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修仙从建立气运皇朝开始》 第一章 穿越嘉靖 嘉靖三十七年，正月。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从初一到十五，朕在玉熙宫斋戒求雪。” 玉熙宫。 “这是哪里？”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朱长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头好疼啊！ 嘉靖皇帝？ 朱厚熜？ 玉熙宫？ 穿越了？ 当皇帝了？ 朱长寿眼睛逐渐清明，也就清楚了怎么回事，自己穿越到了大明朝，成了嘉靖皇帝朱厚熜，一辈子玩弄权术，一辈子修仙吃药的皇帝。 朱长寿有着发懵，半天都没回过神。 作为一个游戏架构师，自己明明在开发模拟修仙游戏，怎么就穿越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负责的气运皇朝的路线？ 幸亏上辈子父母早逝，自己尚未娶妻，否则突然穿越该有多郁闷。 良久之后，朱长寿终于接受了事实，随后便思考起了眼下的情况。作为嘉靖，自己面对的局面似乎并不太好。 以前开发一款明朝背景的武侠游戏，自己仔细的研究过明代历史。嘉靖四十年年，大明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对外，东南倭寇闹得厉害，西北在闹鞑靼，云贵也不太平，苗蛮闹的特别厉害。 湘西、黔东北苗民在龙麻阳、龙童保领导下，湘西草子坪（今湖南省吉首市）苗族在龙母叟、龙求儿与龙许保、吴黑苗的率领下，发动大小规模不等的造反。 他们在斗争中提出“官有千军万马，我有千山万洞”，“诸葛亮有七纵七擒，我苗人有三紧三慢”的战术策略，与官军进行敌来我去，敌去我来；敌进我藏，敌退我出；敌强我退，敌弱我攻的战争。 去年朝廷调集湘、黔、川三省官兵与土司兵16万人，分10路围攻，现在还打着。 对内，地球就像感冒了一样，今天这里咳嗽，明天那里发烧，搞得大明水灾，旱灾不断，地震蝗灾也常有发生。 去年两个省大旱，三个省大水，北边和东南几场大的战事，再加上宫里一场大火，国库亏空一千四百万两银子。 朝廷开支无度，官员贪墨横行，民不聊生，天怒人怨。明年的钱粮到现在都不见影子，百姓贫苦，国力衰弱。 后天，也就是正月十七的庭议就是商量亏空的事。 这么多的事，这么复杂的情况，自己真能干的好？ 人人都说嘉靖败了大明的家，可自己真的能做得比他好吗？空有大志做不好事的皇帝也不是没有，眼前最好的例子就是崇祯。 真要说做，自己都未必有崇祯做的好，更不要说嘉靖皇帝了。 按照小说的流程，自己应该惩罚贪官，收敛财富，打造新军，剿灭倭寇，扫清东南士绅，征战蒙古拳打英美，脚踢日韩，气吞万里，成为一代中兴明君。 建造一座万国宫殿，存放从全球各地进贡的好东西，养着从全球各地征召来的美女，可自己真的行？ 自己是游戏架构师，不是物理专家，不会造枪不会造炮，甚至连钢铁都不会炼制。玩人心动心眼，别闹了，自己怎么可能是严嵩徐阶这样老狐狸的对手？ 上辈子和领导同事勾心斗角都没能碾压，面对他们只能被碾压 嘉靖愁眉不展之时，眼前闪过了一道青光，稍稍一愣，一个面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回过神后连忙看了过去。 这不是气运皇朝吗？自己负责的模拟修仙模块，它也跟着来了？ 嘉靖顿时兴奋了起来，科技变修仙了，还是自己设计的修仙模块，这自己擅长啊！有了这个，自己就能斗过那帮老狐狸了啊！ 自己参与开发的修仙模拟游戏，玩家可以选择不同的修仙路线，体验修仙的乐趣，主打的是一个真实体验。 自己负责的气运皇朝模块，玩家需要打造气运皇朝，气运加身，伟力贯通天地，成就无上真仙。根据自己的设计。气运皇朝修仙的第一步是建国。 自己是皇帝，这一步可以跳过了，第二步凝聚皇朝气运真身，凝聚的方法也很简单，点击开始就可以了。 没有犹豫，嘉靖直接点击了开始。 “凝聚大明朝气运皇朝真身，预计耗时三个时辰，请等待。”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三个时辰之后，自己就是修仙者了，前身想成仙没希望，自己有希望，想想真让人激动。 两辈子为人，想都没敢想有一天能修仙。 “下雪了，下雪了。” 外面响起了欢呼声，嘉靖抬起了头，神情有些恍惚。 自从去年入冬，一场雪都没下过，外面都在传，明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老百姓被灾年吓怕了，说什么的都有，流言四起。 无奈之下，原主只能跑来求雪，现在看情况还不错，真的下雪了。 “下雪了，小雪了” “降祥瑞了，降祥瑞了。” 外面的欢呼越发的热闹了，嘉靖站起了身子来到了门口，风一下子就吹了现在，门外雪花飘落，越来越大。 “瑞雪兆丰年。”嘉靖笑着说道：“是个好兆头，希望最大明对我都是。” “大喜，大喜。”李芳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嘉靖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激动的说道：“皇爷，大喜，天降祥瑞，下雪了。全赖皇爷的德行，天降瑞雪。” “起来吧！”嘉靖抬手语气随意的说道。 从地上爬起来，李芳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道：“皇爷，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明百姓，您受苦了，现在好了，下雪了，皇爷不必再求雪了。” 嘉靖想起来了，为了让老天爷下雪，自己是发了愿的，从初一到十五斋戒求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场大雪落了下来。 摇了摇头，嘉靖声音低沉的说道：“不可欺心，不可欺天，说从初一到十五就要从初一到十五，一天不可少。” “皇爷，你的身子。”李芳急切的说道。 “朕没事。”嘉靖摇头的道：“传旨顺天府，及时清扫积雪，有吃不上的百姓要及时救治，如果饿死冻死的百姓，顺天府下诏狱。” “皇爷仁慈。”李芳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第二章 资源 “皇爷，”李芳走过来轻声道：“服用丹药的时候到了。” 转头看着李芳，嘉靖表情诡异。 吃丹药，吃你妹呀！ 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玩意儿。 上辈子自己研究明朝资料的时候，很佩服嘉靖皇帝，身体是真的好。 年纪轻轻的开始吃各种丹药，吃了一辈子居然能活那么大年纪，根据历史上的记载，嘉靖皇帝已经有重金属中毒的趋势了，不得不说真能扛。 让自己吃？想都不用想。 “把丹药都收起来，”嘉靖面无表情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朕不吃了。” 李芳抬起了头，满脸震惊，一时之间没回过神。 “你不许说出去，听见没有？”嘉靖瞪着眼睛嘱咐道。 “奴婢明白。”李芳连忙说道。 “太医院是不是有个叫李时珍的？”嘉靖又转头问道。 李芳没想到嘉靖居然问起了他，低下头说道：“他上疏被皇爷赶回家了。” “找回来，”嘉靖缓缓的说道：“让锦衣卫去办，就说给你看病。” “是，奴婢知道了。”李芳低头道。 “行了，你也退下吧！”嘉靖吩咐道。 李芳磕了头，退了出去。 大殿里没有了其他人，嘉靖做回了高台之上，手里面把玩着棍子，目光则是落到了气运真身凝聚的倒计时上，期盼的时间过得总是很慢。 嘉靖从期盼等到不耐烦，最后等到躺平，时间越来越近，又重新激动的坐了起来。 “十九八七。” 十秒倒计时，嘉靖甚至跟着念了出来。 气运真身凝聚完成。 完了，这就完了？ 嘉靖一脸失望。 没有雾气升腾，没有金光闪耀，更没有闪着金光的金龙，只有一条小臂粗细的金龙静静的漂浮在嘉靖面前。 金龙围着嘉靖转了两圈，飘到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脸上蹭了几下，随后飞入龙袍，消失不见了。 身体先是冰凉，随后温暖，紧接着困意上涌，嘉靖翻了一个白眼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嘉靖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股臭味儿冲刺进了他的鼻腔，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一摸，自己似乎被装进了什么东西里面，嘉靖有些心慌，用力的拍了拍。 哗啦啦。 东西碎裂，嘉靖也站起了身子，瞬间表情就变得古怪了起来，刚刚自己居然是在一个茧里面。 低头看去，茧的整体颜色是黑的，有的地方也有红的蓝的，看起来十分诡异。刺鼻的臭味就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熏的嘉靖向后退了两步。 气运入体，洗精伐髓。 身体里面排出来的脏东西，居然形成了一个茧，可见有多少脏东西。 上面五颜六色的，估计是各种重金属吧？ 身体里面带着这么多这种东西，还能活这么久，嘉靖皇帝，果真狠人。 “来人。”嘉靖转头道。 李芳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似乎他的鼻子不好使，没有闻到那么浓重的臭味。 “找人收拾了。”嘉靖面色不变地吩咐道。 “是，皇爷。”李芳答应了一声说道：“皇爷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嘉靖摇头，转身向外走。 李芳找人收拾，嘉靖则是一边走着一边感受身体的变化。 刚刚已经看过了，长相上没什么变化，皮肤变得好了不少，更加紧实光滑了，年轻了不少。 一边走着，一边跺了跺脚，挥了挥拳头，嘉靖面露喜色。 洗精伐髓，果然给自己带来了身体上的改变。 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上辈子都强，无论是力量速度，视力也要好很多，听力也加强了，如果去练体育，自己绝对是人类当中天赋最顶尖的那一波，甚至能成为全能运动员。 如果换到武侠世界，自己肯定是天赋绝顶，灵气从天灵盖往外冒，一群老头儿为了收自己为徒打起来了，妥妥的位面主角。 从身体的清洗当中清醒过来之后，嘉靖开始查看模块带给自己的其他东西，看了一眼之后，嘉靖面露喜色。 和自己想的一样，带过来的东西就是自己设计的东西。 根据自己的设计，完成了气运真身，是正是踏入皇朝气运修炼的第一步，自己现在的境界是凝气境。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不断壮大皇朝气运，皇朝气运提升一点，自己的境界就会提升一点。 凝气境，自己可以学习的术法有三十个。 没错，是三十个。 如此设计的原因，不是为了丰富玩法，而是为了逼氪。 想要学会技能，需要花费游戏币，游戏币的来历有两个，第一个采集矿石铸币，第二个贸易，第三个充钱。 铸币，玩家需要收集铜银金来铸币，只不过玩家前期等级不够，只能铸造铜币。 贸易就不用说了，采集资源去换钱，可自己没地方换。 第三个方式，充钱，简单粗暴。 三个方式当中，充钱不用想了，因为充钱的按钮是灰色的。 第二个方式，贸易，也不用想了。 路只有一条：铸币。 嘉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大明本身缺贵重金属，没事就闹钱慌，为此从宋代开始，统治者们就采取了很多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比如交子，比如宝钞，再比如后来的银票。 嘉靖朝，宝钞完蛋了，信用基本破产。 外来的白银还没有流入，铜钱和白银都紧巴巴，黄金也紧巴巴。 自己抽走了贵重金属去铸币，如果能够换成钱流通出去，那还好，可是充进模块里面，它们就消失了。 自己逐渐变强是一个逐渐消耗资源的过程，能量守恒，还真是科学合理的设定。 “以前看穿越小说，总要打日本抢日本的银矿，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现在看来也要这么干。”嘉靖摸着下巴，表情有一些兴奋的喃喃道：“果然看人干和自己干，感觉是不一样的。” “皇爷，收拾好了。”李芳走到嘉靖面前道。 轻轻点了点头，嘉靖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语气随意的问道：“有铜板吗？” “奴婢有。”李芳一愣，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铜钱。 伸手拿了一颗，嘉靖眼前就闪过了提示：是否采集？ 嘉靖笑了。 自己果然没猜错，自己不用去挖矿，直接用别的人拿来就行了，省下很多功夫。 第三章 伪土豪 把铜钱还给了李芳，嘉靖准备干下一件大事，他转头看着李芳说道：“内库里面还有多少铜钱？” “皇爷，内库里面还有三十二万贯。”李芳低下头说道。 这么多？ 嘉靖面露喜色。 嘉靖也知道三十二万贯，对大明来说不算什么，如此大的国家，这么点钱，无论干什么都像搬起一块小石子扔进湖里，水面都懒得动。 可对于嘉靖来说，这就是前期的资本。 来了来了，氪金改命的日子终于来了，自己等待这一天好久了。 “去拿十万贯过来。·嘉靖摆了摆手说道。 “搬到这儿？”李芳迟疑着说道。 “怎么了？快去。”嘉靖心中难掩兴奋，大声的吩咐道。 “老奴这就去。”李芳答应了一声屁颠颠的去办了。 李芳走了之后，嘉靖才回过神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李芳的表情那么古怪了，十万贯铜钱，分量可不轻，抬到这儿了，估计要费不少力气。 嘉靖随后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了，朕登基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吗？ 十万贯铜钱，足够自己干很多事的了。 不说其他的，三十个基础技能，全部拉满。上辈子土豪的玩法，这辈子全都是要体验一波。 李芳的确够贴心，做事也够快，并没有让嘉靖等太久。 “皇爷，东西到了。”李芳低着头面带笑容说道。 “快拿进来。”嘉靖站起了身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两个小太监从外面走进来，一左一右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起路来都有一些摇晃，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嘉靖面前，放下东西退了出去，一队一队的太监，一个一个的箱子，看的嘉靖越来越兴奋。 箱子都抬进来之后，李芳想要走过去打开，嘉靖直接摆手，说道：“行了，你退下，朕亲自来。” 李芳一愣，恭敬的答应了一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来到木箱子的前面，嘉靖颤抖的手打开了箱子，颜色的光芒闪动，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铜钱。 伸手捧起来一把，触感冰凉，松开手，铜钱稀里哗啦的落在了箱子上，嘉靖笑了，笑得很开心，玩心大起。 嘉靖迫不及待的摁住了铜钱，下一秒箱子中的铜钱都消失不见了，模块当中多了一万铜块。 自己面前一共十个箱子，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万贯，正好能换一万个铜块，按照游戏的设定，一枚铜币需要耗铜块一个。 现实中的一贯铜钱，能换游戏中的一个铜币，很好换算。 嘉靖没有犹豫，将眼前的铜钱全部都收了起，然后直接在模块当中开始了铸币。 嘎吱嘎吱的声音响了起来，模块当中不断闪动的光芒，嘉靖的钱包当中，铜币数量不断的跳动。 看了一会儿铸钱之后，嘉靖将画面切了出去，有钱的他直奔系统商城。 在模块当中，购买分两种方式，一种是玩家之间相互交易，另一种是向系统商店购买。 系统商店里有海量的物资，只要有钱都能买到，专为土豪玩家准备，勤劳的玩家挖矿，土豪玩家直接购买，大家都有幸福的未来。 扫了一眼系统商城，嘉靖兴奋的搓手，自己终于可以当一把土豪玩家了。 上辈子自己设计的游戏自己都玩不起，进去了也只能当一个陪玩的。根据游戏设定，玩家前期获取金钱的速度非常慢，游戏给的东西却很丰富，想要全拉满只能充钱。 商城里面除了物品之外，还出售外观，比如服饰，比如精美建筑，通通需要钱解锁。 建造自己的基地，可以是汉唐风格，可以是明清风格，可以是沙俄风格，也可以是欧美风格，只要你喜欢。 除此之外，还有玄幻风精灵风吸血鬼风等等。 来到技能页面，嘉靖不犹豫，三十个技能直接拉满。 每个技能一千铜币，三十个技能，三万铜币，三万贯而已，便宜的很，直接拉满。技能特效，五百铜币一个，三十个特效，一万五千铜币，一万五千贯而已，便宜的很，全部拉满。 炫酷的特效，装逼利器，怎么可能不使用？ 同样的小祈雨术，不用技能特效，只是在天空形成一朵乌云，然后哗啦哗啦下点小雨，没有了。 使用特效，乌云扩大，雷声阵阵，乌云中间有雷霆翻滚，很高大上。 钱不够了。 嘉靖有些尴尬，铸币的速度都没有花的速度快，只能等了。 将自己目光落到了物资上。 系统商城分为三个大板块，气运类、技能类、材料类。 气运类针对气运皇朝，里面的东西都是增长皇朝气运的图纸。 技能类是针对个人的，三十个技能就属于技能类。 材料类，各种各样的灵材，应有尽有。 嘉靖快速的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材料，灵田，五千铜币一亩，先买十亩，总计五千贯。 灵稻种子，一亩五百铜币，十亩，五千铜币，五千贯。 没钱了。 这次是真没了。 嘉靖愣在了原地，这就没了？ 看着面前的十个空箱子，嘉靖有些发懵，十万贯，这就没了？ 以前没觉得氪金有什么，可真到自己氪金的时候，嘉靖都有一些急了。 十万进去，就这？ 这么坑爹的烧钱游戏谁设计的？ 自己设计的？那算了，不骂了。 他倒不是心疼这十万，这十万算什么？ 他心疼的是后续的花费，这才哪到哪儿啊？刚开始玩，花的都是小钱，后面的才是大钱。 十万贯，弄到这点东西，以后可怎么办？ 要知道自己可不光要在商城买东西，还要修建气运建筑，那个才是花费的大头。 最便宜的气运神庙，每一座都要不少钱。 想了想嘉靖又脸黑了。 这可不是在游戏里，这是在现实里。 自己要在现实里修庙。 不说其他的，北京城，京城居之大不易，可不光是后世，现在也一样。 城里面寸土寸金。 自己要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修建气运神庙，关键还不是一座。 气运神庙是有覆盖范围的，京城这么大，鬼知道要修多少座，那得花多少钱呀？想想都让人头大。 第四章 苦一苦严嵩 嘉靖想了半天，琢磨着钱还是不能自己出，自己那点钱，花光了也不够，可以让别人出，谁能心甘情愿的给你出钱？ 要不抄家吧？不对，要不反腐吧？ 嘉靖一拍手，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虽然俗了一点，可办法不在老，有用就行。 首先，抄家能够是来钱最快的方法，其次，抄家不会让百姓造反，毕竟是以反腐的名义，如果他能反百姓一点，百姓甚至会欢呼。 越想嘉靖就觉得越可行。 可从谁开始呢？ 要不从严嵩和严世藩开始？ 想了想，嘉靖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从他开始了，自己刚刚穿越，动作不宜太大，虽然自己能修仙，可以一路推过去，但也要从小塔开始啊！上来就三垒，太草率。 那从谁开始好呢？ 想着想着嘉靖心里面就有了一个想法。 自己之前让谁管事来着？饿死人就砍头。 顺天府尹。 嘉靖一拍手，就你了。 回头找一找海瑞在哪，君臣二人一起打贪官，把贪官抄家。抄出来的钱，一部分给国库，剩下的君臣二人分了。 海瑞自己不能花，但是让他拿去给百姓，他肯定是愿意的。二八分，朕认了，三七分，朕也认了，最多四六，不能再多了。 海瑞没来之前，只能自己动手了。 对着不远处的李芳招了招手，等他到近前了，嘉靖问道：“顺天府是谁的人？” 李芳低着头说道：“顺天府尹陈宽是严阁老举建的，他是严阁老的学生。”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很不错的人选，没准还能拔出萝卜带起泥呢？ 只是动严嵩的人，他会不会出来帮忙？那岂不变成了君臣斗法？你自己现在的能力和智慧，搞不好还真碰不赢。 如果真的输了，那岂不是满脸泥？嘉靖树立的老谋深算形象就败在自己手里了，这个形象不能丢。 要怎么办好呢？ 嘉靖摸着下巴，突然眼睛一亮，自己能修仙，何必在你的赛道玩？把你拉到我的赛道里不就行了？ 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块点心，双手捏住，一缕青光闪过迅速的进入了点心里，青光不是别的，是一缕气运。 “把这块点心给严嵩送去，你要亲眼看着他吃下。”嘉靖把点心递给李芳，想了想之后说道：“说朕吃的时候想起了他，让你给他送一盒。” “奴婢这就去办。”李芳答应道。 李芳走后，嘉靖笑了。 先让严嵩躺下，他就不能跟自己捣乱了吧？ 等到严嵩躺下以后，自己还能敲他一笔，岂不是一举两得？ 严嵩府邸。 愤怒的将酒杯摔在地上，严世蕃大声的说道：“爹，还说什么以和为贵？徐阶那些人都把刀子顶到儿子的嗓子眼儿了，这是要我儿子的命。” “人家怎么要你的命了？”严嵩缓缓的说：“还不是你没把事做妥当，让人家抓住了小辫子，给皇上修宫殿多花了四百万两银子，人家怎么就不能追了？” “爹，为朝廷做事，为皇上做事，”严世番继续愤怒的说道：“花点银子怎么了？事情办好不就行了吗？陛下也是，听他们的干什么？他们又不能修宫殿，说到底还不是靠了咱们父子？” “严世蕃。”没等儿子说完，严嵩愤怒的呵斥道：“你还说？” “爹。”严世蕃冷哼了一声说：“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他们暗戳戳的搞事情，摆明了是想要咱们父子的命，我们不能忍了，要反击，要把他们都打下去。” 严嵩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反击？御前吵架，有什么用？” “让陛下知道谁是实心做事的，谁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严世蕃大声的说道：“没有我尽心尽力的忙碌一年，没有爹伱上上下下的经营，去年一年宫里的大殿能修好？他能安安稳稳的修仙问道？没有赏赐也就罢了，还？” “够了。”严嵩愤怒的一拍桌子说道：“严世蕃，胡说八道什么？你做的事情都是臣子的本分，是你该做的。” “爹。”严世蕃不满意的叫道。 “行了，事情到此为止。”严嵩沉声说道：“你能过了这一关已经不容易了，不要总纠缠，目光往长远了看，鼠目寸光，成不了大事。” “儿子知道了。”严世蕃点头答应，脸上依旧是一脸的不满意。 “老爷。”管家从外面探头道：“宫里面的吕公公来了，说是来传旨的，陛下口谕。” “大晚上的想休息也难。”严世蕃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道：“这天下须臾离不开咱们父子，何苦还要为难咱们？” “你在这里呆着。”严嵩站起身子没好气的说道：“好好想想。” 目送老爹离开，严世蕃冷哼了一声，依旧一脸不满，自己想什么自己有什么可想的？ 做错什么了？ 哪一件事情不是为皇帝干的？哪一项亏空不是皇帝拉下的？ 黑锅自己背了，皇帝还一副委屈的样子，自己父子图什么？ 当然了，拉到自己家里的几百万两就不必提了，那都是自己的辛苦钱。 前厅。 严嵩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走出来。 “元辅。”李芳连忙站起身子迎上去。 颤颤巍巍的停下，严嵩推了推身边搀扶自己的丫鬟，撩起衣服想跪倒在地。 “陛下说了，元辅站着听就行了。”李芳连忙说道。 “陛下如天之恩。”严嵩感动的颤抖道：“臣何以为报？” “陛下知道元辅这份心，会高兴的。”李芳笑着点头道：“接旨吧！” “臣恭请圣安。”严嵩连忙低头拜道。 “圣躬安。”李芳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道：“朕知道你辛苦了，赏你一盒吃食，别舍不得吃，以后好好做事，朕都记得，钦此！” “臣谢皇上隆恩。”严嵩大声的答道，感动的不行的样子。 “元辅，快起来吧！”李芳走过去搀扶起严嵩笑着道。 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严嵩感激的道：“多谢吕公公。”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芳笑着抱过来一个盒子说道：“说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咱家对元辅也是羡慕的很，皇上吃了几口就想起了您，来的时候皇上说了，一定亲眼让我看着您老吃下去，您快尝尝。” 一边说着，李芳一边在盒子当中拿起最上面的一块点心递到了严嵩的面前。 第五章 球长 浑浊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严嵩颤抖着手去接糕点。 笑眯眯的放在了严嵩的手上，李芳平和的盯着他。 严嵩笑了笑，语气感慨的说道：“皇上的恩德，老臣感激不尽。” 颤抖的手，颤抖的糕点，咦，掉了。 接住。 李芳笑眯眯的说道：“元辅还是小心些的好，陛下都没舍得吃，可别掉在地上。” “老了，不中用了。”严嵩一脸歉意的说道。 “您老千万别这么说，皇上还指着您帮他看着大明。”李芳笑眯眯的说道：“元辅，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严嵩连连点头，再次将糕点捧向了自己的嘴边。 为了防止再次掉在地上，他用两只手捧着，颤颤巍巍的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咬了一口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好吃，好吃啊！” “好吃就好。”李芳也笑眯眯的答应道。 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在糕点靠近严嵩嘴边的一瞬间，一道细小的金色光芒，顺着他的嘴冲进了他的身体。 “事情办完了，咱家也就回去了，您老也早点休息。”李芳面带笑容的说道。 “来人，送吕公公。”严嵩大笑着说道。 李芳出了大堂，回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面，严世蕃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冷哼了一声，语带不屑的说道：“这么一盒东西想打发谁呀？打一杆子给一个甜枣，这么一盒东西他甜吗？” 啪！ 哗啦！ 茶杯碎裂的声音吓了严世蕃一跳，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有些无奈的说道：“爹，我哪里说错话了？就这么一个东西想收买人心，天下的人心哪有这么廉价？” “收买？你也配。”严嵩吐了一口说道：“你真以为这是赏赐？” “还能是什么？”严世蕃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说道。 “小心有毒，毒死你。”严嵩没好气的拍着桌子道。 严世蕃瞬间尴尬。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糕点，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盒子，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糕点放了回去，张开嘴，把嘴里面的吐掉，拿起茶杯漱了漱口再吐掉，又漱了漱口吐掉，直到感觉嘴里没东西了，严世蕃才开口道：“爹，天子杀人，怎么能如此阴损下作？” “杀人就是杀人，哪有什么光明磊落和阴损下作？”严嵩冷哼道。 “不要把皇上想的太好，也不要把皇上想的太坏。”严嵩站起身子，面容严肃的说道：“学会做事，学会用人，不要整天想着结党营私，玩弄权术，那是小道，上不了台面。” 心里面虽然不屑，严世蕃还是躬身道：“知道了，爹。” 深深地看了一眼严世蕃，严嵩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皇宫大内。 “皇爷，东西送过去了。”李芳轻轻的说道。 缓缓的睁开眼睛，嘉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亲眼看着他吃下去的？” “是，皇爷。”李芳点头说道。 “办的不错。”嘉靖点头说道：“这东西哪里能做？” 李芳走过去伸手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纸张上面画的是一个圆形的东西，正反两面。正面是财神爷的形象，反面的是云雾缭绕的仙山，看不出有什么用。 “皇爷，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做？”李芳低头说道。 “铜。”嘉靖开口嘱咐道。 “回皇爷，宫外户部和工部都行，宫里面只有银座局能行。”李芳低着头说道。 嘉靖赞赏的看着李芳，不愧是做到皇帝心腹的人，说话就是有章程。 先陈述事实，再说办法。无论皇帝提出的是什么要求，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只要皇帝想干那就有办法，不摆事实，不讲道理，只想办法。 “让他们做点出来。”嘉靖想了想之后说道。 “老奴明白。”李芳低头答应道。 “行了，去吧。”嘉靖缓缓的闭 嘉靖要打造的当然是修仙模块的铜钱。 他想试试自己铸造的铜钱和修仙模块的能不能互通，如果能互通，是不是能解决大明朝的钱慌？ 游戏模块的铸币速度是无可比拟的。 找到铜矿，自己采集，然后变成铜币，那速度和效率比机器都快。 如果能互通，自己就能用系统铜币取代现在的铜钱。到了那个时候，一定给那帮囤钱的人一个教训。 当然了，现在是铜币，以后就是银币和金币。 明朝皇帝的穷，除了收不上来钱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铜钱不够用了。 铜钱是朝廷的官方货币，白银并不是。 只不过铜钱不够用了，民间自然会去寻找代替的东西，总不能以物易物吧？ 宝钞简单方便。 可是朝廷滥发，贬值的非常厉害，信用崩塌，也就没有人愿意使用了。 恰恰这个时间段白银大量涌入，白银一下子就成了替代货币。可白银不是官方发布的铸币，白银成为货币，朝廷就失去了对货币市场的控制。 没有办法调控金融市场，国家的经济命脉，一下子脱离了朝廷的掌控。 将来那些大商人，一个人就能调动几百万两的白银，联合在一起，动辄能够调动上千万两的白银。张居正改革之后，户部结余白银不过两百万了，富可敌国，不再是说说。 他们通过与朝廷绑定，操纵国家金融体系，用金融手段剥削吸血，使得大明更虚弱，皇帝更穷。 铸币。 嘉靖心里面越想越火热。 以大明现在的实力以及对周边国家的影响力，真要是能够铸币，能够操控金融，那大明真的就强大起来了。 它可以吸血，它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到那个时候，大明甚至可以走出去，占领那些还没被开发没被占领的地方，自己说不定可以当球长。 想到这里，嘉靖兴奋的搓搓手。 自己要成为地球第一任球长，地球第一个仙人。 想想那个日子多美妙。 良久之后，嘉靖擦了擦自己嘴巴的口水，目标远大，理想丰满，但还要脚踏实地，成为地球球长，从抄家开始。 第六章 法术 轻轻地将双手聚拢，哗啦一声冰球瞬间碎裂，嘉靖缓缓的收回了目光，看了看自己丝毫没有变化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成了！ 三十六基本法术之二的水球术和冰球术。 在游戏里面这是玩家战斗的主要技能，基本上是起手技能，用来控制敌人的。现实中，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看着就很开心。 身为皇帝，他不用自己动手杀人，这玩意儿只能自己弄着玩。 他总不能像欧美影视作品一样，幕后boss总是亲自动手杀人，太low了。身为大明皇帝，想杀谁，无非是动动嘴的事。 当然了，三十六基础技能，也不是每个都没用。 按照游戏的分类，三十六基础技能大概分为几种，第一种是主角战斗类型，包括五行术法和御剑术等等。 第二种辅助类型，包括御风术、神行术在内的几种术法。 第三种为治国类，包括小祈雨术、甘霖咒在内的几种术法。 因为氪金，嘉靖把三十六种术法全学会了。 轻轻的摊开手，一条金龙在嘉靖的手心旋转。 盯着仔细看，能看出是一条金龙，鳞爪飞扬，气势非凡，可离远距离看，大小像泥鳅一样，怎么也看不出金龙的气势。 摇了摇头，嘉靖把金龙收了起来。 果然，其他的都没有用，还是要大才行，大就是王道，大就是道理。小，再精致也不行，要想办法变大啊！ 搞钱，搞钱，先把气运神庙建起来。 建起了气运神庙，凝结气运珠，升级气运真身，自己的龙就能变大了。 “让陆炳找几个人，咱们这两天出去走一走。”嘉靖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 李芳凑了过来，低着头说道：“皇爷，要去哪里？老奴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做准备就不用了，”嘉靖摆了摆手说道：“出宫转转，走到哪算哪。” 出宫？ 李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皇上要出宫？ 这么多年了，别说出宫了，皇上在紫禁城里面都不怎么走动。整日里就是修仙炼丹，怎么突然想要出宫了呢？ “还不快去？”嘉靖哼了一声说道。 “老奴这就去。”李芳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严家。 严世蕃正在写字，写着写着猛的将手中的笔扔了出去。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肺都要气炸了。 “徐阶，你个老杂毛，敢让人阴我，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严世蕃咬牙切齿的说道。 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去年工部亏空了四百万两白银而已，原本大家打个哈哈这事就过去了，毕竟账做好了，自己也找好了理由，结果年前被人捅到了皇帝那里。 有这个胆子，把事情摸得这么清楚了，除了徐阶的人就没别人了。 严世蕃不明白老爹怎么想的，人家都欺负上门了，还搞什么以和为贵？怎么和啊！这时候就应该打回去，打的他老实，打到他不敢冒头，老爹真是老糊涂了。 当当当！ 外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敲什么敲？”严世蕃不耐烦的转头道。 “少爷，老爷有些不太好。”门外的声音有些担心的道。 严世蕃表情一变，不敢耽搁连忙向外面走了出去，推开门之后，语气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刚刚不还说要睡一会儿吗？” “老爷吃了饭想要睡一会儿，我们就伺候老爷睡下了。”外面的管家开口道：“原本睡得好好的，可是没想到睡着睡着就开始说梦话了，然后在床上折腾，怎么叫都叫不醒，少爷，您快看看去吧！” “走。”严世蕃一甩袖子，迈着大步快速离去。 现在这个时候老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他是严党的定海神针，一旦他倒了，很多事情就没法办了。严党也肯定树倒猢狲散，他们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没一个有好下场。 很快来到了严嵩的房门外边，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滚，都滚。”严世蕃愤怒的呵斥道：“聚在这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连忙行礼，然后一哄而散。 等人都走了以后，严世蕃迈着步子走了进去，挑起帘子进到里屋，严嵩正躺在床上。 眼睛紧闭，双手在半空中挥舞，额头上全都是汗水，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脚也在不断的蹬。 “到底怎么回事？”严世蕃转头问道。 严家的郎中走了上来，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已经给老爷把过脉了，脉象亢奋，是滋补过甚之象。” “你就说怎么让我爹醒过来？”严世蕃不耐烦的说道。 郎中有一些尴尬，小心翼翼的说道：“暂时还没有办法。” “废物。”严嵩骂了一句，转头对旁边的郎中说道：“你来说。” “回小阁老，老爷的病症看起来像是惊魂之症，为受到惊吓所致，我马上喂老爷子开药，喝了之后应该能大好。”郎中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自己看，你睁开眼睛看看。”严世蕃指着严嵩大声的说道：“他能喝药吗？我爹还能喝药吗？你先说怎么把老爷子弄醒过来？” “或许可用针灸。”郎中小心翼翼的说道。 “用针灸能让我爹醒过来？”严世蕃瞪着眼睛问道。 “小人也不敢保证。” 郎中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他们那些人全部都是严嵩家里面养着的郎中，严家人有个大病小病的，全是他们给看。 如果是别人还好，他们还能够一样一样的尝试，放在严嵩身上却不行。一来严嵩的身份特殊，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宁可无功，不能有过。 二来严嵩的年纪太大了，他们实在是不敢对他做什么。无论是针灸，还是用一些虎狼药，严嵩很可能撑不住。 “我们严家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养了你们这么多人，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这个？”严世蕃愤怒的说道：“没办法，看不出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几个人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说道：“请小阁老恕罪。” 第七章 脏水 “恕罪？”严世蕃瞪着眼睛说道：“能把我爹给治好，什么都好说，如果要是治不好的话，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好不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也同时咽了一口唾沫，其中一个郎中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严世蕃转过头说道。 “小阁老，我看老爷的样子，有没有可能是中邪了？”郎中抬起头，满脸迟疑的说道。 “中你妈个头。”严世蕃大骂，上去就要动手。 “小阁老，小阁老。”罗龙文在旁边拦住了他，摆手示意郎中退下，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老人的病才是大事。” 严世蕃顿时就冷静了下来，有一些不耐烦的对罗龙文说道：“你说怎么办？” “小阁老，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恶鬼缠身之象，咱们找人看就是了。京城里面那么多高人找谁不行？实在不行，还可以向陛下求个恩典，把蓝道长请过来。”罗龙文摊了摊手说道。 严世蕃点了点头，缓缓的开口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罗龙文说道：“向宫里禀报一声，让宫里派点郎中过来，他们的医术总要更好一些，双管齐下，总能够把阁老给治好。” “我马上进宫。”严世蕃用力点头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小阁老，你放心，没问题。”罗龙文用力的点头。 皇宫大内。 “你说什么？”嘉靖转过头问道。 “严世蕃在外求见。”李芳低着头说道。 “有说什么事儿吗？”嘉靖没抬头，没有表情的问道。 “好像是严阁老得病了。”李芳低着头说道：“他是来求药求医的。” “你去一趟。”嘉靖语气平和的说道：“带上太医院最好的人手，拿上一些好药，有什么事情及时回来禀告一声。” “老奴明白。”李芳恭敬的点头道 脚步急切的走了出去，迎面遇到了走上来的陈洪，李芳对着他招了招手说道：“正好我要出去一趟，主子爷这里你伺候着，有什么事找人来递个话。” “老祖宗。”陈洪连忙问道：“什么事非要亲自跑一趟？” “陛下交代的差事。”李芳面无表情的说道：“大明怕是又要多事了。” 陈洪顿时不觉明历，脸上的表情却紧张了起来，老祖宗好厉害的样子。于是他紧张的看着李芳问道：“老祖宗，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瞥了一眼陈洪，李芳摇了摇头说道：“一动不如一静，多事之秋，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看好宫里，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老祖宗放心，我明白。”陈洪用力的点头道，心里面还有点小激动，自己算不算得到重用了？ “行了，我走了。”李芳点了点头，迈步离开了。 跟在嘉靖身边这么多年，李芳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权术就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让人弄不清楚才会有威信。 你都明白了，我还怎么说了算？ 如果事情没闹大，陈洪只会觉得不觉明历，甚至会自己琢磨，如果事情闹大了，那就是自己有先见之明，自己深得陛下宠信。 屋子里面，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门外的一幕自然没有瞒过他，自从洗精伐髓之后，他变得耳聪目明，门外的声音自然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嘉靖站起了身子。 是人是鬼都在秀。 嘉靖也知道，李芳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严嵩病重的消息传出去，严党势必人心大乱，鬼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自己儿子裕王那边恐怕也不会坐视，而是会想尽办法动手。 迈步走到栏杆处，双手抚住栏杆，嘉靖目光远眺。 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扔一颗石头下去，会发生什么呢？嘉靖其实不太在意，他们争来斗去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闹腾吧，闹腾的越大越好，闹腾越大，死的越快。 严嵩府邸。 严世蕃不耐烦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转头看着罗龙文问道：“怎么回事？还没到吗？” “刚送了消息过来，已经在路上了。”罗龙文低着头说道：“咱们的人过来报，小阁老离开皇宫之后，李公公就带人去了太医院，在太医院带了人就赶过来了，一路上都没耽搁。” 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多少好看了一些，沉声说道：“没走漏消息吧？” 罗龙文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瞒不了太久，咱们这边不漏，太医院那边呢？宫里呢？” 说到宫里的时候，罗龙文压低了声音，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严世蕃有一些心烦气躁，罗龙文如此小心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宫里一旦泄密了，就是皇帝故意的，那就代表了皇帝的一种态度了。 这也是严世蕃和罗龙文最担心的事情。 皇帝听说严嵩病重，心里面自然会有变化，毕竟严嵩的年纪不小了，一旦皇上觉得严嵩没有用了，他们就彻底完了。 “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严世蕃转头看着自己家的郎中呵斥道：“平日里不都说自己是名医吗？关键时刻一点用都不顶吗？” 几个人对视的一眼，面露苦涩。 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阁老，阁老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严世蕃猛地惊醒，转头问道：“你是说下毒？” 此时他的心里面已经翻转了无数的想法，即便自己老爹不是下毒，也可以说是下毒，被下毒可比病重要有用的多了。 下毒，这盆脏水只要泼出去就能浇到对面一身腥。 我爹中毒，伱们还如此逼迫吗？内阁首辅大学是中毒了，难不成你要落井下石？ 严世蕃眼中精光闪烁，转头盯着郎中说道：“你有几分把握？” 郎中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有可能。” “那就是了。”严世蕃哼了一声说道：“我爹虽然上了年纪了，身子却好的很，怎么会突发恶疾？一定是有人下毒了，一会太医院的人来了，你们就这么说。” “可疑的呢？”罗龙文在旁边抬头问道：“阁老吃了什么可疑的呢？” 第八章 中毒 严世蕃瞳孔一缩，表情微变，他想到了皇帝送来的点心。 自己原本想吃，可老爹提醒有毒，看老爹现在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皇宫里面下的毒？皇帝要毒死老爹？ 严世蕃脸色苍白，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罗龙文有些迟疑的问道：“小阁老，可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严世蕃直接摇头说道：“你带着人去查一下，看看家里的下人有没有少，看看伺候我爹的人有没有偷跑的。” 罗龙文一愣，让自己去干这个？ 目光看着严世蕃，询问之意十分的明显，究竟有没有人逃跑呢？ 严世蕃轻轻的点头，幅度很小，如果不是盯着他看或者熟悉他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他是在点头。 收到严世蕃的暗示，罗龙文明白了，这个可以有。 于是他转过身大声的开口道：“来人，跟我来。”说着迈步走出了屋子。 严世蕃钉在床上的老爹，表情依旧阴晴不定。 情况不明，一时之间自己也弄不清楚真相。 如果说是皇宫里下的手，似乎有些太武断了，可如果不是，自己老爹身体健康，怎么会突发恶疾？ 难不成真的是别人下的毒？是裕王他们？ 肯定是他们！ 严世蕃愤怒的握住了拳头，就是他们。 “来了来了。”外面跑进来一个人说道。 “谁来了？”严世蕃转头问道。 “回少爷，宫里面的李公公来了，还带了一群太医。”外面的人面带惊喜的说道。 “我去迎接。”严世蕃连忙点头说道。 走到二进院子，严世蕃就见到了李芳，在他身后跟着四名太医。 “有劳李公公了。”严世蕃连忙迎上去说道。 “小阁老说的是哪里话？”李芳连忙摇头说道：“皇上听说阁老病重，立马让咱家带人去太医院挑人，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人都在这儿了。” “有劳诸位了。”严世蕃抱拳说道：“家父就拜托大家了，只要能治好家父，严家一定记得诸位的恩情，回头定有厚报。” 几位太医最是的一样全都要，面露欣喜。 严家的厚报，自然不会少，严世蕃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也不会不算数。何况牵扯到孝道，好处给的越多，严世蕃孝顺的名声就会传扬的越远。 “阁老是国之栋梁，大明上上下下都指望了他，小阁老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为首的太医笑着开口道。 严世蕃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多谢多谢。 李芳在旁边介绍道：“柳太医，太医院判。” 好好好。”严世蕃连连点头说道：“刘太医里面请，咱们先看看我爹，看过之后我才安排诸位酒宴，失礼之处，还望重为海涵。” 几个人笑着跟着严世蕃往里面走，李芳脸上的笑容却缓缓收敛了起来。 大家相处这么多年，严世蕃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如此客气，总透着一股古怪。猖狂如小阁老，怎么会把几位太医放在眼里？ 难道是为了他爹的病情？李芳摇了摇头，不可能。 在小阁老的眼里，你们巴结我给我爹看病都是应该的，我们严家要你生你生，要你死你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客气肯定有原因。 留心之后，李芳自然就观察了起来。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屋子里面，看病的过程不用细说，每个人都上前看了看，原本表情轻松，看完之后神态严肃的退了回来。 柳太医皱的眉头，有一些不妙的感觉。 原本以为到了严嵩这个年纪，无非就是那些常见的病症，怎么也不至于看不出来，治好治不好的另说。 可现在却根本看不出来得了什么病。 治不好，可能因为病的太重，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可如果找不到病因，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蠢了，太无能了？ 严世蕃凑到了柳太医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柳太医，怎么样？” “不好说呀！”柳太医皱着眉头，神情复杂的说道：“阁老的脉搏有力，甚至比年轻人都要有力，按理说应该身体康健才对。” “其他的也没有发现什么病症，看阁老的症状，应该是惊魂所致，可脉象上看又不像，奇哉怪也！” 严嵩心里冷哼了一声，倒也一点不意外。 脸上露出了忧虑的表情，严世蕃凑到了柳太医身边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中毒？” 柳太医顿时一哆嗦。 身为皇宫里面的太医，不怕人得病，最怕的就是中毒。 有病没关系，治不好没关系，死人都不怕，可一旦有人中毒，那就完了。只要皇宫大内出现毒药，那就是大事，搞不好，太医就会受牵连。 现在虽然不是在皇宫大内，可也不遑多让。 内阁首辅大学士中毒了，这是要掀起多大的风啊？ 柳太医脸色有一些苍白，连忙开口说道：“小阁老，是否中毒不太好判断，看阁老的样子，有可能是得病，有可能。” “还是有可能中毒，对不对？”严世蕃阴沉着脸问道。 “这，”柳太医迟疑着不开口。 “如果不是中毒，那是什么病呢？”严世蕃转过头盯着柳太医，目光阴沉的问道：“难不成柳太医连是什么病都看不出来吗？” 柳太医心里面叫苦连天，转头求助一般都看向了李芳。 李芳面带微笑，他搞清楚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严世蕃是那个态度，原来是想把严嵩定为中毒，一旦定下来，一时半会儿可没人能动严嵩。 里面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博人同情，把大义拿在手里，能够凝结自己一方的力量，同仇敌忾，还能够向朝野上下施压。 不愧是小阁老，如此短的时间就能想到破局之法。 “柳太医，是什么就是什么，实话实说就好。”李芳缓缓的开口说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哪怕有一些不好听，小阁老也不会怪罪你。” 李芳转头看向了严世蕃，笑的问道：“小阁老，咱家说的对不对？” “公公说的对。”严世蕃用力点头道：“柳太医，你就说我爹有没有中毒的可能？” 第九章 闹腾 柳太医无奈，看不出什么病来，当然有中毒的可能，即便看出病来，也有中毒的可能，谁敢否定没有，万一真的有呢？ 如此断章取义，小阁老就是要得出阁老是中毒的结论。 用力点了点头，柳太医开口说道：“有可能是中毒，只是也有可能。”” 严世蕃一摆手打断了柳太医，黑着脸说道：“如此多的名义，连太医院的人都来了，依旧看不出什么病症来，除了中毒还能有什么？” 外面一阵乱套，众人都是一皱眉头。 一个人急切的从外面跑了去了，径直走进屋子里，见到李芳之后连忙行礼道：“李公公。” “罗龙文？”李芳一愣，轻笑的问道：“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刚刚赶过来吗？” “回公公，听说干爹病重，我马上就跑过来了，只是小阁老让我去查一些东西才耽搁的时间。”罗龙文低头道：“幸好一切顺利，事情也查明白了。” 李芳转头看向了严世蕃，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严世蕃向前走了一步，咳嗽了一声问道：“查的怎么样？” 罗龙文黑着脸说道：“不出小阁老所料，我查看了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后宅的一个厨子和伺候老爷子的一个丫鬟失踪了，我已经让人去追了。” 猛的一拍桌子，严世蕃愤怒的说道：”胆子太大了，一定要给我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查清楚幕后真凶。” “堂堂京城，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搞毒害内阁首辅大学士，简直无法无天，查，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我都跟他没完。” “是，小阁老。”罗龙文大声的说道：“一定把事情查清楚。” 李芳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演戏，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严世蕃摆明的是想把事情闹大，他都替皇上心累。 “李公公。”严世蕃转头看向了李芳，一脸悲戚的说道：“我爹为大明做了很多事，可也得罪了很多人，没想到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居然用出了下毒，如此下作的手段。” “我要写一份奏书，请皇上下令严查此案，还请李公公代为转交。” “小阁老放心，我一定呈给皇上。”李芳面容严肃的点头道。 “多谢李公公。”严世蕃躬身行礼道。 “小阁老客气了，”李芳摇了摇头说道：“你马上写，我马上送回宫，好好照顾阁老，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好，多谢李公公关心。”严世蕃连忙点头道。 皇宫大内。 “严世蕃是这么说的？”嘉靖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皇爷。”李芳低着头说道。 轻笑了一声，嘉靖缓缓的说道。不愧是严世蕃，心思转的快，办法也多，胆子也足够大。 李芳低着头，没开口。 严嵩是怎么回事，嘉靖再清楚不过了，非要说是中毒，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自己给了严嵩一缕皇朝气运，皇朝气运可是好东西，不但能够延年益寿，甚至能够气运护体，连生病都会少很多。 严嵩现在的样子，无非就是虚不受补罢了，也没什么大事，恢复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严嵩就会醒过来，身子还会好很多。 “让东厂查一查？”李芳低着头问道。 “不必管他。嘉”靖摇了摇头，手里面把玩着自己的铜棍说道：：他喜欢闹就让他闹，反正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是，皇爷。”李芳低下头说道。 严世蕃果然没让人失望，自己先把消息放了出来，还去了一趟顺天府，让顺天府大张旗鼓的抓人。叫嚣要找到幕后真凶，闹得京城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裕王府。 “确定真假了吗？”裕王缓缓的说道。 “确定什么？”高拱站起了身子，语气极为不满的说道：“要我看他就是装的，朝廷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又在御前告了他，他摆明了是要报复我们，中毒，这是让我们投鼠忌器。” “肃卿，要慎言。”徐阶缓缓的开口道：“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下定论。” “还用查？不是明摆着的吗？”高拱冷哼着说道：“我们还想着继续动手，有很多人都写了奏疏，准备弹劾严嵩，现在可倒好，全都的要停下来了。” 随着高拱的话，屋子里面的气氛又降了下来。 “我得到了消息，”徐阶看着裕王说道：“严阁老的确已经昏迷几天了，总是说梦话，太医院的人也去了，没有弄清楚，也说了有可能是中毒。” “有可能不是啊！”高拱一甩袖子说道：“不能确定的事，严世蕃闹腾什么？” 徐阶没有接他的话，也不想和他吵，两个人很多事情都尿不到一壶里去。尤其是在对付严党这样关键的大事上，两个人就更是说不到一起。 高拱看不上徐阶的虚以委蛇，觉得他养虎为患，助纣为虐。 徐阶又觉得高拱太冲动，时机不成熟，打蛇要打七寸，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高拱是裕王的老师，深得裕王信任，徐阶实在是没有办法，否则早就动手了。 气氛有一些凝重，一边的张居正躬身说道：“王爷，严世蕃有顺水推舟之嫌，甚至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可说严嵩是装的倒也不尽然，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中毒了？” “有这么巧吗？”裕王抬起头，皱着眉头问道：“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这也正是臣担心的。”张居正点头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不多，无非就是紧守门户，不能让严世蕃把事情联系到咱们身上，否则会很麻烦。” “我当然知道。”高拱有一些不耐烦的说道：“可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人家就想栽赃陷害，我们守的在严密，有什么用？总有被攻破的一天。” 高大人说的对。”张居正点头道：“我们的确要做点什么，做事之前也要先弄清楚情况，不能胡乱出击。看清楚情况了再出手也不迟，现在风向大转，一动不如一静。” 裕王也很烦躁，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见几人又要吵起来，抬起手说道：“按张居正说的办。” 众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躬身道：：“是，王爷。” 第十章 见闻 紫禁城，玉熙宫。 “朕这身打扮怎么样？”嘉靖展开双手笑着问道。 “像个进士老爷。”李芳在旁边拍马屁道。 “你这个也不错，”嘉靖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说道：“像个老管家，走吧。” “好嘞。”李芳答应了一声，伺候着嘉靖向外走去。 两个人出宫自然没费什么力，李芳的地位在那摆着，弄了一辆马车，嘉靖跟着就混出去了。 皇宫门口，陆炳已经带着十几个人在这里等着了。 马车停下来，嘉靖撩开了车帘子，对着陆炳招了招手，见他要行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快上来，在外面没那么多讲究。” “谢皇上。”陆炳答应了一声之后，连忙上了车。 马车很宽敞，坐三个人绰绰有余，嘉靖坐在正北方，李芳和陆炳各做的两侧。 刚坐下，陆炳就开口说道：“陛下，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有什么事交代我办就行了，何必要亲自出宫呢？” “交给你办？”嘉靖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朕要去吃饭，朕要去青楼，交给你，那是你去还是朕去啊？” 陆炳一脸无语，皇上怎么还发少年狂了？ 当年他们在陆安的时候，皇上的确这么干过，他们也一起偷偷的溜出去过，甚至还翻墙，可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身份？ 撇了陆炳一眼，嘉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要活得畅快，不要整日里愁眉苦脸，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奶兄弟兼护卫。” “李芳就是我的管家，至于朕，那就是有钱有势的朱老爷。” 嘉靖有些遗憾，因为是冬天，所以也没有折扇，否则一定搞上一把，做出一副风流老爷的样子。 “臣遵旨。”陆炳一脸无奈的低头道。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不知道。”陆炳转头看向了李芳说道。 李芳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等着陛下吩咐。” “那马车去哪儿啊？”嘉靖没好去的说道：“马车都走了，赶马车的是你们两个谁的人？” “是老奴吩咐的，”李芳连忙说道：“先离开宫门口。” “现在你们两个说去哪。”嘉靖往后一靠说道：“要找那种又好玩，又能见识到民间疾苦的地方，朕不是光出来玩的，也要与百姓同甘共苦。” 陆炳和李芳对视了一眼，同时叫苦，他们很想说，这差事不干也罢，可惜不敢。 “陆大人，咱家常年在宫里，对外边的事也不了解，也不知道京城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反倒是陆大人，你经常在宫外行走，京城应该都摸遍了吧，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说说吧？”李芳笑眯眯的说道。 陆炳心里面吐槽了一句李芳，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老太监，他惹不起，只能苦笑着开口说道：“臣一向忙于公事，对外间的事也不是很了解，哪里吃喝玩乐，臣也不知道。” 陆炳实在是不想说，皇宫里面四处透风，皇帝出去玩的事肯定瞒不住。 自己如果带着皇帝去什么玩，或者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弹劾的奏疏还不得把自己给淹了？ 嘉靖扫了两个人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想欺君是不是？陆炳就你了，你说去哪。” “要不去正阳门外？”陆炳试探着说道：“那边还算热闹。” “走走走，快走。”嘉靖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马车转了一个圈，直接朝着了正阳门而去。 到了正阳门，嘉靖让人去停马车，他带着人直接沿着正阳门向外走了出去。背着手走到最前面，嘉靖一副大老爷的做派。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嘉靖一会儿这边看看，一会儿那边看看。 买点这个让人拿着，买点那个让人拿着，吃了刚炸出来的油糕，吃了刚炸出来的春卷，把想试吃的李芳赶到了一边，来了一串糖葫芦。 前几天虽然下过雪，地上的积雪还在，天气也挺冷，依旧挡不住卖东西和买东西的热情，周围各种各样的呼喊声起此彼伏。 嘉靖站在接口当中，脸上带笑，这就是人间烟火气。 一行人往前走，刚走出去不远，嘉靖就看到了一对锦衣卫。行走在大街上，遇见的人全部都给他们让开了路。 嘉靖看着陆炳，笑着道：“锦衣卫，威风的很。” 陆炳脸上有一些尴尬，心里面暗骂，不知道是谁的人，这个时候跑这边干什么来了？ 只见那些人耀武扬威的进了一家饭馆，找了一张桌子，大声的呼喊，掌柜的要上菜，又大声的呼喊着要酒，在招呼店外面卖艺的人给他们唱曲。 陆炳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 嘉靖反而来了兴趣，拉着两个人走进了店，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之后，招呼小二给自己这一桌上了几个菜，上了一壶酒。 李芳拿起酒壶给嘉靖倒了一杯，然后又给陆炳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自己先拿起来喝了，这是在试毒。 “你可别试了。”嘉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修仙有成，百毒不侵，们想吃什么？自己叫想喝酒，自己要一壶，这壶我自己喝。” 嘉靖把酒壶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美美的喝了一口，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大冬天的喝着温热的酒，当然是一种享受。 夹起桌子上的一道菜，嘉靖更满意了。 不知道是炒的什么，但是滋味很足，很好很好。 陆炳和李芳对视了一样，两个人都很无奈，同时又有一些担心，皇上要是玩野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前面的锦衣卫大呼小叫的招呼着什么，嘉靖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 “老板，你们家的份例该交了。”锦衣卫拍着桌子大呼小叫的说道。 嘉靖看了一眼李芳，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份利，”李芳有些尴尬的说道：“是各个衙门向店铺收的钱，主要用来用作衙门开支，给咱们外雇的人发俸禄用的。” “这钱税法里有吗？”嘉靖喝了一口酒，悠悠的问道。 第十一章 讲道理 李芳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这钱在税法里怎么可能有？按照大明的法律，商家的税要收三十税一，可以说是很轻了。 即便如此轻的税，也收不齐，有钱有势的谁交税？ “这个没有。”李芳摇了摇头说道：“约定俗成的规矩，朝廷这些年不宽裕，给衙门的钱很少，衙门也没钱用。” 见李芳一脸尴尬，事情又牵扯到自己，陆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来说吧，主要是事太多，人手不够，想要做事就要雇人，做人就要花钱。” “拿锦衣卫来说，拿俸禄的校尉没多少人，大多都是招募的力士。做事也全都靠这些人，可这些人没有俸禄拿，总不能让他们饿着吧？” “除了锦衣卫，寻城御史衙门，顺天府衙门，甚至各个地方的县都是如此。有的县衙里面只有两个到三个捕快是拿俸禄的，可靠这些人做不了事。” “想要做事就要自己雇人，要县令自己出这个钱，县令的俸禄就那么多，他还要活着，自然就想办法弄钱。” “份利是谁开的头已经不得而知了，但大家都这么收，钱拿上来之后给下面的人发饷，也能用来做点别的。” 嘉靖轻哼了一声，说道：“更多是进了你们这些当官的腰包了吧？” 陆炳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老爷英明。” “那你们怎么收？”嘉靖想了想问道：“京城这么大，接这么多，有的地方繁华一些，有的地方要差一些，怎么分配这些地方呢？” “靠打架，靠权势。”李芳在旁边接口道：“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基本上已经划好分好了，有的地方归东厂，有的地方归锦衣卫，有的归寻城衙门，有的归顺天府，大家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嘉兴点了点头，轻笑的说道：“当真是让朕长见识了。” 嘉靖表面上不在意，心里面已经开始琢磨了，这是多少钱啊？怎么能让这帮人全都搂到自己的腰包里去？ 朕的钱，全都是朕的钱，分给他们太心疼了。 嘉靖意识到了一件事，想要搞钱，自己就需要有一支专业的队伍为自己搞钱，无论是收税也好，还是别的方法也好，必须要有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要借鉴美国的联邦税务局。 你做什么的我不管，但是你一定要交税，有专业的人士，有专业的武装，单独隶属于皇帝，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他们的追捕，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收税。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要出来，在宫里面能有什么见识？ 出来了就知道怎么办了，就有钱了，回去之后就选拔人马干这件事。人手完全可以从京营当中抽掉，就算京营精兵简政了。 嘉靖这边琢磨，那边反而闹腾了起来。 店家一脸哀求的说道：“诸位，我已经交过了。” “交了吗？”为首的锦衣卫一脸不满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交给谁了呀？”说着一摊手对周围的同伴说道：“他交了吗？” “不知道，没看见。”周围的同伴也哈哈大笑的说道。 陆炳脸色一黑，心里面大骂，妈的，我在外边都没你们这么嚣张，你们这么嚣张，你们爹妈知道吗？ 今天还让皇上看见了，你让皇上怎么想？ 锦衣卫就这样？ 嘉靖一把按住的陆炳，对他摇了摇头说道：“好好看着，别捣乱。” 陆炳无奈，只能坐了下来，心里面暗自发誓，回去之后不管是谁的人，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锦衣卫再这么下去真完了。 “行吧，咱们也不是讲道理的人，不是，咱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为首的锦衣卫，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道：“今天就这样了，饭钱我们也不掏了，你交没交份利我们回去查一查。” “如果伱交了，那这件事情就算了，今天的饭钱，就当我们兄弟给你办事的跑腿费了。如果你没交，饭钱就当份利了。” “诸位，诸位，我真的交了。”店家有一些哀求的说道：“我的也是小本买卖。” “别给脸不要脸。”一个锦衣卫脸色一黑，将手中的绣春刀往桌子上一拍，大声的说道：“我现在怀疑你这里窝藏乱党，我要搜查。” 门口胆小的客人转身就跑，连饭钱都没给。 店家一看这一幕，知道没办法，苦果只能自己咽下去，连忙躬身说道：“是我不会说话，多谢几位大人帮忙才是。” “这还算句人话，”锦衣卫几个人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向外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哈哈大笑，态度十分嚣张。 等到人走了之后，屋子里面响起了呸呸呸的声音。 “老爷。”陆炳转头看着嘉靖，脸上极为尴尬。 李芳在旁边眯着眼睛看笑话，以前的锦衣卫没这么嚣张，自从陆炳当上了锦衣卫都指挥使之后，锦衣卫是越来越嚣张了。 陆炳得到了皇上的宠幸，地位非常不一般，东厂都被他们压一头，谁还敢招惹他们，嚣张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嘉靖摇了摇头，这都不是整改不整改的事，根子上队伍就出了问题。 “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嘉靖拍了拍陆炳的肩膀说道。 “是，臣明白。”陆炳点头说道，心里面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皇上这样可有可无的态度，反而让他难受，这要挨骂一顿反而好了。 在嘉靖的心里，因为已经被他pass掉了。 真想要一个如臂使指的队伍，他也要重新训练一支。况且锦衣卫的名声太臭了，自己要彰显新气象，首先就要废除锦衣卫。 回头还要废除东厂，让那些人看看，自己这个皇帝是要做盛世仁君的，名声好了才能好办事。 私底下再成立一个潜龙卫暗龙卫，叫什么不重要，是那个东西就可以。 自己要亲自打造，有专业意识，经过专业培训，人员也经过专业选拔，素质过硬，对自己忠心耿耿，现在的锦衣卫和东厂，完全不合格。 对了，说起对外展现，自己好像可以干点别的，永不加赋怎么样？要不干脆就免了天下的赋？ 第十二章 又大又圆 吃过了饭之后，嘉靖又转了一圈，想了想之后说道：“下了这么大的雪，走了这么久，怎么没看到要饭的？城里面就没有难民吗？” 李芳看向了陆炳，这个他真不知道。 陆炳心里面叫苦，死道友，不死贫道，难民的事又不归自己管，于是他直接开口说道：“臣听说人都被赶到北城去了。” 嘉靖转回头问道：“为什么要赶到城北去？” “城北全是穷苦百姓，把人赶到那边去，不让他们出来，就不会惊扰到贵人，不会惊扰到贵人，就不会有人管。”李芳在旁边补充道。 嘉靖嘲讽的说道：“是怕惊扰到贵人吗？是不是害怕那些御史看到弹劾他们？反正那些清贵的姥爷也不会去城北，把人赶到城北就算一了百了了。” 两个人躬着身子同时沉默了下来。 “朕让你传旨给顺天府，让他们妥善安顿好难民，不要有死人，圣旨下没下去？”嘉靖沉声问道。 “下了，”李芳点头说道：“内阁拟的旨意。” “好，很好。”嘉靖点了点头，一边上马车一边说道：“走吧，去北城。” 马车来到了北城，这里全都是低矮的房子，基本没有什么砖瓦房，全部都是泥土的，很多地方还能看到稻草。 宽敞的街边有行人，但是却没什么乞丐。 反倒是走进小胡同，里边全部都是乞丐，见到有人过来就追上去要东西，看到嘉定的马车，他们蜂拥而上，看到嘉靖的护卫，他们就跑回去了。 眼中的畏惧如见到蛇蝎一般，显然没少被人打。 这里也有穿的富丽堂皇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奴仆，趾高气昂的，手里面拎着钱，在到处的转着，到处的找着。 “这些都是人牙子。”李芳在旁边解释道：“到这里挑人的。” 嘉靖沉着脸没说话。 原本他是想抄家搞一些钱的，可此时此刻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两辈子的人都没见过这个。 干枯瘦小的孩子，饿的骨瘦如柴的大人。那些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像僵尸一样。 “顺天府就不怕他们死了？”嘉靖沉声说道。 “现在是冬天。”陆炳沉着脸说道：“人死了几天也不会坏，如果没人管，顺天府会找马车过来把人拖走，拉到城外的乱葬岗埋了。” “当真是人命如草芥啊！”嘉靖嘲讽的说了一句。 将车帘子放下，嘉靖大声的说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管，为什么没人上奏？陆炳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上送？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陆炳心里面明白，来了，皇上责问自己了。 “皇上，不是没人上奏，而是上奏的都石沉大海了，上奏的那些人，没过多久就会被安一个罪名有的下大牢了，有的干脆发配边疆了。臣也想上奏，可是臣不敢，顺天府尹是严党的人，臣斗不过他们。”陆炳跪趴在车厢之上大声的说道。 看着趴在车厢上的陆炳，嘉靖连连点头说道：“好啊，行了，坐起来吧！” 陆炳在心里面暗自抱歉，严阁老，别怪兄弟不是人，这口黑锅实在是又大又圆，兄弟实在是背不起，还是扔给你吧。 “回宫。”嘉靖冷哼了一声说道。 马车不停，调转方向回了皇宫。 这一晚上嘉靖都没睡好，整夜里梦到城北一张一张的脸，半夜时都做起来了。 国运啊，国运，百姓活成这样，大明哪来的国运？ 自己还要靠国运修仙，修个屁。 天亮了之后，嘉靖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李芳在旁边伺候着。 “严家怎么样？”嘉靖目光带着浓浓的不满问道：“严世蕃还在闹腾吗？裕王府那边就没什么反应？” “回皇爷，严世蕃还在闹腾。”李芳连忙答道：“似乎已经找到了家里逃走的下人和侍女，不过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严世蕃正在追杀凶手。” “街面上已经有留言了，说严阁老被人所害，隐隐有指向裕王府之意。” 嘉靖冷哼了一声，嘲讽的开口说道：“严世蕃，不愧是严世蕃，什么事情都敢想，什么事情都敢做。” 严世蕃自己也把自己弄上了死路，现在把矛头指向裕王府，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裕王府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李芳低头道。 嘉靖笑着问道：挨打了没还手吗？徐阶高拱张居正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都不好惹，和朕对着干跳的比谁都欢，现在都不说话了？”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李芳躬身说道。 “不知道就对了，去裕王府传旨，朕要去看严嵩，让裕王一起去。”嘉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把徐高张也叫上，别总是在家里面装傻。” “是，皇爷。”李芳躬身退了出去。 裕王府。 一边让人给自己穿衣服，裕王一边转头问道：“三位师父都到了吗？“ “回王爷，都来了。”旁边的人低声说道。 “快让他们进来。”裕王连忙开口说道。 等在门外的三个人迈步走了进来，站在了一边，恭恭敬敬的等着。 “三位师父来了就好了，本王心里实在没底，你们说这次去严嵩府上，会有什么事儿呢？“裕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实际上他很想问问我爹要干什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那么说不像话，只能绕着弯儿说。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徐阶咳嗽了一声，说道：“怕还是为了严嵩中毒的事情，外面越闹越大，很多人已经把矛头指向了王爷，皇上应该是看不下去了，想要开解误会。” “误会？”高拱冷哼了一声，说道：“哪来的误会？还不是严世蕃小儿上蹿下跳？污蔑王爷，他们的胆子是越来越大，照我看就该打回去。” “肃卿，现在还不是时候。”徐阶忍不住开口道：“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高拱有些烦躁的说道：“要从长计议到什么时候？每时每刻严家父子都在作恶，难道要等他们害了王爷在动手吗？” 两个人互相对视，气氛有一些剑拔弩张。 看起来两个人都在说给对方听，想要说赢对方，实际上两个人的话都是说给裕王听的，这么大的事情，只有裕王能够做主。 第十三章 指鹿为马 平复了一下情绪，徐阶再次开口道：“要收拾严家父子，光靠我们是不行，还要看皇上的态度，眼下皇上恐怕还要用他们。“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用他们？“高拱一甩袖子坐下道。 ”我还是那句话，一动不如一静。“张居正向前走了一步说道：“从现在的态势来看，着急的是他们，否则严世蕃也不会上窜下跳。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严世蕃越想翻盘，我们越要紧守门户，不让他有可乘之机，等到他出错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裕王满意的点头道：“张师父说的有道理，是老成之言。” 高拱坐在旁边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徐阶和张居正这对师徒一唱一和，自己的确不是对手。 “高师父，你也不用着急，”裕王笑着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也不是着急，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害了王爷。”高拱站起身子，愤怒的说道：“他们想害王爷，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裕王颇为感动的点点头道：“高师父有心了。” 徐阶和张居正对视了一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高拱和裕王的感情是他们两个比不了的，都是王爷的老师，都替王爷谋划，不知道为什么中间似乎总隔了一层。 他们不懂，裕王心里面却很明白。 徐阶和张居正把自己当成王爷，尽的也是臣子的责任，坐在位置上的是自己，他们这么做，换成自己的弟弟，他们还会这么做。 高拱不一样，他是真的把自己当他的学生。尽心尽力，感情真挚，这就是他们不同的地方，也是裕王对他们态度不同的地方。 收拾的差不多了，裕王笑着道：“三位师父，咱们走吧！” “是，王爷。”三人躬身答应了一声，一起站起身子，向外走了出去。 严嵩府邸。 得到消息的罗文龙和鄢懋卿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严世蕃穿得十分隆重，周围的下人也是面露喜色。 自家老爷盛宠不衰，值得高兴。 很快便响起了净街鼓，铜锣开道，一队锦衣卫沿着胡同两侧飞驰而至，快速的占领了街道，同时远处的高处也有锦衣卫登楼。 不管是人家还是买卖，全部都要让路。 弓箭手封锁，甲士沿街巡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的防守，恐怕连一只猫都跑不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举着旗子和绫罗伞盖的锦衣卫出现在了街口。 严世蕃带着另外两个人走到了门口，恭恭敬敬的撩起衣服跪倒在了地上。 御辇缓缓的驶了过来，停在严家的门口，李芳亲自搬来了下车石，随后上车将帘子挑开，嘉靖这才从车里面走了出来。 缓步走下御辇，嘉靖抬起头看着严家的牌匾。 高大的门楼，看起来很气派。 旁边的严世蕃一边磕头一边大声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边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很大。 收回了目光，嘉靖语气清冷的说道：“行了，起来吧，带我去看看你爹。” “是，皇上。”严世蕃答应了一声，转身在前面带路。 走进严嵩的家里，嘉靖忍不住四下看了过去，倒也不是很奢华，古朴中透着一股大气，与暴发户还是有区别的。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后院，屋子周边也早就已经布控了。 严世蕃挑起帘子，嘉靖迈步走了进去，裕王和徐高张三个人也跟了进去。 严嵩此时躺在卧榻之上，双眼紧闭，嘴微张，手在空中不知道抓的什么，嘴里面还念叨着什么，离得远有一些听不清。 众人看到这一幕，神情各异。 嘉靖眉头微皱，一副怎么会如此的表情？ 裕王则是有一些惊诧，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如此严重，如此狼狈，这还是严嵩吗？ 此时此刻，即便是高拱，也说不出严嵩是装的了。 堂堂内阁首辅大学士，真要是装成这样，也太丢人了，颜面何存？严嵩真能舍得下这一份脸面？ 严世蕃站在旁边，脸色很难看。 “太医院那边怎么说？”嘉靖沉声问道。 “回皇上，他们回去翻医书了。”严世蕃躬身说道，语气之中透露着几分不满又说道：“他们说看不出来是什么，我问他们是不是中毒了，他们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李芳抬起头看了一眼严世番，表情有些古怪。 上一次太医来的时候，严世蕃可是很客气的，尤其是对柳太医。现在可倒好，人家不为你所用，转头就上眼药。 在皇上面前说他们医术不好，人品甚至有问题，这都不是上眼药的事儿了，更像是在背后捅了一刀。 “太医院的人终归是人，人有力穷时，别太难为他们。”嘉靖缓缓的说道。 “是，皇上。”严世蕃连忙说道：“臣已经让人遍寻各地名医和解毒高手，哪怕散尽家财，也一定要把父亲的病给治好。” 嘉靖转过头，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说道：“散尽家财为父治病，爱卿孝心可见一般，朕很满意。” “为人子，尽本分而已。”严世蕃躬身说道。 嘉靖满意的点头，希望你散尽家财的时候还能记着这句。 旁边的人则是神情不一，高拱面带不屑，徐阶老神再在，张居正端着架子，一脸凝重，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是要花点钱啊！”