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出山闯江湖》 在下出关了 玄明七年,天下太平,百姓都过着平安的生活。 这江湖呢,可以说没什么纷争,每个门派都过各自的生活。 某一天早上,关山剑派仙语阁。 一位女子站在大门前,似乎在等着某个人出来。 此女身材苗条,穿着粉中带白的服装,拿着剑,一脸着急地在原地徘徊。 “我说大师兄怎么这么久。今天出关,还要我在这等他?我嘞个乖乖。。。”这女子嘀咕道。 大门打开了,里头出来了一位俊俏的小伙。 此人身高莫过于六尺五,身穿一件短袖衣服,大门打开后,他走了出来,观看着四周。 已经五年了,他没出过这房子。 陆落,字惊天,这关山剑派掌门亲传的大弟子。 这附近就只有自己收悉的建筑,可除了自己心爱的小师妹,这偌大的庭院就别无他人了。 “师妹温灵,恭贺师兄出关。”那女子,也就是温灵说道。 “嗯,师妹,五年不见。师傅呢?你其他师兄呢?”陆惊天说道。 “师傅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你。。。说什么?”陆惊天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温灵回答道:“师傅在三年前病逝了,并把所有的弟子给遣散了,只留我一个人等待你出关。” 陆落心想:“师傅他老人家去世了,为啥还要我继续闭关修炼啊?这样显得我像是个逆徒了。。。” “师傅临终前,让你出关后,去一趟静雅堂。”温灵说道。 静雅堂,三年前是关山剑派掌门人关雅先生的住所。 可现在由于没人去打理,导致屋内到处都是灰尘。 “咳咳咳,我说师妹啊!你没打扫过这里吗?怎么到处都是灰。。。咳咳咳。。。” “哎呀!师兄啊!这关山庭这么大,你让我每个地方都打扫,那不得打扫到个猴年马月啊!” “咳咳咳!不管了!师傅让我来这里干什么?” 温灵指着桌上的信,还有刀架上的宝剑。 “嗯?是师傅留给我的信?” 陆落把信封打开,看到了收悉的字迹,上头写着: “落儿,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已经不在了,闭关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可能会恨我,恨我为什么当初给你师弟们铸剑,却唯独没有给你。原因很简单,这门派掌门的位置迟早都得让给你,自然而然,三尺青锋,也会转让给你,剑法秘籍就在剑中,你能不能觉悟此剑法,就全看你的造化了。师傅关雅启。” 陆落放下信,拿起师傅那把被誉为神剑的三尺青锋。虽说这剑号称“三尺青锋”却整整有三尺七,可不是一般的剑 拔剑,见青锋二字被刻在剑上,陆落舞起剑来,觉得此剑很轻,可挥出去的剑气却十分强大!此刻他感觉到,此剑不愧于天下神剑这个名号! “果然好剑!一上手就这么地趁手!”陆落感叹道。 两人走出静雅堂,来到陆落的房间。 “还有句话是师傅让我亲口转告你的。”温灵说到。 “嗯?” “师傅之所以把其他师兄给遣散了,就是为了测试你有没有资格做上掌门的位置!算是个考验吧!现在起,你得把其他师兄给找来!” “其他师弟吗?你知道他们在哪?” “哼!我才不懂呢?他们走之前都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我去!天大地大,师傅让我上哪去找他们啊!” “师兄别慌,我相信他们不会离开中原的。” “你说得这么简单,中原都够大的了,我自己也没个主意啊!” “说得我好像知道那样!” “眼下,只能下山去长安城了,毕竟有很多江湖中人聚集在哪。” “好啊!我跟你去!”温灵撒着娇说到。 “额。。。你还是留下吧!” “为什么?大师兄你不疼我了!” 陆落心想:“带着这个麻烦鬼,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算了!有什么问题是我陆落解决不了的!” 陆落说到:“好吧!就带着你,别到处乱跑乱惹事就好。” 温灵兴奋地说到:“好啊好啊!没问题!不过,我可是等了你三年哦!你是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 “到了长安,请我吃饺子宴!” “我靠!我自己身上的钱都不知道够不够用了啊!到时再看看呗!” 两人拿着行李,出了庭院大门,下山去了。 两人路上有说有笑,可殊不知,他们已经卷入了江湖中的阴谋里了。。。 在下去抓个小偷。欸?人呢?跟丢了? 傍晚,长安城。 陆惊天看着这城中景色,心想道:“不愧是传说中的不夜长安,夜景真美。。。可惜之前没来过。” 温灵问道:“师兄闭关的这五年,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吗?” 陆落回答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那两个字?” “无聊。” “。” 温灵心想:“果然无聊。。。” 两人来到大街上,只见人山人海。花灯挂满了大街,总有商贩在拉客。 “先找个酒馆喝喝酒,吃个饭吧!”陆落说到。 “师兄,说好的。。。” “打住,我这不就在找了吗?” “还是师兄好!嘿嘿!” 两人在大街上走着,忽然有个人装了一下温灵,温灵随后就跌倒在地上。 “哎呀!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啊?”温灵不耐烦地喊道。 可那人却没理他,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 陆落心想:“不对劲。。。” 温灵惊讶道:“哎呀!我的钱袋!那人偷了我的钱!” 陆落想都没想,直接用轻功追上去!可那人跑得贼快,恐怕要追到他得花一些功夫。 “你个小偷,把钱还来!” 陆落起一掌,想直接打在这小偷的背后,可那小偷居然回头跟他过掌! 陆落自小习武,内力淳厚,岂是一般人能比得过的?就这样,那小偷被陆落的掌风震飞了! 小偷:“你,你。。。” 陆落不耐烦了,说道:“你还不还钱啊?!把钱还了,我考虑饶了你这条狗命!” 那小偷犹豫了一会,然后把手伸进口袋。 陆落已经准备拔剑,可这时小偷丢了一个烟雾弹,搞得陆落在一瞬间抓不透小偷的位置! “哼!你别想跑!” 那小偷跑到了老远的小巷,他拿出钱袋看了看,满意地说道:“不错,收获不少,可就是那小子太麻烦了!害我不得下功夫来逃走。” “哦?那我算不算麻烦呢?” 那小偷抬头一看,是一位拿着剑的帅小伙,不过仔细你看,不是刚刚那位追着他满街跑的少年。 此人好像比刚刚那位矮了一点而且身上穿着令人感到眼熟的道袍。 “你。。。你是逍遥派的。。。” 那小偷还没说完,胸口就中了一掌,直接飞了出去,连钱袋都没拿好! “呜哇!”那小偷撞上了墙壁,吐了一口鲜血! 那小伙把钱袋捡起,并俯视着倒在一旁的小偷,说道:“好大的胆子,敢在逍遥派的地盘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等不到小偷开口,陆落便赶来了,只见一见面就对着小偷喊道:“我的钱呢?给我拿出来!” 那逍遥派中人把钱袋丢给陆落,说:“你的钱,我帮你取回来了。” “嘿嘿,那就多谢这位少侠了。” “额,这位少侠。。。”那小偷支支吾吾地说道。 陆落转头瞪着他,吓了小偷一跳,那小偷继续说道:“既然你拿到了钱,就饶了我吧。。。我记得你说过。。。” 陆落回答道:“嗯,我好像真说过。。。” 那小偷爬起来说道:“那就多谢少侠不杀之恩!”说完就走了。 忽然,陆落拔剑直接一招关山剑法之冲锋无双,把那小偷的右手给砍了下来! “啊啊啊!”那小偷痛苦地哀嚎着。 “我是说过不杀你,可你实在让我感到恶心!既然你用右手来偷,那好,我便把你的右手给斩了!” 那逍遥派的看到了此少年剑上刻有青锋二字,便问了他一句:“是你吗?陆落?” 陆落回头看了看这位少年,觉得很眼熟,心想自己也就认识几位师门以外的人,便想了想,问道:“你是。。。徐伟?” “正是在下!”徐伟答道。 徐伟,字霄杰,逍遥派掌门人的独生子。 陆落以前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关山朝剑庭里过日子,不过身为大弟子,有事师傅出外,自己得跟着去,就有一次到逍遥派时,就误打误撞地认识了这位逍遥派的少爷。 “当年你还和我打过一架呢!”徐伟说道。 “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呢!走吧!和我一起喝两杯,叙叙旧,如何?” “再好不过,可,你就这样放走他?”徐伟看转头看着那位痛得一动不动的小偷。 “提他干嘛?晦气!走了走了,我家师妹还在等我呢!”陆落直接离开了小巷,徐伟也跟了上去。 大街上,温灵不安地坐在地上,等着陆落:“怎么去这么久啊?按理来说大师兄应该没啥问题的吧。。。” 这时陆落带着一位少侠走了过来。 温灵不耐烦了,说道:“怎么去这么久?这位帅哥又是谁?” 徐伟道:“在下逍遥派徐伟,您是?” 陆落回答道:“我师妹,你没见过的。” “哦哦,既然是你师妹,那就是自己人。” 陆落转头跟温灵说到:“就是他帮你把钱袋抢回来的。”陆落把钱袋交给了温灵。 “哎呀!那就多谢徐伟少侠了。走吧!人家饿死了!” “好!徐伟兄,我们边喝边聊?” “好啊!”徐伟答应道。 三人走进一家酒馆,准备吃吃饭,“小酌”几杯。。。 在下告诉你个事 温灵敲着桌子纳闷了,她表示自己真的呆不下去了。 她眼前这两人,已经喝了十多壶酒了! “师哥,我说你够了啦!别再喝了!” “是男人,就得喝!不醉!不罢休!”陆落醉醺醺地回答道。 “陆兄好酒量!说得好!不愧是我徐伟认定的男人!我要把你当兄弟!兄弟。。。” 说完,徐伟就倒下了。 “哼哼!果然比我差远了!”陆落得意的说。 温灵:“你是几时认识他的?为啥你没对我提起?” “唉!你以为我想吗?我是误打误撞认识他的。。。” 八年前,逍遥派阴阳殿。 逍遥派乃中原江湖里门派的大门派,其门派掌门在每次华山论剑时一定会上排行榜。 阴阳殿位于长安城外不远处的行宫,是逍遥派的地盘。 这阴阳殿就很有意思了,在风水方位来说,阴阳殿的位置是门口为阳,后门为阴。 活人从正门进,而后门则是封锁的。 这也和逍遥派为道家门派有关联,虽然逍遥派不是道家里最大的门派,但是气势上却不输其他门派,这也是逍遥派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餐桌上,摆着山珍海味,三个人围着餐桌,准备吃饭。 “这么着急地让关雅新生马不停蹄地来我逍遥,真是对不住,在下自罚一杯。”徐长毅,逍遥派掌门说道,说完后便把一杯酒干了。 “不碍事,先吃饭吧!过后再讨论。”关雅先生说道。 两人边吃边聊,搞得小陆落像是个摆设品。他赶紧地扒饭,吃完了想快点离开。 不一会,小陆落说道:“师傅,我吃饱了。” “嗯。”关雅先生应道。 徐长毅说道:“陆落,如果你觉得无聊,到后花园去休闲一下吧!我们聊完了自然会去接你。” “是,师傅,徐掌门,晚辈告辞。” 陆落拿着剑,跑着去后花园。赏着花,觉得还没关山那里的好看;看风景,却觉得没关山后山的风景美。 陆落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和师傅下山呢?早知道这么无聊,我就不跟老二抢好了!” 陆落看到一个亭子觉得那里安静,很适合修炼,心想:“反正没事做,去练练内功也不错。” 陆落走进亭子里,盘坐了下来,摆起练功的架势。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于丹田,全身放松,不理身外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小师妹和师弟们的烦恼,感觉这次练功特别轻松。 这时他觉得很安静,很舒服之时,有个人扰乱了他的清静。 “喂!你!” 陆落抬头一看,是一位年龄跟他差不多的少年,身高也跟他差不多,这提着一把剑,站在他面前。 “我要在这里练剑,请你离开。” 陆落愣了一会,回答道:“我练我的,你在旁边练,不就行了吗?” “那怎么行?快走快走,我挥出去的剑气会伤到你的。” 陆落沉默了一会,吐出了五个有点自恋的话:“你伤不了我。” 那少年答道:“哟!胆子不小啊!看你这身打扮是外人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我是逍遥派少主徐伟,徐皓天,你连这都不知道,这么在江湖立足啊?” 陆落现在真的是不耐烦了,若是在关山,他恐怕已经开始舞刀舞剑的了,可毕竟在外面,不敢直接与别人动手,所以说了一句:“少主而已,又不是掌门,放下你的架子,好好练功。” “你,你!” “你什么你?我有名字的好吗。” “我管你是谁,先杀了再说!” 徐伟执剑,一招“一曲逍遥”,刺向陆落的胸口,可被陆落一掌挡住了。 陆落心想:“武功还行,跟小十一差不多。算了,很久没人主动找我打架了,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他打吧!” 陆落加强掌力,把徐伟给震开! 徐伟顺着掌风,加上轻功,飞上了屋顶。 陆落从亭子里走出来,对着屋顶上的徐伟喊道:“还继续吗?” “哼!我恨不得让你死!接招!” 徐伟一招“鲤鱼越门”,直接从屋顶跳了下来反手就是给陆落一剑! 陆落不慌的,只见他拔剑,退了一步,挥了一剑,硬生生地接下了徐伟的一剑! 阴阳殿。 “事情就是这样,还请关雅先生三思。”徐长毅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 这时一个仆人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少主跟别人打起来了!” 之后,徐伟不断地使出他们逍遥派的剑法,可都被陆落轻松地挡下或接下了,随着被挡下的次数越来越多,徐伟越来越慌,只专注于进攻,每次挥出去的剑法越来越凌厉,毫无章法。 “哼!破绽百出!” 只见陆落用横剑挡下徐伟的直刺,随后给了他一个铁山靠,把徐伟从屋顶撞下去! “哇啊啊啊!救命啊!” 不过陆落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头往下坠的!“糟了!会闹出人命的!” 陆落直接往下跳,使了轻功拉着徐伟的手,徐伟安全地降落,可陆落就摔了一跤,左脚还扭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徐长毅走了过来,关雅也跟在后面。 关雅走到陆落面前,蹲下来,看到陆落握着脚踝,关雅看了看,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扭到脚了。”关雅不愧是温柔的师长,一上来就关心自己的徒弟。 “没事的师傅,不就是摔了一跤吗?不碍事的!” “徐皓天!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为什么要跟人大打出手?” “我,我。。。” “徐掌门,别为难徐少主了,我自己做错事在先,这点伤,就当做是我的报应吧!”陆落澄清道。 徐掌门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好吧!陆落,你会房间休息吧!” “谢徐掌门关心。” 是夜,陆落躺在床上睡不着。 应该是没有关山上收悉的流水的关系,无法让他好好睡着。 叩叩叩,有人在敲门。 “谁啊?”陆落起床去开门,门一开,看见一位少年站在门前等他。 “是你?”陆落有些惊讶,眼前这位就是白天和他打上一架的徐伟少主。 “嗯,是我。” “进来说话吧!”陆落把他请来房间。 徐伟坐在椅子上,低头害羞地说道:“刚刚是我鲁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哎呀没事了,这不是过去了吗?你不用专程来跟我道歉的。” “不,我是睡不着,不知道要找谁聊天,我才想起的你。。。” “这样啊。。。你想说什么?” “在这里,无论比武还是什么,都是他们让着我,没人敢像你那样,敢真的打败我。” “我师门里,不认真的,一定会败。” “你们关山剑派的人都这么强的吗?” “不能说强,是个有所长。” “话说你到现在都没自我介绍呢?你我听父亲说,你叫陆。。。陆。。。” “在下陆落,字惊天。” “嗯。。。惊天动地,有趣。” “别笑话我了,门派的人也都这样叫我。” “我觉得这个名字还挺有趣的,给。” 徐伟丢了个瓶子给陆落,陆落问道:“这是?” 徐伟:“美酒啊!” “额。。。我没喝过酒。。。” “没事的,喝了它,我们就是兄弟了!” 那一晚,在两人的欢笑中,添加了几分色彩。 *来自温灵彩蛋台词:“怪不得变成了酒鬼,原来是他教坏你的啊啊啊啊啊!” 在下想问,你谁啊?哦~是个美人! “呜哇!”徐伟从梦中惊醒。 “你醒了?来,喝口茶。”陆落示意徐伟过来。 “陆落兄,现在是什么时辰?”徐伟问道。 “现在辰时,怎么了?” “嗯。。。我约了父亲,在富锦茶楼,现在就得去。” “好,喝口茶,换个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这样不好吧。。。” “没事,我有件事要问徐掌门,我去找我师妹,我们在楼下等你。” “好,待会见。” 一会儿,富锦茶楼。 “我说少主怎么这么久,该不会。。。”贺澜,逍遥派的大师兄说道。 “再等等,我想一会儿就来了,再不然,等下派几个弟子去找他不就好了?”徐长毅说道。 “不用找了!父亲!” 两人看向门口,只见徐伟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小儿见过父亲。”徐伟向徐长毅行礼。 “嗯嗯,免礼,这两位是?” 陆落和温灵向徐长毅行礼,说道:“晚辈关山剑派陆落,这位乃晚辈师妹,温灵。” “哟!陆落!八年不见了!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这几年听说你闭关,总算是盼到你出关,来掌管门派了。来来来,坐。” 陆落和温灵坐下,陆落随后答道:“哪里哪里,现在门派四分五裂的,我其他师弟都下落不明。现在我也只是奉我师傅的命令,暂时掌管门派,等到找回其他师弟,我才有资格真正掌管门派。” “嗯,你果然长大了。” “晚辈有一事想问徐掌门。” “问吧!” “徐掌门有没有我其他师弟的消息?” “嗯,你十个师弟身在哪里我并不清楚,不过有传闻说,有个关山弟子在蜀地活动甚多,你可以先去汉中看看。” “嗯嗯,一会我去看看。” 徐伟说到:“我也要去。” 徐长毅说道:“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去趟华山。” “可是。。。” “别说了,过后你们有的是时间相会。” 陆落:“那,晚辈告辞。” 傍晚,汉中。 汉中这里虽没长安那里热闹,但也是繁华的城市了。 温灵:“汉中没长安那里热闹嘛!” 陆落:“这长安城可是贸易中心呢!哪是其他地方能比的,其实这里也很不错了。” 这时他们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他们上前看看,发现原来是有个瘦骨如柴人在地上,拉着一位肥胖的人,感觉就是个富商。 “你说自己炼成了灵丹妙药,结果?什么效果都没有!害我亏钱,不止治不好媳妇的病,还让她病得更严重了!给我还钱,还钱啊!”那位瘦人说道。 “切!就你的媳妇?病入膏肓了啦!药肯定没用了,不过我还有更好的药,你要不要再买啊?”那胖子说道。 “才不要呢!还我钱!我就很感激你了!” 这时陆落和温灵听到身旁的路人们在讨论这件事情。 路人甲:“诶诶,这富商有够过分的,人家都穷成这样了,还要骗他钱?” 路人乙:“可不是嘛!这人以前蛮有钱的,为了救他妻子,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当完了,结果你也看到了。” 温灵转头看向陆落,说道:“师兄,你就这么忍心。。。” 温灵还没说完,就看到陆落已经把三尺青锋拔至一半了! “果然,师兄不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理!”温灵心想。 “这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过来!”那胖子招来了一堆随从,然后喊道:“给我打,打到他肯走为止!” 咻! 嚓! 那胖子倒地了,太阳穴的位置还插着一支箭! “哇!杀人啦!”众人开始四处乱跑,都不管方向了。 陆落看向发射这箭的方向,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衣,带着斗笠的男子,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他想都没想,直接架轻功追了上去! “喂喂喂!师兄!等等我!”温灵在后面喊道,可陆落没去理她。 陆落看到那男子在一个高楼上,跑啊跑,跨过围栏,跑到另一个建筑的屋顶上,而陆落则是加快自己的脚步,慢慢地接近他。 “没办法了,虽然昨天练了那么一点,可现在不得不使出来了!”陆落心想。 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 陆落掌心御剑剑,直接加上轻功向对方刺去! 对方拔剑回身,用剑的平面来挡下这波攻击! “三尺青锋?”那人说道。 “哼!与你何干!”陆落撤回剑,接着继续舞“剑歌狂澜”,对方也一一挡下,说道:“大师兄不记得我了?” 说完就被打了一掌,从屋顶坠落至地面!连斗笠都丢了! “唔!真是的!”那人抬头一看,三尺青锋已经悬在他脖子前了! 陆落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时温灵赶来,说道:“大师兄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刺客!” 那人向温灵招手道:“小师妹!是我啊!” 这时陆落把剑直接悬在距离他不到一公分,那人被吓得变脸了。 温灵说道:“嗯?你这样子还真像某个人。。。”温灵看向他的剑,上头刻着“潇晓”。 温灵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来如此,是美人师兄!” “。” “。” 现场尴尬了起来,毕竟这“美人师兄”可不是别人,而是陆落他自己的三师弟! “在下萧义,见过大师兄。”那人,也就是萧义,向陆落行了个见面礼。 萧义,字昧仁。 就因为这名字,师门上下都叫他“美人师兄”或“美人师弟”,虽然陆落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每当有人这么叫他是,他都在暗处偷笑。 就他那长相,一张娃娃脸,要不是眉毛长了点,不然萧义这个人左看右看都像是个女的!不过,那里倒是小了。 “咳咳!你小子!师傅让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做刺客的。”陆落说道。 “一会我再解释。”说完,萧义运了个内功,吐了一口淤血。 “那还好吧?”温灵上来看了看他的伤势。 “没事,不就是你师兄内功太强,我挡不下他那第一招罢了。。。” 陆落:“天色也不早了,找间酒馆,我们吃个饭,叙叙旧。” 萧义:“再好不过。” 三人在黄昏的余晖下,走在大街上,显得潇洒自在! 在下有好戏看了 “你们的面来咯!”店小二盛着三碗牛肉面,走了过来。 “好嘞!”吃面吃面,萧义说道。 “等等,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刺杀那位奸商。”陆落说道。 “欸?你这就不懂了,我现在是个镖人。”萧义说道。 陆落:“等等,什么来着?” 萧义:“镖人啊!受人之托来办事,从而赚钱的镖人。当然,我们不做下三滥的东西。” 温灵:“嗯。。。那别人不就把你们当狗使了。” 萧义:“可不是嘛!有些客人还是真麻烦,不过赏金可不少。就我刚刚那个刺杀吧,他那人头可值五十两黄金了!” 陆落:“这么看来,你这几年都在干这行?” 萧义:“嗯,没办法,就当混口饭吃吧!我这人除了打架,还能干什么?” 陆落:“我堂堂关山剑派的弟子被别人雇佣成狗,我都觉得丢脸。” 萧义:“放心好了,我可没报上我的门派呢!” 陆落:“算你聪明!” 三人吃着面,温灵和陆落吃完了,只见萧义把店小二叫来:“小二,再来一碗!” “好嘞!马上来!”店小二应道。 唉,就萧义这吃相,十年都不会改。 还记得八年前某一天,他可以饿得去跟老八抢桂花糕!别说师兄弟看不下去,就连师傅本人看到都笑得肚子疼了。 温灵问道:“那美人师兄,其他师兄都干这行吗?” 萧义一脸无辜地回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二师兄在这蜀地名声大噪啊!” 陆落问道:“哦?怎么说?” 萧义答道:“他呀!在蜀地里哪里有比武大赛,他就比到哪!而且战无不胜!这比武的奖励啊!我看他可捞了不少!” “嗯。。。那你知道他在哪?” “免了吧!我可不懂其他人在哪,除了回关山祭拜师傅,我可没再跟他们几个见面了。。。” 温灵则感叹道:“这巴蜀好大呀!我上哪找他去。。。” 萧义却似乎不是很在意地说道:“欸!你别说,我有个法子。” “此话怎讲?” “既然哪有比武,二师兄就会去哪。我知道广元里最大的酒楼广元酒楼明天要办个比武大赛,我觉得你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二师兄就出现了!” 陆落:“这注意不错,明天出发。” 萧义继续吃刚刚盛上来的面,装作听不见。 “萧义。”陆落说道。 萧义:“干嘛?” “跟我一起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萧义被呛到了,说道:“大师兄,咳咳,上次跟你一起跑腿,咳咳,就没好事发生,咳,这次还像拖我一起下水啊!咳咳咳!免了吧!我宁愿回关山吧把整个朝剑庭打扫了。。。” “那我雇佣你。” “别别别!我明天就请辞了!毕竟大师兄你都来接我了,我明天就回关山等你好消息。” 说完,后颈被打了一下,晕了过去! 只见温灵站在萧义后面,所以刚刚那一击是她打的。 温灵说道:“这样他应该就可以乖乖跟我们走了,你说是不是?” “好师妹,还是师妹聪明!” 隔天,从汉中到广元的小路上多了一辆马车。 “唔,头好痛!这里是哪里?”萧义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 “这什么玩意?”萧义想伸个懒腰,结果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 “喂喂!大师兄你几个意思,居然还把我绑了?快给我松开!” 正在驾马车的陆落回头,说道:“哟,醒了?刚刚明明睡得像猪头,一醒来就这么有精神?” “我不管!快给我松绑!谁跟你开玩笑!” “你昨天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居然敢违抗掌门的命令!师妹,说说要怎么罚?” 温灵说道:“违抗掌门,应当囚禁在全息瀑布后的秀雅洞一个月,没经批准不能出来!” 萧义慌了,说道:“行行行你爱怎样怎样,我跟你去就是了,快给我松绑啊啊啊!” 陆落说道:“说话没大没小!成何体统!师妹!” 只见温灵拔出她的沉鱼剑,这下萧义更慌了:“不要啊!美人师兄求你了,别杀我啊啊啊啊啊!” 萧义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发现绳子已经被砍断了! 陆落和温灵哈哈大笑,陆落随即说道:“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哈哈哈哈哈哈!” “哼!师兄总喜欢拿我来开玩笑!” 温灵说道:“可不是嘛!以前在关山我们不就经常拿你来开玩笑吗?哈哈哈哈!” 萧义失落了起来:“可,我还没跟老板说。。。” 陆落回答道:“我已经把你调走了,也通知你老板了,这你就别担心了。” “哼!你爱找谁找谁,为啥一定要我呢?” 陆落沉默了一会,答了四个字:“我信任你。” 萧义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因为,五年了,他收悉少年虽已不在,但怎么说他永远都是最信任他的大师兄。 “这种感觉,真好。” 不一会,众人来到了广元。 这天马上就要入夜了,可街上热闹得很,只见商贩用着流利的口语来拉客。 陆落问萧义:“你知道广元酒楼在哪吗?” “嘿!你问对人了!我可是常客!”萧义答道。 温灵问道:“常客?你不是在汉中吗?你特意来这喝酒?” 萧义答道:“可不是嘛!我经常因为任务需要来到这里,自然是要来这里小酌几杯的!” 温灵不经意的起了个鸡皮疙瘩,毕竟她前几日已经体会到了男人所谓的“小酌”几杯。 萧义说道:“大师兄,我来带你们去吧!”只见萧义抢了陆落的马鞍,然后对着陆落笑了下。 “唉,我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师兄了,直呼我姓名不好吗?” 温灵和萧义有同感地一起答道:“好的大师兄,是的大师兄,大师兄说得对!” 广元酒楼。 “嘿!到了!”萧义下了马车,随后陆落也跳了下了,然后把温灵扶下车。 “哟!这不是萧爷吗?你好久没来了呢!”守在门口的一位侍女说道。 “哎呀人家最近忙嘛!我这不就来了?”萧义带着陆落和温灵走进了酒馆。 只见酒馆的装修是真的美!简直奢华!而且这人潮,都能把长安城里的大酒楼比下去了! 陆落惊讶道:“哇塞!不输长安的大酒楼啊!” “别光站着了,上楼吧!这样看比武才好呢!”萧义说道。 萧义找了个好位置,让其他人过来坐下。 点了酒和几样下酒菜,台上的主持人便说道:“各位,今晚,我们广元酒楼举办了一场比武大赛,还请各位爷,好好欣赏,这江湖里的英雄好汉只见的精彩对决吧!有请所有的参赛者上台来!” 几个大汉走上了舞台,个个都很壮,萧义不经意地冒冷汗,跟陆落说了个悄悄话:“别说待会二师兄要跟这群怪物比武啊。。。” “哼!就他们还像打败我关山剑派的二弟子,想都别想。” 这时陆落的眼光看向一位身材也很壮,却没那些大汉还要夸张的人,那人背着大刀,走上了台。 温灵:“那不就是。。。” 陆落打断她的的话:“嗯嗯,我知道,老三你立了大功,之后赏你。” 萧义笑言:“嘿嘿,先写过师哥了。” 陆落心想:“让我看看,你这五年了有什么长进吧!岳七。。。” 在下出手,就试探试探罢了 “呜哇!”一个男子被轰下了舞台。 司仪说道:“哇!不可思议!这位敢问在场谁能打败这位岳七呢?!这家伙已经连胜十一局了!” 萧义都看不下去了:“这什么情况啊?我可不记得二师兄的武功这么。。。” 陆落也震惊地说道:“恐怕这也是师傅的意思。他很壮,力气也大,舞起剑来不好,所以师傅传给他的是刀法和拳法,我是没想到他已经练得可以。。。” 硬生生地打断人家的肋骨和手脚! 岳七,字赤城,关山剑派掌门人亲传二弟子! 温灵说道:“大师兄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陆落说:“我无法插手比武的事,毕竟他们签过生死状的,我插手只会破坏了规矩。” 萧义问:“难道你想。。。” 陆落说:“要出手,也只能是这场比武之后的事了。” 司仪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我们广元酒楼比武大赛的决赛了,究竟谁能把我们丰富的奖金给赢走呢?有请岳七和沃难飞上台准备比武。” 双方登上舞台,岳七说道:“老规矩,我不用武器。” 沃难飞嚣张地说到:“哼!我可不会因为你没用武器而放水的!” 岳七:“就算你不放水,我也会赢!” 沃难飞:“哼!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司仪说道:“比武,开始!” 只见沃难飞拔刀,跃起,直接往岳七的脑袋砍去。 “哼!还以为有多强!” 只见岳七直接挥拳,打在对手的腹部,让他飞出了舞台! 岳七说道:“怎样?还打吗?” 沃难飞:“呜哇!别以为你揍了我一拳,我就会乖乖投降!” 只见沃难飞再次跃起,还是想往岳七的脑袋砍去! “哼!我不明白,就你这点智商,怎么撑到决赛的!” 只见岳七一招“霸道升龙拳”,把对手直接的轰上了屋顶! 台下的人都看傻了,连萧义也不例外:“不是吧。。。以前的威力和现在的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温灵:“能把人轰到二楼都够夸张了,这个。。。简直不当人啊!” 陆落:“哼!有趣!” 司仪说道:“恭喜岳七少侠获胜!奖金都归他了!”台下观众纷纷鼓掌喝彩! 司仪说道:“那现场还有谁想跟岳七少侠比武切磋切磋的?”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岳七很不耐烦,喊道:“怎么?都怕了?一群窝囊废!” 这时二楼有人用轻功飞了下来,想要给岳七一掌! 岳七意识到有人想偷袭,转头就是一掌接着了对方的一掌! “哈!”双方被震退了几步。 岳七说道:“别说我不放水,我和刚才一样,不用武器!” 谁知对方说道:“即便你用了你的大刀,也打不赢我!” 温灵在上面说到:“大师兄沉不住气了,啥也没说直接就下去了。” 萧义说道:“就他那性子,恐怕他现在已经满腔热血了!” 那飞下去的不是别人,而是关山剑派掌门人亲传大弟子,陆落! 岳七说道:“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岳七跃起,挥起拳来,可陆落躲过了所有攻击! 岳七:“哼!你很快嘛!” 陆落:“不快,但比你快!” 岳七不耐烦了:“你小子!我杀了你!”岳七直接拔刀了! “巨霸,很久没让你出来战斗了!上吧!” 岳七使出他收悉的巨霸刀法,一套往陆落身上砍! 陆落心想:“不错,比以前还快!”陆落继续闪躲,时不时给了岳七几个暗掌,可都被岳七给挡下了! “小伙子武功不错!可惜你只会躲躲藏藏的!我让你无处可逃!” 只见岳七使出巨霸霸王斩!连刀气都被挥霍出来了连斩了好几刀,只见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陆落已经要闪不了了! 陆落心想:“糟了!果然还是得拔剑吗?哼!也好!给你见识见识一下,这三尺青锋也威力!” “去吧!青锋笑!” 陆落拔剑!手起刀落! 他挥着剑,挡完了岳七所有的攻势,还划到了岳七的手,脚,还有胸部,腹部! “起!” 剑气纵横飞舞,刀剑火花四溅! 双英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决斗! 台下人看得惊呆,没人能插手这场战斗! 双方打来打去,连刀光剑影都摸不透了! “是时候了。”陆落心想! 关山剑法,大雁归西! 一来一回一挥,岳七手中的大刀被震飞了。 而那三尺青锋,已经架在岳七的脖子前了! 全场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这蜀中武功盖世的岳七少侠,居然被打败了! 岳七方才由于战斗是没留意,你一看这剑,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三,三尺青锋?你,你是?” 陆落客气地说道:“岳赤城,好久不见了。” “陆,惊,天!”岳七吼道:“怎么又是你?!” “别光对我吼了,上来吧!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岳七跟着陆落来到二楼,陆落走回原本的座位坐了下来,示意他们:“不打个招呼吗?” 萧义:“萧义见过二师兄。” 温灵:“温灵见过二师兄。” 岳七说道:“没想到啊!你们居然有心情跑来找我,莫不是准备看我笑话?”岳七坐在了萧义旁边。 萧义说道:“可不是嘛!我原本不想来的,可是大师兄。。。” 陆落瞪着萧义,直接让他闭嘴了。 岳七说道:“你这才刚出关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陆落说道:“你在蜀地名声大噪,好像怕我找不到你似的。” 岳七说道:“只不过为了讨口饭吃罢了!” 温灵说到:“二师兄,会关山吧。。。我们一起重振门派,好不好?” 岳七怒言:“哼!就你大师兄打赢了我,我就得回关山吗?” 陆落:“难道你想不遵守师傅的遗言不成?” “哼!我就是不服你!十几年了,我功夫长进了这么多!结果刚才跟你打一架,我发现,我永远都胜不了你。。。” 陆落闭上眼睛,说道:“就这样?当初师傅给你们开炉造剑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你知道吗?” 五年前,关雅先生给十一个弟子造剑,可唯独没给陆落,还让他闭关五年。 “当时我是有多羡慕你们,你知道吗?” 岳七说道:“别以为这样就扯平了!现在谁做这掌门的位置?” 陆落睁开眼睛,说道:“我。” 岳七更怒了:“那又是谁,继承了师傅的武功,继承了师傅的宝剑三尺青锋?!你说!!!” “到头来,师傅还是对你比较好啊,陆惊天!”岳七喝了一杯酒,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他说道:“师傅他永远对你最好!只是你一直多想了。” 岳七转头跟陆落说:“听说老四在东方处开了一间客栈,你们可以去找他,关山我自然会回去,如果我回来,我会飞鸽传信给你们。” 说完,当初的少年郎不回头,离开了。 而陆落的男儿泪,也不经意地,缓缓流下。 在下酒壶被甩碎了! 自陆落他们和岳七分开后,他们按照岳七的提示,一路向东,准备去一趟武昌。 毕竟那里是老四的家乡。 不过路途遥远,而且所经之地都是偏僻的乡村,所以这路途特别的艰辛。 这对陆落来说,更是一场噩梦。 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又烈又香的酒啊!要他说,这乡镇的酒都没关山山脚下的小镇的酒还好呢! 这天黄昏,他们做着马车,沿着小溪缓缓地前进。 驾着马车的陆落问道:“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前面可有村庄是可以给我们歇息一下的?” 温灵回答:“地图上有标记道,前面有个齐美村,我看你能不能加快速度,赶在天黑前赶到。” “好!师弟师妹坐稳了,会有点晃!驾!”马车以飞快的速度前进,不一会,陆落就看到村门口了。 陆落把马车停下,回头看车里的萧义和温灵,只见他们打开窗帘,往外吐呢! 萧义边吐边说:“我说大师兄。。。呕。。。你这马车。。。还真有点晃。。。呕哇!” 陆落不满了,说道:“诶诶诶,我,唉,真有这么晃吗?” 温灵想开口说话,可还没说出口,就被萧义给说了:“不是晃,是非常晃!呜哇!” “。”陆落无语了。 陆落问道:“你们好些了吗?” 温灵说道:“还行!怎么说也没老九驾的船糟糕!” “。”陆落更无语了。 有次老九带他们去钓鱼,而船就是老九他自己驾,结果鱼没钓到几只,自己肚子里的东西已经被呕得一干二净了! 陆落带着他们来到村庄,发现人特别的少,街道上没多少人。 他们上前问了个村民有没有客栈。他们顺着村民的指示来到一间客栈。 进到客栈,陆落对掌柜说道:“住店,要最好的两间连接房。” 掌柜的说道:“好嘞!客观请随我来!” 掌柜带着他们来到了房间,陆落说:“要几道小菜,有酒吗?” 掌柜说道:“有进口的杜康,客观要几个?” 陆落说道:“来三壶。” “好嘞马上来!” 不一会店小二端着小菜和三壶杜康来到他们的房间。 把店小二打发走后,萧义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庄显得很冷清啊?” 陆落回答道:“很正常,可以防万一,我晚上会醒着一会,你们自己也别睡得太死,不然有危险我顾不了两边。” 温灵和萧义都说道:“了解!” 夜晚,四周显得很安静。 安静得恐怖。 其他人都睡着了,可陆落还没睡。 他在琢磨着师傅传给他的青锋剑法,并开始幻想出剑方式。 “落腕,悬剑柄,扯,悬天,一剑刺身前。。。” 踏踏踏,陆落睁开眼。 是谁? 为啥屋顶会有脚步声?难不成这大半夜的有小偷? 此时的屋顶,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怎样?搞定了吗?”蒙面人甲说道。 “搞定了,上头还有什么指令吗?”蒙面人乙回答并问道。 “有,首领下了命令,这次事成后去趟合肥,首领会在哪里在下另一个指令!”蒙面人甲说道。 “哦?要不你来跟我分享分享,你们要去合肥干什么大事啊?” 两个蒙面人看向声音的来源,他们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悄声无息,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屋顶! 只见陆落手里那这一壶杜康美酒,笑着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愧是美酒!欸?你们两个楞在那干嘛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蒙面人甲说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上!” 两个蒙面人拔剑冲了上来,陆落沿着屋顶的斜坡滚了下去,躲掉了两人的攻击!只见陆落用脚跺了下屋顶边缘,一跃起仰着头,喝着杜康美酒,再次落下时,擦了擦嘴,说道:“果然好酒!” 蒙面人乙问道:“你是什么门派的?” 陆落皮了起来:“你没自报门派,还要我报出门派?你当我傻子?” “你!大言不惭!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大不了杀了我吧!不过我劝你省点力气吧!你们跟我斗?会吃大亏的哦!” 蒙面人甲说道:“哼!你小子,还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上!” 陆落跃起,躲过了一个人的攻击,随后另一位蒙面人跃起,朝陆落砍去,陆落侧身闪掉了,可酒壶却遭了殃,被砍碎了,里面的就溢了出来! 陆落惋惜道:“哎呀!” “。” “。” 他们心想,难道他被酒壶的碎片刺到了? “这么好的酒,你们居然敢这么糟蹋它?真不会过日子!” 两位蒙面人一前一后站在一排,都快晕过去了,这小子看来,命不重要,酒更为重要啊! “你们让我连酒都没得喝了,你们让我怎样啦!赔我一壶!”陆落骂道。 两人开始想:“这小子认真的?” “既然你们不赔,那好,替我跟阎王打个招呼!” 只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站在靠前的蒙面人倒地了! 后面的那位一看,一剑封喉!毫无留情! 再看那把剑,三尺青锋!这小子什么来头啊!连天下神剑都有,他想都不想,直接转头就跑! 世人皆知剑仙关雅去世,其剑三尺青锋不知去向,却不知关雅已经把关山剑派和三尺青锋的命运交给了陆落,一个在江湖毫无威名的小子。 那蒙面人跑啊跑,跑着跑着,忽然倒地了! 陆落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再看他的太阳穴,有个梅花镖! “没想到师妹居然会出手啊!”陆落转头,看向身后的温灵。 温灵说:“是你别叫我睡得太死的,我不就被你们在屋顶吵吵闹闹的吵醒了吗?” 两人看着蒙面人的尸体,看到他们手臂上有个骷髅标志,骷髅上有个牛角。 “这是什么门派的标志吗?”陆落问道。 温灵说:“不清楚,可我觉得可以问美人师兄。” “嗯。你守在房间别出来,这些尸体我来处理。” 温灵说:“好。”便翻回房间窗户了。 不得不说,陆落办事效率真高,不一会就回到房间了。 陆落说:“怎样?” 温灵说:“睡得死死的。” 只见萧义大字型地躺在床上,嘴角流着口水,还打着呼噜呢! “啊,呼,啊,呼。。。” “师妹你让开一下。”陆落说道。 师妹离了那床远了点,然后陆落直接跳了上去,一个泰山压顶压在萧义身上:“萧,昧,仁!我说过什么?!我让你睡得什么死吗?给我醒过来!” 萧义直接被压醒了,瞬间精神满满,喊道:“陆惊天!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啊啊啊啊!疼啊!” 在下见得一位叶梓晨 “我让你睡得这么死!这么死!这么死!”陆落边打着萧义边码道。 萧义求饶道:“哇啊啊啊!救命啊!我也不想的啊啊啊!我真的太累了!” “哼!我在屋顶上喊打喊杀的都不能吵醒你!要是有人潜入房间把你给做了怎么办啊?我的美人师弟!!!”陆落打得更大力了! “别别别!我下次不敢了!下次我留心,留心。。。” 陆落停手了,说道:“我叫醒你是为了谈正事的。” 萧义:“嗯?什么正事需要大半夜的讨论?难道。。。” 温灵说道:“美人师兄,你身在江湖也有三年了吧!你有没有听说过有门派是用骷髅作为门派标志的?” 萧义答道:“用骷髅作为标志的门派可多了,可以讲得再详细点吗?” 温灵说:“骷髅上有牛角。。。” 萧义说道:“不用想了,是鬼崇教。” 陆落听到这里,转头问道:“鬼崇教?那是个怎样的门派?” 萧义一脸杀气,说道:“这门派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温灵问道:“蛤?为什么?” 萧义说道:“这门派的人,干尽了天底下所有的坏事!就算有门派阻止了,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没人知道他们总舵在哪,搞得无法斩草除根!” 萧义接着说:“师傅说过,但凡遇到这种门派的人,绝对不能放过!绝对!” 陆落说道:“嗯,我知道了。” 萧义有些不明白,问了陆落一句:“你问这些干什么?” 陆落说道:“刚刚在屋顶,我遇到了两个你说的什么鬼崇教的人。” 萧义惊讶道:“他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陆落说:“我不清楚,不过那两人被我和师妹做掉了。” 萧义有些慌张,说道:“那尸体呢?” 陆落回答:“埋了啊!” 萧义说道:“不好,只要尸体不腐,他们都会知道他们的死因的。安全起见明天一早,买了东西,立刻离开,最好是直接去武昌。” “嗯嗯,理解。”陆落说道。 天一亮,众人便坐着马车,离开了这村子。 萧义驾着马车,快速地向武昌前进。 陆落在车里问道:“他们真有这么恐怖吗?让你这么着急?” 萧义说道:“轻则被杀,重则门派被灭!除了大门派他们不敢动,小门派则一夜之间被灭,完全不留手!” 不到两个时辰,马车驶到了武昌。 萧义说道:“大师兄,我们到了。” 陆落:“唉!找个饭馆随便吃一餐吧!刚刚就吃了一粒馒头,根本就不够我塞牙缝的!” 温灵说道:“等等,那你们怎样找四师兄啊?” 萧义说道:“嘿嘿,这个抱在我身上!稍等!” 只见萧义跳下车,跑得贼快,过一会就不知去向了。 陆落说道:“算了,先下车,再说。。。” 才刚说完,萧义有跑了回来! “呼呼呼!累死!走吧!你要吃什么?” 陆落说道:“小师妹要吃什么?” 温灵说道:“啥都行,能填饱肚子就行!” 萧义说道:“那你们跟我来吧!” 萧义带他们来到一间面馆,三人坐下,萧义对店小二说道:“热干面来三碗嘞!” 店小二立刻回答:“好嘞!马上来!” 之后,萧义站了起来,走向柜台。 而陆落也慢慢地站起来,偷偷跟在萧义生活,他想看看,这小子想干什么破法子! 只见萧义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向掌柜的说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当陆落凑上去看那张图时,直接一拳揍到萧义的头上! “你画的是哪个妖怪啊!你确定老四长这个样?!” “喂喂喂!你几时到我后面的?我画画不好嘛!不画又这么问嘛!” “你就不能直接说他的样貌特征吗?!” 那掌柜的看了也都不好意思了,问了他们:“你们。。。想问什么?” 两人忽然转过来看着掌柜的,然后萧义说道:“你有没有看过身高跟我差不多,浅眉毛的,眼睛小,到哪都拿着一把山水扇的男子,叫叶辰的?” 那掌柜回答道:“哎呀!这不是叶公子吗?!他可是这城里的大好人啊!他在附近开了一间客栈,叫相逢客栈。” 陆落问道:“哦?那你知道他的客栈在哪吗?” 掌柜的说:“前面路口转右就可以看到了。” 陆落:“好,谢谢你。” 萧义就这样被陆落拽会了座位,说道:“大师兄你轻点啊!啊啊啊疼!” 温灵问道:“怎么了?” 陆落把那副画给温灵看,说道:“下次可别让自己出丑,这样的画还敢给别人看?” 萧义摸着头说道:“是是是,知道了!” 吃完早餐,他们来到了刚刚掌柜口中所说的“相逢客栈”。 进到里头,陆落就说道:“住店,要最好的房间!” 一个身高矮矮的男生说道:“好嘞!客观里面请!” 陆落说道:“等等,你们老板呢?” 那男子说道:“哎呀!我们老板啊!每天早上都会去趟万卷楼,去读读书呢!通常会在午餐时间回来!” 陆落问道:“那,万卷楼怎么走?” 那男子看着陆落,开始怀疑这人想干嘛? 陆落说道:“别误会!我是他师兄,专程来找他的。” 那男子说道:“万卷楼在是这城中心,你看到的那座最明显的高楼就是了!” 此时,万卷楼。 万卷楼是个书生的好地方。 此楼有八楼,底楼是柜台,后面是个办公座,而二楼是个茶楼,专门准备早餐和糕点的,而楼上剩下的几楼,则是放置书卷的。供所有人使用,无论怎样的书都有。 此时,叶辰在最顶楼看着白居易的诗词。 叶辰,字梓晨,陆落的四师弟。 他是个好学的人。在师门时,他永远都是文试的榜首,无人能超越他,除了老五最接近他,其他人肯定无法跟他们比。 连关雅先生都说:“唔门有状元,必将是叶儿。”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叶辰是位白居易的忠实粉丝,连店名都源自白居易的“相逢何必曾相识”。 “唉,饿了,下去吃点东西吧!” 谁知,一下楼,就遇到了熟人。 对方说道:“好久不见了,小叶。” 在下想打一架,可怎么刚来就结束了? 万卷楼的茶楼,只坐着四位客人。 给所有人倒了茶后,店小二便离开了一会。 叶辰说道:“大师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五年不见,你还惦记着我,还跑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落说:“我要重振门派,所以必须把你们都找回来。” 叶辰喝了口茶,说:“哦?师傅的旨意?” 陆落问答:“是的,所以为什么当初师傅把你们都给送出去,这就是一个给我的考验。” 叶辰放下茶杯,说道:“关山永远都是我的归宿,我迟早都会回去,就等大师兄的命令罢了。” 萧义说道:“那为什么你到武昌啊?还开了个客栈。” 叶辰说:“赚钱啊!这客栈也是我打探消息的工具吧!这客栈的人都可以说是我半个徒弟了!” 温灵:“按照师兄你这么一说,你自创门派了?” 叶辰回答:“门派称不上什么门派,只是个小队吧!” 陆落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本事不小啊!居然有能力去带领他们,不过你几时收的小弟?” 叶辰说道:“他们不就是一群混混罢了!当然是把他们打服了。” 萧义说道:“厉害厉害,我都服了,我还以为你会去考状元,然后当官的。” 叶辰从袖子拿出扇子,说:“我不像和朝廷扯上一点关系。” 萧义:“唉!真可惜!以你的文学才艺,要当个大官都可以了!” 叶辰:“喜欢文学不代表要当官,那我学武是为了杀人吗?” 萧义说道:“唉,确实有道理!” 叶辰看向外头,说道:“回客栈吧!一会我亲自下厨招待你们。” 其他三人都应道:“好啊!” 四人走出万卷楼,准备回客栈,可这时有个老伯跑了过来,然后说道:“叶公子!叶公子!不好啦!” 叶辰惊讶道:“李伯?发生什么了?慢慢说。” 李伯说道:“你,你的客栈,有一群混混来找茬!快回去!” 叶辰说:“谢谢提醒!我这就去!” 叶辰架起轻功,往客栈的方向飞去! “喂!等等我们!”萧义喊道!可只见陆落架起三尺青锋,直接踩了上去,说:“你们自己跟上!”说完就御剑飞行飞向客栈去了! 萧义喊道:“喂!有必要御剑吗?”说完也和温灵一起用轻功跟了上去! 相逢客栈。 “啊!”一位员工被踢飞了出去! 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提着刀,说道:“打抢你们怎么了?!识相的就把钱叫出来,省的我浪费力气杀了你们!” 碰! 才说完,有个混混倒地了! “喂!你怎么了?”混混甲走上去,探了那倒地的混混的鼻息,发现他的鼻息很弱!甚至已经跟断气了的没差! 众人看向门口,发现了一个男子拿着一个扇子,轻轻地扇起风来! “叶。。。叶公子!”所以客栈员工喊道! “胆敢在我的地盘上作乱,你们好大的胆子!”叶辰说道。 混混乙说道:“这家伙废话真多!杀了他!” 只见一群混混冲向叶辰,叶辰一挥扇,只见扇子飞舞!把一群混混给扇了回去! 叶辰把扇子收回来,放进衣袖里,说道:“怎样?还继续吗?” 混混甲说道:“也不怎么样!兄弟们,继续杀!” 叶辰眼一眯,从腰间拔出剑来! 剑出鞘,文雅出。 文雅,叶辰的佩剑! 当初由于弟子中就叶辰文艺最好,所以给弟子铸剑时,给叶辰的佩剑取了这个名字。 叶辰瞬移到混混甲前,只见叶辰一挥剑! 一剑封喉! 叶辰转头看着其他混混,说道:“还有谁?” “这。。。”其他混混开始感到恐惧。 随后其他混混也倒地了!在他们倒地那一瞬间,叶辰看到了陆落站在他们身后,手里还拿着三尺青锋呢! 陆落说道:“杀了不就好了?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干嘛?”陆落把剑收回剑鞘,然后走向叶辰。 “唉!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记杀人的感觉了!”叶辰说道。 陆落拍了拍叶辰的肩膀,说道:“为自己想保护的人去杀人,怎样不好吗?” 陆落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说道:“更何况他们一看就没安好心,直接杀了,以除后患。” 这时萧义和温灵跑到了客栈门口,说道:“什么?一个活口都不留给我们啊?!” 陆落说道:“谁叫你们这么慢!我再不出手,全都跑了!” 萧义说道:“那我们得干什么?” 陆落说道:“尸体交给你行吗?美人?” 萧义说道:“唉!行吧!” 叶辰叫了几个帮手,让他们去帮萧义处理这些尸体。之后温灵问道:“那我呢?” 陆落说道:“没事,继续卖萌。” “。”温灵无语了。 叶辰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岔子,一会午饭我迟点做好了,我得打扫一下。。。” 陆落说道:“不碍事!欸对了,你这有酒吗?给我几壶,我就原谅你。” “。”叶辰和温灵直接无语。 另一边,齐美村。 两个个黑衣人挖出了那晚被陆落杀掉的蒙面人尸体。 黑衣人甲说道:“一剑封喉啊!还有梅花镖的伤口!看来这事可跟五岳剑派脱不了干系了!” 黑衣人乙说道:“是脱不了干系,可那群怂包应该不敢动我们鬼崇教!” 黑衣人甲质疑道:“那还能是谁?昆仑派?” 黑衣人乙蹲下看了看尸体,说道:“更不可能,昆仑派主刺剑和斩首,封喉技术可没五岳那群妖怪强,而这封喉的威力,不但要拥有强大的内功,还得有一把威力巨大且非常锋利的剑才能做到。” 黑衣人甲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了问:“那,你觉得是谁?” 黑衣人乙说道:“这威力恐怕也只有当年的剑仙关雅可以做得到,而且那三尺青锋,更是差点把掌门一剑秒杀的!” “可我记得,那关雅已经死了吧?!” “那也肯定和他的关山剑派脱不了干系!而且,你别忘了,那三尺青锋,自从三年前关雅去世后,便从来没有现世了。” “那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 “嗯!关山剑派的弟子。。。” 在下无缘无故踩到坑了 忙完了之后,叶辰从厨房拿出不少山珍野味来招待所有人。 叶辰:“忙了一天辛苦了。来,煮少了点,别介意!” “。”陆落,萧义和温灵无语了。 这叫“少了点”吗?明明很多好吗?都能和年夜饭比了! 四人围着一桌,吃着饭,忽然陆落问道:“小叶子啊,你知道你其他师弟去了哪里吗?” 叶辰喝了口酒,说道:“不确定,我们各奔东西,也很少联络的。而且,很多人的去向保定,你看二师兄和三师兄就知道了。” 陆落有些沮丧,再问道:“那,你有什么头绪吗?关于他们的行踪。” 叶辰把碗放下,说道:“听说老六老七之前有在洛阳一带行动,可我不确定他们现在是否在那里。” 陆落说道:“不妨一试,毕竟现在我也没啥头绪,就算他们不在,应该也能问出一些线索来。” 叶辰问道:“你明天就出发?” 陆落说道:“嗯,是的。” 萧义叹气道:“唉!又是赶路的一天,洛阳距离这里这么远,那不得累死我啊!” 陆落瞪向萧义,说道:“要不马车你来驾?” 萧义说道:“别别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叶辰问道:“所以,关山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温灵回答:“嗯嗯,毕竟当时师傅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嘛!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自然是空无一人了。” 叶辰招来因为身高很高的伙计过来,说道:“明天,你们搬到关山朝剑庭,以后哪里就是你们的家。好好打扫,房间的话就选食堂楼上,以后我们门派有了弟子,伙食就交给你们了。” 那高个子说道:“好,一会儿我去安排。” 陆落惊讶道:“我还在愁这件事呢!没想到你会出手帮忙。” 叶辰表示:“同门一场,应该的。既然师傅让师兄继承门派,那我也只能辅佐在你左右。我此生不悔入关山,也不悔与大师兄你们相遇!” 萧义拍了拍叶辰的肩膀,说道:“好!果然是我们的小叶子!” 陆落喝了口酒,说道:“老三啊!你看看人家小叶子,比你醒目多了!” 萧义冤枉地说道:“我又怎么不醒目了?” 陆落斜视着他:“你别忘了,你是被我们绑上马车你才愿意跟我们走的。” “噗哈哈哈哈哈!”叶辰和温灵大笑,随后叶辰说道:“大师兄莫不是开玩笑吧!绑人?绑架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温灵说道:“你别说,是真的,人还是我绑的!哈哈哈哈!” 萧义说道:“我不管!你们欺负我!” 叶辰:“哟哟!美人师兄啊!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隔天,乡村的小路上,一辆马车奔驰着。 陆落驾着马,萧义闭目养神,而叶辰和温灵聊起天来了。 陆落穿着浅蓝服装,萧义穿着白衣带着斗笠温灵穿着粉色带白的衣服,而叶辰穿着紫银色的服装。 这些也是平时他们时常穿的服装。 温灵问道:“叶师兄,你把人都调遣走了,那你的客栈。。。” 叶辰回答:“不碍事,我把客栈转让给别人,我收房租就好。” 陆落说道:“话说小师妹啊!这天。。。” 此时打了一个雷,整个天空乌漆嘛黑的,乌云密布。看起来要下暴风雨啊! 陆落喊道:“没办法了!我们一定要找个落脚地。师妹,这附近有什么村庄?” 温灵说道:“没村庄!最近的也要几里!” 陆落喊道:“等等!前面好像有个庄园!我现在就赶过去!驾!” 陆落驾着马车冲向那庄园,不一会就来到了门口。陆落跳下马车上前去,敲门:“有人吗?” 这时有个驼背老人开了门,看了看外面,发现有四个人,可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们都有剑! “额。。。不见!请离开!”眼看那老人要关上大门了,可陆落说道:“我们是赶路的,可是马上就要下暴风雨了!所以我们想借宿一夜,明天我们就会离开,好吗?” 那老人犹豫了一会,说道:“好吧!先进来吧!” 四人跟着老人进去,发现这庄园可不小,而且到处有雨盖,完全不怕被淋湿。 那老人把他们带到一间柴房,说:“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 陆落说道:“不打紧!”然后就想从口袋拿出几个银两,可被老人阻止了:“钱我就不要了,一会有什么吩咐就叫外面的人,我得去禀告老爷。” 萧义说道:“等等,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那老人说:“区区名字何足挂齿。” 温灵问:“那,这庄园的主人呢?好让我们日后报答。” “我也不懂老爷真名,只知道这里叫韩庄,所以他姓韩。我先走啦,你们自便!”说完便出了柴房,把门关上。 陆落拿起挂在腰间的葫芦,打开它,喝了口里头的浊酒,温灵有些不甘心,说道:“这么这里的人都怪怪的!哪里可能不知道主人的名字的?” 叶辰说道:“若是主人刻意隐瞒身份,下人不知也很正常。” 陆落说道:“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晚上睡觉时别睡死,尤其是你,萧昧仁!” “行行行!我真怕了你!”萧义翻了个白眼说道。 晚上,夜深人静,只有雨声。 所有人都睡了,只有陆落闭着眼睛连内功剑法。 陆落练得好好的,结果萧义忽然起来看着他,扰乱了他练功的心情。 陆落不耐烦地说道:“你什么问题?!” 萧义抬手,说道:“大师兄,你说这下雨天,怎么会这么热啊?!” 就是,陆落也感觉到周围空气都变热了!还别说,萧义那家伙居然是被热醒的! 此时看向门屏,发现外面居然火光冲天! 陆落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了!立刻上前把门给踢烂了,结果发现,这庄园走水了! 萧义和温灵也被吵醒了:“什么鬼?大师兄,你每次大半夜的都不睡觉,还不让我们睡了?” 而他们看向外面,熊熊大火!就算是大雨,也无法把它浇熄! “这,这什么玩意?!”萧义喊道。 陆落心想:“难道,我的直觉是对的?” 在下遇到个姐姐,哟!还挺强! 这熊熊大火不息,很快的,就要蔓延到柴房这里了! 陆落喊道:“拿好东西,立刻从后面离开!” 陆落带着三人往后门的方向跑去,发现连后面也着火了!整个庄园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他们跑到一半发现了白天接他们的那老伯,发现他全身是伤,还有个黑衣人在攻击他! 陆落喊道:“老伯!” 陆落直接拔剑冲过去,一剑将对方封喉!其他三人凑过来,问那老伯:“你没事吧?” 那老伯虽浑身是伤,可他还是说,:“没事,死不了!这里可能还有其他黑衣人,快离开这里!” “哼哼!你们是想跑到哪里去啊?” 众人抬头一看,发现是为身穿金黄色便衣的女子,身材还挺苗条的,腰间挂着弯刀,站在屋顶上俯视着众人! 萧义暗称道:“哇!靓女哦!” 陆落低声说道:“萧义,我命令你,离开带他们到这庄园外的树林等我!” 萧义惊讶道:“什么?大师兄你。。。” 陆落喊道:“这是命令!快走!” 说完,陆落把那四人推开,然后使轻功飞到屋顶上,与那女子打斗! 萧义背起老伯,然后喊道:“走啊!” 萧义带着叶辰和温灵往后门逃去,可一路犹如刀山火海,让萧义他们狼狈不堪,就连萧义白衣胜雪的衣服,也落得全都是灰!到处都有房梁时不时地塌下,还有火势忽然变大! 跑了一会,他们终于看到后门了!可这门上了锁!没法打开! 叶辰喊道:“没时间了!用轻功!” 三人架起轻功,越过了那门,跑向树林去! 此时,陆落还在和那女子打斗,那女子的武功可不差,居然和陆落斗了数回合都分不出胜负! 陆落心想:“他们应该已经逃远了!” 陆落退了几步,说道:“这火你们干的,对吗?” 那女子说道:“哼!与你何干?” 此时陆落身后多了个人的声音:“当然与他有关啦!” 陆落转头,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子,身高比那个金服女子高了些,腰间绑着一条鞭子,鞭子上有白蛇浮雕。 那金服女子想趁机偷袭陆落,可陆落反应慢过来,只见陆落跃起躲过偷袭,在一脚把她踢到那黑衣女子那边! “啊!” “我说金幂啊!我居然连个漂亮小哥哥都打不过,丢不丢人?” “是我轻敌了,主人。” 陆落插嘴道:“主人?就你?个妖艳?” 金幂骂道:“你骂谁呢?好大的胆子!” 陆落说道:“就骂你们,怎样?不爽啊?” “你!” 那黑衣女子抬手,示意金幂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自己说道:“你知道惹我们魅花宫的下场是什么吗?关山剑派的小伙子!” 陆落有些惊讶,心想:“这女人怎么知道我是关山剑派的人?” 对方继续说道:“你拿着关雅先生的三尺青锋,要么是你偷的,要么你就是关山剑派的继承人!” 陆落说道:“是又不是,与你何干!” 说完陆落持剑冲去,而对方抽出白蛇鞭挡掉了陆落的攻击! 陆落一招“一剑霸九州”,再一招“剑歌狂澜”,可都被对方挡下! 对方也时不时对陆落发起进攻,可由于陆落的身手了得,都躲了过去,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陆落都有些慌了,一招“朝天剑”扫去,直接把屋顶给炸了,而且刚好有火冲上来!三人翻了个跟斗!准备落地,顺势给了地方一剑!对方挥起鞭来,挡下了! 三人落地,陆落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毁了这韩庄?” 那女子说道:“在下花素,魅花宫掌门!这韩庄的主人的罪了我们魅花宫,所以我才来找他算账!可谁知道算了账,却要浪费精力浪费时间在你这小子身上!” 庄园外的森林里。 “唔啊!”老伯喊道。 温灵说道:“这伤口如果不包扎,伤势会恶化的。虽然疼了些,还是忍忍吧!” 萧义问道:“老伯啊!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伯说道:“估计是老爷的仇家吧!毕竟老爷也是因为仇家才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的。” 叶辰问道:“要回去帮忙吗?我有点不放心。” 萧义说道:“大师兄说不,我就不去,免得他说我们帮倒忙。” 叶辰拿起剑,说:“那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当!” 另一边,庄园里。 陆落说道:“多大仇多大怨,非要少了人家的家?” 花素说道:“我们魅花宫,向来不想理江湖上的事,可这韩老头杀了我们魅花宫的人,就得偿命!” 陆落把剑收回剑鞘里,说道:“我可不想理你们什么恩怨,可你知道你伤了多少无辜的人吗?”然后转身准备离去,这时花素说道:“多谢这位少侠不杀之恩,为了报答,若你有难,可来荆州华影楼见我。” 陆落犹豫了一会,然后离去。 陆落架起轻功到了门口,发现门上锁了,于是想再次架起轻功,结果才飞到上面,就被突入起来的人给装到头了! 陆落摸着肿起来的额头,喊道:“谁啊。。。小叶子?” 叶辰:“。” 两人来到森林,找到了其他人,萧义说道:“哟!额头肿了!怎么?跟那女子干了什么敲到头?” 陆落直接不想跟他说话,然后跑来关心老伯:“你的伤,怎样了?” 老伯说道:“不碍事了,谢谢你们!” 陆落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老伯叹了口气,说:“唉!不知道啊!随缘吧!” 陆落对叶辰说:“天亮后,到村庄去,找个村子,你买辆马车,然后跟这老伯去关山吧!”然后陆落把钱递给叶辰。 叶辰说道:“也好。” 陆落对老伯说道:“到了关山,把那边当自己家,以后你就帮我们管理关山的卫生,包吃包住,有什么吩咐,就跟他说。”然后陆落指着叶辰。 老伯感激地说道:“那就,写过这位少侠了,敢问少侠姓名?” 陆落愣了一下,然后说:“关山剑派,陆落。” 在下没戏分,被美人抢走了 洛阳城,洛阳大街。 陆落等人悠闲地走在这繁华的街道。这天就要黑了,这街道上的人可就越来越多了。 萧义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样?大师兄要从哪找起啊?” 陆落问道:“我怎么知道啊?这五年了,他们样貌上有什么变化我哪懂啊!小师妹你懂他们现在什么样吗?” 温灵说道:“不知道,师傅祭日时他们都没回去,可都有传信过来。。。” 陆落叹息道:“唉!早知道就让萧义你回关山,换小叶子来。。。” 萧义不满了:“喂喂!你这是在嫌弃没用吗?” 陆落转头看向萧义,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陆落便走向一间酒馆去了。 而萧义的脸,是彻底扭曲了。 随后萧义和温灵也跟着陆落进了酒馆,陆落选了二楼一个面向舞台的位置,也是为了看戏。 “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台上唱的是霸王别姬! 陆落这人平时闲的时候就在关山山脚下的一个戏台看戏,而且配着酒,那可说是人间一番享受啊! 点了酒和小吃后,陆落翘着脚,和温灵看着台上戏子唱起戏,而萧义则是一点也不喜欢看戏,所以便把视线从舞台移开了。结果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大汉抱着你个女孩,那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却被那大汉揉在怀里!可很明显啊,这女孩是不愿意的,一直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就这样,那大汉抱着女孩离开了酒馆,可这一切萧义都看在眼里。 萧义心想:“采花大盗孙琦弦?他不是应该在南京那一带吗?几时跑来洛阳的?” 萧义起身,说:“我离开一会。” 不过那两人看戏也看得太入神了,完全没注意到萧义叫了他们一声,并起身离开。 那采花大盗抱着那女子来到一家客栈,说:“给我上好的房间!最好的酒!” 那店小二喊道:“好嘞!客观随我来!” 店小二送了酒,关起房门,只见那采花大盗把那女孩放到床上,说:“嘿嘿!小女孩!跟本大爷快活一晚吧!明天一早我就放了你!” 那女孩说道:“别,别这样,小心我叫我。。。我。。。” 那采花大盗不满了,问道:“你的谁?” 这时窗外有个人说道:“她的男人!” 那采花大盗转头一看,只见萧义提剑,背着弓和剪,站在他对面。 那采花大盗一看,这人身材很好啊!太细了!等等,这也不像男人啊!这样子根本就是个女的!额。。。就是那太平了。 那采花大盗说道:“欸?这美人,要不你来代替他?我就放过。。。” 这句话没说完,采花大盗就被轰到房门外了! 萧义说道:“除了我师门,叫我美人的,都得死!” 那女孩全身发抖,萧义转头一看,原来是被点穴了,萧义立刻上去解开她的穴道,可这时那采花大盗已经提着大刀,站在门口,喊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最好是别栽在我手里!放心!我会怜香惜玉的!” 萧义说道:“快走!我掩护你!” 那女子翻过窗离开了,这时萧义变了个脸,说道:“接下来来了结一下我们的事吧!” 萧义砍向孙琦弦的脖子,想一剑封喉,可被对方躲过了! “哼!居然想一剑封喉?你想得可真美!” 双方打来打去!火花四溅!刀与剑对持,萧义一招“鲤鱼打挺”,而对方就一招“战稳绝防”! 双方就这样战了接近一百回合!都还不分胜负!这房里的椅子啊桌子盆栽什么的,都被两人的刀气和剑气毁得稀巴烂! 双方个退一步,那大盗说道:“你究竟和峨眉派有什么关系?” 萧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毕竟自己根本没和峨眉派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便答道:“没任何关系啊!怎么了?” 那大盗更怒了:“那为什么你要帮一个峨眉派的小妹妹,然后来坏我好事?!” 萧义惊讶了,心想:“原来那女孩就是峨眉派的弟子啊?!”萧义开口说道:“就算你今天掳走的是平民百姓,我也会出手相助,你要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便别在我面前做!我看了都嫌恶心!” 萧义转头想从窗口离开,可那大盗忽然提刀冲了过来!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活!” 只见萧义跃出窗,而采花大盗把那堵墙给砍得稀碎稀碎的!萧义拿出弓箭,向对方射了几箭!而那采花大盗挡下所以攻击后,在看外面,萧义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了! 采花大盗怒道:“可恶啊啊啊!” 此时的萧义,捂着肚子,走路一拐一拐的,走在一个无人的小巷。 这肚子的伤是被那刀气震出来的,不止这样,还受了点内伤,现在他可是痛得难受! 这时他走不动了,直接跪在地上,然后倒地,开始神志不清。 他仿佛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过往。 大雪纷飞,一个小孩倒在了地上。当时,有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在他迷迷糊糊中带走了他。 而现在,他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人拖着他的脚,不知拖到了哪儿。。。 当萧义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地上,身在一间废弃的店屋,那肚子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额头还敷着一个湿毛巾。 “你醒啦?”有个女孩问道。 萧义转头看向那女孩,是他从采花大盗手中救出的那峨眉派小弟子。 萧义捂着头,起身,这时头疼了一下,便叫了一下,这时那女孩凑了上来,扶着萧义说道:“你发了烧,还是躺着休息吧!” 萧义这时看着那女孩的脸,发现她有个可爱的小脸蛋,眼睛圆润,长得很可爱。 萧义啥也没说,慢慢的躺了回去。 那女孩问道:“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帮我?” 萧义说道:“在下萧义,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在意。你呢?听那变态说,你是峨眉派的弟子?” 那女孩点头,说道:“我叫林瑶,师承眉影师太。” 萧义问道:“那为什么你不去找她?反而躲在这里?” 林瑶说道:“其实我。。。在和师傅分开后,我迷路了,找不到师傅。。。” 萧义坐了起来,说道:“怪不得会被那变态抓去,放心好了,在还没找到你师傅前,就由我来保护你!” 林瑶羞涩的低下头,问道:“刚刚,你那句话,是真心话吗?” 萧义满脸问好,问道:“蛤?那句话?” 林瑶脸红了,说道:“没,没什么。。。” 林瑶所谓的那句话:“她的男人。” 林瑶问道:“为什么,你要保护我?” 萧义看着她,说道:“不知道,或许,这就是缘吧!既然我们相遇,就是命运的安排。既然救了你,我也得负责到底。” 萧义抬起手,握着林瑶的手,说道:“我愿意成为你,成为坚不可摧的挡箭牌,并安全的把你送回眉影师太手上。只要,我萧义还有一口气!” 在下给你们讲讲美人的故事 那晚,萧义为了保护好林瑶,觉定和她一起睡在这废弃的店屋里,毕竟他身上的盘缠和银子只够买吃的了。 林瑶埔了个旧被子在地上,然后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义起身,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给林瑶盖上。 萧义心想:“唉!真是命苦啊!” 萧义是想起了自己懂事开始,他在五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所以在那之前的东西都记不清了。 他只是隐隐约约记得,生病前的事。 不知什么原因了,小萧义在一个街上跑,跑个不停,也不知跑了多远。 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小萧义也没办法呼救,可他自己也快跑不动了。 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肚子里空得慌。这大雪漫天,最应该喝口热茶,哪怕是粗茶,可现在,连一口凉水都喝不上的小萧义,只能吃路边雪来止渴。 他继续在着恶劣的环境向前走。他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跑,又要跑到哪去,所以只能在着大雪盲目的走。可毕竟是个小孩嘛!走到不知哪里时,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 他整个人趴在大雪中,喘着气,看向前方,发现前方有人拉着马,马上好像还坐着一个小孩,慢慢地走向这里。 小萧义把手伸向前方,想要呼救,可自己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心想:“罢了,说不定他们可不想救我这个只有烂命一条的。。。” 随后,他便昏睡过去了。 而坐马上的小孩跳了下了,跑向小萧义,并把它扶起,说道:“师傅!这女孩怎么了?全身上下都热的,我没看过有人发烧这么严重的!” 那牵着马的老人凑近,把手放在他额头上,并看了看他的身体,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瘦,虚,之后便说说:“他是个男的。” 陆落有点不敢相信,说道:“男,男的?可他这样子。。。” 关雅说道:“男的这么了?这天下之大可不止他一男的长得像女的。” 然后补上一句:“把他带回去吧!毕竟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老人和小孩可不是谁,而是关雅先生和小时候的陆落。 关雅把小萧义和小陆落抱上马,自己也骑了上去,说道:“坐稳了!”然后便快马加鞭地跑向上关山的路! 不一会儿,关山朝剑庭。 大堂上,小岳七正在打坐修炼,这时他听到了马蹄声越来越靠近,便披上披风走到外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看到师傅和自己的师兄带了个“女孩”回来。 小岳七看到关雅把那女孩抱下来,然后直接跑想一间空房,之后只见自己的大师兄走了过来,说道:“嘿!师弟!好久不见!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 小岳七恼火道:“谁是你师弟,我问你,那小女孩是谁?” 小陆落哈哈大笑,捧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笑言道:“哈哈哈哈看来我不是唯一一个觉得他是个女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岳七有点不明白小陆落在说什么便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小陆落说道:“那是个男的!” 小岳七差点磕到,说道:“什么?男的?可。。。” 这时小陆落学了刚刚他师傅跟他说话的口音:“男的这么了?这天下之大可不止他一男的长得像女的!” 小岳七还是有点不相信,说道:“你莫不是骗我的吧!” 小陆落说道:“这种小事骗你做甚?一会我还要照顾他,不信你自己和我去看。” 小岳七居然失望了,说道:“还以为有师妹了的说。” 小陆落把嘴凑到小岳七耳边,说道:“如果你不介意,就当他是师妹呗!哈哈哈哈!” 这时关雅喊了一声:“落儿七儿,你们过来一下!” “来了!”两人回道。 两人进到房间,看到师傅坐在床边,床上还躺着小萧义,有个热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看样子病得可不轻。 关雅说:“你们来了?七儿,你今天煮什么来吃?” 小岳七回答:“鸡汤啊!” 关雅问:“有剩的吗?” 小岳七说道:“只剩下鸡胸肉了。。。” 关雅说到:“也好。七儿,煮一碗鸡丝粥给你们小师弟喝下吧!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等他醒了你们问他便是。” 小岳七说道:“嗯嗯,我去准备一下,可以加香菇吗?感觉好吃些。” 关雅说道:“行。我去镇上买些药膳,好让他吃得好。落儿,你留下照顾他呗!” 小陆落说道:“是。” 关雅和小岳七出了房,而小陆落看着躺在床上的小萧义真感觉他就是个女的。 不过师傅曾经也说过,人的样子是会变的,说不定以后他就是个“美”男子了。 只见床上的小男孩不停的说道:“爹。。。娘。。。” 这话说得很小声,小陆落心想:“糟了!我不会哄睡啊!这这这怎么办啊?!” 只见小萧义掀开眼皮,看着天花板,还穿着气呢! 小萧义说道:“这里是。。。哪里?” 小陆落说道:“关山,朝剑庭!” 小萧义想起身,可被小陆落阻止了:“别起身,你身子虚,躺着休息比较好。” “。”小萧义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小陆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萧义想了想,说:“萧。。。义。。。” 小陆落:“那你从哪来,你又发生了什么?” 小萧义正努力回想,可他越想,头越疼!到最后疼得不行了,大口喘着气,说到:“抱歉,我记不清了。。。” 小陆落说道:“没事,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小陆落心想:“师傅之前教的果然不错,如果一个小孩生了大病,就会失去部分记忆,看来他也不例外。” 小萧义问道:“你们。。。” 小陆落转头,看着小萧义,小萧义接着说道:“你们,会保护我吗?” 小陆落笑了下,说:“有师傅在,肯定保护得了你啊!” 这时小岳七拿着粥走了进来,说:“你来喂吧!我去泡茶!”说完小岳七把粥递给小陆落,然后离开了。 小陆落拿着碗,取了一匙粥,吹了吹,然后送到小萧义嘴边,说道:“吃点东西吧!以后师傅不在,就由你大师兄照顾你!” 小萧义吃了口粥,眼泪流了下来。 毕竟,这是他最近遇到,最暖心的事了。 而那废弃的店屋里,萧义躲在角落,在无人的地方,默默地流泪。 他想:“我是不是,想念当年的师傅和大师兄了?” 随后靠在墙边,睡着了。 *标题取自白居易的《琵琶行》,正好可以描述萧义回忆起以前凄惨的过往。 在下收到匿名信 早晨,萧义正在包扎自己的伤口,并打坐运功。 这时林瑶起来了,坐了起来,萧义说道:“早啊!收拾一下,一会找你师傅去。” 林瑶应道:“嗯。” 林瑶收拾一下,然后见萧义起来,然后说:“先买点东西吃吧!” 萧义带着林瑶来到大街,买了几个馒头。然后萧义只拿了一个,把其他馒头都给林瑶,林瑶说:“你不吃多点?” 萧义微笑着,说:“我不饿。你吃。” 萧义随后问道:“对了,你师傅有让你去哪找他吗?” 林瑶说:“好像是仙来客栈,可我不知道在哪里,还在路上。。。” 萧义说道:“行吧!下次不知道路时,问路人呗,别瞎转还被掳走。” “哦。” 萧义问了个路,并带着林瑶来到仙来客栈前,看到了几个峨眉派的师姐。 “师姐!” 那几个人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失踪了一夜的小师妹,惊讶地说道:“师妹?你回来了?没受伤吧!” 萧义看到她们师姐妹重聚后,便想离开,谁知被一个峨眉派的弟子拦着了。 那弟子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带着我们家师妹的?” 林瑶出来解释道:“别误会,萧师兄从采花大盗手上救了我,是我恩人!” 那弟子说道:“哦!不过你这萧师兄还挺俊的呢!” 萧义有点尴尬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此时门口多了一个人,说道:“采花大盗已经这么猖狂了吗?连我们峨眉派的人都敢动?” 萧义转过去一看,是个拿着拂尘的中年女人,此时峨眉派上下都对她敬礼道:“师傅。” 萧义心想:“这应该就是眉影师太了,果然是武林中的顶级高手,气势不凡啊!” 眉影师太说道:“这位公子,多谢你出手救我徒儿,敢问公子是哪个门派的?” 萧义敬礼,说道:“晚辈萧义,出自关山剑派。” 眉影师太说:“哦?关雅的弟子?果然非同凡响!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也得回峨眉山了。” 萧义说道:“那晚辈恭送师太。” 眉影师太带着所有峨眉派弟子,离开了客栈。而在人群中的林瑶,回头看了一眼萧义。 两人对视,萧义微笑,目送她离开。 萧义心里表示:“除了小师妹,没看过这么好的女生了。还挺可爱的。。。” 此时萧义听到了他身后有个脚步声越来越大,他以为是采花大盗来找他算账了,想转头拔剑,结果剑还没出,对方拳头就揍在萧义的脸上了! 萧义飞了出去,四脚朝天!萧义怒了,直接拔剑,结果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师兄! “大。。。大师兄?你打我干嘛?!” 陆落说道:“你还有意思说,离开也不会跟我们说一声,害我们昨晚找你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萧义无辜地说道:“哼!我都跟你说一声了,奈何你入戏这么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温灵说道:“算了吧!反正人找到了就好。” 萧义说道:“还是师妹对我比较好!” 陆落翻了个白眼,不耐烦了! 萧义说道:“怎么啦?吃醋啦?脸都红了!” 陆落说道:“你再不闭嘴,我不介意再把你揍飞!” 萧义也如他所愿的闭嘴了。 陆落说道:“走吧!” 萧义闭了嘴:“呜呜呜呜?” 陆落瞪着他,说:“正常说话!” 萧义说道:“去哪里?” 陆落说道:“龙门石窟。” 萧义说道:“为什么?你们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陆落问答:“也没什么,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要我去龙门石窟见他。” 萧义说道:“你就不怕对方图谋不轨吗?想都不想就去赴约了?” 陆落说道:“我和师妹商量过了。大不了打过,又不是打不过。” 萧义冒了个冷汗,心想:“我才不会把我受伤的事告诉你,免得麻烦。。。” 龙门石窟,空无一人。 陆落,萧义和温灵站在大佛像前,等待那送信人出现。 陆落盘坐了下来,打坐练功,萧义说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练功?” 陆落说道:“不可以吗?不然你要我站着干等到几时?”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出现。 萧义说道:“我等不了了啊!这都快中午了!我要吃饭喝酒!” 陆落丢了一个酒葫芦给萧义,说:“喝点。” 萧义说道:“还是大师兄懂我!” 萧义喝了一口,说道:“好酒啊!大师兄你放了多久了?” 陆落说道:“闭关前。” 萧义噗的一声说道:“原来你背着师傅偷偷藏酒啊!为啥我不知道的?” 陆落说道:“告诉你们我不就完了吗?” 温灵忽然说道:“怪不得大师兄你酒量这么好!原来几年前你就。。。” “是十年前,遇到徐伟开始。” 萧义摸着头,问:“谁是徐伟?” 温灵说道:“逍遥派少主呗!” 萧义说道:“喂!陆惊天!我咋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在外跟人称兄道弟了?!” 此时陆落一抬手,示意他们别出声。 陆落听到了有人驾着轻功,朝着方向来,而声音,从后方传来。 陆落转头,看着身后的佛像,看到了两个人从佛像头上跳了下来! 陆落喊道:“萧义!” 萧义应道:“了解!” 两人拔剑,架轻功飞了上去只见火花四溅双方的剑不断摩擦,在空中打得难舍难分,不过不过一会,那两人就被陆落和萧义揍下去了! 陆落和萧义潇洒落地,说道:“老六老七啊!服不服?” 那两人说道:“服,服!大师兄永远比我们强。永远的神!” 萧义指着自己,说道:“那我呢?我呢?” 一个穿红衣服的男生说:“美人师兄貌美如花,偶尔的神!” 萧义上去捏他了脸:“秦明!你好大的胆啊啊啊啊!” 秦明说道:“痛痛痛痛!美人师兄快住手啊啊啊啊!” 陆落问道:“秦旭,昨晚那封信真的是你们放入我房里的?” 一个身穿深蓝色的男生回答:“是的,我们听到你们的消息后,便传信息给你们,毕竟我们的房刚刚才卖出去,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这老六老七是个双胞胎,秦旭是哥哥,秦明是弟弟。 两人长得也很像,只不过性格上不像。 哥哥冷漠的点,弟弟就一天到晚热血沸腾。 秦旭说道:“原本预计你们没这么快找上来,没想到比我预计的还要快!” 温灵说道:“小叶子说你们在洛阳呆过,我们便过来了。” 秦明说道:“那你们真幸运,我们上过礼拜才搬回来洛阳的。在那之前我们是到处走的。” 秦旭说道:“那,我们跟师兄回关山?” 陆落说道:“蛤?不找其他人了?” 秦明说道:“大师兄忘了?过一个星期就要中秋节了。” 陆落说道:“哦。。。我明白了。先回去吧!” 这时一只机关鸟飞了过来,停在陆落面前,陆落拿起机关鸟,看到上面有个纸条: 我过几天回关山。岳七。 陆落说道:“看来,五年了,看今年中秋节可热闹了。。。” 在下庆中秋 早晨马车经过了无数花草树木,终于来到了他们熟悉的地方。 这关山山脚有个小镇,虽说小镇很小,却几乎啥都有。只要生活需要的,这里都能找着。所以以前陆落他们买食材啊定制衣服什么的都在这山脚镇买呢! 陆落把马车停下,说道:“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看有什么要买的,买了我们再上山。” 眼看所有人有下车了,可陆落却躺在驾驶座位上,草帽盖着脸,居然想要睡觉。 萧义问:“大师兄啊!你,不用买些什么?” 陆落回答:“你们买了,我噌你们的便是。” “。”其他人瞬间无语。 萧义说道:“大师兄,有美酒哦!确定不卖?” 萧义从包里拿出一瓶杜康,说:“我买了十壶了,你还要我买?你莫不是要灌醉我干什么事吧?” 萧义说:“别别别误会。” 整顿了片刻,陆落一行人坐着马车,上山去了。 这关山的环境,青山绿水,小溪河流就有几个条,而这里到处都是树林,砍柴啊什么的都很好。而且空气很清新,以前他们晨练时特别舒服。风景嘛!日出日落都很美,而朝剑庭,就在这鸟语花香的山顶。 由于位于关山最高处,起雾时看起来就像是仙境,美如画而且很靠近云层,所以显得像是个天空之城,云顶小楼啊! 陆落驾着马车来到了关山门,然后停下,下了车,并扶其他人下马车。 这时叶辰走了过来,开了扇,说道:“哟!大师兄!你这回来得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快啊!” 陆落一脸不信,觉得他这是在拍他马屁,问道:“那你预料我几时会到?” 叶辰扇了扇,说道:“嗯。。。午膳时刻。” 陆落:“。” 秦旭秦明下车,行礼道:“四师兄。” 叶辰说道:“诶诶诶别这样,师傅都不在还这么拘礼。怎么,难道你们见大师兄也是这样的?” 陆落说道:“可不嘛!直接用剑来说话了!” 叶辰带他们进去,发现这个朝剑庭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叶辰说道:“怎样?这可还行不?” 陆落说道:“是很干净,那我们还住回久房间?” 叶辰说道:“既然大师兄已经是掌门了,那你应该住仙语阁。毕竟师傅那住所还是别碰。也算是尊敬他老人家了。” 陆落说道:“是这样没错,可以后我可是要大收弟子的啊!你让他们睡哪?” 叶辰说道:“我会在绝顶峰建宿舍给他们,这样也好还我们清静。” 陆落点了点头,对叶辰的安排很是佩服。 萧义这家伙估计是饿坏了,说道:“那吃的呢?我说虽然还有半个时辰才能用餐,那你怎样安排?” 叶辰说道:“食堂我们会重建,改成二层,这不就可以容纳更多弟子了?而且厨师都是我客栈的人,别担心了!既然美人师兄你饿了,去食堂吧!有糕点。” 这萧义只听到食堂二字,便直接跑去食堂了! 陆落说道:“这家伙,平时都没这么快。” 叶辰说道:“中秋点天灯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师兄大可放心。” 陆落满意地说道:“你们办事我放心。对了,老二有回来了吗?” 叶辰摇头,说道:“还没呢!你们回房休息一下,午餐一会我给你们送去。” 陆落独自一人来到仙语阁,一个陪他走过五年的地方。 仙语阁里的东西很多都没变,只不过多了几个盆栽,看了心情也会好些。 闭关时,陆落每次都有偷偷溜出去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每次都被打消了,毕竟他当时怎么讨厌自己的师傅,也得尊重他。 不过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闭关前讨厌他师傅的那次,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么多年了,他依然谨遵师傅他老人家的话。乖乖的闭关了五年,出关后接管整个门派。 他内心,一直都还是当年少年郎,从未变过。 那年少年意气风发,如今青年亦是如此。 这或许就是陆落他的宿命,也是他永远不变的信念吧! 陆落躺在床上,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敲着仙语阁的大门,喊道:“大师兄!起来啦!差不多要用晚膳了!” 陆落坐了起来:“晚膳?我连午膳都还没用啊!” 陆落喊道:“来啦来啦!” 陆落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温灵,温灵开口说:“大师兄你在成仙啊?!连午膳都不吃了!难不成你要连中秋团圆饭都要错过?” 陆落尴尬了,说道:“没事,我这就去食堂。” 陆落来到了食堂,只见所有人都在等他,包括岳七在内。 岳七说道:“大师兄在干嘛呢?我都来了好一会了都不见得你出来见我。怎么?是不是睡得像头猪了?” 陆落不耐烦了:“去去去!吃饭吃饭,别净说没有的东西。” 今天大伙可是忙了一天,煮出了一桌佳肴。 烧鸡烧鸭烧得酥,酸甜鱼新鲜有嫩,红油抄手包得肥满,红烧牛肉肥瘦得宜,麻婆豆腐香而不腻。只见萧义是疯狂把筷子伸进这些装菜肴的碗里,把一大堆食物给塞到自己的碗里。 陆落也表示真的美味说道:“你们几个好样的啊!” 阿喜,也就是主厨说道:“没什么,平时大日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煮的!举手之劳而已!” 陆落说道:“以后弟子的伙食交给你们了。记得,丰盛些。” 阿喜说道:“明白明白!” 大伙都吃饱了,陆落喝着洛阳买回来的杜康酒,瞄到了放在一旁的大小盒子,问道:“这些是?” 秦明说道:“大师兄,这些是那些门派送来的中秋贺礼,我都有点不想收的说,可哥哥他让我先收下。” 陆落有点好奇:“哦?什么门派会想起我们这么一个小门派啊?” 秦旭说道:“四个门派,分别是逍遥派,峨眉派,泰山派和华山派。” 陆落说:“逍遥派的话还挺正常,可其他三个大门派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旭回答:“不清楚。” 这时萧义想偷偷溜走,结果被陆落叫住了:“萧义,明天买些贺礼,给这四个门派送去。” 萧义一脸不甘愿,说:“为啥什么跑腿的事都让我干啊!你知不知道我。。。” 萧义还没说完,就被陆落打断:“四十两银子。” 萧义立刻改口:“五十两行不行啊?” 陆落说道:“去去去!”然后把五十两银子塞到萧义手中。 萧义满意地露出了笑容,然后走到庭院散散心。 陆落丢给其他人各自一壶酒,说:“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 众人喝着酒,点天灯,可没想到的是,叶辰他准备了上百个! 陆落说道:“需要这么多吗小叶子?” 叶辰说道:“这不算什么了,有些人一个人点了上前个呢!” 陆落说道:“唉!但愿点了,能保佑我关山永不倒!武功传千年!” “好!” 在着中秋佳节,关山的夜空,被漫天的孔明灯,照彻黑夜! 明灯满天,星空不朽;关山耸立,关山众人,依当年! 在下托你去办件事(上) 是夜,陆落躺在床上睡不着。 明明自己和了那么多,可总是不醉,这是陆落的烦恼啊!而且如今睡不着,更是让他懊恼。 于是他起身,找了一见干净的内深蓝外浅蓝的衣服,拿了梅花香精,走出仙语阁,想到玉池泡个澡。 浴池距离仙语阁不远,只需走一条阶梯就到了。 这玉池,也就是天然泉,在关山有好几个,只是这边是最靠近这朝剑庭的。 陆落脱下衣服,跳进玉池里,靠着岩壁,闭着眼,觉得全身上下舒服多了。 以前陆落也是这样,有什么烦恼,到玉池泡个澡,全身就舒服多了。 陆落听着附近的虫鸣声,觉得很自在,谁知道忽然水溅了起来,喷的陆落变“落”汤鸡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到池里了。 陆落一看,居然是萧义!他笑嘻嘻的,看着陆落,说:“大师兄你也在啊!不好意思,失礼失礼。” 陆落不想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萧义不爽了,他的大师兄怎么就不理理他呢?便说道:“大师兄。” 陆落没理他,所以萧义连他各种叫法都叫了出来:“阿落!小落!陆惊天!陆掌门!” 陆落不耐烦了,毕竟他这一生可没见到过有人对他这么啰嗦,便吼道:“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萧义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大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和你讨论明天的事情。” 陆落瞪了一眼萧义,萧义连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只见陆落扔了个酒壶给他,然后说道:“什么事?” 萧义接了酒壶,打开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听说华山派跟我们不太友善啊!你说我们要怎么去搞定他们?” 陆落坐了起来,说:“明天我让小叶子和你去,他自有办法。” 萧义说道:“那,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陆落看了一眼萧义,淡淡地说了一句:“注意你的嘴。”然后起身,换了个衣服,离开了。 萧义心想:“我的。。。嘴?” 隔天,萧义和叶辰,坐在马车里,带着贺礼,准备前往华山。 萧义还是有点不安,毕竟他知道华山派那群人没几个安好心的。 之前他看到英雄大会时,自己的师傅还跟华山派掌门吵了起来,搞得这个大会不欢而散!可具体他可记不清了。 叶辰看到了写在萧义脸上的表情,说道:“别怕,一会我应付,只要他们掌门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萧义这时才想起来:“对了,之前的华山派掌门还比师傅早一年去世,活该!” 萧义问道:“话说,你知道关于师傅和华山的关系吗?” 叶辰说:“不是很清楚,但是江湖传言,说师傅原本是华山派弟子,是上一任华山派掌门吕臣熙的师兄。听说这掌门的身份还是师傅他直接让给他的。” 萧义说道:“师傅这么好?连一个大门派的掌门都可以让?” 叶辰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随后师傅就离开华山派了。” 萧义心里想,这两人一定是闹不和的,不过上一代的恩怨就让他过去呗!只是以目前他们知道的来看,那姓吕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人家师傅都把掌门位置让给你,而他却到处咄咄逼人? 对于这件事,萧义心里只有四个字:“岂有此理!” 这过一会,马车就来到了华山正气堂门前。 两人下了马车,叶辰对守门的华山弟子说道:“我们是关山剑派的代表,特意来送贺礼的,劳烦你们通报你们掌门一声。” 守门的弟子有些苦恼,说道:“额。。。大侠不好意思,掌门刚刚出门了,好像是去嵩山,估计明天才能回来呢!” 这下萧义心里暗爽,毕竟不用见掌门,意思就是说可以放下贺礼,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叶辰不失礼地微笑,然后说:“那贺礼你们先收下,我们改日登门拜访。” “贺礼我们收了,不过改日我可不想见到你们!”这时门后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这人穿着华山派的服装,身高矮了他们一些,看上去像是十八岁。 那两个守门的弟子行礼,说道:“少主。” 叶辰恭敬地说:“原来是少主,在下关山剑派叶辰。” 萧义心想:“这华山派少主柳逸,好像是出了名的麻烦小子啊!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一下。” 柳逸说道:“眼下爹爹不在,我来做主,你们放了礼物赶紧滚!” 萧义不满了,怼道:“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居然让我们滚?” 柳逸说道:“那好,请你圆润的走开!” 萧义怒了,想拔剑,却被叶辰阻止了!不过叶辰也是为了关山剑派的面子,不然他也想一剑封了这小子的喉! 柳逸说道:“我听闻关山剑派,实力堪比我华山,可没想到,居然都是匹夫之勇?” 叶辰也很有“礼貌”地回话道:“我也听闻柳掌门一代宗师,却没想到,虎父竟能有犬子?” “你!” 萧义自恋了起来,说道:“我什么我,没看过美男子是吧!随便看!我就不跟你收钱了,拿你的钱,我还嫌手脏!” 柳逸这次可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拔剑指着萧义叶辰二人! 叶辰想开口:“少。。。”可被萧义打断了:“小叶子,跟他客气什么?他这待客之道好啊!正好给他看看,我关山剑派的武功!” 叶辰想阻止却已晚了:“喂!别!” 萧义挥剑,被柳逸挡下!随后萧义直接一脚把柳逸的剑踢飞,柳逸也一拳打在萧义手腕,双方剑已离手,只见双方对掌气势汹汹,旁人都无法插手! 叶辰说道:“你们两个都住手!” 说完直接扔起扇子,运着内功把扇子飞了出去,正好打在两人这手上,两人就这样退开了。 这时有个人从正气堂走出来,这人很是俊俏,身高跟叶辰差不多,他急忙地走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两个守门弟子说道:“大师兄,少主他出言不逊,和关山剑派的人打了起来。。。我们不敢。。。” 叶辰说道:“哦?想必是这位华山派大弟子李晓了?” 李晓走过来,说道:“不好意思,是我们华山派失礼了。还请见谅。” 柳逸当然不满了,吼道:“大师兄!你为什么。。。” 李晓说道:“好了别闹了,回房去!” 柳逸暗骂道:“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晓不停地抱歉,说道:“真的不好意思!师傅不在理应我来管理华山。今天这个局面,也应该由我负责,你看二位。。。” 萧义有点听不想去,说道:“罢了,反正我们也就是来送贺礼顺便跟柳掌门打个招呼的。既然他不在,你们我们改日再登门拜访,告辞!” 李晓目送两人,说道:“慢走。” 马车驶远了,只见萧义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说道:“那小子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居然敢这样!” 叶辰开了扇,说道:“哼!柳掌门一代宗师。如果他聪明的话,现在的局势,绝对不会把华山派留给他那宝贝儿子的!” 萧义不解,问道:“为什么?” 叶辰淡淡地说了一句:“毕竟那小子接了华山派,那不得给他管得一团糟啊,而且有他那大师兄也驾驭不了他了!” 叶辰慢慢地闭上眼睛,说了一句:“就犹如,长不大的。。。屁孩?” 在下托你去办件事(中) 就这样,萧义坐在马车上,板着脸,一脸不悦地离开了华山境内。 去了华山,他们准备去逍遥派阴阳殿那里,毕竟顺路。 萧义心想:“听大师兄说,那徐老头应该比那熊少主还友善吧!” 此时正在正气堂练剑的柳逸打了个喷嚏:“啊啾!谁在说我坏话!” 这路途青山绿水,时不时有鸟鸣声,很是让人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马车驶到了阴阳门,也就是阴阳殿的大门。 两人下车,就看到了一个位感觉跟他们一样年龄的青年,穿着逍遥道服,拿着佩剑,以笑容去迎接他们:“想必二位是萧义,叶辰兄弟吧!” 叶辰以礼回报:“正是,请问阁下是?” 那人回答:“在下徐伟,逍遥派少主,恭候两位多时了!” 萧义问道:“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徐伟笑了下,歪着头看着萧义,说道:“陆落兄飞鸽传书告诉我的。想必这位兄台是萧义兄吧?!” 萧义有点不好意思,说:“嘿嘿!有眼光啊!我大师兄是不是跟你说最帅最好看的那位就是我啊?” 徐伟笑了下,说道:“陆落兄告诉我,一直拿扇子的是叶辰兄,另一个“美人”自然是萧义兄了。” 萧义暗道:“可恶的大师兄,你看完回去怎么收拾你!” 徐伟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别怪你大师兄了!对了,方便进来坐一坐吗?” 叶辰说:“在下不打扰少主了,我们还得启程去峨眉山呢!” 徐伟开口说:“峨眉派吗?眉影师太是个好谈的人,你们大可放心,你们在来我这边前是不是去了一趟华山?” 萧义立刻就破口大骂:“去他娘的华山,什么狗屁少主!去他xxxxx!” 徐伟脸上的笑容莫名地变得尴尬,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便说道:“别误会掌管华山派,华山派掌门是个大好人来的,不过他儿子就。。。” 叶辰说道:“不碍事,以后有空再登门拜访。有缘江湖再见!” 徐伟说:“再好不过,慢走。” 萧义和叶辰上了马车,离开了阴门,而后头的徐伟,也目送着他们离开。 车上,萧义倒是一脸疑惑,问道:“你说,同样是少主,为什么这两人的反应却差这么远呢?” 叶辰开了扇,扇起风来,回答道:“华山派掌门比较忙嘛!常常出门,搞得没人约束的了他儿子。而逍遥派这位,就不一样了。” 萧义靠向叶辰,问:“有什么不一样?” 叶辰说:“逍遥派掌门徐长毅,对他儿子比较严厉,而且在他还小的时候,便一直带他出来看看这江湖,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我听说,大师兄在小时候认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萧义插着腰,说道:“怪不得还会飞鸽传信,我看其他掌门他可不会怎么做!” 叶辰说道:“峨眉派我倒是没什么了解,美人师兄你呢?” 萧义说道:“不就是眉影师太嘛!你别说,我跟她对过话。” 叶辰惊讶了,说道:“哦?你居然敢跟眉影师太打交道?” 萧义回答:“可不是嘛!我只是跟她说两句,他那气场,可不输给那些男的!可彪悍了!” 叶辰尴尬得冒了个冷汗,说:“眉影师太的武功可是天下一绝的,有一年华山论剑,她可是拿了第一,成为武林万人敬仰的高手!” 萧义感叹起来,心想:“这么绝?幸好谈得来,不然我早被她打得粉身碎骨了。。。” 来到峨眉山峨眉门,叶辰和萧义下了车,正好看见眉影师太走向他们。 眉影师太看仔细点,发现是那位救了自己弟子的恩人,说道:“哟!小子,亲自登门拜访啊!还好你赶到了,不然我就得走人了。你旁边这位又是?” 萧义说道:“见过师太,这是我师弟叶辰,我们奉我们大师兄旨意,前来回礼。” 眉影师太楞个一下,哈哈大笑道:“其实也不用回礼的!” 叶辰温和地说:“我们大师兄是想和峨眉交好,方便他日互相帮助。” 眉影师太说:“其实嘛!我们峨眉早就和关雅他有交情了,所以与你们交好那是自然的事!” 叶辰和萧义向眉影师太行礼,然后说道:“那,晚辈告辞。” 眉影说道:“等等,这萧什么的,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一下。” 叶辰不慌不忙地上了马车,然后萧义问道:“怎么了?” 眉影说:“我那徒儿啊,想念你了。” “噗!”幸好萧义没喝水或酒,不然此刻师太的脸恐怕要被喷了! 萧义笑言道:“想我干嘛?嘿嘿救她是我分内之事!” 眉影说道:“我峨眉未出家的弟子是可以通婚的,萧少侠,你就。。。” 萧义说道:“哎呀!小瑶她才多大啊!等她长大些了,都不会想到我这糟小子了。” 眉影说道:“嗯,没事了,慢走,不送。” 萧义上了马车,不时往后看了下。 他没见到他那小女孩的身影。 可为什么失望两个字,挂在了他脸上? 叶辰说道:“怎么了?” 萧义嘴角微微上扬,摇起头,坐回来了。 这时萧义满脑子都在想,会不会他刚刚跟师太说的话,是个谎话? 而峨眉山月轮塔不知第几楼窗前,林瑶看到了驶过的马车。 她心里想,那天救了他的男人,几时才会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或许吧,她真的想她了。 一天后,马车上了泰山。 泰山主峰玉皇顶,便是泰山派的所在地了,他们在那建了个玉皇观,崇拜道法,也是五岳剑派里气势不输于华山和嵩山的门派。 听说泰山派有个镇派法宝,叫岱宗剑,天下第一名剑,甚至不逊色于峨眉的倚天剑! 高山耸立,无人不崇,五岳独尊,唯有泰山。 不过江湖传言原泰山派掌门许离子去世后,便没有掌门的消息了,也不知道现在泰山派是由谁来掌管呢? 萧义和叶辰带着贺礼来到玉皇门前,对守门的弟子说道:“我们是关山剑派的代表,想送贺礼给你们掌门,麻烦你通报一声。” 可那弟子有点难为情,说道:“我们掌门去嵩山和五岳剑派的掌门们聚会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萧义说道:“那,你们派个代表吧!大师兄什么的都可以的。” 这时门后穿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少年声:“嗯?来着何人?” 在下托你去办件事(下) 话说他们眼前的少年矮了他们点,穿着纯白的上衣,眼睛小小的手里还握着剑。 这时那少年走了过来,看了看眼前的两位,感觉似曾相识,便问了一句:“是。。。美人师兄和叶师兄吗?” 萧义和叶辰两个互望,心里都想着和人难道是他们的某个师弟,可是是哪位呢? 再看他的佩剑,有个竹林玉佩,而剑鞘上刻着“洁玉”二字,他们便明白了:“哦!原来是小十一!” 林峰,字十一,在师门里排名十一,而洁玉剑正是他的佩剑。 他以前在师门里是最受宠的那位男生,毕竟年纪小,而且又讨人喜欢。 你别说,在师门里啊!就只有小十一他有着眯眯眼,以前显得很可爱,现在长大了,更是显得俊俏。 林峰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十一见过两位师兄。” 萧义说道:“嘿!自家人!不用客气的!” 叶辰扇了扇风,说道:“对了,你怎么在泰山啊?” 林峰说道:“唉!说来话长,过后我再跟你说吧!” 萧义疑惑了,问道:“欸?你不跟我们回关山了?” 林峰转头然后进到玉皇门,背着他们说道:“回!当然回!不过好歹给我收拾东西了再跟你们走吧!” 然后转头对那守门弟子说道:“这些贺礼我先代掌门收下了,你们一会放到解天楼,让掌门自己分下去吧!”然后只见林峰离开,然后示意两个师兄跟他来。 林峰来到一个院子,这院子不大,可院子中央有个亭子,林峰说道:“你们到亭子里坐着,我一会就来。”说完便进了屋,然后把门关上。 萧义看了看四周,鸟语花香,清静得很,倒是很适合小十一。 过了一会,林峰带着行李,拿着一封信,然后走出了屋子,说:“走吧!” 来到玉皇门,林峰示意两位师兄先上车,然后对召了泰山派的一位弟子,然后对他说道:“劳烦你把这封信交给掌门,说我离开一会,以后还会回来。” 那弟子接过信,然后说:“是。” 然后林峰头也不回,上了马车,离开泰山。 毕竟,他还是觉得,关山还是他永远的归宿。 这路上,马车上没人说话,安静得很,安静得可怕。 萧义睡了,叶辰扇着风闭目养神,这时林峰开口说道:“你们。。。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在泰山派吗?” 叶辰睁开眼,说道:“说吧!” 林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有次来到ta市,遇到了泰山派掌门,相处了一段日子后,他觉得我很跟他投契,所以便把我接回泰山,当他们泰山派的座上宾。” 叶辰有些惊讶,便说道:“座上宾?这泰山派掌门谁啊?这么好谈的吗?” 林峰嘴角上扬,说道:“跟我同年的少年罢了。” “噗咳咳咳!”叶辰呛到了,说道:“什么?泰山派没人了吗?那老头居然把泰山派交给一个少年?” 林峰说道:“没办法,当时的泰山派也就那几个弟子罢了,现在的弟子也就是新招的。” 叶辰说道:“嗯,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嘛!” 林峰笑言:“哈哈哈!知己罢了!” 这不一会,马车驶到了关山朝剑庭,而门口,陆落在那恭候多时了。 叶辰先下车,然后朝陆落走了过去,然后陆落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叶辰说道:“还行!我还给大师兄带来了一个惊喜。” 陆落有点好奇了:“哦?什么惊喜啊?” 这时林峰下了车,看到陆落在前方,便喊道:“大师兄!” 陆落转头,发现是自己的小师弟,便跑过去,喊道:“小十一!” 两人相拥,抱的紧紧的!陆落想,这一次,他总算可以和自己最疼的小师弟在一起,没人能再把他们分开了! 此时此刻,有辆马车驶到玉皇门前,然后停了下来。 有个少年,穿着道袍,下了马车。这时有个弟子跑过来,说:“恭迎掌门回归!” 那少年抬起眼皮看着那弟子,应我一句:“嗯。” 那少年掌门长得俊,样子更像是文弱书生,可他却在师兄弟里脱颖而出,成为了掌门。 他便是泰山派掌门,晓鹰,字归尘,道名晓溪子 那弟子说道:“林公子他。。。离开了。。。” “什么?”晓鹰有点不相信,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弟子说:“几个时辰前吧!好像是和他师门师兄离开了。对了,他还给你留了封信。”说完便把信交到晓鹰。 晓鹰接过信,可他不想看,便说了一句:“唉!没办法!他要来便来,要走就随他吧!毕竟,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这时关山静雅堂,陆落坐在曾经自己师傅做过的椅子上,看着自己师傅留给他的遗书,一直琢磨着。 他想师傅了,无论他长得多大,他的心,永远都停留在少年时。 偷偷喝着酒,练着剑,偶尔和师傅一起下山,这些都是一起的事了。 已不复还了啊! 陆落忽然头一疼,暴躁不已!就撕开了那封遗书! 那年少年意气风发,如今青年亦是如此。 那年少年意气风发,如今青年亦是如此。 可真的是这样吗? 就在陆落哭红了眼时,他看到了,一条纸条,掉了下来。 原来,这遗书里,有个夹层,而这夹层,里头就有这纸条。 而这纸条,难道有关雅另一个吩咐吗?可,为什么要藏起来,甚至不给任何人发现? 在下去找个人 这半夜,关山下着小雨,八个人聚在静雅堂。 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所以这四周除了雨声,没别的声音了。 陆落瞪着温灵,开口说道:“这信是怎么回事?!” 温灵无奈,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师傅不就说把信交给你罢了,谁知道别有他意啊!” 陆落叹了口气,示意他们去看这信上的内容,萧义拿起那封信,而其他人凑上去看,而萧义更是清了清嗓子,念道:“武林至尊舍其谁,竹林深海叹奈何。。。” 萧义随后太头看着陆落,说:“这,师傅让你找武林至尊?欸不对不对,这武林高手虽多,可没人敢自称武林至尊的。” 叶辰开口了,说道:“竹林海应该是指很大范围的竹林吧!可这竹林海在中原就有不少啊!” 秦明说道:“难道是要我们去这所谓的竹林海找人?” 秦旭说:“都说了,竹林海在中原就有这么多,上哪找啊?!” 陆落放下酒壶,说道:“别慌,这信有两面。” 萧义把信转向另一面,上面写着:“刀光剑影昆仑剑,谪仙剑圣都称仙”。 叶辰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好像明白了。。。” 陆落说道:“你明白了什么?” 叶辰慢慢地走到陆落面前,说道:“师傅说不定要你去找谷淮子。” 萧义大声地说:“什么?什么鬼谷子?!” 叶辰转头瞪向他,然后说:“是谷淮子。” 这时小十一说道:“欸欸这我懂!剑圣谷淮子!当年和师傅齐名的就是他吧!” 这时所有人心里一震,毕竟自己的师傅叫剑仙,之所以有这称号,就是因为有一身无人能敌的剑法。 既然这谷淮子能和他们师傅齐名,证明这人的实力不在他们师傅之下! 陆落说道:“那这剑圣,是不是出自昆仑啊?因为我看到什么什么昆仑剑的。” 叶辰说道:“我看江湖记载是这样说的,说剑圣谷淮子自幼习武,仅仅十五岁就当上了昆仑十二长老之一。” 叶辰开了扇,扇了扇风,边走边说道:“他在昆仑造出了一把绝世武器,叫谪仙剑。听说此剑与拂尘合为一体。其威力,除了练谷淮子的自创武功谪仙剑法,否则使不出它真正的威力。” 温灵问道:“那这信为什么要我们去竹林海找谷淮子,他不是昆仑的人吗?” 叶辰说道:“听说他已经离开昆仑派了,听说隐居在赤水竹海。” 赤水竹海位于gz省赤水市城东四十余公里,以浩瀚的“竹海”风光为主,有楠竹17万亩。登“观海楼”,见漫山遍野的楠竹绵延起伏,浩翰无际。山风乍起,万千竿竹迎风摇曳如绿波荡漾;信步竹林,俯看处处春笋破土抽节,仰望竿竿楠竹拔地擎天,不少由衷地赞美生命的顽强与张力……景区内还有“天锣地鼓”、“地瀑”等奇特的自然景观。 萧义说道:“还真会挑地方,这竹海可一点也不小,分明就是不想人家见到他一样。” 温灵问道:“我比较好奇,这剑圣还活着吗?” 叶辰答道:“没人知道,不过他离开昆仑是把谪仙剑留下了,听说被昆仑的长老封在瑶宫里。” 瑶宫,是昆仑派的禁地,只有通过四年一次的测验的弟子,才能进去修炼一天。 陆落这时还是不明白,师傅要他去找谷淮子干嘛?难道有什么东西要从谷淮子手上拿的吗? 重点是,这谷淮子的生死在江湖上可没人知道啊!毕竟他隐居山林,估计是想退出江湖了。 那既然退出江湖了,那为什么要他这个身在江湖的人去找一个已经隐居的天涯浪客呢? 看来,他得动身,去一趟赤水竹海了! 同一时间,赤水竹海。 一个少年骑着牛,吹着竹笛子,背着装满细竹子的篮子。 少年吹的曲带着一些伤感,可不得不佩服,这少年吹的可真好。 可不知这牛走到哪时,这附近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识相的话就交出剑谱,我们大可饶你一命!” 那少年掀开眼皮,说道:“恕难从命!” 那群黑衣人扑了上来,想杀了那少年! 那少年从背后掏出竹棍,扫了一圈,把所有在附近的黑衣人给轰飞了! 随后那少年拔出斩竹剑使了个“哪吒闹海”,竟把所有黑衣人给杀完了! 那少年收了剑轻轻地说道:“抱歉,师命难违!愿你们黄泉路上走好!” 过了一会,笛声再度响起。。。 在下遇袭了 话说陆落带着萧义,叶辰和温灵前往赤水竹海。到了附近,他们就看到了连绵不绝的竹海,让他们不经感叹。 进入竹林,看到了一旁有个木牌,写着“闲人等免进”。 萧义有些不满了,说道:“也不给人家来游山玩水吗?有够霸道的!” 陆落说道:“我们是来办正事的,别理它。” 不知走了多远,陆落把马车给停下来了,他下车一看,除了竹子竹叶,这附近什么也没有了。 萧义把头伸出窗口,问道:“怎么了?” 陆落说道:“太安静了,所以不对劲。” 萧义说道:“我看你是想多了啦!” 陆落瞪了萧义一眼,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前方,结果四周的暗箭齐发,射向刚刚石头落下的地方! 陆落转头看向萧义,说道:“你看,我就知道吧!先休息一下,一会直接御剑飞过去。” 车上的人都应道:“嗯!” 陆落想回到车上,可他忽然停下脚步。 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这脚步很轻,很轻,不过这可瞒罢了他,而且似乎带有杀气! 陆落心里一震,心想:“不妙!” 陆落还没反应过来,有支箭从车里射出,射向西边,这时陆落看到了一个人影闪过,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躲过了那支箭! 陆落跃起,飞了过去,一拔剑,砍向那人影!可那人直接拔出竹棍硬生生的打掉了陆落这一剑! 那人转起竹棍,直接向陆落扫去,陆落一个后空翻躲了这个攻击,然后犯傻就是一刺!结果对方用竹棍撑起身体,跳到一个竹子上,然后说道:“你是何人?” 陆落不耐烦,说道:“问我我问谁!” 陆落挥剑,把那竹子给砍断了! 那小子跃起,可他一看,陆落居然在原本的位置消失了! “你在找我?”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陆落的声音,他回头一棍,被陆落接住,然后陆落,反手出剑随后那小子拔出剑,接着了陆落这攻击! 两人落地,那小子直接丢下竹棍,消失在这竹海里。这时萧义有朝东射了几发剑,可感觉没命中到对方。 陆落想直接往东追去,而身后的萧义说道:“别这么急,小叶子和小师妹上去追了,这会儿应该逮到他了!” 这时,那小子拼了命地跑!他还是不是回头看那家伙有没有追上来。 跑了老远后,那小子停下来,喘口气。 回想刚才的那缠斗,他不经意地感到了一丝恐惧! 毕竟剑不锋利,内功不上乘的话,怎么可能一挥剑就把竹子给砍倒了? 那小子拔剑,砍了一个竹子,然后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翠绿色的衣服,左手持扇,说道:“怎么跑到一半不跑了?” 这时那小子身后又传出一个女生的声音:“估计是跑累了吧?你说是不是啊?” 这两人,便是叶辰和温灵! 那小子心里震了下,刚刚他明明确定了,身后没人追上来的啊!怎么他们就忽然出现了? 只能是,他们御剑飞行过来的! 那小子架起竹子,看样子是准备应战!叶辰这时开口说道:“小师妹,你先别插手,我来会会他!” 叶辰转了转扇子,直接扔出去,而那小子闪掉了!那扇子和那小子的脸的距离不到一公分! 文雅一出,就朝那小子刺去! 叶辰运起内功,让扇子在他身边转,充当防卫! 叶辰挥剑斩去,可那小子武功和腕力可不差,那竹子被他转出了残影!把叶辰所有攻击都挡下了!叶辰后退一步,收回扇子,和了又开,只见,一根银针飞向那小子! 可那小子也退了一步,身子和竹子一起转!把所有银针挡下来了! 这时搜的一声,那小子的大腿感到一阵疼痛!结果他低头一看,大腿上中了个梅花镖! 叶辰收起剑,说道:“小师妹,不是让你别出手吗?你怎么伤了他?” 温灵说道:“哼!我没你这样有耐心!伤了他,让大师兄处置不就好了吗?” 这时她身后穿出陆落的声音:“哦?你要我处置什么?” 陆落和萧义架着轻功,落在温灵面前。 那小子还紧紧握着竹子,瞪着陆落,这时陆落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想要袭击我们?” 那小子说道:“那牌子上写得不够清楚吗?既然你进来了,我不打发你们走,我还能怎样?” 陆落看了那小子一眼,短发,大凤眼,身形弱小,怪不得使起棍法又快又轻。 陆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谁?!” 那小子低头,说道:“小龙。” 陆落说道:“那你为什么要立牌子,警告人们不进竹林?” 小龙抬头看着陆落,说道:“你们当真不是为了什么而来这里的?” 陆落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来找谷淮子,你认识他吗?” 小龙震惊地说道:“你是。。。关山剑派大弟子陆落吗?” 陆落说道:“正是。” 小龙说道:“说来话长,我带你们去我住所,我慢慢跟你说。” 陆落说道:“先等一下,师妹,伤口帮他处理一下,毕竟是你干的。” 温灵应道:“哦!” 温灵拿出纱布,然后走向小龙,把他大腿上的梅花镖给拔掉,然后说:“你这腐肉我得割了,不然伤口很容易溃烂,你忍着点。” 随后温灵拿出匕首,把小龙上的腐肉给割了,小龙啥也没喊,咬牙切齿地忍着。 陆落心里有些佩服,感觉这小子这忍耐力不一般啊! 伤口总算是处理好了,然后小龙说道:“一个人扶我一下,好让我带路。” 陆落把小龙背起,然后说:“那你躺稳点。” 小龙带着路,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庄园,门口匾额还写着“竹林堂”。 小龙说:“推开门就可以进去了。” 陆落开门,发现这庄园可不小,然后把小龙带到一个亭子里。 这庄园究竟有什么故事,这竹林里这么多陷阱暗器,究竟这小子想要干什么?而陆落最好奇的,还是谷淮子跟小龙,有什么关系呢? 在下带你们看看当年事 小龙站了起来,进了一间屋子,所以人都看在眼里。 不过小龙这一会就出来了,还拿着一个卷轴,然后递给陆落。 陆落打量了一下这卷轴,看上去还有些年头了,他想打开看,可却被小龙阻止了,他说道:“别着急,等你回关山再看也不迟。” 陆落就这样打消了这个念头,并问道:“这卷轴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小龙说:“青锋剑法,下卷。” 听到这里,萧义,叶辰和温灵都坐不住了,说道:“什么?真的吗?!” 小龙瞪向他们,说道:“这种武功还能是骗人的?”随后他低下头继续说道:“我师傅早就告诉过我了,说关山剑仙把此剑法下卷交到了他老人家手里,就等剑仙的大弟子来取。” 萧义半信半疑,便问道:“等等,这什么时候的事?” 小龙叹气说道:“唉!三年前吧!就因为这样,我这三年可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陆落问道:“你是剑圣的徒弟?” 小龙说道:“算是吧!他也就叫了我一些基础功夫,其他的都是我研究的。” 叶辰说道:“听你这么说,剑圣他已经。。。” “嗯。”小龙应道,然后说:“一年前,去世了。” 现场沉默了一会,然后小龙打破这寂静,说道:“这事不能给外人知道,否则我一个人,绝对守不住剑谱的。” 陆落温和地说:“那,你能否跟我说说,师傅把剑谱交给你们的来龙去脉?” 小龙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觉得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春天。。。” 三年前,赤水竹海。 关雅骑着马,来到了竹林堂前。 关雅咳着嗽,敲了敲门,说道:“谷淮子道兄在吗?” 门开了,才十五的小龙开了门,然后说道:“道长他出去了,要不你进来等他?” 关雅咳了几下,然后说道:“也好。” 关雅来到院内,坐在亭子里,小龙端了茶来,说道:“我师傅这会应该快来了,你先喝茶,等一会吧!” 关雅点了头,然后只见小龙回到房里,清理刚刚采集回来的草药。 关雅转头去看那茶,是普洱。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原本不喜欢喝普洱的他,居然越来越喜欢普洱茶了。 估计是喜欢他徒弟们泡的茶吧!无论什么茶,喝下去,心总是暖暖的。 关雅喝茶总有个习惯,观茶,闻茶,再品茶,因为他觉得这样,才会显得舒服点。 关雅慢慢地喝着茶,等着人,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轻功的声音,转头一看,有人正拿着剑想刺向他! 关雅拔出三尺青锋,硬生生地挡掉的这一剑,然后后退一步,跪倒了下来,只见对方剑还是朝着他来,眼看就要砍下去了,对方忽然说一声:“关雅?” 随后用内力把剑停了下来,并把剑气挥到旁边的一棵树。 轰!只见那树倒下了! “唉!实属浪费了!” “噗!”关雅吐了口浊血,然后刚刚袭击他的人连忙把他扶起说道:“唉!关雅兄啊!才多久没见,怎么你就弱成这样了?” 那人便是剑圣谷淮子。 “唉!我命不久矣啦!”关雅说道。 谷淮子连忙把关雅扶起,坐在亭子里,说:“呸呸呸!晦气!你这老不死的哪里可能这么快就去啊!” 关雅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不信也得信。。。咳咳咳!” 关雅用手捂着嘴,而谷淮子握着关雅的手腕,看到了他手掌心的血! 谷淮子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没请大夫吗?怎么就成。。。” 关雅回答道:“我哪里可能没请大夫呢?大夫也说了,活不过一年啦!” 谷淮子说道:“唉!那你也应该好好在关山修养,跑来我这干什么?” 关雅说道:“道兄啊!如今,我只有一个事,想要你帮我办!而且,我觉得,也就只有你能担此重任!” 谷淮子有点不耐烦听下去:“唉!什么重任不重任的?说!” 关雅从袖子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谷淮子,说道:“帮我保管,直到除了大弟子,这东西绝不能落到任何人手里!” 谷淮子有点不解,打开卷轴一看,是青锋剑法!他有些惊讶,说道:“你就不能直接交到他手里吗?” 关雅说道:“他在闭关呢!我不想打扰他。况且当我的死讯传出去时,那关山不得被人搜得乱七八糟的啊!倒是剑谱没到我的好弟子手上,倒变成了他人的杀人工具!你觉得,我会死得瞑目吗?” 谷淮子说:“你别说了!既然你开口了,我死了也要保管好!放心!为了让你关山不受任何伤害,你去世后,会放出消息,说剑派在我谷淮子手里!好让你的弟子们,不收任何牵连!” 关雅说道:“你大可不必勉强,毕竟到时候,你可没有清静的日子了!” 谷淮子有点不满,说道:“你这就太见外了!敢问这天下,谁的武功能跟我们剑仙剑圣比啊!” 关雅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漏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 “可到最后,道长他老人家还是去世了,把这重任推到我身上来。”小龙说道。“既然你来了,赶紧带着剑谱走!我这也准备离开这里了。” 温灵问道:“蛤?你住这住得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啊?!” 小龙闭上眼,说道:“我一个人守了这东西整整三百多天,我是时候该出去散散心,休息一下了!” 陆落站起来,说道:“那好,我们载你一程吧!萧义,把马车驾过来。” “哦!”萧义应道,然后御着剑,飞走了。 过了一会,小龙收拾好了东西,乘坐这陆落的马车,离开了竹林。 马车上依然安静,没人说话。 他回忆起了,这里是他小时候就一直待着的地方。 自从八年前父母都病逝后,他便是一个人待到现在。 直到遇见那个持剑的道士。 他教了他一些武功,还每天照顾着他。 可这才五年呢,他有被丢下了。 可这次,他还背负了一个重任。 当然,他没辜负他道长的期望,他完成了。 现在,他是时候得自由了。 到了一个小镇,小龙说道:“就在这里停下吧!” 萧义把马车停在路边,然后小龙便跳下了马车。 陆落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小龙沉默了好一会,说道:“走到哪,就去哪吧!我这不是想像道长他一样,浪迹天涯,就这样过完余生吗?” 陆落看着他,感觉在他身上看到了他曾经的影子。 他觉得,这样好极了。 小龙背着行李,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过了不久,小龙转头对陆落说:“对了!提醒你一下!昆仑派现在的长老不可信,不然我师傅也不会离开昆仑了!” 走前,陆落好像还听到小龙小生地说了一句“伪君子”! 陆落有了些想法:“难道,昆仑派内幕,真有这么糟?” 小龙已经离马车很远了,可他隐隐约约听到了陆落喊了一声:“有空的话要关山喝个茶啊!随时恭候你!” 小龙嘴角上扬,背着马车,挥了挥手,走进茫茫人海中。。。 在下遭到挑衅?青锋对岱宗 这陆落回到关山,就开始头疼了起来。 也不知是睡眠不足还是太多心事,搞得早堂是全部人看着他都有这奇怪的表情。 原本陆落是不在意的,可是当他照镜子时,他恨不得把刚刚偷笑的人给宰了!额。。。除了小师妹。 因为他已经变成熊猫眼了啊!这也没人提醒啊! 总之,由于真的没什么精神,陆落早堂后边回到仙语阁,好好睡他的觉了。 可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跑去敲仙语阁的大门。 陆落迷迷糊糊地起来,还像听到温灵在叫他。可陆落不想去理她,一个翻身又睡了回去。 在外面的温灵和秦明已经要等不及了,因为外面有个大事得让他来定夺啊! 温灵急了,说道:“秦明师兄,怎么办啊!” 秦明心想:“不管这么多了,到时候我再向大师兄请罪!” 秦明喊道:“大师兄!得罪了!” 秦明拔出炎龙剑,直接把仙语阁的大门给劈个稀巴烂! 温灵喊道:“你疯了呀!!!” 秦明没去理会他,直接闯入陆落的房间,抓住他的双臂,疯狂的摇醒他:“大师兄!起来了!外面出大事了!” 陆落一睁开眼,直接抽出身旁的三尺青锋,想直接刺向秦明,可秦明功夫不错,躲了这一击,然后退到门外,结果陆落挥剑把房门给毁了!然后冲出来,挥一剑! 这剑太快了,秦明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要被砍了!可刚好温灵出剑,把陆落手上的剑给击飞了! 温灵一脸怒气,吼道:“闹够了没有!” 两人沉默,啥也没说。 温灵说道:“林师兄要被泰山派的人带走了,你还不去拦他?!在这胡闹?!” 陆落听到这里,怒火冲天,虽然啥也没说可秦明一看他的脸,看起来就是想杀人的样子! 陆落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御剑飞到朝剑庭去! 秦明松了一口气,然后只见温灵对他说道:“其实你可以直接用轻功跨过去的!” 秦明这时才想起,然后转头去看那大门,被毁得有点惨不忍睹。。。 秦明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草率了草率了!” 这时朝剑庭的门口,只见几位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还有几个弟子,拉着林峰,说道:“林公子!我们掌门都亲自来了,跟他回去一下嘛!反正您几时也能再回来的!” 小十一抱着大门,喊道:“那跟我几时去泰山不也一样,为啥你们掌门要这么强词夺理啊!” 这时陆落赶来了,一落地便喊道:“你们什么意思!敢在我关山闹事?!” 那两名弟子说道:“我们掌门想请林公子回去,说是泰山有事想要请林公子帮忙。。。” 还没等那弟子说完,陆落便吼道:“那我家师弟肯回去吗?不肯你们还想把他绑回泰山啊?!” “够了!” 这时马车里的人发话了,然后走下了马车,说道:“我好心请林兄回去,可你不愿意,这你让我这个兄弟有多伤心啊?!” 林峰对他说:“晓兄,我们关山剑法要重建,如今根基不稳,你让我怎么回去?” 那从马车下来的便是泰山派掌门晓归尘!他说道:“那你不把我当朋友了?!林十一!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这几年能过得这么安逸?!” 陆落不耐烦了,说道:“别在我这边吵吵嚷嚷的!我师弟不想回去,你就别强迫他了,好不好啊?晓掌门!” 晓归尘转头瞪着陆落,说道:“你以为你又是谁?我的事你管得着?” 陆落回怼道:“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我师弟的事,我这个师兄得负责到底!” 晓归尘拔出剑,说道:“好!那今日我赢了,人我带走!输了的话,我心甘情愿地滚回泰山!接招吧!”说完便持剑刺向陆落! 陆落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喊道:“喂喂!我可没有答应你的要求啊!” 陆落一招“朝天翻”躲过了晓归尘的这一刺,随后便抽出三尺青锋,说道:“既然你不听劝,那么我只好打发你走了!得罪!” 陆落一招“降仙剑”砍了过去,然后被晓归尘硬生生地接住,然后晓归尘便被击飞出去了! 晓归尘稳住了身体,然后只见陆落摸着剑,说道:“你可别勉强,我的晓掌门!” 不知为什么,晓归尘心中的怒火瞬间暴涨!因为他把“晓掌门”听成了“小掌门”! 晓归尘吼道:“找死!” 晓归尘摆出姿势,挥舞着剑,目光瞪着陆落。而陆落心里有了底,觉得对方要动真格了! 而一旁的小十一一看,晓归尘居然要使岱宗剑法,便阻止道:“住手!你上次内伤痊愈还不到一个月,不能使这种这么高层的武功啊!” 晓归尘喊道:“去他娘的内伤!就算死!我是死在三尺青锋,剑仙的剑下!死不足惜!呀!” 晓归尘持剑,对陆落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击,却一一被陆落挡了下来! 陆落挡着挡着觉得不对劲,因为对方出剑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啊!陆落心想:“不动真格都不行了!” 只见陆落挥起剑,刀光剑影! 就连旁人看他们挥剑,都觉得震撼,因为他们剑互相对打时,快得连残影都有! 这是个无人能插手的战斗! 陆落在出剑时,发现对方的剑势越来越弱了!虽然快,但已经没力气了! 是时候该收尾了! 陆落挥剑,然后跃起连环打出凌厉的剑势,然后一收,陆落持剑往下坠,手腕舞着剑,一斩! 晓归尘跪倒。 一旁的岩石碎成渣。 连一旁的小十一和泰山派弟子都看呆了!甚至全身都在发抖! 这不就是,华山派绝技:“太岳三青锋”吗? 这关山派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武功? 晓归尘颤抖着,支支吾吾地说:“太。。。太岳三青锋。。。你怎么会。。。” 陆落收起剑,说:“你可别忘了,我师傅是谁?” 晓归尘意识开始模糊,想了想,冷笑了下。 怪不得了。 毕竟人家的师傅,本来就是以前华山派最强的弟子啊! 会这招,很合理。 晓归尘闭着眼,心想:“服了。” 然后就倒地,没了神智。。。 在下。。。你们帮在下拿个主意吧! 晓归尘迷迷糊糊地好像听到了两个人在争吵。 不过听声音也不难才,是陆落和小十一。 小十一似乎不满刚刚陆落的所作所为,结果那是破口大骂了陆落一顿! 可陆落也很为难啊!他的必杀招式可没打在晓归尘身上,不然他必死无疑了。 这也算是陆落给他的一个面子吧! 毕竟如果江湖在传泰山派的掌门输给一个初入江湖的菜鸟,这泰山派还有脸面吗? 不过菜鸟归菜鸟,陆落的实力可一点都不“菜鸟”。毕竟人家可是得了剑仙真传的,虽然还没练成最高境界。 晓归尘缓缓地掀开眼皮,只见自己门派的两个弟子都在他身旁。看到自己这掌门醒了,都着急地喊道:“掌门!” 晓归尘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木椅上,然后问道:“这里是。。。” 陆落语气带些不满,说道:“你现在在我们关山朝剑堂。” 朝剑堂,是关山朝剑庭的大厅,平时关山弟子开会和聚集的地方。 晓归尘头还是有点晕,可他想站起来,可被小十一阻止了,他说:“你还是坐着吧!舒服些。” 晓归尘有点不想理他,可他还是乖乖坐着了。 陆落问道:“话说堂堂泰山派掌门,千里迢迢来我关山,就为了把小十一给拐回去?” 晓归尘有点不满,他捂着太阳穴,说道:“这不还有三个月就要英雄大会了嘛!我可没参加过这种什么大会,不就让十一他来帮我一把吗?” 陆落转头问秦明:“英雄大会?有这么一回事吗?” 秦明指着书案上的一封邀请函,说道:“你休息时,二师兄和美人师兄帮你收了。” 陆落转回来,看着晓归尘,说道:“说得我们不用帮手那样,我们门派才刚刚重新建立,在江湖的地位就像一个不起眼的蝼蚁,随时都会被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踩在脚下!” 晓归尘楞了一下,觉得他说的,蛮有道理的。 毕竟他再怎样不才,五岳剑派的那群糟老头还是会挺他的。而且泰山派根基稳,江湖也有一定的威望。 可眼前这位,则是靠自己和自己的师门撑起整个门派的。 陆落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是有五岳剑派这个大靠山吗?还要我家师弟干什么?” 晓归尘喊道:“谁要那群老头关心!我自己也得独立起来才行!” 陆落沉思一会,说道:“这样啊。。。小十一,你还是跟他回去好了。” 十一没想到他的大师兄会这么说,便说道:“大师兄,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 陆落没理会他,继续说道:“这也是我关山剑派与贵派友好的开始!” 陆落转头,对着十一说:“你别急,你办完了事,再回来。” 晓归尘有点不相信,说:“你,认真的?” 陆落说:“毕竟我以后还是得仰仗你们泰山派。” 晓归尘说:“那,我先谢过。。。” 陆落直接打断晓归尘的话,说:“打住,我有要求的。” 晓归尘愣了一下,说道:“什么要求?” 陆落说:“把我分散在中原各地的师弟给找来,这点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晓归尘说道:“小事一桩,毕竟有林兄,交给我吧!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陆落点了点头,说道:“那到时候英雄大会,也得多多指教了!” 陆落把泰山派众人送到门口外,然后对十一说:“此事事关重大,你得好好办!毕竟泰山和我们交好,有利而无弊!” 十一说道:“放心吧!我跟晓兄本就是好朋友,没问题的!” 陆落目送晓归尘和十一的马车离开,然后对身后的秦明说道:“这英雄大会,你怎么看?” 秦明说道:“哼!我看是狗熊大会还差不多!那群人一天到晚说行侠仗义,可有些都不知道在暗地里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陆落沉默了一会,然后看了一下那邀请函,发现这大会是嵩山派举办的,便问道:“秦明,你对嵩山派,有什么看法?” 秦明说道:“你要我说五岳剑派我最讨厌哪个,我绝对会说嵩山派!” 陆落不经意地感到好奇,便问道:“哦?此话怎讲?” 秦明说道:“嵩山派,不就是一群很喜欢利用别人当自己的护盾,说什么要替天行道,产出歪门邪道的门派,结果他就是让人去送死,然后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陆落这才想起,之前师傅说过,嵩山派为了铲除当时的魔教,直接当了武林盟主,导致生灵涂炭的往事。可现在的嵩山派还是这样吗? 陆落转头走进大堂,说道:“叫老二和美人来,我有事找他们商议!” 过了一会,陆落喝着茶,看着门口,看到了萧义跺着脚大步大步地走过来,然后一脸不满地说道:“找有啥事啊?” 陆落瞪了他一眼,说:“等老二。” 之后岳七也到了,陆落就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们说,这英雄大会,是想要搞什么?” 萧义说道:“不就是比比武,聊聊江湖的事罢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主办方居然会想到我们门派呢!” 陆落说道:“哦?找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成功引起了嵩山派的注意?” 岳七心里一震,说道:“我没听错吧?嵩山派?” 陆落说道:“没错,主办方就是嵩山派!” 萧义说道:“这。。。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你要说泰山派华山派懂咱们,这很合理。可这嵩山派。。。跟我们是完全没有打过交道的啊!” 陆落这时说道:“你们还记得,上次嵩山派举行英雄大会时,干了什么吗?” 这时岳七和萧义都陷入思考中,然后说道:“好像是要铲除日月神教,怎么了?” 陆落这时眼睛睁开,然后说:“铲除邪教?” 萧义说道:“正是,不过是几百多年的事了,那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不也活该被杀了吗?” 陆落说道:“萧义,你还记得,鬼崇教吗?” 萧义直接答了:“肯定记得啊!” 陆落问道:“会不会,这次嵩山派的目的,就是铲除这个鬼崇教啊?” 岳七说:“几率很小,因为鬼崇教行踪不定,连老巢在那都没人知道!” 三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岳七说道:“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陆落说道:“看来,就算不是为了这件事,也应该有大事发生了。” 陆落看着书案上的邀请函,再看它上面写的最后一句: “即时,请贵派掌门带着弟子,前往洛阳花满楼。” 在下去趟远门,哎哟我去!咋回事? 话说回来,这一转眼,英雄大会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到了。 陆落和他师弟师妹们也开始收拾行礼,去参加这英雄大会了。 陆落站在南峰的望霞庭,看着日出。他在想,这美景虽美,可转眼就过去了。 看来,他得学会珍惜当下了。 这时,温灵在南峰下喊了陆落一声:“师兄!该出发了!” 陆落看了下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温灵,应道:“嗯!这就。。。” 这时,陆落看到了一支机关鸟,飞向陆落。陆落接了那只鸟,然后打开,拿出里头的信,上面写着: “速来泰山一趟,有大事。十一亲笔。” 陆落这时喊道:“大家都在朝剑庭吗?” 温灵喊道:“嗯!对!” 陆落御剑,飞向朝剑庭,然后说:“跟上!” 陆落来到了朝剑庭,说道:“人到齐了吗?” 叶辰说道:“嗯!齐了!马车也备齐了!是不是要出发到洛阳啊?” “不”陆落说:“去泰山!” 这两马车驶在小路上,这最前面的马车里,坐着陆落、叶辰、萧义、和岳七。 岳七说道:“你是说,那晓归尘让你去一趟泰山?” 陆落说道:“不,是十一,他说有急事,我也不知道是有多急。不过我觉得,还是去一趟看看比较好。” 萧义说道:“眼下,大会还有两个星期才开始,不过我蛮好奇的,什么事可以让我们直接先冲去泰山,而不先去洛阳城呢?” 叶辰扇了扇子,说道:“眼下,有两种可能。” 所有人转头看着叶辰,都期待着他的所谓的“可能”。 叶辰顿时感觉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可以不要以这么尴尬的气氛看着我吗。。。” 萧义和岳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好!我们不看你!” 叶辰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那,你们要听好的可能,还是坏的可能啊?” 陆落说:“先听坏的,好让我有心里准备!” 这话一出,岳七瞪着陆落,碎碎念道:“没安好心!” 叶辰说了:“泰山派遇难。。。” 陆落说道:“不可能。” 萧义看着他,问道:“为啥?” 陆落说道:“就算有难,也不会是什么大难,不然不可能让我们亲自到泰山去。” 岳七说道:“那小事对我们来说,应该也不亏,那好的可能性呢?” 叶辰说道:“那就是,可能我们某个师弟有了消息。” 陆落大笑了下:“我还纳闷呢!这都快三个月了,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师弟的消息呢?” 萧义点了点头,说道:“也对!” 过了三天,陆落他们来到了玉皇峰,而晓归尘和林峰也在大堂上恭候多时了。 陆落上来便问道:“晓掌门,有何急事啊?” 晓归尘说道:“不知陆兄,知道浮华宫吗?” 浮华宫,算是山东境内大门派了。而这门派,是前朝王爷开创的。虽然是王爷一脉之人,可这门派的祖训却是“不问朝堂是与非,不染高堂富与贵”。 意思就是,他们已经和朝堂分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了。 陆落说道:“知道。怎么了?” 晓归尘喝了口茶,然后说道:“听说,有个跟你同年的人,在三年前进了浮华宫,可从此没了消息,我才这人可能是你关山剑派的弟子,便斗胆让你过来,去看一眼。” 陆落说:“可,为何要我到了才。。。” 晓归尘打断他的话:“你是关山剑派掌门,你亲自取人,岂不更好?” 陆落嘴角上扬,说:“那,我们何时出发?” 晓归尘说:“即刻启程,不可怠慢!” 这浮华宫,是山东郊外的一个别宫。 众人领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别宫附近的一个小镇。 眼看着夕阳快下山,众人便在一个客栈歇下了。他们想明天才商贸拜访。 夜深了,整个小镇显得安静。 所有人都睡下了,可还是有人睡不着。 陆落提着几壶酒,坐卧在客栈屋顶上,喝着酒,看着天上的皎月。 望明月,饮美酒,这是陆落一生中,觉得最痛快的事情。 这时屋顶上,莫名地多了一个人。 “真是羡慕你啊!”晓归尘说道。 陆落转头一看,原来是那麻烦鬼,便随手丢了一壶酒给他。 晓归尘接住了酒,然后说道:“感谢。” 陆落说道:“不用谢,毕竟你还是有心要帮忙的。” 晓归尘喝着酒,问道:“你难道,没怀疑过我吗?” 陆落说道:“我师弟既然信任你,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呢?” 晓归尘笑了一下,毕竟他当掌门这几年,信任二字对他来说似乎不存在呢! 也就只有他们这对师兄弟,敢和他谈信任了。 陆落看着风景,可这时他看到了人影闪过,心里忽然有些不爽:“真是的!煞风景!” 晓归尘说道:“我有不祥的预感。。。” 轰! 而就在这时,忽然穿出爆炸声! 那屋顶的两人一看,林子深处冒出了火光! 陆落说:“那。。。那是?” 晓归尘喊道:“是。。。是浮华宫的方向!” 在下来支援了 “这。。。怎么回事啊!”晓归尘惊讶地说。 这浮华宫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就走水呢?! 陆落嘴快,说:“把其他人叫醒,我先走一步!” “诶诶诶!等。。。”晓归尘还没说完,这陆落便御剑飞往浮华宫了! 晓归尘顿时呆了一会,心想这家伙怎么说走就走啊!还不给自己说完话呢! 晓归尘跑回客栈敲了每个泰山派弟子和关山剑派的弟子的房间,边敲边喊:“浮华宫走水了!赶紧起来在客栈外集合!准备支援!” 这时萧义是真被吵醒了,擦着眼,然后喊道:“什么毛病啊!还不让人睡觉了啊啊啊!” 这时岳七打开窗户,说:“别闹了!真出事了!” 这时萧义拿了弓箭和佩剑直接翻窗下去,看到对面那火光是越来越亮了!甚至照彻了长夜!可想而知,这火势肯定非常大,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温灵在楼上喊:“喂!你们有看到大师兄吗?!” 这时萧义还是有点睡不醒:“什么?大师兄不是跟我们同房吗?你去找找!” 岳七也跳了下来,喊:“他不在!温语寄刚刚找遍了整个客栈,他不在!” 萧义顿时清醒百倍,喊道:“难道他已经跑去浮华宫了?” 岳七这时瞬间怒火冲天,喊道:“他娘的!他从来就没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见岳七架起轻功,往浮华宫飞去了! 萧义看着飞向浮华宫的岳七,觉得事情不对,这浮华宫不可能说着火就着火的! 这时,浮华宫已成火海。 所有人都顾着逃命,可没想到一出房门就有杀手半路杀过来,把这浮华宫变成了人间地狱! 陆落跑到了别宫西处,喘着气,踩着被他杀了的敌人尸体,东张西望看,有没有活人。 可似乎,这附近没有。 这时他听到了,武器交锋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打斗。 这时不远处,有个男子持剑,和一群黑衣人对峙,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和小男孩。 男子浑身都有伤,火烧出来的烫伤,被利刃划过的刀伤,还有一些碰撞造成的淤青,状态似乎有些不乐观。 那小男孩似乎晕了过去,闭着眼睛躺在小女孩怀里一动不动的。 那男子说道:“你们到底是谁?”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你去地府问阎王吧!” 说完,那群黑衣人手持利刃,像那男子扑过去,可那男子持剑手起刀落,那剑快得都出残影,把那些黑衣人给斩得一个也不剩! “好。。。好快!” 那男子喘着气,然后发现身后有个热想偷袭,自己都快反应过来了! 眼看对方的剑已经要刺向自己的脖子了,他闭着眼,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他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他睁开眼睛一看,那人死在了自己脚下,胸口还插着一把剑! 那男子看向飞飞过来的方向,只见陆落把右手伸向前,应该是使了青锋剑法的圣飞剑。 那男子看着陆落,打量了一下,问:“你。。。是?” “关山剑派,陆落,陆惊天。” 那人一震,有点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再看向那三尺青锋,说道:“陆。。。陆师兄?真的是你?” 陆落说道:“如假包换!可你是?” “公孙良。” 这时陆落抬头,看到岳七飞过自己头顶然后落下,说:“别来无恙?” 陆落有点不敢相信呢,这居然是自己的五师弟。 公孙良,字天驷。 他也是师门里,最温和,最好说话的人了。 虽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他嘴上一直挂着笑容,感觉对人很好的样子。 可他实力和他的温和性格,可是两回事! 他实力,可是不在岳七之下的,可以说,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师门里最顶级的存在之一。 可为什么如今却被搞得这么狼狈啊? 随着泰山派把所有幸存者都救出后,大火总算是被灭了。而浮华宫的人,也被转移到镇子里的客栈。 公孙良坐在楼下,而这时刚刚那个跟着他小女孩走了下楼,然后公孙良问道:“你师弟歇下了吗?” 那女孩回答道:“嗯!还有温灵姐姐照顾。”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女孩看着他,有点不想离开。 公孙良苦笑道:“别怕,这次师傅在。” 那女孩脸带笑容,上楼去了。 然后只见公孙良闭上眼睛,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们别躲了,出来吧!” 萧义从门口出来,问:“我说良兄,这几年不见,你怎么收了个便宜儿子和便宜女儿啊?” 公孙良离开把萧义摁在桌上,说:“说谁呢?美人师兄!他们是我徒弟!” “啊啊啊啊!痛痛痛痛!大师兄救我啊啊啊!” “哼!我懒得理你!” 陆落走了过来:“哦哦?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 公孙良笑了一下,说:“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吧!在屋顶聊天。” 在下告诉你们阿良的故事(上) 话说三年前,关雅把弟子们遣散时,公孙良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毕竟自己的家已经没了,难不成要和其他江湖隐士一样从此消失在这人间吗? 当时公孙良一手持剑,一手背着包,到处走,可他走了大江南北,发现没一个自己满意的留身之处。 他倒有些郁闷了,他在想为什么要听从他师傅的旨意,早知道怎么无聊,他干脆留在关山,等他大师兄出关好了。 可一直想要逍遥自在的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公孙良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了。他现在就像随波逐流的小花瓣,没有一个归处。 直到有次,他来到了山东境内,在酒馆喝着酒,还在愁着接下来要去哪,这时有个人碰了碰他他的背,问:“小兄弟,我看你这么年轻,怎么这么就有烦恼了呢?” 公孙良抬头一看,是个年龄比他大一些的男子,便答道:“我无处可去,自然烦心了。” 那男子看了看公孙良,说:“你也是习武之人吧!你师承何人?” 公孙良心里还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实话,不过他没办法了,只能说个谎话了:“我叫孙良,我没有师傅,武功都是家父教的。” 那男子很专心的听着对方的诉说,然后心想:“看来也是这世间苦命的孩子啊!” 那男子说道:“我叫高侏,浮华宫的长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回浮华宫吧!当我们的弟子,我们会好生照顾你的。” 公孙良有点不想,毕竟自己只认一个师傅,可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便说:“我想逗留一段时间就好,因为。。。我。。。” 高侏说:“别嫌弃,我们浮华宫的武功说不定比你家父的武功还高强呢!确定不学?” 公孙良心里不经翻了个白眼,他一看就知道,这高侏的武功也就平平凡凡,说不准自己都能比他强,还像教他武功?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不过公孙良可不想直接拒绝他,想了半天,说:“这样吧!我和你切磋武功,我输了,我便拜入你门下,若我赢了,我也不想劳烦你收留我了。” 高侏有些犹豫,他看对方这么瘦,怎么可能比自己强啊? 可是还没等高侏说话,公孙良便走到柜台,放了银子,离开了酒馆。 而高侏则跟在他身后,说:“好!” 公孙良转头看着对方,拿出一朵海棠花,放到鼻前,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说:“那好,看在大街这么少人,直接在这里打吧!” 公孙良把海棠花收回袖子,然后拔出佩剑,等待对方出招。 高侏一看对方的佩剑,心里不经佩服道:“好剑!” 这剑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剑锋极薄而尖,可以削泥如铁,就连剑柄都完美地贴在他的手心上,感觉这把剑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而且乍看之下,这剑上两面,都刻着海棠花,高侏开始怀疑这人究竟是有多喜欢海棠这种花啊? 高侏拔剑,直接像公孙良冲去,结果一刺,人居然消失了! 这时他发现有人在他后背打了一掌,忽然就下跪了! 这人,究竟是谁?速度怎么这么快?! 公孙良收起剑,说:“此剑名为繁花,连剑都还没用呢!你怎么就倒下了?” 繁花,与繁花似锦相同。 这估计是师傅对他的期望吧!犹如海棠一般花姿潇洒,花开似锦。 高侏看着这位孙良公子,发现这人真是个练武奇才啊! 毕竟他自己再弱,也不可能被一招搞定啊!可这人甚至在自己摸不着影子的情况下,一招搞定了他! 他都开始好奇这人的家父究竟是谁了。 不过公孙良有一点没骗高侏,他的武功不只是关雅传的,他的杀手锏,的确是他家父传的。 公孙家族,一直就是个练武奇才,而公孙良这一脉,则是连剑的,他祖先研究出了一套绝世剑法,叫“海棠花开”。 不过他们家族一向都很低调,不会对外使武功的。 可他五六岁时,却遭遇了灭门。 要不是关雅冲进火海里把他救出,恐怕他也不会活到今天了。 他无能为力,只在拿到了自己父亲留给他的“漫天飞花”的上半部分,而下半部分则不知所踪。 可虽然如此,他父亲所教的武功,也不就是那一点儿罢了。 所以他练武,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找到灭了他门的凶手,并亲自手刃他。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等等,这高侏,他来自浮华宫? 说不定呢!浮华宫有这一系列的线索。就算没有,也应该可以帮忙打探消息呢! 公孙良把跪倒在地的高侏给扶起来,说:“刚才,得罪了。” 高侏根本就没在意,反而还热血沸腾呢:“没事没事!难得遇到你这么一个隐藏高手!” 公孙良:“我。。。可以跟你回浮华宫吗?我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 高侏看着他那祈求着的眼神,感觉这人有些可怜呢! 毕竟武功虽高,可他始终没有自己的家,也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 高侏笑言:“好啊!我们明天出发。那,你和我一起回客栈休息?” 公孙良点了点头,跟着高侏回了客栈。 公孙良来到那间客栈,发现有一个小女孩和小男孩等着高侏,然后恭敬地向高侏行礼。 高侏说道:“孙良公子,这是我徒儿,小丽,和周辞。” 公孙良点了头,打量着这两人,看似女的年龄比较大些吧! 随后,两个小孩回了房间,然后高侏说道:“这两个,一个是宫主故人之女,一个则是他的三儿子。都托付给我管了。” 公孙良心想:“怪不得呢!养得像金枝玉叶那样。” 不过自己也差不多,自己和师兄弟们虽然没过上顶好的生活,可也不算差。 他不知为何,也想回到师门以前的师门了。只不过,师傅不在了,而大师兄有闭着关。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同伴的大雁,不知道要飞去哪里。 或许这种时候,一壶酒可以解千愁。 是夜,公孙良喝着酒,想借着酒意好睡觉。 可他全身忽然热了起来,觉得这四周是不是热了点? 结果他看到门外,有这一堆火光! 怎么回事?走火了? 在下告诉你们阿良的故事(中) 公孙良推门出去,发现整个客栈已经有八成着了火! 公孙良转头一看,发现了走廊尽头,高侏带着两个孩子,遍体鳞伤地跪倒在地上,而身旁还有一些持剑的黑衣人向他吼道:“哼!你要是不把阴阳神功交出,那我只能上门去拜访周宫主,跟他套个说法了!” 高侏瞪着对方,说道:“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们浮华宫可没有这种邪门歪道的武功!” 那黑衣人倒是很不耐烦了,直接向高侏又砍了一刀,高侏已经无力反抗了,硬生生地用背挨了一刀! “唔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傅!呜呜呜!”两个孩子更是吓得哭起来。 而他们附近的墙,更是被血溅了! 可这也不全是高侏的血。 因为那些黑衣人也倒下了,而且是一剑封喉! 公孙良凑到高侏身边,喊道:“喂喂!你还好吗?回答我!” 高侏意识模糊,可在迷糊中听到了公孙良的声音,即使难受也得说句话了:“孙。。。兄?” “你别动!我立刻带你离开!” “别!别管我!”高侏嘴角流着血,说:“我已是将死之人了!没必要浪费你的力气救我!” “可。。。” 高侏吸了一口气,说:“听好了!我把我徒弟交给你了,逃走后,就去浮华宫,跟我大哥说这件事!” 公孙良犹豫了,他真的有必要怎么做吗?这不仅浪费自己的时间,还得摊上浮华宫这个麻烦。。。 可眼下,他不得这么做! “好!” 公孙良把佩剑插在腰间,抱起两个娃儿,直接往自己房间冲去了。 高侏迷迷糊糊地看着公孙良带着两个娃儿离开了,心里的千斤重担感觉放了下来。 虽然只认识了他一天,可他总觉得,这人肯定不一般,把自己的徒弟交给他,总好过交给浮华宫的长老们。 “浮华宫里,尔虞我诈,接下来的事,就看你造化了。。。” 他想,他这一生,从来没看错人。 或许在看他第一眼时,他便认定的这个天才。 “永别了,孙公子。。。” 高侏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流泪吧! 可也是最后一次了。 轰!客栈爆炸了,而火势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纵使公孙良听到了这爆炸声,他也没回头,他知道,回去必死无疑。 他这条烂命不算什么,可孩子的命呢? 况且身后还有追兵呢!好在抱走他们两时给他们点了穴,不然现在他们不可能老实地待着! 身后的黑衣人时不时地喊:“识货的就给我站住!把孩子留下!” 公孙良铁定了心,绝对不能让孩子落到他们手里! 公孙良疯狂地跑,没目标的向前跑,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这就是,当年师傅把他从海棠山庄救出来时的情形吗? 他可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他现在可是遍体鳞伤,背上还插着一些飞镖。可他没停下脚步继续地跑。 渐渐地,他发现视野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前面有条河,还有两条小船! 公孙良架起轻功,飞上了其中一艘小船,把小孩放倒在一旁后,他赶紧拿出火信子,丢到另一个船上。 就这样,另一条船起火了。 可他这时发现这船没有划桨啊!这么走?只能拿出佩剑,划啊划!而岸上,几个黑衣人也没办法追上来了。 公孙良越发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了,感觉把背上的飞镖拔下,然后闻了闻,这血腥味中夹带这毒药的味道! 越来那时候,他已经中毒了? 他看了旁边的两个孩子,自己差点就忘了他们,所以他先把两个孩子的穴给解了,再封住自己的经脉,避免毒扩散得更快。 周辞,也就是那个男孩说:“先。。。先生,你没事吧。。。” 公孙良说:“没事。。。无大碍。” 周辞不信,因为谁都看得出他在逞强。 公孙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罐子,并把一颗药丸倒出来,然后吞了下去。喘着气,感觉缓了过来。 公孙良心想:“幸好有老八的凝神丸,捡回了一条命。” 公孙良转头问他们:“你们有哪不舒服吗?” 两个小孩呆呆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唉”公孙良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还是把手伸过来给我搭个脉吧!” 公孙良帮他们搭脉,发现他们也没什么问题,就是紧张,所以脉搏跳动得激烈。 公孙良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便拿出一盒糖,塞了一个在自己嘴里,再分给两个孩子。 小丽问道:“我们的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公孙良看着她泪汪汪的双眼,说道:“不确定,但愿他能侥幸逃出来吧!” 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毕竟公孙良可不想伤透两个孩子的心。他知道的,那种情况,高侏他不能逃出来的,而且就连他自己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公孙良说:“在那之前,你们师傅把你们托付给了我,那你们知道,浮华宫在哪吗?” 小丽说:“我记得沿着这河,就能看到浮华宫,难不成先生你要。。。” “嗯。”公孙良应道:“我得安全把你们带到浮华宫,因为外面不安全。” 两个孩子瞬间感到失望,他感觉他们不喜欢待在浮华宫,他说:“别怕,有什么事我帮你们扛着。” 两个孩子依然是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应道:“嗯。”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良看到了一个宫廷,他似乎觉得那就是浮华宫,便问道:“那就是浮华宫?” 小丽和周辞点头,表示:“没错。” 公孙良抱起两个娃儿,然后架起轻功飞到岸上,然后走向浮华宫。 走到宫门,他看到了上面写着“浮华南门”。 看来他没来错地方,可这浮华宫他不熟悉,他更不能厚着脸皮去和浮华宫主说要收他们为徒吧!毕竟自己不是浮华宫门下。 可他觉得,没其他选择了。 “高侏的嘱咐,我不能辜负!” 这时他脑里只有一个名句:若我不如地狱,谁来代劳?!“” 【剑仙小剧场时间】 最近老五(公孙良)的戏份挺多的,那关山其他小可爱都在干嘛呢? 老大(陆落)拉着小师妹,说:“师妹走走走!今晚月色极美,大师兄带你去屋顶开开眼!”说完便一手拉着温灵的手,一手拿着三大壶酒跑到屋顶去了! 小师妹(温灵):“喂喂喂!你轻点抓!我手可疼了!” 大师兄:“我吹吹就不疼了嘛!” 老二(岳七):“还能干嘛?在这风清月朗的夜晚,当然得睡上一个好觉,做个好梦!” 老三(美人师兄)【划掉】(萧义):“唉!一天到晚给大师兄跑腿都累死了!我得好好泡个澡!” 老四(叶辰):“苏轼的词我还没看完呢!得赶紧科普科普。” 老六老七(秦旭和秦明):“我们还能干嘛?下棋去!”说完便继续下棋。 小十一(林峰)则被晓归尘拉着,晓归尘说:“十一兄!来!我们到房间喝酒去!” 十一就这样被拽回房陪晓归尘喝起酒来了。可他似乎有些不愿意呢! 其他人:“也没我们什么事了,锁房,睡觉去!” 在下告诉你们阿良的故事(下) 浮华宫大殿里,周曲侧卧吃着碗里的的葡萄,闭着眼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周曲便是浮华宫宫主,前朝王爷的后代。 可前朝王爷已经不在干涉朝政了,便开始江湖立足,并依然过上富贵安稳的日子。 不问朝堂是与非,不染高堂富与贵。 这时一个下人跑来,汇报道:“启禀宫主,外面有个人,自称是高大人派来的,想见你一面。” “跟他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周曲有些不耐烦,毕竟这年头的事有够让他烦了的。他接着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几天都不接客,你为啥还要跟我报告啊?” 那下人冒着冷汗,看着周曲,说“因为。。。那人带着小丽姑娘和周小公子。。。” 周曲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说:“此话当真?” 那下人有点想笑:“哎呀宫主,我都在这里服侍您几年了,哪里可能认不出。。。” 这话还没说完,周曲站了起来,说:“人现在在哪?” “在南门。” 周曲走了出去,说:“叫他到花园等我,我马上到。” 这才一会公孙良,小丽和周辞被带到花园,并被邀请到一个小亭子里。 公孙良观看了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坐了下来,并说:“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我闭目养神一会。” 小丽点着头说:“嗯。” 公孙良盘坐调整内力,不知过了多久,有个人出现在亭子外,喊道:“喂!小子!” 公孙良睁开眼睛一看,是个年龄比他小些的一群弟子。 带头的那位问道:“小子你谁啊?这么还带着高老头的徒弟呢?” 高老头? 他该不会是在说高侏吧?!这也太没礼貌了。没办法,公孙良也知道,这江湖这么大,怎样的人都有。 公孙良没想理会他,便问了小丽和周辞:“他们是?” 小丽回答:“是启明长老的徒弟,他们不友善,先生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公孙良心想:“笑话!他们都不配给我提鞋的!这么基础的尊敬别人都不会,我看以后出去只有被人打的份了!” 而且公孙良也想苦笑下,明明自己看上去也不小了吧?这么还小子来小子去的?连他美人师兄都没敢这么说! 公孙良依然还是对他们客客气气的:“我们在此等候宫主大人,还请见谅。” 那带头的弟子又说了:“就你?呸!你也配?!” 周辞有些忍不住了,以前他们这样不尊敬自己的师傅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管到外人头上了? 