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投餵灵魂宝石[综英美]》 第1页 [bl同人] 《（综英美同人）禁止投餵灵魂宝石》作者：二两豆酥糖【完结+番外】 简介 第一次碰到的是个红骷髅，他自己跳下来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灵魂宝石问：「你有什么心愿吗？」 他说：「我要得到你的力量，我要回去噼了美国队长那龟孙！」 他太丑了，灵魂宝石拒绝了他。 第二次碰到的是个紫薯精，他把人推下来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灵魂宝石问：「你有什么心愿吗？」 他说：「我要得到你的力量，我要维护宇宙的秩序与平衡！」 他太丑了，灵魂宝石又拒绝了他。 第三次碰到的是个绝世帅逼，他回忆过去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因为他是帅哥，连哭都哭得这么好看，而且他的灵魂看起来真的真的很好吃—— 于是灵魂宝石答应了他。 阅读tips： 1、灵魂宝石是个灵魂意义上的颜控，cp史传奇，时间线混乱，有私设，有私设。 2、报社3看完后的激情开文，ooc显着，自己也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脱缰狂奔，看文请务必不要带脑子，黑餵狗。(＊￣︶￣＊) 内容标籤： 英美衍生 强强 甜文 超级英雄 搜索关键字：主角：沃米尔（灵魂宝石） ┃ 配角：任何人都有可能出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作品简评： 众所周知，无限宝石是超英世界中的终极大佬，而在所有无限宝石中，灵魂宝石是最特别的一颗。当灵魂宝石能够具现化，他会对灭霸试图凑齐六颗宝石的行为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富可敌国的土豪们:象徵正义的领袖们:当超级英雄们凝聚成一个团体，当反派们开始切磋搞事特技,在无限宝石的搅局中;世界会迎来什么样的变化? 本文通过对灵魂宝石在地球搞事日常的描写和超级英雄对不同宇宙同行的反应;生动地勾勒出了一个乱炖大世界。超级反派接二连三沦陷变成小弟，神器们通过灵魂网络群魔乱舞，各种宇宙纷至沓来无缝衔接... 第1章 一开始灵魂宝石觉得石生中最悲惨的事是像某些兄弟一样被镶成权杖、灵球、毛衣链等各种各样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东西，后来它觉得最悲惨的事应该是被困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再后来它才发现自己错了。石生中最悲惨的事不是被困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而是当被困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时，身边还有一个傻逼。 和在宇宙中叱咤风云电影都拍了好几集的兄弟们不同，灵魂宝石常年老老实实蹲在沃米尔星上，白天吹吹冷风，晚上看看极光，偶尔接接客，一晃几百年也就过去了。 这颗正常人都不知道的乡下行星上只有一座高山，按灵魂宝石自己的意思是绝对不愿意住在上面的。沃米尔气候原本就冷的要死，再住得高点简直能把能量都冻住，虽然宝石本体不会因为太冷太热损坏，但能舒服点谁愿意过苦行僧的日子。 然而红骷髅哭天抢地，眼泪鼻涕都糊了一脸，硬要它搬家。 「我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怎么能轻易得到！」等灵魂宝石生无可恋地蹲到山顶上后，红骷髅正色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要是来寻找力量的人连冷都受不住，山都爬不动，哪里有资格得到试验的机会！」 他们是受得住，可我受不住啊灵魂宝石安静如鸡地在山顶上安了家，日日寒风吹彻。 红骷髅这厮是七十多年前被它一个兄弟丢过来的。空间宝石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宇宙魔方」，见天在宇宙里到处搞事。七十多年前它通过宝石感应传信过来，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在地球上看到了一个超级大帅逼，「金发蓝眼、大胸翘臀的伟光正」。 「上次你这么形容完之后给我传过来一个氪星人，要不是我熘得快这会儿已经被他做成披风扣了，你不知道我这是蓝太阳吗？」灵魂宝石勃然大怒。 「这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你会喜欢的。」空间宝石嘿嘿嘿道。 然后然后它传过来一个红骷髅。 红骷髅看着灵魂宝石，灵魂宝石看着红骷髅，红骷髅看着灵魂宝石，灵魂宝石看着红骷髅。 「不好意思飞机上抖了下传错了。」空间宝石说。 一年里面有365天，灵魂宝石真的想把这些不省心的兄弟一个个摁在地上摩擦。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随着空间宝石关闭感应脚底抹油熘之大吉，灵魂宝石只能接受这个不速之客的陪伴。 最开始的时候红骷髅还试图掌握宝石的力量，但他不仅失败了，遭到灵魂宝石对他尊容的辛辣嘲讽（「你长太丑了我拒绝！」），还因为话太多而被诅咒。 「如果你再吵吵我就诅咒你和我一样永远沉浸在对千千万万个宇宙灵魂的感知里。」灵魂宝石第五百次把主动跳下来献祭的红骷髅浮上去，然后具象化，板着脸说。 红骷髅以为自己的诚心终于感动天地，扬天大笑三声，完全不知道这种「赐福」般的诅咒有什么好害怕的。 直到两天之后他抱一箱空间宝石代购来的餐巾纸，哭哭啼啼地擤鼻涕，声音响得像吹喇叭。 那时候他正和灵魂宝石坐在一起看隔壁宇宙的银河意难忘，这是灵魂宝石自己最喜欢的肥皂剧系列。 第2页 以前宝石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现实宝石每天都变着花样把肥皂剧现实化出来看，「达克赛德两万年没洗内裤的二三事」，「氪石独播剧场」，「泰坦星人和他们的生活」。 好景不长，没多久现实宝石受到其他兄弟中二精神的影响，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以太」，外出闯天下去了。后来它们听说以太被一个叫「麻辣鸡丝」的黑暗精灵控制住用来和鼻孔朝天的阿斯加德人斗智斗勇，更夸张的是听说它时不时还要被切下一部分来做「诅咒之石」，催生「诅咒战士」。再后来它就被阿斯加德人镇压住，沦落到只能劫持地球女性过活。 还不如像时间一样被做成毛衣链呢。 呵呵。 灵魂宝石不太喜欢地球，所有的宝石都不太喜欢地球。这颗行星多半是有毒，而且是剧毒。它怀疑地球本身就是一个超大型的神器，可能附有「百分百吸引千千万万宇宙中所有反派」的设定，并且具备「百分百孕育救世主」的功能。从古至今就流传着一个传说，所有到地球走过一遭的宝物都将和过去告别，成为崭新的自己。 比如从宇宙最强变成一个机器人的额饰什么的。 红骷髅又抽了一张纸巾，把先前那坨往地上一丢，山顶的大风没几秒就把它吹没影了，灵魂宝石衷心希望下一个上山的人不会踩到垃圾。毕竟现在红骷髅每天就干两件事：灵魂追剧和拉皮条。 虽然嘴上嫌弃银河意难忘，但红骷髅还是把人家的人生翻来覆去看了几百遍，因为他毕生愿望都在里面得到了体现：建立黑暗秩序统治全宇宙，杀光所有光明面的继承人，掌握超出常人的力量，以及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你看，你失败的原因，就是你选错了策略。」灵魂宝石某天和他说，「像这种天选之子你竟然处处和他作对，你不死谁死？看到银河意难忘里面的安走天没？这才是处理天选之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红骷髅很是受教。 「从今天开始ppt就是我的人生导师了。」他握紧拳头说。 第二天空间宝石又给他代购了厚厚一沓草稿纸，红骷髅郑重其事地摊开纸在标题写下「论把美国队长策反到九头蛇的可能性」，从此一写就是七十年。 后来银河意难忘成了红骷髅最喜欢的灵魂电影，他不仅用菜鸡的纺织技巧给自己弄出了带兜帽的大黑袍子，磨着宝石们要了一点点力量成天飘在空中装神秘，甚至还给自己编出了极其装逼的出场方式和npc台词。 「年轻人，取得宝石的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像我一样。」某天灵魂宝石听到他在拉皮条时对一个气喘吁吁的探险者说。 可能是破破烂烂的袍子太长了，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 探险者愣神，然后「哈哈哈哈哈」。 「我看起来不可怕吗？为什么他们不畏惧我？」那天晚上红骷髅可怜巴巴地问，「难道我看起来还不够像达斯·维达？」 灵魂宝石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于是等下一个探险者上山，鼓足勇气大喊「灵魂宝石我需要你的力量」时，红骷髅把兜帽拉得更低，飘在空中说：「呼年轻人呼取得宝石的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呼就像我一样呼」 探险者愣神，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是在干嘛？」等人走得影子都不剩后灵魂宝石具现起来问。 「我在给自己加呼吸器的音效啊。」红骷髅大惊失色。 灵魂宝石：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就是当你被困在一个鸟不拉屎的乡下星球时，身边还有一个傻逼。 第2章 因为红骷髅实在是太喜欢西斯尊主们了，有一天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在把一个新探险者吓得屁滚尿流之后对看守了七十年的宝石提出了请假的要求。 「人人都有去面基的权利。」他庄严地宣称，「况且要是在地球上我早就退休几十年了。」 「我不想去。」灵魂宝石直截了当地说。 每年这时候它都会情绪暴躁两三天，盖因沃弥尔星上的土着居民总会成群结队地上山祈祷。这种长相类似蜥蜴的低智力生物从山下十步一叩地爬上山，排成长龙挨个站在献祭平台上往下丢自己最珍贵的贡品。 灵魂宝石除了能吃，脾气可以算是六兄弟里最好的了，不过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每天有人往它头上丢臭南瓜和咸鱼干。 忍住，它告诫自己，还得留着人家往宇宙各个角落发传单呢。 「你看这两天山上变得多么脏乱差啊，」红骷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是你答应借我点力量，再让宇宙魔方帮忙载个顺风车，这不是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吗。」他说着说着就悲愤起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每天都嫌弃被困在沃弥尔！你变了！」 「你把兜帽摘下来看看。」灵魂宝石说。 红骷髅从善如流地摘下了兜帽。 「你一点都没变。」宝石下结论道，「我拒绝。」 红骷髅： 他开始认真思考下回再有探险家来的时候是不是要让他们开始献祭化妆品，鑑于以前的代购商空间宝石已经被关到阿斯加德，业务范围大大缩小。 边上的蜥蜴嫌弃他碍事，自顾自叽里咕噜完祈祷的话和心愿，然后丢下一根二十斤重的咸鱼干。 第3页 红骷髅本想放弃，但他想到自己的人生导师ppt，于是又坚强起来换了个思路，开始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我苦命的主人啊！其他的宝石哪一颗像你这么清心寡欲啊！你忠心的僕人定会为你扫清前路的一切阻碍，只要你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灵魂宝石听了大为感动。 它想了想，真诚地说：「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围绕在我身边的都是帅逼。」 红骷髅：谁都别拦着老子老子今天就要敲碎这颗全宇宙最讨人厌的宝石！ ========= 屡遭拒绝屡被嘲讽的红骷髅开始破罐子破摔，具体表现在消极旷工、阴阳怪气和以权谋私，致力于让每一个满怀希望上山勾搭灵魂宝石的探险者怀疑人生。 强忍了几个月之后，灵魂宝石终于决定和他进行一番友好的讨论。 它问：「有件事我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有探险者来的时候你都要让他们献祭？」 「为了确保持有者能充分了解它的力量，宝石需要献祭。」红骷髅回答，他说的跟真的一样，有一瞬间连灵魂宝石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毛病。所以这就是他跳下悬崖五百次的原因？献祭？不是为了对它以死相逼？ 灵魂宝石决定放过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它又问：「那为什么你每次忽悠他们献祭的东西都不一样？」 上上个月是献祭自己，上个月是献祭化妆品，这个月是献祭地球新出的超级英雄零食系列，昨天是献祭同伴。用呼吸器特效说出「为了得到力量你必须失去随身携带的银河护卫队全套珍藏版棒棒糖」已经够变态了，用呼吸说出「为了让灵魂宝石满意，你必须失去你心爱的人」感觉好像更变态，让它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一个拆cp大佬，这事要是不处理的话一定会在全宇宙引发公关危机的。 「为什么？因为他带了人来，」红骷髅把左边一堆棒棒糖挨个数数放到右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没有人可以带着他们心爱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他们这么做了，我就要弄死一个。」 「干嘛要这么恨人家，只是谈个恋爱而已啊，怎么搞得你像没谈过一样，」灵魂宝石仰天长嘆，「等等，你是脸红了吗？」 「你是怎么看出我脸红了的？厄斯金博士向我保证全世界没人能看出我脸红！」红骷髅摸着自己红彤彤的脸。 「所以你是真的没谈过吗」 「难道你谈过吗！难道石头也能谈恋爱吗！」恼羞成怒的红骷髅大喊。 「虽然我没有，但空间以前和母盒谈过随时随地都能见面的假异地恋。直到有一次不小心把母盒三姐妹认混了，才被打了一顿然后被甩。」灵魂宝石回答，「要我说这顿打挨得巨冤，三姐妹根本长得一模一样连灵魂都一模一样，能认出来才有鬼。」 想到这群兄弟，连嘤嘤哭泣的红骷髅都不能再烦扰它了。兄弟都是债，即使最乖巧的心灵宝石最近都开始每天在宝石交流频道痛哭流涕，谁去安慰都没用。 心灵宝石：「求求你们把我从这个肥皂剧里面解救出来吧，救救孩子！我再也不想每天看这对狗男女秀恩爱了，他们都睡在一起了，竟然还每天抱着对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怀疑这段恋情行不通！」 ——空间宝石：「在阿斯加德看神战，没空。」 ——时间宝石：「在和魔浮斗篷聊天，没空。」 ——现实宝石：「在收藏家这关禁闭，没空。」 ——力量宝石：「啊！它们又来了！这毁灭一切的力量！」 ——灵魂宝石灵魂宝石觉得老妈天罚生这些儿子不如生块叉烧，早晚有一天无穷宇宙都得毁在它们手里。 「如果兄弟们这么不省心，那我建议你还是去交个网友。」打滚半天没人理会的红骷髅拍拍屁股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美国甜心噼啪巴旦木冰棍」祭品，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是号称掌控一切灵魂之力，要谁生谁生要谁死谁死吗，穿越千千万万宇宙给自己找个聊得来的网友有什么难？」 「这不太好吧。」灵魂宝石十动然拒。 「这有什么，灵魂网络也是网，有时候我们就要在网上逃避现实，消磨青春的嘛。」老树皮红骷髅一口咬掉美国队长的头，又打开了银河意难忘。 已经在「网」上消磨了138亿年青春的灵魂宝石虚心接受了他的建议。 几天后它给自己找了个网友，名字叫复活石。 第3章 灵魂宝石给自己的联繫对象分了类。 其中一类叫「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里面放着其他五颗无限宝石；一类叫「清纯神器基情裸/聊」，里面有几个刚认识的网友和它们源源不断拉进来的新朋友；最后一类叫「谁恋爱谁退群」，里面只有它自己和红骷髅。 禁止披马甲的「裸/聊」群里复活石是第一个管理员。 复活石其石是个在你快乐的时候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但在你痛苦的时候就凑过来雪上加霜的傢伙，它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随时随地散发自己的阴郁。 比如说，当众神器讨论谁的主人最帅时，它缅怀自己狗带了的主人们；当众神器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时，它幽幽地嘆息自己已经几千岁了半截入土；当众神器用自己的力量排练节目进行跨年文艺汇演时，它表演死亡巫师灵魂之行尸走肉。 第4页 大家纷纷表示灵魂宝石偏心，因为复活石能当上管理员的唯一原因就是裙带关系——它是灵魂的第一个网友，第一个总是特别的。 和阴郁青年不同，复活石的兄弟老魔杖和隐形衣都是话唠，前者最喜欢回味自己过去杀死的那些人，后者最喜欢回味被自己从兄弟手下保护过的那些人。 画风一般是这样的。 ——「想当年我用一个阿瓦达索命就轻而易举地杀死了美国魔法国会的傲罗头子。」 ——「想当年你从我面前经过六次都不知道那逃犯就藏在我身体下面。」 然后它们说着说着就会讲起死亡圣器三兄弟最喜欢撕逼的点：疤头少年勇斗魔王的故事。 巧合的是，这事又是发生在地球上。 「你说我是不是也得去地球看看？」终于有一天灵魂宝石在把两个跳下来献祭的傢伙浮上去之后问红骷髅。 红骷髅最近胖了一圈，要不是因为那张骷髅脸没地方可以长肉，他估计已经成了糹工骨古骨娄。 自从灵魂宝石爱好广泛的名声传播开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千里迢迢跑来勾搭它。一开始红骷髅的「献祭自己」，「献祭爱人」招数确实招黑，但灵魂宝石用顽强拯救所有祭品的方式给自己解决了这场公关危机。 「我们神器是要脸的，」它严肃地对根本没有脸的红骷髅说，「你知道每天宇宙中有多少人狗带吗？我堂堂无限宝石缺这口饭吃吗？不缺。你不要给我招黑，造谣一张嘴，闢谣跑断腿。」 「那为什么上次那个瓦肯人跳下来的时候你在流口水？」不知为何但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的红骷髅冷笑道。 灵魂宝石：……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但它不能在自家员工面前丢脸，所以干脆摆出一副「懒得和你讲像你这种文化水平我们根本无法交流」的表情。 「人家来求你帮忙复活自家船长，这么大的愿望，都没大出血呢，你就巴巴地凑上去帮忙了？你知不知道这么不配合我的生意很难做？」红骷髅咽下一口老血，愤怒地指责。 可是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啊，怎么能拒绝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呢？ 对超级精緻的小蛋糕难道不应该比对路边的地沟油食品多一点宽容，多一点爱心吗？ 辣鸡红骷髅，自己长得丑，还要嫉妒别人。 灵魂宝石撇撇嘴，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半小时后等红骷髅做完了慷慨激昂的关于「扩大业务」的演讲，再回头看时，发现灵魂宝石的具现化早就闭着眼睛开始上网了。 红骷髅：……说真的，非常真，不开玩笑，不说大话，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砸碎这颗全宇宙最讨厌的宝石！ ========= 「清纯神器基情裸/聊」群一天能刷99999+消息，灵魂宝石不得不雇了受到幻视超级分析能力影响的心灵宝石来进行梳理整合。 于是最近已经从「这对狗男女」转化为「爱情是多么美好啊」的心灵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群的第二个管理员。 它的网名原来叫「旺达是个石见石爱的小天使」，后来在裸/聊群群规的强制要求下才恢复了自己的本名，为此还跟亲哥大哭一通。 灵魂宝石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冷漠面对这群智障兄弟的，对心灵的「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它只回复了一句「呵呵」。 对此，其他群成员表示喜闻乐见。 在群主严守规定大义灭亲的举动下，该群成员增长飞快，集结了许多分布在宇宙各地的神器，后来甚至还开始创办自己的新闻报导进行灵魂推送。 报导的内容涉及宇宙中最新发生的大事小事，包罗万象无奇不有，最后送到第三个管理员真言套索那里审核。 被它审核出来的稿子一般是这样的—— 「震惊！两九旬老人西伯利亚当街殴打中年富商！」（投稿人振金盾牌） 「阿斯加德人看了沉默，约顿海姆人看了流泪，曝九界第一家庭家族内幕。」（投稿人永恒之火） 「999的人不知道，高天尊为了挽回综艺节目收视率竟然——」（投稿人融化权杖） 「忠厚男子几十年风雨无阻收废铁，竟然只为治疗老伴腿疾。」（投稿人匿名） 「宇宙灵球遭盗窃，四名小偷争夺灵球归属齐被抓。」（投稿人匿名 1） 「切片魔王无意间入侵他的身体，疤头少年为爱慷慨赴死。」（投稿人隐形衣） ……灵魂宝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鑑于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它还是每天都勤勤恳恳地推送这些新闻。 直到有一天空间宝石哭哭啼啼地来投稿，说自己惨遭蹂/躏，真套索审核后马上把稿子发给了灵魂宝石。 它蹲在今年的咸鱼山上定睛一看，只见标题赫然写着： 「震惊！为实现儿时老农梦想，巨型紫薯精竟对无辜路人做出这种事！」 灵魂宝石沉默了片刻，联繫空间宝石。 「哥！紫薯精扒我衣服！」 「……」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 「他想把我们六个一起镶在手套上，你快想想办法啊哥！」 「……」 「每天和心灵那个傻白甜，力量那个大老粗，现实那个中二病和时间那个娘炮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会疯的啊！哥！帮帮忙啊哥！你是我亲哥！」 第5页 没等终于准备说话的灵魂宝石发出声音，天生被连接在一起的其他四颗宝石异口同声地表示： 哥！ 你也是我们亲哥！ 我们也不想和空间这个臭傻逼待在一起！ 感觉自己责任重大的灵魂宝石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从红骷髅那里搂来的斯塔克摇滚榛子冰淇凌和浩克爆炸软糖，决定给自己制定一个计划。 第4章 灵魂宝石知道要阻止紫薯精光靠它一块石是不行的。 六颗宝石里第一个沦陷的是力量，为了得到这颗和他肤色很相称的无限宝石，紫薯精推平了山达尔星，摧毁了整个新星军团。 然后是空间，为了得到空间宝石，紫薯精对原本就剩小猫三两只的阿斯加德人几乎实施了种族/灭绝，丧心病狂到连三公主都不放过。为此，永恒之枪、远古冬棺和碎掉的喵喵锤天天抱头痛哭，群里的悽惨程度仅次于变种人们逆转未来前的那段日子。 对灵魂宝石来说，那两天的回忆大概就是吃到撑。 死去之人的灵魂在它的灵魂空间里长眠，每当有新的灵魂注入，自大爆炸以来就始终伴随着它的飢饿和空虚就会得到舒缓。 「多么冷酷，」有一回红骷髅这样说，「能满足你的事于他们而言只剩愤怒，哀毁和憎恶。」 「还有平静，解脱和祝福。」灵魂宝石释放出一点点力量，那些夺目的金色流光在空中旋转，像轻纱，如星河，煌煌华彩，一派恢弘。 「我不是死的使者，」它柔和地说，「我只是死的归宿。」 红骷髅伸手，似乎想去触摸那道金色，但在指尖和星河相接前，他终究还是将手掌握紧成拳，缩回了身侧。 「你今天有点像神棍。」他故作无所谓地耸肩，黑色的披风随着肩膀的起伏滚出几个弧度。 「而你今天很多愁善感。」仿佛刚才的柔和只是幻觉，灵魂宝石又恢复了那张平板脸，把力量收了回去，「山洞打扫完了吗？传单发完了吗？行李整理完了吗？没有。所以为什么你还有空在这里对老闆问东问西？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红骷髅：……老子信了你的邪。 「空间和力量被抓走了，心灵和时间在地球上，现实在收藏家那里。」灵魂宝石把玩着自己的宝石本体，头也不抬地说。 「所以？」 「所以我们先去找现实，再去找心灵、时间，最后想办法救回空间、力量，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你』的计划，不是『我们』的计划。」红骷髅竖起一根手指，「你是六颗宝石里唯一一颗可以具现化的，而且能力特殊，你可以做任何事。而我呢，我只是个地球咸鱼，在这里还要当保洁小妹，我还想多活几年的。」 「说好的成为最佳反派的远大志向呢？」灵魂宝石惊讶道，「紫薯精都骑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作为一颗全宇宙最强的无限宝石，你能不能讲文明，树新风，建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别废话，你走不走？」灵魂宝石挑眉。 红骷髅别过脸去，不为所动。 灵魂宝石立刻从自己的灵魂空间里透射出了沉睡着的泽漠的虚影。 「如果你不和我一起走，」它眯起眼睛，「我就把过去七十年所有出现在地球的人气角色都拉出来复活。很快你就将成为史上被遗忘得最彻底的反派，你在美国队长心中的地位就会变得比毁灭日的丁丁还要小。」 红骷髅的脸好像更红了，他落地，站直，身高竟然比宝石的具现化还要高半个头。 「那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有本事你直接复活一支反派大军出来就好了，还要我干嘛！」 「你见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神器吗？」灵魂宝石仰天长嘆，「我们中的大部分都只能等着使用者来使用，或者最起码得有个基本的意愿吧。」 它看看对方的不懂脸，「啧」了一声。「比如说上回那个瓦肯齐刘海小甜心请求我复活他家小舰长，我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但我不能凭空跳出来说我要复活小舰长，不告不理，懂？」 不告不理是这么用的吗？？？？？ 「所以说你刚刚的威胁完全不成立咯？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红骷髅好像听懂了。 ……你的披风都飞起来了啊要不要这么小人得志？ 那么开心你要不要干脆跳个舞？ 可是—— 「你怎么知道以前没人向我祈祷过复活他们呢？」灵魂宝石甜甜地说，「我只说不告不理，没说有时限呀。」 红骷髅：血量减半。 「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愿意了，就什么时候覆活他们。」灵魂宝石追加道。 红骷髅：卒。 ========= 打扫完山洞，发完最后一沓传单和收拾完东西差不多花了一天时间，期间他们因为带这个不带那个的还吵了大半天。 「我讨厌美国队长。」红骷髅说。 灵魂宝石面不改色地把队长盾牌棒棒糖放进包里，懒得理这个口嫌体正直每天都吃队长系列产品的傢伙。 「我讨厌钢铁侠。」红骷髅说。 灵魂宝石决定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明明这些零食都是某人自己以权谋私搞来的，竟然还敢在这里嫌东嫌西。 「我讨厌黑寡妇。」红骷髅继续说。 第6页 「黑寡妇怎么你了？ 你连她都讨厌的话基本上永远都不可能退出我们的『谁恋爱谁退群』群了。」 红骷髅为了这个震惊的现实沉默了半小时。 灵魂宝石抓紧这段没有废话的时间。 最后，在它打包头盔姜饼小屋满以为大功很快告成时，那恼人的傢伙又蹦了出来。 「我讨厌万磁王。」 灵魂宝石深吸一口气。 「万磁王又怎么你了？」 「他打过我，打人不打脸，他把我脸都打掉了半个。」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谁叫你嘴贱？」宝石不敢置信地问，「是我让你往人家伤口撒盐的吗？是我让你各种挑衅的吗？是我让你对人家说『查尔斯从来没爱过你』的吗？」 红骷髅：我和我最后的倔强jpg 灵魂宝石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反手就把刚准备放进背包的蚁人跳跳糖甩到他脸上。 「别用你的老橘皮装无辜，这句话是人家万磁王的基佬紫头盔在群里亲口说的，真言套索盯着呢，还能有假？」 你这话我没法接。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灵魂宝石又丢过去一包绯红女巫拔丝棉花糖。 红骷髅敏捷地往后一躲，眼看对方还要往这丢大份装的冬兵吮指原味李子，急中生智地摆摆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现在还有没有讨厌的人了？」 「没有，不记得，我失忆了。」 第5章 最后的最后，灵魂宝石捏着鼻子带走了一根咸鱼干作纪念。 「这不太好吧？」红骷髅死死抱住自己的双肩背包。 灵魂宝石不为所动。 「这股味道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吗？」红骷髅垂死挣扎。 「问题不大，放心吧，」宝石把这根保存完好风味上佳品貌端正足足有十斤重的大鱼干郑重其事地放进双肩背包里，「随便谁闻到这股味道都会以为是你身上自带的，怎么可能引起注意。再说了，你不说你是地球咸鱼、保洁小妹吗？」 红骷髅斜眼瞪着自己的包，好像它有剧毒一样。「那你想好我们怎么走了没？」 「……」灵魂宝石一时卡壳。 「所以我们要怎么过去？你不是宝石吗，你不能在宇宙里行动吗？」 「理论上可以，现实上不是这么操作的，」宝石说，「我们不能自己到处跑，除非是跟着人一起，比如我们两个一起去就没事。这在你们智慧生物里就叫做被神器『蛊惑』，不是经常有这种传说吗？动不动就是某某受到什么武器的蛊惑，跑到山洞里把它找出来，然后一统宇宙了什么的。」 「没有这样的传说，你以为写小说吗？」 「总之就是每个神器都有自己的办法啦，你可以想像成星际广播，比如说力量宝石就喜欢到处广播，『你想要力量吗？你想成为万人之上吗？来找我吧』，现实以前用『你想一夜暴富吗？你想用钱点菸吗？来找我吧』。」 「你呢？」 「」 红骷髅看着它。 「……还是想想怎么去诺威尔吧，」坚强的灵魂宝石开始转移话题，「我可能有艘飞船。」 「你说你几百年前被使用者丢在这里的时候开来的飞船？」红骷髅震惊脸。 「它还能用，只是我得给它找个驾驶员。」灵魂宝石拍了拍小弟的肩膀，「你反正是指望不上了。」 二十分钟后，洛基、红骷髅和灵魂宝石一起站在一个乌漆墨黑的山洞前。 刚被复活的邪神几乎是立刻适应了自己的处境，显得非常有帮助。如果他有什么别的计划的话，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得给自己起个名字。」进山洞前，洛基说，「在外面不可能称呼你的本名。」 他说的没错。 灵魂宝石看着远方的落日，片刻之后，深沉地说： 「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就是沃米尔，我不再是一颗石头，而是一个人。」 如果红骷髅有脸的话他现在应该在皱眉头。 「直接用星球的名字是不是有点随便？虽然沃米尔星很偏僻，但万一碰到认识的人呢？万一碰到收到过传单的人呢？人家问起你的来历怎么办？」 是个问题。 沃米尔仔细想了想。 「那就说我父母双亡，有几个兄弟散落在外，因为很穷，日子过不下去了，外出寻亲。」 红骷髅：你这样真的很随便。 「有什么关系，大家出门介绍都很随便的。」洛基翻白眼，比着手指头数数，「比如说托尔，他说自己是雷神，是阿斯加德人，这不就结了。好像有人会凑上去问他阿斯加德是哪，雷神是干嘛的一样。」 「没错，」沃米尔赞赏地说，「到时候我就说我的名字叫沃米尔，我是来找人的。」 不服的话来打我。 「在地球上可能会引起超英们的注意。」红骷髅心很累。 洛基在边上假装四处看风景。 「我去找无限宝石无论如何都会引起人家的注意。」沃米尔安抚道，「带着你们更会引起人家的注意，告诉我，你想死吗？」 红骷髅：……我闭嘴还不行吗小祖宗。 ========= 终于他们要离开了。 蜥蜴人们因为悲痛和惶恐流出来的眼泪几乎要把整座山都沖走。惨绝人寰的嚎哭声不绝于耳，连星星都要被震下来了。 第7页 在进入飞船前，沃弥尔停住脚步。 「陪了我几百年，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给你们，」他回身走到蜥蜴人们跟前，右手在空中翻转，就像摘下了一颗金色的星星，「也许我的力量能庇佑生于此死于此的灵魂。」 穿着用草编织成的衣物的蜥蜴人首领连连摆手，它把这些散发着平静安详的力量核心双手递还，然后开始不住地伏下身体，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是吗？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沃米尔蹲下来，这样他就和这些蜥蜴外表的生物差不多高了。 那个族长打扮的蜥蜴人五体投地拜伏，口中念念有词，仍然在做同一个请求，它们最初的，最后的，始终的，唯一的一个请求。 「我明白了。」沃米尔简短地颔首，把手掌摊开，「你希望得到智慧，那么你就会拥有它，你的族人也一样。」 橙色的光晕大盛，海啸一般从他的身体里奔涌而出，淹没了前方的所有。 洛基和红骷髅立刻后退，不敢略其锋芒。 所有的蜥蜴人都僵直在了原地，随着海啸沖刷过它们的身体，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矇昧和原始统统被洗去。 「以灵魂的名义，你们得到新生。」 颤抖着，族长从地面站起。他张了张嘴，嘴唇颤抖着，打量着四周，就像所有其他蜥蜴人一样，几分钟之后，他们开始利用周围仅有的植物遮挡自己的身体。 族长同样下意识地把从出生以来就是同一个风格的草衣拉得更紧些，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嗓音很沙哑，发出来的声音先是一个嘈杂的尖叫，就像这个种族平常的交流一样。但很快，这种模糊的意思变得清晰，更清晰，最后形成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谢谢你，」他说，「愿你一路顺遂，吉星高照，吾神。」 ========= 「这些东西都乐疯了，但你却不开心。」洛基看向正在庆祝的蜥蜴人。任何有感知的生物都会被那种纯粹的希冀和振奋所鼓舞，但他的同伴，或者说他现在的「主人」，不为所动。 「智慧和幸福并没有必然联繫。」沃米尔说。 几百万年前他曾经将自己落脚处的种族都改变了灵魂形态，使他们变得崭新，赐予他们智慧。 起初这颗星球就像他期盼的那样迅速发展起来，新种族不再为风霜雨雪可能对农作带来的毁灭性打击而苦恼，他们的总数迅猛增加，死亡率一再降低；后来，忽然有一天，他们抛却了平和胆怯，学会了劫掠，学会了谋杀，学会了玩弄权力；再后来，他们修筑蔓延数千里的钢铁都市，建造能摧毁星系的庞大舰艇，悍然发动战争。然后是血与火，是终结，是覆灭。 智慧产生力量，力量助长渴望，渴望燃成野心。 越是智慧的种族，越是从内部毁减。 越是智慧的个体，越是要承受痛苦。 洛基愣怔，好像完全没意料到沃米尔会说出这样的话，但邪神立刻用他擅长的嬉笑掩盖了那一瞬间的讶异。 「你说得对，」他坦承，「完全没有必然联繫，也不知道这些低等生物在庆祝些什么。」 沃米尔给了他审视的一眼，背身打开舱门，数百年的历史气息和尘埃从斑驳的飞行器里飘摇出来。 「出发吧，还有个宇宙等着我们去拯救呢。」 第6章 在宇宙中旅行是件非常无聊的事。最开始人们可能会被壮观的景色吸引，但没过多久他们就会对星系、星云和无尽的黑色感到疲倦。 留下开飞船的人自己坐在驾驶舱，其他两人转移到老飞船的休息室里。他们默默无言地坐了几小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经过一个又一个星系，直到沉默被打破。 「老实说我有点后悔复活洛基，」沃米尔专注地盯着手里雕到一半的老树根，忽然开口说。 「为什么？」红骷髅问。 「我能看到多元宇宙中所有生物的过去。」 「我也能。」 「那你就该知道为什么，还问我干嘛。」沃米尔徒手在树根边上削了一刀，「没发现以前只要是和洛基组队的人都没好下场吗？他亲爸劳菲，和他组队进攻阿斯加德吧？死了；奇塔瑞人和他组队进攻地球吧？死了；假装和麻辣鸡丝组队吧？死了；高天尊和他组队搞竞技赛吧？差不多死了。」 「」 「你说我干嘛要复活他？」他又削了一刀，仰天长嘆。 「可是，」红骷髅反驳道，「灭霸就扛过了这个debuff啊，你觉得你比灭霸弱吗？」 「你什么意思？」沃米尔放下树根，「你是不是在挑掐？你是不是想引战？我怎么可能比不上那个紫薯精？」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沃米尔决定放过这个话题。他把几个小时以来一直在忙活的东西摆在一起，拍了拍手上残余的木屑，很满意的样子。 「这是什么？」红骷髅问。 「你瞎了？」沃米尔满意的表情转为讶异，指着其中最大的一个，「这是力量」，然后一一指过去，「空间，时间，心灵，现实。」最后指着比较圆润的一个，「我。」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这不是很明显吗？要不要给你看看眼科？ 红骷髅看着六块跟被狗啃过一样的树根，心里狂奔过一万只草泥马。 第8页 「挺像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洛基幻影在边上说。 红骷髅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洛基！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为了讨好别人你要不要脸！ 然而臭不要脸的招数凑效了。 「我喜欢他。」沃米尔指着邪神说，「他虽然有坑队友debuff，但身高腿长肤白貌美，而且嘴甜。」 「那你一定会更喜欢以前的冬兵，」红骷髅抱着双臂冷笑，「以前的冬兵嘴巴更甜，可惜后来被洗脑成了语死早，洗回来了话是多了，又胖若两人。」 「他那是增加了帅的体积。」 「就那张大脸还帅？你是不是对帅有什么误解？这宇宙中有你觉得不帅的人吗？」 「有啊，你啊。」 飞船抖动了一下。 洛基的幻影消失了几秒才回来。 红骷髅发誓自己在他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 ========= 等惨遭降维打击生无可恋的红骷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间后，沃米尔把六块树根放进自己兜里，和洛基的幻影一起走到驾驶舱。 飞船正在穿越一个乱石纷飞的星系，时不时就有小石子从外壳上擦过，发出刺耳的声响。洛基原本就苍白的面孔显得更白了。 尽管还没完全从霜巨人死亡时的状态恢复过来，但血丝正缓慢地从他眼睛里退去，露出下面孔雀石般的绿，沃米尔带回来的灵魂里这不是死相最惨的一个。灵魂空间里好端端的灵魂被复活之后就会变成狗带之前的样子很大程度上也是他不太愿意经常复活人的原因，毕竟看着一张帅脸忽然变成几片真的太重口了。 「你会恢复的，我已经把你的灵魂修补好了。」等几块大石头飞过去后，沃米尔开口。 「我知道。」洛基说。 「你想回到阿斯加德的飞船边去但我们必须赶在灭霸之前找到其他宝石。」 「我知道。」 「顺便一提，我看了看这两天的口粮，你哥不在里面。」 「我知道。」 「托尔真是个甜心。」 「我知？？？？？」 「只是想在切入正题前缓解一下气氛。」沃米尔在副驾驶座上坐下来，洛基注意到在星空的倒映下他的眼睛是一种纯粹的橙金色。「正题是——你不用白费力气，我不会按照你的心意行事。如果你要我复活阿斯加德人，接下来就是要我复活海姆达尔，然后让我复活奥丁，复活弗丽嘉。所以不，我不会。」 「你在读我的心吗？」邪神阴沉地问。 「我不是我的兄弟心灵宝石，洛基，我无法读心。」沃米尔歪着脑袋，「但我能读到任何灵魂的记忆，我能看到你的灵魂，它正在」几个晦涩难懂的古老文字从口中吐出，他停顿，好像在纠结该怎么用语言来描述。「燃烧。愤怒，恐惧，愧疚，你觉得是你从珍宝室里带出宇宙魔方的举动招来了萨诺斯。」 正中红心。 邪神直接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 「坐下。」沃米尔说。 几乎立竿见影地，他又踉跄着跌回了座位上。「……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复活了我？」 「因为我需要一个能开飞船的人。」 「能开飞船的人很多。」 「由近及远。」 「什么？」 沃米尔不太想像其他人解释灵魂运作的原理，但他就是没办法拒绝精緻的小蛋糕们。 让问题在陈旧的驾驶舱里又飞了一会儿，思索着该说到什么程度，最后他才拉着懒洋洋的长声回覆：「当我想复活一些人时，通常我会从近处开始，因为在多元宇宙中有一个存在，她的名字叫死亡，知道的人喊她作死亡女神——」 「你说我姐姐？」 「——我没有在说海拉，而且她还活着呢。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所以他们任由火焰巨人苏尔特尔摧毁了阿斯加德，然后一事无成。洛基用尽毕生忍耐力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请继续的动作。 「死亡女神，然后呢？」 「这位女士宣称全宇宙生灵死亡后灵魂都属于她，简单来说就是抢生意的。」沃米尔撇嘴，「但事实是所有灵魂都会先经过我的灵魂空间，他们在这里慢慢忘却一切，变得平静、安宁，然后才会沉入她的死亡国度。」 洛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露出个非常非常欠扁的笑容。 「这么说你没法从她那里抢人咯？而传说还说你可以复活任何存在，控制任何死灵呢。」 「我能。」沃米尔控制自己不往那张让他想起空间宝石的脸上揍一拳，「我能，但不是没有代价。我可以从她的死亡国度里抓住特定的灵魂，但她不喜欢我这么做。以前我妈还在的时候五大神打不过我妈，现在老妈不在了他们就和我们几个小的对着干。」 一千多岁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公举的洛基：腆着个脸说自己是小的也不先想想自己几十亿岁了吗？ 「灵魂资源宝贵，生意不好做，大家都不容易啊。」沃米尔感嘆道。 「既然如此你应该支持灭霸才对。」洛基刺了一句。 他们穿过一个从远处看像一颗糖果的星系，宝石之间特有的联繫变得越来越强，这种与生俱来的感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它们中的每一个：它们原本是一体。 「你说的没错，」沃米尔最终说，「我是所有无限宝石之中第一个诞生智慧的，也是第一个能改变形态的，万事万物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回响，太多诞生，太多死亡，别说灭霸想洗去宇宙中一半人，就算他想洗去这个宇宙全部的人又怎么样呢。」 第9页 「那你为什么想阻止他？」 「因为我的那些蠢弟弟们请求我这么做。」 「」 「弟弟都是债啊。」 洛基：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另外，我最近在减肥，像灭霸这种送超级大份外卖还加餐的在我这里都要被打死。」 洛基：我有一句mmp我现在就要讲！ ========= 收藏家坦利亚·蒂万常年住在诺威尔（knowhere），他手下的蒂万集团僱佣全宇宙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开採矿脉。整个虚无之地的外形是一个远古生物破损的头颅，小偷、恶棍、谋杀犯和走私者汇聚在头颅内部，一些为了餬口受僱于蒂万採集头颅的骨骼、脑组织和嵴髓液，另外一些则在这里赌博，销赃，或者躲避追踪。 自从先前对话后一路上都板着脸的洛基在这种震撼景象前终于赏了个好脸色，询问道：「这是什么？」 昏昏欲睡的沃米尔打着哈欠回答：「天神的头。」 这颗头颅属于古老的天神组的某个成员 ，除了活得够久见得够多的老傢伙，没有人知道这种强大力量的存在，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几乎站在单一宇宙顶端的生物经历了什么，又是被什么杀死。天神组对大部分人而言闻所未闻，就像无限宝石在现身前对大部分人而言也闻所未闻一样。 「天神是什么？」洛基果然又问。 「对你们来说，超级大，超级强，超级鸡婆，」沃米尔兴趣泛泛地解释，「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给我创造新的外卖类型，然后成打成打送外卖。至于眼前这一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不过他死翘翘之后还要被掏空确实有点噁心。习惯就好，收藏家就喜欢噁心。「 反正现实自从被送到他那里去之后就完全变了个画风。 以前的全宇宙最中二少年没多久就变得看破红尘，口头禅都从「我一句话就有六个无限宝石来打你」变成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想到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见到蠢弟弟之一，沃米尔就开始头疼。 他往边上看了眼，心里对从未见过面的雷神油然而生一种莫大的同病相怜之情。 怎么说呢？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有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一群不省心的弟弟，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了。 第7章 随着距离的拉近，远看已经十分骇人的头颅显得更加震撼了。破碎的头骨后连接着几节嵴椎骨在黑漆漆的宇宙中扭曲出无穷色彩，碧绿幽光从两个空洞的眼眶中向外射出，就像这位已经死去多时的天神仍然在注视着什么一样。 走到驾驶舱的红骷髅和全凭惯性开着飞船的洛基试图表现得不为所动，但那种遇见泰坦时的生理性畏惧还是在他们的灵魂上投下了阴影。 飞船顺利地通过眼眶飞入头颅内部，至此，诺威尔的全貌才在眼前铺展开来。 林立的高楼和各种施工设备构成了钢铁城市，无数飞行器在鳞次栉比的的建筑间穿梭，停泊，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巨大的黄绿色液体池和上面挥发的气体。 稳稳靠在底层停泊场，三人收拾东西准备下船前，沃米尔提醒道：「你得变形，否则万一有认识的人看到你可能会被吓傻。」 洛基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变形术可能是他用得最利索的法术，唯一的问题是变成谁。思考没花他太久的时间，等法力的光芒散去后，一个棕色头发，体格健壮，戴着墨镜的男人出现在驾驶舱里。 「这谁？」红骷髅问。 「一个叫鹰眼的地球英雄，不过没人认识他，连地球人都注意不到他。」洛基回答。 「你觉得这个帅吗？」红骷髅扭头又去问主人。 「帅。」沃米尔肯定地说。 红骷髅：行吧。 他们走下飞船，计划穿过一片低矮紧凑的老建筑。 这片建筑是虚无之地发展最开始阶段的产物，那时穿行在星系间的小偷强盗们在这里光明正大地摆摊贩卖自己的战利品，没有规矩，没有管束，只要把冲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算当街杀人都不会招来半点注目。随着蒂万渐渐开荒，随着建筑群拔地而起，贸易繁华区很快转到了更高级的地方，这里成了末流分子的集中地，不过偶尔也能淘到些好东西。 街道边每一尺土地上都有人在唾沫横飞地讨价还价，他们三个淹没在各色各样的外星人中，几乎没吸引到什么注意。 几乎。 某个脏兮兮的摊位前有一些身材高挑的多利星人正在对货物评头论足。这些蓝皮肤的种族有着蛇一样的头发，鹿一样的腿，背后背着条狮子尾巴。当一行三人经过时，其中一个多利人把她三个骨节的食指竖起，尾巴灵活地摆动，飞快地在洛基手臂上一蹭。 受到惊吓的邪神定在了原地，后面的沃米尔加快脚步走到前头，把他推开，手上比划了个古怪的动作。 就像水泼在热油里，多利人们炸了锅。 她们面面相觑，然后接二连三地站直两三米高的身体。打头的那个双手像玩弄浪花一样在脸颊边拨动，她身后的大部分同类口中「嘶嘶」作响，相互拍打着彼此的肩膀和小腹，有几个甚至发出长长的划黑板似的啸叫声。 魔音穿耳下红骷髅和洛基都捂住了耳朵，然而这个防御性的动作只是让多利人们叫得更响亮了。 第10页 沃米尔推搡着两个秒速变怂的小弟往前走。 「它们在干什么？」洛基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惶恐。 「首先，是『她们』，」沃米尔制止了他想回头的举动，「其次，她们正在争辩今晚之前哪一个能成功爬进你的裤子里。行了，别捂着耳朵了，笑声不会把你们俩杀掉的。」 红骷髅放下手臂，洛基艰难地吞咽。「刚刚你和她们做的那个手势？」 「我告诉你不感兴趣。」沃米尔平板地说，洛基似乎想开个玩笑，但很快被怼了回来。「如果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过我得提醒你，虽然多利人的灵魂非常美丽，但这个种族的雌性会在交/配后把雄性融合。」 「还有这样的操作？！」红骷髅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洛基尖叫道：「停止使用这个词！」 「什么词，交/配？」沃米尔冷哼，「好吧，这么说吧，她们会在和你发展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伟大友谊之后把你吃掉，并且留下你的某件东西作为纪念品。」 「我真的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现在你知道了，不用谢。」 红骷髅发出槓铃般的笑声。 ========= 坦利亚·蒂万住在最高处，他对诺威尔的掌控和高天尊对萨卡的掌控相差无几，这对兄弟又都有着古怪的品位和如出一辙的傲慢，所以他们在宇宙里名声响亮。 「止步。」 走到门前时，其中一个保镖举起动能枪高声说。 「伟大的收藏家宣布诺威尔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任何客人没有经过他的邀请都不得入内。」 这个保镖好像被什么大型生物攻击过，从侧脸到肩膀的皮肉连带着整个左耳都消失了，左眼珠里不仅血丝遍布，而且蒙着阴翳。 看来蒂万已经察觉到灭顶之灾了。 也难怪，这位元老生来就有窥测未来的本领，并且还有收集宇宙中各种奇珍异品的野心，早年间曾号称自己「几乎集齐了宇宙中所有的种族」。蒂万从来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买家，付钱能要了这傢伙的老命，但任何人想处理棘手的货物时都会想到他。 「我们有邀请，告诉你的主人——」 在洛基一脸镇定地开始胡编乱造之前，沃米尔挥了挥手。 橙色的星点从他的指尖流出，随着光晕在空中逸散，两个保镖的眼神渐渐变得迟钝。他们步履蹒跚地左右摇摆，机械地把枪丢掉，跪倒在地开始刨土层，想把自己种进地里去。 「走吧。」灵魂宝石满意地说。 红骷髅立刻跟上了，但洛基迟了一拍。就像酝酿了半天想展示下自己高超的歌唱技巧可是听众忽然全部退场的过气歌手一样，他指着保镖们，结结巴巴地说：「他们我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沃米尔催促道，「快来，我们得速战速决。」 要是没赶在灭霸到来前办完事就真成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开的大门后，红骷髅想模仿着之前洛基那样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可惜那张没皮的老脸实在做不出这么复杂的动作。他于是搜肠刮肚，找出了七十年前最嘲讽的话语。 红骷髅：「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爱听——」 洛基：「——那你还是闭嘴吧。」 然后邪神迈着一米多的大长腿消失了。 红骷髅：行吧。 他收拾起自己碎成八百瓣的心，跟着飘了进去。 光线阴暗的收藏室里坦利亚·蒂万、他的女僕卡琳娜、灵魂宝石沃米尔和邪神洛基面对面站着，飘进来的红骷髅旗帜鲜明地站到主人身后，控制自己不去看玻璃展柜里能把人吓活过来再吓死的展品。 蒂万没有提及自己的保镖，而是用精明的眼神打量着，然后示意卡琳娜退下。「欢迎，不知名的朋友们，以及约顿海姆人洛基·劳菲森。」 「奥丁森。」眼看幻象被看穿，洛基解除了法术，纠正道。 「奇妙。」蒂万的声音就像蛇在地上爬行，「上一次我听别人说起你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有我的办法。」洛基的笑容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但他的语调却十分平稳，「现实宝石在哪？」 蒂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失去耐心的沃米尔开始跟着宝石感应往内间走，正是这时，抄起光炮的收藏家拦住他的去路，问道：「你是灭霸？」 ？？？？？ 沃米尔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你觉得我长得像紫薯精吗？？？？？ 「现实宝石在哪——」 蒂万启动了武器，一发雪白的光炮从枪口激射出来，穿过灵魂宝石忽然变得透明的身体，击中了后边的玻璃展柜。成片成片的玻璃碎裂声，展品们不是被当场杀死，就是拖着伤口四散奔逃。 洛基：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让我说完话？ 然后蒂万开了第二枪。 「我有点不高兴。」沃米尔说。 又是熟悉的挥手，又是熟悉的橙光，蒂万连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喊就倒在了地上。 洛基：…… 绕过地面上一时半会儿还在适应的身体，沃米尔走到内间，从最精緻的一个展柜里掏出了现实宝石的容器。这是一个长方体样貌的金属容器，当时阿斯加德人认为把空间和现实两块宝石保存在一处极为不明智，才将其中之一转移给了收藏家。 第11页 【哥~】 他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容器，已经能感觉到自家蠢弟弟在里边打招呼了。 「沃米尔？」身后的洛基奋力往后仰着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适应了的蒂万正蹲在地上，热切地抱住邪神的大腿，双眼迷离，仰着脖子，张大嘴巴——吐泡泡。 红骷髅：吓得我抱紧了我的咸鱼干。 「我把外面两个的灵魂变成了树人，把这一个的灵魂变成了泡泡鱼精，大概能持续几个小时。」灵魂宝石敲碎展柜，捞出一把碎星锤，「现在我要把现实放出来，你拖住他别乱跑。」 【哥你想干嘛！！】 洛基双手把快贴到他脸上的蒂万往外推。 沃米尔把容器放在地上，把恒星淬鍊过的碎星锤在手中颠了颠，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 【等等！！！】 「咣！」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咣！」 随着一声咔吧，然后无数声咔吧，容器四分五裂，红色的以太粒子慢悠悠地从里面流淌出来，在半空中打着转。沃米尔伸手，它们又委屈又顺从地凝聚在一起，降落在他掌心。 他摸了摸凝聚成型的现实宝石。 「你觉得怎么样？」 几分钟后，现实宝石向他传递了一个晕乎乎的念头。 【我觉得我要吐了。】 第8章 彼得·奎尔以前是个快乐的人类。 彼得·奎尔现在是个快乐的小天神。 每天开开飞船，和队友们斗斗嘴，听听音乐，撩撩妹，吃吃胖，然后不减肥。没错，整个银河系的人都会承认星爵是个完完全全的不倒翁，尤其擅长把自己从大型星际家庭伦理剧中解放出来，并且进行成吨的自我安慰。他喜欢往自己身上戳一堆金光闪闪的标籤，比如星际美男，银河舞王，以及乐天派。 又不是每个人都会亲爸干掉亲妈妄想统治全宇宙，养父从小每天威胁他不听话就被吃掉，女朋友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杀手，还有个丧心病狂的岳父。 而且又不是说每天都有人在半小时内连死两个爸爸。 两个爸爸。 想到勇度，眼泪就开始在星爵眼睛里面聚集。但因为他是个坚强的硬汉，他是跳舞最性感的傢伙，他是银河系最完美的男人，所以他决定自己现在暂时不会哭。 银河护卫队又一次从毁灭危机里保护了宇宙，所有的队员们都还活蹦乱跳，就连讨人厌的火箭浣熊最近都变得不那么槓精了，生活好像忽然就从过山车的下坡转到了上坡，一切都超级美妙——如果不是忽然接到一个求救信号，发现了一处种族灭绝现场，并且捡到一个宇宙男神的话。 这个阿斯加德人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肌肉强健，嗓音低沉，眼神深邃，而且还具备成为超级偶像的标配条件：悲惨过去。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连卡魔拉的眼睛里都有小星星。 「世界又要毁灭了？」「呵呵，世界毁灭管我什么事。」 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然后啪叽一下，他就再也不是全银河系最性感的男神了，这才是世界毁灭。 星爵又有点想哭了，但因为必须保持自己的硬汉形象和这个「雷神」打擂台，他决定自己现在暂时不会哭。 幸好没过多久他们就分道扬镳，大部队转头向诺威尔进发，准备去阻止灭霸毁灭半个宇宙的响指计划。 阿斯加德人不在船上之后好像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了，更别说他还带走了喋喋不休吵死个人的火箭浣熊，以及最近变得越来越叛逆的格鲁特。 说真的，如果再没人管管这小子的话，很快他就要从格鲁特变成杀马特了。 ========= 诺威尔的外观还是和从前一样恐怖，但这一回里面的场景比外面更加恐怖。 好像有个导/弹在这里爆炸了一样，整座钢铁城市都成了一片狼藉，紫色的能量线在空气中扭动，空间在巨力之下撕裂。各式各样的飞行器从四面八方起飞试图逃离，少数幸运的飞了出去，一些倒霉的则直接被紫色风暴击成碎片。 星爵小心翼翼地操纵飞船尽可能靠近城市中心，从高处能清楚地看见收藏家的住所，展览馆的天顶被掀开了，里面有紫色和红色光间歇爆发。 他想开个关于露天泳池的笑话，但被严肃的卡魔拉一巴掌怼了回来。 等一行四人使劲浑身解数潜入收藏室后，他们惊讶地发现里面不只有灭霸和收藏家，而是两拨人在对峙。 确切地说，是两个人在对峙，一群人在吃瓜。 灭霸站在几个玻璃展柜的废墟上，保持着伸出拳套的动作，紫色的光芒从一个奇点激射而出，恍若欲择人而噬的扭曲雷蛇。 在他面前一个青年单手平举，以磅礴的赤红光幕把所有紫电都隔档在外。那红芒通天彻地，他金色的长发上仿佛都染了血光。 在不远处飘着个穿黑色长袍戴着兜帽的傢伙，还有个穿绿色制服的黑发男人站在旁边。 两颗无限宝石的交战不是凡躯可以承受的力量，他俩看起来也很努力地在躲闪，然而成效不大——坦利亚·蒂万，赫赫有名的宇宙收藏家，正一左一右抱着他俩的大腿嚎啕大哭，时不时还嗝出两三个泡泡。 这场面几乎有点滑稽。 彼得·奎尔把面具收起，打开新的播放器，心里已经计划好一个完美的出场。 第12页 他「本」可以完美出场，如果不是毁灭者德拉克斯忽然开始发出低沉喘息的话。 奎尔心里警铃大作。 「不不不不等等——」 「灭霸！今天你就要为我的妻子和孩子血债血偿！」 他说晚了，毁灭者德拉克斯大吼一声，抄着双刀就「唰」地沖了上去。 可能一个队伍中的t对boss总是自带嘲讽，灭霸立刻放弃了进攻，反手往背后丢了个基佬紫的大招。 然后德拉克斯又「唰」地飞了回来。 星爵： 「说好的等我信号再行动呢？说好的绕着偷袭呢？兄弟，你这样我真的很尴尬！」 「真的吗？」德拉克斯跳起来，「会比你仍然坚持模仿阿斯加德男神的语气更尴尬吗？」 「等等，阿斯加德男神？你见过托尔？」那个黑头发的傢伙扭头，「你在模仿我哥说话吗？」 星爵：我谢谢你了德拉克斯。 他光顾着尴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卡魔拉的手，也没意识到紫薯精发完大招后转过身来打量入侵者，危险地眯起眼睛。 「我觉得我们得谈一谈。」他开口。 「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与此同时灭霸大吼道。 星爵被一道紫色的光击飞到房间的一头，「你竟敢和我的女儿约会！！」，又是一道光把他飞到房间的另一头，灭霸迈着慢吞吞的步伐走近，看起来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人道毁灭，「没有人可以和我的女儿约会！！！」 卡魔拉愣在原地，螳螂妹不知所措，德拉克斯德拉克斯很想保持自己的仇恨，但他的笑点太奇怪了，洛基面露兴奋（？？？）地捂住脸，红骷髅的兜帽差点飞走，而收藏家吐出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串泡泡。 这场面真的有点滑稽。 但因为星爵是个硬汉，他决定决定个屁啊。 星爵当场哭了起来。 「我恨全世界的爸爸们，」他流着眼泪说，「不管是生父还是养父还是岳父，我恨爸爸们。」 「谁是你爸爸！」灭霸暴跳如雷。 卡魔拉从后面走上前来，她一手抓着「弒神者」，另外一手拿着灭霸在她小时候送给她的双面剑。「够了，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萨诺斯。」 还在恼怒的灭霸脸色立刻变得柔软了，但他只是摇摇头，激活了空间宝石，卡魔拉在蓝光中消失在了原地。 罔顾地上星爵愤怒的喊叫声，他举着手臂，再一次转向意料之外的阻碍们。「洛基，真没想到你还能复活，看来你对一些人来说还算有用。」 用来开飞机吗？ 洛基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我听说过你，」灭霸又对红骷髅说，「你是灵魂宝石的僕人，侍奉宝石和它未来的主人，我知道灵魂宝石的条件，我愿意牺牲一切，包括我的卡魔拉。」 星爵几乎想跳起来打人，然后很快又被一道紫光按了回去。 黑粉头子红骷髅不敢迎接自家主人恶狠狠的目光，只得假装高深莫测地表示灵魂宝石早就被拿走了。 灭霸最后转向了金发青年。「而你」 「我是沃米尔。」灵魂宝石简洁明了地说。 灭霸挑眉——如果那是眉毛的话。「沃米尔，我知道现实宝石在你手里，现在你将会把它交给我，加入我，」他说着，摊开了手掌，「加入我，带着现实宝石，团结一致我们能消灭所有挡在前方的敌人。」 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的是不。 尤其是在面对着一个杀人狂魔、妄自尊大还觉得全宇宙我最正确的紫薯精时。 尤其尤其在这个紫薯精几秒钟前还不吝啬牺牲自己深爱的女儿来表达决心时。 沃米尔快速吸了一口气。 他不需要呼吸，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吸气。他甚至稍微往后退了点，以缓解空气中的紧张气氛。 灭霸戴着无限手套，蓝色和紫色的宝石在上面闪烁。而只要还有一颗宝石在他手上，沃米尔的力量就不能绕过这些宝石间的相互影响直接作用到他身上。 「你能把手套摘下来吗？」于是沃米尔试探地要求，「显得更有诚意？」 灭霸没有摘手套，他只是更往前走了一步。「加入我吧，我们将给日趋倾覆的宇宙带来新的希望，新的秩序。」 「通过杀掉一半人？一半？」洛基讽刺道。 灭霸沉默了一小下，因为他太想太想得到六块宝石了，所以他立刻又说：「加入我吧，我保证不会杀掉宇宙里一半的人。」 「四分之一？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红骷髅掰着手指问。 「只要你们加入」 「有完没完！」沃米尔翻了个白眼，「你死心吧，你太丑了，宝石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何况做反派有什么好处，高风险，低回报，还变丑。 萨诺斯从小就长得丑，上上回洛基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深蓝色的，坐在椅子上，穿着全副武装的铠甲；上回见到他是蓝紫色的，带着手下，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这回简直就是紫红色的了，还是穿着自己的小背心。 所以灭霸不仅丑，还一直在褪色。 沃米尔甚至都有点同情他了。 被扎心的灭霸试图做最后一次尝试，他激活了两颗宝石，想将所有人都传送到自己的飞船上。 第13页 紫色和蓝色的光雾在手套表面纠缠在一起，手套的主人也许觉得这是个完美的融合，在场只有另外两颗宝石知道其实是空间和力量在斗殴。 「这就是我说千里送人头的意思。」沃米尔压低声音说。 「如果你不把他变成泡泡鱼精我们这会儿已经在离开的路上了。」洛基反唇相讥， 他一直在抖腿，但收藏家好像长在他的裤子上了一样。 好吧，在场只有灵魂宝石一个能打，其他人不是被控制住了就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使用无限宝石。 沃米尔延展自己的意识，强行隔开了还在难分难捨的两个蠢弟弟。 【你得停止把我们带到灭霸的飞船上。】 【毁灭一切！】力量一记重锤锤过去。 【我不能！】空间宝石尖叫着往力量那踢了一脚，【他已经启动了我！我不能违背他的意志！】 灵魂宝石：总有一天不是被弟弟蠢死就是被弟弟作死。 【你这傻子，】他仰天长嘆，【那你不会把我们换个地方传吗！】 空间：哦对哦。 蓝光覆盖了所有人，空间宝石在无限手套上剧烈地抖动起来。沃米尔将现实宝石牢牢握在掌心，红光大盛，宝石之间存在的联繫将蓝色光幕构建出的空间通道扭曲了片刻。 阴冷潮湿的宇宙飞船内舱变成了高楼林立的都市。 在灭霸反应过来之前，空间通道崩塌了。 第9章 高亮有什么在地球生存必读的tips请带前缀回复，奖励主人复活机会一次 在这条发出去后清纯神器基情裸/聊群沉默了片刻，然后未读信息数就像爆炸一样增长起来。 复活石：「梅林一千年没洗的吊带丝袜啊，你怎么跑到地球来了！」 氪石长矛：「看到跑得快的男子记得躲避，看到穿绿色塑料制服的男子记得躲避，看到拿鱼叉的男子记得躲避，看到以前有头发后来变秃头的男子记得躲避，最重要的是，看到我主人这种蝙蝠状的男子千万记得躲避。」 红色噼叉光剑：「没去过，不知道，等会让我主人叫赫克斯姜菌去查一下星图，愿原力与你同在。」 超级士兵血清专用辐射仪：「其他宇宙的都滚粗，也不看看这是谁家主场，让我们mcu的先说！有困难找斯塔克，有困难找斯塔克，有困难找斯塔克，重要的事说三遍！麻烦复活一下我已经化灰的主人老斯塔克谢谢！」 沃米尔忍住扶额的冲动一目十行地往下拉，然而没拉多久就有个管理员跳出来「全群禁言十分钟」，然后开始疯狂刷屏「哥！哥！哥！哥！哥！哥！哥！」 「别『哥』我，你是鸽子吗？」他笑骂。 挨训了的心灵宝石不以为杵，仍然亲亲热热地说：「哥你来地球啦！」 「你在哪？」沃米尔私戳它。 一开始警惕起来的心灵还嚷嚷着「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我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辣鸡」，等灵魂宝石威胁「你要是现在不卖的话以后就根本没主人，也别想再见到旺达」之后，它才老老实实地报出了地名。 爱丁堡。 现在问题来了。 一个专精幻术的近战法师，一个除了吐泡泡什么都不会的收藏家，一个战斗力只剩嘴炮的古早反派和一个自己不能单独行动的宝石，要怎么从纽约中央公园跑到大洋对面的苏格兰首府去。还好银河护卫队的成员都被传回了自己的飞船上，否则这会儿就不是四个人面面相觑，而是七个人召唤神龙了。 「或许现在去买机票？」半晌后，红骷髅试探地问。 「」 「不如先想想这一个怎么办？」洛基抖了抖腿上的收藏家。 「找个地方把他丢下，到时候我发布一个宇宙被拐/卖儿童寻回启事，让高天尊来领人。」沃米尔兴致乏乏地说。 洛基实在不好意思讲高天尊可能疲于应对萨卡的革命来不了。 拿到现实宝石之后他们老在可以跳上飞船熘之大吉的，但首先没人想到灭霸来得这么快，其次就连保镖都从地里被拔/出来之后收藏家还保持着泡泡鱼精黏人的状态，邪神的法术对这个级别的老傢伙没什么太大效果，导致最后撕都撕不下来，跟灭霸撞了个脸对脸。 洛基保持着抬腿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吐槽道：「你真没法解除？会不会是当时用错技能了？」 「我自己的力量我自己清楚，不可能」沃米尔下意识地反驳，然后猛地闭上了嘴巴。 他把现实宝石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眯起眼睛。 「说吧，小子，你干了啥？」 【谁叫他每天拿各种藏品噁心我，过段时间就好了。】 在以太被送到诺威尔闭关的第二年，它曾经短暂地见过一个兄弟。当时力量宝石正是被银河护卫队带到收藏家那里，用着自己的艺名「宇宙灵球」。两个用艺名的傢伙久别重逢，以太还高兴了老久至少有个兄弟和自己一起关禁闭，两个总比一个好嘛，我不好过大家都不要好过好啦。结果没想到女僕卡琳娜偏要作大死，竟然上手非礼它二哥，收藏家只好又换了个卡琳娜，妹子的下场真的挺惨。 母胎solo138亿年的力量宝石把整个收藏室都炸成了碎片。 关键炸就炸了，还忘记把现实关禁闭的小收藏室一起炸掉。 差评。 「快把他复原，否则揍你。」沃米尔捏着宝石放到眼睛前面，吓得现实宝石的红光都往回一缩。但坚强的现实宝石绝不认输—— 第14页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会怕挨揍？】 「你干不干？」 【不干！】 「不干我就让你跟时间一起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到时候一红一绿两根毛衣链正好换着戴。」 【哎呀！我头疼！哥你肯定把我砸成脑震荡了！赔钱！qaq】 「」 沃米尔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摸摸地把现实又揣回兜里，在心里默念一百多亿年来念过一百多万亿次的话安慰自己。 长兄如父，长兄如父，长兄如父。 父爱如山，父爱如山，父爱如山。 收藏家脸上的妆差不多有一大半都已经抹到洛基的皮裤上了，邪神的忍耐力也基本上到达了极限，他做了最后一次把收藏家从身上撕下去的尝试，在失败后阴测测地说：「要不你干脆把他」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没用，蒂万是永生的。」沃米尔抬头望天，「又是我那个抢生意的同行死亡女神搞出来的么蛾子。她不仅喜欢打赌，一赌输就赦免某个灵魂，还特别作，一碰上讨厌的人就咒他永生不死。泡泡鱼精是拥抱狂，换句话说咱们三个里肯定有一个得带着他到处走。」 「要不把他丢到九头蛇基地去？」旁观的红骷髅提议。 洛基和沃米尔同时看向了红骷髅。 「你还能使唤得动九头蛇？」洛基脱口而出。 「你可以试着去联繫一下，」沃米尔则说，他想了想，摊开掌心，「不过我得收回你的灵魂感知，免得在地球上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被宝石禁止观察地球大事件、偶尔才能从宝石口中听到点八卦的红骷髅不知道，自从天空母舰事件以来，神盾局宣告解散，九头蛇也基本成了一盘散沙。但是，因为灵魂宝石是灵魂宝石咯，它当然不会直接说出「黑心企业九头蛇已经倒闭了」这种话，反而满脸期许地鼓励自家小弟回老家探亲，顺便把碍手碍脚的收藏家带着一起走。 这个眼神显然大大满足了红骷髅的自尊心，振奋的古早反派甚至没挣扎多久就让收藏家抱着自己的胳膊，踏上了寻亲的征程。 洛基等他走远了之后才开口：「你别太嫌弃，红骷髅也是有点用的。」 沃米尔抬头，一脸惊讶。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担心和复仇者联盟见面的时候会尴尬，你有裙带关系，他可没有啊。」 洛基·关系户·奥丁森： 沃米尔又给了他奇怪的一眼才专心致志地感受起时间宝石的下落。 无限宝石之间的特殊感应能感应到时间刚刚被激活过，位置离得不远。无视了正在群里疯狂刷屏说他「偏心」「偏心」「偏心」的心灵宝石，他拍了拍自觉尴尬默不吭声的邪神：「按照计划先去找时间宝石的话，你知道至尊法师住哪吗？」 你是在问那个穿红披风的长脸吗？ 洛基想到上回自己和斯特兰奇见面时的尴尬遭遇，有种迫切地说不知道的冲动。他给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才回答道：「格林威治村布里克街117a。」 于是不久后他们坐进了一辆计程车里。 开计程车的司机是个胖乎乎的大叔，他沖两个客人打完招呼，时不时就往后视镜瞥一眼。这么瞥来瞥去好几分钟后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问：「你们是要去参加漫展吗？你cos的是那个洛克？洛甚？是吧？」 沃米尔：「噗」！ 「洛甚」咽下已经飙到嘴边的「蝼蚁」，跟着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个笑容仿佛回答了问题，胖大叔非常自来熟地跟着谈起心理健康来，谆谆教诲年轻人不要沉迷反派偶像，叛逆毁一时，中二毁一生，切记切记。 洛基的脸都变绿了。 等快开到目的地时，他的脸变得更绿了，因为沃米尔忽然想到什么，小声问：「你带钱了吗？」 「没有，」他同样小声回答，「你带钱了吗？」 当然没有。 他们静默地在计程车上坐了一会儿，眼看着街道边的风景嗖嗖嗖往后倒退。 一分钟后。 沃米尔：「你觉得至尊法师身上会带钱吗？」 洛基：「可能有吧。」 ========= 纽约至圣所的大门还是乌漆墨黑的，下车后两人向司机说明了情况，通情达理的胖大叔过足了教育「晚辈」的瘾，非常好说话地示意他们快去快回。 洛基上台阶去敲门，没多久就有人来开门，看到是谁之后差点直接把门拍在三公主高挺的鼻樑上。 沃米尔定住了大门，两人一同挤进了至圣所里。 「洛基！是你！」 班纳博士蹭蹭倒退散步，大吼一声。 邪神往房间里瞅了眼，两个举着魔法起手式的法师，一个全副武装的钢铁侠，已经还穿着便服戴着眼镜的班纳博士，齐活。 托尼·斯塔克右手平举，显示朝洛基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向沃米尔：「你是灭霸？」 今天之内第二次，灵魂宝石认认真真确认了下自己是橙色而不是紫色的。 「我是沃米尔。」然后他说，「我来地球寻亲，顺便帮你们对付灭霸。」 在场的四个地球人看起来没一个相信这句鬼话。 「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沃米尔继续说。 「你有什么问题？」斯特兰奇仍然保持着魔法起手式，谨慎地问。 第15页 洛基开始假装四处看风景。 「你有钱吗？」沃米尔于是说，「我和洛基是打车来的，我们还没付钱呢。」 第10章 红骷髅拖着和脑瘫儿童相差无几的收藏家一起在街上行走。因为多年来习惯了飘，他走路的姿势变得非常别扭，加上那个戴兜帽的大黑袍，说他是食死徒都有人相信。而收藏家的妆虽然擦掉了一半，那个辣眼睛的装束和白头发仍然存在感爆棚。 这样两个人一起在外面晃悠的下场只有一个：被人拍视频放到ins上面去，还打了cosy的标籤。 红骷髅才不管这么多。他已经把几个自己还记得住的联络点检查了个遍，发现根本没有联络员在；然后他又用加密频道发出了无数条信息，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开始红骷髅以为是自己年代太古早，九头蛇的通讯方式已经改变了。 直到他耐心耗尽，在路上拦住一个提着美国队长限量版购物袋，手里还抓着星盾手机壳的路人。「你是美国队长的粉丝吗？你知道九头蛇吗？」 听起来挺傻的。 然而真的得到了答案。 被拉住的路人先是非常不好意思地承认了自己粉丝的身份，然后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问九头蛇？九头蛇几年前就崩盘了，皮尔斯死了，冬兵跑了，所有机密文件都被黑寡妇公开到了网上，只要有点技术就能查，你不知道？」 啥？ 皮尔斯是哪个？ 冬日战士是巴恩斯吗？ 信息全部被泼上网是什么意思？ 我才离开七十年你们就把伟大的组织玩完了？ 红骷髅如遭雷击，如丧考妣，他感觉自己急需吃点佐拉牌速效救心丸，或者来点镇定剂，天旋地转间几乎就要把兜帽丢掉在街上狂奔，上演「七十年后人海茫茫我已没有家不知该往何处去」戏码。这种痛苦在看到街头随处可见的美国队长海报后更是被放大了十倍，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他终于理解了灵魂宝石说的「作为一个反派存在感比毁灭日的丁丁还小」是什么感觉、 他的表现实在可疑。 出于体制内公务/员的敏感度，买菜市民菲尔·寇森先往下检查了自己完美的便服，然后又抬头好好把这个黑袍怪男打量了一遍，摆出和善脸。「您贵姓呀？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介意摘一下帽子吗？」 我哪里还有地方去！ 红骷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啜泣声，扭头拖着收藏家就像一阵风似的熘走了，原地只留下个盾牌型的巨大泡泡晃晃悠悠地飘上了天。 寇森着迷地看了会儿那个红蓝色的泡泡，掏出联络器给手下发消息。 队长后援团团长：发现可疑人员，需要进一步追踪。 玛利亚·希尔：地点？ 队长后援团团长：说了你不许笑 玛利亚·希尔：地点？ 队长后援团团长：联合广场农夫市场。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头号保洁小妹红骷髅惨遭人生最大打击的同时，二号小弟洛基和灵魂宝石自己也在遭受毁灭性打击。 斯特兰奇身上当然没钱，托尼·斯塔克身上从来不带现金，刚从绿巨人变回来的班纳博士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于是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准备出门买金枪鱼三明治的王身上。 王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他瞥了眼明明很穷还假装自己可以吃空气度日的至尊法师，又瞥了眼自己最近都饿瘦了的小肚腩，最后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仅剩的生活费。 一块五。 「真的吗？保护整个地球不受魔法力量侵害的法师们身上只有一块五？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三明治吧。」托尼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他命令智能管家星期五查到司机的信息，打通他的电话，然后往他帐上汇了足足的一笔钱。 穷逼当中，他的身上好像燃烧着浓烈的土豪之光。 沃米尔默默把清纯神器基情裸/聊群的消息往上翻，找到超级英雄血清专用辐射仪的那一条加了精。 打完钱仍然一副轻描淡写脸的托尼继续进行无差别攻击：「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跟佩珀送新婚贺礼的呢，有些人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住的地方动不动就是什么维山帝之书啦，什么万物之鼎啦，结果兜里连一毛钱都没有。」 斯特兰奇看起来在考虑要不要给他留下一个铭记终生的教训。 「先生们，灭霸，灭霸。」连身上的衣服和裤衩都是借来的班纳博士站在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提醒道。 「好吧，布鲁斯。」托尼很给面子地把炮火扭转到新来的同伴身上，「问题解决了，现在让我们再来自我介绍一下，你到底是谁？」 「我叫沃米尔。」灵魂宝石仍然说，「我到地球上来找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们，但是在计划开展之前，我不能让灭霸把地球毁掉。总而言之，我是来帮忙的。」 托尼看向布鲁斯。 「我在阿斯加德和海拉战斗的时候洛基帮了忙，但在见到灭霸的时候他又把宇宙魔方给了灭霸」 「总有一天你得给我讲讲完整的故事。」托尼说。 「乐意效劳，」班纳博士揉着后脖颈，「把灭霸解决了然后你别说想听故事，想干什么都行。」 「我结婚了谢谢。」托尼吐槽，他对着邪神举起右手，掌心的光渐渐亮了起来，「先前在纽约弄出来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帐，你又把宇宙魔方交给了灭霸？现在你跑到地球来说自己准备帮忙？你可不可以编得再像一点？」 第16页 洛基的脸上挂着他标志性的「我是个反派你们谁都别靠近我」微笑，但他把双手举高，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坐下，」托尼最后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然后我们会决定是把你炸上天还是把你炸上天。」 ========= 洛基被称为银舌头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把事情的经过以美化版本飞快复述了一遍，最后就连能看到过去的沃米尔自己都快相信他在萨卡完全没有坑哥的意思了。 不过从头到尾邪神只略去了自己干的坏事，却从没提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倒像说点好就会烂舌头似的。 灵魂宝石觉得这很有趣。 洛基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耻于承认自己善意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对宇宙中的一部分人来说，要他们做好事已经比登天还难，但要他们承认自己想做好事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别说其他人，连他，灵魂宝石自己，都不愿意。 他从来不会回应每一个让他复活什么人或杀死什么人的请求，也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好宝石，随便怎么说——百亿年间更从不曾跟随过什么主人。道理很简单：如果有一瞬间表现得像个好人，人们就会一直期待着他做好人才做的事。 而做好人太累，做坏人太容易。 邪神还在讲发生过的事，差不多到了诺威尔那一节时，沃米尔忽然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试图刺杀灭霸被他杀过一次？」 洛基的表情瞬间变了。 「刺杀灭霸？真的假的？」托尼问。 「灭霸杀了你？可浩克被传走的时候」班纳博士张大嘴巴。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活着？」这是斯特兰奇。 如果灵魂宝石没看走眼的话，洛基脸上的表情从「你们这些蝼蚁真的好烦好烦啊我随便讲讲吧」变成了「沃米尔你他妈的死定了有本事放学别走」。 邪神瞪着金头发的青年，从牙缝里阴森森地挤出：「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就是灵」 他没能说完。 灵魂宝石竖起一根手指，橙色的微光像火星般飘荡，然后忽然之间，邪神所能做的一切只有仰起脖子，腹腔发声，从喉咙里迸出星光鸟的歌声来。 托尼和班纳都目瞪口呆，王开始回想什么法术能达到这个效果，奇异博士的魔浮斗篷翘起两个角，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灵魂被改变的洛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干嘛，反而唱得更大声了。 至尊法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按下斗篷。「所以你也是个法师，你是个外星来的法师。」 「可以这么说。」沃米尔解除了法术，趁洛基保持呆滞脸的时候笑道，「现在让我们来说说灭霸吧，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托尼和斯特兰奇对视一眼。 「我们手里有两颗宝石，时间和心灵，灭霸手里有两颗，空间和力量，现实宝石被阿斯加德人带走，灵魂宝石从最开始就不知所踪，目前的情况我们仍然有一战之力。」斯特兰奇总结道。 「事实上，是三颗。」沃米尔摇头，补充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看着他把手伸进兜里。 「认真的？」托尼不敢置信地喊道，「恕我直言，就算你穿得像个指环王里的小精灵也不意味着你可以把一颗无限他妈的宝石就这么简单地塞在兜里！」 沃米尔不为所动地摊开手掌，红色的宝石在他掌心发出稳定的红光。 「是现实宝石。」斯特兰奇看了一眼就确认，「现在我们的赢面更大了，除非灭霸能拿到灵魂宝石。」 「他拿不到。」沃米尔说。 「那他还是做梦比较快。」与此同时，洛基揉着飙高音飙破的喉咙，恶狠狠道。 「你了解灭霸什么？」托尼看出了话题的走向。 「他是泰坦星人，他们管自己叫永恒一族，但去掉无限宝石的力量，灭霸不比你们以前面对过的敌人更棘手。」沃米尔想了想说，「用宝石解决宝石，」他指指斯特兰奇，「时间宝石，阿戈摩托之眼，对吧？你们在对宝石的应用上不比灭霸弱什么，唔，也许心灵会差一些。」 「你怎么知道灭霸不会研究得更透彻？」斯特兰奇问。 沃米尔嘆了口气。 「无限宝石是宇宙陈规的破坏者，手握无限宝石，甚至可以创造新宇宙。」 他停顿了下，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如果灭霸真的明白宝石的力量，就不会想出通过杀死半数生物来平衡宇宙的想法。有六颗宝石在手干点什么不好？他可以让资源多出一倍，他可以让宇宙的自我调整能力增强，他甚至可以让全宇宙一半人不孕不育，结果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唯一办法：杀戮。」 「他只知道宝石能毁灭，却不知道宝石能创造，而你们还觉得他完全了解宝石的力量。」 沉浸在这个认知里，连至尊法师都没有立刻回应。 许久之后，托尼才开口，半开玩笑地说：「听起来他不是什么能被轻易感化的反派。」 洛基盯着天花板，好像上面有花。 「所以你们得毁灭他，就这样。」沃米尔给整个谈话下了论调，「法师，你有多了解时间宝石？」 「所有的法师们都宣誓过要以生命保护阿戈摩托之眼。」王短促有力地说。 「我学习过卡里奥斯特罗之书。」这是斯特兰奇的回答。 第17页 「展示给我看。」 沃米尔的眼睛从金橙色几乎变成了金色，不知怎的，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至尊法师站在原地，气沉丹田，做出了一个完美的启动阿戈摩托之眼起手式。挂坠外层的包裹一圈一圈挪开，绿色的光芒从挂坠中心射出，眼看着就要露出时间宝石的全貌——「这就是时间宝石。」他的介绍都出了口——然后阿戈摩托之眼逆向旋转，又合上了。 班纳博士的气吸了一半。 托尼往后靠在沙发上，单手捂住了额头。 沃米尔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挂坠。 从斯特兰奇的面瘫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第二次吸气时吸得更长了，双手做起手式简直用力到颤抖，挂坠的外层像羊癫疯一样哆嗦起来，但仍然没有完全打开，反而合上得更快了。 托尼摊开手，一脸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王也发问：「阿戈摩托之眼出什么问题了吗？」 斯特兰奇非常镇定地说：「不，我觉得可能是宝石在警示我什么，也可能是两颗宝石的相互影响。」 沃米尔：呵呵，我就知道。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蒙对了呢。 险些就在两个兄弟面前以毛衣链姿态被公开处刑晚节不保的时间宝石松了口气。 史传奇老子信了你的邪！ ballball你别再喊我了谢谢！ 第11章 虽然斯特兰奇本人一定会说「至尊法师从来不感到尴尬」，但事实上是托尼关于先出发去基地的提议拯救了他。 斯特兰奇没有提出要亲自传送，六人便上了托尼调来的飞机。事实证明在超级英雄电影中，飞起来的时候总是没有好下场，飞机起飞没多久，外壳就受到了重重的攻击，被迫降落在一处广场上。 人群尖叫着散开，沃米尔撕开机身，把临时同伴们从冒烟的飞机里带了出来。 不远处站着两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外星人的傢伙，他们的飞船停在广场的水池边，把地面砸出了个巨大的坑。 在四散奔逃的人群中，沃米尔看到有个反向而行的老头。 「观察者乌阿图？」灵魂宝石现在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他还真是无处不在。」 乌阿图穿梭在各个时间节点，观察平行宇宙地球上发生的一切，他当过快递员给托尼·斯塔克送快递，看守过史密森尼博物馆，在沙滩上卖过热狗，当过司机运送雷神的姆乔尔尼尔，尽管所有的客串角色都有不同的背景，观察者乌阿图还是给自己起了个人类艺名——斯坦·李。 沃米尔带着点被娱乐到的轻松感，看着他举着拐杖朝天挥舞。 「我还想再活十年的！」老爷子怒气沖沖地喊，「这些外星人一天不入侵地球就会死吗！」 人群中洛基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额头突突得疼。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干过的事，在整场攻打地球的舞台剧里里，奇塔瑞人入侵给纽约造成了超过千亿美元的损失，许多平民在过程中伤亡，简·福斯特为此甩了他一巴掌，哦对了，最精彩的部分是拿着一颗无限宝石找另一颗无限宝石，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真的丢人。 「为什么他们非得把宇宙飞船做成甜甜圈的样子？」托尼摘掉墨镜，揉了揉眼睛。 「确实有点丑。」沃米尔贊同道。 不说其他宇宙里的豪华星舰，就说银河护卫队，坠毁的米兰诺号和后来的守护者号哪个不比甜甜圈霸气，就连奇塔瑞人的利维坦都比它像样。 至尊法师可不像这两个一样清闲，他双手前推，直接架开了镜像幕墙。原本不太想动作的洛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同样用起了自己的魔法，一层又一层的绿色光幕围绕在镜像幕墙上，加固了这层镜像空间的稳定性，使得其他人不会轻易迷失。 钢铁侠默默看着还在和浩克扯皮的班纳博士：教练，现在去学魔法还来得及吗？ 「时间宝石的保管者，我们代表伟大的萨诺斯而来。」在蓝光中落地的乌木喉开口，「交出无限宝石，否则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 要不是沃米尔能读到这两个人的过去，他这会儿可能已经跳起来了——原本以为灭霸已经够丑了，没想到他的孩子们还能更丑，最重要的是能往和父亲截然不同的方向丑。 托尼抬起手就往对面发射了几枚掌心炮。「不好意思，我最近的行程很满，暂时没有办葬礼的打算。而且我的飞机很贵，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乌木喉竖起手掌，将飞驰而来的炮/弹撇到一旁。然后他张开五指，视线飘忽了一下，好像在查看广场上还有没有可以利用的道具。 「别找了。」洛基无辜地说。他的第二个法术已经成型，黑色的火焰沿着地面飞速蔓延爬行，从四面八方汇聚成怒吼的海啸，灭顶般冲着两人的头顶压下。 奇异博士「啧」了一声，「不坏。」，他评价道。 黑焰还在持续燃烧，但没人觉得这两个棘手人物会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被杀死，所以当乌木喉从围困中脱出时，同样没人觉得惊讶。不耐烦三个大字被写在谋士的脸上，他掸了掸肩膀上的菸灰，右手向脚下的地面一指，数条土龙在沉闷的断裂声和滚雷般的撞击声里从地底盘旋而出，带着尘埃和碎屑扑向它们的敌人。 在班纳博士已经被送走的情况下，托尼忽然变成了在场唯一一个对法术一无所知的人，他感觉自己再也不认识这个如脱肛野马般的世界了。 第18页 「我恨魔法。」 他飞上天空以躲避四溅的砖石。 「您会习惯的。」星期五平板地说。 「我恨外星人。」 「您会习惯的，右下方30°。」 钢铁侠往下方的混乱中一连发出数十发掌心炮，直到一个巨力击中了马克装甲，把他朝半空抛出几十米远。等稳定身形后，托尼定睛一看，发现是黑矮星手里拿着的斧子状的武器柄部伸长击中了他。 「搞什么飞机！」他不可置信地叫道，「这玩意能伸这么长？！你以为你是阿撒井恋次吗？！」 黑矮星不会说地球语，只是单纯地从地面起跳，试图把空中这个飞来飞去的跳蚤拍落。 各式各样的魔法攻击和护罩相撞，溅起的火星流光溢彩。洛基的法术师承神后弗丽嘉，但他显然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这一系的法术在释放魔法时不需要道具或咒语的辅助，更像一种天然的能力；而斯特兰奇的法术虽然需要以一定的手势和咒语触发，但威力十足，效果不凡。 到最后蜘蛛侠狂奔来增援时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插手：场子里面有无数个斯特兰奇和无数个洛基正围着像八爪章鱼一样挥舞着砖石土龙的乌木喉搞群殴。 「我恨分/身术。」半空中第六次被黑矮星锤飞的托尼又说。 几根从洛基手里失控的冰锥往天上飞去，差点给了黑矮星一个透心凉。 乌木喉在控制一块井盖挡住几下攻击后倒飞了数十米，他轻松地挥挥手把黑矮星从空中召回，然后将一整条土龙砸在地面上，横贯在两方势力正中。 他已经发现自己无法像预估的那样轻易得到宝石。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等钢铁侠落地后，乌木喉说，「交出宝石，你们都能活。」 「麻烦再说一次？」洛基歪着脑袋问，他的一片袍子已经不翼而飞，另一边奇异博士的披风正在拼了老命地替主人拍打身上的灰尘。 「大家，章鱼哥给出了死亡威胁。」托尼卸下面甲说，他的视线扫过所有临时队友们，在翘学的小蜘蛛身上恨铁不成钢地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从一开始就站在边上当景观的沃米尔身上。「我们这边还有法师藏着兔子和鸽子没有变吗？我很乐意观赏。」 灵魂宝石正忙着阻止时间宝石和现实宝石的隔空对骂，感觉到视线的重量，他抬头。 所有人都在瞪他。 「哦，选择，」沃米尔慢慢地眨了眨眼，转向谋士，「是这样，我也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现在离开这里，你就能活。」 乌木喉的眼睛微微睁大。 黑矮星开口，好像要就这句话发表点什么言论，来嘲笑人类的不自量力，但在精神方面更强大的谋士竖起手掌阻止了它。他感觉到了对方的认真：即使连队友们都没有对这句话引起什么重视，但这个年轻人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准备动手，而且会一击致命。 这不是要求，也不是商量，而是简单的宣判。 如果不离开，他们就会死。 尽管外表再怎么和人类相似，也掩盖不住他内里天然的高高在上。 「你是谁？」乌木喉警惕地问。 沃米尔从单腿靠在墙上的姿势转为直直站定，他摸了摸手里的现实宝石，红光从指缝中溢出。 「是你。」乌木喉瞭然。 是那个从他养父手里抢到无限宝石的人。根据灭霸的分析，这个人可能属于某些古老的种族，身体和灵魂强度足以承受直接使用无限宝石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可能知晓灵魂宝石的下落。 谋士警觉到了极限，但他的同伴却并没有。 黑矮星将手里的巨斧朝法师们的方向投掷而来，斧刃在空中泛着凛凛寒光，极度的锋利几乎可以割破空间。随着斧身一圈又一圈的旋转，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尖锐的嗡鸣震动着，嚎叫着，穿过菸灰尘土的雾障，转眼间就到了众人眼前。 斯特兰奇和王同时做出了法术的起手式，洛基转动着手里的匕首，托尼身后的纳米炮/弹脱出，准备就绪。 但沃米尔只做了一个动作。 他竖起左手的食指。 什么样的武器才能击破无限宝石的躯壳？ 巨斧和指尖相撞的一瞬间，犹如山川破碎，河流倒悬，宇宙初生时一记最微弱也最洪亮的断裂。 所有人都保持着几秒前警惕的姿势，眼睁睁看着斧头就像极速撞墙的车辆一样被撕成碎片；眼睁睁看着两只手掌虚影向远处延伸，抓握；眼睁睁看着乌木喉和黑矮星在瞬间丧失生机，空壳像失去支柱的稻草人一样倒伏在地；眼睁睁看着镜像幕墙发出一记清脆的响声，无数裂纹从一点蔓延，直到整个空间如破碎的玻璃一样土崩瓦解。 这场面太震撼，足足有五六分钟都没人说话。 直到托尼按住抽动的眼角，挣扎着开了个玩笑：「这么说，像洛基一样，你也是个近战法师咯？」 然后—— 灵魂宝石打了个饱嗝。 第12章 黑矮星单纯个大但是贼难吃，就像赤道附近长得一米长但是肉质柴得不行的大鱼；乌木喉精神强度比较高，虽然灵魂被一些黑暗的东西围绕，但总的来说弄弄干净就挺好吃了。沃米尔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准备在这两个物种的记录上再多记几笔。 第19页 托尼已经开始打电话通知损害控制管理部门过来收拾两个外星人的尸体，接线员好像完全不惊讶又发生了什么事，非常公事公办地在接线本上记下：x年x月x日x时，纽约，外星人尸体两具（未知种族），外星武器碎片若干，投报人：钢铁侠。如果有人能翻翻这本本子的话简直就像在读宇宙版的动物世界。 洛基站在战场中心，双手负在背后，附身查看完全没有任何生机可言的两具尸体。奇异博士站在他边上，表情不太丰富的脸上这会儿带着全然的震动。「灵魂魔法。」他下定义道，「外星的法术真是危险。」 邪神好像嗤笑了一声，沃米尔没大听清。 在他掌心里的现实正跟处理不来信息的cpu一样发热，片刻之后，犹犹豫豫地，现实宝石还是冒着生命危险问出了口。【哥，你怎么又吃？你还记得你主动吃和被动吃是两个概念是吧？】 「闭嘴。」 【哥，你哪次说减肥有坚持超过两年吗？】 「闭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围着他喋喋不休的小蜘蛛还以为自己被嫌弃了，垂头丧气地跑到阿爸那里去求安慰，被报以「钢铁侠期待的拍肩膀」两次和「离所有会魔法的傢伙远点」忠告一枚。 正在重建世界观的斯塔克先生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已经开始让星期五收集魔法资料了的。 「他们一定会怀疑这事。」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洛基压低声音说。 「我看起来像在意的样子吗？」沃米尔惊讶地指着自己，又指指人群，「再说了，还有个灭霸在外面蹦跶呢，他们最近哪里还有时间想东想西。那一位可是被死亡女神亲自嫌弃过的，我都没法弄死他。」 洛基想反驳，但他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确实，如果地球不是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斯塔克也不可能直接就接受了法师们的存在。 「我们得找到幻视，你得给队长打电话！」那一头回到战场的班纳博士正举着手机大声说。 托尼盯着那翻盖手机的表情就像大多数人盯着自己爷爷的「这才是时尚潮流」杂志的表情。 