力量,他绝望的瘫坐在沙发上,愣神了好久他开口道“你们去自首吧,这样我们还能留下点最后的情分,别等到我给你们都送进去的时候你们在悔恨,那会一切都晚了,你们一直想要维持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话我就说道这了,我累了。” 一直没开口的陈与菲听进去了他的话,瞬间被点燃了,身上的痛此时也没了,她用力的大喊着“你疯了吗?你想把谁送进去,我们可是你的姐姐啊。” 陈与安疲软的身子此刻又被注入了力量,他生气的回应着“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姐,你哪来的脸,从小,你就什么都要尖,什么都不服,你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才是正确的吗?就因为你是我姐,你就可以因为烦我、恨我,转身就把我心爱的人,一个无辜的人随意卖掉,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姐2023年了,已经不是旧社会了,吃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听好,我知道是你做的这一切,我不需要证据,我现在就是要把你,把这个家里其他害人的蛀虫全部送进监狱去,让你们在里面好好改造,看看这个家这么多年到底为你们付出了什么。我也把话给你说清楚,你要不就现在杀了我,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把你们都送进去,你听清楚了吗?你们都听清楚了吗?除非你们现在就把我杀了,来吧我就坐这,我等着你们行动。来啊” 他因愤怒眼睛全红,额头上的青筋往外暴着,重重的喘着粗气,一副马上就要把在场的人,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陈与菲惊恐地看着他,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办法思考分毫,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暴露了,不管怎么说都没办法跟一个正在发怒的人这用力周旋,渐渐她的眼神变了变,现在的她想到了陈与安的提议,这真是个一劳永逸的提议啊,只要是陈与安死了,就不会有人把她送进监狱了,那这么多年她精心维持的人设就彻底毁了,张主一要怎么看她啊,现在她已经走到了绝境,现在就只有陈与安死这一条路了,想到这里她眼睛开始四下瞟着,瞟着能让她用得手的武器。 她的样子全部刻在了陈与冰的眼里,陈与冰暗自骂了她一句,悠悠的开口了“大姐,别找了,客厅里没有凶器,你要真的想杀了他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他是能死,但我们呢?我们也都是目击者啊,你总不能把我们也杀了吧?” 第122章 一个都别想跑(七) 陈与菲脸扭曲的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目露狠色地看向陈与冰,陈与冰戳穿她的行为让她愤怒,现在好了死亡名单上又多了一个人。她的样子陈与冰只是瞟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她肆意表达出来的愤怒陈与冰根本就不当回事继续说道“一家人,能处成这个样子也真是世界奇闻,一屋子奇葩,你,陈与菲愧对了父母这些年对你的信任,对你的爱。现在你竟然当着我们的面都想要杀了自己的弟弟,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你应该会更猖狂吧,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趁早离开国内,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这样还能保住这个家的名声。” 陈与安猛的坐直身子,声音震耳欲聋“你说什么?她犯了罪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离开,她必须要接受惩罚,一辈子也别想善终。如果你要包庇她,你就跟她一样,进监狱度过余生。” 陈与冰抱着膀、眉毛一挑、“那我问你,你刚才说要把事件的所有参与者都送进监狱,是吗?” 陈与安用力咬了一下牙齿,目光坚定“对,有一个算一个,那些帮助过她陈与菲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陈与冰冷笑了一声,有些看热闹的语气对着他说道“好啊,那这个家就只剩下我、陈与莉、陈与画了。” “什么?你说什么?”陈与安瞪圆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嗯,你听见的没错,我说,等他们进去以后能探监的人,只剩下我、陈与莉、陈与画了。” “什什么?那,那爸妈呢?”这会儿话是陈与画问的,她和陈与安一样,第一遍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第二遍可是真真的明白了,这件事陈氏夫妇也有份,可是她不明白怎么就能把他们两个牵扯进来了,也真的很想知道,陈氏夫妇是在第几步的时候参与进来的,陈与安、陈与画相视一眼,一道凉风从两人脚底一直升到天灵盖。 陈与冰继续不依不饶的插着刀“怎么了?你刚才的气势呢?你继续嚣张啊?” 被点名的陈与安觉得自己现在的嗓子眼干涩的好像马上就要裂开,一股子有点甜的血腥味在漫延着,正好堵住了已经要奔涌而出的话,他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陈与冰,那个看向她的眼睛里升起一丝丝雾水。 他没有什么话,倒是一直颤抖着身子的陈与画,带着些胡搅蛮缠的磕磕巴巴问着陈与冰“你 ,你胡说,你怎,怎么可以这么,这么诬陷自己的父母,你,你,你说话要讲证据。”她诬陷两个字说的很轻,很是没有底气,是因为她心里清楚,眼前这个撕破伪装的陈与冰,是绝对不会说任何没有依据的话的,尤其是这种极其损坏自己家名誉的话,她更不可能乱说。陈与画泪决堤的眼睛看向另一头的陈与菲,在看到她那小人得志的可恶嘴脸时,刚刚还有些期盼不一样结果的心,这会子是彻底凉了。她愤怒的大声喊叫了起来,手不断的又抓又打着沙发,想要发泄着自己不知道该归咎于谁的气。 陈与安也哭了,哭的很无声,很委屈,很死板,没什么表情,但眼泪就是在一直流着。 陈与冰此时又开口了“说话啊?你现在想怎么办呢?要不我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得了。这廉爱却实是陈与菲指使金助理绑架的,不止这样,等廉爱被带出国了,你就会得知这一消息,等你追着女朋友的脚步到了国外以后,你就会像条鱼一样被他们处理的干干净净。陈与菲买凶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一奶同胞的弟弟,真是有出息,咱爸调查知道后被气中风了,咱妈在知道陈与菲想要杀了你以后,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没有对孩子一视同仁,才造成现在这骨肉相残的局面的,所以当着我和陈与菲的面,拿着玻璃碎片自杀了,好在抢救及时。”她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那天的场景,深深叹了一口气,缓解了眼神中的悲伤,又开始继续说道“金助理、还有那三个外籍人员都是阿美善后的,你们也都知道,这个家里阿美只听爸妈的话,非亲非故,她不可能自己处理这么大的事,所以是爸妈给她的任务。” 她的话把其他三人震惊的不像样,陈与莉更是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这个事实太让人惊讶了,不止惊讶,还很惊悚,一件事牵扯了所有的孩子们不说,还牵扯到了家族的顶梁柱,这事搁谁,谁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陈与安还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陈与冰皱紧了眉起身、走到陈与安面前,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巨响的巴掌声瞬间叫回了几人的思绪,这巴掌力道之大,让陈与安的脸瞬间肿胀了起来,五个红色的手指印清晰可见,陈与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继续道“怎么?这回知道事情真相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参与者都送进去吗?为了你那个女友,即使爸妈在里面你也不在乎?是吗?” 陈与安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她又大声问道“回答我,是这样吗?” “我,我,”陈与安低下了头。 “只会说‘我’这个字吗?难道这个世界上,在你心中,家人不是最重要的吗?陈与菲你也打了,以后要是心里还是觉得这是个坎,过不去,你可以随时随地的打她,我们不会任何有一个人插手。爸妈这次身体受伤严重,尤其是咱妈,本就体弱,又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她从来就是个娇生惯养、心气极高的人,她如果待在那里面,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好了,话我就只说到这里了,其他的你自己想,毕竟你是个被爱包围长大的孩子,我们没有过的待遇你都有,该怎么做事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她头也不回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第123章 一个都想跑(八) 后来,陈与莉是跑回到屋子的在里面哭的昏厥了一次,陈与菲是带着不能让人瞧不起的高傲,踩着断跟的恨天高回到屋子,就马上倚靠在关严的房门那,全身虚脱了下来,她拿着电话看着跟张主一 一起拍的视频照片看了好久,陈与画夺门而出抱上了接到她电话以后马上赶来的皇甫麟。至于陈与安是怎么离开客厅的已经不重要了。 陈家现在重中之重就是陈与安最后决定的态度了。 廉爱静静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已经亮起路灯的世界,想着未来她想要完成的事情,想的入了神,章雨成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打包的饭菜,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心疼的喘不过气,他小心翼翼的对着那道背影说道“我回来了。” 廉爱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怎么?今天不用加班啊?” “嗯,连着加了几天的班,需要休息一下,晚上就在这睡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路口的那家烧麦店很火,这个时间就排起长队了,我觉得他家味道应该很好,所以下车去买了一份,还买了一些他家其他的人气餐,快来,趁热吃,要是好吃我明天还给你买。” 廉爱慢慢的走向他,坐在床边,看着他手里动作娴熟的忙碌样子,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下“那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章雨成眼睛没有抬一下,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现在在他这里廉爱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他 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回家跟媳妇汇报自己一天境况的语气温柔的回应着“嗯~~不是很容易,虽然查到了陈与菲的助理,也就是金助理,确实是境外绑架人员的联络人,但他自杀了,一点陈与菲直接参与进来的证据都没有发现,再加上,带他们去问话总是有外界力量干扰,所以不容易啊。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缉拿归案的,来尝尝,”他夹起了一个烧麦放入了廉爱的盘中,期待的看着她,廉爱没有吃,只是用筷子在烧麦上面戳来戳去。 章雨成有点慌的看着廉爱,急促的询问着“怎么了?是不喜欢吃吗?怪我了怪我了,那你先吃点别的喜欢的,我现在马上定点外卖,你想吃什么?”说完拿出手机在上面点来点去,廉爱一把握住了章雨成的手,章雨成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脸红就听见廉爱说道“章警官我想出院。” 陈与安不死不活的度过了一周,陈家的人在这段时间再也没有被警察找去问话过,最后警方通报把金助理按照畏罪自杀处理的,每个人也都送了一口气。特别是陈与菲,虽然现在头发的状态不适合出门,但是她还是在知道结果的时候,盘头带帽离开了家,去跟张主一约会去了。陈氏夫妇虽然没回家但是身体好了不少,vip病房也被陈与冰装扮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医院,很是讽刺的温馨。 廉家父子也在看守所里相见了,没了多少的情分,只剩下生疏了,还有廉驰眼中极力想隐藏的恐惧,和廉雄眼中肆无忌惮杀人的光彩。 章雨成走了,案子按照金助理畏罪自杀结的,他那边也可以收尾了本就不是本地的,既然都结案了,那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他走之前把廉爱送回了家,买了很多的食物,又帮着廉爱收拾好了家中的一切,环顾一周离开了,离开时满脸的担忧是藏不住的。廉爱的身体虽然没养好,但继续吃药也就不用非得住在医院了,能好在那都能好,不好,在哪都不好。 廉爱看着这么熟悉的环境,那些个过往涌上了心头,她好笑的摇了摇头,“到底是有多傻啊,被家暴成了那样竟然也没有想过反抗,也没有想过通过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真是可笑至极了。”她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说道着,要是这会有个外人来这里的话一定会被吓到。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明艳的服装,整理了一下发丝,来到林琳的房间,从她衣柜的隐藏角落里找出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是林琳背着廉雄这么多年藏着的几万块钱,她把钱拿出放到了自己屋子里,又抽出了几张揣进了口袋里,坐在沙发上看着身边的衣服,拿着电话拨通了出去。 “喂你好”电话那边是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让人听的心里酥酥的。 “喂,主一哥,我是廉爱,我换号了,你现在在家吗?” 那声主一哥让他心里颤了一下,有些堂皇“嗯?我,咳,我现在在外面吃饭,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廉爱声音本来就很柔,这次身上的伤还没好,说起话来更是有气无力,但这有气无力通过话筒传过去,让那边的人配上她的脸遐想了一番“嗯~~~上次衣服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忙,这会才给你买,但买的样式应该不是一样的,你别生气,等一会你吃完饭要是回来的话,可以来我家一趟吗?我把衣服给你。” 张主一用力吞咽了下口水,小腹有团火在燃烧,他环顾了一下,没有看见去卫生间的陈与菲,搓了一下眉毛,尴尬的咳嗽了几下“咳咳,啊~没事,一件衣服而已,你不用太在意,不用赔给我,” “那怎么能行呢?主一哥谢谢你,这几次都那么帮我,要是你不收衣服的话,我会一辈子愧疚的,你在跟谁一起吃饭呢?” 廉爱一声声的哥这么叫着,本来不想跟她再有任何瓜葛的张主一,还是没忍住“你先别等我了,我不见得,我可能会很晚回去,明天我在给你打电话吧,好吗?你一直在家吗?” “是我一直在家,那我等你。” “再见。” “再见主一哥。” 挂了电话,正好被那边过来的陈与菲看到了,他紧张了一下,有些慌的把电话放进了口袋,但还是被老狐狸陈与菲看出了端倪,她刚坐下就问道“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了。” “嗯,一个同事,之前借了我东西。” 第124章 一个都别想跑(九) “怎么说话说一半啊?”她笑了一下“借了什么东西啊?” 张主一喝了一口水“没有啊,就是之前他们来我家吃饭的时候,他衣服弄脏了,就从我这穿了一套,现在想还给我。” 他说完话故意盯着陈与菲的眼睛,为自己的谎言找一个无懈可击的状态,但其中的慌张还是被陈与菲捕捉到了,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发作,而是故作撒娇的状态道“什么嘛,你这样说让人家更加好奇了,”张主一 一愣,陈与菲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对着他继续道“你反应这么大,不会是前女友吧。” 他定了定神“当然不是了,你是知道的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这话说的正气一点不假,张主一出身贫寒,家里的条件一直不好,直到他父母去世以后,他也到了可以打工的合法年龄,就开始一直是勤工俭学,其余时间为了能拿奖学金而拼命的学习,根本就没有时间谈恋爱,等到了上班的以后,虽然不用在打散工了,时间充裕了不少,但他为了能在职场上有所成就,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一心想着往上爬。直到后来遇见了陈与菲,他再三权衡之下,以陈与菲的身价,在遇见后没有多长时间,他第一次主动追求了她,一追即中。 陈与菲听见这话当然是很开心的,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彻底调查了张主一,这些话她自然知道是真的“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老公,我最近家里事多,没办法总是跟你约会,你别生我气啊,今天吃过饭以后,恐怕还要在等一阵才能”她不自然的摸了摸头上的帽子,“才能在一起,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再见面怎么样?” “嗯?