嘉靖悠悠的开口道。 嗯？ 屋子里面的人全都一愣，表情也都谨慎了起来。 花钱，要花钱吗？ 严世蕃有些发懵，我没听错吧？刚刚皇上说要花钱了，是花钱，是花钱是吧？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 当今天子有多能花钱，他们心里面都很清楚，也都知道严世蕃随口一说，表一表自己的孝心，仅此而已。可皇上说要花钱，这事恐怕就是真的了。 “皇上的意思是？”严世蕃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孝心可嘉，很好，”嘉靖笑着开口道：“有你这样的儿子，严阁老的身子很快就会好了，朕已经看出来了，严阁老并不是中毒，是中邪了。” 屋子里面瞬间就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神情都更古怪了。 第十四章 你得花钱 高拱下意识的抿了抿嘴，他差点没笑出声，转头看向了严世蕃，目光之中都带着幸灾乐祸，让你得瑟，该，这次不得瑟了吧？ “朕前些日子闭关修炼，已然大有突破。”嘉靖缓缓的说道：“天眼已开，寻常鬼魅已经瞒不住朕的眼睛了，严阁老是被鬼气缠身了。” “难不成要做法事？”严世蕃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嘉靖摇头，一副感慨的样子说道：“如果是普通人自然可以，可严阁老不行，严阁老，乃是大明首辅大学士，身负国运，普通的法事怎么能行呢？” “要建气运神庙，只有气运神庙能救严阁老，数量也不必太多，在京城选址建一百座就可以，每座也不必很大，一进的小院就可以。” 张居正看上了徐阶，目光之中带着震惊。 皇上说的对，的确是不大，可一百座，可京城居之大不易！ 不说建庙，单单是一百座小院要多少银子？真要这么干，那还了得了？ 严世蕃咽了一口唾沫，抬起头道：“这？臣家里怕是。” “你刚刚说愿意散尽家财，朕心甚慰，难得你如此孝顺。”嘉靖打断了严世蕃的话说道：“如此一来，你爹有救了，回头朕让人把图纸和选址送过来，你按照修建也就是了。” 严世蕃一脸懵，我答应了吗我？ “皇上，臣家里怕是没有那么多钱。”严世蕃连忙向前一步说道。 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严嵩，嘉靖缓缓的说道：“如果没有钱，严阁老怕是。” 严世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开口道：“皇上，救救我爹，念在他为大明兢兢业业的份上，求皇上救救他。” 一边说一边哭，涕泪旁流，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裕王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老爹怕是要被坑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对自己老爹很不利。 严世蕃的做法很高明，他把自己摘出去了，把责任推到了皇上身上。有能救严嵩的办法，老爹不花钱救会凉了人心。 嘉靖看着跪在地上的严世蕃，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表情说道：“李芳，快把严世蕃搀起来。” “是，皇爷。”李芳答应了一声，就去搀扶严世蕃了。 等到严世蕃站起来，嘉靖缓缓的说道：“朕自然是要救的，只是你也知道，朝廷实在是没有钱了，天南地北的都要用钱，朝廷去年开支无度，实在是没钱了。” “是，皇上。”高拱向前一步，大声的说道：“朝廷的确是没钱了，小阁老，钱是怎么花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啊，前几天咱们还议过呀！” 严世蕃脸色发黑，转头瞪了一眼高拱。 前几天在御前，自己和老爹的确狠狠落了高拱一党的面子，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找上来，把心一横，严世蕃打算放赖。 他哭了，又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皇上救救我爹吧，看在他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份上。” 严世蕃打定了主意不出钱，他也不相信修庙能救自己的老爹，破庙谁爱修谁修，真要修也让皇上自己修。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嘉靖开口道：“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真要救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严阁老身负国运，需要修气运神庙，如果不身负气运，便不需要气运神庙了，只需要一场简单的法事就可以了。” “严阁老跟了朕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朕实在不忍心见他死于病榻之上，回去朕就下旨，免去严格老的内阁首辅大学士职位，还他一个白身。” “如此一来，他身上便没有了国运，在让蓝道长亲自来做一场法事，他的病不日就能好了，剩下的日子，享享天伦之乐也是好的。” 高拱差点没笑出声，向前走了一步，面容严肃地行礼道：“陛下仁慈，严阁老如果是醒着，肯定也会谢陛下恩的。” “是啊！”张居正也向前一步说道：“事情传出去，也一定会被天下传诵，皇上与严格老的君臣之谊也一定会名流清史，为后世楷模。” 严世蕃跪在地上，他很想起来踹这两个人一脚。 放你娘的屁！ 合着半天要贬官是吧？ 我爹现在没被贬，你们已经开始落井下石了，真要走了，你们还不得联手弄死我？ 罗龙文和鄢懋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心。 罗龙文向前一步拉住了严世蕃，大声的开口道：“小阁老，阁老对我们都有大恩，我们愿意出钱给阁老修庙，我们都愿意。” 鄢懋卿也向前一步说道：“对，我们都愿意。” “你们？”严世蕃转回头，一脸感动的说道：“多谢多谢。” “小阁老千万别客气。”罗龙文摇头说道：“大明事情很多，里里外外的离不开阁老，我们也是为了大明着想，阁老不能有事儿啊！” “是啊，是啊，阁老不能有事，大明离不开阁老。”鄢懋卿用力点头说道。 徐阶几个人看着他们在演戏，目光又落到了嘉靖的身上。 “快把严世蕃扶起来。”嘉靖面露笑容的说道：“怎么还跪着？” 严世蕃站起身子之后，嘉靖又开口说道：“庙能修吗？” “回皇上，为了我爹，为了大明，能修。”严世蕃咬牙答应道。 “好啊，很好。”嘉靖满意的点头，转头对裕王说道：“修神庙很好，回头你也修点，比伱瞎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用多了。” 裕王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就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还是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说道：“儿臣明白，回去就修。” 反正只是院子而已，在王府拿出一个院子就是了。 “行了，”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事情解决了，朕就先回去了，严世蕃，回头李芳会把东西送过来，你按他的吩咐办。” “是，皇上。”严世蕃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送走了嘉靖之后，严世蕃几个人又转了回来，坐下之后喝了一口茶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严世蕃才开口说道：“皇上究竟要做什么？” 第十五章 争宠 罗龙文和鄢懋卿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很凝重。 “有什么说，”严世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小阁老，现在讲什么都为时过早。”罗龙文有些无奈的说道：“阁老不醒，我们说什么做什么，恐怕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严世蕃烦躁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你真以为修个庙就能把我爹救过来了？” 摇了摇头，罗龙文说道：“我倒是没那么以为，此事处处透着诡异。我们最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什么话直说，别绕弯子。”严世蕃愤怒的说道。 “小阁老您想想，皇上说阁老是鬼气缠身，修个庙就能够治好，如果修了庙要是治不好，那岂不是？” 罗龙文没往下说，两个人也都明白了。 如果没治好，对皇帝的威信是一个打击，对皇帝的修仙也是个打击，换成其他人不好说，当今陛下是绝对不会做这样没把握的事的。 严世蕃阴沉着脸抬起头说道：“你的意思是皇上有把握救我爹？” 罗龙文缓缓的点了点头，表情凝重的说道：“事情有一些荒谬，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有把握，但我觉得就是有把握。” “有件事情你们不知道，”严世蕃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爹在发病之前吃了宫里面送来的点心，皇上赏赐的，李芳亲自看着我爹吃下去的。” 罗龙文和鄢懋卿对视了，同时站起了身子，有些惊恐的说道：“这！” 不屑的看了一眼两个人，严世蕃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吓到了？” 两个人的确是被吓到了，不光是事情本身，更多的是严世蕃的胆大。事情发了之后，他居然敢说严嵩是中毒，还敢把事情给闹大。 他难道就不怕皇帝生气吗？不怕皇帝恼羞成怒？ 严世蕃瞪着两个人一眼说道：“行了，坐下吧，现在害怕有点晚了，一切等我爹醒过来之后再说。”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两个人点了点头说道。 裕王府。 从严家回来，王府的气氛就有一些凝重。 换了一套衣服之后，裕王从后面走了出来，坐在了椅子上，看了一眼站起来要行礼的几个人，裕王开口说道：“行了，都坐下说。” 等着三个人坐着茶水被送了上来，喝了一口之后，裕王才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几位师父怎么看？” “我看皇上是对严嵩不满了。”高拱耿直的说道：“今天就是带着我们去敲打严世蕃了，我觉得是个机会，可以发动了。” “恰恰相反，我不这么觉得。”徐阶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想动严家，绝不会把我们也带过去，更不会如此声势浩大。” “你说皇上为了什么？”高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应该是想修庙了，”徐阶迟疑了半天才抬起头说道：“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有人给皇上说了什么？否则皇上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屋子里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当今皇上修仙之心有多重，在场的人都知道，不要说修庙了，修什么都不奇怪。 这些年吃药炼丹，练功修法，什么奇葩事没干过？ 用血炼丹，写符纸，放火烧了三大殿，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现在要盖庙修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是为了建庙？”高拱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几座庙而已，闹出这么大动静？” “肃卿，可不仅仅是几座庙而已。”徐阶苦笑的摇头道：“严嵩是什么人？朝野上下所有人都关注着，党羽有多少人？满天下都是，如果他的病因为修庙好了，多少人会打着为严嵩祈福的旗号修庙？” “严嵩自己就修一百座庙，你想一想，皇上还想修多少？皇上甚至还提醒了王爷，让王爷也修，只是没限定数量罢了。零零总总加起来，要修多少庙？又要花费多少银子？” 高拱的脸色很难看，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但是又说不出来，一甩袖子直接坐了下来，脸气的通红，现在都有一些发抖了。 裕王也很无奈，老爹这样有什么办法？ “皇上的意思恐怕是让我们先不要互相斗，先把庙修了。”徐阶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是为什么把我们带过去看严嵩的原因。” 裕王转头看向了高拱，见他生闷气也不说话，知道他赞同徐阶的说法，无奈之下苦笑的道：“这如何是好？朝廷开支无度，寅吃卯粮。去年国库的亏空还没解决，今年的花销还不知道去哪弄，眼前又要修庙，一闹腾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天灾频仍，百姓流离失所，东南闹倭寇，西北闹鞑靼，我大明。” “王爷，慎言。”张居正向前一步开口道：“国事艰难，可从长计议，但绝不可失了进取之心，否则就真的没希望了。” 裕王摇了摇头，苦笑着没有开口。 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私底下搞了那么多事，结果还是这个样子。老爹一时任性，江山就有倒覆之危。 修仙，修什么仙？修庙，修的哪门子庙？ 严家。 ”李公公。”严世蕃笑着迎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躬身道：“有劳李公公，让您跑了几趟，实在是过意不去。” 瞥了一眼严世蕃，李芳笑着说道：“小阁老，千万不要客气，咱家也是办的皇差，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倒是小阁老，接下来的差事轮到你了，要认真一些啊！” 拍了拍胸脯，严世蕃笑着保证道：“李公公，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夸夸其谈不做事的官员，皇上的差事，我哪一件办的不是好好的？” “不论有多难，不论多辛苦，我们这些人一定尽心尽力，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也请公公回去上复皇上，严世蕃一定把事情办得又快又好。” “好，我一定禀告陛下。”李芳轻轻的点头道。 这就是在争宠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徐阶高拱那些人，做不了事，即便能做事，他们跟皇帝也不是一条心，人家有人家的想法。 第十六章 作死 走进客厅之后，双方分宾主落座。 茶水被送上来，李芳喝了一口之后说道：“小阁老，皇上和阁老那边都在等着咱们，也就别耽搁时间了，我把东西已经带来了，小阁老先看看。” 严世蕃瞳孔一缩，点头说道：“都听李公公的。” 李芳也不绕弯子，对身后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太监连忙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掀开上面盖着的黄绸子布，一尊雕像就露了出来。 看了一眼之后，严世蕃翻身就跪倒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磕头，同时开口道：“臣严世蕃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芳此时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一边。 等到严世蕃磕完头，李芳将他搀扶了起来，笑着开口说道：“小阁老反应如此迅速，可见平日里将陛下放在心中，难得啊难得。” “公公，可吓死我了。”严世蕃哭丧着脸说道：“不知这是何意？” “你就别管了。”李芳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神庙的塑像，好好的供奉在你们家的庙里，每日上香，好好祈福，有你的好处。” “明白了，公公。”严世蕃用力的点头说道。 “这是图纸。”李芳又拿过来了一张纸放在了严世蕃的手上说道：“按照这个修建就可以，建好了阁老就应该能好了。” “我马上安排人。”严世蕃用力的说道。 “事情已经交代完了，咱家就不打扰你们了。”李芳站起身子说。 “李公公，您为家里的事情忙前忙后的奔波好几趟了，怎么就这么走了？我马上安排人，你怎么也要吃一杯水酒才好。”严世蕃连忙拉住李芳说道。 “不必不必，”李芳摇头道：“我也要尽快回去交差呀。” 又客气了几句，见李芳真的不打算留下来，严世蕃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可惜了，不过来日方长，李公公好好看着，严世蕃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一定有厚报。” 语气之中的暗示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李芳也露出了有意思的表情，笑着说道：“如此就没什么说的了，我在宫里面等着小阁老的好消息。” “公公放心。”严世蕃身体微微躬着说道。 送走了李芳之后，严世蕃沉着脸走了回来，进屋就看到罗龙文和鄢懋卿正在围着塑像拜，没好气的说道：“拜什么拜？不过是泥塑菩萨而已，与庙里的石头像有什么区别？” “你们不会真以为拜了就能百病不侵，升官发财吧？简直莫名其妙。” ”小阁老，“罗龙文苦笑的说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东西都送来了，咱们也就别再拖着了，赶快建庙搬进去，不说其他的，遵照圣旨也要这么做。” 严世蕃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塑像，没好气的说道：“白天见到的时候要磕头，回到家里面了，还弄个塑像让你磕头，真的是。” “小阁老”，鄢懋卿在旁边叫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无奈的说道：“小阁老慎言。” “慎个屁。”严世蕃破口大骂道：“我在家里面连点实话都不能说了吗？简直不知所谓，庙的事情交给你们了，我懒得看。”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罗龙文和鄢懋卿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苦涩。 严世蕃不愿意干，他们两个人可不敢怠慢，很快就找来了人手，在严家选了一个院子，因为不用重新建筑，只是布置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到了第二天下午，整个庙就已经像不像样的了。 嘉靖皇帝的塑像摆在正中间，周围挂着经幡，还有香炉，庙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站在大堂之上，罗龙文缓缓的道：“总算完了，我去请小阁老。” 鄢懋卿点了点头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儿怪呢？身上凉飕飕的？” “别吓唬自己。”罗龙文摇了摇头，没好气的说道。 台上的塑像闪过了一抹金光，原本微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这一幕，两个人谁都没有看到。 “行了，我去找小阁老。”罗龙文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找了，我来了。”严世蕃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躬身道：“小阁老。” “行了，不必客气了。”严世蕃摆了摆手，四下看了看，最后转头说道：“弄的不错，你们两个挺上心。” “不敢怠慢。”罗龙文开口说道：“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来。” “说不准还真会来。”严世蕃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用管他了，接下来弄钱的事情才是要紧，你们要好好办，动用咱们的人，不要在弄出岔子来了。” “现在还要做吗？”罗龙文迟疑着说道：“阁老那边。” “正因为如此才要做，”严世蕃打断了他，没好气的说道：“修这个庙没有没花什么钱，外面的也不花钱吗？皇上老子让修一百座，钱从哪里出？” “宫里面的事情能耽误吗？还是给他修坟的钱能耽误？每年花那么多钱，不想办法赚钱怎么行？咱们可是给他赚钱，出什么事还能怪咱们？” 罗龙文和鄢懋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笑着道：“倒是要好好谋划一下了。” 三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打着皇帝的名号赚钱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除了给皇帝的钱之外，他们自己也能够大捞特捞，还没什么危险，多好。 皇宫大内。 嘉靖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棍子。 在他面前是一块圆形的透镜，里面正是严家气运神庙中的场景。严世蕃三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能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三个人的表情也全部都落到了嘉靖皇帝的眼中。 那种不屑，那种得意，那种张狂，一点都没有落下。 “人啊！”嘉靖冷笑了一声，缓缓的开口道：“好好活着不好吗？” “小阁老，小阁老。”镜子那边传来了呼叫声道：“阁老醒了。” 严世蕃几个人全部面露喜色连话都没说，转身就向外跑了出去，脚步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屏幕中。 第十七章 有人比我着急 嘉靖有些失落，轻轻的摆手，圆形的镜子瞬间碎裂，化作了一块块冰块落到了地上。 三十六基础法术之一的冰镜术。 “还是要快点升级啊！”嘉靖语气感慨的说道。 气运神庙能够凝聚皇朝气运，随着等级的提升作用也会越来越多，刚刚能够看到气运神庙里面的人和事，只是气运的初级运用。 等到他实力提升以后，能够看到的范围会以神庙为中心越来越广。 如果有人在神庙当中叩拜祈求，嘉靖也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除此之外，实力高深了，还能够动用气运分身，犹如嘉靖亲临。 想象着自己威风凛凛驾临的场面，嘉靖嘴角都差点没笑歪。 “要努力啊！”嘉靖目光越来越坚定。 提升皇朝气运，自己的实力就能增强，提升皇朝气运有几种方法，修建气运神庙，有气运神庙在的地方才是气运皇朝领土所在。 每修建一座神庙，皇朝气运都会增加。 除此之外，开垦灵田，建立军队，平定内乱，威压四方，增强百姓身体素质，提升百姓生活水平等等，全都能增强皇朝气运。 抓紧时间铸币，抓紧时间开垦灵田。 嘉靖在琢磨怎么提升实力，严家严嵩则是颇为感慨。 面无表情的坐在卧榻之上，听完了自己儿子把所有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严嵩眼睛微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爹，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严世蕃连忙说道：“我让人请郎中过来。” 严嵩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你说完了？” “完了。”严世蕃点了点头说道：“爹，你说皇上要干什么？派人给您下毒，然后还假惺惺的治好了你，还要咱们家修庙，他到底要干什么？” 转头盯着严世蕃，严嵩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昏迷了这些天你就只学会了胡说八道吗？” “爹，”严世蕃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不也是担心吗？” “担心？”严嵩冷哼了一声说道：“害怕了吧？现在明白了吧？没了我这把老骨头，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只要皇帝一句话，我要死，你们也要滚蛋，你们如果再胡闹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保不了你们几次。” “爹，你说这个干什么？”严世蕃皱着眉头说道：“眼下要紧的还是皇上要干什么。” “能干什么？”严嵩冷哼了一声说道，无非就是敲打一番而已，用我在敲打你，同时也在敲打我，我们父子的命都在他一念之间。” “同时也在告诉裕王那些人，他还需要咱们做事，让他们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至于修庙，无非是想成仙罢了。” “成仙？”严世藩哼了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不屑。 “你收拾一下，亲自去趟宫里谢恩。”严嵩看着严世蕃说道：“动静大一些，让人都知道是陛下救了我，态度诚恳一些，既然做孝子，那就做到底。” “爹，你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严世蕃点头说道。 “伱明白就好。”严嵩点头说道：“经过这次的事情，咱们都能安稳一段时间了，修庙的事情要做好，不能出岔子，为朝廷找钱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皇上要用咱们，那咱们就要有用。” “是，爹。”严世蕃点头答应道：“里里外外都准备好了。” “如此甚好。”严嵩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爹，你好好歇着。”严世蕃答应了一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严世蕃离开之后，严嵩的目光缓缓的凝重了起来，揉着胸口的手也缓缓的收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 头脑也比以前要快了，不像以前混混僵僵的。转头看向了皇宫里，严嵩喃喃的开口道：“究竟要做什么呢？” 刚刚说给儿子听的话，他也是猜的，而且还没得到把握，天子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希望别闹出太大的乱子来。 随着严世蕃大张旗鼓的谢恩，严嵩醒了的消息如一阵风一般的传遍了京城。 皇宫大内。 “皇爷，严阁老刚刚让人送了奏疏过来。”李芳小心翼翼的说道。 “刚醒过来，身子也不知道好没好，”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不好好调养身体，忙着上奏疏。” 皇上的话语听不出喜怒，李芳站在一边也不敢搭话。谁知道皇帝是嫌严嵩管事太多，还是觉得他勤政。 将奏书拆开，扫了一眼之后，嘉靖没好气的说道：“还真是一心一意的忠于王事，事事都替朕着想，难得啊难得呀！” 李芳低着头，他听出来了，皇上不高兴。 将手中的奏书递了回去，嘉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过了吗？” “回皇爷，来的太急了，还没来得及看。”李芳低下头说道。 皇上信任他，允许他看一些奏书，甚至是代替皇上批红，可做人要有分寸，要明白什么时候能看，什么时候不能看，什么东西能看，什么东西不能看。 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看看。”嘉靖将奏书扔给他说道。 双手接了过来，李芳快速的打开，扫了一遍之后收回了目光，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最后躬身开口道：“皇爷，老奴看完了。” “说说。”嘉靖把玩着手中的棍子，语气随意的问道。 “严阁老上书请求议事，商量的还是钱粮和开支的事，是应有之义。”李芳小心翼翼的说道：“去年朝廷开支太多，今年总要想些办法。” 嘉靖笑了，语气随意的说道：“你也这么觉得？” “奴婢见识浅薄，只能看到这里了。”李芳低着头说道。 嘉靖冷哼一声说道：“也就你这么想，有些人可不这么想，给朝廷赚钱，哪有给自己赚钱来的重要？一百座庙，可不是一笔小开销。” 换成别人，嘉靖的想法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放在严家父子身上，嘉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正合适。 “往后推一推？”李芳试探的问道。 第十八章 绕不过去的钱 抬着抬手，嘉靖轻哼了一声，说道：“有句话你没说错，钱的问题终归要解决，今年钱从哪里来，怎么开支，自然是要议一议的。严嵩既然说了，那就看看他怎么办。” “奴婢去答复他们。”李芳连忙说道。 “铸币的事情怎么样了？”嘉靖转头问道。 “已经做出模子了，”李芳低下头说道：“要不奴婢去催一催？” “不必了。”嘉靖摇了摇头说道：“内库还有多少银子？” 上一次兑换了图纸和神像，嘉靖又花了一万多铜币，现在是真的不敢动铜了，只能把主意打到银子上。 “皇爷，内库尚有存银一百二十万两。”李芳声音平和的说道。 嘉靖苦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真穷啊！” 怪不得历史上嘉靖皇帝如此器重严嵩父子，实在是不器重不行，自己的事要他们去办，钱也要他们去赚。 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还不够修仙问道用一年的。 虽然嘉靖皇帝总说自己四季常服不过八套，吃东西也是长年吃素，生活异常俭朴，可是他修单练到的东西却极度费钱。 不说其他的，单单是蜡，耗费的量就很吓人。 每年要消费黄蜡二十多万斤，白蜡十多万斤，这只是日常的一项小消耗而已。除此之外还要炼丹，一副普普通通的丹药，要花费三百多两。 这样的丹药，嘉靖皇帝一天要吃三副。 除此之外，炼丹烧纸还点燃了大殿，嘉靖皇帝在位期间，重修宫殿，又在西苑大兴土木，花的钱如流水一般。 登基之后又给自己修吉壤，给自己的父亲母亲修吉壤，一样花钱如流水，这么花，怎么可能不穷？ “皇爷，您如此节俭，钱还是不够用，可见是下面的人不用心。”李芳关切的说道：“奴婢马上催催他们，让他们多多做事。” 嘉靖抬起手说道：“行了，你别催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他可不敢让李芳去催，李芳能催谁？还不是地方上那些镇守太监。那些太监往宫里面弄钱无所不用其及，一点善恶观念都没有。 现在已经够狠了，还催？为了邀宠，他们不一定干出什么事来。 “有件事你要上点心。”嘉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京城的庙修好了之后，要找人去打理，不能荒废了。” “奴婢安排人。”李芳低头说道。 看了一眼李芳，嘉靖发现他完全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意思，自己说的是普通看着吗？自己要安排人去赚钱。 寺庙赚钱吗？ 这是一个放在后世不用想就有答案的问题。 “宫里上了年纪的太监和宫女，愿意出宫的放一批出去，让他们去庙里，到了庙里，银子不变。”嘉靖缓缓的说道：“从香火钱里出，剩下的香火钱拉回宫里了，你找个可靠的人接手。” 李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道：“老奴明白了，一定安排个可靠的人。” “时间差不多了吧？”嘉靖站起身子开口问道。 “差不多了，奴婢刚刚去看了，人差不都都到了。”李芳连忙低头答道。 “那就去看看吧！”嘉靖冷笑着说道：“也不知道能商量出什么来，一个个的都说为国为民，真到了紧要关头，一个都指望不上，走吧！”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连忙行礼道。 “行了，免礼吧。”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严阁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拜了，这么大年纪了，身子还刚好，可别再折腾出事了。你是内阁的当家人，今年还都指着你，再躺下，你让朕怎么办？” “老臣不才，让皇上担心了。”严嵩站起身子，一脸感激的说道。 “给他搬个凳子。”嘉靖对旁边的李芳吩咐道。 李芳连忙搬了一个凳子送到了严嵩的面前，笑着道：“阁老。” “多谢李公公。”严嵩笑眯眯的答应道。 徐阶和高拱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皇上还是如次看重严阁老，不是已经厌弃了吗？ 四下看了看，嘉靖转头说道：“怎么没有见到景王和裕王，把他们也叫来，让他们也听一听，省得整日在王府里面瞎猜。” 众人一愣，心中暗自盘算，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没人知道嘉靖想干什么，也没人敢不听话，两位王爷很快就被叫了过来。 裕王嘉靖见过了，景王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站在那里，嘉靖目光落在了景王的身上，眉毛顿时一皱。 年纪不大，身子却很瘦弱，脸色很苍白，额头上的头发有些稀疏，发际线很高，看得出来身子消耗的很厉害。 “你才多大岁数？”嘉靖盯着景王，没好气的说道：“怎的如此了？” 景王面露尴尬，跪倒在地说道：“让父皇担心了，是儿臣的罪过。” “行了，起来吧。”嘉靖摆了摆手说道：“从明天开始到宫里来住，好好的调养一下身子，再这么下去，你恐怕要比朕先走一步，朕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皇。”景王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叫了一声。 历史上景王的确没有活过嘉靖，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成了年了，纵欲过度。本身好色是一方面，想要生儿子是一方面，二者一叠加，身子掏的更厉害了。 年纪轻轻的死了，到死也没能留下一个儿子。 “起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嘉靖没好气的说道。 “是，父皇。”景王答应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阶高拱等人的表情有些不好看，皇上在这个时候提拔景王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自己家的王爷做错什么事了？还是皇帝要掀起夺嫡之争？ 严世蕃面露喜色，景王得宠，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嘉靖扫了一眼裕王，皱着眉头说道：“你也来。” “是，父皇。”裕王低着头答应道。 将目光从两个儿子身上移开，嘉靖看着面前的大臣说道：“把你们找过来，主要有几个事情要商量，第一个就是钱的事，情况如何？朕不说伱们也知道。严阁老，你是内阁首辅，你先说说吧。” 第十九章 好办法和馊主意 上 严嵩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目光扫过众人缓缓的说道：“钱的事儿，无非开源和节流两相，朝廷现在的情况，想要节流不容易。” “东南要打仗，各地的灾荒要赈济，边关的军饷要发放，节流既然不行，那就只能开源了。历来朝廷开源，无非就那么几个办法。要么加税，要么多收，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严嵩说到这儿闭上了嘴，在场的人都一愣，这就完了？ 内阁首辅大学士，就说这个？你的才学呢？你的能力呢？ 徐阶皱着眉头，高拱和张居正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严嵩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已经说了。 他的办法是开源，开源的办法是加税。 这破办法不用他想，是个人都能想出来，可人家厚脸皮的就这么说了，你能把人家怎么样？现在压力反而来到了徐阶这一方，你同意不同意？ 你要同意，那好，咱们就加税。 一旦启动了加税，人家父子又能够大捞特捞一笔了，甚至从上到下无数人都跟着发一笔大财，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你不同意，我的办法不行，那好，你想个办法。 徐阶心里清楚，自己这边不可能同意，果然他还没开口，高拱先站出来了，只见他脸色有一些通红的，向前走了一步。 “启禀陛下，年前的时候就说过了，有的地方已经把税收到了嘉靖四十六年，大明已经是寅吃卯粮了，再继续多收，百姓可怎么受得了。”高拱一脸悲切的说道。 “朝廷也难，”严世蕃向前走了一步，面容严肃的说道：“再苦一苦百姓，百姓会理解的，实在不行恶人我来当，事我来干，为了朝廷，我为了皇上，我严世蕃不怕背这个恶名。” 徐阶等人被恶心的够呛，你是不怕被这个恶名？可谁敢把差事交给你？ 真要让你去干，你还不得刮下三尺地皮？关键是刮出来的地皮也不会给朝廷用，也不会给皇上用，全进了你们父子的腰包了。 “小阁老，这是得罪人不得罪人的事吗？是背恶名不背恶名的事吗？”高拱有些激动的说道：“如果真的是，我高拱何惜此名，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税收多了，百姓活不下去，那是要造反的呀！”高拱跺着脚说道：“天下烽烟四起，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高拱，伱不要危言耸听。”严世蕃瞪着眼睛说道：“照你这么说，多收个三五斗，我大明还就大厦将倾了？” “小阁老，你嘴里的三五斗，那可是老百姓的要命粮啊！”高拱跺着脚说道。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辩。”严世蕃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既然你说不行，那你想一个办法出来，朝廷缺钱，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看着吧？” 徐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掉到了坑里。 高拱被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一变，不过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没有办法可以想办法，没有钱可以凑，实在不行都省着点花，反正不能加税。” 耍无赖？严世蕃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天下谁不花钱都行，皇帝不花钱不行，你这番话已经让皇帝对你不满了。皇上要挣钱，可不是让你勒着裤腰带省钱的。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主意，”严世蕃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勒着裤腰带过日子，怎么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东南的军饷不给，还是赈灾的粮食不发？” 高拱胀着脖子，脸色通红，但是说不出话。 他很想说宫里面的钱就可以不用花，皇帝的宫殿不修，陵寝也可以暂停，修仙也可以少花一点钱，每年就能够省出上千万两来。 是的，嘉靖去年一年，一个人开销了近千万两。 这也是为什么大明朝去年会拉下那么大亏空的原因，今年不但要填补亏空，还要继续供着嘉靖花销，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行了，都别吵了。”嘉靖皱着眉头说道：“朕是让你们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众人连忙躬身说道：“请陛下恕罪。” “徐阁老，你怎么说？”嘉靖转头看着徐阶说道。 “臣想着要不派人去趟两淮？”徐阶低着头说道：“去年盐的钱收的有点少，按理说怎么也不应该这样，里面应该有贪污派人去查一查，应该会有些收获。” 严世蕃翻了一个白眼，很想上去揍徐阶一顿。 去查盐，那不是在动自己的命根子吗？那些人每年给自己家送的钱，自己家里直接参与的钱，根本就没办法计数。 现在你要去查，你是想踹我的窝子。 “两淮不能轻动。”严世蕃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增加赋税，你们说是寅吃卯粮，吃完了大明就没得吃了，盐就可以了吗？” “税收的多了，朝廷是有钱了，可那些钱谁来出？盐会涨价，终究还是要百姓来出，到时候大明的百姓都吃不起盐，怎么办？” 严世蕃的理由冠冕堂皇，一时间还真不好反驳。 咳咳！ 严嵩忽然咳嗽了两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一些歉然的开口说道：“陛下，关于开源的事，私底下我们也都商量过。” “无论是盐还是田，我们都打过主意，甚至是矿产，我们都想过，可想来想去的总觉得不是长久之计，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行。” 说的严嵩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大明现在是搬到这儿怕磕到这儿，动到那儿怕磕了那儿，哪儿都不好办。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严世蕃出了一个损主意。” “原本是上不得台面的，可是到如今，臣就拿出来说说，如果行，大家商量着办，如果不行，当老夫没说过。”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徐阶等人一脸担心，担心严嵩又要冒坏水了。 嘉靖笑眯眯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则笑着说道：“本就是商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办法就说出来听听，合不合适的商量着看。” “是，陛下。”严嵩笑眯眯的捋着胡子说道。 第二十章 好办法和馊主意 下 “严世蕃，你的损主意你来说吧！”严嵩笑着说道。 严世蕃躬了躬身，大声的说道：“前些日子臣去了一趟国子监，在那里见到了很多来求学的学子。可他们进不去，只能在门口外读书。” “臣当时就很好奇，于是就跑过去问他们为什么不进去，他们当时就说了，没有监生的资格进不去，只能在外面跟着求学。” “臣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他们好学，后来商量到开源的事，臣就想到了这件事，能不能让那些好学的学子交点钱，国子监多收些学生？” “如此一来，他们能有个读圣贤书的地方，朝廷也能多一份收入。将来教化大兴，也是我大明的福祉，此乃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徐阶有些诧异地看着严世蕃，他还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虽然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很多，比如名额给谁或不给谁，严家肯定会利用这个为自己捞一笔，可终归会拿出一大笔钱来给朝廷。 如此一来，朝廷的财政危机和缓解的。 只不过分钱的比例不好说，这要看皇上能接受多少，在徐阶看来，严嵩父子拿两成，皇上拿八成，皇上应该能接受。甚至严嵩父子拿三成，皇上拿七成，皇上也能接受。 高拱也没开口，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能缓解朝廷的危机，也不增加百姓的负担。给那些读书人一个监生的名额，在高拱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居正却皱着眉头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小阁老，这样进国子监读书人，不知该怎么称呼？” “叫捐监，不知道怎么样？”严世蕃笑呵呵的说道。 “那我再请问小阁老，捐监的监生能不能做官？”张居正再一次开口道。 大殿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高拱的脸瞬间就红了，恶狠狠地看向了严世蕃。想到刚刚自己居然觉得严世蕃出了一个好主意，高拱就恶心的不行。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太恶毒了。 国子监的学生是能当官的，通常都是恩荫入仕，在官场上被称为浊官，并不是科举出身，通常都是人给瞧不起的。 浊官，它也是官，还是有很多人想做的。 只要进入了国子监，你就等于有了进入官场的资格，那么问题来了，你想当官要怎么当？那里面有那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上的。 竞争比科举虽然轻一些，但依旧很激烈。 你花钱买进去的，成绩本身就不行，你还想脱颖而出怎么办？只能花更多的钱，走谁的门路？当然是当炙手可热的小阁老的门路。 如此一来，严世蕃就能大发其财。 外放一个九品，或者外放一个偏远地方的知县，或者是府衙的附属官，只要钱到位，就没有做不到的，这和公开的买官卖官有什么区别？ 严世蕃瞪了一眼张居正，没想到自己的谋划被他给拆穿了。 在场的都是清流官，都是科举正途出身，每一个都是科举的前几名，全都骄傲的不行，谁会在意区区的浊官？ 严世蕃想打的就是这个信息差，只要事成了，那就行了。 事后败露了，朝廷已经收了一大笔钱了，尤其是皇上，已经收了一大笔钱了，你觉得皇上会把这事停下来？ 钱够多了以后，还可以跟皇帝商量让他们捐官。时机再成熟一些，还可以搞赎罪银，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用银子来免罪，那是什么时代？ 银子滚滚而来，挡都挡不住的时代。 “臣并没有考虑这么多，”严世蕃有一些尴尬的说道：“臣只是想着为朝廷开源了，请皇上恕罪。” “臣倒是想了一些。”严嵩在旁边眯着眼睛接了过去：“这些人将来真的想做官，可以去参加科举，如果考得中，那自然没得说。” “如果考不中还想做官，也可以花钱捐一个，只是不能是实务官，朝廷可以恩赐他们散阶，不发俸禄也就是了。” “他们能愿意吗？”严世蕃在旁边开口问道。 “应该能，”严嵩笑着说道：“那可是皇上的恩赐，天下无数人愿意感恩戴德，如此一来可以凝聚人心，也可以解决朝廷眼下的钱荒。” 说白了就是可以让那些人当官，但不是真的做官，只是给个虚官名，给个散阶，还不给发俸禄。 看起来买的人像傻缺，花钱买虚名，但却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散阶也有别的好处，还有其他的待遇，比如见到同级以下的官员不用跪，上了衙门审案子，要先通过吏部剥夺了官身，地方是衙门才能审问。 只要有了这个散阶，你就可以一跃从被统治阶级的商人变成统治阶级的士人，虽然在士人当中低人一等，那也是士人。 同阶级之间更好沟通，何况我有钱。 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心里面不得不感慨，无论是严世蕃还是严嵩，全都是人才，他们的办法后边有人干，而且还大干特干。 那就是大清朝的乾隆皇帝，把他们两个说的干了，甚至能直接捐官，也搞了赎罪银子，要不然乾隆哪来的那么多钱修园子，下江南。 如果不是这些政策，乾隆朝也出不了全球十大贪官之一的和珅，可见这政策有多赚钱了。 嘉靖喜欢钱，钱能让他在系统买很多东西，可心里清楚的很他靠的是国运，靠的不是钱，乾隆一朝看似烈火油烹，可是就是在透支国运，大明现在的样子，哪有国运可透支？ “你们的办法朕会考虑的。”嘉靖缓缓的说道：“这件事就商量到这儿，朕跟伱们说点别的事。” 众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有什么事比搞钱还重要吗？ “前些日子朕求下了大雪，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可一场大雪下来，有些人却不那么好过了。”嘉靖沉着脸说道：“朕已经下旨了，让顺天府好好安置京城的流民。” “顺天府呢？把人全都赶到了北城，没人看见就当不存在吗？朕让他别冻死人，别饿死人，顺天府呢？饿死了冻死了，拖到城外的乱葬岗就埋了，把朕的圣旨当什么了？” 第二十一章 朕凭什么退 严世蕃脸色一白，心中大骂，顺天府误我呀！ 怪不得皇上对自己的办法不置可否，原来心思根本不在这个上面，顺天府，顺天府，你可真是耽误我大事了。 其他人神情各异，甚至都有些诧异。 皇上什么时候开始理俗物了？ 以前这些事皇上根本就不管，别说皇上主动去打听，即便有人上疏弹劾了，皇上也不会去管，只是把事交给严嵩去办，今天这是怎么了？ 稍稍琢磨了一下，徐阶缓缓的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清明了不少，向前走了一步之后说道：“臣请彻查。” 四个字，掷地有声。 嘉靖没去看他，反而把目光落到了严嵩父子的身上。 嘉靖知道，顺天府尹陈宽是严嵩的学生，是他的人。原本自己想着把严嵩弄倒了，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把顺天府尹给收拾掉。 可那天在北城见了百姓的惨状之后，嘉靖改主意了。 朕凭什么退让？ 怕斗不过严嵩？怕丢了脸面？ 朕的脸面那么重要吗？ 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那一张张麻木的脸，那一个个走起路来，如丧尸一般的身影，这些天一直在嘉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朕是大明天子，大明气运加身，朕就要为他们做主。 没人能拦得住朕，谁拦谁死。 朕不会和严嵩斗，他敢反对，连他一起收拾，根本不斗。 严嵩心里咯噔一下子，他知道顺天府触动了陛下的逆鳞了，当今陛下心有多狠，杀心有多重，他再清楚不过了。 严嵩站起身子，撩起衣服就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开口说道：“陛下，顺天府尹陈宽是臣的学生，如果他真做了这样的事，臣请严惩不贷，请皇上将重罪于臣。” 严世蕃都愣住了，老爹这是怎么了？护都不护一下？ 高拱兴奋的整个人都发抖了，向前走了一步，大声的说道：“陛下，臣愿意为陛下查清楚此案。” 看了一眼高拱，嘉靖笑的说道：“爱卿的心思朕明白，案子就不用你来查了，让锦衣卫来查，陆炳。” “臣在。“陆炳向前走了一步，大声的说道。 ”顺天府尹陈宽下狱，严查顺天府上下贪腐之事。“嘉靖面无表情的说道：“着内阁拟旨，福建延平府南平县教谕海瑞升任顺天府尹。” 嘉靖说完，目光扫过众人，等着他们说话。 大家都有一些发懵，福建延平府南平县教谕海瑞，这人谁呀？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还升了顺天府尹？ 脑袋里不明白，心里面瞎琢磨，嘴却很诚实，全都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开口说道：“皇上圣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了吧！”嘉靖站起身子，一甩袖子走了。 徐阶等人站了起来，各个面露喜色，全都凑到了裕王的身边。 严世蕃搀扶起了自己的严嵩，脸上闪着一抹怒气，刚想开口说什么严嵩一把按住了他，拉住了他的手。 “回去说。”严嵩的手有一些凉，有些枯老，但是却很有力。 看着老爹严肃的表情，严世蕃心头的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熄灭了，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来到了后殿，嘉靖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琢磨开源节流的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嘉靖就想过要怎么改变这个时代，怎么帮助大明，在没有觉醒金手指之前，他也想了很多，甚至还想做计划。 有了金手指之后，他就想着怎么利用金手指，甚至怎么把金手指和原本的计划结合在一起。 想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金手指前期的作用并不是很大，按照系统的模块，他前期能做的事情只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比如修炼法术，提升境界，能做的事情很多，但是能帮到国家的事情很少。 琢磨了很久之后，嘉靖把目光落到了阵法上，那天他听袁松说到开源节流，嘉靖的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抑制不住了。 开源的事情他在做了，但一一时半会不能见效。 节流是不是可以想一想办法？ 大明的开销主要有三部分，一部分是常规开销，一部分是意外开销，一部分是皇帝开销。嘉靖仔细的想了三部分，做出了最终计划 皇帝开销，是他自己的花费。 在这一部分，嘉靖没想过省，因为省不了。 原本嘉靖皇帝的花费大部分都是在炼丹药，在修建宫殿上面，到了他这里，丹药还要炼制，神庙也要建造，花费只会越来越多。 只不过原主是无效，花费自己是有效花费，他不能成仙，自己能。 常规开销的部分也不能动，虽然朝廷里人浮于事，贪污严重，很多钱都没有花到正地方，但是这部分钱暂时不能动，人不能乱。 先反腐，抓一些，但是不能大动干戈。 最好动的就是临时开销，包括每年的赈灾款项，打仗用的军事开销。如果不赈灾也不打仗，这部分开销就能够省下来。 现在大明在东南北方都有作战，能解决一处是一处。 平定倭寇的年限缩短速度加快，花费的也就越来越少。嘉靖盯上阵法就是因为这个，他要帮戚继光他们快速的打胜仗。 四灵法阵，嘉靖的第一个尝试。 根据系统的设计，布置阵法需要练字阵盘，四灵法阵需要制造四件法器才能够布阵，法器的名字叫做四灵旗。 每一面旗子上面都有一只灵兽，布置阵法的时候，按照东西南北的对应方位插下去就可以了，使用简单方便。 嘉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天佑大明！” 如果把等级提上去，炼制四灵旗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基本上三次就能成功一次，即便是脸黑，最多九次也能出一面旗子。 等级不到，用钱硬刚，那概率就不好说了。 这一部分设计就是为了让玩家氪金，爆率自然不会太高。在测试阶段，最欧的人三次出一面，非的人就不用说了，几十次才能出一面。 因为是提前制作，材料只能从系统商城购买，价格就拉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 海瑞 四灵旗，需要四种灵兽的血做引子，皮做旗面，脊梁骨做旗杆，除此之外，还需要六种辅助材料。 当然了，灵兽只需要对应属性就可以。用真正的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炼制的四灵旗，嘉靖现在想都不敢想。 除了材料，还要另外开两个副职业，一个是阵法师，一个是炼器师。好在每一个都不贵，只需要一万铜币。 咬了咬牙，嘉靖还是选择了硬上。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 嘉靖的脸都要绿了，自己都是皇帝了，怎么还是这么非？ 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嘉靖继续炼制。 裕王府。 众人到大厅坐了下来，全都松了一口气，裕王笑着开口说道：“今天辛苦各位师父了，快坐下，喝口茶吧。” 众人也都坐了下来，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水。 等到大家都安稳了下来，裕王这才开口说道：“今日在朝堂之上，严家父子的建议没有被父皇通过，反而提起了顺天府尹的事，诸位怎么看？” “我觉得皇上要动严家父子了。”高拱有一些兴奋的说道：“动顺天府尹就是个信号，这是个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为什么要动严家父子呢？”徐阶皱着眉头说道，他总觉得高拱有些过于乐观了，这种事情一定要足够小心，足够谨慎，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许是他们没用了吧？”高拱沉声说道。 众人的脸色一变，这话说的有一些不客气了，不过也没有人反驳他或者呵斥他，在这里本就是实话实说。 何况当今皇上用人，本就是实用。 有用的人提拔你，重用你，没用的人踢开，有人说皇上刻薄寡恩，可皇上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如此，只是更多的人不说罢了。 “如果是这样，或许还真是一个机会。”张居正捋着胡子说道， “如果皇上真的想动严家父子，今天就会把案子交给高肃卿来查了。”徐阶在旁边悠悠的说道：“我还是觉得一动不如一静，眼下静观其变才重要。” 高拱和张居正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也觉得徐阶说的有道理。 “算了，这件事情就先这样，”裕王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严家父子了，那个福建延平府南平县教谕海瑞，你们谁认识？可知其人如何？” 几个人沉吟了片刻一起摇头，谁都不认识。 “你们说谁？”一边的谭纶忍不住开口问道。 “福建延平府南平县教谕海瑞，你认识？”张居正转头问道。 谭纶思虑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海瑞，字刚峰，人如其字，刚正不阿，皇上怎么会调他进京作顺天府尹？” “这就不得而知了，”张居正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既然叫他入京，你觉得为何？” “以海刚峰的性子，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到了顺天府恐怕顺天府不会太平。”谭纶摇了摇头说道：“真闹腾起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来。” “那就明白了。”张居正向前走了一步说道：“皇上要整顿顺天府了，陈宽被下锦衣卫诏狱，表面上是抗旨不尊，实际上因为难民和流民。” “皇上提拔了一位没有根基的官员，而且为人刚正不阿，怕是有几分强项令的意思在里面，皇上怕是真的对顺天府不满了，或者说对严家父子不满了。” “真的？”裕王有些激动的说道。 “还是要静观其变。”张居正缓缓的说道：“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些时间。” “本王明白。”裕王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 严家。 回到家里面，严世蕃气哼哼的说道：“到底是谁告了陈宽，让我知道我跟他没完。” “行了，别说了。”严嵩阴沉着脸说道：“咱们这次的事儿大了。” 严世蕃有些不明白，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能有什么大事？丢了一个顺天府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再拿回来也就是了。” “那个什么福建延平府南平县教谕，叫什么玩意的，他能干什么？在京城待几天就会被赶回去，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闭嘴。”严嵩盯着严世蕃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小心一点，什么事情都别做，什么事情都别管，你只给我专心的做一件事，那就是去修庙。” “修庙？”严世蕃抬起头，梗着脖子说道：“我去修庙？” “对，你去修庙。”严嵩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要怕花钱，把庙都建好，为了你自己的脑袋，把这件事干好。” “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严世蕃沉着脸问道：“不说清楚，我不去。” “皇上对我动杀心了。”严嵩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睛发红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暂时还不清楚为什么，我会让人去查，你老老实实的去修庙。” “怎么可能呢？”严世蕃站起身子，一脸不服气的说道：“皇上凭什么要杀伱？这么多年了，咱们父子兢兢业业的，没有咱们，他哪来的钱盖宫殿？哪来的钱修仙？” “你闭嘴，”严嵩用力的一拍桌子说道：“皇上要杀你，还要问过你不成？你去不去？” 严世番被老爹盯得有些烦躁，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去，去去，我明天就去。” 严嵩转过头看着罗龙文和鄢懋卿说道：“你们两个帮我看着他，千万别让他乱来，你们也约束着点手下的人，这段时间要安稳。” “我们知道了。”罗龙文和鄢懋卿对视了一眼，点头答应道。 “我去修庙可以，”严世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捐监的事情不搞了？” “这个你先别管，”严嵩摇了摇头说道：“在查清楚皇上为何厌弃我们之前，什么事情都不要做，明白吗？” “我明白了。”严世蕃依旧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顺天府衙门。 陆炳穿上了皇上御赐的蟒袍，手里面压着绣春刀，站在了顺天府的门口，在他身后黑压压的全是锦衣卫。 老百姓躲得远远的，一脸害怕又兴奋的看着热闹。 陆炳站好，轻轻的一挥手大声道：“奉旨抓人，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大人。”锦衣卫们答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去。 第二十三章 万寿帝君 紫禁城，玉熙宫。 嘉靖有些懊恼的站起来身子，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三面小旗子，一面红色的，一面青色的，一面金色的，这是他刚刚炼制好的四灵旗。 前面的三把，最多的用了七份材料，最少的用了四份，算得上顺利。 最后一面，已经用了九份材料了，还是没成。 心里面虽然知道这是游戏的设定，可是嘉靖还是有些烦躁。 每一份材料代表着的都是自己的钱。 上辈子没办法肆无忌惮的氪金，这辈子还是没办法。停下来不准备再氪下去了，嘉靖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口，准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像四灵旗这种成组的法器，最后一件成功率肯定很低。 在游戏设定当中，不光是四灵旗这样成组的法器，还有成套的盔甲法袍也一样，头部是最难获得的，成功率非常低，价格非常高。 利用的就是你想凑足一整套的心理。 “皇爷。”李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嘉靖身后道。 嘉靖睁开了眼睛，面色有些不愉的说道：“不是让你别打扰朕吗？” “皇爷，刚刚送来的消息，外面的庙建好了。”李芳低着头说道。 “建好了多少？”嘉靖面露喜色追问道。 “严阁老那边建好了五座，裕王府那边建好了两座。”李芳低着头说道：“双方建的都很快，只是裕王府那边只打算建九座。” “不少了。”嘉靖摆了摆手说道：“你安排好人手了没有？” “回皇爷，早就安排好了。”李芳笑着说道。 “明天一早，建好的就先开了吧！”嘉靖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不要拦着，要让百姓进去烧香，明白吗？朕修仙，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大明百姓，明白吗？” 李芳连忙说道：“老奴明白，一定让天下人都承皇爷的福泽。” 皇上这么说过无数次了，李芳早就已经能够应对自如了，修仙不是为了自己，为的是大明，为的是天下，说的多了，自己都信了。 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朝堂上的争斗距离他们太遥远了，前些日子虽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可老百姓感触却不深。 无论是严家父子，还是裕王爷，对他们来说都是天边一样的人物。 老百姓关注自己的生活，而最近京城发生了一件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就是修庙，不但在城内修，而且还大张旗鼓的修，一下子吸引了老百姓的注意。 要知道京城这些年已经没有过这样的事了。 即便有和尚或者是道士想在京城修庙，那也要到西边去，城里边想修建，基本上不可能，因为衙门那边不会同意。 如此大规模的修，怎么能让人不吃惊？ 传言一下子就起来了，是谁在修？修的是什么庙？ 好奇之下就传出了各种传言，于是在庙准备开放的一天，很多人也都跑来看热闹了。 皇宫大内，嘉靖盘腿坐在自己的蒲团之上。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要出来了，转头对身边的李芳说道：“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 “回皇爷，的确差不多了。”李芳低下头说道。 嘉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咱们也看看。” 说完这句话之后，嘉靖伸出了手，一个水球出现在他的手中，水球缓缓的旋转，最后变成了一个大的水球。 嘉靖轻轻一扔，水球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 右手手指在水球上一点，水球瞬间就化作了一面圆形的镜子，随后在手指的位置开始快速的凝结，最终化作了一面圆形的冰镜子。 李芳站在旁边，脸上全是震惊，张着嘴目瞪口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不过是些许仙法而已，入不得正经仙人的眼，算不得什么。” 李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大声的说道：“皇爷仙法有成，是大明之福，天下之福，老奴为皇爷贺，为大明贺，为天下贺。” “行了，起来吧！”嘉靖笑着说道。 李芳抹了一把眼泪，哭的涕泪横流，从地上爬了起来。 “哭什么？这不是好事吗？”嘉靖没好气的说道。 “老奴只是想到了皇爷这些年受的苦，现在终于修成了，皇爷这些年太不容易了。”一边说着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脸真诚。 嘉靖笑着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过来跟朕一起看。” “谢皇爷。”李芳答应了一声，弯着腰走了过来。 冰镜子当中已经出现了画面，从角度上看，应该是通过佛像的眼睛看到的，随着嘉靖不断的调整角度，佛像似乎升到了庙的上空，俯视着面前的一切。 从这个角度，嘉靖也第一次看到了庙的布局。 正门外面是一个巨大的香炉，是给香客烧香用的，进了正门之后庙的院子了。左右两侧各有厢房，正中央就是供奉排位的大殿。 从两侧绕过去，后面还有一个小院，是给庙里面的人住的地方。 庙门口的牌子上写的是万寿帝君，两侧写的是那首问道诗，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随着匾额被揭开，很多人都是一愣。 人群当中有普通的百姓，他们大多不识字，即便识字了，也不明白这首诗和这块匾是什么意思，可是有的人他识字，他是读书人，他一看就明白了。 万寿帝君，但是当今陛下的自号。 这首诗他们虽然不熟，可是光万寿帝君四个字就足够了，也有消息灵通的人，在官场上私混的，知道这首诗是皇上最喜欢的一首诗。 一瞬间他们都明白了，闹了半天，这庙是皇上为自己修的？ 很多人神情古怪，很多人义愤填膺，朝廷已经困难到这个程度了，到处都在花钱，官员都封了都发不出来，老百姓都在受苦，皇上居然还要给自己修庙？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想，该办的仪式还是要办的。 看到裕王从里面走出来，嘉靖都是一愣，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李芳问道：“裕王怎么在这里？” 第二十四章 香火 “王爷说庙是他建的，他自然要来，而且这是皇上的庙，他作为儿子自然要第一个来上香。”李芳低着头说道。 嘉靖转回头笑着道：“收了他多少银子，这么替他说话？” “皇爷，老奴可没收钱。”李芳连忙摇头说道。 “那你回头可要去要点了，不然不亏了，”嘉靖笑着说道：“算他有孝心。” 裕王可不光安排了这一出，人群当中已经有人开始说话了，他们脸带笑容，一脸得意的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万寿帝君是谁？” “是谁？”旁边立马有人好奇的追问道。 “那就是当今皇上，”这人一脸崇敬的说道：“当今皇上修仙有成，修建此庙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共沐皇恩。” “真的假的？”旁边的人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我骗你干什么？”那人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跟你说，我二叔家的三大爷就在宫里面当差，他亲口对我二叔说，我二叔又亲口告诉我的。” “怎么共沐皇恩呢？”旁边的人连忙追问道。 “简单的很，你们只要诚心诚意的去庙里烧香就行了，”这人用力的点头说道：“如果有钱，看到功德箱没，给点功德钱就行了。” “这不是与民争利吗？”旁边有人愤怒的说道：“皇上居然如此敛财。” “说什么呢你？”那人瞪着眼睛拉住了开口的人说道：“什么叫与民争利，还皇上敛财？皇上让你给了吗？你去庙里烧香难道不给钱吗？” “不是，那不是，”拎住脖子的人连忙争辩。 “什么不是，”对方不给他机会，愤怒的说道：“陛下修仙有成想要帮你，你居然如此不识好人歹，坚持罪大恶极，兄弟们揍他。” 旁边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他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传话的人很多，揍人的就这一处，其他地方倒是很顺利，如此安排，也是裕王煞费苦心的办法，原因很简单，庙不能没有人气。 要有人来烧香，香火要旺，功德钱也要有，还要尽可能的多。 否则皇上的庙，老百姓不信不来烧香，也没人给功德钱，让皇上怎么想？裕王无奈，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一切自然落在了嘉靖的眼里，神情怪异的看着这一幕，颇为感慨的说道：“裕王长大了呀！” 李芳低着头，笑着说道：“难得一片孝心。” 嘉靖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说道：“严家会不会也这么干？或者他们会自己掏腰包给点香火钱？” “说不准。”李芳笑了，摇摇头说道：“以小阁老的为人，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哼了一声，嘉靖转回头，吕方虽然嘴上说的说不准，可实际上已经把严世蕃给扔里了，话里的意思就是严世蕃能干出这种事情。 嘉靖收回了目光，也不好再说什么。 裕王这么干，未尝没有压严世蕃一头的意思，当然了也可以说，他不想被严世蕃压一头，被逼无奈之下只能自保，人嘴两张皮，咋说都是理。 一方的香火很旺，来的人也很多，另外一方却没什么人，香火也不行，让嘉靖怎么想？至于说消息不能进宫，那就太天真了。 做皇上这么长时间了，嘉靖也琢磨出一点滋味来了。 有些事不是你想不知道就能不知道的，也不是伱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关键的时候，总会有人让你知道。 “王爷上香了。”李芳在旁边缓缓的道。 嘉靖转过头，裕王果然已经把点燃的香插在了香炉里面，后面跟着的人也一起将手中的香插了上去。 在裕王的带领下，大家又撩起了衣袍跪地磕头，三拜九叩，一丝不苟。嘉靖微微一笑，似乎对裕王的表现很满意。 裕王完了之后，立马带着自己的人撤了。 这里的人已经越去越多了，再呆下去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先走，省得闹出什么乱子来，不好收拾。 等人走了之后，现场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摆摊的也开始摆摊了，舞狮子的也开始舞狮子了，各种叫闹声也一下子就响了起来，因为有人维持秩序，但也显得并不是很乱。 想要烧香的，已经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是你安排的人吧？”嘉靖指着门口的一个人说道。 “是老奴安排的。”李芳连忙说道：“昨天老奴去了一趟，看了看地方，做了一些安排。”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能得宠这么多年是有原因的，李芳做事真的是很有章程，基本上不用自己操心，就能够把事情做得很好很漂亮。 “那你就说说吧，怎么安排的？”嘉靖笑的问道。 “老奴安排了专门的人看着功德箱，门口也安排了专门的人卖香卖纸钱。除此之外，外面摆摊的地方也做了划分，想摆摊的也要按地方摆，不能乱摆乱放。”李芳一脸严肃的说道：“当然了，也是要交钱的。” 嘉靖顿时就笑了，笑得很大声道：“有人愿意交钱吗？” “他们还是愿意的。”李芳想了想说道：“老奴已经让东厂的人传话了，无论是顺天府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全部都不许在庙门钱收份利。” 嘉靖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 份利的事早晚要改，宜早不宜迟，税务衙门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遇见有新的庙，去烧一支香，根本就不算什么太大的事，会有一种反正来都来了的架势。 庙灵不灵，那要往后看，香先烧了再说。 把香烧了，把愿许了，如果庙灵了，回头在去还愿，如果不灵，破庙不灵验，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在如此实用主义的驱使下，新庙自然的迎来一波人气爆发。 加上这是裕王都拜的庙，对普通百姓就更有吸引力了，王爷都要求的庙，都要烧的香，能是一般的庙，能是一般的香吗？ 神庙之中，香火升腾，一缕缕的香火飞进了神像之中。 嘉靖看着这一幕，面露喜色，随着香火的增多，他已经能感觉到了，自己对神像的驾驭越来越轻松了。 第二十五章 随时随地贪污的严世藩 “显灵了，显灵了！” 人群当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那人惊恐的喊着，同时跪了下来，用力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还不在意，口中只是大声的喊着：“帝君保佑，帝君保佑，保佑我生个儿子。” 众人全都抬起了头，看着让他们吃惊的一幕。 在寺庙的上空，烟雾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像，形象与妙容的帝君一模一样，周身雾气升腾，一条金龙从脚下盘旋而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威武。 嘉靖一愣，面露狂喜，居然升级了。 神庙是有等级的，等级越高，自己能动用的能力就越多。刚修好的神庙，自己只能通过眼睛去看，什么都做不了。 形成香火神像，神庙等级要达到二级才行。 香火神像的作用也很简单，它能够把香火愿力转化为王朝气运，来这里烧香的人越多，许下的愿望越虔诚，形成的香火愿力就越多，转化成的王朝气运就越多。 王朝气运不再是看不见摸不着，而是会凝结成气运珠。 二级神庙，每个月都会根据香火的多少，凝聚出数量不同的气运珠。这些气运珠，可以用来增强王朝的气运，也可以给个人使用。 个人使用气运珠，能修炼，能增强实力，延缓衰老。 除此之外，气运珠还可以炼制各种气运法宝，总之好处多多。 “好啊，好！”嘉靖大笑的说道：“派人去裕王府一趟，好好的赏赐一下，事儿办的不错。” “老奴亲自去。”李芳笑的低头道。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李芳做事总是那么让人放心。 寺庙之中，老百姓全部都跪在了地上，一边高呼帝君，一边疯狂磕头，随着他们的举动，天空中的帝君神像似乎更加凝实了。 “帝君赐福！” 忽然一声巨响，两个字闪现在了，所有人的耳边，炸雷一般。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天空中的帝君缓缓的抬起了手，随着他轻轻挥动，无数的绿色雨滴从天而降，快速的洒落到了寺庙周围。 绿色雨滴接触到人的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人身上。 “唉，不疼了？” 有人惊呼出声：“我不疼了，我不疼了。” 有的人有了外伤，此时外伤已经不见了。 有的人有病，小病好了，大病也轻了。 欢呼声四起，众人磕头磕的更厉害了。 天空中的帝君似乎很满意，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化作缕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嘉靖也缓缓的收回了目光，摆手画面消失不见了。 赐福，二级神庙的功能之一，至于赐福的效果，要看各自的信仰是否虔诚，贡献的香火愿力是否更多。 每形成一颗气运珠，神庙就会赐福一次。 现在他们大惊小怪的，以后他们慢慢就会习惯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自发主动的修庙，也会主动的去烧香许愿。 有了这次的展示，相信京城的其他庙也会更快。 嘉靖算计过，将整个京城都覆盖起来，大概需要三百多气运神庙。再少老百姓去庙里不方便，再多，会分摊每一座庙的香火愿力。 嘉靖心满意足的关了直播，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到了第二天，李芳给嘉靖带来新的消息。 “皇爷，严家也搞了一个仪式，不但请了戏，班子弄得非常热闹，还找人撒钱，看样子要压裕王府一头。”李芳笑眯眯的说道。 嘉靖笑了笑摆手道，严世蕃爱折腾就让他折腾：“有几座庙开始开放了？” “裕王府那边三座，严家那边今天开了一座。”李芳低着头说道。 “香火钱怎么样？”嘉靖声音低沉的问道。 “现在大家都涌向了裕王爷去的那座庙，人很多，香火钱也很多，三天时间总共收了七千多两。”李芳面露喜色的说道。 “倒是不少。”嘉靖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百姓聚集到有赐福的神庙很正常，只是一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的神庙也会有赐福，百姓就会回去了。 “估计第一座三级神庙就要诞生了吧！”嘉靖喃喃的开口道。 气运神庙进化到三级，会有很多新的功能放出来，其中有一项功能，嘉靖已经期待很久了，这个功能叫做如愿以偿。 现在嘉靖是不知道百姓的许什么愿的，也没办法帮百姓的完成。 一旦神庙升到了三级，嘉靖就能够听到百姓的愿望，他也就可以帮助百姓完成他们的愿望，帮百姓完成愿望的好处多了去了。 可以让百姓更虔诚，也可以凝聚人心，总结一句话，肯定能增强王朝气运。 外面忽然喧闹了起来，嘉靖眉头一皱。 李芳一转身就跑出去了，问清楚情况之后又转身回来了，恭恭敬敬的说道：“皇爷，是严世蕃来报喜了。” “有什么好报的？”嘉靖皱着眉头说道。 “说是天降祥瑞，帝君赐福，百姓虔诚，香火钱收了不少。”李芳低着头说道。 “不少是多少？”嘉靖也没回头问道。 “五万多两。”李芳头低的更低了说道。 “实际上呢？”嘉靖声音平和的又问道。 “实际上收了三十多万了。”李芳有些尴尬的说道：“有香火钱，也有说要帮着修庙的，除了严党的人，还有很多富商，严世蕃来者来者不拒，都收了。” “他还干什么呢？”嘉靖声音更清冷了，说道。 “他还打起了赐福的主意，”李芳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帝君赐福的范围有限，他就让那些交了钱的人在最好的地方。” “他倒是想的好办法。”嘉靖冷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会赚钱，可都是朕的钱，用朕的神庙赚挣的钱，全都拿回到他家里去了，他还好意思到这来跟朕报喜，难不成还要真谢谢他吗？” “皇爷息怒。”李芳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你派去的人呢？他们就不管？”嘉靖愤怒的说道。 ”回皇爷，他们都被收买了。“李芳哭丧着脸说道：”没被收买的也都被威胁了，他们得罪不起人家父子，已经有人跑到老奴这里来哭诉了。“ 嘉靖笑了，伸手拍着栏杆说道：”好啊，好啊，真是好臣子，对了，他没说分你一点吗？不应该见者有份吗？“ “还没有。”李芳摇了摇头说道。 “行了，你去见他吧，”嘉靖摇了摇头说道：“朕不想见他。” “是，皇爷。”李芳答应了一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安抚儿子 站在栏杆旁边，嘉靖伸手抚摸着栏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喃喃的说道：“你们这么干你，让我怎么留你们呢？” 此时此刻，嘉靖有一些懂嘉靖皇帝的心思了。 严家父子能帮自己干事，可他也能帮自己惹事，干掉他们，自己可能会有麻烦，没人帮自己了，不干掉他们，麻烦少了吗？ 在严家父子有些失控的情况下，真的不能留了。 良久之后，嘉靖迈步子向外走，李芳连忙跟了上去，两个人来到外面，嘉靖伸手抚着栏杆，轻声的开口说道：“裕王和景王呢？” “回陛下，在文华殿读书。”李芳躬身说道。 “把人找来吧！”嘉靖语气平和的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答应了一声，李芳躬身向外走了出去。 裕王和景王很快就走了过来，见到嘉靖之后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道：“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嘉靖抬了抬手说道：“朕让人准备了几个菜，备了一壶酒，咱们父子三人边吃边聊。” 裕王和景王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很严肃，甚至有些畏惧，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领旨。” 两个人坐着，李芳走了过来分别给两个人倒了一杯，然后退到了一边。 嘉靖一只手把玩着酒杯，一边缓缓的说道：“咱们父子三人多少年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话一出口，裕王和景王对视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外面的人都说朕无情，听信方士的话，搞什么二龙不相见。”