「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了？」班纳继续道。 托尼：眼神游移jpg 「我就离开了地球两年，然后你们就把复仇者联盟搞解散了，搞散就搞散了，弗瑞一跑路我本来就没觉得这个倒霉高中社团能坚持多久，但是你们也不能真的像两个高中生一样上演『你背叛了我我背叛了你我们已经彻底决裂了所以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戏码吧。」班纳顶着便秘脸，脖子都变绿了，「旺达和幻视做错了什么要跟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暗戳戳约会？」 「我也没阻止他们约会啊！」托尼非常不服气地说，「他们都成年了我干嘛阻止他们约会？等等，幻视成年了吗？」 「未成年为什么不能约会？」蜘蛛侠震惊地问。 「你在约会吗？」托尼看起来比他更震惊。 班纳博士现在已经摆脱了便秘脸的低级趣味，开始往更高层次的生无可恋脸进发了。他在心里呵呵自己一脸，然后打开翻盖手机，自力更生地给美国队长拨了电话。 王借钱买完对街的鹰眼弓箭冰棍汇就回去保护至圣所，留下一个满脸写着高深莫测的斯特兰奇还在摆弄乌木喉逐渐变得僵硬的尸体。 洛基还站在旁边把玩着他的捅肾刀。 「你在想什么？」沃米尔在群里发完询问把宝石做成什么挂坠比较合适的帖子后扭头问他。 邪神没回答，只是在原地蹭了蹭脚尖。 灵魂宝石恍然大悟，原来是看着捅肾刀记起了被捅肾的人。 「你的兄弟在尼瓦德里，去请求矮人之王为他重新打造一把能杀死灭霸的武器。」沃米尔认真地说，「洛基，我复活了你，但你已经偿还了这笔债，随时可以离开地球。」 这算不算用完就丢？ 「当了几回司机就能偿还一条性命？看来灵魂在你这是真的不值钱。」邪神的声音懒洋洋的，但里面藏着些更深的东西，一些嘲弄的、不满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的脸色纹丝不动，沃米尔几乎觉得他显得气急败坏。 「你瞧，洛基，灵魂没有高低之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灭霸毫无压力地杀掉一半人的原因。特定的灵魂对特定的人来说才有价值，母亲的灵魂对孩子来说有价值，妻子的灵魂对丈夫来说有价值，兄弟的灵魂对兄弟来说有价值」 灵魂宝石耸了耸肩膀。 「杀掉一半人会让在乎他们的人痛不欲生，却不会让灭霸感到半点疼痛。不过就连灭霸都还有个卡魔拉，但我？我就不一样了，不管什么种族，什么性别，什么年龄，所有灵魂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 「多么冷酷。」洛基发出了和红骷髅一样的感嘆。 「别忘了正是这个『冷酷』的人从紫薯精手里拯救了你的屁股。」沃米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钢铁侠那走去。 「你为什么复活我？你可以复活任何人，但你复活了我。」在他身后，洛基追问。 沃米尔停下脚步。「因为你看起来很好吃。」 洛基道：「而你还坚称自己对所有灵魂一视同仁？」 灵魂宝石哑然。 他知道自己有时会对某些灵魂过度宽容，百般迁就，予取予求，但他也知道当这些灵魂死去时自己也不会感到悲伤。「我没有人的感情。」 第20页 洛基「哈」了一声。「你们宝石都这么虚伪的吗？你为什么把收藏家的灵魂变成泡泡鱼精？你为什么杀了乌木喉和黑矮星？最最重要的，你为什么决定阻止灭霸？他说他要利用你的兄弟们完成自己的心愿，你感觉如何？」 愤怒。 沃米尔想。 不满，冒犯，愤怒。 「虽然你没意识到，但你确实有感情。」洛基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满意的东西，邪神往后靠了靠，露出个假笑来，「欢迎来到人的世界，沃米尔，感情使智慧生物变得愚蠢，你会干蠢事，说蠢话，说不定还会试图去保护一些蠢人。」 「那又怎么样？」沃米尔想了想，无所谓地摆手，「和你不一样，我是宇宙最强，就算以后我干蠢事，说蠢话，保护一个星球一个星球的蠢人，我还是宇宙最强。」 洛基：excuse me？你他妈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喵喵锤在群里折腾得翻天覆地，沃米尔没憋住又加了一句，「说到感情，人类社会对口嫌体正直的人一般报以什么感情？」他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试探道：「呵呵？」 阿斯加德小王子：烦死了你！快滚滚滚滚滚！把你能的！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灵魂宝石的嘴角微微上扬。 自我，智慧，情感，这从来不是条简单的路，沃米尔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条正确的路。但无论如何，他已经跌跌撞撞地上路了，而蠢弟弟们还在起点玩泥巴。 第13章 战场打扫得差不多后，洛基开着乌木喉的飞船离去，对基地是充满阴影的了，几人对决定先回纽约至圣所等待队长的消息。 罗杰斯队长接电话接得很快，他说明了旺达和幻视隐居的地址，表示自己和跟着自己的队员们都会做好战斗准备，最后还提了提关于瓦坎达的事。 众所周知，自从瓦坎达开放以来每个「发达国家」都在经历不停被打脸的过程，联合国派出了大量专家去联络处学习瓦坎达科技，虽然短期内还做不到提供新型武器，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对复仇者们来说，特查拉在内战时就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智慧和宽容（也许还有无与伦比的有钱），关键时候向他求助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最后他们决定把所有的宝石移动到瓦坎达，静待灭霸的到来。 这个计划正合了沃米尔的意：纵使嘴上说着自己是宇宙最强，但灵魂宝石的力量只对灵魂起效，要是灭霸弄了飞船或者战争武器来进攻他就束手无策了。现在复仇者的做法既能让他立刻见到心灵宝石，还能帮忙怼灭霸拿回空间和力量，他当然求之不得。 然而在沃米尔心情爆好的同时，其他人的心情可没这么美丽了，出发之前相互看不顺眼的托尼和斯特兰奇甚至做到「放下偏见」，一起在至圣所的大圆窗下站着喝了杯咖啡。当然了，托尼付的钱。 「你在紧张，星期五监测到你的心跳频率加快了。」钢铁侠交叉双腿靠在圆窗一侧，手里摩挲着纸杯盖。 魔浮斗篷正用领口不死心地擦着主人脸上一块巨大的淤青，斯特兰奇用尽全身力量和龇牙咧嘴的冲动作斗争。闻言，他的目光转向矮个子的「同伴」，问道：「你知道那个法师，沃米尔，让我想起了谁吗？」 「谁？」 「我曾经有个老师。」奇异博士的声音变得柔和。 「你还有老师？你们法师不是家传行当？」钢铁侠站直身体，摘下墨镜，「你们不会碰巧还有间学校什么的吧？」 奇异博士盯着他，直到托尼自己念念有词地退缩了，才继续回忆下去。 「那时候我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一个破碎、疲惫、暴躁的男人，」他说道，「那时候我还对魔法嗤之以鼻，但我老师古一，当时地球上的至尊法师，教会了我通向更广阔宇宙的道路。她警告我不要被知识局限，警告我世界上还有很多闻所未闻的事，警告我远远超出想像范围的危机。」 「所以你们确实有个祖传的名号。」 斯特兰奇转过身，脸上毫无波动。「那个沃米尔，他能徒手阻挡行星武器，他能在瞬息间杀死两个强大的生物，最重要的是，从他说话的方式里不难看出他曾见过无限宝石的创造。」 「你说到点子上了，哈利·波特，」托尼卸下了嬉皮笑脸，「从布鲁斯和洛基的说法来看，灭霸可能是宇宙中最了解无限宝石的存在之一，但沃米尔说起他的语气就像马拉度纳在怒喷阿根廷足球队，所以我们的这一位临时同伴不是曾经掌握过无限宝石，就是活得够久，知道得够多。」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报以「你竟然还蛮聪明」的表情。 托尼回以一个巨大的白眼，补充道：「如果说成为钢铁侠的这几年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永远，永远，不要从一个人的外表试图揣测他的年龄。美国队长今年100岁了，但只要他不留鬍子看起来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两个喜欢留鬍子并且留得很有型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对方的鬍子，又想了想某年八卦杂志爆出的队长留鬍子路透照，彼此露出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沃米尔必须被密切监控，」斯特兰奇最后总结道，「如果他也想得到六块宝石，事情就会往我们不想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至尊法师不知道的是，某种程度上他又一次差不多猜到了真相。 第21页 ========= 另一头。 红骷髅是在电视上看到自家主人的丰功伟绩的。 倒不是说他没留意从天而降的甜甜圈飞船和外面街道上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只是当你和一个同病相怜的撸蛇一起坐在酒吧里喝酒时，除了相互比惨之外，其他任何事都不重要了。 收藏家在他们第三次经过自然历史博物馆时恢复了清醒，当时他浑身一震，站定在博物馆门口，以一种穿越千年怅然若失的迷离眼神盯着展品的巨幅海报，两行清泪扑稜稜地落下来。 这一幕后来还被好事路人放在推特上，引发了网友们对于该浓妆艷抹男子悲惨过去的诸多猜想。 一小时后，卖掉枚戒指的收藏者带着红骷髅一起坐到酒吧里，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还做了点伪装。 酒吧里放着柔和的蓝调音乐。 「我真傻，真的，」收藏家喝了半瓶威士忌，开始嘤嘤嘤地哭起来，「我单知道几万年后会出个叫灭霸的人物，会在宇宙里搅风搅雨，但我不知道自己也会遭殃。我从老婆死掉以后就开始搞艺术，艺术就是我的生命，花了几十万年搞出了全宇宙最齐全的收藏馆，连无限宝石都没有放过，结果反而惹祸上身我真傻，真的」 「你这算什么，我这才造孽啊！」红骷髅跟着啜泣，哭着哭着打了个喷嚏，假发都松动了，「这些不肖子孙，说好的砍掉一个头还有两个，我天天在灵魂宝石那里卖/屁股，指望有一天回来能再现九头蛇的辉煌，可没想到几千年下来都没事，才七十年他们就把偌大家业玩完了」 「我的收藏室啊！」 「我的九头蛇啊！」 两个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对的撸蛇，立刻抱头痛哭起来。 「你好歹还有地方可以去，可我呢？」好半天，收藏家才擦擦眼泪说，「你还能跟着灵魂宝石一起晃荡别摆出那副要死脸，我这种宇宙元老都活了几十亿年了，还能看不出真身假身？也就洛基拿他的幻术在我跟前显摆说到洛基，这小子是真好命啊，比起他哥，我哥对我就像我是从银河垃圾场捡来的」 独生子女红骷髅从来免于兄弟的烦恼，但他想了想这七十年听沃米尔发过的牢骚，没有作声。 「但他还是我哥，就算他爱写歌，爱搞乐队，爱折腾综艺节目，他都是我哥，我还记得小时候他教我化妆的模样」收藏家继续忧郁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都几万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可好。」 红骷髅在能力被取消掉之前曾见过高天尊的遭遇，这会儿他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条什么都不知道的咸鱼，直到酒吧电视跳出的实时新闻给了他岔开话题的藉口。 「你瞧，」他指着屏幕说，「那有艘飞船，我们应该去飞船那里。」 收藏家把眼泪擦干净，拿出口袋里的蓝笔把下巴上的线条补好，这才回答：「你说得对。」 他们付了帐，正在纠结给多少小费，街道外面忽然又响起了跑动声，还伴随着直升飞机的呼呼声。 酒吧的大门洞开，狂风从外面灌入。 红骷髅的假发和收藏家的毛披风一起飞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红骷髅说出了「f」单词。 收藏家说出了「s」单词。 「施密特先生，还有这位不知名先生，我们注意你们很久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门口进入，他举着一把造型奇怪的枪，惊人的眼熟，「我觉得你们在去找飞船之前，得先跟我们走一趟。」 「你是谁？」收藏家问。 「是我在街上碰到的那个买菜的。」红骷髅告诉他。 买菜市民举着枪，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他深吸一口气，摆出这辈子最最最最最大的严肃脸说—— 「我是神盾局局长菲尔·寇森。」以及美国队长全球后援团团长。 拔刀吧！ 红骷髅！ 第14章 灵魂宝石虽然能知晓并改变、掌控所有宇宙的灵魂，但由于工作量太大，如果没有契机，他是不会专程去关注什么人什么事的，因此沃米尔完全没留意美国队长的头号死忠粉和头号黑粉已经见面了。 对寇森和红骷髅来说，要不是泽莫已经在监狱里自尽给内战大事件画上了半个句点，他们说不定还能成功凑齐队长的头号私生粉，然后快快乐乐地一起出本，题目就叫《儿时偶像与梦中情人》，或者《七十年前不得不说的那些往事》，或者《蓝眼睛里带着一点绿》。 某种程度上史蒂夫·罗杰斯简直可以和隔壁宇宙的布鲁斯·韦恩相媲美。 不管那一头的酒吧里闹得多么惊天动地，对沃米尔来说当下最重要的是磋磨磋磨怎么治嘴欠的现实宝石。群里已经有一堆神器大佬现身说法，什么做成戒指啦，做成皇冠啦，做成耳钉啦，做成钥匙圈啦，罔顾现实宝石涕泗横流指天发誓说自己再也不会嘴贱，沃米尔给好几个主意都点了贊。 他然后查了查自己的私信，有两条。 第一条是超级士兵血清专用辐射仪发来的，问自己的奖励什么时候可以兑现，沃米尔回覆说等解决了灭霸之后；第二条是心灵宝石发来的，言简意赅，但是哭天抢地——「大哥救我！」 灵魂宝石闭眼感受了下宝石之间的联繫，地球另一边的心灵宝石好像确实在遭受什么打击，力量波动非常的不稳定。 第22页 先前说过在六颗无限宝石里只有一颗能实现具现化，只有一颗能自行决定是否使用力量、甚至使用其他宝石的力量，对心灵来说，宿主幻视对宝石力量掌握的缺乏註定了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它可能会落入灭霸的手掌。 地球是个不大的行星，目前有四颗宝石都在这颗行星上，三颗处于一个屋檐下，已经足够沃米尔稍作利用了。他将自己的感应更强有力地推展，连接了掌心的红宝石，然后向上折至挂坠壳掩盖下的绿宝石，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贯穿天空海洋，朝地球的另一侧疾驰而去。 金光大盛时，亡刃将军正把幻视踩在脚下撬头壳，等他发现战刃尽头的无限宝石射出一道自始见过最强的光柱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他死了吗？」沃米尔私戳小弟。 「刀都化了，死得不能更死了，但他姘头跑了。」心灵宝石在几秒钟后回答道。 幻视和绯红女巫都是好孩子，沃米尔对自家弟弟的脏话皱了皱眉，心里给九头蛇记了一笔。他把注意力从远处拉回当下，屏蔽掉开始絮絮叨叨「我的旺达都流血了呜呜呜」的心灵，手肘撑在膝盖上，抬头向二楼看。 斯特兰奇正费劲地把阿戈摩托之眼转回去。 「时灵时不灵哈？」托尼在他边上摆出嘲讽脸。 「你的对话怎么样了？」斯特兰奇回击道。 和国务卿罗斯的对话当然是失败的，现在别说是灭霸要入侵地球杀死一半人，就算有个外星神突发奇想要把整个星球炸掉，国务卿都不肯撤销丢在美国队长等人身上的指控，反而是准备咬紧牙关共沉沦。不过托尼自始至终也没对他抱过什么好感，只要罗迪肯帮忙就行，十个国务卿都没有战争机器有用。 正想着，星期五就把最新消息投影在了房间正中。 「有两个人攻击了幻视和旺达，幻视杀了一个，但是受了伤，现在状态很差。」托尼皱紧眉头，「他们已经出发了，我们最好也赶快过去。」 「王会留守至圣所。」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而睡衣宝宝会回家。」托尼道。 「什么？」蜘蛛侠从万物之鼎边上跳起来，「斯塔克先生，我不想回家，我想留下来帮忙！」 不等恼火的阿爸和坚持的小蜘蛛开始进行今天的第三场争辩，奇异博士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地打开了传送门。 沃米尔因为同伴斗嘴而产生的笑意没保持两分钟就垮了。 瓦坎达是个非常美丽的国度，传统和科技在这里进行了完美的结合。为了表示无害和尊重，斯特兰奇把传送门开在了瓦坎达防护罩保护的范围之外，托尼和布鲁斯还没走出火圈眼睛就都粘在了眼前的科技上，坚持要跟来的蜘蛛侠完全被震在了原地，只有沃米尔不为所动——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还脸黑如墨。 在踏出传送圈的第一个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原本宇宙中所有的灵魂都像河流汇入海洋一样从四面八方进入他的灵魂空间，最后沉入死亡国度，但瓦坎达就像一个不断扩张的水库，一条河流改到，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这个水库之中。 死亡女神也得排在他后边，瓦坎达这位到底是哪里借来的胆子？ 沃米尔跟着其他同伴往王宫的方向走，双手却微微在体侧张开，顺着风的流动感受灵魂之力的波动。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在他手臂皮肤上泛着非常非常浅的橙光，时不时有几缕紫色的烟雾从橙光上拂过，若隐若现。 紫色，紫色，紫色。 所有人看来都再正常不过的天空和大地，在他眼中到处都是紫色的雾霭。 在煌煌的极光和沉沉的夜色里，黝黑的巨豹从阴影里踱出，蓝眼睛就像两条看不到尽头的矿洞。 灵魂宝石深吸一口气。 所以他现在不仅被偷了，偷东西的傢伙明目张胆地跳出来显摆，这会儿还蹲下来歪脑袋摁爪子晃尾巴，难道以为自己是猫科动物，卖卖萌打打滚，就可以不用受到无限宝石的制裁？ 它贪得灵魂可不少，而且每个看起来都好好吃。 看他停下脚步，豹神巴斯特小心翼翼地又走近了些，从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呜呜声。 「少给我装蒜，」沃米尔警告道，「你今天有胆子在这里开闢灵魂空间安置历代黑豹的灵魂，明天就有胆子往外扩大目标群体，豹子馋肉，本性难移。」 巴斯特觉得自己很委屈，它明明只是在扶助弱势群体，谁知道无限宝石闲着蛋疼会在宇宙里到处乱窜，还好死不死窜到地球来？ 但巴斯特委屈，巴斯特不能说，只能把一只有着厚厚肉垫的爪子老老实实地搭在灵魂宝石光洁的胳膊上。 「你以为我吃这套？」沃米尔挑眉。 豹神又搭上一只爪子，委委屈屈地「喵」了一声。 沃米尔： 「我等会儿再找你算帐，但你给我记好了，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偷可以抢。」他指了指在前头的奇异博士，「我的，」，又指了指钢铁侠，「我的，」，然后指了指蜘蛛侠和班纳博士，「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巴斯特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身体不动，只是脖子扭动，在灵魂宝石和四个超英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点点头。 待大黑豹退去后，一切恢复原样，沃米尔才发现前头的四个人都看着这边，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第23页 彼得双手防护性地放在胸前，班纳博士介于绿和不绿之间，斯特兰奇的斗篷在他背后拧成直线，好像准备把主人从这里拖走，而托尼托尼墨镜下面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宇宙加强版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许久，钢铁侠才开口。 「恕我直言，」他说，「外面有一个邪恶版托马斯·马尔萨斯要打，我实在不想在战斗中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屁股。」 第15章 沃米尔真想把临走还要坑自己一把的巴斯特打死。 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他只好故作高深地表示自己正在使用法术和这块土地上的先人英灵们交流，刚刚是试图从英灵们手中保护他们。 如果巴斯特在这里估计想跳起来打灵魂宝石的膝盖：明明你这个吃货自己是最大的威胁，竟然还臭不要脸说它堂堂豹神可能会搞小动作？ 脸呢？ 就问你脸呢？ 无限宝石都跟你这样，宇宙吃枣药丸！ 沃米尔才不在乎扯谎，他踏上地球后警惕还来不及，谁不知道地球对神器来说魔性得很很，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栽。这谎言没有技术含量，对面四人看起来没一个相信，但好歹临时同伴们没再用看登徒浪子的眼神看着他了，这不就结了。 一行五人太太平平地在边境守卫的伴随下行进到瓦坎达王宫，国王特查拉带着侍卫们和先行到达的队长诸人已经在台阶上等候多时。 觐见前，站在边上的斯特兰奇忽然「咦」了一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阿戈摩托之眼又开始自行转开了，沃米尔兜里最后还是逃过一劫的现实宝石冒着红色轻烟，而幻视头上的心灵宝石更绝，就跟个巨型灯泡一样发着光，把边上朵拉侍卫队黝黑的面庞照得锃亮。 别说瓦坎达的战士们，连超级英雄们都频频往他头上看。在场只有灵魂宝石对弟弟们兴奋的蠢脸不忍直视，反而移开了目光。 你们三个一个被幻视嵌在头上，一个被法师嵌在链子里，一个被我丢在裤兜，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劲？啊？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劲？ 他实在被耳边此起彼伏跟餵鸽子似的「哥」「哥」「哥」闹得头疼脑裂，索性通过宝石感应给了它们一人一脚，等阿戈摩托之眼噌地合上，幻视莫名其妙地往后倒仰了下，才满意地点点头。 孩子不听话，打打就好了。 再不听话，往死里打打就好了。 特查拉穿着自己的黑色长袍，领着众人上台阶时还往两边非常优雅地提了一下。 「好久不见，托尼，看来你最近挺忙的。」史蒂夫从人群中走上前来说。美国队长没有穿制服，也没有拿什么武器，这两年的潜伏生涯给他的眉心多添了几道纹路，但他仍然带着满身荣光，周围的人如摩西分海般向两边退去。 就在史蒂夫的眼神止不住好奇地往几张新面孔上瞥时，至圣所过来的一行五人也在打量他。 美国队长留了鬍子。 他！留！了！胡！子！ 斯特兰奇和托尼几乎同时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造型完美的小鬍子，摸着摸着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忽地又对视一眼，那眼神里就透出了点千言万语出来。 史蒂夫当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但他假装没有发现这两人的沾沾自喜，也假装对那两摸造型考究的小鬍子毫无兴趣，反而先是热情洋溢地和许久不见的班纳博士拥抱了一下，然后转向两个看起来更年轻的成员。 「你是那个皇后区来的小子，蜘蛛侠，是吧？」他满脸慈爱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就差没把「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说出口了。 他也用不着说出口。 彼得·完全想不到偶像能记住自己·帕克原地一哆嗦，然后开始激动到结巴。 队长对这种迷弟表现接受良好，一个是当年机场大战时蜘蛛侠抢完盾牌之后已经语无伦次过一回，另一个就是自从注射了血清之后十个人见到他有九个都是这种表现，实在已经过度反应无能了。 三方成员彼此介绍了自己，轮到沃米尔时他照旧只说自己是个外星人，到地球来寻亲。 许是先前众人已经被拿振金做马桶富可敌国的特查拉和打开他们新世界大门的至尊法师震惊过了，再说也不是第一次碰见外星人，都对灵魂宝石适应良好，听说他帮忙击退了两个灭霸手下之后队长还露出了他那招牌的令迷弟迷妹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的微笑。 沃米尔发誓他看到托尼在墨镜底下翻了个白眼。 ========= 特查拉是个天生的国王，他强大、坚韧，他宽厚、仁善，同所有超级英雄们一样，他承受过失去，是从伤痛中诞生出的新神。 在被灵魂宝石揉圆搓扁之后化身成一只小黑猫的巴斯特对他可谓是推崇备至、宠爱非常，但它隐藏的功力不太好，沃米尔隔着十万八千里就能感觉到这傢伙说的每一句赞美翻译过来都是「想吃」，「想吃」，「想吃」。 他面无表情地揪着猫鬍鬚，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对这坨抢口粮吃的东西心软。 特查拉端坐在王座上，借着手掌的遮挡朝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似乎想出面干涉这种「残忍的虐猫行径」，苏睿公主坐在下首摆弄着高科技设备，时不时还盯着自家出神的哥哥偷笑。 第24页 他们正聚集在宫殿里讨论该如何应对灭霸危机，距离直面过灭霸本人的班纳博士出来侃侃而谈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浩克被吊起来锤的惨剧显然还是给他留下了点心理阴影。 「他的手套上就有两颗无限宝石，即使地球上有三颗宝石的存在，但这三颗宝石毕竟是分开作用的，而无限手套把空间和力量连接在了一起，使灭霸几乎变得不可战胜。」 「宝石不能联合起来使用吗？」苏睿好奇地问道。 斯特兰奇的眼神飞快瞥过还在单方面蹂/躏巴斯特的沃米尔。 「灭霸只要集齐了六颗宝石，就能在谈笑间摧毁掉半个宇宙的生命。」娜塔莎沉吟道，「这是我们以前从来没面对过级别的力量，我们可以和外星军队战斗，但如果要打败灭霸，必须从宝石身上下功夫。」 斯特兰奇对这个说法给出了肯定的意见。「我会再去查阅下至圣所里的书籍。」 「别看我，」幻视实话实说道，「我对心灵宝石的了解不比你们更多。现实宝石的持有者，你有什么意见吗？」 沃米尔不贊成地微微皱眉，但他没有直接开口说什么。 于是幻视开始把萦绕在脑海里半天的建议说了出来。 「也许只要毁掉其中一个，灭霸就无法凑齐六颗宝石了？」 等等，你说啥？ 是风太大了我没听清？ 刚还在逗猫的沃米尔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然后那振金做的扶手就这么裂了裂了裂了 托尼默默地把「这是个好主意」咽了回去。 同样假装根本没想搭腔的还有鬍子都快炸起来的史蒂夫。 灵魂宝石心说我千里迢迢跑到地球来就为了让你们把我弟炸上天？我弟就算再蠢那也是我弟还能轮得到你们把他们炸上天？但他心里恼火，面上却没带出来一点，反而和颜悦色地表示自己只是看到了一只蚊子。 话音刚落，起先只是有一道裂痕的振金扶手就在咔嚓声中化成了齑粉。 幻视：吓得我脸都紫了。 特查拉：吓得我脸都黑了。 班纳博士：吓得我脸都绿了。 绯红女巫抓住自己宝宝瑟瑟发抖的黄披风，讪讪笑道：「小幻只是随口一说，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第16章 没给争论不休的地球人们留下太多时间，外星军团潮水般涌来，迫使还在扯皮的大佬们离开王宫，出发应战。 十个超英里九个没有洁癖，平常都泥里来土里去，剩下的一个只不过是隐藏得比较好的洁癖狂魔——军团还没扑到跟前呢，斯特兰奇都已经双脚离地了。 娜塔莎，旺达和奥克耶看起来快要窒息。 「这他妈是啥？」托尼的下巴掉了下来，「我造了什么孽要面对这个？几年前还好好的，搞搞产业转型，打打改造反派，整整满大人，奇塔瑞人好歹长得还像个人，这东西看起来就像异形！」 「而且没有眼睛。」彼得补充。 「而且没有眼睛。」托尼机械地重复。等飞上天一炮把某只怪物轰成两半，粘稠腥臭的液体差点溅到装甲上时，他已经不会抱怨了，整个通讯频道里只剩下钢铁侠气若游丝的声音。「操/死我吧和我的生活」 沃米尔用橙色的光柱把几排怪物烧成飞灰，眉头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是先锋卫，灭霸手下的军团之一。」 他相当讨厌这群赶着送人头的东西。先锋卫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事实上它们一生中最大的追求就是被灭霸赐以荣耀的死亡。对灵魂宝石来说这些东西的存在需要消耗灵魂空间大量的资源去净化，就跟掰开你的嘴巴往下狂灌地沟油或者一连吃几百个仰望星空派差不多。有些人看到死不瞑目派会生理性呕吐，沃米尔看到先锋卫的第一反应也是生理性呕吐。 灭霸，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成天来送外卖？ 送就送了，人家送外卖都拣好的送，你恨不得一餐下去毒死客人？ 沃米尔脸色漆黑如锅底，恨不得现在就打爆那龟孙的脑壳，偏生现实宝石还在兜里喋喋不休「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气得他直接把宝石丢上天，一道手臂粗的橙色光柱就怼了上去，瞬间把红宝石炸成了无数缕细小的碎末。 现实宝石发出一种只有五岁小孩被拿扫帚打屁股时才会发出的尖叫。 以它为中心炸开的这些物质似膨胀的雾霭，又似流动的水银，从一个点向外极速扩张，弥散，直到席捲了大半个战场。所有接触到红云的先锋卫都从原本狂暴的动作里停了下来，它们的脚步变得迟缓，然后僵硬在原地，最后化作泡沫四散开去。 一瞬间通讯频道安静如鸡。 「沃米尔？」史蒂夫举着特质盾牌问，「你干了什么？」 「我改变了力量覆盖范围内的自然规则，使所有六足生物都不存在。」灵魂宝石答道。他把哭唧唧的现实宝石拢回掌心，重新凝聚起来。时间和心灵笑到打跌，差点没给飞在空中的幻视造成坠机事故。 众英雄：我的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还有这样的操作？！ 人群中托尼幸灾乐祸地窃笑起来：「所有六足生物？你知道刚刚那一把杀了多少蜘蛛，多少苍蝇吗？你有花一秒钟想想瓦坎达的生态平衡吗？你没有。上帝，特查拉会把你做成鸡毛胆子或者振金马桶圈套的。」 第25页 特查拉会的。 如果他不是正在通讯频道表演活体「豹笑」的话。 那笑声简直有毒，连队长严肃的表情都松动了。但在史蒂夫真的能笑出声前，旁边的冬兵飞一般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以免在整个通讯频道让美国队长晚节不保。 所幸他还记得没用自己新的金属臂，否则这会儿队长也没什么晚节可言了。 在一边倒的战况下他们略微放松了片刻，直到暗夜比邻星恼怒地咆哮一声，释放出了更多灭霸的手下。 现实宝石说什么都不想自己的屁股再被打成六瓣，但它抗不过自家兄长。 使覆盖区域内所有两个脑袋的生物都不存在；使覆盖区域内所有长着触角的生物都不存在；使覆盖区域内所有超过十米的金属物体都不存在；沃米尔差点就要接着用一个使覆盖区域内所有外星来客都不存在出来。 「不可能。」 这边他是玩嗨了，那边斯特兰奇皱紧眉头，连手中正在进行的法术都停了一停，满脑子都是现实宝石的大发神威。 尽管比不上远古大能，但他对无限宝石也有一点了解：在所有无限宝石里，唯有现实宝石的能力最独特，最强大，也最不稳定，也唯有现实宝石无法单独使用，只能在另一颗宝石的辅助下才能发作。 他的阿戈摩托之眼还未打开，幻视的战场在远远的另一头，沃米尔是怎么做到单独使用现实宝石的？ 这完全不符合宇宙基本法啊！ 至尊法师几乎要抓狂，他让斗篷带着自己往更高处走了一点，心里默念着卡玛泰姬哈米尔法师传来的心经，希望自己能平心静气，从千头万绪的线索里抓到最关键的一条。 「斯特兰奇先生，斯特兰奇先生，」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由远及近，吊着蛛丝的蜘蛛侠从天而降，落地后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无限宝石的力量干扰了通讯，斯塔克先生让我来问你，灭霸的飞船估计不远了，找到针对力量和空间宝石的办法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至尊法师心说你以为涉及这种上古秘闻的魔法书是大白菜路边摊，一抓一大把？要是随便抓本书都能读到无限宝石，读到多玛姆，当初卡西利亚斯背叛的时候做什么专门跑回卡玛泰姬还臭不要脸地撕书毁坏文物？再说了，又不是真的演哈利·波特随便碰到个小问题都可以找校长，我们至尊法师是独苗苗，你懂不懂什么叫独苗苗？ 唉真是烦恼，每天和这些麻瓜在一起我的发际线都要后退一大截。 但任凭他心里刷过一行行弹幕，表情仍然毫无波动，甚至还隐隐约约露出种世外高人的超脱。 于是完全不知道法师在想啥的小蜘蛛就直接想歪了。彼得心惊胆战地来，兴高采烈地去，连带着他那一个战团的瓦坎达战士都以为后方传来了什么好消息，简直越战越勇，一个人可以打十个外星人。 ========= 灭霸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从空间通道中走出，仍然穿着自己的小背心，没有戴头盔，没有上铠甲，这么一看更像种地老农了。 空间宝石在他踏上地面的一瞬间就表演了一个哭惨认亲，连声对对面的兄弟们高喊「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说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恨不得指天发誓自己从没有和兄弟打擂台的意思。 力量宝石就和外面的妖艷贱/货不一样，非常清新脱俗。它对时间和心灵传来的问候没什么反应，对现实和空间比谁嗓门大的干嚎也没反应，只对着灵魂宝石高呼道：【我悟了！】 你悟啥了你悟了？ 「现在投降，你还可以回家种田。」托尼清清嗓子，对颜色又变浅了点的灭霸说。 环视过全场的紫薯精举起手套，摆开架势，完全没有要和他们多嘴的意思，一门心思要达成自己的宏伟心愿。 超英们本来想对视一眼，但因为在场大佬太多，对视起来非常混乱，于是便以黑豹双手交叉在胸前为信号，同时向灭霸沖了过去。 沃米尔在场外看了会，空间宝石虽然不能控制自己，但它很努力地把每个传送方向都扭曲一点，以免被传送的超英真的死在太空里；而力量宝石力量宝石完全打嗨了，射出来的紫色射线要多强劲有多强劲，要不是幻视救援及时，差点就把跟谁都能五五开的队长烧个对穿。 所以说你小子到底悟啥了你悟了 在宇宙飘荡这么多年就学会家暴和兄弟阋墙了吗？ 一群宝石对着力量宝石的「傲骨」啧啧称奇，只有早年间被力量手把手带上中二之路的现实表现得一点儿不惊讶，而傻白甜心灵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二哥，回头是岸啊！】 【我不！】谁料力量这傻大个不仅没有束手就擒，反而来了一句，【大哥，我悟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芸芸众生，皆为吾餐！啊！又来了！那毁灭一切的力量！】 沃米尔： 其他无限宝石：紫薯作孽犹可恕，自己作孽不可活，救不了救不了，告辞告辞。 在渐渐变得激烈的战场里，灵魂宝石从天而降，长长的金发在身后如瀑布一般落下。他把现实宝石紧紧握在手中，意识向外汲取心灵和时间的力量，以四合一，右拳带着猎猎的破空声响和勃然爆发的赤色光焰恶狠狠地击中灭霸的小背心，把他向后抛出了数十米远。 第26页 方才从手套上射出的紫色光柱随着他的倒地方向一歪，原本瞄准的是旺达的脑袋，这会儿削掉的却是暗夜比邻星的脑袋。 黑曜诸将中硕果仅存的一个也在地球上化作亡魂。 灭霸却不见多么恼怒，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瞬间压制住自己的英雄们和斯特兰奇重逾千钧的法器，把手指并在一起，好像想打个响指或者什么的。紫色和蓝色在他的手背上凝聚，形成摧枯拉朽的风暴。 沃米尔往前走了几步，他扭扭脖子，再度向外汲取其他宝石的力量。 力量宝石的光芒就像熊熊燃烧的太阳，数万年前天神组们就是用这颗宝石摧毁了一个又一个行星，覆灭了一个又一个文明。为此，超英们将警惕提至最高，各自抛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手段，但在灵魂宝石看来这颗即将肆虐的宝石却显得非常外强中干—— 【我警告你你你别过来啊，再再再再再过来我开开开大了！】 「你闭嘴！」沃米尔冲着手套说。 刚才还蓄势待发的紫太阳就像接触不好的灯泡一样明明暗暗，最后口嫌体怂地熄灭了。 因为心灵宝石笑得太厉害，幻视终于从半空中一头栽了下来。 彼得瞥了瞥没电的力量宝石，又瞥了瞥，最后鼓起勇气扭头对阿爸说道：「呃，斯塔克先生？」 「啊？」 「我觉得这个无限宝石好像成精了。」 第17章 托尼·斯塔克其人是个忠实的科学信徒和未来主义者，并且还是他们中最聪明的一个。别搞错了，是四岁就能制电路板，六岁就能搞发动机，十七岁就能从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那种聪明。 十年前作为钢铁侠刚刚出道时，要是有人说未来有一天地球会超英满地走，反派多如狗，天上飞着北欧神，海里冻着老冰棍，魔法与振金齐飞，灭霸共宝石一色的话，托尼可能会打爆那个人的狗头。 但现在？ 现在铁人爸爸只想日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 别说是颗无限宝石成精了，就是蜘蛛侠能产卵，冬兵在减肥，黑豹拿振金做内裤，他心跳都不会少跳一下，甜甜圈都不会少吃一个，应酬都不会少逃一天就是可能会想办法偷内裤。 总而言之，托尼怀着无限包容的老父亲情怀拍了拍还在语无伦次的小蜘蛛，示意他不要恐慌，先看看情况再说。 场子里的对峙已经到了尾声。 力量宝石原本憋着一股气，被逼近的大魔王一吓那是半点脾气都不敢有，立马先怂为敬。灭霸当然能感觉到两颗宝石都出了问题，但绯红女巫和终于露面的浩克一左一右压制着他，几人轮番尝试后，还是沃米尔上前摘掉了手套。 不知是打响指打肿了还是吃胖了，这手套是真难脱，连灵魂宝石本石都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成功。他本想顺势将力量和空间抠下来揣兜里，但周围看着的超级英雄们太多，尤其两个鬍子兄弟眼睛里简直在嗖嗖飙飞刀，就差明着说他们对灵魂宝石忌惮不已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散发着小甜饼的气息，沃米尔咽了口口水，想想还是没有发作。 于是无限手套被小心翼翼地交到了队长边上，他不敢直接动手拿，让特查拉找了个可携式振金盒子收着。 灭霸全程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发生，没有试图挣扎一下。 「你也知道大势已去了？告诉过你，早点跑路还能回家种田，否则就跟之前那些来地球的一样，来一个死一个。」托尼在振金盒子封盖后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调笑道。 本该很懊丧的手下败将只是摇摇头，何止是从容不迫，神情里甚至还带着些诡异的笃定。 「我们该拿他怎么办？」娜塔莎回头。 与此同时，史蒂夫向特查拉递了个平稳的眼神。如果有人能直面战后联合国施加的压力，那一定只有瓦坎达国王，他们不能把这种宇宙级别的大佬直接塞给政府处理。 但灭霸不会轻易狗带，灭霸还有要说的话。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嵌进皮肤缝里的杂草，冲着退到旁边的灵魂宝石笑了笑。 「我一直觉得沃米尔这个名字很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直到卡魔拉告诉了我灵魂宝石的下落。」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卡魔拉，我的女儿原本是宇宙中最危险的杀手，」灭霸接着赞嘆，「她是那么美丽，强大，聪慧，我教会了她一切，怎样谋夺，怎样杀戮，怎样达到宇宙的平衡，但我从没教过她说谎。她就像一张白纸，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上面。」 「有话说有屁放，这里没人能和你聊儿女经。」沃米尔眼皮子都不掀地说。 在场的超英别说小孩，大部分连个对象都没有，听到这话纷纷表示想啐这两个一人一脸。 「别急，现在失败的是我，你们有的是时间。说到哪了？对了，卡魔拉告诉我灵魂宝石在沃米尔星上，于是我立刻回想起几年前有一个手下曾经带回来过几张纸。」灭霸说着，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这张纸看起来像由特殊材料制成，表面坑坑洼洼，字迹潦草。纸一打开就像在封闭空间里打开了一盒榴槤，咸鱼味迎风招展。 沃米尔脸色微变。 后边有个年轻的声音在问：「这条跟水管工一样的裤子连个兜都没有，灭霸把纸藏在哪带来的？」 第27页 一阵紧张的闹笑。 紫薯精把纸四四方方摊平，仍然全神贯注，好像在做什么分外重要的事。「沃米尔，姑且叫你沃米尔吧，你应该对这张传单很熟悉。」 废话。 沃米尔能怎么说？他能说当年在山上当和尚，红骷髅闲着蛋疼到处发传单拉客给自己谋福利？这会儿人太多没空详细解释，他要真这么说，美国队长估计得第一个跳起来怀中抱妹杀，徒手噼高达。 但他不说，有人却不消停。 「你会和我合作。」灭霸接着道，那抹令人不寒而慄的笑意甚至扩大了，「如果你不和我合作，未来有一天你就会被囚禁，被利用，甚至被摧毁。你告诉他们你是谁了吗，沃米尔？他们知道你是谁吗？」 即使一大半精力仍然放在紫薯精身上，许多人还是把目光投向了灵魂宝石。 出人意料地，特查拉举起手掌打断了这种凝视。 「你是个板上钉钉的入侵者，谋杀犯，无论沃米尔的身份是什么，至少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做出什么威胁地球安全的事。」他顿了顿，补充道，「破坏瓦坎达生态平衡除外。」然后弯起嘴角，好像在酝酿一波豹笑。 史蒂夫把拳头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一声。 「仍然无法否认你们在恐惧他的力量。」灭霸耸了耸肩，以他的体型做这个动作就像一座小山在地震。 就在众人试图打破诡异的气氛时，沉闷的雷声从天际响起。 「得了，我们的老朋友来了。」托尼把面甲卸下，捏了捏鼻樑。 从天空到地面忽然亮起一条长长的彩虹光柱，伴随着草叶被烧焦的气味，几个人从彩虹桥中落下，出现在了地球上——雷神右手提着一把战斧，左手抓着洛基的手臂，胳膊下面夹着只浣熊，还有个小树人从背后抱着他的脖子。 他的视线从整个战场扫过，然后定格在灭霸身上，沉郁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死不了。」沃米尔赶在雷神拿着战斧冲过来前开口。 「死不了是什么意思？」雷电已经在风暴战斧上集聚，托尔冰冷的蓝眼睛对上了他的目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就算砍掉他脑袋他也不会死。」沃米尔飞快地回答。 洛基整理好自己到处乱飞的头发，这才开口道：「就算杀不掉，只要让他不能再出来作恶就可以。」 从他眼睛里的暗示来看，邪神的本意大概是希望请灵魂宝石出手做点什么，但一向和他脑回路不一致的哥哥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家弟弟在暗示把灭霸噼成几半解除行动力。托尔丢过来一个贊同的目光，提着斧头就站到跟前。 沃米尔看着灭霸，灭霸也在看他，完全不在乎雷神和风暴战斧，似乎在质问他：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 沃米尔在心里想。 泰坦星人的皮肤刀枪不入，就算有神器也得拼尽全力才能斩入，真让托尔动手要砍到什么时候去？又不是噼柴，也不是性感雷神挥汗如雨在线教学，一群人排排坐围在这看他砍个两小时？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金色长发无风自动，灵魂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漩涡越来越湍急，汇聚成核桃大小的光点，在他指尖停留，然后激射而出。 「没错，就是这样，」灭霸的眼睛里倒映着橙光，几乎是笑出声来，「就是这样，让他们瞧瞧你的本事，让他们瞧瞧你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做到什么。」让他们惧怕你，伤害你，然后你再来毁灭他们。你会做得比我更好，更彻底，更完美，因为 光点击中了泰坦星人的身体，顷刻间，他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托尔猛地回头。 「他死了吗？」彼得在人群中弱弱地问。 「这是什么？你把他变成了什么？」洛基幸灾乐祸。 「一只紫薯。」沃米尔往前走几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这也是灵魂法术的一种？」从最开始就在旁观的斯特兰奇忽然道，「灭霸说你的名字就是灵魂宝石所在的星球，而你能使用现实宝石，其实灵魂宝石就在你身上，对吧？」 「错了。」沃米尔回答，「我手上没有灵魂宝石。」 洛基直接笑了起来。「别紧张，如果他想要的话，地球早已成为废土。」 「你是谁？」托尔调头面对。他手上的雷电已成了嘶嘶吐信的雷蛇，迎风狂舞，择人而噬。 同一时间几乎所有的超英都摆出自己的起手式，队长举起盾牌，冬兵架着枪，黑豹将盔甲穿起，法师飞在空中，旺达的眼睛成了红色，幻视无法调动头顶的宝石，只将身体虚化，整片草原上瀰漫着渐渐升温的紧张气息。 「你是谁？」万籁俱静里，托尔又问。 我是谁？ 我是宇宙初生时智慧的灵光，虚无深空中蔽日的阴影。 我是生命本源，万物主宰。 孩童经我手掌诞生，老人在我臂中死去，生灵侍奉，天神屈膝，凡活着的必行我的道。 肉体可以毁减，意识可以消亡，尘归尘，土归土，唯灵魂不灭，唯灵魂永生。 我即灵魂。 沃米尔的视线环顾，顿了许久，实在没法对这些小甜饼生起气来，终于还是开口道—— 「我手上没有灵魂宝石，因为我就是灵魂宝石。」 第18章 第28页 很久很久以前，在沃米尔刚刚开始交网友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神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正是这个神器帮着给清纯神器群起了名字。说是石生导师可能有点过，但说是良师益友完全没问题。 这个神器的名字就叫做蝙蝠车。 蝙蝠车教会灵魂宝石的第一件事就是但凡大人物都要给自己设计一句转属台词。在念这句台词时，眼神一定要深邃，表情一定要沉郁，身姿一定要挺拔，头发一定要飘逸，如果头发包在头盔里，或者发际线太高，或者没有头发，那么下巴一定要刚毅。最好露出非常性格的样子，一脸不屑的样子，然后极目远眺，气沉丹田，说出台词。 比如说当你被打得半死，却莫名其妙爬起来反杀，你要怎么跟不可置信的对手解释呢？ 因为我是蝙蝠侠。 比如说当你仅凭闪避就躲掉了号称没人能躲的欧米伽射线，你要怎么怼目瞪狗呆的队友解释呢？ 因为我是蝙蝠侠。 比如说当你作为一个人类，成为拳打蓝大个、脚踩荒原狼的挂王，你要怎么跟不敢置信的全世界解释呢？ 因为我是蝙蝠侠。 灵魂宝石当时挺不以为然，直到此时此刻，所有的英雄们好像都被他徒手撕马甲时随口说的一句话给震住了，他才恍然间发现蝙蝠车对他主人蝙蝠侠的总结竟然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也对，装逼如风，常伴吾身，一个能说出「我的超能力就是超有钱」的英雄，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而在场的大佬们也是曾创造出「我可以和你耗一整天」，「有一件事是你夺不走的，我是钢铁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和「为了奥丁为了阿斯加德」的选手。 一时间场子里没人说话，只有非洲炎热的空气炙烤格鲁特的身体，发出烧火柴似的噼啪声。 「所以」火箭浣熊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刚张开嘴巴就被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钢铁侠打断了。 「你这骗子！」托尼完全忘了自己几分钟前偷内裤的决心，叫道，「在至圣所你是怎么和我们说的？你叫沃米尔？你是个外星人？你会法术？你来地球帮我们抗击灭霸？顺便寻找下走散的弟弟？！」 他每说一句，沃米尔的眉毛就挑高一点，到最后干脆抱着胳膊问：「除了外星人，这段自我介绍哪里不对了？」 「哪里对吗？你是你是你是」他把那两个词在嘴巴里嚼过来嚼过去，硬是没说出口。 沃米尔丢过去个鼓励的眼神。 「灵魂宝石。」托尔补充完这个句子。 「等等，这不是个艺名吗？」刚刚还笑嘻嘻的小蜘蛛像被雷噼了一样抓住马克装甲的胳膊，「斯塔克先生，你掐我一下。」 斯塔克先生并不想掐他。 斯塔克先生只想表演个原地窒息。 「你能化成人形？」旺达扶着幻视站起来，谨慎地问。她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在沃米尔脸庞上逡巡，寻找着希望，也寻找着发难的可能性。 「别担心，甜心，只有我能。」灵魂宝石回答道，「不过其他宝石也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意识，只是无法成为完全独立的存在而已。」 红女巫的眼神立刻转向了幻视。「它会不会」 心灵宝石发出陶醉的金色光芒来，感觉自己就要融化在旺达小天使精灵般的大眼睛里了。 「会不会伤害你们？」 沃米尔笑了。 【哥！】 他把玩着已经不再哭泣而是竖起耳朵偷听的现实，温和地说，「瞧瞧你自己吧，旺达，只有你知道你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多么潜力无限，这股力量拜谁所赐？心灵可不会伤害你——」 【你敢说就死定了，我和你没完，听到了？和你没完！】 「——心灵还挺喜欢你的呢——」 【】 「——不过倒是有可能会伤害你的男朋友，比如附个身什么的。」 心灵宝石在幻视头上发出不想做石的声音和恼羞成怒的金光，见众兄弟都喷笑起来，它为自己辩护道：【都是大哥乱说话，我才不会乱附身，以为我是现实那个蠢货吗？】 现实宝石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粉红色的话题里都会忽然被cue，只好也为自己辩护道：【都是大哥乱说话，我就算偶尔会附身，但我不会到处强抢良家妇男，以为我是空间那个蠢货吗？】 空间宝石本来蹲在振金盒子里干嚎，闻言立刻跳出来为自己辩护道：【都是大哥乱说话，我就算会抢人，但我不会中二病发作跟着紫薯打天下，以为我是力量那个蠢货吗？】 被吓得瑟瑟发抖一脸怂样的力量宝石对弟弟们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怒吼着为自己辩护道：【都是大哥乱说话，我就算偶尔打打天下，但我也不会到处给人打工，以为我是时间那个蠢货吗？】 时间宝石时间宝石开始庆幸自己裹着厚厚的外壳，它回想着自己往日里受过的教诲，从壳子里瓮声瓮气地辩护道：【才不是大哥的错，都是我自己不检点，就算大哥哪里不对，那错的也是全世界，大哥是不会错的。】 全程手痒的灵魂宝石实在没忍住，憋着笑通过联繫给出一个软乎乎的爱抚。 其他宝石万万没想到时间能这么不要脸，集体呆立当场。 握草，我们光知道心灵那个傻白甜会撒娇打滚，不知道时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是谁教的它这么熟练！就不能教点好吗！ 第29页 刚加群的魔浮斗篷忙着帮主人凹造型，深藏功与名。 另一头被吓到的旺达险些直接开始查看自家男票的真伪，她还想再问几句，比如幻视和心灵宝石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不能把他们分开，宝石该如何使用，但她知道这不是合适的场合。 倒是托尔把风暴战斧背在身后，上前来抓住沃米尔的手臂，本来是想友好地拥抱，却差点没把增过高的宝石举得双脚离地。 五兄弟：【辣鸡放开我哥！】 常年被苏睿公主偷拍囧状的特查拉心里暗恨自己没带上摄像机，冬兵和猎鹰不知道在说笑些什么，战争机器电话也不打了，刚刚站起来没多久的幻视头上一痛，而洛基洛基开始假装要吐。 托尔举完高高，拍拍对方的肩膀，痛快地说出了心里话：「既然你真的是灵魂宝石，定是你把我弟弟复活的，我，托尔，奥丁之子，阿斯加德之王，承你的情。」 这回洛基是真的感觉自己要吐了。 「我复活他的债已经还清了，用不着你的人情。」沃米尔把伸出去掸肩膀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来，「不过我很好奇，之前你没问他是怎么复活的吗？」 雷神挠挠他浅亚麻色的头发，耸肩。 「没问啊，我寻思可能是跟以前一样的幻术，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你对痛彻心扉之后忽然发现被骗的设定接受良好？ 沃米尔唏嘘不已。 这会儿他又想起在飞船上自己的想法：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有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一群不省心的弟弟，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在宝石看来洛基简直比空间还能搞事，而托尔则和他一样是个二十四孝好哥哥，瞬间距离就被拉近了。 他收起了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换上了个更加认真的表情，也有心情多说两句了：「我是无限宝石中最大的一个，之前都住在沃米尔星上，这次来地球是希望从灭霸手中解救其他宝石」 「顺便搞个家庭聚餐？」斯特兰奇讽刺道。 「顺便搞个家庭聚餐。」沃米尔面不改色，「如果你们真的想让地球狗带的话。」 无限宝石被从母体里分裂出来后就几乎没有再聚首过，随着宝石数量增加，威力呈几何数倍上升，两颗宝石对地球的自然规律来说已是沉重的负担，三颗宝石基本摇摇欲坠，六颗宝石一齐待在五米的范围里，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虽说当时灭霸和蠢弟弟们逼得紧，情有可原，但他决定过来时确实没在意过地球的结局。现在发现这颗行星可能是宇宙最大甜点供应商，灵魂宝石登时懊悔起来。但就算真的会发生什么，在宝石们相遇的那一刻，该发生的也早已经发生了。 也许我该留下来等等，顺便把该修补的篓子修补好。 罔顾群里神器们疯狂的刷屏劝阻，沃米尔下定决心。 在那之前得先给弟弟们找个託儿所才行，否则这篓子迟早捅破天。 第19章 无责任论坛体番外 1 楼主作为一个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勤奋工作，一天里最大的放松就是晚上回家玩几把一百层过过瘾，偶尔还吃泡面省钱出来买皮肤买英雄买装备。是，我承认这游戏做的是好，英雄全，boss多，时装漂亮，但毛病也不少总得承认吧？新资料片的副本是个什么玩意？一个副本里放五只怪就算了，带着个钻石团平推亡刃将军、暗夜比邻星、黑矮星和乌木喉，结果到灭霸跟前秒死？看主播最强王者全明星过去都秒死，你怎么不上天？这怪是人能打的？开发组，有本事删帖，我就是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敲里吗！ 2 我看了那场直播，团里的雷神都不是满钻好吗，没看带得武器还是喵喵锤？风暴战斧都不带，怎么控？前期灭霸控不住就是会秒人，放个握拳大招，美队那血量都是半管下去，两下t就死了，打个屁。 3 楼上槓精不槓会死？没看控制带的奇异博士和红女巫？这个主播的雷神故意不带风暴战斧的好吧，他技能点的左左中，就是堆雷电输出，喵喵锤自带雷系技能减一秒聚气，要风暴战斧干屌？ 4 还是控制带少了，主播团就带了双控，打奥创够了，打灭霸不行。控不住的话怪伤害太高，肉盾扛不了，那个奶妈玩的夜班护士数据都爆炸了，最后还不是让奇异博士洗点帮忙一起奶。 5 上回跟团带的螳螂妹打到了40血，40灭霸会说段和npc卡魔拉有关的台词开大，然后乱仇恨，一拳一个，后来整个团就剩个快银还活着给拉脱了，那大招下来我还欠他血23333333 6 楼主刚知道开发组尿性？上回更新时这都一个月了和lol联动出来的黑寡妇女警狙击皮肤跑动时下摆穿刺问题还没解决，上回更新出的新本boss多玛姆带个五星团都打不死， 7 那是你不会打，带奇异进去慢慢磨就行了，开团多玛姆不带奇异的都是傻逼。 8 歪个楼，星爵为什么每次进去都会掉属性啊？ 9 楼上你星爵卡魔拉支线做了吗？ 10 没做，星爵抽出来才没几天来不及做。 11 那没问题，星爵升满级，不要完成卡魔拉任务，输出爆炸，那个支线在本外面属性翻倍，在本里面自带直接初始智力-100，我上次试了下要老命了，差点被团长喷死。 第30页 12 昨天去开荒，打了五个小时。20血的时候灭霸会放终极大招，之前大招都是追着锤，终极大招站在原地打响指，十人团随机死一半。后来用了个巨贵的道具扩到二十人团，打到20照样死一半，剩下十个继续打，10血的时候又响指死一半。哦对了，10以下每隔1打一次响指，玩个ball。 13 开发组怕是石乐志。 14 我看不是石乐志，是在告诉你该充钱了。 15 充钱有用？我钢铁侠全套装甲，连血边都有，我会说？还不是进去就扑，差点把耐久都打没了。每次有问题都打电话骂vip客服，那边就是勇于认错，死不悔改，无语。 13 仰望楼上rmb玩家，铁人不穿装备和穿装备完全两个英雄，能玩的都是土豪，惹不起惹不起。 14 不是我说开发组动不动就出马克新装甲你们能忍？我室友玩过一次铁人，当时我看到那个装备都是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卖的后来他直接把钢铁侠冷藏了。 15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16 抽到铁人不玩给我啊！！！！！你们这些欧皇抽了又不玩的能不能不要出来秀？ 17 上次那个热帖有人抽到全球限量版一代格鲁特说放着当摆设的我说什么了吗？上上次有人抽到奥丁征战天父版我说什么了吗？上上上次有人抽到幻视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去查了这些人的ip。微笑jpg 18 谁抽到的幻视？我记得全服只有五个幻视吧？ 19 这么少？我就有幻视啊，幻视和红女巫一起用的时候有个巨强的羁绊加成，情侣大招下去伊戈这种血牛都直接掉三分之一管嘻嘻嘻嘻嘻。 20 打爆楼上狗头！ 21 妈的你不仅有女巫你还有幻视？大佬你看我跪的标准吗？ 22 别歪楼，我觉得开发组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弄出这种无敌怪的。之前没出攻略之前不是狗男女那一关都过不去？后来出攻略了才知道先杀亡刃，再杀暗夜比邻星，最后杀先锋卫。灭霸肯定也有攻略的。 23 就算有现在也不知道，没看灭霸首推称谓还没发出去么。 24 万一是人家不想要首推称谓呢？谁他妈想要「邻家刨红薯，赠我一篮筐」这种称谓？ 25 加血加物防加物攻，还自带半小时冷却一次的传送技能，你不要？ 26 那你不如充钱去抽无限宝石碎屑，集齐999片就能换一个碎片，集齐9999就能换一个复制品，秒变大佬。 27 每天只能抽一次，机率不到05，开服到现在就一个人换到了以太碎片，不过英雄池太小没有合适的英雄，装备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28 那人的吐槽贴我看了，他有简啊，简可以短暂装备的吧？ 29 不能做完雷神支线，简做雷神支线的时候有个暂时性光环叫「我上头有人」，最后一环做完分手就没了。顶着那个光环可以短暂装备碎片，不过只能放一次大招，放完就躺。 30 歪个楼，前两天第一个boss前清小怪，本来要点格鲁特的，不小心点成了冬兵，结果发现冬兵和火箭浣熊一起用有组合技我还以为只有队长和冬兵一起用才有组合技 31 你怕不是活在梦里，队长和谁没有组合技？要不是策反系统还在内测，我怀疑队长可能和红骷髅都有组合技。 32 楼上放肆！竟敢侮辱在新手期唯一不离不弃陪伴我们的初恋，是不是想打架？！ 33 想到队长就觉得开发组还是有良心的，虽然是唯一一个免费英雄，但真的万金油，随便什么本随便什么英雄都百搭，而且升满级满装备之后灭霸都能扛三下。这可是三下，老子的德拉克斯都只能扛一下。 34 拿德拉克斯当肉用？令人智熄的操作 35 大声告诉我德拉克斯的属性描述写的是什么？难道官方的建议不是出肉？你眼瞎还是我眼瞎？ 36 烦死了每天都有新手攻略不看就在这肛，德拉克斯扛不住知道不？就算你给他出全套装备扛不住就是扛不住，就是和银河护卫队有羁绊属性加成，队里星爵换半肉装，带螳螂妹，火箭浣熊和卡魔拉输出够的话打本就很舒服，输出不够就是一直死一直死，奶妈拉都拉不起来。 37 歪楼歪的有点远，拉回来拉回来，看到上面有人提到卡魔拉，有没有人带卡魔拉打过灭霸？有用吗？ 38 北美第一卡魔拉推特不是放了视频吗，进去之后灭霸直接挂「老泪纵横」debuff，差不多能维持五分钟左右，五分钟之后会开「为了信仰」和「坚定决心」双buff，凶得一匹，上来就秒卡魔拉，但是不掉耐久，还给经验。 39 扩容，带卡魔拉和19个输出打极限能不能五分钟秒掉？ 40 我是12哥，都跟你说了20血就开始打响指，不解决打响指的问题你就是带100个卡魔拉进去还是要死。 41 lz回来了，所以又回到了原点，开发组智障才弄出这种副本，偏偏只有这一个本掉无限宝石碎屑。补充一下，我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上个礼拜刚刚弄好神装的小蜘蛛金属蜘蛛臂直接被打爆了，两个月泡面白吃了。 第31页 42 代开最终战场礼包，200刀保底班纳博士瓦坎达皮肤，500刀保底血边战甲，800刀蜘蛛神装，2000刀出黑豹。包出，信誉保证，童叟无欺。 43 卖号。常用超英齐，都是满级满装备，稀有超英有蚁人。 44 买楼上不如买我的，虽然常用超英缺浩克和鹰眼，但号上阿斯加德栏全齐，洛基海拉瓦尔基里都有，奥丁有征战天父和力拒约顿皮肤，哦对了，昨天刚出的弗丽嘉，还没做任务，拿走的自己做。 45 44哥看私信，另收一个幻视号。 46 怎么都在求幻视？之前用贾维斯、雷神、浩克、钢铁侠和奥创本的掉落不是能合幻视？你们不知道？ 47 握草！谁用这四个英雄合幻视？败家子你怎么不上天？ 48 不水论坛了，破罐子破摔，我去用初代复仇者队伍打下试试，要是再不能过明天我就给开发组寄刀片。辣鸡游戏，毁我青春，颓我精神，败我钱财。 49 楼上别急！看隔壁帖子的攻略了吗？有人通关了！ 127胸怀星星的男人 这是？还有这个版块？我是不是进错了？ 第20章 瓦坎达，飞机起降平台。 战争机器罗迪在参战前就和国务卿撕破了脸，但这会儿眼瞅着要发生些大新闻，他还是和政府联繫了一把。掩盖了其中最关键的部分，他只表示有个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的超级外星人要在地球居住一段时间，你就是把人类库存的所有核/弹都丢他头上都不管用，现在只有超级英雄们还能进行牵制。 国务卿自然是百般不愿意，不过等特查拉国王打电话给总统，在技术合作谈判进程中稍微让了那么一小步之后，就算罗斯以头抢地，总统还是亲自同意了复仇者的要求：暂缓索科维亚协议的签订，豁免一长串的战争罪/犯，出资扩建基地，同时要求复仇者和还在隐藏中的神盾局对这个外星人多加看管，以及得到部分灭霸的资源加以研究。 托尼倒是有种忙了半天白忙活的感觉，等激烈的战斗过去，他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尴尬。 可惜当初内战时和他站在一起的小伙伴们和对面的小伙伴们早就暗度陈仓，幻视和旺达更是搞出了罗密欧朱丽叶的戏码，让他和史蒂夫的两脸尴尬很快就被开始勾肩搭背拥抱亲吻的众人弄得两脸懵圈。 灵魂被变成紫薯的灭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瓦坎达本来要把他看押起来，沃米尔想办法换了个招数，把他变了回来，通过灵魂手段下达意志，使他一天工作20小时耕地，留在瓦坎达劳动/改造。 火箭浣熊和格鲁特从灭霸手下的飞船中挑了一艘还算完好的，准备去寻找还不知在哪晃荡的其他成员。托尔和洛基一开始倒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倒是沃米尔提醒了他们。 「当时你与瓦尔基里分开走，各自带了一半阿斯加德人，我听到的消息是阿斯加德人差不多都被灭霸杀死了，但这两天我用能力感应了下，发现那一队没有什么伤亡。他们现在离阿斯加德旧址不远，你们应该去汇合。」 雷神的眼睛有点红，他差点又冲过来发动熊抱技能，被制止后也不以为杵，胡乱点了点头，抓着洛基就举斧头离开了。 「宝石怎么办？」等他走后，巴基顶着被彩虹桥吹乱的头发问。 「我不知道怎么限制能力，老妈从来没教过这个。」沃米尔实话实说。 「等等，无限宝石还有妈？」猎鹰叫道。 「我们六个是从同一个母体中分裂出来的。」沃米尔回答，他想了想，还是把后果交了底，「从分裂后我们就很少重聚，就算重聚也会毁掉点什么东西来释放力量。这次我们六个碰到一起，但是力量没有被激发出来，肯定是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去了。我打算留在地球上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果，如果可以的话帮着解决。」 还在庆祝的超英们顿时警惕起来。 「另外五颗呢？」史蒂夫问。 「别紧张，我不会从幻视头上抠宝石的。」沃米尔举起双手，「时间虽然自己觉得羞耻，但我看这傢伙是羞耻并快乐着。至于另外三个，我本来打算把空间交给高天尊，把力量交给银河护卫队，把现实交给阿斯加德人。」 「不妥。」托尼提醒，「原先现实宝石就在收藏家那里，碰到灭霸完全无能为力，高天尊是他哥哥，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过宝石之间存在联繫。」苏睿忽然插嘴，「能不能利用这个联繫把宝石的力量平衡起来？」 「听起来可行，但需要大量的实验。」班纳博士贊同道。 沃米尔想说只要不把弟弟们炸上天，想怎么样都行。灭霸之前说的吓人，但他估计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灵魂宝石的身份太独特，以至于超级英雄们一时半会儿还停留在宝石成精的接受阶段，过度不到担心宝石精会有什么企图的阶段。 他从特查拉手里拿过振金箱，郑重其事地交到钢铁侠手里。其他人都上了战机，斯特兰奇本想画传送门，不知想到什么，也跟着上了飞机，原地只剩下沃米尔。 「你不和我们一起来？」托尼回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打算在瓦坎达养长颈鹿？」 「」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也是颗宝石，要平衡也需要被研究吧？」 第32页 「」 沃米尔还真差点忘了。 飞机上的英雄们善意地闹笑起来。 等他上飞机坐下后便反击道：「有个朋友托我给你带了礼物，麻烦你找时间签收一下。」 这时候的托尼还一脸不以为然，完全不觉得世界上有什么礼物能引起他这个等级土豪的注意。 ========= 几天后的某下午。 托尼满腹怨气地调试着蜘蛛装的金属蜘蛛臂和冬兵拆下来的机械手臂，不愿意承认苏睿公主往后者上加的一两个小技术还挺新颖，挺管用。 隔着个玻璃墙，外头花花绿绿颜色各异的法术光像放烟花一样刺眼，做着做着，他就恼火地把扳手往基底上一敲，推开玻璃门直冲沖喊道：「你要在这赖到什么时候？没有典籍要研究了吗？没有至圣所要保护了吗？」 至尊法师正在享受基地二楼舒适的沙发。 这张沙发当初还是贾维斯比对了网上对商品的综合评价挑选的，最早摆在复仇者大厦，一群人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鸦/片沙发」，意思说上了贼船就再也下不来。等复仇者新基地建成后，原本弗瑞往基地里放的都是新家具，托尼也大手笔添了一部分当季新品，还是队长发挥吃苦耐劳的奉献精神，吭哧吭哧把它搬到位的。 对面的屏幕上正在放电视，魔浮斗篷跟隐身人一样悬空立在沙发右侧，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手舞足蹈。沙发另一边的沃米尔斜斜倚着个鼓鼓囊囊的盾牌涂画靠枕，大长腿架在茶几上，左手抓着遥控器，右手懒洋洋地举在空中，任凭法师鼓捣。 休息室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旺达赤脚坐在地毯上，幻视盘着腿坐在她跟前，两个人正冲着一张下了一半的棋盘愁眉苦脸，只不过愁的内容截然不同。 鹰眼刚刚还蹲在边上给旺达瞎出馊主意，眼看着自己把小姑娘一步一步带进坑里，就瞎编藉口逃去训练场找冬兵，留下心塞不已的幻视无语望天，愁着在这种大好局面下要怎么天衣无缝地输棋。 斯特兰奇前头摆了高脚凳，上面摊着沓工作纸，每在沃米尔手上用一个探测咒语，他就在一条后面打个勾，有时还谨慎地写几笔。 时间宝石在外壳下面泛着柔和的绿光，每当桌上的橙汁快倒完，它就咕噜噜给满上，堪称无限续杯。 听见托尼意有所指的问话，低着头摆弄各种探测法术的斯特兰奇直接甩了句：「至圣所还没修好。」 托尼：无耻老贼！ 时间宝石一下就能弄好的东西，又不是真的要找人开挖掘机进去施工，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明明就是因为有颗活生生的宝石在这里，而且沃米尔平常脾气都和风细雨，说话又好听，连旺达和娜塔莎都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搞的研究狂魔科学组平常借点灵魂之力做实验都要面对疾风。 眼瞅着那一沓纸上足足有几百条的实验项目和闪来闪去的法术光，钢铁侠肯不得放下身段亲自把这厮叉出门外。 托尼这段时间都没敢回家。沃米尔刚刚把老头子复活时他吓了一跳，但还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然而没想到，第一，老头子复活时出了点差错，复活的是带记忆的年轻版。第二，老头子花了几天补过去二十几年里发生的事，然后对他展开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猛烈抨击。 尤其是针对奥创，从老斯塔克嘴巴里开出来的嘲讽简直可以编成一部厚厚的书，「老子年轻时都干不出这事」，「拿我的贾维斯给人工系统起名就算了，玩着玩着还给玩死了，要我给你善后」，「回去把我留下的笔记研究一百遍」 火力全开就算了，二战三人组以队长为中心抱头痛哭婆婆妈妈车轱辘完「原谅你」「原谅我」「该死的九头蛇」「辣鸡红骷髅」「遥想当年」以及「佩姬呜呜呜呜」之后开始同进同出，三个百岁老人看起来每个都比托尼年轻二十岁，这种绝望感只能用「呵呵」来形容。 在后边摆弄操作板的班纳博士从工作中抽身出来，他倒是没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诡异气氛，只红着耳朵扶眼镜，讷讷道：「当时被传送过来时浩克确实砸穿了两层楼，我知道法师们生活拮据，手上还有一点积蓄，到时候都给你们转过去，修好了就能尽早回家了。」 等等，老实忠厚的班纳博士刚刚你那个口型是要说「穷」对吧！是吧！ 史传奇：住口！ 托尼：嘻嘻嘻嘻嘻嘻嘻 鬍子兄弟隔空以眼神较劲，大鬍子史蒂夫从一楼上到休息室。队长的眼神在鬍子兄弟上打转一圈，就移动到沃米尔架在茶几的腿上。 灵魂宝石默默地把腿放了下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串，闷声不响摆弄新枪的冬兵，被蹂/躏到怀疑人生的蜘蛛侠，背着箭袋假装四处看风景的鹰眼，挂着神秘微笑的黑寡妇，以及在房间里还带着墨镜的猎鹰。 走进休息室之后这群傢伙就四散开，蔫巴巴的彼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连抽六张餐巾纸，抹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娜塔莎看不下去，翻着白眼从自己的整理箱里拿出跟新毛巾丢给他，这才和颜悦色地沖沃米尔露出个笑脸。「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地球上的灵魂都好好的，肯定不是这方面的毛病，这会儿我也没有头绪。」灵魂宝石回答。 正是在这时，神器群像炸锅一样疯狂刷起新信息来，沃米尔让心灵把最开始引发议论的消息截出来，只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第33页 这条信息是由能穿越时空维度的莫比乌斯椅发布的——「只有我一个觉得最近多元宇宙的维度拉力改变了吗？昨天我观察到有两个临近宇宙直接碰撞融合成一个了。」 下面跟着无数条新消息，能感知到维度的神器纷纷表示「你不是一个椅」，感知不到的神器纷纷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沃米尔头皮发麻，他想过六颗无限宝石汇聚可能会对单一宇宙产生不可逆的影响，万万没想到这个影响直接扩大到了多元宇宙级。 「怎么了？」边上斯特兰奇在问。 灵魂宝石抬头一看，发现法师问的不是自己，而是从手舞足蹈发展到状似疯癫的魔浮斗篷。它不仅直接在空中打起转来，还在群里疯狂刷屏喊着「面基！」「面基！」「面基！」 顺着斗篷的指向，他看向电视屏幕。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里的英雄们表情都统一地呈现为目瞪口呆jpg。 只见电视上正在插播一条突发新闻，说是有个穿红披风的男子从天而降，砸穿了六层地上停车场，摧毁车辆无数。警方迅速调集警力赶到现场，在坑底找到该男子，发现他只是沾了点灰，身上毫发无伤。看见有人来，甚至还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他的小捲毛在太阳的照射下反着光。 第21章 排除面部表情天然活跃的托尼、彼得、班纳之流，当日常习惯摆出面瘫脸的幻视和奇异博士都目瞪口呆时，你差不多就该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克林特揉揉眼睛。「他是不是——」 彼得丢掉餐巾纸。「他多半就是——」 山姆摘下了墨镜。「他好像真的是——」 「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氪星之子，人间之神，超人，世界上最完美的屁股，随便你们怎么叫他。」 托尼尽可能说得风轻云淡，甚至还用上了从风月场里钻营来的大佬腔调，可惜右手背叛了他，一不小心就把搅拌完咖啡的勺子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然后，当然咯，时间宝石的主人肯定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从这个动作找到了灵感，只是太惊讶了嘛，钢铁侠手上自动续杯的咖啡就像尼亚加拉瀑布一样哗哗流到地上，把他最喜欢的一双杜嘉班纳少女粉拖鞋染成了棕色。 要不是旺达眼疾手快地用法力把地毯拉起一角，这张才买来没多久的羊毛地毯估计就得跟死不瞑目的外套拖鞋一个下场。 沃米尔原本想表现得更严肃些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抱歉。」斯特兰奇正襟危坐，沉痛地说。 「抱歉？这就完了？没有感人肺腑的小作文，没有价钱合适的赔偿？」托尼指着脚面叫道，「哦，对了，这双拖鞋要800刀，身无分文的法师先生准备怎么赔钱？」 「我给你续咖啡问你要钱了吗？」斯特兰奇彬彬有礼地问。 托尼瞪大了眼睛：「两杯咖啡要价800刀？你怎么不去抢？」 「咖啡一杯10刀，」斯特兰奇说，「时间宝石出场费400刀。」 「剩下的385刀呢？」 「至尊法师服务不要钱？」 娜塔莎用咳嗽掩饰，彼得用尽毕生的洪荒之力试图压制自己翘起来的嘴角，旺达直接笑倒在幻视的手臂上，史蒂夫的眉毛往危险的方向移动，然后站在一边的巴基再次发挥神勇，捂住了他的嘴。 托尼恶狠狠地瞪着一屋子好烦好烦好烦的老年人和小屁孩，低下头瞥了眼手里的咖啡，又抬头看了眼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斯特兰奇，恨不得穿越半个客厅把马克杯丢到他脸上。 他这么想的，也差点这么做了。 差点。 要不是星期五在休息室里提醒「先生这是你最喜欢的马克杯」的话。 就那么001秒，钢铁侠总算想起来这是他最最最最最喜欢的印着「全世界最帅亿万富翁」的马克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他默默把杯子放下，全然不顾自己的脚面又经历了一波咖啡洗礼，决定接下来一个月复仇者的伙食都是盒饭。 没有鳕鱼排，没有鹅肝酱，没有小甜点，没有。 就算佩珀为他们求情也没有。 「男孩们，男孩们，」娜塔莎看戏看得差不多了，总算拉回正题，「外面还有一个超人正躺在那呢，你们不会打算等他被抓到警/察局里再去捞他吧？」 「那真的是超人？『那个』超人？万一是某些人假扮成他呢？」彼得仍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前几天早上本来好好地准备去参观博物馆，忽然唰地一下，打败了要毁灭宇宙的外星紫薯，见到了无限宝石和成了精的宝石，认识了鼎鼎大名每个拿出去都要抖三抖的英雄们这两天天天被队长冬兵和黑寡妇按在地上摩擦就算了，现在还冒出来个疑似超人的生物。 这辣鸡地球吃枣药丸。 纽约好邻居觉得自己这个邻居多半是当不下去了。 对此，托尼摆出冷漠脸。「哦，你的意思是有个长成这样」他对着电视屏幕比了比。「长成这样，要脸有脸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人cosy成超人，不知怎的还有刀枪不入的超能力，专门找个停车场从天而降砸穿六层楼，创造了差不多几百万的战损，就为了上个头条新闻？」 小蜘蛛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只好垂头丧气讷讷道：「那他是怎么来的，总不至于现在漫画书都成精了吧。」 第34页 旁听了许久的沃米尔总算找到机会，清了清嗓子。 瞬间整个房间的眼神都集中在他身上，先是疑惑，然后是恍然大悟，流露出一种「我刚刚怎么没想到，肯定是你搞出来的事」的气息。 「有个朋友告诉我说他观察到两个宇宙融合了，目前我也不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和那边一样不一样，有可能是宇宙融合，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碰撞时漏进来了几个其他宇宙的生物。」沃米尔解释道，「但凡是架设起世界观的世界都能自成一个宇宙。」 「宇宙融合？就像那个小游戏宇宙融合的融合？」托尼追问。 「我不知道，」沃米尔老老实实地回答，「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我们六个都一头雾水。」 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后，史蒂夫拍板。 「总而言之，我们先去处理一下超人的问题吧。」 于是他们从舒适的座位上站起来，虽然没人觉得超人会忽然跳起来给他们一人一道热视线或者一人一记冰冻吐息什么的，但大家还是默契地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自己的制服，带上了需要用到的道具。 沃米尔自己就是自己的制服，自己就是自己的道具，因此干脆坐在休息室等他们下来。 收拾好后，斯特兰奇在原地开了个传送门，看着超英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门里。原先至圣所的小组还好，队长那几个对这种简单粗暴的出行方式简直嘆为观止，一步三回头地走过圈。 进门前，克林特无语望天：「融合就融合了，融什么不好要融这个，我一想到自己看过的漫画就胃疼。不能弄个平平安安的世界吗？疯狂动物城多可爱啊，瞒天过海美人计多养眼啊，哪怕弄个魔力麦克来也行啊，就给我搞这个？」 「知足吧，」小蜘蛛跟在后边咕哝，「要是融合星球大战弄个死星来岂不是分分钟狗带。」 沃米尔想了想群里一堆哭天抢地的凯伯水晶，先打了个寒颤。 ========= 超人还站在警/察们的包围圈中没有动弹，阳光透过六层楼的空洞照射在他身上，不仅是他黑色的头发边蒙上了柔和的一圈金，连胸前的「s」都反着光。 众人走近时，正听到他在和领头的警/官交涉。 「我是超人，」氪星之子温和地说，「一会儿正义联盟会派人来统计损失，这次入侵的傢伙有点棘手。」何止是棘手，他感觉自己的能力都有点飘忽不定了，至少超级听觉好像被限缩在了很小的范围内。 「你是超人？我还是超人呢！」有个年轻的警察就喊道，「老实点，不许动，举起手来！」 穿红披风的男人虽然满脸问号，但还是无害地举起了手。「你们是怎么了，我真的是超人啊。」 钢铁侠走上前去，那紧张的年轻人回过头一枪打在马克装甲上，反射到墙面。 「放轻松，放轻松。」托尼在面罩下翻白眼，「这件事从现在开始由复仇者们接手，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 「复仇者？」眼看警/察们信服地退去，超人皱起眉头。等他看清来人后，脸色剧变，好像立刻就要飞走绕地球三圈或者飙出热视线来了，「这是哪？」 「我们知道你很紧张，」被托尼挡住的史蒂夫走出来开口，「我们可以解释，但你得先镇定下来。出了点时空上的小问题。」 随便去问问谁他们都会告诉你说美国队长的宽慰总是让人安心，哪怕现在有一栋大楼要往下倒，队长说别慌别慌，你就真的不慌了。 然而超人好像完全没被安抚到，反而表情从紧张转变为快要厥过去了。 他站直身体，像只困兽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史蒂夫。卡尔·艾尔穿着象徵希望的红蓝色超人制服，他是全世界最强大的超级英雄之一，但此次此刻他就像个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摆的大男孩一样在震惊中眨巴着眼。 一下，又一下。 托尼清清嗓子，好像就要说出什么又得体又有趣的聪明话。超人一阵风般越过他，大跨步走到史蒂夫跟前。来不及抱怨自己的存在感，钢铁侠目瞪口呆地发现这个漫画中走出来的天神竟然微微红着脸—— 有没有搞错！你是超人！！你怎么可以脸红！！！氪星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托尼内心：吶喊jpg 超人在一臂之遥站定，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蓝眼睛里好像藏着星星。 一下，又一下。 「拉奥啊」他说，「你是你是美国队长！」 第22章 超人自从出道以来一直名声显赫。 和世上其他生物，尤其是人类相比，黄太阳下氪星人的力量处于绝对优势，他的手掌能牵动行星，但在他学会控制自己后就再也没有不小心伤过谁一根汗毛。 与之相反的是总有人成天变着法试图证明超人是一头不受控制的猛兽，一个口蜜腹剑的暴君。但即使这些人嘴上叨逼叨着多难听的话，甚至还时不时搞出一两个超级反派来送经验，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们自己也明白之所以能这样放肆不过是在依仗着超人的宽容和正义。 世人无法否认，他们在惧怕英雄的同时，又渴望着英雄。 和全美的男孩子们一样，孤僻男孩克拉克的童年偶像也是美国队长，他会在小论文中引用队长的名言警句，在万圣节时穿上初代制服，甚至还会用超级视力作弊来偷看放在前桌桌肚里的新刊画集。 第35页 从五岁收到第一本漫画书开始，养母一直坚持不懈地为他带来各种各样的美队制品。「成为一个正直的人，勇敢的人，坚强的人，克拉克。」玛莎·肯特如是说。 九岁时他又收到一面小小的盾牌，玛莎没有能力购买城里那些价格昂贵的玩具，于是便拜託乔纳森的朋友带回来一块大小适合的铁皮，夫妻俩亲手把它打磨好，抛光，亲手给它上了颜色。 玛莎不知道自己其实涂错了星星的颜色。克拉克知道。 这面盾牌在他年纪渐长后仍然牢牢占据了卧室的一个角落，见证着他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见证着他因养父的离去痛哭流涕，见证着他穿上象徵希望的红蓝色，战胜佐德，战胜毁灭日，战胜荒原狼。 以及死去，以及复生。 他经历过被奉为信仰的瞬间，也经历过千夫所指的时分。 多么寻常，在超级英雄的世界里，大部分人永远是忘恩负义的。在需要救世主时他们能表现得比谁都虔诚，一旦危机过去，犹大的血就在他们的骨里燃烧。 有一回露易丝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对人类失望了吗？」 克拉克反问：「你觉得队长在死前失望过吗？」 露易丝看着他，欲言又止。 「无论人们再怎么辜负他，只要有一个人还需要他，他就会站出来，战斗到最后一刻为止。」克拉克眺望群星，轻轻地说，「我不能否认我的失望，但只要有一个人还信任我，需要我，我就不能离去。」 排除超人的身份，全世界最需要他的人可能就是佩里·怀特了，一连三周赶稿的日子简直让氪星人都快要抓狂。尽管他对外总表现得不偏不倚，但任凭谁通宵赶完新闻稿的deadline之后大清早还得打着哈欠和一群巨型蟾/蜍作战都开心不起来。 你要成为一个像队长一样的人，克拉克。超人在心里悄悄告诉自己。正义联盟碰到过更糟糕的情形，对比起那些毁天灭地的大boss，这只不过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白天罢了。 确实正常，闪电侠来的时候甚至手里还抓着咖啡。 直到一束熟悉的蓝光降临在战场中，把刚刚脱身的超人忽地带到了另一个世界。来不及分辨这道几年前见过的光是什么性质，甫一落地就砸穿六层楼的大超在这里看到了真正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活的，喘气的，还会动。 克拉克觉得自己就像晒了红太阳，或者碰了粉氪石。 我可能是上天堂了。 他激动地想。 ========= 当然咯，这个故事要告诉我们的是：追漫画不要追一半，尤其不要在本命死后就撒手。万一后来活了呢？很尴尬的。 ========= 沃米尔是抱着胳膊眼看着氪星人一步一步跟着史蒂夫走回新复仇者基地的。斯特兰奇的传送门在超人眼里不比个甜甜圈神奇多少，这个巨大型的跟宠现在满脑子都是童年偶像。 老实说，灵魂宝石从出发时就有点犯憷，这一切都源于早些年空间差点传送氪星人给他带来的惊悚。 不过等一放开灵魂感知，他就恨不得立刻扬天长笑三声——这一方宇宙对异种产生了强大的压制力，就像常年生活在平原的人忽然上高原会难受一样，超人的各方面素质都和世界产生了排斥，不等到完全适应，他就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全盛水平。 所以说披风扣什么的，过眼云烟。 灵魂宝石志得意满，连投影屏幕上的尼克·弗瑞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神盾局老局长环视全场。「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复仇者，」托尼指了指自己附近，「无限宝石，」又指了指沃米尔和分散在各个实验室里的宝石，「超人。」指了指克拉克。 「告诉我，斯塔克，我看起来像个瞎子吗？」弗瑞问。 老实说还真有点像。 托尼把眼镜推下来，抬眼时额头皱起深深的纹路。「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个什么劲？你知道我一分钟值多少钱吗？」 弗瑞深吸一口气。「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有一个操蛋的超人进来这个操蛋的基地坐在这张操蛋的扶手椅上？」 「注意用词！」长桌边的队长伸长脖子喊道。 「我手上可还有当年打奥创时你骂我的录音。」弗瑞反唇相讥。 托尼看着这两人来回，半晌才回答：「我们捡到这个超人的姿势和你们当年捡到雷神喵喵锤的姿势差不多。」 他还没想好究竟该拿超人怎么办，但既然这个核/武器似的人物喜欢队长，而队长破冰后补的第一本漫画就是超人（说起来那个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还记着各种音乐类型和星球大战），两个人臭味啊志趣相投也挺好。 他俩正亲如兄弟地坐在长桌边，嘴巴里突突突飞出来的话能让所有尚存阴暗面的超英感到生理不适，让利己高于利他的凡人无地自容，说不定都能让反派受到正义曙光的感化。 对托尼来说，辣眼睛，辣耳朵。 「我们会暂时看管超人。」见史蒂夫没有半分要给他们注意力的意思，钢铁侠只好自力更生。 这是内战的坏影响之一，他蛋疼地想，不仅没能让这些出格的傢伙老老实实地回归到框架下，反而让队长和陈年老基友亲亲热热地飞走，认识了个同样不拘一格的黑豹，还享受了甩手掌柜的放飞乐趣。 第36页 即使现在整个团队里他还是最有权威的一个，但在处理联盟官方的事务和同政府官员打交道的事务上，钢铁侠惨遭赶鸭子上架。 然而钢铁侠从来不是个喜欢上架的鸭子。 「就这么决定了。」他拍板道，「随便你们怎么说。」 「你的意思是你会养着超人，是吧？」不知为何，弗瑞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钢铁侠不知道老局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要不是顾忌到在场诸位还有不知道菲尔活着的人，退个休的功夫地球上又出了那么多大事，他才不会千里迢迢从隐居中跑来帮忙稳定大局。但是老话说的好，有时候不是你想甩锅就能甩锅，但有时候，非常少的时候，碰到傻子的时候，你还没来得及甩，有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背。 托尼·本泽马·斯塔克：对，那口锅，拿过来，给我。 「你办事，我放心。」弗瑞忍着笑说完就消失了。 托尼关掉投影器，到自己喜欢的躺椅上躺下，百思不得其解。 这会儿克拉克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后面的长桌上聊的热火朝天，钢铁侠一人辗转反侧，总觉得弗瑞有哪里不对。 「我到底漏了什么呢？」他喃喃自语，「星期五，提示和超人有关的备忘录。」 智能管家迅速检索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最后检索出两条。 「第一条是在出发前记录的，由复仇者的媒体代理人出面向公众选择性透露新超能力者的事，暂时不透露超人的身份。」 「嗯哼。」托尼把手背放在眼睛上，示意她继续。 「第二条，超人摔进停车楼里时，共砸毁小型车63辆，其中完全报废16辆，重度损坏19辆，国防部将该起事件定性为未知的超能力者袭击。」无机质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由于索科维亚协议撕毁，联合国财政部门不会对此进行兜底，而超能力者袭击属于战后复仇者联盟管辖的范围，所以这笔支出将从玛利亚·斯塔克基金会划拨。」 克拉克的声音戛然而止。 「哦~」克林特意味不明地发出个跌宕起伏的气音。 「基金会啊」托尼也「哦」了一声，「新签署的复仇者协议确实把这一块划拨了过来，损失也确实是有基金会等等，你说哪个基金会？玛利亚·斯塔克基金会？」 「是的，先生。」星期五回答。 托尼从躺椅上窜起来，大惊失色：「意思是现在是我在给超人的战损付钱？我成了以前每天调侃的冤大头布鲁斯·韦恩？」 「就目前来看，是的，先生。」星期五回答。 「我一定是还没清醒。」托尼虚弱地伸手去够桌子上的马克杯，「我需要喝杯咖啡。」 远远地，在房间的另一头，有个声音幽幽地传来—— 「要续杯吗？800刀。」 第23章 勤学好问的灵魂宝石今天学到了一个人类的俚语，叫做「悔得肠子都青了」。 托尼的被雷噼懵状态一直保持到傍晚，星期五于是把隔壁宇宙超人在战损清单上的彪炳战绩整理出来，三百六十度立体循环音播放。虽然克拉克整个晚上都抬不起头，但人倒霉的时候想想更倒霉的心里就舒服，钢铁侠是想着蝙蝠侠的名字嘻嘻嘻入睡的。 倒不是说托尼也像大半美国人一样把蝙蝠侠当偶像什么的，只不过眼看「邻居家小孩」倒霉，想憋住笑容真的挺困难。 从小老斯塔克就喜欢拿布鲁斯·韦恩出来说嘴，有一年托尼的花边新闻席捲了各大报纸，霍华德就指着他的鼻子评价道：「人家花花公子的外壳下是个英勇无畏的战士，你花花公子的外壳下呢？是个更加自我放逐的花花公子。」 十五岁的斯塔克少爷对此只是嗤笑一声。老头子喜欢的都是别具一格，成天鼓吹一个把星条旗穿在身上的男人就算了，发展到竟然会拿漫画里的人物举例。布鲁斯·韦恩只不过是几个漫画家的胡思乱想，包括超人也是，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社会给你一顿爆锤，你偏要回报社会的傻子？ 韦恩一家境悲惨，二没有他钱多，三没有他帅，搞个联盟把家产都搭进去还当不上领袖，整天神神叨叨着超能力者威胁论，外星人威胁论，恨不得把联盟成员都戒备看管起来，哦对了，这老小子还开挂，不管对手是正常人还是宇宙级，好像都能强行参战。 总之，这种人根本不存在的。 那时候的托尼还很年轻，不知道人这一辈子最不缺的就是被啪啪打脸的瞬间，几十年后当他回忆往事才发现当年的每一条评论好像都在扇自己巴掌——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 没过几天，霍华德·斯塔克为了无限宝石的实验临时搬进新复仇者基地，随身携带的只有一个小皮箱。从这天开始，基地居民里的鬍子党势力又壮大了。 「我认得你。」沃米尔在和他见面没多久后就笑了。霍华德的灵魂在他手里有二十多年了，仍然没有沉到死亡国度中去，一股强烈的担忧和责任感就像吊绳一样吊着他，不让他真正安眠。 霍华德和洛基不同，他没有直接被宝石在身边复活。由于宝石力量的不稳定，复活时还出了岔子，一下给弄出个年轻版出来。不过说实话这让沃米尔对复活灵魂的牴触减少了不少——有些生物的死亡方式真的不太美好，复活出来的样子也十分有碍观瞻。 第37页 想到这里，灵魂宝石就又夸了夸他。「空间换了这么多任持有者，他说你是最聪明的一个。」 其实空间的原话是感觉自己在斯塔克面前就跟什么都没穿一样。为了这句话，他在群里被笑了五年。 霍华德对宝石的研究很有帮助，但看得出来他更喜欢和五块没有化形的宝石待在一起，和沃米尔在一起时总是显得压力重重，这个样子和其他人刚开始时差不多。 「你可以把我当成人工智慧啊，」沃米尔吐槽，「你们对贾维斯不是适应得很好嘛？」 说到贾维斯，托尼老早就问过这件事，但贾维斯毕竟没有灵魂，只能靠两个斯塔克自己摸索。。灵魂宝石知道宇宙中灵魂的数量不是恒定的，贾维斯没来得及诞生出灵魂，但幻视却有，只不过若隐若现的，有时候能感知到强大的灵魂力量，有时候又空无一物。 总之，沃米尔表现得越随和，大家就慢慢变得越随意，有时候甚至显得太随意了。 「你的力量在减弱。」霍华德在某天的例行测试后说。 沃米尔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否认。 无限宝石虽然在多个宇宙中都具有最高的力量，但主宇宙是不会变的。超人从隔壁宇宙漏进来，虽然力量会受到宇宙体系的压制，但他的存在本身就相当于系统中的病毒，会对宇宙的力量体系产生冲击。这种情况在宇宙融合中只会愈演愈烈，一直到两个宇宙达到平衡，双方的最高力量体才会恢复全盛。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霍华德又问。 沃米尔想了想，认真道：「我准备转职。」 从那天起训练馆就多了一个人。刚开始说要教无限宝石体术时众人是拒绝的，没看这傢伙一巴掌下去摧金断玉吗？万一一个控制不好就把人弄骨折了怎么办？等超人来了之后，这个烦恼就被转移到了超人身上。 然而，因为大超打架从来都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意识流，和队长、冬兵、黑寡妇这种技术流不太一样，每天被两个人搏斗辣到眼睛的地球三人组只好亲自上阵示范。 教着教着，他们就发现了问题。 所以说漫画里老是被击中真的不怨超人，蓝大个最多只是闪避比较差，沃米尔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零闪避，到后来连超人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他仰天长嘆，捶胸顿足：「左边！左边！唉你怎么不躲啊！」 沃米尔疑惑：「你又伤不到我，为什么要躲？」 克拉克反问：「万一宇宙中有东西能伤到你呢？」 「宝石感应以我为主导，其他宝石也许能伤害彼此，却伤不到我，能伤到我的东西早已经不存在了。」沃米尔实诚地回答，「倒是你，你真的不考虑躲一下魔法攻击吗？」 刚刚那道灵魂之力把超人变成了只巨大的超人猫，等变回来的时候他甚至都开始舔爪子了。 「我也很想躲啊。」克拉克懊恼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魔法攻击飞过来的时候我就是躲不开啊。」 对此，旁观的教练三人组以统一的姿势捂住了脸。 等他们回到休息室的时候还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挫败感，连带着对平时被嘲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彼得·帕克都温柔了起来。 娜塔莎上三楼去了房间，剩下男人们商量着喝点什么。 霍华德从工作室出来，抓着张表单，喊住超人问了一大堆问题。等他回到工作室里去的时候表示：「我觉得超人和漫画里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吗。」托尼辛辣地说，「那些人还把队长写得跟个神一样，完全没意识到男神也是要吃饭拉屎的。」他瞥了瞥中岛。 拍案决定喝果汁后，史蒂夫正手忙脚乱地照着网上下载来的配方配比。巴基生无可恋地表演古方纯手工榨橙汁，满脸写着高兴；沃米尔这个好吃懒做的傢伙难得劳动，站在水斗对面徒手开椰子；一手还在写字的克拉克分心二用，顺道拿冰冻吐息造冰块。 显然不管力量再怎么强大，都不会惠及厨艺，队长每次配出来的味道都十分鬼畜，本着不可以浪费的时代精神，他总是龇牙咧嘴地把果汁喝完，不知道跑了几趟厕所，最后终于完成了一份成功的作品。 「你懂什么，史蒂夫这叫有生活气息。」霍华德边心算方程式，边凉悠悠地说，「我当时这么讲，我现在仍然这么讲，还瞧不起人家韦恩呢，蝙蝠侠发射了一座瞭望塔，你呢？什么时候也弄个太空基地给我看看啊？」 托尼嘴硬道：「瞭望塔那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科学逻辑可言，那就是个没有逻辑的联盟，和我们不一样的。」 坐在可拆卸写字檯边咬笔桿的小蜘蛛下意识地接道：「可是队长的盾牌也没有任何物理逻辑可言啊。」 沃米尔不小心把椰子壳拍成了粉末。 史蒂夫沖干净顺着小臂流下来的西柚汁，拿毛巾擦干，然后搬了把小凳子坐到彼得跟前，温和地问：「梅姨还以为你在斯塔克工业长期实习呢，既然是实习，我们就要对你负责任。最近学校里布置的功课跟得怎么样？有困难吗？不然让幻视出点题目给你做做？」说着就试图去看彼得的作业纸。 然而有人阻止了他。 「他现在做的科目是数学，」弄干净金属臂开始上油的巴基啼笑皆非，「就你那数学成绩你能教他点什么？」 第38页 队长：？？？？？ 托尼装模作样地修电路，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这里差点一锤子敲到自己的手上。霍华德立刻咳嗽起来。 还嫌火力不够猛烈，长发飘飘的巴基哥停顿几秒，补充道：「彼得你管自己做，别学这个人，什么杰出的文化课成绩都是官方臭不要脸给他吹的，要不是数学挂科了他才不会去当美术生。」 史蒂夫·被针对·罗杰斯感觉自己今天也在接受全世界的考验。 然而他不知道，相比于更红彤彤的考验，这只是片毛毛雨。 第24章 这个红彤彤的考验现在正坐在神盾局分部的牢房里思考人生。 