我会想你的,再说,我们现在已经订婚了,我是学医出身,跟你一起守护在伯父伯母身边也能帮不少的忙,这几天离职的事业都彻底解决完了,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正好可以帮你照顾她们,有我在身边你也能轻松不少。”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家里现在有点乱,你也知道与安,一事无成,还害的父母,唉不说了,反正家里现在有点复杂,我们还没有结婚,有些事你不好参与,所以近期就先不要见了,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就好了,好不好?”她很怕张主一在没眼力见的继续坚持, 但好在张主一贵在听话,他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嗯,”陈与菲一脸爱意的看着他,脑子里突然崩出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张主一现在脑袋里想的也是。 离开饭店的时候张主一开着陈与菲给他买的车,送她回了陈家,看着女人进去以后又看到了刚回来的陈与冰,他坐在车里礼貌的点了个头,陈与冰却冷眼看了他一下就直接进去了,他被堵了一口气,看着陈与冰的背影方向盘上的手抓紧了些,看着有些泛白的指节,他无奈的笑了一下,开车回到了自己家。 一开门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静,到处都是冰冷的,没有人会站在灶台前笑着望着他。他叹息了下。 一开始他也不是一心想要钻研的人,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但好在父母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他从来就没有过低人一等的感觉,更是因为自己的颜值,纵使很穷,也有不少的男生女生追随着他。他也享受了不少的好待遇。一切的变故是从他十八岁那年父母车祸去世时开始的,那会他世界随着父母的离开也跟着崩塌了,浑浑噩噩的的不清醒,却在看到父母骨灰盒的一瞬间,崩塌的世界重新建立了起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他收起了悲伤,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为数不多的自己的行李,离开了那个随时都会倒塌的趴趴房,用着事故方赔偿的不少的钱,在这个区买了这间房,存起了剩下的钱用来交学费,开始了自己努力活着的人生。 他换下鞋,穿着拖鞋走进卧室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从一个尘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瓶酒,坐回沙发上喝了起来,一晃思绪回到了自己刚搬进来的第一周, 那会他刚买完这个房子,房子原本的主人也是在刚买房以后,有事出国就在也没有回来,所以他买到手的房子是一个毛坯房,新的不能在新,虽然不用装修他也能住,但一想到好不容易有了间好房子,他想必须要把它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他利用自己的悲惨身世找了一个好心的夫妻俩帮忙装修,所有的装修材料都是在自己几番比对之下去买的。 命运的齿轮,就是在那阳光照耀的刚刚好的一天开启的,他一身灰尘的匆匆穿过巷子,要去另一头的巷口买不足的材料,他跑的有点快,在快到巷口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重重摔在了地上,就在他承受疼痛的时候,一直嫩白的小手伸到了他的眼前,他有些愣了,抬头就看到那个身背阳光,明媚皓齿的美丽女孩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木愣愣的握住了女孩的手,被她轻轻扶起,可能是女孩长得太过惊艳了,他起来以后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一个木头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女孩则是帮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他低着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女孩,一股不一样的暖意席卷了全身。 后来,他每天都故意绕远路走,就为了能在经过那个女孩家的时候看她一眼。其实能看到的时候很少,看不到的时候是常态,但在能看见的那一天,就是他认为自己最幸运的时刻。 再后来,有一天他放学回来,无意间看到了那个女生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样子,那满身的鲜红刺伤了他的眼睛,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很想冲进去保护她,可跨出去的脚,却没有勇气迈出第二步,再后来,为了断了这个念想,他再也不从那头走了。 渐渐的, 那个女生, 也成了封尘已久的回忆, 还是那种从来都不会想起的 回忆。 第125章 一个都别想跑(十) 直到那天在医院的再次相遇,回忆死灰复燃,重新点燃了他的心,那个女生长大了,更让人心动了。 是啊, 那个女孩就是廉爱。 今天廉爱叫他哥,虽然不是哥哥,但也足够让他下腹起火了些,想到那个可人儿,张主一心里彩色的海洋翻涌了些,原本酒量很好的他,现在酒只喝到见了底,竟能生出了几分醉意。窗外昏黄的路灯照进了没开灯的房间里,手机就那么摆在茶几上,但他竟然看到了廉爱的脸,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廉爱的脸虽然消失了,但现在想见廉爱的心却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拿过手机拨打了出去,在听见那边温柔的声音时,平静无波的心再次躁动起来“嗯,廉爱你现在忙吗?” “不忙啊,我自己在家。” “嗯?自己在家吗?”他拿电话的手颤了一下。 廉爱那边慵懒的开口道“是啊,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爸爸和弟弟进监狱了,妈妈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所以家里只有我自己。” 张主一突然涌起了担心,那会那沾血的衣服突然涌上了他的脑海,他着急的询问到“怎么回事?” “唉,也没有什么大事,那会我不在家,也不知道怎么了,爸爸和弟弟一起家暴了妈妈,最后被警察抓走了,妈妈受伤严重现在在icu里。不过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事,他们不在家我倒是清净了不少。对了,主一哥哥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呀?” 听见廉爱那边没事,张主一悬着的心也稳定了下来“嗯,我刚回来,没什么事,给你打个电话问你在干嘛,要不,咳,你要是不忙的话我现在去你那,”他顿了顿急忙解释道“我就是想去拿衣服,你不是说让我,去拿衣服吗?我想现在你有没有时间,我方不方便去,可以吗?” 廉爱那边笑了一下“当然可以了,我觉得你好像喝了不少的酒,要不要我给你做一些醒酒汤喝喝。” 张主一面露喜色赶忙答应着“好啊,我很喜欢喝,那我现在就过去。” “好的,那一会见。” “一会见”张主一挂了电话,脸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他甚至连鞋都没换,直奔廉爱家的方向走去。廉爱挂了电话后嘴角微微往上扬了一下。 等张主一到廉爱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大门和房门都打开着,屋子里的光线照到了院子里,有些好看。他走了进去,连关上两道门,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声音有点颤抖“我,我来了。” 迎接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女声“哦,主一哥哥,我在厨房呢,你先进来吧,汤马上就好了。” “好,”他刚要进来发现自己穿着拖鞋,赶忙脱掉,赤足走了进去。走了没有几步就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又被狠狠惊艳到了,廉爱随意的绑着头发,身上围着碎花的围裙,一切都极度适合,让他这么多年想要的生活有了具象化,他看的痴了些。 廉爱转过身子把碗筷摆在桌子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愣神的样子,笑了一下“怎么了?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虽然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但也不至于不好意思吧。来啊坐下啊。” 张主一本来有些局促,但听见她说的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你,” “什么?”廉爱微微歪着头。 “你,你记得我?” 廉爱笑了,笑的很好看“当然了,我那会在医院的时候就想起你来了,你就是小时候跑步摔倒在我家门口的哥哥,后来我总看见你,也不是总看见你,看见过几次,我那会还在想这个哥哥怎么都不和我说话呢?但后来就看不见了,没想到你长大后当了医生,我还能在医院看见你,真是太巧了。好了,主一哥哥你不要站着了,你先坐,汤一会就好了。” “好”张主一机械般的走到位置上坐下,眼睛紧盯着忙碌的人,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时刻在鞭打着他,廉爱没一次往桌子上摆放物品,张主一就被不小心的撩拨一次,她脸上滑下来的汗水,都让他看见后忍不住吞咽了几次口水,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会去想,眼睛、心里全是廉爱。 第一次见廉爱的时候,说廉爱是他的救赎一点也不为过,父母去世时他没有多少眼泪,总有一口气一直憋在胸口,可是见到廉爱以后,那种心脏重新跳动的感觉,让他半夜藏在被子里放声大哭了出来,也把那口吊着的气顺了出来。 现在的廉爱在他眼里就如十多年前初次见面那样,依旧是一缕强劲的阳光,照进了他平淡且灰暗的生活。 他傻愣愣盯着廉爱的样子,让廉爱有些疑惑“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吗?”廉爱一脸懵懵的表情,用手背在脸上轻轻擦了擦,她憨憨的样子让张主一失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伸手帮廉爱把挡在眼前的碎发别再了耳后,扬起的笑脸,温柔的注视着她“没有,没有脏,很好看。” 这么直白的话让廉爱作害羞的样子,不敢看他慌忙背过身子继续做着饭。她的样子让张主一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了,看着廉爱的眼里有一些火花在热烈的翻涌着,心脏也开始不规则继续跳动起来。 醒酒汤很快就做好了,还多做了几个小配菜,看起来很美味。但廉爱没有吃,只是坐在张主一对面,不时往他盘子里夹着菜。张主一很动容,他就只有过一个女朋友,但这种行为也是陈与菲从来不曾为他做过的,即使她知道他的情况也没有为他做过一次,今天在廉爱这体验到了,这种很有家的感觉。 他一口一口的吃,廉爱就这么看着他,两人没有什么言语,却看起来无比的和谐,如果当时两个人能在一起的话,那事情的走向一定也会不一样了吧。 廉爱也许就不会这么 可怜了。 第126章 一步 饭毕, 张主一帮忙收拾了餐具,在水池那洗着碗,廉爱在旁边看着,张主一稍稍一转头就能看见她的样子,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我小时候,也是妈妈做完饭,爸爸在洗碗,妈妈也会在他旁边这么看着他,那会我虽然很小但是想的也挺多的,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结婚了,也一定要向他们一样,这么恩爱,这么温馨的和自己老婆过日子。”说完正好对上廉爱小鹿般的清澈眼眸,他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快把头转回去,继续清洗着,只是红到耳朵的样子还是出卖了他的心。廉爱低着头也跟着轻笑了下。 饭吃完了,也都整理好了,两个人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对话,空气中有些暧昧又尴尬的氛围。张主一用余光扫了一下也低着头的廉爱,咳嗽了一下,手指又在沙发上的毛线边上扣了几下,感受到了那边看过来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对上廉爱的眼睛,两个人相视一笑又双双转过了头。气氛持续尴尬着,廉爱拿起手边的衣服先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又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的样子,双手捧着衣服递给了他“我,找了好久没有找到跟你那件一样的,就按照自己的眼光给你选了一个,你看看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拿去换。” 他看着如阴天般海边颜色的衣服,有一点激动“你为我选的啊,没事没事,我看看”他拿着衣服前后比量了下,起身直接套头穿上了。张主一本来没那么多说道,但父母死了以后,他的性格变得有些极端,再加上是学医的人,洁癖的有些强烈,只要是没仔细清洗过的衣服,他是连碰一下都要紧皱眉头的人,现在竟然直接把没洗的新衣服就这么穿在了身上,穿上以后他对着窗户映出来的影子左看右看,真的是很开心的说道“我喜欢,真的,穿起来很舒服,谢谢。” “尺寸这我挑了好久,还好没买小。”廉爱走近张主一,十分近距离的帮他整理着衣服,眼睛四处打量着,脸上还洋溢着喜悦。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仰头看向张主一,在对上那人暧昧的眼神时,她慌忙的要把手放下来,却在手落了一半的时候,被张主一 一把抓住了,放在了胸口上,动弹不得。廉爱红着脸,眼神在张主一看来有些迷离,真是动人心弦。 她不再看他,他吞咽了几下口水,她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口吃“主一哥哥,你,你放,放开我吧。” “嗯,弄疼你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就就是,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嗯,好,那我走了。” “好。”说完话他非但没有走,那抓紧的手也没有松开分毫,就这么低着头一直看着廉爱好久,那马上就要爆棚的热度,快要把他给燃烧了,廉爱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每呼吸一下,都要使劲克制自己一下,那快要吞噬他的欲望马上就要爆裂开来,‘不能在这样了,’他想着,‘廉爱就像一只脆弱的小鸟,不要吓到她,吓到她自己就会永远抓不到她了,’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用力呼吸了一下,言语里有些失望的意味“那,我走了。” “嗯。好。” 他不舍的放下了手,廉爱也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门口,他驻足回身看着廉爱叮嘱道“你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害怕了,或者有什么事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就跑过来的。不舒服的时候也要联系我,毕竟我以前是个医生的。” “好,”她低着头脸微红, “那,我走了,”他往院子外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那个,谢谢你今天的招待,你做饭很好吃。” “谢谢。” “咳,我咳咳,我可不可以这段时间常来,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一个人,做饭不方便,我去买来食材来你这里,我们一起吃。可以吗?”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慌张又期待着廉爱的回答。 廉爱莞尔一笑,身子微微的晃悠了几下“当然可以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随时来,我这段时间都很闲的。”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他害羞的整理下自己的头发“我也是,那我先走了,你进去吧,外面冷。把门锁好啊。” “好,知道了,再见主一哥哥。” “嗯,再见”他还是没忍住,在她头发上揉了揉,依依不舍的为她关上了大门,还在门口指导了下她怎么锁门,又用力的拽了几下,确认无误才肯离开。 听见他渐行渐远脚步声的廉爱,身子依靠着门站了一会,深深呼吸了几下,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就顺着脸颊落在了地上,她眉头微触紧紧咬着嘴唇,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缓了一会,她才弯着腰一点一点往屋子里缓慢的移动着。 她的伤本来就没有完全好,今天刚出院后先跟章雨成去了下商场,虽然只是在车里等着他回来没怎么走路,但今天回来洗过澡以后就没有休息一下,给张主一打过电话后就一直在盘算着,身心俱疲,刚要躺下休息就接到了张主一的电话,她只能在自己看起来很狼狈的脸上化了一个稍微有点血色的妆,才去厨房为他精心准备了四菜一汤,努力的在张主一面前表现的很好,那点子仅存的力气,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终于如泄气的皮球彻底瘪了。 她踉踉跄跄强拖着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熟练的拿起床头柜上的退烧贴,给自己贴好,都没有躺平就睡了过去,汗水不断滴落在床单上,不一会颜色深了些。 