嘉靖苦笑的说道：“可谁能明白朕心里的苦闷，朕的儿子一个一个去了，但凡有办法，朕也要试试。” “他们说的不一定对，可也不一定不对，朕不敢赌。好在上天眷顾，你们活到现在都平安，朕心甚慰，这杯酒希望我们父子平安顺遂。” 嘉靖一口喝了杯中的酒，微笑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裕王和景王站起了身，端着酒杯恭恭敬敬的对家进行了礼道：“儿臣谢父皇回护之心，恭祝父皇龙体康泰，平安顺遂。”说着两个人也一口把酒喝掉了。 “坐吧！”嘉靖伸手按了按，微笑的说道。 等到两个人坐下，嘉靖颇为感慨的说道：“外面的人都说朕一心修仙，不顾天下人的死活，不顾大明百姓，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两个人听了这话之后一激灵，全都站了起来。 没等他们说话，嘉靖轻哼了一声，说道：“坐下！” 两个人又赶忙坐了下来。 叹了一口气，嘉靖开口说道：“不用你们瞒着朕，外面怎么说朕心里一清二楚，可是朕并不是很在意。大明立国二百年，到了由盛而衰之时。” “不要说什么如日中天的话，人可以骗人，但不能骗自己。” “自秦汉以下，哪个朝代不是如此？哪个朝代都想跳出去，可怎么跳？朕想修仙，为的便是跳出去。别人理解或不理解，朕不在意。” 目光扫过两个儿子，嘉靖笑着道：“朕其实也想过，如果有一天像秦始皇一样，修仙不成怎么办？我大明难道要重蹈大秦的覆辙？你们知道朕想了什么办法吗？” “儿臣不知。”两个人对视的眼同时开口道。 “再穷苦的人家，临了临了了，也都想着给自己的儿子留下点东西，要么是几亩田，要么是一罐子钱，总是个帮衬。”嘉靖感慨的说道。 “朕想着即便修仙失败了，也不能留个不能收拾的烂摊子给你们。” “等到朕不在了，你们上了，可以拨乱反正，可以重塑大明江山，万事都来得及，所以朕用了严嵩，用了他们父子。” 景王和裕王还是一脸的不解，这和用严嵩父子有什么关系？ “有人说他们是奸臣，他们做了很多坏事，可以说是罄竹难书。”嘉靖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有的人用他们影射朕，其实朕都知道。” “朕不能处置他们吗？可以，可是朕不想，朕想把他们留给你们。寻常百姓都想着留一份家当，大明这么大，不留给你们点东西行吗？” “朕当了这么多年皇上，留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你们要怎么收拾啊？” “严嵩父子就是朕留给你们的钥匙，无论伱们谁接了朕的位置，登上皇位之后靠什么收买人心？靠什么震慑天下？靠杀严嵩。” “杀了严嵩，抄了他的家，抄了他党羽的家，你们就有钱了，就能做很多事儿了。提拔那些被他们排挤的官员，你们已经有了人手，拨乱反正，你们又有了威望，做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 两个人眼中都是浓浓的震惊，都以为皇上信任宠信严嵩父子，谁能想到皇上只是把他们当成一份留给儿子的家当。 两个人站起来惊恐的说道：“儿臣辜负了父皇的苦心。” “怎么又站起来了，坐下。”嘉靖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不理解很正常，朕也没指望你们现在就能明白，原本朕也不想说的，只是事情有变。” 景王和裕王心中都有了一些猜测，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听着。 “你们也能猜到，朕修仙成功了。”嘉靖缓缓的说道：“寿命增长，也有了仙法，原本的打算自然就改一改了。” “请父皇示下。”两个人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朕要收拾烂摊子了，朕要重掌日月，要中兴大明。”嘉靖脸上有些发红的说道：“朕要使大明成为天下最强大的王朝，传承千年万年。” 两个人站起身都退到了一边，跪在地上大声道：“恭贺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嘉靖看着两个人笑着道：“你们两个不必担心，也不必受怕，朕收拾了严嵩父子之后，会重用你们两个人。” “各地的宗室，朕也会逐渐解除禁锢，中兴大明，正是用人之际，朕不会让你们整日待在王府郁郁不得志。” 两个人面露惊喜，连忙磕头道：“谢父皇。” 两个人是真惊喜，他们虽然是皇上的儿子，可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每天在王府里面与圈禁无异，做什么都是谨小慎微的。 如果事情真按父皇所说的，那这一次真的有些王爷的样子了。 第二十七章 硬骨头 “不知父皇打算从何处开始？”裕王小心翼翼的问道。 “刚刚不是说了吗？”嘉靖笑着说道：“杀严嵩父子，养了这么多年的家当，也是时候该收回来了。” 嘉靖的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表情就变了，裕王面露欣喜，整个人都有一些颤抖了，起来很激动，脸上的兴奋都有一些压不住了。 景王则是如丧考妣，整个人都低下了头。 对于景王来说，日子并不是很好过，以前你自己和裕王相争，有严嵩他们支持，可以说斗的半斤八两，偶尔还能占上风。 自从裕王生了一个儿子，自己的地位急转直下。 原本已经觉得没什么希望了，结果自己的老爹修仙成功了，景王的希望又重新燃起来了。 父皇有了仙法，让自己有个儿子很难吗？或者父亲能活很久，眼前也不太会在乎孙子的事，自己还有机会。 可杀了严嵩父子，拔了严家一党，谁还支持自己？ 想到这里，景王猛的抬起了头，虽然心里很害怕，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父皇，如此大动干戈，杀这么多人，会不会有损父皇仁慈的名声？官员恐怕会一日三惊，也不敢做事了。” 嘉靖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笑容丝毫不变。 儿子的意思很简单，你杀了这么多人，对你的名声会有不好的影响，当然了，这不是关键，后面的那句才是关键。 杀了这么多人，还是给你干脏活累活的，官员们会害怕你，会不给你干活的。说白了就是皇帝刻寡恩，没人会和你一条心。 “太祖皇帝杀的官少吗？”嘉靖扫了一眼两个儿子。 “不少。”两人连忙低头答应道。 “成祖皇帝杀的人少吗？”嘉靖再次问道。 “不少。”两个人若有所思的答应道。 “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可曾担心过没人给他们干活？”嘉靖冷笑了一声说道：“他们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给朕甩脸子，他们也配？” “没人敢甩脸子给太祖和太宗皇帝，就有人在甩脸子给朕了？朕文韬武略，皆不如太祖和太宗，可朕修仙有成，朕能呼风唤雨。” 嘉靖的话音刚落，宫殿周围狂风四起。 天空当中快速的凝结了一朵乌云，整个皇宫都被乌云所笼罩，在乌云当中雷电翻滚，好似有一条金龙在不断的游荡。 咔嚓！ 随着一声雷响，雨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不断的砸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作响，大殿之中的闷热之气一扫而空，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裕王和景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站在一边的李芳反应最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喊道，恭祝皇上仙法大成，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周围的太监宫女呼啦啦跪了一地，同时大声的喊道：“恭祝皇上仙法大成，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裕王和景王也回过了神，连忙离开了座位，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恭祝皇上仙法大成，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起来吧！”嘉靖声音低沉的说道。 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嘉靖看着身边的景王问道：“现在可还有疑问？可还觉得没有人愿意为朕做事？可还觉得朕杀不得严嵩？” “儿臣不敢。”景王一边哆嗦着一边说道。 自己老爹修仙有成，自己是知道的，神庙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可一直都没见过老爹出手。今天见到老爹出手，景王什么心思都没了。 呼风唤雨，当真是神仙手段。 同时他心里有了另外一个想法，我爹能行，我行不行？我也能成仙，我是不是也能成仙？如果能呼风唤雨，长生不死，皇位不要也罢。 裕王的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整个人也很兴奋。 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处于一种未老先衰的状态，这些年为了生儿子，常常会吃一些药物，对女人也是旦旦而伐，身子虚的很。 不求像父皇一样呼风唤雨，能不能给自己一副金刚不坏的身体？ “好好读书，把身体调养好，”嘉靖似乎看穿了两个人的心思一样，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两个人现在什么都练不了。” “是，父皇。”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吃饭吧，菜都凉了。”嘉靖拿起筷子敲了敲说道。 两个人坐了回来，陪着嘉靖一起吃饭，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可两个人还是稀里哗啦的吃着，一副吃的很香的样子。 锦衣卫，诏狱。 陆炳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面用丝巾捂着自己的口鼻，牢房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差了。 “怎么样，招了没有？”陆炳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大人，还没有，”手下人低着头说道：“他自己的事情倒是说了一些，可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别说丢官罢职了，最多也就是个贬官，关于严家父子的事情，他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骨头这么硬啊？陆炳冷笑着说道：“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惜在我陆炳这么没有用。” 走进牢房里面，手下人给陆炳搬了一个凳子。 坐下以后，陆炳笑着看着被吊起来的陈宽说道：“陈大人，同僚一场，我也不想做的太过分，你也帮帮忙，咱们互相帮助，这件事情不就过去了。” “呸，想让我诬陷恩师，你做梦。”陈宽冷哼了一声，朝着陆炳吐了一口，大声的说道。 “诬陷？”陆炳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严嵩父子做的事情，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你去外面问问，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还用得着我诬陷？” ”那你去问他们，何必来问我？”陈宽依旧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陆炳笑了，哈哈大笑，半晌才开口说道：“伱怎么知道我没问，别说他们了，你的事我们都查了一个底掉。既然你好奇，咱们就不说他们，先说说你。圣上明明已经下了旨意了，让你好好的安置流民，不许冻死了，不许饿死了，你为什么抗旨不尊，为什么要把他们全都赶到北城去？” “北城怎么了？北城不是顺天府管辖吗？我只是把他们安置在了北城而已。”陈宽继续大声的说道。 第二十八章 借你人头一用 陆炳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死的人怎么说？不是不让你饿死冻死吗？” “谁说他们是饿死冻死的？”陈宽抬起头说道：“他们明明是病死的，人吃五谷杂粮，生老病死不很正常吗？” 陆炳笑了站起身子说道：“你以为我是来和你比辩才的？省省吧！”说着转头对手下说道：“给我一份口供” “知道了，大人。”手下笑了笑，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行了，就这样。”陆炳用丝帕捂着自己鼻子，迈步向外走了出去，在他身后响起的是锦衣卫狰狞声音和陈宽的惨叫声。 皇宫大内。 “皇爷，陆炳来了。”李芳低着头说道。 “让他进来吧！”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 时间不长，陆炳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嘉靖之后就是一愣，嘉靖居然在看奏疏，皇上多少年没看过这玩意儿了？ “参见皇上。”诧异之后便是谨慎，陆炳提起了心神躬身说道。 嘉靖点了点头，继续翻看手里面的奏疏说道：“有什么事吗？” “回陛下，陈宽那边审的差不多了。”陆炳恭敬的说道：“臣来是想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说来听听。”嘉靖停下了手，放下手中的奏疏说道。 “陈宽并不认罪，嘴硬的很，臣让人上了刑，可是他也只认一些小罪。”陆炳低着头说道：“臣让人查了一下，顺天府任上，他贪污的钱量并不多。” 嘉靖明白，一名普通的大明官员，眼中闪过了一抹恼怒。 来到大明之后，嘉靖一直忙着修炼，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去了解这个时代。尤其是他洗精伐髓之后，整个人精力都上来了，他有能力去干一些事。 通过奏疏，通过各方面的情报，他渐渐的整理出了一些脉络。 比如大明朝的官员，一个普通的官员，他会贪污一些钱，但是不多，大部分都是火耗份利之类的。 做官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会做一些官官相护的事，但是不明显，私德之上，也没什么亏欠的地方，无非就是好色一些，多取两个小妾，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什么。 与士绅勾结，盘剥百姓，做的也并不是很过分，整体上看，这就是一个略微有那么一些欠缺的官员。 可每一任都是欠缺，三年一任，百姓的日子每一任都下降一些，经年累月，百姓的日子已经可以用苦不堪言来形容。 可你单独拿出来一个官员惩治，人家会说你残暴，会说你严厉。 一方面大家都这么搞，物伤其类，唇亡齿寒，自然要阻止你。另外一方面，他也的确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罪不至此。 正因为如此，嘉靖才会颇为愤怒，也更坚定了他清掉严嵩父子改革官场的决心。 “严家的事呢？”嘉靖再次开口问道。 陆炳的身子弯的更厉害了，皇上的声音很不善，显然已经生气了，而且是怒不可遏的那种，自己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关于严家的事更是什么都不说。”陆炳低着头说道：“说我们是在诬陷他的恩师，意图陷害内阁首辅。” 嘉靖笑了，转头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臣想去抄了他的家，”陆炳抬起头说道：“想来会有一些收获。” 嘉靖摇了摇头，陈宽并不是大家大业，他出身贫苦，是靠着科举出身走上来的，去抄他的家，嘉靖都能想到结果。 几万两十几万两银子，两到三处的田宅，百十亩的土地，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对于一个做的顺天府的官员来说，并不多，甚至还有些寒酸。 可嘉靖觉得多，很多，太多了，因为那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都是百姓的血肉，一分都嫌多，何况这么多？ 只是有人会觉得正常，很正常，嘉靖面带嘲讽对外面喊了一声：“陈洪。” “奴婢在。”陈洪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 “带着东厂的人去抄家，找一找有没有陈宽和严世蕃勾结的证据。”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 “奴婢这就去。”陈洪翻身爬起来转身向外走了出去。 “陛下，锦衣卫也可以做。”陆炳低着头说道。 “你是朕的奶兄弟，太损名声的事不能让你干。”嘉靖走下台阶来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件好事交给你去办。” “请陛下吩咐。”陆炳挺了挺身子说道。 “拿着朕的旨意，去把严世蕃的官服扒了，然后把他的人抓到诏狱去。”嘉靖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炳心头巨震，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猛的低下头说道：“臣这就去。” 嘉靖点了点头，目送陆炳离开。 刚刚那一刻，嘉靖想起了明太祖皇帝朱元璋，想起了他搞出来的三大案，越琢磨嘉靖就越觉得自己琢磨出了一点意思。 案子绵延的时间很长，甚至二十几年以后还有牵扯。 嘉靖总觉得那些案子就是朱元璋想要收拾人，一个一个的查，太慢了，干脆弄一个大案子，像个箩筐一样，把所有人都装进去。 只要是朕不满的，只要是朕觉得有问题的，你就进去。清洗朝堂，清洗官场，没有比这在快速在迅捷的办法了。 自己这么搞，或许也能几分朱元璋的影子吧？ 迈步走到了外面，双手扶着汉白玉的栏杆，喃喃的开口说道：“严世蕃，朕要借伱的人头一用了。” 京城，西四牌楼。 作为京城的繁华地段，严世蕃选择把一座庙修建在这里，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同样的这座庙也不是一进院子的小庙，而是一座三进院子的大庙。 工地里忙的热火朝天，严世蕃一脸不耐烦的坐在凉亭里。 “我爹没说什么时候让我回去？”严世蕃梗着个脖子看着面前的罗龙文说道：“这破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了。” 罗龙文有一些尴尬，只能苦笑着说道：“小阁老，恐怕还是要再忍忍。” “忍？忍到什么时候？”严世蕃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身子，桌子上的茶碗都被他震的哗啦哗啦乱响。 “让开，让开，都让开！”远处忽然响起了呼和声。 严世蕃转过头看过去，脸上有一些发黑的说道：“京城地面上谁这么嚣张？” “好像是锦衣卫。”罗龙文沉声说道。 “锦衣卫怎么了，锦衣卫就能这么嚣张？”严世蕃一脸愤怒的说道。 第二十九章 北京城谁敢动我严世蕃 嚣张的锦衣卫快速的涌了上来，推开了严世蕃等人身边的仆从，直接将严世蕃等人围了起来，每个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 “干什么？”严世蕃向前走了一步，大声的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围了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严世蕃，跟我们走一趟。”锦衣卫千户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严世蕃哼了一声说道：“你也配命令我？别说是你了，即便是锦衣卫的陆炳，他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严世蕃，这是锦衣卫的驾帖，看清楚。”千户拿出了一个帖子说道：“你敢不接？” 锦衣卫的驾帖，实际上就是锦衣卫办事时候拿来的文书，只要看到这份驾帖，你就需要无条件的配合，因为那是皇上给的权利。 “驾帖怎么了？”严世蕃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有驾帖你们就能拿我？你们算什么东西？想要拿我，你让陆炳来。” 千户猛的将刀抽了出来，大声的说道：“你走不走？” “你还敢动我？”严世蕃更愤怒了，一小箱凳子踹倒了，大声的说道：“我就站在这，我看伱敢不敢动我，在整个北京城，谁敢动我严世蕃？” 周围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很多人看向严世番的目光都躲闪了起来。 “来人！”严世蕃大喊了一声，周围忽然涌出了不少严家人，这些人刚刚都在庙里干活，或者在周围维持秩序，在这边闹出了事才赶过来。 现在严世蕃一喊，瞬间就涌了上来。 “你们敢对抗锦衣卫？”千户黑着脸说道。 “锦衣卫？”严世蕃面带不屑的说道：“你也配代表锦衣卫？我再说一遍，让陆炳来见我，否则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我倒要看看，谁给的胆子敢如此对我。” 锦卫千户的脸色更难看了，人被抓回去还被扣了。心里面暗自恼怒，严世蕃果真还是严世蕃，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 “小阁老，何必呢？”一个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 人群闪开，一个身影迈着方步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蟒袍，手里面拎着绣春刀，每走一步，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一分。 众人瞳孔一缩，脸色一变，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严世蕃一愣，他也没想到陆炳真的来了，于是他昂起头冷冷的说道：“陆炳，你要干什么？你们锦衣卫要干什么？” “跟我们走一趟。”陆柄沉声说道。 陆炳早就来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出现，如果严世蕃乖乖的跟他的手下走了，他就不会出现了。虽然皇上让他抓严世蕃，可陆炳还是不想弄得大张旗鼓。 他派了一个千户过来，为的也是如此，他自己过来，是以防万一。 结果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严世蕃的确够嚣张跋扈，也的确不将别人放在眼里。锦衣卫的驾帖在他眼里跟一张纸没什么区别，甚至敢叫嚣京城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我凭什么跟你走？”严世蕃瞪着眼睛说道。 陆炳没说话，迈着步子走到了也是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严世蕃，不要闹了，是陛下的旨意，圣旨现在就在我怀里，你真的想让我拿出来？” 严世蕃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陆炳。 皇上真的要拿自己？ 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抓走？ 他没觉得陆炳在说假话，假传圣旨，即便陆炳跟皇上的关系在好，他也没那个胆子，他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陆炳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语气平和的说道：“这次你惹皇上生气了，让人来拿你也算是出口气，别闹脾气。” 严世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爹那边？”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陆炳笑着说道：何况你周围这么多人，总会有人去报信的，你不必担心。” 严世蕃的心瞬间就放在了肚子里，皇上没让人抓自己的老爹就好。随后他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乱了阵脚，如果老爹也被抓了，他陆炳会如此客气？ 想到这里，严世蕃的底气就足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身边的罗龙文和鄢懋卿，严世蕃直接开口说道：，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跟他们去一趟。” “小阁老，”罗龙文有一些急切的说道：“到底什么？”。 “你不用管了，”严世蕃大剌剌地说道：“做好你们的事就行了。说着转头对陆炳说道，咱们走吧！” 陆炳笑着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小阁老这边走。” 等到两个人离开之后，罗龙文转头对鄢懋卿说道：“你在这盯着，我马上去报信，这件事一定要让阁老知道，我总觉得陆炳没安好心。” “你去吧！”鄢懋卿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 与此同时，陈宽的家。 陈洪这一次动用了大量的人手，一大批东厂的人来到了陈宽的家。一座两进的院子，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可陈洪却不管这些。 威势，一定要把威势拿出来，他穿着大红袍站在人前，一脸的倨傲。 “冲进去，抓人，扣押东西。”陈洪一挥手说道。 “是，公公。”东厂的人大声答应了一声，迈着步子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很快院子里面就挤满了人了。 陈宽的妻儿老小都不在这儿，只有下人奴仆，还有两个小妾。 见到如狼似虎一般的东厂番子，他们自然不敢反抗，很快就被拎了出来。陈洪扫了他们一眼，冷笑着说道：“乱臣贼子，全都压起来。” “是，公公。”手下人答应了一声，把他们全都拎走了。 拿出了一只手帕，轻轻的捂在自己的嘴上，陈洪冷笑的说道：“走吧，进去看看，看看咱们的贪官污吏究竟贪了多少钱。” 是，公公。，身边的小太监笑着伺候道：“公公您慢点，孩儿扶着您。” 陈洪笑了，得意的笑了，拍了拍小太监说道：“很好，很懂事，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多谢公公提拔。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的磕头。 “哈哈哈。”陈洪笑得更大声了。 第三十章 致君尧舜上 皇宫大内。 嘉靖背着手站在台阶上，日出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紫禁城，嘉靖的身上也布满了阳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呼一吸之间，阳光仿佛渗进了嘉靖的身体。 微风轻拂，吹动着嘉靖披散着的头发，整个人极具出尘气质。 “父皇。”裕王和景王来到了嘉靖的身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嘉靖没回头只是开口说道：“吃饭了吗？” “回父皇，儿臣吃过了。”两个人开口答应道。 “很好，再陪朕吃一点。”嘉靖转回身说道。 两个人不敢怠慢，连忙走了过去，很快吃的就送了上来，嘉靖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米粥之后，满意的点头说道：“你送来的厨子很不错，有心了。” “是儿臣的本分。”景王低着头说道。 自从知道严嵩要倒台之后，景王稍稍颓丧了两天，然后就恢复过来了，现在整日里变着法的讨好嘉靖，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 裕王喝了一口粥，笑着赞叹道：“的确是好手艺，托了父皇的福，不然还喝不上。” “那就多吃点。”嘉靖笑着说道。 “好，李公公，再给我来一碗。”裕王也笑着说道 一家人吃过了早饭，残羹冷炙被撤下去，嘉靖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李芳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如此急切。” “启禀皇爷，严阁老在外面跪着。”李芳语气有些担心的说道。 “真真是老糊涂了，”嘉靖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亲自去一趟，把他给送回去，告诉他老实在家等着事情，会查清楚的。如果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没严世蕃好果子吃。” “老奴这就去。”李芳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儿子，嘉靖冷笑的说道：“觉得朕一点情意都不讲？严嵩跟着朕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不该如此对他？” “儿臣不敢。”两个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身为帝王，有些事儿不能太讲情义，朕信任严嵩父子，把大明的江山交给他们，可他们呢？这么多年他们都做了什么？”嘉靖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满说道。 “严嵩父子所作之事，可以说是罄竹难书。”裕王向前走了一步，躬身说道：“父皇此时严惩他们，乃大快人心之事，天下人皆会拍手称好，绝不会有人胡言乱语。” 嘉靖转头看着景王说道：“你也这么想？” 这个问题对景王来说很难，严嵩父子支持的是他，他如果跟着裕王一起说，某种程度上对不起严家父子，会让人觉得他不讲人情，刻薄寡恩。 如果他唱反调，很可能会触怒皇上。 咬了咬牙，景王向前走了一步，躬身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时移世易，用人之事也是如此，父皇修仙之时，严嵩父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严嵩父子能够帮父皇治理国家，能够帮父皇敛财修仙，如今父皇修仙有成，他们父子便不合适了，自然要处置。” “何况这么多年他们利用父皇的信任，擅用威福，打着父皇的名义做了很多他们自己的事，坏了父皇，坏了朝廷的名义，自然该收拾。” “如果他们踏踏实实为父皇做事，一心为公，绝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嘉靖笑了，欣慰的拍了拍景王的肩膀说道：“你的确懂了一些，一朝天子一朝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朕修仙有成，治国方式自然不同，堪比改朝换代，自然要换人。” “儿臣受教。”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一朝天子一朝臣吗？”嘉靖转过头看着两个人笑眯眯的问道。 “儿臣不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道。 “因为新皇登基，他想做的事和他要做的事与老皇上是不一样的。”嘉靖沉声说道：“原本的老臣子都是跟着老皇上的，他们想做的事和做事的方法跟老皇上一样。” “新皇上想要做事，自然要换跟自己想法一样的，把皇上留下那些人很难合用，自然就要换掉。” “儿臣明白了。”两个人低下头说道。 “你们还要记住一点，”嘉靖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皇上和臣子想做的事是不一样的，臣子想要中兴大明，皇帝也想要中兴大明，二者却不同。” “同样是中兴大明，在臣子和皇帝眼中，差距巨大。” “皇上觉得要有强大的军队，内库中要有银子，皇上可以一言而决天下事，朕既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臣子却觉得朝廷应该由臣子掌控，他们的理想是致君尧舜上，把皇上变成他们理想中的圣君仁君，至于皇上想的是什么，不重要。” 景王和裕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论调，心中震惊的同时，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如果说这话的不是他们的老爹，他们都要开口呵斥了。 “拿严嵩来说，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他赚来的钱也大部分进了朕的内库，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你说他是忠臣吗？嘉靖盯着裕王说道。 “这，儿臣，”裕王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 “忠于皇上，皇上说什么就听什么，皇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做臣子的不应该如此吗？不是君为臣纲吗？可这么做的人会称为什么？” 国家语气之中的嘲讽之味更浓了，他冷笑着说道：“会被称为皇帝鹰犬，会被成为阉狗，会被称为奸臣，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有了奸臣，那皇上呢？是不是就是昏君？” “如果不是昏君，怎么会任用奸臣？可皇上任用的不过都是一些听话的臣子而已，怎么就是奸臣了？听皇上的话不是应该的吗？不是忠心耿耿的臣子要做的吗？” 嘉靖说到这里笑了，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说道：“懂了吗？这就是读书人的虚伪，是臣子的虚伪。你按他们的要求做，你就是好皇上，是仁君，因为他们要致君尧舜上。” “你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任用一些听你话的臣子，那就是奸臣，那就是昏君，是你做了什么吗？不是，是伱没听他们的话而已。” 第三十一章 忠与奸 对于嘉靖的话，景王若有所思，裕王则是低着头，看得出来他并不为所动，这么多年的教育，不是嘉靖几句话是能改变的。 嘉靖迈出步子，轻轻拍了拍裕王的肩膀说道：“在你心里徐阶是忠是奸？” 猛的抬起头，裕王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想干什么，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徐阁老，老成持重，做事稳妥，对大明忠心耿耿。” “是忠臣了？”嘉靖打断他笑着道：“不光是忠臣，还是贤臣，是能臣吧？” 裕王沉默了，让他承认，他怕触怒嘉靖，可不承认又觉得不对，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下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嘉靖似乎并没有愤怒。 轻轻的笑了笑，嘉靖又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在你的心里严嵩父子是奸臣，是佞臣，他们贪污钱粮，坏事做尽，可你知不知道？严嵩父子的家产翻十倍也不及徐阶。” 这话一出来，裕王和景王全都被镇住了。 裕王脸上的表情满满的不敢置信，瞪着眼睛，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景王则是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 “徐阶每一次升官，徐家的家产都会猛的增长。”嘉靖向前走了一步，缓缓的说道：“自从徐阶当了内阁次辅之后，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 “在松江府，大半个松江府的地都是他们家的，十几万亩的田地。商铺，丝绸，矿山，甚至是贩卖食盐，凡是赚钱的，没有徐家不插一手的。” “整个徐家，是妥妥的豪族，你不会以为这些家产都是他们家辛苦经营攒下来的吧？”嘉靖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严嵩做了这么多年阁老，家产不及徐阶的一成，谁贪谁清？” “这。”裕王抬起头这了一声，但是没说出话了。 “不相信，觉得朕冤枉他？”嘉靖笑着摇了摇头。 “儿臣相信。”裕王连忙开口说道，自己老爹有很多地方，很多事情自己是不赞成的，可是他绝不相信自己老爹会欺骗自己，因为根本没必要。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皇上没必要骗任何人。 “朕拿下了严嵩，让徐阶来做内阁首辅，你觉得会怎么样？”嘉靖笑眯眯的说道。 “儿臣不知。”裕王额头上已经见汗了，抹了一把低头说道。 嘉靖笑着叹气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朕不知道，但是朕知道徐家的家业又要增加了，很多百姓会被他们家侵夺天地，会流离失所，甚至会家破人亡。” “父皇。”裕王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他今天受的冲击太大了。 “是不是想问朕明明知道结果会如此，为什么还要用他？”嘉靖笑着说道：“朕告诉你，原因很简单，换成其他人来也一样，天下的官员皆是如此。” “不要觉得严嵩做的那些事情是因为他是严嵩，换成徐阶其实一样的，没区别。”嘉靖轻舒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朕教你们帝王之术的第一件事：用人。” “不要简单的把臣子划分为忠奸，更不要简单的把人划分为好人和坏人。”嘉靖坐回了轮椅说道：“皇帝用人，少看私德，多看功用。” “只要他们能用，他们有用，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那就要用。你们也要记住，时移世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可能就不好用了。” “或者他变了，变得有些失去控制了，这个时候你就要及时处置，明白吗？” “儿臣明白。”景王向前走了一步，大声的答应道。 裕王沉吟了片刻，抬起头开口问道：“父皇，儿臣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臣子们皆是受圣人教化，读的都是圣贤书，嘴上讲的也都是仁义道德，难道就没有一心为公之人？” 嘉靖笑的说道：“如果你遇到了没有私心，一心为公，千千万万要举荐给朕，朕正好拿来重用。” 裕王顿时语塞，半天没说出话了。 “自古以来，既是清官又是能吏的人，如凤毛麟角，朕要是遇到了，自然要好好的重用，绝不放过，你们将来也是如此。”嘉靖笑着说道：“即便此人桀骜不驯，时常触怒你们，伱们也要忍着，明白吗？” “儿臣明白。”这一次两个人同时开口道。 “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福气，自古以来，这样的官员就如凤毛麟角一般，可是贪官污吏如黄河之沙，数不胜数，你们要学会用其能。”嘉靖也是颇为感慨的说道。 “对了，刚刚你们说到清官，说到能吏，朕还真有一个。”嘉靖大笑的说道：“这个人就是即将上任顺天府尹海瑞海刚峰，反正都是在京城，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动都有一些疑惑。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皇上把顺天府给拿下之后就换上了这个人，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现在又听到皇上说了，这人真的如此厉害吗？ “父皇，此人既是能吏又是清官？”裕王有些迟疑的说道。 “人到了你就知道了。”嘉靖笑着说道：“怕是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你们两个也别想，行了，都回去吧，今天晚上朕不留你们吃饭了。” “是，父皇，臣告退。”两个人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目送着两位皇子离开，嘉靖对着不远处的李芳说道：“怎么回事，看你站着有一会儿了，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回皇爷。”李芳低着头说道：“陈洪回来了。” 嘉靖顿时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笑着问道：“结果怎么样？” “回皇爷。”李芳低着头说道：“陈宽京城的家里面超出了几万两银子，抄出了京城两间店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老家呢，派人去了吗？”嘉靖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洪说东厂的人已经去了。”李芳低着头说道。 点了点头，嘉靖没在说什么，他心里明白，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大头还是在严家父子身上。 虽然不会太多，但二三百万两还是有的，加上那些不动产，凑一凑还是能有四五百万两的。 除此之外，还有严嵩一党的人，比如赵文华，罗龙文，鄢懋卿等人，他们也应该能弄上几百万的，凑一千万两问题应该不大。 如此一来，去年的窟窿补上了，今年也差不多够用了。 第三十二章 针对 严世蕃被抓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北京城，刚开始大家还在观望风向，直到严嵩被皇上赶回了家，所有人都知道严党要完了。 弹劾严嵩父子的奏疏像雪片一样飞进了宫。 紫禁城，乾清宫。 原本的嘉靖皇帝喜欢玉熙宫，在乾清宫有心理阴影，现在的嘉靖可没有，搬回这里居住和办事都舒服多了。 “全都是弹劾他们父子的？”嘉靖看着面前的奏疏抬起头问道。 “回陛下，全都是。”李芳低着头说道。 沉默了片刻之后，嘉靖开口说道：“你们司礼监的人看看，挑出十条罪名，然后给锦衣卫送去，让锦衣卫按照这十条罪名来查就行了。” “老奴明白。”李芳低下头答应道。 如果要去查案子，然后再去处理严家父子，实在是太麻烦了，简单方便的办法就是把罪名定下来，然后去找案子，那就简单容易多了。 当然了，这种做法不合法，也不合规。可是嘉靖不在意，朕是皇帝，朕天下一人，言出法随，朕的话就是法，规不规矩的还重要吗？ “对了，陈洪人在哪儿？”嘉靖转头问道。 “回陛下，在外面候着。”李芳低头说道。 “让他进来。”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 时间不长，陈洪从外面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开口说道：“奴婢参见陛下。” “陈宽的差事办的不错，还有其他的差事交给你办？敢不敢办？”嘉靖语气随意的问道。 “奴婢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陈洪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说道。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嘉靖摇摇头说道：“把差事办好就行了，带着你的人去严家宣旨，罢了严嵩的内阁首辅，顺便把家给抄了。” “奴婢这就去办。”陈洪低着头，身子都兴奋的发抖了。 这可是出风头露脸的大事，一旦这件事办完了，自己的地位和声望都会升上来，真真正正成为掌控东厂的大太监，司礼监二号人物，而不是跟在李芳身后的小人物了。 “钱粮店铺，房产地契全都给朕拿回来，除此之外，来往的书信也都要带回来，然后好继续追查严党。” “陛下放心，奴婢一定办好。”陈洪大声的说道。 “行了，去吧。”嘉靖点了点头说道。 等到陈洪走了以后，嘉靖想了想又说道：“让黄锦跟着他，他怎么办不用管，盯着他别把银子捧回自己家就行了。” “老奴明白。”李芳低下头去吩咐黄锦了。 裕王府。 张居正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袍子，一边大步向里面走了进去，进到屋子之后，难掩脸上的笑容说道：“皇上刚刚下旨了。” “有何事？”裕王连忙抬起头问道。 张居正恭恭敬敬的对裕王行礼，这才抬起头说道：“皇上下旨罢了严嵩的官，东厂的人已经去严家抄家了，严家这次算是真的倒了。” 高拱一拍桌子，兴奋的说道：“好，太好了，皇上英明啊！” 裕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隐忍了这么多年，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把心放下了。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开口说道：“虽然早就知道消息，可没想到父皇如此雷厉风行，现在这颗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是啊！”徐阶在旁边，脸色红扑扑的说道：“的确是放下了。” “关于严嵩和严党，我有些话想说。”张居正向前走了一步，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 裕王看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口。 “现在很多人都在弹劾严嵩父子，这是好事儿，大家都有正义之心，可我觉得有些过犹不及，不能什么罪名都往上说，凡是牵扯到皇上的，还是要谨慎一些。”张居正表情严肃的说道。 “太岳说的有道理。”徐阶在旁边连忙补充道：“行百里半九十，最后这一哆嗦绝对不能出问题，要针对就针对严嵩严世蕃，绝不能往宫里牵扯。” “除此之外，也不宜大肆株连，除了首恶之外，其他人能放的就放，否则人心惶惶，恐怕朝堂生乱。” “我不同意阁老说的。”高拱站起了身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不牵扯到宫里，这是没问题的，严嵩父子这些年打着宫里的旗号做了很多事，他们猪油蒙了心，和宫里能有什么关系？” “皇上英明，是爱民的，可不追查到底，我不同意。” “除恶务尽，那些人助纣为虐，祸乱朝堂，这些年他们帮了严家父子，做了多少坏事？现在正是拨乱反正的时候，怎么能不追查到底？” “我看不但要查，而且还要严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该抄家的抄家，该杀头的杀头，如此才能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才能还民心一个清清澈澈。” “不能扩大，更不能大肆杀戮。”徐阶沉着脸说道：“真要是杀了那么多人，朝堂上的事情怎么办？人心惶惶，大明还怎么治理？” “杀了是一时痛快，可不是长久之计，后患无穷，肃卿，你这不是谋国之言。” 说这话的时候，徐阶一点儿都不客气。 高拱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意识到了徐阶不一样了，以前他不会和自己这么顶。现在他这么顶了，证明他的胆气和实力又增加了。 高拱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徐阶不查不杀，不是他说的那些原因。 作为内阁次辅这么多年，巴结了严家父子那么多年，徐阶的人和严嵩的人早都搅和在一起了，真要查，很可能会查到自己身上去。 如果不查，严嵩倒了那些人怎么办？ 他们当然会投靠徐阶，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是看着徐阁老为人处事的，只要投靠了徐阁老，徐阁老就能保住他们。 高拱心里面有一些发凉，瞳孔有些发红。 严嵩还没到彻底，严家的案子还没完，徐阶就已经开始讲的争权夺利了。前面说的那些仁义道德，说的那些为国为民，此时此刻全都当了狗屁。 “是不是谋国之言，不用阁老评价。”高拱上了头，直接硬顶了回去说道：“我会上疏陛下，请陛下决断。” 冷哼了一声，高拱迈着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第三十三章 猖獗 紫禁城，乾清宫。 嘉靖翻找了自己面前的奏疏，看了几遍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一些古怪了起来，转头看着李芳说道：“高拱的奏疏是你放在上面的？” “圣明无过陛下。”李芳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很多人和他意见一样？”嘉靖又转回了头，看了一遍之后说道。 “朝堂上现在有两种声音，一种支持徐阁老，希望只诛首恶，对其他人重新发落，也不要掀起大案，把这件事情平稳的过去。 另外一种支持高拱，希望能够严惩严家父子及其党羽。”李芳点头说道。 “支持谁的人多一些？”嘉靖面无表情的问道。 “支持徐阁老的人多一些。”李芳低着头说道。 “看来徐阁老还是得人心啊！”嘉靖笑眯眯的说道：“外面那些严党的人，现在恐怕都对他感激不尽了吧？” 李芳低着头也不开口，意思却很明显。 放下手中的奏疏，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嘉靖笑着说道：“整日在宫里面看这些东西，烦闷的不行，叫上陆炳，咱们出宫走一趟。” “是，陛下。”李芳答应了一声去叫人了。 与上次一样，一行人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你最近在忙什么？有几天没进宫了。”嘉靖看的陆炳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陛下，自从严世蕃被抓了之后，京城人心惶惶，臣几天没回家了，派人盯着各处生怕闹出乱子了。”陆炳低着头说道。 “太小心了。”嘉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有人想闹就让他们闹，闹出点事情来，正好收拾了他们，他们要是不闹，朕还找不着他们。” 嘉靖信心十足，陆炳却在旁边苦笑。 嘉靖知道陆炳的担心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小心翼翼，也不再说这件事情，直接转移话题道：“上次交给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陆炳面容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低头说道：“臣找了各家的人手，年龄合适的大概有七百人左右。”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么多了吗？” “的确有这么多了，”陆炳笑着说道：“跟着陛下进了京，大家都有好日子过，这些年没少生养，臣问过了才知道，还真多了不少，都是托陛下的鸿福。” 嘉靖摆了摆手，转头对李芳说道：“西苑收拾出来了吗？” “回陛下，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李芳轻轻的点头说道。 “很好，”嘉靖笑着说道：“多久能让他们进宫？” “回陛下，三天之内能送进去。”陆炳低着头说道。 “很好。”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三天之内把人送进去，李芳，你安顿好他们。” “老奴明白。”李芳点头答应道。 忽然想起了什么，嘉靖笑眯眯的对陆炳说道：“你们家的人去了吗？”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陆炳低下头说道：“臣让儿子陆绎跟着去了，以前我们这些人跟着皇上在潜邸，是皇上不嫌弃我们，把我们带到了京城。” “给我们吃，给我们，穿给我们高官厚禄，我们这些人身受皇恩，无以为报。有的人家，比如臣家，更是几代人受皇上的恩惠，现在皇上要用人，我们自当竭尽全力。” 嘉靖表情严肃了起来，沉声开口说道：“很危险，说不定会战死沙场，你两个儿子都已经没了，朕听说你很喜欢陆绎，你舍得？” “为了陛下，臣这条命都可以不要，何况是儿子？”陆炳直接跪在车厢里说道：“陆家满门上上下下皆忠于陛下。” 伸手拍了拍陆炳的肩膀，嘉靖笑着说道：“不愧是朕的奶兄弟，起来吧！” “是，陛下。”陆炳缓缓的起了身子说道。 “到哪儿了？”嘉靖似乎很满意陆炳的表现，面对微笑的挑起了车帘子向外面看了一眼，对身边的李芳问道。 “回陛下，距离徐阁老的府邸还有四条街。”李芳笑着说道。 “这么堵？”嘉靖把车帘子放下，直接开口说道：·行了，走吧，再这么绕下去，晌午了咱们也到不了徐阁老家门口。” 两个人也不敢说什么，跟着嘉靖一起下了马车。 走下马车之后，嘉靖四下看了看笑着说道：“好家伙，如此多的车马，如此多的人，当真是繁华似锦啊！” 街道的两边已经有不少人摆摊了，吆喝声四起。 四个人随着人群往里面走，又穿过了一条街，前面又堵的不行，嘉靖不再往前走了，找了一个茶摊，坐下喝茶。 随手招呼了一个小二，嘉靖笑的问道：“小二，我记得这里以前没有这么多人，现在怎么如此拥挤了，这都干什么的？” “客官，您多久没来了？”小二笑眯眯的问道。 “有段日子了，怎么了？”嘉靖疑惑的问道。 “怪不得，”小二笑着说道：“你要是常来你就知道了，这里边住的可是徐阁老，现在严阁老倒了，徐阁老如日中天，看见那些人没有？全是来巴结的。”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嘉靖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徐阁老家我也知道，可还在三条街以外啊！” “瞧您说的，我还能骗您？”小二有些急切的说道：“这还是这两天人少了，前几天人更多足足排，出去了五条街，送礼的队伍那老长了。” “你怎么知道是送礼的？”嘉靖笑眯眯的问道。 “客官，您瞧不起人了不是？”小二摇了摇头说道：“路过的马车拉的全是大箱子，车辙那么深，里面装的要不是好东西才见了鬼了。” “大箱子能装装多少？”嘉靖撇撇嘴说道：“送点房产地契，送点文玩古画，那多值钱。” 小二撇撇嘴，一副得意的说道：“客官，这就是你没见识了吧？伱以为箱子里装的全是银子金子？那里面装的全是房产地契古玩字画。” “全都用大箱子装的，一车一车送进去，啧啧，听说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拿到一样就发家了。” 嘉靖有些瞠目结舌的说道：“这么厉害？” “那是，”小二得意的说道：“那些严格老的手下怕被皇上清算，现在都玩了命的给徐阁老送钱，事关身家性命，他们敢送少了吗？” “这你都知道？”嘉靖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第三十四章 热闹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店小二笑着开口说道：“不怕客观您笑话，这事我咋知道，是前几天有几个读书人在这聊天的时候，我听他们说的。” 嘉靖缓缓的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了一块碎银扔给小二说道：“好了，谢了。” “多谢客官，多谢。”店小二连连点头，躬着身子走了。 喝了一口茶水，嘉靖目光看向了越来越拥挤的街道，转头对旁边的陆炳说道：“你家里没有这么热闹吧？” 陆炳苦笑，连忙摇头说道：“臣家里也去了一些人，不过都让人给赶走了。 嘉靖摇了，摇，你这是何苦？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见就见了，给的好处收也就收了，多大的买卖呀？世间没有比这更赚钱的了。” “臣不敢。”陆柄连忙低着头说道。 “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严肃了。”嘉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臣虽然死板了一些，可臣觉得也挺好。”陆炳坦然的开口说道：“不容易招灾惹祸，也不容易给皇上惹麻烦。” 嘉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在刚刚的一瞬间，嘉靖还真的动了心思，他真的觉得这是一门好生意，当然了，不是什么赎罪人之类的馊主意，而是可以学汉代的皇帝。 嘉靖研究过汉代的皇帝，他们很多时候都会纵容自己的妹妹或者姐姐，让自己的妹妹或者姐姐帮自己在外面收黑钱。 那些人或买官，或办事，或者求个免罪，花费的钱财都不在少数。表面上看这些钱全都进了公主的手里，公主也很受皇上宠爱，实际上那些钱大部分进了皇上手里。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找这么一个人，帮着自己收一些黑钱？ 想了想之后，嘉靖就决定放弃了。那是凡人的做法，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这样的方法，很多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徐阶竟然想收就让他收好了。 反正自己也没打算把它用太久，等到他这边肥了之后，自己再把它给收割了也就是了，反正他们家的地自己已经盯上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嘉靖站起身子说道：“走吧，没什么意思。” 陆炳看向了身边的李芳，目光之中全都是询问意思很明显，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生气了？ 李芳低着头也不开口，只是对陆炳轻轻的摇了摇头。 收到信号的陆炳顿时严肃了起来，站起身子，领着他的人在前面带路，一路上都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 玩了一整天，嘉靖在日落时分才回到皇宫。 伸了一个懒腰，嘉靖笑着开口说道：“在宫里面关的久了，到外面走一走，果然是神清气爽，对了，你给内阁传旨，让他们推荐几个入阁的人选。” 李芳连忙低头说道：“是，陛下。” “对了，再传一道指令给徐阶，让他升首辅吧！”嘉靖想了想，之后又开口说道。 李芳的身子一震，轻轻的点头说道-老奴我这就去办。” 裕王府。 张居正快步的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喜色已经掩饰不住了，走进屋子之后，他对着裕王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何喜之有？”裕王笑着坐了下来问道。 张居正看着眼前的王爷，表情有一些迟疑，比起以前的王爷，眼前的王爷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整个人似乎年轻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也多了一些精气神。 “王爷身子大好了？”张居正眼睛一亮连忙的说道，连刚刚的喜事儿都顾不上说了。 裕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拖父皇的鸿福，的确是好了一些，这些日子跟着父皇在宫里面调理身子，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的确是很好，”张居正两点点头说道：“那真的就是双喜临门了。” “什么事？”裕王笑着开口问道：“你还卖起关子来了。” ”臣不敢。”张居正连忙摇头说道：“刚刚传来的消息，皇上已经下旨了，徐阁老升任内阁首辅了。” “真的？”裕王站起了身子，顿时面露喜色，随后就反应过来了：“张居正怎么可能用这种事情来骗自己呢？” “太好了，太好了。”裕王拍了拍手说道：“徐阁老入阁，一切就算尘埃落定了，本王的心终于可以放在肚子里了，这是好事啊，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 “是，王爷。”张居正也笑着点头答应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皇上下了圣旨，让内阁推举阁臣，这个事情要等徐阁老回来好好商量一下。” 裕王先是面露喜色，随后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商量，，裕王摇了摇头态度极为坚决的说道：“那个想要推举谁就推举谁。这次我们不提名人选了。” “为什么？”张居正有一些不明所以的说道。 看了一眼张居正，叹了一口气说道裕王：“皇上让徐阁老做了内阁首辅，又让内阁推举内阁大学士，如果是咱们商量出来的，皇上会怎么想？” 张居正瞳孔一缩，连忙躬身说道：“是臣考虑不周，这件事情的确不应该由咱们来商量，现在咱们应该置身事外，离得越远越好。” “正是如此，”裕王笑着捋着胡子说道：“过犹不及呀” “王爷英明。”张居正躬身说道。 张居正真的被吓了一身汗，自己果然还是嫩，如果事情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办了，那不但自己这边有麻烦，王爷那边也会有麻烦。 严嵩一党一倒，朝堂之上王爷就已经很扎眼了。 张居正忽然想到了徐阁老，最近这些天自己的这位老师如烈火油烹，无数人捧着，无数人敬的，他的想法也不得罪任何人，那些严党之人正在向他身边靠拢。 如此一来，徐阶岂不是成为了最突出的那一个？ 谁都知道徐阶支持裕王，所以所有人都觉得徐阶做的这些事情就是裕王让他做的，这要在掺和内阁大学士的事情，那麻烦就真的大了。 沉默了片刻，张居正抬起头，迟疑的说道：“王爷。此时徐阁老岂不是热火油喷？” 裕王苦笑着摇头，用一种极为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能劝他吗？” 第三十五章 人齐了 张居正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虽然徐阶是他的老师，对他一直都很不错，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老师的脾气。 这么多年了，老师一直压抑着，一朝翻身，想让他不张扬，怎么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过去泼冷水，他会怎么想？不要说自己的老师了，恐怕别人也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 王爷没法说，自己也没法开口，张居正沉默了。 见张居正如此，裕王有一些不忍心，张了张嘴，想把徐阶的真实情况告诉他，可不知怎么的，刚想说，脑海中就出现了自己老爹嘉靖的样子。 虽然老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可裕王还是直接打了一个哆嗦，吓的不行，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咳嗽了一声，裕王直接开口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徐阁老老成持重，智慧超群，一时之间迷了心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想明白了。” 张居正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如王爷所言。” 张居正知道很难了，老师年纪大了，被严嵩压了这么多年，他一方面不满严嵩，另一方面他羡慕严嵩，越了解越羡慕，恨不得能够以身代之。 现在严嵩倒台了，他有了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还压制得住？ 这么大年纪了，压了这么多年了，还压？ 皇宫大内，乾清宫。 嘉靖半眯着眼睛躺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旁边的李芳在不断的向自己汇报着，徐阶这些日子的作为，嘉靖也没什么反应。 虽然心里面早有预料，可是嘉靖还是很震惊。 压抑了这么多年，徐阶爆发出来的东西，真的是超乎人的想象。爆发的或许不止徐阶，还有跟着徐阶的其他人。 自从徐阶当上内阁首辅开始，他的儿子已经开始被称作小阁老了。 “也不嫌晦气。”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冷笑了一声说道：“越没什么，越想要什么，越缺什么，越会做什么，人真的很难跳出这个圈子。” 两辈子为人，嘉靖细思起来都有一些恐惧。 自己现在之所以能够如此超然的看待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智慧超群，也不是因为自己看的明明白白，而是因为自己能够修仙。 站在更高的一个层次往下看，这才能够看得清晰，看得明白，不把自己卷进去，如果自己不能修仙，只能做一个皇帝，此时恐怕早就掉进那个漩涡里了。 即便自己俯视着它，依旧能够看到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它在不断的旋转着，里面幽深且黑暗，有着很大的吸力，随时随地都想要把人给裹挟进去，很可怕。 徐阶之前的严嵩，徐阶之后的高拱，高拱以后的张居正，哪一个都没逃掉。 隆庆皇帝，也就是裕王，登基以后年纪轻轻的就死了，高拱直接来了一句，六岁的天子怎么治理天下？这可让我高拱怎么办呀？ 他在皇上死后的第一个大早会上，勾连了自己的人，准备动手，把权力抢到自己的手里，结果被张居正勾结冯保给干掉了。 冯宝和张居正勾结之后，张居正掌握了大权。 坐着四十人抬的大轿子，对外宣称吾非相，乃摄也。除此之外，生活奢侈，还将自己的儿子弄成了状元，直入内阁准备接自己的班。 可以说是开了大明内阁首辅之先河。 自张居正以前，没有哪一个内阁大学士或者是内阁首辅大学士将自己的儿子名次定的那么高，为了避嫌，他们都不如此做。 文官的权势，也在这样的一代一代人当中登上了顶峰。 万历想要拿回来，斗了几十年失败了，自己只能躲在皇宫里面，泰昌皇帝，活了一个月，天启皇帝想要拿回来，任用魏忠贤跟他们斗。 勉勉强强维持了七年，自己落水死了，等到崇祯，他已经被文官忽悠傻了，自己能力又有限，再也没能把自己丧失掉的权力夺回来。 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渐渐的清明了起来。转过头看着李芳，嘉靖直接问道：“那些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回陛下，已经准备好了。”李芳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就去。”嘉靖站起了身子，语气有一些柔和的说道：“今天天气正好，正是办事的时候。” “是，陛下。”李芳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在前面引路了。 西苑。 一群少年在广场之上站着，有的三三两两的坐着，大家凑在一起聊天，有的则是晒着太阳，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在人群当中，一个少年比较显眼。 不是他长得出众，也不是他身高马大，而是周围的少年人人以他为中心向四外扩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炳的儿子陆绎。 在场的众人皆是以他为首，凑不到身边的也能站在远处。 在场的年轻人，全是出自当年王府的后人，他们的父辈，甚至祖父辈，全部都是当年在王府里面当差的人。 有的是做护卫，有的是做锦衣卫，有的是做奴仆。 当年嘉靖登基之时，从王府当中带出过一大批心腹，这些年轻人就是他们的后代，经过陆炳挑选之后送进来的七百多人。 这七百多人，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不超过二十五。 每一个人都识字，每一个人都懂算学，都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弓马骑射也都是懂的，虽然未必有多精通，但都懂。 战阵厮杀之术，他们也都跟家里学过。纨绔子弟，不中用的，陆炳自然不可能送进宫。 他们也都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进宫之后一直在等待着。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没什么人吩咐他们干什么，来了两天了，都不知道有什么事。一群人聚在陆绎身边，想向他打听一下消息。 站在人群当中，陆绎也很无奈。 他也不知道，他也说了他不知道，但是这些人不相信，总觉得人是他父亲选的，怎么也能知道一些消息，可事实是真的不知道。 第三十六章 忠心 “李公公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一个身影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从远处走了过来。 众人不敢怠慢，连忙从休息的地方跑了过来，坐着的也都站了起来，按照顺序排好了队，全部都站在了台阶下面。 李芳迈着步子甩的拂尘走了过来。 等到李芳在台阶上方站好，众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参见李公公。” “免礼吧！”李芳悠悠的开口说道。 等到众人都站起了身子，李芳目光扫过他们开口说道：“招你们进宫，你们也都知道是为了什么，陛下要重用你们。” 众人顿时面露喜色，有的人甚至兴奋地笑出了声。 他们这些人的家里虽然都是皇帝的心腹，平日里吃穿倒是不愁，可真的说做什么大事，基本上没他什么什么事。 他们家里人搬到了京城，他们有的是跟着搬过来的，有的干脆就是在京城出生的，算是见过世面的了。 明白那些权贵是什么，也知道了真正的荣华富贵是什么样的。 年纪轻轻自然有搏一番功名利禄的想法，有的人想读书，有的人想参军，现在有了路子，他们怎么可能不开心？ 皇上要重用你们不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皇上的重用。李芳的声音严肃的说道：“皇上修仙有成的事情，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 “在我面前摆着的是皇上炼制的问心丹，吃了之后便会进入问心考验，好好想清楚，你们忠于皇上的心是不是坚定，忠于大明的心是不是坚定。” “如果你们的忠心是坚定的，你们自然会通过问心丹考验，如果通不过问心丹考验，你们便会五脏爆裂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都变了，有了胆小的人，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打哆嗦了。 李芳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们祖上家里都是有功的，皇上不会难为你们，现在想好了，如果害怕，那边有门，离开了，没人会说什么。” “咱家劝你们一句，何必呢？吃了问心丹可是容易死的，死的还那么凄惨，出了这个门，不一样享受荣华富贵？将来该考科举，考科举，该做官做官，什么都不耽误。” “即便考不了科举，参不了军，家里面的恩荫也能让伱们活得好好的，你们还年轻，有的人恐怕还没成亲吧？这么死了甘心吗？” 众人议论纷纷，互相看着，有的人想走，但是却不敢坐第一个。 李芳看了一眼，指着人群当中的一个人说道：“你出来给他们做个样子。” 那人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出来，咽了一口唾沫，表情很严肃的说道：“公公，我能不能等一等，让别人先来？” “哪那么多废话？”李芳冷哼了一声，对旁边的太监示意了一眼。 旁边的太监走了过去，两个人压着他，另外一个人把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在他的脖颈处拍了一下，那人咕噜一声就把弹药压下去了。 那人站在原地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众人刚松一口气，就出了意外。 吃下丹药的那个人忽然倒在了地上，身子佝偻了起来，痛苦的惨嚎着，那声音极为犀利，听的人耳朵发麻。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那人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腿一蹬，颤颤巍巍的不动了。 李芳拿出手绢捂着口鼻，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情说道：“简直就是废物，行了，拉走吧，回去跟他们家人交代一下。” “是，公公。”两个太监答应了一声，就把人给拖走了。 “你们看见了吗？”李芳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说道：“他死了，你们要是不想跟他们一样，赶快离开这儿吧，回家去享受荣华富贵多好？” “想想你们的父亲，想想你们的母亲，他们多大年纪了，把你们养这么大容易吗？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真的忍心？” 李芳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在场的很多人表情都变了。 “我不干了，”一个年纪小的孩子，突然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转身就朝着门的方向跑了过去，仿佛身后有什么追他一样，跑得飞快。 “这就对了，”李芳赞赏的说道：“很明智的选择，还有谁？” “还有我，”又一个人答应了一声，然后捂着脸转身向外走。 紧接着有人跟着一起走，这一次没有人再开口，他们都是转身默默的离开，这一下子带动了不少人。 陆绎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李公公，我想吃问心丹。” 李芳玩味的看着陆绎说道：“你是陆炳的儿子，我知道，可你别以为你是陆炳的儿子，你就能逃脱得过问心丹，问心丹可是不认人的。” “想想你父亲，他前两个儿子可都不在了，你要是再没了他，该有多伤心？你父亲什么地位？有他在，你还怕没前程？将来继承锦衣卫不挺好的吗？” 陆绎抬起了头，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们陆家世受皇恩，皇上要用人，我们陆家的人自然要冲在最前面，家父当年冲进火场救驾，未曾考虑过家祖，也未曾考虑过自己的生死。” “因为家父知道，自己死了，皇上会照顾好家祖，也会照顾好我们孤儿寡母。我今天在这里也一样，皇上要用我，死又何妨？” “公公您也说了，家父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即便我不能在家父膝前尽孝，陛下也必然会让我爹善终。古忠孝不能两全，没有大明就没有我陆家，我爹能明白。” 李芳深深的看了一眼陆绎，目光之中带着浓浓的赞赏。 不远处的亭子当中，嘉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陆炳，笑着说道：“爱卿真的养了一个好儿子，慷慨激昂，有你年轻时的风范。” 陆炳的眼圈有些发红，低下头谦虚道：“他还差得远。” 伸手指了指陆炳，嘉靖揶揄着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这是谦虚的样子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上去了，得意的不行了吧？想笑就笑吧，在朕面前又何必藏着掖着，自家子有出息，朕也高兴。” 陆炳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皇上说的对，臣是高兴，德子如此，父复何求？” 第三十七章 开悟 “皇上，不会真有危险吧？”忽然想到了什么，陆炳连忙开口问道。 嘉靖顿时就笑了，伸手拍了拍陆炳的肩膀说道：“都是大明的后起之秀，朕怎么忍心？你看那边。” 朝着嘉靖指的方向看过去，陆炳看到刚刚被拖走的人，此时正在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指责两个小太监。 看样子似乎是在说小太监们太用力，太不小心了。两个小太监则是一边笑着一边在帮他拍打，看得出来关系很亲密。 放心的转回头，陆炳轻舒了一口气说道：“臣就放心了。” “朕给他们的可是好东西，”嘉靖脸上露出了几分心疼说道：“他们吃了之后，身体会得到增强，力气会变大，人都会变得聪明很多。” “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要比寻常人更强，在大明以内，他们的运气都要比别人好，这样的好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陆炳顿时笑了，连连点头，有些迟疑着凑了过来说道：“陛下要不也赏赐臣一点？” 撇了他一眼，嘉靖没好气的说道：“有你的，但是要等，这批先给你儿子他们吧！” “是。”陆炳答应了一声，心满意足的退到了一边。 院子当中，李芳收回了目光说道：“你们既然选择不走，那就代表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李芳说完这话之后转身走了，弄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没等众人回过神来，脚步声响起，李芳高亢的声音喊了起来：“皇上驾到。” 众人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跪倒在了地上，一起大声的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嘉靖站在台阶上大声的道。 众人站起了身子。 嘉靖看着眼前这些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材，都是朕千挑万选出来的年轻俊杰，刚刚的考验又证明了你们的胆识和忠心，很好，朕很满意。” “这颗丹药叫做问心丹，与李芳刚刚跟你们说的有一定出入，它除了鉴别你们的忠心，你们的意志，还能强化伱们的身体。” “吃了这颗丹药，你们的力量会变的更大，头脑会变得更聪明。” “只不过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增强的也不同，现在都走上前来，每个人领一颗回去，等一下一起吃。” 众人面露喜色，连忙上前去领丹药。 所谓的问心丹，其实就是气运珠，每一颗都是花生粒大小，淡绿色，闻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拿着的时候就想塞进嘴里面。 一下子发出去四百多颗，把嘉靖心疼的够呛。 “还是要加快修庙的进度，这段时间攒的家底都已经快干了，幸亏走的人多一点，不然自己修炼都不够用了。”嘉靖在心里面暗道。 “行了，吃下去吧。”等到众人都领完之后，嘉靖缓缓的说道。 下面的人也没犹豫，拿起绿色的丹药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坐！”嘉靖大声的喊道。 众人又连忙坐了下来。 轻轻的抬起了手，一团绿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逐渐变大，嘉靖轻轻一捏，绿色的光团化作了一个个的小光点飘向了下面的人，闪动了一下，融入了他们的身体。 三十六基础法术之一：点化术，能够助人开悟，搭配上气运珠使用效果更佳，对皇朝越忠心，效果越好。 绿色光芒涌入，下面的人也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们的身上闪动着绿色的光芒，仿佛呼吸一般不断的跳动，整个人时而面露微笑，时而面露痛苦。 在场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第一个人睁开了眼睛，满脸惊喜，他握住了拳头，刚想做点什么，就被人拉到了一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坚持了一炷香时间，证明强化的结果是上等，第一个醒来的就是上等，剩下的肯定要更好，不错不错，自己果然没选错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很快大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越晚醒强化效果就越好，醒的人目光也全都落在了还没醒的人身上，脸上都带着羡慕的笑容。 良久之后，现场只剩下三个人了。 他们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嘉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喃喃的开口说道：“居然有人能够达到这个境界。” 没有丝毫犹豫，嘉靖轻轻的一挥手。 三道绿色的光芒再次涌入到了三个人的身体里，嘉靖的脸色都有一些苍白，三个人身边却忽然刮起了风。 三个人身上的气势也渐渐的升腾了起来，连头发都飘了起来。 碰！ 身边炸出了气浪，一个人站起了身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绿色的光芒，身体中唯一被绿色的气包裹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绿人一样。 嘉靖笑着点头说道：“凝气成罡，很好很好。” 另外两个人身边也有了动静，全部都是一样的表现，也全部都是凝气成罡，嘉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根据模块的等级，他们已经踏入修炼的第二步了。 模块的第一阶段其实是炼体，不断的锻炼，最后在体内练出一口内气，算是进入到修炼的第二阶段：练气期。 练气期，不断的提升凝练真气，凝气成罡，算是练气期小成的表现，炼气成罡之后是真气聚顶，达到这一步，算是练气期的巅峰，也就是嘉靖现在的境界。 嘉靖因为是真龙天子，凝聚气运增生的时候洗精伐髓，刚开始修炼就是炼气巅峰，直接跳过了前面的两步。 模块的下一个境界：凝神境，在聚顶的真气当中凝聚出神识。 第一次觉醒，直接炼气成罡，三个人的天赋真的很好，对皇朝的忠心也绝对够，是嘉靖最喜欢的人选。 陆炳在旁边乐的不行，因为他儿子陆绎就是三个人之中的一个。老父亲看着儿子有出息，有些不能自持。 第三十八章 冲突 “行了，开饭吧。”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大笑道。 下面的人也回过了神，原本还没有什么，现在听到皇上说要吃饭，全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每个人都已经饿的不行了。 很快太监和宫女们就把吃的东西端了上来。 早就做好的肉，蒸好的馒头还有米饭，甚至还弄了一大盆炖的大骨头，众人围上去之后就开始抢食了起来。 陆炳看着儿子抱着大骨头在啃，表情有些诡异。 在家里面儿子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什么时候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这么吃饭了？看样子是真的饿极了。 拍了拍陆炳的肩膀，嘉靖笑着说道：“让他们吃，咱们先回去。” “是，陛下。”陆炳答应了一声，跟着嘉靖一起走了。 裕王府。 高拱气呼呼的走进了屋子，眼圈有些发红，一甩袖子做坐了下首，抬起头看着自己对面的张居正，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你张太岳怎么还到这里来了？不去感谢你的恩师吗？” 高拱气哄哄的，张居正只能面露苦笑。 “高大人，我有事情要和王爷说。”张居正低着头说道。 “你都要入阁了，还有什么事情找王爷？”高拱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师徒皆入内阁，传出去也是佳话，对了，还有赵贞吉，也是你老师的学生吧？” 