正当周辞想开口时,被公孙良阻止了:“听你师姐的话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哟!想不到啊!就连脾气和品德都很高老头一样!我倒要看看,你这武功有没有跟他一样!”说完一群弟子扑上去,要揍他们三人。 公孙良睁开眼睛,笑了下,只见他身入飞絮,出了亭子,点了所有找茬的弟子的穴。只见他们一动不动,只能开口说话。 “喂!小子!你。。。” “什么小子不小子?我有名字的!”公孙良掏出一朵海棠,闻了一下,说:“这么不尊敬人,当心以后在外被谁杀了都不知道。” “你!你也敢骂我?小心我找我师傅去!” 公孙良有些听不想去,他在想这周宫主怎么来得这么慢,自己肚子都快被掏空了。 这时有个人迅速地解开了这些弟子的穴,然后只见那些弟子喊了一声:“师傅!” 公孙良转头一看,原来这五十来岁的老头就是他们师傅。等等,他叫什么来着?启动?还是启西? “我说这位少侠好身手,动作十分灵敏,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公孙良说:“我姓孙,孙良。” 那老头说:“我尊称启明长老,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哦?说。” “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徒弟?他们干了什么?” 公孙良还以为他关心的是高侏的事呢!没想到啊!他在这浮华宫如此的不堪。 公孙良说:“你徒弟试图伤我,我点了他们的穴,已算便宜了他。” 谁知那启明长老既然不是个好交谈的人,上来就是一顿骂:“那我的徒儿也应该由我来管!” 公孙良冷笑,说了一句:“既然你管教无方,那我替你稍微教训,有何不妥?” 听到这里,启明长老都快被气死了,恨不得上去把他给做了!高侏那家伙就是太恭恭敬敬了,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可这家伙又是谁啊?该不会是新来的?居然敢怎么对他说话! 只见启明长老拔出佩剑,然后四周瞬间清静了,公孙良估量一下对方,心里还在想要不要出手。 他把海棠收回袖子了,说:“启明长老,我说没必要动手吧?” 启明长老说:“就你?我不杀你,已是对你恭敬。。。” 可还没等他说完,公孙良就拔出了佩剑,说道:“因为就算你出了全力,也无法战胜我!” 只见启明长老持剑上去,要先给公孙良一个下马威,结果才迈出第一步,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打到胸口,飞进了亭子里! “师傅!”所以启明长老的弟子冲进亭子里。 “唔啊!”启明长老吐着血,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以为自己是独尊的。”公孙良看着他,然后接着说:“这样,可以过久一些。” 启明长老实在是忍不住了,叫了弟子们:“给我拿下他!”然后一群弟子冲出亭子,想给公孙良一个教训! “都给我住手!” 只见周曲从天而降挡在了弟子和公孙良中间,他说道:“你们的私事我不想管,可这人是浮华宫的贵宾,你们岂敢这样?怎么?你们想造反不成?” 启明长老看着宫主,说了一句:“走!”便带着弟子们离开了。 “爹!”周辞看到自己的爹,离开哭着跑过去,抱着周曲的大腿。 “哟!我的小阿辞!最近过得怎样?”周曲把孩子抱起来,抱在怀里。 周辞哭着说:“师傅他。。。” “嗯?” 公孙良插了嘴,说:“恕我插嘴,高侏先生在山头一处的小镇遇袭,已经。。。” 周曲有些不敢相信,吩咐了小丽带着周辞回房休息,然后自己和公孙良说道:“跟我来吧!” 周曲离开了花园,而公孙良跟在后面。 周曲问道:“你们在哪里的遇害?” 公孙良说:“这运河上游的一间客栈。你大可打听昨天被烧毁客栈便知。” “嗯。” 周曲停下脚步,问道:“那高侏还跟你说了什么?” 公孙良回答:“他把他两个徒弟都交给我了。” 周曲转身看着公孙良,打量了对方,发现他武功应该比整个浮华宫的人还高,把他儿子和小丽姑娘给他,想必不亏。 周曲问:“你和高侏认识多久了?” 公孙良顿了会儿,说:“一天吧!” 周曲有些惊讶,这高侏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把自己两位爱徒交给一位才认识一天的人? 公孙良补上一句:“周宫主别嫌弃,当时事态紧急,如果周宫主觉得在下不配,我。。。” “没事。”周曲低头,然后迈出脚步说道。 周曲知道,高侏那家伙不会看错任何人的,或许高侏已经看出,此人不凡,才敢把两个徒弟交给他。 不知不觉,公孙良跟着周曲走到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空荡荡的,除了几间房,已无他物。 周曲说:“这里是他生前的住所,以后,你就在这里暂住吧!” 公孙良打量着环境,觉得着环境太空虚了,恐怕要他长居于此,他会很不习惯。 周曲说:“若有什么需求,大可和我说一声,我会尽全力帮忙。对了,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公孙良回答:“在下孙良。” 公孙良走到院子中央,低着头看着地上,发呆了良久,然后忽然抬头看向周曲,说:“在下有个要求,不知。。。” 周曲还没等他说完,便说:“别见外,直接说。” 公孙良说:“第一我只遵守高侏的要求,收他们两人为徒,可我家父也有令,所以我不能加入任何门派。” 周曲说:“若你不想,我也不会强迫于你。” 公孙良转身,面对着周曲,说:“第二,劳烦周宫主,在这院子,种一棵海棠树。” 周曲这就有些不解了,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公孙良微笑着说:“也没什么,就觉得看到海棠,心里会舒服些。” 的确如此,因为公孙良记事起,第一个看到的东西便是海棠树。 他原本居住在海棠山庄,可在他五六岁时,家被毁了,被他师傅就回关山后,为了哄他开心,在南峰种了不少海棠树。 周曲说:“那好,我一会差人去办。” 公孙良说:“我有些疲惫,想休息了,还请其他人不要在没我同意下来此地。” 周曲说:“那好,周某告退。” 周曲离开了院子,这偌大的院子就只剩公孙良一人了。 他推开房门,跳上床,连被子都懒得盖,就这样睡着了。 而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了。 这时看着窗外,天色已晚。 他推开房门,看到了院长中央多了一棵海棠树。 看了周曲办事还真让人放心。 他回头一看,发现桌上摆着一些酒菜。 正好,他本来就饿了,只是太累,先睡了个觉。 他拿着酒菜,坐在海棠树下,吃着菜,喝着酒,看着挂在天上的弦月,浑身都觉得舒服。 不知不觉,菜吃完了,可酒还有很多,他靠着书,喝着酒,赏着月,觉得没什么事比这个还自在了。 借着酒意,他朦胧地在海棠树下睡着了。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剑仙小剧场】 陆落:“就这样,公孙良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还收了便宜女儿和便宜儿子。” 公孙良:“大师兄!别拿我开玩笑!那只是徒弟!徒弟!” 然后公孙良就追着陆落打了几十条街。 萧义:“唉!话说最近小良的戏份好多啊!我们应该得申请放假,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人:“没错!我们要放假!” 紫霄帝君(作者):“放什么假?你们下一卷就得上场了!给我去滚回来准备!” 所有人:“是!” 江湖偌大,下一卷再见。 在下告诉你们个大危机 “所以,你就是这样混进浮华宫的?”陆落喝着酒问道。 公孙良说:“这可不是混。” 要不是他受人之托,谁会想在浮华宫待着啊! 而且他认为浮华宫绝对不是他这一生的归宿,就算陆落他们今天不来,他也会想个办法离开的。 只不过他有些不忍心啊! 秦明说:“话说你人也太好了,居然随随便便答应了别人的要求,而且还只是认识一天的人啊!” 公孙良沉默不语,不过就算他不说,他们也知道,他从小就是个大好人,什么好事都想做。 况且他的长得俊,又温柔,一般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要是他不使武功,人家还会以为他是个柔弱书生呢! 这时秦旭跑下楼,说:“周宫主他醒了!” 这时公孙良才刚刚听到这句话,就跑了上去,打开了了一间房门,发现周曲身上包着纱布,坐卧在床上,而晓归尘也在一旁。 “他伤势怎样了?”公孙良问道。 晓归尘说:“基本没什么大碍,不过这次浮华宫损失惨重,恐怕要好一段时间才能。。。” 周曲叹气,说道:“唉!也罢!你晓掌门你先出去一趟,我有话要跟他说。” “嗯!那周宫主你小心点,告辞。” 晓归尘出去,并把门给关上了,只见公孙良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递给周曲。 “你究竟是谁?”周曲问道。 公孙良保持沉默,什么也没说。 “不过我也大概能够猜出来了,你是关雅的弟子,是吗?”周曲接过水,喝了一口。 公孙良说:“嗯!我本名公孙良,欺瞒了你们这么久,真是。。。” “也没什么。”周曲说:“至少,你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而且我也看得出,小丽和阿辞都很喜欢你。” “不,这句话有些不对。”公孙良低着头,说:“我到最后,没能救出高兄。。。” 公孙良低着头,流着泪。这些周曲都看在眼里,因为他印象中的孙良,是从不落泪的。 “我。。。我很愧疚。。。” 周曲说:“不,要是当年你没进我浮华宫,恐怕这次你师兄也不会刚好在此,我们也可能丧命于敌手了。” 公孙良还是愣在那里,不过周曲可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慰这个傻小子,不过他没想到,高侏的死他一直记在心里,就算过了三年都没忘了。 周曲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公孙良没考虑就直接说:“回关山。” 周曲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哪里才是他的家。 “那周宫主呢?”公孙良问道。 周曲冷笑,说:“我能到哪去,只能等浮华宫重建完了,在重新入住了。” 公孙良笑了,说:“那,英雄大会。。。” “你跟着你师兄他们去先,我随后就到。不过,小丽他们,你要怎么办?” 公孙良差点忘了,要是他回关山,那他浮华宫的徒弟该如何是好。 周曲说:“他们暂时由我来管吧!届时英雄大会时,我再让他们跟你回关山吧!” 公孙良没想到周曲会这么说,便问:“周宫主,这。。。有些不妥吧?!” 周曲摇头,说:“高侏把他徒弟交给你,你就得负责到底。况且,是交给你,不是交给浮华宫。” 公孙良脸上还是有些担心,可这时周曲握着他的手,说:“我相信关雅的学生也会像他那样,行侠仗义,并且武功高强。所以,我把他们交给你,因为我相信你。” 公孙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嘴角微微上扬,说:“既然如此,那我先暂时答应,等关山剑派正式重建时,他们也会正式成为我们关山剑派的弟子。” 这下,周曲满意地点了头。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周宫主一句。”公孙良站了起来。 周曲看着他,点了头,示意他说下去。 “三年前,高侏遇害,和现如今浮华宫,差点遭遇灭门之灾,是否有关联?” 周曲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待着。 公孙良转头就走,临走前他还补上一句:“好自为之。” 就算他不说,公孙良也大概猜到了,这可能会是个阴谋。 至于阴谋背后还藏着什么,他想以后他也会知道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他可不想看着身边的人离开他了。 父母离开了他,师傅离开了他,认识了一天的“知己”离开了他。 他不想再失去其他人了。 就在房门关起来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今后有什么打算?” 公孙良转头看着对方,说:“大师兄,我。。。” 陆落说:“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你那两个徒弟,对吧?” 公孙良低头,沉默不语,不过他的心思陆落是了解的。 陆落:“没事,我不介意他们当我们关山的第一批弟子。” 公孙良猛抬头,看着陆落,说:“真的?” 陆落说:“真的。” 公孙良:“那我谢。。。” “不用谢我,应该的。” 陆落现在比较好奇,这最近江湖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是小事。可最近江湖怪事不断,究竟有什么大事发生。 只怕这次英雄大会,也有什么蹊跷的事。。。 【剑仙小剧场】 关于英雄大会,部分人的看法。 普通百姓:“凑个热闹。” 天涯浪客:“看个热闹。” 无门派高手:“凑数。” 晓归尘:“去哪蹭吃蹭喝的。” 陆落:“有酒什么都好说。” 岳七:“有些不想去。” 萧义:“管饱就行。” 叶辰:“去那当个摆设。” 公孙良:“随机行动。” 秦旭和秦明:“偷偷带象棋。” 十一:“花满楼是睡觉的好地方吗?” 温灵:“我负责卖萌就行。” 举办方:“喂!你们能认真点吗?!有大事发生啦!” 至于大事是什么,敬请期待。 在下遇到了不少英雄豪杰 过了几天,洛阳城南门外。 陆落骑着马,喝着酒,打量打量着熙熙攘攘的大街。 秋天也快要过去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这大街多了不少囤货的平民百姓呢!毕竟大冬天里家里缺什么,就得补啥。不然过冬了,出去什么的都麻烦。 萧义说:“嵩山派的把我们安排在储金客栈住下。” 陆落说道:“他们倒有心了,连过夜的地方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他们不久便靠着路人的指引来到了储金客栈。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储金客栈居然是个大客栈,居然有八层之高。感觉如果他们要入住的话,恐怕身上的钱可不够他们住几个星期,还得九个人挤一间房。 可他们倒是万万没想到,一进客栈,那店小二就走过来迎接,问道:“阁下是哪个门派的?” 陆落说:“关山剑派。” 那小二说:“欸!客观随我来,你们的客房早就准备好了!” 店小二把他们带来三楼南区,是个大厅,四面都有走廊,都是通向客房的,而大厅旁还有楼梯,可以直接到楼下去。 店小二:“这南区溪掌门给你们你们包下来了,房间你们随便选,小的还有事,先告辞了!” 溪掌门是嵩山派的掌门,听说是这江湖里最有钱的人之一了,恐怕他的财富可以和浮华宫周宫主比上了。 随着店小二立刻,其他人也都去看房间去了,只有陆落随便选了一间房,进去了就把门关起来。 他瞅着这房间都算大了,便啥都没想。放下行李,直接跳床上了。 陆落感觉的床很是柔软,非常舒服,心里想:“不愧是大客栈啊!床就是舒服。” 而正他要闭眼,他听到了外面的吵架声,似乎是某个“美人”为了争房间,跟谁吵了一架。 陆落理都不想理,直接转头就睡。 毕竟他已经有几天没这么休息过了。 可感觉才睡不久,又被吵架声吵醒了。 “真他妈晦气!连老子睡个觉都难!”陆落抱怨道。 可他发现天已经快要入夜了,他在想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早上睡到傍晚? 他开门出去,看到走廊上没人,发现原来人不在走廊了,他隐隐约约可以听出声音是楼下传来的。 他一下楼发现萧义搂着一位女生,和一个少年吵了起来。 “你他娘好爱多管闲事啊!我不就教训一个臭婆娘,你来插手干嘛?” 萧义直接怼回去:“说谁臭婆娘?嘴给我放干净点!人家可是峨眉派的师妹,不就不小心打翻了你的酒,道歉都道歉了,她有什么错?” “他娘的!你是存心跟我柳逸过不去了是吗?” 陆落在楼上看着热闹,这才发现对方是华山派少主啊! 不过听他们吵架的语气,那这个被萧义那小子揉在怀里的就是峨眉派的弟子? “萧美人啊萧美人,没想到你也有英雄救美的时候。。。” 结果下一秒,这两人居然打了起来,都拔剑叫嚣了! 柳逸喊道:“不想死就给我滚!” 萧义冷笑道:“呵!我这人就是不怕死,跟不怕你这种小人!” 然后两人腾空而起,打了起来,吓得所有店小二还有来吃饭的顾客都吓跑了! 剑气凌厉,这四周的椅子桌子啊,碗碟茶杯什么的都快被他们破坏得七七八八了! 果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正当陆落要跳下去阻止时,他和另一个人同时喊道:“住手!” 然后陆落和那人同时把萧义和柳逸给拉走了,然后落地,陆落说:“你搞什么,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吗?” 萧义不满地喊道:“那是谁先搞事的?!” 柳逸吼道:“你他妈真晦气!” “住口!”那人喊道,然后碎碎给了柳逸一巴掌! 别说旁人,连陆落都吓到了,毕竟这人就不怕惹事吗?连华山派少主都敢这样打? 不过陆落细想,也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做的。 那人转头,行了礼说道:“不好意思,柳某教子无方,还请见谅。” 陆落说:“没什么事的柳掌门,我这里也替我师弟给你道个歉。” 他也知道,只有那厮的爹才敢这样教训他。所以对方肯定是华山派掌门柳宿。 “早听闻柳掌门威风八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宿说:“哎呀那是谁传的,话说阁下又是出自哪个门派?” “我?关山剑派,陆落,见过柳掌门。” 柳宿是有有些惊讶的,没想到对方就是当年剑仙之徒,不过他是没注意到,陆落手上可是带了三尺青锋的,但凡知道这把剑,都会先想到剑仙关雅。 柳宿说:“原来如此,刚才真的不好意思,那我先带犬子回房了。。。走!” 说完便拉着柳逸上楼了,陆落似乎还看到,那柳逸瞪了他们一眼。 萧义转头,抚摸了那女子的头,说:“瑶儿,没事了!” “噗!”陆落差点把自己给呛死。 林瑶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萧义说:“没事,自己自愿的。” 陆落有些听不想去,说:“停停来,什么叫“又给你添麻烦”?” 萧义一脸尴尬,急忙说:“以后才。。。” “在外面找了个小媳妇也不跟我说,而且还找峨眉派的,胃口不小啊你!” 然后陆落就追着萧义打了,萧义说:“我不是说了以后再跟你解释吗?!别打了!疼啊!” 结果跑到楼上时,萧义撞到了个人,对方没倒,萧义倒是倒了,结果一看,萧义立马想要昏过去。 居然是眉影师太!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眉影师太说。 然后就萧义被眉影师太拽走,到楼上茶水间下棋去了。 在一旁看了陆落不经意的尴尬了,然后转头看向林瑶,只见林瑶悄悄地离开了。 这时叶辰从外头回来,问:“大师兄!你在啊!” 陆落说:“怎么?” 叶辰说:“也没什么,不就是现在整个洛阳城都是武林中人。” 陆落说:“也不稀奇吧!我想凑热闹的一定很多。” 叶辰跑上来,靠在陆落旁,说:“你是不知道啊!花满楼现在可是被装饰得美美的,都能和皇宫比了。。。” 陆落有些不想听他八卦,索性地看了楼下一眼,看到了一个身穿无袖旗袍的男子走进客栈,身上还背着一篮子的竹棍。 陆落和叶辰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小龙。。。” 另一边,正在和师太下棋的萧义欲哭无泪。 他下棋只能用烂来形容啊!结果包括林瑶在内的峨眉派弟子都在旁边哈哈大笑,连师太都有些忍不住了。 萧义心想:“秦旭几时可以路过这里啊!他下棋比我牛多了,为啥师太偏要拉我来?呜呜呜。” 此时的秦旭,和自己的弟弟秦明在外头吃着烤肉串,说了一句:“艾玛真香!” 在下的剑意 话说这天十分热闹,因为关山剑派,峨眉派和华山派在楼下吃晚饭时聊起天来,各自聊起了对大会的看法啊,吹吹牛什么的。 不过有件事很尴尬,因为除了眉影师太,其他两个门派的掌门都不在现场,柳宿估计到现在还在对柳逸这家伙叨个不停。 反而萧义和温灵都觉得奇怪,因为他们知道陆落喜欢热闹,可他却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 不过他们也尊敬陆落的看法,打算不去打扰他。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萧义和秦明起了好奇心,打算迟点再偷偷看个究竟。 而温灵一句话,更是让众人更加不解。 温灵说道:“我刚刚看到了大师兄拿着几碟青菜豆腐上楼,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 萧义这人耍起了古怪来,怪里怪气地说:“哟!我只听过女生会来红,却不晓得大师兄如今这番样子,还比女生来得更加“猛”啊!” 温灵有些担心地说:“那我们一会去他房间探个究竟?” 这时秦明冒了几个冷汗,咳了几身,似乎有些想法。 秦旭作为兄长,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弟:“怎么?身体不舒服?” 秦明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没事。。。” 但他其实是对之前那间事耿耿于怀,毕竟只是叫大师兄起个床,何曾想自己的大师兄起床气居然可以大得起了杀意。 小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他。。。平时都这样?” 这时萧义立刻无脑地说:“那是。。。”可还没说完,自己的嘴就被温灵给捂上了,温灵说:“别听他胡扯,大师兄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有遇到烦心事,他才会这样。” 其他人都同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陆落这人,有什么困难他都很少去寻求帮助,毕竟他觉得有些事情,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而此时的陆落盘坐在床上,大腿上放着三尺青锋,眼前摆着一本剑谱,而他的眼睛,看着那剑谱的最终章。 这上卷的武功他已经可以随意使了,不过他眼前摆着一个难题。 因为最终章不是一门武功,看起来倒像是坐禅修内功的玩意。 纵使陆落悟性极高,可这东西已经耗了他三天了。 他从来没试过练同个东西练这么久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可怕的是最后一句还附带了一句“未通过此法不可擅练下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知道,后果不是暴毙而亡,就是走火入魔。 陆落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上头的口诀:“浮沉随浪,内息不摇。身为苍天,心为天下。青锋只弑不归人,锋芒毕露震江湖!” 而此时他睁开眼睛,发现了自己居然在一个他觉得很陌生的地方。 他四周环山,而眼前有座高山,而眼前有个长阶可通往高山的山顶。 可他抬头一看,发现这高山不见顶,那顶已经藏在云层之上了。 陆落不经意的冒了冷汗,他应该上去吗?不过他回头一看,没路了。 而且他自己也想知道,这山顶会有什么东西。 他走上阶梯,走了很久,他时不时看向旁边,青山绿水的,很是疗愈。 或许他这一生遇到过许多这样的风景,只是他没去在意这么多罢了。 或许当他用心去看时,就会发现,这一生在他的风景里,什么都是最美的。 也包括他自己。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不直接用轻功飞上去。 过了几个时辰,陆落终于到达了山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像是一位柔弱书生。 那人穿着翠绿色的外袍,里头穿着白色素服,留着黑中带褐的长发。他端起茶壶,把热茶倒进洁白如玉的杯子里,然后说了一句:“别光站着。过来,和我喝茶。” 陆落走到他面前,而那书生说:“我知道,你心中有些疑问,我能说的,我会告诉你的。” 陆落坐了下来,问:“你是谁?” 书生说:“你暂时没必要知道,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陆落有些嫌弃,然后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书生抬起头,说:“我一直都在,不过我似乎睡了已久,几个时辰前才醒来的。” 陆落有些不解,这人的身份还是个未知数,而自己现在身在哪都不知道。 那书生继续说道:“你一定很好奇,这地方是哪,对吧?” 陆落沉默,然后点头。 书生说:“这时你的内心世界,如果你是一位剑士,那这里就叫剑意。” 陆落说:“那,我为什么会在这?” 书生说:“只有在练着一些武功时,在某个阶段,就会进入剑意觉醒的状态。” 那书生把茶递给对方,说:“而你是我遇过的第二个人。” 陆落似乎明白了,这里也是青锋剑派上卷的最后一个步骤啊!可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落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那,我该如何继续下一步?” 书生说:“其实蛮简单的。”然后站起来,给了陆落一掌,说:“打赢我,就行!” 陆落意识到了,索性地往后翻,也习惯性地想从左腰拔出剑,可他发现,三尺青锋不在他身旁! 那书生说:“你只能空手打哦!因为任何武器都无法来到这里!” 陆落落地吼道:“哼!我也没在怕!” 随后陆落给了对方几账和几拳,可都被对方接下了! 结果就在双方都退一步时,陆落意识到了对方实力恐怕在自己之上,可他已经被办法缩回了,结果双方对掌,陆落立马就要承受不住了,随后那书生撤掌,退了几步,说:“看来今天你是无法突破了。” “。”陆落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那书生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不必感到失望,之前哪位也是挑战了许久才突破的。” 陆落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青锋剑法不是师傅发明的吗?为啥师傅也要花不少功夫突破? 谁知那书生说:“无论你练的武功是谁发明的,那发明者也不一定一次就可以突破成功。你真以为应该绝世武功可以这么容易就被研究出来吗?” 陆落心想:“的确如此,自己师傅花了几十年才研究出的武功,哪里可能这么快就练完。” 书生说:“不过不是每次都能进来的。”陆落转头看着他,然后书生继续说:“你两天后再来吧!” 然后那书生继续说:“每当你进来时,离开剑意后会有一个小变化,到时你就知道了。” 陆落看着对方,啥也没说,估计是嘴巴镶金了。 书生眯着眼,对着陆落微笑,说:“那,再见了!” “等等!”陆落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间里了。 而他摸了摸大腿上的三尺青锋,感觉这一切,如梦一场。 这时他挥剑到门口,萧义和秦明被轰了出去! 萧义和秦明互相抱怨道:“看来火气还是没有消。。。” 这时陆落发现刚刚那剑气的威力,是不是变大了? “每当你进来时,离开剑意后会有一个小变化,到时你就知道了。” 陆落似乎知道了,这变化,就是内功更胜从前啊! 英雄大会(上) 过了几天,陆落换了身正式的服装,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走出房门来到楼下。而自己其他的师弟师妹都在楼下等着他了。 温灵是说:“哇!我说大师兄,要是你平时都穿得这么好看就好了,多帅呀!” 陆落脸上显得颇为不满,毕竟他得穿上这种稍微有些拖地还松宽的衣服才能好看吗?原来如此,不穿这些衣服就不帅了呗! 不过能的到小师妹的夸赞,他心里已经不去计较这么多了。 这时小龙走过来,问道:“你确定这样真的行?” 萧义说:“没事的,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你不是我们关山弟子。” 这英雄大会只允许二十个弟子进去花满楼,不过好在关山没有弟子,让小龙暂时混个“弟子”这个名号没啥事的。 这时徐长毅带着逍遥派弟子走过来,说:“陆落啊!介意我们一起同行吗?” 陆落连忙说道:“不介意不介意,我没参加过这种大会,待会还请多多关照。” 徐长毅笑言:“自然。” 陆落带着自己的师兄弟和逍遥派一起前往花满楼,这时陆落问了徐长毅一件事:“徐掌门,在下有一些问题想请教。” 徐长毅说:“说说看。” 陆落看了看四周,之后再示意徐长毅把耳朵靠过来,然后说:“一会参加的这些门派,有哪个是我得额外注意的?” 徐长毅似乎明白了陆落的用意,他这是为了避免得罪不该得罪的门派才这样问的,于是他说:“嵩山派,你对他们客气点,毕竟他们来头可不小,没人敢得罪他们。” 陆落:“还有?” 徐长毅:“其他的,就礼貌点吧!不过有个门派,你别去和他们计较太多。” 陆落问:“哦?哪个门派?” 徐长毅说:“昆仑。” 陆落之前就听小龙说要对昆仑派的人小心些,而这时昆仑派又被再次提起,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徐长毅补充了一句:“他们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人人尊敬的昆仑派了。自从换了个掌门,他们就似乎失了管教!连恶劣弟子都能留着!” 陆落不解,徐长毅便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到了花满楼,陆落有些惊讶,因为这不愧是这城中最大的酒楼。 之前的广元酒楼,只有二楼,而这个却有三楼之高,二楼占地面积很大,不会感觉身在狭小的空间。 两个店小二分别走过来招待他们,并把他们安排在二楼。 来到二楼,陆落和徐长毅分开了,并互相点了点头。 二楼是包厢区,一共十二个包厢,而包厢是和酒楼室内通的,所以可以来到阳台来看着酒楼内,想必大会就是这样举行的吧! 陆落看到了对面的徐长毅和徐伟,打了个招呼。而徐长毅和逍遥众弟子也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时萧义翘着二郎腿,看着菜单,说:“不愧是大酒楼啊。。。这菜单。。。” 秦明还没等他说完,直接把菜单抢了一看,结果让他目瞪口呆的不是菜单上的山珍海味,而是那高得恐怖的价格! 每道菜都在八十两银子以上啊! 幸亏他们不用自掏腰包,不然只怕三四道菜就能把他们关山给吃了。 陆落说:“没办法,人家就是有钱,你羡慕?” 萧义说:“我我我我才不稀罕呢!有钱就要来这种地方?难不成他们今天是为了炫耀自己多有钱的?” 公孙良说:“有钱就是任性,我想要是主办方是浮华宫,也会选这种地方的。” 秦旭没理会他们,而是站在阳台看着一楼,然后转头说:“大师兄,过来一下。” 陆落走了过来,然后只见秦旭说:“看下面前方靠左方向。” 陆落看到了一个独眼大壮,背着一把大刀,正在闭目养神。 秦旭说:“那是独眼大刀客龙屈,江湖中威望很大的大人物,没想到他会来。” 陆落说:“你别说,我看楼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感觉一个眼神就能把我们给削了。” 岳七走了过来说:“嗯,楼下的是属于那些不归属任何门派的江湖浪客,有些人我是知道的,个个都能在华山论剑问鼎华山之巅。甚至我们这些名门掌门都会有些忌惮他们所修的武功。” 陆落说:“这么强?话说明年就要华山论剑了吧?!难不成到时候我们要和这群妖怪比武?” 岳七笑言:“以你的天赋,我看一年后他们就会对你望尘莫及了。” 叶辰凑过来说:“没错,大师兄要问鼎华山之巅,可不就是唾手可得的是?” 陆落说道:“但愿如此吧!” 这时陆落注意到了二楼逍遥派包厢的隔壁,晓鹰正瞪着他。陆落不经意地冒了个冷汗。 这时林峰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陆落看着离开包厢的林峰,若有所思。 英雄大会(中) 十一来到楼下,走向藏身在黑暗角落的晓归尘。 晓归尘示意十一到外面去,毕竟这里人多口杂,不适合谈话。 十一跟着晓归尘来到酒楼外的一吃花园,看了看附近,没什么人了。然后问了晓归尘一句:“浮华宫哪里怎么样?” 晓归尘说:“重建中,目前没什么大碍。” 十一又问道:“那浮华宫弟子呢?怎么他们没和你在一块?” 晓归尘面不改色地说:“嵩山派把他们接走了,说是要好生安顿。” 十一听了有些惊讶,毕竟这事应该轮不到嵩山派来插手吧。 晓归尘说:“你放心好了,我打探过了,他们没事,嵩山派那群人没亏待他们。” 十一听了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并说:“事关你泰山名誉。这次处理得算是妥当,日后泰山的形象会有所加分。” 晓归尘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事,还请你转告你大师兄。” 十一抬头看着晓归尘,而就在这一瞬间,晓归尘的脑袋瞬间变得空白。 或许是没什么留意对方,他现在忽然觉得十一生得好看。那双有些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时,晓归尘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十一看着对方不知在发什么呆,于是抬起手在对方眼前挥了挥,然后说:“小鹰?” 陷入沉思的晓归尘这时“醒”了过来,说:“一会让你大师兄注意,无论遇到什么冒犯到他的事,都必须忍下来,毕竟这次英雄大会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个个门派对外界的看法。” “知道了。”这时他们俩身后穿出了这样的声音。 十一和晓归尘转头看向声音不远处,陆落正站在那里凝望着他们。 晓归尘愣在原地,心里还在想着这人什么时候来到这的? 晓归尘虽然年轻,可身为泰山派掌门,武功什么的可不是盖的,有人靠近他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难不成对方没有呼吸?不然怎么可能不会察觉到呼吸的声音? 难不成对方走路不带脚步声?还是说他是飘过来的? 抛开这些想法,晓归尘起身看着陆落,只见陆落开口道:“只要没人触碰我的底线,我是不会意气用事的。” 晓归尘点了点头,然后行了礼,回到酒楼。 这时晓归尘在想:“十一似乎有段时间没叫我小鹰这个称号了吧。。。” 之前他们俩认识的时候,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十一一直叫他小鹰。 可自从知道对方是堂堂泰山派掌门后,十一就改口叫他晓掌门了。 可现在听来,还是小鹰这个称号好听,亲切点。 陆落也带着十一回到酒楼,这时所以门派的人都到了,就只剩嵩山派和浮华宫的代表还没到。 陆落坐到他的位置上,有些难受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而身旁的温灵看了,斟了一杯酒给陆落,说:“大师兄,你还好吧?” 陆落接过酒,一饮而尽,说:“没什么,喝了你倒的酒,好多了。” 温灵的脸顿时有点红,不知要说什么。 看来这种时候,唯有温灵知陆落心。 陆落转头跟岳七说了一声:“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记下,之后再跟我说。我有些乏,估计无法专注听他们说什么。” 岳七点了点头,然后陆落把头转回去,用手支撑着头,看着三楼的包厢。 “也不知道这嵩山派的来头有多大?”陆落心想。 过了一会,嵩山派和浮华宫的代表到了,所以人的目光都看向那群刚刚进到大门的人。 浮华宫只有周曲一个代表,而嵩山派来头可就不小了,一个人带头,其他弟子尾随着来到三楼。 不过陆落有些不解,为何嵩山派那带头的是个看起来才二十的年轻人,看样子他们的掌门没有亲自过来主持大会。 正当所以人都在陷入疑惑之中时,那嵩山派代表开口了:“本派掌门由于公务繁忙,所以由我溪子城来代表掌门来主持今日的英雄大会。” 这时楼下一片喧哗,大多数人都在抱怨着:“你家掌门既然这么忙,还办什么鬼英雄大会?” 陆落有些不解了,掌门不在为何要把这大会推给这年轻的弟子呢?这时叶辰似乎看出了师兄弟们的不解,便开口说:“这位溪子城溪公子可是嵩山派溪掌门的独生子,未来可是有望继承嵩山派的天之骄子。估计这场大会是为了让他见见世面的吧!” 陆落心想:“哦?有趣。不过要是他出了一点差错,我看嵩山派就下不了台面了。” 随后那溪子城便说了一句:“最近,不知大家是否留意到,鬼崇教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 这时楼下又是一顿喧哗,毕竟若不是溪子城提起,看来江湖人都快忘了鬼崇教的存在了。 萧义看着陆落,忍不住开口:“大师兄。。。” 陆落说:“嗯,我知道。不过我可不用其他人来提醒。” 接下来便是溪子城说了一堆对陆落来说的“废话”。主要就是要各位武林高手团结一心啊,对抗邪教什么的。然后嵩山派愿意成为先锋扶弱抗恶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他们嵩山派掌门要成为武林盟主带各位铲除邪教什么的。 不过陆落听着对方说的振振有词,都有些动心了。溪子城这家伙说话时似乎有着一种魔力,让人听了都不得不佩服。 陆落和自己的关山师兄弟心里都知道,这种除恶扬善的事都不需要他们外人来教他们。难不成有哪个门派的门规是“除善扬恶”吗? 陆落完全不想听那位溪公子的废话,所以接下来便是不怎么专心听对方说什么,而是忙着喝酒,毕竟难得来一次洛阳,怎么可能不喝大酒楼的杜康呢? 不过这举动可没持续多久。 就在陆落干了不知第几杯酒时,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溪子城提起。 溪子城说:“对了,在座的英雄好汉们,我有个重大的消息。关雅剑仙的首席亲传弟子陆落陆少侠将重振关山剑派,把剑仙的侠义精神永传于天下,还请在座的英雄好汉们,多多关照。” 陆落差点被呛到,起身回答道:“在下何德何能,让溪公子您关怀,先谢过在场的各位了。” 这时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句:“剑仙的侠义岂是这个毛头小孩能传下去的?” 众人看向声音的起源,竟然是昆仑派掌门虚离子说的。 徐长毅有些不乐意了,问:“怎么?天下英雄出少年,难道陆少侠他不能让关山剑派发扬光大?” 虚离子接着说:“关山剑派本就不应该存在,还不是华山管教不力,才导致当年关雅离开华山,然后以隐居为由,创造了关山剑派?” 这时华山那位少爷柳逸听了倒是火大了,满腔怒火地骂道:“怎么?你这老头是对我们华山派有什么意见啊?!” 柳宿离开把柳逸拉回来,说:“逸儿!不可!” 这时虚离子继续说道:“而且隐居就隐居,为何还要建立门派,莫不是要搞什么阴谋吧?!” 这时一楼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着陆落他们,这时小龙和岳七都快按捺不住了,好在公孙良和叶辰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拉着他们并指示他们不要乱来。 陆落说:“我师傅建立关山剑派的理由特别简单,那就是收一些可怜孩子为徒,并把武功传给他们,好让他们以后有好的日子过。” 这时虚离子又喊道:“那你所谓的好日子是什么?而且你敢保证,关雅他的目的就这么简单?” 陆落冷笑道:“不然?当然了,我们门派成立还有个目的,你想知道吗?” 这时所以人都不经地安静下来,屏着呼吸看着陆落。 其他门派的掌门都不经意地冒了冷汗,看着陆落。 陆落接着开口说:“那就是溪公子刚刚所说的,除恶扬善!” 然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谁也没想到下一秒陆落又说道:“不止除恶,也除你这种到处挑事的小人!” 说完,虚离子发出了一阵惨叫。当所有人都看向虚离子时,都震惊了。 因为虚离子右处肩膀和胸口之间的位置,插着一把三尺长剑。 岳七还有其他师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落。。。 因为那把剑,不就是陆落的三尺青锋吗? 英雄大会(下) 现场的人都楞了一下,顿时间没人有什么反应。知道陆落来到虚离子面前,点了对方的穴,拉着对方的袖子说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每个门派都有这条门规,你说对不对呢?” 其他昆仑弟子纷纷拔剑,指着陆落,吼道:“放开掌门师傅,否则我杀了你!” “谁敢?!” 岳七拔出大刀,其他师弟也跟着拔剑,准备和昆仑弟子对峙,而随后陆落喊道:“别插手!” 晓归尘都看不下去了,跑过来说道:“陆惊天!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陆落转头,用了一个很可怕的眼神看着晓归尘,说:“我自己干什么,我不清楚?” 晓归尘说:“那你还。。。” 陆落说:“这是我做的,我自己会承担!” 晓归尘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他在想这人莫不是疯了? 这时徐长毅也过来,说:“陆落!快收手!” 陆落说:“徐掌门,我问你件事。” 徐长毅有些不解:“你。。。” 陆落吼道:“您和我师傅曾为至交,那您忍受的了自己的至交在去世之后被人这样羞辱吗?!” 徐长毅底下头,顿时不知要说什么。 虚离子没想到陆落有这么一出,便想狡辩道:“陆少侠。。。你误会我的话了。。。” 陆落还没等对方解释清楚便说道:“会让人理解错误的话,就不要说出来!” 现在从三楼看着这般大事的溪子城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好言相劝地说:“陆少侠收手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伤了大家的和气。” 陆落抬头看着溪子城,笑言:“溪公子说得有理。” 随后陆落便把三尺青锋拔出,转身离开说:“要是你再这样颠倒黑白的话,这把剑可不是插在那里了。” 陆落停下脚步,说:“虚离子掌门。” 被弟子扶起的虚离子震惊地看着陆落的背影。 陆落接着说:“若他日你要秋后算账,把账算到我头上,不许你对我门派下手。 “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虚离子掌门别再触碰在下的底线。” 男子汉要顶天立地,惊天动地。这么简单理解的事,便是关雅教陆落的。 今天他就兑现了这句话。 他扞卫了自己的门派,不问对错。 他才不在乎接下来外界如何评价他和关山剑派,他只知道,自己的师傅和门派不能被外人诋毁。 陆落只做自己。 毕竟自己不需要他人的喜欢。 和众人道别后,陆落带着自己的同门离开了花满楼。 现场的人都屏着呼吸,目瞪口呆地目送这位剑仙传承人。 最终这个英雄大会不欢而散,不过所有门派都达成共识,准备对抗鬼崇教。 而陆落带着其他人会客栈时,遇到了从后面跟来的徐长毅和徐伟。 徐伟问道:“陆落兄,你刚刚太猛了吧!其他门派没敢动昆仑派,你倒是。。。” 陆落笑言:“怎么?羡慕哥啊?” 徐长毅说道:“说实话你刚刚真的让我捏了一把冷汗,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了。” 陆落说:“徐掌门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回到客栈,所有人都会房休息去了,而陆落还留在楼下,而小龙也在陆落身边。 小龙说:“你刚才真的有些冲动了。” 陆落倒了一杯茶,递给小龙,说:“你们别提了,要不是他这样说我师傅,我也不想动手的。” 小龙喝了一口茶,以不解的眼神看着陆落,然后陆落问他:“怎么?不信?” 小龙说:“真的只是这样吗?” 陆落说道:“要不然?” 小龙心里在想,陆落搞不好就是故意这样的。 这样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关山剑派,又有谁不认识他陆落是下一代剑仙。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运筹帷幄之中? 陆落说:“你一会上去时让阿良下楼一下,又是让他办。” 小龙从沉思中醒来,然后“哦”了一句,上楼去了。 小龙似乎还看到,陆落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只有这么一瞬间。 在下到魅花宫寻花素 就在隔天,一件事情震惊了所有关山弟子。 那就是陆落无故失踪了。 不过公孙良似乎知道内情,所以所有都开始把他拷问起来了。 好在昨天公孙良接他两位小徒弟时,陆落把一个锦囊交给了他,说遇到“紧急情况”才能打开。 温灵急了,说:“那还等什么?打开来看看啊!” 公孙良说:“等一下,我得找找。” 随后他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交给温灵。 温灵打开一看,里头有张纸条。正当萧义和秦明凑上去一看时,他们都忍住嘴,可未曾想他们还是笑了出来。岳七看了就不爽,问道:“怎么?纸条上写了什么?” 温灵摇着头把纸条递给岳七,岳七一看,表情瞬间变成想打人的样子。 因为上面写着:“我离开一下。在我回来之前把重启门派前的事物都得做好,勿念。” 岳七更是直接炸毛,说:“这家伙说走就走,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十一问了一句:“二师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岳七想了想,说:“先回关山,把招生计划办了,之后翻新一下整个关山吧!” 温灵有些担心地说道:“那我们不用去找大师兄吗?” 叶辰开了扇,说:“你不看大师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勿念,就是不要让我们去担心他。” 秦旭在想:“大师兄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此刻,荆州华影楼。 花素作为这家青楼的花魁,每晚之后都很疲惫。 这不,中午才起床呢! 花素一起床,想起身到化妆台化作,可她迷迷糊糊似乎看到有个人躺在窗口上。 花素拔出白蛇鞭,直接往那人挥去,可对方直接把鞭子给挡了回去,然后那人说:“你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了吗?” 花素一看,这人长得俊俏,褐中带金的头发加上带着灿白的脸。可让他知道对方身份的,还是他手上那把三尺青锋。 “是你?韩庄遇到的哪位?”花素说道。 陆落说:“是我。” 这时金幂走到门口,说:“主人,我刚刚好像听到你房间有动静,你现在怎么样?” 花素说:“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 随后花素说道:“你来所为何事?” 陆落把三副小画递给花素,说:“帮我找这三个人。” 这三副画有分别是自己的八师弟,九师弟和十师弟。 花素把画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陆落说:“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一直都在荆州客栈。” 花素这时候说:“等等,有个人我见过。” 陆落说:“哪位?” 花素指着一位头发较长,并且长得比较斯文的人,说:“这人似乎是个游走在各地的医生,我昨天看到他走在窗外的大街上。” 陆落说:“那他。。。现在在哪?” 花素低头看着那张画说:“这里有一家华佗医馆,是专门给任何一个医者停留下来看病或者休息,你可以去看看哦!” 当花素抬起头看陆落时,发现对方已经不在了,而化妆台上留着几两银子。 花素心里想:“这臭小子,心可够急的。” 花素大声唤道:“金幂银织。” 这时两个女子进到花素的房间,然后说:“主人,有何吩咐?” 花素把剩下的两张小画丢在她们面前,说:“给我找到这两个人,一有消息,立刻报告给我。” “是。”随后两人拿着画离开了。 这时的陆落走在街上,心里道:“八师弟,我来找你了。” 在下寻得一神医 大街上,有个人背着包裹,持剑走过。 他的脸长得有些高冷,仿佛在南极生活了五十年那样。 他走进华佗医馆,只见柜台的男子对他说道:“楚医师,有个病人刚刚指名道姓要您给他看病,这会在您的病房里,您去看看吧!” 那“楚医师”应道:“嗯,我这就去。” 此人叫楚阳,字鹤霄。就是陆落口中的八师弟。 他与其他师兄弟有些不同。虽然他会修剑法,不过他却更憧憬与医术。 至于为什么修医术,他是这么说的:“剑可杀人,医术可救人。我将来若是要拯救天下人,便要用剑杀完所有歹徒,用医者之心救无辜遭连累之人。” 陆落认为这种人很少,甚至认为他就是第一个。 自古华佗可未曾敢杀人,因为医者之心就是救人。可楚阳这人却想着杀坏人救好人,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楚阳推开自己病房的门,看到眼前的事物时,额头不经皱了起来。 说好的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莫不是那“病人”在耍他? 他隐隐约约闻到这房间里有异味,是他之前都没在这闻过的。所以他很敢肯定,对方一定来过。 随后当他进到病房时,他闻到的味道更加重了! 是青楼女子身上的香水味! 楚阳拔剑砍向天花板,可却什么也没有。 “不错不错,有些警惕心!不过嫩了点!” 楚阳一听到这声音,立刻转头一看,结果还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就被对方的掌震飞了! 楚阳跌撞在墙上,然后抬头一看,对方的脸莫名地熟悉,似乎在哪看过似的。 这时对方说道:“怎么?你不认你大师兄了?” 楚阳愣了半天,才开口:“大师兄。。。陆落?” 陆落说:“嗯!楚阳,好久不见了。” 过了一会,陆落把楚阳拉到茶楼里喝茶,然后想借此问他几个问题。 陆落倒了一杯茶给楚阳,然后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楚阳接过茶,说:“还行,过得算充实。” 陆落喝了一口茶,说:“不错,还行。” 楚阳喝了一口茶,有些烫,所以咳了几下,然后陆落关心道:“你还好吧?” 楚阳说:“有些烫嘴,不碍事的。” 陆落接着说:“既然我来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吧?” 楚阳把茶杯放下,说道:“要我回关山吗?” 陆落说:“不然呢?现如今你的其他师兄弟都在等着你呢!” 楚阳又喝了一口茶,说:“我的师兄啊!没想到现如今你也想把门派壮大了,我有点钦佩。” 然后楚阳把茶放下,说:“但是,你知道的,比起当什么门派长老,我更想当一名浪迹天涯的医者,到处帮一些人。” 陆落笑了下,说:“我知道,所以我关山才需要你。” 楚阳有些不解,说:“什么意思?” 陆落说:“将来关山要招弟子时,你就是教弟子医术的,这样将来弟子们长大了,不就可以出去帮助更多人吗?” 楚阳说:“这样是好啦!不过大师兄你这么信得过我?” 陆落说:“不止你,师傅门下的每一个人我都信任。” 楚阳笑了一下,说:“那好,既然大师兄你这么信得过我,那我回去便是。” 陆落这时说,:“一会你独自回去先吧!秦旭他会和你说接下来你要做的事的。” 楚阳说:“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陆落冷笑道:“都怪我无能,还没找到其他人呢!” 楚阳说:“那我不是不是最快被找到的那几位?” 陆落说:“才不是,你是最后第三个了!” 楚阳喝了一口茶,说:“果然,你还没找到老九老十对吧?” 陆落说:“你怎么知道?” 楚阳说:“老九向来放荡不羁爱自由,你是懂的。所以他会到处闯。而老十向来神秘,平时可没和我们什么交流,自然对他的了解特别少,所以他的行踪自然就成了迷。” 陆落说:“果然你们几个都很了解我嘛!” 楚阳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陆落说:“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在关山把重启门派的事先办好。” 陆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自己的师弟师妹说起花素的事,所以他打算接下来都自己来。不要连累他们。 楚阳站起来说:“我知道,我收拾好就回去,那大师兄一路保重!” 陆落说:“那便预祝鹤霄你,此去一帆风顺。” 楚阳拱手行礼,说:“告辞!” 陆落还礼,说:“告辞!” 看着楚阳离开的背影,陆落不禁想起当时他们有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八月,这天刚好是楚阳的生辰,也是楚阳弱冠之年,关雅给他庆祝了一下。也为他取了字。 可关雅每次取字都很奇怪,不然为什么萧义的字会是昧仁了,这样一来萧义是真的变成美人了。 不过楚阳的字倒是非常好听,叫鹤霄。 *猿鸣雪岫来三峡,鹤唳晴空闻九霄。 鹤于九天,直冲云霄。 好名字啊!让前面几个“受害者”好生羡慕。 不过楚阳的性格就是这样。 怎样的困难都阻止不了他医者的初心。就像一只仙鹤,直冲云霄! *注:这句出自《琵琶歌》。 江南水乡?在下似乎来错地方了。。。 过了几天,当陆落来到江南七宝镇时,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这地方尸横遍野! 陆落走进镇子里,只见几个活人似乎在抱着他们的亲人放生大哭。 陆落仔细看了一下,这些尸体似乎是被人用利器杀死的,还不分男女老少! 陆落心里想:“有谁会这么狠心,我看都能把这里屠城了。” 陆落看着一个小男孩,抱着一个女子嚎啕大哭,看样子是死了娘了。 陆落走了过去,把一个烧饼递给小男孩,说:“节哀吧!先吃点东西。” 那小男孩从陆落手上拿走烧饼,说道:“谢谢哥哥。” 看着小男孩咀嚼着烧饼,陆落问了一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可对方瞬间沉默寡言,似乎很不愿意说出来。 “让我来解释吧!陆少侠!” 听到有人叫着他,陆落转头一看,看见对方穿着道服,手持着剑,说:“陆落,这才几天不见,你不回关山跑来这里干什么?” 陆落敲了对方的头,说:“你怎么在这?不跟你父亲在一块吗?” 原来对方是徐伟。搞得陆落有些尴尬。 徐伟说:“我们逍遥派收到请求,要来这里调查江南最近发生的大屠杀,所以我就来这了。” 陆落有些不信,问了一句:“就你一个人?” 这时一个从徐伟身后走了过来,说:“还有我呢!陆公子。” 陆落打量一下对方,彬彬有礼,样子一介书生,正是逍遥派大弟子贺澜。 陆落问道:“所以你们是奉命来此地的?” 徐伟和贺澜同时说道:“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徐伟这时追问道:“那陆落兄你来又是干嘛呢?” 陆落说:“我找人呢!路经此地,人是没找到,却碰上一个。。。” 徐伟歪着头,看着陆落说:“一个啥?” 陆落立刻改口:“一个俊男一个帅哥。” 贺澜咳了两声说道:“咳咳,少主,你该办正事了。” 徐伟说:“知道了。” 陆落说:“诶等等,你们查到了什么吗?” 贺澜说:“我问过了一些乡民,他们说这里曾被一群人进行了大屠杀,还有些人直接是失去了身影。” 徐伟说:“这是原本轮不到我们去管的,毕竟这里是江南布衣者的地盘,可现如今没人能联系他。” 陆落眼珠转啊转,说:“那,你们介意我插手一下吗?” 贺澜立刻说:“求之不得,我相信陆兄的办事能力。” 随后陆落想转头离开,这那小男孩拉着自己的衣服,说:“哥哥,不要去,危险。” 陆落楞半天,说:“放心,我会没事的,事成后哥哥带你回家。” 那小男孩说了一句:“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陆落闭着眼睛,说道:“放心,我说有家,就一定有。” 陆落轻轻地说道:“我们不去,谁去?走吧!只能是我们了。” 陆落离开此地,来到一具尸体旁。他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看了看尸体的状况。 尸体被捅得全身都是窟窿,死状相当可怕。 徐伟捂着口鼻,走了过来,说:“这人好惨,像是被万剑穿心的样子。” 陆落说道:“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贺澜说道:“哦?那陆兄有其他想法?” 陆落嘴角上扬,然后说:“你看,这所谓的万箭穿心绝对能够把人给致死,不过你们仔细看看,这一具尸体居然会有两个致命伤。” 贺澜和徐伟凑过来,看了一下,说:“还有一个是什么?” 陆落笑了下,说:“我们习剑的,要置人于死地,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是什么?” 贺澜和徐伟都说:“一剑封喉!” 陆落指着尸体的颈项说:“你们再看看这个。” 贺澜和徐伟看着尸体的颈项,居然有着一出很深的剑痕! 陆落说:“很明显,其中一个致死方法是假的,估计是在这人死了后再弄出来的。” 贺澜说:“那哪个是假的?” 陆落沉思了一会,说:“你去安排三具尸体,然后我们再看看。” 之后在贺澜的指示下,逍遥派弟子弄来了附近的三具尸体。陆落蹲下一看,说:“我知道了。” 徐伟说:“怎么了?” 陆落起身说:“的确是用剑杀人,虽然不是每个都用一剑封喉,但是明显都是一剑把人弄死。” 徐伟说:“可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不能断定谁是凶手啊!毕竟大把人都是用剑的,你我都一样。” 陆落说:“此人武功应该不是很高,估计被指使的。” 贺澜说:“此话怎讲?” 陆落说:“刚刚那一剑封喉的伤口,你们都有看到吧!” 贺澜和徐伟都点了点头。 然后陆落把一句尸体踢上天空,然后拔剑,使了一招一剑封喉。 当尸体掉下时,陆落说了一句:“那我刚刚弄的一剑封喉和之前那个做一做对比。” 贺澜和徐伟看了看那剑痕,再看之前的,徐伟还摸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差别时,贺澜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徐伟说:“小澜子,你知道了什么?” 贺澜随后也对着一具尸体做了一剑封喉,说:“因为伤口的深浅。” 随后贺澜说:“武功越高,所使的一剑封喉造成的伤口会很浅,因为用的是强大的内功来爆破喉咙上的经脉!” 陆落走上来看了看,贺澜造成的伤口,点了点头,说:“我和贺澜兄所使的一剑封喉造成的伤口不深,和之前的那个相比,就差得远了。” 徐伟恍然大悟地说:“意思就是,对方的武功在我们之下?” 贺澜点了点头,说:“估计是某个门派弟子或是什么无名小卒吧!” 徐伟说:“难不成说鬼崇教的人干的?” 陆落呵呵了两声,说:“你。。。这么小看鬼崇教的人的吗?” 剑仙小剧场 关雅死后,弟子们都离开了关山。而楚阳先去了杭州。 这天,天还没亮,楚阳和平时一样上山采草药。 当太阳微微出来时,他看到了有个人掉到河里去了,他丢下篮子,下水救人。 人是救到了,可楚阳变成了落汤鸡。 到了中午,楚阳拿出早上准备好的馒头,准备开吃。 结果当楚阳看到一名乞丐时,他居然把自己仅有的食物给了对方,还给了对方钱,让他自己去创业,自己挣钱。 到了傍晚,有个小孩的风筝飞到树上了,他架着轻功把风筝拿了下来。 结果回到医馆,因为这些事耽误了采药的时间,导致采的要没平时多,拿到的钱也变少了,但是楚阳不抱怨。 只要又吃的有喝的有地方睡觉,他到哪都能活。 只不过有些难受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游历了多长时间了路,楚阳又回到了杭州。 有天从客栈的床上醒来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两封封信和一个盒子。 他打开一看,两封信分别是结了的客栈账,一些金条,而盒子里装着一些豆沙包。 当楚阳问客栈小二时,才知道这些都是别人托付他交给楚阳的。 可楚阳有些不解,无缘无故送他东西?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他看到豆沙包下面有个风筝贴纸时。他明白了一切。 “看来做好事还真有回报呢!”楚阳心想。 不过,他其实也不求回报。 果然啊!他还是那医者之心,就算将来睡在棺材里了,也是一样的吧! 在下居然会不辞而别 听到陆落这么说,徐伟起了好奇心,问:“这么?你和鬼崇教的人交过手?” 陆落说:“没错!” 贺澜有些惊讶地说:“真的假的?!” 陆落说:“杀了两个无名小卒,但是他们武功可不差,还费了我一点功夫。” 徐伟说:“还需要陆落兄你费功夫的,估计到我这也不好对付。” 贺澜这时说:“鬼崇教的实力一直是个谜。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不过他们教主的武功估计和各大门派的掌门不相上下,否则这将近百年了都没人敢碰他。” 徐伟有些好奇地问:“那这鬼崇教是几时立足于江湖的。” 正当陆落要开口,贺澜有些质疑地看着徐伟,说:“之前上课时,掌门说的话你有听进去吗?” 徐伟看着贺澜傻笑,说:“我忘了还不行吗?” 贺澜说:“一百二十年前,第一任教主上官巫溪建立鬼崇教,并崇信于鬼,当时他们的做法简直无法无天,用活人来祭祀或练功,并置他们于死地,当时很多门派都想尽办法来剿灭这个魔教,可都没如他们所愿。最后,这个上官巫溪被一位昆仑派掌门杀死,随后鬼崇教教陷入低谷期,近几年才有鬼崇教重出江湖的传言出现。不过也只有少数人说鬼崇如今还存在,有些人依然不信。” 陆落补充一句:“直到前几天嵩山派再次提起。” 徐伟说道:“可就算是这样,眼前这大屠杀的凶手依然不知是谁,你们心里没个答案吗?” 陆落说:“就算排除鬼崇,但是范围依然很广,很难下定论。” 众人陷入沉思,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落转头看向那位小男孩,想走过去再问问他,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山,这时贺澜说:“嵩山派的人?他们怎么现在才来?” 这时那位小男孩说:“诶?我知道他们。” 陆落心里一震,转头看着小男孩,说:“你当真知道?” 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陆落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一脸疑惑地看着那群慢慢靠近这里的嵩山派弟子。 贺澜和徐伟上前迎接,看着对方下了马,慢慢地走过来。这时贺澜才发现对方是嵩山溪掌门的亲传弟子之一乌合。贺澜行礼说道:“恭迎乌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乌和说:“唉!师命难违!师傅他老人家既然信任我来完成任务,那我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在那之前,你们逍遥派也辛苦了。你们下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嵩山派处理。” 贺澜说:“也好,那就麻烦乌公子了。在下先行告退。”之后便带着弟子撤离了现场。 在离开的路上,徐伟似乎觉得什么事怪怪的,便问道:“小澜子,我怎么觉得我们忘了什么东西。” 贺澜这时停下脚步,望着四周。 是啊!他们的确忘了某个东西了。贺澜说:“陆兄他。。。去哪了?” 这时江南外的郊区,陆落抱着那位小男孩来到一间木屋。陆落把他放下后,问:“你怎么知道那群人的?” 那小男孩有些委屈地说:“最近几天,我都一直看到他们在我家附近走来走去,好像没事在哪瞎逛一样。。。” 陆落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一切。 要不是嵩山派心里有鬼,不然他们怎么会出现? 看来,这一切和嵩山派脱不了干系了! 陆落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心里想:“绝不能让他回去了,这下该怎么办?把他送到泰山?路途有些遥远,还会耽误行程。回关山?路更远!” 陆落蹲下来,问:“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小男孩只能摇头以对,陆落这时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留着原地唉声叹气。 这时陆落耳朵竖了起来,听到有一阵强大的气往这里来,反手挥了一掌,两股风碰撞在一起,产生了强大的气息。 这时陆落看到有个人带着草帽,嘴里吊着一根草,背着篮子拿着鱼竿,走了过来。 进看之下,那人腰间也挂着一把剑,他把草帽压低,问:“你问什么擅闯人间的住所?” 陆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便说:“抱歉,刚刚有紧急事,闯了你的屋子。真不好意思,我们这就离开。” 就在陆落想转头抱起小男孩然后走人,对方挥起鱼竿,结果鱼钩瞬间勾着陆落身旁的桌子,然后对方说:“你是觉得,我的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陆落眼看情势不对,立刻抱起小男孩,翻了一个跟斗。结果刚刚好,那桌子被勾起从陆落头顶上扫了过去! 陆落落地,喊道:“这位大侠没必要吧!” 然后对方拔剑,冲到陆落面前,眼看对方的剑要刺入自己的眼睛了,陆落意识地往右闪,结果那把剑刺到了自己的肩膀! 鲜血染红染红了自己的衣服,小男孩惊慌失措地喊道:“大哥哥!” 陆落咬牙切齿,往后跌坐,然后对方持剑越来越靠近他,陆落眼神忽然起了杀气,放下小男孩。然后直接拔剑往对方胸口处砍去,结果对方把剑竖着,把那一剑挡了! 陆落接着后退一步,用剑锋刺向对方的剑。只见陆落内功大发,把对方震到门口了! 对方吐了一口鲜血,想起身时,才察觉到陆落的剑已经架在自己脖子前了! 那人看着陆落的三尺青锋,支支吾吾地说:“大。。。大师兄?” 陆落有些不解?这人居然叫他大师兄?难道,这时他某个师弟? 那人摘下草帽,那张俊俏的脸看着他,还有一头像鸟窝一样的头发。这一幕直接让陆落楞在原地。 陆落:“是你?沈星野?” 在下幸运值拉满了 沈军,字星野。陆落的九师弟。 陆落今天不知中了什么狗屎运,误打误撞就找到了自己人? 沈军说:“大师兄?真的是你?” 陆落把剑收回来,饶头笑言:“这么巧啊?没想到你在这里。” 沈军说:“我最近才搬来的,没想到大师兄你这么快找上门来。” 陆落说:“没看到是误打误撞的吗?” 沈军说:“我们出去聊聊,去哪好?” 陆落回答:“别到七宝镇那带就行。” 沈军有些不明白,便问:“怎么了?七宝镇不好?” 陆落说:“一会再和你解释。” 接着来到下午了,沈军带着陆落他们来到姑苏。众人来到山塘河旁,买了一艘带有雨盖的小船。然后乘着小船,漫游在徐徐流过的河流上。 陆落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然后想把葫芦递给沈军,说:“来一口?” 沈军说:“不了。”随后从包里拿出一瓶酒葫芦,说:“我也有。” 陆落笑着,又喝了一口,说:“就你这习性真和我一样。” 沈军喝了一口,说:“哪里哪里!刚刚好符合我罢了!” 沈军放下葫芦,从包里拿出各种点心出来,说:“以前我记得大师兄你说过,自己想当个天涯浪客,对吧?” 陆落说:“是啊!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沈军把一个荷花酥递给小男孩,然后自己也吃了一个,一边咀嚼一边说:“这么?你不喜欢当掌门?” 陆落又喝了一口酒,说:“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我不得不做。” 沈军把一个薄荷糕塞进陆落嘴里,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呢!这么听师傅的话。” 当陆落咬下薄荷糕的那刹那,他被那刺激的清凉感觉呛到了,他咳了几下,说:“你发什么神经?居然随随便便塞这种东西给我!咳咳咳!” 沈军哈哈大笑,说:“我很少看到你这种狼狈的样子,只有吃这种东西的时候,才会。。。噗哈哈哈哈!” 陆落说:“看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熟约束啊!” 沈军说:“不不不,接下来我可就要约束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落摇头,而沈军接着说:“你把昆仑派掌门刺伤的事现在可是传的人尽皆知,我可不想这样嚓一下的被你刺伤!” 陆落这时有些惊讶,说:“什么?!谁这么八卦?!连这种事都要传出去?!” 沈军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江湖太平,难免有些无聊嘛!八卦什么的都很正常!” 陆落翻了个白眼:“也对!比你八卦的人多了去!” 沈军凑过来,说道:“怎么?我觉得这可是好事啊!” 陆落有些不解,问:“你认为是好事?” 沈军说:“这不,关山剑派的威名和崛起江湖中人都有目共睹啊!” 陆落躺下,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接下来会让你干什么了吧!” 沈军喝了一口酒,说:“要我回关山,对吧?” 陆落点了点头,沈军说:“既然你找到我了,那我也只能回去了。” 陆落说:“再次之前,我还有一事相求。” 沈军放下葫芦,说:“说吧!” 陆落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把他带回关山吧!以后他就是我们关山剑派的弟子了。” 小男孩说:“可是。。。我不行的我。。。我。。。” 陆落没有生气,说:“慢慢来,我亲自教你。” 沈军这时插嘴说道:“你教?那其他弟子呢?” 陆落笑了起来,把大拇指竖起来,说:“其他的交给你们了!” 沈军炸了,说:“有没有搞错?!” 陆落说:“事不宜迟,明天早上你就带着他回关山,我就不同行了。” 沈军说:“怎么了?还有谁是你还没找到的。” 陆落说:“就只差老十了。” 沈军说:“哎呀你每次运气这么好,肯定可以找到他的。” 陆落说:“可是,老十是怎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沈军这时候吞口水,冒起冷汗,回想起了一起的事。 之前关雅带着所有弟子下山修行,在某个地方时,老师躺在大树上的粗树枝上休息,结果不知谁家的一群毛孩竟敢丢了一块石头到老十身上。 当时老十的杀气已经无法掩盖住了,一下树,就直接把那些毛孩给一见击毙!就连在属性的老二都来不及阻止! 结果脾气很好的关雅居然在那个时候大发雷霆,还没回关山,就当着所有弟子的面打了他近百棍! 就在当时,沈军正想和陆落说起老十的事,结果老十那充满杀气赤红色的瞳孔正在瞪着他。 当时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人绝对不好惹。 可他平时话就不多,平时练功时都觉得他存在感很低,没想到动起手来眼睛有没眨一下!那时候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位绝对是个桀骜不驯的猛兽。 当然,只有那次,他们才知道了老十拥有着杀伐之心。 沈军说:“到时候你自己小心点。” 陆落说:“怕什么?我看他都打不过我,不过他的行踪我却完全不知道,你呢?” 沈军说:“我游历这中原这么久,真没和其他师兄弟见过面,更不想打听他们的消息。毕竟我只想要到处闯,你知道的。” 陆落嘴角上扬,说:“也对,看来五年了,你从来未变。” 沈军说:“是没变,不过我要是有你这般幸运的话,我更开心!” 这时沈军凑了过来,摸了摸陆落的身体,说:“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平安符什么的?给我看看!” 陆落这时想反抗,吼道:“沈星野你疯了吧!把你的脏手拿开!” 两人就这样纠缠到了傍晚,之后沈军也玩累了,说:“那我也要告辞了!” 就在沈军收拾东西时,他说:“你真的不错,还没半年就把我们找得七七八八的,有些羡慕呢!” 陆落说:“怎么?以为我一年才能找齐你们吗?” 沈军说:“你不会的,毕竟,师傅说过,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陆落这时不相信,毕竟自己的师傅只会点头或者说一句:“不错。”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他的得意弟子。 不过沈军说:“他不说,可他心里明镜似的呢!” 随着沈军背着小男孩,然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说:“阿涉。” 沈军说:“蛮好听的。”随后转头对着陆落说:“那,告辞!” 随后便背着阿涉,架着轻功来到了岸上,而陆落在船上默默地目送他们。 俗话说“水逆九河星野混,风城万里浪花开”。沈军从以前就是开朗,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人。 他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犹如乘风破浪的大鱼。 陆落心里在想:“这人这样下去,找得到老婆吗?” 这时岸上拉着阿涉小手漫步的沈军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谁想我了?” 在下第n次重回剑意 深夜,贺澜和徐伟面对面坐在案前,现场搞得十分肃静。 徐伟这时想打破寂静,随之被贺澜示意不要出声。 贺澜竖起耳朵,似乎在察觉什么。徐伟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是他父亲叫贺澜的一个内功运法之一,以自身的内功散发出去,来观察这附近小范围的气息流动,从中察觉异象。 贺澜叹了一口气,说:“少主可以说了。” 徐伟说:“大半夜让我来你房间,你到底在想什么?” 贺澜看了看四周,开口说:“早上时,陆兄忽然不辞而别,你不觉得有什么蹊跷吗?” 徐伟说:“的确有些奇怪,不过我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贺澜说:“而且陆兄离开的同时,我发现那男孩不见了。” 徐伟这时恍然大悟,有些激动地拍了案,说:“难不成陆兄把他带走了?” 贺澜敲了徐伟的头,说:“你冷静点!” 徐伟的头上肿了起来,徐伟摸了摸自己的头,把所有压低,说:“那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贺澜点了点头,说:“而且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个细节。” 徐伟说:“啥细节,别拐弯抹角的,直接说。” 贺澜说:“陆兄似乎知道了这次屠杀案的凶手是谁,才会这么着急就走,甚至不留音讯。” 贺澜又说:“而且你想想,为啥之前好好的,为什么嵩山派的人一来,陆兄就走了?” 徐伟这时说:“难道这案件和嵩山派有关联?” 贺澜说:“只能是这样,之所以陆兄要不辞而别,第一点是为了置身事外,和保护那男孩,另一边和我们扯开关系,这样既可以保全他的安全,也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徐伟说:“这这下怎么办?我们可不敢得罪嵩山派的人啊!” 贺澜说:“只能随机应变了,一切都随他们就行。” 贺澜抬头望向窗外,说:“不过,事后必须禀报掌门。” 另一边,陆落待在苏州的某个客栈房间间里,盘坐着调动内功。 他已经重复这个动作无数遍了,就算没有剑意中人的指示都想尝试突破剑谱的上卷。 和往常一样,他走上了那几千多的台阶,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每次登顶所用的时间越来越短。 而来到顶端,那人依然坐在前方,煮着茶,等着他。 陆落和往常一样,坐在案前,等着那书生开口。 谁知对方这次居然说了一句震惊他的话:“这次从剑意出去以后,你就可以不来了。” 陆落感到十分不解,便温灵对方原因,可那书生抬起头,递了一杯茶给陆落,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陆落把茶一饮而尽,然后对方说:“来吧!全力打!不留遗憾!” 陆落这时知道了,寻常的拳脚功夫绝打不过对方,于是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破方法,可不知道实不实用。 可如今可能是最后一次,再不用以后都没机会了! 架起轻功,连续地像对方的头挥去,可书生似乎不慌,退了一步,把陆落所有的拳击给接了下来! 这时陆落旋转起来,一掌想打在对方的天灵盖,书生没想到陆落会下杀手,于是两手去挡陆落这一掌,可没想到陆落这一掌十分有劲,眼看内功也抵不过这掌风,然后就往后退了。 可这一退,却注定了谁胜谁败。 书生这一退,脚刚着地,就被陆落从后方往下使了“扫堂腿”,把书生绊倒! 书生没想到,这一脚来得那么突然,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大口地喘气。 陆落这时把手伸向他,说:“我赢了,对吧?” 那书生愣了半天微微一笑,握着陆落的手起身,说:“嗯!你赢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些话想对你说,借一步说话?” 陆落点头,说:“好。” 来到案前,两人坐下,那书生说:“你刚刚那招,怎么回事?” 陆落说:“我用剑法里的“剑起风刹”前的腾空招式,之后便是用“苍龙刺”模拟成拳法,之后用“残云法”快速移动到你身后,之后用的是逍遥派的武功“逍遥游”里的下游法做的踢腿。” 书生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样子,说:“运用了不少武功招式,还一拳为剑。不错,真不错。” 然后书生喝了一口茶,说道:“可是为什么你会逍遥派的武功?偷学的?” 陆落说:“其实是某次跟逍遥派的弟子切磋时学到的,毕竟这只是体术,不会影响到我所修的内功。” 那书生说:“如此甚好。” 陆落说:“我也有一些问题。” 那书生说:“说吧!” 陆落说:“每次从剑意出来时,我感觉到身体里的真气流动得更加流畅,而且内功也会慢慢沉厚,这是怎么回事?” 书生这时发现茶杯,说:“说来话长,我简单的说明一下。这里不但是你自己心灵的深处,更是输于自己的心灵仙境。来到这里,你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而在你和我对招时,就是在不停地疏通自己的经脉,从而让真气流畅运行,也让你在打坐练内功是更加流畅更加舒适,从中让你武功日益强大。” 陆落这时有些惊讶,毕竟他没想到原来最近武功练得这么顺是这么一个原因,也难怪剑谱下册的武功要先把内功底练好才能去碰。 那书生说:“接下来你可就要开始练下册了,兴奋吗?” 陆落看着自己发抖的手,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不过书生可以看出了,陆落内心是很兴奋的,毕竟这种绝世武功一旦练成,将来他便可以登顶武林之巅,并在华山论剑中展现自己。 陆落说:“在下还要一事不明。” 那书生挥了袖子,说:“不妨直说。” 陆落瞪着他,并斜着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书生的眼光瞬间变得很温和,看着陆落,说:“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而且,和你的距离,比你想象中的近。” 陆落说:“等等,我还是不明白!” 可就在说完这句话,陆落从剑意中醒来了。 他依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在我附近?很近的距离?”陆落心想。 正他要下床,结果不小心碰到自己的三尺青锋,然后眼看剑要跌落在地上了,陆落立刻把它抓住。 陆落看着三尺青锋看了半天,真的想说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剑意,顾名思义就是剑的意识。 如果这把剑有意识的话,进入了自己的内心,那应该会以某个形式和他见面吧! 也难怪自己在剑意的世界里无法佩戴佩剑。 陆落把三尺青锋从剑鞘拔出,仔细看了看。不愧是名剑长得好看,微微翠绿的剑身在烛火下显得格外耀眼。 此时他在想师傅在造这把剑时的心情。在汗水挥霍之下,一把人间利器被制作了出来。 刻在上面的“三尺”两字,犹如优雅的居士,内心宽阔如三尺。 “青锋”两字不失侠义霸气,似乎在冥冥中,主宰着陆落的内心。 弑杀之心(上) 这天,扬州的太阳依然和平时的一样温暖。 可晚上却凉风阵阵,和白天完全是两种样子。 就好比人心有两面,其外表和内心完全是两回事那样。 不过有些人却完全不遮掩自己的内心。 一名中年男子脸带着一丝恐惧,不停地往后退,结果不小心往后跌了个狼藉。他抬头一看,今天正好是月圆之夜,可他的目光可不是专注在明月上。 有个男子戴着披风,手上持着一把剑,正慢慢地朝着他走来! 再看看他身后,尸横遍野! 而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这中年男子的护卫! 中年男子慌了,喊道:“别杀我!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我求你别杀我!” 这时披风男说道:“怎么?你当初把税钱抬到这么高时,人家也是这样求你的,你答应了吗?” 那中年男子说:“别别别杀我,大不了我不收你钱,我给你一千两黄金,求你放了。。。” 嚓! 那中年男子的颈项被划出一条极细的剑痕,带着一点点鲜血,然后倒下了。 这时那披风男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我,不是鬼神。” 说完,剑归鞘,夜晚回归寂静。 第二天,陆落拉着一匹马,来到了扬州。 根据花素给的消息,老十就在扬州。可是引起陆落注意的并不是这个消息,而是上头的两个字:“小心”。 陆落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这世上除了同门,居然还会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嘛! 陆落摇了摇头,心里想:“不行不行,我对小师妹很专一的,我管她花魁不花魁的,在我心里,我小师妹都比她好上千万倍!哈哈哈!” 陆落来到一家茶馆,想着现在肚子在打鼓,便想吃点东西充饥,可没想到刚刚到店门口,他就站在哪里不动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披着披风经过! 陆落转头一看,那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陆落心想:“是我眼花吗?还是说。。。” 陆落二话不说,转头离开茶馆,想追寻那个身影。 不久后,那披风男来到了一间院子,然后坐在前方的男子看到他,说:“回来了?” 那披风男说道:“嗯!” 随后那披风男还没进屋前,问了一句:“还有任务吗?” 那男子说:“暂时没有,我看你都做了这么多雇用任务了,其他的交给其他人吧!你就休息一下!钱我们还是会照样给你的。” 披风男冷笑着说道:“呵!我来你们这里做雇佣猎手可不是为了钱,你还不明白吗?曹老板?” 那男子,也就是曹老板从盘里拿出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咀嚼着,说:“阿杰我知道,这些年里你很是积极,眨眼间成为了我们这里最强的雇佣猎手,可你一直都不收那些不义的任务。我知道你就只是为了行侠仗义罢了!不过可别勉强自己啊!” 那披风男摘下披风,说:“我知道,我最近有些乏了,我休息几日。” 这时那披风男看过来,直接是把曹老板吓得把咬到一半的葡萄给吞下肚。那双赤红色的瞳孔里带着一股杀气,瞪着他,让他楞在原地不动。 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不在房门口了。 曹老板有些钦佩的心想:“没听说过这人出自什么门派,不过这人的武功的确在我们这里所有的猎手之上。” 而这些都勾起了他以前可怕的回忆。 还记得一开始这人要加入他们时,只有十六岁。 当时他不怎么愿意收他的,可是他却对任务十分积极且认真,导致他不得不一直留着他。 可谁能想到有天因为有个猎手不满他抢了他的任务,结果这猎手就被他反手杀了! 从此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敢去招惹这位,连老板自己都不敢。 他叫苏杰,这里人都叫他阿杰。 苏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殊不知当他把视线从天花板移开时,窗外已经暗了下来。 “一呆竟超过了五个时辰?”苏杰心想。 苏杰平时就是这样,除了做点委托任务,就是练功,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发呆。 很多人会以为他这是在虚度光阴,可他本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只有在头脑空白时才不会乱想东西。 他天生就是杀戮的命格,一旦胡思乱想起来,走到哪,都会引发血光之灾。 不过有时候很奇怪,之前小时候大多数时间不会这样的。 他记得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在他四五岁的时候。。。 弑杀之心(下) 苏杰四五岁那年,他被沦为流民,和一群无家可归流民生活在一起。 当时正逢饥荒,导致苏杰十有八九天是吃不饱的。有时候食物还会被其他流民抢走。 那时候苏杰感受到了这世间可怕的一面。 有时候他的母亲都会跟他抢食,完全不顾母子之情。 就在当时,苏杰内心深处的黑暗一面不断地在积累。 他恨透了世间,恨透了自己的母亲,恨透了老天! 如果命运对你不公,就还手,跟他斗到底!当时苏杰是怎样想的。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起来杀戮之心。 天刚破晓,苏杰竟然把曾经逃亡中凌虐他,欺负他的人杀了。 连他的母亲都不放过! 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那人把他培育成人,最终成为了一件凶器。 他要把这世间所有不好的东西消除,以此行侠仗义。 人家行侠仗义都是以救人之心的,只有他不同。 他,心主杀伐,不详。 师傅曾告诉他,就算是主杀伐,只要用在对的地方,就不算是犯错。 可他如今却不知自己这些年是否做对了。 这几年里,他双手都沾满了血腥,杀了不少伪君子啊,什么负心汉的。 可这样盲目地杀人,是否是对的? 抛开着一切想法,苏杰拿起佩剑走出房间,这个院子冷清清的,看来其他人都出去了,或是锁房里了。 苏杰决斗到街上吹吹风,静静心。 来到河边,他靠在一间已经打样了的茶馆门口旁,坐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明月。 今天是十六,明月依旧挂在天边。 虽然十五的月亮圆,可他有时抬起头看着十六的月亮时,他会觉得十六的更加圆,更好看。 不知何时,他的心才能像这明月那样洁白如玉呢?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苏杰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合水流过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他居然睡着了。 梦里,他整个人陷入黑暗中。 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苏杰慌张地观看四周,皆是黑暗。 他拼命地跑,跑着跑着,脚底忽然一空,坠入的万丈深渊里。 这时他猛地睁眼,看到了眼前徐徐流过的河水。 苏杰摁着头,大口喘着气,心想:“不过是梦而已。。。” “听十一说,之前出外休行时,你每晚都做噩梦,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看来,我倒是信了。” 这一句话传入苏杰的耳中,他下意识的拔出他的双剑,瞪着不远处的桥上。 桥上有个人抱着剑,侧卧在桥旁,说:“老十,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苏杰依然没有发现手中的剑,反而朝着对方一砍,剑气极凶,对方翻身躲过,随后拔剑,朝苏杰一砍! 苏杰不慌,两把剑交叉形成一个叉,硬生生接下对方一剑,然后内功一出,猛的一夹,夹住了对方的剑! 苏杰那双充满杀气的赤红瞳孔瞪着对方,而当他看到对方那把剑时,他犹豫了一下。 因为这是师傅的佩剑!三尺青锋! 苏杰依旧不松开双剑问:“你是大师兄?” 对方说:“不然?还能是谁?” 陆落坦白地说了:“可老十,你最起码先收了你的架势,容我解释一下不好吗?” 苏杰说:“我倒是想看看,大师兄闭关了五年,武功到了什么境界!” “欸!等等!” 还没等陆落说完,苏杰以剑气震飞陆落,调整了姿势,在空中旋转,两把剑一前一后地往陆落身上刺。可陆落知道对方不好对付,绝对不能硬上。所以把三尺青锋悬在掌心,往后越。 苏杰眼看刺空,反着手,那剑准备冲刺,可未曾想陆落已经使出一招“刀光剑影”。剑气纵横飞舞,苏杰连忙闪躲,可就在一次脚步慢了,剑气眼看朝着他飞了过来。 苏杰眼看不妙立刻把剑交叉起来,硬是把那剑气挡着。随着苏杰脚一蹬,身子往后翻。谁知一落地,又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剑气扑过来! 他悬起身子,转了身,可接下来陆落直接出现他的眼前,苏杰慌得随意挥剑,而陆落也挥剑,直接把苏杰的两把剑震飞,然后三尺青锋就架在了苏杰喉咙前。 呼!世间皆清静! 苏杰瞄了喉咙前的三尺青锋,吞了一口水,随后陆落一句话把他拉回来:“回家吧!” 苏杰抬头看着自己心中一直默默崇拜的大师兄,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陆落说:“外面的受的苦太多,我带你回家好吗?” 苏杰眼角湿润,看着陆落,仿佛那逝去的师傅就在眼前。 是他师傅和师兄弟们,每次当他陷入黑暗的世间时,都是他们把他带回最终属于他的归宿。 终究还是那道光,虽然暗了点,可依旧温暖。 苏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从眼角顺着恋家慢慢落下。 陆落抱着他,说:“你离家太远了,该回去看看了,师弟师妹他们还在等你。” 苏杰把眼泪擦干净,应道:“嗯!” 天破晓,黎明的那道光,慢慢地覆盖着黑暗。 而曾经离家三年的几位少年郎,回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第一部分,出山篇完结—— 第二部分,鬼崇篇即将上线。 门派重启(上) 这天晴空万里,陆落悄然无声地离开他们已经有一个月了,这关山的样貌被弟子们打理成了一处仙境。 山上本就雾大,从远处看,关山上的建筑就像那神仙们住的阁楼。 而这其中最大功臣非秦氏兄弟莫属。 他们把食堂修得更大,而且还加建第二楼,搞得食堂快变成大餐馆了,只是这食堂是无门无窗的,所以可以从食堂里不同的角度看到外面的风景。(虽然只是些花草树木和朝剑庭) 而以前陆落他们这些弟子住的宿舍楼也扩大了不少,也加建了几间,为的是以后前来拜师学艺的弟子们住下的。 可这时岳七这些将来做师傅长老的住哪? 秦旭最后提议在北峰建个庭院,以后他们就住那了。 而之前说要给楚阳建的药房,就在主峰半山腰,从山脚上山到山顶时,就会看到一建不小的木屋,那便是楚阳的药房,以后他也会在这里教弟子医术。另外这里的位置很不错,出了门往屋后的树林走就能采药了。 而西峰上,一座高塔耸立着,那是藏书阁,叶辰在这之前到处收集一些名书奇书都放置在那里,方便以后弟子们去阅读。 祠堂建在东峰山脚,而上了山便是他们师傅关雅的坟墓。东峰常年大雾弥漫,很少有人去,把他们师傅葬在这里算是给他一个寂静吧! 在建筑工程中,大伙们都花了不少金银,而穷到爆的沈军恨不得卖身来攒钱,不过好在大伙都嫌弃,他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天他们刚刚在玉池修了个弟子用的澡堂后,吃着午饭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岳七啃着排骨问道:“阿旭,澡堂你修得怎样了?” 秦旭扒着饭,说:“差不多修好了,我一会再去确认稳固性。你监修的朝阳阁怎么样了?” 岳七说:“大致上建好了,就只差摆设品那些琐碎的东西了。明天,我就把建筑人员解散吧!” 萧义喝了口茶,问:“小师妹,服装什么的准备得怎么样?” 温灵说:“大致上好了,弟子们的服装都准备好了,不过我们开宗典礼的礼服还没准备好,我一会去催。” 林峰这时开口说道:“一会我去吧!我得顺便到镇上的镖局让他们送请柬呢!” 岳七这时问:“你把典礼大会的时间定在几时啊?” 林峰说:“十月十五,我想到时候大师兄肯定回来了,到时安排典礼的时间好绰绰有余呢!” 秦旭说道:“是个不错的选择呢!欸等等小师妹,你说说你服装的消费是多少?” 温灵说:“十两黄金有五余,怎么了?” 秦旭说:“唉!这下好了,我们现在资金真的是有问题了,要是大师兄再不回来,我就只能把仙语阁砸了,把他藏的私房钱都搜出来!不然到时候我们让弟子门吃土吗?” 秦明这时说:“欸你别说啊哥,这个主意好!我看他私藏的佳酿恐怕也值不少钱。想想,样上百个弟子都不成问题!”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卸了你的腿!” 众人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看那翩翩公子仗着剑,长阶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冷冰冰的双眼看着众人,点了点头。 岳七支支吾吾地说:“陆。。。陆惊天?”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温灵一个飞毛腿飞快的想对方奔去,然后抱着对方的腰喜悦地叫了一声:“大师兄!” 陆落有些吓到了,抚摸着温灵的头,说:“好啦好啦,松开,我得去吃个饭。” 温灵这时松开,然后转头看着陆落身旁的苏杰,恭敬地行礼道:“苏师兄。” 苏杰点了头,回应道:“小师妹。” 这时陆落挥起袖子,走到食堂坐在凳子上,问:“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 岳七说:“基本办妥了,一个月后正式开宗。至于收弟子的时间。。。还没想好。” 陆落说:“五天后吧收了弟子隔天就安排教课了,不过你们打算以怎样的方式收弟子?” 岳七说:“这个问小叶子。” 叶辰收起扇子,说:“这样吧!让弟子自己选要拜谁为师,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兴趣,我们很难去完全迁就他们,若想学医,他们一定会拜楚阳为师,若不喜欢打打杀杀,想学文艺,便拜我为师,以此类推。大师兄觉得如何?” 陆落翘起二郎腿,说:“不错的注意,不过事先声明,别把我也纳入拜师名单中。” 众师弟妹不解,歪头问:“为啥?” 陆落说:“我和岳七重叠了,况且我得管理这关山上下,还有一个小瓜我得管不是吗?” 萧义说:“嗯?大师兄真收了那小子为徒?” 陆落到了一杯茶,点头。 陆落把茶饮尽,问:“你倒是提醒了我,那小子现在过得怎样?” 公孙良回答道:“这个关山上下只有我一个带弟子规,自然由我照顾。放心,他似乎住习惯了,好着呢!” 陆落说:“那就好。其余的事办妥它,我闭关五天,五天后招收门派弟子时,我再出关。” 说完,陆落离开食堂,往仙语阁的方向走去。 众人看着陆落的背影,莫名觉得这家伙更加成熟了。 但是把所有事堆给我们是怎样?! 重启门派(中上) 五天后的夜晚,陆落独自一人卧在仙语阁的屋顶上喝酒。 今天十月初一天上乌黑一片,不见明月。 秋季末期了,山上的风也越来越大。过不久入冬后,觉得比现在冷。 “所以说,寒风凛冽,配上一壶温酒,岂不快哉?” 陆落喝了一口酒,心里想到。 这时身旁不知什么人忽然冒了出来,说:“想什么?明天弟子入派的事?” 陆落一听,是熟人的声音,便放下警惕,说:“我可啥都没想。倒是你,大半夜了还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萧义这时从陆落身旁拿走了一壶酒,说:“睡不着,随便逛逛,心里想你应该也不会睡,便来找你了。” 陆落苦笑:“真有你的,其他人睡了?” 萧义说:“我怎么知道?不过他们房里熄灯了,不睡也歇下了。” 陆落喝了一口酒,问:“今天你们收徒的事,办的怎样?” 萧义说:“算顺利吧!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八十人会不会太多。” 陆落说:“不多,正合我意。” 陆落放心酒壶,说:“那你们分别收了多少弟子,虽然我天亮就能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说。” 萧义笑了下,说:“好吧!岳七授霸道剑法,或者说刀法,和拳法。目前七个弟子。” 陆落说:“还不错。” 萧义说:“我授剑法和打斗时用的步伐,目前五个弟子。” 陆落:“继续说。” 萧义:“小叶子主授诗书和一些基本剑法,目前收徒六人。而阿良授他的剑法和心法,目前加上先前两位徒弟,现在他有十个弟子了。” 陆落喝了一口酒,说:“他小子倒是更讨人喜欢嘛!一下子收这么多徒弟。接着说。” 萧义说:“秦旭主授兵,谋略之法,和一些剑法,收徒六人。秦明主授身法和柔细剑法,收徒六人。” “楚阳主授医术,目前收徒十二人。” 陆落把目光死死地盯着萧义,有些不相信,说:“这么多人想学医?” 萧义说:“可不是嘛!我想弟子们寻思着学医更加简单吧!哈哈哈哈哈!” 陆落说:“跟楚阳那小子混,估计真的到时候满身药材味了。” 萧义接着说:“沈军主修心,掌法,剑法,目前收徒六人。苏杰主穴道,剑法这类的收徒三人。” 陆落插嘴道:“正好,苏杰先前好跟我说不想收徒弟的,要收也不收多,这下可好了,哈哈哈哈!” 萧义说:“平时就不多话,我就怕他教课会很尴尬。。。” 陆落喝了一口酒,说:“不会的,待他习惯之时,他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冰霜三尺了。” 萧义接着说:“十一主授知识和天下趣事,收徒十一人。” 陆落说:“我看这里头他授的课最特别了,我看其他门派都学不到这种东西。” 萧义:“小师妹主授轻功和暗器,收徒十人,就这样。” 陆落说:“还不错,期待你们明天的表现。对了回去睡一睡吧!谁两个时辰都好。”说完陆落一跃,落到庭院里,挥着手,提着酒,回到房间去了。到了房门前,陆落忽然一回头,问:“对了,我想问,弟子们的年龄介于多少到多少之间?” 萧义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陆落问他问题,便答道:“年龄最小的八岁,最大的二十。怎么了?” 陆落笑了,笑言道:“没事没事!只是没想到都这么年轻,不过竟然还有比我们年岁大的。有趣。”* 萧义说:“我们门派收的弟子不过就是山脚下一些乡民的孩子什么的,其他地方的我们也尝试着招,不过你懂的,他们只想去大门派修行,那会来我们这里。有这几个弟子,我想都知足了。” 陆落挥挥手,走进房门,心里想道:“世事如此,不过待我辈在江湖闯出天地后,无人不知我关山的一番风华!” 蓦然回首,屋顶上的人离开了。 陆落心中默念道:“您在天之灵,会保佑徒儿们吧!师傅。。。” 注*:关雅弟子年龄,前九名十八岁,苏杰,十一和温灵小师妹十七岁。 重启门派(中中) 早晨的阳光照进了房里,躺在床上的谢云霄也起了身,伸个懒腰,走出房外。 谢云霄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今年才九岁。 他父亲在长安城工作,只有过年或者大日子时才能回家,而母亲则是做裁缝的。 擦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眼睛来到餐桌前,他看到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拿来了一包花生米递给他,并嘱咐他出了家门照顾好自己。 今天云霄得到关山剑派报道,毕竟昨天报了名,想学武功的,可个大门派都离家太远了,自己老妈不太放心。 所以当听到关山剑派收徒时,他是非常兴奋的,因为他自己就住在关山脚下,以后有闲暇之时可以下山探望自己的母亲。 接过花生米,换好了门派衣服,背起昨晚整理的行李,他准备上山报道去了。 话说他穿上门派衣服是,觉得这衣服还挺别致的。洁白如雪的衣服,翠绿的袖边,衣领上金色的花纹,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整洁。 不过问题来了,衣服这么白,万一弄脏了,会不会难洗。 当然是:不会。毕竟这衣服的材质用的可不就一般的棉,而是比较贵而且穿起来舒适的高级棉,只需在水里浸一下,然后拿起来刷,就干净了。 谢云霄走出家门,忽然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心里说着:“哎呀!差点忘了。” 谢云霄奔回房里,拿起放在床头的木牌,抚摸了一下。 这木牌可以说是关山弟子们的“身份证”吧!这木牌正中央的弟子名字竖着写,而师傅的名字则写得小小的,在木牌的右下角。 “没这东西,我可进不了门派大门!” 谢云霄把木牌塞进衣领里,然后飞快地跑出家门,喊了一声:“妈!我出门了!” 母亲站在门口,目送这谢云霄离开。 云霄一路奔上山,过了大道,来到半山腰,接着上了长阶,而当他到了长阶的尽头,看见了眼前的朝剑庭,而朝剑庭门口,有个女子站在门口,而一些来报道的人排着队,向她展示了木牌,然后挨个进去。 谢云霄排着队,而不过一会就轮到他了,那女子面带微笑的说:“小弟弟,有带木牌子来吗?” 谢云霄乖乖地点头,然后拿出木牌,递给那位小姐姐。 那女生说道:“好了!木牌自己收着,别弄丢了哦!”说完看着谢云霄的脸,说道:“小弟弟真可爱!给姐姐捏个脸。” 说完谢云霄带有揪我的脸蛋被对方捏了一下,而云霄的脸浮现出了可爱又无助的表情。 这时女子身后传来一阵男子的声音:“好了小师妹,别玩了,他后头还有弟子等着呢!” 谢云霄斜着头看着姐姐身后的人,那男子一身白衣,手持佩剑,走了过来。 温灵一脸不情愿地说:“怎么?大师兄催了?这才什么时辰,给我玩一下。来,小弟弟,再给姐姐捏一个。” “。”谢云霄心里表示:“还是昨天负责报名的哥哥正经点。” 只在一刹那,那白衣哥哥跃起,把自己轻轻松松地抱在他人怀里,然后一眨眼自己就在庭里,然后对方说:“好了!别闹了!再这样会拖慢进度的。” 温灵挥了挥手:“知道了!美,人,师,兄!” 谢云霄楞在原地,一瞬间竟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棺材拿一下,也太酷了吧!(暗自偷笑) 云霄抬头看了一眼那白衣哥哥,只见对方眉间带着一丝温柔,微笑起来像个活观音。 那哥哥说道:“好了,你也进殿里吧!” 谢云霄缓了过来,说:“哦!谢谢哥哥。” 萧义看着这孩子一愣一愣地,顿时偷笑了起来。 进到朝剑殿,里头弟子分成十一派坐着,而门派一位身穿橘色衣服的哥哥吊着鼠尾草,说:“你那位的弟子?” 谢云霄看着木牌上的名字,说道:“萧。。。义。。。前辈。” 那人指着第二排的人群,并示意云霄坐过去。 云霄战战兢兢地坐在第二排,并环顾了四周。 这殿里不小,而十一排弟子坐在中央,左右两旁分别有六五张椅子,而前方有套书案,而后头还有个很大的牌匾,写着:“义勇当前”。 整个殿堂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位弟子敢随口说话,就连坐在两旁的几个人也是一点声音都没哼出,一个盘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个抱着两把剑,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这时一位拿着扇子的男子挥袖走进殿里,对着门旁的人说:“秦明,目前来了多少人?” 那人拿着鼠尾草,说:“超过一半了,大师兄哪里怎么样?” 那扇子哥哥说:“准备好了,二师兄在他身旁呢!等人齐了就去通报一声。” 那叫秦明的人说道:“了解,去坐着吧!” 谢云霄看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几个人又是谁啊?”他心中想道。 这时他身旁一位身材比他壮些的男生说道:“他们呀,估计就是传说中剑仙关雅的弟子们,可能是我们未来的师傅们吧!” 谢云霄这时回答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那男生说:“在没进派前我打听了不少东西,据说剑仙有十二个弟子,听说个个身手不凡,不过也没多少人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不过既然是剑仙之徒,那一定是个狠人。武功差不到哪去的。” 这时坐在谢云霄前面的一位女生转头问道:“那。。。为什么我们报名入派时,只有十一位师傅啊?另一个去了哪?” 那男生摇头,说:“不知,或许是掌门吧!毕竟很多门派的掌门都不会把自己绝学亲传个弟子的,除非被他看中了。” 谢云霄这时问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那男生很爽快地回答道:“我叫郑曦,郑州的郑,东曦既驾的曦,你呢?” 谢云霄说道:“谢云霄。” 郑曦问道:“那你拜谁为师啊?” 谢云霄说道:“萧义先生,不知道是何人。” 郑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谢云霄,说道:“你对射箭有兴趣?” 谢云霄说道:“算是吧!以前在山脚经常和别人拉弹弓射射小鸟之类的,对射击就蛮有兴趣的,你呢?” 郑曦说道:“我呀?岳七先生门下。我对刀法这种霸道一些的有趣,毕竟有句话叫“简单粗暴”,且正合我意!” “噗!”这时门口有个人刚进大殿,却在哪里忍住笑声,脸都扭曲了。 在门旁翘着二郎腿的秦明说道:“二师兄,怎么了?啥事这么好笑?不妨说给我听听?” 岳七说道:“没事没事。” 秦明这时想起刚刚叶辰说的是:“欸等等,你不是在大师兄身边吗?跑这干什么?” 岳七说:“陆落说他要一个人静一静,连阿涉都被逼在仙语阁外候着呢!” 秦明说:“那好吧~随他!我可不敢管到他头上。” 之前秦明叫床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这时坐在谢云霄前方的女生说道:“云霄。。。这名字好听。” 云霄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说:“哦?我姓陈,单名一个霓字,霓裳的霓。” 云霄:“霓裳羽衣曲,终是绝唱,好名字。” 陈霓问道:“欸?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文学的东西啊?之前进过学堂?” 云霄摇头说道:“没,我怎么可能到城里读书啊!都是父亲大人从长安回来是给我带来一些好玩的,其中有不少野史趣事。” 郑曦说道:“你这么有文化,不上叶辰先生可惜了。” 谢云霄饶头说道:“其实所以先生们的课我都想上个遍,嘿嘿。。。” 郑曦说道:“好学是好事。” 由于云霄郑曦他们打破的弟子们的寂静,结果其他弟子也纷纷和自己周围的弟子聊起天来了。 叶辰这时坐在椅子上,心想:“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在场的都是哑巴嘴呢!” 众人一人一句,却不知此时殿里前来报道的弟子都到齐了。而温灵和其他人也来到殿里坐下了。 此时有个人从朝剑殿后门走进来,来到案前,把拳头举起来,表示肃静。 这人高大,肌肉有些结实,但不是很大,眼神锐利,霸气中带着桀骜不驯的样子。 那人开口说道:“在座的各位弟子,你们好呀!” 所以弟子都恭敬地回应道:“先生好!” 此时那人有些不满地说道:“什么?先生?哈哈哈哈!我可还没老到要那么叫我先生呢!哈哈哈!” 岳七转头和身旁的叶辰说道:“这小子玩的是哪一出?” 叶辰说道:“缓解尴尬气氛,不过他不觉得尴尬,我都替他尴尬。” 这时那人说道:“那在座的各位弟子,知道我是谁吗?” 有些人沉默,而有些人回答:“掌门大人。” 这时那人笑哈哈地说:“没错!你可以叫我关山独秀一枝花,迷倒万千少女心的陆落!陆惊天!” 这时秦明对着身旁的公孙良和苏杰说道:“我能假装不认识他吗?” 这时公孙良想开口,结果苏杰直接说道:“他谁呀?” 秦明直接转头偷笑,说道:“我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哈哈哈哈!” 不过说句实话,陆落的确长得好看,尤其他那三百六十五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变的桀骜脸,确实让在座一些女弟子和男弟子(纯属崇拜)动了心,不过要说迷倒万千少女,那纯属是陆落吹牛吹上天了!(只迷倒不到几个,十根手指都能数得清) 陆落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好的不废话了,我们言归正传。今天呢是你们入我关山剑派的第一天,很高兴你们能够选择本派,和这里的每个师傅习武学文什么的。现在呢,你们得做一个入派前的小仪式,猜猜是什么?” 郑曦直接说道:“正式拜师!” 陆落看着他,说道:“哎呀呀!这位小兄弟,居然猜对了,原本想和你们玩玩的,看样子。。。” “咳咳!”岳七两声咳嗽示意了陆落办正经事。 陆落脸上显得无奈,说道:“那,从岳七师傅开始吧!”随后便示意岳七的徒弟们走到岳七面前。 关山剑派的拜师仪式也简谱,就是弟子跪下然后敬师傅一杯茶,一饮而尽后,便正式入师傅门下了。 不过陆落稍微地改了一点,和先前拜自己师傅为师不一样,之前用的是红茶,甘甜而不腻。而这一次,陆落为了恶作剧自己的师弟师妹和弟子们,偷偷改换成了苦丁。(如其名,很苦)就算是,尝尽苦,不退缩,一生不会入关山的意思。 阿涉端着上头满是茶杯托盘,来到岳七面前,而岳七拿起茶杯,并示意徒弟们一人拿一杯。 徒弟们拿到茶壶后,跪下,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随后敬茶,他们个个拿开杯盖,把里头的温茶一饮而尽。 而这一饮,岳七七个徒弟表情瞬间变得痛苦,眼睛眯得不知像什么了。而岳七面带不满,瞪着眼前的七个人们,然后也喝起了茶,结果这一喝,他明白为什么他的弟子都这个表情了! 这鬼茶,比生吃苦瓜还有苦! 岳七忍着心中的怒火,把茶一饮而尽,然后放下茶杯。 陆落说道:“请岳七师傅带着徒弟前往自己的教课地点。” 岳七瞪着陆落,一脸“一会找你算账的表情”,起身带着自己的徒弟离开朝剑庭。 而郑曦也在离开朝剑庭时,偷偷在嘴里塞了一块冰糖,心里表示:“希望以后都不会再喝到这种茶了。。。” 萧义心想:“二师兄这表情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有不详的预感。” 随后陆落说道:“接下来轮到萧义师傅。”然后示意萧义的徒弟们来到萧义面前。 谢云霄这时才察觉,刚刚那个抱着他的美人哥哥,竟然就是自己未来师傅,他有些尴尬且不知该说什么,于是红着而,心跳加速地随着其他同门来到萧义面前。 阿涉有端来了六杯茶,萧义先拿起一杯,其他徒弟个拿一杯。 谢云霄和师兄弟姐妹跪下,行了拜师之礼,随后将茶一饮而尽,然后个个弟子的表情都显得扭曲,谢云霄更是直接带了一层痛苦面具。 他心想:“我去!我一生中,虽讨厌苦,但还是能勉强把苦瓜给吃了,这玩意。。。” 好在谢云霄忍着了,不然他会把茶吐的满地都是。。。欧,还不止,前面的同门还会遭殃。 萧义看着弟子们的表情,小声地笑了两声,心想:“不就是红茶嘛!有这么难喝??”然后把茶一饮而尽。 结果风水轮流转,萧义恨不得把他刚刚那嘲笑的态度烂在肚子里。 萧义忍着苦,硬是把茶吞没了! 随后轮到叶辰他们时,他们也带着“不就是红茶罢了”的心情喝了茶,接过个个表情一个比一个好笑,结果陆落就站在案前看着他们偷笑。 当他们离开时,个个都脸上写着“等我一会收拾你”的表情看着陆落离开,而苏杰更是动了一丝杀心! 陆落看着空荡荡的朝剑殿,然后示意阿涉去休息,然后把自己关在仙语阁里不出来了。 他怕门派上下所有人找他算账啊! ‖剑仙小剧场‖ 仙君:“本话主要以刚刚入派的弟子谢云霄的视角和少许陆落的视角作为故事,接下来可能谢云霄的戏份还是蛮多的。不过到后天还是得看我们风流少年陆落了!” 陆落:“是关山独秀一枝花,迷倒万千少女心的陆落!陆惊天!” 谢云霄:“感谢仙君老爸给云霄当几话主角,感谢啦!抱歉了掌门师尊。(偷笑)” 重启门派(中下) 说实话来到这门派今天了,谢云霄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住哪?当然是宿舍了。好在舍友人很好(额。。。虽然门派上下没什么坏蛋的弟子),所以我们几乎把这门派当做自己的家(虽然掌门师尊说过,把关山当做自己家)。 当然这里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比起闲暇时间,谢云霄更享受门派安排给他的活动。 通常每天做的事都是固定的: 卯时起身 辰时晨练 巳时早饭 午时午初早课,午正练剑 未时午饭 申时练射箭 酉时酉初自由活动,酉正晚饭 戌时掌门师尊开小讲堂(通常不会超过十五分钟),之后便是自由活动 亥时所以弟子必须回房,熄灯就寝,若私自外出,门规处置。 他自由活动时最喜欢跑回家,那几袋花生米上山,或是去南山赏花。 直到近几日,这生活有了一下变更。 =——= 入派的第十八天,谢云霄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后来到霜潇院上早课。 霜潇院是萧义徒弟上课的地方,前院是射箭场,后院是学堂。 谢云霄拿着几个书卷来到霜潇院学堂,而今天依然是他最早到。他找到了他经常做的位置坐下,然后把书卷放下,然后翻开昨天师傅教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来复习。 原本以为这空荡荡的学堂只有他应该人,可就在他刚刚翻开书卷只是,身后传来一阵直接且潇洒的声音:“云霄,这么早啊?” 云霄转头一看,竟是天天迟到的萧义师傅,他起身心里道:“师傅。” 萧义应道:“嗯,既然你来了,为师有件事想要让你去做。你看,可以吗?” 云霄回答:“师傅尽管吩咐便是。” 萧义微笑着说:“七天后,是门派正式开宗的日子,而到时候,我们即将办一场万人瞩目的开宗大会。刚刚掌门说,要每个师傅调两三个徒弟去帮忙准备这大会的事。为师想调你过去,你看可不可以?” 云霄说:“云霄很乐意帮这个忙。” 萧义大喜,说道:“好!那你一会酉初时,到朝剑庭找掌门师尊,他会和你详细说明的。哦对了!为师先告诉你吧!由于这段时间每个师傅都有要忙的事,所以没授课。” 云霄说:“知道了师傅。” 萧义说:“那,为师去拿点东西,你在这里活动活动吧!” =——= 随后萧义便走出了学堂,来到北峰的寂霖院。 寂霖院就是岳七他们的住所,而起初关山许多新建的建筑都没起名字,是后来陆落亲手题字,为这些建筑起名的。 萧义进到院子里,秦旭和温灵在院子里,便凑了上去。 温灵递给萧义一个篮子,说:“喏,你徒弟的,一会让他们试衣,不然到时型号不合适就麻烦了。” 萧义接过篮子,说:“那我们到时穿得华服呢?” 秦旭说道:“那个我们另外定制的,可能明天后天才到。” 萧义满意地看着里头的衣裳,说道:“那好,我先走了,回见。” 说完萧义便提着篮子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子。 秦旭说道:“嗯?美人师兄安分了?这让我有点不习惯啊!” 温灵说道:“你就放心吧!安分不了几天的。我大胆猜测,等他和他徒弟们熟起来后,他就会带着他的好徒儿一起疯!” 秦旭说道:“那你呢?我前几日才看到你和你徒弟在后山干。。。” 温灵说道:“什么?写生不行吗?看点花花草草什么的。。。” 但其实是和徒弟一起抓蟋蟀去了。 =——= 萧义回到学堂,发现自己五个弟子都到齐了。 他坐到堂上,弟子们站起来并恭敬地行礼:“师傅。” 萧义挥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说了关于今天后开宗大会的事情,然后说:“为师想请云霄和舒恒参与关于大会的准备。你们意下如何?” 云霄和舒恒站起来,回答道:“徒儿谨遵师命。” 虽然云霄早就知道师傅一定会叫他了。 然后萧义说:“对了,大会当天你们都得穿正式点的衣裳,你们排队上来拿衣服。” 所以弟子来到萧义面前,排着队等萧义下指令。 萧义给了他们一人一套衣裳,说:“五天后的大会,你们将身穿这衣服参加大会,皆是你们得打扮得得体点,毕竟到时有外人来到关山,我派的形象必须良好。” 萧义这时笑起来,说:“当然,只是做给他们看,平时就玩玩点,别太认真。。。”然后看着云霄。 云霄这时尴尬了起来,心想:“师傅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太认真?” 也是了,在门派所有人眼里,最认真的弟子恐怕就是他谢云霄了。 “可师傅所谓的玩玩。。。是什么?”谢云霄心想:“毕竟门派有门规,我才。。。” =——= 接下来的几天里,有够云霄难受的。 因为会场要准备的东西也太多了! 搬的桌案有上百个(虽然其他人也有负责此事),各种跑腿跑到镇里采购用品,届时要拜祖师爷用的香火要跑到城里买(镇里的人也是这样),要死的是得在朝剑庭前建舞台(到时掌门得在台上主持)! 好在有师傅们帮忙,不然让二十来弟子干完这些事,恐怕够呛。 而干着干着,来到了大会前两天。 云霄刚刚把从长安城里租来的餐具整理好放到食堂去,而身后的萧义叫了他一声,让他到朝剑庭一趟。 云霄放下手上的活交给身边其他弟子,接着就直接前往朝剑庭去。 一开门只见陆落,秦旭和一些弟子围着一堆信。 云霄一眼就看到了郑曦,凑上去问道:“郑曦,怎么回事?” 陆落说道:“这些是个门派的回信,你们帮我确认确认,有哪个门派说会到,哪个缺席的。” 每个弟子听完后随手抓了一把,然后把信放到身旁,开始拆信封。 一个弟子说:“恒山派,缺席。” 而秦旭听到后,问:“哪个恒?永恒的恒还是平衡的衡?” 那弟子说道:“永恒的恒。” 秦旭在纸上缺席的部分写下了恒山。 随着被拆封的信封越来越多,纸上缺席的门派名字也越来越多。秦旭都有些纳闷了,因为目前只有华山一个赏脸的,不过他知道华山对他们不怎么友善,所以心中凉了半截。 陆落打着哈欠,拍了拍秦旭的肩膀,点头道:“没事,这种事本就对他们不重要,他们不来,便随他们吧!” 这时忽然有弟子说道:“泰山派,出席。” 这时陆落和秦旭宛如如梦初醒一般,半信半疑地看向声音的来源。而在场所有人也都转过头,看着刚刚报告的谢云霄 谢云霄顿时尴尬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弟子还有一事相报。” 陆落说:“但说无妨。” 云霄说:“上头写到,泰山派一群人将会在两天后在关山山脚下的镇里落脚,掌门师尊和秦旭师傅你们看。。。” 陆落说:“你们谁是林峰的弟子。” 有个弟子举起手来,道:“我。” 陆落笑了下,说:“去请你师傅。” “是。”随后那弟子就离开了。 陆落心想道:“没想到那小子会给我面子。唉!” 随后,出席的名单里,多了泰山派,嵩山派和逍遥派。 重启门派(下) “啪啪啪!” 谢云霄和室友诸葛慕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拍门声吵醒了。 云霄起身,看了看窗外,天都没亮,外面火烛光微微闪烁着 他再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诸葛慕,说道:“不起来吗?” 诸葛慕慵懒地翻身,说道:“这还比平时早呢,急什么。。。” 话一说完,外头有人敲着锣鼓,喊道:“起来啦!今天是开宗大会!得早点准备!起来啦。。。” 这一声响,直接吓得诸葛慕整个人蹦了起来,说道:“我靠!叫魂呐!” 云霄把包裹里的衣服、发冠、发带都拿了出来,说:“赶紧的吧!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必须打扮得得体才行。” 诸葛慕伸了个懒腰,说:“行行行,洗漱去。” =——= 才过没多久,澡堂里全挤满的来沐浴和洗漱的弟子,而云霄则打了一盆水,打算洗把脸漱漱口就行。 诸葛慕把面巾扭干后,擦了擦脸,问云霄:“欸?你不洗澡吗?” 云霄说:“算了吧!一会我沾点水在梳子然后梳头就行。” 诸葛慕说:“你行,可我必须泡个澡,回见嘞!” 云霄拿着盆子,把里头的水倒在附近的盆栽里,然后走到更衣室,把头发梳整齐了,再上发冠,系发带,之后把衣服给穿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云霄顿时觉得今天这身打扮确实比之前的还要好看。与之前的翠绿色的袖口不同,这次用的是金黄色的,而外衣整体还是白色的,发带也是黄的,给人的感觉是简约而不失风雅,佩戴着银色发冠,显得好像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公子。 不过这套衣服的小衣和平时穿的是一样的,中衣带有泛黄的,腰带也和平时穿的一样。 云霄把发冠摆正后梳了书自己微卷的刘海,带着装着睡衣的包裹走出了更衣室。 云霄刚刚想回到宿舍拿点东西,随后身后就有人在呼唤他:“云霄!” 他转头一看,是郑曦。 =——= 自从报道的时候,云霄结识了这位阔气的兄台,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说下去的(和那成天带着一脸疲倦的室友不同)。不过他们由于不是同个师傅,所以接触的机会很少,只能在吃饭或者自由活动时才有见面的机会。 你说巧不巧正好郑曦也换好了衣服,正想要会宿舍拿东西,然后就撞见了这位见面就注定得打成一片*的兄弟。 他们边走边聊,云霄问道:“你对这次大会有啥看法?” 郑曦说:“没什么,昨天我师傅说我们只是来看看罢了,然后吃点东西,只后拜祖师爷什么的。不过爽就爽在不用上课,连明天也不必上课!我可以在这关山好好地自由飞翔啦!” 云霄哈哈哈地说:“我们轻功才刚刚打好基础,你就要在关山飞啦?” 郑曦说:“欸!你这句话就有些不对了。我郑曦,向来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只需我求我师傅把轻功的谱交给我然后我自己仔细仔细专研,那不就练成了吗?” 云霄摇着头笑言道:“你师傅这么放心?不怕你练着练着飞下山?” 郑曦说:“都说了嘛!我由于在我师傅座下比较稳,所以师傅才会应了我的要求。” 云霄说:“你师傅是真敢,这种东西换做我师傅,他不在身旁就不可练。” 郑曦说:“那样也好啊!安全第一嘛!”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宿舍,而宿舍楼外的王伯说道:“你们一会到食堂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两人点头,然后想各自回房,可郑曦说:“我想看看你房间是啥样的。” 云霄表示随意,毕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诸葛慕都比较爱整齐干净,所以有时睡前都得把灰尘给处干净。 云霄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推开门,然后走到桌前,翻了翻自己的包裹。 郑曦问:“你们楼下的宿舍怎样?舒服吗?” 云霄说:“我睡习惯了,可我那室友就不习惯了,他每次睡到半夜发噩梦,好在我被惊醒后立刻就睡回去了。” 随后云霄找到了一袋花生米,藏在衣服里,免得到时候大会肚子打鼓正当他要离开时,他想到了昨天萧义师傅说的话:“明天大会一定要佩剑。听好了,是一定!一定哦!” 云霄拿起佩剑问郑曦:“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大会都得佩剑呢?感觉出来泡澡随时都得佩剑。” 郑曦说:“这道理多简单,你不看看我们门派叫什么?” 云霄这时才想起来。 关山剑派。可他一直忽略了“剑”字。当年关山剑仙就是靠一把三尺青锋闯出一片天,曾经华山论剑斩获三连大胜,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江湖高手。 只不过后面因个人原因,都没参加华山论剑了。 提着佩剑,云霄准备离开房间,结果刚转身,诸葛慕便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说道:“嗯?这么快就回来拿剑了?唔啊!这是谁?!” 诸葛慕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郑曦,不经被吓到了。郑曦说:“哦!云霄的朋友,我陪他过来的。” 诸葛慕听完后松了一口气,整理一下衣冠,伸出手说:“诸葛慕。你呢?” 郑曦握了对方的手回答:“郑曦。” 诸葛慕拿起枕边的佩剑,说:“走吧!” 三人走出房间,而郑曦得上到二楼的房间去剑,只见其他两人都没跟上,郑曦问道:“不随我上楼吗?” 云霄说道:“没事,我在楼下等着你。” 说完,郑曦便一个人上去了。 =——= 三人边聊边走,殊不知来到了朝剑庭。这里装饰得很好,桌子排的整整齐齐的。席位分成了三阶段:最高层,台下的是掌门和其他师傅坐的,而往下点的是弟子们坐的,而最下面是宾客坐的。 其实云霄一开始看这规划时有考虑过这些宾客如果坐在这么下面不会感到不满吗?而陆落给的解释则是:“这是我们门派的大会,自然我们弟子得坐得高些,等仪式完成之后,我们几位师傅就会下去跟宾客交流。” 随后对面的萧义挥了挥手,让云霄他们过来。云霄从舞台后方穿了过去,然后走到萧义面前行礼:“师傅。” 看着跟着过来的郑曦和诸葛慕,萧义说道:“你们挺快的蛤!” 云霄抬头看了一眼萧义,看到他连睡衣都没换,便说道:“师傅,您这身打扮。。。不会那啥。。。” 萧义说道:“欸!你想什么?为师只是肚子饿,来拿个馒头就走,正好要去换衣呢!哦对了,剑门外有许多宾客等着,你们别过去,有几位师傅在哪里守着了。” 随后萧义拿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然后抓起三个馒头丢给云霄他们,然后不清不楚地说:“逆门先呐来点犊子。窝先揍了。”随后便咬着馒头架起轻功飞走了。 云霄看着手里的馒头,有点诧异的看着刚刚离开的师傅,心想:“原来师傅是这么随便的一个人吗?” =——= 仙语阁,陆落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把发带系紧了,然后准备出门。 这时陆落一踏出房门,看到了正好走进来的岳七和萧义。 岳七有些不耐烦了,说:“所有人都入席了,你怎么这么慢?” 陆落说:“没办法,第一次主持这样的大会,所以很难得的整理自己的衣冠。这不才刚刚整理得满意了嘛!” 萧义说道:“平时穿着随便的大师兄难得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陆落说:“当然,而且今天这身衣服,也太好看,太豪华了,不穿整齐点,对不住我自己的钱包。” 陆落今天头戴银质发冠,发冠后的头发用白中带翠绿的发带系着。身穿碧蓝中衣,外衣洁白,长宽袖显泛蓝,衣服下半身是深海蓝。 岳七他们也穿着华丽的华服,岳七穿的是黑金的的,而萧义和平时一样是洁白色的,不过这次他戴了发冠,而且衣服上还有墨色的仙鹤,像个世外高人一般。 陆落走出仙语阁,说:“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 此时所以来宾和弟子都已经入席,而云霄盘坐在桌前,看着台上,心中想着,比起昨天只有两根柱子,今天还多了一张桌子,而桌上有个刀架,刀架上有着一把长剑。 云霄听说,剑仙关雅生前铸了一把长剑,此剑锋长三尺,极其锋利且坚韧,可随意曲折,却不断。剑柄犹如仙鹤化身,金丝楠木制。此剑不重,不轻。常人看来与常剑无差,唯有气功上乘,且修剑仙传之武功,方可将此剑之潜能发挥出来。随着气功越强,剑之气越强,可削常剑不可削之物。只道当年剑仙谪仙下凡,手持三尺青锋,踏遍万里河山,居关山。 看样子,这把剑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三尺青锋了。 就当云霄还陷入沉思时,远处传来一声:“掌门到!” 所以弟子和来宾起立,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三个人。 陆落居中,岳七在左,萧义在右,一路踏着长阶,经过无数人。 当年师傅低调,不曾这样做,但今日,陆落必须让江湖中人知晓,他们关山不弱,将来会和他们这些名门平起平坐。 陆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来到台下,然后岳七和萧义散开来到两旁的座位站着。 所有人面向舞台,看着陆落拿起三尺青锋,喊道:“诸位!” 现场寂静,只有麻雀声,和大风呼啸而过。 陆落说:“今日,乃我关山剑派再次正式立足于江湖之中!乃本派之大喜之日!在下陆落!以本派掌门的身份,对四方五路的英雄豪杰表示,本派初立,望今后多多指教!愿青山绿水永不改,关山之意用不倒!” 随后陆落拔剑,剑气横飞。 台上的陆落舞着剑歌,台下人犹如众生般沦陷。 云霄也也看得惊呆,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从样子,姿势,舞剑的动作,都很丝滑,华丽而不失风雅。 随后陆落跃起,朝天就是几剑。 随后落下这时,犹如神仙下凡似的优雅姿势。 谪仙下凡,今日,剑仙下凡至关山。 随后岳七和萧义架起轻功飞到那台上两旁的柱子上,从袖子里个拿出一个卷轴,一打开,就是两行字。 山河万里望清平,江湖涛涛望依旧。 那一刻,不止云霄,恐怕其他弟子,甚至是来宾们,都会觉得,今天是台上的人,台下的弟子们这一生目前最风光的时刻。 陆落微微一笑,心想:“哦吼!我此时此刻真是帅呆了哇哈哈哈!” 在下接客 话说陆落他们把开宗大会的典礼办完后,就到台下接客去了。 陆落最先看到嵩山派的公子溪子城,便先去问候他:“溪公子,好久不见了。” 溪子城笑着回答道:“是啊!英雄大会之后就没见面了。近日过得可好?” 陆落说道:“过得不错,在下得感谢公子今天赏脸,见证本派开宗立派的大会。” 溪子城说道:“哪里的话。我父亲也久闻陆掌门在英雄大会那天出风头,故而认为陆掌门乃一位当代少侠,未来可期,故而想请个代表来面见陆掌门,不过既然我与您已经相会一次,那我也应当毛遂自荐,与您再见一面,好来个一回生,二回熟!也希望我们两派能够永结秦晋之好!” 陆落笑言道:“好一个一回生,二回熟,在下以茶代酒,先饮为敬!” 说完陆落把茶一饮而尽,与溪子城笑谈。 这时在不远处的晓归尘看了有些不解,心里表示:“陆落这人有这么热情的吗?还是有什么隐情?” 这时林峰走了过来,对晓归尘说道:“晓掌门,想什么呢?” 晓归尘看了一样林峰,说:“十一,我有话对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峰点头,然后转身走开,而晓归尘起身跟在林峰身后。 林峰把晓归尘带到食堂,然后说:“你看这里四下无人,方便你说话了吧?” 晓归尘问道:“这段时间里,嵩山派有和你们联络过?” 林峰表示:“我们自从英雄大会之后,便和其他门派没有联络了。怎么?晓掌门认为我们不配与其他门派为好?” 晓归尘看了看四周,说道:“我看刚才你大师兄和嵩山那公子谈得很和好,我才问你的。不过看在几年内你对我付出了不少,我有忠告必须得告诉你。” 林峰说:“你说说看。” 晓归尘说:“五岳剑派里,现在就属我泰山派最弱,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担任掌门这些年里,有哪个门派干招惹我门派吗?” 林峰说:“我前几年里一直呆在你的泰山派,可没遇到过什么麻烦。” 晓归尘说道:“这就对了。” 林峰说道:“什么意思?” 晓归尘:“照理来说,泰山派比起从前,已经弱了不少,自然很多门派想通过向我们示威来体现出他们在江湖的地位,尤其是同样正在慢慢削弱的昆仑派,我就不信他们不会打泰山派的注意。” 之后晓归尘接道:“可为何这些年,反而过得风平浪静。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林峰说:“照你这么说,有两种可能性。” 晓归尘坐下,看着林峰,想听听他的意见。 林峰说:“第一,就是你泰山太不显眼,这些年里你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自然没人回想注意你。” “第二,”林峰坐了下来,说:“就是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 晓归尘说道:“我最害怕的,就是后者。” 林峰说:“怎么?有人给你撑腰你还忌惮他?” 晓归尘叹着气说道:“你不是我五岳剑派的人,你是不懂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晓归尘接任掌门时,江湖中的议论是挺多的。连晓归尘自己都有些动摇,有了一种退出门派的想法。不过直到某天,这种声音似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当时晓归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五岳剑派的个派掌门人见面后,他才明白。 那时候,对五岳剑派内部不怎么了解的晓归尘,保守估计届时聚会应该和他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和其他掌门应该也不会怎么接触。 当然,他这个想法是非常对的,可是有个人,直接让这个想法破灭了。 而这人,恰好又是嵩山派掌门! 其实说实话,嵩山派掌门威望的确很高,所以更应该更注重在笼络人才,可当年自己不才,他怎么可能看中的他。 结果,随着时间久了,晓归尘有了掌管一方的实力,且在五岳剑派里也有了说话的实力。 可这背后没人帮忙,一个还未满十八的人来说,太难了,而且让他发挥的空间也会变小。 随着自己经验越来越多,晓归尘也慢慢地看透了这位外表慈怀的嵩山派掌门的内心了。 他无疑就是要制霸武林,向做称霸武林的一派掌门。至于他需要什么,自然是有大门派认可他。 而五岳,就是他第一个工具。 随着时间长了,他发现了五岳内部可一点也不和谐。 首先是恒山对于嵩山的不闻不问,显摆了就是不想和嵩山派有除同门外的任何关系。 再到华山,虽然华山掌门平常很客气,与五岳剑派里的各个掌门相处融洽,可他也不太愿意提起与嵩山的进一步关系。也就是说,关系再好,也别拿他开导的意思。 至于衡山派,更不用说了。在晓归尘眼里,每次衡山都会缺席嵩山派主办的会面,原因是掌门不方便,可见嵩山直接不把嵩山当一回事。 当然说不方便,也是合情合理的理由,因为传闻嵩山派是个有眼疾的人。而晓归尘等五岳中人都是知道实情的,他是真瞎了眼,见面时都是白布蒙眼。 可见,五岳内部并没有外部说的那样和谐,反而还互相猜忌。 如果内部不行,那嵩山派肯定会找外部的,所以为什么会有英雄大会,就是要笼络人心。 或许是因为陆落那天的举止,直接是被嵩山派掌门给盯上了。 听完晓归尘的解释后,林峰说道:“这样啊。。。要不之后我同大师兄商量?” 晓归尘说:“你们关山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我得提醒你们,能结友谊只好,但别被他人利用,告辞。” 晓归尘起身准备离开,然后楞了一下,从衣服里拿出一卷书卷,递给林峰,说:“你要的《鬼谷子》。” 然后离开之时,他背对这林峰挥手道:“有空记得来泰山找我。” 一回眸,凤眼浅眉看着对方,说道:“不然,我会很无聊的。” 林峰接过书卷,看着晓归尘离开的背影,心里想着:“我寻这书已久,没想到他还记得。” “可他后半句,的无聊是啥意思?” =——= 到了傍晚,陆落他们开始送客,可徐伟嚷嚷着要和陆落喝酒,结果留在了关山。 徐长毅自然不放心,于是让贺澜跟着。 结果晚上,陆落,萧义,叶辰和两位逍遥派的在仙语阁里喝了起来。五人里呀,徐伟喝得烂醉,其他人也醉得摸不清方向了,只有陆落在四人醉倒后,都还在喝。 陆落倒着酒,说道:“你们呀!跟老子我斗酒?不行啦!这才几壶啊?!蛤?起起起,继续!看完千秋皆入喉,他人醉倒我独笑!哈哈哈哈哈哈!” 萧义伸出指头,说:“你你你!够了!你老子我要吐了!再喝。。。就出人命了!呕!”随后吐了一地,然后直接倒下去,睡着了。 陆落这时转头看着贺澜,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贺澜兄!怎么你也倒了?酒量不好?” 贺澜挥了挥手,表示同意。 陆落坐在床上,表示:“害!难道是我酒量过好?” 随着陆落无聊,看了一眼窗外,结果这一幕,直接让陆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因为外头屋顶上,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 在下陆落,你是? 陆落看到屋顶上的人,二话不说,那起三尺青锋就直接从屋里冲出去,驾着轻功追着那人。 那人轻功不错,可和陆落比起来,就显得慢了些。不费多少功夫,陆落就要追上对方了。 陆落直接在对方后方四尺的距离拔剑,剑气一挥,对方纵身躲过。随即跳到地面。 对方一落地,脚底湿漉漉的,原来他逃到了澡堂,而他一转头,刚好有个弟子在沐浴,正看着他,支支吾吾地问:“你。。。你谁啊?!” 就当黑衣人想逃,一阵微光一闪,使他下意识地往后退,随即越来越多剑气往他方向扫去,整个浴池里的水四处乱溅,而蒸汽也笼罩了这个澡堂! 黑衣人转头想寻找着陆落的身影,可白雾茫茫,看不到人影,也不知藏哪去了。 他随即冲向刚刚那弟子的方向,一把把那弟子抓过来,然后喊道:“你弟子在我手里!要他命的话,就别过来!” 雾散,陆落现。 陆落站在那黑衣人对面,手持剑,说道:“要挟他人,伪君子也!” 那黑衣人把剑架在那弟子喉咙,说:“我可没说过,我是个君子!既然你发现了我,那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逃走,不论是什么手段。” 陆落用剑指着他,说:“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放你走!” 黑衣人说:“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陆落眼神一缩,剑气越显猛,杀气澎湃! 那黑衣人慌了,拖着那弟子拖了两步,说:“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陆落完全没把这句话当做一回事,一挥剑,把立刻往对方脑袋削去。黑衣人往后仰,跌了个狼藉,而那弟子也挣扎开了。 正当陆落要上前之时,一个人影闪过,抱走那位弟子,随后一挥剑,削在了对方的手脉搏上! 陆落看着刚刚闪过的人影,说:“你这个巡逻的,怎么这么慢才察觉到?!” 随着那人说:“我一直都偷偷跟在他身后,方才出手只是为了把我徒弟抢回来。” 随着那人转头看着陆落,说:“你知道,你刚刚的举动,会害死我徒弟的吗?” 那弟子缓缓地说道:“苏杰师傅。。。” 陆落说:“我早就知道你在附近了,不这样做,恐怕你都不好出手吧!” 苏杰没理会陆落。他放下弟子,拔出第二把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诡异地笑了一声,随即便歪头,一动不动了。 苏杰用剑拨开这黑衣人的面纱,发现对方嘴角溢着黑色的血瞳孔放大,随后苏杰去测了测他的脉搏,然后起身,说:“死了。” 陆落走上来说:“这人似乎也不是来偷东西的。看看这人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确认身份的?” 苏杰踢开尸体,那后颈的纹身,让苏杰眼睛一眯,说了一句:“鬼崇。” 陆落说:“看来,嵩山派似乎没在说谎,鬼崇教的事情不尽快解决,恐成大患!” 苏杰表示:“我想没那么简单,这事你知我知,先别告诉其他人。” 陆落指着那弟子说道:“那他。。。” 苏杰说:“李雯不会说的,对吧?” 李雯,那位弟子说:“今夜之事,只有我知,师傅知,掌门师尊知,若弟子泄露今夜之事,我该说万箭穿心之刑!” 陆落说:“好骨气!我喜欢!” 苏杰点头,离开了现场。 陆落走向李雯,摸着他的头,问道:“刚才,我是因为你师傅在我才这样出手的,你怨我吗?” 李雯摇头说道:“弟子不怨,为关山死,乃弟子三生有幸。” 陆落仰天大笑,想着这小子是认真的,说道:“我没让你这么说啊!哈哈哈哈哈!” 李雯看着他,说:“掌门师尊,您。。。” 陆落摸着李雯的头,说道:“放心,只要我在,所有师傅在,你们就是安全的,我绝不会绕过那些伤你们半分的人。” 陆落拍了拍李雯的头,说:“好了,你收拾一下,回去睡觉吧!我看都过了亥时了。” 李雯退下,行了礼,拿着衣服离开了。 陆落看着深秋的月亮,漫步地离开澡堂,路上他不仅想起,几个月前他杀了鬼崇教的人的事。 =——= 隔天,陆落许了弟子在这一天自由,不用上课,搞得整个关山都热闹了起来。弟子到处逛,毕竟来关山这么久,很多地方都没去过。 朝剑庭里,陆落自己所以师弟师妹招了过来。然而当他们进了门,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贺礼? 陆落看着人齐了,便说:“我看这礼品都有些吃不消。你们拆了,看要拿什么,要给弟子什么。我看几乎都是吃的。” 随后陆落抱着一堆酒壶到案前,摇摇手说:“酒都在这了,你们谁要?” 岳七说:“留我一壶就行。” 随后所有人都蹲下,拆起了一堆礼品。果然不出陆落所料,全都是吃的,多数糕饼,糖,梅干什么的。 萧义转头看着陆落喊道:“你真一个都不要?” 陆落摇头说道:“我才不吃,你们自己分。” 随后咬开了一壶酒盖,说:“我就要酒罢了。” 众人:“。” 萧义对昨晚的事还起了阴影呢!这家伙果真不是吹,而是传说中的完全醉不倒! 温灵说道:“大清早喝酒?你胃还要不要了?!” 陆落笑了下,说:“你师兄胃强的很,酒量更好。” 随后上去撩一下温灵的下巴,说:“难道不是吗?我的小师妹。” 温灵顿时间面红耳赤,离开转头拉起陆落的衣领,吼道:“谁允许你比手画脚了?!” 朝剑庭里,众人对着被温灵走的要死要活的陆落哈哈大笑,就连外头的弟子都想探头进来探个究竟。 =——= 众人收拾收拾着,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陆落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然后疲倦地说道:“你们不去吃饭吗?” 秦明说:“当然要,不过稍等一下也无妨,毕竟弟子抢不了我们的饭菜。” 林峰问道:“那大师兄既然你都问了,为啥你自己不去吃饭?” 陆落笑了一下,从衣襟里抓出一把瓜子,咬开,吃着,说:“我不饿,咬瓜子就行。” 沈军笑着说道:“大师兄是不是怀念我做的薄荷糕了?我还攒着些,大师兄要不尝尝?” 陆落听到这句话立刻坐起来骂到:“我呸!谁要吃哪个?!老子最讨厌薄荷了!我啃骨头啃叶子也不吃薄荷做的!” 楚阳说道:“大师兄啊!薄荷可是好东西,清凉可解暑,以后夏天必须给你喝薄荷茶!那可就凉快了!” 陆落一脸不屑,说:“那你们自己凉快凉快去。”随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而这时,阿涉带着王伯过来,陆落看到他们,问道:“嗯?你两找我?” 王伯说:“不是,外头有一群人,说要见您,我看他们个个带了剑的,怕他们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事,便来告知您先。。。” 陆落握紧手中剑,说道:“他们可有透露身份?” 王伯摇头,说:“我有问过,可他们说要见到您才表达身份,我就。。。” 陆落笑了一下,喊道:“岳七萧义,随我去会会客人!” =——=来到关山剑派大门外,果然有一群持剑的人,人群中有个轿子特别显眼,而带头的一位女子看到了陆落,便向前走去,直到两人碰了面。 双方听了下来,对峙着,而岳七和萧义都把手中的刀剑给握紧了,随时都能战斗。 僵持了不久后,那女子说道:“您是陆落陆掌门吗?” 陆落恭敬地行礼道:“在下陆落,你是?” 在下满脑子都是问号 那女子听完陆落的招呼后,语气平的下来,说:“陆掌门,我们乃衡山派的,今日专门登门拜访陆掌门。” 陆落不解,问:“衡山?昨日都会你们不参加,今日还登门拜访?” 那女子说:“这是说来话长,还请陆掌门借一步说话。” 岳七和萧义看了一下陆落,不知要怎么做,想看看陆落眼神。 陆落转身,说:“让他们进来吧!”然后看着岳七和萧义,示意让他两别管了。 那女子说:“我有话想单独和陆掌门说的,可否?” 陆落点头,吩咐了下人招待好其他人后,就带着那名衡山女子来带一个四下无人的亭子里。 陆落坐了下来,说:“说吧!什么事非要跟我说?” 那女子说:“我叫白乔,是衡山派的四大长老之一。” 陆落点头,说:“见过白。。。女士。” 白乔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昨天不来参加贵派的开宗大会吗?” 陆落说:“这我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来,便是客。不来,我也没必要强求你们来。对吧?” 白乔笑了,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没想到陆掌门年纪轻轻,情商可不小。看样子,你年方二十。我猜的没错吧?” 陆落笑了一下,一脸不正经地说道:“不,猜错了,我年方十九。” 两人大笑一声,不远处的温灵都听到了。温灵心想:“这两人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陆落说:“你还是说说吧!你们缺席的原因。” 白乔说:“先前还不想听呢!怎么,好奇心起了?” 陆落说:“人心不就是这样不稳吗?时而南,时而北的?” 白乔说道:“陆掌门这句,我喜欢。师傅以前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陆落说:“好了,别撇开话题了。说吧!” 白乔说:“陆掌门知道我衡山和其他门派的关系吗?” 陆落咬着瓜子说:“不清楚,不过你们五岳剑派应该挺和谐的,怎么?” 陆落此时注意到了白乔握紧拳头,有些不解,便问道:“怎么?我说错了?” 白乔勉强地笑起来,说道:“不,不知者无罪。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此事的。” 陆落拿起鼠尾草,咬着,然后看着白乔问道:“那就是不合了,我猜猜,是不是嵩山派啊?!” 白乔说道:“正是!陆掌门何以知晓?” 陆落靠着竹子坐卧着说:“因为我也看他们不太顺眼。” 白乔表示:“就这么简单?” 陆落说:“不然呢?你会对一位对你们指手画脚,以自己为尊的人吗?” 白乔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寻思到这家伙怎么知道她想说的话,难不成这家伙有什么独特的读心术? 白乔之所以想和陆落单独聊,正是因为有些话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有人泄露风声。这家伙的,居然什么都知道! 陆落说:“其实你们五岳内部的影响事情,我本不该多言。只是嵩山派都管到其他门派头上去了,你认为我会不关注这件事情?” 白桥这时颇为不满的说:“那你明里还对嵩山派这么尊重。不觉得自己低声下气的,很难受吗?” 陆落这时看着白乔,把玩这鼠尾草说:“你知道,韩信吗?” 白乔说:“听说过,国士无双韩信。怎么了?” 陆落说:“淮阴屠户中有个年轻人曾侮辱韩信说:“你虽然长的高大,喜欢佩带刀剑,其实是个胆小鬼。”又当众侮辱他说:“你要不怕死,就拿剑刺我;如果怕死,就从我胯下爬过去。”于是韩信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低下身去,趴在地上,从他的胯下爬了过去。满街的人都笑话韩信,认为他胆小。” 陆落这时扔了鼠尾草,说道:“这样低声下气的人,为啥能成大业?” 陆落接着说:“成就大业者,应当可进,且可退。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若我不退,而当个抵挡在前的出头鸟,就算我是只猫,有九条命,都不够!” 陆落说:“不过我想问一下白小姐,你们和嵩山,似乎早就有仇在前了,是不是?” 白乔这时向陆落解释清楚了。 如同陆落猜的一样,他们两家的恩怨,从衡山派新掌门人上任以来就有了。 先前林峰有和自己提到,不过他没去在意,毕竟人家门派的是他可不想插手。 可如今这事被再次提醒,让他警惕心增强了不少。 陆落的笑容慢慢淡去,说:“那白小姐言下之意,是要在下,提防嵩山派?” 白乔说:“没错,现在江湖表面虽然太平,可魔教逐渐崛起,而后有嵩山等门派想把武林吞并,关山剑派作为刚刚在开宗的门派,的确得多加小心。” 陆落听出了白乔话中有话,便说:“你要我们两派结盟?” 白乔这时说道:“泰山派与贵派的关系不错,我就在想与你结盟,必然不错。” 陆落笑了,说:“你又知道我会答应?” 白乔说:“总要一试。” 陆落站了起来,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们能给我什么?” 白乔说:“若贵派有难,本派定当竭尽全力协助!” 陆落说:“好,那他人若贵派遇到难处,本派也会全力协助。” 白乔说道:“在那之前,我有一事想亲自确认一番。” 陆落忽然对这句话感到有趣,便说:“确认啥?” 白乔忽然拔剑说道:“确认陆掌门的实力!” 随后白乔一剑刺向陆落,可却刺了个空,上一秒还在原地的陆落居然消失在白乔的视野里! 这时陆落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我说你要过招就直说嘛!万一打坏了我们家的东西,咋办呢?” 白乔跃出亭子,只见陆落坐在亭子顶上,俯视着她。 陆落开口说道:“那一剑很快。是哪招?” 白乔说:“不说,接招!” 白乔一跃,转着手中剑,连斩三剑,可眼前的陆落被剑气扫过后竟然毫发无损! 正当白乔还在想陆落是不是学到了少林的金刚不坏之时,眼前的陆落消失了! “糟了!是残影!” 当白乔反应过来时,陆落一膝盖顶到了白乔肚子上,随后白乔就被踢到了几丈外! 陆落落地,说道:“怎样?还有什么要确认的?” 白乔用剑把自己支撑起来,说:“陆掌门好功夫,只怕我们家掌门都不及您。” 陆落说道:“让你掌门放心,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我盟友。” 白乔说:“有句话,说的话,江湖之大,人心叵测。望陆掌门接下来能看清江湖,再闯出一片天。告辞。” 陆落在白乔身后送她到朝剑庭,然后琢磨着刚刚白乔的那句话。 他师傅曾经也对他说,江湖,不能看表面繁华,而忽略繁华之后的阴暗面。 就像夜晚的长安城,人来人往,看似热闹的大街,而灯火阑珊处,就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吗? 陆落站在朝剑庭前,目送着衡山派一行人离开。 大风呼啸而过,轿子的窗帘被吹散。 陆落仿佛看到了,轿子里,白布蒙眼的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时阿涉手里拿着一封信,对着陆落喊道:“陆落哥哥!有封你的信。” 陆落接过信,拆封后看到里头的内容,然后对阿涉说道:“去敲五下大钟,让我师弟师妹们来找我。” “是。”随后阿涉便去了。 陆落握紧手中的信,说道:“江湖难测,这种事。说来就来啊!” 陆落看着信上几个格外显眼的字:“请陆掌门务必前来。。。” 在下恐怕得离开一阵子 朝剑殿上,死寂一片,没人开口,岳七萧义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落这时开口说道:“看了信上的内容了,你们作何感想?” 而信上写着: 为了向陆掌门当面道个歉,昆仑派掌门虚离子想请陆掌门赏脸,六天后酉时于西宁朝圣酒楼与虚离子掌门见面会谈,请陆掌门务必前来,昆仑派启。 叶辰开扇就是:“这还不过明显吗大师兄?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陆落笑着说:“这么看好我?把我当刘邦了?” 萧义说:“不是吧?大师兄你要去赴会?!” 陆落坐下来,看着萧义,脸上露出一副“有何不妥”的表情。 秦明也开口了:“不是吧?!真去?” 陆落说:“不去,得罪人家吗?老子最怕仇家多了。” 秦旭这时说:“去或不去,都有弊。既然是鸿门宴,那不如就学刘邦那样,七进七出?” 温灵心里还是很担心自己师兄的,不想让他去,生怕陆落真的会出事。毕竟昆仑派高手如云,如果他们集体想算计陆落,恐怕他无法全身而退。于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可万一,对方有想算计大师兄的想法,大师兄一个人把握不住该怎么办?” 秦旭说道:“小师妹,你怕什么?信上可没说只让大师兄一个人去赴约,我们几个人跟着大师兄,不讲行了吗?” 这句话算是点醒了陆落,陆落说道:“师傅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此去收获可不大,但是,哼,万一他真敢对我起杀心,那我也不介意反手把他杀了,好让江湖中人知道,他昆仑派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以道歉为理由企图杀了关山剑派的掌门!” “好!”岳七拍案赞成。 秦旭这时说:“可,他们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叶辰扇着风,说道:“还不简单,莫不是他昆仑的江湖地位岌岌可危了呗!某人快坐不住了!哈哈哈!” 陆落嘴角上扬,似乎很同意叶辰刚刚的那番言论。 岳七这时站起身,对陆落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陆落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不行!” 当下全部人炸锅了!虽然知道陆落会拒绝,可这。。。太直接了吧? 岳七当下就不满了,直接不满地质疑一句:“为什么?信不过我?” 陆落说:“就是因为信得过你,才不能让你去。” 所有人陷入沉思,琢磨这陆落刚刚那句话,这时陆落说道:“岳七能力不在我之下,眼下我外出,关山上下的管理权应当交给他。” 这时陆落走到岳七身旁,附耳说了一句:“若关山两位武功最强的不在,那岂不是有人敢造次?” 岳七苦笑了一番,摇着头坐回座位去了。 这时萧义说道:“那大师兄言下之意,有了什么打算?” 陆落说:“这次去,尽量越低调越好,免得到时对方还起了疑心。?” 所谓人多势众。想想,如果陆落大肆宣扬,带着大堆弟子和自己的师兄弟前往,那可能很难套出对方阴谋,而且对陆落来说,也“不好玩”。 其他人是知道的,不过基于陆落有想法,而且也没什么不妥,所以也没拒绝。 “所以,我只带你们当中两人。” 这时温灵毛遂自荐:“师兄,带我去!” 陆落说:“不行,你太单纯,自保能力也不算强,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可很难保住你。” 温灵失落地低下头,问道:“那师兄要这样的标准?” 陆落看了一样众人,说:“我带叶辰和秦旭。” 叶辰和秦旭听完后立刻起身行礼道:“我们绝不辜负大师兄。” 说来也是了,这两人聪明,善变,且秦旭还擅长谋略,可观大局,若带着两人,届时若出了什么事,可立刻变通另一种行动。 陆落边漫步便边说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那就是必须有人走暗线,以防万一可以做我们后援。” 而不知不觉中,陆落走到了苏杰面前,说道:“这事,我想交给老十。 苏杰点头,答应了。 所谓暗线,就是不显示在对方视野中,暗中观察和帮助的人。由于苏杰一向冷酷,于外人而言存在感极低,而且苏杰最擅长隐藏自己,于此次前往西宁有很大的作用(当然前提是对方得有阴谋才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陆落示意众人散了,而楚阳还留下,对陆落说:“大师兄,如今也快入冬了,西宁本就较为寒冷,一会我带着我配的热茶袋给你送去,可以的话每天都喝一些,可保暖。” 陆落点头说道:“没事,我闲着呢!跟你一起。” 楚阳点头,然后离开了朝剑庭,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慈世堂”,也就是他的药房。 他推门而入,然后来到抓药的地方,抓来了十几小袋茶袋,随后,打开另一个出柜,拿出几袋茶袋,然后拿来了三个小盒,把朝代分好了装进去。这时陆落忽然开口问道:“老八,你行医已久,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楚阳一边收拾,一边回答:“问吧!” 陆落问道:“有没有东西,吃了是可以百毒不侵的?” 楚阳说:“自然有,毒这种东西可已读攻毒。若每日少量服些毒,不会致命的量,即可让身体之血脉与毒融合,自然就对毒免疫了。不过这东西极其危险,成功的几率也很低。” 随后楚阳把三个装有茶袋的淮子递给陆落,说道:“怎么?大师兄有兴趣?” 陆落摇头说道:“不是这种,有没有服毒服药之类的?” 楚阳擦了擦手说:“有,将毒蛇以珍贵药材喂养。几年后,此着的血可大补,是功力提升,也能抗不少毒。还有一种丹药,可免毒四个时辰。。。” 这时陆落凑上前来,说道:“什么丹药?” 楚阳说:“蛇胆丸,此丹药极其珍贵,因为制作此丹的蛇很多种类,而且有些极其稀有。” 这时楚阳问道:“怎么?大师兄啊!去毒的解药上千种,你怎么想要这种免毒的?” 陆落这时低声说道:“我这不久怕那时候被人下毒吗?” 楚阳微笑着说:“原来如此。” 随后转身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个小锦盒,说道:“我说的蛇胆丸,在这里头,一共有五颗。大师兄暂且拿去。” 陆落说道:“只需三颗,其他的你收着吧!” 楚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把三颗蛇胆丸放到盒子里,说:“那好,切记,药效仅为四个时辰,所以在还没会面前,吞一颗。” 随后楚阳想转身到别的柜子里拿东西,结果门口处有个人忽然叫到:“是陆落吗?” 在下带你们去游玩一阵子 陆落转头一看,竟是小龙。 他身穿着雪白红边的旗袍,靠着门边,看着陆落,说:“好巧,我正要到上面找你。” 陆落走了过来,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小龙提着几坛酒,说:“祝你开宗成功来的,只是我遇到了些事,昨天没法赶来。望见谅!” 陆落接过几坛酒,闻了一下,嘴里露出嘴馋的样子,说道:“闻着就觉得是好酒!有心了。” 小龙这时转身准备离开,说道:“那我先告辞了,有事找我就到山下的客栈找我。” 陆落说道:“那我晚上同你饮几杯?” 小龙笑着回答道:“再好不过!” 陆落目送着小龙离去,再回头看看楚阳,只见楚阳把刚刚的茶,丹,连同一些药打包好了,放在案上。 楚阳问道:“刚刚那人是谁?似乎与你很熟?” 陆落抓着头,笑言道:“还好还好!有两面之缘。” 楚阳把那包要递给陆落,说道:“明天出门,记得带好这些东西。对了,大师兄有时间吗?我教你一些用银针封经脉来缓毒的方法。” 就这样陆落在楚阳的药房里带了一下午,总算是把缓毒针法给琢磨个透了。 带着疲惫的眼神,陆落走出了药房,一出门就看到三个弟子走过来,对陆落行礼道:“掌门师尊。” “嗯。”陆落应道。 再看看那三位弟子,看到了站在左边一位很熟悉,便看着他问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 那弟子见到陆落点了他,便恭敬地回答:“弟子谢云霄,萧义师傅门下。” 陆落点头,在看看云霄扶着一个人便问道:“怎么回事?” 云霄回答:“回掌门师尊,我这室友啊,每晚都睡不好,这不,每天无精打采的,我想带他来找楚阳师傅。掌门师尊,他在里头吗?” 陆落让路给他们进去,说道:“那进去吧!他在里头。” 随后三名的弟子行了礼,而陆落也点头告辞,回到山峰上了。 =——= 南峰种满了海棠树。如今深秋,也快入冬了,这海棠花开的灿烂,而风吹过,花瓣如飞絮飘落下来。 微风轻轻,海棠满天,正有一朵花,落在了棋盘上。 秦旭落下一颗黑子,而公孙良捏着自己的下巴,叹息说道:“唉!惭愧,你师兄我又输了。” 说罢便把棋盘上的白字尽数收回,而一旁的弟子还杵在原地,脑里回忆着刚刚秦旭下棋的方式。 公孙良说道:“我说,除了阿明,没人下棋有赢你的机会啊。。。” 秦旭淡淡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侥幸罢了。” 这时一旁公孙良的弟子凑上来赞许地说道:“秦旭师傅,你就别谦虚了。说说看,你下棋有什么技巧?教教大家呗!” 秦旭看着那名弟子一副把他当神明看的眼神,不禁摇头,笑言:“也没什么,如果你不嫌弃我说长篇大论的道理,我就说给你们听。” 众弟子凑上前,围着那张摆着棋盘的桌子,盘坐下来,集体说道:“弟子愿洗耳恭听,请秦旭师傅赐教。” 秦旭看着一群天真无邪的弟子,笑言:“下棋,最重要的,便是观大局,思后行。我每下落一子,便会想接下来得走的三四步。且落子的方式都不一样。且观对方落子,在做更深的盘算。还有一点,特别重要。” 看着弟子们听得很专心,秦旭继续说道:“观棋,如观天下。观天下者,顾及大事者也。下棋时,最好是得放眼全场,做最精密的盘算,野心大一些也无妨。碎碎古代有野心者,都会落得失败的下场,但是也有成功的例子,比如唐太宗。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心中野心太大!若要成功,有必要时,得略收。当你们有野心时,你必须顾及到,若你失败,后果会是什么。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若你进展不大,或是没把握时,退一步,岂不保险?且妙哉?若其巧能巧用于棋盘上,便有了多一份保障。” “啪啪啪!” 不远处传来拍掌声,众人寻声而去,看到陆落提着一坛酒走了过来,说道:“说得好,说的妙!” 众人起身,而陆落则示意他们免礼,随着陆落走到桌前,弟子们也散了。 陆落把酒放下,说:“这酒你们分了。秦旭,此行你准备得怎样?” 秦旭回答道:“行李我都准备好了。” 陆落点头,说道:“明天破晓就出发,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吧!” 秦旭点了头,告辞了。 拍了拍公孙良的肩膀,陆落也告辞了,公孙良正要开口,陆落便说道:“那坛酒给你了!” 公孙良目送着陆落,抱起酒,走出了海棠园。 =——= 夜晚时分,陆落和小龙坐在客栈里靠窗的地方,喝着酒。 小龙问道:“你当上掌门了,感觉怎样?” 陆落回答:“还行吧!我有十一个师弟师妹辅佐我,所以还是蛮轻松的。” 小龙说道:“那挺不错。” 陆落问道:“那你呢?” 小龙说:“还好,比以前自由多了。” 陆落喝着酒,说道:“等关山的事稳固下来之后,我也想出走,到处看看。” 小龙转着竹笛,看着陆落,说:“未尝不可,我想许多了都想看看这天下是什么模样吧!” 陆落放下酒杯,问道:“接下去哪?有什么打算?” 小龙倒了酒,一饮而尽,随后说道:“我想去昆仑看看,我师傅说过,那里的雪山之巅很美,我想亲眼看看。” 陆落笑言:“正好,我得去趟西宁,要不明天同行?” 小龙有些质疑地问道:“你不是没空的吗?” 陆落把赴会的事告诉了小龙,小龙听完之后说道:“我师傅曾经说过,虚离子这人可不简单,功夫不错,而且心眼很多,连他们内部的长老都忌惮着他。” 接着小龙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想你那一剑下去,都让他永远记住你了,对于他这个看似疵瑕必报的人来说。” 陆落说道:“看来你也知道我此行极凶了,对吧?” 小龙说道:“昆仑派的实力虽大不如从前,可你还是小心些,万一他们联合其他门派要暗算陆兄,那就不妙了。” 小龙放下酒杯,说道:“我与你同行吧!事先说好,我就只是顺道和你去,别到时候有什么事就把我拖下水。 陆落笑言:“开玩笑!我们关山造的孽,哪需要你来承受?” 小龙以微笑回应,把自己的酒杯对着陆落的酒杯一撞,说道:“放心,万一有难,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两人在欢笑中,畅饮了数壶酒,直至外头灯火都熄灭。 隔天,天未亮,新月挂在明空。 苏杰把自己双剑中其中一把剑装进盒子里,然后插在包袱里,背起来,走到半山腰的关山门。 他把另一把剑架在腰间上,随后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山上朝剑庭。 他想起昨天陆落跟他说的话:“明天,所有人都沉睡时。你就直接出发,赶在我们到达的前几天,到西宁,观察一下情况。若有便变,退至附近的村庄,飞鸽传书给我。” 苏杰把包裹系紧了,戴上斗笠。驾起快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杰默念道:“放心好了大师兄,我不会辜负你的。交给我,而我尽力。” 这句话,恰好与昨天答应陆落时所说的,一字不差。 在下痛苦 深秋了,风大了,空旷的一片草原上,狂风呼啸而过,草原上的操都随着大风摇摆。 而远处,四匹马奔驰而过,一路奔向西北方。 陆落等人着骑马,逆风奔驰这时陆落喊道:“小叶子!还有多远才到下个村庄?!我想吃大米饭了!” 由于风太大,叶辰犹豫了一会,确认了陆落说的话才喊道:“几十里!饿的话现在张嘴,吃西北风吧!” 四人欢笑中朝着前方的林子奔去了。 =——= 接近黄昏,陆落等人来到了一个小县城,到了入了城门,陆落等人立刻跳下马,陆落面带难受的表情,说:“我们赶路都赶了四天了,还没到吗?我屁股都疼得没知觉了!” 叶辰打开地图,说:“现在赶路的话,最快深夜就到西宁城了。大师兄你看要不要再赶路?” 陆落立刻摇了手,果断拒绝,说:“你宁愿明天天一亮赶路也不要像前几天那样天黑都赶路。。。啊秋!” 秦旭说道:“这里已经要到高原地带了,马上就入冬了,恐怕会很冷,披上吧!” 说完,秦旭把厚厚的外袍递给他们,随后转身牵着马去找客栈去了。 这时陆落抬头一看,一只白鸽朝他飞了过来。陆落一截,是只信鸽。 陆落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把信鸽放走,随后陆落打开纸条一看,上头写着: 我到西宁了,城里有很多昆仑弟子,看样子大人物到了。我不方便常常待在外头,所以届时你们抵达后,到约定好的客栈见面。杰。 陆落把纸条收起来,跟上秦旭,说:“老十到了。说很多昆仑弟子出现在西宁。” 秦旭说:“在我预想之内,毕竟昆仑山离西宁也是很远,他们恐怕几天前就在那里先等着了。” 四人来到客栈,选了一间有两张床人床位的房间,随后把行李一扔,陆落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小龙说:“这里真冷,我想不久后就会下雪了。” 叶辰开门出去,说:“我去取点热水泡茶。” 秦旭点头,随后转头看着陆落,睡得和猪没两样。 秦旭也不好意思吵醒他,于是躺在另一张床上发呆。 其实说发呆,也不全是发呆,他在想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的情况来看,小龙不可以出现在面谈那里,只能作为后援。而为了让对方也放松点警惕,他们得做另一个行动,只是方式太多,不知道要拿什么注意最好。 就正当他在纠结之时,叶辰踢开们,端着一大壶热水和四盏茶壶走了进来,随后把茶壶分好,把自己的茶袋拿出,扔进茶壶里,倒入开水,泡起茶来了。 陆落也被茶香味惊醒了,随后其实拿出自己的茶袋,说:“说实话由于沿途天气没这么冷,这茶我们也没喝,都不知道是啥味的?” 小龙说:“闻着就觉得香。” 叶辰倒了一杯,自己喝了,说:“微苦,暖,还有姜味,估计加了姜才会热吧!应该还有其他药材至于什么茶,大概是普洱,只是味道被姜盖过不少,所以茶味不明显。” “真的假的?!” 陆落不信,也自己跑了一壶,随后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小龙注意到了陆落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比起叶辰脸上平淡无奇的喝着茶,陆落的表情身份痛苦,好像。。。吃了苦? 叶辰瞪着陆落说了一句:“大师兄,怎么了?不合胃口?” 陆落忍着,硬把茶吞下肚,抱怨道:“小叶子,你对微苦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 叶辰不解,看着陆落,说:“真的就微苦啊!怎么?大师兄的茶。。。” 陆落喊道:“你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苦不堪言,就是这种!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秦旭下床,闻了闻陆落的茶,说:“这味道。。。感觉就很苦。” 随后秦旭倒了一杯陆落的茶和一杯叶辰的茶,外表没啥分别,都是深棕色。 秦旭喝了一口叶辰泡的茶,说:“叶师兄说得没错,微苦,暖胃。” 陆落听了大吃一惊:“啥?那我这个是什么玩意?!” 随后秦旭喝了陆落泡的茶,一入口就被喷了出来,一口茶喷在了陆落脸上! “我的天我的天!你把茶喷我脸上干什么?!苦死啦苦死啦!”陆落连忙用衣服把脸上的茶给擦干净了。 秦旭看着茶杯说道:“叶师兄的茶,的确是普洱,且带有姜,而似乎有某种带些微苦药。” 秦旭再看陆落说道:“大师兄的茶,根本就不是普洱,而是苦丁,且茶里掺着微量苦参!” 陆落默念道:“苦参。。。苦参。。。” 陆落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恶心了一下,想呕吐出来,结果被小龙摁住嘴。小龙排着陆落的背,说:“忍住,别吐了!” 