模仿达斯·维达的黑披风被掀掉, 兜里珍藏版的队长三代制服橡皮糖被搜颳走, 刚刚开诚布公抱头痛哭的基友被分隔, 发誓要侍奉的主人半个月都没想起自己来看到这里, 列位一定觉得约翰·施密特同志是在为自己的不幸而痛不欲生，是在思考为什么处处是艰难险阻的人生。 然而，红骷髅想的却是—— 这他妈也能叫神盾局基地？ 从被关进来到现在为止至少有三个特工试图暗戳戳地给他传递信号, 连某个七级特工在陪同局长审问完毕后都用组织内手势代码说了个「九头蛇万岁」，好像自己遍寻不到的联络人员统统藏在了这个小小的基地里一样。 难道自己一直担心的组织被玩完了的事没有发生？组织没有土崩瓦解，而是改头换面了？不应该啊，在九头蛇精神的影响下, 怎么可能还存在能起出「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这种又臭又长名字的人才？ 他一天内第37次嘆气，又有点想出去，又有点担心是神盾局的阴谋。 「今天过得愉快吗？想招供了吗？要看看最新资讯吗？」 一个声音从牢房的喇叭里传来，然后是手指贴在指纹锁上解锁的咔哒响动。菲尔·寇森夹着个文件袋走进玻璃牢笼, 舒舒服服地在椅子上坐下，平视着坐在另一头的红骷髅。 「不愉快，不想，不要。」红骷髅大义凛然地说。 寇森挑起一边眉毛, 把瓦坎达专供的队长在战斗中的英姿海报用夸张的姿势抖开, 假装自己在观赏, 用余光瞥向蠢蠢欲动的犯人。 片刻之后，红骷髅妥协了：「都说我没什么好招供的了, 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打工，哪里知道组织又发生了什么事？你这简直就是在问外来务工人员他的留守儿童期末考了多少分。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那你总该知道几个联络点或者联络员吧。」寇森不死心。 这个倒是知道，现在站在玻璃门外一脸正气往里看的年轻人可不就是联络员吗。 但红骷髅能这么说吗？不能。 「你以为当时你上街买菜碰到我的时候我在干嘛？可不就在找联络点吗。」他惆怅地说，「七十多年过去了，原先是剧院的地方被改造成了夜总会，原先摆电话亭的地方只剩一个邮筒，原先的荒地都被拿来造了别墅，就是个石头都被磨平了。」 寇森差点脱口而出「那我们要你何用」。 红骷髅趁胜追击：「顺便一提，你这个档案上把巴恩斯的血型写错了。」 「不可能的。」寇森断然否认，「我绝不会记错队长副手的血型。」 「那可能是因为他改造时的绝密档案都被销毁啦。」红骷髅喜滋滋地说，「当年我可看过佐拉拿来的全套档案，里面写道不完全的血清有副作用，巴恩斯在第一次改造的时候血型就有变化了，等掉完火车改造完全后就彻底变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寇森：我只想打爆你的头。 但神盾局局长以他高昂的专业精神忍住了动用私刑的冲动，坚强地抱着文件夹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后，玻璃墙外的格兰特·沃德比了个「九头蛇万岁」的手势，脸上带着种捨身取义的决心，留下一个坚定的眼神，就跟着上司离开了 所以说这个神盾局真的没问题吗？ 红骷髅第38次嘆气，在心里问自己。 这个基地的审问从来不会一天进行两次，特工们也很忙，一个个都摆着随时可以为国土安全和地球安危牺牲自己的样子。他感到有点无聊，本来想躺下来回忆会儿自己最爱的银河意难忘剧情，眼睛才闭上没多久，就又听到了指纹锁打开的声音。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红骷髅气得发红，唰地一下坐起身来，就要对来人以尤达大师造句法喷出一两段辛辣嘲讽。 然后他又飞快地咽了回去。 灵魂宝石正用一种兴味盎然的表情低头打量着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半点没变老的斯塔克，一个戴眼罩的光头黑人和努力假装自己不生气不羡慕不嫉妒的寇森。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红骷髅问。 他本意是想让这句话听起来非常冷淡，非常沉稳，然而跟着的三人脸色齐齐一变，纷纷用重新认识他的眼神看过来。 沃米尔没回答。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红骷髅试图补救一下，结果补救不成，连站在门外的沃德小哥都投来震惊的目光。 这回沃米尔笑了。「过得挺好，差不多已经实现了我的梦想。」 放屁，你是无限宝石，无限宝石能有什么梦想，从石头里蹦出来个猴子吗？红骷髅冷漠脸。然后，忽然，一个老早就有过的对话击中了他—— 第39页 「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围绕在我身边的都是帅逼。」 红骷髅：卒。 ========= 「他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吗？」在指挥室里盯着监控上死鱼躺的红骷髅，寇森出于人道主义询问了一句。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沃米尔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他当然知道保洁小妹毁容前长得还不错，然而每个为了追求力量而变丑的人都应该受到嘲讽，比如代代毁容的西斯尊主。宇宙间只有颜值才是第一生产力，超英战力不强，反派人气不高，孩子学习不好，就是因为长得丑。 你看看人家长得好看的超英，连反派都成了后援团，能杀的时候不杀，硬要多哔哔两句。 「我的条件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沃米尔没有继续想下去，转向寇森和弗瑞。他这回是通过霍华德·斯塔克牵线搭桥和神盾局联繫上的，尽管托尼和神盾局的关系也不错，但在弗瑞那老斯塔克的面子要远远大于小斯塔克。 「超人的到来证明了宝石的说法，我们不能拖着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去面对融合危机。」霍华德帮腔，希望能说服自己认识许久的老朋友，恍然不觉他这副年轻的样子对老朋友来说见一次想打一次。 寇森满脸问号，原本有话要说，但被抢了先。 「什么超人？」弗瑞问。他的神色非常迷茫，好像确实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样。过了足足五六分钟，他才从疑惑不解的状态中脱身，恍然大悟，「啊，没错，超人。宇宙融合危机确实应该被重视，如果红骷髅能帮助解决九头蛇问题，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好事一桩。」 沃米尔皱眉，和霍华德交换了个眼神。 弗瑞局长老糊涂了？不像啊，倒像是因为什么外力让他们都忘记了超人降临的事。 「我也是这个意思。」同样反应过来的寇森贊同道，「即使九头蛇大部分势力土崩瓦解后，神盾局仍然在受到他们的干扰，如果能有人配合把他们制服，会给将来的行动带来诸多方便。唯一的问题是，红骷髅会同意吗？」 「他会同意的。」沃米尔短促有力地点了点头。 即使红骷髅不同意，他自己就知道所有人的底细，比如说现在大厅里那个正在跑腿的傢伙是皮尔斯的旧部，比如说那个正在哈哈大笑拍同事肩膀的傢伙是朗姆洛训练出来的间/谍，比如说那个等在门外的七级特工是约翰·加勒特的养子。 但他现在还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其他宝石，这回能短暂离开基地还是託了斯塔克父子、班纳博士和苏睿交流后有所进展的福。再说了，就算要遥控指挥也得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尤其是放长线钓大鱼和一网打尽，对灵魂宝石来说根本不划算。 四人谈话间就把一大堆特工全卖了，不过沃米尔好歹还记得两件事，第一是得给神盾局留下一个差不多的班底，别抓间/谍抓着抓着整个局子都没人了；第二是得给自家保洁小妹红骷髅留下一个用得上的班底，最好是真正有用的，没那么多感情纠葛的，别最后弄得跟酒厂似的只有琴酒在尽心竭力工作。 于是他在下到地牢前又补充道：「如果你们这段时间里活捉到了特工，先别急着处决，我和心灵看着想想办法。」 寇森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三个看着金头发的青年从指挥室下楼，几分钟后出现在监控里。红骷髅还躺在地上装咸鱼，被拿脚尖捅了捅之后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那动作一看就不是一两天练就的功夫。 菲尔·寇森和尼克·弗瑞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非常擅长读口型，但这会儿就算霍华德好奇地连连询问监控里在发生什么，他俩都一脸高深莫测，闭口不谈。 事实是沃米尔进去之后先问了一句话：「收藏家在哪里？」 然后红骷髅回答：「他被关在外层，方便和特工们交流化妆心得和收藏体会。」 「化妆心得？就他那个妆还能交流心得？」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虽然他给自己化妆化的丑，但审美意外的很在线，成天给女特工们安利上衣裙子的颜色搭配和季节好物。 「还有收藏体会，什么人还要问他收藏体会？」 这回红骷髅的眼神可疑地游移了一下。 他犹豫了半晌，才把自己心照不宣的战友给卖了：「寇森一天和他交流三小时呢。」 第25章 沃米尔给红骷髅列出了长长的一条近期死亡的有用九头蛇清单, 意思是趁着他还能用灵魂之力, 抓紧时间一次性清仓掉, 别过段时间能力不太好用了又跳出来要这要那, 没看现在灵魂之力都没法给别人了吗？ 红骷髅对这条清单里的大多数人是横看不认识，竖看也不认识，于是他思索一番, 要求道：「我能不能要个佐拉？」 沃米尔没搭话，指着清单说：「选。」 「我想要个佐拉。」 「你不选我就都复活了，你自己去调度吧。」 「我不要那么多人，」红骷髅沉声说, 「我就要个佐拉。」 「给你弄个佐拉版系统可以，」沃米尔退让一步，「把他完全复活就算了，队长和冬兵现在教我体术, 我要是弄个佐拉出来他们可能会拿盾牌砸我头，或者趁我不在去掐我弟弟。」 这摆明了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被蹂/躏多年的红骷髅假装自己没听见，终于开始心满意足地瞎挑。但他知道泽莫事件的一点零零碎碎, 于是第一个挑中的是布洛克·朗姆洛, 一边挑一边还说「这个非常有潜力」。 第40页 可以, 这很九头蛇。 沃米尔还不知道他？ 那意思是朗姆洛在安利cp界非常有潜力，而且同样是个被毁了容的帅逼呗。 他犹豫了几秒钟要不要告诉红骷髅自己最近能力有点不稳定复活出来的选手都是早期状态的事实, 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在当下说出口，以防止这傢伙恼羞成怒, 真的把一个优秀的特工划出去。 在朗姆洛之后红骷髅又板着脸随手划拉了几个，然后表示其实把不成器的后人们搞散伙这种小事他自己就能分分钟完成，那架势肯定比维达他老人家屠绝地幼儿园还要利索，请组织相信他，给他砍掉一个又蠢又腐朽的头，长出两个完美新头的机会。 沃米尔后悔没带上早上刚买的大份装冬兵吮指原味李子，要不然就能在这里当场砸死这个不知道跟谁学坏了的保洁小妹。 离开牢房后他跟着被释放的红骷髅一起找了个空房间，一口气把该复活的复活好，然后把为了找斯塔克牵线承诺复活的他老婆也复活好，这才丢下开始熟悉彼此的行动小组，自己慢悠悠地转到基地禁区层外层收藏家的房间里。 「我想让你把高天尊喊来。」他开门见山地说，「无限宝石虽然和宇宙同寿，但最早的时间里没有诞生独立意识，对很多事并不十分了解。」 「诚然我能看到任何灵魂的过去，但也不会精确到他们过去读过的书的内容，掌握过的知识。高天尊和你同为宇宙元老，见多识广，你们两兄弟中虽然你对本宇宙的物种和奇珍见闻更多，但他对宇宙本源却有更独到的理解。现在宇宙以地球为中心开始融合，未来甚至可能出现多个宇宙的融合，我需要他在这里坐镇并提供建议。」 收藏家正对着镜子化妆。 他穿着件非常时髦的混色皮草，下巴上的蓝线被改成了渐变蓝，甚至还戴了两个亮闪闪的耳环。听到灵魂宝石的要求，这位元老级人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仍然左右晃动着脸，看眼线画得对不对称。「我能得到的回报是？」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沃米尔双手抱胸，脚尖点着地，「我这个人从来不和长得丑的谈条件。」 收藏家的眼线笔抖了一下，在眼睛上拖出长长一道黑色。他懊恼地拿化妆棉抹掉画残的部分，放下成套昂贵的化妆用品，转过身来看灵魂宝石。沃米尔这才发现他还给自己涂了腮红 竟然有人想和他谈论化妆心得。 收藏家才不管他的眼神是几个意思，悠然开口：「没错，我知道你只要动动念头就能杀死多元宇宙中的任何一个生物，但你也该知道，活到这个岁数总有一两个小手段能对抗你跨越几亿光年的死亡判决，对吧？」 沃米尔挑眉。 「那天是我没发觉你的身份才被你偷袭成功，这也难怪，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会相信一块无限宝石能产生自我意识，不仅如此，还能自由行走？」收藏家继续说，「但我恰巧有一两件藏品能抵挡灵魂层面的攻击，我哥哥掌控萨卡多年，你觉得他会不收集各个方面的道具来保护自己吗？」 「就我所知，高天尊最大的保护力量是他身边的女保镖。」沃米尔承认道。那个女保镖其貌不扬，但是非常彪悍，而且非常毒舌。 「最大，又不是唯一。」 「你说得对，」见收藏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沃米尔到底耸了耸肩，「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帮忙复活我的几个活体藏品。」 「哪几个？」 「我的女僕，霍华德怪鸭和俄罗斯太空狗科斯莫。」 「成交。」 ========= 等沃米尔终于完成了这趟出行的全部任务，回到新复仇者基地时，发现基地里多了个小甜饼。这个灵魂并不陌生，它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显眼。 「托尔。」史蒂夫的眼神划过刚进门的灵魂宝石，又转回老朋友身上。他们交换了一个重重的拥抱，其他成员也纷纷走上来对这位经受巨大损失的队友表达支持，然后他就被带到二楼，介绍给了超人。 雷神和超人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 虽然他们有许多共同点——太多共同点，但这两位英雄一个正像个鹌鹑一样被托尼数落，另一个带着满腹心事，都没有心思去经营一段新的友情。 「有一个车主简称他的车有特殊意义，非要上报纸弄得人尽皆知。他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砸了他的车，但就记住了这件事和复仇者有关。」钢铁侠双手叉着腰，就像把茶壶，「虽然我怀疑这傢伙是个老年痴呆，任何记不住你屁这张脸的人可能都是老年痴呆，但这不能否认我们又要被舆论纠缠好久的事实。摆平舆论需要什么？钱，钱，钱。」 克拉克觉得这个表情有点眼熟，这个语气也有点耳熟，熟到他下意识地从鸦/片沙发转移到凳子上，像只做错事的大金毛一样老老实实地并腿坐好了。 「别给我狗狗眼。」托尼继续发作，「没人可以用狗狗眼从斯塔克这里得到好处。」 星期五：「系统显示在过去的五年里你对这一举动妥协的概率超过98%，先生。」 托尼：「闭嘴，不然就把你和笨笨一起捐献给大学。」 克拉克歪着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看得巴基心都化了。「我觉得——」 「闭嘴，」托尼又说，「被洗头机洗过的人在我这里完全没有说服力。」他转向从零食柜边窜出来的鹰眼。「被拐棍点过的人在我这里也没有说服力。」 第41页 巴基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克林特手里的小甜饼啪嗒掉到了地上。 雄赳赳气昂昂的钢铁侠于是又转向超人：「你一次事故就能创造出比整个联盟外出作战一次更凶残的战损，我不知道以前蝙蝠侠是怎么养你的哦对了，我知道，但不妨碍我们现在不准备这么养你。」 超人垂头丧气，小捲毛都耷拉下来了。他原本想说自己的孤独堡垒里还有可以用来研究的氪星科技，但想到这里没有孤独堡垒，又讷讷地住了嘴。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托尼眼角瞥见连史蒂夫都想跳出来求情了，赶快把自己打好草稿的话说出来，「打工还钱。」 刚坐到鸦/片沙发上的沃米尔立刻就笑了。 托尼可能是被大胸毒傻了，要让超人跟着一起出任务的话，他拿到的战损清单岂不是越拉越长。 但他万万没想到还有比托尼更傻的。 只见克拉克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说：「可是我的工作关系还在星球日报的，我的英雄身份工作关系还在正义联盟的，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打零工，佩里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解僱掉，b可能会拿氪石蝙蝠镖把我戳死。」 然后还有比超人更傻的。 史蒂夫露出了招牌的「队长对你感到非常同情」脸。 所幸在场还有智商在线的人，娜塔莎感觉到话题的走向不对，纠正道：「等等，如果让超人和我们一起做任务的话，他就相当于直接暴露在了外人跟前。这样做全世界都会知道超人的掩护身份是克拉克·肯特，弱点是氪石。你的身份会暴露的，克拉克，而你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你要被炒鱿鱼？」 超人这才如遭雷击：「那等世界融合了你们怎么办？」 史蒂夫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我们中大部分人都没有另一个身份，拯救世界就是我们的工作，或者——」他看向小斯塔克。 托尼便喜滋滋地说：「世界上每个人都知道我是钢铁侠呀。」 第26章 在众人身上找不到安慰, 而剩下的一个灵魂宝石精漫画里又没有画, 超人总算意识到要是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肯定要成为失业游民了。 偏偏沃米尔觉得确实有什么特殊情况, 但偏偏沃米尔无法确定, 还不能拿出来说。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究竟要不要让超人这么大个战力和复仇者们一起出任务，这会儿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托尼是在自己挖坑给自己挑, 但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说话。 于是自感义不容辞的克拉克点点头，这事算有谱了。 托尔见大家都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也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洛基这会儿跟阿斯加德剩下的族人在一起, 但是没有落脚点，他想借现实宝石重新还原一个阿斯加德出来。 按道理说这是个合情合理的要求，现实宝石虽然跳脚喊着「大哥我和他们有仇有仇有仇啊！」，但沃米尔知道这个仇是双向的, 选择不予理睬。他想了想，歉意地说：「不是我不愿意，只是现在六颗宝石刚刚达到平衡，研究人员们花了很多心血, 要是有一颗骤然离开地球, 谁都说不上来会发生什么事。」 看得出来雷神十分失望, 但他礼貌地掩饰了自己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他留在地球用了个晚饭, 本来以为肯定要带着坏消息离去了，没想到在晚饭后迎来了转机。 特查拉给基地打了个视频电话, 之前他大手笔地送了大家一人一串基莫由珠，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没办法出去，总可以进来，」听完雷神的困境，国王爽朗地说，「正好我们开放瓦坎达后预备向外扩建城市，需要一些新血注入，只要阿斯加德人愿意在我们的国土里工作，瓦坎达完全可以提供暂时落脚点嘛。」 沃米尔看得分明，要不是黑豹先生只来了个投影，托尔估计都要亲上去了。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说，特查拉的解决办法是现阶段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这个法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把托尔留在了地球上，这样在宇宙融合中需要雷神时，他就不会失联。 托尔也明白这点，他连小蛋糕都没用完就火烧屁股般冲出基地找族人去了。 「真好啊。」克拉克就说。 那时沃米尔正倚着露台的扶手看星星，超人悄无声息地飘到阳台门前，然后刻意落地，以脚步声彰显自己的到来。 「真好啊。」走到栏杆边时，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去和旺达下棋？」沃米尔转身问道。这两个臭棋篓子每天摆出一副要厮杀三百回合决一死战的模样，其实真的下起来那三百回合里有两百回合都是在悔棋。 克拉克露出个尴尬的微笑。 沃米尔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族人几乎已经死亡殆尽的氪星人，他当然也不会跳出来说「啊今天天气不错不如让我为你们把一生中所有失去过的人都复活吧」这种话。有时候他倒是想把一些新朋友的家人们还给他们，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好是坏，如果他们复活了，遭到反派的袭击，又死去了，那再次复活吗？ 尽管最大的威胁早已被沃米尔亲手封印，但万一呢？万一有朝一日，他离开了呢？ 灵魂宝石嘆了口气。 显然超人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说他知道自己有一瞬间想说什么，到底说不出口，于是他们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偷听。 第42页 倒不是说故意要偷听，只是透过窗户隔壁工作室里两父子吵架的声音未免太大了点。 「撒谎！」这是霍华德的声音，「这么说现在你开始觉得自己聪明透顶了？连你妈问你话你都敢顶嘴了？」 「好像你没撒过谎一样！」托尼反唇相讥，「明明忙得把她生日忘记了大下午出去买花买蛋糕还付了封口费非说那是自己设计的的人是谁？明明喜欢狗，那天剪彩有条狗出来我看到你眼睛都亮了，非说我眼花的人是谁？还有，你出车祸之后箱子可是到了我手里的，在集团员工体检表填了假身高的是谁啊？」 「我什么时候填过假身高？」 「骗子！明明是177，你非在员工手册上填178！」 「搞的好像你没填假身高一样！」霍华德叫道，「要不是因为你造假填了177，我干什么要填178？」 沃米尔用尽全身力气不让自己笑出声，他能感觉到栏杆在手掌下吱嘎变形，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边上也传来了吱嘎声。 两个听完壁脚的傢伙默默回了房间，丝毫没想到明天早上有人来看时就会发现这个栏杆上的四个手掌印。 =========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鹰眼晨练时就沖三楼的房间叫了起来。 「都别睡了！」他大吼道，「说过多少次禁止在公众场合亲热！」 被他吵醒的娜塔莎下楼来看了一眼，就说道：「克林特，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在基地里的情侣只有幻视和旺达，你觉得他俩能干这事？还有，你觉得旺达能摁出这个掌印来？」 眼看肥啾要跳起来掰扯其他人，女王大人制止了他。「你觉得任何一个能按出手印的人会被按在这里？」 三楼还在睡觉的沃米尔、彼得、克拉克、史蒂夫、巴基、幻视和班纳博士齐齐打了个寒颤。 鹰眼自己都打了个寒颤，赶紧把某些不和谐的画面清出脑海，找了本绿箭侠的漫画看起来。从知道宇宙可能要融合开始他就一直在期待绿箭侠，满脑子都是两个人一起练箭的画面。 娜塔莎皱了皱眉：「你这本漫画也太老了吧，都开始模糊了。」 克林特定睛一看，还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这本书刚买没多久啊，难道是商家发的二手货，自己当时没发现？他摇着头准备重新网购一本，可打开网页一搜，显示绿箭侠是不存在的商品。 「这一定是托尼干的好事。」下来沖咖啡的旺达凑过来瞧了眼屏幕，说道，「上回他把我关在房子里，就把所有用这个wifi能搜索到的复仇者和索科维亚协议相关新闻全屏蔽了。」 「问题他为什么要屏蔽绿箭侠？」克林特不解，「他有这功夫干嘛不屏蔽蝙蝠侠？不是总说自己是世界最帅亿万富翁？」 「你搜搜。」娜塔莎就说。 克林特一搜蝙蝠侠，果然也显示不存在，他们三个面面相觑，干脆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托尼：对，那口锅，拿过来，给我 可怜的钢铁侠直到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基地都不知道自己又背了一口黑锅，他只是用前两天从家里搬来的咖啡机缓和了被老爹嘲讽的心情，然后板着个脸看着星期五从基金帐号里划出了砸停车场事件的尾款。 克拉克亲自给他泡了杯咖啡。 「我就没求过什么人，」托尼沖刚起床但头发纹丝不乱比假发还假发的灵魂宝石说，「拜託请告诉我超人不会是唯一一个掉落到我们宇宙里的英雄。」 「你有我的保证。」完全保证不了的沃米尔强行保证道。 「行了，那就行了，」托尼于是喜滋滋地自我安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愁了，你也别愁工作的事了。等以后蝙蝠侠掉进来让他给你再买个报社不就行了吗，愁来愁去的，愁多了掉头发知不知道？」 大超：嘤。 「你看，这就是从出生以来每天无忧无虑混吃等死心态平和时会有的样子。」托尼隔空指着沃米尔那一头金灿灿的秀发。 刚踩下几格楼梯的小蜘蛛看出了这个话题走向，装作不经意地又走了上去。 「你再看那里，」托尼又指了指另一侧打坐的至尊法师，「为什么斯特兰奇的脸一天比一天长？那是因为他的发际线越来越高了。」语毕，长嘆一声。「现在是洛基不在，要不然两个人放在一起交相辉映，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心思越多，发际线越危险。洛基还当我发现不了，他那外星危险人物档案清单上的照片五六张放在一起真的太扎心了。」 自觉发际线也有点危险的超人抬头望天。 托尼喝完一杯咖啡，自觉说出了个世间真理，喜滋滋地准备去倒第二杯。没想到他还没动作，杯子里的咖啡咕噜咕噜就满了。 「钱记得打我卡上。」 不知什么时候飘进来的至尊法师从他们身边飘了过去。 「还有，不是我的发际线在后退，是我在前进。」 第27章 虽然从前斯特兰奇对托尼也横挑鼻子竖挑眼, 但从这天之后鬍子战争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于是等托尔把阿斯加德人安顿好, 以身作则给特查拉搬了俩礼拜砖, 最后千恩万谢离开瓦坎达回复仇者联盟报导时, 就发现整个联盟都沉浸在一种微妙的气氛里。 整个复仇者基地好像只有沃米尔一个还在该吃吃该喝喝，不仅如此，他的食量日渐增长, 弄得托尼不得不僱人天天上门送外卖。这一笔支出是计划外的支出，但精明的钢铁侠先生大笔一挥在灵魂宝石的实验项目上加了三成，使得这些钱花得物超所值。 第43页 斯特兰奇对此表达了强烈抗议，认为试图用「科学」探索无限宝石奥秘的斯塔克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还浪费了大把魔法测试的时间。 这种分歧最后当然又变成了长达半小时的隔空以「文化人」的遣词造句对喷垃圾话，娜塔莎把眼睛亮亮的彼得推出休息室，关到了专门给他辟出来的小书房里。 「好孩子不能听这些。」复联总攻笑眯眯地说，「喝你的椰子汁, 做你的试卷，写你的作业。」 事事以斯塔克先生为榜样的彼得只好郁卒地在小书房里咬着笔头写试卷。 幻视最早出的试卷还挺正常，后来和队长槓上后拿出来的题目那简直不是人能做的，没有一道不超纲。注射血清后智力上升四倍的队长为了向发小证明自己早已摆脱数学的阴影, 身先士卒做了十套, 并且还故作轻描淡写地表示幻视出的题目难度不够, 趣味性也不够，完全不适合中学生练习。 幻视嘴上不说, 心里对队长每天和自家旺达一起看报纸看新闻，从诗词歌赋谈到超英哲学的行径不满许久, 于是调出自己对多年sat数学题的汇总，迂回表示贸然增加难度可能会对未成年人心理健康造成重大影响，然后又表示自己会酌情增加趣味性，建议老年人不要插手小朋友的学习计划。 今年一百岁的史蒂夫·罗杰斯以四倍自制力看着幻视出完样卷，假装没听到克林特青铜器般的笑声。 也是克林特没机会看到试卷的内用，要不然他估计得发出司母戊大方鼎般的笑声。 小书房里的彼得纵横题海多年也没做过这么骚气不好意思，这么别致的试卷，以至于他盯着「应用题」部分足足有二十分钟都没下笔。 ——史蒂夫·罗杰斯和詹姆斯·巴恩斯是两名无业游民，靠为斯塔克先生打工为生。斯塔克先生每周发放给罗杰斯300刀的工资和20%的跑腿分成；每周发放给巴恩斯200刀的工资和25%的跑腿分成。已知某周两人最终得到的钱数量相等，求他俩这周的跑腿所得分别为多少刀？ ——某商店出售有喵喵锤和心灵宝石各一，已知喵喵锤原价1000刀，现在打八五折，心灵宝石原价5000刀，现在打九折和九折折上折，幻视欲购买两件商品，求他需要准备多少钱？ ——在超级英雄官方推特上，已知钢铁侠的粉丝数为7000万，美国队长的粉丝为8000万，雷神的粉丝是二者相加的三分之一，黑寡妇的粉丝是雷神的二分之一，浩克的粉丝是黑寡妇的五分之二，鹰眼的粉丝是浩克的五分之一，求鹰眼粉丝数 彼得：不用扶我了，我不学了。 他抱着喝空的椰子神游般穿过客厅，走上楼梯，回到自己房间里躺倒。切口平滑的椰子骨碌碌滚到床脚，连一块碎屑都没掉。 这批椰子是新到的。盖因斯塔克父子在那天争吵后卯足劲想比另一个人更快研究出科学的宝石平衡体系，于是看儿子天天拿外卖贿/赂沃米尔的霍华德就让人拉来了一车椰子，美其名曰看沃米尔噼椰子噼得开心，他看着也高兴。 明明感到自己是在劳动的沃米尔实在不好意思说比起噼椰子他更想吃椰子，只好埋头吭哧吭哧地把整车椰子全给噼了，导致整整三天复仇者基地早上喝的是椰子汁，中午喝的是椰子汁，晚上喝的是椰子汁，打开冰箱门全是椰子汁。 由椰子联想到沃米尔，再从沃米尔联想到发际线的彼得更加郁卒了，他现在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多照几回镜子，暗戳戳开始使用队长的洗发品，甚至让凯伦往头套里加了通风系统。光是百般小心还不够，只要上午多掉了一根头发，小蜘蛛就会整天沉浸在英年早秃的恐惧之中。 想着想着他就睡了过去，星期五贴心地把房间调到夜晚模式，他也因此没听到不久后大厅里传来的喧闹声。 ========= 喧闹声的伊始是由上门的尼克·弗瑞带来的。 神盾局老局长从直升机上下来走进基地大门时，托尼正捧着幻视的脸左看看又看看，念念有词着「为什么我儿子头上顶着个灯泡」。被奇异博士和钢铁侠各种高难度嘲讽弄出蚊香眼的傻白甜心灵宝石出现了和当时现实宝石一样cpu过热的情况，灵魂宝石乐得看好戏，当然不会为它解释些什么。 随着平衡实验和宇宙融合的继续进行，除了有实体的沃米尔之外，其他五颗宝石都陷入了不活跃期，在群里冒泡发言也少了，平时也不见大打出手了，能调度的力量也变得更温和了。 沃米尔多多少少有点失落，但他也期待着人类真能折腾出个让六兄弟长长久久待在一起而不招致毁灭的办法，就咬咬牙不予理会。 年仅三岁的幻视表示拒绝在心爱的女朋友面前丢脸，趁弗瑞走进大厅，赶忙飞到了一旁，摆出个高深莫测的pose来。 「真『高兴』见到你。」托尼只好转向这位不速之客。 弗瑞手里拿着个建议投影装置，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超英们。「到得挺齐。」他沖托尔点点头，目光移到刚训练完的超人身上，「队长，这就是你那个战友的后代？看起来不赖。好好干，小伙子，争取成为一个合格的复仇者，现阶段我们用得上一切有生力量。」 史蒂夫、克拉克：喵喵喵？ 托尼惊讶道：「我的天吶，弗瑞，是你老糊涂了还是超人能跨越宇宙和队长发生关系？」 第44页 娜塔莎扶额：「托尼，发生关系不是这么用的。」 神盾局前任局长从他的独眼里飞出个严厉的眼神。「愚人节早过去了，女士们，先生们，什么超人不超人的我这回来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实在没空听你们开玩笑。」 这话让在场诸位感到更讶异了，但在任何人能继续表达之前，沃米尔从靠着的沙发背上坐直身体，打断道：「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就请说吧。」 无限大佬的话不能不听，即使是仍然满脸不高兴的弗瑞都直截了当地避开这个话题，打开了投影。 首先是几张关于某个案件的照片，案发现场极度血腥，浑身浴血的罪犯带着震惊崩溃的神情。 「你应该把这个拿给fbi。」史蒂夫站到旺达身前，皱紧眉头，「也许你没注意到，复仇者的管辖范围不包括处理杀人案。」 「别急，队长。」弗瑞沉稳地说，「如果只是普通的犯罪，就算手段再残忍，也不会引起我的注意。我比你更明白超能力者虽然身负超能力，但精力却不是无限的。」他放出了一段审讯视频。「这个罪犯坚称自己受到了心理控制，甚至通过了测谎仪的测试。」 娜塔莎似乎想说什么，但投影很快又切换到了下一段。 这段视频有点模糊，但仍然能辨认出两个男人在巷尾争斗，其中一个从掌心喷出熊熊烈火，另一个把自己变成了冰。 「这是在拍电影？」霍华德问，「恕我直言，这画面也太模糊了。」 弗瑞看起来很想把眼罩摔在他脸上。「这是段监控录像，而且这不是唯一一段。」他深吸一口气，快速把数十份资料全部放完，很明白，这些全都是超能力者相关，有的好歹能用科学解释，有的看起来简直玄幻，让超级英雄们都开始怀疑人生。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陷入安静。 最后，旺达犹犹豫豫地说：「这看起来有点像」 「当年九头蛇在你身上做的事？」娜塔莎静静地接话。 巴基绷紧了下颚。 「六颗灵魂宝石都在这里，他们拿什么激发这种数量这种质量的超能力？」霍华德哼笑，「而且你和我都明白九头蛇现在是自顾不暇，要是在被围剿的时候还能搞出这种大动静，神盾局干脆直接解散好了。」 「神盾局明面上早就解散了。」沃米尔提醒道。 弗瑞现在是真的想把眼罩丢出来了，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戴两个眼罩，这样就能一边丢一个。 「所以，现在我们该去查明白这些人的来历？」托尼揉着太阳穴发问，「认真的，弗瑞？在这个宇宙他妈的就要融合的当口，让我们去」 他猛地停住了话头。 仿佛同时意识到了什么，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一同把目光转向了灵魂宝石。 沃米尔在灵魂之力日趋不稳定后开始有意识地减少使用频率，但现在形势逼人，他不得不把力量最大范围地扩展出去，瞬间覆盖到了整个地球。在一个个清晰可见的灵魂中，忽然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音符。 他闭上眼，然后又睁开，说道：「确实出现了新的灵魂，被修改过的灵魂，但有什么东西在庇护他们，令我看不真切一个古老的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弗瑞完全摸不着头脑，托尼震惊地瞪大双眼，超人双手紧握，好像在等谁来解释一下现在的局面，只有靠在玻璃橱柜边听完全程的猎鹰代表复联全体成员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又来一个？」他叫道，「还是杀了我吧。」 第28章 尼克·弗瑞, 神盾局实名内投连续六年「最受欢迎管理层」和「最喜爱上司」称号获得者, 退休后仍然在神盾局掌握话语权的幕后操控者,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自豪过。 隔壁cia的头子算什么, 隔壁mi6的头子算什么，隔壁朝阳群众的头子算什么，你们经历过这种手下临时工集体疯癫却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操作吗？一群人以为他是个傻子, 宇宙融合不说，还来个超人，哪个英雄会给自己起「超人」这种不仅简单粗暴还又中二又土味的艺名？ 弗瑞的视线从全体队员身上扫过，心里冷笑：编, 继续编，我就看你们能编到什么时候。 但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复仇者成员们不仅继续编了，而且分分钟还编出一套完整的计划；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党和国家的忠诚斗士史爱国同志在这种恶作剧里竟然还能摆出一副忧国忧民正经脸, 推说要去找特查拉问点资讯，徒留下苦兮兮的钢铁侠在客厅顾左右而言他。 要是队长听到这话肯定会拿黑豹友情贊助的黑盾牌把弗瑞的光头当球拍，复仇者们当然知道弗瑞健忘这事从头到脚透着一种诡异，但事有轻重缓急, 现在有第二个未知宇宙可能要以地球为中心融合了, 就是弗瑞忽然变成金鱼估计都得不到太多关注。 最后神盾局老局长是顶着「真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回去坐镇九头蛇捣毁工作的, 边走还边安慰自己，好歹话带到了, 精英尽出，总能查出个所以然来的吧。 ========= 几天后。 沃米尔通过基莫由珠再次修正了探查组前进的方向, 然后嘆了口气。 平心而论，除开早前待的地方，就连在沃米尔星球上他也待了好几百年，可以说是个非常合格的家里蹲，要说因为在新复仇者基地待着不能出门而感到难过那是没有的事。但沃米尔的性格很有些说到做到，说了要把地球的危机解决，这会儿却脱不开身，难免有点郁郁寡欢。 第45页 电影室的门响动，黑漆漆的房间里瞬时透进来一道明光，拖着个长长的影子。斯特兰奇在门口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进来，又把斗篷立在一旁。 魔浮斗篷比了个拜拜的手势，呼地一下就飞出门外去了，那架势真是头也不回。 「他又去纠缠红披风了？超人可没少跟你告状吧？」沃米尔好笑地问。 魔浮斗篷最近在群里都快飘起来了，还把自己的群状态都从单身改成了相亲中。 「给它点教训也好，省的天天闹我。」斯特兰奇哼声。他在时明时暗的电影光里利索地坐到不远处，刚一抬头，见着屏幕上放的是神探夏洛克，便又哼了一声。 沃米尔用空间宝石框出来个防止弄脏的区域，就舒舒服服地边看电影边剥小龙虾，地上还滚着五六个喝空了的雪碧瓶。说起话来灵魂宝石就打算把片子倒回去再看看莫娘舔枪，顺便好好嘲笑一番终日板着个脸的至尊法师。 他寻思先把塑料手套咬下来，擦干净手再摆弄遥控器，没想到咬着咬着一缕长长的金发就顺着脸庞飞到前面，就差没沾到汤汁了。 斯特兰奇实在看不下去有人糟蹋头发，万分嫌弃地伸出手帮他把掉下来的金发拨好，在脑后松松地拢了个马尾。 真的残忍，世界上有人精心保养但就是会秃，有人肆意糟践但就是头发又多又密又水滑。 「谢了。」沃米尔含混地说。 斯特兰奇心说你别谢我，这么多天了我还不知道您老人家的招数么，谢一下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毒舌了。这会儿至尊法师还不知道在纽约的另一头有个名为红骷髅的失业男子在这方面深有心得体会，也不知道在瓦坎达有个名为洛基的搬砖青年在这方面也深有心得体会。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不得不忍受了半小时关于gay里gay气的吐槽。「我不管，」最后沃米尔总结道，「这片子根本没有直男可言。这演员叫什么来着，我要在推特上关注他。」 「你还有推特？」斯特兰奇侧目。 「托尼帮我註册的。」沃米尔剥完最后一个小龙虾，咂巴咂巴嘴，「上回他做实验调查我的兴趣是什么，我说我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就是喜欢交网友。然后他就给我建了帐号，还互关了。」 斯特兰奇：「等等，他用大号关注你了？他给你认证的什么身份？」 沃米尔：「法师，复仇者联盟预备成员。托尼说以后我还准备用人型在外边晃的话可能得有个官方身份。」 斯特兰奇：「你的能力不是慢慢在被限制吗，到时候到外面去谁会相信你是法师啊？」 对哦。 灵魂宝石反应过来。在世界平衡前他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受到压制，原本以为两个世界平衡就能恢复，没想到又来一个世界，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倒是他的搏斗练得不错，这两天克拉克都快被吊起来锤，天天放学后还要被队长留堂。 但想归想，灵魂宝石是谁？他立刻找到了藉口：「上回托尼说我是近战法师，你看法术造诣高的大能哪个天天在外面乱放法术了，还是要掩饰一下，扮猪吃老虎的嘛。」 「你这跟谁学的？」斯特兰奇反问，刚问出口他又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想知道是谁。」肯定是洛基这个双刀老太婆。 他忍了又忍，憋不住还是提醒道：「可别扮着扮着就忘记自己是法师了，会翻车的。」 看他一副真心为你好的样子，沃米尔虽然心里觉得自己长那么大还没翻过车，仍然点了点头 中午新复仇者基地来了两个客人，特查拉带着苏睿到中央公园旅游，顺便拐了躺基地看看朋友们。可惜好几个队员都被外派找人去了，留守的班纳博士和苏睿相见恨晚，他只好没话找话地和法师聊了会儿，又和宝石聊了会儿，最后跟雷神站在厨房里大眼瞪小眼。 这事的起因就是托尔突发奇想说要弄点阿斯加德特色菜出来秀，众人当然拍手说好，不是没想过这位国王的厨艺水平，但谁也没想到他是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煎个蛋都能烧着锅。还是特查拉在旁边呵呵呵地看着，从被炸上天的命运里拯救了厨房，整出了一桌瓦坎达特色菜。 同样是从王子走到国王，差别就是有这么大，看得出于兴趣在旁边打下手的灵魂宝石啧啧称奇。 饭桌上的托尔就像蔫巴巴的大狗狗，等边上黑猫陛下昧着良心夸了他几句，猫奴属性的某神就又恢复了神气活现的样子。 他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练成绝技，总有一天请大家吃阿斯加德的特色菜，就差没喊着「为了北方神的荣耀」，把苏睿个小姑娘笑得不行。 「有进展了吗？」吃完饭后沃米尔找到特查拉私下问。 「我们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一个会放风刃的傢伙，但还没来得及活捉他就自尽了。」特查拉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是也觉得他们未免有些轻敌。 「来者不善。」沃米尔又想嘆气了。 群里的神器们最近多多少少都在说宇宙融合的事，当初刚知道这锅该谁背时它们还对群主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攻，要走了无数好处。关于这一方宇宙的第二个融合对象，灵魂宝石有点猜测，等真的抓到一两个可疑人物后也许就能肯定这个猜测。 但他着实没想到，第一个宇宙的代表团目前只有一个大超，第二个宇宙却来得又快又急。 第46页 对复仇者来说，这个急就急在了红女巫身上。 傍晚旺达和幻视拎着一天的战利品回基地，旺达一到休息室就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橱柜上一甩，气鼓鼓地坐到了沙发上。幻视又是帮忙拿外套，又是端茶送水，简直鞍前马后，殷勤得没眼看。连心灵宝石都在他头上跳着发光，努力想把自己的小公主逗笑。 「这是怎么了？」沃米尔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问。 旺达踢掉拖鞋，把两只脚丫都盘到坐垫上。「别提了。」她郁闷地说。 幻视就笑了。 「小幻！」旺达怒道。 沃米尔走到沙发另一个垫子上坐下，拍拍靠枕，倾身道：「你知道我最近不太动用力量了，也没法凭肉眼看到你小脑瓜里在想什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把我们小公主气成这样。」 旺达没好意思继续火下去，但也不想就这么说出自己的糗事，干脆一熘烟从沙发上下来，噔噔噔就跑上楼去了。 幻视看着她消失在楼梯上，摇了摇头。 「都是你惯的，你摇什么头？」沃米尔没好气道。 「你没惯她吗？」幻视一脸淡然地反问。 沃米尔假装要抠他头上的心灵宝石。 「君子动口不动手。」幻视往后退了点，这才开口说起今天发生的事，「下午我们在梅西百货逛街，本来逛得好好的，没想到从耳机店走过时忽然碰到了个疯子，冲出来就拉旺达的手。」 灵魂宝石来了兴致，赶紧坐正了，上上下下打量着满脸淡定的幻视。「你没给他点教训什么的？」 「哪能啊，」幻视接着讲，「那小子就差没抱着旺达大腿哭了，一边哭一边喊『姐啊我总算找到你了』，『姐啊咱爸不是人』。」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都被赶出来了。」 第29章 灵魂宝石活了这么大岁数,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公众场合碰到漂亮小姐姐就上赶着认亲的。偏生幻视是个不会说假话的实诚人, 虽然嘴上对那个小伙子满满都是嫌弃, 但非常可观地勾勒出一个年轻英俊就是脑子不太好使的小帅哥形象, 让沃米尔有点心痒痒。 根据他多年美食家的经验，长得符合大众审美的个体，一般都挺好吃。 虽然前段时间被垃圾食品噁心到决定节食, 而且灵魂这种东西总是活蹦乱跳的时候比死气沉沉的时候更具观赏性，但吃不到看看也好啊，于是宝石他老人家就天天搬个小凳子坐在实验室里，意思是你们赶快把该做的宝石平衡做好, 我要出门去了。 托尼被他盯得一个头两个大，一不小心就爆发了小宇宙，还真鼓捣出了成熟的宝石平衡体系。 这个新体系不出意外的以灵魂宝石为中心，发挥了宝石感应主导者最大的作用。宝石的稳定平衡,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把六边形固定。众所周知六边形不具有稳定性，要使六边形不变形，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以一个顶点为中心，过这个顶点作所有角的对角线。现在灵魂宝石就是这个顶点。 托尼的平衡体系虽然给了沃米尔在六块宝石中超然的地位, 又实现了六块宝石搞家庭聚餐的愿望, 作为这个体系的调整者, 人类也掌握了在地球上稍微制约无限宝石的力量，可以说是大家都很满意的结局。 对沃米尔来说, 这事的好处更明显，第一是他终于可以离开基地在外面自由行走；第二个是在本宇宙至高力量体系把他作为核心后, 灵魂之力的衰退缓解了。虽然他暂时不能像从前一样随意探查全宇宙任意一个角落里生物的过去和现在，但他对灵魂的感知变得稳定。 总而言之，在新复仇者基地宅了两个月的沃米尔心情大好，立刻决定加入到对新宇宙的探索工作中去，说不定还能去见见新来的小甜饼们。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去完成自己未尽的任务——灵魂感知一恢复，他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经到了地球上，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罢了。 辣鸡高天尊，来了也不打声招呼，简直不把无限大佬放在眼里。 沃米尔给自己变了身入乡随俗点的t恤牛仔，抓着还在打哈欠的弟弟就出了门。随着空间宝石闪过的蓝光，一个通道被开闢出来，沃米尔一脚踏出，站在了寇森的办公室里。 神盾局现任局长脸上波澜不惊，甚至还多签了几张报告表单，这才停下笔来抬头看他。 沃米尔实在无法不注意到他的发际线也岌岌可危，也许是神盾局里到处飞着秃头病毒，但当年皮尔斯就好好的呀。 「我来找收藏家。」他开口说。 「你不知道吗？」寇森惊讶地问，「他已经搬出去了。」为此基地的女员工还失落了好长时间，连他都遗憾了好一阵呢。 「」沃米尔还真不知道，「那收藏家现在住在哪？」 「他在这里登记完外来人员记录表单就被放出去了，我们留了一两个人看着不让他弄出大事来，但也不能一直白白养着他。」寇森拿笔刷刷在纸上熟练地写出一行地址，「就在这，你去找他吧。」 「红骷髅还配合吗？」沃米尔拿过纸，想了想又问。 寇森点头。 虽然搞的整个神盾局人仰马翻，但确实挺配合。朗姆洛刚复活那会儿红骷髅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交叉骨自己也小心思不少，但干着干着倒像真上了心，帮忙扫荡了不少据点。 第47页 中间少不了有些摩擦，寇森就和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了谈。「所以九头蛇到底想要什么呢？总得有个目标吧？难道就是成功地在每个大事件里插一手？」 当时红骷髅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搭话。 成立组织还要什么理由？哪个成功人士搞组织不是为了弄一群小弟帮自己成就大业，至于这个大业到底是什么，也是可以谈的嘛。 想到这里，神盾局局长长出一口气，觉得现在的反派真是令人头大。 「如果你要去的话得找个偏僻的地方，」在沃米尔离开前他提醒道，「人类世界的监控可不少。」 ========= 沃米尔当然听了他的话，此时此刻他正站在一处静谧的街道上，空间宝石的通道在身后弥合。绕道走过三个街区，他看了看手上名片的地址，然后又抬头确认了下，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栋看起来豪华无比的别墅是收藏家的住址。 门口四个保镖见有人站在外面打量，立刻围了上来，细细盘问后才把宝石放了进去。 甫一进门，沃米尔就看到了巨大的草坪和游泳池，边上车库里还停着一熘豪车，有些车他只在托尼的车库里见过。也是灵魂宝石的记忆读取技能不好使，要不然他真想钻进收藏家的脑袋里看看这老小子是不是去抢银行了。 卡琳娜迎出来，仍然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手臂端平，把沃米尔往别墅引。 霍华德鸭和俄罗斯太空狗科斯莫在草坪上面对面坐着，好像在交流着什么，见到灵魂宝石过来，霍华德怪鸭歪着头举起手里的红酒杯示意。小礼帽随着他的动作顺着脑袋歪了下来，被跃跃欲试的科斯莫一口叼在嘴里。 怪鸭立刻把就被丢掉，跳起来去追赶，可是他被收藏家养得膀大腰圆，绕着游泳池追了四五圈也追不上，只好手撑着膝盖喘气，边喘边骂「坏狗狗！」。 听到响动，一个女佣样的妇人从二楼窗帘后往下懒懒地看了眼。 卡琳娜在死前试图掌握力量宝石以摆脱收藏家的控制，她虽然没料到自己会死，但死对她来说未免不是种解脱，因此虽然脸上挂着笑，面对沃米尔仍然没有半点好脸色。灵魂宝石也不以为忤，他们兄弟几个随心所欲惯了，完全没有什么力量越大责任越大的想法，要不是兄弟们历任掌控者没一个能玩大的，指不定早就把mcu掀飞了，更不用提一两个小角色了。 话是这么说，看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黑着脸总归让人高兴不起来，他走到房间门口就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卡琳娜自己也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这道大门看着崭新，整栋别墅里也完全没有任何藏品的踪迹，好像收藏家忽然改性了一样。隔着门沃米尔已经听到了里面奇奇怪怪的声音，跟着跑上来的科斯莫叼着帽子一头顶开了房门，露出后面的陈设来。 这房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辣眼睛。 整个房间里三面都放着高高的橱柜，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化妆品，浓浓的混合香味从房间里往门外飘，几盒刚打开的包装盒躺在地上，上面还驾着些零零散散的化妆棉。一盒散粉被打散了，科斯莫跑进去，留下一串脚印。 收藏家穿得很精緻，正对着摄像头用一种非常肉麻的语气说：「接下来给大家做一下30种口红的试色。」 看到沃米尔走进来，他慌忙想把摄像头关掉，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科斯莫的高度没法被收录进视频里，但沃米尔能啊。灵魂宝石眼看着屏幕上刷过去的弹幕从「主播麻烦试一下mac的新品」，「这个奶油杏子裸色好好看」，演变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主播你金屋藏娇！」和「一分钟之内我要这个金发小哥哥的所有信息，不然我就打死在坐的各位。」 灵魂宝石：「」 坦利亚·蒂万斜眼看向沃米尔，大红唇抿了抿，气沉丹田从腹腔里憋出来一个「哼」。 灵魂宝石：「」 蒂万转过去对粉丝们说了半小时后再开直播，按下手机，然后拿下巴指了指一张扶手椅。沃米尔把凳子上乱七八糟的眼影放到架子上，掸了掸椅面坐下来，开门见山道：「我感觉到了高天尊的存在。」 「不错。」蒂万惜字如金。 「他在哪儿？」 「我忙着做直播，哪有时间管他。」收藏家老神在在地说，「我和他讲了复仇者们找他有事，但我哥那个人你知道，除了对萨卡上心点对其他事都不屑一顾，连雷神都认不出来，完全被几百万年搞综艺的日子弄傻了。」 玩综艺使人变傻。 这倒也是，融化权杖不止一次在群里吐槽过高天尊一手主办的竞技场使萨卡星人娱乐至死。 融化权杖悲愤道：「从前那些科学家发明了能通过穿梭门的飞船，发明了能点石成金的权杖，但是在萨卡星上根本没人关注，每天的热搜都是竞技场又来了什么新人，又有什么旧人死了。连主人自己都越玩越傻，不太喜欢听外面的消息了。」 想到这里，沃米尔摇了摇头，又问道：「他在哪？」 「好吧，」蒂万打开一支口红在手背上试了试，「他可能在拉斯维加斯。」 灵魂宝石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和蒂万把技能点全点在收藏上不同，高天尊的技能全点在各种竞技上了，整个宇宙从古至今只要出现过的竞技游戏，没有一个是他不精通的。难怪兄弟俩能从神盾局脱身，难怪最近神盾局表现得不差钱，难怪能买得起这么大的豪宅，感情是高天尊去发挥了一下。 第48页 但是赢得这么多「他没被人家赶出来？」 「好歹是个元老级，哪能让人赶出来。」蒂万就说，「你要想见他，你得自己去找他。我跟他吵了一架，搞的现在电话也不接，估摸最近他是不会回来的了。」 「具体地点？」 蒂万也不知道他哥哥当下在哪个赌场鬼混，就採取迂回政策，打电话给在神盾局的女员工朋友。结果没过几分钟，那边传回话来说高天尊这两天都没去赌场，好像在酒店找到了工作。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蒂万把口红丢掉，怒不可遏地拍桌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么出去赚钱都是骗人的！他肯定又出去搞事了！」 沃米尔盯着他：「高天尊能搞出什么事？」 「反正简直给我们宇宙元老丢脸。」蒂万拉长脸给出地址，「这种事我可说不出口，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什么事让您老人家这种在ins当美妆博主的元老都觉得丢脸？在酒店工作有什么好丢脸的？ 灵魂宝石撇嘴。 他开了空间通道，从一处小巷子里绕到大街上，准备打车前往目的地。等车牌下还有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着件紫色的衬衫，头上戴着顶黑色礼帽，手里随意地把玩着几张纸牌。沃米尔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条路上的计程车委实不好打，过了大约半小时才有小黄车开过来。等车停稳后，沃米尔拉开车门，告诉了司机目的地，就准备关门。 「你也要去凯撒宫酒店？」那高个子的男人忽然问道。 「没错。」沃米尔心中一动，「要拼车吗？」 男人稍微思考了几秒钟就上了车。 在这个距离，那股灵魂上奇异的感觉甚至更明显了。灵魂宝石看着这个外来者，若有所思。 「我认得你，你是推特上那个复仇者的预备役，对吧？」启动没多久，男人开口打破了沉默。笑起来时右边脸颊上有个小小的酒窝。几张扑克牌仍然在他手上翻转，听话得很。 沃米尔瞥见他手机屏幕停在推特搜索界面，只见一排热搜里正高高挂着#化妆间##金发美男#。 「」 他点了点头。 那男人继续友好地问：「你是第一次来维加斯吧？」 灵魂宝石笑笑说：「是啊。」片刻，他伸出手去。「我叫沃米尔。」 紫衣男人就把牌放进兜里，笑着也伸出手来。 「我叫里米·勒博。」 第30章 在接下来的一段路里沃米尔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秀, 天秀, 陈独秀, 蒂花之秀。 灵魂宝石原先觉得一帮复仇者找了半天踏破铁鞋无觅处, 而他这里却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碰上了正好瞧瞧新来的世界力量体系是个怎么回事，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雷米勒博其人远观穿得像个有钱人士, 说话时字里行间还透着道上混的匪帮之气，可本质却是个秀恩爱狂魔。 母胎solo的无限宝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心里只想打死三十分钟前的自己。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皮特罗皮特罗皮特罗, 三句话不离男朋友和皮特罗，在基地被秀一脸就算了，出个门也要被秀一脸可还行？ 计程车开过一个转角，车轮轧过减速带, 整个车身一震。 雷米把手肘撑在车窗上保持平衡。「复仇者们有年休假吗？」 险些被抛到车顶的沃米尔揉揉脑袋回答道：「没有吧，不过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个预备役。」 「他们没给你签个合同什么的？好歹当英雄也算是份正式工作，工伤保险啦员工福利啦什么的也要管到位的吧。」雷米质疑道, 「不是我说, 我男朋友皮特□□的活也很危险, 大家一开始都没有要福利的意识，到最后就会发现没福利真的难办——」 沃米尔看着窗外, 好像在考虑能不能直接破窗而出。 「——想结婚都抽不出时间，就算有时间又会被工作搅黄。」 「」 灵魂宝石已阵亡, 下面由牌皇同学给大家亲自表演一个老岳父公就是反派头子时要如何与自家当英雄的小男友成功结婚。 答案是不存在的，没有这样的骚操作。 在宇宙融合前，从小两口开始准备婚礼到现在都过去三年了，然而只要一定下时间，万磁王就专门挑这天搞事。举个金门大桥丢个雪梨歌剧院都是小动静，有一回还把新郎官挂在艾菲尔铁塔上，让世界各地的新闻报纸连续报导了好几个月。 结个婚也不容易啊，碰上万磁王这种老丈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另一个老丈人也没好到哪去，看着慈眉善目，其实是个真正的切黑，满肚子坏水。每次起冲突时只要他站出来一劝，老万的怒火必定不降反升，直接飙上去三个台阶。 惨不惨，惨不惨，就问你们惨不惨。 还好这个糟心的世界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某天早上起来时忽然冒出来一堆闻所未闻的新英雄，而变种人中却有一些销声匿迹了。一时间地下网络风声鹤唳，不管是x战警还是兄弟会都潜伏下来，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万磁王的死亡威胁，喜出望外的雷米赶紧接了个大单，预备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买钻戒结婚。 这时的牌皇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迎来两个生命中最好的基友，幻视和交食；而莫名其妙返老还童了的老万也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达成「三个女婿一台戏」的人生成就，还在美滋滋地想着要怎么处理复仇者，要怎么把变种人带上新的高峰。 第49页 总而言之，现阶段整个世界里塞满了一脸懵圈的变种人们，一脸懵圈的复仇者们，以及一个孤军奋战的超人。 克拉克：qaq 没料到自己的新「朋友」几秒钟内脑子里就过了这么多想法，沃米尔只是让奇莫由珠在手上转了几圈，完整记录下车里的影像，然后发回基地预备让星期五整理出一个外来者名录。 等资料全部传送完毕后，他又多往群里丢了一份，看有没有神器认识这傢伙。 图才刚传上去没几秒钟，就有平时一直潜水不冒泡的傢伙出来认领了。 真的没长触角的脑波强化器：「这是牌皇，四级变种人，我记得逆转未来时间线重启那会儿不是在群里发过变种人图谱吗？」 灵魂宝石：「那时候时间在宝石感应里大吼大叫说开挂这种第三方行为应该被严厉处罚，再说群里你们宇宙来的神器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我哪有空去看变种人图谱？」 真的没长触角的脑波强化器：「群记录呢？」 灵魂宝石：「早清了。」 真的没长触角的脑波强化器：「好吧。我主人这两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满脑子都在念叨世界出了什么岔子，是不是早些年间逆转未来给逆转瘸了。我还在琢磨呢，没想到是宇宙融合了你原先不是在群里说你们和母盒他们那融合吗？」 灵魂宝石：「母盒那就来了个超人，后续不知道怎么样，要是三母盒都过来我可能就得让人带着空间出去逃命。」 父盒在群里发了个点点点，群里顿时一片起闹。 看沃米尔好半天闷不做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光速掉马了的雷米又发问道：「你去凯撒宫酒店干什么？」 被从群聊中拉回表世界的宝石下意识地回答：「我去找一个人。」 「客人？还是酒店的员工？凯撒宫我熟。」 「恩·杜维·加斯特，有人告诉我他现在就在酒店里工作。」 这是高天尊的名字，灵魂宝石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雷米还真的知道。 「加斯特？你说高天尊？」 沃米尔：「你知道他？」 「我当然知道他了，有人不知道他吗？」雷米耸肩，「如果你要找高天尊的话倒是和我同路了，我男朋友最近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事，丧了好几天了，我今天就是带他来看演出调节一下心情的。」 「演出？什么演出？」 沃米尔顿时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 事实证明，人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就是宝石也不行。 在凯撒宫酒店开房间歇下前两人约好晚上十点钟在楼下见面，沃米尔毫不手软地刷了托尼的黑卡，在舒适的房间里歇到九点半才下楼。 晃晃悠悠地走到约定地点时，门外已经拉起了横栏，一大群人沿着划好的位置排队。这些人里大多是带着伴的年轻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位于凯撒宫酒店的omnia夜店堪称世界最受欢迎夜店之一，着名歌手贾斯汀·比伯曾经在这里庆祝过自己的21岁生日，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名人都在此开办过豪华派对，数得上号的dj驻场演出，社会名流寻欢作乐，来客在大吊灯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下挥汗如雨。 而这些几小时后就会陷入疯魔的来客这时还在排着队相互交流。 「听说今天的dj是个新人——」 「——是上个星期在hakkasan演出过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我听说——」 沃米尔抬头看了看以黄色灯管勾勒出的「omnia」和下面巨幅的某嘉宾背身像，心里不祥的预感更沉重了。 在屏幕左侧不远处站着雷米，来的时候分明两手空空，他却不知从哪里换了件颜色更鲜亮的紫色t恤，上面印着个诡异的笑脸。 有个戴耳机穿亮灰色夹克的人站在雷米边上，他的头发是种非常漂亮的银灰色，头上还戴着副耳机。 这一位应该旧就是雷米口中的皮特罗。 由于背对着的关系沃米尔看不清皮特罗的脸，只能看到雷米半真半假地皱着眉头去摘他的耳机。皮特罗伸手拍掉他男友的爪子，把耳机扶正，全然没发现一来一回间自己的头发都翘了起来。 雷米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个深深的酒窝，他躲着对方作势又拍过来的手，敏捷第抚平了那些乱飞的灰色呆毛。笑着笑着，眼神一瞥，就朝沃米尔的方向招了招手。 「来了？」 皮特罗猛地转过身。 这下沃米尔看清楚了他的脸，这张银灰色的头发下的脸十分年轻，英俊，简直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但无论他的表情看起来有多么轻快，从他灵魂中带出来的不确定在灵魂宝石的感知中仍然像黑夜里的灯泡一样明亮。 「这是我的男友皮特罗。」雷米在沃米尔走近后介绍道，「皮特罗，这是沃米尔，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 灰头发的大男孩就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复仇者预备是吧，他就是那个热搜」 雷米给了他一肘子。 沃米尔：「」 皮特罗吐吐舌头，伸出手。「你好，我是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你可以叫我皮特罗。」 等等，马克西莫夫？？？？？ 什么叫惊天霹雳，这就是惊天霹雳。 灵魂宝石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过，都特么怪这群蠢弟弟，要不是搞家庭聚餐，宇宙就不会融合，要不是因为宇宙融合，就不会被压制能力，要不是因为被压制能力，就不会暂时失去读取灵魂的技能，要不是失去这项技能，他就不会等到人家说出来自己的名字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50页 说好的不同宇宙力量体系内成员拥有唯一性呢！ 说好的隔壁有个成为了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其他宇宙就不会出现布鲁斯·韦恩呢！ 为什么会冒出来两个快银？！ 沃米尔心里已经开始吶喊彷徨，脸上还一副毫无波动的样子，全靠多年当石头练出来的面瘫脸拯救世界。「所以你就是那天跑去找绯红女巫的小子，复仇者都传遍了。」 皮特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教授说」 雷米又给了他一肘子，被弄痛了的大男孩这回毫不留情地踩了男友一脚，扭头就率先排队去了。他倒是走的轻巧，留下还拿着两张票的雷米在原地哭笑不得。 善解人意的沃米尔于是说：「我们也去排队吧，十点半演出就开始了。」 「不错，你不是还要找人吗？」雷米笑笑道，「至于绯红女巫的事等找到高天尊再商量不迟，别急着撇清，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 刚想开口说自己和旺达不熟的灵魂宝石被噎了回来，点了点头。 两人排入队中，等候入场的队伍越来越长，安保干脆是全程黑着脸检完的。沃米尔心里装着事，便不怎么说话，一路上只听皮特罗在那絮絮叨叨。 大男孩也许是已经开始觉得排队无聊了，他不仅开始左顾右盼，到后来还双手抓着雷米的臂弯抱怨：「我爸要是知道了估计真能打死你。」 牌皇心说你爸就是不知道我带你打牌逛夜店偷东西都得打死我，只不过是打得死一点和打得不死一点的差别。 但是他雷米·勒博是真男人，真金这么真。 真男人不怕老岳父公，没在怂的 灵魂宝石只觉得从他灵魂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绝望，就是有再大的心事也想不下去了。正好检票也检到了他们，那门一开，在外面还听不太真切的响声就像爆/炸开的水球一样溢满了耳朵。沃米尔上回身处这种震耳欲聋的响动中还是在某个星球的战舰工厂。 进去后就有侍者把客人们引到位置上，还有人穿行在桌与桌间，为每个客人倒酒。大吊灯高悬在穹顶，紫色的渐变光从舞池另一头扫向这一头，演出还没开始，已经有大量来客涌入了舞池，使得后来的人得拼了老命才能挤进去。 人群海啸般呼喊着，准备迎接他们今天的嘉宾。 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男人登上高台。他双手斜向前平举，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又引发了一阵狂欢。 随着鼓点和极速下坠的音阶，喊叫声变得震天动地，尖叫，狼哨，人们挥舞手臂，摇摆身躯，连邻桌最淡定的客人都跟着抖腿。 皮特罗一把摘掉耳机，加入到了疯狂的舞池中去。 灵魂宝石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 「你不是要找高天尊？」同样站起身来的雷米指着台上的dj说，「那就是高天尊。」 第31章 如果现在收藏家就坐在边上, 沃米尔估计已经扑上去抓他领子往死里晃了。 你们宇宙元老都是怎么回事, 一言不合就整副业？ 然而收藏家还在美滋滋地忙着开直播涨粉, 而台上的高天尊打碟打到激动处, 已经开始摘掉耳机蹦蹦跳跳，时不时还挥舞双臂示意下面的人群发出更大的喊声，金色的袍子上下翻飞。 这辣鸡宇宙吃枣药丸。 灵魂宝石冷漠脸,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盘算着演出结束之后怎么赶紧问完问题就跑路，眼不见为净。 他倒是想闷不做声，顺道欣赏下高天尊「还算过得去」的表演, 只可惜这里的常态就是热情奔放，看到有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好像有点水土不服，多的是人愿意展示下独特的撩汉技巧。 穿着黑色皮裙的瑞雯就是其中一个。 表演刚开场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场边恨不得长在对方眼珠子里的皮特罗和雷米, 还有跟在他们边上的金发青年。眼看这会儿牌皇和快银在舞池里随着音乐难分难解，魔形女干脆朝他们的空桌走了过去，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金发青年懒洋洋地放下酒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明明只是风轻云淡的一眼, 却叫瑞雯的心狂跳起来。 完全不是心动的感觉, 而是人类被某些极端危险的食肉动物盯上的感觉。瑞雯觉得自己就像行走在草原上, 明知身边半人高的草丛里蹲着头猎豹，却不知它何时会发动攻击, 会怎么发动攻击。 呯，呯, 呯。 舞娘在他们头顶的三角支架上柔弱无骨地翻转，三百六十度投影灯把她们衣服上的银色亮片打得闪闪发光。有个侍应生端着盘子脚步轻快地在桌与桌间穿梭，时不时停下脚步为跟着音乐摇晃身躯的客人加酒。 侍应生在他们桌边站定，青年低声和他说话，句末的爆破音被轻柔地留在舌尖。他撑着脑袋，金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顺着小臂滑了下去，纷纷扰扰地落在膝头。 酒液在玻璃杯里摇晃，青年又指了指，示意侍应生再倒一杯酒。 瑞雯下意识地后退。 「瑞雯？」耳麦里汉克在问，「出什么事了，任务还顺利吗？」 瑞雯当然没法回答，还好现在变化的这个形象是个电音少女，就用套了铁护甲的手指在桌上状似不经意地敲击，打出紧急讯号。这讯号的意思是现在不方便说话，但情况还在掌控之中，暂时没有问题。 第51页 能有什么问题？ 她的任务目标是台上嗨疯了的dj，会走到这张桌子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前男友的儿子。能和快银牌皇一起泡夜店的多半也是个变种人，她只是想和同类打个招呼，没想到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总不至于是个四级或者五级变种人吧 快银这小子尽会惹事，光知道他泡夜店就够他被打断腿的了，要被他老爸知道和个危险的变种人在外面乱晃简直不知道会怎么样。 侍应生倒完酒，轻快地祝客人们有个美好的夜晚，就从沙发后侧离开了。 金头发手指摩挲着杯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场子里狂乱的人群，神色淡淡。「所以我们不会就这么坐到天荒地老吧？谁先开口？你先开口还是我先开口？」 瑞雯抿唇，挑起个妩媚的笑弧。「我可以像其他人一样以你有没有带伴开始对话，但我是皮特罗和雷米的朋友，我叫瑞雯。」 耳麦那头似乎是汉克在和什么人交流突发情况。 青年用手沾了点酒液，在桌上写出「vormir」。他的字迹不太像以英语为母语的族群，那些字母圆滚滚地躺在桌上，几乎显得有些可爱。 「你好，沃米尔。我看到你和他们一起来。」瑞雯说。 沃米尔笑了笑，默认。 瑞雯的手指停住。 就像一张传世名作忽然有了灵魂，就像那头猎豹迈着矫健的步伐从草丛里走出，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尖锐冷硬的线条变得生动而柔和，整张脸庞迷离在辉映的彩灯里。 他真辣。 可惜了这么好的任务位置，上面几层都是房间。 铁指套在桌面上敲击，汉克发出被水噎到的声音，暴风女在通讯频道大声笑了起来。 「瑞雯，注意行动目标。」x教授提醒道，「这是个崭新的世界，他们并不像从前一样适应了变种人的存在，稍有差错就会引发战争。」 「明白了。」瑞雯眯起眼。 他们又聊了几句，舞池里皮特罗和雷米都快黏在对方身上了，音乐走向越发激昂，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除了几分钟后忽然腾起的一道身影。 他张开双翼，直直飞到了空中。 最开始没有人害怕，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个背生双翼的天使是夜店安排的娱乐项目，毕竟平日里表演的舞娘们就够像演杂技的了，现在多个天使来也没什么稀奇。更别说这对翅膀还是金属做的，完全有可能是像钢铁侠那样的高科技产品。 但等天使重重地蹬在舞池中央的大吊灯上，双翼平展，通过旋转将整个大吊灯扯下来砸到演出台上后，没人会再觉得这是个玩笑了。 尖叫声第一瞬间从底下响起，人群开始推搡，慌不择路地向外奔逃。 墙面上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光点，光点从上往下噼开墙面，有人从房间外面强行突入，几个纵跳就缩短了和演出台之间的距离。 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是杀人。 快银和牌皇对视一眼，同时跑向了场边。两人并不清楚这是变种人的袭击还是其他势力的袭击，场子里有个复仇者预备役，他们更不敢直截了当地暴露自己的不凡，最好的情况就是沃米尔能单独处理这次战斗。 桌边霍然站起的魔形女顶着她人类的样貌，两只爱情鸟见到她之后简直是大惊失色。瑞雯撇了撇嘴角，到底没在这种要紧关头说什么调侃的话。 「现在怎么办？」皮特罗问。 沃米尔扬眉。 天上飞的天使和突入人群的女忍者从灵魂上看都是变种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出手，边上的三个人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加入战局，指不定还得暴露出什么秘密。但谁让袭击者一出现就奔着高天尊来，高天尊脑袋里可还有重要的信息没问出来呢。 沃米尔嘆了口气。 他握紧兜里的空间宝石，传送到演出台边，正好飞起一脚把扑上来的灵蝶踹得倒飞出去五六米远。女忍者恼怒地低吼一声，敏捷地从地上爬起。她的眼神在沃米尔和瑞雯身上来回，似乎认出了瑞雯的身份，从她右手上忽然暴起一团紫光，凝聚成一把长长的紫色光剑。 天使扇动金属翅膀，从高空一跃而下。 「你们就准备在边上干看着？」沃米尔站在原地接下了天使的拳头，沖还在交流什么的三人组发问。 雷米神色变幻，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身份。沉不住气的皮特罗倒没这些顾虑，直接开始帮助客人们撤离，而边上的瑞雯似乎和耳麦里的人起了争执，只见她一把摘下耳机丢在了地上，反从口袋里掏出了枪。 「别杀他们。」沃米尔还有闲心朝魔形女喊话，「看下外面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灵蝶的长剑重重挥来，他脸色一沉，伸手握住了剑锋。 以前从没有人敢徒手去抓这把能破开钻石的念力武器，别说其他变种人，连灵蝶自己都露出了短暂的惊讶表情。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才猛地开始拉拽，试图从敌人手中夺回控制权。 晚了。 「打人不打脸，你知不知道？」 沃米尔冷着脸，手上用力。随着灵蝶的闷哼，长剑从掌心的位置开始寸寸碎裂，流光从缝隙中接连不断地涌出，直到最后整个凝聚的念力在空中炸成紫色的烟雾。 魔形女查探过四周后一回头就看到这个，不禁瞪大双眼。 第52页 灵蝶后撤几步，又凝聚出一把长剑。沃米尔转身朝向她，不躲不闪。长剑每一次击中他的身体时，都会有一截剑身在金戈相交的尖锐声响里湮灭，很快在灵蝶手中只剩下了一段剑柄。 她自知不敌，丢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飞快地从墙壁的豁口中掠走了。天使殿后，在起飞时发动最后一次进攻，刚羽飞刀从双翼中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已经有点不耐烦的灵魂宝石在地面上重重一蹬，藉助墙壁做了个翻转，飞刀敲打在他身上就像敲在金刚石幕墙上一样发出叮叮声。游刃有余的宝石跳得这样高，将来不及反应的天使从天顶跟抓小鸡一样摁到了地上。 天使剧烈地挣扎，他的金属翅膀上下扑腾着，手臂按在地面，额头青筋暴起。沃米尔单手随意抓着他的半扇翅膀，又是一脚踏下去，顿时把还想起身的天使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救人回来的皮特罗：「他不是个法师吗？」 全程围观的雷米：「」 别问我，复仇者官方认证的是法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法师现在在场子里肉搏，这题太难了我不会。 第32章 警笛声和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残破不堪的夜店里, 两方人马围着直接被踩晕过去的天使, 刚刚从吊灯下脱身的高天尊完全忘记自己是个宇宙元老, 找了个还算完整的沙发就葛优瘫了下去。 「谢谢你们的帮忙。」沃米尔装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会通知复仇者们来善后，这个超能力袭击者也会得到妥善的处理。」 「怎么处理？」皮特罗脱口而出。 沃米尔笑了笑：「队长会根据和政府的瓦坎达协议行事。」 瑞雯蹲下/身查看天使的金属羽翼，这对羽翼好像完全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 没有一点人工结合的痕迹。她闭上眼，又想到刚才灵蝶直接从手中冒出来的紫色光剑。世界改变后，x战警也对新出现的超能力者做过大量的研究，这两个人的力量实在不太像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 反而更像变种人。 同类。 「瑞雯，让我和他谈。」x教授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离开我的大脑，查尔斯。瑞雯用力地思考，她想得太大声了, 几乎感到了疼痛。 沃米尔转动奇莫由珠，队长的投影出现在上面，穿着制服。「凯撒宫酒店发生了一起超能力者袭击事件，」灵魂宝石说, 「两名袭击者, 一个跑了, 另一个被我制服。」 「平民伤亡情况？」史蒂夫问。 「有几个轻伤的，我没感觉到死亡。」 「谢谢你, 沃米尔。」史蒂夫明显放松了一些，「请把犯人带回来。」 沃米尔简短地应下。他把战斗中弄乱了的头发撩到耳后, 单手拎着天使，又扶起还一副宝宝吓惨了拍拍胸模样的高天尊，用空间宝石开了一道门。 牌皇似乎有话要说，瑞雯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摇了摇头。 「按照流程，这个犯人三天后才会被转移。另外关于旺达的事你有我的电话。」沃米尔冲着雷米说，看着他点头后才踩进空间通道中。 大获全胜。 ========= 「是变种人。」 一回到基地的大厅，灵魂宝石就松开双手，沖围上来的同伴们解释道。所有在基地的复仇者全都围拢来，以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两个生面孔。高天尊尽量站直身体，抚平皱巴巴的长袍。 看到天使的金属翅膀，小蜘蛛三步做两步跑过来喊道：「酷毙了！」 他甚至想伸手摸一摸这些寒光凛凛的羽毛，看看它们是怎么完美地和骨骼贴合在一起的，可惜还没上手摸到呢被超人跟拎小猫似的拎着后衣领提到一旁。 「这很危险，彼得。」人间之神一板一眼地教育小朋友，「要是割到手了怎么办，要是有毒怎么办，要是会传染怎么办，要时刻注意保护自己，不能这么毛毛糙糙的。」 彼得被克拉克训得像只缩脖子的鹌鹑，讷讷地站着不敢动作了。 托尼努力想把蜷曲的嘴角拉平，但这个努力不太成功，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正在酝酿一个招牌的「斯塔克先生觉得这很好笑」微笑。 人群中只有死活不往高天尊处看的布鲁斯·班纳想起来发问：「变种人是什么？」 「变种人就是天生带着种基因并因此表现得异于常人的人。」沃米尔简单地解释，「起关键作用的就是x基因，通过基因带来的变异，他们可能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 「这就解释了视频上的火焰和冰雪。」史蒂夫沉吟。 「差不多吧。先不用太紧张，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世界就好办了，我怀疑变种人里的领导者很快就会和我们接触。」沃米尔耸肩，「这一个就先交给你们——」 「高天尊！」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头爆/炸，刚从房间走出来的雷神举起风暴战斧大吼道，「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喵喵喵？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刚刚还装大佬的高天尊也破功大喊一声：「雷人！你偷走了我的飞船，拐跑了我的冠军，还在萨卡鼓动革命，今天我就要和你算帐！」 他作势要往前走，被灵魂宝石抬脚一踩曳地长袍，险些没摔个跟头。 「你们的恩怨可以晚点在谈，我有话要和高天尊说。」他举起手掌阻止了还想争辩的托尔，又沖始终旁观的绯红女巫点头，「另外，旺达，晚上我想和你谈谈。」 第53页 旺达似乎有些惊讶自己被点名，但仍然飞快地应下了。 把天使丢给好奇的复仇者们，灵魂宝石以空间开闢出通道，抓着还想张牙舞爪的高天尊就往通道里一丢。他们齐齐出现在一座雪山顶部，蓝色的空间通道在身后弥合，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 高天尊出来就打了个寒颤，满脸不善。「就算要谈话，你就不能选个好点的地方吗？阳光？海滩？比基尼？喝着椰子汁靠着躺椅聊聊天？这是什么鬼地方？」 「安全的地方。」沃米尔率先在雪地上坐下，高天尊继续骂骂咧咧，但也跟着坐下了。 「你想问什么？」宇宙长老警惕地摆手，「先说明白，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就算我知道的事有些也不能和你讲。赶紧问完赶紧回去，要是把我手冻伤了还怎么打碟，我这是赚大钱的手，很名贵的。」 那你怎么不给手买个保险？ 沃米尔就翻了个白眼。「我想知道关于宇宙融合的事，你应该也发现了，至少有三个宇宙已经开始融合了，世界一天天在变化，老实说在这方面我了解的并不多。」 「就这样？」高天尊挖了挖耳朵，「没有更具体的问题？」 「好吧，不妨从最基本的开始，会有几个宇宙融合？」 「我不知道。」 「这会持续多久？」 「我不知道。」 「融合会给宇宙带来什么影响？」 「我不知道。」高天尊打了个哈欠，「你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阁下，我说了，更具体的问题，不是指宇宙融合中的问题，而是更具体的关于宇宙中个体的问题。」 沃米尔逼视着他，微微皱了下眉，「那么，我该怎么才能抵抗宇宙融合带来的力量压制？」 「哈，这还像话。」高天尊拍打着衣服上的雪花，闻言，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咧嘴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出口呢，本宇宙中几乎站在力量顶端的无限宝石，因为宇宙融合发挥不出全力，多难受。」 「你笑什么？」沃米尔用低沉的嗓音问。 「我笑你们，」高天尊浮夸地擦擦眼尾，「尤其是你，灵魂宝石。当坦利亚告诉我有颗无限宝石产生了完整自我意识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宇宙起初就存在的傢伙或多或少都开了灵智，但那最多也就是些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意识，像你这样能自由行走的绝对是绝无仅有。」 沃米尔示意他继续。 「让我们从最根本说起吧，」高天尊便继续道，「不管是两个宇宙融合也好，多个宇宙融合也好，最后只能有一个占据主导地位的宇宙之心。随着更多宇宙的冲撞融合，各个宇宙为了保证力量体系的主导性，摩拳擦掌准备撕个你死我活。」 「所以？」 「天上的和天上的厮杀，地上的和地上的厮杀，如果力量体系占据了主导，宇宙之心自然就占据了主导。反之亦然。宇宙之心的竞争太过漫长，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力量体系中最强者的竞争则快速，准确。」 「所以？」 「我办过太多竞技游戏，在这些游戏中，我只喜欢强大的、主动的选手，阁下。」高天尊双手十指交叉，撑住下巴，「平庸之辈不值得投资，缺乏进取心的也不值得投资。幸运的是，在萨卡，我们有足够多的办法把最不情愿的参赛者变成最踊跃的参赛者，但是宇宙之心不能像我们一样给你们套上电击器。」 沃米尔预感到话题的走向，坐直身体。 「我能给他们财富，荣誉和自由，宇宙之心也有能给的东西。」 「力量。」沃米尔喃喃。 「不错，力量。」高天尊假笑，「宇宙融合，他们和其他宇宙之心厮杀已经自顾不暇，凭什么让它分出精力为你保驾护航，为你激发全盛的力量，甚至更上一层楼？你得向它证明你的价值。你得变得更主动，你得让它知道，帮助你，你就会在力量体系的争斗中拔得头筹，你会压制所有的外来者，你会震慑他们，你会赢。」 一时间，沃米尔哑然。 狂暴的风卷着雪花奔袭，刺骨的寒冷沿着衣服的每个缝隙钻入，千年不化的坚冰在身下张牙舞爪，希望像吞噬其他任何人一样吞噬这两个不自量力的挑战者。 许久，灵魂宝石才哑着嗓子开口：「你的意思是无限宝石必须更加强势地展示自己的力量——」 「——我的意思是你——」高天尊十分无力地打断了他的话，宇宙元老没有再看着自己的衣袍，反而直截了当地对上了他的视线，眼神里的戏嚯和不正经随着狂风寸寸碎裂，露出掩藏了太久的攻击性。 「——还不明白吗，阁下？这和无限宝石无关，只和你有关，一直以来都是你，你，你。因为你是特别的一个，世界上从来不只有六块无限宝石，不是吗？在宇宙最开始的时候，在天罚将自己分割开来的时候，七颗宝石闪烁着，七颗宝石光耀晨星。可为什么现在只有六块了呢？」 沃米尔从雪地里霍然起身。 他的眼睛从金色变成了玫瑰金，平日里的暖色在此时显得一片冰冷。有那么几秒钟，高天尊的灵魂几乎要从他的身体里离去，呼吸停滞，心跳停止 但最终，一切恢复了原样。 杀戮无济于事。 沃米尔深吸一口气，任寒风灌进四肢百骸。 第54页 他注视远处连绵的雪山，似乎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方才冷硬地开口：「你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会忘记关于我的全部记忆，你会回到基地，告诉他们你和我讨论了关于宇宙中其他星球生命体的知识。」 高天尊试探的表情渐渐变得空白。 「我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会忘记关于你的全部记忆，」他平板地重复，「我会回到基地，告诉他们我和你讨论了关于宇宙中其他星球生命体的知识。」 第33章 灵魂控制的效果立竿见影。 沃米尔作为灵魂宝石并不像心灵宝石一样善于摆布人的思维, 但通过使灵魂残缺的方式分割, 然后再进行修补, 同样也能做到部分记忆修改。 高天尊立刻忘记了过去数十亿年来对无限宝石和宝石间争斗的了解, 同时还忘记了在雪山上发生的一切。 灵魂宝石并不想让这段「搞事宣言」流传出去，以免在他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做前节外生枝，引起地球上新朋友们不必要的误解。 在回基地前他最后向高天尊确认了宇宙是否在清除漫画记忆的问题,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才开启空间通道。 再没有别的什么要问了。 他们穿过湍急的空间通道，踩上基地外柔软的草皮。 高天尊只是缺失一段记忆，又不是傻，虽然无限宝石可以引发宇宙中任何人的觊觎, 但他现在实力不济，这种大麻烦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甫一到达，他立刻就想脚底抹油，没想到刚打个哈哈说再见就被灵魂宝石打断了。 「抓住他。」沃米尔说。 超人瞬移般出现在跟前, 抓住了宇宙长老的肩膀。他已经恢复了些超级听力，从皮糙肉厚的元老不自在的扭动中来看，他的躯体也变得更强健了。 几秒后，幻视改变密度穿墙而出, 黄色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 克拉克疑惑地看向沃米尔, 好像在寻求一个解释。 「你不能软禁我。」高天尊强作镇定。 「我软禁你干什么？」沃米尔轻笑。宇宙长老似乎松了口气, 可没多久这口松出去的气又提了起来，盖因灵魂宝石虽然否认要囚禁他, 却说出了更令人难以接受的要求。「我只是要让心灵出来放放风。」 高天尊的脸色变得煞白。「你不能入侵我的思想。」 沃米尔看了他一小会儿，嘴角还挂着那抹笑, 眸子却冷得惊人。一时间让高天尊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所有的力量和荣光又都回到了无限宝石的身上，仿佛自己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过去，现在，未来，星云聚散，宇宙变迁，俱在那一双分明是暖色调却冷若冰霜的眼睛里。 高天尊艰难地吞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不能入侵我的思想，长老会绝不会允许」 「我可不是在要你的允许或者他们的允许。」 灵魂宝石收敛笑意，将食指和中指併拢按在心灵宝石上。 很难形容从宝石中迸发出的金光的强烈，即使隔着数百米远，在靶场中练箭的鹰眼仍然震惊地回过头，简直怀疑基地是遭受了什么导/弹的攻击。 明明没有实体的心灵之力在空中割出流星烙痕，宇宙长老颇具技巧的抵抗没能坚持太久，金色雾霭中，似乎有诸多人影在其中穿梭，交谈，一幕幕如同电影画面般闪现而过。 是高天尊的记忆。 前一秒，恩·杜维·加斯特还抱着脑袋尖叫，后一秒，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愣在了原地。 金色光雾如长鲸吸水般回到心灵宝石之中，幻视剧烈地喘息，扶住脑袋倒退几步。 「你不必如此。」从门廊中走出来的史蒂夫极度不贊成地皱眉。 「他吓到我了。」沃米尔耸了耸肩，「我不喜欢被惊吓。」 「你干了什么？」 「我拿走了他关于宇宙融合全部的记忆，变种人们以后都没法从他这里得到有用的东西了。」 猎鹰倒抽一口凉气。「哥们，我想说干得好，但他」刚才那叫声真有点吓人。 看得出来每个人都竭力控制不把眼神往灵魂宝石身上投，但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中仍然透出了那么点忧心忡忡。 等超人把高天尊送走后，史蒂夫的手掌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落在沃米尔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 就像解除了什么封印，古怪的气氛又恢复了和谐。 「你真该好好学学怎么使用心灵宝石了，」在一起往基地走时沃米尔对幻视说。他指指心灵宝石，让小弟把刚刚吞进去的记忆吐出来点给现任宿主。「高天尊曾在灭霸之前掌握过心灵宝石，他的研究很深入，研究这些技巧对你有好处。」 幻视似乎在摇头和点头间纠结，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我要去出任务。」 当天晚些时候，灵魂宝石在厨房里对钢铁侠说。 托尼正生无可恋地在拌沙拉，准备拿去讨好搬来新复仇者基地小住的佩珀，听到这句话，他手一抖，银勺子就翻进碗里，整个沾满了低脂沙拉酱。 「」 坚强的钢铁侠翘着兰花指用两根手指把勺子夹了出来，本来想下意识地舔一舔，结果被厨房里突然响起来的警铃声吓得差点蹿到天花板上，下意识地就把勺子往放果皮的瓷盘里一丢。 警报声立刻熄灭了。 第55页 「」 「这个月您的体重又增加了8磅，sir。」有人一板一眼地说。 托尼没好气地扭头想说什么，等看到那张脸和那个一米九的身高后又像被辣到眼睛一样转了回来。 他拿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沙拉酱，苦大仇深地一声嘆息：「提醒我为什么要想办法重建你的系统，再提醒我到底为什么同意让你实体化，还用了这个身体。」 「等等，关于『这个身体』的事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靠在碗柜边给自己剥桔子吃的沃米尔含糊地说。 「是啊，『多谢』你了。」托尼的白眼都快翻到脑后，「老头子心血来潮说要还原老贾维斯的外貌也就算了，你也跟着他折腾，要不是你真投影出人家的灵魂细节来他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不过也难说，面对这种六尺三的大美人，他指不定确实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呵，死了几十年了灵魂还没返璞归真，想想你们斯塔克家给人家带去了多少心灵创伤吧。但凡给你们当管家，那就是一辈子担心的保姆命。」沃米尔大开嘲讽。 贾维斯大美人但笑不语。 「你还想不想出任务了！」托尼跳脚。 沃米尔很没诚意地举起双手，假装投降。 「我倒很奇怪老头子干嘛不直接请你帮忙复活，再弄个能忆苦思甜的好基友来正好免了他整天蹲在我的实验室里，用着我的实验器材，嘲讽我的实验课题，还拉走我的实验搭档。」托尼捏着鼻子把一只蛋丢进煎锅，然后跳到一边，用一般人看蛇的眼神看着那油锅。 「霍华德觉得埃德温·贾维斯的灵魂过不了几年就会归于平静，何必再把他拉回来受苦给你当管家。」沃米尔淡淡道。 贾维斯镇定自若地打开了油烟机。 「停下，停下，那东西在谋杀我的耳膜。」托尼叫道，「贾维斯，你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要让人在厨房里放油烟机？」 「星期五整理给我的数据显示在过去的72天里，至少有七位联盟成员试图使用厨房，其中大多数都不擅长厨艺。烤焦的煎鱼和牛肉饼释放出大量油烟，而您总喜欢用香薰掩盖气味。这些气体反应，会产生——」 「——甲醛，我知道。」托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便，就用这个蠢东西吧。不过」他打量着阔别已久的管家，「是我的错觉还是你变得更像人了？」 沃米尔剥桔子的手顿了顿。 贾维斯只是提醒道：「大约再过39秒这只煎蛋就要糊了，sir。」 托尼便咕哝着「就知道我是个天才」之类的话，放过了这个课题，转而向註定成为悲剧的煎蛋进攻。一分钟后，他不得不拿出了当年老头子在家庭棒球赛中大败而归时用的藉口。「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智能管家非常人性化地嘆了口气，投来个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接过了锅柄。 「你看看，老头子不知道往我的贾维斯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托尼又翻个白眼，「现在不管是复活出来的人还是复活出来的ai都这么活泼了吗，洛基最近差点没把瓦坎达那些长老们气个半死，你知道吧？也该管管这事吧？好歹是你复活出来的，一个个都这么活泼怎么行？」 「活泼？你是指上回你当着全联盟的面被玛利亚夫人拎耳朵的糗事？」沃米尔把一瓣橘子丢进嘴里，「恕我直言，作为一个年近五十的人类，真的很丢脸。先管管你自己吧。」 「」 托尼盯着他，抓紧手里的锅铲，好像在考虑用一个锅铲砸死无限宝石的可能性—— 然后贾维斯从他手里毫不费力地抽出了那个锅铲。 「sir，您的体能教练还有三分钟就要到达训练室了，我检索出的这名教练一向有着良好的记录，健身视频曾经被队长公开点赞过。佩珀夫人也觉得这对您很有好处，8磅并不是什么小数字，尤其在您的年纪。」 「你走开，你不是我的贾维斯。」 ai管家熟练地把蛋翻了个面：「还有两分钟零三十六秒。」 「把我的老贾还给我！qaq」 第34章 不说托尼被贾维斯请来的健身教练折磨成了什么样, 就连还留在二楼的沃米尔都面对着石生中的一个大危机：到底要怎么把快银的事说出口。 因为暂时不用出任务, 旺达傍晚时穿着自己的常服。一条绿裙子，衬着她浅绿色的眼睛，看起来简直像个小仙女。 你要怎么和一个小仙女说她已经死掉三年的哥哥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在另一个世界里是她弟弟，而且随着宇宙融合boom的一下也融合了过来呢？ 沃米尔坐在乌漆墨黑的电影放映室里纠结。 「你们说我要不要直接把大快银复活出来了事？」他通过宝石感应问，「不知道两个快银处于一个宇宙里会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影响？」 【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课题, 】半睡半醒的空间宝石说，【两个快银的灵魂一样吗？】 说实话, 不一样。 他们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闻起来也一模一样的小蛋糕，两个小蛋糕，不是一个。 【复活出来试试？】现实宝石看热闹不嫌事大。 沃米尔犹豫了下。 旺达从来没要求过他帮忙复活自己的哥哥, 这个联盟其他所有成员也从没提起过任何复活的事, 就像他们压根没看到死而复生的老斯塔克天天在联盟里晃来晃去，时不时还带着妻子出来熘一圈一样。 