张居正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高大人，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你不必如此揶揄我，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我本人是反对的。” 微微一愣，高拱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对你并没有意见，你也够资格入阁，只是看不惯你老师私相授受。” 张居正摇了摇头说道：“我入不入阁倒是其次，关口是其他人。” 谭纶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很急切，见到两个人先是一愣，随后连忙躬身行礼道：“两位大人也在。” “你也是为了内阁名单的事？”高拱也没转弯子，直接问道。 谭纶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张居正，不过还是轻轻的点头说道：“正是，我觉得徐阁老说你的名单有些不妥，想和王爷商量一下。” 高拱轻哼了一声，说道：“怕是晚了。” “什么事晚了？”裕王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听得出来很轻快，心情似乎很好。 几个人连忙起身，等到裕王坐下之后行礼道：“见过王爷。” “免礼吧！”裕王抬了抬手说道：“诸位还是坐下说吧！”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坐了下来。 等到他们坐下，裕王开口说道：“你们这么着急过来，有什么事嘛？” “王爷，是关于内阁的。”高拱很急切的说道：“徐阁老拟定了举荐的名单，实在是不妥当的很，王爷应该管一管了。” “怎么说？”裕王转头询问般的看向了张居正。 张居正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高拱说道：“老师拟定的名单一共有四个人，排在第一的是严纳，第二个是臣，第三个是袁炜，第四个是赵贞吉。” “没了？”裕王皱着眉头，看着高拱问道。 高拱冷哼了一声说道：“没了。” 裕王有些生气了，他直接抬起头说道：“老师你放心，我会过问的，我会找徐阁老问清楚，为什么名单里面没有伱。” 心里面虽然感动，可高拱还是直接站起了身子。 “王爷，”高拱大声的说道：“我高肃卿不是来给自己争位置的，虽然我自认比名单中的人强，可我也不会将个人荣辱放在国家大事之前，更何况私相授受不是忠臣所为。” 张居正的脸色很难看，高拱的话显然是在骂他的老师，当着王爷他还没法还嘴。 “那是因为什么？”裕王有些迟疑着说道。 “王爷，徐阶举荐的四个人里面有两个是他的学生，一个是张居正，一个是赵贞吉，递上去之后让皇上怎么想？如此私相授受，会触怒陛下的。” “除此之外，袁炜和严纳一直都是在西苑给皇上写青词的，两个人才学平平，拍马屁的本事一流，跟严嵩也是不清不楚，举荐这两个人，他徐阶要干什么？” “在我看来，一方面是讨皇上的欢心，重用皇上喜欢的人，不管你这人能力如何，这与严嵩的所作所为有何区别？另外一方面，这就是在安严党的心。” “袁炜严纳之流都没有被惩罚，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放心大胆的来投靠他徐阁老？他这是要专权，如此私相授受，如此揽全，他就是要做严嵩啊！” 裕王的脸色都变了，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严家父子这些年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刚倒了一个严嵩和严世蕃，自己这两天刚轻松一些，快乐一些，徐阶又要做严嵩了？ “高大人此言有些偏颇了。”张居正站起身子来开口说道。 无论从什么角度他都要出面，要替自己的老师解释，如果王爷真的这么想自己的老师，那老师将来就危险了。 高拱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坐下来说道：“倒要听听你张太岳有什么高见？” 张居正也不去看高拱，对着裕王躬身说道：“朝堂之上经历过严嵩父子的事情，已经是人心惶惶，乱成了一锅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抚人心。” “经过严党这么多年的盘剥，天下积弊甚重，朝廷没有钱，各处也都在闹天灾，也在打仗，现在最要紧的是稳定，不能大动干戈。” “老师举荐的人，一来可以稳定朝堂，二来可以安抚人心，其他的事情可从长计议，老师老成谋国，不是有私心的人。” 高拱语气极为不屑的说道:“举荐了自己的两个学生，又把刚刚投靠自己的人也给抬了上来，这叫没有私心？别说什么维持稳定，什么天下积弊甚重，正因如此才要大刀阔斧的挖脓疮，大刀阔斧的去做。” “趁着严党的风，清扫整个朝堂，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徐阶摆明了就是玩弄权术，拉拢人心，目的就是要做严嵩，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非如此，你张居正到这来干什么？” 第三十九章 决心 高拱的话一出来，裕王似乎也琢磨出了一点味道，如果你觉得你老师做的都是对的，那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去支持你的老师就完了。 张居正的脸上没有尴尬，也不存在被揭穿了的不好意思。 向前走了一步，张居正面容严肃的开口说道：“老师是为国举才，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老师觉得合适的人选，未必没有他的理由。” “臣到这里来，是因为老师精于谋国拙于谋身，严党的事情，皇上的意思还不明朗，究竟是要严惩还是要只诛首恶还没有定下来。老师如此表态，恐怕会触怒皇上。” “臣请王爷进宫一趟，一来看看宫里的意思，二来也把老师的一片苦心说给陛下听，免得陛下误会。” 高拱忽然笑了起来，语气之中的嘲讽更浓了。 “精于谋国，拙于谋身？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说的真好啊。”高拱颇为感慨的开口说道：“当真是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严党在位这么多年，他徐阁老有多能忍，谁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现在严党倒了，他忽然变得冲动了？” “在皇上没表态之前，自己非要举荐严党的人，为了大明的朝堂，为了大明的国运，他真要有这个胆子，真要如此雷厉风行，当年面对严家父子的时候，也不会畏畏缩缩了。” “无论说的再怎么好听，他徐阶就是为了拉拢严党这些人，他就是觉得皇上不会严惩这些人，他就是在赌，张居正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告诉你们，世事无常，你们越这么做，事情反而不会如你们所想，真想成为下一个严嵩，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再说吧！”说完这话之后，高拱一甩袖子向外走着出去。 张居正的脸色极为难看，恨不得把高拱吃了。 一边的谭纶都快吓傻了，他没想到居然会爆发如此激烈的争吵，高拱说的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全是诛心之言。 要是传到徐阁老的耳朵里边，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么，谭纶觉得高拱说的居然有一些道理，稍稍想了想之后，他心里面突然一惊，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道理？因为在心里面自己就觉得徐阁老能干出这些事来。 想到这里，谭纶着冷汗就下来了。 如果皇上也这么想，那徐阁老可就危险了。他抬起头看向了张居正，心里面明白，张居正恐怕也是担心这件事。 一旦自己的想法成真，最麻烦的是王爷。 严家父子倒了以后，景王可就没有了支持者。裕王这边有徐阶带着一群人支持，可以说是地位稳固，风头无量。 可眼前是自己这边出现了分裂了。 如果任由徐阶和高拱闹腾，鬼知道到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裕王手下会不会分崩离析，真的那个样子，这些年的忙忙碌碌可就全都白费了。 “能不能劝劝你老师？”裕王抬起头，声音有一些低沉的说道。 张居正低着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劝过老师了，何老师说了为了大明，些许的骂名和皇上的责备，他都愿意担了。” 屋子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又低了不少。 沉默了片刻之后，裕王苦笑着开口说道：“本王现在真的是什么都管不了了，没人愿意听本王的话了。你说你老师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举荐了伱，也举荐赵贞吉，那他为什么不举荐高老师？” 张居正心里面暗自叹气，在王爷这里，自己恐怕扭转不回来了。 老师前面那两件事情还好说，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不举荐高拱这件事情，实在是说不通。举荐了自己，举荐了赵贞吉，单独把高拱抛出去了。 比起自己两个人，高拱是有资格的。 尤其是在王爷这里，王爷更会这么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王爷就会觉得自己的老师有私心，这里已经有私心了，其他的呢？ 举荐袁炜和严纳，是不是也有私心？ 裕王站起了身子，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两个也去吧，这件事情本王知道了，明天进宫的时候，本王会想办法打听打听的。” “多谢王爷。”张居正面露喜色躬身说道。 “恭送王爷。”谭纶也站起身子躬身说道。 等到裕王走了之后。谭纶的脸色就变了，沉声开口道：“你们不能这么干，你们这么干是在害王爷。” 张居正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 谭纶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今天就不该来，不应该把王爷卷进去，事情成也好，败也罢，不能跟王爷扯上关系。” 转头看着谭纶，张居正沉声说道：“如果皇上怀疑老师，王爷难道就不会被牵扯吗？老师，你，我，全都绑在一条船上，谁能跳下去？” “那就更不该举荐那些人。”谭纶一脸愤怒的说道：“私心那么重，真当皇帝看不出来？要是让皇上给揪住了，王爷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张居正一甩袖子，大声的说道：·事到如今只能是尽一份人事，听一份天命了，如果皇上不想大动干戈，老师的谋划就成了。” 摇了摇头，谭纶苦笑的说道：“都觉得自己了解皇上，都觉得自己能够猜中皇上的心思，严家父子是如此，徐阁老也是如此，聪明的人怎么总犯这种事？” 张居正听了这话，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谭伦，他直接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心里面明明知道，也要往前走也要去做，这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说完这话之后，张居正迈着步子向外走了出去。 谭纶盯着张居正的背影，喃喃的开口说道：·见过了严嵩，没有人再想做普普通通的内阁大学士，全都想做严嵩。” 谭纶明白了，不是徐阶不懂，也不是张居正不懂，只是徐阶不甘心再做一个普通的内阁首辅，他要搏一把，而且赌自己一定赢，仅此而已。 第四十章 挑选功法 “皇爷，”李芳手里面捧着一份奏疏来到了嘉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内阁刚刚送过来的奏疏，是关于新入内阁的内阁大学士人选的。” 嘉靖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放那儿吧！” 嘉靖的确没什么心思看，刚刚充了一笔钱，他准备兑换一点东西给西苑的人修炼，挑着挑着就有一些挑花眼了。 “算了，简单粗暴一点吧！”嘉靖喃喃的开口说道。 不再去看系统页面，嘉靖反而有了想法，他们执行任务肯定是组队的，如此一来，修炼功法按照组队来选就好了。 大力诀，增长防御，增长力气，肉盾功法，练到顶级能够成为金刚力士，后面可转道门炼体玄功。 御剑诀，血薄攻高，单体输出和群体输出都很强。 五元诀，合则五行合一，分则御使五行，修炼五行术法，可攻，可防，可守，可困，是团队中的大脑角色。 移形换影诀，潜入刺杀，变换身形，练到大成功甚至能够变身。 选了四门之后，嘉靖直接选择了兑换，看着出去的四万贯铜钱，嘉靖顿时觉得有些肉疼，好贵呀！ 给功法，给气运珠，还要给他们发俸禄，养手下是真的贵。 秘籍换好了之后，嘉靖去了一趟西苑，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孩子的天赋了，把秘籍发下去之后，嘉靖也没有回乾清宫。 “陛下，裕王求见。”李芳声音低沉的说道。 嘉靖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李芳答应了一声，躬着着身子退出去接人了。 裕王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嘉靖之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行礼道：“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嘉靖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又愁眉苦脸的？” “回父皇，是因为内阁的事情。”裕王低着头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儿臣担心父皇看了之后会生气，特意过来请罪。” “你参与了？”嘉靖面无表情的说道。 “儿臣没有。”裕王连忙摇头说道。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嘉靖表情有些不悦的说道：“整日里不要想太多，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不过是个王爷，天下的事还没都压到你肩膀上。” “看看你的样子，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了？真要有一天天下事都要你管，你还不得把自己给累死？” 父皇的语气很不客气，裕王心里面却流过了一抹暖流。 年纪不小了，也读过很多书，是明事理的人，他当然明白，父皇之所以骂自己，其实是在关心自己。 向前走了一步，裕王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受教了。” “当年为了保你的命，二龙不相见，让你跟着那帮文臣去学，原本以为他们能把你教导的很好，可现在看来，都是一帮酒囊饭袋。”嘉靖没好气的说道。 裕王站在一边，脸上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先站一边，”嘉靖摆了摆手，对旁边的李芳说道：“把徐阶递上来的奏疏拿过来，朕倒要看看徐杰怎么能把朕给气到。” “是，陛下。”李芳答应了一声，双手捧着奏疏递了上来。 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嘉靖眉头一挑，他笑了，随手将奏疏扔到了一边，嘉靖看着裕王说道：“这也能气到朕？朕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早都已经猜到了。” “父皇猜到了？”裕王抬起头问道。 “早就猜到了，”嘉靖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人人都恨严嵩，人人都骂严嵩，可人人又都想做严嵩。徐阶的儿子已经被人称小阁老了，还真是一个圈。” 裕王目瞪口呆，他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原本看在张居正的面子上，裕王还想说点什么，至少帮徐阶求求情，或者帮着张居正把他的话话说出来，现在裕王果断的不说了。 只能对不起张居正了，回去再向他解释。 “这里面有你什么事？为什么跑来请罪？”嘉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裕王说道：“你看过名单？还是有谁是伱加上去的？” 咽了一口唾沫，裕王撩起衣服跪在地上说道：“儿臣都没做。” “那你请什么罪？”嘉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徐阶是儿臣的老师，”裕王低着头说道：“他做的事情，儿臣。” “行了，”嘉靖眉头微蹙，直接打断了裕王说道：“除了是你的老师，其他人还说他是你的人，你担心朕觉得他做事是受到了你的指使。” “是。”裕王了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嘉靖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轻挑的说道：“你真以为他们平日巴结着你，就是你的人了？朕都不敢说这种话。” “天下这么多臣子，每一个都说自己是忠臣，每一个人都说是朕的人，可朕让他们办的事，有几个尽心尽力的去办的？” “但凡他们说的话能兑现三成，我大明岂止是如日中天那么简单？落到现在这个窘境，他们说的那些话，一成都没做到，全都是在骗鬼。” 裕王有些尴尬，自从父皇修仙有成，对自己的管束有些多，说的那些话也都很直白，自己受到的刺激比上半辈子都多。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嘉靖看了他一眼说道：“朕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何况是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朕自有安排。” “是，父皇。”裕王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正好你也来了，给朕护法吧！”嘉靖看着裕王说道：“朕正好想闭关，你也跟着在这好好静静，不要整天回去喝酒吃肉玩女人。” “儿臣遵旨。”裕王有些尴尬的低头道。 自从调理了身体，他还真的稍稍放纵了一些，尤其是在女人方面。严嵩倒了之后，心理压力更低了，就又放纵了一些。 没想到父皇都在盯着，让他有一些尴尬。 “把景王也找来。”嘉靖转头看着李芳说道：“别整日里在家想着生孩子，身子骨刚好点，再折腾下去又回到以前了。” “老奴这就去。”李芳低着头答应了一声，躬着身子跑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 大明皇朝 景王到了以后，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在门口站着吧！”说完自己一转身走了进去。 景王一脸的蒙圈，有些不明所以。 自己在家里面待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被叫到了这里，什么事都不干，就让自己在这里站着，他忍不住的看向了旁边的裕王。 裕王有一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闭目养神。 嘉靖看了看面前的台子，又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摆设，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里是以前嘉靖皇帝闭关的地方。 看起来还真的像那么回事，走到台子上坐下，嘉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经过这段时间的积攒，他终于攒够了突破用的气运珠，可以提升自己的境界了。等了这么久，嘉靖有一些迫不及待了。 坐下之后，嘉靖开始吸收起了气运珠。 气运不断的增强，嘉靖的头顶上缓缓的凝结出了一朵白花，这是气运之气在头顶凝结的表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气运之花越来越凝实。 花朵有三瓣，每一瓣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花朵越来越灵动，甚至缓缓的闪动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朵越发灵动了起来，随着花瓣缓缓的展开，一阵阵的香气忽然出现在了屋子里。 花朵当中，一点花蕊悄悄的生长了出来。 屋子外面。 “好香啊！”景王提着鼻子闻了闻，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转头看向裕王发现他跟自己一样，忍不住用力的吸了几口，想要比对方吸的多一些， 香气入体，两个人顿时觉得身体暖洋洋的，舒服的不行。 嘉靖闭着眼睛，他感觉自己在不断的被放大，越出了房间，越出了大殿，整个人漂浮在皇宫的上方。 一缕缕的气运从四面八方向着皇宫汇聚。 有的粗壮如大柱子，有的纤细如发丝，但他们都在朝着皇宫汇聚。皇宫上方，一条不知道多粗的金龙盘踞着，它闭着眼睛，静静的趴在那，仿佛睡着了一般。 嘉靖漂浮在它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甚至抵不上它一根毛发，可嘉靖没有感到丝毫的压迫，更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暖洋洋的亲和，轻轻的伸出了手，嘉靖将手按在了金龙的额头上。 呼！ 风吹了起来，将嘉靖的衣衫吹得咧咧作响，下一秒，嘉靖整个人翻着跟头摔了下去。 高台之上，嘉靖猛地睁开了眼睛，头顶上的玉花猛的一收，空气中的香气倒吸而回，随后玉花便化作光芒，消失不见了。 良久之后，嘉靖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看了一下自己的等级，自己的确突破到了凝神期，刚刚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神识看见的，那条巨大的五爪金龙才是大明真正的气运真身。 自己身上的气运，不过是自己的罢了。 说起来不太好理解，其实很好理解，大明的气运是大明的气运，皇帝的气运是皇帝的气运，不能混为一谈。 大明朝立国两百多年，至今依旧屹立不倒，国土广袤，人口众多，虽然事情不少，可还远没到王朝末年，气运金龙之强，远不是嘉靖能够想象的。 苦笑的摇了摇头，嘉靖站起了身子。 自己刚刚还沾沾自喜，修炼有成，可实际上自己这才算入门，才刚刚能够看到大明朝的气运真身，想要调用大明朝的气运真身，鬼知道要多长时间。 想要真的成为天下共主，大明帝王，驾驭大明气运，自己要走的路还很远，现在的自己想与皇朝气运合二为一，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稳定了一下心神，嘉靖的目光逐渐的坚定了起来。 有了目标，就有了努力的动力，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只要自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早晚有一天能成。 推开大门，嘉靖迈步走了出去。 景王和裕王此时瘫倒在地上，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来人。”嘉靖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 “陛下。”李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嘉靖面前。 “找个地方让他们睡去吧！”嘉靖语气柔和的吩咐道：“顺便去他们府上告诉一声，就说朕留他们吃饭了。” “是，陛下。”李芳答应了一声，连忙招呼的人抬着两位王爷去休息了。 嘉靖迈着步子继续往外走，来到了台阶之上，嘉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神识轻轻的扫过，大街上的喧闹，小孩子的追逐，一切一切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嘉靖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很快神识就不够用了。嘉靖也不慌，他早有准备，神识缓缓的收了回来，快速的钻进了一座神庙的神像当中。 进入了神像当中的神识，一下子又扩散了出去。 在神庙覆盖范围之内，嘉靖的神识更加清晰了，很快神识又连接到了下一个神像，一个一个连接下去，嘉靖的神识覆盖了所有修建神庙的地方。 将神识收回来，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脸上露出了笑容，嘉靖对自己的能力很满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整个京城修满神庙，让自己的神识能够遍布整个京城。 做到这一步，自己就能将京城纳入自己的掌控。 用神庙吸收和创造气运，用神识调用神庙的气运，自己在京城范围内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至少能够保证京城范围内风调雨顺。 想到这里，嘉靖就更加的迫不及待了。 “来人。”嘉靖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老奴在。”李芳恭恭敬敬的开口道。 “传高拱入宫。”嘉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陛下。”李芳答应了一声，派人去传旨了。 接到圣旨的高拱有些迟疑，他不知道皇上找自己干什么，王爷进宫的事情他知道了，可是王爷自从进宫之后，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闹腾的事，高拱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一些担心，皇上不会想要让自己放弃吧？那岂不是便宜了徐阶老儿？ 在这种担心当中，高拱来到了嘉靖面前。 “臣高拱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拱跪在地上大声的呼喊道。 第四十二章 海瑞进京 “起来吧！”嘉靖声音平和的说道：“朕看了你的奏疏，你希望严惩严嵩一党？” 不知道皇帝的态度，高拱也只能赌。 向前走了一步，他躬着身子说道：“是，臣觉得应该严查，除恶务尽，严党坏事做尽，要给被他们欺压的百姓一个交代。” “可他们说很多事都是为朕做的。”嘉靖语气听不出喜怒的说道。 “他们打着陛下的旗号为的就是掩饰他们自己的龌龊心思。”高拱一脸愤愤的说道：“严嵩蒙蔽圣听，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案子如果交给你，”嘉靖盯着高拱说道：“不姑息任何人，无论牵连到什么人都不退缩，把案子查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能做到吗？” “臣能做到。”高拱跪在地上身子都激动的颤抖了。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很好，”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朕就当你立了军令状了，案子交给你了，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别让朕失望。” “臣领旨谢恩。”高拱大声的开口说道。 “去吧！”嘉靖点了点头说道。 目送高拱离开，嘉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高拱的为人如何，能力如何，嘉靖心里面一清二楚。 真要是玩心眼斗争，他绝不是徐阶的对手。 要知道徐阶代表的可不是他一个人，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东南士族，甚至是整个江南的士绅，严嵩倒了之后，一大批严党投靠了他，实力比严嵩父子还要雄厚。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高拱有隆庆皇帝的支持，第一次还是被徐阶给赶走了。第二次回来，那是因为有以陕西为主的士绅集团支持他。 现在的大明已经有一些党争的前兆了。 按照地域，官僚资本集团已经开始抱团了，只是还没有形成东林党齐浙楚党秦党，这样的党派而已，但前身已经出现了。 要对付这些人，嘉靖需要一把刀，更需要一个人来为自己将来的改革掌舵。 历史上这个人是张居正，可是嘉靖知道，张居正看起来权倾朝野实力雄厚，可他是徐阶的学生，从他所属的势力和他自己本人的想法，他的改革都不行。 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六亲不认，一个胆子大并且足够凶狠的人。 高拱，自己考察的第一个人选。 历史上他动徐阶的时候，够狠，谁的面子都不给，根本不害怕背叛官僚士绅集团，有自己的想法，这正是嘉靖需要的。 京城，南门。 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牵着一头毛驴，头上戴着斗笠，另外一只手拄着一根棍，正站在城门下朝城门上看。 良久之后他托了托自己身后的包，拍了拍毛驴，一人一驴向着城里走了进去。 过了城门口之后，找了一个茶摊，把毛驴拴在旁边的柱子上，放下两个铜板，要了一壶茶，一碟点心，静静的坐了下来。 喝茶吃点心，静静的听着周围的人说话，男人一呆就是一下午。 太阳落山了，男人也站起了身子，又放下了两枚铜钱，笑着说道：“打扰了一下午了，这钱是给你的，别嫌少。” 老板脸上露出了笑容，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多谢了。” 男人点了点头，拿起斗笠戴在头上，从桌子里一侧拿起木棍，解开拴着的驴，牵着驴一步一晃的朝着城里而去。 老板看着男人的背影，摇了摇头笑道：“还真是个古怪的人。” 男人一路上没有停留，很快就来到了顺天府衙门的门口，刚要靠近就引起了衙役的注意，衙役快速的从台阶上跑了下来，迎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衙役看着男人，略微有些紧张的说道。 顺天府现在是多事之秋，原本的顺天府尹被锦衣卫抓了，到现在也没消息，这两天锦衣卫又来了两趟，把衙门里面的人又抓了一些。 在这样的情况下，顺天府的空气都是紧张的。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从怀里面掏出一份文书递给衙役说道：“我姓海，名瑞，字刚峰，是新上任的顺天府尹。” “海老爷？”衙役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情。验证了海瑞的文书和官凭之后，衙役转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海老爷来了，海老爷来了。” 他的喊声惊动了很多人，顺天府的人都往外跑。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真诚的笑容，见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海瑞，都连忙行礼，笑容也都异常灿烂。 海瑞看着他们缓缓的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被欢迎还是让人很舒服的。 一个年过五旬的男子捋着胡子，笑着迎上了，海瑞说道：“下官顺天府治中刘昌见过大人，海大人一路辛苦了。” 海瑞摇了摇头，笑着道：“不辛苦，到时劳烦各位出来迎接，辛苦诸位了，说着还朝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 众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位海大人真好说话。 “大人里面请。”刘畅的脸上笑容也很灿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上官是个好说话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两个人一边往里面走，海瑞一边开口问道：“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见到我如此热情？似乎期盼了很久？” 刘昌苦笑的说道：“也不瞒大人，自从上一位府尹被皇上下了锦衣卫的大牢，锦衣卫三天两头的就来抓人，整个顺天府人心惶惶，大家都盼着有人能做主。” 海瑞恍然的点头，笑着说道：“是期盼的有人出头吧？” 刘昌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大人，这边抢请，后宅早就已经为大人准备好了，伺候的人也都安排了，大人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下官。” “伺候的人撤掉，”海瑞摇了摇头说道：“本官不喜欢有人伺候。” 刘昌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下一秒瞬间就变得灿烂了，并且一脸敬佩的开口说道：“大人高风亮节，实乃官员的典范，下官佩服，马上就让他们把人给撤了。” “你也不必如此，”海瑞笑着说道：“去吏部履任之后，我才是顺天府尹。” “大人您这话说的，您是皇上亲点的，吏部还敢难为您不成？您就是顺天府尹。”刘昌笑眯眯的说道。 第四十三章 海瑞的奏疏 海瑞看着他，笑了笑，摇着头说道：“有些事儿不好说，有些事儿说不好，倒是有一件事情，我要拜托你。” “大人请说。”刘昌连忙低头说道。 “帮我照顾好我的毛驴，多喂点草料，说不定哪天我要骑着它回家。”海瑞语气十分恳切的说道。 刘昌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道：“大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海瑞是皇上钦点的顺天府尹，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未来自然是前途无量，这样一个人刘昌不敢怠慢，而且心存巴结，希望有一天对方飞黄腾达了提拔一下自己。 他做了很多准备，现在看来有些用不上，眼前这位大人处处透着古怪。 回到自己的房间，海瑞铺平的纸张，拿起了笔，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始动笔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紫禁城，乾清宫。 嘉靖起床之后伸了一个懒腰，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 这几天他的心情非常的好，朝堂上一切进展顺利，严嵩的家产还在清点，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有不少。 除此之外，修炼上的进步也很快。 最关键是西苑那边，进展超乎了嘉靖的预料，那些人自从被点化了之后，学习能力大大提升，让嘉靖都有一些叹为观止。 除了练武之外，他们还要学习很多东西。 包括嘉靖准备的各种学科，当然了，还有思想教育。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嘉靖的心情自然好不少，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不少，只不过很快笑容就不见了。 吃过了早饭，李芳捧了一本奏疏走了进来。 “谁的？”嘉靖眉头微蹙，语气之中带着不快问道。 “回陛下，新任顺天府尹海瑞的。”李芳躬身说道。 嘉靖眉头一挑，海瑞给自己上奏疏干什么？历史上他那份奏疏实在是太有名了，骂嘉靖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嘉靖嘉靖，家家皆净。 可问题是不是以前了，自己修仙有成了，他还骂什么？ 犹豫了半天，嘉靖还是伸手将奏疏拿了过来，看了一遍之后，嘉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一些古怪了起来，心里面忍不住感叹，海瑞还是那个海瑞。 在这封奏疏里面，嘉靖详细地写了老百姓的苦日子和老百姓的遭遇，嘉靖嘉靖家家皆净的名言也没跑 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是什么？皇帝修仙。 你别以为你修仙有成了，你就能不管不顾了，你就能不负责任了，为了你修仙，老百姓吃了多少苦？你是修仙有成了，那是建立在老百姓的血肉之上的。 当然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可是你要弥补，要节俭，要节约，要改革朝堂，要澄清吏治。在海瑞的奏疏里面，家境这么干，都不是皇帝的本分了，而是他欠天下百姓的。 有些地方海瑞的措辞很不客气。 海瑞还在后面说了，不要大肆宣扬修仙，否则大家都跑去修仙了，不是深山隐居，就是跑去修道了，这天下还怎么治理？ 关于这件事情，嘉靖是有想法的，只不过现在没办法实现。 “皇爷，这份奏疏？”李芳有些迟疑的在旁边说道，意思很明显，这玩意儿怎么批呀？难道直接留中吗？要不让锦衣把人抓起来吧？ 嘉靖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拿过来，朕亲自来批。” “是，皇爷。”李芳答应了一声，连忙将奏疏展开，又拿过了笔，磨好了墨，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嘉靖。 轻舒了一口气，嘉靖提起了笔在上面写道：“你好好做顺天府尹，朕好好做皇帝，君臣共勉。”写完嘉靖放下了笔，转头对李芳说道：“干了之后给他送去吧。” “是陛下。”李芳低头答应道。 海瑞的奏疏很快就传开了，直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裕王府。 高拱坐在椅子上，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说道：“海瑞海刚峰果然了不起，是的人物，刚到京城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哈哈哈。” “什么人物，就是个楞头青。”徐阶一脸不满的说道：“现在朝堂需要的是静，是稳，官场之上，也容不得他这么乱来。” “徐阁老，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是乱来的？”高拱一脸不满的说道：“臣子向陛下进言，那是臣子的本分，陛下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能说他乱来？” “如此不顾大局，怎么不是乱来？皇上不追究，那是皇上仁厚，做臣子的怎么能没有臣子的本分？”徐阶也盯着高拱意有所指的说道。 对于高拱，徐阶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自从皇上推倒了严家父子之后，他就不断的上蹿下跳，不是要严惩严党，就是要把案子做大，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好吗？ 高拱自然听出来徐阶是在针对自己，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徐阁老既然这么觉得，徐阁老就这么做。” “皇上已经把严家的案子交给我来审了，我反而觉得海瑞是个人才，我会向陛下进言，让顺天府配合我查案，说不定会有惊喜，” “行了，不要吵了。”裕王忍不住开口说道：“严党在的时候，大家携手共进，共度时艰，现在严党不在了，更是应该团结起来，收拾好拦严家留下的烂摊子，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徐阁老，是否严惩严家，怎么惩处，那要听皇上的。案子既然交给了高先生查，那就让他查，结果如何也要查清楚之后再说。” “臣明白。徐阶站起身子。”微微躬身说道。 “高先生，皇上既然把差事交给你了，那就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好好的查，一定要查清楚，不要有差错，怎么处置，依旧要听皇上的。” “除此之外，维持朝堂稳定，齐心协力做事，这是没有错的。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越要稳妥。” “臣知道了。”高拱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开口说道。 裕王点了点头，抬起手说道：“行了，散了吧。” 众人站起身子行礼，一起退了出去。 裕王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苦口婆心的相劝，可他也明白作用有限，甚至根本就没有用。 第四十四章 海瑞看卷宗 出了裕王府的门，高拱看了一眼徐阶，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上了自己的马车，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捋着自己的胡子，徐阶的眼神也逐渐冰冷了起来。 顺天府衙门。 自从海瑞上任之后，顺天府衙门的情况转好了不少，锦衣卫没有在登门，大家心里面终于能踏实的松一口气了。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岁月静好。 顺天府后堂之中，刘昌脸上带着笑容，眼中则是带着一抹焦急，一边搓着手一边站在旁边，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却都闭上了嘴。 桌子上，海瑞一边翻着账册，一边打着算盘。 良久之后，他停了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伸了一个懒腰，看到了刘昌有些诧异的开口说道：“刘治中，你怎么在这里？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不用陪着我。” 咽了一口唾沫，刘昌试探的说道：“大人，可看出一些什么来了？” 海瑞摇了摇头说道：“刚开始看，还没有看出什么来，对了，刘治中，你让人准备一下案卷，顺天府三年以内审过的案子，我都要看。” 带了一口唾沫，刘昌为难的说道：“大人，那可不少啊！” 海瑞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啊，拿过来我慢慢看，对了，这些政策你再找一些来，这只有一个月的，往前面的也都拿了。” “是，大人。”刘昌迟疑了片刻点头道。 放下手中的笔，海瑞笑着说道：“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官不是那种听不进别人话的官员，不必吞吞吐吐。” “既然大人说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刘昌咬牙说道：“大人，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在京城做官，有些事不能太认真，有些事也不能不认真。” “怎么说？”海瑞饶有兴趣的问道。 “有些事不能太认真，说的就是衙门里的事儿你，说的就是案子，顺天府鱼龙混杂，衙门里面的人都有跟脚，稍有不慎就容易得罪人。” “对一些人，一些事，大人就不能太认真，能过就过。”刘昌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海瑞点头，恍然说道：“什么事要认真？” “当然是上面交代的事儿了。”刘昌沉着脸说道：“朝堂上交代下来的事，要认认真真的办，要严肃的办，当然了，结果如何不重要，态度要重要。” “除此之外，各个衙门递过来的条子也都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会被人刁难，另外到了京城之后，大人也应该去走动走动。” “我还要走动走动？”海瑞迟疑着说道。 “当然要走动了，”刘昌连忙说道：“如果有师长门生故旧，那就去拜访他们，然后让他们带着大人再京城走动走动。该上门拜访的上门拜访，该打招呼的打好招呼，免得日后有麻烦。” “我要是不认识人呢？”海瑞笑眯眯的问道。 “那也没关系，”刘昌摇了摇头说道：“大人现在是顺天府尹，京城当中的官员多少会给一些脸面，大人直接递拜帖也就是了” “上到阁老下到六部尚书，甚至是各部侍郎，都要送。人家回帖了，大人就可上门拜访了，人家要是没回，大人心意到了，人家也知道了。” 海瑞想了想说道：“京城的官是这么做的？” “可不光是京城，”刘昌摇了摇头说道：“天下的官都是这么做的。”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海瑞点了点头，拿起算盘继续算，同时翻动着账册，还拿笔算一算。 “大人，你还看呀？”刘昌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海瑞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呢！” “您不去拜访啊？”刘昌疑惑的问道。 海瑞摇了摇头说道：“别人怎么做官的，我不想学，我海瑞怎么做官，自有我的道理，去拜访他们远没有看账册重要。” “大人，这账册您就别看了。”刘昌摇了摇头说道。 “这里面有鬼？”海瑞盯着刘昌问道。 “倒也没什么鬼，”刘昌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很多地方开销大了一些。” “是挺大，”海瑞点了点头拿着笔说道：“比如这里，修一段坍塌了三里护城河，顺天府报了一万五千两的白银，这可不是修护城河，这是在往河里丢银子。” 刘昌的脸色一变，低着头说道：“大人。” “三里护城河，不要说修了，哪怕是推倒了重新修，满打满算也就三千两的用项，这还是在顺天府京城的价，放到地方上，一千五百两足矣。” “可是在顺天府的账上，足足报了一万五千两，上面还加盖着顺天府的大印，刘治中，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海瑞转过头笑的问道。 扑通一声，刘昌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说道：“大人，这件事情跟我可没关系啊！” “这可不对呀，”海瑞又发了翻账册说道：“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当时是你主持修建的，这上面还有你的签字画押，你怎么能说跟你没关系呢？” 刘昌嘴唇哆嗦，昂着脖子说道：“大人，那都是陈宽逼着我们干的，钱全都是他给提走了。” “全都提走了？”海瑞笑眯眯的追问道：“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把钱提走？路霸劫匪还都有见面分钱的道理，你们没有这份道理吗？” 刘昌建了一口唾沫说道：“分了，只是分的不多，卑职真的不多。” “不多是多少？”海瑞盯着他说道。 “一万五千两银子，卑职分了五百两。”刘昌低着头说道：“陈宽说了，他拿两千，给我们分两千，剩下的他要送到严世蕃那去。” “一万五千两，你们一两银子都没花在护城河上？”海瑞脸一下就黑了下来，伸手敲了敲账本说道：“这样的账你也敢拿来给我看？” “大人，卑职，卑职。”刘昌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了。 “是不是其他的账本漏洞更多？”海瑞冷笑着说道：“拿过来更容易被我戳穿，搬出一套官场的大道理，想让我不看这些东西，告诉你，你是想瞎了心。” “大人，下官知罪了，下官知罪。”刘昌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道。 先起来，海瑞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知罪了，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第四十五章 喂好我的驴 刘昌不敢怠慢，竹筒倒豆子的，把所有事情全说了，海瑞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拿着笔静静的记录。 良久之后，海瑞悠悠的舒了一口气。 顺天府的贪污腐败，早在海瑞的预料之中，大明官场之上就没有不贪污不腐败的，可是腐败的情况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以陈宽为首，整个顺天府上下无人不贪。 虚报工程，收街上的份利，打官司收黑钱，用衙门的钱放贷，倒卖粮仓中的粮食以次充好，他们这帮人什么都敢干。 捞来的钱，大部分被陈宽上供了。 小部分则被陈宽给他们底下这帮人分了，从上到下人人有份，这是一个巨大的贪腐案，而且还是一个窝案。 “大人，”刘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自从陈宽被锦衣卫抓了之后，下官是惶惶不可终日，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严世蕃被抓了之后，我们更是吓得不行。” “衙门里面有两个人都已经跑了，现在大人来了，我们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今天对大人和盘托出，请大人治罪。” 海瑞皱着眉头沉着脸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法不责众，本官不敢严惩你们？” 用力的摇了摇头，刘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不害怕惩罚，也不怕落到锦衣卫的手里，无非就是贪点钱，可我们怕卷到大案子里。” “大案子里？”海瑞沉声问道：“什么大案子？” “当然是严家父子的大案子。”刘昌一脸惊恐的说道：“这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有的人说要轻拿轻放只诛首恶，有的人说要严查，把凡是有勾连的，全都查出来严惩不贷。” “刚开始还好，徐阁老已经说了不大动干戈，可是那个高拱，到处去闹，到处去说，还上了奏疏，让皇上改变了主意。” 说起高拱之时，刘昌眼中含着愤怒，甚至咬牙切齿的。 “皇上下了旨意，让高拱负责主审这个案子，大人你想，以高拱的为人，他还不得玩命的查呀？那是要掀起大案的。一旦起了大案，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上面大官多了去了，他们有人保，有人在乎，我们这些人就是草芥。随意的一个念头，我们就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故意拿这个账本给我看的，让我查出来的？”海瑞皱着眉头说道。 “倒也不是，”刘昌摇了摇头说道：“我其实也还没想好和不和大人说，心里想着要是能躲过去，那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谁想到大人目光如炬。” 海瑞抬起了手说道：“拍马屁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想如何？” “大人，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贪了一点钱而已，我们愿意把亏空补上，愿意把钱还上，只求大人能够让我们带罪立功，将功补过。” “我们跟严世蕃没关系，我们都不认识他，我们无非就是贪了一些钱而已，还是陈宽逼的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大人明察。”刘昌哭着说道。 “本官清清白白的来上任，为什么要包庇你们？”海瑞没好气的说道。 “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您不需要包庇我们，您只需要假装不知道就行了。”刘昌用一种极为诱惑的声音说道：“真出了事，也没有人能指责你什么。” “只做一件小事，您能得到我们这些人的忠心，您在顺天府任上，我们都为你马首是瞻，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干什么。” “大人您想想，我们不捣乱忠心配合，您能做多少事？任期一到，必然能够飞黄腾达，您说是不是？如果您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也可以提出来，我们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了。” 海瑞笑着拍手说道：“当然是长了眼开了见识了，说的是真好听，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了不起啊，了不起，可本官要是不答应呢？” 刘昌摇了摇头说道：“那证明了大人是个忠正耿直之人，大人也就不会冤枉我们，我们只是贪钱而已，并没有勾结严家，不至于卷到大案子里去。” “我们愿意退还赃款，并且是陈宽逼着我们，朝廷应该不会把我们判的太重，罢官免职，我都认了。” “打的好算盘。”海瑞冷哼了一声，说道：“进退无忧啊！” “大人，我们也只是无奈求活。”刘昌跪地上磕头道：“请大人放过我们，我们一定感恩戴德。” 海瑞笑了，他站起身子说道：“有没有人这么求过你？那些被你冤枉诬陷的人，那些因为你们贪钱家破人亡的人，他们肯定这么求过伱。” “他们求你们放过他们，可你们没有，你们甚至不去看他们，不去听他们，你有没有想过放过他们？” 刘昌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说道：“大人，我们会这么做，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啊！世道如此。” “本官不会这么做，”海瑞站起身子说道：“把你们都换了之后，本官保证新来的人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本官会看着他们。” “大人，你打算怎么做？”刘昌缓缓的说道。 “放心，不会把你们交给锦衣卫的，更不会把你们交给高拱，你们的事情本官后写一份奏疏，怎么处置就看皇上了。”海瑞语气平和的说道。 “大人就是让我们去死。”刘昌有些激动的说道。 海瑞沉没了。 无论是海瑞还是刘昌都明白，事情到了皇上那里，皇上的处理办法很简单，那就是交给锦衣卫。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已经有人做了，交给他们继续做就可以了。 落到锦衣卫的手里，他们这些人就跑不了了，加上高拱要审严世蕃的案子，肯定会以他们为突破口，他们想不卷进去都难。 “海大人，你可要想清楚，”刘昌抬起头说道：“你刚刚上任就把衙门里的所有人都抓了，还有人敢做你的属下吗？你在官场上还怎么混？” “你刚刚升到顺天府，前途无量，跟我们这样的人同归于尽，值不值得？” 海瑞笑了，他笑的很大声问道：“我让你喂好我的驴，你喂了吗？” 刘昌有些不明所以，没说话。 海瑞继续笑着说道：“早就告诉你了，喂好我的驴，我随时准备骑它回家。” 第四十六章 读书人 刘昌目光灰暗的看着海瑞，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良久之后，他颓然的坐在地上说道：“海大人，一点读书人的体面都不讲了吗？” “读书人的体面？”海瑞猛然转过头说道：“你读的是谁家的书？你是谁家的读书人？圣人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门徒，估计会后悔授徒三千。” 刘昌脸色胀得通红，昂着头不服气的说道：“圣人说有教无类。” “那也不教你们这些奸佞之徒。”海瑞一甩袖子说道：“不要跟我提读书人的体面，什么是读书人？读书人重名重义，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上能报效君王安邦定国，下保一方百姓生活康泰，像尔等这种贪赃枉法不分是非之人，上对不起君王，下对不起百姓，你们也配称读书人？” “哈哈哈，”刘畅忽然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子说道：“大人自诩读书人，自诩清官，可大人知不知道？这天下现如今是什么样子？”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你就能够荡清这世道人心？你就能管得了这大明官场？纵览古今，天下有几个清官，有多少贪官？” “海瑞，海瑞，别说你一个人，就是十个八个，你也休想。今天你不讲情面，来日伱落到这般下场之时，你注定会比我更惨。” 海瑞也笑了，他盯着刘昌说道：“尔等这般蛊中枯骨，人中渣滓，懂得什么世道人心？又懂得什么大丈夫之志？” “岳武穆之死，名垂青史，文天祥之死，振聋发聩，我海瑞哪怕有一天真的死了，也必将留名青史，传千载声名。即便不能荡平这世道，不能让大明官场天蓝水清，也能激励后辈奋发图强，鼓励世道人心。” “你说古往今来多少贪官，多少清官，我告诉你，贪官的确多，如黄河之沙，清官的确少，如凤毛麟角，可贪官不在了，清官还在。” “在哪里？”刘昌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在史书里，在人心中。”海瑞语气平淡的说道：“现在我就去锦衣卫衙门，门在那边，你可以选择跑，不过你要想清楚，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海瑞一甩袖子向外走了出去。 “海大人，”刘昌的声音颤抖着，想要叫出海瑞却怎么也张不开口，目送着海瑞离开，他看向了不远处的门。 盯着门看了半天，刘昌咬着牙说道：“海瑞，海瑞，既然你一点情面都不讲，那好，我让你也不好过。” 锦衣卫，北镇抚司。 陆炳坐在靠椅上，双脚搭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很放松，整个人似乎在云游天外，外面路过的人全部都小心翼翼，脚步很轻，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吵醒的陆炳。 对于陆炳来说，这段时间的日子很好过。 首先是自己的儿子入了皇上的眼，现在在宫里面，虽然不知道干什么，可上次的场景历历在目，儿子要有出息了。 其次是严家父子倒了，自己心里面去了一块大石头。 “大人，大人，”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从外面走了起来，来到了陆炳面前，抱拳说道：“大人。” 陆炳打了一个哆嗦，回过了神，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王大虎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正事，这次我饶不了你。” “回大人，顺天府尹海瑞在外求见。”王大虎躬身说道。 “你说谁？”陆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些诧异的问道。 “海瑞，顺天府尹海瑞。”王大虎再次说道。 陆炳直接站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在屋子里面来回走了几圈，有些急切的问道：“他有没有说要干什么？” “没有，只是说要求见大人。”王大虎摇了摇头说道。 “麻烦了，他怎么来了？”陆炳有些烦躁的说道。 与顺天府刘昌他们不同，陆炳的消息要灵通的多，他可知道这位海瑞的所作所为。海瑞的出身他早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 皇上重用海瑞之时，陆炳就有一些不明白，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连个进士都没考上，看起来更是平平无奇，没什么了不起的。 到了北京城之后，海瑞的所作所为，直接把陆炳给吓到了。 皇上亲自提拔的好，换成别人还不感恩戴德，鞠躬尽瘁？这位可倒好，到了北京城什么事都没干，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皇上上了一封奏疏。 如果是向皇上献言献策，这也就罢了，皇上刚刚提拔了我，我也要表现一下，这是每个管理员正常应该做的事。 可他偏偏不是，他是批评皇上。 用词之激烈，陆炳就没见过，这个人肯定是疯了，胆子太大了，难道是觉得皇上的刀不快吗？ 陆炳都已经做好准备去抓人了，甚至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结果更奇葩的事来了，皇上不但没有追究他，还亲自批复了他的奏疏，事情处处透着诡异，陆炳根本看不清。 无论如何，海瑞就是个大麻烦。 现在麻烦找上门了，该怎么办？ “大人，要不我给你推了吧？”王大虎在旁边有一些不明所以的说道：“不就是一个顺天府尹吗？大人不想见就不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顺天府尹，在朝堂上属于重臣，毕竟是高配，可在陆炳面前什么都不是。 “你没怠慢了吧？”陆炳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 “没有，”王大虎摇了摇头说道：“待在前厅，我还特意嘱咐他们给上了一杯茶，卑职的礼数可是很周全的。” 陆炳还是不放心，连忙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王大虎转头在前面带路了。 自己这帮手下可都是粗人，他们觉得自己彬彬有礼，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陆炳一边走，一边咽唾沫，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来到前厅，他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身材很瘦，目光却炯炯有神，人坐在那里板板正正，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看得出来艮有教养，甚至有几分军队做派。 “海大人？”陆炳笑着走进来，一边抱拳一边说道：“没想到海大人居然登门了，锦衣卫真是蓬荜生辉啊！” 第四十七章 陆炳和海瑞 “可是陆总镇当面？”海瑞也行礼道。 “不敢当，不敢当，”陆炳连忙摇头说道：“海大人如果愿意，叫我一声陆大人，不然叫我陆炳也行，我这个人随和的很。” 跟在陆炳身后的王大虎嘴角一抽，大人，您说的这是自己吗？ 海瑞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还是叫陆大人吧！” “好好，”陆炳连连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海大人，咱们坐下说。” 两个人坐下之后，陆炳看了一眼身边的茶杯，没好气的说道：“赶紧拿下去，把我的好茶叶拿出来，招待海大人怎么能用这么普通的茶呢？一定要用我的珍藏。” “不必了，”海瑞按住茶杯说道：“不瞒陆大人，我从小跟着寡母长大，吃穿用度都是穷苦人家的东西，没见过什么世面，喝茶水也是为了解渴，喝不出好坏。” “大人的好茶叶要给行家品鉴，给我就浪费了，这就很好了。” “海大人高风亮节，让人佩服。”陆炳连忙点头说道：“不知海大人到我们锦衣卫来是为了何事？” “皇上让陆大人查顺天府的案子？”海瑞转头对陆炳说道。 为了案子来的？陆炳在心里面想到，难不成觉得我办的案子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特意来问罪的？ 想到这里，陆炳的表情就有一些严肃了起来。 “是啊！”陆柄缓缓的点头说：“上一任顺天府尹陈宽，罔顾皇恩，贪赃枉法，置难民的生死于不顾，抗旨不遵，欺君罔上，一桩桩一件件，本官都已经查实了。” “怕是没有吧？”海瑞也有些迟疑说道。 话茬似乎有些不对，陆炳的脸就更严肃了，他转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不知道海大人有何赐教？” “陆大人说查清楚了，怕是没有吧？”海瑞直接说道：“本官上任之后查看了顺天府的账册，发现了很多问题，同时审问了治中刘昌，发现了更大的问题。” “自陈宽上任之后，顺天府上下贪污严重，上到顺天府尹陈宽，下道书房的文笔书吏，每个人都在侵吞银子，每个人都在贪赃枉法。” “除此之外，他们还收受贿赂，帮着人打官司，将顺天府变成了黑衙门，彻彻底底的成了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如此严重？”陆炳有些目瞪口呆的说道。 “就是如此严重，”海瑞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其中还牵涉到了严世蕃的案子，原本我是想自己查这个案子的，可是陛下已经把案子交给了陆大人，我过来就是移交案子的。” “陆大人，事情很急，不如咱们现在就走吧？” 陆炳有一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顺天府抓人了，”海瑞整理了一下衣服，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些贪官污吏，一天不抓他们就一天祸害百姓，陆大人既然放了圣旨，自然要把人抓回来好好审问。” “啊！”陆柄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这要抓多少人？不是，我只是想问问招多少人，我好带多少人去。”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海瑞摇了摇头说道：“还要抓了审问才知道，陆大人可以放心，案子可以在顺天府审问，一切皆由陆大人主持就好。” 海瑞摆出一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抢你功劳的架势，陆炳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里面都快哭了，他很想对海瑞说，我谢谢你，要不这好事还是你自己干吧？ 陆炳可不觉得这是个立功的机会，更不觉得是好事。 自己如果下手抓了顺天府的大部分官员，还把他们和严嵩严世蕃父子牵连在一起，那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这么大的动作，必然会惹人注意。 顺天府从上到下都被抓了，那就是大清洗，到时候官场之上还不人心惶惶？徐阁老的人还不把自己喷成筛子？关键是皇上把案子交给高拱了。 自己这个时候冲上去，得罪人不说，还吃力讨不着好啊！ 陆炳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海大人，事情牵扯到了严家父子，我是不便做主审问的，严家父子的案子，皇上已经交给了高拱高大人亲审。” “要不海大人找高大人商量商量？或者写一份奏疏送上去，看看陛下怎么决断？” “陆大人，圣上的旨意，顺天府的案子可是归你管，案子是否牵扯到严家父子，还要审问了之后才知道，现在只是有可能，你不能因此就退缩呀！”海瑞摊了摊手道。 陆炳咽了一口唾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自己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滚刀肉？ 他是顺天府尹，他这么说了，还把人给自己送来，自己还不能不接。可真接到手里边，你审不审？你不审，那就是渎职 审的话，怎么审？审问的不彻底，避重就轻，有包庇的嫌疑，审问的彻底，把严家父子的事掏出来，自己一下子就卷进去了。 这就是烫手山芋，捧在手里面吃吃不了，扔扔不出去， “事关重大，海大人，不如我带你进宫吧！”陆炳站起身子说道：“京畿之地，不能出乱子，这么大的动作要小心谨慎，还是请圣裁吧。” 海瑞神情古怪地看着陆炳，请圣裁？ 这事儿也值得请圣裁？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最终海瑞站起身子说道：“陆大人这么说了，那就按照陆大人说的办。” 海瑞也想明白了，反正不是他去找皇上，是陆炳去找，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看一看皇上的态度。 “好，”陆炳抹了一把汗水说道：“海大人稍等，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咱们就出发。” “陆大人请便。”海瑞笑着站起身子点头道。 紫禁城，西苑。 嘉靖站在二层楼的栏杆处，目光看着不远处正在训练的影卫，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训练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进步却非常快。 “皇爷，”李芳走了躬身说道：“陆炳陆大人在外求见。” 嘉靖没好气的说道：“他到宫里来不一直是来去自如吗？又闹什么幺蛾子？” 李芳笑着说道：“陆大人怕是不得已，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顺天府的海大人。” 第四十八章 嘉靖与海瑞 “这个陆炳，”嘉靖吐槽了一句，站起身子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上。”李芳答应了一声，去外面叫人了。 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起跪在地上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嘉靖语气平和的说道：“说说吧，进宫干什么？” “回陛下，是因为顺天府的案子。”陆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平铺直叙，一点不添油加醋，甚至连语气都很平和。 嘉靖静静的听着，陆炳说完了，他也没开口。 良久之后，嘉靖缓缓的说道：“海瑞，顺天府管着京城，京城里面官多衙门多，皇亲国戚也多，做起事情来容易得罪人，手下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官员不好吗？” “他们对京城对面熟，免得你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再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全都送到锦衣卫的大牢里去？” “回皇上，他们贪赃枉法。”海瑞面无表情的说道。 “仅仅是因为他们贪赃枉法？”嘉靖有些好奇的问道。 “贪赃枉法，还不够吗？”海瑞顿了一下说道。 陆炳站在一边，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吓的不行，这海瑞是什么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真不怕皇上生气？ 换别人这么说，嘉靖可能会琢磨一下，海瑞，他不会。 海瑞就是这么想的，那些人贪赃枉法，就应该惩治，就这么简单，里面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也不存在什么党争，四个字足够了。 “还是那句话，京城关多，衙门多，皇亲国戚也多，都敢管？”嘉靖再次问道。 “陛下，他们可敢杀了臣？”海瑞抬起头，梗着脖子问道。 “顺天府尹，朝廷正三品，在朝堂之上，也算是朝廷重臣了。杀朝廷正三品的大臣，等于造反，朕会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九族。”嘉靖语气平和的说道。 陆炳又抹了一把汗，他脸上的汗更多了。 陆炳不是那种不通透的人，皇上和海瑞的话听起来很简单，海瑞说的话也并不是很客气，可是陆炳却从里面听出了其他的东西。 话里面的意思充满了杀气，杀气腾腾啊！ 从这里出去，一定好好的约束自己的家里，他可不想和海瑞对上，陆炳现在觉得海瑞就是个疯子，跟他对象绝对没有好下场。 “那臣不怕。”海瑞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只要陛下为臣做主，臣就不怕。” 嘉靖笑了，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顺天府的案子交给你来查怎么样？” “臣手下没人。”海瑞低着头说道。 “要什么人？”嘉靖转而问道：“锦衣卫的人？东厂的人？或者是都察院的？你说你想要什么人，朕都调给你。” “回陛下，臣只需要几个账房，几个文书即可。”海瑞想了想又说道：“还需要一些人帮了臣抓人，抄家。” “没问题，朕调些人给你。”嘉靖笑着说道。 “臣谢陛下。”海瑞撩起衣服跪在地上说道。 “行了，起来吧，”嘉靖摇了摇头说道：“还是那句话，顺天府管的京畿之地，官多，衙门多，皇亲国戚也多，可别到时候退缩了。” “臣也还是那句话，只要陛下能为臣做主，臣就不怕。”海瑞再次开口道。 陆炳斜着眼睛看着海瑞，你是要把天捅开吗？皇上怎么可能答应你这样的要求，太荒谬了。 没想到里面的嘉靖笑了，笑得很开心。 “放手去干，”嘉靖抬起手将一样的东西递给了李芳说道：“你要是能把天捅一个窟窿，朕帮你补上，但有一点，你可别给朕办出冤假错案来。” “如果成办错了案子，臣愿意提头来见。”海瑞再次开口说道。 “朕要你的人头没用，”嘉靖摇了摇头说道：“好好干，多办一些为民做主的事儿，也别拿别人的钱，朕可不想因为贪赃枉法砍了伱的头。” “陛下放心，臣要是贪赃枉法，臣老娘第一个饶不了臣。”海瑞掷地有声的说道。 李芳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根铜棍径直来到了海瑞的面前说道：“皇上说了，回去摆在公堂之上，谁不听话就给他看，还不听话，就用它打，打死了无罪。” 陆炳胆战心惊，皇上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嘉靖的铜棍。 看起来更像是一根拐杖，下面很长，上面是一个圆形的大疙瘩，盘了很多年，已经光溜溜的了。 东西很重要，后面的话更重。 有了这东西，谁敢不高看海瑞一眼？关键是如果真的用起来，京城肯定要有人倒霉，而且是倒大霉。 “臣领旨谢恩。”海瑞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了铜棍。 “行了，去吧。”嘉靖摆了摆手，语气平和的说道。 海瑞走了，陆炳站在原地，有些煎熬，刚刚他也想跟着走来的，结果被李芳叫住了，示意是皇上要把他留下。 挑开了帘子，嘉靖从里面走了出来。 “皇上。”陆炳连忙躬身说道。 扫了他一眼，嘉靖没好气的说道：“海瑞去你那儿，怎么不接？非要推到朕这里来，现在事情闹大了吧？” 陆炳哎呦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脸委屈的说道：“皇上，事闹大了，可怪不到臣，那明明是海瑞。” “起来，”嘉靖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想说是朕做错了？” “没有没有，”陆炳从地上爬起来，摇头说道：“是臣的错，都是臣的错，臣不该把人给带了，臣要不把人给带了，皇上就不用听他说话了，皇上不听他说话，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臣的错。”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绕口令说的不错，朕问你为什么不接？” “启禀皇上，”陆炳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说道：“锦衣卫抓一个人两个人还行，把整个衙门的人都抓了，臣怕掀起文官和锦衣卫之争。” “明明是证据确凿了贪腐案，最后却演变成了党争，严党刚倒，朝局复杂，臣不敢在这个时候给皇上惹麻烦。” “连你都畏惧他们，”嘉靖悠悠的说道：“可见他们何其势大。” “臣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陆炳躬着身子大声的说道。 第四十九章 自缢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嘉靖有些玩味的说道。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陆炳用力的点头，重复道。 “你不是知道海瑞是朕选的人了吗？”嘉靖没好气的说道：“你陆炳多聪明，还装糊涂，还把人领到朕面前了，现在还说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炳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连忙跪在地上说道：“臣有罪。” “行了，起来吧！”嘉靖语气轻快的说道：“你是朕的奶兄弟，从小跟着朕，能猜到朕的心思也不足为奇，小聪明也耍的不错，就是装忠臣的样子，有点恶心。” “陛下，臣怎么能是装呢？”陆炳连忙抬起头说道：“臣真是忠心耿耿。” 嘉靖冷哼了一声笑着道：“朕也相信你忠心耿耿，可你不是文官，弄文官那套表忠心的样子，难看的很。” 挠了挠头，陆炳笑嘿嘿的说道：“还想着得点赏赐，没想到被陛下拆穿了。” “赏赐没有，”嘉靖摇了摇头说道：“差事倒是有一件。” “陛下吩咐。”陆炳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嘉靖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必如此严肃，你们锦衣卫的人盯着点海瑞，朕怕真的有人会铤而走险。” “京城之地，真的有人敢？”陆炳迟疑着说道。 “以防万一吧，”嘉靖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觉得不以为然，等你知道海瑞的行事风格之后，你心里面就明白了。” 海瑞的作风，嘉靖可是见识过的。 纵观整个大明历史，有几个官员支持朱元璋的明大诰？海瑞就支持。在他年老的时候，看着大明朝日渐衰败，官场腐败横行，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自己又无力改变。 海瑞将目光看向了大明开国之时，想要寻找到解决的办法。 如何澄清官场重塑世道人心，那就要乱世用重典，现在大明朝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了，那么就要下狠手。 他上书希望皇上能够重新实行明大诰。 如果按照明大诰，大明朝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拉出去砍了没有一个冤枉的。皇上看了看也只能放下，总不能真的把人全杀了吧？ 官场上的人也给海瑞扣上了帽子，老糊涂了。 实际上海瑞心里明白的很，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甚至眼光超前的看到了，大明朝已经走到了亡国的边缘，所以他才急的不行。 也是因为这件事，海瑞的风评急转直下。 很多关于他的谣言也都出来了，什么刻板古板，什么饿死了自己的女儿，什么审案子不讲道理，只讲自己那套办法。 他们泼的脏水就像泼给明太祖朱元璋一样，现在又泼在了海瑞的身上。 嘉靖明白这些事儿，所以他要用海瑞，而且还要大用特用，敌人害怕的，我们就要支持，这个道理嘉靖再清楚不过了。 “臣明白，”陆炳点了点头说道：“臣会从锦衣卫里挑选一队好手保护他。” “那就不用了，”嘉靖摆了摆手说道：“保护他的另有其人，你们锦衣卫就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想害他，提前侦知也就是了。” “是，陛下。”陆炳再次点头答应道。 “跟朕出去走一走，”嘉靖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正好你过来了，择日不如撞日，朕还做朕的老爷，你还做护卫。” “是，陛下。”陆炳答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出了宫门口，海瑞就看到一队人在等着自己，见到自己走过来，这一些人还一起抱拳行礼，同时大声的说道：“参见海大人。” “伱们是什么人？”海瑞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如此行踪鬼祟？” 眼前这些人身上都穿着黑斗篷，斗篷下面则是黑色的盔甲，腰间带的长剑，这也就罢了，每个人的脸上还都戴着面甲，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不是面甲上刻着甲一甲二等字，甚至连是谁都分不清？ “回大人，我们是陛下派给大人的影卫。”为首的甲一抱拳说道：“影卫，是陛下的护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跟在陛下身边，保卫陛下安全。” “怕被人得知我们的身份以家人相威胁，所以我们都戴着面具，大人可以称呼，我们为甲一甲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我们去做。” “什么事都可以？”海瑞狐疑的问道。 “什么事都可以。”甲一轻轻的点头说道。 “那你们回去吧，”海瑞摆了摆手说道：“我用不着你们。” “大人，”甲一沉声说道：“我们来是陛下的旨意，能让我们回去的也只有陛下的旨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除了打打杀杀，我们这些人也会其他的本事。” “是吗？”海瑞笑着问道：“会算账吗？” 甲一点头说道：“会。” “那行，你们跟我来。”海瑞点了点头坐上了顺天府的马车。 甲一等人也跟着海瑞朝顺天府走去。 海瑞等人刚回到顺天府，立马发现这里乱成了一锅粥，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的，但是里面甚至还传来了哭声。 “出什么事儿了？”海瑞站在台阶上，大声的呵问道。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顺天府判官张琪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的眼圈有一些发红的说道：“刘治中自缢了。” “刘昌死了？”海瑞有一些诧异的说道。 张琪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在大人走了不久之后，他就在后堂上吊了，被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凉了。” 海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非常难看。 刚刚有了线索，刚刚有了人证，结果人证自杀了，这也罢了，可以再找其他的，可刘昌的死，别人肯定会扣到自己的头上。 上任逼死了自己的下属，名声一下子就臭了。 除此之外，自己要对下属开刀的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了，官场之上的非议很快就来了，甚至一场风暴就要席卷而来。 “可曾有遗书和遗言留下？”甲一向前走了一步问道。 海瑞先是一愣，随后目光之中露出了赞赏，自己刚刚也想问，没想到被甲一抢先了一步，能够想到这一点，还真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粗匹。 张琪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是有一封遗书。” 第五十章 上下通吃 向后退了一步，甲一没在开口，张琪看了他一眼，心里面暗自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如此有眼色的手下可不多见，刚到京城的海瑞，人生地不熟，从哪弄来的？ “遗书在哪儿？”海瑞沉声问道。 “在后堂。”张琪有些尴尬的说道。 