苦参,极苦,清热药材。 这时叶辰不禁起了疑,问了秦旭:“不对啊!这种寒性药材,不能保暖,楚阳那小子想什么?!” 秦旭说道:“我也很好奇。” 叶辰从陆落的袋子里拿出他的茶袋,随后一剑削开,只见里头的茶叶,药材碎散落一地。 叶辰拿起一下药材闻了闻,说道:“我知道了,楚阳在大师兄的茶里放了当归,是大温药材,所以要加一些寒性的药材来中和。” 随后叶辰在抓来一把碎药材,闻了闻,说:“不止苦参。” “啥?”众人转头,疑惑地看着叶辰。 “还有一味药,闻起来也是苦药,可是量很少。我无法判断是什么。。。” =——= “哼哼哼!” 站在柜台谢云霄似乎注意到了楚阳在偷笑,便问道:“楚阳师傅,你。。。笑什么?” 楚阳正好在抓药,听到对方忽然叫他,转过头看着云霄说道:“没事没事!我干了件事,觉得蛮好笑的。” 谢云霄起了好奇心,便追问了下去:“什么事呢?” 楚阳拿出一些药材,放到案上,问道:“你师傅有跟你说过,你们拜师那天的趣事吗?” 谢云霄点头应道:“嗯嗯!萧义师傅说过,我们当天敬师傅们的茶是苦茶,对吧?!” 楚阳应了一句:“嗯,看样子萧义那家伙还是很喜欢把这种事告诉别人。” 楚阳接着说:“我几天前,调了抗寒的茶,给你们的都是正常的,普洱,带些微苦。可掌门的,有点不同。” 谢云霄看着楚阳,期待着他下一句。 楚阳取出几块檀香,说:“他的茶是苦丁,不过我还嫌不够苦,加了少量苦参和黄连。” “蛤?”谢云霄不解,毕竟他对药材没什么兴趣。 这时楚阳的其中一位弟子,陈唐走过来把一箱药材递给楚阳,这时楚阳点名叫他道:“小唐,告诉他,苦参黄连为何物。” 小唐应道:“是,师傅。苦参,味苦,性寒。可清热燥湿,杀虫,利尿。用于热痢,便血,黄疸尿闭,赤白带下,阴肿阴痒,湿疹,湿疮,皮肤瘙痒,疥癣麻风,外治滴虫性阴道炎。黄连,味苦,性寒。清热燥湿,泻火解毒。湿热痞满,呕吐吞酸,泻痢,黄疸,高热神昏,心火亢盛,心烦不寐,心悸不宁,血热吐衄,目赤,牙痛,消渴,痈肿疗疮;外治湿疹,湿疮,耳道流脓。” 谢云霄专心地听了进去,然后点了点头。 这时陈唐转头问楚阳:“可师傅,这些药属寒性,怎么可以加在驱寒茶呢?” 楚阳这时说道:“问得好,他茶里还有一位当归,极温。为了降温,我才加了少许这两味药,以此作为中和。这下他可是有苦说不出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唐开玩笑说道:“师傅这招妙!以后我拿来整人!” 楚阳说:“别乱玩,拿这些药磨成粉,一会给云霄。云霄,这些香你放在房间里,可有助于入眠。你对这些过敏吗?” 云霄摇头,然后楚阳说道:“一会那药冲服即可。若是七天后还不见好,那诸葛慕他只能试试看针灸了。” 谢云霄关心他室友,便问道:“楚阳师傅,针灸会疼吗?” 楚阳笑言:“其实也没什么疼的。放心,不见好才出的下策,让他好好休息吧!” 谢云霄谢过楚阳,拿了檀香和药离开了。 这时楚阳又在角落里偷偷笑了。 其实说中和,用苦参或黄连其中一味药就可以了。所以楚阳说是故意的。 就因为几年前,陆落发过高烧,让他服黄连药,结果他承受不住那种苦,死都不在和黄连调制了药了。 楚阳心里美滋滋,默念道:“嘿!好玩,就是玩!” =——= 陆落摁着太阳穴,靠在床边。 所有人都入睡了,就他一个不想睡,手里还拿着一壶温酒。 陆落眼皮沉着,喝了一口酒。 这时他旁边有了动静,睡在一旁的小龙似乎被他的动作惊醒了:“这大半夜的,睡不着?” 陆落摇头,说道:“没事。我一会就睡。” 小龙一翻身,呼噜声一响,睡了回去。 陆落起身,从包囊里拿出一个被子。 是个狐皮厚被。 说实话他还没用过这张被子,毕竟之前的天气只是微凉,没到这么冷。 陆落看着被子,若有所思。。。 =——= 几天前,出发到西宁的前一晚。 陆落乘着月光,从走在半山到山顶的长阶。 他手里拿着酒,一边走一边喝,没目标的走,几乎把整个主峰给逛遍了。不知不觉,酒喝完了,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已经熄火的庭院。 陆落走到庭院门口,门没关,上头写着“寂霖院”。 陆落走了进去,所以房间都熄了火,却唯独有间房的烛火还亮着,吸引了陆落的注意。 陆落躲到那床边的死角,瞄了一眼里头,发现温灵正坐在床边,缝着冬衣,而桌旁还有一些厚厚的衣服,被子。 温灵揉了揉眼睛,小声地提醒自己:“不行不行,温语寄啊温语寄,你得打起精神,这最后一件了,明天这些衣服得给大师兄保暖保暖的,毕竟听说那里很冷。。。” 温灵缝着缝着,终于是缝完了,而这一举一动,陆落都看在眼里。 温灵放下刚刚缝好的冬衣,把针线收起来,然而这时,房间门被人推开了。 温灵抽出银针,以防万一,她眯眼一看,竟是陆落对门而入。 温灵开口说道:“大师兄。。。你。。。这样闯入我房间。。。会不会。。。” 她还没说完,陆落就把温灵推到床上,然后摁住她,说道:“这么晚了,怎么不睡啊?” 温灵脸瞬间红了,小声地说道:“我这不就是想为你。。。” 陆落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一瞬间,整个房间安静得很可怕。 陆落说道:“女孩子家的,熬夜可不好,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温灵点了点头,然后陆落起来,坐在床边,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冬衣说道:“冬衣这种东西,我到时候自己买不就行了,你没必要为了我,熬夜自己缝吧?” 温灵说道:“我这不就怕外头卖的偷工减料,没我缝的暖嘛!” “辛苦了。” 陆落忽然这样说,温灵的脸更红了。 陆落转头看着她,说道:“我此去可能会迟归,你多保重。对了,想要点什么?我回来时买给你。” 温灵摇头,在陆落耳旁悄声说道:“我只要,你平安归来。师兄们也平安归来。” 陆落笑了,说:“就要这个?” 温灵点头,然后说:“嗯。平安就好。” 陆落微笑,额头顶着温灵,应了一句:“好!一言为定!你知道的,你大师兄。。。” “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温灵直说道。 陆落笑得更加灿烂,说道:“等我归来。” 随后陆落吻了温灵的额头,这一吻,让温灵心里平静了下来。 烛火微闪,这一吻,抚平的两人的内心。 =——= 天刚破晓,叶辰悄悄地起了身。 他转头,看见了沉睡中的陆落披着一个厚厚的被子。 他还寻思这玩意陆落什么时候有的,然后就看到依然还在睡梦中的陆落,嘴角上扬,似乎好梦正鼾。 在下到目的地了 隔天下午,太阳挂在天上,可西宁的却一点也不热。 远远望去,可看到东北边的祁连山脉被大雾大云遮掩,犹如仙境一般,尤其是如今天冷之时,雾更大了,祁连山就仿佛像是个海市蜃楼,出现在天边。 走在街上的人们都披着厚衣服,厚披风,厚帽子,厚鞋。而放眼向大街望去,中原人,藏人也一目了然,分得很明显了。 陆落等人牵着马进了城,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陆落感叹道:“啊哟喂!这里和长安一样繁华啊!” 秦旭这时说:“废话,无论哪里的城里都是这样的。” 陆落笑言:“不过长安城更加繁华。” 叶辰扇着扇子,说:“欸!先别急着闲聊,找客栈。” 四人牵马走在大街上,正想找个客栈歇下,顺便逛了逛大街。陆落也正看着一些才艺表演看到正尽兴,可就在这时,有人叫住了他:“请问这位,是关山剑派的陆掌门吗?” 陆落转头看去,看到刚刚那位叫他的人身穿洁白道服,道服上还绣着仙云和仙鹤。他手持拂尘和佩剑,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小道士。 陆落点头,回问道:“你是昆仑派的弟子吧?” 那小道士点头应道:“正是,小辈的师傅秋震子已经为您安排了客栈,好让您去休息。” 不远处的叶辰等人走了过来,对陆落点了头,然后陆落说道:“还请带路。” 小道士带他们来到客栈后就告退了,而这客栈做得极大,听旁人说这时城里最大的客栈。陆落对掌柜的说了要住三天两夜,而掌柜的说道房间早已准备好,而且钱也付了。 店小二把他们带到一间最豪华的客房,然后离开了。 陆落走到最大的卧室,看了一下,这床还有床帐,且其大小可睡下五个与陆落同身材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四个人都能睡在这床上,而且还不挤,因为叶辰和小龙都比陆落瘦,而秦旭身材和陆落差不多一样,就是肌肉结实的那种)。 当然,这间客房不知一间卧室,算起来,其实有三间,其他两间能分别睡两个和一个人。 这间最大的卧室不靠窗,所以无法看到街头,所以睡觉时不会被嘈杂声影响,而其他两间则通向外头。 陆落看着大床,笑了一下,说:“没别人了,出来吧!” 这时床底滚出了一个人。嗯,真的是用滚的。 这人起身,小龙脸上有疑惑,而陆落则笑言:“我说老十啊!我让你接应,也没必要躲到床底下啊!” 苏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地说道:“没办法,最近昆仑派的眼线越来越多,看样子他们的架势,真的想对你不利。” 秦旭坐到床上,说:“看样子明天必须干一架了。” 陆落捏着下巴,问道:“虚离子这老家伙跟我有啥仇啥恨的,偏要与我过不去。” 苏杰说道:“先不管原因了,明天怎么样?” 秦旭直接说道:“我们可以以少数人赴会,以削弱对方的警惕,然后增加后援,从暗中杀出,届时要是他们敢动手,我们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叶辰开扇,说道:“我退下吧!让秦旭你跟大师兄一起去吧!” 叶辰笑言:“毕竟大师兄时常粗线条,万一有什么事,还需要你来帮忙。” 秦旭点头,说:“到时我就说你水土不服,不宜赴会就好。” 叶辰这时说道:“到时候我们乔装打扮,到酒楼装作顾客,有事的话我们可以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小龙这时说道:“你们都顺路照顾了我一路,我也来帮忙吧!就当做赔礼好了。” 陆落笑言:“啊呀!小龙兄大可不必,这是我们公孙的私事,我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小龙说:“不碍事的,我这也算是好人做到底吧!” 陆落点头说道:“好!” =——= 夜晚,苏杰走在市集上,正在注意一些卖异族的服饰的摊位,好让明天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在那之前,他想到朝圣酒楼再次探探其地形。 先前由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没能进去好好看一边,只能在外头看个大概。 这次由于身穿异族,可以掩人耳目,直接进到酒楼里看看。 这酒楼有四楼,底楼是给一般顾客喝酒吃饭和看戏曲的,而楼上三楼皆是包厢,其中越高楼就越豪华。而第四楼的更是不对普通消费者开放,通常都是达官贵人包的。 苏杰找到一个不怎么被人注意到的角落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一壶酒,一盘腊肉,就环顾了四周。 他看到楼上的包厢,第二楼有部分包厢在开着灯,明显是有人包了房,而三楼则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像是在整理东西。 店小二端来酒和腊肉放到苏杰的桌子上。随后当他转身要离开时,苏杰叫住了小二,并问道:“冒昧问一下,三楼的包厢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笑了下,方才回答道:“哦!那个啊!有人包完了第三楼的所有包厢,说是要举办宴会,说实话很大的手笔,对吧?” 苏杰点头,说:“是啊!大手笔!” 随后苏杰把小二打发走了,然后独自一人看着三楼。 “看样子,明天陆落他要在那里和昆仑派的人见面了。不过。。。为什么要包完整个三楼呢?”苏杰心想。 难不成见面时会有很多人参与? 苏杰抱着这样的疑问,把一壶酒一口干完,随后拿起一个袋子把自己没碰过的腊肉收进去,然后离开了。 在下表示,你们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隔天早上,陆落起了身,走到客房大厅把帘子拉开。 强烈的阳光照了进来,陆落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了阳光。 “今天太阳够猛的。”陆落心想。 不过太阳烈,不代表外面天气特别热。相反的,外面寒风刺骨,似乎已经入了冬。 砰!秦旭拉开客房门,不停地用手摩擦着全身上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陆落,说道:“大师兄早啊!” 陆落眯着眼,看着秦旭,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早。。。去哪了?” 秦旭把一袋子热食放到案上,说道:“弄了点吃的,刚刚炸起来的,趁热吃了。” 陆落随手拿了一串炸肉,闻了闻,然后斜眼看了秦旭,说道:“哪买的?” 秦旭说:“大街上买的啊!还撒了孜然粉,可香了。我试吃了一串,味道可好了,所以我才买的。” 听到这里,陆落离开跑到秦旭面前,点了他的穴,随后双指按了秦旭胸与腹部之间的位置。 秦旭一时间没注意什么,转过头就看到陆落这做,原本他还想开口就骂,结果陆落那一指,直接让他早上吃的所以东西,连同胆汁一起从口中吐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动静太大的关系,叶辰和小龙也纷纷从房间出来探个究竟,结果一来到大厅就闻到一股臭味,纷纷捂上了嘴。 陆落随后解了秦旭身上的穴,秦旭马上就要破口大骂,结果陆落就先大骂了秦旭一番:“我不是让你提高警惕吗?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秦旭楞在原地,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随后叶辰开口问道:“怎么了大师兄?!今天你的起床气未免有些。。。” 陆落转头对着叶辰说道:“我给你的药箱拿出来,然后你为他把毒逼出来。” 听到这里,众人都傻了,随后叶辰很快就拿出了药箱,对秦旭施了几针,说道:“中毒不深,过一会我再施几针就没事了。” 这时小龙看着地上那些呕吐物,说道:“你怎么知道这玩意有毒的?” “味道怪异。” 众人寻着声音的来源,然后看到了苏杰蹲着桌子上。 苏杰拔出插在炸食上的银针,只见银针渐渐变暗色。 秦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里浮现了两个字:有毒! 陆落对着秦旭吼道:“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那你如今是不是中毒以深然后武功废了一大半啊?!” 秦旭垂下头,说道:“是我疏忽,我的错。。。” 陆落说道:“罢了!他们这招也挺毒的,看样子我们吃个东西都难了对吧?” 苏杰说道:“一会我去,反正他们不知道我身份。” 随后苏杰就出了门,关门前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在这里也小心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旭隐隐感觉到苏杰在关门前好像。。。瞪了他一眼? =——= 马上就要入夜了,陆落也穿上了长袖衣服,拿了披风准备出门。 来到大厅,秦旭独自一人在那沉思,听到陆落过来的脚步声便抬头一看。 陆落问道:“他们准备得怎样?” 秦旭说:“都出发了,目前应该没什么情况。” 陆落点了头,掏出两颗药丸,并把其中一颗塞进秦旭嘴里,说:“可防中毒的。” 秦旭舔了舔药丸,感觉有种难受的味道,便二话不说直接吞了。随后陆落开了门,说:“走!赴会去!” =——= 陆落带着秦旭走下楼,陆落一个斜视,看到了几位昆仑派弟子已经在客栈大门等候了。 当来到楼下时,那几名弟子见过他们之后,便领着他们二人前往朝圣酒楼。 路上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的,可他们几人却是一言不发。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把,陆落他们总算是来到了朝圣酒楼。 陆落进了门,看着那几位弟子对小二说了几句,然后便领着他们上了三楼的包厢去了。 走上楼时,陆落眼睛不经意地往楼下的人一扫,看到了苏杰坐在了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喝着酒,看似一眼都没朝他们看去。 陆落心里想着这人装得有够专业的,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 小二打开包厢门,领着陆落等人进去。 陆落一样就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色道服的人坐在大餐桌前。看到陆落进来,他起身开口道:“陆掌门,贫道秋震子久闻陆掌门威名。” 陆落回了一句:“幸会。”随后身后的秦旭说道:“哎呀!久仰昆仑秋震子先生威名,晚辈秦旭见过前辈。” 秋震子听着,露出了满意地样子,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入座。 陆落一坐下便问道:“虚离子掌门没来吗?” 秋震子说道:“哦!师兄一会就来,你们也别客气,先用餐,等候他前来。” 说来陆落点头以示回应,可他才点头,秦旭就直接夹来了几个菜肴,塞进了自己的嘴。 陆落看了不禁皱着眉头,而这时秦旭桌底下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我在试探这人的反应。” 陆落没去理会他这么多了,便倒了几杯酒,敬了秋震子几杯,随后自己又喝了几杯。 喝酒时,陆落一直观察在这包厢里的昆仑派弟子,觉得有些奇怪。 他喝了不知第几杯酒后,把酒杯发现,偷偷地运着内功,使了剑谱里的“探息功”探了这附近的内功流动。他观察到了这个秋震子的内功深不可测,内功极好,可当他探了包厢里的昆仑派弟子,他觉得奇了个怪,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内功底! “这是什么意思?”陆落心里心想。 秦旭喝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哎呀!我肚子疼,我去趟茅厕啊!告辞!” 秋震子点头,示意弟子开门,然后秦旭就出去了。 这时陆落心里想着:“喂喂喂!不是吧?!这种时候肚子疼?太不会挑时间了!” 这时陆落肚子打了个鼓似的,随后陆落一瞄,我的天,他肚子也不舒服了! 陆落意识到了什么,便问道:“在下想请教秋震子前辈一件事,这都一炷香的时间了,贵派掌门何在啊?!” 秋震子一笑,很顺势地用手指敲着桌子,说:“在下可不知师兄何时能来,要不在下让弟子去催催?!” 陆落故作淡定,说道:“好!那在下再等等,可若一会他不来,在下也就告辞了!” 秋震子微笑着说:“好。” 陆落意识到,他这一笑,有不好的预感。 而前提是,酒菜里,的确没毒,只加了泻药而已。。。 在下的的长剑,照映在月光之下 几天前,昆仑雪山上。 秋震子披着披风,走到了一座大殿,然后推门而入。 殿里,烛火明亮,而大殿的尽头,坐着一位虚离子。 秋震子关上门,面对着虚离子,缓缓地走了过来,直到走到双方距离不到五步的距离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虚离子懒洋洋地望了对方一眼,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来:“准备得怎样?” 秋震子回道:“一切准备好了师兄。” 虚离子点了头,说:“机会难得,你得把握住,不然不知道会不会有下次了。” 秋震子说道:“其他师兄弟没几个支持这间事,对吧?” 虚离子嘴角上扬,说道:“他们不顺我,那我便自己一人。再者,我不是还有你吗?” 秋震子底下头,不敢抬头望一眼对方。因为刚刚虚离子的一笑,太过诡异,似乎这一笑,不详。 虚离子说道:“失败了,其他师兄弟可能会逼我下台,不过他们不懂,我做的一切,皆为昆仑。” 虚离子缓缓地起了身,拍了拍秋震子的肩膀,把嘴拢到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失败了,昆仑就会有腥风血雨。所以,尽量别让我失望。” 留下这句话后,秋震子转过身,看到虚离子已经推门离开了。 而自己,还楞在原地,琢磨着刚刚那句话。 =——= 陆落转着酒杯,面无表情。 可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他肚子现在是疼得不行,可要是他敢现在出这个门,只怕对方会直接翻脸。 他拿不出主意来。 咚。 秋震子停止了敲击。 而陆落的掌上,掌风缓缓流动。 =——= 不久前,叶辰和小龙也来到了酒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小龙把一个装有尖角竹棍的篮子放在一边,然后问道:“接下来?” 叶辰说道:“我不知道,看情况。” 随后小龙望了一眼三楼,看到了秦旭从包厢里走出来。 小龙这时看了一眼叶辰,叶辰说道:“打起精神,恐怕要出事了。” =——= 陆落的“探息功”仍在维持着,就算不适都得忍住。 就在一刹那,秋震子身后的窗外居然站着不少人,可那里是通向外面的! “不好!”陆落心想。 就当他有这个想法时,后方窗户忽然从外打开,几个蒙面黑衣人持着刀剑杀了进来,先是封了秋震子的穴道然后把他带走,然后一堆人直接攻击了陆落! 陆落不傻,早有防备,随后酒杯一甩,砸中了一个黑衣人的头。 随后挤满黑衣人从前方杀来,陆落一掌掀翻桌子,再一掌震飞桌子,掌力极大,桌子也连同那几位黑衣人飞出了窗外。 整个房间刀光剑影的,那几位昆仑派弟子不一会就被全灭。一盏茶的功夫。整个房间就只剩下陆落和几十位黑衣人,而陆落也持着剑靠着墙角,与对方僵持不下。 向前一蹬,三尺青锋的剑气呼啸而过,对方几十个人马也下意识地往后退,结果才退一步,陆落旋着剑,飞舞在人群中,杀出重围来,然后开了门想走,结果对面包厢里几个黑衣人架着轻功就是要把陆落攻下! 陆落侧身一躲,被迫退回包厢里,挥着剑使了“剑歌狂澜”,陆落的三尺青锋可没长眼,瞬间就把几个人给斩了。 这乱拳花剑之中,陆落忍着腹痛,硬是一人斩了整整三十有余的人,心里不断地痛骂一句:“该死!”可再这么让对方用车轮战耗下去下去自己也得挂! 这时又一人向他扑去,陆落往左一躲,左掌顺势击出,掌未到,风先至,极猛,直接是将对方震飞个一丈! 随后又三人持剑刺向陆落,陆落左掌拍地,一招“鲤跃龙门”整个人跃起,一剑“弦月一斩”,斩得那三人脊骨寸裂! 随后手中剑一握紧,陆落旋着剑一刺,站在最前的人额头直接被刺个鲜血喷出来,然后倒下了! 对方的人这时不敢上前去,结果这时脚下地板竟有人跳了出来!苏杰握着双剑,左手饕餮剑右手穷奇剑,身子一旋,竟斩了五六个喉! “近身旋风斩!妙!”陆落喊道。 苏杰眼神充满了杀气,还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落地就是一蹬,乱剑挥舞,鲜血乱喷,喷得苏杰身上全是血。 陆落也没瞎等着,一招“剑挑万里”舞着剑气,把无数人给震飞了! 这时又有敌人从窗户跳进来,苏杰一个反手握剑,一招“悬空逆斩”斩下一颗头,在一个“瞪刺”刺了几个试图闯进来的几个。 这时有人刺拳从苏杰脸前打去,苏杰瞪着对方,右手正手持剑,把对方的手给斩了,随后左手握紧剑一刺,直接把对方击毙! 这时一个扇子飞了过来,扇子的风震开了不少人,随即叶辰手持文雅剑,一招“万马刺”直逼人群,叶辰踏步一悬空,又是一招“凌空剑”扫向敌人,。一落地又见对方一剑劈了下来,叶辰往后退,控着扇子,击中对方后背,然后蹬着墙壁刺向对方。 包厢外,小龙提着篮子,一发力,把所有的竹棍抛出去!竹棍犹如万箭齐发般尽数刺向敌人!不过混乱中陆落等人都被夹在人群直接,只见竹棍飞了过来,苏杰凌空踩着天花板,随后一个纵身躲过去了。 下来接了一根长竹棍,一招“盘龙甩尾”打散了人群。陆落则是拉着叶辰蹬着墙比飞檐走壁,闪到外头去了。 陆落一落地,肚子又打了个鼓,疼了一下,可见又有人要偷袭他往右一个侧身,然后一斩,可谁知那人后方还有人,持剑刺到了陆落腹部右方! 陆落咬牙切齿,左手抓住对方剑刃,随即就是一剑,可叶辰也在同时一剑封了对方的喉,然后看着陆落鲜血直流了腹部,喊道:“大师兄!” 小龙见状,手持竹棍就要走过来,不过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小龙习惯性地退一步,一招“闹海棍”打了对方的脚,随即一记“扫堂腿”体力对方,然后赶了过来,看着陆落的伤势,说道:“不宜恋战了!” 陆落用剑把自己支撑起来,然后拔掉刺在腹部的剑,眼神凶恶地说道:“了解!” 随后陆落冲进包厢里,一招绝技“青锋笑·寂”。 一阵风闪过,无数敌人身上都是致命伤,然后倒下了。 苏杰也解决了眼前最后一个敌人,然后看着陆落,说:“早点用不就好了吗?” 陆落说道:“此招消耗可不小,没时间了!秦旭呢?”这时叶辰和小龙看向楼梯方向,看到了两个黑衣人准备逃跑,结果一阵剑影闪过,只见秦旭持剑走了上来,喊道:“满血复活!我来啦!” 叶辰这时直接泼了他一桶凉水:“早就解决了。” 陆落说道:“走!不要待在这里!”随后他按着伤口,从窗口一跃而下。 随即其他人也跟着从窗口离开了酒楼,跟着陆落进了小巷。 他们跑了一会,然后陆落挥了挥手,说道:“等等!” 叶辰等人停了下来,然后秦旭把剑握紧,说道:“大师兄,有何不妥?” 陆落表情痛苦地转过头来,说道:“我。。。忍不住了!” 叶辰想上前看,可是直接陆落跑着拐进了另一个小巷,然后正当叶辰要跟上去,却被秦旭拉住了。 秦旭摇头,说:“他只是纯粹地要拉肚子罢了。。。” 这时叶辰问了秦旭原因,秦旭才不好意思地抓头说道:“昆仑派的人真是一个两个没素质。他们不下毒,反而下泻药,害我在茅厕里蹲了超久,那就算了,还有几个不怕死的要来杀我。我真是去他的%——~@**”=”(脏话已屏蔽) 不久后陆落走了出来,说:“走了!” 陆落领着众人,想从小巷绕回去客栈。 可这夜黑风高里,又有人拦着他们的去路了。 一条胡同,前后都有敌人,而陆落他们被夹在中间。 对方距离他们不过十步,个个凶神恶煞。 苏杰低声说道:“后面我一个人干完,你们前面杀出一条路来!” 陆落举起左手,瞪着苏杰,示意他不要出手。 夜黑由于四周阴暗,苏杰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陆落左手沾满了血,正缓缓地流下。 陆落持剑,面对着前面的人,冷笑了一番。 这一笑,直接是让所有人不敢动,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陆落那副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却充满了杀意,他对着前面为首的人喊道:“前面的人给我听着!” 对方听到他忽然开口,把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陆落这时转头看向对方身后的分叉巷口,继续喊道:“秋震子前辈,在下知道你也听得到在下说话!” 秦旭,叶辰和小龙吞了吞口水,心想着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陆落喊道:“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请你们给我好好考虑在做打算!” 所以敌人你看我我看你,而这时有个人喊道:“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陆落笑得更狰狞了,喊道:“这不是条件,而是命令!” 啊啊!几只乌鸦从天上飞过,而这小巷,变得和之前一样没了声音,只是站着了几十个人。 陆落喊道:“要么,你们滚出这里,让我们走,咱们也就不会打个你死我活,各有损伤!” 陆落向前踏一步,然后冷冷地瞪着前方,说道:“要么!你们都上,而我我不介意先杀了你们,再直奔千里,屠了你们昆仑满门!” 这时对方还是没反应,你看我我看你的。 陆落说道:“我辈踏入江湖,就不可能不会一死。我陆惊天,百无禁忌,更不怕死!我上昆仑不就一死嘛!” 随后陆落亮出三尺青锋,说道:“可你们想看看,昆仑派损失惨重,而一蹶不振,江湖地位越来越低,最后永无翻身之日吗?!” 陆落手一摆,而天上黑云散去,弦月的微微月光,照映在三尺青锋上。 而微青色的剑气,也不停地从三尺青锋流出,为陆落增添了不少杀气! 这时一个人喊道:“没必要跟他胡扯,上!” 然后持剑就要往陆落砍去,结果才踏出三步,就僵着不会动了。 而陆落也从刚刚七步之外,忽然出现在那人身后,沿途都出现了残影! 剑光一闪! 砰! 那人倒下了。 颈项处,一条很细的剑痕慢慢地浮现出来。 所有人吓得倒退几步,这时陆落说道:“怎样?还来吗?” 这时为首的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巷,说道:“撤!” 随后所有人撤得一干二净,方圆几里都没了人。 一剑定乾坤,月下剑影闪烁,硬是驱除了黑暗。 叶辰和秦旭这时凑上来看着陆落,说道:“行啊大师兄!看样子武功可精进了不少,我刚刚看你都有师傅的影。。。” “噗!” 这一瞬间,几秒之间,小巷回复了一分钟前的寂静。 而陆落瞳孔缩小,吐了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在下调整调整,回家了 “陆落!”其他四人见状,立刻把跪倒在地的陆落给扶了起来。苏杰随后给陆落输了点真气,叶辰把陆落的左臂安放在自己大腿上把脉,然后说道:“脉象虚,气不顺,把他带回客栈稍作调养,隔天应该没什么事了。” 陆落气喘吁吁,吃力地摇了手,说:“别。。。回客栈,立刻整理行李我们回之前的镇子避一下,然后回去。。。咳咳咳!” 秦旭这时握紧陆落的手,说:“不行,你这样是想耗死自己吗?!” 陆落苦笑了一番,看着围着他的四人,说道:“没事,暂时死不了。可要是没离开,那伙人路上不停阻拦我们,那就不好了。” 众人迟疑了一下,陆落见状,便摇头说道:“就先到下个镇子,到了那里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苏杰这时蹲下身,背起陆落,说道:“听你的。”然后看着叶辰等人,点了个头,飞快地往客栈方向奔去了。 苏杰一路冲在前,其他三人则跟在后头,小龙问了叶辰陆落的伤势,叶辰说:“他刚刚腹部被刺中了对吧?我想利刃虽没伤及要害,可利刃属寒,多少会对经脉什么的有一些影响,刚刚他那一剑封喉的功夫,一看就知道极其消耗内功。一会到了客栈,我再给他输点真气,就暂时没什么事了。” 众人一路奔着回客栈,一进客栈门口就往楼上的房间冲,而小二拦下秦旭问了原由,秦旭只是说跟人打了一架,随后跟店家拿了一些粮食、酒,然后打了一些热水就奔回房里。 秦旭把热水放到床边,而叶辰则是在床上给陆落输送真气,秦旭说道:“我们去收拾东西,酒我给你放这了。”随后把酒壶放在桌案上了。 秦旭把东西狂塞进包里,然后就跑下楼跟点小二说要退房了,然后买了一辆马车,随后叶辰背起陆落走下楼,问:“有马吗?” 秦旭回答:“我准备了马车,可以让大师兄坐得更舒服。” 叶辰点头,随后就看到小龙和苏杰搬着大堆行李走下来,然后搬到店小二给他们安排的马车上。 小龙放了行李便说道:“我接下来就不跟着你们了,我得留下一阵子,然后出发去别处了,顺便帮你们看看有没有人从此处出发追你们。” 叶辰把昏昏欲睡的陆落放到马车上然后让他坐好,然后便对小龙说道:“也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小龙说:“我想去祁连山看看,再转到昆仑山去看看。” 叶辰说道:“嗯!这一路你辛苦了。” 叶辰从衣服里拿出一些银子盘缠,递给小龙,说道:“给你的,看在咱们已是江湖朋友的份上。” 小龙从叶辰手上拿了一些盘缠,然后说道:“我哪些就好,其他的你们路上用着。” 叶辰微微一笑,欣慰地点了头,把银子盘缠收了回去。 小龙挑起竹棍,抱拳说道:“那,告辞!” 叶辰点头道:“告辞。” 小龙转身走到人烟稀少的大街,渐行渐远。 秦旭手上拿着一袋馒头走了过来,说道:“粮食准备好了。” 随后把一袋干粮扔到车上,然后翻身上车,而叶辰也随后上车,想驾起车,然后苏杰也上来,说:“我来吧!” 随后一抽,马车奔驰在大街上,朝城门口方向奔去。 =——= 马车一路奔波数里,跑到了西宁和小镇之间必经的树林里。 树林原先很安静,只有虫鸣声,可当远方马蹄声越来越近时,一阵阵喊叫身也越来越近。 “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给我轻点!” 林里的鸟儿听到这叫声都纷纷从树上飞走,毕竟打搅了它们的安宁了。 叶辰按着光着上半身的陆落不让他乱动,而秦旭则拿着药膏药粉要给陆落上药,可药才到伤口,陆落便疼得不行了,瞎嚷嚷乱叫乱动,连叶辰都暗不稳了! 秦旭说道:“我的大师兄啊!我求你忍忍吧!剑插入时不见得你喊疼,上个药罢了就叫成这样?!” 陆落摇头说道:“不一样不一样!这药这么辣这么刺激!我啊啊啊啊啊!” 随后秦旭又上了药膏,说道:“忍忍吧!要好了。” “我信你个。。。” 还没等陆落开口骂,叶辰在陆落嘴巴塞了一个馒头,说道:“行了行了静点!帮你上个药我耳朵受罪啊?!”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秦旭上了最后一点药膏,毕竟就算叶辰按着,陆落还是会乱动,结果药膏上得不是很均衡,所以涂了个大概,然后说:“行了!让你乱动,药膏都涂不均衡,伤口恶化可怪不得我。” 叶辰放开了陆落,随后陆落咬开馒头,骂到:“真是的!轻点嘛!” 秦旭摇头,无奈地说道:“没办法,马车这么颠,我已经尽量了。” 随后叶辰帮陆落包扎伤口,说道:“看样子除了楚阳没了治得了你了?” 陆落笑言:“别提他,一想到那茶我就来气!” “。” 叶辰和秦旭心里表示:“你他喵还敢说!之前的苦丁茶我们都没找你算账呢!” =——= 马蹄声渐行渐远,而距离马车不远的后方,有一群人偷偷地跟了上来。 那些人都藏身在草丛和树上,然后一路跟了上去。 不知跟了多久,他们准备要上了,结果一根细长的竹棍从一颗参天大树上插了下来,为首的人的天灵盖直接被竹棍插得震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其余人看了眼树上,发现有人手里拿着那根竹棍,便架起家伙喊道:“上面什么人?!” 树上的人一笑:“想过去吗?把你们的命交出来,我就不阻拦。” 在下没登场,哇哒!(上) 一阵微风拂过,树上的枯叶也被吹落了下来。 而月光也照进了树林,树下的五人也看清了树上的人长什么样了。 树上的人样子不过二十,贴着额头的刘海刚刚好到眉毛上方,发型不长不短,后面还长着细长的刘海。眼睛大不凸,双眼皮还夹带着黑眼圈。他身在树上,俯视树下了人,给人一种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人正是小龙。 “咋滴,我说的话还不清楚吗?”小龙低声地说道:“要么,命留下。要么,转过身,往前走,别回头。” 下面的人都不禁冒了一身汗,毕竟眼前的小子可一点都不好惹,刚刚那人居然被他瞬间击毙,可见这人武功可不简单。 小龙皱了眉头,说:“怎么?傻掉了?” 刹那间,那几人直接架起轻功就往树上攻。小龙不慌,脚一松就往下坠,用竹棍往地上一插,然后翻身一招“乾坤转”一脚踢开三人。随后又一人从左侧挥刀过来,小龙手掌一蹬竹棍,往上飞,随后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四人仓皇落地,更有几个四脚已朝天,而小龙抓着竹棍,顺着长棍完美落地,然后把竹棍拔出,说:“怎样?还打吗?” 此时小龙耳朵一竖,前方的草丛窜出一个人,拿着手杖之类的东西往小龙一刺。小龙翻身躲过,又一脚“乾坤转”往对方一踢,可对方左手挥出挡了小龙几脚,然后往后退了几步,而小龙也翻过身,挑起竹棍,做出了架势,瞪着对方。 对方手杖插在地上,而小龙也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对方是个老头,一头白发白胡子,手持龙头杖。那老头打量了小龙上下,问道:“这是昆仑派的身法“乾坤转”,属于高层武功,你个外门小子哪里学的?” 小龙冷笑,毕竟自己曾是昆仑剑圣的弟子,不过没人知道,于是他撇开话题问道:“来着何人?” 对方握紧手杖,回应:“龙头铁杖乔宇峰!后生仔呢?” 小龙笑言:“无名之辈,乔前辈见笑了。” 龙头铁杖乔宇峰,可说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了。尤其在广东一带更是几乎无人不晓,武功高强,可他近几年的消息已经很少了,而且人老了,去向更是不明。 可为啥他会出现在距离广东有整万里的西宁?! 不过小龙大概知道了,估计收了谁的“恩惠”吧? 小龙问道:“若前辈想硬闯,小辈也会尽全力拦住你!” 乔宇峰笑言:“我先说好了,我今天就是要过去,不想死,就识相地让开。” 小龙道:“若想过,只能从我尸体过!”然后瞪着对方说道:“而且,早死晚死,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尽全力放手一搏!” 乔宇峰:“好!我欣赏你的勇气!那,出招吧!” 在下没登场,哇哒!(下) 铛!铛!铛! 树林里,武器的撞击声不断响起。 小龙挑着竹棍,不听挥打着乔宇峰,可对方也也挥舞着龙头杖抵挡和闪躲小龙所有的攻击。打了整整百回合。小龙越打越紧张,毕竟他知道对方到现在为止没使出全力,而自己的打法和套路都奈何不了乔宇峰。 打了一百五十回合,小龙左脚出力一蹬,竹棍一挥,打在了乔宇峰的杖子上。随后双手脱离竹棍,身子悬起,向前一挥拳,欲拿下乔宇峰之头。乔宇峰往后躲,随机一脚踢在小龙拳头上。小龙拳头一转,脚踏了地上,挑起竹棍跃到树上。 乔宇峰暗道:“功夫是不错,不过火候未到位!” 随后乔宇峰架起轻功,一招“龙坠”砸向小龙。小龙转起竹棍一挥,挡住了乔宇峰一击,不过这一击太猛,小龙被震飞了好远一段距离才稳住脚。 此时咔的一声,小龙一看,竹棍居然裂了! 他自己砍竹时都没这么轻松过啊!这么这一击就。。。 小龙没想多,立刻专注在乔宇峰身上,乔宇峰道:“你有不错的天赋,杀了你太可惜,我奉劝你一句,让开,我俩无冤无仇的没必要这么打。” 小龙冷笑道:“呵呵呵!前辈莫不是要去伤关山剑派的人嘛?!恕小辈不会让你去的!” 乔宇峰说:“你和他们啥关系?值得你为他们拼命?!” 小龙扔掉竹棍,从口袋掏出一支比较短的竹棍,道:“知己难得,前辈,若小辈身后离开的人是您,我依然会怎么做!” 乔宇峰笑了,看着天上明月,不禁感叹一句:“好一句知己难得,那我成全你,留你全尸!” 随后风呼啸而过,乔宇峰的龙头杖击出,而小龙的竹棍一挥,挡下这一击!咔嚓一声,小龙的竹棍竟然分成三节,每节中间绑着硬绳!随后小龙一转身再一击,极快,打在乔宇峰腹部! 乔宇峰下意识往后推,而小龙也退到别的树上,从上方看着他,犹如帝王俯视贱民一般。 乔宇峰这时说道:“三截棍,好武器!” 这时小龙旋起棍,然后一甩,欲打在乔宇峰天灵盖,乔宇峰往左靠,躲了这一击。小龙顺势把棍挥向左边,而乔宇峰架起龙头杖挡下。 随后小龙悬空甩棍,一招“乾坤影”,第二节棍打在龙头杖,而最末端那节打中了乔宇峰腰部。小龙乘胜追击在换个方向一击,又打中了乔宇峰的腰部,随后一招“乱棍甩”打得对方完全还不了手。 这时乔宇峰明显怒了,只见龙头杖顶着地面,仰天咆哮,竟把小龙震飞出去! 小龙冒了冷汗,心想:“这内功是有多强?!居然这么轻松把我震飞了!” 小龙稳住了双脚,一抬头,只见对方持杖杀了过来,而小龙却已来不及闪躲。 眼看杖子已经要答道自己头来了,小龙瞳孔一缩,缓缓地往后仰。 这时周围忽然冒起白烟,笼罩了小龙附近,小龙翻身一滚,再起来时已经看不见乔宇峰的去向了。 这时小龙忽然感觉到有人碰了他肩膀,于是挥起三截棍就往后方一甩,可对方抓住了小龙的手腕,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一会我解释。” 就这样小龙没有解释的时间,直接被对方拽着走了。 乔宇峰捂着脸,逼出真气打散了白烟,缓过来时已不见小龙身影。 乔宇峰看了眼身后的那几位人,说:“楞着干嘛?追啊!” 随后那几个人就四处窜,没方向地找着小龙,而乔宇峰则不满地看了看天上,说道:“是哪位高手,不妨直接露脸来见!” 这时乔宇峰身后传来一阵声音:“龙头铁杖名不虚传,还没使全力就能打个对方措手不及,佩服。” 乔宇峰转头一看,一个看似不过三十的道士脚踏长剑,手持拂尘,身穿白底浅蓝边的道服,从空中俯视着他。 那道士落地,收起剑,说道:“不过你要是杀了他,贫道会有些不乐意的。” 乔宇峰这时总算看清了对方的样子,这道士眉清目秀,浅而长的眉毛加上单眼皮凤眼,近看貌似世外高人,远些看似美人,世间难得。 乔宇峰说道:“阁下是昆仑十二仙哪位?” 那道士挥了拂尘,淡淡地回答:“贫道明月子郭清,见过前辈。” =——= 要是昆仑派里的次序,和其他门派其实差不多。 最大的是掌门,掌门下有昆仑十二仙,十二则在昆仑的地位莫过于长老或总职教,下有几个助教,才有昆仑派弟子。 十二仙的实力未必逊色于长老,有的甚至比掌门还强,世人皆知剑圣谷淮子当年就是昆仑十二仙之首。 眼前这位这么年轻就当时十二仙,绝非凡品。 乔宇峰道:“道长,刚刚救那小子的人是你吧?” 郭清笑言:“乔前辈误会了,就算贫道不出手,自然也有人救他。” 乔宇峰握紧铁张说道:“那道长为何出现在此地?” 郭清道:“贫道待在昆仑山闷得慌,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啊到这居然摊上事了。” 郭清这时眼神变得冷峻,道:“顺便,解决我们昆仑派的烂摊子。” 乔宇峰道:“嗯?你昆仑派跟我啥关系啊?” 郭清这时拔了剑,说:“要么,这件事前辈别管了,否则别怪贫道出手。” 乔宇峰这时冒了一身冷汗,因为对方是昆仑十二仙,直接硬刚没有太大的胜算,于是挥起铁杖,离开了。 郭清目送着对方离开,随后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怎样?” 郭清转过身,道:“已经没事了,你呢?师兄。” 这时又一位道士缓缓走来,说:“我那边搞定了。” 这道士比起郭清高了一些,眼睛也比较大,双眼皮。 此人正是昆仑十二仙之一的敛光子慕容南。 慕容南走到郭清身边,说了一句:“掌门师兄最近做的事是越来越过分了,身为师弟,真是看不下去了。” 郭清这时说道:“害人之事,有违天理,此时我不能不管。” 慕容南转身准备离开,可他似乎想起什么,转头问道:“那几个人,师弟打算怎样?” 郭清看着小龙他们离开的方向,说道:“随他们吧!反正已经有人保了他们,我们没必要插手了。” 慕容南道:“那好。”随后御剑飞行,离开了。 =——= 小龙不知被这人拽着走了多远,可总算是停了下来。 这人拽着他时轻功的速度极快,就算走了几里路都没有缓慢的迹象。 小龙喘着气,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只见那人皮肤极白,样子不像学武之人,看似柔弱。 小龙跌坐在地,喘着大气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呼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小龙,回答:“托他人之命,救你的。” 在下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呼! 小龙看着对方,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看着小龙,说:“关山剑派萧义让我来的。” 小龙不相信,毕竟从头到尾都没听他们提过还有支援什么的,于是小龙开口正要问,随后对方又说了一句:“我是四海镖局屏龙堂的人,你可以叫我李少,前几天我收到萧义那小子的委托,让我和一些兄弟来此地接应你们。” 小龙虽不知什么四海镖局屏龙堂是什么地方,不过他大概知道了对方是某个镖局的镖客。 李少这时说道:“我刚刚观察了你和乔宇峰的打斗,你小子体术不错,估计有高人指点你吧?” 小龙沉默不语,显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抱着腿垂下头。 李少看他没要回答的意思,便没让他继续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离开这里吧!” 小龙看了一眼对方,说:“我能一个人走吗?” 李少说道:“随你。” 随后小龙站起来,然后离开了。 李少看着小龙离开的背影,心里道:“好险刚刚也躲在一旁的道士没出手伤我,不然我不可能全身而退。” =——= 陆落等人的马车不知驶了多长一段路,总算是在天亮前赶到了小镇。 秦旭提醒了苏杰到他们前些日子待的客栈,苏杰不一会儿就找着了。 苏杰在停马处把马车给停下,随后把其他三人扶下车,然后进了客栈门。 苏杰看到客栈里,店小二趴在柜台睡着了,苏杰正想去把他叫醒,随后左边忽然传来一阵声:“甭叫了,别打扰他。” 苏杰一听到声音直接握紧了剑转头一看,只看到对方内穿白色轻铠,外有半透明的白色宽衣,其眼眉柔情似水,几条不长的刘海拂过眉间,脸带泛红,正是林峰。 林峰转着空杯,看着众人,说:“这么狼狈?和原先想象的。。。有些。。。” 秦旭说:“别说风凉话了小十一,美人师兄在吗?” 林峰放下杯子,回答:“没,他只是让他之前的同僚来帮忙,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林峰接着说:“上二楼,左边第三间,自便。” 随后苏杰和叶辰带着陆落上楼去了,而秦旭则是坐在林峰旁,倒了杯酒问道:“你刚刚喝多了?” 林峰叹气说道:“不多。” 秦旭看了一眼林峰,已经知道他少说喝了七八壶了。 秦旭问道:“美人师兄没找其他门派帮忙吗?” 林峰说道:“没,也不敢。” 秦旭点头,把酒一饮而尽,说道:“幸亏他不傻。” 秦旭此言意思是,幸好没把其他门派拖下水,不然邪教未除,他们江湖正派倒是在高窝里斗了。 林峰这时问了秦旭一句:“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旭说道:“之前让你们办的事,都办妥了,那明天就撤了,回去吧!” 林峰点头,表示赞同。 =——= 之前从关山出发的前一天,秦旭找来了萧义和林峰,让他们找些帮手来助他们。 一来,秦旭看他们人脉应该挺广的。二来,林峰的临场发挥是他们同门里最好的,届时就算出什么差错他都有能力纠正。三来,林峰向来也比较低调,做事会更妥当。 所以到目前为止,这局面被秦旭算得死死的,只不过陆落受伤得有些意外。 =——= 秦旭就这样在楼下守了一夜,而林峰则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秦旭看着清晨的太阳,露出了微笑。 毕竟这晚过去了,他们也安全了,平安回到关山的几率大于八成。 秦旭把小二叫来,要了一壶茶,还有一些糕点。 这时三个人从大门走入客栈,看了一眼秦旭和熟睡的林峰,然后坐到他们座位旁,一位身穿蓝色轻铠,看上去比秦旭大些的男子问道:“你是萧义那小子的同门?” 秦旭点了头,说道:“我叫秦旭,还没请教诸位大名。” 那人回答:“我叫朱稚,这位黄衣的叫不云,这位李少。” 秦旭点了点头,只见那位叫李少的人,问了他一句:“不知秦兄认不认识一位刷竹棍的人?大概和你差不多身高的。” 秦旭这时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小龙?他怎么了?” 李少这时翘着二郎腿,回答:“没什么,他够义气的,拼死都得护着你们离开,好在我救了他,无大碍了。” 秦旭点头道:“我替他为你道谢了。” 李少挥了挥手,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倒是好奇,对方可是龙头铁杖,你哪位兄弟竟然敢拦他?” 秦旭这时问道:“龙头铁杖乔宇峰?” 李少点了点头,回答:“不错,近日我察觉他与昆仑派掌门关系甚好,估计他就是那龟孙掌门派来追杀你们的吧!” 秦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少露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道:“你少哥自有妙计,我还知道昆仑派内部在搞内战呢!” 这时不云用了一口流利的方言问道:“这你又是咋咯知道的嘞?我都不晓得,讲来听听。” 李少这时说道:“之前我去藏地办事,就有听过这样的传言,想来这种八卦哪都能听得到,所以当时没啥在意。直到,我在暗处看着那叫小龙的小兄弟和乔宇峰打起来我才知道了这一切。” 原来当时李少躲在树后,结果被郭清发现了。 当时李少以为自己会完蛋,可那郭清却对他视而不见,似乎没有要管他。就这样,李少才敢这么大胆从乔宇峰手上救了人。 李少知道的,他察觉对方呼吸吐纳特别讲究,而且对方身穿道服,估计是昆仑派的弟子,他甚至怀疑对方可能是昆仑十二仙。 明明是昆仑派的人,为啥没有去追陆落他们的马车,而是躲在此处,想必他的目的应该不是陆落他们,也不是小龙,而是那位龙头铁杖。 李少说道:“我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去从这么一位高手的手上救人的啦!我武功肯定比不过,可说道跑,可没人比我厉害。” 不云这时插了一嘴:“是啦是啦!每次危机关头撤离时,你和萧义那小子总是先溜,才不到多久就溜得人影都找不着。” 李少这时说道:“哎呀!江湖生存绝技,打不过就跑嘛!连萧义都认同了。” 秦旭这时只能在一旁苦笑,因为这正是师傅教他们行走江湖的技巧之一。想象一下,像萧义那样的人绝不想吃亏又轻浮的人,估计没拆十招就先溜了。 这时林峰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你们扯回来时有发生什么事吗?” 这时朱稚说道:“就如同李兄所说,昆仑派真搞了一个十分精彩的窝里斗,我慢慢讲给你听?” 在下回到关山了,等等你要干嘛?! 说来奇怪,那时朱稚暗中跟在秋震子那群人的身后一直来到城外的树林。 结果不知走了多长了路,秋震子一行人居然被一个人忽然袭击。奇怪的是,人故意避开了要害,导致这些遇袭的人都受了重伤却死不了。 秋震子欲那些对方,可奈何对方没想恋战,一下的逃离现场,而秋震子则是追了上去。 朱稚当时就想追上去,奈何轻功和脚步没他们快,结果追了一阵子才总算追着。 可他眼前所见一点也不刺激。 只见朱稚躲在草丛里,看到了秋震子一脸不满地走开了,而刚刚袭击他队伍的人,没伤他一分毫,而他身上也没伤,似乎是和解了? 再看那人的服装,竟和秋震子是同款的! 那此人只能是昆仑十二仙之一了。 由此可见,他们内部有两个不同的分派,而两派的想法都不同。 也显现出了他们内部的矛盾。 =——= 听朱稚说完,秦旭不禁感叹:“怪不得现在的昆仑派不如从前,原来是内斗所致。” 朱稚立马打住了秦旭这句话:“哦不不不!他们的衰弱可不是从这事开始的,都是他们上一代的事了。至于什么原因,我想只有昆仑十二仙这些长老知道了。” 秦旭说道:“江湖难测,谁也逃不过兴衰这二字。我想,几年后我们关山剑派也会经过衰弱这环节吧!” 不云说道:“小兄弟,我没读过几天书,但是有些道理我还是懂的。不知你介意听我一言吗?” 秦旭点头,示意了不云说下去。 不云道:“兴衰不可免,但是从衰挺过来的人,是真正的强者。” 林峰道:“此话有理。” 这时苏杰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看了眼众人,说道:“准备一下,启程回关山了。” 秦旭道:“好,大师兄他怎样?” 苏杰说道:“没什么大碍了。” 随后苏杰便出门了。 朱稚这时说道:“一会你们马车先行,我们暗中一路护送你们。” 秦旭抱拳,道:“感谢朱大哥一番美意,我再次谢过你们。” 朱稚说道:“别见外,以后有难尽量唤我,只要秦兄一开腔,做兄弟的绝对来帮忙!” 秦旭和林峰起身,行礼道:“至此,谢过各位!” =——= 苏杰依然驾着马车,往回关山的路走。 车里,秦旭还是没忍住,问了陆落一句:“大师兄,你怎么样了?” 陆落笑言:“除了痛,也只是痛了。没事,死不了就好。” 秦旭点头,随后不一会眼皮一沉,倒头就睡。 陆落问了林峰一句:“你出发前关山上下怎么样?” 林峰说道:“一切正常,二师兄他也有飞鸽传书给我说一切安好。” 陆落点头,道:“那我就放心多了,他办事我放心。” 林峰道:“怎么说呢,二师兄简直就是第二个你,只不过他性格这方面比较暴躁吧!” 陆落感叹道:“是啊!论武功,我们不相上下,虽然一旦分出胜负绝对是我赢。论文学,咱两谁都一样差。论做事性格,都是比较不耐烦的那种。” 林峰小声地笑了两声,说道:“当年师傅给我们文试,我们都在争第一,就你们两绝对是倒数的。” 陆落说道:“我对文学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有时间学这些,我倒不如在脑里练剑。” 林峰道:“也难怪我们武功总不及你了。” =——= 几天后的早晨,众人到了关山脚下的镇子,陆落示意他们停下,稍作修正再山上。 朱稚也再那里和他们告了别,随后离开了。 陆落表示想走动走动,于是忍着痛下来走走。 “你到底有没有带够钱的啊!你莫不是来打扰我做生意了?!” 陆落寻声看去,结果到一个包子摊,而老板正有些苦恼地看着顾客,而那顾客似乎不够钱买呢! 那老板说道:“我说你啊!没钱就想买一百个包子,你想什么呢你?” 陆落再凑近些看,忍不住笑了,因为那顾客可不是别人,而是萧义呀! 他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于是问道:“那。。。能便宜些吗?要不你看我全部钱给你你看看可以吗?再不然我去拿钱一会再回来买啦!” 那老板也有些无奈,说道:“那好吧!把钱给我,我给你打包。” “不用了!我帮他出了。” 随后陆落把一堆铜钱放在摊上,说道:“有多也不用找了。” 萧义转头一看,说道:“大师兄?你几时回来的?” 陆落回道:“刚刚,拿好你的包子,我们上山去。” 随后萧义拿好了包子,而陆落则问道:“等等,为啥你会下山买包子,厨房的人在干嘛?” 萧义摇手说道:“蒸笼不知为何烧穿洞了,坏了好几个,不然我会下山买吗?上山上山!不然弟子们要饿坏了!” 随后陆落他们就上了山。 上了山,陆落直接往仙语阁去了,他想躺躺,而叶辰和秦旭则是去请楚阳了。 当然他们脚步贼快的,楚阳一下子就被带到仙语阁了。楚阳一进门,陆落就直接不爽地说道:“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楚阳一脸装无辜,说道:“我干了什么好事?这还不得拜大师兄所赐吗?” 陆落直接被点醒,他这才想起他之前拜师典礼他干的好事,原本以为他们都忘了,没想到这位居然记仇记得这么清楚啊! 陆落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而楚阳则是揭开纱布,看了看陆落这伤势,说道:“上药时乱动了对吧?” 陆落尴尬了,说:“疼嘛!” 楚阳说道:“接着一剑不痛,上个药就撑不住了?” 这时楚阳从药箱拿出蜡烛,把火点着了再拿出一把小匕首。原先陆落还没察觉什么,直到楚阳拿匕首在烛火上烫时,他慌张地问道:“喂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谋杀我吗?” 楚阳正经地说道:“大师兄上药乱动,导致药上得不均匀,伤口有一处感染了,成了腐肉。我得把那肉给割除,再重新给大师兄上药。” 陆落听到“割除”,心里一震,慌张问道:“停停停!没其他法子吗?!” 楚阳这时一脸没正经,细细道来:“有啊!大师兄死了就不疼了,要不要试试看?!” 陆落这时吓得直冒冷汗,紧张兮兮地,又问了楚阳一句:“那你轻点,轻点。。。” 还没等陆落说完,楚阳直接把陆落摁在床上,拿着匕首说道:“放心,忍一下就不疼了,忍着啊!” 结果陆落边喊边疯狂挣扎,无奈楚阳用劲了全力起不了身。楚阳迟早压不住他。 这时萧义经过仙语阁,刚刚进来探个究竟,就被楚阳喊了过来:“美人师兄!快进来帮我按着大师兄!他乱动我很难下手割腐肉!” 萧义已经忘了平时习惯反驳“美人师兄”四字,幸灾乐祸地跑来按住陆落的双手,而楚阳则是拿起匕首,直接想削了陆落身上那块腐肉,奈何陆落的声波攻击严重影响楚阳间接让他下不了手。 楚阳直接不耐烦地拿了一块白布往陆落嘴里一塞,然后吼道:“再不安静老子就把你仙语阁里的藏的佳酿给毁了!” 接下来陆落安分多了,可还是没忍住乱叫,还试图挣扎。 这时仙语阁外来了两个人。 =——= 方才楚阳还没上仙语阁之前,让陈唐熬把止痛药汤给加热了,以防万一,随后让他端上仙语阁。 熬了好了,陈唐便端着药上了山,碰巧遇见了云霄,于是两人便同行了。 两人一路那是有说有笑,毕竟云霄人很好,和其他人聊得来。 当他们走到仙语阁时,他们似乎听到了有人在鬼吼鬼叫,于是云霄便说道:“这是谁被附身了?叫魂啊?” 陈唐这时开玩笑说道:“看样子师傅是在驱鬼呢!走走走咱们上去看看!” 就当两人来到仙语阁,来到陆落房间,看到眼前场景,不禁笑出了声。 楚阳刚刚割了陆落的腐肉,随后趴着,左手撑着床,右手上药。萧义则是摁住陆落的手。陆落痛苦地咬住白布,一直喊一直喊。 陈唐这时缓了会儿,问楚阳:“师傅,弟子。。。” 楚阳不耐烦地说道:“放在桌子,然后转身,走出去。对了,别回头。” 陈唐放下乘着汤药,然后缓缓转身,搭着云霄的肩膀,走出了仙语阁。 走了一段路,云霄忍不住问道:“真被附身了?” 陈唐摇头说道:“不,我道觉得激情满满。。。” 云霄歪头表示不解,随后仙语阁又传来“啊!”的一声喊叫,陈唐带着云霄赶紧离开。 =——= 陆落伤口处包着纱布,陆落自己在大口喘气,说道:“谢了!” 楚阳收起药瓶和匕首说道:“我接受不起,止痛药一会儿喝了。” 随后楚阳把一瓶药放在桌上,说道:“晚上洗澡后外敷即可。” 陆落点头,然而一旁的萧义则是一直在笑,陆落有些不耐烦,说道:“我说美人这么喜欢幸灾乐祸吗?!” 萧义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只是。。。那啥。。。哈哈哈哈哈!” 陆落摇头表示无奈,这时岳七匆匆忙忙地走进仙语阁,手里还拿着一封信,说道:“陆惊天,大事不妙。” 在下缓缓,你们去 岳七把手上的信递给陆落,陆落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封血书: 碧灵镇遭魔教围攻,我等嵩山派弟子陷入苦战,若哪位英雄收到此信,请前来支援。 陆落摸了摸那血字,说道:“血还没干!” 砰! 外头响起了放炮声,岳七立刻转头出外查看。那眼花显红色,化开来像是一座在山上的建筑,岳七见状喊道:“是嵩山派的型号信号!是碧灵镇的方向!” 陆落立刻叫住岳七说道:“赶紧的,美人你和其他师弟先派一些弟子去,其他的岳七你安排,稍做准备再赶上!” “是!”随后岳七和萧义便走出了仙语阁。 陆落对着楚阳说道:“你派你弟子,去山脚。待他们回来替他们疗伤,留一两个在山上即可。” 楚阳这时已经收好药箱,接了吩咐然后问道:“那大师兄你自己呢?” 陆落说道:“关山有我,一切安好!你只需做好你的!” 楚阳点头,道:“是!”就立即离开了仙语阁。 陆落看着离开的三人,若有所思,心里不断默念道:“师傅保佑,让您的徒子徒孙可以平安归来。” =——=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萧义、秦明和沈军的所有弟子都聚集在山脚下。至于要干什么,他们还不知道,只知道一定要带佩剑。 他们前脚才刚刚到山脚,萧义、秦明和沈军就带着一堆东西下山来了。他们各自招来自己的徒弟,然后把轻铠和弓箭分配给了他们。 弟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云霄出自好奇心问了萧义,萧义答道:“碧灵镇遭魔教中人虐杀,嵩山派的人在那里和他们厮杀,正需要支援,我们这就去支援他们。” 所有弟子大吃一惊,他们不是不会打架,而是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啊! 当然,他们内心的想法都各自不同,可却很清楚地映在脸上了。 有人兴奋、有人担心。 萧义看了弟子们的脸色,说道:“放心!我和其他师傅都在,必定会护好你们,你们只管杀,自己也注意安全。” 弟子们点了点头,穿好轻铠,全副武装,上了马。萧义点了一个信号烟花,朝天一射后,带头领着众人往碧灵镇方向奔去了。 =——= 碧灵镇距离关山脚小镇可不远,所以萧义等人快马过去完全不费多少时间。 萧义看到远处的碧灵镇,不少身穿嵩山派服饰的人在和一堆黑衣人厮杀。 黑衣人至少上百个,而嵩山弟子仅仅几十人,此战绝对处下风。 萧义抬起手,号令道:“弓箭准备!” 所有弟子掏出弓箭,瞄准了黑衣人,而萧义也掏出弓箭,然后大喊一声:“放!” 数十箭直射那群黑衣人,一些躲开了,没躲开的则是中箭,有的受伤有些当场毙命! 萧义身起骏马带着弟子直冲战场,喊道:“老九!一会弟子们靠你了!你们也尽量往沈军师傅方向靠!别乱冲!” “是!”弟子们回应道。 随后萧义架起弓箭又是一箭,射中了其中一位黑衣人。随后收起弓,拔剑一跃,道:“关山剑派在此!何方宵小报上名来!” 萧义纵身就是一剑“雪落无痕”削了几个黑衣人,然后替那几位嵩山派弟子解了围。再一跃,连发三箭,直中几位黑衣人的额头,随后又挥出一剑“横扫”斩了眼前一位黑衣人! 一眨眼间关山弟子也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了,萧义更是直接“一笔剑”笔直地杀出一条血路。 萧义脱了身,跃到一处房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堆人,为首的似乎就是带头的。 萧义纵身,掏出弓箭就是一箭射向那首领,可那人一挥手,箭竟然破碎了! 萧义心里道:“这人内功想必了得,我得去会会他!” “美人师兄发什么呆!后面!” 萧义一听到秦明的声音,纵身一跃,随后拔剑往后一挥,斩了一位黑衣人。 秦明冲在前,把人群给打散了,带着弟子御敌。 云霄等人杀敌正勇,可殊不知地下似乎有东西乱窜,沈军见状喊道:“往前跃!别回来!” 随后一堆人从地底钻出来,沈军一跃,左手挥出鱼竿,鱼线坚韧有力,竟把那几人的脸打歪了! 沈军转着鱼竿又是一挥,击倒了不少人,可这是竟有人想近身偷袭。沈军往后一退,拔出剑,一招“力拔山河”削了对方的头颅! 秦明挥舞长剑,杀得正起劲,可越打越不对劲,因为对方怎么杀都杀不完! 人海战术,秦明心里冒出这四个字。 比起秦明和沈军,萧义那边更加难受。他欲要拿下那首领,可是他射几箭都没办法拿下,不是被挡下就是被躲过。结果不断有这些蒙面人疯狂围着他打,不过萧义身法极好,跟他们缠斗数回合完全不处下风。 可是萧义自己也注意到了,对方正想用人海战术玩死他们。于是萧义边躲边打,可那些人还缠着他打。萧义直接不耐烦,一招“一线斩”,连斩几个人。 一线斩,杀伤力极强,犹如一条线往前一斩,极快难躲难防。眨眼间萧义解决了数十人,可还是很多蒙面人围着他打。 “这样下去不妙!” 萧义想退下,可就是甩不掉,打着打着白衣多处已被染红,这红中带着敌人的血和自己的血。 萧义利用身法想要脱身,只怪自己刚刚陷得太深了,这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随着缠斗得越久,萧义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整件白衣被彻底染红了。 萧义心里道:“也罢!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把你们尽数杀了!” 萧义挥起长剑,一招“刺长虹”杀出去,直逼那首领的方向冲去,可谁知萧义身后有把剑已经要刺过来了! 萧义附身欲躲,却已来不及,那剑锋离他背部不到几公分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就在这时一把剑闪过,硬生生把那把剑给打掉。 激战(上) 萧义纵身一退,只见身后一群人正往这里奔来,为首的人道:“逍遥派弟子在此,何方宵小岂敢造次?!” 萧义一看,的确是穿着逍遥派道服的一群人,只见为首的人架起轻功来到萧义身边,把剑捡起来,问道:“没事吧兄弟?” 萧义道:“无碍。。。小心!” 萧义把他推开,随即脚跟贴着地上,悬空一跃,一掌拍在那个正要偷袭他们的人。 那逍遥派弟子道:“好身手!” 萧义说道:“别往里杀了,我们退一下!” 那逍遥派弟子蹭上来,对这萧义的耳边说道:“你受伤了,我拖着他们,你先退下。” 这时萧义往他身上一瞄,只见对方一头乌黑长发,眉间些许深,身高和自己一样,莫约六尺七。 萧义想要叫住他,他他却已经想人群走去。 他道服飘逸,手持长剑,只见敌人向他杀去,他也淡定从容,眼一睁,脚指尖一蹬转在人群之中斩人无数,随后脚步凌乱,看似毫发无章,却有其道,在人群中穿插,每击必中要害! 萧义身子一震,心里道:“逍遥游和凌波微步!” 随即他剑气挥发,向后一退,萧义见状一招“潇湘风雨”挥出剑气,挡了去路,和那位逍遥派弟子退下了。 =——= 秦明等人现在打得更加主动了。 先前由于人数上的差距,他们打得特别挣扎被动。现如今因为逍遥派加入战斗,他们渐渐地占了上风。 秦明杀了几个人随后退下,对沈军说道:“他们的人似乎杀不完的!再这样下去优势会渐渐缩小的!” 沈军道:“擒贼先擒王!要不你上?” 秦明使出“一刺回”冲向敌人刺了一剑在回来,说道:“我看这方法行!我这就去!” “不可!” 萧义驾着轻功过来,说道:“要是靠近那家伙,就会有一堆人围着你打,怎么杀都杀不完!” 秦明皱着眉头说道:“连你都没办法吗?” 萧义摇头,坐下来用白布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说道:“不是没办法,一个人肯定不行的,要不我们全上了定能拿下他!” 那逍遥派弟子说道:“不可冒险!要是我们全去了这些弟子就危险了!成功的话确实不亏,但你想过要是失败了损失有多惨重吗?” 沈军挥出鱼竿,打中了敌人说道:“有理,现在怎么办?” 那逍遥派弟子说道:“杀到下一批援军到就要大肆进攻了!在这之前先求稳!” 萧义包扎好后说道:“这位兄弟说得有理!稍等。” 萧义拿出信号烟朝天一射,随后拔出自己的潇晓剑说道:“那就给我杀到援军到!” 沈军再次挥出鱼竿,道:“还没请教这位逍遥派兄弟的称呼?” 那逍遥派弟子拔出剑说道:“贺澜,区区小名,何足挂齿。” =——= 又打了几分钟,随着死伤越来越多,嵩山派,关山剑派和逍遥派也渐渐处于下风,可对方似乎有无尽的人手,杀了一个又会跳出几个人。 萧义等人把弟子护在身后,说道:“你们不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吗?” 贺澜瞄了一眼四周,说道:“敌人似乎不留尸体,难道说。。。” 沈军拔出剑说道:“没错,敌人是砍不死的!” 这句话是真的把身后的弟子们给吓坏了!个个都不信,这时沈军解释说:“不是尸体复活了,而是他们本就是尸体,有种蛊术能操控尸体,只要蛊师或蛊虫没被消灭,或是蛊师撤术,这些尸体就好像倒了又起。” 有个弟子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那。。。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就都。。。” 萧义说道:“你们别怕,师傅们在,你们死不了!” 看着对方越逼越近,他们只能慢慢后退,萧义心里暗骂道:“他娘的援军怎么这么慢?!是要等着收尸吗?” 众人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汗,士气不免低落。 萧义寻思着要是援军再不来,他就再次杀上去,取了那蛊师的人头。 就在萧义亮剑准备之时,后方出现了马蹄声! 所有人转头一看,似乎是援军到了! 萧义瞄了一眼那群活尸,居然想趁他们分心时偷袭,好在萧义反应了过来,大喊道:“小心!” 萧义脚指尖一蹬,在空中转了一圈,硬是削了对方的头,随后所有人也反应过来,因援军已到而全数冲锋,杀向活尸群了! 只见马群越来越靠近战场,为首的人提着大刀跃起,说道:“关山剑派岳七在此!” 沈军抬头一看,喊道:“是二师兄!” 萧义架起轻功,一招“海底捞月”笑了无数人头,说道:“二师兄别和这群人恋战!擒贼先擒王!” 岳七落下挥舞大刀说道:“收到!” 岳七一招“横扫千军”冲散尸群,随后架起轻功跟上萧义,而贺澜一招“天式拔剑”冲上屋檐,随后也架起轻功跟上岳七。 三人持兵刃直奔蛊师,而那蛊师身旁的几个活尸冲向他们,岳七喊了一声:“美人你退下!” 岳七挥起无霸大刀就是一砍,刀气极其猛烈,竟直接把尸体削两半! 贺澜这时从后方跟上来,说道:“这些东西是砍不死的,别跟他们硬碰硬!” 岳七这时不屑地喊道:“他娘的!把他削个粉身碎骨不就完了?!” 岳七手起刀落,对着活尸就一顿乱砍,乱而有序,竟把活尸给分尸了! 头,手臂,腿都与身体分离了! 而身体而在那里抖啊抖,动弹不得了! 岳七架起刀,眼神凶恶地看着那位蛊师说道:“不急,下一个就是你了。” 激战(下) 秦明见援军到来,全身上下热血起来,拔剑就是一顿砍。他带头带着弟子全力压制活尸,虽砍不死却能制住他们。 云霄也打得正起劲,对着活尸的头和颈项就是一顿砍,可这时身后出现一阵声:“往心脉上约三指处刺。” 云霄听到这句迟疑了一下,可这时活尸逐渐靠近他,他情急之下往那活尸心脉上方三指处一刺,没想到的是那活尸竟然一动不动,然后就变回正常的死人了! 云霄想转头看看是谁刚刚指引他,一抬头,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过。 这香味不会很明显,柔淡芳香,闻着着实舒服。 “这花香,我似乎在哪闻过。是什么花的?”云霄心里想。 “别分心,专心。”有个人在云霄耳旁悄悄地说了这句话。 云霄一转头,只见白衣飘飘,那人背影稍瘦,衣服没遮住手臂,整支手臂赤裸地露出,而那银色护腕更加明显。那人持着剑,往前杀去了! 云霄这时想起了:“那是。。。海棠花香!是公孙良师傅!” 公孙良扬起长剑,使了一招“花开花落”,直接贯穿了那些活尸的心脉处。 刹那间,弟子们都看傻眼了。 因为公孙良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呀,弟子们对他的第一映象通常都是:人间温柔,至温暖流。 可眼前这位杀起人居然手起刀落。 公孙良转头看着弟子们,说了一句:“保护好伤者,接下来交给我们。” 沈军拔出剑,利落地闪过活尸,从他们后方刺向心脉上头,然后说道:“公孙师兄,你怎么知道这法子管用的?!” 公孙良道:“看书阅到的。” 公孙良在浮华宫时,平时就是教导弟子,闲来无事之时便会到藏书阁看看书,偶尔翻到一些有关蛊术的书本。 公孙良对于那时候看此书的记忆为: 西域有蛊术,可分成千上万。蛊有二大类,曰医蛊、毒蛊。二类之外有奇蛊,可控尸体,犹如活死人。此奇蛊有两类,一类栖于头脑处,斩其尸之头颅即可解蛊,蛊也就此毙,一类栖于心脉上方三指处,用利刃一刺即可,此蛊也会随即被刺死。 沈军表示:“厉害厉害,我想小叶子在的话也有办法识别。” 公孙良这时说道:“别把我给看扁了,小心右侧!” 沈军一躲,随后就是一砍说:“行!我欠你个人情!” =——= 咔啦! 一面墙直接被削去一半! 岳七提刀,和那蛊师对持,大风刮过,说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嘴角一上扬,岳七眉头一皱,扑到那蛊师面前,反手就一刀。 萧义和贺澜也趁着人数上的优势追击,可对方脚步轻快,反应犹如野兽般的那般灵敏,他们出击的一刹那都可以在一下子躲开他们的攻击。 他们四人缠斗持续了整整几百回合,岳七越打越不耐烦,对方只会闪,攻击普普通通,容易挡下,可就是拿不下他! 贺澜更是越打越急躁,凌波微步和逍遥游这种高级身法功夫都拿不下他,这样一来逍遥派引以为傲的身法功夫岂不要被他笑话?! 又战了整三百回合,岳七、萧义和贺澜能使的招数都已使了个遍,依然那眼前这个像猴子一样乱蹦乱闪的蛊师没办法。 这时蛊师推开两个身位,随后露出指甲,一股黑气冒出,直接向岳七扑去。萧义一看,挥剑一斩,可对方凌空一闪,一爪打在来不及闪避的岳七左肩膀上! 岳七忍着痛,左手一伸,硬是抓住了对方那只出击的手,然后大喊道:“趁现在!” 贺澜接着逍遥游蹭了上来,一招“弦月落斩”斩下了蛊师那只手。 那蛊师瞳孔放大,随后岳七翻身挥出一刀,喊道:“你完了!” 一斩,斩在了对方胸前,岳七随后一脚踢开他,然后感觉捂住刚刚的伤口。 “嘶!”岳七看着伤口,心里想:“刚刚他指甲插入我肩膀是没什么痛觉,可没想到现在居然忽然疼了起来!这是什么阴险毒辣的招数?” 那蛊师坐了起来,捂着胸口的伤口,吐了一大口鲜血,萧义则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对他吼道:“谁派你来的?!说!” 那蛊师一笑,挥出仅剩的左手,抓向萧义的脚,萧义反应过来,纵身一跃,反手一刺,蛊师向左躲过,然后脚一蹬的起来,准备逃跑! 萧义一落地喊道:“贺澜,别让他跑了!” 贺澜见状拔剑就追,一套凌波微步追上,可对方脚步比自己快,居然要追不上了! 这时一道光闪过,蛊师的喉咙出出现一道极浅的剑痕。 看着对方倒下,贺澜停止了脚步,再看看蛊师尸体旁多了一个人。那人身高约七尺,垂直长发和飘逸的青衫,那人转过头来,只见五官端正,修长的眼角,似乎是个帅大叔。 萧义这时在贺澜身后说到:“方才前辈使的可是白云出岫,敢问是华山派哪位前辈?” 那帅大叔说道:“小伙子不错,看得出是华山剑法的白云出岫,想必是关山剑派的吧?” 萧义回应道:“晚辈关山剑派萧义,前辈如何称号?” 帅大叔一挥袖,把剑归鞘,说道:“在下华山黎殊风。方才带本派弟子前来支援,未曾想一来就是个捡人头的。” 萧义道:“无妨,前辈不出手,这时无法平息。” 黎殊风看了一样贺澜,说道:“方才你使的是凌波微步,想必是徐长毅掌门的座下对吧?” 贺澜说道:“晚辈贺澜,为逍遥派掌门座下首席弟子。” 这时萧义在一旁有些震撼地说道:“啥?!首席弟子?” 贺澜点头,道:“抱歉啊,事态紧急没告诉你。” 萧义无奈地说道:“你武功很好,首席弟子这称号实至名归。” 岳七这时收刀走了过来,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黎殊风点头,然后说:“你们先去疗伤吧,这里的残局我们华山派收拾即可。” 岳七等人谢过黎殊风,随后告辞了。 他们走着准备上马回关山脚小镇,岳七忍着痛道:“这玩意挺恶心,什么鬼爪,弄得我肩膀痛得要死!” 萧义道:“别告诉我这是失传已久的九阴白骨爪。” 岳七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好地说:“要是真的是九阴白骨爪我还有名吗?” 岳七上了马,然后看了一样其他关山剑派弟子,说道:“你们都怎么样?” 沈军道:“最多也只是受伤,没人死,嵩山派的也跟着我们一起?!” 岳七说道:“一起走吧!老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冥暗夺魂爪 一番激战后,岳七带着自家弟子,嵩山派和逍遥派的人回到了关山脚上,而华山派的留在碧灵镇收拾残局。 关山脚上,楚阳已经和弟子在那里等着了。他们每个人都拿着药箱在哪等着了。一见岳七等人便全体上去把重伤者给带过去客栈里疗伤。而贺澜也带着逍遥派弟子到客栈去疗伤了。 楚阳则跑去迎接岳七,问道:“你们怎么样?” 萧义幸灾乐祸地说道:“我们就皮外伤,可二师兄这就不好了。” 楚阳看着坐在马上的岳七,看他脸色不对劲,然后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说道:“我扶你下来吧。” 岳七自己跳了下来,说道:“不用,你帮我看看这伤口咋回事,我挨过这么多拳啊掌啊刀剑什么的,都没这个疼。” 楚阳没岳七高,于是乎垫起脚看了一眼伤口,伤口极深,楚阳似乎能看到白森森的白骨被带黑色的血染污了。他眼一眯眉一皱,说:“找个地方坐下,把衣服脱了我再看看。” 楚阳扶着岳七坐到树下,岳七把上衣给脱了,那健壮的肌肉露了出来。 萧义他们跟了上来,萧义不禁感叹道:“说实话这肌肉又大结实得恐怖,我们没个人能像他一样,就连大师兄也只是肉结实肌肉不大。” 楚阳看了一眼伤口,发现是五个伤口洞,他迅速地在伤口附近的几个穴道扎上了几针,干净利落。 楚阳看了一眼岳七的表情,感觉他忍得住,然后说了一句:“接下来要辛苦你一下子,要我给你东西咬着吗?” 岳七摇头,说:“到时有什么直接说,我尽量。” 楚阳点了点头,然后说:“运功到伤口处,不要太慢。” 岳七眼一闭,慢慢把全身真气运至丹田,随后一震,把真气运到伤口处。就在真气刚到伤口,那些黑色的血被逼出,从无处洞流出。楚阳袖一挥,五支针分别刺向五处洞上方,污血犹如洪水版溢出。 岳七那是直接是痛得紧咬嘴唇,汗流浃背,可他始终不肯哼一声。 楚阳往那伤口一挤,更多的污血流出,不一会鲜红的血也跟着流了出来。 楚阳松了一口气,对岳七说:“可以了,我给你上药吧!” 岳七也松了一口气,说:“谢了。” 楚阳拿出几瓶药,说道:“你也辛苦了。” 萧义这时凑上来问道:“老八你行啊!要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治的?” 楚阳把药涂在岳七伤口处,然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尸毒。” 萧义“哦”的一声应了,然后顿了会儿才道:“等等,你说尸毒?” 楚阳点头,说道:“所幸这毒剂量不多,伤不了二师兄性命。二师兄内功极好,能把毒压下去。不过想完全解毒,还得像刚刚那样医治。不然后果可不好。” 秦明这时也在岳七身旁坐下,问道:“后果怎样?” 楚阳把药瓶放回药箱,那出纱布说道:“否则一个时辰后整个手臂麻痹,两个时辰后整只左臂全废,必须截肢,否则尸毒继续蔓延,伤及肺腑,便救不了。到那时候,轻则寿命减十年,重则寿命减二十甚至更多。” 萧义这时不知还能问什么,于是乎秦明便问道:“这么严重?” “算轻的了。”这时公孙良和沈军走了过来,公孙良说道:“要是剂量多了,不出三个时辰,二师兄就上西天了。” 岳七不满地说道:“喂喂喂你今天是不是没刷牙漱口?嘴咋这么臭?!” 楚阳无奈地包扎着岳七的伤口,说道:“五师兄没开玩笑,可可不是闹着玩的。” 岳七道:“世间竟有如此狠毒的武功,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招数吗?” 公孙良道:“西域有一种武功,得抓活人练功。得让其活人绝食三天,只能喂清水。三天后取其活人脉搏之鲜血,然后一掌打在其活人心脉处,随后用指甲插进那心脉处,运动真气至全身上下,也可顺便将活人之精华与自身真气融汇贯通,直至对方死亡后,饮下刚刚取的活人鲜血,即可练成此功,名曰冥暗夺魂爪。每练一次,增强一层功力,其指甲上之尸毒也会越来越强。” 萧义这时说道:“这么邪门?” 公孙良这时坐在萧义身旁,说道:“的确邪门,一旦出错,尸毒还会反噬练功者,轻则伤身,重则走火入魔,然后死亡。” 沈军也坐了下来,道:“公孙师兄果然见多识广。” 公孙良笑着说:“不不,我这和四师兄比还差远了。” 沈军问道:“那你说说那可控尸的蛊虫吧!” 公孙良说道:“这个嘛!控尸蛊虫有两种,一种会附在尸体的脑里,一种则在心脉上方三指处。由于我远处就看到你们看下他们头颅而他们却都没任何影响,于是我就大胆推测此蛊虫是后者。” 萧义动了动歪脑筋,对着秦明说道:“诶诶秦明,你知道这一战我学会了啥道理?” 秦明说道:“世间无奇不有?” 萧义摇头说道:“不不不,是人只要活得够久,啥都能看见。” 秦明翻了个白眼表示无聊,随口就说了一句:“那美人师兄嫌自己活得够久了?” 萧义一听连忙起身说道:“呸呸呸!谁会嫌自己活得够久啦!我要喝世间最烈的酒,泡最美的妞,而且你信不信,算命先生曾经跟我说,我能活过五十!够我潇洒一回啦!” 秦明一脸嫌弃:“呵呵!才五十,我说我能活六十你信不信?!(小声)况且你自己就是最美的“美人”没有之一。。。” 萧义怒了,直接拔剑就要砍:“住口!谁是美人啊!” 秦明一躲,跑了起来大喊道:“美人师兄要杀人啦!小心我跟哥哥说!” “艹你的!都十九了还要哥保护?!今天就算你哥来了我也要宰了你!我去你的~%#*《!》(脏话已被屏蔽)”萧义追着秦明打。两人也一路跑上山了。 其他四人看着他们,心里只有两个字:“无聊。” 哦不,多两个字:“至极。” 在下离家出走,至于去哪。。。 在那次支援嵩山派后,由于部分弟子受伤的缘由,关山剑派迎来了最长的假期。 参战的弟子居然可以休整整整一个月! 是夜,弟子宿舍里,弟子们个个欢天喜地。 可朝剑庭里,死寂一片。 阿涉端着茶,送茶给陆落他们时,都不免感到尴尬。 除了萧义,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其他人都直接板着脸,就连平时一直面带微笑的公孙良也严肃了起来。 带着尴尬的气氛,阿涉把最后一盏茶送到陆落面前,然后立刻告退了。 陆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他师弟师妹们的脸色,问道:“嵩山派他们给我们交代了吗?” 沈军倒吸一口凉气,平缓了一会才说道:“他们是路径碧灵镇的,说是嵩山派部分弟子出外做任务时失踪,所以到处派人去搜寻。不巧,路经碧灵镇竟遇见那来路避免的人袭击。当时人有二十五,现下活着的只剩下八人。” 陆落勉强地露出笑容,对着他们说道:“你知道吗?我们估计是摊上大事了。” 所有人看着陆落,洗耳恭听地等着陆落的下一句。 陆落这时淡淡地说道:“碧灵镇乃本派所管之地,现如今摊上这么个破事,嵩山派派那里一点都不好交代。你们说,怎么办?” 叶辰这时也说:“这事我们是得负责,不过说实话嵩山派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秦旭这时翘起脚说道:“没错。都说碧灵镇归我们关山剑派所管,他们要来寻人不得跟我们说一声吗?这样他们无故被袭击的确不能全赖在我们头上。” 陆落这时又问了秦明一句:“那些袭击他们的人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吗?” 沈军说道:“华山派已经确认了,是鬼崇教。” 陆落脸一绷,心里道:“去他**的,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钱,有麻烦都堆我头上!我去*#、~%(脏话已被屏蔽)” 岳七一拍案,怒火冲天吼道:“这tm一群龟孙!几十年前没被灭还敢嚣张起来了?!” 林峰道:“此祸不除他日必成大祸,大师兄你有办法灭了他们吗?” 陆落一脸嫌弃,道:“你大师兄不是万能的,别说鬼崇教据点在哪,就连他们本届教主是谁我都不知道。” 秦旭说道:“都是擒贼先擒王,这下好了,对方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搞定?” 公孙良这时说道:“我有也不中听话要说,不知大师兄愿不愿意一听。” 陆落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于是公孙良答道:“我想,这摆明是对方挑衅我们关山剑派,公然挑战我们。不如我们集结其他门派,把中原西域蒙古草原都给他翻个底朝天!讨伐魔教!中原找不着,就直接掀西洋!这种耻辱不能不报!” “唉!”陆落叹了一口气,说:“我陆落陆惊天,虽贵为一派掌门,可哪有能力率领群雄?况且你知道吗?这样公然乱翻乱找,不会破坏百姓的生活吗?到时和我们武林井水不犯河水的朝廷怪罪下来我又该当何罪?” 公孙良说道:“大师兄,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找到他们老巢,或是教主,不然此事无法解决!” 陆落楞了一些,眼睛一闭,说道:“有理啊!这事容我三思再办!” 这时王伯拿着一封信跑来,对陆落说道:“陆掌门!刚刚不知哪个镖局送来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陆落下来,接过信,吩咐王伯下去,然后开封,看了信里的内容,脸色越来越差,随后沙哑地说道:“你们自己看看。” 萧义第一个抢去信,一看,说道:“这。。。不太妙啊!” 秦明凑了上来问道:“怎么了?谁写的信?” 萧义把信递给他,说道:“嵩山派掌门的意思,说是近日许多嵩山附近的地区遭到魔教中人袭击,其他门派,如衡山派、泰山派、浮华宫等所管辖的地区皆遭到魔教袭击,在当地滥杀无辜,公然挑战武林正派。要紧急组织联盟,对抗魔教。大师兄,你怎么看?” 陆落说道:“既然他要组织联盟对抗魔教,那我们也没有不加入的理由。可他没写在哪见面什么的。” 秦旭说道:“或许事态紧急,他们还没做好决定。” 温灵说道:“也不知道其他门派有什么打算。” 陆落说道:“此时就看嵩山派他们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了。先散了吧!” 岳七等人道:“告辞。”然后都走了,只有温灵留下来,问道:“大师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陆落一笑,说道:“有打算,明天你就知道了。” 温灵娇气地说了一句:“哼!故弄玄虚!” 陆落微笑着,摸着温灵的头,说道:“没事的,我做事你大可放心的。” 温灵点头,说道:“不管做什么,记得小心为上。” 陆落轻轻地吻了温灵的额头,道:“你这句话,我放心上了。” 此时刚刚踏出大殿门口的苏杰一回头,看着陆落的脸,似乎明白陆落想干什么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无人看到的笑容,转身离开。 =——= 所有人离开后,陆落回到案前,写了一条纸条,这时阿涉刚好进来,陆落便说道:“来得正好。” 陆落把纸条折得小小的,然后放进一个信封里,随后递给阿涉,说道:“明天早上,把这个拿给公孙哥哥,在这之前别打开来看。” 阿涉点点头,说道:“嗯嗯,知道了陆落哥哥。” 陆落笑了起来,和阿涉走出大殿,抬头一看,几片雪花缓缓飘下。 陆落一眯眼,道:“下雪了。” “可接下来,覆盖天地的白雪,可能要被染红了。” =——= 隔天早上,吃早餐时,萧义他们都坐在一起喝早茶,可就是迟迟不见陆落的身影。 萧义咀嚼着荷花酥,咬字不清地说道:“大师兄该不会是睡死了吧?!怎么还不来?” 秦明喝了口热红茶,说道:“我说嘴放干净点。最近你嘴咋这么丑呢?” 楚阳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杏仁饼,说道:“不急,一会我会送药给他。对了二师兄,一会你到我医馆一下,我有个药汤让你喝,可排毒。” 看着叽叽喳喳的师兄弟们,公孙良放下茶杯,擦了擦嘴。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有人的手指头碰了他背后一下,公孙良一转头,竟是阿涉。 阿涉拿着一封信,然后递给了他,道:“公孙哥哥,你的信。” 公孙良抱着怀疑的心态揭开信,然后拿出里头的小纸条,看到内容后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嘞个去!坑爹啊!”公孙良骂道。 岳七用竹签撩了撩牙缝,说道:“怎么了?” 公孙良说道:“大师兄又搞不辞而别,离家出走啦!” “什么?!”所以人震惊地看着公孙良,只有苏杰一人坐的稳稳的。 公孙良把那纸条放在餐桌上,所以人的头都探了过来,只见纸条上写着: 出去一下,可能会迟归。阿涉就交给阿良了。勿念,安。陆落笔。 “我擦嘞!大师兄你个混蛋!”岳七他们大喊道。 苏杰则是在嘴里塞了个荷花酥然后告辞了。 在下二度下荆州 关山剑派掌门人忽然不辞而别离家出走,搞失踪,闹得关山上下惊慌失措了一天。 岳七不停抓狂,萧义、公孙良、林峰更是直接联系上江湖朋友去寻找陆落。毕竟现在可是在重要的节骨眼上,这家伙一走可能会让关山剑派感到尴尬,不可能一派无主嘛! 于是乎秦明气冲冲地跑到仙语阁,温灵小师妹想拦住都拦不住,而秦旭也知道自己弟弟冲动的毛病又犯了,于是也追了上去。 一到仙语阁,秦明直接东翻西找,不知在找什么东西。温灵以为秦明是傻了,见秦明翻了半天啥都翻不出来,于是问了一句:“你到底要找什么?!” 秦明道:“酒啊!大师兄爱酒,不可能不藏酒!我得用他那些佳酿逼他回来!” “没用的,大师兄不傻,恐怕把酒藏到别处或带走了!”秦旭靠在门口,看着他那位傻傻的弟弟说道。 “真是的!我一定要下山把他给我揪出来打一顿!”秦明气冲冲地跑开了。 温灵这时不免有些担心,抱怨道:“大师兄总说他办事我放心,这样一声不响就走我咋发现得下呢?!” 秦旭转头过来看着温灵,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你倒是说道点上了,他做事偶尔莽撞些,但是每次做事都能全身而退的,你就别太担心他了。” 温灵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叹着气说道:“唉!谁叫我这么在意他呢。。。” 微风吹过,雪下得越来越大,染白了整个仙语阁。 “师傅保佑,保佑大师兄平安归来吧!”温灵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 陆落失踪一事闹得全关山剑派都知晓此时了。尽管岳七他们已经封锁消息,可这事已在弟子们之间传的沸沸扬扬。 弟子宿舍里,部分正在假期中的弟子个个在宿舍,不是睡觉就是下棋消遣。 黄昏时分,云霄的房间里,整整有十人我崽里头,看着云霄和郑曦下棋。 云霄落了一颗白字,然后抬起眼皮看郑曦,郑曦这时欲落黑子,却迟迟不放,右臂悬在空中不懂,随后苦笑一声:“不行不行,输了,佩服。” 随后把黑子收回,站起来坐到一旁去。 云霄笑了一下,把白子收回,也起过身说道:“你们继续吧!我休息一下。” 其他人争先恐后要下一局,而云霄则坐到郑曦身旁,郑曦随口说道:“伤好得怎样?” 云霄低头看着被纱布缠着的左手掌,说道:“托你的福,好多了。” 昨天碧灵镇一战,打得昏天暗地的,云霄为了救一个弟子徒手抓住敌人的剑刃,伤着了手掌。 郑曦说道:“我说你下次别这样了,直接用剑挡掉不就好了嘛?” 云霄尴尬却不失礼貌地笑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左手就出去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诸葛慕这时凑了过来,八卦地跟他们聊了起来:“诶诶!你们有没有想过,掌门师尊不辞而别离开关山,是去干嘛?” 云霄:“这些八卦不提也罢,怎么你也谈起这事了?” 诸葛慕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嘿嘿!好奇罢了。” 云霄饮了一口清水,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光是猜测,就有千百种理由。我猜,定是有要紧的私事。” 云霄心里有许多推测,不光只有私事,还有可能是去找某人,去修行,去行侠仗义,去游山玩水一会儿。。。总之云霄自己对他那掌门师尊一点都不了解,只道他是潇洒不羁仙,一点都不受约束。 他们见过的掌门师尊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平时很好说话的。只是偶尔有些粗线条而已。 可常说人有千人千面,或许掌门师尊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说不准。 郑曦不信云霄的猜测,直接反驳道:“掌门师尊平时快活得很,哪会有什么私事,现下恐怕不知去哪找乐子了吧!” =——= “啊啾!谁说我坏话?!” 夕阳照在城门上,荆州两字显得更加耀眼。 陆落带着草帽,擦了擦鼻子,心里道:“一定是美人说我坏话。” 他牵着马,进了城,渐渐地消失在人群里。 =——= 夜幕降临,青楼酒馆的顾客会越来越多,只见华影楼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花素也和平时一样,在房间里化着妆上胭脂,整理头发和衣服,随后凑近镜子,戴上最后一支发簪后,起了身说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随后花素顺手抓了三指摆在桌上的发簪就往房梁扔,藏在房梁后的人一闪。 只见残影现,花素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就被点了穴。然后看着对方站在自己后方。 “别来无恙啊?”对方摘下草帽,随后解了花素的穴道。 花素一转身,一见对方的样貌不禁地红了脸。 对方生得好看,剑眉星目,薄唇,脸型微微带尖,刘海飘逸,后脑勺还束着短马尾。 “原来是你啊陆公子。啊不,应该得叫,陆掌门了!”花素道。 陆落一笑,道:“看样子你消息灵通得很,咋个知道我当上掌门了?” 花素整理了一下衣襟,瞪着陆落怒言:“陆掌门谬赞得很,我消息的确很灵通,不过你一上来就给我来这么一个大玩笑,我一点也不开心。” 陆落无奈地摇头,心里想着果然是出身青楼的女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陆落这时开口说道:“有个事要请你帮忙,不知。。。” 花素看了一眼陆落,道:“停停来,出去,我给你开个包厢,我们慢慢聊。” 陆落一笑,转头推门,离开了花素的房间。 在下有事,是大事! 现在外头的天已然全黑,而华影楼里人来人往热闹得不得了。 与外头相比,华影楼某个包厢却安静得很严肃。 里头只有陆落一人,自己斟酒自己干。已经不知喝了多少杯了,他要等的人却迟迟未到。 陆落环顾了四周,只道这花影楼装修得很豪华,估计附近的城里都没这么奢华的青楼了。可谓是富公子贵老爷的天堂,估计没有之一。 可陆落不是来着享乐的。 即使美酒在手,陆落越来越没有心情喝下去了。他已经等得没耐心,就在他起身就要出门之时,门从外头打开了。 陆落眯眼一看,花素的打扮更加精致了,显现了眼前这位三十出头的女子正当盛年。 花素嘴角扬起,到陆落身旁坐下,说道:“咋滴?这么快就要走啊?!” 陆落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可没你想象中的那样有耐心。” 花素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那柔媚的眼神看着陆落,道:“酒不合胃口吗?竟留不住你?” 陆落笑言:“酒是好酒,不过我私藏佳酿可有不少这样的女儿红,八十年的都有,所以即便好酒,我也不足为奇。” 花素听完一楞,反应过来笑言道:“陆掌门果然就是不一样。我能问你哪来这么多酒吗?” 陆落摇手作为回应,表示不想说。 =——= 其实陆落可没有这么听话,闭关前陆落经常下山帮他师傅办事,偶尔帮人做点事,跑腿打个架什么的。 要他帮忙,银子可以给少,但是酒可不能少。日积月累的,他藏在后山的酒已经可以堆成小山堆了。 而且刚刚闭关的几天夜晚,陆落可没乖乖待在仙语阁,而是不停地往后山跑,试图把他的佳酿全部搬到仙语阁藏起来。 如他所愿,他的确把所有酒藏到仙语阁去了。可他担心他此次出山师弟师妹会拿他的佳酿威胁他回来,于是乎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举动。 那就是把酒尽数藏进他师傅的墓室里。。。 话说是关山东峰个好地方,常年都清凉,大雾弥漫,宛如仙境。师傅生前很喜欢待在那里,于是吩咐了岳七把他遗体葬在那里,叶辰也把墓园区命名为“青山冢”。 只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陆落看中了那里够隐蔽,而且现如今是冬天,青山冢不会有人过去,更不可能有人回去师傅的墓室里,于是乎把酒藏那了。 陆惊天啊陆惊天,真的是百无禁忌! =——= “说说正事吧!”花素为陆落斟满了一杯酒,然后说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陆落随手掏出二两银子,放到桌上,然后拿起酒杯嗦了一口酒,道:“你看如何?” 花素笑得灿烂,只取走一两银子,道:“客气了,我们关系也不生了,何必这么见外?说吧!要姐姐做点啥?”随后美酒入喉,对着陆落眉来眼去的。 陆落收回桌上那花素没取走了银子,说道:“探鬼崇老巢。” 花素听了想大骂一句,不过却把声量弄低了才骂道:“我去嘞!这活没个一百两金子谁会接啊?!弟弟你是疯了吧?!” 陆落严肃地看着花素,已然表示他是认真的。 花素手里捏着刚刚拿去的银子,有些尴尬,说道:“这。。。怕我们魅花宫难当此重任欸,你这么不去找你其他江湖朋友什么的?” 陆落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道:“找你自然是信得过你。” 花素愣了一下,夹了个鸡腿给陆落,然后说道:“没想到我们这种旁门左道,居然会取得陆掌门的信任,我受宠若惊呀!” 陆落站起来准备离开,道:“你没办法的话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等等!” 陆落转头看着花素,只见花素起身说道:“我说难,不代表我不会帮忙。看在你信得过我的份上,我尽力帮忙。不过我相信陆掌门也知道,我不是万能的,所以届时失败了,也别怪我。” 陆落转过身,说道:“那拜托了。” 陆落回到座位坐了下来,说道:“还有一件事。” “是要我不让人知道你的踪迹对吧?!这就好办。”花素坐下说道。 陆落点头,花素接着说道:“你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我们这里会全力封锁关于你的消息,若你在客栈歇下就未必了。” 花素站了起来,道:“届时若你离开,我也没办法长时间把你的消息隐匿,到时自己保重。” 花素在离开前,指了指陆落右手边的一扇小门,道:“这里头就一个床位,你自便吧!” 陆落点头,向花素扔了块东西。 花素伸手接过,一看,是个闪耀的金子。 花素抬头看着,陆落,只见陆落开始清菜了,于是她也不打扰,离开了。 =——= 隔天早上一起身,陆落整个人是懵懵懂懂的,一看就是睡不好。 陆落下床推开门,想去讨口茶喝,谁知一开门就看到一位生得可爱的女子,说是花素请他喝早茶。 陆落点头允了,随后带着佩剑出了门。 =——= 那女子带着陆落来到用餐的地方,一推开门,只见花素坐在门对面,手上环着茶杯,说道:“公子来啦!睡得可好?” 随即花素仔细地看了看陆落的脸色,才知道这家伙的,精神明显欠佳,肯定没睡好。 陆落摇了摇头,准备坐下,可这时花素说道:“既然睡不好,那我给你安排安排,保证立马让你精神百倍。” 陆落这时还懵的,心里想:“什么?” 结果陆落顿时感觉头顶上方有股杀气,一踢桌脚翻了歌身,只见有个人拿着短剑从上方刺了下来! 陆落一眯眼,道:“有趣!有架打,看样子我真的能精神百倍了!” 走咯!在下得去趟衡山! 陆落不停地闪躲对方的攻击,只道对方脚步轻盈,一连贯动作行如流水,一招打出就立刻衔接下一招。这似乎是经过很多次实战累计下来的经验,连陆落内心都不禁感到自愧不如。 陆落眼一睁开,一瞬间重心转移至下盘,使了关山剑法里的拔剑术“长啸九天”。对方反应挺不错,反手握剑,挡住了这一击。陆落没有顿着,脚跟一悬,挥剑一招“斩落马下”往对方腰部一砍。对方一跃悬在空中,正当他要击出下一招时,他眼一眯,因为陆落竟在一瞬间从他视野里消失了! 他试着了解当下情况,可还没看到人影就感觉左后方有股强风袭来。他用内力迅速往下坠,剑一碰地立刻荡剑横行,然后顺势挥剑击出剑气。可刚刚那位置又不见了陆落的身影! 这时他稳住了脚步,准备迈出一步,结果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声音:“不错不错!反应真好!” 他眼瞳缩小,转身反手一刺! 铛!短剑刺中某个东西,发出了金属的撞击声响。 竟是一把三尺长剑!却不见人影! 一阵强风呼啸而过! 不妙二字在他脑里浮现,结果下一刻背后的穴道被人点了! 陆落站在他身后,说道:“你很强,我欣赏。” 随后陆落一挥剑鞘,三尺青锋归鞘。 刚刚。。。发生了什么? 陆落解开那袭击他的人的穴道,说道:“这是师傅独传给我的绝技之一“青云踏步穿”,你可是第一个让我展现此招的对手。” 那人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沙哑的口音道:“此招甚妙。” =——= 其实许多人都认为剑仙关雅剑术超群,因此江湖中人都一致认为关雅独创的武功绝学青锋剑法是一套很牛*的武功。 但一开始陆落不是这么认为的。 这青锋剑谱分上下卷,上卷基本都是调息内功,内功运用等等的招数,也包含几种入门级别的剑法,包括华山绝学太岳三清峰。虽可万用于掌,拳,剑等各兵器,但是上手极慢。 好在陆落悟性挺高的,前面一下子就练成了,但是陆落却不禁怀疑这上卷和剑法压根就没什么关系吧!而且上卷记载的剑法有些极其普通,不就是比平时练的剑法深那么一点罢了。陆落只道师傅武功高深莫测,其武功绝对有什么精妙之处。 然而就在陆落练完上卷突破剑意后再练下卷,他才发现自己习得了一门神功。 随着练完上卷,陆落发现自己学什么招数立马就学会了,准确来说,是很奇妙地学会。 下卷和上卷几乎就是不同的东西。下卷里的武学完全没有说增进内功,几乎都是剑法、身法等,而且个个变幻莫测。正常来说这种武功一般人得悟个两三个月吧!可陆落却是一天悟一招。 真是奇妙得莫名其妙。 后来剑谱上有明确地记载着上卷的内功变化全可运用在剑法上,会有各不同的效果,入时刚时柔,节奏可自由变化,剑气变化也莫测。搭配身法运用,可有上百种变化制敌。 这就是为什么关雅会成为剑仙。 精的不只是剑法,而是有不同变化,没有固定的套路,只有见招拆招,依照不同情况而使的剑法,亦是防御,亦是杀招。 =——= 咔嚓! 陆落咬了一口葱油饼,嚼着嚼着吐出了一句:“我说花姐姐,这就是你让我清醒清醒的方法吗?真管用。” 刚刚那位袭击陆落的男子一脸不满地看着花素,道:“我说师姐,你还说是个好对付的,结果招都没过百我就败了,你纯属想坑我吧?!” 花素放心筷子,瞪着他说道:“你们两也都没出全力啊!我也没说你一定要赢他。” 陆落吞下刚刚吃的饼,问道:“还没请教兄台姓名?” 那人转过头来,道:“我叫乌昔阳,你呢?” 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陆落愣住了一下子。 这叫乌昔阳的,竟生得好看,五官端正,带着稍大的丹凤眼,而且年龄看似和陆落自己差不多。 陆落点头道:“陆落,字惊天。” 乌昔阳这时拿起茶杯,道:“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关山剑派陆掌门,看样子我输得也不是没道理了。” 陆落听到这句话有些不乐意了,问道:“大名鼎鼎?我怎么不记得我在江湖中已是那种地位了?” 乌昔阳喝了一口茶,漱漱口,一会儿才说道:“之前英雄大会,一招制服昆仑派掌门的,不就是你吗?” 陆落冷笑道:“我只是在他毫无防范之时忽然出手,不然正面刚起来,我可没这么容易得手。” 乌昔阳放下茶杯,道:“那想必是快得让他无法反应过来了,你的速度我刚刚也见证了。极快,这玩意可不是一天一月就能练就了。想必剑仙教了你不少本事。” 陆落微微一笑,道:“乌兄过奖了。” 花素这时插嘴说道:“陆公子,我找你过来,是为了商量昨天那事的。” 陆落转过头,看了看花素,正准备听他继续说下去。 花素道:“你委托的事,我昨晚已经交代我乌师弟了,他说有办法替你完成此事。” 陆落转过头看向乌昔阳,道:“乌兄有什么本事?可帮此大忙?” 乌昔阳:“我没什么大本事,只是我行走江湖已有三四载,可以给你推荐个人,此人才是能够帮陆兄大忙之人。” 花素:“别绕圈子了,我也很好奇是谁。” 乌昔阳:“此人乃衡山五子之一,号称一瞬天地的刘逍。” 陆落听到这里不免有些质疑乌昔阳,毕竟他怎么就知道此人能够帮到忙,而不是帮倒忙。于是问道:“乌兄可认识他?” 乌昔阳摇头,说道:“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 这下陆落的脸已经扭曲得不像样了,他怎么就信得过一个只远远看过一眼的人啊! 花素也起了疑心,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认为此人能够帮得到陆掌门?” 乌昔阳看了他们那一脸不信的表情,叹了一声,说道:“虽说只是远远见过那一面,但就是这一面,我才认为他能帮得上忙的。” 乌昔阳继续说道:“那时候我途径衡阳,正好见到他在那里说什么阴阳八卦风水什么的。我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后来找了个人问,才知道这家伙对风水什么的颇有研究。昨晚师姐把我找来,说是要找出鬼崇教的据点。我当时能想到的是因鬼崇教崇拜鬼魂邪恶之类的东西,所以据点定会在极阴不详之地。我对风水什么的不熟悉,我所知道对这方面为强项的人,又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他了。” =——= 衡山派,为现今五岳剑派中最低调的门派,没有之一。 五年前,上一任衡山派掌门去世后,掌门之位落到了他关门弟子手上。而除去他,掌门还有四位亲传弟子。 他们师傅去世后,这四位弟子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衡山一人之下的长老,并且与现任掌门齐名,号称“衡山五子”。 衡山五子各有千秋,五人最明显的共同点便是擅长音律,武功则是各有所长。 其中乌昔阳提到的刘逍,是五人之中辈分最小,排在最末的。 刘逍号称“一瞬天地”,从这称号来看就知道此人脚步极快,可能善于轻功。 他自幼便拜入衡山门下,武功怎样没几人知晓。可在衡阳一带的人都知道,这刘逍擅长五行八卦,阴阳风水之类的,他有空便会到洛阳讲讲道之类的,在当地颇得民心。 =——= “有趣了。” 陆落心里闪出这么一个念头。 花素这时吃饱了,擦了擦嘴就站起来说道:“陆公子打算何时启程?” 陆落转了转茶杯,寻思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道:“这嘛。。。大概明天早上吧!” “我想随行,陆兄你介意吗?”乌昔阳说道。 陆落放心茶杯,笑了起来,道:“可以呀!我还寻思着一个人太无聊。” 乌昔阳也笑了起来,看着陆落那阳光般的笑容,内心真的被治愈了。 =——= 隔天早上,陆落准备好了行囊,和乌昔阳准备前往衡阳城。临走前,花素送他们到城门。 花素对骑在马背上陆落说道:“这一路有我的人暗中保护你们,你们大可放心去做你们的事。哦对了,也尽量的封锁关于你行踪的消息了。” 陆落点头,回道:“嗯,辛苦你了。” 花素笑言:“哪里哪里,不过你师弟师妹要是找着你了,你当如何?” 陆落抬起头,看着天空几片飘下来的雪花,说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随后陆落和乌昔阳夹紧马腹,两匹骏马犹如闪电般一闪而过,朝城外飞奔过去。 在下听到了什么?哦是琴!(被揍了) 北风呼啸,陆落乌昔阳沿着滚滚长江一路往南。一路快马加鞭下来,总算在傍晚时分天黑前抵达了衡阳城。 陆落一进城转头对乌昔阳说:“看样子我们得在客栈留宿一晚了。” 乌昔阳道:“若你不想浪费时间可以直接上山的,反正不过十里路,吃饱喝足后再去也可以。” 陆落点头表示同意他这句话,随后说:“那先吃饭吧!”毕竟陆落才想到赶了一天路了连个午餐都没吃上一口。 陆落找了间客栈打尖,吃了几碗大米饭跟店家讨了酒,装满了他的大葫芦。 他们准备上衡山,天已经黑了。 路上极黑,陆落和乌昔阳各拿着火把照着方便看路。 夜晚的衡山挺冷的,就算陆落披了几层冬衣和一层披风都能感受到寒意。 快马持续奔驰了半个时辰,陆落也总算看到了前方有了灯火。 陆落眼一眯,勒住马绳,然后翻身下了马。他走上台阶,台阶不长,一下子就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扇大门,大门上方的匾额写着“流云堂”三个大字。 陆落转头对乌昔阳说道:“我们到地了,不过人家大门都关了。。。” 乌昔阳低下头,走了上来,敲了敲门,大声说道:“有人吗?”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直到流云堂的大门从内打开了。 陆落仔细一看,开门的是一名女子,身高和陆落差不多,眼睛大,泛金色的高马尾束着发冠,且衣冠整洁,就是个好看的姑娘。 “是你?”陆落和那人同时说道。 开门的那位是白乔,前阵子还上过关山见陆落。 白乔说道:“这么晚了,陆掌门光临衡山派有何贵干?欸?你身后这位是谁?” 陆落低下头,缓一下才说道:“说来话长。” 白乔点了点头,把门开得大一些,然后说道:“你们进来先吧!找个地方在聊。” =——= 陆落和乌昔阳进了流云堂,才发现这里很大,陆落更是感叹这规模绝对比关山剑派的规模大。 白乔把他们带到一座池上亭子。然后点了根蜡烛,然后说道:“现如今你同门师弟师妹都到处找你了,还捎信给我们掌门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 陆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转告给白乔,还把要见刘逍一事告诉了她。 白乔想了想,说道:“想见我师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么晚了还登门造访,想必你们真的对此时很着急。” 乌昔阳这时开口说道:“从刚刚我还被蒙在鼓里,你们咋这么熟,害得我尴尬,未曾想这位竟是衡山五子的一曲红尘白乔,失敬失敬。” 白乔笑了,道:“还没请教陆掌门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乌昔阳说道:“乌昔阳,区区小名何足挂齿。” 白乔这时对陆落说道:“鬼崇教一事我们已经听说了,我们有意讨伐魔教,可我们绝不受嵩山派摆布。听陆掌门刚才所言,想必是想单枪匹马灭了魔教?” 陆落道:“不能说单枪匹马,只是暂时的。事后我还是会以大局为重加入联盟。我只想在此之前找到据点。” 白乔一笑,道:“好在小刘好商量,我带你们过去吧!” 白乔领着陆落和乌昔阳,穿过了花丛,过了一个个池子,结果来到竹林时,前方传来阵阵弹奏之音。 白乔转头对陆落说道:“抱歉啊陆掌门,我们玩音乐的最忌弹奏之时有人打扰,要不一会你稍等,等他弹奏完毕我再通报?” 陆落点头,道:“无妨。” 穿过竹林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座竹舍,阵阵音响也从里头传出。 铮铮铮的声响中,夹着一丝的伤感,陆落不知晓音律,却也听出这曲子中所夹带的感情,宛如两个神仙眷侣的感人故事。 随着最后一声“铮”,四周恢复了平静。 白乔喊道:“刘师弟,有客想见你,你看。。。” 随后又是“铮”的一声,门打开了,一头的人说道:“进来说话。” “把内力灌输在琴弦上,再拨出去吗?”陆落心想。 白乔先入了竹舍,转头看向左边,一个青年正盘坐着,然后起过身说道:“都晚上了,谁要见我?” 白乔向右移,说道:“关山剑派掌门陆落。你们聊吧,我就此告退。” 随着陆落和乌昔阳入了门,白乔就出门,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那人看着他们呆了许久,才说道:“陆掌门这么晚了,有什么想要请教的。” 陆落说道:“有件要事相求。” 那人转头,烧起火信子点了油灯。然后提着油灯到案前,然后说道:“过来说话吧!” 陆落和乌昔阳随着他来到案边坐下,才发现此人年龄和自己相仿,大概十九二十来岁,看似眉清目秀的书生,和自己的小师弟竟有几分相似之处,看似柔弱,可从刚刚的气场就能看出此人一点也不弱。 刘逍这时倒了两杯茶,递给陆落和乌昔阳,说道:“两位夜里探访刘某,所谓何时?” 陆落转头看着乌昔阳,乌昔阳知道了陆落要他来说此时来龙去脉,于是便开口说道:“刘少侠,我叫乌昔阳,事情是这样的。” 刘逍听着乌昔阳的描述,虽然看起来不经意,可一字一词他都听的比谁都清楚。待乌昔阳交代完来龙去脉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刘某也觉得此时急难。” 陆落听了之后,喝了一口茶,才道是隔夜凉茶。刘逍说道:“你们的推测九成是对的,可是鬼崇一向隐秘,出来闹事大摇大摆,可真要找起他们的行踪,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陆落叹气,说道:“连你也没办法吗?” 刘逍道:“是陆掌门你们高估我了,要是我有天大的本事,我衡山不至于一直被打压这么多年。” 刘逍站了起来,走到摆着筝的案前,抚摸着筝弦,说道:“不过,这忙我想帮。” 刘逍转头看着陆落,说道:“陆掌门如此心系天下,刘某有感,想帮你这个忙。” 陆落这时内心不免对眼前这位刘逍感到一丝敬佩,年龄虽不大,却沉稳如泰山,世间少有,如有,必是像他同门师弟们那般,遭遇过某些大事。 刘逍嘴角上扬,说道:“这事刘某帮定了,明天一早我便像掌门师兄说一声,然后随你们下山。” 陆落和乌昔阳这时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至此,谢过刘长老。” “哈哈哈哈!”刘逍笑言:“别叫我长老,我才二十,这“长老”一说仿佛让我老了二十岁。” 刘逍说道:“我的床给你们睡吧!我去后山弹奏,不打扰你们休息。” “等等!”陆落叫住了他,说道:“能否,弹奏一曲,好让我们入眠的。” 刘逍顿了顿,呆了半天才说道:“陆掌门不嫌弃的话,甚好。” 刘逍坐到筝前,说道:“陆掌门知晓音律?” 陆落抓头,说道:“我嘛。。。只学过箫,而且是半途而废。。。” 刘逍笑了,道:“看样子,陆掌门似乎年龄和我相仿,你是不是二十。” 陆落道:“不,我比你小了一年,我十九。” 这句话一出,刘逍和乌昔阳都震惊了,因为看不出这人连二十都不到。 乌昔阳说道:“不是吧陆兄,没听你说过你的年龄,没想到你说还吓着我了。” 陆落说道:“这么?年龄小怎么了?欸我说刘。。。兄,你弹的是琴吧?” 乌昔阳一拳头打在了陆落头上,笑骂道:“你真的白痴!那是筝!筝琴不分啊你!” 刘逍道:“我两者都会,刚刚那首“凤求凰”可还中听?” 乌昔阳说道:“弹得好,能静心。” “那,我弹首静心音,愿你们能有个好眠。” 随后刘逍弹奏了起来,而陆落和乌昔阳则直接躺在了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如刘逍所言,他们有了个好眠,做了个好梦。一觉,直到到天明。 在下赛跑 早晨,阳光明媚。 陆落缓缓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昨天晚上他睡了一个他这一生最舒服的一觉。竟然没做噩梦,也没有睡到一半睡不下去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就因为那一曲静心。 陆落转头朝昨晚放着筝的案看去,只见筝上铺着一层白布,刘逍不在,不知去了哪。 乌昔阳也起了身说道:“早啊!陆兄!” “嗯。。。早。。。” 这时屋里一亮,门被打开了,刘逍拿着几个食盒走了进来,说道:“早啊!昨晚睡得怎样?” 陆落下了床,一边舒展一下胫骨,一边说道:“承你吉言,昨晚我睡得比平时好。” 刘逍满意地笑了,把食盒放到案上,看着屋外说道:“用早饭的时间已经过了,我特地拿了几个糕点回来,你们凑着慢用吧!” 陆落走了过来,打开适合,尽是一些甜食。 他自己不是很喜欢甜食,所以平时早上在关山用餐时他基本上是不会去碰甜食的。一般情况会分给喜欢吃甜食的苏杰和温灵。 陆落随便拿了一个桂花糕往嘴里塞,然后对乌昔阳说道:“其他的你来解决吧!” 刘逍这时说道:“这么?不合陆掌门胃口?” 陆落摇了摇手,说道:“不是不是,最近胃口本就不是很好,只有大米饭咽得下肚。” 刘逍:“原来如此,那一会下山我给你找个管饱的。” 陆落:“刘兄好意陆某心领了。” 刘逍走上放着琴的柜子,取出琴说道:“你们吃完了收拾一下行囊,掌门师兄同意我和你们下山了。” 刘逍:“我未必可以找得出来,此行你们就当做是去云游一阵子吧!” 陆落内心笑了,此人谦虚,将来绝对是堂堂君子,比那些满口仁义的老头好得多。 他也在想,这刘逍要是和他小师弟林峰混在一起,绝配。无论性子,爱好几乎就是镜面里的自己。 =——= 完事具备,就只差出发了。 刘逍带着陆落乌昔阳准备离开,临走前在门口看到了白乔。 白乔把陆落暂时留下,让刘逍和乌昔阳到门口候着。 白乔看他们走出大门后,才缓缓转过头,看着陆落说道:“你的事我听说了。” 陆落点头,眼光些许愧疚。 看来他师弟们真是一点也不听话了,说好了的不要理他,他们却巴不得要全部门派来寻找他。 白乔道:“这事我们掌门答应了你,说是不会泄露你来过衡山的消息,也请陆掌门自己一路小心,好让你师弟师妹们安心。” 陆落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好一个让他们安心,陆落做事他们本就该放心的。虽然平时莽撞粗线条,可他比任何人都信得过。 陆落出了门,只见乌昔阳和刘逍站在台阶下等着他们了。 白乔从身后走过来,道:“不急,我送送你们。” 白乔带着陆落下了台阶,然后对陆落说道:“我小师弟就承蒙陆掌门你来照顾了。” 陆落抓了抓后脑勺,心里怪不好意思的表示担当不起,毕竟刘逍自己应该也足以照顾好自己了。 刘逍绑紧白布,确保了背在背后的琴不会乱晃后说道:“师姐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这都几岁了,还把我当小孩。。。” 白乔笑了,道:“你在师兄师姐眼里,就是个小弟弟呀!五年都不变!” 刘逍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和尴尬,也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 看着拴在树干的马,陆落若有所思地萌生了一种想法,说道:“刘兄在江湖人称一瞬天地,想必轻功不错,对吧?” 刘逍道:“江湖人都这么称号我,可我却没这么认同的,我还是比较喜欢衡山五子这称号。哈哈哈哈哈!” “那,我们比试比试?” 陆落这话一出,把其他三人整懵了,陆落看他们没反应,继续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比比,看谁先跑到衡阳城,跑最后的就得付酒菜钱!你道如何啊?” 刘逍扭扭颈项,道:“好啊!很久没人和我这样比试比试了。” 乌昔阳道:“正合我意!我就算输了也过瘾!” 随后三人系紧行囊,只见脚一踏,架起轻功就往下山的路奔去了。 白乔在后方大喊道:“喂!你们的马。。。” “送你了!再见!”陆落喊着回应。 白乔看着三人越来越小的背影,心中笑言:“唉!真是无聊。噗哈哈哈哈!” =——= 山林里,刘逍、陆落、乌昔阳三人依次往前冲。 刘逍样子和平时一样,眼神带着一丝俊冷,而陆落和乌昔则是不同程度的慌张,因为前方的刘逍是真的太、快、了! 刘逍顺着风,宛如自己就是风一般,地在半空中飘荡,脚踏微风吹过的细雪,悬空一旋,足见之力大显而易见。陆落和乌昔阳跟得有些吃力。 “他娘的!早知道不比了!这轻功都可能在老二美人他们之上了!”陆落一边抱怨一边追赶着! 陆落立刻加快了脚步,一塔渐渐地赶上了刘逍。 乌昔阳更是打从心底佩服这两位,一个已知是江湖上因轻功卓越而闻名的刘逍,一个是跟在刘逍身后紧紧不放的陆落,他在想自己还能再自己视野里看到这两位并追得上就很厉害了。 “唉!酒钱。。。终究是错付了。”乌昔阳叹气说道。 三人出了山林,辽阔的平原出现在三人面前,而尽头就是衡阳城了! 刘逍利落地拔出剑,掌风一推脚一蹬,直接踩在剑上御剑飞行。 陆落笑言:“御剑飞行?有趣!” 随后陆落身子一悬,用气把三尺青锋拔出,然后使了“踏云穿天”往上一跃,完美地踩在剑上,再用气运着剑追赶前面的刘逍。 乌昔阳见状也拔出短剑,然后一松手,剑即将落地,然而乌昔阳并不慌,只见他脚一踢,把剑向前踢,然后纵身一跃,左脚尖轻轻地落在剑上,然后御剑追着前方二人! =——= 守城的士兵纷纷打了哈欠,现在没有战火,天下太平,所以士兵与往常一样懒懒散散地看着那辽阔的平原。 士兵甲看着看着揉了揉眼睛,对着身旁的士兵乙说道:“诶诶!你有没有看到,有三个人影朝这里飞来了?” 士兵乙:“人影?飞?人怎么可能会。。。飞?” 随后他们看到了那三个身影御剑朝城门方向飞去了! 咻!的那么一声,三个身影入了城。随后消失在他们视野里。 两人楞了好一会,然后抱在一起大喊道:“活见鬼啦!” 在下问问,接下来去哪? 中午,太阳耀眼,可是却热不了大雪带来的寒冷。 陆落等人在客栈打尖,吃了顿饭。 在吃饭前,陆落还不听的提醒乌昔阳:“酒菜就欠着先,有机会再请。” 于是乎乌昔阳无奈地应了不知多少遍。 刘逍草草地扒了一碗饭,便把碗筷给放下,菜也没吃几口,然后把一张地图仔细地看了看。 陆落嘴里塞满的饭菜,不清不楚地问了刘逍一句:“有什么眉目了吗?” 刘逍摇头,道:“这附近没一个地方可疑,恐怕得去到远一些的地方。只是有些地方可没这么容易到达。” 乌昔阳道:“的确,如果他们以显眼的地方作为据点反而显得可疑。那以刘兄所言,你所怀疑的地方有哪些?” 刘逍看了一眼乌昔阳,随后手指捏了几下,道:“我目前怀疑的地区有乱葬岗,大型古墓,甚至一些风水极差的地区。最近的地方在湘西,可以先去那里试试水。不过他们可不一定就在那。” 陆落寻思着试试水这三个字,于是乎问了一句:“那要是没找着还有什么计划吗?” 刘逍:“有,找不着就北上襄阳。不过襄阳也没多少把握。” 陆落无奈了,喝了口茶润润喉,然后说道:“真的就和赌博一样捏。。。只能乱猜乱走。” 刘逍把地图收起来,然后说道:“中原这么大,哪里都有可能是他们的藏身之地对吧?况且中原找不着,可能还得跑去西域,再不然西洋东瀛都有可能。所以这眼下只能是乱蒙一通。” 乌昔阳忽然有了个想法,说道:“欸!不如这样,刘兄你把你认为的地方写下来,然后我再让我师姐派人去探探不就行了?” “不行,绝对不行。”陆落一口拒绝,然后说道:“这样一来,鬼崇教就知道了我们在找他,万一他恼怒起来直接反手打个我们措手不及那对我们大大不利。” 乌昔阳一楞,似乎明白了陆落的用意。 =——= 乌昔阳这才知道为什么陆落不让自己的师弟师妹参与其中了。 一来,是不让他们涉险,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二来,怕一会动静太大影响计划。三来,他这一闹失踪看似荒唐,实则是他这个计划画龙点睛之处。 想想,他这一闹失踪,鬼崇教得到的情报便是关山剑派陆掌门无辜失踪,使得敌营实力削弱。一来可放松敌方警惕,二来陆落自己相信自己的同门,就算鬼崇打到关山上了都不怕。对双方来说是把双刃剑。 鬼崇教听到这消息,有两个选择: 一,直接拿下关山剑派,由于陆掌门行踪是个未知数,他们可以去冒这个险,但是山上那十一个剑仙之徒也不是软柿子,赢了会损失部分实力,输了损失得更多,况且谁也不知道陆掌门失踪一事是不是关山用来诱敌的方式,万一杀到关山一个陆落在他们面前活蹦乱跳杀他们个鸡犬不宁那不就糟了? 二,要么弃之不理,要么找到陆掌门然后暗中杀掉,以除后患。但无论什么陆落也不怕。原因在于陆落现在已经把青锋剑法练得七七八八炉火纯青,要在实战中使得行如流水已不是问题。况且他现如今身旁有两高手,完全不怕吃亏。 于是乎对方能做的最佳选择便是按兵不动。因此陆落计划完成一大半,就等找到对方据点或是老巢,再号令其他门派把他们一窝端了。 =——= 乌昔阳之前还以为陆落就是个只会打架的热血少年,可未曾想计划起这样的东西却是如此精妙。 乌昔阳道:“可是我们如今也就三个人,难不成真要找个猴年马月去?” 陆落想了想,说:“看情况吧!到时说不定有要事我就得把这事搁一搁了。” 乌昔阳叹气说道:“唉!陆兄毅力真不错。” 刘逍站了起来,走到柜台准备付钱而陆落见状后也站了起来,说道:“我来吧!” 刘逍笑言:“二位到衡阳便是客,作为客哪有不让主人家请客的道理?没事。” 陆落顿住,然后点了点头。 =——= 吃过饭,三人便懒得去买马,而是一路御剑飞行,准备先去邵阳。 邵阳山路连绵,有些地段的确也不适合骑马行走。于是到了那里三人便脚踏配剑穿梭在山林里。 似乎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天色已晚,三人准备在邵阳境内的客栈住上一晚,隔天早上再启程。 用过晚饭,三人回房。为了省些银两,三人决定住在同个房里。 两张床位,由于乌昔阳不介意,陆落又再次和他同床了,陆落内心想的是:“反正两个男的,睡一起也没啥大不了的,以前师傅去世前他都和萧美人同床的。(此美人非彼美人)” 睡前,陆落出自好奇,问了刘逍为什么湘西会是他的目的之一。 刘逍开玩笑地说道:“咋滴?陆兄是想听我说睡前故事?” 陆落立刻驳回:“不不不我睡觉前不用听的,只是好奇罢了。。。” 这时乌昔阳从身后说道:“其实嘛。。。我听过老一辈的人说过湘西那地方的确挺阴的。” 刘逍点头回应:“乌兄说的没错,以前我也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湘西是个阴地,直到我学上风水和到当地考察才知道,那地方的确阴。” =——= (以下为刘逍描述) 湘西当时最着名的表示赶尸传说了。 湘西赶尸奇俗据说发源于辰州所辖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迄今没人能指出它的真实情况,一直是个谜。 沈从文在他的一篇文章里写道:“经过辰州,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汽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 “辰州符”赶尸的地域范围往北只到朗州不能过洞庭湖,向东只到靖州,向西只到涪州和巫州,向西南可到云南和贵州。传说再远就出了界,即使老法师也赶不动那些僵尸了。 当然这些纯属传说,真正让湘西成为极阴之地的,是风水问题。 山林环绕,空幽且寂静,且有多处墓地,义庄也有不少,导致阴气常年累积下来,不过也只是那几处,而且那些地方很偏僻,正常情况不会有人去的。 =——= 陆落认为,要是真有赶尸僵尸赶尸人什么的会很好玩。 刘逍则说:“到时一切听我调动,别坏了禁忌。” 陆落和乌昔阳点头,随后转头就睡下了。 陆落在睡前冥冥中,似乎有听到了一阵琴声响起,不一会就睡着了,睡得很安详。 我的天真可怕!在下差点吓尿! 果不其然,陆落和乌昔阳昨晚好梦正酣。 一觉醒来,陆落精神好得很。 比平时靠酒睡着舒服多了。 刘逍帮他们收拾好了行囊,放在几案上,然后出了门,说道:“我去准备准备些东西。” 陆落点头,似乎也从刘逍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是严肃吗? 因为这些天跟刘逍相处,他的眼神总是像看破红尘一般,现如今这种严肃的眼神。。。说陌生,是因为这种眼神第一次出现在刘逍身上;说熟悉,因为这眼神和苏杰那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带着杀气的眼神有三分相似。 =——= 从邵阳到湘西的路上,三人一句话都没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可不是什么闹得不快造成的,而是认真中夹带着紧张造成的。 随后到了湘西东边的一处村落,刘逍把马给停了,然后拿出风水罗盘看了几眼,再看附近的地势后说道:“这里往北的山丘后,应该有个聚阴之地,应该有墓葬群。” 乌昔阳看了看四周,不禁寒毛竖起,然后战战兢兢地吐出几个字:“我说入冬了冷些是正常的,可这里也太冷了吧!这么厚的衣服都没用。。。” 刘逍说:“湘西湿气重,况且入冬了,这样很正常。况且都说是聚阴了,哪有热的道理?” 随后刘逍掏出两种符纸,分别递给陆落和乌昔阳,然后说道:“护身符莫要离身。你们一会走在前方,我在后头指引你们。” 陆落吞了口水,道:“为啥?” “怕你们在我后头忽然消失。” 陆落点了点头,说:“我走前面吧!” 刘逍拿出一张地图,说:“看北方,有条小路沿着小路走。” 陆落照着刘逍的指引,沿着小路走,而乌昔阳则是拔出短剑,跟在陆落身后,刘逍也紧随其后。然后说:“继续走,走到有两个分叉的地方,到时往上坡走。” 陆落走着走着,果真遇到了一个上坡路和下坡路,然后依照了刘逍的指令往上坡路走,然后刘逍又继续说道:“一会儿你会看到一间破庙,庙后有两条路,届时你在路口不要动,等我指令。” 陆落继续往前走,走了莫约一百有余步时看到了前方的破庙,随后绕到庙后方,果真有两条路。 刘逍拿出两个圣杯,嘴里念叨道:“天官赐福百无禁忌,敢问各路仙人,生人走左对不对。” 这时周围起了雾,而且是大雾,陆落只能依稀看到两步以外的东西。 陆落这时有些怕,平时百无禁忌什么的都不管了,嚷嚷着:“乌兄刘兄你们靠过来一些行不?” 乌昔阳什么也没说,往陆落背后靠去,随后刘逍也从地上捡起刚刚用来掷杯的两个圣杯,说道:“走左边。” 陆落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酒壮壮胆,然后便继续往前走。 乌昔阳此时问了刘逍一句:“刚刚为什么你要掷杯?” 刘逍这时把嘴往乌昔阳耳边靠拢,说道:“那两条路都可以通往墓园,明显一个为人道,一个鬼路,万一走出可就麻烦了。” 乌昔阳道:“竟有如此道理。。。” 这时陆落停下脚步,说:“到了。” 乌昔阳和刘逍纷纷凑上来,看着大雾一点一点地散去,下边的墓园慢慢地显现出来。 陆落看向左边,有条下去的路,路的尽头似乎是个小庄园。 刘逍说道:“往左走,尽头有个义庄,下去后休息一下吧!” 陆落往下走,到了刘逍所谓的义庄,随后推门走进去,结果前脚踏门后脚就被门槛给绊倒了。 “。”乌昔阳和刘逍没脸看。 只见陆落额头朝地,宛如向前磕了一个响头,乌昔阳这才向前把陆落给扶起来。 陆落尴尬地摸着额头上肿起来的“包子”,不禁破骂道:“去他xxx,这门槛谁造的这么高?!嘶哟哟哟我的额头啊!” 刘逍轻轻一跃,越过了门槛,说道:“你第一次来义庄?” 陆落坐了起来,说:“当然!谁好死不死到义庄这种地方?” 刘逍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让乌昔阳说。 乌昔阳说道:“为了防止尸变后这些尸体乱蹦乱跳,跳到人住的地方祸害村民,义庄的门槛一般都设得比较高。” 陆落道:“原来如此。。。” 其实陆落是知道的,只是以前师傅教过的,由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或是学武,于是我们的陆大掌门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 “果然上课不听,不熟记会吃亏啊!”陆落心里暗骂自己。 随后陆落摸到了身后有东西可以靠背,于是想靠过去,结果刘逍把灯都点了后,陆落再看他靠着的东西,立刻往那东西远些的地方一跳,还叫出了声! 乌昔阳不禁骂到:“陆兄你叫魂啊!” 陆落呆呆地看着刚刚他坐着的位置,竟是棺材前。 刘逍叹了口气,盖上火信子说道:“没想到陆兄竟然怕这种东西。” 陆落立刻摇头否认,说道:“不不不以前没这么怕,不然我刚刚谁给我的胆走前面啊!” 刘逍笑言:“也是。。。” 陆落不想待在这地方了,于是喝了一口酒就往门口走去,说:“赶紧办完事离开吧!” 乌昔阳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搜了义庄上下,除了棺材,尸体和一些纸钱,没其他发现。 乌昔阳说道:“义庄没问题,是再普通不过的义庄。” 陆落直冒冷汗,心里想:“我可觉得一点都不“普通”。” 随后三人出了义庄,刘逍看了看墓园附近,摸了摸那些墓碑,然后说道:“若义庄不是据点,那这些墓下面应该会有个空间,方便做他们的据点。如果真有,那一定有机关。” 陆落点头表示认同,于是也开始了无头苍蝇式乱摸墓碑,然后嘴里不断念叨:“不好意思打扰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乌昔阳则是环顾四周,看着雾里的树影和碑影,他眯起了眼睛。 “若我是敌人,我绝对藏身在雾里,在对方不注意给他一个偷袭。”乌昔阳心里想。 叮铃。。。 乌昔阳似乎顶到了很细小的铃声,随后拔出双短剑,对陆落和刘逍说道:“有点不妙。” 两人转头看着乌昔阳,陆落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乌昔阳:“我似乎听到了,铃声?” 乌昔阳转头看着陆落,瞳孔瞬间缩小,刘逍眼睛也是一瞪,看着陆落。 陆落跟不理解了,大声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那不成我身后有。。。” 鬼字还没说出来,陆落便转头,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两人距离不到一步! 不,准确来说,那不是人,应该是一人一尸距离不到一步。 在下慌忙出战 这头不转还好,一转差点被吓尿。 看着那尸体与自己贴得这么近,陆落直接“啊”的大喊一声。随后以掌化剑,一掌打在那尸体胸口。 陆落大喊道:“背靠背!”于是三人围在一起,警惕之下亮出各自的兵器,眯着眼试图观察雾里的动静。 三人不敢主动出击,因为他们明白在不知晓敌人位置的情况下,主动出击是最愚蠢的下下策,跟送死没差。 乌昔阳握紧双短剑,对身旁的两人说道:“现在怎样?撤了?” 刘逍:“不,现在撤退是下下策。” 陆落:“况且有人想袭击我们,代表此处极有可能有蹊跷!这节骨眼不能乱撤!” 这时陆落眼前十步发现有个黑影闪过,陆落反手一削击出剑气,却打了个空。 “烦死了!”陆落怒吼,随后舞起剑,一招“苍龙游九天”连续击出剑气,依然没打中谁,却是硬生生把不少墓碑给削了! 刘逍这时说:“行了陆兄,你这样也打不到他的。” 随后刘逍有脚向后背一顶,七弦琴从刘逍后背飞出。刘逍一跃,拨出几弦,琴声弥漫在整个墓园。只见刘逍眼睛一瞪,祭出佩剑往一处墓碑一削,竟把藏在墓碑后方的尸体头颅给斩下。 “用空灵回音来推断敌人位置吗?”陆落心里想。 随着这一击,十来个尸体直接朝三人扑去,怕是认为藏不住了而直接主动出击。 “终于敢出来了!”陆落直接旋着剑,又是一招“苍龙游九天”把身边的尸体削成渣! 刘逍东躲西躲,不冷丁地就出招攻击这些尸体,然后说道:“这些似乎是低级蛊虫操控的尸体,只需击中人类要害就可以破坏了!” 陆落这时心中想起了自己没离开关山前,岳七他们这些前往碧灵镇支援的师弟曾对他描述过袭击碧灵镇的主谋会操控上百具尸体作战,用的也是蛊虫,莫不是同伙的? 陆落眼一眯,悬起身子又是挥出一剑,把尸体打散,而乌昔阳则是一直穿梭在附近,一直发暗器偷袭尸体,心里有了个想法。 刚刚尸体出现前,似乎有一阵铃声。 那铃声十分细小,要不是他师傅以前不停地锻炼他的听力,恐怕也听不到。 乌昔阳琢磨着要是直接找出操控这些尸体的人,不久可以解决掉这闹局了吗? 于是他喊道:“刘兄!再拨一次弦!” 刘逍没回应,而是直接站在了位置较高的墓碑上,然后又是拨弦。乌昔阳则是把重心压低,耳朵竖起。 琴声再次响彻整个墓园,尸体都忽然顿了一下,乌昔阳嘴角则是微微上扬,心里道:“果然成!” 乌昔阳一闭眼,感受着整个墓园的声音。 有蝉鸣、虫鸣、鸟叫声,这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乌昔阳的耳朵。 铃。。。 乌昔阳眼睛猛地一睁开,反手握起双短剑,脚一蹬,往自己所在位置的左侧冲去,跑了十步左右,只见他跃起,往右侧方向发出无数暗器。 接着乌昔阳把精神集中在眼睛,往暗器射去的方向看,果真看到了一个身影正躲开他的暗器! 乌昔阳嘴角上扬,接着就是在空中一转把铁弹子往那人一扔,只见那人躲开然后用内力止住了这些暗器。而乌昔阳完全没打算让他逃了,左手一挥,短剑脱离左手。一刹那,犹如雷光闪电般,那短剑不偏不倚地刺在目标的腹部正中央。 就在那一刹那,所有尸体恢复了原状,一动也不懂了。 =——= 乌昔阳把那人的手脚给绑了,然后押到义庄里头,陆落和刘逍也紧随其后。 乌昔阳问刘逍:“刘兄,你医术行吗?” 刘逍:“略懂一二。” “那好,帮我把他这伤给治好了,我有很多问题要问这人。” 刘逍点头,然后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些药瓶,掏出匕首,走向那人,说道:“得罪了。” 随后刘逍点燃一根蜡烛,放在一旁,以方便看清伤口的位置和情况。陆落也才看清的对方的容貌。对方似乎是个中年男子,脸上有许多伤疤,近看只道是个“怪物”。 随即用匕首把他伤口处的衣布给割除,然后看了一样伤口,说道:“乌兄你可真仁慈,下手那是重,却刚刚好能让他死不了。” 乌昔阳说道:“我做这种不干净的事多了,自然很顺的,拿捏得都刚刚好。” 刘逍抹干了伤口周围的血,说道:“乌兄如此手法,在下佩服。” 陆落看着乌昔阳,心中有着无数想法。 这乌昔阳武功虽在自己之下,但也没差多少,而且刚刚战斗时可以在一片乱时找到法子把敌人揪出来,实属不易。 还有就是他那经验,是要杀过伤过多少人才能锻炼出来的,实在无法想象。 乌昔阳蹲了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你和鬼崇教有没有任何关系?” 那人却冷冷一笑,不屑回答乌昔阳提出的问题。 乌昔阳眼神瞬间有了杀气,揪了对方颈项然后一看,竟没有鬼崇教的标志。 乌昔阳不信继续问道:“你到底跟鬼崇有没有一点关系?!” 陆落道:“他不说,那我说个事吧!” 乌昔阳转头看着陆落,期待着他说下去。 陆落这才把碧灵镇的事告诉了乌昔阳,乌昔阳听了之后,思考了一阵子,然后才说道:“这样以陆兄所言,此人应该不会是鬼崇教的人了。” 陆落道:“虽说不是,但不代表不为他们所用,在不了解前因后果之前,我绝不敢乱下定论。” 那男子笑了一声,说道:“还是那位兄弟仁慈。” 乌昔阳转头瞪着他,看起来不友善,随后转回来和陆落说:“你来吧!我想我继续逼问下去他也不乐意说。” 陆落会意地点了头,然后走到那男子面前,问了一句:“在问你这些问题前,在下想请教阁下称呼。” 那人道:“我叫阿虎,是湘西这带的赶尸人。” 陆落一听,捏了捏下巴,说道:“赶尸人不是传说吗?” 阿虎笑言:“赶尸人是真存在的,也存在了上百年了,只是一些传说夸张了些。” 陆落看着对方这么好谈,便问道:“那,你知道鬼崇教吗?” 阿虎回答:“听说过,毕竟身在江湖这种传言肯定听过。” 陆落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人似乎对鬼崇教什么的不是很了解,然后继续问道:“既然没关系,那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阿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看你们不是坏人,我便直说了,前些日子,我看到几个人。。。” 在下为你倾耳听 “几天前,有好几人居然来这种平民墓园挖坟掘尸。这种缺德的事正好被我兄弟和我撞个正着。”阿虎说道。 陆落听了这句,直接地说道:“看样子你们是把他们击退了,但是损伤也不小对吧?” 这事,陆落先是想到的那几人就是鬼崇教的,而阿虎刚刚说这事被他兄弟和他撞见,现如今却只有阿虎在这墓园守着,可见他那位兄弟不是有事在身,便是受了重伤无法帮忙了。 阿虎叹着气,无奈地说道:“少侠真是厉害,我和我哪兄弟和他对招对上了整百招,我们从头到尾就没占过上风。我兄弟被打成重伤。我也没法全身而退,当时就受了点伤。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没要了我们小命。就在他们离开后不到一刻,其他同行经过帮了我们。” 乌昔阳皱起眉头,想起刚刚和这位阿虎交过手,虽然他身型魁梧,但是起码很灵活,明显是输在了内力和人数。 陆落接着问道:“那你同行有没有遇到类似的事吗?” 阿虎说道:“有,尤其我们湘西这带。以前从来没有先例,是最近才发生这种事的。” 陆落看了一眼乌昔阳,再对正在帮阿虎包扎伤口的刘逍说道:“看样子,他们不会在湘西了。” 刘逍说道:“嗯嗯,正好省事了。那阿虎兄,你们有试过调查这群人什么来头吗?” 阿虎:“哦!这事啊!我告知了同行的兄弟,有几个武功不错的就说要调查此事。没想到他查出了一些线索,接着前天就跑到襄阳去了,现在没有消息。” “襄阳。。。”陆落沉思道。 “等等,刘兄不是说过湘西找不着就北上襄阳吗?”乌昔阳恍然大悟地说道。 刘逍点了点头,说:“看样子我们真得去趟襄阳了。不过难就难在襄阳城可是个繁荣的城市,只怕一旦脱离人群拥挤的地区,我们的行踪和去向很容易暴露。” 陆落道:“若我是敌人,以这种易守难攻作为重要据点,的确利大于弊。” 乌昔阳说道:“那咱们怎么办?” 刘逍:“虽然我武功比如其他师兄师姐,但杀那几个狗贼是绰绰有余的。” 陆落暗笑,心里想:“这刘兄太谦虚了。。。刚刚他武功可不像是低于白乔啊。。。说小了是平分秋色,说大了甚至可以比白乔强。” 各有所长,陆落只能用这四个字来评分衡山五子的实力了。 就和他和他同门师弟师妹一样,只能说是平分秋分,各有千秋,只是陆落现如今学上了师傅的武学之精要“青锋剑法”,所以与以往不同,不然在没习得此剑法前,他的实力似乎和岳七一样,就不会有之前擂台上几招解决岳七的场景了。 刘逍说道:“那我们先南下到这附近的凤凰城稍作休整吧!阿虎兄你要跟随吗?” 阿虎摇头,拒绝了刘逍的美意,说道:“不必了,一会我得和兄弟聚一聚,就不打扰各位少侠了。” 刘逍点了点头,拿出一瓶药,说道:“外敷,每五个时辰一次。” 阿虎谢过刘逍然后好奇地问了陆落:“少侠,听你一言,这些人和你们口中所说的鬼崇教是一伙?” 陆落站了起来,道:“可能罢了。哦对了,以后你们还是别和他们接触硬碰硬了,当心吃亏。” 阿虎站起来,道:“多谢诸位谅解,那阿虎就此告别。” 随后陆落也目送了阿虎离开,发现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便说道:“收拾东西立刻赶回村子吧!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过夜。。。” =——= 夜晚,陆落辗转难眠。 “这几天头一次完全睡不着。”陆落心里想着。 反观其他二人,睡得跟死猪一样。 于是他索性起床,盘坐调息。 与其睡不着躺在床上浪费时间,倒不如练练功,说不准武功会有大成。 全身真气在自己经脉流动,融会贯通。 冥想,脑里浮现出,剑谱记载的口诀和动作。 风寂静,无动,无摇。集丹田之气至剑锋,剑转,人亦转。动清风,欲上明月,风顺而柔顺,入潇潇暮雨之中。剑指所向,气一发,悬身于半空。剑,人,为一体一招击出,可破人之四大要害,既快,准,且其力之猛,可破山。一招毙命,一切,皆于眨眼间。* 陆落缓缓地睁开眼睛,心里只道:“原来师傅这武功还能这样练,怪不得有事不见师傅练剑而是盘坐发呆,原来不是纯粹在发呆啊。” “这么晚了,陆兄不睡在干嘛?”这懒洋洋地声音从陆落身后传出,陆落转头一看,只见身后的乌昔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拉着他的衣服。 陆落说道:“没事,你继续睡。” 乌昔阳“嗯”的一声转过身,嘀嘀咕咕地说:“要不是刮大风,我才不会半夜起来。” “刮大风?什么玩意梦话吗?”陆落寻思着:“我刚刚盘坐是可没感觉到什么大风的。” 陆落打开酒葫芦,喝了口酒又躺回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只是他到天亮都不知道,乌昔阳口中的大风,竟是自己刚刚练功时,不停从身体发出去的真气,就犹如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 注* 陆落这段武功口诀为“青锋剑法”下卷里的两招连贯招数“涟漪东风”和“一字诀” 涟漪东风:以气为重,御真气,从剑锋出,攻防兼备,可搭配适当招数使用。 一字诀:青锋剑法里的杀招,集齐真气,往目标杀去,全力集中在剑锋上,出手特别快,可在眨眼间贯穿四大要害其中一个(天灵盖、颈项,胸口胸背处、腹部),极其难防,一招即可讲对方毙命,所以比武切磋时不宜使用。 在下看戏(上) 经过了那一个惊心动魄的一天之后,陆落睡了不到半个时辰,早上在凤凰城吃早餐时都感觉他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连胃口也不是很好,热腾腾的豚骨面汤摆在他面前,也就动了几口就不吃了。 刘逍把最后一口汤给很完后,擦着嘴关心了陆落一句:“陆兄你怎么了?昨晚睡不好?” 陆落:“何止是睡不好,压根就没睡多少。。。” 乌昔阳嚼着一大片腊肉,吐字不清地说:“咋啦?我昨晚睡觉有打扰到你?” 陆落摇头,说:“不不不,和你没半点关系。” 乌昔阳把腊肉吞下肚,说道:“那就是去了肮脏的地方撞着邪了呗!” 陆落摇头,说道:“纯粹的睡不着觉,你们也别多想了。” 刘逍喝了口茶漱漱口,说:“有不舒服的一定要说,一会我们快马加鞭下午就到襄阳了,届时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都有可能出差错。” 陆落点头应了,然后把面汤推到饭桌中央,说道:“我没胃口,你们搞定掉它。” 刘逍把那碗面推给乌昔阳,说道:“我吃得有点撑了,乌兄靠你了。” 乌昔阳:“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乎乌昔阳两三口,把那碗面给吃个干净了,心里还低估道:“刘兄胃口也太小了,这就撑了。。。” 随后乌昔阳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然后擦了嘴起身去付钱了。 付了钱回到座位上,乌昔阳开口说道:“一会儿我们一路行踪得隐秘一些,我到集市买些斗笠披风,你们有要买的东西吗?” 陆落摇了摇头,刘逍也表示没有,于是三人离开面馆后直接走到集市去。 =——= 除了要稍微伪装一下,他们三人还需要三匹好马。 结果买三匹快马直接快把他们给买穷了,只能到了襄阳在想尽办法把马给卖了把钱挣回一点。 不过正事重要,所以陆落他们也啥去计较,只是心里不断暗骂这有点“黑”的老板罢了。 不过,这钱花得也不算亏。 =——= 未正时分,三人骑着马进了襄阳城。 三人全身上下有包得密不透风,斗笠遮住了头,大披风覆盖住了头下腿上方的部分。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连武器都用黑布包住了,而背在刘逍背上的琴也尽被黑布包住,显得三人一进城就有不少人的眼光往他们身上投去。 进了城,乌昔阳以他那“滑稽”的口才,吸引了不少人,把他们那三匹马给买了,挣了不少钱(虽然没比他们买的时候多t–t) 买了马,三人走在大街上,准备先找个客栈投宿,然后晚上再静悄悄地到城外探个究竟。 可陆落发现这里游戏不简单。 自打入街时,陆落便偷偷地使出了“探息功”,发现整条街上每两人就有一人是有内功的,不过参差不一,有强也有弱的。 “这襄阳是。。。江湖上所谓的英雄聚集之地。。。吗?”陆落心想。 陆落带着这疑惑,撤回了“探息功”。 就在他们三人在找客栈的同时,他们挤出了人群,来到整条街比较阔的地方。 刘逍走在前方,忽然停下了脚步,导致紧跟在后头的陆落撞着了刘逍的琴。 “哎哟!你干嘛?”陆落抱怨道。 可刘逍没把陆落的话听进去,反而脚尖脱离地面,用脚跟撑住地面往后仰直接是稍微推了陆落一把。 就在他后仰的下一秒,一道光从刘逍眼前不到半只手的距离闪过,打在了左侧的一面墙上! “剑气。”刘逍心想。 在后头的乌昔阳见状,看向了剑气的源头,刘逍也在那一刹那看向右侧屋顶上方,屋顶上站着个人。 陆落也顺着刘逍的眼神看向屋顶,只见屋顶上之人头发棕色带金,束着长马尾,有几分俊俏,手里握着长剑,嘴里还叼着一根茅草。 他利用轻功从屋顶跃下,很不友善地说道:“阁下武功不弱嘛!” 陆落心里一震,看了一眼对方,心想:“这家伙不是沈星野吗?咋他会在襄阳?” 刘逍回应道:“哪里哪里,只是不知阁下忽然出手有何用意?” 沈军转起剑,说道:“没有没有,在下闯荡江湖的时间也不多,但起码有了个三年,你认为我看个人还会看错?” 刘逍:“哦?” 沈军说道:“你们三位把自己隐藏的这么神秘,想必那武功一定十分出色。” 沈军用剑指着刘逍,以非常不友善的语气说道:“况且,最近鬼崇教四处作恶,在下在想,你会不会也是鬼崇教的人,想和阁下确认。” 刘逍苦笑一番:“有啥好确认的?” “看样子你是心虚了!看招!” 陆落正要开口,结果沈军直接一剑刺了过来,刘逍眼一眯直接左手拔出剑挡下了这一刺。随后刘逍顺势踢出右脚,被沈军侧身一躲,刘逍一荡剑,把沈军震出。 刘逍道:“你们仨别出手,我会会他。” 陆落:“欸!等。。。” 没等陆落说完,刘逍对着沈军又是一剑,沈军旋转剑柄挡下这一剑,随后刘逍没有就此退下,而是一剑又一剑的攻击,一剑比一剑还要狠,沈军也东躲西挡地面对刘逍的进攻,却无法还手! 陆落表情宛如又喝了一口苦茶,而乌昔阳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静悄悄地说道:“你放心,刘兄武功明显不在此人之下,一定不会败的。” 陆落也悄悄回答:“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乌昔阳不解:“哦?” 陆落:“因为那人。。。是我师弟啊。。。” “啥?!”乌昔阳道:“你师弟?这位?!武功咋和你差了不少。。。” 陆落摇头,道:“其实他武功在我众多师弟里算得上是拔尖的,只是没使出全力。况且我得了我师傅剑仙的绝世武功,咋能拿他和我比呢?” 刘逍的攻击越来越猛,沈军快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了,只见沈军荡起剑拉开距离,脚蹬在墙壁,随后就是一招“千军万马”攻击刘逍。刘逍没硬接下,而是跃起,转个身在一剑,可被反应过来的沈军反手握剑挡下。 双方顺力退下,都稳住了脚步。 “呸!”沈军吐掉了咬在嘴边的茅草,握紧了手中剑,瞪着刘逍。 “看着吧!”陆落对乌昔阳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在下看戏(中) 刘逍眼一眯,顿时消失在原先站着的地方。 一瞬间,两把剑碰撞在一起,两人一招一招地拆来拆去,在那不大的空间打得昏天暗地,完全分不出胜负。 乌昔阳见状立刻低声对陆落说道:“诶诶!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欸!你师弟师妹都这么厉害的吗?” 陆落显得有些尴尬看着双方打来打去一阵子后,才回答:“我不8能断定,只能说是各有千秋,和他们衡山五子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只能说是名师出高徒,剑仙关雅一代宗师,连续三届华山论剑*夺魁,何等风光,江湖中人何人不知,所以教出来的徒弟绝非等闲之辈。 上一任衡山派掌门史于奈也一样,虽然华山论剑没能夺得天下第一的名号,但他武功超群这件事是绝对的。传闻他习得了衡山派绝学云雾十三式,许多恶贼对此闻风丧胆。 于是作为衡山五子作为一代宗师的亲传弟子,也绝非泛泛之辈,甚至可在江湖中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代的武学大家。 可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下武林人士,对这两位后生仔的切磋感到惊讶,当然他们只看到沈军正脸,而没看清刘逍的脸庞。 陆落不经意地皱了眉头,发现了沈军只用了“关山剑法”里的招式,没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使出来。 “是在试探吗?”陆落心里想。 可要是刘逍比你强,你现在就是在作死啊! 不过无论是陆落还是乌昔阳,都发现双方只是在纯粹的见招拆招,基本没下狠手。 乌昔阳倒是盼着双方认真起来,不然这样拆了五百多招都像是小孩在打架。 乌昔阳有件事想不明白,于是小声地对陆落说道:“陆兄啊,你说你怎么不和你师弟相认呢?” 陆落则是回答道:“你傻了吗?我是偷跑出来的,他认不出我是好事,被认出了我就怕其他师弟也在,到时一群人把我柺回关山。” “况且。。。我想看看,我这师弟的实力和刘兄的实力嘛!” 乌昔阳:“。” “你分明就是要看热闹。”乌昔阳心里暗骂。 沈军被耗得几乎失去耐心,无论自己怎样攻击都无法影响对方。 “只能稍微认真了。”沈军心里想。 随后沈军一招“直捣黄龙”往刘逍胸口处一刺,而刘逍也很淡定地退了一步在一剑挡开。沈军则是收起架势退到身后三步外。 乌昔阳:“没戏了?” 陆落:“不不不,连看家本领都没使怎么可能就认输了。” 只见沈军一跃,身后掏出一根鱼竿,几乎有七尺长的鱼线击出,差点打了刘逍个措手不及,不过刘逍反应不错,一挥剑把鱼线给打掉。 沈军没闲着一刻,鱼线被打掉的瞬间他退了一步转身又再次击出攻击,这次的明显用了比刚才多的真气,而且这一退极度细节,是想直接用尖利还是回勾的鱼钩直接刺穿刘逍的心脉! 刘逍眼一瞪,已经察觉到对方要使杀招了,于是不硬抗,退下在顺着真气挥出一剑,打掉了鱼钩。 陆落握紧剑鞘,生怕一会双方一个不小心把对方给杀了,于是预备着随时出手。 乌昔阳看也看出了沈军开始认真且连杀招都使出来了,开始把他刚刚看不起他的话语给消化掉了。 刘逍也稍稍地认真了,出剑越来越凌厉,打得鱼线乱飞,可就是无法近身攻击。 刘逍眼看现下攻击无效,于是抬脚酒架起轻功,往身后的墙跃去。 沈军一看话不多说,击出鱼线欲把对方勾回,但是够不着。于是收回鱼线追着刘逍。 刘逍看着对方收了鱼线,随后脚一蹬,欲出剑拿下沈军,可沈军似乎看穿了刘逍的逃离,早在他回头之时转起鱼竿击向刘逍。 刘逍也不慌,只见他收起剑,脚踏鱼钩,一跃至上方然后右手把背在后头的琴顶上,然后左手转起琴。 正当他要落下之时,刘逍右手抚琴,一弹,琴声回荡在整条大街上。 陆落一看,立刻对乌昔阳说道:“快捂上耳朵!” 沈军欲架起轻功,结果琴声一出,他胸口忽然难受起来,撤了轻功一落地,视线依然离不开刘逍。 只见刘逍缓缓地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左手握着琴,一副高高在上地俯视这沈军。 沈军只觉得对方是在侮辱他,于是握紧鱼竿一跃,又一招击出,可刘逍丝毫没有要躲开,而是又拨一弦,只见真气如同一条线般直奔沈军而来,沈军也只能撤回鱼线挡下这轮攻击。 沈军接连几次要发起进攻,可刘逍都挡了下来,刘逍也没有停止对沈军的进攻,只见两人一个站在屋顶上拨弦攻击,一个悬在半空挥着鱼竿一直挥。 沈军眼一眯,转起身子再出一击,只见这招犹如螺旋般直攻刘逍,而刘逍一看,又是杀招,只好一跃,侧身躲过。 沈军把打量真气运到到鱼线上然后一扔,扔向刘逍闪躲的位置,只见刘逍纵身一躲,沈军嘴角上扬,拔出剑就往对方一削。刘逍转起琴挡下了第一剑,刘逍不免心疼自己的琴来了,于是把琴扔向陆落,说道:“帮我拿好!” 陆落接过了刘逍的琴,随后刘逍又是个身法躲过沈军的第二剑,然后拔出剑往沈军大腿一刺,沈军躲开了,随后双方在屋顶上打了起来。 沈军想直接拿下刘逍,只见他挑起瓦片击向刘逍,刘逍对这个举动有些诧异,旋转身子往后一退又是一剑,劈开的那瓦片。 瓦片一碎,沈军持剑刺来,刘逍已经受不了对方一直出杀招对付他,只见他一脚下去,瓦片齐飞,转着剑斩了那些瓦片,可回过神刘逍已经不在原先的位置了。 沈军试着找出对方的位置,怎知下一刻就被对方从左侧踹下屋顶。就在还没落地的瞬间,刘逍转着剑跃下,剑光闪烁,那一刹那寒光陡闪,疾如闪电,剑气竟四面八方削在沈军衣服上,而沈军直到臀部落地,都没反应过来挡下一剑。 刘逍也同时落了地,剑,也慢慢地归了鞘。 陆落嘴角上扬,心里道:“若点到为止,刘兄,你赢了。” 在下看戏(下) 乌昔阳和众人都对刘逍最后一招感到惊讶,因为世间竟有如此快之剑法,实乃罕见。 不过陆落却是把刘逍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只道是干净利落并无拖沓之动作,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要是刘逍来真的,只怕沈军早就没命了。 “只怕。。。这招便是衡山派秘籍中的“云雾十三式”了。”陆落心想。 云雾十三式,乃衡山派某个前辈所创,其身法极奇,陆落也未曾看过。不过关雅曾经告诉过众弟子他与衡山派前任掌门过招的事,只道那时关雅开始之时处于被动的状态,前百招竟无法还狠手,一直到后面越拖越久,关雅看清了对方出招套路之后才能胜出。 想必,这武林秘籍是传给了衡山五子了。 刘逍收起剑后,转身说了一句:“得罪了,告辞。” 沈军却依然不领情,抓紧了剑柄,做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 重心向后,剑指刘逍左脚倾右脚起,剑气凝集在剑上,本身带红的剑顿时剑气乱串,把剑气染红了。 陆落心想:“不妙!” 下一秒,沈军身子弹了出去,宛如一只大鹏冲向刘逍,准备刺穿对方的心脉,只见刘逍向右一闪。可沈军却变了个向,往右侧砍,刘逍情急之下拔剑挡下,竟差点挡不住这强大的剑气! 沈军完全没停下攻击,出剑动作快而凌厉,连击三十剑,打得刘逍完全无法还手,只能用剑身挡下。 出手多快?就当刘逍挡下第一击,第二击就来了。 多凌厉?招招可致命,有些刘逍来不及挡的是直接用胳膊或手掌来当下的,导致刘逍双臂鲜血淋漓,只不过穿着黑色外衣看不出罢了! 刘逍只能挡,一招也出不着,不到八十招竟把他逼上了绝路。 “再不出手刘兄就不行了!” 只见沈军悬起身子抓紧剑转起来,剑气纵横手转起剑,准备对刘逍的天灵盖一刺! 陆落把刘逍的七弦琴扔给乌昔阳,道:“拿好!”随后运气把剑给逼了出来。剑转了起来,陆落踏步一跃握住了剑柄,运气至三尺青锋上下用剑身挡下了沈军的那一刺。随后内力一震把沈军的剑给震开! 陆落手起刀落,落地转了一圈,剑气以纵横在四周,反手一招“一剑霸九州”砍向沈军,沈军一挡,看到了陆落剑上“青锋”二字,眼睛睁得大大的,随后被陆落强大的剑气震飞近十吃,撞向了墙壁! 沈军抬头,只见刚刚出手之人的斗笠因过猛的剑气和真气被震落,从空中缓缓地落下,而那人旋起剑,做了一个收招的姿势。 斗笠落地,那人转过头。 沈军有些傻眼地吐出了:“大。。。大师兄”几个字。 =——= 陆落和乌昔阳把沈军和刘逍带到一间客栈,然后给他们包扎伤口和运功疗伤。 “我说沈军啊。。。你跟人家有仇吗?下手怎么这么重?”陆落帮沈军疗伤之后问道。 “你是不知道,最近魔教是越来越猖狂,一直肆虐着北边。你们打扮成这样,不免让我觉得你们是魔教中人。”沈军运了功,缓缓地睁开眼,以不友善地语气对陆落说:“大师兄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陆落无奈地说道:“都让你们别找我,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找上门来了。。。” “不,此言差矣。”沈军说道:“我此次来,一来是为了应下英雄大会的出席,二来就是来找大师兄你的。” “啥?英雄大会?”陆落好奇地说。 沈军:“嵩山派在十一月二八将再次召开英雄大会,上次被你搅局之后,他们正想重开一次大会,以商讨讨伐魔教之策。” 听到“搅局”二字,刘逍不免憋不住,笑出了声。 陆落问道:“咋滴?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乌昔阳嘴角上扬,道:“我说陆掌门,你在英雄大会重创昆仑派掌门一事可是在江湖中人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你不知道?” “我的天。。。这下丢脸丢大了”陆落心想。 沈军:“我们关山剑派还等着你来代表呢!不然我们早就遵从你的指令不找你了。” 陆落这时想到今天襄阳大街有不少带有武艺的人出现,估计和这英雄大会脱不了干系。 陆落问道:“咳咳!那这次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吗?” 沈军:“一大堆,昆仑派掌门已经到中原来了,还有昆仑十二仙的其中六仙跟随,然后就是其他五岳剑派的掌门,峨眉派掌门。对了,五岳里还包括了衡山派的掌门!” 刘逍一听,竖起了耳朵,道:“什么衡山派出席大会?说清楚点。” 在下解说 沈军一脸疑惑地看着刘逍,眼里写满了“关你屁事”,但还是说了:“衡山派也决定出席本次英雄大会,衡山派掌门李旭一自己还表示会亲自来。” 刘逍不信,因为他这掌门师哥对嵩山派一向不合,这次是怎么回事。 只能说是要准备应付同个敌人了,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友军。 沈军道:“在下沈军,字星野,还没请教两位姓名。” 刘逍道:“刘逍,字义雪。” 乌昔阳:“乌昔阳。” 沈军似乎想起了什么,嘀嘀咕咕地说:“刘逍?嗯。。。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 陆落这时在沈军耳旁说了一句:“衡山五子。” 沈军这时才想起:“怪不得身法轻功如此超群,竟不知是衡山五子里的一瞬天地刘逍。沈某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得罪了。” 刘逍道:“无妨,阁下武功高超,所谓名师出高徒,不愧是剑仙之徒。” 刘逍继续说道:“在下对沈兄的最后几招有兴趣,不知能否请教一下,此招为何招?” 沈军把剑提起来,然后把剑出鞘,说道:“最后几招,是为“凤于九天”。” 刚刚刀光剑影地没看清楚沈军佩剑的模样,现在一看,剑身两边中央印着血红色的凤凰,宛如飞向九天。剑柄也是两只凤凰缠绕而成,剑尾还绑着流苏。剑身上刻了“凤兮”二字,这二字刻得相当劲道,整体看下来,可谓是把好剑。 乌昔阳打量了沈军的剑,不经感叹这把剑的做工说道:“可真是把好剑。” 刘逍也感叹道:“凤兮凤兮归故乡。。。这取名竟源自“凤求凰”,敢问是哪位高人铸的剑?” 沈军把剑收回剑鞘,说道:“师傅铸的剑。” 此时刘逍内心不断地赞叹道剑仙的本事,不仅武功高强,铸出来的剑做工也如此精湛。 =——= 后来陆落把一切说给了刘逍和乌昔阳,说是剑仙关雅一生铸造了十三把武器,其中有有十二把剑,一把刀,其中十一把剑和一把刀是为他座下十一位弟子量身定做的,其排名顺序为巨霸、潇晓、文雅、繁花、龙啸、龙鸣、济世、凤兮、穷奇、混沌、如君和解语。*巨霸排在第一,为岳七的佩刀;最末的是解语,为温灵佩剑,如此排下去。不过有一位例外,就是苏杰,他一个人使双剑,分别是穷奇和混沌。 剑仙关雅给自己徒弟的,不只是佩剑佩刀,还有为他们精心研发的招式。 沈军的那“凤于九天”,便是其中之一。 =——= 这招是关雅为沈军发明的招数,世间只有沈军一个人会。 “凤于九天”一共七七四十九招,和所有关雅琢磨出来的剑法刀法一样,每招都能完美衔接。 此招精妙之处便在于“凤”字,每招都犹如凤凰般,敬自由,烈火焚身都不畏的精神。 这四十九招别说是能完美衔接,更是能够做到可进可退,可攻可防,这也是关雅一直在琢磨的“无敌剑法”之一。 关雅一生追寻的“无敌剑法”,便是可攻可防。攻,则万军难防;防,则稳如磐石。当然,这只能是关雅才能做到。陆落他们火候不够,没法像他们师傅那般的。 但日久了,说不定啊,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 注* 关雅所铸造的武器与主人 三尺青锋:剑仙关雅——>陆落 巨霸:岳七 潇晓:萧义 文雅:叶辰 繁花:公孙良 龙啸:秦旭 龙鸣:秦明 济世:楚阳 凤兮:沈军 穷奇、混沌:苏杰 如君:林峰 解语:温灵 在下有求 乌昔阳听了陆落的解说,如同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对关山剑派的了解度提升了不少。 沈军这时说道:“大师兄,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陆落问道:“那,英雄大会在哪举行?” 沈军:“就在襄阳城。” “好办。”陆落说道:“沈军,我让你跟我办件大事,你看怎样?” “我?”沈军疑惑地说:“咋滴?你的事终于是肯跟我说啦?!” 陆落:“没有,看你误打误撞遇上我们,想着让你来凑个人数来着。” “。”众人无语。 陆落:“对了刘兄,你说要探的地方在哪?” 刘逍伸了个懒腰,语气带着疲倦地说:“嗯。。。东边五十里外,和北边四十里外,看你们要上哪去。” 沈军在一旁听不懂,于是问了陆落到底是要干嘛去,陆落把事情都告诉了沈军,沈军才说:“你早说嘛!这事我还不支持你嘛!” “就怕告诉你们就给我添乱。”陆落完全没留情面地说。 沈军说道:“反正出席大会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我反正找着你了,那我就跟着你呗!” “在那之前,我还是去熟悉一下襄阳城的布局吧!”乌昔阳说道:“这样方便行事。” 陆落点了点头,说道:“没事,这段时间会有大批武林人士聚集襄阳,想必魔教不会去太在意我们的身份。” 乌昔阳“欸”的一声应下,然后出门去了。 刘逍也起了身,说道:“我也出去透透风。”随后便出门去了。 =——= 天刚入夜,襄阳大街上的集市越来越多人。 沈军,刘逍和乌昔阳都出门了,可陆落却没有踏出客栈半步的想法。只见他靠在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发起了呆。 “英雄大会。。。看样子事态严重了,连昆仑十二仙和衡山李掌门都出马了。”陆落心想。 “江湖这几年的太平,怎么说乱就乱呢?况且。。。鬼崇教消声灭迹已多年,回来的目的。。。又是什么?”陆落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 “世人都说江湖这几年太平,可我不见得。” 陆落寻声转头看向后方,只见刘逍回来了,然后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江湖,如其二字,避不了暗流涌动的。只是我们没在其中,不知其中风险。” 陆落看了刘逍一会儿,才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啊。。。人有分善恶,以前有前辈说过,人就是江湖,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刘逍嘴角上扬,说道:“陆兄,这些天与你相处,我相信你比其他那些名门正派的老头子还君子。” 陆落:“刘兄谬赞,我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的,人,自然是如初,只不过有些浪罢了。” 刘逍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和一个盒子,放在桌上,然后说道:“知音难觅,陆掌门,我想求你。” 陆落笑言:“都是过命的交情了,直接说。” 刘逍把那本书和盒子推向陆落那边,说:“陆掌门天赋异禀,想必对音律有些了解,对吧?” 陆落羞涩地说道:“我会哼曲罢了,对乐器什么的,我以前是没兴趣。。。” 刘逍笑言:“那如今是感兴趣了?” 陆落说道:“算是吧。。。” 刘逍站了起来,说道:“若魔教一事了解,我想请陆掌门与我奏一曲,你看。。。” “好,我答应你。”陆落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刘逍的请求。 刘逍说道:“这是箫和谱子,萧是我白天上街让人做的,你琢磨琢磨。”随后便转身出了门。 陆落目送着刘逍离开,然后打开了盒子,里头有根碧绿的萧,看似是玉打造的。 随后他翻开那曲谱,只见五个大字入了陆落的眼: “笑傲江湖曲”。 在下遇险(上) 月黑风高夜之夜,北风萧萧吹过。 风里,夹带着血腥味。 只见襄阳城东边某个暗处,遍地尸体,而林里刀光剑影的。 处处都有杀气。 =——= 三个时辰前,襄阳城某个客栈。 这已经是陆落他们来到襄阳城的第三天了,陆落和沈军在客栈楼下吃着粗茶淡饭,等着出门的刘逍和乌昔阳。 就在陆落和沈军吃完饭时,刘逍和乌昔阳回到客栈。刘逍把两间夜行衣递给陆落和沈军,说:“今晚我们到东边看看,一会你们看要准备些什么,我去弄些回来。” 沈军看了一眼衣服,说道:“劳烦了,不过东边有什么?” 乌昔阳:“哦,东边有处竹林,竹林后是古战场,也是一处乱葬岗。以前襄阳发生了一场大战,死了近万人,尸体都埋在那呢!” 刘逍:“我不能确定那里是不是据点,但是英雄大会既然要在襄阳举行,那他们极有可能会来捣乱。所以这襄阳城附近绝大可能会有魔教教徒。” 陆落点了头,示意他们先吃饭,之后便回了房。 =——= 两个半时辰后,陆落他们穿着夜行衣往东边奔去了。 果不其然,城外二十里处是一片竹林,每棵竹子都长得很密,导致能让人通过的空间不大,月光也没多少是能透进来的,所以四人一进竹林,就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陆落为了以防有人偷袭,走在最前头使了“探息功”来探测附近有没有人。 刘逍作为殿后的人,也是不是警惕着附近有没有人影。 乌昔阳此时感到一丝不安,只道是这附近太过安静,静得似乎有股杀气,于是他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如果是我,我决定会在这种地方袭击我的目标,只不过这里实在太暗了,双方打起来不一定是谁占上风。” 不知走了多久,陆落看到前方的竹子没排得之前那么密了,渐渐的陆落看见前方有月光渗入竹林。 走在陆落后头的乌昔阳看见此景,轻轻地拍了陆落肩膀一下,以最细微的声音对他说:“若这附近有敌人,前方就是他们最佳的伏击处。我去试探试探,你留在这,提高警惕。” 陆落点头应下,然后乌昔阳架起轻功往前走了。 就在乌昔阳刚刚到那比较空旷的地方是,箭矢忽然四面八方往乌昔阳刺去。乌昔阳早就料到这里八成有埋伏,就在箭矢近身之时,乌昔阳旋转身子顺势拔出双短剑将箭矢一一击落。 就在乌昔阳一落地,三个蒙面人从他前方和左右侧杀出,乌昔阳眼一撇,转起剑又是一挥,左右的后仰闪过,前面的那位蒙面人的喉咙正中一剑,胸处正中一剑,当场一命呜呼。 乌昔阳又是一跃,踩在一根竹子上,转身一刺,刺中其中一人的天灵盖,然后准备一跃直接拿下最后一人,只见他耳一竖,听到了身后有暗器朝他扑来,于是乎乌昔阳起轻功往上躲,挥出左手,手中的剑直接插入那人胸后。 乌昔阳双脚夹着竹子,看了一眼四周,说道:“还有谁?” 随后乌昔阳前方有一阵光闪过,乌昔阳往左一躲,顺势击出剑气,只见对方也侧身躲过。两人一落地,十几个蒙面人围着他们俩,似乎是不想让乌昔阳逃脱。 乌昔阳打量了一下刚刚试图偷袭他的人,不过此人全身上下都裹得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出是何人。 躲在暗处了陆落、沈军和刘逍看了这一幕,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道是见机行事。 乌昔阳说道:“诸位是谁?” 这些人的首领,也就是刚刚偷袭乌昔阳的人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呢。。。我得杀了你。” 乌昔阳拔起插在尸体的短剑,说道:“哦?你我似乎不相识,你何必为了杀我脏了你的手?” 那人却不屑地说:“我要杀个人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拿下!” 只见那十多个人直接拔刀要砍乌昔阳,乌昔阳冷笑一下,附身躲过一刀,随后一跃转剑削了几个人的颈项,然后试图往陆落他们位置的反方向移动。 可就在乌昔阳准备遁入黑暗时,那首领从他头顶处准备一刀削在乌昔阳天灵盖上,乌昔阳只好紧急停下,脚一蹬往回躲。随后他翻个身又是几剑解决了几人。只见那首领没打算放过乌昔阳,提刀就是往乌昔阳那里砍。乌昔阳能挡可躲,可是数十回合下来由于寡不敌众的原因渐渐地处在下风。 陆落已经看不下去了,就在他准备起身去帮忙,刘逍伸手把陆落拦下,随后脚一发力冲向敌人,一拔剑就封了几个人的喉,然后直接一剑欲削在首领的肩膀上,可被对方的刀给挡下。 乌昔阳看着刘逍来帮忙,士气大增,反手握剑迅速绕到那首领后方想割了对方的后颈,可对方来了个后踢,让乌昔阳顿了一下,随后那首领挡开刘逍的剑,直接往乌昔阳头颅一削,可乌昔阳可没楞在那里等死,而是退了几步进了竹林暗处,随后旋着双剑,剑光闪闪,一招“夜行索命”冲向人群,一顿扫把几个蒙面人给干掉了。 