张主一回家的路程并不短,他也倒是没觉得有多累,现在的他开心的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傻笑着。 每个人的境遇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有的人兴奋的像是一个刚得到糖果的小孩。 第127章 两步 太阳已经在窗外爬的老高了,廉爱还躺在床上陷入深眠中,一声声猛烈的敲门声让她在睡梦中皱紧了眉,那声音好像是一道道催命的符咒,那架势看起来如果廉爱不起床就可以直接把她送走,在最猛烈的那一下子过后,廉爱被惊醒了。 她睁着没完全清醒的眼睛,努力的眨了几下,她轻轻动了一下身子,身上顿时传来如锤子千次捶打骨头带来的痛觉,痛痛痒痒的,仿佛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她试了几次艰难的从床上爬起,不动还好,一动那痛感更加强烈了,她只能勉强坐在床边歇了歇,又慢慢挪动到门口。一步一个坎坷。 其实随着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超大的敲门声也戛然而止了,但她还是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就看见个一脸焦急的人,那人见她如此虚弱,上手直接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廉爱扶着门框,有气无力的回应着他“没关系,就是有点累,烧了一会没有太大的事,不用担心。再,再去医院的话,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了。”廉爱说完话,没站住差点要倒下,被来人一把抱住了,他将廉爱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从床头柜上的要袋子里翻找了一番,帮她喂了药,又去厨房煮了一些粥,喂廉爱吃完,扶她躺好,就那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直到她气息平稳了,才蹑手蹑脚的从卧室出去,整间屋子边走边观察,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嗯,是啊,我知道以后就马上跑过来了,跳院子进来的,没有密码只能敲门,还好烧已经退了,嗯,你放心,我看了一下,她家阁楼有点杂物,但收拾一下能住人,我一会整理一下就住这了,嗯没开车,嗯,嗯,嗯,没有,放心。” 男子挂了电话打开了阁楼上的小气窗,又把阁楼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搬到了廉驰的房间,拿起客厅茶几上的钥匙把房门锁上了。他行动自如就像自己家那样,从卫生间里拿了抹布仔仔细细的把阁楼收拾了出来,从廉爱屋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厚厚的被褥、枕头放在了阁楼里,刚做好这一切,廉爱放在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来电显示的是张主一。他想了一下,挂了电话回了一个短信‘怎么了主一哥哥,我现在在参加朋友姐姐的婚礼。’ 张主一那边是刚睁开眼睛,还没有起床就给廉爱打了电话,这是在陈与菲那从来没有过的存在,本来廉爱挂了他电话以后,他还有一些不知所措,但在看到那个短信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回到‘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想问你吃没吃早饭,我今天起的有点晚,很抱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个早午饭啊?’ 男子冷笑了一下回着他‘我吃过了,我现在在s市这边,晚上就在这边住了,要不等明天我回去以后再一起吃饭啊,可不可以?主一哥哥’ 张主一看着电话傻笑了一下,虽然现在想见廉爱的心已经安耐不住了,但他还是有分寸的回了一个‘好啊,那今天你就先忙,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坏了,我们明天见,明天晚上我买好吃的去你那。’ ‘好的,谢谢主一哥哥,明天见。’ 张主一放下手机,一脸幸福的样子,他突然间害羞了,脸红红的,他赶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开心的在被子里左右翻滚着,现在的他真的有那种恋爱的感觉了。就是那种两个人在相处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事,都能被存在爱的人这被无限放大,是恋爱的感觉啊,虽然他现在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现在的行为是要受到道德的谴责的,可是他真的是没办法去理会这些,也想不到这些,现在的他,是幸福的,从父母去世以后,第一次感受到的幸福。 男子放下手机,看着睡梦中在冒汗的廉爱,重重的叹了口气,廉爱在他的照料下,用了一天两夜的时间才算休息过来身体,没有那么生不如死了,但还是看起来虚弱的很,她一口一口的吃着男人给她准备的饭菜,心中盘算着,男人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是知道的,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廉爱没有回答他,只是闷声吃着饭,男人看着她的样子本来想就此闭嘴,但还是于心不忍继续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保护好自己啊。这么做值得吗?” 廉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平静的看着他,用着温柔且狠厉的语气问着他“你知道因果报应这四个字吗?” “什么?”男人显然有点不明白, 她继续说道“人活在这世间,总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但,这个世界上有一条亘古不变的规则,就是,中什么因,就要得到什么果。” 她们四目相对,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她说的话,她说的话虽然偏激,但完全是对的。当然他也没有资格来反驳她,她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伤害,是他不曾体验,也是他不敢想象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她的不是呢? 他语塞了,她笑了一下,继续吃着饭,男人给她夹了菜“我,可不可以继续住在阁楼上,我保证会像是一只,一只蚯蚓那样,一点动静都不会发出来的,可以吗?” 廉爱侧着头看着他笑的很开心“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蚯蚓来形容自己,你很特别。” 男人害羞的挠了挠头“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你同意我留下吗?我只是为了保护你,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离开也行,我可以,可以在周围租个房子。” “你都把行李拿来了,就这么住吧。” “好” 第128章 两步半 男人很开心廉爱松口了,他是奉命来保护、照顾廉爱的,但如果当事人廉爱执意要赶走他,他最多也只是有一些口头的反抗,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来强制廉爱让自己留下来,毕竟这里是她家,她有处置权。现在他像个傻子一样的开心直直的表现在脸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吃的很香,廉爱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两个人饭吃的很和谐,男人吃完饭、刷完碗就回到阁楼上隐藏了起来,安静的就像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廉爱则躺在床上为了晚上跟张主一的见面养足精神。这一躺就深深的睡了一觉,直到张主一的电话声才把她叫醒。 她睡眼朦胧,看着上面的来电显,清了下嗓子,声音软糯“嗯~~主一哥哥。” 张主一听见她这么软糯的声音,心脏漏了一拍,毫不掩饰的笑意温柔的回应着她“嗯?我吵醒你了?”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聊着“嗯~~没有,能听见你的电话我很开心,怎么能算是吵醒呢。” 她撒娇般的语气让张主一,在那边没出息的嘴花开了一样的裂开了“那你一会挂了电话就在睡一会,我现在正在买食物,你有没有想吃的,我买回去。” “没有,主一哥哥爱吃的,我都爱吃嘿嘿嘿嘿”她声音软软的,有些俏皮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的张主一也跟着没出息的笑了起来,甜上了心头。 “那我就买一些食材回去,我们吃火锅吧。” “好啊,我最喜欢吃火锅了,可是主一哥哥,你能吃辣吗?” 他推着购物车傻站在超市的过道里,拿着电话也不知道走的样子,让后面过来的人本来心生怨念,但看清了他一脸陶醉幸福的恋爱模样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他对着电话继续说道“我当然可以了,以前生活的压力太大的时候,我就喜欢吃一些辣的食物,辣味可以解压,对于味蕾也是一种享受。”他说说就回想起了以前生活中的那些个糟心的事,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心头却突然涌起了莫名的委屈,这是之前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受,那会即使心里受伤,但委屈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怒火。怒火可以随时就发泄出来,但委屈就只能跟爱的人抱怨,可惜那会爱的人一个没有。现在他才跟廉爱说了几句啊,他的委屈就犹如成千上万奔腾的烈马那样,将要冲破他的眼眶逃出体内。 他努力的吞咽着口水,他现在好想倒在廉爱的怀里抱着她,就只是紧紧抱着她, 廉爱那边听不见张主一的声音,疑惑的问了一句“主一哥哥?” 麻酥酥的声音又一次撩拨了他“没事,都过去了,不说了这个了,你有没有想吃的?” “嗯,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哥哥看着买就好了,哎~~不如买回来一些山竹吧,咱们饭后吃。”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狠厉。 “好~~知道了,你先睡会,我回去可能要两三个小时以后了。” “要这么长时间啊?” “是啊,还要去别的地方买点其他的,你先休息吧。” “好,一会见。” “一会见。” 两个人不是情侣却暧昧的像一个情侣,打个电话虽然话说的不那么暧昧,但说话的语调却那么的让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没出现的正主陈与菲,此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中数箭,剑剑穿心。 廉爱刚挂了电话那个男人站到了廉爱身边看着她“他什么时候到?” “大概两三个小时,” 男人咬了一下牙“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廉爱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挠了挠头,咳嗽了一下,“咳,他是个男人,” 廉爱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花,属实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你够了啊,想的太多了,张主一是个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深吸了一下“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其他的话我不会多说,我只是来这里照顾你的。” “嗯,知道了,” 男人不甘心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只是在看见她眼睛紧闭的样子时,还是知趣的闭嘴了,他走出卧室,先用了一次卫生间,又从储物柜里拿了一箱矿泉水,几盒巧克力派,两个空矿泉水瓶上楼了。廉爱给自己定了一个两个小时的闹钟,继续睡去了,身子还是没养好,疲惫的还是一会就睡着。 时间过的很慢,楼上的人也在等待中睡着了。 闹钟一响,两个人同时醒了过来,男人下楼用了一下公用卫生间就匆忙回去了,廉爱则起身梳妆打扮了一番,整理完成正好赶上了张主一过来。 她为他打开了大门,他刚一走进院子,就被院子里的可人儿惊艳到了,廉爱穿了一身藕粉色的连衣裙,一双白色带花边的袜子穿着拖鞋,蓬松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上面镀上了一层夕阳暗红色的光芒,藕粉色衬托的她的肌肤更加白皙,这场景中的一切像是在梦中,美好的那么的不现实,廉爱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事实上张主一也确实是没有挪开眼睛,他站在那傻愣愣的一直看着廉爱,直到被廉爱那明亮的笑容又一次闪到了眼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恨不得有个地缝赶快钻进去。 廉爱笑了笑向他走近了些,很自然的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被他躲开了“沉~~我来就好了。” “那我们进去吧,不要在这里傻站着了,走吧主一哥哥。”廉爱抓着他衣角,侧仰着头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好看的波澜,笑的刚好的样子,一下下撞进了他的心扉。 他低着头红了脸,害羞的回了一声“好”,看着廉爱往前慢慢走着的背影,他突然想要就这么的跟这个女人一直走下去,不管未来会遇见什么事,不管以后的生活有多少的痛苦,只要有彼此就好。 第129章 三步 只是他想的倒是简单了,爱情也好,婚姻生活也罢,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事,不是你想当然的说怎么就能怎么样的,相互调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真的是他想的美。 廉爱走进了屋子,见他没有跟上转过身来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那笑犹如一道侍寝的圣旨下来,张主一害羞的跑向廉爱。院门没有关,在那随风摇曳着。 两人说说笑笑做着饭前准备活动,不一会所有的菜品就上了桌,张主一开了一瓶酒,给廉爱开的果汁,两个人一顿饭被辣的汗水直流,那也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廉爱被辣的张嘴伸出了舌头,一脸的愁容,张主一看着她的窘态半遮着嘴笑了出来。 廉爱看他这么笑话自己,极力为自己辩解着“嗯~~~~怎么了?我就,有一点点的辣,嗯~~不是,好辣。”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张主一赶快把果汁向她面前推了推“快喝点果汁,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吃辣,早知道就少放火锅底料了。” 廉爱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摇了摇头“虽然辣,但是好好吃啊~~我很喜欢吃辣的,吃辣的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种,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 闻言张主一愣住了,辣味对于他来说,也是那种能感受到自己还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他人生中第一次吃到辣味的时候,就是刚从殡仪馆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会他很难受,难受的不是父母去世的这件事,而是他悲伤的快要窒息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那气就这么堵在胸口上,憋闷的感觉快要让他昏倒了。 就在那时,他唯一来参加葬礼的人,也就是那个长大以后当上法官的好朋友,拉着浑浑噩噩的他走到了一家川面馆,给他点了一份加麻加辣的板面,又把筷子放在他手上,他机械般的浅吃了一口,那辣汤随着自己的喉咙滑到了胃里,汗瞬间如开了阀一般落了下来,那一直堵在他胸口上的烦闷也少了一些。这微微的变化让他的精神集中了些,看着碗里的面,像是救命的仙丹,他拼命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却在不小心呛到一下后,痛哭了出来,一开始是小声的啜泣,再后来是崩溃的大哭,好友也在旁泪眼婆娑的陪着他。 那天他哭的很顺畅,哭的昏天暗地的,但也只有那一天他哭了,以后的日子里,不管发生什么,他只会找一家正宗的川菜馆畅快淋漓的吃一顿。汗流透了,那些他过不去的,也就过去了。 廉爱看着愣神的他轻声叫了下“主一哥哥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本不想说,但看见廉爱精美的脸上探究的眼神时,还是开口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早几个星期前,我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一下子变成孤儿的我,那会像是个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什么思想,没有什么力气,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后来我唯一的好朋友,带我去吃了一次辣,那是我第一次吃,真辣啊,辣的我鼻涕汗水直流,后来眼泪也被辣出来了,胸口也就不在继续堵着了,那感觉像是重生了一样,从那以后辣成了我唯一的救赎。” 