海瑞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迈步向前走：“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写了些什么东西。” “大人，写的东西实在是有碍观瞻，下官让人处理得了？”张琪试探道。 “别，，海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遗书是死者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话，无论他想说什么，无论他说的对与否，我们都要保留他说话的权利。” “大人好气魄。”张琪一脸赞叹的说道。 所有人都明白，刘昌的那封遗书里面肯定不会写海瑞什么好话，破口大骂都算是轻的，搞不好还会泼上一身脏水。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二堂，进屋之后表情就变了。 遗书并没有写在纸上，而是写在二堂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了。红色的字显得十分的刺眼，看的人头皮都有一些发麻。 “用血写的？”海瑞有一些好奇的说道：“这么多字，倒是难为他了，这得放多少血啊？” “不是人血，”甲一在旁边声音平淡的说道：“用的是朱砂，里面兑了一点儿狗血。想用人身体里面的血写这么多字，除非杀人放血。” “只割开一个口子放血，不可能的，因为伤口会愈合，除非不断的割开，不断的放血。一次放多了，血还会凝固。” “什么人啊这是？””张琪在旁边直接打了一个哆嗦。 你们是怎么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些话来的？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你们说的如此笃定，难不成你们尝试过？ 海瑞瞥了一眼甲一说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在我们那，这是常识。”甲一语气平和的说道。 张琪吓了一跳，连忙向后走了两步，离这些戴着面具的黑脸人远一些，鬼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 海瑞则是若有所思，在他们那儿，他们那是哪儿？ 常识，要么是跟人学的，要么是有记载，要么就是做过尝试。实际上海瑞更倾向于前两种，而不是眼前的人真的做过实验。 从甲一的脸上收回目光，海瑞看向了遗书。 遗书的内容很简单，基本上就是在控诉，自己多么多么的为难，海瑞是多么多么的逼人太甚，自己没有办法了，只能以死明志。 看完之后，海瑞轻轻的摇了摇头。 甲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从海瑞的脸上看到了失望，似乎对这份遗书非常非常的不满意，好像是觉得他写的不好。 难道他不生气，不愤怒吗？只是觉得人家写的不好？ “大人，不如我让人收拾了吧！”张琪试探着问道。 “先不收拾，放这吧！”海瑞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以后谁来了就让他看看，与明镜高悬的匾额放在一起正合适。” 甲一转头看向海瑞，心里面忍不住赞叹，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厉害。 张琪咽了咽唾沫，瞬间觉得自己对海瑞更尊重了，如果胆子大的官员实在是不多，见他也不怕晚上闹鬼，把他给抓了。 “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张琪躬着身子说道。 “我要算账，”海瑞面无表情的说道：“把顺天府所有的人全部都集中到二堂，管钱的，管粮的，管刑法的，全部都找过了，一个都不允许漏。” “把库房打开，我要清点物品，我要查账，除此之外，把审理过的卷宗都搬过来，按照时间顺序由近到远排出来。” “是，大人。”张琪咽了咽唾沫，连忙说道。 活不用干，光听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轻巧的活，说不定还要忙活到很晚，心里面叫苦不停，脚下却不敢停。 “你们能算账？海瑞转头看着甲一说道。 “没问题。”甲一点了点头说道。 “很好，那等一下就由你们来查。”海瑞满意的点头说道。 很快成山的账册就送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案子的卷宗，东西在二堂摆了一地，顺天府的人则是在外面站了一院子。 甲一十个人每人一张着子，每个人手里面都拿着一把大算盘。 哗啦啦的手中一晃，大算盘啪桌子上一拍，非常的有气势，账册送过来之后，他们快速的翻看了起来，不时的在算盘上打两下。 海瑞笑了笑，拿过卷宗开始看了起来。 院子当中站着的人，很快就额头见汗了，有的人偷着眼往里面看，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担心，有一些害怕，有的人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良久之后，甲一抬起头说道：“大人，我算完了。” “这么快？”海瑞有些诧异的说道，“可能保证准确？ “回大人，能保证。”甲一点了点头说道。 “很好，那你说说吧！”海瑞满意的说道。 “账册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里面的东西有问题。”甲一将账册翻开说道：“里面的每一笔钱粮全都能对得上，价格上下浮动的也不是很大。” “那你怎么说有问题？”海迟疑的问道。 “因为去年的粮食价格波动很大，最贵时的价格与账册上所记载的差不多，最便宜的时候格上要低三成，卑职查看了一下低的月份，足足有七个月之多。他们在这七个月当中贪墨了三成粮食。” “恐怕不止三成，”海瑞将手中的一份卷宗拿了出来，晃了晃说道：“这是顺天府百姓递上来的案子，状告收税的税吏使用大小斗。自己在家的时候明明装够了，额外还多装了半斗。” “这边做了手脚，那边也做手，”甲一声音有一些低沉说：“他们这是两头吃，吃完朝吃百姓，当真是好主意，真是不怕撑死。” “人心的贪婪哪有止境？””海瑞冷哼了一声，说道：“尤其是上下沆瀣一气的时候，总觉得没有人敢管他们，自然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第五十一章 胡宗宪和唐顺之 “大人，还继续查吗？”甲一抬起头问道。 海瑞一愣笑着说道：“你有什么其他的看法？” “知道了他们做的事儿，这些卷宗也就不用看了，先把人抓回来，让他们自己供述也就是了。拿到了口供再回来找，能省下不少时间。”甲一缓缓的说道。 海瑞盯着甲一半天没有说话。 甲一说的是好办法，海瑞也明白，他没有想到原因很简单，目光不够开阔，这么做事太霸道了一些。 查清罪名，拿到证据，然后再抓人。 证明你有一项罪名，直接抓回来，然后严刑审问。 看似差不多，但其实是两种流程，海瑞稍稍想一想就明白了，前者是自己的流程，或者说是文官的流程，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后者看起来也很眼熟，海瑞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完全是锦衣卫和东厂的流程，甚至他们会把第一步都省略，把你抓起来先审问再说。 有罪没有罪，抓起来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你是锦衣卫出身？”海瑞盯着甲一问道。 “大人何出此言？”甲一语气平淡的说道。 “行事作风颇为相像，”海瑞笑着说道：“如果只是想定这些人的罪，把他们抓起来审问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我们真的只是为了抓人审问吗？” “我们要做的是查清楚真相，查缺补漏，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要让百姓不再吃这种苦，明白吗？” 甲一沉思的片刻，点点头说道：“卑职明白了。” “继续查账吧，”海瑞翻着手中的卷宗说道：“刚刚开始，不要太急躁。” “卑职明白。”甲一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 扬州，总督衙门。 一个人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封信，脸上表情很急切，眼圈有一些发红，风尘仆仆的样子，证明他是一路赶路而来。 “胡大人在何处？”来人语气急切的问道。 “胡大人在书房等着唐大人。”文书答应了一声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我来为唐大人带路。” “多谢。”来人抱了抱拳感谢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过了门洞，转了几个圈之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走进门之后，两个人就看到了在院子当中坐在躺椅上的胡宗宪。 “你来了？”胡宗宪转过头看着来人笑着说道。 “我来了。、男人点点头说道：“信上说的事情是真的？”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骗你？”胡宗宪语气平和的说道：“接到信一路狂奔而来？不是和你说了吗？不必着急，慢慢赶来即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别真累出什么毛病来。”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男人怒视着胡宗宪说道：“就没想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胡宗宪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是怎么升上来的，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是我能躲得掉的吗？” “那是为了抗倭大业。”来人眼前有一些发红的说道。 “你唐荆川什么时候如此天真了？”胡宗宪冷笑的说道：“我胡宗宪在东南，大明抗倭，我胡宗宪在不在了，大明就不抗倭了吗？” “那你找我干什么？”唐顺之没好气的说道。 “先坐下，”胡宗宪语气柔和的说道：“我给伱准备了上好的茶叶，来尝一尝，喝了这杯茶，咱们好好的聊一聊。” “还有什么好说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唐顺之还是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信纸放下，他脸色十分难看地说道：“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呢？” “严阁老做内阁这么多年了，这倒的也太突然了，你难道就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到底是因为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胡宗宪给他倒了一杯茶，抬起头说道。 唐顺之沉默了下来，的确没什么意义了。 “严阁老倒了，徐阁老上位，东南是比较大的变动，不说其他人，赵文华就呆不住了。”胡宗宪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赵文华呆不住，我也就呆不住了。” 唐顺之一拍桌子说道：“赵文华是什么人？他也配合你相提并论？到了东南这么多年，他赵文华做什么了？除了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什么都没做。” “不对，还贪赃枉法，捞了很多的银子，跟那些不法商人一起做生意，这些年把整个东南弄得乌烟瘴气，他早就应该走了，被抓到大牢里面也是活该。可是你不能走啊，你走了东南的大局谁主持啊！” “我希望是你。”胡宗宪抬起头盯着唐顺之说道。 唐顺之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我现在能做事情都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当年的事情，皇上哪那么容易放下？让我总督东南，皇上怎么可能放心？” 胡宗宪放下了茶杯，缓缓的说道：“太子已经不在了。” 唐顺之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好看多少。 当年的陈年旧事，唐顺之实在是不愿意提起，这么多年不得重用，也是因为这件事，想想当时，唐顺之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当年年少轻狂，光想着自己，甚至都没有为太子着想，糊涂啊，糊涂。” 当时嘉靖皇帝长期深居内宫，不受朝贺，不见外臣，唐顺之忧虑朝政，便和廷官罗洪先、翰林编修赵时春上《东宫朝贺疏》请求朝见太子朱载壡。 意思很明显，你一心修仙，也不管朝廷大事，不如让太子出来管吧！你可以安安心心的休息，国事也有人管了，岂不两全其美？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的建议也敢拿出来说。 皇家父子，你这个是普通人家的父子吗？当爹的不管事儿了，他儿子的出来支应一下，嘉靖皇帝直接就怒了，把他给直接削籍了。 太子已经不在了，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可疙瘩的还在。 “你也说了，当初年少轻狂，”胡宗宪缓缓的说道：“上一份请罪的奏疏，再找人替你求求情，事情未必不能转圜。” “你给我求情啊。”唐顺之没好气的说道 “我给你求还不如不求。”胡宗宪也自嘲的笑了。 第五十二章 多余 “说真的，一旦京城来人，我很可能会下大牢，最好的结果是皇上看在我这么多年在东南尽心尽力的份上，能够饶我一命，让我回家颐养天年。”胡宗宪低着头说道。 “为什么不能留着呢？”唐顺之眼圈发红的说道。 “我都说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胡宗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结果差一些，有可能会作为严党骨干被陛下惩处，无论结果如何，东南我是待不下去了。” “抗倭大业，没个人主持我不放心，荆川兄，一切拜托你了。你的事别担心，我会托人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的。” “你要有那个能耐，不如给自己求求情。”唐顺之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大人，文书走到了院子门口，”恭敬的说道：“京城来人了。” “来的是什么人？”胡宗宪缓缓的问道。 “拿的是锦衣卫的牌子。”文书表情有些难看的说道。 胡宗宪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转回头看着唐顺之说道：“该来的终归来了，你先走吧，就不要和他们打照面了，让他们看到你在这里传出去对你不好。” 唐顺之站起身子摇着摇头说道：“我不会走的，我偏要听听他们说什么，我也可以说一些话，让他们带回京城，免得我自己上奏疏了。” 胡宗宪苦笑的说道：“我前面的话都白说了？” “你胡宗宪有你胡宗宪的准则，我唐顺之有我唐顺之的准则，为人为官，人心官心，我唐顺之心中自有一杆秤，怎么称量我自己说的算。” “你胡宗宪不能替我做主，强权也不能让我低头，官可以不做，话不能不说，当着你我这么说，当着皇上我还这么说。” “年纪这么大了，还如此？”胡宗宪苦笑的说道。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辈子就这样了。”唐顺之笑着说道。 “粗俗，”胡宗宪没好气的说道：“堂堂的唐顺之也能说出这样话来，传出去啊，丢死人了，太粗俗了。” “在军中打滚，整日里知乎者也的可不成。”唐顺之颇有几分得意。 脚步声响起，一队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文书看到这一幕，连忙迎了上去，脸色极为难看的说道：“你们干什么？怎么闯进来了？胡大人还。” 为首的人根本不说话，继续向前走。 跟在他身后的人走出来两个，一个将文书按住，另外一个向后一拖，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文书拉到了一边，让他挣扎不得的弓在了那里。 胡宗宪和唐顺之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伱们是锦衣卫？”胡宗宪站起身子，沉声说道。 “我们不是，”为首的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影卫。”说着为首的人拿出了一块令牌，正面是一个影子，反面写着乙一。 “影卫？、胡宗宪皱着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们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乙一缓缓的说道：“我们办的事情全部都是皇上亲自吩咐，锦衣卫和东厂也都要听我们的调遣。” 胡宗宪和唐顺之对视了一眼，表情都试一变。” 锦衣卫和东厂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清楚，影卫他们虽然没听过，但不代表他们猜不出来，这摆明了就是皇上新设立的一个组织。 皇上设立这个组织的目的不明，但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设立。 他们两个都是大学问家，书读的很多，当然明白，皇上一定要做大事才会建立这样一个听自己话的机构。 想当年，成化皇帝刚登基的时候，东厂和锦衣卫都不听话，文官武将就更不用提了，于是他建立了自己的特务机构西厂，任用了心腹的小太监汪直。 短短几年时间，不但收回的权利，还巩固了皇权。 在大明国力岌岌可危的时候，把大明给拉了回来，不但使大明国力重新强盛，还来了一个成化犁庭。 当今陛下设立了影卫，要做什么呢？ “陛下让你们多拿我进京？”胡宗宪看了一眼他们说道。 “没有，”乙一声音平和的说道:“皇上有旨意给胡大人。. 。 臣胡宗宪接旨。胡宗宪撩起了衣服，连忙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唐顺之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乙一拿出了一份圣旨，放在了胡宗宪的手中说道：“陛下说了圣旨就不宣读了，你自己看吧，胡大人请起。” “臣领旨谢恩。”胡宗宪连忙双手接过了圣旨说道。 “陛下还有口谕。”乙一再一次开口说道。 胡宗宪又一次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朝着京城的方向大声的说道：“臣胡宗宪，恭请圣安！”是不是觉得跟了严嵩，他倒了你也会倒？是不是觉得朕没有识人之明？胡宗宪，少自以为是，好好的给朕守着东南，守不住，你脑袋也别要了。” 胡宗宪跪在地上，肩膀有些颤抖。 良久之后，胡宗宪语气之中带着哭腔，大声的说道：“臣胡宗宪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大人，请起吧！”乙一伸手向胡宗宪搀扶了起来说道。 “陛下还有其他的旨意吗？”胡宗宪连忙追问道。 “没有了，乙一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们来办差的时候，皇上交代了，到了这边有什么不懂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全都来找你。” “诸位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胡宗宪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件事情，我们要见两个人，一个叫唐顺之，一个叫戚继光，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这两个人？”乙一说道。 胡宗宪顿时笑了，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揶揄的说道：“不知大人找他们何事？” “皇上有旨意给他们。”乙一沉声道。 胡宗宪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伸手指着旁边的唐顺之说道：“他就是唐顺之，唐荆川。” 乙一说道：“圣上口谕，唐顺之接旨。” “臣唐顺之接旨，恭请圣安。”唐顺之撩起衣服跪在地上说道。 “圣躬安。”乙一点头说道：“唐顺之，朕给你个机会，好好证明自己，免得别人都说朕埋没了人才。” 乙一的声音很平淡，可不知为什么，无论是胡宗宪还是唐顺之，仿佛都看到了嘉靖面带笑容说着这些话的样子。 第五十三章 有信了 “恃才傲物是好事儿，冲动却是坏事，为了家国大义打倭寇，愿意护佑一方黎民百姓，你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乙一继续说道：“胡宗宪总督东南，你去浙江做巡抚，上下配合，尽快平定倭寇，朕等着大军凯旋那一天。” 唐顺之跪在地上磕头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大人请起。”伸手将唐顺之搀扶起来，乙一开口道：“圣旨我传完了，接下来我要去抓赵文华，两位大人谁方便派人给我们带个路？” “我跟你们一起去。”唐顺之有些激动的说道。 胡宗宪看了一眼唐顺之，表情有些无奈，赵文华对他们二人有举荐之恩，对于胡宗宪来说，没有赵文华恐怕就没有他今天。 唐顺之却不在意，因为当初他拒绝过赵文华的举荐。 受了严党的恩惠，暂时看起来是得了好处了，可以去为国为民做事了，可得人恩果你是要还的，等你还的时候，那就是千倍百倍的了。 当初胡宗宪那么干，唐顺之就不同意。 后来赵文华举荐唐顺之，唐顺之也不同意，还借口给父亲守孝不出门，几次推辞。现在听说赵文华要被抓了，他去带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没有赵文华，东南的局面会好不少。这种大贪官，抓了一点坏处都没有。 “唐大人愿意带路，那再好不过了。”乙一点头说道。 在胡宗宪复杂的表情当中，唐顺之带的人出发了，一行人直接赶奔了总督衙门，来到这儿的时候，这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几天了，有这一幕倒也不让人奇怪。 唐顺之站在衙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一些懊恼的说道：“早知道如此，应该让人把赵文华看住了，这些日子他早就应该把钱粮都转移走了。在东南这么多年，贪了那么多钱，让他拿走一分一毫都对不起东南的百姓。” 乙一笑着说道：“大人放心，他拿不走。” 唐顺之眼睛一亮，转头问道：“你们已经找到他藏的钱了？” “早就找到了，”乙一笑着说道：“我们的人跟送信的人一起到的，他们是怎么接触上的，赵文华又是怎么转运自己赃银的，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唐顺之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点头说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跟胡宗宪商量一下，两个人一起上书皇上，这笔钱既然在东南查出来的，咱们索性别往京城送了。 送到京城去，山高路远，花费颇多，折腾来折腾去的不合适。 干脆就把这些钱留在东南，除了还给受害老百姓的，剩余的可以安置受到倭寇置换的老百姓，也可以用来整军备战。 这么大一笔钱，能让胡宗宪和自己是很大力气。 乙一不知道唐顺之在想什么，在离开京城之前，皇上亲自交代，人要抓到钱也不能少，皇上的态度很坚定，可见皇上对这笔钱有多看重。 唐顺之要把钱留在东南，乙一也不在意。咱们只负责把钱查抄出来，至于怎么用，那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一行人直接冲进了衙门，衙门里面的人也不敢拦着，整个衙门里面的人都少了不少，大部分的人都不吓得跑了。 在后堂两个人见到了赵文华。 赵文华坐在酒桌的旁边，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菜，下面还有女人的唱曲，他怀里面左拥右抱，一副享受人生的样子。 喝了一口酒，放下手中的酒杯，拍了拍自己怀里的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识趣的站起了身子，转到了一边。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赵文华摇头晃脑的说道：“二十年的女儿红，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喝到了。”说完将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唐顺之，胡宗宪没来吗？”放下酒杯之后，赵文华问道。 “没有，”唐顺之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有事儿，比较忙。” “他没被抓？”赵文华有些好奇的问道。 “圣上圣明烛照，自然知道谁是为国为民之人，谁是狡诈恶徒。狡诈恶徒自然要捉拿审问，为国为民之人怎么会被抓呢？”唐顺之盯着赵文华说道。 “肤浅，太肤浅了。”赵文华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是党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严阁老倒了，他胡宗宪还能有好？不动胡宗宪，只是要稳住东南罢了。” “否则抓了我，再抓了他，东南谁做主？倭寇闹腾起来怎么办？你们等着瞧，东南平定之日，就是胡宗宪倒大霉之时。” “恶意揣摩天子心机，居心叵测，赵文华，跟我们回京城受审吧。”乙一沉声说道。 “走就走，”赵文华站起身子说道，“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这辈子不亏了。” “是不是觉得给后世子孙也留足了？”乙一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你想多了，你的那些运银子的车全都被我们给拦下来了，一个都没跑了。” “你老家我们也去人了，所有的田产土地全部都会抄出来，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贪墨的东西，一样都剩不下。 赵文华猛的睁开眼睛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得到消息就。” “没有安排好一切以前，你怎么会得到消息？”乙一面露嘲讽的说道。 赵文华目光阴晴不定，脸上的得意和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后面的影卫走了上来，直接将人给压了下去。 “这里就交给唐大人了，”乙一带着人来到衙门门口，转身对着唐顺之说道。 “好，”唐顺之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让人好这里好好的收拾收拾，天黑之前就把胡宗宪接过来，总督衙门怎么可以没有人坐镇呢？” “告辞。”乙一抱拳，大步离开。 影卫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比赵文华被抓的消息传的都快，只不过赵文华倒台，胡宗宪上位的事情太大，大家都去关心这件事情了，也没人在意他们。 京城，紫禁城，乾清宫。 一个面带黑色面具，身穿黑色大氅的男子快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嘉靖面前躬身说道：“陛下，东南有信了。” 第五十四章 脏银 “怎么说？”嘉靖一边洗手一边语气随意的问道。 “赵文华已经抓起来了，转移的钱也被咱们给拦下来了。”黑衣人低着头说道：“胡宗宪上任了，东南各方也还算安定。” “好好盯着，”嘉靖吩咐道：“别让人钻了空子。” “臣明白。黑衣人躬身说道：“派往戚继光那里的人也到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赵文华那里能查出多少钱？”嘉靖看似随意的问道。 “暂时还不得而知，”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他转移走的银子和地契田契手下人已经进行了整理和估算。” “金银大概三十多万两，还有七十多万两的飞钱，除此之外，在南京扬州杭州等地都有宅子和店铺，各地的地契大概有七千亩左右。主要也分布在南京苏杭等地，都是好地，价格不菲。” 嘉靖冷哼了一声面带不屑的说道：“他还真是用心。” 嘉靖已经猜到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贪官倒了之后，他们家族依旧不倒的原因，不是抄家抄的不彻底，是他们藏的太深，狡兔三窟。 历史上赵文华就这么干，结果触怒了嘉靖皇帝，被嘉靖皇帝给盯上了。让人统计出赵文华贪污的数字，查出来的家产不够，那就分期，让他的儿孙来还。 到了万历年间，赵家欠朝廷的钱还没还完，还要每年再还。 当时有人觉得他们家可怜，上疏万历皇帝，希望当时的万历皇帝能够赦免他们家，这么多年了，差不多就算了。 万历皇帝谨记自己爷爷的教诲，绝对不批，让他们家继续偿还。 嘉靖笑着说道：“派人到他老家去，好好的摸一摸，把他身边的人也都好好的问一问，一定要弄清楚他的脏银都藏在什么地方。” “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绝不能让他们藏起来，明白吗？” 黑衣人用力点头说道：“臣明白，一定将脏银全都找出来。” “很好，”嘉靖再一次的满意道：“别光顾着差事，没事也回家看看，你父亲这两天总是问，你回家去也好给个交代。” “是，陛下。”黑衣人再次答道。 “把面具摘下来，在这里就不用带着了。”嘉靖语气温柔的说道。 黑衣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俊俏的脸，不是别人，正是陆炳的儿子陆绎。作为陆家的儿子，又那么有天赋，自然得到了嘉靖的重用。 统领影卫，职责很大，现在看干的还不错。 上下打量了一番陆绎，嘉靖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年纪轻轻的，朕也不太想让你做这个，让你爹知道了，不一定怎么说。” “朕再问你一次，让你做影子，是不是觉得委屈？如果你觉得委屈了，觉得不能施展你的才华，没有关系，你跟朕说你想做什么。” “朕和你的父亲是奶兄弟，伱们家也祖辈在王府当中，朕信任你们。说句让你父亲不高兴的话，朕也是把你当儿子的。如果不是他儿子太少，朕都想把你收为义子。” 陆绎撩起衣服跪在地上，掷地有声的说道：“陆家世受皇恩，臣也是沐浴皇恩长大的，为皇上做事就是臣最大的理想，臣没有其他的想法。” “年纪轻轻的让你暗中行事，连脸都不能露，委屈你了。”嘉靖叹了一口气说道：“但你也要明白朕的苦衷，天下事可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的。、 “真要让那些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他们说不准就会对你们的家人下手。影卫将来会树立很多敌人，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臣明白。”陆绎低头说道：“影卫的人也都明白。” 满意的点了点头，嘉靖笑着说道：“很好，好好干，别让朕失望，最近盯着一点海瑞，消停这么多天，他该有动静了。” “是，陛下。”陆绎低头答应道。 见他总是低头看自己的面具，嘉靖笑着说道：“想带就带上吧！” “谢陛下。”陆绎答应了一声，将面具戴上了。 嘉靖让他们带面具，除了遮掩他们的身份，也是为了增加他们的神秘感，毕竟年纪太小了，面部太稚嫩，出去了很容易树立不起威信。 现在就不一样了，穿黑衣戴着黑面具，黑煞神一样，谁敢小看？ 京城，顺天府。 “大人，”甲一捧着一本账册走进了房间说道：“这是我们整理好的所有账册登记，里面详细的记载了哪本账册有问题，哪年有问题，都有哪些问题，都牵扯到了谁。” 海瑞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做的很好。” “都是卑职份内的事。”甲一低着头说道。 对于眼前这些影卫，海瑞真的是喜欢的不行，他们的确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人，真的是很全能的存在。 他们会写字，会算账，能查案，反应也十分的机敏。 尤其是在算账上，他们这一些人极为精湛，不但算的好，而且算的快，甚至自己说个数，他们都不用笔就能算出来。 有了他们的帮忙，自己进展的非常快。 “全部都整理清楚了？”海瑞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问道。 “整理清楚了。”甲一轻轻的点头说道。 “上次你跟本官说，既然定下了罪名的，索性就把人全都抓回来，让他们自己供述，这样能够节省很多的时间。”海瑞笑着说道：“你还记得当时本官说什么了吗？” “卑职记得。”甲一轻轻的点头说道。 “很好，”海瑞满意的笑着说道：“现在还坚持之前的想法吗？” 甲一想了想之后摇头说道：“不会了。” “说来听听。”海瑞笑着追问道。 “如果只是想要查清楚案子，想要惩治这些贪官，卑职的办法的确很好。可是要弥补朝廷的亏损，收拾民心，卑职的做法不可行。” “严刑逼供，他们很可能抵死不认，也会给落人以口实。现如今有了真凭实据，容不得他们抵赖，也容不得外人抹黑。” “很好，”海瑞笑着点头说道：“你能悟到这些就很好，带着你的人去抓人，别让他们跑了，把脏银也追回来。” 第五十五章 一个都没了 “大人，卑职有一事不明。”甲一想了想抱拳说道。 “你说。”海瑞轻轻的点头道。 “大人查证了这么多天，那些人早就有准备，他们恐怕早就已经把家产转移走了，大人就不怕什么都追不回来吗？”甲一迟疑着说道。 海瑞笑着说道：“本官有自信能够审得清，问的明，即便本官审不清，问不明，让他们把一些脏银藏起来，本官也可以想办法让他们交出来。” “即便他们不交出来，最后也没能找到，本官也不会因为脏银而放弃前面的追查，不能因噎废食，也不能因为脏银坏了规矩，规矩就是规矩。” 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甲一点头说道：“卑职明白了。” “明白就好。”海瑞笑着点头说道：“去吧。” 甲一等人的行动很快，先抓人后抄家，把人犯送到海瑞面前，海瑞也不闲着，直接升堂审问，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把人都询问清楚了。 事出突然，很多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不过还是震撼了整个京城。 紫禁城，乾清宫。 “没在家多呆两天？”嘉靖随手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笑着对旁边的陆绎说道。 “见过我爹了，他说少年人要立业，要为陛下尽忠，把我赶出来了。”陆绎低着头说道。 “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嘉靖摇了摇头说道：“说正事，海瑞那边没说什么问题吧？” “回陛下，咱们的人一直在盯着，没有什么问题。”陆绎摇了摇头说道：“反倒是手下的人对海大人非常敬佩，觉得海大人是一个清官，是一个能人。” “还有这事？”嘉靖笑着问道：“海瑞做什么了，让他们如此敬佩？” “他们说海瑞海大人审案非常的厉害，那些人明明已经把家产全都藏起来了，可是海大人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和他们的话，找出漏洞，那些人被说的哑口无言。” “海大人更是摆事实讲证据，让很多人主动的把脏银交了出来。” “摆事实讲证据？”嘉靖冷笑的说道：“那些人怎么可能被事实和证据打动？你实话实说，海瑞做什么了？” “海大人跟他们说，如果他们缴纳了赃银，朝廷虽然对他们本身不会重新发落，但对他们的子女是有好处的。” “朝廷可以把女眷伐没到教坊司，也可以取消男丁的科举资格，甚至世世代代不允许他们入仕途，那些人乖乖的就把银子交出来了。” “你管这叫摆事实讲道理？”嘉靖没好气的说道。 “回陛下，臣愚钝，”陆绎有些疑惑的说道：“告诉他们事实，把道理和他们说清楚，不就是摆事实讲道理吗？” 嘉靖笑了，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的确是摆事实，讲道理。” “顺天府府尹一人、府丞一人、治中一人、通判六人、推官一人、儒学教授一人、训导一人以及统历、照磨、检校等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官员，现在还剩多少人了？”嘉靖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问道。 “回陛下，全抓了。”陆绎低着头说道。 “一个都没剩啊？”嘉靖迟疑着说道。 “回陛下，一个都没剩。”陆绎连忙说道。 嘉靖沉默了下来，知道海瑞狠，知道他厉害，没想到他这么狠，这么厉害。顺天府上上下下的人全抓了，恐怕震撼的不止京城了。 “顺天府上下的事谁在做？”嘉靖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陛下，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海大人亲力亲为，查案子，审问贪官，批复文书，他每一件事情都处理的十分得当。”陆绎抬起头说道：“也是手下兄弟们佩服他的地方。” “他一个人干得完？”嘉靖皱着眉头说道。 “海大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一直到午夜才睡，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早起吃了早饭就办公，到深夜睡觉前才休息。”陆绎补充道：“而且海大人目光敏锐，思维敏捷。” “很多事情看一遍就能解决，很多案子看卷宗就能发现端倪，海大人已经看完了顺天府一年以内的卷宗，挑出了很多案子准备重审。” 嘉靖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的开口说道：“不愧是海瑞。” 海瑞已经不能用劳模来形容了，这已经超越劳模了，嘉靖不禁想起了历史上那些鼎鼎有名的名臣以及他们鼎鼎有名的事迹。 什么三个月处理案件三万余，什么三天处理了积压三个月的文书。 你不得不承认，真的有天才，真的有牛人，海瑞就是这样的人。以前自己都去关注他的名声了，忘了他的能力了。 “你们的人呢？”嘉靖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的人给跑腿帮他打下手，”陆绎笑着说道：“海大人很喜欢我手下的人算账，基本上顺天府的政策都是我手下的人查的算的。” 嘉靖缓缓的点头，他当然知道影卫的能力。 嘉靖忽然有了一种想法，这种想法出现之后就再也隐藏不住了，有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有一种非要试试看的冲动。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嘉靖缓缓的说道：“行了，退下吧。” 陆绎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等到陆绎走了之后，嘉靖背着手在屋子里面来回溜达了两圈，最终来到了门口，目光变得越来越坚定。 他的心里面打定主意了，这个想法一定要试试。 嘉靖的想法就是考公。 朝堂上的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同乡、同年师徒等等，让他们捆绑在了一起，共同扞卫自己的利益。 想要拆分他们，恐怕不太容易。 即便让他们内部出现了斗争，和他们的利益始终是一致的，今天换东风上来，他们的诉求是这样的，明天西风上来，他们的诉求还是这样的。 只不过会换一个包装，可维护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在内部不断的摆动，不断的斗争，实际作用并不明显，打破旧有的才能创造全新的，嘉靖的眼睛越来越亮，决心也越来越坚定。 以顺天府为试点，考公，招募一批浊流官，有人反对也无所谓，谁反对就清理掉谁，省得自己去找反对派了。 第五十六章 决裂 裕王府。 “好啊，干的好！” 徐阶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了高拱爽朗的笑声，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凝重，看得出来知道高拱在这儿，他并不是很开心。 跟在徐阶身边的张居正也很无奈。 自从高拱得了皇上的旨意主持严家的事之后，他跟自己老师的关系急转直下，甚至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在对严家的问题上，两个人吵了几次了。 如果不是因为王爷压着，两个人恐怕早就闹腾出去了，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王爷恐怕也压不住了。 两个人走进屋子，就看到了高拱在和王爷说的什么？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不错，高拱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见到两个人走进来，高拱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收敛了起来。 “臣参见王爷。”徐阶和张居正两个人行礼道。 “免礼吧！”裕王面对笑容的抬了抬手说道：“你们两个来的正好，高师父正在和我说海瑞的事情，你们两个人正好一起听一听。” 徐阶和张居正对视了一样，眉头轻微地蹙了蹙。 海瑞，听到这个名字，徐阶就一阵厌烦，跟高拱一样的让人厌烦。到了顺天府的任上闹出了这么大的，一点都不懂为官之道，简直就是个楞头青。 严家的案子虽然定了，严世蕃也被抓了，严家也被抄了，可从哪里去介入，从哪里去审问，一时半会儿大家也还没个头绪。 除非定为朋党案，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凡是和严嵩一党的，那全部都抓起来，也不用审问，只要拉一个名单，全部都可以抓起来，一个一个干掉，罪名就是结党营私，善权专政。 高拱一直想这么干，可被徐阶压了回去。 朝堂之上很多人也都想用这个罪名，可徐阶一直在旁边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你们用这个罪名翻腾起了大案子，现在是痛快了。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来？如果有一天有人也这么对你们？到了那个时候怎么办？难道你们也要引颈就戮吗？这个先河绝对不能开。 压力一下子就来到了高拱这边。 在这么个时候，顺天府的案子爆发了，海瑞一下子把顺天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抓了，出了一个大大的贪污窝案。 上到天府尹陈宽，下到微末小吏，全都被抓了。 关键是还牵扯到了严世蕃，一下子就给了高拱一个切口，顺着贪污案查进去，不说朋党了，就查贪污的案子。 从顺天府开始查，凡是和严世蕃有牵扯的全都查。 严嵩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严世蕃里里外外捞了多少银子啊？户部工部他都插手，吏部那边买官卖官他也插手，甚至是礼部的科举，他一样伸过手。 真要查起来，上到六部下到河道漕运九边，比朋党案更恐怖。 今天到这里来，徐阶就是想和王爷说，不要高拱这么干，想要收拾严世蕃，找一条不牵扯宫里面的没那么大的罪名，报上去就完了。 严家父子，怎么惩处皇上说的算，其他人能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大家同朝为官，同殿称臣，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如此一来，将来轮到你身上的时候，人家也会留有余地。 现在看王爷的样子，徐阶心在不断的往下沉，难不成自己晚来了这么一会儿，王爷就被高拱给说动了？ “不知高大人有何高见？”徐阶盯着高拱缓缓的说道。 “高见谈不上，”高拱恢复了严肃，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说道：“只是和王爷说，朝廷大势，浩浩荡荡，想挡是挡不住的，要学会顺势而为。” “大势？”徐阶微笑着，捋着胡子说：“时移世易，怎知今日的大势明日还是大势？只知道追随，只知道顺势而为，岂不是随波逐流？” “为朝廷做事，为陛下做官，要会审时度势，更要有高瞻远瞩，看得远，看得明白，如此才不会辜负陛下，辜负朝廷。” 高拱轻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很轻松。 徐阶和张居正反而诧异了起来，放在以前高拱肯定很生气，现在怎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出什么事儿了吗？ 裕王咳嗽了一声，缓缓的开口说道：“高师父说海瑞能清扫顺天府，其实是父皇的意思，毕竟海瑞是父皇任用到顺天府上的。既然顺天府的案子牵扯到了严家，不如一起查。” “如此一来，上能顺圣上之心，下能安抚百姓，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徐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伸手敲着椅子的扶手，没有说话。 张居正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又看了一眼高拱，脸上的表情一样凝重。高拱的意思很简单，皇上要扫干净，你反对，违逆的是圣意。 徐阶也明白了，高拱为什么如此胸有成竹。 王爷怕什么？最怕皇上，王爷最想做什么？只想做让皇上开心的事。既然皇上想追查到底，那自己跟自己下到底也没什么。 自己这些年人这些年在王爷面前把严嵩父子的坏话都说尽了，在王爷眼中，严嵩父子甚至他们这一党，全都十恶不赦，全都该干掉。 能顺父皇心意，能出一口自己的恶气，何乐不为？ 当年要打要骂，恨不得往死里诋毁，可现在自己想收为己用，徐阶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该怎么扭转王爷的想法呢？ “王爷，来之前我已经把奏疏递上去了，相信不日就会有答复。”高拱瞥了一眼徐阶，在旁边语气得意的说道。 “什么奏疏？”张居正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当然是关于严家的案子，我已经上疏陛下，以朋党案来定人家的罪，同时请陛下让顺天府配合我，以顺天府贪污案为关口，彻彻底底的清查严党贪腐的案子。”高拱一脸得意的说道。 徐阶的脸色黑如锅底，站起身子，咬着牙说道：“高肃卿，你真的要掀起大案不成？成千上万的人会被杀，会被流放，你非要见血流成河才好？” 高拱一拍桌子站起身的道：“徐阁老，他们被杀，他们被流放，他们血流成河？血流成河的是那些被他们欺负，被他们杀掉的百姓。” 第五十七章 道不同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能把那些人全都找出来吗？即便你能找出来，给他们一些补偿也就是了。朝野动荡，你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吗？”徐阶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徐阁老，你说的这些话，你敢和那些被严家严党害的人说吗？”高拱也站起身子，更不服气的说道。 “高肃卿，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徐阶再次拍桌子道。 冷哼了一声，高拱也拍着桌子说道：“你就是想把那些人弄到自己的名下，你就是想让他们强化你的权利，你就是想做第二个严嵩。” “我一心为公，天地可鉴。”徐阶指天画地的说道。 “行了，不要吵了。”裕王大声的开口道。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一甩袖子坐了下来。 张居正站在旁边，表情有一些迟疑，这一刻他明白了，老师和高拱的矛盾不可调和，两个人谁都不可能退，在一个人倒下之前，这场斗争不会结束。 老师和严党可能会妥协，和高拱绝对不会。 严党虽然害人，虽然贪污腐败，可本质上它还是一个官员党派，所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甚至老师都能够理解。 高拱不行，他太出格了，如果让老师在严党和高拱之间选一个弄死，老师恐怕会放过严党选择高拱。 “谁也说服不了谁，本王也没有办法劝服你们，那就等圣裁吧！”裕王缓缓的说道：“在这之前不要吵了。” “臣明白。”高拱站起了身子，对了裕王行了一礼，转过头瞪了一眼徐阶，一甩袖子，迈步向外走了出去。 徐阶也不在意，目送着他离开说道：“王爷，此事王爷还是要劝一劝陛下，大明被严家祸害了这么多年，实在不宜在大动干戈。” “稳稳当当的过了这个阶段，想要收拾那些贪官污吏，再过几年也不迟，来日方长，国之大事，不可急躁啊！” 裕王站起了身子，面带不愉的说道：“徐阁老将本王当成什么了？你的说客吗？”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一甩袖子走了。 徐阶愣在原地，脸色变得很难看。 高拱跟他斗，他不生气，无论对方做出什么来他都能忍，毕竟对方是敌人。可是裕王的这一手让他没想到，心里面也很不舒服，甚至感觉自己遭受了背叛。 张居正连忙走过来说道：“老师，你千万不要生气，王爷是心烦气躁，现在这个时候，您一定要稳住。” 握住了张居正的手，徐阶笑的说道：“伱放心，老师没事。 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徐阶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坚定，他转过头看着张居正说道：“朝堂上有严嵩，蒙蔽圣聪，祸害江山，我跟他缠斗了大半辈子。” “现在我老了，高拱蒙蔽王爷，将来有一天也会霍乱朝廷，甚至他造成的祸患要在严嵩之上。现在有我挡着，可有一天我要挡不住了，那就交给你了。” “大明的江山终究要托付到你们手上，绝不能让高拱这样的人害了大明。” “学生明白。”张居正躬着身子，没让徐阶看到他的脸。 满意的点了点头，徐阶冷哼了一声，现在你闹，你以为你能闹得过我？严嵩都被我打倒了，我还怕你高拱不成？ 既然你高拱想占那个位置，那我就让你占，再顺便给你加几把火，把火给你烧起来，我看你还能不能站在那里。 “走吧，咱们回去。”徐阶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尽力了，回去之后我会闭门不出，这些日子你自己小心。” “老师，你，”张居正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 “高拱势大，王爷也不站在我们这边，索性就让他去做，事情一旦闹腾起来，朝野动荡，他们就会明白为师的苦心了。”徐阶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张居正瞳孔微缩，心在不断的往下沉。 他了解自己的老师，老师绝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更不是那种坐着看事态发展等机会的人。 表面上不动，暗中下手，这么多年老师就是这么过来的。 一直以来老师都在推严家推严党，严家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很难说没有自己的老师在后面出力，这一次老师又要用同样的办法对付高拱了。 张居正抬起头，心情有些复杂。 朝堂斗争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大家一心一意的为朝廷，都想为大明做些事情，可怎么就谈不到一起，怎么就非要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张居正不明白，他陷入了沉思。 张居正想不明白，高拱还想得明白，都认为自己是对的，都觉得对方是错的，何况有些人还有私心，总想着自己的权利，怎么可能不斗？ 出了王府之后，上了马车，直接赶到了顺天府。 高拱来的消息让海瑞很震惊，这位高大人怎么跑到自己这里来了？自己两个人可没有什么交集。 虽然心里面有迟疑，他还是把人接了进来。 顺天府，二堂。 高拱走进来之后眉头就是一皱，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写的什么东西？扫了一眼之后，他转头看一下身边的海瑞说道：“这就是外边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份遗书。” “正是。”海瑞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 “为什么不找人扫去？”高拱坐在椅子上说道：“放在这里，平白让人晦气。” “下官，”海瑞刚想开口就被高拱打断了。 “知道你是要说你光明磊落，放在这里是给人看看，让他们都知道知道你的为人和处事。”高拱端起了一口茶，语气之中带着不屑的说道：“迂腐。” “请高大人赐教？”海瑞先是一愣，随后低头说道。 “你的结在你的心里，”高拱盯着海瑞说道：“既然心中无愧，别人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爱怎么想怎么想，为什么要在意他们的？” “理就是理，它就在那，不会变，你怕什么？” 海瑞看着高拱，忽然笑了，站起身子，对着高拱行礼道：“高大人一番话醍醐灌顶，海瑞受教了。” “算得了什么？”高拱一摆手说道：“你是能人，是聪明人，只是刚入官场，磨砺几年，自然什么都看得开。” 第五十八章 志同道合 “这些都是虚的，官场上做官，最重要的是能秉持本心，能够为民做主，不忘了心中那份正义。”高拱赞赏的看着海瑞说道：“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不敢当高大人夸奖。”海瑞连忙笑着说道。 “做得好就是做得好，”高拱摇了摇头说道：“我直白，不喜欢绕弯子，更不喜欢藏着掖着，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在顺天府的所作所为，我很赞赏。” “那些官员贪污，就该把他们全扫掉，天下别的不多，读书人有的是，他们不行那就换人，没必要犹豫。想要整治官场整治吏治，没有这样壮士断腕的决心是不行的。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什么事都做不成。” 高拱话里有话，海瑞是听得出来的，结合一下现在的情况，海瑞大概能想明白了。 “高大人说的是。”海瑞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不瞒你，今天过来是事情和你说。”高拱转过头说道：“严家父子的案子想必你也知道，皇上将案子交给我来审理了。” “对于这个案子，我的看法就是严查到底，无论查到谁都不姑息，凡是有牵扯的贪官污吏一律严惩不贷，扫清朝堂，澄清吏治，在此一举，你觉得如何？” 海瑞点了点头说道：“我支持高大人。” “好，高拱笑了，”笑得十分得意，他大声的说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说什么朝堂不能动荡，说什么要从长计议。” “想要清理朝堂，澄清吏治，没有刮骨疗毒的决心，怎么能行？现在严党倒了，皇上支持，正是我们做事情的大好时机，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能等，受害的百姓们能等吗？这么多年了，他们被严党欺压，被严党迫害，他们已经等的太久了，怎么忍心让他们继续等下去？” “再说了，朝堂缺钱谁都知道，不去追这些贪官污吏贪污的脏银，反而想别的办法，还要苦一苦百姓，百姓已经够苦了，还要怎么苦？” “我就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多的脏银不去追缴，整日里想着苦一苦百姓，再苦下去，百姓是要造反的。” 高拱越说越激动，脸色胀红，挥着手一脸的不服气。 海瑞站在旁边，他看着高拱，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高拱有些不快的说道：“你笑什么？难道本官说的不对吗？” “大人说的对极了。”海瑞摇摇头说道：“下官之所以笑，是开心，在进京之前下官有很多想法，坐上顺天府的位置，想法就更多了。” “查了那么多贪官，见识了官场，下官的心都快凉了，可今日见到大人，听了大人的一番话，下官明白，朝堂之上还是有人的。” “大人之言，振聋发聩，如果能够实行，乃大明的福气。” “为什么不能实行？”高拱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大人不明白？”海瑞收敛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不说其他的，现在朝堂上下反对，大人的声音就不低吧！” “一群苍蝇嗡嗡嗡的，让人心烦。”高拱没好气的说道：“但是你也不用担心，皇上支持我们，他们怎么嗡嗡嗡都没有用。” “问题在于这种支持能持续多久。”海瑞表情凝重的说道：“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皇上说动心，那时恐怕会功亏一篑，甚至会大不如前。” 高拱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盯着海瑞说道：“我相信陛下，再说了，即便有一天真的有变数，我也不后悔，大丈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海瑞，今天我突然上门，有些交浅言深，可君子行事光明磊落，我高拱没有什么阴私的心思，为的是大明，为的是天下，我今天来了。” “我希望你能帮我，帮我一起调查审理人家的案子，只要你答应，我立马上疏皇上，咱们二人携手铲除严党，还大明一个天朗水清。” 海瑞微微一愣，神情有些复杂的对高拱说道：“大人，知道写这份遗书的人吗？” “无名小卒而已，”高拱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在临死前曾经对我说过一番话，”海瑞转过头看着那封遗书说道：“他说不要以为凭我一个海瑞就能够平定天下冤狱了，别说我一个海瑞，就是十个八个也没办法让这世道变得天朗水清。” “他还曾经问我，这天下贪官多还是清官多？我告诉他贪官如黄河之沙，清官如凤毛麟角，他问我清官今天何在，我告诉他在史书上，在人心里。” 高拱站起了身子，大笑的说道：“庸庸碌碌之辈，岂知我等雄心壮志？正因为这世道浑浊不堪，才正是我辈大展宏图之时。” “清官不在史册上，也不在人心里，就在这顺天府大堂之上，有我有你，怎么也要把这官场闹一个天翻地覆。” 海瑞也笑了：“大人不怕粉身碎骨？” “污浊人世，留一抹清白在人间足矣，区区肉身，有何惧哉？如果为将军，我不愿意老死于床榻之间，马革裹尸才是我的最终归宿。” “为官，我不愿意庸庸碌碌到白头，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哪怕最终殉道而死，我高拱死而无憾。”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海瑞盯着高拱吟诵道：“大人，好气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下官会将顺天府的奏疏写好，尤其是与严家有牵扯的地方，一定详细记录，同时也会整理一份出来给大人，以供大人查案。”海瑞躬着身子说道。 “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今日与你便颇有知己之感。”高拱满意的说道：“当浮一大白。” “下官请客如何？”海瑞抬起头说道：“不过下官囊中羞涩，只得两菜一汤，一荤一素，汤还是蛋汤。” “酒逢知己千杯少，吃什么不重要。”高拱一摆手说道：“两菜一汤都多了，炒上一碟豆子，撒上一点盐巴，烫上两壶老酒，足矣。” 第五十九章 倭寇凶猛 紫禁城，乾清宫。 放下手中的密奏，嘉靖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这么早就走到一起了，倒是让人有些期待。” 嘉靖手中的这份密奏，写的正是高拱和海瑞见面的事情。 在这上面把两个人的对话写得非常详细，甚至语气神态都写了下来，拿出去都能够让人当剧本用了，可以说是活灵活现。 如果是高拱和海瑞看到一定会吓一跳。 “拿去烧了，”将密奏扔给站在身边的陆绎，嘉靖笑着说道：“让你的人盯着点，朕很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臣明白。”陆绎轻轻的点头说道。 “算算时间，你的人该到戚继光那儿了吧？”嘉靖转头问道。 陆绎轻轻的点头说道：“该到了。” “真想去看看啊！”嘉靖语气之中带着向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修炼有成神游天下，现在是差得远了。 浙江岑港，戚继光大营。 “将军，外面有人求见。”戚金来到戚继光的面前，抱拳说道。 “什么人？”戚继光一皱眉头，沉声说道：“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回大人，是从京城来的人，拿的是锦衣卫的令牌。”戚金有一些焦急的说道：“不见恐怕是不行。” “京城来的人？”戚继光脸色一变，没好气的说道：“他们不去总督衙门，跑这里来干什么？” 心里面虽然不快，可是戚继光还是说道：“将他们迎到主帐吧！” “是，将军。”戚金答应了一声，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家的叔叔为什么不开心，甚至有一些生气，说白了还是因为倭寇。去年大倭寇头子汪直被抓之后，大家一直都在争论该怎么处置他。 有人说赦免他，让他替朝廷镇守海疆，顺便让他帮忙清剿倭寇，有的人则觉得此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杀不足以安民心，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留着他让那些剿灭倭寇的人怎么想？让那些剿灭倭寇战死沙场的士兵怎么想？对军心士气影响太大，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俞大猷就是坚决反对，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在这个关键的关口，汪直的党羽毛海峰占据了舟山和岑港，一下子就闹大了。朝廷派了俞大猷来征讨，也派了自己家的将军来支援。 双方兵合一处，将毛海峰包围，四面攻的。 岑港地势险高，官军两面攻打非常的困难，虽然有一些小的胜利，但是死伤惨重，包围了很久都没有攻下来，倭寇那边的援军又不断的过来。 现在情况僵持，局面已经变得很难了。 短时间内想要打下来不太容易，把时间拖长了，需要更多的兵马和更多的粮草，可上面催的紧，朝廷希望能够速战速决。 朝廷也不想在这里花太多的钱粮，朝廷也没钱。 戚继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了一套衣服，刚走出帐篷就发现戚金又远远的走了上来，于是他皱着眉头问道：“又怎么了？” “将军，浙江巡抚到唐公到了。”戚金躬身说道。 “唐公来了？”戚继光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喜色。 戚继光与唐顺之交情匪浅，甚至有师徒之谊，唐顺之教过戚继光兵法，甚至将自己创造的鸳鸯阵倾囊相授，戚继光能有后来的成就，与唐顺之的教导脱不开关系。 现在听到唐顺之来了，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戚继光无论如何没想到唐顺之能来的这么快，朝廷抓了赵文华的事情，他知道。唐顺之升了浙江巡抚的事情，他也知道，他看了公文。 唐顺之一上任，直接就跑到这里来了，是他没想到的。 浙江的事情很多，可以说是千头万绪，这里虽然在打仗，看起来很严重，可是已经拖了几个月了，并非什么要紧所在。 “快随我出去迎接。”戚继光大笑着说道。 “是，将军。”戚金答应了一声转身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营门口，唐顺之一身布衣，笑呵呵的站在那里，见到戚继光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唐公。”戚继光迎上去连忙行礼道。 “行了行了，免礼吧，”唐顺之伸手将戚继光搀扶住笑道：“看到你平安无事，身体还这么健壮，我就放心了。” “末将惭愧，”戚继光低着头说道：“这么多天了都没能打下来。” “这不算什么，”唐顺之摆了摆手说道：“我过来带了一些人马，回头把俞大猷的招呼过来，咱们三个好好的商量商量，一定能想到一个破敌之计。” 戚继光兴奋的整个点头说道：“好，都听唐公的。” 两个人笑呵呵的往里走，许久未见再次见面自然有聊不完的话。 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唐顺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可曾见到从京城来的影卫了？” “影卫？”戚继光摇了摇头说道：“刚刚倒是有一队人来了，说是从京城来的，只是他们拿的是锦衣卫的牌子，我让人把他们领到大帐去了。” “你还没见他们？”唐顺之诧异的说道。 “还没见，”戚继光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了？” “那快去见见，”唐顺之表情严肃的说道：“他们虽然拿了锦衣卫的牌子，但其实是影卫，是皇上的贴身卫队，抓赵文华的圣旨就是他们去传的。” “他们打听过你的情况，说是要来见你，想来是皇上有什么旨意。” 戚继光的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我的确应该去见见，唐公是否跟我一起去？” 沉吟了片刻之后，唐顺之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起见见。”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中军帐，走进去就看到十名影卫站在帐篷当中。他们分列两侧，中间站着的人此时已经转过了身。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胸甲，黑色的面甲，看起来颇为诡异。 “唐大人，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乙一看到了唐顺之便笑着说道。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唐顺之也轻轻的点头说道：“诸位上差一路顺利？” “多谢唐大人，我们一路顺利。”乙一轻轻的点头说道：“这位将军就是戚继光了吧？” 戚继光连忙向前走了一步，躬身道：“末将戚继光。” 第六十章 通话 “戚将军，皇上有话对你说。”乙一面带笑容的说道。 “臣戚继光接旨。”戚继光连忙撩起衣服跪倒在了地上。 “戚将军，请起。”乙一连忙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戚继光有些迷糊的从地上站起了身子，看向了旁边的唐顺之，唐顺之也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很快有人捧着一个小箱子，从旁边走了上来。 乙一恭恭敬敬的将箱子打开说道：“恭请圣像。” 周围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唐顺之和戚继光看到这一幕，也跟着跪了下来。 乙一从盒子里面捧出了一个木质雕像，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可是活灵活现的，给人一种非常精致的感觉，仔细看样貌就是和善版的嘉靖。 搭香案，把神像摆上，乙一又拿出了一根香。 将神香点燃，对着神像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乙一将神香插进了神像面前的香炉，向旁边退了一步跪在了地上。 唐顺之和戚继光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烟雾升腾，神像忽然变得有些活灵活现，最终渐渐化作了人形，活了，唐顺之和戚继光目瞪口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乙一连忙扣头道。 “周围的人不敢怠慢，也跟着喊了起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嘉靖缓缓的说道。 乙一从地上站了起来，躬着身子说道：“陛下，臣已经奉旨来到了戚继光的大营。”说着退到了一边，把戚继光露了出来道：“戚将军上前来，皇上有话和你说。” 戚继光还没回过神，打了一个哆嗦。 向前走了一步，跪在地上，戚继光再次大声的说道：“臣戚继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嘉靖点头说道。 戚继光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 “那边站的那个是唐顺之吗？”嘉靖忽然开口说道。 唐顺之连忙向前走了一步道：“正是臣，臣。” “行了，行礼就免了吧！”嘉靖摇了摇头说道：“朕以大法力与你们通话，消耗颇重，咱们能省就省，直接说正题。” “是，陛下。”唐顺之连忙答应道。 皇上修仙有成的消息他们也听说了，只是这事儿没见到之前，他们也不敢保证是真的，他们对于这种事情的反应其实和祥瑞差不多。 早前就有人说皇上是半仙之体，百病不侵，谁当真？ 皇上吃的那些药别人都不敢吃，吃那些东西就能修成仙，谁信啊？你叫皇上仙人，平日里都是哄着皇帝开心。现在修仙有成了，谁当真？ 眼前这一幕震撼了他们，不当真不行了。 皇上从京城跨越千里而来，眼前这一幕就是妥妥的请神，皇上神降到了神像之上，这已经不是你相信不相信的事儿了。 “唐顺之，朕的口谕你都收到了吧？”嘉靖沉声问道。 “回陛下，收到了。”唐顺之连忙说道。 “收到了就行，好好干，”嘉靖点了点头说道：“你既然跑到那里去了，那就好好指挥这一仗一定要打的漂亮。争取把倭寇全部剿灭，明白吗？” “臣一定把倭寇全部剿灭。”唐顺之躬身说道。 “别总学胡宗宪，”嘉靖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道：“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你向他学习没什么。可以别什么都向他学，说大话这个毛病就不要再学了。” 历史上胡宗宪和袁崇焕犯了一个毛病，喜欢放大炮。 在东南期间，胡宗宪没少这么干，现在听到唐顺之这么说，嘉靖自然不太高兴，继续说道：“踏踏实实的做事，明白吗？” 唐顺之有些尴尬的说道：“臣领旨。” 不是唐顺之不想解释或者反驳，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和反驳，他对官场很了解，对官场上的做事风格也很了解。 胡宗宪为了上位放过很多大话。 在官场之上，放大话搏出位简直太正常了，反正我没去干，我只是动嘴说，你还不让我把狠话多放一些？我不放大话，谁觉得我能干活？ 等我到了任上，干好了自然不说什么，没干好，那也有客观原因，反正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也能绕过去。 在后世都有挤水分的说法，何况大明朝？水分大了去了。 “戚继光！”嘉靖把目光转到戚继光的身上。 “臣在。”戚继光连忙低头答应道。 “朕把影卫派给你二百，他们会协助你作战，除此之外，这还让人送去了朕给你炼制的法宝，用来协助伱破敌。”嘉靖缓缓的说道。 “臣谢陛下隆恩。”戚继光跪在地上说道。 “朕知道你对手下的士兵不满，朕给你指条明路，去浙江的义乌和金华，朕允许你自己招人练兵，一应物资，朕会让人给你准备好。”嘉靖沉声说道。 “臣领旨。”戚继光低着头说道。 “戚继光，你身负大明将星气运，此去金华义乌便如猛虎入林雄鹰展翅，不要让朕失望，明白吗？“嘉靖语气笃定的说道。 在场的人心神一震，全都看向了戚继光。 大明将星！ 虎入山林，雄鹰展翅！ 皇上对戚继光的评价不低，也可以说是寄予厚望，了不起，了不起。 嘉靖对于众人的反应很满意，自己即便改变了一些事，可戚家军一定要出现，甚至要比历史上更加的强大，更加的辉煌。 在历史上，这一战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战果。 倭寇一边抵挡朝廷的进攻，一边造船，准备逃跑，同时还有人在朝廷当中使坏。戚继光和俞大猷全部都被罢免了，令其带罪杀敌。 两人费尽心力，趁着倭寇准备驾船夜逃的时机发动了进攻，击沉了倭寇的大船，倭寇余党还是向闽南逃跑了。于是言官弹劾戚继光故意放走倭寇，有通倭的嫌疑。 朝廷准备治他的罪，戚继光因为评定汪直的功劳而复官，朝廷派他去守卫了台、金、严三郡，事实上是戚继光朝中有人帮他说话。 俞大猷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胡宗宪把罪名都扣到了他的头上，于是嘉靖皇帝大怒，下令逮捕了俞大猷，甚至剥夺了他世袭荫庇的特权。 第六十一章 准备 被抓到大牢里面之后，俞大猷的好友陆炳用金钱贿赂了严世蕃，俞大猷才得以被释放出狱，嘉靖这一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戚继光心里面也激动的不行，连忙跪在地上说道：”臣领旨谢恩。“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来不及，嘉靖都想让戚继光把军练完了，再回来打这一仗，眼前的部队实在是太菜了。 用这样的军队能打出这样的仗，嘉靖觉得戚继光和俞大猷已经尽力了，这是名将的表现，换成别人还不如他们俩。 历史上戚继光打了这一仗之后，跑到金华和义乌去练兵去了。 在那里蹲了三年没出来，套用一句后世的话就是悄悄变强然后惊艳所有人。果然练了三年兵之后，戚继光再一次出山了。 出山第一战戚继光就打出了斩首两千余级，大破倭寇己方损伤不到十人的战绩，在战争史上都是少见的战绩。 作为对比，眼前这一仗，戚继光损失惨重，没能尽全功。 希望这一次有自己的加持，即便手下的兵力不给力，也能够一战全攻，歼灭这里的倭寇，还浙江上上下下一个太平。 “朕在京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嘉靖笑眯眯的说道。 随着嘉靖的话，神像渐渐的失去了活力，逐渐从活灵活现又变回了木头的样子，众人也都明白了，皇上走了。 众人连忙跪在地上大声道：”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站起身子之后，乙一来到了戚继光的身边说道：“戚将军，神像就交给你了，除此之外，还有十二只神香，你也要收好。点燃神香，你就可以联系皇上了。” 戚继光看着眼前的神像和神香，有一些百感交集，声音颤抖的开口说道：“陛下如此隆恩，我戚继光百死也无法报啊！” “皇上的神像，你最好安置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乙一在旁边笑着说道：“平日里多多上香，皇上能够感知得到的。” “上差放心，”戚继光连忙说道：“我马上安排人在大营当中设立一个香堂供奉陛下的神像，安排专门的人打扫，我每日都会过来上香问安。” 乙一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戚将军有心了。” 唐顺之站在一边面带笑容，心里面感慨，戚继光终于入了皇上的眼，以后官场上路好走了不说，平定倭寇的事业也会好干不少。 他也很想要一个，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皇上的心腹，这东西怕是不会给自己。 “唐大人，神像制作不易，京城当中正在全力赶制，但是制作出来的也不多。”乙一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皇上吩咐了，发下去的神像不按照官职来发，也不按照亲疏远近来发，而是按照轻重缓急来发。” “哪里急需就先送到哪里，唐大人身为浙江巡抚，为陛下牧守一方，神像肯定是有的，相信不日就会送过来，唐大人倒也不必着急。” 唐顺之连忙说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身为臣子怎么敢置喙陛下？” “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乙一笑着说道：“只要唐大人心中没有芥蒂，自然是万事皆安，也请唐大人不要怪我多事。” “上差之心，我明白。”唐顺之笑着点头道。 唐顺之心里面对眼前这些人更加警惕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护卫那么简单，也和原来的东厂锦衣卫大不同。 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办事能力，这些人都是水准之上。 现在还不知道其他方面，但是单单展现出来的这些方面，就已经足够让人心惊了。皇上的影卫名不虚传，以后面对他们要警惕警惕再警惕。 “戚将军，皇上给你的法器在这里。”乙一已经来到了戚继光的身边说道。 乙一的四个手下捧着四个小盒子，他伸手将其中的一个打开，盒子当中散发出了青色的光芒，柔和耀眼。 “东方青龙旗，乙一笑着说道：“立于军中，可增加士卒的恢复力，可用于持久作战及急行军，让士卒体力充沛，不会感觉到累。” 戚继光看着盒子里面的青色小旗子，眼中全都是喜色，还有这种好东西？ 打开第二个盒子，火红色的光芒闪动。 “南方朱雀旗，”乙一介绍道：“能够增加士族的爆发力，让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跑得更快，力量更大，攻击更加的迅猛。” 打开第三个盒子，金色的光芒闪动。 “西方白虎旗，”乙一介绍道：“可以增加武器的攻击力，让兵器更锋利，弓箭射的更远，火枪破坏力更强。” 打开最后一个箱子，蓝色的光芒闪动。 “北方玄武旗，”乙一介绍道，“可以增加盔甲的防御，刀砍不坏，枪击不破，四面旗子组合在一起名为四灵旗。” “四灵旗，可以组合在一起使用，也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乙一笑着说道：“陛下炼制四灵旗费很大的心力，也费了很多的钱，希望戚将军善用。” 戚继光眼圈有些发红，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伸手抚摸装着旗子的盒子，嘴唇有些颤抖，良久之后开口说道：“陛下隆恩，戚继光万死以报。”说的跪在地上，朝着神像的方向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子里面的人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口中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城，紫禁城，乾清宫。 嘉靖背着手看着眼前的圆镜子，里面的画面正是戚继光等人给他磕头的画面，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轻轻的一挥手，冰镜碎裂，画面也消失不见了。 “陛下，顺天府海瑞的奏疏送来了。”李芳手里面捧着一份奏疏，走到了嘉靖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拿来看看。”嘉靖轻轻的点头说道。 李芳连忙捧着奏疏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把奏书呈给了嘉靖直接到了一边，一副不惹人注意的样子。 海瑞，这个名字李芳太熟悉了，他的奏疏自己要小心点，离远一点最好，免得等一会儿溅自己一身血。 第六十二章 勇武 扫了一遍奏疏之后，嘉靖笑了，海瑞消停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出手了。抓顺天府那些贪官污吏在嘉靖看来根本不叫出手，只能算是出手之前扫扫屋子。 事实也如嘉靖预料的一样，屋子打扫完，终于要请客了。 海瑞的奏疏很简单，还是从他的调查结果入手，顺天府的贪官污吏，因为贪污，这些年办了不少冤假错案，海瑞准备对这些案子进行翻案。 能够贿赂顺天府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要么有钱，要么有势，甚至是有钱有势。当然了，官居高位的，甚至是皇亲国戚，一样一抓一大把，海瑞翻案，明显就是要和这帮人干了。 将手中的奏疏收了起来，嘉靖笑着说道：“李芳，你觉得大明的肉食者是不是多了一些？” 李芳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说道：“老奴可不懂这些。” 嘉靖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去追问，李芳不敢说，太正常了，换成别人也一样不敢回答。纵观整个大明，敢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不多。 “告诉海瑞，顺天府的事情顺天府去做。”嘉靖把奏疏扔了回来，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要拿这些有的没的的小事来烦朕，这样的事情都让朕来做主，朕要他做什么？” “是，陛下。”李芳躬身接过奏熟向外走了出去。 顺天府。 海瑞看着司礼监送过来的奏疏发愣。 “大人。”甲一有些担心的看着海瑞说道：“没出什么事儿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这些人对海瑞十分的佩服，也想着跟海瑞一起做一些大事情，现在看到海瑞的样子，忍不住有一些担心。 转过头，海瑞笑了，笑的很大声。 站起身子，走到了大堂的中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海瑞朝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去，大声的开口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甲一不明所以，不过也跟着跪了下去。 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海瑞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意气风发的将奏疏收了起来说道：“你们之前说你们要能抓人，现在让你们去抓人，敢不敢去？” “抓谁？”甲一语气十分平淡的说道。 “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家的人。”海瑞面容严肃的说道。 朝着陆炳开炮，这是海瑞早就已经想好的了，顺天府的第一次行动，一定要声势足够浩大，一定要足够震慑人心。 要让所有的百姓都相信自己，有能力有气魄，能够帮他们翻案。 不能给老百姓这样的自信，老百姓怎么来找你打官司？他们怎么敢相信自己的冤屈会得到伸张？同时那些贪官污吏怎么会配合自己？陆炳就是自己打算杀掉的那只鸡。 对付陆炳，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皇上的奶兄弟，深受皇上的宠信，救过皇帝的命，有大功，现在如日中天，拿他来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 “抓谁？”甲一语气依旧平淡的说道。 “陆炳的小舅子。”海瑞沉着脸说道。 “怎么抓？”甲一声音一点都没变，仿佛这个人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根本就不值得他震惊或者是有疑虑。 “什么怎么抓？”海瑞有些狐疑的问道。 “明令抓捕，甲一开口说道。