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一章 火坑 我叫白云,刚上大一,因为家里穷,基本的生活费用都成问题,不得已出来找兼职,后来听室友说做家教来钱快,我就在同城网开始找这方面的信息。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份工资高,家教地方又不远的,是一对姓徐的母女。 徐阿姨说话很和气,小孩也很听话,最重要的是,工资高。 唯一一点不大好的地方就是徐阿姨坚持要把辅导时间定在晚上11点到第二天凌晨的1点间。说是因为下个月小文轩要出国,提前调整时差。我最终还是接受了。 贴心地给我泡了茶,喝完特精神,一直到凌晨1点注意力都很集中。直到徐阿姨提醒我才发现时间到了。 只是……这几晚上的茶……实在是一种痛苦的回忆,也不知道是什么泡的…… 不过至少还精神抖擞,知足了。我走之前还特意问徐阿姨能不能送我点这种茶叶。没想到徐阿姨拼命摇头跟我要她传家宝似得,弄得我心神不宁的。 折腾完回到宿舍,二号床那个死胖子乔谷突然从**蹦起来大喊一声。我魂儿都被他给吓没了,电没开,差点让他吓死。 乔谷这厮继续发他的神经,居然拿着手电筒对着我脸照去照去。这回我是真火了,上去裹着被子就是一顿胖揍。 我这刚想为啥另外俩室友没反应,一转身看见一个头发散在脸上,一身黑大褂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 下意识地就是一脚过去,结果却听见一个女生的尖叫。我靠!恶作剧啊?我还惊疑不定的时候,乔谷已经笨拙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把那女生扶了起来,接着把灯都打开了。我这才看见这女生就是乔谷的妹妹乔雨。 以前乔谷老吹她妹妹多么多么女神,还给我们看过照片。现在一看真人,确实挺水灵一美女,只是这打扮……果然是亲兄妹啊,一个院里面跑出来的吧?还有她怎么进来的? 我低头道了个歉,女孩子挨我一脚应该很疼的。乔雨却是一点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揉揉被踢过的地方,反而眯着眼睛饶了我一圈又一圈,然后和他哥哥在那儿窃窃私语好一会儿。 “你俩瞎嘀咕啥呢?”这场面我看着也是一肚子不解,搞什么飞机? 又交头接耳了几分钟,最后这兄妹俩互相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表情。然后乔雨瞥了我一眼就走了…… 乔雨走之后我一直追问乔谷他俩到底在商量什么,乔谷却一直躲躲闪闪。 第四天,事情大发了。原本第二天都能按时起床的我,现在却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而更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乔谷走了。 没错,走了,转学了。这时我们才知道他家里背景原 来这么深,大学还能有本事转学。 上午乔谷搬东西折腾那么大的动静我居然还睡得死死的,俩室友还以为我和乔谷闹矛盾了故意装睡,后来乔谷却塞给他俩几千块钱叫他俩请我多吃几顿好的,说自己对不起我。 这我就纳闷儿了?怎么就对不起我了?不就踹他妹妹、呸呸、那也是我对不起他啊? qq,微信、电话短信……我不停地联系他却都没有回音。 晚上我们剩下三个室友吃饭的时候都闷闷不乐的,尤其是我。唯一能和转学联系上的就只有昨晚神神叨叨的那几幕闹剧,但我那脑袋怎么想都想不出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而且,没过两天,我发现每晚我回学校之后,竟然有人跟踪我!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人的手段够拙劣的,连我这种没有任何反侦察意识的人都能轻易发觉。与其说是跟踪,尾随倒是更靠谱一些。而且我还是能看得出那是个女生。 也正因此,我也就没和保卫室讲。 只是,坏事还在后面呢!就是今晚,徐阿姨一改以往的热情好客,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唯一欣慰的是小文轩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听话。 对了还有那茶,今晚这茶居然有点臭味。我喝到一半实在不想喝了,杯子才放到一般就看见徐阿姨那杀人般的眼神,我还能怎么办呢? 徐阿姨把我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甚至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了,她倒好,直接把我抬下来往大门柱子上一靠就走了! 那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还好遇上门卫秦大爷,这才避免了躺在大门口吐一晚的尴尬。虽然是凌晨一点,可是大学嘛,这个点儿依然有人进出校门,要是被人拍下来发网上,这书我也就没脸读咯。 星期天的时候,乔谷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只不过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吃惊不小:“最近是不是有个女孩在跟踪你?” 我下意识反映他不会压根儿就没回家吧?于是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你难道一直在学校附近?” 乔谷那边沉默了一下,用一种请求的语气对我说“那是我妹妹乔雨,她没有恶意的。如果将来有可能的话,请你一定要相信她,听她的话……就算是在帮我,而且确实……有可能……也是在帮你自己。” 这话让我又吃惊不小。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给我送“惊喜”呢?不过既然是他妹妹,我就更放心了,反而调笑道“你妹妹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干脆我们接个亲家呗!” “你要真能把她娶回家,我们乔家做梦都要笑醒,我爸说不定能买辆保时捷当嫁妆给你。”乔谷那边完全没有自己妹妹 被调戏应有的反应,反而使劲把妹妹往外推。这不禁让我怀疑她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当然这种话我不可能直接说出口。 乔谷很快挂断了电话,对于自己的现状一个字也不愿意提及。我把这事儿和那俩室友一说,果不其然那俩牲口就尽往大保健上扯。 也就是这天晚上,乔雨没有再跟踪我。难道是听说我看上她就被吓跑了?不至于吧? 而也正从这天晚上起,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我回来已经很晚了,我们学校晚上开的路灯很少,光线很昏暗。在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我隐约听见有女生的呼叫。 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害怕躲开的我反而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循着声音慢慢摸过去,就看见一个男生正在对一个女生施暴。光线太暗以至于完全看不清两人长什么样,我看那男生好像力气不怎大大的样子,女生一直在挣扎。 我想凑近看得清楚一点,没想到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发出卡擦一声。那对男女也发现了我,女的立刻对我大喊救命,男的却没有马上逃走。 也许是对我坏他好事恼羞成怒,他掏出了一个工具,我看见了反光,是一把小刀。那男的朝着女生捅了一下,女生瘫坐在了地上。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逃跑,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稍不注意就容易撞树上,他追不上我的。 没想到也不知怎的,我冲上去躲开他的第一下刺刀,然后一脚踢飞了那个男生,他后脑勺撞树上一时没起得来。然后我扶女生慢慢起来。看样子没捅到要害。我那时以为已经安全了,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突然女生推开我就跑,我向后一仰,随即就是一股刺痛是背后传来。 低头一看,左胸口冒出一小节刀尖……我当时就懵了。这个位置是我的心脏啊! 我努力想扭头看清楚那个男生的脸,还是很模糊,而且我清楚就算记住也没什么卵用。那个男生似乎也发生几声低沉地尖叫。但是没跑几步,或许是想到刀柄是会有指纹,又折返回来把刀拔了出来带走。 他拔刀的时候用肘部顶着我的背,所以最后是我面朝地趴着。很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就要死了,只是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想的,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 这种痛觉是很明显的,皮肉被破开,空气灌入胸腔。最大的怪异之处就是痛苦就仅此而已。 没错,没有喷涌而出的鲜血,心脏被穿透的感觉也没有体会到。我不知道心脏是不是像其他部位一样有痛觉神经,但是被捅了个对穿怎么一点感觉没有,就跟我没有心脏似得。 一切的一切诡异的事情,都从这一刻开始发生了!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二章 怪异的开始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我醒来了。我脱下上衣,用手机摄像头拍照仔细看了看伤口。发现已经结疤了,当然毕竟我还活着,这种致命伤必然要结疤才能导致这样的结果。 只不过,最让我不解的是血。衣服上的血迹最多就是皮外伤的流血程度。若是心脏进了刀子又被拔出来,怎么可能只有这点血? 想想真是好笑,自己捡了一条命竟然还挑三拣四的。但是我确实怎么都想不通,也不敢讲出去。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趁着室友们还没有起床回到了寝室,换了身衣服。刚把有血迹的衣服包好藏起来,三号床的陈峰就调笑我:“哟,有女朋友啦?夜不归寝的,什么时候我们三对一起聚聚呗。” 我哪儿有什么女朋友啊,但是说没有他们也不会信,只得拖延时间道“行啊,我这个月有点忙,下个月吧。刚好疯玩一下就要为期末考试预习了。” 最让我担心的是那个女生会不会报警,如果警察调查监控录像,很容易就知道是我在那个时间段经过,之后又会是一堆麻烦事儿。 只是显然那个女生冷漠到了一定境界,有人为救她死了,她也不打算把自己再卷入进去。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又过了几天,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徐家母女如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还有那每晚必喝的茶,味道已经是越来越苦。还好只需要一个月,否则我怀疑我真会被苦死。 天气马上就要进入伏天了,路上的大白腿也越来越多了。男生宿舍的大老爷们都开始只穿个裤衩跑来跑去,因为学校空调很老,特别费电,一开动一个月得多出几百电费。所以很多男生都选择穿的很少来让自己凉快点同时节省电费。 只不过,我这装扮就着实有些另类了。看看身上的长袖长裤,电风扇吹过我的时候还会会感到有些冰冷。我也尝试着换上t恤,但始终有些不舒服。 时间慢慢流逝,,炽热的太阳已经能够把路面烤化。而我也渐渐收到越来越多异样的目光,毕竟在这种时候还长衣长袖的怪胎恐怕也就唯我一人了吧。 一天中午,我吃完饭回寝室后,却看见桌子上多了件包裹。 这会儿寝室里没人,所以起初我以为是他俩的东西没地方放了暂时搁我这儿。但转而我却看见包裹上面写得是我的名字。 “流域快递?这名字咋没听说过?”我抄下来订单号码,打算查一下发件人,因为快递单的样子很奇怪,不是一般快递的样子,只有我的信息而没有发件人的信息。 我百度一下快递查询,在里面找了半天,竟然没有这个流域快递。 无奈我只能直接百度流域快递的官网,前几页也都没有……还好有个百度百科里面有这个词条。嗯,我看看……“流域快递,成立于2000年中国快递刚刚兴起的元年,曾经一度火爆大江南北,后来因公司高层集体被杀,现金消失而烟消云散,一度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就是说,2005年的时候,就倒闭了? 那这个 快递是最迟05年就预定寄出来的么?也不对啊,公司都倒闭了就算预约谁他妈还给你干活? 突然我又反应过来,那么较真干嘛?指不定又是谁的恶作剧,说不定就是我寝室里的那俩牲口。他们一直催着见我女朋友还说再不带出来就给我“好看”,估计是他们整的幺蛾子吧。 我拿出小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一股浓重的霉臭味扑鼻而出,整个寝室都被污染了。这下我倒是明白了,这绝对不是室友们的恶作剧,他们可不会傻到把整个寝室都搞臭。 包裹里面是一件透明塑料袋包装的t恤衫。我拿出来拆开,竟然没什么异味,也许是隔着塑料的原因吧,那东西又不透气。我展开看了看尺码,嗯,175的,正好能穿,只是款式显老。就是很普通的白色t恤印了个奥运五环。哦,还有个beijing2008。 难不成真是很久以前的东西?08年之后应该不会再制造这种款式的t恤了啊……就算闻着没有异味我也不敢穿啊。 保险起见,我给那俩室友打了个电话问问,确定他们没有做这事。我再收起t恤,喷了喷清醒剂,去了趟保卫室。我跟保安说寝室里来过陌生人,想看看监控。保安大叔倒是很积极,还一个劲问我丢东西了没。 果然,监控录像显示一个青年男子拿着包裹用钥匙开了我寝室的门,进去之后马上就出来了。保安问我们有没有外借过钥匙,我再三回忆,还给室友打了电话,他俩仔细想了想也说没有。 保安大叔很严肃地讲虽然没丢东西,但这件事的性质还是很恶劣,一定会尽量逮住那个非法入室的人,叫我耐心等等,不要冲到。在我软磨硬泡之下,还是打印了嫌疑人的照片给我,还反复叮嘱我发现之后千万不要自己上去,要先报警。 我心里还是很感谢保安叔叔的,只是情非得已,真碰上了还是要自己先问的,毕竟这事儿事里事外透着的诡异太多了。 还好我不是一个人。我把照片发到了几个平时水的比较多关系比较融洽的qq群里,情大家帮我留意一下。没想到第二天就有消息了! 那会儿我还在上上午的第五节课,一个群里的美女私聊我说在三食堂二楼看见一个人长得很像照片里的嫌疑人。我立马猫着身子偷偷溜出教师骑上自行车几下子就蹬了过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二楼,人还在,很好。右手伸进裤兜里捏紧弹簧刀。没办法,好歹是个非法入室的嫌犯,万一暴起伤人呢,我不得不提前预防。 我就这么走到他旁边坐下,然后摸出照片放在桌子上往他面前一递。他倒是压根儿没打算跑,反而很轻松地笑了笑。 这货不会真以为是帮别人恶作剧吧?我把弹簧刀拿出来抵到他的小腹处,他立马就紧张了。 我乘胜追击告诉他只问几个问题,只要配合我就不会报警。虽然他没拿东西,但是非法入室本身就够拘留的了。 青年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点了点头。我看他面相也不似很坏的样子,便稍稍宽心了些,把刀放回兜里。我收起照片, 伸出一根手指:“我就一个问题,谁派你来的。” 我不相信他这个和我没有任何瓜葛的人会弄出这番事情,背后肯定有人指示。就是不知道这青年会不会说实话。他则告诉我有一个神神秘秘的女生,给了他三百块钱,让他把一个包裹送到我的寝室。还说这只是个恶作剧,还有钥匙,不用担心。 神秘女生?我首先想到的是乔雨。如果是她的话,送我件十年前的t恤是为了什么呢?我继续问他能不能描述出相貌,他却摇摇头。 他确实只是拿人钱财办事罢了,也问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也就知道个身高罢了,我也就让他走了。紧接着,我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最开始乔谷说我有问题的那个晚上就是第一次家教回来,如果寻根溯源,把这些事情和徐阿姨她们联系起来呢?仔细想想,虽然都不是什么很大的不对,但是她们怪异的地方确实很多呢。 也许不只我一个人呢?我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要不去搜索一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决定把关键词确定为母女俩,怪事。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之后我又改成了“母女俩死亡”,还是如果茫茫大海一样的结果。 我重新想了想,如果这对母女有问题,那肯定不会每次都以家教的名义,不然就太傻了。除了家教高收入,还有什么容易吸引到人呢?徐阿姨美丽的面庞突然浮现在我面前…… 对啊!相亲。美貌母亲和可爱女儿,家有豪宅,若是把招亲的条件降低那男人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 果然,我搜到了一篇帖子,里面是一个男人讲述自己的一次难忘的相亲经历。 这个男子35岁,长相普通,工作也很一般,再加上性格不好,一直没有结婚。后来他无意间看到电线杆上有张找老公的广告,因为对方竟然只要求性别为男其余不限,而自己又没什么钱能被骗走就去试试了。 没想到对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年龄也和自己差不多,虽然有个女儿,但是那个小女儿好像一点也不排斥他,反而很欢迎。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她不允许拍照,但同时又表示婚纱照可以接受,男人就顺从了。因此帖子里没有留下照片,可能是语文不大好,外貌描述也没什么参考价值。但直觉告诉我,没准他说的就是徐阿姨! 就这样,三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就在马上就要领证的时候,母女消失了。这个男人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疯狂寻找无果后,在网上发帖求助。还把自己全部万把块钱的积蓄都拿出来做了奖金,还贴上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 只可惜帖子下面全是一堆冷嘲热讽的,而且一共也没多少回复,属于那种发帖几分钟就沉下去的类型。 我照着帖子上留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却发现是个空号。我看了看地址,还好,是隔壁市,城际高铁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到达。 希望明天能一切顺利吧。 只是又有一件事被我下意识忽略了……那就是,为什么我会做出拿刀子在别人小腹处比划这种事来……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三章 不安的心跳 这个晚上补习结束后我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第一班早上6点的高铁很快就到达了临市南江。时间紧迫的我也就没有搭乘地铁之类的闲心,直接叫了辆的士,司机在城里绕了我一个多小时才送到目的地。 这时候已经快到8点了,我在这个破旧的小区附近买了点烟酒水果。陌生人拜访嘛,总不好空着手去。轻轻地敲了两下已经生了不少锈迹的铁门,好半天都没人开门。 不至于运气这么差吧?我接着又敲了两下,接着就要去敲他邻居的门问问了,这时门口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头来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那个女人的侄子,受托来看看他。老大大一听那个女人,脸一下子就黑了,立马就关门撵我走。我一看这样子,说不定有什么隐情,赶紧抓住门把手急忙喊着“老太太,我没有恶意,您看我给您买东西来着,您拿去吃,我就帮我姑姑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老太太依然不放我进去,只是一只手伸出来把我买的东西拿进去放在脚边,然后嘴里还嚷嚷:“看你娘勒个看,人都被那妖婆子克死了,不是个好东西!” 死了?那我就更不放心了,随即改口道:“老太太,我给您说实话,我是怀疑那个女人有问题在调查她,所以才上门问问情况。我跟她没关系,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帮您报仇呢!” “你真的不是她女的的侄子?”老太太这回终于松手了,忽然又老泪纵横“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边哭边叫我进屋坐下。 老太太家里很乱,客厅里也堆着不少垃圾,窗帘也破破烂烂的,沙发也没有,我只能随手那个凳子坐下。看得出来儿子死后老太太过得很不好。 我看见她好像在里面的屋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老太太颤颤巍巍地出来了,手里捏着一沓纸。 老太太把这沓纸递给我看,我一看上面写着“死亡证明”,死因是心脏麻痹。之后老太太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本来以为能娶个条件优越的媳妇儿回家,老太太那段时间也是高兴地不得了。可惜好景不长,那女的突然人间蒸发,儿子为了找她花光了本就不多的积蓄,又不再工作,家里很快就揭不开锅,老太太只得出去捡垃圾。 老太太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就结束了,儿子也重新找了份工作,母子俩的生计算是又有了着落。可没曾想,没过几天自己的儿子竟然死了,死因还是心脏麻痹。老太太不懂什么是心脏麻痹,但她坚持认为自己的儿子身体健康,心脏绝对不应该有问题。只是所有人都认为这就是正常的死亡,尸体也很快就火花了。没钱下葬的老太太只能把骨灰带回家,开始每天还供着香,后来连香都买不起了。 我来之前,老太太刚好吃完最后一顿早饭,打算喝农药去陪儿子了。说到这里,老太太还咧开嘴笑了笑,露出稀稀朗朗地几颗牙,说我这些东西又能换点纸钱,这回可以娘俩在下面一起用了。 虽然是素昧相识的陌生人 ,可我心里还是闷得慌,如果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真的是那母女俩的话……我向着老太太默默发誓,我一定帮您报仇。这无疑是个冲动地、幼稚的诺言。但不这么样想,我心里难受。 走之前把路费以外的钱都给老太太了,老太太却死活不要,她只求我一定帮忙让他儿子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回到学校,也不知道怎么着,尽遇上坏事。刚到校门口,一辆跑车“嗖”地一下窜了过去,一个骑自行车的同学瞬间被撞飞出去十几米。 我看到之后感觉跑过去把他保护起来,叫周围的同学帮忙围起来。因为伤者躺在大路正中,怕被过往车辆误伤。况且我也知道千万不能随便移动伤者,说不定就把人家剩下半口气给挪没了。 以前听说这种情况要一直和伤者说话,不能让他睡着,所以我一直在他耳朵边大声说话。然而,即便如此,这位同学眼看着眼睛也在慢慢闭上。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大吼:“肇事司机跑了!你不能白死!你要活过来找他报仇啊!报仇!”合上眼睛一段时间的伤者又慢慢睁开了眼睛。周围的同学也发出一阵庆祝的掌声。 突然,他看过我的时候变得浑身发抖,不顾自己身受重伤,手脚在地上乱动着想要离我远点,嘴里还在发出呜声。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继续靠近想听见他在说什么,只能很模糊地听见他在说“鬼”? 开玩笑吧?我是鬼?我活的好好地在太阳底下晒着我是鬼?荒谬?!但我也不敢刺激他,值得让别的同学安慰他,叫他不要乱动,自己先离开了现场。 傍晚的时候,听人说人在救护车上就断气了。医生说本来能救得活,却因为二次伤害送了命。后来警察问起现场情况的时候又把我叫了过去,虽然死者是看见我而拼命乱动,但法医认为那是伤重时出现的幻觉,和我没有关系。所以警察也没为难我什么,很快就放我走了。 我也知道他的死罪在肇事司机,只是心里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罢了。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到了晚上实际上也已经很疲劳了。在徐阿姨车上的时候就打了个小盹儿,后来到达她家被摇醒时还看见她脸上有些许责备的表情。 心里已经给她打上坏人标签的我喝完茶就去辅导小文轩了。比起她妈妈那个疑似坏蛋,我还是更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只是不知道长大后,在他妈妈的耳濡目染之下,会不会近墨者黑。 小文轩看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她走到房间门外瞧了瞧妈妈好像不在附近。然后钻进衣柜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盒糖。她很费劲才打开这个铁盒子,皱着眉好像很心疼的样子,拿出来一颗,犹豫了会儿又拿出了一颗。然后递给我,说她妈妈不许她吃糖,也严格控制着她的零花钱。 这盒子里的糖,都是她五毛一块地省出来的,出国的时候带不走,就请我吃两颗。 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水果硬糖,但是小文轩那个暖暖的心,却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我 开玩笑道“好啊你竟敢贿赂老师,今晚我要给你双倍的作业!”还惹来几个鬼脸。 “heart。”到了听写单词的环节了,前面的都很顺利,到了“心脏”时,她却停下了铅笔。 “怎么了?是想不起来了么?还是不会拼呢?”这是个很常用很简单的单词,以她的聪明不应该忘记的。 小文轩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提出来另外一个问题:“大哥哥老师,你说,人的心为什么要放在身体最里面呢?如果心长在外面,那不就能很容易辨别一个人是不是真心了么?” 我突然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我本来想脱口而出说人的想法不在心里,在脑海里。还好我没有就这么说出口。也许在小文轩的心里,有那么一个人曾经伤害过她,很深,所以她才会这么说。 但是她还小,不可能是爱情受伤,如果有人能够伤她很深,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爸爸吧。也许徐阿姨也不是真的那么坏呢?也许一切都大有隐情呢?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时,小文轩却又在用铅笔头戳我,催着我继续念下去。我驱赶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重新回到眼前的家教中来。 时间很快到达1点,我最后鼓励了几句小文轩就要离开了。起身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了一句很吓人的话, “如果我看不懂某个人的心,那我就要把心挖出来看看。” 我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听哥哥的话,永远都不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好吗?” “这很可怕吗?红彤彤的心脏不应该很可爱吗?拿在手里一跳一跳的。” 好吧,又是一个把动画片当成现实的小女孩。不过也挺好,比起医学上那种血淋淋的样子,我更愿意她脑海里心脏的印象是个可爱的二次元图案。 “随便把别人的心脏掏出来,会伤害别人的,小文轩长大了要做个好人!”我依然很坚定地纠正道。 听到“长大”二字时,小文轩眼神里一丝期待闪过,然后又是另一种短暂的眼神交替。那种眼神,像是……戏虐?不不不,肯定是我看错了,应该是迷茫吧! 我走到客厅里时徐阿姨已经在等着了,她看我的眼神似乎含着一丝敌视,是幻觉吗?还是……她知道了我去过那个男人的家,知道我已经挖掘出了她的一段秘密往事吗? 坐上徐阿姨的车,她刚把车发动起来,小文轩却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徐阿姨很不满地大声呵斥她,叫她快点回去。她却不顾妈妈的怒骂,双手作喇叭状大喊:“大哥哥老师,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看徐阿姨已经很愤怒了,就快要下车去拉了,我就直接学着她喊道:“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快回去吧,别让你妈妈生气。” 小文轩很开心的笑了,蹦蹦跳跳地跑了回去。我有些虚心地缩回头怕徐阿姨责备我,但她脸上的神情现在却变成疑惑更多而不是愤怒。既然她不追究,我也就不去触这个霉头。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四章 装神弄鬼 “叮——” 大半夜的,谁给我发短信。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时候我刚好经过那天晚上的小树林。而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收到的内容时,却知道这又是一件缠上身的怪事。 “为什么不去那晚上的地方看看呢?” 一股被监视的不安感袭来,这个人怎么知道我那晚的意外?号码未知。这时我才懊恼为什么不装个管家软件把这类短信通通拦截掉,一旦让我看见了,我就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由于不像那晚那样里面有人,我就直接开了手机闪光灯,把路面照的清清楚楚的。 一步两步,感觉应该差不多到了,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大像啊。还是那晚本来就没看清,所以看啥都不像么? 可这段时间明明都是大太阳,地上咋这么多蘑菇?这玩意儿不应该是下雨之后才疯长么?而且还这么多,是有人在这里培育么? 我蹲下去仔细查看,这些蘑菇长势出奇地好。在地面上呈长条形分布,看样子就是有人这这儿埋了一截、不对,是两截木头。因为我再旁边又看见一条蘑菇带。 “叮——” “是不是生机盎然呢?” 这又是什么意思?暗示那晚我在这里死而复生,暗指我的秘密么?那得离我多斤才能发现那个秘密?还是说,是在凌晨的时候才碰巧看见的吗? 我快速敲击着屏幕回复道:“你是谁?你想干嘛?” “你应该用‘您’来称呼我,不然不会后悔的。” 谁?我晃动着手机四处看了看,没人在附近。让我后悔?滚你妈的吧!你不是喜欢种蘑菇吗?好啊,我把你这蘑菇都给拔掉! 双手并用迅速活动着,不一会儿就把两根木头上培植的蘑菇拔得差不多了。 “看来你喜欢自己发掘真相。”短信提醒声又来了,这次的内容就更加地莫名其妙了。自己发掘真相?我又发掘了什么真相?难道是蘑菇下面有秘密? 我把闪光灯对准木头,这时我才看清楚,这好像……不是木质的感觉啊……手指按上去,还有弹性,是有机高分子么?难怪可以大夏天养出蘑菇,真是有科技含量。 咦?这里有个凹陷,长得好像肚脐啊哈哈哈哈…… 跑! 毫不犹豫转身就跑,在我意识到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抬腿就疯狂地跑出了小树林一路狂奔回了寝室,甚至连开门关门时都忘记了要小声点免得吵醒室友。 虽然我的心里依然没有恐惧的感觉,但是我的大脑却明确的告诉我能做出用人培养蘑菇这种事情的罪犯将是何等丧心病狂,这种人对我的威胁之大是毫无疑问的,为了活下去,为了安全我必须逃。 这和那晚听见人声好奇地过去看不一样,那次是知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虽然后来发生的事把我脸都打肿了。这次是真真正正地生命危险,对方可能就在附近。在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的情况下跑才是最明智的。 室友们都被那声关门吵醒,一开灯看见我背靠着宿舍门胸口剧烈起伏着,胸口都湿透了。一个个都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 我不敢直说,也就撒谎说路上看见一条蛇被吓坏了。大一刚来聊天的时候我就和他们说过我特别怕蛇,所以他们也就没多怀疑,只是一个劲儿地笑话我。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因为小树林有一条近道可以去化工学院,很多人做实验的时候都会走小道。昨晚我拔掉了蘑菇,那么那两具尸体大白天地**出来应该很容易被发现。但我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谁有什么异样。 禁不住好奇心,我第三次去那里看看情况。然而却发现里面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尸体,也没有蘑菇。 这尼玛是撞鬼了吗?这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好如初了?忽然我想到了昨晚的短信,结果也吃惊不小,消失了! 昨晚“叮——”地一声多次响起,还有那诡异的短信内容,这种记忆应该是不会错的啊。难道是做梦?我还是相信我的记忆是准确的,于是问了室友我昨晚是不是吵醒他们了,确实得到了肯定。 假如小树林里的事是幻觉呢?只是很多细节我都依旧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个发烂的肚脐。我觉得如果我是美术专业应该可以很容易地画出来基本还原现场。如果通过催眠活着迷香一类的东西能让人的幻觉精确到这种地步……你确定这是现代社会而不是奇幻小说么? “叮——”因为昨晚的事情,这短信声音可把我吓得不轻,还好是辅导员发过来的。 “本校一名大三男生刘玉章和大一女生王珍珍失踪数日,请各位同学注意安全,有消息者请与校方联系。” 一男一女失踪?不会是昨晚林子里那俩吧?种蘑菇的人和给我寄衬衫的人应该不是一个人,看样子,我得找人帮忙了。这时我想到之前乔谷说我可能会需要乔雨帮忙,这一天来的真快啊。 但是她一个小女生,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算了,先去附近找找吧,万一她跟踪手法进步了呢。不过转了几圈,乔雨没找到,却在校门外面的小吃街看见个奇葩路边摊。 这个大奇葩自己打得招牌可是一大堆啊,什么“祖传贴膜”、“越狱刷机”、“包治不孕不育”、“看手相风水”、“相亲捉奸”、“捉鬼降妖”…… 等等,捉鬼降妖?有意思,正巧我最近麻烦事儿缠身,虽然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骗子。不过……万一呢……再怎么人家行走江湖多年,总比乔雨一个小姑娘靠谱吧。 我刚一走到他摊位面前,这位穿着西装打坐的“大师”就竖着两根指头说:“施主!你今日可是有血光之灾!” “血光个屁,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吗?”这骗子也太傻了吧,哪儿有见着正常人说人家已经有血光之灾的?骗都不会骗,怪不得混成贴膜boy。 这老匹夫嘿嘿一笑,直接就开始收摊了。我一瞧他不会是讹上我了吧?连忙 警告他:“你你你,别乱来啊,我跟你讲派出所就在前面,哦还有工商局我告诉你你别想讹我!” 