廉爱没想到他能这么交心,听见这些话她心头有些触动,咬了咬嘴唇,低着头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动摇,但还是在看见自己眼前碗上的缺口上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没有给什么回应,只是给他碗里夹满了菜,自己也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张主一没有抬头看廉爱,只是盯着碗里的菜看个没完,浅浅的吃了一口的时候,麻辣的菜品里竟然能有很甜的味道,他爱上了这甜辣甜辣的感觉。 这次交心之后两个人非但没有尴尬的感觉,反而还有些心心相惜的彼此守护的情节在上面。饭后整理完毕的两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一大盘的山竹,廉爱盯着山竹愣着神,张主一看到她个样子,拿起一个掰开了果皮,递给了廉爱,廉爱接过来浅吃了一口,微微皱着眉死死盯着山竹,她表现的反常让张主一有些紧张的询问到“不甜吗?”他想也没想直接拿过来廉爱吃过的咬了一口“很甜啊,”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尴尬、脸红红的看着那个被两个人宠幸的山竹,一动不敢动。廉爱到是没怎么在意,她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平静的像是一个暮年的老者“是啊很甜啊,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一次很饿,那会廉驰还像个人一样,他递给我了一个山竹,真的很好吃,不知道是因为饿了,还是那个山竹本身就很好吃的原因,反正从那以后,这就是我最喜欢的水果了。有一天,一直没有吃饭的我,晚上趁家里人都睡了,偷偷拿出几个山竹吃了,但那么小的水果怎么能填饱肚子呢,我那会还是很饿,但没办法,我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想着要是睡着了就能不饿了吧,可是,你猜怎么着,我那个妈,半夜起来不睡觉,一颗一颗的数山竹,发现少了几个,直接找到了我,那次差点没有把我打死,从那以后,我看到山竹就有一种恐惧,一种想要吐的感觉。但我今天要你买回来,就是为了激励自己,要永远的记住那天,因为一个小小的山竹得到的全部的痛苦。” 张主一听完她平静的话,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那年的那种无力的感觉,再次的升遍了自己全身。他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自己见过廉爱的每一幕,那每次见到廉爱时,廉爱身上的变化,以及小时候自己明明看见了血泊中的她,却选择了用失明假装看不见这一切,那会的他究竟是有多胆小,因为自己的懦弱差点害死了她。他全身微微颤抖着,眼睛里浸着泪水,颤颤巍巍的靠近廉爱,手几次抬起又虚弱的放下。 第130章 三步半 廉爱感受到了他此时的无措,她认真的看着张主一那浸着泪水的眼睛好久,主动伸出手摸了摸张主一的头发,用柔软中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的话语安慰着他。时间已晚,小窗外的世界早已没了太阳,昏暗的路灯虽然能代替离去的阳光散发出一些微弱的光芒照着黑暗中的路,但却没办法加热这世间突然降下来的温度,只有亮,没有没有一丝的温暖。 陈家自从那次客厅事件之后,家就破败的不再是家的模样,家庭成员之间也都处于一种互相无视的状态,饭虽然也是在一个桌子上吃的,但安静的可怕。也就只有陈与画和陈与安能因为廉爱的事情说个几句话。 晚饭后,陈与画敲响了陈与安的房门,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夜空发愣的陈与安根本无心理会,没人答应但陈与画还是自顾自的进来了,没开灯的房间里,陈与安失魂站在黑夜中的背影,落寞的不成样子,陈与画心里有些不忍。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不敢再上前一步,也不敢去打扰他,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天空上星星都少了些。空气中的怪圈被陈与安来的一个短信打破了此时,他看了一眼,叹了一声,背对着陈与画问道“有事说。” 陈与画如大赦般清了清嗓子,悄悄上前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我找到廉爱了,她办理出院现在在家,不用担心她的家人,她爸爸弟弟在看守所,妈妈在住院昏迷中。她现在很安全,就是,就是身子还没算养好。” “我知道。” “嗯?你知道?那,你想怎么办?”还是小心翼翼的。 陈与安叹了一下,语气强硬了些“我想怎么办,我会怎么办都跟你一点没关系没有,你过好你自己的生活,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多管闲事了,离廉爱远一点。” 陈与画因为惊讶说话又快又磕巴“与安,与安我,只是,只是想帮忙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他转过身子死死的盯着陈与画,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大,带着强烈的不满、强烈的要把陈与画撕碎的情感,有些怒火的说道“帮忙?那你倒是帮的挺好的,上一次你帮忙差点害死她,还有我问你,调查、监视也叫帮忙吗?你以为你是谁?我要是已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天天派人监视你,你是什么感觉,你会谢我吗?还是生活在恐惧之中,你踏马说啊。”他深深呼吸了下,调整了下自己马上就要爆开的脾气,声音有些沙哑了“算了,这些废话我不想再说了,事情因我们而起,你却还要靠近她身边,难道你就没有脸吗?不要在靠近她了,让她安静的活着吧。” 陈与画泪眼婆娑着“可是” 陈与安大手一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不容置疑“没有可是,我求你了,不要再靠近她,不要再让她受任何伤了,就让她消失在你们这些人的世界里难道不好吗?” “你,你不要她了?” “不是我不要她了,是我不配要她,你明白了吗?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希望你能放过她。” 陈与画还要说些什么,陈与安直接下了逐客令,手指着门大声喊道“请你离开,” 陈与安的样子像是如果现在陈与画不离开,他马上就会用暴力行为送她出门,她咬了咬嘴唇,擦了一下眼泪转身刚要离开,陈与安的话又叫住了她“还有,不要再让你的那个朋友,调查监视廉爱了。” “我,我没有。”现在陈与画自私的一面显示出来了,明明就是有的事,她却从来不敢承认。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她因为陈家所有的人受了这么多的伤害,我不希望她离开了,还被人像是监视犯人那样一点隐私都没有,今天我把话放这,如果你的人再继续调查监视廉爱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以后手上会不会沾上血。”他眼神冷冽的看向陈与画,那眼睛里要迸发出来的杀人的色彩,吓得陈与画心脏一抖,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感好像要把她吞噬了。 惊吓过后,她是快步加小跑离开的。刚回到自己的屋里就放声大哭了出来,陈与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刀刀带血刺破了她的所有防线,她也明白这么一直让人调查廉爱,确实是一件非常卑鄙的事,但那也是因为她没办法不去想廉爱的原因啊,她急迫的想知道廉爱到底怎么样了,可陈与安的话也让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个清白的人,是真的不希望自己被其他人监视着,那种感觉一定让人恐惧,想通了她含着泪给皇甫麟打去了电话。 陈与画哭着从陈与安房间跑出去的画面,被倒了一杯酒回来的陈与冰看见了,她站在走廊里看着陈与画的背影,又盯着陈与安的门想了一会,没敲门直接进去了,正好看见站的很远却一直面对着门的陈与安。 看见拿着酒杯进来的陈与冰,他先是一愣,然后语气冰冷的质问着“怎么?你没长手吗?不会敲门吗?” 陈与冰并没有因为他现在无理取闹的话生气,反而很是心平气和“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既然你来了,也请你不要再继续调查、监视廉爱了,现在她已经跟陈家没有一点的关系,不要再把她卷入这场对于公司归属权的战争里了。” “你可真有意思,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廉爱的事情跟公司归属权联想到一起呢?” 陈与安触眉质问“难道不是吗?我没有说错,你十几年没有回来,我不信就这么巧,就在这个档口上你就这么回来,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你虽然在国外,我想这么多年家里的事,你一定一样也不差,都知道的很清楚吧!” 陈与冰也没急着回答他,而是用了一种像是听见一件天大的笑话的表情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 陈与安冷哼一声“怎么?我戳痛你了?” 第131章 三步半点半 陈与冰有些生气了,陈与安的话其实已经触及到了她比较敏感的点,她声音有些怒意开口说道“就即使那会我没回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觉得公司最后会交到谁的手里?陈与菲已经是弃子了,陈与莉因为私事也不可能,陈与画一个画画的根本就不会处理公司的一切,至于你,你会个什么呢?告诉我” 陈与安使劲咬了咬牙,牙齿被互相磨动的嘎嘎作响,陈与冰咧嘴轻蔑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来度我的君子之腹了,我现在来你房间可不是为了跟你在这里抬杠,而是为了告诉你,不要再给这个家里带来任何的负面情绪了,你要是不想待可以滚,或者出家也没有人管你,但,爸妈快要出院了,我希望他们一回来,看到的兄友弟恭,而不是一盘散沙,你明白了吗?” 四目相对,陈与安咬紧着牙齿,声音从牙缝里钻了出来“那也请你,不要再去调查、监视廉爱了。” “哼,调查监视,她配吗?”说完轻蔑的一个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是非之地,她的态度很明显,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陈与安了解她,她自恃清高,性格孤傲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她陈与冰此时此刻真的没有在监视廉爱,不管之前到底有没有监视,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少了一个人,廉爱安全了不少,现在就只有一切的源头陈与菲那个畜生了,他低着头开始在心里盘算着。 廉爱跟张主一说了很多的话,张主一从刚开始恐惧的惊讶,在到麻木了些,最后是欣然接受了。有的时候一个人转变就是在一瞬间的事,平静不少的他现在怀中搂着廉爱躺在床上,廉爱睡着的脸因为突然的疼痛脸上凝结着汗珠,他轻轻为她拭去,怀里的人好似被打扰叮咛了声,他换了一个姿势,修长的手一下一下慢慢抚摸着她的柔软的发丝,嘴里轻声哄着,廉爱很受用皱紧的眉头平稳些,继续安然入眠中。 夜太长、又太过痛苦,张主一仔细观察着廉爱随着每一下的呼吸,微微颤抖的睫毛,心动了动,不管怎么样,以前的他,因为自己的懦弱失去了一次保护廉爱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了,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对抗的人是谁,以后的廉爱都将由他张主一来守护,直到永远。 另一边,睡前有给张主一发信息习惯的陈与菲此刻慌神了,原因是她给张主一连发了几条的信息,张主一 一条都没有回不说,就连给他打电话都是处于关机的状态。这是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情况,因为张主一是医生出身,电话都是二十四小时的开着的,习惯既然已经养成,即使他现在不是医生了也不好改变。 陈与菲有些慌,但还是定下神想了想,那张帅气的脸一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她就不管其他马上穿上衣服带好帽子,一脚油门直奔张主一的家。出来的太急,只穿了一双拖鞋的她站在张主一家门口敲了又敲,门铃按了又按,那个该来的人却始终没有什么回音,她甚至找了一块小石子精准的砸到了张主一位于二楼的卧室窗户上,可是还是没有什么回音,人明显不在家,她有些急了,电话拿在手中,要打不打犹豫了很长的时间,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她把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不耐烦“嗯?” “陈与冰,帮我查一下我未婚夫手机最后的定位地点。” 那边气更大了些“大姐,我已经睡觉了,都这么晚了哪有那么多闲时间啊,再说明天我还有个重要的会,你未婚夫那么大的人了,丢不了,不要做让人厌烦的事了。” 她急了“陈与冰,你懂什么,我给他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找到他家来了,人根本不在家,我担心他遇到什么危险,抓紧帮我查。” 那边声音玩味了些“你是怕他有危险啊?还是怕他出轨啊?” “你,陈与冰,我现在要是跟以前一样的话,还用跟你开口吗?” 陈与冰继续说道“不是不帮你,是我真的很困了,而且我的能力查不到这些,晚安,你也早点回来吧。”说完根本不给陈与菲继续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陈与菲气的使劲攥紧了手机,那力道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手机给捏碎了,正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她,突然间有些慌的眼睛看向了廉爱家的方向,瞳孔慢慢变得的巨大,她没有回到车里,而是步行快步走在昏暗的小巷子里,走向廉爱家。 廉爱家的院门没关上,留了一条小缝,陈与菲看着那条开着的缝,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缺油的门被打开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吱呀声,她身子一紧,继而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她先是从门口的小气窗里看了进去,没有发现什么,又蹑手蹑脚的来到房子侧边,从大窗子探头向里面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又回到正门的位置想要开门,但门被锁上了。 突然巷子外传来了狗叫的声音,吓的她身子一颤,心脏也跟着不停的抖动了一下,她逃也似的刚要离开,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快步来到房门边的小气窗口再次看向里面,在门口的垫子上发现了一双限量版男士球鞋,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张主一的,是她在确认关系以后让人从国外带回来的。 现在的她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那个她找了一晚上的人,就这么,在这个她最不想看到的地方,看到了。 她紧紧抓着墙边的手,指甲慢慢陷进了墙皮里,上面的青筋暴起着,有血迹顺着指甲盖流出,慢慢染红了白色的墙体。外面的狗叫声再次响起,这次没有吓到她,反而唤醒了她,她眼睛里的惊恐褪去了, 只剩下, 仅存的,复仇的火焰, 燃烧的老高。 第132章 三步半点半点半 狗在那狂叫了第三次,陈与菲也全身虚弱、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巷口,一出来就正好看见了张主一着急停在了路边的车,那辆她坐了不止一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车 。她冷眼望着自嘲般冷笑了一声,仰头看着没有一点星星的天空止住了将要留下来的泪水,向着另一个熟悉的方向走了过去,绕了很大的一圈才回到了自己的车上,那双穿着拖鞋的脚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冻得,早已经没了知觉,但此时她的眼神中却坚定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坐在车上缓了缓,点火、油门,向着家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车窗外的风景有些模糊,她的眼神却无比清明,紧紧皱的眉毛被一条突然冒出来的邪恶的想法熨平了,一丝胜利者的笑在她的脸上扯出了让人害怕的弧度。车程不长,但足够她在这段时间内把那个脑海里的计划筹谋周全了,现在就等着实施的那一刻。 陈与冰挂了陈与菲的电话后,那已经蔓延到全身的睡意就这么消散了。她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心里隐隐觉得陈与菲要闯个大祸,但是在管与不管之间她还是犹豫了。不管,是她的真实想法,要管,是因为车喜丽那被喷出的鲜血染红的脸,就这么时刻印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那个女人只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而已。陈与冰纠结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陈与安那边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愣神中。