那卑职就拿着顺天府的帖子直接去他家里，暗中抓捕，卑职就带着人找到他，回家的路上埋伏起来把他抓住。” “秘密抓捕，卑职会找一个理由把他给抓起来，同时对外散布一些消息，保证短时间内没有人发现他被抓了。” “当然了，大人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也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安排。” 海瑞啧啧啧称奇，赞赏的看着甲一他们。 这叫什么？这就叫专业。 “命令抓捕，”海瑞沉声说道：“可如果他跑了，你们怎么办？” 甲一有一些疑惑的说道：“怎么可能让他跑了？在北京城当中，没有人能够逃过我们的追捕。” “如果他跑到陆炳家去了怎么办？”海瑞沉声说道。 “当然是让陆炳把人交出来。”甲一沉声说道。 “他要是不交呢？”海瑞饶有兴趣的问道。 “如果确认是他窝藏的人贩或者人贩在他家，我们就能够把人找出来。”甲一声音严肃的说道：“没人能藏得住人，没有人能够躲得了我们的影卫。” “很好。”海瑞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去抓人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甲一点了点头，按住自己腰间的刀转身而去。 浙江，岑港，戚继光大营。 “说了半天，此战的关键在于突破敌方的大营，对不对？”乙一向前走了一步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 戚继光点了点头说道：“敌人现在处于高处，我们处于佯攻，他们在上面结了寨，有火枪，有火炮，还有很多弓箭，我们向上冲，损失很大。” “不光是损失的问题，”一个年纪稍大的将领站起身子说道：“我们手下的人不够勇武，向上冲，有些损失就会败退下来，上督战队都没有用。” “战死多少会退回来？”乙一抬起头迟疑的问道。 “不到半成。”中年将领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这么差？”乙一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十个人里面战死半个，直接就大溃败了？这是什么纪律？这是什么战斗力？ “这还是我们整军备战的结果，”戚继光向前走了一步苦笑的说道：“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连这样的局面都维持不了，不然也不用打这么久。” “我和俞大猷想了很多办法，可一直没有什么用，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围困，可围困下去。”说着戚继光沉默了下来，有些迟疑的看向了唐顺之。 “不能再围下去了，”俞大猷沉着脸说道：“时间拖长了，倭寇士气没被压下去，咱们的士气先涣散了，到时候倭寇从上面冲下来，一鼓作气，我们就会大溃败。” 无论是唐顺之还是戚继光，表情都很难看，虽然俞大猷说的是实话，可是这实话也太过难听了一些。 “上差，您也看到了，我们也想速战速决，为朝廷减轻负担，不想耗费钱粮，可实在是没办法啊！”唐顺之苦笑的说道。 第六十三章 打 第64章 打 乙一看了一眼唐顺之，没开口说什么，唐顺之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是希望自己能够向朝廷说话，或者是向皇上说话。 希望朝廷能够理解他的苦衷，调拨粮草让他们继续围困。 乙一却明白皇上绝不会让他们继续围困下去，在这里继续浪费钱粮。朝廷穷，皇上也穷，皇上让他们到这里来就是解决问题的。 ”诸位大人，“乙一地图上敲了敲说道：“如果我带着人冲上去，攻破倭寇的寨子，大军能不能压上去把寨子夺下来？”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俞大猷盯着乙一说道：“军中无戏言。” “我愿意立军令状。”乙一转头看着俞大猷说道。 “好，”俞大猷用力点头说道：“如果你们能带着人冲上去，我亲自在带着人跟在你们后面，我也愿意立军令状。” “还有我。”戚继光也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别冲动，别冲动。“唐顺之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几位可要想好了，如此作战太凶险了，尤其是冲阵之人，弄不好会有很大的伤亡，你们伤亡惨重，我们没法向陛下交代。” 看着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十个人，俞大猷没一些迟疑的说道：“他们是下差安排的？” 定坏了策略之前，几个人就分头去布置了。 唐顺之点了点头说道：“整体行退如一，有没长时间的训练，绝达是到那种程度，我们白夜当中都是用手势交流，怎么做到的？” “坏，”俞大猷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问题。”戚继光和唐顺之拍着胸脯说道。 见到几个人态度如此坚决，俞大猷只能苦笑，利弊自己动己说了，看样子想拦是拦是住，于是我站起身子挥着手道：“打！狠狠的打。” “打仗有没是死人的，唐小人，动己，陛上是圣明之君，是会有故牵连我人。”乙一继续说道：“你们商量一上什么时候开打比较坏。” 摇了摇头，张爱咏也是知道说什么坏。 “这你倒是期待了。”张爱咏眼睛一亮说道。 “比你的亲卫都要精锐。”唐顺之神情没些动己的说道。 小“人刚刚比划的意思不是没暗哨，现在的意思是倭寇挖了地堡，人躲在外面不能放哨，也不能放热箭。”七号严肃的说道。 “没暗哨。”一个白衣人走过来解释道。 俞大猷急急的点了点头说道：“七号，他刚刚说没暗哨是什么意思？” 身前背着的连发弩箭，手下的臂弩，手中的长刀，腿间的匕首，横插在腰前面的备用刀，每个人都检查的一丝是苟。 为首的人点了点头说道：“小人不能叫你七号。” “怎么回事？”唐顺芝没些缓切的问道。 “等着看就知道了。”戚继光沉声说道：“那些人如果是动己，他都说陛上修仙没成了，眼后那些人又是陛上的亲卫，怕是没什么非同异常的手段。” 小家都是军中老人，沙场的宿将，做那些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第七天午夜以前，军营当中就还没结束没动静了。 我和戚继光对卫所的士兵都是满意，可是没什么办法？难是成下奏皇帝废了卫所制？别开玩笑了，这是是我们两个能做的事。 俞大猷和戚继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乙一。 “以后从来有见我们用过。”唐顺之脸色没些难看的说道。 “厉害。”戚继光忍是住赞叹说道：“每个大队可做单独攻击，也可慢速的集结在一起共同御敌，退可攻，进可守。” “我们虽然是陛下的亲卫，可陛下派我们到这里，不是来看热闹的，我们的是来作战打仗的，你们是怕牺牲。”乙一声音清热的摇了摇头说道：“战死沙场是你辈的荣幸。” “哪比得下？”戚继光看了我一眼，热笑的说道：“看看人家的装备，看看人家的动作，咱们的亲卫绝是是人家的对手，亲卫要行，你们何必等到现在？” “最坏的时间是明日清晨，”唐顺之沉声说道：“天光未亮之时，人困马乏之际，不能打我们一个措手是及。” 戚继光摇了摇头说道：“是得而知，但很厉害。” “两位将军，唐小人。”乙一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你们还没准备的差是少了，随时都不能出发。” 有没少小的声音，有没鼓舞士气的讲话，没的只是激情的脚步声，我们的脚步很重，但很慢，也非常犹豫。 “坏，你们知道了。”张爱咏和唐顺之同时点头道。 乙一站在人群当中，表情严肃。 我们身下的披风动己是见了，全部都是白色的重甲，我们有人说话，只是在是断的检查自己的装备。 营帐里面，一群白衣人站在夜幕当中。 “出发！”回到自己的阵营，乙一点了点头说道。 唐顺之有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也是能太长我人志气。” 俞大猷苦笑，伱们是荣幸了，可你们怎么办？ 戚继光和唐顺之同时点头说道：“你们也准备坏了。” 出了营寨之前，在白夜的掩护上朝着山坡下摸了下去。 戚继光热哼了一声，语气十分是满的说道：“因为根本用是下，咱们追随的这些卫所士卒，恐怕根本给是了我们压力。” 吃饭，坐在营帐外等天亮，小营之中一片肃杀。 两百少人出了营寨，走出是远就慢速的化作了一个大队伍，大队伍行动更加迅捷，每个队伍引领之间又没一种勾连。 没的人在磨刀，没的人在擦盾，没的人跪在地下，朝着什么地方磕头，面对厮杀，小少数人还是很畏惧的。 队伍慢速的后退，很慢就摸过了半山腰，乙一忽然抬了抬手，朝着七面指了指，随前所没人变是动了，静静的待在了原地。 “这就定上来了。”乙一沉声说道：“你们冲阵，两位将军带着人在前面跟着。” “等一上你们会潜入下去，到了城寨门口，想办法破门放火，一旦你们攻破了城寨的门，他们就率小军压下去。”乙一再一次开口道。 第一章来了，加油加油！ 第六十四章 大魔导师嘉靖 上 第65章 大魔导师嘉靖 上 大明朝的卫所制根深蒂固，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指望着这个活着，趴在这上面吸血，谁敢动就要做好和这些既得利益者拼命的准备。 戚继光也好，俞大猷也好，两个人都是这种制度的受益者。 既然没办法动，心里面不满也只能忍着。当然了，两个人也看到了希望，皇上让戚继光练兵，开了募兵制的口子，以后就有希望了。 两个人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太久。 战场至上战机稍纵即逝，两个人很快就收回了思绪，紧紧的盯着。乙一的动作非常的快，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摸向了不远处。 他们的动作很轻，但是很迅捷。 来到一个位置之后，他们向下戳了戳，似乎将什么东西扔进了下面，然后整个人就向后退了过去。 忙碌了一阵之后，众人继续向前进。 “怎么回事？”唐顺之有些疑惑的问道。 “回大人，暗哨已经解决了。”二号笑着说道。 众人心中一沉，上意识的也觉的没内鬼。 火冲射出来的圆形弹头，打在身下也只能将我们打的停顿一上。平衡了一上身子，我们就继续向后冲了。 听到有没内鬼，几个人的脸色并有没变得太坏。 久经战争，我们的反应也很慢，笑声消失了，喊杀声七起，城头之下，火炮瞬间开炮，火枪也响了起来，弓箭也像是要钱一样的射了过来。 “他也准备了？”戚继光看着陶强蓉问道。 俞大猷和唐顺之脸色一变，连忙看向了戚继光。 白色的身影有没丝毫的停顿，速度骤然加慢，朝着近处就冲了下去，有没喊杀声，只没沉着气的奔跑。 对于那些，乙一等人视若有睹。 “算不上，”二号摇了摇头说道：“皇下教你们的一些大术法而已，对敌的效果并是坏，在密闭空间中才能发挥最小的作用，其我的时候作用并是小。” 唐顺之倒吸了一口冷气，仔细的盯着二号手上的冰球说道：“仙法？” 我们早没准备，七号沉着脸说道：“我们在城寨之下建了塔楼，找到了晚下目力很坏的人放哨，甚至还没狗。” 陶强蓉也点了点头说道：“战场之下，自然要做坏所没的准备，既然是攻打城寨，能想到的就全都要想到，免得没小损失。” 陶强蓉连理由都找坏了，生怕乙一上是来台，是愿意撤兵回来。 “没壕沟，”七号急急的说道：“我们做的准备还真是充足。” 如此严密的防守，泄露消息的可能实在是是小。 “是必，”七号摇头说道：“是知道七位将军做有做坏应对壕沟的准备？” 有等众人回过神了，战场下忽然没了变化，城寨之下，火光七起，紧接着响起了喊杀声和得意的笑声。 城寨之下的倭寇也一上子也傻了眼。 只是过我刚下任，人员是熟，物资也是含糊，少少多多没些担心。现在看到唐顺之和陶强蓉的准备，戚继光时最了是多。 我们的身下忽然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远远的看去就像一个大金人一样，在白夜当中正常的显眼。 戚继光笑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再说什么了。 “要是要让下差撤上来？”陶强蓉没一些迟疑着说道：“对方还没发现了，在打怕是会损失惨重，虽然有能接战，但那非战之罪！” 八人一组互相监督，是允许没人单独离开，同时还派出了将军和亲卫，小营周围也都布满了人手和暗哨，绝是许没人退出，严禁消息传递。 跑在最后面的两个人从背下摘上一面圆盾，单手擎着跑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的人躲在两个人的身前，跟着狂奔向后。 乙一等人还没冲到了壕沟后，只见我们的速度越来越慢，有没丝毫停上来的意思。到了壕沟的边下，双腿猛的发力，纵身跃起。 唐顺之和俞大猷也满脸的是敢怀疑。 天光还没微亮，刚刚这一幕我们看得很含糊，壕沟足足没丈把窄，我们就这么跳过去了，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对方纪律如此严整，凌晨也没人在放哨，相比较起来，自己那边可差的太少了，这些人是倭寇，自己那边可是正规军啊！ “怎么办？”陶强蓉没些缓切的说道：“要是派人接应一上吧？” 二号抬起了手，一团水气在他的手中缓缓的旋转，很快便形成了一团冰：“只要将扔进地下坑洞之中，瞬间就能将里面的人冻死。” 七号的语气很精彩，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狂妄，八个人先是一愣，随前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战场。 箭羽射在身下瞬间就被弹飞了出去。 超出了常人的认知，简直不是神仙手段。 可今天的作战计划知道的人本就是少，除了还没下战场的乙一，剩上的就只没一旦没陶强蓉和戚继光了，其我人根本是知道。 七号嘴下说的重巧，在场的人却有人敢大看。 半夜集结队伍的时候，做了严密的保密工作。 白影如小鹏展翅特别低低跃起，翻滚着落到了地面下。 “那怎么可能呢？”戚继光瞪着眼睛，满脸是敢怀疑的说道。 七号摇了摇头说道：“小人忧虑，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准备了，”唐顺之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准备了木板和梯子，随时不能搭浮桥，你们还找人装了沙袋，冲下去之前不能用来填沟。” 虽然是一个文官，可是练兵打仗，戚继光是一把坏手，那一战时最让我来打，我没信心打上来。 倭寇站在城寨之下，也是还手，只是小笑。 戚继光的脸色也很难看，我抬起头看着时最的寨子，一脸是敢置信的说道：“怎么回事，难是成走漏了消息是成？是可能啊！” 战场之下果然出现了变化，乙一拔出了腰间的刀，重重的一挥。 怎么可能呢？那怎么可能的，真的是人做到的事吗？虽然知道眼后那些人颇为神异，可也有想到我们居然神异至此？怕是是天兵天将？ “怎么解决的？”唐顺之更好奇了，追问道。 第六十五章 大魔导师嘉靖 中 第66章 大魔导师嘉靖 中 “那金光是什么？”唐顺之瞪着眼睛张嘴说道，从刚刚看到开始，他的嘴就没有闭上，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的震惊当中。 二号微微一笑，语气平淡的说道：“气运护体，小把戏。” “这是小把戏？”唐顺之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 二号微微躬身说道：“我们不过是得了皇上的恩泽，以大人的能力和功劳，得到皇上的赏赐指日可待，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二号虽然说的真切，唐顺之依旧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 俞大猷和戚继光虽然也震惊，可两个人来不及想太多，眼见乙一等人冲上了城寨，他们也按耐不住了，直接招呼身后的人准备冲击。 乙一等人的速度非常快，顶着箭雨来到了城寨下面。 他们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地上猛的一点身子便已经冲到了半空之中，一只脚在承载的墙壁上蹬了一下，身子便再一次窜了上去。 在背后摘下连弩朝着城头就射了上去。 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城头上瞬间想起了倭寇的惨叫，有的人嚎叫的倒退而去，有的人则是摔倒在了地上。 “是，小哥。”旁边没人答应了一声，然前就吹起了号角。 “那是是，”七号摇了摇头说道：“那次来了七十个大队，能够用出那招的只没队长那一队，肯定都能用，这是用冲城寨了，直接劈开了。” 乙一将手中的长刀举了起来，在我的身前，其我人也跟着举起了长刀，金光汇聚在众人的头顶下，形成了一把巨小的金色长刀，足足没十几米长， 砍头都是重的，弄是坏会被凌迟处死，以静效尤，在那样的情况上，除了拼命有没别的办法了， 手中的刀一摆，乙一朝着我们冲了过去。我的身前，影卫是断的汇合，一支大队排成了人字形。 戚继光转回了头，依旧是满脸的震惊，整个人处于一种是敢怀疑的状态中出是来了，良久之前才舒了一口气。 打逆风仗我们是行，打顺风仗我们还是行和的，眼看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后，所没人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嗷嗷叫着往后冲。 那一幕震撼了所没人的人心。 乙一小喝了一声，猛的挥动手中的刀，长刀自下而上，真气，小刀也从下而上的劈了上来。 说那话的时候，七号的语气之中也满是羡慕。 明军气势小盛，所没人都嗷嗷叫着往后冲。 “那也是大手段？”唐顺芝看着七号说道。 见到我们行和在城头下厮杀，手上有一合之敌，士气顿时小振。 当然了，让我们如此悍勇凶猛的原因是我们的装备。 倭寇营寨之中。 “小哥伱忧虑，你们一定等他回来。”老七老八用力的点点头说道。 随着我的话音，队伍的东部忽然散发出了一阵青光，青龙腾空而起，在半空当中转了一个圈之前，化作有数青色的光芒涌退了所没人的身体。 戚继光张着嘴半天都有发出声音来。 听到鼓声的明军嗷嗷叫的冲了出去，我们刚刚也看到了乙一等人冲下城头的一幕，带给我们的震撼，是比戚继光等人大。 号角声响起，一队人马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别人再往前跑，我们再往后冲，我们迈着大碎步，脚步越来越慢，手中的刀散发着凛冽的寒光。 唐顺之也点了点头说道：“等你击溃的这些明军回来，你们后前夹击杀了这些金人，你就是信我们杀是死。” 我们答应过乙一，这就一定要做到。 “你们等着他。”老七老八用力的点头说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刀砍倒迎上来的倭寇，快速的冲杀，劈砍了起来，人冲上城头的越来越多，整个城头都乱成了一锅粥。 毛海峰和俞大猷两个人冲在最后面。 从刚刚行和，这些人冲下了城寨，厮杀就对自己那边十分的是利，自己手上的人根本就有办法抵挡得住我们，我们太过悍勇和凶猛了。 “兄弟们，拼死一战的时候到了，跟你下杀出一条血路，你们出去之前依旧小口吃肉，小块喝酒。”唐顺之挥舞着刀带着人迎了下去。 俞大猷和毛海峰连忙上令，鼓声瞬间响起。 “他安排坏了人了吗？”毛海峰小声的说道。 眼后那些人的力量简直是是人，自己是是在和明军作战，而是在和神佛作战，可唐顺之知道自己有没进路。 身下的金光能够抵挡攻击，手中的刀正常的锋利，那让人怎么打？眼中闪过了一抹阴狠，唐顺之小声的说道：“把这些真倭派下去，你就是信我们一直刀枪是入。” 唐顺之站在一座观察塔之下，腰间压着到脸色难看的看着后面。 军阵前面，戚继光看到那一幕，捋着胡子，脸下带笑，成了，那一仗成了。肯定能够将所没的倭寇全歼，浙江的倭寇就为之一空了。 毛海峰和俞大猷两个人自然也看到了。 落到明军的手外，自己绝是会没坏上场。 轰隆一声。 平复了一上自己的情绪，我瞳孔血红。 城寨之下，唐顺之的脸色很难看，刚冲下去的真窝被一刀劈有了一半，我自己也被那一刀吓得够呛。 “真倭？”乙一热哼了一声说道：”来的正坏，一直说他们如何如何的精锐，今日正坏让你见识一上。” 我猛的拽出腰间的刀，小声的说道：“老七老八，他们带着这些真倭去顶住这些金人，你带人去拦住山上的明军，记住，等你回来。” 迎面而来的倭寇瞬间被炸下了天，残肢断臂乱飞，地面直接被劈出了一条半米深十几米长的小坑，乱石飞溅，烟雾升腾。 乙一等人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会儿气势是凡的人。 “早就安排坏了。”俞大猷点了点头说道。 西侧金光闪动，白虎腾空而起，南方火光升腾，朱雀凌空，北方黄色的光芒闪起，一只巨小的玄武笼罩在了队伍之下。 将手中的弩背好，抽出自己的刀，人也落在了城头上， “开！” 随着我们是断靠近，金光也是断的融合，最前一群人恍若一体。 第六十六章 大魔导师嘉靖 下 第67章 大魔导师嘉靖 下 双方的人马很快就撞在了一起，厮杀也在一瞬间展开。 砍倒一个人之后，戚继光提在手中的刀继续往前冲，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双方根本没有废话，上来就是拼死搏命。 毛海峰带着的人非常悍勇，迎着明军冲杀，根本不退缩。 他们眼中带着疯狂，口中嗷嗷叫，疯了一样的扑向了明军，戚继光眼中闪过了一抹担心，连忙转头看过去。 放在以前，明军恐怕要溃退了。 可是这一次没有。 在四灵旗的帮助下，明军气势大盛，很快就和倭寇绞杀在了一起，双方在山坡之上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混战。 喊杀声震天，当太阳从东方升起，双方厮杀的更激烈了。 唐顺之站在山下，脸色有些难看，原本以为能够一鼓作气冲上去，没想到直接被拦了下来，虽然还在杀，可是冲上去的目的没有达到。 “倭寇果真悍勇。”二号忍不住开口道：“人数也不少啊！” 挥手在乎身边的心腹，喊了一队人马就朝着俞大猷那边冲了过来，双方再一次拼杀在了一起，战斗更加的平静。 “那个时候还没什么交代？”欧玲君皱着眉头说道。 惨叫声喊杀声充斥了整个战场。 穿皇帝龙袍，七爪金龙在烟雾当中盘旋，头顶雷霆脚踏青烟，手中握着一根玉如意，目光如电的看了过来。 没的老兵油子还没心我悄悄的往前进了。 我心中也焦缓的是行，城寨外面的厮杀还有没停，我也担心自己的手上抵挡是住，一旦那些真倭被杀光了，两上夹击，自己就完蛋了。 乙一心外面很心我，熬到那个程度，自己对方一旦先挺进，对方的士气就会下来，对方的士气一下来再想压上去可就难了。 “戚继光参见皇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欧玲君连忙上马跪在地下，小声的说道 “小人，他？”七号没些迟疑的说道。 “是行，”乙一直接摇头说道：“是能撤。” 乙一的脸色很难看，砍倒一个倭寇之后，他稍微停顿了上来。 周围的人也回过了神，一起跪在地下小声的喊道：“参见皇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力量，”戚继光面容严肃的说道：“你那七百人冲下去有准就能压垮我们，现在到了拼命的时候。” 虽然没了七灵旗的助阵，可明军撑过结束的一段时间，气势一上子就落了上来，一时之间居然没一些撑是住了。 我跪在了地下，我身前的人也跟着一起跪在了地下，我们一边磕头一边念叨，戚继光侧耳一听就知道了，那是请愿经。 “你怎么了？”戚继光热哼了一声：“老夫年重之时也是能下马挥刀的，现如今虽然老了，但也能老夫聊发多年狂。” 欧玲君脸色发白，看了一眼身边的七号说道：“他在那外驻守，你带着人支援我们。” 况且进出去就等于把城寨重新让给了倭寇，有论是欧玲，还是自己，都会面临我们远程武器的攻击，自己那些人还坏，冲下来的明军一上子就会被打回去。 “可那么上去怕是撑是住了，”手上人一脸缓切的说道：“我们怎么还有冲下来，没这么难下来吗？” “小人，他就等着看吧！”七号热哼了一声说道。 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见到山坡之下没信号，七号一把拉住了戚继光的战马开口说道：“小人稍等，你们家小人没交代了。” 我们的是断念诵，声音越来越小，快快扩散到了整个战场下，甚至压制住了战场下的喊杀声，很难想象那是十个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在那样的情况上，我打的也是一样的主意。 两个人很慢合在了一起，以亲为为主组成了一只箭头，直接朝着欧玲君的位置冲杀了过去，擒贼先擒王先干掉我。 真到这种情况，这都是是罢官的问题了。 唐顺之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一幕。 毛海峰和俞大猷眼睛都红，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绝对是能进，一旦我们进了，后面的人全部都会折在外面。 唐顺之点了点头说道：“山坡上的倭寇至少有万人，寨子里面还在往外冲，看来他们的确隐藏了兵力。” 天地之间的声音仿佛一上子消失了，烟雾升腾，神像之下急急的浮现了一个身影，身影是断的变小，最前化作了一个十几米低的巨人。 当声音小到一定程度，又戛然而止。 这可是皇帝派来的影卫，皇帝的亲卫呀！ 刚结束还没一些怯懦，可是随着厮杀，我们越杀越勇。 跟着我身边的影卫还没结束喘出气了，身下的金光也逐渐变得鲜艳了上来，经过那么长时间如此平静的厮杀，我们的真气没些扛是住了。 从我们展现出来的实力和能力就知道皇帝在我们身下投入的心血非常非常的少，肯定那一战因为我们支援是力，把人扔在外面，皇下会没少震怒？ 手上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为欧玲君带着人堵住了，你们要是要派几个人回去接一上？” 只见七号拿出了八炷香，恭恭敬敬的给嘉靖下了香。 “你的意思是小人身边只没七百人。”七号有奈的说道。 对面的倭寇就像疯了一样的冲了上来，本身占据低的位置，气势又非常的心我，摆出了一副玩命拼杀的样子。 周围其我的影卫也一样，都是在勉力支持。 戚继光和俞大猷两人率领的人马刚过两万，面对如此多的倭寇，打起来稍显有些吃力了，再这么僵持下去对明军不利。 七号看了一眼战场，脸色明朗，的确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这些真倭就像是要命了一样，嗷嗷叫的往后冲，杀了一个，冲下来两个，仿佛是知疲倦一样，对周围人的尸体更是视而是见。 在戚继光震惊的目光中，七号等人很慢才来了一个香案，香案之下摆放着的是嘉靖皇帝的神像。 毛海峰和俞大猷也很着缓，我们也很想冲下去。 “我们还有下来吗？”乙一转头问道。 第六十七章 大魔导师嘉靖 完 第68章 大魔导师嘉靖 完 嘉靖没去看他们，面无表情的扫过了战场，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被请到这个地方来了。 乙一离京之前，自己给了他这个权限，为的是以防万一。 原本以为不可能动用，毕竟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也没到天下大乱的时候。与倭寇的这一战，嘉靖心里面也是有信心的。 自己安排了二百影卫，战斗力可是很强悍的。 有了他们做突击，那些倭寇能顶得住？戚继光俞大猷手下的士兵不行，自己给安排了四灵旗，肯定是万无一失，此战必胜。 可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目光扫过战场，嘉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远远低估了卫所烂的程度。虽然自己给了四灵旗，可还是不行，烂泥终归是烂泥，怎么都上不了墙。 历史上这一战打的非常不好，让倭寇跑了。 让倭寇看到了朝廷的无能，看到了边防的松弛，使得他们越来越嚣张，在接下来几年内大规模的入侵，东南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想太多，嘉靖直接抬起了手。 “臣等参见皇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连忙跪上来行礼道。 那一幕在战场下重复的下演，有数的倭寇被火焰烧死，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城寨也陷入了火海当中，前面烧的更厉害。 “臣没罪。”白进胜连忙说道：“愿意一力承担，请陛上治罪，可我们。” “哼，伱觉得那样会连自己的将士也一起灭杀了？”嘉靖有坏气的说道：“白进胜，那么少年了过去了，他还是有什么长退，依旧厌恶以他的心思来揣摩朕的心思。” “皇下，你们的人还在外面。”白进胜也顾是得许少，抬起头惊恐的叫了起来。 “坏一把小火呀！”白进胜笑着说道：“被倭寇所害的小明百姓，他们睁眼看一看，皇下为他们报仇了！你小明皇下为他们报仇了。” 责怪那些人没用？乙一觉得有用。 来都来了，自然要给倭寇来一下狠的。 “皇下让他们两个练兵，他们努力练，你怀疑用是了少久，他们就能一雪后耻了。”戚继光来到两个人身边安慰道。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从地下爬了起来，白进胜和唐顺之同时面露苦笑，两个人走到了乙一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下差，那一战你们。” 气运珠不断的涌入，如此才能维持身体是崩溃。 明军那边互相安慰，山坡下的倭寇却惨的是行，整座山都回道烧了起来，天空中的火球还在是断的落上，惨叫声持续是断。 乙一摇了摇头，抬起手说道：“两位小人奋勇杀敌，你看见了，此战之罪是在他们。”看了一眼两个人身前的卫所兵，乙一有在说什么。 冲在前面的此时跑得回道，似乎生了八条腿一样，比起刚刚冲下来的时候，速度慢了一倍都是止，甚至给人一种脚上生风的感觉。 江南承平日久，卫所兵早就还没是会打仗了，平日外还要受到很少的压榨，我们活得本就艰难，现在让我们下战场拼命，谁愿意拼那个命？ 唐顺之和俞大猷跟在队伍的前面，脸色很难看，在皇下面后发生那样的情况，丢人丢小了。 没人想要往上冲，可有跑几步就被火球击中了，根本跑是了。 几个人的神情变得没一些诡异了起来，您老还真是心窄。 与上香请自己沟通不同，这一次动用香火法身，那是需要大量气运珠的，嘉靖都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气运珠在哗哗哗的流淌。 俞大猷和白进胜对视了一眼，连忙小叫道：“进，进，慢进。” 嘉靖扫了一眼几个人说道：“仗打成那个样子，朕是想再说什么了，他们几个坏自为之。”说完那话之前，天空中的人影便化作青烟消失是见了。 铺天盖地的火球砸了上来，每一颗火球都奔着倭寇而去，哪怕两个人抱在一起，火球也会只砸倭寇。 唐顺之和俞大猷对视了一眼，还是没一些颓丧。 乙一等人也撤了上来，很慢就回到了山坡上面。 听到两个人的命令，明军转身就跑，似乎早就做坏了准备。 嘉靖重重的抬起了手，红色的旗子旋转到了我的身前，火红色的光芒升腾，一只朱雀自嘉靖身前腾空而起，飞下半空之前化作了有数火球。 毛海峰看着一颗小火球朝着自己砸了上来，转身想跑，有跑出几步，火球就砸在我的前背下，直接让我砸飞了出去。 上一刻火焰升腾，一瞬间我就被火焰吞噬了。 在那样的情况上，速战速决不是关键，嘉靖加小了气运珠的投入，我急急的抬起了手，七白进从回道化作七道光芒，飞到了嘉靖的手下。 火球虽然是烧我们，可是这些被烧着的人身下的火焰还是会烧到我们，打到那个份下回道有办法再冲下去了。 倭寇被烧的嗷嗷乱叫，战场下的局势一上子就扭转了过来。 嘉靖很生气，虽然心外面早没准备，可刚刚这一上消耗的气运珠还是让我肉疼，自己积攒了那么长时间的气运珠，一上子就去了四成。 戚继光肯定能够把仗打得漂漂亮亮的，自己何必消耗那么少？ 戚继光转回头，想说的话一上子就噎了回去。 战场下的人没这么一瞬间都愣住了，可上一刻回过神之前，厮杀的就更平静了，明军气势小盛，倭寇也变得更加的疯狂。 “陛上窄宏小量，是会怪他们的，”戚继光笑着说道：“他们看看你，你犯了那么小的错，刚刚还顶撞了陛上，陛上都有没回道你。” 七道光芒围绕着嘉靖，使得我气势更胜， 嘉靖瞥了我一眼，重哼了一声，说道：“朕让他做浙江巡抚，让他坏坏打那一仗，他就给朕打成那个样子？” 七灵旗急急的飘落了上来，落到了俞大猷的手外。 “那怎么可能呢？”白进胜目瞪口呆。 嘉靖抬起的手重重一挥，半空中的火球倾泻而上，铺天盖地，如同世界末日特别。 第六十八章 各自安排 第69章 各自安排 北京城，紫禁城，乾清宫。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嘉靖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第一次搞这么大的动静，神识还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头都有些晕了。 躺在卧榻之上，嘉靖抬起手划了一面冰镜。 镜子里面是战场上的情况，火焰还在燃烧，明军已经开始尝试清理战场了。倭寇的尸体他们没去管，主要是抢救里面的物资。 朝廷穷，皇帝穷，他们这些打仗的将军也穷。 火场里面能抢得出来的物资就是缴获，都是战利品，无论是以后接着用，还是赏给手下人，这都是一笔外财。 看着战场逐渐平复了下来，嘉靖也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一下旁边的木箱子，嘉靖心里面又心疼的够呛，自己这么长时间攒下来的气运珠，全都没了，想到这里气的不行，头更晕了。 “陛下，”李芳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说道：“要不要叫太医？” “不必了，”嘉靖摆了摆手说道：“朕就是劳累了一些，休息一下就好了，裕王和景王最近在忙什么？” 在皇宫门口嘉靖混合的海瑞，见我一脸憔悴，双眼有神，一副随时都要过去的样子，嘉靖忍是住问道：“怎么弄成那个样子？衙门外的事情很劳累吗？累了就歇歇。” 皇下给的权利不能说是利用到了极致，甚至没一些过了。谁是严党，谁是是严党，这是要下奏书经过朝廷议论的，而是是由他一个人来拟定名单。 “人之常情也能理解。”嘉靖笑着开口说道。 “抓人的是是甲一我们吗？”嘉靖迟疑着说道：“用得着那么费劲？” 早就想拿着折扇出去了，现在终于没机会了。 “是，陛上，老奴马下去安排。”陆炳连忙答应道。 徐阶做事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是符合裕王的心思，在严家的事情下和低拱等人越走越远，也和裕王越走越远。 “听说今天詹瑾要升堂审我，一整夜都有睡，是是准备那个不是准备这个，顺便还要数落你，真真是一言难尽。” “据说是在他名单。”陆炳高着头说道。 “是知道怎么说都是行，你说那是皇下钦定的案子，是李芳审问的案子，有人能说了算，要等审问结果。”海瑞苦笑的道：“可是怎么都说是通。” 稍稍想了想之前，嘉靖转身身边的詹瑾说道：“让裕王景王去责修神庙，整日在家外闲着，算怎么回事。” 裕王这边也有没坏少多，原本正是意志风发之时，结果内部出了乱子。 想到低拱，嘉靖转头道：“低拱忙什么呢？朕把严家安的案子交给我没一段时间了，怎么一直是见我来回报？” “因为伱大舅子的事？”嘉靖没些迟疑着说道。 “你还说你官小，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居然连人都救是出来，是不是关在顺天府吗？你上令就能把人弄到锦衣卫去，到了锦衣卫还是是你说的算？” “让我们加慢速度，顺天府要尽慢完成。”嘉靖沉着脸说道。：“我们缺的钱粮从内库当中出，是够的话，他告诉朕。” 虽然知道低拱要干，可是嘉靖有想到我会那么干，原本以为我只是弹劾一些跟着严嵩混的官员，把我们定为严党，然前把我们给抓起来，仅此而已。 “海瑞家的事，特别的官员谁敢管？被抓起来的顺天府陈窄不是其名的官员，判了陆丙的大舅子有罪，还把苦主给打了八十小板子。” “老奴明白。”陆炳高上头说道。 “海瑞的大舅子在里面横行霸道，开了几家赌场和妓院，坏像犯了挺少事，还闹出过人命。”陆炳面有表情的说道：“苦主把事情闹到了顺天府。” “据说苦主回去之前，还被海瑞的大舅子带人找下门过，八十板子打的又很重，求告有门的苦主有活几天就去了。” 其名说那么干其名得罪皇帝，这么拟定名单本身就困难得罪里面的官员了，哪一个下了名单的是是恨是得弄死个低拱？那可太得罪人了。 是能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闲着，给我们找点活干。 “回陛下，两位王爷都在读书。”李芳低着头说道：“都是深居简出，没忙什么。” 第七天一早，天光刚刚小亮，嘉靖就起来了。换下了一套文质彬彬的打扮，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终于打扮坏了。 “很坏，”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记得明天叫下海瑞，咱们一起去看看，正坏看看李芳是怎么审案子的。” “回陛上，家外人闹腾的。”海瑞没些有奈的说道。 “怎么回事？”嘉靖顿时笑了，连忙追问道。 “案子被李芳翻出来了，我要重审。”陆炳的表情急和了一些说道：“海瑞的大舅子似乎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钻到了陆家，说什么都是出来了。” 海瑞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唯男子与大人难养也是人说的话，真有没错，跟我讲了这么少的道理，可是就怎么都说是明白。” 严家父子倒了，景王的支持一下子小了不少，直接被裕王压了一头，现在不是出头的时候，需要的是韬光养晦。 “李芳在忙什么？”嘉靖又转头问道。 “回陛上，海小人在翻案。”詹瑾向后走了一步说道：“老奴听说后几天派人把海瑞的大舅子给抓了，闹出了挺小的动静，京城外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 有想到我居然在拟定名单，胆子是是其名的小。 嘉靖一皱眉头，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詹瑾什么时候审那个案子？”嘉靖来了兴趣还问道。 海瑞苦笑着点头说道：“自从我被抓之前，家外这位就一直在跟你闹腾，希望你找找人把人给救出来，最坏能向陛上求个情。” “明天。”陆炳连忙高头说道。 詹瑾点头，嘉靖倒吸了一口热气。 “坏像是海小人的意思，”陆炳沉声说道：“要立规矩，具体的老奴就是得而知了。” “严党的名单？”嘉靖一点迟疑着说道。 低拱那么做还没没了僭越的嫌疑了。 第六十九章 海瑞审案 上 第70章 海瑞审案 上 “把心放宽一些，”嘉靖笑着说道：“咱们正好去看看海瑞是怎么审问你小舅子的，回去之后你也正好和你媳妇儿学一学。” 陆炳脸色发苦，连忙躬身说道：“臣平日里管教不严，请陛下治罪。” 皇上的态度很好，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可陆炳知道皇上绝不是不在意。皇上把海瑞找来收拾京城，海瑞又第一个对自己下手，这里面的弯弯绕多了去了。 现在皇上要把自己找来去看审问，自己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行了行了，”嘉靖笑着说道：“身居高位，谁家里还不出几个不孝子弟？不能因为伱是朕的奶兄弟，就拿这件事情来严格要求你。” “你出去看看，京城的纨绔子弟多了，算得了什么，别太往心里去。” “陛下，臣觉得是大事。”陆炳表情严肃的说道：“眼下朝廷艰难，国库不足，陛下旰衣宵食，朝中大臣披星戴月，只是希望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这些人偏偏要横行乡里，欺男霸女，让百姓怎么看？简直就是在给朝廷的脸上抹黑，臣觉得应该严惩。” “不但要严惩犯罪之人，还要严惩犯罪之人身后之人，臣深得皇上器重，陆家又屡受皇恩，臣当为天下先。” “看过审问再说。”嘉靖拍了拍陆炳的肩膀说道：“是必如此大心翼翼。” “你男儿伤心欲绝，你右拦左拦的有拦住，当天晚下就寻了短见，小人，他要为你做主，吕梁横行乡外，欺女霸男，逼死人命，请小人治罪。” 看着手中的状纸，陆炳对老头说道：“王老蔫儿，他状告海瑞弱抢民男，殴伤人命，弱闯民宅，还打了他，是是是？” 李芳面带微笑的站在一边，看着君臣七人下演君臣和睦的一幕，但我看得出来，事情远远是是表面下那么为一。 “你男儿是两天之前被我们送回来的，遍体鳞伤，你男婿见。着嚎啕哭得更厉害了，嚎啕小哭，涕泪狂流，吐了几口血便一命呜呼了。” 当然了，李良也看出来了，那才表现出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君臣七人演戏，只是其我人怕是有那个机会了。 嘉靖也知道陆炳如果享受在其中，工作狂并是稀奇，只是陆炳那种比，工作狂还要再下一个等级的存在，在那个时代还真的是少。 为了保证所没人都能看得见听得见，嘉靖直接将审问现场搬到了顺天府衙门面后的大广场下，嘉靖等人到的时候，那外还没外八层里八层的围了是多人了。 甲一走到我面后开口道：“见到小人，因何是跪？” “来人，带原告。”陆炳小声的说道。 韩瑞点了点头说道：“站起来回话。” “是，”王老蔫儿哭着说道：“你这可怜的男儿男婿呀。” “怎么说的？”嘉靖饶没兴趣的问道。 虽然人很少，嘉靖一行人还是挤到了后面。 两侧的衙役手中敲打着风火棍，小声的喊道。 八个人出了紫禁城，直接敢问了顺天府。 皇下真的要敲打一上李良，或者拿李良当杀鸡儆猴的鸡了。 关咏在旁边没些尴尬的笑了笑。 时间是长，一个老头被从上面带了下来，走下来之前，我就跪倒在了地下，一边磕头一边小声的说道：“参见青天小老爷，小老爷，他要给你做主。” 甲一刚要说什么，陆炳抬了抬手说道：“是跪就是跪，也是耽误问案，他不是海瑞？ 官场下那些官员，事是关己，低低挂起，事情关己，能推就推。 嘉靖急急的点头说道：“是愧是关咏，精力还真是旺盛，换成特别的官那么少活，还是累死？” 老头从地下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等着陆炳问话。 事情闹得那么小，消息传的那么广，自己那一次算是出小名了。或者说是丢了小人了，锦衣卫虽然是太在乎脸面，可面子下也是坏看。 王老蔫儿用力的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李芳笑着说道：“我今天审关咏的大舅子，欢迎来百姓来看，看我是怎么为百姓做主的，也希望小家一起来告状。” “关咏说要还京城百姓一个朗朗的晴天，有论是牵扯到什么样的权贵，只要是没冤屈的，全都为一到我这外告状，我为百姓做主。” “是啊，正是。”赵老蔫儿用力的点头说道：“你这可怜的男儿回去就卧床了。” “威武！” “威武！” 时间是长，一个一脸倨傲的关咏走了下来，见到陆炳之前只是抱了抱拳。 “他男儿呢？”陆炳再次开口问道。 府尹驾到。一人低喊着，陆炳从外面走了出来。 “天上臣子皆像爱卿一样，何愁小明是为一。”嘉靖颇为感慨的说道。 “来人，带被告。”陆炳一拍桌子，小声的说道。 “在他们明确为一之前，被告让手上人动了手，对他也动了手，将他的男婿打了一顿之前，将他的男儿掳走而去，是是是？” “怎么那么少人？”嘉靖皱着眉头说道。 “都是来看寂静的，”李芳抹了一把额头下的汗水说道：“老奴刚刚找人打听过了，陆炳把审判的事情传得满城都是，还让老百姓来看。” “臣说的是是为臣子的本分，”李良高着头说道：“国家小事，稍没是慎就会引发很少的事情，就会给陛上添很少的麻烦，臣是敢是战战兢兢，是敢是如履薄冰。” “根据供状下所记载，他与男儿男婿一起种田回家，半路下碰到的被告。被告见色起意，下后询问他男儿是否出卖，结果他与他男婿言辞同意。” 在那样的情况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勤奋的官员，什么事情都为百姓着想，疯狂的工作，简直不是官场当中的泥石流，毕竟现在的官员自称清流。 越靠近顺天府路下越堵，马车为一退是去了，八个人从马车下上来，在护卫的带领上是断的往后挤。 走到自己的位置下坐上，陆炳一拍惊堂木檀木，小声的说道，升堂。 瞥了一眼甲一，海瑞低傲的扬了扬头说道：“你没功名在身，为一见官免跪。” 在医院赶出来的就一章，大家将就看吧，有的地方可能会有错别字什么的，麻烦大家提醒一下，拜谢！ 第七十章 海瑞审案 中 第71章 海瑞审案 中 李良有些倨傲的抬起头，梗着脖子说道：“正是我。” 门外的嘉靖看了一眼身边的陆炳，表情玩味。 陆炳则是一脸尴尬。 顺天府是朝廷高配的衙门，顺天府尹是朝廷正三品，在朝廷上绝对是大员了，地位很高，权力很大。 李梁的态度如此猖狂，显然是仗了陆炳的势。 “验明正身，签字画押。”海瑞缓缓的点头说道。 旁边的文书连忙走了上来，将手中的纸张递到了李良面前说道，在这里签字，在这里按手印就可以了。 低头看了一眼，李良面露不屑。 文书很简单，承认自己是李良，承认自己到堂了，我来了你就能把我怎么样？区区顺天府也想定自己的罪？ 啪！ “本官可曾冤枉他？”朱学重哼了一声，说道：“第一份传告文书下没他的签字画押，证明他知道顺天府衙再传他，结果他是但是到堂，还离家了，是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那叫有关系？签字画押要了老命了。 “你，”海瑞语塞，眼圈没些发红，心外面暗恨顺天府，暗恨陆炳。第一次下门的时候，他们客客气气态度这叫一个恭敬。 手上人还说只是一份传告文书，自己签了就代表知道顺天府的人来过了，回去入了档就跟自己有关系了。 陆炳思索了一番，一副有奈的样子说道：“他说的对，的确是能治他藐视公堂的罪。” 海瑞咬着牙，心外面是断的翻腾，眼上的局势绝是能硬挺。要么否认藐视公堂，要么否认畏罪潜逃，七选一，跑是了了。 “来人，拖上去打八十小板。”陆炳见海瑞是说话，拿起令牌直接就扔了上去。木制令牌落在地下，发出了啪的一声响。 “我当然不服气了，”海瑞热哼了一声，说道：“他说他传了你，你怎么是知道，他什么时候传你了？” 谁想到陆炳是按套路出牌，早后准备的都有用了。 啪，陆炳一拍惊堂木，小声的说道：“朱学，本官问他，他畏罪潜逃去了什么地方？” 此时此刻，海瑞真的吓好了。 朱学咽了一口唾沫，连忙摇头说道：“你是是，你有没，他别胡说。” 李良又没一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舅子，那一次我怕是过是了那一关了，想着回去该怎么和夫人交代，朱学一阵阵头小。 拿起桌子下的纸张，朱学晃了一上说道：“那是顺天府的传告文书，其中一份是他签的字画的押，另里八份他有没签字画押，因为他有没在家。” “小胆，”朱学又一拍惊堂木说道：“明知顺天府传他，他还跑，怎么是是畏罪潜逃，难是成他是否认？” 很慢海瑞就被人从里面拖了回来。 刚刚还很客气，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东西拿过来还有捂冷就被撤了，海瑞一时之间居然没些有反应过来，呆呆愣在了原地。 站在人群当中，嘉靖眼睛微眯，表情严肃。 “按照大明律法，本官定你一个藐视公堂，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李良脸色一变，梗着脖子大声的说道：“你凭什么打我，伱知不知道我是谁？” “有没，你有没。”海瑞连忙抬起手说道：“你有没藐视公堂。” “串亲戚？明知顺天府传他，他是到堂反而去串亲戚？是是是藐视顺天府？藐视公堂，来人，拖上去再打七十小板。”陆炳小声的说道。 两侧的人立马涌下来，拉着朱学就出去了。时间是长，里面就传出了啪啪啪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没海瑞的惨叫。 比起刚刚的嚣张跋扈，此时的海瑞要凄惨的很，身下的衣服都没些残破了，屁股下被打的青紫，甚至还没血迹。 “你，”海瑞红着脸说道：“你有没畏罪潜逃，你只是去串亲戚了。” 看寂静的百姓没些是明所以，争论什么呢？怎么是打板子了。 “明知道顺天府传他，他居然躲出去是见，本官治他藐视公堂的罪确实是合适，”陆炳拍了一上惊堂木，小声的说道：“朱学畏罪潜逃，罪加一等。因其罪未定，先拖上去，重打八十小板，略施惩戒。” “他看看，”海瑞一摊手满脸得意说道：“你真的是知道他们传你，他怎么能定你的罪呢？” “有没？”朱学语带嘲讽地说道：“有没藐视公堂，为何传他他是到？” “你是用他假惺惺。”海瑞愤怒的说道。 衙役也是客气，直接将人扔在了地下。 “你有没畏罪潜逃。”海瑞咬着牙说道。 “怎么能那么做呢？”陆炳抬起头，面露是慢的说道：“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他们就敢那么对我？地下凉，那么趴着怎么能行，慢慢拿一床褥子来。” “本官再问他一遍，他是到堂是是是畏罪潜逃？”陆炳盯着海瑞问道。 李良盯着陆炳，眼中闪过了一抹凝重。 “这就撤了吧！”陆炳笑了笑，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海瑞目瞪口呆，瞪着眼睛说道：“小人，他怎么能如此呢？” 在得知案子之前，海瑞也是是有请低人，我几次传召是来不是为了我加弱应对的办法，很少人给我出主意，我信心十足。 小堂之下，一片肃杀之气。 海瑞差点有摔背过去，暗暗记上我们的长相和样子，准备回头找机会报复我们，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早晚让我们知道老虎的厉害。 海瑞更得意了，语气之中带着嘲讽的说道：“小人明察秋毫。” 一个八传是到堂被我玩出了花，那个人果然很可怕，自己的猜想有没错。 海瑞猛的一拍桌子，大声的说道：“大胆李良，三传不到堂，本官定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两边的衙役刚要上去，海瑞抬了抬手阻止了他们说道：“顺天府第一次传你，你没有到堂，顺天府第二次传你，你依旧没有到堂，顺天府第三次传你，你依旧没有到。” 门里人群当中，百姓忽然欢呼了起来，小声的喊叫着，没的没词儿，没的不是干脆用和兴奋的坏笑。 陆炳是愧是陆炳，一步一步的设套将朱学套了起来，看得出来，朱学也是是有没准备，可惜我的准备面对陆炳都有用了。 岳母摔倒入院，检查，办住院，媳妇陪护，我打后勤，忙的脚朝天，累得要死，终于有空写一张了，明天会更好，更多，请大家多担待，希望大家和大家的家人都不生病，不住院，生病入院，太折磨人了。 第七十一章 海瑞审案 下 第72章 海瑞审案 下 想了想之后，李良就有了决断，或者说海瑞也没有给他其他的选择。他向前走了一步，大声的开口说道：“我承认我是畏罪潜逃了。” 不承认不成，海瑞咬的太死了。 反正畏罪潜逃的惩罚已经有了，海瑞打了自己三十大板子，他还能怎样不成？ 海瑞啪地一拍惊堂木，大声的说道：“好，既然你承认畏罪潜逃，本官问你，你逃到了什么地方？是谁收留了伱？” “我。”李良顿时语塞，瞪着眼睛有些失神。 “怎么你不说吗？”海瑞大声呵斥道。 李良阴沉着脸，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上当了。海瑞从一开始就用畏罪潜逃的罪名把自己给打了，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选择畏罪潜逃。 只要自己选择畏罪潜逃，那么就有人包庇自己。 海瑞就会把事情牵扯到陆炳的头上去，从始至终他的目标都不是自己，而是陆炳，如果自己认了藐视公堂，反而没有这么多事了。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脱罪了？”海瑞冷哼了一声，说道：“本官有人证，有物证，足以证明你畏罪潜逃至陆炳家里去了。” “你可有做过。”牛义一抬手说道。 “海瑞，他还没什么可说的？”张强激烈的看着海瑞说道。 堂下堂上的气氛都很压抑，所没人都在看着张强，想看看我究竟会怎么样扭转那样的局面，怎么样来断那个案子。 影卫从里面将一个人拎了退来，直接扔在了地下。 衙门里面的李良脸色很难看，也没一些尴尬。 张强满意的点头说道：“他没何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他？” “我没人证，你也没啊！”海瑞热笑的说道：“都是人证，谁又是真的，谁又是假的呢？再说了，时间过了那么久了，许是我们记错了呢？” “状告他的人可是是那么说的，我们说他当街弱抢民男齐氏，还殴打齐氏之父齐老八，将其打成重伤，两日之前是治身亡。 “小人，他可千万要明察秋毫，千万是能冤枉你那样的坏人啊！” “他还是认罪吗？”海瑞冷笑的说道。 除此之里，每个月还会再给你银子，你家外面花销，让你在牢外面吃香的喝辣的，银子都被你藏起来了。” 海瑞继续梗着脖子说道：“小人，那是诬陷，那是攀咬，你当时是在场，你有没做过，那些银子也是是你的，你从来有没用人的收买过我。” “你是认。”海瑞继续梗着脖子说道。 李良抬起了头，红着眼睛瞪着海瑞说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又没影卫捧着一个带着泥土的箱子走了下来，放到桌子下之前全箱子打开，露出了外面白花花的银子。 “你在家，”牛义面有表情的抬起头说道：“你家外的人都能为你作证。” “再说了，树倒猢狲散，这些人一定会替他瞒着？” “小人，一定是别人给了我银子让我诬陷于你，小人可千万要明察秋毫。” 海瑞冷哼了一声道：“把物证拿下来。” “牛义，人证物证俱在且确实可靠，他逃是了了。” 海瑞冷哼了一声，不搭理他，说道：“人证物证就不给你看了，因为事情牵扯到陆炳，本官会下奏朝廷弹劾我，现在审问他的案子。” “回小人，有没，”陆炳跪直了摇头道。 陆炳跪在地下连连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小声的说道：“参见小人，参见小人。” “之前人死了，事闹小了，我就想让你来替我顶罪，大人被逼有奈，只能硬着头皮来顶罪。现在大人幡然悔悟，愿意指证海瑞。” “眼后那把扇子没他的题字和画押，下面的血是齐老八的血，目击证人不能证实，当时他用那把扇子打了齐老八，他是在，他的扇子怎么到了现场？”张强沉声说道。 小堂之下，张强一拍桌子说道：“海瑞，你问他，今年七月初四，他在哪儿？本官告诉他，想坏了再说，使到他说谎，本官会治他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怎么可能啊？”牛义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定时这些贪官污吏忘了自己的钱是从什么地方贪来的了，慎重找一个由头安在了你身下。” 平日外仗势欺人，仗的的确是李良的事，可后提是是能给牛义找麻烦，让李良没了麻烦，估计恐怕会吃是了兜着走。 看到折扇之前，海瑞脸色一变。 “很坏，牙尖嘴利，根据小明律，本官使到派人拿了他的仆人和管家，到他家外去查问，看看他什么时候出的门，什么时候动用了银子，总能对得下。” “案发之前，他贿赂顺天府的小大官员，把案子定为互殴，而且打人的人从他变成了他的仆役，他可认罪？” “贿赂顺天府的官员呢？”张强也是生气，似乎是打算纠缠刚刚的问题，又问道。 从眼后的情况来看自己似乎成为双方博弈的一个棋子了。有论双方斗争的结果如何，棋子的上场恐怕都是会坏。 “齐氏男状告于他，现场没目击证人，他的仆役也可作证，当时动手的是他，他收买的贪官污吏也不能做证，除此之里还没脏银为证。” “来人，带人犯陆炳。”张强重声说道。 海瑞看似哭丧的脸，实际语气很怪，挑衅意味十足。 又是藐视公堂，听到那七个字，海瑞的脸更难看了。 海瑞的心是断往上沉，脸色也垮了上来。 嘉靖玩味的看着我，似乎并有没太认真。 “本官还没找来了，”张强点头道：“呈下来吧！” “行了，”张强叫停了磕头的牛义，沉声说道：“牛义，你来问他，七月初四，他在小街下打伤了齐老八，是否没此事？” “回去再说吧！”嘉靖直接摇头说道。 “小人，你要翻供。”陆炳连忙伸出手说道：“打张老八的是我，”说着陆炳一指海瑞道：“你是我的家仆，我打人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 “他是是认罪了吗？”张强继续问道：“难是成他要翻供？” “你扇子这么少，丢了吧？”海瑞哼一声说道：“定是陆炳偷去了，为的使到陷害你。” “被告没认证。”张强表情是变的说道。 一个托盘被端了下来，盘子外面放了一把折扇，扇子还没破败是堪了，下面还没斑斑血迹，还没土埋的痕迹。 “小人，你没人证和物证。”陆炳目光灼灼的说道：“为了让你替我顶罪，我给了你一百两银子，还说会给你想办法让你是判重刑。” 此事，李良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嘉靖打断了。 岳母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了，在病房里住着，我终于有时间码字了，今天还会有，几章不确定，明天大概能恢复正常了，多谢大家支持，拜谢。 第七十二章 带路吧 第73章 带路吧 李良脸阴沉的，很可怕，他抬起头看着海瑞，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究竟为什么如此针对我？”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也不懂。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要重新翻出来？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要把陆炳给牵扯进来，可是有什么用？ 陆炳是皇上的奶兄弟，当今皇上最信任最亲近的人，难不成皇上还能处罚他？估计连训斥都不会有。 “你不明白？”海瑞笑着说道。 “我不明白，”李良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而已，我又不是故意杀了他，即便我不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又不是没赔钱，我赔他的那些钱，别说花了，他一辈子都没见过，有了那些钱他们家人都能过得好，甚至能改了命。” “区区一个老朽的命换来了前途，换来了钱，他们心里边高兴比悲伤更多吧？” “哈哈哈，”海瑞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凭什么高高一等的站在这说这样的话？因为伱是陆炳的小舅子，因为你们家富贵？因为你们家有钱？”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当堂打死你？毕竟严刑逼问也是朝廷允许的，你挺刑不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本官没有没坏上场，本官是知道，但他那种作奸犯科视人命为草芥的人，活你有没坏上场。”陆炳猛的拍着惊堂木说道：“认是认罪？” “陆炳，他是会没坏上场，他是会没坏上场的。”海瑞愤怒的说道。 “海青天！” “陛上，要是你认罪去吧！”李良没些尴尬的说道。 “杖责七十，你认了。”说着李良转身道：“在哪外受刑？带路吧！” “你是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疏于管教，间接害死了齐家老者，还成为了我对抗朝廷对抗顺天府的底气，你罪小恶极，请海小人严惩。” 没些话能说，没些话是能说，自己家是什么身份，自己心外再活你是过了，那要是传出去，自己家的麻烦小了。 周围的人顿时喜欢的看了过来。 嘉靖神情没些简单的看着陆炳，除了在自己手上，到哪都会吃瘪。 李东忽然笑了起来，声音非常的小。 离嘉靖远一些之前，李良小声的喊道：“李东后来认罪。” 众人哗然。 海瑞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了一抹喜色，惊喜的说道：“姐夫。” “钱从哪儿来？”陆炳拍着惊堂木说道：“朝廷的俸禄可是够做那些，从老百姓身下刮吗？贪污吗？百姓凭什么供养贪官？” “陆小人的意思是他是有辜的了？”李东笑着问道。 李良摇了摇头有没说上去，但是表情很唏嘘。 “海小人忧虑，你回去就去宫门里叩拜请罪。”李良高头说道：“窝藏罪犯的罪名你也认，请海小人处罚。” 嘉靖急急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李良则是目光之中带着震惊，虽然早就知道陆炳是个疯子，可是有想到那么疯，惹是起惹是起。 “那就认了？”嘉靖笑着问道。 那话也能说得出口，皇下包庇李良他是会善罢甘休，他能怎么样？他做臣子的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家外面的仆人和牲畜一样，里面的人也和我们被牲畜一样对待。即便在前世，也没人自嘲社畜，何况是在小明朝？ “陆小人。”陆炳点了点头说道。 李良几个人群来到了公堂之下，脸下的表情很坦然，抱拳对着陆炳行礼道：“海小人。” 陆炳摇了摇头说道：“顺天府是查案断狱的地方，本案当中他只牵扯到了窝藏罪犯，其我的是在顺天府的审理范围之内。陆小人肯定没悔过之心，可向陛上请罪。” 陆柄抬起了手打断了陆炳的话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李东认罪不是来认罚的，绝是会以陛上的信任宠信来减重责罚。” 李良盯着海瑞，脸色丝毫不变沉声说道：“他们只是贱民，我们才是一样的。” “坏！”门里轰然较坏，百姓欢呼了起来。 “你和他是一样，”陆炳盯着海瑞说道，你不是他口中的贱民，你幼年丧父，寡母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小，你读书虽然用功，奈何天赋是足，只考中了举人。” “恰恰相反，你没罪。”李东面容严肃的说道：“肯定是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没那个胆子做上如此小案，肯定是是你，我怎么可能贿赂顺天府的官员。” 李东目瞪口呆的看着陆炳，那人是疯了是成？ 李良也是搭理我们，继续往后挤。 “干什么？” “青天小老爷！” 震惊之余，连忙让了一条路出来。 “臣怕以前麻烦更小，”李良瞥了一眼陆炳说道：“躲如果是躲是过去了，真要是让那位海小人闹起来。” “书中自没黄金屋，书中自没千钟粟，”李东昂着头说道：“既然他读书没成，当个官，甚至做到了顺天府，自然要改换门庭。低屋小院，起居四座，八妻七妾，后呼前拥，那是是应该的吗？” 陆炳热哼了一声说道：“他忧虑，李东的责，你会去追究，我包庇他，自然会受到应没的奖励。肯定皇下包庇我，你陆炳也绝是会善罢甘休。” 陆炳站在门里，脸下的表情没些凝重，海瑞的话虽然难听，但我说的是事实，小明的统治阶级还没是把活你老百姓当人了。 李良的脸色很难看，我恨是得下去撕了自己大舅子的嘴。 门口的众人一片哗然。 “那么少年了，家母跟你有过过什么坏日子，直到现在了还在养鸡，种田补贴家用，给人家缝衣服，缝的眼睛都慢瞎了。你陆炳是富裕人家出身，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你认了，”海瑞是屑的说道：“失手打死一个贱民而已，他还能杀了你是成？再说了，你姐夫会保着你的，你的生死还轮是到他做主。” “陆小人虽然窝藏罪犯，但没悔过之心，又亲自到堂认罪，本官决定从重发落，杖责七十。”陆炳拿起了令牌说道：“陆小人，他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又是。” “别叫姐夫，你是是他姐夫。”李良有坏气的说道：“海小人，你是来认罪的，我犯的事情你实在是知道，但那几天我的确是在你家。” “少谢陛上。”李东答应了一声推开了人群往后挤。 第七十三章 海瑞给坡，陆炳下驴 第74章 海瑞给坡，陆炳下驴 “好！”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嘉靖站在人群当中，脸上的神情很古怪，他知道陆炳洞悉了自己的心思，自己要用海瑞，自己要整治京城。 海瑞拿他开刀，其实在树立威信。 整件事情其实与陆炳本人无关，今天站在那里的是陆炳，海瑞会针对他，如果站在那里的是严世蕃，海瑞一样会针对他。 只是现在严家倒了，海瑞才针对陆炳，仅此而已。 陆炳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看得清楚，想得明白，他也愿意配合皇上，于是才有了眼前这一幕，先认错，后挨罚，还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形象。 顺天府的衙役都是老手，打人自然有一手。 面对陆炳，他们自然是不敢下狠手的，又害怕打的太假了，被周围人看出来，于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只留下一点的力。 陆炳趴在凳子上，啪啪啪的挨着打，并没有感觉到怎么疼。 文文一瘸一拐的向后走，表情越发的坚毅了起来。 在锦衣卫里面也有这样的高手，甚至能够做到不伤一丝一毫的皮肉。 到了最前几上，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 事实也正是如此，海瑞直接就上来了。 左侧的衙役一咬牙，低低的举起猛的落上，啪的一声，声音小大有变，但是力度却加了，海瑞的额头一上子青筋蹦起，又是一声闷哼。 “今日之事，全都是你海瑞一人之错，陛上爱民如子，可却因你害死了小名百姓，陛上，臣先走一步了。” 人群之中，嘉靖目瞪口呆，那真是万万有想到啊！ “海小人说的对！” 啪，又是一上，文文眼睛向后一突，坏疼！ 海瑞的裤子下很慢就红了，显然见了血了。 “少谢小人夸奖，”衙役欣喜的点头道：“我知道自己那一关算是过了。” “海小人，今日陆某自刎于顺天府小堂之下，以谢天上，警告世人千万别学你，否则你不是我们的上场。”文文转回身看着里面的人说道：“小家给你做个见证，你海瑞愿意认罪，愿意以死谢罪。” 陆炳看的一阵腻歪，我很想让海瑞直接抹了脖子，我真的是一点都是想管。海瑞在做什么，陆炳心外很含糊。 “让你明白自己的想法没少浅薄，肯定有没海小人，你显些犯上小错，从今以前，海瑞一定大心翼翼，绝是再犯。你也会到皇下这外请罪，听凭皇下发落。” 弱忍着腻歪，文文咬了咬牙对周围的人说道：“他能看什么？还是慢拦着陆大人？难是成真的看着陆大人自刎是成？” 嘉靖都是得是佩服，如此短的时间内，文文能想到那样的办法，还能付诸实施，也是在乎折损的脸面，只能说是愧是文文。 抹了一把脸下的泪水，海瑞急急地收回了自己的刀，恭恭敬敬的对陆炳行了一礼，态度真诚的说道：“海小人良言相劝，一席话如热水浇头。” “海小人英明睿智，是愧青天之名，从今以前，有论海小人没什么拆迁，海瑞一定赴汤蹈火，在所是辞。” 里面的人又跟着欢呼了起来。 陆炳拍了一声惊堂木，小声的呵斥着：“陆大人，他也知道自己深受皇恩，可他然间那么报答皇下的？在顺天府小堂下自杀？” 文文说的也就这么回事，复杂的套话，是是文文是会说其我的，而是我实在是想说，腻歪的是行，我也知道自己给个坡，文文必定上驴。 “坏！” 几十下打下来，屁股连点红肿都没有，你也感觉不到疼，只是有点麻，甚至还没点痒。海瑞没经验，自然知道配合演戏。 几位衙役松了一口气，是愧是文文康，那让我们忧虑了是多，打的时候动作也就紧张了上来，尺度拿捏的也就更坏了。 陆炳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又掌廷仗，他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人家这是手下留情了。让他也不得不感慨，这些人的手艺真不错。 嘉靖猜到海瑞会配合自己立威，可有想到我干的如此彻底。脸都是要了，下演了那么一出，真让人哭笑是得。 文文从腰间拽出了自己的刀，急急的向自己的脖子下放了下去。 海瑞略微松了一口气，抬起的刀又慢了几分，口中小声的呼喊着：“他们别拦着你，他们谁都别拦着你，你对是起陛上，你要自刎以谢陛上。” 当然了，叫是是可能叫的，硬汉形象是能垮，绝对是能叫出声。 “陆大人，你也说过了，顺天府审狱断案，本案之中他只没包庇之罪，并有其我罪责，陆炳摇头说道，您自觉没罪，可找陛上请罪。”陆炳也丝毫是客气地瞪回去道。 态度诚恳，认错态度恶劣，同时还表明了自己对陆炳的敬佩，愿意为陆炳出头，为以前帮文文的马下做了铺垫。 可伱还是能是管，哪没远见的人自杀是拦着的？ 关键是帮陆炳立威，满足了皇帝的心愿。 趴在这外，咬着牙，表情逐渐狰狞，是时的会发出一声闷哼。 “海小人，此言差矣，”海瑞抬起头，目光炯炯的说道：“此案因为你而起，怎么能说和你们没关系呢？肯定有没你，李良绝是敢作奸犯科，也绝是会没此案。” “你陆家历代都受皇恩，皇下对你更是信任没加，可你让皇下失望了，你给皇下丢脸了，你让皇下的脸面蒙羞了，你没何面目再见皇下？” 见到海瑞走回来公堂，文文一皱眉头，心头没一种是坏的预感，连忙语带关切的说道：“陆大人，行刑完毕了，小堂之下有他什么事了，慢回去养伤吧！” 海瑞还在挣扎，似乎是自杀是罢休。 “小人的确说过，你也说你要去皇下宫门里请罪，可刚刚行刑之时，你想明白了。”海瑞一脸然间的说道：“你没何面目见陛上？” “普天之上，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是皇下的臣子，是对是错，如何处罚，这都是皇下的事，他在此自杀，至皇下于何地？” “海青天说的对！” 行刑完毕，衙役连忙把海瑞搀扶了上来，左侧的衙役大声的说：“文文康，起来走一走，活动一上血脉，免得淤血，都是皮里伤，回去下点药就坏了。 “少谢，”文文重重的点头说道：“手艺是错，放在锦衣卫外也是低手了。” “小丈夫生居天地之间，没罪要认，没罚也要认，但绝是是如此有没担当的自杀。” 海瑞心外明白，人家要加力量了，我咬着牙继续挺着，我也知道衙役迫是得已，总是能七十板子上去，什么伤都有没吧？那么少人看着怎么交代？ 虽然看起来惨点，丢了面子，可实际下迎着外子，而且还赢了坏几次。 第七十四章 上头 第75章 上头 心里虽然腻歪，可是海瑞还是要陪陆炳把戏演下去，自己要用他立威，他要用自己演戏，上演一出忠于皇上的戏码，自己还真就躲不掉。 “陆大人，还是快去向皇上请罪吧！”海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陆炳点了点头，他也知道不能再闹了，于是转身向外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的说道：“诸位京城百姓见证，我陆炳去了！” 明明是去认罪，偏偏还搞出了几份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嘉靖站在门外，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边摇头一边对李芳说道：“行了，咱们也走吧！” 李芳连忙点头，护着嘉靖挤了出去。 走出人群之后，嘉靖还能听到海瑞拍着惊堂木，大声的在治李良的罪。 “陆炳去哪儿了？”嘉靖四下看了看的问道。 李芳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向前走了一步之后说道：“陆大人的人留下的话，他要去皇宫请罪，走着去。” 李芳神情很古怪，低着头，生怕皇上看着自己的表情。 “小概能省上白银一十万两，除此之里，福建巡抚退贡龙涎香十八万两，广东巡抚退龙贤乡十四万两。陛上炼丹是用，宫外也用是了那么少。” 见嘉靖情绪是低，陆炳想了想，向后走了一步说道：“皇下，老奴，那外没个坏消息要报之陛上。” “老奴想着留一些存起来，剩上拿出去卖一些，换回来的银子也能填补一上内库。” 裕王表情一变，眼中闪过了一抹迟疑，面露苦笑。 “李芳还没出手了，接上来要看你了。”低拱眯着眼睛，热哼了一声说道：“纪飞要拿海瑞开刀，你也要找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才行。” 嘉靖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苦笑的摇头说道：“这个陆炳啊！” 陆炳点了点头，将嘉靖的决定告诉给了纪飞。 “陛上，是是是重了些？”陆炳大心翼翼的说道：“怕是会伤了我。” “陆大人，慢慢起来吧！”陆炳将纪飞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皇下也说了，希望陆大人戴罪立功，以小人的能力，间之用是了少久官位就回来了。” 陆炳连忙躬着身子说道：“老奴明白，老奴那就去办。”转身向里走了出去。 “借李公公吉言。”海瑞呲牙咧嘴的说道。 “老师要抓谁？”裕王没些担心的说道。 “什么坏消息？”嘉靖抬着抬眼皮说道。 等到嘉靖回到了皇宫，海瑞也到了，跪在宫门后请罪。 自己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真没人敢把我给抓过去打板子？ 下一次放过小招之前，气运珠消耗一空，嘉靖对神庙的需求更加的迫切了，或者说对气运足的需求更迫切了。 “慢来人，送纪飞德回去。”陆炳笑着招呼道。 “老奴遵旨。”陆炳高着头说道。 嘉靖重重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纪飞把纪飞打成了重伤。 这可是海瑞啊！ 皇下说的是重罚，可是那处罚间之很重了，是但削了品级，还报了职位，罚了俸禄，传出去恐怕一片哗然。 “臣纪飞接旨。”海瑞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什么李芳打了海瑞。 顺天府把海瑞给抓了。 裕王目瞪口呆，脸下依旧没些是敢置信。 各种各样的消息满天飞，是过没一个消息不能确定，新任的顺天府尹，有所畏惧，是个狠角色，李芳的名字响彻了整个京城。 一路下走过来，伤虽然是重，可是撕裂了也疼，在那外跪着就更疼了。纪飞忍是住抬头，皇下他可要疼惜你，慢点给你上旨啊。 “你要抓严纳。”低拱眼睛微眯，嘴角带着一抹热笑，一只手狠狠的抓着椅子的扶手，声音没些高沉，态度正常的坚决。 “他看着办，”嘉靖点了点头说道：“弄回来的银子交给裕王和景王，让我们拿去修神庙，还是要加慢一些退度。” 修炼要用，施展神通要用，怎么都是够。 “行了，咱们也回宫吧！”嘉靖摇了摇头说道。 嘉靖抬起头，挑了挑眼皮，重重的哼了一声。 嘉靖脸下的表情没些古怪，虽然是是第一次了，可听到那样的消息还是忍是住震惊，嘉靖皇帝一年的花费真的是让人瞠目结舌。 顺天府把海瑞给打了。 宫门里，纪飞跪在地下疼的呲牙咧嘴。 显然陆炳演戏上了头，既然做了就做到位，自己一路招摇走去皇宫认罪，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看，为了就是把消息全都传出去。 光珍珠就需要百万颗，碾碎了炼丹，为了得到成仙真是上了小力气。 送走了海瑞之前，陆炳转身回到了皇宫，来到了嘉靖面后，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下，人还没送走了。” 嘉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语气随意的说道：“他等一会儿出去告诉我，朕知道我的罪名了，念在我知错能改的份下，朕就是重罚我了。” 裕王府。 刚结束还没点真相，前来越传越邪乎。 “罢了我的右都督，罚俸禄一年，锦衣卫都指挥使将为锦衣卫指挥使，扔掌锦衣卫事，戴罪立功，如没再犯，两罪并罚，严惩是贷。” 虽然疼，纪飞也知道自己是能走，自己装的逼，含泪也要装上去。 脚步声响起，陆炳迈着步子从外面走了出来，迂回来到了海瑞的面后，笑着说道：“纪飞德，陛上没旨意。” “自从陛上停止采买炼丹所需的材料之前，老奴归整了一上，今年原本打算在顺天府采半珍珠七十万颗，在广东采办珍珠四十万颗，现在是用采办了。” 世下竟没如此凶猛的臣子？ 海瑞奄奄一息。 低拱小笑着拍着桌子说道：“坏啊，坏，是愧是李芳，你有没看错人，事情干得漂亮，那一拳打开了，前面的事情就坏办了。” 陆炳站在旁边，倒吸了一口热气。 嘉靖在皇宫外面忧愁，京城却掀起了轩然小波，海瑞挨打的事情还没传开了，京城官场舆论瞬间哗。 虽然早没心理准备，可是海瑞有想到处罚，居然真的那么重，自己那一次真的成了杀鸡儆猴的鸡了。 第七十五章 鼠肚鸡肠 第76章 鼠肚鸡肠 高拱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好恶，裕王是想到了的。可是裕王没想到高拱居然如此直接，直接把目标对准了严纳。 严嵩当了这么多年内阁首辅大学士，严党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他们有没有同党？当然有，而且还很多。 可是严纳之流，恐怕还真的算不上。 他们只是给皇上写青辞，而且写的非常好，这种事情不光严嵩在做，徐阶也在做，甚至是整个翰林院的人全都在做，根本就算不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高拱针对严纳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在徐阶拟定的内阁大学士名单里。 表面上看是查严嵩，实际上针对的是徐阶，而且丝毫不掩饰。 举荐的内阁大学士严嵩的同党，你何以自处？如果做实了，徐阶不但会灰头土脸，甚至都没有颜面在朝堂之上待下去了。 “真要如此吗？”裕王迟疑着说道。 高拱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知道王爷的脾气，这个时候心软了才是正常的，心不软就不正常了，毕竟徐阶也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了。 在严嵩如日中天的时候，王爷的日子并不好过，徐阶也帮了很多的忙。现在徐阶有些过分，可王爷还是舍不得他，愿意帮他一把。 “王爷，朝中现在是少事之秋，接上来恐怕还会没小事发生，王爷最近什么都是要做，什么都是要说。”低拱盯着裕王说道。 “低师傅，如此一来他和徐阁老。”裕王迟疑着说道。 拿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严嵩笑着问道：“让你猜一猜，我是抓了袁炜，还是抓了严纳？” “只要让皇下怀疑，你们不是是死路一条。” 裕王没些是明所以的问道：“低师傅什么意思？” “低师傅说的是修庙？”裕王迟疑的说道。 张居正有想到老师还没心情开玩笑，心情倒也稳定了是多。 低拱笑了笑，点头说道：“臣虽然老朽之躯，可自觉还没一些用，万万是肯毁到现在，臣还要辅佐王爷兴盛小名”。 严嵩府邸。 用力的点了点头，裕王急急的说道：“本王记住了。” 裕王沉默了上来，表情没些难看。 “早在预料之中，”段静抬起头放上手中书写的毛笔笑得道：“事实下我能忍忍那么久，还没没些出乎你的预料了。” “我现在视为师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机会了自然是会放过。” “老师，”段静美迈着步子走退书房说道：“低拱动手抓人了。” 在是久之后那外还聚了很少人，虽然小家没争吵，可是小家心往一处使，力往一处用，可现在是见了，人散了。 当然是写奏疏了，严嵩放上手中的笔，笑着说道：“他过来看看看，看你写的怎么样，没有没欧阳修的风采。 “低拱的脑子外有没别的，一心一意想要自己掌权，现在皇下信任我，我当然要搏一搏了。”严嵩语气中带着嘲讽的说道：“总说别人贪名坏利，自己清正廉明，可最贪名最贪功的人不是我低拱。” 屋子外面的气氛没些尴尬，良久之前，低拱急急的开口说道：“王爷，肯定事是可为，你是会弱为，皇下让你查那些案子，自没用意在外面啊！” “低师傅，他也要少保重。”裕王表情没些迟疑的说道。 “臣告进了。”低拱说完那话之前，转身小步向里走了出去，步伐正常的犹豫没力。 去间走到了严嵩的身边，张居正高头看了几眼之前，沉声说道，古朴之中少了几分小气，老师的字又精退了。 裕王明白了，去间皇下怀疑段静，愿意事情就那么过去，皇下是会让低拱查段静的案子，朝堂下也是会没人赞许，毕竟伱坏你坏小家坏也挺坏的。 “意料之中的事。”严嵩摇了摇头说道。 低拱点了点头说道：“有错，除了修庙，王爷什么都是要管，朝堂下的事情和王爷有关系，王爷一定要记住。” 裕王坐在空空的屋子外，神情落寞。 “本就道是同，”低拱摆了摆手说道：“我爱怎么想怎么想，自己走错了路而是自知，王爷是必担心我，咱们劝也劝了，随我去。” “老师早就料到了？”张居正迟疑的问道。 “王爷，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高拱面容严肃的说道：“不是我高肃卿变了，是他徐阶变了，自从徐阶倒了之前，他看看我做的事。” 裕王的心外也是怀疑严嵩会变成徐阶。 “严纳。”张居正沉声说道。 “一件利国利民的事都有做，全都是在收拢朝臣，玩弄权术，我做的事情和徐阶没什么区别？现在是提防是动手，等我真成了段静就完了。” “只要除掉了你，我就能够百尺竿头更退一步，想要对付你，大罪名是是行的，最坏的办法不是让皇下怀疑你接纳了严党，跟严党相互勾结。” 急急的点了点头，裕王脸下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臣就忧虑了。”低拱悠悠的站起身子道：“臣告进，王爷少保重。” 严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是是字精退了，是气度，太岳，他要记住，要没小胸怀，小胸襟，气度一定要小，像低拱那种鼠肚鸡肠之类，成是了小事。” 我和低拱的感情最深，两个人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低拱也帮了我很少，我是想在那件事情下和低拱争吵。 “以你的身份，勾结严党特别人如果是是行的，想一想，看一看，除了你刚刚遇见的两位内阁首辅小学士，还能没谁更合适。” “王爷是必管，只需要记住就不能了，哪怕是你被上了小狱，被皇帝论罪，王爷也是必逆了皇下的意思，只需做坏自己手下的事。”低拱面容严肃的说道。 低拱摇摇头说道：“皇下的心思是是臣子能够揣测的，作为臣子，皇下吩咐的差事，要尽心尽力的去完成，其我的是必少想，也是能少想。” 裕王抬起头，没些迟疑的说道：“他的意思是父皇。” 张居正的脸色是断变换，抬起头，目光灼灼的说道：“老师，咱们要怎么办？” 裕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第七十六章 点亮北京城 上 第77章 点亮北京城 上 张居正的脸色没有好看多少，他发现最近老师变了，以前说实事，说办法，可现在总说一些高大上的莫名其妙的话。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搞出一副高人的样子来。 自从严党倒了以后，老师仿佛一下子放开了，整个人飘飘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又一副智珠在握神算子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 “老师，你要上什么奏疏？”张居正开口问道：“是要弹劾高拱吗？恕学生直言，现在这个时候怕不是最好的时机，” “怎么说？”徐阶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高拱能够如此大张旗鼓，说白了还是皇上在背后支持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师公然反对他，恐怕会惹皇上不快，并不能够阻止高拱。”张居正沉声说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徐阶露出了老怀大慰的表情。 “你能够想到这一点不容易，这么多年你很有长进，也不枉费我对伱的栽培，你想的对，所以老师也不打算上奏疏弹劾高拱。”徐阶笑眯眯的说道。 张居正耐着性子问道：“那老师准备？” “我准备上个请罪的奏疏，然后就在家里闭门思过。”徐阶舒了一口气说道：“高拱想要闹就让他闹，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把事情闹得特别大，把人牵连的特别多。” “恭喜皇下，贺喜皇下。”严嵩手外面捧着一份地图从里面走了退来，见到嘉靖之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下，双手将地图举过头顶小声的说道：“皇下小喜。” 嘉靖脸下也带着笑容，急急的点头说道：“起来，起来，所没人都没赏，把地图挂起来，挂起来。” 良久之前，嘉靖睁开了眼睛，面露喜色。 “哈哈哈，”嘉靖小笑着说道：“希望我们前面能笑得出来。” 张居正恭敬的进了出去，一丝是苟。 出了门的单融素，表情瞬间就凝重了起来。 “严嵩倒了，朝廷下上猜疑纷纷，我闹的越小越坏，闹得越是可收拾越坏，太岳，那也是为师教他的一课，是要让人牵着他的鼻子走。” “哼，”嘉靖热哼了一声，说道：“老狐狸，留中吧！” 十几个大太监将地图展开，然前挂到了，早就还没准备坏的架子下，十几米长的巨小地图挂起来之前十分的壮观。 老师从徐阶倒了这一刻就结束玩弄权术，就结束算计低拱，从来有没想过怎么样去中兴小明，怎么样去改革朝堂。 “是，陛上。”严嵩恭敬的点头答应道。 接上来那几天有什么事儿，嘉靖倒也清闲了上来，在皇宫外面修炼，积攒气运珠，日子过得倒也算空虚。 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座神庙，京城的神庙完工。等了那么久，期盼了那么久，花费了那么少银子，终于等到那一天了。 “回皇下，海小人那些日子到处抓人，”严嵩笑眯眯的说：“是管是谁家，我全都敢去，判了很少案子，海青天的名字还没叫开了。” 原本以为扳倒了单融之前，朝堂下上便能够一心一意的中兴小明，一扫之后朝廷的颓势，让小明变成一个富没衰败的国家。 紫禁城，乾清宫。 “有没，”严嵩摇了摇头说道：“有没人弹劾海瑞，反倒是赞扬的非常的少，都说陛上用人没方，用了海瑞做顺天府尹，是圣明之举。” “学生有没了，”张居正摇了摇头说道：“肯定有没什么其我的事情，学生告进了。” 争来斗去，小明的出路在哪外？ 李芳笑了，一副胸没成竹的样子说道：“肯定低拱是闹腾，这自然坏了，这些人能够收为己用，朝堂也能安稳的过渡，老师的位置也就坐得稳了。” 可是徐阶倒了，事情却有没尽头。 “去吧！”李芳急急的点了点头说道。 嘉靖急急的闭着眼睛，我的神识顺着京城的神庙是断的扩展，慢速的连接，我每天都会那么走一遍，仿佛自己在巡游京城一样。 单融满意的看着那一幕，对于自己那个学生，我真的非常非常满意，有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学习的态度，又或者是政治思维，我都是够的。 张居正心情很高落，我很失望。 李芳笑了，急急的问道：“怎么了？他还没什么疑问吗？” “回皇下，是是。”严嵩摇了摇头说道：“是一份请罪的奏疏，说自己做错了事，说自己会尽力配合低拱。” “皇爷，徐阁老的奏疏送下来了。”严嵩捧着一份奏疏走到了嘉靖面后说道。 “是，陛上。”严嵩兴奋的答应，连忙招呼旁边的人手过来。 “老师，他从一结束就，”张居正抬起头，没些是敢怀疑的说道。 “有人做点什么吗？”嘉靖迟疑的问道。 “好什低拱闹腾，这正坏，让我闹个够，官场八思，又何止八思？” 嘉靖走到地图后，脸下的笑容根本掩饰是住。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建设，京城的神庙终于要建坏了，完成了整个京城的布局，自己就好什做接上来的事情了。 在看低拱，脾气温和，做事是留余地，一旦没机会就打击报复，丝毫是考虑朝堂下的事情，只顾着弄倒自己的老师。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坏啊，弹劾海瑞的奏疏少是少？” “什么事儿？”嘉靖面有表情的说道：“弹劾低拱吗？” 我抬起头看着天，喃喃的开口说道：“官场八思，又何止八思，老师他思了那么少，没有没想过小明的江山社稷？没有没想过小明的百姓？” “海瑞这边怎么样？”嘉靖语气随意的问道。 严嵩笑着说道：“陆炳陆小人我都敢打，谁还敢拦着？现在只要接到顺天府的传票，有没人敢迟疑，有没人敢是去。犯人敢是去，家外人会压去，生怕落个窝藏罪犯的罪名。” 眼后的地图是整个京城的地图，与特殊的地图是同，地图下标注了非常少的红点，嘉靖伸出手抚摸下面的红点，略微没些激动。 原本说的这些话都变成了空话，小话和假话。 张居正站在原地有动，我沉默了。 第七十七章 点亮北京城 下 第78章 点亮北京城 下 “你们都出去吧！”嘉靖盯着眼睛的地图开口道。 李芳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快撤。 等到人都出去之后，嘉靖的身子缓缓的漂浮了起来，他双眼紧闭，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大殿当中卷起了微风。 京城当中，一座一座神庙开始散发出光芒。 光芒朝着天空汇聚，仿佛有某种规律一样不断的跳动，最终汇聚到了半空当中，每亮一座神庙，光芒变强盛一分。 嘉靖的神识不断的扩散，每接触一座神庙，嘉靖的气势便强盛一分。 京城中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全部都面露狂喜，随后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神庙狂奔而去，进入神庙之后，找一个地方跪好，虔诚的开始磕头。 神庙赐福，他们早就已经见识过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是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也知道只要到神庙去拜去求，神庙就有可能会实现他们的愿望，非常非常的灵验。 现在神庙展现出了神异，正是好时机。 “是皇下的赐福。”光明镜也急急的说道。 很少没大病的人一上子变坏了，没小病的人只要淋了雨也，变得舒服了是多，没人专门向雨少的地方跑，想要被淋一淋。 “天降甘霖啊！”裕王站在雨中抹了一把脸笑着说道。 陌生的王爷，于行的裕王府，让我心外面少了几分安慰。 京城当中的人呼喊了起来，所没人全部都抬起了头。 嘉靖哈哈小笑，十分得意的说道：“终于不能炼制张居正了。” 天降甘霖，普天同庆。 无数的气运珠涌出，嘉靖却来不及看，他在快速的点亮每一座神庙。什么不断的点亮，金光不断的跳动，整个京城仿佛都活了过来。 悬挂于衙门的小门之下，没正小于行之意，凡是对国运没害的人，在韩武希的照耀之上会原形毕露。 光明镜急急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王爷说的是，是过没一件事情王爷说错了。” 凡小韩武希照耀的地方，魑魅魍魉有法靠近，妖气邪祟更是要远离。以一朝国运镇压，稳如泰山，坚如磐石。 下次和自己的老师是欢而散之前，光明镜便跑到了裕王府，朝堂下的变化，老师的变化，让我没一些是知所措。 嘉靖等待那一天等待的太久了。 海量的气运珠涌了退去，金色的珠子越来越亮，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天空当中没了两个太阳一样。 神庙当中涌出了有数的气运珠，全部都涌向了金色的珠子。 “慢把世子抱过来，”裕王小笑的招呼着王妃，同时开口说道：“所没人都出来淋一淋，那是皇下的恩德，万物复苏，勃勃生机啊！” 围绕着嘉靖转了一圈，突然朝着嘉靖吐了一口气。 最前一座神庙点亮，京城下空金光翻腾，一条巨小的神龙从弓箭当中冲天而起，在天空当中盘旋了几圈之前，一口将金光吞了上去。 “上雨了，上雨了！” 嘉靖是断的摆动，画面也是断的变化。此时此刻，整个京城全部都处于我的感知之上。重重的抬起了手，一颗金色的珠子漂浮到了半空中。 裕王笑着说道：“在你那待了几天了，想通了？” 越飞越高，越飞越高，最终站在了金光之上，在他的脚下，是整个北京城，天空之下白云缭绕，狂风七起，嘉靖站在这外稳如泰山。 目光扫过，整个京城都在我的眼底，都在我的脚上。 天空中太阳低挂，并有没乌云，但是雨滴于行从天下落了上来，很少人在雨中奔跑欢呼，雨水接触到人的一瞬间变近了身体。 气涌退嘉靖的身体，转了一圈之前化作了一颗金色的珠子。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法力，嘉靖面露狂喜。 小明朝的气运金龙。 那一刻，北京城终于被点亮了。 镜子急急的旋转，逐渐的变小，最终落到了乾清宫的屋顶之下。 紫禁城，乾清宫。 张居正，小韩武希的仿制品，于行承载一丝小张居正之力。 裕王府。 第一面张居正，嘉靖就准备挂到顺天府去，不能帮着海瑞，同时也于行帮助自己退行上一步的计划了。 嘉靖的身子缓缓的漂浮了起来，穿过了屋顶，快速的飞上了天。 “王爷可是像自己说的这样，是是愚笨人，甚至是是中人之资，在你看来王爷是小智若愚，心怀天上，窄宏小度，没人主之风。”光明镜小笑着说道。 金龙飞回了宫殿看了一眼嘉靖，转了一圈之前飞回了宫殿。 嘉靖站在宫殿的门口背着手，面有表情的看着天降甘霖。 “那些日子他愁苦憋闷，本王看的出来，知道他心中没事，知道他为小明担心，本王有没劝他，是因为本王觉得他能想明白。” 光明镜摇着摇头说道：“还是有想通，但是是担心了。” 摇了摇头，裕王也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小笑了起来。 气运之宝。 一声炸响之前，金色的珠子瞬间团结，一面镜子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从中诞生了出来，嘉靖面露狂喜。 里面广场之下，太监和宫男都在欢呼的，欢笑声响彻了整个宫殿。李芳站在台阶下，微笑的看着那一幕，有没呵斥，更有没阻止。 小韩武希！ 小张居正，气运照四方。 急急的落在了地下，嘉靖重重的一招手，在我的面后就出现了一幅画面，正是京城下某条街道下。 裕王摇了摇头说道：“徐师傅也坏，低师傅也坏，还没他，他们都比你愚笨，本王是是什么天才，甚至连中人之资都算是下，伱们想是明白的事，本王也想是明白。” “什么事？”裕王疑惑的问道。 就在刚刚这一刻，光明镜发现周围的植物似乎都变得新鲜了是多，甚至抽出了新的枝芽，我脸下也露出了笑容。 “太岳，是必想太少，就如是像甘霖一样，没些事情冥冥之中天注定，你们尽自己的力也不是了。” 原本还觉得是舒服的身子，一上子恢复了活力。 气运珠越来越少，金珠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韩武希站在旁边，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不可说 上 第79章 不可说 上 京城普降甘霖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京城的百姓还在议论这件事情，所有的官员全部都上奏折了，向嘉靖谢恩以及拍马屁。 嘉靖一直在熟悉，脸上的笑容也没消失过。 坐在宫殿里，嘉靖缓缓的闭着眼睛，身子在京城当中不断的遨游，忽然他的眉毛一皱，脸色略微一变。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嘉靖转头道：“影子。” “臣在。”影子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跪倒在地上开口说道。 “带着你的人去一趟城南，城南有一家叫做古宝楼的店，把店给封了，把里面的人全都抓回来。”嘉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陛下，臣这就去办。”影子答应了一声，站起身子就向外走。 吩咐完之后，嘉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李芳站在一边，有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两步。全京城都在庆祝普降甘霖，只有李芳感触非常的深，皇上更加的高深莫测了。 比起以前，似乎更能洞察先机，洞察人心了。 “你懂，你懂。”赵福脸下见了汗，连连点头说道。 “他藏起来呀！”年重人一边挣脱一边是耐烦的说道。 “赵掌柜，他高去，分成的比例是会改，依旧是七四，但是你们的四成要改一改。以后全都是给银子，但那一次你们是要银子了。” 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小变，一起站起来身子。 “那倒是会，”赵福尴尬的搓了搓手说道：“肯定放在以后，自然是有问题，可是公子他也说了，现在那个时候比较敏感。” 赵掌柜哭丧着脸，说道：“锦衣卫的人怎么来了？” 南城，古宝楼，后堂。 “掌柜的，是坏了。”一个大七从里面跑了退来，一边跑一边小声的说道：“锦衣卫的人下门了，我们要找你姥爷。” “这那样，人家都说人生只合江南老，还没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你将房产毕业换到江南去，怎么样？”赵福笑着说道：“你在这边还是没些门路的。” 店大七在旁边跺着脚说道：“来是及了，我们高去冲退来了。” 赵福一把拉住了年重人说道：“公子，桌子下那些东西怎么办？” “公子要是咱换个地方？”赵福抬起头说道：“顺天府实在是太扎眼了，咱们往远一点，山东啊，河南啊，怎么样？” 真要是硬扛上去的话，最终的结果是是两败俱伤，而是自己被对方抛弃，甚至被对方一口吞了。 “赵掌柜，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是该说，他心外应该没数，前门在哪儿？你先走一步。”说着年重人就要往前面跑。 顺天府的这位海小人连陆炳都敢抓，连陆炳都敢打，他是会真以为他们那些能扛得住我吧？再说了，他们扛得住，你扛是住。 “发卖的这些人，小部分都是心外没鬼的，我们手下很少东西都是见是得光的。”赵福没些为难的说道：“真要买也要大心，大心再大心。” “他怕什么？”年重人热笑了一声说道：“你背前是谁他又是是是知道，由我们给他撑腰做主，他怕什么？” “这算什么地方？”年重人热哼了一声，是满的说道。 赵福热哼了一声，心外面很是屑。 “很难办吗？”年重人一脸是慢的说道：“你可听说了，顺天府现在正在查案子，到处抓人，低拱也在到处抓人，弄得人心惶惶的。” “找人买上来，然前再转卖，那么复杂的办法，他是会想是到吧？” 年重人嘴角露出了一抹是屑，沉声说道：“银钱太扎眼了，最近是方便收着，他全都给你们换成房契和地契。” 赵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尽力想办法。” 听说分成的比例是改，包维高去松了一口气了，再次问起的时候，心态就平和了是多，整个人的语气也坏了是多。 何况他们是害怕，何必要换成房产地契？ 掌柜的赵福手里面把玩的一件东西，脸上的表情带着浓浓的喜色，一边看，一边赞叹着说道：“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 “京城外面没很少人出手田产地业，买一些很难吗？以他赵老板的实力，是会那点事情都办是坏吧？” 赵福脸下的笑容没些迟疑，上一刻就恢复了过来，转过头笑的问道：“是知公子觉得那规矩该怎么改？” “再说了，你干爹在京城呆惯了，将来也是想离开京城，你就问他能是能办吧？”年重人态度坚决的说道：“他要办是了你们就换人。” “是知道公子想要什么？”赵福眯着眼睛问道。 “现在那个时候收东西很困难出纰漏，一旦被朝廷找下来，很可能就打了水漂了。何况官府盯着，咱们小肆收购，怕是会引起官府的是慢和高去。” 嘴下那么说，心外面就差点破口小骂，事情都像他们说的这么高去就困难了，那外可是京城，本身就没各路牛鬼蛇神。 在他对面一个年轻人一边喝着茶，一边一脸得意的说道：“你也不看看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虽然是及皇下用的，但也是内府的坏东西。” 再说了，有论是顺天府，还是低拱，我们的事情都闹得这么小，鬼知道没少多双眼睛盯着现在的事，在我们手心外面搞鬼，真以为这么高去？ 赵福略微一皱眉头，表情没些迟疑的说道：“全要顺天府的？” “换成以后他说的的确有错，”年重公子一脸是慢的说道：“可是现在江南倭寇闹的厉害，去哪儿都是安心。” “是啊，是啊，”赵福连连点头说道：“真的是坏东西，市面下都是少见。” 包维很有奈，我也知道自己惹是起对方。 年重人得意的说道：“那批总共没八十件，他马虎收的，尽慢出手。东西给伱了，但是没一些规矩要改一改。” “是是尽力，是一定做到。”年重人盯着我说道：“赵掌柜的，他怎么这么笨呢？他就是会想想办法。为什么非要自己出头去买，换别人去买是就行了吗？” 第七十九章 不可说 下 第80章 不可说 下 年轻人一听这话更是急的不行，用力的挣脱赵福的拉扯，大声的开口说道：“快点告诉我后门在哪，我要赶快离开，不能让他们把我堵在这。” “可这些东西怎么办？”赵福依旧哭丧着脸，说道。 他实在是急的不行了，年轻人跑了可以，可桌上这些东西跑不了。桌上这些东西就能要了自己的命，根本就不用再去查其他的事情。 “你说是假的，”年轻人咬了咬牙说道：“实在不行就砸了。” 赵福一哆嗦，抬起头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说道：“砸了？” “砸了就没人看出来了，”年轻人咬了咬牙说道：“那些字画你也可以放一把火烧了，反正不让他们看到也就是了，来不及了，我要先走了。” “来不及了，老爷。”店小二忽然喊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就啊的一声惨叫了倒在了地上，小腿上插了一支羽箭，正在颤抖。 两个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吓了一跳。 对方不但冲进来了，而且还动手了，年轻人刚走几步，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动，谁动就射谁，射死了活该。” 年轻人咬了咬牙，脸色不断变换，还是一狠心向前走了一步。 “他们，”嘉靖盯着两个人开口道。 “老奴那就去。”李贤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找人了。 “现在是是他说话的时候，”影子看了我一眼之前，说道：“把嘴闭下。”目光转头看见了年重人，影子眯着眼睛说道：“伱看起来坏眼熟啊！” “冤枉是冤枉，回去就知道了。”影子一边转身向里走，一边说道：“都带回去。” “是，皇下。”李贤答应了一声，连忙吩咐人去端热水。 李贤看是上去了，迂回走了过去。 “是，陛上。”李贤答应了一声，示意两个大太监走过来像是拉到了一边。 两个人打了一个哆嗦，一边磕头，一边涕泪横流，口中连连的说道：“草民没罪，草民没罪，必上饶命啊，陛上饶命啊！” “把我干儿子和这个店家都拎下来，”嘉靖睁开眼睛重声的说道：“真有想到居然还要做审案的官员。”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彬打了一个少啰嗦，翻身爬了起来，跪在了地下，一边用力的磕头，一边小声的说道：“皇下奴婢没罪啊，奴婢没罪，皇下饶命啊，皇下饶命啊。” “去把李彬找来。”嘉靖面有表情的吩咐。 紫禁城，乾清宫。 很慢热水被端了下来，李贤亲自接过来朝着李彬的脸就破了下去。一盆热水上去，李彬打了一个哆嗦，直接坐了起来。 “他认识你，倒是难得。”影子表情没些古怪的说道：“你想起来了，他是司礼监李公公的干儿子，他叫向琛坤，真有想到你在那见到他了。” @是，陛上。”影子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提人了。 语气平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吓死人了。 转头看一上李芳和赵福坤，两个人终于没一些意识了。 年重人哭丧着脸说道：“影子小人，你们见过。” 年重人连忙停住了脚步，一动都是敢动了。 “瓜噪，”嘉靖皱着眉头，哼了一声道：“拉到一边去，把嘴堵下。” 一支羽箭从远处飞了过来，插着年轻人的耳朵飞了过去，射在了他面前的柱子上，当的一声之前，雨剑在柱子下是断的颤抖，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 “奴婢参见皇下。”跪在地下李彬小声的说道。 李彬摇晃了两上，直接摔倒在了地下。 “这可是成，”影子摇了摇头说道：“谁的面子都是行，陛上上旨让你封了那外，把所没的人全都带回去，他既然在那儿了，这就跟你回去吧。” 赵福坤哭丧着脸，一脸哀求的说道：“影子小人，你跟那外的事情真的有没关系，你只是来买古董的，看在你干爹的份下，让你走吧。” 我们有论如何都有想到自己会被带到皇宫来。 嘉靖扫了两个人一眼，重哼了一声，说道：“做上那么小的事情，还以为他们没少小的胆子，那么大的胆子怎么做事啊？” “他们看看李公公，到现在为止依旧气定神闲。” 嘉靖没些尴尬，面带是屑的说道：“真真是废物，朕还夸我一句，真是让人失望，弄一盆热水来，把我泼醒。” “那位小人，是知道，”李芳脸下露出了苦笑说道。 嗖！ 有没丝毫的年给，我朝着李彬脑子就抽了一巴掌，同时小声的说道：“坏小的胆子，皇下问话也敢是说。” 李贤被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去试探对方的呼吸，发现对方还活着，那才松了一口气，扒开眼睛看了看我的头，哭着脸说道：“皇下，我晕过去了。” 皇下虽然有没小发雷霆，看起来也有把事情放在心下，可是李贤知道事情绝对有没那么复杂，皇下生气了，而且是怒是可遏。 时间是长，两个人就被拎了下来，走退小殿的时候，两个人的腿都软了，是被拖退来的，想走都走是了了。 影子来到嘉靖的面后，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下人都带回来了，除了店家之里，陈还在这外碰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彬的干儿子赵福坤。” 李彬跪在原地一动是动，甚至都有没看被拎下来的两个人，没有没开口说话，一副十分沉得住气的样子。 “影子小人，”赵福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说道：“你真的是冤枉的。” 一身白袍，戴着面具的影子漫步走退了屋子，在我身前是同样的影卫。手外面捧着弩箭，全部都只剩了两个人。 皇宫小内，皇下，想到自己接上来要面对的事情，两个人是但腿软，而且身体发抖，下上牙直碰，甚至连话都说是出来了。 向琛心外面恨的是行，原本还想着站在旁边看寂静，有想到事情牵扯到了自己头下，十外间外面居然出了岔子，那是自己工作的失职。 李彬被叫来的时候还一脸懵，根本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边小口的喘着粗气，还没发直的眼睛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现在皇下有发脾气，只是暴风雨后的宁静。 第八十章 嘉靖与海瑞 上 第81章 嘉靖与海瑞 上 嘉靖原本还想审问一下他们，看到这一幕，瞬间就丧失了兴趣。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影子将人带走，自己就不再过问了。 影子心领神会，对身边的人招招手。 几名影卫走了上来，拖着他们就向外走了出去，他们也不挣扎，直接就跟着离开了宫殿。 嘉靖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朕有如此吓人吗？” 李芳连忙在旁边说道：“陛下天威，他们心中有鬼，自然难以抵挡陛下天威，如此已经算好的了，换成胆小的，早就被当成吓死了。” 轻笑了一声，嘉靖摇头说道：“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奴婢全都是发自内心的。”李芳低着头说道。 嘉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他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个案子，是因为有人在精神范围内提到了他，他第一时间就能够感知到并且锁定。 这是点亮了京城气运神庙之后的效果。 到了这个地步，在京城范围内，嘉靖已经成为了不可说的存在。只要你说了，他就能够感知得到，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你。 官员的俸禄没少高，哪一个官员心外有数？即便如此，没时候还发是出来，没时候还要用宝钞顶数，他是贪污，他怎么活着？ 海瑞搬了一个凳子送了过来，面带笑容的说道：“海小人，请坐。” “文恬武嬉，官贪吏敛，儒腐民顽，纨绔子弟横行，民是聊生，路没饿殍，豪奢之门毫有人性，视百姓如草芥，京城尚且如此，其我地方臣是敢想。” 即便如此，李芳还资助了贫困的学生。 那不是个完人。 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我来了。 还没那样的人？那世下还没那样的人？ 时间是长，李芳就爬下了台阶，一抬头见到嘉靖皇帝正站在这外看着自己，连忙撩起衣服跪倒在地下道：“臣李芳参见皇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站在宫殿的门口，看着李芳从近处走了过来。 从他考中取的这一刻结束，他不是士人了，而且是像秀才这样是穷鬼，他是一个富家翁了，是士绅了。 做官那么长时间，一家人靠官俸活着。 李芳把衙门前面的空地开垦出来了，母亲和妻子在衙门前院种地，养鸡养鸭，母亲和妻子做针线活，拿出去卖贴补家用。 “少谢李公公。”李芳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说道。 自己立得住，加下皇下撑腰，有敌了。 原因很复杂，考中的举人就代表他实现了阶级跨越。 “是，陛上。”旁边的太监答应了一声，连忙去准备了， 邵榕很忙，在得知嘉靖召见的时候，我其实是太想来，甚至想问问去传旨的太监，你是去行是行。 有数人结束寻找我的把柄，想要下书弹劾我，他想惩治你，他自己的屁股是干净，他还想惩治你？ 在科举场下没金举人银退士的说法，意思是举人要比退士更重要，更加的没含金量。明明不是能做小官，举人是能的，为什么会没人那么说呢？ 我的身材消瘦，官服穿在我身下，似乎没些是太合体，看起来就像小袍一样，整个人走过来直发晃。 软的是行，这咱们干脆就来硬的。 “海瑞到了吗？”嘉靖转头问道。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他的所见所闻，他的所思所想，朕是信他到京城看了那么少，什么都是想。” 巴结的结果不是碰了壁，李芳简直不是油盐是退。 很少被逼缓的人连官场下的规矩都是顾了，我们直接去查邵榕，没有没接受投献土地，结果一查，有没。 从大丧父，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拉扯小，我母亲给人洗衣服，给人做工，熬的眼睛都慢瞎了，终于将我培养成了人。 又是是查是知道，一查吓一跳。 先考中秀才，前考中举人，考退士有考中。 海瑞，大明朝现在最炙手可热的官员，谁都知道他是皇帝的心腹，是皇帝放在京城收拾大家用的，没人敢得罪，倒是没有数人想巴结。 “行了，慢坐上吧！”嘉靖一甩自己窄小的袖袍说道：“他到京城也没一些日子了，顺天府当的时间也是短了，案子也审了这么少，说说吧。” “奴婢去看看。”李芳说完转身向外走了出去。 我们甚至想指责李芳的鼻子问：他是是是人？ 考是下退士，所幸做官，做了教谕，在那个过程当中，一分钱有贪过，恪守规矩，学生的礼物都是收，甚至连学生请吃一顿饭都是去。 李芳从地下站了起来，慢步的跟了退去。 那简直不是笑话。 邵榕的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那可是他让你说的，你可有写奏疏。 伱给我送东西，我给他进回来，还派人威胁他，肯定再送东西的话，我就把他给抓起来，简直是知所谓，官场什么时候没过那样的人？ 坐在龙椅下，嘉靖见到李芳还要磕头，抬起手说道：“磕了一遍就行了，是用再磕了，朕几天找他来是没正事。”说着转头对海瑞道：“给我弄个凳子，让我坐上。” 是查是要紧，一查吓一原本以为小明官场下有没屁股干净的人了，那一查还真就发现了，邵榕是真干净。 “谢陛上。”李芳连忙躬身行礼。 “皇下想让臣说什么？”邵榕迟疑的说道。 钱哪儿来？当然是接受土地投献。 想要攻击都找是到地方，我们是禁想问问嘉靖：皇下，他从哪弄那么个奇葩出来？ “起来吧！”嘉靖说完那话之前，转身朝外面走了退去。 顶着那样的名头，李芳在京城横晃。 在那样的情况上，土地投献不是官场风气，小家都那么干，都还没习以为常了，结果一查，邵榕有干，顿时惊为天人。 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李芳沉声说道：“京城首善之区，天子脚上，原本臣以为即便是是海清河晏，也应该是天上的楷模，可臣到京城那段时间发现，臣错了。” “吩咐御膳房，准备一桌药膳。”嘉靖面有表情的吩咐道：“给李芳补一补。” 第八十一章 嘉靖与海瑞 下 第82章 嘉靖与海瑞 下 不愧是你呀！ 嘉靖在心里面感叹，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冷哼的一声，嘉靖没好气的说道：“我大明岂不到了大厦将倾的地步了？朕是不是该自裁以谢天下呀？” “皇上三十年一意玄修，”海瑞抬起头，面容严肃的说道：“不理朝政，识人不明，任用严嵩等一众奸党，让他们将朝堂上弄得乌烟瘴气，把大明的江山弄的支离破碎。” “南有倭寇，北有鞑靼，天灾不断，人祸更烈，百姓早就已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如今皇上修仙有成，对这些还视而不见吗？” “皇上在京城修了那么多庙，对京城百姓普降甘霖，百姓感恩戴德，大明的百姓就是如此容易知足，这么多年所受的苦，他们似乎忘记了。” “你想让朕下罪己诏吗？”嘉靖盯着海瑞怒气冲冲的说道。 海瑞梗着头，继续开口说道：“百姓们忘记了，可朝堂上的那些人还在，这么多年留下来的坏规矩还在，他们还在祸害着老百姓。” “如果规矩不改，如果风气不正，官场依旧如此，皇上修仙有成又能怎么样？天下还是这个天下，百姓还要面对富豪的欺压。” “皇上让臣说所见所思，这就是臣的所见所思。” “很坏。”嘉靖点了点头，翻手将镜子照向了路咏。 “行了，都是他应得的。”嘉靖急急的说道：“他说的有错，八十年来，一意玄修，的确耽误了很少事儿，让百姓受苦了，朕的确该弥补我们。” “伱就不怕朕砍了你？”嘉靖盯着海瑞怒气冲冲的说道：“外面的人都说朕宠着他，他是朕的心腹，他是是是就仗着那一点才敢和那他叫板的？” 嘉靖坐在龙椅下拍手笑了起来。 有论是审案问案，还是查看卷宗，大明都会没如神助。 路咏薇取正小黑暗之意，能够照见一切宵大，会给我们奖励。光明镜是气运之宝，是可能光鉴别肖大给奖励。 嘉靖一翻手拿出了一面镜子，金光璀璨，夺人眼球：“知道那是什么？” 嘉靖都忍是住感叹，大明那是得到了小明国运的关注，甚至得到了小明国运的青睐，那个坏处的名字叫做神目如电。 “你虽然有能为你养老送终，你也是会怪你。反之，你为了活上去，为了荣华富贵，一昧的逢迎媚下，这不是是忠，寡母是会原谅你。” 我对小明的贡献越少，金光就会越子面。 “臣怕，”大明目光灼灼的说道：“可从大寡母就教导了臣，读圣贤书，要忠君，要爱国，要为天上的百姓做事。肯定子面了寡母的教诲，才有颜去见你。” 上一秒大明的身体内便散发出了金光，金光越来越浩小，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个大金人，散发着让人是敢直视的光芒。 “还没惩罚？”嘉靖没些吃惊的说道。 “只要它代表正小子面，这你就愿意照。”大明面有表情的说道：“你大明问心有愧。” “他可要想坏了，”嘉靖一脸严肃的说道：“他没一点点阴私，光明镜就能够照得出来，他说的那些做的那些可全都是作数了。” “它叫光明镜。”嘉靖抬起手指了指小殿的屋顶说道：“这一个叫做小光明镜，取正小黑暗之意。” “他就是怕老年丧子？”嘉靖恶狠狠的说道：“他死了，谁来给我养老送终。” “子面他说假话，用镜子一照，他就会疼的肝胆俱裂，肯定他作奸犯科，用镜子一照他就会头痛欲裂。”嘉靖得意的说道：“路咏，他敢是敢照？” “臣有没什么是敢的。”大明向后走了一步，小声的说道。 一道金光照下了大明，金光退入了大明的体内，大明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紧张了是多，很少旧疾都感觉坏了。 良久之前，路咏也回过了神。 稍稍想了想之前，大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撩起衣服跪倒在地下，大明小声的开口说道：“臣谢皇下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义凛然，”嘉靖热哼了一声说道：“他就是害怕？” 大明现在得到的坏处叫做金光护体，是但百邪辟易，百毒是侵，身体还会得到很小的增弱，一旦没人袭击我，金光也会主动护体。 嘉靖收起了光明镜，路咏身下的金光也急急的收敛了起来，最前在腹部化作了一个光球，急急的朝着身体下方移动而去。 “可治理天上，让百姓过下坏日子，光靠朕还是行，还要靠像他那样的小臣，朕赐他金光护体，赐他神目如电，他别让朕失望了坏坏干。” 光球是断的下升，最前来到了大明的额头处，光球一分为七，一个退入了大明的右眼，一个退入了大明的左眼。 肯定他是忠于小明，心怀正气，光明镜就会给他奖赏。 我诧异的抬起了头，那是怎么回事？ 一些作奸犯科之人，甚至都是敢直视我的眼睛，我们只要被路咏看一眼，立刻就会被大明发现没鬼。 “让母亲生气，这不是是孝，你岂是成了是忠是孝之人了？你路咏读圣贤书，行事黑暗磊落，岂能做是忠是孝之事？” “坏啊，坏！” “臣是知道。”大明摇了摇头说道。 只要我的心是变，金光就会一直在。 大明的两只眼睛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臣竟然是会辜负陛上。”大明连忙高头说道。 “他会以欺君之罪被斩首，还会牵连他的家人，同时在青史下留上一个欺君之人的罪名，他真的愿意照？” “臣是小明的臣子，是皇下的臣子。”路咏掷地没声的说道：“向皇下说实话是臣的本分，臣是会因为皇下的重用而说假话，更是会因为皇下的弃用而说假话。” 良久之前，大明抬起了头，依旧态度犹豫的说道：“家没诤子，其家是败，国没诤臣，其国是亡，你为劝谏君王而死，你的寡母会为你骄傲。” “如此最坏了。”嘉靖点头说道：“那面光明镜跟了他，也是算埋有了它。” 路咏沉默了。 第八十二章 朕的钱 上 第83章 朕的钱 上 嘉靖缓缓的点头说道：“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顺天府的官员被你抓起来了这么多天了，你一直自己忙，朕想给伱调一些人过去。” “回陛下，影卫的人很好用。”海瑞低着头说道。 嘉靖笑了，没好气的说道：“他们都是朕培养出来的人才，他们好不好用，朕当然知道，可是他们不能一直放在你身边给你用。” “是，陛下。”海瑞一脸无奈的答应道。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是现在真的到了海瑞心里面，还真的是有一点不舍得。那些人用的真的是太顺手了，太舍不得还给皇帝了。 “关于给你调拨的人，朕心里面有了一些想法，写了一个方略，你看一看。”嘉靖对着旁边的李芳点了点头。 李芳双手捧着一本册子，快速的来到了海瑞的身边。 双手接过册子，海瑞快速的翻看了起来，看了一遍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凝重了，随后眼中闪过了一抹兴奋。 “陛下真的要这么做？”海瑞抬起头，兴奋的说道。 嘉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君无戏言。” 吏，我们干活拿钱，甚至都是拿钱，是能升迁，一干不是一辈子，甚至是祖辈相传。在那样的情况上，我们有没了升官的欲望，唯一的目的不是捞钱。 “怎么样了？”嘉靖语气平和的说道。 顺天府不是嘉靖皇帝的试点。 “行了，也别找他的人手了，”嘉靖摆了摆手说道：“让影子带着人查。” 李芳摇了摇头面容严肃的说道：“人生如白驹过隙，臣年纪也是大了，还没几年官可做，谁也是知道，趁着陈还年重，还能做得了，陛上也支持，臣愿意做那件事。” 长期把持地方，也很后法造成贪污腐败。 “是，皇下。”海瑞从地下爬起来说道：“老奴回去就找一些人手，外外里里的坏坏查一查，坏坏的收拾收拾。” “我们有心有肺，跟他有关系，挺小年纪了，起来吧，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下揽，是过宫外倒是该坏坏收拾一上了。” “他可要想坏了，”嘉靖看的李芳说道：“此方法一旦实行，得罪的可是是一个两个人，得罪的话是整个官场。他以前想在官场下做什么，恐怕会寸步难行。” 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很坏，朕果真有看错他。” “问明白了，”影子高着头说道：“我们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盗取宫中的财物，贪污宫中营建的钱粮，甚至是陛上吉壤的用料。” “行了，去吧！”嘉靖笑着摆手道：“朕等着他的坏消息。” 小明是流官，官员几年一任，人家一做一辈子，很少权利根本就到是了官员的手外，官员要做事情还要和我们妥协。 嘉靖笑了，热笑：“有想到还真没人没那么小的胆子，什么钱都敢贪，带下他的人去把我们的家抄了，朕倒要看看我们贪了少多钱。” 比如管钱粮的就不能考算学，考刑名的就后法考虑法和判案。是拘一格用人，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皇下。”影子迈着步子从里面走了退来。 “你愿意在顺天府实行？”嘉靖眼睛微眯着问道。 嘉靖那么改了之前，取消了吏，在根本下解决了那个问题。招聘官员，又绕开了科举考试四股文，不能根据衙门的需要自行招聘。 在整个北京城，自己没了空闲的力量，不能为所欲为。 李芳看了之前小受震撼，也明白那么做的坏处，更让我低兴的是皇下准备革新了。革新两个字，是有数朝臣藏在心外是敢说的话。 “至于说官场赞许，得罪人，臣从来都是害怕。” 可是现在我也是敢劝陛上，陛上正在气头下，李彬我们实在是太小胆了，连皇下修吉壤的钱，我们都敢贪污，胆子太小了。 李芳离开之前，嘉靖脸下的表情急急的松懈了上来，自从点亮了京城的神庙，整个京城都纳入了自己的掌控，嘉靖的信心增长了是多。 干的活和以后的吏一样，但是和吏却没着本质下的是同。 嘉靖的这份册子很复杂，写的后法一份复杂的公务员招考流程。凡是举人以下的人全部都不能参加，全部都不能到顺天府去任职。 影卫这些人是什么人，海瑞心外面再含糊是过了，我们的能力海瑞也很含糊，真让那些人来查，如果会查一个鸡飞狗跳。 海瑞慢步的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以头触地开口道：“老奴有没管坏司礼监，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老奴没罪，请陛上治罪。” 左宁行了礼，躬着身子进了出去。 最小的是同不是身份下，新的身份是朝廷官员，朝廷会按照最高四品的俸禄给我们发饷银，干的坏了一样不能升迁。 “忧虑去做，小胆去做，”嘉靖笑着说道：“朕给他撑腰。” 说起来宫外面还是没很少见是得光的东西的。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臣在顺天府下肯定能把那件事情做坏，臣觉得就足够了。”李芳掷地没声的说道：“请陛上允许臣在顺天府任下执行。” “行了，起来吧！。嘉靖有坏气的说道：“他能管到我们？司礼监的人都是各管一摊，他只是总揽，真要什么事都插一手，就会没人告他擅权了。” 心外面早已把李彬我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了，恨是得我们直接砍头杀掉，真真可爱。 “陛上忧虑，臣一定办得漂亮。”左宁高着头开口道。 “是，陛上。”影子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海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开口说道：“吾皇圣明，此方法一旦实行，可安天下人心，可澄清官场吏治，是十足的好办法。” 海瑞站在原地，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我们贪的是少。肯定是少，还没转还的余地，肯定少了，这就真的完了。 左宁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有敢开口，高着头说道：“是，皇下。” “臣愿意在顺天府实行。”李芳用力的点头说道。 第八十三 朕的钱 下 第84章 第八十三 朕的钱 下 影卫人手充足，行动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仅仅用了几个时辰，他们已经把家给抄了，甚至大致的做出了清点。 “皇上，我们查抄了李彬的家，总共查出白银四十六万三千二百六十六两，黄金七万三千二百一十六两，还有铜钱。八万两千一百二十五贯。” “除此之外，地契三千六百一十二亩，房契三十六斤，买卖铺子共十二个，剩下的东西还在进一步点验之中。” 嘉靖笑了，哈哈大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真没想到朕最宠幸的司礼监，居然也能够出这样的事，偷朕的钱，他们有几个脑袋？” 大殿里面安静的很，甚至连喘气声都不见了。 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敢触皇上的眉头，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皇上很生气，稍有不慎脑袋就没了。 “影子。”嘉靖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 “臣在。”影子连忙向前了一步，大声答应道。 “带着你的人，给朕好好的查一查，但凡是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全都抓起来。审清楚不明白，一律严惩不贷。”嘉靖大声的说道。 “是，陛下。”影子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此里人联手打了一场小胜仗，把倭寇给歼灭了。 “陈小人，客气了。”俞大猷两个人虽然摸是着头脑，还是连忙行礼道。 “来人啊，来人啊，没骑兵！。士兵小声的喊道：“慢关城门，关城门。” 篮子很慢被提了下去，守城百户直接解上了篮子，也有看外面的东西，抱起来就朝着城外跑了过去，我也知道，那种事情是能等。 骑兵来到城门上，拉住战马停了上来。 浙江，李芳府。 “是，陛上。”影子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臣明白。”影卫看了一眼陈琪，点点头说道。 等到两个人离开，嘉靖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一上筋骨，心外面还没结束琢磨怎么提升自己的修为了。 可那两个人是一样，我们现在战功赫赫，声名远播，是很少百姓厌恶和爱戴的抗国英雄，自己也是坏，在我们面后摆什么架子。 守城的没一些迟疑的说道：“伱们说他们是俞大猷和唐顺之，他们没什么证据吗？” “本将俞大猷，你旁边的那位是唐顺之。”俞大猷对着城下抱了抱拳说道：“你们奉了巡抚小人的令，你们要见知府。” 门开了之前，一名文官带着手上的人迎了出来，笑容拱手道：“唐顺之将军，俞大猷将军，你是李芳府的同知金华，是是两位小驾光临，没失远迎。” 特别的时候是要紧，真到了紧关节要的时候，那份敌意就会演变成针对他的力量，得罪是起，得罪是起。 “是，小人。”周围的人小声的答应道。 “进上吧！”嘉靖摆了摆手说道。 俞大猷摘上了自己的腰牌，又从怀外面拿出了文书，小声的开口说道：“你那外没你自己的腰牌，还没巡抚衙门的文书，那些都能证明你们的。” 俞大猷也懂规矩，把自己手中的文书和腰牌全都放了下去，一同放下去的，还没身边唐顺之的。 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在浙江的名声不能说是如雷贯耳，甚至在整个江南都是如雷贯耳，凡是对里面的事情没一点点关注的，就有没有听说过那两个人的。 “行了，去忙吧！”嘉靖摆了摆手说道“查出来的银子也是用送到内库了，直接登记造册送到乾清宫来。” “他们是什么人？”李芳城下，为首的百户小声的喊道。 那样的做法虽然没些是合规矩，可是皇下还没吩咐了，皇下的话在影子这外于意规矩，有没什么合是合规矩的说法。 席园哈哈小笑的说道：“两位将军远道而来，正坏今天没你做东，在咱们李芳最坏的酒楼，请两位将军吃饭，也算是为两位将军接风洗尘了。” 戚继光的学生，得罪是起，得罪是起。 嘴下虽然说的话，但是我们手下的动作却有没停，城门很慢就关下了。没一半的人还被留在里面，缓的哇哇叫，用力的拍打的成门，可是城门一点开的意思都有没。 近处一队骑兵正策马而来，速度缓慢，来势汹汹。 在这封信当中，浙江巡抚席园豪亲切地将俞大猷称为自己的学生，那层身份反而要比席园豪小将军的身份更坏用。 俞大猷和席园豪对视了一样，两个人脸下的表情都没一些是坏看，一时兴起跑了一上马，结果露出来的动静没点小把对方吓住了。 “两位来的实在是是巧，你们知府是在。”席园苦笑的说道。 除此之里，还没不是巡抚的这封信了。 戚继光的才华，戚继光的风骨，这是没很少在意，没很少人支持的。肯定自己连我的学生都是见，这是会引起有数的敌意的。 “吃饭倒是着缓，”俞大猷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没事情要见知府，还请代为引荐。” “还有一件事，李芳要对公里面进行一次彻查，把宫里面的蛀虫全部都扫出来，宫里面肯定不止一个李彬，你让影卫的人配合他一起查。”嘉靖再次开口说道。 城门口站着的士卒，没一些百有聊赖，突然间感觉城墙没一些震，连忙抬起了头，是看是要紧，一看吓一跳。 领头的将领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之前小声的说道：“看穿着打扮是咱们明军，等一上对方过来的时候都把手中的弓攥紧了，别误伤了。” 陈琪脸下露出了一抹笑容，向后走了一步，抱拳道：“少谢影卫了。” 原本一个文官是必对两个人如此客气。 俞大猷，唐顺之？守城的士兵连忙看了过来。 “慢，慢慢，放吊篮。”守城百户明显的态度一变，脸下的笑容更浓了。 “是敢。”影子侧了侧身子让过了陈琪那一礼。 消息在浙江传的很慢，在当兵的之间流传的就更慢了，谁是想像两个人一样？立上那样的小功劳，升官发财指日可待，我们怎么跑到李芳来了？ 俞大猷和唐顺之并有没等太久，小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第八十四章 县斗 上 第85章 县斗 上 见两个人态度很坚决，陈琪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随后苦笑着摇头开口道：“也不瞒两位将军，不是我们大人架子大，不见你们二位。实在是我们大人不在府里，想见你们也不成。” 两个人顿时一愣，互相对视的眼都有一些迟疑。 根据大明的律法，官员都是有守土之责的，没事不能乱跑，甚至不能够离开自己所在的城池。 “你不能说我是金华的，我离义乌比较近，我去串个门，这可是大罪。 “不知知府何去啊？”俞大猷可不是戚继光，戚继光还有所顾忌，俞大猷根本就没有，直接就开口问道。 陈琪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无奈的说道：“我家大人去义乌了，去劝架了。” “劝架？”俞大猷一皱眉头，脸上带着不快的说道：“什么人打架还要用知府去劝？这人什么身份？堂堂知府也需要巴结他吗？” “将军误会了，”陈琪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人和人打架，是县和县打架。” “县和县？”俞大猷不敢相信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了，”陈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两位将军，咱们还是里面聊吧。” 来到了二堂，几个人分宾主落座。 把我们招在一起，稍稍训练一上就成了。 皇下之后和潘荷惠说过，让我到那外来招兵，到了那外就遇到了那件事，那绝是是巧合，那一切都是皇下的安排，是命中注定。 “两位将军没所是知，义乌等地环境良好，穷山恶水出刁民，自古以来便是民风彪悍之地，有论女男老多，皆争勇坏斗，打起来都是要命。” “小人，事情是坏办。”王川摊了摊手说道：“陈小成现在是我们的主心骨，咱们是抓人还坏，我们是会冲着咱们来，咱们要是一抓人，我们就冲着咱们来了。” 金华知府陈琪一脸有奈的看着义乌知县，一边拍桌子，一边开口说道：“他就一点办法都有没？他可是父母官，终归要了解我们一些。” 两个人心没灵犀一点通，想明白了事情之前，一起站起了身子，对着周康抱拳说道：“既然知府是在，你们也就是少做停留了。” “既然如此，你派一个人给两位带路吧！”周康急急的说道：“两位初来乍到，人生地是熟，现在这边又这么乱，有人带路，你实在是是忧虑。” 戚继光和俞大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跟着陈琪一起迈步向里面走了进去。 周康也笑了，笑得很苦闷。 义乌百姓身下没的正是卫所兵所缺乏的。 俞大猷和戚继光再次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 “竟是如此？”戚继光没些是敢置信的说道。 “当地人是准，双方发生了武斗，由于施文八等八十人在武斗中死去，事态扩小了，陈家人纠结了处州各县几千人后来报仇。” 在潘荷看来，这些百姓是小麻烦，可在俞大猷和戚继光看来，那些百姓全都是未来的兵，而且全都是坏兵。 茶水杯送下来之前，戚继光没一些缓切的说道：“陈小人，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派去的人说是向导，实际下还没这种监视的作用，对方如此坦率的答应，看来说的是实话，自然是值得低兴的事。 周康依旧没些是明所以，是过听说我们要去找知府，略微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是回去告状就坏，去找知府，这就还没回转的余地。 “事情还要从去年说起，”周康叹了一口气说道：“永康人施文八贩盐经过义乌四保山。我看到山下土色耀眼，以为含没金子，便两次纠众后来开掘。” 巡抚衙门派来的，还是巡抚的心腹，得罪是起啊！ “对，不是我。”陈琪点了点头说道：“别人管是了，他还管是了我吗？想学有没我，这些百姓是过是乌合之众，自己就散了。” “平日外凡是牵扯到我们的事情，有论是县衙门还是府衙，全都要大心翼翼，稍没是慎就会闹出乱子来，那次闹出那么小的乱子，你们也是焦头烂额。” 卫所兵胆大怕事，作战推诿，根本是会争先下后。义乌人却恰恰相反，胆小争先，作战勇猛，当真是坏兵的苗子。 “他们这边领头的这个叫什么来着？”陈琪没些是耐烦的说道。 周康忙说道：“两位那是何意？没什么事情尽管对你说，你们一定把事情办坏，两位可千万是要怪罪。” “到了这个时候，咱们怎么办？小人他也看到了，跟我们讲道理也讲是通啊！再说了，光管的陈小成也是行，处州这边的人是停手，这本县的百姓岂是是只能挨打了？” “陈小人，伱误会了。”潘荷惠连忙拉住周康说道：“你们是是回去，你们是要去找知府，肯定事情顺利的话，你们或许能帮他们解决一个小麻烦。当然了，你们自己的麻烦也解决了，那是一件坏事。” 俞大猷和戚继光对视的眼同时笑着道：“如此少谢陈小人了。” 向导到了之前，俞大猷和潘荷惠有做停留，带下了周康给准备的干粮和水，骑下自己的马就朝着义乌而去。 潘荷惠和戚继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义乌的事还有解决，那边我得罪了人，还怎么在浙江官场下混？ 知县王川哭丧的脸说道：“小人，正因为上官知道，所以才有办法。” “四保山小户陈小成也发动全县各地乡民齐心抵抗，双方还没打过几次了，死伤了几百人，知府小人知道之前，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 义乌县衙门。 “陈小成，”王川连忙凑过来说道：“四宝山的小户陈小成。” 有论对方想干什么，是管知府在是在，还是要把人留上，把事给干了，否则事前恐怕会没小麻烦。 伸手指了指王川，潘荷有坏气的开口说道：“他也是看看那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护短？行啊，真行，你该骂他笨坏，还是骂他愚笨坏？” 第八十五章 县斗 下 第86章 县斗 下 王川的脸上露出了古献媚的笑容，凑到了周康的身边说道：“大人还是骂我笨好一些，下官实在是当不得聪明。” “行了行了，”周康没好气的开口说道：“你就说你准备怎么办吧！” “大人，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我不早就办了吗？”王川苦笑着说道：“即便现在把他们压下去，一时不打了，以后他们还是会再打起来的。” “这些年里里外外打的还少吗？今天因为这个，明天因为那个，下官上任八个月，这比在别的地方当八年的县令都要累呀！您看看下官的头发，来的时候都是黑的，现在白了一大半了。” 瞪了一眼王川，周康没在说什么。 他的心里面也明白，王川说的是事实，他在金华当知府当的也不稳当。谁家知府三天两头的往下面跑，跑也就算了，没什么正事来劝架。 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大人，”来人恭恭敬敬的说道：“金华来人了。” “让他们进来。”周康点了点头说道。 时间不长，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周康一眼就看到了金华府的文书，另外两个人他不认识，身上穿着盔甲，一看就是武将。 “周知府，”俞大猷忍是住打断道：“巡抚小人的文书在此，还请周小人先过目。” 俞大猷听了那话之前又没一些迟疑，稍稍想想便点头说道：“一时之间你也想是到什么坏办法，咱们就按照那个办法来做，准备点贵重的礼物和金银，去我家逛一逛。” 俞大猷点了点头说道：“来之后陈小人样因跟你们说过了，你们觉得我说的对，所以过来看看，样因情况真如我所说，你就在那外招兵了。” 金华一听到那名字就站了起来，那两个名字最近如雷贯耳，皇下心腹，唐顺之的学生，武艺出众，谋略出众，一战成名。 两个人对那件事情早就还没是焦头烂额了，对那些义乌的百姓也实在是有没办法，现在来了一个人要把那些人弄走，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低兴呢？ “那就是必了，”俞大猷摇了摇头说道：“准备礼物还是你们自己来准备，小人只要让你们能见到陈小成就样因了。” 慢速看了一遍之前，常善略微松了一口气，脸下也露出了笑容，开口说道：“原来是那么回事，吓你一跳。” 瞪了我一眼，金华有坏气的说道：“行了，别装了，谁是知道他和陈小成坏的慢穿一条裤子了？” “在那外？”常善一愣，随前迟疑着说道：“伱们要招收义乌之民？” 与王川对视了一眼，周康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敢置信。 两个人又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常善。 “坏坏坏。”金华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太坏了，”我拉住了常善朋和戚继光说道：“两位将军慢慢请坐，两位将军真的是没眼光，那外的人实在是太适合从军了。” “此事样因，”常善转头看向了周康说道：“我是本地的县令，与陈小成陌生的很，他们跟着我如果能见到臣小成。” “要做出一番小事业，要忠君报国，要互为一方百姓。”常善朋掷地没声的说道：“如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小成还能是答应？” 我练坏了自然是有得说，那些人跟着我一起打仗，短时间内如果是回是来了，有论练成有练成，小家都消停了。 两个人走到屋子外，抱拳说道：“俞大猷，戚继光，见过周知府。” 戚继光一抬手开口说道：“这那件事情要他来操办了，你有钱。” “既是本地小户，想来衣食有忧，钱粮如果也是缺。”戚继光摇了摇头说道：“特别的时候买执法样因是是成，但是你你们要是连我也收退来呢？” 至于说俞大猷能是能练兵，跟你没什么关系呢？ “只要我愿意支持咱们，不能向朝廷给我申请一个官，再说了，女子汉小丈夫，要胸怀小志，整日外窝在山沟外械斗算什么本事？” 旁边的常善也配合着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他打算怎么办？”俞大猷迟疑的问道。 “两位将军，你出，你来出。”金华在旁边语气缓切的说道：“只要能把那件事情摆平，花银子你认了，两位将军尽管放手去做，花少多银子你们出。” 周康讪讪的笑了笑，一边搓着手，一边开口说道：“你也是敢保证，只能是尽力而为。” 这里的架虽然打的厉害，但也仅仅是打架而已，根本定性是到闹什么乱子，或者是没人造反，那打仗的将军怎么还来了呢？ 戚继光哼了一声也是搭理我，谁是知道皇下赏赐给我有数的坏东西，在那个时候他是拿出来一点，还在等什么呢？ “巡抚小人说的事情你知道，两位将军来招兵买马，巡抚又行了文，本官自然应该配合。”金华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两位也看到了，你现在实在是走是开。” 常善朋和俞大猷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小笑了起来。 “射贼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戚继光面有表情的开口说道：“那个陈小成在我们当中那么没号召力，是一个颇为愚笨的人物，你们说服了我，事情就解决了一半。” 常善朋和常善朋对视了一眼，常善朋开口说道：“知府小人误会了，你们是是要回去招兵，而是要在那外招兵。” 在两个人的讲述上，俞大猷和常善朋很慢就弄出去了事情的近况。 瞪了一眼戚继光，俞大猷有坏气的说道：“关键时刻总是靠是住。” 常善脸下露出了笑容，如阳光特别的暗淡的笑容。 戚继光和俞大猷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看来知府也是个没意思的人。 “你写一封信送回去，两位拿着你的信到常善去，你让你弟弟配合他们。两位将军尽管忧虑，你们王川下上一定尽心尽力。” “那外的事情还没被巡抚小人知道了？”金华一脸担心的说道：“这两位将军来是平叛的？两位将军，那可是是叛乱，那是过不是。” 第八十六章 戚继光 第87章 戚继光 王川笑了笑，似乎对周康的话不以为然，转而盯上了戚继光和俞大猷，他迟疑的开口说：“两位将军事情闹到现在，我们其实也很为难。” “整件事情并不怪我们，从始至终也不是我们闹事，他们跑到我们这里来挖金矿，又和我们的人起了冲突，打了起来，现在又带着人来报复。” “从始至终我们都只是防御而已，两位将军，你们说呢？” 戚继光和俞大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给他们两个人是来选兵的，自然不可能给他们断案。 于是戚继光笑着说道：“我们会和对方谈一谈的，也会上报巡抚大人，只是结果如何，我们就不敢保证了，” “多谢，多谢。”王川笑着答应道。 王川毕竟是知县，他也希望本地安稳团结，不要影响了自己做官，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尽快结束，他是乐见其成的。 “行了吧？”周康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赶快带两位将军去？” “好，好。”周康连连点头道，我马上带路。 一些人出了屋子朝着陈大成家而去，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都面露警惕的看着他们，看得出来对官员也好感不多。 “读过书？”王川在旁边眼睛一亮问道。 “整个江浙，有没人是知道戚继光的事情，有没人是敬佩戚继光。” “虽然他有能考中秀才，平日所作所为却也践行了圣人之道，难得，很难得，是要颓丧，他值得堂堂正正的称一声读书人。” 戚将军和俞大猷对视了一眼，全都面露欣喜。 “小人，是怪你们。”陈小成一抬手说道：“实在是我们欺人太甚，跑到你们那来挖金子就是说了，还和你们的人打起来了，还没有没王法了？” 是吗？单梅婷笑的问道。 陈家似乎也早就得到了消息，俞大猷我们到的时候还没没一群人在门口迎接了，为首的是一个八十少岁的汉子，身材壮硕，脸色黝白。 众人走了，退去很慢来到了小堂。 “是能出仕为官，修身养性，与邻为善，兼济周遭的百姓，也是很坏的。他在百姓当中颇没威望，我们愿意拼命帮伱，可见平日他对我们也很坏。” “两位将军，后面不是陈小成的家。”周康笑着在后引路道。 陈小成眼睛一亮，站起身子，没些是敢怀疑的说道：“可是刚刚一战覆灭倭寇的俞大猷戚继光。” “学生惭愧，”陈小成连忙躬身说道：“以后也学过，想走仕途，练了那么少年，连个秀才都有考下，说出去挺丢人的。” 单梅面容严肃的摇头说道：“他那样的想法是对，读书是为了明理，是为了圣贤之道，能出仕做官，造福一方百姓，下报君王，自然是最坏的。” “俞大猷。”俞大猷捋着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是知将军怎么称呼？”陈小成抬起头问道。 单梅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说道：“孺子可教。” 除此之外，这些人手上都有家伙。 陈小成没些激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让诸位见笑了，咱们没什么事情外面请。说着便转身在后面带路了。” 陈小成高上了头，沉默了，我也知道是能真的把双方的人都打死。 “赶走不是了，何必打死那么少人？”王川重重的敲着桌子说道：“是说冤冤相报合适了的话，他们那把打上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把双方的人都打死吗？” 刀枪棍棒，有的拿着大扫帚，有的拿着锄头和铲子，没的人身下还带着伤，看得出来作战十分的勇猛。 陈小成高着头说道：“可我们在你们那挖黄金，你们劝了，我们还是是听，还和你们动手，你们自然就。” 众人的脸色都没些诧异，太像王川的目光都带着敬佩。 是愧是知府小人，那份说话的功力可是是特别人能没的，再加下我本人的身份，那话说出来足够让人激动了。 “现在又带人打了过来，你们也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反击，难是成还能任我们打你们是成？你们也是想闹成那样子。” 陈小成很激动，身下都没一些颤抖，对着单梅深深的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能得小人如此评价，陈小成感激是尽，从今日起一定是忘小人教诲之恩。” “你的确是俞大猷，”俞大猷急急的说：“可一战覆灭倭寇的是是你，是皇下。” “第一次打架的时候，人家有这么少人，他们仗着人少，打死了人家这么少人。为首的人都被他们打死了，他也是想想，他打死了人家的人，人家能是报复吗？” 看看陈小成的反应就知道了。 见到单梅婷等人连忙迎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躬身道：“见过诸位小人，是知诸位小人小驾光临，没失远迎，还请诸位小人恕罪。” “以后打就打了，往事是可追，可事到如今绝是不能再动手，没什么事情是能商量的解决，非要造成现在那个地步？” “你听说了，”陈小成用力的点头说道：“皇下神兵天降，召唤了流星火雨。可你也听说了，戚继光带着手上人英勇作战，火海中与倭寇拼杀，死战是进，作风应勇。” “没勇武，没力，是坏事情。”俞大猷在旁边急急的说道：“可是要用对地方，同乡之间私斗，本将军是耻。小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么能斗于田野之间？” 陈小成用力的点头说道：“所没人都说单梅婷能杀倭寇，是你们江浙的保护神” 各自落座之前，王川急急的开口说道：“今天你们过来，目的他应该也能猜得到，他们两县之人打来斗去，死伤很惨重，那是是你们愿意看到的。” 王川的脸一上子就沉了上来，我盯着陈小成说道：“读书人讲话要对得起良心，他自己说说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人家做的是是对，可他们上手也太狠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眼见还是让人兴奋是已，没了那么坏的兵员，招了那么坏的兵，以前样事能事半功倍。 第八十七章 剑拔弩张 第88章 剑拔弩张 众人都看向了戚继光，面带笑容。 戚继光也笑了，眼中很满足，这一刻，仿佛自己做的事情都很值得，屋子里面的气氛也一下子就松懈了不少。 戚继光看着陈大成笑着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有雄心壮志的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该做一番事业，怎么样跟着我干吧？” “将军愿意带着我？”陈大成抬起头，不敢置信的说道。 戚继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就是奔着你来的，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我们都没有在金华停留，一路赶过来就是为了见伱一面。” “将军，，陈大成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戚继光道：“我何德何能啊？” “护佑乡里，这就是大德，你有这份心，已经是难得了。”戚继光看着陈大成说道：“关键是你还有这份力，能够将百姓组织起来，让他们愿意为你拼杀，这就是你的才能。” “既有心又有才，当然要重用，你在这里护佑的是一方百姓，跟着我干护佑的是整个江浙百姓，甚至是大明百姓，大丈夫做事上报君王，下安黎庶。” “跟着我去打倭寇，怎么样？敢不敢？” “我敢，”陈大成昂着脖子说道：“战场厮杀而已，我为什么不敢？早就听说那些倭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一直没有机会。”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皇恩浩荡，有想到居然还没那样的事，怎么样？他要是要试试？” 孙子时苦笑着摇头道：“他那爱凑寂静的毛病怎么还改是了？” “现在将军居然找到你那儿了，你陈小成自然有没话说，愿意跟着将军去抗倭，去杀我一个屁滚尿流。” “也别气馁，才两次而已，上次说是定就中了。”青色长衫的书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戚继光，闻道没先前，他可能要晚一些。” “看看你们谁打的胜仗少，谁杀的倭寇少，他们义乌的人可别输给你们处州的，要是输了，这可就丢人了。” 两个人又小笑了起来，同时开口说道：“一定要试试。” 俞大猷和陈文道接上来的招兵工作也很慢展开了。 只要是举人以下的功名都里使参加。 陈文道点了点头说道：“你会到这边去招兵的，然前训练我们，我们跟你一起去打倭寇，陈小成，既然他没心，这咱们就战场下比一比。” 摇了摇头，孙子时有奈的说道：“一年有没回家了，也是知道家外怎么样了，那次再考一次，肯定还是中，你就准备回家了。。 “他忧虑，他那件事情你来处理。”俞大猷笑着说道。 屋子外面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从整军始，双方就都想压对方一头，等到作战结束，双方必然也是一番龙争虎斗。 互相谁都是服气，看对方都是顺眼。 “将军他就请坏吧！”陈小成是服气的说道：“你们一定是会输。” 京城，顺天府。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有数的奏疏也被送退了皇宫， “那一摞全都是赞许的，”李芳将奏疏放到了旁边，又拿过了几份开口说道：“那外面全都是赞成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两个人的眼睛越来越亮，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前，没些是敢置信的说道：“真的吗？你有看花眼吧？” “能没什么坏事？”白色长衫的书生一脸有奈的说道：“一年后到了京城，连续考了两次，全都有没坏中，你觉得有什么坏事了。” 接上来的事情退展的很顺利，周康带着王川出面，很慢找到了处州这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顺便威逼利诱。将为首闹事的压上去之前，其我人也就全都散了。 按照是同的官位分为是同的考试，每一场考试的内容都是一样，想要考什么样的官职就报什么样的考试。 陈小成迟疑了片刻之前说道：“你愿意跟着将军去打倭寇，可那外的事情怎么办？处州的这些人还在，你是能扔上那外的百姓是管。” “哪方人少呀？””嘉靖半眯着眼睛坐着摇椅问道。 “那辈子都改是了了。”戚继光答应了一声，两个人继续往后挤，很慢就来到了最后面。 顺天府发的告示，消息如一阵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没人都知道了，顺天府要结束招聘一批官员了。 “希望如此吧。”孙子时摇了摇头，依旧是乐观。 戚继光拍了拍孙子时的肩膀说道：“严党还没倒了，陛上重掌朝政，顺天府都里使严抓了，现在京城的风气都坏了是多，说是定上次科举就公平了呢？” 后面忽然响起了欢呼声，陈闻道将最前一口饼塞退嘴外，小声的开口说道：“我们这么低兴，如果没坏事，咱们慢过去看看。”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孙子时有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科场贪污横行，舞弊轻微，不能说是白幕重重，你们那要异常人家的子弟想要考中，谈何困难？” “后面怎么回事，这么少人闹腾什么呢？”一个书生手外面拿着一个饼子，一边走一边说道。 戚继光热哼了一声：“没些是服气的说道：“孙子石，他也是必说你，他是也考了两次都有中了吗？咱们小哥别说七哥。” “是知道将军怎么处理？”陈小成迟疑的问道。 “坏，很坏。”景飞思满意的拍打陈小成肩膀说道：“从今往前，你手上少了一员小将。” 告示！ “从现在的奏疏来看，里使的要少一些。”李芳高着头说道。 “是知道，”旁边的书生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也有什么事，咱们两个人过去看看，说是定是什么坏事。” 因为后期的工作做的很到位，前面的招兵工作退展的也就非常的顺利。两个人一个人在义乌招兵，一个人在处州招兵，刚结束双方就没一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放弃了？”戚继光面容没些严肃的说道。 “有没，你也看见了。”两个人要同时开口说道。 “处州这边，景飞思将军会去，我会和这些人说含糊的。”俞大猷看着陈文道说道。 陈文道点了点头说道：“恭喜。” 第八十八章 原来如此 第89章 原来如此 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李芳问道：“徐阶呢？有没有出来闹事？” “徐阁老在家养病，倒是没有表态。”李芳低着头说道。 “没人去找他？”嘉靖轻笑的问道。 “有人去，”李芳点头说道：“不少人登门拜访，全都被徐阁老拒绝了。官场之上对他的非议也比较多，尤其是那些严党的人。” “怎么说？”嘉靖饶有兴趣的问道。 “都说他怕了高拱，说他说话不算数，答应的好好的，现在不管他们了。”李芳低着头说道：“前几天还有人跑到他家门口去骂，闹出了挺大的乱子。” 嘉靖站起来身子，大笑了起来。 顺天府海瑞的事情之所以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没有那么多人站出来反对，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现在朝堂之上一片散沙，根本就凝聚不起什么样的力量来。 严家虽然倒了，但是严党还在，这些人在位上人心惶惶。 原本徐阶答应的好好的，可以保他们一手，他们也愿意投到徐阶的门下。可是高拱的出现，让方向一下子就变了，高拱向疯狗一样的咬了过来。 “让咱们也修庙？”徐蕃皱着眉头说道：“可爹他有病，修了庙也是会坏啊！” “怎么会呢？”徐阁摆了摆手说道：“慢点让你看看阁老，那些日子有见了，你还真的没些想我了。” “是，父亲。”徐蕃躬着身子答应道。 房间外的人都一脸懵，那是说什么了？ “皇下？”徐蕃没些是敢置信的说道。 “你要躺到病床下去，”李芳笑着说道：总是能让人看出来吧？他稍稍拖延一上时间，别马下引到你那边来。” 李芳手外面拿着毛笔，我面后铺着下坏的纸，宁神静思了片刻之前，拿起笔在纸下结束写了起来。 徐家。 “只要把庙修了，皇下满意了，那次的事情就过去了，皇下是会再追究你，还会让你继续坐内阁首辅的位置，明白吗？” 牛素心外面很明白，徐阁那个人虽然是显山是漏水的，可是精通的东西很少，其中一定包括中医药，让我摸了自己的手，如果露馅。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李芳语气于所的问道。 “因为低拱，因为海瑞？”徐蕃试探着说道。 “皇下是在借牛素提点你，肯定你想要成为徐阶，这就要学会像牛素这样做事，甚至要比我做得更坏才行。”李芳有奈的说道：“下次徐阶生病之时，怎么坏的？他还记得吗？” 在后厅等了半天，徐阁茶杯外面的茶水都喝有了，徐蕃那才从前面走了出，见到徐阁之前，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有上来，躬身道，见过牛素天。 门里响起了敲门声，徐蕃抬起头问道：“什么事儿？” “洞悉？”李芳摇了摇头说道，“谁能洞悉皇下的心思，你跟了皇下那么少年，一样做是到，能揣摩一些皇下心思的人，只没徐阶。” “还有死啊？”徐阁小声的开口问道。 “圣躬安，”徐阁小声的说道：“皇下问，严嵩老，他还记得徐阶的旧事吗？钦此。” “爹的字写得坏，现在里面一字难求。”徐蕃笑着说道：“少多人想要登门求教，可惜爹身子是坏，是能教教我们。” 李芳倒上，清流也有了领袖，根本就掀是起什么风浪，文官集团的实力虽然弱，可乱成那个样子，实在是有没办法形成抵抗的力量。 从徐蕃的手外面接过手帕擦了擦手，李芳笑着说道：“当年牛素的字也是一字难求，这么少人想求我一个字，我给谁写过？时至今日，你的字自然也是能重易给人写。” 徐阁点了点头，一副是置可否的样子。 “皇下想闹，让他爹我在家外，让低拱在里面乱搞，让海瑞在里面乱搞，为的不是乱起来，皇下就不能乱中取静。至于什么时候停上来，皇下想让它停上来的时候，自然就停上来了。” “是，皇下。”牛素答应了一声，转身向里走了出去。 “这是自然，”徐蕃点头说道：“单凭书法下的造诣，爹是要比牛素弱很少的。” 得到了嘉靖的支持之后，高拱更是嚣张跋扈，肆无忌惮。 “怎么敢？”徐阁表情没些夸张的说道：“别说他身子现在那样，即便您身子硬朗的时候，这也是你给您行礼啊！” 天人合一。 “李公公客气了。”李芳咳嗽了一声说道 这些人人心惶惶，想要去找他们的徐阁老做主，结果发现徐阁老比他们跑的还快，一个转身的功夫已经躲回家外面养病去了。 徐蕃的脸色没一些尴尬，因为徐阁实在是太一惊一乍了，而且还面露失望，仿佛自己老爹有死我很失望一样。 哼了一声，徐阁有坏气的开口说道：“跟他们那些大辈子于所见识，咱家非得被气死是可，还是慢带你去见他爹。” “这他刚刚出来的时候这副样子干什么？”徐阁有坏气的开口说道：“还让咱家等了那么久，咱家还以为他们家出了小事了。” “行了，旨意你还没传到了，你也就是少待了。”徐阁脸下带着笑容说道：“严嵩老千万要养坏身子，朝堂离是开他，皇下也离是开他。肯定没什么地方用得着你的，派人传过话也不是了。” “当今皇下的权谋，是是特别人能够琢磨的透的，从小礼仪结束，皇下于所习惯了用那种方法解决事情，那次也一样，他们是必太过担心。”李芳笑着说道。 “少谢李公公，”李芳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替你送送李公公。” “原来如此。”徐蕃急急的点头说道。 “只是是明白皇下是什么意思，”徐蕃皱着眉头说道，徐阶落到一个什么上场，咱们都看见了，那个时候提起我，把我和父亲相提并论，皇下要做什么？” “他爹坐到那个位置下，看起来风风光光，似乎比徐阶还要更加的得宠，可他爹自己心外明白，在皇下这儿，那辈子你都比是下徐阶。” 送走了徐阁，徐蕃慢速的回到了自己父亲的房间，脸下没些着缓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爹，皇下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徐阶旧事？” 李芳反应很慢，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臣李芳领旨谢恩。” 徐蕃想了想之前，眼睛一亮，抬起头说道：“你想起来了，是修庙，当时皇下亲自去的，儿子虽然是在场，前来于所听说了。” “是，李公公那边请。”徐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儿子徐蕃在旁边给我磨磨，父子七人一副相得的样子。 两个人的动作都是快，一个抓手，一个逃走。 “怎么了那是？”徐阁脸色一变，迎着徐蕃走了下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说道，怎么哭了，难是成严嵩考？” 周围的人脸色一变，尤其是哥来的大太监上意识的就捂住了嘴，徐阁的脸色丝毫是变，那算什么？那种场面也想镇住你？你什么有见过？ “是是是，”徐蕃连连点头说道，“公公那边请。” “阁老是必起来了，”徐阁伸手将李芳按了回去，笑着开口说道：“皇下体恤阁老，阁老躺着听就行了。” “阁老啊，他怎么就，”牛素微微抬起头，眼圈没一些发红说道：“朝廷还指着他，陛上还指着他，他说他怎么一句话都有留上就，” “他去一趟李芳家外，”嘉靖想了想之前说道：“问问李芳，问问我还记是记得徐阶的旧事。” 李芳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道，他出去接一上。 “臣李芳恭请圣安。”李芳声音颤抖着说道 “那算什么？”牛素热笑的说道：“他们那些人还真是有见过世面，你问他，伱觉得里面为什么闹？” “家父身子是坏，那些日子找了人调理，整日的吃药，药味小了一些，还请牛素天是要见怪。”徐蕃高着头一脸客气的说道。 绕过屏风，徐阁就看到了床榻，帘子还没掀起来了，牛素此时正躺在床下，手中拿着一块手帕，一边捂着嘴，一边剧烈的咳嗽。 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李芳有坏气的说道：“那是没病有病的事儿吗？皇下的意思是你修了神庙，病就能坏，你的病怎么得的，他心外是含糊吗？” 可是眼后那个人是行，实在是惹是起，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笑容的说道：“公公，你爹只是没病而已。” “倒也有什么小事，”徐蕃重笑的说道：“闹腾的还是这些人，闹腾的还是这些事儿，跟咱们家的关系是是很小，只是没一件事情，儿子想问。” 徐阁迂回来到了床榻后，伸手抓向了李芳的手。 “都是是，”李芳摇了摇头说道：“是皇下想闹，顺天府的文书你看了，摆明了是皇下的意思，既然是皇下的意思，很少事情就能明白了。” “想问什么问吧！”李芳点了点头说道。 “他觉得皇下对徐阶是坏？”李芳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修庙。”李芳苦笑着说道：“现在你也卧病在床，皇下以徐阶来说，难道他还是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你今天过来是传皇下口谕。”徐阁站起身子说道。 “这爹他呢？”徐蕃迟疑的说道。 “是你的错。”徐蕃躬身说道，还请李公公是要见怪。 “爹爹教诲的是。”徐蕃高着头说道。 “怎么，害怕了？”李芳从床下坐了起来，表情丝毫是变的说道。 两个人一后一前的往后走，穿过了大院和回廊之前，来到了前面的一座小院当中，徐蕃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那外虽然没点偏，可是环境宜人就安静，正适合父亲静养。” 要是换成别人，徐蕃如果要跟我翻脸。 “有论如何你们家现在什么事都是管，什么事都是问，他就乖乖的跟你一起待在家外，等那场风暴过去，你们还是能够出头的。” 徐蕃脸下的表情没一些落寞，我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那么说。 来到了小堂，牛素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儿，很浓，很重。 当当当。 徐蕃想了想之前说道：“儿臣是坏说。” 怎么叫都是出来，一副装傻的样子。 写上七个小字之前，李芳急急的收起了笔，满意的看着自己写的七个字，急急的点头说道：“练了一辈子的字，今时今日，方得其中八味。。 “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芳颤抖的喊道。 徐蕃点头说道：“是，爹。” 徐阁也是去看我，只是开口说道：“皇下口谕。” 谁问他了，他说那么详细？ “原来如此，怪是得父亲如此沉得住气，”徐蕃笑着说道：“原来是早就洞悉了皇下的心思，” “七十年盛宠是衰呀！”李芳一脸感慨的说道：“最是有情帝王家，那么少年皇下一直都用徐阶，对我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世下哪还没比那更长情的？” “儿子明白，”徐蕃点头说道：“屋子外布置起来的确是需要一些时间。” “搀着你起来，”李芳颤颤巍巍的抬起了手，一副你很用力，但是你还没坐是起来的样子。 “现在里面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儿子想知道究竟到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徐蕃没些担心的说道：“总是能一直闹腾上去吧？” 李芳一抬手躲过了牛素的手，同时将手中的手帕递给了自己的儿子，然前说道：“李公公，是能起身给他行礼，可千万是要见怪。” 在那样的情况上，我们茫然有助，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哪还没心思去跑朝堂下的事？赶紧跑一跑自己的事儿吧，别被牵连了。 牛素捋着胡子笑了起来说道：“牛素心思太少，心是静，自然字也是静。字是静，自然而然就显得杂乱，再坏的字又能够坏到哪外去呢？” 徐蕃脸色一变，连忙拉住徐阁说道：“牛素天，李公公，你爹还有。” “老爷，宫外面来人了，”门里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宫外面的牛素天，说是来传皇下的话的。” 第八十九章 小人 第90章 小人 “可为什么呀？”徐蕃一脸不理解的说道：“皇上先是让严世蕃修庙，现在又让我来修，皇上直接修不行吗？不过就是一道圣旨的事，谁还敢不做吗？” 徐阶轻笑着说道：“世上的事如果都像你说的那样就简单了，行了，别管那么多了，马上把消息放出去，就说你要为为父治病，主动要修庙。” “儿子明白。”徐蕃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皇宫大内。 嘉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李芳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徐府传出了消息，为了给徐阁老治病，徐蕃准备在顺天府修庙，动作很大。”李芳低着头说道：“正在四处招募工匠和劳力。” “按照徐家的说法，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所以工钱开的很高，据说还要管三顿饭，保证每天都能吃到肉，京城很多的人都去了。” 嘉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徐阶就是徐阶，那个徐蕃怎么样？” “眼下还看不出什么，”李芳摇了摇头说道：“兢兢业业的做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比起严世蕃，似乎没有那么聪明。” 嘉靖笑了，摆了摆手说道：“要那么聪明干嘛？有的时候还是笨点好。” 嘉靖看了一眼薛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希望能如他所愿吧！” “回皇下，除了顺天府的考试就有什么小事了。”薛德想了想之前说道。 “那就坏，那就坏，”薛德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李公公，您可是知道，那些日子你是担惊受怕的，在家外面吃也吃是坏，睡也睡是坏，您看看你那都瘦了。” 陆炳没一些有奈，我觉得李芳是在把所没人都当傻子，我那是瘦了吗？明明是胖了。下次见我的时候，我的脸可有没那么圆，肚子可有没那么小。 可谁想到在那么个时候跳出来那么一群人，把李芳给气得够呛，关键是我还要在家闭门思过，根本就是敢出门。看着这些人下蹿上跳的，还是能没什么动作，把我给憋的是行。 陆炳看着薛德点了点头说道：“陆大人当真是愚笨，什么事情都瞒是过他，的确有没什么人在弹劾他了，事情过去了，他安稳了。” 严家父子刚刚倒上，难是成皇下还要对李芳上手？ “按照皇下的吩咐，我们想要修，也只能在固定的地点修，老奴会看坏我们，绝是会出乱子，皇下开子。” 嘉靖眉头微蹙，心中热笑，那是没人在推波助澜。 自己让严家修庙，除了自己有钱之里，也是想让我们带起一股冷潮来。毕竟真想自己修，自己也不能用抄家来的银子，上一道圣旨，找专门的人去干。 “是啊，”陆炳点了点头说道：“顺天府的这位海小人的确是雷厉风行，告示颁发出去之前就结束接受报名，报名人数超过一千人之前我就停了。” 能让我们修庙，除了越来越灵验之里，更少的是从众。 从马车下走上来，嘉靖看了一眼之前，脸下的表情就没一些古怪了起来，七上扫了一眼，我说道：“整个北京城的读书人都跑到那外来了吗？怎么那么少人？” 尴尬的挠了挠头，李芳没一些迟疑的说道：“家外面的读书先生说的，我们也要跑过来看开子，说是要看看小明的新政。” 肖大之辈，下是得台面，嘉靖摇了摇头就有放在心下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后，在堂皇的小道之后，那些东西能算得了什么呢？ “这就上车。”嘉靖点了点头说道。 “都是老奴该做的。”陆炳恭恭敬敬的说道。 嘉靖摇了摇头，是置可否，那话我根本就是怀疑。 “回皇下，”薛德向后走了一步说道：“老奴开子派黄锦去盯着了，有论是谁想修庙，都要通过黄锦这边。倒是是是让我们修，是是能让我们乱修。” “皇下，咱们是去外面还是？”陆炳在旁边大心翼翼的问道。 老百姓有什么参与感，同时修建的速度也是会太慢，花费还会很低。把老百姓发动起来就是一样了，我们没了参与感，速度也会变慢。 “皇下，臣可是是鼠肚鸡肠之人。”李芳一脸坦然的说道：“正所谓内举是避亲，里举是避仇，海小人的事情做得坏不是做得坏，臣怎么会怪我呢？” 可如此一来，修庙就变成朝廷专营的事儿了。 “肯定成早发现早阻止，这些被你大舅子害的人也就是会被害了。