刘逍则是挥剑攻击那首领,然后大喊:“你只管解决喽啰,这大家伙我拿定了!” 那首领也回呛道:“好啊!就得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喽!” 在下遇险(下) 说实话,这一战是刘逍在与陆落一行时打得最艰难的一战。 怎么说,四周乌漆嘛黑的不说,对面这位出手是一招比一招凌厉的,且招招致命,可比前几天与沈军打的那站还恐怖。 最大的难处,莫过于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感觉攻击,所以他和对方首领对战只能是见招拆招,无法打出精准的攻击,所以也不敢使“云雾十三式”这种消耗不小的杀招。 反观对方,似乎是经验丰富,在黑暗中对战那可是如鱼得水一般,出招什么的完全没顾虑,导致几十招下来刘逍进入了一个被动的状态,越打越不坚决。 反观乌昔阳,把那堆小喽啰杀得乱七八糟的。只不过对方人数一直是个未知数,导致如今尸横遍野都没杀到底。 陆落琢磨着要不要出手,但是还没等陆落想好,沈军就直接冲出去了,啥都没说头也不回的。 陆落一看,心里想:“我的天。。。你豁出去前也不跟我表示一下,搞得我蹲在着像是在拉x。我xxx(不雅言语已屏蔽)” 沈军一上来,就是穿梭在人群里,手里舞着剑乱挥,当然他的目标不是这些小喽啰,冲出人群后他直接一招“凤啄凡尘”刺向那首领的太阳穴。可那人一蹲躲过这一剑,随手挥出一刀,刘逍见势反手握紧剑,硬是挡下这一击,但是挡不住那强大的刀气,被震飞个五六步才稳住脚步。 沈军没让对方有缓过来的机会,又是一挥剑攻击对方,可那首领反手就能挡下沈军的攻击,刘逍也没干等着,稳住了脚再提剑一挥,与沈军一起和那蒙面人首领缠斗在了一起。 =——= 陆落依然躲在一旁,试着想做点什么,想了一会儿,似乎有点眉目了。 看着敌人不停从竹林的东、南、北边功来,陆落知道的敌人的藏身处,缓缓地退下了。 =——= 沈军和刘逍两人的配合不错,能个补长短,渐渐地不处下风了,与对方打起来没什么吃力了。 但是还是烦。 因为无论如何都拿不下对方。 这蒙面人的首领可一点都不好对付,他们三人缠斗起来已近百余招,且不说招式变幻,就说他的战斗方式,右手握刀,使的是刀法,但腾出来的左手却能时而发掌,时而出拳,硬是来了个双手互用,打得刘逍沈军越来越急躁。 “最讨厌明明对面打不过我却这么难打倒他!”这是两人内心的声音。 可那又怎样?还是拿不下。 都斗了五百回合,刘逍沈军依然打不过,但是三人有着明显的体力和内力下滑。 忽然“咻”的一声,几暗器朝那位首领射去,那首领敏捷一躲,只见乌昔阳左手一挥再发几个暗器,那首领直接挥刀斩了那些暗器。他眼一眯,只见乌昔阳全身上下都有刀伤,鲜血如汗般从身体往下滴。乌昔阳双手依然握着双短剑,身旁到处都是蒙面人的尸体。 “这家伙。。。一个人把他们杀光了?!”那首领打从心底有些佩服乌昔阳。 那首领邪魅一笑,退了一步,说道:“你认为。。。我的手下好对付,那好,我再让几位陪你们玩玩。” 随后那首领吹了声口哨,乌昔阳、沈军和刘逍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北风吹过,竹林寂静无声。 几秒过去了,啥也没有。 刘逍疑惑地皱起眉头,真气开始在剑上流动。 那首领像个傻子继续站在那里,但表情告诉了他似乎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在吹一声,然后准备转头就跑,结果刚一转身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朝他扑来。首领退一步接转身,众人低头看向刚刚飞过来现如今掉在地上的东西。 居然是颗蒙面人的头颅! 这时那首领转头看向头颅飞来的方向,只见一刀青光飞过来,那首领提刀一挡,结果差点接不住地往后退几步。 众人也朝那方向看去,只见,一团火朝他们方向慢慢地靠近,然后那火到他们这里时,只见是陆落左手握着火信子,右手握剑。 陆落把火信子的火给灭了,然后说道:“咋滴?我帮你们把他们后援给灭了,你们都拿不下他吗?” 那首领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啥?!老子上百多个人被你一人灭了?!” 陆落这时把火信子收起来,说道:“也罢!我来会会。。。” 话还没说完,那首领转头就像跑,陆落大喊一声:“休走!”然后手掌架起三尺青锋,身子连同剑飞了过去,一招“一剑霸九州”想刺穿对方的要害,刘逍的反应也很快,使了“云雾十三式”的一招追身过去,可不幸的是他们俩的攻击都没打中那首领。 陆落的剑刺穿了了一根竹子,而刘逍则是打了个空,但是刘逍在打空之后直接架起轻功追着那首领不放,其他三人也跟了上去,但由于刘逍轻功太好,其他三人渐渐地追不上了。 眼看刘逍越追越近,双方也来到了竹林里一处宽阔的地方。 那首领越跑越慌,因为刘逍就要追上了,但他管不了那么多,能活一刻是一刻。 就在这时,他眼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 那人影发现忽然想起一阵乐器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夹带着悲伤。 首领心里想:“这声音。。。是二胡吗?” 刘逍也停下了脚步,然后仔细地听了那阵二胡声,嘴角微微上扬。 随后刘逍掏出琴,跟着弹奏,只闻这琴声和二胡声完美融合,悠悠雅音在竹林回荡。 可就在那首领放松下来的下一秒,这音忽然转成了杀气!二胡身如千军万马袭来,这时琴声带着肃杀气息,又有一阵新的声音传来,宛如十面埋伏! “这杀气。。。琵琶!” 三种乐器的声音越来越猛,直接是让那首领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 声音越来越猛,越来越猛,没过一秒那首领的表情越痛苦。 大概八秒,“铮”的一声,那首领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失去意识,昏迷不醒了。 又是“铮”的一声,竹林回复了寂静。刘逍看到了,前方的人下巴带着几根胡渣,手里拉着二胡,双眼被白布蒙着,只见他从琴弓里拔出一把细剑,一招“云雾十三式”削了那首领的手脚经脉,彻底废了他的武功。 这一瞬,这二胡男子瞬间来到刘逍面前五步外,收起细剑。 刘逍一开始有点蒙,不过打量的对方,不经意地笑了。 刘逍一笑,恭敬地说了一句:“刘逍,见过掌门师兄。” 衡山派(上) 陆落等人赶到,只见刘逍和一位样貌估计四十岁的中年人站在一起,而身后,那首领已经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陆落笑言:“我刚刚就说嘛!得捂上耳朵运功调息的,还有人顶我。” 沈军不屑地说道:“鬼知道你那时候想搞什么名堂!” 不过现在想起来,幸好沈军是听了陆落的建议,把耳给捂上,不然就得想那瘫在地上家伙,全身真气错乱,内伤剧增,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刘逍看了一眼身后的竹子上方,说道:“对了,见过白师姐。” 话毕,白乔抱着琵琶“飘了下来,说道:“刘师弟,几天不见,合奏得还是那么好。” 刘逍:“没有没有,白师姐弹得好,我的琴声只配给你们和音。” 陆落看出了刚刚出手帮助的两人,并打量了那位眼睛蒙着白布的人,心想:“这。。。不就是那时候来拜访关山的。。。衡山派掌门?姓李。。。对吧?” 陆落没多想,脱了斗笠,走上前来说道:“关山剑派陆落,见过李掌门,白小姐。” 白乔说道:“哟!陆掌门,几日不见竟然俊了。” 刘逍瞪了白乔一样,示意她不要开玩笑。 那蒙眼男子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衡山派李旭一,见过陆掌门。” 这时李旭一挥了挥手,示意刘逍来扶着他,然后说道:“白师妹,你去审一下那人。” 白乔啥也没说,直接走向蒙面人首领。 刘逍扶着李旭一到一旁坐下,然后问道:“掌门师兄为何来此地?” 李旭一淡淡地说道:“哦,傍晚到的襄阳城,闲来无事,出来散步。” “。”陆落、乌昔阳和沈军同时无语。 散步咋跑到城外数十里来了。 另一边,白乔对李旭一说道:“掌门师兄,白乔无能,啥也没问出,这废物就死了。” 李旭一点了点头,脸上似乎写着不打紧。 乌昔阳到那黑衣人尸体旁,仔细打量了它一下,说道:“陆兄,这家伙夜战很是不错,不知江湖上有没有他这号人物。” 陆落摇头,说道:“说实话,不少人都擅长在黑暗里打斗,很难判断这人究竟是谁。况且,乌兄你夜斗的本领也不小。”随后陆落瞄了一眼乌昔阳。 白乔说道:“不用看了,后颈有鬼崇教的标志,基本上是鬼崇教的人没错了。” 陆落也打量打量了那具尸体,说道:“乌兄,尸体你解决掉吧!解决完了,咱们回客栈,喝上几壶。” “的嘞!” 乌昔阳拿出一瓶药,把里头的粉撒在尸体的伤口处,只见那尸体瞬间被化掉,留下一摊难闻的尸水。 刘逍看了一样尸体处,那人的刀还没完全出鞘,就被李旭一给秒杀了。 他抬起头,看着飘飘雪花,感叹道: 江湖纷扰。这刀剑,终难归鞘。 =——= 回到客栈后,乌昔阳因为全身是伤,而且很疲惫了,所以回房休息了。 可楼下,除了陆落,其他人不免有些傻眼。 因为陆落自己跟店家要了五十壶酒。。。 沈军:“大师兄你他娘的别喝这么多行吗?!” 陆落那起酒壶直接喝,说道:“咋滴,你是在质疑大师兄的酒量?” 陆落转头看着李旭一,把一壶酒摆到他面前,说道:“李掌门,我只和我看得起的人喝酒,请吧!” 随后李旭一微微一笑,一把抓起酒壶,道:“那李某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他挥袖头往上,酒水犹如瀑布流下,流入李旭一的口里。 陆落方才没注意到,这李旭一虽一头白发,蒙着眼看似中年男子,但他身形极瘦,完全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陆落认为眼罩下这李旭一应该会是个帅大叔,不难想象这人年轻时应该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李旭一放下酒杯,一倒,壶里已空,竟是一饮而尽。 陆落点头大笑道:“痛快痛快!你们几个也别闲着,都喝!” 陆落一挥手,每个人眼前都摆着一壶酒。 刘逍把酒杯斟满,嗦了一小口,然后转头问李旭一一句:“掌门师兄今日为何来此地?” 李旭一:“英雄大会将至嘛!最近魔教横行霸道,我也该做个表率。至于为什么提前一个月到,只是想让我衡山派弟子见见世面,顺便让他们玩会儿。” “但是,”李旭一继续说道:“要是某人敢比魔教猖狂,狮子大开口,我不介意跟他杀个你死我活。” 陆落掂量了这句话,似乎是在警告某人,于是说道:“李掌门,您别这样,多伤啊!倒不如那时候你打你的魔教,他们在别边打他们的魔教,别闹得不痛快。” 白乔叹了一口气,说道:“陆掌门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但是你想过吗?我们衡山派与嵩山派的恩怨。” 衡山派(下) 话说这衡山派和嵩山派的恩恩怨怨,已经延续了上百年。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这两派在上一辈关系已经缓了许多,新一代的恩怨,都始于五年前的夏天。 那天,五岳剑派举办了聚会,地点在嵩山。 华山、泰山、恒山、衡山的掌门都收到了嵩山派掌门溪南城邀请函,到嵩山赴会。 记得那时候五个掌门还纷纷比武切磋,五方各有胜负,但是详情谁胜过谁,谁败于谁,作为跟随自己师傅前往嵩山的弟子之一的白乔已经记不清了。 悲剧,就发生在大会结束后隔一天。 那时,衡山派一路人都已经到了衡阳城内。廖宗菊,也就是那时候的衡山派掌门建议在衡阳城稍作休整再上山。 结果,他老人家在某个客栈打尖时,噗通一下忽然倒地。这一倒,再也没起来了。 那时候所有弟子都吓傻了,因为掌门最近身子一直都好好的,可谓是老当益壮。 后来众弟子送廖掌门到医馆,大夫当下直接断定了廖掌门已死,救不活了。 所有弟子都感到震惊,作为掌门亲传弟子的白乔追问了大夫掌门的死因。于是大夫透过了当下症状,怀疑是中毒,但是何时中的毒,只有剥开尸体才好断定。 当然,衡山派弟子可不敢让别人剥了自己掌门的尸体,于是不继续追查下去,直接把掌门尸体带回衡山办后事了。 那时候还闹得衡山派上下人心惶惶,不过好在廖掌门已经有了继承人之选。在廖宗菊四位亲传弟子支持师傅的传位密信上的内容,把一位他们在此之前从未见过面的师傅座下首席兼关门弟子李旭一推上衡山派掌门之位。 不过李旭一可没对自己师傅的死就此罢休,他当上掌门后,对此事进行了调查, 首先,在那阶段能够对廖宗菊近身的人,除了衡山派弟子,就是五岳剑派其他掌门人。 已知会对廖宗菊近身的人之后,就该判断谁是凶手了。他们最先排除掉自己门派的弟子。道理再简单不过,因为没有杀人动机,廖宗菊对待自家弟子很公正,绝无偏袒,赏罚分明。这么好的掌门,不可能有弟子会想害他。 若是五岳掌门,恒山派的尼姑可不会使毒,毒乃佛法禁忌,所以先排除恒山派。 那时候的泰山派掌门天铭道长与廖宗菊关系甚好,是知音之交,害人的几率不多,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华山派掌门柳宿一生光明磊落,虽说偶尔毒舌(其他人看来),但是他为人如何,天下英雄可见,可谓是真大丈夫。害死廖掌门的几率不大。 撇开这三派,就只剩下嵩山派了。 江湖上传言着一句话:“溪南城之心,路人皆知。”都把他的野心和司马昭对比了,这人能安好心? 况且,从白乔的口中得知,那天大会,与他们师傅最后一个比武的,正是嵩山派掌门溪南城。 综合以上所有看法,这事和嵩山派绝对脱不了干系。 知道此时后,李旭一十分恼火,怒发冲冠,但是依然拿嵩山派没有办法,原因是白乔的口述在众多人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只会为衡山派蒙羞。 但有两点,让李旭一可以避免接触嵩山派。 第一,李旭一双目已盲。这点看似无假,但是究竟怎么瞎的,成为了江湖中的未解之谜之一。于是李旭一利用这点,以不方便为由不出席任何关于五岳剑派的事,有什么事都是托人为自己报信。 第二,当天大会是嵩山派举办的,出了什么差错都应该由嵩山派负责,嵩山派承认了自己的办事不周,但李旭一表面是说不介意,但也暗中和嵩山派撇开关系。 但这件大事可没让衡山派一蹶不振,反而衡山派的威名更是往日。 因为李旭一管理衡山派的方式和他师傅一致,而且做事比他师傅更加果断。在与自己师出同门的师弟师妹的辅佐下,衡山派被壮大起来。这五位师兄弟妹,有的保江湖一方太平,有的踏遍万里河山行侠仗义,除恶扬善,江湖中人因他们的善行而称他们为“衡山五子”。 在某天,“仙笔妙书”鹤白良先生亲眼见到衡山五子在衡阳做的善事,于是为他们五人作了一首诗: 衡阳望南岳,南岳居五子。 白布奏二胡,肃杀无耻徒。 遮面琵琶后,未听琵琶瑟。 略壮提三弦,挥之斩八荒。 埙响如万马,践踏不善类。 琴筝拨何曲,一瞬即天地。 五子一聚,定奏绝世曲。 如今这首诗,在江湖广为流传,衡山五子也成为了江湖上无人不晓的称号。 在下。。。额可以放开我吗? 以前,陆落他们只道衡山派和嵩山派早年就已结仇,没想到内幕比戏曲里的故事有趣了上百遍。这消息要是公开出去,够江湖上的人消遣个一两年了的。 只不过,陆落对李旭一五年来的忍气吞声想得佩服。 “往事,我也不多追究。他不犯我,我不找茬就行。”李旭一又干了一杯。 白乔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相信,师傅绝对不会想看到我们为了报仇而闹得元气大伤吧!” 沈军喝了一杯,道:“佩服,李掌门聪明人也!” 陆落又干了一壶,把另一壶酒摆到面前,说道:“说实话,这是我出关以来听过最过瘾的戏。放心好了,我绝不向外人透露。” 李旭一点了头,道:“如此,谢过陆掌门。” 陆落:“别说了别说了!喝酒喝酒。喂!小二!再热几壶!” “。”沈军的内心:“你他娘真喝不醉啊!?” =——= 不知过了多久,酒呢也不知喝了几壶。 所有人都已经倒了,直接在饭桌那睡着了,只有陆落一个人还在喝。 陆落转着酒杯,自言自语道:“奇了怪,我一直以来都喝不醉,到底醉的滋味是啥?” “醉可不是好事。” 这声音一出陆落吓得差点把酒杯连同酒壶都打翻了。陆落眼球转了几圈,掂量着谁在说话,然后看向李旭一。 “这家伙该不会从刚才就没睡吧。。。”陆落心想。 陆落勉强地笑了两声,然后问道:“嘿嘿,李掌门没睡啊。。。” 李旭一:“我白天全程在休息,现如今可睡不着。” 陆落尴尬地苦笑了一番:“原来如此。。。哈哈哈(极度勉强地笑)” 李旭一道:“陆掌门实属好酒量。” 陆落不知道要怎么接这句话,于是答道:“还。。。行吧。。。” 李旭一把自己的酒杯满上,然后说道:“陆掌门,我似乎听到你说,醉的滋味?” 陆落沉默不语,李旭一说道:“醉的滋味,我不知道。但我有个心得,陆掌门愿不愿意听?” 陆落:“我听着。” 李旭一说道:“我常常听别人说,酒可解忧愁,不知陆掌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陆落回答:“我嘛。。。是这么认为的。” 李旭一:“若喝醉了,才能解愁,从痛苦里暂时出来,那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好过醉生梦死,你说对不对?” 陆落嘴角上扬,笑言:“李掌门所言甚是,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清楚咯!” 李旭一道:“哪点?” 陆落说道:“我喝酒解愁寻乐,从来都不是在醉生梦死之中,而是享受喝酒的乐趣。” 陆落又干了一壶,说道:“怎么说,我也喝不醉。别人说酒难喝,但我,偏偏觉得酒好喝。” 李旭一愣住一下,把酒喝了,说道:“陆掌门乃奇人也,李某有幸,结识你。” 两人再把酒杯斟满,碰一碰杯,再一饮而尽。 =——= 清晨,陆落想到外头透透气。 他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发呆。 正他发呆得正出神,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喊:“让开让开让开!” 陆落寻声转头望去,只见他一转头,自己就被一位少女给抱住了,那人说道:“我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大师兄这下是被我撞着了!” 陆落尴尬得缓不过来,他往那人一瞄,未曾想是温灵! 陆落:“小师妹,额。。。可以放开我。。。” “不放!”温灵很坚决地说道:“要是我放了,你就得溜了!” “这。。。”陆落尴尬得很,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时人群里窜出几人五人,陆落看了过去,分别是萧义、公孙良、秦旭、秦明和林峰。 五人见到陆落后,都说道:“见过掌门师兄。” 陆落第一次被他们这么叫,毕竟他们私底下还是称呼他大师兄的。 陆落说道:“行了行了!进来说话,我要吃早饭!” 在下。。。喂!听我说! 一入客栈,温灵依然抱着陆落走进客栈,而身后的萧义问道:“对了大师兄,这些天你去哪?干嘛去了?” 陆落吐了舌头,说道:“不告诉你。” “幼稚”二字从萧义脑里浮现出来。 “对了,”陆落停下脚步,说道:“老九他已经找上我了。” “啥?!”萧义快嘴说道:“何时的事?!” “好几天了,是我叫他不声张的。”陆落说道。 秦旭说道:“真是的,做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害得之前关山上下都炸了锅。” 陆落笑言:“炸锅了才好,详细的我回关山再告诉你。” 几人准备走向空位,而萧义却很开玩笑地说道:“我看啊,大师兄是在外泡女人不敢回来对吧?!” 温灵听了极度不满意,表示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于是转头就是对萧义一顿骂:“胡说啥?!大师兄几乎不近女色的!这种事应该只有美人师兄你会做吧!” “嗯?陆掌门,谁这么吵啊?” 众人都听到了一阵温柔女子的声音。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掌门”三字。众人寻声而去,只见白乔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唔。。。昨晚是喝多了?” 这下清醒的人都炸毛了! 萧义捂住自己的嘴,说道:“我的天我的嘴今天莫不是开了光?!” 林峰笑声骂道:“美人师兄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白乔看着众人和抱着陆落的温灵,然后指着她,说道:“他们是谁啊?” 温灵的脸瞬间通红骂道:“我还想问你呢?!你谁啊?!” 陆落这下发觉事情不对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师妹,你你你听我解释。。。” 温灵转过头来瞪住陆落,一脸“你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给宰了”的眼神凶着陆落,然后骂道:“好啊!你倒是给姑奶奶解释解释!” 随后温灵挥出右手想要一个耳光仇陆落,结果手才刚腾空,白乔瞬间清醒,瞬间踏步到温灵面前,一把抓起温灵的手腕,说道:“你又是谁?!竟对陆掌门如此无理?!” 温灵回怼道:“要你管,这是姑奶奶的家事。。。呸呸呸!门派之事,用不着你个不三不四的野女人来教训!” 这下陆落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说道:“小师妹!冷。。。” “静!”随后温灵一脚把陆落给踢飞了。 温灵左手拔剑直接挥向白乔,白乔见状立刻松手然后悬空一闪。然后两人打了起来! 陆落被踢中了腹部,差点就要断子绝孙了,萧义和公孙良立刻上去把陆落扶起,公孙良也问道:“大师兄,这女子是何人?” 陆落说道:“那只是和我一起行动的衡山派弟子啦!” 公孙良转头看向那二女打斗,只见温灵无论如何估计都被白乔给躲过,这时白乔一招擒拿手抓住温灵握剑那只手的手腕,然后一发力,愣是把温灵的手腕按得握不住剑了! 温灵“嘶”的一声忍着痛,一脚踢在白乔的腹部,白乔见状立刻松手往右闪,碰巧撞着了睡在一旁的沈军。沈军被这么一撞给撞醒了,只见沈军迷迷糊糊中说道:“白小姐?怎么了?” 这是沈军转头看向前方,只见温灵提剑往他们两人这里刺来,沈军直接被吓得清醒过来,喊道:“小师妹?!喂喂喂别乱来啊啊啊啊啊!” 这惨叫被众人听进脑子里,陆落和公孙良直接踏步冲向温灵,然后陆落抢先一步抱住温灵喊道:“小师妹住手啊!” “住口!”温灵喊道,随后扇了陆落一个打耳光,然后气冲冲地跑出客栈了。 “喂!小师妹!” 陆落想跟上去,结果被秦旭拦下,说道:“你去也没用,我跟着她吧!”随后转头追温灵去了。 陆落原地愣住了,随后瞪萧义一眼,萧义直接表示无辜,而刘逍也被他们这么一闹吵醒了。 陆落转头问白乔:“你没事吧?” 白乔摇头,表示不打紧。 陆落:“你师兄现在在我房里休息,你去找他吧!上楼左转右手边第二间。” 白乔点了头,上楼去了。 刘逍搓了搓眼,问道:“陆兄。。。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连怎么。。。” 陆落叹气说道:“唉!别问了,我不想提。” 随后陆落转头,往客栈的后花园去了。 临走前,陆落说道:“你们累了,也到我刚刚说的房间里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陆落离去的背影,林峰转头瞪了萧义一样,然后上楼去了。 萧义表示:“靠腰!老子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 公孙良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默念着:“唉!希望小师妹可以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吧。。。只是她从小就是大小姐,任性惯了,可不好对付。。。” 萧义走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沈军,问道:“喂!老九!你搁这儿发啥呆?!” 老九摇头,示意他想静一静。 但实际他内心想的是:“他娘的小师妹把我给吓尿了!应该没人知道吧!应该。。。” 在下有苦说不出,只能吹 由于温灵的这么一闹,陆落离开关山后与师弟师妹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不过由于赶路赶得累了,萧义他们依然待在客栈里稍作休息。而秦旭则是跟着温灵回到了嵩山派给关山剑派安排的客栈,在楼下的弟子看着气冲冲的温灵也是满脸问号。温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秦旭欲要跟上去,却吃了个闭门羹。 当下,秦旭万分尴尬,与弟子们再三提醒不要乱跑出客栈后,自己就出了客栈去找陆落他们了。 =——= 林峰来到了陆落在客栈留宿的房间。 一踏入大房门,只道这是个豪华客房,居然有四间卧室,一间休闲房。而大房门对面就是所谓的休闲房,这房间不小,中央摆着饭桌,入房后左右手边都是橱柜,而对面,窗前有个几案,房里还有不少好看的装饰品。林峰进到休闲房里,让他双目一亮的,不是什么精致的摆设、装饰品,而是摆在几案上的七弦古琴。 这琴,由深色的杉木打造,以林峰见过和听过的琴来看,似乎是质量极高的百年杉木。木的表面还是反光油面,似乎上过漆。就算林峰没去感觉这琴的手感,琴弦的质感,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一把好琴,堪称世间少有的稀物。 林峰就这样站在休闲房的门口呆呆地看着那把琴,魂似乎已经被琴给牵走了。 只因为他羡慕这把琴的主人。 先前,晓归尘送过他一把琴,琴却是质感蛮高,林峰已然满意。可晓归尘当时却说道:“我听说百年老木做的琴更加好,只可惜这玩意有钱也买不到。” 无价之宝,若是林峰,必会格外爱惜。 “嗯?这位公子,你。。。” 转头一看,只见刘逍那淡蓝色的长袍飘飘,林峰说道:“哦!没事,看琴看得入神,打扰了。” 林峰想扭头就走,奈何刘逍一句话叫住了他:“阁下对琴有兴趣?” 林峰转过身来,道:“略懂一二。” 刘逍笑言:“巧了,我也略懂一二。既然如此,有没有兴趣和我共谈?” 林峰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刘逍请林峰到房内,然后做到琴旁,问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林峰道:“林峰,字十一。” “十一。。。”刘逍琢磨着这名字,问道:“继续第十一位弟子?” 林峰点头,说道:“师傅有时给我们取表字怪怪的,我叫十一算是正常的了。你呢?” 刘逍道:“刘逍,字义雪。” 林峰无奈摇头,说道:“在下惭愧,竟能和堂堂衡山五子在音律的领域里共享“略懂一二”这四个字。” 刘逍也笑了,道:“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弹出一手好琴。” 林峰走了过来,坐到琴前,抚摸了一下琴弦,不禁赞叹道:“实属好琴。” 刘逍道:“我某次下山时,救了一位被打劫的老先生。谁料他是个制琴大师。为了报恩,他用他珍藏的上百年杉木来制作一把琴,并赠与我。” 林峰洗耳恭听,听得津津有味,说道:“那你缘分可真好。” “林兄还年轻,我相信未来你决定会碰上属于你的有缘人。”刘逍说道:“说不准,早就遇上了。” 林峰点了点头,问道:“我能?”然后指了指这把琴。 刘逍毫无拒绝之意,说道:“请。” 林峰看了一眼琴弦,抚摸了一下,确认手感无误,就拨了弦。 刘逍也闭起了眼睛,好好地享受在琴声之中。 只道林峰弹的这首曲子,听者宛如置身空灵之中。其左耳,可感觉高山的辽阔;右耳,可感受流水的清音。 就这样弹了片刻,林峰停下来,而刘逍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弹得极好,极妙。”刘逍说道:“我想他日你我合奏,定能奏出天籁之音。” 林峰道:“刘兄见笑了,这首“高山流水”虽是名曲,但我自己弹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刘逍道:“很正常,每个人弹琴时,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情感带入琴声之中。我听你奏的“高山流水”可算是我这几年来听过最纯洁,最好听的了。” 林峰点头,道:“得到你的认可,我感激不尽。” “唔。。。” 一阵萧音从楼下传出,但是吹得似乎有些奇怪,林峰把窗口推开,只见花园处,陆落正坐在凉亭,一边看谱一边吹箫。林峰看他吹得费劲,吹了许久,他才听出是“笑傲江湖”。 林峰一眯眼,随口说道:“刘兄把你的音乐之力感染了我大师兄?” 刘逍笑言:“怎么了?” 林峰:“我大师兄从不对音律感兴趣,乐器更是十年都不见得碰一次的。你说今天怎么了?想不开要吹箫?” 刘逍这时才想起几天前,陆落说的“如今算是感兴趣”,刘逍也明白了什么。 看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刘逍这时说道:“我对陆掌门一见如故,想请他在魔教一事解决之后,和我共奏这首“笑傲江湖”。” 林峰转头看着刘逍,说道:“有这等好事?!” 刘逍点头,说道:“倒时算你一份。你会奏这曲子,对吧?” 刘逍点头,道:“某人特别喜欢这曲子,一年里有大半年要我弹这曲子。” “如今佳琴在手,何不奏一曲?” 林峰愣住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抚琴,等待着与陆落接音的时刻。 只听陆落从头吹起,林峰拨了弦,和陆落奏了一曲。 显然,林峰弹得吃力。不是因为曲子太难,而是陆落时不时就会走调,搞得林峰除了要专注弹自己的部分意外,还得把陆落的音给调回来。 好不容易,曲终了。 陆落抬头看向林峰和刘逍所在的位置,然后林峰把头探出来,喊道:“好好练!” 陆落无奈地笑了,才觉悟道:“我师弟师妹们,真天才也。” 另一边,李旭一也被琴声和萧声给吵醒了。 李旭一捂着头,然后在一旁的白乔把他扶着坐下。 李旭一知晓是白乔,索性问道:“谁在奏乐?” 白乔说道:“萧是陆掌门在吹,琴。。。似乎不像是刘师弟。” 李旭一点了点头,说道:“弹琴的那位,弹出了一丝豪迈。可畏,可谓。” 白乔看着楼下继续练习吹萧的陆落,心想:“真期待,你能把这“笑傲江湖”学成,吹出属于自己的。。。江湖,吧!” 在下偷溜 随着陆落等人待在萧襄阳的时间越长,英雄大会之日也是越来越近。 不过呢,陆落始终没去嵩山派给关山剑派安排的于悦客栈住下,而是继续留在他原先住下的客栈里。 不过陆落认为温灵会生气,自己也有责任,于是常在夜时偷偷去看温灵几眼(别问,问就是怕挨揍又不肯还手)。 而刘逍也暂时和陆落分开了,他得和他师兄照料衡山派上下弟子。 萧义见了内心表示:“大师兄你看看人家。你几时回才肯来?” 虽说嘴上不回去,但其实陆落都去看他们好几回了,只是没人发现。 乌昔阳则是继续在客栈里养伤。这几天来多亏陆落和刘逍的照顾,伤好得差不多了。 光阴似箭。 这天不知不觉地,距离英雄大会开幕,只剩下五天。 =——= 萧义正在于悦客栈楼下看着秦旭和秦明下棋,看得正起劲。 只不过下棋的时间越长,就越来越多弟子围观,导致秦氏两兄弟下棋的地方被弟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陆落从正门进了客栈,悄无声息地到柜台。小二一眼就认出了陆落,奈何陆落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小二别说出他的名字。 小二悄悄地对陆落说道:“陆掌门,你为啥没和你的弟子们一起来啊?!” 陆落道:“有事。对了,有我的房间吗?” 小二:“嘿!有的!早就给你备好上好的单间了,要不小的带你去?” 陆落:“不必了,告诉我在哪就好。” 小二“欸”地应下,然后说道:“三楼,门口挂着“竹间”的房间。” 陆落点了点头,塞了十两银子给小二,说道:“以后三餐时间,送饭菜来,帮我保密,别跟他们说我来过。” 小二点了头,然后陆落说道:“两斤牛肉,送上来,放桌上就走人。” 小二:“了解。” 随后陆落转身,又是悄无声息地快步上楼去了。 小二内心表示:“这陆掌门怎么了?怪怪的。。。” 陆落待在“竹间”房里,练着功。 陆落对这房间感到十分满意,主要是很清静,房间里的檀香味道不会太重,很适合他练功。 而且特别的是,由于整间房间从家居到茶杯,都是竹制的,所以配合探息显得特别清心。 陆落盘坐在床上,运全身真气于丹田,全身经脉疏通,然后一次性从左右掌发出。 刹那间,整个房间犹如刮起大风,所有摆设都被这强大的真气弄偏移了原来的位置。 不止是“竹间”,这个客栈都能感觉有阵风吹过的感觉。连楼下收棋的秦旭秦明他们都能感受到! 秦旭一眯眼,说道:“这里可是室内,怎么会起风了?” 萧义很敷衍地说了一句:“现在深冬,寒风大一些很正常好吧!” 秦明眯起眼睛,道:“美人师兄此言差矣,刚刚那风带着一股暖流,可不是寒风。” 萧义更不信了,大冬天的哪里可能刮暖风? 秦旭说道:“若是暖风,说不准是真气。只怕是哪位高手在练功吧?!” 萧义点头,道:“有可能。。。这于悦客栈除了接待我们关山剑派,还接待哪个门派?!” 秦旭说道:“就只有我们和逍遥派,但是逍遥派还没到襄阳城呢!” 秦明居然有些兴奋,说道:“哪位高手,会会不就知道了!我很乐意交他这个朋友的!”说完便上楼去,然后说道:“真气似乎来自于三楼。” 秦旭怕他这个带着冲动的弟弟会对对方动手,于是带着不放心的心情跟了上去。萧义也把双手枕在脑后,为了看热闹而跟了上去。 =——= 陆落表示大事不妙。 因为武功造化太深,一挥真气就是极强的,收都来不及收了! 这下好了,恐怕他那聪明绝顶的秦旭师弟已经察觉出这房间住着一位“绝世高手”了。 陆落想着:“这房间,有什么地方好躲的?” “咚咚咚。。。” 陆落心里一震,然后转头看向门口,有人在敲门! 陆落慌忙之下翻开了床,只见床下有个空间,陆落二话不说立刻躲到里头去,然后直接把床盖回去。 门口的秦明继续敲门,然后自言自语道:“整个三楼我都问过了,要么在这房间,要么就是四楼了。不过四楼都是我们门派弟子住下的,不可能有人有如此强大的真气。” 秦旭拍了拍秦明的肩膀,说道:“没事,通常这些武林高手的性子和我们有些不同的,我们问一问这客栈的老板和小二不就懂了?” 萧义一听,立刻奔下楼,逮住小二问道:“诶诶!问你个事,竹间房里住着谁啊?!” 小二被吓得差点出不来声,缓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咳咳!那里暂时没住人呢!怎么了?” 萧义抓住小二的肩膀,疯了似地摇晃着店小二,鬼吼鬼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明明就有人!” 秦旭一下楼看到此番场景,立刻上前把萧义拉开,说道:“够了美人师兄,人家说没有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秦明不悦地说道:“别说美人师兄不信,我也不信!” 这时老板从厨房走出来,说道:“几位是关山剑派的爷吧?!” 秦旭点了点头,道:“我师兄的作为,还请老板不计较。” 老板笑眯眯地说道:“没事没事,谁年轻不这样热血呢?!你们有所不知啊!那竹间房原先是预留给贵派陆掌门的。可他没和你们一起过来,所以那间房我就暂且把他空着了。” “啊这。。。”萧义还是半信半疑。 秦明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说道:“会不会。。。陆师兄他偷偷来过?!” 秦旭点头,道:“有可能。。。吧?” “吧”字还没说出来,秦明立刻跑上楼去,秦旭见状喊道:“喂!我还没说完啊!” 秦旭立马跟了上去,心里不停暗骂自己的蠢弟弟。 陆落躲在床底的空间许久,见外面没动静了,心里想,应该走远了吧! 但是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陆落还是施展了探息功。已确认了房内无他人后,陆落正准备出去,可就在他掀开床底开关时,他听到了“砰砰砰”的脚步声,还有秦旭的叫声:“喂!你等等我!” 陆落见状立刻躲了回去,就在下一秒,房门被秦明暴力打开了! 秦明看了房间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随后他走向卧室,推开卧室房门,也是空无一人。 不过他注意到了,凌乱的床铺。 秦旭跟了上来,看见秦明对着那张床露出邪魅一笑,他似乎也知道了,他弟弟在想什么。 在下是真心的(上) 秦旭再看了看窗口,很好,关着的,没人从那里进出。 秦明故意提高声量,对秦明说道:“我说。。。这窗口是关着的,估计没人出入。。。吧!?” “不不不!老哥你自信点,”秦明也很配合秦旭说道:“把“吧”字除掉。” 秦旭道:“那老弟,你有头绪吗?” “床底啊!”秦明说道:“不信?我们来赌赌?” 秦旭:“赌啥?” 秦明幸灾乐祸地说道:“嘿!要不这样,我输了,我认栽,我回去请你吃顿古董羹。要是我赢了,嘿嘿嘿,大师兄私藏的酒就得归我了!” 秦旭虽然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等等,你知道大师兄在哪藏酒?” “当然!”秦明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据我所知,那可是一个不干净的地方,还有些。。。那啥?大。。。逆。。。不道。对!大逆不道!” 陆落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小子咋知道了?!” 秦旭道:“我管他酒不酒的,要是床底真有人,那就全归你了。” 秦明邪里邪气地笑了两声,摩拳擦掌,道:“那。。。接下来。。。” “去你的大头鬼!别想碰我的酒!” 忽然“砰”的一下,陆落跳出来,一拳打在了秦明鼻子上! 这一拳来得太忽然,无论是被打的秦明、呆在原地秦旭、甚至刚刚进到卧室的萧义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随后秦明愣是被这一拳轰到房外去了! 秦旭离开跑去关心秦明,把他扶起来,着急地问道:“喂喂!你怎么样?疼吗?” 秦明原本想摇头的,结果看到两行血从鼻孔流出,然后一个白眼就昏了过去。。。 “阿明!”秦旭喊道。 =——= 整个竹间房一片寂静,根本就没人敢开口。 秦旭帮秦明把鼻血止住了,可秦明还是昏着的,一副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秦旭把棉花和沾了鼻血的白布收起,然后开口说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陆落有些慌,随口说道:“额额额对对不起,那拳可不是故意打鼻子的。。。” 秦旭笑言:“你这一拳可不会出人命。我是说,你先前不来这客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 陆落抓了抓后脑勺,略显尴尬地说道:“欸!是这样的。前些天乌兄需要我照顾,所以我就呆在之前的客栈。现如今乌兄已无大碍,我不就回来了。只是不想惊动你们。。。” “是不想惊动小师妹才对吧?!”萧义随口说出。 秦旭狠狠地瞪了萧义一样,不过萧义似乎不想遮住自己的嘴,继续说道:“我说那件事都过了好些天了,你和小师妹解释清楚不就能和解了嘛!我们同门一场,谁不知你们两人是两情相悦的。。。” 萧义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被秦旭捂住了嘴,秦旭斥道:“美人师兄你有完没完?!” “不,”陆落惭愧地说:“美人说到重点上了。”陆落起了身,虽说明知故问,但还是问了秦旭:“小师妹的房间在哪?” 秦旭道:“四楼,左边第二间。” 陆落毫不犹豫地起了身,走出竹间房。 在下是真心的(下) 话说那天和陆落闹掰后,温灵心里一直都不踏实。 她似乎对她挥出的那巴掌特别介意,因为这绝对是她第一次这样打陆落了,以前打打闹闹都是不认真的。 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是愧疚感? 温灵也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温灵房门。 “谁?”温灵大声问道。 “是我,我能进来吗?”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温灵的耳中,不过温灵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允许了。”随后房门被打开,陆落也走了进来,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温灵。 温灵瞄了陆落一样,用小孩子的脾气问道:“你来干什么?” 陆落松了一口气,坐到温灵身旁道:“来看看你。” 温灵不敢直视陆落,转过头稚气地说道:“原来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小师妹嘛!?” 陆落靠近温灵,温灵的长发感受到了陆落的鼻息,随后陆落说道:“一直都有。” 温灵脸红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这句话。 陆落也知道温灵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抚摸着温灵的头,说道:“若不是你太在意我,那天就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我不好。”陆落轻轻地说道。 温灵心中的大石头似乎也放下了,转过头对陆落说道:“你知道你不好?” 陆落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比平时温柔了许多,温柔中带着一丝小委屈,道:“只要我惹你生气,就是我不好。” 温灵的脸直接变得更红了,心还“扑通扑通”地跳,心想:“这家伙的,第一次啊。。。他想干什么?” “不过,你愿不愿意听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陆落问道。 “不必了,秦明师兄跟我说过了。”温灵说道,“我也是有点娇气了。那巴掌。。。真对不起。” “没事,”陆落抚摸着温灵的脸颊,说道,“要是能让你消气,你打我十遍,百遍,千遍万遍。就算把我杀了,我都心甘情愿。” “噗!”温灵笑了一声,说道,“这些老套的话你哪里听来的?” 陆落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小师妹,我认真的。” “不过,”陆落调侃道,“你这是十几天来,第一次笑吧?” 温灵道:“你哪知我梦里也在笑呢?!” “好好好!都依你。”陆落说道,然后轻轻地在温灵的额头一吻。温灵也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温暖的一吻。 这一吻,把温灵所有的怒火化作尘烟,悄然无息地消散了。 =——= “对了大师兄。”温灵起过身,然后到行囊里拿出一件衣服,然后递给陆落,说道,“你看看,这合不合身?” 陆落接过衣服,看了一眼,这样式和开宗大会时穿的华服很像,然后温灵说道:“我差人定制的,我原先试着做了几件,不过做来做去我都不满意,哦对了,还有这个。”温灵又从行囊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陆落,说道:“这头饰什么的是你那天开宗大会时穿的,趁着英雄大会是穿戴吧!不然感觉会浪费。” 陆落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真是那天穿的银制发冠。 陆落点了点头,道:“听你的。” =——= 陆落和温灵在房间里聊得很愉快,不过有些人似乎想听听八卦,于是房门外,有三个看似变态的人耳朵贴着房门,想听听陆落和温灵说了些什么。 不过巧了,林峰刚好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结果看到了他们要偷听些什么,然后开口欲问:“欸。。。你们。。。” 还没等话说完,萧义就示意林峰别说话,然后示意他过来。 林峰看见萧义那傻子般的举动,心中不断暗笑,然后凑过去,只听萧义轻轻地说道:“大师兄去找小师妹的,我想听听他们两人在里头搞些什么?” “。。。你们还可以再无聊点。”林峰内心毫无波澜地说。 随着林峰转头就要走,房门里忽然传出陆落:“啊啊啊啊!”的叫声,立刻把林峰给拉回来了。 萧义:“。” 秦明这时说道:“我的天,里面恐怕刺激了,可惜五师兄在睡午觉,不然就好玩了。” “你轻点!轻点!”陆落喊道。 “啧啧啧!这下真是好玩。我就说我这主意不错对吧?”萧义嬉皮笑脸地说道。 林峰:“不过他两人在干嘛?家暴现场?” 秦明道:“还能干嘛?指不定快活着呢!嘻嘻嘻!” 而此时的陆落和温灵再干什么呢? 陆落指了指温灵的手,说道:“你这腰带刚刚绑得太紧了!差点把我给腰斩!” 温灵这时调高声量说道:“紧点才好!”然后小声点说道:“这样显得你身材好!” 外面的人顿时炸了毛! 秦旭转头对秦明说道:“喂!小师妹刚刚。。。还说了什么?身材好?” 还没等秦明回答,萧义就直说:“似乎是说显得我身材好。” “靠腰!小师妹她身材其实就是好,苗条嘛!”林峰道。 “大师兄这些有口福了,诶诶继续听。”秦明说道。 温灵帮陆落打扮的整整齐齐后,然后看着镜子里的陆落,感觉大师兄这样打扮就是帅爆啦!然后问道:“怎样?合不合身?” 陆落笑言:“合身,而且舒服暖和,我喜欢。小师妹,以后你就试着做多点,你自己嫌弃我可一点都不嫌弃。” “噗!”外面四人听了差点笑出声。 “又是舒服又是暖和,还什么嫌弃不嫌弃!啊哟哟哟我肚子疼!”萧义说道。 秦明:“美人师兄,多亏了你,这趟没白来!这种八卦真的是哈哈哈!看样子我们还为他们牵了红线!哈哈哈哈!” 陆落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然后示意温灵附耳过来,然后悄悄地说道:“你房间附近好像有几只小老鼠。” “哦?”温灵好奇地说道:“有没有老鼠你都知道?” “当然,”陆落自恋地说道:“你大师兄就是这么能干。瞧好了吧小师妹!给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厉害!” “哦哦哦哦!好能干好厉害!”萧义暗说道。结果就在他还想继续偷听时,四人就被一股真气给震飞出去了! 陆落推开门,一副王者之姿俯瞰着他们四人,说道:“偷听得爽吗?” 萧义说道:“没没没!碰巧经过,经过。” “去你@\/)丫的经过!都呆在那里几分钟了还能叫碰巧经过?你以为师傅传给我的探息功是白学的?!” 于是,四人被拖进房间,被陆落“好好”地教训了一顿。 妥妥的“家暴”现场。 在下二度参加英雄大会 这天,是英雄大会举办的日子。 此时此刻,襄阳城里到处都能看见江湖人士,多半都是来凑热闹的而已。 原因是举办地聚福楼可容不下这上千人。所以只有一些早就预留位置的人和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才能在聚福楼里参加大会,其他人就在外头听着看着。 所以早上时,聚福楼附近已经挤满了人,都是来目睹天下武林高手一面的。 可大会在午时才正式开始。 =——= 巳时,陆落坐在竹间房的梳妆室里,面对着镜子,而温灵正帮他梳着头发。 陆落一直闭着眼睛,若有所思,而这一切温灵都看在眼里。 温灵放心梳子,帮陆落把发冠戴上,再戴上发簪,然后看了镜子里的陆落一眼,表示完美。 陆落缓缓地掀开眼皮,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和温灵,他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小师妹。” “嗯?”温灵应道。 “没事,”陆落站了起来,说道:“就是叫叫你。” “哼哼。”温灵似乎知道陆落此时心里的感受,说道:“说实话,你是不是紧张了?” 陆落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很紧张,毕竟若真打起来,他们都不一定打得过我。” 温灵笑着摇了摇头,半晌才说道:“大师兄你真和以前一样,不喜欢低调的。” “唉!对你们当然高调了。”陆落说道:“不然愧对大师兄这三个字。” 陆落转身拿起三尺青锋准备出门,然后说道:“走吧!到楼下去。” 陆落慢条斯理地走到一楼,原本以为他够早了的,没想到楼下已经有弟子在等着了,还有一些逍遥派的弟子。 见陆落下楼,他们都纷纷行礼,陆落点头作应,然后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了。 温灵坐在陆落对面,然后看了一眼楼梯口,说道:“今天英雄大会,你有什么打算?” 陆落直说道:“没什么打算。”随后倒了一杯刚刚小二递来的茶,放到温灵面前,继续说道:“我少说话就算了,上次也本该如此的。” 温灵听出了话里有话,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后方的楼梯口传来一阵中年人的声音:“是啊陆掌门,默不作声也是好事。” 陆落抬头一看,是徐长毅来了,身后还跟随着徐伟和贺澜。 陆落立刻起身想打个招呼,随后就被徐长毅示意不必多礼,然后坐在了陆落旁边,陆落说道:“徐掌门是晚辈的长辈,您私底下就别陆掌门长陆掌门短的了,我听着不习惯。。。” “哈哈哈哈!后生可畏啊!”徐长毅摸了摸胡子说道。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很中意,少惹事。”徐长毅道:“江湖这趟浑水不好混,你还年轻,有什么事徐某帮你担着。” 陆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徐伟这时有些不乐意地说道:“上次见面你不辞而别,可真把我吓的。” 陆落笑言:“我就不劳你费心了,那小孩现在在我关山过得好好的。” 过了一会,两派弟子都尽数道奇,在楼下聚集了,正当秦旭和秦明点好名像陆落报告弟子都已经到齐时,陆落却摇头说道:“不,还有一人。” 秦明还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过秦旭似乎早就留意到了:“是美人师兄?” 陆落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上楼催催他?” “不用了不用了!” 陆落转头,只见萧义穿好了雪白华服行色匆匆地下楼,然后跑到陆落面前,整理一下衣衫,说道:“抱歉啊来晚了。” 陆落松了一口气,调侃道:“你弟子都比你守时多了。” 萧义无奈地抓了抓后脑勺,嘀嘀咕咕暗言:“我这件衣服穿起来费时又费事,不像你有小师妹伺候。” 陆落大事说道:“好了!可以走了。徐掌门,你看你是要同行还是?” 徐长毅回答:“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陆落点头,然后带着弟子浩浩荡荡前往聚福楼了。 =——= 路上,陆落提醒了弟子们一会儿尽量少说话,要去哪都得通报一声,毕竟现在风口浪尖上最好别让任何人抓住什么把柄。 陆落问了他师弟里最靠谱的公孙良和秦旭一句:“嵩山派掌门会到吗?” 两人都表示不确定,但公孙良补充一句:“但会到的可能性不少过八成。” 陆落仔细想了想,也是,这次可是重要大会,不可能再让他家公子一个人主持吧! 估计走了几分钟,陆落他们来到了聚福楼,只见聚福楼方圆几里都是江湖人士,从远处到门口,陆落他们一直被盯着看,陆落似乎还听到一些人嘀嘀咕咕在讨论什么。 不过陆落不在意,看了他们一眼便不再理会,直接来到了聚福楼门口。 管事的见到他们,把他们领到二楼包厢。与之前花满楼不同的是,这里的包厢更加大,其余的和花满楼没啥太大的区别。 包厢向楼心通的,意思就是说还是会和之前一样谈话。 不过陆落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会了,于是干脆做到掌门专属位置,把剑放到膝盖上,然后闭目养神了。 温灵坐在他旁边,见陆落这样,她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其他人见陆落心思如此沉重,也都不敢乱出声,因为这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但此时陆落内心在想什么呢? 额。。。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晚练功练得太起劲,睡了不过半个时辰,才导致现在精神不是很好。 其他门派也陆陆续续到场了,逍遥派的包厢正巧就在关山剑派的左边。 但是不知是谁好死不死的,把昆仑派的包厢安排在关山剑派对面的? 不过陆落不在意,只是听闻昆仑十二仙里的六仙要来,才格外留意了一些。 关山剑派包厢右边的包厢则是武当派的,陆落素来听闻武当玄虚道长威名,对他也是格外敬重。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名门正派的代表都到齐了,就差三派。 分别是嵩山派、昆仑派、和衡山派。 陆落倒是不在意,只是。。。他希望一会不要出什么事的好。 然后陆落喝了口热茶,心想:“乌兄,一会儿的事,得靠你了。” 血雨腥风的开端,在下该何去何从?(一) “诸位,请听我一言。” 这句话把陆落从睡意中拉了回来,然后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溪子城站在三楼处的包厢里头,说道:“家父正准备主持大会,请诸位英雄豪杰先用餐,静候家父主持大会。” 所有人看似没有任何怨言,但心里就不一定了,陆落也是如此。 陆落只想着快点结束快些回关山,免得夜长梦多。只怕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陆落放低声量,对温灵说道:“小师妹,求你一事。” 温灵笑起来,露出酒窝,天真地点了点头。 陆落说道:“你随身携带银针,一会食物来了先别让弟子们开吃,你先测测有没有毒。” 温灵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到后头去了。 陆落继续静坐,然后竖起耳朵,忽然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夹,夹住了一张从天而降的的小纸条。 陆落往上一看,只见木板悄悄地移了一下。 陆落看了纸条一眼,示意坐在身后的师弟们靠过来,然后说道:“沈军,一会若出事,护好弟子们。还有,你们计划计划件事。”随后把纸条扔给秦旭。 秦旭看清楚了纸条上的内容,说道:“这。。。真的假的?” “不假。”陆落说道。 其他人也看了纸条上的内容,是血书,上头写着: 城里城外,疑似有魔教徒出没,大会里应该也掺和着一些。注意些。 陆落说道:“我这朋友是可信的,你们看接下来得怎么着?” 秦旭说道:“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如果这事是真的,我们只能被动行事,主动的话会不利。” “按兵不动吧!”陆落淡定地说道:“别声张,怕引起骚乱。” 众人同意,然后温灵回来,并告知食物没有问题。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陆落自己一口都没吃,一来若是真有毒,他可以因没中毒保护弟子,二来是他自己真的没胃口,早上也就啃了一个包子。 而且陆落如今谨慎到连酒都不敢碰了。 不过可不是谁都想陆落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其他门派的掌门可就没那么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不一会儿,都把聚福楼当做自己家了。 不过一会儿,衡山派代表也来了,李旭一和白乔带着衡山派弟子上楼去,而刘逍则是走在最后面。 李旭一坐下,然后看了一样陆落,点了一下头,陆落也点头致意。 陆落似乎也发现到了,自打衡山派进门,就受到了关注,估计是和平时不参会有莫大的关系吧。 李旭一才坐下没多久,昆仑派的代表也到了。 以虚离子道长为首,后头还跟着六个穿着华丽道服的人,其中一人陆落认得,是秋震子。看样子他们就是传说中昆仑十二仙里的六仙了。 “刚刚用探息功探了一下,虽然我的这招无法探得这么远,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这六人体内的内功极深。若真打起来,我一人打不过他们六人,就算加上师弟师妹都很难全身而退。”陆落心里想着:“不过我想不通,这六人看样子武功绝对不在虚离子之下,这么让这么一个看不起人还小心眼的人来当掌门?” 当昆仑派入座之时,三楼包厢忽然冒出一位中年男子,虽说那人长了胡子,但是依然感受到此人英姿飒爽。只见那人说道:“诸位英雄豪杰好啊,溪某见过各位。” 陆落心中一震,揣摩着“溪某”二字,才知道此人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人称“刚烈掌”的衡嵩山派掌门溪南城。 所有人望向溪南城,点头致敬。 溪南城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开口说道:“诸位,能否让溪某说几句话?” 众人没有异言,表示洗耳恭听。 溪南城直说道:“如今魔教的行为,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 这句话一出,二楼的人一言不发,可底楼的人都已经窃窃私语起来了。 溪南城继续说道:“溪某想趁着这次大会,把我嵩山派讨伐魔教的决心昭告武林,并愿意首当其冲,作为武林正派的榜样!往天下英雄可鉴!” 听到这里,二楼的人也开始纷纷讨论看法了,秦旭拍了拍陆落的肩膀,轻轻地说道:“枪打出头鸟。” 陆落似乎听出了秦旭要表达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虚离子道长这时说了一句:“溪掌门如此决心让我昆仑上下佩服,若溪掌门有何吩咐,尽管吩咐我昆仑派,好为除魔为正道做人和之事!” “好!”溪南城见状,很是喜悦,脸上的表情都显现出了对昆仑派的佩服,然后说道:“虚离子道长有如此决心,溪某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萧义很不满地在陆落后头翘着二郎腿,不屑地小声说道:“切!武功都不怎么样,差点被大师兄秒杀还想出风头。。。” “可不是他们弱。”陆落说道:“你咋不说我强呢?” 萧义捏着下巴,说道:“也对!大师兄从来只敢对我们炫耀,从不敢随意在外头彰显,可上次你那一剑,可是威震江湖你知道吗?” 陆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惭愧,我想低调,可实力不允许。” 师弟们还有温灵纷纷翻了个白眼,表示:“这家伙几时这么拽了?!” 接着,就是喝酒聊天的时间,陆落虽说是一点也不想待下去,但是为了保全某人的颜面,还是留下来。 正当众人正欢乐时,外头忽然传出了大量的喧哗声。 正当聚福楼里一些人往外看时,忽然被暗器一击毙命! 接着“砰”的一声,一堆黑衣人从屋顶还有窗口杀了进来! 血雨腥风的开端,在下该何去何从?(二) 这一闹使得所有人不知所措,底楼的人都已经乱窜了。 虽然沈军一直保持着警惕心,但是这一下差点让他反应过来,一听到声响,沈军立刻挥出鱼竿并大喊:“趴下!” 靠窗的弟子们一听纷纷趴倒,随后鱼线猛的一闪过,刚刚还没站稳的黑衣人立刻就被扫了出去! “快靠过来!秦明帮忙其他人掩护!”公孙良立刻上前把弟子们扶过来,秦明也拔剑就往弟子们的方向冲去。而温灵也很顺手地掏出几根长银针,往右侧跑去。秦旭也很自动地跟在秦明身后,掩护他们。 不止陆落他们乱成一锅粥,其他门派也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慌了,散的散跑的跑打的打,这个聚福楼直接化身成屠戮场,也能说是战场。 果不其然,片刻,整个聚福楼内外上下就被敌人围了起来。 陆落把弟子们护在身后,随着公孙良说道:“要硬突围出去吗?” 陆落握紧剑柄,吼道:“我自己一人没问题,可这样我护不了弟子们的安危!” “别怕!大师兄!”温灵架起剑势,注备突围,说道:“我和你杀出去,你们其他人护着弟子跟上!” 陆落顿时眼神充满杀气,翠绿色的剑气附在三尺青锋上。正他要挥剑之时,身后忽然响起大门被踹开的声音。 公孙良转头看去,一个身穿全黑披风的男子架起轻功飞到聚福楼中央,远处看的话,这人生得好看,剑眉长睫毛,像是西域和中原混杂出来的血脉。那人一挥袖,然后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先听我把话说完!” 陆落对公孙良说道:“一会儿他说什么你告诉我,我不想听。” 那人忽然鞠躬,说道:“在下宇文成朔,见过各位豪杰。” 溪南城一眯眼,说道:“宇文成朔?无影快刀手?你不是几年前死了吗?” 宇文成朔一听到这句话,似乎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溪南城说道:“是!人们皆以为我死了!但是,有人给予了我第二个生命,让我以厉鬼之身份重归阳间!” 溪南城吼道:“所以你投奔了鬼崇教!?” “哈哈哈哈哈!”宇文成朔笑言:“笑话!还不是逼不得已的?不过我可不是为这件事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喊道。 宇文成朔斜眼一看,邪魅一笑,说道:“我以鬼崇教阴阳之统教主之使者宣布,我们鬼崇教,接下了你们名门正派的战书!” 而且,宇文成朔与溪南城对视,然后说道:“现如今,诸位自身难保,你们的据点有啥来着?华山?嵩山?泰山?嗯。。。似乎和你们情况是一样的!哈哈哈哈哈!” 刚刚那位发声的中年男人吼道:“你个小人!韩吉言在此,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那人一踏步,想要一掌打在宇文成朔的天灵盖,可宇文成朔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见他双手放在身后,退了一步躲过这一掌。不过这掌风真是猛而有劲,居然把宇文成朔那乌黑的长发给吹散了! 公孙良对陆落说道:“是江湖人称“铁面先生”的韩吉言。” 宇文成朔喊道:“你们原地待命,若有反抗者,诛之,我先玩玩。” 陆落对温灵说:“注意一下他们,一会找机会突围。”随后便转身去看韩吉言与宇文成朔的决斗了。 陆落站在公孙良旁边,看着二人的打斗,然后问公孙良:“你说的铁面先生,强吗?” 公孙良说道:“他这外号,是因为不会绕过任何一个落到他手里的为非作歹之徒而得来,武功不错的。” “可我总觉得,”陆落说道:“这位宇文成什么的,在把他当猴耍呢。” 陆落说的一点都没错,只见韩吉言连续击出几十掌,不是没轻松躲过就是被挡下,而宇文成朔完全没有要还击的意思。 溪南城在上头看得焦急,喊道:“韩先生!溪某来助你!” “不必!我败了您再出手也不迟!”韩吉言挥出一肘击,喊道。 “大言不惭!”宇文成朔笑言:“我玩腻了,结束吧!” 随后宇文成朔一踏步,很快地一掌打在韩吉言肩膀上,只见韩吉言被击飞至数百尺之外,狂吐鲜血,谁料韩吉言刚要站起来,宇文成朔直接一爪插进了韩吉言心脏之处! “下辈子,打不过别人,就别嚣张。”宇文成朔拔出贯穿韩吉言身体的手,然后舔了舔手上的鲜血,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不然啊,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铁面先生!”众人一顿喧哗,有些人的眼泪直流,无助地看着韩吉言那鲜血淋漓的尸体。 “无趣!结掉闹局吧!杀!”宇文成朔转头,随后溪南城一跃而下,一掌想打在宇文成朔的后背。这一切太忽然,宇文成朔躲不及,直接挥出左掌挡下这一掌! 掌风呼啸,宇文成朔死瞪着溪南城,说道:“你老贼和以前真没两样!” 溪南城回怼道:“你武功倒是突飞猛进啊!” 两人真气一出,双双被震飞,宇文成朔稳住脚步,大喊一声:“等什么?!动手!” 陆落转身一拔剑,直接削了那些包围他们的鬼崇教教徒,喊道:“趁现在!冲出去!” 血雨腥风的开端,在下该何去何从?(三) 只见陆落这一喊,整个聚福楼又乱成了一锅粥。全部武林人士为了突围又和鬼崇教厮杀在一起了! 陆落这边杀得最激烈,一堆鬼崇教教众围着陆落打,却丝毫那他没办法,因为一旦靠近陆落那四到五尺的斩杀线,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被一剑毙命。 所以他们转攻公孙良他们,结果情况并没有更好。公孙良的武功一点都不差,甚至其武功也媲美其他门派的掌门。加上秦旭、秦明、沈军、林峰和温灵的掩护和互相补短,别说要要挟他们门派的弟子了,就算要伤他们都难了。 况且虽然在这么多人之中他们属最年轻的,出招却是一招比一招狠,连躲在他们身后的弟子们看了都惊呆了。 因为是第一次见着啊! 不过弟子们也没有坐以待毙,个个都已经拔出剑了,敌人靠近就顺手给他一下。 =——= 逍遥派这里,徐长毅倒是没什么顾虑,因为弟子都是成年人甚至有接近中年的弟子,一打起来就是纯硬刚。 徐长毅一个人对付起这些小喽啰也是不在话下的,奈何对方人多,一番“人海战术”竟让徐长毅无法突围! “用“凌波微步”都没法突围吗?”徐长毅说道。 贺澜踢开一个敌人,推到徐长毅身旁说道:“师傅!这样下去我们会完!” “你们退下!我先上!”徐长毅再次提起剑,冲到人群里。 徐伟退下,喊道:“爹!” 徐长毅随后使出“逍遥游”,搭配“凌波微步”在人群中穿梭,虽难突破,却轻易地反手杀掉几个敌人! “就现在!列阵!逍遥镇魂!”徐长毅喊道。 徐伟和贺澜率先冲锋,集剑气一刺,后头的弟子也架起轻功从上头攻击。贺澜也直接使了“自逍遥”把人群打散,随后徐长毅和徐伟合力使出“破风刃”横扫敌人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 但谁知通外的墙后有敌人埋伏,只见他们杀进来,竟把几位逍遥派弟子给击毙了! 贺澜警告道:“敌人有援军!整个楼可能被围咯!” 徐伟怒吼道:“他xx的!来一个我杀一个!” =——= 衡山派那里,由于人手上的天大差距,立刻就处下风了! 几名弟子被围攻致死,而李旭一被白乔扶至中心,然后喊道:“刘师弟!速战速决!把弟子们聚过来!” 刘逍心领神会,一踏步,悬在空中,只见他使出“云雾十三式”瞬间封了敌人的喉,然后喊道:“你们赶紧过去!” 几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向白乔那里,然后白乔首领一句:“护好掌门!”然后拔剑冲向敌军,对刘逍喊道:“我十你五!” 刘逍退开两步,知道了白乔要干什么,只见白乔率先冲锋,然后刘逍一跃而起,挥舞长剑。白乔先是一招“衡山剑法·横流式”冲进人群就是乱扫,而刘逍则是用他那独门轻功在众人头上飞过,随后就是一招“衡山剑法·荡漾式”,两招完美衔接,竟杀得对方完全还不了手! 忽然白乔身后有个黑衣人提刀站起来,想一刀想白乔砍去,而刘逍转身,见状立刻踢出古琴,古琴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那人的头。刘逍一跃接回古琴,说道:“小心点!” 李旭一竖起耳朵,然后对弟子们说道:“你们瞧好了,我们衡山派引以为傲的“弦音杀术”在实战该怎么用!” 李旭一很迅速地掏出二胡和琴弓,立马拉出了一曲高歌,歌中融入的豪迈之意,奏得他身后的弟子很是佩服。 随后李旭一肌肉一紧绷,曲子奏得越来越激昂,随即竟用二胡硬生生地奏出了万马咆哮之声,只见琴功一拉,一股强而有力的狂风从二胡里呼啸而过,朝敌人扑去! 刘逍一跃,双脚稳稳地扎在天花板上,然后白乔也往左一退,收起剑抱起琵琶拨了几弦,又是几股劲儿往敌人击去。两股力量竟把敌人击的溃不成军! 刘逍眯眼一视,瞧准了时机,一挥剑从天花板落下,手起剑落,一招“云雾十三式.流水”使得形如流水,斩杀无数敌人。 这时刘逍转头看向后方,挥剑一击打掉了几个针对他的暗器,然后说道:“还没完呢!继续!” =——= 华山派也陷入了苦战,依然是对方的人海战术所扰,让他们无法突围,连弟子都战死了几位! 柳宿自己一个人是不要紧的,可眼下他顾虑到自己儿子和弟子们的安危,不敢离他们太远。 柳逸先是一招“无边落木”解决了眼前的敌人,再退一步,使出“金雁横空”扑向敌人,随着就是一踏步至天花板,坠落之时使出了华山派绝学“太岳三清峰”直接解决了眼前所有对手! “快!退下!”柳宿喊道。 柳逸把扶着一些受伤的弟子,到了二楼边缘,转头看向一楼,鱼龙混杂地,和这里比起来没什么差别。 随后敌人再度破窗而入,柳宿掩护着弟子撤向边缘然后打声地问柳逸一句:“隔壁恒山派和昆仑派情况如何?” 柳逸随便瞄了两眼,应道:“师太们陷入苦战,昆仑派那里只剩几个人了!” “艹!”柳宿大骂道:“这莫不是戏里的四面楚歌声?” 柳逸喊道:“要不我们下去?可能可以趁乱逃走!” 柳宿使了一招“白云出岫”,然后喊道:“不行!下去后我就保不住你们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在这里等死吗?”有位弟子带着一丝恐惧地语气说道。 “有掌门在,你们死不了!”柳宿说道:“逸儿小汉,三段式!” 只见柳逸和刚刚那位发声的弟子一握剑,阿汉先是一招“有凤来仪”,挡下了敌人攻击,柳宿退下,柳逸上去,一脚踏在阿汉的剑上,然后一跃,一招“太岳三青峰”击向敌人。虽是“太岳三清峰”,但是威力明显没柳宿那一击大,也显现出了两人修为上的差距。不过这招对敌人的打击可不小。柳逸和阿汉下意识地后退,敌人想追击,可两人忽然回身,剑已蓄满剑气,回头一刺,强大的剑气顿时将敌人给震飞了! 两人一挥剑,往后移,柳宿直接提剑上去,连使“无边落木”和“太岳三青峰”,这两招完美融合,而其强大的剑气竟把通往外面的墙壁打出一个大窟窿! 柳宿喊道:“有了!逸儿!带你师弟们出去!” “欸!”柳逸应下,然后带着华山弟子们到那大洞那里,柳逸想转头叫他老爸,谁知柳宿却一发内力把他们尽数推出去! 柳逸当下是懵的,直到柳宿喊了一句:“先带他们走!我一会找你们!” 柳逸一落地,喊道:“开什么玩笑!要走一起走!” 可柳宿完全没理会柳逸这句话,只见他转过身,长发飘移,渐行渐远。 “爹!”柳逸喊道,不过既然他老爸有所嘱托,便把弟子们扶起,结果后方又有敌人杀过来,柳逸立刻让他们先跑,自己跑在最后头来殿后。 而聚福楼里,柳宿握紧长剑,说道:“孩儿们都走了。” 他面对着几十个敌人,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解决你们这个首要任务了!” =——= 另一边,陆落他们还在和敌人厮杀在一起。他自己虽身上无伤,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无论萧义、公孙良、秦旭、秦明、沈军、林峰和温灵一边御敌一边护着弟子的,越打越多伤。看他们样子是撑不了这么久了! 陆落一转头,只见他们手脚纷纷被敌方的刀刃割伤,陆落一吼,转起剑来直逼他们敌人附近,一招“君郎舞剑”直接把那些人的手臂给削了,然后喊道:“没法出去吗?!” 公孙良说道:“没!除非跳到楼下去!以我们的能耐能送弟子们出去!” 陆落一瞪眼,悬起身子,剑气咆哮,一招“关山剑法·朔风袭”,再回身挥出一剑,说道:“我刚刚看到楼梯口旁没什么人,你们看你们能突破那里吗?” 秦旭撇了一样,喊道:“可行!阿明咱两开路!” “好!” 两人一腿奔的冲下楼,两人共使“双龙剑法·落千丈”,开了路,可是立马就有另一批敌人杀来,两人有和敌人杀在了一起,然后秦旭喊道:“老九快带人走!” “师傅!”秦旭秦明的弟子喊道。 “没事!死不了!”秦明喊道,然后再喊:“走啊!” 萧义带着弟子们奔下楼,可就在这时秦明被敌人踹开跌倒在楼梯口,挡住了他们。 萧义一瞪眼,拔剑上前挡住敌人的刀刃,喊道:“阿良!” 公孙良会心一笑,转过身一蹬脚把萧义架住的敌人给解决了。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又有敌人杀了过来,萧义大骂道:“有完没完了!” 温灵一跃从二楼跳下,一甩手发出暗器把敌人打退,然后对萧义说道:“美人师兄我这暗器快见底了!” 陆落喊了一句:“磨磨蹭蹭干什么?走啊!” 沈军带着弟子们下了楼,然后一跃又是一击鱼竿,把身后的人击退了! 就在这时,聚福楼大门有两个敌人“飞”了进来。没错,是飞,被踹飞的。 乌昔阳提着双短剑,架着轻功飞过来,看了一眼楼上,只见沈军转过头,喊道:“乌兄!” “沈兄!”乌昔阳见状立刻丢出左手的短剑把沈军身边的敌人击落,然后又是架起轻功发暗器助沈军,然后说道:“你们没事吧?陆兄呢?” 陆落这时剑气一绷,把敌人都击飞了,然后喊道:“乌兄别管我!带我师弟妹和弟子们出去!” 乌兄又是一跃,接过刚刚扔出的短剑,转着身子一跃而下,又是一脚踹飞敌人,说道:“把墙踹喽!我掩护你们一会儿!” 沈军二话不多说,直接使了一招“凤于九天·扫八荒”,强大的剑气硬是把墙给炸了! “带弟子们走!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陆落喊道。 然后温灵看了一眼陆落,然后就被萧义拐走了,临走前萧义喊道:“保重!”随后就带着弟子们逃出去了。 这时陆落附近的墙被打破,徐长毅把剑插入敌人胸膛,然后拔出剑,看到陆落,说道:“陆落!” 陆落一转头,挥出长剑,说道:“徐掌门!” 徐长毅使了一招“逍遥剑法·我自逍遥”中的“自道然”御剑击飞敌人,然后说道:“再耗下去我们真的会完!你有任何办法吗?” 陆落说道:“没办法了,只能出“那招”了。徐掌门,掩护我!” 徐长毅把剑收回,一剑击毙敌人,然后说道:“逍遥派弟子听命!掩护陆掌门!” “是!” 逍遥派弟子们都向陆落的方向靠去了,贺澜则是说道:“陆掌门有办法?” 徐长毅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 陆落一挥剑,把真气全数运到剑上,剑气一开始显翠绿色,可渐渐地,整把剑都被暗绿色,远看都以为是黑色。随后陆落一瞪眼,喊道:“闪开!” 逍遥派弟子一听都往旁边闪去,只见陆落挥着剑冲到敌人面前,一个腾空在十步里挥舞着长剑。看似花俏,却能一剑杀一人,随着陆落冲出人群,刚刚挥出的剑气同时爆开,分裂成不少剑气,纵横四方! 随后陆落御剑,再一出剑,整个一楼都被交叉错乱的剑气覆盖了! 这剑气无眼,虽把敌人在一瞬间消灭,但也误伤了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徐长毅在一旁更是看呆了。 这莫不是。。。青锋剑法里的某个精髓?可他,却从来没见过关雅使过这招。。。 血雨腥风的开端,在下该何去何从?(四) 时间回到七分钟前,聚福楼附近的某条路。 柳逸和华山弟子们满身是伤,躲到了某条小路。 有位弟子说问道:“柳师兄,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柳逸瞄了一眼刚刚一路跑过的路,只见遍地都是尸体,不过都是敌人的,可他们这里也不乐观,有两三个手里重伤跑不动了的。 柳逸说道:“大街打架就算了。现如今死了人,恐怕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只是有一点忒奇怪。” 阿满把剑收回鞘,然后看了一眼柳逸,问道:“什么东西奇怪了?” 柳逸躲了回去,说道:“你想,最近襄阳城是怎么回事?聚福楼这么大动静官府都没察觉到?” 阿满说道:“对欸!可现如今都不知道聚福楼怎么样了?要不杀回去支援?” “你傻啊?!”柳逸骂道:“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杀回去和以卵击石有什么差别?” 柳逸捏着下巴好好地寻思了一番,然后说道:“你们谁身上有信号的?” “我有。”一个弟子从小囊子里掏出一个信号。 柳逸说道:“发信号吧!说不定我们今天运气好,可以让一些在襄阳城附近的弟子召来。” “不必了。” 这声音一响,众人纷纷转头一看,只见对方穿着青衫,左手衬托着一把剑,下巴长着几根胡渣,样子像是大叔却不失英俊之气。看清楚对方是谁后,柳逸才说道:“你是。。。黎师叔?” “欸?这不是我柳师侄嘛?”原来是华山派的黎殊风,他接着说道:“你们不是参加什么狗熊大会了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师叔!快去救我爹!”柳逸直接跪倒在黎殊风面前抓着他的衣服哭诉道:“去聚福楼救我爹!” “怎么回事?”黎殊风转头,随口问了一名弟子。 那弟子回答道:“英雄大会被鬼崇教的人搞砸了,整个聚福楼上下都被他们围着!” 黎殊风一皱眉头,居然对这件事感到有些棘手。可看到跪在他面前这位眼泪不停从眼角流下的柳师侄,黎殊风始终对他有意思怜悯,可黎殊风做出的决定却让柳逸有些绝望:“我得护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先,我再去帮忙。” 柳逸一听,还是哭着说道:“不!晚一步我爹就。。。就。。。” “不会的!”黎殊风低下身子,抓着柳逸的肩膀说道:“你爹武功多高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你们安顿好,再去支援也不迟!以我的脚步一下子就能到聚福楼了!” “不要管我们!去救我爹!难道你要我死了你才甘愿去救人吗?” “我更加放心不下你们!” 这时黎殊风耳朵竖起,拔剑柄推出来微微出鞘,把剑挪至身后一转,挡下了暗器,然后一转身,发现屋顶上站着个人。 只见那人遮住了脸和头发,只露出那泽白的双臂,眼睛有点小,是单眼皮。 “还以为襄阳城内里全部江湖中人都到聚福楼了,没想到有漏网之鱼。”那人说道。 黎殊风拔出剑,冷冷地说道:“哭够了吗?” 柳逸站了起来,面对着黎殊风带着杀气的话语,应道:“嗯!” “那就。。。跑!” =——= 与此同时,聚福楼依然是血雨腥风。 所有在那里工作的伙计不是跑了就是躲着。再不然就是死了。 一楼处,溪南城还在和宇文成朔拼个你死我活,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溪南城连发五掌,这五掌极快且掌风猛劲,宇文成朔躲不及,硬是连出五掌挡下,但却被最后一掌给击飞出去。 “啧!跟眼前这位“疾风快掌”拼掌力果然会吃亏!”宇文成朔很不屑地心里想:“不速战速决只怕要栽!” 溪南城完全没有罢战的意思,只见他乘胜追击,架起轻功发出右掌。宇文成朔这下反应了过来,脚一蹬往上跳,随后一脚踢在柱子上然后整个人弹出去。 溪南城见他打了个空,立刻转身把出佩剑就往宇文成朔背部挥去,宇文成朔纵身一躲,顺势拔出佩刀打掉溪南城的剑,然后双双稳稳落地。 宇文成朔讽刺地说道:“终于敢和我对兵器了吗?” 溪南城挥起剑,说道:“跟无影快刀手对刀剑,岂不是班门弄斧?” 两人一踏步,挥出刀剑,双方武器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随后两人又发真气震开对方,宇文成朔一个翻身与地面平行想溪南城滑去,反手就是极快的三刀。溪南城差点反应不过来,转起剑再一挥挡下前两刀。奈何第三刀的攻击路线极其诡异且威力不凡,溪南城挡着时竟被那股强大的刀气很蛮劲伤及左臂! 溪南城下意识往后一退,集中剑气挥出想刺穿宇文成朔的额头,宇文成朔被直接被这举动吓着,转过身侧过脸躲开,然后退至五步以外。 宇文成朔瞄了一眼左脸颊,只见一条血痕慢慢地浮现出来,血也慢慢地溢出。 “你能伤我半分,你真是强啊!”宇文成朔嘲讽道。 “哼哼!我也这么以为!不过我可不舍得把你打下地狱多一次呢!”溪南城回怼道。 宇文成朔一挥刀,如风似影般直接瞬移到溪南城右侧,溪南城见状踏步往左移动,谁料溪南城挥剑挡下宇文成朔一挥出的一刀时,宇文成朔竟把手脱离刀柄,反手一击击中了溪南城握剑的手的手腕! 只见溪南城的剑也脱离了手心,溪南城下意识地击出左掌打向宇文成朔的天灵盖,结果宇文成朔极快地一躲,顺势地踢倒溪南城,随后一转身,一掌打在溪南城的腰部上! 溪南城招架不住,直接被击飞至墙上,失去战斗能力了! 眉影师太一看,喊道:“溪掌门!”随后再对峨眉派弟子们说道:“你们见机行事!”然后便从二楼一跃而下了。 弟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师太要干什么,结果看到她下去才知道她要去和宇文成朔过招,然后纷纷喊到:“师傅别去啊!” 眉影师太丝毫没去理会弟子们的劝阻,只见她挥出拂尘击向宇文成朔,然后喊道:“峨眉眉影请教阁下高招!” 宇文成朔抬头一看,直接侧身躲过了,随后宇文成朔击出左掌,眉影转身躲过,随后双方过掌,真气一震,都被弹开了数十步。 “师太我来助你!”只见晓归尘拔出岱宗剑直接往宇文成朔的颈项砍去,宇文成朔撇了晓归尘一眼,退一步捡起倒就是一砍,两把武器碰撞在一起,然后晓归尘用他那凌厉的剑气硬生生地压制住了宇文成朔! “岱宗?”宇文成朔说道:“有趣!”随后宇文成朔脚一发力,撤回了刀在往后退,未曾想晓归尘反手再挥出一剑,使了“岱宗·风影未见”,剑气四散无章,宇文成朔连挡都来不及挡,结果背部和左胸都个被击中! 随后眉影师太再次击出拂尘打向宇文成朔的头部,宇文成朔忍着皮肉痛翻过身躲过这一击,未曾想眉影师太这一击只是佯攻,只见她反手握住拂尘,集中内力把拂尘往宇文成朔丢去。宇文成朔躲不及,拂尘直接打在他胸口上! 宇文成朔被震飞得老远,吐了一口热血,说道:“你两可真不错!” 眉影师太收回拂尘,说道:“束手就擒吧魔头!” 谁料宇文成朔一笑,把刀扔向眉影师太,师太侧身一躲,可宇文成朔的目标竟然不是她!只见宇文成朔架起轻功向往晓归尘击出一掌,晓归尘没想接下,往右一闪,就在晓归尘准备挥剑一斩时,竟被宇文成朔抓住左肩膀,让后宇文成朔一脚把晓归尘给踢飞了! 一切来得太忽然,眉影师太缓过神时就看见晓归尘被击飞了,眉影师太二话不说直接向宇文成朔击出一掌,可宇文成朔根本没理会他,而是直接往晓归尘冲去,想直接取了他的命! 忽然,整个二楼剑气纵横,竟把无数鬼崇教徒给秒杀了! 宇文成朔一看傻眼了,随后就是往左一躲躲开了眉影师太的一掌,然后看向二楼。 随后宇文成朔看见一名少年正提着一把三尺长剑望着他。那少年脸上有血迹,可却丝毫掩盖不住那少年英俊的脸,碧蓝的冬衣绣着云彩和仙鹤,在加上凌厉的眼神和剑眉,这无疑像是个神仙在俯视他。 晓归尘也勉强地抬头望了那少年一眼,说道:“陆落。。。” 陆落提着三尺青锋跃下,直接一剑刺向宇文成朔。宇文成朔躲开再击出一掌,却直接被陆落一剑刺穿手掌! “艹!”宇文成朔痛苦地大喊道。 随后陆落极其用力地拔出剑,往宇文成朔的颈项一砍,宇文成朔躲开了,却未曾料想陆落下一刻直接转起了剑,剑气纵横,宇文成朔再能躲都躲不开,硬生生用身子接了整整十剑! 宇文成朔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只见陆落向上一跃,向他砍一剑,宇文成朔这时心想:“完蛋了!” 就在这时,两个男子,穿着一黑一白的往陆落扔了几把飞刀,陆落顺势一剑打掉飞刀,只见黑衣男往陆落这里击出一掌稍稍躲开,感受到了那股掌风大得可不一般,然后顺势刺了一剑,那人躲过,可肩膀却中了一剑! 白衣男抱起宇文成朔,然后往门口跑去了,黑衣男也准备撤退了,陆落却还在追着他们。徐长毅也架起轻功追了上去,可黑衣男捏爆了一个丸子,只见白雾弥漫,陆落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而徐长毅也赶来,说道:“烟雾弹!”随后挥出一剑,强大的剑气将烟雾打散,可那两人和宇文成朔已不见踪影。 陆落喘着大气,说道:“我无能让他们给跑了。。。” 徐长毅应道:“没事,他们明显不想和我们恋战。” 陆落放松了下来,可忽然一口热流从丹田涌至喉咙,陆落“噗”的一下吐出了大量鲜血,徐长毅一见状,大喊着:“陆落!” 血雨腥风的开端,在下该何去何从?(五) 随着徐长毅这一声响,陆落跪倒在地,忍着疼痛盘坐下来,开始运气疗伤。 “我来帮你吧!”徐长毅盘坐在陆落身后,给他运气疗伤,然后随便大声问道:“你们情况如何了?” 刘逍在楼上,喘着大气说道:“多亏了刚刚那股剑气,把敌人杀得一干二净,不过那剑气多少波及到了我们,虽然不多,但还是误伤了不少人。不知是谁使的?” 李旭一拍了拍刘逍的肩膀,说道:“我能感受到,这种威力的剑气,只能是剑仙关雅的武功了,多半是陆掌门。” 徐长毅低声问陆落道:“我从来没见过你师傅出过这版攻击范围这么大,还能有如此威力的招式,你确定这是你师傅传给你的?” 陆落闭着眼睛,咳了两声才回答道:“嗯,是我师傅穿给我的没错。这是“青锋剑法”里最高层的一套招式,叫“十二路夺关山”。我刚刚使了其中的两招,分别是“风雨潇”和“山雨寂”,都属于大杀招。 “师傅有注明,说这几招他都没怎么用过,一般切磋更是不会用。只有在杀歹徒时才会用这种威力强悍的招数。” “原来如此。”徐长毅收回内力,然后说道:“当年无论是华山论剑,还是平时的比武切磋,他使出来的绝技不过是冰山一角,剑仙这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柳宿盘坐下来,说道:“说实话,我师傅和关雅先生以前作为同门却关系极差,原因是就是他认为关雅先生有如此成就都依然和华山派脱不了干系,以为关雅先生的武功皆源于华山剑法。今日一见,反而让我觉得我华山派的武功远不及关雅先生了。” 眉影师太也上楼关心一下弟子,才开口问道:“你们华山派根基很稳了,只是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华山派的绝技可不止“太岳三青峰”吧?其他武学我怎么不见得柳掌门使过?” “唉!说来惭愧。”柳宿说道:“华山派武学固然多,但也逃不了“失传”二字。华山派到我手里时,现人开发的招数也就只剩下“太岳三青峰”了。” 李旭一收好二胡,然后说道:“我衡山派也逃不了绝技失传这个宿命,尤其是从九天之时一落千丈之时,就已经注定我派回遭此大劫。” “小子,你叫陆落。对吧?”柳宿站了起来,靠着墙壁说道。 陆落也停止运动真气,站了起来,对柳宿行了个礼,说道:“晚辈陆落,字惊天。柳掌门有何见教?” 柳宿摸了摸下巴之下的胡子,说道:“答应我,把着惊天动地之剑法传给下一代。莫要想我们一样,把绝技给弄失传喽!” 陆落笑着回答道:“放心,不传下去,我有愧于我已故的师傅。” “如此,甚好。” 陆落抬头一看,是位中年道人说的话。这道人青丝里透着不少白发,想必是意气风发之人。 陆落笑言:“这位是玄虚道长吧?”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都说英雄出少年,果然年少就是好啊!” 陆落笑言:“道长过誉,有次成就,最大功臣绝对是先师。” “不,没人会是最大功臣,”玄虚道长站了起来,说道:“练功者,若要有所成就,取决于他自己。陆掌门想必是下足了功夫和毅力,才能练就此神功。” 陆落点头,对玄虚道长这句话表示赞同。毕竟无论如何,这武功也是陆落自己下定决心要学的。若关雅有心传给他可陆落却不想学,陆落也不会有如此功夫。 “现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鬼崇教。”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二楼坐着一位身穿白底银边的道服,手握拂尘,可他样子不像是道士,倒是像个世家公子。他继续说道:“诸位也见着了,这位魔教中人的功夫如何了,诸位有什么看法?” 玄虚道长问了一句:“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那人恭敬地回答:“小生昆仑派郭清。” 玄虚道长点了点头,说道:“昆仑派十二仙中的“风花雪月”里的“雪月”就是你吧?” “正是,“风花”是我身旁这位师兄,叫慕容南。” 徐长毅搬来一张凳子坐下,然后问道:“你们家掌门呢?” 郭清笑了起来,说道:“说来惭愧,我家掌门已经先逃了出去。我等不及他,无法和他一起突围。” 陆落掀开眼皮,似乎感受到了这话里有话。不止他,像是柳宿也听出来了。 晓归尘喘着大气,说道:“我刚刚跟他交手,这人出招是又快又狠,我和师太两人联手不一定能够战胜他,能伤他我都觉得是侥幸。” 徐长毅补充道:““无影快刀手”宇文成朔,当年可算是武功拔尖的人物了。这人在七年前年可是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这时恒山派的尘悯师太插嘴说道:“是辰逸侯事件。” 一名年轻的昆仑派弟子忽然问道:“辰逸侯?是哪位王侯啊?没听说过。。。” 眉影师太补充道:“辰逸侯,当年算是权利很大的王侯将相。就有次,辰逸侯的长子看上了宇文成朔的师妹,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但是宇文成朔心里也有他这师妹,不肯让两人相处。可相爱这回事一向都是两情相悦的最好。” 晓归尘忽然知道了什么,然后说道:“是不是那个师妹不喜欢宇文成朔?” 眉影师太点头,继续说道:“不过你少说了一个重要的点,就是那师妹和辰逸侯长子是两情相悦的。” 陆落吞了口口水,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事情,然后眉影师太继续说道:“刚刚我也说了,宇文成朔不同意两人相处。他师妹表面应着,却一直偷偷与那长子相处。宇文成朔就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辰逸侯长子要和那师妹结婚。 “一个正常的师兄,应该是要祝福自己师妹出嫁的,可未曾想宇文成朔已经是因爱生恨的转态了。就在侯府洞房花烛夜之时,宇文成朔硬是提刀,单枪匹马杀入侯府,侯府上下四十八口人皆被他杀害,连他师妹也没有幸免。” 徐长毅补充道:“不仅如此,他还用这些被他杀害的人的血,写出了“宇文成朔清理门户”几个字,简称丧尽天良。后来事发一个月后被溪掌门带人围攻他,最后在魂断崖把他打下悬崖。” 徐长毅以一个不祥的语气说道:“可又有谁能想到,现如今他居然没死。。。” 雾 “对了,”陆落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们知道这宇文什么什么先前的武功如何吗?” “他呀,”眉影师太回答:“他武功是一位青城派出师的道士传给他的,没记错的话那道士叫松闲子。在江湖是站得住脚的,武功蛮了得的。想必宇文成朔以前可差不到哪里去。” 李旭一说道:“可不是嘛!我师傅他老人家可是跟他交过手的。据我师傅所言,那时候宇文成朔还是那位看似正常的少年。他和我师傅切磋了一下他可是硬生生扛了我师傅近百招才退下。想必江湖上武功要是没到一定的高水准谁能这样打。” 柳宿说道:“况且七年前的事我也听说了,溪掌门他们十多人来着,竟折了六七人,还有几个重伤的。就因为那极快极度凌厉的刀法,所以才被称作“无影快刀手”。” “那么找你所说,那他现在的武功可是突飞猛进啊。。。”陆落捏着下巴寻思道:“要是魔教有几个这样的人物,那就麻烦了,尤其刚刚劫走宇文什么什么的那两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哦对了!”陆落这时才想到一件事:“溪掌门他没事吧?!” 晓归尘要了摇手,道:“刚刚嵩山派的人把他接走了去治疗了,希望没事吧!江湖正派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眉影师太说道:“这家伙,从掌法到刀法都不赖于我们,也就只有全盛转态的我们有机会胜过他。” 陆落很淡定的说道:“就只怕,这些只是他武功的冰山一角。。。” 这时有一位中年大叔提着剑,青衫不整地快步踏进聚福楼,然后说道:“诸位有没有瞧见华山派掌门柳掌门?” “欸!在这呢黎师弟!”柳宿在二楼摇了摇手示意黎殊风。 黎殊风抬头一看,一挥衣襟踏步,架起轻功往二楼飞去,这轻功陆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好轻功,虽与我们这些掌门比起来没什么差,但就是又轻又快。想必武功也了得。” 黎殊风来到柳宿面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才说道:“还以为来晚了,结果真来晚了。。。” 柳宿苦笑一番,一时间竟不知要怎么接这句话,然后说道:“欸我说你什么时候来的襄阳啊?怎么之前不来找我一下?” 黎殊风说道:“我这才刚刚来的襄阳城呢!未曾想我逛街逛着逛着就遇到你儿子对我下跪,你说吓不吓死我?天之骄子轻易对我下跪。” 柳宿:“后来呢?他们怎样了?” 黎殊风说道:“唉!鬼崇教的人追上来了,我掩护他们把这些邪教徒杀光了,再把他们安置在我住的客栈里头。然后我就过来了。” 柳宿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敬佩和认可的眼神和表情,说道:“做得好。” 楼下,陆落站了起来,说道:“我想各位也清楚现在的情况了吧!” 所有人看着陆落,陆落继续说道:“若要保江湖一方平安,魔教必须根除!而今天,他们自动给我们下战书,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我们回去好生调整,他日再相聚,掀了他们的贼窝!以祭奠今日无辜牺牲的灵魂!” “说得好!我支持你陆落!”徐长毅说道。 楼上的逍遥派弟子也纷纷深感同意,对陆落行了一礼,表示赞同。 逍遥派此举也让在场所有人纷纷赞同了陆落的看法,甚至有人想推举陆落当领头人,可却被陆落拒绝了,而陆落的回答是:“我不贪这位置,只求与各路英雄平起平坐,保住江湖之清平!” 这一发声,让更多人对陆落感到了敬佩。陆落说完后,也表示想回客栈休息了。临走前,李旭一和刘逍送他到门口。到了门口,李旭一拍了拍陆落的肩膀,说道:“陆掌门的决心,让在下深感佩服。” 陆落一点头,说道:“我初出茅庐,对江湖的了解一点也不深。但我不愿看到这种无谓的杀戮和暴行继续下去了。我想解决掉这问题!” 李旭一笑言:“不是我泼你冷水陆掌门。你有这决心固然不错,但你这句话就透露出了,你未看清真正的江湖。” 刘逍这时也说道:“说到这个,我想听听陆掌门对江湖的理解。” 陆落握紧剑柄,想了很久,才说道:“江湖,是人,很多人,很多事。” 刘逍点头,认为这是对这二字的基础理解,而李旭一则是说道:“陆掌门说的不错。先人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了人和江湖,必有恩怨,有仇恨”。世上的一切都有可以发生在江湖风雨中,也掌握一切去向的,是我们人最难看透的,人心。” 刘逍补充道:“好比这鬼崇教是一场雾,大雾。你拨开大雾,打散大雾,你渐渐地看清了路。可你知道吗?雾会散,亦会聚。我想“平安”二字,也不是长久的。” 陆落嘴角渐渐上扬,说道:“多谢二位指点,但陆某认为,若能保一时太平,便会去尽力。即使剑断了,人不在了,我这份初心,绝不改,这是我师傅教我的道理,也是我唯一听进去的道理。” 只道是: 少年初心不改, 青山绿水长流。 千古一佳话也! 望着陆落渐行渐远的身影,李旭一会心地笑了一下,心想:“愿你这份初心,永志不改吧!” =——= 客栈里头,所有人都忙不过来了,因为几乎每个弟子都受了伤,萧义他们光是安抚和帮他们疗伤就乱成一团。 楚阳不在,又没有人是学医的,公孙良和林峰只能凭着书上的知识帮忙给弟子们配药。好在弟子们都是皮外伤,不然他们真的会被逼死。 温灵处理好座下弟子之后,问了萧义一句:“美人师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找大师兄啊?!这么久都没回来。。。” 萧义说道:“我知道你关心他,等我帮弟子包扎完我就去。” 云霄斜着头,看着萧义那笨拙的包扎方式,在一旁偷笑,说道:“师傅啊!包扎的事让我来吧!” 而一旁的弟子也似乎看出了一些对萧义那包扎术感到嫌弃,都偷笑了起来。 萧义瞪着云霄:“你肩膀有伤,就不劳烦你了。” 云霄看了看缠在肩膀上的纱布,道:“不碍事的,我应付得来,你去找掌门师尊事大,别耽搁了。” “听到没?你弟子咋比你懂事多了!”温灵来到云霄面前,捏了捏他的脸,笑言:“小弟弟真可爱!让姐姐捏捏脸!” “。” “那行,我去了。你们保重。”萧义拿起剑,准备往门口走,谁承想萧义才刚刚起身,陆落就提着剑,满身是血的走进客栈。 温灵离开上去,说道:“大师兄!你没事吧?这血。。。” “敌人的血,不碍事。只是弄脏了衣服,洗的脱吗?” 温灵摸了摸陆落的衣服,说道:“江南绸缎,品质好,洗得干净的。可你。。。真的没事?” 陆落脸上毫无波澜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真的没事,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 “行吧。。。” 陆落点了点头,浑浑噩噩地上楼去了。不光是温灵,在一旁看的公孙良也觉得奇怪。 明明脸色一点都不好,为啥还是说没事? 公孙良向温灵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偷偷跟在陆落身后。就这样,他跟到陆落进房,然后自己耳朵贴着房门,试图听听陆落的状况。 陆落坐在地上,忽然一动不动地,公孙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下一秒,差点把公孙良给吓死! 因为陆落冷不丁地徒了一口鲜血! 在下真没事 公孙良二话不说立刻把房门打开,冲到陆落面前想查看陆落的情况,可陆落伸出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穿着气,语气中带着虚弱地说道:“先把门关上。” 公孙良点了个头,起身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再快步走到陆落面前,说道:“大师兄先别出声,我扶你到舒服的角落。” 陆落唇上一片惨白,丝毫没有血色,不想说话,于是就任凭公孙良把他扶到墙边坐下了。 公孙良伸出右手给陆落搭脉,越发觉得不对劲,然后说道:“大师兄,你最近练功练得走火入魔?” 陆落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刚刚打了一架,使了杀手锏。我第一次使这招,招架不住内力和真气的调动,导致我经脉里乱得很。师傅也说过头几次使这种很容易这样,久而久之就不会了。上头还写着,好生调息休息就可恢复了。” 公孙良抬起右手,心中大石仿佛落地一般,淡淡地说了一句:“怪不得我觉得你经脉里的真气在乱窜。要我告诉其他人吗?” 陆落摇头又摇手,很明显就是不想要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公孙良点头,然后说道:“我说你何必一个人扛着呢。。。要不我帮你做点什么?” 陆落痴痴地看着公孙良,说道:“那好,帮我运气疗伤吧!” 公孙良绕到陆落身后,然后双手搭在陆落背后,给他运气疗伤。陆落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然后随口一问:“弟子们怎么样了?” 公孙良:“还好,几乎都只是皮外伤,严重的就伤口深一些,没生命危险。” 陆落送了一口气,将真气尽数流入丹田,然后说道:“行了。” 公孙良把内力收回然后问了陆落一句:“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要不你休息几天再回关山?” “不,”陆落应道:“最好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出发。” 公孙良皱了皱眉头,仔细地思量一下陆落的目的,然后才说道:“你是在顾虑那个无影快刀手的话?” 现如今,诸位自身难保,你们的据点有啥来着?华山?嵩山?泰山?嗯。。。似乎和你们情况是一样的! 这句话不必细思就已极恐,就怕关山也无法避免。 公孙良想了一会儿,道“若你放心不下,我立刻快马加鞭过去。” “不必,”陆落回道:“叫美人来,他脚步快。” “欸!我去叫他。”说完公孙良就把陆落扶回卧室。把他安置好躺在床上后,公孙良就转头出门去了。 陆落心里想:“岳七的能力我信得过,叶子的即兴发挥也不错。更何况有老十那个怪物在,照理来说我不应该担心他们的。 “可不知为何,我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 =——= 青锋剑法揭秘“十二路夺关山”! “夺关山”口诀:潇潇如雨,疾如风。剑集雨之潇潇风之疾,剑气丰盈,青锋越显暗,暗而不见翠绿。方可出招。 风雨潇:范围型杀招,口诀为“十步不止不杀一人,只道潇洒行十步,剑与六向挥过,可纵可横。招毕,剑气纵横四方,十步内近无死角。”此招杀伤力极大,出手极快,极难抵挡,通常一招即可定胜负。可同时也十分考验使用者的修为,得是剑法,内功登峰造极之人才能使得完美无瑕。若还没到火候,剑气真气可能会反噬使用者。轻则受内伤,重则武功被废。(陆落有着扎实的基础,却还没到火候,所以受了内伤,其次就是控制不住真气的流动而伤及经脉。) 山雨寂:超大范围型杀招,口诀为“男儿有志,收关山入江湖。志如山,气如微雨,出招即宁,收招为寂。一剑合成,可斩百步内外之人!剑风之凌厉,宛如山雨欲来。”此招凌厉,且攻击范围内纵横的剑气是控制不住的,因此可直挑千军万马。正因为如此,陆落在聚福楼使出这招时误伤了不少正派弟子。这招属于极刚之招,与“风雨潇”一样,一个弄不好会对使用者自身带来伤害。 【已解锁2\/12“十二路夺关山”】 啥?在下怎能放松警惕? 话说陆落交代了萧义先回去关山后,萧义立刻就带着一壶酒,一些干粮,提剑纵马往关山奔去。 只是陆落还是放心不下,还是交代了所有弟子明日早上就得回关山了。不过弟子们都明白,现如今襄阳城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聚福楼都能改名为“聚厄楼”了。 可正因为襄阳城内不安全,弟子们都不敢睡觉,生怕一闭眼就醒不过来。 陆落也没歇下。夜了,他把他师弟师妹来到他房间商讨一些事情。陆落脸色冷肃,也明显不悦。整个房间肃静了好一会儿,陆落才说道:“明天回关山的事都准备好了?” 秦旭应道:“嗯,准备好了。大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陆落喝了一口酒润润喉,舔了唇间的酒水,说道:“怎么说,我一直有种不妙的感觉。” 林峰看着陆落那有点半死不活的样子,寻思了半天,然后说道:“大师兄这是有心病?” “心病扯不上,却是在顾虑件事。”陆落放下酒壶,然后说道:“今日聚福楼一战,很明显我们不可能轻松打赢鬼崇教的。光是那宇文什么什么,就能重创溪南城了。我只怕教中会有更多实力与他相仿,甚至在他之上的人。” 公孙良叹了一口气,说:“我看大师兄你不是有能力击退他吗?你这顾虑又是何必呢?” “唉!我一个人不行的。”陆落又灌了一大口酒,说道:“老九曾经和一位鬼崇教的人交过手。你觉得他实力如何?” 沈军很不屑地说道:“人家擅长在黑暗中打斗,我可不擅长。所以一开始占了下风,但我到后头我就适应过来了。可不得不说,那家伙攻击普普通通,防守却有一套。你也瞧见了,两三人围攻都拿不下他。”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温灵很和气地说道:“真的是活久了啥都能听着见着。” 陆落:“话说我们也只是听过鬼崇教这称号,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在此之前你们说有了解过他们吗?” 众人沉默,只有林峰说道:“我是有听过,不过都是陈年往事了。” 秦明:“嗯?没想到小十一对这有了解,说说看。” 林峰说道:“这是我在泰山这两年翻看卷宗看到的。说是七十八年前,鬼崇教欲修炼绝世神功修得鬼道正果,四处杀人。这件事让名门正派和一些江湖人士知晓,便掀起一场江湖中的大战,也是流传至今的“鬼杀之战”。这战无论正派还是普通百姓,都死伤惨重,甚至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这战打了将近半年结束,据说是前两任昆仑派掌门,我忘了什么名字了,亲手杀了那年时任鬼崇教教主魏超天,教中许多长老之类的人也纷纷被正派人士杀害。从此鬼崇教一蹶不振,人们甚至一度认为鬼崇教已灭教。至此这七十多年来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陆落寻思道:“看来萧义所谓的知道鬼崇教,不是听说回来的,就是和他们交过手。排除掉后者,只能是前者。” “我派弟子年龄稍小,不知他们对此有什么想法?”陆落问道。 “更多的还是恐惧。”公孙良说道:“他们虽有勇气,但实际这勇气却还是被恐惧压制的。” 林峰挠着下巴,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嘛。。。” 陆落看着林峰,说道:“小十一想说什么?” 林峰:“我刚刚不是有提到那位昆仑派掌门?” 众人纷纷点头,想听林峰继续说下去。 林峰尴尬地说道:“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位掌门,才不过十岁,才八岁来着。。。” 这句话可是差点让众人眼珠子差点从眼皮底下掉出来了! “八岁。。。我们这里最小的弟子好像也是八岁吧。。。八岁怎么可能有如此武功杀死鬼崇教教主。。。”沈军不可思议地说道。 陆落不解地问道:“此事千真万确?” 林峰:“应该不假,而且关于这位掌门的记载也颇少,说是六岁当上掌门,年仅九岁就夺得华山论剑魁首,十岁莫名失踪,至今没有消息。” 可能是因为八岁杀人这事让陆落麻木了,听到九岁在华山论剑夺魁这事陆落也没啥在意的,只见陆落缓缓说道:“唉。。。八岁入江湖。。。都不知江湖这东西,是否会误终身。。。” 在下回来了。你发什么神经!? “八岁。。。昆仑派武功有这么强?!”温灵一句话把陆落从沉思中拉回,陆落说道:“各派武学,各有千秋。保不齐那八岁神童天生就是习武料子,又得昆仑派神功,那样的话倒是没问题,我很难想象如果他长大继续成长武功会到什么地步。” “可惜了,”公孙良说道:“失踪这件事,怕是伤仲永了。况且若他还活着,也有八九十岁了。基本上已经找不回来了。” 陆落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其实昆仑派弟子武功可未必弱。我看那十二仙就不是等闲之辈。” “他们呀!我听说过。”沈军拿起身旁的酒壶,说道:“如今的昆仑十二仙,都是上一任昆仑派掌门仅剩的十二位弟子,文武都各有所长。甚至还听说有师门不睦的。”随后沈军一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入喉。 陆落冷冷地说道:“那你懂不懂一个姓郭的。” “这个我懂,”秦明插嘴说道:““风花雪月”,十二仙里辈分最末的两位,一个叫郭清,一个叫慕容南。” “看样子是我孤陋寡闻喽!”陆落无故地生了口闷气,又喝了一口酒。 沈军发下酒壶,说道:“这两人常年都不在昆仑山的,到处行侠仗义,真侠义之士也!” 温灵问:“那,他们实力如何?” 沈军说道:“我又没和他们交过手,不能确定的。但基于江湖众人对他们的认可,实力想必差不到哪里去。” 陆落:“嗯,到时大战我们就会知道了。” “砰砰” 有人来敲陆落的房门,温灵嘀嘀咕咕地说道:“这大半夜的会是谁?”随后便站起来,把门看得缝般小,然后瞄了一眼,问道:“谁啊?” 门后的人答道:“陆兄在吗?我找他喝酒。” 陆落一听,说道:“是徐伟吧!让他们进来。” 随后温灵把门打开,徐伟进了房门,身后还跟着贺澜,贺澜说道:“陆兄别来无恙?” 陆落点头,道:“托你吉言,一切还好。请自便。” 两人抱着酒壶坐下,然后说道:“没想到你们也睡不着觉呢!” “你们敢睡我可不敢。”秦明调侃道:“那你们掌门睡了?” “嗯,歇下了。”徐伟咬开封酒布,然后随口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陆落笑言:“明日一早回去,你们呢?” “同上。”贺澜喝了一口温酒,嗓子舒服了点,然后问道:“只是不知接下来我们如何应敌。” “唉!这种事可轮不到你们烦恼,反而是我,”陆落喝了口酒,说道:“这些事就看其他掌门如何定夺吧!我是没什么主意。我就只负责看到邪教徒便杀就行。” “那你还真乐观。”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乌昔阳翻过窗口进来,然后陆落问了一句:“现如今情况如何?” “如今襄阳城内已毫无线索,似乎天一黑他们就撤离了。”乌昔阳说道:“可我打听到不少东西,现如今很多地方都发生了虐杀事件,已经惊动到朝廷了。” “最怕朝廷插手这件事了,”贺澜又喝了口酒说道:“他们要是牵扯进来,有够咱们受的,只会拖后腿。” “我认同。”陆落躺在橱柜旁,说道:“江湖的事就该交给江湖人办。他们军队算什么,像是上万个活靶子一样。” 乌昔阳坐下,说道:“现如今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了,刘兄已经和同门会衡山了。明天我也得去找我几个江湖朋友商讨此事。” “行行行,这些以后再说,现如今让我好好玩一晚。”陆落伸手打开身旁的柜子,拿出一个盒子,说道:“麻将还是牌九,选一个。” “。”众人无语。 =——= 隔天早上,众人启程回关山。一路奔波下来,总算是在中午前回到了关山。一到关山,只见岳七已经在朝剑庭内等着他们了。 吩咐完秦旭和秦明让弟子们去休息后,陆落独自一人面见岳七去了。 两人一见面,岳七就很看不起陆落地说道:“你很好啊你!” 随后陆落左脸颊被揍了一拳! 陆落捂住左脸,喊道:“发什么神经?!牙齿差点被你震脱了!” “你还有资格说我?”岳七吼道:“外出前跟我们说一声是会死是吧?!” 陆落吐了一口血痰,道:“你懂不懂的?!我说出来就得暴露了傻x!” “那行,你厉害!”岳七吼道:“那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关山脚下的镇子差点就要无声无息地被屠了!?” 在下差点懵了 就在岳七以为陆落这下百口莫辩,心里得意洋洋之时,陆落说了一句差点雷倒他的话:“我出门都有十多天了,没人跟我说我知道个毛线。” “。好吧我还是说不过你你赢了。”岳七心想。 陆落这时搭着岳七的肩膀,说道:“你还是认真地跟我说这事吧!刚刚我到山脚时,一切都正常呢!你那句话怎么回事?” 岳七说道:“说来话长,到殿里说吧!” 陆落尾随着岳七来到朝剑殿里头,岳七缓缓地说道:“他们去赴会时,我和叶子为了预防图谋不轨之徒趁虚而入,便让弟子们跟着我或老十轮流在山脚便服巡逻,结果前些天真等到了人。 “就在前两天晚上,老十发现了五个图谋不轨的人深夜潜入山脚镇,被老十逮了个正着,与弟子解决了所有人。有三人当场毙命,活抓了两个,都咬舌自尽了。” 陆落顿了一下,然后淡定地说道:“鬼崇教,对吧?” “嗯。”岳七应道,看着陆落陆落那副似乎不在乎或是早就看穿这一切的样子,说道:“你料到了?” “哦,怕是美人没和你交代吧!”陆落抱着双手,靠着墙,说道:“那个快刀手很是嚣张,当着这么多门派掌门大放厥词,说各派据点不安全,我时候我心还悬了一下。” “哦?”岳七道:“换做是我,我早就上去让他挨千刀了,听美人说他没救走了?在你手下。” 陆落默不作声,像是默认了,毕竟这是事实。确切点来说,是在陆落和徐长毅两人眼皮底下被救走的。是个大失算。可陆落可没把这事告诉萧义,岳七是怎么知道的?出于好奇,陆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岳七说道:“这事在今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厉害呢!” “嗯。”陆落漫不经心地应道,心里盘算着谁这么无聊连这种事都要爆料。也是,江湖上没点八卦那该有多无聊啊。 “我收回我刚刚的大话。”岳七说道:“你说的快刀手,可是几年前就死了的宇文成朔?” 陆落无奈地摊开双手,道:“看来只有我是孤陋寡闻了,没错。” 岳七道:“这家伙不好对付,他几年前的武功已经能和各派掌门比划比划了的,如今还变强了?” 陆落:“唉!算是吧!不过他后来似乎已经快没力气了,他已经接不过我五六招了。很正常,这人差点要了溪南城的命。” “看样子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剿灭他们了。”岳七说道:“不然中原疆土还没被倭寇打下,就先内乱了。” “不过我在顾虑一件事。”陆落拖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我们师兄弟十二人觉得没问题了,可弟子们功夫还没到家,这么打?” 岳七道:“只能加紧时间练功了!可我怕他们到时打起来时顾不上自己。。。” 陆落思量了一会儿,眼球转了三圈,说道:“我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在下看着一人一壶醉 傍晚的关山在夕阳的照耀下宛如一幅画。 一只大雕翱翔于天际,这雕翱翔的动作极其威猛。对于一只飞禽来说,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深深地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喂!云霄!你对着天空发什么呆呢?”郑曦拍了拍正在抬头看着天空发呆的云霄。 云霄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只是看着天上的鹰,有些心得罢了。” 郑曦把手肘搭在云霄肩膀上,说道:“就你最多这种主意。行了,掌门师尊要发话了,到时你专心听就行!” 哎呀哎!云霄猛的摇了摇头,缓过神来,才知道前几分钟他和弟子们都到了朝剑庭内。说是掌门有重要的话要说。 不过云霄和一些弟子早就已经料到陆落要说什么了,绝对和襄阳城那件事脱不了干系。而参与山脚巡逻活动的郑曦也大概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过云霄啊,你刚刚是在专心听掌门发话,还是看硬啊?! 郑曦一脸不知情的样子,拉着云霄的手,说道:“你。。。” “我知道,”云霄说道:“弟子可选择暂时回乡,躲躲江湖之战,战后再回归门派。若留下,就必须参战。” 听云霄长话短说说得这么清楚,郑曦点了点头。 这就是陆落他们商讨出来最佳的主意了。为了避免这些习武不到半年的弟子们在战斗中受重伤或是战死,他们不强求弟子参与这次的战争,给弟子们自己做选择,毕竟要是强留也一点都没意义,战死了更是毫无意义地归入尘土。 所以陆落他们选择尊重他们的决定。要参战,便勤加苦练;不参战,便不强留,回家回乡避一避,届时再回来。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啊?”陈霓问了云霄和郑曦。 “自然是参战!”两人同语异声地应道。 果真是两爷们。 郑曦一脸质疑地看着云霄,道:“你身上有伤,怎么敢上战场的?!” “你懂啥?就算我缺胳膊少腿我照样上!不妨碍我的决心!” 郑曦竟没办法怼回去,就冲“决心”二字。毕竟他自己也有这样的决心才敢留下啊! “那。。。行!”郑曦仿佛鼻子翘得高高的,道:“届时哥护着你!” “呸!不要脸!我武功不比你差!要不比试比试?!” “才不要,懒惰。” “哦对了,”云霄转头看着陈霓,说道:“阿霓你有什么打算?” “我?”陈霓寻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去我就去,毕竟我也想为门派贡献点什么。” “没事,有的时间考虑考虑。”云霄拍了拍陈霓的肩膀,道:“决定好了明天开始就能找掌门师尊。” 随着弟子们前往食堂用晚餐,朝剑庭瞬间人去楼空,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 晚上,陆落侧卧在寂霖院的屋顶上喝酒赏月,可实际上月亮今晚没挂在空中,因为今天是十月初一。 林峰在下面弹着琴,弹了好一会才停下,抬头看着陆落,道:“大师兄,给口酒喝!” “你上来吧!”陆落抬头,喝了口酒。 林峰架起轻功来到屋顶,拿了一壶酒,道:“欸!你觉得弟子们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啊?” “没想过,随缘吧!”陆落放下酒壶,说道:“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可如今我得顾虑那么多弟子,若他们不愿,我又何必强留?” 林峰说道:“唉!你这么乐观我该说是大幸,还是不幸?” “是不幸中的大幸!”陆落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随口问道:“欸?今天怎么只有你在?其他人呢?” “四师兄、五师兄和六师兄都去藏书阁了,其他人我不知道。”说完林峰猛的灌了一大口酒,陆落见了,质疑地问道:“欸欸你酒量不好别这么喝!” 林峰放下酒壶,喘了喘气,浊气随着他的呼吸从口中呼出,说道:“我最近睡不好,想借酒入眠” “借酒入眠?没体验过。”陆落又喝了一小口酒,随后林峰说道:“你没醉过,不知道的。”随后又猛的干了酒壶里剩下的酒,擦了擦嘴。随后一股醉意涌上,林峰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朦胧,然后说道:“阿涉你怎么安排?” “他要留下。”陆落转头看着林峰,发觉到什么怪怪的,然后问道:“你说话咋怪怪的?” 林峰有怪里怪气,醉醺醺地说道:“大师兄啊。。。你说我真的是太普通了。和你们比起来。。。没资质。。。武功不咋地。。。只想着玩。。。玩。。。” “你醉了。”陆落一口断定道。 林峰居然沉默了,啥也没说,随后陆落便收起酒壶,把林峰抱起,带回寝室里,并安置他睡下。 不过陆落对林峰那句话却是耿耿于怀。 林峰说的可没错,他是同门十一位男弟子最普通的,文学不错,武功普通,却也不能算差。 他这是在贬低自己?还是酒后胡说? 毕竟陆落对待师弟都是一视同仁,不偏袒任何人。小师妹除外,因为她是女的(你咋不说他偏爱她?)。 帮林峰盖上被子后,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林峰迷迷糊糊地说道:“你说要做我一生知己。。。是发自内心的吗。。。嗯。。。嗯。。。” 陆落期待着林峰的下文,听到的是:“归尘。。。” 陆落皱了皱眉头,似乎知道了晓归尘为什么那么在意林峰了。知己难求,世间知己不出三四。可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陆落不想过问,等林峰提到再说吧! =——= 隔天早上,一堆人围在了朝剑庭,可陆落却还在被窝里睡他的大觉。 随着温灵踹开仙语阁大门闯入陆落的卧室,把睡死的陆落拉起,吼道:“大师兄!出大事了!你赶紧的起来!!!” 在下看见了,那份决心 “唔。。。大清早的怎么了?”陆落把手伸进乱糟糟的头发乱揉一顿,懒洋洋地说道。 温灵喊道:“有一位弟子站在朝剑殿房顶上嚷嚷着要见你!美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让我来找你。” “谁啊?脑子坏掉了!?”陆落敲了敲太阳穴,然后说道:“小师妹,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照着我这法子做。。。” =——= 大清早的,一群弟子围着朝剑庭,引起了岳七他们的注意,结果凑近一看,只见云霄站在朝剑殿房顶上,俯瞰着众人。 这举动可把萧义吓得不轻,就在他听到这个消息便二话不说奔到朝剑庭。他抬头看着云霄,喊道:“云霄你这是干嘛!?有话说你也没必要站在屋顶上吧!” “不!师傅,这次不同!”云霄一脸正经,不带一丝含糊地说:“今日不见掌门师尊,晚辈谢云霄绝不落地!若执意要把我弄下来,我大可轻身弄死自己!” 萧义这下可不敢乱来了,生怕他这个说到做到的徒弟真会干那种事。不过他也是夸张了,有话说禀告一下不好吗?偏要搞这一出,生怕人家不知道那样。众人都捏了把冷汗,默不作声地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行了!我到了!你下来说!”众人回头一看,陆落正疾步往朝剑庭奔来,然后喊道:“站在那别动!我立刻接你下来!” “不!掌门师尊,你先听我说完!”云霄挺着胸,气宇轩昂地看着下面的陆落。 陆落立马停下脚步,吞了一口口水,喊道:“那好,你说!” 云霄见状,从袖带里拿出一块布,一摊开来,上头写着一个大字,愣是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谢云霄愿随江湖烈士讨伐魔教,以还江湖太平盛世。 萧义捏了把冷汗,表示这小子真敢乱来,比他小时候还要疯,怕不是脑子撞墙了才有的胆子!? 陆落一皱眉头,心里很是兴奋,但是眼下这人太疯了,“焦虑”二字似乎就写在陆落的脸上,陆落大喊道:“我知道了,你也下来吧!” “掌门师尊,我想借此机会表示我对关山的真心!”,此话一出,下面的人听得更是一脸懵逼,陆落也不例外,接着云霄继续说道:“虽然相处不到半年,可这里,却是我第二个家,让我感受到了人间温暖!我谢云霄无以为报,只道是为关山在此战做出哪怕一丁点贡献来回报!还有。。。 “我,谢云霄,此事不悔入关山!今生如此,下一世也如此!” 陆落听得脑袋瞬间空白一片,愣了许久,嘴角才满意地上扬,似乎懂这小子的内心想什么了。 陆落缓缓抬头,看着云霄。不知是不是错觉,云霄隐约看见平时对弟子们温柔的陆落,如今的眉眼之间显得更加温柔了。虽说是剑眉,却能抵御住自身的杀气,并转为与之相反的温柔。 可谁知下一秒,陆落的眼眉忽然变得严肃喊道:“就现在!” 云霄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有股强风往自己后颈猛的扑来。云霄还没转头,就被对方打了后颈,顿时失去了意识。 只见是温灵御剑从云霄后方飞来,而云霄也往下坠落,所以人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可陆落却不慌,他顺势拔出三尺青锋,御剑往云霄方向飞去,然后伸出双手抱住了云霄。 那一瞬间,陆落感觉怀里的云霄像个小宝宝,可你见过七十斤的宝宝吗? 随后陆落顺势往上一飞,跳下剑锋运起真气稳稳落地,在伸出右手接住了三尺青锋,随后温灵也安全落地了。 陆落看了一眼云霄,说道:“你打重了。” 温灵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再不快点就要被察觉了。。。” “云霄啊!”萧义向陆落跑来,说道:“他没事吧?” “放心,没事。”随后陆落抱着他,转身就要进朝剑殿,可身后的弟子却叫住了他:“掌门师尊。。。” 陆落轻轻一瞥,期待着他们的下文。 只见所有弟子跪了下来,齐声喊道:“弟子愿追随掌门师尊应战,此生不悔入关山!” 陆落悄声一笑,进了朝剑殿,大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起来,用了早饭练功去!” =——= 阿涉小心翼翼地为躺在榻上的云霄盖了一层厚被子,然后陆落便说道:“等他醒了,把刚刚厨房送来的粥热了给他吃。” “欸!”阿涉应道。 “阿涉啊。。。”陆落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六岁还是七岁来着?” “我?”阿涉呆呆的,说道:“七。” “七岁啊。。。”陆落思量着什么,然后说道:“你武功最近有大成,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让你随我去。” “阿涉不打紧的。”阿涉那双大圆眼露出了一丝真诚,说道:“阿涉的第二次生命是陆哥哥给的,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再死一次又何妨?” “唉。。。到时我尽量避免你到最前线。”陆落摸着阿涉的头,说道:“你们一个两个,明明就是小孩儿,怎么说起话来跟老先生一样呢?” “此言差矣。”在一旁的萧义靠着墙,抱着双臂说道:“我文不通,却知道“人之初,性本善”。老先生说话,是历经沧桑才悟到的心得,而小孩说话,则是发自纯洁而天真的内心说的。后者,既天真,而真诚。” 陆落一眯双眼,轻生嘀咕着:“真诚。。。吗?”,陆落看了一眼云霄,说道:“萧义,我该谢你吗?” 萧义猛的一看陆落,觉得这句话怎么不对劲,然后陆落说道:“我谢你,教出这么一位好徒儿,这下我的顾虑也消除得七七八八了。” 萧义嘴角上扬,道:“别,我这徒弟向来自律,五成靠我,五成得靠他自己。和你一样,不是吗?” “嗯。”陆落转身想萧义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外头走去。 萧义琢磨着刚刚陆落那句话,寻思了半天,然后缓缓地说了一句:“陆惊天,你刚刚。。。叫我本名?” 自打萧义有了“昧仁”这个不堪入耳的表字后,陆落再也用萧义的本名来唤他了。 前夕(上) 谁都没想到,谢云霄这一闹,竟是福不是祸。 因为此举让关山内部人心稳定下来,因为在大战前夕人心不稳是最糟糕的。这下弟子们都赶着练功,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这份平静持续不了多久。 中午时分,嵩山派派了一位镖客送了一封紧急信件,说是鬼崇教的举动越来越频繁,要把关山剑派分配到长安城东大门与其他门派集合,并等待下一步行动。信上还特别注明了:“若无重要之事,立刻动身。” 陆落看了冒了一身冷汗,说道:“也不说说有什么门派会到那里,好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这还不是最扯的,”叶辰转着合起来的新竹扇,说道:“还说已昭告江湖,若在据点附近,务必前往那里聚集。这不就是把位置暴露给敌人吗?” “这招倒是像“狐假虎威”,”秦旭说道:“想利用江湖人士聚集,高手如云,让鬼崇教不敢随便下手。” “我倒希望真的是高手如云,”陆落转过身,拿起三尺青锋,说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别给到时候给我一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萧义:“我想我朋友也会往长安去,到时有好戏看了。” “哼!希望如此。”岳七有点不悦地说道:“那一会要把所有人带离关山?” “嗯,所有人。”陆落做了下来,说道:“小叶子,李伯他们。。。” “他们不肯走,”叶辰把扇子收进袖带,说道:“他们说到了那里还要继续服侍我们,你看。。。” “没事,随他们吧!”陆落说道:“他们有功夫傍身,有能力自保。他们要去就一起吧!” 叶辰点了点头,随后陆落说道:“午饭后,让所有人把行李整理,我只给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尽量不带没必要的东西,到时山脚下集合。鹤宵,你把能带走的药材都收拾,不能带走的就送人好了。” 楚阳会意地点了头,然后转头出门去了。 =——= 话说,陆落他们动作可真快,不一会儿关山剑派上下所有人都聚集在山脚下了。 众人决定步行前往长安,反正路也不远,黄昏前就能到。 临走前,陆落转头,仰望着一片青峰,心里有些复杂。 “也不知,此去能有几人归。”陆落心里暗想,然后叹气,心里想:“也罢!关山,永住我心,无论在青山绿水之福地,还是刀山火海之险处。” 带着一丝不舍,众人离开了关山脚镇,前往了长安城。 =——= 黄昏将至,陆落众人也从长安北大门入城,然后绕到东大门去。 陆落从远方看去,就已看到几位江湖中人,也看到了嵩山派的几位弟子在那守候。 陆落对岳七吩咐道看好弟子,然后便朝那几名嵩山弟子走去,发现其中一位正是早上送信来的弟子,然后便恭敬地说道:“敢问诸位一句,溪掌门着急召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哦,见过陆掌门!”那位嵩山派弟子也回敬说道:“一会儿会有其他门派掌门或是代表到来,到时候我再和你细说。” 陆落点了头,退下了,可他心里依然不踏实,总感觉哪里奇怪的。在他退下之前,他看到了李旭一携着刘逍和众衡山派弟子进了城。陆落上前问候,并问道:“嗯?你们五子其三呢?” 刘逍回答:“哦,这事啊!我师姐留守衡山,二师兄和四师兄则前往江南。” “江南。。。江南。。。”陆落隐隐约约想起了几个月前江南发生的事。 屠村事件啊。。。也是在那个时候,陆落把阿涉捡回来。 “嘿!发什么呆呢?!” 忽然有人在陆落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陆落猛的一转头,只见比陆落矮了半个头徐伟站在他后头嬉皮笑脸,说道:“我们的陆掌门也有发呆的时候啊?你在想什么?说说看?” 陆落缓过神,“哦”的一声应道,然后再看了看站在徐伟身后的贺澜,问道:“你们几时回来的?” “刚刚。”贺澜应道,然后为陆落解答:“我们昨天直接被溪掌门点名到长安,所以趁着回来就直接报道。” “哦。。。那没事。” 另一边,陆落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脚步轻如鸿毛,朝陆落他们走来,一身飘逸的旧青衫引起了陆落他们的注意。只见他走到陆落面前,问道:“是陆掌门对吧?” “唔。。。我认得你,我能叫你黎大叔吗?” 那人竟不乐意,眉头一皱,说道:“黎殊风。” 陆落道:“哦抱歉,是在下失礼了。陆落,陆惊天,望日后多多关照。” “等等!你是那日碧灵镇的那位。。。”贺澜欲说,可说到一半就被黎殊风打断:“嗯,我也认得你,逍遥小子。” “。”,不记得名字也不用这样叫人小子吧?虽然贺澜那只有五尺八身高配上极瘦的身材,的确配得上“小子”二字。 “有缘啊!又相见了。”黎殊风说道:“这次我们是来办大事的,就真要你们多多关照了!嘿嘿!” 陆落心想:“这大叔好随便,不过细思极恐。” 陆落所谓的“细思极恐”指的是,这种有点“怪怪”的人,通常武功和本领都是深藏不露。而且就冲刚刚那如此轻盈的脚步,就能看出此人内功之深厚非同常人。 “是时候不早了。”那位嵩山派弟子喊道:“我们已为各位英雄设下酒席,请大家移步吧!” 陆落一皱眉头,心想:“一会儿细说,指的就是这个。。。吗?” 前夕(中) 不知是谁给嵩山派的勇气,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在酒楼开包厢!? “就不怕行踪暴露这回事吗!?”陆落心里暗骂。 也是,他们的话也就不敢把这么多人召来了。但陆落还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是担心过头了? 包厢里有整整有五十桌,每桌可坐八人,是个大包厢,就不怕这么高调会引起敌人注意? “只能是故意的。”,陆落皱起眉头,思量着叶辰刚刚在他耳边说的话。 陆落、叶辰、黎殊风、贺澜、李旭一、刘逍和一位嵩山派弟子坐一桌。入席后,那位嵩山派弟子倒了一杯酒,说道:“在下曾强,见过各位英雄。” “噗!”陆落内心笑出了声。 不过陆落也不失仪态,道:“见过曾兄。” 黎殊风可就没陆落那么啰嗦了,他很直白地直说:“召我们过来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曾强把放到嘴边的酒杯停住,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既然黎前辈是个豪爽之人,那我就直说了。”,曾强把酒杯放下,说道:“据我们嵩山派的可靠消息指出,最近长安附近有大量可疑人士出没。由于魔教猖獗,我们不排除是魔教中人的可能性。所以,这几天,得辛苦各位帮这个忙,若遇到魔教中人,可活捉盘问他们教主下落,好方便我们以后进行围剿,若有不从者,皆可杀。” 陆落听了之后,转了转酒杯,然后问了黎殊风一句:“黎大叔,这事是真的?” 由于是正经事,黎殊风也没去在意自己的称号了,说道:“是有,可我怎么不知道是“大量”呢?” 曾强连忙说道:“我们嵩山派最近频繁出现弟子失踪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一桌子的人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曾强继续说道:“因此我们也派出一些弟子探查。先前距离长安城外几十里的碧灵镇,我派弟子没魔教中人重创,死伤惨重。故此我派高手前来长安探查,查出了不少可疑人士,一直是神出鬼没的。” 陆落脸上明显,不悦,但还是客气地说道:“行,这是溪掌门的意思?” 曾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其他门派在其他地方也在做同样的事,而我们嵩山派会尽我们所能协助各位,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哦对了,这附近都是我们嵩山派的人,你们的行踪绝对不会暴露。” 陆落最近上扬,说道:“知道了,溪掌门伤势如何了?” “哦,修养后好多了。” 陆落点了点头,喝了一小口酒,随后曾强起身,说道:“我们嵩山派得去办些事,就不奉陪了,这顿算我的,诸位自便,告辞。” “告辞。”陆落、贺澜和李旭一目送曾强离开包厢,随后叶辰跑到窗边,看着曾强离开。 “他娘的孙子。。。”,黎殊风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小声骂道:“我师傅师兄都没这样命令过我,你说他嵩山派凭什么。。。” “你就忍忍吧。。。”李旭一为黎殊风斟满了酒,说道:“我忍了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啦!” 陆落看着李旭一,仿佛最后的“啦”字充满了不满。不过说句实话,谁喜欢这样被个外人当刀枪使唤呢? “还是觉得哪里奇怪。”叶辰转着眼球,说道:“怎么感觉。。。我们被限制他们在长安地区。。。可就是不知道有何目的?” “且不谈目的,”秦旭起了身,说道:“此举倒像是圈禁我们,还要监视我们。” 陆落一皱眉头,说道:“几百人的命啊,别乱开玩笑。”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刘逍喝了口酒,把酒杯放下,说道:“不过他们不把我们行踪暴露倒是见好事,可相反的,别的门派不知道我们的动静也似乎不妥。” “明天再看吧!我相信有诸位在,他们不敢乱来。”陆落站了起来,没了喝酒的兴致,说道:“若他们真另有所图,我陆惊天便先斩他们后奏嵩山了!” =——= 隔天早上,陆落他们都前往东门呆着。 庆幸的是,萧义那群朋友还真的到长安来了,陆落的心也稳了,毕竟友军多是好事。 仇者多,友两三。一直都是江湖快意恩仇不变的原则。所以多一个友军少一位敌人是江湖生存的最佳法则。 陆落看着人们进进出出的长安东大门,竟然发起了呆,仿佛若有所思。 “陆兄果真在此。” 陆落转头一看,只见小龙背着装满竹棍的竹篮,向陆落的方向快步前进。 陆落欣慰地笑着迎接小龙,说道:“兄弟啊!自从那日一别,已有一月有余未见,你过得咋样?” “也就这样了,听说长安召人打鬼崇,我才陆兄会在这,便连夜过来,昆看来我这趟没白来。” “没白来,没白来。。。”陆落说道:“此战我们势在必得,就是。。。” 小龙期待着陆落的下文,然后低头在小龙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不喜欢被自以为是的人使唤。” 小龙拍了拍陆落的肩膀,说道:“我喝口茶去,你和我细说细说。” 前夕(下) 小龙跟小摊老板要了一壶茶,然后观望四周之后,才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陆落唉声叹气,说道:“嵩山派似乎把我们当刀枪使,也不知届时我们有难会不会帮我们。” “自救呗!”,小龙接过老板递来的茶壶,把陆落和自己的茶杯倒满,再倒掉,再倒满,说道:“你一直以来不就是和同门出生入死的吗?少了他人也自有办法。” 陆落说道:“这次不一样,我还得带弟子呢!”,陆落语气忽然变得十分不悦,拿起茶杯猛的一喝完里头的热茶,道:“况且他们昨天的安排让我心里不踏实。” 小龙喝了一小口茶,洗耳恭听着陆落的下文,陆落继续说道:“他把我关山剑派分成三组。一组情报组,这情报组可不止一队了说实话。一组前锋组,专门负责跟魔教拼杀的。最后一组,后勤组,这就不必我来解释了。 “我门派的弟子个个还没成器,前两个事肯定进不了的,只能做后勤,好让他们多多关照,关键时刻还可以当人质,逼我们去办事!可我们自己也有自己的机会,被人插一脚你爽吗?” “我觉得。。。目前只能妥协。”,陆落目瞪口呆,看着小龙,小龙方向茶杯,说道:“不然也没办法,我可以加入前两组,好让你师弟们照顾后辈,若你信得过我,那我边加入后勤队,帮你照顾他们。” “你不能加入后勤,太大材小用。”陆落说道:“照顾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师傅来做最好。后两个你选一个呗!” “情报吧!”小龙起过身,准备离开,然后陆落问道:“哦?为什么?” “因为好玩。。。哦不,是刺激又实际!” “。”前四个字是认真的吗兄弟? =——= 其实早在昨晚,陆落就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 先锋组有陆落、沈军、公孙良和秦明。情报组则是交给萧义、叶辰、还有萧义的那些镖人朋友。其余人都留下善后。 因为无论是谁,对鬼崇教没什么在乎的,但是就怕同营的人倒戈。所以他们留了一堆人在善后组待着。一来避免内部出事,二来可以照应照应弟子们。 虽说他们顾虑的非常多,但还是有些甜头的。 因为好就好在陆落他们有靠谱的同伴。 =——= 一天后的夜晚,距离长安外西边五十里的一片树林。 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在丛林里狂奔。 他行色匆匆,完全不敢回头,似乎在逃脱某人的追踪。可就当大风起,而他回眸之时,一把长剑直接插入他的后背,贯穿了身体,剑锋从胸口插出。 一气呵成,那人直接一命呜呼。 陆落缓缓从草堆里出来,说道:“人都解决了?” “基本上已经解决了。”,秦明收起剑,说道:“还得多亏李掌门的协助,今天的围剿才能如此成功。” 李旭一甩掉细剑上的血迹,将剑归鞘,缓缓说道:“举手之劳而已。既然我要加入你们的先锋组,那我绝不能怠慢喽!” “李掌门当真好身手,黎某佩服。”,站在树上的黎殊风跃下,看了看尸横遍野的丛林,说道:“他们武功不错,可惜遇上了我们。还有活口吗?” 公孙良和秦明对着尸体挨个检查,确认之后公孙良才说道:“三十人,都死了。” 秦明起身,说道:“也不知绕了大圈的沈星野有什么发现。” “自然有,”从某棵树上跃下的沈军,看着陆落,说道:“我和情报组绕了许久,才发现五人,我试图抓几个活口,但是一句话都审不出,他们就自尽了。” 陆落眼一眯,欣然接受这结果,毕竟在预料之中。 “美人师兄让我转告大师兄,他们情报组往北去了,说是有发现,让你跟进。” 陆落看着尸体,说道:“别耽搁太久。阿明,把尸体处理了,其他人休整片刻,然后出发。” =——= 与此同时,树林北边。 十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围在一团,其中一位男子说道:“这么久都没到,他们是不是遇袭了,头子?” 头子说道:“先别慌,左使大人让我们找容身之处,没必要大动干戈,想必遇到名门他们也会能避则避。我想他们现在应该躲起来了。再等等吧!” “可是不奇怪吗?”,又一位男子问道:“三十五人。。。至少也要有一两个来找我们汇合了,可如今一个人都没有。。。会不会。。。” “住口!别危言耸听!”头子怒斥道:“要是稳不住心态,我们才要完!” 这时传来一阵声音:“好一个稳住心态,看样子你的心态挺不错的。” 十个人一听,立刻背对背手持着刀,头子更是大喊:“来者何人!?” “无名之辈罢了,”这时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们似乎在等人?” 头子眉头一皱,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而对方则说:“是不是。。。他呀?” 随后树上忽然有东西窜出,其中一位男子眼一眯,隐约看到是个脑袋般大的球形物体。只见他向右躲开,那东西就掉在他脚边,他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大喊一声:“是韩哥!不。。。不。。。是韩哥的。。。头!” 所以人一惊,头子更是不敢相信,说道:“韩哥武功可不错。。。怎么会。。。怎么会。。。” “头子!我们跑吗?!” “跑你个大头鬼!想死?说不准你这一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担心,”这时那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鬼崇教教主或是左右使香主等之类的重要人物之下落,我便放你们走。若不,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神已弃世,鬼王济世。若不生,死而于王之下!我们绝不妥协!”头子喊道:“提高警惕!” “不自量力。” 随着这四个字,一阵琴声响起,在这附近回荡。 随着琴声忽然转得沉重且充满杀气之时,十人同时捂着耳朵,跪在地上,神情痛苦。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不说?” 头子眼睛瞪得大大,血丝蔓延整个眼睛,大喊道:“不!绝不!” 鬼崇左使(上) 随着“铮”的一声响,十人瞬间倒下,个个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严重的甚至鼻孔、耳孔出血。 刘逍抚琴悄然无声地从树上降落至这些人身旁,说道:“五个时辰内这些人别想醒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杀了感觉忒可惜,”萧义也从树上落下,摘下塞在耳朵的棉花,说道:“刚刚贼好玩的,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威胁人,哈哈哈哈!” “是是是,就你可以想出这种主意。”朱稚等人也从草丛里走出来,随后小龙便提议道:“我觉得,应该治好他们。” 李少听到这主意,哭笑不得,便问道:“你这主意倒是听新鲜的,把人弄废了再治好他们。说说原因吧!” 小龙说:“虽说放虎归山不太好,可终究不能用“虎”来形容他们。把他们放走,我们可以来个放长线钓大鱼,钓出他们幕后的人。到时要找出鬼崇教聚集所在地便容易多了。” “这主意非常不错,我赞同。”刘逍很是看好这个主意,然后说道:“可是。。。总觉得这计划还得稍微改改。。。” “刘兄弟,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了。”不云看着倒在地上的头子,说道:“你救这小子就行,其他人的话,让他们继续躺在这里。” “只放这头子回去。。。妙啊!”萧义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那我去准备准备。” 这时贺澜架着轻功向萧义他们走来,然后说道:“按萧兄的要求,我探了探这附近其他地方,没什么发现了。” 萧义点头,然后露出邪魅一笑,说道:“没事,我这还有个大玩具。刘兄,动手呗!” =——= 莫约三十分钟后,这位头子醒了。 他一醒来,只见身边的弟兄个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还会是不是吐白沫。 他脸色写满了极恐,然后探了他们的鼻息,所幸的是,都没死,就是昏过去而已。 他送了一口气,可他感觉胸口丹田剧痛无比,他吐了一口浊血,暗想:“靠!这是内伤!那阵琴音。。。与内力融合,怪不得我们都不省人事! “可。。。为啥他们没杀了我们?这些弟兄。。。不管了,他们没杀我们的意思,先让他们躺着,我去找左使帮忙!” 他想着想着,头也不回地往西边的方向快步跑去了。 与此同时,“沙”的一声响,一支树枝渐渐地裂开。 =——= 头子就这样一路狂奔,跑了不知有几十分钟还是半个时辰,可他已经觉得他跑了整整有一整天了。唯一能解释他这想法只是虚幻的就是他头顶上的明月,和一直暗着的天空。 不知跑了多久,他总算跑到了一出比较空旷的地方,前方小溪缓缓流过,溪旁还有一座凉亭。 头子走向凉亭,只见一位中年男子不停在原地徘徊,看到走过来的头子,才开口:“你咋了?其他人呢?!” 头子立刻跪下来,低着头说道:“左使大人!小的办事不力,这里绝对不适合做藏身之处!” 那中年男子抠着指甲缝里的污垢,说道:“细说于我。” “我们四十五人,三十五人失踪,小的和剩下的人被人用弦音震得内伤,他们都不省人事了,只有小的一个刚刚醒来,便跑来跟左使大人报告!” 头子所谓的左手一皱眉头,细细说道:“弦音杀术。。。” “啥?”头子抬起头,没听清左使说的话。 “弦音杀术,衡山派独门绝技之一。”左使俯视着头子,说道:“你说你们被这招所伤,是如何?” “就对方弹琴,我们听了琴声浑身难受,很快便昏了,内力也受损!” 左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类弦音杀术,只有内功大成者才能使出来,难道衡山五子其中一位。。。” “等等,”左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只有你一人,其他人死了?” 头子回答:“不,其他人只是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艹!老子被算计了!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这一吼竟差点把头子吓昏,下一秒左手直接拔出佩剑用力一扫,剑气直奔头子身后的树林。可没想到一阵琴声响起,一道真气硬是挡下了左使的剑气。随后树林里一人一袭白衣窜出,一剑刺向左使的头部,左手不慌,向右闪后随后挥出一剑,挡下了对方的攻击。 头子手握刀柄,说道:“左使大人我来助你!” 结果刀还没出鞘,头子就被一个重物击中后颈,昏死过去了。 左使架起轻功出了凉亭,再看看头子的情况,只见倒在地上的头子身旁多了一位拿着七弦古琴的小伙。那人脸在新月映出月光的衬托下竟生得好看,乃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只见对方一回眸,竟能使天下倾,而寒风吹过,对方的发鬓被吹起,更似风华流年那少年。 再仔细一看刚刚持剑之人,第一眼下去左使竟以为这是谁家千金小姐。眉眼间随带着杀气,却掩盖不住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眸。身材则是极瘦,虽平胸,可苗条的身材衬托住了这位美人。 左使一眯眼,说道:“七弦古琴,想必这位是衡山五子的“一瞬千里”了。还有这位小妹,你武功很是不错,出手如此凌厉?卓某佩服。” 萧义一时竟然怒了,他最受不了人家以女子称呼他,然后便开口大骂道:“你才是小妹!你全家都是小妹,看剑!” 左使欲要开口,怎奈何萧义提剑至左使三步之外,一挥剑,左使躲过。随后左使翻过身,挥出一剑,萧义用剑刃硬是接下,左使内里迸发,旋起剑,使了一招“排山倒海”。萧义脚尖着地,再离地往右一闪,反手握剑,一剑往左使颈项砍去。左使往后退一步,用剑气掀起沙石,扰乱了萧义的进攻,左使没给萧义喘息的机会,提剑往萧义胸口一刺,奈何萧义身手好,身法更好,一刹那竟在左使的视线中消失,直接绕到左使左侧,一剑凌厉的“流转兮兮”刺向左使的肩膀。剑未至而气先到,左使还没被剑刺中就先被剑气在肩膀划开一道伤口,左使一忍痛,使了后空翻,以强大的剑气地域萧义,而萧义没接这招,退了一步转着剑,以强大的剑气掀起沙石挡下对方的剑气。 双方的对战刘逍看在眼里,然后心里想着:“这鬼崇左使武功相当了得,想必内功有大成,剑法也稳健,奈何萧义兄身法无影无踪难以琢磨,一时间竟让敌人处于下风。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得出这位左使还保留着实力呢! “我此时插手会扰乱萧义兄的进攻节奏,待我观察片刻在做打算!” 鬼崇左使(下) 双方稳住脚步后,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仅仅一瞬间双方的剑有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剑气纵横,刘逍在一旁竟无从下手。 “看样子我得拨弦助萧兄了。”刘逍指尖微微颤抖,欲拨琴上之弦,可这动作被左使看在眼里,只见左使踏步脱离萧义的攻击范围,转攻刘逍,刘逍见状架起轻功往凉亭上走,把琴给搁后背。 转头一瞧,只见左使反手握剑就往刘逍的脖子一砍,可刘逍不慌,心里还暗想:“上当了。” “不好!”左使似乎也瞧出了什么端倪,可却没法及时做出反应,只见刘逍一拔剑,一招“云雾十三式·流水”收起剑落,左使丝毫不慌一招“游龙过江”挡下了部分攻击,可腰部和手臂还是各中了四剑。而后方的萧义也用了“飞絮身法”从左使的弱侧杀过来,只见左使一转身,剑气迸发阻止了萧义的进攻。 随着三人落地,左使已遍体鳞伤,刘逍却依然觉得不对劲,因为能当上左使的人,这平平武功是怎么回事。 左使吐了一口鲜血,瞪着他们说道:“我卓马西今日怕是要栽在你们两娃手上了!” 刘逍一眯眼,质疑道:“你是鬼崇教的左使,,虽剑法扎实且出手凌厉,可怎么武功却如此平平无奇?” “哼!小子!你就这么着急去死,要看我的真本事?” “倒也不是,只是。。。你似乎在此之前受了重伤。”刘逍这句话一出,萧义脸上写满了疑惑,而卓马西则是震惊,喊道:“你怎么看出?” “第一,随着对招的次数增加,你的剑气的威力一直有明显的下滑。第二,我那一击主要是要配合萧兄,只下了四成的功夫,让你专注在挡下我的攻击,我连击十三剑,你中了四剑。 “所以很明显,这完全不是你全盛状态下的实力。告诉我,你怎么受的伤?” 卓马西单膝跪在地上,瞪着刘逍,说道:“你小子是要可怜我?” 刘逍:“并非怜悯,而是觉得,我们两个有些胜之不武,想知道原因。” “呵呵,这得拜那人所赐!” 刘逍眉头一皱,可下一秒卓马西握紧手中剑,往刘逍胸口刺去。可无论是刘逍还是萧义都反应过来了,只见他们顺手挥剑出招,刘逍一招“云雾十三式·山雨”,萧义则是一招“关山剑法·飞仙斩”。这两招毫无留力,硬是重创了卓马西。 可就在这时,刘逍发觉到了不对劲,他仔细一听,听到了后方有暗器朝他们逼近,刘逍喊道:“萧义,身后暗器!”,随后顺手使出“衡山剑法·不拘横斩”打掉了部分暗器,随后架起轻功挥起剑,把身边剩余的暗器打下。而萧义则是凭借过硬的身法躲过了暗器,并顺手击出五剑把暗器打掉! 随后两个身影,一黑一白的从刘逍和萧义面前闪过,两人下意识躲开,只见黑白二人直奔卓马西,白衣男子直接把卓马西给抱起,然后往北边跑了! “快追!别让他跑了!”刘逍二话不说架起轻功追向那二人,萧义也紧追其后。可那两人很快,刘逍只能一点点地逼近。可双方深入树林时,因空间狭窄从而导致刘逍的轻功发挥失常,只见那黑衣男子又发了三根银针想要击中刘逍的“百会穴”、“睛明穴”和“人中穴”。刘逍一眯眼转起剑硬是在视野不佳的树林挡下所有银针,可这动作却拖慢了刘逍的速度,渐渐地刘逍也快追不上了。 正当黑衣男子觉得对方已经要追不上他之时,前方树上居然出现一个人影,只见那人挥起竹棍往黑,白二人打去,两人而纷纷降低重心继续跑,可谁能想到两人的弱侧居然还埋伏着一个人! 只见那人一挥刀往黑衣男子的脖子砍去,黑衣男子眼看躲不及,直接发掌想用掌风打掉刀击,可对方刀气更加凌厉,黑衣男子想着既然打不掉,那就直接接下这一击,只见他直接抓住刀刃,可对方完全没被这举动止住,反而一脚踹在黑衣男子的胸口上,随后被踢飞,还撞着了白衣男子。两人双双跌倒,而李少则提着刀,喊道:“看你们往哪躲!” 随后李少一踏步,一刀“刀光疾风”,砍向黑衣男子,可下一秒卓马西立刻出现在两人中间,发了一掌挡住了李少这一刀,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想要偷袭,可却被小龙一滚扫到一丈以外的树干。 卓马西大喊道:“你们快走!教主需要你们!往东边跑!” 黑白二人愣了一会,然后转身就跑,跑了老远才传音道:“黑白无常铭记左使命令!” 小龙和刘逍也也直接追上去,李少怒瞪卓马西,大喊道:“活腻了你老子!”,随后一脚把他踢飞,等到卓马西一落地,一道光闪过,卓马西瞳孔瞬间缩小,然后瞳孔渐渐扩大,双眼无神倒在地上,已经没气了。 李少大口喘气,然后看着那道“光”,仔细一看是一把剑,随后一个人接住了那把剑,并把它归鞘,然后冷冷地说道:“我来得似乎真是时候。” 李少冷笑,说道:“是啊黎兄。。。真是时候。” 黎殊风走到卓马西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后再迅速地一剑削在卓马西的脖子上,说道:“他死了。” 随着黎殊风走向李少,一道极浅的剑痕缓缓地浮现在卓马西的脖子上。 =——= 不知多久了,天也快亮了,小龙和刘逍才回来找到李少,正好萧义和黎殊风都在,刘逍才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嗯?先锋组的几时到的?” 黎殊风靠着树干,身上脏兮兮地,说道:“我一个人赶来过来的,贺澜让我们过去和你们汇合,他们稍作休整,而我则是咬了一口烧饼就直接过来,敬不敬佩?” “是是是,你最敬佩了。”萧义一脸不在乎地,然后随口问了刘逍一句:“没追上,对吧?” 刘逍点头,可一旁的小龙则是直接大骂道:“他们也太狡猾了!各种暗器烟雾弹的你让我怎么追?” “行了,反正他们往东走,一会儿我就过去。”,李少提着刀鞘,然后往东走去了。 刘逍看了一眼卓马西,说道:“这人身上有很多疑点,我想揭开之后会有个惊天大秘密。” “嗯。”,黎殊风随口一回答,然后转身离去,挥了挥手,说道:“天要亮了,我得和陆掌门他们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萧义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卓马西的尸体,然后开口说道:“秘密。。。吗?” 秘密 天马上就要亮了,而树林里只有虫鸣声,仿佛十面埋伏般。 而一人,身穿一袭夜行衣和脸上面纱,穿行于树林中。 他的一身黑衣湿透了,分不出是脏泥、化掉的雪水、汗水,甚至可能是河水。 但可以确认的是,他身上发出了一股血腥味。 =——= 天刚破晓,太阳从缓缓露出。阳光挺刺眼的,却因冬天而感受不到一点热。 萧义从一间破木屋走出,大口吸了一口气,伸个懒腰。随后刘逍也走出木屋,见到萧义便说道:“早啊!” “早。。。哈。。。”,萧义打了个哈欠,说道:“其他人还在睡吗?” “嗯。。。有几个睡得死死的。”刘逍走到萧义身旁,说道:“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噗!笑死,我压根就没睡。”,萧义挠着后脑勺,有点没精神地说:“完全睡不着。” 刘逍若有所思地看着萧义,发现这位“美人”居然长黑眼圈了。难不成真没睡? “嗯?怎么睡不着?”刘逍随口一问,而萧义答道:“不知道,心里不踏实呗!” 刘逍打量了萧义一下,似乎知道了萧义对昨晚的事还耿耿于怀,尤其“秘密”二字。 这时寒风袭来,萧义鼻子一酸吸了几口气,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拔出他的潇晓剑,与此同时刘逍也顺手拔出佩剑。两人互看一样,警惕地看着前方的树林。 萧义眼神透露着警惕,然后说道:“你也察觉到了?” “风里带着血腥味,而且越来越浓,想必对方带伤,或是他身上的血不属于他的。” 随后,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跑出树林,随后跌了个狼藉,即使脸被遮住了都能看出他那痛苦的表情。 刘逍说道:“我去看看,你掩护我。” 随后刘逍十分警惕地来到那人身旁,当他摘下对方面纱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离开把对方扶起,在他耳边唤道:“乌昔阳!你怎么了?” 萧义也想起来了,他就是在襄阳城与陆落一起的人,他也凑了上去,说道:“看着样子,应该赶了大老远的路了。。。” 刘逍把手扶到乌昔阳的腰上准备把他扶回屋,可乌昔阳“嘶”的一声让刘逍把手伸回,只见刘逍的手沾了血,刘逍便问道:“那个混蛋伤的你!?” 乌昔阳摇了摇手,看似虚弱地指了指木屋,示意他要到那里休息。 刘逍点头,然后和萧义把乌昔阳扶回屋里,然后让他坐靠在墙边。刘逍转身去拿药箱,然后吩咐萧义:“火小了,加几个柴烧一烧。哦对了,顺便把你水囊里的水加热。”,说完刘逍便提着药箱来到乌昔阳身旁,乌昔阳勉强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刘逍,说道:“刘兄。。。是你吗?” “是我,我在。”,刘逍立马脱了乌昔阳的衣服,发现他肋骨处、右腰、腹部偏下方都有利刃所致的伤,深浅不一。而且不好的是,腰部的血已经开始凝固,衣料和腰上的皮肉粘在一起,刘逍把他衣服一脱时乌昔阳没忍住闷了一声。 刘逍看了一眼伤口,说道:“还好,没伤及要害,能处理,乌兄你且忍忍。” 于是乌昔阳就这样咬着嘴唇,忍着上药的疼,不一会刘逍便上完了药,刘逍才大口喘气,有点虚弱地说道:“水。。。” 萧义会意地把热好的温水递给乌昔阳,乌昔阳接过就一口干了,感觉喉咙湿润舒服多了,然后说道:“多谢。” 这时屋里的其他四人也吩咐被吵醒,迷迷糊糊中看到坐靠在墙边的乌昔阳,纷纷警惕地亮出武器,说道:“这人谁啊?” “我朋友,不碍事的,你们继续休息。”,刘逍转头看着他们,然后便问乌昔阳一句:“你怎么回事?为何负伤跑来?” 乌昔阳缓了许久,才带着虚弱的语气说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想告知。。。陆落。。。或是刘兄。” 不妙 刘逍眉头皱起来,知晓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从乌昔阳的话里,刘逍能听出这件事他只想告知他信任的人,只是他为什么知道他们的所在地? 乌昔阳缓缓说道:“事情。。。得从昨天清晨。。。还没天亮时前说起。 “那时候,我和我师姐还有几位朋友在暗中调查鬼崇教,我们在西北汇合,结果。。。我们看到了大批鬼崇教徒和嵩山派厮杀在一起。。。哦对了,溪南城也在。” 刘逍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襄阳一别后溪南城的行踪可是一个谜,他可是接着养伤的理由不见任何人的。 “而且。。。他们打得异常激烈,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嵩山端了鬼崇教的老巢。结果有不少鬼崇教徒四处逃命,但是都有共同的方向。。。那就是往东南方向跑。也就是这个位置的东边。” 萧义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说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鬼崇左使让黑白无常往东边跑。” “在那之后,我和我师姐他们也跟着他们。一开始特别顺利,直到昨晚,我们被不明人士袭击。对方武功可不弱,还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很快我们就处在了下风。我这一路过来,原先是要赶到关山的,可就在刚刚遇见了你们。” 萧义道:“巧了,我大师兄现如今在长安城,要不我们整顿一下,然后我带你去见他,你和他解释解释。” “不可,”刘逍似乎顾虑着什么,然后便问道:“乌兄,你可看清了昨晚袭击你们的人是谁?” 乌昔阳摇了摇头,说道:“对方和我们一样,穿着夜行衣,当时双方人马厮杀,我都差点分不清哪个是友哪个是敌了。” “那武功呢?”刘逍细心地问道:“武功方面总能看出端倪吧!?” 奈何乌昔阳回答:“武功。。。我无法判断这些人的武功是哪个门派的。” 刘逍叹了一口气,然后乌昔阳便补充道:“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不想鬼崇教的武功。” “此话怎讲?”萧义问道,随后乌昔阳解释道:“我与鬼崇教交过手,他们的武功稀奇古怪的,与我们寻常武功有不小的差异,感觉不像是中原武林的武功。但是对方使的武功却是实实在在的中原武林武功,而且按照他们出招的方式,还有可能是某个不弱的门派教出来的。” “这下是真的不妙了。” 刘逍起过身,然后说道:“我们似乎被耍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没人敢说一句话,加上现如今可是寒冬,柴火都无法把屋内的温度降下来了。 刘逍转头对萧义说道:“我们得赶紧的,到东边去!” “为啥啊?”朱稚很不解地问道。 刘逍跑去收拾东西,然后说道:“根据我的推测,嵩山派居然会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把鬼崇教老巢端了,证明他们不想将这件事公开,直到完全剿灭鬼崇。 “如此一来,把门派和其他高手分散到四处,只是为了剿灭在老巢外的教徒。但他们单枪匹马杀入鬼崇教可是个非常冒险的事。若回报不够大,谁愿意冒这个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嵩山派似乎想从鬼崇那里拿到什么东西。”不云说道。 “没错,”刘逍转头看着不云,然后说道:“还有一件事,细思极恐。”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刘逍说道:“嵩山派是怎么知道鬼崇教老巢在哪的?” “对啊!这太可疑了!”乌昔阳才恍然大悟,说道:“上次我和你和陆落一起寻找鬼崇教的据点,每次都空手而归,凭什么他们。。。” “所以,嵩山派有事瞒着我们。”刘逍补充道:“至于怎么封锁他们围剿鬼崇教的消息,这很简单。第一,追踪四处逃散的鬼崇教徒,要么杀了他们,要么杀了知晓鬼崇下落或逃跑买的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乌昔阳会被身份不明的人袭击。 “第二,就是把各路英雄聚集在一处,并且派几个嵩山派弟子“监督”,这样消息若是传到附近,他们也会有千百种方法让这些“谣言”不传到我们耳中!” 萧义说道:“事不宜迟,行动吧!我和刘逍回去禀告我大师兄,其他人护送乌昔阳到东边。我记得东边有个村落,就在那里等我们!” “必须要让陆兄带着弟子们出来,还有我掌门师兄他们,”刘逍提着剑,背着琴,说道:“因为,鬼崇教的教主,极有可能出现在东边的某个角落,没了他们,我们无法与之抗衡!” 说罢,刘逍走到门前,推开屋门,迎着寒风走出木屋。 逃吧 辰正时分,刘逍和萧义也都抵达了长安城,可他们一到客栈,却发现无论是陆落他们,还是其他门派弟子都不在客栈。 刘逍暗道不妙,随后萧义便问了客栈掌柜一句:“掌柜的,关山剑派的弟子们到哪去了?劳烦告知。” 掌柜的说:“哦!他们呀!嵩山派的人请他们去用早餐了,可在哪用餐,恕我不知。” 谢过掌柜的后,萧义便把事情告知刘逍,并附加一句:“事情没那么糟糕,城内的茶馆就那几间,找一找就能找着了。” “唉!但愿吧!”刘逍挥袖踏步出了客栈大门。 =——= 两人寻了好一会,依然没有陆落他们的消息。刘逍淡定自若,可萧义已经急得如烈火焚身了。他向刘逍抱怨道:“照着这么个节奏找下去,人没找着我得急死了!” 刘逍看了一样萧义,说道:“我说萧义兄啊,你得自信点,只要没出长安城,那一定能找得着。” “长安多大啊!我看得找到猴年马月了!” “。” 刚刚谁说,长安的茶馆就那几间的? 后来他们上了两条街,依然找不着陆落他们。 直到第三条街,出了奇迹。 =——= 萧义和刘逍来到第三条街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已是听天由命的样子了。 刘逍开了水囊,喝了一口冷水,说道:“我说萧义兄啊,你刚刚还嚷嚷大叫的。怎么了?喊不动了?” “不,我麻木了,”萧义面无表情,说道:“我说老天啊!求你让随便一个弟子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吧!一个都好,至少还能问出其他人的下落啊啊啊啊啊!” “嗯?师傅?你发什么疯啊?” 萧义和刘逍转过头,看到了身后那个手里拿着三根糖人的谢云霄。 “我的天!老天显灵喽!萧义立刻跑到云霄面前,然后问道:“掌门师尊他们在哪?” 云霄指了指不远处的大茶楼,然后说道:“我忽然想吃糖人,就偷偷跑出来买了。” 萧义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一起去吧!” 萧义眼神忽然转冷,看了一眼刘逍,会意地点了一下头,随后便牵着云霄的手走向茶楼。 一踏入茶楼,萧义发现整间茶楼都被包下来了,萧义一抬头,看见了所有在长安城的武林高手都在。 陆落也察觉到了萧义的到来,于是喊道:“美人!上来喝茶呀!” 萧义瞪住陆落,毕竟这么多人在他竟然还敢用诨名称呼他。他瞪着他,示意他下来,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让陆掌门借一步说话,你们继续。” 陆落心里有些忐忑,莫不是他真惹了萧义生气,想在外头对他一顿揍吧? 陆落战战兢兢地下了楼,来到门口,尴尬却地笑起来,说道:“咋啦?生气啦?” “不,是真的有正经事。”萧义示意陆落把耳朵凑到他嘴前,陆落怕有诈,迟迟不上去。可萧义看他那不正经的脸就来气,于是把自己的嘴凑到陆落耳边,轻声说道:“嵩山派恐有诈,你赶紧的让所有弟子往东边走。” “我说萧义少侠啊,茶买没喝一口,就想走人?什么事让你顾虑了啊?”曾强转着茶杯,看着门外的萧义。萧义这时心里一震,心想:“不好,这家伙有窃听的本领,我试试看可不可以忽悠他。” 萧义说:“也没什么,就是在下收到可靠情报,大量鬼崇教徒正往西边走,为避免打草惊蛇,我想让我派弟子去伏击他们。” 曾强眼睛一撇,说道:“哦?为什么是西边不是东边呢?你他娘的是在忽悠我!”随后一挥手,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向萧义。 楼上的楚阳看在眼里,随手弹出一根银针,不偏不倚地把茶杯给打爆了! 萧义转头,看着云霄,小声说道:“跑。” 随后萧义把头歪向左边,三朵金花苞飞出,一瞬间金花绽放,里头的针也尽数飞出,击向曾强,曾强一拍桌,侧身闪过。随后萧义大喊:“带弟子们往东跑!一会儿我再细说!”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随后曾强拔出佩剑刺向萧义,萧义也顺手拔剑,打掉了曾强的一剑,随后喊道:“大师兄先带我徒弟走!刘逍!” 刘逍会意一点头,挥袖架起轻功来到二楼,拉着李旭一的手臂,说道:“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衡山派弟子听令,往东跑!” 这一闹各路人纷纷往外走不敢惹事,而靠在二楼窗边的黎殊风却不为所动,吹了口热茶。华山派弟子看他似乎没反应,便随口问道:“黎师叔,我们应该。。。” “你们先跟着往东边走,我自有定数。” 随后华山派弟子尽数跟着关山剑派的人往东边跑了。 “一个都别放走,抓住逆党,嵩山派重重有赏!”曾强大喊着,结果下一秒萧义低身一刺,然后喊道:“嵩山派堂堂五岳大门派,竟隐瞒敌情不敢认了!?” 曾强一套飞檐走壁踏在柱子上,结果才刚稳住脚,一个扇子旋转着往曾强的脖子飞去。曾强躲开,接着萧义和叶辰有提着佩剑左右夹击曾强。 曾强退一步挥出一剑,结果只挡下了萧义那剑,叶辰的文雅剑却划破了曾强的左臂!曾强恼羞成怒砍向叶辰,奈何叶辰身法极其快,瞬间闪过了这一击,随后他一挥袖,把百机扇召回来,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曾强还没意识到他这一笑是何用意,只见公孙良剑味出鞘,一脚把曾强踢到墙边! 曾强想要起来,可发现全身上下渐渐感到无力,腰间更是麻得难受,曾强瞪着叶辰,吼道:“你对我使了什么?” 叶辰把扇子合起来,说道:“戏飞针,可惜了我这针的毒不致命,要不然你可就难受了!” 接着一群嵩山派弟子围着萧义他们,萧义转头一看,发现人几乎都跑光了,然后说道:“看样子我的任务完成了。” 曾强捂住自己的衣领,对着公孙良和叶辰喊道:“你们就这么信他?万一他给你们下套呢!?” “哼!这你倒不用费心。”叶辰收起扇子,说道:“剑仙十二位弟子,心连心,彼此信任,绝不背叛一方!” 萧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叶梓晨啊!你果然懂我!” “何止他?我算我一份!”公孙良会意一笑,说道:“等什么?逃吧!” 只见下一秒叶辰忽然掏出扇子一扔,扇子绕着包围他们的嵩山派弟子围了一圈,他们直接被吓得退了好几步,有的还跌了个狼藉,随后三人直接架起轻功往外头逃走了! “给我追!抓活的!死了也没关系!”曾强表情痛苦地喊道。 “哈哈哈哈!” 这一笑声一响,所有嵩山派弟子看着二楼那个翘着二郎腿的黎殊风大叔,只见黎殊风放开拿着茶杯的手,说道:“你们可以试试看去追他们,前提是得过黎某这关!” 说完,茶杯落地。乓的一声碎了。与此同时黎殊风拔出佩剑,冲到嵩山派弟子们的面前,低声说道:“华山剑法·无边落木!” 然后一闪,所有嵩山派弟子的经脉全都同时断裂,武功也彻底废了! 黎殊风走到曾强的面前,十分诡异地笑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说:“放心,黎某不会杀你们的,只能委屈你们,”这时黎殊风的语气忽然变冷,双眼凌厉地看着对方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睛,“受点痛罢了。” 计划 陆落拉着云霄一路往东,可他不知目的地在哪,只能一直跑一直跑,知道直到看到不远处出现了情报组的信号。 陆落吞了口口水,继续往东跑,不一会就看到了几个人在一处小村落的入口等着他。 陆落跑向他们,才知道是情报组他们,可是好像多了一个人。 乌昔阳缠着绷带,赤裸着上半身坐了起来,然后叫了一声:“陆兄!” 陆落走到他面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看着他身上的伤,问道:“谁干的?” 乌昔阳摇了摇头,然后陆落便转头问其他人,只道小龙说:“嵩山派隐瞒了他们自行围剿鬼崇的计划,导致鬼崇老巢灭了,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现如今有不少鬼崇教的大魔头啊教主什么的现世,都拜他们所赐,刘逍兄怀疑嵩山派是在公报私仇,或是想独吞鬼崇教的什么东西。” 陆落眉头一皱,也知晓了这事情不简单,于是说道:“你们有计划?” “这得等到刘逍来了,”不云靠在大石头旁,说道:“那小子应该有计划了,不然就不会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了。” “我是不经意他们公报私仇,”陆落坐了下来,说道:“但是如此大事却不和我们说一声,他们是何居心?况且如果鬼崇教徒四处逃窜,只怕他们会乱造杀孽。” 这时岳七领着关山剑派的弟子赶了过来,尾随的还有温灵等人。岳七这时来到陆落身旁,说道:“你又tm摊上什么大事了陆惊天?” “这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武林安危。岳赤城,嵩山派独自围剿了鬼崇,现如今人所在之地尽是逃出来的鬼崇教徒,包括教主和几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岳七点了点头,很是不悦说:“哦!