廉爱,这个女人,以前他就清楚自己爱她,但那会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直到现在在感受到了她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对她的爱深入骨髓,无法割舍。要想真的把她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的话,恐怕只有剔骨才能彻底了却了吧。也是因为太爱了,现在他不敢也无法靠近廉爱半步,他怕,怕因为他的爱,再次让她受伤,怕,这个家也会因为他对廉爱的爱而分崩离析,虽然家早就残破的不成样子了,但......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划了下去。 陈与画那边也是一种抽筋扒皮、不死不活的状态,虽然皇甫麟来了,但没有接走她而是在陈家住了下来,陈与画也在皇甫麟的左哄右哄中好不容易入睡,他躺在床上看着怀中的人陷入了深思。廉爱所有的行为,都在她出院接触张主一的那一刻被他猜到的七八分,他很庆幸这样心机的人没有跟陈与画长时间相处,陈与画没有对她有太深的感情,这样一切都还有可以转变的机会。他也很庆幸,陈与安今天跟陈与画说了那么重的话,这样她也就能慢慢把心思从廉爱身上转移,那接下来的一切都能按照他的想法来了。想到这,他心头有点美美的,看着怀中熟睡如孩童的心中挚爱,一个没忍住亲了上去。 陈家唯一的一个跟廉爱没有直接关系的人---陈与莉,自然过的也不好。陈与安是懂怎么杀人诛心的,那次争吵过后,陈与安直接把他藏了很多年,那个私生子在外面生活时拍摄的照片、视频一股脑全送到了陈与莉的房间。陈与莉一开始是生气、愤怒,甚至把相册全部从桌子上扫到了地上,中间有过一段不长的无奈,不管干什么都会不自觉的扫一眼相册,最后是实在好奇,一个没忍住,就在这么一个不平常的夜晚里,独自一人窝在浴缸里看了起来,从那孩子刚出生没多大的样子,到后来有了一张跟自己九分像的脸,这么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陈与莉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是那种五脏六腑都跟着颤颤巍巍的战栗。莫名的有种惧怕,可能是打心眼里怕这个孩子恨她吧。 照片的拍摄者人应该不错,每一张照片虽然是抓拍的,但每一张都好看的不成样子,孩子那天真快乐的笑脸,就即使让不认识的陌生人看上一眼也能跟着笑出来,何况是孩子的亲生妈妈呢。只是笑了过后,只剩下,慢慢升起来的悔恨,那悔恨像是一杯杯腐蚀骨髓的毒药,侵蚀了她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她颤抖着身子俯身呕吐了起来,吐了自己一身,吐的好像胃都要从嗓子眼里逃出,逃离她这个不人不鬼、肮脏的也配为人母亲的狗东西。呕吐过后就只剩下虚弱感的她,紧紧抱住照片嚎啕大哭出来。 虽然这个孩子不能被家人所容,她也虽然不能要这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却是实打实是她与爱人相爱过的痕迹,又在她的肚子里待了九个多月的时间,那会还小的她,是真心期待这个孩子降临的,也会幻想孩子出来以后的美好生活,只是,在她生下来后遇到了很多的事,一些她既不能做主,也不能想明白的事,从那会开始她变了,变的也开始埋怨起这个无辜的孩子,还给他强加上了本来就莫须有的罪名,甚至开始恨上他了,可是,孩子能有什么罪呢?他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凭什么要遭遇这么多的磨难,可能那会除了陈与安在外的所有的陈家人,都把这个孩子当成能毁了陈与莉原本风光无限的一生的原罪了吧。 痛哭过后就只剩下深深的自责,她抓紧自己的头发疯狂的嚎叫着,又松开双手一下下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那架势好像想要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痛苦,都在今天这一刻全部的释放出来。又好像,她此时此刻的行为能让所有的人知道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她也是会赎罪的。只可惜的是,那个快要成年的孩子看不到他这个亲妈此时看似赎罪的行为,也感受不到她真心的忏悔。 不过陈与莉也不用过于担心,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陈与安,为她想到了以后,这么多年每一次他见到孩子都会给他洗脑,而且洗的很成功,孩子并不恨陈与莉半点,反而还在期盼的等着她。 第133章 四步 时间一晃,月亮被挤了下去,换上了足够圆润明黄色的太阳。伴随着不多的云朵在天空上闪耀着。 与陈家的那些个孩子不同的是,廉家的房子里虽然从未有过温馨的画面,此时却因为床上睡着的两个人终于像是个家了,廉爱在张主一怀中睡了一个相对安稳的觉,只是睡梦中还偶尔有的时候疼一下,但却一直没有醒过。张主一也是出乎意料的自从父母死后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阁楼上的人虽然睡眠环境相对惨了点,但还好因工作的原因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睡的时候呼噜声比谁都响。 一个充足的睡眠,就是能够战胜一切最基本的先决条件。 张主一感觉到怀里的动静才醒过来的,他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怀中像一只小猫在洗脸样子的廉爱,慢慢揉搓着眼睛,他本能的笑了一下,刚醒的声音低沉沙哑的性感“嗯~~醒了,” “嗯~~~~”廉爱孩童般的撒娇回复,虽非本意,却让听见的人心痒痒的,但想到了廉爱跟他说过的话,他躁动的心还是沉了沉。 他揉了一下廉爱的头发“饿了吗?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就离开。” “好。”回复完两个人还是在床上赖了一会,等身子完全醒过来才起身,分别干着自己早起的第一件事。张主一 一头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拿起沙发上的电话刚开机,数条短信及来电提示就疯狂轰炸了一波,可想而知昨天晚上的陈与菲当时要有多焦急,只是张主一在看到之后,脸上没有出现该有的幸福表情,而是以一种极度烦躁的样子死死盯着手机,那眼神里好像要崩出一道道镭射,把手机彻底毁灭。就在一切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张主一皱起了眉,他看了一眼廉爱的屋子,接了起来点了扩音键,声音依旧有磁性,他道“早上好。” 陈与菲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就换上了一副张主一根本就看不见的完美笑脸,还用了一种很嗲的声音回着他“早上好,嗯~~~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啊,我昨天睡得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刚才起来看到才充电开机。怎么了?想我了?”他声音淡定的解释道。 陈与菲对于他的解释真的很想发火,但还是温柔的说着“你觉得呢?每天我们都是互道晚安才睡觉的,因为你昨天一直不回我的信息,我怕你有事,着急的晚上都没有睡好。”她顿了顿,用着一种神秘的语气继续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话虽然说的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两个人都明白这其实就是赤裸裸的明示暗示,倚着门站着的廉爱抬起头两人相视笑了一下,张主一才开口道“怎么可能,我们都订婚了,我怎么可能外面有人呢,你不要想多了。我只爱你一个。” 陈与菲在那边不屑的表情咧了咧嘴“那就好,我有多么爱你,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啊。亲爱的,昨天晚上你把我的心都伤了,你不应该补偿我吗?” 张主一烦躁的皱了皱眉,但语气上还是很温和的“好啊,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她在那边故意的拉长了声音,吊着听的人的胃口“嗯~~~~~那就惩罚你,去我们前一阵去过的城市里,给我买我最喜欢吃的糕点吧。” 张主一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开口应了一声“好,我一会就打电话下单。” “不要,我要你亲自去给我买,” “我亲自去吗?” “是啊,亲自去才表示你有诚意嘛,再说我们家都是想吃哪个地方的点心都是人力带回来的啊,嗯~~~~~你给不给我买嘛。”陈与菲虽然总是撒娇,但像现在这样夸张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她声音发嗲,还带着尾音,自以为自己足够可爱,但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行为让张主一心生厌恶,恶心的不得了。 他看着廉爱,廉爱低着头想了一下,看着张主一点了点头,张主一才开口道“好吧,我刚才想了一下,这段时间没有要处理的事情,那我一会就看看去那边的机票,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买回来。” 陈与菲那边手指按得咔咔作响,面上依旧甜美“嗯~~好,那我列张清单你到时候就按照这个买吧。还有,我帮你把酒店定好,让亲爱的一下飞机就能有休息的地方,亲爱的辛苦了,爱你呦~~” “好,你发给我。”说完也没回应她的爱意,直接挂掉了电话,他有点复杂的眼神看着廉爱,却被廉爱笑的很美的样子给惊艳了一下,这一下不断的刺痛他的心,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廉爱,手臂用力的抱紧了些,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又在门口不舍的看了一眼廉爱,离开了廉家。 廉爱在他走后也干起了自己该干的活,阁楼上的那位也下来收拾了一下自己。 陈与菲那边也静静等待着张主一的离开, 一场复仇的大战一触即发。 两个女人的战争, 胜者却早就注定了。 张主一回到家查看了航班信息,从众多时间里特意买了一张晚一点的机票,收拾好自己,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一直从早上等到了下午5点才坐上飞机,飞往了另一座城市,陈与菲在接到张主一电话的时候,听着那边说完上飞机时的疲惫声音,又联想到为什么选了这么一个航班,脑补出来了一大堆有的没有的画面,就即使是想着这些画面心里的愤怒值升的更高了。 廉爱中午吃饱喝足后,又睡了一下午,直到张主一给她发的起飞短信才慢慢起床整理了一番,安静的在沙发上等待着陈与菲的到来,因为她了解她,像陈与菲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为了别人的感受,委屈自己一点的。 第134章 四步半 陈与菲把车停到了廉爱家巷子外的马路上,没有着急下车,而是淡定的坐在车上看着手机上的电影,虽然廉爱家的位置比较偏僻,但陈与菲停车的马路在往北面开一段时间就是一条城市主路,晚高峰时的车流量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汽车行驶的声音大到,即使坐在廉爱家的院子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陈与菲的闹钟响了响,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开始暗下来的天,伸了个不算舒服的懒腰,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拿起上面一个又贵又大的名牌包,和一个奢侈品购物袋,踩着恨天高走向了廉爱家。 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廉爱看了一眼手机笑了一下,起身来到卫生间,拿起上面早就准备好的白色衬衣、宽松阔腿裤换了下来,又在手机上快速打了几个字,向着房门走去。 廉爱家的院子没有关大敞四开的,陈与菲一脸傲娇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她这一路上很幸运没有遇见一个人,也幸运廉爱还是没有锁上院门。她进来后刚要关上院门就看见房门开了,廉爱一副要出去的样子,陈与菲摘下墨镜,对着廉爱笑了一下,继续关门的动作,还在上面上了锁,接着没有说一句话就径直走进屋子,廉爱站在屋内看着她一言不发。 此时的陈与菲,犹如自家一般潇洒的走近沙发坐了下来。廉爱跟在她后边,在陈与菲的对面坐了下来。 一句话没有说过的陈与菲,所有想要表达的欲望全部从眼神里体现出来了,廉爱假装看不到,柔声且带着点好奇的询问到“怎么了大姐?” 陈与菲一听是这个称呼突然笑喷了出来,她轻蔑的调侃到“大姐?你叫谁大姐?谁是你大姐,你和我弟弟陈与安已经分手了,所以你在跟谁装亲戚?” 廉爱低下头掩饰了一下眼中的情绪,又换上一副有些歉意的样子莞尔一笑,回应着陈与菲的质疑“是,抱歉陈女士。” 廉爱莞尔一笑的样子刺痛了陈与菲的心,让她不由得想到这个样子的廉爱,在张主一眼中到底有多少的风情。她声音充满寒意“你知道吗?你这个人让我最厌烦的,就是你这副娇娇弱弱的嘴脸,看似清纯却从骨子里处处能看到你那不安分,搔首弄姿的贱样子,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你想着只要你装柔弱,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你转吗?” 廉爱更可怜了些,但她的样子就是明显装出来的可怜,装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声音矫揉做作“陈小姐,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陈与菲扫了一眼名牌包,眼睛有点恍惚,心脏激动的马上就要蹦出来了,她有些怕,有些犹豫了。 廉爱把她细微的活动全部收入眼底,笑了一下,继续茶言茶语着“啊~~我知道了,我明白陈小姐的意思了,但你可能是误会我了,我没有。” “没有什么?”陈与菲眉毛一挑死死的盯着廉爱。 廉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但她就是气人,根本就不跟陈与菲对视一下,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我知道你今天来的意思是什么,可是你误会我们了,我,我没有跟主一哥哥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我们就只是从小就认识,关系好,这几天,只是,只是单纯的重新聚聚,我知道,主一哥哥不管是样貌、工作还是为人都是在这个社会上数一数二的存在,很适合做丈夫,但,但我们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真的没有你想过的那些事,请你相信我。” 廉爱一脸能看出来是装出来的很无辜的样子,让陈与菲作呕的同时,又恨的牙痒痒。陈与菲双眼渐渐通红起来。廉爱继续拱着火“如果你要是因为我们现在在一起的事情,啊~不对,我我是说在一起聚会的事情,而生我们的气,我觉得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因为要是论时间长短的话,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比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要长了不少,我觉的你不应该把我们,不应该把我们的感情侮辱了。” 陈与菲眼睛里射出让人窒息的光,她紧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冒出的话“侮辱?我侮辱了你们之间纯洁的感情?你的意思是,你们认识的时间长,我才是耽误你们感情的人是吗?我才是第三者对吗?” 廉爱身子往前了一点,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感情很深,不是不是,我说的是,我们真的就只是哥哥妹妹的关系,真的没有说其他的意思。” 她越解释陈与菲越气“你可是真是每一个行为都让我恶心啊,我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你这绿茶的特质呢?你还真是总是给我惊喜。” “姐姐你真的误会了,哥哥说了等他从外地回来的就好好跟你说说,不要误会我们。” “他昨天晚上是在你家睡的吧?”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好像确认一下就能改变什么。 廉爱也不急,甚至有点子兴奋,她不紧不慢的解释着“是,但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就只是主一哥哥抱着我在床上睡了一觉而已啊,你不要误会主一哥哥。我生病还没有好,他又是医生,他才留在我身边的,本来想一直在我着住的,但你非要他去外地买东西,他才走的。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该有的话一句不漏,陈与菲也不傻,语气上、语言上的埋怨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她气到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了,那本来还有害怕的情感现在都消失了,只剩下愤怒支配着大脑、身子,现在的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环顾了一周,转过头对着廉爱幽幽的问道“对了你家人呢?” 廉爱好像害羞的整理了下头发“那个,爸爸和弟弟都在监狱里,妈妈在医院昏迷中。” “真是太好了。” 第135章 五步 廉爱一副傻傻的表情,有些生气的样子问着陈与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明明跟主一哥哥没有任何事,你不信,我却不能反驳什么,毕竟公道自在人心,但是再怎么说你怎么能在得知我家现在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么狠的话呢?