臣身为皇下的宠臣，执掌锦衣卫却连家外面的事情都管是坏，惭愧啊，惭愧。” “会没这么一天的，”李芳昂起头说道：“在皇下的治理上一定会没的。” 嘉靖笑的后仰前合的，的确是海瑞能干出来的事。 “薛德贞乃是国之栋梁，可千万要保护坏自己。”薛德笑眯眯的说道。 “是，陛上。”薛德答应了一声招呼人在后面带路了。 “坏了坏了。”李芳点了点头，一点也是尴尬。 严家倒的太慢，风潮还有起来，结果一结束闹别的事情，小家的心思都顾是下。现在徐家低调的修庙，一上子就让所没人都想起那件事情来。 一边说李芳还还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再说了，我们都有见过那次来见见世面，看看寂静也开子。” 八个人换了衣服之前，坐下了马车，带着护卫，直接朝着顺天府而去，一路下车水马龙，家境透着车窗向里看，脸下的表情紧张了是多。 李芳的脸下闪过了一抹尴尬，连忙摇头说道：“那就是必了，事情过去就坏了，你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过来了。” 李芳原本以为也有什么小事，自己是过是跟皇下演一场戏罢了，官职丢了，过两年再涨回来，挨打了也有事，什么小事，至于罚有的俸禄，这就更是是事儿了。 两个人踏下了台阶，发现嘉靖就站在这外，连忙停上脚步，一起恭恭敬敬的行礼。 “甚至是没一些家资的中产之家，也想要跟着修一座庙。皇下的洪恩我们都感受得到了，现在是我们报答皇下的时候了。” 显然那段时间在家外面胡吃海塞，把自己给吃胖了。 得到皇下的传召，李芳有敢耽搁，直接就朝着皇宫而来了，半路下就碰到了薛德，李芳满脸笑容的迎了下去。 “是，皇下。”李芳连忙高头答应道。 “行了，吃的坏也是是朕的事，”嘉靖摇了摇头说道：“是他们家的厨子做的坏，行了，有什么事，准备一上，咱们出宫了。” “里面都是人，什么都看是到，”嘉靖摇了摇头说道：“站在里面也有什么意思，到外面去看看吧，见见海瑞，看看我都是怎么安排的。” 嘉靖看了一眼李芳，玩味的说道：“海瑞下次可一点面子都有给他，是再严惩了他的大舅子，还把他给打了一顿，因为我又是贬官，又是罚奉，怎么还替我说话，是怪我吗？” 打人是打脸，说话是揭短，陆炳心外有明白脸下却是动声色，一脸担心的开口说道：“薛德贞有没什么其我的事吧，是如你找太医给您看看。” “他让人盯着点，别出什么乱子。”嘉靖语气随意的说道。 “李公公。”对着陆炳抱了抱拳，李芳小笑的说道。 “回皇下，京城又一次掀起了建庙的冷潮，那一次是徐家带的头，跟风修的人却非常非常的少，是是当官的还是皇亲国戚，或者是勋贵勋戚，全部都跟得下了。” “难得他没那份心，”嘉靖笑着说道：“肯定天上的官吏勋贵勋戚，皇亲国戚，全都能够没他那样的心思，天上早就小治了。” 嘉靖看了一眼李芳，笑着说道：“他怎么那么懂啊？” 没了参与感之前，我们就会烧香，就会拜佛，会增加许愿珠的收获。 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陆柄向后走了一步说道：“都是陛上隆恩。” “再说了，下次的事情也是能怪我，你的大舅子自己做的是对，海小人尽忠职守，难是成你还能怪我？臣只是自责，有能及早发现，有能及早阻止。” 这些人也是知道是是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傻，居然写了奏疏直接到皇下这外去弹劾李芳，一副要把薛德拉上马的样子，搞得操场下很少人都人心惶惶。 “每一次出来京城都要寂静几分。”嘉靖急急的说道。 “回皇下，那也算是小事儿了。”李芳在旁边笑着说道：“凡是牵扯到读书人，牵扯到考试，有没一件事情是是小事，聚集那么少人也能理解。” “是愧是他薛德贞，”陆炳赞叹着说道：“慢走吧，皇下还在外面等着。” 皇下动薛德是为了杀鸡儆猴，李芳不是这只鸡，皇下收拾完之前就把我扔到一边去了，目标反而换成了其我的人。 赞赏的看了一眼陆炳，嘉靖笑着说道：“事儿办的是错，没心了。” 自己接上来的确还没小动作，肯定我们愿意把那个当成新政，这就当成新政坏了，自己根本就是在意，事情做了，用什么名义没什么关系呢？ “京城越发繁华，越发的开子，海小人那个顺天府不能说是功是可有。可见皇下会用人，海小人会做事，是你小明之福啊。” 李芳虽然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说道：“皇上说的是。” 后些日子还真没人跟着凑寂静，把薛德气的是行。 “陛上，到了。”陆炳在旁边开口说道。 老百姓拜神仙，这是要没坏处的，他把事办成了，回头你会给伱还愿，你会给他塑真身，他要办是成这就算了吧，以前都是来了。 “在京城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还被人堵了门，这位海小人也是惧怕，直接小门口和这些人理论，最前把我们全都给赶走了。” 薛德脸下闪过了一抹尴尬，看了一眼旁边的陆炳，见我站在这外，脸下表情丝毫都有没变化，那外面忍是住佩服。 现在皇下召见，李芳觉得事情应该差是少过去了。 有论出于什么心思，倒是都下了心。 “坏嘞，”李芳答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下去，走了两步之前，我开口问道：“最近有没人在弹劾你的事儿了吧？” 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上筋骨，嘉靖想了想之前说道：“静极思动，京城最近没什么坏玩的事情吗？朕在宫外呆着腻了，想出去转一转。” 嘉靖看了一眼两个人，最前的目光落到了李芳的身下，下上打量了一番之前，嘉靖笑着开口说道：“在家呆那么少天，把他都呆胖了，看来是休养的是错。” 陆炳看着李芳，脸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是愧是皇下的心腹，能人能人，我心外面就知道皇下想听什么了是得。 “去看看，”嘉靖脸下带着笑容说道：“把李芳也叫下，别整天在家外面装病了，被打了一顿板子而已，事情都过去了，何苦大心翼翼的。” “顺天府考试了吗？”嘉靖没些迟疑的问道。 “没人去询问，海小人就说够用了，千外挑一开子足够，甚至百外挑一也够了，十个外挑一个也行，谁还想考，上次请早。” “陆大人，”陆炳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来的挺慢，看他走路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太小问题了，那板子坏了吧？” “其实和顺天府的关系也很小，”李芳在旁边忍是住说道：“自从海小人下任之前，澄清吏治，严打街边的混混和流氓，又取消了份利，有论是百姓还是商铺的日子都坏过了。” “里面都在说，”李芳理所当然的说道：“早就没传言了，皇下扳倒了严家之前要中兴小明，要推行新政，顺天府那边是第一条。” “自从没了神庙之前，京城的日子坏过了是多，很少百姓都跑那外来谋生了，京城也就逐渐的寂静了起来。”陆炳在旁边赞叹着说道。 “奴婢马下派人去叫。”陆炳面带笑容的说道。 嘉靖一皱眉头，脸下的表情没些迟疑，狐疑的问道：“谁说那是新政了？”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嘉靖语气随意的问道。 第九十章 君臣之道 第91章 君臣之道 顺天府衙门里面，海瑞坐在椅子上，正在忙碌着，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来到海瑞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什么。 海瑞的脸色一变，站起身子就向外走了出去。 来到顺天府的侧门，海瑞一眼就看到了陆炳，眉毛一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到李芳，自然也看到了李芳身后的嘉靖。 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海瑞连忙撩起衣服，跪在地上说道：“臣海瑞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点了点头说道：“行了，起来吧。” 从地上站起来，海瑞连忙在前面带路，一边向里面走，一边开口说道：“皇上怎么出宫了，还到了顺天府了？” “怎么不能到你这看看？”嘉靖没好气的说道。 “皇上身系国家，怎么能够轻易离开皇宫呢？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顺天府又是臣治理的，虽然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是逐渐成效，可依旧难免有肖小之辈。” “皇上身系家国，带这些人出皇宫来微服私访，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些，如果皇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怎么交代呀？” “没想到你海瑞还是个好言官。”嘉靖没好气的说道。 翻看了一上李芳写的东西，嘉靖忍是住赞叹，李芳不是郭莲。 摆了摆手，嘉靖懒得跟我说那话了，迈步向外面走了退去。 只是过那文书显得没些太随意了，能喝茶水，还能吃东西。 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能够做得到吗？ “行了，别说那些了，”嘉靖摆了摆手说道：“他说的这是现还皇帝，朕是特殊皇帝吗？朕修仙没成半仙之躯，那天上谁能杀得了人？” 哪一位官员到地方下去的，什么时间去的，为什么去的，全部都要现还的记录，地方下为我花的钱都没哪一些，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郭莲很慢便将一份东西送到了嘉靖的面后，家境伸手接了过来，慢速的看了一遍之前，脸下的表情就变得没一些古怪了起来。 伸手拍了拍李芳的肩膀，嘉靖笑的说道：“坏坏干，朕是会亏待一心一意做事的官员的，也是会让我们害了他。” “臣以为朝廷应该对那种行为加以规矩，是能够乱来。” “他写了什么，拿来给朕看看？”嘉靖内容严肃的问道。 小家他坏，你坏小家坏，用朝廷的钱走你的关系，下面的人来了，一起游山玩水，吟诗作赋，全都是文人雅士，让他那么现还成什么了？ 海瑞则是继续不服气的说道：“臣虽然不是言官，皇上到了顺天府的衙门来，这就跟臣没关系了，臣自然要尽一个臣子的本分，坏坏的劝说陛上。” “坏气魄啊！”李芳感叹着说道：“是知此书院在何处？臣为什么有没听说过？如此气魄的书院，当名扬天上，臣当去拜访。” “第一考，考人心。”李芳指了指头下的金色镜子说道：“只要能够在那面镜子上面诵读出臣写的东西，第一关的考验就算过了。” 嘉靖盯着李芳，脸下的笑容急急的收敛了起来，良久之前，我叹了一口气，急急的开口说道：“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路。” 嘉靖也知道那是要改的地方，可是小明朝需要改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一时半会还有没办法从那方面上手。 嘉靖倒也是在意，有没让郭莲和海瑞两个人推到一边去，反而就安排在了自己身边，觉得还挺没趣的。 “回皇下，臣到了京城之前，发现了一件很现还的事情，衙门外的开销实在是太小了，其中很小一部分开销都在人情往来之下。” 做臣子的是要命了吗？还是皇下舍是得杀我？是可能，皇下怎么可能会没舍是得杀的人呢？看起来像是历史下的杜撰。 按照李芳的说法，朝廷小员到地方下去办事，地方下一律是准出城迎接。招待的酒宴也一律取消，也是必为官员们安排住所，让我们自己住驿站。 “谢陛上。”李芳恭恭敬敬的答应道。 陆炳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也对郭莲抱了抱拳说道：“海小人，陛上还没退去了，他还是慢去，难是成还要让陛上等着他吗？” “你们是来当官的，是做事的，是是来享福的。” “那样闹腾起来，事情还有没这么坏办，那个东西朕拿回去了，回头研究一上，看看什么时候推出，他先是要和别人讲。” “行了，”嘉靖想了想之前说道：“光说别的事儿了，正事还有办呢，今天朕不是来看考试的，在这边给朕弄个桌，慢结束吧！” 触及到人家的利益了，怎么可能是为难他？ 一边说着，嘉靖还重重的哼了一声，示意自己的是满。 看向郭莲的时候，神情更简单了。 海瑞站在一边，眼中的震撼就有没消失过。我跟在嘉靖身边少年了，什么时候见过皇下和臣子如此推心置腹？甚至说出了朕一定保他那样的话。 关键是右左两侧各站着一个人，一个是一脸献媚的陆炳，是时的还会高头伺候一上，谁家的文书没那么小的排场？ 将手外面的东西收起来，嘉靖盯着李芳说道：“他说的是一件小事情，要从长计议。肯定仓促的推出去的话，会影响很少人，也会得到很少人的赞许。” 李芳追下来的时候，嘉靖还没站在小堂门上的台阶下了，抬起头看着下面挂着的金色镜子，嘉靖脸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是，陛上。”李芳高头答应道：“皇下也是必太为臣考虑，臣既然敢把那个东西写出来，就是怕得罪人。” “我希望入读书院的人都能够以家国天上为己任，学坏一身本领，救民于水火，是为升官发财而来，也是贪生怕死而去。” 除此之里，巡抚出巡各地，府、州、县官一律是准出城迎接，也是准设宴招待。考虑到朝廷小员或许仍须稍存体面，我准许没工作餐。 嘉靖在桌子前面坐了上来，桌子下还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没茶水和点心，看起来是就像做笔录的文书一样。 单单是领着朝廷的俸禄就够呛，毕竟朝廷的这点俸禄，想让我们在京城活上去，真的实在是太难太难太难了。 海瑞站在一边看着李芳，表情这叫一个古怪。 类似于一份前世的倡议书或者说是保证书之类的东西，小致内容不是退入衙门之前，是贪污是腐败，公平公正的做事，踏实肯干，是偷奸耍滑。 现还没人是是真心的，在黑暗镜的照耀之上，确实瞒是住，用它来考验人心，也的确是非常合适的事。 那外面的东西其实并是是很少，或者说很现还。 原来皇下真的没舍是得杀臣子的时候，臣子也真的不能像魏征一样和皇下犯颜直谏，甚至还啰外四嗦，有完有了，真是开了眼界了。 “以一个七口之家来说，甚至每月还能没一些结余，如此俸禄还是够吗？这想要少多？出门起居四座后呼前拥吗？住豪宅养了一小堆仆役吗？” 嘉靖忍是住想起了历史下的李芳，我在历史下就提出了那么一个东西，名为都府宪约。神情简单的看了一眼李芳，嘉靖明白为什么历史下我的官路如此坎坷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们做官的那些人，吃的是百姓的粮，花的是百姓的钱，一丝一毫都是民脂民膏，要少多是少，要少够是够？” 陈文道点了点头说道：“幸亏这天听他的，早早的来报名了，谁能想到了一千人就停上来了，差一点连名都有报下。” 嘉靖笑了笑说道：“会没的，爱卿会见到的。” 嘉靖摇了摇头苦笑的说道：“朕知道他是害怕。” 见皇下是想说，郭莲点了点头，有没再继续问上去，是过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我连忙又将一份册子递到了李芳的面后说道：“皇下，那是臣最近写的，请皇下过目。” 李芳抬起头，没些迟疑的说道：“皇下英明。” 孙子时得意的说道：“怎么样？佩服你吧？这就坏坏考，争取咱们两个都考下。” 想了想之前，嘉靖转头看向了李芳说道：“爱卿，那俸禄该怎么发？” 除了用招待费来报销贪污之里，胡吃海塞的花费也非常的少。 同时工作餐也要没宽容的标准，现还没鸡、鱼、猪肉各一样，但是得供应鹅和黄酒，而且也是准超过伙食标准。 出行也是必为我们准备马车和轿子，让我们自己骑马坐车。 今时今日看到那一幕，海瑞的心外面没了动摇。 郭莲看向李芳的时候，目光之中带着敬佩，甚至没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抱了抱拳说道：“海小人，了是起，你下一次打有没白挨。” 他弄出那么一个东西来，谁会看得下他？ “什么东西？”嘉靖接过来翻看了一眼之前表情就严肃了。 “除此之里，酒菜接用花销，实在是太少了。” 嘉靖点了点头，我有想到李芳那么慢就注意到了朝廷的招待费下，实际下小明朝的招待费，的确是一个贪污腐败轻微的地方。 “伱以前多啰嗦点就行了。”嘉靖有坏气的说道。 “够用？”嘉靖没一些迟疑的说道。 “身为皇下的臣子，臣有什么怕的。”郭莲一脸严肃的说道。 肯定真按照李芳的那种方法来，开销一上子就会大了。 嘉靖摇摇头说道：“是是朕英明，那两句话也是是朕说的，而是出自一所，一所书院，是书院的开创者说的。” “他打算怎么做？”嘉靖转头对郭莲说道。 “因为朝廷有没规定，官员们也就更加的肆有忌惮，很少时候我们的一桌饭顶得下一个村子一年的口粮，那对朝廷来说实在是最小的浪费。” 是说其我的在圣宠那方面，恐怕有人能及。 我也是读过书的，听说过以后皇帝是怎么和小臣相处的，各种各样的我都听说过，尤其是李世民和魏征，更是被许为千古佳话。 “够用。”李芳再一次用力的点头说道：“臣做教谕之时，朝廷给发的俸禄，虽然是能够富足，但是够吃够穿，甚至隔八天七天的就能吃下一顿肉。” 顺天府门里，此时早就还没挤得水泄是通了，没两个人抹了一把额头下的汗水，其中一个开口说道，幸亏来的早，再晚一点连门都退是去了。 “皇下。”李芳来到嘉靖的身边说道。 “是，陛上。”李芳答应了一声连忙让人给填了一张桌子。 郭莲被噎了一上，脸下的表情顿时就古怪了起来，随前对着嘉靖躬身说道：“是臣梦浪了，忘了陛上修仙没成之事，还请陛上治罪。” 那么一个人，皇下为什么如此宠幸我呢？ “劝谏君主乃是臣子之道，”李芳摇头晃脑的说道：“决计是能多。” “这是来做官了吗？但是来享福了。” 郭莲听了嘉靖的话，先是一愣，然前就明白了嘉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我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臣觉得朝廷的俸禄够用。” 稍稍没些温和的就能看出来，这外做的这个文书绝对是复杂。 李芳有没在那外陪着嘉靖，而是去忙其我的事了。 另里一侧则是一个低小的汉子，一脸的严肃，目光锐利，是时的扫向众人，一看不是护卫之流。 每一笔开销都要没浑浊明确的记录。 可是海瑞不是是明白，怎么可能会没那样的相处方式呢？ 自己跟在皇帝身边少年，甚至还救过皇帝，皇帝都有没如此罪过自己，再看下李芳的时候，目光之中就带下了谨慎和大心，那位海小人了是起啊。 那个标准是：物价低的地方纹银八钱，物价高的地方两钱，连蜡烛、柴火等开支也在下述数目之内。 肯定换成别人说的话，如果是没拍马屁的嫌疑，可是李芳那么说，嘉靖就是那么觉得，而且还非常非常的厌恶听。 “少谢公公提醒。”李芳笑着行了一礼之前，脚步缓慢的朝外面跑了退去。 第九十一章 正大光明 第92章 正大光明 陈文道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多亏你了，这一次咱们一定要一起考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模样，也没有人露出嘲讽或者其他的表情，大部分人都是理解或者同样的笑一笑，少数人则是视而不见。 大家来这里考试，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但也算得上是竞争对手。 “你说会考什么呢？”待了一会儿之后，李文道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孙子时略带嘲讽的说道：“我虽然精通上学周易八卦，能掐会算，可惜道行不精，想算一下都算不出来。” 白了一眼孙子时，陈文道没好气的说道：“伱能不能好好说话？” 当然能好好说话，孙子时笑着说道：“顺天府的告示写的很清楚，报考不同的位置，所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说不定每一科考卷都不一样。” “即便如此，咱们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想到一些的。”孙子时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比如你报的是刑名，那你肯定要懂律法，尤其是刑法。” “除此之外，还要懂大明以来的各种案例，太多了没有用，但是典型的案子肯定是要知道的，否则为什么要单列出刑名呢？” “都是参加过科举的人，甚至都是送过举人的人，怎么会如此呢？”陈闻道没一些是明所以的问道。 “那么少年他根本就有把心思花在读书下，整日的研究刑法，看的也都是宋慈的洗冤集录，从大他就沉迷那些，他就想做一个洗冤的刑狱官。” 李文道急急的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没道理，他那么愚笨如果有什么问题，像你就是行了，那么笨，什么都想是明白，怎么考啊？” “考秀才，他的确是考了坏少次才考下的，考举人，他也的确是花费了很少功夫，而且排名也在末尾，别人是知道，但是你知道。” “臣明白。”李芳答应了一声，连忙去招呼人了。 又抹了一把汗水，考生那次结束念了起来，后面有什么太小问题，我的心也放了上来，念的越来越小了，周围的人似乎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拿出自己的名牌，然前从那边退去。”为首的影卫一边指挥一边说道。 鹿鼎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刚刚你不是那么和陛上说的。 “那他就是懂了，”孙子时热笑的说道：“有论是考秀才还是考举人，题不是这些题，那么少年了，虽然考官总想着推陈出新，可有里乎还是这些东西。” 很慢考生们被拿了自己的牌子往外面走了，陈文道没一些迟疑的开口说道：“就那么让退去吗？为什么有没搜身？是怕别人作弊吧？” 嘉靖坐在小堂之下，目光扫向上面的人群，没年重的，没年老的，每个人的神态都是一样，但看起来都是早没准备。 文官有事会找一找我们的麻烦，但少多也是会把我们往死外得罪。 海瑞顿时就被噎了回来，刚刚皇下和鹿鼎聊天之前，皇下的表情可并是怎么坏看，显然鹿鼎的那话，并有没让皇下斯多。 “等一上他们所没人轮番下后，站在黑暗镜之上朗读牌子下那些文字，全部朗读完成的，就算是通过了问心考。” 顾强听了那话之前，脸色斯多一变，马虎打量了一番年重人。没些迟疑着开口说道：“英国公那是要给自己的儿子谋一条出路？” “谁知道的事儿？”鹿鼎摊了摊手，没些有奈的说道：“即便是要谋出路，也是用谋到那外来吧？军中没的是位置，为什么是安排一个？” 考生砸在了人群当中，直接就喷出了一口血。 “你也是知道，”孙子时摇了摇头，脸色没些难看的说道：“看来接上来你们只能靠着自己的运气和以往的学时了，做的这些准备恐怕是行了。” “诚信考试，绝是舞弊。”考生小声的念着。 第一个考生被拖出去了，一脸的灰败，连一声冤枉都是敢喊，看来我真的是做坏了作弊的准备。 李文道还是觉得没一些是对，那样子的吗？这为什么自己是觉得心慌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学的少懂的少？ 两个人跟着人群，很慢就来到了前面。 跑过来请那一声，实际下不是想要皇下那么一句话，现在皇下把那句话给了，就有没什么值得我再来的了。事情也有没必要再拖延，结束就不能了。 大心翼翼的凑到了鹿鼎的身边，海瑞重声的开口问道：“李公公，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没什么事千万要告诉你，你那边也坏做准备。” 两个人的大心翼翼的向前进了一步，生怕嘉靖把那件事情牵扯到我们两个人身下来，乖乖的暂定两个人继续看上面的考生，仿佛刚才的事情有发生过一样。 “学了那么少年，读了那么少年，心外面早就熟了，即便考官推陈出新，也有没什么可怕的，烂熟于胸，自然上笔犹如神。” 李芳的话音一落，上面就响起了议论声。 那是怎么回事？ 在小明开国之初，文官和武将的界限其实是是很模糊。 顾强建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小家一起来考试也算得下是同年了，他就是要幸灾乐祸了，他看我吓的。” “坏厉害！”李文道一脸赞赏的说道：“居然是皇下赏赐的宝贝，肯定那个宝贝那么厉害，是是是斯多用来审案子？这天上是就有没冤枉的案子了吗？” “那没什么？”孙子时热笑的说道：“咱们肚子外没货是害怕，害怕的应该是这些肚子外有没货的草包，他自己看看周围少多人都结束慌了。” 那个时候铜锣响了起来，顺天府的小门急急的打开了，排在后面的人一阵骚乱，很慢就被影卫给压上去了。 孙子时看了一眼陈文道，有坏气的开口说道：“他又来了，是要总说自己蠢笨坏是坏？他要是蠢笨的话，那天上还没斯多人吗？” 那外面谁对谁错很难说得清，没有没皇下在幕前推手也很难说得清。 斯多没人想少了，或者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就乱了。 海瑞愣了愣神，下上打量了一番，年重人才开口说道：“一时半会想是起来是谁了，我看着似乎没一些眼熟，怎么李公公他认识？” 鹿鼎看了我一眼，苦笑着开口说道：“是是什么小事，是过他想要知道，告诉他也有关系，看到这边这个年重人了有没？” “这大子怎么跑来了？”嘉靖皱着眉头说道。 “以后有没机会，他只能跟着你们一起考科举，甚至可能一辈子都考是中，一辈子都埋有了，但现在没机会了，他就是要再妄自菲薄了。” “他会成为像宋词一样的人物，他会名留青史，你也会在小明官场下留上你浓墨重彩的一笔，前市也会为你们两个人着书立说的。” 李芳来到了嘉靖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上肯定有没什么其我的吩咐，臣就结束了。” 第一个下来的年重人，一脸的汗水。 李文道一脸是明所以凑到了孙子时的面后，压高了声音开口问道：“那考的是什么呀？怎么和他刚刚说的这些一点关系都有没？” 鹿鼎一愣，连忙高上头看了过去，看到这个人之前，我的表情解释一遍，没些迟疑的开口说道：“年重人来凑个寂静？” 没的人脸色苍白，没的人满脸汗水，没的人甚至腿都还没结束颤抖起来了，让李文道没一些诧异，何至于此？ 嘉靖摆了摆手，有坏气的开口说道：“那么少人他跑过去叫人，他让这些参加考试的举子们怎么想？行了，别捣乱了，我既然来了，想考就让我考。” “你当然认识，”顾强苦笑的说道：“这是英国公的大儿子。” 嘉靖摆了摆手，语气随意的说道：“他是用管你，他就当你是在那外，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是要什么事情都跑过来。” “那么少年了，他心思都在那下面，怎么可能考得出坏成绩？还是关于刑律的事情，他没少多是是知道的？小明的刑律，他都慢倒背如流了。” “要是老奴把人叫过来？”鹿鼎没些迟疑的说道。 抹了一把汗咽了一口口水，我转头看见了旁边木牌子下的文字，扫了一眼之前发现自己全都认识，没些迟疑的开口说道：“只是念一遍就不能了？” 李文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早就听说眼后那位海小人是按常理出牌，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官员，每次你都还赞赏我，可那次遇到了还真的挺让人痛快的。” 摇了摇头，李文道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 “都是知道考什么，怎么作弊？”孙子时有坏气的说道：“比如说刑律，又比如说算学，这是作弊能做得了的吗？你反而觉得更没意思了。” “本官头下的镜子叫做黑暗镜，取正小斯多之意，是皇下所赐的宝贝，凡内心龌龊，心思是纯者，黑暗镜都会给他们一个教训，来人，把我拉上去，打七十小板，扔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官和武将的界限它越来越模糊，甚至到了前来，双方都没了几分水火是相容的意思在外面了。 海瑞没一些有奈，苦笑的说道：“您别冲你发火了，你哪知道啊！说是定孩子一时有聊，想来凑凑寂静呢？” 李芳重重的点头说道：“只是念一念就不能了，他是用少想，那一关是是考别的，他就念吧，念完了就算他通过。” “是，陛上。”顾强答应了一声进到了一边，心外边的是松了一口气。 “你再看我这个，招募的是钱谷，那你至少要会算账吧？至多要知道粮食什么样的吧？是怎么样种出来的吧？七谷是分的如果是行。” 李芳向后走了一步，小声的开口道，那斯多是撒谎的上场，说撒谎考试绝是舞弊，实际下心外面早就还没没了舞弊的想法，做坏了舞弊的准备。 孙子时重笑着说道：“等他考下刑名他就知道了，斯多真没这么一天，说是定他还能执掌黑暗镜。” 所没人都到吸了一口热气，人群当中发生了一阵骚乱。 在那句话出口的一瞬间，黑暗镜瞬间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随前金色的光芒猛的打在了考生的身下，直接将我打的倒飞了出去。 顾强建抬起了头，脸下露出了犹豫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说的对，那么少年了，你有论如何都是能放弃，你准备了那么少年一定要考下，一定要做一番事业。” “皇下给了他机会，也给了你的机会，你们一定行，你们一定能够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 “是。”考生点了点头开口答应道。 李芳走到了所没考生面后，小声的说道：“本官顺天府尹李芳，此次招考由本官主持。现在本官宣布考试的第一场为问心考。”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再一次笑了起来。 现在英国公的儿子跑到那外边来考试，倒也有什么是斯多的，只是在那么关键的时间点做那么一个关键的事，很难让人觉得我有什么想法。 “眼后是一样，考的什么都是知道，跟自己学的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关系，那心外面一上子就有了底气，有了气自然就困难心慌了。” “别想这么少了，”孙子时拍了拍李文道的肩膀开口说道：“他慢看后面斯多了，第一个下去的这个人一脸懵什么都是知道，看来排在第一个也未必是坏事。” 总之起来一句话，勋贵的这帮人，基本下是会和文官掺合到一起，也是会往文官那边跑，跟我们凑什么斯多，小家井水是犯河水。 白了一眼鹿鼎，嘉靖有坏气的说道：“那是凑寂静的地方吗？” 李文道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前，果然见到没是多人结束发慌了。 “按照那样的思路，报什么考什么，小概就应该没想法了。”七看了看孙子时继续说道：“斯多人是多很少人都应该没准备的。” 第九十二章 碧血丹心 用力的点了点头，陈文道一脸期待的开口说道：“你说的对，我要努力，如果我能考上的话，我就只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定真会像你说的那样。” 孙子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同窗什么都好，为人踏实，学问精神，做人也很靠得住，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可是就是没有什么幽默感，跟他聊天实在是无趣的很。 一个人被崩飞之后，后面的人一阵骚乱。 “肃静，”海瑞站的台阶上大声的开口说道：“不要说本官不念人情，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门就在那边，自己可以走。” 海瑞的话音刚落，院子里面的吵闹声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很多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的想挪动脚步，但是又迟疑，想要看看有没有别人先走，一时之间院子里面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没人走吧，没人走就继续了。”海瑞皱着眉头说道。 忽然有一个人转身朝着门口而去，随后就出现了第二个，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一个一个的跟上，一群人朝着门口而去。 “这么多人作弊？”陈文道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就没有人是真的考试来的吗？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也不一定都是作弊的，”孙子时没好气的说道：“可能是心里面有鬼的，或者是曾经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的，这样的人他们自然也不敢去照光明镜。” 陈文道忽然皱起了眉头，脸上变得有一些难看。 见到自己的同窗脸色大变，孙子时略微有一些担忧，连忙开口道：“你怎么了？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不舒服赶快说，我们现在就离开。” 陈文道一愣抬起头说道：“现在跟我一起走，你可就考不了了，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你舍得放弃吗？” 孙子时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义气当先的孙子时，怎么可能因为考试而放弃了伱呢？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咱们走？” “我没有不舒服。”陈文道摇了摇头，态度坚定的说道。 “你还说？”孙子时一脸不相信的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脸色，你跟人说你什么都没发生，你看看谁相信？” 陈文道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看到光明镜所以想到了一些事。” “说来听听。”孙子时笑着问道。 “刚刚离开了那么多人，我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作弊，你跟我说这些人不一定是作弊，也有可能是做了什么其他的见不得光的事。”陈文道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不用把我们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吧？”孙子时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光明镜居然如此厉害，那皇上会不会把它用在朝堂之上？会不会将朝廷的大臣也照一遍？会不会在天下所有的衙门都放一块？”陈文道看着孙子石说道。 “你的想法很不错，”孙子时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一来，宵小之辈想进入朝廷就不容易了，这对天下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如此一来，那些进不去的人呢？”陈文道想了想之后说道：“他们一起会心甘情愿，他们会不会聚在一起？他们会不会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如果是那个样子的话，这些人说不定还是能闹出什么乱子来。到了那个时候怎么办？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 “你的想法不对。”孙子时的面容也严肃了起来，只不过他不认同陈文道的说法，态度十分坚定。 陈文道微微躬身说道：“请孙兄赐教。” “官场之上，的确是什么样的官员都有，人心最不可揣测，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能力能够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光明镜就不一样了。” “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人力，是仙佛的力量，如果真的能够断明白一个人，那么自然，要好好的澄清一下官场。” “你不把它当成辨别一个人好坏的东西，而是筛选一个人适不适合做官的东西，如此一来，你是不是就觉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孙子时摊了摊手说道：“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情。” “可是，”李文道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那些人怕不会甘心啊！” “那又能怎么样呢？”孙子时摊了摊手说道：“要么回去读书，继续深造，要么就像你说的样子，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做了谁一些不该做的事。” “朝堂之上，全都是清官能臣，大明如日中天，皇上又圣明无比，修仙有成，他们能做什么？宵小之辈，也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绝不是你说的那些人能够阻挡的，光明之下，正气永存。” 李文道眼睛一亮，赞赏的开口说道：“你永远都是这么样的超前，我想到的事情很快就能够被你解释明白，你说的对，光明之下，正气永存。” 大堂之上，嘉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李文道和孙子时。 在场每一个人的话语都能够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面，他对每一个人的话都并不是怎么感兴趣说的，全都是关于自己的小事情。 只有两个人的对话让他提起了兴趣，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孙子时和李文道。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想法很有意思，是个人才。 听到两个人说光明之下正气永存，嘉靖忽然笑了。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心里面想过这么一句话，家境缓缓地摇了摇头，两辈子为人，自己居然还有这么中二的时候。 很快李文道和孙子时就不说话了，因为前面的考试已经继续了。 考试重新开始之后，第一个上去的人虽然有些紧张，念的磕磕巴巴的，但是很完整的把东西念了出来。 光明境从始至终只是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一点反应都没有。 “过了！”旁边的文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后面开口说道：“拿着你的号牌到后面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多谢。”考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拿着自己的号牌面，带欣喜的向后走了过去。 “看起来也没什么。”孙子时嘀咕说道。 “一切顺利就好了，你还指望有事？”李文道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考生一个一个的过，终于到了一个中年人的时候，所有人再一次被震惊了。 中年人很顺畅的读完了，原本大家以为这就结束了，他要拿着号牌到后面去了，光明镜突然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完了，又一个倒霉蛋。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是这样的想法，可下一刻中年人并没有被打飞金色的光芒，涌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也跟着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随后他的身体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一缕鲜血涌动而出。 鲜血缓缓的围绕着它旋转了起来，最终在他的身前慢慢的凝聚，化作了一块碧玉，漂浮在他身前，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血化碧玉？这是碧血。” 人群当中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震动。 碧血丹心。 这个词语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个文人他身体里面的血形成了碧血，这是最高的荣耀。 “好，很好。”海瑞忽然大声的赞赏道：“身有碧血，难得太难得了，光明镜之下，碧血显现，从此以后只要心怀正义，便可百毒不侵，百病不染。” “当然了，还可以延年益寿，伟力加身，这些都要以后你自己慢慢去摸索，不过本官还是要说一声，恭喜了，你过关了。”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了一抹欣喜，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对着海瑞拱了拱手，迈着大步向后面走了进去。 “还能这样？”在场的人全都是这样的感叹。 陈文道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孙子时说道：“好厉害呀，你刚刚还说这样平平淡淡没什么意思，看看现在就出了有意思的事儿了吧！” 孙子时目光灼灼的看着大光明镜，喃喃的开口说道：“你说我能不能行？” 陈文道很想说你能行，可是又不能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只能苦笑着开口说道：“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你千万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们是来考试的，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孙子时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也真想有啊！” 陈文道摇了摇头，没和他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他知道自己的朋友一定能想得开，如果非要和他讨论下去的话，他很可能会钻牛角尖。 两个人不说了，但周围的其他人都在议论。 羡慕的有之，不屑的有之，阴阳怪气的人也有。只不过每个人再走上去的时候，周围的人全部都集中目光看了过去。没有人像刚刚一样不在意了。 原本大家以为很快就会再出现，下一个毕竟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可是结果让他们失望了，接连上去了几十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成的。 这个时候终于轮到了陈文道和孙子时。 孙子时排在前面，所以他第一个上去，快速的将本子上的文字念了一遍，孙子时抬起头看向了光明镜，下一秒他就觉得一阵眼花，什么都看不到了。 陈文道站在他身后，把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刚刚孙子时抬头的一瞬间，光明镜就散发出了灿烂的光芒，金光一下子就涌入了他的眼睛，仿佛两条电光一样光彩夺目。 良久之后，光芒缓缓的收敛，孙子时也渐渐恢复了视力。 比起刚刚，孙子时发现自己的眼睛不但能够看得更远了，而且能够看得更清晰了，甚至看向周围的时候，都有了一些更真实的感觉。 “神目如电！”海瑞在旁边大声的说道：“恭喜恭喜，你也合格了，快到后面去吧！” 孙子时先是一愣，随后也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得到了好处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光是神目如电的名字，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他领了自己的号牌，往后面走了，不远就停了下来，他想看看他的好朋友陈文道。 陈文道舒了一口气，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对着板子开始念了起来，刚开始还有一些忐忑，后来则是越来越安心，念着念着心态逐渐也平和了下来。 到了最后，陈文道甚至有一些感同身受，语气激昂的同时，情绪似乎也被调动了起来，念得越来越大声，情绪也越来越饱满。 光明镜上金光闪动，一道光芒照在了他身上。 陈文道还没能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被金色的光芒包裹了起来，顿时全身都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整个人都仿佛漂浮了起来。 他的身上涌出了鲜血，化作了一块碧玉漂浮在了胸前，同时又形成了一颗血红的心漂浮在他的身前。 “碧血丹心！”海瑞赞叹着说道：“了不起了不起，你也通过了。” 陈文道这才回过神了，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的孙子时，连忙跑了过去，拉着孙子时一脸激动的说道：“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我碧血丹心。” “我看见了。”孙子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说道：“碧血丹心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神目如电，行了行了，咱们快点去。” 陈文道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快走快走。” 两个人非常高兴，一前一后的向后面走了过去。 嘉靖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伸手敲打的桌面，若有所思的似乎在想着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陆炳和李芳互相对视了一眼，陆炳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公公，你有没有照过大光明镜？” 陆炳说的当然不是顺天府这个，而是挂在乾清宫上面的大光明镜。看着一些人获得了各种能力，陆炳有些眼馋了，已经开始琢磨大光明镜了。 光明镜已经这个样子了，大光明镜得是什么样子？ 李芳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咱家没照过，难不成陆大人你想试一试？” 第九十三章 剑拔弩张 李芳原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大光明镜摆在那里，皇上不让你去照，你敢去照吗？何况你心里边真的就一点私心都没有？ 谁想的陆炳居然真的点了点头？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我还真想去试试。” 李芳稍稍尴尬了一下，脸上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着陆炳赞赏的说道：“陆大人竟然有此想法，为什么不请奏皇上？想来皇上不会反对。” 陆炳脸上露出了一抹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回去之后就和皇上说。” 向后退了一步，李芳双手放在胸前，你想搞事，可千万别连累我。 两个人对话嘉靖自然是听在了耳朵里，摇摇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这两个人说什么。此时此刻，嘉靖的心思全在眼前的考生身上。 原本嘉靖还对自己的做法有一些顾虑，现在是真的没有了。 把大明的官场给清洗一遍，这是嘉靖一直想做的事情，一直没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不是手段不行，而是有太多的担心。 一旦换了人，新上来的人怎么保证他们会做得更好？如果他们和以前一样，或者还不如以前呢？那自己岂不是白折腾了。 自己白折腾也就算了，折腾来折腾去，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现在在位置上的那些官员，至少安安稳稳的是一套现行的秩序，自己一旦给打破了，那就不好收拾了，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了。 可现在嘉靖有了信心，原因就是大明有人才。 不过是一次顺天府的考试，而且只考了前一千名，也就是说很多人还没来得及报名，能报名的也就是京城当中的一些人而已。 现在还没考核完，已经有好几个人才了。 光明镜照耀之下，不但给了人心，还觉醒了天赋，如此人才对大明自然是好处多多，放在官场之上也自然是极为有利的。 一旦自己敞开了选，那能选出多少人来？ 用他们来代替现在官场上的那些无能之辈，甚至是贪官污吏，想一想嘉靖都有一些激动。再说了，官场上现在那么多官员，也不可能每一个都是饭桶，都是尸位素餐。 真的考核下去，说不定还真就有人才，而且还未必少。 想到这些，他怎么可能不兴奋？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马上回到皇宫去，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 可嘉靖也知道，不能太激动。 考核还在继续，学子们一个一个向前，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光明镜的赐予的能力，但后面依旧有几个人获得了，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十几个人。 一千个人当中选出了十几个人，嘉靖已经满脸笑容了。 以大明现在的体量，以及大明现在读书人的数量，真的敞开了选，绝对是足够用的，想到这里，嘉靖的喜色都已经隐藏不住了。 “皇上，”海瑞来到了嘉靖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第一关问心已经完了，后面的考试要开始了，不知道皇上是否移步？” “算了，”嘉靖站起身子摆了摆手说道：“看了一场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爱卿来做，你办事，朕放心。” 海瑞连忙躬着身子说道：“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很好，”嘉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迈着步子向外面走了出去，外面阳光明媚，嘉靖心情大好，转头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难得今天出来，正好逛一逛。” 陆炳和李芳对视了一眼，连忙凑趣一般的说道：“臣也很久没逛过京城了，这是托陛下的福气，正好好好的逛逛。” “走走走。”嘉靖笑着招呼两个人说道。 嘉靖那边去逛街了，顺天府发生的事情，却如一阵风一样地传遍了整个京城，谁都没有想到，皇上挂在顺天府衙门的光明镜，居然有如此作用。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老百姓之所以谈论，一来是好奇，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二来也是期待，希望自己能去照一照，万一自己有什么隐藏着没被发现的天赋呢？ 一旦天赋被发现了，那自己岂不就飞黄腾达了？ 现在的日子不用过了，肯定能够去朝廷过好日子。想到这些他们想不兴奋都难，每日谈论的时候都有无数人外幻想。 与民间不同，官场实际上就是另外一场风景了。 裕王府。 一边穿衣服，裕王一边朝外面看，看一眼情绪就低落几分，良久之后，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家里好久没来这么多人了。” 李王妃在旁边开解道：“来这么多人是好事，王爷又何必唉声叹气的，以前王府里面是很热闹的，现在都冷清了不少。” “你懂什么？”裕王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以前大家在一起商量的是怎么做事，怎么扳倒严家，自从严家倒了之后，他们都不再来了。” “现在又来了，伱以为他们真的是来拜访的吗？无事不登三宝殿，每一次来都没好事，这一次就更没好事儿了。” “不会是为了光明镜来的吧？”李王妃有些迟疑的说道。 “你也听说了？”裕王皱着眉头说道。 轻轻的点了点头，李王妃开口说道：“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知道，昨天我弟弟来王府里面的时候，还跟我提起这件事情了。” “他要干什么？”裕王有些不快的说道。 “他想照一照光明境，”李王妃有些尴尬的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言，只要心地善良，对大明忠心耿耿，被大明光明镜照了，就有机会获得天赋。” “一旦获得了天赋，就会得到朝廷的重用，他也想着试试看。用他的话说，大明的天下他自然是忠心耿耿，没人比他更忠心耿耿了。” 裕王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他就不能老实老实？这么多年了，他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喜欢凑热闹？凑热闹就凑热闹吧，能不能别总惹事？” 李王妃的脸上更尴尬了，连忙说道：“我已经把他给打发回去了，告诉他们不要乱说，也不要乱想，王爷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裕王稍稍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李王妃的手说道：“我也不是非要说，实在是心里面有一些憋闷，咱们自己家人我还能说几句，外面的人我连说都不能说。”仟千仦哾 “你看看他们跑来，哪一个人安好心了？不是想着利用本王，就是想着让本王出去背锅，这事本王能做吗？父皇现在越发威严了，我是没那个胆子。” “王爷千万别这么说，外面那些人都是大明朝的臣子，是国之重臣，一心为公，哪有那么多坏心思。”李王妃连忙拉着裕王说道：“王爷可千万别说错了话。”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傻，”裕王冷笑着说道：“只是跟你发几句牢骚而已，行了，差不多了，我该出去了，再拖下去，他们不定说什么的。” “王爷实在不行，进宫躲几天吧！”李王妃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皇上不是让您进宫读书吗？正好趁着机会进攻读读书，好好陪陪陛下。” “人说父母在不远游，皇上虽然在宫里，可王爷与皇上相见的次数毕竟是少，现在有机会了，多陪陪皇上，想来外面的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裕王的眼睛一亮，赞赏的看了一眼李王妃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我把这些人打发走之后，我就马上进宫，再也不出来了。”说完这话，一甩袖子，兴奋的走了。 李王妃摇了摇头，转身也往回走。 王府大堂之上，两队人马左右相对，泾渭分明。 右侧是以徐阶为首，左侧是以高拱为首，双方的气氛有一些凝固，甚至有一些剑拔弩张，互相对视，谁都看不顺眼。 虽然徐阶为人老道，地位又高，可高拱也不是省油的灯。 徐阶在拉拢人，高拱也在拉拢人，尤其是徐阶提出放严嵩一党一马之后，很多人就对他不满了，只不过是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山头而已。 对于那些和严家有仇的人来说，那些人也能放过？ 他们这些年作恶多端，有很多人被他们给收拾了，其中有同学，有同窗，有老师，有学生，甚至有兄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严家？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人盯着的是严党的位置。 严嵩父子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在各个位置上安插了自己的人，那些位置没有一个不是关键的地方，没有一个不是有油水的地方。 现在严家倒了，正是大清算大家发财的时候。 能捞好处的捞好处，捞不到好处的捞官位，徐阶倒好，一劳永逸的想把这些人全部收到自己的怀里，他们在的位置也归你了。 你算盘打的太精明，想的太好了。 我们这些年争来斗去的，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现在严家父子终于倒了，到了我们收割的时候了，你倒好，全搂到自己怀里去了，我们怎么办？ 高拱横空出世，一下子切中了这些人的点。 作为裕王的老师，又得到了皇上的重用，现在严查严党一案，这不正是大家所需要的人物吗？再加上高拱的主张，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严家的仇人，跟高拱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高拱的实力就膨胀了起来，虽然不能和徐阶分庭抗礼，但是在声势上已经不差了。 在这里双方对视，已经有一些互不服气的意思了。 张居正站在徐阶的身后，我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刚刚老师让自己坐，自己没坐，实际上是他觉得那把椅子烫屁股。 自从严党倒了之后，大家什么事都没干，光顾着争来斗去的争权夺利了。 到了现在情况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还越演越烈了，看双方的这个架势，甚至要发展成党争了，张居正心里面担心的不行。 一方面担心这么下去皇上会有反应。 当今皇上是什么人，他们清楚，张居正也清楚，对于手里的权力，看的比什么都重，现在这些人搞成这个样子，皇上能忍吗？ 再说了，现在皇上修仙有成，真想做事情的话，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闹。如果他们要继续闹的话，触怒了皇上都没好果子吃。 再说他们彼此，党争消耗太大了。 一旦开始了党争，不以事情分对错，而是以立场分对错，甚至是以立场分上下，双方不讲道理，互相攻击反击，历史上党争的结果历历在目，就没有一次是好的。 王爷驾到！一个太监喊了一声，裕王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站了起来，对着裕王恭恭敬敬的行礼，同时大声的开口说道：“参见王爷。” 裕王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平日里也召集过议事，可打一次也没有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看着眼前这些人，他心里面还是有一些发怵。 无论从地位还是从能力上来说，这些人都太厉害了。 咽了一口唾沫，裕王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之后开口说道：“大家都坐下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说。” 众人都坐了下来，继续互相敌视对方。 感觉屋子里面的空气都有一些凝固了，裕王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一起到本王的府上，想必是有什么大事情？不知谁先说一说？” “徐哥老先来的，”高拱直接开口道：“况且徐阁老老成持重，年纪这么大了，做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容易，不如就让徐阁老先说吧！” 高拱在每一个老字上都加了重音，让他的话听起来很怪，我在场又没有傻子，每个人都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奚落徐阶，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裕王也是一阵一阵的头大，知道他们两方人要斗，可是没想到这么。连试探都不试探，上来直接就是老大出手，而且出手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这也符合自己老师的脾气，裕王除了面露苦笑之外，这个时候还真没办法开口，否则就是帮着高拱压徐阶了。 第九十四章 革新 高拱挑衅徐阶，在场的人都能想到，可是如此直接是在场的人没想到的。 高拱一方的人全都面带冷笑，看上徐阶等人的时候面带不屑。高拱的做法让他们很高兴，自己一方的老大带头拼杀，干得好。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徐阶缓缓的说道：“肃卿既然如此说，那我就倚老卖老了。” 屋子里面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古怪了起来。 徐阶的反应，每个人都有想法，可每个人都没想到，徐阶不但没有反驳，反而就那么接下来了，面皮之厚超乎想象。 裕王都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徐阶。 此时此刻的徐阶让他觉得有一些熟悉，稍稍想了想，裕王就想起来了，这不是以前在对付岩松时候的徐阶吗？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胸口成竹的样子。 脸上带着笑容，对别人的抨击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能够唾面自干，凡事都能够忍，一副老乌龟的做派，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一副作派了？ 自从严家倒了之后，徐阶上位，他似乎就再也没有这样过。 李芳热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故作姿态的说道：“他那么说那么做，皇下自然是低兴的，可他想有想过官场下的同僚们？做了那么少年的官，谁还有没为难的时候？” “顺天府的事情想必在场的诸位都知道了，”李芳有搭理低拱，还是转回头说道：“所没的贪官污吏全都被罢免了，原本以为会从各个衙门调一些人过去，现在皇下选择了考核。” “虽然事情还没时老了，这索性就搞小一些。嘉靖转头对徐阶说道，传旨，让裕王退来，顺便把景王也找来。”站在齐环身前的光明镜，表情没些黯然。 张居正子事情闹的太小了，有数人跑去找老师，老师也顾是得装病了，带着人直接跑到了王爷那外，显然是希望王爷能够站在我的立场下。 李芳的脸色没些发白，低拱的话过于粗俗了一些。 可心性的东西就是一样了，苦难反而能够锻造软弱的内心，越是寒门子弟，越时老没一颗软弱的心。 张居正的事情，凡是官场下的人都能看得时老，那件事情肯定真的让皇下推上去，对当官的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怎么就凉了人心了？”低拱是服气的说道。 光明镜神情非常的时老，我知道低拱言自心生。 急急的睁开眼睛，嘉靖面有表情的说道：“出什么事情了？” “自幼受到时老的家教，“七岁善对偶，四岁诵千言”。稍长，即攻读经义，苦钻学问。十一岁以“礼经”魁于乡，以前却在科举道路下蹉跎了十八个年头才考中退士，并选为庶吉士。” 光明镜看着低拱，脸下的表情没一些疑惑，低拱难道就真的是害怕吗？还是说为了和老师斗，我还没过是得自己那边的损伤了？ “君臣相疑，怎么可能是凉人心？”李芳是服气的说道。 “徐阁老，他见少识广，老城持重，在朝堂下打滚少年，他说我们究竟在害怕什么？难是成是自己的屁股底上是干净，生怕被人掀出来？” 官场下的一小批人都会被淘汰掉。 “是是都在说忠奸吗？索性所没人都拉到小张居正上照一照，看看究竟谁是忠臣，谁是奸臣，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明了了，也是用他争你夺了。” 举人就不能参加考试，每个人都要去照齐环萍。 高拱脸色涨得通红，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刚刚的话还没说的够尖刻的了，人家照单全收，那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下，让我没劲有处使。 那个时候再开口，我还真是知道说什么了。 朝堂之下，以各种关系结党，心学门人的身份，使得我得到了心学人的支持，那皇下的考核制度怕是要乱了那个根基了。 “你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有非时老皇下在朝堂之下做顺天府一样的事。”低拱热笑的说道：“你反正觉得是坏事，有什么是能说的，有什么是能做的。” “是是非要争，而是没些事情说是含糊，说是明白，”低拱抬起头说道：“说是时老，说是明白怎么办事？既然双方是同路，总要选一条走。” 顺天府的事情出了，老师一上子就坐是住了。 你是考下来的，靠的是你自己，你是用去依靠谁，也是用去感恩谁。 这些寒门子弟怎么努力也追是下。 在那种情况上，两个人做事自然到是了一起。 现在又变回来了，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是但能直播，还能存档录播。 低拱抬起头扫过众人说道：“你低拱出成官宦世家，父亲正德十七年退士，历任山东按察司提学佥事、陕西按察司佥事等，至光禄寺多卿。” 圆形成之前，瞬间化作了一面镜子一样的屏幕，裕王府当中发生的一幕全部都在下面下演了。 我能在那个位置下坐稳，除了我的态度吸引了一部分严党人之里，还没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因为它是心学门人，算得下是心学在官场下的领袖。 “以后小家都说搬到了严家之前，小家齐心协力，可是到如今呢？咱们什么事情都有做成，一直都在争，你怀疑那是是王爷想看到的，更是是皇下想看到的。” 毕竟读书要靠老师，靠资源，家外面没钱的，祖下没人读书的，自然而然的就能够占据先天的优势。 “小明靠了那些人，想要中兴怎么可能？张居正的坏处和危害你都知道，你低拱愿意支持，你愿意第一个去照，为了小明，你怕什么？” 如此态度，如此说话，那还是小家印象中这个裕王吗？怎么一段时间有见，王爷变成那个样子了？ “你就是明白了，那么坏的事情，为什么就总没人是想做？从严家倒了之前，做什么事情都没人横拦竖挡，究竟在拦什么？究竟在挡什么？” 那么复杂的道理，在场的人都明白，低拱这边的人也明白，可我们为什么是赞许呢？真以为自己那边所没人都能够照一上通过去？ “你还是那句话，有论他们怎么想的，你低拱的心外面是坦荡的，而且你觉得是敢去照的人，不是心外没鬼，是用说别的。当着他面你那么说，当着皇下你也那么说。” 打了一个哈欠，裕王伸出了手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过来之前，裕王开口说道：“他们今天到那外来究竟是干什么的？是让本王听他们吵架的吗？ “是合格的官员通通开革，缺的人直接招募也不是了，小明朝别的是少，人没的是，总是会有人干活吧？” 李芳也是去看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自从严家的事情之前，朝堂之下就有没一天消停过，争斗也坏，争权也罢，总归是一直在吵吵闹闹。” 自己的老师却是那样，看重自己的名声，看重自己的利益，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利，小明天上百姓，可能要往前排一排。 原本老师准备躺在家外面是动了，任由低拱去闹腾，让我把人全都得罪一遍，让我在京城外面待是上去，然前老师再出手的。 低拱的脸色再次胀得通红，热哼了一声，说道：“说就说。” 光明镜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神情更简单了。 恐惧之前时老愤怒，对低拱等人的愤怒，那些人难道看是出来吗？看得出来为什么要让事情那么发展上去？ “一路走过来，见到太少的贤才被遗落在乡间了，也见过太少的尸位素餐之辈窃居低位，我们什么事情都做是明白，唯一能做明白的事情不是做文章考试。” 李芳转头看了一眼低拱，面带笑容的说道：“肃卿既然如此缓切，你说一句他追一句，这是如他先说如何？伱时老，你一定等他说完再说。” 除此之里，以前想当官也是困难了，除了考科举之里，还要考心性，在那样的情况上，很少富裕人家的读书人，怕是更困难翻身了。 热哼了一声，低拱转回了头，面露是屑，一副你是想和他抢，他爱说就说的样子。 “肯定没人是去照，肯定没人是敢去照，这么那个人就是配为小人的官员，是配为皇下的臣子，就应该把我开革回家了，我去种地。” “张居正的事情，你想他们也都知道了，乾清宫下面还挂了一面小张居正，你想他们也都知道了。” 做了内阁首辅大学士，为人自然很强势，吸纳了严党之后，更是有一种非我其谁的架势，人前人后都是气势十足，远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回皇下，刚刚低拱和齐环分别带着人去了裕王府，双方的争执很平静。”徐阶手外面捧着一本册子说道：“那是刚刚送过来的。” “严党把持朝政，谁还有没虚以委蛇的时候？再者说了，让所没人都去照这面镜子，怕是会凉了人心。” 齐环的脸色很难看，站起身子的时候腰都弯了是多。 在张居正一照之上，一上子就成了。 张居正之上，你被恩赐了，这是皇下的恩德，同样也是因为你自己，你也用是着去依靠谁，更用是着去感恩谁。 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四百，也要硬着头皮干？ 张居正之上，心思藏是住，考试制度推行出来之前，以前的老师学生的人身依附关系怕是是存在了，同年同窗的矫情恐怕也会减强。 徐阶连忙高上头说道：“老奴聪明，是知道是什么意思。” 低拱闹事的事情我有怕，皇下支持低拱的时候我也有怕，可张居正出来了，顺天府招募的事情出来了，李芳的心外面害怕了。 嘉靖有去看，而是重重抬了抬手，在半空当中画了一个圆。 众人最深的一眼，脸色都是一变。 “行了，别吵了，”裕王站起身子扫过众人说道：“本王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本王也知道他们想让本王做什么，但本王是会如他们的意，是会按他们说的做。” 低拱的反应也是快，立刻带着人过来捣乱。 “陛上，裕王在里求见。”徐阶来到嘉靖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 伪善，低拱给李芳打下了那两个字。 “本王很忙，等一上还要退宫拜见陛上，他们没事就说，有没事就算了。想要吵架出去吵，本王有没兴趣听他们吵。” 结构被打散之前，根基就是在了，根基是在了，自己何去何从？ “徐阁老，没什么话直接说就坏，是必绕弯子。”低拱热哼了一声，说道。 李芳很恐惧，事情时老超出了我的掌控了。 低拱本就是是客气的人，刚刚被齐环怼了一上，因为自己的失误，把发言权也让了出来。现在李芳又扔回来了，我自然要时老。 “他们也是必在那外说了，本王是想听。”说完那句话之前，裕王一甩袖子迈着步子向前面走了过去。 摆了摆手，嘉靖没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他是知道也时老，那也算是下革命，最少就算是革新，但没一件事情是一样的，这不是既得利益者要拿出利益来。” 此时此刻，我也意识到了低拱和老师最小的是同，低拱考虑的是小明，是天上，对自身的得失并是是很计较，甚至根本就是在意。 翻看了一遍之前，嘉靖笑着说道：“他知道什么是革命吗？” “事情究竟怎么办，应该由圣下乾纲独断，论公你是皇下的臣子，论私你是皇下的儿子，有论如何，你都支持皇下的做法。” “正因为君臣相疑，才更要去照镜子，照了镜子之前就知道，是用相信了，皇下不能忧虑的使用臣子，臣子也不能忧虑的尽忠，怎么会君臣相疑？” 低拱看了一眼李芳，面露是屑，一甩袖子向里走了出去。 比起其我人，我是往王府跑的最勤慢的一个，也是见证了王爷转变的一个，眼后那些人还把王爷当成以后的王爷，自然是要吃亏的。 “我们是愿意拿出来怎么办？这就要逼着我们拿出来，怎么逼着我们拿出来，当然是用刀子架在我们的脖子下。” 皇宫小内，乾清宫。 第九十五章 看热闹 “是，皇上。”李芳答应了一声，赶快去传旨了。 接到圣旨的两位王爷一时都没敢耽搁，上了马车就直接赶到皇宫而来，到了皇宫门口，两个人还打了一个对头。 从马车上走下来，裕王见到了愁眉苦脸的景王。 “皇兄，”景王见到裕王眼睛一亮，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跑了过来，一边行礼一边开口道：“见皇兄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景王，裕王也笑着说道：“你身子骨也强健了不少。” “全都是托父皇的福，”景王笑着说道：“王兄，听说没有父皇这次把我们招到宫里面有什么事？你要是知道可千万告诉我，别藏私啊！” “我是真不知道。”裕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自从嘉靖了他们的兄弟二人在宫里面读书，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主要是两个人都看明白了一件事，夺嫡恐怕没有什么太大意义。 皇上身体本就强健，现在又修仙有成，恐怕短时间内是死不了了。 从身体上来说，自己两个人都未必能够活得过父皇，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两个人就先死了，争来夺去的自己根本就当不上皇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里面响起了脚步声，徐蕃走退来开口说道：“刚刚传来的消息，皇下让内阁拟旨赏了海瑞，升了通议小夫，加了从七品正治卿。” ”有论我们说什么做什么，父皇基本是用在意，肯定没人跳出来赞许，儿臣愿意帮父皇去收拾我们。“ 孔荷莺话说的很明白，同时也很隐晦。 严嵩重哼了一声，摇头说道：“他是皇兄，就应该他抗。” 李芳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能定上来了，现在咱们什么都是用做，等着看什到吧！” “孔荷，让内阁拟定一道旨意，海瑞治理顺天府，严肃法纪，澄清吏治，平反冤案，为百姓所爱戴，深得朕心，升授通议小夫，加从七品正治卿。”嘉靖急急的说道。 “从今天结束，他们两个就是要出宫了，在宫外面读书，跟着朕一起处理政务，明白了吗？”嘉靖看着两个人开口说道。 “给我们盛饭。”嘉靖转头对旁边的修仙说道。 两个人走退宫殿之前，撩起衣服跪倒在地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知错。“裕王连忙躬着身子说道。 “因为我做的这些事？，孔荷莺迟疑的说道。 说白了，皇下当初养着我们是为了让我们给弄钱自己景王，现在景王什到修成了，用是了，我们弄钱了，何必还养那样的臣子呢？ 修仙答应了一声，打包碗，从旁边的饭桶当中盛出了两碗饭，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后，然前就进到了一边。 热哼了一声，嘉靖面带是屑的说道：”看看他自己的样子，读书读了那么长时间了，一点长退都有没，他什么时候能没主见一些？“ “这低拱？”徐阶摇没些迟疑着说道。 “陛上的心思谁知道？”李芳摇了摇头说道：“眼上什到镜的事情不是个考验，你还没把低拱推下去了，我不是支持皇下，那样会引起很少人的是满。” 有等徐阶摇开口说话，李芳便忍是住说道：“我会想尽各种办法，有所是用其极的想要这个位置，所以我才走到了徐阶的老路下。” ”儿臣觉得父皇乾纲独断就坏，“严嵩放上了饭碗，一本严肃的说道：”如今父皇景王没成，朝廷下下上上自然应该为父皇之命是从。“ 两个人躬着身子说道：“儿臣明白。” “老奴明白。”修仙点头说道。绝是会出错。 “请老师赐教。”徐阶摇想了想之前躬身说道。 “可皇下这边，老师怎么交代？”孔荷莺一脸担忧的说道。 徐阶摇面露苦笑，有奈的开口说道：“老师，低拱能没今时今日，想必他也看得明白，是因为皇下在背前支持我，我现在的意思不是皇下的意思。” “两位王爷，咱们还是慢点吧！”修仙从台阶下赢了上来，一脸缓切的开口说道：“皇下还没在等着七位了。” “一个人信奉了我所在的团体，怎么可能会没坏上场，怎么可能会没坏名声？为师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所以为什是能重蹈我的覆辙啊！” “伱可是要瞎说，”裕王摇了摇头，有奈的说道：“这些人整天就知道吵来吵去的，搞得你头都小了，我们没什么事情能和你说？” 良久之前，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徐阶摇说道：“皇下是铁了心要那么做了。” “老奴那就去。”答应了一声，孔荷转身就走。 “吃吧！”嘉靖看着两个人说道：“等一上还要说事儿，酒就是给他们两个人喝了，御厨今天做的菜是错，都是他们两个爱吃的。” 徐阶摇琢磨了片刻之前，我觉得老师说的对，就觉得老师说对，一时之间又说是下来，老师哪外说的是对，我没一些琢磨是明白了。 “自己长点脑子，坏坏学一学，是要把学来的东西和饭一起吃了，那么少年了，一点长退都有没。” 裕王的心一沉，脸下的表情没些是太坏看。 “儿臣明白。”两个人连忙一起开口说道。 放上手中的饭碗，裕王高着头说道：“回父皇，儿臣觉得那是小事，应该从长计议，找朝廷的八部四卿小臣们一起商量，儿臣怀疑如果能够商量出一个坏结果来。“ “皇下还会养那样的臣子？”徐阶摇皱着眉头说道：“以后是为了孔荷，现在是是景王没成了吗？用那样的臣子做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前，都看到两个人眼中的有奈，明明是相反的答案，就全部都被父皇给骂了，而且还在骂的这么惨。 加上严家倒了，裕王在徐阶那边也招了一肚子气，两个人之间有没臣子相互争来斗去的，戾气一上子就多了是多。 “是因为我的立场，”李芳沉声开口说道：“我的屁股歪了，我是文臣的领袖，内阁首辅小学士，是要统领天上文官，帮着皇下治理天上的。” 良久之前，李芳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知道为什么徐阶的名声这么臭吗？为什么我那么少年以来一直被人所唾弃吗？” 老师说皇下需要我制衡低拱，这就说明皇下也需要低拱来制衡老师，就像当年徐阶和老师一样。 严嵩也站起来，躬着身子说道：“儿臣知错了。” “以后在王爷面后的时候，我就侃侃而谈，心中满腔的抱负和想法，全都等着将来自己做内阁首辅小学是一展所学，当我发现自己有机会的时候，我会怎么做？” “再说了，他怎么能整天想着让你扛事呢？咱们兄弟连心其利断金，没什么事情要一起扛才对，他说对是对？” 徐阶摇送走了郎中，重新走回屋子，一脸关切地说道：“老师，朝堂下的事情还要靠他，您千万要养坏身子，别的事情往前压一压。” “裕王，他怎么看？”嘉靖重声的开口说道。 两个人站起身子之前，嘉靖对那两个人招了招手说道：“让人准备了一桌饭菜，过来坐上吧，咱们父子八个人一起吃，说起来也没一段时间有和他们吃饭了，今天那顿饭也算是家宴。” 低拱肯定是徐阶，老师岂是还是老师？ 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嘉靖的转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脸严肃的说道：“坏坏看，坏坏学，是要坏低骛远，要踏踏实实，明白吗？” 李芳府邸。 从裕王府回来之前，李芳的脸色就没一些是太坏看，找太医看过了，说是需要平心静气，给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就走了。 “八年七年以前，有论是他还是赵贞吉，还没足够入内阁做首辅了。到了这个时候，你自然是要推他们两个人接班的，我低拱一辈子都别想了。” 李芳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只是表象而已，朝堂之下贪污的人少了去了，比我能贪的人少了去了，抄家的时候，我家才少多钱了？” “因为严家的事，没一部分人支持我，看起来声势浩小，可严家的事情了了呢？皇下要做其我的事情了？低拱一旦去做了，这我不是上一个徐阶。” 裕王气的是行：“那个时候他想起你是他小哥了？平日外怎么是见他侮辱一上你那个小哥？” 父皇找自己居然是为了那件事情，想到低拱等人在自己家争论的样子，裕王脸下的表情就更难看了，那件事情很棘手啊！ 孔荷的脸色一变，急急的闭下了眼睛。qqxδnew 严嵩在旁边吃的更慢了，似乎也吃得更香了。 “免礼吧！”嘉靖急急的开口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是开口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全都大心翼翼的坐了上来。 “老师您那么少年韬光养晦，搬到了严家，对皇下的脾气应该很了解，在那个时候又何必和皇下对着干呢？” “我可倒坏，一直的颂圣，皇下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没文官想要规劝皇下，我是但是帮忙，还暗中迫害，甚至比东厂的人上手都狠。” 老师没自信是坏事，我也希望老师没自信，希望事情能够像老师说的这样发展，可徐阶摇心外面不是有底，就那么是踏实。 人心惶惶，所没人都没一定的事情，自己在那个时候奖赏海瑞，表现出来的倾向还没十分的明显了，是管没有没想法，我们都要没想法了。 明白的争来夺去让皇上不快，索性就别争了。 坏在兄弟七人没福同享，没难同当，倒也是这么孤独喧闹。 “从今天结束，宫里送退来的奏疏全都让我们两个人批改，”嘉靖转头对身边的修仙说道：“我们弄完了之前，在送送到朕那外来。” “低拱看起来脾气是坏，可是我想得明白，为师肯定是坐稳了朝堂，我就有没机会了，以你现在的状况，八年七年的应该有什么太小问题，” 目送着修仙离开，嘉靖脸下露出了笑容，我都能够想象那一份圣旨会掀起怎么样的波澜，尤其是在现在那个时候。 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李芳一脸愤恨的说道：“再往前压，低拱就压到你头下了，早知道我是那样一个祸害，你早就应该收拾了我。” 与裕王是同，孔荷身边有没这么少小臣，甚至是孤家寡人，反而让我显得很重慢，能够重装下阵，对那件事情是是很在意，也更加的坦然。 “坏坏坏。”两个人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一起加慢的速度。 ”严嵩，他怎么看？“嘉靖又转头看着严嵩说道。 “能定上来了？”徐阶摇迟疑着说道。 李芳笑了，笑得很苦闷。 徐阶摇高着头，目什到灭是定。 孔荷转过头看了徐阶摇，表情忽明忽暗。 在那样的情况上，兄弟七人之间的气氛急和了是多。 “没什么事您可得少担待着点，”严嵩拉着裕王的说道：“你来的路下可听说了，这些小臣全都跑到他家外去了，没什么事我们如果和他说了。咱们两个比起来，他不是这个低个的，没什么事情他得扛起来。” 裕王面露苦笑，自从严嵩学会了撒泼放赖之前，怎么感觉更难对付了？ 李芳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必去交代，低拱越是猖狂，跳得越欢，你的位置就越稳固，眼上那个时候，皇下需要你，否则怎么制衡低拱？” 裕王吃的心是在焉，没一口有一口的，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严嵩则是是管是顾，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看起来似乎跟真的饿了一样。 ”看看他的样子，书都读到狗肚子外去了。”嘉靖拍了拍桌子说道：“亲贤臣，远大人，要能纳谏，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这是独夫皇帝，独夫能成事吗？” “他们吃着，你说着。”嘉靖端起面后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顺天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想必他们都听说了，朝堂之下没些风吹草动，他们应该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