第56页 再联想到先前处理掉高天尊后众人交换的眼神, 不难想到复仇者们心中仍然对宝石存有敬畏和警惕，只不过当时紫薯精的话帮了大忙, 他们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心灵宝石安慰道：【也可能是拿你当朋友不好意思麻烦你呢？不是我说，哥, 你真有点被害妄想症，你看二哥被人家小女孩摸一下就炸了个收藏馆，这样下去注孤生的。】 力量宝石要不是在沉睡这会儿可能早就跳起来大义灭亲了。 鑑于心灵能力特殊, 沃米尔还真有点被他说的话安慰到。 至于快银他以前没和变种人交过朋友, 但网友多啊，当下就打开自己了的灵魂网络。 自从家庭聚餐后沃米尔就不去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群了, 「谁恋爱谁退群」群从建群开始就没什么动静，能聊的也只剩下「清纯神器基情裸/聊」。 最近这个群里被莫名兴奋起来的变种人系神器占领，沃米尔打开群一看，这些傢伙正在打牌，什么你出一副冰人，我出一对小火，他出白皇后黑皇后红皇后的，最后有人拿四骑士炸/弹清了场。 群主动动手指，发出去一条标亮。 #求快银的全部资料，在线等，急，任务奖励复活一次。 任务刚发出去没几秒钟，就见一群嗷嗷叫的神器扑了上来，其中要数牌皇的金属棍提供的资料最八卦。但正因为资料多，它发出来也废了好多时间，让发简要版的脑波强化器和心灵宝石抢了个并列第一名。 金属棍：我不服！qaq 真的没长触角的脑波强化器：群主看我！看我！完美整理版变种人图谱大全，里面有快银小可爱的全部核心资料，你瞧瞧，齐不齐？我的要求不高，也不要帮忙复活什么人，就想让群主救救我主人的头发。 金属棍：你要人家用灵魂之力植发？你怎么不上天！ 心灵宝石：哥你要快银资料找他们干嘛找我啊，当时快银和旺达小天使都是我帮忙开发的能力，你看我厉害不？ 真的没长触角的脑波强化器：不是一个快银谢谢。 振金盾牌：呵呵，楼上上你就说你是不是偏心。旺达这两年的能力简直日天日地，而快银早早就被子弹打死了，你这黑心能力开发商偏心偏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吧？ 心灵宝石：谁偏心了？我没偏心。他被子弹打死是我的错吗？显然不是。 电子箭：编，继续编，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心灵宝石气得怒关群聊。 灵魂宝石：我看图谱上没有女巫，绯红女巫在你们的世界里没出现过？那快银怎么知道她的存在？怎么还知道到哪去找她？ 真的没长触角的脑波强化器：可能是我主人感觉到的，先前他用我感应变种人的时候看到了旺达。 沃米尔感觉自己迟早要变蚊香眼。 旺达和大皮特罗的能力都是心灵宝石开发的，可以说是在继承部分宝石的能力的基础上又产生了变异，但他们在有能力前都是普通人类没错，x教授是怎么感应到绯红女巫的？难道世界自动把旺达变成了变种人？那现在要是复活出快银来是不是也是变种人？ 好奇心作祟，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灵魂宝石暗戳戳地让贾维斯调出基地人员分布图，看还有没有空实验室能用来做实验，没想到所有的实验室里都有人了。 沃米尔嘆了口气，只好开了个空间通道，通往纽约至圣所。 ========= 斯特兰奇搬回至圣所才没几天，王哭天抢地地要求他回去坐镇。沃米尔在至圣所现身的第一时间，魔浮斗篷就扯着还想凹个 造型的主人从二楼飞了下来。 「你的力量变强了。」落地凹造型的至尊法师说。 沃米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看了看落地后就飞走的魔浮斗篷。「它在和你闹别扭。」 至尊法师脸色一黑。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从基地搬走的那天魔浮斗篷和红披风就差演一出我向你飞雨温柔地坠想你的拥抱把我包围给所有人看了。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至圣所干什么。」 沃米尔直截了当：「我需要一个做实验的地方，我想复活一个人。」 「我以为你打个响指就能复活人。」 「这一个有点特殊，我不想情况失控。我要复活快银。」 斯特兰奇嘴角的线条拉平了。从灵魂宝石透露的信息中，对地球上许多事都知之甚详的至尊法师隐隐有些揣测。 「你需要什么。」 「如果他在复活过程中和这个世界的快银起了反应，我需要你用镜像空间阻止反应的进一步变化。」沃米尔看着他的眼睛解释道。 说完，不等法师点头，他挥手直接从灵魂国度里召出了快银的灵魂。 皮特罗闭着眼睛沉睡，他的身上仍然布满弹孔，却早就不再流血，也早就不再痛苦了。一缕缕橙色光芒从沃米尔手中发出，像轻纱般蒙在皮特罗身上，一层又一层，最后形成了一个光茧。 沃米尔做得无比缓慢而小心。 明亮的光洒在整个至圣所里，甚至引起了一些魔器的共鸣。 「先前你复活一些这个宇宙中的灵魂也就罢了，现在你要让两个宇宙的灵魂共同存活，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到时候付出的代价也许会难以承受。」斯特兰奇刻板地说。 第57页 看得出来他对无限宝石的肆意妄为恼怒非常。 半空中包裹着快银身体的光茧不断颤动着，橙色的光晕一圈一圈地在它四周扩散，就像心跳的频率。光茧上时不时闪过银色，又有一道极为醒目的虚影从遥远处延伸，和它相连。 「看着点。」沃米尔用灵魂之力包裹住虚影，头也不回地说。 至尊法师到底没敢直接出手阻止复活的进行，但他下颚绷紧，眼睛里烧着被冒犯的火星，镜像空间的起手式已经被捏在手上。「你不该这么做。」 「是吗？」沃米尔挥动左右手，将力量一点点抽出。他无辜地笑了笑，神色如孩童般天真，话语却神祇般无情。「没有什么该不该，无非是想要的，必得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多少次。」 whatever i want. however i want. as many times as i want. 橙光大盛，如银瓶乍破，水浆奔流。他将所有灵魂之力笼在掌心，轻声道：「先前是我误了，以为总有一天会离开，不该让人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但现在看来是走不了了，又何必担心那么多，还是主动些的好。」 光茧开始扭曲，似乎有什么高速运动的东西从内向外冲撞着它的躯壳。 「主动。」斯特兰奇咀嚼着这个词，皱紧眉头，「但你被困在地球就是因为六颗宝石造成的宇宙融合，现在继续做这些事，难保会不会有更严重的情况发生。」 「六颗宝石联合的力量绝不是我自己能媲美的。」沃米尔说。 「那也会有控制之外的事发生，它们会破坏地球现有的秩序。」斯特兰奇说。 沃米尔便一笑。「先前我教幻视掌握心灵宝石，怎么你明明比他对宝石了解得多，还会犯灭霸犯过的错误？不懂得跳出框架，仍然在宇宙规则的框架中行事，怎么能发挥出宝石真正的力量？」 「跳出框架？」斯特兰奇挑眉，「我以为你们喜欢秩序。」 「恰恰相反。」沃米尔摇摇头。他合拢双手，快银的身躯在空中立直，恢复心跳。「放轻松，博士，只是两个灵魂，不会让你加班的。」 橙光中连接在两个皮特罗之间的线条断裂了。 在灵魂宝石看来，这两个灵魂在大皮特罗复活的一瞬间从相似转为不同，他们也许是不同宇宙中拥有类似身份和类似能力的个体，就像复制人，但成长的轨迹註定他们的灵魂不同。 他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宇宙间需要一个身份存在，变种人宇宙缺失了旺达，它就缓慢同化了这个宇宙的旺达；而已经有一个快银存在，另一个快银在复活后就不会拥有变种人的身份。宇宙会自动消弭填补，以期最后完成合一。 斯特兰奇收回双手，嘆了口气。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旺达解释？「 「现在，快银先留给你照看一会儿，」沃米尔头也不抬，开了空间门，「另外，你鬍子上有东西。」 斯特兰奇：「」 他看着眼皮下开始转动眼球的快银，开始用魔法把至圣所里所有易碎的法器都收起来。 另一边的灵魂宝石回到基地，绯红女巫正在榨果汁。 沃米尔摸了摸她柔软的棕发，清清嗓子说：「旺达，我有点事要和你谈。」 小仙女扭头笑吟吟地看过来，递给他一杯橙汁 半小时后，旺达把整个小厨房都炸上了天。 第35章 雷米·勒博从床上醒来。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这家酒店的记忆床垫简直是大师的杰作, 处于休眠状态的旋转天花板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小熊加湿器在床尾柔和地喷着水雾，厚窗帘把刺眼的阳光挡在外面，只留下一个舒适的房间，一地丢得到处都是的衬衫、长裤和拳击内裤, 以及一个光熘熘的轻轻打呼的男朋友。 纠正，未婚夫。 总而言之,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如果不是明明关机了的电话不知怎的就铃铃尖叫起来的话。 「别吵」皮特罗喃喃。 雷米强忍住把电话炸了的冲动，按下接听键：「不投资店铺, 不炒黄金, 不卖房，不要贷款, 不买保险，还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请问阁下是莱米·勒博吗？」 「雷米, 谢谢。」牌皇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换手拿手机, 腾出右手在床头到处摸檯灯开关，「现在是凌晨两点钟，你有什么毛病？」好歹勒博同志还保留着神志, 知道自己睡觉前确确实实关了手机, 这会儿还能打通电话的人无论如何都有两把刷子。 「身份确认。」电话那头的声音轻快了点，「那么, 勒博先生，请问马克西莫夫先生在边上吗？」 雷米立刻坐直了身体，床垫随着动作抖动起来，惹得还昏昏沉沉的皮特罗咕哝着翻了个身。「你是谁？你是万磁王派来的？你想干嘛？他想干嘛？我警告你我绝不会和我男朋友分手，该干的早都干了，我们要结婚了，这回他肯定找不到位置，让他死心吧！」 「」 「恕我直言，我觉得您的朋友好像有点精神问题。」 电话那头的贾维斯短暂地屏蔽声音几秒钟，整个休息室里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托尼拍着大腿狂笑起来。史蒂夫盯着地毯，就好像他忽然对编织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巴基嘴角挂着坏笑，猎鹰和鹰眼肩并肩吹狼哨，班纳博士扶了扶眼镜，被抓壮丁的修理工斯特兰奇差点没把时间多倒回去几圈。 第58页 最惨的是克拉克，本来蓝大个在盥洗室里拿着镜子反射热射线好好地刮鬍子，左半边脸都完工了，没想到被外边传来的响动一吓唬，右半边脸就这么刮疵了，留下一道长长的灼烧的痕迹。 大超：嘤！qaq 娜塔莎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男孩们。」 贾维斯清清嗓子，又打开了电话声音。可他还没开口呢，就见反坐在凳子上的旺达幽幽地问：「该做的早都做了什么意思？未婚夫说谁？」 这么多年枪林弹雨的生涯中，牌皇同学非常信任自己的直觉，这直觉曾经无数次在危急关头救过他的小命。现在他就又感受到了那股从嵴背爬上来的寒意，就像当年被金刚狼徒手削扶梯时的寒意一样。正是这种直接让雷米想梗着脖子给这群万磁王的手下点颜色瞧瞧的雷米声音发虚，语气发飘：「你是？」 绯红女巫：「我是旺达·马克西莫夫。」 一瞬间所有社交网络上疯转的红女巫大杀四方视频和各大博主做的超英战力分析齐齐涌上心头。 牌皇：姐，你是我亲姐，比蛋清还清，现在跪下还来得及吗？在线等，很急！ 「我我让皮特罗听电话？」雷米先怂为敬。 他又换了个手拿手机，伸手轻轻地推了推把脸埋在枕头里的小快银。没想到世界上最快的大男孩之一只是把脸在枕头里蹭了蹭，抱怨道：「还折腾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旺达：「」 房间里的众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雷米：我的小祖宗，我真给你跪下了，明年今日记得给你老公烧纸谢谢。 「让他睡吧。」旺达冷静地说，「你们在哪？」 「我们在冰岛看极光。」雷米老老实实地回答，「对了，之前碰到过你们的一个成员，他怎么样了？」 红女巫剜了沃米尔一眼，灵魂宝石举起双手，软乎乎地一笑。 旺达小天使虽然眼睛通红，语气却很平稳，甚至还带点故作的亲近：「他挺好的，最近也在基地。你什么时候和皮特罗一起到基地来看看啊，我们很想见见你们，还有个家庭成员要介绍给你们认识。放心吧，你们怕的那个万磁王不会跑到基地来的。」 雷米苦笑。 此时此刻正在x学院和斯特兰奇干着一样活——修房子——的老万根本不知道自己被cue了，也不知道自家三个儿女马上要胜利会师，差个北极星小姐姐就能打麻将了，还在教授面前表现得一脸慈祥，时不时对学生们露出个笑脸。 于是某年某月某日x学院校内论坛热点贴：《上学三年我终于见到了校内十大奇观第二，万磁王大笑.jpg，转发这条锦鲨保佑期末考试门门都过，汉克老师不变蓝，瑞雯老师不变蓝，今天，我们都是学霸琴》 然而下面的跟帖几乎都是「楼主骗子，转发锦鲨会挂科，不如转发阳光下的x教授.jpg」。 「楼上吃顿好的，学院规定禁止在任何强光下直视教授的脑袋你不知道吗？」 「楼上也吃顿好的，校内论坛超版就是教授本人你不知道吗？你入学的时候老学长没教你不要胡思乱想吗？你别说打出『教授的脑袋』五个字，你就是在脑子里描绘一下教授的脑袋可能都会被叫去查水aliwuehfbcw」 「为楼上默哀。」 「为楼上默哀+1。」 「为楼上默哀+10086。」 今天的x学院也充满了快乐，咳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会儿老万还不知道在远方发生了什么，宇宙融合中x教授没戴脑波强化器，所以也只是隐隐约约有点感知，但这已经足够他露出圣父的微笑。 原本他就不贊成在情况未知时贸然行动，但沉不住气的白皇后透支力量感知了全人类，尽管事后遭到了能力的反噬，却在昏迷过去前说出了「高天尊」这个名字。于是x战警和兄弟会的一些成员就把高天尊作为了任务对象，没想到人是找到了，却被复仇者截了胡。 而当天截胡的那个复仇者，x教授完全看不透他的思想，联想到复仇者官方认证的法师，大多数变种人觉得他可能是个极为强大的心灵感应者。 复仇者们：你们可能对我们官方认证的法师有什么误解。 沃米尔：其实我是个算了。 「我们是不是该去拜访下新复仇者基地？」抱着笔记本的琴问出了关键问题，「我们不可能一直不和对方接触，就目前我看到的东西，他们有自己完整的发展历史，这个世界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复仇者的存在。」 「就像两条世界线融合在了一起。」x教授说完了她要说的话，「但你有没有发现，在最开始时普通人对变种人完全没有意识，可最近我们的档案却出现在了许多基地中，人群里也渐渐建立起了变种人的观念？」 琴点了点头。 简直就像世界在自我调整。 「我们确实应该抽空拜访一下复仇者，但摆在眼前的有更重要的事。」x教授揉了揉鼻樑，「有几个变种人失踪了，他们中有些还是我计划收入学院的学生。自从世界出现变故后，我的能力就像遭到了限制一样，我想你应该也有同样的感受。但我能察觉到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我察觉到了」 「危险。」琴抿唇，「我还在做噩梦。」 教授注视了她一会儿，嘆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庞。「别担心，琴，我会保护你的，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第59页 远处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老万又露出了个笑容，这个笑容果然又被泼上了网。他修好了被学生们搞塌的训练室天顶，心里还美滋滋，全然不觉未来他最想打死的三个人里有两个马上就要聚首了。 马上就要面基的一号女婿：飞快从地上捡起各种衣服穿好，然后在躺椅上枯坐到天明，心里充满了可能会被大姨打死的绝望。 马上就要面基的二号女婿：飞快地运用其各种技巧哄可能要大开杀戒的媳妇。 房间里旺达在对方答应完挂断电话后一脸追忆：「那天在商场碰到他时，虽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光凭他的外形和言谈举止，我就看出他——」 「——资质不凡。」幻视一脸淡然地说。 众人：？？？？？ 旺达又嘆一口气：「就算当时没认出来，甚至还有点被冒犯，但亲人之间还是有感应的，我发脾气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 「——专柜的眼影卖完。」幻视又接话道。 旺达甜甜蜜蜜地看了自家男朋友一眼，凑过去把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这厢幻视也柔情万种地回了一眼。自从他修炼出人的外表后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隐藏自己的微表情，也隐藏不住脸红，但他不知道有红骷髅的实测在前，不管红色紫色在沃米尔跟前都藏不住脸红。 托尼一口咖啡就从鼻子里喷到了茶几上，还在修厨房的斯特兰奇非常顺手地给续上了咖啡，然后单手比了个心啊不是，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托尼： 第36章 这天一整晚托尼都在缠着贾维斯, 让他算算多少钱能把整个纽约至圣所买下来, 干脆让法师们给他打工算了。照至尊法师这种盯着一只羊拼命薅的发家致富方法，钢铁侠本侠非常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沃米尔一些早就问过的话题：变种人里有没有富豪？dc世界的富豪什么时候来？ 灵魂宝石无语望天，避而不答，心说我对钱没概念。 金钱乃身外之物, 文学家不是说过吗，一个贫穷的灵魂不是可悲的, 一个贫瘠的灵魂才是真正可悲的。做一颗合格的灵魂宝石，只需吾日三省吾身，能吃吗, 好吃吗, 怎么吃。 说到dc世界和变种人，某天大家聚在一起吃炸鸡时沃米尔倒对此做过解释。 「宇宙在调整, 宇宙之心争夺主导权的同时，几个宇宙会各退一步, 允许彼此填补设定的空白。」他一手拿个盆一手抓着根鸡腿腿对超英们说，「所以旺达被赋予了变种人的属性, 但这种增幅是通过增加设定达成的，而不是通过改变性质。」 「怎么说？」娜塔莎优雅地拿两根手指抓炸鸡，事实证明美人不管吃西瓜吃炸鸡吃披萨都能吃得很好看。 「就像你们做的调查一样, 忽然找到许多证据证明我们世界的快银是我们世界马克西莫夫夫妻的亲儿子, 而旺达是有人抱养的孩子，心灵宝石在激活他们两人的力量时, 旺达身体中的x基因发生异变，所以激活出了比快银强得多也有威胁得多的力量。」沃米尔咬了口鸡腿。 「不错，是有证据证明她从一开始就是变种基因携带者。」托尼非常龟毛地让管家帮忙把鸡腿骨从鸡腿里脱出来，「包括上次弗瑞不知从哪拿的资料，说克拉克·肯特是队长某个二战战友的后人，还表现得非常确定的样子。」 「你看他后来有再说过吗？」沃米尔哼笑，「变种人宇宙融合的进程快，dc宇宙融合的进程慢，那不过是宇宙融合初期找不到更合理的设定所以才找了个这样的设定，等以后说不定就有更合适的设定了。」 「可我还记得漫画，」托尼皱眉，他看向在场的成员们，无一例外地他们都点了头，「我们都记得超人的身份，记得那些看过的漫画，记得dc世界，这不合常理。」 沃米尔眼观鼻鼻观心。 最恰当的解释是，所有能保留记忆的都是力量体系的一部分，是宇宙之心的战士，但他不想把这种糟心事丢在朋友们身上，于是只好换了个路线：「你们中的大部分都有特殊的能力，可能是这种能力在宇宙融合中帮助你们保留了记忆，而普通人则会丧失这些记忆。」 「我只是个特工，要论经验和能力，弗瑞年轻时远胜于我，这解释不通。」娜塔莎挑眉。 「六颗无限宝石的存在影响了许多，这片空间的能力波动很强。」沃米尔简明扼要地说。 他并没有说谎，这确实是原因之一。 这个解释暂时说服了挑剔的复仇者们，他们很快关心起其他的事情来，比如这两天贾维斯一直非常关心的防火墙被入侵问题。趁这个机会山姆走回酒柜附近找自己的车钥匙，早上开车过来基地，没想到这会儿钥匙不翼而飞。 贾维斯：「sir，基地的防火墙今天又遭到了攻击。」 托尼：「复仇者基地的防火墙每天都在被攻击。」 「这次攻击潜入了第十二道防火墙，如果我没有直接关闭核心系统，对方可能已经入侵了关键数据。这是今天第七次出现这种强度这种特性的攻击。」贾维斯正色道。 托尼发现自从贾维斯有了实体后他真的很难再对他摆脸色，随便谁对着那张赏心悦目的脸都摆不出什么脸色来，甚至还觉得自己委屈了ai管家。 所以说当初找埃德温·贾维斯当管家的老爹可能是脑子被血清辐射仪辐射傻了。 第60页 「你抓到是谁了吗？」 贾维斯摇了摇头：「对方的技术也很好，我尝试反追踪，在中途就被截断了。」 这下托尼来了兴致，贾维斯可以说是他最自豪的作品之一，要是连贾维斯都拿入侵者没办法，可不得他这个老闆亲自出马。 等吃完炸鸡洗干净手后托尼就开始接手贾维斯的防火墙记录，他没想过对方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对方也确实没留下任何线索，整个系统干干净净，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行家啊。」他感嘆道。 行家可不容易放弃快到手的信息，这些货在外面不知能给他们赚多少钱，最重要的是每攻破一个防护严密的系统都能带给他们无尽的成就感。 没过多久，这个行家果然又出现了，在这回的攻防战里托尼险些惊鸿一瞥到了对方的地址，可他没法解读这个地址，就像这地址根本不存在地球上似的。 一开始这种异常只吸引了基地里几个技术宅的注意，钢铁侠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跟这个顶尖黑客大战三百回合，甚至厚着脸皮给苏睿小姑娘打电话，希望强强联合能把这胆大妄为的入侵者斩落马下。 结果这个黑客倒是没抓到，反而是托尼和苏睿两个人自己为了防火墙到底怎么架设才好吵了个昏天暗地，托尼祭出了吵架中经典的名言，「我当年研究防火墙时你还没出生！」，而苏睿仗着沙发上坐着的妹控国王拿手指刮自己的脸，意思说不知羞。 两个天才的冲突很快取代了奇异博士和钢铁侠之间的冲突，让斯特兰奇有时间研究研究法术法器，以及特殊的赚钱技巧。 不过很快，基地成员们就发现没必要再去猜入侵者是谁了。 因为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新闻频道上忽然出现了些奇奇怪怪的新闻，社交网络上忽然出现了些奇奇怪怪的帐号，世界地图上忽然出现了些奇奇怪怪的地名。 最早发现事情不对的是鹰眼。 网瘾少年肥啾那时候正在ao3浏览联盟成员的同人文，时不时还加个书籤，等他一刷页面发现某篇文多出来个superbat标籤的时候还揉了揉眼睛。superbat，是他想的那个superbat吗？酥皮，杯面，是你们吗！ 等等，沃米尔不是说外面都把蝙蝠侠超人给忘了？ 这难道是内部成员写的同人？ 莫非是死而复生的超能寇森？ 不对啊，寇森的马甲下面全是all盾all的文，就算他想不开要写伟光正组，哪来的蝙蝠侠？ 惊呆了的肥啾打开谷歌随手一搜，结果被弹出来的无数条搜索结果亮瞎了双眼。他不信邪地又搜索美国地图，然后又从乱糟糟的橱柜里翻箱倒柜地找出珍藏多年的纸捲地图，这回总算没法再欺骗自己了。 肥啾发出一声窒息的尖叫，字面意义上的尖叫，像穿着漂亮纱裙的小女孩发现前面有只蟑螂时尖叫的尖叫。他从三楼狂奔到二楼，差点连拖鞋都踢飞了一个，在拐角还撞倒了刚到的快递。 正在做实验的托尼叫道：「小心我的道具！」 克林特把箱子扶正，抓着地图奔到中岛咕嘟咕嘟灌下一杯水，等缓过劲来才大吼一声道：「我被强/奸了！」 史蒂夫下意识地捂住了彼得的耳朵。 托尼：缓缓摘眼镜.jpg. 娜塔莎：「麻烦再说一次？」 「美国地图强/奸了我的大脑！」克林特放下茶杯，一阵风般卷进鸦/片沙发，把手里紧紧抓着的地图拍在了桌面上。 这张地图旧得像奶奶的收藏，贴心的贾维斯立刻把地图还原投影到了空中，还搜索出其他版本的美国地图做对比。 几张地图并排漂浮在虚空，ai管家很快找到了联盟成员们可能会关注的点。他把地图中的几个部位重点放大，并用自己高超的技术把上面标示城市的印子全部漂浮出来。 这下不只是托尼，连班纳博士都在慢慢慢慢地摘眼镜。 彼得抓紧自己的战衣头套，跟着尖叫了一声。 「看到没？看到没？」克林特挥舞着手臂，「当我说美国地图强/奸了我，我就是这个意思！」 山姆倒抽一口冷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领会了这种操蛋的感受。 只见在这张地图上，美国瞬间多了无数个城市，中心城，海滨城，星城，最醒目的也最先看到的要属纽约旁边忽然冒出来的两个毗邻的城市，它们就像个三角形，还有诸多小城市拱卫着这个三角形。 听到响动刚从三楼房间走下来的沃米尔定睛一看，只见三角形的两个角上赫然写着—— 「大都会。」 「哥谭。」 第37章 沃米尔做无限大佬多年,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几个成年男子抱着地图哭得如丧考妣这种事着实还是第一次见，惊得他下楼梯时险些没收住力踩崩一块木板。 克林特和山姆简直就像明天地球要毁灭一样悲痛欲绝，巴基、史蒂夫和霍华德摆着二战老兵同款皱眉夹死苍蝇造型，特查拉脸色基本上和黑色的沙发布融为一体，就连托尼和班纳博士都形象生动地传达了技术宅的恐慌。 人群中唯二的未成年也没好到哪去。 幻视还能强作镇定, 然而志向是纽约好邻居的彼得简直大惊失色。小蜘蛛连苹果都不吃了，幻视三十八套都不做了, 一心想着这下整个世界都要上天，自己的志向早晚变成泡影。 第61页 在一片妖艷贱/货中，只有美国队长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 他给整场哭丧大会定下了严肃的基调，甚至身先士卒地做出了一个合格复仇者该有样子的表率。只见在哀嚎声中, 金发大胸史爱国清了清嗓子，把哭瘫的克林特从大腿上挪开, 正色道：「木已成舟，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下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比如和正义联盟之间的关系？比如两个联盟和政府之间的关系？」 话音刚落，方才还能震塌屋顶的假哭声为之一收，半丝半点都听不到了, 活像老师站在讲台上说「下面我请个同学来回答这个问题」时教室里会出现的场景。 万籁俱静里, 只能听到快银吃零食补充能量的声音，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旺达保持上半身不动的姿势，非常隐蔽地戳了戳哥哥腰上的软肉。皮特罗先是一激灵，等他环顾四周看清楚形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吃到一半的小甜饼胡乱塞回了包装纸里，甚至欲盖弥彰地丢到了椅子底下。 假哭了半天脸上却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克林特眼尖地发现那分明是自己的盒子，他憋着一口气就想大喊「无耻老贼」。奈何在队长的威压下，可怜的肥啾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敢拿小眼神恶狠狠地瞟对面这个臭不要脸还在笑的饼干杀手。 「沃米尔，你有没有什么问题？」史蒂夫一转眼，揪住了在场最大的大佬。 「我对体系不熟，你们讨论，你们讨论。」灵魂宝石摆了摆手。他走到中岛徒手给自己开了个椰子，拿着小勺子挖着吃，一边欣赏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复仇者集体灵魂出窍景象。 愚蠢的小伙伴们对宇宙之心简单粗暴的直男操作一无所知，要是现在融个全民搞基电视剧的宇宙之心来可能还柔和点，这三个宇宙之心恨不得把融合操作一步到位，然后开始近距离撕逼。 设定变来变去什么的根本不算事，哪怕明天早上起来忽然在床上发现个凤凰之力或者发现个反生命方程式他都不会多眨下眼睛，只不过—— 灵魂宝石只喜欢美丽的灵魂，没有灵魂的东西在他看来就像石膏蜡像一样索然无味。 「好吧，至少先谈谈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史蒂夫掌控局面道，「也许我们应该先出去把新地图熟悉一下，查看下这些城市的治安状况？或者我们该把了解的情况都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看向鹰眼，鹰眼明显在神游太虚。 「克林特，你在想什么？」 克林特回了神，直截了当地说：「我在想要不要现在就跟神盾局辞职然后举家搬到深山老林里去，最好搬到外太空去。」 「怎么——」 「你没听到前两天沃米尔说的吗？既然我们保留了对对方的了解，对方也会保留对我们的了解。」克林特背身去沙发后面掏自己的箭袋，「开什么玩笑，那可是dc宇宙，你知道dc那边的反派有多变态吗？万一小丑把我家人和寇森绑起来逼我选一个怎么办，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寇森，到时候工资都扣光。」 山姆深感贊同地点头：「我现在只想冲进诺兰家里去问他要蝙蝠侠后面的剧本，或者冲进扎克·施奈德的家里去问他要正义联盟导演剪辑版，最好再掐着威登的脖子让他吐出正义联盟2的剧情。」 由于根本看不到任何漫画或者电影，所以每次听到这里都觉得莫名尴尬的超人开始假装四处看风景。 斯特兰奇挑起一边眉毛。 「说到这个你们没人发现连演员们都和以前长得不一样了吗？」彼得插嘴道，「我发誓上学期我写本·阿弗莱克和马特·达蒙电影史论文时本还不长这样，而且现在搜索正义联盟的电影已经搜不出来了。」 托尼调出几张照片看了看，撇撇嘴：「指不定是外星辐射呢，之前达蒙不是因为在推特上发了几句讽刺洛基的话，就被洛基抓到阿斯加德演戏去了吗？」 斯特兰奇冷笑：「那他怎么没变，外星辐射还能隔人传染？我看你就是因为当年约加朵出去吃饭失败，想到以后要面对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自己可能会被掏出来这么一段黑历史，心里发虚。」 托尼原本还真有点发虚，但，因为他是钢铁侠咯，钢铁侠绝不会轻易狗带：「难道你看到长相类似的人心里不虚？以前我们在休息室追神探夏洛克时你脚底抹油用的藉口连起来都可以编一本藉口大全了，什么万物之鼎倒了，什么维山帝的意志在给你指引，什么多玛姆可能又有新动向，不就是看个外貌相似的演员，屏幕上放出来的脸又不会更长。」 斯特兰奇：请对方运动员不要人参公鸡，谢谢。 他俩撕得昏天暗地，灵魂宝石在中岛兴致勃勃地吃椰子，后来还亲手从快递盒子里翻出刚到货的奶油味瓜子和抹茶味瓜子，边看边磕了起来。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旺达在憋笑，憋得脸都有点变形了。娜塔莎单手撑着额头，眼睛放空看着桌上的手机，好像马上要拿小板砖给这群人一人一下似的。 这辣鸡联盟吃枣药丸。 所幸有一个人在，这联盟暂时还不是无可救药。 「关于对方宇宙世界观的事先告一段落吧，说说正义联盟本身，还有人想发表看法吗？」史蒂夫重复了一次。复仇者的队长从扶手椅上起身，站在自己全部的身高上，他实在伟岸又威仪，不可亵渎，用托尼的话来说就是「连他的屁股上可能都写着『我是天下第一等正经人』」。 第62页 「我觉得不如说说现在政府对超英组织的定位？」陈年基友冬吧唧看众人又陷入了中学课堂气氛，不得不站出来帮老朋友解围。 史蒂夫朝他投去赞赏的一眼。 然而这块为了引玉抛出来的砖很快就被拿着只电子笔在屏幕上戳戳的托尼丢了回去。「我光知道你们两根老冰棍和社会脱节，可能连撩妹时用的梗都是奶奶辈的了，但我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们竟然还连谷歌都不会用。」他讽刺道，「为了证明复仇者中还有现代人的存在，贾维斯——」 ai管家默契地把主人的电子屏上的信息投影到空中，并在地图旁边。 这是一段联合国秘书长录制的新年祝福视频，在短短五分钟的视频里，秘书长回顾了过去一年间人类面临的危机，问候了所有在危机中承受失去的人类同胞，重申在未来的数年里联合国仍然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权利平等，不管信仰什么宗教，是什么肤色什么性别什么性取向，是地球人或者外星人，拥有x基因或者不拥有x基因，都应该受到社会平等的对待。最后，秘书长还感谢了在过去一年间牺牲小我服务大我的超级英雄们，其中专门提到了复仇者联盟，x战警和正义联盟，恭喜了这三个去年获得「联合国地球保卫者奖」的超英组织。 这段视频告一段落后，贾维斯又展示了数个封面报导，俱提到过去几个超英联盟间合作的利与弊，还有专门的超级英雄研究者和地球危机分析专家对超英合作的方式及效率提出了批评建议。 史蒂夫仍然保持岿然不动的伟岸造型，甚至连额头的皱纹都没多一根，整张脸跟雕塑似的，只有从喉咙里挤出的气声忠实反映了他此时此刻的操蛋心情。 「哦。」队长说。 「哦？」托尼摊开双手，不可置信地叫道，「看完这种就跟我们集体失忆差不多的新闻，你唯一的反应就是哦？你看到新闻上配的照片了？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蝙蝠侠握过手，还有这一张，我不仅抱了超人，还摸了他的大胸肌。」 克拉克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地挪动着屁股，脸上飞起了尴尬的红云。 托尼转向他，和颜悦色地说：「别误会，克拉克，倒不是说我以前不够喜欢你的大胸肌或者什么的，只不过你平时总穿着常服在基地里晃来晃去，但这张照片上你毕竟是超人的模样」 「你这骗子！」皮特罗怒不可遏，「先前我们还在被九头蛇坑蒙拐骗时他们给过我你的资料，罗列了无数种接近你的可能，报告还说你出入夜店多次，对角色扮演反应淡淡，对夸张的角色扮演甚至不假辞色——」 托尼：我巨冤。 「他只是在掩藏自己的兴奋。」霍华德淡然道，「要是他承认自己喜欢制服的话老早就和佩珀达成最终成就了，根本不用看中间的八百集，也好省点在封面女郎上花的钱。你看看你们这个联盟，但凡有点制服的，他肯定要跳出来给你们改进，反而对朴实的英雄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美国队长感觉身上一凉。 小蜘蛛吓得抱紧了并不胖的自己。 班纳博士班纳博士的内心很有波动，甚至还想拗断科学组的大船。 托尼：我特么说我巨冤你听不到吗？？？？？ 第38章 俗话说得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沃米尔从前一直嫌弃弟弟们蠢, 明明一个个都有毁天灭地的能力，结果反而老被乱七八糟的使用者骑脸。但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沃米尔要真诚地对蠢弟弟们说一声：谢谢你们不拆台之恩，谢谢, 谢谢。 谁年轻的时候没点黑历史，就算强如无限宝石, 不也有到处发宇宙广播蛊惑英雄们的中二期么。 拜弟弟们所赐，灵魂宝石这会儿还能好整以暇地嗑着瓜子看大戏，全然不知另外几块宝石纷纷在心里吐槽, 哪里是它们不想爆点灵魂的猛料, 问题它们五个连具现化都做不到，难道要在超英们梦里放连续剧啊。 等等放连续剧？ 当下几个不靠谱的哥哥们就想怂恿傻白甜心灵投影点过去的故事给他们瞧瞧, 但心灵宝石自从接受过群里魔浮斗篷的薰陶后已经成了一个忠实的灵魂吹子，恨不得每天变着法在大哥面前刷脸, 才懒得理这些只会缩在背后把它推出去的傢伙。 这边厢从昏昏欲睡的宝石们斗智斗勇，那边厢托尼已经跳起来开始指挥贾维斯帮老头子收拾东西, 最好明天就搬走。斯塔克工业现在是他托尼·斯塔克当家做主，复仇者们也没有给霍华德的编制，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家要回吗, 没有老婆要哄吗，哼！ 对此霍华德表示, 全宇宙独一无二的实验体都在这个基地里，谁走谁是傻逼。 眼看复仇者基地又要一百零一次上演父子相争的大戏，史蒂夫都清好嗓子准备息事宁人，巴基都调好胳膊准备拉偏架了，坐在小板凳上的超人忽然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就跟按了暂停键似的，整个吵嚷的客厅都为之一静。 氪星之子站在自己全部的身高上，他摘掉了那副根本反科学的平光眼镜，挺直嵴樑，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就自然而然地带出了那么点坚毅出来。这一刻他不再是平常基地里人见人调戏的克拉克·肯特，而是正义联盟的领袖，地球的保护者，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 「克拉克。」史蒂夫叫他的名字。 第63页 卡尔·艾尔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旋即面对众人，温和地说：「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帮助我躲过了住在汽车旅店打工还钱的惨剧。」多数复仇者们给面子地笑了。「相信我，史蒂夫，托尼，」他又说，「如果复仇者们处于震惊之中，那么正义联盟的成员们大概也在不知所措。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弄明白情况，然后进行会面，x战警也可以加入其中」 「x战警？」托尼抓住重点。 说漏嘴的超人心下一惊，面色岿然不动。 「首先要搞明白的是我们该怎么进行会面，难道现在就往身上绑个火箭，飞到瞭望塔去谈话？」克林特暗戳戳捡起了那盒小甜饼，「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我们可没法就这样到太空里去。闭嘴，托尼，好的，好的，我们都知道你能上太空，求求你别再炫耀你的新装甲了，谢谢。」 还想秀一波的钢铁侠被堵得难受，正想伸手去拿咖啡杯，不知为何忽然又转手拿起了边上的果汁饮料。 超人摇摇头。「我认为很快我的联盟成员们就会发出面谈的信号。」 「好极了，那么我们要把所有的成员都聚集起来。」史蒂夫一锤定音，「召集所有的复仇者和我们的盟友，我们将用最好的状态面对这次会面。至于你，克拉克——」 「我会留下。」超人说。 史蒂夫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个破冰的笑脸。 这是最好的选择。对于大半个联盟的战力都不太科学的正义联盟，留下一个力量削减后的超人是对他们的掣肘，也是保持通话的方式之一。这事要是由复仇者们开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但现在是正联主席自己决定留下，无疑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向正义大厅发送信号，」史蒂夫对托尼说，「我会尽快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托尼应下了这件事。 人群立刻分散开，开始做自己的准备。沃米尔把瓜子放下，拍拍手掌，叫住正想上楼的美国队长说：「我大概也有几个人想让你们见一见。」 这时的队长还不知道自己红彤彤的考研就要飞上门来，他只是点了点头。 雷神、洛基和特查拉是坐着同一架飞机来的，瓦坎达出产的飞机外形非常炫酷，甚至影响了最近托尼对战机和战袍的设计。 这三个个体里竟有两个国王和两个神祇，倒让普通的出场方式显得过于平淡了。 「回去才几天功夫你就又黑了，我还以为阿斯加德人不会晒黑呢。」托尼一见到托尔就打趣。 两个从飞机上下来的神祇仍然高大俊美，身上穿着的颇具瓦坎的风格的改良长袍，雷神确实又黑了一个度，虽然没法反驳，但他可以做到完全无视老朋友的挖苦。他热情洋溢地拍拍每个成员的肩膀，小蜘蛛差点没被他拍进地里去。 人群最后站着穿常服的灵魂宝石，那头长发在阳光下就跟流动的金子一样熠熠生辉，让任何人都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托尔点头致意，全程目不斜视的洛基也在他面前停了停。 最特别的要数国王陛下。 特查拉给沃米尔带了个礼物，一只小黑猫，说这好像就是上回在王宫里缠着他的那只。原先还以为它跑了，但后来给王宫保洁人员给发现了，就干脆抱了过来。他一边讲解，这只个头不大力气倒挺大的黑猫一边在他手中扑腾，一副慌到不行的模样。 沃米尔温言谢过贴心的特查拉，然后斜斜瞥了眼被人出卖不知所措的巴斯特，把猫一把拎了过来。黑猫原本还在拼命挣扎，到了他怀里就跟个鹌鹑似的，连喵都不敢喵了。 特查拉颇具王者之风地笑了笑。「它很喜欢你。」 沃米尔也笑了笑。 豹神：我不是，我没有，我巨冤。 等蚁人那几个成员也到达后，复仇者们又坐在大会议室里对新情况做了一番议论。他们最后决定先向对方发出信息，讨论过基本的条条框框后再共同研究新地图。 与会众人并非全都全神贯注，尤其是神兄弟，这两个奥丁森一，个是不喜欢过多的扯皮，另一个是知道自己在基地没有足之地。以至于等队长刚宣布中场休息没多久，他们就转战阳台。 这一面的阳台被打造成露天茶吧的样子，上面放着ai管家新下单订购的几套桌椅。贾维斯不愧为居家旅行必备，继鸦/片沙发后，他又有新作，买的这套黑胡桃桌椅和新铺的木质地板形成了完美的搭配，傍晚时永远有人光着脚跑到这里来，一坐就是几小时。 沃米尔推开门时，神兄弟正面对面坐着，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到桌子下面。 他把巴斯特放在一张有靠垫的椅子上，自己在边上坐下。 洛基和灵魂宝石不算陌生，托尔是个自来熟，他们很快就谈起了近况，什么阿斯加德人都过得怎么样，在地球适应不适应，在瓦坎达有没有得到好的对待，能不能融入人家的社会。仍然保持着对灵魂宝石的感激，雷神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把大概情况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一部分过去后，他们就说到了关键部分。是托尔犹豫着先开的口。 「上次你说海拉没有死。」 沃米尔撸猫的手一停：「不错，你问这个是？」 「是他的圣母病又犯了，甚至希望海拉能成为重建阿斯加德辉煌中的一环，」洛基不怀好意地说，「我亲爱的哥哥，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海拉，阿斯加德可还好好的，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第64页 托尔眉峰微动。 他扭头看了弟弟一眼，就那一眼，让洛基闭上了嘴巴。 雷神在这场变故中变得太多，他变得更加坚韧而强大，如果说从前的雷神是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现在的他就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不可撼动，不可战胜。 「海拉——」 「我告诉洛基的就是真相，」沃米尔举起一只手掌打断了他，「死亡是个非常非常挑剔的女神，她可不会乐意让名号上有所冒犯的神进入她的国度。海拉的灵魂并没有回到我这里，但她也离死去不远了。」 托尔的表情既带着点奇怪的释然，又带着点忧伤的厌恶。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她是她是奥丁的长女，在父亲回归布利神的怀抱前，他原谅了洛基所做的一切，说他以同样的爱爱着他的孩子们——」 洛基轻微地瑟缩。 「——如果奥丁还在，如果奥丁看到阿斯加德到了这样危险的境地，如果海拉对阿斯加德和她的家庭有一星半点的爱和归属感，他就会张开双臂接纳自己的孩子。」 「他回归时已经不再承受封印海拉的痛苦，」灵魂宝石贊同道，「用你们的话来说，他走得很平静，并没有因为被放逐而责怪什么人，也没有因为死亡而责怪什么人。他和弗丽嘉在一起。」 这一回洛基的瑟缩更加明显。 托尔放在桌面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沃米尔用金色的眼睛看着他，看着这个神，最后说道：「至于海拉，她确实心存悔意，但别忘了憎恨和野心仍然在她的灵魂中燃烧。」他报出了这个虚弱灵魂的位置。 洛基对兄长说：「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刺瞎了你的眼睛，杀死了我们自己的同胞。」 托尔摇头。「我也希望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天父在上，她可能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兄弟姐妹了。」 这话招致了灵魂宝石的冷笑：「相信我，世界上永远有更糟糕的兄弟姐妹。」 他们一同站起来。 「你的头发好像长了点，」沃米尔试图缓和气氛，「高天尊夺走了你的长发，现在它们又要长回来了。」 洛基十分配合地忍俊不禁。 托尔好脾气地摸了摸头，对老天发誓他并非意有所指，但脱口而出的话就是：「我们一家的头发都挺好。」 洛基笑到一半，笑不出来。 第39章 洛基并不是这天唯一一个笑不出来的人。 等晚上沃米尔说要让大家见见的几个傢伙堂而皇之地和寇森一起出现时, 几乎大半个房间的英雄们都笑不出来。这些人要不是亲身受过九头蛇的折磨, 就是受过九头蛇的利用，连年纪最小的彼得都在历史教科书上看到过这个恐怖/组织犯下过的滔天大罪。 而现在这个组织的头头就站在他们面前。 红骷髅依然穿着自己带兜帽的黑色长袍，身后带着已经掉了马的沃德和一直在掉马的朗姆洛，甚至他们手机里连着的系统还是佐拉系统，在还没来得及接入前就被贾维斯迅速拦截。 「解释。」史蒂夫说。 菲尔·寇森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在神盾局长因为过于结巴而引发哮喘前, 灵魂宝石站出来帮他解了围。「约翰·施密特当年被空间宝石传送到我在的星球上，自那之后就一直在为我效力。当时我手下缺个帮忙发传单的, 空间原本要给我传个能撑起门面的傢伙，没想到一不小心传错了人。」 「你的意思是要是它没传错，就是队长在外太空帮你发传单七十年了？」山姆干巴巴地问。 红骷髅想到当年在沃米尔星上相依为命的日子, 简直就要欲语泪先流。也还好他没把这话说出口, 要不然可能会被灵魂宝石怼到怀疑人生，开玩笑, 无限大佬什么时候需要和你相依为命，分明是你靠着无限大佬才活到今天, 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在场诸人厌恶和憎恨的大多是九头蛇这个组织, 是它这个名号代表着的在世界范围内制造的恐怖和死亡，是它代表着的混乱的意志，而对所谓的实权掌控者红骷髅, 只有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直面过他, 战胜过他，其他人并没有贸然插话, 而是束手看看情况到底会往什么方向飞奔。 巴恩斯中士完全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他没扛起枪就是对神盾局的尊重了，队长的脸型实在不适合摆扑克脸，但他现在摆的比扑克还要扑克，甚至到了连托尼还给他的振金盾牌都在群里疯狂刷「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的地步。 沃米尔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全群禁言。「前段时间我授意红骷髅帮助神盾局瓦解了还潜伏在世界各地的九头蛇参与组织，清洗了神盾局内部的间谍，扫/荡了许多藏有危险武器和重要信息的基地。就像复活洛基一样，我认为这是我完成目的的需要。」 史蒂夫下颚绷紧，他看了看朗姆洛：「那么我假设一个死而复生的交叉骨也是您的杰作了。」 「不错，」灵魂宝石毫无隐藏的意思，「那段时间我的力量非常不稳定，我担忧无法在宇宙融合前拉起一支足够用的队伍帮助整理杂乱无章的牌局，所以我复活了许多用得上的人手。」 寇森证实了这个说法。 他今天是有备而来，几乎把手上能拿得出的牵扯不大的资料全部存在了移动硬碟里，贾维斯快速分析了这些数据，得出了近段时间行动小组对九头蛇的打击确实卓有成效的结论。大约有三十余个残留基地被捣毁，数百名活跃在各个领域的特工被逮捕，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有用的一部分被灵魂之力控制，直接倒戈进了光明的阵营。 第65页 「你应该早点知会这件事。」娜塔莎客观地说。 「他们是我的僕从。」沃米尔直截了当地说，「我复活过很多人，我复活他们是出于我的意旨，接受它，然后我们可以开始谈谈融合宇宙的未来。」 史蒂夫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巴基飞快地拉了下他的手臂，比了个动作。这是个几十年前咆哮突击队惯用的手势，这个手势在当时的意思是对方的火力太强，不可应拼，先行撤退。史蒂夫显然领会了这个手势在当下的意思：巴基认为无限宝石的力量和他的意愿不是他们能抗衡的，即使对他行事的方法有些异议，也要按下容后再提。 沃米尔并没有阻止他们的交流，也很快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想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布洛克作为一个特工的能力，」巴基缓慢地说，「我相信在今后的乱局里他也能帮上很大的忙。」 朗姆洛似乎是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自觉用让步解决了一个难题的冬兵也根本没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你，小子，你，我不是一直跟着寇森的那个傢伙吗？」托尼在诡异的氛围里指了指一直低头装死的格兰特·沃德，然后又指了指现在也开始装死的寇森，「你别告诉我这一个也是九头蛇的间谍，这可是七级特工，你们神盾局真的没救了。」 寇森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比如工作繁忙，比如他是个相信下属的好上司，比如神盾局还是做了很多贡献的，但他在队长面前就像个讷讷不语的小孩子。 不过寇森虽然嘴上不利索，心里却喜滋滋，虽然他表现得蠢，但边上老在发誓要打爆队长狗头的红骷髅表现得更蠢啊，那眼睛整个就黏在队长身上了，看起来不是要扑上去狠捶对方，就是要扑上去送出一个拥吻。 沃德见钢铁侠一直在看自己，心里发苦。 现场冻结的氛围在几番来往之后又如冰海解冻一样活跃了起来，尽管对前九头蛇成员们还颇有微词，但灵魂宝石说的话也无可指摘。行动小队里大多都是死而复生的傢伙，这些人不管过去做了什么，他们都已经死了一次了，灵魂宝石选择把他们从虚无中带出来是灵魂宝石的自由。 复仇者不能反抗宇宙间的自然规律，而这个自然规律的制定者就是宝石本身。 灭霸在成为瓦坎达种地标兵前说的那番话又浮现在他们心中，但在情况完全失控前，没有人会冒着风险去激怒无限宝石，更何况沃米尔在复仇者基地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半数人早在心里就把他当做了成员中的一员。 「恕我直言，」沃米尔温和地笑了一下，不知为何那个微笑让所有看到的人嵴背发凉，「恕我直言，在座的诸位都是我的私产，不管碰坏了哪一个我会很生气。为了我的好心情，也为了在融合宇宙里好好活下去不翻车，我建议大家握手言和。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对彼此笑一笑。」 向来对灵魂宝石的要求反应最快的红骷髅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似乎是被他顶着这个骷髅头还能笑的科学奇蹟惊呆了，小蜘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不知所措地盯着复联大家长，希望队长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史蒂夫先是看了寇森一眼，然后走上前去。他没有伸出手的意思，只是盯着红骷髅的眼睛，正色道：「希望你们是真的在为和平做事。」 约翰·施密特这会儿完全把自己吃队长冰棍时的心情抛到了九霄云外。「你的眼睛——」 「蓝中带点绿，我们都知道了，别说了。」托尼翻了个白眼，「都坐下来说说地图吧，我们对新出现这些城市的掌控几乎为零，对这些城市中分别有什么势力盘踞，有哪些奇形怪状的反派，了解也仅限于」钢铁侠差点脱口而出漫画，等灵魂宝石点头认可在坐的都保留了记忆后，他才继续说道：「我们不需要全部留下来面对正义联盟，这样做不是友好的体现，我建议立刻分组。」 看到大家终于移动到如何分配联盟内探索新地图的任务上后，沃米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当宇宙之心亲自操刀进行crossover和拉郎的时候，你是得有多强才能跳出来和它们对着干，集结全部有生力量反受为攻才是正道。 「神盾局怎么说？」队长在贾维斯投影出大地图后问，「既然世界自动填充了设定，习惯掌控全境安全的神盾局不该对这些城市有些资料才对吗？」 寇森：「我已经把全部该带的资料都带上了，但其中有用的不多。」 宇宙之心在保护它们的战士们。 「神盾局的特工们呢，既然要和正义联盟打交道，又要探索新地图，好歹复仇者也是在帮神盾局解决部分问题，不说人员支持，资金支持总有吧。」托尼摊开双手，歪着脑袋问。 寇森有点迟疑：「弗瑞局长你们知道的，他现在是咨询局长了，虽然他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也不明白为什么合作得好好的，现在复仇者联盟忽然想和正义联盟会谈，但他认为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原话是，『只要不危及世界安全老子管他们去死』。」 托尼不可置信道：「他说了不？」 寇森道：「他说了不，他觉得还是由复仇者出面的好。」 巴基坐在沙发上，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呸」了一声，讽刺地说：「歪？九头蛇吗？你们还招人吗？这辣鸡神盾局我待不下去了！」 第66页 但是，当然咯，九头蛇早就被砍掉了头，而新头还没长出来呢，在这种讽刺下红骷髅的脸几乎比托尼新买来挂在墙壁上的红色盐彩画还要红，朗姆洛大声地喷了个响鼻。马克西莫夫兄妹齐齐一愣，皮特罗嗤声笑起来，连旺达都不怎么认真地翻了个白眼。 史蒂夫恼怒地瞪了老朋友一眼，但他抽搐的嘴角仍然暴露了许多。 「他们真奇怪。」小蜘蛛捂着嘴，悄悄地凑过去和阿爸说，阿爸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们真无聊。」与此同时，从头到尾抱着本魔法书拿着只放大镜的斯特兰奇也抬头说，沃米尔饶有兴味地瞧了会儿地球法师们对宇宙规律的解读。 「怎么说呢？」他在红骷髅虚弱的抗议中回答，「这大概是个内部笑话。」 第40章 正义联盟来得很快。 基地的防控警报是在第二天上午忽然响起来的, 贾维斯迅捷地调出遍布整个空域的监控, 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展现在整个大厅。数据构成的蓝色海洋从他的指尖涌出，飞快地沖刷到四面墙上，这些蓝汪汪的线条几乎有一人高，把所有或坐或站的英雄们都淹没其中。 复仇者基地坐落在投影正中。 「这。」贾维斯指了指地图上一个醒目的黄色目标。 从监控设备传回来的高仿真模型来看，目标呈现出了飞行器的外形, 看起来像个飞盘。虽然它的形状是奇怪了点，但大家都是看过利维坦和甜甜圈飞船的人, 这时表现得都挺镇定。 等飞行器飞过第二层监控区域后，蓝色的数据投影渐渐变成了实景投影。 「放大。」托尼命令道。 贾维斯放大了移动中的目标，对方显然没有攻击的意思, 正以一种非常谨慎的慢速渐渐向基地中心靠近。实景投影显示出这艘飞行器绿色的外壳, 不是金属绿色，而是一种诡异的萤光绿, 瞅着挺假。 透过飞行器前头的挡风玻璃，还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克林特斩钉截铁地说, 「正义联盟不是没有绿灯侠的吗？当时网上不是有一大群人哭着喊着闹着要让该死的华纳兄弟放出绿灯军团的吗？请问飞机里那个举着手的傢伙是谁？你敢说这不是绿灯侠？」 「这好像也许大概应该就是绿灯侠。」彼得小声逼逼。 史蒂夫轻飘飘地向队员投去一眼，希望他们不要在这种关键场合忽然掉链子, 但显然他的意图并没有被巴顿先生接收到，克林特·巴顿顶着队长火辣辣的视线负隅顽抗，继续发问道：「还有旁边那个, 请问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无敌挂王火星猎人。」 这秃头, 这颜色，这披风, 不是荣恩·荣兹还能是谁？ 「这绝对就是火星猎人。」山姆以性命担保道，「可我一点都不想被读心怎么办？他不是怕火吗？现在去点火把还来不来得及？」 史蒂夫往视线里加了点分量，现在他的凝视从「队长规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变成「队长警告你不想死就别这么做」了。 猎鹰立刻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希望能保住自己队吹群荣誉成员的地位。 对此，队长表示他非常满意。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那个绿油油的外星人，经验告诉他们，任何绿色的傢伙都不是能被轻易打发的；所有人都假装他们的眼神没有落在那个穿绿色cg制服的傢伙身上，也没有上下逡巡着对方因为朝天举着一只胳膊而显得愈发火热的身材，更没有好几次扫过那个形状完美的屁股。 毕竟，谁又能说哈尔·乔丹不是全宇宙最漂亮的男人之一呢？ 托尼幽幽地嘆息，在老爹来得及拆台之前开口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克林特，这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全宇宙中所有漂亮的男人都喜欢穿着能完美凸显身材的紧身衣晃来晃去，并且不愿意在遮挡自己的漂亮脸蛋上做出什么用心的尝试，这难道讲得通吗？不，这完全讲不通。」 这一刻不只一个人想要针对紧身衣这个牛顿第四定律发表点真知灼见，但抢在所有人跟前，快银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把一条胳膊甩在蜘蛛侠的肩膀上。 托尼往捡来的儿子那瞟了眼。「这还只是个漂亮男孩呢，皮特罗，看在老天的份上，难道我们不能只是单纯地欣赏美，而非要弄得自己名声扫地或者去吃牢饭吗？」 皮特罗无言以对。 再一次地，钢铁侠carry全场，大杀四方。 再一次地，霍华德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身体力行地证明了怎么做才算是父爱如山。 只见他从手里拿着的监测数据和宝石力量峰谷图中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你妈前两天还在杂志上看到八卦记者总结的复仇者全员泳装合集，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在设计装甲时还会认认真真描出八块腹肌的人，儿子，但我欣赏你为了挡住身材和脸蛋所做的所有努力。」 托尼张张嘴，又闭上。 霍华德停顿了会儿，回味了下刚才那波攻击打出的伤害，仿佛还觉得不够似的，他补充道：「已婚妇男没有欣赏美的资格。」 这句话差不多打出了99999点真实伤害，如果不是贾维斯义不容辞地用打开基地空中停机坪的方式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可能在场的诸位就都能欣赏到一起家庭暴/乱了，当然了，斯塔克家族不管这个叫家庭暴/乱，他们管这个叫一次常规的、友好的、不足为奇的心灵交流。 第67页 托尼：说真的，非常真，不开玩笑，不说大话，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个一百岁还装嫩的糟老头扫地出门。 霍华德：呵呵。 停机坪从地下升起，动力系统发出高频的嗡嗡声，一直升到与扩建后位于二楼的会议室齐平才停下来。英雄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面不改色的史蒂夫的带领下往会议室走。尽管他们不觉得今天会发生争斗，但所有人还是习惯性地在停机坪与会议大厅连结的拱门处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备战位置。 沃米尔在复仇者最近的行动中一直扮演自由人的角色，说实话连超人的出镜率都比他要高，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斜斜倚靠在从会议室通往三楼的大楼梯上，甚至还颇有闲情逸緻地拢了把头发。 魔浮斗篷非常狗腿地伸出两个角角想来帮忙，但看看超人的红披风还在边上无风自动，它又怂巴巴地缩了回去。 飞行器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贾维斯连接到对方的系统中，正指引着他们停泊。人未到，力量先至，一股自然而然向外散发的心灵力场隔着几百米远就朝基地中心席捲而来，旺达不安地动了动，她的眼神先瞥向沃米尔，在灵魂宝石摇了摇头后，又看向幻视。 心灵宝石从沉睡中醒来。 一股更加凝练而庞大的立场顿时如爆/炸般扩展开去，它的速度太快，几乎带着点攻击性，让沃米尔大为皱眉。他本想出言说说这么多天过去怎么幻视对无限宝石的掌控还像个拿着锤子乱挥的巨力婴儿，但家丑不可外扬，就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秋后算帐。 心灵宝石左思右想，还是先甩锅为妙：【这不怨我，是你叫我让他主导的。】 沃米尔冷哼一声。 傻白甜见大哥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登时胆子就大了，抖了起来：【大哥，不是我说，你可忍住啊，这年头怪事天天有，就算人家上门送满汉全席你可也得忍住啊！】 沃米尔心说我当然忍得住，你就是让两百个特别好看的灵魂脱光了在我面前跳钢管舞我也忍得住，他到底还要脸，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又冷哼一声。 人群中反倒是克拉克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几乎是强忍着不踮脚不伸脑袋往外瞅，那股热切劲透过他的灵魂闪闪发光，就像黑夜中的大灯泡那么显眼。 绿色飞行器在停机坪上降落，绿色的光幕退去，只留下几个态度不徐不疾的人。队长点了点头，贾维斯便在队长的许可中打开了停机坪连接处那用振金打造的大门。 「好戏上场。」娜塔莎道。 「谁说不是呢。」沃米尔不置可否。 在众人多多少少带着点警惕，也多多少少带着点友好的注视中，几个穿着制服形象各异的英雄从门外鱼贯而入，在拱门外站定。黑漆漆的蝙蝠侠打头，神奇女侠和绿灯侠分立左右，身后跟着钢骨，海王，闪电侠和火星猎人，荣恩·荣兹扫视一圈，和幻视对上了眼，他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好奇。 「欢迎。」美国队长把盾牌插在手臂上，向前一步，沉稳地说。 神奇女侠几乎是立刻微笑起来，等她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超人后，那微笑便从杂志封面变成了好友偷拍。她不是唯一一个在打量着超人的联盟成员，正义联盟的大脑布鲁斯·韦恩也在打量着联盟领袖，说打量可能不怎么恰当，也许用阴沉的瞪视会是个更好的形容。 在这种如有实质的目光里，卡尔·艾尔，氪星之子，人间之神，小小步往前走，边走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唾沫，红披风依旧在无风自动，甚至还在神器群里刷「高能预警」。 「好久不见，卡尔，你好像有点变了。」黛安娜挑眉。 「其他人都来了吗？」克拉克避重就轻地问道。 黛安娜正想说什么，但蝙蝠侠打断了她。世界上最好的侦探从上到下地看了超人一遍，露出个假得不能再假，足以在假笑评选中一举夺魁的假笑。「不来怎么能行呢，难道在整个联盟排的上排不上号的成员都满世界找你那么久之后，他们不值得被告知自己的领袖不仅没憔悴，还吃胖了吗？」 超人：嘤！qaq 史蒂夫：看我干什么，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工还债」还着还着会吃胖，可能是联盟伙食太好了吧。 托尼：对，那口锅，拿过来，给我。 第41章 火星猎人好久没碰到这么好笑的事情了, 要不是他常年保持的面瘫脸, 这会儿估计已经爆笑出声。 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彼得按捺不住地在原地挪了挪脚步，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吓得小蜘蛛差点被窜起来。 他嗫嚅了几下，疑问道：「我只是在想我们不用进行自我介绍或者什么的吧？」 「不, 我们不用。」史蒂夫说。 这句话出来，正联成员的脸色齐齐微变, 显然是明白了和他们一样，对方也知道了超英的隐藏身份。 蝙蝠侠和超人对视一眼，但在他们能开口说什么之前, 一道蓝光闪过, 闪电侠像风一样蹿到对面，在队长面前站定。不知因为是头盔太紧了还是什么缘故, 他看起来简直快不能呼吸了。 史蒂夫保持镇定，把差点被吹成莫西干头的头发撩了回来。 「天吶！」巴里·艾伦涨红了脸, 「天吶！你是美国队长！快来人掐我一把，天才, 天才，快掐我一把，是活的美国队长！」 第68页 队吹群荣誉成员猎鹰开始思考要不要给群主菲尔·寇森发个简讯, 而被蹿回来的闪电侠抓住胳膊的绿灯侠开始庆幸自己脸上带着眼罩, 要不然现在整个房间的人都能看到他在翻白眼。 托尼托尼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要我给你们拿海报和签字笔吗？」他辛辣地问，「对了, 我那可能还有点装备换代留下来的旧布头什么的，说不定还能给你们扯两双袜子。」 鑑于他说话太嘲讽，分明已经开始迈动脚步往正联成员那靠的几个小朋友集体撤了回来，以免衣食父母斯塔克先生真的把他们扫地出门。其中有好几个人的眼睛都快黏在蝙蝠侠身上了，那眼神太火辣，韦恩老爷想装作没看到都不行。 忠实可靠的贾维斯再次展示了自己为什么能把星期五挤下岗的理由，他在空中打出长长的一排讨论事项，把双方联盟的大佬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他们在默契中朝会议室内走，在长桌两侧分别坐下。由于讨论事项牵扯到联盟运行的具体事宜，两个联盟领袖不约而同地不动声色起来，留下「技术人员」自我发挥。 先是一段双方你来我往不着痕迹的试探，然后终于进行到了关键环节。 沃米尔以简单明了的方式把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们尚未得知这场融合结束了没有，但融合了三个主要世界的宇宙已经是个庞然大物，小型宇宙在碰到这个宇宙时只会像撞上巨轮的小船一样倾覆，不足为惧。宇宙之心自行弥补了宇宙设定，它们希望争个高下，但不代表会坐视世界玩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它的稳定。」 「简单地说，我们必须扮演好我们的角色。」黛安娜若有所思地说。 任何没见过神奇女侠的人都不会知道真正站在她跟前时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她超乎寻常的高大，强健，美丽，浑身上下的每个部分都宛如神造、不可匹敌，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时间赋予的老练、力量赋予的宽容，即使智慧如蝙蝠侠和钢铁侠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两个男孩。 所以从一开始，她的视线就频频停留在沃米尔身上。 灵魂宝石注意到了那探究的视线，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当一个人50岁的时候他也许认识到生活的艰辛，从而变得分外坚毅；当一个人5000岁的时候，她也许不会把生活中的琐事放在心上，人来人往，鲜少有什么事或什么人能在她的世界里留下痕迹；而当一个人138亿岁的时候，无论是坚忍还是宽容，都在他的生命里失去了重量，只留下虚无的空洞。 沃米尔不会用他觉得自己的心上就像被开了个洞这种青春疼痛文学的形容，但怎么说呢，日子一天天过去，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我没见过他。」听力超出常人的英雄们能听到巴里在和哈尔悄悄耳语。 得亏心灵宝石以心灵之力屏蔽了心灵能力者对基地成员的窥测，要不然扒马甲大手荣恩·荣兹在这里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不过不用他扒马甲，现在全场也只有沃米尔自己的马甲还严严实实。 「何必用扮演角色这种形容，就把它当做世界变大了，英雄和罪犯变多了也未尝不可。」沃米尔说，「好啦，朋友们，贾维斯等急了。」 正如他所说，贾维斯开始在长长的会议桌正上方展示资料：「首先是管辖的问题。我阅读了所有关于超级英雄的规定，其中没有一个字提到英雄联盟如何分配辖区。这个问题曾经在索科维亚协议中被提起过，但随着新复仇者协议，也就是新瓦坎达协议的签署，联合国赋予了复仇者联盟自主行动的权限，只要求每次联合国大会时都必需派代表对过去的行动作出汇总报告。」 「不错。」队长点了点头。 新复仇者协议比索科维亚协议更厚，贾维斯飞快展示了其中的重点条目，然后把这个画面移到长桌最边上，空出了中间位置，准备展示其他协议。 「索科维亚协议内战？」正在这时，闪电侠惊异地说，「但蜘蛛侠队长还——」 「闭嘴。」蝙蝠侠说。 巴里条件反射地一激灵，又怂巴巴地缩回椅背上，让哈尔挡住了老蝙蝠阴沉沉的视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托尼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因为钢铁侠是钢铁侠咯，在最艰难险阻的环境中他还能成功地开出个玩笑来：「朋友们，我对内战过敏，如果场上再有人提到这两个字的话，我就要把不义联盟的故事印刷出版，录成广播剧，三百六十度立体循环音在全世界播放。」 他满以为自己做出了等质等量的回击，但半天后对面还都保持着八脸懵圈的表情，钢铁侠低声咒骂一句，开始在心里疯狂diss起正义联盟的时间线来。 「不义联盟是什么意思？」闪电侠又鼓起勇气开口，「难道在某个世界里蓝大个的习惯是把全世界的猫都放到树上吗？」 超人：我不是，我没有，我巨冤。 不过布鲁斯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文字游戏，至少领会到了大概的意思，他绷紧了下巴。「诸位，时间紧迫，尽快讨论重要的事项吧。」 所有人都喃喃地表达了对这句话的贊同。 「和复仇者的习惯不同，通过特殊途径我们发现你们更倾向于在平时划分出自己的辖区，如果要展开合作的话这会成为一个矛盾点。」史蒂夫针对管辖展开了话题，「现阶段我们的做法不会改变，一旦接收到全球任何地点有超能力犯罪的信号，我们仍然会派出成员。就在昨天，复仇者联盟启动了名册计划，希望能把新世界的超能力罪犯制作成相应的名册，根据危险程度决定需要出动的力量强度，尽快把他们处理好。」 第69页 这个处理的意思显然和正联成员们习惯的处理的意思大不相同，但没有人傻到在这张桌子上，在见面的第一天就把这种话题戳破，于是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辖区上。 其中又以超人为代表。 克拉克带着满脸贊同瞥向了自家军师：「我贊同扩大辖区的主意。」 蝙蝠侠真想打死这个天天拆台的傢伙，但此时此刻他还能保持冷静地反讽：「没有人可以插手哥谭的事，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哥谭的事。哥谭事哥谭了，你大都会没有猫好救了吗？」 超人：都说了我不是，我没有，我巨冤了！ 「停止，停止。」托尼头疼地按着额头，「贾维斯，把这个话题记下来标红，把所有新出现的城市都标红，等晚点讨论完名册计划后再议。」 忠心耿耿的ai管家立刻採取了行动，布鲁斯盯着他看了会儿，那眼神沉甸甸的，似乎在比较贾维斯和阿尔弗雷德的区别。 这段记录的时间给了双方打量彼此的机会，等记录完毕后，托尼手动调出接下来的议题。 「谈谈第二个议题」他揉了揉眼睛，「这都是什么议题，贾维斯，你从哪准备的这些议题？推特投票还是老冰棍友情提供？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这些东西摆在这里讲有什么用？这些东西等以后我和蝙蝠侠慢慢谈就好了嘛，你看看，你看看，第二条，关于损害赔偿——」 大超站了起来。 托尼：「不是和你谈。」 大超又坐了回去。 巴基立功了，巴基再一次扑过去拯救了队长的形象，而蝙蝠侠以一声非常假的咳嗽保护了自己铁面无情的形象，整个会议室里只回荡着特查拉在视频连线中发出的玉石俱焚般的笑声。 几秒钟后，鹰眼加入了战局，国王陛下开始用小手指抹眼泪。 沃米尔沃米尔觉得这辣鸡地球吃枣药丸。 众所周知，一旦开始笑起来，那简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停止的，所幸在座的诸位都或多或少有点超出常人的能力，在基地的警报声响起来前停止了这可怖的声浪袭击。 就是在这个时刻，诞生了一对未来被啧啧称道的伟大友谊——黑寡妇和神奇女侠带着「真不好意思把家里的傻子放出来了」的微笑对视一眼，完成了顺利会师。 斯特兰奇贯彻放长线钓大鱼的战术，一个字都不说地续好了水，托尼嫌弃地给喝了一口，这才把会议继续了下去。「合作机制这个同样等名册计划讨论完后再谈技术与信息共享这个我晚点和相关人士谈统一的训练和驻守地点这个可以谈一谈，你们发射瞭望塔了吗？」 蝙蝠侠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黑了一度：「这该死的宇宙融合。」 钢铁侠良心发现：「也不全怪我们看过的漫画，其实我还可以给你个更合理的解释。我让贾维斯调出了过去两年中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的合作项目，对，别看我，韦恩老爷，也别问我为什么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在合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个合作项目里涉及到许多航天级甚至超航天级材料的开发和交易」 蝙蝠侠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 托尼打断了他：「拜託别说什么会侮辱我们彼此智商的话，难道你以为在这个糟心的世界里光靠韦恩集团自己能轻轻松松承担发射一座瞭望塔的技术，能付得起发射一座瞭望塔的钱？——贾维斯。」 ai管家适时地调出了几个新闻报导，这些报导无一例外地用一张斯塔克老爷和韦恩老爷签完字后笑着拥抱的照片做了头版头条，歌颂了一番这从小到大的美妙友谊，并且打起了护犊子的舆论战。所有新闻媒体都知道，斯塔克意味着头条，韦恩意味着头条，而斯塔克和韦恩加在一起绝不仅仅是1 1=2的效果。 纽约小报—— #尽管多年来这两位亿万富翁在私人关系中简直同穿一条裤子，吃喝玩乐不论哪个方面都不愿落于人后，你泡一个妞我也要泡一个，你上杂志封面我也要上一个，你玩完自家公司我也要玩完一下，但在正事方面我们必须为我们的安东尼·斯塔克做出辩护：当布鲁西宝贝在玩跳伞时，我们的安东尼正在拯救世界。# 哥谭小报—— #我们宁可要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也不想要一个会因为太聪明而引发奥创危机的「正经人」。# 大都会小报—— #x年x月x日，超人飞过x条街道，亲手救下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 超人：我不是，我没有，我算了。_(:3」∠)_ 这些报导在桌上挨个按顺序滑向一旁，贾维斯接着又调出了保管在钢铁侠处的瞭望塔清单副本之一，从上翻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停留在那一长串一长串的「0」上。 大部分人瞠目结舌，史蒂夫和克拉克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是的，是的，所以年薪十万的记者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布鲁西宝贝说。 「是的，是的，所以在布鲁克林买不起房的选手也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刚刚被戳了痛脚的托尼意有所指地说，「这是一座瞭望塔，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卫星，也不是你在平价打折店里能买到的便宜大裤衩，布鲁斯。」 蝙蝠侠冷眼看他。 班纳博士：虽然我很没有存在感，但我不需要刷这种存在感，谢谢！ 关键时刻，已经无数次拯救了世界的贾维斯再一次站出来拯救了世界，他把整个副本拉到最后，显示出部分参与到整个工程中的势力，这些势力有些完全明白自己在制作什么，有些只是提供了一部分技术，一个个熟悉不熟悉的名字在空中闪过。 第70页 斯塔克工业，韦恩集团，奎恩工业，奥斯本工业，皮姆科技，莱克斯工业 「等等，莱克斯工业？」山姆的眉毛飞到了头顶。 「等等，奥斯本工业？」巴里的眉毛也飞到了头顶。 众人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在内心实名疯狂辱骂对方世界乱七八糟的时间线，人群中只有躲在外壳下的时间宝石笑得像个两百斤的傻子，不仅不想托老哥解释关于宇宙融合使时间线扭曲的事实，甚至还想看戏。 沃米尔凉飕飕地瞥了它一眼。 「奥斯本工业插一脚不稀奇，这两年老奥斯本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管我们做什么项目他都要插一脚，对外说是对合作伙伴示好省的未来我们把他的儿子吃了。」托尼嗤笑，「其实不过是有名可图有利可图罢了，诺曼那老傢伙什么时候在乎过他儿子，那小子叫什么？哈瑞？还是亨利？」 「哈利·奥斯本。」钢骨说。 「韦恩集团和莱克斯工业有合作项目，开发高科技材料的事瞒不过莱克斯·卢瑟。」布鲁斯也稍微说了两句，「只不过我没想到」 「你那应该有瞭望塔的正本。」托尼指出。 「不错，正本显示韦恩集团和莱克斯工业合作开发了抗击打能力更强的金属板。」布鲁斯平板地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是怎么回事，这事要早点发生」 「这个瞭望塔的设计和先前大不相同，韦恩先生。」贾维斯说，托尼投去惊讶的目光。 但确实，这座瞭望塔无论在尺寸，内部设计还是结构强度上都和漫画中的瞭望塔大不相同，也许是由于从一开始就有多方英雄组织参与其中的缘故，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需要多方势力注入资本。 众人显而易见地迟疑了，关键时刻，超人站了出来。「建立在太空中的据点会是最好的选择，它不仅表现了超级英雄的独立性，也表现了超级英雄的中立性，我们能更好地观望全局，同时不和任何一个国家产生偏向联繫。」 这里的任何一个国家显然指的就是目前地球上最强大但也最不讲理的国家了。 比起史蒂夫，超人无疑更适合站出来讲这句话，不仅因为他在正义联盟的地位，因为复仇者们对他的了解，还因为氪星人的身份相对大部分超级英雄来说都显得不偏不倚。毕竟扣在史蒂夫头上的称呼是「美国队长」，而不是「地球队长」。 他抛出来的论点在空气中飘了一会儿，然后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一些英雄明确地表达出了这一点，另外一些只是沉默地退让了。 「好吧，」最后托尼说，「但如果我们要发射瞭望塔，要把它作为据点，我们必须减少其他资本的投入，另外最好再把整个框架重新梳理一遍，局部合作无伤大雅，但要避免核心领域的信息外流。」 「这样的话我们就需要新的资金来源。」布鲁斯冷静地指出。 「瓦坎达可以帮忙。」特查拉沉稳道。 「您的财富估值固然很高，陛下，但那只是人们对瓦坎达究竟有多少振金资源的猜测。」幻视飞快地说，「众所周知，瓦坎达的振金是不外流的，这意味着尽管您的资产总额很高，但其中大部分都不是可以挪用的资金，也就意味着——」 「——除非我们想把振金卖得到处都是，否则从您这里得到的资金会很有限。」史蒂夫揉了揉眉心，「但我们当然用得上瓦坎达的技术支持。」 「非常好。」特查拉说。 钢骨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终于还是开口道：「也许」 「我知道几个人。」神奇女侠摇头打断了他，面向对面的英雄们说，「事实上你们也该知道他，但既然你们不知道，现在由我提出来也没什么。这个计划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两个联盟间的计划，宇宙融合事已至此，我们不能拒绝第三个联盟的加入，我们必须开始联繫他们。」 「x战警？」巴基敏锐地问。 「你知道？」钢骨愣了下。 「先前克拉克说到过他们。」巴基迟疑道，「贾维斯显示的联合国奖项获得者中也有他们。」 「变种人中的超级英雄组织，他们的能力对瞭望塔的建造、发射和维持非常有用，也能提供一定的资金和技术支持，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这个大计划。」超人坦白地说，「x教授，天使的沃辛顿工业和其他工业都可以成为资金来源，荣恩感知到过他们现在的情形，甚至万磁王——」 「买个泥头？」鹰眼问，「他和买个床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这地球上还有变形金刚？」 克拉克试图解释：「不，我的意思是——」 「哦，」哈尔·乔丹说，「你的意思是让万磁王为我们去挖矿吗？」 这回轮到海王发出了神奇海螺般的笑声。 克拉克的话卡在了中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好半天，围观的沃米尔才觉得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了。 他坐直了身体，曲起指节在长桌上轻轻敲了敲，笑眯眯地说：「如果你们缺钱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第42章 说实话, 当沃米尔装出这个逼的时候, 蝙蝠车巨巨在神器群里为他实名打call了三百页。 不是每一种牛奶都叫特仑苏, 不是每一个神器都叫特能苏, 随口一点拨就开窍的少，用心指点还烂泥扶不上墙的多, 蝙蝠车作为群里众神器的人生导师, 此时此刻简直泪流满面。 第71页 但它的激动和场子里英雄们的激动的原因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有钱？」万籁俱静里，只听托尼惊讶地问, 「你哪来的钱？」 「我就是有。」沃米尔瞥了眼对面假装浑不在意实则竖起耳朵的dc众，面不改色地说。 在无穷宇宙中, 大部分神器都是穷逼，本体倒是值钱，可本体之外掏遍浑身上下都翻不出一个铜子的那种；还有的神器连本体看上去都破破烂烂，除了具备「掉山洞捡秘籍, 碰老头必拜师」气运的主角之外正常人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毕竟，这年头过得舒服的神器大多都是找了个好主人, 抱了条好大腿，蹲在家里能享受贵宾级待遇，出门还有一票粉丝前呼后拥, 动不动就杀得对手屁滚尿流。 但这个定律对灵魂宝石来说就有那么点不够看了。 沃米尔的私人财富在于这些年辗转宇宙各个星球时人们为了得到他的庇佑而进贡的奇珍异宝，在于蹲据沃米尔星发传单时多元宇宙中有求于他的探险者们送上的献祭，但最终, 他的财富在于六颗无限宝石本身。这个宇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像他一样了解宝石的运作原理，也没有任何人能像他一样发挥出宝石的全部力量。 可以说, 只要沃米尔愿意，他就是神。 「我们需要的是能流动的资金。」布鲁斯出言提醒道。 「我知道啊，」沃米尔点了点头：「我手上虽然没有资金，但我有现实宝石呀。」 「就说你没钱了等等，你说啥？」托尼大惊失色。 灵魂宝石说话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说话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当超级英雄们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整个会议室再一次被沉默统治了。 为了照顾老年人们的听力，沃米尔好心地又说了一次：「我说我能使用现实宝石，虽然宝石的力量不完全，不能直接造出个瞭望塔，但现在我说复仇者联盟的帐户里面有几百个亿，里面就会有几百个亿，还要其他资金来源干什么？」 这一刻，彼得、史蒂夫、克拉克以及所有知足常乐的平民阶级点了举报。 这一刻，托尼、布鲁斯、特查拉以及所有挥金如土的亿万富翁也点了举报。 这一刻，整个会议室的成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现实宝石啊现实宝石，世界上有了你，哪里还需要银行呢。 ========= 从这天后，复联和正联的合作就走上了正轨。 托尼和布鲁斯又花了大量时间讨论双方的合作机制，钢骨和贾维斯通力合作，初步建立起了彼此的信息交换和警报共享系统，就连史蒂夫和克拉克都在商业互吹上走上了崭新的台阶。 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除了名册计划，蝙蝠侠同志简直像护犊子一样护着哥谭，恨不得把所有试图插手哥谭事务的傢伙该剁手的剁手，该剁腿的剁腿，其他成员虽然没有明面上反对这个计划，在调查人员进入城市时或多或少也有点尴尬。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史蒂夫有一回严肃地说，「难道以后要让人们围攻政府网站，质问他们什么时候由国家分配超级英雄吗？或者你们指望每个城市都会自然而然地诞生出自己的超级英雄吗？连踢足球打篮球玩橄榄球的人都还需要转会呢，英雄们蹲在自己的窝里像话吗？」 说这话时巴基正在喝牛奶，然后他摧毁了贾维斯刚刚买回来的一张波西米亚地毯。 「你想怎么样？」娜塔莎问。 她还开着skype和黛安娜聊天，她们刚刚分享完这个季度新出的口红颜色，五千岁却完全不显老的女神甚至脸都不红地给娜塔莎安利除皱眼霜，两人还时不时薰陶一下旺达，让领死工资的幻视有苦说不出。 心灵宝石也颇有怨言，连声抱怨自家大哥能给联盟弄钱，为什么不能怂恿管事的提高一下联盟工资，bb。沃米尔后来就威胁说再废话就把宝石卖了换钱，吓得心灵宝石登时安静如鸡，连小声逼逼都不敢了。 「我希望把名册计划进行下去，」史蒂夫皱眉，「至少得核实到底有多少数得上号的罪犯，也得核实他们跟我们看过的漫画里到底有什么区别，就算都属于一个世界观，也总有平行宇宙吧。」 「神盾局的特工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你不会指望他们突破蝙蝠侠的防线吧。」娜塔莎冷静地说。 史蒂夫嘆了口气。 「我去吧，」沃米尔看他们一来一回，就说道，「我不太适合参与联盟日常的任务，但只要在同一个城市里，我对那些灵魂就瞭若指掌。」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还是第一次来地球，正好旅旅游，拍拍照片在群里晒晒，也好给那些至今为止还声称「地球有毒」的傢伙当头一棒。 这个提议让联盟成员们都点了头，他们倒是不能随意差遣无限宝石，但无限宝石自己要出来帮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别说托尼保持着美滋滋，连史蒂夫都多吃了两碗饭。 沃米尔就开始收拾出门需要的行装，也就是说，他开始考虑要带哪个蠢弟弟出门。不过在出门前，他还顺便出席了一次复仇者们和x战警的见面。 x教授同样是坐着私人飞机来的，但他上门拜访的阵势远没有正义联盟这么大。飞机在停机坪停稳后，他坐着轮椅从飞机上下来，身后只跟着汉克一人，幻视代表联盟迎接了他的到来。 第72页 一行三人走向基地中心时，x教授还停下来看了会在基地前草坪上玩球的皮特罗和彼得，他看着看着，就长出一口气。「奇妙，太奇妙了。」 「另一个皮特罗什么时候才会来拜访呢？」幻视关心道，「旺达一直在等待他带着男友上门拜访呢。」 x教授的表情好像扭曲了一下，但声音却很温柔：「大概是近乡情怯。」 「也许吧。」 幻视心说这小子当年上来抱大腿时可没觉得近乡情怯，现在忽然出来表演算什么，但他心里mmp，脸上笑嘻嘻，仍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把教授送到了会客厅。 复仇者的巨头们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碰面后先是客气了几轮，然后就把话题转到了天使身上。 天使自从在拉斯维加斯被沃米尔捕获后已经在基地被关押了有一段时间了，复仇者们并没有选择将他移交给神盾局，因为神盾局内部在先前的清洗中简直兵荒马乱，人仰马翻，今天一个九头蛇余孽，明天一个其他组织的间谍，把变种人罪犯交给他们完全是自找麻烦。 神盾局：好生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jpg 天使被关押的场所在地下一层。现在这个正义联盟的大厅建在韦恩家的老宅，众人暂时不知道它的结构，但复仇者基地扩建时的地下层是按照漫画中的正义大厅一样建造的。不仅增设了用来保存超级罪犯尸体的区域，同时增设了临时看押罪犯的区域和其他不好摆在明面上的功能区。 史蒂夫曾经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联盟走上了违背法治精神的道路，但最终还是被沃米尔说服了。 当时灵魂宝石正用灵魂之力调戏巴斯特，豹神在地上嗷嗷叫，他在沙发上哈哈笑，听到史蒂夫的言论，宝石颇有些惊讶地扬起眉毛。 「难道灭霸来袭不足以让你们认清现实吗？」他问，「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所谓的体系都是泡沫虚影，你们还没明白这点吗？」 史蒂夫收紧下巴。 沃米尔于是接着问：「你能用法律来制裁超级罪犯吗？你能用牢房来□□他们吗？现在地球上的防卫力量空前强大，如果你们非要制定一些条条框框，那就用超能力的标准来制定它们，用特殊的律令来填补空白。普通警力没法处理超级犯罪，你们在出力抓罪犯的时候知道这一点，怎么在抓到罪犯之后又指望用普通警力来处理后续了呢？」 如果fbi的长官在这里，现在可能已经想跳起来打人。 一群超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克林特站了出来，非常实在地说：「多数情况下只是为了避免惹得一身腥而已，你永远不知道舆论会把什么屎盆子扣在你头上，这么多年下来，我都快会背那些社评了，动不动就是滥用力量，擅用私刑，凌驾于法律之上，警察好歹能击毙罪犯，就连普通人好歹都有个见义勇为条款呢。」 「这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巴基调侃道。 这下彼得的幻视三十八套也做不下去了，把笔一丢就瞪着冬兵，那眼神的意思是「你都打不过我还在这里舞」。 眼看话题要跑偏，沃米尔觉得自己要罩的小甜饼们跪着都要罩完，只好又苦口婆心地说：「超级英雄凌驾于法律之上根本就是个伪命题。我看过太多文明潮起潮落，只不过是地球对超能力时代还没准备好而已。超能力就像摇晃汽水瓶一样，你也许能封堵一时，但当你打开瓶盖的时候总会得到『惊喜』。有时候你甚至都没准备开瓶，汽水已经将瓶盖吹飞。」他顿了顿，把巴斯特抱起来，摆在腿上顺毛。「要不你们就跟其他星球一样以超能力者为中心建立社会结构，要么你们就得更新法律体系，还得想办法让暴力机关变得更强。」 「可是——」 「好了，新复仇者协议不是有规定吗，对于显着危害公共安全的、以残忍手段威胁他人生命安全的那些超级反派，允许成员们就地处决。」沃米尔揉了揉巴斯特的耳朵，「怎么了，是宇宙融合的影响吗？先前把各种反派和九头蛇余孽锤死的时候可没见你们犹豫半天，畏首畏尾啊。」 复仇者们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事，就把这个话题放下不再提及了。 于是地下一层各个区域的存在也变得顺理成章，现在这里关押的超能罪犯只有长翅膀的天使，但他不是孤零零一个，每隔一段时间旺达就会下去和他进行一番「友好」的谈话，顺便练习练习自己好像又加强了的力量。「技术人员」们也要了一点他的头发和血液来做研究，成功定位出了其中的x基因。 这里还得提一嘴，x基因被分离出来后托尼就有点蠢蠢欲动，想把这个基因用在实验里。但有奥创的先例在前，他没敢一声不吭就动手，而是在某个例会时把意见抛了出来，结果差点被其他成员怼到怀疑人生。 自觉被群殴了的钢铁侠忍气吞声，回去就把贾维斯的权限又修改了一遍，禁止复仇者网购半个月。倒是沃米尔凑过去看了看，然后翻了个白眼。 行了，不用说了，什么x基因，又是那些超级大，超级强，超级鸡婆的天神组的杰作，这群新型外卖制造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宇宙中创造新的种群，可以说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都可以得「感动宇宙十大人物奖」了。 他表情上没露馅，心里把天神组们都日了一遍。 第73页 不过鸡婆归鸡婆，强还是强的，光看上门的x教授就知道了。即使幻视现在的技能掌握不完全，即使心灵宝石的能力受到了限制，但能在心灵能力者的密集保护下成功地得知了天使所在的区域，然后直接要求到地下一层去看看人，x教授的能力已经不可小觑。 天使在透明的牢房里背靠墙壁席地而坐，□□着胸膛，巨大的翅膀垂在身边。 「你们用他做实验了？」汉克扭头问。 「只是收集数据。」托尼回答，「别担心，这小子还全须全尾着呢，你们要什么时候能把砸了整个全球着名夜店的赔款打到我帐上就更好了。」 x教授仿佛是笑了一下。 沃米尔沉吟道，「先前我的力量还有瑕疵时曾感应到过一个格外强大的灵魂，也是他屏蔽了我对部分变种人灵魂的感知。天使就处于那个灵魂的保护下。他是谁？」 x教授坦诚地说，「「我不知道，但这一个的名字是沃伦·沃辛顿。」 托尼伸出一根手指：「等等，他不会和超人说的沃辛顿工业有什么关系吧？」 x教授：「他就是沃辛顿工业的继承人。」 托尼：「」 前世界首富简直痛心疾首，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好的高富帅不做，去做什么恐怖/分子呢！ 第43章 在x教授和善的微笑里, 当恐怖/分子失败的天使不得不回家继承万贯家财, 还签下了丧权辱国的赔偿条款, 以填补钢铁侠口中巨额的「复仇者出警费」和当年赔给omnia夜店的钱。 原本就被旺达折磨成一缕游魂的天使只得流着宽面条泪刷卡。 难以置信的是, 就算这人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破破烂烂的长裤，还能从不知道哪掏出来一张黑卡, 实在让人怀疑平时这些亿万富翁都把卡藏在了什么地方。 全程围观的查尔斯保持微笑：你们以为我会帮未来的学生交赔款吗？不, 不存在的。 就这样，在制定了几项基本合作项目后, x战警的大佬抱着先合作、再观望的心思，一手拉着汉克, 一手提熘着哭唧唧的沃伦，就坐在小轮椅上顺顺噹噹地回了学院。 在他离开之前，幻视再次摆着那张臭屁脸表达了对小快银同学的挂念，而灵魂宝石则想到了先前群里脑波强化器「人生中唯一的请求」, 动了动手指，调来一点灵魂之力, 把x教授的灵魂状态变得年轻了一些。 变年轻一点总不会秃头了吧 别说，这技能还真的挺好使，比gg里做的靠谱多了, 是真·由内而外焕发青春。 沃米尔自觉老神在在，完全没考虑过原本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变种人学员们面对一个年轻时更会玩的教授是怎样的感受，不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甚至还想往行李包里多塞一些吃的。 ========= 斯特兰奇是在沃米尔收拾第四个包的时候走进储藏室的。 当时灵魂宝石正拿着两包全球限量版番茄芝士味幻视小兵人，试图光凭眼力分辨出那一包比较大。看见不速之客从火圈里一脸淡定地飘出来, 他索性把两包兵人都往包里一塞，盘起双腿，抬头问道：「你识不识字？楼下休息室那么大字写着『基地内禁止飞行禁止传送』看不到吗？」 斯特兰奇对这种酸熘熘的条款嗤之以鼻，但他还是轻巧地落在地面上，关掉了传送门。「我还以为这警告是写来警告你的呢，日常在基地里传送最多的不就是你吗？」 「胡说，」沃米尔毅然决然地说，「传送最多的分明是空间宝石，跟我有什么关系。」 空间宝石空间宝石真想唱一首《爱情买卖》。 沃米尔敏感地察觉到自家老弟通过宝石感应传来的愤懑之情，想想自己等会儿还要靠它开个关联异空间放包包，这才放过了日常被cue的弟弟，专注于怼面前的博士：「你楼下没有咖啡要续了吗？这会儿跑到储藏室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告诉托尼你偷光了他的奇趣兵人脆。」斯特兰奇偏头一瞥，撇了撇嘴，「只不过贾维斯会不会卖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贾维斯才不会卖我。」沃米尔说，「就说你要干嘛？」 托尼需要减减肥，而贾维斯还欠着灵魂宝石一个大人情，很大很大的那种，怎么可能在这么点双赢的小事上告状呢？ 斯特兰奇做了个很不走心的投降手势。他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说道：「王发现至圣所的地球观察咒语上有许多空洞，他认为是宇宙合併使法师对整个地球的监测变得不完整，现在我得去找到真正的原因，然后修补这些空洞，顺便观察一下新的魔法个体。」 灵魂宝石咋舌：「你怎么能把公费旅游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至尊法师心说我在复仇者基地创收创得好好的，要不是王掏出小本本说真正的伟人越是碰到这种要紧关头就越应该身先士卒，用双脚丈量法术地球的宽度，我这会儿干什么好好的空调房不待，跑到外面来搞这个。 但他只是用手微微碰了碰缩在身侧的魔浮斗篷，最近都萎靡不振的傢伙就手舞足蹈，好像在比划着名什么。 沃米尔实在不想看到这个智障在群里疯狂刷屏，只好摆摆手，示意自己懒得多问。 他把几个包收拾好，让空间宝石开了个微型异空间绑定在自己身上，把包都丢进去，然后站起来掰着手指，寻思还有什么落下的。一边想，一边瞥还杵在原地的法师。 第74页 「不去换衣服？你觉得你这个造型人家认不出来？」 至尊法师反唇相讥道：「那你觉得你这个造型人家认不出来？」 这倒是。 先前去找高天尊的时候牌皇那小子可不是一下就认出来了吗，而且拜越来越妖的收藏家所赐，沃米尔这个金头发的造型还是风靡过一时的网红造型，上过热搜的那种。要是去标地图的话是该换个形象，否则随便走到哪里都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沃米尔的具现化造型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他把招眼的长发变短到肩膀，扎了个小啾啾，然后换了身衣服。 事实证明长得好看的人即使穿polo衫都是好看的。 至尊法师绝对没有在嫉妒，只不过临出门前，他顿住脚步，问道：「你不带钱去？」 沃米尔点了点手中的现实宝石。 前任世界最佳神经外科医生，退休前日进斗金，退休后日赚几块，史蒂芬·非常穷·斯特兰奇，对这种不靠自身努力，全靠外力的抢钱行为嗤之以鼻，全然没发现自己最近的收入有一大半都是靠着时间宝石赚出来的。 绿油油的时间宝石心里苦：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时间一边骂这个陈世美，一边骂现实宝石，这颗战胜了其他四个兄弟被自家大哥带在身上的无限宝石激动得锃亮，就连被骂几句都不痛不痒。诡异的亮光吸引了沃米尔的注意，他想了想，就用现实宝石变出来两副眼镜。 「这什么？」斯特兰奇警惕地问。 