这事好说,我宰了鬼崇,再屠他嵩山派满门!” “冷静点,二师兄,”秦旭把手搭在岳七肩膀上,说道:“此时得三思而行,不能莽撞。你提出的前者是肯定要做的,可后者,不可。” 徐长毅也带着逍遥派弟子过来,说道:“就是,我们得罪不起嵩山派。只能忍一时了。” 随着时间流逝,正派弟子也陆陆续续抵达小村落,连萧义、叶辰和公孙良也到了。 陆落拖着下巴,问了秦旭一句:“欸!我说来的怎么都是名门正派的人,刚刚那些江湖浪客什么的都哪去了?” 秦旭叹了一口气:“如逍遥派徐掌门所说,不敢得罪嵩山派呗!” 这时陆落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华山派弟子们忧心忡忡,其中一个叫慕白容的弟子对一位华山派弟子问道:“赵迅,你说我师傅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呢?” “有事耽搁了呗!别杞人忧天了慕白容,师叔那身本领我们华山派上下有目共睹。若掌门是把气宗武学练至巅峰的人,那黎师叔就是把剑宗武学发挥到最极致的人了。” 在不远处的萧义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黎殊风的武功究竟如何了。 华山气宗剑宗,个有所长。而第一次看黎殊风出手之时便知道这人剑法应该已是华山派里登峰造极的人了。就算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华山剑法”里的招式,他都能把它使得最极致。就说他那“白云出岫”,都被他使得像个大杀招一样,一剑就能将人毙命。 “哟!暗中夸赞我呢!谢过我的好徒儿好师侄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黎殊风脚踏长剑,御剑飞行而来。然后转头对众人说道:“不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等在下这么久,嵩山派的“垃圾”我已帮各位解决了。” 刘逍猛的一抬头,问:“你把他们全杀了!?” “不不不!刘兄这话好像把我说得像杀人狂魔一样。”黎殊风立刻解释道:“我把他们经脉尽数斩断,废了他们的武功。” 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只见刘逍说道:“如此甚好。” “对了刘兄,你现如今有计划了是不是?”不云随口一问。 “有的,”刘逍说道,随后陆落和他师弟师妹、徐长毅、徐伟、贺澜、李旭一、乌昔阳、朱稚、不云、李少和小龙纷纷聚在一起,然后刘逍便说道:“多亏了黎大叔的帮助,现如今嵩山派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知晓长安城发生的事情。但是那几个江湖浪客也有可能把消息传出去。” “你直接叫我黎殊风算了。”黎殊风有点不悦地说道。 “基于乌兄的情报,鬼崇教的人会出现在我们现在所属位置的东边任何一个地方,但是范围太广,我们不可能短时间内找到。况且他们是活人,会移动的,今天他们在东边,明天指不定就跑到南边了!” 秦旭点头,说道:“是这个理,谁有地图?” 语毕,小龙从口袋掏出一张地图,在地上摊开来。 秦旭眼睛一眯,仔细地看了看东边的地形,然后说道:“我有一计,不知靠谱不? “若换做是我被人追查,我会混入人多眼杂的地方混淆对方的视线,从而躲过对方。如果照着这个道理,这四个地方极有可能会作为藏身之处。”秦旭指了四个地方,分别是洛阳、平顶山、十堰、和南阳。 乌昔阳补充道:“峨眉派现如今在洛阳,那里基本上可以排除。” 秦旭点头表示收到,然后说道:“附近的村落也不能放过,你们看看要怎么分配。” 陆落说道:“我去趟南阳,另外要七个人跟随,行吗?” 秦旭点头,表示随意,然后说:“那你要谁跟着?” 陆落点名道:“贺澜、李掌门、刘逍、美人、公孙良、十一和小龙。” 秦旭有点不解为啥要这样选,但还是同意了,乌昔阳说道:“对了,由于鬼崇教横行霸道,现如今不太平,所以现如今江湖人士很难入城,得经过严厉检查。” “这时我知道,我心里有数。”随后陆落有点诡异地看了一眼萧义,萧义一脸无辜,心想:“大师兄铁定在打我的什么坏主意。” 陆落这时说道:“小师妹,你带着一些弟子守在附近的村落。小龙,你就在东边行走,给我们收集情报。剩余的你们自己安排。” 温灵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所有人点头,然后陆落说道:“事不宜迟,安排好了整顿十五分钟,然后散了,做该做的事。” 入南阳 六个时辰后,距离南阳城西边一百里的小村庄。 除了陆落和公孙良两人待在一间没人居住的废弃木屋里,准备在这里过夜。 萧义啃着不久前打的烤山鸡鸡腿,有点纳闷地说道:“大师兄和阿良到底去了哪?去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什么嘛!正所谓慢工出细活,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众人一听到陆落的声音,纷纷往屋外走,只见陆落和公孙良背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带回了牛车马车。 “现如今中原不太平,所以所有城池都戒备森严。要出入,都得严格检查。”陆落把一壶酒扔到萧义怀里,然后说道:“虽说以我们“武林正派”的身份是可以顺利入城的,但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去向就暴露了。而且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偷偷潜入城里不就行了?”小龙说:“反正我相信鬼崇教教徒也是这样入城的。” “不不不,那怎么行?”陆落一口否定小龙的说法,然后说道:“我们可是“好人”,哪能做这种事啊?” “那你还能怎么办呢你倒是说啊!?”萧义已经很不耐烦,猛地喝了一口酒,结果这酒又粗又烈,差点把萧义喉咙给“烧”了。但,由于陆落正看着他,萧义还是选择面无表情地吞下酒,接着公孙良便说道:“很简单,换个身份就行。” “哦?是要乔装打扮入城吗?”李旭一也喝了一小口酒问道。 陆落却说道:“也不完全是,得看我给你们安排的身份。就好比刘逍和贺澜吧!我想让他们以一对天涯浪客的身份从南城门入城。” “额。。。这行得通?”贺澜有些质疑地问道。 “没问题的,你看我们刘兄如此儒雅随和,还带着古琴和古筝,有这种知音伴随,贺澜兄他不香吗?” “倒不是不可以。。。”贺澜说道:“行吧!不过到了城里也要继续?” “是的,为了不露馅。”公孙良掏出两套衣服,递给刘逍和贺澜,说道:“你们明早就穿这套衣服进去吧,虽然旧了点。” 刘逍和贺澜打量了一下衣服,觉得合身且耐看,然后贺澜便说:“行吧!” 陆落接着说道:“刚刚我问了村里的大爷,让他把一些干货卖给我,我替他卖到城里。好在他赶着往南做生意,所以最后谈好了。所以明天阿良和小龙就跟着我,以做买卖的商人从西城门入城。对了小龙,你的竹子还有多少?” 小龙嚼着饭团说道:“多着呢!我平时就靠它们吃饭的,买卖上的问题交给我。” “等。。。等等,那我们呢?”萧义越发觉得不对劲,随后陆落便说道:“哦!你们呀!也简单,就你得费点劲。” “啥?” =——= 明天一早,南阳城外有许多人排着队要入城的。因为南阳城方圆千里都有繁华的城镇,所以做生意的人最常经过此地。所以南阳城虽不比长安等大,却也热闹。 好比今早吧!西城门就有一堆人排着队要入城呢!而且从口音就能听出有不少长安人。 由于最近江湖的不太平,要入城得让守城的官兵进行例行检查,有必要还得搜身。 “好了,没问题了。进城吧!”官兵甲挥着手臂,让一位男子入了城。随后排在后面的一辆马车往官兵的方向靠近,只见林峰一袭白衣驾着马车,随后那官员便对林峰问道:“欸!入城干啥的?” 林峰说道:“我们从县里来的。我家老爷病重,瞧了县里的几个大夫也不见得好转,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官兵甲和官兵乙对望了一下,随后官兵乙便掀开马车的帘子上去看了一下,看到里面躺着一位蒙着眼的中年人,盖着被子躺在哪一动不动的,可官兵乙乍看之下发现里面原来还有人。一眼望去,竟是个“小美人”。 只不过,这美人就是上了妆的萧义。由于本身就很好看了,化了妆打扮一下,其美貌竟可力压青楼女子! 官兵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人”,马车内的气氛忽然尴尬起来,萧义心里想:“我滴妈呀!该不会这么快就暴露了吧!?” 随后萧义灵机一动,居然哭了起来,哭喊道:“军爷呀!!!行行好让我们入城吧!!!妾身怕老爷撑不下去了啊呜呜呜呜!” “噗!” 排在林峰马车后头不远处的一辆牛车上,陆落悠哉地转着萧,听到萧义这女人哭腔,竟有点哭笑不得,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老戏骨了。” “就只有你敢这么损他了。”公孙良咬着茅草,说道:“看了事后你得好好填补他的心灵了。” 官兵乙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着了,他反应过来时萧义已经爬到他身旁,以细柔的语气说道:“军爷,看在“这”份上,批准我们入城嘛!”随后把一两银子塞入官兵乙的手,然后用胸口贴在对方的胸口,说道:“我知道。。。不够,姐姐还有呀!”随后又塞了一两银子给官兵乙,再问道:“够不够?” 官兵乙满脸通红,一副色伯伯满足了的表情,说道:“够。。。姐姐给的够。。。” 林峰不经意地吞口水,由衷对萧义的表现感到敬佩。 随后官兵乙下来,说道:“没问题,里头就一老头和他女人。看样子是真的。” 官兵甲叹声气,说道:“放行吧!”随后官兵乙把一两银子塞入官兵甲的手心,悄悄说道:“那位美人的赏赐,今晚喝个痛快?” 官兵甲笑言:“行啊老弟!今天中了狗屎运不成?” 随后林峰便驾着马车入了城,萧义一脸不快地暗骂道:“陆惊天你给我等着!你看妾身。。。呸呸呸!老子将来怎么收拾你!?” 正经商人 “话说该到我们了吧?”陆落转着自己的那支萧,公孙良瞧了一眼,说道:“是快了。” “有些东西还得由你来帮衬啊小龙,”陆落转头看着小龙,说道:“你这是第一次吗?” “不算了,”小龙把玩着手上的竹笛,说道:“我都是卖竹子来赚钱的,偶尔还会做一些小零件。” 陆落说:“那好说。” 不久后,官兵变开始查陆落他们了。依然是方才那两位官兵,官兵甲问陆落:“干什么的?” 陆落用一口流利的四川话回答:“官爷,咋兄弟三是从蜀地过来做买卖的,今儿是头回,头回。” 官兵甲:“那。。。做的啥买卖?” 陆落笑眯眯地,说道:“嘿!你瞧!我这里零零碎碎的,有啥卖啥,一向都是如此。” 官兵甲“嗯”的应了一声,然后一个眼神示意官兵乙去检查陆落的货物,官兵乙便跳上了牛车。他一眼望去,果真全是杂货。就当他翻开一堆布料,发现里头竟藏着一把剑! 官兵乙伸手拿起那把剑,然后说道:“你们做生意。。。也佩剑?” 官兵甲一听,震惊一下再说道:“喂喂!这剑怎么回事!?不解释我不放行!” “好说,这叫斩竹剑。”小龙用竹笛指了指官兵乙手上的剑,说道:“小弟平常喜欢做竹制品,寻常的刀砍竹费力,我都是用这把剑的。” 官兵乙把斩竹剑从剑鞘拔出,思量了一下,这剑锋利寻常,又极薄,从特定的角度网竹子一削就能把竹子砍断,而且切口平整。 “不信?那官爷你没收了我们再进城?” “不不不,是我想多了。”官兵乙把剑递给小龙,说道:“我还想着你们是不是会那这剑对付流氓顾客什么的。。。” “嘿!就算对付流氓也不能用刀吧!”陆落说道:“老子拳头就硬得很!” “哈哈哈哈!有趣!”官兵甲问官兵乙:“行了!有啥不妥吗?” “一切正常。” “行,放行吧!” 陆落脸上挂满喜悦,说道:“谢了您嘞官爷!喏!请你们喝酒!” 随后公孙良把一两银子放在官兵甲手上,两位官爷乐呵呵地,官兵乙说道:“我们每个早上都在这里,有啥事便说一声,我们照料照料!” “谢了!”陆落挥挥手,牛车换换入了城。 陆落说道:“小龙啊。。。你平时搁哪摆摊啊?” 小龙低声回答:“顺眼的地方。这事交给我就行,当下找出鬼崇的下落为重。我就靠摆摊打听消息,你们爱做啥做啥呗!” “别啊兄弟,你这样多寂寞啊!”陆落说道:“放心,我会依计行事的。” “先找个客栈歇下吧!”公孙良对小龙说道:“有个稳定的落脚点,是打探消息最重要的一部分。” =——= 不久后,陆落他们便找到一家客栈歇下了,随后陆落便说道:“小龙,进城前告诉的的事。。。” “记得,”小龙随后提起一个包囊便走出房门,附加一句:“月悬当头之时。” 公孙良也起身,对陆落说道:“师兄,你且歇下,我和小龙处理就行。” 偷袭 夜晚,大街上的店已尽数打烊。街上的人也少了。 而某间客栈的房间里,李旭一和林峰正坐在榻上,等着其他人。 不久后小龙和公孙良翻窗而入,公孙良看了一眼两人,然后问到:“美人。。。不不不,萧师弟呢?” “出了门,”林峰说道:“他已经到准备好了,先往城门边缘游走了。对了,大师兄呢?” “不知道,”公孙良回答:“他一会估计会自己行动,我们只需照着原计划行事即可。” 随后,刘逍和贺澜也进入房间,然后李旭一立刻说道:“刘宵和贺澜往南搜,小龙往东搜,公孙良往西搜,我和林峰往北搜。警惕点,有事的话别硬来,找最靠近你们的单位支援。” 说完,六人跳出窗外,房内瞬间空无一人。 =——= 东北边,南阳城墙附近。 萧义身穿夜行衣,蒙着脸,穿梭在大街小巷里。他跑了已经有将近一个时辰了,那停下脚步,解开系在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心道:“夜还长着呢!走着瞧吧!” “我说你歇一会吧,我看你怪累的!” 萧义转头看向附近的屋檐,只见陆落手里把玩着一壶茶,在月下看着萧义,说道:“半个时辰前我就跟着你一路跑了。我看你还是歇一歇吧!其他人也快出动了,你歇一下,我和你往城外探。”随后陆落翻了个跟斗落地,把酒壶往萧义怀里扔,说:“酒是用内力温的,你且将就将就。” 萧义二话不说喝了一口,察觉到这酒可不是一般的温,都快到滚烫的程度了,随后温酒顺着萧义的喉咙滑入肚子,萧义内心直呼痛快。 “内力已经到如此醇厚了吗?”萧义心想:“大师兄的悟性果真不一般,师傅传给他的绝技应该也练成了。” 这时陆落说了一句话打断了萧义的思考:“话说,你知道此行我们寻找鬼城众人的目的是什么吗?” 萧义想了想,才说:“鬼崇作恶多端,该诛。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就是有些地方迷点说不清,才要来的。”陆落从萧义手上夺回酒壶,说道:“嵩山派不可能瞒着我们干这种事,但他还是干了。 “溪南城这个人,一看就是个有心机的人,绝不做两种事。萧昧仁,你要不猜猜是那两种?” 萧义虽想不通大道理,但他斗胆地说出了聪明人绝不干这几件事:“没把握的事,和所获回报不多的事。” “不错,”陆落把酒壶挂在腰间,连同三尺青锋一起,然后悠哉地走在小巷中,随后萧义跟了上去,陆落继续说:“基于这两点,我就很好奇,鬼崇教手上是不是有他溪大掌门要的东西。” “而且这事他还不想让旁人知道,”萧义扭动着手腕,说道:“我就纳闷了,是怎样的回报可以让他甘愿自己行动,也不能让其他人来干涉的?” 陆落穿好披风和斗笠,转头对萧义说道:“所以此行目的,就是查清鬼崇手上的东西。要是他们不屈服,直接灭了。准备好了?” 萧义微微点头,随后两人御剑飞行,穿梭在黑暗的小巷里。 =——= 陆落和萧义御剑飞行,以不寻常的高度飞过了城墙,直奔东边的郊外。 丛林密布,陆落和萧义一落地收起剑,便小心翼翼地走过山林。走了半时辰,在前头的萧义转头对陆落说:“走了这么久,也不见个人影,要不回去?” 陆落观察了四周,并用“探息功”探了附近,发现真没人,但他还不想放弃这个区域,便说道:“歇会儿吧,上树。” 随后陆落架起轻功到了一支粗树枝上,做了下来,解下腰间的酒壶喝起酒来。不一会儿萧义也上来,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有些不对劲。” 陆落停下喝酒的动作,警惕地说:“哦?” 萧义看着西边大树下的丛林,眼睛眯起来,然后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陆落注意到了萧义的目光,知晓了萧义心里要做什么,于是把酒壶扔给他,然后说道:“喝点。” 萧义接过酒壶,就在他仰天饮酒之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随后萧义反应过来时,狂风呼啸,他看到陆落的三尺青锋正挡着一把刀,而那把刀是砍向自己的! “演得不错!”陆落将内力灌入长剑,说道:“偷袭的手段,可不好哦!” 随后双方一发力各自被震开,陆落借机顺力踏着树干当机一挥剑,可对付手起刀落硬是转着刀挡下了陆落这一击。可谁知萧义的潇晓剑已出鞘,只见萧义借着夜行衣的辅佐下遁入黑暗,冷不丁地从对方弱侧扑来,一剑刺向对方。可对方反应过来,欲测身躲过却无果,萧义的剑划破了对方的左臂。对方退香对面的树上,萧义伸出剑鞘接住了刚刚被他往上扔的酒壶,说道:“还好没浪费,大师兄来点?” 陆落一笑,握紧剑,对着刚刚偷袭萧义的人说道:“不了,我们先会会这位。。。宇文兄弟。” 宇文成朔冒出冷汗,握紧手中的长剑瞪着陆落,说道:“你早就知道我躲在暗处?” 陆落眼一眯,带着讥讽的语气对宇文成朔说:“你觉得呢?” 宇文成朔反手握刀甩出刀气击向陆落和萧义,陆落跃起躲过,萧义则是压低重心,随后弹出身子,把酒壶扔给陆落,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把剑收回剑鞘,一个侧身迅速把出剑,宇文成朔暗道:“拔剑术!好快!” 宇文成朔转身挥刀,打掉萧义的一击,奈何这招竟只是萧义的佯攻。随后萧义仰身一跃,肚皮竟朝着天空,随后萧义便是快速挥剑,柔韧的剑刃狂甩,刀光剑影中竟让宇文成朔看见的残影!宇文成朔挥刀挡下部分攻击,还退了几步,却还是中了四剑。 宇文成朔一怒之下猛的一挥刀,萧义退下,随后脚尖一蹬身子再度弹出去,这次他转着身子和长剑,极速一挥,重重的砍中了宇文成朔的腰部! 宇文成朔忍着痛,架起轻功下了树,可一落地就遭到陆落和萧义的前后包围,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 “你早已有伤在身,打不过我们的。”陆落用剑指着宇文成朔,说道:“不如,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兴许我会放你一马。” 知情人 宇文成朔死死地瞪着陆落,有些轻浮地说:“关山剑派陆掌门,我怎么信你?” “信不信在你,而我杀不杀你在我。”陆落眼光变冷,看着宇文成朔,那种充满压迫感的语气顿时让宇文成朔不敢直视陆落的眼睛,陆落随后说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伤,你绝对打不过我俩的。” “哼!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伤,也不看看是谁干的!”宇文成朔一脸不满,看着陆落,说道:“你们和嵩山派当真唱了一出好戏,骗蒙蔽了了我们鬼崇圣教的双眼啊!” 陆落也知道,宇文成朔身上的伤是他造成的。那时在聚福楼,陆落的剑气极猛,宇文成朔却愣是硬接了一两剑,结果他如今内功受损,神厥穴和中极穴被剑气震伤,所幸他内功火候已足,否则他又得回去见阎王了。 不过陆落更在意宇文成朔刚刚的后句。 陆落说道:“好戏?我可没演戏,何来我们和嵩山派唱戏一说?” “少来这套!”宇文成朔捂住左臂上的伤口,说:“那天我还以为,自身武功已在溪南城之上,居然能把他打成重伤。殊不知,他的伤是装的!我不过就伤了他那么一丁点! “随后,我被你重伤,在左使的两位得力部下黑白无常的掩护下我才得以逃脱!虽然他们及时给我疗伤,但要恢复以往功力,至少都得静养半年!溪南城倒好,居然已经暗中调动自己的人马围剿我们鬼崇教圣地!而且他还是亲自上阵,打得我们和教主措手不及!你说,你们不陪他演戏,他怎么可能隐藏得如此好?那就算了,他还把你们安插在中原各处,围剿在圣地外的鬼崇教徒对吧?” 陆落把剑收起来,然后说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似乎没想到另一件事。” 宇文成朔等着陆落的下文,可他脑海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然后喊到:“不可能吧。。。” “可这是事实,”陆落说道:“他不仅把你们给骗了,连同我们其他门派也被他骗了去。” “好伎俩,要骗过敌人就得先骗得过自己人,溪南城打得一手好算盘。”萧义也知道了溪南城的计划,然后问道:“可有件事,我们始终想不明白。” “哦?何事?”宇文成朔瞧了萧义一眼,期待着萧义的下文。 “你们鬼崇教手上,似乎有溪南城要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宇文成朔微微一笑,以他那捉摸不透的眼眸看着萧义,说道:“有趣,连这事你也猜中了?” 陆落听到这句话,立刻追问道:“当真如此?” 宇文成朔看着陆落,盘坐下来,警惕心完全放下了,然后说:“我不知道详情,但是我所知道的是,溪南城和我们教主有个交易。这事不归我管,所以我知道的不多。” 陆落心想:“我猜的果然不错,但是交易。。。这我完全没想过,但是既然双方闹得不愉快,想必是翻了脸。” 萧义则是毫无忌讳,直接快口直说:“所以。。。交易失败了?” 宇文成朔点头,然后看着萧义,示意自己口干,随后萧义便心领神会地把酒壶递给宇文成朔,宇文成朔接过酒壶,咕噜咕噜地把酒壶里剩下的酒给干了,如今酒壶里啥也不剩,就剩几滴两酒。宇文成朔的喉咙被酒辣了一下,舒服多了再说:“所以,就有我大闹聚福楼。教主大人说了,谈不来就拉倒,可他宅心仁厚,说意思意思给他个重伤就行,结果人家如今来反咬一口。搞得我们落得如此下场。” “这又怎么回事?”陆落追问,可宇文成朔却摇头表示不知,“这事本就不归我管,教主的意思我怎么好意思过问?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事全归左右使大人管的,我即便是法王都无权过问。” 陆落一眯眼,觉得事情更加不简单,已经超出自己能管的范围了。和魔教做生意就没好事发生,而且生意最后谈不成双方翻脸搞得江湖乌烟瘴气的,要是这事传出去嵩山派的颜面不得丢光了? 萧义看着陆落,说:“师兄,这事。。。” “你我并非局中人,没资格分辨谁对谁错。”陆落随后对宇文成朔说道:“感谢你肯结我心中疑虑。你走吧!以后我们就得刀剑相见了。” 宇文成朔把空的酒壶放在地上,随着一声叹气,宇文成朔说道:“陆掌门,我能问你件事吗?” 陆落点头,表示愿意听宇文成朔的话。 “既然你知道了嵩山派不怀好意,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陆落看着头顶上的新月,若有所思,顿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能避,则避吧。。。若避不了,则顺其自然。该来麻烦总会找上门来,届时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自然,他不犯我,我何必计较?” 宇文成朔起了身,把刀挂在腰间,然后对陆落说:“陆掌门应该二十不到,却能明辨是非,比某些老奸巨猾更有大侠风范。我,宇文成朔很是佩服。” 临走前,宇文成朔对陆落说道:“我这只孤魂野鬼,想念人间了。西边老君山,若你有这个胆,就去那里,为自己一战吧!”随后他一跃,踏着树枝架起轻功,消失在陆落萧义二人的视野里。 “老君山。。。”陆落嘀咕道:“是道家始祖归隐之处?他怎么。。。 “原来如此!鬼崇教的教主藏在那里!”陆落转头对萧义说:“赶紧回城,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陆落架起轻功,随后使了御剑飞行,萧义紧随其后,陆落在回城的路上思量着宇文成朔的那句话。 “想念人间吗。。。宇文成朔,这是要退出鬼崇教!?可这是何意?” 黑眼圈 南阳城内,桂花医馆里的人都已经歇下了,可唯独楚阳还在整理药材。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楚阳这只是在以整理药材的名义等人呢,不过他整理了整整两个时辰都没等着人。不久后,整间桂花医馆新进的药材都被楚阳整理好了。 楚阳把最后几钱药材收入药柜后,便走到窗边的椅子坐下,倚着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 就在楚阳已经走神之时,一双眼睛以不到一虎口的距离看着楚阳,楚阳愣是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过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楚阳完全没被吓着,而是打了一个哈欠,说:“来了啊。。。我等到学都融完了。。。说吧,啥情况?” 陆落发现吓不了楚阳,便翻墙进来,随后萧义的从窗口跃进来。陆落说道:“我和美人先往西边老君山去,明天一早十一找你的时候也告知他此事,务必让他们跟上。” 楚阳心不在焉地点了头,随后才发觉到不对,问:“出什么事了?” “我们得到可靠情报,”萧义说:“鬼崇的教主藏那呢!” 楚阳眉头一皱,觉得此行危险,于是从袖带里掏出了几十根极细的银针,分别递给陆落和萧义,说道:“我们不晓得对方实力,有必要的话就用暗器偷袭。不然会吃亏。” 随后楚阳转身拿出自己的药箱,然后拿出几瓶药和纱布,说:“都是止痛的药,外敷。我交代完事后会去找你们,在那之前保重。” 陆落那双斗鸡眼打量着手上的银针,觉得自己也没有要用暗器的必要。一方面他虽悟性极高,剑法掌法几乎一学就会,唯独暗器着玩意他连基础都学不好。于是把手上所有银针都递给了萧义,萧义可就不客气地把陆落的银针给收下了。 陆落伸手把楚阳给的药物收起,随后悄悄问了一句:“有药酒吗?” “有。”楚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给你一坛“延寿酒”行吗?” “行!能给我提神的就行。”陆落说。 楚阳低过身,从柜子下方翻出一坛酒,然后说:“少喝点,酒饮多伤身。” 陆落取了酒,闻了一下,陶醉在那浓烈的酒味中,说:“我自有分寸。” 楚阳也知道他劝不住陆落,便把药箱收了,独自上楼睡觉去了。陆落看着楚阳离开的背影,对萧义说:“别耽误的时机,立刻出城。想办法在半个时辰内联络城外的人,要是没找着人就立刻动身,我们两直接杀上去。” 萧义“欸”的一声应下了,随后便和陆落翻窗离开了。 “到了老君山,谜题估计就能解开了。”陆落心想,可他心里却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扑朔迷离,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也很难去判断。 但至少他知道,嵩山派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自己可及的范围内,他得把这场可能会将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的阴谋查出来,否则关山剑派,乃至整个江湖,都很难独善其身。 =——= 南阳城距离老君山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为了掩人耳目,陆落和萧义不用御剑飞行,而是徒步跑着过去,而且为了节省内力,有好长一段路他们连轻功都不用。天亮时,他们到了一处小镇歇脚时,靴子都要被磨坏了。 陆落的脚被冻得发麻,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靴子时,心里不断地想:“还有几步就到了,撑着,撑着。。。” 反观的,萧义乙歇下就抱怨道:“冻死了!靴子都磨破了!大师兄你就不冷吗?” “我不打紧,”陆落把靴子脱下,扔给萧义,说:“你穿多一层吧!至少耐寒。” “不行啊!到时还没打起来你就得先冻死了!”萧义提着陆落那充满脚气的破靴走到陆落身边,说:“反正马上就要到了为何不干脆。。。” “省点内力,别到时候打不过嗝屁了。”陆落直接打断萧义的话,然后看着日出,把自己仅剩的铜钱扔给萧义,说:“一会儿你去找点吃的,吃饱了再赶路。” 萧义慌慌张张地放开陆落的破靴,接过陆落扔过来的铜钱,然后便转身离开,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何必呢。。。” 陆落一跃,双脚精准地入了靴。陆落整理了一下,然后看着一处巷子的拐角,说:“别躲了,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 刹那间,一个人从那巷子窜出来,手握弯刀朝陆落砍去。这一刀极快,陆落一瞬间竟反应不过来,只能是朝后跌了个狼藉才躲过。陆落顺势踢出左脚,却被对方用手臂挡下。陆落眼看这时时机,便拔出三尺青锋,一剑挥砍过去。对方反应过来,直接是退了几步,他摸了摸左脸颊,只见鲜血换换溢出,左脸颊上多了一道不深的剑痕。 陆落仔细打量了对方,只见这人很瘦,皮肤黝黑,却掩盖不了眼袋处那极深的黑眼圈。陆落看着对方不像是中原人,便质疑地问:“你是何人?” 这位“黑眼圈”默不作答,再次挥出弯刀,朝陆落袭来,不过陆落已经看穿对方的进攻路线,他抚着剑刃,以极快的速度往前一冲,中心朝右再顺势挥剑,砍中了对方的腰部。 黑眼圈眉头一皱,竟没料到陆落的速度如此快。可陆落也失算了,原以为这一剑可以把对方放倒的,结果对方竟还挺挺地站着,似乎对他腰部的伤不在意,反倒是自己的左臂多了一道刀痕。 “看样子免不了一场恶战了!”陆落握紧手中长剑,做出了出剑的姿势。黑眼圈也做出了出刀的架势,结果下一秒,黑眼圈忽然往后做了个后空翻。一瞬间,刚刚黑眼圈站着的地方竟无故地“炸开”了! 陆落警觉起来,知晓这是剑气所致,随后他便看到一位穿着青衫的男子挥剑击向黑眼圈,黑眼圈挥着弯刀荡开了对方的剑击。可就算攻击被挡下了,对方还是很顺手地使了一招“有凤来仪”,却被伸手灵活的黑眼圈躲过了。 一见着“有凤来仪”,陆落便知晓对方身份了,立刻笑骂道:“黎大叔,若非你插手,那早就成了我剑下亡魂了。” “别这样嘛陆惊天,”黎殊风挥着剑,“让我活动活动一下不好吗?” 快上加快 黑眼圈看到黎殊风心里生出了不耐烦的感觉,而这感觉也写在了脸上。陆落瞧着,便问了黎殊风一句:“怎么回事?他似乎在嫌弃你呢!” “哦!忘了告诉你,我追了这家伙一天了,他肯定觉得不耐烦啊!”黎殊风说。 “。” 啊这。。。陆落脑里立刻闪出一段话:“皇帝怕催批奏折,烈女也怕缠郎啊!”也难怪这黑眼圈一脸嫌弃了。 等等,他这黑眼圈莫不是被黎殊风给熬出来的吧!? 黑眼圈一脸不耐烦,以不友好的语气对黎殊风说:“我说这位仁兄啊。。。你都追了我这么久,你不会累的吗?” 黎殊风也回怼道:“你也知道累啊!那有种你别跑嘛!咋们再打一架,打到分胜负为止。每次打到一半你就跑,我都没打过瘾呢你就跑,我不追你我干啥啊?” “。”陆落更加无语了。 陆落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你们认识?” “不认识。”黎殊风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认真,“他是鬼崇拜的,我昨天下午跟他一碰面就打,结果打一半他竟敢跑了!我追了他一整晚,天这么冷谁受得了,于是我便懒得追了。谁知道,欸,就是这么巧,又碰面了。” “黎大叔主修华山派剑宗武学,并且兼修气宗武学,武功应该已经登峰造极,但这人竟然可以在和黎殊风交手后全身而退,绝对不是泛泛之辈。”陆落看着这位黑眼圈,随后望向黎殊风,说:“黎大叔,那你也累了,让开,在下会会他。” “欸别了小子!”黎殊风歪着头看着黑眼圈,说:“我和他还没打完呢!你就在一旁看。你也警觉一点,别让他再溜了,我有话要问他。” “可。。。” 不等陆落说完,黎殊风整个人朝黑眼圈冲去,随后挥剑一斩,被黑眼圈躲过。黑眼圈也立刻还了一刀,可黎殊风身手不凡,躲了一刀又连续躲了几刀,而且每次一躲都能顺手挥剑或是连刺两三剑。就这样连续三十招,两人的进攻套路都丝毫不改,都是一躲就攻击一躲就攻击。 “不应该啊。。。”陆落想起了什么,“大叔在这几招内都没使出真本事,而那位黑眼圈大叔也一样,像是在玩着对方呢!”而且不久后,陆落越发觉得两人根本就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尬舞? 可下一招,直接让“尬舞”二字瞬间消失在脑海中。 =——= 萧义一直往镇子的北边走,不久后怀里抱着一堆食物,心里想:“这里比刚刚那里热闹多了,原以为会找不着吃的,而且这里的东西还挺便宜,这些食物省着吃能顶个两天了。” 就在一瞬间,萧义忽然想吃甜的,便走到一摊卖糖的摊子,想着一会儿路上吃,有剩的再分给他的宝贝徒弟。不过就在他选完糖付钱时,卖糖的老板忽然问了隔壁卖烧饼摊位的老板一句:“欸老黄,你平时不是在南边摆摊的吗?今儿怎么到这了?” 老黄把烧饼递给顾客后,回答:“我刚刚寻思着要到那摆摊,结果正好出门撞见老王,他告诉我那里有人打起来,我便不去了。” 萧义听到这里,脑里立刻想着刚刚陆落歇息的地方不正是镇子南边吗?于是抓了把铜钱,放在桌上,收起糖后喊道:“钱放着了,我有事得走了!”说完萧义立刻拔腿原路返回,可卖糖老板看了眼萧义付的铜钱后,大喊:“喂!小郎君!钱你给多了啊!” =——= 随着黎殊风和黑眼圈的招数忽然变得又快又凌厉,陆落不免有些看呆了。两人的剑气和刀气都能压过北风了! 陆落想插手,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在一旁看着。当今江湖,出手有如此快的人屈指可数。宇文成朔自称无影快刀手也不是瞎吹的,因为出刀速度就没人快过他。但是这两人,就算没能比宇文成朔快,也应该和宇文成朔一样快了! “我让你别插手!你帮我看着他别让跑就行!”黎殊风喊道,随后奋力一挥剑,硬是砍在了黑眼圈的刀上。黑眼圈也运起内力,两人双双被震飞! 黎殊风稳住双脚,看着自己右手食指上溢出血的刀疤,愣了一会儿,说:“好快。” “彼此彼此。”黑眼圈舔着手腕上的伤口,以死神般的眼神凝视这黎殊风。 黎殊风双眼目光顿时变得极冷,恐怕比如今漫天飞雪的天好要冷。黎殊风也注视着黑眼圈,两人不动了有五秒左右,只见黎殊风开口道:“就你这出招速度,值得我认真面对。” 随后黎殊风踏出左脚,将右手上的剑往身后一摆,并将身子压低,宛如一只随时狙击猎物的毒蛇。他放轻松,手中剑没被握得紧,并且手掌对着黑眼圈,说:“就用一招,定胜负。” 一剑,破!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二十岁的黎殊风盘坐在玉女峰上静修。黎殊风呼出一口气,随着身后传来脚步声,黎殊风中断了静修,转头一看,欲起身行礼,可对方却说:“不必多礼,殊风。为师就是想来看看你罢了。” 随后,这位白发苍苍的男子坐在了黎殊风对面。这男子有些老了,已七十有一,是华山派里精通剑宗武功的长老,也是黎殊风的师傅,叫黄芩霖。 他和那时候的华山派掌门吕臣熙有些不同。吕臣熙是个天生好胜之人,什么都想拔得头筹。因为有这份心和不凡的实力,他当上华山派掌门那可是实至名归。 不过,他一生在华山派里有两位“宿敌”。 第一位,就是关雅。关雅师出华山派江湖无人不知,异于常人的异禀天赋让他成为了当年华山派的天之骄子。不过基于关雅因个人原因退出华山派,吕臣熙“华山派掌门之位继承人”的位置才坐稳。不然关雅在的时候可没吕臣熙的事。也不是吕臣熙实力不强,而是天赋不及。也真因如此,关雅退出师门这件事成为了吕臣熙心里抹不掉的阴影。 因为他自己都觉得他这掌门之位当得一点都不踏实,就像是关雅放弃,自己才有机可乘。 而第二位,就是黄芩霖。 虽说这人实力强劲,但比起关雅,吕臣熙可顾不上他这位剑宗长老的首席弟子。 只因吕臣熙敬重他,而更多的,是忌惮他。 怎么说,这人天赋自然和那位百年都不见一位的剑仙相提并论,但其实力绝不在吕臣熙之下,可他却相当谦虚完全无意和吕臣熙争掌门之位。 就是这份谦虚,让吕臣熙对他感到忌惮。 “最近武功方面有什么突破?”黄芩霖问黎殊风。 黎殊风很是自然的回答道:“内功所突破,剑法更是使得更自然,更融会贯通。” 黄芩霖捏了捏自己的白胡子,欣慰的点了点头,说:“能让我放心的徒儿就只有你了。切记,我华山剑法传承百年,可拆出不少变化。御敌之时千万不要死板板用那几招现有的连招,得学会变通,该出什么招就出什么招。随心所欲,不受拘束于任何事。” 黎殊风听完后,果断地说:“师傅,弟子有一事不明。” “请讲。” “弟子在想,华山剑法招数众多,怎么就没一个可以一招制敌的招数?弟子甚至认为“太岳三清峰”这种绝技都无法一招制住敌人。” 黄芩霖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想着黎殊风提问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好问题啊好徒儿。那为师再反问你一个问题,为何我们专修剑宗武学的要去学气宗的内功运用呢?” 黎殊风快言直说:“剑气两者融合,才能发挥出剑客应有的实力,也使招数威力更胜。” “不错。”黄芩霖那双良师版的眼眸注视着黎殊风,“我的好徒儿,既然威力有了,可却无法将敌人瞬间打败,有一个很重要的点。要不殊风你再猜猜,这最后一点是什么?” 黎殊风脑里浮现各种想法,脑里的事乱成一团。他抓了抓后脑勺,才支支吾吾地说出自己得到的结论:“弟子以为。。。是身法应用,和出手速度。” 黄芩霖很是自豪地点头,认可了黎殊风的说法,说:“身法这门武学,我们华山派不精通,但是说到快,我们也不慢。但是徒儿你知道吗,有些武功只要巧妙地加上一些细节,撤掉一些花俏的架势,你出手的速度可提升不止两倍。” 随后黄芩霖站了起来,说:“殊风,你知道中原武林中,出手最快的刀剑法是什么吗?” 黎殊风摇头表示不知,而黄芩霖则拔出佩剑,说:“此招名为倭刀术,我将原先的招数稍微改良,出手速度和威力更胜原版。但是这招有个致命弱点。你想学吗?” 黎殊风毫无犹豫地点头,说:“世上没有什么是毫无弱点的,若师傅传授,我定当加倍努力研习。” 黄芩霖很是高兴,说:“好!好!等你把招数给学齐喽,为师再告诉你那致命的弱点,免得坏了你的兴致!” =——= 所谓倭刀术,是以前一位姓戚的将军为了针对东瀛人和倭寇的刀术而发明的。如其名,倭刀术是要配着倭刀*一起使用的。 倭刀术也被列为戚家刀法中的一路武功。 随着这招传入江湖,各路高手便开始以普通的刀、剑来继续钻研倭刀术。以前会倭刀术的人遍地都是(当然使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但随着会使的人越来越少,倭刀术渐渐地成为了罕见的招数了。 倭刀术,讲究攻防一体,和它那诡异莫测的刀法,练起来也相当费力费时间。 可黄芩霖这位用剑天才,却把那整整有上百种变化的倭刀术,改得只剩下六招。 =——= 黑眼圈看着黎殊风出招前的架势很是诡异,顿时他感受到黎殊风身上散发出了一种压迫感。 虽说压迫感十足,但黑眼圈却感觉不到一丝杀气。 黑眼圈眼睛一眯,也做出了出招架势。 双方就这样一动不动,连大气都没喘一下。陆落看着,觉得两人真要拿出最后的真本事拿下对决。 一秒过去,两人纹丝不动。 两秒过去,漫天飞雪更加汹涌。 三秒过去,即使天气寒冷,冷汗依然顺着陆落的脸颊流下。 四秒过去,黎殊风深吸一口气。 五秒过去,黎殊风猛地掀开眼皮! 时机到了。 =——= 黎殊风缓缓把剑收回剑鞘,随后转头望向了身后的黄芩霖。只见黄芩霖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带着欣慰、自豪、满意的微笑。 因为短短两个月,黎殊风就把黄芩霖研究了两三年的招数给学个透底了。只能说黎殊风真是个练武奇才。 “殊风,为师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黎殊风抓了抓后脑勺,说:“师傅是说弱点的事?” 黄芩霖点了点头,然后轻声细语地在黎殊风耳边说了一句话。 黎殊风听后,感觉也没什么,觉得不是件了不起的事。 可二十年后,他却为此沉默的五秒。 =——= 黎殊风猛地往前扑,宛如一只猎食中的豹子。这一举动竟让黑眼圈的脚一软。只见黎殊风快速抽出一剑,从左横劈,黑眼圈也只好挥刀挡下,但这黎殊风这挥剑的力道却差点让黑眼圈握不紧刀柄! “毫无内力!?是蛮力!”黑眼圈意识到了什么。 随后黑眼圈迅速往右横移,挥刀攻击,却不曾想黎殊风更快地劈了一剑。 只见“铛”的一声,时间反复停止了一般。 而在一旁的陆落,目不转睛地看着黎殊风手上那把剑气充盈的长剑。 和黑眼圈那把从半空掉落的断刃。 =——= 注*:这里的倭刀指的是刀身剑柄的武器。 请君 断刃落地时,黑眼圈那双麻麻的手正在颤抖。 他心底的恐惧,此时此刻全都表现在他那颤抖的手上。手也抓不住刀了,断了的弯刀掉在了地上。 黑眼圈愣了老半天,看着黎殊风,只见黎殊风从容地看着手上那把伤得不轻的剑,然后说:“你很强,我胜你的同时也感到敬佩。” 黑眼圈缓缓捡起地上的断刀和刀刃,说:“这是。。。倭刀术吧?” “是,也不是。”黎殊风将剑收回剑鞘,解释道:“我师傅将倭刀术改良后,并将这武功传给我。” “你这倭刀术秒得很,和我遇过的那些使倭刀术的人有些不一样。”黑眼圈心里也败得甘拜下风,“话说,你这招很危险,你知道吗?” “知道。”黎殊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旁陆落也察觉出了,这招是一招有进无退的招数,犹如覆水难收。一旦出招,就必须是连贯出手,稍有迟疑就会被对方给破了。而且出手的同时也完全忽略了防守,这是个完完全全的杀招。 可陆落看不懂一点,那就是黎殊风挥出了截然不同的两剑。第一剑出剑时剑上毫无内力流动,硬是用蛮力把黑眼圈的刀给震开;而第二剑时却在一瞬间把内力灌输在剑上,而且是十分充盈的那种,一出剑剑气如虹,把黑眼圈的刀给削断了! 这是个赌上性命的杀招! 成,则胜;败,则亡。 黎殊风说:“这些以后也能说的。我现如今有个重要的话要问你。你们鬼崇教的老大现在在哪?” “老君山。” 黎殊风很是诧异地转头看着刚刚回答他的陆落,连黑眼圈脸上都写满了震惊。黎殊风很是不解地问:“你咋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要问他什么了,我正想跟你说你就打断我跑去跟他打起来了。”陆落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地摊开双手。 黎殊风:“这种事你还是直说地好。。。还我随便出招,我会嫌麻烦的。虽然刚刚打得过瘾。话说这消息你从哪得来的?” 陆落接着说:“我在南阳城附近遇到宇文成朔,他告诉我的。” “呵呵,看样子他是叛出鬼崇了,对吧小子?”黑眼圈很是讥讽地说。 “可不是嘛!你们鬼崇马上就要倒台了,现如今叛逃才是保命的上策。”陆落缓缓地向二人走来,对黎殊风说:“正因如此,我才斗胆地饶了宇文成朔一命。可若他再做有违背江湖侠义之道,我自会替天行道杀了他!” 这句话不仅让黎殊风感到惊奇,也提醒了黑眼圈,只要黑眼圈现在不为鬼崇教效力,便可多活几日。可两人对陆落说的话半信半疑,毕竟宇文成朔如今的武功已经接近登峰造极的境界了。陆落就算将“青锋剑法”的精髓给掌握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从聚福楼那战就能看出宇文成朔的实力了。 同为鬼崇教教徒的黑眼圈更加清楚宇文成朔的实力。他知晓宇文成朔在鼎盛状态下武功可不低于鬼崇左右使,实力甚至可在他们之上。 黎殊风有些不相信,便问:“你打赢了快刀手?一个人?还完好无损?” “当然不是啦!还有我在呢!”这事萧义从黎殊风身后走来,然后瞧着站在一旁的黑眼圈,问:“这人谁呀?” 黎殊风:“他。。。” 黑眼圈直言:“我姓李,名字我不晓得,认识我的人都称我弯刀李。是鬼崇六大法王之一。” 陆落想起了宇文成朔的话,便开口:“宇文。。。” “他也是法王。”弯刀李直说,似乎也没什么避违,“我们鬼崇法王有一位几十天前接到秘密任务,结果任务失败殉教了。嵩山派偷袭总部时,我们护送教主撤退时又死了一位。现在算来,只剩下我、宇文成朔、姚图明和黄膻。” 黎殊风这时忽然感觉不妙,既然法王的实力都和他们差不多了,那鬼崇教主的武功境界该有多高?左右使岂不是不好惹的? 弯刀李似乎知道黎殊风再想什么,便说:“教主从来不自己出手,实力如何无人知晓。左使武功和我们也差不多,但如今他身上有伤,武功可能在我之下。但他很聪明,是鬼崇教的军师。他两个手下黑白无常才是真正的高手。右使实力就十分强悍,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萧义一拍手,说:“怪不得我们这么轻易就把他杀了,原来是身上有伤啊!” 弯刀李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便说:“你们杀了左使?” “只能说他倒霉,那时候我们还被蒙在鼓里。”萧义说:“你倒是说说你们和嵩山派究竟多大仇多大恨啊?我们整个江湖都被你们这些破事给卷入风波了你知道吗?” 弯刀李很是讥讽地一笑:“嵩山派和我们做笔买卖,我也不知道哪里谈不好,结果就撕破脸了。” 这时陆落才想起宇文成朔说的那几个字:“我即便是法王也无法过问”。但这事情左使应该最清楚,但如今死无对证。 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那位鬼崇教主了。 但想到这里,陆落心里透露出了一丝恐惧,是对未知的东西恐惧。 未知的教主,未知的教主实力,未知的秘密,和未知的下场。怪不得好奇心会害死猫,有时候去追寻这种未知的东西真的是件无比危险和充满迷茫的事情。 “对了,我想问个问题。”黎殊风抠了抠耳屎,“你们鬼崇教最近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 弯刀李:“我实话告诉你。。。” 真相之一 “我实话告诉你,我们鬼崇教最近都没有什么举动。自从几十年前我们被昆仑派重创后,我们鬼崇教一直都很低调。” “什么?”陆落对这句感到很惊讶,因为自从一个月前鬼崇教似乎就没低调过。 “先是浮华宫差点被灭门,再来就是江南小镇被你们屠杀殆尽,还有各个地方被你们侵略,你说这叫低调?” 弯刀李翻了个白眼再瞪着陆落,说:“有件事我得澄清一下。浮华宫与鬼崇教没有深仇大恨,若我们要寻仇,不可能拿他们来开刀。” 萧义接着就说:“可袭击他们的人身上有那么鬼崇的刺青!” 弯刀李:“刺青谁都能刺,若你刺了鬼崇圣符,那你就是鬼崇的人?” 黎殊风也同意了弯刀李说的这句话,然后说:“这句话有理,不是瞎说的。” 弯刀李继续说:“江南小镇什么的,我能很坦白地告诉你,我们鬼崇教没在那地方聚集。况且我刚刚说了,我们办事都是小心低调的,像这种闹得整个江湖知道的甚至惊动朝廷的我们压根就不会做!” “这事我也怀疑过是其他人干的。”陆落望向黎殊风,将一壶药酒递给他,“极大可能是嵩山派做的,我没证据,却有人证。” “这种事你居然没告诉我!?”萧义很是惊讶,继续追问:“那证人是谁!?” “阿涉。”陆落说:“他的情况复杂,我只是告诉你们我看他死了爹娘才收的他,可其实他就是江南大屠杀里的其中一位幸存者。” 萧义被震惊到了:“可他怎么可能知道实情。。。他才不过六七岁吧!?” 陆落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以后再细说。 弯刀李:“至于你说各个地方的暴动,我们是有做,可都是近期的。都是为了警告嵩山派那个老狐狸干的事。但总共就两次,分别是嵩山山脚下的,和聚福楼那次。” 陆落总觉得他在隐瞒一些事情,可也难怪,他怎么可能将所有事抖出来。可有件事他得问清楚:“碧灵镇的屠杀,与你们有关系吗?” “这。。。有间接关系。”弯刀李说:“嵩山派和教主的生意,朱凌天法王有掺一脚。就有次办完任务后,他跑去验货去了,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竟然跑去碧灵湖试他的宝贝!活该他被杀了,教主也因此天天头疼。” 陆落还没揣摩出那“宝贝”是何物时,萧义便提前说了一句:“是蛊虫!?” 弯刀李点头,说:“朱法王擅长蛊术,而这次嵩山派给他的可是上好的蛊虫,而且他还天天缠着我说嵩山派还给他免费备了份大礼,天天卖关子,到死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 “莫不是。。。尸体?”黎殊风想起了那蛊虫是操控尸体的,要是少了尸体恐怕这蛊虫也毫无用处。可问题来了,那时候被操控的尸体少说上百具,可每个尸体腐烂程度却犹如刚刚才死的一样。估计是有经过处理的,这种尸体照理来说不可能是正常人家家里去世的人,只能是横死街头后直接经过处理。 要是说是碧灵湖那些死了的人。。。也不是。黎殊风亲自监督善后工作,所有当时命丧活尸手下的人都被家属领回去了。就是这些活尸无人认领,所以黎殊风便下令一把火烧了。 若这些尸体真的是嵩山派送给朱凌天的,那这些尸体又是哪来的? 黎殊风实在想不出来了。 不过至少坐实了嵩山派的罪名,可陆落一句话打消了众人的念头:“这些还不够推翻嵩山派的。。。若他们死活不承认,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黎殊风点头,随后说:“那我们立刻上老君山,找他们教主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弯刀李说:“不是我说你们,单说教主的脾气好了,他性情诡异,喜怒无常。你们很难从他口里问出东西的。况且这次教主处于气急败坏的时刻,见人就杀,你们最好还是别插手此事。” “无论怎么说,鬼崇教终该被诛。”陆落转头看着弯刀李,“你大可现在退教,这样我们可以不杀你,和宇文成朔一样,从此浪迹江湖。” “呵。。。是挺不错的。”弯刀李看着手上的断刃,说:“可我并非不义之人。”随后将刀刃刺入右眼,再狠地一拔!这举动直接是吓着了三人。 弯刀李瞪大左眼,看着鲜血淋漓的断刃,全身颤抖,扔掉了断刃,说:“我自有无父无母,在鬼崇教里过了大半辈子。若说背叛就背叛,我便是不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故而。。。自毁一目,以还鬼崇教收养之恩,从此再与教中任何事物再无瓜葛!” 黎殊风跑来关心弯刀李,看着他那被刺瞎的眼睛,黎殊风跪在地上,对着弯刀李鞠躬一拜:“阁下乃江湖义士,应当受此一拜,以示黎某之佩服!” “行了,我也无话可说了。要寻教主,就趁早的。虽说他会在老君山待上一段时日,可难保他会不会说走就走。” 陆落和萧义也拜过弯刀李,陆落说:“前辈,江湖偌大,保重!” 雪上加霜 别了弯刀李,陆落便和萧义、黎殊风一路奔向老君山。 天将暮,雪乱舞。 三人在老君山山脚外十里出的一间小木屋暂且歇下。 陆落先是喝了一口药酒,然后问:“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渣渣交给你们,最强的交给我。”黎殊风嘴里咬着冰糖,毫不留情地回答。 “我说大叔啊。。。你说这话的时候牙怎么就不会疼啊!?我们起码实力也不在你之下好吗?”萧义一脸不满地把黎殊风的话给怼回去,可被陆落制止,陆落说:“黎大叔,我劝你看看你的剑。” 黎殊风真的就把剑拔出来,一眼就看出了上头有个起眼的缺口,黎殊风摸了摸,说:“我咋没注意到我的剑。。。” “刚刚你和弯刀李对上最后一击,虽说你斩断了他的刀,可你的剑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陆落直言,“若你真要和那鬼崇教主打,恐怕就真的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喽!” 黎殊风捻着胡子,很是轻浮地说:“我都四十有余了。。。这种事自然?是我去呗。。。” “嗯?你说什么?”陆落萧义两人同时出声,可黎殊风却很是淡定地回了两字:“没事。” 陆落又再喝了一口酒,随后递给黎殊风,然后打了个嗝,满口酒气地说:“但黎大叔你别得意,我看得出你那倭刀术耗了你不少精力,还不如让我或美人去。” “其实。。。也没耗多少精力。。。”黎殊风嘀嘀咕咕细声说。 萧义却又有些不情愿了,狠狠要了一口硬邦邦的干粮,爆了一声粗口再说道:“你要送死我可不想,别到时什么都要捎上我。” 陆落愣了一会儿,又冷笑一下,毕竟在一起生活至少十年了,他还能不知道他师弟们的性子?无论是谁,包括自己,嘴上不乐意,可实际行动却恰恰相反。 “话说黎大叔,你来的这一路都没遇着其他人?” 黎殊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愣住了,“啊”了一声才说:“哦,没。” “完了。。。难不成真的要“三英战吕布”了吗?哦不,是三人灭一门。” 可三人。。。还是太冒险了。 况且这次要面对的全是高手,陆落都没想过要全身而退了。 黎殊风叹着气,说:“哎!要是这其他人能巧合经过这里,我就一年不去秦楼楚馆这种风流之地。” 陆落笑言:“哟!黎大叔也去这种地方?” “啊你这就废话了,我是个男人,还单身,又没读过几天书,肯定去这种地方开心一下。”说完黎殊风喝了一口药酒,殊不知酒入半口,小木屋的门便从外缓缓地打开了。 对方脸上有些脏,却掩盖不住他那风华流转间的姿容。陆落瞧见了他背着一把琴和筝,便知道是谁了:“哟,刘逍,一个人?” “嗯。”刘逍撤下背上的琴和筝,说:“我一收到消息便一路赶过来了,其他人也在路上了。” 黎殊风放下酒壶,一脸装傻充愣地说:“嘿嘿这药酒不错,哪弄来的?” 陆落从黎殊风手里把酒壶夺过来,递给刘逍,然后说:“南阳城桂花医馆弄来的,话说大叔可要说话算话哦!” 黎殊风枕着后脑勺躺下了,闭着眼睛说:“知道了,我歇会儿。” 陆落对着其他人也说:“都歇会儿吧,一会天一黑就上山。” =——= 夜里天凉,让漫天飞雪的老君山变得更冷。 可说来奇怪,今晚的雪下得可大了。虽说入夜了,可白雪却让却让老君山免于被夜幕吞没。 守在半山腰的鬼崇教徒喝着酒嘻嘻哈哈着,一位教徒笑言:“这天气让我忽然想起四个字。” “哦?”是啥?”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结果那教徒说:“雪上加霜!哈哈哈哈!” “你这句话千万别让教主听到,这么怪不吉利的话你都干说出口,还真是不要命了!” “可不是嘛!我们这一路可辛苦着呢,分分钟都是“雪上加霜”,习惯了,可不差多几回了。” “欸我说,”一位教徒喝了口酒,道:“是谁如此应景,居然弹起如此悲伤之琴音来了?” 众人纷纷打起精神,从高处往下看,只见漫天大雪,众人视线模糊,竟瞧不出雪中之人。 寻声暗问弹者谁,众人将眼睛睁大,隐隐约约地发现雪中竟有一人一手拖着琴一手弹琴,慢步前走。 对方穿着一袭白衣,但白衣胜雪,那随风飘曳的袖子宛如仙人下凡一般。白哲的脸庞、摇曳的高马尾和刘海衬托出了他的潇洒和那七分英俊,三分秀丽。眼前场景仿佛不像是真实的,反而更像是一幅画。 皑皑白雪,仙人睁眼。一眼眸,可暖千尺雪。 一位教徒忍不住开口问:“欸!仙人啊!你弹的是什么曲啊?” 来人嘴角微微上扬,但是这种笑,却像是一把刀。他看着高处的五个人,缓缓地吐出四个字:“雪上加霜。” 五人同时感到不妙,从高处一跃而下,围住了“仙人”,可“仙人”可没打算束手就擒。五人一落地,就只见寒光刺眼,一瞬间喉咙溢出了热血,然后“噗通”地倒在地上了。 “云雾十三式·沸雪。” 刘逍甩掉细剑上的血,然后缓缓将剑收回琴旁的暗格里,然后回眸,道:“搞定了。” “我说你出场怎么这么帅?我都有些羡慕了。”陆落架起轻功落在刘逍身旁,“不过你这个主意很是不错,可让对方放松警惕。你这。。。下手忒狠了吧。。。” 黎殊风和萧义也相继赶来,黎殊风一看五人的死状,不由自主地赞叹道:“一剑封喉,还一气呵成。出手挺老练的,第一次用来杀人?” 刘逍将古琴放回背上,回答:“这。。。第二次。” “我倒不信这才第二次使出来杀人,”陆落把双手枕到后脑勺去,“这招我看多数不是对人使的,对吧?” 陆落猜得不错,若要练习杀招,不可能找人来陪练的,通常都是对着死物使的。当然还有和陆落一样的,对着空气事的。 萧义看着一片白的老君山,心里想着。“出奇地顺力呢,希望待会也是如此吧。” 雪中血(一) 处理完五具尸体后,刘逍拖着落了白的身子领着三人前行。 目前为止,他们也没遇到过什么大麻烦,就是天实在是太冷了。先前四人都进行过激烈的活动,导致他们身子越发冷。 “欸,刘逍。其他人真的会来吗?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人影都没见到一个。”陆落停下脚步,弯着腰喘息着。 刘逍停下脚步回头一望,说:“最快的话。。。多半个时辰吧。你知道我掌门师兄也不方便的。就看谁先到了。” “靠。。。我早就该想到这点了。”随后陆落抬眸,忽然觉得不对劲,默不出声地望了望四周。 其他人的警觉性也很高,一瞬间四人背对背围在一起。陆落低声说:“太安静了,不对劲。” “同感。”黎殊风细声细语地说:“雪越下越大,这对我们不利。敌暗我明,主动攻击也不好,你们有办法辨认敌人在哪吗?” 刘逍缓缓摘下古琴,然后也低声说道:“我们注意四周,然后掩护我。” 刘逍左手忽然抓紧古琴,原地一跃,跃至距离地面七尺高。随后他闭上眼睛,右手一拨弦,琴声响彻方圆十里。 “萧义前面!” 萧义一听右脚一蹬,朝着自己前方枯树后的雪堆拔剑就斩,可对方反应很是好,竟低身躲过萧义这一剑。随后陆落也绕到萧义左侧,使了一招“关山剑法·望月横斩”。对方也拔出剑,“苍”的一下,三尺青锋和对方的剑碰撞在一起。趁着时机成熟,黎殊风也架起轻功反手就是往对方天灵盖打出一掌。想来这人内功底子十分扎实,竟一发内力震了陆落手上的三尺青锋,然后顺势挥剑,剑气直冲黎殊风而来。 黎殊风见状立刻加强掌风,随后顺势落地,暗道:“好强!” 萧义也趁机提剑刺向那人,可那人反应力真是超出常人。萧义才刚有动作他就已经往后滑,躲过了萧义这一刺。 陆落也没瞎看着,只见他追身上去朝对方一挥剑。忽然陆落心头一震,使尽蛮力双手挥剑,随后顺手向前击出密密麻麻的剑气。对方手腕一转,纵身一跃击落了部分剑气,随后腾空一转,看向了距离陆落身后越二十步的刘逍。陆落不给对方还招的机会,一招“关山剑法·望月横斩·逆反打”。对方脚一垫,跃起,脚趾轻轻踩在陆落的三尺青锋上,然后顺势击出一指欲打在陆落肩膀上的穴道。可陆落反应很是不错,纵身躲过,随后剑离手使出了“青锋剑法·离手刹风”,奈何对方脚一发力,硬生生蹬开了陆落的剑,直奔刘逍挥剑。 刘逍眼睛一眯,再拨一弦,挡下一股强大的真气从琴弦散发出来扑向这位剑客。可剑客硬是用剑荡开这股真气,随后朝刘逍一挥剑,刘逍眼睛忽然猛地睁开,把剑从琴处抽出,挡下了对方一剑。随后黎殊风压低重心往那个剑客奔去,抽剑一砍。那个剑客直接退开,轻轻撇过脸颊上的一横伤口,冷笑道:“好剑法。” 随后刘逍顺势收剑,挥出琴就往剑客砸去。那剑客想躲过后直接给予刘逍一击,可他意识到黎殊风绕到了他的弱侧,又要准备使出刚刚那招拔剑术。 可两个人还不是对方的全部人数。 剑客意识到他身后有两个人提剑过来,萧义和陆落分别处左右处提剑挥来。 “包夹我?” 剑客一挥袖,等着四人靠近。待四人接近自己七步之外,他架起轻功原地往上跃步,随后击出剑气。四人只有刘逍和萧义两人滑脚躲开,而陆落和黎殊风则是直接硬用自己的剑气接下这强大的剑气。萧义稳住双脚,如飞絮般朝那位剑客攻击,可被对方躲过。刘逍把琴往背上一收,掏出自己的佩剑,“刷”的一下,使了“云雾十三式·沸雪”,这次剑客不闪了,而是直接用“稳如泰山”硬挡下了刘逍这一剑。 随后两人内力一迸,双双被弹开,五人稳住脚步后,开始互相观望一番。接着萧义说:“这人好强,剑法和身法还挺厉害。” “哼!彼此彼此。”剑客看着萧义,说:“两年了,武功怎么没什么长进啊,刘逍?” “你变强了,”刘逍握紧手中剑,“只恨那时候我没能取了你的狗命,温烨。” 萧义和黎殊风猛地转头看着刘逍,萧义语气带着不可思议,问:“你。。。没开玩笑?温烨? “那个。。。号称最强雇佣人的“孤风剑”温烨?” 雪中血(二) “嗯?什么风剑?很厉害?” 陆落这句话一出,当下所有人以“不想死就闭嘴”的眼神看着他。随后黎殊风便看着萧义,说:“萧义,你家师兄多久没出门了?怎么跟个野人似的?” 萧义:“别说了,我师兄闭关了五年,出关才不过半年,不知道也很正常。” 温烨捏着下巴,看着陆落,说:“没想到这江湖中还有没听过我名号的人,那可真稀奇。”随后看向刘逍,“你就没告诉你的好兄弟吗?” “神经病吧!?我无缘无故要知道你干嘛?”陆落摆出出剑的样子,说:“痛快点,打不打?” “。”众人无语。 “好!我来领教领教,现在江湖都是些什么货色!” 语毕,两人同时跃出两柄长剑碰在一起,顿时间剑气纵横,两人一退步再击出一剑,又碰再一起。 “刚猛!”温烨说道。 “彼此彼此!” 陆落一弹开,荡起剑,使了“青锋剑法·雄雀开屏”,刀光剑影,剑气顺着剑刃扑向温烨的额头。温烨一惊,侧头躲过。双方一落地时,温烨脸色忽然变冷,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发现伤口更深了! “剑法高明啊小子。刚刚我没瞧仔细,没想到你的佩剑竟是“三尺青锋”。想必是关雅剑仙的传人。” 陆落沉默不语,只知道这人估计混江湖也有几年了。而且刚刚那招陆落有直接把对方放倒的念头,可却被对方给躲了,可见温烨的反应能力和敏捷度相当出色。 “看样子我不宰了你我们是上不了山了。”陆落握紧三尺青锋,剑气灌满了长剑,可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你退下,我来解决。” 陆落很是诧异的转头,只见刘逍负剑从陆落身边走过,然后对温烨说:“温烨,我还以为两年前的重伤能让你迷途知返,没想到如今你投靠了鬼崇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看样子我不得不宰了你。” “笑话!”温烨大吼,“两年前,我与你斗上千回合,你都快被我玩死了!若不是你的好师兄赶到,你早死了!不然你怎么能重创我?!啊!?” 陆落退下,低声问了萧义一句:“你认识他?” 萧义点头:“我五年来做的雇佣,知晓这中原有个号称“最强雇佣人”的高手,也就是孤风剑温烨。 “只要谈到他满意的价钱,他就会帮你办事,还办得妥妥帖帖。所以这人不管侠义之道,只要有钱,他就去杀人、做保镖什么的,可坏就坏在他做事无论好坏的。” 黎殊风也插嘴:“三年前,他收了倭寇单于的钱,杀了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导致倭寇强占边境旁百里中原领土,沿途死伤无数。你说这种人能是好人吗?” “陆落。” 听闻刘逍叫他,陆落猛地看了刘逍一眼,刘逍道,“你们赶紧上山,别理我!” 刘逍眼神中十分坚定,陆落点头,对萧义和黎殊风说:“走!” “往哪走?!” 温烨提剑欲追陆落等人,可刘逍见状立刻挥剑向温烨挥砍!双方剑刃相交,刘逍喊道:“两年前的事,今天必须该有个了结!” =——= 两年前,温烨收了钱,准备去灭罗家的门。 罗家当时的当家是朝廷御史,但朝野上的明争暗斗许多人都不理解。只因为朝廷强制性把朝野上的事给压下来了。 整件事,可追溯回玄明四年,也就是三年前。 那时皇上病弱,许多官员就开始揣摩储君之位由谁来坐。由于各个官员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以不同的目的捧起那时候的皇子。 而其中,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党羽为最大的两个阵营。大皇子是贵妃所生,而二皇子则是皇后所生,是嫡子。可捧他们的,大多数都是看在两人都十分能干,各有所长。所以那时候这两派人就天天吵天天闹。 可闹着闹着,就闹出了极端,渐渐地也开始闹出了人命。 罗御史身为大皇子的教书先生,自然而然就站在了大皇子这里。此人忠心不二,还能干。可就是因为这样,他遭到了二皇子党羽的红眼。于是不知是何人,开始买通江湖高手,想杀了大皇子党羽之人,甚至起了刺杀大皇子的念头。 于是便有人找上了温烨。 毕竟温烨做事很简单,只要温烨谈个数,你照给,他什么事都能做。就杀罗御史一家这件事,温烨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对方很是爽快,于是隔天晚上,温烨便开始实行了他的灭门计划。 可巧就巧在,刘逍那时候和他四师兄黄景驹那时候就在京城,而罗御史也因久仰刘逍讲道,所以想请两位到府上做客。刘逍应下了,可黄景驹却没去。 就在当晚,温烨开始在府中开始了他的大屠杀。却不料刘逍在场,当下硬是阻止了这场灭门惨案发生。刘逍掩护着罗御史,让他去找黄景驹帮忙,而自己却拖住了温烨。 两人武功相差不远,可奈何刘逍的武功还没连到家,斗了千回合竟开始使不上劲了。于是遍开始落于下风,再来五十招后,刘逍已经被温烨那诡异莫测的快剑伤得遍体鳞伤。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好就好在黄景驹及时赶到,可黄景驹跟他战了六十回合,也分不出胜负来。 就在关键时刻,刘逍扔出长剑,一剑插在温烨腹部后左侧。温烨当下愣了一下,结果黄景驹就在他愣的这么一下时一掌打在温烨的胸口。 温烨眼下受了重伤,决计不是黄景驹的对手,于是便撤了。 这两大伤,差点让温烨丢了性命,所以他对刘逍那一剑一直耿耿于怀。。。 =——= 温烨击出一剑,将刘逍刘海的几根头发给削下来。刘逍双眼恼火,压低身子挥出一剑,被温烨躲开,随后刘逍便顺势往上一挑接一刺,划破了温烨腹部处的衣服。 温烨纵剑一挥,刘逍往右躲,再顺势连刺几剑,但全被温烨挡下来。刘逍再猛地刺出一剑,温烨再次轻松挡下,可不到一秒,刘逍很快地消失在温烨视野里。温烨一愣,结果刘逍只是将身体压至最低,然后再挥出一剑!温烨当下来不及挡,只能往后退,可是慢了,刘逍的剑直接在温烨肚子上划拉划出一道不浅的剑痕。 温烨按着肚子,看着刘逍,说:“动作比两年前流畅多了,我刚刚看走眼了?” 随后温烨负剑,冷笑道:“不能让你了。 “再来。” 雪中血(三) 温烨猛地挥舞着长剑,刘逍也出剑挡下温烨的攻击,可刘逍竟还不上手。连续挡下五十回合后,刘逍竟撑不住了,被温烨霸气的真气给震飞至二十步以外! 刘逍竟稳不住脚,落地时险些摔倒,他稳住脚跟后心里想着:“完了。” 可刘逍抓紧剑向前随手一挥,却发现温烨根本就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刘逍。 “撑得挺久,有趣。”温烨擦拭着剑,擦干了剑上的一丁点血。 刘逍舔掉唇边剑痕上的血迹,说:“彼此彼此。” 刘逍的眼神忽然变冷,看着温烨,说:“送你两个字。快,狠。 “但,你似乎很是看不起我。” 温烨很是不屑,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你两年前靠暗算伤我,我怎么可能看得起你?” “哼。”刘逍不经意地冷笑一声。 “乱了乱了,心可不能乱啊刘义雪。” 刘逍做出出剑的动作,宛如饿狼盯着温烨。 温烨嘴角上扬,道:“你这眼神,怪可怕的。” “庆幸吗?”刘逍握紧剑,“你可是第一个看了我这眼睛两次都没死的人。” 温烨的笑容逐渐消失,一瞬间挥剑想刘逍砍去,可刘逍却一动不动。他缓缓闭上眼睛,内心十分平静。 =——= “小刘啊,你练了这招都练了半天了,休息一下吧!” 可刘逍脸上稚气不脱,硬是再硬使多一轮,才收剑擦汗。 这是七年前的一个夏天,那年刘逍十三岁。 廖宗菊一声叹气,说:“你急也急不来,这招你越急越使不出来。” 刘逍跪坐在廖宗菊身边,用他那还没长出喉结的嗓子说:“师傅,弟子又何时能学会?” 正因为那时刘逍见识还不广,所以说这句话更像是以小孩子发脾气的语气说的。但廖总菊知道,他学不好这招的心情如何。毕竟刘逍悟性高,很多招数都是一学便有七八分像样,连“云雾十三式”的前十二招也不例外。 可偏偏这最后一招,他却学不来。 廖宗菊是知道原因的,可他认为是时候给刘逍一点小考验了,于是说:“小刘,这一招的名字,是你研习这招的重点,若你办不到,那你大可不学。全靠“云雾十三式”前十二招就能行走江湖了,若你能融汇贯通,将精妙的剑法一次性持续使出,那你成为一代宗师也不是梦。” “不,师傅。”刘逍那坚定的眼神看着廖宗菊,仿佛不肯认命,“弟子一定要学会。您说过的,跌倒就得自己爬起来,在哪儿跌倒,就哪儿站起来。没学会前,刘逍不放弃!” =——= “深呼吸,深呼吸。。。”刘逍内心意外平静,内心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即使温烨的剑刃离自己越来越近,刘逍也不动如山。 温烨眼看剑就要削下刘逍的脑袋,可忽然间刘逍猛地睁眼微微往后一靠身子忽然往温烨的剑移动。 血贱一尺! 温烨被刘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撼到了,又是愣了一下,只见刘逍胸口和脖子只见被砍出一个很深的伤口,如雪白衣胸前处直接被鲜血染红。 温烨想收手,可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风忽然变大了。刘逍握紧剑,强用内力荡开温烨的剑,随后只身一扑,在半空挥出一剑,可被站稳了脚的温烨挡下。温烨正要还手,可一瞬间胸前一阵刺痛,让他整个身子僵住了。 刘逍的长剑贯穿了温烨的胸膛! 温烨眼睛充满了恼火,双手握剑就往下一砍,可刘逍一套行如流水的抽剑和退后躲开了温烨这一猛劈。随后刘逍很顺畅地挥出一剑,祭出了“云雾十三式·飞雪”,再向前冲,转着剑连挥五剑,使出“云雾十三式·流水”,再一跃剑指雪天,做了“衡山剑法·收势”。 刘逍回头看了一眼温烨,温烨呼吸越来越弱,嘴里还支支吾吾地说:“这是。。。什么。。。招。。。” =——= “师傅的指点果然管用。” 刘逍笑得灿烂,在自己常常练武瀑布旁对廖宗菊行礼。 廖宗菊摸了摸刘逍的头,说:“那是自然。告诉我,这招叫什么?” =——= “云雾十三式·止水。” 刘逍将剑收回剑鞘,看着那没了气的的温烨,然后说:“你很强,可你面对我,竟不使出自己的拿手本事,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因为,还有人再等着我,我不要死, “也不会死。” 说罢,刘逍“噗通”躺在雪地里,看着漫天雪花的黑夜,捂住伤口。 “有点累啊。。。一会儿再上山好了。” =——= 陆落他们架着轻功,一路奔上山。陆落依然放心不下刘逍,一直不停地回头看。 黎殊风拍了拍陆落的肩膀,看出了陆落内心的想法,说:“刘逍武功如何你是知道的,虽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但还是有自保能力的。” 陆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随后陆落转头专心看前头,忽然看到萧义左侧有人正要扑上来攻击萧义,便喊道:“萧美人!小心左侧!” 萧义一听往左边一瞄,看到了有人持刀往自己腰部砍去!萧义想临时用自己的身法躲过,再抽剑还击,可却也来不及了。 眼看刀就要砍在萧义的腿上了,忽然“锵”的一声响,陆落的三尺青锋已经挡下了对方的刀刃。 四人落地,陆落硬是用剑气将对方震飞。陆落问:“阁下偷袭的手法好生厉害,我都差点没注意到。 “还望阁下告知姓名。” 雪中血(四) 对方充满讥讽地一笑,陆落顿时觉得不妙。果然身后忽然一阵强风袭来,陆落一转头,发现有人提剑朝陆落刺来。可正当那人还在陆落八步之外,黎殊风就一脚踢过去。那人欲收手,却来不及,被黎殊风一脚踢在手腕处。黎殊风脚力刚猛,硬是将对方踢到在地! “不是吧?!上来就整俩人?还让不让上山了?”陆落负剑看着两人,再抬头看了一下天,然后说:“速战速决。。。” “不必,”萧义将剑收回剑鞘,“这两人我搞定,你们赶紧去,别让山上的人跑了!” “别啊!你们一个也上不去!” 说完两人前后夹击过来,三人一架轻功跃起,陆落和黎殊风直接往前走,而萧义一落地就挡住了那两人的去路。 “想过去?得跨过我的尸体再说!” 那那剑的人一听,心中很是不爽,立刻指示那个拿刀的人:“这人好生嚣张!霍嚣!给我宰了他!” 谁知那拿刀的人不乐意,冲他怼道:“别指使我霍张!哪有你这么当弟的?让老哥先去送死?!再说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法王!而且我战功还比你多!权利自然比你大!” “我呸!要不是我让着你我看你那些战功哪来?” 萧义独自站在原地,好生尴尬,说:“那个。。。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休想!”两人一听直接抡起手上的武器,直奔萧义而来。萧义一个后空翻往后退,随后用剑挑起地上的积,。积雪不断地喷向那两人。那个叫霍张的人喊道:“啊呸!这什么玩意啊!” “就你蠢!”霍嚣抡起刀,刀气瞬间将雪给削成渣。随后霍张提剑朝萧义刺来,可萧义一个翻身,在半空使了个变向,转身接转剑,在霍张肩膀上划拉看出了一道超深的疤!可萧义可没做半刻消停,直奔霍嚣而去,随手提剑一刺。可霍嚣当下做出了反应,挥刀挡下了萧义的攻击。谁知萧义这招只是佯攻,只见他一低身,荡开霍嚣的刀,随后滑向右侧,脚一蹬,随手往后一刺,刺中了霍嚣的腰部! 萧义就这样滑了十步,稳住脚时,只见那两人都很痛苦地捂住伤口。萧义见状很是不屑:“这水平就能在鬼崇教混个法王之位?那我早就是左右使了。” 霍张见萧义这样嘲讽自己,冲他喊道:“有本事就别逼逼赖赖,况且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 萧义眉头紧蹙,但还是装作淡定,可他比谁人都清楚,就在刚刚他刺中霍嚣的同时,霍嚣也在萧义的背上看了一刀。好在萧义是往前冲的,不然此时此刻他早就歇菜了。 “哼!区区小伤何足挂齿?来!我们再比试比试!”萧义做出出剑的动作,面对着两人。 关键时刻,霍张居然怂了,他给霍嚣使了个眼神,说:“喂喂,老哥。这人真的很强,要不。。。” “现在才想着撤?早就来不及了,左右都会被这家伙缠住,不如放手一搏。” 萧义忽然笑了起来,两人只觉得莫名其妙,接着萧义便说:“没错啊,放手一搏!这可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了!” 雪中血(五) “我以前在师门里总是打不过我师兄,全靠放手一搏四个字撑住。”萧义换了个姿势,“而且,我行动时,也凭着这四个字,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是不要命了。” 其实细想起来,萧义虽然嘴上说放手一搏,但他却不是冲动派。而是面对自己该面对的事才会如此,或者觉得自己在做对的事。 好比上次不要命地救下林瑶。采花大盗孙琦弦的实力之强江湖无人不知,不然正门弟子咋能任他如此放纵。可偏偏萧义认为,这种事他就是得管。所谓“侠客行仗,天经地义,方可为侠义者”。于是便有萧义“不自量力”救走林瑶。到头来深受重伤,虽说苦不堪言,但却硬是强忍过来。 那种决心,真的就是“放手一搏”。 也许,萧义现在的武功已经有所进步,但可能还是打不赢孙琦弦。可那又怎样?若他再遇到这样的事,他依然会放手一搏去干。 即使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小子,你说的话还挺有理。”霍嚣抡起刀,“我霍嚣佩服你,死在你这种人的剑下,我心甘情愿!” 萧义笑了,说:“话可别说满了。一会可不是你们死在我的剑下,而是我死在你们的刀剑下了!哈哈哈哈!” 霍张:“哈哈哈哈哈!平时我们对谁都嚣张。唯独你,我们想认真对付你,不然可对不起你刚刚那段话!” “那,来吧!”萧义眨了眨眼,随后用他那冷峻的眼神等着两人。 “哥,”霍张说道,“出绝活吧。” “嗯,”霍嚣应了一声,“正合我意。” 两人也随即摆出出招的姿势,大吼一声:“上!” 随着一声“上”,两人一跃,纵刀负剑朝萧义攻来。萧义一拂袖亮出潇晓剑,随后三把兵器碰在一起,“锵”的一声响,剑气刀气也纵横于四周。 “好强的气!”萧义内心赞叹道。可他真的是撑不了多久了。他一卸力,顺着收回力量的姿势往右侧一闪。这一闪,强风袭来吹散了萧义的刘海。可萧义丝毫不受到任何影响。只见他刺出一剑,却被霍嚣抡刀挡下。 萧义眉头一皱,心里道不妙。接着下一秒霍张便快速绕到萧义身后。萧义见状立刻出剑干扰霍张,可霍张侧身躲过,相反霍嚣转起刀就往萧义脖子砍去!萧义后仰躲过一刀,随后翻身砍向霍嚣的手臂,却被霍嚣转剑挡下,而且还顺势卡住了萧义的剑。忽然霍嚣抡起刀从萧义弱侧攻击,萧义差点被霍张牵制住摆脱不了,只见萧义腾空而起,手腕一用力挣脱了霍张的牵制,还顺势躲过了霍嚣的攻击。 萧义一落地,没多想就立刻往后做了后空翻,果然霍氏兄弟纷纷挥起刀剑往萧义的下盘攻击。可萧义这一后空翻竟刚刚好躲过了这一击。随后霍嚣挥起拳头就要揍萧义,结果萧义击出左掌。霍嚣看着萧义的掌几乎不用内力,以为萧义这是在以卵击石,奈何萧义这掌只是借助霍嚣的拳力弹射出去,拉开他与两人的距离。而且萧义还很稳地找着了地。 “他们攻守不断交替,好似“两仪剑法”。再不找办法解决我就要折在这里了!”萧义额头冒出冷汗,握紧剑,看了一眼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又冲了上去,但这次萧义很明显加快了脚步和出招速度。 霍嚣霍张两人见状立刻挥舞刀剑欲挡下萧义这一击,却奈何萧义竟在眨眼间从两人中间穿插而过,而两人的腰部多出了两道很深的伤痕! 两人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萧义,还在想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义睁大眼睛,心想:“对。快,我要更快!” 霍张立刻提剑上前攻击萧义,可正当他踏出第一步时,霍嚣却喊道:“喂!别。。。” 嚓! 话还没说完,霍张的大动脉处鲜血直流! 霍张深吸一口气,想止住血,可血不停地流不停地流。霍张当下直接躺在雪地里,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知道,这可是萧义用尽自己全身蛮力挥出的一剑! 霍嚣大吼一声,一马抡刀砍向萧义,结果萧义提脚,转身躲过霍嚣这一刀,还顺势重心向剑,毫无犹豫地挥出一剑。 一瞬间,四周寂静。 霍嚣的喉咙被萧义划拉一剑划破了! “好。。。快。。。” 萧义收起剑,说:“飞絮身法,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轻如飞絮,身如鸿毛。 一剑合成! 萧义躺在雪中,轻叹一声:“哎!好累啊!” 这时一个人的脸出现在萧义的视野里,萧义揉了揉眼睛,说:“刘逍?” 刘逍看着躺在雪中的“咸鱼”,说:“萧义啊。。。你没事吧?” “没。。。只是累了些。。。要不你帮我包扎包扎?” “哎。。。也行。” 说完,刘逍把萧义扶起来,说:“其他人上山了?” “嗯。”萧义应道。 “不妙啊。。。”刘逍说道,“他们这是在消耗我们的人数。” 雪中血(六) “嗯?咋回事?”萧义问道。 “你没注意到吗?”刘逍把萧义扶到一颗枯树下,然后拿出绷带,说,“每次我们上山的路上一定会有人把我们给拦下,而我们一定会留下一人去挡住他们。 “如此,便成功做到了人数上的牵制。” 萧义一听,立刻看了一眼山上,说:“那你赶紧的,包扎好了我们立刻上山!” 刘逍扒开萧义的外衣和里衣,看着萧义身上的伤口,很是之一地问道:“对手很强?” “是挺强的,但对方两个人呢!”萧义指了指不远处雪地中的两具尸体。 “你这伤口深浅不一,所幸的是没伤及要害。”刘逍帮萧义包扎了伤口,然后说,“之后我再给你仔细检查。” 萧义立刻起身,拿起剑又要往山上走。可刘逍有意留下他,说:“你的伤。。。要不你且歇会儿?我上山就行。” “陆惊天他们还等着我们。”萧义转头看着刘逍,“他们需要我们。” 萧义踏出一步,身上的伤微微作痛。他冒出冷汗,再踏出下一步,而刘逍则在后面楞楞地看着萧义。 正当刘逍内心小宇宙即将爆发之时,萧义忽然躺了下来。 萧义很是疲倦,像只咸鱼一样:“刘宵啊。。。你就不拦着我一点吗?” “。” “忍不了忍不了。我休息一下,你先上山。。。” 萧义话还没说完,刘逍猛地一用力把萧义扶着坐起,随后将内力灌输给萧义。 “罢了,你且坐好,不出半柱香你就好些了。” =——= 靠近山顶位置,雪更大,天更冷。 但气氛更冷。 黎殊风握着剑,面对着几个受着上的人。他们脚下的雪已经被几十个被利器所杀的人给染红了。 黎殊风深吸一口气,双眼冷峻地看着前方为首的人,说:“你们啊。。。实力一般,但人数占优,真是令我头疼啊!” 那为首之人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说:“是啊,没想到我们这群“实力一般”的人能把堂堂华山派高手黎殊风给逼到绝境。 “你知道吗?你已是强弩之末了。” 黎殊风擦了擦脸颊上的血迹,看着他那把分分钟都会断掉的剑,倒吸了口凉气。 因为“强弩之末”四个字一点也不假。 切别说剑撑不撑得下去,他自己能不能撑下去他也不知道。黎殊风如今脑里对一会儿要发生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 仿佛一切都是未知的。 包括死亡。 可究竟是他死,还是这些挡着他前路的人死。 他得用行动来找出答案。 黎殊风迅速眨了眨眼,一手擒拿直接掐住了最靠近他的鬼崇教徒的颈项。一甩摔向人群,大吼道:“就算是强弩之末,只要弓弦未断,我就拉你们几个恶鬼,和我一起下地狱!” 话刚说完,黎殊风疾如风的脚步直接快速来到一位鬼崇教徒面前。他硬是用蛮力一拳砸在那人的喉咙,随即从他手中把他的佩剑夺走。黎殊风感觉后面有人朝他蝴蝶骨位置攻击。他一跃而起,老练地拔出剑挥了一下再击出剑气。剑气直接贯穿其中那人的胸膛!而黎殊风转过身的一瞬间看到了有两个人想从他弱侧杀来,黎殊风侧身从那两人中间的位置穿过,还顺手击出两剑,分别削在他们的腰部和后腹。 “好快。”那带头的鬼崇教徒从心里佩服黎殊风,“剑宗主修剑,但这出剑、内力的运用和速度早就已经不是剑宗武功这么简单的事了。 “他莫不是剑宗气宗双修?这得有多高的武学天赋才能做到?华山派就没出过几个气剑共修高手!” “高闫大人!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们。。。” “不急。”高闫,鬼崇的右使,架起轻功来到高处。他从衣带里掏出信号朝天上一射,心里想:“黎殊风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撑住我们的人海战术。 “况且,这人数还不少呢!” 黎殊风转眼间已杀了近三十人,更是有几个中了他的剑而受了伤。但黎殊风也不乐观,他的肩膀、大腿、手臂都被利器划伤,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娘的。。。他们人怎么这么多!?”黎殊风甩了甩剑,看着包围着他的鬼崇教徒,心想,“越来越离谱,他们鬼崇教究竟有多少人?分散在外的暂且不说,就如今这些人和聚福楼那下加起来,都能组成军队了!” “这我要是说没八百一千的,谁敢信?!” 黎殊风抛开这一连串的问题,直奔人群。这一下他用尽小腿上的力蹦起来,手上的剑越发的快,一瞬间他打出了六剑。这一系列的动作现场竟无人及时做出反应。几剑下来愣是把三人削得当场毙命! 黎殊风负剑低身,剑一转砍了四人的喉咙。他感觉到这群人不敢正面和他硬刚,每次他攻击时他们总是想从后面偷袭,但黎殊风的反应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然后化解掉每一次偷袭。他宛如涛涛江水,穿梭在人群中冷不丁地给他们致命一击。可几番下来,他的内力可差不多该耗尽了。他接下来的攻击真的就只剩下速度,砍人什么都都是直接上蛮力,剑上完全不带内力的。 “是时候了。” 高闫从高处往下跃,直接拔出他的九环刀朝黎殊风砍去。黎殊风侧身躲开,随后往右划,很顺手地用擒拿手抓住了一个鬼崇教徒的手腕,想用他挡住高闫的攻击。可高闫完全没有任何顾虑,而是直接抡刀砍向黎殊风,而黎殊风把那人往前一扔,高闫的刀是直接把那人砍得鲜血淋漓,一刀毙命! 黎殊风暗道不妙,因为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难打赢高闫。况且这里还有将近千人的鬼崇教徒。黎殊风一直祈祷着援兵到来,可他接下高闫十八招后便快要败下阵来。他全身上下除了脸部、鼻子、耳朵、眼睛、子孙根,其他部位都被高闫的快刀砍得血肉模糊,血还不断往外淌。 “完了!天这是要亡我!”黎殊风被高闫一脚踢开,倒在地上,用剑才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他瞪着高闫,说:“看样子我是不行了。” 高闫抹着沾了血和雪的九环刀,说:“别啊,我还没打够呢!起来,我们继续。其他人拉开,我要和他单挑切磋切磋!” 黎殊风借着疼痛硬撑着自己的意识,他好不容易站直了,却摇摇欲坠,仿佛着北风能随时将他吹倒似的。黎殊风摆出出剑的姿势,说:“没事,我不行了,大可把你拉下来陪我!” 说完黎殊风快如闪电立刻闪到高闫的右侧。那一瞬间他已经把剑收回剑鞘,在出现到高闫右侧之时他“哗啦”一下迅速拔出剑往高闫的颈项砍。但高闫反应了过来,他架起九环刀奋力一挥。两把武器“当啷”碰撞在一起,可高闫没想到的是,黎殊风手上的剑就这样被砍断了! 就在剑刃被砍断的那一刹那,黎殊风降低中心,一下跳到了高闫后面的弱侧处。他伸出右手抓住了高闫的肩膀,然后用手指上的蛮力硬生生把高闫的锁骨给摁碎了! 锁骨碎掉的剧烈疼痛感瞬间让高闫反应过来,他又想抡起刀往自己左手边砍,却奈何黎殊风所在的位置在高闫攻击范围的盲区,这击也理所当然的没砍中黎殊风,而且手上的刀还被黎殊风一脚踢落。 高闫忍住剧烈疼痛把黎殊风给甩开,随后恼羞成怒一拳打在黎殊风肚子上。黎殊风倒在地,吐了一大口污血,硬撑着让身子再次站起来。 黎殊风刚刚那一击暂时费了高闫的左手,但黎殊风很清楚现在他很难再做出致命的反击了。要是山下的刘逍和萧义还被那些人拖住,那他就真得死在这里了。 “你这挣扎有什么意义?”高闫捡起落在地上的九环刀,“你当真一位你如今的状态能打赢我?” 黎殊风冷笑一声,仿佛是在对四周的一切不屑。 “试试总是好的,”黎殊风捂住身上的伤口,试图刺激高闫,“倒是你们,被人家打就躲起来,这算什么?” “少来这套,教主的决定总是不错的。”高闫讥讽一笑,“告诉你也无所谓,我想你也没机会活着下山了。 “虽说道教和我们鬼崇圣教的理想截然不同,但你知道为什么要躲在三清真人的地盘下吗?” 黎殊风默不作答,高闫则接着说:“自然是为了让你们找不着!你们肯定万万没想到我们会躲在这种我们鬼崇不会,甚至讨厌的地方藏身! “一切皆为了活命。”高闫把刀架在黎殊风脖子上,“只要集结我教全部势力,要灭你们名门正派可是易如反掌。” 黎殊风想要打掉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可他现在双手已经几乎没了直觉。黎殊风喘着气,说:“放。。。屁,就算你们如此小瞧我们,但“易如反掌”这四个字未免吹得过了吧!” “可不是嘛!”高闫道,“浮华宫那种门派,要是我们亲自出手,浮华宫如今还能有活口?况且你们能找到这里,估计是遇到了我们教内的叛徒吧! “但你们不敢兴师动众,因为怕惊动某人,对不对?” 黎殊风冷笑一声,一脚踩在高闫脚上,高闫来不及做反应,黎殊风就直接用头撞开高闫,准备往山下冲。可其他鬼崇教徒见状直接拦住黎殊风,黎殊风见状依然奋力跃起踢开几个挡在他前方的人。黎殊风感觉身后有人提刀要砍向他,可他已经闪不了了。 “我命休矣。”黎殊风脑海只剩下这四个字。 可没想到的事,黎殊风没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那人直接被一股剑气给震飞!黎殊风再看四周,一人一袭白衣穿梭在人群中挥剑,随后扶着黎殊风的手臂然后架起轻功到高处。黎殊风看仔细了那人的脸,怎知是萧义。 “黎大叔,你怎么回事,受了这么多伤?”萧义问道。 黎殊风还没回答,身旁的刘逍便直说:“你没看到这么多人吗?你上你也得完!” 萧义:“艹!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宰了!” 萧义欲要下去杀几个人,可下一秒山顶方向出现了红色的烟花。萧义一看,是他们关山剑派的信号,而且红色代表危险。 “大师兄有危险!”萧义喊道,“得想办法上山!” 刘逍看了一眼上山了路,有好几十个鬼崇教徒守着,而且他们如今三人负伤,贸然上肯定会吃亏。 “萧义!你守着,我先替黎师叔疗伤。”刘逍掏出几罐药瓶,“一会我们可能得冒一次险了!” 雪中血(七) 几分钟前,通往老君山山顶的路。 陆落握紧剑鞘,快步跑上山。他已经知道了鬼崇教有意拖住其他人,只放他一个人上山。他意识到山上有个人在等他。 而且那人估计很可怕。 因为陆落用臀部想都知道,那个在等着他的人,是鬼崇教地位最高的人。 俗称鬼崇教主,或叫鬼王。 陆落想到这里,竟没有起一丝畏惧之心,反而加快速度脚步。 “这个可以挑起整个江湖之乱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不为别的,我只想换江湖一份太平。 “我要提起三尺青锋,攀上这覆雪高山。我要面见那只恶鬼,为自己一战!” 不一会儿,陆落看到了老君山顶上的金顶道观群。他在一个观前那熟悉的身穿黑白服装的两人引起了陆落的注意。 陆落也想起来了,那时在聚福楼时,陆落准备给宇文成朔致命一击,结果这两人来搅局,把宇文成朔给救走了。 而且这两人武功很强,这让陆落鬓边流下了一滴冷汗。陆落吞了吞口水,问:“你们是?” “阁下是关山剑派陆落陆掌门对吧?”他们两个没回答陆落的问题,那黑衣男子却反问陆落以证实他的身份。 “我是。”陆落回答,但他脸上明显不悦。 白衣男子开口了:“我们是鬼崇左使手下黑白无常。我等受教主之名,在此等候陆掌门到来。” 陆落先是愣了一下。他知道他此番来的目的,却未曾想这人居然再等他。这样一来,陆落的性情略显复杂。 就这样,陆落带着迷茫,跟着黑白无常进到观里,他们两个领着陆落来到观里一处比较空旷的院子里。 院子里,一个年龄看似比陆落打几岁的男子坐在一张石桌前闭目养神。他听到脚步声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随后便看到了领着陆落到来的黑白无常。 白无常说道:“教主,人我们带到了。” 他口中的教主示意黑白无常都退下,然后对陆落说:“听宇文成朔说,你很强。” 陆落说:“他吹大了,我不过一个捡漏的。” “不不不,不是说你打败宇文成朔那件事。”教主那双吐了眼影的眼睛充满了压迫感,他看着陆落,说,“你可在一瞬间斩杀我鬼崇圣教教徒近百人,这可不是吹出来的。 “别谦虚了剑仙传人,你以为我不知道陆掌门是何等人物吗?” 陆落随便靠在墙上,说:“那你的意思,要和我打一架?我总该知道原因。” “我很是欣赏你。”教主站了起来,身上艳深红的衣服随风摇曳,“所以想和你打打。毕竟都说少年出英雄,一出山就能震惊江湖的,陆掌门可是少数之一。” “你不怕我杀了你?”陆落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对眼前万人畏惧的“鬼崇教主”感到兴趣。 “我不愿死在伪君子手上,可我倒是很愿意死在陆掌门这样的人手上。 “当然,我知道陆掌门心中有许多疑惑,对吧? “别急,我们边打边聊。” 陆落:“诶等等。。。” 陆落还没说完,教主立刻闪到陆落面前,想在陆落胸口上打上一拳。不过胜在陆落反应快。只见陆落一脚踩在墙上,随后攀樯躲过了这一拳。而教主的拳头则是重重地砸在了墙上,竟把墙壁给砸烂了! “我去!这家伙来真的!” 陆落欲拔剑还击,奈何教主竟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往陆落拔剑的那只手刺去。陆落一看对方有意阻止自己出剑,翻了个跟斗躲过,并挥出左手用剑柄向教主的胸口击去。教主见状立马用左手掌挡下,但陆落真气一发,把教主给震飞了! 怎知教主还没被震飞时也运用内力抵挡,其内力也让陆落往后退了几下才稳住脚步。 “忘了告诉你,”教主一挥袖,“我叫端木池轩,乃前教主之首徒。 “陆掌门这武功不赖。” 陆落拔出三尺青锋,说:“嵩山派到底和你们做了什么生意?” “你触了我的逆鳞。”端木池轩快步来到陆落面前,击出一掌欲打在陆落胸口上。可陆落很是流畅的动作往右一闪躲过了这一击。随后端木池轩使了一记“扫堂腿”,但陆落一跃至附近的假山上,躲掉了。 “嵩山派就是群伪君子。”端木池轩说,“我们邪门虽说邪,却十分讲究“信用”二字。既然要做生意,那这二字更为重要。但是,嵩山派却背信弃义!” 端木池轩很迅速地一出一掌打在陆落胸前,陆落感受到了强大的掌法却闪不及,硬是接下了端木池轩这一掌。不过陆落可不会这样傻傻挨揍,只见他也用极快的速度刺出一剑,这一剑竟极快地贯穿端木池轩的心脉和肩膀之间之处,连端木池轩还没感受到痛处鲜血就喷了出来! 随后陆落眼睛睁得贼大,端木池轩心中一震,陆落硬是用蛮力把剑拔出来!端木池轩咬着嘴唇,再一脚踢在陆落腹部。陆落吐了一口浊血,只见他一负剑再击出左掌打在端木池轩的伤口上。两人被击飞并狼狈落地。 “还有件事,”陆落忍着痛站了起来,“嵩山派到底想从你手上获得什么东西?” “这个恕我无可奉告,”端木池轩说,“那场交易是我大意,我本不该答应的。只能说我太年轻、活该。活该我斗不过那只老狐狸。” 端木池轩捂住伤口,但鲜血却一直不断往外淌。他说:“我本不想惹出太大的事来,但无奈世俗不让。命运要鬼崇全员下地狱,但我会死不瞑目!我要把那只狡猾的狐狸陪我下地狱!我会在奈何桥前等他!” 陆落思量着端木池轩这句话,因为他似乎知道了这端木池轩所恨之人便是溪南城。恨的,是背信弃义、是反戈、是致鬼崇走投无路。 “最后一个问题,”陆落说,“我且不问他们要的是什么,那他们给你们的,又是什么?” 端木池轩的嘴角竟微微上扬,这一举动竟让陆落感到毛骨悚然。只见端木池轩说:“陆掌门,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们鬼崇教的邪功都是如何练成的吗?” 陆落轻描淡写地说道:“用人来练功,无论生死的。” 端木池轩冷笑道:“说得好,用人练功。这就是他给我们鬼崇教的筹码之一。” 陆落心中一震。他知道,若是是人数少,鬼崇教定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筹码。想必这人数定然不少。 他又在忽然之间想起了一系列的屠杀,便缓缓开口:“那些屠杀。。。” “他们干的。”端木池轩跃起,一脚向陆落的头踢去。陆落底下身子,挥起剑就砍。端木池轩一掌打在陆落的剑上,然后借着后坐力退开。端木池轩说:“但我说他们反悔,是因为他打着我们鬼崇的旗号去干这些事! “他本可以将这件事压下来,但他没有,反而要率领正派讨伐我。”端木池轩再次击出几掌,陆落躲过,但端木池轩随后直接用膝盖顶着陆落的腹部。陆落欲挥剑斩之,但端木池轩躲了过去,还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就往陆落脑门刺去! 雪中血(八) 陆落冒了冷汗,硬是翻着腰躲过了端木池轩的匕首。陆落挥起剑欲把端木池轩手上的匕首打掉,可端木池轩似乎看出了陆落的目的,便抽开握着匕首的右手,随后把匕首扔到左手,又是顺手一刺。陆落这下闪不及,那匕首直接插入他的肩膀。但陆落就在匕首刺中他肩膀的一瞬间下意识地踢开端木池轩。 “你这换手有点厉害啊。”陆落拔出插在肩膀上的匕首并扔到,说,“我竟然来不及反应。” “过奖。”端木池轩缓缓走到石桌前,并抽出一把将近四尺的陌刀,说,“在下还得好好请教陆掌门的剑法。” 陆落摆出出剑的姿势,说:“该问的在下已经问完了,至于那个阁下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就看阁下要不要在在下送你下地狱前说了。” “哼!届时谁下地狱还不知呢!” 端木池轩抡起陌刀挥向陆落,陆落看着这劲还挺大,便扎稳脚步纵剑一挡。却奈何陆落已用尽蛮力都压不过端木池轩的那股劲,不一会陆落便撑不住,被震飞至墙上了! “靠!原来刚刚那几下只是他武功的冰山一角吗?”陆落心想。 陆落重新站稳,在摆出出招的姿势,端木池轩却直接挥刀往陆落脖子上削。陆落见状立刻底下身段,只见端木池轩膝盖正要顺势往陆落脸上顶去。陆落眼睛睁得大,立马蹬脚踢在墙上,纵身躲了过去。随后他顺势挥剑,剑气凌厉,端木池轩往左靠躲了过去。随后陆落并没有给端木池轩喘息的机会,而是顺手地击出一剑,使出“关山剑法·朔风袭”。这招出手得快,端木池轩眼看闪不及了,便提刀一挡,再往后退。但三尺青锋剑气逼人,端木池轩虽然挡下了剑刃,脸上却被剑气划伤。 陆落欲乘胜追击,只见他飞身使了一招“青锋剑法·飞身一绝刺”往端木池轩的胸膛刺去。端木池轩见状立刻提刀荡开陆落的剑,并想顺势击出一刀。可陆落在招式被化解的瞬间立刻接上第二招,即“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只见两人同时挥起刀剑,“铛”的一身,陌刀和三尺青锋碰在一起。两人没瞎费内力,而是一跃而起。陆落击出右脚而端木池轩击出左脚。两人也在脚掌碰在一起的那一瞬间被对方给震开。 两人同时落地,陆落也在落地的同时把剑上的剑气灌满,随后直奔端木池轩,使了一招“青锋剑法·一字诀”。端木池轩随即躲开,挥出一刀反击,陆落手上之剑脱手,换了个握剑姿势使了“关山剑法·狂澜”。刀剑再次碰在一起,二人双双被震飞。 被震飞的同时,不惜受内伤地运气击出刀气剑气,端木池轩使了“鬼崇·弑神刀”,陆落则是使了一招“青锋剑法·山雨潇洒”。刀气逼身,剑气如虹。双方都被对方的刀气剑气所伤,一瞬间身上被划拉开了一堆伤口。 血贱四尺! 两人同时倒地,陆落欲立马起身,奈何胸口上的刀痕隐隐作痛,痛得他难以起身! “这是什么刀法!?差点就让我歇菜了!”陆落嘴角溢出血来,心想。 “咳咳咳!陆掌门果然剑法超群!差点就把我给送走了!”端木池轩咳出血,想起身,却奈何只能跪着起不来。 陆落忍着疼从衣带里抽出信号,朝天发射,说:“自我出山以来,我就曾在鬼门关徘徊过无数次,然而我没一次是怕过的。 “端木教主,除去我师傅,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恐惧的人。” 端木池轩勉强用刀撑着自己起身,说:“过奖了。” 陆落也用剑撑起自己的身子,说:“还打吗?” “打。”端木池轩毫不犹豫地回答。 陆落:“看样子,你我之间得有个下地狱了,你怕吗?” “哼!你这句话可真有点可笑。”端木池轩摆好架势,“我们鬼崇教之人,本就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在下不介意再下一次地狱。 “在下倒是希望,陆掌门能把我给了结了。” 陆落冷笑一声,道:“有趣。” 陆落和端木池轩一跃而起,欲拆多几招。 =——= 半山腰处,尸横遍野。 刘逍和萧义的白衣原先都被血给污了,却奈何他们一路已杀了不知多少人,原先洁白如雪的衣裳如今却被血染成血衣。 但这些血可不止是他们所杀之人留下的。 萧义已经快撑不住了,他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明明距离山顶就一条长街和几条路的事,却被一群鬼崇教徒堵着。如今他们进退两难,正不知所措。 “萧义啊。。。”刘逍扔掉断了的佩剑,抽出琴中软剑,“你还撑得住吗?” “呵,撑不住我也得撑。”萧义负剑面对无数个鬼崇教徒,说,“还有一堆人等着我,我不能倒下。” “是啊。。。”刘逍笑言,“我也得撑住。” 黎殊风冷笑着,握紧手中的剑,长叹一声,说:“也罢!算我一份!虽然也没少人会惦记着我。” 三人欲出招,可一些鬼崇教徒却大喊大叫起来,而刘逍也隐隐约约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挥着两把短剑穿过人群,朝他们奔来。 “刘兄!我来晚啦!”乌昔阳挥着短剑跃起,对刘逍大喊道。 “乌兄,你让我等得挺苦的啊!”刘逍瞬间士气高涨,也挥着剑杀了一个鬼崇教徒。随后他躲过一些攻击再喊道:“你一个人?” “不,我带了帮手!” 随后一根细长的竹棍将人群打散,小龙挥舞着竹棍敲打着敌人,说:“刺激!诶诶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陆落呢?” “山顶!”萧义侧身躲过的刀剑,喊道,“想办法上山!” 小龙跃至高处,瞄了一眼上山的路,说:“现在上去太勉强了。撑着,一会其他人也来了!” “其他人?”黎殊风愣了一下,忽然嘴角上扬,知道了什么。 乌昔阳迅速来到刘逍身边,说:“这次他们是在劫难逃了。我们找来了不少援军,有他们受的!” 刘逍喊道:“其他门派也来了?” 乌昔阳连发几发暗器,放倒不少敌人,回答:“是的,至于是谁,你就先别想了,先杀人!” 雪中血(九) 乌昔阳话一说完,便感觉四周风压不对。他低身躲过刀光剑影后一挥剑打开身边的鬼崇教徒,才发现原来有人正御剑飞行过来。 其中一位身穿暗蓝色冬衣的男子一挥袖,喊道:“去!” 一瞬间,漫天都是暗器! 原来那些人在那一声令下发出了大量的暗器!暗器无眼,刘逍等人被这一下给吓着,立马抡起刀剑就挡。黎殊风这个老机灵鬼更厉害,什么都不在乎,立马抓起身旁随便一具尸体来挡暗器。 随后暗器发完,那些人立马跳下,并御剑于手中。一落地立马斩尽身边的鬼崇教徒。 那位身穿蓝色冬衣的男子挥剑斩下一位教徒的胳膊,然后大喊道:“我刚刚在高处没见着大师兄,他人呢!?” “山顶!”萧义躲过一系列攻击后猛地挥剑,回答,“秦旭你想想办法!” 秦旭:“御剑也不行?” 萧义:“上面有埋伏!只能硬闯,但我是不行了!你奶奶的滚开!”萧义踢开一位鬼崇教徒然后低身挥出极猛的一剑。 随后一名男子为首带着一群人重上了山。那男子提着一把重刀,喊道:“你岳爷爷在此!通通闪开!”随后一击巨猛的刀气扫过,将鬼崇教徒尽数震飞! “真他妈烦!”岳七一刀斩毙前方的敌人喊道:“莫急!陆惊天的本事大着呢!我相信他干得过任何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公孙良躲过攻击再顺势打出一掌,然后对岳七喊道:“人都到了!?” “关山齐了!”岳七用内力卷起大雪斩了无数人,“其他人从另一边上山呢!” 萧义喊道:“好!这一战,要么一战成名,要么化作尘土!” 杀! 关山剑法全员气势汹汹,混入厮杀。 =——= 山顶道观。 陆落出剑越发凶猛,不到百招竟让端木池轩处下风了。 但端木池轩依然忍着。 忍的不仅仅是陆落的攻击,更多的却说陆落带给他的压力。 端木池轩那敏锐的眼神观察着陆落的一系列动作,虽然陆落出手快、狠,但这并不是陆落全部实力。可端木池轩看得出来陆落招招认真,没有丝毫怠慢,却不知为何感到奇怪。 还是说,陆落身体出来什么变化? 随着两人再次被震开,端木池轩皱了皱眉,缓缓地说:“你不对劲。” 陆落舔掉唇边一滴血,然后做出出招的架势。但端木池轩却还没等陆落开口,便快口说:“你受伤了。” 陆落轻轻一笑,似乎不在意端木池轩刚刚那句话。 “可这伤是之前造成的。”端木池轩望着陆落许久,说,“却不像是他人所伤。”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乎的样子吗?”陆落道,“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很是清楚。倒是教主,你自个儿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吗?” 一滴汗水顺着端木池轩那白哲的脸颊流下。这是端木池轩感到紧张的最好证明。 毕竟就有如陆落刚刚所说,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 “教主的武功很是强,可以说是除去我师傅以外,我交手过最强的对手。 “但你所练的武功,似乎有致命弱点。” 端木池轩没想到陆落居然看出了端木池轩没展现在外的东西。 “这武功很是稀奇。”陆落将三尺青锋枕在后颈,“内功收放自如,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想必和你所修炼的武功有关。” 端木池轩不禁赞叹道:“哼!没想到陆掌门观察力如此好。” “但正因为如此,你战斗时的持久力不强,想必你最多只能连续撑半个时辰。你的内力这样下去,久而久之真气会在你全身经脉乱窜,很容易走火入魔,最后可能会真气爆体,以致暴毙而亡。 “要不,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 端木池轩忽然感到一阵难受,捂住心口,很是艰难的说:“不是说要带我下地狱吗? “那,就再战!” 端木池轩一踏步,挥起刀就往陆落身上攻击。这一刀很猛,陆落看得出端木池轩这一击是认真的。陆落退开一步,握紧剑挡下了端木池轩这一刀。端木池轩立刻击出一掌就要打在陆落天灵盖上,却被陆落一掌将他的掌力给卸了。随后陆落一指点在端木池轩的穴道是,然后“锵”的一下把剑抽开,使了“十二路夺关山·风华落”,接着再使出“青云踏步穿”再无缝衔接“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一剑极快地在端木池轩胸口划拉划开一剑! 这剑致命! 陆落呼出一口浊气,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你输了端木。”陆落缓缓将剑收回剑鞘,说,“你很强。” 端木喘着大气,“碰”地一下躺在地上,嘴角是上扬的。 端木池轩看着满天飞雪,不禁感叹道:“日将出,天依寒,可你我都热血沸腾。” 陆落仰天一望,对端木池轩这句话有所感触。 端木池轩感叹:“男儿十时死,化作人间一厉鬼,身不由己,不甘,却只道认命。今昼夜将去,男儿或将离人间。陆掌门,我最后想问你一句。” 陆落看向端木池轩,乐意听对方说下去。 端木池轩眼神坚定,语气认真地说:“若我有来生,你愿意祝福我远离这世俗纷争,做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 “会。” 端木池轩猛地转头看着陆落,陆落的眼神也和他一眼坚定。陆落再次说道:“会。” 陆落坐下来,说:“其实这也算是我对自己的心里安慰吧。” 小时候的事,陆落已经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他全然不知他被关雅接回关山前经历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关山就是他的家。 可某种意义上,关山不是他真正的家。 他视关雅为师傅、长辈,甚至是慈父,尽管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因为关雅待他徒儿如儿女,即使有怨言,也就只是芝麻绿豆大的事。 可尽管这样,陆落心里还是生了一股好奇。他很是好奇,若他不是关雅带大的,而是由生父生母带大的,那会是那一番风景。 无论怎样,他都希望他的生活说幸福、快乐,无论是平凡与否。 这一生他是没机会知晓了。若有来生,他很是想体会体会。 所以陆落才会想祝福端木池轩。 “如此甚好。”端木池轩长叹一声,可不知不觉,端木池轩鼻子一酸,落了泪。 长叹息以掩涕兮。 “陆掌门,后面的路可不好走。但愿你。。。咳咳。。。可以顺利走过。。。还有,呵呵,保重了。。。” 陆落猛地缓过神来,立刻到端木池轩身边,可端木池轩的眼睛缓缓闭上,也没气了。 陆落已经察觉出了,端木池轩最后一句话,似乎话里有话。 陆落快速站起,“刷”地一下拔出剑,往观外跑去,可这道观竟已人去楼空,黑白无常也没了踪影! 陆落忽然丹田一疼,便缓缓坐下,靠在墙上。 天山三丈雪,岂是远行时。 陆落如今全身疲惫,是不打算跑出去追寻黑白无常的去处了。 “事情了了。”陆落心想,“却似乎,还没了结。” =——= 剑仙小剧场 吃瓜群众:“陆掌门,此战已了,你有什么感想?” 陆落:“就这样吧!我觉得端木池轩是我目前遇到过最强的对手(生死战的那种)。我原本不容易复发的旧伤都被他逼出来了,而且我也添了一身新伤。” 吃瓜群众:“那陆掌门你乐意和这样的高手过招吗?” 陆落:“平常切磋是不错,但这种搏命的,我可不想再有了。” 紫衫帝君(作者):“你认为我会让你这个男主当得如此简单?” 此话一出,陆落提着三尺青锋追着帝君砍了。 =——= 青锋剑法解密,“十二路夺关山”。 夺关山之风华落。 “风华落”是单挑时所使的针对性拆招之招。讲究快和出其不意,拆招之后可无缝连接下一招,关键时刻一旦使出这招,便可为自己找到还手的机会(得看对方可不可以及时反应过来,若是对方反应过来下一招可能会被对方化解)。口诀:风华纷飞,随波逐流,风之意气,年华之逝,落叶之随。 【已解锁3\/12“十二路夺关山”】 战后 陆落闭眼盘坐,运气调息。 刚刚激烈的运动让他如今体力耗尽,抗寒能力也随之变弱。唯有调息可以让陆落舒服些。 可不过了多久,陆落才缓缓睁开眼睛。 阳光挺猛,但天依旧冷。 陆落觉得身体舒坦多了,便起身,想下山看看其他人情况如何了。可就在这时候,陆落听见了脚步声。他右脚一蹬向上一跃,立马朝脚步声的来源使出“关山剑法·拔剑·长啸九天”。可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强大的剑气朝他快速逼近,便拔剑使出一记“岱宗剑法·稳如泰山”挡下这波攻击。 陆落渐渐地看清楚了对方的轮廓,便缓缓落地,很是平静地说:“是你啊。” 晓归尘将岱宗剑缓缓收入剑鞘,说:“咋滴?想谋杀我?” “没的没的。”陆落立马否认,然后问了一句,“你咋来了?” “可不是嘛陆掌门。”谁知白乔也尾随这晓归尘过来,“晓掌门可是你的好师弟找来的得力帮手,刚刚他的泰山派可是与我们衡山派和逍遥派联手大破鬼崇教后山防线的。” 陆落在望眼白乔时候,果然徐长毅、贺澜和李旭一也跟了过来。 陆落见了他们已经上了山,便知鬼崇教已经几乎全灭。但有件事他放心不下,便问道:“你们上山时,有没有看到过两个分别穿着一黑一白衣服,身材看似瘦弱的人?” “没有。”白乔直接回答,“我们一路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怎么了?” “他们叫黑白无常,是鬼崇教一等一的高手,方才我与他们鬼崇教教主过手时,他们还在附近的,但不知不觉他们便消失了。我怀疑他们是逃走了。” 徐长毅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很是慎重地说:“我们这批人马已经将后山全面封锁,若他们还在山上的话是觉得逃不出去的。但若是更早之前还在混战时,他们可能已经浑水摸鱼地逃了。云天,通知山下的人,让他们谨慎些,派一些人手到山外几里范围查看有没有刚刚陆落所说的人的行踪。” 贺澜一声应下,便拜别徐长毅下山去了。 陆落觉得不对,又追问了一句:“对了,刘逍还有我师弟。。。” “搞定了嘞!”黎殊风全身几乎被绷带缠住,大摇大摆地上了上。 “噗!”陆落憋不住笑了起来。 晓归尘思量着陆落刚刚那几句话,再看了看满身是伤的陆落,问道:“陆惊天,你说你和鬼崇教的教主过招?” 陆落竖起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道观,说:“嗯,他尸体搁那了。” “哎哟喂福生无量天尊欸!你咋把他尸体搁在三清真人之下了嘞!”晓归尘立马拔腿往道观奔去。 陆落不禁冷笑一下,因为他知道泰山派是道学之派。只可惜晓归尘年龄才不过十八,继承掌门之位后可以选择不出家当道士。不过他这举动让陆落想起林峰曾经告诉过他晓归尘终归是个“小”道童。 只不过只有陆落一个人嬉皮笑脸的,其他人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陆落。噢不对,是除了李旭一,其他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陆落。 李旭一问道:“陆掌门年少有为啊!才不过二十就把堂堂大魔头给杀了!?” 陆落无奈地摊开手,谦虚地说:“侥幸而已,我也是受了一身伤。况且让我惊讶的事,这人人喊打的魔头竟才不过二十多。” 这句话一出,又是一阵喧哗。徐长毅更是不相信,便问了陆落一句:“会不会跟你过招的这位,只是真真的魔头的一个替死鬼罢了?” “不可能。”陆落一口断定道,“这人武功十分了得,是我遇到过最强的对手,比快刀手那些人强。而且他的武功很是奇特,没理由不是鬼崇教教主。” 说完,晓归尘便杠着端木池轩的尸体走了出来。晓归尘将尸体放下,说:“这人死前真气逆流,受了不小的内伤。通常我们所修炼的武功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想必陆惊天你应该知道吧?” 陆落点头,并把刚刚他在战斗时所分析出来的东西告诉了众人。徐长毅听了不禁感叹道:“这种武功确实厉害,但十分伤身,而且十分考验修炼者的体质。这人不过二十多岁,想必再给他个八九十年,他的武功将会是登峰造极之境。” 李旭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听你如此说,这家伙武功应该真的了得。” “他说嵩山派诈他鬼崇,我信了一半。”陆落开始把他一路来所调查到的事和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众人听。李旭一听了瞬间勃然大怒道,“他个老狐狸就只会背后搞事!” 徐长毅摸了胡子半天,左思右想后问了陆落一句:“他究竟要从鬼崇教手上拿到什么?” 晓归尘滤清思路,然后说:“我们得想想,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有,而鬼崇教有的。” “这忒难猜了。”陆落说,“我对鬼崇教可不了解,而且我们这代人也不可能对鬼崇教有了解,别忘了上次正派大战鬼崇时是几年前的事了。” 这时众人才想起,那已经是七十八年前的事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晓归尘看了一眼端木池轩的尸体,“我们虽然知道了嵩山派和鬼崇教有关系,却没法直接跟溪南城要说法。嵩山派高手如云,到了这一代他们的高手更是十根手指都数不清。要是惹怒了溪南城,有我们受的。” 李旭一说:“如今我们比较被动,但也没其他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几天我们得小心行事才是。”陆落捏了捏下巴,说,“我们没把嵩山派的指令当一回事公然挑了鬼崇教应该已经令溪南城不满了。” “哼!单挑我可没在怕!”晓归尘得意洋洋地,毕竟晓归尘已精通泰山派绝世武学“岱宗剑法”,一般上和别人单挑很难吃亏。但却因为晓归尘还年轻,思想还有些不成熟,对付老练的对手还是会吃亏的。 “别傻了,溪南城可不会傻到要和你一对一。”陆落挑衅道,“告诉你,对付你他绝对会派超过两个他门派的高手,而且很可能会搞偷袭这一套。” 陆落说的是一点也没错。既然他会掩人耳目之下去偷袭鬼崇教,那他肯定也会在打斗之时冷不丁地给对手来个偷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那种。 若李旭一所说的,溪南城是用了某种偷袭手段弄死廖宗菊这一事是真的,那溪南城的性格如今在座谁人不知? 可谓是“溪南城”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事有待观察,这几日多加小心便是。”徐长毅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也没别的法子了。 陆落看着端木池轩的尸体,缓缓地说了一句:“他叫端木池轩。 “我想把他埋了,再给他立个碑。” 众人不解,只听陆落说:“他本无厉鬼之心,只道事态所使。况且要是没有嵩山派的出现,他今天依然在我们不知晓的地方,继续逍遥地做他的教主。” 徐长毅第一个认同,说:“你有怜悯之心,不是坏事,那何尝不可?” 陆落点了点头,然后把端木池轩杠起来,然后找了个空地埋了他,为他起了墓。随后还搬来了大石,立在墓前。只见陆落拔出三尺青锋,在石头上刻了几个字:逍遥客端木池轩之墓。 “愿你来生逍遥快活。”陆落心里默念道。 “陆兄。” 这声音让陆落从沉默中缓过来,他抬头望去,只见刘逍站在李旭一身旁。 “不知陆兄之前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笑傲江湖 陆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才想起那件事。陆落说道:“自然算数。” 刘逍满意地笑了起来,然后转头一看。陆落探头才发现原来刘逍身后还跟着公孙良、林峰和小龙。 “一起的。”刘逍在陆落旁边盘坐下来。他放下古筝古琴再带上义甲,说:“这曲子我喜欢多人一起演奏。” =——= 半山腰上,关山剑派的弟子们正收拾着战后残局。 岳七看着一棵枯树,仔细地包扎这手臂上的伤口。这时他座下弟子梁广走到他面前,报告道:“师傅,弟子盘点过了,我派弟子死了两人,重伤二十余人。重伤者目前正被楚阳师傅照看着。” “嗯,知道了。”岳七放下纱布,然后看了梁广一眼,问,“你呢?有受伤吗?” 梁广楞了一下,才回复道:“噢,弟子无碍,小伤罢了。” “下去吧,去办你该做的事。” 梁广应下,转身离开了。 这时,山间回荡着清澈的笛声。笛声中还夹带着低沉的声音,似乎是萧声。 所有正空闲的人忽然抬头望山之顶,只道是空山天音。然因这里经历了一场厮杀,整个老君山寂静得很。而这寂寥之处成就了响彻之音,整个老君山都能听见萧笛之声。 岳七闭上眼,仔细感受了这萧笛声,只闻笛声之豪气,萧声之悠长。就在这时,山中有多了一阵琴弦传出的声音,宛如历经沧桑。 不够,还不够!侠义之气还不够,于是又多了一阵夹带着杀气的尖锐声。整座山的人都听出了,这是琵琶声。可谓是“大弦嘈嘈如急雨”。 随即,一阵悠长之声传来。与萧不同,这次的声音更像是流水之声,绵绵不断的那种,似二胡。 随后又传出比较尖锐的声音。与琵琶不同的是,这声音听上去很是柔和、随心,似琴非琴,是古筝。 五音相交,初时较柔,后略显低沉。而后高潮起,如江河滔滔不绝。潮起潮落之后,又是一阵平静之音。随后众人听到了四个不同的人声,以不同的声音唱出同个歌词: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世俗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就在最后一句唱完,众人以为此曲已结束,却没想到一阵寂静后,唱歌之人竟以同样的节奏“啦啦啦”地唱下去。 躺在雪地中的萧义感受到了,这曲后的“啦啦啦”可不是随意的那种,而是点睛之笔。若倾耳一听,这些“啦啦啦”更像是笑声。而这笑声也不是随意一笑,而是看破了红尘,豪迈之笑声。 一段时间后,山里恢复了寂静。 而不少人,眼角已湿润。 =——= “没想到陆兄你那么久没吹萧,竟能发挥得如此稳定。”刘逍摘下套在手指上的义甲,对陆落夸赞道。 陆落把萧收起来,说:“不是我吹得好,而是我和你们奏此曲,心有灵犀而生好罢了。” 白乔放下琵琶,说:“已然不错,有我们衡山五子共奏“笑傲江湖曲”的样子。你说对吧,掌门师兄?” 李旭一将二胡收起,然后摸了摸胡子说道:“嗯,是不错。小龙的笛声让此曲大气起来。陆掌门的萧声也起到了红尘之长和中和之意。林兄弟的琴术也很是不错,和刘师弟有得一比。公孙兄你的歌声,怎么说,比我想象中的还有沧桑感呢?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公孙良笑着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已成过去,那我也不想再提了。” 李旭一点头,只道:“如此甚好。” 晓归尘闭上眼睛,身心舒坦,却忽然觉得有些疲惫,说:“十一啊。。。我困了。” 林峰将古琴还与刘逍,然后盘坐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让晓归尘躺在他腿上。可晓归尘似乎是真困了,一倒头就靠在林峰的肩膀上睡着了。 “瞧你这睡相。”林峰那温柔的手拂过晓归尘的鬓边,然后便由着晓归尘这样睡着。 “如今鬼崇这事已了,各位且回到各门派总部在做打算。”徐长毅提议道。 “不错。”李旭一同意,说,“我衡山派、华山派和泰山派皆是五岳剑派之同门,想必溪南城不多敢拿我们怎么样。倒是逍遥派、关山剑派你们得多加小心才是。” 陆落点头,然后躺下,对公孙良说:“我们休息一下。休整好了,下山,回关山。 “累了,得回家。” 在下回家 话说老君山之战了解后,陆落等人在休整完毕后一刻都不想等,他们一路也没休息多久,不到两天便回到了关山。 回到关山,由于弟子们都累了,都管不上收拾那将近两个礼拜都没打扫过的房间就直接跳上床睡觉了。 反观陆落他们,已经习惯了休息得少。可他们最近都吃不好,所以一回到关山便直奔食堂,让李伯他们做点东西吃在做打算。这次出行,李伯他们在路上买的食材都基本上用完了,好在还有一些面粉、鸡蛋和和一些五花肉肉末,够做十多碗臊子面。 李伯他们手快,不一会儿功夫一碗碗臊子面便被端上了饭桌。陆落和萧义眼疾手快直接快速拿了筷子拿了碗面立刻就嗦起面来,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吃相。正当众人才刚吃了两三口,他两便把整碗面吃得一干二净的,连个渣都没剩。 温灵倒了一杯茶给陆落,然后调侃道:“我长见识了,你们两个简直就是饿鬼投胎啊!” “*逆连续鸡天痴粗干娘诗诗!?”陆落和萧义同时说道。但他们那塞满了面和肉末的嘴巴说话不清楚,让温灵琢磨了一下才知道他们说的啥。 陆落将食物吞下,喝了口茶润润喉,然后说:“别让他们歇太久了,后天你们安排他们练武,不然下次还有这种情况他们不得完?” 岳七应声道:“知道了。” “对了,那两个不幸的弟子。。。” “我亲手葬了他们,在青山冢。”叶辰放下碗,擦了擦嘴,“都是我的徒弟,我亲自来。” 陆落起身说道:“哎,节哀吧!他们有亲人吗?” 叶辰摇头,不过陆落也大致才出来了。要是有亲人怎么可能会让叶辰把他们葬在异乡。 “吃饱了,我回去歇一歇。这几天辛苦了,你们也早些歇息。”说完陆落便提起剑,往仙语阁走去。 温灵看着陆落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其实陆落说了个谎。 他回到仙语阁时,他没感受到任何疲惫,他反而觉得自己精神得很。所以他完全不用歇下,反而他回到房间干的第一件事是把头钻进自己床底的一个暗格里。他眼球打滚一下,然后伸手掏出一壶酒。他把掀开封酒盖,然后用鼻子深吸一口气,说:“竹叶青啊,就这个了。” 陆落先是大口把酒一灌,随后陆落擦了擦嘴,说:“多久没这么痛快地喝过了?” 陆落观望四周,无人。只见他从衣带里拿出“青锋剑法”的剑谱。然后打开看了一眼。 ““青锋剑法”共九九八十一招数,其中上卷记载了身法五段、内功运转三式。剩下的全都是剑法。上卷的剑法又分成“二十四路基本剑法”、“二十路进阶剑法”、“十路拆招剑法”。下卷的全是剑法,而且极难练成,里头有“十二路夺关山剑法”、“六路连贯必杀剑法”和“三路终极仙剑法”。但由于最近出了太多事情耽误了我练下卷的武功,我目前只会“夺关山”里的五招,其他的我完全没有头绪。上次单挑端木池轩我差点歇菜,证明了我武功还不够高。可能打不过其他人。 “要是溪南城真的要找我们麻烦,我只能苦练,将下卷的武功练得七七八八才行。届时要是有华山论剑,我定能不负师傅的威名,壮大门派。” 想完了,陆落立刻持酒携剑拿剑谱,往房外走去。 陆落看着“十二路夺关山”的口诀和出剑方法,觉得自己师傅真的有够刁钻。因为很多动作似乎本就不是给人做的。举个例子,陆落本想练“夺关山”里的第六招“问苍天”,结果这招竟要御剑后身子要腾空而起,而形成“剑离手”的出剑加身法。陆落心想:“师傅是不是太瞧得起我的腰力了,这玩意我练三次腰不疼我就倒立练剑!” 不过练还是得练的,毕竟关雅被武林中人称为“剑仙”。关雅自己悟出来的剑法自然比一般的剑法更难上手。于是陆落照着口诀和方法反复练了五遍。起初第一下他的腰便开始酸了;第二三遍时他的腰便开始有了刺痛感,好像被针刺中一样,可陆落却自以为感觉良好,觉得能撑多三四次;到了第五遍,他的腰感觉是被千斤大石砸过一样,痛得差点让陆落站不直了! “靠!师傅这招是给人练的吗?!!!”陆落不禁大喊道。他抱怨倒不是练不成,毕竟他练了五次已经有所感悟了,可这招很考验修炼者的腰力和核心力量,这两样陆落是不差的,却依然经不起那阵阵而来的疼痛感。 “不行不行!我给喝口酒压压惊。”陆落转身把酒壶拎来,喝了一大口后,如负释重,痛快的大叫一声,“痛快啊!” 随后陆落很是自然地御起剑来,剑在他身外两尺围着他,陆落纵身一跃,手掌轻轻拂过剑柄,剑随即转动起来。随后陆落脚尖轻轻落地随后又转身跃起,剑随即在陆落手上自主一转,随即剑柄脱手在陆落身旁附近快速转起来。陆落猛地一睁眼,剑向前猛地一转,一剑极快,一瞬间剑就已经稳稳钉在陆落前方三十步外的树干上! “练成了?”陆落惊叹地看着自己刚刚被剑气磨破的手皮,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呼!不容易啊!”陆落一跃至剑旁,从树干拔出剑,才知道他这一剑扎的深,还很稳。陆落看着手上的剑,然后自信了起来,便忍着腰痛看了一眼剑谱,准备练习下一招。结果看了一眼,他立马就要晕了过去。 下一招“挂前川”,练习方法上写着:需倒立练剑,方可有大成。 “啊啊啊啊啊啊!”陆落快要被逼疯了,然后他回想起刚刚他说的话: 这玩意我练三次腰不疼我就倒立练剑。 这下好了,陆落就算腰疼,迟早都得倒立练剑了。 “师傅不是人,是真神仙啊!”陆落倒挂在仙语阁大门上,第n遍抱怨。 =——= “刚刚风大了些对吧?”萧义坐在寂霖院的屋顶上,对身边也跟着他一起吹风的岳七说道。 岳七不悦地看着萧义,萧义知道岳七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脸色,所以不把他那表情当一回事。 “你是猪吗?” 岳七这快言快语直接让萧义炸了,所有人习惯叫他“美人”也就算了,这时忽然有人叫他猪,你说他来不来气。正当萧义就要破口大骂辩几句,岳七又开口说:“那是剑气,不是风。” 萧义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点,然后才回想起来。凭着他这几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看,这的确像是剑气。 “只能是陆惊天了。”岳七坐下,说,“他什么时候这么勤劳了?” “可不是嘛?”萧义调侃道,“大师兄不会在我们面前练剑的,只有四下无人之时才会练剑,尤其是半夜时刻。” 岳七不解,便用满是质疑的蜀腔问萧义:“你又咋个晓得咯?” 萧义回答:“你忘了我小时候是和他同屋睡的?而我以前有个坏习惯,那就是睡着睡着就会在半夜忽然醒来,每次我醒来,大师兄都不在屋里睡觉。有一次我起了好奇心,便打算不睡觉,看看大师兄每次不在房间是干嘛去。果然,我等到了他起身,拿起竹剑就出了门。我一路悄悄地跟着他,才知道他每次都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到后山练剑了。” 岳七这时候才想起那时候他每次切磋没一次是胜过陆落的。那时候陆落很是瘦弱,而岳七却拥有极好的身体天赋,而且师傅传授武功时岳七可认真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都无法战胜陆落。 岳七知道,后天努力比天赋更重要。可他是万万没想到平时有些吊儿郎当的陆落和他真实的样子是不同的。 一个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时,暗中努力的人。 “所以啊二师兄,你知道为什么师傅把他的毕生绝学传给大师兄了吧?” 这句话让岳七从回忆里惊醒。 岳七愣了一下,说:“嗯,照你这么说,他的确比我努力多了。 “但我也不能认输。”岳七起身,提刀从屋顶跃下。萧义知道这家伙是要去练刀了。毕竟他知道岳七是个不服输的人,他绝不允许自己在陆落身后落后许多。 “哎!你们这样太麻烦了。”萧义躺下,将双手枕在后脑勺,“清静一下不好吗?” *注 原话为:你连续几天吃干粮试试 在下继续练剑 陆落连续倒挂了一个时辰,他脚还没累,心就累了。 因为。。。太难了。 这招“挂前川”得不只是倒挂那么简单,倒挂的同时还得手脚协调,当脚把身体荡到不同程度出剑的方法都不一样。陆落在晃荡程度小的情况下练得还算顺利,可当身子荡到最大程度时,不仅仅是出剑,还得御剑环身,剑得在半空乱舞起来。还有旋、悬、刺、挥、舞、御,这五字乃出剑之要。 荡还得连续荡,每荡一刺刚刚所提五个动作就不得重复。就这样,陆落做出了旋,就做不成悬;做出了悬,就难以做出刺。如此反复,陆落真的是累了。 陆落总算是检查不下去了,便跃下,提起酒壶就喝了一口酒。这时陆落隐隐约约听到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陆落转头一望,只见温灵提着一些食盒朝陆落挥了挥手,然后跑着过来。 “小师妹,你咋个来咯?”陆落将剑收回剑鞘,跑到温灵面前。温灵笑了笑,说:“我和李伯他们做了一些点心,我想着要把点心送去给你。” 陆落笑言:“嗯。”随后陆落将温灵那没扣好的厚披风给扣紧,说,“瞧你着急的,要是披风没戴好你不得着凉?” 温灵呼出一口热气,脸上微微泛红。陆落拉着温灵的手,说:“进屋聊吧。” 就这样,温灵被陆落拉着进了屋。陆落想给温灵温杯酒,但温灵说不必。于是陆落便自己提着酒壶喝了一口酒。 温灵看了,不禁问道:“大师兄,你大冷天喝凉酒啊?” 陆落将酒水咽下,说:“嗯呐,冷天喝凉酒,别有一番滋味。” 陆落随手拿了一个糕点就往嘴里塞,说:“诶我说小师妹,有件事我想了许久。” “嗯?什么事?” “就。。。我想着这些年一直称呼你小师妹,我觉得生分了。” 温灵的脸颊连同耳朵都红了,只闻陆落接着说道:“不如以后我直接唤你姓名,你看如何?” “本就该如此了。”温灵说,“你不也唤其他师兄姓名吗?” “不不不,我叫定萧义一辈子美人了。” 还在寂霖院吹风的某美人:“阿嚏!谁说我坏话?” 温灵轻生笑了一下:“大师兄真会说笑。” 陆落立马不满了,说:“温灵啊,我都可以直呼你名字了,那你咋还叫我大师兄?” “因为好听啊。”天真二字写在了温灵脸上,只见温灵那柔情似水的眼睛对着陆落眨了几下,陆落才知晓温灵刚刚那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话说回来,你刚刚是在练剑?”温灵问道。 “嗯,”陆落没否认,说,“你瞧见了?” “猜的。”温灵直言。 陆落很是无奈地小口喝了一口酒,说:“哎,师傅留给我的剑法老难了。” “怎么个难法?” “得倒立练剑。” “。” 作为关雅的徒弟之一,温灵自然知道自己师傅的本事,但她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武痴师傅已经疯得连练个剑都这么刁钻。还倒立?咋不飞天练剑呐? 温灵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样,要不我陪你练?” “不用了,一会儿练着练着就得飞天练剑了。” “。?” 真的要飞天练剑啊!? 陆落似乎看到了温灵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便解释道:“也不是真的飞天,就腾空加身法。” 温灵这才知晓,但她还是对陆落不放心,身法难,腾空做出精密的动作更难。她很难想象陆落究竟要怎么练才能练出师傅如此的神功。 但无论如何,温灵都相信陆落的耐力有多强。 “我也没什么可以帮到你了,只盼大师兄早日习得师傅传给你的绝学,发扬我们门派。”温灵起身说。 “如此,有心了。”陆落缓缓将一个撒了糖的小馒头放入嘴中。他嚼了咽下,看到温灵还站在原地发呆,便开口关心道:“你怎么了?” 温灵的脸颊更红了,便摇了摇头,转身跑去,说:“没啥,我有事先走了。” =——= 其实早在几分钟前,温灵在食堂把糕点拿去蒸了后,便把在附近随便游荡的叶辰、公孙良和秦旭三人喊过来。主要是她有问题想问他们三人。 “小师妹啊,有事便直说,我很愿意帮你的。”叶辰将扇子闭合,然后轻轻地放在饭桌上,然后端起一杯茶小口地喝了一口。其他二人也点头表示自己想法和叶辰一样。 温灵有些无奈地苦笑,酒窝微微露出,然后便说:“那我直说了,你们教教我,要如何跟心意之人说出爱慕之语?” “噗!”叶辰一口茶喷在了公孙良身上。 “。”众人无语中。 “抱歉抱歉,一会儿你这衣服我替你洗了。”叶辰很是尴尬,正想办法解决公孙良被他无情地喷了一身茶。可公孙良似乎不在乎,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无妨,小事一桩,不劳烦你。” 温灵更是尴尬,她喝了口茶想压压惊。 秦旭歪着头看向温灵,说:“想对大师兄表白?” “噗!”温灵口中的茶还没咽下去就喷在了秦旭的脸上。 “。。。这年头流行喷茶水吗?”秦旭心里吐槽道。 “抱歉抱歉我替你擦擦六师兄别生气!”说完温灵便掏出自己的手帕替秦旭擦了擦。 “哎!看样子是我说中了。”秦旭无奈地说。而温灵的脸也渐渐泛红。 公孙良说:“你俩怎么看都是两情相悦,你不妨直言就行?” 温灵竟翻了个白眼,说:“平时我和他是很聊得来,可你要我直言说我喜欢他?抱歉,我很难说出口。” 秦旭调侃地说:“哎呀呀直言确实不太好。来,我教你一句,大师兄的心一定会“融化”的。你就说“我对你的爱犹如涛涛黄河像东流。。。”” “太土了!”叶辰直接否决秦旭的话,说,“这句话在我耳里贼油腻又老套。换做是我,我会说“温灵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这不是更土吗!?”秦旭直接炸了,“你这句话给我听宛如让我把头钻进树洞里摩擦,没最难受只有更难受。” 叶辰:“好歹我这叫浪漫。你那啥,仿佛就是在拍马屁!” 秦旭:“浪漫个大头鬼,你等着啊我再想一个。” “。”没开口的公孙良佛系地喝了一口茶。 “别争了,没意义。”公孙良放下茶杯,说,“情话我不会说,但又几句话我觉得应该是管用的。” “哦?”三人集体望着公孙良,只见公孙良缓缓道来,“我阅世间三千色,无一如君月下人;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 “妙啊!”叶辰和秦旭同时惊叹道。 “这。。。我考虑考虑。”温灵站了起来,朝厨房走去。 =——= 可就在温灵见了陆落,她的情话依然说不出口。 因为。。。无论怎样,都很尴尬啊喂! “算了!这种话我还是悄悄烂在肚子里好了!我想,不说出口也不见得是坏事。” 温灵停下脚步,望着飞雪美景,心中大石已然放下。 严肃的事 与陆落他们相反,黎殊风回到华山后虽看似平静,可内心却有许多的想法。 先是自己身上的伤,原先和弯刀李过招后就受了点伤,这本是小事。但坏就坏在他后来又一个人对抗一群鬼崇教,使得新伤旧伤重叠。再来就是和高闫过了几招。高闫武功了得,把黎殊风给重创了。导致如今黎殊风是疼得不想走动。他回到华山就窝在房里躺在床上没下过床。 回到华山的一天后,大夫上门给他换了药后,柳宿便登门看看黎殊风。柳宿第一句可不是关心,而是嘲笑了黎殊风一句:“哎呀呀你呀你,有几年没受过伤了?滋味如何?” “掌门师兄是在看我笑话?”黎殊风明显心情不好,听了柳宿的话立马怒瞪着对方。柳宿看出了黎殊风自以为自己被嘲笑,便解释道:“就开个玩笑,你别每次没幽默。喏,给你。” 柳宿把一把华山派专用的佩剑放在黎殊风身边。柳宿用脚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随后顺势坐下,然后问了一句:“我清楚得很,以你的武功没多少人能这样重创你,我这不刚回华山就来关心你了嘛!说说看,谁伤的你?” 黎殊风说:“嗯。。。怎么说,先是一个法王,叫弯刀李。我和他过招受了点伤,过后就是在老君山被一群鬼崇教弟子围着打才受此重伤。不过不打紧,都只是皮外伤,不到一个月我就好了的。” “心态不错啊!”柳宿说,“换做是我师傅,这时候早就气急败坏了的。” “前掌门好胜,我和他可不一样。”黎殊风运动着手腕,说,“况且最后胜的还是我,不是吗?” 柳宿转头,看了看这房里窗户和门都已关上,便开口,说:“嵩山派那里,你才怎么着?” 黎殊风很是顺口地说:“他们气急败坏?” “不。”黎殊风一口否决,“相反,他还向我夸了你。” 黎殊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觉得这和他想的结果有些不同。他不是没想到会有这结果,但这结果有些反常。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也让黎殊风整个人对嵩山派多起了几分疑心。 “我也觉得这事不对。”柳宿说,“还没到你这里之前我问了那几个跟着你的弟子,知晓了事情缘由。溪南城背着我们偷袭鬼崇总部,虽说外表他是想打个措手不及,但他似乎对我们有所隐瞒。” 黎殊风这时忽然说话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他隐瞒的事可多着呢!掌门师兄要不猜猜?” 柳宿嘴角微微上扬,说:“好啊,我最喜欢猜东西了。 “我猜第一个是隐瞒伤势,这也忒明显了。他在聚福楼时让所有人误以为他受了重伤,可自己却可以带人挑了鬼崇老巢。” “不错。”黎殊风没否认。 “第二,无论怎么说,溪南城讨伐鬼崇最大的目的是了解私人之事,而不是为了和平。不然他们怎么会把我们调开自己去独自费力偷袭鬼崇教?”柳宿再仔细想了想,然后说,“基本上就是这些,要不其他的你替我补充补充?” 黎殊风冷笑一声:“嵩山派和鬼崇教私下做了几笔交易。” 柳宿听了大惊,不敢相信,他观望四周后便低声说道:“黎师弟,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黎殊风也放低了声量,说:“具体内容藏得太深,我不知道。但碧灵镇那件事你还记得吧?” 柳宿点头,然后说:“我还让你带人去解决呢。怎么了?” 黎殊风说:“那些尸体都被蛊虫所操控,但那些尸体看上去似乎没腐烂就被下了蛊虫,是个新鲜的尸体。而这些尸体全都是嵩山派提供的。” 柳宿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很难下结论,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多提防着他们些了。” “还有一事。”黎殊风严肃地说,“近几天到处都有鬼崇教的人在闹事,但经过老君山一战后,我觉得这事越发蹊跷。 “陆落。。。应该叫陆掌门,他跟鬼崇教的教主套了几句,那教主说鬼崇已经几年不敢如此大肆做事了,所以很多事根本就不是出自他们之手。但那教主无法保证一些事,可江南小镇大屠杀和浮华宫他们不承认是他们干的。” 柳宿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浮华宫可和当年“鬼杀之战”没什么关联。要动也不可能动他。” 黎殊风道:“除非有人声东击西,挑了软柿子打。” 黎殊风躺下,然后给了柳宿一个眼神,再看下门口。柳宿似乎知道黎殊风在提醒他门口了方向隔墙有耳,便一跃而起,用了七成功力的一掌打在门上,果然门后之人直接被震飞,门也自然地被震开。正当柳宿欲乘胜追击一掌打在对方的天灵盖之时,他看清了对方的样貌,欲收掌却以来不及,便只好改变掌击的方向。 柳宿一掌打出去后,怒瞪对方,大骂道:“你真的是越发欠教训了,偷听这种下流之事你也坐的出来!?” 对方不是别人,而是柳逸,只见柳逸说:“我也就来看看黎师叔,无意间听到你们说话,便好奇想偷听。。。” 柳宿虽大怒,但却不想在这种时候乱发脾气,于是拉着柳逸的手把他拉入黎殊风的房间,随后反手把门一关。柳宿问了柳逸一句:“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柳逸知道如今自己的爹心情明显不悦,便不敢说谎:“我似乎听到了嵩山派图谋不轨之类的东西。” 黎殊风说:“那今日之时你可别传出去。” 柳逸看向黎殊风,只见黎殊风很是严肃地开口说道:“不然,你明天后天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柳逸被黎殊风这句话给吓着了,便不敢妄言什么,点头答应了下来。 黎殊风松了口气,说:“好孩子,去练武吧,把武功学好。” 说罢,柳逸点头,转身离去,可正当柳逸要开门这时,门忽然就往外一倒,直接把惊魂不定的柳逸给整得愣在原地。 “门你可得陪啊掌门师兄。”黎殊风以开玩笑的口气对柳宿说道。 柳宿不经意地回答:“哎!知道了!” “在那之前,让弟子们多加努力练功。”黎殊风坐了起来,又换回了刚刚的严肃,“不然真的就如我刚刚所说,到时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绝学展示(一) 话说陆落已经回到关山三天,平时无疑就是做着几样东西: 吃饭、睡觉、练剑、偶尔陪小师妹聊天。 可大多时间陆落都是在练剑。所谓学易精不易,虽说下卷剑法已基本练成,但若要精通和实际使出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就算陆落学会了一招,也会反复使几次,偶尔穿插其他剑招身法以达到“精上加精”的效果。 如此反复三天,陆落竟自以为自己已将“十二路夺关山”精通,而“六路连贯必杀剑法”也大概练成。陆落表示这样练下去不会有什么进步,于是生出了一个能“更上一层楼”的法子。 既然剑法是要透过实战才能分高低,那陆落就索性来个实战来看看这些天自己练习的剑法已达到怎样的状态。 “啥?你要和我们切磋?”岳七放下茶杯,视野从练剑场上练剑的弟子转移到陆落身上。 “是的,切,磋。”陆落把话说得一清二楚,一旁的萧义、叶辰和公孙良也不敢相信陆落刚刚所说的话。原因很简单,他们十多年的师兄弟,总会切磋武功,但陆落绝不会主动和他们切磋的,所以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议要切磋的。 而且是一次过和所有师弟师妹切磋! “不知道今天太阳会不会从东边落山。”叶辰调侃道。而萧义则是笑言:“哎呀大师兄这是刚睡醒不清醒捏!” 但陆落却是一本正经地说:“没开玩笑!真要切磋!而且就中午切磋!在南山海棠林旁的小竹林!” “你们也别笑了,听得出陆惊天这次是认真的。”岳七把目光重回练剑的弟子们,说,“你最近都在练剑,是要拿我们来练手吧?” “就你懂我。”陆落说。 岳七轻轻一笑,似乎带着一丝不屑,说:“你都能亲手杀死那个鬼崇教教主了,为啥还有和我们切磋?” 陆落一听倒是不乐意了:“哎!切磋武功可互相学习嘛!你可别说得那么难听。况且新招也得经过实战嘛!” 岳七发了一会儿呆,说:“行,比就比,我就没怕过你。” 萧义听了却想反驳岳七的话:“喂喂!你要跟他切磋就算了,那我呢!?我的伤。。。” 陆落见萧义这样的态度,立马笑言:“哦,你啊,我放水对付你,或是你要让你徒弟跟我切磋也行。不过我还不习惯新练的招式,下手可没轻没重的。。。” “行行行算我一个!”萧义经不起挑衅,并加上一句,“你给我使劲打,我最讨厌对手看不起我了!” =——= 中午,陆落把自己所有师弟和师妹聚在南山的小竹林。陆落跟他们说了自己的目的,只见岳七他们没一个反对的,全都同意和陆落切磋。 “那,谁先来?”陆落问道。 “我!”岳七不给其他人机会,并提议道,“按照长幼顺序吧!下一个就你了萧美人。” 萧义不悦,表示为啥他一下子就得上,毕竟对手是陆落,他心里每个低。不过岳七很是自信地说:“放心,我拖长时间,给你有机会参考一下陆惊天的出招路数。” 萧义点头,随后便和其他人退开,给了岳七和陆落有切磋的空间。 这时已经有不少弟子来到小竹林附近,想看自己的师傅与掌门过招。随后人越来越多。不过正在热身的陆落一点都不在乎,表示要看就看呗,反正他无所谓。 岳七扭动手腕,说:“好了没?” “随时奉陪!”陆落盯着岳七,毫不犹豫地回答。 岳七嘴角上扬,“刷”的一下抽出无霸巨刀,准备应战。而陆落则是站着不动,左手握紧了三尺青锋的剑鞘。双方就这样互相对望五秒,岳七眼睛瞪大,舞起刀往陆落的方向靠去再猛地挥出一刀。刀气逼人,竟掀起狂澜来!一旁的弟子都不禁夸赞。 郑曦对着在他身旁的谢云霄炫耀道:“你看我师傅这一刀,威武霸气!你觉得怎样?” “我的评价和你一眼,”谢云霄也立即做出回应,“可掌门师尊完全不怕这一刀。” 随即陆落淡定地往后一退,已极快的速度抽出三尺青锋,“裆”的一下竟把岳七的道观给微微震开! 岳七暗想:“就不错!” 岳七随即抡起刀,连砍五刀,可陆落却十分灵活地利用好扎实的脚步躲过了所有攻击。随后陆落也转起剑,轻描淡写来了个侧身再刺向岳七的肩膀。岳七见着这一刺极快,自己决计躲不过去,便反手回到挡下陆落这一击。可陆落就在这一剑被挡下后立马蹲下身子使了个“扫堂腿”。岳七直接用刀气震开陆落的剑击,在灵活地做出后空翻躲过陆落一脚。岳七也顺势竖劈一刀,陆落也使了个后空翻躲过了岳七那凌厉的刀气。 “完了吗?”陆落挑衅道,“该我了。” 岳七站稳脚步,欲再次扑向陆落,却没想到陆落身子没向前,剑就已经脱手击向他。岳七躲开,再抡刀砍向陆落,直接陆落换了个位置,剑“搜”的一下荡开了岳七的刀。随后陆落随手拨动剑鞘,在顺势做了个出剑速度。让岳七没想到的是陆落竟能如此丝滑且凌厉地御剑。只见三尺青锋转啊转竟在陆落身边乱转,看似乱转,可每当转到攻击范围却能精准朝着对手的要害攻去。岳七挡下攻击后想顺势攻击陆落,可陆落却一直摆动身子且时不时出掌挡下岳七的几番攻击。这样一来岳七渐渐地失去了主动攻击权,反而陷入了被动状态。而且陆落的御剑可是越来越快,而且变幻莫测,陆落不停地靠肘击手指拨动或靠转手腕和跳跃去改变剑的路线,而陷入被动状态的岳七是完全没法主动抡刀攻击陆落! “这样下去二师兄要败。”萧义很认真地看了两人的打斗,说,“大师兄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节奏,只要二师兄没机会稳住接下来的节奏,大师兄必胜。但想必二师兄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就得看谁变换莫测了。”很少开口的苏杰也开口说话,“大师兄的剑可是越来越快,想必二师兄在找机会。 “只是,二师兄撑得下去吗?” 绝学展示(二) 让岳七万万没想到的是,陆落接下来的攻势缓慢了下来,可依旧很猛,看得出陆落有意放慢了御剑的速度。 岳七见状,立刻猛地挥刀砍向陆落和三尺青锋。可陆落丝毫不慌,抓稳了剑柄猛地一旋,挡下了岳七这一击。 接着岳七猛地把刀砍向地面,并运起刀气,地上的积雪竟被岳七那极猛的刀气给贱起!陆落眼看岳七这一下是要打乱自己的进攻节奏,便索性不踩坑,退至十步之外。 岳七见状,以为陆落正要弃战,谁知陆落换了个握剑姿势,说:“换个方法试试。” “好家伙,看刀!”岳七抡刀轻轻跃起,只见刀柄在手腕丝滑舞动,连续几十刀击出不禁刚猛,而且动作简单而带着一丝唯美。但此刀不善,若陆落不认真应对自己的胳膊是何时被卸下来的都不知道。只见陆落也提剑连斩挡下了岳七的几十刀,不过陆落也很聪明,他知道比蛮力绝对胜不过岳七这个肌肉怪,便一直利用挡下就撤的套路接下岳七的几番攻击。 就这样双方攻守交替近五十回合,陆落没使用刚刚离手御剑的“问苍天”,反而用了剑柄脱手并用手腕御剑的“揽明月”。让岳七感到奇怪的事,他用尽全力都没法打落陆落的三尺青锋,可明明剑悬在手腕是不可能会如此稳定的,偏偏三尺青锋却稳稳地贴在陆落手腕上,还不带一丝停滞的无规律旋转,仿佛陆落手腕上自带吸铁似的。 这也让本就脾气暴躁的岳七受不了。只见岳七接下来的攻击都很猛,却已经渐渐失去岳七该有的良好节奏了。就这样连续三十四刀,岳七的攻击渐渐被陆落逐个轻易化解。 “胜负已分。”公孙良拂去肩膀上的一些雪,说,“二师兄最大的弱点莫过于心浮气躁。我们虽然很难奈他如何,但大师兄的功夫本就一直在二师兄之上,这种情况大师兄绝对是稳赢了的。” “诶诶,你们没注意到吗?”温灵对着师兄们说,“大师兄他真的是在那二师兄来练招呢!” 话一说完,陆落激起剑气,使了“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剑气震得岳七站不稳。陆落见岳七现下破绽一出,立马一招“青云踏步穿”瞬间消失在岳七视野里,岳七感觉到陆落就在自己后方,便挥刀往后斩之,却砍了个空。 后方无人! 只见岳七猛地一抬头,陆落仿佛就像是倒挂在半空中。只见陆落用力一当在旋剑一刺,这一剑直接刺中了岳七的肩膀! 陆落顺势抽出剑,说:“点到为止,得罪了岳七。” 岳七心有不甘,但还是收起了刀,说道:“好剑法,我自愧不如。” 随后两人便走向萧义他们,萧义说:“接下来到我了?” “嗯啊!你加把劲,陆惊天今天手感好得很。”岳七提醒道。 另一边厢,郑曦还没看清陆落最后一招究竟是什么,就见到自己师傅肩膀上被刺中了一剑,他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谢云霄只是缓缓地说了两个字:“好快。” 一旁的陈霓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而诸葛慕则说:“我眼睛莫不是看错了?我好像看到掌门师尊刚刚直接倒挂在半空中,完全没有任何东西支撑着的那种。” “自信点,把“好像”二字给吞回去,掌门师尊就是倒挂在半空。”谢云霄说。 “这还是人吗?怎么可能。。。”郑曦很是不相信,准确来说是半信半疑,但无论如何他都得接受自己师傅战败了的事实。 谢云霄说:“我也不信掌门师尊是人了,这简直就是。。。仙人下凡啊。” 陈霓说:“接下来就到我们师傅了云霄,你怎么看?” 谢云霄眯了眼,看着慢步走到空地了萧义,说:“赢的几率少过一成,只能看师傅能接下几招了。” “喂!准备好了?”陆落拔出三尺青锋,冲萧义喊道。 “嘿!请教掌门师兄高招!”说完一处白衣飘起,萧义猛地冲向陆落的弱侧,“刷”地一下抽出潇逍剑,陆落立马闪开,随后顺势刺出一剑,而萧义完美地衔接刚刚拔剑的动作做出了闪避,在转起剑挥向陆落。而陆落也随即舞起剑来挡下萧义的剑。萧义踏步,极快击出几十剑,快得一旁的人看了都隐隐约约看出了残影!可陆落却脚指尖着地,转着身子挥舞着三尺青锋朝萧义攻去。 只道是以进为退。 “萧美人是不是也背着我们苦练剑了,以前的他快起来可没如今这么准的。”岳七说。 “肯定是了,而且与他自身的“飞絮身法”搭配起来更是天衣无缝。”叶辰摇着扇子说道。 秦旭很认真地看着双方你来我往的几番缠斗,说:“美人师兄是快,但大师兄更快。若刚刚二师兄和大师兄的比拼是力量技巧上的对决,那么如今美人师兄和大师兄比的,就是速度了!” 绝学展示(三) 只见双方真的是在斗快,萧义和陆落出剑的速度和脚步是越发的快。当他们拆了将近八十招时,仿佛吃力不是他们,而是旁观者,因为眼球快跟不上他们出剑和移动的速度了! 温灵看着他们两人晃来晃去,不免有些头晕,便弱弱地吐槽了萧义一句:“这也忒快了,美人师兄真的有伤在身?” 楚阳摆好茶几,到了几杯茶,说:“美人师兄的确有伤在身,但他这次的恢复能力极强,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哦?此话怎讲?”沈军问道。 楚阳自己喝了一口茶才回答:“美人师兄给我们的印象是“瘦弱”,你懂的,我是没想到他那个身板竟有如此能耐。真的是“强美人”。看似瘦弱却不弱。 “况且听师傅说过美人师兄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所以十五岁前他都给我们一种“病弱”的感觉。所以我说万万没想到。” 岳七仿佛恍然大悟,说:“那我是不是减肥就能变得更快更灵活!?” 秦明立马嘲笑岳七:“免了吧你,你不适合这种武功。” 岳七听完便不理秦明,而是转头看向正在切磋的两人。岳七竟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因为陆落的动作居然慢下来了!只见原本还在猛攻萧义的陆落放慢了速度渐渐开始以守代攻,开始抵挡萧义的攻击,但奇怪的是,陆落那看似无厘头的挥剑竟不快不慢地挡下萧义所有进攻,而且还意外的精准。 萧义心想:“奇了个怪,怎么他放慢了速度都能接下我的攻击?” 随后陆落也开始把剑御起,一顿操作之下的“问苍天”变得格外顺畅,比岳七刚刚应付的还有丝滑。而且这次陆落还连同“揽明月”一起使出来,在完美的衔接之下,陆落的每个动作都宛如一副美男子在雪中舞剑的画。可陆落这每一招都是招招实在,每一剑都很精准且快速地朝萧义攻去,如此一来萧义渐渐就处了下风。 这时陆落笑声嘀咕着:“上,中,左,右,下两。” “啥!?”萧义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喊道。可万万没想到陆落在一瞬间便退了一步再刺出几剑。第一剑猛刺向萧义额头,萧义下意识往右边侧躲;第二剑如流水般顺畅,一撤剑便刺,刺向了萧义的右肩膀,可萧义却做了个后转身往左边躲;第三剑则是陆落御剑退后再轻拨剑柄刺向萧义胸口,萧义本想在做了转身后便快速做出回击,可没想到他才刚转过来陆落就御剑往他胸口刺去,于是萧义只好转攻为守,把潇逍剑顶在胸前挡下了陆落这一回合的攻击。 可由于这一挡是萧义临时做出来的,所以没啥使上劲,直接是被陆落的剑气微微震开。就在萧义被震开的一瞬间,陆落竟挥剑使出“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攻其下盘。萧义眼看这下可能要折,便情急之下在半空猛地转了三圈躲过陆落这一剑,然后再击出一发用了八成功力的剑气击向陆落。可陆落却站稳在原地,只见他又再次使出“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两道剑气相交竟瞬间让剑气纵横如虹,更是震到了地面,使得地面上的积雪贱起了足足八尺! 陆落落地,只见陆落再次御剑使出“揽明月”,再把真气运至全身,一瞬间剑气充盈,陆落再把剑御至手掌,剑一旋一悬再转起来,陆落腾空一转使出“问苍天”,然后陆落竟直接使出飞剑,只见三尺青锋直接往刚刚才稳住脚步的萧义飞去,萧义知道如果硬接必定会受内伤,于是便用“飞絮身法”里头的“随波逐流”。只见萧义往强侧迈出脚步,再腾空而起转身且转剑化解了陆落的飞剑。不过陆落可没瞎等,而是直接冲向萧义,随即击出三掌但皆被萧义躲开。随后萧义击出一剑攻击陆落,但陆落轻轻跃起踏在萧义的剑上在跳到萧义身后击出一掌,但被萧义后仰躲过。 陆落御剑把剑接回,再腾空而起,在萧义的头顶正上方不断挥剑攻击他。这下萧义确认了刚刚陆落就是这样倒挂着悬在半空才击败岳七,便加快出剑速度。就在双方拆了十三剑后,陆落忽然一个变向,在落地前把剑摆在背上然后顺势朝萧义一刺,这一招“关山剑法·排山倒海”着实让萧义有些措不及防,萧义便又顺手提剑硬接了陆落这一剑。谁知陆落这一招竟连着下一招“青锋剑法·一字诀”。只见萧义直接被剑气震飞,然而三尺青锋还是朝他刺来,萧义勉强躲过再出一剑击向陆落,可陆落御剑挡下并顺势击出多一招“青锋剑法·一字诀”,这次剑气更胜方才,直接把萧义震飞得更远了! 萧义倒地后苦苦撑着自己才得以起身,此时陆落开口,并抱拳躬身对萧义说了一句:“得罪。” 只道,胜负已分。 绝学展示(四) 萧义收起潇逍剑,说:“多谢赐教。” 随后两人走向岳七他们,然后盘坐下来。萧义对岳七说:“他真的是在拿我们来试招,他每次都尽量地用不同的连招来进攻拆招。” “诶!我这可是看得起你们,我相信你们可以跟我拆很多招的。”陆落一口气饮下一杯茶,然后对叶辰说,“到你了小叶子,准备好了?” 叶辰恭敬地回答道:“随时奉陪,只是大师兄你不用调息一下吗?” “诶!我状态现在很好,一会儿再看吧。”陆落拿起三尺青锋,说,“来吧。” 叶辰将扇子合起来,然后将文雅剑架在腰边,朝陆落走去。陆落抽出剑,将剑鞘插在腰带里,说:“请教四师弟高招。” “得罪了。”说罢叶辰开扇,只见叶辰一挥袖,扇子直往陆落飞去。陆落不慌,侧身挥袖打掉了飞扇。陆落转头,只见叶辰奔向陆落一挥袖,陆落本看不出叶辰那挥袖是要干什么,不过陆落一瞬间想起了叶辰会“戏飞针”这招,便跃起转身挥剑。陆落感受到三尺青锋的剑刃猛地碰到了五根银针,并猜到了叶辰刚刚的用意。 叶辰刚刚想把五根飞针分别击向陆落的“膻中穴”、“神厥穴”、“关元穴”、“期门穴”和“玉枕穴”,陆落一挥剑挡下了四根,而有一根是被剑气震开的。叶辰见此招不行便快速来到陆落弱侧使了“关山剑法·见青山”这招强劲的拔剑术,可陆落剑以在手心蓄势待发,陆落见状竟不躲开,而是挥袖出剑轻挡叶辰的那一猛击。让叶辰没想到的是陆落这一剑几乎不用蛮力,却有些轻易地卸了叶辰的剑气。 后陆落退开一步并快速一剑刺向叶辰的左大腿,叶辰下意识地转身跃起,在顺势击出一剑攻击陆落的肩膀。陆落见状换了握剑姿势挡下了叶辰那一击。 双方稳稳落地,叶辰便开口问道:“刚刚卸力那一招挺妙,有名字吗?” “有,”陆落做出出剑的姿势,说,“叫“风华落”,我就是用了这招再接上杀招才击杀了鬼崇教教主。” 叶辰不禁惊叹道:“如此,多谢师兄剑下留命了。” 随后叶辰踏出一步,再刺出一剑,这剑极妙,竟配合着文雅剑柔韧的剑刃改变了原本笔直的攻击路线而往陆落弱侧刺去。陆落向右迈步,再使出“青锋剑法·剑歌狂澜”,双方剑刃相交,陆落不继续纠缠而是荡开剑再顺势退后。叶辰也欲追击,而跃起使出“关山剑法·蟠龙坠”,陆落也似乎在自己的预料内使出了“青锋剑法·朝天剑”,这下双方势均力敌,故轻轻一跃转身躲开剑气。 叶辰又顺势击出三根银针,可一系列动作被陆落看在眼里,只见陆落毫不留力地使出“夺关山”里的大杀招“风雨潇”,只见剑气逼人,竟把所有肉眼难以瞧见的银针一次过击落,剑气还直逼叶辰,叶辰闪不及,直接使了“关山剑法”里的“如虹”挡下了部分剑气,但陆落的剑气过猛,竟伤及了叶辰!叶辰挡下忽然觉得但他剧痛,落地后竟站不稳地跌在雪地里。 可叶辰却忍着痛,猛地跃起,空中转身对陆落使了“关山剑法·鹤来去”,这招可是杀招,可陆落却不以为然。只见陆落挥剑使了“风华落”,再御剑使出“揽明月”,可奈何“鹤来去”这招是攻防兼备的招数,陆落的“揽明月”已击出五剑都无法影响叶辰。只见陆落握剑再拆二十三招,再反手握紧剑,随后叶辰提剑刺来,却被陆落用剑接下,但这次竟不是像“风华落”那样卸力,而是硬生生把力给挡住,陆落使劲拨开叶辰的剑,在沿着剑刺去,只见三尺青锋停在了叶辰的颈项前,叶辰吞了口水,说:“是我败了。” 陆落收剑,说:“得罪。” 叶辰竟对陆落最后一招有兴趣,毕竟陆落最后硬接一招竟还能一瞬间牵制对手并可取其性命,便问:“不知最后一招。。。” “将进酒。”陆落说道,“此招妙的是观对手之攻击,若是强而有力之招,使出“将进酒”便可有力挽狂澜的效果。方才我已经尽量收住了,不知你。。。” “无妨,没伤到我。”叶辰也收起文雅剑,“师兄赐教,叶辰甘拜下风。” 陆落和叶辰走到岳七他们身边,岳七说:“你的最后一招很是不可思议。” 陆落稍微调息了一下,回答:“是吧是吧!很难练的。” 本盘坐在地上的公孙良站了起来,说:“到我了吧?” “嗯。”陆落回应道。 公孙良和陆落双双使轻功移至空地,然后纷纷拔剑,将剑鞘插入腰带,然后同时说道:“得罪。” 随后陆落和公孙良又同时迈步,挥了一剑,“哐”的一声,两人又后退一步。只见公孙良直奔陆落而去,舞了一手剑后使出了“含苞待放”,陆落也使了“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挡下了公孙良第一波攻击,可随后公孙良的攻势是越发的猛,近二十剑下来让陆落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 “太猛了,我得想个办法。”陆落又是硬挡公孙良一剑后,心里不停地想着化解方法。 绝学展示(五) 公孙良的攻势极猛,他前后反复使了“含苞待放”和“万花丛中过”十多回合,每招都以极美的姿势出招,也配得起公孙良那微收的身材。可这些招数可不是华而不实的,每一招都让陆落有些头疼,“将近酒”和“风华落”都使了一遍又一遍,却奈何反击时奈何罢了公孙良。 而陆落也似乎知道了公孙良把上一场自己出过的招式摸了个遍,知道了要如何应对“将进酒”和“风华落”之后的反击招式了。而就在刹那间两人在雪中飞舞,手上剑出寒光,陆落想都不想便主动猛攻公孙良。可公孙良的剑法稳重,陆落连续猛攻十八剑都无法奈何公孙良。 秦旭正仔细观察两人的打斗,不禁感叹了一句:“五师兄就是稳,都不急着猛攻反而专注在防守上。说不定这样下去会把大师兄的弱点逼出来。” 萧义慢慢地品着茶,然后说:“他可是仔细地观察了前三场比试,策略自然比我们更好。所以他知道猛攻对大师兄是无用的,得智取。所以前两招比较猛的招数是拿来试水的。” 他们接着下去看,只见陆落依然不慌,把“关山剑法”里的基本招式也试了个遍,而公孙良也从容地面对,只见他不是轻松躲过就是负剑挡下。可让公孙良没想到的是,陆落已然连续攻击近八十招却依然沉得住气,攻势更是越发稳重。 公孙良想着是时候给陆落一个出其不意,只见他往后退一步,刹那间繁花剑被他舞得出现了残影,猛地一下连续刺剑攻击陆落的肩膀和大腿。陆落见状也便稍稍退了一步,负剑挥剑将公孙良的攻击尽数挡下。公孙良也接着用同样的方式攻击陆落其他部位,却依然被陆落那看似节奏错乱的方式挡下。只见陆落那可是双脚毫无移动,如同一棵松那样稳住。 秦明似乎也观察到了异常,便转头问了秦旭一句:“五师兄那招是“百花杀”吧?这招我看过,就在我以前和他切磋时。这招极难挡下,对于防守者是个选择题,若要防住一个部位另外一边便挡不住,除非防守者比出招者更快。可无论如何都得按照出招者的节奏来防守的,大师兄这招又是哪出?” 秦旭听完后又仔细地观察了陆落防守所用的技巧,然后说:“大师兄的防守极好,主要是他跟得上五师兄的速度,还做了个十分细节的动作。要不你们再观察观察?” 说罢所有人目光都转移到陆落身上,可他们只见陆落双脚完全没太大的动作,而挡下快剑的方式仅仅只用了三种方式:抡剑挡、反手剑和纵横挡。可看似普通的招式却被陆落使得有些“怪”,却又说不通。即使怪,陆落却能完美挡下攻击,而且一系列动作毫无拖沓后摇,甚至仔细瞧着还格外流畅。 温灵看了半天,才缓缓说了一句:“我似乎看明白了。” 正当众人想问温灵是如何看出之时,林峰也说:“我也瞧出了,不如小师妹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温灵点头,说:“大师兄一系列动作看似没对上五师兄的攻击节奏,却早就已经比五师兄的攻击节奏来得更快了。因为大师兄在做防守之时用的姿势是可以挡下两波攻击的。可大师兄却不断切换,就是为了打乱五师兄的节奏。” 温灵说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又转移到林峰身上,然后林峰说:“我想的也差不多,但是却多了一点。大师兄的防守姿势是可以随着他自己的心意而随意切换的。意思就是,若大师兄此时的动作是“抡剑挡”,那么他的抡剑挡是可以封住五师兄的两个进攻路线,并且用我们所看不到的“细节”去衔接他下一个要做的动作,如此便能做到节奏比五师兄更快的完美防守。” 他们两个说完之后,所有人便睁大眼睛要更仔细地观察陆落的动作,果然如同林峰和温灵所说一样。与此同时公孙良也换了几个攻击方式,却依然奈何不了陆落。就在公孙良使出“关山剑法·飞仙斩”之时,陆落的脚总算是做出了大幅度移动,只见两人腾空而起,陆落快速将三尺青锋收回剑鞘再猛地一拔出,顿时两股剑气横飞,随后公孙良便被那猛不可挡的剑气给震飞出去了。主要是因为“飞仙斩”这招腾空时已经很难控制接下来的中心平稳,使得核心力量使不上劲而无法挡下陆落最后那用了九成力的拔剑。 公孙良落地后,起身说道:“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说罢对陆落行了抱拳礼。陆落则是说:“承让了。” 公孙良没转身就走,而是很诚心地问道:“方才那招。。。” “防守那招叫“泣稳山”。”陆落说道,““青锋剑法·十二路夺关山”里的招数。” 公孙良点头,后转身走向岳七他们。公孙良说:“大师兄的武功今非昔比,阿旭你小心点。我看他还没使出全部本事呢。” “我尽力吧。”秦旭走向陆落,说,“大师兄需要缓一缓吗?” “不需要,尽管上。”陆落摆出出招的姿势,等着秦旭先出招。 秦旭一瞪眼,拔出龙啸剑直奔陆落,只见秦旭一招“关山剑法·蓑衣现”,让整个人如躺着般在雪地里挥剑。陆落见状立马跃起,使出“夺关山”里的“挂前川”,两人一天一地对剑,刹那间积雪贱起。随后两人一个跃起一个落地挥剑,两把剑“锵”的一声打在一起。 秦旭连续击出三剑,却被陆落的“泣稳山”挡下,而后陆落便使出“问苍天”,这一下攻击差点让秦旭接不住,只见秦旭很是慌忙地接下了“问苍天”五轮攻击,秦旭是缓过来了,但陆落却不御剑了,而是奋力挥砍。秦旭看出了这招是“关山剑法·纵横斩”,便向后退,然后挥出几剑挡住陆落的攻击。可陆落使的却是连续的“纵横斩”,猛攻之下秦旭竟无法回击。 秦明见状立刻拔出剑来,冲陆落喊道:“大师兄得罪了!”随后便架起轻功往陆落奔去。只见陆落楞了一下,秦氏兄弟奋力挥剑,陆落也在半空转了个身在挥出一剑。 雪贱十尺! 众人都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看了看战况,只见秦旭秦明各站在陆落的左右边,而陆落则是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秦明,然后说:“也罢!这样才有趣嘛!” 绝学展示(六) 只见陆落跃起朝秦明的方向移动,随即两人同时挥出长剑,双剑重重打在一起后陆落立刻荡开来,躲过了他身后那个跟上来攻击他的秦旭。陆落一落地,就见秦旭秦明两人合力使了“双龙剑法·游龙吟”,那剑气真如天上真龙般扑向陆落,可陆落却不慌,只见他先是使了“青锋剑法·一剑霸九州”再衔接“关山剑法·朔风袭”,只见陆落击出两道剑气硬生生挡下了秦旭秦明合力一击。 三人被剑气微微震开,一落地便再提剑上去,只见陆落奔至两人面前十步外,使了“夺关山·揽明月”,并再加强内力使得“揽明月”进阶成“问苍天”,十步之外竟飞剑朝两人击去。秦旭欲用“青锋剑法·朔风袭”打掉陆落的飞剑,奈何剑被打掉的一瞬间竟又换了个方式攻向秦明。这让秦旭有些傻眼,他没想到陆落如今的内功竟扎实到能隔着十步御剑! “这是哪出啊!?”岳七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不敢信,他不信这一幕是真的。可公孙良却说道:“可大师兄就是做到了!” “可可可这也忒离谱了吧!?”萧义也不敢相信,别说他,现场观战的人也都不敢信。御剑本就难,因为御剑的基本是在内力和真气见的配合,在可及范围内控制剑,一般高手也就只能做到陆落“揽明月”和“问苍天”那样在身边御剑,最多不过三步。但如今陆落却能十步外御剑,萧义都怀疑陆落这是偷偷修仙了。 就在陆落这样御剑拆了五十招后,叶辰得出了一个结论:“五年。” “啥?”萧义立马回道,可他听不明白。不过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明白了,叶辰对萧义说道:“师傅让大师兄闭关了五年,主修内功作为“青锋剑法”的基础。正因如此,大师兄的内功也非常人所及了!” “可。。。招式也不是这样练的啊。。。一不小心不就走火入魔了嘛!”温灵不免有些担心,甚至埋怨起了师傅,毕竟这招似乎就不是给凡人练的。可苏杰明白了,他便说:“大师兄哪是凡人?他是仙,是剑仙,是剑仙谪仙下凡!” 只见陆落猛地一收,剑竟朝自己飞去,而陆落则是压低了中心,伸出右手并用手腕拂住剑柄。陆落持剑挥向秦明,秦明收剑格挡,而秦明也很是默契地准备在秦旭挡下攻击后立刻攻击陆落。可就在陆落的剑快要打在秦旭的龙啸剑时,陆落忽然让剑滑至左手。陆落左手握紧剑,然后猛地一刺,刺中了秦明的右手食指! 秦明还没感受到疼痛,却已经被陆落一脚踢飞了。秦旭见状也立马抡剑往陆落背后砍去,随后陆落也似乎预判到了秦旭的攻击而用双手握紧剑柄,只见他身子一转,连同手臂也甩出去,一招“关山剑法·狼嚎”打在秦旭手上的龙啸剑上。 秦旭欲收剑再攻击,可下一秒身子却抖得厉害,剑也随即从手中滑落跌至地上。而被陆落踢中腹部的秦明也起了身,想抓紧剑柄就冲向陆落,可正当他手指用力之时,他在发现他的食指已经被不断溢出的鲜血染的通红,而伤口也在这时作痛,他也因握不紧剑而失去了战意。 “得罪了。”陆落说道,然后跑到秦明身边,说,“我看看你手指。” 秦明擦掉了手指上的鲜血,然后说:“微微刺到而已,大师兄别放在心上。” 陆落这时却说:“我出的招我知道有什么威力,赶紧让楚阳给你包扎。” 说罢秦明便被陆落推到楚阳面前,秦旭也跟了上来。楚阳看了一眼秦明手指上的伤口,然后说:“大师兄果然还是勉强收住了。” “什么意思?”秦明未开口,却被秦旭问道。楚阳掏出纱布,说:“大师兄已经尽力收力了,若是他没收住,你这手指恐怕要废。切记,伤口忌水,泡完澡就找我涂药。” 秦明点头,然后转头问了陆落一句:“刚刚你那招好生阴险,是何招?” 陆落解释道:““青锋剑法·十二路夺关山”里的“斩立决”,将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左右互用。但就如楚阳所说,我已经收住力了,不然这招本是个杀招。” 秦明:“那招御剑。。。” 陆落:“那是“青锋剑法·连贯必杀剑法”里的“拂沧水”。” 沈军抱怨道:“完了完了,我发现我们武功已经完全不及大师兄了。” 陆落冷不丁地开口说道:“我有个疯狂的想法。” “哦?”岳七他们目光都聚在陆落身上,只闻陆落说道,“剩下的,要上一起上呗!” 绝学展示(七) 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陆落便已经架起轻功来到空地站着。而沈军还是懵的,便开口说:“他说什么?” 楚阳拿起剑,说:“要我们同时上呢。” 岳七很是疑惑地看着站在空地上的陆落:“这小子莫不是喝假酒了,哪儿来的胆子这么做啊!?” 沈军也很是兴奋的提剑,说:“管他的,一会儿楚阳你上了我也跟着上。这么多人一起上才能把大师兄的真本事逼出来,我已经是迫不及待啦!” 林峰看着温灵,若有所思,便问了温灵一句:“师妹,你。。。不上也行。” “嗯?”温灵很是疑惑地看着林峰,说,“十一,你小瞧我?” 林峰立马回绝,说:“不不不,一会儿我们可是认真和大师兄打斗的,这样便能把他的全部本事逼出来。这样,你在一旁观战不就能把他所有套路看清楚了?” 温灵想开口说话,可楚阳也插上了一句:“况且你不是不知道,他每次和你切磋都故意放水的。一会儿他可是全力出招的,你确定你顶得住?” “谁说我不行了!?”温灵瞪了楚阳一眼,然后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远处的陆落打断话语,“小师妹,你最后上吧!我有不一样的东西要当面对你使出来!” 沈军提起剑,笑言:“瞧!大师兄对小师妹就是有些不一样。楚阳,你先。” 楚阳点头,架起轻功来到陆落面前十步外,然后说:“请教师兄高招,得罪了!”随后楚阳一挥袖,几根银针朝着陆落飞去。陆落把楚阳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只见他抽剑一斩,强大的剑气竟硬生生将所有银针击落。随后楚阳便快步闪到陆落右侧奋力击出一剑,陆落很是顺手地挡下了楚阳这波攻击。 可没想到的是,楚阳那一下是佯攻,真正的攻击来自沈军。只见楚阳挥出剑之时沈军便已经迅速来到陆落右侧,“刷”的一下拔出凤兮剑,只见他直接下狠手,使了“凤于九天·凤泪洒”直接刺向陆落的手臂。这下连时刻保持警惕的陆落都差点反应不过来,好在陆落及时挣脱楚阳的攻势,立马用“揽明月”挡住沈军这一击。 “楚鹤霄!现在!”沈军喊道,随后楚阳便翻身往后一跃,一挥袖击出整整八根银针。陆落见状将“揽明月”进阶成“问苍天”,硬是逼退了沈军,然后陆落便往左移动以便躲闪银针。这时苏杰也出手了,只见他拔出双剑,架起轻在功空中猛转,随后很快地来到陆落面前挥出一剑。陆落没把“问苍天”撤了,而是改变路线连续挡下苏杰的十轮攻势。林峰也在陆落握住剑挡下苏杰的第十一招之时拔剑出战。林峰那和其他人比起来比较瘦小的身子横空而起,转了一圈在即将落地时用剑刺在雪地上,随后荡剑而起来到陆落的弱侧。苏杰和林峰默契很是不错,苏杰在林峰闪到陆落弱侧之时也收剑跨步至陆落强侧,两人同时挥出长剑,一招“关山剑法·如雷贯耳”挥出去。 这招可不长眼,因为其精髓就在“准即是虚,虚即是准”。主要是将剑挥出时靠的是随心所欲,完全不带拘束了,所以两人挥剑所砍的方向也不一样。只见君子剑是砍向陆落的腰部,而穷奇剑则是猛地砍向陆落的颈项!不过陆落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了。就在这时,林峰感受到了剑锋给他的回馈,他觉得有个东西似乎轻轻地碰了君子剑的剑刃。就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原先要偷袭陆落的沈军忽然横剑做出格挡动作,可他居然挡不下陆落那出其不意的刺剑所带来了劲,直接是被震飞出去,连退八步才勉强稳住脚步。 