西装老头儿却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对我展开一个很小的角度,上面写着两个字——“蘑菇” 乖乖呀,这也太玄乎了吧。不过我还是搓搓手跟他讲我没什么钱,问他得多少钱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却说不要钱,只要一样东西,而且这样东西要到事成之后才给他。 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你,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只是,他总不能隔着这么远把我老家的房子骗走吧?我又不是智障,至于别的东西,我还真不怕他骗。 这老头再三保证绝不收取我一分钱费用,嘴里还说什么“仙君在上”啊,什么“玉皇大帝”啊之类的,跟个神经病似得。把我烦得不行,我就把手机扔给他叫他给我贴个膜。 “你不是说全场免费么?来来来贴个膜赶紧的,收摊这么快干嘛?” 没想到这老头把摊位往三轮车上一般,又从怀里掏出一摞贴膜:“都说是祖传贴膜了!哪里需要什么摊位!?小友,我们边走边贴!” 从小吃街到学校大门不过一百来米,还要穿过一条公路,居然一进大门老头就把手机递给我了。我勒个擦,这膜贴的,一点儿气泡没有。 看起来这个猥琐的老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嘛,虽然和捉鬼好像没什么关系。蘑菇这事儿我谁都没告诉,他总不能读心吧?没准儿除了祖传贴膜,还会两手祖传抓鬼呢? 我把他带到了那个小树林,按照记忆走了几步,然后指着这一片几平米的地方告诉老头我大概就记得这片位置了。老头没有去查看地面有没有变动的痕迹,而是凑着鼻子在树林里闻来闻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味道,就是过桥菇!小子,你身上就有过桥菇的味道,人要是沾染上它的味道,一辈子都洗不掉的!” 我靠,什么鬼?过桥菇?而且一辈子洗不掉?老头你这么快就给我个大炸弹真的好吗? “过桥菇是奈何桥桥墩上生出的冥间蘑菇,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人间啊,更何况谁又有那种本事移植呢?不过你别担心,它对你的健康没有影响,只是对于某些不是人的东西来说,你无论白天黑夜,无论身在何处,都和大灯泡,或者说是灯塔一样明显。” 听完这段话我第一反应就是你特么在讲鬼故事吧?我已经在等着他说“只要买下我的xxx,就可以逢凶化吉,只要xxx”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 我看见他伸进上衣兜里的手已经捏住了什么东西,过了几秒钟又松开了。之后咧着嘴笑着对我说“小友啊,不好意思,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就当你陪我瞎溜达的补偿好吧?” 完了。肯定是发现那鬼太厉害想跑!好不容易找到个有用的人怎么能放跑?但我反对又能怎样,脚长在别人身上,我拿什么……嗯?!衬衫!也许他会对那件衬衫感兴趣!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五章 绝境 于是我马上和他说了一下我收到的那件t恤,他听了之后果然很感兴趣。我让他在原地等我一会儿,我用最快的速度跑了个来回把t恤给他拿了过来。 当我把t恤递给他的时候,老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掏出手机,在摄像头上接了个小镜头。然后他打开相机靠近t恤,t恤的很多细节就历历在目。 老头盯着屏幕仔细看了看,就告诉我这东西确实是十年以上的产物。有可能真的是那个已经倒闭了呃的流域快递寄出的,只是很早以前就被人截了下来,现在才给你。 他这么一说,我就联想到那岂不是说十年前就有人计划好要害我么?老头却说不确定,一直皱着眉头不停摇晃着脑袋。老头说他这辈子虽然解决过一些棘手的灵异事件,但是我这种程度的,还是头一遭。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笑,说他年轻时候因为没鬼可抓,很多道具都放老家了,有那些祖传的宝贝胜算会大不少。只是他老家很远,往返需要几天时间,叫我这几天一定要克制住好奇心,一切尽可能和平时一样。 刚找到个救星,结果他却要马上离开我,好在他临走前给我塞了一个小酒壶,叫我每天晚上家教结束后喝一口。但是千万不能被那对母女看见,最好就放寝室,回来的时候手脚快点。 我打开闻了闻,里面确实是二锅头的味道,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老头既然把这东西当作保命的良药给了我,我自然也要郑重地保管。 今晚家教的时候我还有些忐忑,毕竟我是明目张胆地和一个捉鬼人士进行了交流。还好一切平安。 好吧,最近只要是我的事既不会顺利。比如,当我回到寝室,打开小酒瓶就要喝一口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把这酒壶夺了过来然后整个倒在了厕所里。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以至于直到酒壶已经空掉的时候,我还沉浸在乔雨一个女生,穿着很明显的少女的服饰,是如何进入到我的寝室——而且我还没发现。 紧接着,我意识到了自己保命的东西似乎被人倒掉了,我顷刻间就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你个疯婆子你到底想要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情!你脑子有病吧!你每次出现就没有好事情,上次你哥哥走了,这次你又要我走吗!?” 乔雨却一脸鄙夷地讽刺我:“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人家一个陌生人不图你财不图你色凭什么帮你去扛厉鬼,还保命,这他妈就是一瓶二锅头,你还真指望能救命啊?你还真以为人家是回老家拿道具了?qq留了么?电话留了么?” 好像……真的没留联系方式?我竟然被骗了!而且,t恤好像也被他拿走了! 这时乔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啊,真是病急乱投医。如果不是我哥哥坚持要我来帮帮忙,我才懒得理你!” “乔谷要你帮忙?他怎么知道这些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 “他知道个屁!”乔雨这脾气真是个急性子,这才几 句话就解释得很不耐烦了。“是我预感到他那晚可能会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特地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不干净的东西在你身上,而且还是那种很厉害很难对付的。所以我就强迫他赶紧搬走!” 难怪,难怪乔谷说对不起我,原来是这样。就算那个时候对我说出实情,我也不可能相信啊,何必怪自己呢?乔谷,真兄弟啊。 “既然你对付不了,来这儿岂不是很危险?” “我只是来看看情况,那东西又不是疯狗,哪儿能逮着人乱咬。更何况你现在的情况和那晚看见的……有点不大一样……怎么说呢,那晚就像是鬼附身,要么很快发狂要么就很快死……现在你却很稳定,脏东西的气息很微弱。” 什么情况? “这样吧,应该是判断出了错误。你和我讲讲家教的地方,我去看看,遇上什么孤魂野鬼的,正好练练手。”好嘛,这是两个极端,老头是特别害怕,乔雨是特别自信。 当然,老头也许就是找个理由开溜罢。我就说嘛,什么过桥菇,装神弄鬼,你怎么不说你是修真者? 我把徐家母女的地址告诉了乔雨,她还拔了我几根头发就兴奋地去捉鬼了。看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也许明天早上之后,这一切的古怪都会不存在吧。 自从家教开始以来,从来没有一个晚上我睡得如此之香,好像还做了一个很甜很甜的梦,我梦到了升职加薪,出任总经理,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哎哟,这白富美长得真……那啥,怎么这么像乔雨? “卧槽你大白天的吓什么人!”这厮竟然骑在我身上,还好隔着被子。不过看她这气鼓鼓的样子……“吃亏了?不是说那鬼很弱么?“ 乔雨社么都没说,把衣服往上拉了拉,一个黑紫色的手印清晰地印在她的腹部。然后她又捋起袖子,我看见几根青筋暴起,竟然呈暗黑色! 她就这样两眼无神地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虚。看得出她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你看得见是么?”乔雨突然诡异地笑了,我紧张地点点头,“医生看——不——见——,哈哈哈哈,我会死,你也会死!” “你发什么神经!”我一下子把她推开然后迅速穿好衣物。“有问题就想办法解决啊!等死算什么?” 她就这样披散着头发,浑身颤动着,想哭却在狞笑着:“解决!?你找谁解决去?我都不打算告诉师门的人了,反正来了也是死,何必拖别人下水。” 不对!她失败而归,那我晚上岂不是就危险了?不行,今晚我不能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终归是命最重要。 乔雨却不再理我,自个儿又躺在我的**裹上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乔雨刚刚说的师门引起了我的注意。瞅了瞅乔雨,她好像眼睛一直没动。,她的包,就放在这边的桌子上,我动动手就能够到。 求生的渴望最 终战胜了道德。我偷偷拿出乔雨的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师父和赵师兄这俩备注,发了一条内容一样的短信。说自己帮哥哥的同学除鬼却不小心被厉鬼所伤,现在急需帮助。然后附上了详细地址。很快就收到回信,当晚就能来到。 我知道这样做肯定会被打,所以我很知趣地没关门就离开了,然后去校门外的宾馆登记了几晚上的房间。为了不让室友知道,我还硬拉着他俩在外面嗨,说我辞了家教,挣了点小钱请他们潇洒潇洒。只是心里祈祷但愿那俩人能打败那个厉鬼吧。 在外面浪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六点才互相扶着回寝室。越接近,我心里就越忐忑。当室友转动着钥匙推开门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靠,这里怎么有个女生!” 我夺门而入,发现乔雨依然躺在我的**,一点没变。她对着我招了招手,我把耳朵贴到她的嘴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么,你一走我就打电话给他们说这是别人的恶作剧,叫他们别来。”她脸上的讥讽之色越发浓郁了。 瞬间我就失控了,我揪着她的衣领,高高地举起了拳头。两个室友看见情况不对马上把我拉开,我对着她大吼“你就那么想死吗!你个疯子!” 乔雨微微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但我辨认出了她想说的话,是胆小鬼。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感到一片灰暗。 俩室友看乔雨的脸色,像是很长时间滴水未进了,就倒了点水喂了她。之后又拿了点饼干和面包,她却怎么都不肯张嘴。 他俩面面相觑,误会了我俩的关系,只得说留点空间让我们自己解决,晚上他们回来如果还是这样,就只能告诉辅导员了,不然女孩的身子受不了的。 “你违约了,你违背了和它的约定。”喝了点水的乔雨又能发出声音了,“今晚,就是今晚,11点,等着吧!到时候,我和你,都得死哈哈哈!” 真是个疯婆子,我把她从**硬拽下来,反正现在要让她吃东西。既然她自己不肯张嘴,那我就……我就挠她痒痒。只要她一张嘴我就塞进一小块面包。就这样强行喂了她一顿饭。 被她这么一折腾我也累得不行倒头就睡了。我被她摇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了,她说不能连累别人,叫我去个没人的地方。 干脆去小树林得了,天快黑的时候带着一女生进去,路过的人的眼神看着我浑身不舒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到达了十一点。 说实话,两个人在一起,我反而没有那么害怕。 来了。来了!远远地我就看见那抹鲜血般的红色了。我不由得拉住了乔雨的手,发现她也同样在颤抖。 那人走进近之后,却发现它就是徐阿姨,只是她没有杀我们,只是笑我说难怪这两晚不来了,原来有女朋友了。请假好歹打个招呼吧,再有下次我就生气了。 温柔的笑容久违地出现在徐阿姨的脸上。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六章 赵师兄 我装作开玩笑的样子说能不能辞职,我女朋友最近身体不大舒服。徐阿姨却伸出一根手指说小文轩马上就要出国了,你的进度很不错,再找别人太麻烦。只要我愿意继续,每晚上可以加到2000元。 徐家母女怎么会是鬼呢?要是鬼,我怎么可能每晚从她家安全回来呢?而且这不是怪事都是其他地方发生的,徐家母女明明就是好人……小文轩多可爱,徐阿姨多温柔啊……什么鬼怪,都是无聊的恶作剧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我很高兴地点点头说那今晚我们继续吧,乔雨还在愕然为什么这“鬼”没有出手杀人。我靠在她耳朵边跟她说没事了,叫她回家吧,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什么鬼! 到了徐阿姨家后,她却说她特地给我倒了三杯很苦的茶,作为无理翘班的惩戒,要我必须喝下去。黑不溜秋的茶水一看就知道很反胃,为了剩下那几万块,拼了! 一切都回到正轨,多好啊不是么? 可惜,这种想法注定只能是暂时的虚幻。 没过两天,中午我们寝室睡得正香的时候,砰砰砰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当时把我们几个给气得,差点就冲出去干了,结果却听见外面的人在喊警察,快开门! 警……警察? 我突然有点慌了,难不成乔雨没回家? 怀着忐忑的心情开了门,果然,警察就是来询问乔雨的情况。还有一个青年男性叫赵浩,自称是乔雨的朋友,之前接到短信说乔雨在这里急需帮助,虽然后来打电话澄清是恶作剧,但没想到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无奈之下只得报警。 不过赵浩也说能确定是本人的声音,乔雨又是我室友的妹妹,警察最后也就把我这里的当成是恶作剧没有深究。临走之前我要了赵浩的电话号码,说有消息就告诉他。 当然,我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上,那晚之后我就已经后悔了。我实在是因为太缺钱了所以很难禁得住**,容易抱着侥幸心理。可是这段时间的一幕幕灵异怪事却提醒着我那里就是个龙潭虎穴。加之现在乔雨失踪,虽然原因不知,但很有可能与徐家母女有关,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所以下午的时候我就给赵浩打了电话,确定他旁边没有警察的时候,我就问他你是不是乔雨师门里的赵师兄? 他说是啊,还很好奇为什么乔雨连这个也告诉我。 我没敢完全说实话,只说我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乔雨觉得是个小角色就想直接帮帮我,可是好像出了点状况,然后又把徐家母女的事情说了说。 赵浩听完却沉默了半晌——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也怕了。 果然,赵浩又掩饰说其实都是闹着玩的,是他太担心乔雨了而已,叫我别疑神疑鬼的。 呵呵,亏得乔雨还担心连累你们。担心个屁啊,人家压根儿就会为了你以身犯险好吧! 算了吧,我好有心思挖苦别人,想想自己吧!说不定今晚去了就 回不来了,还笑。 “等等!” 赵浩,他居然来了?不对,这个赵浩怎么看着有点怪。 “不用猜了,我是赵悦,乔雨口中的赵师兄其实是我。我那个哥哥赵浩只是一直在追乔雨追不上而已。所以当知道乔雨可能被厉鬼所害,我来了,他却退缩了。” 这一身正气凛然的样子倒是让我安心不少。怎么看都比老头和赵浩靠谱多了。听他说是自己开车来的,那感情好,我就让他待会儿跟着我去就行了。 我上了徐阿姨的车之后,她却没有马上发动。我担心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徐阿姨没有对我或者赵悦发难,而是打了个电话,听起来只是叫小文轩起床和泡茶而已。 我问徐阿姨小文轩是不是很累,要不要休息休息,徐阿姨直摇头。小文轩多可爱的小女孩,摊上这么个妈…… 装作在看夜晚的城市,实际上一直在盯着后视镜。赵悦的那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我不知道具体的街道信息,他只需要到小区就行,不一定要紧跟着我。具体的门牌号我是早就告诉他了的。 喝茶的时候,我看见小文轩在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摸摸她的脑袋,偷偷在她耳边说为什么不求你妈妈给你放放假啊。她却垮下脸不高兴的撇着嘴,用手指给我比了一个三和一个八…… 我赶紧遮住她的手指,刚刚徐阿姨正巧转过身子,差点就被看见了。 一边牵着小文轩的手去她卧室,一边心里祈祷赵悦你可一定要给力啊。我和你小师妹的命都得靠你啦。 时针指向了一点,往常这个时候徐阿姨应该来叫我下来了。这会儿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心里记挂着赵悦,就换个小文轩说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小文轩却拉着我不让我走,说她下午睡过了晚上不困,叫我多陪她一会儿。 若是徐阿姨和赵悦正在恶斗,这会儿瞎找反而误事,陪陪这个萌萌的小萝莉也挺好的。 只是这一陪就到了两点,我讲故事都讲的口干舌燥困乏不已了,小文轩还是兴致勃勃的。我说我实在累了,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们家的故事呗,不然我真要睡着了。 小文轩看我真的是很困了,就点点头,说好,我给你小声讲,你不能跟我妈说我给你讲了。 这一下我脑子就醒了不少,表面还是装作很困的样子,催着她赶紧讲,我保证不和徐阿姨说。 “我从有记忆起,就不停地搬家,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住过多少个城市。” “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朋友,因此对于外人有时候也特别热情。因为整天只和妈妈一个人接触实在是太孤独了。” “爸爸是谁我不知道,以前还会问,现在就算有人告诉我我也无所谓了。这么久都不管我,应该早就死了吧。” 小文轩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悲伤,我觉得就算徐阿姨不是魔鬼,至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既然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幸福,为什么要生下她呢?很自私,不是么。 就在小文轩要说出具体的家庭往事的时候,却突然闭上了嘴。半秒钟之后我也听到了脚步声,小孩子耳朵真是尖。 今晚徐阿姨的车开得格外地快,而且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也不同于之前那种冷漠,而更像是严肃,和隐含着地愤怒。 赵悦得手了?我不禁有些期待。 徐阿姨刚一走,赵悦就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拉着我就往宾馆去。神情非常兴奋,跟吃了**似得,边走边说有好东西给我看,还有关于我的好消息。太晚了回寝室说不方便,直接宾馆吧。 在前台怪异的目光里,一个笑得很猥琐的男子搂着一个神情拘谨的小男生兴高采烈的开房……幸好是凌晨没熟人看见…… 刚一进房间,赵悦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打开一段录像“你看,这徐阿姨已经被我降服了!” 我一看,卧槽,这不是xxxxxxx…… 仔细一看,这女主角还真是徐阿姨。卧槽,我让你抓鬼你居然…… 赵悦却依旧满脸红光,红的有点不正常。舌头说话都捋不直了,说得越快,我听得越模糊。他见我一句话没回他,又继续唧唧哇哇说了一大堆。然后就板着个脸睡觉去了。 我却看出点门道来了,一个男的,身上带着抓鬼的道具,半夜跟着一个疑似女鬼的嫌疑人……妈的! 这小子多半废了吧,乔雨痛苦了一晚上,这货就是爽了半夜! 这尼玛还真是坑啊,什么破师门,俩水货,什么头绪都没有就把自个儿搭进去了。而且赵悦这状况看上去很危险啊。 好嘛,老办法,翻手机!还好这丫用的苹果,把赵悦手指一摁上去就解开了密码。 照例翻通讯录,嘿哟,还真有个师父啊。万幸,万幸啊。 我去到房间外面的走廊里拨出了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继续……然后一个火冒三丈的声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我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赵悦,我是他朋友,他过来帮我可能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边的师傅硬生生地把越来越难听的脏话收了回去,问我要了地址就丢下一句哪儿也不要让他去就挂了。 现在还不到凌晨三点,国内航班有这么晚的么?希望离得近开车能到吧。 我才躺下没一会儿,赵悦就把我摇醒了,还一个劲儿说我怎么不看录的视频呢,那么好看。我不想理他,他穿上一副就要出去,我想到他师=师父的话,赶紧拦下他哄着说视频太短了要不你直接给我讲过程吧。 他一下子来劲儿了,说什么短,你仔细看看,两个小时呢!我告诉你当时xxxxxx…… 两个小时?好的啊,直接就能拖这么久正好。我就让他举着手机给我看看,顺便过程中教教我……两个小时过去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脏的两个小时……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七章 人偶 这赵悦的师父穿着工整的西装,手里提着吉他箱子,头发和胡子都留着合适的长度。同样是老头,这位好歹还有一丝仙风道骨,想想前几天那个老不死的,骗子果然就是骗子。 他几下就弄晕了赵悦,然后拖着他进了厕所。半分钟后,这位师父出来的时候近乎是双眼喷火的。 我又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我才知道,他们这个师门,传到他牧尚风一代,传承已经断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他依稀知道一些曾经的辉煌,就老给下面的徒弟吹牛,结果乔雨和赵悦真的以为自己能捉鬼。他原本想着反正现代社会很难见着鬼了,所以他俩那点皮毛也能装装门面,没曾想…… 乔雨已经不知所踪,赵悦,更是连下体都不翼而飞,人也中了邪。那厉鬼,看样子是动了真怒了。牧尚风自己都没把握能对付得了它,只不过自己视作孩子的乔雨和赵悦均遭此毒手,这仇怎能不报! 于是,我坐在副驾驶上,指引着牧师父去徐家。昨晚特地留意了路线,所以也能回忆得清楚。 我原本以为又是他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防风就行,可他却一定要我也进去。还塞给我一把桃木剑和一瓶黑狗血,好嘛,吉他箱子里全是这种东西。 到时候他进去偷袭,我就埋伏在外面,如果点子太硬,他逃跑的时候我就一泼一看就能让我俩都逃出生天。听起来……好科幻啊…… 牧尚风不愧是师父,连解除小区的警报都会,整个翻墙过程行云流水,跟个江洋大盗似得。我就躲在墙外,墙内就是徐阿姨的那栋别墅。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就看见牧尚风一瘸一拐地跑出后门,却被一只手抓了进去! 我心道大事不好,这牧师父多半也要栽跟头。当机立断也翻了过去,右手提着剑,左手拿着已经拧开瓶盖的狗血轻手轻脚地进了别墅。 后面进来就是厨房,再往里就是客厅。我看见了上二楼的楼梯上有血迹,可是上去就是小文轩的房间啊,难道说她也经历了吗? 我犹豫着不敢上去,这时脚下又传来了碰碰声。难道还有地下室么?我退回到厨房又仔细瞧了瞧,发现果然还有个小门。我用脚踹开,出现了一条没有亮光的通道。 一只手要用手机照明,另一只手拿桃木剑还是黑狗血?我一下子犯了难。最终考虑到我本身没有战斗力,就还是那黑狗血好了,桃木剑别在腰间。 石阶经过两个九十度的折弯到达了地下室,里面却只是个杂物间,在补光灯的照射下一眼见底。里面有几个大箱子和一个烂衣柜,没有人在这里。 既然没有人在,刚刚的碰碰的声音又是怎么传出来的?难道还有暗门,也不对,这些柜子箱子灰尘很厚,地上也没有移动的痕迹。 手指印! 差一点就忽略了,其中一个箱子上我看见了手指印,说明近期内打开过。也许里面会有我需要的信息,虽然危险也有可能存在。 我把黑狗血拿到与右手齐平的位置,右手再用力掀开箱子。我 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等了一会儿,看有没有东西冒出来,然后把黑狗血泼进去。 等了一小会儿,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出来,我才直起身子看里面装的东西。 一堆人偶,全都是人偶,而是都死破碎的。 尽管是木头和破布,但仍然让我感到不舒服。接着,我发现一个完整的人偶,看上去还很新。 我把它拿在手里,发现这个人偶的胸口画着一个心脏。有意思,第一次看见人偶上面画心脏的。 翻过来看背面,李思礼! 卧槽,怎么写我名字! 我翻动着这些残破的人偶,尽然都写着名字!只是都已经模糊地看不清了。 这里肯定有古怪,我把写着自己名字的人偶揣进兜里转身就要离去。 回头却发现小文轩就站在我面前。 什么时候来的?我尽然没感觉?我挤出一丝笑容:小文轩啊,怎么不睡觉啊?赶紧休息去吧。 小文轩却笑着说:大哥哥,把人偶给我好不好? 这东西对我很重要,自然不肯给她。于是就敷衍了她两句就从她身边绕着走开了。 我快要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又听见小文轩的呼唤声。刹那间,我想起来这段时间的相处。 “大哥哥,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一个忙吗?” 我停下了脚步。如果这时候残忍地拒绝了,小文轩肯定会很伤心的。我艰难地回过头,把人偶又拿了出来,心里不停地挣扎。 小文轩从地下室一步步地走上来,走到我近前的时候,我看见她是光着脚的。这里的台阶很粗糙,我甚至不敢想象她的脚底是不是已经磨破了皮。 她伸出双手,想要我把人偶放上去。我问她,你知道这上面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吗? 她点点头:这个人偶对小文轩很重要,请大哥哥一定要给我。 我缓缓地伸出手,慢慢把人偶端平放在小文轩的手上。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就在人偶马上就要放下去的时候,牧师父突然出现,一手抓着我,一手抓住人偶就往外跑。他的劲很大,我没办法反抗。 他一直拉着我上了车,一脚踩油门到底才敢写下来和我说话。“好险,差一点就前功尽弃了。” “前功尽弃?那个人偶很重要么?”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差一点人偶就还回去了。 他拿出人偶放在在前面,指着心脏的位置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画个心脏么?因为你的这里压根儿就没有心脏!这东西就是你的本命人偶。只不过是个缩水货,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其实你的心脏应该在最开始就被挖走了,之所以费这么大劲给你续着命,就是因为这是现代社会。警察不是饭桶,直接挖掉你心脏很容易就被查出来,鬼又如何?斗不过国家机器的。 “所以就用一个临时的人偶续命,等过段时间她们已经淡出我的生活我再死,就不会怀疑到她们身上么。”我马上就想到了缘由。 “你还不笨嘛,只不过——”牧师父却一点没 有轻松起来,我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本命人偶是不是一个人只能做一次? 牧师父好像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 晴天霹雳,这才是真的晴天霹雳。我苦笑道:既然注定都是死,您何必把它拿走呢。 也不是全无希望,这人偶有机会改造成稍微好一点的,能够让你再活个百八十年的。 这么好?早说啊,还能长命百岁。这老头真是会吓人。 别以为这东西多简单,我告诉你,成功几率低得令人发指。牧师父又给我泼冷水。而且你间接害死我俩徒弟,你以为我会帮你吗? 也是……那么,乔雨已经确定……那啥了吗……这时候我反倒关心起乔雨了。 牧师父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我。我心里沉到了谷底,好兄弟,我这条命,就当是赔给你妹妹的吧。至于赵悦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 车上的气氛有点沉闷,徐阿姨有没有被消灭之类的我都没问出口。反正我也不会再去了。 把我送回学校之后,这老头说人偶他回去用特殊的方法保存,能让我多活几月,早点料理后事吧。我想谢谢他,却沉重得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 这时已经7点了,我去寝室收拾收拾,就买了张回家的车票。把一干东西都先寄了回去,自己在食堂吃我最后一顿大学饭,吃完,就要回家了。 长长的汽笛声让我浑身不舒服。等到所有人都上了火车之后,我才在列车员的催促下挪动着脚步。 这时一只手却把我硬生生地拉了出来,列车员很不满地说要走走不走赶紧离远点。我使劲挣扎,抓着我的手没什么力气,马上就要挣脱的时候听见一声大喊:想不想活了,急着投胎啊! 卧槽,是你这个骗子! 你特么贴膜就好好贴你的膜吧,还非要装什么大尾巴狼,浪费我感情。赔钱!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老夫翻了多少座山,就为了去取救你命的东西,还追到了火车站找你,你怎么能说我是骗子!这老头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了好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骗子怎么会这么上心,还追到火车站拦下我……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火车站? 我不提还好,一提这老头还来气了:老夫到你们学校就看见你了,喊你你听不见,追又追不上。你特么要是坐地铁我还能在车站外面拦住你,可你偏偏还打的士!老夫不得不也买一张票,浪费! 这么敬业?那啥,车票……我不给报销哈…… 老头被我这么一说差点怄气怄过去,缓了好半天劲才说出话来:“时间紧迫,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让老夫看看你的心脏。” 你看看,不还是慢半拍吗?我跟他说我知道我心脏被挖了,本命人偶人家都已经帮我保存了,您这水平啊……我就不劳您多费神了。 “本命个鸡巴!”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本命人偶啊,你自己都不修炼哪儿来的本命人偶?!” 啊?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八章 冤魂 老头自称姓宫名煦,行走江湖多年,最开始确实是靠看手相风水为生。后来世道变了,慢慢做不下去,就开始学点别的,什么越狱刷机都是后来网上学的。结果却比祖传的手艺挣钱多了。 宫老头说他小时候,听爷爷说,他爷爷年轻时候还见过真正的驱鬼大战。那时候满清将忘,时局混乱,牛鬼蛇神什么的也特别多。 那个时候的很多行走江湖的道士也好,和尚也罢,都是有真本领的。一大群僵尸夜袭村庄,正义的驱鬼人联合起来拯救无辜百姓,听着跟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正是因为那份憧憬,宫老头小时候学本事也特别认真。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施展的机会,最多也就瞧瞧风水驱驱邪。这么多年过去了,和小时候的梦想已经是越来越远了。 他还说,鬼怪和野生动物一样。现代科学的告诉发展,科技日新月异,城市急剧膨胀都在压缩它们的生存空间。在这种人口密集的城市里还能为非作歹的鬼,无一不是凶狠至极的厉鬼! 既然是厉鬼,那我又是怎么从它手底下逃脱的呢。而且我最不确定的是……文轩到底知不知道她妈妈是鬼,或者说,小文轩……也是鬼? 那个假惺惺帮你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整件事情你就是个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我虽然不知道他图什么,也不知道那人偶是谁的,但我肯定你现在的情况一点好转都没有。 他一提起这个又开始不停地数落我……什么不尊老啊,不诚信啊,人太傻啊之类的…… 从站台一直到火车站以外,他一直唠叨个不停。直到把我拖上一辆公交车还没停下。我赶紧打住他,问他你知道去哪儿么就随便上车? 他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由快速眨了眨眼睛——这是暗示我陪他演戏么? 压下疑问我接着和他定了两句嘴,反正一直围绕着之前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即使在车上坐下,也当成是没有上车一样,忽略掉了整个背景的环境。 聊着聊着,我也发现这车不对劲了。明明外面是大太阳啊,这车里没开空调却十分凉爽。窗帘都是固定的不能拉开,而且行驶过程中非常平稳,似乎用了极好的悬挂。车上稀稀拉拉的乘客都非常安静,就我们一老一少在大声喧哗。 其他乘客并没有任何反应,看也没有看我们一眼。多少让我觉得很不正常,难道是鬼车?白天哪儿来的鬼,心疼自己,脑子都坏了。 这时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宫老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用手死死地固定住我的腰,我俩都没有前仆。之后门打开了,宫老头示意我继续演戏,边讲边下车。等公交车开走后,他才长舒一口气。 老头那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神秘?下车我就忍不住了,这一路装得好辛苦。 如果我是你我 就不会想知道真相。宫老头斜着眼睛瞥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我。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了,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我看周围,这荒郊野外的。连个公交站牌都没有,怎么会在这儿停车呢?我想买瓶水都没地方,周围完全没有人烟。只是这环境略微让我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宫老头把他的手机屏幕凑到我面前——《女大学生搭乘黑车失踪,尸体与城南荒郊发现》 原来是那个去年轰动一时的案子。