「超人眼镜啊，这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神器，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只要戴上这一副眼镜，就算超人本人站在你跟前都认不出你来。」沃米尔把一副眼镜递过去，「当然要是碰到心灵能力者就糟糕了，虽然他们读不了我的心，不过读你的就分分钟掉马。」 斯特兰奇：我们法师也是有心灵防护法术的好不好！你把我们法师当什么！ 两人把眼镜戴好，彼此看了看，同时无语。斯特兰奇是无力吐槽对面这个朋克青年，沃米尔是无力吐槽对面这个鬍子大叔，还好这两个选手的面部表情不像彼得和托尼那么丰富，否则这会儿可能连传送门都得开偏。 至尊法师发挥了百分之两百的功力，两人从正正的传送门走到纽约至圣所。 在大楼梯下，沃米尔转动手上的基莫由珠，投影出一幅详尽的地图，地图上用萤光蓝的点标註了新出现的城市。 贾维斯通过数据分析出了效率最高的线路，不仅给每个城市配上了由复仇者成员们回忆出来的细节，还搜罗了一堆网上的攻略贴和风土人情介绍帖，希望能帮到忙。 说实话，自从贾维斯把部分精简后的程序加入到基莫由珠中后，无论是出行还是出任务都变得简单无比。这位ai管家近来变得更加拟人化了，有时候连托尼看着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发起呆来，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失忆症，要不怎么老贾会做出一些程序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操作。 斯特兰奇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张地图很好地反映了合併宇宙的现状，在扩大了许多的地图册上，有一条虚线标註出的金色线路，箭头在上面游动，最后指向北边。 「如果最近反派们不准备搞大事的话，我会沿着这个路线走，把该标註的城市都标註一遍。先从大都会哥谭这片三角区走起，途径几个重点城市，算算大概用时一两个月差不多了，最后转道俄罗斯。」沃米尔用手指在虚空中沿着路线比划，每指到一个城市，贾维斯都很配合地把城市标亮。 这线路没毛病，目的地很有毛病。 斯特兰奇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找不到原因，实在想不明白，犹豫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去俄罗斯干嘛？去看二代沙巴克吗？」 「」 「去俄罗斯不看高又壮的反派还能看什么？」 「世界盃啊，」沃米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虽然我觉得拿大力神杯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说起来瓦坎达还是史上第一次进世界盃决赛圈，乐得特查拉前两天在基地见人就送票，连扫地钟点工都拿了好几张，你没拿吗？」 斯特兰奇：「」 还真没有。 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第44章 大都会几乎和纽约一样繁华, 甚至比不夜城还显得更光鲜亮丽。在纽约, 你尚能看到暗巷里穿梭的盗贼和扒手, 但在大都会, 即使最最微小的罪恶都像黑夜里的探照灯那么显眼。 这一切只因为一个英雄，超人。 世人常说, 城市是有性格的。人们选择宜居的城市, 而城市也在选择那些符合它们气质的人。居住在巴黎的人难免染上属于这座城市的浪漫，居住在威尼斯的人难免染上属于这座城市的柔情, 居住在维也纳的人难免染上属于这座城市的典雅而居住在大都会的人，难免会染上属于这座城市的光明。 没错, 光明。 数百万人在他们生活中的每一个间隙停下脚步，仰望天空，只因想看到那个蓝大个从城市上空飞过。他们明白随着每一次超人的出现，都将有人被从生死攸关的危机中被解救出来, 即使是超人的头号反对分子莱克斯·卢瑟也不能否认在他内心深处对超人的嚮往。 ——「在我小的时候，我父亲会恶狠狠地揍我, 斥责我，羞辱我，但在那个时刻, 为什么没有神从天而降来拯救我？」 第75页 ——「如果神是全善的，那他就不是全能的；如果神是全能的，那他就不是全善的。」 「拯救。」卢瑟说。 「神。」卢瑟说。 罔论这个恨不得亲手将超人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类至上者举止有多么疯狂, 但从他的字里行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对超人本质的了解。超人是善的，超人是强大的, 卢瑟也许憎恨他的父亲，憎恨那些嘲笑过、凌/辱过他的人，但在一个特定的时刻，他责备了超人的迟到。 为什么神回应了其他人，却从不回应我？ 为什么神拯救了其他人，却从不拯救我？ 为什么神偏爱着其他人，却从不偏爱我？ 由嚮往产生嫉妒，由嫉妒产生不忿，由不忿产生憎恨，然后—— 「是的，」卢瑟说，「人类可以自救，人类不需要神。」 这就是一度像病毒般席捲了整个世界的人类至上论，它是超能力者身上沉重的枷锁，是从地球保护者背后捅来锋利的尖刀，是英雄脚下燃烧着的毁灭荣光的火焰。 背负着全人类的爱，背负着全人类的恨，背负着期许，背负着厌恶，超人既非全知，也非全能，更不能在一念之间使风云变幻、沧海桑田，没人知道黄太阳下氪星人的寿命，他能在太空中飞行，他能在极端条件下存活，可他的脚仍然踩着土地，他的眼仍然注视着落难者，他的耳仍然聆听着呼救声。 卡尔·艾尔不是神，但他尽力尝试了。 整个大都会沐浴着他的荣光。 ========= 沃米尔光是站在这个每座大楼的窗户都能反射人影的城市里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侧目看自己的旅行同伴，发现斯特兰奇对这种诡异的镜像接受良好，不仅接受良好，似乎还有点乐在其中。灵魂宝石发誓看到他在一个玻璃格外干净的店面前故作不经意地停留了几分钟，只为了照一照鬍子和头发的造型。 说真的，在一家海报上只写着「拿铁咖啡」的店面前，任何停留超过五秒的人可能都有点态度问题。 斯特兰奇似乎是被自己老了十岁的大叔造型辣到了眼睛，再看看边上挂着条红项鍊的朋克青年，这两个伪装身份拿出去妥妥的会有人觉得是父子俩。他咽下一口老血，把王临行前拿给他的小本本掏出来，开始照着法师们自古流传的监测法术体系找这个城市的魔力核心点。 见他自顾自忙活起来，沃米尔也毫无保留地放开了灵魂感应，灵魂之力如探照灯般从一个个灵魂上扫过。一般来说，普通人的灵魂比较虚散，超能力者的灵魂比较凝实，心怀正念的灵魂看起来总是蒙着一层柔和的白光，像史蒂夫和克拉克这种基本属于刺眼的级别，而心怀恶念的灵魂总是蒙着一层如云似雾的黑影，需要驱散杂质后才能沉入灵魂空间。 沃米尔这回倒是没砸吧嘴，天天泡在复仇者基地的日子里已经练出了强大的自制力，更不用说还有某些来自遥远东方的神器一到关键时刻就在群里疯狂刷「清心咒」和「大悲咒」，不仅败坏了群主的欲/望，还搞的一些心智不坚定的神器变得神神叨叨。 真真可恨。 沃米尔在心里记下几个重点黑影的位置，扭头就看见斯特兰奇的脸上挂着个极其诡异的表情。 「怎么？」他问。 「你能不能不做这个？」斯特兰奇抱怨。他手里抱着个外表破破烂烂的罗盘，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着个罗盘的每条纹路里都流淌着金色的魔法印记，不管罗盘原本是用来干什么的，但这会儿悬浮在平面上的指针就跟发羊癫疯似的疯狂摆动，连带着底座发红，看起来就烫手。 「我做哪个了？」 「这个。」 斯特兰奇一声嘆息，一只手翘起兰花指捏着罗盘（果然很烫手），另一只手把同伴从上到下比了一遍。 「你刚刚指着我全身。」 「我的意思是当你动用力量时，你整个人就是个光源，定位罗盘受到你的影响没法工作了。」 「哦。」 沃米尔把灵魂之力收回来，皱着眉头往罗盘身上瞧，直把这个后辈瞧得指针乱抖才作罢。腾出手的至尊法师总算发挥了下自己的实力，成功地用罗盘定位出了整个城市的魔力中心。 两小时后，他们从计程车上下来，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介绍大都会风土人情，三句话里必定有两句是在给超人打call的司机大叔沖他们比划了个「一路平安」的手势，开着车一熘烟就离开了。 中午的太阳有点晒人，但斯特兰奇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果不其然，意料之中的嘲笑从无限大佬口中飞了出来。「你拿这个破罗盘定位了半天，定位到的就是这里？真的？魔法核心点是超人纪念公园？看吧，我就说这种过时的老古董应该被淘汰掉，宇宙之心见了都会哭泣。」 刚刚申请加群没通过的罗盘：嘤！qaq 「定位罗盘不会错的。」斯特兰奇试图维护至尊法师的尊严。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在这里，在整个大都会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游客最多的地方，最显眼的地方，掏出法器来做法咯？」沃米尔平板地说，「那我给你超人眼镜有什么用，你为什么不站在星球日报顶上大喊一声我就是隔壁宇宙派来的便衣？」 斯特兰奇：呵呵。 要不是我的屏蔽法术还在起作用，你说出这话的瞬间就要被超人发现好吗！ 第76页 至尊法师很委屈，但至尊法师不能喊，至尊法师只能像个普通游客一样在超人单膝跪地的大雕像下面绕来绕去，希望找到一个不会引起路人注意又能成功点亮魔力核心的法子。 他绕着绕着，就觉得哪里不对，抬眼一看，只见有个断了腿的矮个子正用双手支撑着往雕像底座上爬，头上戴着个毛线帽，手里还拿着瓶喷漆。？？？这集我看过的！ 至尊法师用了点小法术把已经挂在雕像手指尖上的矮个子掀下来，矮个子噗通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尖利的惨叫声。如果说刚开始这惨叫还带着点真实，到后来他开始哭诉超人的存在使他失去双腿时，就完完全全是场博人眼球的大戏了。 斯特兰奇轻轻地啧了一声。 沃米尔借着看石碑铭文的动作，用余光瞥见人群中有个傢伙正拿着手机在录像。录像者十分警觉，刚一察觉到旁人的视线，他就飞快地把手机插回兜里，双手插袋，吹着口哨，想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 他的灵魂闪着轻微的黑光，灵魂的芯子似乎又有点扭曲，好像在恐惧着什么事。 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跟在录像者身后，他的灵魂倒是亮得惊人。 「是卢瑟在背后？」斯特兰奇压低声音问。 「不像，」沃米尔回答，「我在这两个人的记忆里都没看到卢瑟，但他们的记忆本身非常混乱，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大段大段的恐怖，我抓不出什么重要线索。」 「这么说记忆被扭曲了。」 「要是记忆是磁带，他的记忆已经花了，有人用他害怕的东西毁掉了记忆的连贯性。」沃米尔点头，「这不是灵魂层次上的改变，和先前那些变种人不同。」 至尊法师皱了皱眉：「正义联盟已经规模巨大，这时候玩这些花样又有什么用呢？」 沃米尔也想不明白，他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提前清洗了手下的记忆。但他往日里或许有些骄矜，却从未否认过人类的智慧：「别着急，会有人帮我们找到答案的。」 斯特兰奇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推演着什么，片刻之后，他从沉思中抬头，嘴角向上勾了勾：「你是说那个流浪汉？」 「我们的『老朋友』，」沃米尔也笑了，「没想到还是个双标狗。」 嘴上口口声声说着禁止其他人闯进自己的领地，结果自己做起来倒是顺理成章，半点犹豫都没有。也就是克拉克老实憨厚，总被搭档吃得死死的。只不过这段时间是瞭望塔建造的重要时段，某些把瞭望塔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同志竟然不守在前线，反而玩起了伪装身份，让最近热衷于吃瓜的灵魂宝石都大感兴趣。 他于是告诫同伴道：「赶紧想个办法把该点的魔力核心点好，我可不想错过什么精彩部分。」 流浪汉跟着偷拍者七拐八拐绕进了一条光线暗淡的小巷。 拐过第二个角落时，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顶着满脸大鬍子，摆出一张十分凶悍的脸，加快脚步把偷拍者按在了墙上。 「别动。」他哑着嗓子说。 「别别伤害我」那偷拍者惊恐地看着抵在腰间的匕首，「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操他妈的，你当我是瞎子吗？」流浪汉低声咆哮，「手机，拿出来。」 偷拍者还在犹犹豫豫，流浪汉立刻把匕首抵紧了点。 他的脸色一片黑沉，眸光却亮得惊人，就像潜伏在黑夜里欲要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辆车从小巷外开过，阳光照在车身上，反射到阴暗的小巷里，霎时间照亮了他衣兜上已有些模模糊糊的图案。 这是件旧夹克，浑身散发着酒、香菸、汗液和垃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正当偷拍者感觉自己就要被吓尿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又拐出来一个披着斗篷的高大男人。这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两个人不怎么友好的造型，然后拍了拍手，语气了就带了点笑意。 「天吶，天吶，火柴·马龙，」黑袍男人说，「在蓝大个的地盘上动手，小心那傢伙把你丢到太阳里去。」 第45章 火柴·马龙, aka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 哥谭守护者, 冷脸大师，情绪掌控大师, 变装大师, 断背者，挂王, 「没有五五开只有吊打」，世界上最后一个不为超人闪电侠绿灯侠罗宾狗狗眼所动之人, 「花花公子只是我的伪装，黑暗才是我的真核，黑暗，黑暗, 更多黑暗，从头到脚的黑暗, 总之没有光明就对了」，武能提矛捅大超，文能舌战阿卡姆, 正义联盟真大腿，富豪界的扛把子，同时也是众多超英和反派口中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或许会迟到, 但他永远都不会缺席。 因此，当那个男人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时, 他选择了果断出击，在和复仇者联盟、x战警建立初步联繫的同时也搜集到了不少新世界的讯息；也因此，当那个男人发现世界还没狗带，但自己的地盘上却变得奇奇怪怪时，他同样选择了果断出击。 什么，你要问他是怎么发现哥谭不太对劲的？ 别傻了，整整一个月阿卡姆都安静如鸡，小丑没有搞事，毒藤女没有搞事，谜语人没有搞事，企鹅人没有搞事，哥谭一片风平浪静，连夜巡都只能抓到几只小猫小狗，这里面肯定有鬼。 那个男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那个男人决定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背后不仅有蝙蝠侠粉丝后援团的功劳，竟然还牵扯到其他城市的犯罪势力。 第77页 火柴·马龙非常有耐心，他穿着加起来还没布鲁斯·韦恩发胶贵的衣服，忍着贫民区巷弄里恐怖的气味和糟糕的食物，回到了早先加过的黑/帮集会中，静静等到时机到来。人们说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上帝也更偏爱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前进的人，果不其然，在加入组织后不到三天，火柴就发现了端倪。 那时他的上线正抽着几块一包的劣质烟，把烟屁股咬得跟被鳄鱼蹂/躏过的肉块那么毛糙，等几个小喽啰凑齐后，上线吐掉烟屁股，在水泥地上磨了磨破破烂烂的靴子，手指穿过破洞的裤子挠了挠痒。 「别说我不照顾你们。」他一开口就说。 小喽啰们立刻明白这是个什么信号，纷纷表忠心、说好话起来，恨不得跪下喊亲娘，好让上线在大口吃肉的时候分他们一点汤。大都会这城市干净是干净，对罪犯们来说危险也是危险，但遍地都走着肥羊，就差没把钞票抓在手里抖了，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可以拒绝的诱惑。 上线满意地环顾一圈，吊足了胃口，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别说我不照顾你们，上头有个活计用得上几个人，干完这一票这辈子都不愁吃穿。」 「什么活这么来钱？」有个人就问，「可别是带货啊，哥们干不了那个。」 「去你的！」上线一巴掌就扇在他脑门上，后者还得乐呵呵地傻笑。 这话就像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时间围在一起的黑/帮成员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嘴里没一句不荤的话，还拿上个月因为带货把自己带进医院的可怜虫出来说嘴，嫌弃他屁股该松的时候不松，该紧的时候又不紧。 「行了，行了，这活简单着呢，上头要几个人给找找麻烦。」上线抬抬下巴，手指在腰际隐晦地比了比。众人先是不解，等看到他第二次向上指点时才恍然大悟，旋即是惊恐万状。 有人说：「找他的麻烦？他不找我们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又有人说：「卢瑟又想干嘛？」 上线嘿嘿一笑：「这回可不是卢瑟牵的头，至少明面上不是。上头也没说到底要干什么，就说找点机会抹黑抹黑那傢伙，我一想，这可不就是你们擅长的事吗？就把这活揽下来了。」 「」 「放心，大都会的规矩就是这样，只要别干大坏事，就算骑在他头上他都不会来找你麻烦。」 「」 「再说了，就算他真想找麻烦，不也得找上头的人嘛，上头精着呢，要没把握对付他肯定怂得比谁都快，哪里还有胆子找人和他作对。」 众人一片沉寂，火柴·马龙总算找到机会说话了：「对付他？怎么对付他？谁都知道超人怕氪石，问题那玩意又不是工地里到处能捡的石头，先前不是说跑遍满世界能弄来小指甲那么点大就算是烧高香了——」 「噤声！」上线提脚就踹向火柴，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侵犯的是个价值几亿美金的屁股，「你疯啦？他能在地球那头听到你在家拉屎，咱们现在在他的地盘上，你还敢叫他的名字？别犯傻，要是出点什么篓子咱们通通得被他抓去做冰棍。」 火柴以一个异常敏捷的动作避开了这一脚。 「蓝大个还得救猫呢，哪有空来关心我们这些小人物。」他紧紧靠在墙壁上说道，「要是他能关心到世界上每个角落里掐蝈蝈踩蚂蚁的傢伙，这世界早就变成天堂了。」 不知怎的这话对了上线的胃口，他又飞起一脚——这回是带着点兄弟亲热的一脚——等被咧嘴傻笑着的火柴照单全收后才摇摇头从鼻腔里发出记冷哼，又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里，含糊道：「只要你们不给我整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来别沖我傻笑，这可是这可是『他』，我光是想想就寒毛直竖了。」 「总比哥谭的蝙蝠好吧，我有个哥们在哥谭摸了个钱夹，对天发誓那钱夹里只有10块和一些角子，结果老蝙蝠追着他跑过了两条街，还打断了他一根骨头大都会这地儿看起来是没潜力，但至少也没蝙蝠。」有个小弟讨好地说。 火柴·马龙：「」 虽然蝙蝠侠作风强硬，时不时就要恫吓一下自己的对手，但在这种找肥羊都找不准的小偷面前还是很有格调的好吗！ 那傢伙分明是碰到蝙蝠侠之后慌不择路，频频回头看，结果没留神一跟头栽进正在施工的地面上才摔断腿的好吗！ 我没有打他！我还没来得及打他呢！我巨冤！ 变装大师心里很苦，但变装大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甚至还配合着说了几个关于蝙蝠侠的趣事。这似乎已经成了地下世界约定俗成的规矩，地面上的文化人打不开局面时就谈谈天气，地面下的「文化人」打不开局面 ad4 时就谈谈蝙蝠，通常这对话都是以「我八大姑的七大姨的侄子的小儿子告诉我，老蝙蝠又双叒叕打人了」开头的。 这个对话的效果再一次得到了证明，刚才还有点尴尬的气氛瞬间得到了缓和，上线疑神疑鬼的紧张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卖安利的狂热。 「总而言之，这回的计划很简单。」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被折得不成样子的纸，慎之又慎地摊平。 这张纸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上面要求做的事，归纳一下就是找几个超人想救没救成的傢伙出来挑挑事，最好弄得情真意切些，惨不忍睹些，就像以前做的那样，然后再把事捅到媒体那里去。 第78页 「这事的危险程度有点高。」一个小喽啰客观地说，「卢瑟不知用了什么黑科技，大都会适合闹的地方都有严密的监控，就算用针孔摄像机也会被发现，上次那个不就被条子抓走了吗？」 「笨。」火柴说道。 「干！你有好办法？」小喽啰作势就要打他。 「只要让人去闹了就肯定会有人拍，这年头写点为什么世界不需要他都能拿普利兹，一片歌颂里但凡出现点不和谐的声音都会引发大讨论。你就瞧着吧，我们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到时候等他们拍完再把手机一抢不就了结了吗？」火柴抱着手臂，懒洋洋地说。 小喽啰眼睛一亮。 「万一呢，万一没人拍呢？」有人却狠狠皱眉，「这办法好是好，就是不稳妥，有个万一就白费功夫了。」 「拍的事就不用你们愁了，自然有人会去的那些被派出去的傢伙别说条子，就算来几个心灵能力者都不在话下。」上线神秘兮兮地说。 火柴·马龙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他站直身体问道：「怎么保证？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尝试，可不管经历了什么特训，再硬的硬汉只要站在套索跟前就连小时候尿床的事都会招供出来。」 上线又嘿嘿一笑。「那也得他们真的记得这事。得了，火柴，我在这一行混了这么多年了，当然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看我每次抢到的工作最坏也不会叫你们丢掉小命，可偏偏有愣头青小组长什么都不知道，连最危险的活都敢抢这回他们可惨咯。」 他说完便沾沾自喜地站在原地，享受着一片歌功颂德声，火柴也顺势夸了几句。 上线又叭叭抽完一支烟，把还在冒烟的烟屁股丢在地上，踩了脚。 「火柴的办法也不错总之这回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符合条件的人，把他们报给我，自然有人会让他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做该做的事，然后自然会有人把该拍的拍好，到时候你们再把设备拿回来。怎么样？简单吧？就干这一票，报酬有的是。」 听起来确实简单。 连最犹豫的小喽啰都表起忠心来。 等人群散去后，火柴·马龙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凑到上线跟前，从兜里掏出半根雪茄来。上线的神色一动，同样瞧着没有旁人在场，这才接过手下的孝敬，压低声音问：「你小子还想干嘛？」 「牵扯到那些人，我心里慌啊！」火柴急促地说，「你知道得多，给我透个底以前也不是没人干过摸黑的事，但都没对他造成什么大影响，这回上头又出这种昏招——」 「傻了吧？」上线冷笑一声，「这回他们可不是要跟大个子打对台，而是要跟整群飞来飞去的小丑打对台。」 「什么意思？」 「世界上能伤到那群人的又不仅仅只有氪总之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上头对自己在追求的东西有大方向了，现在必须得用舆论施压，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联盟或者心甘情愿地把东西交出来，或者自乱阵脚搞出点大事来。」 「像奥创那样？」火柴的声音更小了。 上线把雪茄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好像忽然对自己手心的掌纹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了。 火柴·马龙瞳孔紧缩，但他只停顿了半秒，立刻又裂开傻乎乎的笑脸。「谢了，老大，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懂了？懂了就快滚吧，我看一群人里也就你还有两三分脑子。」 上线一拍他价值几个亿的肩膀，笑骂道 时间回到几天后，火柴·马龙正在忠实地完成自己的抢手机计划，直到被黑暗中踱出来的黑袍人打断了行动。 说不上是恼火还是亲昵地，他把匕首往偷拍者的衣服上一擦，自力更生地掏出对方兜里的手机，然后拿刀背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真乖，」火柴说，「像你这样的水平以后可别到处撒谎了，得亏我是个好人，要不然你的喉咙都得被我翻出来。」 那偷拍者吓得猛咽口水，连个音节都不敢发。 等他屁滚尿流地逃跑后，火柴才把手机塞进自己兜里，不怎么友好地转向黑袍人，后者正远望着偷拍者，似乎在考量要不要动动手指拿走那条小命。 火柴打断了他：「黑亚当，你来干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黑袍人放弃了先前的打算。被叫做黑亚当的傢伙又走出来了些，摘下兜帽，打量着满脸不耐烦的火柴·马龙：「有个法师出现在了城里，我能感应到他，这可不妙。」 「说重点。」火柴说。 「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有理由相信这小子拍到了我要的东西。」黑亚当说，「这么着吧，你把视频发我一份，然后我会自己去解决那个小问题。」 火柴仰天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非常真，不开玩笑，不说大话，蝙蝠侠有的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作恶天赋，要不怎么解释所有的反派不是对他狂热无比就是对他好声好气，要不怎么解释每次他想打入敌人内部时，都能真的打入敌人内部的内部还发彩蛋呢？ 今天的蝙蝠侠也在努力思考人生。 第46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黑亚当也算得上是个极端主义者。和诸多成名已久或刚刚崭露头角的超级英雄/超级反派一样, 黑亚当的家人也没能逃过宇宙第一定律, 妻子和孩子接连丧生, 从那之后他就投身于邪恶阵营，并建立起把全天下会魔法之人全杀掉、只留下自己这根独苗苗的伟大理想。 第79页 对这样一个选手来说, 就算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史蒂芬·斯特兰奇只要出现在他附近，就是屁股上扎着的一根刺。 这事吧就好像你全副武装抄傢伙准备杀灭家里所有的老鼠, 原本这项工作进行的很顺利，结果一不留神, 忽然就从墙角里窜出来一只。这一只还格外毛色锃亮，膘肥体壮，存在感爆棚。 黑亚当感觉自己强迫症都快犯了，真的很绝望。 为什么平时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实现理想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身边人个个都是麻瓜, 好不容易想休息度个假回埃及拜拜古神求求老祖宗保佑的时候满世界都是巫师？ 这个跟灯泡一样的傢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像话吗！ 他恨不得把剩下的头发都揪秃，像古埃及着名的天启大神一样又变秃又变强, 但想想面前这个火柴·马龙虽然实力不怎么样（蝙蝠侠：警告你收回！），可在犯罪界还有点名头，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死。 等火柴松口保证上线同意就把视频资料拷贝一份, 黑亚当退了一步，表示这是可以接受的。只要看到那傢伙的脸，不管是真脸还是假脸, 魔法都有办法追踪到他的踪迹。 他心里啪啪打着小算盘，全然不知等他一离开, 火柴反手就把他给卖了。 ========= 对另一头的旅游二人组来说，蝙蝠侠这雪中送炭的举动完全送了个空。 沃米尔的基末由珠的确从下午开始就亮起了小红点，这个红点在他们逛街时亮着，在他们点小吃时亮着，在他们去参观星球日报总部时还亮着。 贾维斯解释说这是从复仇者总部传来的由正义联盟传来的危险三级预警，有个难缠的傢伙可能已经盯上了他们，但一下午过去了，一晚上过去了，到了深夜，这个危险还没有来。 灵魂宝石和至尊法师于是定了酒店相邻的两个房间，自觉艺高人胆大，根本没多准备些什么。 沃米尔不需要睡眠，但他尽量把作息调节得和常人一样，渐渐的也真的和常人一样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无限宝石的力量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从最开始凝聚成人型时的生涩，到现在只要留神些便与常人无异，能感觉到炎热与寒冷，甚至能品尝到喜怒哀乐，通共才过去了几十年。 他无心入睡。 他在想地球。 地球地球是美的。 灵魂宝石先前觉得应该留下来等宇宙稳定后再离开，但在地球住了一段时间后，他又有点不捨得走了。 人类不是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甚至可以说是宇宙中单体最弱小的种族之一，但他们爆发出的能量总是令人心惊，就像诸多神器说的那样：地球是个魔性的星球，人类是个魔性的种族，每每让器翻车。如果神器有旅游app，旅游app还能评分的话，估计地球应该能拿下旅游界的金酸梅奖。 不过这个特质对其他神器来说是剧毒，对灵魂宝石来说就是天堂了。 他还想多思考思考未来该何去何从，但上一秒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下一秒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傢伙出现在了房间里。 这傢伙穿着件黑色的斗篷，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有那么一瞬间沃米尔差点想问红骷髅你是不是吃蛋□□增肌了，但灵魂感应告诉他对面的不是红骷髅，而是其他危险人物。 能让感应失去效果的大概是个法系吧。 沃米尔盘腿坐起身，往后撸了把头发。「你是谁？我可不记得自己叫了特殊服务。」 对方的气息一沉。 窗外的天空中忽然闪过数道刺目的闪电，拖着长长的尾巴突入窗棂，恍惚间照亮了对方在斗篷下的脸，带着阴郁和仇视。床单的一角被闪电点燃，火灾感应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从天花板中间向四面八方疯狂地喷起水来。 「我是黑亚当，记住这个名字。」他说。 「这家酒店很贵的。」沃米尔跳下床，皱了皱眉头，「把东西都烧了你赔钱吗？」 对方对这个质问避而不答，反而摘掉了兜帽。「你屏蔽了自己的气息和心跳，让我难以找到你，不错的伎俩，可对我来说远远不够。」 沃米尔：「」 黑亚当看他闷不做声，似乎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言辞间更加嚣张：「不必喊超人来救你的命了，我早已经用魔法将这片区域封闭，众所周知，超人无法突破魔法屏障。」 克拉克：？？？？你们打架就好好打，关我什么事！！！！！ 沃米尔嘆了口气。 为什么不管哪个宇宙的反派话都这么多，话唠是反派标配吗？ 他寻思自己该维护下无限大佬的尊严，刚想动作，一股由远及近的波动打断了他。 魔法屏障之外传来了重重的撞击声，在这道攻击和屏障相交之处瞬时绽开无数的火光，火星如轻烟般向四面八方飞舞，在空中化为翩飞的彩蝶，悠扬便往远处去了。 其中一只蝶划出一道无比美丽的曲线，轻轻地停留在了法师的掌心。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它微微地颤抖着，连带着蝴蝶的翅膀也同样轻轻颤抖着，上下翩跹着。 斯特兰奇移转目光，蝴蝶便渐渐凋零成晶莹剔透的魔力粉末，彩色河流潺潺流淌，最后化为虚无，隐没在他的掌心。 「睡醒了？」沃米尔用口型这么问道。 至尊法师斜他一眼，凌空而立，微微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强大的法术屏障。 第80页 黑亚当看看从头到尾没展现出一点魔法天赋的灵魂宝石，又看看刚刚施了一个强力法术的奇异博士，愣了半晌，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小小的「oh」。 沃米尔看看他的脸，不知为何觉得还有点蠢萌。 但蠢萌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干掉魔法师达成人生夙愿的机会，认错人不要紧，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他不知道自己在面对着的是至尊法师和无限宝石，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就像开着全速前进的玛莎拉蒂撞大墙，他只知道朝天举起双手，引动古神的力量。 在混沌的空间里，黑亚当的双臂间宛如托起了一轮黑日，黑色的光辉通天彻地，天边的云层聚拢，雷光席捲，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割裂隐隐泛着红光的天空。 整片空间的力量都在激荡，似乎虚空变成了身体，力量变成了血液，从极遥远处向心脏汇聚而来。蓝色的电流就像倒流的亚马逊河水系，它们渐渐汇聚，相互吸引，最后凝成一道无可匹敌的恐怖雷光。 斯特兰奇的双手在胸前交叠，他虽然一时半会儿击不碎黑亚当的魔力屏障，但却不是无法应对他的攻击。至尊法师将交叠的双手缓缓分开，数千道光影从他身上分离，数千道身影同时做出了起手式，数千个法术叠加出层层的镜幕，以万钧之势对上了看似无坚不摧的雷光。 黑亚当神色大变。 就在这个时刻，一直没有动作的灵魂宝石闲庭信步般向前一步，曲起食指。 黑亚当猛地回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金色的眼睛就像无边的大海，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在表层汹涌的潮汐之下是底层深不可测的深渊，而人们倒映其中，如同被卷上浪尖的小船，只能从溺弊的命运里祈祷着天神的仁慈。 一个凡人要如何阻止氢气上升？ 一个凡人要如何阻止瀑布坠落？ 天神一举手，一投足，没有熊熊怒火，也没有凛然杀机，唯有平静的低语。灵魂之力在他掌心凝聚，照亮半边天空的雷电和火云同时退散，激荡的黑日和镜幕同时沉寂，只留下指尖的一点灵光。 灵魂宝石看着黑亚当，他的神色几乎是温柔的，是欢迎的。 轻轻，轻轻的一声响，就像踩断了一根树枝。 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诸神退避，天地震颤，死生逆转。 随着主人对咒语失去控制，魔法屏障再也无力维持，而是缓缓地降下。黑亚当的魔法造诣不俗，经历了这样的大战，整个大都会竟还沉浸在睡梦中。凌晨三点的城市静悄悄，它不知道在小小一角刚刚发生了一场足以将整个州从地图上抹去的战斗，它和它的居民都在养精蓄锐，准备着第二天天亮时的柴米油盐。 斯特兰奇从窗外飞入，他的神识依然沉浸在方才无限宝石举重若轻的一击里，只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一动不动的入侵者，脸上神色莫辨。挂在他脖子上的时间宝石和挂在沃米尔脖子上的现实宝石几乎以同样的频率在嗡鸣。 见他不说话，灵魂宝石蹭了蹭脚尖。「警报消失了，麻烦解决了。」 斯特兰奇憋着劲。他站直身体，在房间里四处查看，又站在窗户边往外凝视了半晌，排除掉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等他回转身来时，一股奇怪的恼怒盘踞在心头。 他有心怨几句何必在超人的地盘上闹出杀人的动静，也有心揪着对方的头毛科普下法爷是能摧毁宝石的，君不见幻视如此妻管严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老婆不开心时可以把他当皮球锤着玩，但深吸一口气，又长出一口气，最后至尊法师只是抱怨道—— 「还说伪装眼镜童叟无欺。」 史蒂芬·斯特兰奇平时的面无表情和「恕我直言在场的诸位都是傻逼」脸已经够拉仇恨的了，但这会儿他没摆出这两种表情、只是格外阴沉沉的长脸不知为何还能更拉仇恨，至少正面对着的灵魂宝石无比想照着长脸的脑门给他一拳，或者干脆把他变成一匹马。 但灵魂宝石忍住了。 这是时间的主人，长兄如父，父爱如山。 「他可不是跟着我来的。」 「那你也得——」 沃米尔哼了一声，他冷静地捞起睡袍穿好，冷静地拿基末由珠给联盟发了个信号，冷静地安抚掉还在激动的两个弟弟，然后光着脚踢了踢黑亚当。后者像无骨鸡柳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眉心松开，唇角和缓，睡着了一样。 不知怎的，斯特兰奇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沃米尔抱着手臂。「你过来。」 斯特兰奇掀起眼皮扫他一眼。 「你过来，好好认认，」沃米尔正色道，「这傢伙半夜爬进我房间里，我怀疑他爬错了地方。」 第47章 求：酒店宾馆, 黑灯瞎火, 孤男寡男, 同处一室, 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答：谢邀，当事人的感受不知道, 但目前死者的情绪很不稳定, 尤其是当那对狗男男先把你打死再把你扒光最后蹲在你边上讨论科学问题的时候。 黑亚当：在揭棺而起的边缘试探.jpg 沃米尔金瞳微眯，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敲敲嵴背, 然后笑眯眯地把灵魂搓成球，在掌心上下颠了颠。 黑亚当：安详地躺平.jpg 灵魂宝石满意地勾起唇角, 他像挑绿豆一样把灵魂里的杂质一点点挑去，等糰子看起来干干净净之后才团起来往胸口一塞。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等斯特兰奇反应过来时，灵魂宝石已经倒退着回到床上, 乖乖盘腿坐好了。 第81页 至尊法师：你以为我看不到你在小小声打饱嗝吗？ 沃米尔抢先一步，恶人先告状：「你到底认不认得他呀？」 斯特兰奇保持微笑。 他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手上亮起法术的光晕，以严谨的研究态度一寸寸扫过黑亚当的躯体。光晕经过每一寸皮肤时，从皮肤表面底下都会泛起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像蛇一般盘绕着, 蛰伏着, 似乎随时都能给出致命一击。这些邪恶的黑魔法并没有随着主人的丧生而消亡，反而如吸血藤般攀附着失去生机的躯壳，贪婪地吸吮着灵魂离体后残留下的养分。 在灵魂宝石小小声打了第十六个饱嗝后, 法师才悠悠开口。「他的长相有点眼熟，但对魔法使用者来说改变外貌是很容易的是。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看见了吗，沃米尔，在他身上，这是非常非常古老的魔法，这种古魔法通常是守序的，但——」他随手撩起一些雾气，黑蛇腾空而起，恶狠狠地扑咬，蚕食着法师指尖橙色的光晕。「纯粹的邪恶，我不明白。」 沃米尔抿着嘴唇，向前倾过身体，瞥了眼那被抓住七寸的雾蛇。「魔法是没有善恶的，但这个人，他的灵魂是向恶的。至于古魔法，你没看到他制服上的符号吗？」 「介意开一下灯吗？」斯特兰奇文质彬彬地问。 灵魂宝石懒得动弹，被无视了的法师只好自己走到电脑桌前去开灯。没走两步，很有表现欲的斗篷簌地一下蹿了起来，试图用两个角角去够电灯开关，帮助主人排忧解难。 这下可不得了，不仅毫无防备的法师被它勒得差点没翻白眼，连桌上的咖啡壶都被颳了下来，咕噜咕噜在地上打圈。 沃米尔似乎是笑了一下，一道红色的辉光闪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上忽然被挂上了一盏玲珑剔透的水晶灯。 正在和斗篷厮杀的斯特兰奇： 正在和主人搏斗的魔浮斗篷： 现实宝石：嘻嘻嘻嘻嘻嘻嘻 斯特兰奇性格里天生带着点目下无尘，当年还是个神经外科医生时，许多同事都曾在技术和嘴炮层面被他怼得生活不能自理。无形嘴炮先生不仅对自己的智商和专业技术很在意，对自己的博士学位也非常在意，在意到了有人用法师界通用的大师（master）名号称呼他时，他会强行纠正对方：叫我博士（doctor）。 这种程度的在意在自恋狂症频发的复仇者联盟中算不上什么凤毛麟角，要论「爱自己」、「欣赏自己」和「赞美自己」这三个哲学课题，某斯塔克姓男子可以甩开博士先生三条贝克街。不过即使斯塔克自己也是在沃米尔到来后才真正明白了「无形装逼最为致命」的含义，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的理论。 蝙蝠车：不错，正是在下！ 斯特兰奇想想平日里创收时托尼对无限宝石隐晦的吐槽，看看还咸鱼躺在地上的黑亚当，又瞅瞅价值不知几何的水晶灯，明智地选择对这个小插曲闭嘴不谈。 在灯光下，黑亚当团在一旁的制服上的闪电标志非常醒目。现在要是有个熟读漫画三百本的复仇者在，估计真想跳起来打两个漫画黑洞的膝盖，但至少在这间酒店房间里，两个复仇者后备半斤八两，谁也不了解黑亚当，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反派，以至于他们不得不用又基末由珠拍了张照片传回基地。 几分钟后，鹰眼的科普到了。 沃米尔恍然大悟：「这么说他原本是个好的，后来变坏了，继承的古神的力量，目标是干掉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魔法师？所以他果然是摸错房间了吧？」 斯特兰奇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了。不过为什么你会让他降下魔法屏障？那是个很耗时间的法术。」 言下之意是灵魂宝石要不大意了，要不放水了。 然而两者都不是。 沃米尔想了想，老实地说：「一开始我感应不到他的灵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修习魔法的缘故，但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有了，没道理，按说力量强大的个体按道理说灵魂会更醒目才对。」 斯特兰奇没吭声。 「比方说，超人简直就是不一样的烟火，就算在人山人海里我也能认出他来，最灯泡的那个就是好多灵魂都特别耀眼，如果我完全放开灵魂视域，整个世界就会变成明明暗暗的光点，看多了会晕灵魂。晕灵魂，你知道吧，就和你们人类晕车晕船晕飞机差不多，一般碰到这种时候我就会把把自己直接融入到最亮的那个里头——」 「沃米尔。」斯特兰奇说。 灵魂宝石闭上嘴巴，微微歪着脑袋，仰头看着正纠结措辞的法师。 就像前文提到的那样，至尊法师实在不是什么会考虑其他人感受的傢伙，他的字典里可能也完全没有什么语言礼仪——通常情况下，他想吐槽什么的时候就吐槽什么，哪怕对面站着的是美国人民心中的标杆罗杰斯也绝不退缩。 斯特兰奇把双手在面前交叠。「沃米尔，你知道你刚才听起来有多变态吗？」 等等。 灵魂宝石眨眨眼：「变态？」 斯特兰奇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险些把宝石气乐了。 「你在想什么啊，举个例子，极地的雪橇犬在过夜时会找个离帐篷近的背风处，然后给自己刨一个雪窝，这个地点通常又安全又舒适，它们会在雪窝里做梦，这种休憩是放松的，愉悦的我刚刚说在合适的灵魂里暂时栖居也不过是这个性质而已，这变态吗？」 第82页 恕我直言，融入灵魂什么的，听起来何止变态，简直非常变态。 斯特兰奇无语望天。「我们还是回到黑亚当的话题上来吧。」 「好吧。」有心多解释几句的宝石可惜地说，「总而言之，黑亚当绝对和那个变种人存在某种联繫，或者他们用同一种方式在屏蔽我的感应，这种滑不留手夹豆子的感觉太相似了。」 斯特兰奇沉吟道。「也许该找个时间去见见变种人。」 「确实该去，但变种人根本不在我们的新地图路线里，好像那个宇宙根本没有新城市一样，真奇怪。」沃米尔似真似假地抱怨，颇有些意有所指。他说完话，象徵性地拿手捂住嘴巴，又打了个嗝。 「」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思索着可能性，整个房间里只有灵魂宝石一个接一个打饱嗝的声音。 斯特兰奇用魔法盘算着几个大概率，如果不是现在时间宝石的力量不足以窥伺未来，他可能已经开始观察世界线的走向了。盘算着盘算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电话内机忽然铃铃作响，他才回过神来。 是前台打来的电话，问这个房间的客人预备几点退房。 斯特兰奇噌地站了起来，他把插在兜里的眼镜戴好，又画了个传送圈把黑亚当的身体丢到至圣所，全然不知道几分钟后边啃汉堡边从二楼下来的王会把整杯可乐泼在高贵的万物之鼎上。做完这些，他回头一看，和几分钟前没什么两样，灵魂宝石还坐在床尾，半点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连那双金眼睛的瞳光都有点涣散。 我在这里做牛做马，你在这里饭后一支烟想心事？ 斯特兰奇从牙缝里挤出个冷哼，清了清嗓子，粗声问：「怎么，你是还想在酒店赖一天吗？」——他边问边在心里飞速地盘算，如果沃米尔真的还想在酒店赖一天该怎么办呢？万一灵魂宝石吃完东西胃口大开等下挨个房间吃自助餐该怎么办呢？同行黑亚当被打死得那么轻易，就算他自负是地球上最强大的法师，万一制不住凶性大发的无限大佬又该怎么办呢？ 被自己吓唬住的法师开示努力回忆卡玛泰姬的各种祖传大部头，甚至把强力法术在心里排了个一二三四五六七，但是最终，灵魂宝石回应的态度让他大松一口气。 不仅大松一口气，甚至还有点想笑。 只见沃米尔先是云淡风轻地看了会儿镶在天花板上的灯，再是云淡风轻地看了会儿摆在地上的拖鞋，最后云淡风轻地打了个嗝，一张老脸平静如水，唯有在摩挲床单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蛋疼。 「斯特兰奇？」 「说。」 「我觉得我好像吃坏肚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喵节操小天使和墨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王：总有一天我要干掉老闆，升职！加薪！升职！加薪！ 第48章 斯特兰奇以前觉得学医救不了地球人。 斯特兰奇现在觉得学医不仅救不了地球人, 也救不了外星人, 更救不了拟化人。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神经外科医生——好吧, 可能比普通医生要优秀一点——但谁能告诉他, 为什么好好的出门踩新地图，踩着踩着忽然就招到了一个想把法师都杀光的变态, 然后忽然就要在大白天处理一个可能吃坏了肚子的无限宝石？ 那可是一块无限宝石, 他还能怎么办？像拎兔子一样拎着后脚提起来抖一抖吗？ 斯特兰奇很绝望。 斯特兰奇面瘫脸。 他半搀半揪着自知理亏一声不吭的沃米尔从房间大门卷了出去，完全不知道在伪装眼镜兢兢业业的工作下, 这画面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一个沉着脸的鬍子大叔抓着个满脸通红脚下绊葱的小年轻。 对门刚吃完早饭回来的职业女性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板着脸, 沖沃米尔身上猛瞅，好像在估量要不要顺手拨个911。瞅着瞅着，她又对斯特兰奇露出一个极其不贊成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一坨多么不体面的东西。 得亏至尊法师心里装着事, 要不然真是一出窦娥冤。 整个事件中比他更冤的估计也只有被吃掉的黑亚当了，不过谁让他自己作死呢, 当他和「火柴·马龙」其人扯上关系时，就已经把dc世界最大的g戳在了头顶。 什么人定胜天，什么稳操胜券, 假的，不存在的。 隔壁哥谭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超人：嘤！qaq 沃米尔被斯特兰奇扶着走了一段路, 好不容易退完房，走出酒店大门, 沐浴在暖烘烘的阳光下长出一口气。他扭头见奇异博士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的样子，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小声解释道：「也不是我非要吃——」 奇异博士眉毛一横。 「——好吧，可是这种送上门来的外卖干嘛要拒绝啊」 奇异博士冷笑一声。 灵魂宝石讷讷不语，只低着头扒拉衣兜，扒拉着扒拉着，最后恋恋不捨地把黑亚当的灵魂从灵魂空间里扒拉了出来。这个灵魂缩小成非常小的一团，在灵魂宝石的掌心站起来抖了抖身体，抖下来一层金粉。它挥舞着手臂，好像在大声地抱怨着什么。 沃米尔沖他一龇牙，黑亚当顿时又怂了回去。 斯特兰奇凑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问道：「你能看到他的记忆吗？」 第83页 「我不能，先前就说了，他的脑子里有种以前见过的防护。不过通过灵魂，还是能传出来点基本的情绪，这个他很早之前见过的人在黑亚当记忆里占据了重要的一环，他非常强大，非常不朽，远比任何法老都更令人畏惧。」沃米尔解读着灵魂传来的情绪，缓缓地说。 他心里怀疑那是个被其他宇宙之心扶起来和自己打擂台的傢伙，变种人，很可疑，不是吗？ 两人又站了会儿，沃米尔不敢随随便便再把其他世界过来的东西往灵魂空间里塞，不过他倒有个预感，如何取得其他宇宙灵魂的控制权说不定会是力量体系融合中的关键一环。当下他没有时间研究怎么同化灵魂，但他把这个课题仔细打包好，放在了脑海中的一角。 他们在街上只是稍稍停留，边上便哗啦哗啦过去了一大片游客。 这些旅客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其中还有个年轻的妈妈正抱着个约莫两三岁大的孩子，拿着根长长的棒棒糖逗弄他。小朋友身上穿着件颜色鲜艷的小号超人制服，嘴里叼着拇指，瞪着乌熘熘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 沃米尔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和小朋友一样，他也被街对面巨大的球体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星球日报报社，大都会的标志性建筑。 星球日报是大都会最有名的报业之一，也是每年在社交网络上被调侃次数最多的报业之一。坊间传闻星球日报和天上飞来飞去的蓝大个之间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py交易，要不根本没法解释不管超人忽然出现在哪里托飞机救小猫，星球日报总是能得到一手资料。 所有的报社都这么坚决地相信着，其中包括号角日报，它还不知道几年后自己就会恶狠狠地打自己的嘴巴。不过现在的小蜘蛛还是个被培训班老师幻视捏圆搓扁的高中生，现在的号角日报还是个在销量奔溃边缘试探的寻常报社。 沃米尔的视线从地球模型上向下移转，然后一定，他轻轻戳了戳站直不动的同伴。斯特兰奇意会，两人一起朝街道对面走去。灵魂宝石还有点不太舒服，一只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肚皮。 阳光斜斜地打在星球日报顶端的地球模型上，一棱一棱地爬着格子，随着人群的移动，光斑就像流动着的粼粼的水波。被水波晃住了眼睛，斯特兰奇伸手在面前遮挡。他的视线里一半是自己的衣袖，一半是街道和沃米尔垂着金属链条、打着铆钉的皮裤，然后是皮裤下方那双同样极其浮夸的小皮靴。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吐槽，沃米尔的脚步骤然一停。 斯特兰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放下手，顺势抚平星星鬓角，然后理了理衣袖。他往边上让了几步，好让推着婴儿车的几个妈妈们顺顺噹噹地过去，甚至还在暗地里用魔法扶了把其中一个因为平躺着呛奶的小傢伙。等他保持风度翩翩做完了一切，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什么吸引了灵魂宝石的注意。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肥大如鲸鱼的衣服坐在紧闭的店门外，头发乱糟糟的，鬍子像是这辈子都没有刮过一样。显然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如果仅仅是个美国随处可见的流浪汉也就罢了，只不过这个流浪汉手里正抓着他的口粮，而边上栓着一条雪白的大狗，正凑头过来他一起享用这份数量不多的口粮。隔着小半米外摆着一块纸板箱碎片，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字： 「破产，希望有人领养全世界最好的达菲，上帝保佑。」 斯特兰奇看了一眼狗，又看了一眼牌子，清了清嗓子：「这就是你要来看的东西？沃米尔，基地可没办法收养它，托尼会把它切成片片。」 「我倒不是说要养他」沃米尔接口，话音渐渐低了下去。 等斯特兰奇微微有些不耐地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后，他才收回瞥向大白狗的目光。那足足有半人高的大狗正小口小口很斯文地吃着根香肠，乍一看很有点成精了的意思。 斯特兰奇挑眉道：「你是没见过狗吗？」 沃米尔从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气。他粗暴地拉住至尊法师臂弯处的衣料，把他拽下来了点，凑到耳边非常非常轻地说：「这狗有鬼。」 那声音轻得就像一根飘飘忽忽的羽毛，在斯特兰奇的耳廓上一扫而过，但尽管如此，刚刚还在吃香肠的大白狗仍然抖了抖耳朵，警惕地投来了目光。 流浪汉也注意到了这两个游人，他的眼睛一亮，旋即又强迫自己不抱有什么期望。毕竟，谁会对一个中年胖大叔和一个穿皮裤的叛逆青年有收养狗狗的期望呢？ 但世事就是这么神奇，斯特兰奇直勾勾地朝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说道：「我们想收养这只嗯达菲，我们保证会用最好的待遇对待他，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他一边说，一边强忍着锤死宝石的冲动伸手去摸白狗，眼看着手掌就要触碰到白狗的体侧，达菲忽然往侧面一跳，喉咙里发出滚雷般的警告声。 流浪汉原本要点头的动作顿时停住了。他看看斯特兰奇，又看看达菲，有点犹豫。 「我们真的很喜欢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沃米尔快走几步过去帮忙，他伸手搂住大白狗粗壮的脖颈，又用手摸了摸大狗的头，感觉达菲在掌心下怂得瑟瑟发抖，「你看，达菲也很喜欢我们。」 达菲：我有一句妈卖批我现在就要讲！ 第84页 但不管它再怎么呜咽，流浪汉已经被紧紧盯着他的灵魂宝石说服了。他颤颤巍巍地从灯柱上解下狗绳，一边递过来，一边还在絮絮叨叨：「达菲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狗，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他太聪明了，他能自己关掉闹钟，能自己开门，他还能帮我晾晒香肠——」 「是吗？」沃米尔似笑非笑地看了大狗一眼。 达菲：我是达菲，我现在慌得一比.jpg 流浪汉最后长嘆一口气。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如果你想去看看他的话只要来布里克街177a号。」斯特兰奇没说出基地的地址，反而说出了至圣所的地址。 沃米尔牵着达菲，大白狗乖巧得不行，流浪汉这才恋恋不捨地抱了抱狗狗的脑袋，背过身去，不再看了。 等走出一段距离，沃米尔示意斯特兰奇打开一个小型的空间通道，笑眯眯地说：「你不是愁要怎么把那么多法器插到广场上再在里面跳大神吗？这傢伙会帮上大忙。而且这傢伙还能帮我们找到黑亚当的据点。」 斯特兰奇看看他，意思是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沃米尔都快笑出声来，「我能感应到他的灵魂，这是只氪星狗。」 「你是说这是只超人狗？」 「没错。至于他为什么不和超人相认我就不知道了。」 得知会来个小帮手，至尊法师这才有点放松起来。他顺着沃米尔的意思打开传送通道，两人和留守至圣所的王搭上了话。王满脸写着高兴，递给他们一块从黑亚当制服上割下来的衣料。 沃米尔顺手就往大白狗鼻子跟前一放，达菲凑上去嗅了嗅，吐着舌头，假装自己是只普普通通的小狗。 斯特兰奇嗤笑。 自觉有点丢脸的灵魂宝石想了会儿要不要学着电视里的人那样爱抚爱抚小狗，但旋即甩甩脑袋抛掉了这个想法。他选择了一条更简单粗暴的路，调动起灵魂之力，试图直接控制超人狗。 斯特兰奇一定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力量的震荡，因为他立刻抓住了沃米尔的手腕。「黑亚当的教训还不够？」 沃米尔：「」 「你还想吃坏？」 「你想到哪去了！」灵魂宝石气沖沖地说，「我是那种吃小狗的人吗！」 斯特兰奇：「」 超人狗看着两个虎视眈眈看着彼此，然后同时看向它的大佬，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敢耍些小聪明。它腾空而起（魔浮斗篷惊得往后一缩），以闪电般的速度往城市的角落窜去，心里暗暗希望能把两个苦主，尤其是那个金头发的大魔王甩开十万八千里。 结果等它吐着舌头跑到目的地时，还没高兴多久，忽然见到一个金色的光圈被开在了空中。斯特兰奇和沃米尔同时走出来，至尊法师甚至还有闲情逸趣拍了拍呜咽的小狗。 达菲觉得会魔法的傢伙真是太讨厌了。 它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找到了布料主人最常待的据点，躺在地上装死。 这应当是黑亚当在大都会的一个临时据点。这个歪歪扭扭的小房子处于偏远的郊区，房顶和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门锁上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没有润滑过了，打开时还发出了倒牙的吱嘎声。趁超人狗摇尾巴的功夫，沃米尔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往房子内看了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掉漆的橱柜，歪斜的吊灯，破旧的桌椅，刻着划痕的地面和天花板，这房子何止是阴森，简直就是个鬼屋。 「很强的法术波动。」斯特兰奇手掌平举，测探着眼前的诡楼。 「有多强？」沃米尔好奇地问。 至尊法师翻了个白眼：「能炸了整个小镇这么强，有人，黑亚当，在这里用了禁忌的防御法术，不幸的是这种强度的法术只有藉助法器才能稳定掌控，否则就算再强大的法师一着不慎也会阴沟里翻船。即使至尊法师都不敢说自己能把黑暗的力量玩弄于鼓掌之中。」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妙的回忆，他的脸上乌云密布。 沃米尔不会怀疑至尊法师的判断，下一秒，他就把现实宝石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指尖轻轻拂过宝石冰冷的表面。「我可以直接改变这里的力量法则，」他的金瞳亮起，「在这片区域里，所有危险的魔法都会消失。」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为之一震。 斯特兰奇就像被冻结了一样，吓得沃米尔反手就把现实宝石按在了掌心里，强行终止了规则的运行。 他带着些怀疑和惶惑盯着一动不动的法师，直到数分钟后，法师才眨了眨眼，蓝眼睛就像暴风雨沖刷过的湖面。 「斯特兰奇？」沃米尔轻声叫他的名字，「你——」 「永远，永远，不要再这样做。」至尊法师打断道，他看起来甚至比刚才更加阴沉了。「你可能比神更强大，沃米尔，但连你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你只是灵魂。危险的魔法太难定义，现实宝石无法分辨哪些是危险的魔法，而哪些不是，这种不确定性可能会使它制造出极其恐怖的新规则，别说黑亚当的遗蹟，连你和我都会被埋葬在这里。」 他的语气冒犯到了沃米尔，但他说得对。 如果现实制定的新规则把宝石和法师本身也认定为危险怎么办？尽管现实的力量不可能支配灵魂宝石，但奇异博士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时间都来不及救他。 一股人类命名为后怕的情绪涌上心头，沃米尔抿了抿唇，又把链子挂了回去。 第85页 一定是他脸上的神情透露了什么，至尊法师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沃米尔实在无法不注意到在他笑的时候，那双眼睛的眼角会出现几道细细的纹路，就像铺在窗棂的蛛网，伸向天空的枝丫。 半晌，斯特兰奇又是一笑，甚至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老天，沃米尔，你该看看你的脸。」 沃米尔摆出面瘫脸：「你这混球，你吓到我了，我还没想过要把地球魔法界最大的保卫力量干掉。」 「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个报复，」斯特兰奇甜甜地说，「因为先前你也吓到我了，珍宝。」 沃米尔想说无限宝石和宝石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更想说少用这种平时噁心托尼的语气噁心他，但他想了想，觉得面对这一张欠揍的马脸，语言已经完全无法表达他内心深处的愤懑。 于是灵魂宝石也回了个「甜甜」的笑容。 他认认真真地把现实宝石从脖子上摘下来，认认真真地激活了现实宝石，认认真真地开口说—— 「在这片区域里，所有的鬍子都会消失。」 第49章 达菲蹲在地上吐舌头, 呵哧呵哧喘着粗气。它用前爪刨了刨地面, 歪着脑袋看两个正在对峙的新主人。 沃米尔看着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看着沃米尔, 沃米尔看着斯特兰奇，斯特兰奇看着沃米尔。 奇异博士深吸一口气, 摘掉了脸上碍事的眼镜。沃米尔立刻煞有其事地咳嗽了几声, 好像他真的是忍不住瘙痒的喉咙，而不是在憋笑一样。现实宝石收敛了幸灾乐祸的红光, 深藏功与名。 在两道炯炯的目光中，斯特兰奇先是不敢置信地用颤抖的双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然后又不敢置信地颤抖着把手放了下去。这一刻，托尼嘻嘻嘲讽的脸庞闪过他的脑海；这一刻，史蒂夫故作不在乎的表情闪过他的脑海；这一刻，王能把死人气活的面瘫脸闪过他的脑海。 「你怎么敢夺走我的鬍子！没有人敢夺走我的鬍子！」他张嘴, 备受打击地叫道，「沃米尔, 你这破石头，整个魔法界再也没人会尊重我这个至尊法师了，连王都不会等我离开至圣所后才敢听碧昂丝了, 你知道没鬍子让我看起来像什么吗？这让我看起来就像，就像——」 刚刚还叫人家珍宝，现在就变成了破石头？ 沃米尔摊手, 露出个足够上报纸头条的正经脸：「——就像福尔摩斯。」 斯特兰奇：都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炸了这颗全宇宙最讨厌的石头！ 他沉声威胁道：「如果我是福尔摩斯，我现在就会在你摆甜品的冰箱里放满人体零部件, 最好是血淋淋的那种。」 沃米尔还想顶嘴，但抽冷子瞥见对方的灵魂好像在燃烧，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了悲痛欲绝的法师，歪着脑袋扯开话题：「快别管鬍子了，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斯特兰奇瞪他，高贵冷艷地「呵」了一声：「恕我直言，我早就过了玩这种游戏的年纪了，无限先生。」 「好吧，好消息就是我们大概也许可能找到了正确的地点」沃米尔指了指窗上的一角。这间野房子大部分玻璃上都积着厚厚一层灰，但透过霭蒙蒙的窗户仍然有几个角度能看到里面的布置。这就是其中一个透明处，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印在书柜侧面的圆形图案。 这些圆形图案多是金色和橙色，颜色深深浅浅，就像淘过金的河流。 沃米尔拉过还在生气的法师，朝窗户上呵口气，拿袖口擦了擦玻璃。这一擦之后视野更加清晰了，这些金色图案的意义也慢慢在斯特兰奇的思路里连成了一片。 「象形文字。」他说。 「对，象形文字。」沃米尔说，「你能解读它们吗？」 斯特兰奇凑近了些，这个距离上他的肩膀几乎挨着沃米尔的肩膀。法师微微眯起眼睛，透过再一次被呼吸蒙上轻雾的玻璃，一字一顿地解读这些稍有破损的象形文字。 「母亲高举襁褓，死者从地下甦醒，凡追随你的人都升上天顶。赞美你，真神，你是众生之主，你是尼罗河之王，在你降临的时候，天上的太阳都为你移转。」 「真神。」沃米尔重复了一遍。 不是古埃及人民惯常膜拜的那些神，而是一个所谓的「真神」。 「恐怕这就是我们的那位变种人朋友，他改变了许多变种人的灵魂状态，同时还保护他们免于受到任何能力者的窥测，即使我也不能。」他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x教授告诉我他不知道自己在面对的是什么敌人，可我总觉得这些变种人不是在说谎，就是在隐瞒着什么。」 「再正常不过了，难道复仇者们就对外公布了所有真相？在心灵宝石的保护下不管正义联盟还是x战警都以为你只是个法师，他们知道我胸前挂着的是时间宝石，也知道幻视头上的是心灵宝石，每次往来的时候投向我们俩的目光是投向你的十倍不止。」斯特兰奇嗤笑。 沃米尔垂下眼帘。「那只能说明我的存在是个变数，他们压根没见过这样的发展。」 屋里的吊灯忽明忽暗，在他长长的睫毛下留下不似真人的阴影。那双平日里多少有些冰冷的瞳仁在暖光下呈现出美丽的金橙色，灯火化作小小的星子，碎钻般铺在金橙色的海面上。 斯特兰奇故作不经意地瞥他一眼。 第86页 「一个变数。」灵魂宝石嘆了口气，莫名有些伤感。 法师又瞥他一眼，干巴巴地说：「往好处想，同样都是石头，至少你隐瞒住了自己的身份，否则这会儿蝙蝠侠可能会把你削一削用来捅超人的胸。」 氪石长矛：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十六辈祖宗！二十四辈祖宗！ 「不准备去看看黑亚当的遗蹟吗？」沃米尔拼命压抑要翘起来的唇角，轻快地说。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就会知道他和当初那个怀疑自己是否能拥有智慧生物情感的傢伙早已相去甚远了 他们花了约莫半小时才终于走进这个步步杀机的避难所，幸亏斯特兰奇是个万年难遇的魔法奇才，也幸亏卡玛泰姬的魔法书库存量庞大，破解了一个又一个保护咒语之后他们才得以全须全尾地走到房子的生活区域。 黑亚当的桌面大概是不修边幅的代表，在桌子的一侧甩着几本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斯特兰奇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本，从颠来倒去的涂抹中勉强辨认出了几行能读的字。 「世界已对我的言语感到厌恶，它让我闭嘴，并全神贯注。」 「天神示我以复生之法，骑士们」 「拉撒路之池。」 达菲的脚爪踩在腐朽的木质地板上，断裂的木板发出脆生生的声响。它似乎自己也没料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在闯祸的一瞬间蹭地飞到了空中，显出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沃米尔悚然一惊。「拉撒路之池？」 「你想到了什么？」斯特兰奇问，「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东西吗？」 「不，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在过去的数十亿年间这种预感曾无数次出现过，这只代表了一件事——」沃米尔冷哼。「抢生意的。」 拉撒路之池号称不管有没有一口气都能治得好，不管你是已经成了盒还是半身不遂，不管你是被魔法轰死、被铁拳锤死还是被撬棍敲死，只要998，通通治得好。 就是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后遗症。 如果不是这一出插曲，这足以称得上是完美的一天。在今天刚开头时，灵魂宝石解决了一个摸进房间里来的歹徒，成功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中间虽然出现了点吃坏肚子的小烦恼，但他抓到了一条混迹在人类中的氪星狗，也许可以带回去以后和巴斯特做个伴；晚些时候又凭藉达菲的神勇发挥找到了黑亚当的巢穴，顺藤摸瓜查出了变种人中所谓的「天神」，还抽掉了某长脸的鬍子。 然而他完全快乐不起来，这个小插曲对灵魂宝石来说简直可恨。 他顿时失去了继续逗弄奇异博士的兴致，只憋着气在桌上翻翻捡捡，翻翻捡捡，因祸得福，这一翻就翻出了重要物件：黑亚当的魔法手记。 在笔记的第一页第一行，他们就找到了此行最需要找的东西。 黑亚当写道： 「在力量的小径中，我的追寻遥遥无期，六神的道路似乎已走到尽头；我询问高山，高山以沉默相对；我询问深渊，深渊以沉默相对；我询问海洋，海洋以沉默相对；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从天顶到地心，人类数万年来的光辉创造，没有一条坦途通往真正的不朽。我质问，我咆哮，我恳求，可沙贊转过身去。」 「直到有一天，真神降临在我面前，他是众神之主，万物之王，穿越过去，现在，未来，人们呼唤他的名字，人们呼唤天启。」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灰尘在飞扬，潮湿的霉味从四面八方倾袭而来，在两个人面前飞舞。厚皮的笔记本被细细摊平，承受着两道重逾千钧的视线。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天启。」斯特兰奇的指尖按着笔记中力透纸背的字迹喃喃，「变种人和dc世界，你觉得这是宇宙融合在补全设定吗？」 「我不知道，」沃米尔伸手，伸向法师的前襟——对方下意识地瑟缩，然后站定——他轻轻地触碰嗡鸣的阿戈摩托之眼，低声说，「只有一个办法能找出答案。」 斯特兰奇挑眉，语气平和地问：「你真这么想？」 「我真这么想。」沃米尔耸肩，「我们得亲眼去看一看。」 第50章 尼罗河河谷。 干燥的风夹杂着细碎的沙粒迎头扑面而来, 脚下踩着的沙子被无情的太阳晒得滚烫, 高温把空气都烧得扭曲, 在能烤化人的气候条件下, 远处的金字塔塔尖看起来是这样遥不可及。 行人在沙漠里闷头行走，两手紧紧拉着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长袍。他们每一步下去都会在沙面上踏出一个几十厘米长的深坑, 滚烫的沙粒淹没半个脚掌, 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比这种触觉上的困难更糟糕的是陷入沙海中卸去的劲道, 在这里人们需要花费比在石板路上大得多的力气。 两个穿长袍的人一前一后攀上沙丘，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行清晰可见的脚印, 大风颳起四周的沙子流动着往坑里填补，不出多时这些脚印就消失在了沙丘上，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他们在一座巨大的沙丘顶上站定，远望远方的城市, 从远处看这两个人就像大海边的两块贝壳。 打头的旅人摘下兜帽，向后抹了把翘起边边角角的头发。他的鬓角有几撮银白色, 不知为何，这些白发不但没有使它们的主人露出老态，反而使他显得瑰丽非凡——前提是这个瑰丽非凡的男人没有插着腰站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 垮着肩膀，脸上还摆着他臭名昭着的便秘表情。 第87页 「这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史蒂芬·文森特·斯特兰奇厉声说道，「我们在这个活见鬼的地方走了整整两天, 而那座大金字塔就跟长了脚似的越走越远，我看不是天启在搞鬼, 就是这个时空维度有什么现在还没发现的缺陷。看在维山帝的份上，如果我们能直接飞到城市里去的话一切都会变得容易多了。」 「是啊，是啊，」沃米尔翻了个白眼，「麻烦再提醒我一次是哪位哲人说我们不能『随随便便』在天启面前动用力量的？」 灵魂宝石正低着头无意义地掸沾到小腿上的沙子，他这两天真的混得有点惨，此时此刻当他开口说话时，喉咙里仍然存留着火烧一样的触感，仿佛所有吸进去的热风都在肚子里变成了火焰。这些火焰自内而外、自下而上地燃烧着旅人的躯壳，使他们变得昏昏沉沉，只能机械性地迈动脚步。 大沙漠正在折磨沃米尔。 听起来有点怪不对劲的，尤其当这句话的宾语是一颗无限宝石的时候。 现实宝石曾经「心疼」得眼泪汪汪鼻涕汪汪，而平常最会说话的时间宝石却不惮于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这就是高度拟人化带来的烦恼，老哥，你越想变得像个人，你就变得越弱鸡。】 对此，灵魂宝石做出了极其辛辣的反击——「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的傢伙没资格说话。」 时间宝石能让它的主人探索过去尘封的历史，窥见未来无数条分支的奥秘，但它的力量现阶段不足以支撑奇异博士进行肉体穿越，这一回法师本人和两块宝石的穿越几乎瞬间抽空了时间宝石的力量，让它在这个危机重重的古埃及成了块徒有其表的挂坠。 受到人身攻击的时间宝石气得缩回壳子里当鹌鹑，决心等重新攒好力量就搞个大事，决计不能再让兄弟们看轻它。 沃米尔掸干净了小腿上的薄沙，直起身体，眯着眼睛朝远处张望。太阳正好打在大金字塔的塔尖上，整座光辉灿烂的金字塔顿时变成了一个神迹，仿佛太阳就是它本身托起的一般；它也确实是一个神迹，任何超越了当前时代应有技术的东西都该被称作神迹。 果不其然，至尊法师也想到了这一处。 「我不是不想用力量，沃米尔，但你也看到了天启的创造，无论我们在面对一个什么样的敌人，他的力量都太不可思议了」斯特兰奇干巴巴地说。他板着脸给宝石正了正兜帽，又抹掉金发上的碎沙，好像从金色中找出黄色是件很容易的事似的。 「瞧着吧，未来所有的历史学家都会为城市和这座大金字塔哭泣的，他们哭出来的眼泪说不定能沖走整座胡夫金字塔。这可是公元前3600年，你就是把哈佛斯坦福耶鲁牛津剑桥的历史学教授全部掐一遍，也别想从他们嘴巴里抠出关于这座金字塔的只言片语，还有那些未解之谜，半个字都没有。」 「你说到点子上了。」沃米尔不耐烦地拍掉法师的手，「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说不定我们的『老朋友』还是金字塔的创始人呢。可惜他要用这座金字塔干的事肯定和后世的法老完全不同，你看到塔尖上蒙着的布块了吗？看看上面的图案，有没有让你想到什么？」 「除了某些邪恶仪式之外？」斯特兰奇故作沉吟，「真奇怪，完全没有。」 沃米尔真情实感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自己的同伴从沙丘上丢下去，或者干脆拿他的长脸当滑沙板舒舒服服地从沙丘上滑下去。 大概是他的表情泄露了天机，斯特兰奇单手握拳，掩饰性地咳嗽一声。他左右环顾，最后把视线定格在旅伴身上，挑拣字眼用最正经的语气说道：「我看不出这是什么术法，但它看起来就像个邪恶仪式。拜託，你不会指望某些大反派辛辛苦苦堆起一座金字塔，刻好要用的符文，结果是打算祈求风调雨顺或者升职加薪什么的吧——」 沃米尔一脚把他从沙丘上踹了下去。 这一刻，魔浮斗篷眼疾手快，截下了日后自己最常用的一套表情包。 ========= 等两人风尘僕僕——更正，等风尘僕僕的斯特兰奇和看起来异常干净的沃米尔走到城市外面时，他们才发现从远处看已经非常脱离现实的圣城在近处显得更不可思议了。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整座城市的规划非常方方正正，建筑用的材料纹丝合缝，几乎像是在短时间内拔地而起的一样。在这座圣城里，神庙和雕塑随处可见，穿着绿色袍子的侍卫拿着盾牌和长矛，警惕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过客。 「你们是新来的吗？」 在两人走近高大的城门时，有个侍卫忽然开口问道。他的问话吸引了几个同伴的关注，不断有人将视线投向这里，带着好奇和警惕。 斯特兰奇飞快地向城墙上扫了几眼，回答说：「我和我的朋友从远处赶来朝拜天启。」他不知道这时候的平民管天启叫什么，只好寄希望于矇混过关。 可惜他没能混过去，那侍卫把落地的长矛提了起来。 「我们不允许异信者进入圣城，」他怀疑地说，「恩·沙巴·努/尔不喜欢对他不敬的人。」 斯特兰奇心想这是什么鬼称呼，是名字吗？你们叫他的名字凭什么比我叫他的艺名更恭敬？但他表面上纹丝不动，甚至还成功地展现出一派真诚的样子。 眼看更多侍卫开始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沃米尔看了看大金字塔，又看了看还在较劲的法师，摇了摇头。他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语气也变得空灵起来，轻声道：「谢谢你，我们准备要进城了。」 第88页 立竿见影。 那侍卫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事实上所有侍卫的脸色都同时变了。 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目不斜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而门前的这个则毕恭毕敬地把长矛又戳回了地上，让到一旁，做了个欢迎的手势：「是的，你们应该要进城了。恩·沙巴·努/尓会在这几天举行神圣的仪式，所有心怀敬畏的人都被允许前来观礼，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在他身前，斯特兰奇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一把抓过沃米尔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城里。 穿过竖条四平八稳的街道后，法师才停下脚步，低声问道：「我以为我们说好不能乱用力量，尤其是在天启的地盘上。」 奇异博士不喜欢冒风险，他们穿梭了长长的时光隧道回到过去，不是为了冒风险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一旦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差错，这条时间线就会大崩盘，未来的许多英雄可能都不会出生。 沃米尔懒得提醒他这条时间线是变种人宇宙的时间线，他们两个完全是外来客，就算在这里搅得翻天覆地，宇宙一融合还是会抹平这些错漏——说不定这次回归就是宇宙融合带来的设定补全。他思索片刻，预备从最简单明了的部分入手打击一下神经兮兮的法师：「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离他不到几千米的地方直接叫他的名字可能比使用能力更容易被发现？如果——」 「——谢谢你的提醒，『全宇宙我知道得最多先生』。」斯特兰奇平板地打断道。 沃米尔防御性地做了个鬼脸：「拜託，史蒂芬，别这么戏剧女王，我敢肯定稍微用点力量不会被他发现的。」 「你只有在讽刺的时候才会这么叫我。」斯特兰奇的语气平得就像灵魂宝石的心电图，「顺便一提，既然你敢肯定滥用灵魂之力不会被发现，那么我也敢肯定叫他的名字不会被发现，我们是在对付某些疯狂变种人，又不是在对付伏地魔。」 沃米尔狐疑地看他：「打扰一下，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把自己比作哈利·波特？就我所知，上一次我确认的时候哈利·波特还没长鬍子呢——哦，我忘了，我们的史蒂芬现在也没有鬍子了，但仍然，你的白头发、鱼尾纹和长脸出卖了一切。」 斯特兰奇：「」 他觉得他瞥到沃米尔在偷笑了，这个认识简直让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仅想现场表演一个徒手碎宝石，甚至还想冲进天启的寝宫里大喊「凡人终有一死，凡人皆需供奉」。 至尊法师气鼓鼓地扭头往城里走，身后跟着个双手背在身后的灵魂宝石。 「——说真的，史蒂芬，你拿到时间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滥用过他的力量吗？」 「」 「一次都没有吗？难道你没用这个能力去看看神探夏洛克第五季吗？」 「」 「大侦探福尔摩斯第三部 ？」 「」 「权力的游戏第八季？」 「闭嘴，沃米尔。」 第51章 时间宝石, aka追剧神器, 在它主人胸前发出委屈的声音, 恼火的「福尔摩斯先生」决心给同行人一点颜色看看。 他拉平了微微翘起的嘴角, 抹掉了回头辩论的冲动，把两只手交叠抱在胸前, 挺胸抬头, 目不斜视，并且成功地做到了和灵魂宝石冷战三分钟零十六秒。 三分钟零十六秒, 破纪录的时分。 假使这事流传出去，托尼一定会大开嘲讽——「整整三分钟零十六秒, 哇，了不起，差不多是史蒂夫洗个澡要用的时间，还得加上把衣服脱下来, 把复古四角短裤脱下来，把复古四角短裤穿上去, 再把衣服穿上去的流程。」 然后大半个联盟会为了这句精妙绝伦的比较到底是在嘲讽美国队长还是在嘲讽奇异博士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这一回连彼得从家里带来的「梅姨特制核桃红枣面包」都不能使他们再次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上述情景发生的可能性远远高于今年超人连庄「全世界最受欢迎超级英雄」的可能性，可「福尔摩斯先生」不知道, 「福尔摩斯先生」不仅不知道，甚至还很得意。 他自觉达成了一项能改变人类命运进程的成就，顺便教训了一下某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无限大佬, 生活忽然变得如此轻快，连空气里到处飘荡着的腻人甜香和晃来晃去的光/裸上身都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三分零十六秒整后, 他煞有其事地摸了把耳边的碎发，扭头问道：「传说中你能控制多元宇宙中的所有灵魂，各个宇宙里都散步着你的传说，在你常年停留的地方甚至会形成微型宇宙融合点，任何个体都能找到你，向你发出请求，希望你实现他们的愿望，收取代价。如果说我用时间宝石追剧算以权谋私的话，难道你从来没有用这种逆天能力以权谋私过吗？」 沃米尔认真地想了想，他发觉自己没法为自己辩护，除非现在就把红骷髅、洛基、朗姆洛等人一起打死。 早些年间灵魂宝石也用过宇宙广播。在这点上，力量宝石喜欢播『你想要力量吗？你想成为万人之上吗？来找我吧』；现实宝石喜欢播『你想一夜暴富吗？你想用钱点菸吗？来找我吧』；而他自己则喜欢播「你女朋友健在吗？你男朋友健在吗？来找我吧」。 除了宇宙广播，灵魂宝石时不时还要指示红骷髅指使蜥蜴人到处发传单，天天勾/引些赏心悦目的小甜饼上门，虽然减肥不能吃，但就跟人家吸猫似的，看看也好。在吸小甜饼的同时，他和红骷髅一起搞灵魂追剧，听信红骷髅的「谗言」开了灵魂网络，把「清纯神器基情裸/聊」群发展成泛宇宙的邪教/组织，拿复活主人出来当胡萝蔔吊着神器们为自己做事想想就觉得有点小激动，啊不是，就觉得自己有点罪孽深重呢。 第89页 简直是以权谋私，钱权交易，贪污腐败的典范了。 沃米尔的神色肃穆起来，他没想过斯特兰奇是这样一个善于猜测的选手，只怀疑是时间这个二五仔把自己出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决定回去就让快银教教这傢伙做弟弟的道理，最好再让魔浮斗篷在群里给他开开大会，拎出来当个反面典型。 时间宝石：我不是，我没有，我巨冤。 它有心为自己辩解几句，但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的能力限制了它的想像，只好继续在主人胸前发出委委屈屈的微光—— 然后斯特兰奇一把把整个阿戈摩托之眼塞进了衣襟里。 时间宝石： 沃米尔：→_→ 至尊法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前襟，确保没有破绽之后才小声示意同伴附耳过来，轻轻说道：「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天启的名字。」 灵魂宝石凝神细听。 整个圣城里到处都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平民，从四面八方飘来的只言片语中他们听到恩·沙巴·努/尔的使者们已经做完了最后的演说。一切都很明白，神圣仪式将会在数日内举行，届时所有的恒星活动和尼罗河的水位都会汇聚成空前庞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会把无所不能的真神托上神位，开启永不落日的统治。 沃米尔对这个论调嗤之以鼻，永不终结的统治什么的简直是个屡试不爽的巨型g，而用斯特兰奇的话来说则是这个疯狂变种人准备通过某种邪恶仪式达到永生的目的。「指不定就是找到了细胞再生的办法」他说，「所谓的变种人其实就是细胞变异。」 「指不定他只是学了魔法。」熟知法师过去的沃米尔可劲酸他，「你明白的，灵魂治癒身体的那一套，古一法师的最爱，你当年的最恨。」 斯特兰奇为这个名字瑟缩了一下。「作为一块灵魂宝石你对自己的专业领域真的没有一点点荣誉感，是吧？难道灵魂治癒身体这一套不是你应该推崇备至的东西吗？」 沃米尔表情呆滞了几秒钟，然后装作若无其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时间旅行者们再怎么相互拖后腿，现在他们必须面对一个最迫切的问题了。时间宝石定位到的时间点是准确无误的，从黑亚当短暂的敬畏记忆来看，他就是在这几天见到天启、建立信仰、走上人生巅峰的，可关键是——他们应该主动出击去蹲守天启还是应该原地等待静观其变？ 沃米尔丢出来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想想复仇者们，他们会做什么？」 「我真希望当时来的时候带上的是队长，」斯特兰奇向下瞥了他一眼，「罗杰斯队长甚至能用强权解决联盟成员关于吃法国菜还是义大利菜还是越南菜还是泰国菜的分歧，制定计划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那句话怎么说的？『胸怀大计的男人』，『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统率三岁联盟的男人』，『为了联盟和谐愿意离开厨房点外卖的男人』。」 「这个男人可能会把整盘左宗棠鸡拍在你脸上。」 「至少他点了中国菜，而不是印度菜，我已经受够了印度菜外卖」斯特兰奇幽幽地说，「不开玩笑，我觉得整个纽约的印度餐馆都知道复仇者联盟的地址了，他们说不定还知道基地的保洁人员花生过敏。你能相信吗？距离达成解散联盟成就只欠在印度菜外卖里放一点花生，一旦保洁人员集体请假，清理整个基地会要了大多数英雄的命。」 「总有办法能把几个百岁老人从打扫至死的悲惨命运里解救出来的。」 「像『蠢货』一样的办法？」 「他的名字不叫『蠢货』，『史蒂芬妮』，小笨手2.0只是还在适应它的身体，难道有扫地机器人会故意把自己送到娜塔莎的练功椅下面去吗？」 「如果是托尼制造并且名字中带着个『笨』的话。」 「我确信託尼会想出点子的，他比谁都想保留贴在厨房冰箱上的那张iq折线图。」沃米尔想到那段记忆就嘴角抽搐，「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厚颜无耻到在同一张表格里罗列了霍金爱迪生特斯拉爱因斯坦达文西，并且用彩笔标註『除我之外勉强也算得上聪明的人』，更别提他最近还丧心病狂地加上了满大人，洛基，奥创，佐拉和灭霸。」 斯特兰奇同样也想到了那张让基地成员猛翻白眼、让班纳博士良心不安到夜不能寐的折线图。「我以我的博士文凭发誓，特斯拉几乎发明了一切，而托尼发明了什么？所有普通人买不起的东西和『托尼·斯塔克是世界最佳』理论？」 「等等，」沃米尔伸出一只手打断了忽然暴躁的法师，他狐疑地打量着对方的表情，「史蒂芬，你在记恨托尼给大半个联盟拿回了碧昂丝演唱会vip入场券却对你视而不见的事吗？」 斯特兰奇：我不是，我没有，我好吧，我有。 「他给托尔留了入场券，」奇异博士忿忿不平地说，「他甚至给王都快递了入场券。」 沃米尔学着电影里放的那样安抚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迟疑道：「往好处想，我记得在送票事件发生前你刚刚因为时间宝石失控又毁掉了他的一双拖鞋？至少他没因为那双鞋的事找你麻烦，甚至在送鞋来的佩珀面前抱怨找不到了替你遮掩。」 斯特兰奇抿唇，飞快地说：「那是因为我当时直接把它们丢进异空间了，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第90页 两人面面相觑，面面又觑，面面再觑，齐齐打了个寒颤。 沃米尔倒抽一口冷气，正色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对此守口如瓶，以免托尼试图用他的马克装甲最新型号杀死我们，或者更糟，用他的超级无敌至尊甜甜圈杀死我们，意见提出？」 「意见接受。」 他们对彼此露出一个足以和布鲁斯·韦恩媲美的假笑，十分满意地维持着塑料联盟的情谊，从狂热的人潮中穿越艰难险阻挤出了集市，穿过南北朝向的副路走到一处大雕像下方。 数十名只在腰间围了白布的平民正跪在地上一寸一寸检查中心大道的地面，这座雕像距离大道太近，很快就有几个人围过来，客气地要求两人离开，不远处还有绿袍侍卫在虎视眈眈。 漫无目的的时间旅行者们只好又绕上了另一条小径。 这条小径可不像它看起来的那么清幽，有个戴白头巾的少女站在小径中央，手里提着个粗粗编就的篮子，里头搁着父亲或是家中其他男性亲眷从尼罗河里捕获的鲑鱼。 看到两个人沿着小径走来，她的视线左右偏移，在看到沃米尔的瞬间低下头去，死死盯着那条仰望天空的鲑鱼，仿佛欲言又止。 斯特兰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似乎低声咒骂了几句什么。他以一种法系选手不应该具备的矫健敏捷地抓住沃米尔的臂弯，从小径中间的拐角处飞也似的钻了进去，几个跨步就把那女孩甩在了背后。 灵魂宝石回头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斯特兰奇仍然抓着他的胳膊，神色颇为不耐烦地回答：「意思是她可能想问你愿不愿意写信给她妈妈。」 沃米尔不解：「这又是什么意思？」 斯特兰奇仰头发出一个挫败的声音，喃喃自语：「没错，我怎么能指望你懂这个，我怎么能指望灵魂宝石在乎这个。维山帝，仁慈的维山帝，伟大的维山帝，不朽的维山帝，为什么我会处于必须向无限宝石解释古埃及人婚姻习俗的境地？但凡魔法对我有一星半点的仁慈——」 「史蒂芬，你听起来就像特查拉的妈妈。」 「」 「还有前段时间给旺达打电话的万磁王。」 「闭嘴。」至尊法师深吸一口气，「那女孩看上你了所以想把鲑鱼送给你希望你但凡有意就自觉给她妈妈写信提亲然后建立某种仪式上的亲密关系然后建立某种肉体上的亲密关系然后繁衍下一代，如果不是我把你拉走的话她可能会扑上来让你的衣服变得比柯克船长的还要不牢固，明白了吗？」 沃米尔皱眉。「是我的错觉还是你刚刚开了个关于星际迷航的玩笑？」 斯特兰奇不可置信地问：「我需要把《星际迷航》顶在头上来告诉你我开的是什么玩笑吗？」 「我只是以为既然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出演了星际迷航，你会绕开这个电影系列免得让我找到更多机会取笑你呢。」 「」 「顺便一提，我见过锅盖头瓦肯人，他真是个小甜心。」 「」 「史蒂芬？」 「」 「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闭嘴，沃米尔，我是认真的，闭嘴吧。」 第52章 这一回至尊法师就显得硬气多了, 他没有再留任何潜在的让钢铁侠嘲讽他的机会, 一直坚持到黑亚当出现在圣城附近的那天才宣告解除冷战, 正是恢复和灵魂宝石说话。 也就是说, 十五个小时。 沃米尔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维持塑料情谊的机会，决心拿出点诚意来, 让法师看到不是每一个和自己相处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抖m。（红骷髅：我实名反对, 谢谢。） 他乖觉地用灵魂感应标出了黑亚当的位置，乖觉地用灵魂之力读取了他的记忆, 最后乖觉地给至尊法师通了气。没有天启的保护，就算六神都救不了黑亚当同学, 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把自己从哌哌坠地到前往圣城的全部记忆交到了魔鬼的手里。 每个人都知道，普通人总是相似的，而超能力者则各有各的悲惨过去，因此黑亚当的这段记忆和其他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其实没什么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两个时间旅行者略过了造就他残酷秉性的成因, 只专注于他的法力构成，即所谓的六神之力。 六神指的是舒, 荷鲁斯，阿蒙，托特, 阿顿和迈罕，这些古埃及强大的神祇从不同方面赐下了不同的力量，使黑亚当和他的老师沙贊一样得以成为埃及的守护者, 直到他丧妻丧子，又在天启的引诱下背弃了光明面, 投身到黑暗面的深渊。 在尼罗河河谷，天启刚刚发家的时候，那些古神并没有对他投入太多关注。这个最初的变种人在少年时就倚靠强势展示力量圈住了第一批粉丝，然后以圣城为中心向外辐射、侵吞。随着恩·沙巴·努/尔在古埃及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大，信徒数量不断增多，其他神的信仰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们终于明白应该对天启的势力做出控制，但日渐消退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撑战争，连神祇都如此，罔论凡人。 于是古神们做出了艰难却唯一的选择，他们明面上认可了天启的统治，暗地里却不断寻找突破壁障的方法。在一次次失败的尝试后，他们渐渐意识到天启最虚弱的时候就是当一具身体衰老、他不得不转移到另一具身体的时候，也只有在这个时间段里天启才有可能被杀死。 第91页 聆听着古神的召唤，黑亚当带着任务前来。 「这绝对是个设定补充。」斯特兰奇下结论，「克林特给我们传过黑亚当的资料，传说他的父亲是拉美西斯二世，但你看看这个时间点，这时个时间点上下埃及应该还没统一，可天启已经都成了法老。最奇怪的是黑亚当的灵魂应该已经在你手上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还能有一个活生生的黑亚当。」 「他这会儿还没黑呢，另外，自从两个快银之后我已经不对这糟心的宇宙抱什么期望了。」沃米尔安慰道，「我巴不得时间走得快点，史蒂芬，我想回家了，万一小快银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带男朋友回家怎么办呢？旺达会活剥了他的。」 斯特兰奇因为他对「家」这个词的使用而挪动了一下，但他假装自己一切都好，干巴巴地从嗓子里挤出了个贊同的声音。 ========= 闯入者是踩着夕阳走进圣城的。 他穿着自己的黑色披风，胸前印着一道金色的闪电。仿佛在和制服呼应，炫目的闪电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随着双脚/交替时不时有雷光跃出数米之远，在让人毛发直竖的响动中化为虚无。 侍卫们不敢阻拦，从沃米尔的角度来看，其中几个侍卫何止是不上前阻拦，他们的灵魂对这个砸场子的雀跃不已，就差在脑门上刻「我已经背叛天启」了。不过好在衰老的恩·沙巴·努/尔并没有指望这些肉体凡胎，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黑亚当的存在，此时此刻终于按捺不住被冒犯的心情，派出一队近卫前来查看。 这些近卫跟在两名骑黑马的使者身后。这些使者，或者用圣城居民的话来说，「四骑士」，是天启最信任的手下，也是四名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左侧的骑士戴着一顶狗头面具，右侧的则戴着一顶鸟头面具。等战马站定后，两人齐齐摘掉了金面具，放到侍从手中。 闯入者的脚步微微一顿，旋即依旧不徐不疾地朝内城走了过去。 在他走过的路上，人们喃喃低语。 「异信者。」他们说，「异信者。」 这个擅自闯入圣城的傢伙具有强大的力量，而且他毫无掩饰的意思。 斯特兰奇拉着沃米尔混迹在人群中，甚至跟着潮水般向后退去的人群让出了一块战斗区域。他们在圣城居民朝拜真神使者的时候往雕塑墩子后撤躲了躲，所幸所有看热闹的平民都在谴责闯入者，而所有的侍从和骑士都在警惕闯入者，没人发现这还有两个心怀不敬的傢伙。 「六神所託非人。」斯特兰奇哼了一声。 很明白，古神原本想让守护者钻个空子趁天启变成老头子时打一波输出，打死最好，打不死也要把他打残，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肖子孙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冲进圣城。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打游戏时强行开怪的傢伙，不仅自己要狗带，还得连累全团一起狗带。 然而强行开怪的傢伙并不知道自己可能会狗带，只知道自己是埃及的守护者。他以慢动作走路，保持发型不乱、衣服不乱、闪电光环不乱，一直走到骑士们面前站定，连头发丝都没飞起来一根。 「圣城已经封闭了，你来做什么？」左边的骑士问道。这位女性骑士——死亡骑士绑着白色的粗辫，左眼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左半边脸上同样遍布血管样的灰白纹路，她低着头问话，头饰上坠下的珠串在脸边簌簌作响。右侧的饥荒骑士同样是个女性，她的皮肤颜色更深些，画着浓浓的眼线，半边脸戴着银色的装饰。 她们几乎以同样的眼神注视着闯入者，就像注视着一条不入流的沙虫。 闯入者对这种视线接受良好，他光棍地一摊手，拉长声音答道：「我不仅是代表我自己来，而是以九荣□□义，向恩·沙巴·努/尔献上问候。」 「白痴。」人群中的斯特兰奇继续评价。 