沈军才刚稳住脚步,陆落就提剑过来,好在楚阳缓过神来补上来,硬是用“关山剑法·提剑诀刺”刺向陆落,可陆落一转头便挥剑打掉楚阳的剑,要不是楚阳把剑握紧,这下剑早就不在他手上了。 楚阳和沈军纷纷退下,而苏杰和林峰站在陆落身后。四人就这样形成了包围。 “这下他们四人应该是输不了了。”郑曦说道,“再强也不可能轻松一打四,况且前面几场下来掌门师尊也该累了。” 谢云霄没搭理郑曦,而是转头看向站在附近的李雯,问了一句:“李雯,你说。。。” “我自然希望师傅赢。”李雯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我也不希望掌门师尊输。” 谢云霄的人缘可不是一般的好。他在不到半年时间便已经结识了不少朋友。主要是他胆大(之前的那一闹),又敢和他人相处,所以就算不是同个师傅,他也能和其他弟子相处得不错。 苏杰给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随后抬起手握紧剑,然后喊道:“大师兄,得罪了! ““关山剑阵”,起!” 绝学展示(八) 若剑法是一名剑客个人手段,那剑阵就是一群剑客的联合起来的终极手段。 只见四人起剑阵,站在陆落后方的林峰率先出手,被别的想法直接腾空而且,长剑一刺,一招“过天际”攻击陆落的头顶。可陆落瞄了一眼,挥袖后后翻挥剑,这挑战极限的动作是化解了林峰的第一式攻击。可随后而来的攻击却没给陆落然后喘息机会。 楚阳沈军负剑奔向陆落,两人在陆落一左一右个使出“关山剑法·朔风袭”。陆落双脚已经离地,便只能靠着核心力量扭动腰部,才勉强躲过这一击可正当陆落要落地之时,在陆落前方的苏杰猛然出手,他舞起双剑凌空而上,使了连续挥砍双剑的“看重山”,陆落见状后先是以剑鞘格挡,在挥剑使出“风华落”,可苏杰剑上之力即使被卸掉了却还能用巧力顺势收剑,再把剑架在身后,使了“起背刺”。陆落随后落地,立马稳住脚步就再使“风华落”。这一下陆落可是实打实的把苏杰剑上之力给卸掉了。 陆落知道和苏杰缠斗绝对吃亏,便往后退了几步。他斜眼观察,只见楚阳沈军一左一右欲以刺剑袭击。而陆落也从容面对,只见陆落直接面对楚阳,然后踏步提剑。这可不是随便挑人的,陆落认为比起沈军,楚阳更容易对付。可楚阳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楚阳挥剑击出“关山剑法·朔风袭”,可陆落却忽然做出侧身动作,随后踏出一步,直接消失在楚阳的视野里。 这招“青云踏步穿”陆落已经使过不少次了,已经用的越发熟练,只见陆落直接来到楚阳的右侧,将剑插回剑鞘,随后使出“关山剑法·长啸九天”,楚阳心里已早有戒备,只见楚阳向后退了一步,挥剑使出“关山剑法·狼嚎”。这“狼嚎”刚猛,挡下了陆落这一击,可楚阳却没想到陆落这看似杀招的拔剑术竟只是佯攻。只见陆落又一下子消失在楚阳的视角里,当下楚阳的心“咯噔”了一下,只在一瞬间,楚阳便宛如一个木头动也不懂。可他也意识到陆落的目标是自己的左肩,可早已来不及。陆落早就整个人腾空并处在楚阳的头顶上方,欲一剑刺在楚阳的肩膀上。不远处的林峰见状立刻朝楚阳扑去,挥舞着剑使了一招“君子意”,硬是帮楚阳挡下了这一剑。 “好小子,看剑!” 只见陆落荡开长剑转攻沈军,沈军出剑,一套“烈火凤翅”连续与陆落拆了八招,苏杰见沈军缠住了陆落,便挥了双剑欲袭陆落,下一秒陆落便把剑从右手抛到左手,然后猛然抡剑挥向苏杰。这一招“斩立决”虽让苏杰有些措手不及,可苏杰依然从容面对。苏杰让双剑交叉,挡下了陆落这一刺。沈军眼看陆落的攻击都转移到苏杰身上了,便想挥剑砍之,却没想陆落竟在刺剑之时故意加大力度,这后座力竟让陆落整个身子给弹起,随着陆落在半空做出了变向后,便对沈军连续使出刺剑。有别于正常的刺剑,陆落这刺剑似乎就是一顿乱刺,第一下刺出去很是刚猛,可第二剑却变弱了不少,第三剑更是宛如一片落叶拂过沈军的凤兮剑上。 正当沈军不想再挡下去而是想做出反击之时,陆落的刺剑威力忽然加大,愣是让沈军匆忙横剑抵挡,结果硬生生让剑气震到身子,整个人丧失了力量,而后陆落换了个位置连踢沈军两脚,沈军随后便倒地。苏杰欲挥双剑使“吞天”和“噬地”,可陆落后退几步躲开了。随后陆落压低身子,一招“青云踏步穿”来到苏杰面前,苏杰急忙挥剑,只见陆落降低中心,让整个剑都架在地面上后,便向前猛扑,挥剑砍中苏杰的右大腿,随后陆落顺势做出负剑的动作,竟砍中了苏杰的双小腿。 “夺关山·江水寒”六个字缓缓从陆落嘴里说出来。这下楚阳和林峰更是慌了,因为剑阵里的“双重压”已经失去基本作用了。 只因陆落连续放到两人。 绝学展示(九) “这家伙还藏了多少本事没使出来!?”楚阳已经感受到了陆落所带来的压迫感,至今为止陆落所使的招数可是一招接着一招,甚至套路都很不一样,基本上是摸不着陆落的底子有多深的。 林峰对楚阳说道:“八师兄,我先上,你观察好后跟上。” 楚阳会意点头,随后林峰便直接朝陆落攻击,只见他奔至陆落面前五步外,随即挥剑击出剑气,但这剑气看似不猛,可陆落却发现到了端倪,陆落用了九成功力抽剑一刺,这剑气果然在陆落接住只是忽然发力,一股力量莫名涌上来。若不是陆落用了不少力去抵挡,不然此时的他内伤得叠加一层。 陆落眯了眼,对林峰说:“师傅可没教你这招“岱宗剑法·重山”,晓归尘教你的?” 林峰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陆落竟知道“岱宗剑法”里的招式。但林峰刚刚使的确实是“岱宗剑法”里的“重山”。此招的剑气威力是在接力之后才会忽然强上数百倍,若内力不扎实却硬顶,则会伤及丹田。可陆落那一剑却是很完美的挡下。林峰见状只好说:“嗯,我于晓掌门有恩,所以他传了我几招。” 陆落感叹道:“也罢。只是我们的内功和泰山派始终不是一个路数,所以你这招的威力肯定没泰山派的修炼者来的更大。 “再来。” 随后陆落出剑,这次陆落的剑法越发凌厉,奈何林峰亦能稳住脚步挥剑格挡。陆落招招刚猛,让林峰毫无机会反击,而还在一旁看的楚阳更是无法插手。可奇怪的是,陆落用了“揽明月”无缝衔接“斩立决”这么一个杀招都几乎无法撼动林峰。 回到众人身边的苏杰似乎看出来端倪,然后说:“稳如泰山。” “什么?”没听得清楚的沈军问道,而经过苏杰提醒的岳七则已知晓其中奥妙,说:“小十一用的招式是“泰山剑法”里的防御招数“稳如泰山”。此招如其名,是个完全防御之招。不过说实话,和陆惊天那个“泣稳山”比起来还差点意思。” “稳如泰山”的重点在于“观攻者而做后防”。只有看清的对方的动作,才能做出最好的防守。“泣稳山”却不同,“泣稳山”讲究自身节奏,其重点在于“自身节奏防守”,和“稳如泰山”那随着对手节奏而去应对对手的招式是两个极端。简单来说,“泣稳山”是“主动防守,带动进攻方的节奏”,而“稳如泰山”则是“被动防守,跟进进攻方的节奏”。 陆落猛地挥出一剑后,小声说道:““稳如泰山”啊,不错。这“缚苍龙”不加大威力是奈何不了你了,且看完用“冲云霄”来会会你的“稳如泰山”。” 说罢,陆落撤剑一跃而上,先是用“挂前川”连续荡剑,并很快地挥剑对林峰使出连刺,可“稳如泰山”如其名,林峰很是稳定地挡下了陆落几波攻击,陆落这一系列动作还是没能影响林峰。可怎知陆落在挥出第五剑后竟欲落地,却一剑踏在林峰的剑上。林峰见状欲甩剑将陆落逼开,陆落却一跃而上,只见这一跃扶摇直上,再见陆落转剑而下,在坠落到一半之时竟也转起身子。楚阳见状认为陆落接下来很难再做出闪避和抵挡动作便提剑向前,欲用“关山剑法·朔风袭”突袭陆落,可陆落坠落速度极快,林峰来不及观察陆落的动作,便横剑欲挡,却没想到陆落落地之时竟将林峰的后腿处划拉一下划出了一个很细的伤痕。 正因陆落坠落极快,楚阳这一剑也随即扑了个空。而陆落而后撤一步,随后使了“揽明月”再猛然抽剑,只见剑气如虹,硬生生把楚阳和林峰给震飞出去!且不说别人,岳七自己也坐不住了。这剑气竟已压过北风数十倍,当下也没几人可以把剑气的威力发挥到如此地步。而这招,就是“夺关山”里的“平风波”。 一气呵成之下,陆落将剑,缓缓收入剑鞘。 绝学展示(十) “好招!”现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喊出这两个字。 岳七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很没安好心地觉得陆落偷偷跑去修什么仙了,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之剑气,但事实并非如此。这实实在在就是关雅传给陆落的绝技之一:“青锋剑法·连贯必杀剑法·平风波”。可陆落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人无法相信:“我只用了三成功力。” 这话一出,岳七听了想打人,萧义听了想流泪,叶辰硬着头皮把玩着手中扇。除了平常一直板着脸的楚阳依然板着脸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懵逼看着陆落。手有些“痒”的岳七想了一想,便叹了口气,说:“你果然没白闭关啊,这才是师傅的最终用意吧?” 陆落点了头。其实他在练剑之时便已经察觉到了异样,这几年闭关看似是为了稳固内力,以便驾驭关雅研究了一生的“青锋剑法”,可正因为有这几年功底,陆落把一些剑法使出来时竟觉得剑气剑力很不寻常的变强许多倍。别说正常人,就算是高手也会在这种凌厉的剑法下吃到亏的。若是内力不好硬接这剑气的话,只能是非死即伤。 可就在当下,陆落脑里也有了一些想法,若要硬挡住这股剑气,只能用最上层的内功心法了。而如今江湖上最强的内功心法,当属两种。第一,便是武当历代掌门所练的“纯阳无极功”,这武功可谓是江湖上内功心法的天花板了,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弱点就是难练。陆落他们曾经听关雅提过“纯阳无极功”,这事还得从十二年前说起。那年,五十有一的武当掌门玄虚道长和关雅在玉门关前比武切磋。关雅前期竟因内力压不过玄虚道长而处了下风。好在后期之时关雅凭借着扎实的剑法功底扳回优势。在双方交手至五百回合后,关雅胜了。而战后双方开始分享自己的练武心得。而玄虚道长在这期间是透露了关于“纯阳无极功”的一些细节。 据玄虚道长透露,“纯阳无极功”分六层,即“无极”、“八极”、“人法”、“地法”、“天法”、“道法”。修习此功者,最迟四年突破“无极”,而“八极”是八年,“人法”“地法”合练是十六年,“天法”是三十二年,“道法”是六十四年。就算是玄虚道长这样的练武奇才,那时候的他也只达到“地法”,不过主要是他修炼此功时也不年轻了。而近二百年都没一位武当掌门能突破“天法”进阶“道法”。 另一个绝世内功,就属少林的独门绝技“易筋经”。不过这招完全没任何消息可探。毕竟少林如今很少参与江湖上的事了。而上次鬼崇教的事也就只让一位大师出寺参与论事罢了。其他大师似乎是几年没出寺了。所以“易筋经”有多厉害,也就没人知晓了,也就只是听传闻吹嘘才传开“易筋经”这回事。总而言之,少林的一举一动和他们的邻居嵩山派那可完全不一样,一个低调得让人产生怀疑了,另一个却高调得恨不得全世界知道他们是中原第一大门派。 陆落看了一眼手中剑,说道:“看样子,这五年闭关竟成了我以后问鼎江湖的最大资本。诶话说回来,现在就只剩下你了小师妹,你要不要和我切磋?” 温灵想了想,说:“行。。。我勉强一试。”但陆落知道温灵这语气中带着一股倔强,毕竟没理由所以师兄都上了自己没上。可她也知晓自己肯定打不过陆落的。于是陆落生出了一个想法。 正当温灵拔剑迈步朝陆落走来之时,陆落对她说道:“别那么认真,用那个。” “啥?”温灵听不懂,其他人更是听不懂。随后陆落指着自己,再指向温灵,随后温灵便明白了陆落的意思,可其他人依然一头雾水。随着下一秒的到来,两人一跃而上,在空中耍了个剑花,然后双双刺剑。而碰巧的是,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向前一刺,剑尖相碰却几乎没有威力。岳七正想知道怎么一回事之时,萧义拦住了他,然后说:“他们不是在切磋。” 岳七再看了一眼两人的动作,陆落云剑,温灵撩剑。接下来两人用的都是剑法里最最最基本的动作,但是他们使出来的却越发花俏。从“花俏”这点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是在切磋,而是在舞剑。 大概舞了八分钟后,两人停了下来。温灵心满意足地说:“这么久没舞剑,没想到大师兄你还能跟得上我舞剑的节奏。” “心有灵犀罢了。”陆落收剑,说道。 剑从九天落,落至泣寒霜。锋走镇山灵,寒霜却若温。他们刚刚这舞剑,华丽而普通,却代表了两人的默契,这正是他们两共创的“落灵剑舞”。 萧义眼看也没什么热闹了,便冲着围观的弟子们说道:“好啦好啦我们切磋完了,散了散了!” 说罢,弟子们纷纷散去。而陆落说道:“一会儿晚上咱们去碧灵镇上吃点好的,我请。。。” “请”字后的字还没说完,萧义便一脸不正经地对陆落笑着说道:“嘿嘿,那我便谢过师兄了。” 陆落笑言:“我还没说完,我说的是我请萧美人为大家买单。” 萧义的脸瞬间来了个惊天大反转,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陆落也不想开玩笑了,说:“开玩笑,我请便是。” =——= 傍晚时分,华山派正气堂内,李晓拿着一封信,然后递给正在喝茶的柳宿。柳宿拆开信封一看,脸色似乎不佳。李晓便关心地问柳宿一句:“掌门师傅,您。。。” “没事。”柳宿立马说道,然后嘀咕了一句,“鬼崇之事才刚刚尘埃落定,溪南城便又要召开五岳会谈。我如今我的伤还没痊愈,唯一能使唤的长老也只剩下黎师弟。” 李晓在一旁发呆,随后便被柳宿叫了一声。只见柳逸捂着太阳穴,然后吩咐道:“写封信给溪掌门,说是我身体不适,不便参与会谈,还请他见谅。” 覆雪 刘逍和师兄师姐们打着麻将,而李旭一则坐在一旁发呆。 “诶?掌门师兄,我记得下午的时候有人送信给你。啥内容?” 面对刘逍的提问,李旭一毫无回避,而是直接回答他:“嵩山派送来的,不理他。” 黄景驹打出一个“白板”,说:“那我大概猜着了,他们是不是又要举办五岳会谈?” 李旭一点头并“嗯”地应下,白乔打出“一筒”,然后说:“我觉得你去会更好,因为。。。” “吃,胡了!”刘逍忽然喊道,摊牌说道,“钱来钱来,白师姐你别忘了赔两倍。” 白乔掏出一两银子,摆在刘逍面前。虽然她表面平静,但刘逍也在她脸上感受到了一丝不甘心。胡亦盛也掏出不少钱递给刘逍,笑言道:“不玩了,今天手气不好,再玩下去我怕是要在外头吃一个月的西北风了。” 刘逍没安好心地对胡亦盛说道:“别啊师兄!我手气正好呢!大不了你这几天就别去哪了,我带你到衡阳搓顿好的。” 胡亦盛:“真是个小机灵鬼。你这么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那我哪儿也不去了。” 白乔对着李旭一说道:“话说,你真没打算去那五。。。” “没打算。”李旭一语气坚定地说,这份坚定更是代表着他与嵩山派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刘逍却说:“我觉得这事有蹊跷,我总觉得去好过不去。” 胡亦盛喝了一口温酒,对刘逍这番话很是中意和好奇,便问了一句:“哦?怎么个好法?” 刘逍捏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说:“总觉得,他们这是有意试探我们。不,不止我们,还有五岳中的其他门派。” “我想过这个问题。”李旭一轻叹一声,“可我们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是吗?” 黄景驹翘起脚,说:“而且我有个可靠的消息。” 除了李旭一,屋内其余三人都同一时间看向黄景驹。黄景驹喝了一小口酒,说:“嵩山派的二十位高手,可都在嵩山。”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吞口水,因为这事的确有些反常。若是常听江湖八卦的,一定会知道嵩山派除了溪南城,还有二十位高手。而这二十位高手从来不会以人齐的形式聚在一起的。最大的一点在于他们终于嵩山,却不完全听溪南城这个掌门的使唤。比起待在大本营,他们倒是更愿意和华山派诸多长老一样,做个江湖浪客。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那二十位高手都在嵩山上,若是去了就得因为人家人多而被压着。除了华山论剑,衡山派基本都不参加大场面,这事江湖上人人皆知。而且江湖中还有这么一句调侃衡山派的话。那就是“衡山派参加大场面,那就如黄河之水逆流,朝阳从西而出”。 刘逍抠了抠指甲缝,漫不经心地说:“人这么齐,是要一起过年?哦不,他们每逢过节人就没齐过。” 胡亦盛也说:“他们人多,要是真的起争执,我们捞不到任何好处。既然如此,那么干脆不去的确好些。” 白乔见众人都没有要继续打麻将的兴致,便开始收拾麻将。李旭一则是提议道:“那我明天便回信说要准备过年就行。话说天色已晚,各位回房歇息吧。” 黄景驹、胡亦盛、刘逍同时站起来,与李旭一和白乔告别后便出了门。不曾想胡亦盛一开门便被大雪贱了满脸。胡亦盛骂骂咧咧地快步离开,似乎骂了自己今天运气不好之类的话。而刘逍则是穿好冬衣走出门,而他身后的黄景驹叫了他一声,说:“一起吃宵夜吗?” 刘逍点头,随后两人便来到衡山派的食堂。食堂老伯还没睡,只见他看到黄景驹和刘逍后便转身走向厨房准备宵夜。黄景驹顺脚勾出长凳坐下,而刘宵则是看着漫天大雪,轻轻地拍掉肩膀上的雪。黄景驹隐隐约约听到了刘逍轻声说道:“今年的雪下似乎比往年大。” 黄景驹把玩着手上的筷子,说:“寒酥自碧落而来,如水人潮天涯去。覆雪过几里,英魂赤心犹在。刘逍,掌门师兄告诉了我,你上次出远门有其他人结伴,我忘了是谁。” 刘逍清理完衣上积雪,坐了下来,说:“关山剑派的陆落陆掌门,和一位叫乌昔阳的游侠。” 黄景驹看了一眼刘逍,说:“那个杀了鬼崇教主的陆落?” 刘逍点头,黄景驹不禁感叹:“听说他才不过二十,他竟有有如此实力,那可是天下少有啊。” 食堂老伯的手脚利落,不过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便被他端到黄景驹刘逍二人面前。黄景驹没急着嗦面,而是问刘逍:“你看过他出手吗?” 刘逍“嗯”地一声应道,说:“掌门师兄出全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恐怕给他半年,他便可站在江湖群雄最顶端的位置。” 黄景驹从刘宵的话语便知晓了陆落的实力,也知晓了陆落是个万中挑一的练武奇才。这一系列想法更是让黄景驹认为陆落比剑仙关雅更有天赋。只怕陆落会在半年后的华山论剑一骑绝尘,压过其他大门派。 黄景驹握好筷子,问了一句:“你和他关系如何?” 刘逍:“好着呢,算是知己吧。”说完便嗦了一口面,然后说,“对了,我在老君山遇着了孤风剑。” 黄景驹不免惊叹道:“他入了鬼崇?”可还没等到刘逍接他的话,他便继续说,“也是,若有好处捞,他啥都做得出来。可师弟,你单独面对他?” 刘逍点头:“我独自杀了他。” “厉害。”黄景驹赞叹道,“当年你还得靠我才能打赢他呢!” 刘逍:““云雾十三式”的“止水”我已经可以正常使出来了,自然能胜他。但我还是吃了点亏。”说罢刘逍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纱布,暗示了这事温烨所伤。 黄景驹:“可毋庸置疑的是,你进步了。” 两人相对一笑,继续专心吃起面来。 信 “你不是说要去云梦吗,怎么回来找我了?”花素拖着外衣,趴在床上,看着乌昔阳说道。 可乌昔阳没正眼看她,而是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然后说:“过了年再走,顺便养养伤。” 话说花素自己开青楼,成为华影楼的老板娘兼头牌。她可招待了不少客人,其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可只有一位男人和他共度一宵是不盖被子纯聊天的。 那便是她的同门师弟乌昔阳。 乌昔阳明显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把“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当做“大事”。与其说他常光顾华影楼是为了消遣,不如说他是为了找花素聊天。 花素调侃一句:“哟,之前过年让你回来你都不回。这次倒是主动陪我了?” 乌昔阳很是不认真地回答:“目前算得上是你亲人的也就只剩下我了,我不陪你我干啥?” 这句话倒是真的,他们同门师兄弟姐妹五人,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三个。除去花素和乌昔阳,另一个则在去年远赴东瀛,至今毫无消息。 想到这里,花素难免有些触景生情,感叹一句:“也是,如今除了魅花宫的伙计们,我也只剩你了。” 乌昔阳放下酒杯,来到床边坐下,然后继续和花素闲聊道:“你有把武功传给她们?” 花素“嗯”地应一声,说:“总不能让师傅的本事失传。” 乌昔阳:“那就好,我可不情愿把本事传给他人。” “你还是这么倔强啊。”花素转身躺下,然后漫不经心对乌昔阳说,“过完年,我会在你离开前给你个东西。” 乌昔阳似乎不是很在乎花素这句话,只是轻轻地“嗯”一声。但乌昔阳思量了一下,然后问道:“这算是生辰贺礼?” 花素闭上眼睛,说:“算是吧。正月初一,即是新年,也是你诞辰。但那东西,是师傅留下的。” 听到这儿,乌昔阳反而对花素所要赠与他的东西感兴趣了。毕竟他们的师傅曾是江湖上最强盗侠。他所留下的不是那些贪官的奇珍异宝,就是他打败的江湖高手的武器。 虽说乌昔阳外表看似平静,但内心早已兴奋到极点。他不由自主地说:“是什么?要不你透露一下?” 花素抚摸乌昔阳的脸庞,说:“不告诉你。” 乌昔阳冷笑一声,拿开花素的手,看着眼前这位绝世美人,说:“看样子你放下了,师姐。” 花素笑得有些牵强,说:“算是吧。” 乌昔阳感叹道:“是啊,师兄的仇都报了,你若不放下,我就得担心你了。不过师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担心另一个问题了。” 花素:“你说的,可是嵩山派的事?” 乌昔阳躺下,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 话说距离除夕已不到三天,关山上下都热闹得很。弟子们都在自己闲暇之时帮忙布置关山上下。这会儿除夕未至,关山上下便挂满了红灯笼。而一些弟子们则是闹着玩,说是要给门派些对联,结果一个两个写出来的字都不堪入目。好在把书琴诗画当做爱好的林峰在写了一手好字才让关山剑派有个像样的对联。 当然,陆落如今烦着呢。一句“新年之时便是门派破产之日”在陆落脑海不断传出。也是,门派的收入可不高,而过新年使得他们的开销瞬间飙涨。毕竟门派上下可有近八十号弟子,给每人一点压岁钱,再加上除夕吃团圆饭,足以让陆落他们的钱囊空空如也。好在楚阳拿了自己压箱底的一棵近千年人参卖给长安最大的药铺才让门派的开销稳了下来。 这天陆落和他师弟们都在寂霖院打麻将下棋。正当陆落胡了摊牌之时,一只信鸽飞到众人附近,然后看着林峰发呆。林峰站了起来然后抱起信鸽,然后摘下绑在它脚上的纸条,然后把信鸽放走,然后说:“泰山晓掌门的信鸽。” 接着林峰仔细看了纸条上所写的内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温灵过人的观察力也察觉到了林峰脸上的不对劲,便问道:“小十一,怎么了?” 林峰缓缓地说:“大事不妙。大师兄,你必须认真看这信上的内容。听好了,是必须。” 后路 转眼间,已经是除夕了。不过由于申时才才开饭,况且剩下的忙也只剩准备团圆饭,所以关山剑派的弟子在早上时便忙着在宿舍里玩,一玩就是几个时辰。 而陆落,则是站在朝剑庭外,看着细雪落下。而后岳七从陆落身后走过来,对陆落说道:“一切都办好了。” 陆落转头一看,然后说:“嗯,确认无碍?” 岳七说:“无碍。陆惊天,你真的要信那晓归尘的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岳七,若这信上是真的,那我们可。。。哎,不提了,毕竟是要过新年的,别说晦气话。” 岳七叹气一声,然后望向天空,说:“你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秦旭朝他们走来,说道,“你们知道的。” 陆落和岳七点头,随后便散了。 =——= 话说嵩山派那二十位高手各有所长。要说掌法最了得的那位,非百里世权莫属。传闻他一手“寒冰神掌”练得出神入化,已是进十代练这招的弟子里最强的了。 可奇怪的是,今天除夕夜他竟出现在关山山脚下,并带着一群小他一代的嵩山派弟子上山。 走了许久,百里世权已经快走到山顶上了。可他却觉得奇怪,因为山中除了鸟鸣和虫鸣,竟没有其他声息。 “前辈,这。。。会不会有些反常啊!?”一位嵩山派弟子也察觉到了古怪,对百里世权问道。而百里世权却冷静地观察四周,然后说:“先到山顶再说。” 随后百里世权加快脚步来到山顶,却只见整个山顶空无一人。其他人跟上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随后百里世权走向附近的食堂,只见食堂的饭桌上一团糟,碗碟什么的都没收拾。就连剩饭也没被清理,惹得苍蝇在食堂里乱飞。而这一切,也证明了这里近期还是有人在的。可百里世权如今满脑子只有“凭空消失”四个字。 百里世权摸了摸饭桌,然后说:“他们应该离开不到一两个时辰,但这期间我们都在山脚,而且山下东南西北处都有我们的人,他们不可能直接跑出去,最大的可能是躲了起来。四个人,下山告诉其他人加强戒备,其他人,给我把这关山翻个底朝天!” “是!”其他人应了便散开了。 而这一声“是”,也让躲在某个角落的陆落听到了。 =——= 陆落立刻钻进一个暗道,然后等着他的萧义和苏杰便同时问道:“如何?” 陆落说道:“晓归尘的信说得不错。” 信上的内容是: 五岳会谈之时,溪掌门有意试探。空与上次鬼崇之事有关。今华山、衡山两派或有危。望十一警示贵派掌门。 “怕是溪南城真看我们不顺眼了,可是也没必要要灭门吧!?”萧义很是不解地问道。 陆落捏着下巴,说:“只怕,溪南城没能在鬼崇教手里拿到他要的东西,所以怀疑我们拿了吧!?” 苏杰:“看来者之意,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被他们发现这个密道就完了。” 这密道位于朝剑庭地下,当初关雅设计这地方本是为了方便外出和在遇到意外时逃生。而且这密道可通往四个方向,分别是东南西北。而如今他们打算兵分四路逃到别的地方去再从长计议。毕竟被嵩山派顶上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如今他们不晓得来者何人。若是硬上或许会吃亏而且他们也得考虑到他们身边有年龄较小的弟子。 “走吧!其他人都走了。”萧义提醒道。 陆落点头,然后跟着萧义和苏杰溜了。正好他们的弟子和阿涉在前面等他们,这时萧义似乎有事跟陆落商量,便问道:“话说我们出去后该怎么做?” 陆落:“按照秦旭所说的计划,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可随机应变。但我们始终还是太多人,要躲起来还是难的,得找几个救兵。” 萧义听完后不断地摇头,可殊不知陆落这句话就是在提醒他去找他那些镖客朋友。结果陆落说完话后,一直在点头的萧义被陆落猛踹一脚。不过萧义也反应过来了,然后说:“好嘛好嘛!可我弟子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跟着我,这个另说,一会儿讨论。老十你呢?你有江湖朋友吗?” 苏杰本不想开口,但既然萧义都这么问了,便只能说:“有,但不熟。” 萧义看着苏杰的眼神忽然带着鄙视,貌似是嘲笑他入江湖三年都没个朋友,而且有也都是是关系不熟的那种。 陆落想了想,说:“找个落脚地,安顿好弟子后你再去,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带一两个弟子再去。” 萧义说:“嗯,话说我们现在去的哪里?” 陆落淡定地说:“这密道通向北方,先到陈仓落脚。我们目前是没事,可华山派和衡山派就不一样了。萧义,你去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百里世权怕是已经气急败坏了。因为那朝剑庭的密道藏得很隐秘,等到嵩山派弟子找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百里世权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怒火,死死盯着那密道的入口,然后说:“没想到我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话说山外的弟子有发现什么吗?” 一个弟子战战兢兢地回答:“暂时。。。没有。” “艹!这下老子怎么和溪掌门交代!?”百里世权猛地掀翻了朝剑庭那个摆着剑架的长桌,然后吼道,“给我把范围扩大至方圆百里,给我把人给搜出来!留活口,死了几个倒是无所谓!” 说罢,弟子们立刻拔腿就跑,准备执行百里世权的命令。可就在弟子们离开后,百里世权身后多出了一个人,那人语气带着一丝不屑,说:“我说没必要了吧?” 百里世权怒瞪着对方,说:“李铭章,这次任务失败的话你我都有责任。我把整个关山都搜了,就是没有掌门要的东西。说不定他们早就带着东西跑路了!你咋不去追踪他们呐?” 李铭章却回答:“没用的,肯定是追不上了。看着密道似乎通往东南西北,你咋不派的的弟子去这几个方向追人呢?” 百里世权却说:“你轻功可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你咋不去?” “理由很简单。”李铭章随便坐在一张椅子上,说,“我懒啊!” 百里世权更怒了,可李铭章却似乎还想着添油加醋:“要我说,你就没想到有这个结果。不过好在我已经让我四个爱徒分别守在东南西北的几个大城里,一有消息我就能立马过去。任他们是关雅的弟子还是神仙的弟子,只要分开了,就是一盘散沙,终究会被我击溃。所以,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百里世权准备离开,临走前,他放下狠话:“你厉害,可我不中意。放心好了,掌门交代的事我定会办好。” “我拭目以待。” 说罢,一只黑鹰飞向天际。 =——= 一个时辰半后,黑鹰落在了华影楼的某个窗前。 花素摘下黑鹰脚上的纸条,看了一眼,然后对身旁的乌昔阳说道:“是时候了。” 花素领着乌昔阳来到华影楼的藏宝阁。话说华影楼生意一向欣荣,更是接待了不少达官显贵。自然,他们所赚到的值钱玩意也不少。而这些打赏,可就充当了华影楼幕后的神秘组织魅花宫的金钱后路。 毕竟魅花宫是专门给人家打探消息的,没点钱他们可办不起这些大活。 花素按下一个机关,然后附近的暗阁入口便打开了。花素和乌昔阳一同入内。乌昔阳原以为下面会和藏宝阁一样金光闪闪。可当他透过余光看了一眼下面的东西,竟觉得下面的东西看着可没上面的值钱,净都是一些木盒、小玉佩之类的东西。 “师傅所盗的东西,值钱的都拿来济贫了,剩下的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可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花素解释道,“又或者,只对他自己和我们有价值。” 花素停在一个柜子前,然后拿了两个盒子,递给乌昔阳,然后说:“你那两把短剑用得久了,那你还会使刀吗?” 乌昔阳回答:“师姐你笑话我呢,我可是刀剑双修的。” 花素:“那便对了,这两个盒子的东西,是师傅留下的,说是可以传给你。如今我认为,时机到了。” 乌昔阳接过盒子,然后先是打开了最大的那个,只见里头摆着一对双刀。这刀不长,约二尺出头。乌昔阳把刀拔出,见刀柄和刀身间有类似于燕子的花纹,然后说:“双刀飞燕。” “虽然飞燕这把刀很多人都会使,但这刀的前主人,可不一般。” 乌昔阳愣了一下,然后说:“这是燕南飞的刀?” “不错。” 燕南飞可是十年前的用刀好手,但早已失踪。乌昔阳不敢相信,然后再打开另一个盒子,里头是几把三寸七分的短刀。花素一笑,提醒道:“这几把是飞刀。” 乌昔阳更是一惊,他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小李飞刀”。 “陆掌门需要你的帮忙,你且到西边打听他的消息吧。”花素转头就要离开,“嵩山派怕是要对他们不利,你自己也小心些。这些刀,就充当你的新装备了。” 华山乱(一) “想什么呢?” “啊?”原本还在走神的黎殊风被柳宿唤醒,然后摇了摇头,说,“没啊。” 柳逸把酒倒满,然后对着黎殊风笑言道:“黎师叔一定是在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啦!都四十了还没娶媳妇,想必黎师叔此时此刻肯定很苦恼吧!哈哈哈哈!” 李晓猛地拍了柳逸的脑门,笑骂着:“闭嘴吧你小子!不好意思啊黎师叔,这小子多半喝多了。” 可柳逸被教训了之后还嚷嚷着:“没喝多,我还能喝!李晓你嗝给我闭嘴!” 黎殊风笑了一下,然后想着要逗一逗柳逸,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头,摆在柳逸勉强,然后问道:“小子,这是几?” 柳逸挤眉弄眼,竟弄出个斗鸡眼,然后盯着老半天,说:“六!”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黎殊风无情地对柳宿嘲笑道,“你酒量好,可惜啊可惜,你儿子没继承你的酒量。这才不到十五壶就要不行了。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柳宿笑言:“我本来就不打算让这小子喝酒的。不过过年嘛,一年两三次无妨的。” “怪不得这么不禁喝,作为惩罚,你得罚酒三杯!干!”黎殊风与柳宿碰杯,然后将杯中酒饮尽。不过柳逸那喝多了神志不清的少年听到“罚酒”两字便挥手附议道:“嘿嘿,罚酒。爹得罚三杯,嘿嘿。。。” 柳宿心想:“这家伙,等过完年再来收拾你。” 华山派上下你一杯我一杯,不知喝了多久,整个食堂的人几乎都喝倒了,就那几个酒量好的还勉强站得稳。在众人一顿吵吵闹闹之时,忽然外来客上了华山,来到食堂然后笑言一句:“各位华山派的朋友过年好啊!” 柳宿放下酒杯再转头看向来者,见那人梳着一头风骚的刘海,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他身边还有个人,是个头发极端几乎要光头的人,年龄貌似和他一样。他们身后还有跟着不少人,不过柳宿酒劲儿还没上来,从对方的装扮便看出这些人是嵩山派的。柳宿道:“哟!稀客啊!咋滴?溪掌门托你来给我拜年啦?” “可不是嘛柳掌门!就是来拜年的!”只见那“不良少年”掏出一本书,然后说,“瞧,我们家掌门还给你备了“长歌心决”这么个见面礼呐!” 黎殊风则是酒劲微微上头,没好语气地怼回去:“所以?” “所以,华山派给我们备了什么回礼?” 柳宿冷笑一声,知道了来着不善,但他也不好跟对方起争执,于是在打量对方一番后,柳宿先是一句“油嘴滑舌”,再说道:“你是嵩山派二十位高手之一的“八极神拳”袁树茂吧?既然你要回礼,那你总得告诉我,你要怎么样的回礼吧?” “那我便只说了。”袁树茂见柳宿直说,便开口道,““幽冥神功”,柳掌门知道吧?” “不知。”柳宿快言快语地回答,“那是什么?” 袁树茂将“长歌心决”收了起来:“柳掌门不知?我怎么不信呢?” 柳宿已经被对方这样一句一腔的弄得不耐烦了,便有了想把对方轰下山的打算,但他却还是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客气地对袁树茂说:“诸位若不是来拜年的,那便下山去,慢走不送。” “别啊柳掌门。”那“光头”开口道,“您这么敢我们走,可让我们多没面子。过新年呐,可我看你这华山派缺了点红,不如我来替柳掌门您装饰装饰!?”说罢,那光头竟扔出一个飞镖击向柳逸。但黎殊风一直死死盯着来者的一举一动,只见飞镖飞来之时,黎殊风的剑也已经出鞘。他一挥剑就是“白云出岫”,强大的剑气压过飞镖,把飞镖打回去。那光头见飞镖朝他飞来便微微斜头,结果那飞镖直接击中他身后的嵩山派弟子的脑门,当场丧命! “大胆!”袁树茂吼道,“你们华山派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一下把所有醉酒的华山弟子弄得稍微清醒点了,柳宿下意识看向他的独生子,柳逸,然后再看着黎殊风,说:“看好柳逸。” 黎殊风点头,然后柳宿起身,将佩剑插入腰带里。然后瞪着袁树茂,说:“你们不就是要为难我们华山派嘛?没事,我先会会八极神拳的武功如何。” 一瞬间,柳宿迈步,抬起右手就是一挥,欲给袁树茂一巴掌。可袁树茂竟没做出闪躲的动作,反而抬起右手肘硬挡。这一肘挡的很稳,柳宿那用了八分的劲竟压不过去。 柳宿也没拖延过多的时间,而是直接抬脚就要踢袁树茂的头。可不知是他的意图太明显还是袁树茂的肌肉记忆所致,袁树茂和柳宿一样同步抬腿,一个膝击恰好卡住了柳宿的脚。柳宿见袁树茂的防守精密,直接后退再给予对方扫腿。袁树茂直接挥出双手,挡住这一脚。然后连续击出极快的五拳。但柳宿又是闪又是挡的面对袁树茂的攻击,还时不时地击出冷掌暗拳地攻击袁树茂,这些举动竟让袁树茂在一百招内拿柳宿没有任何办法。 正当袁树茂怀疑自己的“八极拳”没练到家的时候,那光头便开口说道:“茂,“探马掌”!” 只见柳宿一脚踢过来,袁树茂往左一躲,然后顺势打出“八极拳”里的“探马掌”,随后光头便再说:““鹤步推”,接“劈山掌”。” 随后袁树茂真的快速使出这两招,而这两招下来竟让柳宿的动作被动起来。而随后更是快速地连续击出“伏虎”,再出“降龙”,直接让柳宿无法还手,只能被动接招。 黎殊风看着那把玩着手中棍的光头,看出了这人一直在观察柳宿的一招一式,否则他怎么可能几句话便让柳宿落了下风。黎殊风想着若要让柳宿胜过袁树茂,只能是自己打乱那个一直观察两人打斗的光头,然后便对他喊道:“没想到阁下竟是“带刀光棍”付强,且让我会会你。” 说罢,黎殊风抽剑,击出“有凤来仪”。然后付强便挥棍挡下,然后冷笑道:“好啊!我们比划比划。” 华山乱(二) 黎殊风连续击出几剑,可付强手中的长棍拥有很广的防守范围,黎殊风根本无法使出近身攻击。“华山剑法”里的远距离攻击招数只有“白虹贯日”、“金雁横空”、“无边落木”和“清风送爽”。而黎殊风却不敢一直用这些招式,深怕这些招数出完之后便没了后招。于是在连续对招五十六招后,黎殊风渐渐地从前面的“猛攻”,换成了“见招拆招”。 黎殊风暗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办法。”之后黎殊风一个后撤,猛地将剑气逼出来,用了九分力使出“白虹贯日”。付强见状瞪大了眼,然后拎起长棍转身闪躲,只见剑气横飞,竟让地面“啪”地一下开出了整整十尺长的大裂缝。随后黎殊风将剑收回剑鞘,然后重心向前,准备重新拔剑。可付强才刚刚瞄了黎殊风一眼,便轻声说:“倭刀术啊! “可惜,这伎俩是我玩到不想再玩了的。” 黎殊风听了之后,没被对方的三言两语给弄怂,反而他奋力拔剑。笔直的拔剑路线加上凶猛的剑势以极快的速度直攻付强,可付强没去硬接,而是转棍后退。退至一定距离后付强挥棍直刺,正巧挡下了黎殊风这波猛攻。 黎殊风也是万万没想到付强能这么轻易地化解这几乎无解的刀法。然后随即又在大力挥砍手中剑,而付强却接着长棍本身较长的攻击范围把黎殊风和自己的距离限制得有一定的远。付强会意一笑迅速甩棍,接住收招动作的回旋再连续刺出五棍。黎殊风立马用“苍松迎客”抵挡,却只挡住那五棍中的四棍,另一棍则是重重地击中黎殊风的腹部正中央。黎殊风挡下觉得酒水反胃,当下差点跪下。好在他硬是忍住了,还顺手击出“白云出岫”。付强也退后躲过这一剑,然后很是不正经地说:“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学来的倭刀术,但是教你的人可能没告诉你倭刀术的一个弱点。” 黎殊风下意识地退后,只见付强把棍架在肩膀上,然后说:“那就是“距离”。只要接招的人掌握好出找人的出刀、出剑范围,要接下倭刀术那可是易如反掌。你刚刚那招,叫“龙蛇”吧?这招的攻击力最大,但那一点儿攻击范围真的会一不小心和敌人同归于尽的。 “之所以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 “废话真他妈多,看剑!” 黎殊风舞了一圈的剑,连环刺出几剑,这招“白虹贯日”地剑气直逼付强。付强也提棍拆招,结果黎殊风就在付强提棍之时立刻占住了下盘优势从下挥剑直上,但这一剑并不是针对付强本体的,而是为了自己在两人差距极短的情况下将剑架在付强的棍上。付强看着黎殊风整个人就要靠过来便提脚想要把黎殊风踢飞,结果右脚才刚刚提起就被黎殊风一脚踹回去。黎殊风也接着这股后坐力猛地抽剑一斩。付强挡下皱起眉头然后躲过这一剑。 黎殊风眼看一系列动作都在自己的计划范围内,然后负剑连斩两剑。这两剑来得极快,付强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做出抵挡动作。可黎殊风那两剑还是分别击中了付强的脸颊和胸部。黎殊风欲乘胜追击,用了同样的一招再连斩两次,这次付强侧身,然后猛地将棍子拔开,然后里面的利刃露出,只见付强随后斩去,砍中了黎殊风的手臂。 “妈的,情急之下我都忘了同一招最好不要用两次了!”黎殊风咬牙切齿,盯着手臂上的伤口暗骂道。 ““风势连斩”,剑宗的招式,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付强抹掉脸颊上的血,然后把利刃收回,说,“华山黎殊风名不虚传,都逼得我用夹刀棍里的利刃来对付你了。不过也就这样了吧,不玩了,办正事。” 这话一说完,袁树茂也一拳打在柳宿的胸膛上,把柳宿击飞得老远。袁树茂穿着大气,在大声呐喊几下粗话后吼道:“舒服!很久没人能接我这么多拳了,佩服啊柳掌门。我可是整整出了五百八十四拳才打赢你的。” 付强冷笑道:“咋滴?华山派的“长拳十段绵”很强?” 袁树茂笑言:“何止这招,刚刚你和黎殊风过招时柳掌门还使出了“伏虎掌法”,猛的一批。但也就这样吧。” 付强把棍架在肩膀上,然后仰天一笑,道:“是啦,玩也玩够了。弟兄们还等什么? “上,粗暴点!哦对了,记得留几个活口。” 华山乱(三) 只见付强身后的嵩山派弟子“刷”地一下齐拔剑。柳宿见对方的气势是想要灭门,当下便立刻大喊道:“跑!” 那些酒劲儿还么高着的弟子瞬间被柳宿那一喊给惊醒了。迷糊中他们看着提剑过来要杀他们的嵩山派弟子,一阵惊悚后他们也纷纷两剑抵抗。刹那间两方人马都得那时昏天暗地,可华山派弟子却因为喝多而使不上劲儿,一下子便被杀了大半人,不一会就处了下风。李晓这个没喝多的也正奋力保护其他弟子,时不时还看了一眼柳宿和黎殊风,只见他们二人还在苦苦拖着袁树茂和付强的猛攻。 李晓见这些杀红了眼的嵩山派弟子一直不断冲上来,然后猛地抬起一个被砍得满身是血的弟子然后猛地踹了身旁那喝的烂醉柳逸,大吼道:“柳逸你他妈给我清醒点,不然你命就要没了! “柳逸!” 柳逸被这一下弄得稍微清醒了点,然后转身大叫道:“李晓你个瓜怂给我住嘴!”随后他双腿用力一蹬,猛地抽剑,连斩三剑。李晓也凑了上来,两人合力斩出一招“太岳三青峰”,瞬间击杀了眼前几位嵩山派弟子。 李晓冲着身后的阿满喊道:“快!从后山走!阿汉在吗!?” 阿满撕心裂肺地喊道:“阿汉中了三剑,整个人昏过去了!” 柳逸吐出一口血沫:“艹!你个瓜怂先走,我殿后!” 阿满见状,立刻带着剩下不到十五位弟子往后山的方向狂奔。正当他们跑下台阶之时,柳逸欲冲到人群中欲众人厮杀,却被李晓一把拉了回来。李晓吼道:“你疯了吗?快走!” “不!爹还在那儿,我不走!你怂了你就先走!” “逸儿!”刚刚被踹了一脚然后还咬牙切齿地对付袁树茂的柳逸喊道,“走!活着比什么都强!晓儿!带他走,先管好自己!” 柳逸还啥都没说,整个人便被李晓杠在肩膀上。李晓道:“掌门,保重!”随后便含泪架起轻功逃走,可身后的嵩山派弟子完全没有要放走他们,并猛追李晓。 “李晓你这个王八蛋快放开我!放我下来!”柳逸不断地用手肘用力打在李晓的背部,李晓背部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但还是什么都不说地杠着柳逸离开。 跑了一段路后,那些嵩山派弟子依然追着他们。而柳逸已经泣不成声了,可他似乎还是挺有精神的,他带着一丝酒气对李晓吼道:“甩不开他们就把我放下,小爷我去解决他们!” 李晓看了一眼身后,发现对方还是紧追不舍,便有了注意,然后对柳逸说道:“我把扔上去,你自己看着办。” “啥?” 还没等柳逸反应过来,李晓便已经把柳逸抛到半空中,然后提剑挥斩,对着追兵连环使出“太岳三青峰”。大范围横飞的剑气瞬间秒杀了刘逍面前的追兵。李晓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正要偷袭他,谁知他一转身,就见柳逸从天而降,一招“惊鸿一瞥”提剑刺穿了那偷袭者的头骨,然后喊道:“别发呆,闪开!” 李晓立马趴下,然后柳逸横剑击出“清风送爽”,再衔接“苍松迎客”,直接把所有追兵给秒杀了。 柳逸忽觉腹部疼痛,估计是刚刚吃多喝多导致反胃。李晓见状上前要去扶他,但柳逸啥都不说便往下山的方向跑去。不久后,前路的几里处竟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李晓一皱眉头,说:“不好!阿满他们!” 李晓把剑收回剑鞘,一把抓住柳逸的胳膊,然后架起轻功快速赶过去。 =——= 五分钟前,阿满带着十五位弟子快速跑下山。虽然阿满背着阿汉,但脚步却一点也不慢,不一会他们便跑到半山腰了。 一位叫路平安的弟子对阿满说:“阿满,下了山我们该去哪儿?” 阿满快言说道:“山下的村庄有个老头,我和他关系不错,我看看他能否凑合给我们躲一躲。再不济我身上的盘缠也刚好能弄来几匹马,够我们跑远了!” 话刚说完,阿满就看见前方有人挡着他们的去路,便喊道:“前面的别挡道!” 那人穿着诡异,全身衣服通黑。他虽看似三十出头,却拥有一双冷电且带杀气的眼睛,气势渗人。阿满见了暗道不对劲,立刻对着身后的弟子说:“快架轻功走!” 可还没等弟子们反应过来,那人却亮出套在手指上的铁爪,犹如猛鹰般扑向阿满。阿满的反应极快,一瞬间他的佩剑便已经出了鞘。铁爪划过剑刃,擦出点点火花。那人却伸脚踢在阿满的腹部上,随后整个人弹射出去,直接来到一位弟子面前。那弟子来不及拔剑,便直接伸手接下那人的铁爪,那铁爪直接刺穿了那弟子的手心。随着那一声惨叫,在场所有弟子纷纷亮剑。 阿满的武功在这群弟子里最高,但胆子却也相对地最小,只不过刚刚他在山上时硬是灌了两壶酒,所以胆子壮了起来。看来者武功不差,便放下背上的阿汉提剑应战,然后对同门师兄弟姐妹喊道:“带阿汉走!我拖住他!” 随后阿满提剑刺向那人,随着那人鬼魅一笑,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阿满的剑,然后很是阴阳怪气地说:“别急,一个都走不了的!” 阿满当下心急了,猛地要把剑抽回来,结果那人却一松指头,阿满也因用力过猛而整个人往后翻。阿满气急败坏之下连续击出三剑,可对方身法极快,一下子就躲过了阿满这三剑,然后嘲讽道:““太岳三青峰”,不过如此。” 阿满一跃而起,对着对方的脑门就是一招“金雁横空”,那人一闪,然后说:“没意思,结束吧!” 随后他很快地踹了阿满一脚,然后闪到路平安的面前,然后想一掌打在路平安的天灵盖上。可就当他要动手,一股强大的剑气逼向他,他挡下紧急撤掌,然后躲过的这强大的剑气。只见来者不过二十五,提着长剑继续追击自己。其他弟子更是大喜,喊道:“大师兄!” 李晓舞了个剑花,然后迈出“八字步”,当即便给对方一点颜色。先是“苍松迎客”,再是“无边落木”,最后以“白云出岫”收招。连续地三招一气呵成,最后的剑气更是震飞了对方。正当对方要给予还击之时,一个身影从上方掠过,只见对方转剑过来,一招“天坤倒悬”向他击来。那人出爪挡下,却见来者一个荡剑荡至自己头上几尺,然后一招“惊鸿一瞥”落下。那人往后退,竟差点躲不及,被剑气震开五步外。 “是柳师兄!”路平安见了来者,然后大喜道。李晓对他们喊道:“快走!我和柳逸拖住他们!” 阿满立即背上阿汉,然后带着弟子离开。可刚刚拦路的人却不乐意放他们离开,便想着追上去,却被柳逸一招“有凤来仪”拦下。然后李晓提剑过来,一招“轮回之道”砍向那人的腰,那人伸手,用他的铁爪抓住李晓的剑,柳逸见状便收势,并顺便一脚踢在那人的脸上。 那人退后几步,然后李晓也收招,说道:“阁下可是嵩山派的“黑鹰神爪”殷昌龙?” 那人说道:“你认识我?” “你那招“神鹰伏魔爪”可是独步天下呐!小生一眼就看出了。” 柳逸倒是不乐意了,摆出出招的架势,对李晓凶道:“跟他费什么话,拖住他!” 柳逸随后连刺几剑,却被殷昌龙躲开,随后李晓架起轻功跳上树上,落下之时猛地挥剑击出“白云出岫”,殷昌龙躲开,却被柳逸和李晓前后包夹。柳逸和李晓连续击出十八剑,却无果。话说殷昌龙的“神鹰伏魔爪”当真厉害,出爪之速极快,殷昌龙出爪之时差点让柳逸躲不过去。除此之外,殷昌龙的身法还很好,虽说李晓和柳逸拖住了殷昌龙,却每次都差点让他突破他俩的前后包夹。 随着双方交手到五十八招时,殷昌龙吼道:“这两个小耗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拦我,且看我如何收拾了你们!” 华山乱(四) 殷昌龙转身对武功较弱的柳逸发起一波猛攻,先是“坐山低踢”对柳逸的下盘攻击,柳逸退后,随后殷昌龙“扑通”一下跃起,再一招“鹰爪猎杀”欲让铁爪刺穿柳逸的眉心。李晓见状立刻抽剑斩向殷昌龙,殷昌龙也只好撤回攻击去躲开李晓的攻击。 李晓继续发起攻击,他挥剑向前使了一招“萧史乘龙”追击殷昌龙。殷昌龙一笑,瞬间消失在李晓的进攻路线,然后忽然出现在李晓上方,想一爪打在李晓的天灵盖上。李晓加速向前躲过了殷昌龙这一击,但这也中了殷昌龙的全套。只见殷昌龙顺势踢出一脚打在了李晓的背部,李晓在全身中心向前的情况下被踢出整整二十步! 柳逸见状欲提剑攻击殷昌龙,殷昌龙也察觉到了柳逸的动作,便一跃而上,使出了“神鹰乘风”一爪子就要打在柳逸的额头上。柳逸见状立马横剑挡住殷昌龙的铁爪。柳逸挡下第一波攻击,却挡不住第二波,只见殷昌龙直接对着柳逸的腹部连踹四脚,柳逸整个人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枯树干。柳逸一下子把胃里的酒菜吐得一干二净。可殷昌龙是真的要致他于死地。殷昌龙直接腾空而起,瞄准了柳逸的脖子使出了“顺风而下”,而正当他来到柳逸面前四步之时,李晓挥剑使出“萧史乘龙”直攻殷昌龙。殷昌龙也只好撤招,再用一招“展翅护体”挡下李晓的攻击。 李晓喘着气,做出了防守的姿势,心想:“硬上绝对打不过的,可逃是逃不了了,我和柳逸都受了伤,逃不远的。 “阿满他们应该逃不了多远,我得给他们争取多一点时间。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只要我接的招数越多,我能找出他招数破绽的机会就越多!” =——= “掌门啊,你还能撑得住吗?” 污血从柳宿的嘴角溢出。他捂着胸口,琢磨着黎殊风的话,并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他的口气坚定不移,说:“撑!我撑不住也得撑,总不能让他们去追柳逸他们吧?!” 黎殊风冷笑一声,然后将插在嵩山派弟子胸膛上的长剑抽出,然后说:“是啊,眼下只剩下这两个麻烦了。” 袁树茂和付强都不禁佩服柳宿和黎殊风了。他们竟能在他们手底下杀光了还留在上山的嵩山派弟子。但不得不说,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了。先是黎殊风旧伤未愈,和付强过了三百多招后内力就开始削弱。柳宿则是硬生生挨了袁树茂数拳,肋骨都已经断了几根了。 付强把长棍架在后颈上,然后提醒袁树茂一句:“我知道你现在打得兴奋着呢。但我得提醒你啊,别把人给弄死了。” 袁树茂会意一笑,笑言:“放心好了,柳掌门武功盖世,岂是我打得死的?” 黎殊风这下可就不乐意了,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但袁树茂口无遮拦随意侮辱柳宿的行为他实在看不下去,便提剑朝他喊道:“敢侮辱我华山,我现在就宰了你!” 黎殊风挥剑砍向袁树茂,可袁树茂身手了得,黎殊风以全速攻击十二剑都拿袁树茂没办法。就在黎殊风击出第十三剑时,袁树茂忽然腾空而起,先是躲过黎殊风这一剑,在旋转地往黎殊风的胸口踹上猛的一脚。 “可恶!我这内伤。。。这样下去怕是要撑不住了!” 黎殊风倒地,袁树茂掰了掰自己的手腕,似乎对刚刚黎殊风的攻击不满意得很。袁树茂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了,若不是有伤在身,恐怕我没那么简单把你放到。黎殊风啊,我问你最后一遍,“幽冥神功”在哪?说了,我嵩山派既往不咎,饶过你华山派。” 黎殊风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再转头看着那些死状惨烈的华山派弟子。怨恨在黎殊风心里不断膨胀,他勉强地站稳,然后说道:“哼!且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幽冥神功”,就凭你你今日屠我华山派满门,我就得和你们有个了结!” 黎殊风这话刚一说完,柳宿便冲到袁树茂面前,使出了“太岳三青峰”,然后对黎殊风喊道:“不错!有我华山派弟子的风骨!卢师弟,先带黎师弟走!” 黎殊风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阵强风扑面而来,随后付强一转身随性挥出一棍。付强感受到长棍在他手里强烈地震动一下,像是打到了某个强带有强大内力的武器,然后付强的肩膀就莫名的中了一掌。付强还没看清那人的身影,那人便瞬间抱起了黎殊风,往后山飞奔。 “护好其他人,休要管我!”接着,柳宿便继续和袁树茂厮杀在一起。黎殊风的眼眶瞬间湿了,而柳宿那坚定的话语一直在黎殊风的耳边环绕,直到那抱走他的人冷冷地说道:“这账迟早要算,但是不是现在。” 付强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暗道:“华山派的“寒霜剑”卢寒昭,我居然没察觉到他在背后偷袭,可怜了我的肩膀,疼死了。” =——= 殷昌龙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可他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无论他怎样攻击,都会被李晓接住。 而且接招的方式更是层出不穷。比如各种不要命的用肩膀、后背去接他铁爪。甚至拆到不知多少招时,李晓直接一头撞在殷昌龙的脑门上。殷昌龙当下以为这家伙曾经是少林俗家弟子。 但实力差距摆在那儿,殷昌龙身上只有小伤,可李晓已经遍体鳞伤了。殷昌龙看着他,觉得这是个随时都会不省人事的重伤者。 柳逸也勉强提剑起身,他给了李晓一个眼神,随后柳逸便一跃而起,瞄准了殷昌龙的后颈然后飞身砍去。与此同时李晓也飞身提剑往殷昌龙的胸处刺去。殷昌龙警觉起来,先是伸出左手抓住柳逸长剑的剑刃,再用右手上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李晓的剑。然后腾空而起顺势转身,双脚也很是自然地踢中了柳逸李晓。柳逸再次撞在树干上,可他的胃已经空了,一阵干呕后直接不省人事了。李晓这一下还不知怎么的,真气在他中了一脚后竟逆流丹田,倒地后更是吐了一大口血。 李晓硬撑着身体,想要起身。而殷昌龙掰了掰手腕,走到李晓面前,说:“我不得不佩服你,明明武功比我差多了却能硬接我这么多招。所以我决定不羞辱你,直接让你死得痛快点。” 殷昌龙正要动手,可这时一股寒风吹来,殷昌龙察觉出了这寒风夹带着一丝杀气,便转身击出一爪,只见来者挥出一剑,这一剑竟逼出了一丝寒气,且刚猛,竟把李晓右手上的铁爪尽数击碎。殷昌龙想做出还击,却被对方一个膝击击飞,落地之时还发现来着有两人,另一个人飞身拔剑,可不知为何速度有些慢,所以让殷昌龙躲了过去,但殷昌龙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剑痕。殷昌龙看了那两人,然后说:“卢寒昭,黎殊风?” 卢寒昭的目光冰冷。他注视了殷昌龙一下子后,便开口说:“殷昌龙,你受了内伤,我劝你立刻收手,否则你会死得难看。” 殷昌龙冷笑着,然后扑向卢寒昭,击出了几拳,可都被卢寒昭躲过。随后卢寒昭挥剑,殷昌龙勉强躲过。而在一旁蓄势待发的黎殊风则是猛地来了个飞身挥剑,可这时殷昌龙直接架起轻功往山上跑了。黎殊风看着殷昌龙离去的背影,说:“他就是怂了!” 寒光闪闪的“寒霜剑”被卢寒昭收入剑鞘。他走到柳逸的面前,探了他的脉搏,然后说:“性命无碍,下了山我给他疗伤。李晓,你走得动吗?” 李晓点头,然后说:“卢师叔,你这一下来得太及时了。” 卢寒昭冷冷地说道:“那就好,赶紧下山。” 华山乱(五) 华山山脚下有个小村庄,也就五户人家。所以到了夜晚,这小村庄自然寂静得很。 可某个屋里,这气氛却冰冷到极致了。 随着“吱呀”一声,一间面积不大的木屋房门被打开了。阿满和路平安也随后从房间走出。而其他华山弟子则是全部坐卧在地上,看着他们出来后,一位叫赵红的女弟子率先问道:“阿汉师兄他怎样了?” 阿满擦拭着他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语气越显凝重地说:“血是止住了,但他昏迷不醒,还没度过危险期。我们人事已尽,接下来的,得靠他自己了。” 阿满随后看着地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心里万分交集。因为这就是他所说的那位和他关系不错的老伯。他是个老兵,无妻无子,孤独得很。只有阿满偶尔下山外出之时才和他聊上几句话,才让这老伯的孤独感少一些。阿满本来想在年初一下山给他拜个年的,可没想到这老伯如今身上被剑捅成马蜂窝,血肉模糊,死得时候身边除了杀人凶手别无他人。 随着路平安的一句:“节哀顺变。”其他人也附和对阿满说:“节哀。” 阿满走向空间小的可怜却堆满了杂物的杂物间,取出铲子,然后说:“我让伯伯入土为安,你们守在这里。哦对,小安你看看有谁受了伤就替他疗伤,我速速就来。” 路平安“欸”地应了下来,随后阿满便抱起老伯,提着铲子来到木屋旁的土地,随后便把老伯给葬了。同一时间路平安问了一些弟子:“你们刚刚到别的屋子搜索,有死人吗?” 一些弟子纷纷摇头,还有位叫东方舒的弟子说:“空无一人,而且我看了马棚,一只活的马也没有。看样子嵩山派是真打算断了我们的后路。” 路平安眉头皱了起来,然后走向离他最近的弟子。就在路平安掏出纱布准备给他包扎伤口时,屋外忽然传出拔剑声,随后阿满喊了一句:“谁?” 这一下路平安的警惕性飙到最高点,随后直接丢下手中的纱布然后拔剑出门。他见来者有四人,有一个还看似是个昏迷不醒的重伤者。而带头的身穿一身深蓝外衣,长发飘飘。当风吹起他鬓间只发时,竟承托出了他看似三十多岁却美如冠玉的绝世容颜。且脸上的冰冷气色更是让他像个绝世美男。阿满也瞧出了来者,然后对他作揖行礼道:“卢师叔。” 卢寒昭点了头然后领着黎殊风他们进屋,随后他推开一间空房的房门,然后背着重伤的柳逸进去,然后把门大力关上,然后说:“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阿满满脸似乎写着疑惑,然后看向黎殊风,黎殊风无奈之下摊开双手,然后和李晓两人打坐调息。不一会儿黎殊风便吐出一口污血,路平安欲上前搀扶,但黎殊风已经自己起身了。阿满问黎殊风:“黎师叔,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黎殊风说:“掌门如今一个人拖住袁树茂和付强,肯定撑不了多久的,而且刚刚我和你卢师叔赶跑了殷昌龙,见他往山上走,估计是去支援的。恐怕掌门这次凶多吉少。” 李晓叹了口气,然后说:“如今怎么办?” 黎殊风说:“我想,到附近的村庄,应该有马。到时我们混入城中,如今大过年的城里鱼龙混杂的,利于藏身,然后再找个机会找人帮忙。” 黎殊风身旁的房门“吱呀”地被打开,卢寒昭走了出来,说:“只怕没人要蹚这趟浑水。” 李晓立刻问卢寒昭:“柳逸他。。。” “他无碍,无性命之忧。我已给他输送真气,死不了。只是他无故发了高烧,这就有点麻烦了。哦对了,你们这里有谁受了重伤的?” 阿满立刻和卢寒昭交代了他们的事,然后来到阿汉身旁。然后给阿汉搭了脉,眉头一皱,说:“这剑伤及了阿汉的经脉,以致他于重伤。若他要活命,的确只能靠他自己。若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给他输送真气即可。” 路平安有些担心卢寒昭,因为这样以致把真气传给别人会影响自身武功的。或许是卢寒昭看见了路平安的表情,便解释道:“如今我的“寒霜诀”有大成。不就是输送真气嘛,不至于要了我的命的。” 黎殊风倒是有些佩服卢寒昭了,因为与他同一代的弟子里,只有卢寒昭是能自行悟出武功的。卢寒昭是气宗弟子,所悟的“寒霜诀”是一门内功,可把自身内力化为阴寒之气,并利用这股寒气伤及敌人。这门内功再搭配他自悟的“寒霜剑法”更是让卢寒昭在江湖中的威望大幅提升。如今他说他武功有大成,想必实力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卢寒昭得知这附近没有可代步的工具后,便说道:“让外面的弟子快速休整,我们即刻前往十五里外的乌鸡镇,然后找几辆马车动手到长安。 “只要入了长安,我们就暂时安全了。” 衡山祸(一) “景驹,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呢。想什么呢?” 白乔的一声问候让原先坐在凉亭石椅上发呆的黄景驹回过神来,可还没等黄景驹自己回答,胡亦盛便已经快嘴说了:“可不嘛,他从下山买腊肉回来后就一直板着脸。咋了我们有没说让你自己把钱出完嘛!”说完胡亦盛便把一串铜钱摆在黄景驹面前。 黄景驹想开口反驳,但却被刘逍压了回去:“胡师兄你记性真差,你忘了昨晚他被我们轮番杀了几十圈,想必他现在还懵着吧!?” 黄景驹又想开口,但这次白乔又接话了:“你别说,小黄无论是打牌九还是麻将都是输钱输最多。但是又爱玩的那位。说吧,这次怎么就输不起啦?” 黄景驹一脸无辜,可那无辜的脸色在他脸上仿佛带着憋屈和扭曲。他轻叹一声,说:“不是,我没说我玩不起啊。。。而是我在衡阳城看到了一个人。” 李旭一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了黄景驹的话上,然后伸手说道:“你们别打断他的话。小黄,你继续说。” 黄景驹这次见没人插嘴了,便深吸一口气,说:“我见到了舒风信。” 李旭一的第一反应便是开口问道:“是“昆仑十二仙”里号称“清风”的舒风信?” “不错!”黄景驹说道。 所有人一瞬间陷入沉默,凉亭里原本还在讨论着过年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李旭一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而一直在李旭一身旁伺候他的白乔马上就察觉到李旭一心中有着不安的心情,便开口问:“掌门师兄,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师姐你少下山,自然对江湖中的事有些不了解。”刘逍搭话说道,“这舒风信,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十年前,也就是他二十八岁时,在玉门关外约战五个西域高手,并以一人之力诛杀他们。但在那之后,他回到昆仑山上,就再也没下过山。” 黄景驹说:“那一战,我有幸目睹,自然也对舒风信的印象深了些。” 白乔原本还没想到这一切有什么关联,但听了刘逍最后那句补充,瞬间皱起了眉头,然后对李旭一说:“掌门师兄,你说。。。这人真的十年来没下过昆仑山?” 李旭一表示不确定,但江湖传闻却明确地表示这舒风信没下过昆仑山,可他如今却在众多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衡阳城现身,这让李旭一起了疑。 胡亦盛说:“话说今天是除夕吧?好好的昆仑山他不待他往这里跑是要干嘛啊?” “此事非同小可。”李旭一说,“作为师傅的关门弟子,师傅他老人家分享给我的江湖心得非常多。据他老人家所说,昆仑派这几年弟子关系四分五裂,有不少人不满虚离子这位“伪君子”当掌门,所以就有不少十二仙往外走。之前我们在聚福楼遇到的“风花雪月”就是长期不在昆仑山的,而舒风信是相反的。 “别忘了虚离子是个出了名的墙头草,还看不起人的。他想用江湖地位压一压关山剑法的陆掌门,结果自己先丢了昆仑派的颜面不说,还有面子和如今地位较高的溪南城凑在一起。只怕这次舒风信来,目的不善啊。” 胡亦盛吞了吞口水,心里慌得一批,再听李旭一的话,像是嵩山派要借昆仑派之手对付他衡山派了。白乔思来想去,向李旭一问了个问题:“这舒风信,武功如何?” 李旭一当即说道:“一流高手,在十二仙中算是拔尖儿的。据说他十岁时在武当习武,修的是“天一三剑流”。到了十八岁才入的昆仑,并在短短五年时间就爬上了十二仙的位置。若真他起来,我们五个起码得上两个才有胜算。” 刘逍一惊,因为“天一三剑流”是武当最难修的武功流派,不亚于他们的独门绝技“纯阳无极功”。修这门武功的人本就少,而且近几代有大成者屈指可数。黄景驹这时便想起了一些事,说:“对了,当时他与那些西域人对战时,就是背着三把长剑的。” 李旭一感慨道:“哎,看了就算他修“天一三剑流”没大成,都已经将基础打得扎扎实实的了。我不怕他昆仑派,打过来,就怕那些弟子。白乔,几时了?” 衡山祸(二) 白乔说:“巳时三刻。” 李旭一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白乔说:“让食堂准备,我们午时直接吃团圆饭。刘逍,告诉弟子们,吃完了直接到修雅堂集合。事成之后到修雅堂找我。” =——= 话说白乔和刘逍的动作那叫一个快,不过多久他俩便已经办好了事来到修雅堂。 话说这修雅堂是整个衡山最清静的地方。修雅堂位于后山,但也就离前山几十步。大堂之大足以容纳衡山派上下五十六位弟子。南有瀑布,北有竹林;西有花海,东有丛林。春时鸟语花香,夏时蝉鸣悦耳;秋时落叶纷飞,东时细雪漫天。所以说,修雅堂是衡山的一出桃源,只有历代掌门才能居住在此。但黄景驹和胡亦盛却一直无声嘲讽李旭一,表示这如此优美之地竟住着一位看不见东西的李旭一。不过这样一来,最大的受益者当属白乔,谁让她是他们师傅生前点名过要照顾好李旭一的。 此时五人坐在修雅堂内,李旭一率先开口:“我想过了,此事非同寻常。所有弟子来修雅堂后,没有我的命令他们谁都不能出去。 “到时我需要你们其中三个人分散观察前山后山,你们谁去?” 黄景驹、胡亦盛和刘逍想都不想便自告奋勇接下这活。李旭一随后吩咐:“我们衡山派的信号烟花你们有随身带着吧?” 他们三人从袖带里摸出了几个信号。衡山派的信号有两种颜色,红色代表危险,黄色代表需要支援。李旭一说:“若有可疑之人出现,便用红色信号,届时我们会带着所有动作撤离衡山。到时就看你们如何接应了。” 衡山派上下山之路只有两条,分别是前山和后山。前山的路宽敞,登山者都是从哪上的山。而后山的书长得更密集,路窄,没人会从哪儿上下山的。 “一切平安那自然最好,但若真出了事,下山后到长沙城汇合。” 瞧着李旭一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胡亦盛似乎有些不甘心,说:“那什么舒风信的,我不信我们还做不了他。掌门师兄,你如此顾虑重重,有必要吗?” 还没等李旭一开口,刘逍便已对胡亦盛说:“此事定然不简单,若是这人碰巧路过就罢了,就怕真如掌门师兄所言,这昆仑派做了嵩山派的走狗。若此时简单,那嵩山派何必要昆仑派动手?我们和他们本就要恩怨在前,大打一架我们谁不奉陪,偏要派一个和我们毫无相干的人来对我们动手动脚的。再说了,若昆仑派要对我们图谋不轨,只派一位舒风信就真是小瞧我们衡山派了。” “不错,”李旭一搭话道:“若对方只有一个舒风信,我们五个合力必能将其拿下。但别忘了,昆仑派的十二仙可不止他一人。” 刘逍几乎不过问江湖上的大小事,如今他们若是面对昆仑派,刘逍怕自己因为不了解对方而处了下风。于是开口问道:“这十二仙,谁与那虚离子关系甚好?” 黄景驹想了一会儿,然后摇着头说:“不太清楚。与虚离子关系最好的当属秋震子。他武功高强,又是虚离子的左膀右臂。至于其他人,我就真不知道了。” 李旭一皱了眉头,然后说:“之前我所说的都是猜想。各位,一会儿就得看你们的了。 “不过,我更希望我所想的,不是真的。” =——= 戌时将至,夜幕降临,而衡山的细雪越下越大,冷风越刮越冷。可修雅堂却暖和得很。弟子们都围在一起打牌喝酒,李旭一和白乔则是坐在窗边。白乔见李旭一心事重重,便想帮他解解愁。她问道:“你别担心,若那些人上了门,都未必打得过他们。” 李旭一点头,说:“这早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师傅在江湖人称“慧眼如炬”,经常能精准分析他人的武功路数。想必他有指点你们关于其他门派的武功路子吧?” 白乔“嗯”地应了一声,李旭一便接着说:“这就对了,所以啊他们若是真打起来未必就会处下风。我想的,是另一件事。” 白乔欲要开口就问,可李旭一却把食指放倒白乔的唇前,然后说:“自己猜猜看,我想的是什么?” 虽然白乔心里不断以“无聊”问候着李旭一,却依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你是说。。。动机?” 李旭一笑言:“白乔你真是个天才。不错,就是动机。我始终想不明白,就算要对我们动手,也得有个动机才行。但我始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动机。” 白乔细思了一会儿,正努力回想起过往发生的事情。她绞尽脑汁,想得头都有些晕了。她端起酒壶想倒杯热酒来喝,可就在这时,她的脑海忽然闪过一句话:“我们虽然知道了嵩山派和鬼崇教有关系,却没法直接跟溪南城要说法。嵩山派高手如云,到了这一代他们的高手更是十根手指都数不清。要是惹怒了溪南城,有我们受的。 “如今我们比较被动,但也没其他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君山。。。”白乔说出了老君山这个地方,然后说,“怕不是。。。真如陆掌门所说,我们触碰到了溪南城的逆鳞?” 李旭一正想开口,屋外便传来信号烟花炸开的声响。这一响响彻云霄,回音更是在山中不断作响。白乔立马把头伸出窗外一瞧,然后对李旭一说:“前山有情况。” 李旭一立刻站了起来,对弟子们说:“备好佩剑,我们立刻从后山离开!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 衡山祸(三) 五分钟前,前山通往半山腰的大路上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银白道服,手里握着道士标配的拂尘。这道士身长玉立,五官端正,且貌似年轻,年龄估计只有二十五左右。这人走路似乎带着一股清流,脚步轻盈,不带出脚步声。可就在他走完台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树林,只见树林深处有个人影。那人貌似也是二十出头,他背着一个很长的乐器,貌似三弦。他缓缓地朝那道士走去,然后以不友好的语气对那道士说:“衡山平时很少招待外人的,你上山,所为何事?” 那道士应道:“欸,找人。”然后看清了对方的容貌,来者生得高大,身上肌肉挺结实的,从长相来看的话,这人挺老实的。 那人带着疑问地“哦”了一声后,道士便说:“没想到阁下是“三弦圣手”黄景驹,贫道真是有眼不识衡山五子呀!” 黄景驹笑言:“客气了,阁下又是昆仑十二仙的哪一位啊?” 对方做辑行礼道:“贫道杜淳淮,不知阁下是如何看出我是昆仑派的人,更是如何看出我是昆仑十二仙呢?” 杜淳淮,称号为“长歌”的昆仑十二仙。 黄景驹笑言:“银白色或是白底浅蓝边的道服,不就是你们昆仑派专有的吗?你的步伐还挺轻盈的,定是高手。想必昆仑派能有如此武功的,起码得是十二仙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为什么上山?” 杜淳淮将左手上的拂尘插入腰带里,然后很是客气地说:“贫道想见见贵派掌门。” 黄景驹对这个回答并不稀奇,反倒是漫不经心地靠在树干,然后说:“你说巧不巧?这大过年的你不在昆仑山上与同名齐聚一堂欢庆佳节,反而到这传闻半年不接客的衡山找我掌门师兄,要不你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见他吧?” 杜淳淮的语气依然很客气:“贫道还想问阁下,除夕之夜不在山上和同门团聚,反倒在这儿干什么?” 黄景驹抠了抠耳屎,很不正经地说:“堵人。” “哦?堵谁?” “巧了,掌门师兄说,今日禁止外人到访衡山派。对不住呀杜道长,要不改日再来?” 杜淳淮瞧着对方是在消遣他,便开始露出不爽对方的眼神,但他还是带着礼貌地说:“如此啊,可贫道今日要是不上山,可没法跟贫道的掌门交代啊! “不如,贫道硬闯?” 说罢杜淳淮竟抽出长剑飞身刺向黄景驹,早有戒备的黄景驹见状便转身躲过,并暗中击出一掌,却被杜淳淮横剑挡下。黄景驹连续击出十掌,皆被杜淳淮躲过。杜淳淮也还了几剑,也被黄景驹接连躲过。黄景驹也拔出佩剑,心想:“这里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我得专心对付他才好。” 黄景驹抽剑,使出“衡山剑法·川流不息”,硬是逼得杜淳淮只能闪躲而。无法还击。但昆仑派的身法绝学“凌霄踏雪步”却也名不虚传,杜淳淮这身法竟让黄景驹摸不着他半分。杜淳淮欲还手,却拿黄景驹的猛攻没有办法。黄景驹的出剑速度越发快,已逼得杜淳淮喘不过气来,而且自己所使之招似乎都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好似黄景驹能精准预判自己的下一个动作,且知晓了昆仑派武学的一招半式。 杜淳淮御剑挡下黄景驹的“飞流直下”后,暗想:“这人竟通晓我昆仑派的招数,如此一来我便胜不过他。” 杜淳淮荡剑之后想要就此撤退,但这动作被黄景驹看在眼里。随着杜淳淮身子荡出去后,黄景驹就立刻追身过去。就在他的长剑就要贯穿杜淳淮的胸膛时,附近有两个身影忽然窜出突袭黄景驹。黄景驹一退,抽出背上的三弦奋力一挥,逼退了那两人。 那两人长得有八九分相似,除了眼神和刘海有些不同,几乎无差别。一位眼神略带温柔,刘海有些蓬松;另一位眼神比较飒,刘海平直。黄景驹看了他俩一眼,说:“十二仙里有一对双胞胎,与“风花雪月”一起被称为昆仑最强双人组合。想必就是你们吧?” 那蓬松刘海作揖说道:“贫道唐巍,这位是我胞弟唐松。” 黄景驹接话道:“想起来了,青山绿水唐兄弟。欸杜道长,你们这么多人想闯山,咋滴,我们衡山派有宝物?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略显暴躁的唐松瞪了杜淳淮一眼,然后说:“这人是故意找茬的,一起上!” 就在唐松拔出长剑之时,黄景驹身后的树干之后的人有了动静。只见在那一刹那红色烟花在空中炸开,而胡亦盛也慢悠悠地丢掉了手上的信号烟花,说:“三打一可不好,不如我也来给各位助个兴?” 衡山祸(四) 不一会儿,胡亦盛直接抽剑朝唐松的脖子砍去,在一旁的唐巍反应过来,架起剑将胡亦盛的剑挑起。黄景驹见他们打了起来便架起轻功欲一剑刺向杜淳淮的脑门,奈何杜淳淮已经反应过来,他后退一步后抡剑挡下黄景驹的攻击。黄景驹见时机已到,便转剑花,先一剑刺向杜淳淮,将杜淳淮击退得有一定距离后便飞身一跃,猛地攻向唐松。唐松架剑想要挡下,可黄景驹极快地击出十剑,竟让唐松难以挡下。 唐松的肩膀、手臂、腰部瞬间被剑刃所伤。唐松想要还击,可黄景驹在那一瞬间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待唐松反应过来时,黄景驹已在自己后方上空击出极猛的剑气。杜淳淮原先要突袭黄景驹,可当他见到剑气攻向唐松时便收势,并拉开唐松。说巧不巧,若非杜淳淮拉开唐松,唐松早已被剑气重创,只见剑气打在地上,竟在细薄的积雪炸开。 “这是“云雾十三式”里的“极雷”,威力果真名不虚传!”杜淳淮感叹道。 黄景驹皱起眉头,抽剑斩之,那两人立刻散开来躲过了黄景驹这一剑。随后那二人开始轮番对黄景驹展开猛攻。黄景驹奋力地拆了几十招,发现两人使的是剑阵。这剑阵攻守开合,似无规律可实有规律,且变化无穷。黄景驹与他们缠斗了近百回合后可看出了杜淳淮和唐松所使之招,心想:“昆仑派的剑招绝学,就属“天云阵”,他们这样来回攻击,我真拿他们没办法给予还击。只能见招拆招,给掌门师兄他们多一点时间。” 可那“七七四十九式天云阵”变化莫测,眨眼间三人再拆一百回合,黄景驹依然拿杜淳淮和唐松没办法。黄景驹本以为与唐巍单挑的胡亦盛有极大的胜算,但实际却并非如此。虽说胡亦盛掌握了昆仑派武学的大部分招数,却完全拿唐巍没办法。在交手一百八十回合后,胡亦盛也瞧出了唐巍的打法。唐巍在应付胡亦盛的攻击时完全没有夹带自己的节奏,反观的,他全程都是以被动的形式面对胡亦盛,是很典型的见招拆招。而且这期间唐巍没做出任何比较惊艳的还击,但胡亦盛却无法攻下唐巍。这也证明了唐巍的武功基础十分扎实,并且武功绝对在杜淳淮之上。 虽说胡亦盛目前打得不算顺利也不算被动,但他却意识到了不对。正因为唐巍没使出较猛的招数还击,所以唐巍的底子是摸不着底的。反观胡亦盛,“云雾十三式”里的招式其八已经被他使出来,底子恐怕也快被对方摸着了。 就在胡亦盛打出“云雾十三式·烽火”时,唐巍侧身一躲,在连续击出五剑。这五剑全走斜势,让胡亦盛稍微震惊,但胡亦盛很快便抓住了唐巍的节奏,想挡下唐巍第六剑后给予还击。可让胡亦盛没想到的是,唐巍的第六剑竟是一招正势,结果胡亦盛接不住这招,直接让对方的长剑砍中自己的左手臂。胡亦盛急忙击出一剑,却被唐巍完美躲过,唐巍击出一剑,但胡亦盛在那一刹那竟犹豫了一下,结果右手臂有硬生生扛了一剑。 “这莫非是昆仑派的“雨打飞花剑法”,这下我是敌不过这家伙了。”胡亦盛对着黄景驹大喊,“师兄,换!” 黄景驹闻声迅速过来,那瞬间摆脱了杜淳淮和唐松。黄景驹直接抽剑,一招“云雾十三式·流水”逼退唐巍,再用“云雾十三式·碧海”那沉稳的剑气震飞唐巍。唐松和杜淳淮反应过来之时,只见胡亦盛也用“云雾十三式·流水”逼退两人。随后黄景驹和胡亦盛靠在一起,对着那三人使出“云雾十三式·止水”。柔中带刚的剑气直接把昆仑派三仙震飞,刚刚才收到重创的唐巍直接被打吐血了。 “看样子,我们的武功可比昆仑十二仙高,你说对吧?”黄景驹对胡亦盛说,顺带嘲讽昆仑派那三位。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那倒未必。” 衡山祸(五) 黄景驹和胡亦盛刚反应过来,一把剑便带着旋转朝他俩飞来。黄景驹和胡亦盛连忙做出格挡动作,却被那飞剑的猛劲给震飞。黄景驹抬头一看,只见那剑飞到一个人的手里。那人生得好看,脸如玉雕般且五官分明,外表宛如冰山带着一丝暖阳,昆仑派的道服更是衬托出他的俊荣。换做旁人,肯定不信这人是个道士。 而让黄景驹双眼一亮的,是他背在身后的两把剑和手上的那把剑。凭此三把剑,黄景驹认出了对方。来者正是昆仑十二仙里号称清风的舒风信。 舒风信一挥袖,把长剑收回背上的剑鞘,然后转头对杜淳淮说道:“掌门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你们就是怎么办事的?本以为可以完全放手让你们去做,结果我等了老半天也没个结果,到头来还是得让我出马。” 杜淳淮满脸的不服,显然这是故意做给舒风信看的,暗示着他:“你行你上。” 舒风信长叹一声,说:“罢了,两位,你们的武功高强,但你认为你们能以两人之力来抵抗我们四人吗?” 胡亦盛给了黄景驹一个眼神,表示自己要跟对方死磕到底,然后便说:“呵!舒风信对吧?我让小爷我来会会你!” 胡亦盛瞬间提剑朝着舒风信的胸口刺去,但随着舒风信一句:“破绽百出。”胡亦盛瞬间感觉到有人从他左侧袭来。黄景驹也瞧出端倪想提剑帮胡亦盛挡下,可唐松的剑刃早已划破胡亦盛的胸膛。黄景驹一声怒吼后击出极猛的剑气,硬是把唐松给震飞得老远。 胡亦盛的瞳孔瞬间缩小,大口呼吸,很是难受的捂住胸前的剑伤,但鲜血依然从他的指缝渗出,渐渐地意识模糊。黄景驹连忙挡在胡亦盛身前,想先护着他,但随后舒风信便联合杜淳淮唐巍三人夹击黄景驹。原先黄景驹力战了五十回合,但渐渐地他寡不敌众,在被舒风信一掌打在后背后,黄景驹终于力竭倒下昏了过去。唐巍上前探了胡亦盛和黄景驹的气息,然后说:“还有气。” 舒风信似乎松了一口气,对唐巍说:“你的还命丹给他们服下。” 还命丹可是昆仑派的专属药物之一,据说只要伤者还有气,服下丹药后便可恢复一阵子,在这期间只要给予治疗,便可完全痊愈。正因如此,唐巍不明白为什么舒风信要给那二人服下丹药。或许是舒风信猜到了唐巍心中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这两人有用,之后我们可以利用他们。我现在就上山一探究竟,不过只怕山上早已空无一人。正好可以拿这二人作为我们手上的筹码,这样至少可以向掌门交代。” 唐松问道:“那,这二人该如何安置。” 舒风信看了一眼山里深处,若有所思,说:“带下山,之后我自有安排。” 说罢,一阵刺耳的古筝之声传来,一瞬间舒风信暂封自己的部分穴道,然后再转身看了一眼其他人,只见杜淳淮、唐松、唐巍纷纷吐血跪在地上。舒风信见状立刻上前封了他们的“神庭穴”和“风池穴”,随后便架起轻功往筝声传来之处奔去。舒风信见到远处有个人影,便用尽脚力追上去,结果那人却越跑越远,明显对方的轻功在舒风信之上。舒风信眼看自己肯定追不上去,便立刻掉头来到唐巍身旁,然后说:“感觉如何?” 唐巍喘着大气,说:“就是难受,刚刚一瞬间我感觉丹田之气瞬间就要冲到脑里,现在好多了。要不是我们内功扎实,我们恐怕要栽。那人是谁?” 舒风信说:“一瞬千里,刘逍。我追不上他,算是便宜他了。刚刚那招,估计便是衡山派的绝学“弦音杀术”。要不是我刚刚及时封住你们的穴道,你们的武功怕是要暂时废掉一大半。但即便我刚刚及时出手,你们的内功也被削弱了一些,这些天你们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修复,能不动手就别动手。” 众人点头,然后抬着昏死过去的黄景驹和胡亦盛下山去了。 =——= 衡山后山山脚处,是一处极其狭窄的山沟。话说衡山后山地势险峻,一般人从不从那里上下山。且不说地势险峻,那里更是盛产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虫。此次下山,李旭一和白乔带了不少衡山派秘制的散虫香丹才敢走后山路。 李旭一带着弟子们在山沟里等着刘逍。过没多久,刘逍便走进山沟,与李旭一等人汇合。还没等李旭一开口,刘逍便直言说道:“两位师兄寡不敌众,被昆仑派的人给俘虏了。” 这句话一出,瞬间惊呆了一众弟子,随后刘逍补了一句:“看样子他们想利用他们等掌门师兄您上钩,在这期间他们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 李旭一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们得找几位友军来帮忙,在这之前我们先躲在长沙。” 刘逍说:“掌门师兄,我想,我能不能和你们分开一阵子?” 白乔正想斥责刘逍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但却被李旭一打断:“你且说说你的计划。” 刘逍:“我想跟踪昆仑派的人一阵子,查出他们的目的,以及他们关押两位师兄的地方。顺便找我几个朋友来相助。掌门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我应付不了他们,武功我的确不在他们之上,但至少我跑得可比任何人快。掌门师兄,白师姐,你们就放我一个人去吧!” 李旭一考虑都没考虑,便说:“你的确是该自己拿主意了,刘逍。这件事你就自己敞开了手去办。但有句话呢得给我牢记,那就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不求你有没有查到任何东西,但你必须给我全须全尾的归来。” 刘逍系好绑在背上的琴筝的长带,然后说:“谨遵掌门师兄之话。” =——= 衡山五子排名(按师兄弟排名) 李旭一> 白乔> 黄景驹> 胡亦盛>刘逍 psi:其实《衡山派(下)》已经暗示了,不过我写得有点。。。儿戏? 江湖大,人情深,几番世道碎语起(一) 虽说年初一大过年的,但有些浪客似乎是因为家乡太远,亦或者家中只有孤身一人。因此中午时,汉中的某家酒楼里依然高朋满座,且大多数都不是亲人关系。在满座喧哗的酒楼里,一位路人甲似乎喝多了,醉醺醺地对着同桌的酒友们说起八卦来:“欸,听说了没?这一过年就有江湖八卦能聊了。” 一听到八卦,一桌人都来劲了,纷纷放下酒碗凑到路人甲身边,都嚷嚷着他快点说。 “刚刚得到的消息,三个门派出现变故。先是那最近特别拉风的关山剑派,你们知道他们吧?” 路人乙笑呵呵地说:“谁不知道啊?这关山剑法里的师傅可都是剑圣关雅的亲传弟子。尤其那掌门陆落,老君山上单杀鬼崇教主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路人甲接着说道:“那我告诉你,就在昨天,关山剑派上下所有人都闹失踪了,你们信吗?” “不信!”众人开口说道。 路人甲说道:“欸,你们别说,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原先这话是嵩山派先开口的。但有人不信邪上了关山,结果怎么着?那山上还真没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呐! “根据嵩山派的说法,很有可能是鬼崇教的余党还没死干净,找上门寻仇来了。但也仅仅是可能。而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就在昨晚,华山派衡山派被人挑了!” 这句话一出,满座震惊,就连旁边几桌的人都凑上来要听这惊人八卦。那路人甲很是吊人胃口,问了满桌的人:“你们猜谁干的?” 众人直摇头,却是因为懒得猜,想让路人甲继续说下去。那路人甲说道:“嵩山派自己承认自己制裁了他们。” 只道是语出惊人,一句还比一句让人提心吊胆的。正当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猜嵩山派目的时,那路人甲便说:“这两门派属五岳剑派,如今嵩山派无论权力、地位亦或是武功,那可是能压过自家其他门派的。别说五岳剑派了,我看放眼江湖的大门派,肯定没人敢跟嵩山派叫板的了。可偏偏衡山派早已和嵩山派结下梁子,这几年他们的事也传得人尽皆知。可那华山派又是为何?只因近一个月前的五岳会谈华山派无故缺席,而嵩山派跟他们要了个说法无果,且藐视嵩山派,结果被嵩山派一个不爽给挑了!” 这热闹也引起了楼下的酒客的注意,都纷纷凑到路人甲那桌去凑热闹了,这也让二楼角落里唯一一桌没去凑热闹的三人有种处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那桌有一个青年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少年放下筷子,对那身穿洁白衣服且带着斗笠不吃不喝的青年说道:“师。。。” 话还没说完,这青年便瞪了一眼说话的少年,那少年支支吾吾地改口说道:“爹。。。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他“爹”,也就是萧义,说:“我过后再交代,云霄,你得慎言。” 云霄点了点头,然后他的师兄方郡便问了萧义一句:“那师。。。爹,我们这是要去哪?” 换做是面对陆落,萧义可能已经翻白眼了,虽然萧义很刻意的憋住自己的不耐烦,但语气依然有些不友好:“到时你们就知道了。话说这句话我回答了五遍吧?” 萧义掏出几两碎银放在桌上,随后拉着刚吃饱饭的谢云霄和方郡出门,领走前对店小二喊道:“钱给你放桌上了,恭喜发财啊!” 店小二很是高兴,也回敬了萧义几句祝贺语。萧义却似乎没去在意这些地走远了。 =——= 萧义在一间简陋的客栈定了间房,然后对谢云霄和方郡说道:“休息吧,看得出昨晚你们昨晚睡不好。” 两个少年很是听话的凑一床睡着了。 萧义心中窃窃欢喜,因为其实吧让方郡他们叫“爹”是因为萧义心中生出一丝恶作剧的想法才这么做的。话说即便自己十九岁了,萧义满脑子净都是不正经的东西。 萧义坐在地上,暗想着:“李少啊,你们究竟在哪?” 这次萧义来汉中,主要是要回镖局找李少他们的,但不知他们是在走镖还是跑到什么地方过年了,竟不见他们踪影。更倒霉的是,镖局里和他关系熟的都不在,他也不好意思请总镖头出面帮忙,所以想在这里呆一会儿,总能等到熟人归来。 但萧义最担心的,是他弟子们的安危。 虽说方郡和谢云霄在自己身边,而其他弟子也都和公孙良在一起,但毕竟他们年龄尚小,且武功真的不成熟,他们能在上次聚福楼和老君山那一战活下来纯属幸运,而且老君山那次不也死了几位同名弟子吗?况且溪南城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萧义真的怕自己护不了自己的弟子。 不知是不是睡意已去,方郡和谢云霄过不到半个时辰便醒了。萧义见他们醒了,便对他们说:“我出去一趟,老实待在房间,不要出门,若是无聊便练功。” 随后萧义便推开房门出去了。 =——= 四海镖局的大门紧闭着,而一身白衣的萧义则站在镖局大门的不远处。 说实在的,萧义依然没有勇气去敲镖局的大门。 他在哪儿徘徊许久,每次当他有了勇气想去敲门时,他却被莫名的怯懦给拉回来。于是在过了两个时辰后,萧义依然没能敲下门,而是带着失落的心情走在大街上。 萧义是真不想在大过年的把人家卷入自己的恩怨私仇。但也正是这个念头,萧义才想起今天是年初一。他自己能受苦,但想着大过年的总得让他那两个弟子吃上一顿好的,于是便到附近的几家酒馆,东拼西凑地买了酒肉。正当他准备回到客栈时,他看到客栈里有几位身穿黑底红边衣服的几位男子,个个腰间挂刀剑。萧义也知晓的那些都是嵩山派的弟子。 萧义吞了口水,纠正了头顶上的斗笠,扭了妞颈项壮了胆,走进了客栈。 江湖大,人情深,几番世道碎语起(二) 萧义刚入了客栈,这整个楼下的人都盯着他看。而一位看起来是嵩山派带头的弟子盯着萧义看了许久后,说:“没想到大过年的,还有人不归乡反到处瞎逛的。” 萧义不是礼貌地尬笑,很是淡定地说:“可不是嘛,我四海为家,可没有归处。难道兄弟亦是如此?” 对方“欸”了一声,道:“可不?我替我师傅和掌门办事,结果耽搁太久今天才启程回去,怕是赶不上今天回到家了。” 萧义眼看自己有了脱身的理由,便拎着一堆食物上了台阶,然后对刚刚说话的那人说:“哎,都挺忙的。那诸位自便,我陪我儿子去。” 谁知那人忽然冷笑一声,然后冲萧义阴阳怪气地说道:“哦?我怎么不记得,关山剑法的萧义没媳妇却有儿子呢?” 萧义的心咯噔一下,然后快步上楼,谁知那几个嵩山派的弟子直接架起轻功就要上楼追他,萧义情急之下直接倒退,然后用背部撞开自己客房的房门,然后反手一掌把门给关上。方郡见状想问萧义发生什么事,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萧义抓住手腕。萧义还顺手抱起身材娇小的谢云霄,然后直接破窗而逃。那几个嵩山派自己破门而入之时,萧义早已跳窗逃跑了。 “他妈的的追到这儿来了,这群人到底烦不烦!?”萧义一边逃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可正当他逃到一半,他右腿的后脚跟忽然被利器扎到,他右脚落地之时疼痛感倍增,直接让他使不上力,而跌了个狼藉。 萧义往他后脚跟一看,竟中了暗器。他整支右腿动也动不了,只能用左脚才能勉强站起,但他如今是肯定跑不远了。谢云霄见状,立刻和方郡扶着萧义准备继续跑,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在一处小巷,而这小巷的前后出口都已经被嵩山派的弟子给堵住了。 前后夹击,左右两难。 方郡知道,以自己和谢云霄的轻功水平,不一会儿一定会被擒住。左右都要完蛋,方郡便拔出佩剑,做好应战的准备。萧义本正在想办法让两位弟子逃出去,但刚刚和萧义对话的嵩山派弟子却拍着手朝萧义走来,并说道:“阁下轻功当真了得,要不是我及时使出亮银刺,恐怕早就让你给跑了。” 这亮银刺是嵩山派的独门暗器,传闻这暗器可以暂封四肢经脉,使其无法动弹,且只有施针亦或者耐心等待一个时辰方可让四肢动起来。正因萧义知晓这点,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腿怕是一时半会都无法恢复。但眼见对方似乎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便冷笑着说道:“说出你的目的,我保不齐可以帮你。” “这么爽快?”那人有些不可思议,“在下乌和,师从嵩山派“疾步”李铭章。我们要寻的是一本叫“幽冥神功”的秘籍,我想你们关山剑派有这玩意,对吧?” 萧义毫不领情地回怼乌和:“嘛玩意?瓜怂,这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寻常武功,我们关山剑派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乌和笑言:“或许你不知道,但你那掌门师兄可能知道。你就别怀疑他瞒着你吗?” “呸!”萧义怒言,“我掌门师兄一生即便有事瞒着我们,也都是些不打紧的事。至于你说的什么狗屁神功,你别说他,我们关山上下都不知道这玩意!” “嗯哼,有道理。”乌和拔出剑,然后指着萧义的额头,说,“可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来啊!我萧义本就是该死之人,可死在你这种阴阳怪气手上,我是真死不瞑目了。” 谢云霄和方郡眼睛瞪得极大,看了萧义一眼,只见萧义的眼神坚定。乌和皱起眉头,随后嘴角忽然上扬,笑言:“差点就上当了,若我杀了你,那不相当少了对付陆惊天的把柄?” “呵,你话太多了。” 说罢,萧义轻轻弹了一下手指,一朵金色的花苞忽然从萧义的手指头射出。乌和似乎察觉到了,但他反应还是慢了,只见那金花开花后直接扎在乌和的心脉之处,当下乌和大叫一声后直接吐了一大口污血,面色看起来痛不欲生! “上次要面对鬼崇时跟师妹借了不少梅花镖。没想到剩下来的我没机会还她,反而用在了你身上。”萧义冷笑道,“死很容易,但活下去更难。我故意把这梅花镖打在你心脉之处,你心脉受损,却死不了,这辈子你就当个痨病鬼吧!” 乌和全身都在颤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虚弱许多:“给我上,宰了他们,咳咳!” 正当一些嵩山派弟子们准备出手之时,他们却忽然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上。仔细一看,他们的要害处插着飞镖。其他没倒下的嵩山派环顾四周,忽然一个人影窜出,一顿拳打脚踢的把所有嵩山派弟子放倒了! 乌和眼看要全军覆没,便勉强提剑,想飞檐走壁地离开小巷,但不一会儿便被一个人给踢倒。乌和骂着娘,但骂都没骂完,一把刀直接贯穿了自己的胸膛。乌和看清了对方略微苍白的脸色,然后眼珠子向上一翻,断了气。 李少拔出他那把插在乌和胸膛上的长刀,然后把刀归鞘,说:“萧义啊,是怎么回事让你如此狼狈啊?” 萧义一看来者是友,想上前问好,但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右脚动弹不得,结果想迈出右脚时扑了街。 不云将飞镖收回,然后对身旁那位刚刚打人打得过瘾的朱稚调侃道:“萧义看样子又得长个子了。” “别闹。”作为团队老大的朱稚心思比较稳重,他上前把萧义扶起,然后问道:“怎么回事,这俩小孩是。。。” “我徒弟。”萧义有些刚尴尬地说,“别回镖局,到客栈去,这件事我与你们细说。” 江湖大,人情深,几番世道碎语起(三) 萧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客栈某单间里的五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啥?” 萧义有些无奈,说:“怎地?要我重复一遍?” 李少说道:“不是啊,你们好端端地咋就被嵩山派给盯上了?咋滴,就因为上次你们不听他们指挥?” 朱稚说:“不可能就单单这一件事这么简单。话说萧义,你来汉中,就是来找我们求助?” 萧义点头,不云把玩着手里的飞镖,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可算是幸运,我们五天前走了趟镖,刚刚才回到汉中,结果回镖局的路上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你的声音,我们便闻声过来了。话说你是不是傻呀?这种情况你就该去找总镖头的,再不济你找齐镖头也行嘛,好歹你也算得上是咋们镖局屏龙堂的人嘛,作为堂主,齐镖头怎会不帮你?” 萧义想开口,但直接被李少给打住,然后拍案吼道:“莫不是你去求助结果他们不帮忙,然后把你轰出来的!?” 朱稚朝李少翻了白眼,说:“不至于吧?齐镖头什么人?他可是最讲义气之人。虽说我们和总镖头不熟,但他为人亲和,怎地就不帮忙了!?” 萧义想解释,但又被李少给打住:“人心善变啊大哥,不行,要是镖头他们真不帮忙我就不给他们走镖了!” 谁知不云这个说话不靠谱的忽然附和一句:“就是!李少这人平时和萧义一样不正经,但这话说的好!为了兄弟,为了义气!” 这时谢云霄偷偷凑到萧义耳旁,小声说道:“师傅,你这些朋友,是傻子吗?” 萧义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整笑了,不仅如此,还呛到了一下。童言无忌,萧义不得不承认谢云霄这真是个实话。只是谢云霄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傅在自己徒弟面前的一脸正经是他装的,现实的他恐怕和眼前两位“傻子”是个半斤八两吧。 只见李少和不云两人说得越来越起劲,萧义忍不住地插上一嘴:“我压根就没找他们帮忙好吧!” 李少和不云的嘴忽然就哑火了,做出了“你早说嘛,浪费口水”的表情。这句话倒是在朱稚的预料只内,他说:“怎的,不想连累他们?” 萧义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了答案。 朱稚略显无奈地走到萧义面前,然后把右手放在萧义的肩膀上,然后忽然用力一捏,有点懊恼地说:“所以你甘愿连累我们都不要连累镖头?你可真是重情义啊!” 萧义也很是无奈,拍了拍朱稚的右手背,然后说:“我也不想,但这次可是你们自己踩的坑,你们帮不帮就看你们了。” 早知如此,朱稚真该把不云那个冲动鬼给抽了。但事到如今,朱稚、不云、李少三人是真不得不站在萧义这边了。毕竟朱稚是知道李铭章的能力的,估计这李铭章会查出是谁杀了他徒弟,到时恐怕他们都要完。 朱稚可不是怕李铭章一个人,他怕的,是他背后的嵩山派。毕竟这嵩山派如今谁都惹不起,一些小门派要上去拍他马屁都来不及,可自己却已经在他们头上动土了。 李少问道:“那李铭章厉害不?” 朱稚回答:“嵩山派二十位高手之一,是溪南城的得力助手。他办事从没让溪南城失望过,武功应该不弱。他的轻功更是独步天下,与衡山五子的刘逍并称北疾步南一瞬。” 同样是轻功很好的李少听了这句话竟还不乐意了:“嘛玩意?有我快?” 萧义直言:“肯定的,刘逍的轻功我是见识过的,他的轻功可以甩你一条街。” 不云直接嘲笑李少:“山外有山啊,萧义的轻功可不在你之下却能给那位刘逍如此高的评价,恐怕他的轻功真比你强多了。” 李少的眼皮跳了几下,很是不屑地说:“别让我见到那个李铭章,否则我宰了他。” 萧义问朱稚:“话说,朱大哥你对他们的了解可不少,不知这李铭章有没有仇人?” 朱稚猜出了萧义是想利用“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这计划,但朱稚立刻便打断了萧义这个想法:“李铭章做事干净利落,办了脏事可是会把余污给处理干净的。他真正意义上的仇人,只有百里世权。” 不云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百里世权也是溪南城的得力干将之一,便质问朱稚:“不对啊,他们不是都效忠溪南城吗?咋就有仇了呢?” 不云是个不爱听八卦的人,自然对江湖上的传闻有所不知。朱稚立马对不云解释道:“这两人都是溪南城的心腹,但两人却常常不和。江湖传言称这两人经常为了抢功劳而起争执。而且他们相识十年便公开地打了二十场架,说是各胜十场,但他们暗地里有没有私自掐架可就没人知道了。” 李少将手臂交叉摆在胸前,靠在墙边说:“很明显百里世权的名声比那个李铭章还好好,不然我咋听过百里世权没听过李铭章呢?” 朱稚笑言:“不错,因为脏事几乎都是李铭章在做。而且百里世权对外人的态度比那比较嚣张跋扈的李铭章好多了。” 不云将手上的飞镖收起,然后说:“大哥,既然要帮忙,那咋们就别聊这些了。咋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稚说:“那些嵩山派弟子的尸体我们已经处理好了,若李铭章就在汉中,那他也得费不少时间去调查。即便如此,我们越早离开便越安全。可今天是初一,恐怕我们没办法弄到马车。而且今天城门提早关上了。我们进城时城门就准备要关了。所以今天我们无法出城。最快也得等明日破晓。” 李少问:“那个,为啥我们不用镖局的马车啊?” 不云笑道:“你笨啊,谁大过年的带着有镖局标记的马到处走啊,这不直接让人心生怀疑了嘛!” 不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然后转头问萧义:“欸,话说你咋来的汉中?不可能是走路吧?” 萧义略显尴尬地说:“骑马,那马是我偷来的。” 李少追问道:“那你的马呢?” 萧义忽然不显刚刚地笑了一下,说:“换盘缠了。” “坑爹啊萧义!”朱稚、不云、李少三人痛骂道。 朱稚考虑了一下,然后说:“我一会儿出去,找辆马车,顺便回镖局拿多点钱来,我们去趟长安,至少那儿很适合避风头。” 萧义道:“有劳了。” =——= 待朱稚归来时,他腰间多了几个钱囊,手上还拿着几个袋子。他把袋子放在桌上,然后说:“镖头给的,趁热吃。马车已经在客栈外了,明天天没亮就得走。小娃们,赶紧吃饱去睡觉。” 方郡和谢云霄毫无怨言地坐到饭桌前拿起吃起来。萧义问:“朱大哥,你有熟人在长安?” 朱稚摇头:“没,除了镖局的人外,我就没其他熟人了。不云你们呢?” 不云和李少摇头。不云则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有也不能相见了。” 萧义揣摩着不云的这句话,想起了不云之前提到过他是被唐门赶出门的弟子,但具体原因不云不肯说,其他人也不追究。如今唐门真成为了地下门派,近几年都没他们的消息了,且弟子都没一个出头的,导致唐门这个门派消失在江湖中的流言蜚语了。 且不想这些,萧义追问了朱稚的完整计划。朱稚只是说破晓之时出发,然后傍晚时分估计就能到长安。朱稚走镖多年,知道长安城在初一到初三之时城门大开,谁都能随意进出。到了长安,起码有短暂的安全。至于之后的事,真的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义也没追究下去,而是躺在地上歇下了。朱稚则是表情严肃,对李少提醒道:“那李铭章的本事不小,要是他在城里,我怕他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杀了他徒弟,你晚上时多注意些。” 李少嘴里吊着一块腊肉,本来还是漫不经心的李少也瞬间认真起来,他吞了已经嚼碎的腊肉,然后说:“他最好别上门。我说过的,我见着他必宰了他。” 江湖大,人情深,几番世道碎语起(四)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的汉中城一片寂静。似乎是所有人摆脱玩得过了,如今城中所有人都疲倦得沉睡在夜晚中。 可汉中的某个破庙旁的空土地却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似乎一整天都没睡觉,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这些人表情严肃,看着三人正在挖开这片土地。三人挖了许久,泥土和枯草都堆成山了,依然没见着他们要的东西。而他们最后的希望,就是刚刚挖过的土地旁的一出小空地。 一个较壮的男子一铲子下去,就发现到自己铲到了一个异物,他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然后三人便快速把埋在土里的东西给挖出来。他们手脚极快,不到半柱香,埋在土里的东西被他们尽数挖出。 一位年龄较小的青年走进庙里,对着一个抽着大烟,看似老大的中年男子报告道:“师傅,乌和师兄和其他弟兄们的尸体了,其他人正等着你呢。” 李铭章吐出一口浊烟,然后走出破庙,只见十多具尸体整齐地摆在地上,个个死状凄惨。李铭章稍微看了这些人的尸体情况,说:“死了有六个时辰以上了,小鹏,你来好好观察,你师兄是怎么个死法?” 话说李铭章有四个得意弟子,乌和是其中之一,而剩余的分别是杨斐、周宇和小鹏。小鹏是最迟入门,也是年龄最小的那位,但年仅十八岁的他却是天赋最好的那个。小鹏仔细观察了乌和的尸体,说:“乌和师兄胸前有个极细利器所致的伤口。这不是致命伤,但也成功地重创了乌和师兄。这也导致了后面被人一刀捅穿胸膛而死。” 李铭章转头问杨波和周宇:“其他人呢?” 杨斐观察得很仔细,他最后得出的结论很是干脆:“八人死于暗器,估计是飞镖,这用飞镖的人估计是个高手,因为尸体上都只有一处伤口,且个个都是击中要害。五人死于严重骨折和内脏破碎,是拳脚之力所致。” “至少三个人啊。”李铭章收起烟枪,然后观察了一下尸体上的异常。随后长叹一声,说道:“这小子真是运气差透了,也不知道今年他是不是犯太岁了。杨斐、周宇、小鹏留下,其他人把尸体葬了吧。” 其他弟子都纷纷去处理尸体了,而周宇则是对李铭章问道:“师傅,有何指教。” “来者不善,乌和的武功很是不错,头脑更是十分好使,怎么这次就这样栽了。你们就没什么意见吗?”李铭章这句话顿时充满杀气。杨斐战战兢兢地吞了口水,说:“师傅,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杀了乌和的人武功不弱,且走的是野路子。” 李铭章点头,说:“路子野,不是正派中人,这下很难查了。” 周宇说:“这汉中属四海镖局最强,众所周知镖客的武功五花八门,路子都很野,会不会是他们?” 李铭章摇头,说:“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和他身边的人我认识,武功路子并非如此,但我不排除是其他镖客。” 杨斐掰了掰手腕,很是不屑地说:“大不了直接上门,当面质问那个镖头,我就不信问不出话来!” 李铭章道:“杨斐,祸不及家人,虽然我们干了不少脏事,但这次行动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我们寻仇的。乌和的仇我们只能私了,你想想,万一我们得罪了四海镖局,然后他向掌门打小报告,那我的颜面往哪放?” 小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师傅,乌和师兄估计是在未时遇害,那时候城门已经关上了,凶手肯定还在城内!” 李铭章点头,然后说:“那时候我跟你们约的申时,他迟迟不来,怕是此前已经遇害。我们得赌一把。” 杨斐、周宇和小鹏期待着李铭章的下文,随后李铭章说:“破晓时,城门会打开,在城门未开之时,我们分散到四个城门处,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出城。若有,以红色烟花为信号。届时所有人往那城门的方向去。至于先发现自己可疑之人的那位,见机行事。” 随后李铭章掏出一只机关雀,然后说:“我们如今身上没带信鸽,只能浪费一个机关雀来给掌门报告了。” 话说这机关雀是十年前唐门传出去的,如今不少人都用这方便携带的机关雀来通风报信。但是这机关雀做工复杂,且是一次性使用的,所以一般情况不会用到这毕竟奢侈的玩意。 李铭章的三位徒弟点头,然后纷纷去准备了。 =——= 杨斐带着五位同门师弟,在高楼处盯着东城门。本来一宿没睡的杨斐眼皮是越来越沉重,但当他看到了三匹马和一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城门口时,他瞬间就精神了。他对着身旁的弟子说道:“放信号,来两个人跟着我,其他人在这里等着其他人!” 说完,杨斐便架起轻功,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 话说出了城后,朱稚、不云和李少以不慢的速度领着萧义的马车往长安城的方向跑去。不知跑了几里,李少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对朱稚喊道:“大哥,这风压有些不对,我们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人跟了上来。” 朱稚皱起眉头,然后抄了小道,还故意放慢了速度,之后他们身后不远处真有三个人架着轻功追了过来。 李少回头看了来者一眼,对朱稚说:“来了三个,貌似不过三十岁,应该不是李铭章,但很明显,来者不善。” 朱稚对萧义喊道:“那一定是李铭章的徒弟,除了李铭章也就他们的轻功是拿得出手的了!” 李少语无伦次地骂道:“靠!轻功是真不错,连马都能追上,换做是我,估计一下子就没力气了,我去会会他们。” 朱稚说:“小心行事!” 李少放慢的马的速度,然后忽然拉紧缰绳,“刷”地一下拔出他的佩刀。一个嵩山派弟子似乎是来不及停下,直接吃了李少一刀就一命呜呼了。一旁的杨斐直接拔剑就要砍向李少,谁知李少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抽刀,竟把杨斐的力给尽数卸了。 另一位弟子见李少的动作间隙过大,便想直接跃起,想一剑刺死李少,可这想法终究还是太天真。只见李少根本就没有要闪躲或格挡,而是直接从马背跳起来,然后迅速地一刀削在那位弟子的脑门上! 杨斐提剑过来,李少为了要跟上前方朱稚他们的速度而选择边打边退。杨斐的武功不弱,且计划也不错。就在李少侧身躲过杨斐的攻击时,杨斐一剑把李少的马给杀死了。李少见状立刻迅速击出十三刀,然后冲杨斐喊话:“武功不错,可惜差点意思。” 杨斐正想回怼李少一句大言不惭,但李少那苍白的脸色瞬间充满杀气。杨斐正想击出“嵩山剑法”里的“开门见山”,却被李少迅速躲过。刹那间,李少的刀竟从杨斐的后背贯穿胸膛。杨斐连李少的影子都看不见就这样断了气。 “哼,和你同门一样,不堪一击。” 李少将刀收回刀鞘,然后架起轻功来到萧义的马车上。萧义问了他一句:“如何?” “才走不过五十招,我看他也就跑得快罢了。”李少扭了扭僵硬的颈项,然后说,“说实话他武功不错,但可惜,战斗经验似乎不是很足,完全预判不了我的攻击路线。” =——= 过了几分钟,李铭章架起轻功,并在死透了的杨斐身边落地。 李铭章将拳头握得紧紧的,然后说:“最好别让我逮到你。” 说完,李铭章便沿着马车留下的车轮印使出全速轻功,欲追上走远的马车。 江湖大,人情深,几番世道碎语起(五) 话说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少很是悠哉地抠着指甲缝,然后逗了逗那两个昨晚睡得死死结果如今却精力旺盛的方郡和谢云霄。李少问道:“你们觉得你们师傅是个怎样的人?” 童言无欺,谢云霄直答:“很好的人。” 李少被谢云霄这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追问道:“多好?” 谢云霄很认真地想了想,硬是憋出一句:“很好,很正经。” 李少瞬间爆笑,然后笑着对萧义一顿嘲笑:“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哈哈哈哈!萧义,你好“正经”喔哈哈哈哈哈!” 朱稚骑着马笑言道:“你也正经到那儿去啊哈哈哈哈哈!” 不云眨了眨眼,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说:“有人跟了上来。” 只见身后那人的轻功可比之前追他们的还要好,不一会儿他就快追上马车,甚至可以超过前面的马。不云这下知道来者是谁了,立刻对朱稚汇报道:“是李铭章。” “哈!”李少听完瞬间兴奋了。他立刻掏出行囊里的酒壶然后把里头的黄酒给一口闷了。这举动直接让方郡和谢云霄给看傻了。只见李少喝完酒后把酒壶扔在一旁,然后掏出他的那把刀,说:“且看我如何与他掰手腕!” 李少架起轻功来到马车顶上,把刀鞘插在腰间,然后拔出刀,对着李铭章喊话道:“你少哥再次,看我怎么对付你。” 朱稚总觉得李少武功不在李铭章之上,便对不云吩咐道:“你且看他打得如何,要是他打不过你再出手。” 不云点头,然后给了萧义一个眼神,只见两人忽然跃起,萧义跳上了不云的马,而不云则是跳上了马车。不云问了方郡一句:“会驾马车不?” 方郡说:“勉强会。” “那就好,慢点驾,不着急。”说完不云也使了个轻功上到马车顶上。朱稚、萧义为了让不云他们可以跟上他们也放慢了速度。不过眼看眼前不知一位杀徒仇人,李铭章瞬间兴奋起来,架起轻功想先杀掉那个刚刚偷袭他的不云,但李少率先出刀,只见凌厉一刀就要削在李铭章的脑门上,但李铭章也掏出亮银刺要把李少给击落。李少挥刀斩之,把李铭章所发的亮银刺尽数击落。李少使出轻功并挥刀砍向李铭章的脖子,但李铭章的身法和轻功不是徒有虚名的,只见李铭章侧身接加速躲过了李少这一刀。之后李铭章也亮出长剑,以“嵩山剑法”与李少打在一起。 虽说“嵩山剑法”是嵩山派的入门武功,所记载的多数都是基础剑法,但李铭章却可以把“嵩山剑法”使得淋漓尽致,普普通通的几剑竟能和李少用了不短时间钻研的刀法斗上五十回合。李少也知晓了这李铭章的武功基础十分扎实,短时间自己肯定拿不下对方。便以求稳的心态与李铭章再过几招。他们打斗的过程被不云观察得一清二楚。不云知道再这么打下去李少怕是会处于下风。 李少退了一步,然后撩刀逼退李铭章,然后两枚飞镖从李少脸旁飞向李铭章的心脉。李铭章差点没察觉到,好在他及时收剑挡下了飞镖,不然他就得当场歇菜了。李铭章见又多了一个杀徒仇人,瞬间兴奋起来,只见他架起轻功就要先杀了刚刚偷袭他的不云,但李少把一切看在眼里,只见李少使出一招“抽刀断水”逼退了李铭章。随后两人又缠斗在一起,但与刚才不一样的是,这次李少这边多了一位是不是会发暗器的不云。如此一来李少无论在进攻还是放松都相对的更加轻松。 虽说以一敌二,但李铭章丝毫不落与下风。李铭章的剑法、掌法和身法都是拔尖的,若非不云相助,李少一个人怕是不能走超过八十招。话说在李铭章眼里,不云可比李少更加难缠,因为不云的攻击是随时的,且没有一定规律,这也让不云的不少偷袭险些得手,不过也稍微伤到了李铭章。李铭章对此感到头大,因此他多次想先拿下不云,但有个缠人的李少拦着他。但李铭章是真不得不佩服李少的刀法。李少的刀法规律走线极难预判,估计是路子野的关系,这也让李铭章不得不使出他最拿手的“双手剑”来对方李少。尽管武力上李铭章有极大的优势,但碍于他面对对手难缠且默契十足,让他久久不能胜过对方。 同样的,李少也是靠着不云的辅助下才勉强和李铭章对了这么多招。李少似乎是打得上头了,忽然一跃就是一刀,想直接把李铭章的脑门砍下。不云被李少这一下忽然搞得反应不过来,但在李铭章的眼里李少可是有着破绽的。李铭章先是提剑架在李少的刀背上,然后亮出亮银刺就要刺在李少的右臂上,但是反应过来并躲开了。李铭章见李少还不落地,便一脚把李少给踹飞了! 不云见状,不多想便扔出一把飞刀,原先要了解李少的李铭章见状立刻躲开。不云趁着李铭章躲开之时不便直接做出第二个闪避动作,便拔出匕首冲向李铭章。李铭章愣了一下,但不云已经扑了上来。李铭章急忙躲开,但匕首还是插入了李铭章的肩膀上,而李铭章拿剑的力气也没有了,长剑直接掉在地上。不云想趁此机会直接割破李铭章的喉咙,但不知是李铭章的下意识反应还是刻意的,李铭章竟顺手地掏出亮银刺然后刺入不云的左腿上。 不云一惊,下意识地要推开李铭章,然后运用右腿上的所有力气使出轻功回到马车顶上。不云有些吃惊地看着插在他左腿上的亮银刺,然后再看李铭章,又和李少缠斗在一起了。不云一个着急将飞镖扔向李铭章的天灵盖,但这把戏太过普通,被李铭章轻松躲过,还顺势一掌打在李少的刀上。李少的内功没有李铭章的扎实,这一掌直接把李少给震飞了。不云见状已觉大事不妙,他们终究小瞧了李铭章的实力。可就在这时,一袭白衣忽现,萧义以极快的脚步加上极猛的剑气竟将李铭章给震得老远! 萧义将李少扶起,然后带到马车上,接着便回到马背上。接着他们加快速度,把李铭章给甩得老远了。 江湖大,人情深,几番世道碎语起(六) 李铭章气急败坏,因为他看清了是谁击出最后那一剑的,那人竟是他们要寻的关山剑派之人之一,萧义。 李铭章气也没有,因为他如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追他们了。他自出城便用了十成脚力去追萧义他们,与李少他们酣战时他更是用尽了自己剩下的力气。说实话,如果刚刚还要继续打下去的话,李铭章必败。 李铭章来到路边,很是懊恼地捶向树干。正他想坐下来调息疗伤之时,周宇和小鹏带着嵩山派弟子赶来了。周宇看见李铭章受了如此重伤震惊不已,立刻跑到李铭章身边给他输送真气疗伤。小鹏想追上马车,但被李铭章给吓住:“别追,追了就是送命!” 小鹏这下坐立不安,然后问了周宇李铭章的伤势如何。周宇说:“丹田有损,肩膀上的锁骨被刮到。师傅,那群人竟有如此实力将您重创,他们究竟是谁?” 李铭章摇头说道:“两个不知是谁的毛头小子,再就是重创我的萧义。” 小鹏一听到这名字,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萧义?关山剑派的萧义!这些天我们分散寻找关山剑派的人,没想到有一个就藏在汉中。难道说乌和师兄发现了他,结果这萧义还带了帮手才把乌和师兄给。。。” “正常情况下,乌和和萧义一对一的胜率不大。我之所以丹田受损,全拜萧义所赐。他最后一招击出的剑气极其的猛,就算全盛状态下的我硬接下来也会受到内伤。”李铭章随后吐了一口污血,然后问周宇,“这附近可有村庄?” 周宇点头,然后说:“师傅这是要?” 李铭章说:“整顿片刻,启程长安城,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群人掀出来!” 小鹏这时想到了件事,说:“师傅,百里世权如今就在长安城内,而且是掌门的意思。您这样不免有些。。。把把柄端给百里世权了?” 李铭章会意一笑,站了起来,对还年轻的小鹏笑道:“傻小子,你没明白为师的意思啊。” 小鹏饶了饶头,李铭章说:“之所以整顿片刻,是要等掌门的回信啊。要是掌门同意我们为乌和杨斐他们报仇,那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入长安报仇了。原先想私了的,但如今私不了了。” 说完,一只信鸽在空中缓缓飞向汉中城。小鹏见那信鸽上绑着红色带子,便架起轻功把信鸽揽在怀里。小鹏摘下信鸽上的信,然后念道:“若是可疑之人,一概不放过,李兄可调查,不妥可自行定夺。” 李铭章嘴角微微上扬,这边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说:“天助我也啊,到村庄休整。我们明天早上就得入长安。” =——= 冬天已去,春来天渐暖。如今长安城已不再下雪,而等来的却是春暖花开。大年初二,长安城可热闹着。话说如今长安是天子脚下,与洛阳并称为大宣神都。 在玄明皇帝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而繁华的长安城便是最好的证明。 萧义明显是赶路赶累了,对朱稚便是一顿抱怨:“大哥,既然到了,我们能歇会儿不?” 听了这句话,一直板着脸的朱稚竟露出久违的微笑,说:“是该歇歇了。萧义,掏钱吧!” 萧义“欸”地一声便傻傻把钱囊扔给朱稚,结果朱稚后面的操作直接让萧义有种要砍人的冲动。 朱稚竟然用他的钱跑去九天楼要了一间上房! 九天楼为何地?九天楼是长安第一大客栈兼长安第一大酒楼。且不说长安,就算放眼整个中原,九天楼也绝对是最顶尖的大酒楼。论奢华,九天楼若自称第二,其他酒楼可不敢称第一。 就因为这样,萧义感觉他的钱被朱稚给烧了。虽说朱稚说春节期间九天楼向来都有优惠,说是付两天房钱便免费给顾客多住五天。但那可是九天楼啊,住两天上房,直接让萧义的一两银子没了。如此一来,萧义穷得只剩下十三枚铜钱,若不是有朱稚他们在,恐怕两天后萧义和方郡谢云霄得吃土了。 萧义进了房,只见房间装修得犹如玉楼金阁,且这房间还附带两间单房,一间房可以睡三人。朱稚憨笑了一声:“感谢萧义兄请客。怎样,入了这房有没有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啊?” 萧义壳了两声,说:“住得好有个屁用啊,吃不饱的话我还觉得自己亏了呢!” 但夜幕降临之时,萧义想把他刚刚的话给烂在肚子里。 因为九天楼今年特惠,凡是开房者,便可免费享用一餐古董羹,且是无限上菜的那种。 萧义吃得想个饿死鬼一样,因为从昨天开始,他就为了省钱没吃饱。可既然这次朱稚帮他花了钱,那他可得吃回本才不亏。瞧着萧义那副难看的吃相,朱稚和不云想换个座位再用餐。至于李少为什么没嫌弃,因为他和萧义简直就是半斤八两。 吃饱后,萧义便带着他徒弟洗漱睡去了。而朱稚则是拎着一壶刚热好的酒,然后给李少和不云满上,说:“知道为什么我选这儿吗?” 李少说:“嵩山派才不会怀疑他们要找的人住在这种地方呢!毕竟众多门派里除了逍遥派和浮华宫,其他的都挺穷的,嘿嘿。” 但不云仔细一想,说:“我们不可能待在这里太久吧?躲在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但是我们得考虑到我们的资金吧大哥?” 朱稚却很是淡定地说道:“我还以是为什么问题呢。放心,几天后风头准过了,倒是我们便去个偏僻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保证嵩山派的猫猫狗狗找不着我们。” 李少说:“但愿如此吧。” =——= 九天楼的床似乎十分的舒服,萧义睡到巳时才醒。正他想去楼下的温泉浴室洗个澡提神是,却在房门外的某个转角处和一个路过的人撞在一起了。 萧义和那个被他撞到的人正准备骂娘呢,但双方似乎都认出了对方。随后两人便同时说:“是你这个死小子!?”和“是你这自恋狂!?” 萧义遇到的不是陌生人,而是那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华山派少主,柳逸。 风云起,千机变,群雄并起神都乱(一) 萧义彼时语无伦次,指着柳逸就是一句:“你你你你咋会搁这呢你!?” 柳逸翻了个白眼,心里不停地暗骂着萧义脑子有病。他咳了两声,然后用他那夹带着不屑地语气对萧义说:“我在这可没碍着你什么吧?” 萧义靠着墙,顺势双手交叉抱胸,然后也很不客气地说:“可不是嘛,华山派都灭门了少爷您还有心思呆在这九天楼。咋滴,外界说你是烂泥你就真是个烂泥啊?” 萧义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柳逸的痛处,只见柳逸心中的怒火已经要飙到最高点,可他刚要开口骂娘时他却剧烈地咳了几声。萧义仔细一看,这柳逸整个身子十分的虚,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这时一个少年跑向柳逸,他对柳逸说:“师兄啊,你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可以回房的吗?咋在这耽搁了这么久?”然后这少年看见了萧义,然后问道,“阁下是?” 萧义利落地回答:“关山剑派萧义,你是华山派弟子吧?” 那少年恭敬地回答:“晚辈赵熹,刚刚我师兄顶撞你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带我师兄回房。” 赵熹扶着柳逸,萧义见柳逸嘴里依然念念有词,但是碍于他虚弱而声小,所以萧义没听清楚柳逸说的是啥。萧义目送着两人,却没想到他们竟住在自己上房对面的房间。而赵熹打开房门后,一个熟悉的面孔从房门探了出来。而萧义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毕竟到了四十多岁还能有如此俊俏的相貌之人,萧义只认识黎殊风。 萧义和他对眼后,萧义便说道:“黎大叔,好久不见了。” 黎殊风也认出了萧义,心里很是惊喜,然后便朝萧义挥手,示意让他过来。萧义走到黎殊风客房的房门前,随后黎殊风便把萧义一把拉进房里,然后把房门给关上。萧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正他想以不耐烦的语气说黎殊风几句时,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朵里:“美人师兄,想不到你竟会到长安来。” 萧义转头一看,只见秦旭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香案前,还有个相貌楚楚可人的男子伺候在身旁。萧义见到熟人,心也安下心来了。萧义问秦旭:“原来你躲在长安,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地就碰面了。欸,黎大叔,你又怎的会到长安来啊?” 黎殊风把华山派所经历的事都说给萧义听了。萧义当下有些怒了,问道:“这嵩山派到底想干嘛?” 秦旭说:“他有多少目的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大师兄那句话一点都不假,那就是嵩山派没能在鬼崇教那儿拿到他们的东西。且他们的最终目的,必然是整个武林江湖。他想做那武林独尊,既然有了契机,那他们此刻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萧义附和道:“这一路嵩山派似乎想扭曲事实,把黑的说成白的,亦或者颠而倒之。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幽冥神功”。”坐在秦旭身旁的男子终于开口了,“黎殊风说的,但这东西太过虚无,我行走江湖多年,都不曾听说过世上有如此武功。” 萧义看着这端着冰冷脸的男子,问道:“那个。。。你是谁?” 那人家作揖说的:“华山卢寒昭,阁下可是关山剑派萧义?” 萧义也回礼说道:“欸,正是。卢前辈的大名江湖中人无人不晓,今日得见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是个冷若冰霜的美男子。” 一旁的女子听了竟然脸红了。卢寒昭见状便冷笑一声,似乎带着一丝羞涩。他说:“前辈二字不敢当,我才不过三十,且家师吕臣曦与阁下尊师关雅先生乃是同辈。这声前辈,我受不起。” 萧义见对方如此谦虚,竟想不到他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寒霜剑”。而一旁的黎殊风却笑言:“可不是,他们一天到晚黎大叔长黎大叔短地叫我,殊不知自己和我同辈呢!” 萧义以藐视的眼神对黎殊风说:“黎大叔有四十多了吧,不叫你黎大叔难道要叫黎小叔?” 秦旭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萧义:“你一个人来?” 萧义摇头,说:“我带了我的镖客朋友,还有方郡谢云霄。其他弟子都在阿良那儿。” 秦旭点头,并示意萧义把他们带过来。萧义出门不久便把朱稚他们给带来了。朱稚见了秦旭他们之后心里感慨道自己真是幸运,能在长安遇着友军。在朱稚给秦旭解释他们在汉中所遇和如今的处境后,秦旭便觉得他们如今遇到的麻烦可不笑,但他却说:“你们在长安算是安全的,你们有所不知,百里世权如今就在这长安城内。” 这句话让朱稚感到有些不解了。那百里世权的能力在嵩山派里是拔尖儿的,他怎么可能没能查到有目标在这长安城内。但那伺候卢寒昭的女子似乎知道了朱稚心中的疑惑,便回答道:“有我在此坐镇,百里世权绝对拿你们没办法。” 卢寒昭这是抚摸了那女子的脸颊,说:“量力而为就行,阿穆。” 阿穆会意一笑,随后便告辞了。萧义看了一眼那位叫阿穆的绝世美人,然后便问卢寒昭:“这女子。。。” 卢寒昭毫不犹豫地说:“我内人。” “噗!”萧义、不云和李少纷纷被呛到,萧义更是追问一句:“那她。。。” “九天楼是她的,她是老板娘。” “噗!”萧义等人再次被呛到。 李少愣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鬼小子,支支吾吾地说:“从未听说过寒霜剑已经婚配了的,今日得知,有些惊喜。” “不知道就对了。”黎殊风说,“卢师弟可是不公开拜堂的。此时只有我和几位师兄弟知晓,比我们小一辈的华山派弟子之前完全不知道此事。” “咳咳,说正事吧!”卢寒昭示意他们注重眼前事,然后说,“如今我的处境非常尴尬。” “嗯?怎么了?”萧义问道。 卢寒昭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百里世权,他认识我。” 原来早在一年前,卢寒昭和百里世权在华山论剑时切磋了几招。那时两人都使出了八九成的实力,最终卢寒昭在弟一百零一招时胜了百里世权。正因如此,若是卢寒昭露面,百里世权定会怀疑华山派其余人就藏于长安城内。毕竟那时候卢寒昭上山救人的事恐怕早已在嵩山派内传开来了。 “原先,我们陷入的短暂的死局。”秦旭很是严肃地说。而其余人也很严肃地期待着秦旭的下文。只闻秦旭说道:“如今,死局就要活过来了。萧义,你将会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风云起,千机变,群雄并起神都乱(二) 话说秦旭可是关山同门里最聪明的那位,虽说之前偶尔会出岔子,但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想出应付的法子。所以当秦旭说如今他们有了盘活整个局面的时机时,萧义心里瞬间踏实了。但想到自己是那扭转局面的关键,萧义不禁吞了吞口水。 秦旭说:“据说那百里世权是个风流人,而这也将会是我们所知的关于他他的唯一的破绽。 “到时,就得看萧义的表演了。” 萧义皱起眉头,觉得秦旭这话极度不对劲。别说萧义了,就连一旁的黎殊风等人也听得一头雾水。众人沉默许久后,秦旭才问了卢寒昭一句:“长安城最大的青楼是哪儿?” 卢寒昭说:“就属那金雁楼了,许多才子最喜欢聚在那儿饮酒作诗。且那些卖身的个个都是佳丽。” 黎殊风神情复杂地看着卢寒昭,卢寒昭也似乎知道了黎殊风内心在想什么,便补上一句:“听说的。” 秦旭也追问一句:“不知卢兄内人能否有渠道与那金雁楼的老板谈话?” 卢寒昭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有,在这长安城做生意的,都得给拙荆面子,谈话自然不是问题。秦兄啊,你究竟想干嘛?” 秦旭很没安好心地看着萧义,然后说:“我要使的,便是这美,人,计。” =——= 话说长安天天都热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年初六。可比起大街上的热闹,某间客栈里的房间的气氛,却冷得瘆人。 这房间就两个人,但这两人话语间针锋相对。原来是李铭章和百里世权这对小冤家起了冲突。 李铭章对着百里世权就是一顿痛骂:“你他娘的说整个长安城在你的掌控之中。结果?三天了,让你找两三个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百里世权嘴下毫不留情,立刻将李铭章的话语给怼了回去:“萧义把你给削傻啦?长安城是你家啊?这长安城内少说十万来人,你说找那两三人不是在大海捞针吗?” 李铭章嘴里念念有词:“我说我咋就这么倒霉与你一同行动呢我这。” 百里世权见李铭章这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不经意地“呵”一声,却被李铭章视为嘲讽,立刻对百里世权就是一顿喷:“笑啥?很好笑?” 百里世权毫不客气地回答:“你不可笑?明明自己办事不利损了两个弟子却在哪逼逼叨叨的说我,你行你自己上,少拿疗伤这个借口当挡箭牌!” 李铭章想回怼过去,却被百里世权下一句话给打断了:“你认为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啊?我们这是在为掌门办事!你自己出事不利,掌门忍了,没怪罪下来,但不代表他心中对你我没半点怨恨!李铭章,我们如今站在同一线上,想挽回你在掌门面前的颜面就别在我这说三道四的!况且天子脚下长安城,若我把事情搞大了,那天子是不是该带着他那群大内高手冲上嵩山让掌门难堪吗?” 李铭章愣了一下,接着百里世权更是冲他大喊一句:“难道不是吗? “你行的话你自己去。到时你可别把我拖下水,我一概不会负责!”李铭章听了后,立刻转身走出房门,然后顺手将房门大力一关。正要找百里世权的嵩山派弟子见状后不禁颤抖一下。那弟子敲了敲百里世权的房门,然后说:“师傅,是我,李阳。” 百里世权听了之后,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先是坐在茶几旁,然后对门外的李阳说道:“进来。” 李阳进来后,百里世权便率先问道:“有消息了吗?” 李阳应了:“没。”而百里世权似乎是听惯了这句话,只是轻叹一声便没再追问下去。 李阳对刚刚李铭章的举动印象深刻,便问百里世权道:“师傅,您刚刚和李师叔吵架了?” 百里世权瞪了李阳一眼,然后回答:“没办法,若死的是我徒弟,我也可能会这样。但如今我是真没办法了,对方不露面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李阳若有所思,知晓百里世权如今正烦着呢,便想说几句为自己的师傅放下心来:“师傅,现如今长安城的四面城门都有我们的人盯着。若对方跑了,我们第一时间便会知道的。如今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也证明了对方没出城。既如此,我们迟早会逮住他们的。” 百里世权直点头,说:“你也辛苦了,坐下来喝茶吧!” 李阳应下,然后坐在百里世权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说:“师傅,听说金雁楼来了个新花魁,据说是仙女下凡。师傅,要不要去看一眼?” 百里世权有些嫌弃地一笑,说:“你师傅我见过的美女多着呢!” 不过百里世权想了想,然后说:“这几天也够辛苦了,今晚我就去快活快活,随便看一下你所谓的仙女下凡是怎样个人。在那之前,说详细点。” 李阳说道:“这女子昨日入的金雁楼,今天才开始上牌。昨日露面后直接惊动四座。话说这可是可奇女子,说是顾客要亲自挑,只有她看得上的,才能和她共渡春宵。” 百里世权笑言:“惊动四座,那可是金雁楼,长安第一青楼,那里的女子就算是卖艺的都是楚楚可人。你说那女子竟可惊动四座?这就不简单了。李阳,你可知她如何称呼?” 李阳说:“似乎叫。。。萧盈?” 风云起,千机变,群雄并起神都乱(三) 年初六的傍晚,九天楼的上房里,黎殊风和一群华山派弟子正收拾着行李。正当黎殊风要出门时,却看见秦旭还在那自己跟自己弈棋。黎殊风问秦旭:“你不收拾东西离开吗?” 秦旭却笑言:“我所说的计划里,可没说过我要离开,离开的,只有你们。” 黎殊风不解,因为他不知道秦旭还有什么理由留在长安城。秦旭问道:“你在担心他们会失败?” 黎殊风搓了搓鼻子,然后说:“我是怕有意外嘛!” 秦旭解释道:“他们那边绝不会有什么大意外,反倒是你这边,必须得上心。今晚城门开放是个破例,你尽量出城门时大摇大摆的。” 黎殊风这下更是不解,因为这和之前所讨论出来的计划可完全不一样。秦旭接着说:“有卢寒昭为你们殿后,你完全不必担心。再者说,你的伤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黎殊风说:“只这样没错。” 秦旭看着其他华山派弟子扶起原本躺在床上的柳逸,然后说:“我唯一担心的,是柳逸的身子。他这病究竟是怎么了?照理来说发高烧也不可能烧到六天这么久吧?” 黎殊风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但他解释道只要他和卢寒昭给柳逸输送真气便可让他舒服些。秦旭叹了一声,然后说:“我想个办法找到楚阳,以他的医术,必能治好柳逸。你们北上平凉后别急着走,若有楚阳的下落我会飞鸽传书给你们。要是你们有事必须离开平凉,那边传书给我知道。” 黎殊风正想问为什么秦旭不离开,但秦旭表示只要黎殊风等人撤出长安,嵩山派的人便不会猜忌长安城内还有其他目标。他还说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门派的弟子。黎殊风见秦旭有如此信心,便告别了他,然后出了房门。 =——= 夜幕降临,象征着娱乐场所的苏醒。金雁楼今晚更是人山人海,人人都盼着要见那昨天被不少人吹捧上天的美人萧盈。 话说这金雁楼之所以被称为长安第一青楼,可不是名不虚传。且不说这里的女子个个长得艳丽,就论这里的环境,都快赶上皇城皇兴城了。金雁降于暖香楼,香外格艳花间湖。金雁楼之后的花间湖平时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花船所有。可今日是个例外,其他花船都停靠在湖旁,只有一艘装修得富丽堂皇的花船停在那湖中央。那花船的主人,正是今晚让人人提起便兴奋的萧盈姑娘。 可谁能想到,金雁楼人人都望向花间湖中的花船时,楼内某见小房里的两人却淡定地喝着热酒。 阿满似乎不适应这金雁楼内有些刺鼻的熏香味,喝个酒都有些不舒服,便问了坐在他对面的卢寒昭一句:“卢师叔,秦旭的计划真的能行吗?” 卢寒昭盯着手中白玉酒杯里那正散发着香醇气味的美酒许久,才回答阿满的问题:“不知道,但至少无论如何,我们都有退路,不是吗?” 阿满点头,然后卢寒昭便将手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眼睛还朝窗外瞄了一眼。在这一瞬间,阿满似乎看见了平时不拘言笑的卢寒昭竟笑了起来。卢寒昭看着楼下聚在湖边的人潮,说:“百里世权来了。” 却见那百里世权竟带着一群嵩山派弟子来到湖旁。有一位弟子多嘴向百里世权问道:“话说师傅,刚刚报名的人可不少,师傅有没有把握能够到那萧盈姑娘的枕边呢?” 百里世权笑言:“管他呢!就算睡不到她,我也能在这金雁楼挑个好的!” 就在这是,一艘小船缓缓地往花船的方向行驶。这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因为小船上正载着报名者的资料呢。这证明了那萧盈姑娘要开始从中挑选幸运郎来到自己的香枕旁共度良宵了。 所有人都为此在那喋喋不休滔滔不绝地讨论着今晚的幸运郎。这话语中都离不开这长安城中的贵人才子。不知过了多久,那艘小船朝着岸边驶来。有个样貌很是不错的少女下了船,然后喊道:“百里世权公子何在?” 百里世权自己先是一惊,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在下在这,不知姑娘所谓何事?” 那少女说道:“萧盈姑娘挑中了您,请上小船,随我去到花船上与萧盈姑娘一叙。” 百里世权跟着那少女上了小船,而岸边的众人眼神充满的羡慕。百里世权心中无比欢喜,而一刻钟后,小船终于到了花船边。少女说道:“花船里应有尽有,一会儿除了公子和姑娘别无二人,所以公子尽可权当这里是您的家。” 随后少女正要按下机关将花船上的梯子放下来,而百里世权却摆手,说:“不必劳烦姑娘。”随后便架起轻功来到了花船上。 少女见百里世权上了花船,便花船回到岸上,然后入了金雁楼。她在楼内七拐八弯地,然后入了一间小房。然后对卢寒昭说:“卢师叔,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卢寒昭点头,说道:“赵红,你这次办得不错,你一会儿卸下打扮后到约定好的地点和黎叔叔回合。然后其他的交给他安排便是。” 赵红听了之后便先行告退了。阿满把别在腰间的佩剑取下,然后将剑微微拔出,说:“师叔,我准备好了。” 卢寒昭若有所思,然后饮下最后一口酒,然后说:“行动。” =——= 话说这花船极大,百里世权兜兜转转走了许久,才见着一间亮着灯火的房间。百里世权上前敲门,而里头的人开口说道:“百里公子,请进。” 这声音似乎有着某种吸引力,差点把百里世权的魂给勾走了。百里世权眨了眨眼,才缓缓打开房门,而眼前的桌旁,正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转头看向百里世权,只见她眉宇间有种说不出口的婉柔,那脸庞是多么的楚楚可人。百里世权当下真的在怀疑着世上除了宫里的娘娘,竟还有如此美人。这脸上的美貌几乎让百里世权忽略了这姑娘平胸的缺点。 两人对视许久,那女子才开口说道:“小女子萧盈,公子,何不过来,与小女子畅谈且畅饮?” 风云起,千机变,群雄并起神都乱(四) 百里世权下意识地咳两声,略带羞涩地坐在萧盈身边,然后说:“我有个问题。。。” “想问选你的原因?” 百里世权听了萧盈这句话,整个人就精神起来了。他仿佛知道了眼前的姑娘是个知晓人心的奇女子。只闻萧盈轻声说道:“达官贵人,青年才子,小女子没性趣。小女子反而对江湖事有兴趣。 “你在报名时填的资料,你说你是嵩山派的高手?” 百里世权很不正经地看着萧盈,然后说:“嗯,这事能查,不用我作假。” 萧盈端起酒瓶,在玉杯里把酒满上,以她那柔情似水地语气对百里世权说:“都说葡萄美酒夜光杯,这是波斯人带来中原的葡萄酒,公子尝尝合不合您胃口?” 百里世权端起那玉杯,稍稍闻了之后,然后接着说:“这下一句该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就光闻味道我便知道这酒是好酒,可不知姑娘会不会奏琵琶呀?” “公子真会开玩笑,”萧盈也给自己满上一杯,“小女子的琵琶还没制好,若琵琶到我手上了我定会给公子奏一曲,还请公子见谅。” 百里世权感觉这萧盈是个挺有趣的女子。他将他手上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忽然想起萧盈刚刚的那句话,便问道:“你说你对江湖事有兴趣?” 萧盈点头以示回答,百里世权则追问原因,萧盈却说:“兴趣这种东西,很难解释的。” 百里世权和萧盈聊得尽兴,转眼间两人聊了半个时辰,又喝了几壶酒。这葡萄酒喝着柔顺,但同样的,喝越多那后劲越发猛。整十壶酒就两人饮之,竟让百里世权这个好喝酒的人感受到昏昏欲睡。百里世权胜在酒量不错,此时的他意识还算可以。萧义则是抚摸着百里世权的脸颊,然后柔声细语地说:“刚刚远看公子之时,觉得您长得很是称头,进看之时觉得您比小女子想象中的还有俊。” 随后萧盈走几步来到附近的大床上,然后对百里世权说:“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小女子还是个处女身吧?” 百里世权一听,热血瞬间冲到脑子里,然后有些迷糊地说道:“诶,是时候了,今晚我们聊得来,加上春晓一刻,我们的情分可算是牢固了。他日我定赎你出去,咋咱俩去过更快活的日子。” 谁知萧盈“呵”地叫了一声,然后说:“就你这幅德行?不过的确是时候了。公子,在那之前,小女子变个戏法给你瞧。” 百里世权很是好奇,便让萧盈赶紧的。只见萧盈打了个响指,百里世权顿时觉得肚子很是不舒服。百里世权瞪了一眼萧盈,却见萧盈提剑上来就要刺向自己的脑门上。百里世权低身带滚地躲开了萧盈这一剑,然后大骂道:“臭婆娘,你干了什么?” 萧盈冷笑一声,开口说话之时声音却忽然带着一丝男人的磁性:“我可没给你下毒,不过些许泻药。百里世权,难受不?” =——=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师兄,我想百里世权亦是如此,到时你便以青楼第一美的身份来诱惑他,在给他干几杯,便可寻到他的破绽。” 那时候萧义听了秦旭这句话后,这些话在自己的脑里不断嗡嗡作响。意思就是,秦旭想让萧义通过卖色这下三滥手法来对付百里世权。作为一个实打实的男子汉,萧义立马拒绝了秦旭的指令。但在众人的几番话语后,萧义便白着眼接受的这项任务。 秦旭随后还给萧义下了个命令:“我想,你能给他下点药。” 萧义不解,毕竟百里世权行走江湖多年,若是在酒菜里下蒙汗药或是毒药必会被他察觉一二。可秦旭接下来的话直接让萧义开始怀疑人生:“别下毒药,下点泻药会好些。” 其实秦旭的想法源于上次与昆仑派会面时所经历的事。那时昆仑派的酒菜里可没下毒,却被下了泻药。这也让秦旭吃了点苦头。通常人们都是在提防着对方下毒,所以身上都带着解毒药物或是提早就吃下能暂时免疫毒素的药物。 可解决泻药的方法,只有到茅房里痛快一番。 =——= 百里世权先是一愣,仔细一看,眼前这位“女人”可真一点都不像是男人。但他扶墙站起来时,发现对方的确有些像男人。便大骂道:“你究竟是谁?” 对方指着刻在剑刃上的“潇晓”两字,然后说:“这剑,你应该认得吧?” 百里世权的脸逐渐扭曲,然后大骂一声:“萧!义!” 风云起,千机变,群雄并起神都乱(五) 百里世权气得表情开始诡异起来,然后把真气聚在手上。萧义见百里世权的手上显冰蓝色,便知道百里世权使的是寒冰神掌。萧义见状后立刻提剑上去想一剑刺死百里世权,但让人意外的是百里世权竟强忍着肚子所引起的不适直接跃起躲过了萧盈一剑,而且想直接击出一掌以示还击。萧义见百里世权这是拼了全力要拿下自己,便不敢大意,只见他使出一招“关山剑法·剑指苍天”,以剑气挡着百里世权掌上所释放出来的冰寒真气。 萧义稍稍出力,直接把百里世权给震飞,但百里世权落地后竟能站稳脚步,并直接摆出“猛龙于海”的姿势,随后挥出几掌击向萧义。萧义充分地利用自己如今比对方灵活的优势不断地躲开百里世权的攻击,在这期间萧义也尝试过出几招攻击百里世权,可百里世权却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攻守轮换以战一百招,可双方却丝毫不留力。见那房间都被打得墙窗破烂,便直接出了船继续打。 或许是泻药的药效越发猛了,百里世权在与萧义过了一百三十八招后开始使不上力了,无论是掌力还是速度都有明显的削弱。这也让萧义打得越发激进,几招下来百里世权竟已然不是萧义的对手,身上直接被萧义的长剑捅出五个窟窿。百里世权见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立刻掏出他那随手携带的烟雾弹,然后砸出去。萧义见状很是机灵地躲开,想直接使出“一笔山河”,但他一剑刺出竟发现百里世权已经脱身。 萧义将剑收回剑鞘,然后笑起来,自言自语道:“秦旭啊秦旭,你这法子真够阴的,我喜欢。” =——= 百里世权潜入花间湖里,然后游到一处无人之处上岸,随后拔腿就跑。在这期间他强忍着体内和体外的剧痛,不知跑了多久,他似乎忍不住了,直接就蹲在附近的曹操里方便去了。 百里世权在方便之时不断地问候萧义祖宗十八代,骂着骂着他便想起萧义可能会追来,便快速解决“人生大事”,然后赶紧继续跑。他也是倒霉,因为他认为逛个青楼不需要带什么佩剑什么信号烟花,结果身上除了几颗烟雾弹已无其他有用的工具。他拐入一条小巷,满脑子想着找到援军,然后反将对方一局。 正当他正想如此行事时,前方几十步外有个人站在路中央,挡着他的去路。百里世权大喊一声:“让开!”可对方丝毫没有要让道的意思。 情急之下百里世权停下脚步,对着挡着他路的人就大骂道:“你他娘的耳聋是吧?让你让开,你。。。” 百里世权话都还没说完,对方便朝他击出一掌。百里世权见状也架起劲来,以“寒冰神掌”应付对方的一掌。在两人交掌的那一刻,百里世权隐约感受到对方的真气竟带着一丝冰寒。 双方纷纷发力,然后身子被震飞出去,那拦路之人一下子便站稳了,可百里世权却因身上的伤导致落地是有些狼狈。 那拦路之人终于开口:“百里世权,好久不见啊,你不认得我了?” 百里世权的眼神很不友好,他揣摩着对方,然后说:“卢寒昭,想不到你竟会在这长安城内。你是来杀我的?” 卢寒昭将剑鞘别入腰间,以俯视之眼神盯住百里世权,说:“杀你?别啊!死可容易,可活着不易。今日,我得废了你武功。你可有异议?” 百里世权几乎已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嘴却依然的硬,竟忘了自己武功本就不如卢寒昭,嚣张地说:“废我武功?你也配?” 卢寒昭冷冷地说:“我可不屑动手废了你武功。” 百里世权心中一惊,忽觉身后有一股气流朝他涌来。百里世权转头一看,却见阿满提剑挑断了自己手臂上的筋脉。百里世权当下顺间失去的反抗的能力,并重重倒地,对着卢寒昭就是一顿痛骂:“你他娘的,有本事你杀了我,何必如此羞辱我?!” “笑话!”卢寒昭淡淡地说,“掌门师兄如今的处境和你别无二致,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这句话让阿满的愤怒值飙升到最高潮,此时的他恨不得一剑把百里世权刺死。卢寒昭握紧剑柄,然后对阿满说:“把他的脚筋也挑了。” 阿满提剑就要动手,忽然卢寒昭一下子来到阿满的身边。阿满反应过来之时,发现有人正要持剑朝他偷袭,却被警惕性极高的卢寒昭察觉到并挡下了那人的偷袭。卢寒昭语气和眼神充满着杀气,低声说道:“我已经注意到你了李铭章,你也就配搞偷袭了。” 说罢,卢寒昭把内力灌输到剑上然后猛地一挥剑,直接把李铭章给震飞。李铭章的思路很是清晰,知道对方唯一的破绽就是阿满,所以他一落地便直接朝阿满攻去。卢寒昭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便一直去扰乱李铭章的攻击,然后对阿满说:“先走。” 阿满走了后,卢寒昭便再无顾忌地把自己的八成实力使出来。以他那成熟的“寒霜诀”搭配“华山剑法”,竟把先前就受过伤的李铭章给打到还不了手。三十八招下来,李铭章竟已经快招架不住卢寒昭的猛攻。可就在这时,一群嵩山派的弟子赶来,纷纷丢出亮银刺逼退卢寒昭,带头的弟子对李铭章说道:“快带百里前辈先走,我们殿后!” 李铭章知道如今这样才是上策,便把百里世权背起来,然后架起轻功就跑了。那些弟子一声令下直接朝卢寒昭攻击,可卢寒昭却不是他们能够比肩的。李铭章逃远后再回头一望,却见那些嵩山派弟子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而卢寒昭则是远远地看着远走的卢寒昭,将寒霜剑上的血迹擦拭掉。 冷锋肃杀寒霜诀,不知何人秉霜雪。 卢寒昭将寒霜剑收回剑鞘,独自走在小巷中,并不经意地带着一股寒气走过。 =——= “这棋局已然重开,也象征着我们的反击。” 秦旭看着眼前重新开的一盘棋,他的弟子黄睿则是坐在他对面,看着自己被秦旭吃掉的三枚黑子,然后对秦旭提出了发文:“师傅,如今我们稳坐长安,便是最大的成功。接下来,是不是得看其他人了?” 秦旭点头,然后再天元两侧布下一枚白子,说:“且看,谁来做这天元,谁能破着局吧!” 风云起,千机变,群雄并起神都乱(六)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死可容易,但活着不易。” “我得废了你的武功。” “把他脚筋也挑了。” “不!” 在百里世权的一声呐喊下,他猛地睁开眼,顿时他呼吸急促,汗流浃背。再观望四周,他已经回到他在客栈所住下的房间。他本以为房间空无一人,但他却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李铭章。 百里世权想用手将身子撑起,却发现自己的手不但使不上力,而且还为他带来了极度的剧痛感。这时李铭章终于开口,说:“手筋被挑断了,还这么冲动?” 百里世权看着自己的手,一副要死不活地翻身继续躺下。李铭章见百里世权这副模样,便补充一句:“有不是无法恢复,你别装得像个咸鱼一样。” 百里世权虽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嘴问了李铭章:“多久才能恢复?” “大夫说差不多半年吧!” 百里世权听了之后怒火冲天,他知道这半年内他就是个废人而已。但他似乎知道自己发再大的火也无济于事了。李铭章看百里世权没破口大骂,便说:“你这次把事搞砸了,今日长安的局面你我都有责任,你想好要怎么和掌门交代了吗?” 百里世权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思考了许久。他长叹一声,表示自己会想溪南城交代。毕竟他们在长安的部署之所以会失败,都是因为自己的贪玩。李铭章听了之后,表示自己肯为百里世权说好话。百里世权已经不在乎了,如今他更在乎卢寒昭等人的去向。说来奇怪,关于这点,李铭章说了句让百里世权匪夷所思的话:“华山派的人大摇大摆出了长安,我们派人拦下无果。另外,萧义也逃了。他们双方是分开跑的。” 百里世权这时候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因为对方这一系列举动居然让自己感觉华山派和关山剑派之间没有合作关系。毕竟他们的目标都是百里世权,但做法和行事的本质却有些不同。 百里世权说:“无论如何,他们将会是我们嵩山派的对立面。李铭章,你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到哪儿去吗?” 李铭章说:“华山派一行似乎要去洛阳,萧义一行人则不知去向。” “洛阳。。。”百里世权沉思着,然后忽觉不对劲,对李铭章说,“付强似乎就把华山派掌门柳宿藏在那里,他们怎会知道。。。” =——= 初四中午,秦旭在房间里码着一盘象棋残局。就当秦旭拿起自己的“车”棋时,卢寒昭和黎殊风敲了敲房门。秦旭闻之,说:“进来。” 卢寒昭和黎殊风来到秦旭身边。卢寒昭看着桌子上的象棋,若有所思。而黎殊风则是很直接地问道:“你有柳掌门的消息了?” 秦旭点头,然后把“车”摆在了自己要放置的位置,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被自己破了的残局,然后说:“你们说巧不巧,我在洛阳有眼线,说是在那查到了柳掌门的踪迹,并且是被囚禁起来的。基于对方高手众多,我的人无法实行营救行动。” 卢寒昭听了之后,便说:“所以你是要放我们去洛阳营救掌门师兄?” 秦旭笑言:“何来“放”这一说?我们虽是盟友,但不代表我可以随意命令指令你们。你们去洛阳救自己门派掌门是天经地义。但具体你们如何离开,我却早已有了主意。 “两位,你们接下来的举动,将会影响整个局面。” =——= 李铭章听了百里世权的话后点头,然后说:“如今我们自己都乱了阵脚,没多少心思帮他们了。眼下,我们只好回到嵩山,让掌门来定夺了。” 百里世权默不作声,然后李铭章便走出房门。临走之前,李铭章留下一句:“你的伤,我会想办法让你快速恢复,就当做我欠你的道歉吧。” =——= 三个时辰后,一位关山弟子来到秦旭身边,然后禀告道:“嵩山派已全面撤离长安城。恭喜师傅,您的计划完全得逞了。” 秦旭倒了一杯茶给那位弟子,对他说:“辛苦你了许琮,和杯茶吧!” “谢师傅赐茶。”许琮接过茶杯,把里头的茶给饮尽。许琮发现杯中茶是十分苦涩的“铁观音”。平时秦旭不喜欢喝这种茶的,许琮伺候自己师傅的时间已然不短了,自然知道这点,便问秦旭道:“师傅,你怎么喝起这茶来了?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铁观音吗?” “噢。”秦旭应道,“我在想些事情,得喝点苦茶才能让我保持清醒。” 许琮看着秦旭,而秦旭知道许琮正期待着自己的下文,便说:“在我众多徒弟里,就属你下棋时最为稳重。我问你,制胜的关键是什么?” “时机。”许琮想都不想就回答。 秦旭表示同意,然后继续说:“在我们分散各地后,我们已经着手准备应对一场江湖中的一场大浩劫。近些天,你所有师傅已经准备好了。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许琮,你何不猜猜,那“东风”是什么?” 许琮想了想,绞尽脑汁才说出:“一个人?亦是一个时机?” 秦旭点头,然后看着围棋盘上天元之位,然后说:“而这个人,如今,却毫无踪影。他这举动,属实有些难倒我了。” 奇袭术,救人计,暗中静看四仙斗(一) 话说萧义等人出城后,便几经辗转,最后确认没有人跟踪他们之后,才入的汉中。 汉中的街道固然热闹,走在大街上,萧义不禁和朱稚他们感慨着先前他在汉中一箭杀死无良商家的事。朱稚却笑言:“你何时这么出息了啊?” “可不是,他平时可就那点出息了,有吃的直接就没了出息。”李少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捧腹大笑。 虽说此时众人是很放松的,但萧义的脑海里却满是秦旭最后和他说的话:“我最近让人算了一卦,说你会在汉中偶遇故人。如今大师兄的下落是个谜,我想着让你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着他。” 他就纳闷了,陆落此时拉着他那小徒弟阿涉能躲到哪儿去,居然能让秦旭也没办法。可中原之大,找两个不知去向的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不过想归想,萧义依然不忘和朱稚他们一起嬉笑。这几人聊着聊着居然还无意地走进一家酒馆,朱稚还没坐下便要了四斤黄酒和一大碟花生。四人就这么痛快地配着花生下酒聊天。萧义吃酒吃得正尽兴,忽然就注意到酒馆角落作者一个和自己装扮挺像,那人和自己都是全白穿着,并且对方头上带着一顶斗笠。 那人把几枚铜钱放在桌上,然后便背着一个大箱子,然后把佩剑别入腰间就离开了。这一系列举动都引起了萧义的注意,而且萧义观察了对方的步伐,发现那人步伐轻盈异常,轻功绝对非凡。待对方出了酒馆,萧义便带上斗笠,找了个借口离开酒馆,然后远远地跟着对方。 那人拐入一处多树的丛林,这下让萧义提高了警惕性。正当萧义要踏入丛林区域之时,前方那人转过头来。虽说那人带着斗笠遮住了相貌,可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让萧义感受到了杀气和敌意:“阁下何故跟踪我许久?有事?” 萧义正要开口,对方便拔剑朝他攻去,萧义见状立刻从腰间把剑拔出,却见对方所使剑招击出之势一招盖过一招,而萧义则用了“白仙剑法”里的“素衣闻尔”和“广袖起”两大防守招才接下对方的几招。 “如今我的“白仙剑法”已有大成,可没想到对方这几招竟差点让我接不住。”萧义心想。随即两人便想全力出招制住对方,可对方一挥剑,萧义便认出对方的身份了。却见对方“云雾十三式·沸雪”击出,萧义也用了“关山剑法·冲泣”挡下对方一剑。刹那间狂风掀起,两人的斗笠也被吹起,萧义和那人互相看清对方的脸后,不约而同地惊叹道:“是你?!” 说那时那时快,那人看见有人朝他扔出一堆飞镖,随后边顺势闪躲,又见他落脚点有人提刀埋伏,便挥剑使出“云雾十三式·流水”。提刀之人没几下便快受不了那人的攻击,可随后萧义喊了一句:“别打了!自己人!”这也让原本就要再次出手的不云撤掉了手上的暗器,然后问萧义:“怎么回事?” 随后不云和刚刚差点就要被打得死去活来的李少认出了那人。此人竟是那时候和他们一起围杀鬼崇教的刘逍。早在刘逍使出“云雾十三式·重山”时萧义便已经知晓对方的身份。但让萧义等人感到意外的却是刘逍此时竟会在汉中现身,因为衡山派被嵩山派制裁这回事早就在江湖中传开来了。而今日他们竟能误打误撞巧遇那传言中行踪成谜的刘逍。如此碰见友人,可谓是意外之喜。 刘逍正要对萧义解释他他如今的状况,可萧义对刘逍说道:“你且跟我去见朱稚大哥,再和我们解释一下你如今的情况。” 奇袭术,救人计,暗中静看四仙斗(二) 到了酒馆,萧义便让朱稚开了一间上房。之后众人便在上房里围在一起。随后朱稚便说:“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们衡山派也会陷入如此困境。说吧,你如今是怎么个情况?” 刘逍板着严肃的脸,然后淡定地说:“我在追踪我师兄的行踪。” 朱稚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了,自然知道刘逍所谓的师兄只有三人,便追问道:“哪位师兄?” “黄景驹,胡亦盛。” “为何追踪?” “他们被生擒了。” 此话一出,傻如李少也被刘逍这话给震惊了。黄景驹和胡亦盛何许人也?堂堂衡山五子,除恶无数,普天之下少有敌手。能打败他们的,恐怕得是江湖上有名号的高手了。朱稚冷静下来后,追问道:“何人擒之?” 刘逍回答:“舒风信。” 原本在喝茶的萧义被这话呛得喷了一口茶。这舒风信的实力被江湖中人吹捧到极高点,既然他有实力擒住黄景驹和胡亦盛,朱稚想都不想便断定他们一行人绝对不是舒风信的对手。毕竟昆仑十二仙里就属舒风信实力偏高,他们几个野路子的江湖莽夫可无法和舒风信相提并论。可正当朱稚要对刘逍说自己无能为力之时,刘逍却补上一句:“如今舒风信不在汉中,反而到贵州去了。朱大哥,如今时机最佳,还请您和我一同营救我的师兄。” 话虽说得美,但没个万全朱稚也不敢在如今优势在手之时贸然出手。朱稚便最后追问一句:“具体位置告诉我。还有,何人看守?” 刘逍说:“汉中北面郊外十里处一间小道观,有唐巍唐松二人看守。” 朱稚一听后,觉得如今救人恐怕会吃亏。且说李少不云二人在与李铭章对战时受了点伤,那时候秦旭为保万全可没让他们二人参与重要行动。而那唐巍唐松可是昆仑派的实力拔尖儿的高手,在江湖中更是有不少人见证过他们那高深的功力。 朱稚作为镖客,看得最重的是一切利弊。他知道这次赔进去的精力恐怕不小,所以他说道:“刘兄,那昆仑十二仙的实力终究还是我们难以对抗的啊,你说。。。要是我们帮了这忙,你会给我们什么好处?” 听到这儿,李少便听不下去了,对朱稚就是吼道:“我说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磨磨唧唧还没了义气呐?我管对手是谁,我拎起我的刀对他就是一顿砍!还昆仑十二仙,老子连那个什么李铭章都不放在眼里!” 不云接下来便是对李少一顿嘲笑道:“呵,你就吹吧!少了我,你根本就无法在李铭章手里撑一百招好不好。” 两人又像日常那样吵起来,但朱稚这次却懒得劝架了,转头就像萧义问道:“萧义,你看这事如何?” “帮。”萧义想都不想,然后说,“如今我“白仙剑法”已有大成,起码能和一流高手过上百招。加上刘兄如此高手,我想救两个人倒不是问题。” 刘逍欣慰起来,对萧义说:“萧兄,若此事已成,我定会和衡山派上下与你们站在同一战线上,对抗嵩山派对江湖武林的霸权。” 萧义笑言:“如此,甚好。那我们今晚就实行救人计划。” =——= 是夜,萧义一行人来到了刘逍所说的小道观附近,果然发现了观内有唐氏两兄弟把守,但却不见黄景驹胡亦盛两人。 不云把千里眼递给朱稚,然后对刘逍说:“除了唐巍唐松,我没看到其他人在观内。你真确定你师兄被他们囚禁于此?” 刘逍点头,说:“这观内地底怕是有隐藏空间。这样看守起来倒也是方便。” 朱稚用千里眼看了观内一眼,发现情况真和不云所描述的一样。他拿下叼在嘴里的狗尾草,然后念念有词之后小声说道:“这样一来还挺麻烦,我们这下可不能偷偷地将刘兄的师兄救出来了,怎样都得有场恶战。” 萧义看了一眼李少,然后说:“我有法子了。” 李少诧异地看着萧义盯着自己的眼神,觉得不对劲,然后说:“干啥?” 萧义说:“李少不是说你连面对李铭章都没在怕的吗?这次,你就将他俩其中一个引出来,然后牵制住他。接着我们其他人硬闯进去,把黄景驹他们救出来。” “不是萧义你有病吧?我有咋个办法把他们引出来吗?”李少小声骂道,可刘逍却说:“这法子好,但我担心李兄无法应对他们,我去如何?” 虽说李少这下有了台阶下,但他还是死皮赖脸的说:“这个主意挺不错的。这么着,刘兄引出一个,其他人硬闯,然后我暗中观察他们是否还藏着同伙在附近。” 不云听完直接翻了个白眼,毕竟这种时候还能说风凉话的也只有李少了。不云直接怼道:“那要是对方有暗援千军万马,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卖了然后开溜啊?” 李少正要和不云吵架,接着朱稚却开口说道:“打住,我看到有两人正往道观的方向走去。” 刘逍听了之后,连忙对朱稚问道:“来者何人?” 朱稚摇头表示不认识对方,可他接着说道:“这二人的服装和那唐巍唐松十分相似啊,都是银白道服,而且他们手上都拿着拂尘腰间挂剑。他们莫不是。。。同门?” 奇袭术,救人计,暗中静看四仙斗(三) 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那两个来者,并屏住呼吸。可随着那两人悠闲地往小道观的方向走,那观内的唐巍也察觉到有人真靠近这里。唐巍抄起自己的佩剑走出道观,见了来者后,客气地说:“慕容师弟,郭师弟。未曾想能在这荒野无人处偶遇故人。” 刘逍的听力不错,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唐巍所说的话,然后对朱稚解释道:“那两人是并称“风花雪月”的郭清和慕容南。” 朱稚吞了吞口水,他知道这二人也是昆仑十二仙,本想着如今情况不妙,满脑子都是撤退。可刘逍却一摆手表示肃静,想必刘逍正想听对方的谈话。 慕容南向前踏出一步,以他那不俗的气势对唐巍说:“见过唐巍师兄。您既然在这里,那想必唐松师兄也在此了?” 说罢,唐松也走了出来,对慕容南很不客气地说:“慕容南,这天涯何处无芳草,未曾想你们二人竟跑到这种荒郊野岭来了?” 郭清以他那具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可不是?师弟二人此番正是跟着师兄二人来到此处。” 此话一出,唐松便握紧了别在腰间的长剑。慕容南这事为郭清接着说道:“我们那时候遇见你们的时候,发现你们竟俘虏着衡山五子中的黄景驹和胡亦盛。这二人我是认识的,他们可是铁铮铮地汉子。你们何故如此对待他们?” 唐松的语气多少透露着自己的火爆脾气:“这可是掌门的命令,你要质疑便去掌门面前说给他听。” “唐松师兄这暴脾气还是与往常一样啊,我还担心自己认错人了。”慕容南嘲讽到道,“也是,好狗总是会对主人忠心,对外人就是龇牙咧嘴的,啧啧啧。” 唐松手上的青筋暴起,然后就是猛地拔剑朝慕容南挥去,可慕容南早已提防这唐巍唐松二人,当下他也拔剑打断唐松的攻击。慕容南给了郭清使了个眼神,郭清会意地架起轻功就往观里奔去。可唐巍很快就反应过来,拔剑使出“昆仑剑法·旋风雪”袭击郭清。郭清也顺势用“昆仑剑法·春梅绽”挡下唐巍的攻击。就这样,四人直接在观外打得有来有往。而这一切,刘逍等人都看在眼里。 “那传言莫不是真的?”朱稚说,“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昆仑派内部不合的事吧?这说不定是个事实啊!” 刘逍点头:“传言昆仑派内部有几人不认可虚离子这个自以为是且霸道的掌门。所以这些人和支持虚离子的人出现了分歧。” 李少看着下面四人的打斗,说:“可不是?比起那个虚离子,“青山绿水”和“风花雪月”可真不是浪得虚名。我倒是很好奇虚离子怎么当上掌门之位的?哦对了萧义,听说你师兄一招就把虚离子给干倒了,是吧?” 萧义点头,然后说:“那时候我觉得虚离子的武功比起各门各派的掌门显得疏松平常,更何况那时候我师兄还没把他那“青锋剑法”给修炼完。” 刘逍听后不禁在内心佩服陆落,并还称赞陆落的天赋极佳。但萧义却感慨道:“可不是,他所吃的苦可不必任何人少。我想这些都是老天对他努力的眷顾。” 朱稚一直关注着下边唐巍唐松与慕容南郭清的打斗。双方在不知不觉中一战一百回合,却道四人攻防拆招有来有回。很明显,这四人的功力相差无几。无论是前面的单打独斗,还是后面的剑阵比拼都不相上下。 唐巍唐松二人所使剑阵乃“七七四十九式天云阵”,这可是让唐巍唐松二人闻名江湖的成名技。这招原先是上一代昆仑山高手所开发的双人剑阵之术,虽说有相当威力,但二人使招必须默契十足方可见此剑阵之要。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四十九式便是四十九种变化,变化莫测。唐巍唐松二人不愧为孪生兄弟,二人的默契程度远超常人,如此二人施展的“七七四十九式天云阵”威力巨大,已然不是普通二流高手所及了。朱稚见后眉间紧皱,表示若他们齐上都不能够在这剑阵下全身而退了。 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慕容南和郭清二人同为昆仑派弟子,知晓昆仑派武学一招一式讲究天地无穷变化。因此在与唐巍唐松的“七七四十九式天云阵”使似乎不敢懈怠,而是使出了昆仑派的看家武学之一的“正两仪剑法”。此招也讲究多层变化,更能拆出八八六十四种变化。与“天云阵”不同的是,这“正两仪剑法”以所谓的“两仪生四象”的莫测套路成名百年,比起开发不到半个百年的“天云阵”来得成熟稳重。 随着双方打得越发激烈,萧义便观察出了双方出手的差别。因为虽说其根源虽同,但套路上双方根本就不在同个线上。至此刘逍给出了一个结论:“昆仑派百年根基,已然悟出不少武学路数,更是培育出了武功路数不同的高人前辈。他们虽同属昆仑派,但想必不是师出同人,自然在武学路数上方面会有所差异。” 可话虽如此,但昆仑派里对十二仙的排名可不是随便排的,这排名可是按照个人本领所排。这“青山绿水”可分别排在第五和第六,而“风花雪月”可是排在垫底的第十一和第十二。双方如此长久过招,渐渐地慕容南和郭清的短板也渐渐地暴露出来。虽说他们出招速度快得异于常人,但隔着几十米的刘逍都感觉到慕容南和郭清二人的内功可不如唐巍唐松两人,当双方拆招拆到二百三十二招时这短板便更加明显。在“两仪剑法”里,郭清和慕容南分别主攻守,可到了后面,郭清的进攻一略显疲惫,而慕容南的防守则是越发不稳定。两人的配合渐渐变得像是个人的打斗。本该使防守剑招的慕容南渐渐不断地使用“凌霄踏雪步”来躲避攻击。 朱稚也察觉出了慕容南和郭清就快撑不住了,便转头吩咐李少他们道:“李少你准备下去帮忙,不云你协助李少。其他人看准时机直接冲进屋里把人救出来!” 奇袭术,救人计,暗中静看四仙斗(四) 李少听后,全身上下兴奋起来,直接架起轻功来到四人混斗之地上方,然后猛地拔刀砍向唐巍。唐巍哪知道从哪窜出一个“疯子”李少,本来还在猛攻慕容南的他见状连忙使出“凌霄踏雪步”衔接后空翻躲过李少这一刀。慕容南的反应还挺好,接着唐巍这段空隙使出“昆仑剑法·秋去初雪”偷袭唐松。唐松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硬生生用手掌抓住慕容南这一剑。可谁知慕容南留了一手,一瞬间长剑被灌满了真气。唐松察觉到不对劲后猛地松开手然后急忙躲开,却见慕容南击出威力不小的剑气,郭清也随即配合慕容南乘着剑气击出“昆仑剑法·天雪葬花”,虽说还差一点,但郭清也削下了唐松刘海处的几根头发。 这一下给唐氏兄弟打了个措手不及。唐巍看了一眼那位忽然窜出来的李少,然后用不善的语气对李少质问道:“阁下是何人,怎的插手我们的私事?” “看你不爽的人!”李少将刀架在肩膀上,毫不客气的怼道,“你们不就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欺负比你们弱小的人嘛?来!不妨把我也算上。以强欺弱对上以多欺少,这样一来可就扯平了!” “放肆!”唐松以剑指着李少,呵斥道,“就你个无名小辈,也敢掺和昆仑派十二仙的私事?!” “这位侠士,”唐巍的语气依然带着三分客气,“我奉劝一句,别插手,这可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若一会儿出了手,后果自负。” 李少冷笑一声,冷不丁地甩出长刀斩像唐巍,可唐巍早已把警戒心拉满,竖起剑来挡下了李少一刀。 “三打二胜算可不小。”李少用刀架在唐巍剑上,然后说,“要我收手,可以,把衡山派那两人交出。否则我绝不罢手。” “敢情你是来劫人的。”唐松怒斥道,然后一剑刺向李少。慕容南见状立刻架剑挡下唐松的攻击,然后对郭清喊道:“进屋里搜!” 