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黑车司机李佳奇经常载着女生去这里,然后杀掉之后弃尸。最开始做的特别小心,尸体处理也很干净。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很快就被逮住了。好像就是前不久新闻上说是已经枪毙掉了。那时候的很多电视台都做过专题报道,所以这一带的山坡树林会看着很眼熟。 只是他带我来这里干嘛? 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牛鬼蛇神又多了起来,而且有些东西像是粗制滥造的山寨货。老头子我也是长了不少见识,现在带你来认几个大姐姐。 大姐姐?我靠,你不要告诉我是来找以前那些遇难者的冤魂的吧?我这下急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跑都没法会儿跑,路也不认识。 你瞧瞧你胆子真他么小,我又不会害你。你现在已经彻底激怒了那个厉鬼,你以为回老家就没事了?装完逼就跑哪儿那么好玩?我告诉你,你要不老实跟着我认个大姐,别说你自己会死得很惨,你老家的爹妈也会跟着遭殃!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的亲人?他们和鬼怪无冤无仇,凭什么对付他们?害死了我难道还不知足吗?! 宫老头冷笑道,还不是你瞎找人,什么人都信。那个利用你的人得了好处,厉鬼吃了亏不得找你算账了。狗急了还跳墙了,更别说人家还是厉鬼!你还大学生呢,脑子长**里了吧? 是啊!你把服务员得罪了人家还能一泼开水扔你头上,更别提是厉鬼呢。我就问宫老头现在是要找另外的厉鬼帮忙么,有个靠山是不是那边暂时不敢动我。 这个宫老头就解释得很奇怪了。原话是:“当你晚上能够看得见太阳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引领着我去到了一颗长得很畸形的柳树旁边,这棵树上面挂着很多红色的符纸。老头轻轻地在树干上抚摸着,渐渐的,柳条开始飘展。而其他树的树叶也开始舞动起来,只是我没有感觉到风的吹动。 树林有规律地晃动起来,节奏契合着宫老头的抚摸。甚至我感觉到这片树林开始变得有些兴奋……当然不是那种兴奋,是好朋友来访的兴奋。 我试探性地问道,您是和她们以前认识么? 宫老头闭上了双眼,停止了抚摸。这片的树林的情绪也似乎变得悲伤起来,好像我问了不该问 的问题。 这一回是真的起风了,然而树林的枝条树叶却在抗拒着这股风而故意无规律地摆动着。 宫老头把手伸进柳条里,如同把手伸进女人的长发中。“小芹啊,你消消气儿吧,凶手已经伏诛了,何必如此怨气冲天!” 一阵尖锐的吱吱声在空中泛起。宫老头突然脸色大变:“什么?没死?!新闻上都说了已经墙壁掉,怎么会没死呢?” 接下来的尖锐声波变得更加刺耳,更加急促起来。忽然宫老头的手被柳条给推了出来,他像再伸进去,却再次被推了出来。 此时宫老头的眼眶竟然已经隐隐泛红,“小芹啊,我真的做不到啊。你不要逼我啊!” 我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宫老头,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挣扎之色欲重。 “罢了,我有个折中的主意,可一石三鸟。求你听听我的吧!”之后宫老头的话我突然就听不见了,而且看嘴唇的上下翻动也不似普通话啥的。 没过一会儿,就像达成协议,一切风平浪静一样。风没了,树林也安静下来。 宫老头打了个电话,叫来了一辆车把我俩拉回了市区。来的时候坐着诡异的公交车,回去的时候却又是正常的轿车来接。还有那林子里……是和鬼在交流么? 回了市区之后我俩肚子都饿的呱呱叫了。宫老头却一刻不想耽误,一人买了份汉堡可乐就又坐上了车匆匆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我也就这么跟着,有时候零星能听见宫老头说几个字,能够猜测大概是要去办一件和那个被执行死刑的犯人有关的事情……嗯……大概……应该也和林子里的鬼有关系吧。 很快,目的地到了。第三监狱——一个非常出名的地方。关押过很多全国臭名昭著的变态罪犯,也击毙过几批穷凶极恶的越狱狂徒。 带着我到这里,又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出乎我意料的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摆摊老头,竟然能够有门路进到这里面去探望一个不允许探监的人。这个人,就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陶致命! 此人原名陶志明,本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白领。每天三点一线,日子过的安安稳稳,就和全国其他普通劳动者一样。 可是突然有一天,当他从网吧通宵完毕出来后,却鬼使神差地跟踪了一个女生并将其打晕拖入后备箱中。然后开着车,来到了那片那个时候还不出名的小树林,并且遇上了当时已经背上了累累血债的李佳奇。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从此干起了见不得光的勾当。 只不过在李佳奇伏诛后,这个人并没有马上落网,因为李佳奇自知必死无疑,不肯配合警方工作。而陶志明在被通缉后变得更加狡诈残忍,所以后来女学生们无不谈之色变,称其为陶致命!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九章 伏牛耳 眼前这个陶志明,就和新闻上他刚刚被捕一样,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不去详细了解案情的人很难把他和连环变态杀手联系起来。 一旁的医生不肯离去,声称陶志明有间歇性精神病,必须在他的陪同下进行探监。并且不停地对我们的来历和合法性进行质疑。只是宫老头一直当他放屁懒得正眼瞧他,我也没去理会。 宫老头死死地盯着陶志明的眼睛,对着他做了几个嘴型。陶志明先是一愣,然后又挤眉弄眼地傻笑起来。宫老头又指了指我,继续做了几个嘴型。陶志明突然把眼光投向了我。 那种杀人无数的凶光煞气吓了我一跳。但我也没怂,在监狱里你一个犯人隔着玻璃还能拿我怎样?我瞪大了眼睛顶了回去,还竖了竖中指鄙视他。 宫老头见此笑了笑,又抬了抬头,像是在催促陶志明下着什么决定。陶志明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比划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时宫老头却说事情办完了,可以走了。 我需要做完全的准备。对于这一堆我不大明白的事情,宫老头是这样解释的。他目前没有半点能在鬼母女手上讨得好处,因此要不断地寻求外力帮助。而且必须要我跟着,因为他要向助力们展现受害者。 现在主要是要让那边的厉鬼多几层顾虑,避免丧心病狂的玩命攻击。我问他鬼怎么会帮助人呢?他则笑话我说抗战汉奸一大堆,只要有好处,鬼为什么不能帮人。不过我追问是什么好处是,他却又装作没听见一样。 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陶志明的母校,和生中学。至于为啥不去大学和小学,我也懒得问了,反正也不会告诉我。 而且更让我郁闷的是,明明那个城市有铁路有机场,却偏偏要走最绕的一条路。盘山公路又窄又烂,颠簸个不停。这死老头一大把年纪还开得飞快,吓死宝宝了。 最高处的山峰甚至都有雾气漂浮在公路上,甚至连路面都看不清了。宫老头却能准确地转弯或者减速。 我发现这和公交车的经历有些类似,公交车上没这么刺激,但是诡异程度也要更甚之。也许那个和生中学里也会有小树林那样的鬼在吗。 和生县的收费站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样。这所中学是附近有名的升学基地,据说即使是高考只有三本的人在这里锤炼一年都能上个普通的985名校。 甚至于这所中学带动了相当一部分的和生县的gdp增长。 宫老头载着我到了离中学很近的一处古旧小区,这里离中学的教学楼都只有两分钟的路程。当然租金也高的惊人,作为平均工资只有两三千的落后县城,这个92年建的老房子竟然一年要一万。 站在外面我都能看得出这房子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外墙都是**的砖头,长满了青苔和爬山虎。 但是阳台上密密麻麻晒着的校服衣裤却清楚告诉我们这里究竟住着多少学生。 宫老头确定了一下楼号就领着我上了3号楼。这楼一层只有两个房间, 老头说5-2就是陶志明曾经高三时租住的套间。 直到这时他才告诉我其实之前有一件案子,就发生在这里。但是出于你懂得原因,尤其是附近这所中学的极力活动。这件事最终草草了事,使得当时还手法稚嫩的陶志明逃过一劫。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压抑住变态的欲望直到再次爆发。 小树林那边的交易对于现在的宫老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他在5-2的门前再一次很严肃地提醒我,绝对不要再出什么茬子。如果我愿意百分之百地相信他,这件事儿就还有的搞,否则不如打道回府各自分道扬镳。 把自己救命的最后希望压在一个刚刚认识的老头身上,这种抉择对任何人都是极为困难的。再加上我时日无多,如果再被坑一次,也许还没坑完我就挂了。 这时突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答应他!” 这是一个女童的声音,那种刚刚断奶,刚刚会叫爸爸妈妈的那种女童的可爱嗓音。 就是这一句话,直接就让我打消了疑虑。我不知道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童的声音为什么会直接让我下定如此重大的决定,更没有去深究这件诡异的事。而是斩钉截铁地对着宫老头点了点头。 宫老头看出了我眼神里的郑重,伸出食指,重重地按在了门铃上。 开门的是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妇女,咋一看之下四五十岁。但是仔细一看,她的皮肤,发质其实更像是三十多岁,只是精神上已经衰老到和年过半百的女人一样了。 她甚至都没有问我们是谁,就这样放我们进了她家。只是在我们刚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她就急匆匆地把门锁上了。然后给我们泡了两杯茶。 有过类似经历的我压根儿没敢去喝,宫老头赞赏地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推开茶杯,对那个女人说:我们就开门见山吧,然后指着供在客厅的一个香炉和排位说我要那里面的一样东西。 这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嚎叫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把杀猪刀作势就要扑上来。宫老头怒吼一声:“你不就是想给女儿报仇么?我可以帮你!像你这样养鬼成功率不足万分之一,我可以帮你提高到七成!只要你那那样东西交换!” 中年女人却依然保持着危险的姿势,双眼发红:“那又如何?没了那个,就算能够报仇,我女儿也会魂飞魄散!” 竟然……在养鬼?而且养的还是自己的女儿,这位母亲,可不是一般般的疯狂。 宫老头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这你放心,等你女儿报仇雪恨之后,我会找一活人将你女儿魂魄灌入,让你们母女再度团聚!” 这下中年女人愣住了,“你说什么?活人灌顶?你们这种人做这个可是要下地狱永世不能投胎的!为了那件东西,犯得着么?该不是诳我吧!”说完又狠狠地挥舞了两下杀猪刀。 我就更是惊呆了,活人灌顶,这事儿是个除鬼人做的么? 宫老头长叹一声说,如果没有那个东西,我和旁边的这位小友都会很快死去。我急忙碰了碰 他手臂,问他你怎么也要死? 他压低声音道:“你以为和鬼做交易和人一样,买卖不成仁义在么?你拿不出等值的交易并不代表交易就会取消,而是要拿你自己的命去抵!”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现在在问我到底要不要和他一条路走到底呢?当初在小树林的时候不就该问问我么,他就不怕我反悔? 他似乎看出了我想的什么,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说,他也是第一次这么疯狂,不然怎么会犯这种傻,让我别多想。这时,我才第一次觉得,这个老头的形象原来除了猥琐,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伟光正。 那女人却是丢掉杀猪刀癫狂地大笑起来,“原来是个雏啊哈哈哈,珍素笑死老娘噜。既然如此,老娘就把那东西给你罢,不过我要你立誓。至于是立哪种誓言,你比我清除。” “不用这么麻烦。”宫老头这回准备地倒真是齐全,直接摸出一枚铜钱递给老女人,“你拿着这个就够了。” 老女人接过铜钱,拿到嘴里咬了咬,满意地揣进兜里。然后转身去到香炉那里,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香炉的最深处,摸出了一块石头。 等她再走过来的时候,我才看出来那块石头,好像是一个牛耳朵的模样。宫老头则是专门拿了一个很致敬地小木盒,很是郑重地把它装了进去。 一切完成之后,这老女人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宫老头走之前,在门槛那里回头对老女人说:“这段时间你好自为之,没了这个东西,如果在我履约你之前你俩就完蛋了,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老女人不屑地把头偏过去没有理会他。 把车发动后,宫老头才跟我说:永远都要记得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否则你永远都报不了仇。 我问他,你们不是约定好了么,难道你要违背誓言么? 宫老头摇摇头,“你知道那个石头是什么吗?那是伏牛耳。在很久以前,有一头水牛,从出生开始一辈子都低着头不会抬起来。只知道低着脑袋像鸡一样在地上走来走去,村子里的人们称之为伏牛。对于以前那种依赖耕牛的底下生产力而言,这种牛往往被人厌恶,它还小的时候就被村长命令杀掉卖肉。” “可是村子里的一个小孩子却不忍心于此,便趁夜将其悄悄放走。后来,小孩长大后游历四方时,在山间被强盗所伤,命不久矣之时。这头伏牛出现了,挡下了来收割灵魂的地狱使者,衔住少年的灵魂不让其散去,同时滋养着他的肉身,最后少年起死回生,后来成为除鬼无数的伏牛道长。” “道长老死的时候,伏牛依然充满着生命力。通灵的伏牛请求道长杀死自己,免得以后被有心之人用于做坏事。可是道长哪里忍心杀死这个陪伴一声呃伙伴呢。最终把它封印在了死头里,伪装成石像放在墓边陪着自己。” 既然如此,那这个又是怎么流出的呢?听着这个故事好像与现在的事实不一样啊,所以我没忍住疑惑先问了出来。 “所以后来伏牛就被某些懂行的人用于某些……唉……”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章 履约 原来,这道长在年老时,曾经收过一个天赋人品都上佳的养子来将自己的一身本事传承下去。只可惜,再聪慧的人都有犯傻的时候。更何况这个养子实在是演戏演得太好了,或者说,把自己真正的一面藏得太深了。 他将道长留下的一身传承,通过大量的实验硬是改成了养鬼驱鬼来为自己牟利的一套本事。说到这里宫老头又在不停地叹息了,他说如果伏牛道长的一些方法能够传下来,今天我俩这事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绕来绕去的。 当时伏牛愤怒地进行了反击,最后却被残忍碎尸。那之后,养子才发现原来伏牛的那个石耳朵能够拥有一部分伏牛的能力。 只是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是如何得到伏牛耳的。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宫老头自嘲地笑了笑,这还是陶志明告诉我的。他还说,和鬼做交易,可不能老老实实的! 这我稍稍能理解一点,当年抗日不也策反过伪军么。可是在伪军倒戈千可不能真的完全信任他们,谁知道他们心里又打着什么花花肠子。 那整场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都快被绕晕了。大概是进展顺利的缘故,宫老头终于把这事给我简单捋了捋。 首先是小树林,哪里有一群冤魂,虽然没有形成厉鬼,但是数量众多且因为其特殊的地方相对比较难缠。如果能够得到她们的保护,徐家女人会暂时不敢出手。 另一方面,小树林的代价是要解决掉陶志明这个依靠精神病鉴定逃脱惩罚的人。但是宫老头却没有办法真的解决掉他,毕竟他不能越过法律去办事。 他在监狱里和陶志明的交易是临时生成的,因为他能看见陶志明身上缠绕的微弱的怨气,而且时间已经很长了。一般来讲这是因为有受害者亲属一直养了很长时间的鬼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于是他稍稍提了几个只有陶志明自己知道的隐秘异事,就让陶志明露出了破绽。再加上托人私下调查了下陶志明之前的经历,就猜测可能有一个受害者母亲借助某种东西在伺机寻仇,便找上门去,做了个交易。 不过陶志明那个划拨子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等他出去之后,我俩都会死掉。宫老头说得很平静,但是我却吓了一跳。弄死我们?无冤无仇的他想干嘛? 精神病人的世界你不懂——宫老头哼着小曲打着方向盘一点也不担心。也是,眼下还不知道活不活的成呢,想那么多干嘛。 那我们就是拿着伏牛耳去糊弄小树林么?结果刚问出口就挨了宫老头一记爆栗,“刚才还觉得你聪明呢,又犯傻,鬼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这个伏牛耳,可是保命的东西!千万不要说出去!懂吗?” 我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不用虚弱诅咒 瘟疫诅咒之类的直接杀死陶志明,不过很快就发现这想法真是傻得可以啊。 不过宫老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猜到我想的什么了……“诅咒这类东西,其实是有的,只是施放条件特别苛刻罢了。反正我这辈子不指望能用得上……你就不一定了……” 这意思,“是我有特别的天赋吗?” “不不不,只是鬼诅咒人很容易罢了,你又是个战五渣,很容易就能中招。” ……好吧……他就是故意耍我这个门外汉的吧…… 既然不去交差,我就问老头我们现在去哪儿。可他却说“谁说不交差了?它们可是急性子,等不了多久。我说的只是不把伏牛耳拿出去罢了。交易可是要照常进行的。” 那……那我们拿什么去交差,陶志明可还活的好好的啊……然后就看见宫老头那标志性的猥琐的笑容,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回没有坐那辆诡异的公交车,而是直接来到了那片小树林。不过奇怪的是,没有经过那辆公交车,这小树林好像就如同失去了活性一样。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平静啊。 起风了,柳条和其他树的树枝树叶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摆动,和我的衣袖一致。 一切都很正常,可又是那么的不正常。 宫老头再一次把手抚上那颗柳树的树干,“这才是真正的小树林!”说罢,掏出一沓黄纸在树下点燃。大白天的却出现极为惊悚的一幕: 一堆正在燃烧的纸堆,竟然有一半熄灭了。明明火焰就在旁边剧烈燃烧着,可就是有一半怎么都烧不起来。 你是在怪我做对一半做错了另一半吗……宫老头在自言自语,我也没听懂那个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 宫老头拾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然后用手机凑近拍了几张照就把火熄灭了。回去的路上,宫老头把车停在一个高速路的服务站里,然后就叫我下车和他一起走。我问他去哪儿,他却说坐公交! 是的,在高速路上,坐公交。我忽然明白小树林的不对劲了,肯定要乘坐特定的车辆,才能去到上次那个诡异的小树林里吧。 他把耳机插进手机里,点开了一首歌,然后给了我一个耳塞。我俩一人一个共用这条耳机,而播放的也不是什么歌曲,而是一段录音,听声音好像就是宫老头自己录的。 我忽然有些理解那片小树林究竟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还是那辆车,和上次一模一样。只是车上的像是人的东西不一样了,没隔几天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在我俩上车的时候,车上的那些人都投来了目光,连司机都以歪着脑袋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我俩。有一个坐在前面的人稍微动了动像是要起身,但是最后还是留在了原地。 第二次坐我才注意到这车没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起步的时候我听到电机的声音,这样一辆看起来很老的公交车竟然是电动的。 我俩坐到后排的座位上之后,其他人又把脑袋转回最初的角度,盯着一个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上次因为要和宫老头演戏没敢怎么仔细观察,这回这么一看,我滴乖乖呀,这妥妥不是人啊。 正常人哪儿有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站立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甚至看不到呼吸的起伏的?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认为那是机器人,可是现在我马上就想到了鬼。 可是这是大白天啊!鬼哪儿有大白天出来混的,徐阿姨这个厉鬼我也只在晚上见过她啊。难道这一车鬼都是比那个蛇蝎美女还要吊的大boss? 公交车平稳地行驶着,我心里默记着大概从服务站开始,多久,往哪儿拐,然后大概速度是多少。可是后来发现不对啊,这条路过大概十来分钟就有收费站,可现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竟然都没停下过,也没有减速过。 我把手机摸出一点然后碰了碰宫老头示意他能不能用,他点了点头。我打开地图软件定位,发现我们俩的位置压根儿就没有!gps搜星也根本搜不到。 宫老头掏出一个指南针放到我面前示意我看看,指针一直在不停地左右打转无法确定南北。所以说,这车,不会开到另一个次元去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车却停下来了。下去之后,和之前那个小树林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即使我这个外行也感觉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柳树已经在张牙舞爪了,这股咄咄逼人的感觉仅仅借助无实型的气场表现出来,倒是让我喜忧参半。 宫老头抓住一根柳条,闭上眼睛。几秒钟后,那股气场就消失了。之后,宫老头睁开眼睛,拉出来几根枝条缠在我的手脚和身上。 紧接着,一股股类似潮水冲刷的感觉一遍又一遍传来。我尽情地沐浴在这无比舒爽的感觉里,就在我马上就要飘飘欲仙时,这种感觉突然消失了。然后发现宫老头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我发现枝条并没有松开,反而变得更紧了。我急忙叫宫老头给我解开,他却没有动手,反而很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 到底是要干嘛?我开始慌了。宫老头这才吞吞吐吐地跟我说:“那啥,哈哈,嗯,这位……小芹啊……像让你陪、当然不是下去陪他,只是在这里陪陪她而已……嗯……我去给你带点吃的哈……就先走了……” 诶诶诶,别跑啊,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说清楚啊! 到了晚上的时候,宫老头果然隔着远远地把吃的喝的扔过来就又跑了。然后我看见柳条竟然把吃食卷起来送到我嘴前。 有那么一个错觉,让我觉得这柳条里似乎隐藏着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一章 被忽略的 就这么心惊胆颤地过了一夜,到第二天天亮时实在撑不住想睡了,宫老头这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宫老头你他妈倒是赶紧放我下来啊!”被困了一晚上,简直难受得不行。 可是这货却摆摆手示意我别急,绕着柳树转了几圈,突然纵身一跃就翻了上去,爬树竟然和猴子一样敏捷。 如果这柳树就是鬼的化身,他这不是骑人家头上去了么?诶诶诶,老东西别作死啊!我还没跑掉呢! 紧接着,柳树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然后捆着我的柳条就渐渐松开了。老头这本事可以啊! 突然柳条往里面一收缩,然后就把宫老头给喷了出去,只听见“哎哟”一声,老头子摔在了地上。 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他拍拍衣服说没事。一边走一边说昨晚让我给耽误了不少时间,得抓紧了。 之后我们就离开了小树林,说来也奇怪。只要一踏出某个范围,就好像连呼吸的感觉都变了。路边时不时还能看见车辆路过,这回宫老头直接拦下一辆车就走了。 下了车我才想起交差怎么没交啊?我问宫老头那交易到底怎么回事。宫老头很淡定地说交易完美达成,一段时间内我们将占据主动权。 可是她不是要陶志明死么,陶志明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糊弄过去了呢? “她可不是要陶志明死,而是要让他下场凄惨而已。而死亡只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但却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宫老头随手拿起路边报刊亭的一份报纸给我看,报纸头条却是《变态杀人魔无罪释放,受害者家属集体抗议》。之前陶志明就已经被鉴定成了精神病,现在被放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个哪里凄惨了? 宫老头一副自以为高深莫测实际上还是很猥琐的模样说,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做,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学大师,在陶志明被释放的时候,会下一个暗示…… 之后,他就会坐上一辆公交车从人群中消失……当他再次被找到的时候,也一定上头条的……嘿嘿嘿…… 不过突然他又有点惆怅地自言自语道:小芹啊,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你安心吧…… 我问他你给说说实话,做交易小树林和中间我们去的小树林是不是两个地方?这中间肯定有隐情,只要不是智障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你就不肯告诉我呢?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压根不能说,不敢说啊。宫老头哭笑得有些狼狈,在过一段时间,我把她带回来,你就都知道了。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行追问,只能做罢。但是现在,是不是要开始反击了?一想到自己的命还在别人手里,我就着急啊。 宫老头看着我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你再着急也不能送人头啊! 那咋俩忙活这么半天有什么卵用?!你呀,真是naive,图样!你识得唔使得唔? 是是是,长者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可是咱俩不能这么干站着吧? 宫老头伸出手指冲着对面一指~先填饱肚子!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肚子早就空了,也是,吃饱才有精神干活嘛。 到火锅店坐下开吃的时候,宫老头才告诉我其实整件事情他也没什么底子,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为什么呢?因为现在根本不存在什么经验丰富的驱鬼人或者道士,现代社会哪儿来的那么多鬼,很多都是自己吓自己。 他还说我俩现在干的事情,以前从来没人干过。若是成功了,之后干这行的人,都要叫我一声宫祖师! 666,我伸了个大拇指,我也很希望你真的能成为一个祖师! 嗡嗡的振动声却响起了,我手机昨晚就没电了啊,怎么会振动?我把手机摸出来一看,居然还有百分之五十的电! 号码是个私人号码。 “喂,请问您哪位……哎哟卧槽”这噪音什么鬼?滋滋滋的杂音,音量还特别大。我还算有耐心的等了一两分钟,结果那边一直没有人的声音。 多半只是个骚扰电话罢了。我这么想着就要挂断电话,这时却传来了重重地一声关门声。然后还不等我挂掉,电话在嘭地一声之后,就只剩下忙音了。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诡异,就和宫老头说了这事儿。他沉思了片刻,就叫我和他换一下手机。保险起见,手机不特地换过来,有什么事他再联系我。毕竟特殊时期,还是谨慎点好,反正平时也没人和我这种宅男联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两人都打了个饱嗝。我摸着滚圆地肚子问老头子想得怎么样了,待会儿去哪儿啊。 他打了个响指,说“你猜”……我想了想,说道:服务员,他要结账了! 最后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反正那老不死是这么说的,他认为下一步应该去找乔谷。而且有一点很关键的事情被我忽略了。要知道,乔雨可是乔谷的亲妹妹啊,而且他也说过两人感情特别好。其次,乔谷知道乔雨是来找我的。最后,现在乔雨失踪多日生死不明,这个乔谷,还有乔家家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显然太反常了。 经他这么一提点,我也是恍然大悟。把我放在乔谷或者他爸妈的立场上,这种反应怎么也解释不通啊。但是,虽然是大学室友,而且关系也不错,但是我却只知道他是旁边杭河市的人,住哪儿我是一概不知。 乔谷在学校也朋友很少,没什么人和他来往,更加打听不到。学校那里虽然记录得有,但是我们没那权限查看啊。不过宫老头在那种级别的监狱都有人,我刚想问出口,他就 说别指望他。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去辅导员那里要。顺便还受到了警告处分,因为好多天缺勤。挨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说教,她才问我来找她干嘛…… 我只能说之前乔谷的妹妹乔雨离家出走,我想把她送回去,但是不知道乔谷住哪儿,于是找辅导员帮忙看看。结果辅导员用很疑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好几遍,那意思大概就是说你长这样竟然还有女孩找你私奔……卧槽你自己没有欣赏水平怪我咯? 很快我就后悔为什么要找这个理由,辅导员又以“你们现在这些学生啊……”为开端,从以前的淳朴作风到现在的糜烂大学生,从古时候的严父教子到现在的熊孩子又是叽里呱啦的一大堆…… 最后我这个听的人都要口吐白沫了才终于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都不记得我晚上是怎么回去的了…… 高速路上的我还在不停地打瞌睡,宫老头趁我不注意把油门踩到了150……下车才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这件事,结果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经过一番蛋疼无比的路程,我们终于来到了杭河市金箍区的春兰小区。只不过…… 这个大大的“拆”字是什么鬼! 我们连忙找附近的人打听,才知道这个春兰小区已经建了三十年了。几年前就已经决定要拆倒,但是就是有那么几家钉子户不肯走。有的是要价太高,有的是舍不得自己的家。加上杭河又算是个国际化的大城市,也不敢采取太强硬的措施,就这么一直拖着。 当我们走进这个小区的时候,宫老头突然嗅起了鼻子。越闻脸色越凝重,最后慢慢停下来脚步。 我也学着他仔细地在空气里闻来闻去,除了灰尘什么也闻不到。我就很好奇地问他你到底闻到了啥,他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又不是狗,并不能问到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我只是能通过脏东西逸散在空气里的气息提前了解一下。 脏东西?是鬼么?我对脏东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鬼?宫老头冷笑一声,说: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养鬼的母亲么? 我说当然记得。 宫老头接着道:“那个母亲是因为女儿惨死报仇无门才出此下策,但这个嘛……虎毒不食子啊……可是人却干的出来这事儿!” 我听了心里一惊,难道乔谷已经被他爸妈害死了?不会吧,毕竟也算是我一个哥们儿,就这么死了我会很难过的。 宫老头安慰我说,是不是你那兄弟还很难说,不过你既然说他家境优越,应该不至于住在这么破旧的小区。不过既然我们被指引到这里来,这东西我们就逃不掉。这东西还没成熟,我能对付得了,你身上有小树林的气息,也能一定程度压制住它。没什么好怕的,我们进去看看吧。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二章 兄妹 话虽如此,第一次直面那种东西,心里的忐忑紧张还是很重的。宫老头则是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我们迟早要直面你最大的最危险的那个大敌,现在你不敢上,那时候必须面对的时候难道你也要退缩吗?记住,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挽救你的生命,懂么!” 我点了点头,性格无法马上改变,但我知道我至少要强迫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一号楼上还打着显眼的标语,看着觉得就挺nc的……想必也是横到了一定地步了敢打这种极端的标语。乔谷的“家”是在三号楼的一楼2号。 上个世纪样式的铁门已经满是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宫老头也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能感觉到就是在这里面,但是我还没听说过真有人能穿墙遁地啊。” 我用手纸包着指头重重地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门上的灰尘被震落一层又一层,我俩的鞋子都变得肮脏无比。 “吵吵啥啊瞎吵吵啥”我们正敲门呢,结果对门开了。一个满身酒气的大叔探出半个身子朝我们大吼。