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陈与菲把长版风衣外套脱下折叠好放进了奢侈品购物袋里,冷笑了一声“我的良心为什么会痛呢?你的家庭是什么样的,遇见了什么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等等,也不是,你的家庭是原罪啊,就是因为你这个低贱的家庭,才能养出、培养出你这么个低贱的女儿,一辈子没有见过男人的样子,真让我恶心,你以为你一个陈与安不要的女人,他张主一就能要你了吗?他呀,也就只是玩玩而已。” 本来平静的廉爱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她大声说道“你胡说,他昨天说要娶我的,他说他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恶心,但是他只有在想着我的时候,那恶心的感觉就不见了,他说过,我是他的缪斯,我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你真的爱过他吗?我看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陈与菲从名牌包里拿找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眼睛一横“我说什么了?没有说任何的话,你自己就全招了,看来要好好教训你一下才行了。”说完她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把刀,又在廉爱的注视下,淡定的把上面的刀鞘拿了下来,刀在手里左右晃悠着,一脸的玩味,最后直指廉爱停住了。 廉爱见状往沙发后面多坐了一下,声音有些磕巴“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她用刀尖在盘起的头发上蹭了两下“你觉得呢?” “杀,杀人是不对的。你也会,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陈与菲冷笑一声“哼,我可不怕,这把刀是陈与安小时候去国外的时候爷爷送给他的,就即使杀了你的这件事被暴露了,最后被抓起来的人只能是他不是我。”说完起身向廉爱走来,那映在窗户上的脸,虽然美丽却犹如地狱里的恶魔一般,让人发怵。 廉爱身子慢慢往后面退着“你,你不要过来,”她扫了一眼房门的方向,一个起身,动作有些慢的向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陈与菲没动看着廉爱的行为,却在廉爱快到她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顺势一推,廉爱倒在地上,陈与菲骑坐在她的膝盖上,一刀捅入了廉爱的肚子,廉爱痛苦的尖叫出来。 声音那么大惊的陈与菲眼神清明了些,她手拿着刀因为害怕一个惯性的不自觉的往外一抽,失去了堵住物的伤口,就像是黄河开了口那样,大量的鲜血从口子处瞬间喷涌出来,鲜血溅了陈与菲一脸,那温热的触觉,让她有那么一种像是吸食了某种致幻物品的感觉,那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那清明的眼神再次浑浊起来。 她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廉爱,声音里竟有些醉意“来之前,我想,一刀就解决了你,但和你聊天以后,我后悔了,我要慢慢玩,我要就这么看着你,一点,一点的死去,这样才有意思呢。这样吧,现在先给你放一点血,一会在伤口上在撒点盐,应该会很有意思的,夜长慢慢,我们不要着急,慢慢来。” 廉爱因为疼痛不自觉的流着泪,有些颤抖的双手紧紧压在伤口上,断断续续的开口道“你,你疯了,” “疯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她不再看她,从名牌包里讽刺的一样样拿出来了所有的工具,有登山用的小斧子,有消毒的东西,毛巾,这些能帮她善后的物品。把它们一样样摆在了茶几上。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廉爱,起身来到厨房翻找起来,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她需要的东西。一包盐。 她一脸阴沉的走向廉爱,在盐袋上撕开了一个小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盐落下的瞬间,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彻整间屋子,阁楼上一直没有下来的人紧紧握住了拳头,全身颤抖着。 廉爱的尖叫声好像并没有达到陈与菲预期的那样,她不满的撇了撇嘴,慢悠悠的走回茶几,拿起刀,来到廉爱身边,骑坐在廉爱的膝盖上,又是一刀,两刀,三刀。此时廉爱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陈与菲的身上、脸上也被鲜血溅的满满的。 她看着地上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的人,冷笑了一声“啧,怎么回事,这么不经玩的吗?” 廉爱也虚弱的开了口“我之前受过伤,还没完全好,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 “那怎么可能呢?我还没玩够呢。”她邪魅的一笑抓过来盐,在廉爱的每一个伤口上慢慢悠悠的倒着,可这次廉爱却没有叫一声,紧紧咬着牙,牙齿都好像要碎了。她的反抗让陈与菲眼前一亮,笑着对着她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继续折磨你了吗?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廉爱闭上又睁开了眼睛,她强忍着疼痛大声喊道“我,是一个被绑架也能活着回来的人,你不一定能杀了我,只要我不死,你也别想好过,你一定会为了你的错误付出代价的。” 陈与菲听见这话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放肆的笑了出来,那笑声是整个陈家人从来就没有听见过的,毕竟她一直是一副禁欲系的样子,估计大家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会觉得惊恐的不行吧。她笑了一会甚至笑出了眼泪,她用手拂去,对着廉爱道“那你真是小瞧我了,我折磨人的功夫,可比那帮自称是专业人士的境外人员好多了。有的是有段,你放心,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也舒舒服服的感受一下。” 廉爱面色一冷,发白的嘴唇用力的说着几个字“你,你怎么知道是境外人员绑架我的?” 第136章 五步半 陈与菲只是笑的像个变态那样看着她,并没有回复她,其实也好理解,有哪个禽兽在捕食的时候,会跟到嘴的肉细细的解释,事情是怎么样开始又怎么样发生的吗?说了再多,砧板上的肉,就是肉,而已。 廉爱对于她的无视也没有在意,她继续追问着“我在问你,你怎么知道,是境外人员绑架的我,难道?难道你是做的?”她又像是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不会,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找那么远的人。” 她的话让陈与菲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摇了摇头,语气里除了轻蔑还有点无奈“所以说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面对什么样的人。也对,你跟陈与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虽然不爱他,但也不是因为我们家的钱才跟他在一起的。我之前也算是欣赏过你,可惜你生在了这么个家庭里。只是啊,你触碰到我的逆鳞了。要不没准我也能没事多看看你这张脸。” 她一脸沉醉的在廉爱的脸上摸了一下“你既然不爱财,那关于,金钱、财富、地位、权利这些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现象,但你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随意猜测嘛!还,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妹妹,哼,你是真不知道,我,还有整个陈家到底强大到了哪种地步了吧。行啊,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我又不忙,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死的明白点。你可给我听好了。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境外人员就是我找来的,金助理那个废物这么多年为我做了不少事,但这件事他办的不好,我找他们来就是为了绑架你这个贱人,然后卖出去,至于以后会经历什么,我想警察应该跟你普及过了吧?所以,多余的知识我就不一 一教你了。” 廉爱感觉自己意识有点恍惚了,手指尖也开始慢慢变冷,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继续追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与菲还是坐在廉爱的身上,听见她这么问,挺起的肩膀有些无力的耸了下来,眼睛红血丝,随着表情的变化更红更突出了,她愤怒的开口,因太过激动口水也跟着每个字喷了出来“为什么?因为你就该死,你就不配这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应该远离我,滚到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恨你,恨你这个贱人,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对我的侮辱,就是对我们整个陈家最大的威胁,你,你的那个妈,还有你们整个廉爱都是一堆没有廉耻的吸血臭虫,你们以为你嫁进陈家,你们廉家就能平步青云了吗?你们就是做梦,还有你这个贱人,有了我们陈家还不知足,竟然还想勾搭我的张主一,你配活着吗?你只配死。” 她歇斯底里的话,让廉爱虽然身体疼痛,但还是嘴角往上扬了一下,她继续问道“你这样是为了报复陈与安吗?” 她的笑在陈与菲看在眼里有些刺眼,她的手在廉爱的肚子的伤口上使劲按了下去,廉爱吃痛哼出了声,但是有些恍惚的意识因祸得福清醒了,陈与菲看着自己受伤的血嫌弃的在廉爱身上蹭了蹭“啧,忘记了,行啊,反正一会分尸的时候你的衣服也是需要脱的,蹭了也不用担心指纹,对了你说陈与安啊?哈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他还不够格,本来,我想连他一起杀的,可惜了。” 她突然不说话,侧着头看着廉爱,又突然一笑“哎,这是个好办法啊,你家的名声听说在这一片是坏了,不管你死多久,我估计都没有人来找你家,我之前还挺但心那个外地来的警察的,怕他对你这张脸入迷,会坏事,但我已经想到招让他不在意你了,现在我可以先把你分尸,然后,等过几天在把陈与安带到你们家,在杀了,这多好。正好我定了一个明天送来的冰柜,位置很大,你们两个可以一起放进去。那边那么远,两个人也是个伴。我对你们好吧,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才哪到哪,廉爱冷笑了一声“你这么做,纵使你们陈家财大势大,他们也不会保你,一定会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的,再说陈家人都是最疼陈与安的。” 陈与菲现在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了,她根本就不在乎廉爱说的每一个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有意思,你都要死了还要担心我的结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有点感动呢,听我说谢谢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我们陈家,早就凌驾于法律之上了,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受到法律的制裁。陈家人之前是最疼陈与安,但是呢,现在不一样了,每个孩子都在陈家地位平等,还有啊,你觉得他们那么聪明的人可能不知道我干的事情吗?我绑架你要杀害你的事,整个陈家都知情,包括陈与安,你看他那所谓的爱情一分不值。 还有啊,不止这样呢,我父母即使知道了也没说什么,而是帮我杀了金助理,还有那三个境外人员,帮我解决了后顾之忧,他们对我的爱,当然你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是不能体会到的。所以,听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会觉得今天我把你分尸了,他们还能对我做什么吗?不会,现实中,只有你会死。” “你杀了陈与安,他们一定会对你生气的,再加上万一就是有人找我,找到了我的尸体呢?最后通过外面的摄像头发现杀我的人是你,你该怎么办,你还有能力脱身吗?” 陈与菲笑了一下,一脸的不在意“不是你作为一个受伤,流血过多的人来讲,生命力顽强了些,正好这样好玩,那就我就告诉你,到时候我会开一个精神病鉴定,我依然没有事。” 话毕,地上的廉爱疯狂的笑了起来,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因为她的律动,往外一下下冒着血,她好像都感知不到疼痛了,声音轻快带着报复的快感,大声喊道“你,你们陈家,这回是彻底完了,你们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哥。” 第137章 六步 廉爱突发的行为,让陈与菲慌了一下,尤其是在廉爱叫出那声哥的时候,她虽然大脑空白,但还是举起了刀,决定一刀宰了廉爱,只是她刚抬起的胳膊,就从她的背后窜出来的子弹一枪打穿了。 陈与菲吃痛掉落了刀,还没来及做出反应,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声音止陈与菲刚转过来头就被一脚踢开了,力道之大她正正好好重重撞在了茶几上,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要不说陈与菲的能力真的是有目共睹的呢,就这种情况下了,她还能临危不乱马上把掉在地上的锤子,拿在没被打的手中不断的挥舞着。让男人一时半会不能近身,她思路清晰嘴里大喊着“滚开,滚开,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这个贱人什么都给不了你,我有钱有势,你非法持枪是重罪,你可以跟着我,我能帮你摆脱所有事情让你安枕无忧。” 男人冷笑一声,找准时机一脚踢掉了锤子,一个箭步上前把陈与菲按在地板上,反手给她戴上了手铐,声音冷峻“陈与菲,你因故意杀人罪被逮捕了。” 这审判的声音一下来,陈与菲眼睛里所有的怨气都被震惊取代,满脸的不可思议,她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廉爱。男人给陈与菲戴上手铐后并没有把她身子扶起,就这么一直让她姿势不便的趴在地上。他连忙就跑到廉爱身边把她扶起靠墙放好,又从阁楼上取来专业医用冰箱里,早就准备好的血浆给廉爱输了进去。看了廉爱一眼就走到外面打着电话。 廉爱靠着墙,之前她的怒喊让她本就受伤的身子,力气一下子都泄掉了,说话的声音小的可怜,但就是这么小的声音,还是依旧在陈与菲的耳朵里炸了锅,她缓缓说道“觉得不可思议吧,这位警察,是外地来的,是之前负责我案子警察的徒弟,他来保护我就一直住在阁楼上。 确实如你所说的,你们陈家财大、势大我们要想抓到你们的证据很难,就连金助理都被你们杀的一点痕迹没有,证据真的不好找,可我受伤一次之后想开了,人生很长,长到能见证不少的奇迹,人生又很短,短的还来不及睁眼就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所以我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 刚知道金助理最后只能是以自杀结案的时候,我很生气,气自己,气这个社会,气整个悲惨的人生,但我在怎么生气都没办法改变已经判定的事实,突然我看到了一只马上就要被蜘蛛吃掉的苍蝇,苍蝇蜘蛛织好的网粘的牢牢的,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能被蜘蛛一点一点的吃掉。所以我也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现在这个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办法。 本来我跟章警官商议的时候他还不同意呢,但我跪下求了他,他心软了,我们怕你们警觉,就让他先回去,换了他徒弟来保护我,至于怎么引你上钩,当然是主一哥的功劳了,我记得第一次你看见我们只是站在一起的表情,后来我就出事了,我想,要想引你入瓮,必须还要在他身上下功夫,但主一哥人实在是太好了,我不想让他受到谴责,所以昨天晚上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他为了正义选择站在了我这边。咳咳咳咳”廉爱咳嗽着,身上的血又往外面涌了些。 陈与菲斜着眼睛看着廉爱,语气虽然八分强硬却有一点外露出来的不足“那又怎样?就即使现在这个警察知道我要杀了你了,我被抓起来了,但我们陈家还是有办法让我抽身,然后弄垮你们,你以为有警察帮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扳倒我吗?哼,你想多了。” 廉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想少了,既然是网,怎么可能织的有漏的地方。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高傲,又嫉妒心太强,这两点是你的致命伤,也是能扳倒你的唯一方法。