唐松想凭借着自己内功深厚把慕容南给震开,但他忽然感觉到后背热烘烘地,便猛然转过头,发现那朱稚竟把真气灌入手上并一拳击向他。他连忙用“凌霄踏雪步”躲开这一拳,却未曾想慕容南也使了“凌霄踏雪步”跟上唐松,然后两人再次厮杀在一起。朱稚也连忙帮手,可唐松武功着实不错,一打二都不落下风。而正在正在单挑的李少和唐巍二人情况却有所不同,虽说李少最开始的偷袭十分不错,但随着双方连拆几招后,李少的攻击竟显疲惫,反观唐巍则显得格外轻松。在连续挡下李少的进攻后,只见唐巍后退一步,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雨打飞花剑法”。这招时虚时实,三招下来李少竟已难以招架。 可就在李少快不敌唐巍时,一袭白衣忽现,只见那一身白的萧义连续击出极快的刺剑式,硬生生把唐巍给打消停而转去防守。却见萧义挽了剑花,又极快地连斩两剑,这直接让唐巍一时间换不了手。而这时,一位穿着素衣,背着一个大箱子的刘逍以他那飘如飞仙的轻功直接入了小道观,原先还在屋内东翻西找的郭清以为唐巍或唐松杀入道观,反手就要挥剑,可却被刘逍闪身躲过。刘逍连忙对郭清解释道:“在下衡山派刘逍,郭兄请勿冲动。” 郭清见对方表明身份后,收起攻势,然后说:“刘兄见谅。我刚刚翻遍了整个道观,却不见黄景驹和胡亦盛二人。” 刘逍皱起眉头,然后对郭清说道:“还请你帮我提防有没有人闯进来。” 随后刘逍便掏出罗盘,然后仔细观察之后,说,“屋瓦之下三重天,道上有菩提,木机也。一重普、二重疑、三重危而探不为。”随后刘逍看到了墙角柜子上的一间菩提树摆设,便将其转动,随后刘逍右边三步外的地板竟自己下沉。 眼疾手快的刘逍立刻架起轻功往那暗格跳去,随后他发现这地下空间并不深,所以光线还是挺充足的,他一抬头就见到被绑着并且昏迷不醒的黄景驹和胡亦盛。他立刻上前,拔出匕首为他们二人松绑,随后还为他们搭脉,晓得他们二人被点了穴,所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但怪就怪在他们二人虽受过重伤,但恢复得相当快。刘逍并没有追究这么多,而是把他们二人抬到暗格入口,然后接着手臂的蛮力把他们杠起,再一跃之地面。刘逍见外头还打得不可开交,便对郭清说道:“人到手了,开溜!” 可郭清明显放心不下慕容南,竟在原地犹豫起来。刘逍便把胡亦盛扔给郭清,郭清很是狼狈地才把胡亦盛接稳了。这时刘逍说道:“少担心他们,我们留了后手,他们肯定能活着离开,先到指定地点去等他们便是。” 郭清听后答应下来,然后跟着刘逍走了后面离开此地,走前刘逍还放出信号。而萧义等人一看信号,便知人已到手,是时候开溜了。而躲在远处蓄势待发的不云也扔出烟雾弹,萧义等人心灵相通地往后退,而朱稚还不忘拎起慕容南一起开溜。暴脾气的唐松暴怒,就要追上去,却被扑面而来的一堆暗器给逼退了。 就这样,烟雾散去,而现场,只留下唐巍唐松二人,和证明萧义等人与他们交手的打斗痕迹。 奇袭术,救人计,暗中静看四仙斗(五) 唐松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而唐巍更是沉默不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可没想到舒风信这才离开他们一会儿就会发生这样的事。唐巍冷静下来后立马掏出信号烟花发出信号,然后就拉着唐松赶往汉中城内。 “舒风信这家伙怕是要对我们有不少意见了。”唐巍心想。 =——= 在汉中城的一间上房里,刘逍面对着眼前被他用细针插成刺猬的黄景驹和胡亦盛。然后转头对后面的人说:“他们问题不大,我已帮他们疏通经脉,估计不久就能痊愈。” 说实话,向来沉着冷静的朱稚和慕容南见了刘逍的扎针手法不免冷汗狂飙。慕容南的眼神更是透露出:“真的没事?”的微微质疑。 朱稚:“汉中城目前是我们最好的藏身之处。唐巍是个聪明人,恐怕他已经赶往这里了,但他一时半会肯定不知道我们藏在哪里。但这样一来,我们就变得十分被动。” 慕容南点头,而刘逍则是说道:“他们这批十二仙还有一位杜淳淮,实力也相当不错,只是他短暂脱队了。我想如今唐巍唐松出了事,这杜淳淮必会赶过来支援他们。”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少对郭清问道:“话说那叫唐巍的。。。剑法好诡异啊,叫什么?” 郭清回答:“是“雨打飞花剑法”。” 慕容南补充道:“我们昆仑派一招一式讲究“变化多端,形式难测”,“雨打飞花剑法”是个最典型的例子。这剑法四五招内全走斜势,却会忽然出现一招正势,可做到让对手措手不及。可这剑法需耐心深探对手的功夫底细方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因此现在的弟子没多少人愿意进覆雪楼翻出这剑法来练。可一向耐心过人的唐巍却是个例外。” 朱稚暗想:“这么说,这汉中附近不仅有“青山绿水”,还有“九天长歌”中的杜淳淮?” 郭清说道:“你们所知晓的传闻一点也不假,我们昆仑派内部的确出现了分歧。其中七位昆仑十二仙站在了虚离子那里,而四位选择与之作对,还有一位直接选择避世。所以说,面对如今这个局势,我和慕容兄完全没办法对昆仑派插手。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山,我想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世间。” 刘逍紧接着追问一句:“难道你们找不着其他两个和虚离子不合的十二仙?” 慕容南和郭清连忙摇头。虽然一间不合,但毕竟是同门,他们也不会同室操戈,所以慕容南和郭清连同另外二人下山游历不问派内事物。 慕容南给自己满上酒,然后说:“掌门和嵩山派有交易来往,但具体是什么我没去追究。但在我跟踪唐巍唐松一路后,我大概猜到这笔交易是什么了。” 慕容南接着说:“溪南城当上掌门后,想独霸武林很久了。虽说嵩山派基业稳定,且有不少高手,但却给予不少阻碍而不敢大肆渲染自己是武林独尊。对此,他得有个契机。” 朱稚是:“想必这契机,就是鬼崇教了。” 慕容南点头,然后说:“但他一个人还没那权利使唤各大门派,至此他得有几个能臣服于他的门派。至此,我昆仑派掌门做了第一人,但这却不是基于基本上的信任,而是一笔生意。嵩山派想使唤我们昆仑派,必须拿出让我们掌门满意的东西出来,这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其中一个却是壮大昆仑派。” 萧义回想起自己于陆落的谈话,想起了陆落他们曾说过昆仑派在剑圣退隐江湖后便风华落尽,以没了昔日威严。虽说如今昆仑派也有不少高手,却因内部因素而导致门派内部四分五裂。而陆落上次公然羞辱虚离子更是让昆仑派的颜面扫地,至此才会想杀了陆落讨回公道,可结果可想而知。虽说算计陆落这事没公开与众,但想必虚离子却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 刘逍叹道:“一生总有潮起潮落。”然后问慕容南,“我也跟踪了他们一路,可却对舒风信忽然脱队一事感到困惑,你们二位可知为何?” 郭清说道:“我差了几个江湖朋友调查,说是舒风信要去见韩靖帆。” 朱稚等人不禁飙起冷汗,而萧义则是率先开口说道:“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韩靖帆吗?” 郭清点头,说:“嵩山派第一高手,江湖人称“乘风仙”的韩靖帆。” 李少抓着头皮,然后很是不可思议地抱怨道:“不是吧!这货好像很多年都没出过嵩山的山门的吧?完了完了在这样下去准会碰见他,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韩靖帆何许人也,他可是嵩山派第一高手,就连溪南城见了他都要避而远之的那种。传说他精通剑法、拳法、掌法,而过招毫不留情。如今世上能与之斗上的人屈指可数。 不云则还是故作镇定地说:“蛤!那舒风信碰上韩靖帆,这可是江湖上的大事啊!两个多山上的王八如今出山碰面,想必场面可不小。” 萧义也很勉强地挤出笑容,然后说:“这下好了,咋们摊上破事了。咋办?” 郭清这时与慕容南对视一眼后,像是说秘密那般地对众人说:“我和慕容兄想了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个门派所修的武功可能可以克制舒风信的武功。” 刘逍亲眼见过舒风信出手,知晓他武功绝对是江湖上拔尖的,怎的会有人可以自身武功克制舒风信。可听完郭清所说的门派,刘逍却有些相信了。 郭清说的是:“武当派。” 洛阳大,容万人,江湖豪杰争一人(一) 话说同是年初七,洛阳的人潮却是汉中的四到五倍多。 在一间大客栈的上房里,楚阳给柳逸搭脉之后,皱起眉头。而他这表情被他一旁的几位弟子和秦明看在眼里,纷纷问他柳逸的情况,却闻楚阳说道:“与柳逸公子过招的人摆明就是在戏弄他,柳逸如今深受内伤,很明显是一击一击所造成的。至于这高烧,怕是因内伤而造成真气无法正常在奇经八脉流通所致。若不是卢前辈屡次为柳公子输送真气,他可能无法活着到洛阳见我。” 这话一出震惊房间内所有人,但楚阳接着说道:“既然我来了,那我必然要保他平安无事。但就算我治好了柳公子的内伤和高烧,但他可能会面临内功散去六七成的风险。所以在我还没动手前,得先看看黎前辈、卢前辈和柳公子的意见。” 平时喜欢富贵险中求的黎殊风这次更加的求稳了,他先对楚阳问道:“有没有能在保住柳逸内功前提下治好他的办法?” 楚阳仔细地想了一下,但还有有些为难地摇头,说:“若真要力保柳逸的内力,那我便只能给他服用一些汤药,外加掠施小针让柳公子舒服些,并且还得让诸位配合持续给柳公子灌输真气。而这些仅仅只能让柳公子舒服些,却完全无法治好他体内的内伤。若真要让他的内伤完全痊愈,只能冒着内功大失的风险。” 这下黎殊风是彻底坐立难安了,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卢寒昭内心也感到忐忑不安了。他不由自主地望向柳逸,似乎是要他自己做出决定。柳逸感叹一声:“我在想,不如你们把我给杀了吧。 “这样一来,谁都不亏,我还趁此解脱了呢。” 黎殊风正要对这柳逸就是一顿骂,但却被楚阳抬手制止住了。楚阳看着柳逸那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然后说:“你父亲,如今就在洛阳。” 这句话一出,让柳逸瞬间精神点了。他似乎忽略掉了身上所有的不适,强撑着身子追问道:“真假?” 其实这事在场所以人都已经知道,但为了能让柳逸安心修养,没人敢对他提及这事。随着楚阳的点头,柳逸整个人已经呆住了。楚阳接着说:“我们必然会救出你的父亲的,但在那之前,我得护着你,你也别再有刚刚那个念头了。 “毕竟,你父亲绝对不希望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说罢,柳逸哽咽一下,然后任由楚阳将自己躺好。楚阳也在眼前这位十六岁的少年眼中瞧出了一丝求生的欲望。楚阳对卢寒昭和黎殊风说道:“你们先陪柳逸聊聊吧,如今他最需要你们。乔瑞,你回医馆,开一副清热解毒的配方然后带来,用大火煎熬半个时辰。秦明师兄,还请你护送乔瑞过去。” 被楚阳吩咐过的人纷纷点头,个忙个的去了。接着楚阳叫来小唐、狄辞和穆昭,然后对他们吩咐道:“一个时辰后,你们将协助我治疗好柳逸。” 听到这里,那三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不经意地将口水咽下。楚阳知道这三人一定会紧张,毕竟他们跟自己学医不到半年就要进入实战,是个人都会有莫名的紧张感。楚阳附加一句安慰他们的话:“别怕,有我。一会儿听我的指令就可以了。” =——= 一刻钟后,秦明来到楚阳的房间,只见楚阳和他三位徒弟正整理着大大小小且细粗有别的银针。 秦明靠在墙边,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次可行的吗?” 楚阳说:“绝对能根治,但内功散去是必定的,散多少就看柳逸自己的造化了。” 楚阳擦拭好一根银针后将其收入针盒中。看着楚阳一脸轻松的样子,秦明便直言道:“我计划着明天就去救出柳掌门,你意下如何?” “我无所谓。”楚阳将针盒盖上,然后说道,“只是对手底细还没查清就要出手,难免会有些不妥吧?” 秦明毫不客气地在楚阳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说:“我查到了柳掌门被囚禁的地方,是一家窑子,据查还是嵩山派旗下的。” 楚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直接抢人。” 楚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了楚阳疑虑的表情后秦明再次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楚阳随后笑言道:“以前你总喜欢这么冒险,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啊。” “富贵险中求嘛。”秦明说了之后,站了起来,然后只听楚阳说:“都收拾好,该开始了。” =——= 楚阳将黎殊风和卢寒昭请出柳逸的房间后,然后便让柳逸在床上盘坐下来。楚阳对小唐和狄辞说:“一会儿你们就将注意力各自集中在柳逸左右手臂上的穴道,我让你们行针时用细的针灸针即可。” 楚阳接着对穆昭说:“你注意我的指令协助即可。” 三人点头应下后,便各自就位。楚阳坐在柳逸身后,小唐和狄辞各自坐在柳逸左右旁,而穆昭则坐在柳逸面前。 楚阳对柳逸说:“一会儿行针时你会有些难受,你得忍一下,要是忍不了我能让你缓口气再继续。治疗结束后你会陷入昏迷状态,这是正常的。你准备好了没?” 柳逸点头,楚阳便尝试催动柳逸体内的内息,然后对小唐和狄辞说:“少阳、关冲、少泽轻,后阳谷杨池重。” 小唐和狄辞照做了,随后楚阳便感受到柳逸体内的真气都朝着手臂的方向去了。楚阳接下来再将真气灌输给楚阳,这下楚阳体内的真气突破了手臂上的淤脉。随着楚阳一声令下,小唐和狄辞将刚刚所施之针尽数收回。 楚阳见柳逸似乎还撑得住,便在他“心俞血”和“神堂穴”施针,然后再给他灌输内力。楚阳这一下可把柳逸体内淤脉所造成的气虚给治好了。随后楚阳在柳逸背部的穴位快速行针,上半轻而下班重。本来样子还算轻松的柳逸在楚阳行完针的一瞬间吐出了颜色偏黑的血,穆昭很快地反应过来并用布遮住了柳逸的口部。楚阳见状对小唐和狄辞说:“撤针。” 小唐和狄辞照做,随后楚阳将插在“灵台穴”和“神道穴”的针插深,再灌输更多的内力给柳逸。柳逸当场痛叫一声,随后楚阳快速地将柳逸身上所有的针给撤了,柳逸忽然觉得全身的经脉被疏通,随后便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楚阳喘了好几口起,然后便让穆昭为柳逸搭脉。穆昭仔细搭脉之后,对楚阳汇报道:“师傅,柳逸公子的内伤已然治好,脉象也十分平稳,就是刚刚师傅强行用内力将柳公子的淤脉冲开时造成柳逸公子精疲力尽,这才昏了过去。” 楚阳点头,然后自己也为柳逸搭脉,然后说:“还好,只失了四成内力。” 随后楚阳推开房门,就见一堆人堵在房门口。卢寒昭更是问道柳逸如今的情况,而楚阳则回答道:“柳逸公子的内伤已然治好,如今只是因精疲力尽昏过去罢了,想必很快就醒。他的内力散了四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听完楚阳的话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随后楚阳便吩咐小唐一会儿将熬好的汤药让柳逸服下,自己则带着乔瑞先行回到医馆那一棵百年人参准备给柳逸补补。可显然视这珍贵药材为宝贝的楚阳十分不乐意,而且先前为了应付门派颇高的开销,楚阳牺牲了自己珍藏的千年老参。因此,在前往医馆的路上乔瑞注意到了楚阳嘴里念念有词。 到了医馆,楚阳走到自己看病的房间,然后顺手拉开帷幕,却见地上竟有几具实体横躺着!楚阳顺手拔出自己的济世剑,而身后的乔瑞见状赶紧地揪着楚阳的衣袖不放。正当楚阳要击出几根银针试探之时,房梁上冷不丁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已经被嵩山派的人盯上了。” 洛阳大,容万人,江湖豪杰争一人(二) 那人说完便从房梁一跃而下,之间那人莫约二十出头,乌黑头发梳着高马尾。楚阳见眼前之人十分眼熟,但却不记得对方的称呼。而那人也开口说道:“楚公子,在下乌昔阳,与贵师兄陆落乃是过命之交。” 这下楚阳才想起来,当天就是他引领着他们关山剑派上的老君山。楚阳见对方是友便收起剑,恭敬地说:“我方才无故拔剑实在是失礼,还望乌兄莫要见怪。” 乌昔阳说道:“小事,别在意。” 楚阳瞧了地上那三具尸体,然后对乌昔阳问道:“这些是?” 乌昔阳冷冷地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说:“原先我透过自己的线人巡查你们关山剑派中人,而当中我最先知晓下落的是你。所以我便顺着线人给我的信息寻到你,可我方才到医馆附近时却见到几个嵩山派弟子偷偷掀了屋瓦至这房间就要对你进行埋伏。好在我先下一步把他们给做了。放心,悄无声息,没让任何人察觉到。” 楚阳松了口气,然后将化尸粉撒在那几具尸体的伤口上,随后尸体竟自己化开来了,而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恶心的尸臭味。楚阳接着从抽屉拿出熏香并将其点着,这尸臭味才渐渐地被熏香味给盖过去。 楚阳随即坐下,按摩着太阳穴:轻声说道:“虽说我暂时脱困了,但只要敌方察觉这三人迟迟不交差必会起疑。如今城门已经关上了,想立刻开溜是不可能的了。” 乌昔阳深吸一口气,闻出了这熏香夹带着一丝茉莉芳香,身心也渐渐舒适。他接着说:“那照你的意思,接下来要怎样?我听说你有个叫秦明的师兄也在洛阳城内,是吧?” 楚阳点头,然后说:“我师兄想着主动出击,直搞敌方的据点,将华山派掌门柳宿救出来。” “那你们搞清楚敌方的底细了?”乌昔阳抠着指甲缝,漫不经心地接着说。 楚阳回答:“我只知道,地方据点是个秦楼楚馆,名曰“绣春楼”。据查这青楼是嵩山派旗下经营的,而且嵩山派的付强和殷昌龙拿下柳宿后便直奔洛阳,把人藏在那里会更安全,且有利于做出防备。” 乌昔阳瞥了一眼楚阳,然后说:“就这些?” 楚阳点头,随后乌昔阳便开口说:“要是我不在,你们一头扎进去必吃大亏。 “你也知道这绣春楼是嵩山派经营的,但你知道绣春楼的老板是谁吗?” 楚阳沉默不语,显然对乌昔阳的问题有所不知。接着乌昔阳便说道:“嵩山派派二十位高手,有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富商,叫尚重楼,江湖人称“黄金客”。此人早年继承父亲的产业,在贸易线上是个大人物。随后他与溪南城相识,并拜在嵩山门下。别看他只是个商人,他武功高着呢!另外他有个红颜,叫林薇薇,号称“荆棘刺”,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堂。这绣春楼可是他俩一手经营的。你们竟然敢在不知晓详情的情况下杀到那里救人?” 楚阳猛然看向乌昔阳,很是不可思议地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既然要帮你们,那我可就得做足准备。”乌昔阳说,“我的线人可是我信得过的得力帮手,他给我的情报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基于目前我的线人还得再给我探几分情报,我就不让他现身了。你们若要动手,必须在今晚。在那之前,我想见见你那位秦明师兄。” =——= 几分钟后,秦明、卢寒昭和黎殊风等到了秦明,和随着他来的乌昔阳。 乌昔阳在和众人提出自己所得到的情报后,卢寒昭的第一反应是:“我见过尚重楼,他好像不过三十岁。可那林微微,我属实不知道她是何人。” 乌昔阳接着说道:“林微微不是麻烦,毕竟她在几天前下了江南。如今这绣春楼内有殷昌龙、付强和尚重楼,都是高手。虽说寒霜剑的名号和实力我是知晓的,但硬碰硬始终不是上上策。” 卢寒昭接着说:“那你欲何为?” 乌昔阳说:“我想独自面见尚重楼,然后一个人拖住他。你们其他人则想办法找出柳掌门并把他救出来。我的人会暗中帮你们,只要天一破晓,你们就离开洛阳。” 秦明对楚阳说:“弟子们就交给你照顾了。” 楚阳答应下来,然后楚阳便转头对黎殊风说:“黎前辈,你受过内伤,我还帮你缓缓吧,对您有好处。” 黎殊风应下,然后任由楚阳为他施针。而秦明则是对乌昔阳提出一个问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乌公子。” “但说无妨。” “尚重楼终究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你真觉得你一个人应付得了他?” 乌昔阳点头,后说道:“能不能打赢不好说,但只要拖到你们支援,我就是个胜利。” 卢寒昭掂量着乌昔阳,然后说:“我有个想法。” 所有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往卢寒昭看去,卢寒昭冷笑一声。然后说出一个让在座所有人有所震惊的话。 =——= 时间依然来到亥时,秦楼楚馆的人潮开始汹涌起来了。人潮最多的,就属那绣春楼。 神都双艳楼,九天绣春属。 绣春这名字普遍被认为是锦衣卫所用佩刀的名称。当初尚重楼为绣春楼起名字时,正是看中了绣春刀的名字由来:“绣衣春当霄汉立”。 这绣春楼可是和长安的九天楼齐名的。虽说绣春楼没有九天楼内那巨大的人造湖和上百花船,但那主楼的却比九天楼大了整整三倍。里头的娱乐空间可谓是相当的大。再者说这绣春楼的房间居多,有酒间、渡一夜春宵的房间、还有谈生意的会客间,所以这规模自然比九天楼大。 话说这乌昔阳来到这绣春楼里的一间小单间,而跟着他并想侍奉他的一位女子问了乌昔阳一句:“这位官人,有什么需求尽管想小女子说,小女子尽量满足官人。” “哦?”乌昔阳望了一眼那女子,见对方楚楚可人,却不为其心动,毕竟他在他师姐那也见过不少美人了,他早已对女人失去兴趣了。他对那女子说:“我想见你老板。” 那女子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乌昔阳补上一句:“你老板向来赏识江湖豪杰,我想会一会你老板,好和他做朋友。” 那女子听后让乌昔阳稍作等候,然后便退下了。乌昔阳便趁着等待的时候小酌一杯,不就便等来了那女子。那女子说道:“我们老板要见你,还请随小女子移步。” 乌昔阳起身,跟着那女子走了不短的路,终于来到了一扇装修得十分精美的大门前。 里头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然后说:“这位朋友,还请进吧。” 见那带路的女子退下后,乌昔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退开了那扇大门。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打开门的一刹那,乌昔阳竟感觉寒风凛冽。 是他,紧张了? =——= 与此同时,绣春楼大门之后的大堂内,依然是热闹非凡。可楼内几个佩戴着佩剑的嵩山派剑客,却死死地盯着一位刚刚走入楼内的男人。 那男人身穿一身淡蓝服装。虽说没经过什么打扮,却已然十分好看,引起了一群青楼女子的目光。 可那些剑客知道,这人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善茬。 因为对方正是名动江湖的“寒霜剑”,卢寒昭。 洛阳大,容万人,江湖豪杰争一人(三) 乌昔阳开门之后,见门口对面尽头处的酒案前坐着一个人。 那人莫约三十左右,扎着高马尾。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生得好看也眼睛,他的眼瞳竟是当时挺罕见深海蓝,加上他那柔情眉宇,承托了这位美男的似水温柔。 可他一开口,乌昔阳却觉得他那过于温柔的声线透露着与生俱来的杀气感:“你,找我?” 乌昔阳点头,然后说道:“在下乌昔阳,久闻阁下“黄金客”大名。” “黄金客”尚重楼微微一笑,然后便示意乌昔阳坐做在他对面。乌昔阳应下,然后很是谨慎地坐下。尚重楼给乌昔阳倒了一杯酒,然后把酒杯和一碟酥炸鱼鳞摆在乌昔阳面前。乌昔阳接过酒杯,他吸气之时闻到了这酒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十分好闻。他见这酒杯全身金黄,且做工精细,不是镀金的就是纯金的。有趣的是,这杯镶着一颗指甲般大小的翡翠。乌昔阳他师傅天天和这种奇珍异宝打交道,所以乌昔阳一眼就知道这翡翠是真品,且是珍品,世间少有。 “先生好雅致啊,”乌昔阳小饮一口酒,这酒喝着柔,可喝下肚的时候会有烈酒的灼烧感。随后他说:“这翡翠,估计价值连城吧?且这就甚妙,想必是生意往来之时所得吧?” 尚重楼点头,然后说:“这翡翠是我去年到西南边上做生意到手的。而这酒自谯城产,名曰古井贡酒,味道十分地不错。 “话说,您来我这,是想谋几件差事?” 乌昔阳点头,然后说:“嵩山派如今势力庞大,剑指武林第一指日可待。这不,嵩山派中人我最欣赏尚先生。虽说嵩山派二十位高手里尚先生是最迟入门的那个,但我佩服的是您的生意手段。” 尚重楼见乌昔阳似乎是真欣赏他,一下子便有些乐了。况且听乌昔阳的话语,他并没有一昧追求其他武功十分高强的嵩山派中人,而是看中了自己的本领。尚重楼点了点头,然后说:“你这人,我喜欢。既然你已经接了我的酒,那我自然有差事给你了,至于价钱,不会让你失望的。” 乌昔阳说:“钱能给少,先生尽管吩咐。” “你刚刚也说了,嵩山派要剑指武林第一,那自然就会遇到一些障碍。如今关山、华山、衡山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管得住,但其他还没被我们搞垮台的,却都是麻烦。 “恒山派的尼姑一向不敢对我们指指点点,所以称不上威胁。泰山派如今的掌门是个尚未成熟的小毛孩,迟早会被我们嵩山派控制住。但峨眉、武当、少林却是除去我们五岳剑派最强的门派。我想扫除这些障碍,所以,我想拍你去武当派,探探他们门派的虚实。” 乌昔阳点头,然后说:“这好说,明日我就启程。” “嗯。”尚重楼应道,接着说,“如今昆仑派和我们是盟友,但那虚离子就是个窝囊废,全靠舒风信他们才有和我们合作的本钱。至此,我想把舒风信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先找到武当的弱点,然后对此推波助澜,武当要么归顺,要么消失在这迷茫江湖上。” “明白。”乌昔阳讲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而尚重楼也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一位嵩山派弟子闯门而入,大喊道:“师傅,大事不妙!那卢寒昭竟敢孤身一人杀入绣春楼,还做掉了不少弟子,看这架势是想把绣春楼掀了再将柳宿救出去啊!” 尚重楼眉头紧蹙,然后问道:“付强和殷昌龙呢?” 那弟子说道:“前去迎战了,但卢寒昭实力过于强劲,我怕两位前辈撑不了多久,特来向您汇报!” 尚重楼起身,然后对乌昔阳说:“一会儿你差个人带路走后门,这里的事我顾得上,切记你自己的任务。。。” 话都还没说完,一只飞镖嗖地一下就要划破尚重楼的喉咙,尚重楼见状后迅速地躲开飞镖的攻击,然后还顺势抄下摆在刀架上的唐横刀。抬头望去之时,却见那弟子躺在地上一声不哼了,而一只飞镖已经深深地插入他的喉咙里。 而乌昔阳呢? 只见刚刚地一瞬间,他关上的这间雅间的的大门,然后看着尚重楼说道:“不愧是嵩山派高手,我的出手速度已然是快了的,却还能对此做出反应。” 尚重楼咽了咽口水,然后拔出横刀,说:“看样子,你和华山派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了。” “诶,朋友而已。”乌昔阳细看尚重楼手上的那把刀,见这通黑刀竟有精致的灰白花岗纹,便小声地说道,“好刀啊。。。” 随后乌昔阳拔出别在他后腰的双刀飞燕,然后说:“抱歉了,要是想出这房间,还得看你能不能从我的双刀下活下来了。” =——= 早在三分钟前,卢寒昭便已经身在这绣春楼,而且他也已经察觉到楼内眼神充满不友善的嵩山派剑客正注视着他。 醉客美人,身皆乐,乐于欢乐。 剑客游侠,心皆冷,冷于肃杀。 嵩山派的那三十八位剑客抢先拔剑,直接从四面八方杀向卢寒昭,可卢寒昭先是掀起一旁的桌子砸向那些剑客,趁着他们抵挡的空挡顺势拔剑,一招“华山剑法·萧史乘龙”击向那些剑客。刹那间,寒霜剑透着冷风,显出“寒霜诀”内力所致的碧蓝寒光。 血贱花楼! 那些还没喝醉的人四处逃窜,而那些烂醉之人则是躺在地上,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这时,一间雅间里,作者一位样貌不错的中年男子。 他偷偷地望了一眼楼下那位刚刚杀完那些剑客的卢寒昭,感慨了一句:“岂不闻“众人皆醉我独醒”?嵩山派嚣张跋扈依然有些时日了,是该有人好好地敲击他们一下了。” 这中年男子端起酒杯,偷偷地敬卢寒昭一杯,然后举杯一饮而尽。这时酒意忽现,那中年男子摇头晃脑地笑声说:“此处应当吟诗一首,但我,不想作诗。 “罢了,我便用一首早已现世的一句诗,来应应景吧!嗝!”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洛阳大,容万人,江湖豪杰争一人(四) 卢寒昭忽然感觉左侧有人袭来,立刻抽剑击之,却见那殷昌龙空转躲过卢寒昭一剑,且欲击出铁爪攻击。但卢寒昭终究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殷昌龙击出铁爪时他便已出剑向殷昌龙的手腕挑去。殷昌龙见状立刻收手并退避三舍。 卢寒昭抬头一望,却见那付强挥棍从上方袭来,欲一棍打在卢寒昭的脑门上但卢寒昭的警惕性极高,只见他挽了一手剑花,就将剑刺去并架在付强的夹刀棍上。殷昌龙见状想乘机利用擒拿制住卢寒昭,但卢寒昭却忽然卸力,撤下寒霜剑,并利用身法躲过了殷昌龙的攻击。付强落地后连续挥棍使出“震云霄”,可卢寒昭却拆尽其招,并还利用自身“寒霜诀”上的内功优势逼退了付强。 不一会儿,三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但卢寒昭所练的“寒霜诀”实在是太过强大,在内力的比拼下可是给付强和殷昌龙两人来了个下马威。 随着三人迸发出强大的内力后,他们被同时震飞。殷昌龙也磨蹭着自己拿被打出小缺口的铁爪,暗骂道:“这人的武功可不是一般地强啊!他奶奶的,再这样下去我们怕是要败。” 付强摆出防守姿势,心里想:“这卢寒昭的武功绝对比柳宿还要高,事到如今只能拖住他了,只盼尚重楼能将柳宿转移。” 随着付强出手甩棍,卢寒昭再次和他们斗在一块。这次付强明显地加快的出棍的速度,而殷昌龙则是时不时地绕道卢寒昭身后要偷袭他。卢寒昭这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可他心里却想着:“乌昔阳那边,应该行的通吧。” =——= 虽说尚重楼在嵩山派众多高手中武功算是垫底的,但高手终究是高手,他的武功基础十分扎实,使刀的速度更是不慢,这也让向来用速度取胜的乌昔阳陷入了苦斗。 双刀飞燕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朝着尚重楼袭去,但这些攻击都被尚重楼手上那把唐横刀给挡下。乌昔阳知道若是要以双刀飞燕取胜,必须把他自身的速度提到最快,但这是个麻烦。 双刀飞燕是一对短刃刀,基于他刀身短,所以就得靠近身去伤人。正因如此,双刀飞燕的招式变化上走的是阴险迅速的套路。可如今这些套路如今对尚重楼毫无威胁,毕竟尚重楼的防守速度可是完美地跟上了乌昔阳的双刀攻击。 可同样的,尚重楼也完全对乌昔阳构成任何威胁。 基于武功有限,尚重楼的反击对乌昔阳毫无作用。就这样双方缠斗已有一百招,仍未分出胜负。 两人互踹对方一脚,然后向后退了几步。尚重楼喘着气,对乌昔阳问道:“说出你的目的,兴许我能满足你。” “我的目的?”乌昔阳冷笑一声,然后说,“交出柳宿呗。” “哦?感情你人认识华山派掌门,所以你是来拖住我,好让卢寒昭能比较轻松地面对我嵩山派其他高手?” “是,也不是。”乌昔阳摆出进攻的架势,然后对尚重楼提出了条件,“这只是我和华山乱的一单生意。而今天我能强行带走柳宿,但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认为有更好的方式解决。” 这句话让尚重楼觉得十分有趣,便让乌昔阳继续说下去。乌昔阳说道:“今日,我和卢寒昭联手,带走柳宿那是势在必得,但我既要面见你,自然有东西要给你。” 随后,乌昔阳掏出一本册子,然后扔到尚重楼面前。尚重楼将其捡起来一看,竟是他们嵩山派的“嵩阳阵法秘籍”。 这本秘籍本应藏在嵩山的大阳殿内,但十多年前却无故不见。因此怀疑这本秘籍是被人偷了去。乌昔阳说道:“前些我在清河一带时杀了一群恶霸。正巧,他们身上带着这本秘籍。如今你找回这本秘籍,就能够和溪南城讨赏,哪还需要利用“囚禁华山派掌门”这种辛苦攻来获得赏赐呢? “况且,我能给你的,还远不止于此。听说溪南城给你们下了个死命令,说是要寻到“幽冥神功”?” 尚重楼自然是点头,乌昔阳则说道:“这玩意,我能帮你寻到。” 尚重楼自幼行商,自然知道这乌昔阳搁这在那跟他谈生意呢,所以他毫不忌讳地对乌昔阳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的所需有二,”乌昔阳说,“其一,是我之前说的,要为你办事。其二,是关山剑派掌门陆落之下落。” 尚重楼心想对方尽给他塞好处,难免会有些心动。但基于这人刚刚才对他出手,他就不太信任眼前这位有着精密算盘的乌昔阳。但他行商多年,知晓得到这么多好处就得付出相对的代价。 但乌昔阳也很明显地告诉了他,这代价不用他来出,毕竟他身后还有嵩山派替他撑腰。 “好。”尚重楼答应了乌昔阳的要求,然后说,“柳宿被我们关在地下室,入口在放酒的仓库,你去吧。” 乌昔阳随后离开,尚重楼见乌昔阳离开后也出了雅间,跳窗离开绣春楼。 洛阳大,容万人,江湖豪杰争一人(五) 随着卢寒昭、付强和殷昌龙较量二百多回合这时,双方的攻防都略显疲惫了。 三人身上都带着点伤,可付强和殷昌龙的伤势更为严重,因为他们饱受卢寒昭“寒霜诀”的困扰,导致如今他们气息不稳,且全身上下的经脉都透着寒气。自然,内伤也尤为严重。 眼瞧着卢寒昭就要出剑了结付强和殷昌龙,却见一个人架着唐刀挡下了卢寒昭的一剑。卢寒昭仔细一看,竟是那尚重楼。 卢寒昭撤回寒霜剑,然后思索一下,便将寒霜剑收回剑鞘,离开了绣春楼。 尚重楼喘着大气,然后对付强和殷昌龙说:“卢寒昭只是个幌子,早已有别人暗度陈仓,救走了柳宿。” 这句话一出,直接震惊了付强和殷昌龙。尚重楼解释道:“之所以我这么久不前来支援你们,就是因为我被别人给拖住了。当对方撤退之时,我第一时间去看了一眼柳宿,却发现他被人救走了。” 虽说这句话是尚重楼用来忽悠付强和殷昌龙的,但他说的,却都是事实。 因为早在乌昔阳拖着尚重楼之时,黎殊风便暗中将整个绣春楼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把昏迷不醒柳宿给救了出来。 =——= 不一会儿,卢寒昭、乌昔阳和黎殊风在一处小巷见面。卢寒昭见到乌昔阳,便问道:“如何?” 乌昔阳说道:“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尚重楼的在做生意这方面聪明着呢,怎么可能不接受我地条件?” 黎殊风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赶紧去寻楚阳吧,虽说掌门师兄的性命似乎并无大碍,但却虚得很。” =——= 回到客栈后,楚阳先是为柳宿搭脉,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搭完脉后便对众人说道:“情况不太好。” 卢寒昭和黎殊风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然后再问柳宿的情况。楚阳回答:“柳掌门似乎是中了一种慢性毒。原先我为柳掌门搭脉之时,本觉得他脉象平稳,但细探却发现有时候柳掌门的脉搏很是不自然。知道我探了脉搏之上三指出,发现柳掌门脉搏附近有余毒。而且久久无法散去,想必会有大量的毒还潜藏在柳掌门的心脉处。” 卢寒昭问:“这毒能解吗?” 楚阳有些为难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毒也是一样的。这世上的慢性毒可不少,我怕短时间是无法找来解药的。” 乌昔阳抄起家伙说道:“我去找尚重楼,跟他要解药!” “没有的,”卢寒昭阻止道,“你都说了,这家伙是个聪明的商人,那他自然会给自己留后路的。而这毒,恐怕就是其中一个后路。” 楚阳再探柳宿的心脉,然后说:“这毒属寒,那好说。” 随后楚阳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黎殊风,说,“这是参片,若柳掌门发冷或不适吐血,可喂他一片让他缓缓。这毒不会致命,但要是拖久了会给柳掌门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得去想个办法。” 黎殊风点头,然后说:“那我们明天去钱塘?” “不,我们兵分两路。”秦明说道,“要是动作太大,很容易暴露。你们华山派先去一趟钱塘避一避。楚阳和乌昔阳去趟武当山,执行一下尚重楼所说的计划,顺便探出嵩山派接下来要做的举动。我去趟汴梁,和美人师兄汇合。” “汴梁?”楚阳好奇地问道,“有人接头?” “有,但我哥没告诉我是谁,到时我会带上我弟子过去。” =——= 两天后,秦明带着弟子在汴梁西城门处等人。等了老半天,等来了萧义、李少、朱稚、不云,却没等到秦旭信里提到的接头人。 正当秦明和萧义还在抱怨之时,一个人碰了碰他俩的肩膀。他们两个猛地一转头,却见温灵站在他们面前,然后说:“我不就去喝几口茶,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到了啊。” 萧义口无遮拦地说:“怎么秦旭找了一个不靠谱大头师妹来做我们的接头人啊?” 温灵听到了自己以前小时候的外号,一拳打在萧义的脑门上,然后口吐芬芳地怼了萧义几句。秦明等人表面毫无表情,可内心却暗暗自喜着呢。 温灵将佩剑插在腰间,然后说:“美人师兄,你就不能认真点嘛!?你要知道嵩山派可是准备在这里干大票的。” “行,师妹你先别说。”秦明示意这里人多耳杂,不适合在这里说,便示意温灵回到客栈再说。温灵很快就明白了秦明的心思,便带他们来到客栈。 回到客栈后,秦明先是安顿好自己的弟子,然后才让温灵解释现在的情况。只听温灵说道:“汴梁有个帮派,叫碧竹楼,总部就在这汴梁里。但这碧竹楼楼主陈卫峰最近似乎在喝多的时候说了溪南城几句坏话。本以为这事就是个小事,结果不知怎地这话竟然传到了溪南城的耳边,可怪就怪在溪南城对此似乎不在意。直到我这几天的发现,这汴梁城不知不觉集结了一堆嵩山派高手。据说其中两个,一个是飞天妖宋雨潮,一个是冲天枪赵沫言。” “这两个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朱稚说道,“赵沫言的“冲天枪法”号称“江湖第一枪”。据说出枪速度极快,不少一等高手都在他的长枪下吃亏。至于这宋雨潮,可是那李铭章的师妹,轻功是嵩山派第二快。” 温灵点头,然后说:“照秦旭师兄的意思,我们得多和一些门派结盟。所以这次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嵩山派对碧竹楼动手时出手相助。” =——= 剑仙小剧场 陆落:“话说我很久没出镜了,什么时候让我出场啊?” 紫衫帝君:“快了,你出场前的转场符号我还会特地地改变一下的哦。” 嵩山剑,指碧竹,六派高手古都斗(一) “这恐怕很难,我们可不一定斗得过嵩山派。”秦明说道,“不然我也不用费尽周折分散到各地了。况且我们带着弟子,可不能连累他们。” 萧义摊手说道:“可不是,我们现在集结了不少盟友,但到头来我们的一系列动作嵩山派就几乎没放在眼里。如今昆仑派还和嵩山派联手,在这样折腾下去我们都得玩完。” 温灵见他们似乎有意拒绝自己的看法,但她心想也是,自己的话语缺乏说服力。可萧义接着却说道:“你刚刚说的碧竹楼的事,我早已知晓,若是我们一派办起你所说的事,的确会让我们头大。 “但,若是有其他门派的人插手呢?” =——= 正月十二的中午,汴梁城内人来人往。人们都开始挂灯笼准备庆祝元宵节了。而名为叫四通客栈的大客栈里,聚集了不少嵩山派中人。其中三个人显得格外显眼,他们就是嵩山派二十位高手之三的赵沫言、宋雨潮和齐利锋。 “听说韩靖帆要来,不知是真是假。”宋雨潮说道,但语气明显对此很是不满。 “他来干嘛啊?”赵沫言附和着宋雨潮的话,然后说,“但我们今天就要行动了,他怕是赶不上我们了吧。” 听完赵沫言的话,宋雨潮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话说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平时在嵩山时他不就只管少掌门的事罢了嘛?” 赵沫言说道:“唉,你快别提了,,要不是如今碧竹楼出了这么个破事,我早就休息回姑苏找亲戚了。” 宋雨潮是一年前新晋的嵩山派高手,对那韩靖帆那平时不闻不问的样子很是不了解,也对此不爽。她便问到:“我可不喜欢跟派内的人过招,所以我不知道那韩靖帆的实力究竟如何。他真的很强?” 沉默已久的齐利锋总算是开口了:“他“嵩山派第一高手”的称号可掌门亲赐的。你说他强不强?” 赵沫言也感慨道:“那时候我和百里世权联手都拿不下他,你可以想象他有多强了。 “话说,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齐兄,你去南边,和那些断了碧竹楼后路的弟子接头。宋姑娘,你就留在这里随时支援。” 说罢,赵沫言抄起摆在墙角上的一杆长枪,然后说:“兄弟们,开干了!” =——= 众人散后,宋雨潮依然在客栈和一些嵩山派弟子喝着小酒聊聊天。不一会儿,宋雨潮和嵩山派弟子就将一大盘的花生吃得一干二净。 这就在这时,一位俊俏的男子背着一个大箱子走进客栈。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店小二见有人光临,便上前招呼道:“客观,小店今天被人包下了,要不客观去别处看看?” “哦?”那男子说,“谁包下来的?” “喏,”店小二指着正翘着小腿的宋雨潮,然后说,“就那姑娘。” “那巧了。”那男子直径走向宋雨潮,然后随意在她身边一坐,毫不客气地倒了一壶酒,然后说,“我认识她。” 宋雨潮对这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疑惑,她很是不友善地对那人说道:“可我却不认识你啊。” 那人没有理会宋雨潮的话,反而喝起酒来了。那人随后调侃道:“可不是,嵩山派宋雨潮,师承嵩山派前代高手魏星,师兄李铭章更是自称轻功无双,我老想会会了。” 听完对方的一番话,所以嵩山派弟子都警惕起来了,连宋雨潮也感受到来者不善,将右手放在剑柄上,然后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人轻笑一番,说:“衡山派,刘逍。” 宋雨潮一听,二话不说便对刘逍拔剑相向,刘逍早已料到宋雨潮的攻击路线,立刻架起轻功来躲过宋雨潮的攻击。随后他拔出佩剑,然后站在楼上,说:“你师兄我早晚回去拜会,在那之前,我先会会你的武功!” 嵩山派弟子一拥而上,想拿下刘逍,但他们怎能是刘逍的对手?只见刘逍用“衡山剑法”里的三两招便把这群弟子给放倒了。宋雨潮见这人是来找茬的,便出剑和刘逍过了几招。 =——= 另一边,齐利锋正想带着嵩山派弟子堵住碧竹楼以南的小巷。可当他们入了小巷,却发现有两个人拦着他们的去路。 齐利锋很是不友好地对那二人喊道:“你们是谁?干嘛挡路?” 其中一个人摘下斗笠,那人正是黄景驹。黄景驹很是冷漠地说:“杀你的人,至于为什么挡路,额。。。 “因为我乐意呗。” 嵩山剑,指碧竹,六派高手古都斗(二) 齐利锋听到黄景驹大言不惭,便说道:“想杀我,得靠刀剑、拳掌、以及你的实力。你有实力杀我吗?” “我不才,”黄景驹说道,“但杀你,足矣。衡山派黄景驹,请战。” 说罢,齐利锋身后的嵩山派弟子尽数拔剑攻向黄景驹,却被黄景驹身旁之人一招“云雾十三式·流水”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人想顺势攻向齐利锋,却被黄景驹呵住了:“亦盛,你退下。” 胡亦盛听后,撤回招式,然后跃到房顶之上。胡亦盛似乎有些抱怨,可随后黄景驹却是说:“去碧竹楼附近,我一个人能应付他。” 胡亦盛骂骂咧咧地跑开了,齐利锋亮出佩剑,然后说:“昆仑派的人果真不可信,怎的就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挣脱束缚?” 黄景驹也拔出佩剑,说:“除了舒风信,其他人可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随后双方出招,两人连续挥剑,顿时火花四溅。齐利锋可是嵩山派用剑高手,精通了“嵩山剑法”里的所有招式,八十招下来竟和黄景驹斗得不相上下。 黄景驹见对方不是什么善茬,便也开始认真对待。双方的攻势变得越发猛烈,而他们也各自兴奋起来了。 =——= 四通客栈里,刘逍和宋雨潮缠斗在一起。本自信满满的刘逍却在宋雨潮的长鞭下吃了亏。 刘逍先是秒杀了嵩山派的十几个弟子,再转攻宋雨潮,可宋雨潮的长鞭挥舞得十分灵活,刘逍一时间竟无法找到宋雨潮的破绽。 那长鞭可不长眼,一瞬间就把客栈破坏得“面目全非”、残破不堪。而且那宋雨潮的内功不错,才能将长鞭控制得如此得手。 这样一来,任凭刘逍的轻功身法有多优秀,都无法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弦杀术。 但刘逍依然想通过自身优秀的身法将身子突破宋雨潮的长鞭去攻击她,可宋雨潮的鞭使得麻溜,竟让刘逍陷入了苦战。 刘逍欲再次钻空挡击出“衡山剑法·剑指岳顶”,奈何长鞭高扬似九天落下,封住了刘逍的进攻路线。而长鞭砸至地面,竟砸出一条极大的裂痕。 “看样子,你只有轻功是拿得出手的了。”宋雨潮挥出一鞭攻向刘逍,刘逍躲开后,语调变得极冷,说:“哦?没想到我居然被看不起了?” 刘逍接着说:“那好,我稍稍认真。” =——= 不久前,赵沫言已经率众多嵩山派弟子将碧竹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而碧竹楼楼主陈卫峰力战赵沫言一百回合之后,被打至重伤。 赵沫言看着被嵩山派弟子围住的碧竹楼长老和陈卫峰一家,慢条斯理地擦拭这枪尖,说道:“本以为陈楼主的武功远在我之下,没想到你竟能在我的枪下硬撑一百回合。说实话,我有些佩服你。” 在一旁护着重伤的陈卫峰的女子怒瞪赵沫言,然后拔出佩剑指着他,喊话道:“打赢就打赢了,出言嘲讽算什么君子好人?堂堂嵩山派竟出你这种人?” 赵沫言冷笑一声,对着眼前这位看似天真的姑娘说道:“我可没说,自己是好人。” 那姑娘愣了一下,随后赵沫言说道:“我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我可记得一清二楚。里头有恶霸,有强盗。但也有我自认为是无辜之人。 “可一切都是上头之意,我可没法推辞。今日,要么陈楼主死,要么,我可能活不了。” 那姑娘咽下口水,然后摆出架势,说道:“要取走我爹的命可以,但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这下碧竹楼的长老们纷纷慌了,因为他们深知自己要是硬上绝不是赵沫言的对手。可如今陈衣萍,他们尊贵楼主的千金却要以命护着陈卫峰。这下让他们心中纠结万分。 赵沫言看了一眼陈衣萍,然后说:“楼主千金陈衣萍,我欣赏你的行为,你死后,我会惦记着你。” 说罢,赵沫言抬枪就往陈衣萍挥去,陈衣萍见自己躲避不急便横剑护住胸前。可论力量,一个姑娘怎能和一个壮汉相提并论?就这一下,赵沫言便把陈衣萍击飞老远。随后赵沫言便想刺枪解决陈衣萍。在众长老惊呼之下,陈衣萍闭上眼,暗想:“爹,抱歉了,女儿平时练武常常偷懒,护不住你。。。”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身子就要被长枪贯穿时,她却猛地一下重扑在地上。她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身穿蓝色轻装的男子站在她身前,提刀挡住了赵沫言的长枪。 那人一发力,震开了赵沫言的长枪,然后挥刀斩去。赵沫言转枪而上,两人互相试探一番,随后那人挥出极快的一刀。刀之快,竟差点让赵沫言躲闪不及。 双方消停片刻后,喘着气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摆出架势,说道:“李少,无名之辈。刀法不精,见笑了” 嵩山剑,指碧竹,六派高手古都斗(三) 赵沫言提枪对李少使出“白龙出海”,李少提到欲挡,却发现自己力量不如赵沫言,差点接不下赵沫言的招数。赵沫言似乎也发现到了自己的力量更加占优,便开始使出蛮力之招强攻李少。 几招下来,李少被打得节节败退。可说巧不巧,朱稚冲出来欲用“平军拳”偷袭赵沫言,却被几个嵩山派弟子挡了去路。无奈之下朱稚只好先行搞定嵩山派弟子,再去与赵沫言混战。虽说朱稚的加入让李少打得比较轻松了,但因朱稚使的是拳脚,跟使用长枪的赵沫言打起来并没有优势。于是他们两人的进攻在赵沫言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朱稚暗道:“萧义那小子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搭把手?”只因他深知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就快要招架不住了。可说巧不巧,李少一式斜撩刀拨开赵沫言长枪之时,一袭白衣忽现。却见萧义提剑,使出“关山剑法”里最具杀伤效果的“关山月”直接攻向赵沫言。赵沫言一时间竟无法反应过来,只能慌忙挥枪抵挡。虽无意间挡下了萧义的攻击,却因内力灌输不足而被萧义震得老远。等他站稳之时,他却忍不住吐了一大口污血。 “你小子真会看准时机啊。”朱稚拍了拍萧义的后背笑道。萧义则是谦虚地回答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赵沫言见自己寡不敌众,立刻发出信号欲引支援过来,但萧义却对他说道:“没用的,你的援兵已经被我们干掉了。” 赵沫言一惊,却截然不信。 可事实确实如此。 =——= 齐利锋背靠在墙上,眼睛瞪得死大死大的,却已经没了气。 “这货似乎比较弱?胡亦盛说道。 黄景驹收回佩剑,说道:“不错。虽说他剑法使的是正宗的“嵩山剑法”,但还差点意思。” 胡亦盛说道:“既然我们都把这位做掉了,要不我们撤了?” “先不要。”黄景驹说道,“我们得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胡亦盛想了想,说:“也是,也不知刘师弟那里怎么样了。” =——= 话说刘逍已经和宋雨潮大战了有三百招了,却依然没分出胜负。但在刘逍使出各种手段后,他已然知道了宋雨潮的弱点。 只见刘逍先是往宋雨潮正面使出“衡山剑法·千里剑”,宋雨潮急忙躲开并挥出一鞭。刘逍见宋雨潮的动作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便顺势抽出琴中软剑,使出了“衡山剑法·急风雨”,却见软剑脱手而旋,攻向宋雨潮。宋雨潮挥遍想将软剑击落,就在这时,刘逍凭借着自己超群的轻功瞬间来到宋雨潮的时候,并一剑砍在了她背后。宋雨潮在还没中剑之时,完全不知晓刘逍已经来到她身后。 宋雨潮倒下,却没短气,因为刘逍特意避开了要害。毕竟刘逍可不喜杀人这宋雨潮既然和他无冤无仇,他就没必要赶尽杀绝。 正当他收起佩剑就要离开时,他忽然感受到有一股杀气正靠近着他。刘逍一皱眉头,拔出佩剑,凭借着感觉朝他身后挥剑。果不其然,一把剑正朝他袭来,而刘逍这一挥剑瞧好打掉了那把剑。 可奇怪的是,见到剑而不见人。 可那把剑被打落后,却又忽然悬空起来,似有人御剑般。刘逍击出强大的剑气,那人也从不远处的柱子窜了出来。刘逍提剑朝那人攻去,而那人顺势从背后抽出一把比寻常剑要短的剑挡下刘逍的攻击,对方甚至动用内力要将刘逍震飞,可刘逍却先自行后撤,抄起软剑就要往对方下盘攻去。奈何对方反应过来,躲开了刘逍的攻击。刘逍也因此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这人一身银白道服,除去手上的一把剑和御着的一把剑,背后还背着一把长剑。如此,这人不是昆仑派舒风信还能是谁? 舒风信再次御剑朝刘逍攻去,可刘逍这次不敢和他硬碰硬,只用自己的极高的灵活性躲开舒风信的一招一式。刘逍也试图还击,却丝毫奈何不了舒风信。双方拆招已至一百回合后,舒风信说道:“衡山五子的一瞬千里刘逍果真名不虚传,这轻功哪怕是我也望尘莫及。” “如此看好我?”刘逍摆出架势,说道,“我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上次你试图在我手上救人,可惜了,我看穿了你的把戏。”舒风信说道,““弦音杀术”使得不错,除了我,我其他同伙都被你伤着了。” 刘逍吞了吞口水,这人正拐弯抹角的告诉他“弦音杀术”在他这讨不到好处。可面对强大的对手,刘逍都是以弦音杀术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如今看来,他单独面对舒风信是毫无胜算的。 “舒道长武艺高超,江湖中人人皆知。你就别寒暄我了。”刘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行告退?” 舒风信一瞪眼,御剑攻向刘逍,可刘逍早有准备,只见他使出轻功攀岩走壁,竟踩着客栈的墙壁来到客栈天花板上方,然后猛地一击,破开墙壁逃出客栈。舒风信原先是要跟上刘逍的,但却没刘逍的速度快,从而让他逃了出去。 舒风信奋力追赶,可刘逍在小巷里七拐八弯的,让舒风信有些吃力。当他拐入一条巷子时,却见两个人忽然朝他攻去。舒风信随即后撤并抽剑格挡,三把剑打在一起,竟贱起火花。 “舒风信,我们又见面了。”黄景驹瞪着舒风信说道。胡亦盛也不怀好意地瞪着舒风信,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舒风信冷笑一声,御起身后的剑攻向黄景驹和胡亦盛。黄景驹和胡亦盛连忙闪躲,随后刘逍窜出,此时他手上多了一把琴,只见他用“弦音杀术”把舒风信的剑击退。舒风信接过自己的剑,然后说:“唐巍他们可真没有,竟看不住你们。 “也罢,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再把你们抓起来。” =——= 南城外,一批嵩山派弟子正赶着进城。可就在他们到城门口时,一帮人却挡了他们的路。为首的,是个带着斗笠的女子。 带头的嵩山派弟子抄起佩剑,喊道:“你是何人,竟敢随意拦路。” 那女子摘下斗笠,说:“没想到嵩山派在这附近还有这么多弟子,看样子,今天的洛阳注定不会太平了。” 嵩山剑,指碧竹,六派高手古都斗(四) 衡山五子,好歹也是以实力名震江湖的组合。可如今五中有三联合,却奈何不了舒风信。 黄景驹本以为以他们三人联合的内力可以压制住舒风信,可他还是小瞧了舒风信的内功。只见三人催动剑气夹击舒风信,而舒风信则硬生生挥剑完完全全挡下他们的进攻。眼见自己无法以内力制胜,黄景驹、胡亦盛、刘逍便想以剑法压制舒风信。可舒风信手持双剑,一长一短、一快一妙,配合着自身灵活的身法,竟在三人的快剑下不落下风。 黄景驹却道奇怪,因为舒风信竟没使出自己最拿手的“三剑流”来和他们较量。许是舒风信知晓自己一人难以战胜人数占优的衡山三子,想保留较多的内力来逃生或等待救兵。正因如此,黄景驹知道耗得越久对自己没有好处。黄景驹使出“云雾十三式·狂风”猛攻舒风信,随后递给胡亦盛一个眼神。胡亦盛一眼领会,随后使出“云雾十三式·青天”先攻而后退避。这两招下来舒风信竟险些招架不住,却着急着想反击,只见他使出“昆仑剑法·纷飞雪”攻向黄景驹。可刘逍杀出,使出“衡山剑法·连城剑”挡住了舒风信的连续攻击。随后刘逍和黄景驹似心灵相通般,双双使出“云雾十三式”最强杀招“止水”联攻舒风信。舒风信这下逼不得已催动大量内功硬吃刘逍和黄景驹的招式,却未曾想忽然有暗器插进自己肋骨下方处。舒风信这下运不上内力来,被刘逍和黄景驹强大的剑气震飞得老远。 舒风信瞪着三人,却见胡亦盛手中多了一间乐器,显然暗器是从那头发出的。 “舒风信,你不用“三剑流”应战,未免也太小瞧我们了吧?”黄景驹说道,“如今你想使都使不了,毕竟这暗器喂了毒,强行运功可是会反噬的。” “呵,”舒风信冷笑道,“我倒想看看,你这反噬我受不受得了。” 随后,舒风信竟将手上两把剑腾空在胸前,随后运气抽出背上的一把剑,御剑攻向黄景驹等人。传闻“天一三剑流”三剑齐出,威力甚大。黄景驹连忙招架抵挡,却见舒风信这三把剑忽然散开来,往舒风信的方向飞去。刘逍忽觉不妙,架起轻功就要扑向舒风信,却见舒风信跃起,踏在剑上,御剑飞行逃走。刘逍欲追,却见舒风信不一会儿便混入重重楼阁,利用人潮造成的混乱在刘逍的视野里彻底消失。 待黄景驹和胡亦盛找到刘逍时,依然不见舒风信的行踪了。 =——= 温灵率关山弟子在南城门外拦下了嵩山派的援军。虽说关山弟子作用不大,但胜在温灵一人的一招一式极为凶悍,不一会儿就把前来支援的嵩山派弟子尽数放倒。当然,温灵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的,所以她只是把他们击晕过去罢了。 风絮,温灵座下大弟子把晕过去的嵩山派弟子挪到路边后,对温灵问道:“师傅,我们是不是该和其他师傅汇合了?” 温灵摇头,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风絮不解,其他弟子也很认真地揣摩温灵的话。不一会儿温灵的二弟子陈语睿便说道:“这些人,在师傅看来一点也不强,怎地能这样单独一群跑到这里来呢?” “因为他们之后一定有人。”温灵说道,随后便望向远处,却见一人持长剑,似踏风般漫步往温灵等人的方向走来。 “东方苍穹。”温灵轻声说道,“这人你们应付不来,你们先进城躲躲。” 风絮应下,带着其他同门进了城。 这东方苍穹乃是嵩山派二十高手之一,甚至是门派里除去溪南城和韩靖帆以外的最强高手。他以自创的“苍茫剑法”战各路高手而闻名。 显然,温灵在他手上讨不到任何好处。 =——= 赵沫言在和萧义等人苦战一百回合之后,几乎耗尽了自己的蛮力和内力,单膝跪在地上,死瞪着萧义等人。 萧义用剑指着他,说:“我看你在江湖上名声不错,若你不为溪南城那老家伙办事,我便可饶你一命。” “笑话。”赵沫言怒吼道,“掌门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今我技不如人,败给你们。你要杀我,尽管来。” 正当萧义犹豫着要不要动手时,一阵强风忽袭,李少挥刀斩去,却被一股极强的剑气击飞甚远。正当众人望向强风之源时,却见一袭红衣胜血,碧血之色的长剑紧握于那人之手。 这人,不是嵩山第一高手韩靖帆,还能是谁? =——= 南城外几里,一位青年牵着一匹白马,马背上还坐着一个小孩。 那小孩开口问道:“是不是盖到了?” 青年望向洛阳城,摁紧斗笠,说道:“嗯,我感受到了。 “城内,强烈的杀气。” 嵩山剑,指碧竹,六派高手古都斗(五) 虽说温灵清楚自己绝对胜不过东方苍穹,但她却想为城里头营救陈卫峰争取一些时间。毕竟他们可还没放出行动成功的信号。 温灵面对东方苍穹,那可是二话不说,提剑就是一招“送西风”击向东方苍穹。东方苍穹见状,挽起剑花,用“嵩山剑法·天浪冲潮”来迎接温灵的攻击。接着,温灵连续击出极快的剑招,可却丝毫奈何不了东方苍穹,却见东方苍穹面对温灵的一招一式都十分淡定,不是轻松闪躲便是提剑拆招。过了五十招后,温灵便已处于弹尽粮绝的处境中。面对东方苍穹的一招一式都显得被动。 东方苍穹也看出了温灵如今的处境,便不再保留实力,竟使出更加凌厉的剑招攻向温灵。温灵无奈之下也只能回避其锋芒。可无论是出剑速度还是身法,东方苍穹皆胜过温灵。不下三十招,温灵便已遍体鳞伤,她一身蓝衣也被鲜血逐渐染红。 无奈之下,温灵只好先出一招“撩剑挑灯”稍微逼退东方苍穹,再一招“鲤鱼打挺”拉开身位。随即她掏出梅花镖就往东方苍穹的脑门、胸腔、腹部掷去。东方苍穹见状抽剑,击出强而有力的剑气,愣是把温灵那三枚梅花镖击落一地。 “想必你已经无计可施了。”东方苍穹说,“我不想对女子痛下杀手,我劝你让开。” 温灵还不忘嚣张斥道:“我看你是不敢是吧?” 东方苍穹摆出架势,说:“不想和不敢可是两回事。” =——= 碧竹楼外,李少、萧义迎战韩靖帆。李少几乎把自己的出刀速度推向最顶,可韩靖帆的出剑速度却完全跟上了李少的出刀速度。这才过了三十招,李少便已经奈何不了韩靖帆了,不过好在此番还有萧义搭把手。四十招后,李少退开,萧义接上。却见萧义一招一式行如流水,面对嵩山派第一高手显得不遑多让。 “韩靖帆的“天龙剑法”名震江湖,据说这剑法又与他的血龙剑相辅相成。我可不能怠慢了。”萧义心想。 萧义借着“白仙剑法”与他变换莫测的身法与韩靖帆较量了五十回合,但韩靖帆并未在这几回合中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见萧义的攻势越发凶猛,二人只见的战斗把其他人牢牢地吸引住了。 借此机会,赵沫言正想逃跑,却被反应极快的不云留意着了。不云掏出暗器就要把赵沫言给做了,结果韩靖帆以更快的反应注意到了不云的小动作,便极速甩开萧义,击出一招“飞龙剑法·震撼五岳”就要杀了不云。不云眼看躲避不及,便掏出匕首试图挡下韩靖帆这一剑,不过好在早已在一旁的李少早已蓄势待发,一招“劈山救母”就往韩靖帆劈去。韩靖帆便只能掉头挡下李少的攻击。 眼看赵沫言逃跑,朱稚便立刻追去。韩靖帆见赵沫言已逃走,便摆出架势,似乎想认真起来和萧义等人较量一番。萧义知道他们几个人恐怕不是对手,便在计划着如何逃走。就在这时,韩靖帆提剑杀来,使了一招“嵩山剑法·刺剑破军”。萧义未敢接下,只能避开这一剑。随后,韩靖帆接着衔接一招“欲上青天”攻向不云和李少。他们也只能躲开,不敢硬接。韩靖帆便开始使出“天龙剑法”里的杀式“苍生寂灭”猛攻三人。萧义勉强招架得住,但不云和李少可被韩靖帆的快剑砍了不知数剑。 正当萧义以为自己撑不了多久时,一把长剑略过,暂时逼退了韩靖帆的攻势。萧义抬头望去,却见黄景驹、胡亦盛和刘逍赶到,刘逍架起轻功,御剑回手,以“云雾十三式·环江”攻向韩靖帆,韩靖帆一瞪眼,以“飞龙剑法·蛟龙出海”应对刘逍的攻击。刹那间,剑气如虹,竟把地板给震裂了! “早闻衡山五子武功盖世,方才那一剑,让我好生佩服。”韩靖帆开口说,“不过我是个急性子,要不,你们全部一起上,也好让我领教领教关山剑派和衡山派的武功绝学。” ==== ll【】===========> 温灵转身就逃,东方苍穹当即追了上去。温灵随即回击,击出“回头望月”。东方苍穹见状稍微往后一撤,随即使出“飞星追月”。东方苍穹此次出招极快,根本就是要致温灵于死地。 可说那时那时快,一把长剑乘风般朝东方苍穹袭去。东方苍穹急忙腾空闪躲,险些避不开这波攻击。可他还没落地,身后就不知不觉被人踹了一下。东方苍穹被对方那极大的脚力,外加深厚的内力给踹吐血了。东方苍穹立刻挥剑还击,可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把刚刚扔出的剑给收回,并横剑挡了东方苍穹这波斩击。 两人落地,却见对方再次扔出长剑,但长剑却似被控制般有旋律地绕着东方苍穹攻击。东方苍穹奋力迎战,被对方这前所未有的剑法给惊呆了。随即对方猛地一踏步,剑也回到他手上,但随后他便不带拖泥带水地击出几招强而有力的剑招。不一会儿,东方苍穹便落入下风,随着那人一挥剑,强大的剑气直接把东方苍穹震飞得老远,并吐了一大口血。 “不想死就给我滚。”那人十分冷峻地说道。东方苍穹也随即拔腿就跑。 温灵看着对方的背影沉思,后来见到一位小男孩牵着马往他们的方向走来,随后那人甩过身来,熟悉的样貌直冲温灵的瞳孔。双方对视良久,那人才轻唤一声:“小师妹,好久不见。” 剑仙归来战剑魔 虽说萧义联手衡山三子其攻韩靖帆,但韩靖帆却十分从容地应对他们四人。许是黄景驹、胡亦盛和刘逍的内力在先前对抗舒风信之时消耗了不少。如今面对韩靖帆时竟略显疲惫。 但四人撤招之后,韩靖帆感叹道:“本以为衡山五子其三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未曾想你们的实力不过如此,许是你们刚刚和高手过招,内力快被消耗完了?” 刘逍虽怒,但却未敢反驳,毕竟韩靖帆说的是事实。可无论如何,韩靖帆的实力确确实实地高于他们。即便他们此时的内力处于全盛状态,也未必能击败对方。 即便如此,刘逍依旧出剑攻向韩靖帆。刘逍这次出招极快,第一剑“空谷凌风”竟差点让韩靖帆反应不过来。韩靖帆稳下来,开始反攻。可随后,刘逍便以他身法灵活上地优势不断去骚扰韩靖帆的进攻。胡亦盛见状,也立刻参与进攻。只见他长剑一出,剑鸣冲天,一招“云雾十三式.狂风”如台风般汹涌,至快、至猛。韩靖帆见状,一跃而起,只见他临空旋剑,一招“飞龙闹海”逼退刘逍,并顺势接下胡亦盛的攻势。 萧义一看韩靖帆露出空档,二话不说飞身而去,一剑斩向韩靖帆腰部。韩靖帆见状当头一剑横在腰前,还顺手变向刺向萧义胸膛。萧义反应极快,一招“飞仙跃”便躲过了此番攻击。却不知韩靖帆这一招不只是针对萧义,更是想偷袭黄景驹。黄景驹见韩靖帆快速朝自己攻来,横起剑来欲挡。可韩靖帆此次使出极猛的剑气,黄景驹挡下时差点接不住那股至刚的剑气。眼见黄景驹就快撑不住之时,刘逍、萧义、李少三人齐亮刀剑而出,齐攻韩靖帆。韩靖帆此时轻蔑一笑,强大的剑气如洪水喷涌而出。一下子便把众人给震飞。 内力消耗得最多的黄景驹被震飞得老远后,吐了一大口血。功力最低的李少倒地后竟腿软得站不起来了。 “无聊至极,还是赶紧结束掉这场闹剧吧。”随后韩靖帆转身挥剑,欲斩向距离自己最靠近的胡亦盛。胡亦盛见状,感觉抄起剑就要挡,但似乎慢了些。。。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把长剑忽现,打在了韩靖帆的剑上,紧随着便绕着韩靖帆的剑,韩靖帆立马甩开那把长剑并后退一步,却见那把剑飞到一人身边。那人身穿斗笠披风,脚下踏着大酒缸,左手杠着酒缸,右手持着剑鞘。那人放下酒缸,将剑收回剑鞘,说了一句:“好酒,好剑法。” 韩靖帆下意识地提高警觉,众人也都纷纷站起推到一旁。那人再次开口说道:“你,便是嵩山派第一高手韩靖帆?” 韩靖帆笑言:“在下韩靖帆,却不敢自称第一。阁下方才剑法可令我好生钦佩,敢问阁下是?” 那人一笑,只见那三尺长剑“刷”地一下从剑鞘拔出,那人一剑斩在韩靖帆韩靖帆脖子上。可韩靖帆却侧身出剑,挡下了这波攻击。 剑气如虹,竟惹四周掀风。 双方一瞪眼,一撤剑,剑气猛地一刮,竟把那人的斗笠刮掉了。 那人露出清秀模样,对着韩靖帆说了一句:“关山剑派,陆落陆惊天,礼过韩兄。” 提剑方战千回合 陆落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而韩靖帆,早已兴奋不已。毕竟在这一辈人中,韩靖帆无意是年轻剑客中实力最强的。而前些日子,陆落出关不就便掀翻的武林公敌鬼崇教。如此看来,江湖中人便将陆落与韩靖帆默认为新生代中的最强剑客(舒风信不算,因为走的不是类似路子)。 “愣着干什么?”陆落瞪着萧义,“赶紧带着他们走。” 萧义大喊道:“撤。”随后便拉着伤员带着众人跑了。 可当萧义回头之时,却发现韩靖帆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怎么回事? 陆落看了一眼韩靖帆,便知道这家伙的心思早已不放在自己的任务上了。 他,盯上陆落了。 而躲在角落的赵沫言见无人注意到他之后,便悄悄的离开了。 “韩靖帆,你这是要和我过过招?”陆落昂首道。 韩靖帆冷笑一声,随后做出撩剑的姿势,说道:“不然呢。 “世人称呼我“剑魔”,而你是剑仙首徒,想必你的实力不会让我失望吧。” 陆落笑言:“行,可我有急事,我意思意思过两招就行。” 说罢,陆落提剑向韩靖帆攻去。韩靖帆见状立马撩剑抵挡,可陆落这一击之时一系列进攻的第一招。韩靖帆正要挑剑还击时,陆落立刻闪身挥剑。韩靖帆及时反应过来,并低身躲过。韩靖帆欲再次还以刺击,接着陆落便使出剑花稳稳地挡下韩靖帆的攻击,随后陆落快速一收一击的动作,快速给韩靖帆打了个措手不及。韩靖帆立刻往后一退,可强烈的剑气差点就击中了他。 韩靖帆稳下脚步,手起剑落,一瞬间剑气迸发。双方一剑出,胜过万千浪潮。刹那间狂风大作,剑气不断碰撞摩擦。 自然,双方内力不相上下。两人眼看如此将僵持不下,便撤回剑气,一踏步地提剑过招。怎知,双方所使之招即凌厉有极快,你来我往不下一百招竟也分不出胜负。 韩靖帆暗想:“这可不像是随意过两招的样子啊!” 随着双方猛地挥剑砍去,剑刃上贱起火花,剑气也随之迸发。两人同时被震飞,后退好几步后才稳住脚步。 若是寻常的剑,恐怕剑刃已经破碎满地了。 如此,双方实力不相上下,恐怕再打个一千回合也分不出胜负。 “我想,今天我们俩是分不出胜负了。”陆落直言,“等你我事后再堂堂正正地打一场,如何?” “哦?”韩靖帆挑着眉道,“怎么个堂堂正正法?” 陆落昂首挺胸,气势逼人,说道:“华山论剑。” 韩靖帆冷笑,带着挑衅的语气说:“你怎么知道,你我事后都能活下来?” “这样好了,”陆落说,“我保证,华山论剑之前,我绝不取你性命。若我性命受到威胁,你得也得确保我能活到华山论剑那一天。” “有趣。”韩靖帆将长剑收入剑鞘,“可以。” “如此,我敬你一杯。哦不,一缸酒。” 说罢,陆落抄起身边的酒缸,将里头的酒一次性地喝了个干净。自然,韩靖帆也不甘示弱,也一口炫了一整缸的酒。可他酒量再好,也顶不住这一整缸的烈酒。当他稍微清醒之时,陆落早已不见踪影。 韩靖帆见四下无人,将方才的酒水已经早上吃过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吐了之后,他感觉好了些。可他也见到了呕吐物中掺杂着污血。 很明显,方才陆落的剑气,给韩靖帆早造成了内伤。 而陆落,则是在无人的后巷,喘着气,心想:“要不是他傻傻地答应暂时休战,不然再折腾下去,我怕不是得完?” 猛吸一口气后,陆落便吐了一口污血。 散了聚,聚了散 一帮江湖中人在洛阳激战,将这座千年古都搅得天翻地覆。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洛阳又归于平静了。 当地官府、府衙想插手也无从下手了。 =——= 话说折腾了老半天,陆落才到洛阳城南三里外的废弃庙宇与其他人会面。 众人也是一番寒暄后,才说道正题,先开口的刘逍说道:“如今形式,嵩山派有着绝对优势,靠我们几个可没法跟他们掰手腕。” “不错。”萧义说道,“如今我们得笼络几个在江湖中有着一定威望的门派,才能和他们有一斗的资格了。” “嵩山派的老狐狸可不是傻子。”陆落说道,“短短几天,华山派、衡山派都栽在他们手上了,我不排除他们不会对其他门派下手。” 黄景驹眉头紧皱,毕竟陆落说的完全有理。毕竟嵩山派也是江湖中的一方霸主,想要对付如今的江湖门派,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直接下手,难免会被人笑话。 黄景驹脑海里闪过无限想法后,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得分头去几个门派,与他们的掌门会面?” “不错。”陆落说道,“我已经派了人去武当了,想必近期内会有所消息。” 胡亦盛说道:“陆掌门的想法不错,你猜到了嵩山派最有可能先对武当派下手?” 陆落点头,可一旁的温灵不解。陆落便解释道:“武当派如今的掌门是玄虚道长,可他近日不在武当山,而是四处云游了。如今代他掌门的,是武当派大弟子宋徐文,但武当派二弟子廖季呼声颇高。若是嵩山派从中作梗,极其容易掌控着武当派的命运。 “但既然我已托人到武当山,那此时或许能够避免,眼下,我们要担心的是其他门派。” 众人的目光向陆落看去,陆落说了一句话,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挑眉,似怀疑,也似认同。 众人商议一会儿后,便各自散了。 破庙里,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武当劫(一) 万壑千厓晓雾消,琳宫弘敞映仙桃。 世人常以此话感叹武当山仙境般的环境。 当然,现今的武当山也是如此。众所周知,武当山是个修炼、习武的好地方。因此有许多想要习武的人都想到武当派拜师,以致有段时间武当派的弟子是众多门派中最多的。 正因如此,前两任武当派掌门对筛选弟子十分严厉。毕竟一个门派有太多弟子不是见好事。如今,武当派的弟子已经只剩六十人,但都是玄虚道长筛选出来的好苗子。 至此,武当派弟子都不是孬种。 —————— 此时此刻,清风扶岗,夜深人静,武当山紫霄宫外只有蝉鸣声。但宫外的一处凉亭里,却传来了一个人小声的自言自语。 “师傅留给我的内功极其奇怪。”那人嘀咕着,“这内功至刚至阳,与我们平日所练的“以柔克刚”似乎有着冲突。” 而这因练功而烦恼的人,便是武当派大弟子宋徐文。正当他想做些什么时,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既然大师兄练功遇到困难,那师弟愿替大师兄解忧。” 宋徐文猛然转身,只见一缕强风袭来,宋徐文抬袖一挥,两股清风交汇,随即化作尘烟散去。随后,宋徐文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石丘上站着一位莫约十二岁,身穿武当标配的黑白道服的小男孩。他眉清目秀,一身道服和背上的三把剑更是衬托出了他的雅气。 宋徐文笑言:“墨皓小师弟,你的功法似乎又进步了。” 墨皓应道:“过奖师兄,最近的确是有一点点的突破。” 宋徐文不禁苦笑着说道:“你练的可是“天一三剑流”,有一丁点突破对我而言便是大进步。 “从方才你出手时看来,你的内功有增进了不少?” “是。。。吧?”墨皓回答。 片刻后,墨皓便问道:“话说大师兄你方才在嘀咕什么?” 宋徐文笑言:“没事,就是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让我练了个非同寻常的内功心法。” 墨皓:“怎么说?” 宋徐文:“我们武当派的武功向来都是以柔克刚的类型,即便是“天一三剑流”也是以巧劲运气以便御剑。可师傅云游前传给我的内功,却是至刚至阳的路子。” “啊这。。。”墨皓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师傅没告诉你这武学叫什么?” “没呐。”宋徐文无奈地说道,“有时候师傅就是这样,喜欢卖关子。” “嘿嘿,师傅让你练,估计是对你有利的。”墨皓说道。 宋徐文也十分明白这一点。 玄虚道长向来师傅疼爱自己的弟子,就算弟子生病了也得亲自照顾。想必他让宋徐文练此功法,必有他的道理。 “话说小师弟,”宋徐文问道,“这都夜半三更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啊,”墨皓回答,“我睡不着,出来散步,但我刚刚路过藏经阁时,发生了一件趣事。” —————— 八分钟前,武当山藏经阁。 墨皓正在附近散步,但不寻常的是,他背着他的三把佩剑。 这是墨皓的习惯,他到哪都会带着自己的三把佩剑,即便是睡觉,他也把他的三把佩剑当做抱枕一起入睡。 夜空中悬着半月,繁星璀璨,这让墨皓对如今的夜景十分痴迷。 正当他想到树上看夜景之时,他看到了有人朝着藏经阁的方向奔去。墨皓眉头一皱,因为那人穿着夜行衣,而且面部被黑布遮住,无法看清对方模样。 “藏经阁里藏着不少武功秘籍,这人莫不是来偷学武功的?”墨皓心想。 随后,墨皓便悄悄跟上,但奇怪的是,这人翻窗进入藏经阁,可四周却没人察觉。似乎是因为留守藏经阁的弟子偷懒,又或是跑到哪去了。 墨皓没想多,很是灵活地绕到别处,再轻巧翻窗进到藏经阁。随即,墨皓便放轻呼吸声,试图以他不错的听觉去感受对方的位置。 可接下来,墨皓便觉得这人不简单了。 这人的呼吸声很小,而且走路不带脚步声,种种现象都在告诉墨皓这人是个高手。 墨皓心中有了“不妙”的念头。 武当劫(二) 随着,墨皓想在探一探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他看出对方想要走到藏经阁的密室,那里可是武当派的绝对禁地,因为里头藏着绝世武功,若没有掌门的允许,是绝对不可以踏足此地的。 墨皓正想做些什么,可对方忽然猛地回头,竟朝墨皓藏身之处望去。墨皓也知道自己的行踪被瞧出了,便甩身出剑,彼时两把剑从墨皓的箭囊飞出击向那蒙面人。蒙面人见状闪身拔剑,一道剑气顺势击出,缓冲了墨皓这一击。随后那人在击出一剑,将墨皓的双剑打了回去。 说那时那时快,墨皓已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凌空而且,并顺势一剑刺向对方天灵盖。对方一惊,随后脚上发力,侧翻闪躲后顺势挥出一剑。墨皓见状旋剑侧闪,将长剑挥向对方胸口,但对方反应极快,立刻收剑护在胸前。 墨皓见对方反应快,便起了机灵,利用自己娇小敏捷的身躯不断将身子快速超侧面移动,随后踏墙击出一剑。并且利用巧劲将地上的剑拎起,利用双剑的速度优势不断挥剑斩击施压对手。很快,不出十八招,对手就快撑不住墨皓的猛攻了。 墨皓见对方的防守已成疲态,右手挥出横向斩后便顺势将剑反向旋转并利用手腕抖出巧劲,使剑在空中小范围转动。对方很是自然地往后一靠以躲过墨皓这一击,可随后墨皓左手上的剑很快便随着自己的身子杀到了蒙面人的弱侧,并顺势朝蒙面人的颈项刺去。蒙面人反应过来,横剑要挡,可墨皓随后换手握剑,一式“双剑花”砍在了对方的后背并得手了。 蒙面人见不敌,便一个快速闪身后扔出烟雾弹,墨皓弹出正要落下的旋转剑,可却击了个空,长剑则是很快地从窗口飞出,并卡在了屋外的树干上。 墨皓此时心中是满是疑惑的。 =——= “你说,对方是武当派弟子?” 面对宋徐文的疑问,墨皓点了点头。 “即便这人招式平庸保守,但我使出“天一三剑流·双城计”时,他侧身一躲并多出盲击的那一招,是我们武当派的“神门十三剑”的“盲剑式”,虽然他挥剑时为了隐藏自己所出的的招式是“盲剑式”,可此招所刺之处,全是敌人手腕的“神门穴”。自然,他这一剑无意间是朝我的“神门穴”攻去的。” 听完墨皓的解释,宋徐文陷入的沉默。的确,“神门十三剑”是武当派的独门武学之一,可会此招的人多数都是门派内的高手。自然,可疑的人便有了一定的范围。 “那人很保守。”墨皓解释,“我即便用出如此多的杀招,对方也没用自己该有的武功水准来应对。很显然,他怕我认出他。” 宋徐文陷入沉思,因为武当弟子上下六十人,会此招的人更不到二十人。 那么,是谁? “遇上我却会要跟我对招的,想必只有二师兄的人。”墨皓说道,“这几天师兄您自己多加小心,我有不祥的预感。” 宋徐文没做出任何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 怎么说呢,虽然宋徐文和廖季因为武当派的掌门继承人一直都有竞争,但在玄虚道长和他们二人看来,种种竞争都是良好竞争,毕竟这些竞争不会带来什么损失,同时还能推动两人的成长。 可偏偏,其他弟子不这么想。于是乎,门派内部渐渐地分成了三种人。 第一种,自然是支持宋徐文的人,宋徐文为人极好,常常帮助和关照同门。自然在门派圈子有着很好的名声。 第二种,是支持廖季的人。廖季私底下和一些同门有着友好交流。可和廖季关系颇深的同门似乎不爽宋徐文,于是乎常常会和宋徐文关系好的人擦出火花。 第三种,自然是中立的人了。但这种人也分两种,一种是哪儿都不讨好的人,另一种恐怕就是有想法的人,说难听些就是墙头草。 “大师兄恐怕还不知道吧。”墨皓说道,“这几天廖季师兄下山时,他的几个好哥儿们接连挑事,今早你去后山采药时,他们就在饭堂上差点大打一架,要不是我和曹屿师兄出面制止,饭堂都被他们打到残破不堪了。” 宋徐文听完不忍一笑:“难怪刚刚我到饭堂讨碗汤喝时发现桌椅少了一大半,这就是原因啊?” 随后宋徐文脸色严肃起来,让墨皓打了个颤,本以为宋徐文要问罪什么的,可他只是轻轻地说道:“记得让他们赔钱哈,均摊。” 墨皓摆了摆手,随后便朝着自己寝室走去了。 —————— 几天后的早上,宋徐文正在小亭里泡着差,方圆几里都能闻到淡淡茶香。可这是,武当派的三弟子曹屿跑着过来,找上了宋徐文。 宋徐文抬眸,面带微笑地对曹屿说道:“小屿啊,你来我这是要讨杯茶喝吗?”说罢,宋徐文已经将一杯茶递到曹屿面前。 曹屿接过茶,然后说:“刚刚二师兄回来了,而且急着将所有人召过去。” “嗯?”宋徐文闻了闻茶水散发出了香味,说,“看样子是有急事。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宋徐文才刚刚起身,曹屿便将左手搭在宋徐文的肩膀上,说:“他回来时带回了几个人,看行头是嵩山派的弟子。你自己小心些,师傅嘱咐过,嵩山派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完后,宋徐文愣了一下,然后对曹屿说道:“你找过许莹了没?” 曹屿摇头,随后宋徐文说道:“你现在过去找她,然后随机应变。 “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武当劫(三) 待宋徐文来到太和殿附近时,他便看到了聚在殿前的一大批弟子。随着宋徐文穿过人群来到殿前。他见到了自己的二师弟廖季,而他的身边站着两位身穿里黄外红的长袍。 即便宋徐文不常出山门,也从自己师傅口中得知这行头是嵩山派专属的。宋徐文朝廖季和嵩山来的客人行了礼,随后说:“久等,想必各位是在等我,对吧?” 廖季点头,随后朝那一位个子稍高的嵩山派弟子打了个眼神,那弟子也恭敬地说道:“噢,在下邓玄礼,携同门师弟欧阳毅德和贵派掌门信物,特来拜见武当诸位弟子。” 宋徐文心中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然后问道:“关于本派掌门信物,还请明示。” 接着,欧阳毅德便拿出一个罗盘,而宋徐文和廖季一眼就看出了,这罗盘是他们尊师玄虚道长随身携带的。这时邓玄礼说道:“在下和师弟下山历练,在平定山时,我们两人被当地土匪袭击,正巧玄虚道长经过,他便出手救下我们,可那土匪首领竟能捉着玄虚道长的空挡趁虚偷袭,用抹了毒的暗器伤了玄虚道长。即便玄虚道长武功了得,最后将这些土匪尽数收拾,却也因中毒太深,长辞了。” 众弟子纷纷交头接耳,似乎不太相信邓玄礼所说的话。自然,作为大弟子的宋徐文更加不信:“师傅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怎么可能会让区区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土匪偷袭得手。” 邓玄礼正要解释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宋徐文便怼道:“反倒是你们,怎么可能连区区土匪都搞不定。据我所知,嵩山派李铭章轻功冠绝天下,除了韩靖帆,门派内仅有两位师出同门的师弟邓玄礼和欧阳毅德能与之较量。所以呀,二位明明就是嵩山派二十大高手之二,怎么可能摆脱不了区区土匪呢?” 这一句话,瞬间震惊了在座所有人。可邓玄礼却说道:“唉,武功再高,也难敌众嘛。这罗盘,就是你们掌门临死前托付给我们的,并亲口让我传了一句话。” “噢?”宋徐文挑眉应道,而邓玄礼接着说道:“玄虚道长亲口,说要让廖季继任为下一任武当派掌门。” 此话一出,宋徐文时候的弟子哗然一片,而宋徐文则是轻轻一笑,对邓玄礼问道:“你怕是不知道,作为掌门继承人,应该要有什么条件吧?” 廖季冷声说道:“你有的条件,我可都有。说说,是资历,还是武功上的高下?” “看样子,宋道长不满意玄虚道长的安排咯。”邓玄礼笑言,“我以道长的罗盘和嵩山派的声誉作证,我所言非虚。至于你们之间有什么事要解决,就不是我该插手的事了。” “哼!”宋徐文一挥袖,一把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中,随后对邓玄礼说道,“我现在只知道,如今有外人想干涉本派事务,我劝你立刻离开,否则我剑下不留人!” 廖季这时对宋徐文吼道:“大师兄,你就这一点气度吗?人家大老远跑到这里告诉我们这桩大事,你却是如此对待他们的?要不是他们,我看我们门派掌门之位得悬着多久啊?” 宋徐文想翻白眼,可见邓玄礼杵在一旁没作为,便挑剑朝邓玄礼刺去,而廖季也在同一时间拔剑,挡下了宋徐文这一剑。可随后,他和邓玄礼以及欧阳毅德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飞数十步之远。还没等三人落地,一股强大的剑气便朝他们攻去。欧阳毅德此事在空中拔剑,奋力一刺,用了九成乃至十成功力的剑气才挡住宋徐文的这一击。 待三人落地,宋徐文才说道:“这,就是廖季无法当上掌门的最根本原因。” 此时一些弟子已经呼声喊道:“这醇厚的内功,怕不是“纯阳无极功”?” “想必是的,大师兄先前的内功心法和我们练的都一样,若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传授了他纯阳无极功,恐怕没这么强的内力。” “二师兄的内功基础不差的,竟也被这内功击飞得老远,估计真是纯阳无极功没错了。” “这“纯阳无极功”,是武当派历代掌门必修武学,同时并不外传给掌门继承人以外的弟子。”宋徐文笑言道,“廖季,师傅可有把这招传给你?” 只怕,方才被宋徐文击飞的三人,都没想到宋徐文已经练成了“纯阳无极功”。正当邓玄礼皱起眉头正要解释什么时,可廖季说道:“巧了,师傅也传了我一招绝学,不知大师兄是否见识过?” 宋徐文摆出摆出“太极剑法”的起式“白鹤亮翅”,随即廖季提剑攻来,连续刺了三剑,宋徐文摆动身体,欲横剑当下那三剑,怎知廖季那三剑介是虚招,只见他用了大开大合是身法侧移,随后击出两记“声东击西”。显然,将“太极剑法”使的随心所欲的宋徐文没被这点小套路所考验到,只见他扫剑攻向廖季,怎知廖季并未做出然后闪躲动作,反倒是撩剑拦下廖季的剑击,随后以诡异的身法迅速来到宋徐文的下盘。宋徐文见状,欲凌空躲过,可廖季却早已快速出剑,只见廖季一剑斩在宋徐文的左小腿上,但宋徐文已经将腿回撤,这也导致廖季没发一剑废了宋徐文的左腿。 “这。。。”在一旁关注着两人打斗的墨皓看着廖季的剑法和身法不禁有所想法,“二师兄的剑法和“太极剑法”、“武当剑法”是一样的,但细节上却更为激进,防守中夹带着攻势。其身法诡异,却能和出剑时的动作完美衔接。 “这绝对不是寻常的武当武学,二师兄这几招又是从哪学来的?” 随后的几次过招,廖季以迅猛的剑法压过宋徐文一头。宋徐文心里清楚,即便自己有“纯阳无极功”内功护体,但要是一直被廖季压着打,以他不成熟的内功那最终结局只有必败无疑。 正当众人还傻傻观战之时,墨皓便已经御起双剑击向廖季,然后说:“二师兄,你这招究竟是从哪学来的?” 廖季快速击出两剑,边退边道:“自然是师傅教的。” “撒谎!”墨皓抽出剑袋仅剩的剑,并依靠自己极快的脚步来到廖季面前,然后以刚猛的剑势攻向廖季。 随后两人回撤,墨皓将三把剑竖着御在身前,道:“师傅以往所传的剑法可不像你这样攻势刚猛,而是刚柔并济。可那方才招招极猛,杀气极重,绝非寻常武当武学!” “自然不寻常。”廖季握紧手中剑,说,“这可是师傅让我能和宋徐文抗衡的武学,自然与众不同。你自己看看吧,有“纯阳无极功”护体又如何?还不是能被我伤着?” 墨皓正要反驳,可不知为何忽然全身无力,直接瘫倒在地!当墨皓反应过来时,一根牛毛针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扎在自己的自己双脚的脚后跟上。 “墨皓!”几位与墨皓关系好的同名涌上,将墨皓扶起,为首的弟子叫孙临,他对着廖季骂道:“廖季,你就这点能耐,连自己的小师弟也要算计?” 宋徐文将墨皓脚后跟上的针拔出,闻了闻,说:“两位嵩山派客人的本事我险些忘了。欧阳毅德,可是嵩山派用暗器第一人。这针更是抹了毒的!” “哈哈哈哈!”邓玄礼笑道,“欧阳师弟啊,他夸你呢!你怎么还板着脸,开心些呗。” 欧阳毅德不为所动,说:“说实话,这辈子可没这么容易命中目标过,有什么好高兴的。” 随后几位站在宋徐文这边的弟子纷纷拔剑,想威胁欧阳毅德交出解药。怎知站在廖季这边的弟子也纷纷与之对抗,并鼓励廖季成为武当派掌门。双方大打出手,不一会儿边被一阵声音震慑住了:“住手!” 众人停手,只见一位少年身穿道服,架着轻功赶来,其身姿极其优柔,让邓玄礼称奇道:“梯云纵啊,据说使起来就行神仙腾云驾雾般,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只见那少年眉清目秀,眉间竟有七分秀气,他开口道:“玄虚道长座下,第四弟子许莹,号临风散人,礼过诸位。” 邓玄礼和震惊到了,因为这看起来像小公子的少年,竟是女的?! 廖季歪嘴一笑:“师妹啊,你不是闭关吗,怎么提早出关了?” 许莹一挥拂尘,道:“廖师兄,我若不出来,这武当山怕不是要被你们两闹翻了?首先第一点,师傅将纯阳无极功传给大师兄时,他的立场就很清楚了,他就是下一个武当派掌门。况且,就凭一个他个外来人的说辞,你就认定了师傅已经过世了?” “临风散人。”邓玄礼恭敬说道,“在下可是有带着贵派掌门的信物来的。” “又如何?”许莹道,“让廖季当掌门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敢不敢让我携带一些弟子下山,寻回我师傅?” 邓玄礼皱起眉头,说:“对此,我有件事想提醒临风散人。 “我们掌门说了,为维持武林安稳的现状,凡事该门派出现分歧,我们是要出手的。” 欧阳毅德冷笑起来,随后许莹看了一眼瘫倒在众弟子怀里的墨皓,冷声斥道:“卑鄙,要是你们正面与墨皓师弟交手,只怕你们连一百招都撑不了。” 随后许莹道:“也罢,我先把你们两打出山门,再处理一下本派的破事吧。” 武当劫(四) 邓玄礼很显然不想出手,并示意一旁的欧阳毅德出手。可怎知,廖季竟率先出手,剑法动作十分快,可许莹更快,只见她躲过廖季一剑后边快速撩剑往廖季脖子划去。廖季也无法直接接下这一剑,便只好挥剑衔接后空翻躲过这一击。 随后,许莹缓缓闭上眼睛,迅速往廖季弱侧攻去。廖季的调整能力也很强,还没完全落地便快速挥剑接下许莹的几次攻击。许莹丝毫没有缓下自己的攻势,而且攻势越发凶猛,出剑极快,而每每出剑十分巧妙,剑刃轻柔曲折,飘忽不定,剑招闪烁无常。五招下来,廖季便已难以招架。 宋徐文感叹道:“放下我可不忍心下杀招,可师妹这几招,几乎是要来廖季的命啊。” 不知什么时候在宋徐文身后的曹屿说道:“别的不说,师妹的“绕指柔剑”可是越发成熟了。” 宋徐文轻轻转头,问道:“墨皓师弟怎样了?” 曹屿说道:“我封了他的脉,这毒暂且要不了他的命。但若是没解药,死只是迟早的事。” 宋徐文点头,然后说:“墨皓师弟的命就交给你了。” 曹屿应道:“应该的。诶等等,师兄你。。。” 还没等曹屿说完,宋徐文已经摆好架势,架剑直攻欧阳毅德。而欧阳毅德也不虚,将长剑挑出鞘,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缠斗起来。 而许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两人打了起来,但她没空搭手,而是加快了出剑速度,一招一式就是要把廖季重创的意思。不知不觉,廖季便开始东躲西躲,然后剑剑刺向许莹持剑手的“神门穴”。 墨皓看了之后,很是虚弱地说了身:“是。。。你?” 曹屿蹲下,然后问道:“怎么了?” 墨皓咳了一声,然后说:“前几天天。。。我发现有人偷偷闯进藏经阁。。。我和他交过手,他使了“神门十三剑”。。。而二师兄这几招“神门十三剑”,和那人有九分相似!” 曹屿竟愁了,然后看了周围,立场不同的同名已经打在一起了,但他眼下可顾不上他们。于是他挑起拂尘,跟身边的弟子说道:“保护好墨皓,若是我出了事就立刻保护他离开。” 还没等那些弟子反应过来,曹屿便快速飞身,欲将拂尘扫到廖季的脸上。可不知什么时候,邓玄礼竟快步提剑朝曹屿袭来,曹屿便只好收手转为躲避邓玄礼的攻击。这时曹屿也不忘对许莹喊道:“方才我们到藏经阁检查经书时,不见的那一卷叫什么名字!?” 许莹挡开廖季的剑击,说:“两仪经·万阳卷。。。廖季,你竟偷学了门派禁术!” 廖季歪嘴一笑,随后剑法越发刚猛,剑气瞬间飞扬,对附近的人实行了无差别攻击! 曹屿耍起拂尘低身滑行,随后拔出佩剑,道:“这家伙是真疯了!大师兄,赶紧搞到解药,别跟他们耗下去了!” 宋徐文听了进去,随后便朝着欧阳毅德猛攻,一剑接一剑,快且猛的同时又不失雅气。欧阳毅德也不禁感叹道:“这就是太极剑法?” 宋徐文冷声道:“识相的交出解药,别跟我废话!” 随着欧阳毅德轻声一笑,宋徐文忽觉不妙。随后他便感觉到有人从他身后要偷袭他,而许莹也正快速朝他奔去,并大喊道:“大师兄留神!” 宋徐文慌忙之中侧身闪躲,但廖季的剑还是从正面刺穿了宋徐文的肩膀!而欧阳毅德也想趁此机会发出三根牛毛针偷袭宋徐文,可没想到,自己却差点被忽如其来的细针偷袭得手! 廖季也感受到了,有一物正快速朝他袭去,便拔剑斩之。怎知,那东西被斩后竟冒出烟雾。一瞬间,整个打斗现场便被烟雾给笼罩了。 随后一个身穿黑色行头的男子拽起许莹和宋徐文,然后说:“从后山走,我已经让你的几个同门带着那位受伤的小弟过去了,一会儿我再跟上来。” 许莹点头,随后在那人的指引带着宋徐文往后山的方向奔去。 曹屿咳了两声,然后想观察周围情况,可四周都被烟雾缭绕,根本就无法判断敌人的位置。这时那男子便快步来到曹屿身边,说:“兄弟,你同门已经被我救走了,我们到后山那头和他们碰面。” 曹屿“啊”地应道,似乎还没来得及反应来者的话。可随后曹屿便被那人拽着跑了。 待其他人冲出烟雾后,邓玄礼才发现宋徐文、曹屿、许莹、墨皓和一众围着墨皓的武当弟子已经不见了。 “虽然有点狼狈,但至少目的达到了。”邓玄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对廖季说:“如今,武当派就唯你是尊了。再次,我代表嵩山派恭贺廖掌门上位。” 随后邓玄礼便行了拱手礼,其余人等也向廖季行了拱手礼,贺道:“恭贺廖师兄就任武当派掌门。” 廖季收了佩剑,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 —————— 待宋徐文等人等来曹屿和那位助他们逃脱的男子相见后,那男子摘下面纱,说:“此地不宜久留,我在汉水岸边有个画舫,我们几个先走水路离开此地再说。” 宋徐文没有意见,于是众人便跟随着那人的脚步走。宋徐文发现了对方五官端正,且稍有精致之相,年龄也不大,莫约十八十九岁。按理来说,武当派很少接触这种非大门派的人物,这也让宋徐文感到有些稀奇,便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人毫无避讳地回答道:“乌昔阳,荆州人士,受关山剑派几位朋友之托到武当观察贵派情况。但实际情况远比想象中的还糟糕。” 许莹托好拂尘,问道:“怎么个糟糕法?” “武当派已经被嵩山派盯着很久了,只是你们几个估计察觉不了。”乌昔阳指着不远处的画舫,说,“那个叫廖季的,和嵩山派里应外合。详情我们上船再说吧。” 武当劫(五) 上了画舫,乌昔阳安置好重伤的墨皓还单房休息,并给众武当弟子安排到贵宾阁休息。 待众人坐好后,乌昔阳说道:“那个叫廖季的,最近才出山归来对吧?” 宋徐文点头,然后忍着痛任凭一位男仆为自己包扎伤口,说:“我也猜到了,廖季的小子在外头的时候被这些嵩山派的人找到,并被嵩山派的人提出了登上掌门之位的注意,对吧?” “不错。”乌昔阳应道,“那罗盘看上去不像是刻意迎合计划去伪造的,估计那些嵩山派的家伙用了什么手段从玄虚道长手上拿到的。” 曹屿一惊,道:“莫不是师傅被他们暗算了?” 乌昔阳摇头,道:“玄虚道长的武功可是机会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暗算得手。总之,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回玄虚道长主持大局。 “毕竟如今那个叫廖季的,不过就是嵩山派手上的傀儡罢了。如今武当派的权利基本都掌握在嵩山派手上了。若是玄虚道长不知道实情,恐怕会很麻烦的。况且我不排除嵩山派会使用最终手段去对付玄虚道长。” 许莹淡淡地问道:“敢问那最终手段是?” 乌昔阳道:“玄虚道长的武功自然是高,一般一流高手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交手是很难取胜的。但若是嵩山派出动韩靖帆外加其他嵩山派高手呢?” 众人捂了。 韩靖帆作为武林第一大门派嵩山派的第一高手,自然有与各大门派掌门抗衡的能力。玄虚道长要是对上他恐怕得打得难分胜负。 可若是有其他高手插手就不一样了。 “我在中原有一定的眼线,可以帮助你们。”乌昔阳说道,“可眼下,我不能跟着你们走一路,我之后得去别处。如此我放你们在均州落脚,顺便给你们找个大夫安顿好那位受伤的小弟。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没有异议,而这是一位身穿华服的少年走了进来,说:“乌兄,我基本都安排好了。” 乌昔阳似乎没想废话,直问道:“那家伙怎样了?” 那少年道:“他中毒很深,我的医术有限,而且这画舫上也没有什么上等的药材,所以我只能扎针将一些毒血排出。但要是没点上等药材熬成的汤药给他服下,任他内功再好也撑不了二十四时辰。” 乌昔阳站了起来,然后说:“这附近。。。似乎真没法搞到最上等的药材。诶话说回来赖喆,我不是有让你事先准备吗,你到现在才告诉我没上等药材?” 那位叫赖喆的少年挠头说道:“不是啊,我原先也是想在这附近采购药材的,但这里附近的大药铺都说这些上等药材竟然被买到断货了。你说我上哪找这些东西啊?” 乌昔阳脑海里也浮现了最坏的原因。如今看来,十分富有的嵩山派可能为了方便欧阳毅德能得手,将这一代的珍贵药材给买断了! 乌昔阳对赖喆问道:“能在二十四时辰内到均州吗?” 赖喆给了随从一个眼色,那随从也说道:“今天水流急,按理说是可以的。” “但我认为,走陆路骑马会更快。”赖喆说道,“要不我安排一下?正巧我这边可有西凉的汗血宝马,若是一路赶过去,一天就能到均州。” 乌昔阳正要说些什么,房外就传来惨叫声。赖喆正要出房探个究竟,可却被乌昔阳从身后拉了一把,只见一把染了鲜血的长剑竟从门外刺了进来。好在乌昔阳反应很快,一下子就将原本杵立在门后的赖喆和他的随从拉了过来。 随后乌昔阳很是灵敏地从腰带顺出两把短剑就夺门而出。只见欧阳毅德竟单枪匹马闯入画舫,乌昔阳也从容应对,两人很快就打在一起。 欧阳毅德用起剑来十分老练,将“嵩山剑法”里的基本招式用得得心应手,让攻击距离较为劣势的乌昔阳吃到了一些苦头。 但看到这里,赖喆知道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上前插手也是去添乱,于是跟武当派的众人说道:“你们赶紧去接回你们的小师弟然后到甲板来,我护送你们离开。” —————— 同一时间,一身浪人行头的刀客正看着画舫。他握紧刀鞘,自言自语道:“里头似乎打起来了,那我也该出手了。” 人,鬼 乌昔阳利用了自身的灵活性,很快就占据了对战优势。可欧阳毅德毕竟也是嵩山派的二十大高手之一,即便处于下风,乌昔阳也难以找到其破绽将其击败。 可渐渐地,乌昔阳的攻击显得越发力不从心了。 乌昔阳清楚,内功心法是自己最大的弱点。因为当年师傅传他武功时,乌昔阳专注修习双短剑、身法和暗器上。这也让乌昔阳自身的内功和其功法有些不匹配。自然,乌昔阳并不擅长持久战。 而欧阳毅德也看出了这一点,于是趁着乌昔阳功力越发弱之时朝他猛攻,并用自创的“破风八路连剑法”打得乌昔阳只能防守。 即便乌昔阳的防守做得再好,可他腰间还是中了一剑。此时乌昔阳忽然改变架势,旋转着手中短剑,快速移动近身。接着,双短剑挥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欧阳毅德抬剑快速地跟上乌昔阳的速度挡下乌昔阳的猛攻,可让欧阳毅德没想到的是,虽然乌昔阳的的内功远不如自己,但他那看似瘦弱的身穿在竟有超乎常人的蛮力。只见双短剑在乌昔阳手上越挥越快。而乌昔阳的攻击也开始难以预料。当欧阳毅德发觉不对劲并后撤好几大步后,他猛然发现自己手臂不是何时被乌昔阳的剑伤着,多了几道不浅的伤口。 乌昔阳此时并没有追击,还喘着大气,并且收起双短剑。因为。。。 “看这样子,你已经到达极限了。” 欧阳毅德这句话,乌昔阳对此默认了。不错,他的内力已经几乎耗尽,现在撑着他全身的,只有他那强大的精神力了。 可乌昔阳冷笑着盯着欧阳毅德,喘着气道:“就算到了极限又如何?” 说罢,乌昔阳的几发暗器迅速刺向欧阳毅德。同为暗器高手的欧阳毅德见状,也是发出更多的暗器,利用部分暗器抵挡乌昔阳暗器的同时顺势向乌昔阳展开暗器攻击。 可眨眼间,乌昔阳竟消失在欧阳毅德是视野里。欧阳毅德猛地抬头,只见乌昔阳竟借着攀岩走壁之势来到了天花板,手持双刀向欧阳毅德发出歇斯底里的猛攻。果然,反应不及的欧阳毅德欲挥剑挡下乌昔阳的攻击,可乌昔阳一刀牵制住欧阳毅德的长剑,随后顺势近身,一刀砍在欧阳毅德的腰上。 欧阳毅德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两人互踹对方一脚,并飞出了十五步左右。 “这。。。究竟是什么武功?”欧阳毅德捂住正渗血的腰部,暗想:“方才他的双刀使得一气呵成,速度极快我反应不过来。如果他还这么攻过来,我怕是招架不住。” 随后,欧阳毅德见乌昔阳摆出。架势。可欧阳毅德却道:“今日我甘拜下风,你杀我同门的仇,我过后再报!” 乌昔阳一阵冷笑,冷声说道:“诶?你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原来原先邓玄礼安排了不少嵩山派弟子埋伏在武当山里,但早就在暗中观察一切的乌昔阳的动作更快,趁着武当派和嵩山派还没闹起来时就讲这些埋伏着的嵩山派尽数暗杀了。 “也行。”乌昔阳道:“若再见面,请拿出你的真本事杀了我。” 这时船外传来一阵充满讥讽语气的声音:“呵!这就打完了,真无趣。” 这时乌昔阳和欧阳毅德重新摆出架势,可下一秒欧阳毅德便被一股强大的刀气给震飞。在欧阳毅德撞穿木墙后,猛地吐了一口血。 欧阳毅德勉强起身,看了对方是何来头,可他却一惊,然后道:“宇文成朔!” 乌昔阳也猛地抬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暗想:“师姐先前的情报说过,宇文成朔是少数还活着的鬼崇教教徒。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现身。” 可没等宇文成朔再做出下个动作,欧阳毅德便发出几道暗器,随后便跳窗逃走,并调下江水脱身。 宇文成朔轻蔑一笑,侧闪躲开欧阳毅德所有暗器。然后说道:“也是,你单挑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还负伤了。” 宇文成朔注意到了一旁的乌昔阳,然后说:“别紧张,陆掌门拜托我来的,你跟他是朋友吧?” —————— 话说赖喆可没吹牛,他安排了众人上岸后,真不知从哪儿牵来了一匹汗血宝马。随后他向武当派的弟子和属下交代一番后便骑着马带着墨皓朝均州的方向走了。 宋徐文等人在江边等了一会儿,不久便看见乌昔阳带着一位陌生男子走向他们。 乌昔阳正想说些什么,那位男子却率先说道:“宇文成朔,还请多多关照。” 宇文成朔刚说完,众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有如此举动也是挺正常,毕竟宇文成朔何许人也,当年号称“无影快刀手”的他可是被一度被称作“天下第一刀客”。搞得那时候作为用到第一门派“金刀门”面子有些挂不住。 可偏偏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或许是宇文成朔其古怪的思想,他常常以杀人为乐,而且他认为实力弱的没资格死在自己刀下,于是他专杀武林的各个高手。有次他杀了当今嵩山派掌门溪南城的同门师弟,导致溪南城大怒,并一怒之下放出自己门派所有高手出山,即便把中原踏平了也要把宇文成朔揪出来杀了。 而当年嵩山派众高手围剿宇文成朔的事情也成了近几年来江湖上的一桩大事件。这件事情的结局就是嵩山派死了五个高手,而宇文成朔也在众多高手围攻的情况受了重伤,并被打下悬崖,至此众人也相信宇文成朔活不了了。 可如今,宇文成朔也没死成啊。而且听说他再次之前加入了鬼崇教,并在不久前大闹聚福楼,将溪南城“重创”。鬼崇教被灭后,这家伙也销声匿迹。 奇怪的是,这家伙如今竟和乌昔阳这位关山剑法的盟友站在一起了。 待众人带着疑惑回到画舫时,宇文成朔便单独和乌昔阳、宋徐文、许莹解释了这件事。 “那时陆掌门已经和他一位师弟制住了我。”宇文成朔说道,“我已经受了伤,若和他们往死里斗,我恐怕免不了一死。于是乎我和他们达成共识,我出叛鬼崇教,为他们提供鬼崇教藏身的一个据点,而他们也饶了我一命。后来的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吧?” 之后的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君山一战,教主端木池轩被关山剑派的年轻掌门陆落击杀。从此鬼崇教便已呈现颓势,一蹶不振了。如此,即便被嵩山派是为通缉犯,宇文成朔也总算有了享受的时日。 直到不久前,有个人找到了他。 无差别,吗? 五天前,南阳郡。 此时的宇文成朔已经摆脱了鬼崇教的管束。自然地,他向去哪都没人管得着。他前几日跑了几趟镖,攒了不少钱,想着下馆子吃顿好的。 但他表示,这似乎还不够。 于是乎,他在包了个小包间,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一桌佳肴。 正当他吃得尽兴,还想吩咐店小二带一壶酒时,一位不速之客拎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宇文成朔大量着对方,只见对方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戴着一顶些许破的草帽,嘴边还叼着一根鼠尾草。随后那人开口说道:“我和你喝点,你不会介意吧,宇文成朔?” 宇文成朔见对方竟忍得出自己,便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道:“你是谁?” 说罢,那人直接在宇文成朔对面坐了下来。这时宇文成朔也注意到一位莫约十二岁的小男孩坐在了那人身边,宇文成朔皱起眉头,毕竟他对坐在对面的人感到十分陌生。可当那人摘下草帽后,宇文成朔搭在刀柄上的手握得更紧了。 因为对方是自己交手过的高手里面最可怕的一位:关山剑法掌门陆落。 “宇文兄,好久不见了。”陆落给宇文成朔倒了一碗酒,说,“别紧张,我就是来找你谈谈的。” 宇文成朔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了陆落的酒,然后说:“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没到这么要好的程度吧,为何要找我谈谈?” 陆落也给自己满上,说:“没事,就是想找人喝酒。正巧我在路上看到了你,便想着和你这个有过交流的人喝点。” 但其实,陆落的真正目之一就是来蹭吃。 陆落给身边的阿涉端好饭菜,然后说:“如今我的处境,和你是无差别了。” 宇文成朔“呵”了一声,然后说:“你可是灭了鬼崇教的最大功臣,怎么可能混得跟我一样?” “实不相瞒。”陆落道,“我的关山剑派可被嵩山派暗算了。如今我门派所以弟子可都在外流浪呢,自然的,我也不例外。” “你这是想在我这里博取同情吗?”宇文成朔没好语气地说。 “没有的事,我请你喝酒,自然是有事想拜托你的。”陆落转眼就喝光了第一碗酒,便接着倒了一碗,说,“当然,你不帮这个忙,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宇文成朔喝了一口酒,道:“这酒不错,我心情也不错。要不你说说你要我帮的忙是什么?” “诶,这么痛快?”陆落将一块腊肉塞入口中,然后说,“我要你和我联手干件大事。” “嗯。”宇文成朔又喝了一口酒,道,“要我和你一起对付嵩山派?” 陆落意味深长地笑容已经回答了宇文成朔的问题。而陆落则是说道:“自然,我也有我自己的一套方案,我想让你配合一下,其他的就随你了。” 宇文成朔道:“但说无妨。” “我要你去趟武当山。”陆落端起酒碗,道,“这几天我打听道嵩山派正准备控制住那些不受其控制的门派,华山、衡山已经遭了殃。我才,一向与众门派不沾边的武当派会在玄虚道长云游这段日子被嵩山派暗算。” 宇文成朔皱眉道:“武当派。。。吗?” 陆落道:“自然,可用你自己的计划。当然,若是他们真遇上的麻烦,你可以将他们安顿好再做其他的打算。” 宇文成朔苦笑着,将碗里的酒饮尽后说道:“我一旦在他们面前露面,跟着我的人可就要和我受苦了。这样,你告诉我一个据点,以便我安顿好他们后就离开。” “好。”陆落说道,“届时若有事,就到均州,若是无人照应,那就捎个信给荆州华影楼,顺便以此为信物。” 随后陆落给了宇文成朔一张纸条,宇文成朔道:“行,这事我办了。” —————— “敢情好啊,真的是陆掌门找上你帮的忙。”乌昔阳道,“不过正巧,我和楚阳兄也想着支援武当派,于是乎他便在均州待着了。” 宋徐文这时道:“这楚阳兄,难道就是乌兄所说的那位能治好墨皓的人?” 乌昔阳无奈道:“楚阳兄医术是好,但我可不能保证他能治好墨皓的毒哈。” 宋徐文这时握紧双拳,脑子有无数思绪。可许莹却将手搭在宋徐文的手背上,说:“大师兄,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那位楚大夫能治好墨皓吧。” 宋徐文也只能点头应下了。 —————— 两天后,众人也来到了均州,众人乔装打扮一番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楚阳的藏身之地。 其实楚阳在均州的据点叫“王氏镖局”。话说这镖局来头可不简单,因为这镖局属于“金刀门”旗下,其创办人就是当今金刀门掌门的胞弟王锡铭。 至于为什么楚阳可以待在镖局里,主要是有次路过这里时,出于好心并想讨口饭吃的楚阳为那些受了重伤的镖客治病,至此受到了王锡铭的重视。两人成了好友,王锡铭更赐了楚阳一个在金刀门很有面子的称呼“客卿”。 毕竟很少有人能当上金刀王氏的客卿。至此,楚阳就有了随意进出镖局的特权。 待几人找上楚阳后,楚阳正好在给躺在床上的墨皓施针。宋徐文也留意到,墨皓的脸色有稍微好点,但仅仅是稍微好点。随后楚阳说道:“赖公子的医术依然不错了,他先前所施的针有效地压制住这位小弟的毒了,但这远远不够。所以,我又施了几针,连同细小的经脉也封了,这样汤药的效果才为最佳。” 随后楚阳站了起来,然后说:“但说实话,以我们手上的药材也无法完全为墨皓解毒。” 宋徐文问道:“还请先生详细说明。” 楚阳给了身边弟子一个眼神给一旁的男弟子,那弟子说道:“毒分两大类,非燥即寒。可墨小公子所中之毒,却是时燥时寒。这种毒说没有先例,所以我们也不好治,只能用珍贵的大补药材来给他续命。” 宋徐文咽了咽口水,然后说:“完了,这下子。。。墨皓怕是要。。。” 曹屿冷冷说道:“先找到师傅吧,以他的功力,要强行用内功散了墨师弟体内的毒是可以的。” 楚阳这时插上一嘴说道:“不好意思,容我说一下。即便内功再好,想要用内功强行去压制这位小弟身上的毒,也并不容易。若是弄不好,恐怕死的就得是两个人了。所以,我有个建议。” 众人洗耳恭听。 “我想用偏方。”楚阳说道,“我想用蛊虫来为他治毒。” 淡定? 乌昔阳听后,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毕竟他这个对医术了解不多的人也知道,一旦用上蛊虫这种东西,那估计就是事态严重,需要赌命的情况了。 楚阳无奈摇头道:“没办法了,真的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这几天你们先呆在我这里修养吧,我得寻个人过来,才能做出下个动作来医治这位小弟。” 随后,楚阳的一位女弟子走了过来,楚阳随即对她说道:“叶彤,你去各开一道清热和驱寒的方子。切记,要解毒篇里最后两个方子。先给他喂清热的,过三个时辰再喂驱寒的。就这样反复下去,若有异常禀告我。” 叶彤点头,随后就去写方子了。而楚阳则对一旁的男弟子说道:“唐诏,接下来就由你贴身照顾那位病人了。” 唐诏领了命就退下了。 至此,众人悬着的心才暂时放下。随后楚阳则对赖喆说道:“赖公子,你身上的钱够多吗?” 赖喆一挥袖,毫不在意地说:“好说,我可是这一带的商业巨头,钱自然不是问题。” 楚阳则接着说道:“因为这几天的疗程可是要花了我手头上的珍贵药材的,我这儿的甚至顶不过一个月。而这些药材,可是值千金的。原先我是想用来应急的,但如今这个情况可容不得我亲自去采摘这些药材,我得去药铺买。” 赖喆笑言:“先生放心,钱在我这呢真不是问题。尚重楼那个逼你总该认识吧?我家底可比他多,所以有什么金钱上的需求,尽管开口,我定能办到。” 楚阳点头,深深作揖道:“那就劳烦赖公子了。” 随后赖喆对下人交代几句后,便拉着乌昔阳来到外头,然后嘀咕道:“乌兄啊,我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搞定尚重楼的办法吗?可我入局之后,我感觉我就只是在砸钱,好处捞不着一点啊。” 乌昔阳冷笑一声,因为赖喆这货虽说是一方商业龙头,但这也归功于自己老爸富甲一方。于是乎,在行商这方面,即便赖喆有着不小的本事,但他还是斗不过尚重楼这个老狐狸。所以赖喆才总想着对付尚重楼,在此之前,赖喆可是托付了好友乌昔阳去暗中刺杀尚重楼的,但乌昔阳却没有接下赖喆的托付。 原因很简单,对方也不是善茬,不是说要杀就杀的。 尚重楼作为嵩山派高手之一,武功本就很高。况且他的行商对头可不少,有哪个没计划去刺杀尚重楼的。可据说他们派去的刺客都被尚重楼亲自宰了。 而且乌昔阳在前几天也和尚重楼交过手了,他也知道自己还不是尚重楼的对手。于是乎,他边想利用尚重楼的商业对手来协助自己,以便帮助关山剑派推翻嵩山派。 自然的,他想到了自己的好友赖喆。但说实话,他也想到要推翻一个大门派可不能没有钱,所以他只是把乌昔阳当做移动钱包罢了。 “还说你是商人呢,商人不是重利的嘛?”乌昔阳道,“你得对我们有信心,我们要搞垮的可不止尚重楼一个,还有整个嵩山派。放心好了,即便我们失败,你也只是亏点钱而已。” 赖喆是重利,但他却还是很不爽地说:“我可是堂堂君子,君子可是爱财的。说好了哈,这次你们搞定了尚重楼,就让我接手他们五成的商业。” 乌昔阳点头,随后说:“行了,好好看戏就是了。” —————— 楚阳这几天也是很无奈。 因为他身边也带了个麻烦的病人,那就是华山派的少主柳逸。毕竟柳逸的身体情况还需要楚阳跟进,所以在柳逸完全康复前,楚阳得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方便自己照顾。 但柳逸可能是少爷日子过得多了,导致这货十分挑剔,常常嫌弃楚阳弟子熬的药很苦,并且呛声说自己吃药都得配糖喝的。但为了保证柳逸能喝药,他可花了不少功夫搞到了相对健康的蔗糖给柳逸服用。 饭点前,楚阳也很苦恼。 就柳逸现在虚弱的身体,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但柳逸是个挑食的家伙,一天天的只想着吃重口味的食物。结果吧,柳逸煮给他的粥往往塞满的猪肉碎,鸡蛋等等食材,其豪华程度都快赶上酒楼的大锅粥了。而且楚阳看来,柳逸这家伙酒品暴差,但又很馋酒。这才不过半个月,自己辛辛苦苦酿的药酒都快要被这家伙白嫖完了。 所以在打开自己的储藏药物和医疗器具的木药箱时,楚阳冒了冷汗。因为按照墨皓的情况,让他喝点药酒也是能让他舒服些的,但如今却只剩下一壶酒了。 可偏偏这时,唐诏跑到楚阳身边,说:“师傅,那个柳逸有嚷嚷着要喝药酒了。” 听到这里,平时淡定的楚阳竟然有了揍人的念头。毕竟在这之前可没有人能把自己药箱清空,直到柳逸和墨皓出现。 “你告诉柳逸。”楚阳拎起一壶药酒,淡淡地说,“药酒没了,要喝酒就自己掏钱去外头买。要是他敢骂你或是打你,就去墨皓房间找我。” 唐诏打了个冷颤,因为他看出了自己师傅心情不好,于是就告退了。 还是得淡定 话说支开唐诏后,楚阳便拎着药箱前往墨皓的房间。一进房门,楚阳便看到了宋徐文、许莹、曹屿正围在床边,照看着还昏迷不醒的墨皓。楚阳轻声说道:“诸位,我来看看墨公子。” 说罢,只见众人给楚阳让出个位子,楚阳也很是熟练地给墨皓搭脉。但宋徐文也是有些担心墨皓的情况,问道:“楚先生,我看墨师弟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他真的没大碍吗?” 不一会儿,楚阳便说道:“没大碍的。他的脉象好多了,估计不一会儿就能醒来了,可因为内功和体力的消耗太大,他就算醒来了也会有嗜睡之相。不过这是正常的情况,让他多休息也是无碍的。” 宋徐文咽了咽口水道:“我们也只能指望您了楚先生。” 楚阳挠头,笑言:“诶,先生两个字不敢当,我年才十八,直呼名讳也没事的。” 许莹笑言:“巧了,我也是十八岁,可同门都爱叫我临风老太。” 曹屿不经意地咳两声,因为之前带头如此称呼许莹的就是他自己。见许莹无意间调侃到自己,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他如此称呼许莹也是有原因的。武当派是允许弟子出家当道士的。正因如此,那时不过十五岁的许莹出了家,道号“临风散人”。许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思想却跟自己的师傅一样,像个经历岁月沧桑的老奶奶。于是乎,曹屿便带头给许莹取了“临风老太”这个诨名。 起初许莹还是很在意人家如此称呼自己的,但渐渐地她也懒得理。心情不错时,她会用微笑面对这个称呼。反之,她会甩出拂尘赏那人一记耳光。 楚阳笑得灿烂,道:“姑娘你真会说笑。” 随后,楚阳说道:“方才我弟子有送汤药过来,不知墨公子有没有饮尽?” “有的。”宋徐文回答,“我亲手喂的,可能他昏迷着,没感觉到药苦吧。” 确实,楚阳自己也清楚这味药很苦。而刚刚给墨皓喂药的宋徐文光闻到药味就知道这药十分苦了。 “嗯,我怕一会儿他醒来后就喝不下这药了。”楚阳拿出一个小盒,说,“这里头装的是糖,要是他苦得喝不下药,就给他吃一两颗。” 宋徐文接过后,连声道谢。 没想到下一秒,墨皓咳了两声。众人看向墨皓,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原先的大眼睛似乎睁不开般,只能憔悴地眯着眼。此时墨皓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小、很微弱:“师兄,这是哪?” “没事了。”宋徐文拍了拍墨皓的手背,说道,“这里很安全,你就安心养病就行了。” 楚阳见墨皓醒了后,便坐在床边,抚摸了墨皓的头,温柔地问道:“小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墨皓很是虚弱地回答:“嗯。。。头很晕,全身乏力,丹田隐隐作痛。。。那啥,我感觉到自己的经脉似乎不通,而且。。。身体时而冷时而热。” “嗯。”楚阳又给墨皓搭了脉,然后说,“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小弟你放心养病,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照顾你的人说一下。” 墨皓点了点头,随后楚阳起身,对宋徐文等人说道:“虽然这个阶段的他应该吃不下饭,但空腹不是见好事。我每日三餐会差人给他送点白粥,他有什么忌口吗?” 曹屿抱臂说道:“有,墨皓师弟是个出家人,碰不得荤腥的。” “嗯,好说。”楚阳说道,“在下记下了,若是有什么事找我,可到我房间寻我,亦或是找我弟子。” 拜别宋徐文等人后,楚阳便提着药箱离开了。但好巧不巧,唐诏正有些慌忙地朝楚阳走来,然后说:“师傅啊,柳公子见没酒喝,正闹脾气呢,我都被他赶了出来了。” 楚阳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一会儿有一批药材要送到我房间,你帮我点货后整理好,我去会会柳逸。” ——————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白衣,并带着一位随从的侠客找到了王氏镖局。随后对身边的人说:“到了。我们进去会会那位楚公子吧。” 客 楚阳走到柳逸的院子里,只见柳逸正坐在房门口翘着二郎腿,似乎就是在等着楚阳。 楚阳从药箱拿出一壶药酒,说:“这是最后一壶了,其他的最快也得等到下个月才能开封了。” 柳逸接过药酒,然后说:“楚大夫,可你徒弟咋说没酒了?” 楚阳翻了个白眼,说:“原先这壶酒不是给你的,但那病人的情况可不宜服用药酒。柳逸啊,我说你的情况已经好很多,是不是该重新练功了?” 听完楚阳的话,柳逸不为所动。而楚阳则是继续说道:“虽然你如今功力散了四成,但武功又不是全废,是可以慢慢练回来的。” 柳逸叹了一口气,说:“我何尝没有尝试重新练功,但我昨晚才运气想稳固我如今不稳定的内功,结果吐血吐得满床都是。你不信你去问问陈唐。” 楚阳早上还纳闷为什么陈唐让唐诏帮忙整理药材呢,敢情他是被柳逸叫去清理床单了。 看样子,这才是柳逸要讨药酒喝的原因。因为他如今练功很艰难,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内力反噬,只能喝点补身的药酒来缓和。 “唉,你自求多福吧。容我再想想能帮你恢复功力的办法。”说罢,楚阳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 楚阳回到房间不久后,一位莫约二十出头的青年在屋外叫道:“客卿啊,有人找您,您出来一下。” 楚阳走出房间,然后称呼道:“少爷啊,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位“少爷”可不是等闲之人,他是王锡铭的独生子,名曰王明何。王锡铭先下正在金刀王氏的祖宅闭关,所以这镖局如今最有话语权的主理人就是王明何。 王明何笑言:“楚客卿说笑,我闲来无事想四处走走,正巧有人要找你,我就过来招呼你过去。” “嗯,行吧。”楚阳跟着王明何出了院子,然后问道,“对方是谁?” 王明何耸肩,说:“不知道,对方有两个人,身着隐秘,穿着白袍和斗笠。我想着问对方来路的,但他只是说他是衡山派的。” 听到衡山派时,楚阳两眼一亮,问:“对方是不是持这一个很大长方盒?” 王明何点头,反问道:“看样子真是你熟人了?” “不熟。”楚阳回答,“那人是我请来的。” 不久后,两人来到大堂。楚阳见到两人后,作揖行礼道:“关山剑派楚阳,礼过刘兄。”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然后摘下斗笠,而那人便是“衡山五子”的刘逍。刘逍说道:“楚兄客气了。我收到你的信我可是一刻都未耽搁就赶过来了。话说你这个据点可真不错。” 王明何见两人聊上了,便告退了。而楚阳也坐在了刘逍对面,然后问道:“看样子刘兄今天带了帮手。这人是?” 刘逍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副带着清澈眼眸的羞涩的面孔,然后道:“晚辈江俞斌,见过楚前辈。” 随后刘逍补了一句:“我徒弟。” 楚阳点头,随后刘逍摸了摸江俞斌的头,说:“小江是我去年在苏州游玩时收的徒弟,今年好像是十六岁吧。这次他会和我们一起,楚兄会介意吗?” “不会的。”楚兄笑言。 “那我们说正事吧。”刘逍说道,“楚兄要找蛊虫来治病?我可以帮忙找蛊师,但能不能请得动好的蛊师我可就没多大的把握。” 楚阳“诶”了一声,然后说:“刘兄找的蛊师什么来头啊?听怎么说好像是什么大人物。” 刘逍笑言:“算是吧,但这人也只是在行内出名,若不是我有蛊师这方面的人脉,我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位炼蛊高手。” 接着楚阳递给刘逍一杯茶,刘逍道谢后,继续说道:“我此番前来,是要带你信上那位武当弟子去湘西一带找一位叫祁锡书的人。这人是湘西赶尸人头子,还拉帮结派,创立了“响铃帮”。这帮派说来也怪,是专门赶尸和办葬仪,同时也研究巫蛊。在当地,那些苗族对这位祁锡书也是十分尊敬,更有当地蛊师长老称他为巫蛊天才。” 楚阳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因为他知道这种大人物很难请得动的。于是乎他便对刘逍问道:“听起来是个祖宗般的人物,那为什么刘兄会会想让这人帮我们的忙呢?” 刘逍吐了吐舌头,表示:“我想试试嘛,因为我对他有点兴趣。” “。” 楚阳内心想着:“这刘逍看起来跟我家大师兄一样不靠谱。” 刘逍接着严肃地说:“我没开玩笑,因为既然要用蛊治毒,就必须找行家中的高人。” “也是。”楚阳吹了吹杯中滚烫的茶水,说,“那此事就交给刘兄了。” 刘逍点头,然后问道:“诶,那啥,柳掌门的儿子似乎在你这边修养,对吧?” “嗯。”楚阳点头。 刘逍笑言:“正巧,我想带着他一起去,楚兄你不会介意吧?” 轻飘飘 目送楚阳走出院子后,柳逸便打开酒壶,闻了闻壶里散发的阵阵酒香、药香,浑身瞬间感到舒服多了。 “我说,我以后可能也就这样了。”柳逸饮了一口酒,然后靠在门柱瘫坐下来。可不知为何,他忽然猛地站起,抄起系在腰间的佩剑。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果不其然,一道身影飞快地从柳逸面前提剑刺去。柳逸顺手拔剑,欲横剑抵挡,可他似乎太久没和人切磋了,忘了自己如今内力不强,无法正面抵挡对方这种猛攻,于是乎柳逸就被对方的剑气震得老远。 柳逸在双脚落地后腾空翻起,欲挥剑给予反击,可对方完全没想给柳逸喘息的机会,又是快速的三剑朝柳逸袭去。柳逸凭借着过硬的身法勉强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可随后对方猛然将剑往回抽,随即一剑接着一剑朝柳逸攻去,且一剑比一剑还猛。柳逸每接一剑,丹田的刺痛感便会倍增。 随着对方一剑将柳逸震飞。柳逸也捂住了自己的丹田位置,吐了好大一口血。随后柳逸的眼神开始迷离,随后便听到对方对他说道:“不错不错,如你所说的一样啊楚兄,武功是没全废,可能是太久没有活动筋骨的原因吧,剑法什么的似乎不是很快了。” 柳逸见对方收了收,便擦亮眼睛,随即他看到一个身着雪白行头的美男子。他长得好看,但有一丝柔弱感,可他衣领随风飘扬之时却又像个仙人般。连朝他走来的样子也轻飘飘的。 柳逸正想说点什么,楚阳便从大门走进院子,然后说:“刘兄啊,不是让你下手轻点吗?怎么我看你最后一招像是个杀招?” 刘逍冷笑一声,回应道:“不好意思,打着打着还兴奋起来了,忽然就用起了“云雾十三式”里的“翻河”。” 柳逸心想:“这家伙真的是要我狗命啊,连门派绝技都使出来了。” 刘逍随后说道:“这小子的武功也没全废。这样吧,这次出远门我带着他。楚兄会介意吗?” 楚阳耸肩表示:“不介意。” 柳逸“额”了一声,然后说道:“前辈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湘西。”刘逍说道,“武当派有位弟子受了很诡异的毒,楚大夫也无法为他解毒,便想着用巫蛊之术这种偏门来为其治毒。” “楚先生也有解不了的毒?”柳逸疑惑地看向楚阳。 刘逍接着说道:“我想着,若是幸运,这武功之术也能帮你恢复武功,所以我才想着带着你一起去。” 听到这里,柳逸起劲了,然后问道:“何时出发?” “明天一早。”楚阳抱臂靠在门柱,然后说,“此行除了你、刘逍和那位武当派弟子,刘逍的徒弟、陈唐、唐诏和乔瑞也会跟着一起去。” 柳逸“哼”地说道:“楚先生,你要让你弟子随行?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唐诏好像才十五岁吧?这是要我帮忙照顾太他们了?”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刘逍说道,“我这边会好好关照他们的,况且我还有徒弟呢,他照顾起人来也是有两下子的。” “诶?”柳逸追问道,“这么厉害?我记得传说中的“一瞬千里”今年应该才二十吧?那你徒弟几岁?” 刘逍笑言:“十六。” “。” 但刘逍不是在吹牛,因为刘逍常常不在衡山,而且都是独自一人下的山,很少会带着江俞斌。所以江俞斌在这期间便会伺候在李旭一身边,所以他是真的有能力照顾他人的。 “行了,你待会收拾收拾行李吧,明天一早就出门。”楚阳说完后便转身走人了。 —————— 夜晚,陈唐、唐诏和乔瑞聚在楚阳的房间,看着楚阳在给三人收拾药箱。楚阳将一个药箱盖上后,说:“这些药按理来说可以用一个多月。路上要是墨皓有何不适,你们对症下药就是了。” 三人点头,可这也是三人第一次在离开师傅的情况下照顾病人,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楚阳似乎看出了三人的心思,便安抚道:“别怕,刘逍他也会关照着你们的。话说你们可别怂啊,你师傅我也是几年前行的医,那时的我年龄应该和陈唐相仿,不过十五岁。” “额。。。师傅你那时候没有大人在一旁监督就行医吗?”陈唐问道。 楚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倒不是。不过刘逍也是会医术的,有什么不妥的事就跟他交代一下。” 说罢,楚阳便把药箱递给三位徒弟。说是药箱,可这药箱是可以背着的木箱子,里头装的可不止药材、药瓶药罐,还有不少医用器材。楚阳甚至为他们准备了用来应急的干粮的食水。 “凡事多留个心眼也不是什么坏事。”楚阳笑言,“总之,一切小心吧。” —————— 隔天清晨,众人一出镖局门口便看见江俞斌坐在马车的驾驶座上。正当众人都聚在马车外后,刘逍才缓过神来,对来送行的楚阳问道:“诶,怎么不见柳逸呢?他还在睡觉吗?” 楚阳抚摸着额头上的抹额然后转身身。好巧不巧,这才刚转身,他就看见柳逸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柳逸打扮得比平日里赖在院子不出门的时候整洁多了,身穿布衣的他更添了几分市井之气。 柳逸对楚阳点了点头,随后众人坐上马车,且拜别楚阳后,再离去。 这时楚阳感觉到有人正从身后缓缓朝他走来,楚阳转过头去,见来者是乌昔阳。乌昔阳开口道:“先前你让我调查的东西有结果了。” 楚阳挑眉,然后说:“哦?还请细说。” 随着楚阳和乌昔阳走进镖局,乌昔阳小声说道:“玄虚道长在三天前有路过荆州,这几天他很可能会在江东一带。” “嗯。”楚阳应道,“告诉武当的人呗,但在此之后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乌昔阳洗耳恭听,随后楚阳在乌昔阳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听完后乌昔阳难免疑惑,但很快他就知道了楚阳的用意。 “把你所知道的情报尽数告诉武当弟子吧。”楚阳拐入一个无人的空院,然后提高声量,道,“这位兄弟,这几天我可是感觉到你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所为何事啊?” 乌昔阳瞄了一眼屋檐,随后便看到宇文成朔从房顶跳下来,然后说:“没,我这个人不方便露面,乌昔阳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楚阳轻声说道:“乌兄有跟我提过你。” 宇文成朔随后拍了拍肩膀上的灰,然后说:“你知道不,你们差点就要被盯上了。要不是有我在,刚刚那辆马车恐怕不能顺利出城。” “哦?”乌昔阳抱臂说道,“嵩山派的人找上了这里,然后你把他们全杀了?” 宇文成朔轻蔑一笑,说:“呵,不错,所以我有一事要求。” 乌昔阳问道:“要我们保你?” “不需要。”宇文成朔对着楚阳说道,“这位仁兄是金刀门客卿,我想你帮我给嵩山派带个消息。” 楚阳不解,随后宇文成朔说道:“我想以一人之力调开嵩山派的高手,如此你们会轻松一些吧?” 楚阳叹声道:“何必呢?虽然你是受大师兄之托,但也不用如此卖命吧?” “这你就不懂了。”宇文成朔冷笑道,“这是我和他们的恩怨。这笔账迟早都要算的。” 楚阳点头,说:“一会儿我会和王明何说。” 宇文成朔谢过楚阳,随后就离开了。 楚阳随后对乌昔阳说道:“托你的事。。。” 还未等楚阳说完,乌昔阳便应道:“我立刻去办。” 幻容 马车上,江俞斌很是熟练地驾着马车。不一会儿,马车出了城,一路向西南方向驶去。 “去湘西的路有千里之远。”刘逍拿出水囊递给众人,然后说,“但墨皓小弟的情况能撑多久我可无法保证,所以这几天得辛苦你们跟我一起赶路了。” “不辛苦。”楚阳的徒弟们有礼地回答,反观柳逸则是躺在一旁并未回答。 “柳逸啊。”刘逍唤道。 柳逸撇了刘逍一眼,然后有些玩世不恭地回答:“刘前辈何事?” “我来之前,有去拜见你父亲和师叔。”随后刘逍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柳逸,“他们托我将这东西交给你。” 柳逸接过那个锦盒,然后打开一看,里头是几颗丹药,随后他有点惊奇地说:“这是百灵丹*。” 柳逸点头,然后说:“这丹药是卢寒昭炼制的,说是有助于你的恢复。” 柳逸有点疑惑,然后说:“这丹药的原材料极难寻得,师叔他有心了。。。” “话说,这炼制着丹药可有我们衡山派的功劳。”刘逍笑言,“这里面的稀有原材料就是我们掌门提供。” “那我谢过你家掌门了。”柳逸笑道。 —————— 十五天前,钱塘江边的宅邸。华山派的弟子在这里也算是安顿下来了。 正巧这天晴空万里,黎殊风正想拉着柳宿到外边晒太阳。未曾想一出门,就遇到了已经待在炼丹房几天了的卢寒昭。卢寒昭也看见了他们,便边招手边朝他们走来。 卢寒昭来到柳宿面前,作揖行礼后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柳宿,然后说:“百灵丹炼成了。” “嗯。”柳宿结果锦盒,然后说,“殊风先前跟我说过,我们来了两个客人,还给我们带来了炼制百灵丹的稀有原材料。” 卢寒昭点头,道:“不错,其中一人是衡山派的白巧姑娘,另一位则没有表明身份。” “嗯。”柳宿应道,“我想亲自谢过他们,替我带个路吧。” 待卢寒昭带着柳宿和黎殊风来到一间偏房时,只见白乔正在打理琵琶上的弦,然后向来者打了个招呼,说:“柳掌门,好久不见了。近来恢复的怎么样了?” “承蒙白师妹关心,好多了。”柳宿笑盈盈地回应道。 随即,房里的另一个人吸引了柳宿的目光。 这人的头发不是很长,头发刚刚好唱过肩膀,额头前顶着略微蓬松的齐眉刘海。一双杏眼里像是带着一丝微光,眨眼之时令在场的人有些莫名的心动。那人五官端正,看面相不过二十出头。若是身穿锦衣,就是个妥妥的公子哥。 即便穿着不华丽,但一袭白衣胜雪也正好衬托除了他俊美的样貌。至此,柳宿脑海中有了个想法:“衡山派普通弟子的行头一般是灰配白。身穿一袭白衣的只能是门派内有一定地位的长老。可衡山派如今有如此地位的只有衡山五子,他们五人我都见过,可眼前这人。。。我真没见过。” 柳宿接着便恭敬地向那人招呼道:“在下华山派柳宿,敢问友人尊姓大名?” “柳掌门说笑了。”只见那人开口了,“衡山派李旭一,礼过柳掌门。” 华山派三人虎躯一震,因为他们三人在此之前是见过李旭一的。他们对李旭一的第一印象就是瞎了眼的中年男子。可眼前这人,眼不瞎,而且眼睛十分好看;不是中年男子,反而是个年轻郎。 李旭一看那三人没反应,又开口说道:“怎么?只是和平日的形象不同就认不出我了?” 柳宿苦笑道:“不是,李掌门不是中年人吗?这。。。形象差距很大呀。” “嗯。”李旭一倒了三杯刚煮好的热茶,说,“平时我不以真容示人,为的就是在这种紧急情况可以以一个众人陌生的面孔和其他的身份避险。” 说完,李旭一示意三人坐下,而白乔也很识趣地将三杯茶分别递给柳宿、黎殊风和卢寒昭。 “我的情况可一点也不好。”李旭一吹了吹自己杯中的热茶,说,“听我门派的弟子说,昆仑十二仙正四处打听我的行踪。至此我有几位弟子还被他们杀害了。” 听到这儿,众人不经意打了个冷颤。而李旭一也接着说:“而且,不久前,我收到了刘逍的信,说是他和他两位师兄在洛阳和舒风信打起来了,所幸都无大碍。” “舒风信。。。”黎殊风捏着下巴,道,“好熟悉的名字。” 卢寒昭接着说道:“现今昆仑十二仙之首,如今应该才二十五岁,但他在昆仑剑圣在世之时就是昆仑派的头号高手之一了。曾在武当拜师,但玄虚道长表示他不太适合武当派的武功,便将其送到昆仑派习武了。如今,他是昆仑派的第一高手。根据年头的一个江湖高手野榜,他可是排到了前五甲。” “什么破野榜。”黎殊风挑眉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卢寒昭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道:“可能你不够八卦吧。但我和这个舒风信有打过招呼,看样子,他武功却是很高。” 李旭一小嗦一口热茶,然后眨眼对卢寒昭问道:“卢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卢寒昭点头,示意李旭一继续说下去。而李旭一却笑盈盈地问道:“那什么野榜的,我们衡山派有人入榜不?” 白乔听后,嘎嘎而不失礼貌地维持着微笑。而卢寒昭则是说道:“有的呢,白乔小姐在第十九名。” “诶?”白乔指了指自己,有点不可思议地追问道,“我没听错吧,我?” 李旭一又喝了一口茶,说:“有什么好惊讶的,你的武功放眼江湖的确是屈指可数。况且你去年可干了件大事,这不就让你出了名吗?”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巫山鬼影那间事吧?” 众人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刘逍正挥着袖子,然后说:“见过诸位前辈。” 所谓一瞬千里 见到刘逍,李旭一便示意刘逍坐在他身旁。刘逍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李旭一的身边,然后说:“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掌门师兄的真容呢。” “嗯?”柳宿不解地问道,“在此之前你们都没见过李掌门的真容吗?” 刘逍摇头,随后答道:“我们几个虽然知道掌门师兄是平日的样貌是易容过的,可只有一直服侍在掌门师兄身边的白师姐见过掌门师兄的真容。” 白乔耸了耸肩,说:“即便如此,掌门师兄一年只卸下伪装不过三次。” “等等。”卢寒昭忽然问道,“我记得李掌门是在四年前上任的吧?那时候。。。你怕不是不到二十岁吧?” “嗯。”李旭一给刘逍添了一杯茶,然后说,“我今年二十三岁,我是十九岁那年接手的衡山派。” 黎殊风“哦”地点头,似乎对年轻掌门不稀奇了,毕竟他认识的陆落正式当上掌门时也就十八岁。随后他便切入主题问道:“话说那几味药引子,李掌门是在哪里搞到的?” 李旭一示意白乔说话,随后白乔便说:“说来惭愧,我们衡山派经营着一间地下市场,里头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正巧就有百灵丹稀有的原材料。于是乎我们就卖了个人情给某人,从那间市场把这些药材送来了。” “诶?卖人情?”黎殊风不解。于是乎刘逍又解释道:“是关山的陆掌门。” =——= “刘兄。” 一句刘兄,让本该离开破庙的刘逍转过身来,然后点头说道:“陆掌门,何事?” 陆落笑言:“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哦?”刘逍挑眉,对此有了一点兴趣,然后说,“何事?” 陆落将一张字条塞给刘逍,然后说拍了拍刘逍的肩膀,说:“看完你就知道了。” =——= “陆掌门有求于掌门师兄,让他帮华山派一个忙。而我嘛,就是负责跑腿的。”刘逍笑眯眯地说,“是这样的,陆掌门知道贵派少主柳逸现在在关山剑派的楚阳那里修养,所以他托我来这里取一些百灵丹送过去给柳逸少主。” “诶?”卢寒昭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说,“难怪李掌门你们给的原材料这么多,原来还算上的柳逸的份。” 李旭一点头,随后对卢寒昭说道:“卢前辈,既然百灵丹炼好了,那就把柳逸那份分出来,然后让刘逍送过去吧。” =——= “拿了丹药,我便带着小江到均州和你们会面。”刘逍躺了下来,感叹道,“这几天跑来跑去的,可把我给累得够呛。” “等等。”柳逸有问道,“钱塘距离均州可有千里之远,你不到七天就赶到这里和我们会面?” 刘逍点头,说:“要不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我不出两三天就能赶过来。” 刘逍转头看向柳逸,然后说:“你以为“一瞬千里”这个称号只是在夸我的轻功好吗?” “原来如此。”柳逸道,“前辈不只是轻功好,而且马术和赶路的本事很高。” 刘逍微微仰头,对柳逸这个理解能力很是满意。 刘逍随后看着已经睡着了的墨皓,然后说:“可惜墨皓他现在身子不好,如果全力赶路他怕是会受不了。所以我打算放慢脚步,估计得三天后才能到湘西。” 随后刘逍闭上了眼睛,然后说:“况且,这几天忙于赶路,我是真的累啊。” 听到这儿的江俞斌无奈地一笑。没办法,师傅那天可是连续跟舒风信和韩靖帆交手,恐怕这几天也没休息调整几次吧。 柳逸很是稀罕地看着锦盒里的百灵丹,然后心想:“那位陆掌门真有心,下次见面可得好好跟他道谢才是。” =——= 另一边,长安九天楼。 秦旭将一杯茶递给到访的陆落,然后问道:“大师兄,你在洛阳现身前去了哪里?” 陆落接过茶杯,感慨道:“唉,别提了。我闭关了一阵子,然后一出来就东奔西跑找人呗。” 秦旭举起自己的茶杯,问:“嗯,看样子大师兄应该不会在我这里久留。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呵。”陆落冷笑着,随后甩出一张纸,摊开来然后给秦旭看。秦旭看到后,不经意地冒了冷汗。 “天地宴。”陆落说,“嵩山派搞出来的宴会,对我们而言不是好事。” 秦旭则是喝了一小口茶,然后说:“这宴会我已经有所耳闻,说是宴请天下豪杰聚会。大师兄,你该不会想去砸场子吧?” 陆落轻蔑一下,很是不屑地说:“场子自然是要砸的,但现在我可砸不起嵩山派的场子。” 陆落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听说,昆仑派的那位掌门没去参加这个宴会,反而派了几位自家高手代替自己去。我和他有梁子,我想着这几天去找他算个账。” 秦旭一听,震惊了,然后说:“大师兄,你这。。。” “反正就是顺便除掉嵩山派的一群走狗嘛。”陆落放下茶杯,打断秦旭的话,然后说,“放心,我自有打算,不会牵扯到你们的。” 夜里的陌生人 这一路走来,柳逸对衡山派又有了新的认知。 衡山派弟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之一无疑是生活清贫且悠哉。可这短短一天吧,刘逍为了赶路已经在中途换了十匹马,为此还不惜花了将近一两银子了。 正巧夕阳就要西下,柳逸憋不住地问了刘逍一句:“诶,刘前辈,之前我怎么看不出你们衡山派这么有钱呢?” 刘逍强行挤出一副笑容,说:“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怎么说,我们是有钱,但对我而言,花钱可得在适宜的时机花才对。” 柳逸“哦”地附和了,但刘逍绝对不会和柳逸说他们衡山派通常花钱都花在打麻将上。 不过眼下天也快黑了,刘逍便对正在驾驶马车的江俞斌问道:“小江,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找个地方歇脚,明天再赶路。” 江俞斌点头并放慢了马车的速度,随后拿出一张地图,说:“我们现在在武陵山腹地,附近理应有小村庄。师傅,要我下车查看不?” “额。。。不用这么麻烦。”刘逍摆手说道,然后说说,“你看看哪里有炉烟就行。” 一旁的柳逸一想:“对啊,有起火的地方肯定有人家。” 江俞斌微微点头,随后便架起轻功来到树上。果不其然,西南边有起烟。江俞斌确认了方位后便跳下来,说:“嗯啊,今晚我们应该是有落脚处了。” =——= 不一会儿,江俞斌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小村庄。村庄里不过五户人家,随后刘逍便注意到了只有一户人家在起火烧饭,于是乎他便跳下马车,想上前看看情况,只见在烧饭的是个六十岁的阿婆,于是乎刘逍便很是亲切地对她招呼道:“你好阿婆。” 那位阿婆也注意到了刘逍,便笑眯眯地点头,回应道:“你好啊帅小伙,看的这行头是外地来的吧?” 刘逍点头,说:“我这是带着病人想赶路的,但天色不早了,我想阿婆能不能让我们在您家过夜,钱。。。” “钱不是问题。”阿婆眉开眼笑,道,“阿婆不需要你给钱,你今晚就在我屋里好好歇着就行。” 见这位阿婆这么爽快地答应,刘逍连忙道谢,并招呼其他人进屋。 虽说这屋子小,但刘逍等人挤一间房也不是问题。不一会儿的功夫,江俞斌和陈唐便安顿好了墨皓,也收拾了几味药材准备要煎药给墨皓。 于此同时,刘逍也帮阿婆烧菜,准备了挺丰盛的晚餐,还开了一袋腊肉,准备以此感谢阿婆的收留之恩。就这样,几个人很是愉快地坐在一起吃晚饭。 阿婆看向刘逍,知道他是领头人,便对她问道:“小伙子这是要到哪去啊?” 刘逍很是礼貌地回答:“柳州,我有位友人在那里开了间医馆,他医术精湛正好能帮我治好那位小友。” “哦。。。”那阿婆应道。随后刘逍便问道:“阿婆的家人呢?我感觉这间屋子并不只有你在此定居的。” 阿婆笑道:“嗷,是这样的,前几天老伴和儿子带着媳妇到南宁去做笔买卖了,估计得半个月才回来。” 刘逍点头,对此并未多想。 =——= 晚上,唐诏给墨皓喂药,乔瑞不断地问墨皓有什么不适之处,陈唐则在一旁观察墨皓的情况。刘逍在一旁看着,对这几位后生的医术有些称奇,心想:“楚阳教得好啊,医术里最重要的望闻问切他们倒是掌握得不错。” 随后,刘逍看向正在打坐的江俞斌,然后说:“小江,一会儿你先睡吧,这几天都是你在守夜,你也该好好歇息了。” 江俞斌“欸”地惊叹道:“没事的师傅,我。。。” 刘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江俞斌,随后江俞斌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容,然后说:“行吧,那我睡了。” 说罢,江俞斌气手丹田,抄起一旁的被子就睡了。和他同床的柳逸本已经快睡着了,许是动静太大,惊动了他。但柳逸也不想说什么了,倒头又睡了回去。 随后刘逍也对陈唐几人嘱咐道:“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天一大早我们家就得上路了。” =——= 半夜,所有人都好梦正酣,而刘逍则是接着月色的余光,靠在床边看书。因为夜深人静,四周也只有不这么嘈杂的虫鸣声,让刘逍完完全全地投入到书上的内容了。 可就在他看的正起劲时,刘逍的耳朵机灵地动了一下。 刘逍将右耳贴在床边,然后放轻了呼吸声。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可若不是他听力好,他恐怕察觉不到如此细微的脚步声。 “听起来,来者是习武之人。他脚步轻盈,内功应该极好,”刘逍皱起眉,心想。 可就在这时,刘逍听到了阿婆从她自己房门走出来的声音,然后他就听到了阿婆似乎拿了个什么东西,往屋外走去了。 不久后,刘逍便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相当有磁性,对方理应是个年轻郎:“阿婆,夜已深了,您怎么没睡呢?” 随后阿婆十分客气地说道:“哎,做了个梦,刚醒,想着去打些井水。话说小伙子,你也知道夜已深了,你这么还一个人走在这乡间小路不睡觉呢?” 那人很有礼貌,笑盈盈地回答:“我这可不是急着去找人嘛。阿婆,正好,我想问您一件事。” 阿婆听完后觉得十分有趣,便说:“你刚刚说你在找人,是想问我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是吧?那人长啥样?” “嗯。。。”那人想了好一会儿,说,“一个年轻男子,长相应该在二十岁出头。他应该梳了高马尾吧,然后长相温文尔雅,是个俊俏的小伙,然后会背着一个长方盒子的。” 听到这儿,刘逍打了个冷颤,因为这几个特征不就是在说自己吗?但因为有江俞斌在,所以他没背他那装着古琴和古筝的箱子,而是由江俞斌帮他背着。可接着他就听到那阿婆说道:“额,你就找一个人吗?” 那男子说:“是的呢。怎么?阿婆见过那个人?” 阿婆接着说道:“有个人我见过,他和你描述人长的很像,但他没背着什么箱子诶。他有带着几位少年,有个少年就有背着箱子。” 刘逍听完,急忙握紧腰间的佩剑。随后他就看到了正在翻身的陈唐,随后他便意识到陈唐没睡着,于是乎他便凑到陈唐耳边,说道:“起身,我们遇到麻烦了。” 不眠夜 陈唐被刘逍忽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随后他揉了揉眼,然后问:“刘前辈,怎么了?” 刘逍看了一眼窗口,然后说:“有人在到处寻我,如今寻到这里来了。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赶紧带他们逃。放心,到了湘西的芙蓉镇自然会有人接你们。 “听明白了没?” 陈唐一脸懵逼,但还是木木地点了头。随后刘逍便卸下腰间的佩剑,然后走到屋门前,再次之前,他听到了阿婆说:“他们几个现在在我屋里歇着呢,要不等天亮了我在让你和他们会面。” 还没等那男子有任何反应,刘逍推开屋门,然后仔细看了来着。那人的穿着很突出,一身银白色的道服,手还手持拂尘,一看就是昆仑派的弟子。 “你们昆仑派可真是阴魂不散。”刘逍拔出佩剑,说,“你又是哪位啊?” 那人看起来的确是个年轻人,估计有二十五岁左右,他恭敬地说道:“贫道钟立祥,久仰了。” “十二仙里号称“九天长歌”里的“九天”,钟立祥。”刘逍冷笑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钟立祥笑言:“你先前有托人送东西到湘西去吧?我本想截下那个东西的,可出了点麻烦。于是乎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湘西附近游走,没想到今晚就碰上你了。” 刘逍吞了吞口水,说:“嗯,看样子你是有点本事的,让我好好会会你吧!” 说罢,刘逍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借着轻盈的步伐和灵动的身法,他很快就杀到钟立祥的身边。可钟立祥的反应也很快,他侧身闪到左边,一击“月轮斩”像做到以退为进的效果。刘逍也不示弱,做出了诡异的步伐,并毫无章法的击出几记快得离谱的剑击。 虽说毫无章法,但正是因为这种几乎预测不到的剑击让钟立祥难以抵挡。十八招下来,钟立祥竟被刘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接了刘逍一击带着极猛剑气的一剑后,便被震得老远。嘴角还开始溢血。 刘逍观察了四周,那位阿婆好像跑得老远并躲起来了。刘逍摆出突进的架势,随后他便看到钟立祥站稳后,还朝他做出了反击的姿势。 “终于要认真跟我过招了吗?”刘逍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随后钟立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剑朝刘逍攻去。刘逍也毫不客气,两人就这样持剑对攻,气势和速度上双方旗鼓相当。一时间,双方竟打得有来有回,毫不退让的同时也让自己不处于下风。 刘逍在过招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暗想:“这招似乎是昆仑派的绝学“迅雷剑法”,可这招已经很多年未曾现世了。” 随着双方斗得更加凶狠,刘逍也察觉出钟立祥的剑法变化多端,但一形一式大致分为十六式变化。而在后边的过招中,刘逍也面对钟立祥的一招一式也开始显得游刃有余。这时钟立祥才察觉出不对劲,心想:“这刘逍似乎没用尽自己的功力,可我的“迅雷剑法”的一招一式都快用完了,这样下去可不妙。” 可即便渐渐处于上风,可刘逍却不敢贸然对钟立祥猛烈进攻。 因为先前和舒风信、韩靖帆过招时所受的内伤没完全痊愈。若是硬拼,可能会两败俱伤。 “我在想什么。”刘逍猛地将自己点醒,随即就大步流星到钟立祥身边,随后猛然一挥剑。 钟立祥见状,以保守的剑法挡下刘逍的攻击,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逍这套剑法竟是一式套一式!一连串的攻击下来,刘逍的攻击已然快得离谱了。钟立祥欲以“迅雷剑法”应对,可刘逍的剑击实在是太快了。不出十招,刘逍手上的剑刃竟快得显现出几道残影,这些残影又似带着柔中带刚的剑气猛然扑向钟立祥。不出十五招,钟立祥便被刘逍打得遍体鳞伤。 钟立祥眼看不敌对方,想要撤退。可刘逍是何许人也,他被称作“一瞬千里”,还有个原因。 那就是:千里不留行。 =——= 据传,先前有位江东来的恶霸,在刘逍游历至江东之时对待刘逍显轻浮之态。刘逍对此本不在意。带奈何对方频繁作死,他便开始打听这恶霸的背景。在这期间,他打听到了这恶霸在江东横行霸道,四处作恶。可碍于这恶霸是江东一个势力罩着的人,很多人不敢得罪他。 可刘逍可不管这么多,毕竟任何江湖势力都没有比他们这些入流名门正派有权势。 于是乎,刘逍对这位恶霸起了杀心。 恶霸见刘逍想对自己下杀手,连夜逃生,想傍上势力里的人来让刘逍知难而退。 怎知,刘逍竟从清晨一路不停歇地对那恶霸展开追杀。恶霸本以为,他躲到归属自己势力的青楼就无事了。 可他小看了刘逍的耐心、和可怕的武力。 半夜,刘逍竟杀到那间青楼了。正巧,那势力老大也在青楼,他想保下恶霸,出动了大半个势力的人去应战刘逍。 结果,刘逍杀穿了整个青楼。整个青楼里的势力人物都惨死在刘逍的剑下。待那间青楼毫无动静之时,夜幕也悄然退去。 正当路过的人朝青楼瞧了一眼,整个人都吓傻了。因为那恶霸的尸首被挂在了青楼的房梁上。 而那人在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之时,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背着木箱的少年正拎着带着血迹的外衣和长剑,缓缓走入一条巷子。 =——= 随着剑气蓄满,刘逍这一招“云雾十三式·环江”也到了最后一式,只见他快步绕到钟立祥的死角,想着给他最后一招击毙他。可这时一个人影窜出来,以极猛的刺剑势逼退了刘逍。刘逍后退好几步,随后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说:“杜淳淮?” 钟立祥正要抬头,正巧碰上杜淳淮搂住他的腰,并将他撑到肩膀旁。杜淳淮脸上明显不悦,对钟立祥说道:“师弟,你不是说最近身体抱恙吗?你应该好好修养,而不是在这里参与任务。” 钟立祥摇了摇头,随后吐了一口血,呼吸急促道:“无碍的师兄。” 刘逍皱起眉头,随后直接甩剑朝杜淳淮攻去。可杜淳淮武功可不差,只见他拎着钟立祥,使了“凌霄踏雪步”躲避刘逍的攻击。 可不知怎么的,杜淳淮才刚稳住脚步,他整个身子忽然一僵。刘逍自然也注意到了,可他没上去给予下一招。奇怪的是,杜淳淮竟忽然下跪,用捂住心脏的位置,然后吐了一大口血。 钟立祥一看也不淡定了,大喊道:“师兄!你。。。” 钟立祥还未说完,他便看到了杜淳淮背上三根极细的牛毛针。刘逍往附近是树梢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人,说:“乌兄?” 乌昔阳冷笑一声,抄起自己的双短剑就要上去给杜淳淮致命一击。钟立祥这时竟忍住内伤,愤然抽剑,正好将乌昔阳给逼开来。钟立祥还想摆出架势,可这时有个人正附在钟立祥身后,然后小声地说:“昆仑十二仙?呵,不过如此。” 正当钟立祥要转身挥剑之时,他感觉到全身肌肉绷紧,一时间竟动弹不了。当他反应过来之时,一把长刀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那人从钟立祥的背部拔出刀,钟立祥忽然感受到了刺痛,可全身已经乏力的他已经做不了任何反应了。只见他“轰”地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一旁正跪在地上捂住心口的杜淳淮愣了一下,随后看着方才一刀捅死钟立祥的人。只见那人一声黑行头,转头看着自己之时竟有一种君临臣下的威慑力,他那双剑眉和长睫毛在此刻就像荆棘里盛开的艳花,极美,极好看,但却暗藏杀机。 “宇文成朔!”杜淳淮惨叫一声,随后全身忽然充了血般,竟挥剑朝宇文成朔攻去。可杜淳淮已经中了暗器上的毒,怎么可能会是宇文成朔的对手。宇文成朔一挥掌,就把杜淳淮的剑给拨开,随后他顺势转身一刀砍在杜淳淮的脖子上,鲜血瞬间从杜淳淮的脖子迸发而出。杜淳淮猛地摁住自己被砍的部位,然后踉踉跄跄地想要逃。可他才迈出不到三步,就轰然倒下,断气了。 刘逍长舒一口气,将剑收回剑鞘,然后说:“谢了,多亏你们,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顶多还能坚持三十招。” 宇文成朔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嘲讽道:“昆仑派真是没救了,武功这么一般的人也能当上十二仙?” 随后他甩出一张横幅,贴在两具尸体的额头上,上面赫然写着:厉鬼宇文成朔索命。然后就转头对刘逍说:“这事我依然帮你们洗脱了嫌疑,接下来嵩山派和昆仑派一定会排出他们的高手来追杀我。你们赶紧到湘西去吧,别耽搁了。” 刘逍淡定地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不像是会一起出行的,你们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乌昔阳拍了拍刘逍的肩膀,然后说:“楚阳让我一路跟踪你的,至于这家伙,是后来居上的。” “诶。”宇文成朔冷冷地说,“我杀他们两个是为了我的私事,别谢我。” “。” 刘逍总感觉这家伙在嘴硬,可他自己也想说点什么时,一口浓血从刘逍的嘴角溢出,乌昔阳正想问刘逍有哪里不舒服,可就在这时刘逍吐了好大一口血! 乌昔阳瞪大了双眼,连忙把刘逍搀扶进屋。 引仇 在陈唐的瞩目之下,刘逍在床头坐下,随后乌昔阳用点穴手法给刘逍疏通了几个穴道,然后说:“刘兄,你赶紧运功疗伤。” 刘逍点头,随即打坐运功。乌昔阳看着没睡觉的陈唐,便对他嘱咐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得赶紧离开了。” =——= 不过一刻钟,陈唐就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随后刘逍也气收丹田,说:“乌兄,劳烦你帮我把他们移到马车上。” “好说。”乌昔阳撸起袖子开干,不一会儿全部人就在睡得死沉死沉的状态下在马车躺好了。 乌昔阳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环顾四周,却发现原先在屋外的宇文成朔已经没了身影。正当他疑虑着,刘逍却拍了拍乌昔阳的背,说:“走吧,往西南方向赶去。” =——= 天刚破晓。 一位莫约三十岁的道人牵着马,经过刚刚刘逍等人歇脚的村庄。忽然间,他身后有人和他打了声招呼。那道人一回头,便看见两位和自己穿着一样行头的道人。那人便说道:“见过两位唐师弟。” 来者不是旁人,而是昆仑十二仙的唐巍和唐松。唐巍看清对方的容貌,对方眉毛较浓密,眼睛却有点小。脸色夹带着成年人该有的成熟气息,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 可唐巍知道,这人就不是老实人。 唐巍笑言:“段襄云师兄,好久不见,您今日云游至此吗?” 这位叫段襄云的男子点头,然后说:“我是追寻着昆仑派独门印记一路走到这里的,两位师弟也是吗?” 唐巍点头,并客气地说:“没想到师兄云游三年不归山,竟还会关心门派事务?” 实话说,段襄云作为昆仑十二仙里的“白昼”,排名很靠前。但他却几乎不理会门派内的事务。自从当上十二仙,他便一直在云游,虽然说偶尔也会归山。正因如此,他也不收徒。在其他昆仑派弟子看来,段襄云实在锻炼自己,但其他昆仑十二仙却认为,这家伙就是在摆烂。 段襄云听唐巍才旁敲侧击自己,却也是好脾气地回答:“可不是,既然门派的事让我碰着了,那我多少都得管管。不过,这附近已经没有印记了,你们没发现吗?” 唐松点头,然后说:“看到你的瞬间,我还以为这些印记是师兄留下的呢。” 说罢,唐松皱起眉头,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唐巍说道:“哥,你没闻到什么吗?” 唐巍揣摩了唐松的话后,也开始猛吸一口气,随即他便闻到不远处传来阵阵血腥味。段襄云随即也拉着马绳,快步奔向前方。果然,他在一口井附近,看到了两具血淋淋尸体,那尸体就躺在一片血泊中,不细看看不出这两句尸体的容貌。 段襄云眉头紧皱,因为这两具尸体身穿他们昆仑派的道服,唐巍赶来后,立刻就奔到那两句尸体旁观察了一番,他乍看之下,竟吓得连忙后退,直冒冷汗。 唐松来到唐巍身旁,瞄了一眼那两具尸体,然后对唐巍慰问道:“哥,怎么了?那两具尸体有何不妥?” 唐巍哆嗦道:“那。。。那是杜师兄和钟师兄。。。他们。。。竟然被人给杀了。。。” 说道这儿,唐松干呕了一阵。而段襄云则是不忙不迭地走到尸体旁,并用手指在血泊中挑出一张被血水浸着的字条,然后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厉鬼宇文成朔索命。” 听到这儿,唐巍唐松打了个冷颤,原先还在好奇是什么高手出手杀的杜淳淮和钟立祥的他们瞬间就被宇文成朔的名号给点醒了。 段襄云自顾自地说道:“宇文成朔是七年前连挑数位高手的“无影快刀手”吧?” 段襄云转身看向唐巍唐松,问:“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他啊?” 唐巍和唐松同时耸肩,表示不知。随后唐巍说道:“师兄恐怕不知道吧,这位叫宇文成朔的投靠了邪教鬼崇教,是个人人喊打的歪魔邪道。怕是两位师兄碰巧撞见了他,结果就对他动起了手?” “然后他们俩就被他杀了。”段襄云冷冷地说道,“虽然我有点瞧不起他们俩,但他们的武功多高我心里是也是有底的。我们昆仑十二仙随便一位的实力都是足以威震江湖的,可这两个加在一起竟打不过一个宇文成朔?我可不信这其中没有任何蹊跷。” “师兄,这其中你就不知道了。”唐松说,“据嵩山派所属,当年他们几乎倾门派上下的高手出动,才能把他打成重伤。这位宇文成朔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绝世高手。” 段襄云听后,稍微地抬起眼皮,然后说道:“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唐巍说:“如今,只能把这件事告知有对付宇文成朔经验的嵩山派了。” 段襄云点头,然后便说道:“让两位师弟入土为安吧。” 不一会儿功夫,三人便在村庄附近的空地将两具尸体埋了。段襄云也在目前立了个墓碑,然后感叹道:“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两位师弟,来世若有缘,我们在做师兄弟。” 随后三人手持拂尘,做了个拱手礼,念叨道:“福生无量天尊。” 随后他们想着离开村庄,可随后他们便看到有很多人围在那口井附近。段襄云不经意间听到了身旁的两个人寒暄道:“听说小王刚刚想在那口井打水,怎料竟捞出了一具尸体。那死的人呐,是老李家的老母啊。” 另一位不可置信地说:“诶,那阿婆可是个好人呀,平时对村民多有关照的,我看老李回村怕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咯。” =——= 乌昔阳一路快马加鞭,然后对刘逍问道:“我都还没问你呢,我们这是要去湘西的什么地方啊?” 刘逍淡定的拎起水囊,说:“湘西的芙蓉镇。” “嗯。”乌昔阳放慢了马车的速度,然后掏出地图,确认了芙蓉镇的方位后,又再次加速。 =——= 另一边,泰山派的岱宗殿偏殿的书房里,晓归尘正在正和一位弟子在整理书架上的书卷。 这位叫梁晨的似乎憋了很多话,但又不敢开口。晓归尘这种直爽的人最看不惯这种有话却别老半天不说的人,于是乎便带着一丝不悦问道:“梁晨啊,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 梁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禀掌门师尊,我只是不解为何您今天怎么有空帮我整理书房。” “又不是什么得罪我的话语,下次直接问就行了。”晓归尘用拂尘扫了扫书架上的灰尘,说,“我刚刚在岱宗殿练功,先来无事,就过来帮你咯。” 梁晨点头,然后说:“掌门师尊不找林先生吗?” “啊?”晓归尘愣了一下,然后说,“林峰吗?他今天要静修,我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说罢,一位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然后对晓归尘说:“掌门师尊,有个嵩山派来的客人,说是要见你。” 请君入寒舍 得亏乌昔阳一路快马加鞭,竟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永顺县。 到了芙蓉镇,乌昔阳放慢马车的速度,然后说:“刘兄,我们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逍掀开马车的窗帘,然后说:“这镇子只有一见医馆,叫“如意馆”。我们先去那里。” 乌昔阳应下。随后在几番问路和探路后,乌昔阳便找着了那间叫如意馆的医馆。 陈唐好奇地把头从马车探了出来,只见这间叫如意馆的医馆规模可比他看过的医馆都要大。而且这里青山绿水地,有靠近瀑布,真的给他一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晓得为什么我说到这里自会有人接应了不?”刘逍摸了摸陈唐的头,陈唐摇头。 刘逍随后说:“这附近啊,就只有这么一间医馆,而我们接下来要见的人,就在这医馆里等着接我们呢。” 说罢,乌昔阳已经把马车停在医馆门口不远处了。随后刘逍跳下马车,然后说:“你们几个就莫要下车了,小江随我来就行。” 说罢,江俞斌很是自觉地背起刘逍的长方箱子,跳下了马车。刘逍点了头,随后便走进了医馆。大厅里,刘逍正环顾着四周,似乎在找人。随后一个身形魁梧,脸上来带疤的中年男子朝刘逍走来,刘逍也自然地注意到了对方,恭敬地说:“阿虎先生。” “刘先生。”阿虎点头应道,随后他又说道,“我家帮主说今天不想到这儿来,说是让我带你们去他的寒舍一叙。” 刘逍点头,然后说:“他该不会是住在西北边的乱葬岗吧?” 阿虎领着刘逍走出医馆,随后点头,说:“先生不愧是江湖中有名气的风水师,想必你一进镇子就注意到这附近有乱葬岗了吧?” “哎,我们没来过这,就想着看看这里的风水嘛。”刘逍耸了耸肩,说,“说实话,这里风水很不错。这里的圣灵万物所自带的灵气却完全盖过了乱葬岗的煞气,此乃天时。这里地脉很好,五行齐全,此乃地利。而这里常用通商,因此生气勃勃,此乃人和。等哪天我退隐江湖,我会想在这里过日子。” 阿虎闻言竟笑了,然后说:“若那时候我还在世,我定给你修座宅子给你。” 说着说着,三人已经走回马车。刘逍从乌昔阳手上接过马绳,然后缓缓地把马车驶向西北方向。 阿虎看了一眼还在睡觉了墨皓,然后对刘逍问道:“刘先生,我能给这位手上的小弟搭个脉吗?” 刘逍表示可以,随即阿虎就给墨皓把脉。可过没多久,阿虎眉头就紧皱起来,然后说:“难怪你要找我家帮主,这小弟中了好诡异的毒啊。” 随后唐诏说道:“先前我们将排毒的方法都用了一遍,还给他配了缓和毒性的药方,可他这毒就是解不了。” “是诡异哈。”阿虎叹了口气,然后说,“这是谁下的毒,我得跟我帮主商量此事。” 刘逍随后说道:“听武当派的大弟子宋徐文说,是嵩山派的欧阳毅德在暗器上抹了毒,然后用此暗器上了这位叫墨皓的武当派弟子。” 阿虎随后思索着什么,嘴里还念叨道:“欧阳毅德。。。这名字我好像听过,但没什么印象了。” 刘逍一路将马车驾得很缓慢,众人也能借此好好看看沿途的美景。但那座乱葬岗其实距离镇子也不远,不一会儿刘逍拐入一条小路,便在小路的尽头看到了几块破烂不堪的木板。定睛一看,那木板竟是块墓碑。刘逍道:“我们到了。” 刘逍把马车停好,然后看了一眼夕阳,说:“加快脚步吧,一会儿天黑了恐怕会有点恐怖。” 对此,乌昔阳多有感触。 几人将马车上的东西搬出来后,便在阿虎的带领下走进乱葬岗,在穿过无数个杂草丛生的坟墓后,众人便看到了不远处一座山丘上的木屋。 阿虎笑言:“那就是帮主的住处了。” 但阿虎此时却一脸耻笑地回头看向众人,却再也没有迈出脚步了。刘逍忽然感觉阿虎这个举动有些反常,于是开始警惕着。不一会儿,刘逍便看到一个人影很快地穿过重重杂草朝自己奔来。刘逍见状,立刻拔剑应对,只见那人亮出匕首,猛地刺向刘逍的胸膛。刘逍见状横剑格挡。那人回撤一步,然后说:“嗯,反应不错。” 正当刘逍还没反应过来并,想开口说些什么时,那人收起匕首,随后便整个人弹了出去,并想一拳打在刘逍的门面上。得亏刘逍反应及时,不然这一圈下去自己就被打成猪头了。乌昔阳见状,上去就想用擒拿手拿下这人,这人却很是自然地往后倾斜,并利用灵活的脚步躲过了乌昔阳的攻击。正当乌昔阳想利用对方的眼神来判断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时,却发现对方戴着傩面具。随即对方一脚踹过来,乌昔阳便只好退避三舍。 “行了行了。”那人挥着袖子,说,“我就是活动活动筋骨,顺便给刘先生送份礼物。” 说罢,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副眉清目秀,了然一副书生模样。刘逍也很帅恭敬地对他招呼道:“见过祁帮主。” 此人,便是传说中的巫蛊天才祁锡书。祁锡书露出了不礼貌的微笑,然后说:“走吧,我招呼你们进屋。” =——= 众人随着祁锡书来到他的那间木屋。乍看之下,祁锡书的屋子装修的很朴素,但该有的家具还是十分完善的。祁锡书招呼众人坐在厅堂里,然后便对刘逍说道:“刘兄啊,方才我说我送了你个礼物,你没察觉到吗?” 刘逍微微皱眉,表示不明白祁锡书的话。随后祁锡书便淡淡地说:“我对你下了蛊呢。” 刘逍听后,不禁反胃起来,但祁锡书却坐在自己的座位笑言:“这蛊是无害的,你不信你运个功。” 刘逍听后半信半疑,随后便转头看向站在祁锡书身旁的阿虎。阿虎点头示好,随后刘逍便开始运功。奇怪的是,刘逍没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反倒觉得周身经脉渐渐被打通般。 “所以我才说是礼物嘛。”祁锡书笑言,“这,可是金蚕蛊。” 蛊中之王 刘逍一惊,然后嘀咕道:“嗯?他对我下蛊时我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吗?而且那可是金蚕蛊,据说金蚕蛊毒只需一点就能置人于死地。” 祁锡书见刘逍愣了一下,便开口补充道:“放心,我这金蚕蛊是无毒的。反之,他可是疗伤的好东西。” 刘逍这时也想通了,说:“也对,方才我运气之时,只觉得经脉被疏通。难不成这是祁帮主的新研究?” 祁锡书点头,说:“我只不过是在炼蛊时稍微改了一点配方,就造就了能帮助疗伤的金蚕蛊。据说以前也是有这种方子的,但失传了,我只能把配方挨个改良,才有如今的成果。” 祁锡书随后站起身,走到墨皓的身边,仔细端详了墨皓的面色,然后说:“听阿虎跟我说你中了很厉害的毒,我本来还不把这毒当回事,但现在看来,这毒确实有点东西。” 墨皓微微抬眸,语气中尽显虚弱之势地说:“难道连祁帮主也解不了这毒吗?” 祁锡书给墨皓诊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嗯,这毒可解。” 