宫老头连忙递了一支烟,嘴上一直说抱歉。大叔收下烟送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满意地放进上衣口袋里。边关门边说“人早搬走了都不知道,也不提前问问……” 我们一听有门,连忙叫住大叔。宫老头把整包烟都塞进他手里,“这位老弟别急,我那儿有几瓶94年的五粮液,最近犯胃病正想着送给哪位有缘人……” “大哥!客气啥?叫我小黄就行,来来来,进来坐坐。我俩真是一见如故啊,真的,看得特亲切……” 我勒个去,屋子里面这酒气冲天闻着真难受。这人怎么住了这么多年的,真是服了。看屋里的样子,这人估计单身很多年了吧。 宫老头给他点了一支烟,然后找了两个纸杯子倒上酒边喝边唠。慢慢的,对面家的情况就大概知道得差不多了。 据他说,这户人家竟然真的姓乔,至于有没有个叫乔谷的他不清楚,也不关心。他最清楚的是这家人很怪异,比如明明这边的房子很破旧,还经常过来住一段时间,而且往往都是开着豪车,有时候还不一样。看穿着用度也很奢华,基本符合我印象里的乔家。然而这只能让我的担忧更重。 宫老头又问他对面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来了,灰尘都积得那么厚了。这人一愣,说不对啊,前几天还进进出出的,还有大件呢,怎么会没人呢。 我和宫老头对视一眼,有问题! 很快几句话应付掉单身汉,宫老头把我拉出来,很郑重地告诉我自己可能低估了这里面牵扯的东西。他粗算一下这可能是另一个事件。也就是说,除了我以外,要么是乔谷要么就是他的家人也恰好经历了和我差不多的事情。而且他们家这事儿,可能比我遭遇的夺心还要可怕地多。 他的意思很明显,绕开这件事。而且本来我就时间所剩无多,最好不要理会,生死看造化! 但我有种预感,他在骗我。乔雨的伤势是我亲眼看到,是我间接造成的,怎么能说是没有关系呢?乔谷也是我的 好朋友好兄弟,我就更加不能坐视不理了。 只是我却无法开这个口,宫老头帮我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了,我又凭什么让别人再去冒险帮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呢?若是我自己去,和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可是叫我这么放任他……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这时一声轻响,门开了。我抬头发现却是宫老头打开的。 “我本想用善意的谎言来让你好过点,可是你却挺重感情……也罢,就让你看看残酷事实的冰山一角吧。” 客厅里挂着密密麻麻的白绫和黄符。正中间则是一口棺材。 棺材上面则是大大小小的红烛,蜡滴积累了很多,棺材的上半部分都已经被蜡滴覆盖地严严实实的。 这个……难道是乔谷?我有些难以置信。“别去碰!”宫老头喝住了我的举动,我立刻收回了即将摸上去的手。 他在棺材四面敲了敲,脸色凝重地告诉我“这里面有两个人,根据你的描述,很可能就是乔谷乔雨兄妹俩!” 他俩……都死了么? 宫老头摇摇头,恐怕是比死还惨。我能感觉得到,这里面的两个人,都已经开始尸变了。 僵尸的尸么? 他点了点头。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用几乎是绝望的语气问他这个过程可逆么?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他等我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才对我说本来他是想找个我不在的时候来这里把他们解决掉的,不然等到他们彻底转化,问题就大了去了。 我说就算尸变了,我们报个警就说这里可能有杀人犯之类的,警察一来不就剿灭了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么? 在转化完成之前,再高超的法医也只会认为这是普通的尸体;转化完成的瞬间他们就会隐匿消失,遁地是最基本的能力。当然这只是传说,但是这是我爷爷那一脉留下来的法术和记载,应该是不会错的。如果警察把他们送到火葬场火化,那就可能导致僵尸在未完成前自爆,那伤亡可就惨了去了。 也就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先辈的法子悄悄把它除掉。当然,其实我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养尸人应该就已经发现了。据那个酒鬼所说,养尸人应该住得不远,估计很快就会赶来,我们快点下决定为妙。 最终他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我除了苦笑还是只能苦笑。先前就已经够伤神了,现在却还要让我决定他俩的生死,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不过,比起变成僵尸出去害人吗,我宁愿在这里把他们终结掉。宫老头的布置也很简单,叫做“割树皮”。何为割树皮?就是对于那些树,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要一棵树死掉,最省力的方法就是把靠近根部的树皮割掉一圈,这样树很快就会枯死。曾经的一位大师,就是从这里得到灵感发明了对付半成熟僵尸的办法,百试百灵,至今尚未听说有哪个养尸的能克制。毕竟养尸人也不能二十四小时看住,只要被别人发现了,人家割完就跑你一点法子都没有。 虽然具体操作肯定不像是割个树 皮这么简单,但我看也没复杂到哪儿去。他就打了个洞,塞了点东西进去就说一切搞定。 老头啊,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事儿太奇怪了?晚饭的时候,我回想起今天的经历,发现了很多疑点。 宫老头翻翻眼皮,说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呢,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我捋了捋说道:“首先,这个地址就很可疑,乔谷把一个破旧的很少去住的地方写在家庭地址上不合理;其次,既然有人经常出入,而你又能发现里面的气息,那门口故意设置的灰尘就很多余;再有,那个单身酒鬼,我越想就越不像个好人!” 结果我刚一说完,宫老头就“噗”地一下把酒都喷出来了,“真是笑死我了,还以为你真变吊了,结果他妈一个字都没说到点子上。 我感觉脸上发烧发烫,好不容易装装逼就这么被打脸了,好歹先肯定一下再转折啊。 宫老头抽纸把嘴和桌子上的酒擦擦干净,然后也掰着指头给我数了三点: 首先,我们进屋过程除了那扇铁门外没有任何其他阻碍或者陷阱,对于一般人家没啥,但是对于养尸人而言,说明他根本不知道有人会来。至少,不知道今天我们会进去。 之后,你记不记得,我们刚刚敲完门,那个小黄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表面上是醉醺醺的,但我看得出来,那酒气就是刚刚拿二锅头硬灌的,酒精都还没上脑。这说明他至少和养尸这件事有关联! 最后一点,养尸不代表就是坏人,那个可怜的母亲不就是个例子么。 我初一听感觉是挺有道理,仔细一想除了第一条不还是废话吗?算了,懒得和他争,吃人嘴短嘛。 只是,离开那里之后我心中突然又多了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乔家兄妹就在附近盯着我一样。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宫老头,如我所料又是一顿嘲笑。什么胆小如鼠啊,什么神经兮兮啊,诸如此类。 但其实我的感觉还挺准的,就算不能明确告诉我什么,但是是凶是吉还是毕竟靠谱的。假如说,宫老头的法子失效了呢?那乔家兄妹很可能真的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出现在我面前。 宫老头看样子是累了,也不愿意再多说话,一个劲地喝酒吃肉,我却没什么胃口。 “嗡嗡嗡”电话又响了,来自我的身上,宫老头的手机。和上次一样,是个未知号码。宫老头让我直接接听,我划过屏幕,这回不是噪音,而是一段音乐。 旋律很好听,也很熟悉……突然,我脸色变得煞白,因为我想起来了这是什么。 那是大半年以前,我和乔谷去音乐教室做义工的时候,他说自己和妹妹都很喜欢一首名叫《最后一曲》的钢琴曲。他还用笨拙的手指给我弹了出来,虽然断断续续的却是沉醉其中。后来还满宿舍的叫室友下载下来听,有段时间我听啥都像是《最后一曲》的旋律。 我颤抖着在麦克风处说道:是你吗……你回来了么? 嘟嘟嘟…… 忙音,电话挂掉了。手机也从我手中滑落到地上……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三章 墨蝶 真的……来了么…… 宫老头从地上捡起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然后心疼地用袖子擦干净拨出了一个电话,之后他把短信界面放到了我面前。 这是?我定睛一看,是通话详单,几分钟前某个号码拨打了了此手机。 原来如此!如果是鬼或者僵尸什么的,又怎么可能通过正常的电信设备拨号呢?对方只不过是通过软件隐藏了号码罢了,这根本就是人为的啊!我真是关心则乱,一个电话竟然把我吓成这样。 但是,乔家兄妹被炼成僵尸这事儿也就我俩刚刚撞破,怎么就会让别人知道还打进电话呢? 宫老头伸出三根手指,说只有三个人:辅导员,黄酒鬼,养尸人。后两者可能是同一个人,第一个则是嫌疑度非常大。但在我看来,这位辅导员是随着我们大一入学才在我们年级第一次担任这个职位,一直做得很负责,怎么也无法和鬼联系起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鬼是可以附身的。你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要凡事把自己的主观臆测随便代入,不然迟早吃大亏!”只要一有机会老头子就会教导我,经常性地纠正我的一些坏毛病。 保险起见,宫老头找了个宾馆让我先住下,他自己先去找自己一个警察局的熟人帮忙查查那个电话。我就先躲一躲,毕竟我身上的靠山并不能吓到人。 最后是开车特地绕了几圈,从没有监控的郊区公路把我送到一个偏僻的小镇住下。虽然环境不咋的,但我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不适应的。 把我送到之后宫老头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吃完饭闲着无事就在小街上逛逛。居然刚好碰上镇子里的一个歌舞团搭台表演,我也就跟着去围观。 前面的一串节目都索然无味,无聊地我都想走了,这时台下坐着的几百人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原来是压轴戏来了。 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头发刚到肩膀的女孩拿着话筒款款走上台来。很多男青年都在吹口哨。 看样子人气很高嘛,难道是什么明星吗?长的确实很漂亮,皮肤白嫩,前面很挺。很是养眼,所以我就向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打听一下这美女是谁。 这大叔立马会心地一笑,说小伙子肯定是刚来吧,这位美女可是我们小镇的骄傲呢! 此女名叫墨蝶,她的母亲曾经是小镇上的一位旅店老板的女儿。后来一个推销员路过这里时与她一见钟情直接私奔,只可惜她母亲后来难产而死。 后来这个推销员成为了一方大佬,女儿墨蝶却不愿意跟着父亲到大城市里居住,执意回到小镇生活。她不仅人漂亮性格随和,而且能歌善舞,是我们小镇的一颗明珠。说着说着,这大叔就打量我两眼换了种语气:不过,有很多特意过来打她歪主意的 人,听说都被她爸爸扔进了养满了蝮蛇的坑里! 我还真倒吸一口凉气,不愧是从推销员混成大佬的人,真是狠辣。 墨蝶在台上一曲完毕之后,突然说,今晚她想找一男子上台与她一同合唱情歌。台底下上到八十岁的老头子,下到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儿,当然还有我旁边这个大叔,通通脸色潮红,激动地站起来上下跳跃着吸引她的注意。 可没想到她却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从台上走下来,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没有拿着话筒的左手请我起身。我一下子愣住了,连忙摆手说我不会唱歌。只见墨蝶露出一副很神伤的表情道:我第一次邀请男士同台献唱竟然都是这般结果,看来我还是回家洗衣做饭比较合适,以后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无数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射了过来,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不做点什么多半是不能活着走出去了。于是我只得连忙拉住她的手臂说我愿意,只是怕跑调的歌声惹你生气。 她回头俏皮地笑了一笑,反手抓着我的手臂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她的手真的很嫩很滑,我从来没有过这般美妙的体验。 上台之后我小声说我真的五音不全,她只是用两根手指贴住我的嘴唇,坚定地说:你一定会唱得很好。后面的事情就比较恍惚了……我只记得随着她的节拍吐出了不属于我自己的嗓音,台下的男人都黯然神伤,女人都两眼满是星星。 表演结束后,该回旅馆休息了,我突然感到有些失落。这时墨蝶又叫住了我,她半开玩笑地“警告”我最好跟着她走,不然我的第三条腿肯定会被她爸爸割下来炒肉喂狗。 这种威胁就好像一根救民稻草,让我即将淹死的灵魂又活了下去。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跟着她走,一辈子,都跟着她走。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晚上邀请我一起泡澡,当然她家的浴室修得和温泉一样,或者说就是从地下引流弄了个私家温泉。 虽然她就在离我两米远的假山旁边靠着,温泉冒着的热气却让我只能面前看清楚脸。 她给我倒了一杯酒,放在托盘上轻轻地推了过来。然后向我举杯,“欢迎我的新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这时也才想起来这事儿,立马答道我叫白云(后面剧情需要更改一下主角名字,第一章也已经改了),和我爷爷一起来的。他出去办点事,我就一个人闲逛,然后就看见你们的演出了。 她抿了一口酒浅浅一笑,看来我俩确实有缘。其实我最近本来是要去趟外省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想去了,才有了今晚的演出。 突然,她推动着托盘转身一晃就来到了我左边,又给我满上了一杯酒。我有些不好意思往左看,她却把我头转过去还笑话我说她又不是什么都没穿 ,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往下看,原来真的有一层白色的浴衣,紧张的肌肉放松了下来,虽然隐隐还觉得有点失落。 不过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她竟然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还掀起衣角问我要不要真脱。天呐,我居然也有艳遇的一天。苍天啊,大地啊,你们肯定是觉得我前段时间太倒霉了,所以才给我这次机会的吧!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珍惜! 于是我果断地对她说:——不行!——我怕你一脱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突然,墨蝶脸上的轻佻消失了,转而露出欣喜的笑容,“我果然没算错,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啥?大兄弟,怎么着就命中注定了?还有怎么是算出来的?这东西还有公式能靠算的? “真是个呆子!”我这串疑问她压根儿已经懒得回答了。她只是紧紧地抱住我的左手,“我爸早就说了,我的婚姻自己做主。他只做一件事,就是把胆敢拒绝我的人通通扒皮填草!” 别介啊大兄弟,有话好好说,我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快,还不答应我就是真傻子。出于谨慎,我没有去搂她,而是只是拉着她的手。再次触摸到这种极致的肌肤快感,再加上这种喜事临门,我幸福地都要飘起来了。 她把手放在我的胸口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么?” 我有点疑惑,不是因为那啥算出来的么? 她突然讥笑了一声,突然从水里摸出一条红绳,在我身上一圈一拳地绕着,“你看这红线,就是我们的缘分啊,缠啊缠……哦对了……” 啥? “你知道,什么叫冲喜么?” 冲喜?那不就是一种封建迷信行为么,好像是让一个遭遇了不好的事情的人和别人结婚,用这个“喜事”来“冲”掉不好的运气。怎么了?难道你要冲喜么? 她脸上的讥笑更弄了,“怎么会是给我冲喜呢,被小树林那群碧池保护的可不是我!” 该死!上当了,我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困得严严实实的。你大叫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和那对母女什么关系!” 墨蝶厌恶地把手狠狠地在毛巾上擦了几遍,“我的命格将会是嫁给一世枭雄,而你不过是娶个农妇回家,这个喜足以把那群碧池留在你身上的东西冲得干干净净了。就凭你们,一个半吊子,一个战五渣,还想翻盘?哈哈哈哈哈……!” 灯忽然灭了,我的视野里不再有半点光线。温泉也忽然变得冰冷起来,我浑身不停地打颤。我甚至都没有尝试要呼救,反正是根本不可能有人来的。我唯一的指望,就是宫老头能发现我不在旅馆,能打听到我去了哪儿…… 我再也不叫你宫老头了,宫伯伯,宫爷爷,宫大师……你快来救我啊……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四章 古洞 这是一个面目慈祥,眉宇之间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他的面容却似曾相识。 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死自然高兴,但是紧接着发现自己还是被紧紧地捆着,只是从温泉里变成了椅子上。哦,还穿上了衣服。 这位中年男人见我醒来,竟然直接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指着我。弹仓里黄澄澄地子弹清晰可见,而且居然还是达姆弹,这一枪无论打到哪儿我都得完蛋呐。 咦?旁边还有人在呜呜地叫?卧槽就是宫老头,完了这下被一锅端了。 这中年男人见我俩都醒了,就说“我是墨蝶的父亲,墨道山。我女儿绑了你这个穷小子,然后又又一个老头子在她住处偷偷摸摸地想进去。我就派人把你俩都给带回来了,如果不是我女儿出了点问题,你俩早就下地狱去了。” 然后他又指着宫老头说“宫煦是吧,我调查过你,还算有点本事。所以我觉得你俩才有点用。因为我怀疑墨蝶她——可能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我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你看她还故意设计绑架我,肯定是被附身了!” 墨道山却对我不屑一顾“就算她把你煮着吃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关键在于——”他挥手示意小弟把宫老头嘴里的袜子拔出来,“墨蝶昨晚竟然勾引我这个亲身爸爸,而且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想那啥——” 虽然已是身经百战的一位大佬,但是对于亲身女儿对自己做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淡定,他讲出来的时候情绪有明显的波动——“所以这绝对是出问题了,联系到她前端时间去过一个古庙探险,结果只有她一个人活着回来,我猜可能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宫老头剧烈地喘了几口气,然后一个劲儿地“对对对”,接着又是几声咳嗽。“您这种逆天改命成就大事业之人,对于某些类型的女鬼就如同毒品之于瘾君子,简直就是大补啊,您放心,我们肯定帮您治好您女儿!旁边这位小哥跟着我三番五次地斗厉鬼,经验丰富,同时可以弥补我的体力缺陷。您现在放了我俩,保证绝无失手!” 大佬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是知趣,我女儿现在被我关着,但是附在她身上的东西竟然敢绝食抗议。所以你们只有24小时,我会派专机送你们去,找不到解决方法,你们就不用回来了。”说罢,挥挥手就让人把我们带走了。 直升机在群山之中飞行了不段的时间,很长的距离都没人烟出现了,也不知道当初墨蝶那帮子人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他们刚把我俩扔出直升机,宫老头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色字头上一把刀,这都不明白么?瞧瞧你自己,哪儿来的艳遇的资本。 那我就不服了,人家鬼刻意设计坑我,你又不在我拿什么防啊。这下他也不吭声了,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被发现。那对母女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那我说,老头啊,你看此行几成把握? 他一脚踢我屁股上,差点就摔地上了。我靠死老头你踢我干嘛,他瞪我一眼说撒撒气不行啊,不服你自个儿进去啊! 我服我服,我赶紧上前扶着老头就往庙里走。就一天的功夫,咱得抓紧了。宫老头好像又被我气着了,把手一抽就要扇我“你他娘的长没长脑子啊?死了那么多人你就这么进去啊?你这种人也能考大学真是把我前列腺液都气出来了!” 我一拍脑门还真是啊,怎么自从撞了鬼这智商简直直线下降啊。看着这在密林中若隐若现的古庙,怎么也不像人畜无害的样子。 很快宫老头就把注意力移到面前的正事上来了。这处古庙贴着山壁,突出了一点点,或者说也就个大门露在外面而已。宫老头趴在地上仔细聆听,我也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就怕打扰到他。 然后他从旁边的地里捡起几块石头,在庙门外以一定规律布置下来,然后又趴下贴着地探查。可是听得越久,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我看他这样子也是担心地不行,他不等我问就叹了声气道,“一开始我只是能听出这庙里深不可测,现在却发现下面的脏东西多到数都数不清。本来通过设置一个简陋的阵法可以大致听一听地下脏东西的类型数量,但是……凶多吉少啊!” 脏东西多到数不清?那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逃跑啊? 宫老头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个墨道山我知道的,我们要是逃了,下场不见得比死在鬼手里好多少!” 妈的,横竖都是死,干脆上去干!我就直接和宫老头说你干脆把什么我能用的符纸也好,别的什么东西也可以,武装一下,然后下去闯他一闯。反正小树林的保护也失效了,说不定能和这里面的搭上线呢?你不是能和他们交流么,死马当活马医呗。 虽然我只是强装镇定和乐观,但还是稍微能够给宫老头打打气吧。他脸色稍微好了点,踢掉地上的石头,给了我一个手电和一个灯管模样的东西。他说这玩意儿是紫外线手雷,能够一瞬间发出大量紫外线,对鬼有一定程度的克制作用。相当于模拟了一下阳光……但是……我好像记得我们见过的鬼就没一个怕阳光的好吧……当然这种不合时宜的话我还是没说出口。 古庙进去之后就是一个大洞,原本摆放神像的地方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可以容纳数个成年人通过的大洞。庙里残余的一些痕迹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宗教。 据宫老头说,本身供奉着神灵的地方就对鬼怪有一定程度的压制作用,尤其是古庙,往往时间越长越灵。除非,这座庙供奉的压根儿就不是神灵,而是某些邪恶宗教的邪神或者魔鬼。 但是按距离估算,我们现在依然是在中部内陆,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汉族的聚居地,怎么会有这种古代邪教呢。这种极端性地反常越多,都越只能说明前路凶险而已。 进入通道之后,前百十来米都只是泥壁而已。大概一分钟后,一堵破碎 的石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看得出来这堵石门原本应该有接近一米后。更可怕的是,没有爆破的痕迹!完全就是被某种物体强行击碎的,只有石头的痕迹。 如果墨蝶他们当时注意到了这点,还选择继续深入的话……那这件事隐情恐怕很深。 再往里走,石壁上逐渐有壁画了,但是实在是太残缺了,很难辨认。这个是……汉字?竟然有汉字!我惊喜地读出这熟悉的文字——“王大宝到此一游……”坑爹啊!多半是上次墨蝶一行人里的一个傻逼干的,白激动一场。 不对劲!宫老头碰了碰我的肩膀,我感觉到了害怕的气氛……那一大群脏东西,在害怕我们……不只是害怕我,连你也怕! 怕我?之前怕我还可以理解,被冲喜之后为什么还是怕我?突然,我想到了一种东西,那就是家犬。 很多人都怕狗,在街上遇见了狗会选择绕道走。我就是其中之一,而且狗叫起来会很害怕。然后,大部分的狗,再没有真正咬过人之前,其实都是怕人的,若是你气势汹汹地拿着棍子走过去它们会迅速逃跑。只有当狗咬过人之后才会真正变得危险,一般这种狗以后都会有咬人的欲望。 我把这个大致和宫老头讲了讲,他略一思考,也说有可能。假如这些鬼是从形成到现在一直没有害过人,一直被限制在这里面无法出去,不见得就会很危险。但是墨蝶他们的惨案在前,也不可掉以轻心。 只是我们尝试着加快了脚步,我看见宫老头脸上出现了惊喜。 “它们在害怕,在逃窜!” 我们立刻放缓了脚步,危险暂时解除,我们要着手解决真正的大问题,墨蝶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又要如何才能让墨蝶恢复。 附身在墨蝶身上的鬼无疑是和徐家母女有联系的,同时又和这洞穴密不可分,说不定我自己的麻烦也能在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里我反而有干劲了,甚至真的变得乐观起来了。 这条坡道一直往下延伸了上千米,然后就进入了一个圆形的石室。半径大概有一二十米,正中间好像有一堆碎石还是沙土什么的。 我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发现这主要是碎石板堆在一起的。但是这个石室好像没有多少残缺的地方,顶上的壁画相对完整多了,虽然依旧看不懂。难道是把外面的碎石块挪到这中间堆着么?可是又是谁干的呢?墨蝶那波人应该没闲工夫搞这个,亦或是很多年前就有了么? 宫老头却斩钉截铁地说是最近才堆砌的,我问为什么,他把手电筒对准一个地方示意我去看。那好像是一块布?宫老头摇摇头,说你再仔细看看。 我把脑袋伸得很近了,才发现这赫然是一块脸皮,一块干枯的脸皮!看位置应该就是右脸的上半部分,眼眶的形状还在,只是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不仅看根本发现不了。上面还有一点花纹,在接近耳朵呃地方,应该是原主人的纹身。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五章 幻觉 我们翘起几块石板,越来越多的脸皮出现了,而是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位置。而且,越往下翻,脸皮越新鲜,最后找到的一张还带着血肉,恶心得我差点吐了。 正常不应该是在上面的时间越靠前么?怎么会是相反的? 但是宫老头想的更多,他说这种只从人身上割下固定某一部位收集往往意味着邪教的某种仪式。这样的话,这所庙说不定建立时间远在炎黄之前! “不好!”宫老头突然惊叫了一声,“我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 难道是陷阱吗?那群东西应该不会知道我们是被迫的必须深入,但是却能感觉到我们,甚至也有可能知道宫老头的特殊之处。在这种情况下,先故意示弱引我们深入然后再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也就合理了。 只是我们不进来就死在门口,它们反倒是白费功夫。 绿油油地火焰突然在石室的边缘一朵朵地亮起,并且迅速向刚刚我们进来的门口聚集。除了来时的石道,还有三个相对小一些的出口,正对着入口。而这出口也逐渐被覆盖。 我们试图用手电筒的光线去驱散它们,但是它们并不害怕光线。“待会儿我扔出紫外线手雷,然后闭着眼睛朝着门口冲过去,然后你再扔下一颗拦住它们一会儿,明白么?” 等等,我拦住了宫老头,“就这么出去不还是死吗?”宫老头楞了一下,一拍大腿“妈的,差点忘了,毛都没查出来出去干吊啊!” 绿油油地火焰越来越多了,但是它们并不不会发出亮光。不像萤火虫聚在一起可以照明,这一大片的绿色更像是吸收了其他的地方的光亮来映照自己。 手里的手雷是我唯一感到有点宽心的东西,但是在这里扔了下面的路咋办。我不停地转头看向宫老头,希望他能有点办法。但他只是摇头,一点办法没有。 我急得不行了,抓起一张脸皮就朝它们扔了过去,没想到他们居然散开了,保持着一两米的距离。我们一看有门儿,也顾不上恶心了,用小一点的石块挂上几张脸皮就往下一道门赶过去。过了石室再往里走,这甬道就变得特别狭窄,只能有我一个半身子宽,我们只能一前一后地走。 可是我们刚进甬道,还在回头看看那些绿油油的东西有没有追上来时,甬道口突然升起一道石门堵住了退路。 这下完了!没有工具怎么破开石门?我们携带的这点水和食物只够一天用的啊。 宫老头,你说咋办……卧槽人呢? 刚刚还在这儿啊,怎么就剩我一个了?宫老头?宫老头~!你在哪儿啊,听得见么? 我用力发出最大的声音,但是却没人回应。退不能退,我只能往前走。最开始的时候,每走几步我还要回头看两眼,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路却始终不见尽头。石壁上也没有花纹壁画什么的,就只有开凿的痕迹而已。 手表告诉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起码走了十多公里了,竟然还没走到尽头。我自己感觉应该是直线啊,这距离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只靠人力,在很久以前真的能做到么?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能正常呼吸,说明这里面的空气与外界相通,那么就只会在离地面比较近的地方。按照来时观察到的这一代的地形,恐怕再开凿就要碰到河流了吧? 这声音?是水声!刚想到河流,前面就出现了水声。我打起精神来小步快跑,仅仅几十米后就豁然开朗。出口就是一个岩洞,准确说是一个小坑。河流从上面流下,汇入暗河中,再流入地底。阳光已经能够照射进来,水流飞溅的地方还能看见彩色的虹光。从那里已经可以攀登出去了,注意一下不要脚滑,应该没什么危险。甚至在这里,卫星电话的天线对准洞口也是有信号的。 这就结束了?这一路哪儿来的什么危险。亏墨蝶还说我这种胆子小的人肯定只能等救援,嘿嘿,愿赌服输,回去她必须答应尝试着和我交往哈哈哈。 在工具的帮助下,我很容易就从洞口出去了。看看gps导航,这里离探险营地一点儿也不远。我一边走一边给带队的专业教练打了个电话,居然还没人出来,我还是头一个。真是意外,墨蝶老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宅,她说我哪儿都好,就是这点不喜欢。嗯哼,这回我第一个出来,想想马上就可以赢得美人芳心还有点小激动呢。 现在这个季节,城市里已经有些闷热了,但是这原始森林却很凉快。以前看电视一说原始森里就想到炎热的亚马逊,这回亲身体验才知道大自然的舒服啊,比空调爽多了。 咦,这指南针怎么不大灵了?喂喂,你别跟着我转啊,你要指着该指的地方啊,兄弟你别坑我啊,艹!妈个鸡,完了,指南针坏了,这是要完的节奏啊。原始森林里迷失方向和等死有什么区别,算了打电话求救吧……等等! 现在打电话不就是告诉别人我是弱鸡么?我回头看了看洞口,对,做人娶不到墨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咸鱼就算翻身也一样是呸呸,劳资眼看就要翻身了岂能被区区一个指南针难住。 我记得可是很清楚,树的枝叶可以指引方向,茂密的一边就是南方……哎哟怎么长得差不多啊都这么茂盛。对了,还有年轮……洞口哪儿我记得有个树根。 几步返回出来的洞口,果然,没有记错。这里确实有一根倒掉的树,根据年轮,朝南的一面是较疏的,很容易就确定了方向。 满怀着信心我就重新上路了,虽然只能确定出发时的方向。但还是那句话,离营地已经不远了,地图加计步器差不多能够找到。附近的几座山头都还是有点印象的,只要出发方向没错,应该不会迷路。 到时候,把坏掉的指南针往他们面前一放,乖乖,那不得一个个都崇拜我。 走之前再次确定了一遍年轮,毕竟我可是个 谨慎的人。用一根树枝由南向北贯穿固定在年轮上。然后沿着这条线一直走,走到快看不见的时候,又捡一根直一点的树枝,借上哪根直线固定着,这样一直接下去就能基本确定方向,而且我只在九十度的时候转弯,这下就应该没问题了。 一切都很顺利,下一个山头上的营地已经看得见了。我双手放在嘴前大喊,然而并没人理我。山间的音波逸散很快,听不见也很正常。 把背包里的水和食物全部解决掉,充满力量的我大叫着“乌拉”兴奋地冲下山。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明明可以稳扎稳打地营地,非要作死。 脚下一滑,我直接就从山上滚了下来,妈个鸡真疼啊。希望营地里没人看见这一幕吧。哎哟,脸也摔着了啊,心好痛,墨蝶以后嫌弃我怎么办。 不过,这山下有点黑啊。难道摔进沟里去了么?那也总不能直接摔进地下吧,太阳光呢?我翻个身,还是一片漆黑。这是怎么摔的,超神了啊,真能摔进地里。 我掏出手电筒照了照,嗯?这地方好熟悉,这不是之前经过的那个石室吗?卧槽怎么摔进来了?难道石室上面就是两山之间么,那我得从天花板出去咯。 但这天花板明明是严严实实的啊,没看见哪里有洞的样子。哎哟,脸怎么越来越痛了。我摸了摸疼的右脸,怎么满手都是血?我的妈呀! 我爬起来就往之前走过一遍的甬道冲,想去河边洗洗,但是却一头撞在墙上。仔细一看,妈个鸡哪儿来的什么甬道,除了进来的那条宽敞的石道,根本没有别的出口! 难道我只是在这儿睡了一觉?其他人呢?怎么就我一个了,不会的,墨蝶怎么会扔下我一个人跑了呢。他们肯定原路返回在外面等我呢。不行,我不能耽误了,我要赶紧和女神汇合。 右眼已经看不清东西了,疼痛也变成了麻木。慢慢地,左眼也开始模糊…… 我是谁?我是白云,我今天不是被胁迫来到这里么? 呼呼——突然我猛地睁开眼,入眼则是一张猥琐的老脸。这是——宫老头?原来是梦啊…… “你拿起这块脸皮就突然睡着了,时不时还喃喃自语,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手里拿着一张干枯的脸皮。 原来是环境,只是真的好真实啊。我把看到的都说了一遍,宫老头告诉我脸皮是刚刚才发现的,在石块里露出了一角。但是我的环境又很可能是某人的亲身经历,所以可以试着翻开石块看看。同行的不止一人,假如他的猜测成立,石块里应该有不少的脸皮。 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移开这些碎石,果然,第二张……第三张脸皮出现了! 