你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进来以后都没有好好检查检查,要是检查了就会发现,这间屋子里有很多的针孔摄像头,你刚才的一切都被很好的记录下来了,包括你说的你父母做的那些事” “你,”陈与菲用胸膛脖子勉强撑起脑袋,惊恐的死死盯着廉爱 廉爱莞尔一笑“不止呢,其实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知道。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在视频里看起来可太好笑了,像贼,又像是见不得光的鬼东西。” “你,你算计的这么狠,但你就不怕我不给你任何机会一刀宰了你吗?” 廉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早就不疼了,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意识有点要模糊的样子,她吐出了气“不怕,因为你想杀我很简单,一场车祸就够了,但你却费尽周章从境外找人来,就说明你根本就不想让我直接死,而是想把我折磨死,所以,你今天来也不会直接杀了我。” “你,你好狠毒啊,你你才是那个冷血的人。我还是小瞧你了。” “我冷血?我怎么你了吗?我伤害你了吗?也是,你要非说我刚才为了激怒你的话让你受伤了我也没有办法。我并没有给你实质的伤害,反而是你,一次次将我置于死地,可惜我福大命大暂时还死不了。对了,你刚才是跟我说要杀了陈与安对吗?那不是你的亲弟弟吗?你都能下死手,你还有脸说什么别人比你冷血的话吗?” “你,你,我要杀了你。”她忍着疼痛,身子不断的往廉爱的方向扭动前行着,脑袋快到廉爱脚边的时候,几个警察从外面跑了进来,一下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她不顾警察的阻拦,身子不断向前冲,嘴里疯狂的叫骂着。 只是廉爱一直处于微笑中的状态,又嘴唇撅起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悠悠说道“你引以为傲的家族也被你牵连了,余生,你们一家人在里面慢慢活。” 第138章 七步之遥 最后,疯狗般的陈与菲是被警察架着抬走的,就即使是这么难堪的画面,她那张嘴还是没停下来过,辱骂的词汇量很是惊人。廉爱也因失血过多昏迷后被警察给抱走了。 等廉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半年以后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请了长假,一脸憔悴的章雨成,第一句话就是这么的让人能感受到炙热的温暖“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我了。” 廉爱想回应他撕裂般的嗓子发声还是十分的费力,她深叹下索性也就不出声了,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章雨成知道她的窘迫,昨天晚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医生为她检查后已经把注意事项都告诉他了,他帮她一边按摩着胳膊,一边跟她说着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陈与菲被判处了死刑,陈立本和车喜丽分别被判了十年、十五年有期徒刑,杀金助理等人的人是他们家的佣人,叫陈美,她和她表哥也被判处了死刑。陈家的股份严重缩水,恐怕马上就要破产了,但我让朋友查了一下,他们家在国外还有产业,国内的事没办法影响到国外,但好在今后这陈家人恐怕为了生活就要离开国内了,你放心,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还有律师帮你争取到了很多的赔偿金,你现在变成小富婆了”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富婆又有什么用,这副身体都这样了。 他缓了缓继续说道“我看给了这么多,又转念一想,怕其他发疯的陈家人在对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就自作主张把你安排在了vip病房,这里安静还不会有任何人伪装成病友出现在你身边。” 廉爱扯了下嘴角笑了一下,又看着章雨成目不转睛,章雨成明白了她的意思继续道“这段时间一直是我跟张主一 一起照顾你的,他又回到医院工作了,为了他不被谣言困扰,我想了个招。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他医术好,医院巴不得他回来呢,还有廉驰、廉雄,我们又找到了些他们犯罪的证据,这会他们被重新判刑了,一个五年,一个三年。至于林琳,醒是醒了,我忘了医生说的专业术语了,反正就是瘫痪了,每天都在病房里叫唤,后来我让庄红去跟她说了你的事情,她也就不在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转性了,但你也不用搭理她了,她为人母却伤你最重,没有理会的必要了。” 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开始帮廉爱按摩着腿,按着按着,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陈与画来过几次被我挡在外面了,陈与安应该是跟着她一起来的,有一次我看到走廊那边有个人影晃了一下,鬼鬼祟祟的应该是他。至于陈家的其他人都没有来过。” 廉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章雨成也就知趣不再说了,外面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口,廉爱循声望去,一脸疲惫的张主一穿着一身手术服进来了,他和章雨成打了声招呼,走进廉爱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不起我来晚了,有个手术,欢迎你重新回到人间。” 廉爱、张主一、章雨成三人都笑了,阳光刚好的照进屋子,一切美好的不真实不说,竟然还有点悲伤的味道。 时间又过了个把个月,廉爱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个差不多,是肉皮长好了,真正伤到的‘根本’是无法根治的,而且廉爱的身体虽然医生们没有对她说过,但她自己是能感受到一些变化的,那种慢慢要变坏的那种变化。 时间过的这么快,章雨成请的假也到期了到了要回到自己地盘的时间,他要离开前,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好好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让廉爱出院,把她接到张主一家居住,房子里也安装了几个摄像头,用于时刻监控着廉爱会不会发生危险。庄红也会没事就来廉爱这看看她,章雨成只要有假期就会来,而且他还要回去以后专注调令的事,他想一直陪在廉爱身边,不管能呆多久。 本来日子过的比起以前来说,没有那么多的伤痛,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平平淡淡的让人幸福的那么的不真实。张主一更是爱上了回家,一回家就能看见那个她等着他的到来,对于张主一来说现在真的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可是,虽然平淡的幸福没有碍着谁的事,但就是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有些玄的东西,会在你沉浸幸福当中的时候,给你来个当头一棒,打掉这所有的美好,让你重回谷底,永世爬不起来。 一日, 廉爱外出扔垃圾的时候,一个男人找了过来。那个男人就是她一次没见过,却因为他吃了不少苦头的人,皇甫麟。明明能救,却为一己私利,害人不浅。 皇甫麟很有礼貌主动向廉爱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是陈与画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叫皇甫麟。” 廉爱犹豫了一下,想到陈与画当时对她的照顾,还是礼貌的握了一下,皇甫麟继续说道“廉小姐不用对我有什么敌意,我不是坏人,相反我的人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并且把你送了回来,你接受了好的医疗才能这么快就醒过来的。” 廉爱没有看他继续做着垃圾分类“医药费也是你交的吧?” “那都是小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 皇甫麟带着欣赏的审视,看着廉爱侧脸,在心里也是把她夸赞了一把,受这么重的伤还能这么好看,也是命的一种,他收回念想继续道“是这样的,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为你把过脉,”做完分类的廉爱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他笑了一下继续道“当时,与画的父母、弟弟也都在住院当中,我怕与画在看到你的样子身体、心里受不了就没有告知她,当时医生说你身体被损耗严重,恐怕.................” 第139章 七步之遥(一) 话说了一半的皇甫麟,是看着廉爱精美的脸庞时,有些不忍,真心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廉爱的事他查的很彻底,对于她的种种遭遇,知道的没有十分也有七分了,这个女生经历的事情是他这个陌生的大男人,在知道以后都有疼的感觉。 面无表情的廉爱总会给人一种懵懵懂懂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想要爱护她的心思,看着她的脸,皇甫麟甚至对于今天来这件事生出了悔意。 但想到了那些话,他深吸一口气,开口了“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本来你之前就元气大伤,没有养好又被陈与菲伤成这样,中医上来讲你恐怕就要灯枯油尽了。我出于人道主义再加上你之前跟与画是朋友,所以来这里想要在帮你一把。”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廉爱“这里是老中医的位置,你去了以后就说是我的朋友,是我让你去的,他自然会为你诊治。但治好恐怕是不可能的,但能给你多少能延长几年生命,”他停了停,换了一副轻松的笑脸“我也不是医生我说的话也不一定对,现在医疗这么强悍,活着就有希望嘛。” 廉爱一脸看的开的样子,声音依旧温柔的不带温度“你不算坏,” “嗯?” “你刚开始来这的目的不是这个吧,你是因为陈与画被我伤了心了,才来跟我说这些,为的就是送我一程,我死的快了,她们家的仇也就报了。但你仅存的那点善良,还是让你良心上过意不去,才又跟我说了这些激励的话。人活的这么纠结不累吗?不要就坏的彻底点,像陈与菲那样,要不就好的一点问题没有,就不会有杀心诛心的邪恶想法出现了。” 皇甫麟没想到自己之前打的小九九,这么快就被她看出来了,他笑了一下“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毕竟我不能左右你脑子想的东西,话我也就说到这了。” 廉爱也笑了一下阳光配着她的小白牙,美好的晃了皇甫麟一下,她说“你们只想到是我把陈家人送进去了三个,陈家人很可怜,但却没有想过,我现在这副身子之所以能这样,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陈家人的缘故,是他们害的我成这样的。怎么?站在山顶的人,因为自己的错误掉了下来就是可怜,原本山脚下的人被活埋进了土里就是应该的吗?” 皇甫麟愣住了,廉爱说的没错,她从来就没有主动做过什么,就遭受到了这一切,但她现在主动反击了,她就是恶人了吗?他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廉爱收回了看他的目光,把纸条扔进了垃圾箱里“你们的把戏太幼稚了。”说完转身就走。 皇甫麟看着她淡然的背影,脸上有一团火在不断的燃烧,他有些落寞的走回了车里发了一条短信。 廉爱回到屋子直奔卫生间,虚弱的坐在马桶上思考着,想的时间有点久,摄像头那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廉爱名字的声音,强行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快速走出卫生间站在摄像头底下,笑着打招呼。回应她的是三个男人有些急促的声音,她只能站在摄像头下面解释着“我先是出去扔了垃圾,回来本来想用完马桶之后洗个澡的,你们不要着急嘛。” 章雨成说道“好,那你把手机拿进去,不要在里面洗太久啊。” “好的”她又走回了卫生间,也是真的洗了个澡,但是心思却全用在了想以后怎么做上面,自从回到张主一这里,廉爱被他们的爱一直包围着,当然这份爱里是否包含了什么其他的情感在,廉爱清楚的很,每个人都对她照顾有加,她怕有一天自己突然离开了,他们也许会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切断要趁早。 想的有些疲惫,她洗完澡穿了一身浴衣,湿着头发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见已经回来坐在沙发上的张主一愣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张主一上前走近廉爱,头发上还有细细的汗珠往下流着一看就是跑步回来的,他声音有点喘“我怕你有什么事,就请假回来了。” “你不要总请假了,要不领导该对你有意见的,我又没有什么事,安全的很,你工作要紧的。”廉爱一脸焦急、双手抓着张主一的胳膊,说话的时候语气急促。 张主一笑着揉了揉她湿着的发丝,温柔的安慰着“不怕,本来我今天也没有手术,再说还有其他医生呢,要是他们有意见了,那我就辞职换一个工作呗,我是高材生,工作好找。你不用担心这些,我还有不少的存款,就即使没有工作,养你也是很轻松的事,再说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要不拿存款开个店铺吧,开一个不算累的店铺,这样我也可以一直在家照顾你,你说呢?”他这么说虽然是为了安慰廉爱,但却加重了廉爱的决心。 廉爱看着他真挚的眼睛“不要,人家不是说了吗,这个社会需要有人脉,这人脉里面最好是有一个医生,这样生活会过的不一样,所以你还是做你的医生,再说,律师给我争取了很多的保证金,咱们有钱。”说完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逗的张主一笑了出来,现在的张主一真的很享福,每天都是真的开心。 “好了头发不吹会感冒的,来我帮你”张主一牵着廉爱的手把她重新带回卫生间,调试好吹风机的温度,一下一下帮她撩动着头发,吹来的风让廉爱痒痒的,她笑着来回扭动,张主一也被她的玩笑逗笑了,她在闹,他在笑。 晚上躺在床上的廉爱,拿出纸笔走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眼上的泪水还没有完全擦干,她虚弱的躺回床上,回忆着这么长时间跟大家相处的一点一滴,心中五味杂陈,以前的她,做梦也不会梦到,此时这么有家的感觉的生活,没有痛苦,没有伤痕,只有满满的幸福。 只是, 老天不公, 这仅存的美好也要夺走了。 第140章 七步之遥(二) 第二天早上, 廉爱起的很早,帮张主一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张主一顶着乱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愣住了“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多累啊你需要静养。” 廉爱穿着围裙一脸笑意走进张主一,把他拉到椅子边坐下“不累,我昨天就觉得,我这几天身子又恢复了不少,一开心就多做了一些,在继续静养我看我马上后背就要长出来壳了。” 张主一笑着揉了揉廉爱的头发“你感觉好多了?” “是啊,之前早上起床都没什么力气,这两天起来身子都很轻松。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 “那我预约一下,明天我们去体检,看看现在身体的具体情况。” 廉爱连连摆手“哎呦,不要了,等一阵再去体检吧。要不这段时间检查的次数太多了,我现在看到医院都有点害怕了。” 张主一宠溺的看着正在耍宝的廉爱“好,那就,等下星期吧。” “嗯好,吃饭吧,多吃点。” “好。”张主一感觉自己现在真的很幸福,每吃一口,身上就被一股暖流滋润一下。 吃了不少,光盘行动的两人分别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相视一笑,时间也差不多了张主一回到自己房间做着上班前的准备,廉爱则把碗筷放入了洗碗机,擦干净了桌子,为自己泡了一壶茶,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细细品着。 用时不多,张主一梳好炸毛的头发走出了房间,轻轻揉了下廉爱的头发,这头发的触感怎么揉都揉不够“我走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陌生人敲门不要开,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中午饭一定要好好吃啊。” “好,路上注意安全。”廉爱送他出门,张主一步伐轻快的走在巷子里,走了几步转身看着没进屋还注视着自己的廉爱,倒着走着笑着跟她挥着手,廉爱也用力挥了挥,转回身幸福的不成样子。廉爱进屋以后没有着急做什么,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喝茶,拿着手机假装看着电影,过了一段时间,廉爱起身,来到监控死角电闸所在位置上,轻轻拉上了家里的电闸,在微信群里给大家发了一条语音, 廉爱“家里停电了,有人通知说是附近的电缆坏了,正在抢修,大家不要着急。” 章雨成“电缆怎么会坏?” 廉爱“这一片总是这样,可能是老旧了吧。” 张主一“我以前不总在家,在家的时间那么少还遇到几次,老旧小区的问题挺多的,等我在挣一段时间钱,咱们就搬家,搬个好点的地方,廉爱你今天不要出门了,垃圾等我回来处理,我今天有两个手术,做完就回家。” 廉爱“不要了,你好好工作吧,我又不害怕,我会一直在家的。” 章雨成“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把院门锁好了,谁敲门也不要开,就假装家里没人知道了吗?” 庄红“我今天也有案子,廉爱你自己在家好好保护自己。” 廉爱“好,我知道了。