「同行相轻。」与此同时，沃米尔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 至尊法师又发出冷哼，但他到底没否认这个明显的表现，但也没收回说黑亚当是「白痴」的话，因为他就是个白痴。六神要是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卖了，而且还明晃晃地被说出来自己有小算盘，估计得直接现身来打他。 同样对闯入者感到不爽的还有已经策动战马朝前踏步的死亡骑士。她驱使黑色战马在闯入者附近一圈圈打转，倾身露出恫吓的表情，灰白色的眼珠显得恐怖万分。地面上的浮尘在她力量的作用下纷纷扬起，战马打了个响鼻，终于在黑亚当右侧停住脚步，踢着后腿。 「圣城已经封闭了，特斯-亚当。」死亡骑士说。 「我完全明白这一点，相信我。」黑亚当，这会儿还是特斯-亚当，没有半分惧色，「但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觉得某个可怜虫不该送命，那一定就是我了。你们从九荣神照耀的区域里夺走了这个青年，这不能被接受，九荣神要求你们的解释。」 死亡骑士发出一声长长的尖锐的笑声，仿佛一只夜枭在捉弄自己的猎物。她和饥荒骑士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轻蔑和不耐。片刻之后，饥荒骑士平稳地说：「这个青年是我们的一份子，特斯-亚当，他自愿为我主贡献一切，恐怕这不是九荣神应该干涉的事。」 她们的话激怒了特斯-亚当，他身边的闪电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蹿出了十数米远，将整块空地都笼罩在蓝白色的电闪雷鸣之中。骑士们皱着眉头后退，而始作俑者则站直身体，高声嘲讽：「当然啦，没有人会因为一根捆在脖子上的绳子而屈服，所以这孩子肯定是自愿的无疑。」 第92页 死亡骑士的战马抬起前肢，她怒吼着，将特斯-亚当一把摔了出去。 不远处的人群愈发向后退开，两个时间旅行者都退到了第三座雕塑后边，凭藉自身的特殊性观察着场内的局势。 就目前来看，战斗一触即发，尤其是当特斯-亚当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把整排近卫都烧成了飞灰。饥荒骑士从燃烧着的圣坛中引来了盘旋在天空中的庞大火龙，而死亡骑士则将所有侍卫的长矛都隔空举起，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对准了中心的闯入者—— 仍然没有半点惊慌的闯入者。 「让你们的主人出来面对我，」他随手轻挥，连眼睛里都在溢出闪电，「在我把整座城市踏平之前。」 沃米尔抓着他的臂弯，在他耳边小声逼逼：「这话听起来有种（balls）。」 「算是吧。等等，谁教你说脏话的？」斯特兰奇挑眉，「我都不知道这个b开头的词可以在复仇者基地出现，如果某天旺达或者彼得说出了这个字，罗杰斯队长可能会亲自抄着盾牌和你谈谈人生。」 灵魂宝石大为光火：「我会怕振金？你会怕振金？」 斯特兰奇故作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说道：「一百吨振金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暴走的美国队长可怕。」 「史蒂芬妮，你真是个娘娘腔（pussy），什么样的人会怕史蒂夫？他简直是自由女神和抱抱熊的合体。」 「p开头的词也是禁止的，沃米尔。另外恕我直言，整个基地没人不怕罗杰斯，连巴恩斯中士都有被他从酒吧抓回来的时候。」 「胆小鬼（chicken shit）。」 「还有这个s开头的词。」 第53章 在斯特兰奇提前进入爸爸模式开始进行「爱的教育」时, 中央大道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如果一边倒的屠杀也算得上是战斗的话。死亡骑士和饥荒骑士的力量显然无法和她们的敌人相匹敌, 只能在恐怖的魔法力量下苦苦挣扎。 特斯-亚当向前踏了一步, 牵动了更强大的魔法潮汐。 「我觉得你真应该去帮帮忙, 你看，他要赢了。」沃米尔欣赏着这五色法光飞来飞去的战斗画面, 兴味盎然地对斯特兰奇说。他的语气对一颗中立无限宝石来说简直太过幸灾乐祸了, 简直就像在期待发生更多精彩的打斗一样。 法师就嘆了口气：「恕我直言，我们是在观察历史, 不是在改变历史。」 「好吧。」沃米尔颇为可惜地说，「你觉得天启会出来吗？」 「他会的, 而且如果你不是要跟我扯皮的话，你应该已经用灵魂感应到他了。」 「要我和你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我没法感应到天启？！」 「我收回前面那句话，你不用感应他，你只要伸头出去往对面那座雕像底下看一眼。」 「」 沃米尔默默地往那座大雕像下望去, 只见原本还空荡荡的雕像下已经跪满了人，在跪伏的近卫中站着瘟疫骑士和战争骑士, 彼此拱卫着中心的主人。骑士们的主人穿着金属质地的长袍，头戴一顶金色的半身头套，只是站在原地就形成震慑。 枯朽和强大在他身上达成了奇怪的统一。 灵魂宝石自觉是个从来不看外表只看内在的人（红骷髅：呵呵）, 而且他自己觉品位非凡，来地球半定居后也充分学习了人类的审美，但当看到这个头套的时候, 灵魂宝石觉得自己错了—— 除非恩·沙巴·努/尔的审美完全和正常人相反，要不然就是他完全没理解人类的审美。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头套？这个头套上的形状是鸟吗？还是某种巨型外星人？ 连宇宙中那些长得像胖大海的种族都有比这漂亮得多的创造好吗！ 「ew。」在他身边, 斯特兰奇喃喃道。 沃米尔提起的神经为之一松。他就说嘛，作为把整个神器群里的地球常识整理成册的无限大佬，他是不可能存在审美黑洞的，整件事的黑洞只有天启自己。「你也觉得这个头套丑毙了？」 「什么头套？他这会儿不是露出真身了吗？」斯特兰奇摇摇头，「我没注意头套的事，我只是在严肃考虑天启脑袋边上的电线是不是自带的，因为从生物学上来说这个身体结构毫无用处可言。」 沃米尔：「」 他不由自主地被至尊法师带跑偏，往天启头上的电线看了好久，承认道：「你说得对，这东西长得确实像电线，而且确实没有任何用处可言。」 斯特兰奇回以一个镇定的目光。 两个来自未来的傢伙于是达成了共识，齐齐又蹲回雕塑后面，预备围观天启到底是如何做到屏蔽灵魂之力，又是把一个清清白白、只是在心里有过点消极想法的守护者染黑的——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圣人，别说普通超级英雄们多多少少都有过负面想法，就说公认最接近圣人的队长和超人吧，史蒂夫半年前还是个抱着「管他呢」想法的隐居老人，而克拉克曾经因为一份海鲜饭外卖里不小心放了死神辣椒而扬言要毁灭西班牙餐馆。 要让做守护工作做惯了的英雄们丢掉标杆、投身搞事的怀抱，需要花费的功夫几乎比得上用爱和正义感化反派的功夫了，也不知道天启是怎么办到的，特斯-亚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到死都记得他的教诲，到死都没忘掉他的容颜。 心灵控制？虚假记忆植入？「人格魅力」征服？开出了提高力量水平的支票？ 第93页 斯特兰奇和沃米尔在做时空穿梭前排列过无数假设，现在这一幕就要发生了，平常最喜欢吃瓜的灵魂宝石和一直假装自己完全不喜欢吃瓜的至尊法师心里都有点小激动，用后世的话来说，接下来就是见证历史的时刻，所有的旁观者们都绷紧了心弦—— 五分钟后，这根心弦断了。 沃米尔板着张死人脸，扭 ad4 头看向正假装四处看风景的法师：「先前是谁从可能性列表上把洗脑式传销划掉的？提醒我给他送个白菊花花篮。」 斯特兰奇见避无可避，试图强词夺理：「他确实说了『你不知道你有多少潜力』，也确实说了『只有我能释放你的内在』，但这跟传销没有半点关系，你的论点是不严谨的，没准几千年前古埃及人说话就喜欢这样的腔调呢？」 沃米尔冷冷一笑：「我建议你就这点写篇论文，看看你是先拿到积家历史学奖还是先被那些历史学家们剔成光头。」 光头威胁再一次发挥了它对任何30岁以上男子的特效，原本还想再争辩几句的至尊法师顿时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安静如鸡。 他们又一起看向场中，就这么短短几十秒的功夫，刚刚还站着的特斯-亚当已经跪倒在地，抓着天启金属质地的袍角，眼睛里亮得仿佛有小星星。天启弯下腰去，双手按住对方的脸颊。 然后是惨叫声。 沃米尔不确定在自己138亿年的生命力有没有听过比这更恐怖的叫声，但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嚎叫的的确确勾起了一些糟糕的回忆。他轻轻「啧」了一声，双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 黑亚当的头埋得更低，胸口剧烈起伏，黑色的物质环绕在身体周围。他口中喃喃有词，似乎在感谢「真神」，可六神的遗泽仍然在他身上闪光，如不是那些古神残存的力量，黑亚当会在天启动手的一瞬间改变形态。 「我发誓如果有人拿钉子敲我的脑袋，我绝不会跪在地上歌功颂德，这看起来有点像心灵控制」斯特兰奇微微眯起眼睛。 「不，这不是心灵控制，没有心灵控制能做到这种程度。」沃米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灵魂层面的改变，天启改变了特斯-亚当的灵魂性质，要不是六神的力量特斯-亚当早已被污化了。我真傻，我早该看出如果不是灵魂之力，他根本没法和我相抗衡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从我手里偷走的力量。」 「污化？」 法师脸上的表情变了，但不是「天吶这太可怕了」的变化，也不是「被无限宝石威胁真吓人」的变化，而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的变化。 沃米尔没工夫从那张长脸的微表情里分辨更多，他暗暗调动灵魂和现实的力量灌入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时间宝石，然后一把抓住了法师的手腕。「我们得走了。」 「再等等。」斯特兰奇反手抓住他小臂，眼睛仍然紧紧盯着正在转变的黑亚当。 在跪地的守护者面前，天启的嘴角挂着缕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这具身体虽然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被装在身体里的灵魂却属于一个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教宗，他的力量在诸民信仰之中几乎达到了顶点，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恐惧、敬畏和憧憬像架在汤锅下的火柴，缓慢但稳定地影响着力量的表达。 「我们真的得走了，史蒂芬，」沃米尔压低声音短促地说，「别忘了我们要拯救的地球在3600年之后，而不是在这个早就发生过的时间点，这是条单独的时间线，就算你现在冲上去杀了天启，未来的他仍然会存在，可我们不一样。」 是了，无论是无限宝石还是无限宝石的使用者都是唯一的。 斯特兰奇终于从琢磨着什么的状态中抽身，他又看了眼还跪在地上嘶吼的黑亚当，双手做出了开启阿戈摩托之眼的起手式。 在两颗无限宝石的支撑下，时间宝石勉为其难地开闢了一条稳定的时间穿梭线。大片大片的色彩在两人身边扭曲，无尽虚空的风暴像刀子似的切割着穿梭者的身体，在宇宙的阴影中时不时还传来些远古的低语，使原本就为污化而不太舒服的穿梭者们眉头大皱。 离去前的最后一眼，斯特兰奇似乎瞥见天启向他远远地投来一眼，但他们已行得远了，他没有看清。 半分钟后，灵魂宝石和至尊法师从时间隧道走出，带着思索、疑惑和满腔糟糕的心情。 可生命就是为了证明当你摊上事的时候往往还会有满满一篓子的事找上门。 他们发现自己站在穿梭前原原本本的地方，黑亚当的小屋，脏兮兮的房间，笔记摊开的写字檯前，面对着一个刚刚打开传送门过来的左手抱着超人狗右手提着大法器的满脸写着高兴的王。 第54章 王觉得如果世界上有个「超级英雄最佳助手奖」的话, 自己应该能毫无压力地入选前三甲；如果某些人气英雄不给自己的助手拉票的话（比如说蝙蝠侠）, 自己应该能没有争议地拿到第一名。 开玩笑, 他是香港至圣所的看守法师, 等卡玛泰姬原先的图书管理员被砍掉脑袋后又被古一法师紧急调任去看守图书馆，坐镇一大批随便放出去一本就能引起世间腥风血雨的古魔法书。这种光鲜亮丽的履历即使在人才辈出的法师界都是出类拔萃, 但自从碰到斯特兰奇这个傢伙后, 他就开始怀疑人生。 第94页 为什么世界上有人能这么天才，几年的学习就抵得上寻常学霸几十年的努力？ 为什么世界上有人能这么讨厌, 几天的相处就抵得上老夫老妻几十年的折磨？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世界上有人能既这么天才又这么讨厌？ 生存还是毁灭？ 王感觉自己陷入了某些连莎士比亚都没法解释的哲学问题, 他一改从前「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的作风，甚至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的未来——在这种不仅龟毛事逼而且还穷的老闆手下工作有什么前途可言？要不要趁早培养起一个合心趁手的接班人然后归隐香港至圣所？或者干脆接私活和复仇者签个什么后勤合同？ 这些一个套着一个、一层套着一层的问题并没有妨碍他的行动，有多年传送经验的邻家老王司机熟练地戴好悬戒，抄起还在到处乱嗅的大白狗, 想了想又顺手抄起根非老法师不能使用的大法器，调整了下脸上可能会被小朋友们称为「满脸横肉」或者「超凶」的表情, 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了传送火圈。 然后他见到了自己的苦主。 自己的苦主还牵着个细皮嫩肉的小年轻。 纠正，一个细皮嫩肉的金发金眸的一挥手能干倒了两个黑曜将的法号无限宝石的小年轻。 王感觉自己现在不是要心塞，而是要心肌梗塞。 「你们落下了这个。」他咽下一口老血, 稍稍挤出点笑容，尽量和颜悦色地把超人狗递了过去。达菲在王的臂弯里安静如鸡，假装自己不是条能上天入地的小狗, 而是只可怜的很快就要被吃掉的小兔兔。 沃米尔把它接了过来，低头一笑。 超人狗：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既没对大汤锅撒尿也没打碎什么魔法雕塑！我要回氪星！我申请引渡回氪星！ 灵魂宝石感觉到了它灵魂上深深的恐惧, 不禁又是一笑。 超人狗：嘤！qaq 倒是站在边上的斯特兰奇掸了掸沾上了时间灰尘的魔浮斗篷，一派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别傻了，王，我们没有把这条蠢狗落在至圣所里，我们只是要进行各时间旅行，所以特地把狗丢在了至圣所里。」 这有什么区别吗？ 王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拿大法器锤死至尊法师，他穷尽毕生肺活量吐出一口气，幽幽地问：「我也懒得问你们出去做任务怎么做出条狗来了，恕我直言，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一，你们能给出什么关于时空旅行的发现好让我堵住五年才下山一次的哈米尔法师的嘴，因为这条蠢狗咬坏了他的一整套《孙子兵法》；二，还是关于这条狗，你们准备把它养在哪里？请务必别说养在至圣所，要不然我现在就要用这条阿提拉之鞭掐死我自己。」 「太糟糕了，我正准备说呢。」斯特兰奇扁了扁嘴，「尽管我本人对这条狗的智商表示怀疑och！这很疼！容我提醒你，殴打至尊法师是违法的，无限先生！」 沃米尔露出无辜脸：「请问伟大的至尊法师介意向外星人解释一下上述认定是基于哪部地球法律吗？具体在哪部法律里写道『禁止殴打至尊法师』？卡玛泰姬法吗？还有，别忘了正是这只超人狗帮助我们找到了某位法师通过好几个咒语都找不到的黑亚当巢穴——」 「我捍卫自己怀疑的权利，但这并不能否认超人狗表现出超人智慧的事实，」斯特兰奇以壮士断腕的气魄断然道，「因此，我建议将这条蠢这条不可思议的小狗移交给更能照顾它的群体照看，比方说，正义联盟。」 「等等——」王试图插话。 「正义联盟？」沃米尔不可置信地摊手，完全没意识到差点摔倒地上的达菲翻了个白眼自己浮到空中，「你让我把超人狗送到正义联盟去？你充分意识到我们在制空权上已经落后了吧？这是□□/裸的放虎归山行为，我宁可让连盆栽都养不活的皮特罗来养这条狗！」 斯特兰奇嗤之以鼻：「亏你想得出来，超人和超人狗可能是氪星最后的遗产，把他们分开的行为是完全不人道的。另外，你对大快银进行了污衊，皮特罗的盆栽根本不是自然死亡的，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那盆可怜的东西是被某人倒进去的咖啡烫死的。」 王：「我说——」 「我们神器不讲人道主义，」灵魂宝石站在了自己全部的身高上，甚至叉起了腰：「至于某人，你是指那个被你弄坏了拖鞋的某人还是指那个被你敲诈过的某人？哦，我差点忘了，这两个某人完全就是同一个某人。」 斯特兰奇简直成了个一点就炸的爆竹，他怒不可遏地叫道：「难道你没有潜入实验室修改过他的实验数据吗？难道你没有用拟人化勾引贾维斯让他往某人的健身列表上加料吗？难道你没有挪用某人买至尊甜甜圈的款项给自己买冬兵吮指原味李子吗？——」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动打断了怒目而视的时间穿梭二人组，他们同时向一侧看去，只见王正维持着抬脚的动作，笑眯眯地看着成了残骸的书桌。 「抱歉，脚滑，你们说完了吗？」胖乎乎的中国法师和颜悦色地问。 二人组同时点了点头。 「很好，」王收回了脚，冷静地说，「如果你们说完了，我只想提醒你们一件事，鑑于至圣所岌岌可危的收支平衡与这条小狗造成的诸多损失既然某人不能如愿以偿地研究氪星人，你们想过他会愿意为这条狗付出多少钱吗？」 第95页 沃米尔：？？？？？ 斯特兰奇：！！！！！ 王满意地看着对面的两脸懵逼，继续灌输着自己邪恶的观点：「或者说，撇开正义联盟中某人的十万年薪，你们想过正义联盟的某某人会为这条狗付出多少赎身费吗？」 「别傻了，」斯特兰奇干巴巴地说，「我们是正直的法师，我们可能会面临经济危机，但绝不可能干出贩卖智慧生物的——」 「也许是一长串见不到尾的零。」 「——现在就把电话给我。」 ========= 在基地的复仇者们还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被一个癫狂的钢铁侠拖进无穷无尽没有意义的庆祝当中去，事实上，他们正在满地寻找再一次消失了的车钥匙，只不过这一回中招的是鹰眼。 「我们真的得好好教训一下快银了。」克林特跪在地上抱怨道，「如果这小子继续在基地搞这种任何有智商的成年人都不屑一顾的恶作剧，我们就应该把他丢到最危险的战场上去。」 鹰眼正在他平常比较活跃的几个点翻箱倒柜，两个箭袋被倒空了，电子箭撒得到处都是。 「不屑一顾？前两天在小甜饼里注芥末芯的是我吗？」娜塔莎轻快地问。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鸦/片沙发上吃马卡龙，看着满屋子人被克林特指示得团团转，而明明可以轻易结束游戏的贾维斯假装自己需要进行一次系统升级，拒绝回应任何请求。 巴基坐在她边上清理着自己的机械臂，闻言，这位战斗大师抬起头，故作不解：「我不明白，你不是鹰眼吗，你不是号称有鹰一般的视力吗，区区一个藏钥匙的恶作剧怎么难得倒你？」 克林特顺手把一只拖鞋丢了过去。 还在中岛吃水果的托尼发出小女生般的尖叫：「那是我的拖鞋！看在奥丁和他腹肌的份上，这是这个月的第三双了！」 「抱歉，托尼。」克林特没什么诚意地说，「如果你能管教一下你的小儿子彼得让他不要再给皮特罗出任何馊主意的话，让我帮你再买一双都行。」 「你知道吗？」托尼冷笑，「我原本还打算给你点提示，现在？算了吧，让我静静地和我的限量版拖鞋待在一起自生自灭，而你继续找你的钥匙吧。」 「算了，我得去草场找找。」克林特嘆了口气。他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麻木的双腿，提步往门外走。娜塔莎眼尖地看到彼得和皮特罗一起躲在小书房的门后边，只露出两个亮亮的脑门和两双好奇的眼睛。 她咳嗽一声。 「打赌克林特二十分钟后就会放弃了。」 「十五分钟。」旺达耸肩，「小幻，你怎么看？」 「根据近来联盟的恶作剧数据推算，应该是十二分钟零十七秒。」幻视客观地说，完全无视客厅中众人齐齐投来的无语的视线。 吃完一块粉红色的马卡龙，娜塔莎拍拍手上的碎屑：「不尊重恶作剧的人是会被恶作剧之神报复的。」 「你说洛基吗？」幻视问。 托尼：「」 旺达：「」 娜塔莎：「」 彼得/皮特罗：「」 正当他们想说几句话给幻视解释下世界运作的道理时，从门外忽然幽幽地传来一句气喘吁吁的话—— 「幻视，可以帮个忙吗？」 几分钟后，幻视一手按着脑门，一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廊里，正对草场照明。 第55章 在幻视不情不愿地当了半天灯泡之后, 在旺达拍了几打照片留念之后, 在贾维斯终于架不住鹰眼的软磨硬泡给出了车钥匙的地址之后, 基地的所有人终于能一起围坐下来, 和某个长腿的核/武器远程谈谈人生。 在这个宇宙最大核/武器申请长期离开基地的时候，大家一开始是拒绝的。 用托尼的话来说, 这就好比让敞开阿卡姆的大门主动把稻草人放出去, 还搭上一个毒藤女。虽然谁都知道阿卡姆根本关不住这些超级罪犯，他们中的某些要离开疯人院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但每天认认真真地加强管控最后被越狱和主动打开大门让他们越狱完全是两码事好吗。 托尼的这个理论遭到了大面积的嘘声。 「如果沃米尔听到你把他和稻草人做类比，他可能会把你头朝下吊在大阳台外面做成复仇者的第二面旗帜, 或者直接用灵魂之力把你的灵魂变成一只屎壳郎。」娜塔莎边涂着指甲油边说。 「或者一只哌哌叫的鹦鹉。」克林特边数着电子箭边说。 「或者一只喜欢吃甜甜圈的仓鼠。」巴基边擦着金属臂边说。 「谢谢，真是很有启发性。」托尼露出个贴图式的假笑，那唇角提拉的弧度和那眼角耷拉的弧度看起来就像在本该烤半小时结果却烤了两个半小时的姜饼人。任凭谁都知道这会儿时代杂志封面先生正在经历一场大爆发前的平静，别说秒闭嘴的大人们, 就连几个小的都缩着脖子，坐在地毯上装鹌鹑。 这时候还敢开口的也只有圣人标杆罗杰斯。 史蒂夫把他一直在擦的振金盾牌插在手臂上, 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地正色道：「沃米尔是我们的伙伴，不是我们的囚徒, 更不是我们的我们的」他开始在自己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词库里挣扎着选择合适的词彙。 「资产？」托尼提醒道，他的眉毛高高挑起，简直快飞到了后脑勺上。 第96页 「这不是什么内部笑话, 是吧？」巴基翻了个白眼，「我以为我们都同意禁止在基地范围内提起这种带有歧视性的词彙？克林特, 是不是该翻出当年我们签的那份冰箱协议了？」 「我恨甜甜圈，我也恨仓鼠，我更恨吃甜甜圈的仓鼠，巴恩斯。」托尼继续假笑。 克林特无视了斯塔克先生，自顾自沖巴恩斯先生问道：「你说那份贴在冰箱上的协议？」 巴基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冰箱——协议，贴在冰箱上的协议，这两个词是有哪一个你弄不懂？」 克林特举起双手假装投降，一骨碌从地毯上翻身起来，就准备杀到冰箱边去。这一回他没留给其他英雄们任何嘲笑自己的余地，充分证明了鹰眼之所以被叫做鹰眼的原因，一眼就看到了搁在冰箱上头压在整箱桃子底下的几沓纸。「是谁把协议塞到这鬼地方的？」 「贾维斯？」托尼努嘴。 老贾：我不是，我没有，我巨冤。 但老贾能说什么呢？ 我还能怎样，我还能怎样，还不是像父亲（划掉）儿子把你原谅。 老贾咽下一口被主人出卖的老血，保持科学家说的人体能做出的最完美的微笑坐在高脚凳上，然后把「给每个英雄推送一份冰箱协议电子版」列入了当天的日程 时间回到到今时今刻，托尼重重地清着嗓子，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才接通了手中的奇莫由珠，打开另一头的投影。 几乎在投影刚出现的第一秒钟，整个基地里一片寂静。过了大概一辈子那么长，娜塔莎才看着通讯对面的灵魂宝石，和颜悦色地问：「亲爱的，请务必告诉我们你没有被扯进纽约至圣所的五年创收计划里去。」 「当然没有，」对面的沃米尔立刻笑了，「史蒂芬只是在和我一起旅行还有，你靠得太近了，斯塔克先生，整个投影里都是你的鼻子。」 托尼的眉毛这回真的飞到了头顶：「现在是史蒂芬和斯塔克先生了？上回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还管他叫斯特兰奇管我叫托尼呢。这个『法师』给你施了什么魔法？拜託告诉我们你没去参加什么彩虹□□，沃米尔。」 沃米尔皱起眉头：「什么？彩虹桥早断了，阿斯加德也早消失了——」 托尔在吧檯边的小凳子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啜泣和搓鼻涕声，简直就像一头鲸鱼在吹喇叭。 「——抱歉，托尔，我不是故意的，过段时间我就带着现实去把你们的阿斯加德修补好，请不要悲伤了。」沃米尔立刻干巴巴地补充道。 「这没什么，」雷神开始用餐巾的一个小小角落擦眼泪，「你真是太好了，沃米尔，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灵魂宝石心说我是不是发了张好人卡，正当他思索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不知什么时候点亮了好莱坞技能的托尔身上，郑重考虑着要不要提醒他拿起来擦眼泪的并不是餐巾，而是托尼·斯塔克御用口袋巾中号称最受喜爱的一条。 所幸好人卡先生准备把好人做到底，他用岔开话题挽救了托尔变身马克装甲充电宝的命运。「三件事，第一，我和史蒂芬在大都会杀了黑亚当，虽然我完全不觉得干掉一个深更半夜闯进我房间的人有什么问题，但正义联盟那边还需要联盟出面解释一下。」 「我本来想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把能跟超人肛正面的黑亚当干掉的但想了想，好像什么都不用问虽然现场击毙那些作恶多端的傢伙并没有什么异议可言，但你得承认隔壁宇宙的反派们还是很有观赏性的，照这个速度下去以后我们只有在回忆里才能看到小丑了。」dc迷弟克林特无语望天。 「再一次提醒了我们漫画和现实不可同日而语。」娜塔莎评价道。 「好吧，就算这样，我们要怎么跟那些不杀主义者解释？」山姆窝在沙发里抱着大份装山药片抱怨，「『不好意思，有个属于你们宇宙的反派忽然闯进了一块无限宝石的领地，然后被当场击毙？』」 托尼收回恶狠狠地瞪着托尔的目光，平板地说：「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击毙入侵者是违法的，鑑于入侵者身份的特殊性和先前签署的信息共享条约，我们需要履行通知义务，履行完就完事了，没有什么解释不解释的问题。」 山姆和克林特对视一眼。 史蒂夫似乎有话要说，但被巴基隐晦地拉了拉手臂，闭口不言。 「第二件事，我无法感知黑亚当的灵魂，他使用了一种和部分变种人们一样的屏蔽方法。另外，我们发现了他的藏身地，他的笔记显示他和一个叫『天启』的远古变种人存在联繫。于是我和史蒂芬进行了一次时间穿梭，看到了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沃米尔在指尖凝聚了一点灵魂之力，像魔术师抽出袖口中的彩色手帕一样把灵魂之力拉伸延展，最后在空中演绎起了这段旅程的回忆。 隔着全息投影，这段回忆显得有些不太清晰，但复仇者们仍然明白了许多，一时间调侃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了，只剩下警惕的寂静。 「我认为天启在通过修改灵魂的方式放大目标心中的黑暗面，污化他们，增强他们的力量。」几分钟后，沃米尔进一步解释道，「这种手段牵扯到灵魂层面，可能正是屏蔽了我感应的原因，无论对我还是对其他人来说都非常难以应对。」 「拜託，你可是灵魂宝石，『灵魂』，『宝石』。」斯特兰奇忽然开腔。 第97页 沃米尔反身就给了他一手肘。「我知道从前古一法师用程序的原理向你解释魔法，现在我也可以这样解释。灵魂层面的修改就像从源头改变了一个人身体中的程序，每个程式设计师有每个程式设计师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创造。我自己修改的那些灵魂，我可以轻易地洞察每一个步骤，从而做到反向修改，但洞察其他人修改的灵魂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但但你是无限宝石啊」彼得小小声地问，大眼睛里都是茫然。 沃米尔一直对几个小的宠爱有加，听到彼得茫然无措的问话，他立刻软乎了语气，认真地回答：「没错，睡衣宝宝，在这方面没有一种力量能与我相比，我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力量上的优势暴力拆解，强行格式化，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这些灵魂会变得比婴儿还要纯净，反映在人体上就是变成智/障。」 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许久，托尼迟疑着问：「这是一个讽刺还是一个陈述？」 他的话就像一个信号，刚才还有些紧绷的英雄们纷纷挤出了点笑纹。 「这只是个陈述，斯塔克先生，我不擅长讽刺。」沃米尔不怀好意地说着，又朝身后嘟囔起来的斯特兰奇腰间捅了一肘子，「但说到讽刺——先前我听说你拿我和阿卡姆监狱里的罪犯相比？」 刚刚还在揉腰的斯特兰奇忽然不做声了，甚至几乎是沉下了脸。 「我没想到基地里还有这样的告密者！」托尼不可置信地叫道，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神时又偃旗息鼓，「不，我的意思是我怎么可能这样说呢，沃米尔，你是我们的伙伴，是我在实验上优秀的合作者，我们都相信你，就像相信我们自己一样。」 克林特在他背后做了个干呕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对我外出反应过度，你是在怀疑我吗？你怀疑我会对地球不利？」沃米尔沉下脸。 托尼：！！！！！吓得我抱紧了我仅剩一只的粉红邦尼拖鞋。 他脸上受惊的表情太明显，以至于一直作壁上观的史蒂夫都不得不站出来替他解释。美国队长发挥了自己的伟光正光圈，满脸真诚地说：「当然不，沃米尔，我们从没这样怀疑过。托尼他只是只是」 「只是？」 「只是对你的感情比我们都更加深厚。」巴基面不改色地接口。 「对！」史蒂夫如蒙大赦，「只是他对你更加热爱，就像——」 「——就像幻视喜爱我们全部，但格外热爱旺达那样。」克林特笑眯眯地接口。 「啊，我明白了，」沃米尔冷冷地说，「托尼，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有某种超乎寻常的深刻的感情吗？」 托尼神情扭曲，完全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飞到了这条路上，眼看一颗无限宝石用「无限宝石.jpg」的死光盯着他，钢铁侠挣扎着，用尽毕生的伪装功力保持微笑，半晌才声如蚊蚋回应道：「是的。」 在被捅了六肘子之后，斯特兰奇终于突破大魔王的封锁，发出一记感情复杂的抽气声。 钢铁侠不明所以。 「很好。」灵魂宝石满意地一笑，如同打碎了坚冰，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立刻从只可远观变得光彩夺目了，「很好，太好了，托尼，我完全明白了你的意思。录下来了吗，史蒂芬？如果等会儿交易失败了我们就用这段录音来筹路费。你也不想明天一起来这段录音就飞到佩珀的邮箱里吧，托尼？总是指示老五造钱也太寒酸了。」 托尼：「」 在场的复仇者们都处于一种想笑而不敢笑的阶段，唯有一个勇士笑了起来。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在托尼震惊的目光里，人型贾维斯非常绅士地穿着三件套，非常绅士地坐在高脚凳上，非常绅士地发出了连谢尔顿都会称之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第56章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 复仇者联盟新基地中爆发了旷日持久的关于「贾维斯到底是被霍华德重建瘸了还是被某些外星人附体了」的大讨论。前者的代表是总对他爸有些话说的托尼，而后者的代表是坚持自己在九界中碰到过附身种族的托尔。 话题的中心人物贾维斯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讨论一笑而过，并不置喙。倒是听说了基地撕逼事件的灵魂宝石多少有点心虚，在终于抱着超人狗上门时保持了异常的沉默, 连帮开传送门的斯特兰奇都惊讶地看了好几眼。 有段日子没回来，复仇者基地里仍然是一片鸡飞狗跳, 斯特兰奇走进休息室时正好用魔法浮起了被皮特罗撞掉的吊灯。这盏硕大的顶灯也是贾维斯的杰作, ai管家在消失前已经是个购物好手, 重生之后就完全成了个购物狂魔，整个基地没有一个角落是他没折腾过的。 法师托着水晶灯, 轻而易举地把它又挂回了穹顶。 皮特罗自知差点惹祸, 但又不想破坏自己在彼得面前的「成年硬汉形象」——这小子已经开始捂嘴偷乐了——只好半梗着脖子，摆出一副非常性格的样子，非常不屑的样子，正面面对着娜塔莎的和善脸。 预感到惨剧的发生，旺达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万籁俱静中，只见黑寡妇把高跟鞋贴放到一旁，笑眯眯地说：「皮特罗，前几天你说你已经把整个基地守则都背下来了，至于那些违规的行为, 绝不再犯？」 大快银感觉此刻的自己异常渺小。 第98页 黑寡妇继续笑眯眯地问道：「除了第一条基地内禁止飞行禁止传送, 你有没有发现守则上的第二条就是禁止在基地内以超过80码的速度运动呢？」 皮特罗默默地往贾维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老贾给了他一个确认的点头。就那么一瞬间，皮特罗的表情从非常性格转变成了非常惊恐。「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他无比郑重地保证道，「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就让沃米尔把我变成一只一只一只」 「闪电？」彼得幸灾乐祸地接口。 「你说闪电侠？」克林特在整理箭袋中忙里偷闲。 「和他现在有什么区别？」托尼也从实验中分出了一点注意力。 「拜託，大家，闪电啊，那个『闪电』，唯一的『闪电』！」彼得举起两只手比了个兔子耳朵似的引号，不可置信地叫道，「你们都领会不到这个笑点吗？等等，难道我是整个基地里唯一一个看过《疯狂动物城》的人吗？」 「不，我确信你不是唯一一个看过的人。」班纳博士小声逼逼。 「」 一时间，整个房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左脸写着「科学」右脸写着「宅」不需要扮演就能直接进组任何科学电影的班纳博士，从来没受到过那么多关注的博士涨绿了脸，禁不住小声道： 「都看着我干什么，浩克喜欢，我也没办法啊。」 娜塔莎就笑了。 很快，大家都在笑了。 沃米尔享受了一会儿笑声，然后把怀里怂得像只兔子的超人狗往上颠了颠，切入到轻松的气氛里。「我倒是能把皮特罗变成一只树懒，（「瞧！我们不是唯二两个看过的人！」小蜘蛛快活地说。）对，我是个喜欢娱乐的宝石，我一秒钟也不会否认这一点，彼得。但在我们开始讨论尼莫或者海绵宝宝之前，我觉得你们大概想见见基地的新伙伴。」 他把达菲稳稳地放在了茶几上。超人狗歪着脑袋，低头好奇地看了会儿精緻的茶几，晃晃悠悠地飘起了几厘米，然后吐着舌头开始摇尾巴，试图用卖萌换取尊严。 事后托尼揣测，就是在这个瞬间，两位强大的女性叛变了，而这会儿的钢铁侠只是严肃地竖起手指说道：「沃米尔，我们讨论过这个，我同意从你们手中购买这只氪星生物——」 「氪星生物？！」克林特大叫道，「这是小氪？！」 「他混吃混喝的那个流浪汉管他叫达菲。」沃米尔说。 然而鹰眼已经听不进去了，鹰眼和猎鹰像两只真正的鹰一样扑到了超人狗的跟前，在托尼一言难尽的目光里，这两名虽然缺乏存在感但也冠着超级英雄名头的成员争先恐后地薅起了小氪的头毛，脸上带着超级宅男在看到全球限量版绝地光剑时才有的痴汉笑容。 彼得和停止装相的皮特罗也凑上来摸了摸小氪的尾巴。 超人狗扑腾着四肢，心里流着宽面条泪。虽然它很想直接把这些电车/痴汉踹飞，最好蹿上天，但顶着灵魂宝石凉飕飕的眼神，它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敢怂巴巴地嘤嘤嘤。 最后还是托尼把它从被薅秃的命运里解救了出来。 沃米尔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吓到眼含热泪的小氪，抬头说道：「研究是要研究的，但也要好好地照顾他，就像照顾我的巴斯特一样。巴斯特最近怎么样了，还乖吗？」 「苏睿用一打小鱼干把他哄到瓦坎达去『做客』了。」娜塔莎挑眉，「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可怜的瓦坎达人民，这只已经发展到成天胡吃海喝不务正业的肥猫就是他们的豹神？」 「你发现了？」 「有人会不发现吗？你给他起的名字就是豹□□字。」 「可特查拉并没有发现啊。」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特查拉现在还以为你起这个名字是为了感谢他们的送猫之情，顺便表达一下在这个国度能找到只小黑猫的特别，最后还体现了对豹神的尊重。要是他知道你整天蹂/躏的就是豹神本尊，信不信他直接带着三百个边境卫士和他们的犀牛来和你拼命？」 彼得咧嘴笑了。他或许是年轻，但他成为一个超级英雄也已经有些时日了。他已经见证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出自那些看起来一颗比一颗美丽的宝石。就算白犀牛再怎么凶悍，在灵魂宝石面前也只是加餐送外卖的，但沃米尔却表现出一副被威胁到了的样子，甚至还老老实实地在嘴上拉拉链。 也许这个联盟的未来真的大有可期，年轻的蜘蛛侠这么想着，也许在这个日益疯狂的世界里总有一些心怀正义的人在发光。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情感，巴基揉了揉他的脑袋，嘴里还咕哝着「小屁孩」。 「你知道不管叫我多少次小屁孩我都不会管你叫爷爷吧？」彼得从思绪中回归，抱着脑袋反击道。 巴基：笑容渐渐变态.jpg 他一把把还在挣扎的蜘蛛侠搂进了怀里，几下就把对方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狞笑着「我要真是你爷爷就绝对不会让你爸在两亿兄弟姐妹中胜出」。号称美帝良心的罗杰斯队长看上去很想抱怨「注意用词」，但他的注意力一半被满场子撒野的皮特罗和小氪吸引了，只是没什么力度地随口教育了几句。 「男孩们。」娜塔莎又翻个白眼，开始往高跟鞋里贴透明的鞋贴，「我要是早知道有这齣，早上就该答应黛安娜一起去第五大道压马路。」 第99页 沃米尔小声逼逼：「弗瑞给你们发工资了？」 「没，」娜塔莎说，「但我黑进了他的工资卡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吗？我怀疑这两个月神盾局上上下下都没人拿到过一毛钱，难怪寇森前两天看到我的川菜外卖眼睛都直了，给萝拉洗车都没那么勤快了。」 「弗瑞可能会发疯。」 「我会告诉他这是和正义联盟加深往来的必需，」娜塔莎狡黠一笑，「另外，那个老狐狸最近可没空管工资不工资的事，他们正忙着帮x战警们到处找人呢。别说神盾局的特工，连后来编织成特别行动小队的九头蛇都被红骷髅指使得团团转，朗姆洛和寇森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彼此指责对方没用全力。」 沃米尔闲散的姿势变了变，他的脸色正经起来：「帮x战警找人？找什么人？」 娜塔莎被他的语气也激得收起了笑容，回忆道：「丢了好几个人呢，其中一个说是个猫耳的傢伙，手上有爪子，似乎是个格斗高手。x教授前段时间通过联盟通讯频道说这个强大的变种人忽然失去了踪迹，连他用脑波强化器都找不到，只能寄希望于其他英雄联盟和神盾局能帮到忙。」 灵魂宝石皱起眉头。 他和自始保持高深莫测脸的斯特兰奇对视一眼，彼此都感到一种糟糕的预感。 「你在想我在想的那个人吗？」沃米尔问。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 第57章 这是周六清早, 大多数人正在享受着假日的睡眠或者美味的早餐，一辆白色的路虎从静悄悄的马路上飞一般驶过，惊起街边的几只小鸟。白车以赛车般的动作激烈地拐过几个大弯，一鼓作气地冲到了郊区的笑道上。 「再提醒我一下为什么我们非得大清早起来开两小时的车」斯特兰奇单手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抱怨。即使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也无法对抗一个激动过头的贾维斯, 不知道听了哪个瓜皮的蛊惑，ai管家在凌晨五点就开始循环马赛进行曲, 势要把负有任务的超英们从美梦中叫醒。 斯特兰奇的问题在宽敞的汽车车厢里飘荡了一会儿, 老实说这是个好问题, 可惜车里坐着的不是问题质问的对象就是昏昏欲睡的傢伙，导致这个问题就像厚厚的积雨云一样压在头顶。 好半晌, 第15次把头撞到车窗玻璃上的灵魂宝石才晃晃脑袋, 气若游丝地说「因为我们的旅伴中有个宣称传送会对小朋友们造成肉体和精神双重不良影响的老年人，而这个老年人甚至对魔法理论一窍不通。真悲哀，科学之死。」 小朋友旺达马克西莫夫在汽车后座撩了把头发。 小朋友彼得帕克在汽车后座眨了眨眼。 老男人史蒂夫罗杰斯保持微笑。 「仍然无法解释作为至尊法师我为什么要在五点钟起床，」斯特兰奇不高兴地嘀咕，「更无法解释作为至尊法师我为什么要开车把你们送到韦斯特切斯特去，就算我的悬戒没有怨言，维山帝也会为这种行径哭泣的。」 「闭嘴吧，史蒂芬妮。」沃米尔兴趣乏乏地说，他的眼睛太专注于瞪着开车的斯特兰奇, 完全没发现后座的史蒂夫像火烧屁股一样不安地挪动了下。「我很确定维山帝没空为你开车的行为哭泣, 但你如果继续照这个速度开下去的话你的钱包就会哭泣了。我感应到了一个警察的灵魂。」 斯特兰奇往仪錶盘看了眼, 脸色变化，咒骂了几句。 沃米尔就喜欢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登时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里脱身，来了精神。「顺便一提，史蒂芬，半小时前旺达虽然确实抱怨了队长开车比80岁老太还慢，但她其实并没有让下一个司机开车超速30的意思。」 老男人史蒂夫罗杰斯笑不出来了，他看看左边假装四处看风景的巴基，看看右边假装检查车门锁的猎鹰，看看前排黑着脸的斯特兰奇和笑眯眯的沃米尔，又看看后排乖巧坐好的彼得和双手抱臂的旺达，有心为自己的精湛车技辩解几句。但他还没开口，在这一点上很有发言权的冬日战士收回目光，义不容辞地转移了话题。 「这有点像个家庭旅行哈」 「这辆车上除了一个认真去谈事情的，有一个等着去血亲相认的，有一个等着去复检的，有一个等着去和新网友面基的，有一个莫名其妙被拉来充数的，还有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像个家庭旅行。」山姆翻了个白眼说。 巴基现在开始后悔自己没有选择右边的座位了。隔着坐在中间的史蒂夫，他以恶狠狠的视线盯着说完这句话就又开始向他抛媚眼的山姆，恨不得把自己的机械臂从左边拆下来换到右边。 夹在两人中间的美国队长已经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了，即使五分钟后山姆从沃米尔的背包里掏出了冬兵吮指原味李子家庭装、巴基从沃米尔的背包里掏出了猎鹰橡皮糖分享装都没法让他的眼皮多跳一跳 直到旺达用力量从沃米尔的背包里掏出了美国甜心噼啪巴旦木冰棍。 而且是两根。 正在打着哈欠翻背包的灵魂宝石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诡异的视线，愣了一愣，恍然大悟道「你也觉得这个背包粗制滥造吧史蒂芬在里面放了个所谓的小型异空间，结果连半柜子的零食都塞不下，要不是空间被托尼借走用了我肯定能做出个更好的背包来。」 史蒂夫心说不我完全不想知道你能做个什么样的背包，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无限宝石出门的时候需要带零食。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中悬而不决，等他们接近目的地时仍然没有答案。 第100页 威彻斯特郡。 白色的suv一直开过狭窄的林间小路，沿着哈德逊河朝庄园进发。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是在x教授庄园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整个校区都处于静谧的郊区，周围环绕着森林和水域。早上7、8点钟不太扰人的阳光斜斜地射下来，时不时有几只大鸟在空中盘旋，远远还能听到校区里传来的响动。 复仇者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连最挑剔的斯特兰奇都点了点头。 他们把车停好，检查完毕通讯设备上没有任何新发来的变动消息，最后对了遍出发前想好的必须要问的问题和神盾局的信息，这才准备好开始今天的任务。 毕竟是个学校，大家都有点轻手轻脚。 下车时史蒂夫还担忧地说「我希望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别傻了，」沃米尔平板地回答，「我们这一大车的人，就算是个瞎子都会注意到的。」 站在大门外等候的斯科特顿时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他默默扶了扶自己的红石英眼镜，开始沉思这副心爱的眼镜看起来到底有没有那么像盲人专用。 虽然心里刷过无数弹幕，但多亏了表情维持功底，镭射眼同学最终还是顺顺噹噹地把他们引到了古堡般的建筑脚下，顺顺噹噹地见到了推着x教授的万磁王和自家兄弟亚历克斯。 以及一大堆从各个楼层各个房间窗户往下看的孩子们。 山姆甚至非常戏剧女王地冲上头挥了挥手，脸上挂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微笑，然后双手指了指美国队长。 「欢迎你们。」查尔斯泽维尔温柔地说。 他先是和复仇者们挨个拥抱握手，然后和自己的伴侣一样把全部视线投注在了旺达身上。「欢迎你，旺达，我注意到马克西莫夫先生没有来。」 「皮特罗有点吃醋。」旺达耸肩，「他告诉我他准备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天，好写一首叫世界上只有一个皮特罗马克西莫夫的歌。」 彼得发出一个被呛到般的笑声。 查尔斯也笑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喜爱「我会非常乐意听一听。旺达，你和埃里克还是第一次见面，而皮特罗现在也在学院里，我无法代替你们做什么决定，只能祝福这对你们来说会是充满接纳和谅解的一天。」 「谢谢你。」万磁王低头无声地说。 绯红女巫看了眼望眼欲穿的慈祥老父，又看了眼始终保持圣光普照微笑的x教授，抿着嘴就半躲到沃米尔的身后去了。这个动作一出，万磁王立刻把自己的表情从和蔼调整到了警惕，眼神在沃米尔的身上上下游移，时不时往头顶猛瞧，任凭谁都知道他的意图。 「幻视没来。」灵魂宝石指出。 旺达在他背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她离对面的二人组差不多有三米远，作为一个心灵能力者，旺达能感觉到x教授对能力的强大控制力。在心灵层面，x教授的存在和火星猎人的存在截然不同，如果说火星猎人是装在盒子里的无孔不入的细沙，x教授就是被薄膜裹住的能任意变幻形状的水球。对比这两位力量大师，幻视就像从一个点向四面八方射出的雷射，而旺达自己则是无限扩张的红色雾气。 x教授一定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小姑娘的懊丧，但他早已从充分的教训里学到了不要轻易去窥探思想，因此他只能做出合情理的推测，那就是万磁王对幻视的逼问吓到了小姑娘。查尔斯泽维尔暗示性地拍了拍万磁王的手掌，向他的伴侣投去满怀警告的一眼。 立竿见影。 万磁王仿佛从巨大的失落里脱身，只见他微微绷紧了下颚，故作轻快地说「好吧，只是有点可惜，我还挺想见见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在和我的孩子谈恋爱呢。」 旺达的脸有一点点红，但她终于放松了肩膀，试探性地向自己生理上的父亲投去一个微笑。 又是立竿见影。 万磁王露出了他那根本不符合人类常识的鲨笑。 查尔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我们停止在这里寒暄吧，很快孩子们都要上课了，我可不想让瑞雯抱怨我为什么非得在大门口谈事情好让他们能光明正大地心不在焉。」 在他们转战会议室的路上，山姆抱紧双臂小声逼逼「是我的错觉还是他在用说死刑犯的语气说青年才俊」 巴基皱紧眉头也小声逼逼「是我的错觉还是他刚才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眼我的胳膊」 故意落后到复仇者人群里，正跟在旺达身边的亚历克斯同样小声逼逼「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不会把男朋友带到他跟前上一个被他叫做青年才俊的傢伙现在还躺在学校里呢，可怜的雷米，不过对他来说这种报复可能只是毛毛雨，更何况每次被报复完之后皮特罗就会好好安慰他。」 冲击波本指望这句话能和新朋友打开一段友好的对话，万万没想到刚才还有点羞涩的旺达第一时间站住脚步，脸上风云变色。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雷米勒博」绯红女巫勃然大怒，「好好安慰」 冲击波「」 三层楼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牌皇还在享受自家小男友亲亲安慰，完全猜不到自己即将迎来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第58章 说实话雷米·勒博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脑子搭错送上门来找虐, 这傢伙到现在都不承认是自己没出息, 让小天使软磨硬泡一番就举手投了降。 第101页 不过没出息归没出息, 要是被万磁王殴打一顿就能换一个爱心亲吻的话，他觉得被殴打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前提是不用在亲到一半的时候面对一个怒气爆棚的红女巫。 旺达几乎是以能掀飞卡车的力量把雷米从床上怼到了窗户外面, 紧接着把他大头朝下挂在了半空，然后才扭过头，和颜悦色地问自己名义上和血缘上的弟弟有没有受伤。 然而小快银并没有回覆她。 皮特罗还沉浸在老姐发大招的余威中，只觉得这个世界仿佛都坏掉了, 甚至没有心思去保护一下自家男朋友若隐若现的内裤。 不过他没注意到, 不代表没人注意到。 在学生们的起闹和狼哨声里，牌皇黑着脸，一手捂住差点没整个翻过来的上衣, 一手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扑克牌，悍然出手。 ========= 会议室里一片安详。 绕圆桌坐着的超英们个个耳聪目明，自然不可能错过三楼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 家事不好插手，大多数超英安安静静地坐着喝红茶，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装饰品；极少数利益相关的超英则表情各异——尤其是万磁王。 老万脸上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要不是有大事要商议, 他简直恨不得冲上三楼去亲自给女儿加油助威。 沃米尔和斯特兰奇坐在角落里, 灵魂宝石正百无聊赖地低着头, 研究法师手上戴着的悬戒。悬戒上带着点空间之力, 但又和空间宝石的力量有所差别, 似乎是法术干涉下的变异。 斯特兰奇同样提不起什么精神, 他懒洋洋地把手搁在扶手上，五指张开，仍由宝石翻来覆去地观察，只在爆炸声越来越大的时候侧过头低声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沃米尔掀起眼皮，「唔，身材不错。」 「......我是问你觉得旺达的力量怎么样，你每天在想什么东西？」 灵魂宝石顿时卡壳。 眼看斯特兰奇那张刻薄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冷下脸，飞快地从果盘里拿起个葡萄，直直塞到对方嘴里。 「闭嘴吧你。」他斩钉截铁地说。 都是斯塔克的错，每天不是称赞队长的大腿就是称赞超人的胸肌，不是称赞雷神的手臂就是称赞绿灯侠的屁股，简直有伤风化。 斯特兰奇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葡萄，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跳脚，只得保持着八风不动的架势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这一块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在场的超英哪个不是人精，连队长都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查尔斯感嘆道。 年轻人沃米尔于是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好了，说正事吧。」队长永远是最早从八卦中脱身出来的一个，他看看窗外的牌皇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场子里的两个法系也不会大打出手，就把话题扯回了会议的主旨上。「急匆匆地找我们来，恐怕不会是小事。」 x教授点了点头。 他也不耽搁，直接示意瑞雯调出一张照片，开门见山。 「我们丢了个人。」 照片上显示的是发生在一家老酒吧的场景。左侧的酒保正在擦杯子，隔着吧檯，对面坐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他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拿着酒液见底的玻璃杯，身上穿着件破旧的夹克。 沃米尔注意到了他奇特的发型，两边高中间低，像是要在头上弄出两个耳朵来。 「这是？」 「他叫罗根。」查尔斯说，「很多年前我和埃里克试过把他请到学院来上课，但当时的他拒绝了。我不是个喜欢强迫别人的人，所以这些年间虽然还和他保持联络，却再也没提过类似的要求。」 「前段时间我在做每年例行的学生搜索，也就是戴着脑波仪寻找全球范围内变种人的信号，罗根的信号丢失了。这事就发生在半个月前，半个月里我曾多次试图寻找他，但都没有结果。」 大概是这个叫「罗根」的变种人和x教授关系不错，教授脸上布满了忧虑，反而是边上的万磁王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大家都在消化自己听到的东西，一片沉默中，猎鹰率先开口，说出了其他人想说的话。「变种人能力多样......不一定是失踪，也许是躲在什么地方了。无意冒犯，但即使是你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能力万无一失吧，教授。」 万磁王看了他一眼。 「没错，即使是我也有做不到的事。但如果只有这一个证据，我不会把你们都请过来。」x教授嘆了口气，「复仇者也好，正义联盟也好，我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我不得不这样做。」 他敲敲桌面，瑞雯又切出了几张照片。 「天使。」 沃米尔坐直了身体。 这傢伙当年大闹酒吧被他逮住，后来交了巨额罚款才被x教授领回家，也不知道这会儿又被祭出来是犯了什么事。 变种人领袖没有让复仇者们等得太久。 「沃伦的意志被某种力量改变过，这是我在新复仇者基地见到他时就感受到的事，但当时的我以为是旺达的力量干扰了我的感应。」他说，「前两天我和汉克才抓到这股力量的头绪，正是它把天使的翅膀从这样......」一张白羽的照片。「......变成了这样。」一张钢铁羽翼的照片。 第102页 「说不定是什么九头蛇黑科技。」巴基干巴巴地开了个玩笑。 「九头蛇已经覆灭了。」 x教授给了他说教的一眼，在洗脑问题上受过恩惠的冬日战士顿时从巨型老虎变成了温顺小猫，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汉克接过话茬，把手里的实验记录板投影到了屏幕上。「这不是普通的变化，你们所谓的黑科技，就像这样。」 他拉出一个三维模拟。 一片洁白的羽毛插在一个基座上，随着汉克的动作，这片羽毛被连根拔出，然后一片钢铁质地的羽毛沿着原路插回了孔洞里。 「但发生在天使身上的事是这样的。」 仍然是一片洁白的羽毛，这回没有任何斩断的过程，随着时间流逝，这片羽毛渐渐变得坚硬、光滑，最后完全变成了一片钢铁质地的羽毛。 「他的本质发生了变化。」 众人都沉默了。 什么样的强敌能做到这样的事？ 这简直就像【上帝】，但上帝毕竟是不存在的，从现实来说，更像的是...... 「无限宝石。」 史蒂夫轻声道。 在场的复仇者们不安地挪动起来，变种人们则注视着美国队长，希望他能给出解答。 楼上的爆炸声似乎终于告一段落，但这只不过是衬得整个会议室更加安静罢了。原木材质的地板落针可闻，连向来话多的猎鹰都紧闭嘴巴。 「从我们掌握到的请报上来看，几乎所有的无限宝石都被掌握在复仇者联盟手中，我不认为无限宝石和此事有关。换句话说说......」万磁王嗤笑，「如果在全体复仇者的严密看管下都能让人把宝石偷走，那我可就要怀疑你们的实力了。」 「埃里克。」x教授说。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吗？」万磁王侧过脸去看他。 沃米尔决定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他从角落的沙发里站起身，直接走到汉克和瑞雯身边，吸引了全体超英的注意力。 金色的三维图像在空中展开，灵魂宝石的力量瀰漫在整个房间里，制造出一幅幅幻象。天启的形象，他对黑亚当做出的蛊惑，可怕的四骑士......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众人跟前。 之前看过一次幻象的复仇者们还好，第一次看到这场景的变种人都被震在了原地。 许久，汉克才喃喃道：「这么说，他是个变种人。但当今世界通行的理论是变种人是近代才出现的人种，原来在几千年前就有变种人的存在了么。」 「不错，天启，非常远古和强大的变种人。」沃米尔点头，「你们也看到了，在这段回忆里，天启对黑亚当做出的污化和发生在天使身上的事几乎是一致的。」 「你认为他能修改灵魂？」x教授抓住了重点。 「不错。」 「灵魂......你们是无限宝石的研究者，我只问一个问题，这是在灵魂层面发生的改变，你们认为使用灵魂宝石能够阻止天启吗？」 复仇者们交换了几个眼神，同时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宝石。 「不能。」沃米尔斩钉截铁地说。 他回答得太确定，反而让变种人们心怀疑惑，为求稳妥，x教授委婉地又问了一遍：「法师阁下，事关无限宝石，你能确定吗？」 灵魂宝石本石再度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瑞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在她要说话之前，美国队长举起一只手掌，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请相信我，朋友们，」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懂宝石了。」 ※※※※※※※※※※※※※※※※※※※※ 回归写文，先前因为家里的原因，真的没有办法更新，很对不起大家。 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破产，争吵，债务，官司，威胁，父母离异，承受不住打击的家人一度动过轻生的念头，而长辈也流干了眼泪，写小说都不可能有这么狗血，写小说都想不出这样的剧情，生活中怎么也想不到从出生以来就作为依靠的人在背地里竟然是另一副模样。 两个月过去了，虽然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但再多颓废也已经无济于事。 我真心喜欢着这些英雄们，也喜欢花了许多心思创造出来的沃米尔，这两天又把前文看了一遍，现在开始恢复更新。 谢谢所有支持过我和还在支持我的小天使们，谢谢所有等待过我和还在等待我的小天使们，非常对不起大家，豆酥糖现在回来了。 现实已经够苦了，写小说是我的梦啊。 灵魂宝石一定会完结。 第59章 美国队长的保证真的很好用, 尽管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一个新加入复仇者联盟的法师能够窥破无限宝石的奥秘, 但变种人们没有继续抓住这个点不放。 他们也明白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 沿着「天启」这条线, 双方继续推断了下去，复仇者们给出了手上掌握着的大部分信息, 而变种人也推测了天启这个远古变种人可能具有的能力。 敌在暗，我在明，现在的形式也容不得任何一方有所保留了。 在会议最后，x教授和队长达成一致, 承诺无论是x战警还是复仇者联盟都会把天启大事件列位一级重点来处理, 已经和复仇者联盟签署合作协议的正义联盟当然顺理成章的也会被容纳近这个计划中。 第103页 谈完大事，在接下来的半天里，跟过来的超英都抓紧时间去做了点私事。 比如—— 冬日战士在凤凰女琴·格雷那里做了一次反洗脑后的常规检查；猎鹰和镭射眼蹲在备战室交流了一番关于眼镜的心得体会；彼得被一帮不负责任的成年人丢进了课堂, 面对一群眼巴巴的小变种人，美其名曰「体验一下不同的学院风情，说不定以后还能来当交换生」；旺达则继续和自己的新家人交流感情，边上跟着个像老妈子一样唠叨着「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的队长...... 而沃米尔和斯特兰奇在参观完x战警训练后，就走到了庄园的湖边。 x庄园比起新复仇者基地来确实要有韵味得多，一望无际的树林，清澈的湖泊, 还有那座历史气息浓厚的古堡, 度假胜地也不过如是了；反观基地, 复仇者基地简直是几个科技宅男的毕业大秀, 每一寸墙壁上都透露着高科技的气息。 灵魂宝石毫不扭捏地往草坪上盘腿一坐, 一只手托着脑袋, 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捡起石头往湖里打水漂。 他是自在了，但他的同伴看起来完全不想坐在草坪上。龟毛的至尊法师皱着眉头往地上看，好像那些青翠欲滴的草皮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即使在开口和沃米尔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移开目光。 「无限宝石也会想心事？」 这话问得好没道理，沃米尔挑起眉毛，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斯特兰奇虽然恨不得立刻传送回至圣所去把自己的牛皮大沙发搬来，但到底还是没抗住无限大佬近距离的威压和美颜暴击，只好在心里道声抱歉，就着斗篷的摆整整齐齐坐了下去。 魔浮斗篷：qaq 斯特兰奇抓住脸边上不老实的斗篷领子，用力地弯折下去，视线仍然没有抬起。「我总觉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沃米尔眨了眨金橙色的眼睛。「无限宝石没有秘密怎么行。」 「说的没错，你是无限宝石，」斯特兰奇轻嗤，「在多元宇宙中，六块无限宝石是各自领域内最强大的存在。我们都见识过你的力量，一念生，一念死，你能将尸骨无存的人复活，也能将灭霸洗脑成一个面朝黄土的老农。」 「......谢谢夸奖？」沃米尔挑眉。 斯特兰奇真想把这颗天然黑的宝石一脚踢进湖里去，但至尊法师还有祖传的形象要维护，只得板着脸盯着掌心的纹路，继续往下说。 「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对灵魂修改的解释完全与无限宝石的定位不符。这是个巧妙的概念偷换，你让复仇者们认为你对灵魂层面的修改无能为力——」 「我可从来没说过完全无能为力，只是不能强行拆解罢了。」 「——你还用程序距离，就像古一法师曾经对我举例过的那样。但研究魔法这些年，如果说我有什么规则性的见解，那就是领悟的高低和力量的强弱都会影响程序本身的强度和复杂程度。」 沃米尔直觉这个走向有点不妙，但他耐着性子发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斯特兰奇第一次抬起眼睛直视着对方，「我想问你是真的对天启的能力毫无头绪吗？」 寂静。 在湖边的微风中，有什么东西紧绷着，如一根拉伸到极限的皮绳，随时可能断裂。 灵魂宝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带着些新奇，带着些警惕，带着些......无所适从。片刻后，他开口。 「我对此一无所知。」 「撒谎。」 斯特兰奇眼睛都没眨一下。 「难道天启对灵魂之力的领悟能与你平齐，甚至在你之上吗？这样说来，他也会是一颗无限宝石吗？世界上还有第二颗灵魂宝石吗？」 沃米尔瞳孔紧缩。 他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冰冷的玫瑰金从眼底浮起，柔软的和风瞬间停滞，整片天地都仿佛和世界割裂开来。 只有此时此刻，斯特兰奇让意识到，身边坐着的是能一念抹去地球上全部生命的强大个体，即使宇宙融合使宝石的力量受到了限制，即使钢铁侠在宝石牵制中动了手脚，也不代表他会是任何对话中弱势的一方。 但怎么说呢？ 至尊法师就是至尊法师，至尊法师决不放弃作死。 「你是唯一一颗具有自我意识的宝石——」 「住口。」 「你不喜欢这个形容？你不喜欢哪一部分？唯一？意识？宝石？」斯特兰奇勾起嘴角，「还是——自我？」 他的声音很轻，语速也很慢，但听在沃米尔耳中，却比宇宙初生时的爆炸也不差什么。 斯特兰奇只来得及看到一根修长的手掌，然后是一阵剧烈的恍惚——他不知道是自己真的毫无反抗之力，还是那一瞬间完全没想到反抗这回事——但等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从身体里飞了出来。 失去灵魂的肉体以一种古怪的方式向后倒在地上，活像个大型的橡皮玩偶，半点生机也无。 宝石的金发遮住了眼睛，在那些发丝的缝隙里，他狭长的眼睛微眯起来，盯着被自己抽出来的灵魂。 斯特兰奇嘴角一抽。 「这种突然袭击还是少来几次吧，脱离太久的话对身体影响不好，身体可能会死。」 说实话这种景象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只不过上次他还是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正站在魔法的殿堂里，向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质疑发问。 第104页 有一种时光轮回的感觉。 但灵魂宝石并不想让他念旧，灵魂宝石只想把他人道毁灭。 「不死我把你抽出来干嘛，」他平板地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斯特兰奇的嘴角又抽了一下，正想说话，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灵魂宝石维持着向前伸出手指的姿势，另一只手摸出手机，解锁屏幕看了眼。 这手机还是联盟给配的。超级科学家团队（原本是托尼和班纳博士，现在还多了个苏睿）为联盟成员量身定做一切需要的电子产品，小到一个蓝牙耳机，大到一辆车，全部打包。 托尼配出来的手机简直不像是手机，内置贾维斯，不仅能连上任何网络，能黑入任何系统，还加了各种微型炸弹，就是隐私上有点问题。 虽说成为超级英雄确实要放弃大部分个人隐私，这套自动过滤备案系统也是很早就开始运用了的，但—— 现在的贾维斯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贾维斯了，他已经是个精通三段式大笑的恐怖人型生物了，所以这种电子设备就让大家有点不自在起来，尤其是那些在谈恋爱的超英。 沃米尔虽然没在谈恋爱，但他现在也有点不自在。 无它，这条简讯来自高天尊，就一句话，「近期记得来找我，有要紧事。」 能让高天尊发消息过来的一定不是什么被砸场子或者不想干dj之类的「要紧事」，多半是一些真正的大事，想到当年在雪山上高天尊的一席话，灵魂宝石又有点心神不宁起来，看眼前这个也很敏锐的傢伙就更不顺眼了。 他弯了弯手指，到底还是长嘆一声。 「史蒂芬，你到底想说什么。」 原本被一股外力控制住的身体一松，至尊法师飘飘忽忽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睁开眼睛，调整了下姿势，仍然平躺着。 「你也知道，整个地球对上古秘闻的知识十有八九都在法师的传承之中。既然法师拥有一块无限宝石，当然也会有对无限宝石的研究。我阅读过卡玛泰姬和三个至圣所的所有藏书，其中一本书中曾经提到过，时间宝石是不完整的。」 「不可能。」沃米尔断然否认。 他瞥向还藏在阿戈摩托之眼里的时间，心中大乱。 「其实也算不是上不完整，因为书中的原话是，『有个对宝石知之甚多的人曾试图窃取时间的力量』。」 「它成功了？」沃米尔急促地问。 至尊法师保持着那个姿势，鬓角的灰白丝毫无损他的英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比阿斯特兰湖的湖水还要幽深。 在这种沉静而威严的视线下，沃米尔移开视线。 斯特兰奇轻轻一哂。 「我说的是有『人』想窃取时间的力量，你却说是『它』。」他的视线还在宝石脸上逡巡，「这么说......」 「史蒂芬。」沃米尔警告道。 「......这么说，它可能也是个具现化出来的形象，你不是唯一一个。」 是了，当然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适的解释，就像破开了浓密的云层，阳光立时从背后丝丝缕缕地透出来。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线索，只需要思考，什么样的神器能做到这一步，什么样的神器能窃取灵魂宝石的力量—— 身边的草坪轻轻一震。 斯特兰奇中断了思路，他侧过头，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沃米尔的侧脸。 人形的宝石用手腕遮着眼睛，面无表情。 他比任何造物都要强大，也比任何造物都要美丽，他是宇宙初生时智慧的灵光，是虚无深空中蔽日的阴影，是生命本源，万物主宰，能让山川震颤，星河倒悬。 但现在，不知为何，至尊法师只想看着他，只想摸摸他的长头发。 骨节分明的手在半空就被握住了。 沃米尔的神情不可解读。 「史蒂芬，今天你的话好多啊。」 柔软的和风重新拂上了他们的脸颊，远远地传来了孩子们笑闹的声音，世界回归。 斯特兰奇似乎是笑了笑。 「是吗？」 他沉静地说。 「因为我有必须想要知道的事。」 ※※※※※※※※※※※※※※※※※※※※ 谢谢大家，真的谢谢，只能用更新回报大家。 以下点名史传奇同学，希望史传奇马上给我寄感谢信，因为我终于给他感情戏了233. 谢谢随便太监可不是什么好小天使的深水鱼雷，谢谢过客小天使的火箭炮，谢谢墨曲暮白小天使的手榴弹，么么哒！ 谢谢lianliu123和百叶蔷薇小天使的两个地雷，谢谢晴明雪、帆远木疏、22175928、寒江雪逝、27198545、叶玖歌、在下雪融、李大、银白虚无、嗯和晚芳时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60章 灵魂宝石并不是宇宙中唯一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神器, 甚至, 它并不是宇宙中第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神器。 在这个宇宙中, 大到一颗星球，小到一块宝石, 任何事物的毕生追求都是产生自己的意志。前者中的成功者比如绿灯侠莫戈，后者中的成功者比如沃米尔。 能力越强大的个体对「自我」的渴求越热烈，在得到「自我」之前，它们不会停止追逐；没有「自我」, 它们只能沦为工具, 永永远远被所有者辖制挟持。 第105页 神器也一样。 天地间只有一个神器是得天独厚的，它不需要在岁月长河里反反覆覆确定自己的定位，谋求自我的诞生, 因为它的存在本身就是自我。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宇宙初开，久到规则尚不完全，复仇女神涅墨西斯，也就是天罚，囿于永恒带来的孤独和厌倦，把自身分裂成七块宝石。其中六块宝石继承了她的力量，而第七块宝石继承了她的知识、记忆和意志。 而第七块宝石, 就是自我宝石。 沃米尔管自己叫长兄, 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 在宝石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自我宝石。和其他六颗宝石多少以平等模式相处不同, 拥有着复仇女神的知识、记忆和意志, 自我宝石从来以更高级的存在自居。 就这样过了数十亿年, 随着越来越多的生命出现在宇宙里，灵魂的力量越来越强，那些生存或死去的灵魂同时在宝石体内回响，直到有一天，灵魂宝石凝聚出了模糊的意识。 这对灵魂宝石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对自我宝石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挑战。 作为一个主导者，它能使用其他宝石的力量；但作为一块无限宝石，除了一个已经逝去的女神的存在，它什么都没有。 在自我看来，所有的宝石都是为了它而存在的力量，一旦宝石之中有任何一个诞生出自己的意识，那么它的安全和永恒就将荡然无存。出于这个想法，自我宝石开始寻求出路。 和很多宇宙元老后来推测的不同，自我宝石一开始其实并不想吞噬其他宝石。 在复仇女神的设定里，一旦七颗宝石合一，就会立刻汇聚出她的形体，复活出她的存在，宇宙元老们总以为自我宝石就是奔走在这一条大道上。 但—— 自我宝石出自涅墨西斯，但它并不是涅墨西斯，它有复仇女神的一切意志，却同时也形成了属于自己的意志，当然不会愿意在合併后失去「自我」。 相比于吞噬其他宝石，利用同源属性来窃取它们的力量岂不是更加稳妥吗？ 自我宝石这样想着。 只除了一块宝石。 只有一块宝石是必须吞噬的，那就是灵魂宝石，如果不能吞噬它，也要把它的意志完全抹除。 在这个时期，其他五颗宝石都还只是单纯的无限宝石，落在谁手中，就会为谁所用；在这个时期，宇宙中的强者对无限宝石的力量全然陌生，不敢轻举妄动......自我宝石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认为现在正是窃取和吞噬的好时候，但它没想到自己的动作一开始就被人发现了。 那就是灵魂宝石。 在六颗带有力量的无限宝石中，灵魂宝石地位超然，力量独特。 灵魂宝石知道一旦让自我宝石窃取完所有无限宝石的力量，它就会成为一个削弱版的复仇女神，严重威胁到其他宝石在各自领域中的统治地位；更不用说对方还想着把自己完全吞噬。 于是，旷日持久的战争开始了。 这是场无限宝石间的战争，也是整个宇宙不同力量间的战争。这场战争持续了数亿年，绵延过一个又一个星系，波及到一个又一个文明，在战争的最后，半觉醒的灵魂宝石做了一次破釜沉舟的攻击。 它抽空了半个宇宙的灵魂。 远古时期的物种何等强大，这些物种的灵魂被粉碎、提纯、融合，制造出能席捲六个星系的灵魂奔流，浩浩荡荡地沖刷而过，直到敌人的意志在这股万鬼同哭般的洪流中消失殆尽。 随后，它又使用六颗宝石的伟力，将自我宝石炸成了碎片。 几块大的碎片机缘巧合地被灵魂宝石吸收，剩下的碎屑则飘向了宇宙的各个角落。在此后的数十亿年里，渐渐地，许多神器都觉醒出了朦朦胧胧的自我意识，这也是最后灵魂网络能网罗起一票神器的基础。 事情过了就过了，但最近地球上发生的几件事让他心神巨震，不禁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性。 六颗宝石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打破了时空的壁障，单纯的同处一地已经变数众多，那时候可是六颗宝石同时爆发出最强力量，难道一点变数都没有吗？ 有没有可能自我宝石并没有死干净，而是到了另一个时空呢？ 无限宝石本属同源，其中自我宝石作为一个虚壳，可以少量吸收附着其他宝石的力量，有没有可能是它在死之前、或者在最后一击里吸收了部分宝石的力量呢？ 假如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它能从异时空回归。 也许也正是回归这个宇宙所需的力量抽干了它的储备，它才会蛰伏下来，在打探到时间的方位后去窃取时间的力量。 沃米尔长长地出了口气。 照这么算的话，比起其他兄弟被偷的，当年他那道灵魂奔流才是清仓大放送，自我宝石会点灵魂之力简直再正常没有了。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捋了一遍，眼看着斯特兰奇的表情从「你肯定在跟我开玩笑」往「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上变化，最后归于他一贯的智商嘲讽脸。 为了安抚世界观崩塌的斯特兰奇，沃米尔松开对方的手腕，顺手拍了拍他的小臂。 至尊法师挑起眉毛。他抽回手，干脆撑着草坪坐起来，正色问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沃米尔向上看着他，「倒不是说我怕它，就沖现在只敢推出天启在前头顶着，我就不怕这个躲在暗处的傢伙。只是地球现在的状况那么不稳定，如果再动用六颗宝石的力量去攻击，万一再来几个世界就不好了。再说......」 第106页 「再说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斯特兰奇一针见血。 沃米尔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算是没有否认。 反正也习惯了，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学魔法都能一年出师的傢伙。 事实是，在灵魂宝石彻底觉醒之前，它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无非是神器间最常见的你死我活的战争，哪怕闹到宇宙爆炸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但在它的情感越发觉醒后，在它已经习惯了「沃米尔」这个自我存在后，就不再愿意多提到这件事了。 无论如何，他利用另外五个兄弟杀死了自己最小的兄弟，此其一；把自我宝石炸成碎片，彻底断绝复仇女神回归的可能性，此其二；更别提那场震动宇宙的灵魂奔流。 直到今天，那六个星系还是生命陨落之地，死气沉沉的虚空中还残留着沖刷的痕迹和灵魂的哀嚎啸叫。 数不胜数的强者在梦中陨落，半个宇宙毁于一旦，连天神都不能幸免。 事后沃米尔想了想，也许诺威尔就是在那时形成的；也是从那场战争之后，他才开始感觉到飢饿，但——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也坐了起来，不想在放狠话时显得矮人一头。 史蒂芬·斯特兰奇并没有评价这个说法，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然后摇了摇头。 沃米尔伸腿就轻轻地踹了他一脚。 「你摇头是几个意思？」 「我在想，这就是托尼他们一直在担心的事。」法师回答，「无关对错，只是站在不同的力量层级和种群角度上，很难用我们的观念去要求你，或者用你的观念在要求我们，所以他们才想着要是能从根本上约束你就好了。」 沃米尔又踢了他一脚。「我可不是灭霸，我也没有强加什么给你们，这种几十亿年前的事谁还会再干啊。」 换做平时，斯特兰奇肯定会立刻报复回去，再说点类似「虽然你觉得自己不会干坏事但您老人家的存在本身就有威胁性」之类的话。 但这次，极其反常地，至尊法师只是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伸手从他金色的发丝里摘下了几缕枯草。 沃米尔任他施为，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一阵难言的沉默。 斯特兰奇忽然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高天尊，」沃米尔不假思索，「但我已经消除了他的记忆。」 对面的人再次没了声响，许久，才极轻极轻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消除我的。」 那语气几乎是陈述的，好像根本不是在要一个答案。斯特兰奇目光灼灼，跨过数十亿年的星河，似乎能把钢铁看穿。 沃米尔微微一愣。 「你为什么不消除我的。」斯特兰奇重复道，身体前倾。 终于，灵魂宝石移开了视线。 「你是至尊法师，我何必白费功夫。」 「原来如此。」 斯特兰奇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他从草坪上站起来，伸手把沃米尔也拉了起来，然后用魔法把细碎的草杆掸尽。 天色有点暗了，形状各异的红云在天边挂着，不远处的城堡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好似有几个人正往这里走来，还挥舞着手臂。 灵魂宝石歪着脑袋，看看掌心里伤痕累累的手掌，又看看他。 斯特兰奇指尖发麻，只觉得这些陈年的伤疤好像活了过来，在咬噬他的肌肉。等再定睛看去，只见所有的伤痕都在渐渐褪去，嫩红的皮肉从深处向外生长。 他动了动指尖，扬起眉毛。「这是什么？封口费？」 沃米尔今天第三次给了他一脚。 「闭嘴吧你。」 ※※※※※※※※※※※※※※※※※※※※ 其实先前沃米尔并没有要干掉史传奇的意思，史传奇说出来久了会死掉也是很平稳的，沃米尔回答不死把你弄出来干嘛也是很平稳的，完全是在暗（da）流（qing）涌（ma）动（qiao）啊2333 恭喜本文男主在60章终于牵手√ 谢谢落羽拂霜小天使的深水鱼雷，谢谢过客小天使的火箭炮，么么哒！ 谢谢李大、22175928、亚拉.御常夜、天鸭和敐敄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61章 说出这段历史后, 沃米尔心里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比起驱车赶往x庄园时的心事重重, 第二天返程时的灵魂宝石简直可以说是神采奕奕了, 连那双金橙色的眼睛都变得柔和了，好像流淌着蜂蜜一样醇。 斯特兰奇系安全带时跟他对了一眼, 于是一半人在车子停稳后都差点吐了。 小蜘蛛几乎是脸色苍白地扶着车门下来，赌咒发誓就算自己会被传送门脑成白痴，这辈子也不想再坐法师开的车，更不用说还是个有前科的出过重大车祸的法师。 刚刚做完反洗脑复查的冬兵没比他好到哪去, 拿金属臂撑着墙, 赌咒发誓说连朗姆洛和史蒂夫的开车技术都比法师要好。 快乐的美国队长今天也很快乐，即使膝盖中箭也很快乐。 ...... 回到新复仇者基地后，沃米尔在房间关上门又做了一次灵魂感应。他的力量比前段时间的衰弱已经有所回转, 但前段时间尚且能感觉到一些被篡改的灵魂，现在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不可能是个好兆头。 第107页 灵魂宝石想了想，决定把之前的制作名册工作捡起来。 自我宝石属于本宇宙，天启属于变种人宇宙，班纳博士曾根据正义联盟提供的部分消息推断，变种人宇宙很有可能是本宇宙的一个相似宇宙，没有任何新城市出现；而dc宇宙就不同了, 现在地图上的新城市几乎全是从那里合併而来的, 三足鼎立下, 自我宝石要扩张势力, 没可能放过这些新的土地。 小氪穿着崭新的红披风在地上吧嗒吧嗒来回跑, 克拉克专程送上门来的氪星制服把整个白狗衬得更加雪白, 在脚边就像个雪糰子。 沃米尔矮身在它脑袋上摸了一把，开门穿过走廊，进了安保电梯。 这台电梯可以通往防卫森严的地下层，复仇者的一些重要装备和无限宝石现在都放在那里。 他在负三层的金库门口站定，人脸识别系统在脸上扫过，然后自动页面退出，切入了人工页面。 一张斯塔克的大脸。 「沃米尔？」对方挑着眉，「你到金库门口来干什么？」 灵魂宝石掀起眼皮撩他一眼。「我说来搞家庭聚会你信么？我准备继续把名册做完，上回回来之后其他宝石都被收起来了，我要出发得重新下来拿。」 「你自己的力量明明就够了啊......」托尼咕哝着，但他也知道其他宝石现在都陷入了半沉睡，只有时间和心灵宝石因为跟着主人所以状况还好一点，出现了天启这种强敌，不处在巅峰状态的灵魂宝石不敢托大也情有可原。 他哪里会知道沃米尔不是在警惕天启，而是在警惕自我宝石，但沃米尔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把自己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毕竟他是灵魂宝石，不是作死宝石，谢谢。 等金库大门一开，他就大跨步进去，打开三重保险箱。三颗宝石整整齐齐地躺在那里，比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还要乖巧。 沃米尔手指从左往右划过，最后还是决定带着力量宝石出去熘熘。 不说正看着监视器的托尼嘴角一抽，连准备出发时看到他口袋里透出紫光的斯特兰奇都嘴角一抽。 这是准备要炸了哥谭的节奏吧。 一定是的。 ========= 哥谭市和大都会就像磁铁的两极，大都会有多光鲜亮丽，哥谭就有多藏污纳垢。 在这座城市里，无论老人、女人、孩子，无论检察官、绅士、快递员，街上碰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手染鲜血的罪犯，是某个犯罪组织的下线，甚至是某起重大案件的策划人，阴影笼罩在每一条小巷里，而更浓密的阴影也笼罩在这团巨大的阴影之上。 蝙蝠侠。 除了喜欢挑战的罪犯，没有心怀叵测之徒希望引起这只蝙蝠的注意，现阶段「心怀叵测」的灵魂宝石也一样。 沃米尔一进到哥谭就打开了自己的感应，从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捕捉自己需要的信息。 [蝙蝠的夜巡频率改变了，看起来都是蝙蝠，但老大和他交手，分明可能是罗宾......] [小丑和企鹅人销声匿迹......] [哥谭变得不太像哥谭......] 蝙蝠侠不在这里？ 沃米尔陷入沉思。 联繫先前在大都会看到的那个流浪汉和在哥谭获得的信息，蝙蝠侠很在大都会打探情报，这也许会给他们的行动带来可趁之机。但他并没有急着展开行动，而是先让斯特兰奇掏出了那个不太好使的罗盘。 完全知道他在心里腹诽什么的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摆弄了一番，结果显示哥谭市的魔力核心在市政大厅天台外的滴水石兽上。 这地方看起来很诡异，但如果往深了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是蝙蝠侠本人平时最喜欢蹲的位置，作为dc世界的大挂逼一枚，说不定蹲着蹲着就蹲出点不同来了呢。 虽说滴水石兽不足为奇，但总在这里出没的蝙蝠侠可就稀奇了。 无论是出于两个联盟的关系也好，出于行动的方便性也好，还是出于点更私人的保密原因，沃米尔都不想让蝙蝠侠发现自己在哥谭活动的踪迹。 要做到这一点自然是千难万难，好在大法师最近心情好，活也干得利索，用出来的隐蔽咒语都比从前要高出了几个等级。 沃米尔本来并不太在意他心情好不好，但如果边上跟着的人灵魂亮得跟个灯泡似的，这就另当别论了。 在去市政府的计程车上，他全程以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同伴，直看得斯特兰奇都开始暗自用魔法检查领口和裤子拉链了。 片刻之后，至尊法师忍无可忍地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沃米尔移开视线。 「你刚刚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斯特兰奇无奈道。 沃米尔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只得飞快地补救。 「我们快到目的地了，你不觉得这一路上都走得太顺利了吗？蝙蝠侠是谁？蝙蝠侠可是这个宇宙中最恐怖的种族，我认识的其他神器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就是怕他怕得要死，这种宇宙宠儿级的人物真的会让我们安安稳稳地做好调查和魔法布防......」 斯特兰奇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吧。」沃米尔投降了，「也没什么。」 「你那眼神可不像在说没什么——」 「你看起来很好吃。」 第108页 寂静。 「麻烦再说一次？」 「......你看起来很好吃。」沃米尔望天，「可能是你的法力又精进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最近太久没有吃东西了。」 「哦，这么说，你现在的意思是我正和一个随时可能吃掉我的傢伙坐在一辆车里？」 由于太震惊，他的屏蔽魔法松动了一点，些许声音漏了出去。 前排的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投来了极其不贊成的一眼。 可沃米尔没看见，他不仅没看见，还说出了让司机大哥脸绿的对话。 「放轻松，史蒂芬，」灵魂宝石平板地说，「我们又不是在拍暮光之城，就算我把你吃了，你也不可能变成宝石......」 斯特兰奇有时候真想撬开这块无限宝石的脑子，看看他每天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精明的时候精明上天，蠢的时候连下限都没有了。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他奇异博士像是会看暮光之城这种青少年片子的人吗？ 「......而且就算我们有一天真的交/配了，你也不可能怀孕。」 司机大哥：？？？？？ 时间宝石：【哥！你弄啥来！Σ(°△°)】 斯特兰奇.....斯特兰奇现在只想剁掉自己的手臂，以免自己立刻发动阿戈摩托之眼把这个无限蠢货炸成碎片，他补好隐蔽魔法，捂住脸长嘆一声。「你每天都在看什么？」 「我能看到你们的记忆，虽然平时我不怎么用这个技能，但只要感应到有人在电影室里，他们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啊。」 「那托尼上礼拜拎着爆米花抽着餐巾纸看粉雄救兵，你也看吗？」 「看啊——」 等等。 沃米尔虎躯一震，忽然有点想哐哐撞大墙。 他这才发现自己受到地球文化的荼毒有多深，难怪最近动不动就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彙，难怪在神器群里和那些常居外星的成员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难怪看地球上的物种越来越顺眼。 他又想起来当年那些神器们说过的话，它们说地球有毒，说无论实力强弱，属性高低，只要在地球走过一圈，整个器的精气神都会变得不一样。当时的他对此不屑一顾，可现在...... 原来如此，灵魂宝石幽幽地想，这一定是个阴谋，说不定就是每天在基地里换新碟的钢铁侠的阴谋，他每天不是夸奖这个的胸肌就是夸奖那个的屁股，一定也是别有所图。 毕竟搞基是潜移默化的，搞基是润物无声的。 把所有的外星种都洗脑成不像自己的模样，真是处心积虑啊。 ※※※※※※※※※※※※※※※※※※※※ 钢铁侠：处心积虑你爸爸！ 谢谢落羽拂霜小天使的手榴弹，么么哒！ 第62章 司机大叔觉得自己怕不是流年不利, 他不知道, 自己拉的两个乘客也觉得有点流年不利。 好不容易到达市政办公楼下, 却发现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有一群警察正拉起戒严线, 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过路的人。 沃米尔和斯特兰奇面面相觑，同时盯着楼顶上的滴水兽，心里盘算起来。 盘算着盘算着，灵魂宝石就嘆了口气。 「你就不能想办法弄个隐形衣出来吗？」他幽幽地说, 「连隐形都做不到, 还至尊法师呢，要你何用？」 斯特兰奇懒得理他，也懒得分辨自己其实是能隐形的, 只是在蝙蝠侠的地盘上下意识地就想谨慎一些。 但他是想风雨不动安如山没错，架不住吐槽上瘾的宝石把几百年前的事情都翻出来嘲。什么「打扫房子效率低」啦，什么「修个眼镜都要花两小时」啦，登时就把他气得一个倒仰。 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基地里的碟都掰断。 至尊法师阴沉地想。 年轻人看什么哈利·波特，这种片子就应该被禁掉，简直有损法师的尊严。 见他的脸好像气得又变长了一点，沃米尔见好就收, 转移了话题：「在这能感应到上面的魔力分布吗？」 斯特兰奇凉飕飕地看他一眼。「你当我没感应过？这个魔力核心的体积很小, 力量构成又很混乱, 在把它纳入防御体系之前我还得先梳理一遍, 整个过程可能需要两三天时间。」 「有点麻烦, 不过也好。」 沃米尔在心里构思自己的计划。 原本他是打算在每个新城市都直接开个灵魂感应把坏蛋们标记下来就好, 但现在出了天启这档子事，就不得不严肃一点了。 长期来说，在城市的高点留下灵魂之力，可以长时间记录一座城市的异常灵魂波动，从而捕捉到蛛丝马迹，来追踪被天启掩盖起来的灵魂。 这个做法比短暂的感应要稳妥得多，而且相比大都会，哥谭给他的感觉更加糟糕，就像一锅煮开了的杂汤，你知道下面有东西，但不知道冒上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沃米尔于是戳了戳同伴的腰，问道：「哥谭市的中心建筑是哪一座？」 斯特兰奇没回答，倒是手机上的贾维斯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了答案。 韦恩大楼。 韦恩大楼和斯塔克大楼都是城市的核心，也都是土豪斥巨资建立的，但二者风格完全不同，倒霉程度也不同。 斯塔克大楼平均每年都要受到二十多次超级罪犯的攻击，但韦恩大楼也只有蝙蝠侠真爱粉、而且还得是知道他马甲的真爱粉才会去搞事。所以这就是公然掉马甲的坏处，难怪韦恩老爷不肯掉马甲。 第109页 防止被偷家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最近两个老爷的大部分资产还都投进了瞭望塔计划里，估计更没闲心去修大楼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问题来了。 求问要怎么在蝙蝠侠家产的顶楼装一块一看就有鬼的橙色晶体。 蝙蝠侠不瞎，他不可能看到自家大楼顶上多了点能量反应还无动于衷，就算联盟现在在合作调查天启的事，要是让蝙蝠侠研究出灵魂之力的端倪，发现了无限宝石和沃米尔的猫腻，这事估计不能善了。 相比沃米尔的麻烦，斯特兰奇反而轻松了。魔法核心的防御阵一旦被激活就会和整个地球的防御融为一体，虽然前面的梳理烦了点，但激活也就是那一两秒，这之后只要至圣所不被摧毁，防御就不会被毁坏。 换句话说，斯特兰奇可以打一枪换地方，而沃米尔得把机/枪架在韦恩大楼顶上。 灵魂宝石现在有一句国骂一定要说出口。 等两人在市政大楼下转了一圈，又找了个安静地方打开灵魂感应后，他的这句宝石国骂真的说出了口。 「活见鬼。」 「怎么了？」斯特兰奇停下手中变幻的法术，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同伴。金头发的青年此刻显得有点苍白，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这完全是不正常的。 果然，下一秒沃米尔就摇晃起来。 「......快来扶我一把。」 斯特兰奇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胳膊，一只手飞快摸了把鼻子。「感应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黑雾，这鬼地方一股有害气体，都快把我熏晕过去了。」 「......哦。」 沃米尔被他拉着，慢慢地沿街走，再不敢随随便便就开感应了。他说的不是谎话，整个哥谭的灵魂就没几个清清白白的，围绕在它们身上的东西一层一层，纯粹的恶念，极度的混乱，杀戮，掌控，欲/望，还有最多最多的，无法忽视的冷漠。 这城市活见鬼了。 当年灭霸的先锋卫也不过是冒着整整齐齐的地沟油味，现在他感觉自己面前是一大片无边无际形态各异的创意黑暗料理。 地球有毒。 神器群诚不欺我。 灵魂宝石惨白着一张脸，全靠法师的支撑才没倒下去，飘乎乎地顺着街道往下走。等到了一个崭新的报刊亭，斯特兰奇把他按在石凳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在店里给杂志排序的店家抬头看了一眼，在纸上画了几笔。 斯特兰奇没管他，只是犹豫着摸了摸青年的头发。「好点了吗？」 「我把感应关掉了。」沃米尔晃脑袋。 废话，能不关吗，要是不关，明天神器群里的头版头条说不定就是「震惊！某无限宝石竟然在地球离奇身亡」，投稿人估计会是魔浮斗篷。 想到头条，沃米尔下意识地瞥了眼今天的报纸。这一瞥，他就愣住了。斯特兰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皱起了眉头。 只见报纸头版头条竟然又是超级英雄相关，和过去的「世界不需要超人」这种开门见山的标题不同，这次的头条竟是对超级英雄的「歌功颂德」，快速扫完整版，他们发现报导的重点在于英雄们的装备。 「不妙。」斯特兰奇又拿起另一份报纸。 「的确。」沃米尔点了点头，「看看这一份，『钢铁侠在武器研发上的天赋』，『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会给我们带来什么』，还有这一张，『改变世界：迄今为止人类从超级英雄的装备中得到的灵感』。」 「这不可能是巧合。」斯特兰奇嘴角下沉。 「也许是小报记者自己的观点。」沃米尔说反话。 「也许。」斯特兰奇说，「也许不是，应该不是。」 他从书摊的角落里又拿起一份报纸，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然后轻笑一声，把角落里的版块指给沃米尔看。果不其然，即使头版没有，在报纸的中间也辟出一块用来展望把超英的技术用在日常生活中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福祉。 他们无心看下去，从报亭离开，一路无话，各自思索着。 直到斯特兰奇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看？