可宫老头的脸上却一点没有喜色。“你的环境里前半部分是我俩的经历,后半部分才转为是别人的记忆,这个就有点说不通了。要不你再试试别的脸皮会不会也一样?”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六章 青妖 我捡起第二块脸皮,这块要新鲜一点,没有刚刚那块看着和破布一样。 重复的画面出现了……然后截止到我和宫老头进入到甬道之中,发展变化了。我醒来之后再回忆刚刚的经历,大致描述了一下。 这回脸皮的主人是一个女生,暗恋同行的一个叫孔还东的糕富帅。然而此糕富帅眼里只有墨蝶,因此对墨蝶有一些嫉恨。她从甬道里出现时,爬出天坑,直接就能看见一所温泉旅馆。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男神正在和讨厌的女生打情俏骂,怒火攻心掉进了深水区淹死了。醒来后同样又回到了石室,然后又是一样的情节。 第三个就是属于孔还东的,原来这个糕富帅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墨蝶,他是个gay。但是他的父亲是墨道山的手下,这几个年轻人里没人知道他的背景,除了墨蝶。所以他装样子追墨蝶,墨蝶不想太让父亲的部下失面平时也就对他笑脸多一点,反正她知道那只是个基佬。 当他从甬道出来,爬出天坑,看到的一幕却是墨道山在派他父亲去送死。他无法挽回,但是却返身回了天坑,去寻墨蝶拼命…… 第四个是一个练家子,表面上一直是墨蝶的朋友。但是其实是墨道山派过来暗中半保护半监视墨蝶的。他看到的,是墨蝶对她的不屑一顾,冷嘲热讽,早就看穿了他却无法摆脱的极度厌恶之情。他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墨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人的人。和她爸爸,那个被地下世界称之为“蝮蛇”的男人一样,蝮蛇的女儿,一样是蝮蛇。所以他一直担心自己哪天会被墨蝶利用而死。最终他选择了推她一把…… 第五个是墨蝶的闺蜜,和墨蝶从小学起就在一个班读书,而且兴趣相投,友谊很深。当然,她并不是真的把墨蝶当成闺蜜。她只是在小时候,别人还不懂得抱大腿的时候,就抱上了墨蝶的大腿而已。这些年来,她从墨蝶那里得到了无数同龄人羡慕不已的好东西,无论是名牌服饰还是化妆品,珠宝。但是在她内心最深处,一直都希望和墨蝶身份对换,希望那个背靠大山的女孩能够是自己…… 我滴个乖乖啊,五张脸皮,也就是和墨蝶同行的五个“朋友”,除了第一个,其余个个都在心里有弄死墨蝶的想法。但是从他们的记忆里看得出其实墨蝶这个人,除了其阴暗面传承自其父以为,待人接物其实是很不错的。能够发展成这样,运气也真够可以的。 我为什么能通过这截脸皮获知一段记忆,不,不能说是记忆,准确说是别人的幻境。现在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信息所能传达的东西。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本来就是一场阴谋?宫老头被我这个说法引起了兴趣,让我接着讲。 这五段幻境反映本心的话,那么会不会是本来是一场针对墨蝶,想让她消失的阴谋,为了洗脱嫌疑又加上了第一个替死鬼。六个人到达这里后就开始出现变故。最后墨蝶活下来了,其他人都死了。而墨蝶活下来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被那东西附身了。 宫老头点点头,说有可能 ,但是现在证据不足。更何况我们的目的是要把墨蝶身上附着的东西除去,真相反而不重要。我需要更多关于那个鬼的信息才能对症下药。 只是我们就这么呆在这个石室里,也没有更深入的地方可以去,拿什么获得更多的信息呢。 要不,咱试试把那群脏东西引出来问问?宫老头斜着眼鄙视我:怎么引?你以为鬼和人一样啊?墨道山都没让我准备家伙事儿就把我们扔过来了,随身带着的东西都没什么卵用。 那也不行啊,总不能干坐着吧。 宫老头摆摆手让我再等等,他再好好想想。 “我们分析一下,庙建得隐秘一点没什么,可是庙后面修这么长的一条通道,最后到达一个石室,反而更像是墓穴。不对,更像是监狱,在关押着某样东西。”一边说,宫老头的眼神都开始慢慢发亮了。 长长的通道可以做一些特殊的布置,圆形的石室正好可以刻下阵法,前面的庙宇若是供奉着神像就更是最后的一道防线……也许,这里面真的是关押着某种邪物,但是却被一群年轻人误打误撞地闯入。 再深入一点,为什么这群年轻人能够知道这里,说不定这里关押的东西和徐家鬼母本身就有联系。当她需要助手帮她对付我们的时候,就去引导着本来就有邪念的几个人来到这里,把它放了出来。 这样倒还解释的通的样子,反正我是不明觉厉。我只关心该怎么做。 宫老头叫我把脸皮都收集起来,到时候可以给墨道山作为一个证据。然后他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的确发现了一丝丝刻画的痕迹,都用手机照了下来。 最后再收集了石室和石壁的材料,就离开了这里。接下来,就靠宫老头的本事了。 在即将离开这座庙宇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唤,没有声音的呼唤,在叫我留下来。可是就算没有危险,我也不可能留下来。 在墨道山面前,我们的说辞是宫老头根据脸皮推演出了一些碎片信息,然后可以配合收集到的材料做法除鬼,只要家里的道具可以运到,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此时也就过去了不到12个小时而已,墨道山直接叫专人专机就把另一个城市宫老头的家都给搬空了,还不到两个小时。这时墨蝶才刚刚被强迫灌下了一瓶葡萄糖。 把阵法痕迹的照片全部打印出来,再进行电脑构图,之后参照老头祖上传下来的古籍进行猜测填补轮廓。最后电脑成图打印出来。 石壁的碎屑也用最快的速度进行了化验,结果发现了里面含有微量的银。 把所有信息汇集到一起,宫老头终于得出了结论。整个洞窟,应该是用来封印一种叫做青妖的半鬼。这种鬼是要女子在十六岁这一年,不能多一岁,也不能少一岁,非正常死亡。 而且,这种死亡,必须是正常意外,比如在河边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不能用丝毫人为的因素,否则就不会出现。因为这样才可以积累到足够的负因果。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负因果 这种东西,我那时还不知道以后会和这个产生无数的交集,这倒是后话了。 这只是负因果产生的条件之一,之后具体要发生什么,宫老头哪儿的书就已经写着“失传”了,后人更无从猜测,幸好的是还留有驱除的方法。 只不过,这种方法是残缺的,也就是说,最后只是将女鬼和原主人的人格强行融合在一起,理论上一半一半,但往往会是狡猾残忍的青妖占据主动权。 墨道山不管什么青妖不青妖的,他只要女儿恢复正常。宫老头有些害怕不敢下手,墨道山几乎就是拿枪指着他了,但是我知道宫老头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忽然我想到了那个,于是凑到宫老头耳边说:蝮蛇的女儿一样是蝮蛇。 宫老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连忙准备符纸了。墨道山把枪对准我,质问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哪儿敢说实话啊,只能谎称在鼓励他,因为我也怕死。 墨道山放下枪,叫人看着我,他亲自在门外等着。反正只要最后失败,我俩马上就得陪葬。 屋子里的墨蝶发出阵阵惨叫,就在墨道山按耐不住要拔枪冲进去的时候,忽然另一个更尖锐的明显不是墨蝶本人的尖叫声扩散开来。墨蝶的声音顿时消失了,而这股尖叫声一波一波地甚至在空气中呈现出了实质的声浪。 看着我的两个保镖甚至有些摇摇晃晃,坐在椅子上的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头晕脑胀的,反胃感很强烈。 墨道山仅仅几秒钟后就强忍着不适撞开了大门,宫老头已经昏倒在了地上,被绑在椅子上的么墨蝶也歪着脑袋昏迷了。墨道山赶紧把脑袋贴在墨蝶胸口,感受到正常的心跳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也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尽管折腾完毕之后已经是凌晨了,但墨道山还是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无论你在外面花多少钱都吃不到的豪华午餐。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墨蝶就饿醒了,立马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里。看着自己女儿狼吞虎咽毫无淑女形象的样子,墨道山反而放声大笑。 席间墨道山也关心了一下我们俩的来龙去脉,宫老头不敢隐瞒什么,把我的心被夺走这件事说了一遍。这对父女倒是大开眼界,而墨蝶更是强烈要求要加入我们一起。墨道山没有直接反对女儿,而是很认真地问宫老头危险性多少。宫老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被青妖附体过的墨蝶,理论上对厉鬼也有较强的抵抗力,危险性不会比坐过山车大多少。然后墨道山竟然就同意女儿跟着我们去捉鬼了! 真羡慕这家人啊!凌晨才躺在**,合眼之前,我这么想到。结果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我还没把“请进”说出口,墨蝶直接就推门而入了。 她走到我床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之前得罪了,想让我原谅她。我怎么会计较呢,连忙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可她却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跑不掉的! 最后这半句,赫然是徐阿姨那个女鬼的声音!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七章 矛盾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去摸手雷,她却“扑哧”一笑,说看把你给吓的。难道是在诳我?可刚刚那个声音的确是女鬼的啊。 经她一解释,我才知道真是虚惊一场。原来她确实只是残留了一部分青妖的记忆和能力。宫老头的那个法子,其本质只是在墨蝶的精神世界里让青妖和本人正面厮杀而已。虽然形象,力量都是一模一样,但凶狠的一方必然会占优。最后能够胜利,足以说明墨蝶骨子里来自其父的凶狠劲头。 我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这茬。而且我现在本身就更关心她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以及青妖和徐阿姨那个女鬼究竟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得到的只有记忆碎片,只记得被承诺过某种它很需要的东西,然后好像它被关了几千年了,而徐阿姨几千年前也好像已经存在了。但是这一点她自己都不能肯定,几千年前的存在也未免太可怕了。 但是这个青妖显然被关了太久,被在人间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徐阿姨利用,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徐阿姨什么好处都还没给她,只开了一堆空头支票,这傻鬼就做了那么多事,竟然还蠢到去吸墨道山的阳气。 而融合了部分青妖精华的墨蝶现在精神力比常人强得多,一般的鬼打墙基本无效,念力这种玄幻的东西虽然比较遥远,但是过目不忘却是能够做到的。同时她本身往哪儿一站,就相当于一种只对鬼有效的核辐射一样。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是没错的,虽然墨蝶其实也没吃多少苦头就能够变强到这种地步。当然从生理上来讲,她依然还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然而人比人气死人…… 说着说着,竟然都已经天亮了。不知不觉我俩就这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宫老头和墨道山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们。我低头低头一看墨蝶竟然手脚都缠在我身上了,顿时大囧。 墨道山亲自开车把我们送到了机场,宫老头的目的地是中亚一个和我国西北接壤的一个小国。 他说现在墨蝶在身边,我们就相当于多了一个盾。要打仗,除了盾,还要有能消灭敌人的矛。此矛,名高珩! 唐朝之时,中国的西边疆域十分辽阔。如今中亚西亚很多土地都在唐朝势力范围之内。一位将军在出征之前,曾秘密派人取来当时一个叫高珩的名匠用自己名字命名的唐刀。然而其部下取刀时失手将名叫杀死,害怕被责罚的士兵瞒下了这件事,反正名匠已经归隐深山,他们就干脆抛尸给了野兽吃掉。 唐刀出世之时,已经隐隐诞生灵性。然而,犹如亲身父亲一样的名匠却被自己杀死,身上沾满父亲鲜血的唐刀之灵,也瞬间魔化成为邪灵。 当将军持刀冲上战场之后,虽然削铁如泥杀敌如砍瓜切菜,但是被杀之人却会被吸干鲜血!此事 传到了皇帝耳里,皇帝认为其乃不祥之刃,持刀之人也应该再踏上大唐的土地,便传旨流放。 将军失去了一切,最后被高珩反噬而死。当地的僧侣们一起在荒漠之中修建了一座地下室,收集了无数虔诚之人亲手书写的经文,然后将这些布帛和高珩一起埋藏在地下室里。算算时间,也有超过一千年了。不出意外的话,邪灵不仅早就已经被净化掉了,而且此刀具备了极强的除魔能力。 不过,我更好奇宫老头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而且是在荒漠之中的地下室里,又如何能够知道在哪里呢。 当初的那一批僧侣中,其实是有一人持不同看法。他认为此刀在若干年之后应该能够被用作偿还孽债,所以偷偷绘制了地图。为了防止地貌变化使地图不准,他以两座山峰的连线为基准,借助司南记录了相对准确的方向和距离。 后来安史之乱,唐朝衰落对西域丧失影响力。僧侣之后几代的直传弟子去了中原,地图也跟着到了中原……因为没什么人相信这事儿是真的,所以也没人去抢。再后来,就辗转到了我祖上,从那以后,我们家的人就特别惦记着…… 诶不对啊,老头你岂不是把你们这一脉传承都断绝了? 你放屁!他差点一口唾沫吐我脸上。我儿子985,我老伴在带我那美人胚子的乖孙女,我儿媳也是大美女,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是单身狗啊! 完了,想嘲讽别人自己膝盖却中了一箭。我马上转移了话题:那你怎么就肯定这个传说是真的呢? 宫老头很淡定的说:不知道。 我靠,你别坑我啊。你不是说时间不多了么?怎么还在这儿浪费时间去追寻一个不确定的传说? 宫老头说没办法啊,墨蝶的记忆碎片没错的话,几千年的老妖怪,你指望我这把老骨头能斗得过?如果不是墨蝶自身有造化,我们早就没命了。那女鬼手段太过惊人,不祭出上古杀器,根本打不过。 可是假如传说有误怎么办?那毕竟只是个一千多年前就没什么人相信的故事,真实度实在是太低了。 那你还记得我说去查那个手机号的事情么?我查到的地址就是这里,恰好对应我家祖传的藏宝图,所以就顺便去看看嘛。年轻人不要着急,听我的总之没错。 妈蛋这几天我都忘了当初不就是为了这事儿我们才来到小镇的么,结果我自己反倒把它忘了。 但是宫老头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让我揪心的:我们在行动,徐鬼母一样在行动……也许就在下一刻,我的生命就会彻底终结。因为他现在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我还能活着…… 之后一路上的气氛都有点压抑,晚上墨蝶非要和我一个房间,她说想开导开刀我,我也就没拒绝。反正恢复了自己 的她不可能真的想和我那啥……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却并不是要安慰我,而是—— “那个宫煦,不要完全相信他!他不一定是好人!” 挑拨离间?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女的真的心术不正,宫老头为了我已经冒了那么大的风险了,你反倒说他坏话,当我是那种在女人面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吗? 她见我完全不相信她,犹豫了两秒说:那你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景象么?我点点头。 然后她竟然拉着我的手放在了她胸前,而且她好像只穿了一层很薄的睡裙。可我还没来得及遐想,就感觉到一阵恍惚,然后发现自己怎么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视角还是歪的,嗯,还不能动弹。 门开了,进来一个猥琐老头,长得好熟。卧槽宫老头,我再仔细瞧瞧这环境,明明就是墨家,那我就是墨蝶的视角咯。 宫老头进来之后,点燃了一截很短的香,在我鼻子下面晃了晃就立刻掐灭了,还露出很肉疼的表情。然后我的眼皮闭上了,但我还是能看得到。 老头确定我已经昏迷之后,就色迷迷的把手伸向了墨蝶的胸口…… 不一会儿,我就从那种状态中退出来了,脑袋还有些昏昏涨涨的。这是青妖的能力么?墨蝶摇头,反正她也是自然而然就会这样做了。将亲身经历的事情通过相应的身体部位传给别人。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只把他当成一个色老头而已,再说了,这不和他猥琐的长相很契合么。反正墨蝶也不是我什么人,他占占便宜我也没资格说什么。 墨蝶露出很失望的神色,她问我,最后那声惨叫是青妖的死。可你知道前面那声我自己的尖叫只因为什么么?那种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出的尖叫! 不会吧……难道是……他破了你的——? 呸呸呸,墨蝶脸一红,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他往我锁骨里扎进去一个东西,那一段的记忆被干扰了,没办法给你看。但我知道那个东西对驱除青妖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于,最后青妖要被我杀死的时候,那个东西再对我产生排斥! 我摸了摸她的锁骨,说我没有感觉到伤口啊。她捅捅我的胸口,说你的心被拿走不也是没伤口么。 可是你要怎么证明呢,光凭你一面之词我最多想信他非礼你,最多有机会我打他两拳帮你出出气好了。 墨蝶捧住我的脸,然后用额头贴了上去,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阵清凉的波动,虽然不至于精神恢复如同白天。但是明显像是脑袋被按摩过一样舒爽。 她的额头离开后我看到的是一脸疲态,再用低了几度的声音问我,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的感觉。总之,一定要留两手,一定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宫煦身上!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八章 白妖 这一晚上我都在回忆自遇见宫煦以来的所有事情,很自然起床的时候戴上了黑眼圈。宫老头看见我这副样子果然露出了标志性的猥琐笑容。我现在也没心情去解释什么,墨蝶说的像是真的,宫老头这边我也想不出多少疑点,纠结得很。 宫老头忙活着准备防沙的口罩和服装,以及一些进地下室的工具。我问他为什么不先去找那个打电话的人,晚了他会不会就不在这里了,可宫老头却坚持先去寻找地下室。墨蝶偷偷给我递了个颜色,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无论是宫煦还是我都对那把到寄予了太多的期望,所以墨蝶的暗示直接被我无视掉了。 我们直接租了一辆越野房车,毕竟一路带着个土豪,衣食住行样样不愁。带上了大量的淡水和食物,我们朝着目的地出发了。去之前我们通过谷歌地图查看了那一片地区的地貌,是一片相对平整的戈壁,车辆可以直接开过去,比较方便。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看见沙漠,新奇得不得了。自从被夺心之后,难得有这么放松惬意的时候。 真正到达目的地之后,我们发现这里真的只有一片荒芜的戈壁而已。连个凸起的大一点的石块都没有。幸好我们有金属探测仪,而且还是超贵的进口货,不是那些标着十几米实际不到一米探测深度的山寨货能比的。 我们把车停远一点,围着这个大概长宽几百米的区域仔细地扫描着。一天下来,却是一无所获。墨蝶这时已经提议回去了,我也觉得再找下去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宫老头却一定要继续再扩大范围。 结果我们在这戈壁上前后足足晒了三天,原本皮肤还比较白的我直接黑了,墨蝶倒是保护得很好没什么变化,老头也更个打了霜的茄子似地,把精神都消耗光了。 食物还剩很多,淡水却快用尽了,在宫老头的哀叹声中我们回到了落脚的城市。 是夜,墨蝶再次与我同眠,实际上是又一次地劝我应该另寻出路,不然真的可能被卖掉,“他这几天就是在拖时间,我打赌,明天你们绝对找不到那个打电话的人!” 这几天我也是心烦意乱,打电话的人就在这个城市。而这座小县城是比较落后的,几个中国人开着豪华越野房车进进出出难免会被人知道。假如那人够谨慎,说不定早就跑得没影了。 再联想到宫老头也说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就更烦躁了。我捏了捏墨蝶的脸,问她难道你能救我吗? 墨蝶突然诡谲地一笑,我还真能就你。 我本来只是开玩笑地一讲,竟然得到了正面回答。我立马想到,是不是青妖的记忆有相关的东西。 她点点头,是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青妖,还有一种东西叫白妖! 青妖出世的时候就感应到了和她天生一对的白妖,而且那个时候白妖还附着在物体上,伺机寻找合适的宿主。我这里还有它的最后坐标,只是不清楚它会不会被带到更远的地方。只要能到达同一个 城市,墨蝶也能感应到白妖,到时候我做好准备和白妖合体,说不定就能想她一样。 这样一来,我和墨蝶联手应该不会再怕徐鬼母,只是附体时稍稍冒点风险罢了。 这让我很东西,我思前想去,这宫老头确实不怎么靠谱。上次那个劳师傅是一次性把我坑完,这回他是慢慢坑我,虽然不知道他图什么,但反正上次那个东西不也只是利用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么。毕竟我是外行,他们随便编什么话我都得信,不信你自己上啊! 越想我就越愤愤不平,我要是自己有能耐,至于被你们一个个地糊弄来糊弄去么?只恨没人教我一身本事,不过现在有机会能让我跨入新的大门,何乐而不为。 墨蝶也一直用手梳着我的头发给我按摩,嘴唇凑近我的耳边给我打气。她呼出的气体弄的我耳朵痒痒的,想挠又不方便,但是就觉得挺舒服的。 而且她刚刚说什么?和白妖天生一对?那岂不是我要成了白妖,她就是跟我一对咯……不行不行,我感觉心跳已经急剧加速了,再这样下去会被她发现的……好丢人啊,不行,要维持我在女神面前的形象……屏住呼吸,屏住呼吸,慢慢降低心跳,嗯,就是这样……她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一个很有克制力的好男人吧。 这一晚我睡得格外地香,有美人在一旁作陪,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也要天天这样,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的传奇经历。 我们在酒店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宫老头却从外面回来,原来他早就出去了?他气色很不好,一坐下就大倒苦水,说什么因为前面耽误了时间,他半夜睡不着觉怕那人跑掉所以连夜去追,结果正好看见他开车逃窜,于是赶紧追了上去,结果还是被甩掉了。 我问他你记下车牌了么?他却说对方从一开始就遮住了车牌,所以只记得对方开的是一辆大众,别的都不知道。我和墨蝶对视一眼,心想好嘛你还编,大众车开的人最多你就说是大众咯,那要前几年你肯定要说是丰田吧。 他咕咚咕咚地喝牛奶,墨蝶趁他没看见在我面前用蘸水写了个走字。我摇摇头摊手示意我也没想好怎么和宫老头分开。直接说不相信你太直接,万一逼急了人家提前放大招呢。得想个合适的理由,于是我也写了个理字然后又迅速擦掉。 宫老头说他会去贿赂这边的警察查看监控,然后在根据他的逃跑路线找近路去堵截。 好嘛,还堵截,就我们一路人马怎么堵?人家一群警车追逃犯,布下天罗地网有时候还被钻空子跑掉。就我们,追一辈子也追不上。退一万步来讲追上了,人家报个警我们不就白忙活了么。 当然我没有点破他的阴谋,你不就是想耗时间么,我如你所愿。“要不这样吧,你开车技术好,我们一起反而是个拖累。干脆你一个人去追,墨蝶昨晚想起了更多的细节,似乎是和徐鬼母的一个重要据点有关。所以干脆我们兵分两路好了,有墨蝶在,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宫老头皱了皱 眉头,有点不想同意,他追问这个据点具体是什么。墨蝶很机智地借上说和之前与青妖的交易有关,若是我们能够拿到那样东西,说不定能够取代没能找到的唐刀。 他还是在犹豫,这时我还是很紧张的。他若真是不同意,接下来要耽误浪费掉的时间是实在是太长了。幸好,他最后还是点头了,并且还说他那边要是进展不顺利,过几天就来找我们。 我心里就在不停地冷笑,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追寻到底,这会儿就改口说什么过几天不顺利就回来。你看你看,不就是怕我脱离控制么,果然不怀好心。 我假装有点担心的样子,那你一定要抓住他啊,我俩会很小心的。就先看看情况,等你回来再行动吧,保险一点。我这么一说,宫老头看着才像真正满意的样子,看样子是自觉我们没有脱离他的掌控吧。呵呵,我以前真是狗急跳墙了才没发现他的不轨之处。你说你就一个贴膜的,充什么普渡世人的大师。 吃完早饭我和墨蝶就赶着最近的一趟飞机去了胡南市,飞机落地我才长舒一口气——终于自由了。以后我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墨蝶也面露喜色,我能感觉得到,它还在这座城市。然后我们急急忙忙地买了一份地图在路边摊开,墨蝶循着感应的方向,大致选择了一片区域。 然后我们感到哪里,再根据墨蝶的感应不断接近目标,最后在一家古玩店前停下脚步。墨蝶一指店里,说就在里面,只不过—— 我问她怎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古玩店环境太过特殊,这里有可能作为白妖的载体实在是太多了,除非一件件地摸过去,否则很难分辨出具体是哪一件。 我觉得这没啥啊,你让你爸爸打个招呼,我们又不是白要老板的东西,只是摸一摸而已。墨蝶摇摇头,说他爸爸又不是整个中国的老大,影响没那么叼。更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他亲自过来,也只能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都买吧,那得多少钱,而且一般这么说人家肯定把你当神经病赶出去吧。 有了!墨蝶突然兴奋地叫出声,我们可以去当店员啊,这样就可以趁老板不在的时候摸摸摸了。 话虽如此,可你怎么让老板录用我俩,人家压根儿没贴招工告示啊…… 墨蝶打了个响指,不用怕,我的精神力忽悠人一点问题没有。尤其是这种做古玩的人,往往作假极多,精神漏洞更大,很容易就接受我的引导。 厉害啊,一想到即将成为白妖的我也将会变得这么牛掰,我就恨不得现在就把里面翻个底朝天。 等等……引导……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引导……我现在不就是被引导了么?先是不相信宫老头,然后又来这里弄什么白妖……也不对,宫老头的事明显是他在坑我,还是说我被引导故意放大猜测一些很普通的意外。 那么,墨蝶到底有没有对我进行引导?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十九章 反转 在墨蝶的暗示下,老板很快就表示他马上要去外地进一批货,这两天就由我们帮他看管店铺。略微交代了一下,老板就放心大胆地去了。 甚至连身份证复印件什么的都没要,也不知道我俩的名字。老板一走墨蝶就把监控关掉,然后删除了我俩进来的记录。大门一关,“本店打烊!” 现在我俩简直就和做贼一样,戴着手套翻箱倒柜……好吧是墨蝶指方向,我翻出来给她摸,摸完我在放回去。 把墨蝶指的几个柜子都翻完了,她却说感觉消失了。就比如说,你看见有人把一个骰子放进三个倒立的纸杯里,结果最后揭开发现里面啥也没有。就好像,有人在故意耍她? 不过,谁会故意耍我们呢?不好!快走!我们同时想到了,赶紧收拾一下从后面跑出去,却被一群警察逮了个正着,还看见满脸怒火的老板。 拘役,加后来的审判……我俩的行动将被限制很长一段时间……就算墨蝶能被她爸捞出去,我可就只能等死了…… 墨蝶的感觉,自始自终都只是被故意引导的么。我现在想起,青妖这事儿不就是徐鬼母一手导演的么。该死,又被耍了,她是故意设的陷阱啊。 唯一一点不确定的是,我不清楚宫老头是不是靠谱。墨蝶现在到底是真的自己被误导了,还是说……活下来的是青妖,青妖融合了墨蝶的人格之前一直伪装成的她? 不管是谁,现在有人能来救救我吗? “白云,有人来看你了。”狱警把我带到了探监室。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是徐鬼母!完了,这是要来收我的命么? 她穿着火红的长裙,戴着墨镜,弥漫着一种贵妇的气质。我被她盯着有些发懵,于是对狱警喊:我不认识她,快带我走。但狱警就这样站在一旁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我的脖子把我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我使劲扭头也只能看见一抹红色。 “徐阿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保证以后安安静静地等死,再也不来找你麻烦!我发四!”我还竖起了两根指头。 她把我往地上一摔,鄙夷地说道:就你这种智商怎么考进一本的?从一开始你就那么相信别人而不相信我们母女俩么? 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心没有被你们拿走?可是明明就是那几天晚上我中了刀子,然后就有了一切的诡异事件啊。 徐阿姨也没有绕圈子:我们一开始瞒着你拿走你的心其实就是在帮你。但是你被捅刀子这件事其实真的是意外,我们不知道也没有想到会出这种意外,在加上乔家人这个更大的变数。导致了我们母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你彻底划进了坏人的行列。 然后我从同样是红色的皮包里拿出 一个木盒子递给我。我打开后发现是那个写着我名字的木偶,胸口处还画着一个心脏。 可我不是修士啊,哪儿来的什么本命木偶啊。 那个宫煦没有在这点骗你,非修士确实不会有本命木偶。徐阿姨把木偶又放回了盒子里,这木偶还是我替你收着吧,免得你又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现在的大学生啊…… 对了刚刚说到本命木偶,这个压根儿不是本命木偶,而是更加珍贵的——续命神偶!(好怕被河蟹啊我不会被请去喝茶吧) 本命木偶与其说是第二条命,不如说是一种负担。虽然可以作为修士的第二条命,但是一旦被发现,直接就可以把人整个废掉。古代的时候你把木偶藏在某个地方也许敌人一辈子找不到,但是时代在发展……更何况你突破的时候还要和木偶一起,现代社会你的敌人很容易就能找到你的木偶。 尽管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出过真正的修士了,基本上都是靠着传下来的东西勉强打打。当然这都说远了,总而言之,如果我没有拿回你的木偶,你早就死了。木偶还在,你就没没事。 那个拿走木偶的骗子呢? 徐阿姨冷冷一笑:当然被我杀了。 算了,杀了就杀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现在不也是你一面之词么,凭什么我就要相信你呢。 她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而是很坚定地和我打了一个赌:宫煦一定能够马上把我捞出来,然后告诉我有了新线索,最后会把我带到一个村子里请神。到时候,你记得神水少喝一口,无论是含在嘴里还是吐掉,反正绝对不能喝完。 我还是不信她,请神和神水不就是为了驱鬼么,少喝一口没用了吧。 他不是第一次干了!说起这个徐阿姨突然有些激动,在你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被坑了。到时候你去村子里,就会发现村民看你的眼神,既有同情,也有嘲弄,更多的是看待死人一般。 说完想说的之后,她就走了。然后狱警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自言自语:怎么探监的人还不来,算了先把你押回去吧。 宫煦的效率比我想得太多了。第二天就从几千里之遥的中亚飞了回来,办完手续就把我假释出来了。宫煦一个游荡四海的摆摊老头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本事想捞人就捞人。 但是从监狱里出来总是好的,之前提审我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我一直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搞的警察对我非常不满,居然都没有刁难么。 这回的宫老头直接将中亚的追逐一带而过,告诉我我们肯定被骗了,目前要暂时对墨蝶保密,接下来的行动不能让她知道。 我其实也有些顾虑,墨蝶现在到底是被谁主导着,所以也同意了暂时不告诉她,反正这回被她爸领回去肯定要 禁足一段时间。 宫老头给了我一卷黄色的纸,说这是他特地找一位同道要的长符。符纸长达一丈,卷起来才能比较方便地携带。我问他什么时候该怎么使用,他却非要卖个关子,只说到了时候我就懂了。 如徐阿姨所说,宫老头说他知道一个古老的村庄,这个村庄几乎人人生下来就有阴阳眼。世世代代他们都以除鬼驱邪为生。后来破四旧的时候,他们很机智地把东西都藏了起来,每家每户都挂着红本本大海报,然后老老实实种田逃过一劫。 再后来,改革开放之后,村子里的人借着打工的名义出去从事老本行,赚了大钱的就荣归故里。没发财的就改行以别的为生。说道这里我突然打岔到:比如你改行贴膜。 宫老头脸一下子憋红了,贴膜的又不止我一个!我比他们有的人混的好多了。 原来你就是那里出来的啊。我想当然地这么以为。 宫老头却摇摇头,当然不是。那里出来的都是很有本事的人,你的长符就是他们中的一个画的。但是村子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古时候能有好几百户,非常热闹,现在就只剩下十几户人家,办着农家乐勉强地糊口罢了。 难道是遭了什么灾么?人口怎么会减少到这种地步? 宫老头叹了口气道,不是天灾,是人祸啊!上个世纪末那里的河流旁边开了家造纸厂,真是作孽啊…… 从那以后,小孩子的天分越来越差,很多人不得不搬走。只有极少数本来就对除鬼不怎么感兴趣的人家流了下来,寻求了别的生路。 但是有一家人,本事村子里本事数一数二的,为了守护村里不能移动的圣物——跛脚泥人而特地留了下来。