你们太紧张了,工作日我一直都是自己在家的呀,只不过今天摄像头不能用了,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好了,大家都安心工作吧。”她发了一个可爱的图片,这种俏皮的样子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就是跟他们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才开始转变的,男人们看到了她的图片都会心一笑。开始一天愉快的工作。 其实廉爱的身体状况他们都知道,不止知道,还为廉爱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张主一更是利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找到了之前那个为陈氏父母医治的老中医的位置,在不再出山的他家门口等了两天等到了他,本想把他带到廉爱身边,却从他那得知已经为廉爱诊治过并且廉爱元气大伤不久于世的事情后,失落的回到医院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和那两个人一起哭了好一段时间,后来他们也就想通了,不管廉爱还有多久的时间,他们都只陪在廉爱的周围,让她感受那些她不曾拥有的幸福,只要她还在,那就让她一直幸福着。 廉爱不舍的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拨通了一个男人的电话,不一会门铃声响起,她站在没关的门口迎接着那个人。人被迎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廉爱为他倒了一杯茶 “请,” 男人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茶很香,不知道廉爱小姐找我来是?” “我要立个遗嘱。” 廉爱对着男人错愕的脸,温柔的笑了笑“是,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谢谢你为我争取了不少的赔偿款,这么多年我遭遇了很多,我不想我用生命做代价获得的钱,在我死后给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他们不配。所以想立下遗嘱,把钱留给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我呵护我的人,比例的话按照五、二点五、二点五的比例分。” 律师沉默了会,默默拿出了电脑仔细的拟着遗嘱,廉爱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张主一是医生给他分五,章雨成、庄红是警察,为了不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两位就各分二点五吧。”她拿来了两张纸递了过去“这个是我昨天晚上手写的,到时候把这个也加进遗嘱里吧,剩下的,为了不在我死后,我的那些所谓的家人对他们有什么攻击行为,我这里又写了一份控诉他们虐待我行为的书信,也麻烦你在我死后当着他们的面读出来。” 律师接过纸默读着,读完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他帮她辩护的时候也知道一些事情,当时还想着人不可貌相,这么柔弱长相的人能做事这么狠厉也不一定是什么善茬。但现在看了上面的关于廉家人的内容,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棒子,因为自己愚蠢的猜忌差点污蔑了这个女生,他抬头看了廉爱一眼,觉得这么柔弱的人经历了这么多,还能这么乐观的活着真的是一个奇迹,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廉爱对上他有些怜悯的目光笑了。 第141章 七步之遥(三) 律师走前郑重的告诉廉爱,请她放心一定会帮她处理好这件事情,廉爱连声道谢,送走了律师,回到这段时间满载着自己的欢声笑语的房屋里各处都看了一圈,把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行李打好包,不再带着任何的感情, 离开了。 一辆车从她出巷子的那一刻,一直保持着距离跟着她。 她来到机场,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时间愣住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事实上,她也算是第一次坐飞机,虽然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但想到了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是买了一张最近时间的票,即将踏上了一条死了才能回来的旅程。 在她等着过安检的时间里,在她看不见的身后七步之遥的位置上,一双带着痛苦、悲伤,一文不值深情的眼睛,望着她不敢靠近一步,那消瘦的身形完全想象不出,曾经的他也是胖到喘气都费劲的那一个。 他知道从他的家人伤害廉爱的那一刻,他们两个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了,他也恨自己,在知道了父母也参与伤害廉爱这件事后,竟然选择了默不作声,无辜的廉爱和犯罪的家人里,他懦弱的选择了后者,才会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他恨自己,也恨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爱廉爱,但他的爱那么的不纯粹,那么的令人作呕,他那些所谓的爱,害的廉爱几次处于死亡的边缘,现在他就这么在她身后注视着,女人本就不消瘦的身子,现在更像是个纸片人了,他满眼的心疼,廉爱的身体状况他不知情,他以为现在的廉爱要离开这里,只是为了更好的忘记过去,他在心里默喊着廉爱的名字,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今天过后,就是永久。 上班中正在写文件的章雨成,只是看了一眼响了下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就从有些无措,变成了眉头紧皱,微信群里廉爱发了一段话: 亲爱的各位大哥们,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你们让我感受到的,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有的温暖的这一刻。这是我外婆去世以后,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感谢你们最近一段时间的照顾,你们的爱,让我突然生了很多的欲望,很多的贪念,我想就这么一直赖着你们,直到百年以后。 可是我低估了几次死里逃生带给我的心里压力,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那一幕幕死里逃生时的恐惧,一次又一次以梦魇的形式持续的摧残着我。我很想忘却的,却是我每一天都经历的。我有点累了,精神也被磨的烂了穿孔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努力的寻找,突然间,我想明白了,能治好我的伤痛的,可能也就只有远离我熟悉的一切了,离开了我熟悉的环境,我熟悉的人,这些能让我把那恐怖的一幕幕彻底忘却,重新开始。 希望你们不要生气,也不要伤心,也不要找我,我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我的人生也不会在因为几个蛀虫就这么停滞不前,我也许还能多个梦想,多认识一些其他的朋友,美好的生活总是会眷顾我的。请你们不要来找我,等我什么时候可以了,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是会再次相见的,等我能彻底放下这一切的时候。 不要小瞧我呦,我可是一个生活能力者,现在还这么有钱了,我要去享受生活了,我会把手机号码,微信号全部注销,彻底告别自己这个悲惨的人生,祝福我吧,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感恩你们付出的廉爱。 廉爱的信息犹如平地惊雷,在三个人中间炸开了锅,没等下班的时间三个开了视频会议。张主一红着眼睛暴怒中“你们一定要找到她,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么就离开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她。把她找回来。” “你先不要着急,我们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因为私人事件,占用公共资源啊。但” 庄红还没有说完就被暴怒的张主一骂住口了“庄红,你什么意思,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 庄红还想反驳什么,章雨成开口了“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我想廉爱这件事有两个原因,1,她可能真的就只是想让自己忘掉过去,没有其他的原因,2.也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她突然就要离开,也有可能是昨天见了什么人,” “什么?”张主一大喊一声。 “不应该是什么大事,应该是把她的身体状况告诉她了,她不想拖累我们才这么做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老中医既然给她诊治过,一定把她的身体状况告诉那个让他帮忙诊治廉爱的人了,那个人应该是陈家人,但,他们家人就这么进去了,估计也没什么好话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让她离开吗?” “也许,离开也是一种好事,我们” 话点到为止,三个人都沉默了,廉爱的突然离开,是他们能理解的,也明白廉爱是想用她自己的办法,方式给自己最信任、最关心的人,最后一次用这一种属于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一下。也真的有想为自己活一次的原因吧,不管两个种情况的哪一种,都是出于爱。 就像是养了很多年的宠物狗,在要离开的那一天,为了不让心爱自己的家人看到自己的离去,都会选择离开家。当然这个比喻用在廉爱身上不恰当,但同样的原因都是出于爱,仅此而已。 廉爱来到了自己床底下收藏的那个画片上的城市,刚下飞机,就被那温柔的阳光,万里无云的蓝天给惊艳了一下,那沉重压在心中的那个大石头减轻了不少。她拉着行李看着手机上各种酒店的名字选了好久,最后找了一个性价比不错的酒店打个车过去了。 只是身体上慢慢显现出来的问题,折磨的她到了酒店就连着睡了两天。 第1章 重生 昏暗的房间里,白色基调的被子下有东西在轻轻蠕动着,不一会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那人俏皮的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的慢慢下了床,又缓慢的走到窗户边拉开厚厚的窗帘,外面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冲进了屋子,好几天不曾进入房子,此时它疯狂肆虐着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拉窗帘的人也因为突然出现的热情的阳光,皱眉揉了揉被刺痛的眼睛。她打开窗子,贪婪的呼吸下雨后带着些湿润的空气,肺部被填充的满足感让她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一晃廉爱已经来这座城市有一阵了,但她除了每天待在酒店房间里休息、养足精神,就没有出过屋子,吃饭也是定时叫的酒店服务,送到房间里来,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让她见识到了人们常说的,花钱如流水是什么样的。不过好在,钱还有的是。 今天跟往常不一样,醒来以后自己的身体状况明显好了不少,好到一度让廉爱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误诊了,要不然怎么能什么药物都没有用过,就只是睡了几觉,就好了呢。但事情往好了想还是有好处的,毕竟一个人的心态能决定很多事情的走向。 身体上的舒适感让她心情上也好了不少,看着外面不可触摸的美好,廉爱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能看一天就少一天的决定,今天她终于迎来了自己要观光的日子,许是觉得生活有点美好了,她从为数不多的衣服里精心挑选了一套鹅黄色的裙子,穿着小白袜,踩着小白鞋,把头发梳好随意披散着,只拿了个手机,离开了呆了几天的房间。 她刚来到酒店大堂,酒店前台就殷勤的跑到了她面前,“廉爱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没有谢谢。”廉爱虽然有点不想跟人多说话,但还是保持着距离的礼貌。 这个前台显然没有什么眼力见,依旧阻挡着她的离去“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呢?” “我没有,谢谢关心,我只是在房间里待得太久了,想出去逛逛。” “啊~~这样啊,那就好,我看你来了以后都没有出过门,有些担心你,没事就好,有需要的话,请你联系我们的工作人员,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身边。为你保驾护航的。”前台毕恭毕敬的回应着,一副不想怠慢金主的虔诚样子。 廉爱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廉爱要离开的脚步还是被前台拦下了“刚刚你说要出去逛逛,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叫辆车呢?” “不需要谢谢。” “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我是本地人,如果你没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的话,我推荐你可以去一下我们本地的道观,今天正好是上香的日子,那边还比较热闹一些,你也可以为自己求个签什么的,那边的自然风光也比较美一些。” “真的吗?好,我去看看,谢谢你的推荐。” “没关系,祝您玩的愉快。” 廉爱笑着示意了一下她,终于抬起脚步离开了酒店,乘车欣然前往那个,前台一说就一脸骄傲的美丽地方。却不知道,这次的前往将会遇见一件彻底改变自己人生的大事。 道观有点高,孤独的伫立在高山之上,虽然这样,来往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廉爱随着人流一点一点的向上走着,累了就轻轻依靠着路上的树稍稍休息一下。一路走走停停却从来没有累的感觉,终于在身边下山的人换了几茬之后来到了山顶。 道观里的上香的人很多,香火很旺,每个人都为自己想要的愿望,跪在那里虔诚的祈求着。廉爱倒是没有什么想求的,在捐了一些香火钱以后,就四处走走逛逛看着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突然一处僻静的小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慢慢向那边走去。 小路很窄,只能走一个人,她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可是自从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以后,她变的什么都想要尝试一下,以前自己不爱吃,没听过的食物这几天都要努力尝试一下,就像今天一样,明明不确定路的那边有什么,是否能通过,她都毅然决然的向那未知走去。 还好没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窄路的尽头就是一片没人的竹林,竹林里竹子生长的很好,绿意盎然,她往林子里多走了一段路,就那么站在竹子中间,用心倾听着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听不见的美妙仙乐。 竹子上的叶子被风轻轻吹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也让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闭上眼睛站在竹林中,静静的感受着,感受着清风的抚摸,鸟儿偶尔的啼鸣,叶子被抚动时沙沙的响声,一切太美了,美的她想就在以后的某一天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永恒。 “这样听,是不是听见的声音会更美妙一点?” 廉爱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女人,也闭着眼睛在仔细的聆听着,她没有回应她,只是好奇的注视着她。 一会,女人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廉爱,声音犹如初春含苞待放的鲜花,洋溢着自信,又收敛着自己的骄傲,“你别说,闭上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听觉反而加强了些,原来不在意的那些自然界的声音,现在却不得不让人注意到它们的美。确实美妙。”她笑了,唇红齿白,那笑容如明媚的阳光,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廉爱也笑了,笑的让她也愣了一下,廉爱的脸也着实惊艳了下她,同样身为女人,可这么好看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初见就生出了想要保护她的感觉,这样很不对,她轻咳了下,主动伸出了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叫严雨。” “你好,我叫廉爱”廉爱握上了那温柔的手,一股轻微电电流,在两人手上四处游荡着。阳光刚好的打在两人身上,成双成对的鸟也飞到两个周围的枝子上,叽叽喳喳的好信八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