政客的阴谋？犯罪组织的计划？还是......自我宝石布的局？你认为自我宝石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吗？」 沃米尔停住脚步，好笑地看着他：「虽然我不是说这事背后一定有自我宝石的影子，但它曾经拥有过心灵的力量，要是现在还没用完那些心灵之力，你觉得它能不能找出人性的弱点？」 这话问倒了至尊法师，他只得把问题又抛了回去。「它......他想做什么？」 自我想做什么？ 他还做着成为第二个复仇女神的梦吗？他还试图窃取所有兄弟的力量吗？他有没有想过统治世界？他对变种人又有什么计划？ 对这个问题，连灵魂宝石也没有答案，但心中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同为宇宙中的至尊之一，被关系不好的兄弟打得差点嗝屁，这个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报的。也许是自我的力量还不够强，也许是它还在下更大的一盘棋。 沃米尔不知道。 他一手遮着阳光，抬头看着渐渐沉没的太阳。 你还活着吗？你在这儿吗？你在做什么？ 车流从身边飞速经过，至尊法师静静地站在原地凝望着。夕阳的光辉亲吻着他眼角的纹路，亲吻着他通透的眼睛，就像被风拂过的海面，波光粼粼，层层叠叠，里面的探究和疑惑快要满溢出来。 第110页 沃米尔不喜欢别人的探究，但斯特兰奇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种......好的探究，善意的探究，从来未曾使他感觉到过危险的探究。 一时间，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波澜，竟脱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但要是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 斯特兰奇愣住了，旋即无奈地笑了笑。 「我没有在说谎。」灵魂宝石皱眉。 「我知道。」斯特兰奇的表情更无奈了。 这个表情有点眼熟，沃米尔想起从前他们两个一起坐在电影室里，他吃得满嘴都是，对方也是边这么笑着，边帮他扎头发。 好吧——好吧—— 他的神色柔和下来。 所有关于自我宝石的念头都从脑海里淡去了，沃米尔没有再执着于那些短时间内无法寻得的答案，而是上前两步，左右看了看，牵起了法师的手。 要是放在纽约或大都会，这会儿的街头一定是善意的笑声和掌声，但在哥谭，来来往往的人都不曾往这里看一眼。 在街对面几个男人正围住一个单身女子； 在医院里几个护士正把昂贵的药品放进口袋； 在博物馆外几个毛贼正哈哈大笑着抢走游客的皮包； 没有人往那里看一眼。 最多最多的，无法忽视的冷漠。 但还有不冷漠的，还有在关注的。 在哥谭每一条幽暗的巷子里，仿佛都有无数双眼睛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阳光下因为同伴心神大震而一瞬露出真容的金发青年，有无数个声音在反反覆覆地回响。 一声问候？也许吧。一句宣告？可能吧。那些听不真切的词句像小孩子写出的诗，多数意义不明，看久了却让人毛骨悚然。 颠三倒四的话没有消弭，反而越来越清晰。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1]。」 「来呀，来呀，踩折嵴背，剖出心脏，绞断喉咙，撕碎头颅。」 以及—— 「我还活着，我在这里，我在看着你......」 「......我亲爱的哥哥。」 ※※※※※※※※※※※※※※※※※※※※ 恭喜奇异博士喜提主动牵手一个 恭喜自我宝石加入弟弟组，接下来要做的事是—— 买一把长度合适的刀并熟练掌握捅肾技巧（正确示范：洛基及断臂专用水果刀；错误示范：金钱豹及一刀对穿大匕首） [1]猫头鹰法庭童谣。 谢谢亚拉.御常夜、墨曲暮白和瓶瓶瓶瓶瓶邪~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63章 哥谭的黑暗是与生俱来的。 蝙蝠侠也许能成为哥谭的一个标志, 也许能介入罪犯们的犯罪行为, 也许能以一己之力改变城市势力分布的格局, 但只有真正触及到这座城市核心的人才会知晓，哥谭的骨是黑色的, 哥谭的肉是黑色的，黑色的血沿着每一条黑色的血管流过，从黑色的心脏发出，最后又汇入黑色的心脏里。 而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就是猫头鹰法庭。 蝙蝠的天敌, 韦恩家族的仇人，哥谭真正的统治者。 从哥谭市诞生开始，一些名门望族就秘密联合, 组建了这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在这个全部由哥谭本地人构成的组织里，人人都戴着面具，人人都参与到城市规则的制定中。数百年来，他们玩弄权柄，制裁正义，他们高高在上，散布阴影。 沃米尔看到的黑雾多到能淹没整个城市, 这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在哥谭只有黑暗、被黑暗侵染的人和对黑暗无动于衷的人, 任何试图破除黑暗者都会遭到黑暗的疯狂报复, 就像猫头鹰会攻击那些突入他们巢穴的人。 一旦阴影被驱散, 一旦正义重临, 这些双手沾满血腥的统治者就会派出不死的爪牙——利爪，将反对力量绞杀殆尽。 韦恩夫妇的死亡当然不只是场抢劫意外。 灵魂宝石从前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或者说，在无限宝石的概念里，根本没有善恶之分。从前他单纯不喜欢黑色雾气，但现在情况变了，现在他想得更多，碰到这种全民有毒的情况自然不会把它抛在脑后。 和斯特兰奇一起回到酒店，沃米尔先是用斯塔克出产的装备检查室内有没有任何监视或窃听装置，等确认无误后，才启动系统，连上了贾维斯。 老贾大概在三秒后把主体投影到了房间里，他穿着家居风的毛衣长裤，踩着双棉拖鞋，手里还在搅拌什么不明物质。「为您服务，先生们。」 「你好，贾维斯。」沃米尔打了个招呼，直入主题，「请告诉队长，我希望把哥谭市整个城市标红。另外，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给小氪准备晚餐。」贾维斯老老实实地回答，「罗杰斯先生正在从三楼下来，请稍等。」 也是，快到吃晚饭的饭点了，队长就算再老干部，饭总是要吃的。 沃米尔这厢耐心地等待了会儿，然后就见到一张能拿去做画报的漂亮脸蛋出现在了屏幕上，很快，整个人也被加入到了投影中。 美国队长点头致意，然后示意他长话短说。 「我准备想尽一切办法在哥谭做一个长期的感应系统，但在名册计划中，我建议把这个城市整体标红。你没有来过这里，史蒂夫，不管你们从前在漫画中看到过什么，我都要说，这座城市真是活见鬼了。」沃米尔做了半个鬼脸。 第111页 「愿闻其详。」美国队长沉稳地说。 「这里就像是各种黑暗势力的混合体，有一股力量在庇护这些黑暗，我能感觉得到，它们并不排斥外来的黑暗，就像输血一样，它们甚至希望把所有的黑暗都聚集在这里，受到它们的掌控，参与它们的游戏。」沃米尔平板地说，「你知道的，猫头鹰法庭，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跟它们打上交道。」 罗杰斯抓住了重点。「你认为没有可能把全部的罪犯都标註在名册上？」 沃米尔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饶了我吧，史蒂芬妮。」 斯特兰奇和罗杰斯同时动了动，就好像有根刺扎在他们的屁股上似的。隔着遥远的距离美国队长没法做什么，但坐在身边的斯特兰奇立刻飞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好吧，就这么做吧。」片刻之后，队长终于低头，「只是你要把长期感应系统做好——」 「完全没错，哪怕韦恩老爷把你做成表，你也得完成任务。」一个声音插嘴道。 托尼·斯塔克第三个投影在了酒店房间里，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豪华双人间，再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个距离不到一米远的出差同事，最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家居服的老贾和队长，吹了个口哨。 在他能说出任何话或者开出任何玩笑之前，罗杰斯义正辞严地说道： 「托尼。」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钢铁侠叫起来。 「继续说，沃米尔。」美国队长根本不买他的帐，反而转向灵魂宝石，和颜悦色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被无视的钢铁侠愤愤不平地咕哝了几句，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信息吸引了注意力。 「关于哥谭，短期内没什么好说了，具体还是要等到我想出办法或者想不出办法时才能商议。倒是有一件事，我和史蒂芬在回酒店的路上看到了今天的报纸。」沃米尔加重了语气，希望能表达出自己对这件事的重视。 显然，他的同伴们也不是什么无所察觉之辈。 「这不是个好兆头，我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史蒂夫斩钉截铁道。 「要快，」斯特兰奇忧心忡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这种不好的预感很快成了真。 在两人抵达哥谭的第二天中午，托尼通过联络系统传来了复仇者最新掌握的消息。说是复仇者掌握的消息其实略有不妥，因为消息是正义联盟中传达过来的。这条由超人验证，蝙蝠侠编辑，钢骨传达的消息其实只有一个重点—— 卢瑟。 一个词，千言万语。 消息传来的时候，哥谭二人组正在韦恩大楼底下鬼鬼祟祟地踩点，手机一发出提示音，做贼心虚的至尊法师当场震了一下，险些还以为真的要被蝙蝠侠做成表。 原本的脸色就够黑了，等打开信息一看，他的脸色竟然变得更黑了。 嘴里流淌出几句少儿不宜的低咒，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至尊法师连形象都不要了，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开个传送门到莱克斯工业去，把搞事精莱秃吊起来打。 沃米尔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在感应系统进度缓慢的情况下，又得知这种针对性极强的消息，几乎可以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能开心得起来才怪。 他眯着眼睛往韦恩大楼楼顶瞧了瞧，心理暗暗有了决断。 情况紧急，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 正当他准备动用灵魂之力时，团团转的斯特兰奇忽然停住脚步，脸色诡异。 「你还记得当时在大都会，蝙蝠侠掩盖身份，化名成火柴·马龙吗？」他问道。 不明所以地，沃米尔点了点头。 记得当时他们两个还强烈吐槽了一番蝙蝠侠的双标行径，同样是潜入，他潜入大都会就没问题，要是超人潜入哥谭，估计是别想看到明天的黄太阳，毕竟，哥谭市哥谭了嘛。 「蝙蝠侠不是个会把哥谭丢下的人，就算罗宾夜夜伪装成他巡逻，也不能取代他的地位，更不用说有很多熟悉他的罪犯早就察觉出了端倪。」斯特兰奇意有所指，「会是什么原因呢？会是什么原因让蝙蝠侠宁愿把哥谭交给罗宾，也要亲自前往大都会卧底？」 灵魂宝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担心超人无法独自应付？」 「......」 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 「他会担心超人不能应付？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不是哥谭的犯罪势力和大都会的犯罪势力产生了联繫，他怎么可能把哥谭交给罗宾，独自出动？难不成韦恩老爷还会免费做慈善不成？」 「......你说得对。」沃米尔被说服了。 他顺着这条线想了下去，顿时恍然大悟。 一切都联繫起来了。 哥谭最近的风平浪静，蝙蝠侠的决心，卢瑟的介入，陷落超人的计划，对所有超英的歌功颂德，分明是有一双手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猫头鹰法庭有没有参与其中？小丑呢？企鹅人呢？其他着名的罪犯呢？ 谁把哥谭和大都会的邪恶势力连接？ 谁是主导者？ 会是卢瑟吗？ 灵魂宝石的指节轻轻敲着墙面，金橙色的眼睛里一片冰冷。 ※※※※※※※※※※※※※※※※※※※※ 莱秃：对，那口锅，拿过来，给我。 谢谢落羽拂霜小天使的手榴弹和地雷，么么哒！ 第112页 谢谢lianliu123小天使的两个地雷，么么哒！ 第64章 历史已经多次向我们证明,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就算灵魂宝石也一样。 先不提背锅侠二号莱克斯·卢瑟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现在心情又如何，光说在哥谭逗留了五天的沃米尔这会儿基本上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 从到达哥谭开始, 每个晚上他都会像做贼一样戴着伪装眼镜拉着风帽鬼鬼祟祟地蹲在韦恩大楼楼下，希望找到不引人注目地布置系统的机会，但每个晚上都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突发事故。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大钟敲过十一点，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在走, 只有韦恩大楼楼顶的最高警戒灯还在闪烁。 在近处的一片寂静中, 沃米尔几乎是生无可恋地愣在原地，灵魂光环大开，感受着遥远处传来的喧嚣。 虽说灵魂宝石怎么着也是跺跺脚能让宇宙震三震的大人物, 但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并不是什么大佬，而是寒风吹彻中一棵瑟瑟发抖的小草，迎接着大宇宙的恶意。 十分钟后，小草君调整好心理状态，掏出手机给老早就完成了任务、这会儿正在酒店里泡温泉的某法师打了个电话。 足足响了五声才有人接电话。 「沃米尔？」 话筒对面的声音懒洋洋的，尾音拖得有点长, 听在耳朵里像把小钩子在心里钩, 换了平时沃米尔估计得好好还击一把, 但眼下他压根没心情, 只是飞快地说道：「阿卡姆出事了。」 对面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再说一遍？」 「阿卡姆出事了, 有罪犯越狱了。」 一阵水声, 好像是某人飞快地从池子里爬出来的声音，然后是衣服的淅淅索索声。 「你怎么知道的？......算了，当我没问，差点忘了你是谁。罪犯越狱了我们能怎么办，按照常理推断，哥谭的超英应该自己会解决问题才对，除非里面涉及到危害性强的魔法力量。」 「算是，也不算。」沃米尔揉揉眉心，「出来的人不少，但光是这样我也不会太着急，让我担心的是......这群人里有心灵之力和灵魂之力的痕迹。」 斯特兰奇屏住了呼吸。「自我宝石？」 「我不能确定，他们这会儿正往蝙蝠洞那里赶，好像要去搞点什么事。」沃米尔推了推伪装眼镜，「你也知道，现在在哥谭的这个『蝙蝠侠』是罗宾扮的，这都半夜三更了，他肯定在外面巡逻，蝙蝠洞里估计只有韦恩的老管家。」 「你怎么知道蝙蝠洞在哪里？......算了，还是当我没问。这样说来倒是要走一趟了，总得去帮一把人在大都会的韦恩老爷。」 沃米尔接过话头：「还好布鲁斯·韦恩不在这里，如果蝙蝠侠在的话，如果蝙蝠侠被心灵之力控制住的话，那我们的乐子就大了。」 斯特兰奇一愣，旋即有气无力地呻/吟起来：「巴别塔事件，是吧？那还是杀了我吧。不过你担心的事多半不会发生了，大都会那里再开聚会，就算是无所不能的蝙蝠侠，要从这种聚会里脱身也不容易。」 「一个聚会？」沃米尔重复道，「谁的聚会？卢瑟？」 「不错，」斯特兰奇确认道，「说是聚会，更像是慈善拍卖会。卢瑟宣称他的行为得到了多方势力的支持，这次晚宴上会拍卖大量的先进技术和外星遗蹟，比如奇塔瑞科技，比如类魔留下的残骸。无论是研究者还是钱没处花的富豪都很感兴趣，托尼也去了。」 「我怎么没收到这条消息？」沃米尔皱眉。 他抿着嘴唇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来，就着通话状态翻起通讯记录来。没翻几下就找到了这条信息，明明标了红，可能是这段时间心情太烦躁了，竟然连贾维斯的提醒都没看到。 这下真是糟糕了。 宴无好宴，不管是拍卖品的特殊性，还是卢瑟这个东道主的特殊性，那些参与到宴会中的超英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明白宴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另外，卢瑟本人是个滑不留手的老油条，他要是使出些小花招，拖着与会者们不放手，那等蝙蝠侠熘空出来的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更不用说韦恩老爷对自己技术的自信。蝙蝠洞里有大量防御措施，蝙蝠侠第一要相信自己老窝已经暴露，第二要相信自己亲手布置的防线会被快速突破。就算他确实信了这两点，要是他不尽快赶回来，可能会面对反派们联手在老巢布下的局；要是他尽快赶回来了，可能会面对心灵之力的攻击和灵魂之力的污化。 沃米尔左右打了个响指，几缕紫色的雾气看似缓慢、实则飞快地击出，将街道上所有的监控设备都击成碎片。他一步踏到空中，朝蝙蝠洞极速飞去，边在心里权衡。 对蝙蝠侠来说，哪种情况更糟糕？对其他超英来说，哪种情况更糟糕？幕后黑手想要的又是哪种情况？ 虽说越狱这种事在哥谭可以算是稀松平常，之前有人总结过，哥谭的大事基本就是「罪犯被抓——罪犯越狱——罪犯搞事——罪犯被抓」无限循环，作为关押超级罪犯的重地，阿卡姆疯人院从建立以来就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 但问题是沃米尔才到哥谭多久？ 早不越狱，晚不越狱，偏偏选在偏偏选在他这个无限宝石在哥谭的时候越狱，要说里面没点猫腻都没人信。 第113页 冰冷的夜风灌得黑色长袍猎猎作响，沃米尔在高空掠过，简直头大如斗。 电话里正拿法术烘干头发的法师还在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沃米尔只好仰天长嘆，「人家就是冲着蝙蝠侠和我来的，蝙蝠侠不在家，可我在，作为善良又好心的合作伙伴，我也不能看着他家被炸吧？」 斯特兰奇闷笑。 「话糙理不糙，就是......等你把他的家救下来之后，估计被炸的就是我们了。」 灵魂宝石想了想那时候的场景，然后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全速移动下，他就像一道黑色闪电一样划过天空，从韦恩大厦一路赶到韦恩新宅附近也不过是几分钟。 在离宅邸还有一公里时，沃米尔停下脚步，掩盖气息。 即使在这个距离，他也已经能轻松地看到新宅顶上盘旋着的两架直升机。在直升机正下方，有几个人正静静地站在荒地上，半点声音也无。 下一秒，空气都凝固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直升飞机上瞄准了大宅。 沃米尔冷眼看去，只见小丑站在直升机的舱门上，狂风把他的衣服和头发吹得不成样子，他反而哈哈大笑，一手扶着枚火箭/炮，一手拉着同样大笑不止的哈莉·奎茵。 不过，无论是火箭/炮也好，甚至是更加厉害的热武器也罢，灵魂宝石根本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那些傢伙对他来说不足为惧，对韦恩大宅来说同样不足为惧。 蝙蝠洞要是能被几发火箭/炮炸了，那蝙蝠侠这么多年在哥谭就白混了。 沃米尔眯着眼睛看了看直升机里浓妆艷抹的傢伙，然后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地面部队上。 确切地说，是放在了为首的人身上。 那是个冰冷的骑士，说是骑士，倒更像是某种半人半马的生物。他的制服和马身都是毫无生气的惨白色，连接处还在不断向外鼓出巨大的肉瘤，这些肉瘤不断凸起又破裂，一来一回间，肌肉在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结实遒劲。 就算是污化，这也太耸人听闻了些。 灵魂宝石冷着脸，仗着能力之便无声无息地靠近大宅。 在正面，这个骑士的样貌变得更加清晰了。他的面容已经有一半干枯下去，但无论是头两侧还□□着的发型还是从骨节中央伸出来的钢爪都说明了他的身份。 这可真是......最坏的情况了。 沃米尔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泛着莹莹紫光的力量宝石，难得主动呼唤了隐藏在通讯工具中的ai管家。 「贾维斯。」 「——为您服务。」 「通知x战警，」灵魂宝石轻声说，「他们要找的人，我找到了。」 ※※※※※※※※※※※※※※※※※※※※ 狼叔：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_(:3」∠)_ 谢谢墨言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65章 贾维斯发送消息的速度极快, 至少在沃米尔飞身朝地面扑下去时, 耳边已经传来了ai管家的回覆。 「x战警确认收到消息, 准备出发赶往哥谭。」 灵魂宝石：「......」 原本只是想通知一下对方而已，人类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对了, 尽一下作为盟友的义务。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就准备过来，这地方可是韦恩宅，要是出点什么事破坏了三个联盟间的友好邦交怎么办...... 惹祸了呢。 直直下落的沃米尔嘴角一抽，架势顿时有点不稳, 只得在离地面还有五六米的高度轻巧地一个腾跃, 然后缓行了几步，在衣袂翻飞间翩然落地。 神器群里的蝙蝠车一边喊着666，一边给他的动作打出了9.5分。 沃米尔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甚至还有空给脑波强化仪发了条私信，让它务必把它的主人拖住一会儿，然后关掉灵魂网络，无视了脑波强化仪的刷屏控诉。 对方的地面部队只有三个人，除了浑身惨白的污化金刚狼之外，还有浑身绿油油、满脸写着高兴的杀手鳄，以及正在百无聊赖地玩自己头发的毒藤女。 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诡异, 但在哥谭, 任何诡异的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今天你看到毒藤女和杀手鳄在调情, 明天你也许就会看到谜语人和泥脸同进同出, 毕竟, 他们所有人生存在哥谭都只有一个目标—— 引起蝙蝠侠的注意。 ......等等，说错了，重来一次。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绞死哥谭的蝙蝠。 现在有人给他们一个越狱出来搅风搅雨、甚至还有可能直捣蝙蝠侠老巢的机会，傻子才不干。 说实话沃米尔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他也实在不能理解此时此刻为什么这地上的三个人和天上的小丑夫妇都用一种赏金猎人看赏金的眼神看着他。 从刚刚就一直开始疯狂大笑没停过的小丑夫妇，开始摆弄自己婀娜身姿的毒藤，双手握拳在胸前重重一砸的杀手鳄，还有几个人里最夸张，已经开始在地上摩擦马蹄的污化金刚狼。 那两只利爪就像十把尖刀一样，因为主人的兴奋寒光熠熠，随着挥动在空气中发出嗡鸣。污化金刚狼整个人都在向四周传达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他在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冲上来以命相搏。 喂喂喂，说好的真爱只有蝙蝠侠呢，你们这些人很随便啊。 第114页 沃米尔在心里疯狂吐槽。 但吐槽管吐槽，他也不能直接撒手不管，真的让这些傢伙形成合围之势。灵魂宝石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通过控制灵魂，把他们全部定死在远处，等待援军的到来。 正当他抬起手准备释放力量时，小丑忽然从座位上拿起一个传声喇叭，清了清嗓子。沃米尔抬头向上看，只见对方一派安逸的样子，甚至还用手慢条斯理地顺了顺头发，又摸了摸小丑女的脸颊。 哈莉·奎茵便微微眯起眼睛，舌头舔过嘴角，尖利地叫道：「小蝙蝠在哪里？」 沃米尔手中已经开始浮现橙色的光芒，他停顿了片刻才冷冷地回答。 「明知故问。」 「别太严肃嘛，」小丑歪着脑袋，「我可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哦，先生，我可给你们所有人都准备了大礼，你不准备看看吗？」 什么？ 沃米尔心头一震。 手机内置的联盟通讯忽然振动起来，显见是托尼从控制端打开了连接在每个终端上的通讯器，镶嵌进手机外壳的微型耳机被程序激活，顺着衣服向上飞快爬行，自动吸附在了主人的耳背上。 「听得到吗？」托尼的声音极为疲惫，「出大事了。」 旋即是诸多英雄的回覆。 沃米尔没有问他们出了什么事，或者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不需要问。非常有展示欲的小丑已经带着哈莉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通过小降落伞骚包地落在地面上，开启了一个巨大的立体投影。 那是一幅由无数个电视频道、门户网站和新闻报纸拼成的图，在所有小图上，沃米尔只能看到一个信息，确切的说，是一篇报导。 《地球被入侵的真相——超级英雄到底在掩盖什么》 报导的附图极为骇人听闻，无限宝石，心形草，母盒，氪石，gh325制剂，突变体生长激素，黑暗之书...... 因为时间是深夜的缘故，全息投影下方显示的预计浏览量并不太多，点击一开始上的也很慢，但随着这些信息向全世界范围传播，随着时间的推移，点击量几乎成爆/炸式地增长，评论飞快地刷过屏幕。 ——「先前就说了，其实人类应该感谢超英带来的科技爆/炸，这些高科技会让人类的生活更加便利。」 ——「如果真的有这种宇宙级别的能量，超英们应该把它们交出来和研究部门共同开发，说不定会制造出更多对人类有益的发明，让地球也早点进入宇宙级力量。」 ——「是强大的东西吗？为了地球的安全，应该由更官方的人来保管吧，怎么能让这些危险的东西保管在超英手中呢，这样下去，如果超英心怀不轨，没有人能掌控他们了呀。」 ——「超英把这些东西都控制在手中一定是有理由的，上帝保佑不要出现什么□□/者。」 ...... 沃米尔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分心二用，一边关注着耳麦中传来的激烈争论声。是托尼正在和史蒂夫争吵，起因是联合国向复仇者联盟发送了一封正式声明，希望复仇者把无限宝石交出，保管在联合国下设的机构中。 「莱克斯开会的大楼，附近的几幢楼里和所有曾经出现过超英活动规矩的城市里都被埋了可以把整座城炸上天的炸/药，」小丑快活地说，「托一个新朋友的福，天外正有一颗陨石朝南太平洋飞来。」 能听到这里发生了什么，通讯频道骤然一静。 小丑用两根手指点着自己的脸颊，咧开嘴笑了。 「boom！」 他说。 「又到了我最喜欢的选择题环节，阁下，不妨猜猜，蝙蝠侠是会去拆卸大楼里的□□，还是急着赶回来救他的老管家？超人是会去扛起那块陨石，还是会去拯救他的......玛莎？」 冰冷的呼吸在沃米尔耳边响起，那是克拉克的声音。 「你们掌握着这么多神秘莫测的力量，可地球啊还是摇摇欲坠。」小丑双手张开，像在台上谢幕的舞蹈家，「明明只要把一些力量都交出来研究就好了，却始终没有动作，每次事故都会有大批平民伤亡......」 「不说别的，光说那些光彩夺目的无限宝石，有多少人愿意付出一切来看一看它们啊——」 「闭嘴。」 沃米尔冷眼看着他，手掌在面前抬起，双指併拢，灵魂之力凝聚在指尖。 「等等——！」频道中有几个声音在呼喊。 一指生，一指死，平常对这种扭曲的灵魂沃米尔连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他却想做点什么。 但就在准备出招的瞬间，他忽然向后急转，换了个方向。 一道恢弘的橙光如海啸般席捲过整片土地，滚滚奔涌向远处的树林，像是碰到了什么障碍，它们在树林前方被阻挡，堆积，然后直直向上刺穿天际。 这是震撼人心的一幕，也本该达到它所意味着的效果——灵魂之力的奔流下，所有一切活着的都会被撕碎，但事实是无论身后的三个人还是那个正在从宇宙时空夹缝中走出的人都完好无损。 橙光散去后，露出了被光芒下的景象。 一道红色的长盾正挡在黑洞之外，盾面上破开了无数个洞，那些红色物质却像有生命一样从其他地方流淌过去，进行自我补全。 沃米尔抿着嘴唇，飞快地又射出一道激流。 第115页 渐渐地，红色盾牌滴熘熘转着，消散在了空气中。 他凝神看去。 先是一只看起来颇有些稚嫩的小手，然后是一张过分年轻的脸，金色的长袍，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清秀的脸庞，对面的矮个子若不是脸上带笑，和灵魂宝石几乎是一面镜子内外的两端。 沃米尔的指尖一抖，橙色瀑流顿时失控，湖面上浮起了无数鱼尸，而整个韦恩宅外围的树林也几乎在剎那间枯死，天罚之下，寸草不生。 「哎呀，」那小孩子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这可真是......这样失控真的好吗？哥哥明明现在已经是地球的守护者之一了吧。」 他嘻嘻一笑。 矮小的身影从无尽虚空中一脚踏出，脚掌落在地面上，轻轻的一声响，却仿佛响在了全世界人的耳边，就像一记失频的心跳。 黑洞弥合，污化金刚狼前蹄跪倒，低下头颅。 小男孩又是一笑，看起来极其快乐的样子，眼睛里盛满了星星。 「好久不见，哥哥。」 联盟通讯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听不真切。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秒，沃米尔打破了瀰漫在空气中的寒意和死寂。 「好久不见。」他极其冷硬地说，「可我更希望我们永远别再见。自我，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自我宝石又笑了笑，这是今天第三次了，但这个笑却让任何看到它的人毛骨悚然。 「我呀，我想让你再也不能在地球上偏安一隅，我想让你失去所有在乎的东西，我想让你也尝一尝粉身碎骨的滋味，在那之后——」 明明本质上也是个毁灭者，刚刚随手就发出了那种攻击。 明明都是宇宙中的主宰，竟敢把自己的身份弃之不顾。 明明......明明从一开始......就只要顺从我就好了啊。 看着我，屈服我，成全于我。 「——我会吞噬你，哥哥，然后我们会合而为一。」 沃米尔脸上冷硬的表情像被击碎的冰山一样崩塌，他几乎不可抑制自己的愤怒。 通讯频道一片寂静。 许久，钢铁侠才清了清嗓子。 「不是我说，沃米尔，你弟弟真鬼畜。」他故作轻快地说道，「还好我们有丰富的对付鬼畜弟弟的经验，不知道你想不想试一试。」 ※※※※※※※※※※※※※※※※※※※※ 豹弟：国家级鬼畜 洛基：星系级鬼畜 自我：宇宙级鬼畜 自我宝石现已加入「迟早有一天把哥哥捅死」豪华套餐。 和小天使们说一下关于更新的事，因为刚开始工作，而且性质比较特殊，不是到点了就可以下班，还要根据当天的排课和学生的情况，所以最近有点不太稳定。接下来会尽量保证一周三到四更这样子，抱紧大家，比心心！ 谢谢墨曲暮白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66章 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 沃米尔真的反手就想给托尼一个灵魂烙印, 让斯塔克老爷也尝尝被烙铁的滋味。但现在隔着十万八千里, 就算他再想动手，也只得默默咽下了一口老血, 然后震碎了耳麦。 老实说，沃米尔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自我宝石怕不是上次被击碎的时候碎的是脑子。 他也懒得和对方掰扯什么你吞噬我我吞噬你之类的别有歧义的话，握紧口袋中的力量宝石，抬手就是一道紫色的力量暴风。如海浪潮汐般, 这条恐怖的紫色巨龙从他的掌心汹涌而出, 裹挟着无数空间裂片，势不可挡地兜头罩下。 自我以他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幼齿外貌老气横秋地冷哼一声，竟半步不退, 也抬起手掌，撑起一道同样紫色的护盾。 眨眼间，暴风巨龙就和护盾撞击到了一起。 如同核/弹爆/炸，一股极其惊人的力量瞬间爆发，以碰撞点为圆心向外滚滚而去。所有的树木都在那一击之中化为飞灰，所有的湖水都在那一击之中蒸发殆尽，大地被烧灼成熔岩地狱, 月亮都被雷霆与乌云遮蔽。 远远地, 天空中绽开两朵火花, 是方才搭载过小丑又掉头离去的直升机。 「好险......」 自我宝石故作惊讶地吐了吐舌头。 「要不是我支起这个护盾, 你可得把我的手下和后边的韦恩老宅全都毁掉不可, 真狠心啊, 哥哥。」 「可惜。」 灵魂宝石只是说道。 他面上冷凝，心里却是微微一动。斯特兰奇早在通讯接通时就出现在了附近，这会儿想必韦恩宅早就处在至尊法师的庇护之下，最起码宅子里的老管家肯定已经被转移走了。 这是个很明显的事实，但自我宝石却根本没有感知到，他到底还剩下多少力量？ 他不说话，对方倒是喋喋不休。 「可惜？我还以为你对人类的感情很深呢。」 「看来你所谓的觉醒从来也不过如此，从前也是，现在也是，你始终以我们之中最像智慧生物的那一个自居，明明母亲把所有的意志都留给了我......」 我怕不是失了忆。 沃米尔想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他心情一不好，手上的动作就愈发粗暴，那巨龙简直就跟狂躁了似的，威压不要钱一般向外施展。 第116页 自我宝石立刻惊呼一声，甚至还非常矫揉造作地咬了咬嘴唇。 沃米尔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那脑子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炸坏了，或者看看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种吓死人的模样，难不成之前的遁走，是遁到什么娘炮宇宙去了吗？ 虽然无限宝石没有固定性别，但鑑于老妈太变态，当时具现化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变的男性总是事实吧...... 忽然觉得同为无限宝石真的好丢脸...... 仿佛感觉到了自家哥哥的怨念，原本已经半沉睡的力量宝石越来越亮，那朦胧的意识也从水底渐渐浮到水面。 在巨龙和护盾的交汇处，两股紫色的力量如两只死咬着对方不放的野兽，怒吼啸叫着，疯狂碰撞着，希望能把敌手撕成碎片。 虽然在巨龙的吐息下，护盾不断扭曲变形，节节败退，被击碎只是时间问题，但自我宝石还没耗完无限之力这一点让沃米尔眉头大皱。 这与他先前的分析完全不符。 「看来这些年你还真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又从其他宝石那里夺走了多少力量。」 沃米尔沉下脸，把属于灵魂之力也融进了暴风巨龙中。 整条龙身先是一僵，旋即骤然增大一倍，橙光卷着紫光沖天而起。神光从暴风巨龙的龙眼中点亮，它扇动龙翼，扬天发出一声撕裂苍穹的龙吟，紫光环绕的龙息如末日流焰，滚滚从天空泻下。 自我宝石的护盾还在坚持，但手臂上却传来了清晰的破裂声。 「那你呢，」他一改方才的刻意，咬牙阴郁道，「上来就动手还真是你的风格，在你眼里还有半点出自同源的情义吗？」 ......这孩子怕不是真的石乐志。 灵魂宝石呵呵一笑。 「你当我傻吗？从前我不先动手，难道等着被你摧毁吗？当年要是让你集齐所有的兄弟，你是不是还打算把我们的力量都抽干？」 自我宝石尖叫道：「它们是它们！你是你！」 「对啊，我是我，你不会抽干我的力量，但却会把我的存在整个抹除。」 「吞噬和抹除不是一回事，你的神器天性都学到宇宙蠕虫肚子里去了吗？」 「对我们这种有意识的神器来说有什么区别？」 沃米尔发狠地灌注力量，这是决定性的一击，暴风巨龙从天空扑下，将敌人的护盾瞬间摧毁。 自我宝石如遭重击，猛地向后倒飞起来，从全身各处都传来清晰可闻的破裂声。 沃米尔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再一次动用力量宝石。 比刚才更可怖的威压笼罩了整片天空，如果说刚才的巨龙是突破天空之龙，那现在正在半空中凝聚的长枪便是宇宙雷霆之枪。 光辉碎片一点一点附着在枪身上，枪尖光芒大盛，似不可匹敌。只有沃米尔知道自己正在凝聚的是怎样的力量，比恒星更加沉重，比恒星还要热烈。 那一瞬间，他根本没有考虑任何后果，他只想把威胁到他生命的自我置于死地。 「沃米尔。」 有人在喊。 斯特兰奇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撕开空间，传送到了暴风中心。 即使有时间宝石护体，但在三颗宝石的交锋下，向来漂浮在空中的魔浮斗篷也被紧紧压在他的周身，他眼睛充血，双耳嗡嗡作响，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强大的魔法在法师的体内高速运行，同这海啸般的重压相抗衡。 「沃米尔。」 斯特兰奇又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如此镇定，倒衬得宝石呼吸粗重。 沃米尔将宇宙雷霆之枪握在手中，太阳般的重量落在掌心，他却举重若轻，只是到底没有抛出这一枪。 自我宝石已经在污化金刚狼的搀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洞，洞口边缘闪烁着宝石的碎屑，从下属身上绽开的血染红了他的头发。 绿色的光芒亮起，是时间之力在修复他的身体。 沃米尔皱眉，握紧了手中的枪。 污化金刚狼大概是所有人中受到影响最大的一个，无限宝石的威势下，他的肉体无时无刻不在崩裂，却也无时无刻不在弥合，看得斯特兰奇一阵肉痛，但这会儿他更肉痛的是自己，没见抖得连阿戈摩托之眼都打不开了吗。 「安顿好了？」灵魂宝石忽然发问。 「安顿好了。」斯特兰奇回答，「这里......」 「这里不需要你帮忙。」灵魂宝石斩钉截铁地说，「离开这里，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说得硬气，没想到对方怼回来得更硬气—— 「你这一枪下去，反正在哪都是要死的，死在哪不也一样？」 沃米尔扭头去瞪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们死了？」 斯特兰奇半分不让：「魔法都快在我的身体里沸腾了，阿戈摩托之眼都快自己跳出来了，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弄出来了个什么东西吗？这玩意一扎下去估计整个地球都得爆/炸。」 沃米尔：「......」 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但却不想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取来空间宝石，将战场转移到宇宙之中，然而自我宝石同样掌握着空间之力，哪怕刚才没反应过来，这会儿看到斯特兰奇的传送，他也该反应过来了。 一旦空间传送被封锁，手中没有空间宝石的沃米尔和无法动用传送门的斯特兰奇自然无能为力。 第117页 真要命，沃米尔想。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忽然，他如有所觉，瞳孔微缩，朝远处看去。 以无限宝石的力量，很轻易就能发现正在飞速接近的战机。沃米尔知道那是接到消息后就匆匆出发赶来哥谭的x战警，要是放在先前，他还会大松一口气，感慨自己终于不用独自处理污化金刚狼这个烫手货，但现在？ 现在他只想问候一下宇宙之心的父母。 如果有它有父母的话。 ※※※※※※※※※※※※※※※※※※※※ 自我：死球。 沃米尔：尴尬。 斯特兰奇：我老婆疯了。 x战警：便当送货上门，开门收快递！ 谢谢落羽拂霜小天使的两个地雷，谢谢墨曲暮白小天使的地雷，谢谢嗯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67章 查尔斯·泽维尔, 伟大的变种人领袖, 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之一, 今天面临了自己人生中最严峻的挑战。 如果说半夜三更被一通紧急通讯叫醒还算不上什么坏事的话，当对方说出「金刚狼」这个词的时候, 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罗根的消失不明不白，其中可能牵扯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复仇者们不无聊，当他们说金刚狼碰到麻烦的时候，通常都意味着大麻烦。 查尔斯面沉如水, 第一时间将心灵力量向通讯中提及的「哥谭」方向扩展开去。原本他以为这次探查会像过去的无数次探查一样无功而返，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两个庞大的东西正盘踞在那里，如同深渊中两个黑色的漩涡，光是一丝心灵力量的黏连, 就已经开始令他感到不寒而慄。 他立刻明白了。 所有在学院中的x战警们在十分钟内被召集到了大厅里，这些战士年轻，但训练有素，在极短的时间里各自装备妥当，只等着出发。没有多浪费一秒钟，待所有人登机后，庄园的地面开裂，巨大的战机从地底升起。 到了万磁王和教授这个级别, 已经鲜少会原原本本地把什么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于是这一次负责传达敌情的仍然是忠实的汉克。 在开往哥谭的途中, 野兽通过全息投影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然后拿眼神打量自己的学生们, 满意地看到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一脸肃穆，只有少许年轻的几个按捺不住紧张与振奋。 这毕竟没什么，出任务总是让人紧张的，更不用说是出这种任务——这些少年们们当然也会为了一个可能正在遭受痛苦的同伴而低落，但，想想吧，那可是哥谭，他们在漫画书中从小读过的哥谭，「那个男人」的城市哥谭。 对暂且一无所知的蝙蝠侠来说，这事甚至更操蛋一些：这些叽叽喳喳的小英雄们没有一个不知道，在他那阴沉沉的面具之下，藏着一张属于布鲁斯·韦恩的漂亮脸蛋。 为他默哀。 随着飞机离哥谭越来越近，原本还有些骚动的机舱渐渐陷入死寂，力量者对力量总是敏感的，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巨大压力，浪潮一般沖刷过他们的身体。琴是所有人中受到影响最大的，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眼神中也带上了惊恐。 x教授和正在把玩铁球的万磁王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儿！」 忽然，汉克指向窗外。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条沖天而起的橙色辉光。 那光芒是如此的炫目，分秒之间，大半个城市都被笼罩在恐怖的光晕之中，仿佛欲将天地割成两半，隔着数十公里公里，变种人们似乎都闻到了空气中的灼烧味。 一时间无人言语，许久之后，才有学生结结巴巴地发问。「那是什么？」 查尔斯嘆息一声。「那是无限宝石。」 随后腾起的紫色巨龙和红色光柱验证了他的预感，显然，盘踞在哥谭的两个存在、两块无限宝石，正在调动全部力量生死搏杀。紧急情况不断耳麦中传来，大部分超级英雄在世界各地奔走，试图阻止在同一时间爆发的种种危机，即使如此，仍然有无数流光划破天际，朝向同样的目的地——哥谭。 神盾局，天剑局，复仇者们...... x教授的脸色变得更加警惕了，但他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就像他无力阻止这场战斗一样，光是灵魂宝石手中的那一柄雷霆长枪，已经使任何力量弱小者望而生畏。 即使是至尊法师，也不能说自己对宝石的力量无所畏惧，但他仍然坚定地拉住了沃米尔的手臂，直到后者的肌肉不再紧绷，而地球也从毁灭的命运中被解救出来。 斯特兰奇迎着自我宝石饶有兴趣的目光，镇定地开口：「是你让人散布超人的克星是氪石，也是你把那些超级罪犯集合起来，散布超级英雄威胁论。」 「是我。」 自我宝石抚掌一笑，赞赏道。 「氪星人，我们的老朋友，对地球人来说无比强大的种族，在时间的洪流中照样也不复存在，灯团可救不了他们......」 「......至于超级英雄威胁论，我只不过在超人身上尝试了一番，人们便走街串巷，传播对他的恐惧像莱克斯·卢瑟这样的人类便对氪石心生狂热想往，恨不得当即把他斩落。当他们发现氪石的时候，你猜人类在想什么？当他们第一次使用氪石击溃卡尔·艾尔，看着他拖着红披风从天空坠落的时候，你猜人类又在想什么？」 第118页 画面从他和沃米尔的眼中同时淌过，刚将陨石运出大气层的超人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接近。 雷霆长枪上再一次跃起了可怖的弧光，沃米尔面色冷沉，看着自己的兄弟，如同看着一块毫无生命的岩石。「你的阴谋不止如此吧，告诉我，你想做什么，自我？」 一记剧烈的震动，似乎是在隔离圈外的几股力量联合起来，堪堪撕破了自我宝石的空间封锁。远远地，在天光乍破之处，斯特兰奇看到了神盾局的天空母舰，看到了x战警的战机，看到了双手还未散去火光的钢铁侠。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自我宝石向后退去，摊开双手，露出笑容。 「让我告诉你吧，哥哥，这世界上到处都是超级英雄，当人类击溃了其中一个，最强大的那一个，他们就会发现，超级英雄和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并不是不可战胜的。自古以来我们都明白，唯有战胜，才能掌控，而当他们的视线从超人身上移转，转向这些神话传说中才有的移山填海之士，寻求掌控之法，寻求击溃之法，你猜他们会想到什么东西呢？」 沃米尔屏住呼吸，他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 斯特兰奇的脸色霎时变得冰冷，身边环绕的金色符文越发明亮，几个威力极大的咒法已经到了嘴边，但自我宝石甚至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兄弟。 没有让他失望，灵魂宝石摇了摇头：「即使如此，你认为人类能够掌控我们？」 沃米尔没有发现，随着这句话，许多人的眼中都多少闪过了些复杂，而自我却发现了这一点。 「瞧啊，我的好哥哥，即使在保护时也显得如此高高在上，你总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从一开始到现在。」他轻声说，「你说得对，人类是渺小的，他们无法完全掌控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但——」他伸手，橙色的灵魂之力化作流星，朝天际极速冲去。 「......但你已经亲手将掌控的线头交给了人类不是吗？扯住一个线头，就能扯出全部。」 沃米尔猛地抬头，他的眼神直直刺穿远处天空中悬浮着的红色战甲，在那线条流畅的面甲之后，是一双熟悉的、焦糖色的眼睛。 瞬息之间，它们变得血红。 「不。」 他喃喃地说。 自我宝石狂笑起来：「既然你喜欢俯视，为什么又要落回地面呢，你要知道，只有在地面上，我们才会被杀死啊。」 带着自我烙印的灵魂之力将锁一层层扣上，无法暴力破解的灵魂宝石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钢铁侠在向下坠落后稳住身形，开始泛出白色液体的手掌伸入战甲中，取出一个装置。 宝石牵制被开启了。 ※※※※※※※※※※※※※※※※※※※※ 托尼老师：卧槽为什么每次大事件是我背锅！ 最近忙完了部分官司，情况有所缓解，准备慢慢开始恢复更新。 谢谢负数小天使的火箭炮，谢谢lianliu123小天使的手榴弹和地雷，谢谢false小天使的两个地雷，谢谢虎眼、月灰、毳哌、熙龘、robb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68章 生活在纽约、大都会和哥谭的民众经历了一个奇幻之夜。 这一晚, 整个天空都被光辉点亮。 三道颜色各异的耀眼光柱从复仇者基地直冲天际, 旋即纠缠成一道扭曲的光线, 跨越城市上空，直达哥谭的郊区。 宝石光辉在它的目的地绽放, 同此地沖天而起的绿光和紫光一道，炸成相互环套的圆形牢笼，将一个高大的人影笼罩在内。 与此同时，掌握着时间宝石的至尊法师与掌握着心灵宝石的幻视几乎同时发现自己和宝石失去了联繫。史蒂芬还好些, 至少还拥有其他的攻击手段, 而幻视则变相地被钉在了原地，力量冲击带来的痛苦让他立刻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就是宝石牵制的最终杀招——无限牢笼。 沃米尔神色变幻，他试探着伸出手, 却在五色光的威逼下破不甘心地退了回来。 仿佛感受到大哥的怒气，力量、时间、空间......五颗宝石争先恐后地在群里甩起锅来，这个说是那个心志不坚，那个又说是这个心怀叵测，一个个表现得身在曹营心在汉，仿佛慢一步就会被自家哥哥毒打似的。 其实也和灵魂宝石的心境差不多了。 弟弟什么的都是债。 有多少年没有这种被人钳制的感觉了？ 沃米尔数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完全不喜欢这种感觉, 也并不认为这种感觉可能发生。 钢铁侠作为整个复仇者联盟的智力担当, 对团队乃至全人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事实上, 当初宝石们之所以能太太平平地待在地球, 连神盾局都无法置喙, 最大的保障和掣肘也正是由钢铁侠主导研究的宝石牵制。 动一发而牵全身, 任何单一的宝石都无法脱离其他五颗宝石力量的束缚。可说是无差别地针对所有无限宝石，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它的主要目标正是宝石中唯一能在世间自由行走的灵魂宝石。 如果说这还不够糟的话，当初设计这一机制时，可没人考虑过自我宝石的存在。 换句话说，在当下的情境中，沃米尔被其他几个兄弟死死地抱住了大腿，而对面还维持着大反派造型的自我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还有空继续嘴炮，言语间涉及不少宇宙密辛，让在场的众英雄多少有些神色复杂。 第119页 托尼，你真是要坑死我，沃米尔冷漠地想。 说好的地球灵魂小甜饼呢？ 怎么一个比一个凶悍。 _(:3」∠)_ 灵魂宝石内心满满都是吐槽，他屏蔽了弟弟们惶恐的大嗓门，停下动作打量这个无限牢笼。作为钢铁侠的得意之作，短期内强行挣脱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给他充分的时间，未必不可以用其他方式破局。 他扭头，饱含深意的视线与史蒂芬的撞在了一起。 奇异博士立刻明白了。 从至尊法师双手展开的法术金光似是反攻拉响的号角，在近期的多次配合下，来自不同宇宙的超级英雄们培养出了最基本的默契，在各自指挥官的指挥下朝着地球的敌人发动了进攻。 ...... 高空，天空母舰。 x战警的战机已经在甲板上降落，年轻的x战警们纷纷被查尔斯教授派到地面战场。面对同僚们些许不贊成的目光，x教授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思考：这场战斗和灭霸战争不同。 灭霸入侵地球时拥有无限手套，拥有黑曜五将，甚至拥有自己的军队，可以全方位地对地球防御力量造成打击。而自我更多的是依靠无限宝石的力量，他的僚机只有一部分被污化的英雄，即使前期和他志趣相投的超级反派们也鲜有旗帜鲜明站出来的。 这也难怪，即使是恶棍与反派，也大多只想在制造混乱中牟利。 查尔斯教授清楚地看到了自我宝石一方的「缺陷」，但也不会过分乐观—— 伤口癒合又开始战斗的污化金刚狼，刚刚被控制却因为太过变态正在以一敌数的钢铁侠，战场边缘按着脖子惨叫倒地的红女巫，已经被包裹在一团白色物质里动弹不得的蜘蛛侠......只要正面战场不能完全拖住自我宝石，凭藉灵魂之力，他能做的还有太多太多。 必须尽快找到战机。 查尔斯教授大约是整个战局中最明白的观战者，强大的心灵能力使他得以总揽全局，因此也暂时地接过了战场上的部分指挥权。 尼克·弗瑞脸色难看，在这种超凡力量面前，神盾局的角色一退再退，若不是复仇者联盟同他们关系特殊，只怕已经失去了地位。但此刻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此刻他需要担心的是，在这一次的袭击中，地球能否安然度过。 上一次六颗宝石齐聚时，多元宇宙被击穿，宇宙融合的大势开始，这一次是七颗宝石，又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是时候该作出一些改变？ 「您在期待什么呢？」寇森特工站在他边上若有所指地问。 被强行组cp的滷蛋局长斜瞪了他一眼，攥紧了掌心的通讯器，默默不语。 ...... 在外界激烈的战斗中，谁都不知道，在无限牢笼的包裹中，沃米尔的意志恍惚间和一个庞大无匹的意识相连接。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像茫茫风雨中漂泊的船，以不稳定的锚连接着对方。而他并非这片海域唯一的一个，另一艘船的名字叫自我。 宇宙之心，宇宙之心。 它根本不在乎最后的赢家会是谁，这两颗拥有意志的无限宝石已经是它能期待的最高战力。这一战，它要确立自己的力量秩序，使其他宇宙彻底俯首。 地球瞬间成为了三个宇宙之心的棋盘。 x战警在地上穿梭，风暴女引下汹涌的雷电，将土地都灼成废墟。 神奇女侠从天而降，双臂在额前交叠，将自我宝石的攻击吸收殆尽。她的双手疯狂地颤抖，守护银镯封印着力量之兽，在其中左冲右突，试图突破它的束缚。女侠不得不后退数步，旋即再次重重地合击双臂，将能量释放。 远远的天际，传来突破音障的爆响，红色的披风如猎猎战旗，飞速逼近。 「只能如此吗？」沃米尔静静地问，「必须如此吗？」 宇宙之心以沉默回应。 于是他明白，现在是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刻了。亿万年前曾经面临过的抉择，又再一次寻找上了他，亿万年前曾经面临过的战斗，又再一次寻找上了他。 宇宙之心不关心地球的一切，只是迫切地需要卒子为它建立力量秩序。灵魂宝石表现的太过温吞，它便找到了自我宝石来完成这一任务。 非生即死，站到最后的只有一个。 果真如此吗？ 沃米尔长嘆一声。 他看向牢笼外仍在奋战的超英们，又看向身周的弟弟们，颇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 灵魂之力在他身体中咆哮，席捲，一开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后，无数投影从他身上发出，围绕着，盘旋着，让他的面容都变得不真切起来。 自我宝石本身没有任何力量，他只是他们母亲意志的载体，承载着把所有宝石归一的愿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十分强大无疑，但—— 当灵魂宝石觉醒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没有谁愿意消亡在天地间，正是强烈的存在的愿望，使他从亿万年前开始至今，都得到了所有宝石殷切的回应。 无需多言，灵魂宝石调动全力，将自己的本源释放——灵魂空间。 这是源自无限宝石本源的力量，即使力量被压制，但对事物本质的掌控却不会改变的，也无法改变。 战斗中的自我宝石仿佛接触到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失声尖叫。 第120页 「这不可能——」 「很惊讶吗？」沃米尔悬浮在空中，目光湛湛。 力量源自本身。 他的兄弟掌握着最贪婪的野心，掌握着盗取而来的力量，终究不能代表什么，尤其是灵魂。 后世也出现了许多和沃米尔类似的存在，克里人的最高智慧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没有一个能同他一样，在包罗万象的同时，还掌握如此的主动权， 「你或许是最初的意志，但其后诞生的那些意志却并不属于你。」 自我宝石脸色剧变。 时间长河滚滚流淌，多元宇宙不断发展，这些年来，有多少灵魂在宇宙中诞生，又有多少灵魂沉溺于亘古的长眠？ 复仇者们不知道，在场无人能够知晓，除了沃米尔。 他是生命本源，万物主宰，死亡克星。 他是宇宙初生时智慧的灵光，虚无深空中蔽日的阴影。 他诞生在茫茫的宇宙之中，从出现开始，就被宇宙中所有生灵的灵魂围绕着，也正是这些意志，催生出了他。在某些文明里，他们管他叫宿命，在某些文明里，人们管他叫天道。 史蒂芬如有所感，他将掌心仍在散发绿光的时间宝石紧握，而幻视也抬起了头。 从幻视头上射出的心灵之光和从史蒂芬手中射出的时间之光仍然包裹着自我的躯体，神奇女侠以庞大的神力将他高举于半空，托尔高举妙尔尼尔从域外引下煌煌可怖的雷霆。 灵魂空间从无限牢笼中释放，一个影影绰绰的边角，无数平静的面容从中闪现，旋即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仿佛从母胎中奋力挤出的胎儿，撕裂空间，降临于此。 先是一个尖啸着的女性灵魂，然后是十个，百个，千万个，亿万个，无穷无尽的灵魂汇聚成一条奔流天河，转眼间便吞没了挣扎不休的自我宝石。 ※※※※※※※※※※※※※※※※※※※※ 现实的事告一段落，大概要在20多岁的年纪习惯一下单亲家庭的生活了，唉，不过人都还在，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_(:3」∠)_ 对不起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像在文案说的一样，重新回归晋江找找感觉，也只有写文能让自己感到快落了。从今天开始隔日更到完结，完结章之后应该会写几个番外谈恋爱，不然怕被一根手指捅出结局的史传奇丢进洪水里淹死。 另外......看完复联4大病了一礼拜，当天真的是嚎啕大哭，但又觉得紫薯精蜜汁可怜，尤其是还在种瓜和煮东西吃就被群殴的时候？（大雾）还我的妮妮啊啊啊啊啊啊！qaq还我的寡姐！！！！！现在我非常想打死主角，这种想打死主角的心不知道怎么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涉江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喵-yoyo 2个；万万你猜我是谁、迷鹿、椿氿之玠、22077442、铁罐媳妇儿、糖果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猫发抖 50瓶；涉江、阿尔加 39瓶；寒曦 15瓶；k.w 10瓶；次雪糕糰子么 6瓶；双穹宇宙、皮一下今天依旧很开心、与子同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沃米尔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很古怪, 不是吗, 无限宝石竟然也会做梦。 在梦里, 他漂浮在水天之间, 脚下一望无际的湖面纹丝不动, 只有远处落日的余晖洒下层层金光。这片空间沉默, 宁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它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熟悉。 但这些都和沃米尔无关, 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 他感觉到了疼痛。那种痛苦如淬了火的匕首，沿着皮肤向肉体蔓延，它来势汹汹, 不可遏止，让不朽之躯都为之退缩。 那是光。 亘古不熄的光从宇宙大爆炸中诞生，这股力量曾经造就了天罚，造就了天神组, 造就了一切，现在它跳跃着，翕动着, 试图勾勒出另一个光辉灿烂的造物。 时间，空间, 力量, 现实, 心灵，自我，一道道熟悉的波纹沖刷过他的身体，沃米尔被禁锢着，他在内心疑问，呼唤。他感受到了回应，如同身处母亲的怀抱，深深地印刻在他的灵魂肉体之中，不可思议的亲切，几乎让他沉沉睡去，不复甦醒。 一个高大的人影自天边走来，头戴金色宝冠，紫色皮肤盈着星夜。 她在沃米尔身边站定，脚底的水面竟不起一丝波动，也正是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只是道幻影。 「我想念你存在时的感觉。「他说。 涅墨西斯——天罚女神露出个诧异的表情，但她毕竟犹疑地抚摸了儿子的脸庞，旋即像被什么东西灼伤了手指一般退缩。 「竟然是你，这可没有想到。」她打量着自己的掌心，「这个世界太过无趣，找不到意义的我便将身躯一分为六，造就了六块无限宝石。为了保留恢复的可能，我又将意志取出，形成了第七块自我宝石，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当这世界不再无趣时能够重生。」 「可你不全是自我。」 「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我是你们全部，但自我代表着我最多的一部分。我原本以为宝石融合会在他的主导下，没想到你竟能诞生出独立的意志。「天罚女神陷入沉思，片刻，纠正自己的错误。」不，不光是你，你们都变成了独立的个体。」 第121页 炽热的光一遍遍沿着沃米尔的身体游走，宇宙之心的馈赠攀附着他的身体。疼痛的感觉消失了，现在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愉悦，过去、现在、未来，诞生、发展、毁灭，周身的空气都被亘古的永恒浸染，超越了任何个体所能理解的极限。 这一刻，时间，空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沃米尔和天罚幻影对视，几步之遥，宛如天堑。 「如果我让它继续下去，我会变成你吗？」他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正是我在此处等待的意义。融合已经开始，宇宙之心将会给你一个选择，由你来选——」仿佛早已料到，涅墨西斯望向远方。「——或者，你将面对未知，也许会消散在天地间；或者，你被已知引导，成为我的一部分。」 面临消亡的威胁，对任何人来说可能都如临大敌，但这并不包括灵魂宝石。他花了亿万年的时间觉醒，又花了亿万年的时间盼望体验高等智慧的感情，弄明白什么是独立的意志，什么是『我』。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使人下定决心，更何况现在世上还有些他无法轻易放弃的东西。 「你不愿意。」涅墨西斯打量着他，脸上掠过困惑与瞭然。 「是的，我不愿意。」沃米尔于是回答。 涅墨西斯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柔的嘆息。她站直身体，静默凝望。寂静之中，幻影的宝冠忽然开始出现裂纹，一片一片细小的碎屑随着不知何时颳起的微风一道朝着天际飘散而去。 这结局仿佛也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或者说，这结局也仿佛早在所有宝石的意志之中，它们在灵魂宝石的躯壳内颤抖，唱着一支只有彼此才能明了心意的歌。 「我必须如此，我们必须如此。」沃米尔轻轻地说，「对不起，妈妈。」 一阵碎裂般的轻响。 亘古之光顷刻熄灭。 他向后重重瘫倒，跌落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没事了，没事了。」有什么人摸着沃米尔的头发，他便任由思绪荡入沉沉的雾霭中去。 亿万年来的第一次，灵魂宝石真真正正地睡着了。 ....... 再醒来时，已是在复仇者联盟总部一处戒备森严的房间里。 好像是一个清晨，窗外的鸟儿还在婉转啼鸣，薄雾特有的味道沿着开了道缝的玻璃窗缓缓飘入。沃米尔掀开被子坐起身，就看到某斗篷像卫兵一样立在他的床头。 「......你不用去谈恋爱的吗？」 魔浮斗篷于是傲娇地叉起了腰，一个角角还指指点点，似乎在谴责什么人。 某个被谴责的人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史蒂芬·斯特兰奇坐在靠椅上，正对着床，手里拿着一本装订精美的小书。数日过去，他的鬓角更加灰白，脸上还带着战斗的伤疤，却越发使人目眩神迷。 魔浮斗篷蹭地一下回到了主人身边，他的主人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沉声道：「我不知道它需不需要谈恋爱，我只知道你的麻烦不小。」 沃米尔无言以对。 至尊法师于是将他失去意识之后的事娓娓道来。 所有的宝石似乎仍然还存在着（谢天谢地他不用被旺达寻仇），但力量都暂时性地干涸了。除了几块有主的宝石各归各位，其他宝石暂时都被保管在基地里，由专人看守着。正义联盟和x战警也在保管所设置了警戒，似乎对这次事件心有余悸。 失去自我宝石加持的天启还在逍遥法外，x战警们踏上了寻找他的道路。 被污化的超级英雄们随着自我意志的消亡都恢复了正常，但灵魂蹭被禁锢篡改过多少还是有点后遗症，导致最近的基地有点像老年人疗养院，动不动就能看到推着轮椅的身影。 剩下的斯特兰奇没有多说，但沃米尔差不多也明白：世人正在等待他的解释，他也正在等待他的解释。 自我宝石意志消亡，七块宝石差点趋于合一，力量几乎达到此间宇宙的极限，可以说，在那时，他想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响指，只需要一个轻飘飘的念头；即使现在，他也仍然是所有宝石中最强大的一个。人们畏惧这样的力量。 这一点连至尊法师也没有否认。 「法师们宣誓要保护时间宝石，永远不能为了一己私慾使用它。」他说道，「但你是不同的，沃米尔，你是行走的神灵，你已经足够强大，如果再融合所有无限宝石——」 「融合併没有成功。」沃米尔打断了对方的话。他从口袋里取出已经丧失力量的金色宝石，握在手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托尼研究出了什么。没错，其他宝石可以彼此摧毁，但你认为我会同意这么做吗？」 「你当然不会。我也不会。「斯特兰奇简短地说，」时间宝石和心灵宝石都很安全。」 沃米尔接过他的话：「我会把力量宝石交给一支配得上他的队伍；将空间宝石赠予托尔，让他藉助空间的力量寻找海拉，重建阿斯加德；现实宝石将会被保管在正义联盟，这个地球上还没有能参透现实的人，将来等他明白了，我充分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正确使用。」 「你没有提到自己，」斯特兰奇不动声色，又翻过一页，「你打算怎么办？」 「我又不是第一天在地球行走。」 「可现在宝石牵制已经不存在了，没有人能制约你，你又何必遵守人间世界的规则。」斯特兰奇终于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人们无法战胜你、掌控你，自然会景仰你，畏惧你，就像自我宝石说的一样，你长着颗原本不属于人间的心，却将脚踩在了人间的土地上，为什么，沃米尔？」 第122页 灵魂宝石喉咙微缩：「那么你呢？你也像其他人一样畏惧我吗？」 这个问句在空气中划出动人心弦的勾尾。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许久，斯特兰奇合上书，微微一笑。 「我们是亲密的朋友；你也曾使我畏惧——」他没有把书上那精妙绝伦的诗句念完，可沃米尔已经从他的灵魂中读到了那诗人的悸动。 我们是亲密的朋友；你也曾使我畏惧，但畏惧之情使我更加爱你。 至尊法师又露出了那种仿佛要把钢铁看穿的眼神。 灵魂宝石震动。不知为何，有一个惶急的声音在他心底催促，片刻不宁。他明白是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了。 「当我停留在地球上时，我希望自己能明白什么是『我』。」他缓缓开口，「灭霸的意图使我憎恶，兄弟的存在使我软弱，洛基的冒犯使我愤怒，复仇者的接纳使我体会正义——「 「为什么是我？」斯特兰奇忽然问。 「因为你的眼睛最美？」沃米尔停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接得这样顺口，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时开了个玩笑。 在至尊法师的挑眉注视中，他长嘆一声。 他回想他们在漆黑的夜里战斗，那些美丽的术法在夜幕中肆意绽放；回想他们在天启的国度行走，漫漫黄沙中对方因为几个玩笑而露出懊恼的神情；回想无数个白天和夜晚，对方超过文明限制的言语是如何令他都感到惊奇和鲜活。 有些话似乎也并非如此难以脱口而出。 」你是我在地球最先接触的人之一，也是接触时间最长的，因为你拥有一个美丽而强大的灵魂。「灵魂宝石盯着掌心，」给我时间，也许我也会发现其他灵魂的独特之处，但那种假设已经不存在了。那时我想当一个人，而我恰好拥有了你。所以只有你，只能是你，你是唯一一个，你是不一样的。」 是的，史蒂芬·斯特兰奇是不一样的。 史蒂芬是新奇，是喜悦，是困惑，是疑虑，是穿透胸膛的一声嗡鸣，是从胃里浮起的一条小鱼，鱼鳍划动，鱼尾摇晃，带起大大小小的气泡，击碎沉静的水面。 被信赖，被欣赏，被保护。 史蒂芬是家。 至尊法师再次笑了，眼尾勾勒出细碎的纹路。「谢谢你。」他摇摇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打开基末由珠调出了投影。 世界上许多新生的城市便一一在投影中呈现，星城，海滨城，中心城......宇宙次序确定后，这些城市接下来将稳步地镶嵌到本宇宙的版图上。这张地图并不陌生，在面对自我宝石带来的危机前，每个夜晚他们都会看到这张地图，并且在上面标註地方武装力量和魔力源泉。 沃米尔恍然大悟：原定由二人组去完成的魔法工作可还远远没有完成。「你是想——你竟敢——」 「谢谢你，沃米尔。」至尊法师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曾经有人说我是个高傲自大的傢伙，过去我已能炫耀自己的种种成就，可现在我能炫耀的东西更多了，原谅我也只是个会志得意满的普通男人。」 这宣言仿佛若有所指，又仿佛是自我嘲讽，竟叫同样起身的沃米尔无所适从起来。他皱皱眉，正想说点什么好接下话去，却见至尊法师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睛，面容平和，唇角蜷曲，忽地倾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缱绻又柔情。 灵魂宝石于是屏住呼吸。 清晨的薄雾里，屋外的鸟鸣声中，只听他的爱人这样说道： 「我不得不志得意满，以至于干出点像劫狱一样的事来——「 「——世上最无价的至宝，他说我的灵魂真美，我的眼睛真蓝。」 【end】 ※※※※※※※※※※※※※※※※※※※※ 想不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不过后面还有沙雕恋爱番外卷，想写几个琢磨了很久的梗。 小可爱们在文下的所有评论我都看了，《灵魂宝石》最初只是我看完复联3的一个脑洞，原本想写一个沙雕小短篇，没想到反响还不错，于是就继续写了下去，当时大纲打的就不长，细心的宝宝们应该也发现了紫薯精便当前和紫薯精便当后其实是两个脑洞，不过确实后期切实存在一些问题，我会好好总结，争取下本更好。 写作过程中间因为种种原因断更，小可爱们还是不离不弃，真的真的非常感动，谢谢大家，比个甜甜圈飞船那么大的心，爱你们！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肉不成反咬舌、天野月夜、易水寒、22077442、水竹林明、nyx、糖果子、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阿尔加 53瓶；此间少年 20瓶；风迹 7瓶；koeda、shin、水竹林明 5瓶；与子同袍、2207744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番外一 神夏游记 （一） 事情发生在数月后的一个下午。 当时斯特兰奇和沃米尔正在伦敦解决一起魔法犯罪事件, 在市区和另一个法师战斗搞出了大事的莫度男爵且战且退, 很快不敌, 只好在一堆市民的围观和摄影中丢下几句狠话，带着自己的手下消失在传送门的另一边。 斯特兰奇于是放下一直保持警戒的手, 松了口气。 第123页 自从在中心城发现了莫度的身影之后，数日来他和沃米尔一直追逐着对方，过程中大大小小的战斗数不胜数。由于他的坚持，灵魂宝石很少动用超过地球等级的力量, 导致这种战斗中止的事屡屡发生发生。并不想吃软饭的至尊法师驱散人群, 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准备带着自己的新晋男友开始公款旅游一番。 正是在这时，整个世界仿佛都扭曲了片刻。 路灯歪斜, 天空倒转，雾气一瞬间笼罩了整片街区，很快，他们连近在咫尺的对方都看不清了。 斯特兰奇静默了大概三秒钟，双手上再次凝出咒法，犹豫地喊话道：「你在想我在想的事吗？」 沃米尔没有回答，只是摊开手掌, 任凭一缕缕金色的力量震荡开去, 将扭曲的空间稳定住, 将雾气驱逐殆尽。 果不其然, 眼前的街区已经完全不是他们刚才站着的那个街区了, 刚才还在路边尖叫着拍ins的路人们纷纷不见了踪影, 川流不息的车辆也无一幸存，但这些异常景象完全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 就在马路对面的一栋房子里，在二楼的窗边，一个和至尊法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正多少有点震惊地望着这里，而他身边端着咖啡的同伴呆若木鸡，手中的咖啡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 五分钟后，四个人整整齐齐面对面地坐在了贝克街221b两楼的沙发上。 沃米尔的视线在两个「男友」间逡巡，带着一种见到了宇宙新物种一般的新鲜感。 正对面的男子长着小捲毛，没有留鬍鬚，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把双手成塔状交叠撑着下巴。据他所说，他的名字叫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一名私家侦探，而他的室友，一名外科医师，则叫约翰·华生（「好像他还能叫别的名字一样，」斯特兰奇辛辣地嘲讽道，「罗斯探员听了都会流泪。」），他们两个是一对正在调查几起案件的侦探搭档。 沃米尔倒还好，对斯特兰奇来说，这种震撼力大约仅次于伏地魔立刻起尸站在他的面前。 他们是这么想的没错，殊不知对面的两人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并没有看过漫画，但好歹也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仅限于华生），于是这对应该笃信科学的搭档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客人们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事实。 「显而易见，」福尔摩斯事后端着个古怪的骷髅头说道，「麦克罗夫特固然是个无聊的人，他也很可能干得出使人整容成我来整蛊我的事，但这种围绕在手边的......魔法，」他说「魔法」这个词的语气活脱脱就跟托尼和布鲁斯相互嘲讽时的语气相当，「这种魔法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除非首相办公室里真有连接到魔法界的肖像画，否则宇宙隧道的解释才是合理的。」 「真的吗？夏洛克？你刚刚是开了个玩笑吗？」华生医生震惊的味道隔着三米都传到了沃米尔的鼻子底下。 「如果你的大脑还能正常运作的话，这并不是个玩笑。」夏洛克答道，他的语气一变，显得狂热了起来，「魔法并不在我的知识储备之中......有趣。」 斯特兰奇好容易忍住了没给对方来个大禹治水，把他卷到九霄云外去。 沃米尔却在偷着乐。 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简直就是至尊法师在另一个世界的翻版，除了没有魔力之外，他们连自大的表情和嘲讽时眉毛抬起来的弧度都相差不远，看着两个长相相似的人彼此嫌弃真是全世界最有趣的事，这种乐趣在福尔摩斯开始疯狂输出史蒂芬的鬍子时达到了巅峰。 ...... 哈德森太太十分热情地给两位陌生来客收拾出了楼梯下的房间，并一意孤行地认为前来投奔的是夏洛克的另一个亲生兄弟，以至于当两「兄弟」刚开口在餐桌上相互嘲讽，她就立刻拿着汤勺教育了他们半个小时。 吃完晚饭，沃米尔和史蒂芬在街道上转了一圈，试图找出两个宇宙的空间节点。从斯特兰奇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沃米尔知道这傢伙现在在干什么：他正在心里疯狂祈祷两个宇宙千万不要融合到一起。 「如果我们的宇宙真的融合了，托尼可能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大笑过度而丧生的超级英雄。」灵魂宝石笑了。自从鬍子兄弟为谁的鬍子更有型而开展旷日持久的战争后，整个联盟都在看他们俩的笑话。 不过谁都能幸灾乐祸，他可不行。 斯特兰奇脚步一顿，泛着宝光的咒法就把自己不太听话的男友摁在了身边。这是个比较奇特的术法，因为丝毫没有攻击性，因此挣脱的难度也变大了不小，至少在宝石不愿意使用超阶力量时还是很难挣脱的。至尊法师欣赏了一会儿自家男友略显懊恼的神色，然后凑上前去，靠着砖石的墙面支撑在他上方。 「说实话，」至尊法师这样说道，「王他们几个告诉我这咒语有效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的意思是说，我简直不敢相信整个至圣所的法师竟然都有x生活。」 「你和那些法师们都死定了。」沃米尔威胁道，「等回去之后我就把你们全部送去和灭霸一起种地。」 斯特兰奇挑起眉毛，志得意满地亲了亲他的唇瓣，又退开去，以指节摩挲。 沃米尔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路灯亮起，气氛还算不错，然而就在下一秒，头顶传来打开窗户的声音，旋即是华生戏剧性的尖叫声。 第124页 「老天。」斯特兰奇喃喃。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最近看了太多人类肥皂剧的沃米尔下意识地试图反驳，然而同样站在窗边的某侦探是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福尔摩斯式的假笑，几乎连灵魂宝石都要感到冒犯了。 「所以，」他尖锐地说，「所以他没有把你按在墙上，你也没有咬他的手指，一切都只是我和华生产生的幻觉？」 破天荒地，灵魂宝石觉得自己亿万年的厚脸皮有点发红。 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两个人里只要有一个有战斗力就能解决一切。 因为，至尊法师是至尊法师咯，他当然没有跳着脚试图把斗篷甩到对方脸上或者抹掉对方的记忆让他变成一条金鱼，而是拉着长音，十分满不在乎且漫不经心地回击道：「看来侦探小说里描写的也不全是真话，我不知道你的眼神什么时候出了问题，不过如果你不是忙着和华生先生用眼神操/彼此的话，也许早就发现了我和沃米尔的关系。」 「漫画里可没告诉我奇异博士是gay。」 「恰恰相反，我看的每一本小说里都暗示我你们俩『志趣相投』。」 于是气氛忽然哲学了起来。 约翰·华生手一抖，再一次让杯子里的所有咖啡都哗啦啦地流到了地板上。 ※※※※※※※※※※※※※※※※※※※※ 卷福&华生：你闭嘴！ 哈哈哈哈哈哈我想写这个很久了，我的键盘都已经饥渴难耐了！番外我要放飞自我。●v● 另外有小可爱问主播，应该就这两天会开啦，悄咪咪问没有收藏的小可爱们求个预收和作收，不过宝石的番外不会停，我还有脑洞，我还能写，宇宙融合我的爱！(＊￣︶￣＊)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gr臙 48瓶；司马栩栩 15瓶；k.w、曦晖、一瓶糖果子、晴明雪、李大 10瓶；与子同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番外一 神夏游记 （二） 如果说时空旅客平时的行为就已经让夏洛克很恼怒了的话, 那么他们在对待案件时那种举重若轻的态度简直使他抓狂。 * 大约是时空旅客到达的第三天, 夏洛克接到苏格兰场「那群蠢货们」的电话, 邀请他参与到一个新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去，于是在家里闲得发霉的大侦探便带着自己的「助手」匆匆奔赴现场。 说是现场, 其实雷斯垂德先带他们去的地方是停尸间。 「你得小心，」警长这样提醒，「我得说那位男士现在可不太好看。」 如果说夏洛克皱眉了的话，那也只是因为自己被小看了而已, 事实上，连华生医生都不觉得自己会被惊吓到。 结果他们俩差点阵亡在地下室里。 * 就在两位新朋友扶着墙大吐特吐时，另一边的沃米尔却正和斯特兰奇下棋。 灵魂宝石被要求「不得使用任何超出凡人的力量」，但凭藉肉体凡胎所不能积累的智慧, 他很快就把志得意满的某法师杀得片甲不留。幸亏斯特兰奇稳住了阵脚，要不然真得被这老坏蛋气死不可。「你应该看看自己脸上的表情，我怎么觉得和地球人还是保持一下距离为好，你现在的表情简直跟那些赢了赌球的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 沃米尔立刻决定自己应该靠上去亲他一下或者给他一拳，于是当哈德森太太端着托盘上来时，她有幸欣赏到了一个眼眶乌黑的至尊法师。 「我得说这满足了多年来我对夏洛克的幻想。」和蔼的老妇人承认，「平均一年里有三百六十五天我都在幻想约翰什么时候能直截了当（straight）地往他脸上来一拳。」 「我认为要让他们做到『直截了当』（straight）恐怕有些困难。」斯特兰奇报复地说。 这给赢得了哈德森太太半是抱怨半是喜爱的一眼。 将茶盘放下后，她颇有些讷讷地在原地拢了拢手, 旋即开口说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 有几个顾客曾在一个星期前联繫过夏洛克, 他们约好今天赶来和他面谈, 但夏洛克——好吧, 你们知道的，一旦有新案子发生，他就兴奋地找不着北了。」 沃米尔多少有些新奇地挑起眉毛。 斯特兰奇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原本我可以给他打电话的，但他们俩都谁都没有接，而那对夫妻又有些情绪激动......」哈德森太太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放弃遮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所以我在想你们能不能先代替夏洛克见他们一面，只需要见一面就可以，具体事项我想他们晚一点会谈的。」 「我很抱歉——」斯特兰奇面露歉疚。 「当然可以。」与此同时，沃米尔轻快地说。 至尊法师僵硬地扭过头去瞪视自己的宇宙级男友，恨不得立刻从托尼那里借来新版牵制器，把他关在笼子里教教地球的规矩。 * 威斯特夫妇来自一个十分偏远的小城镇，他们最近遇上了常人没法解决的麻烦，庄园闹鬼。妻子闲时拜读过华生医生的专栏，他们俩平时也经常在报纸和社交媒体上看到福尔摩斯侦探的相关消息，知道他名声在外，且有真才实学，因此才千里迢迢跑来向他求援。 不过刚一进房间，威斯特太太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有点花。 第125页 她暗戳戳地拉拉丈夫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发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剪了头发，可能是职业需要。」她的丈夫于是回答，「我也想问，是我的错觉还是福尔摩斯先生真的留了鬍鬚？巴尔博式鬍鬚，认真的吗？不过他看起来还是一样高傲。」 「小声点吧。」威斯特太太不满地一撞，「你没看到侦探先生最近工作很忙，连头发都白了不少吗？苏格兰场的人总是这样没出息，平白增加了人家好多工作量，整的我们这些真正需要帮助可警察又不立案的情况无处可投了。」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讨论全部被两个超人类听去了。 斯特兰奇简直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堵上至尊法师的节操，才没有把这两个顾客当场变成鼻涕虫；而沃米尔......沃米尔如果还是宝石状态的话，可能已经笑裂了。 「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斯特兰奇最后还是发问。 威斯特太太忙不迭把庄园里的情况又说一遍，旋即十万分真诚地看向她心目中的救世主：「您觉得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呢？」 斯特兰奇：「......」 我知道个锤子！ 心中恼恨，面上不显，他深吸一口气，虚弱地挣扎：「也许......也许......我觉得我可能还是要去现场看过之后才会有线索。」 那一瞬间，沃米尔分明听到了他的心音—— 走着瞧，夏洛克·福尔摩斯。 * 夏洛克确实快变成死人了。 雷斯垂德的警告完全有理有据，那男性尸体简直不能被称为是一具尸体，而基本上可以算作是一滩烂泥，连专业素养极佳的华生医生都默默希望自己从来没走进这个房间过。 不仅仅因为这血腥的场面而多少有点不适，更有这种状态下会有很多证据丢失的不满，福尔摩斯先生几乎快在地下室里跳起脚来。 「总有一天我得给苏格兰场的这些人一人发一个『全世界最愚蠢员工』的资格证。」他咆哮，「看看这，很明显不是一次伤害造成的结果，连保护现场他们都心不在焉，我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在公园给孩子们吹泡泡吗？」 有一部分的约翰·华生想要为这个画面而挤出点微笑。 「想必你也发现，我们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坠在后面的雷斯垂德嘆了口气，「这具尸体是在野外被发现的，可那是一段没有监控的地区，破坏程度又这样惨烈......」 「所以说你真的应该更换更好的员工。」夏洛克冷冷地说。 他紧紧盯着尸体，绕行着，试图找出更多蛛丝马迹——不错，即使在这种似乎完全无法可想的无头悬案中，他仍然一眼找出了比苏格兰场一周能找出的更多线索。 但他的思考没能持续多久。 地下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沙沙，沙沙，细细碎碎，淅淅索索。 有那么几秒钟，华生险些以为今天就是他告别唯物主义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时刻，旋即他发现自己错了，但也对了。 一个闪亮的火星率先在半空中出现，它旋转着，四下飞溅着，在一圈又一圈的转动中绽开，形成一个巨大的门。夏洛克发誓他在门的另一头看到了自己因为早上跑得太快而挂在沙发上的睡衣。 「基督耶稣！」雷斯垂德喃喃，「我是在做梦吗？」 「对不起，」与此同时，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斯特兰奇不怎么有诚意地说，「我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你们还有客人。」夏洛克立刻对他抱以不满的视线。「威斯特先生和威斯特太太向你问好，啊，我差点忘了，也许某些名气大的侦探是完全没有职业道德的，竟然让千里迢迢赶来的顾客坐在门口枯等，连杯热茶都没有。」 要不是华生眼疾手快，他觉得自家搭档可能已经走上去和对方面贴面谈人生了。 「你们在忙什么？」一旁的沃米尔没有理会这两个小学生的较量，而是转向这房子里唯一一个不在状态的人，好奇发问。 「研究他是怎么死的。」世界观破碎的雷斯垂德下意识地回答。 「这有什么好研究的，要不然倒退点时间，要不然叫他出来问问，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斯特兰奇不动声色地拆台。 雷斯垂德往后退了一步，求助地看向华生，「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他说——」 「他说要问问这具尸体。」善良的华生医生如此补全。 「基督他妈的七层地狱的耶稣。」 * 花了沃米尔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将这个男人的魂魄从灵魂空间找出，然后他用另一个两分钟说出了自己被谋害的经过。 斯特兰奇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雷斯垂德张着嘴巴望望半透明的魂魄又望望担架上的尸体，而侦探二人组则站在门边，脸上表情截然相反。 「这是作弊。」夏洛克斩钉截铁地说，「根本没有使用演绎法，只是简单粗暴地解决了问题，这种方法毫无美感可言。」 「但你得承认，」约翰·华生看着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鬼魂，幽幽地说，「你得承认，至少问题解决了。」 福尔摩斯先生朝不远处正拿余光瞥他的法师发出一记让魂魄都抖了三抖的冷笑。 走着瞧，他心想，走着瞧。 ※※※※※※※※※※※※※※※※※※※※ 第126页 沃米尔：everybody is cai chicken, why to zhuo, together. 第72章 番外一 神夏游记 （三） 如果生活每天都有章标的话, 今天的章标大概就是「夏洛克有个复仇计划」, 再具体一点, 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有个本来肯定能成最后却被突发事件耽搁了的复仇计划。」 当然了，在夏洛克的人生里，突发事件一般都和「迈克罗夫特」这个单词挂钩。 * 迈克罗夫特, 大英政府本身, 整个英国最有权力的人，表面「坑弟专家」, 实际「扶弟魔」，是号称全世界只要试图对弟弟不利的人都逃不出他爪牙的恐怖人物。 在这一点上，约翰·华生觉得自己非常有发言权。 和道听途说的傢伙们不同，他当年可是切切实实遭遇过地下室恐吓的悲惨室友。到了这把年纪再回顾往事，自己当年有多么天真，还真觉得对方是想监控夏洛克然后对他不利，竟然放弃了一个赚外快的机会。也是发生过后来很多事之后, 华生才在心里给这个人贴上标籤，从此对他行为的任何註脚都变成了「弟控的心, 微微颤抖」。 呵呵。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第三百零一次从窗户望出去时和对面的摄像头打了个照面后, 出于好心, 善良正直的约翰·华生医生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对对两个新朋友发出了弟控警告。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 但沃米尔其实挺喜欢他, 也愿意把手上的冰淇淋桶放下仔细倾听。 数分钟后，斯特兰奇大概有了眉目，不动声色地总结道：「你的意思是我和沃米尔可能都处于危险之中，有人在监视我们，而且大概率可能想和我们谈谈关于身份和意图的事。」 「完全没错，而且对这个人来说，如果跟你们谈不拢的话，他就会给你们找点小麻烦。不大，只不过是在英国可能待不下去的那种麻烦。」华生面露无奈之色，「难道你们俩没人发现昨晚上散步回来的时候整条街的电话都在响吗？」 哦，这就是了，昨天晚上的公共电话几乎隔几步响一次。但—— 「史蒂芬说那可能是有线电话的地下管道坏了。」沃米尔歪了歪脑袋，调笑。 「......难道你们没发现今天早上半个街区的摄像头都冲着这栋房子吗？！」华生扶额。 「史蒂芬说可能是苏格兰场干的好事。」 斯特兰奇：我没说过。 华生无力望天，心说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 既然已经祭出了调监控打电话查背景这三样大招，迈克罗夫特当然不会纸上谈兵、让他的客人们等待很久。事实上，在确定自家弟弟身边真的出现了奇人异士之后，没过几天，他就穿着三件套拿着雨伞主动现身。 幸运的是，他现身的当天所有当事人都在房子里； 不幸的是，他正好把自己扯进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讽刺大战中去。 史蒂芬·斯特兰奇和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两个加起来没有半片嘴唇但有着四倍长脸的男人，从那天早餐过后就各自盘踞在房间一端，明喻暗喻，引经据典，旁敲侧击，指桑骂槐，试图通过唇枪舌剑把对方讥讽得羞愧而死。 前来开门的华生简直像寒风中瑟瑟的一颗小草，迈克罗夫特从来没在他眼中同时看到那么多庆幸和敬畏过。 他挑起眉毛，提着雨伞，十分绅士地进了屋门，朝楼上走去。 「谢天谢地，」华生于是对冰箱边偷雪糕吃的灵魂宝石感嘆道，「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这两个人加起来有八岁吗？还说是咨询侦探和至尊法师呢，我完全不明白一个早已作古的名人说的几句话有什么好吵的。不过幸好，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是个有成算的人，他一定有办法阻止他们两个，我们只管等着就好。」 沃米尔侧着耳朵听了听楼上的动静，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半分钟后，楼上两个人的声音变成了三个人的。 半小时后，验证了情报、确保了弟弟安全又成功嘴炮一番的麦克罗夫特神清气爽地走下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眼神在无限宝石身上流连了一番，旋即毫不犹豫地走出门去。 * 「我认为我们应该停战。」吃晚饭时，自尊心受挫的夏洛克率先说道。 「同意。」同样自尊心受挫的斯特兰奇点头附和。 他们决定停战表达友好的方式是，由一方教另一方魔法的知识，而后者以破案技巧回馈。 如果说华生和沃米尔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的话，他们两个也没有说出来，更没有对此表达任何看法。 * 「你虽然在魔法上面没有什么天赋，但凭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定很快就能掌握诀窍。慢慢来，夏洛克，这条法则并不容易，即使我也花了三分钟才完全参透。」斯特兰奇说。 「进步很大，史蒂芬，不得不说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可惜这些推论对我们的主题完全没有什么帮助。」福尔摩斯说。 「朋友们！」华生在楼下大声喊道，「也许你们没发现，但这已经是威斯特先生打来的第六通电话了！你们为什么不到庄园去继续『研究学习』呢？」 「我认为约翰说的很有道理，或许实地学习会让你摸索到探案的『入门』技巧。」福尔摩斯说。 「别担心，就算线索很少，我也会帮助你尽快弄清楚来龙去脉的。」斯特兰奇说。 第127页 沃米尔对宇宙之心发誓他看到华生翻了个白眼。 * 两天后，他们站在了一栋乡野别墅前。 为了保证自己的专业侦探素养，这天的福尔摩斯破天荒地没有和新朋友斗嘴，而是带着华生遥遥走在前头。 斯特兰奇捅了捅正沉浸在多元宇宙连续剧中的沃米尔。后者被迫从哭天喊地的比尔博·巴金斯身上抽回注意力，晃了晃脑袋，才把焦距集中起来。 「拜託，我们说好的，绝不能在干正事的时候去你那些群里聊天，也不能随时随地忽然沉迷到追剧里去。」斯至尊法师挑起眉毛。 「抱歉，我只是好像又发现了一个宇宙接触点。」沃米尔不怎么有诚意地耸肩，「之前我和你们解释过，所谓的宇宙融合，起因都是多元宇宙本身的特性。这些宇宙就像在大水池子里滚来滚去的泡泡，彼此间其实是有接触点的。平时这些接触点比起宇宙本身的体积来说太小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吗，但六颗无限宝石的汇聚通过外力打破了这些接触点，把两个泡泡、甚至多个泡泡合而为一。当初超人来的时候是通过了大楼这个接触点，而这一次的宇宙交叉应该就是以你和夏洛克为接触点的，所以——」 「所以只要我们待在一起，随时随地就可能出现传送回去的情况是吧？」斯特兰奇接口。 沃米尔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几天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至尊法师：我不是，我没有，我巨冤。 沃米尔趁胜追击：「你不是在想退休之后的生活吗？如果你和他投缘，也许以后可以常来。」 「你记错了，」斯特兰奇面不改色，「整天希望退休的不是我是托尼，他说要退休的次数基本跟罗杰斯否认自己拥有美国翘臀的次数持平，随便你相信哪一个，你都是地球上最蠢最蠢的人。」他将视线转向身前，正义凛然道，「我呢可完全没有想退休也没有想常住这里的意思。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吧，万一多玛姆趁着宇宙融合大举进攻怎么办呢，我不在场，地球上也许没有人能阻止他。」 沃米尔现在是真真切切想要在这个宇宙常住了。「放轻松，史蒂芬，「他饶有兴趣地说，」世界不会因为你不在就突然毁灭的，再者说，多玛姆正忙着进犯别的地方呢。」 「你怎么知——见鬼。」 「我就是知道。」沃米尔快活地说。 斯特兰奇摸了摸他的头发，抱怨道：「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在跟上帝谈恋爱，我感觉我在你面前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这话不假。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其实也算年下无疑，「沃米尔不怀好意地说，」不过别担心自己的智商，从这几天来看，我认为你对自己的认知显然超过大部分高等智慧生物能到达的水平。」 史蒂芬·莫名觉得自己被羞辱·斯特兰奇：今天也要笑着活下去。 ※※※※※※※※※※※※※※※※※※※※ 昨天看到有小可爱说番外要写长才能对得起被忽然完结惊吓到的大家...... 世界融合真的脑洞好多的，写完神夏番外我还有好多脑洞，什么星际迷航搞宇宙夫夫和可汗，星球大战搞死星，侏罗纪世界搞帕帕，中土搞一大堆，环太打怪兽，特工专场搞全体，邪恶力量碎世界观...... 对了，还有论坛体，复联4混合，穿越各个超英的起源电影...... 如果脑洞开到哪里写到哪里的话我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番外太多被掐死的作者。 【幻想小可爱们的咆哮脸：这篇我奶奶看的文怎么还不完结！】_(:3」∠)_ 第73章 番外一 神夏游记（四） 威斯特庄园确实在闹鬼。 你要问沃米尔怎么知道？ 