这跛脚泥人,据说是当年女娲造人的时候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结果落到地上没有变成人,依旧保持着泥人身。 由于是女娲亲手捏的物件,虽然只是个泥人,但是通过特殊的方法,可以使其成为上通天神的媒介。当然,有关女娲的传说不一定是真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泥人确实可以请神。以前村子外出的人每当遇见无法解决的厉鬼是,就会请鬼上身,然后赶紧赶回来请神净化。只是这种方法危险度极高,往往还没赶到村子,肉体凡身就因为无法承受厉鬼上身而奔溃了。 我听着很奇怪,厉鬼附身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没见肉身奔溃。宫老头一脸鄙夷道:走钢丝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如果走钢丝的人不停地剧烈挣扎不掉下去才怪。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码事,所以你看你一直都是单身狗。 我靠最后一句什么鬼,不嘲讽我会死吗。 也不对啊,我身上又没厉鬼,请神又如何? 宫老头详细地给我讲了关于我这颗心的事情,我这才大概了解到画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二十章 回心 其实取走我的心脏,并不是从生理上把心掏走。那样做还想表面没有痕迹不可能,而且再厉害的法术也是要遵循一定规律的。把人的心脏拿走,人怎么可能还能活下去呢?先不说少了个器官直接就大出血了,就算把血管都接上,没有心脏血液无法流动无法进行身体内部的各种物质交换,人也活不成啊。 所谓夺心,夺走的不是作为你器官心脏的心,而是古时候人们所说的“心”,那个组成“爱心”,“用心”的心。 什么意思?难道我没有感情了么,可是明明有的啊。 宫老头继续解释道:不是没有感情,是不再有灵性。动物也好,人也好,甚至植物,都会有灵性。灵性一旦失去,生物就会迅速走向死亡。 你他妈当我劳资傻啊?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我亲身经历了灵异事件,亲身接触过鬼,我相信世界上的诡异有很多,但不代表你他妈说什么我都相信好吧。这种说辞明显就是把我当成傻子好吧,你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我就什么都信了么? 我嘴里就敷衍着原来如此,那请神是不是重新把灵性赋予我呢? 他赞许地点点头说聪明。我心里冷笑道你是在夸自己聪明吧,这么容易就又把我给忽悠了。 行,你接着忽悠。当然,徐鬼母是不是好东西我也不确定,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所有人都对我别有所图的样子,而我又不知道他们图啥。长得不帅家里没钱,身上也不长唐僧肉,费这么大劲干嘛,真是吃多了。 然后他给我买了车票,要我回家一趟,让我妈亲自给我写上生辰八字。我立马觉得这肯定不靠谱,但还是应了下来,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妈的笔迹。再说了,我名义上还在读书呢,就这么跑回去叫我妈写什么生辰八字,不被一锄头砸死才怪。 我下火车之后,就随便找了个路边算命的老婆婆,跟她报了我的生日,当然比真正的生日推迟了两天,叫她给我写个生辰八字。 可她却说:小伙子,这不是你真正的生日吧?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做生意的还要非把顾客隐私问出来么? 老婆婆放下毛笔,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我能闻出你身上不干净的味道,要生辰八字,想必是要做法驱鬼吧?既然如此,就应该用真正的生辰八字,否则只会害人害己啊! 这老婆婆倒是有副好心肠,可惜她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我催促她快写吧,哪儿有什么不干净的味道,我们闹着玩的而已,别当真。 见我不听劝,只能按我所说写下生辰八字递给我。然后我不急着马上赶车回去,而是在老家逛了逛街。前路生死未卜,也许永远都没办法回来了。看着熟悉的街道,我的眼角突然有些泛红。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么? 这时我想到了那个老婆婆,她也许是真有点本事。你看,只靠问就知道我经历过脏东西,虽然不排除是瞎掰的。我想去考考她,万一是真有本事,说不定又是一条路。 于是我折返回去,老婆婆见我过来顿时喜笑颜开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改主意了啊?这种事情可不能儿戏的。 我说老婆婆,你能闻出我身上不干净的味道,那你能闻出我遭遇了什么么? 她哦一声说原来你考我啊,怕我是那些骗子。呵呵,我们祖祖辈辈都为除魔卫道而生,怎么会是骗子。 切,还祖祖辈辈,难不成你还是那个村子出来的?等等——我试探性的问到:那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一座跛脚? 老婆婆突然神色大变:你怎么知道泥人的存在的,你是谁?想干什么?!神情非常激动,路人都投向了怪异的目光。 竟然还真能让我碰上,太巧了吧?不过正合我意。我就问老太太,我连忙把老婆婆附近旁边一个餐馆,点了几样好菜。咦?好像墨蝶的卡还在我这儿,密码我好像知道的样子…… 我边吃饭,把自己经历的故事给老婆婆说了一遍。我问她这种事情有解么?她却笑吟吟地说这事儿她见的多了,其实很好搞的。 她还说,之所以会弄成这样,无非就是那个死老头自己没什么本事。或者有本事都贴膜贴没了,如果让她出马,分分钟搞定,根本不需要动用泥人。“也是因为村子里现在留着的人都不怎么会了,不然搁从前,都不会让你们进村的。不是说不友好,而是这点小事还要进村会太丢人!”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喜极而泣啊,心惊胆颤了这么长时间,总算遇上高人能帮我把这事儿解决了。我立马给墨蝶发了条短信叫她帮忙把我学籍留住,缺勤时间太长估计要被开除了吧。以前是觉得要死了不在乎了,现在光明就在眼前,忙完手头的还得回去继续读书啊。 之后我们去了老婆婆的家里,她用朱砂在我胸前胸后花了两个图案,然后又用一个密封罐子里的闻着怪怪的水擦拭了一遍。然后这朱砂画的图案竟然和纹身一样洗不掉了,简直神奇。朱砂只是一种矿石而已,想把这种东西通过很温和的反应固定在人的脆弱的皮肤上不损伤机体,这手艺,啧啧啧,真是绝了。宫煦真是个水笔,活该贴膜为生。 我照着镜子,隐隐觉得还很有美感,实用和艺术的完美结合。好景不长,老婆婆又拿出一个硬梆梆的长条形的东西。我凑近一看原来是布匹,只是时间太长都硬化了。 老婆婆吧它泡浸了家里的一个水缸里,再拿出来的时候却变得很白很软,只是味道臭的出奇。她强迫我把这布条裹在胸前一圈又一圈,把两个图案遮得严严实实的。 裹完之后我竟然感觉到了胸膛在隐隐发热,我有些难以置信道:这是? 老婆婆咧着残缺的牙齿笑道:“你的心马上就会回来了,但是你一定要缠着九九八十一天,旗舰绝对不能取不出。臭味也就这一会儿而已,你买点香水多喷瓶,过几天就好了。洗澡的问题不用担心,它防水的。你只需要小心别滑落,最好别做运动。” 泪流满面,真是激动地泪流满面啊。我终于也有运气如此 之好的一天,我穿上一副连忙去附近atm提了一万块钱。毕竟不是我的卡取多了不好意思,然后给墨蝶发条短信说等我忙完了就给你当牛做马还你。然后回来把钱塞给了老婆婆。 老婆婆一看我拿了这么多钱有点诧异,她说给我用的这些东西其实都不值钱。我中午请她吃了顿好的就够了,实在过意不去留个一两百营养费就够了,你拿个一万块钱我实在没脸收下。 我也感到有点唐突了,是啊,这么好的老婆婆,我现在不就是在侮辱她么?但是钱已经取了,短信也发了,存回去墨蝶肯定骂我神经病。于是我折中一下,我说老婆婆啊,我现在已经撞过不少鬼了,对这方面的东西比较害怕,这钱您帮我拿去置办两样能辟邪的东西,剩下的当跑路费您看咋样。 老婆婆犹豫了一下,我看她住的环境确实不怎么好,肯定还是需要钱的,只是品德比较高尚,不愿意直接受人赞助。她收下钱后说,我给你准备两样东西,一内一外。 内,是教你一点练气的法子,是属于允许外传的版本,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对辟邪作用还有一点。外呢,我给你打个银镯子,样式肯定好看不了,但是功效肯定是有的。你若是有天分,凭着简陋的版本练出了“气”,还可以和手镯相辅相成。 我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这老婆婆真的太好了。处处为我着想,要是世界上都是这种好人那该多好啊。老婆婆还亲自给我做了几个菜,虽然味道一般般但都分量十足。 不仅让我想到那个曾经热闹不已的村子,那里大概都是这样淳朴善良的人吧,但是他们的遗物,圣物却被宫煦这种不学无术的人用来坑人,真是太悲哀了。 老婆婆经历的比较多,所以我还请教她我该怎么回绝宫煦的去做请神术的要求,现在我却是没办法直接开口拒绝。老婆婆却说去就去吧,请神就请神,对你没坏处。而且因为有神的一丝丝力量掺杂在里面,说不定对我修炼气功还有点好处。 等请神完成之后,你就说感觉到心回来了,再给他一些辛苦费,大家好聚好散,不也是很好的么。 这个法子不错,想得真周到。我就顺便问她一句,请神的时候是不是要喝什么神水啊。 然而老婆婆却露出疑惑的申请,说她不是很确定,因为她没有亲眼见过。年轻的时候离开村子,几乎没有回去过。纵然小的时候大人们教过,现在老了印象也模糊了。请神的时候有没有神水要喝,她还真的不是很确定。 这下有点棘手了。我委婉地告诉老婆婆说有人说到时候喝神水要留一口别和,您知道是真是假么? 这次老婆婆不再疑惑了,很肯定地说:若是没有神水,这句话当然是假的;若是有神水,那就更不可能留一口了。我从来没听说过做法时还要留一手的。 这下我总算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呵呵呵呵,鬼就是鬼,怎么会安好心?虽然不确定她在看守所为什么不杀我,管他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二十一章 消失的村子 我上了火车之后才想起来这尼玛真正的生辰八字忘了让老婆婆写了。再一想卧槽连人家名字都没问就走了是不是人啊。罪过罪过,等我这个学期放暑假了回去再好好去慰问下她吧。 火车上的十几个小时是枯燥无聊的,以前每次做火车的时候总是想着将来挣钱了再也不坐火车,要坐飞机。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自己以前实在是太浮躁了。 火车也有火车的享受,路边的风景很漂亮……还有对面铺位的那个美女,我看她好像也很无聊的样子。虽然拿着平板看电影,但是只看几分钟就切出去换另一部。这种经历我也有过,极度无聊的时候再精彩的电影都看不进去。 我就坐过去打了声招呼说好像你挺无聊的,我也是,要不我们来聊聊天吧。 没想到这美女把脸一偏:我不和死人说话。 严格来讲,刚刚开始修复的我确实不能算活人,不过她又是怎么发现的?我运气不至于这么吊吧,到处都能遇上高人。但是看这美女高贵冷艳的样子,兴许人家就是懒得理我呢,虽然态度实在是恶劣。 但我也算是脸皮比较厚的人了,就和她打趣道:阁下真乃高人,竟能一眼识出我乃画心之人,敢问阁下师从何方? 美女“咦”了一声,稍微露了个侧脸给我:你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心是画上去的,那还不赶紧找人续命去,在这儿瞎bb干嘛。 好吧,这女的嘴也太损了吧,至于这样么。我也没必要冷脸贴着热屁股,把笑容一收还是会自己铺上躺着去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晚上了,在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中我也渐渐进入梦想。只是在我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怎么感觉呼吸有点不畅通,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怎么了,但是却特别困,困得睁不开眼。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本来意识还比较清醒,但是身体却不停使唤。 我想把手伸出去去摸桌子上的手机,但是却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不对,这绝对不是因为太困,这是被人下药了吧。 该死,给我下药干嘛,要晕也是晕对面那个白富美啊,你们想干啥干啥我保证不告诉警察叔叔。但对方根本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我感觉到我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了……该死……这是要直接带我走么? 可惜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呼吸了?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下死手。 我睁开眼睛,卧槽! 一张惨败的脸就在我面前,她的鼻尖甚至快碰到我的鼻尖了。 这张脸就是那个白富美的的,只是和白天时红润有光泽不同,现在的这张脸更像是硬贴上去的一张皮。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压力啊,难道是鬼压身?也不对,鬼压身也是感觉很明显的。 她现在是闭着眼的,脑袋一歪一歪的,好像在感觉着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下面有个人?我立马屏住了呼吸,放缓呼吸。 借助外面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她的眉头一皱一皱的,是感觉消失了么?不对,这眉头不是在变皱……而是……在睁开! 不好,进隧道了。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而且手脚还是不能动弹。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下,我这种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憋气持续不了多久的。 这个隧道怎么这么长?不行了,我真的憋不住了。我只能尽可能慢慢地呼气。我感觉到了嫩嫩的触感,就像婴儿的手在抚摸着我。 可是这里哪儿来的婴儿呢?看不见,不能动,但是又能感觉得到才是最恐怖的。 火车慢慢停下来了,这是到达一个站点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光? 站台无论如何都是有灯光的,可我现在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说明一件事,刚刚我以为进隧道的时候,并不是真的进了隧道,而是视觉被屏蔽了。 哎哟,好疼!那双像是婴儿的手在拧我的眉头,力气怎么这么大。难道没人上车么?来个人救救我啊! 这双小手纠得更用力了,我的眉头都快被扯破了,疼我我眼泪都出来了。紧接着就是哧啦一声,我疼得都快昏厥过去了,她到底在我上面做了什么啊? 如此剧烈的折磨,大概凌迟也不过这样了吧。将我的眉毛连皮带肉一起扯开之后,那双恶毒的小手并没有停下,而是往我的脑袋里深入……眉毛下面是什么?额叶?反正我不懂解剖学,我只知道有人,不对,是有个魔鬼在我的脑袋里干着丧心病狂的事情。 我甚至在想,这东西伸进我的脑袋里之后,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痛觉已经没有了,这东西伸进我脑袋里之后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在吸食我的脑袋么?让我想想157952加751826等于909778,还好没有吸我,脑子还是自己的。 既然如此,它有什么目的,总不能只是想打开我脑袋看看里面长啥样就完了吧。 咦,有感觉了? 这回是痒痒的,很痒,没有疼痛,只是想去挠。 过了一会,我感觉到空气涌入,那两支小手应该已经离开了。我想到自己脑袋上顶着两个大洞就特别害怕。好在这两个大洞正在迅速愈合。 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麻木的感觉慢慢消失,眼前也出现了呃光线。当我完全恢复时,已经是大白天了。车厢里的乘客不停地路过,我们这个六人小厢里的人也早就起床各干各的。那个冷艳美女还是在平板上百无聊赖地划来划去。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却什么反应也没有,靠,演得真好。 我打开手机的自拍,仔细地看了看我的眉头,一点变化都没有,完全不像是被撕开又愈合的样子。反倒是别人看我一直在自拍露出一副死娘炮的鄙视眼神。 管他呢,自己没事就好。我刚一出站就看到宫煦在外面挥手,还真准时啊,我都忘了他要来接我这回事了。 他甚至连我的衣物都帮我收拾好了,一刻不停歇就载着我去那个小村庄。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说他算了一卦,可能会有特别大的变故发生,所以要尽快完成避免夜长梦多。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以后,我却决定将火车上发生的怪事隐瞒下来。我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信任这种东西彻底从我和宫煦之间消失了。 尽管目前我还是只能依靠他的帮助,老婆婆甚至连个手机都没有,离得远了根本帮不上忙。但是那种强烈的直觉,甚至就像是你已经走到悬崖边上,直觉告诉你绝对不能再往前走了那般直白。 所以我才选择了隐瞒。 因为附近建的有造纸厂,所以路况出奇的好。一路都没有什么颠簸,自从坐上了宫煦的车,好久都没有过这么稳健的体验了。 然而村子在造纸厂的后面,所以最后一段路我们只能徒步前进。只是这污染比我想象的大多了,原本的河流已经变成“黑龙江”了。 宫煦看着也直皱眉,我问他泥人会不会因为污染而丧失灵气。宫老头却摇摇头说女娲留下来的东西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一个造纸厂毁掉的,再说了泥人不沾水,又被保存得很好,有没有造纸厂关系不大的。 只是我心里在吐槽你还真把那东西当成是女娲留下的啊。我虽然想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若论万物起源,我还是更相信宇宙大爆炸和进化论。 后面的路其实很烂很泥泞的土路,这个村子曾经那般繁荣,怎么会没有一条好点的路? 但是宫煦的反应比我强多了,他踩着这泥泞的道路腿都在发颤,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难道说他以前来过这里吗? 步行数百步,终于看见了一个石碑,上刻“奇人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气势十足。但是经过这个石碑,里面的景象却无比凄凉。 几十栋砖木瓦房,没有一间是完整的。稍好一点的是却几片瓦,最惨的就剩几根柱子和几块砖头,面前能看得清一个占地范围。 村子……死了…… 一间一间地找过去,寻不见一个活人,甚至连近一点的生活痕迹都没有。 “喂——,喂——” 有人在呼喊,我和宫煦回头发现在村子外面,石碑的外面有一个骑着摩托的人在叫我们。我们挥手回应了几声,便出去了。 原来这人是造纸厂的一个保安,我们经过造纸厂旁边往里走的时候他正好在打盹,醒来才听人说有人进了村子,赶紧骑了摩托就过来叫我们了。 我们问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却叫我们赶紧走,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最后等我们到了造纸厂,彻底看不见村子的时候,他才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说的亏发现得早,不然你俩肯定回不来了。 宫煦很激动地问他:你知道村子里面的人都去那儿了吗? 保安说老爷子您别激动,抓得我肩膀好疼,你听我慢慢讲……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二十二章 请神 据保安讲,这个村子在造纸厂建立后,规模就越来越少,建筑也越来越破。当时厂子的领导还组织了一个专门的小组去查看情况,怕真的出什么事搞个大新闻就完蛋了。结果发现虽然水质被污染了,但是村民取水来自旁边的山泉,没受到影响,村子的外迁完全是自发的。 不过怪事就从那时候发生了,小组在报告完后在村子里留宿了一晚,然后竟然第二天就联系不上了。然后第二天再派人进去找,村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失踪人员的家属那段时间天天闹事,我们也是没办法,说真话人家都不相信。最后只能说是意外,掉进了池子里被化学制剂融掉了。那时候还上了新闻,撸掉了一大批领导。 新来的领导就叮嘱我们这些保安一定要严加看管,不允许我们放人进去。不然到时候总不能说外面的人也被厂里的池子融掉了吧?那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责任大了去了。 还好发现的早,不然让你们在那里呆久了,我多半也会丢工作。这保安原来是担心工作啊,我还以为他是真关心我们…… 我们走的时候时候,这保安还是千叮万嘱叫我们千万别进去,一直目送着我们远远地开走才回了厂子。 宫煦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一打方向盘把车开进了路边的林子里然后下车,弄了些树枝什么的把车子掩盖起来。看样子是要折返回去。 他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绕着走回去详细情况。现在差不多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绕着走过去天都黑了。我说村子都这样了,泥人什么的恐怕也没有了吧,要不我就不过去了,就在这儿等你。 宫煦一下子就吹胡子瞪眼了,怒斥我说你自己的命自己不去冒险,让我一个人去? 可我本身已经被老婆婆救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跟着他去瞎闯。便说我是真的胆小,而且看这样子明显还能请神的可能性太低,不值得冒险。 他一时语噎,最后还是我们互让一步,我在石碑后面躲着放哨,他进去查看。他身上捆着绳子,另一头绑在石碑上。 村子不大,绳子很长,基本不会出现不够用的情况,对讲机直接保持通话,防止出现意外没来得及打开。 做好准备之后他就带着夜视仪进村了,因为怕被发现就没带手电筒。不过这老头设备还真是齐全,啥都有啊。我这辈子都还是第一次看到夜视仪。 宫煦猫着身子进去了,我就蹲在石碑后面,把后背完全藏起来,稍微显得有一些安全感。我摸了摸左手手腕上戴着的镯子,希望能保佑我平安。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犯困。一犯困,我就想起了火车上的恐怖经历,吓得我马上玩了玩手机。既然无感都在,还能玩手机,那肯定没遇上怪事。而且时间已经是凌晨了,犯困很正常。 宫煦那老头怎么还不出来,就这么一点东西,会找这么久么。还是说,他和那些 小组成员一样,消失了? 想到这里我就一个激灵,不行,我要问问情况。于是压低声音在对讲机的话筒处连续呼喊,结果没有反应。 我靠,真消失了?我把麦克风调到最大,脱下外衣罩着脑袋,用最大的力气吼了生“宫老头!” “我靠你特么把老子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你知道不知道?喊那么大声干嘛?!” 总算有回应了,不过谁让你之前喊你都不回答,我以为你挂了,再不回声我就走了。宫煦说他发现了好东西,就把对讲机放到一边去仔细查看,结果前两声我喊的很小,他以为是幻听,就把对讲机拿到耳边…… 好吧我的锅,但是你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宫煦颇有些得意,这泥人啊,他还真的找到了!而且不光是泥人,还找到了神水,虽然所剩不多,但是却刚好够我来一次。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问他你知道那些人怎么消失的么?他说不知道。那我说你不知道我进去万一待会儿咱俩都消失不就完了么? 宫煦的语气都有些急迫了:刚请完神哪个牛鬼蛇神这么不长眼敢来找你麻烦?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别说鬼也是很聪明的好吧。 说的也对,可万一我进去在请神之前就——你他们墨迹个啥呢是不是男的,老子都冒险进去了你害怕个鬼啊,我不没事儿吗?你有没有卵啊? 好像我是有点太怂了点,做人可不能胆子这么小,都怪之前火车上的那个女鬼,把我吓成惊弓之鸟了。 宫老头说他在那个屋子外面挥舞荧光棒,我一进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快步小跑过去和他汇合,他才说泥人不可能就在屋子里放着,所以他每家每户都在找密室,夜视镜又不能够真的代替光照,花的时间自然长了点。 我跟他沿着绳索降到地下室里,梯子都已经朽坏了。宫老头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都是一脚踩空给摔得。 这地下室比上面宽敞多了,这个村子曾经的繁华由此可见一斑。而且竟然有大量的夜明珠镶嵌在天花板上作为照明。简直富炸。地下室特意做了一层石壁,上面画着各种图案。宫老头说这些图案都是很有讲究的,还有地上刻着的花纹。就算徐鬼母现在就在外面,她也进不来。 原来这么厉害啊,而前面的屏风后面,就放置着跛脚泥人。屏风的雕刻则略显狰狞,各种怪兽张牙舞爪的。 宫老头指着那些怪兽说别看那只是雕刻,但若是真的有厉鬼能够进来,他们就会从里面出来和厉鬼厮杀。如果不是怕惹怒先辈,我都想把这屏风搬回家去了。 我滴个乖乖,都是宝贝啊。穿过屏风,后面的泥人确实很不显眼,弯着身子,做工粗糙,左脚比右脚明显矮一截。而后面还放着个大缸,里面还有很少的一层水。我试了试,这大缸很重,那怎么把它倒出来呢。 宫老头一副“你瞧好吧”的表情,从旁边的 柜子里取出一个陶碗,灰尘都不擦就把它放进缸里,然后盖上盖子。过了一会儿,他打开水缸,取出陶碗,碗里竟然已经盛满了水! 他把碗递给我,说赶紧喝下去,然后爬到泥人身上让他背着我走一圈。我很惊讶道:泥人还会动?宫老头说废话,女娲捏的泥人,能以常理量之吗? 我赶紧咕咚咕咚把水和喝下去,一滴不剩,顿时有种很难受的感觉。明明喝着就是泉水的味道,喝下去肚子却很难受。 宫老头催促我别浪费时间,赶紧骑上去。我也就连忙趴倒泥人身上。果然,这泥人竟然抬脚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起来了。 因为是跛脚,走起来特别不稳当,屁股也被咯得生疼。我把耳朵贴在泥人身上仔细聆听,没有任何机械声音,也就是说,这真的只是一个泥人。天呐,这是永动机,还是啥?我已经激动地语无伦次,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果真是女娲娘娘的造物么,太伟大了! 不行,喉咙里好难受,不知道怎么回事。泥人绕了一圈往回走的时候我看见宫老头也皱着眉头,像是也有什么怪事一样。 完成后宫老头叫我跪在泥人面前拜三拜作为感谢,我当然照做了。不过他自己却不拜,而是对着水缸拜了三拜。他说这是被请神者和引路人的区别,不一样的。反正我不懂,也没追问。 宫老头先爬上去,当我后脚从下面收起的时候,没有人在的地下室竟然灭灯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夜明珠竟然能和自动控制的电灯一样精准,不愧是“奇人村”啊。 宫老头心情愉快地走在前面,而我却越来越难受。谨慎的我跟他说你先走,我肚子疼就地解决一下,怕熏着你。宫老头当然一脸嫌恶地快步走开。 等确定他走远了,我才“哇”地一声吐出一滩水,一股恶臭差点把我熏晕过去。卧槽这东西不会是我刚刚喝下去的神水吧?可我明明记得那是泉水啊,清冽清冽的。 我打开手机闪光灯,发现这谁还是黄黄的,冒着热烟。这一下子又把我恶心得不行,我擦擦嘴巴赶紧追了上去。 一坐上宫老头的车,他就捂着鼻子说怎么这么丑,我只能说大概吃坏了肚子。他使劲喷了一大堆清新剂,又打开天窗通风才开始倒车出去。 不过还真别说,自从吐了那一口很恶心的黄水,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这时我倒是想起了徐鬼母说的“神水最后一口不要喝,要吐出去” 难道真的有问题?不过老婆婆明确说过,不能吐一口,要喝完。这俩比起来,我还是更相信老婆婆。 哦对了,现在事情已经完结了,我马上就会回到正常的校园生活了。接下来要不要去大战徐鬼母还要再看,但是至少,我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这种感觉真是无比畅快啊。我记得当初宫老头说的是做完这一切只是要一样东西的,他到底要啥啊。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二十三章 真假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问出来,宫老头却问我接下来是打算就这么算了,还是要彻底除掉后患。我问他打得过么?他说要看我敢不敢拼命。 好不容易马上就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迹,要我再去和厉鬼拼命,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我最后拒绝了宫煦的提议,我选择做一个普通人。 他没说什么,一直把我送到宿舍门口,我看到墨蝶已经站在那儿了。宫老头扔下一句改主意了打他电话就走了,而墨蝶却给我展示了她的学生证。 “英语专业1402班……我怎么记得你还是高中生?”墨蝶则说她本来读书就很随意,看心情去不去。现在突然想读大学了,就过来了,反正英语专业对基础要求不像理工科那么高。 有个好爹真是方便啊,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我这儿呢?我这大学条件真心不咋的,她却很神秘地一笑,凑到我耳边:她让我给你带个话。 她?难道是—— “我还在原来的地方,如果你能把家教继续下去,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把我已经恢复的心再挖出来给你们吗?还是说如果我拒绝,她还会找上门来么?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不敢拼命吗?我掏出手机就想给宫煦打电话,妈的,谁怕谁? 墨蝶却拉住了我的手,哦对了,这里还有个内奸……“你以为你会怕你爸爸么?我告诉你我完全可以向他证明你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你了!墨道山会很乐意让你给他女儿陪葬的!”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就不肯想信我呢,你知道徐阿姨对青妖是有控制力的,强迫我说出一些话是可以办到的。之前甚至可以控制我的行动,现在才衰减到只能传音和我交谈……再过一段时间,等我完全掌控之后她就没有任何影响力了。” “我过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我不想你被那些人欺骗,把最后的求生机会放弃。” 求生机会?我已经被高人治好了,还需要求生机会么?唬人也不知道调查清楚! 墨蝶见我不相信,就叫我跟她去一趟宾馆,她会拿出证据的。行,我就跟她去一趟,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一进门她就脱我衣服,我赶紧把她手拍开。搞什么啊,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墨蝶突然一个膝撞,我一下子就萎掉了。她边扒边说“又不是不知道你这里有块裹脚布,遮什么遮。” 这时我想起来老婆婆说的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揭开,但她这一脚太厉害了我完全不能抵抗。我只能求她说姐姐啊,你饶了我吧,你这一打开我命都没了。 她一巴掌拍我脑袋上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蠢啊,跟你非亲非故路边摆摊的你就那么信人家,给你个银镯子你就当宝了?你那气功也就路边五毛钱一本的破烂你还真去练啊?淘宝上要多少有多少,被骗了还入戏这么深,真是傻子。 不等我反驳他就三下五除二把我胸口缠着的布打开,发现胸 口的朱砂印记已经花掉了,这下我发现不对劲了。我完全按照老婆婆说的去做,这印记花了肯定不能怪我,那就一定是它本身就是个水货。 墨蝶又把我银镯子取下来,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剃开。结果里面啥都没有,而老婆婆说的里面是刻了阵法的。 妈的,真被骗了。墨蝶把镯子扔进了垃圾桶,嘲笑我你花我的钱上了个大当,还怀疑我是坏人,你真行啊你。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好丢人啊,我怎么这么蠢。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那个老婆婆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呢? 墨蝶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把头一偏:你不是不想我么?你爱信谁信谁去。 别介啊,女神你千万别生气啊。我赶紧过去给她捏腿,你消消气消消气,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后绝对听你指挥。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她突然脸一红一脚把我踢开,妈个鸡除了我爸还没男人摸过我腿,你小子胆子很大嘛! 卧槽卧槽,姐姐啊我是给你按摩的啊!你别误会啊,我真是给你按摩啊! 磨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说歹说才让她把气消了,能坐下来好好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阿姨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之前亲身前来就是希望我能不要一条路走到黑。但是我还是拒绝了,但是这件事宫煦是知道的,为了防止我被徐阿姨动摇,就安排了老婆婆这出好戏。 生辰八字本身就是不需要的,他的目的就是要给我安排一次偶遇,让我相信老婆婆是一位比宫煦厉害得多的高人,这样才能让我彻底不相信徐阿姨喝神水留一口的劝告。 不过徐阿姨还是有法子的,在我回去的火车上安排了一个姐妹,给我大脑植入了一个信号,当我喝下神水的时候,大脑会绕开我饿意识自动截留一口,所以我会很难受。没有下肚的神水很快露出了本来面目。 等等,你是说,火车上那个女鬼是徐阿姨安排的,可既然是为我好为什么弄得那么痛那么恐怖? 墨蝶说你不知道女人心眼很小么?你一直都把徐阿姨当成生死大敌计划着把她干掉,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吧,收你一点利息有什么不对么?你刚刚怀疑我不也挨了我一脚么? 