这句话一出,瞬间震惊四座。随后祁锡书说道:“得亏这位小弟的内功底子相当深厚,不然即便我有解毒的方子也救不了他。” 刘逍听出了祁锡书话里有话,便直言不讳地说道:“还请祁帮主明说。” 祁锡书说道:“金蚕蛊被誉为万蛊之王,在炼制金蚕蛊的方子动一些手脚,就可以炼出不同性质的金蚕蛊。但这位小弟的毒,光靠刘先生身上那种金蚕蛊是不够的。虽说用来续命就没什么问题,但这毒却无法完全根除,因此日子久了,还是会伤身的,甚至会折寿。” 祁锡书把完脉,随后站起身一摆袖子,对刘逍行李道:“对此,我有一事想恳求刘先生帮忙。” 刘逍有些吃惊,随后来到祁锡书面前,客气地说:“祁帮主有事不妨直说,只要能救了墨皓,我什么都能做。” 祁锡书看着刘逍满脸真诚的眼神,便点了点头,随后到书案前写了一封信,然后将其装进锦囊里,递给阿虎,说:“把这东西亲手交到我妹手上。” 阿虎点头,并道:“得令。” 随后,祁锡书便对刘逍和乌昔阳说道:“我想请两位先生,一路护送阿虎,将那个锦囊交到我妹妹手上。此事十分重要,我本来是想着自己去处理这件事的,但这位小弟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好生照看随时都会因毒发而亡。所以我想着亲自照顾这位小弟,转而让你们帮我处理这件事。” 刘逍和乌昔阳互看一眼对方,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在干涉人家帮派的事务,难免有了推辞的想法。但随后祁锡书便说道:“放心,不要有任何顾忌,就当这是一场交易。” 刘逍听完后点头,随后说:“那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阿虎表示认同,随后刘逍便把江俞斌叫到一旁然后说:“我要拿走琴和筝其中一个。你看我要留下哪个给你用?” 江俞斌恭敬地打开箱子,说:“师傅既然是要护送他人,带上比较轻巧的琴会相对方便。” 说完,江俞斌已经将装有琴的琴囊双手奉上。刘逍从江俞斌的手上接过琴,然后用左手抚摸着江俞斌的头,说:“好好照顾墨皓,等我回来。” =——= 隔天早上江俞斌醒来时,刘逍、乌昔阳和阿虎已经不在祁锡书的家里了。江俞斌心中难免有些郁闷。正当他洗漱后,原先在厨房煮饭的祁锡书端着菜走了出来,说:“吃饭吧。” 江俞斌不经意地瞄了祁锡书准备的饭菜,发现只有两个人的分量。于是他问道:“嗯?我们屋里现在有五个人,这菜不够分的啊。” 祁锡书笑言:“嗯啊,没错,就我们俩吃。那几个小医童在我起床之前就自己熬粥吃了,而且还没我们的份。” 说道这里,祁锡书翻了个白眼。然后准备夹菜吃饭,可当他看到坐在对面的江俞斌不敢动碗筷,便有些纳闷。 “我不会在饭菜里下蛊啦。”祁锡书给江俞斌夹了酸笋,说,“况且你师傅领走前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们的。” 江俞斌听完才甘愿地开始扒饭,而祁锡书早已炫了一碗饭,正开始盛第二碗饭呢。祁锡书笑言:“你师傅临走前,让我交代你几件事。” 江俞斌听后看了一眼祁锡书,将碗筷放在饭桌上,说:“先生有话直说。” 祁锡书说:“先前我想和你师傅研究养蛊的一些方子,但如今你师傅不在,他便想着让你代替他和我研究研究,说不定这一研究,就能大大帮助到墨皓小弟呢?!” 江俞斌听后,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便解释道:“晚辈不才,本事不及师傅一成,怕是要帮倒忙的。” 说完这句话,江俞斌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阵阵刺痛感,像是有刀扎进他脖子般。江俞斌正“啊”地发出一声尖叫,而祁锡书却哈哈大笑起来,说:“撒谎哈!小子,我告诉你,说谎在我这是完全行不通的。” “你!”江俞斌有些恼羞成怒,知道是祁锡书用蛊了。随后江俞斌又说道:“你还是老实说吧,你的本身究竟如何?” 江俞斌咬牙切齿,很不耐烦地说:“师傅的一半是有的。” 奇怪的是,江俞斌说完这句话,脖子上的疼痛感便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江俞斌见到一只飞虫从他身后飞过,江俞斌按耐不住,一弹指直接把那只虫崩了。 祁锡书笑言:“你师傅的本事已然不小,你既有他一半的本事,那便足够了。” 祁锡书端起刚盛满饭的碗,说:“吃饱饭我再和你细说。” =——= 吃饱饭后,祁锡书收拾了碗碟,便示意江俞斌和他一起在屋后的园子溜达。江俞斌跟着祁锡书出门,但却十分警惕。 祁锡书捡起一根已经干枯的树枝,说道:“是这样的,我想用清心音还培养蛊虫,但清心音的完整曲谱,只有你们衡山派有。所以我便想着让你师傅配合我,让他奏曲助我养蛊。可如今他不在,于是乎他表示让你来弹奏也是无妨的。” 听到这儿,江俞斌苦笑一声,道:“正好我有带着曲谱来,要不我把谱子交给先生研究好了?” 祁锡书听后很是满意,但却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不精通乐理啊。” 祁锡书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但还是带着一丝不情愿地说:“行,我配合你。” —————— 另一边,乌昔阳和刘逍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喘着粗气,然后瘫坐在地上。乌昔阳那副凶狠的眼神正好对上被吓得不知所措的阿虎的眼睛。阿虎下意识的别过眼睛,随后乌昔阳便没好语气地怒言道:“你帮主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番外:湘西往事 二十年前,湘西武陵山。 傍晚时分,一位男孩在武陵山的山间漫步。正当他要爬上树梢去看天边美丽的夕阳时,有个人从身后抱起了他,然后很是甜美地说:“小祁啊,你可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这位叫小祁的男孩,正是祁锡书。彼时他才十岁。祁锡书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对方温柔好看的眼眸。那人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长得不似中原人,眉宇间有着一丝苗族特有的妖娆气息。 “娘亲,我出来散步,想看一眼夕阳。”祁锡书嘟着嘴说道。 那女子抚摸着祁锡书的头发,说:“爬树很危险的,娘亲带你上去好了。” 说罢,那女子搂着祁锡书的腰,小腿一发力,便以飞檐走壁的身法爬到树上。祁锡书揉了揉眼睛,只见残阳染红了的武陵山的天际,其余晖映照着武陵山的各个角落,似天宫上的一缕金辉。 祁锡书享受着美丽的夕阳,但不一会儿,夕阳消失在天际之中,黑夜也即将来临。那女子便背着祁锡书,回到了一间小木屋。里头有位小女孩已经等候多时,见女子背着祁锡书回来,便唤道:“娘亲,哥。” 女子抚摸了小女孩的头,然后问道:“你的陈姨来过了没?” 小女孩点头,说:“她在娘亲的房间等您。” 女子把祁锡书放下,然后说:“你们先去吃饭吧,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说罢,女子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关好。此时,一位身穿苗服,头顶银花头饰的女子就坐在床头。女子见到她后,便很是恭敬地称呼道:“教主。” 那坐着的,便是在苗疆一带最有影响力的门派,五毒教的教主陈凤珊。而刚刚被祁锡书称作娘亲的,便是五毒教五护法之一的赤蟾使沐兰兰。 据说五毒教的人自称自己的门派为“五仙教”。五毒教把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等带有剧毒的动物称作“五圣”,而这些在旁人眼中就是五种可怕的剧毒,于是乎他们对五仙教的称呼便演变成了“五毒教”。 只见陈凤珊把玩着指尖的蜘蛛,并用她那娇柔宛转的声音说道:“沐兰兰,先前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沐兰兰将一个锦盒交给陈凤珊,然后说:“办妥了,嵩山派那头收了我们的蛊毒。作为交易,他们把嵩山派的松柏谱抄录下来送给我们了。” 陈凤珊接过锦盒并打开一看,只见锦盒里装着一本册子,上头赫然写着“松柏谱”三个大字。 陈凤珊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两位长老正计划着召开会议,你这几天找个机会回五毒岭。” 沐兰兰应道:“属下得令,不过教主,您似乎对此事有些不悦。” 只因陈凤珊方才说着说着,很明显地黑下脸了。 陈凤珊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说:“两位长老似乎对我这位教主有些意见。” 沐兰兰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他们怕不是想扶持于洋成为教主?毕竟先前教主的竞争对手仅他一人。” 这于洋,是五毒教的灵蛇使,也是五毒教里最具威望的教徒。 陈凤珊点了点头,随后便说:“你也知道,灵蛇使是当初几位护法里本领最高的那位,其次才是你我。可机缘之下,那时作为天蝎使的我救了教主一命。于是乎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越发的高。可我也没想到,教主临终前竟将教主之位托付给我。” 沐兰兰连忙上前,不顾主仆之分挽住了陈凤珊的手臂,说:“无论如何,我只认你这个教主。要是他们干跟你撕破脸皮,我也不介意跟他们拼命。” 陈凤珊愣了一下,欣慰地笑了笑,说:“你啊,别把事情想的这么坏。万毒心经还在我手上,他们不敢直接对我下手的。” 听到这儿,沐兰兰不禁一愣,然后说:“教主,这是有计划了?” “嗯。”陈凤珊拿出一本册子,上头赫然写着“万毒心经”四个大字。 “这武学秘籍虽说是我们五仙教镇派武学,但历代教主却没几个能练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沐兰兰摇头表示不知,随后陈凤珊便说道:“当年第一代教主五圣神君创造这武功时,差点就走火入魔。虽说最后神功大成,但却留下了后遗症。据他研究,这神功极难练成,想要修炼这门武功,最苛刻的条件便是要以童子之身习武。意思就是,这武功得在十五岁之前就练,这样不仅习武之时会显得轻松,也能大大避免走火入魔的风险。” 沐兰兰听完后,不经意地感叹道:“好诡异的武功。” 但在沐兰兰说完后,陈凤珊却把那本“万毒心经”交到沐兰兰手上,并说道:“这本秘籍,我想交付与你。如此,长老无法从我身上拿到秘籍,自然也无法立灵蛇使成为教主。” 说罢,陈凤珊瞄了门外一眼,然后说:“你有教你两位孩子习武吗?” 沐兰兰愣了一会儿,然后说:“有的。沐云是我亲女儿,练起五圣教的武功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小祁他是我收养的中原孩子,练起功来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嗯,了解了。”陈凤珊回应道,“虽然但是,你觉得要让沐云加入我们的计划吗?” 陈凤珊这句话一出,沐兰兰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她内心十分挣扎,然后说:“教主,我只想问,无论结果如何,能不能保住我两个娃的命?” 陈凤珊听后拍了拍沐兰兰的肩膀,说:“这你倒是放心好了,我已经有安排了。” —————— 隔天,沐兰兰以带沐云到邵阳拜访亲戚为由出了门,但她没让祁锡书跟着一起。祁锡书嘴上嚷嚷着想跟着去,但一想到先前沐兰兰的亲戚们对他没好语气,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并答应了沐兰兰好好地看家。 但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自己过生活,即便衣食住行都不成问题,但还是会感觉孤独的啊。看家两天后,原本在看书的祁锡书按耐不住了,便随手扔了手上的竹简,然后跑了出去,想趁着天还没黑到后山摘野果。 许是兴奋得上头了,祁锡书在过桥时脚底一滑,跌进了河水里,一股窒息感在他落水的瞬间涌了上来。 但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 祁锡书忽然感受到有股力量正拖着自己腋下,不一会儿他便被脱出了水面。上岸之时,祁锡书没站稳,跌了个踉跄,然后猛咳了好几声。就在这时,一个人在他后背拍了拍几下,然后说:“我说小孩儿啊,下次过桥或是踩着石子过河时可千万别跑这么快了,当心脚底打滑失足跌进河里啊。” 许是咳得舒服了,祁锡书串了几口气,然后转头对方才把他救上来的人说:“多谢了。” 祁锡书定睛一看,对方是个莫约三十岁的男子。他穿着一身有些破了的布衣,样子有些邋遢,但对方样子还是好看的,剑眉星目,一看就有大侠风范。 只见那男子捡起刚刚他落在地上的包袱、佩剑和草帽,说:“不用谢。” 祁锡书看着那男子看得出神,男子随后也注意到了祁锡书的目光,于是瞪着祁锡书,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祁锡书甩了甩头,说:“我说大侠,你要是没地方过夜,要不在我家里凑合几天吧?” “诶?”忽然被称作大侠,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便支支吾吾地说道,“过夜吗。。。这会不会有些不好意思呢?” 祁锡书笑言:“没事的,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会烧水煮饭,保证让你住得舒服。你就当我是在报大侠的救命之恩吧!”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说:“那。。。行。” 不一会儿的功夫,祁锡书便把男子带到自己家里,并招呼他坐下。祁锡书给男子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我叫祁锡书。祁连山的祁,无锡的锡,书籍的书。还不知道大侠的大名是?” 大侠喝了一口水,说:“我叫陆蒙,渝州人。” “那以后我就称呼你陆大侠咯。”祁锡书笑眯眯地说道。 随后祁锡书便拉着陆蒙来到一间客房,然后说:“正巧我早上才给家里打扫了一遍,你就睡在这客房吧,有事可以到隔壁屋找我。” 陆蒙环顾了客房的布置,很是满意地说道:“嗯,不错,真的有劳你了。” 陆蒙放下包袱,然后转头对祁锡书说道:“哦对了,你怎么一个人住啊?你家人呢?” 祁锡书挠了挠头,说:“我娘带着妹妹外出了,我留下看家。” 陆蒙“嗷”地应道,然后便躺到床上了。祁锡书见陆蒙躺下后,便准备转头去烧几样菜。虽说平时都是沐兰兰在做饭,可祁锡书一直都会在一旁帮手,自然而然,祁锡书便也会煮饭了,而且厨艺不逊色于沐兰兰。 不到半个时辰,祁锡书便把晚饭煮好了。陆蒙迷迷糊糊地醒来,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陆蒙起身,便看到祁锡书正在门口招呼自己吃饭。 吃饭时,祁锡书问陆蒙他是否吃得惯湘菜。陆蒙点头,说:“我比较惊讶的是,你这剁椒鱼头做得真好,很合我胃口。” 祁锡书笑言:“这鱼是我一大清早就捕到的,自然是鲜的。随后祁锡书将一盘腊肉推到陆蒙面前,说:“陆大侠多常常这盘腊肉,在外头可没法吃到这么好吃的腊肉。” 陆蒙笑盈盈地应下,然后便夸赞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对此,我有个主意。” “嗯?”祁锡书有些好奇了,问道,“陆大侠,什么主意?” 陆蒙笑言:“我这几天就住你这里,我也不白吃白喝你的,我会指点你习武。” “诶?”祁锡书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沮丧地说道,“我的武学天赋不高。。。以前娘亲教过我习武,但我每次都练不好,就连我妹妹都比我有天赋多了。” 陆蒙舔了舔筷子上的饭粒,说:“有没有可能,你娘亲那套武功不适合你呢?” 祁锡书不解,随后陆蒙解释道:“习武嘛,虽说讲究天赋,但不是每个人体质都适合练同个武功的,可能你只是碰巧和你母亲那套武功不合罢了。不信?明天我们就试试?” 祁锡书犹豫了一会儿,但一想到自己除了做家务和到市集上赶集外,便无事可做了,便答应道:“行,那我是不是该拜陆大侠为师呢?” 陆蒙摇头,说:“不必,我们可不算师徒。毕竟我也是在师门里有收过徒弟的人,你没进我师门,无法拜我为师。而且,我也只是指点指点你。所以拜师什么的,就不必了。” 说罢,陆蒙便继续扒饭。祁锡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蒙,说:“大侠竟然有徒弟了,恕我眼拙,没看出。” 陆蒙听到祁锡书如此说自己,感到有些尴尬,便打了个圆场说道:“我自己出来历练,自然是不方便带着徒弟出来嘛。还是说你看我这样子有些穷酸,不像是为人师表的样子?” “那倒不是。。。”祁锡书说道,“只是先生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你说你会武功时我还以为你是丐帮的。” “。” =——= 半夜三更,祁锡书正睡得香。可不知为何,他被一阵狂风造成的噪音吵醒。 祁锡书揉了揉眼睛,正要打开窗口看看外边是不是要下雨时,只见陆蒙竟然在屋外手持他那把佩剑,然后挥舞起来。乍看之下,一招一式都极快,且不失劲道。祁锡书心想:“这剑法要是使在活物身上,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杀招。” 陆蒙一招一式尽显轻快敏捷、潇洒、飘逸,手中之剑犹如一缕飞机,起狂风掀落叶,时柔时刚,有着四两拨千斤之力,也有势大力沉之猛势。 五分钟后,陆蒙停止了舞剑的动作,随即甩出剑花将剑收入剑鞘。而此时的祁锡书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小子,我知道你在看着呢。”陆蒙笑嘻嘻地看向祁锡书房间的窗口,然后说,“既然都看到了,那就出来呗。” 祁锡书翻窗出来,然后走向陆蒙,对其啧啧称奇道:“陆大侠好剑法。” 陆蒙冷笑一声,回应道:“你看到的只不过是花架子罢了,哪是什么好剑法?” 祁锡书走到陆蒙面前,说:“陆大侠说笑了,这架势可不像是花架子,而是用开杀人的剑法。” 陆蒙笑而不语,随后便牵着祁锡书的手进了屋。陆蒙带着祁锡书来到饭桌前坐下,才开口说道:“这剑法,是我自创的。” 祁锡书对陆蒙眨了眨眼,示意陆蒙继续说下去。陆蒙冷笑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在十八年前和一位高人有约定,两个月后的满月之日我将会在梵净山与他比武。那时,我才十二岁,彼时我练功已有三年。而这位高人却激我,说我天资不高,练到顶也不过是二流高手的级别。” 祁锡书接着便插嘴说道:“先生刚才的剑法,可不像是什么二流剑法。” 陆蒙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二流剑法,只希望这剑法到时候能起到大作用吧。毕竟,那可是我在那位高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祁锡书看着感慨万千的陆蒙,说:“我相信先生会赢的。” 陆蒙愣住了,良久才开口说道:“谢谢你的鼓励。” 祁锡书随后问道:“陆大侠这剑法叫什么名啊?” 陆蒙摇头,说:“没取名呢,要不你取个名?” 祁锡书思索了片刻,说:“陆大侠这剑法,狂风凛冽,有尽掀万物之势,叫“沧澜扶摇剑法”,如何?” 陆蒙很是满意,说:“好,好名字,我喜欢。” 说罢,陆蒙拿出一本册子递给祁锡书,说:“这上面记载着我门派的内功心法和基本的轻功,你可以试着练练,说不定会很适合你。” 祁锡书双手接过册子,然后很是高兴地说:“感谢陆大侠了。” =——= 与祁锡书交谈良久的陆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待他起身之时,就见到祁锡书正在屋外练轻功。看见祁锡书那稳健的脚步和轻盈的身姿,陆蒙竟以为自己看错了。 陆蒙走出屋子,果真看到了祁锡书竟把轻功使得十分自然,即便还不是很快,但已经快到了健步如飞的水准了。 “敢情你是个习武天才啊。”陆蒙背靠在门框边上,对祁锡书调侃道。 祁锡书笑言:“可能就如陆大侠所说,你这武功很适合我吧。” 陆蒙上前抚摸着祁锡书的头,说:“那你以后还敢说你自己武功天赋不高了吗?” 祁锡书很是识趣地摇了摇头。 =——= 陆蒙待在祁锡书家里得有一个星期,这期间陆蒙一直都有在指点祁锡书的习武习惯,还传授了他最基本的剑法动作。自然,陆蒙也不会亏待这位一直照顾自己的“客人”。 这天吃完晚饭后,祁锡书便把陆蒙叫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问道:“先前听陆大侠说,你要和一位高人比武,对吧?” 陆蒙点头,随后祁锡书便说道:“我娘说过,在过招之时最重要的莫过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想对此帮大侠出点力。” “诶?”陆蒙有些懵,但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你这是要用针灸疏通我眼睛的经脉吗?” “陆大侠只猜对了一般。”祁锡书笑着说,“我是要疏通你的经脉,但不是用针灸,毕竟我现在的针灸之术不精。” 随后,祁锡书从床下掏出了一个密封的瓦罐,然后说把瓦罐上的封布给拆了。祁锡书念叨了几句让陆蒙听不懂的词语,随后一直细小的蜈蚣从瓦罐窜出,爬到了祁锡书的手上。 “这小家伙叫精观蛊。”祁锡书把玩着手上的蜈蚣,说,“它可以帮助大侠增强视力、听力、嗅觉、反应。” 陆蒙看了一眼那只蜈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这。。。你还会炼蛊啊?” 祁锡书点头,随后说:“虽然说我娘认为我武功天赋不如妹妹,但她却无意中发现我对巫蛊这方面更有天赋,甚至是过人的天赋。” 祁锡书一摆手,那只蜈蚣便很是迅速地钻进了陆蒙的鼻孔里。顿时间,陆蒙感觉到一阵恶心感。祁锡书上前给陆蒙点了穴,然后说:“大侠好好地睡一觉,隔天起来你就可以感受到蛊虫带来的变化了。” 说罢,陆蒙就渐渐地昏睡过去了。 =——= 隔天,陆蒙一起身,变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边上的祁锡书,只见祁锡书见陆蒙醒了后,便又开始念叨着诡异的咒语。陆蒙忽然感觉鼻子有点痒,便打了个喷嚏,没想到这一下竟把昨晚钻进陆蒙鼻孔的蛊虫给喷出来了! “看样子是成了。”祁锡书站起来,然后对陆蒙问道,“陆大侠,你现在有何感觉?” 陆蒙擦了擦眼,忽然觉得自己眼睛看得更清楚了,而且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耳鼻,听觉和嗅觉也会瞬间提高。就好比现在,他能很清楚地听到屋外细小的虫鸣声,也能闻到屋外花朵散发出来的淡淡花香。 “这蛊虫真如你所说。”陆蒙挽住祁锡书的手,说,“我真的得好好谢谢你。” 随后,陆蒙从包袱里掏出一本册子,上面写着“三十六路青苍尘世剑法”。陆蒙说道:“虽然你不是我青苍派的弟子,但我很是乐意把门派的武功传给你。这是我以前练功时我师傅亲手为我抄录的,如今我把他交给你。” 祁锡书看着陆蒙手上的册子,竟犹豫起来了。但陆蒙还是强行把册子塞给了祁锡书,然后说:“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哈。” 无奈之下,祁锡书只好点头,并收下了陆蒙赠予他的册子,并不忘连声道谢。 =——= 不知为何,这天陆蒙和祁锡书说了许多话,这也让祁锡书没了往日的意思孤独感。直到祁锡书睡下了,陆蒙也依然陪伴在他身边。 陆蒙看着熟睡的祁锡书,有些感慨地自言自语道:“这几天和你这小子相处,可让我有生男娃的打算了。” 说罢,陆蒙走出祁锡书的房间,然后便看到了一个身穿苗服的姑娘坐在饭桌前。陆蒙对那姑娘说道:“沐姑娘,按你的吩咐,这几天我有好生照看祁锡书。” 沐兰兰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先生有教他习武吧?” 陆蒙点头,说:“如你所料,他更适合中原武学。说实话我可太稀罕他这小子了,要是沐姑娘不介意,我斗胆恳请沐姑娘把祁锡书托付给我,我带他回青苍派拜师。” 沐姑娘笑而不语,随即便说:“先生这么说似乎却有些僭越了吧?” 陆蒙轻咳两声,带着一丝歉意地说:“抱歉,一时冲动,忘了分寸。” 随后沐兰兰将一个锦囊交给陆蒙,说:“先生要的东西,我已经办到了。” 陆蒙接过锦囊,盯着锦囊看了许久,然后说:“这么说,我也是时候离开了。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你那边的事情办妥了?” 沐兰兰摇头,然后说:“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我还想请先生多待一些时日的。” 陆蒙皱眉,然后对沐兰兰说道:“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可千万不要客气。” 沐兰兰眼里似乎冒了光,然后说:“那先生,我让你去杀个人,你会去吗?” 陆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杀人这种活,我熟啊。” =——= 隔天早上,祁锡书一睡醒,就感觉到屋里太过安静了。祁锡书推开房门,然后往隔壁房一瞄,只见陆蒙已经不在屋里,连他放在房间里的物品也不在了。 可他发现到了房门口放着一把剑,是陆蒙随身携带的那把佩剑。剑底下还压着一本书,上面写着一行字:沧澜扶摇剑法。而且墨迹还没完全干,像是不久前才写的。 祁锡书满脸疑惑地拿起被放在地上的长剑和书,随即祁锡书便看到陆蒙给他留了一张字条。上头写着: “致小祁, 感谢你这几天收留我,虽然有些不舍,但我是时候该离开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这剑和剑法就当做是我送你的最后礼物吧。好好练,我看好你。” 祁锡书心里难免有些沮丧,毕竟跟陆蒙一起生活的这几天他也和他生出感情了。忽然就分开,让祁锡书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但这时祁锡书缓了过来,然后看着那本“沧澜扶摇剑法”,心里有了万千想法。 =——= 两天后,祁锡书想着出门散步。怎知自己才走出大门,就看到一个拿着铁山的苗族男子朝祁锡书走来。那男子看见祁锡书后,笑道:“早啊小祁。” 祁锡书见了对方,很是兴奋地朝那人奔去,然后抱着对方说:“师傅,我可好想你呀!” 祁锡书口中的师傅叫杨俊涛,是祁锡书的炼蛊师傅。杨俊涛抚摸着祁锡书的头,然后说:“行了,这些天你娘和你妹出远门。我也该抽空照顾你了。” 杨俊涛对祁锡书说道:“你赶紧去收拾行李,一会儿我们要去远门。” “诶?去哪儿?”祁锡书不解。 杨俊涛说道:“五毒岭。最近五圣教出了大事,我得接你过去。” 祁锡书嘟起嘴,说:“不是吧,这应该不管我的事吧?” “怎么可能不关你的事?”杨俊涛怒瞪祁锡书,说,“陈教主和你娘遇害了,你妹现在可是五圣教的教主了!让你过去,自然是要你处理你的家事了!” 这句话,瞬间让祁锡书晴天霹雳。 =——= 不过,杨俊涛说的一点也不假。到了五毒岭的灵堂,祁锡书便见到了躺在棺材,走的安详的沐兰兰。祁锡书跪在棺材旁,然后小事地对杨俊涛问道:“我娘,怎么死的?” 杨俊涛感叹道:“灵蛇使联合两位长老,欲推翻陈教主的教主之位。这几天来教内内斗不止,陈教主和赤蟾使也因此牺牲了。” 祁锡书转头,有些绝望地看向杨俊涛,然后颤颤巍巍地问道:“那我妹是怎么回事?” 杨俊涛感叹道:“灵蛇使和长老叛教,已经被处置了。可随着陈教主离世,教主之位就空了下来。你妹。。。她练成了五圣教的镇派神功“万毒心经”,便自然地成为了五圣教的教主继承人。” 祁锡书喘着大气,然后有些难以接受地说:“我。。。我要见我妹。” 杨俊涛摇头,说:“作为新长老,我如实告知你,你妹现在在闭关,一时半会儿可出不来。” 听到这儿,祁锡书忽然感到头晕目眩,不一会儿便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杨俊涛赶紧上前把祁锡书扶起,然后说有些心疼地说道:“一下子要接受这些事实,恐怕也不好受吧?” 这时一阵稚嫩的声音从灵堂门口传来:“杨长老。” 杨俊涛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以为穿着苗服的八岁小女孩正朝他走来。杨俊涛很是恭敬地对她应道:“教主。” 沐云上前,摸了摸祁锡书的脸颊,说:“哥啊,你受苦了。杨长老,接下来的日子,我哥就拜托你照顾了。五圣教里的事务,有何长老助我打理。” 杨俊涛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应下了。 而正昏迷的祁锡书,竟在失去意识的情况流了泪。 几年的念想 阿虎穿着大气,摇头表示不知。然后说:“帮主的心思我怎敢揣摩,我只知道帮主和嵩山派似乎有过节。” 刘逍翻了个白眼,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乌昔阳瞄了一眼身后,说:“这群人擅长使暗器,我本想顺走几个暗器回去研究的。但从身法来看,对方使的是唐门的“雾里寻花”。难不成唐门和你们有过节?” 阿虎耸了耸肩,表示不知。但随后阿虎便说道:“你们恐怕忘了,唐门早已归顺嵩山派了吧,虽然他们已经很久不问江湖事了,但要重出江湖不就是嵩山派溪掌门一句话的事嘛?” “也不是没有道理。。。”刘逍思索了一会儿,说,“看样子,溪南城那家伙正以各大名门的手段通缉我们呢。” 阿虎这时脸色顿时不好了,然后说:“这。。。会牵连到我们响铃帮其他帮众吧?” 刘逍点了头,随后阿虎却一脸自然的地说:“帮主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或许他站在你们这边了,并且把其他弟兄都安置好了。” 刘逍欣慰地说:“那我可不能辜负你帮主的期望。” 说罢,刘逍扶起乌昔阳和阿虎,继续赶路了。 =——= 祁锡书把江俞斌带到庭院,然后腾出位置给江俞斌摆放好筝后,便对他说道:“今天我们就把事情弄得轻松一些好吧。” 江俞斌点头,说:“先生尽管吩咐就是。” 祁锡书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瓦罐,然后对江俞斌问道:“你知道蛊虫是如何炼成的吗?” 江俞斌点头,说:“听我师傅说,蛊师会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容器里互相打斗一段时日,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毒虫就被称为蛊。” 祁锡书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而每个蛊虫炼成的配方都不一样,就拿刚刚我对你使的蛊虫来说好了。那蛊虫叫真言蛊,是用无数个飞蚁放进容器里,然后以少量蔗糖为引子让它们在容器里厮杀。三天后,里头的飞蚁会死完,而仅剩的那只就是真言蛊了。听上去很容易对吧?可这蛊能炼成的几率很小,一般三天后开封,里头的虫全都死光了。 “我师傅曾告诉我,可以以音律炼蛊和养蛊,在提高蛊虫炼成的概率的同时也能提高蛊虫的质量。” 江俞斌点头,然后说:“这和我们衡山派的独门绝技是同个道理。” 江俞斌的话引起了祁锡书的兴趣,于是祁锡书便想请教请教江俞斌所说的如何。接着江俞斌解释道:“我们衡山派某代掌门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被注入内功奏出的音律可以给人体带来不同的影响。如此,衡山派两个独门绝技就被开发出来了,分别是适合静心修养的清心音,以及用来扰乱对手内功的弦杀术。 “清心音,如其名,当清心音谱奏起,听者就感觉到身体轻飘飘的,十分舒服。病人听了清心音后,能减缓病魔带来的痛苦;习武之人在修炼内功时听清心音则能有助于真气在经脉涌动,使得修炼内功更加轻松。 “弦杀术则是不折不扣的杀招,使招之人会在乐器上灌满内功,然后奏诡异的曲子。往往这种曲子会带着杀气,和压抑感,会使得听者内功混乱,并使得听着内功反噬,严重一点,听者会走火入魔,然后暴毙而亡。” 祁锡书全身一颤,然后说:“这么说,内功造诣不高的人遇上弦杀术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江俞斌回答:“可以这么理解。” 祁锡书咳了两声,说:“说正事吧。这蛊是我早上才炼的,你先奏一曲清心音,然后我再探一探瓦罐里蛊虫的动静。” 江俞斌点头,然后说:“那我奏一段《春江潮水》吧。” 祁锡书点头,随后江俞斌便把义甲戴好,然后开始弹奏。只闻江俞斌所奏之曲十分柔和,如春天的江水荡漾。祁锡书缓缓闭上眼睛,正好好地品一品江俞斌奏的曲子。 但不久后,祁锡书便感受到自己身置一个亭子。他蓦然回首,正好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他面前晃过。正当他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他感觉道有人正摇晃着他的身体。祁锡书猛然一睁眼,便看到江俞斌正晃着自己的身子。 江俞斌见祁锡书睁眼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先生啊,你总算醒了,你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了。” 祁锡书揉了揉眼睛,然后说:“我刚刚睡着了?我怎么完全没感觉到呢?” 江俞斌微微一笑,说:“先生,清心音可是有助于睡眠的呢。刚刚先生那个养蛊的瓦罐剧烈抖动,到现在也没消停呢。” 祁锡书猛地起身,然后看着那个正剧烈抖动的瓦罐,随后他将一只手嗯在瓦罐的顶封上,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抖动便消停了。 祁锡书“哈”地一声笑了一下,说:“成了。。。半天不到,这蛊竟然就炼成了!” 祁锡书兴奋地拿出一个锦囊,然后将瓦罐解封,只见一只飞虫从瓦罐飞出,钻进了祁锡书手上的锦囊。 “看样子师傅说的古法一点也没错。”祁锡书收起锦囊嘀咕道。 江俞斌拆了套在指甲上的义甲,说:“先生,刚刚你睡着时,嘴里似乎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祁锡书一挑眉,说:“嗯?有这回事?我念唤的谁?” 江俞斌说:“你说话不太清楚,但我隐约听到你叫的是一个叫沐云的人。” 祁锡书原先有些兴奋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不一会儿祁锡书竟表现得有些沮丧。祁锡书“哦”了一声,就没多说什么了。 江俞斌将古筝收好,然后说:“先生,这人是你一个很重要的故人吗?” 祁锡书点头,然后说:“这人嘛,算是我几年前就存在在我脑海里的念想吧。我和她。。。已经七年没见面了。” 祁锡书一挥手,走出了庭院,然后说:“你明天早上吃完早饭后,在这里等着我。” 江俞斌点头,随后把古筝背起,跟着祁锡书走出了庭院。 意外之喜吗? 墨皓的房间里,陈唐把刚刚针灸用的针收好,然后叹着气说道:“唉,每天这么放毒也不是办法。墨皓,每天这样放毒你不会不舒服吗?” 墨皓摇头,说:“之前不都从鬼门关走过一回了,如今的情况都算好的了。但说实话,我的内功一直被一点点的消耗,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感觉我武功会废掉的。” 这是祁锡书负手而立地出现在房门口,然后缓缓地走了进来,说:“之前给你搭脉时我就发现了,你的骨骼惊奇,是个不折不扣的练武好材料。至此,你的内功才能这么长时间吊着你的命。或许换成其他高手,在有人参的情况都未必挺得过来。” 一旁的陈唐听不明白,问道:“意思就是,墨皓有很高的武功上限?” 祁锡书点头,并补充道:“如果这次他能撑到体内的毒解了,他未来绝对会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随后祁锡书上前给墨皓搭脉,然后对墨皓说:“我这里还有一只金蚕蛊,虽然没法完全解了你身上毒,但至少可能可以让你内功缓一缓。” 说罢,墨皓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痛处正慢慢地消失了。墨皓正要说什么,祁锡书便接着说:“你先好好习惯这只蛊虫,然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开始继续练功了。” “诶?”房里的众人同时惊呼,因为毒没完全解开练功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可祁锡书接着便说:“有金蚕蛊护身呢,怕什么?况且,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不是还有我和几位医童吗?” 这句话可让陈唐,唐诏和乔瑞心里有些没底了,因为他这句似乎显得他们三个医术很高明的样子。 祁锡书拍了拍墨皓的后背,说:“发现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切都得往好的方向想。” 墨皓点了点头。祁锡书也起身往门外走去了。 祁锡书随后便走进了柳逸的房间,正巧看到了正在催动内力练内功的柳逸。祁锡书翻了个白眼,然后说:“停下吧,不然你会很难受的。” 祁锡书才刚说完,柳逸一口血喷得老远,血都差点溅到祁锡书身上了。柳逸用一副看仇人的眼神盯着祁锡书,然后说:“你刚刚让我停下,是怎么回事?” 祁锡书感叹道:“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吧?这内伤可上到你丹田了,至此你那被散掉的内功是很难练回来的。就你这种修炼方法,非但不会对你的修为有任何长进,久而久之还会给你带来各种内伤。” 柳逸盯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手,颤颤巍巍地说道:“你能帮我?” 祁锡书笑言:“自然有,我的金蚕蛊虽然搞不定墨皓的毒,但修复的的丹田可不是问题。可是要我帮你,我可是有条件的。” 柳逸听后,问道:“什么条件?” 祁锡书说:“我要你和我学一个武功。” 柳逸不屑地说道:“就这?完全不成问题。” “爽快!”祁锡书拍了拍柳逸的后背,然后说:“一会儿试着练功疗伤,然后两天后来找我。” =——= 另一边,阿虎带着刘逍和乌昔阳来到了一出荒无人烟的灌木林。然后停下脚步,说:“稍作休息吧,我们也快到了。” 说罢,阿虎卸下行囊,示意刘逍和乌昔阳坐下来休息。两人坐了下来并喝了一小口水,随即阿虎便叮嘱道:“五毒岭周围有许多毒虫毒蛇,我们这些外人进去是要吃亏的。刘少侠体内有金蚕蛊,对此百毒不侵。乌少侠,至于你,得服下这颗药丸。” 阿虎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说:“这是帮助给我们留的,据说吃了可以避免蛇虫叮咬,药效可持续一个月。乌少侠,在出发之前,把这个药丸咽了吧。” 乌昔阳接过药丸,然后说:“好,多谢了。” 稍作休息后,三人便继续往灌木林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阿虎停下了脚步,环顾着四周。刘逍和乌昔阳似乎也查出了异样,开始警惕起来。 阿虎转头对刘逍和乌昔阳问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林子里的雾越发大了?” 刘逍仔细一瞧,果真察觉到了周围的景象逐渐模糊不清。这雾越发地大,到最后他们也只能面前看见身边的东西罢了。 阿虎随即掏出他的铃铛,并放出三只蛊虫想以蛊虫探路。可蛊虫才从他掌心飞出去没多久,就死在了阿虎的脚边。 “看来我们到了。”阿虎注视着前方,然后说,“五毒教的领地,五毒岭。” 说罢,阿虎和乌昔阳封住了几个穴道,以免自己无故中毒。可随后一条如蛇般的东西从大雾窜出朝阿虎袭来,阿虎眼疾手快,将手上的铃铛一挥,竟挡开了那东西。刘逍定睛一看,那竟然是条长鞭。 随着长鞭收了回去,一个似乎躲在雾里的小女孩“诶”地叫了一声,然后说道:“响铃帮的人?你哥让你来的?” 阿虎点头,应道:“不错,在下阿虎,是响铃帮帮众。您是五毒教教主?” 雾里那头的小女孩回应道:“我是。” 阿虎得到回应后,立刻拿出祁锡书交给他的锦囊,说:“帮主吩咐我,务必让我将这锦囊亲手交给您。” 说罢,大雾渐渐淡去,一个小女孩正手持刚刚收回的长鞭朝阿虎走去。刘逍咽了咽口水,发现阿虎口中的五毒教教主,样貌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而且她生的好看,可爱,身穿苗服且光着脚丫的她更显得俏丽。 她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瞄了一眼众人,随后她的目光便停留在阿虎手上的锦囊上。小女孩接过阿虎手上的锦囊,然后说:“有劳了,但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 “诶?”阿虎疑惑地问道,“教主这是什么意思?” 小女孩看了一眼天空,然后边拆锦囊便说:“昨晚教里的人夜观星象,说近期荧惑守心,实乃大凶。林中蛇虫会比平日狂暴许多。恐怕你们现在回去,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拆了锦囊,小女孩看了一眼锦囊里字条的内容,然后说:“你们帮助要我帮他炼蛊,如此正好,你们就这几天就待在五毒岭吧,等到我的蛊炼成了,再让你们出去。” 随后小女孩抬头,笑眯眯地看着阿虎身后的刘逍,然后说:“这位阿郎,你体内的是金蚕蛊?” 稍微切磋 刘逍“啊”地一声,随后应道:“额。。。是的,这是祁帮主赐给我的。” 那小女孩点头,正感慨地嘀咕着:“他就是厉害,我们教内都没人能炼出这种金蚕蛊,就连我炼起来也费力。” 说罢,那小女孩冲刘逍行礼道:“五毒教教主沐云,还请先生多多请教。” 刘逍也礼了回去:“衡山派刘逍,礼过沐教主。” 站在刘逍时候的乌昔阳也礼貌地对沐云行礼道:“乌昔阳,礼过沐教主。” 沐云说道:“行了,你们几个跟着我到我寨子歇脚吧。” =——= 在祁锡书离开柳逸房间前,他留下了一本册子,并让柳逸照着里头的法子练功。柳逸打量着册子,这册子是新的,柳逸摸了摸册子上的字,感觉这字是昨天才写的。 可随着柳逸仔细地研究着册子了的武功内容,他便感慨道:“这里头分上下两部分。上部记载的是内功心法,下部则是剑法。 “有趣。” 柳逸仔细地看了上头记载的练功方法,然后便打坐,准备练功。 =——= 两天后。 祁锡书正在给墨皓搭脉,祁锡书面带微笑地收手,说:“这几天调养得不错,如今即便这毒无法根治,但也对你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了。” 陈唐将墨皓扶坐起来,然后对祁锡书问道:“先生,我想问问,这毒要是不根治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吗?” 祁锡书有些不肯定地回答:“这不好说,毕竟这毒我也是头一回见,没自然对其一无所知。待阿虎他们把东西带来了,我可能就可以对其研究一番了。” 墨皓问道:“那先生,我还能练功不?” 祁锡书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保险起见,你打坐调理内功就好。要是练的太猛,保不齐会毒发。” “这就好说了。”一旁的江俞斌说,“我的清心音这不就又派上用场了?” 祁锡书点头,补充道:“对了,你的清心音对养蛊和炼蛊真的有很大的帮助。昨天我们不也研究到了清心音可以放大金蚕蛊的功能?” 江俞斌点头,然后祁锡书便说:“那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墨皓,我先走了。” 随后,祁锡书一挥袖,迈步离开了墨皓的房间,随即很顺手地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朝屋外走去。如他所料,柳逸已经亮出佩剑等着他了。 “你似乎知道我要考研你的武功。”祁锡书有些欣慰地说。 柳逸笑言:“先生也是对我很有信心,竟要我两天就练好这门武功。” 祁锡书拔剑,说:“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何长进吧。” 说罢,柳逸迈出一小步,随即便飞快地朝祁锡书攻去。祁锡书很是淡定地抹剑,挡下柳逸的刺剑攻击。柳逸这一剑势大力沉,竟让祁锡书接下这招后连忙推了好几步。对此,祁锡书不经意地对其夸道:“看样子你的内功真的恢复了不少。” “托你的福。”柳逸接着又摆出架势,击出极猛地横扫式。祁锡书一挽剑花,提剑撩去,竟挑起了柳逸的剑势。柳逸并未做任何调整,而是接力顺势而上,腾空至于劈出极猛的剑气。祁锡书见状,竟竖剑而立,接着剑刃上的剑气硬是接下了柳逸的剑气。 柳逸心中觉得不妙:“没理由啊,这一套“白云出岫”和“有凤来仪”的衔接极好,他的剑气竟没在第一下尽数卸了?” 柳逸接着以普通的剑法与祁锡书展开对攻。论敏捷,祁锡书绝对占据上风。可不知为何,祁锡书也一时间那柳逸毫无办法。在祁锡书眼里,柳逸那不成熟的剑法必有破绽,可即便看破了,祁锡书也无法对其下手。另外,柳逸的各种招式配合也完美地盖过了自己的破绽,从而达到攻势极猛且不停息。 祁锡书撩出一剑并后撤十步,心想:“所谓“华山剑法”,讲究的是奇险致胜。看样子这家伙似乎悟到了什么。” 这时,一阵婉转低沉的古筝曲子从门口传来。那曲子悠扬,荡气回肠,竟有置身险峰之上,壮怀激烈之情。 柳逸方闻筝声,瞬间感觉到一股兴奋感。正当柳逸感到血气方刚之时,一连套的剑法已经行如流水地被他给使了出来。 柳逸快速朝祁锡书袭来,只见他先以“清风送爽”作为起势,接着以“萧史乘龙”快速近身,随即甩出以速度见长的“无边落木”。一系列招式之下,祁锡书竟应对得有些吃力。 柳逸似乎越打越上头,正当曲子奏到满怀壮志之时,柳逸竟很是自然地使出了“太岳三青峰”!而在门口观战的墨皓、陈唐、陈唐和乔瑞也都有些惊呆了。 “都说华山派气宗的绝技“太岳三青峰”很厉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墨皓淡淡地说道。 可面对柳逸极猛的三连击,祁锡书却显得从容淡定,只见他挥舞长剑,以巧劲左右开弓,竟硬生生挡下了柳逸的所有招式。祁锡书随后便已极猛的剑势回击。只见他连续做出击、刺、点、崩、搅、压、劈、洗其中剑法动作,攻势宛如翻江倒海般冲击着柳逸的面门。奇怪的是,祁锡书不断地做出着种动作,但形式各异,变化多端。柳逸方才占据上风不到三十招,便被祁锡书八招打得陷入被动。 随着祁锡书一个侧身闪来到柳逸的弱侧,他挥剑之时衔接一抹一削,便把剑刃架在了柳逸的脖子上。 祁锡书长舒一口气,然后说:“你小子真的恢复得很好。你方才可让我稍微认真了呢。” 曲终,胜负也已然分晓。江俞斌也抚着琴弦,感叹道:“精彩的切磋。” 惊涛 祁锡书将佩剑收回剑鞘,然后对柳逸说:“看样子,你不但恢复了内力,还悟到了些什么。” 柳逸无奈一笑,也跟着收起了剑,说:“算是吧,这得归功于你交给我的那本册子?” 祁锡书“噗嗤”地笑了一声,然后说:“说实话,没点悟性也无法将我册子上的武功运用好,这点你倒是不错。” 柳逸笑言:“先生册子里的下半册是剑法没错,但都是很普通的剑法。但当我尝试将其融入我所修炼的“华山剑法”时,却发现这剑法细微的动作等让我使出“华山剑法”里的招式是显得游刃有余。” 祁锡书点头,随即说:“那倒是不错,我称这剑法为“惊涛十三式辅剑”。但这招可不是我自创的,而是多年前一位高人指点我悟到的。” 柳逸蹭了蹭自己的下巴,问道:“高人?那人是什么来头?” 祁锡书摇头,说:“嗯,他叫陆蒙,跟你们说可能你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吧。”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江俞斌率先开口说道:“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呢。。。他估计在江湖中的名声不高?” 祁锡书耸了耸肩,说:“可能吧,之前我有离开湘西到外头办事一段时间,我想着打听我这位故人的下落,但最后也不了了之。” 柳逸正思索着什么随后他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如今江湖上姓陆的高手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陈唐兴奋地笑言道:“说的是我掌门师尊吧?” 柳逸白了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应道:“对的呢,他一个人单杀鬼崇教教主,足以让他和你们关山剑派吹一辈子牛了。” 祁锡书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柳逸和陈唐的对话。沉默片刻后,祁锡书便说道:“我想找个机会拜会一下这位陆掌门,各位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江俞斌不经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听我师傅说,那陆掌门可没有掌门的架子呢,跟人很好相处的。” “真的?”祁锡书对江俞斌这句话感到有些诧异。江俞斌点头,说:“事后要是没出什么意外,你可以试着去关山找他。” 祁锡书微微点头,然后说:“行了,我去做饭,你们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 众人进屋后,便在厅堂上坐下。柳逸坐下后,便对江俞斌问道:“你刚刚奏的曲,可有什么来头?” 江俞斌微微一笑,然后说:“确实有来头,而且和你们华山派有关系。” 江俞斌接着说:“这曲子,叫《颂太岳》。是二十年前华山论剑之时,廖祖师爷所作之曲。当时,时任华山派掌门吕臣曦站在华山之巅之上,几乎所向无敌。最后,他与剑仙关雅决战,双方大战了一千两百回合才分出胜负。那时的决战,廖祖师爷观战时有感,便即兴弹奏了这首曲子,为吕掌门助威。” 听到这里,柳逸心中感慨万千,可唐诏接着一句话便打断了柳逸的思绪:“那最后,谁赢了?” 柳逸心里凉了半截,随后江俞斌直言不讳道:“关雅赢了。据我所知,吕掌门这一生没能在华山论剑夺魁,不是败给剑仙关雅,便是败给昆仑剑圣谷淮子。于是乎,当年很多人都暗讽他为“百年老三”。” “可我也是发自内心欣赏这位华山祖师爷的。”江俞斌看着柳逸说道。 陈唐捏了捏唐诏的腰部,说:“这位剑仙关雅可是我们的祖师爷,是我们师傅的尊师。” 唐诏“诶”了一声,然后说:“我们祖师爷这么厉害的吗?” “厉害得很。”墨皓插嘴道,“他在世之时,可是被称作江湖第一人。当年剑仙剑圣对战,剑仙获胜的次数也比较多。” “这么说,当年我们关山剑派岂不是最顶的门派?”唐诏问道。 柳逸立刻摇头,说:“那时候的关雅先生并不属于任何门派。原先他师从华山派,但后来他退出门派,自己闯荡江湖。他之所以成立关山剑派,就是为了照顾他所收养的孤儿,并收他们为弟子。” “怎么我感觉他最后一句有骂人的成分啊?”乔瑞小声对陈唐和唐诏说。陈唐耸了耸肩,说:“似乎是实话啊,师傅们似乎没有家人的,或许他们真的从小就和祖师爷生活。” “说实话,正因为关雅离开了华山派,才让吕臣曦心里有些不平衡,觉得自己这个掌门之位是关雅拱手相让给他的。”墨皓说道,“也因为如此,吕臣曦因面子上过不去,经常和关雅起矛盾。” 柳逸沉默了半响,才说:“我对吕师爷的印象也的确不是很好。他讲话总是阴阳怪气的,那时候他座下的弟子就寥寥无几了,应该是受不了他的脾气吧。反倒是另一位祖师爷,脾气好,可惜他不喜欢怎么收徒,从头到尾也只有三位徒弟。” 墨皓问道:“是剑宗的黄芩霖前辈吧?” 柳逸点头,随后说道:“各位,想听听我们华山派的故事吗?” 太岳(一) 莫约四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华山北峰,云台亭。 亭子里,坐着一位少年。 他正研究着手上的书本,读着读着竟显现出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稍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月光映照在他那白皙的皮肤,正好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和俊美且突出的五官。 这时时候,一个人朝他走来,然后说:“关雅师弟,天色不早了,你不睡吗?” 关雅瞄了来者一眼,然后说:“大师兄,你不也没睡?” 关雅口中的大师兄便是吕臣曦。 随即关雅将书合上,说:“如今师傅病倒了,我在习武方面可不方便请教他,只能自己领悟了。” 吕臣曦皱了皱眉,然后有些不悦地对关雅说:“实在不行,你请教我也是可以的。” 关雅摇了摇头,说:“师兄所修的“六合功”和我所练的这门内功“青峰诀”本质上有所不同,你可能很难指点我。” 吕臣曦愣了一会儿,然后说:“啊,“青峰诀”。。。那可是我们门派最顶级内功之一,如今整个门派只有师傅一个人练成。。。那时候你进藏经阁,竟然选择抄录“青峰诀”来修炼?” 关雅点头:“我想挑战一下自己嘛,况且“青峰诀”的的变化较多,说不定那天练着练着又有新的突破。” 吕臣曦咽了咽口水,感叹道:“师弟啊,等那天你的“青峰诀”练成了,你就是掌门继承人了。毕竟啊。。。师傅还是很在意自己继承人的武功和天赋的。” 随后吕臣曦便小声地嘀咕着:“我的天赋嘛。。。似乎不如你。” 关雅把吕臣曦带着一丝伤感的细微表情看在眼里。关雅拍了拍吕臣曦的肩膀,说:“别瞎说,我可没有当掌门的想法。” 吕臣曦听后一脸懵逼,说:“在所有人眼里,你已经是掌门继承人了。你竟然说不想当掌门?” 关雅一耸肩二摇头,说:“我可不想被掌门这个身份限制自己的自由。你知道的,当上掌门的人是要为门派的管理忙前忙后的。” 吕臣曦见关雅对此不上心,竟感受到了一丝不甘。随后关雅又说道:“欸,我说你更适合当掌门啊,你瞧你整天帮师傅处理事务。哪像我,成天就知道吃喝练功睡觉。” “。” 吕臣曦彻底绷不住了,翻了关雅一个白眼就转身离去了。 关雅看着吕臣曦离开的背影,随后嘀咕道:“吕师兄最近脾气似乎不是很好。” =——= 两个星期后,华山莲花峰,宝莲观。 道馆被布置得和灵堂一样,但事实就是,原先居住在这里的剑宗长老庞永博昨晚去世了。 灵堂内跪着三个人为庞长老披麻戴孝,这也显得灵堂的气氛十分冷清。 剑宗近几代的弟子寥寥无几,一般来说一个剑宗长老的弟子不会超过十个。而这灵堂里跪着守孝的三人,就是庞掌门的三位弟子分别是大弟子黄芩霖,二弟子封历,三弟子叶苏雨。 这时,灵堂内的三人注意到了有人朝这里走来。三人往门口望去,只见关雅身穿一身素衣走了进来,三人中为首的人朝关雅行了个礼,道:“关师弟。” 关雅点了头,然后给庞长老上了三炷香,并磕了三个头。关雅起身后,对那三人说道:“节哀顺变。” 三人异口同声说道:“谢谢。” 关雅在刚刚给他打招呼的弟子身边坐下,问道:“黄师兄,不知庞长老走时安息不?” 关雅口中的黄师兄便是如今剑宗的首席大弟子黄芩霖。他应道:“嗯啊,昨晚他睡下不久后就走了。那时候我和两位师弟都守在他身边。师傅久病缠身,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如今他撑不住了,就走了呗。” 关雅扶起黄芩霖的手,然后轻轻地拍了拍黄芩霖的手背,说:“唉,人就是这样,避不开生老病死的。哦对了师兄,我来这里,除了悼念庞长老,也是为了替掌门师尊把一件东西交到你手上。” 随即,关雅掏出一副小木牌,木牌系着一条流苏。黄芩霖定睛一看,木牌上刻着自己的名字,下面还有个印章,是华山的专属长老印章。 “即日起你就是华山剑宗长老。”关雅说道,“而剑宗第三十三代弟子也可以正式收徒了。” 黄芩霖接过木牌,然后三位剑宗弟子朝关雅拜谢道:“谢掌门之恩。” 关雅将三人扶起,然后对黄芩霖小声说道:“庞长老生前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黄芩霖点头,然后说:“师傅已经写好信件了。” 关雅点头,随即还想说些什么,可黄芩霖却抢先说道:“算上我的份,你就可以办成你想办的事了。” 关雅这时表现得冷静,然后说:“掌门师尊已是蒲柳之姿,做事还是要称快为好。” 黄芩霖点头,随后说道:“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处理一些东西就跟你走。” 关雅轻轻点头。 太岳(二) 中午,华山北峰,灵鹫堂。 在一间装修精致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宽敞的床铺,床上躺着以为莫约五十多岁的男子。男子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加上房内冷清的气氛,仿佛房内的时间静止了一般。 而这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华山派第三十二代掌门李岳华。曾经的他也是风光无限,但如今他也不年轻了,加上重病缠身,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欲起身下床,可这时一个人跑到李岳华身边扶着他,然后说:“掌门师兄,有事吩咐我就行,不用如此操劳。” 李岳华愣了一下,然后对上了对方满是焦虑的眼神。方才搀扶他的人,正是自己如今唯一一位师弟,侯梁安。李岳华叹了一口气,说道:“侯师弟,我的徒弟们最近怎么样?” 侯梁安让李岳华坐好,然后说:“还是和往常一样呗。话说你自己都不像样了,为何不让徒弟来照顾你呢?” 李岳华笑言:“我这不是怕这样会打乱他们的生活嘛。” 侯梁安翻了个白眼,带着不满的思绪冲李岳华小声骂道:“你不好意思打乱他们的生活,但你可是很客气地打乱了我的生活呢。” 李岳华想说些什么,但侯梁安却喝住了李岳华,然后说:“先不说这个了,清晨时我去莲花峰采药,顺便给庞师兄布置灵堂。结果我刚刚回来时小艾告诉我天亮都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你就把我请来照顾你的大夫给打发下山了。你怎么回事?” 李岳华嘴上的笑容僵住,然后说:“这不是,大夫早上诊断时无意间说道我时日无多了嘛。” 侯梁安“呸”了一声,随后将李岳华摁倒在床上,吼道:“就算这样,你总该有人照顾吧?!” 李岳华朝侯梁安眨了眨眼睛,然后说:“嗯,的确。” 李岳华接着愣了一会儿,随后说:“你帮我把关雅找来吧。” 侯梁安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正要转身去唤他那叫小艾的徒弟。他方要开口,就看到小艾踏着碎步快速走了过来。小艾朝李岳华和侯梁安行了一礼,然后说:“禀告掌门师尊和师傅,关雅师兄和黄芩霖师兄。。。哦不,现在应该叫黄长老,在灵鹫堂大门外求见。” 侯梁安瞄了躺着的李岳华一眼,然后说:“如你所愿,他来找你了。” 李岳华欣慰一笑,说:“早上我可是有吩咐他帮我办事的,他怕不是要跟我报告些什么吧?没事,让他过来吧。不过黄芩霖会过来,我是没想到的。” 侯梁安不经意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严肃地说:“我们和剑宗已经几十年不对付了,他来干什么?” 李岳华摆了摆手,示意侯梁安不必担忧什么,然后说:“有你在,也不会出什么突发情况。” 不一会儿,小艾便领着关雅和黄芩霖来到了李岳华的房间。 “见过掌门师尊和侯长老。”关雅和黄芩霖恭敬地对两人行礼。 李岳华在床上坐好,然后一脸严峻地打量着还穿着孝服的黄芩霖,然后说:“黄长老,你来此,所谓何事?” 黄芩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说:“掌门,我是来给掌门送个信的。” 随后,黄芩霖掏出两封信,随后将其递给侯梁安。侯梁安结果信后,将其转交给李岳华。李岳华将两封信打开,然后瞪大眼睛,颤颤巍巍地对关雅说道:“你。。。要从门派出走?” 关雅点头,然后说:“这些年,我感激师傅和长老们的关照,但晚辈想出去闯,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华山。于是我盘算着出去云游。为了能将其实现,我先前找过了庞长老要了信件。可刚刚黄长了也答应给我多一份信件,这下师傅该同意这件事了吧?” 且不说李岳华听完后那副有些失望的表情,就连侯梁安的脸色也比吞了苍蝇还难看。侯梁安正想说些什么,可李岳华却抢先开口道:“确实,有两位长老的信件担保,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关雅你能不能帮我办呢?” 关雅恭敬地说道:“自然,师命不可违。” 李岳华直言:“为师时日无多了,想留你在身边一段时间。在那之后,你爱去哪去哪,你瞧行不?” 关雅身体一震,连一旁的黄芩霖也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李岳华。但确实,李岳华的样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可能真的时日无多了。 同时,侯梁安看到李岳华的眼神中带着别一层意思。这时他发现李岳华让关雅留下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关雅对着李岳华深深一拜,说:“弟子关雅,谨遵师命。” 李岳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躺下,说:“行了,小艾,给关雅收拾出一间房间吧。无事的话,都可以退下了。” 小艾领着关雅和黄芩霖出了房间。三人刚踏出房间,侯梁安便对李岳华问道:“掌门师兄,这是何意?” 李岳华沉默了半响,才反问道:“你记得那时候关雅从藏经阁抄录下来的武功是什么吗?” 侯梁安点头,应道:“是“青峰诀”。” 关雅笑言:“如今整个门派,只有我练成了这门武功。我知道这武功有多难修炼,我这是要帮他一把,帮他神功大成呢。” 侯梁安不解,说:“他都是要离开门派的人,你还这么做?” 关雅这时竟有些傲娇地说:“可不是,我就稀罕这个孩子,你能拿我怎么着?” “。”侯梁安无语,仿佛心中有万千只草泥马在飞奔。 太岳(三) 关雅来到小艾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且不说房间已经是打扫过了的,就连衣物之类的日常用品也都已经为他备好了。 小艾这时说:“关雅师兄,接下来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一段时日了。” 关雅看着房间精致的装修和房内那张大软床,略显尴尬地说:“谢谢,住这儿一点也不委屈好吧。” 小艾用他那张天真得可爱的表情看着关雅,说:“嗯,这里是掌门师尊的住所,环境确实不差,方才我说的什么话。。。” 关雅摸了摸小艾的头:“好小艾,你是怕我在这里住不惯吧?” 面对关雅的举动,小艾红了脸,然后含羞地说:“关雅师兄自便。”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 与此同时,北峰雁飞台。 吕臣曦练剑之时把华山剑法一招一式使得凌厉,每个动作都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一旁看着吕臣曦练剑的莫雨也啧啧称奇道:“大师兄的武功真是越发精了。都说关雅师弟天赋极佳,但说实话,大师兄在练功下得功夫多,可不逊色于他。” 吕臣曦冷哼一声地收剑,然后说:“天赋这种东西,说实话还是很重要的。一般弟子,能练成“六合功”已是了不得的事了,可他练的是“青峰诀”。。。当初他没敢在我们面前说自己练的什么武功,想必是怕我们受到打击吧。” 莫雨听得一惊一乍,道:“那啥,我记得“青峰诀”近几年来能练成的人屈指可数,当初我在藏经阁挑秘籍时,有稍微翻阅那本“青峰诀”,里头的要诀我愣是没看明白。不过,他从未把他在藏经阁所抄录的武学透露给我们,怎么师兄你会知道他练的是“青峰诀”?” 吕臣曦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昨天我和他打过招呼,他说他练了“青峰诀”,只是还没完全练成罢了。” 莫雨脸上显现出了不悦,将右手搭在腰间上,说:“他这么自信自己能把这门武功练成?” 吕臣曦冷笑一声,应道:“他最不缺的,就是自信。我总觉得,以他的本事,不出一年,他就神功大成了。” =——= 关雅在灵鹫堂住下后,就和小艾一起接手了照顾李岳华起居的任务。起初关雅只是负责打扫,但后来李岳华的口味开始变得挑剔,让负责下厨的小艾很是头痛。于是乎关雅空闲之余还得和小艾研究菜谱。 这天早上,关雅把院子的落叶给扫干净后,便看到小艾脸色不太好地朝他走来。关雅将扫帚放到一边,然后说:“怎么了?掌门师尊又对今天的早饭不满意?” 小艾唉声叹气,说:“早上我做了红枣粥,但掌门师尊却说口轻味淡。那锅粥的红枣用量已经是寻常的两倍了,调味料我也没少放啊,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掌门这么说。。。” 关雅皱了皱眉,问:“你那锅粥还有剩的吗?” 小艾点了点头,随后便领着关雅来到厨房,然后指了指灶台上的大瓦锅,说:“里头还有剩的,你要不尝尝?” 关雅舀出一小碗粥,然后喝了一口。细品之下,关雅的的表情逐渐扭曲,说:“你刚刚说,掌门师尊嫌弃这锅粥味道太过清淡?” 小艾看着关雅不寻常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关雅将那碗粥放在桌上,说:“你这粥忒甜了,尝得出你放了很多红枣,怎么掌门师尊会说味道清淡呢?” “是吧是吧!”小艾立刻点头应道,“所以我才纳闷为什么掌门师尊刚才会说这锅粥味道清淡。” 这时关雅身后传来一阵亲切的声音:“就是,明明就很好吃的说。” 关雅被吓了一跳,随后他转身望去,只见侯梁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而且手上还拿着一碗还没喝完的粥。 小艾有些尴尬地对侯梁安说:“师傅,也就你可以吃得下这锅粥了,我可不太喜欢吃甜的。” 侯梁安冷笑一声,说:“那这锅粥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能当我午餐和晚餐。” 说罢,侯梁安便抱着那锅粥走出了厨房。 太岳(四) 侯梁安抱着那锅粥,来到李岳华的房门前,然后敲响了房门,说:“掌门师兄,是我。” 李岳华在里头应了一声:“进来吧。” 侯梁安推门而入,然后将那锅粥放在餐桌上,随后走到正在床上看书的李岳华身边坐下,然后说:“掌门师兄,你说你胃口怎么这么差了?这锅粥多甜啊,你怎么就吃不下呢?” 李岳华将书合起来,然后深叹口气,说:“不瞒你说,我的食欲、嗅觉、味觉已经衰弱得差不多了。” 侯梁安听完后为之大惊,随后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李岳华的脉搏处。侯梁安这一探后,眉头紧皱。然后说:“脉象越发薄弱。。。掌门师兄,你最多只能撑五天了。” 侯梁安拿出一盒百灵丹给李岳华服下,然后说:“掌门师兄,有什么事最好是尽快做,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 李岳华将丹药咽下,随即咳了两声,说:“嗯,那你帮我把关雅叫过来吧。” 侯梁安点了点头,然后瞄了李岳华手上的书籍,说:“看样子,你已经准备好了什么,对吧?” 李岳华闭眼不语,将书放到一边后就躺了下去,示意侯梁安速速离开。 =——= 侯梁安办事效率高,不出五分钟,侯梁安便把关雅带到了关雅的房间里。 李岳华见关雅进来后,便对其说:“关雅,我知道你练功遇到了麻烦对吧?” 关雅身子微微一震,随后说道:“看样子,掌门师尊很清楚我的练功进度。不错,弟子最近练功受阻,只因有悟不出的口诀。” 李岳华将身子坐直,并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一边的侯梁安。侯梁安见李岳华给自己使了眼神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容我猜猜。”李岳华轻抚两下胡子,然后说,“你悟不了“青山无尽,波澜惊绿水,倒见残阳照海天”,还是“身处峰峦,只觉青锋收四风之猛,立剑矗立,道不是仙却似谪仙”?” 关雅行了一礼,道:“不满师傅,这两句口诀,弟子都未能悟透。” “等会儿。”李岳华以诧异的眼神看着关雅,然后说,“你说的是“未能悟透”,不是“完全悟不了”?” “嗯。”关雅说,“我对此有自己的想法,但最后都差点意思。” 关雅“嗯”了一声,然后说:“这两句是总诀的最后两句口诀,一但悟出了这两句的真谛,你基本就已经练成“青峰诀”了。” 李岳华拿出床边的佩剑,然后起身说道:“跟我到院子走一趟吧。” 李岳华快步走出房间,关雅也跟在了后头。李岳华边走边对关雅问道:“你说呢对这两句口诀有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关雅点头说道:“在“青山无尽”那句,我只觉自己正随北风而行,从天山俯视着无尽青山,随风而动的我飘过山间溪水之时掀起了一阵波澜,泛了涟漪。可残阳照海天那段,是有所遐想,但却不知其含义。而另一句的“道不是仙却似谪仙”,我也不明白。我对这一句话的理解竟是,在内力收放方面,要有所保留,但细想之下又说不通,因为和前半段的“收四风之猛”没关联。” 李岳华走到院子中央停下脚步,然后说:“理解得不错,但你想得太复杂了。” 李岳华拔出佩剑,然后说:“青山无尽,波澜惊绿水。暗指我们经脉中的内力、真气需稍有流动迸发。如此,内力才能达到收放自如的状态,搭配剑法时也会更为顺其自然。” 随即,李岳华摆出“起手式”,一瞬间剑刃上便被灌满的真气,李岳华把玩着手上的剑,说:“这就是悟了那句话的效果,真气、剑气什么的,那可是随时都能激发,对战时更是可以随手就甩给对手一个威力不小的剑气。 “至于“倒见残影照海天”,才是这句口诀的点睛之笔。” 说罢,李岳华示意关雅出剑与自己过上两招,关雅行了一个作揖礼后,便拔剑朝李岳华刺去,只见李岳华很是自然地提剑格挡。关雅继续对李岳华展开攻击,且招招递进越发凶猛,可李岳华却以最简单的剑法招式就能化解关雅的一招一式。交手到第三十五招时,李岳华却在一刹那卸下剑上的真气,使出一个机灵且诡异的身法绕到关雅的弱侧。 关雅恍惚之时,只觉左侧腰部有一阵温热感。待他回头一看之时,李岳华的剑尖已经抵在关雅的腰前,且不知什么时候,刚才毫无真气的剑刃竟灌满的真气。 “这,便是“青峰诀”里的招式之一,名曰“残阳”。”李岳华收起佩剑,说,“所谓“倒见残阳照海天”,指的是在内功真气收放自如的前提之下,将剑上的真气尽数回收,将其集中在手足上做出极快的移动,并直接针对对手的弱点来上致命一击,与此同时在一瞬间将剑刃上的真气灌满。这招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技,常常用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一刹那间一招致胜。” 关雅盯着手上的剑愣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此,弟子明白了,还请掌门师尊继续赐教。” 李岳华点头,随后道:“关雅,你认为身处峰峦,是何感觉?” 关雅缓缓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仿佛自己垫着脚,踏在华山南峰之巅。关雅轻舒一口气,只觉身边凛风呼啸,但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身边的虚无感,仿佛这南峰周围了无生机。 “虚无、孤独、无人之境。”关雅轻声吐出这句话。 李岳华嘴角渐渐上扬,然后说:“继续,不要停止你的幻想,握好你的剑,尝试用剑锋感受一下你所处之境。” 关雅一挽剑花,将剑立于右臂之后,并用左手做出了剑指。刹那间,四周竟起了莫名的狂风,关雅稍稍地抬起头,然后抽了一剑,瞬间将四周的狂风揽到剑刃上。与此同时,关雅也感受到了内力真气不断地从丹田涌到全身经脉。 李岳华看着关雅的的一举一动,道:“这便是“身处峰峦,只觉青锋收四风之猛”,但是先别停下,继续感受“立剑矗立”。” 随即,关雅立剑而立,随后一个蹬腿起身一跃,并很是顺手地使出了“反挂剑”,随后落地之时更是无缝衔接了“剪腕花点剑”和“撩腕花点剑”。简单地三个动作,竟掀起极猛剑风,引得院内狂风呼啸。 “不是仙,却似谪仙下凡啊。。。”李岳华感叹道,“所谓谪仙,即便没有神仙般的实力了,但即便有所保留,也能掀起一阵风云。关雅,刚才一整套动作,你用了几成功力?” 关雅收剑,说:“五成。立剑之时,我忽觉整个人冷静了下来,并顺势收了刚才源源不绝的内力。” 李岳华听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你先前理解得不错,这句口诀讲究的是内功上的收放自如,并在提醒练功者在不同情况之下内功的运用也有所不同,我想你刚才也亲自感受到了吧?” 关雅点头,随后礼过李岳华,说:“多掌门师尊傅指点,弟子已然悟了这两句口诀。” 李岳华点了点头,说:“这“青峰诀”最后一段口诀很好悟,但这其中可有不少悟法,悟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固定的,你最终悟出的东西是会影响到你之前所练成的功法。” 李岳华负手而立,面向关雅并对其说道:“关雅,为师有个要求。” 关雅低下头,说:“掌门师尊有事直接吩咐即可。” 李岳华靠向关雅,说:“为师要你明天就完全练成“青峰诀”,然后在傍晚之时与我在这院子比武,你看如何?” 关雅后退一步,朝李岳华行礼道:“弟子应当竭尽全力。” 说罢,李岳华便在关雅的护送之下回了房。不过李岳华才将关雅招呼走,侯梁安便快步走进了房间,然后对李岳华说:“掌门师兄,你疯了吧?” 李岳华一脸茫然地看着侯梁安。侯梁安,随后坐在李岳华身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一点心思,我说你为什么在做出重大决定时都不会和我商量一番呢?” 李岳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也不需要我说出来嘛!你不是说过,你是当今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嘛?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了的,既然知道了我要干什么,那你就别拦着我。” 侯梁安冷笑一声,然后拍了拍自个儿的大腿站了起来,然后说:“放心好了,我有哪次是不依你的?这次自然也不会是例外。” 李岳华瞪了侯梁安一眼,说:“你还别说,有一次你就没惯着我。” “什么?”侯梁安满脸诧异地望向已经躺在床上的李岳华。李岳华却只是淡定地说:“有一次你做饭,我说我要吃炖肉,结果你给我做了一桌子素菜,我当时可怀疑你这与我唱反调的行为是要气死我。” 侯梁安翻了个白眼,以为是什么大事。随后他便和李岳华寒暄了许久,才走出李岳华的房间。 太岳(五) 夜晚,关雅盘坐在床上。 他气沉丹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正在颤抖的双手,感慨道:“我。。。这是练成了?” 关雅感受着自己丹田里那股深厚的内功,并很清晰地感觉到其散发出来的内力正在自己的经脉里流淌。 关雅起身,点燃了桌案上的烛火,然后整理了桌上写满字的纸张,然后又梳理出了“青峰诀”里的招式。纸上赫然写着十种招式: 孤影 寂静 长云 风气 烟波 摧残 笑谈 梦醒 醉惊 残阳 “掌门师尊要和我比划比划,光用“青峰诀”上的秘诀可差点意思。”关雅寻思着什么,然后提笔在半空中比划了半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灵机一动,放下笔,拎着佩剑走出房间。 关雅依仗着自己轻功不错一路飞奔,不出半个小时便来到了莲花峰。话说好巧不巧,关雅在前往宝莲观的路上遇到了黄芩霖。黄芩霖见到关雅后,便对他打招呼道:“关兄,真巧啊,你这是睡不着觉,跑到我这儿散步吗?” 关雅笑言:“黄兄说笑,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黄芩霖瞄了关雅身后一眼,然后说:“跟我来吧。” 说罢,黄芩霖便领着关雅来到宝莲观里的庭院。黄芩霖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说:“关兄,有事便直说吧。” 关雅“诶”了一声,道:“我有事请教黄兄。” 关雅继续说道:“我想听听黄兄对我们气宗的剑法的看法。” 黄芩霖神情有些复杂,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关雅便又补上一句:“直说无妨。” 黄芩霖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实话说吧,你们气宗的剑法太死板。 “我们共修“华山剑法”,但一样的招式分别由气宗弟子和剑宗弟子使出来,便有着明显的差距。我们剑宗主打的是出剑要快且凌厉,所以出招之时会显得很直接,有那么一些洒脱的意思。我想,你们剑宗使招时,讲究以剑御气,自然的,你们的招式讲究的是气势磅礴,与我们的剑走迅猛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黄芩霖把玩着手上的佩剑,感慨道:“所以,我们两宗的顶级武功,本质上还是有差别的。你们气宗的武学都是些类似于“六合功”的内功心法,并配有几招相辅的剑法。我们剑宗就不同了,几乎都是剑法为主,但是简单的云剑动作便可拆成半百种花样。不过关兄,你问这问题作甚?” 关雅道:“明天掌门师尊要我与他切磋。” 黄芩霖听到这儿,有些兴奋地抬头看着关雅。黄芩霖打量了关雅那张冷峻的脸,嬉皮笑脸道:“你想赢掌门师尊,对吧?” 关雅轻轻点头,说:“我想证明些什么,但光靠“青峰诀”似乎不够,所以我才来你这里找些灵感的。” 黄芩霖意味深长地看着关雅,说:“好说,好事。我是可以分享一些我练剑的心得的。” 说完,黄芩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拔出佩剑,说:“我练剑吧,主打的是随心而动。我认为,剑法绝对不能使得过于死板。只有剑法随心所欲,才能显得飘逸,可剑走雅式,亦可暗藏杀机。” 随即,黄芩霖快速地挥剑,一连串的剑法招式朝关雅攻击。关雅也出剑格挡,只见黄芩霖一套招式下来行如流水,猛攻之下竟没有让关雅钻有空子反击的机会。随着黄芩霖最后一击“古柏森森”,他猛退五步并收手,说:“关兄,感受到了吗?” 关雅负剑而立,道:“确实猛,黄兄在每个招式的连接上所做出的细微变化竟成了整套剑法的点睛之笔,这也的确是我们气宗弟子与剑宗弟子相比之下的短板之一。” 黄芩霖收剑并说道:“希望我的指点能帮到关兄吧,我明天一定会去灵鹫堂看关兄与掌门师尊的对决的,我很看好你的。” 关雅谢言道:“那就谢过黄兄了。” 黄芩霖目送关雅离开莲花观后,心想:“关雅,且看你明日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吧。” =——= 隔天早上。 侯梁安找到了正在院子练剑的关雅,说:“掌门说,一会儿酉时他再和你比武。” 关雅礼过侯梁安,然后说:“我晓得,师叔。” 侯梁安拍了拍关雅的肩膀,然后说:“你加油吧。” 说罢,侯梁安就转头离开了。侯梁安前脚刚走,黄芩霖便找上了关雅,对关雅问道:“关兄,如今你可有信心了?” 关雅摇头,感叹道:“再怎么说,对方可是掌门师尊,我哪来的信心?” 黄芩霖笑言:“没事的,你就敞开了打,我昨夜所说。。。” “随心所欲嘛。”关雅抢先说道,“我明白的。” 随后,关雅便转身回房,在里头打坐冥想许久。直到自己房门被敲响,他才站起来。当他打开房门,便看见小艾站在门口,说:“关师兄,马上就要酉时了。” “嗯。”关雅应了一声,随后便穿上了整齐的华山派弟子服饰,再把玩了佩剑一会儿。此时他心想:“放轻松,要随心所欲。” 不一会儿,关雅便推开房门,直奔院子而去。 =——= 院子内,李岳华负手而立,望向白云无尽的天际。侯梁安看着李岳华,心中异常平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对李岳华说道:“掌门师兄,你此时作何感想呢?” 李岳华缓缓地闭上眼睛,说:“怎么说,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侯梁安喝了一口茶,然后撇嘴一笑。他已然知道李岳华已经进入状态了。随后便对坐在他身边的黄芩霖问道:“我说小霖,掌门师尊自打去年就几乎没出过手了,你可得好好地看。” 黄芩霖点头,随即便看到小艾领着关雅走进了院子。李岳华闻声望去,只见关雅脚步轻盈往他这边走来,微风拂过,吹得关雅的衣裳和长发轻飘飘。 关雅恭敬地对李岳华行礼,道:“掌门师尊,弟子关雅如约而至。” 李岳华愣神好一会儿后,微微一笑,说:“看样子,你是下足了功夫?” “不敢当。”关雅应道,“还请掌门师尊赐教。” 小艾坐到侯梁安身旁,然后说:“师傅,你说关雅师兄有胜算吗?” 侯梁安表情逐渐认真,说:“不好说,四成胜算吧。” 关雅和李岳华两人对视好一会儿后,各退一步,抽出各自的佩剑。刹那间,狂风大作,竟令一旁的侯梁安皱起眉头。侯梁安感叹道:“这小子的内力如今竟如此醇厚?” 李岳华挑了挑剑,示意关雅先起手。关雅点了点头,随后很是自然地挥出一剑,并顺势朝李岳华刺出一剑。李岳华跨出一步,随后一发力蹬上前,随后挥出一剑很是轻松地化解了关雅这一击。关雅这一剑主要就是为了探出李岳华的动作,随着关雅的剑被李岳华势大力沉的斩击化解,关雅很是顺势地借力后退,随后凌空扫出一剑,这一招也是“华山剑法”里最标志性的“金雁横空”。 刹那间,剑气凌冽,关雅扫剑至李岳华面门。李岳华也是自然地云剑迎上,以“白云出岫”和“秋风送爽”回应了关雅的这次进攻。可即便招式被接下了,关雅也完全没有怠慢的意思。只见关雅搅剑袭来,随后顺势做出点、劈、撩、斩、挑、抹、削一系列剑术动作。乍看之下竟行如流水,且速度极快。李岳华也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才能看清关雅的攻击并做出格挡和闪躲。 关雅的手上出剑的速度越发的快,看得一旁观战的三人头皮发麻,可随后侯梁安轻声说道:“这小子不会上头吧?” 李岳华随后一笑,后撤一步后便崩剑打断关雅的动作。只见横剑而立,随后身子犹如被弹射一般冲了出去,随即李岳华又连续挥剑斩击,一下子关雅便开始被动防守。 “这是“梦醒”。”关雅奋力防守,期间也不断地观察李岳华的一招一式。他暗想道:“先以稳健防守的技巧“笑谈”来应付我的招式,随后利用“梦醒”反击并获得进攻的主动权。那接下来,我也该露一手了。” 关雅后撤一步,随后斜剑往李岳华的右侧削去。李岳华很是自然地撇剑挡下关雅这一招,可随后关雅出其不意之下使出了崩剑,剑尖瞬间直冲李岳华咽喉而去。李岳华架剑欲挡下关雅这一招,怎料关雅忽然做出搅剑,一下子扰乱了李岳华的节奏。无奈之下,李岳华使出“无边落木”才勉强逼停了关雅的猛烈攻势。 “以“醉惊”应对“梦醒”?有趣。”李岳华啧啧称奇道。 就这样,双方互攻互守近二百招,依旧不相上下,谁也不肯退让。渐渐地,关雅感到了一丝不安,因为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去与李岳华过招,可他却无法赢过李岳华哪怕半招。 如今,关雅只剩下一招压箱底的招式还没使出来。正当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将这招使出来时,只见李岳华持剑过来,攻势十分猛烈,只见李岳华挑了一剑后竟大步流星来到关雅的弱侧,然后挥出极猛的一剑。关雅见状连忙架剑抵挡,可猛然间李岳华一跃而起,聚起剑气就往关雅的脑门挥出一剑。 这一剑,极快、刚猛、至美。 黄芩霖有些坐不住了,感叹道:“这是气宗的秘技“太岳三青峰”?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关雅见李岳华这一招动了真格,便再也不藏着掖着,只见关雅架起剑,先是挽剑逐个拆解李岳华的每一剑猛攻,随即在架出足够空间后猛地朝李岳华的额头处使出一记点剑。李岳华后退一步,云剑挡开关雅这一招。关雅借力后翻,接着秀了三记背剑花让李岳华难以近身。关雅一落地,便一记刺剑攻向李岳华。 剑鸣如龙! 李岳华感觉横剑格挡,怎料关雅用足了内力,这一剑竟迸发出极强极猛的剑气,竟将李岳华震飞得后退五六步。 李岳华感叹道:“你这招“残阳”使得好生别致。” 关雅轻轻一笑,然后说:“掌门师尊,我可还没出完招呢。” 说罢,关雅将剑旋转在手心,随后身子一转,长剑竟在脱手的瞬间绕在关雅身边,仿佛以气御剑般。随后关雅朝李岳华的方向飞奔而去,而他身边的剑竟毫无规律地朝着李岳华一顿猛攻。 李岳华见状,立刻打气十二分精神,并十分卖力地做出防御招式。可关雅一顿猛攻下,李岳华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幕也让一旁观战的三人惊呆了。 侯梁安坐不住了,然后说:“如此逆天的剑法,怕是只有武当派的“天一三剑流”才能与之媲美了吧?!” 黄芩霖感叹道:“御剑之术,据说一等一的高手也未必能将其熟练,可关雅这。。。” 随后黄芩霖一惊,心想:“难道关兄所料理解的随心所欲竟是如此?” 随着关雅推开一大步,关雅身子也和李岳华拉开了一段距离,正当关雅要御气将剑收回时,只见李岳华向陆落的左侧踏出一步,随后一记涮腰云剑击飞关雅的剑。关雅连忙追身接剑,可李岳华已然做出削剑的动作就要攻击关雅的左侧腰部。 关雅见状,冷哼一声,随后反手握剑,随后两把剑削在一起。接着,关雅猛地抽回长剑,转为正手握剑,然后闪身到李岳华身边,随后挥出一剑。 剑似弦月。 李岳华连忙抽剑格挡,可关雅这一击将李岳华的剑撑开了,架出了李岳华正面的空档,随即关雅迅速挽起剑花,猛地往李岳华的胸部刺出一剑。 李岳华瞧见关雅这一击,竟有些欣慰地笑了一声。 =——= “什么?!”众人惊呼,“关雅竟然在比武之时杀了李岳华祖师?” 柳逸点头,而众人的脸色显得不可置信。 “不久后,侯梁安祖师便让关雅从密道离开了华山。令人不解的是,原先侯梁安祖师已经将关雅杀了李岳华祖师的事情压了下来。”柳逸有些委婉地说,“可不知吕师爷从哪里得知了李岳华祖师是关雅杀的,于是两人就开始针锋相对了。” 江俞斌眨巴眨巴眼,说:“听你这么说,怎么感觉李岳华祖师是故意放水让关雅杀的?” 柳逸耸了耸肩,然后说:“很难说。毕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已然不好追究。” 此时坐在门口边上祁锡书抠着指甲缝,感慨万分,于是小声嘀咕道:“说实话,作为一个有过巅峰期的剑客,病死无疑是一种羞耻的死法,若是死在自己相中的高手剑下,何尝不是一生最后的佳话?” =——= (后记) “有一次你做饭,我说我要吃炖肉,结果你给我做了一桌子素菜,我当时可怀疑你这与我唱反调的行为是要气死我。” 侯梁安翻了个白眼,以为是什么大事,随后便尝试回归正题,说道:“可你这次是要把命给搭上,你别告诉我你不晓得。” 李岳华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师弟,你还记得我几年前都干了什么吗?” 侯梁安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岳华说:“那时候,武林中人尊称你为“五岳第一剑”,只因你是五岳剑派里武功最为超群的那位。你行走江湖惩凶奸恶无数,华山论剑时你更是以你那绝世剑法傲视群雄,风光无限。” 说着说着,侯梁安的声音越发地小,连眼神都黯淡下来。李岳华叹了一口气,说:“正因如此,我才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即将病死。作为剑客,死于剑下才是最好的宿命。” 侯梁安说:“那到时,你会在关雅和你比武时故意失手,让关雅杀了你。掌门师兄,你这么做,可是会让关雅过意不去一辈子的。” 李岳华坐了起来,说:“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就必须越过一道深深影响着自己的坎。当年我不也是这样吗?” 侯梁安又说道:“可,他将来不是要出走吗?既然他当不了华山派的掌门,那掌门师兄你。。。又何必在他身上花这么多经历呢?” 李岳华笑言:“谁让我如此钟意他呢?” 侯梁安还想说什么,可他顿住了。 “他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徒儿。”李岳华继续说道,“哪怕我多活十年,我也无法遇上像关雅一样的徒儿。就我座下的几位弟子,有哪位是有资格和我正面比武的?又有哪位,有着与关雅一样的底气,敢去练“青峰诀”? “都说“青峰诀”深奥难练,可我收的徒儿们可没有一位不是天赋平平的。若他们有心,他们谁都能练成“青峰诀”,可除了关雅,就没一个敢去练。” 说道这,李岳华的眼神有些迷离,说:“所以师弟,你应该理解我的感受了吧?” 侯梁安静静地看着李岳华,感觉眼前这位与他朝夕相处多年的师兄有些陌生。 大概是上了年纪,已经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反而多了没世道蹉跎的成熟和沧桑感。 “我明白了。”侯梁安叹了一口气,随后说,“我会将你们比武的事压下来,不让其他气宗其他弟子知道。” 李岳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案上有两封书信,一封是给关雅的,是我给他离开华山派的批准信。另一封,是关于下一任掌门的。” 侯梁安拿起两封信,说:“都没什么不妥。放心吧掌门师兄,一切有我,这一切定会顺着你的意思去办的。” 李岳华点了点头,随后释然地躺下了。 =——= 关雅颤抖地松开握剑的手,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任由自己一剑刺穿胸膛而不还手的李岳华。关雅想要去扶着正往后躺的李岳华,可李岳华却抢先一步揪着关雅的衣领,颤颤巍巍地对关雅说:“好徒儿,你从来就没让为师失望过。” 关雅单膝跪地并挽住李岳华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不知什么时候,侯梁安等人已经围在两人身边,李岳华吐了一口血,说:“你小子,这就出师喽。欸,你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 李岳华伸出手,帮关雅擦泪,说:“好徒儿,这招“残阳”有个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关雅苦得更凶了,然后连忙摇头。李岳华长叹一声,道:“那就是,一旦出招就没退路了,覆水难收的那种。 “既没给对手活路,也没给自己留退路。” 关雅一愣随后李岳华又说道:“我先前展示时,为了收手,我可是让真气逆流伤及丹田呢。要是我没磕丹药,今天我可没法和你比武了。关雅,以后切记,“残阳”是你最后的底牌,别轻易地就使出来哈。” 关雅哽咽着说:“可掌门师尊。。。你。。。” “我本就命不久矣了,况且我死在了最得意的招式下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李岳华感叹道,“望你有一天可以成为名动江湖的剑侠吧。” 关雅还想说什么,可李岳华接着竟轻轻地哼起歌来。他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唱的什么众人听不清,可关雅依稀听到了: 地与中峰近,残阳独不还。 曲罢终了。李岳华也已经了无生机。空荡荡的院子只留下抱着李岳华尸体痛苦的几人。 残阳如血,映在了关雅那把沾着血迹的长剑上。 炼蛊难 在寨子呆的这几天,刘逍莫名觉得身心放松。相反地,乌昔阳和阿虎两人觉得寨子的生活十分无聊,可惜他们又不敢随意出去。于是乎他们待在寨子的第三天,阿虎找上了沐云,并问她:“教主,我们还得在这里待多长时日啊?” 沐云想了一会儿,说:“差不多了,后天吧。” 阿虎有些无语,毕竟沐云就没给他一个准确的时间。接着沐云又说道:“我说过,蛊炼成了才会让你们回去。前几天我可是冒着荧惑守心的风险去炼蛊,这蛊自然是要费不少功夫才能炼成的。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蛊最快也要在后天才能炼成。” “如此,我想助沐教主一臂之力。” 不知什么时候,刘逍已经站在阿虎的身后,随后刘逍走到沐云身前,说:“也许我可以尝试用音律助你炼蛊。” 沐云愣了一下,然后说:“音律可控蛊,但只有特定的音律才能如此。先生的想法是不错,但你要怎样用音律来助我炼蛊呢?” 刘逍很是肯定地说:“得看教主所炼之蛊是怎样的。” 沐云听后,轻轻一笑,说:“行吧,一炷香的时间后,会有人领着你到我炼蛊的房间,届时我在和先生说明吧。” 说罢,沐云便转头下楼去了。 刘逍拍了拍阿虎的肩膀,说:“放心吧,我知道你想尽快完成祁帮主的托付,我会尽力帮你的。” 阿虎苦笑一番,回应道:“那我谢谢你哈。” =——= 刘逍整理好自己的琴,然后坐在案前静静等待,不一会儿,一道男声从门口传来:“刘先生,教主有请。” 刘逍背起琴,随后和刚刚与他接头的人来到了一处地下室。 地下室十分阴暗,说宽不宽,但也不窄,大概有茅房两倍大吧。 此时沐云戴着面纱朝两人走来,沐云对刚刚带路的人点了点头,随后那人便会意地回了一个鞠躬,然后离去。 “刘先生。”沐云拿出一个面纱递给刘逍,说,“安全起见,把面纱戴起吧。” 刘逍点头,然后接过沐云手上的面纱,然后戴起来。随后沐云腾出空间,刘逍往前方一看,只见尽头出摆着两个纯黑色的罐子,罐子两边还插着燃着的红蜡烛。 刘逍皱起眉头,对一旁的沐云问道:“沐教主,这便是您所炼之蛊了?” 沐云点头,说:“不错,祁锡书他这次让你们来就是要我帮他炼蛊。虽然他是炼蛊天才,但有些东西,只有我们五圣教有,所以这蛊,他短时间完全没法炼成。” 随后沐云招待刘逍坐下,随后和刘逍一起坐了下来。沐云继续说:“不知先生听过“麒麟蛊”吗?” 刘逍思索片刻后,点了头,然后反问道:“麒麟蛊。。。是传闻里的东西,没人见过此物,难不成传闻是真的?” 沐云点头。 =——= 江湖中人皆知,金蚕蛊乃万蛊之王。其毒性难解,以金蚕蛊制粉成毒,乃是天下毒物之最。 可从苗疆传开传说里,有个比金蚕蛊还厉害的蛊虫,叫“麒麟蛊”。 其蛊分阴阳两种。阴蛊属剧毒,其毒性可以轻易毒死一个内功深厚的人;阳蛊则大补,习武者用此蛊练功可大幅提升自身武功,更能用其抵御各种毒物。 阴阳一体则归一。阴阳两蛊本身有冲突,所以两者功能一旦相撞,则会互相抵消效果。 可这传闻已然传开近百年,可却没一个人真正见识到这麒麟蛊。 =——= “麒麟蛊是我们五圣教的不传秘法。”沐云解释道,“这蛊得靠上千只毒物和五毒岭里的药草作为引子,并用活人鲜血才能养成,而且只有一成把握。” 沐云走向那两个罐子,然后对刘逍说:“先生,这蛊要练成,只差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让这两个罐子里的家伙打起来,活到最后的,便是麒麟蛊。” 刘逍走向前仔细地看了看罐子,有些不解地问道:“教主,那你这是要我弹曲为其助力,让两只蛊虫厮杀得激烈些?” 沐云点头,说:“先生理解得不错。但这两只蛊虫可能会斗到两败俱伤,届时这蛊就养失败了。而且祁锡书让我炼的蛊是阳蛊,若是练成作用相反的阴蛊,我还得重炼。” 沐云对刘逍鞠了一躬,然后眨巴着水灵的双眼,对刘逍说道:“先生,助我一力吧。” 蛊之奇(一) 刘逍盯着那两个瓦罐,并卸下背上的琴,然后说:“还请教主指教。” 沐云点头,然后拿出一本册子,然后对刘逍说:“这是我抄录并翻译成汉字的《苗疆炼蛊秘术·音律篇》。我对音律的悟性不是很高,有些深奥的东西我悟不出。先生,你研究研究这册子上的音律。” 刘逍接过册子,仔细地看了一遍后,对沐云说道:“教主,你这麒麟蛊是相对刚猛的蛊对吧?” 沐云点头,然后反问道:“怎么了?” 刘逍摆好琴盘坐下来,说:“那好说,有个曲子可用来帮你炼成这蛊。教主,请吧。” 沐云没多说什么,而是从角落拿出一个瓦罐,然后提着瓦罐走到那两个罐子前。沐云神神叨叨几句后,便揭开两个罐子的封口,随即便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跳进了沐云手上的瓦罐里。沐云用一张黑布将瓦罐封好,然后对刘逍说:“先生,看你的了。” 刘逍点头,随后拨弦奏乐。只闻琴声散发着出阵阵杀气,气氛也变得十分压抑。此时,刘逍利用了一张一弛的节奏和加以模进发展的旋律,造成了一种紧张、恐怖的气氛,给人有一种身在夜幕笼罩下伏兵四起的荒郊野岭。 随着刘逍继续奏乐,他摇指的速度越发的快逐渐加快的速度和旋律的上下行模进,使得情绪更趋紧张。就连正在照看着瓦罐的沐云听了也不由自主的皱眉冒冷汗,宛如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战场中。 接下来,刘逍奏出的琴声越发密集,刘逍的专注力已全然集中在琴弦上了。随着刘逍所奏之曲被推向最高潮,那瓦罐竟然发生剧烈的震动,沐云也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苗语。过了几秒后,瓦罐便没了动静。 沐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刘逍说道:“先生,行了,停下吧。” 刘逍抚琴后也呼出一口气,盯着那瓦罐,说:“成了?” 沐云耸肩表示不知,随后便揭开瓦罐的封口,然后说:“还差最后一个最重要的步骤。” 说罢,沐云拿出小刀,然后割了自己的左手腕一小刀,并任凭鲜血滴落在瓦罐里,随后又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苗语。忽然间,沐云一抬右手,一只金色是青蛙便从瓦罐里跳到沐云的右手掌心。沐云端详了那只青蛙一会儿,然后说:“成了。。。成了!先生,我们成了!” 沐云将那只青蛙端到刘逍的面前,然后说:“这蛊显现出了白色斑点,是我们要炼的阳蛊。” 刘逍看着那只青蛙,这青蛙通体金黄色,背上显现出了几个白色斑点。 刘逍说:“既然这蛊炼成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找祁帮主了?” 沐云点头,说:“确实,他要这只蛊虫来帮人解毒,可这蛊只认炼它之人。所以说,这蛊只有我可以使唤。” 沐云将蛊虫收入锦囊,然后说:“稍作准备,我们明天就去找他。” 蛊之奇(二) 另一边厢,柳逸正在屋外练剑,而江俞斌正和祁锡书从屋里走了出来。祁锡书打量着正在练剑的柳逸,说:“他恢复得不错。不出半个月,他的内功应该就能练回来了。” 江俞斌点头,随后问道:“我代表五岳剑派替华山派谢过您。” 祁锡书摆手说道:“不用谢,我现在更加关心另一位小弟的情况。” 江俞斌道:“你说的是墨皓?” 祁锡书点头,说:“这几天你一直有奏清心音,来帮助他练功,对吧?” 江俞斌回答的很是直接:“那是自然,可祁帮主,你前几天不是说他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那毒已经对他构不成什么很大的影响吗?” 祁锡书坦然一笑,将江俞斌拉到一个角落,随后小声说道:“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们放心罢了。” 江俞斌瞳孔一震,随后正想说些什么,祁锡书便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给墨皓搭了脉,发现他体内金蚕蛊越发的不活跃,随即我便深究下去,发现他体内的金蚕蛊竟然已经接近濒死状态了。” 江俞斌深思一会儿后,说:“难道,这毒的毒性竟比金蚕蛊还厉害?” 祁锡书点头,随后说:“我想,要不是有你的清心音,这金蚕蛊可能撑不过昨晚。如今看来,这只金蚕蛊今晚就会死。” 江俞斌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对祁锡书问道:“祁帮主,你还有剩下几只金蚕蛊可以给墨皓?” 祁锡书有些为难地回答:“一只,而且这只蛊是早产蛊,功力不如正常的金蚕蛊。” 祁锡书蹲下身子,把玩着手上的锦囊,说:“想根除墨皓体内的毒,就得等你师傅回来才行。” 江俞斌脸色有些不好地看着祁锡书,心中有不详的预感。祁锡书似乎看出了江俞斌的心思,便说道:“我只是托你师傅找个人帮我炼蛊。这蛊我炼不了,只有那人能炼成。” 祁锡书起身,然后说:“一会儿我会给墨皓下金蚕蛊,今晚你务必好生照看着他。” 江俞斌点头,祁锡书又说:“等会晚上时,我有一事求你。” =——= 夜晚,江俞斌将熟睡的墨皓和柳逸搬到祁锡书家里的地下室,然后反复确认这两人已经被自己点了睡穴后,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江俞斌琢磨着刚刚祁锡书对他交代的事:“一会儿晚上,柳逸和墨皓睡着后,带他们躲到你房间床下的地下室。理由你无需知道,因为我有些私事要解决。” “祁帮主。。。这是要搞什么嘛?”江俞斌心想。 =——= 另一边厢,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窗户翻入祁锡书的屋子里。他仔细地看了看四周,随后便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些什么。他见这房间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后,便想着走出房间到别处搜搜。谁知他才打开房门,便看到祁锡书站在门口不远处瞪着他。 “别白费力气了,你要的东西我可不会给你。”祁锡书对着来者冷笑一声,随后便拔出佩剑直奔对方而去。怎料这时一道黑影从祁锡书左手边不远处窜出,祁锡书只能撤剑去挡住那道黑影。 刀剑间的碰撞擦出了火花,祁锡书和那道黑影也同时被震飞出去。 祁锡书后退几步后便站稳了,而那道黑影却朝后边跌了个踉跄。祁锡书说:“前些时日,我就奇怪为什么我藏在太原宅子的“炼蛊秘经·控尸蛊虫篇”不见了,敢情就是你们两个偷的吧?” 两人咽了咽口水,随后祁锡书便说道:“刚刚那招叫“无常索命”,你们是鬼崇教的黑白无常。看样子,上次是朱凌天指示你们偷我的秘经篇章吧?可我听闻鬼崇教已经被灭门了,你们这次又是为何?” 其中一个男子正要拔刀攻向祁锡书,随后便感觉到身体不听使唤,随后便喷了一大口血。 “这是朱凌天一直想炼成的“噬魂毒蛊”。”祁锡书冷笑道,“他背叛五毒教前就没炼成这蛊。” 刚刚跌倒的男子瞪了祁锡书一眼,随后也感受到气血方刚,吐了不少黑血。 “要是不想被这毒蛊折磨至死,便老实回答我的问题。”祁锡书拉来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然后用剑指着刚刚偷袭自己的男子问道,“别急,你不妨做个自我介绍先?” 那人瞄了一眼祁锡书手上的剑,一会儿才说道:“我。。。叫范无咎。” 祁锡书嘴角微微上扬,说:“呀,和黑无常的称呼一样呢。那你就是黑无常了,那另一位是不是叫谢必安啊?” 范无咎点头,祁锡书道了一声“有趣”后,便问道:“哦对了,方才我说朱凌天叛教时炼不出“噬魂毒蛊”,那他死前可是炼成了?” 范无咎点头,道:“据我所知,朱法王。。。也就是你口中的朱凌天炼成了所谓的噬魂毒蛊,还将其改良成更为厉害的毒蛊。” 祁锡书冷哼一声,然后对范无咎追问道:“那它的蛊毒,是不是无药可解。” 范无咎愣了一下,然后说:“朱法王当初炼成第一批蛊时,还没来得及研究解药呢,因为委托他炼蛊之人说没必要研究解药。” 祁锡书眼角一抽,说道:“是不是嵩山派委托的?” 范无咎“啊”了一声,说:“是的。” 祁锡书皱起眉头,问:“你们鬼崇教和嵩山派之间互动多久了?” 范无咎想了想,说:“有一年吧。。。如今鬼崇教没了,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替嵩山派卖个命。” 祁锡书站了起来,说:“那你们这次是替他们办事喽。说吧,他们让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范无咎思索片刻后,说:“是为了找一个叫麒麟蛊的炼蛊配方。” 祁锡书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说:“愚蠢啊愚蠢!哈哈哈哈!” 谢必安看着狂笑的祁锡书,正想对范无咎说些什么,随后祁锡书便说道:“麒麟蛊,那玩意即便是五毒教的炼蛊高手也炼不出。嵩山派的人竟认为我能炼出麒麟蛊?哈哈哈哈!” 祁锡书这时一抽剑,一道剑气直奔房梁而去,一道人影也随后跳了下来。祁锡书看着那人的背影,说道:“辛苦你跟踪了这两人一路,不然我都不知道有人想到我这里找东西。” 那人轻叹一口气,对祁锡书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祁锡书摆着手对那人说道,“自打你们踏入永顺县那一刻,我帮派中人便顶上了你们。他们不认识什么黑白无常,但他们可认识你啊,大名鼎鼎的嵩山派扶风神掌邓玄礼。” 邓玄礼见祁锡书知道自己,便客气地说:“祁教主的本领,在下也是领教了。” 蛊之奇(三) 邓玄礼轻叹一口气,说:“看样子,是我失策了。” 祁锡书笑言:“我记得我和你们嵩山派可没有任何瓜葛,你这又是为何?” 邓玄礼冷哼一声,说:“掌门的吩咐,我可没理由推辞。” “嗯。”祁锡书应道,“既然如此,邓先生请回吧,不是我不给你麒麟蛊,我手上也没有这玩意啊。” 邓玄礼皱起眉头,似乎对祁锡书的态度很是不满。接着祁锡书便说道:“麒麟蛊是五毒教秘技。我不是五毒教之人,自然是不知道麒麟蛊的配方和炼法。” 祁锡书挑了挑眉看着邓玄礼,说:“邓先生既然要寻麒麟蛊,那不妨去趟五毒岭?” 邓玄礼冷笑道:“祁帮主在和我说笑呢,那地方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知道就好。”祁锡书对邓玄礼嘲讽道,“下次可别随便派人来我这乱搜东西了,万一你们要的东西我没有,可就尴尬了。诶你说下次你有什么需求的话,我是不介意和你们谈笔交易的。” 邓玄礼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可祁锡书又说道:“至于另外两位。。。” 祁锡书看向黑白无常二人,然后说:“这二人和我有其他私事,我要他们留下。邓先生,我这儿就不留你了。” 邓玄礼看了一眼黑白无常,随后又看向祁锡书,这一看正好对上了祁锡书那冷冽的目光。 那目光深邃,犹如无法深究的深渊。 邓玄礼自治自己和祁锡书硬碰硬理亏,便哼了一声离开了祁锡书的屋子。 祁锡书见邓玄礼离开后,说了一句:“算他聪明。” 范无咎看着祁锡书看得有些愣神,随后祁锡书便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们嵩山派早前和五毒教有一笔交易,但在哪之后嵩山派觉得五毒教的要求对他们有些高,所以和我们做交易,嵩山派都会有些顾忌的。” 祁锡书拿出一个小瓶子,然后递到范无咎的面前,说:“这是蛊毒的解药,服了解药,你得帮我一个忙。” 范无咎接过小瓶子,问:“什么忙?” 祁锡书拿出一个书信,然后递给我范无咎,说:“明天,到湘西鹤城找到最大间的义庄,然后把这个书信交给驻守在那里的人,至此,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响铃帮的人了。” “诶?” 谢必安正想问些什么,但范无咎便打断了他,然后接过了祁锡书的书信,说:“多谢祁帮主的不杀之恩。” 两人拜别祁锡书后,便快速离开了这片区域。路上,谢必安对范无咎问道:“哥,方才你怎么就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祁锡书?” 范无咎瞪了谢必安一眼,然后说:“祁帮主这是在救我们,若我们现在回去嵩山派,我们可不会有好下场。 “况且,以这种方式隐退不是挺好的吗?” 谢必安愣了一下,然后说:“是啊。。。不干了,余生做个赶尸人似乎还挺不错。。。” =——= 祁锡书送走三位不速之客后,正要去把江俞斌叫来,可随后有人敲了敲他屋子的大门,然后说:“帮主,属下刘洋有急事相告。” 祁锡书应了一声,随后说道:“进来说话。” 那位叫刘洋的年轻男子挽起额前刘海,随后对祁锡书报告:“帮主,我们在太原的各个分舵莫名起火,就连。。。” “我的宅子也没幸免对吧?” 祁锡书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刘洋有些吃惊,随后祁锡书便将刘洋拉到角落,说:“你们没查出什么吗?” 刘洋挠了挠额头,说:“额。。。是这样的,本该驻守在分舵的多数前辈都出去工作了。即便查出了这火是人为的我们也没查出是谁放的火,不过基于这个原因,这次事故为造成任何人身亡。” 祁锡书轻叹一声,随后对刘洋说:“传我口谕,让太原了里的所有帮众回总舵。” 随后祁锡书递给刘洋一串檀木珠串,并且交代道:“此珠串为信物。” 刘洋应下后便告辞了。 正当祁锡书要转身去接江俞斌他们出来时,他便看到江俞斌正背着墨皓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祁锡书见状立刻扶好就要前扑的江俞斌,然后顺手将他背上的的墨皓接下。只见墨皓脸色苍白且嘴唇毫无血色。祁锡书探了墨皓的脉搏,然后说了一句:“还好你及时封了他的主要穴道,不然就糟了。” 祁锡书让墨皓躺平在地上,随后拿出几根三棱针扎破墨皓的十根手指头,然后又脱了墨皓的鞋袜把他的十根脚指头扎破。 祁锡书将三棱针递给一旁的江俞斌,然后说:“拿好。” 江俞斌接过针,然后就见祁锡书从袖囊拿出一个锦囊,然后说他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江俞斌听不懂的话,随后一只金色的虫子便无声无息地钻入墨皓的鼻孔里。祁锡书就这样持续神神叨叨了好一会儿,随后便呼出一口长气,然后瘫坐在地上。 江俞斌见状便蹲下身子,任由祁锡书靠在自己的肩上。江俞斌再朝墨皓看去,见墨皓的气色好多了后,便松了一口气。祁锡书喘着气,说:“我刚刚给墨皓放血排毒,再加上金蚕蛊,他的情况自然是有所好转。现在麻烦的是,这蛊真的撑不了多久。。。” 江俞斌瞥眼看着喘着大气的祁锡书,心里很不是滋味,追问道:“撑不了多久,那大概是多久。” 祁锡书掐指一算,皱起眉头,说:“不知为何,这毒竟然比之前还猛了,加之这早产的金蚕蛊的功效是一般金蚕蛊四成,最多只能撑十二个时辰。” 听到这儿,江俞斌坐不住了,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祁锡书却抢先对江俞斌说道:“把墨皓转移到床上,然后好好照看。 “剩下的,我想想办法吧。” 蛊之奇(四) “所以。。。帮主所谓的办法是?” 江俞斌看着坐在门口发呆的祁锡书,心中有万千思绪和猜疑。祁锡书愣了一下,然后回头对江俞斌说道:“我吗?在等人呗。” 江俞斌走到祁锡书身边,蹲下身子看着祁锡书那面如死灰的样子,说:“看样子,我师父他们是最后的希望了呗。” 祁锡书点头,随后转头对江俞斌说:“这多少有些坐以待毙了,你去收拾一下,我要即刻带着墨皓去五毒岭,说不定那里的蛊师有别的法子给墨皓续命。” “诶?” =——= 不一会儿,祁锡书便驾着马车在林间小路飞驰起来。可接下来的路乌漆嘛黑的,且道路狭窄,祁锡书可以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并借助了薄弱的月光在驾驶马车。 马车内,由于祁锡书的激烈驾驶,车身摇晃剧烈,这可让坐在车里的江俞斌等人难受极了。 陈唐对着祁锡书喊到:“祁帮主,你开车开得这么快就算了,怎么这车会晃得如此恐怖啊?!” 祁锡书对着车里的人吼道:“这里离五毒岭有段路程,为了快些到,我选了一条极难走的小路,你们忍一会吧。” 唐昭和乔瑞捂住嘴,含糊不清的说:“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要吐了!” 江俞斌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对祁锡书说道:“祁帮主,要不你慢些,你这样子他们吃不消的。” 祁锡书本不想理会江俞斌的话语的,可最后他忽然感觉到马绳忽然一紧,随后祁锡书整个人被马扯倒向前倾。他没想到这两匹马居然马失前蹄滑倒了,随着这两匹马倒下,后头的马车也随即翻了。车里的唐昭和乔瑞忍不了了,车一翻他俩就滚了出来,然后就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祁锡书坐在一旁,看着翻了的马车,心中有万千思绪。江俞斌把墨皓安置好后,便走到祁锡书身边。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祁锡书却说道:“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我发个信号,让其他人帮忙。” 说罢,祁锡书便起身将两只跌倒的马牵好。正当他想着要如何吧马车摆起来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笛声。 祁锡书回头一望,随后江俞斌便来到祁锡书身边,警惕地说:“祁帮主,你也听到了笛声?” 祁锡书皱起眉,然后说:“这。。。我感觉着曲子好熟悉。” =——= 半小时前。 阿虎从头顶摘下一根枯枝,然后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这。。。教主,你为啥子要走这条小路啊?” 沐云回头说道:“省时呗,放心好了,我身上带着驱虫蛊呢,不会有虫子靠近我们的。” 刘逍环顾四周排的密密麻麻的枯树,说:“主要吧,这里路黑,没安全感。我一般赶路也不会走这种路的。” “这你就放心好了。”沐云笑着说道,“我们当地人很常走这条路的。” 刘逍看着自己乘坐的马,看出来了这匹马似乎有些不敢往前走,便撸了撸这匹马的头顶,小声说道:“别怕,有我呢。” 沐云转头对刘逍和阿虎说道:“我们加快脚步吧,如此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乱葬岗了。” 就这样,三人快马加鞭,奔着乱葬岗而去。虽然说是要快马加鞭,但跑了不过半个小时,沐云等人的视线就有些迷糊。毕竟要在这种可见度极低的地方赶路确实很耗视力。 沐云放慢马儿的脚步,然后对刘逍阿虎说:“哎,不行,我眼睛要花咯,我们休息一下吧。” 刘逍点头,然后说:“我也是呢。” 随后三人跳下马,阿虎便说:“我一般走小路都是慢慢走的。不然真的很费眼力和精力,嘿嘿。” “嗯,理解的。”刘逍拍了拍阿虎的肩膀,说,“你们赶尸人不就是专门走夜路的吗?” 阿虎耸了耸肩,说:“赶尸时可没法骑马,只能徒步赶路的,所以没必要像骑马时那样专注于路面情况。” “嗯。。。也是。”刘逍应道,“传闻中的赶尸人也没坐骑的。” 刘逍正想在树下坐下,却见沐云拿出一根用银饰品装饰的笛子。刘逍见状,便不禁对沐云调侃道:“沐教主,你之前告诉我你不擅长音律的,那为什么你还带着笛子啊?” 沐云跃上一根枝丫,然后稳稳地坐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说:“我确实不擅长音律,我只会固定的几个曲子,而且对先生而言,这些曲子怕是十分普通简单吧。” 刘逍打量了沐云手上的笛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说道:“了解了,教主所谓的曲子,应该是教主年幼时习得的吧。” 沐云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刘逍心里清楚,即便如今他的琴技了得,但自己最擅长切最中意的曲子往往是自己早期刚学琴时所奏的那几首曲子。 沐云摆好笛子,随后吹奏起来。其曲风悠扬,节奏略微缓慢,隐隐约约中带着一丝伤感。不一会儿,刘逍便对沐云所奏的曲子有了兴趣。 正当刘逍想仔细品品沐云所奏的曲子时,他隐约听到了不远处也传来了一阵笛声。而且那笛声完美地为沐云的曲子和了声,并作为很好的垫音与沐云所奏之曲无缝衔接。让原先伤感的曲风变得不怎么压抑。 两阵笛声奏了两分钟后,便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吹奏。沐云看着手上的笛子好一会后,说:“他。。。在附近吗?” 一曲肝肠断 祁锡书遥望着刚刚笛声传来的方向,心有所想。于是乎拿出了笛子跟着曲子吹奏起来,但与对方不同的是,祁锡书吹奏用的是较为低沉的音色,看起来就像是在衬托着对方的曲子一样。 曲罢,祁锡书放下笛子,随后便注意到了江俞斌从自己身后走来,江俞斌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样,对着祁锡书不悦的说道:“我先前给你曲谱时,你说你不精通乐理,那你刚刚吹奏的是什么?” 祁锡书看着手上的笛子若有所思,道:“这是小时候,我妈教我的一首曲子。说实话,我就会这曲子和一些御蛊音罢了。” 江俞斌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有些触碰到对方的自尊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理解的。” 祁锡书收起笛子,正要走向刚刚笛声传来的方向,可接着江俞斌便拉住了祁锡书的衣袖,说:“嘘,有脚步声,那人似乎正朝我们这里走来。” 祁锡书冷声一笑,似乎对江俞斌的举动毫不在意,随后便有些慵懒的回应了一句:“我知道啊,而且你仔细听,这脚步声有何特别?” 江俞斌愣了一下,随后仔细听了一会儿,说:“脚步轻盈异常,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也十分柔和。。。对方没穿鞋?而且应该是个轻功高手?” 祁锡书拨开江俞斌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随便拍了拍刚刚被江俞斌碰到的部位,说:“分析的不错,可你没注意到有个人已经来到你身后了吗?” 江俞斌猛吸一口气,随后正要转身劈一记手刀,可对方却率先上手捏住了江俞斌的脸蛋,随后对方一开口对着江俞斌开玩笑道:“小江啊,听力是进步了,但你的反应还是和之前一样慢啊,哈哈哈。” 江俞斌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师傅?” 刘逍松开捏着江俞斌脸蛋的手,随后笑道:“嗯,我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在此遇到你是我没想到的。” 江俞斌摸了摸微微红肿的脸颊,然后问道:“师傅,你一个人吗?那个和你同行的人呢?” 刘逍嗤笑了一下,随后示意江俞斌看向他的身后。只见阿虎顶着疲惫的身躯朝众人走来。祁锡书见阿虎如此状态,便对他说:“行了,这几天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阿虎欣慰一笑,有些释怀地说:“诶,帮主第一次主动给我批假呢,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祁锡书给阿虎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滚。阿虎会意一笑,然后便走开了。接着祁锡书便盯着阿虎身后的丛林,然后提高嗓音说:“我都听到你银饰发出的声音了,你就别藏起来了吧。” 江俞斌闻声望去,随后便看到昏暗的丛林里走出一个光着脚丫的小女孩。她身穿苗服,头上顶着苗族的银饰。在月光的衬托下,眼前这位小女孩显得十分灵动可爱。 “师傅。。。” 听到江俞斌招呼自己,刘逍应道:“嗯,你想问这人是谁吧?” 彼时,那位小女孩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祁锡书面前,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那女孩先开口道:“看样子,你似乎比以前更稳重了些。” 祁锡书欣慰一笑,说:“十年不见,有所变化很正常。反倒是小妹,练成了万毒心经后,果真做到了永葆青春。” 刘逍此时才答道:“她就是五毒教的教主,也是祁帮主的妹妹,叫沐云。” “诶?”江俞斌问道,“祁帮主的年龄快三十岁了吧?可他妹妹看起来才不过八九岁诶!?” 刘逍回答道:“练功导致的,有不少武功练了是会保留童子身的。只不过这些武功大多数都很诡异,所以没什么人练,自然就失传了。” 祁锡书正想说些什么,可沐云此时却拿出了一个锦囊,然后说:“你要的麒麟蛊,我炼成了。” 祁锡书点了点头,随后说:“小妹,跟我来一下。” =——= 随着祁锡书带着沐云回到刚刚他翻车的地方,随后便看到了柳逸等人正瘫坐在地上。柳逸见祁锡书回来后便朝他招了招手,这自然也惊动到了靠在他肩上的墨皓。 祁锡书和沐云来到墨皓身边,沐云给墨皓搭脉一会儿后面露难色,然后说:“哥,你怎么给他用有残缺的金蚕蛊?要不是我们刚巧在这附近巧遇,这小孩可撑不了一个时辰。” 祁锡书无奈地说道:“哎,我手上的金蚕蛊可是用完了。这不,我想着带他到五毒岭寻你的。” 沐云点了点头,随后神神叨叨几句后,便点了墨皓的膻中穴、鸠尾穴、巨阙穴、神阙穴和气海穴。与此同时一只金色的虫子忽然猛地从沐云手上的锦囊蹦出,然后钻入墨皓的嘴里。虫子钻入墨皓体内时,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反胃感,随后沐云便开始为墨皓灌输真气。 不一会儿,墨皓猛然睁大眼睛,随后便吐了好大一口血。众人定睛一看,墨皓吐出来的血竟十分浑浊且显暗黑色,沐云收起真气,然后说:“他中毒过深,寻常的草药、蛊虫已经无法把他体内的毒给解了。好在这只麒麟蛊十分给力,把他体内的毒给吸收了。” 祁锡书皱起眉头,说:“小妹啊,那这麒麟蛊。。。还能用不?” 沐云愣了一下,随后便再次给墨皓把脉,不一会儿才回答:“不行了,这蛊已经用尽它的功力把这小子体内的毒吸了,它自个儿消化不了这毒,死了。” 沐云随后一掌拍在墨皓背上,随后墨皓便呕吐起来,吐出来的东西里,包括了一只黑色的虫子。刘逍一惊,道:“这毒如此厉害,竟把一只纯金色的虫子给污染成黑色。” “我倒是想知道,这毒究竟是何物。”沐云起身,拍了拍掌心,说,“这毒厉害得很,跟我们五圣教秘制的毒有的一拼。” 祁锡书笑言:“小妹想知道?不妨随我去一趟中原。” 沐云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不了,你知道的,我可不能离开五毒岭太久。” 墨皓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后,便感到迷迷糊糊,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中人见状立刻把墨皓给扶起,沐云淡定地说了一句:“回去后好生调养,不出一个月即可完全恢复。” 说罢,沐云便掐了掐方位,然后说:“哥,这里离我们老家近,要不今晚我们在老家过一夜?” 祁锡书“诶”了一声,说:“行的。” 何去何从 众人走出小道,在武陵山附近的一间木屋住下。待安顿好众人后,祁锡书便走出房间,正巧碰见了在饭厅坐着的沐云。 “这里出奇的干净呢。”沐云感慨道,“哥,你常来打扫?” 祁锡书在沐云身边坐下,然后说:“不常,也就每隔十天来打扫一次,毕竟我偶尔会在这里住下。” 沐云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头的摆设都没换过,便知道祁锡书心理想着什么。于是乎她调侃道:“哥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到你是个怀旧的人呢?” 祁锡书耸肩,一脸宠溺地看着沐云,回答:“就像我也没完全了解过你呗。话说,十年不见了,你在那里还是过得和以前一样不自在?” 沐云笑言:“如今我已经完全掌权五圣教,自然比以前自在多了。自然,和你没得比。” 祁锡书冷笑一声,随即沐云又接着问道:“话说师傅说过的,不能让你踏足五毒岭半步,但这次你竟敢为了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破戒,何必呢?” 祁锡书的眼神表现得出奇的平淡,沐云又道:“你就不怕,师傅把你打死?” 祁锡书轻蔑一笑:“说实话,我可不怕他。” 沐云身体一震,看见祁锡书的眼神充满了自信,便晓得祁锡书的想法了。沐云叹着气说:“唉,总觉得你越发的陌生了。” “你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祁锡书坐直后说,“我记得之前师傅说过,你是不能随意离开五毒岭的。此番出来,你是如何和师傅交代的?” 沐云趴在桌上回答:“师傅在闭关呢,况且这是我私人的事情,教内任何人都无权插手。” 祁锡书嘿嘿一笑,说:“这才是作为一教之主的作为嘛。” 说罢,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走进屋里,沐云正要做些什么,随后祁锡书摆了摆手,说:“何事?” 那人朝祁锡书行礼后,说:“禀告帮主。。。太原据点失火之事,已然有了眉目。” 祁锡书一挑眉,示意对方继续说:“失火后,帮众都在附近他镖局待命,可就在失火后的半个时辰,有人在镖局门口留下了一堆尸体,还留下了附有“造成失火者已然伏诛,千秋留。”这句话的字条。” “千秋?”祁锡书听到这里可就来劲了,随即喃喃自语道,“没听过这号人物诶,甚是有趣。有人见过。。。千秋这人不?” 那人摇头,说:“有帮众似乎看到了他的背影,但那人穿着斗笠斗篷,无法看清其面貌,但据说是个剑客,身边还带着一位小孩。” 在房里还没睡着的刘逍听到这儿,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做了起来,感叹道:“陆兄啊,你赶路的速度,可真快啊。” =——= 与此同时,泰山岱宗殿偏殿的书房。 晓归尘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的书卷发呆。很显然,他正愁着呢。 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晓归尘抬头一望,只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泰山派弟子走了过来。 晓归尘似乎憋着一股气,语气不好地对来者说:“凌师兄,夜深了,你来做甚?” 晓归尘所谓的“凌师兄”,便是自己的三位亲师兄之一,名曰凌韶华。凌韶华低下头,然后对晓归尘说:“深夜叨扰,还请掌门赎罪。我来,不过是拖林先生送信罢了。” 晓归尘心理咯噔一下。 凌韶华拿出一张字条,然后放到晓归尘案上。晓归尘一眼就看到了信上林峰和自己告别的字句。晓归尘愣了好一会了,然后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他待在这里避避风头一阵子,他怎么还自己离开了呢?是不是你们赶他走的?” 凌韶华轻叹一声,说:“怎么可能,但是掌门,前几天嵩山派派人过来传的话,你忘了?” 泰山惑(一) 晓归尘瞪着凌韶华好一会儿,然后斥道:“嵩山派要在我们这里办法会,可即便如此,也祸不及林峰吧?等等,他自己离开了,那。。。” 哓归尘仔细看了看林峰信上的内容,然后扑哧一笑,说:“好啊好啊,这家伙居然丢下自己的徒弟们,自个儿跑路了!” 凌韶华盯着哓归尘手上的书信,应道:“林先生若是要避避风头,带着这么多土地出走确实不太方便。上次我们避开嵩山派的眼线偷偷把他们接来泰山,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是这么个道理。。。”哓归尘嘀咕道,“但他要求,让他徒弟们乔装成我们泰山派弟子,并要我们配合。这事交给你,行不?” “没必要询问我的意见,掌门。”凌韶华笑言,“您尽管吩咐,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 隔天早上,晓归尘正在岱宗殿的大厅喝茶。正当他吹凉了茶水正要饮下时,凌韶华带着十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男少女来到晓归尘的面前。这十一人全都穿上了泰山派的服饰,晓归尘看了这十一人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随后对凌韶华说道:“这十一人全部安排在你座下,你有何看法?” 凌韶华俯身作揖,说:“自然没问题。” 晓归尘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随后凌韶华便带着这十一人退下了。出了岱宗殿后,凌韶华带着林峰那十一位弟子来到岱宗殿不远处的一间楼屋,他把他们安置好在房间后便对其吩咐道:“在你们师傅回来之前,我会暂时成为你们的师傅。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凌韶华,是泰山派第十九代弟子。” 凌韶华将挂在腰间的佩剑卸下然后放在案上,随后说:“诸位,不妨也做个自我介绍?” 沟通了好一阵子后,凌韶华大致理解了林峰座下的十一位弟子,其中男弟子占八个,女弟子占三个。主要负责照顾他们的大弟子叫陈绍良,年方十六。凌韶华遣散众人后,单独将陈绍良留下,然后对其问道:“你们师傅平时都教你们什么?” 陈绍良如实回答道:“额,除了门派的武功外,师傅还教我们读书。” “哈,哈?”凌韶华听后挠了挠后脑勺,问,“他教你们读书?” 陈绍良点头,然后补充道:“除了练功,师傅平时还教我们琴棋书画呢。” 凌韶华听后,欣慰一笑,似乎觉得这的确是林峰的作风。毕竟当年他在泰山做门客时,他就经常和晓归尘干起这些事。 “诶,那好说了。”凌韶华笑言,“这几天我也教你们这些吧。” 泰山惑(二) 几天下来,凌韶华带着林峰的徒弟和自己的徒弟上课,上的都是有关琴棋书画的课。 基于师门规定,凌韶华不能教为拜入门派的弟子,所以在练功环节时,凌韶华只带着自己的徒弟王洋,在中天门附近练功。 “师傅。”王洋收剑后,对凌韶华问道,“您说,他们几个会待到什么时候啊?” 凌韶华放下手中把玩的叶子,回答:“自然是等到他们师傅来接他们为止。明天嵩山派的人会在傲徕峰一场法会,届时我会带你们到桃花峪转转。” “诶?”王洋疑惑地问道,“我们不用参加法会吗?” 凌韶华摸了摸王洋的头,笑言:“自然不用。参加法会的,只有掌门罢了。” =——= 隔天清晨天未亮,晓归尘便领着一群嵩山派的弟子登上傲徕峰封顶。看着已经摆设好的祭坛,为首的嵩山派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晓归尘说道:“这祭坛很是不错,有劳晓掌门了。” “哪里哪里。”晓归尘拜了拜手,说,“我们泰山派没能招待你们在山上休息,我可感到愧疚啊。” “没事。”那人应道,“晓掌门能招待我们在山脚歇下,我就满足了。” 晓归尘看着刚刚带路的梁晨,对其吩咐道:“你先退下吧,到蓬莱阁帮忙去。” 梁晨点头应下,随后便离开了祭坛范围。 “东方师兄。”晓归尘对嵩山派的代表说道,“你们可以开始了。” 那人点头,随后对身后穿着道服的人说道:“有劳了。” 晓归尘所唤的东方师兄,长得清秀稚嫩,是嵩山派二十位高手其一,名曰东方旭日,是另一位嵩山派高手东方苍穹的亲弟弟。 东方旭日时候的人对东方旭日和晓归尘行了一礼,随后便往祭坛上走去了。 看着祭坛上的人上了香,东方旭日便对晓归尘寒暄道:“晓掌门,说实话,你对我有何理解?” “诶。”晓归尘应道,“说实话,没什么印象。毕竟我接管掌门之位不久,贵派的几个高手我也就略知一二。” 东方旭日“嗯”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倒是有道理,说实话我被溪掌门封为嵩山派重要职位也是在这几年前的事罢了。” 晓归尘瞅了东方旭日一眼,然后说:“噢,那你是嵩山派几位高手里资历最小的?” 东方旭日笑言:“那倒不是。” 随后东方旭日示意晓归尘看向祭坛,晓归尘看着祭坛上正优雅地跳着祭祀舞蹈的人,若有所思。不久后,他便理解了什么,对东方旭日说:“他资历比你小对吧?” “嗯。”东方旭日点头应道,“咱嵩山派是的崇拜道教的门派,自然需要一位首席道长,而且这道士不能是掌门。 “前几个月,我们前道长去世了。这位呢,就是他的首席弟子,黄碇斐。正因如此,他也被纳入嵩山派二十高手的名单里。” “哦豁。”晓归尘应道,心里却在想,“溪南城那老不死,居然派两个资历最低的高手来出使我们泰山派,似乎有点瞧不上我们啊。” 晓归尘打量着东方旭日,然后说:“话说,你兄长的名号倒是挺响亮的。” “哦?”东方旭日似乎来了兴致,问道,“晓掌门认识我兄长?” “不算认识。”晓归尘抱着剑,说,“听你们掌门吹嘘过,说是他公认的嵩山派第三人。真有此事?” “哈哈,算是吧。除了掌门本人和韩靖帆外,我真想不出我师门里有谁能和兄长比划上百招的。” 说罢,就见祭坛上,黄碇斐一挥袖,竟将祭坛周围的锦旗吹得飘扬了起来。也就在那一刹那,旭日发出的第一缕曙光撕破黎明前的黑暗,从而使东方天幕由漆黑而逐渐转为鱼肚白、红色,直至耀眼的金黄,喷射出万道霞光。 东方旭日惊叹于眼前的场景,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旭日东升吧!” 几乎每天待在泰山的晓归尘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回应道:“话说东方师兄的名字就叫旭日,可有什么来头?” 东方旭日应道:“唉,当年我父亲带着怀着我的母亲游历到泰山时,就是见了旭日东升这等奇观,才给我取的这名字,说是这名字男女适用。” 晓归尘望着渐渐从天际升出的太阳,问道:“如今你亲眼见到了这等奇观,有和感想?” “额。。。”东方旭日应道,“感慨万分吧。” 说着说着,就见黄碇斐已经持着拂尘走下祭坛,来到二人身前。东方旭日对其问道:“好了?” 黄碇斐点了点头,随后对晓归尘说道:“泰山不愧是聚万物灵气之宝地,在这里做法,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感,真有劳晓掌门了。” “欸,客气了。”晓归尘应道,“既然办完了事,那就不妨和我走一趟,赏脸吃个斋饭,如何?” 东方旭日和黄碇斐点了点头,随后便领着嵩山派弟子随晓归尘来到一个叫蓬莱阁的地方。 几人入座后,晓归尘说道:“这里是我们泰山派的饭堂之一,算是规模稍大的了,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莫怪。” 东方旭日和黄碇斐异口同声道:“不敢当。” 待弟子们把斋饭端上饭桌时,东方旭日看了一眼周围,然后说道:“话说,晓掌门应该有几个师兄吧,他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 晓归尘拿起碗筷,淡定地说道:“我的师兄们各有各的事务要处理,比如二师兄李泰安这会儿应该在附近采摘草药,三师兄凌韶华在桃花峪练气。不过,他们也应该快到了才对。” 说罢,两个人影正快步走入蓬莱阁。 一位身形稍微高大壮硕,有着一副壮汉的形象,而另一位看起来有些柔弱,且长相英俊,与其说是习武之人,还不如说是哪位世家的公子哥。 这两人挥了挥手中的拂尘,然后对晓归尘行了礼,道:“掌门安。” 晓归尘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入座,那位个头大的率先开口,说:“在下李泰安,见过各位嵩山派的师兄。” 而另一位的是作了个揖,淡淡的说道:“凌韶华,见过各位。” 东方旭日点了点头,然后说:“冒昧问一下,泰山派前掌门有四位亲传弟子,如今我见得三位,还有一位是?” 说到这儿,坐在东方旭日旁边的黄碇斐掐了掐他的腰间,东方旭日嘶了一声再抬头,只见李泰安和晓归尘的脸色不太好看,而凌韶华则是双眼无神地看着东方旭日。 东方旭日咳了两声,道:“在下,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 泰山惑(三) 黄碇斐看着凝重的气氛,便带着委婉的语气说道:“我想,我师兄应该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我替他在这里道个歉,这事谁也不追究了,好吗?” “告诉你们无妨。”晓归尘淡淡地说道,“我大师兄,范仁杰,自从两个星期前下山一趟后,音讯全无,至今仍下落不明。” 东方旭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李泰安苦笑着,回应道:“借你吉言吧。” 几人勉强的挤出笑容,只有凌韶华从头到尾都是冷着脸,众人结束了话题才端起茶杯小嗦一口茶。 众人饱餐一顿后,东方旭日擦了擦嘴,随后说道:“对了,我家掌门有一事托我。” 说罢,东方旭日向晓归尘递上一个信封,随后说道:“十五日后,便是我们家掌门的寿辰。故此,他特地让我将此请帖交给您,让您到时赏个脸,上嵩山给溪掌门贺寿。” 晓掌门接过请帖,道:“作为五岳剑派其一,我们自然是奉陪的。回去告诉你们掌门,届时我一定到。” “如此甚好。” =——= 拜别嵩山派一行人后,晓归尘领着李泰安和凌韶华来到岱宗殿。晓归尘在主座上坐下后,随后把玩着手里的请帖,问道:“自我上任以来,嵩山派可不会如此客气地给我请帖给溪掌门他老人家贺寿的。嗯哼,真是得意。” 李泰安冷脸瞪着晓归尘,然后语气不悦地对其斥道:“你还有心思说笑?” 晓归尘回瞪李泰安一眼,只见李泰安踩下一个机关,随后大殿中央露出一个空间。空间里,一副棺材缓缓升起。晓归尘凑近一看,只见里头躺着一个莫约四十岁的男子。 这男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依然毫无生机。待看清男子面貌时,晓归尘瞪大了双眼,随后一个腿软瘫坐在地上,似乎感到不可思议,然后颤颤巍巍地说:“这。。。是大师兄。。。怎么回事?” “掌门师弟,您猜怎么着?”李泰安走到晓归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在几个时辰前在后山溪流旁发现的尸体,人大概是这几天走的。至于死因,掌门师弟大可仔细瞧瞧。” 晓归尘在李泰安的搀扶下站稳了脚步,随后仔细地往范仁杰尸体看去,只见他心脉处有伤口,似乎是被利器贯穿,这可是妥妥的致命伤。 “李师兄早些时候已经跟我说过了。”凌韶华走到晓归尘身边,随后往范仁杰的心脉处摸了摸,“这一击,贯穿了大师兄心脉的同时,还将其附近的经脉震碎了,一击毙命。即便及时抢救,也无济于事了。奇怪的是,这竟然是从正面刺穿的。。。” 晓归尘身子颤抖着,说:“大师兄人缘好,更不会轻易得罪人,究竟是谁。。。竟要下这么歹毒的黑手!” “呵。” 凌韶华这一声,深深地引起了晓归尘和李泰安的注意。随后凌韶华说道:“我原先还在想,大师兄武功高强,谁能从正面一击贯穿大师兄的心脉。但现在我想到了一个人。 “你们,可知道有一招刺剑式,名曰“贯彻九天”。” 晓归尘愣了一下,随后李泰安便说道:“这是传闻中“苍茫剑法”的招式。。。等等!” “苍茫剑法”,全天下就一人最为精通! “东方苍穹。。。”晓归尘全是颤抖着,并轻声说道。 晓归尘在凌韶华的搀扶下才站稳脚步。他倒吸一口凉气,说:“怎么个事,他东方苍穹杀了大师兄,然后他亲弟刚刚才在我们的好声好气下离开泰山,简直。。。 “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说罢,晓归尘猛地拔剑,其剑气之猛竟在殿内掀起一阵狂风。 “此仇不报,我妄为泰山派掌门。”晓归尘握紧手中剑,随后对两位师兄说道,“师兄,替我打听这东方苍穹的下落,我要亲手宰了他,以奠基大师兄在天之灵!” “晓掌门,我劝你一再三思。” 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晓归尘和另外两人猛然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林峰负手而立出现在岱宗殿大门前。 林峰踏入岱宗殿,然后对众人说道:“这几天,我下山去收集我师兄们给我的情报了。目前情况可不适合轻举妄动哦。” 晓归尘深吸一口气,然后问:“你有何看法?” 林峰拿出一张纸条,说:“静观其变。毕竟,比起已经遭了殃的门派,晓掌门的情况算是好了的。” 林峰递上纸条,凌韶华接过纸条后打开一看,缓缓的念出纸条上的内容:“武当派掌门玄虚掌门失踪,其二弟子廖记充当代理掌门,而大弟子宋徐文和众多武当弟子因武当派东窗事发而被迫离开武当山,至今正被嵩山派追杀。。。这好扯啊。” 接着,李泰安又看了另一行文字,念道:“洛阳碧竹楼险些被灭门,其欲行凶者为嵩山派高手韩景帆为首的嵩山派众多高手和昆仑派十二仙之首舒风信。” 凌韶华和李泰安互看一眼,然后说:“这两位我们可惹不起。” “就。。。没人能破局吗?” 林峰看着刚刚颤颤巍巍问话的晓归尘,说:“自然,有的。” “谁?”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 彼时,青海西宁。 一位带着斗笠披风的侠客,正纵马在大平原上奔驰。和他一起乘马的男孩打着哈欠,问道:“师傅啊,我们多久才到啊?” 那侠客嘿嘿一笑,用充满少年感的嗓音说道:“就快到了,小阿涉。” 欲上昆仑 这天,万里晴空。 陆落带着阿涉来到了一座小镇,他在小镇门口将马停下后,便掏出水囊递给阿涉,随后翻身下马,说:“我们差不多快到目的地了,今天我们且在这里休息一晚。” 阿涉喝了一口水,然后环顾四周环境,只见四周都是大平原,而远方有座看不清的高山。阿涉放学水囊后,才对陆落问起:“师傅,这一路我问了您很多遍了吧,我们在哪?目的地是哪?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陆落“诶”地应了一声,随后说:“是该说了,我们现在在西宁境内,目的地是昆仑山玉虚峰。” 阿涉吞了吞口水,看着在跟前牵着马漫步的陆落,心里有万千种想法。见陆落没有要接着说的想法,阿涉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但他想了想,昆仑山可不小,要上玉虚峰这种主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随后便追问道:“师傅,登昆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打算只带我登山?” “自然不是。” 陆落走到一间客栈门口前,然后停下脚步,说:“你师傅我人缘好,自然能找到人带我们上山。这可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阿涉脱下草帽摸了摸后脑勺,继续问道:“那我该操心什么?” 陆落冷笑道:“阿涉啊,你还没到弱冠之年,能有什么该操心的?你就跟着我,踏实的习武就行。麻烦的事,可找不上你呢,呵呵。” 说罢,陆落便把阿涉从马背上抱了下来,随后对着朝他们走来的客栈店小二递了几个铜钱,说道:“把我的马喂饱。” =——= 陆落进了客栈,便找了个角落的座位落座。待陆落点的菜上座之后,陆落示意阿涉动筷,说:“我还不是很饿,你先吃。” 说罢,阿涉倒是很不客气地先动了筷。但正当阿涉把桌上的饭菜吃了一大半后,阿涉才发现陆落还是没动筷。阿涉舔了舔筷子上的米饭,问道:“怎么了?” 陆落冷笑一声,说:“呵,我是真不饿,你要是还吃不饱,我不介意你再点菜的。” 随后陆落看到了有人踏入客栈大门,那人见到陆落后也伸手向他打招呼,最后便做到陆落身边,说:“陆兄,许久未见,你变瘦了呢。” 陆落冷哼一声,说:“小龙啊,许久未见,你嘴变得真碎。” 陆落向店小二招了招手,示意他再上多几道菜,随后对小龙说:“小龙啊,我求你之事,你看如何?” 小龙喝了一口热茶,说:“昆仑山很大,我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涉足。不巧的是,这玉虚峰我没去过。” “嗯。”陆落应了一下,“登山,不简单吧?” 小龙喝了一口茶,笑言:“登山探幽,本就会遇到险境的,但是最终收获都是不错的。从前我师傅就常带着我到处探幽,每次探幽而归都是颇有收获的,可能是绝世美景,也有可能是平时见不到的奇事。” 小龙放下茶杯后,对陆落说:“要上昆仑山,我不太行,所以我今天我要给你引荐两位我在探幽时认识的友人。” 说罢,小龙瞥了一眼门口,只见远处走来两个人。陆落瞧了瞧,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男的个子高且身材颇为壮硕,看起来有三十出头,女的应该不过二十五则看起来十分瘦弱,可陆落一看那女子的步伐,便断定了这女子身手似乎不凡。 待两人走到小龙身边后,小龙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那位男子便对陆落打起了招呼:“在下华山派陈世林,携内人安乐平见过陆掌门。” 陆落点了点头,说:“坐吧。” 两人坐下后,陆落给他俩倒了茶,然后问道:“敢问陈先生师出华山派气宗还是剑宗?” 陈世林应道:“恩师黄岑霖,师门华山派剑宗。” 陆落这事想起黎疏风曾经告诉过他,他有几个同门师弟师妹,全在各地云游。这时陈世林又接着说道:“陆掌门,我师兄黎疏风之前在信上和我说过,你与他交情不错,再加上小龙这次托我帮您的忙,我自然是会帮您这个忙的。小龙说,你要登上昆仑山,对吗?” 陆落点头,随后陈世林说道:“昆仑派在昆仑山的各个主峰都有道观,而最主要且最大的道观九天观,就在您要去的玉虚峰。 “恕我多嘴,您这是要去。。。干什么?” 陆落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随着他喝了一小口茶后,他便轻声说道:“自然是去把昆仑派给掀了呀~” 踏昆仑(一) 陆落此话一出,小龙等人不禁吞了吞口水,小龙笑言:“先前你和他们没和解吗?怎么。。。” “纯粹是他们惹恼我了。”陆落冷哼一声,道,“你们应该不知道中原武林的情况吧?” 众人摇头,陆落继续说道:“近期,嵩山派正在肃清一切与其对立的江湖势力,我这一个月来的游历,已经打听到嵩山派已经清洗了大大小小二十个帮派了,其中包括两位前辈的华山派。” 陈世林和安乐平互看一眼,然后陈世林问道:“华山派如今怎样?” 陆落眼神冷峻,说:“前段时间,贵派掌门被嵩山派挟持作为人质,虽已被救出,但也受了重伤,正在暗中修养。门派的其他弟子也躲在暗处,目前还算安全吧。” 安乐平冷哼一声,道:“多年不过问中原的事,没想到最近中原动静还挺大,不过这和西域的昆仑派有何关系?” 陆落给在座各位的茶杯满上茶水,说:“我算是来替好友行正义之事吧。衡山派他们和我关系甚好,可昆仑派助纣为虐,险些就要帮嵩山派将衡山派灭了,加上之前昆仑派掌门没给我好脸色,所以我想找他们。。。算算账?” 陈世林笑了笑,说:“陆掌门,昆仑派虽然这几年越发衰弱,但高手还是很多的。昆仑十二仙之首舒风信武功更是冠绝天下。陆掌门,你可切莫冲动啊。” 陆落冷笑一声,说:“我查过了,如今昆仑山上,只剩秋震子一位昆仑十二仙。我跟他交过手,自然是有信心的。” 安乐平轻叹一口气,说道:“陆掌门年少意气风发,替友人出头,我十分钦佩。” 陈世林和安乐平互看了一样,安乐平点了头后,陈世林才开口说道:“陆掌门,你这次的主要目标,是他们的掌门虚离子,对吧?” 陆落点头,接着陈世林起身说道:“陆掌门,登山带路的事交给在下,只不过,在下有个请求。” 陆落应了一声:“嗯,请讲。” 陈世林说道:“我们因某些原因,所以迟迟不踏足中原。事成之后,还请陆掌门,亲自送我们回中原,至于因何原因,我想日后再告知。” 陆落将茶杯里的茶饮尽,然后笑言:“好,就这么定了。” =——= 隔天,陆落和阿涉在客栈门口等候其他人。 阿涉看着在抚摸马颈的陆落,心中忽然有感,便不经意地问道:“师傅,此行返回中原之后,您有何打算?” 陆落转头看着两眼似光看着自己的阿涉,暗道:“傻瓜,有何打算可不重要呢~” 陆落来到阿涉身前,摸了摸阿涉的头,笑言:“阿涉,听好了,有计划是好事,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待我们回到中原,可能局势就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人嘛,总得走一步看一步的,平时和你练功切磋时,我不也常把这句话挂嘴边吗?” 说罢,陆落便看见其他人骑着马朝他们走来。小龙朝陆落打了个招呼,说:“陆兄,走吧,出发了。” 陆落将阿涉抱上马背,随后便背起行囊翻身上马,跟上众人。 众人骑马出了镇子,一路往西北边走,莫约一个半时辰,陆落才在平原上远远的看到远处耸立的山峰。 “你要登的玉虚峰是那个稍矮的那做山峰。”陈世林与陆落并驾齐驱后继续说道,“昆仑山脉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他们的最重要的道观便是玉虚峰上的玉虚宫。镇守道观的便是昆仑掌门虚离子。” 陆落昂首看了一眼巍峨耸立的群峰,感慨道:“都说这地方不是凡人待的下去的,那么那座最高的山峰有何说法?” 陈世林解释道:“你现在所看到的最高峰,便是昆仑东边最高峰,也是玉虚峰的姐妹峰,叫玉珠峰。据说昆仑派禁地之一的昆仑藏经阁就在那山峰上。” 陈世林继续说道:“山脚下有个客栈,专门接待上山求道问道之人,我们先在那里稍作调整,再登山。” 踏昆仑(二) 待众人来到山脚下的客栈后,陈世林便和店小二交代上了几句。而陆落则是环顾了客栈四周,他发现这客栈如今没什么客人,生意冷淡得很。而这时小龙将手臂搭在陆落肩膀上,说:“现在是春季,不是登山的好季节,自然没什么人。” 陆落暗道:“莫非是我多虑了?” 不一会儿,陈世林拿来了几件御寒的斗篷和手套朝陆落走来,然后说:“陆掌门,如今山上冷,我跟店家要了几件保暖的衣服。” 陆落接过衣服后,发现斗篷都是成年人款式的,随后他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身边的阿涉。陈世林见状后,也是解释道:“如今没有小孩的斗篷,陆掌门见谅。。。” “无妨。” 随后陆落将斗篷披在阿涉身上,看着拖地的斗篷,陆落噗嗤一下笑了。阿涉看了看披在身上的斗篷,说:“这斗篷挺好的。” 笑了披上斗篷,然后抄起装满竹子的竹篮,说:“趁现在上山吧,晚些风大,可不适合登山了。” =——= 半个时辰后,陆落等人乘马来到山门前。陈世林随即说道:“陆掌门,接下来的路不宜骑马,得徒步上山了。” 陆落看了一眼山门上写着的“万山之祖”,冷笑一声,随后便抱着阿涉翻身下马。随着众人走到山门前,陆落见到了三个人正直径地朝他们走来,从行头打扮来看,似乎是昆仑派的弟子。为首的人见了众人,便对其说道:“昆仑山如今封山,非昆仑派弟子不可登山,诸位请回吧。” 陈世林听到这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陆落,只见陆落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对那三人说道:“我有急事,见昆仑派掌门虚离子,烦请三位通融。” 为首的人见陆落执意登山,皱起了眉头,正当他要再说些什么时,陆落已经将右手搭在剑柄上,并说:“方才的话,我可不想说第二遍。” 眼见对方要硬闯,三位昆仑派弟子也摆出了应战的架势,可就在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一阵呵斥声:“等等,先别动手。” 那三人和陆落朝声源望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莫约三十多岁的道士。陆落瞧着来者的服装打扮和他见过的昆仑十二仙其他人有异曲同工之处,便对其打招呼道:“前辈是?” 来者点了点头,行礼道:“贫道谭平治。” 陈世林这时对谭平治作揖行礼道:“久仰谭道长之名,在下华山派陈世林,携内人和友人陆落登山,还望道长通融一下。” “陆落。。。关山剑派陆落陆掌门?”谭平治挥了挥拂尘,道,“您登昆仑,似乎不会是什么好事啊。” 阿涉下意识看向陆落的脸,只见他眼神有种杀气。 极寒的杀气。 可就在这时,谭平治“嘿嘿”的笑了,正当那几个昆仑派弟子对此不解时,谭平治说道:“行,我放你们上山。” “。”众人瞬间无语。 “贫道本来就要下山游历去的,这山上的事啊,暂时不归贫道管。你们要上山,贫道不会阻拦。” 说罢,就见谭平治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正要下山离开。事到如今,那几个昆仑派弟子也不再阻拦,很识相地退到一旁,让陆落等人上山。 谭平治走到陆落身边时,便低下声量对他说道:“陆掌门,借一步说话,好吗?” 陆落撇了一眼谭平治,便用眼神示意陈世林等人先走一步,随后随谭平治来到路边的树下。谭平治确认了四周没人偷听他们谈话后,便对陆落说道:“陆掌门此次前来,是为了跟我们掌门算笔账的,对吧?” 陆落冷笑一声后,说道:“谭道长,既然你知道我和他有笔账要算,为了不拦我。” “不拦你,自然有贫道的道理。”谭平治对陆落小声说了几句后,又补上一句,“陆掌门,此时若了,到镇上寻我,我有几件事要和你谈,你看如何?” 陆落微微一笑,然后说:“怎的不在这里说:” 谭平治笑言:“自然,有贫道的道理。” =——= (剑仙小剧场【一】) “自然,有贫道的道理。” 慕容南敲了敲饭桌,然后说:“谭师兄,此次我们去中原,有很多事物我们都不知的。你这样不把话说全,让我们很难做呀。。。” 谭平治小喝一口热茶,说:“你们此番去游历,得亲身体验过什么叫江湖险恶才能成长嘛。我要是什么都告诉你们了,那此次游历有什么意义,啊?!” 郭清点了点头,心里想:“谭师兄总有不同的话来忽悠我们,我还是不要继续说什么好了。” 踏昆仑(三) 众人和谭平治告别后,便继续往山峰的玉虚宫赶去。陈世林眼见已经快走到半山腰了,便跟陆落提及到:“陆掌门,不远处便是玉虚峰半山,半山有个道观,叫做秉寒观。” 听到此处,陆落便说:“嗯啊,我知道,刚刚谭道长跟我提及过了,而且这道观的主理人便是谭道长。” “诶?”小龙道,“这么说,那个叫谭平治的道士竟然弃观离去,他这是在帮你一路通往山顶呢!话说,你刚刚和他谈话,到底聊了些什么,能不能透露透露?” 陆落瞥了一眼小龙,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也没说什么,他说他早就知道我要登山,所以他已经把他的秉寒观打理好了,让我在那里稍作休息后再继续登山。” 说着说着,陆落便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道观。道观门口有个道童在清理门前积雪。那道童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朝着这里靠近,便下意识的开头看了一眼。他见到陆落正朝自己走来,便停下手上扫地的动作,问道:“是陆落陆掌门吗?” 陆落点了点头,然后反问道:“您是?” 道童给陆落行了礼,然后说:“贫道魏子墨,受师命所托,恭候陆掌门多时。贫道已在屋内备好茶,还请陆掌门携同行之人入寒舍稍作休息。” =——= 众人进屋后,便围坐在圆桌边。魏子墨也很是恭敬地为陆落一行人都上好了茶,然后说:“一会儿过了这个秉寒观,还得再经过个道观,才能到玉虚宫,可那道观可不好过。” 陈世林点了点头,说:“是鸣天观吧?如今鸣天观由谁坐镇?” “是“霆霓”秋震子。”魏子墨示意众人用茶,然后说,“秋震子在昆仑十二仙排在第三位,是我们昆仑派里实力顶尖的高手。” 陆落喝了一口热茶,说:“额呵,当初我已经和他过上几招了,确实是高手。” 陈世林拍了拍陆落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那啥,陆掌门,秋震子就交给我和我内人解决吧,如何呢?” 小龙疑惑地将目光从杯中的茶水转移到陈世林身上,然后说道:“秋震子不是孬种,他的武功我是见识过的。保险起见,我和你们一起拦住他,好让陆兄登顶去玉虚宫。” “这就不必了。”安乐平喝了一小口茶后说道,“我们与秋震子有件私事未了,正好能趁此机会了结此事。” 陆落拍了拍小龙的肩膀,说:“如此甚好。” 魏子墨看了看坐在陆落身边冷得瑟瑟发抖的阿涉,说道:“陆掌门,你带的这位少男,要不就待在这里好了?我会替你照顾他的。” 陆落看着被冻得有些受不了的阿涉,摸了摸阿涉的头,然后对魏子墨交代道:“这倒是可以,山上或许会更加寒冷,我就不带阿涉上去了。” =——= 众人稍作调整后,便继续登山。路上,陈世林和安乐平变得有些沉默寡言。陆落看着先前健谈的陈世林变得如此,便问道:“陈先生可有什么心事?” “嗯。”陈世林应道,“和秋震子有关,但这是我和内人的私事,就不方便同陆掌门多说了。” 安乐平瞪了陈世林一眼,然后说:“但说无妨,我已然不介意了。” 陈世林听后,略显尴尬地一笑,随后便对陆落说:“额。。。是这样的,此时得追溯到好几年前。。。” =——= 安乐平有这么个双胞胎妹妹,名字叫安平乐。 安乐平在离开华山派后,便带着自己的妹妹和夫君四处云游,并最终在祁连山附近定居下来。 偶然之下,安平乐结识到了秋震子,并在结识不久后结为夫妻。 是的,是拜过天地了的正经夫妻。 那时候的秋震子还只是普通的昆仑派弟子。但在某次,秋震子回了趟昆仑山,在那之后便没下过山。 安平乐日日思念着秋震子,而且她也怀上了两人的孩子。于是乎她便拜托陈世林,要是有去到昆仑山,得帮她打探秋震子的消息,要是方便,可以给他捎几句话,说说自己的近况。 不巧的是,当时陈世林去了趟昆仑山,他本想去上个香,顺便打探自己小伊子的下落。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不得了。 秋震子当上了昆仑十二仙,并且在山上和一位散人结为了夫妻。 陈世林得知后,恨不得把这个渣男绑到自己小姨子面前。可碍于对方如今在昆仑派的身份地位,他可不好动手。于是乎便打算回家后和妻子探讨此事如何解决。怎知安平乐不小心得知了此事,这一动静动了胎气。 安平乐似乎是因为身子骨不太好,再加上收到了刺激,动了胎气后,肚子里的宝宝没保住,而且过了不久,安平乐的身子情况越发地差,安乐平也多次写信让在昆仑山的秋震子回来看安平乐,可知道安平乐撑不住撒手人寰之时,秋震子还是没回来。 =——= “在那之后,我想过宰了那个渣男好祭奠我妹妹的在天之灵。”安乐平轻轻的擦了擦眼角上的眼泪,说,“但那渣男多得真好,每次打听到他下落后,我们赶过去,马上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几年我们都没机会做了他。所以说,一会要是真见着他了,陆掌门还请不要插手。” 陈世林眼神变得异常坚毅,然后一把搂过安乐平,说:“那死渣男,必须死在我内人手上才行。” 说着说着,四人便走到了鸣天观前。陆落下意识地用了探息功,猛地发现有个深厚的内功自观内传出,且对方似乎也要走出来了。 见此情形,陆落拍了拍陈世林的肩膀,说:“你们的目标就要走出来了,我和他打声招呼先,届时你们再动手也不迟。” 陈世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道观大门已从内打开,而秋震子正好走了出来,秋震子看了一眼陆落,然后说:“陆掌门,许久不见了。” “是啊。” 陆落脚底猛地发力,随后猛地奔向秋震子,然后很是利索地抽出他的三尺青锋,挥向秋震子。秋震子反应也极快,刹那间便拔出佩剑挡下了陆落地这一击。正当秋震子想说些什么时,陆落却抢先一句说道:“今天你的对手不是我,我只不过是跟你打个照面罢了。” 说罢,陆落荡开长剑,然后架着轻功往山顶的方向奔去了。待秋震子要追去时,忽然他感受到一股寒气正朝他袭来。秋震子下意识的用了凌霄踏雪步来躲闪那股寒气,只见他拉开身位后,发现一个男子提剑朝他刺来,秋震子架起剑来,震开对方的剑刃。待双方缓过来时,秋震子才认出眼前之人,并招呼道:“陈世林,许久未见了。” 踏昆仑(四) 陈世林冷哼一声,万分不屑地回应道:“是啊,许久未见,你武功倒是精进了不少。” 秋震子瞥了一眼陈世林的时候,然后说:“乐平姐也在?” 只见安乐平目光冷冽,拎着一把剑柄洁白的长剑走到陈世林身边,然后说道:“秋震子,当年你负了我家小妹,今天我要亲自送你下去和她谢罪!” 话说到这,秋震子忽地鼻子一酸,说:“乐平姐,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 “甭和我来这一套!” 说罢,安乐平快步杀至秋震子面前并快速拔剑挥向秋震子颈部。秋震子迅速反应,闪身躲过了安乐平这一击。陈世林见状立马提剑而去,对着秋震子的面门连续使出刺击。秋震子堪堪接下两人的夹击,随后三人便较量了近六十回合。眼见自己难以有优势,秋震子便以剑御气,用剑气掀起地上积雪拦下了陈世林这一击,且剑气余波还稍微地震慑了陈世林。 安乐平见陈世林稍有狼狈,脑海中有了想法:“秋震子的内功相当地好,其内功远超我和师兄。看样子,只能加快我的出剑速度来找出他的破绽了。” “哈。。。” 安乐平长呼出一口气,随即感到整个身体轻飘飘地,随着她奋力一蹬,她就像拉满弓的箭矢一样直奔秋震子而去。秋震子见状立刻用“昆仑踏雪步”衔接“昆仑剑法·挽天莲”勉强地接下了安乐平这一击。他也不禁地在内心感慨道:“好快,只在那刹那间,她竟然击出了三式剑招。。。若不是反应及时,我恐怕得缺胳膊少腿的!” “哎,失误了。”安乐平甩了甩手上的剑,然后说,“抱歉哈,做了个错误示范,还容我再认真会会你。” 随即,安乐平迅速对着安乐平当头直劈,秋震子见状连忙斜身闪开。随后安乐平圈转长剑,拦腰横削,情急之下秋震子纵身从剑上跃过,安乐平眼见快要得手,迅速长剑反撩,疾刺对方後心。这一击无懈可击,快得不给秋震子任何反应机会! “啊哈!”秋震子用剑荡开安乐平的剑,随后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吐了一口血。 “如何呢?”安乐平挽起剑花收剑,说,“当初师傅告诉过我,这招最适合用来对付你这种内功高手了,我刚刚那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可是伤了你的七经八脉,若还想用内力来强撑局面,对你来说也不过是自我摧残罢了!” “哟吼还得是师妹,三两下就搞定他了!”陈世林飘飘然地拍手叫好道。 安乐平瞪了陈世林一样,然后没好气地说道:“自己学艺不精搞定不了他,还得让老娘费力出手,你要不要脸嘛?!” 安乐平提着剑朝秋震子走去,然后说:“刚刚你说你有苦衷,哼,无非就是你家掌门将他妹妹许配给你嘛,然后你自己不好意思拒绝,便私自同意了这门婚事,并且把你和平乐的事给瞒了下来,好让自己可以坐上昆仑十二仙的位子。” 秋震子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安乐平,然后说:“你。。。全都知道了?” “那是自然。”陈世林也走到安乐平身边,然后说道:“我是学艺不精,但我人缘好啊,打探消息也是一流的,你这几年的动向,我基本掌握得一清二楚。” 陈世林随后又说道:“说实话,我挺可怜你的,你说平乐走了也就罢了,你后娶的那位,似乎也在一年前去世了。秋震子啊秋震子,看样子你这是天生克妻之圣体呀!” “哼,或许吧。”秋震子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立起来,然后说,“但平乐的死,不也有你们二人的份吗?” 安乐平负剑而立,挑眉问道:“哟,瞧瞧,你还有资格恶心我来了。你想说是我们两人把你的那些破事告诉平乐,导致她一蹶不振吧?可笑,要是你不搞出那桩破事,乐平会深受打击?况且吧,要是你有给平乐回信解释什么的,会出这种状况吗?” “说到底,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渣男罢了。”陈世林嘲讽道,“师妹,这家伙已经被你重创,要杀要剐,你给个准话,我替你做了。” 安乐平后退两步,然后淡淡地说:“随你吧。” 秋震子摆好架子,看起来是想反扑,可陈世林可没给他机会,反手击出了一式极强的剑势,只见陈世林剑上气势凌厉,剑势中隐含凌厉风声,使时一剑更比一剑快,激起的风声也越来越强,犹如狂风巨浪一般,剑锋上所发出的劲气极其寒凛,其剑气更是极速地刮在秋震子身上,即便他反应过但他如今的身体状态也挡不住陈世林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陈世林一整套招式打完,也把秋震子打到在地,安乐平瞥了一眼秋震子,只见他已经半死不活地趴倒在地。很难再爬起来了。 “武功被削了一大半,吃了整套“狂风快剑”还没死,你的命这真是硬呀。”安乐平挽起剑,走向秋震子,说,“也难怪,昆仑派秘法众多,你怕不是学了什么护体功才堪堪保住你这条命吧?” “哼哼,随你怎么说。”秋震子强撑着身子,然后跪着,说,“这一切都算是天意吧,既然你们是来杀我替平乐报仇,那就给个痛快吧。 “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哟吼。”安乐平加快了挽剑花的速度,然后说,“放弃抵抗了呢,看样子这事开始变得无趣了。” 陈世林很识趣的给安乐平让出一条路,安乐平也向他点头表示致意。安乐平走到秋震子面前后停下了脚步。随后握她握紧剑,指着秋震子的胸口,轻叹一句:“行了,我想你两位情人,已经在下面等你许久了。。。吧。不过呢,我的好妹妹呀。。。肯定会先上你一个大嘴巴子吧。。。” 秋震子抬头看向安乐平的脸,只见她已经哭成泪人了。秋震子嘴唇抖了抖,才勉强地小声说:“我。。。想。。。乐平她。。。当时也是这样吧。。。她。。。估计很伤心。。。在死前最后一刻。。。也放心不下。。。我。。。” 陈世林转过身子,心里一酸,随后他便感受到,刚刚还喘着大气的秋震子已然断了气。 踏昆仑(五) “陆兄。” 陆落看着近在咫尺的玉虚宫,再看了一眼刚刚唤他的小龙,说:“你察觉到了?” 小龙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嗯,这玉虚宫附近,竟一个人的气息也没有。” 陆落加快脚步走上台阶,然后说:“也好,我也没想过要伤及无辜。” 小龙看着陆落的背影,呆在了原地,若有所思地往玉虚宫旁的小道望去,心想:“先前我也是见过虚离子的,他武功可不如陆兄,他会不会因为怕死野跑路了?” “小龙?”陆落转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小龙,问道,“怎地?” 小龙缓了一会儿后,应道:“嗯啊,没事,走吧走吧。” 陆落和小龙走完长阶,便见到有个人负剑而立于玉虚宫前,然后对陆落招呼道:“陆掌门,我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陆落拔出三尺青锋,应道:“哦豁,虚离子道长,你整座玉虚峰几乎已是人去楼。。。哦不,人去山空了的,你怎的还在这儿呢?” “哈哈。”虚离子摸了摸胡须,说,“若是我逃了,你一定会通过我昆仑派地弟子来打探我的消息对吧?我这人再不堪,也不会连累我师门上百弟子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的目标是我,在你踏入西域那刻我便知道了。我不逃不避,与你做个了解,你道如何?” 陆落摆起出剑架势,说:“如此,甚好。” 小龙也正要摆出架势,可陆落却对他说:“你别出手。” “啊?” 说罢,陆落已然提剑朝虚离子挥去,可正当他要砍中虚离子时,虚离子身边竟筑起了由真气所致的气场,使得虚离子原地不动地拦下了陆落的攻击。 陆落加强剑气,想强行破了虚离子的防守,但手中剑却被猛然地弹了回去。 陆落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刚刚我出手的瞬间,他可没施展内功,他的内力又是如何忽然猛然爆发出来的?” 虚离子看着略显狼狈的陆落,道:“陆掌门,如何?吃惊不?武功已经接近登峰造极的你如何解释我刚刚所出的一招呢?” “呵,不就是内功强嘛!”陆落随后快速提剑,朝虚离子使出“青锋剑法·夺关山·斩立决”,这次陆落没被虚离子的真气拦住,正当陆落要砍中虚离子时,虚离子竟快速闪过陆落这一剑,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拔剑。 一瞬间,一股极强的剑气划向陆落的腹部。陆落见状凌空而起,但这剑气还是打中了陆落的腰部。陆落咬着牙,猛地在落地前使了一式“夺关山·风华落”。但也被虚离子轻描淡写地闪开了。 陆落落地后,便迅速向后退了几步,却见虚离子挥着剑朝自己袭来。正当陆落要提剑防守时,小龙已然提着竹棍朝虚离子的弱侧杀来。眼看小龙的竹棍夹带着强风就要戳穿虚离子的脑门,虚离子猛地停下脚步,然后迅速挥出一剑,这一剑竟强行破了棍上的内力,其剑气更是将小龙手上的竹棍给震碎了。 碎得稀巴烂的那种。 小龙见状赶紧收手往后撤,然后惊呼道:“哇,邪了门了,刚刚那是什么?” 陆落吞了吞口水,说:“这内功收放自如,且无比迅速。。。等会?!” 前段时日,他见过类似的武功。 也是在一座雪山上,也是在一所道观附近。 只是他的对手,当时使的似乎是一把陌刀。细想一下,他的对手强得可怕。他似乎评价对方是继自己师傅外,遇到过最强的对手。 “鬼崇教。。。端木教主。”陆落想起来了,随后便站起身子,用剑指着虚离子,说,“这内功绝学,你从哪学来的?” 虚离子昂起头来俯视陆落,似乎不太想回答陆落的问题。随后陆落便对其吼道:“你如今的武功竟然和鬼崇教教主的武功有异曲同工之处!说!到底怎么回事?!” “啊哈哈,不愧是和鬼崇教教主交过手的人。”虚离子抬起剑,说,“这,便是他们的绝世武学“幽冥神功”。如何?你有什么感受吗?” 陆落怒视着虚离子,然后说:“嵩山派,前些时日为了追寻你所谓的“幽冥神功”,和中原好几个大门派翻了脸。未曾想这神功竟被你习得了?等等,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们昆仑派要和嵩山派合作,还对衡山派动了手?” “呵呵。”虚离子嘲笑道,“这神功我也是最近才习得的。没看到现在你们中原武林稍微有点缓下来了吗?自然是因为溪南城得到了他要的神功呗,作为他的合作对象之一,我也练了这武功自然也是正常的。” 小龙凑到陆落身边,手里多了一根新的竹棍,然后说:“陆兄,这家伙似乎有些难搞,你看如何?” 陆落摆出架势,说:“只能硬着头皮上呗,我先攻,你找他破绽攻之!” 说完,陆落便朝虚离子攻去,可虚离子的内功收放自如,相当轻松地就把陆落那几套剑法给防下了。而一旁的小龙更是找不到虚离子哪怕一丁点的破绽,欲强攻却也无果。随着虚离子出手使出“昆仑剑法·以剑问仙”,陆落和小龙也逐渐落入下风,在勉强支撑十余招后便被虚离子那强大的剑气和内力给震飞! 陆落用剑撑地,勉强站稳了脚步,可小龙的竹棍又烂得惨不忍睹,扑通一下在雪地中滚了两圈。 “喂,小龙,你还撑得住不?”陆落架起剑来,对小龙说道。 “能。。。吧?”小龙擦着嘴角边的血,抽出了腰间的三节棍,说,“你想怎么打?” “嗯啊,简单粗暴点。”陆落挽了个剑花,然后说,“你去,和他硬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