作为灵魂宝石, 沃米尔都不需要走进去看, 他光站在外边就能感受到好几个灵魂在房子里到处飘来飘去, 似乎是曾经拥有过房子的主人们。 从常理上来说，越是受到灵魂宝石力量影响的宇宙, 闹鬼的可能性越小。 宝石可不会听你分说。否则的话，今天这个灵魂说我在人间还有心愿未了，那个灵魂说我还有要杀的人没杀掉，宇宙秩序早晚都会变成一坨浆糊。 大部分灵魂在□□死亡后都会回归灵魂空间的怀抱, 少部分会被同样拥有灵魂之力或对死亡掌控力的个体窃取，比如曾经的豹神现在的联盟吉祥物小黑猫巴斯特，再比如从灵魂到自我没一个宝石兄弟会给她好脸色看的死亡。 而这个宇宙的情况不同。这个宇宙大概是原本比较偏僻的宇宙，沃米尔的力量从他降临在这里的那一瞬间才开始真真切切地影响它。 简而言之, 世界本来有自己的规则，现在世界规则要改变了。并不像一个人见异思迁那么简单，世界规则的改变自然需要一个适应期，在此过程中出现一些诡异的自然现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灵魂宝石完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也完全没有要解谜的意思—— 还有什么比看着夏洛克的世界观受到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更有趣的事呢？ 如果说有的话，大概是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一模一样表情的时刻吧。 * 夏洛克·福尔摩斯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碎得差不多了。 他引以为傲的基本演绎法在这栋房子里仿佛失去了作用，所有的线索就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但他根本抓不住那条将所有线索穿起来的线, 或者说, 他隐隐约约抓住了这条线, 但他拒绝承认。 第128页 开玩笑, 他是资深侦探, 不是资深神棍，难道他，夏洛克·福尔摩斯，能走出去和自己的客户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您家好像是真的闹鬼」吗？ 自然是不能的。 于是在华生疑惑的视线里，在斯特兰奇好整以暇的注视中，夏洛克不得不继续板着脸在各个房间里翻找，企图找出更多证据。 说实话，要不是多年练就的面瘫脸，至尊法师现在就要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从他褶子的细微变化中看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忙忙碌碌的福尔摩斯先生拨冗朝这个方向射来了极富震慑力的一眼。「史蒂芬，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真相是不会从虚无之中忽然蹦到你脑子里的，我假设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学习一些深奥的破案技巧？」 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显然是看你笑话，斯特兰奇幽幽地想。 他倒是很想继续站在窗户边上，但拉着他往前走的披风有自己的想法。 事实证明从一开始法师们的推断就错了，什么魔浮斗篷感应到了几个世纪以来最恐怖的魔法潜力啦，什么魔浮斗篷的魔法潮汐正好和斯特兰奇的完美吻合啦，什么至尊法师天生註定就要拥有这件神器啦，不存在的。 这傢伙只是很单纯，很单纯地喜欢这张脸而已。 * 【我感觉到了双倍的幸福！】 沃米尔冷漠脸，看着神器群里已然把超人红披风忘在脑后的魔浮斗篷。 【你感受到了吗，灵魂，多么美妙，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我觉得你在大草原上可能会找到更多快乐。」沃米尔于是说，「或者你就是喜欢两条腿的，我可以在库存里给你找一些。别给我省事，我这里别的没有，两条腿的不要太多，我们总能从一堆长脸里发现最长的那个，或者从一堆褶子里发现褶子最多的那个。」 有大概五分钟，被嘲了的魔浮斗篷没有说话。【你......你好毒qaq】 「谢谢夸奖。」沃米尔不动声色地说，「我就是这么一个不以貌取人的好神器，我跟史蒂芬在一起根本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 整个神器群里从刚才没人为见异思迁的魔浮斗篷说话，到集体刷起了「群主骗子」。 沃米尔盯着同行们瞪了一会儿，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非让我说实话不可，事实就是我现在跟宇宙中最好看的高等智慧生物待在一起，你们这些找主人都缺胳膊少腿歪鼻子斜眼的傢伙根本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众神器：...... 魔戒：【你......你好毒qaq】 老魔杖：【你......你好毒qaq】 蝙蝠车/红披风/光剑/守护银镯/振金盾牌/妙尔尼尔等：【嘻嘻嘻嘻嘻嘻】 于是神器群乱成了一锅粥。 笑眯眯的灵魂宝石默默点了关闭，深藏功与名。 * 至尊法师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疯狂被cue，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躁动不安的斗篷丢过去裹死喋喋不休的福尔摩斯。 「我一定落下了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演绎法无法解释的案件。鬼魂？不，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以前无论是我还是迈克罗夫特都从来没有发现过端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遗留的部分......会是在厨房吗？不，我已经检查过厨房三遍，除了威斯特先生其实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他选择隐瞒之外还有什么呢？难道是地下室......」 「好了，夏洛克。」终于，至尊法师决定自己再也听不下去了，「我告诉过你沃米尔的身份，当时你亲眼看着他把灵魂从灵魂空间里召唤出来，现在坚持不相信鬼魂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不，你不明白，鬼魂和灵魂根本不是同样的东西。」夏洛克激动地反驳。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透明的胳膊从客厅的墙壁里穿过，旋即晃晃悠悠地缩回。 夏洛克：「......」 斯特兰奇实在没忍住，把褶子都笑了出来。 * 从威斯特庄园回来后，私家侦探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三天不吃不喝，似乎在祭奠那彻底死去的人生观世界观。 看不下去的华生带着吃的过去安慰他，说道：「你不能不接受现实啊，你看，两个大活人凭空出现在街对面，而且还是两个从漫画里出来的角色，他们一个说自己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法师，一个更厉害，说自己是所有灵魂的掌控者，这些你都接受了，为什么你接受不了鬼魂呢？」 夏洛克侧躺在床上抱着膝盖装死。 华生觉得这几天自己翻的白眼比过去一年都多：「夏洛克，你想想前段时间你还在背魔法书呢，你连世界上有魔法这个设定都接受了，为什么你接受不了鬼魂呢？」 一直装死的侦探终于探出头赏了室友一眼。「我不指望你能明白两个世界的奥秘，约翰。对魔法世界来说，那些大部头中蕴含的真理和我们世界中蕴含着的真理其实是地位一致的，与其说我在试图从指甲上搓出点魔法的火花来，不如说我其实是在学习其他世界的核心规律。而鬼魂出现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这就完全打破了我们所处世界的规律。世界规律改变了，想想吧，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可怕到连迈克罗夫特和它比起来都像是块小甜饼了。其中种种，我猜你是没办法理解的。唉，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呢，约翰，和你说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第129页 华生：「......」 这个人最好现在就饿死，现在立刻马上！ * 沃米尔和斯特兰奇两脸懵圈地看着华生兴沖沖地走进房间，又怒沖沖地走了出来。 出于对另一个时空兄弟的临终关怀，至尊法师义不容辞地发问了：「夏洛克还好吗？」 「还活着，」华生于是硬邦邦地回答，「不幸的是，他竟然还活着。」 「天吶！」斯特兰奇十分矫揉造作地用手捂住嘴唇。 大概花了他五秒钟才反应过来华生说的不是「幸运的」而是「不幸的」，于是至尊法师完全不八卦地八卦道：「那么，夏洛克还是不愿意相信鬼魂？」 「恰恰相反，」华生冷哼，「他正在哀悼改变的世界规律。」 这话成功地引起了灵魂宝石的注意。他和斯特兰奇对视一眼，多多少少有些感嘆。面对气成河豚的新朋友，沃米尔开口安抚道：「你不用难过，华生。夏洛克总是让我惊讶，他的智力水平在低魔世界里可以算是万不存一了。」 华生：这朋友做不成了！ 「但你能和他待在一起，足以证明你的耐力在这个世界里也可以算是万不存一了。」斯特兰奇补充道。 华生：「......」 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安慰好吗！ 悲愤的医生没办法让自己对认识没几天的新朋友喷出毒液，只好把不满嗖嗖地都往老室友上飙去：「无论如何，你们都知道他固执得跟头牛一样的性格。别说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了，我在想，就算现在上帝他老人家本尊站在夏洛克面前，恐怕他都不会视而不见的。」 * 他们不知道，就在世界连接点的另一端，在复仇者联盟基地里，留守的复仇者们也正在面临着人生中世界观的重大挑战。 随着话语声落下，整个会议室死一样寂静。 托尼掏了掏耳朵，几乎怀疑是自己太晚睡觉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他四下环顾，发现自己的队员们或多或少都出现了神情呆滞的症状，这个发现让他哆嗦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听到的好像真的是事实：「抱歉，能麻烦你们再说一遍吗？」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那上门来求助的兄弟俩对视一眼，「但是......你能帮我们找到上帝吗？」 「史蒂夫，扶我去坐一会儿。」托尼于是绝望地说，「我好像听到有人想让我去见上帝。」 ※※※※※※※※※※※※※※※※※※※※ 夏洛克：我需要静静_(:3」∠)_ 托尼：我真的需要静静(╯‵□′)╯︵┻━┻ 谢谢喔，仓庚鸣和潜水的小猫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74章 番外二 温家双煞的苏坡奶球（一） 老实说, 托尼早就怀疑这两天有哪里不对了。 首先, 天天和联盟做简报的鬍子兄弟已经有好几天杳无音讯了, 就算灵魂宝石跳脱，作为至尊法师的这傢伙也不可能半句话没有；第二, 他见鬼了。 没错，他见鬼了。 当天，恐怖/分子突袭了闹市区，幸好托尔和洛基当时正在超市买肥宅快乐水。听到外面的尖叫声, 好不容易想起自己是法师的洛基开了个大, 用幻术把所有袭击者都圈在了原地。复仇者和警察们赶到的时候，这群大鬍子们还面带仇恨，捉着自己人打得不亦乐乎。 本来以为今天的任务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只要搜索一下漏网之鱼和幸存民众就好，没想到人是半根头发没见着，一上来就见了鬼。 经历过两个新世界的冲击，经历过这个三合一的崭新世界——天上飞着超人，水里游着亚特兰蒂斯人，天堂岛住着亚马逊人，变种人泛滥的到处都是——托尼本来以为已经没什么东西能破他的防了, 直到他和队员们紧急出动, 大家齐步走进破旧的平房, 然后跟一个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的女鬼打了个照面。 当一个虽然被冻了七十年不死但仍然坚信唯物主义的百岁老人和一个从小到大笃信科学创造一切的中年男子同时看到这白衣女鬼披头散发鲜血淋漓地从天花板上晃过去时, 真的很难找出什么别的理由来证明这世界还完全无损。 「我感觉我好像出现了幻觉。」史蒂芬·罗杰斯不怎么确定的说。 「我肯定出现了幻觉。」托尼·斯塔克冷漠地说。 跟在二人组身后的旺达尖叫一声, 蹭地躲到了幻视背后, 连连说道：「快把它弄走，把它弄走。」 于是十分相信自家女友连瓶盖都打不开的幻视老老实实地打开脑阔顶上的雷射发射器，用一炮心灵之力把女鬼碎成了飞灰。 大约过了五分钟才有人开口说话。 「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点瘆得慌吗？」托尼让贾维斯一遍一遍地回放录像，「你们看，这活脱脱就是个鬼，日本电影里的那种，头发长得像拖把，衣服穿得像床帘，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咧得像血盆，还到处糊着血。」 「我们不是见过更丑的灵魂吗？而且我记得以前吃烤肉的时候沃米尔好像吐槽过到他那的灵魂都挺千奇百怪，死的时候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要不然好端端一个无限宝石怎么会这么......颜控。」旺达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刚才那个长得确实有碍观瞻。「 闻言，幻视立刻满面担忧，令人牙酸不已。 两个亲家公对视一眼，托尼的白眼快翻到了后脑勺，史蒂夫则心底发誓要加强年轻人思想教育。 第130页 旺达小可爱完全没意识到诡异的气氛，而是回忆着刚刚那一幕，又提出了一个新的不同：「刚才......我听到了它怨恨的心声，真的有点恐怖，沃米尔召唤出来的灵魂就没有心声，十分平和。」 要是灵魂宝石在这儿，多半会反驳一下。虽说大部分灵魂都是沉默的，但心声这种东西，它那的灵魂其实也是有的，比如霍华德·斯塔克忧国忧民忧儿子的心声。不过这种灵魂毕竟也是少数，大部分都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现阶段旺达提出的见解完全吸引了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注意力。 「要是你说的属实，那么这鬼魂和我们接触过的灵魂可能不是一样的东西，不过我们得先确定那是鬼魂。」托尼若有所思地说，「贾维斯，刚才你有没有检测到什么奇怪的反应？我记得流行的说法是鬼魂会造成奇怪的磁场？「 「三分钟前监测到异常反应，疑似是——」 忽然，ai管家的声音变得尖锐，旋即断断续续，最后完全归于沉寂。 「贾维斯？贾维斯？」 托尼惊讶地呼唤，但他很快发现，装备在这台马克装甲中的ai程序副本已经被完全销毁了。 几乎同时，美国队长猛地丢出盾牌，旺达手中溢出赤红的心灵之力，而幻视如同火车头一样疾行飞扑，将不速之客一手一个掐在了墙壁上。 本来就被轰炸过的房间顿时一阵兵荒马乱，直到所有人都定格下来，托尼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不速之客凭空出现在了房间一角。 他仔细打量。其中一个妹妹头穿着棕色的外套，搭着件衬衫和蓝色的宽筒牛仔裤，简直像上世纪的老古董；而另一个短发，穿着件皮夹克，目前正在幻视的掐脖大/法下张牙舞爪。 队长抬手收回自己那根本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盾牌，严肃地发问：「你们受谁指使参与这次恐怖/袭击？莫非还有变种人势力掺杂其中？」 「等等......你在说什么......什么变种人？「险些被幻视掐死的皮夹克气若游丝地说，一边还用手指疯狂示意着自己的脖子，」快把我放开......我不能呼吸了！「只用了一丢丢力的幻视稍微把手掌松开了点。「紫色？这是什么奇怪的审美，为什么长成这样，还有你......你长得好像美国队长。」 「我建议先把他们关押起来。」惨遭歧视的幻视转头对队长说，后者短促的点头，补充道：「我会通知x教授，有关变种人的事项让他协同处理比较妥当。」 「天吶！你真的是美国队长！」大高个戏剧性地尖叫起来，「那你一定是钢铁侠了，还有幻视，绯红女巫，迪恩，我们在漫威的世界里！这一定又是加百列的阴谋，只有他的私人电视台能模拟出其他的世界，卡西一定是被他控制起来了！」 「你说得对！」他的兄弟激情回应。 史蒂夫觉得自己一百年的耐心都要在今天耗尽了，他示意旺达先把两个人弄晕，好带回去细细审问。 「他们必须得到惩罚。」回过味来的托尼气愤地说，「你知道把贾维斯从马克装甲中完全抹掉是多么过分的举动吗？我受到了惊吓，我需要得到精神弥补。」 「我们可以解释！」一直在听的大高个举起双手。 「哦，得了吧，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皮夹克翻了个白眼，「八成又是天使那些『我的光芒太明亮了你不能直视我否则会瞎掉』的鬼把戏，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卡西现在在哪里。」 他们彼此交换了几个眼神，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红色的心灵之力就把两人都弄晕了。 「我感觉我好像听到有人说天使。」房间另一角，托尼不怎么确定地说。 「我肯定听到有人说了天使。」史蒂夫平板地说。 * 显然，这一次变种人「天使」再一次躺枪了，他被压抑着怒火的x教授从战斗前线召唤了回来，然后被汉克揪着脖颈，一路揪到了复仇者基地。 「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沃伦·沃辛顿欲哭无泪，「我真的有在好好工作，今天打兄弟会，明天打三合会，后天打手合会，哪里有空去搞恐怖/袭击！而且我不会瞬移！不会瞬移！不会瞬移！重要的事说三遍！」 汉克从怀里摸出了x教授开具的「脑完此人没发现疑点」证明，一脸严肃地交到了史蒂夫手里，就好像在交什么外交协议书。其实也和那性质差不多，三个世界虽然融合了，但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目前还是三足鼎立，任何一方插手两方事务都难免会破坏平衡。 众复仇者们听完了嫌疑人的哭诉，彼此对了一下意见，纷纷表示这个解释应该被採纳。 被冤枉的天使坚持要见见那个杀千刀的歹徒，于是温彻斯特兄弟就是这样被「和善」地从隔离室里被浩克请了出来，像小学生一样并腿在沙发上排排坐好了。 「你也是个天使吗？」萨姆满怀好奇地说，旋即看向自己的兄长，「迪恩，这里也有天使，我们有更大希望能找到上帝了。」 沃伦：「......」 汉克：「......」 众复仇者：「......」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汉克十分委婉地开了口：「队长，我没有质疑你们的意思，但你们真的觉得这两个人是恐袭幕后黑手的爪牙吗？我怎么感觉这两位......」精神有点问题。 第131页 「我们真的是不小心出现在那里的。」萨姆·温彻斯特立刻抓住机会解释道，「当时我和迪恩得知这片房区里存在一个路西法的封印，所以我们赶到纽约，准备阻止恶魔附身人类把封印解除。一旦所有的封印都接触，路西法就能从牢笼中掏出来，重新在地上行走，那将会是天启，而我们决不能让这事发生。「 不知怎的，这段话听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再一听好像哪里都是问题。 刚才是天使，上帝，现在又是撒旦，觉得自己三观已经不太正常的汉克和沃伦当即告辞，脚底抹油，把这两个复仇者带回来的麻烦丢还给了复仇者们。 「恕我直言，我儿子两岁的时候就不相信这种鬼话了。」等两个变种人走后，鹰眼十分不给面子地说，「小时候我和她妈妈还能用再把冰箱拆了可能就会被恶魔抓走来恐吓他，但等他两岁大的时候有一次撞见我在穿圣诞老人的衣服，从此就再也不相信我了。」 「圣诞老人会从烟囱里爬进去吃人。」迪恩条件反射地说。 托尼翻了个有生以来翻过最大的白眼，单手捂住了脸，往后躺倒在靠椅上。 变回原样听完全程的班纳博士说了句公道话：「你们说在那栋房子里见了鬼（」那可能是敌人的阴谋，变种人的能力！「托尼抗议道）那很有可能又是一次世界融合的表现，我和贾维斯刚才监测到我们的时空有异常讯号，并且网上出现了一些崭新的信息。」 他用基末由珠把消息投影到半空，一则则似真似假的怪物故事跳了出来。 「说真的，你信这个？」托尼斜了他一眼，但到底还是给面子，坐起来阅读这些信息，「你和贾维斯对比过了没有，这些世界各地的传闻有多少是内容相近的，还有这些据说拍到异常生物的视频，你们有没有进行过清晰化处理和分析？」 「全部分析完毕，这里是报告，sir。」贾维斯回答，「另外，根据分程序在被销毁前0.03秒传回来的数据，当时战甲的摄影系统确实拍摄到了一个能量巨大的物体，但因为能量过于庞大，因此造成了不止镜头而是整个数据系统的自毁。」 「这就是我说的，卡西迪奥到哪里都得干出这么一两件事来。」迪恩·温彻斯特哼哼唧唧地说，「送我们过来的人是个天使，这些傢伙的皮囊可以被看到，但任何看到本质却无法承受力量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皮囊。」娜塔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还是从头来说吧，」萨姆嘆了口气，「我们可以解释，但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巧了，这周轮到正义联盟值守，干完刚才那一票，我们现在很闲。」猎鹰山姆和善地说。 * 大概花了两兄弟四个小时才把故事讲完，期间整个复仇者联盟的成员经历了「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到「竟然还有这种事」的转变，而故事的叙述者，温彻斯特兄弟，则在过程中频频嘆气、摇头、苦笑，甚至流泪。 比如说这样。 「然后......然后他死了。」迪恩哽咽地说。 「这是故事里他们第几次死了？」娜塔莎凑向布鲁斯·班纳，小声问道。 「我也数不清了，大概是第二次还第三次了吧。」班纳小声回答。 「我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你们平时打猎杀鬼，后来为了阻止天启死去活来，打完小boss打大boss，结果明明可以一锤定音的人始终没有出现的故事。」托尼总结道，「比起这个，我有点好奇，硬肛恶魔和天使，请问你们的超能力是？」 温彻斯特兄弟面面相觑。 「大概是和老蝙蝠一样的外挂/玩家，天生自带主角光环吧，」山姆义正辞严地说，「我早就怀疑蝙蝠侠是个吸血鬼，塔哒，世界融合了，这下我的梦想可能真的要成真了。」 「蝙蝠侠是吸血鬼？」巴基挑起眉毛问，「照你这么说，魔形女和变形怪一定有某种种族上的联繫咯。」 「我比较好奇加百列的电视台是什么。」旺达发问。 「大天使加百列有个自己的频道，他在里面创造出了许多世界，任何被他丢进去体验游戏的人都不能轻易从这些世界里逃脱出来。」萨姆解释道，「我和迪恩就曾经被他困住过，当时我们以为他只是个恶作剧之神。不过他确实顶过洛基的名字——」 「是谁在污衊吾弟。」 人未到，声先至，刚降落在停机坪上的托尔一手拿锤一手拿斧快步走进会议室。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过一圈，然后停留在温彻斯特兄弟身上，「奇怪，我感觉到你们身上有股和天父相近的力量。」 「卡西迪奥曾经用以诺文把天使屏蔽咒语和驱逐咒语纹在我们两的肋骨上。」萨姆立刻找到了关键，「你能感应到这种力量，那你能否能感应到同属的力量？」 「很抱歉，」托尔隆隆地说，「也许我父亲在世时能做到这一点，但我还不足以感应到另一个天父的存在。」 温家双煞显然十分失望。 他们没发现，当萨姆说纹肋骨的时候，几乎所有超英都皱了皱眉头，而托尼，托尼直接倒回了椅子上。 「好极了。」他唉声嘆气，「北欧神，希腊神，现在还有上帝，我们能不能就搬个小凳子坐下来看他们互掐？这世界一定是在玩我，最崩溃的时候，我总说老天爷啊，上帝保佑，结果你们俩告诉我上帝他老人家已经离家出走多年，天堂剩下他战斗欲狂热的儿子掌管大局，地狱有个他以前抛弃的儿子要报复世界，地球上还晃悠着一个手可通天的大天使，以及数不清的天使恶魔——」 第132页 「——这破地球迟早玩完。」 「想开点，托尼，「班纳安慰道，」既然在六颗宝石齐聚的时候它都没玩完，在两块无限宝石大打出手的时候它都没玩完，砸块砖能砸死三个超能力者的情况下它都没玩完，那么问题就很明白了，地球还有很多很多年可以苟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托尼再如何嘆气，不管其他复仇者再如何惊讶，不管这个故事再如何离奇，现在世界融合的趋势是註定的了，复仇者们必须帮忙阻止天启。 史蒂夫立刻拿起通讯器，给瓦坎达、x战警和正义联盟发去了情报消息。 他们决定在复仇者基地先暂时给这两兄弟找个房间，既然他们宣称自己一个被选中作为米迦勒的容器，一个被选中作为路西法的容器，（「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接受任何事。」托尼评论道）处在复仇者的保护下，也许——也许会比在外面到处乱晃会更加安全一些。 这次任务和复仇者们过往接触到的任务都不太一样，他们要面对的是闻所未闻的敌人，不仅要克服战斗上的困难，更要克服心理上的困难。（「我真的真的还没活够，为什么我得要和撒旦战斗，然后去见上帝？」托尼如是说） 就在他们准备开始讨论详细的作战计划时，一串轻快的脚步忽然从楼梯上响起。 才写完今天的《幻视三十八套》的彼得·帕克像终于被拉出去草原上放风的野马，他带着神气活现的笑容，两手交握揉搓着手腕，一蹦一跳地从楼上蹿了下来。 也是快走到沙发边上时，他才看到侧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 彼得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们是......你们是萨姆和迪恩·温彻斯特，酷毙了！」 在场的所有成年人和未成年人都多少有点惊讶。 「彼得，你认识这两个人？」史蒂夫发问，「他们出现在我们的任务现场，宣称自己是专业的猎人，现在的任务是——」 「是打败恶魔，防止封印被解除，阻止天堂和地狱共同的释放路西法开始天启的计划嘛，了解。」彼得眉飞色舞地说，「这不就是上礼拜刚更新的内容吗，《邪恶力量》，你们没看过？」 这道题超纲了。 「拜託，最近最火的剧就是《权力的游戏》和《邪恶力量》好吗，鬼片终结者温家双煞，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啊，剧情我都能倒背呢。」彼得左看看，右看看，不敢相信自己是这个房间唯一一个追剧的人，「但是......但是......推特上都说这两部是年轻人无论如何肯定看过的剧诶......」 一整个屋子的大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仅剩的两个忙着谈恋爱的未成年更是面色不善。 被称为「鬼片终结者」的两兄弟感觉好像有哪里很对，好像又有哪里不对，甚至还想去厨房偷点盐来做盐弹。 小蜘蛛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假装自己没说话，面不改色地往后退，试图偷偷熘回房间里。 「你留下。」托尼阿爸一锤定音，「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号称能背下全部剧情的小子能给我们这些过时的老古董提供什么好建议，要是说不出来的话，这个月的装甲升级你就不要想了。」 彼得·帕克：qaq！托尼！不是吧！托尼！你是我亲阿爸啊！ 「还是让他走吧。」美国队长这时插话解围。 彼得顿时用自己的十万伏特狗狗眼看向对方，鼓着嘴唇，试图用真挚的期待的眼神赢得队长标志性的「没关系事不大我会帮助你」脸。 然而美国队长只是把振金盾牌轻轻地立着靠在沙发边上，又慢条斯理地把束手摘下，这才露出「队长认为你没有尽最大努力所以对你很失望」脸。「上个礼拜梅·帕克女士向我们告状，说你缺考了物理学。」 彼得：！！！！！ 他慌乱地解释道：「那是因为在郊区有个工厂爆炸了......我过去帮忙救人了......」 「你做的很对，彼得，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不好好学习是不可以的。」史蒂夫非常温和慈爱地说，「我会让班纳博士开具一张你在帮他做一个重要课题的证明，你拿着这个，去学校重考一次，把成绩补上。」 彼得·帕克心突突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另外，」史蒂夫补充道，「为了防止你考不过，幻视会多给你布置三十套卷子的。」 彼得：...... 我错了！我不该管你们叫老年人！ qaq！ 救救孩子！ ※※※※※※※※※※※※※※※※※※※※ 史蒂夫·切黑·罗杰斯 双皮奶的时间线也是混乱的哦，有私设~ 第75章 番外二 温家双煞的苏坡奶球（二） 这几天, 整个纽约都发现他们的邻家小蜘蛛神秘失踪了。 不仅专程来找蜘蛛侠的追星族感到失望, 不知为何经常迷路需要问路的人感到失望, 连总在过马路的老奶奶感到了失望，附近几个街区大概只有偷车贼们拍着大腿痛快不已。 这些蜘蛛侠的粉丝和敌人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小英雄正在承受非人的折磨, 美国队长史爱国以每天三十套试卷的速度同时折磨着抢走女儿的幻视和嘲笑他年纪大的彼得，切黑本质一览无余。 不过要是往大了说，因为新的宇宙融合事件，所有的超英最近都混得挺惨。 * 第133页 这个惨大约表现在世界观的破碎上。 这个下午, 复仇者联盟、x战警和正义联盟的成员们齐聚一堂, 围着基地的大会议室坐成一圈。他们人手一本圣经细细研读，时不时发出各种代表不同意义的语气词。 托尼和布鲁斯戴着一个比一个装逼的高科技眼睛靠在沙发上观看电子投影动画版，有深厚文字功底的克拉克一边读一边记笔记, x教授和火星猎人面对面用意念吐槽，两个快银和闪电侠翻书的手简直有光速那么快，而几个年轻的x战警们已经眯着眼睛点着头，昏昏欲睡了。 这场面太过鬼畜，以至于温家兄弟走进大会议室的时候，他们几乎怀疑自己的两只眼睛都瞎了。 尤其是当看到神奇女侠、雷神和洛基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翻圣经，翻白眼的翻白眼, 挠头发的挠头发, 嘆气的嘆气时。 「我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萨姆说。 「这他妈的绝对不对劲。」迪恩说。 干了一辈子抓鬼的活, 他们也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还会穿越到超级英雄的世界里, 哦, 不对, 是他们的世界和超级英雄们的世界融合了，而且是破壁版融合。 有那么几秒钟，萨姆有种强烈地走上前去问超人要合影的冲动，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用那双狗狗眼惨兮兮、眼巴巴地盯着几位人气英雄看个没完。 「这样真的很gay，萨米，」他哥于是提醒道，「你现在简直像个同人男。」 萨姆给了他一手肘。 比起这喜欢相互拖后腿的两兄弟来，跟在后面的卡西迪奥算是个勤恳能干又低调的好小天使，他轻轻推了推萨姆。后者这才想起来意，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正色说道—— 「诸位。」 整个会议厅少说也有几十个的英雄们都抬起头来看他。 萨姆：「......」 作为一个从心之人，他默默地走到了卡西迪奥的后面。 * 「所以说，你是个天使。」蝙蝠侠双手抱胸，干巴巴地说。 「一个穿着过时风衣的，完全不懂怎么打时髦领带的，哦对了，还穿着至少五年没换的皮鞋的，天使。」托尼补充道。 「这只是我的......皮囊。」卡西迪奥皱起眉头，十分不解的样子，「我不知道人类的流行趋势，或许我应该学习。但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阻止路西法脱困，要找到上帝。」 「皮囊」这个词显然吸引了众英雄的注意力。 火星猎人非常隐晦地对蝙蝠侠摇了摇头，以示自己无法阅读天使的思想。他本试图通过架构的心灵通道向所有超英转达这个消息，但天使在场导致许多能力都有所失效。 与此同时，x教授猛地按住了琴·格雷的手臂，后者的脸上正爬满金色黑色的纹路。 「我很抱歉，」卡西迪奥真诚地说，「但除了我主，任何人都无法阅读我们的思想，这可能会造成重大的伤害。」 他知道了。 几名超英面色微微变化。 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但——养孩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宅男闪电侠终于找到机会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天使面前，激动地搓了搓手，旋即伸出双手：「卡西迪奥！见到你真高兴，我是你的超级粉丝！你被杀掉的时候我还哭了......但是你很快就活了，第七季你超帅的！」 卡西迪奥手足无措。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我们都是老年人。」托尼想起小蜘蛛的话，愤愤不平。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这傢伙天天用神速力去看剧透。」布鲁斯文雅地翻了个白眼。 * 约莫过了十分钟他们才把激动万分的小动物们，一脸懵圈的天使，还在状态外的温家双煞，以及所有英雄安顿下来。 蝙蝠侠翻了翻目前已经有了雏形的作战计划，超人站在他身边，认真倾听。而托尼则点了点被罚站三分钟的闪电侠：「根据沃米尔先前说的宇宙融合的法则，巴里说出在未来看到的故事已经不会有什么妨碍了，现阶段双方宇宙所有的高级战力应该都已经就位了。」 「所以不必担心会搞出闪点危机。」鹰眼开了个玩笑。 「闪点！」萨姆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在场的正义联盟成员立刻又想起了当年被不义联盟故事统治的恐惧。 「克林特，如果你再拿漫画开玩笑的话，我就要给你们讲复联4的故事了。」x教授十分和蔼地说。 不知为何，托尼和娜塔莎感觉自己背后发凉。 鹰眼摸摸在嘴巴上一比划，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了。 「计划很简单，虽然电视剧中只表现出少数几个封印，但卡西迪奥已经把信息都补全。」蝙蝠侠打开桌面的投影，解说道，「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按照剧情走，等待撒旦越狱，然后将他解决；二是分头行动，尝试保护封印。但根据多方信息，第一个封印被打开后，后面的封印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再难掌控，因此我倾向于一次性解决问题。」 对于蝙蝠侠的要求，所有人无条件地表示了同意。 * 与此同时，宇宙缝隙的另一边，沃米尔正第三百九十次研究如果利用两个长脸来打开宇宙通道。 斯特兰奇和福尔摩斯被迫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不知怎的他们设法让彼此的身体没有一根汗毛接触彼此，四条大长腿朝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伸开。 第134页 灵魂宝石在笔记本上画下又一个x，多少有点烦恼地思索起自己这么多年学习的神器宇宙学。 「沃米尔？」 就在这时，华生的声音从楼下响起。 灵魂宝石冲着楼下答应了一声。 「有个人在敲门，他说他是来找你的，」华生惊恐地说，「他说他是上帝。」 ※※※※※※※※※※※※※※※※※※※※ 肥啾：请允许我给你们讲讲不义联盟的故事。 闪闪：请允许我给你们讲讲内战的故事。 肥啾：请允许我给你们讲讲暮狼归家的故事。 教授：请允许我给你们讲讲复联4的故事。 最后众人打了起来，集体卒。 第76章 番外二 温家双煞的苏坡奶球（三） 当众人多少有些紧张地走下楼梯时, 夏洛克立刻明白为什么华生的声音听起来像只被掐着脖子的鸭子了。 只见原本好好的一楼不知道去了哪,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陌生的场景。 楼梯倒还是正常的楼梯, 只是从最下层的台阶开始, 地板变成了棕色的木质地板, 不远处有吧檯和酒柜, 边上还有几张小桌子，其中一张上面摆着台样貌古旧的打字机。 再定睛一看, 华生正又恐慌又敢怒不敢言地坐在吧檯边，和一个陌生人一人一杯地倒着酒。 说是陌生人, 但沃米尔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人穿着牛仔裤, 顶着一头打卷的棕发，留着络腮鬍，双手交握在酒杯边上, 似乎完全对杯壁的冷水珠视而不见。 等沃米尔一行人都走下楼梯站定在小酒馆场景中之后，他才转过身，用那双十分深邃的蓝眼睛望了过来，视线定格在灵魂宝石身上。 「我发现我们的世界融合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我希望和你谈谈有关造物的问题。」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斯特兰奇收回方才抬起的手臂, 沖沃米尔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白，他没办法改变这个奇怪的场景, 用出这个术法的人等级一定比他要高上一些。 事实上，别说至尊法师了, 就连沃米尔对对方的能力都有点拿捏不定, 他感受到的熟悉的气息正是创造的气息, 因此对方的身份即使不是上帝，也相差不远。 沃米尔示意众人在一张桌子边落座，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要谈什么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说明，你自称是一个宇宙的造物主，但我可不是什么造物主。」 「我明白，」对方贊同地点头，「你只是造物主的其中一个表达，但在我的感应中，似乎其他几个表达都在沉睡，只有你还在世间活跃。」 哦，原来如此。 沃米尔恍然大悟，这位上帝一定是把所有无限宝石当做了宇宙的造物主；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说法也不能算错，毕竟所有宝石加在一起就形成了全部规则，而现在也确实只有他这个灵魂宝石有充分独立且完整的自我意识。「我们该怎样称呼你？」 「你们可以叫我恰克。」对方——上帝——露出笑容，显得分外没有攻击性。 斯特兰奇看到夏洛克对他做了一个嘴型：为什么这些□□字一个比一个丑。其实他心里多少也有点槽想吐，但牵扯到自家人，这问题他就没法回答了，只能对异世界兄弟摊摊手不说话这样子。 他们俩没看到，恰克和沃米尔同时挑起了眉毛，凭藉着神级的忍耐力才没有当场把他们变成兔子。 「在切入正题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们是怎么做到世界融合的。」恰克开口说话了，「在这之前，我一直相信还有其他世界存在，也一直尝试寻找方法突破世界壁垒，但从来没有成功过，可你们做到了，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 这问题让沃米尔意想不到，在意外之下，他下意识地说了句大实话：「我和兄弟们打架，力量的余波将世界缝隙击穿了。」 恰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从前我也和我妹妹战斗过，但也没能突破缝隙。」 夏洛克心说你们这些神原来还都是家族制的吗，是他孤陋寡闻了，但宗教学这种东西就是放进思维宫殿里也会被自动清扫出去。 「这个问题容后再议吧，」斯特兰奇插嘴了，「恰克，你刚刚说，我们的世界融合了？」 「没错，但鑑于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第三个世界，而我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等等，你刚刚才说你不能突破缝隙，可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世界来的呢？」沃米尔惊讶地问。 「我没有突破缝隙，」恰克老老实实地回答，「这几个世界的缝隙是原本就存在的，我从我的世界顺着一道道裂缝寻找，找错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了这里。」 「哦，好极了。」斯特兰奇于是说，「这么说来我们很快就要迎来第三第四第五第六次宇宙融合了，可喜可贺。」 * 两个神交流的时间并不很长，大部分只是确定了彼此世界里的麻烦。沃米尔这边还好，处理掉自我之后又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挺太平，但对方的世界却是麻烦不断。 简单来说，上帝主创造，她的妹妹黑暗主毁灭。黑暗一直想把哥哥的所有造物都毁掉，为了封印她，上帝创造出血印，并将血印打在自己最爱的儿子路西法身上。那场战斗中，所有的大天使和天使们前赴后继削弱了黑暗，让上帝能够发出最后一击，将她牢牢封印起来，这才获得了数千个伯度的安宁。而路西法也因被血印吞噬，恶念放大，不得不接受惩罚，被上帝关在了地狱的牢笼里。 第135页 俗气的家庭故事，夏洛克这样吐槽道。 华生几乎被自己这个什么都敢说的搭档吓得魂飞魄散。 「你的创造们只了解到了表象的信息，」恰克严肃地说，「天堂与地狱的争斗也好，路西法的复甦也好，都比不上蠢蠢欲动的黑暗带来的风险。既然我们的世界莫名其妙地融合了，很抱歉，沃米尔，为了这个新世界不毁灭，你也必须参与到斗争中来了。」 「我无时无刻不处于斗争中。」沃米尔短促点头，「但前提是，你得先解决世界力量断档的问题。」 在美漫融合世界里，所有层级的力量都存在，宇宙之心相互吞噬，形成了一个庞大而有序的力量体系，即使常人也能在高科技和外星科技的装备下拥有一战之力。但在上帝的世界里，上帝、黑暗、天使、恶魔、怪物、女巫这些超自然的存在掌握着力量，但普通人对他们一无所知。 宇宙之心的融合规则就是选中自己的战士进行强化，鑑于对方世界的低级力量已经如此低级，高级力量会被加强到什么程度？ 都是烦心事。 沃米尔手指点着桌面，飞速思考。首先要做的当然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然后该怎么办？应该阻止路西法的复甦，还是帮他一把？ 他在这头烦恼不已，斯特兰奇自然也只能陪着烦恼，没想到另一头的侦探搭档已经开始问起了问题。 华生似乎克服了恐惧，问出连珠炮似的疑问。上帝耐心地听着，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回答了部分问题。 「为什么要创造天使？」 「天使是我的战士，我需要有人为我战斗。但当然啦，等他们真的被创造出来之后，我才真正把他们当做我的孩子看待。」 「为什么要创造人类？」 「因为我业已发现天使是近乎完美的，而我开始思考不完美会衍生出什么样的造物。」 「人死后真的会去天国吗？」 「当然......一部分会。那些笃信我的，善良的人，他们的灵魂会去天国，那些恶的，他们的灵魂会去地狱，其他灵魂自有死神处置。」 「什么是命运？」 「命运，就是我写下的东西。」 两人一问一答间，恍然不觉这些对话能让所有神学家为之疯狂，可惜在坐的除了灵魂宝石，至尊法师，就是一个笃信无神论的咨询侦探。夏洛克一开始只是倾听，记录，思考，到最后也被搭档带动，问起了问题。 他只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他说：「你会对异教徒们做什么？」 恰克便用那双蓝得像玻璃珠似的眼睛看向他，认真地答道：「我信我的存在，但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信我的存在。换个角度来说，当我创造人类的时候，怀疑也被我放到你们的特质之中，怀疑没有什么不好，『异教徒』只是个伪定义罢了。」 夏洛克似乎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说你创造了全部......你也创造了怀疑，那你为什么创造科学？科学是什么？」 这一回，一直保持严肃正经的上帝终于被逗笑了。他挤了挤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十分俏皮地说：「相信科学没什么不好，我本人也觉得科学真是有意思极了。」 「你可别问他了，」沃米尔翻了个白眼，插话道，「你问这个问题就跟问我对各个种族的死亡论是什么看法一样。看着人家试图用各种说法解读你创造的规则，你知道这种事有多爽吗？」 他说完这句话，完全不顾一脸被雷噼样的侦探兄弟和一脸笑容的上帝，调动起灵魂之力，沿着上帝所说的缝隙探了出去。 很快，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世界出现在了缝隙背后。 沃米尔小心翼翼地将世界缝隙撕开一部分，引导众人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太离奇，以至于他没留意两个新朋友一个比一个块地钻进了缝隙里—— 只见美国翘臀史蒂夫仰躺在地上，双眼漆黑。 至少七个英雄从头到脚地按着他，个个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而托尼以一副小身板恶狠狠地掐着史蒂夫的脖子，一边掐一边怒吼道： 「你给我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 史爱国身体里的恶魔：感觉这世界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77章 番外二 温家双煞的苏坡奶球（四） 别看华生现在一副很可靠很沉稳的样子, 小时候他也是个漫画狂魔, 什么漫家, 什么d家，倾家荡产掏出零花钱去购买也不在话下。 所以沃米尔和斯特兰奇刚到新世界时, 比起夏洛克的深色淡淡，他可以算是颇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要不是某天关于智力的谈论戳穿了他们的塑料友情，估计这会儿他都做不到对漫画人物板着个脸。 不过怎么说呢？反正奇异博士和宝石都不是本命呀。 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华生小时候除了偏爱几个出身英国的超级英雄, 就是喜欢超人和美国队长, 甚至幻想过如果自己有超能力会是什么样子。 但命中注定今天就是他幻想破灭的时分。 谁能想到，和两个偶像的第一次见面, 其中一个正按着另一个的脑阔，任凭对方拿着把锤子狂砸自己的脸呢？ 更不用说其中还掺杂着一个因为战损噩梦而歇斯底里的钢铁侠。 第136页 沃米尔一行人落脚的时间，正好是温彻斯特兄弟俩拿这个脸盆把圣水泼了史蒂夫一身的时候。只见地上黑着眼睛的罗大盾挣扎了一会儿, 吐出一股黑烟, 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沃米尔：…… 这个黑烟勾起了他对地沟油味灭霸大军的悲惨回忆。 尤其当在场的所有人见了他都喜出望外, 纷纷拿眼神示意这个能不能吃的时候。 「别问, 」灵魂宝石严肃地说，「不许投餵我, 问了就是不能。」 众人这才悻悻地移开视线。 「我们该庆幸恶魔附身的不是超人。」托尼辛辣地说，「想想吧, 如果今天在是克拉克在复仇者联盟基地, 你要收到多长的一条赔付清单。」 他转向拿着计算器的布鲁斯, 后者正计算着正义大厅在这次事故中的损失, 大到每启动一次都要消耗能源的防御机制，小到每一盏高科技檯灯。 换了平常提到战损的布鲁斯基本已经开始黑脸了，但今天他却面不改色地接话道：「我充分确信我们所有人都对克拉克的战斗风格习惯了。」 身高俯视大多数同事的超人于是肉眼可见地萎缩了下去。 躲在斯特兰奇披风后边的华生感觉到一种毁天灭地般的感觉，后来他才知道这个感觉的术语叫「破灭」。 一伙人收拾的收拾，说情况的说情况，也是等斯特兰奇站到一边后，他们才看到跟着进来的三个「新面孔」。 说是三个，其实只有恰克一个。 沃米尔是这样介绍的：「这个和史蒂芬长得一模一样的是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和罗斯特工长得一模一样的约翰·花生。」 众人：吓得我扶住了头。 沃米尔转向最后一人，说：「这一位是上帝。」 众人：……吓得我头都掉了。 * 讲道理，托尼觉得自己当英雄这些年的接受能力已经举世无双，但在复仇者大本营出现的这幅画面还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一个活生生的上帝穿着老头背心、短裤和拖鞋坐在复仇者基地的休息厅里，左手拿着一盒劲霸薯条，右手拿着一杯可乐，对电视上的美剧指点江山。 他朝电视上看了一眼，等看清楚在放什么剧后，顿时感觉自己本来就有点疼的牙更疼了。 这种疼痛几乎在彼得从楼上蹦跶下来时到达了巅峰。 只见他们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随着电视剧的进程时而喜笑颜开，时而愁眉不展，最后勃然大怒。 「这是赤/裸/裸的烂尾！」上帝薯条也不吃了，「编剧怎么有资格当编剧的？我明天就把原着作者请来，让他再写个二十季，等等，我现在就去拿我的打字机。」 气成河豚的彼得毫无坐在上帝边上的自觉，挥舞着抱枕大声应和，那架势，简直恨不得去偷时间宝石让电视剧结尾没发生过。 一边的上帝还在继续抱怨。 「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没逻辑的结局！」他说，「为什么我的孩子们总是写出这么奇怪的东西！（托尼为了孩子这个词而龇牙咧嘴）什么冰血暴，什么老爸老妈罗曼史，难道我给你们赋予的创造力就是为了让你们拿烂尾剧打我的脸吗？还有，烂尾就烂尾了，这种角色怎么会死！怎么会是这个人坐上王座！」 「对，斯塔克家的都是白眼狼！」彼得十分气愤地附和。 托尼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他默默把工作表上的蜘蛛战衣升级计划删掉，然后扭头冲到二楼卧室，把正在给旺达写情书的幻视揪了出来。 * 与此同时，史蒂夫正坐在地下室里和克拉克谈人生。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承受。」美国队长给自己慢慢倒了一杯酒，颇有些绝望地说。 「我懂，」克拉克揽住他的肩膀，「当年我炸了韦恩集团的油罐车，搞塌了韦恩集团的大楼，还炸了韦恩集团的卫星，等我看到战损单子时天都塌了。」 「我真希望自己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史蒂夫又说，「他们告诉我我拿着妙尔尼尔到处乱挥。」 「是啊，所以某人现在到阳台顶上哭去了，一边哭一边大喊『父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巴基一边给金属手臂上润滑液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哦，」史蒂夫捂住脸，「希望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事实上，你没有。」克拉克宽慰道。 史蒂夫的脸庞一下子被点亮了。 「差不多吧，」巴基拧紧润滑油盖子，「我记得你只是在被人按到之前说了二十多次『九头蛇万岁』而已。」 史蒂夫大惊失色。 巴基于是好心地解释了一嘴：「迪恩说这个恶魔八成刚下地狱还没到一百年，说不定就是是当年红骷髅的手下，现在红骷髅正在三楼负荆请罪呢。」 * 红骷髅从很久以前就不对自家主人抱什么希望了，这个死颜控对他是要多苛刻有多苛刻，现在搞出这种大事，说不定会直接把他关起来看几百集银河意难忘。 顺便一提，让某美剧的编剧去继续搞银河意难忘续集是肯定会完犊子的。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我哪知道世界会融合，就算融合了我哪知道地狱还有我的事啊，你不是差遣我去解决九头蛇余部吗？我一直在忙着这个啊。」 第137页 「那你要不要想办法把地狱的九头蛇余部也解决一下？」沃米尔边吃花生边问，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看见这张脸手又有点痒痒，有点想把那根从老家带来的大咸鱼干丢到他脸上。 「那还是算了。」红骷髅顿时狗腿地说，「如果能想办法把我的脸恢复一下才再好不过了，你是不知道朗姆洛这傢伙现在有多风流，人人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沃米尔想到某个宇宙中当了反派的长了朗姆洛脸的傢伙，也不得不承认这厮确实长得好，虽然灵魂黑漆漆，但拿来当咸鸭蛋吃也不错。 作为一个颜控，提到帅哥，他的心情就明亮了。 灵魂宝石把红骷髅从地上提熘起来，正想再多说几句话，没想到从外面勾肩搭背走进来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特查拉国王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极为玄幻的表情。 「约翰，罗斯特工。」沃米尔打了个招呼，「是凑齐天使的事有什么进展了吗？」 「这倒没有，只是上帝……恰克刚才说自己有点头晕。」华生也一脸玄幻地说。 上帝也会头晕吗？ 灵魂宝石心说你们不要骗我，但想想来的是老实忠厚的华生医生，就咽下了这句疑问。 倒是罗斯特工多说了一句：「托尼已经把恰克安置好了，他让我过来的时候顺便和你提一嘴，今天基地楼下来了个男人，好像有点本事。」 「有点本事？」沃米尔没有费心去感应，「谁？」 「他说他叫康斯坦丁。」罗斯回答。 ※※※※※※※※※※※※※※※※※※※※ 渣康：我上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有点事所以两边码字晚了 _(:3」∠)_ 谢谢来自热带的鱼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78章 番外三 康斯坦丁与苏坡奶球（一） 讲道理, 世界融合刚开始的时候，康斯坦丁是拒绝的。 他本来好好地坐在家里抽着一天中的第29根烟，心里盘算着该找谁补点最近大量消耗的施法材料，没想到眼前忽然一晃，搁在桌子上的报纸跟被蒙了层保鲜膜似的模糊了片刻，再定格时，上面的新闻已经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小道消息变成了「钢铁侠再次重申复仇者联盟的立场」。 如果康斯坦丁不是个对自己挺了解的人的话，他可能以为自己已经因为过度抽菸而下地狱了。 这都特么的是什么鬼！ 为什么小屁孩时期看的漫画会活生生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康斯坦丁疯了大概有好几个月，然后发现其实维持原来的生活习惯的话, 宇宙融合真不一定能影响到他, 无非是扩大了业务的范围而已。 他刚建立这个想法，又再一次被啪啪打脸了。 某天他正在一个俱乐部调查情况，没想到调查着调查着眼前又是一黑, 再清醒时, 刚才明明只是个清洁工的傢伙竟然长出了翅膀。 康斯坦丁：...... 他本想直截了当地问对方到地球上来有何贵干, 没想到对方比他还要惊讶，那两只眼睛瞪得都要脱窗了。 这届天使素质好像有点不行，康斯坦丁点着了那天的第18根烟，满脸沧桑地回想。当年加百列虽然最后被路西法把翅膀都烧断了，但是在被殴打之前可是外形美丽气质炫酷又能高冷还能装逼的，而眼前这一个...... 对方的脸色好像变得更难看了。 莫非我和他有仇？康斯坦丁发散地想, 他从座椅上站起来, 走到对方面前, 板着那张死人脸和善地问道：「冒昧地问一句, 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你是？」 只见那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天使把拖把往水桶里一插，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我们当然没见过，约翰·康斯坦丁，不过我们现在认识了。」天使这样说道，「我的名字是加百列。」 * 康斯坦丁今天也想弃疗。 * 这个新冒出来的加百列比起前头那个加百列可以说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坚定的人类主义者。 「人类多好啊。」加百列召唤出三个女僕餵他吃蛋糕，「老实讲，当年老爹刚创造人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创造这种和天使比起来不太完美的种族，更何况他还要求我们所有天使都得对人类友善，挺糟心的不是吗？」 康斯坦丁没说话。 「这就好像你本来是家里的老大，忽然爸妈又生了个小孩，你就不是最受宠爱的了，最烦人的是那小孩还比你差。」加百列吮了吮手指，嚼着嘴巴里的樱桃块，「所以咯，你们也不能怪路西发疯，我们几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还能接受良好，路西落差太大了，一下子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康斯坦丁从兜里掏出了一把丝卡香菸。 「好啦，别摆着那副臭脸了。」加百列亲热地说，「总而言之，既然这鬼世界融合了，我们不如来讨论讨论驱魔的事。」 这话戳到了痛处，刚才还把香菸并在一起比哪支最长准备拿来抽的康斯坦丁给了他一个眼神。「怎么，你也想给我开条件？」 「你不想上天堂了？」加百列反问。 「想，为什么不想。」康斯坦丁抽出一支烟，「但如果天堂里都是和她一样的货色，我都不知道我上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们总想上天堂干什么。准确地说，现在天堂里到处都是士兵，米迦勒估计很快就要和我的兄弟开战。」加百列打了个响指，把蛋糕和美女都变没，旋即露出个神秘的笑脸。「更有趣的是，现在天上有两个米迦勒，地下有两个路西法，我都不知道先去哪里看戏好了。」 第138页 要是其他天使听到这话，估计得气得把荣光都烧着。 「我不认为你们的路西法能战胜我们的路西法。」康斯坦丁很无所谓地说。 「谁知道呢？地狱拳击场就要开门了。」加百列咧嘴笑了起来，「胜者是这个路西法，还是那个路西法，不如来下注，赢者上天堂，败者下地狱。」 鑑于这位大天使一贯的玩笑作风，康斯坦丁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别那么沉默，约翰。天启是迟早的事，无论哪个地狱，恶魔都是关不住的。」加百列诱哄道，「你想上天堂，完全可以，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你找到温彻斯特兄弟，跟着他们，帮助他们。」 * 于是这就是康斯坦丁现在站在复仇者联盟基地外头的原因。 他站在大门前，任由ai管家启动扫描设备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然后被闻讯赶来的英雄们请到了会客厅。 在楼上补觉的托尼姗姗来迟，走到楼下时还上下眼皮打架，不得不强打精神。等他一看到客人那多少有些邋遢的外观，顿时眼神就犀利了起来。 反倒是康斯坦丁率先对他点了点头。 「我们有什么能用得上你的地方吗？」不怎么看漫画的托尼上下打量着对方。 康斯坦丁便说：「我是个私家侦探。」 托尼「哈」了一声：「巧了！现在基地二楼的咖啡厅正坐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 真的假的？ 康斯坦丁有点感觉贼老天在和他开玩笑，但他答应了加百列的事必须做到，于是他忍着提到这个身份的不适，暗示道：「我常年从事驱魔等魔法行业。」 托尼又「哈」了一声：「巧了！现在三楼客房里有个至尊法师在收拾房间。」 「他还是个顶级骗子呢。」 和特查拉国王、罗斯特工和华生一起走到会客厅的沃米尔颇赞赏地说。没办法，灵魂宝石一看到这么好吃的灵魂，感觉自己的颜控症又要犯了。然而入乡随俗的宝石觉得自己应该有节操一点，于是他飞快地联繫上在三楼的史蒂芬，叫他赶快下来散发魅力......啊不是，赶快下来看热闹。 托尼今天第三次「哈」了一声：「巧了，托尔刚刚带着他那糟心弟弟来基地小住，你们可以切磋一下谁骗得更厉害。」 「承认吧，托尼，你只是在发泄鬍子被刮掉的不满而已。」娜塔莎幽幽地说。 「我？不满？」托尼故作不屑，「我为什么要赶到不满，我只觉得你们这些大龄青年非跟彼得一个小孩子玩真心话大冒险还怂恿他搞大冒险真的非常羞耻。尤其是趁我睡着的时候，羞耻！」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贼窝。 但他很快就受到了良好的招待，尽管托尼嘴上不依不饶，行动上却已经让ai管家泡好了一杯咖啡，大杯的那种，以防等会儿至尊法师出来之后又以续杯之名行敲诈之实。 一群人在沙发上坐下，贾维斯勤快地将最新进展调出来，供英雄们研究。 康斯坦丁果然不愧为黑暗魔法大师，针对恶魔附身这种情形，他轻而易举地就说出了数个能将其判别出来再加以驱逐的方式，那种轻描淡写间仿佛什么事情都能被解决的范儿让漫画boy鹰眼激动不已。 「你真的是康斯坦丁！」鹰眼热切地说，「你果然是最伟大的魔法师——」 托尼在他背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仿佛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巴顿往后转身，只见某小心眼的至尊法师正飘在房间里，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瞧。 「——最伟大的魔法师之一。」 巴顿含泪说道。 娜塔莎假装自己没有笑。 「我到这里希望能和温彻斯特兄弟取得联繫。」康斯坦丁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夸奖，点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我答应了一个人，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他们完成他们要做的事。」 他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安静了好几分钟，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怎么？」康斯坦丁如有所觉地问。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托尼歪在椅子上说「......但温彻斯特兄弟现在的任务是要帮助上帝打败他的妹妹黑暗。」 「等等......上帝？」康斯坦丁大惊失色。 「啊，你看这不是巧了么，」托尼勾起半边嘴唇，「我们现在有个上帝正坐在四楼的保龄球馆里打保龄球呢。」 ※※※※※※※※※※※※※※※※※※※※ 渣康：我现在有点想静静。 第79章 番外三 康斯坦丁与苏坡奶球（二） 如果有人告诉康斯坦丁, 他某天会和上帝面对面坐着喝啤酒打保龄球，他一定会用最恶毒的魔法把那个信口开河的崽种给咒死。 然而这操/蛋的事竟然真的操/蛋地发生了。 这天下午，康斯坦丁不得不把心爱的香菸塞进兜里，洗干净了微微发黄的手指，不动如山地坐在四楼, 假装夸奖上帝他老人家并不怎么样的球技。 倒不是说他是个乖宝宝, 任何人处在这种境地恐怕都好不到哪去，尤其当上帝见到他的面, 第一句话是「白让你戒菸了你怎么又抽上了」, 第二句话就是「原来我的不孝子竟然这样欣赏你宁可忤逆我也要把你留下来」的时候。 康斯坦丁：我感觉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又好像很对。 第139页 鑑于一个世界不可能存在两个造物主，就像一个宇宙无法存在两个宇宙之心一样, 此时此刻的上帝其实已经是数个宇宙融合的上帝。在所有造物主中, 恰克的个性格外鲜明，于是这位上帝表现出来的就是恰克的个性。 他面不改色把一枚保龄球滚出, 又面不改色地看着它可怜巴巴地倒了两三个瓶子, 最后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客人胡言乱语的奉承。 「说说吧，这回又是我的哪个不孝子在和你纠缠。」 作为一个根本不知道节操是什么的地狱神探, 康斯坦丁转手就把加百列卖了。 * 加百列被他老爹请到复仇者基地时几乎是崩溃的。 他确实喜欢把妹, 恶作剧, 装死，但他知道他是个好天使, 24k纯金的那种好天使。 这年头还有多少天使能像他一样, 没事的时候不搞事, 有事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奋不顾身地站出来为人类战斗？ 大哥忙着在天上搞基建称霸文，二哥忙着在地下搞复仇归来文 ，小弟忙着在人间为温家兄弟奔走搞np耽美文，只有他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偏安一隅搞小资种田文。 这日子，真不是人，啊呸，这日子真不是天使能过的。 但面对一个好像比从前更高深莫测的老爸，而且对方还总拿那种「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傢伙也会背叛我」的眼神往他身上招呼，加百列表示自己哪里都不太好，只得老老实实地坐下，又老老实实地把翅膀尖尖收起来。 「听说你差遣康斯坦丁来帮助温彻斯特兄弟和『超级英雄』们，并允诺能帮助他上天堂——」恰克开口说。 加百列腿一软。 「——不错，至少思路还是跟着我的，和另一个加百列大不相同。」 加百列长出一口气，差点给他跪了。 * 上帝满意地恐吓完这两个人，就准备着手处理最麻烦的事：天上两个撕成一团的米迦勒和地下两个撕成一团的路西法。 他作为恰克时，本来就不是个行动很快的人，这会儿在复仇者基地受了几天斯塔克式腐蚀，更加会享受生活，干正事就懒散起来。 再说了，融合后的上帝更加强大，而黑暗却缺乏这样的有利条件，时间的光明面已经压过了黑暗面，暂时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于是上帝打了个响指，把四位天使一起请到了基地，像小学生一样一人一张椅子排排坐好，给他们讲了半个小时的人生观价值观，最后逼迫他们握手言和，共同对抗即将到来的黑暗，而他自己则可以抽空去苦练球技。 这番对话成果如何还有待分晓，然而天使们因为过分活跃被罚却是人人看得到的事。 * 天使的劳动服务自然和一般人的劳动服务不同。 两个米迦勒自告奋勇分别去了正义大厅和复仇者基地，免费对英雄们进行「驱魔培训」，以至于连续好几天超英们都有点神神叨叨，看谁都像恶魔附体，想上去先给他来一顿圣水或者驱魔咒。 医疗圣手路西法对每个英雄都进行了一次免费医治，不仅看好了托尼多年的小毛病，还把蝙蝠侠身上的暗伤全解决了，美其名曰「暂时并不想给你们上天堂的机会」。其作为一个医疗兵敬业到什么程度呢？敬业到当天晚上托尼和布鲁斯双双坐在浴室的马桶盖上对着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怀疑人生。 背着血印的路西法还在跟上帝闹别扭，但他眼看兄弟们都有事做，连加百列都和迪恩勾肩搭背地去欣赏「动作电影」，于是只好给自己也找了点事情做，那就是和幻视一起编写试题。 幻视表示快乐，并为自己终于有时间约会而开心得像个紫色的孩子。 彼得......彼得只有一句吶喊：为什么又是我？！ * 因为天使超标而每天感觉自己沐浴着圣光的英雄们在黑暗到来时几乎热泪盈眶。 阿玛拉像她打算好的那样把能侵蚀人心的黑雾投放到世界各地，希望引出上帝，没想到上帝是没出现，倒出现了五个大天使，一堆天使和一堆超级英雄。 借着上帝的庇护，天使们正面袭击，法师和变种人们打掩护，超英把所有被控制的人控制起来，顺便拿着圣水泼泼趁机捣乱的恶魔，于是等沃米尔拿着好不容易恢复力量的五颗宝石匆匆赶到战场时，只看到一个全程被压着打，最后不得不高喊她只是嫉妒哥哥对其他生物宠爱的黑暗。 沃米尔：？？？？？ 说起来，他也是当哥哥的人，怎么从没见糟心弟弟们嫉妒哪个？ 倒是雷神托尔应该和上帝恰克有几分共同语言在，最近洛基看他看得越发严，但凡有人和他多说几句话，邪神就拿小刀子般的眼神戳人家。 说到洛基，他和加百列当初还在基地为了称号大打出手，洛基声称自己才是「正版的恶作剧之神」，而加百列则嘲讽他「毫无创意，不仅恶作剧没创意，连伤人的方式都都那么没创意」。 这种彼此的捨身攻击让他们大约安静如鸡了三分钟。 三分钟之后，他们因为「捅肾刀」和「大天使之刃」哪个看起来更挫再次大打出手，最后一个被雷神拎着后脖颈，一个被上帝提熘着翅膀，通通抓了回去。 每每想到这里，沃米尔就对弟弟们充满了爱意。 真是长兄如父，父爱如山，他现在自己快成家了，自然一心盼着弟弟们都能化形，都能成家，甚至还想给现实宝石和奇蹟机器，空间宝石和母盒，心灵宝石和上帝之矛......等等拉一拉cp。 第140页 这种乱点鸳鸯谱还点到前女友身上的操作让斯特兰奇教育了他好半天，等阿玛拉被再次封印起来之后，沃米尔就开始装模作样地跟至尊法师冷战。 这种冷战一直持续到托尔某天带着弟弟从外太空旅游回归，赌咒发誓说自己见到了两个开飞船的傢伙，其中一个张口就管他叫「爸爸」。 这描述勾起了灵魂宝石早年间的回忆，他思索着，完全没发现自家小弟的眼神不太对劲。 只听红骷髅脱口而出：「啊，是当年那个来求过你你说他长得很好看顺手帮忙了的小甜饼齐刘海！」 他说完这一句，躲到沙发背后，深藏功与名。 沃米尔当场就感觉到了至尊法师那比恒星核心还要热的视线。 ※※※※※※※※※※※※※※※※※※※※ 斯特兰奇+福尔摩斯：我仿佛感到了另一张长脸的靠近！ 谢谢lianliu123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80章 番外四 小尖与小舰（一） 讲道理, 沃米尔觉得自己绝对算不上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 也绝对算不上有很多黑历史的极品，但此时此刻被斯特兰奇拿烧开水似的眼神盯着, 他还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丁丁丁点的理亏。 第二天一早，被教训得很惨的灵魂宝石板着个死人脸站在大厅中央。 他恨不得现在就用灵魂之力把大嘴巴红骷髅削成一百万片，但想想自己好歹也算半个英雄, 只得先给这个罪魁祸首狠狠记了一笔, 决心这辈子都不给他恢复巅峰时期的颜值。 就让他和那件脏兮兮的黑袍子过一辈子去吧，呸！ * 托尼下楼的第一秒就被春风满面的长脸辣到了眼睛，他面不改色地走到中岛，又面不改色地忽视了从房间一角传来的猎鹰拿头敲桌板的咣咣声。 「这年头还有天理吗？」山姆垮着脸大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天天被人餵狗粮就算了，连块石头也要给我餵狗粮？」 没等托尼高声附和, 幻视和旺达这对小情侣就带着粉红泡泡从二楼阳台外飞了过去。 托尼「啪」地合上嘴巴。 山姆停顿片刻, 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了墨镜。 他们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史蒂夫·罗杰斯带着一身正义的金光走进休息大厅, 才打破沉默, 开口说话。 「这么说, 今天就是企业号返程的日子。」队长喜气洋洋地说。 「能拜託不说这个名字吗？」托尼重重地把咖啡杯放下，「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说服自己这个世界还有救吗？现在是迷航, 明天是什么, 星战？我真担心我后天早上起床会有个尤达大师蹲在我窗边, 告诉我我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你的名字又不託尼·走天, 你的名字叫托尼·斯塔克，是临冬城最后的希望。」巴基一屁股坐在山姆边上，后者被他汗淋淋的味道熏得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哦是吗？」托尼「哈」了一声，「现在连老冰棍都开始追剧了？」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感嘆而已，毕竟连上帝他老人家都能跟彼得一起追剧，没道理老冰棍们不能追剧。 当然了，要是罗杰斯不成天在基地里像只老母鸡一样对每个看hbo的成员咯咯哒就更好了。 怎么说呢，他们都是有体统的成年人，成年人看成年人该看的东西又值当说什么。 不就是几个胸几个屁/股吗，谁还没看过不成。 那几个斯塔克加起来看的大概还没他一个斯塔克看得多。 呵。 * 总而言之，在没有世界要拯救的时候，无论正义大厅还是复仇者基地都氛围良好。 最近他们最大的烦恼和一个月前他们的最大的烦恼以及半年前他们的最大的烦恼一样，那就是这该死的多元宇宙要融合了。 又双叒叕。 根据托尔和洛基的说法推断，这次会融合的大概率是st宇宙，这是个个体战力完全赶不上超英宇宙但人类科技发展水平却远高于超英宇宙的地方，至少无论是蝙蝠侠还是钢铁侠现阶段都制造不出能毁灭一个行星的常规武器。 虽说对方宇宙科技发达，但最让英雄感兴趣的还是地外文明，连常年和外星人打交道的绿灯侠都兴致勃勃地赶回了地球，等着见识见识瓦肯人长什么样子。 于是等某天早上起床时发现外面大变天时，所有人都没有惊讶。 天空中到处飞着飞船算什么，手机上疯狂推送即将凯旋的企业号算什么，报纸上插着舰队学院的招生gg算什么，英雄们各自享用着ai管家准备好的早点，盘算着接下来他们该做的事。 「我有个主意。」几分钟后，托尼开口。 「巧了，我也有个主意。」鹰眼同时开口道。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撇嘴。 仗着谁出钱谁是爸爸的原则，钢铁侠还是率先把自己的计划摊在了牌/桌上。「鑑于我们都对新宇宙感兴趣，而且根据沃米尔的说法，这次的融合是主次分明的，不如我们找机会到星际舰队学院去蹭课——啊，我是说，去看看。」 他的建议得到了许多贊成票，托尼洋洋得意地蜷曲嘴角，没想到刚才漫不经心的鹰眼却驳回了这句话。 「出动我们全部？你不觉得这有点兴师动众吗？」克林特十分可信地指出，「我在想我们不如让神盾局出面，在舰队里搞个活动，就能光明正大地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第141页 这话倒也不算说错，于是一干英雄再次纷纷点头，表示用这种方式探索新世界应当是可行的。 在所有人中，时候在融合的一瞬间就感知到所有灵魂的沃米尔和老神在在的史蒂夫没有说话。 见不得他这种表情的钢铁侠立刻将战火烧到了他身上：「史蒂夫，你怎么看，你觉得哪个建议比较好？」 他本意是让从来对弗瑞有点意见的队长同志力挺他的计划，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表态，甚至还掩饰性地咳嗽一声，旋即把一份报纸放在了桌面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份报纸的头条正印着美国队长和超人的大幅海报，下方的文字写道—— 「企业号返航表彰大会星光熠熠，英雄代表将亲自为立功的成员颁发奖章。」 托尼：「……」 * 英雄这方关于如何接触的争论开展得如火如荼，企业号上的小会也不甘落后。 史波克大副和麦考伊医生面对面坐在企业号餐厅的某张桌子边，两人几乎同步保持面瘫的神情，听着詹姆斯·t·柯克船长在边上眉飞色舞地发表「演讲」。 「我简直不敢相信。」 柯克船长第三百六十二次说出了这四个单词，他激动地一锤桌板，那盛满了绿色不明物体的餐盘也跟着跳了跳，让瓦肯人挑眉。 「虽说我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但既然你们都看到了这事，就证明我不是在做梦。」他第三百六十三次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超级英雄们会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这是什么奇怪的冲动效应吗？还是我们被外星的魔法生物下毒了？」 「你知道昨天我碰到契诃夫时那小子在干什么吗？他把黑寡妇的海报贴满了自己的船舱，我是说，虽然他对俄罗斯英雄有认同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连马桶盖上都贴着海报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还有苏鲁——」 「吉姆，」瓦肯人开口打断道，「我认为现在不是谈论船员们爱好的时候。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整艘船上似乎只有寥寥几人记得英雄们忽然出现之前的世界，这才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 他说的话让小舰长一下子停住了滔滔不绝，只拿那双能融化人心的蓝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的大副。 「看在老天的份上，」麦考伊大声喷着鼻息，「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们已经有够多麻烦了，吉姆，你可以停止在这个时候用你的狗狗眼和绿血混/蛋操来/操去吗？」 柯克船长假装没听见老骨头的抱怨。 而史波克向企业号的医生投去了极有威慑力的一眼。 「好的，我投降。」麦考伊率先说道，「这么着吧，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世界上最大的麻烦就不是罗慕伦帝国，被冻了几十年的冰棍，或者什么奇奇怪怪的外星人，而是忽然变成了几百年前漫画书里的人物？」 「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回到地球后去问一下我『爸爸』。」柯克船长咕哝着，用叉子戳着盘里的糊糊。 「确切地说，那不是你爸爸。」史波克一本正经地反驳道，「那是雷神托尔，阿斯加德人，复仇者联盟的一员。等企业号返航后，我们还会见到正义联盟的领袖超人和复仇者联盟的领袖美国队长，我建议你不要在这两位面前表现得吊儿郎当，吉姆。」 「天吶，你竟然看过地球的古早漫画！老骨头，老骨头，你快拍拍我，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史波克，竟然，看过地球的漫画！连我都没有看完！」柯克船长瞪大眼睛。 因为太过惊讶，他手中的餐叉「啪叽」一声掉在了盘子里。 顶着医生翻的白眼，顶着小舰长震惊的目光，史波克声音毫无起伏地回答道：「我在瓦肯星受过良好的教育，吉姆，了解地球人的历史，地球文明每个阶段的文化创作，以及地球人的......喜好，是符合逻辑的。」 「哦。」柯克船长愣愣地说。 如果老骨头不是更了解这个绿血哥布林的话，他会说这个瓦肯人这会儿正像个和劲爆小妞介绍星舰秘史的男人一样洋洋得意，恨不得透露尽可能多的信息，来换取对方肃然起敬的眼神。 当然咯，众所周知，瓦肯人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他现在看到的某个人眼睛里闪烁的光一定是假的，是因为中午给苏鲁打感冒针的时候他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手，所以产生了一点过敏反应，导致幻觉。 一定是的。 老骨头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一口气，最后挤出一个冷笑从座位上端着盘子站了起来。 是他个鬼！ ※※※※※※※※※※※※※※※※※※※※ 老骨头：停止eye fuck！ 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魔鬼，我的脑洞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哈 请感到不适的小伙伴及时逃生，避免最后被我的脑洞淹死xd 第81章 番外四 小尖与小舰（二） 史蒂夫·罗杰斯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圣人。 他当兵的时候也和战友一样, 每到一个新地方最先学会的就是用当地的语言骂/娘； 他也有私心, 会为了自己和过去的唯一联繫暂时放下责任，或者说，承担起另一份责任； 极少数的时候, 他也会为了一点小事而洋洋得意, 尤其是看到托尼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的时候。 第142页 「这不公平。」钢铁侠板着脸说, 「是谁规定颁奖一定要让胸最大屁/股最翘的那个去, 说好的星际舰队呢？难道我，托尼·斯塔克，全世界最聪明的人，曾经进过太空的人，没有资格去给他们颁奖吗？」 「我充分相信舰队甄选嘉宾的标准和肉/体条件无关。」沃米尔认真地说，「更何况, 我认为你屁/股的弧度同史蒂夫的所差无几。」 托尼：exm？麻烦您老人家再说一遍？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刚去瓦坎达的那天被灵魂宝石想吃人的眼神统治的恐惧。 出于对自己屁/股安危的担忧, 半个月来第一次, 他用热切的目光望向了边上的斯特兰奇。 然而被禁止在基地卖咖啡的至尊法师并没有理他，反而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茶壶，淡然说道：「我认为舰队的选择没什么问题, 不过就我看到的未来里，不需要我们找上门去, 对方的位面之子会自己来找我们。」 被前半段话触怒的托尼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直起身：「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得来基地寻亲。」沃米尔高深莫测地说。 「哦……」托尼拉着长音, 「我想起来了, 托尔在对方宇宙的对应体是个舰长, 是吧？」 身在瓦坎达的雷神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喷嚏。 * 讲道理，托尔也觉得自己很委屈。 事发当天他正和洛基一起在宇宙中穿梭，这场被瓦尔基里戏称为「蜜月旅行」的旅程其实和蜜月没有半毛钱关系，它的目的纯洁得不能再纯洁：寻找海拉的踪迹。 抱着各自不同的想法，神兄弟都贊成找到这位能力强大的长姐一起重建阿斯加德，就算不为了她的经验，光为了她的血脉，都不能让她流落在外。 正巧银河护卫队要上路，于是他们就搭伙前行。 结果还没开多久呢，飞船一个迁跃，差点活生生和对面一艘圆乎乎的宇宙飞船撞在一起，吓得火箭浣熊在驾驶室直骂街。 银河护卫队在宇宙中巡逻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长这样的宇宙飞船，让他们个个都警惕万分，生怕是什么崭新的邪恶势力。 在星爵的示意下，火箭浣熊给那艘船发去了信号。 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对方很快就回了信—— 「这里是星舰企业号，我是舰长詹姆斯·t·柯克。我们隶属星际联邦，刚执行完五年探索任务，请问我在和谁说话？」 「哈！」星爵眉毛飞起，大为不满，「又是一个你们最喜欢的『男神音』。」 洛基轻轻笑了一声。 雷神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嘴角的弧度暴露了他的内心。 而卡魔拉……卡魔拉都懒得理他。 既然卡魔拉不理他，那么整艘船上大概就没人理他了。 自觉被忽视的星爵哼哼唧唧了半天，这才抄起飞船上的通讯器，压低嗓门说道：「这里是……哎，管他是什么联邦的什么号呢，我们是银河护卫队，我是舰长星爵，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星际联邦，你们到底从哪里来的？」 火箭浣熊对「舰长」的称呼发出一阵不满的低咒。 对面一阵诡异的沉默。 接着，似乎是通讯系统没有彻底关闭，所有人都听到了从「企业号」上传来的声音—— 「星爵？星爵？史波克，老骨头，是我的耳朵坏了还是对面说他真的是星爵？那个星爵？」 「我很希望是你的耳朵终于聋了，但既然我们都听到了，恐怕你的器官还完好无损。」 「一个漫画人物的出现是不符合逻辑的。」 「可是……舰长……先生……你们在说什么啊，联邦不是早就和银河护卫队有合作吗？」 「契诃夫？你在做梦吗？」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舰长！你稍等一下，我去把航行手册拿出来……你看，这一页画着对方飞船的外貌和所有队员的特徵，标志为友好目标。」 「史波克，快来扶我一下，我觉得我好像在做梦。」 「鑑于你现在是完全清醒状态，怀疑自己在做梦是不合逻辑的，吉姆。另外，根据船上的异常，我有理由怀疑这又是一个和先前……类似的虫洞事故。」 「虫洞到m家宇宙？你杀了我吧……等等，你把航行手册翻过去……翻过去……这是什么？嗯？所有星舰在遇见绿灯侠巡逻时，须无条件服从对方的例行检查？绿灯侠？！」 星舰上一片兵荒马乱。 这边飞船上的英雄们静静地……听着壁角，彼此交换着眼神。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在飞船后舱倒果汁的洛基率先说。 「i am groot.」格鲁特贊成地挤出一句。 「哦，该死，」星爵代替所有人做了总结，「这又是一起所谓的宇宙融合事故，斯塔克他们警告过我们这种事可能会发生。」 「没错，」德拉克斯吐槽道，「当你以为在高速迁跃时被绿灯侠队伍逼停已经够操/蛋的时候，竟然还能发生比那更操/蛋的事。」 「好吧，好吧，不如我们想想该怎么办，是大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怎么样？」火箭浣熊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我们可以假装彼此没看见，只要飞走就好了……这是什么？他们发来的视频通讯信号？」奎尔瞪着屏幕，「接不接？」 他看向身后众人。 第143页 几乎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奎尔只能轻轻嗓子，调整面部表情，按下了接听键。 一接通通讯，他立刻感到十二万分的后悔。 如果说雷神已经算得上是个超级男神，对面这个金发碧眼的小子简直就是女士克星。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卡魔拉从一脸冷漠变化到满脸母爱，目瞪口呆地发现对面的舰桥上还站着个「卡魔拉」，然后发现对面的小子看起来比他还要目瞪口呆。 银河护卫队队长，机智的彼得·奎尔，以一种看到复制人的表情张大嘴巴看着对面的船员，大声喊道： 「媳妇？」 而企业号舰长，英勇的詹姆斯·柯克，以一种看到恐龙的表情张大嘴巴看着正准备接过杯子的雷神，大声喊道： 「爸爸？」 对天发誓洛基把半杯果汁都喷在了他哥哥脸上。 * 这就是雷神在接到基地电话时假装电话占线的原因。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斯塔克几次三番来「请」他回基地坐镇，但九界王子不为所动，全然明白自己这些平时一本正经的队友到底在想什么。 最后竟然是洛基接起了电话。 从宇宙中回地球到现在，邪神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他笑得太开心，以至于眼角又多出现了几道褶子。 见他接起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抱怨，然后还是如常说出了来意。 托尼用他标准的「钢铁侠有个坑你的计划并且钢铁侠现在就要把它说出口」的表情，喜笑颜开地说出了他们的来意： 超人和队长已经顺利为执行完任务的企业号颁完奖了，而在事后的宴会上，舰桥组成员提出想对正义联盟和复仇者们都进行一番友好的拜访，好客又正直的伟光正组当仁不让地同意了。 「正一联盟也会来。你是我们的一员，托尔，」钢铁侠假装一本正经，「而你，洛基，尽管不想承认，但你在灭霸战争中还算有用，最近也表现良好，勉强算从/良了，你们都应该回基地来共同接待他们。」 「谢了，老朋友，」雷神露出从地球学来的假笑，「但我最忙着重建阿斯加德，恐怕没空。」 「他在说谎，」洛基拆台道，「海拉还没找到，阿斯加德的选址上还有点小问题，先前的仙宫基座被毁，不知道能不能重建，现在可以说是最空的时候。」 雷神对弟弟怒目而视。 洛基露出一个比他更标准的假笑。 「太好了，」钢铁侠于是快活地说，「我想像不到有一天我得说这个，但是干得好，洛基！」 * 「相互拆台」的神兄弟在「相看两厌」中回了基地，没过两天就传来对方到达的消息。 没办法，星舰停泊一般都会给船员放一段时间假期，能这么快赶来已经是对方也心急如焚的结果了。 本以为正义联盟的成员很难凑齐，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传说中的人物竟然比对方来得还早，而海王和闪电侠脸上更是光明正大地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托尼啧啧称奇。 等终于三方会晤时，他才意识到有时候把所有人凑在一起是好事，而有时候把所有人凑在一起会出大事。 只见现场一片混乱。 雷神和洛基大惊失色：「行刑官？！」 正联众人同样大惊失色：「史蒂夫·特雷弗？！」 而企业号的舰桥组更是大惊失色：「两个可汗？！」 已经习惯了对方存在的福尔摩斯和斯特兰奇彼此对视一眼，齐齐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 我在想要是穿中土，估计得乐死，满世界到处飞着大家都认识的人 第82章 番外五 我和恐龙有个约会 哥斯大黎加, 圣何塞, 一处小旅馆。 干季清晨的阳光透过飞舞的窗纱晒进房间，屋外街边传来南美香料特殊的气味，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停在阳台的花蔓上，叽叽喳喳地唱着歌。 沃米尔靠着斑驳的木质栏杆读报纸, 他将「托尼·斯塔克和神奇女侠携手出席慈善晚宴」的新闻匆匆翻过, 又无趣地将一些球星绯闻翻过，只在少数社会新闻上短暂停留。 椅背上挂着件短袖，虽然被褶皱挡住了一部分，但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上面的涂字，「美国大傻」。 这件衣服是某次史蒂夫冒险冲进烧着的森林之后托尼定制的, 钢铁侠给复仇者成员一人发了一件, 以表彰队长捨生忘死的精神。 鹰眼，冬兵和猎鹰三人穿得兴致勃勃, 黑寡妇拿它当涂完指甲油之后的抹布, 而沃米尔则发现了它的另一个用途：感谢斯塔克的精心用料, 这衣服拿来当睡衣再好不过。 大约过了半小时, 闹钟将房间里的另一人唤醒。 沃米尔放下报纸, 饶有兴致地看着斯特兰奇用法术把可怜的座钟击成碎片, 拉过被子掀在自己头顶，闷闷地喘气。 好几次呼吸之后至尊法师才探出头来，他眯着眼睛四下逡巡, 视线在扫到阳台时聚焦, 眼睛微微瞪大。「认真的吗？」 「天气很热。」沃米尔朝身上看了眼, 「克拉克和史蒂芬经常这么穿，当时怎么不见你抱怨。」 斯特兰奇真想破口大骂说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我男朋友，也没有在光天化日朗朗干坤之下站在阳台上顶着金灿灿的阳光卖弄肉/体——尤其那具肉/体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印记。 第144页 他哼声，把罩衫罩裤兜头朝懒洋洋的灵魂宝石丢了过去。 「臂力不错。」沃米尔勾住衬衫，朝他露出一个假笑。 斯特兰奇立刻决定半穿不穿比全然不穿更糟，这小混蛋——老混蛋朝后倚在栏杆上，歪着脑袋，敞着衬衫，伸直双腿，一派洋洋自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灵魂宝石确实在日渐融入地球，日渐变得像个高等智慧生物，至少奇异博士从没见挂在自己胸前的时间宝石忽然从壳子里窜出来大跳脱衣舞。 他深吸气，挑起一边眉毛。「我受够你了，要不现在就到床上来，要不就把自己收拾好，差不多该到出发的时间了。」 确实，再晚的话就可能错过渡轮。 沃米尔不再逗他，自顾自穿好衣服，又挥挥手指。 木质家具们跟活了一样变形，起身，它们跟童话故事般在房间里来回，不用几分钟就把包裹拾掇完毕。 * 渡轮是游客通往伊斯拉·纳布拉尔岛最常见的方式，由于岛上客流量巨大，从清早开始每小时都有船只从码头起航。 托尼本想派私人飞机直接把朋友们送到岛上，但这个方案遭到了沃米尔的坚决制止。「要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让史蒂芬直接开个传送门去岛上，干嘛麻烦呢？这是个新世界，我们已经知道世界的核心就是那座岛，而且从目前看来岛上的生物武力值很低，不可能对宇宙之心造成什么威胁。」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科学观摇摇欲坠的托尼恨不得抓头发。「沃米尔，那是恐龙！恐龙！是多少科学家一辈子的梦想！x教授会付出一切只为得到研究它们的机会。」 查尔斯·泽维尔，在变种人身份之外，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博士学位从遗传学到生物学，从物理学到心理学......在学位上，整个超英界呈现两极分化趋势，既有那些博士学位搞批发的英雄，也有那些还在上高中或者干脆高中辍学、大学辍学、没上过学的英雄。 精通宇宙所有知识的挂逼灵魂宝石只是淡然一笑，然后拉着他那拥有医学和理学双博士学位的男友在大休息室喝咖啡。 最近魔法世界风平浪静，倒是物质世界因为地球宇宙化而十分忙乱。 一个月之内托尼和班纳被请到星际舰队三次，蝙蝠侠从哥谭抓的不仅是小丑还有外星来客，超人现在需要接的已经不只是飞机，而是各种各样花式繁多的飞行器。 因为融合宇宙太多，世界呈现了诡异的平衡，一方面武力上限无限拉高，一方面普通人的生活又好像和从前没有什么改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沃米尔将繁杂的思绪抛到脑后，走到甲板上去和史蒂芬会和。 他没有开启灵魂感应，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启灵魂感应了。 今天天气晴好，海上没有雾气，从甲板上已经能远远望见纳布拉尔岛的轮廓，据说岛上现在有超过二十种恐龙生存，其中还包括自主研发的新亚种。 斯特兰奇正戴着副墨镜聚精会神地研究官方提供的地图，看到沃米尔过来，他十分顺手地紧了紧背包，将地图推过去一半。「我看了下，这张图画得挺全。」 「把所有项目玩一遍可能需要两三天。」沃米尔说，「你做规划了吗？」 仿佛料到他会问，至尊法师没有停顿地接话道：「我们要先坐空中列车进公园大门，上午下午各有一场沧龙表演，由于电力设置维修，翼龙馆明天不开放，所以得今天过去。另外，其他的只要跟着快速票走就行。」 感谢无所不能的托尼，他们拿到了两张vip通行证，不用在人山人海的园区排队，光看着渡轮靠岸后有多少孩子们在朝接送点飞奔，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焦急的家长们，斯特兰奇已经觉得无法呼吸了。 他不知道的是，沃米尔同样觉得无法呼吸——他感觉面前有一堆奶糖在跑来跑去。 他们跟着人群进了半透明的空中列车，轨道架在数米高处，穿过密林，穿过谷底，一直朝岛屿内部前行。 期间他们穿过了侏罗纪公园的大门，这座门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在哈蒙德时期，规划中的老公园曾出过致命事故，多年后他嘱託的接班人才组建班底进行开发。新公园在老公园的基础上建成，继承了老侏罗纪公园的一些特点，也摒弃了一些坚守，比如说，使用科技改造恐龙的基因。 看过无数种奇奇怪怪的宇宙生物，沃米尔本来应该对恐龙们兴趣泛泛，但不知是因为屏蔽了感应还是这次有了旅伴陪同，他竟少有地感到了一些兴奋，甚至稍稍能体会收藏家到处搜刮的心情。 「史蒂芬，我觉得我可以开个星际动物园坐等收钱。」抵达园内酒店后灵魂宝石说。 对此，斯特兰奇的唯一反应是白眼。「快把东西放好。我们得去赶早场的沧龙表演，下午场人太多，即使vip票都可能没有好位置。」他把几个恐龙毛绒玩具丢到床上，一只锤头龙的脑壳正中沃米尔的小腿，「是谁说要体验普通人的生活的？今天轮到谁收拾行李？又是谁偷偷作弊？宇宙元老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受够你了。」 叨叨叨，烦得很。 灵魂宝石真想把这人吃了，字面意义上的那种，但他到底还没有螳螂那么变态，只是把自己从柔软的大床上拔了起来。 见他屈服，斯特兰奇志得意满地放下了手中最后一只三角龙抱枕。 第145页 * vip通行证是绑在手腕上的智能配件，凭藉这个配件，两人畅通无阻地赶在表演开场前进了沧龙馆，还抢了个第二排的好位置。 说真的，让这么大一个至尊法师顶着面瘫脸去抢座位是有点大材小用，但沃米尔态度非常坚决，甚至在对方扭扭捏捏地说「我可以给你个视线魔法」时用同样的话回击过去——「无耻，至尊法师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于是斯特兰奇只好捏着鼻子挤进人群，那个表情好像空气中飘着十亿个细菌一样，恨不得把每个和他有皮肤接触的东西都人道毁灭。 沃米尔用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预备拿回去当做托尼费心安排行程的谢礼。 这两个人别苗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程度仅次于托尼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明争暗斗。 要是今天布鲁斯因为买限量版跑车上了新闻，明天托尼就一定要买辆更贵更漂亮的跑车；要是今天布鲁斯因为和三名超模同游上了新闻，明天托尼就一定要开个泳池派对。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分明还没老，又同为挂壁和超英帐单毁灭者，沃米尔实在不明白他俩的逻辑，只能归因于亿万富翁自有骄傲在此。 可怜黑豹，空有更雄厚的资产，却全是国本，没办法拿出来跟上花花公子的队伍。 沃米尔边笑边想。 他在斯特兰奇发现并怒气沖沖之前及时将手机放回兜里，假装无事发生。 至尊法师像个被逼无奈的孩子一样板着脸，拿下巴指指身边的座位，简直活灵活现地说明了什么叫扑克脸。 在沃米尔走过去坐下时，他恼恨地抱怨道：「我受够你了。」 「是吗？」灵魂宝石故作惊讶，「可是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打算和我，人类的用词是什么来着，和我分手，否则你只要活着一天就得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哦对了，就算你死了，你也得和我待在一起。天吶，这可如何是好，你该怎么办啊，史蒂芬？」 至尊法师从鼻子里重重出了一口气。「我真的，真的受够你了。」 话音刚落，在后排的孩子不知被谁挤了一下，忽然把整杯可乐都撒在了他的头上。 沃米尔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 我忽然觉得沃米尔和史传奇简直是超英版暮光之城，和食物谈恋爱...... 侏罗纪公园系列是我的真爱，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恐龙公园，希望专家们研究得快一点，太想太想玩了（恐龙不越狱的那种xd） 谢谢小洁癖小天使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