好吧……我服…… 那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还有宫老头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墨蝶说,你还记得宫煦最开始见你的时候,说事成之后只取你一样东西,你还记得么? 我说记得啊,怎么了? 他要取的东西,就是你的,心! 取我的心?可我的心不是在徐阿姨那里么?他要取可以去她哪里啊,找我干嘛? 墨蝶有点可怜我了,这么说吧,一开始唆使你那木偶那个人就这么想的,他还算有点良心底线。宫煦不一样,他打的注意是在你身体里再培育出一个心,再取掉,那样的话你 会死得很惨。他现在的确是走了,可是过不了多久,乔家兄妹的僵尸就回来追杀你,到时候你还不是得求助于他!到那时,你的新心估计也成熟了,正好取走。只是由于徐阿姨的布置,你并不会长出新心。 对了,顺便说一下我们所说的这个心,不是器官心脏。反正具体我也没怎么搞懂,总之是没有实形的东西,一般人很难诞生。在那群人眼里,你的心和西游记里的唐僧肉真的没什么区别。 我靠还真是唐僧肉啊?还有,乔家兄妹难道是宫煦炼的? 墨蝶点点头,你刚去家教的时候,宫煦还以为只是兼职而已。小文轩要出国调整时差这事儿也想得挺合理的。但是很快他发现事情不只如此。于是宫煦就开始对乔谷下手,之后才有了一系列的事件。目的就是要让你相信徐阿姨是鬼,然后在你心急火燎的时候出现,成为你的救命稻草。他离开的几天完全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在最后关头出现,获取你的信任。 难道说,一切都是宫煦布置的?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算计我? 今天的信息量太多了,我得好好理理。那徐阿姨,她,她拿走我的心又是为了什么,替我保管么? 墨蝶也许是觉得在我面前晃腿不自在,就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徐阿姨本来以为拿走你的心,别人就看不到你的心了,你就安全了。没想到宫煦比她更早发现你。再加上中间出了乔雨师父这么个变数,导致后面的事情就一团糟了。 但是拿走心,我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呢? 负面影响……因为这种事情很难碰见过,所以具体的徐阿姨也不知道,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做了续命神偶,现在看来……嗯,似乎确实还没有发现什么大影响。 续命神偶到底有啥用啊,反正实体心脏还在,为什么需要续命呢? 突然墨蝶有点不好意思,大概,是因为有可能导致你的心脏发生间歇性停止工作所以用续命神偶保证你的心脏能正常工作。 你妹啊不还是坑人么?那这个什么人偶能保持我活多久啊? 这个,只要人偶没坏,能被保证你在没有意外事故的情况下活到寿命极限。怎么样,就是说以后你要么被车撞死,要么就是活到100多岁知道器官彻底衰老死去。 徐阿姨这份礼很大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非亲非故的,我怎么感觉…… 墨蝶又是一脚踢我腿上,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暗啊,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使命?还有一个词叫做传承! 不懂! 你!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反正现在情况就这样。我自己是偏向于想想徐阿姨的,至于你信不信,反正过几天你那室友和他妹妹就来找你了,你看着办。 这个……徐阿姨说家教继续下去是什么意思,是我去她家躲僵尸么?而且我住学校,这僵尸难道敢直接进来大杀特杀?宫煦这么搞不怕被国安局请去切片研究么?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二十四章 修补 墨蝶扶着额头,一脸无语。拜托,你以为僵尸和电影里那样么。一跳一跳的?到时候他们穿上衣服,晚上出来,摄像头拍到也和普通人一样的啊,而且出了学校找个地面松软的地方一遁地就走了谁能抓到。 我大惊失色,僵尸还能遁地?太科幻了吧?那我每天晚上去家教两个小时那也躲不开啊,夜晚那么漫长。 我好像把她气着了,她不停地呼气吸气好像忍无可忍一样。 咣当! 脑门挨了一下。她才长舒一口气,发泄完毕。你这人真是该聪明的时候蠢,该蠢的时候假聪明。徐阿姨叫你过去家教,你还以为就只是教教小文轩英语了。真是笑话,人家精通八国语言,不知道比你高到哪里去了。人家在国外可以和语言大师谈笑风生!就你那六级还没过的水平,我真是笑掉大牙了,还不如我呢。人家是怕你别的都不会,所以才让你教应用,唉……以前遇见的人都挺好办的,到你这儿怎么这么傻逼呢。 好吧最后一句不是我的话,你懂得。但是我看墨蝶说完明显就是特别爽的样子。 可能是觉得跟我说话是不是太费劲,她最后扔下一句看你自己,就走了。我躺在宾馆的**,心里纠结地不行。 把自己一直认为的仇人改变认知成为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之前我还伤了小文轩的心……完蛋了完蛋了,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她们母女啊。 但是一想到一对能遁地的僵尸要来追杀我,难不成让我自己赤手空拳去抵挡么?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很虚的。最后我还是和墨蝶打电话问他徐阿姨母女现在是不是特别嫌弃我特别讨厌我,我很担心过去之后太尴尬。 她照例又是几句冷嘲热讽,才跟我说小文轩是真的伤心了,徐阿姨本身则是没多少感情的,更多是为了完成任务。然后还是她帮我转达的我的歉意和求助。 晚上,老时间老地点,熟悉的红色轿车驶来,还有面无表情的徐阿姨。我没好意思坐副驾驶,轻手轻脚地坐进了后排。 咦,这里有个什么东西? “大——哥——哥——”哎呀有东西咬我。 小文轩竟然扑上来咬了我一口,这怨念真重啊。我把她从我身上抱下来放到旁边,离开一段时间还是一点没变,那么精致可爱……呃……显得自己愈发禽兽了。 徐阿姨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这段时间就住我们家,每晚这个时间我来接你,白天随你自己。 还好僵尸的出行时间还是和电影一样,不然我才刚回学校就又要东躲西藏,那不得苦死。 我看了看文轩,她已经掏出psv在玩游戏了。好嘛,反正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她也就懒得装了,毕竟真实水平花式吊打我这个四级飘过的渣渣。 然后我又问徐阿姨,那宫煦我们是要除掉他呢,还是一直躲着? “宫煦在政商两界学生众多,若是被杀,恐怕我们麻烦会很大。最好的方法是让他死于 意外,而且最好是调查难度比较大的意外。”徐阿姨的目标很清楚,一定要彻底去掉后患。 之后到了她家,照例又是一杯又黑又苦的无名茶。我问她现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了么?徐阿姨却说如果让你知道的话你一辈子就不会再想喝了。 可是你这么说了我现在就不想喝了啊喂! 我估计应该还是和我的心有关,反正以前也喝了那么多,没什么好怕的。好不容易喝完一杯,徐阿姨却端来了一壶,叫我把欠的都补上。 小文轩拿着ps4的手柄特地坐我旁边,监督着我一定要喝进去。不过这茶有一点好,虽然喝着恶心,但是不会真的吐出来。在我确定这一点之后就是捏着鼻子硬灌了,把小文轩都给看呆了。 喝完把茶壶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还有啥安排么? 小文轩吧另一个手柄递给我,接下来把欠我的时间都补上,一天两小时,你自己数着。 徐阿姨还是徐阿姨,小文轩还是小文轩,只有我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直在乱撞而已。 我接过手柄轻轻地抚摸,小文轩笑我是不是有恋物癖,我笑了笑没反驳。来,我们决战到天亮。 那种茶本身就很提神,再加上喝了一大壶,整晚都很有精神。我们换着游戏,一口气玩儿到了第二天中午,干脆我就把这一整天的课都给翘了。 嗡嗡嗡~ 手机响了,谁找我? “哈喽,亲爱的白云同学,你好吗?” 这声音好熟悉啊,“我很好,谢谢,对了您哪位啊,我这边显示的是未知号码诶。” “我种的蘑菇你这么快就忘了么?” 我立马捂住了话筒。蘑菇,小树林里那两具尸体上种的蘑菇,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无论是宫煦还徐阿姨都没有任何必要做这件事情啊。而且因为和之后的事情毫无关联,我也就忘了,差不多就快成为一个噩梦被我遗忘的时候,突然那个电话又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宫煦那边的,还是别的什么人么?” “宫煦?”我仿佛看到电话那头的神秘人不屑的笑了笑,“那种垃圾没有存在的必要,不信你去门口收个快递。” 他刚这么一说,门铃就响了。我赶忙出去,还好不是上次那种见了贵的流域快递,这回的快递就是日常的很普通。我签收了就放到茶几上打开。 结果却是一颗干干净净的人头。 是的,干干净净,就像是从人身上掉下来人不是被割下来。我把小文轩赶到她房间里去,然后把头提出来,脖子下面的伤口是焦的。难道是激光切割的?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么,可怕。 我松开手对着电话说你到底要干嘛?有话直说好嘛,弄这些幺蛾子干嘛? 那个沙哑的声音,不对,听的多了更像是电子合成的声音。他只是说这是一场比赛,一场谁输了谁就要死的比赛,让我好好地期待,然后就挂了。 我只能上去问徐阿姨怎么办,她跟我下去查看了一下人头。表情凝重地跟我说,这次的敌人恐怕有点棘手。可能有那么一伙人,想要凭借这手里的高科技装备,去强行破解这些玄妙的东西。而我的心,就在他们的目标里,当然现在只是猜测。但是这样的敌人,比一般的掌握一些道法的人难对付得多。 我只是感觉到有些荒谬而已,任何享受着高科技带来的便利的人,都很难再相信那些不科学的事情了。若是一群搞研究的人,只会把我们做的这些事当成笑话吧。 徐阿姨只说现在还不是讲这些的时候,虽然宫煦死了,但是近期你的威胁并没有消失,还是先在我这里住着为妙。 那威胁是来自那群人么?徐阿姨摇摇头,说如果对方完全不接触玄学的话她是无法算得出的,也就是说我的威胁依旧来自类似宫煦的人里。 而且她还说宫煦的僵尸应该还在,至于会不会来就不知道了。 本来曙光就在眼前,结果又是这么多幺蛾子,我把玩了一天的手柄放在一边,靠在沙发上揉揉眼睛,一瞬间就变得心力交瘁。 小文轩过来摇了摇我,忽然转过去对徐阿姨说:妈妈我们去那里吧。 我抬起头问她,那里是那里,小文轩莞尔一笑,要妈妈同意去才能告诉你。 我又望向徐阿姨,她却面露难色:我的使命是尽全力保护你们这样的人,若是让你去那里,和我的使命相冲突。因为我帮不上什么忙,而你死亡的几率有很高。 那么收获一定很多对不对!我坚信风险与收益成正比。 徐阿姨点点头,你现在的一切麻烦,去了那里都能解决。 那还等什么,去啊!就算要付出生命的风险又如何,只要能够彻底改变命运一切都值。徐阿姨问我:你父母怎么办。 我想了想,这问题很简单,对于父母来说吗,儿子死于意外总比被谋杀稍好一点。前者还能挺过来,后者会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 徐阿姨神色有些复杂,你觉得你一定会死么?我却非常肯定,这些敌人都不是我能对付的,你不是也只能被动防御么。我面对的敌人,一定比你之前对付过的强大无数倍吧,甚至还出现了疯子科学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 小文轩突然插嘴道:大哥哥你可以现在和墨蝶姐姐生个儿子留个种。 扑哧,严肃的氛围一下子就没了。 之后徐阿姨才终于下定决心告诉我,那个地方,叫做洗命池。 名副其实,这是一个生于高山之中的水池,找到之后,浸入其中,就可以彻底扭转命运,洗掉给你的人生带来不详的东西。 假如你是连体婴儿,可以分成两个正常人;假如你是18岁前必死的绝阴之体,也可以彻底变成普通人;而我,洗命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曾有过一颗特殊的心。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爬山很难么? (本章完) 第一卷 心没了_第二十五章 再出发 母女俩突然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阵,徐阿姨皱着眉头说:那洗命池的难度不在于爬山,而在于使用它的时候,你必须直接跳入池水中沉浸其中,而且感觉和溺水没有区别。如果是洗命池,你晕迷后还会醒来;否则,就是淹死。 我靠这还不是一般般地坑啊,不过前人有去过的难道没有指明方向么?只要能留下痕迹不就可以么。 小文轩接着她妈妈说,没那么简单。如果一个人通过洗命池完成蜕变,他会直接被传送到他该呆着的地方,而不是从池子里出来。而且相关记忆会全都不在,比如你的话你就会忘记和画心有关的所有事,已经洗命也不会记得……我们,也会被你忘记。 说完她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不过突然又开朗起来。当然,只是忘记非常的事情而已,家教你还是记得,我们你还都认识。 既然没有位置,而且那地方池子又很多,用过的人还会忘记,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呢。不会又是什么传说吧,这种传说谁敢去试? 我亲身体验过。徐阿姨突然开口了,吓我一跳。具体为什么我什么都还记得,这个另有内情,而且也与我的使命有关。总之,我不建议你去。当初我已经是九死一生了。洗命这种东西,不仅仅是在改变自己,同时也是在忤逆上天,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有多难。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当初又一定要去呢? 徐阿姨闭上眼睛,不愿意去回忆过去。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恶劣到要你冒那种险的地步,忘记这件事吧……或者,就把它当成一个美丽的传说吧。 我也不是不听劝的一根筋,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墨蝶约我到食堂见面,问我昨晚有没有什么情况。我大致说了一下,连带洗命池那个传说。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突然对那个传说特别感兴趣。 这倒是令我极为诧异,墨蝶的命这么好,到处都是天上掉馅饼的事还要洗什么命啊?她苦笑一声,天上掉馅饼也不能随便吃,不然就会像她一样,坏肚子的。 难道是出什么事儿了么,不会是和青妖有关吧……一说这件事我就想起来了,这青妖不是徐阿姨放出来的么,岂不是变相害了你。 墨蝶突然间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这件事还没和你说呢,其实这东西一开始就是我在装,青妖关了那么多年早就没有意识了。我融合得很顺利,都是为了骗宫煦才伪装的,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已经死了。 当初是我一心一意要融合青妖的,徐阿姨怎么劝都没办法。墨蝶回 想起来突然有些神伤,现在却发现各种不如意,而且有些东西我还没敢和徐阿姨讲。 不敢讲,难道是你身上出什么问题了么,我不禁为她担忧。 按我的想法,融合青妖之后,所获得的巨大好处即使造成一些生活上的不便,但相比好处,这点不便应该很容易忍受吧。 但情况确实和我想的不一样,现在对于正常生活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底线了——比如现在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吸墨道山,而且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合着这回事还真不是你演的,而是真的出了意外,所以当时的情况也包含将计就计是么。 墨蝶点点头,接着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她眉目间和早于过世的生母有很多相似之处,而墨道山对于亡妻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墨蝶发现不光她忍耐不住,墨道山也在渐渐失控…… 卧槽真失控了那还得了?这青妖的本性残留得也太顽固了吧,难怪徐阿姨会强烈反对。 现在只有洗命池能够拯救我了,墨蝶狂暴地胡乱用手把头发弄得很乱很散。食堂里的男生一个个投来敌视的目光,我想你们要知道这女的的真面目恐怕早就吓得后退十里了吧。 但我还是在劝她,先不说难度多高,你现在出来了,离开了你爸不就好好的么,有什么好怕的。 她突然抬起头,双眼发红,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想“吃”掉你!我半开玩笑道行啊,求之不得。 墨蝶把头发松开,你要是不怕大病一场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酒店试试。 大病?怎么回事? 墨蝶突然伸手揪着我的衣袖把我的耳朵拉到她嘴边说,不然你以为我之前要用“吸”这个字么?不然我还用得着躲我爸么? 原来是这样,不过最后那句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算了,我暂时还不想被灭口,忘记它忘记他…… 我接着问她,你有没有和徐阿姨说过现在的窘境,看看她有没有办法。她却说当初融合之前就已经被告知徐阿姨没办法控制之后的意外。 天呐噜,那你要不和我去徐阿姨家住一段时间吧,待学校里早晚得出事啊。 她也很无奈,最后也只能这样。结果徐阿姨那里还没多余的床位,我就只能去睡沙发了……其实我还想着要不要睡一起,最后在小文轩面前没好意思开口。 徐阿姨还责怪了墨蝶几句为什么出了这种事不告诉她,她可以再想办法解决的。这种关切之情反正是比对我好多了……墨蝶低着脑袋一语不发。 徐阿姨再 次警告了我们千万不要去打洗命池的主意,我倒真是不敢去了,但墨蝶这丫头,我倒觉得她比我不老实多了。 只是,这平静的生活,马上就被打破了…… 半夜我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破窗而入的声音惊醒。紧接着,小文轩的一声尖叫和徐阿姨的哀嚎接踵而至。我猛地从沙发下起身,把所有灯全部打开。只看见了徐阿姨从窗户跳出去的一个身影,然后墨蝶也才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 她问我发生什么了,我摇摇头,但是猜测可能是什么人掳走了小文轩。墨蝶的脸色凝重,能在徐阿姨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对方实力惊人啊。 徐阿姨的厉害我没有直接见识过,但多少能估计到一些,这下情况恐怕不妙啊。墨蝶叫我和她一起趁现在开车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避免对方调虎离山。 我这才想到我自己好像也是别人的目标,当即换上衣服就跟着她走了。 我们一路疾驰到了一百多里外的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庙才停下。这时东方已然泛白,墨蝶尝试着给徐阿姨打了电话但是显示关机。 情况变得更加严峻了,没接还可以理解,关机就有点危险了。我们整个上午都呆在寺庙里,那些僧侣看着我们都觉得很奇怪,怎么老在一个地方转悠还神情焦虑。 中午的时候我们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墨蝶就叫了个小弟去看看,结果在徐阿姨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断成两截的玉佩。当墨蝶拿起这两截玉佩的时候忽然浑身一震,然后神情一瞬间变得空洞,然后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她马上把两截玉佩小心翼翼地用手绢包裹起来放进包的最里层,然后才告诉我,她收到了徐阿姨的一段消息。因为事发匆忙,入侵者完全没有触发她设置的科学玄学的双重警报,她只能匆忙地留下一个联系地址,叫我们去求那个人帮忙。 我注意到这个字眼是求,而不是找或者请什么的,也就是说,成功率很可能不高。 成功率不高也没办法啊,现在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是从徐阿姨的语气来看,那个人应该还要比徐阿姨厉害得多,大概猜测如果ta能出马,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因为汉语的发音ta分不出男女,所以现在我们连那位高人的性别都还不知道。 在墨蝶的帮助之下,我俩又请了无条件无惩罚的“长假”,背上行囊,开着房车,踏上了有一条坎坷的旅途。 终点,长白山的一座地图上没有的山峰,而那座山峰的名字,就叫做——洗命峰! (第一卷 完)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二十六章 下山 由于时间紧迫,徐阿姨留下的信息很有限,在最后强调一句“一定不要去洗命池”之后就彻底消逝了。 徐阿姨和小文轩,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到了,以后是否还能见面都只能听天由命。而我和墨蝶又何尝不是在海啸中翻腾的小船,随时也会被淹没。 洗命峰在长白山具体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只能去慢慢找,而时间还剩多少呢,不清楚。而墨蝶更是个定时炸弹,她要是忍不住了,我多半也没那自制力,然后她开了个头就再也收不住,我也会扑倒吧。 吉林省延边市安图县,这里便是长白山景区的入口。当然我们没打算从这里如山,高人怎么肯能居住在人流量众多的地方,我们只是在这里想打听一下相关的故事。 不过结果令我们很失望,过度的商业化使得这一带的传说也早就变质。打听来打听去都是唆使你去买纪念品去干啥干啥啥的。好在我们本身就没报太大希望,所以也就没什么失望。于是我们通过在当地旅游局那里的打听,得知了大概哪些地区游客多一些,我们就绕开那里。 长白山确实闻名中外,尽管其绵延数百里,但是很多地方都已经有人去过。我们把剩下的区域在谷歌地图上放到最大仔细查看: 首先,我们假设这个人还是要吃饭,还是要从外界获得一些东西,还没有成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要是他真成神了那和我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既然还要从外界获得,那就必须是人能够去到的地方。 然后,该死,根本没法儿排除。就算他建了房子吗,若是稍作伪装,谷歌地球根本发现不了。 “有了!”墨蝶突然欣喜地叫出声,“我可以叫我爸派人去偷猎者的地下圈子里打听消息,看看有没有偷猎者莫名其妙受伤或者丧命的!” 机智啊!我高兴地抱了她一下,然后才发现好像不大合适,才赶忙松开。还好,她没说什么,也没有不高兴,马上就去打电话了。 如墨蝶所料,在那些经常去长白山偷猎的肮脏圈子里,不知道从何时其就流传着这样一个禁忌:在整个呈现出大v字形状的山脉中,一定不要去拐角那里,因为只要去那里的偷猎者,都没有活着回来的。 进山是一项很危险的活动,不仅要专业的器材,还要提防人和野兽。也是多亏了墨蝶,才搞到了枪支弹药。我们还偷偷摸摸地试射了,当然都有消声器。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把车开到不能再深入的地方,找了一个浅坑把车开进去,然后用伪装网和旁边的树枝树叶伪装起来就进山了。 外面已经是很炎热的天气了,进山没多久我们就感觉到了难得的清爽,只可惜我们不是来避暑的,不然还真是个好地方。 我们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方位,但是我们可以去寻找野生动物,尤其是熊,东北虎一类的珍惜动物。偷猎者不就是在追杀它们的时候遇上灭顶之灾么。 当然我们不确定是是野生动物就在高人附近还是高人特意出手去对付偷猎者的,单思如果是隐居的话,前者可能性高一些。而且动物也是有灵性的,高人所居之处往往也会选择山中最让动物们感到舒适的地方……嗯……大概吧我也是猜的…… 为了避免误会,我们没把枪支拿在手上,只是为了防止意外穿上了特制的登山服,手上拿着开山刀,稍有智商的人应该 都看得出这一身是不可能用来偷猎的。 我们进山之后尽量不动携带的水和食物,都是用喝泉水。这里人迹罕至,野兔很多,饿了就用弩箭打一只吃。墨蝶每次都是一箭正中脑袋,彪悍地不行。 追踪野兽的知识都是现学现卖,进了山才发现没那么简单。也许是那个传说的震慑,这一带野生动物真的挺多的,再加上墨蝶的能力,她的精神力可以勉强感受自然呼吸的脉动,来探知哪个方向的自然气息更浓。 说着挺玄的,但确实有用,连我们这种水货也能观察到一头熊的痕迹。而且这头熊去的方向,和自然的气息一直,追着走下去,也许就会到达一片宝地。 又是一天一夜地艰难跋涉,越往前山路就越险峻。或者说,其实早就没有路了,一开始还可以用开山刀开路。后来刀钝了,我们不愿意耽误时间去磨,就戴上头盔硬闯。 好几次都差点从悬崖边摔下去,跨过一条小溪之后,眼前出现一小片平坦的地面,一头熊正在那里舔着手掌。那是……篱笆! 竟然出现了篱笆,肯定有人居住!我们很激动,但是毕竟还有头熊在那里,我们还不敢就这么过去。那头熊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突然转过身来,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敌意。 不好,我们虽然可以取枪,但在高人眼皮子底下这第一印象就坏了。 我看见两侧的石壁有一定坡度,我喊了一声攀岩,然后我们各自跑向一边,用专业工具很容易就爬上去几米。这头熊就在下面走过来走过去。 就这么僵持着也不行啊匆忙攀岩特别耗体力,因为姿势不对。它要一直不走,时间一长我俩就先受不了了,到时候还就只能鸣枪把它吓走。 天色渐渐变暗,我们用扭曲的姿势在岩壁上已经吊了小半天了,手脚都快麻木了。我看向墨蝶,她也苦笑着回应。 不行了,在这么下去我俩手脚就会废掉的。我腾出一只手,伸进背包里准备掏出枪,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回来吧。”这只熊突然就从下面离开了。 高人出来了!我们终于解放了手脚从岩壁滑落,两个屁股一前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两声闷哼。 从之前我们没看到的转角后面走出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他留着干练的短发,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看着很有精气神。他的袖子是卷起来的,像是刚刚劳动过。 我过去把墨蝶扶起来,她皱着眉头揉揉屁股,然后站直身子问道:“请问您认识徐香女士么?” 原来徐阿姨的全名是徐香啊,真惭愧,以前竟然都没注意过。 那个男人很坦然地说了句: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 墨蝶却翘起嘴角,露出笑容:如果您真的不认识,就不会说后半句话了吧。 男人愣了一下,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和她早已无任何瓜葛,你们确实找错人了。 即使是她们母女俩死于非命你也不关心么!我直接怒吼道。 这回我看见他的身躯明显有了很强烈的震动,然后我看见他手指好像掐了掐。然后面露疑惑之色,她们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于是我们就把那晚的情形描述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只是嘴里重复着几个听不清的字。然后他就说了句“等我一会儿”就进去了。 没等多家,他 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打着领带出来了。墨蝶在我耳边悄悄说这一套起码二十万,我靠这真的是在隐居吗,怎么还准备着这么好的衣服。 他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墨蝶,往前踏出一步,竟然就出现在了我们藏车的地方! 缩地成寸!我简直日了狗了!墨蝶也一样,我们愣在这里,张着嘴巴半天没有缓过神来。大叔颇有些疲惫,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爆栗就靠在一边的树干闭目养神起来。 我们赶紧把车收拾出来,然后把高人请上车,让他在**躺一会儿。 我们歪歪扭扭地行驶,终于上了高速的时候,就已经是接近深夜了。全靠墨蝶超强的精神,完全不需要担心疲劳驾驶。 这时高人才恢复得差不多了,坐在我们旁边和我们聊了起来,了解更多的情况。 我们问他该怎么称呼,他说不要叫什么高人大师,叫他文叔就好。 那么文叔,您和徐阿姨是什么关系呢?还是墨蝶胆子大,立马就问这种问题。我们猜测应该是夫妻,再不济也是情侣。可文叔的回答却十分…… 她是我前妻。 我和墨蝶有点尴尬,然后墨蝶又问那你准备着西装是为了时不时去看看小文轩么,所以才要隐居还保留着正式服装。 文叔很淡定地说:那不是我女儿,那是徐香和别的男人生的。说完还觉得不够劲爆,又补充一句:还是在我们没离婚定位时候。 墨蝶很尴尬地“哦”一声,那你们就是因为这个离的么? 我赶紧瞪了瞪她,你知趣点好吧,怎么尽提这种伤心事。 文叔的表情有点古怪:不,最后是她甩的我。ntr这种事情其实我不怎么在意的。 墨蝶这下彻底闭嘴了。我也在心里呐喊这真是个奇人啊,我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早把徐香给掐死了好吧。 也许是觉得我们想歪了,文叔接着补充道:徐香不是故意为之,这里面还有很多隐情不便告诉你们。这么说吧,假如换了另外的人和徐香……那啥……我肯定早杀他全家了,唯独那个人不行。所以最后我隐居了。 好吧,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这一夜就这么在无语中经过。 回来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去了徐阿姨家。文叔在二楼徐阿姨和小文轩的房间待了很久,最后点了一支烟,坐在徐阿姨的床边半天没说一句话。 “你说她在考虑什么?”墨蝶把我拉到一边问我。 “我觉得,他应该是发现了事情很难办,在考虑要不要为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觉得这个回答可以给十分。 墨蝶露出不解的申请,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复杂,瞧我们女人多简单。我只是鄙视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小伙子你猜的很对。”文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一楼,吓了我们一跳。 “我发现这回徐香恐怕惹到了了不得的人物。也难怪,她一直做着这样的事情,我当初就劝她不要作死,不然早晚……唉……”文叔一口有一口吐出烟雾,“即使是我对上他们,也不见得真的能战而胜之。” 也许是觉得这样不够说服力,他举了个栗子,“咸丰皇帝你们知道吧?他当年被咒死的时候我本来是可以阻止的,只是我懒得管而已。” 卧槽,这个逼装得我给一百分。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二十七章 伪穿 他压根儿不屑于和我们解释,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我们也不想再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和他争辩,现在还是去救出徐阿姨母女最为重要。 文叔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看向了我。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和我有关的东西? 他很严肃地问我,关于你这颗心,徐香是怎么说的? 我把徐阿姨告诉我的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他。 不对!她要么是隐瞒了,要不就是她自己也没搞清楚。但是我一定可以肯定,你这颗心,和以往她所保护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说我知道啊,我的心好像有不少人都惦记着,但徐阿姨已经替我保管了。 “这才是我最担忧的事情,”文叔揉揉太阳穴有些苦恼,“徐香过分自信了,若是……” 文叔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但却可以看得出刚刚的犹豫只是在开玩笑,他其实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现在担心的只是一个选择罢了。 我们跟着他去,危险很大,因为敌人很强。我们留着原地,若是被袭击同样束手无策。最终他选择了前者。因为至少和他去一起去,还能受到照应。 既然下定了选择,文叔就要求我们从现在起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知道这样的话生活会很麻烦,但是他会尽快速战速决。 他在茶几上摊开了一张地图,其轮廓虽然是中国的,但是细看还不一样,比如脊背上多了一大块,东北台湾则是显示红色。 这难道是,民国? 文叔点点头,拿出铅笔在东北的一个小镇打上一个圈,说,徐香,就在这里! 我说要不我们去买张心地图吧,用这么老的地图会不会出错啊,毕竟这么多年了,交通都不一样了。 墨蝶却眼前一亮,难道徐阿姨在民国! 文叔竖了个大拇指,说她聪明,没错,我们就是要去民国。 穿越时空?玄学现在竟然这么吊了?我还是不相信,穿越到过去的世界里,怎么想都不现实。 可他却神秘地一笑,我可没说是穿越时空。然后他又在长江边画了一个x,看见这里没有,我们开车去这里! 到达江边已是深夜,文叔拿出民国的服饰给我们换上。好吧准确说是跟班装。文叔自己则换上了一身和服,贴上小胡子。 “为了行动方便,我现在是一个日本商人,你们都是我雇佣的仆人;待会儿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冲动。明白么?” 我和墨蝶点点头。 然后他拉着我俩,忽然纵身一跃竟然到了数十米的高空,然后忽然往下极速坠落,我和墨蝶都发出恐惧的尖叫。但是过了一会儿,既没有碰到水,也不在感觉到空气的阻力。 我张开眼,发现我们出现在了一个照相馆里,当然是民国时期的装饰。文叔和墨蝶也在旁边,墨蝶依旧惊魂未定。我怔怔地走出门,发现整条街道都是低矮的砖瓦房,街 上人来人往。我回头问文叔可以出去看看么,他笑着同意了。 转过两条街,我看见了日本人的一个宪兵队,里面时不时地传出呼声,附近到处都挂着日本国旗。我观察;呃很多的角落,都没有看见摄像机。 难以置信,难道真的回到民国了么? 晚上的饭桌上食物的味道也和现在不一样,据文叔说是这个时代的油不如后世,味精又不是到处都有卖的。同时他还说现在日本人不准中国人吃大米,你们吃的时候不能被看到。现在他也只是个普通日本商人,庇护不了什么人。 但这些我都没什么感觉,我还是没有从穿越时空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尽管文叔一再强调我们不是在穿越时空,就算我们现在去杀了希特勒,对历史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我们还是在现代。 总之,我们没有穿越时空,也没有去平行世界。非要比喻的话,就当成是虚拟世界,外面的人都是npc。 他这么一说我们才稍微回过神一点,至少我的认知还没有被彻底颠覆。 那徐阿姨和小文轩现在在哪里呢,我们该怎么去救她们呢? 文叔放下筷子,隔着一个世界,我们追踪到这个小镇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具体一点我也没办法,但是据我猜测,他们应该会呆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白云啊,你下午出去转了转,你觉得哪里最安全。 宪兵队!我脱口而出。 没错,咱们今晚就要夜探宪兵队。哦对了,是我一个人去,。你们俩还有别的事要做。在这个世界,你们要记住我和普通人没有两样,最多身手还在。所以你们俩做得好不好很大程度上能够决定成败。 我和墨蝶对视一眼,也很严肃地说没问题。 他从柜子里把一副拨开,然后打开里面的暗格,取出两个铁牌子。拿到我们近前来我才发现这压根儿不是什么铁牌子,而是“此面向敌”! m18a1阔刀地雷!这货不是越战才出现的吗?现在才32年啊!文叔给我们一人一个,“都说了我们没有穿越时空你还不信。” 哎哟卧槽这个吊,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直接去端掉宪兵队啊,我早看膏药旗不爽了。 文叔仿佛被我打败了“人家不会躲在墙后面开枪啊……” 好吧,那我们要怎么做。 文叔又拿出一张白纸铺在桌子上,画出了宪兵队附近的地图。你们看,待会儿我会潜进去,假如找到了母女俩但是不方便救援的话,我就悄悄出来,这种情况不需要你们帮助。假如方便救援,我会四处放火和引爆带她们出来,但是一定会有追兵。 到时候我会经过这两个巷子,你俩一人一个躲在房顶上看着我经过之后就引爆地雷,两波地雷应该足够了。 当晚的实际情况只对了一般,两个地雷的引爆确实阻挡了追兵让文叔顺利逃脱,只是……他没有带出母女俩。 最后汇合了 他才说中圈套了,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回来,一早设下埋伏等着,还好他足够机警提前扔了手榴弹,不然就连宪兵队都出不来。 至于徐阿姨母女,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铁青着脸告诉我们,那些人恐怕早就知道他来了。 我和墨蝶非常疑惑,不是说直接变普通人么,怎么那些人还能感觉到他来了? 文叔指了指我还拿在手上的遥控器,阔刀地雷都能弄来,还有什么不可能。我这最多算个作弊码,他们直接开全局外挂了吧。 然后他突然很严肃地对我俩说:我这么说,不是意味着这只是个游戏!生命只有一次,切不可儿戏! 他刚刚说外挂的时候我确实有那么一丝松懈下来,经过这么一警告,我又把那一丝漏洞迅速补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时刻都应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文叔叫我们轻手轻脚,不要开灯,对方应该还不知道他的落脚处,也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我们暂时还可以蛰伏在这里。 第二天文叔起得很早,为了避免别人起疑,也把我们都叫了起来做做样子,打扫下卫生。照相馆的生意不好不坏,我们做事也就有一下没一下的。 傍晚快关门的时候来了俩日本兵,墨蝶因为也是穿的男装,粘了胡子还在脸上花了状所以看着就是个很普通的青年,没受到骚扰。 这两个士兵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文叔反倒和他们聊得很开心。从文叔的笑容看得出来,肯定获得了不少好消息 果然,刚一关门文叔就特别激动,说有消息了。刚刚那两个士兵和他闲聊的时候说昨晚他们接到奇怪的任务,结果追人的时候被某种奇怪的武器弄死了一堆。今晚又要全员出动护送一个东西转移到火车站去,至于火车去哪儿就不知道了。 文叔很肯定地说箱子里装得应该就是徐香母女俩,如是让她们被运走,那之后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我问他怎么确定是不是圈套,文叔则跟我说:其一,他们若是肯定照相馆老板就是昨晚的那个人直接就杀过来了没必要设计了;其二日本兵照相确实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们会把照片寄回家给亲人;其三,本身他们故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就是为了埋伏除掉跟过来的人。现在失败了,也没有损失,按原计划运走就行。 可是他们有层层护卫,就凭我们怎么去劫。更何况别人还在暗处早有准备。 文叔说这种事情他早就做过了,日本陆军的武器均为单发,火力弱小。军车也没有装甲,即使是躲在另一面也防不住重机枪。我们现在出发赶到必经之路上,到时候一颗地雷,一颗眩光弹,再加上机枪扫射,那点鬼子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那些幕后的人,他们知道我们手里有一些火力,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应对。但是这条路那么长,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会在哪里设伏。所以我们先去藏好,具体情况到时候再看。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二十八章 一百年前 今晚夜黑风高,我们在这条路上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可是始终不见有车过来,我们都有些着急了。 去火车站就这一条路,你带着个大箱子总不能翻山越岭吧? 可是我们真的等到天亮都没有等来卡车,我们又从这条路往回走也没有碰见。回去之后一打听,宪兵队晚上根本就没有行动。 你说会不会只是那两个士兵随口胡诌的,我这么问文叔。他默不作声,只是突然停下了步伐。 我们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徐阿姨牵着小文轩的手,他们身后就是大队的宪兵严阵以待,枪口正对着我们。 文叔双手一摊,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会这样,没想到你真的会这样做。 这到底,怎么回事? 墨蝶突然也脱掉帽子,解开盘起的长发,走过,站在了徐香旁边。 你干嘛?我大声问她,她一句话不说。 文叔苦笑一声,你还不知道么,你被坑了。准确的说,是你被坑了,然后又连带着拖我下水了。 宫煦是坏人,徐香也是坏人……老婆婆是棋子,墨蝶也是棋子…… 绕了这么大一圈,我的心不是早就给你了么,你还这么算计着干嘛?现在的我难道不是任你拿捏么?你何必呢?我情绪瞬间时空,对着徐香大声咆哮。 可对面的三个人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后面的宪兵上前,把我们绑了起来。 我们被关押到了宪兵队的牢房里,也许是觉得胜券在握,他们没有把我们分开关押,直接扔到了一间里。 自知死期就在眼前,文叔倒是淡定的很,靠着墙壁打座。我却不想就这么死掉,赶紧过去晃他。阿喂,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啊,我还不想死啊。 文叔瞥了我一眼,说你还不明白么,你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是拿你引诱我来这个世界,然后再除掉我,这才是那个女人的目的。 我靠,这女人这么毒,那你怎么还会决定去救她呢? 这个男人掩面叹息,我对她的记忆最早都还停留在一百年前,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呢。至少那个时候的她,是值得我去救的。 那你好歹把那时候的事情说一下啊,在我的催促下,文叔开始从头讲起,从他们见面的那个时候起—— 1915年5月9日,袁世凯屈服日本,接受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同日各城市纷纷集会,拒不承认“二十一条”,誓雪国耻。全国教育联合会决定,各学校每年以5月9日为“国耻纪念日” 而我,陈瑾文,也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守了几十年的满清龙脉。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骑马的人在山贼手里救下了还是个少年的我。后来我成为了道士,他做了皇帝。等我修道有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为了报答他,我主动去守护他亲身建立的王朝——大清的龙脉,经常斩杀一些打着各种旗号想要破坏这里的人。 只可惜,他的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咸丰的时候,首都陷落,圆明园被烧。按理说这王朝应该要完了。我忍不住从龙脉里离开,我觉得这样的王朝还是亡了比较好。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了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词,叫“殖民地”。所以这龙脉不仅仅只是决定满清气运,跟整片大陆的命运也有交联。两者纠缠不清,所以我过了几年还是又回去了。反正我也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人间的东西我早就不留恋了。 后来辛亥革命爆发,爱新觉罗家族彻底失去权利,那个时候我还是有些恍惚的。亲眼看到一个王朝从开始到结束,这一个感慨,就又是三年。 之后大陆气运紊乱,我觉得有必要在上面行走行走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看见了学生群里的一个女子。她剪着干练的短发,举着标语,卖力地大喊着。 可是如此有精气神的女学生,身上却缠绕着莫名的黑气。本来我是早就看淡了一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她家看看。 最后在一个略显破败的大宅院里看见了她。这个曾经的名门现在已经衰落的不行了,正好有个高管的儿子看中了徐香,她的家里人赶紧应下了这门亲事。 徐香的反应很平淡,一点也没有被卖了的那种感觉。与后世电视剧里那种动不动就哭闹着要退婚要和情郎私奔不同,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女性在婚姻大事上都很顺从父母。 只有在晚上,我才看见她一个人在落泪。 第二天,她依旧要上街示威。但她的家人觉得既然亲事已经定了,过门儿之前就不要出门了。她用民族大义争辩了几句,却只得到家人和亲族的数落。 她就这样被锁在了闺房里,我看见她身上缠绕着的黑气更浓重了。 过了一段时间,对门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了,场面特别热闹。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即使徐香连新郎都没见过,却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这一刻,黑气稍稍消散了一些。可是在入洞房的时候,黑气突然暴涨然后一瞬间彻底消失,然后这公子哥突然傻了。是的,突然双眼无神,傻笑着把身边一切都当成新事物摸来摸去。 夫家的人请了神婆,神婆说,这是公子命薄,媳妇儿命太硬,喜太大冲成傻子了。夫家人决定把徐香在后院烧了,我看不下去就出手把她捞了出来。 后来发现她怀孕了,而且我感觉不到那是婴儿的存在,更像是黑气在里面孕育成形。这下子情况就有些棘手了,我还没遇见过如此恐怖的怀孕。我让她在旅馆等我,我夜探夫家的宅子。 那痴呆的公子哥莫名地命硬,我看他的命格竟然延伸到了无限远的地方。这还得了?修道一途,即使飞升成仙,也有寿命的尽头。这一个痴呆公子,竟然能与天地同寿? 然而我很快发现了,这公子的寿命未知并不是与天地同寿,而是与徐香肚子里的黑气同命相连。 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奇事! 我回去旅馆之后,才发现徐香竟然已经被人掳走。强盗还留下一张纸条,上书“勿要多管闲事,引火烧身!”。我真是笑了,也不看看你爷爷是何等人,竟敢如此挑衅。 一路追踪过去,发现最后竟然到了袁世凯的住处! 作为大总统,他家的高人可不少。尽管这天下早已离心离德,很多人也不愿意为他效劳。可是时间从不缺有本事无人品的人。 费了我好大劲才把那群后辈搞定,等我找到徐香之时,她竟然正在被引产,而其肚子,竟然也已涨大到了怀胎十月的地步。 现场没有接生婆,只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南洋打扮的术士。 只是无论医生怎么努力,术士如何念咒,徐香就是生不出来。 突然一团黑气喷涌而出,伴随着徐香的肚子迅速瘪下去,黑气在床下聚集。房子里的人都很惊恐,好像现在的情况和他们预测的偏差很大。 可是那团黑气没有给他们时间应对,直接开始大杀四方。医生们毫无还手之力,那群看上去很厉害的南洋术士一样被瞬间秒杀。 这团黑气在地上慢慢凝聚出了一个小女孩的实形,还穿着衣服的。她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就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但我并没有害怕,而是走了进去,站在她的面前。质问她是何方妖孽,而且也做好了消灭它的准备。 这个小女孩一点也没有害怕,她笑了,而且笑得很甜。她说,你为什么不先看看我妈妈的心呢。 我疑惑地走到徐香旁边,小女孩叫我把手放到徐香胸口去感受。 这时我懂了,这颗心,有鬼! 人还是好好的,心却是鬼心,我再一次被颠覆了认知。这种奇特的存在实在是难以理解。 小女孩又扯了扯我的衣角,叔叔,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这是在干嘛?把你妈妈嫁给我吗?真是荒谬,我的婚嫁怎么会这么随便?就在我要开口回绝的时候,徐香的心突然发出了跳动声,这声音传出了身体之外,充盈着整个房间。 它在和我说话,这颗鬼心,在和我说话。 可恶!无论如何,妈妈是鬼,女儿是妖,这俩都是和我完全不两立的东西,我还需要犹豫什么呢!下手去除掉她们即可。 “我……不是……唯一的……我可以……感觉……到……其他……的……心……”徐香突然睁开了眼,虚弱地向我求饶。 小女孩依然没有半点害怕,坐在妈妈脚边玩着自己身上变出来的连衣裙。 “还有其他的心是什么意思?”我睁大了眼睛,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徐香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小女孩牵着徐香的手,说叔叔你再不娶我妈,她可就要死了哦。我瞪了那小女孩一眼,掏出一颗丹塞进徐香嘴里,可她却没有任何起色,生机仍然在流逝。 小女孩掏出两枚戒指,一枚戴在徐香手上,另一枚放在手心,递向了我。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二十九章 池子 鬼心,还有,还有很多我要知道的事情,她可不能死在这里。我从小女孩手掌里抓起戒指,放在掌心紧握着去探查,确实无恙,便把它戴在了手上。 在我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徐香突然开始面色由惨败变得红晕,呼吸也匀畅起来。我再次掐指推算起来,依然没有发现我和徐香之间有任何联系。 可是徐香现在的显而易见的立马好转是肉眼明显可见的,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到我辈子的东西都是白学了。 讲到这里,文叔突然停下来了。我早就被勾起了好奇心,只催他继续,他只怒了努嘴。我转身一看,一个日本军官已经站在牢房门口了。 我不认识鬼子的军装,但是根据我多年批判抗日神剧的经验,这人的等级应该不低。他戴着黑色的圆框眼镜,军装非常整洁,没有一丝褶皱。要上照例挎着一把武士刀,只不过别的枪不是臭名昭著的王八盒子,而是德国的毛瑟。 他见我们都注意到他他来了,才不带任何表情地自我介绍道:鄙人小笠原冈,关东军第二十三师团下属321炮兵联队长。路过此地,听闻了有朋友从远方来到,想和你聊一聊,不知可有兴趣。 他指的“你”显然指的是文叔,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们谈了很久,一夜未归。第二天的时候,才终于把我叫上,三人却只是好酒好肉吃喝了一番,什么事也没在饭桌上说,显然不想让我知道。 等到吃好喝好,这位联队长亲自开车送我们离开小镇,但是车越来越远,我才发现事情不大对劲。 我们没有携带任何食物和水,车却在往深山离开。而且由于本子落后的机械化,小笠原开的还是卡车,他们俩坐前面还好,我在后面已经快被颠死了。 最后是叶叔扶着我下来,然后还在恍惚之间,突然就听见车水马龙的声音。我睁开眼发现已经回到了我们自己的世界,熟悉的大屏幕,服饰,街道……还是现代好啊。 不过,为什么小笠原也跟来了?只是他已经把军装换成了西装,发型反正只要剪短点倒也不违和。小笠原似乎也还没反应过来,也在被这个时代所深深地震撼着。 叶叔开车带上我和小笠原去了他在这个城市的家,小笠原没有身份证不能住旅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要把他弄回日本。 这似乎是一项交易,小笠原不知道为什么看破了那个世界,已放走我们为交易让文叔带他来这边,而且还要送他去日本。 我问他你知道日本战败什么感觉,他却说早就料到如此,没什么好在意的。我偷偷百度了一下他的名字,我靠还很出名啊,打了很多胜仗,是非常厉害的人。只可惜因为看得太远,后来因为抗命被枪决了。 他这么急切地想回现代的日本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始终觉得肯定没有好事。 私下里我问文叔能违反交易把他干掉 么,反正是个黑户死了也不知道是谁。文叔也很无奈地说有一种约定即使没有书面契约,但却比书面远更有约束力。 好嘛又是玄学的东西,不对我关心这些干嘛,我的心还没着落呢!之前说的好听,心放在徐阿姨那里啥也不用担心。可现在我知道她也是在骗我,心放在她们那里,我寝食难安啊。 文叔忽然下定了决心,说,走,我带你去洗命池! 对啊!我想起来当初徐阿姨说的文叔不就是住在洗命峰么,他肯定知道洗命池在哪儿,带我去泡一泡,一切不都解决了么。更何况回到这个世界,文叔的一身本领就都回来了,哪个牛鬼蛇神敢来造次? 文叔兑换了一些日元给小笠原,又给了他一本现代的常识手册,把他送上偷渡的船连再见都不想说就匆匆赶回来和我汇合。 可是回来的时候文叔脸色更加难看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送走小笠原之后,自己的罪孽突然深重了很多,甚至比那些一边修佛一边吃喝嫖赌杀人劫舍的坏和尚还要深重地多。 仅仅把小笠原送回日本尽然就要造成如此可怕的罪孽么?那小笠原在这个时代到底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啊? 文叔阻止了我的进一步胡思乱想,直接就带着我上路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强烈的不安感,即使是马上就要到自己居住多年的地方都没有半点的轻松。我隐隐感觉到他似乎对此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到了长白山之后,又是一个瞬移就到了上次我们看见文叔的地方。他没有停歇,而是花了几分钟去了趟里面的住处,出来之后又变得精神饱满了。我猜多半就是小说里面类似大还丹一类的东西吧。 这回又是一个缩地成寸,怪事又发生了。天色竟然直接变黑了?我很诧异地问道难道瞬移的时候路上的时间并不会减少么。 文叔只是凝望着这片黑暗的天空,说这里的天空连一个星星都没有,你觉得呢? 我抬起头,果然天空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反而像是无限远处的一个黑洞,想把一切都吞噬掉。 我们所站着的土地周围有一些发光的蘑菇,这也是为什么没有月光星光却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因。文叔拿出手电筒对着前面打开,示意我注意前面的上山路,还有很远的地方能看见的隐隐光亮说那里便是洗命池。这座山很高很险,你跟紧我,到了这里就千万不要着急了。 只能依靠手电筒的光亮来攀登一座险峻的山峰,我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这时我想起文叔不是住在洗命峰么,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 文叔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住在洗命峰了?那是徐香说的而已,你现在还信这个啊?洗命峰这种地方我住在那里不是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他说修道之人必须要住在有灵气的地方,不说一定要森山老林,你起码要住在地球上。不然漫长的寿命也是虚幻的,没有灵气的支持 ,像他这种已经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很快就会衰老死亡。 前面的路越发难走了,文叔警告我不要再开口说话了,现在起专心致志绝对不要分心,一个失足谁也救不了你。 突然我听见了呼唤声,这是洗命池知道我来了,在呼唤我吗?我没敢问文叔有没有听到,也许是我想多了,说不定只是幻听。‘ 我尝试着把他从脑子里驱逐出去,可无论怎么努力这个声音却始终去不掉。我试过蒙上耳朵声音也没有减小。我越往前走,这声音就越明显,到最后已经非常情绪了。 “白云,白云,你的心在哪儿~你的心在这儿~在这儿呢——” 知道我的名字和故事么,真是很有灵性的池子呢。在她的呼唤中,我也仿佛听见了心跳声。砰砰,碰碰的,跳的很有力。 这颗心多好啊,你怎么就把它给了别人啊。 谁?突然这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轻柔的飘忽的,而是变成了略尖锐的成熟的,虽然都是女生,但一个是少女,一个是更年期。 我,我没有给别人啊。我只是在心里回应着没有说出口。我自己本来什么都不知道,心就被别人取走了,这能怪我么? 这就怪你,这就怪你! 明明不怪我好吧!而且我心里想的东西它怎么听得见。这回我没有在心里说出来,只是模模糊糊地在大脑生成一行字。 他们都在骗你,宫煦也好,徐香也好,甚至现在这个被你亲切的一口一个文叔叫着的人也好,他们都在骗你! 是谁?已经直接能看到我内心的一切,你到底在所图着什么。 我是谁?我是山上的池子啊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没有见识之人,看看这黑暗的天空和污秽的土地,洗命池怎么会长在这种地方,哈哈。 跟我在心里交谈这几个回合,声音已经变了好几次,每次都是不同年龄不同音调的女声。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文叔骗我,你说你是山上的池子,我就一定要想信吗? 嘻嘻嘻,嘻嘻嘻,你若真要知道我是谁,就看看山上那个亮点吧。我让他灭,他就灭,我让他亮,他就亮。 随着这个声音,山上的亮点真的在一闪一闪。我马上停下了脚步,问文叔你看山上的池子在一闪一闪的。文叔扭过头看了一眼,说大概哪里有个山头挡着,所以你经过的时候它会3一闪一闪的。 嘻嘻嘻,他又在骗你,你若不信停下看,照样一闪又一闪! 文叔突然很眼里地叫我别发愣赶紧跟上。我还是迟滞了几秒,发现确实还在有节奏地一闪一闪。而且这闪烁的频率,还和这个女生说话的重低音的节奏保持一致! 原来你真的是山上那个池子,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不不不,没有人会帮我,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说出这些时候,声音就变成了鼓点般的掌声。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章 转命 好聪明,好聪明,人家就是看好你,他们全都纯忽悠,只有我是诚交易。 诚个屁,啥都不会就标榜自己诚实守信了,牌坊立得太早可是不行的。 那个声音好像扑哧了一下。然后告诉了我她的真面目:转命池。 何谓转命池呢,即是两个人一起来到这里,可以将他们的命运交换,是相对于洗命池的反面。而这个空间,其实就在洗命池存在的反面。 或者说,我们现在就是在镜子里的世界。 可是既然是交换命运,又为什么弄得这么阴暗呢,换命不一定是坏事啊。两人完全可以互取所长啊。 那个声音悠哉笑我了,她说,这个转命池其实就是洗命池的山寨失败的版本。而且往往结果是将坏的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好的集中到另一个人身上。比如我和文叔,到时候他的诅咒转移到我身上,我的庇佑转移到他身上。我会在离开这里的一瞬间死去,他则终于可以摆脱诅咒,同时借助我的庇佑达到新的高度。 庇佑又是什么,我的心被拿走了,也没见谁来庇佑我啊。 可这时文叔突然停了下来,说我们已经离洗命池不远了。连续攀登了这么长时间很累了,正好这里有块平地。我们可以休息一晚。 我一看时间,确实已经是外面的深夜了,这么长时间的跋涉我的身体也已经很疲惫了。只是信念一直支撑着我不能停下。可现在既然文叔说可以休息,我也就睡一觉,明天再去吧。 文叔竟然带上了睡袋,而我却几乎两手空空,真是惭愧。我们吃了一点罐头就睡了,走了这么长时间,一停下歇息这困觉就如潮水般袭来,我倒头就睡了。 起来,起来! 我睡得正香呢,叫我干嘛。你个破池子事儿真多。 起来,起来,你就要死了! 啥?我一下子就被惊喜了。旁边文叔的睡袋空空如也,他去哪儿了? 他在我这儿。 你确定?他一个人去池子干嘛? 当然是去挖个坑把你埋了嘻嘻。 你是说他提前去布置,到时候我就只能乖乖被骗么。但是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相信你。 那个声音沉默了几分钟,我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传来一句“不好,他发现我在和你说话了,待会儿你就说听到呼唤——”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目前而言,我最多相信声音来自池子,至于它说的是真是假我就无从得知了。尤其是转命这种事情,我就更加不确信了。 我决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睡觉,等我被文叔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时间的话。 为了试探他,我故意说昨晚有什么声音把我惊醒了,我一看你不在旁边了,特别害怕,等了一会儿你还不回来。我实在困得不行就继续睡了,如果不是太困肯定吓得睡不着,你到底去哪儿了。 文叔笑 着说我这不是怕池子有什么变故么,反正睡不着,就先去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昨天明明是你说累了要休息啊,这前后矛盾也太明显了吧。我按耐住当场反驳的冲动,忍了下来,等到了池子再随机应变。 最后一段路都已经不需要手电筒了,池子很大,大概有足球场那么大。底部跟加了背光灯似得,特别亮,周围的山壁都雪亮雪亮的。其实整座山的颜色是暗红色的。 走进了发现池子里面还是有区别的,中间好像有一条隐藏在水面下面不深的坎。看起来就像是把池子分成了两半,这样的话,岂不是应了之前的转命一说? 这时候,文叔脱下鞋子踩在了那条坎上向湖中心走过去,然后叫我跟上。我犹豫了一会儿,就怕他到时候直接把我推下去,他再去好的那边,连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磨磨蹭蹭地等到他走到湖心的时候才踩上水下的坎上。原来虽然很细,但由于这池子本身就很大,所以实际上差不多有楼道的宽度。同时水面又恨平,所以走着也很稳当。 等走到距离文叔还有好几米的时候我就停了下来,直接站着问他,我往那边跳啊,这里好像分了区的。 他笑话我你以为硬盘呢,还兴分区的。自己选一边跳进去吧,我看着情况不对就把你捞起来。毕竟我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别人使用,你过来离我近点我方便捞人。 这……是真要推我下去,还是真的随便哪边都可以他只是在这里看着我。我到底该相信谁,一时之间我就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文叔一下子不高兴了,说我磨蹭啥呢,赶紧的,时间不等人。我说我想在考虑考虑,他却嚷嚷着走过来叫我不要考虑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完了完了,他是真的要推我下去。就这样吧,等会儿看他手势,他想把我往哪边推,我就往相反的地方跳。 不对啊,这个池子要两个人都跳下去才有用,我一个下去他再把我捞上来扔到另一边那我不就gg了么。对了,待会儿我就跳起来双脚蹬在他身上,这样我俩就会同时落水,嗯,就这么办。 他接近了,伸手抓住我的肩膀,这感觉如同是被机器抓住。不好,这样下去根本没法儿反抗。我赶紧喊道等等池子说话了,这时我正好被他往右推到一半。还好喊得及时,也就是说我要去左边的同时把他踢下右边。 我灵光一闪,说昨晚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它说它就是这个池子,有话要对我们说。 文叔露出很疑惑的神情,这个池子难道真的有意识了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 我连忙道:它说它在你脚底留了字,叫你看看就相信了。 这句话倒是让他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他赶紧抬起一只脚用力翻过来看。因为是在水里,另一只脚有些站不稳。就趁现在,我双手一推,然后接力倒向左边。最后我的余光看见他掉进了右边的池子。 成 功了!一进入到真正的池子,我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沉重了很多。我尝试着使用有游泳的姿势,但即使肺里还憋着一口气我都没办法扶起来,只是直直地往下沉。 我很快放弃了抵抗,只是人落水那种求生本能被强行压制住感觉很难受而已。 闭上眼睛不去乱想,眼前变得越来越亮了。最后经过一段痛苦的挣扎,算是把溺水死亡的过程完全体验了一遍,我就完全失去知觉了。 晚饭呼啦啦地吹着,我拿着偷拍的x光片,心里一阵苦笑。 我从小学习道法之术,所以尽管天资聪颖,最后也只进了一所很普通的高校。再加上尽管我在此道已经达到很高深的地步,但却太过年轻,没人会相信我,所以还没办法靠这个谋生。 目前最多在生活中运用一下,避凶趋吉。然后偶尔去闹鬼的地方转转,练练手免得把学的东西都忘了。 我家里条件不大好,所以我前段时间找了份家教的兼职,对方是一对母女,工资很高,待人也很不错。只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她们俩竟然失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失去了兼职的我只能重新打起了用玄学赚钱的主意。可是一天偶然的机会,一个同学装模作样地给我测脉搏的时候却说我没有。我当时嘲笑了他几句,也没在意。 回寝室之后我自己也试了试,发现真的没有脉搏。觉得不大对劲的我又在脖子处试了试,同样没有。这下我就奇了怪了,该不会心脏出问题了吧。我就按在胸前摸了摸,竟然还是没有心跳。 不安的我去医院用道法催眠了一下医生,偷偷地拍了下x光。一下子把我吓尿了,这心脏的位置竟然空空如也! 我好歹学过生物,也精通玄学。可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这人要是没有了心,是怎么活下去的? 反正人是不可能的,僵尸好像也不能没有心,但可以没有脑子。 反正这事儿把我吓得不轻,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正为了这事儿发愁呢,今晚班长突然说来了新同学,叫我们都去欢迎欢迎。 趁着这个机会,我们班也来了此班级聚会,就在南门外吃火锅。这新同学长得真漂亮,大美女一个,声音也好听,脸上随时挂着微笑。那头长发和广告里一样飘柔,她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们都想去抚摸下那头秀发。 她自我介绍的时候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我却尖着耳朵一个字都不愿意听漏。 她叫池名篆,很有古风的名字,那个篆字好难倒了不少同学,好多人都不会写。我是第一个用蘸着水在桌子上写出来的人,也是她第一个认识的男生。 之后我们互加qq,晚上回去也聊得很欢乐。人如其名,她真的特别喜欢古代的东西,字也好,历史也好都很喜欢。而我虽然一点也不喜欢古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更没有wifi的时代,但我学的东西都是古代传下来的。为了学好这些东西,我对古代的很多东西确实很精通。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一章 失心 她很崇拜我,还给我介绍了一份篆书兼职,一天工作两三个小时一个月能有大几千。当然一般人确实做不了这个。那儿的老板说等我毕业全职了,一年买车三年买房通通不是问题。 生活一下子突然变得光明起来了。我请她吃饭的时候,还特意送了她一件我亲手挑选了很久的裙子,嘴上不停地在感谢她。她却说我没有诚意。 这下我就急了,我不能对不起她啊,连忙道歉,问她怎么样才叫有诚意。 她红着脸说:娶我。 我突然愣住了,这算是主动对我告白么,而且是被如此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告白,我快要激动死了。 毫不犹豫我就点头说你不嫌弃的话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可她却还要我发毒誓两年后到了法定年龄一定要娶她,我也照做了,她才欣喜地笑了。 人生赢家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我吧,感觉已经没什么可以去追求的了。房和车都即将有了,现在每个月都可以寄钱给家里减轻爸妈负担。 只是我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忧。我并不是一直单身,其实我之前还有个女朋友,叫做墨蝶。她一开始也是和我脾性相投,也交往过一段时间。可是她爸爸是黑白通吃的大佬,最终我还是被甩了。那个女人,心太野,不可靠。 池名篆看样子也是家境很殷实的人,我问她家里人干什么,她始终不愿意告诉我。所以我才担心她是不是怕说出来让我自卑,才故意隐瞒。可最终不还是要见家长么。 只不过当时一高兴,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心脏已经不翼而飞了,生命还没着落,谈恋爱不是坑人么。 可既然已经答应了,不可能现在又突然反悔。而且当时那种氛围我计算想起来了估计也不会敢开口回绝的。 不行,我得快点破解掉这个谜团,不然说不准哪天死了就亏大了。 只可惜我学的东西都是口耳相传,没有什么古籍可以翻阅,只能自己干想。可是完全没有头绪,就这么想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必须另找出路才行,突然我想起了徐香。 徐香也就是之前找我做家教的阿姨,她女儿,我的辅导对象小文轩还是很可爱的。我记得之前都没有异常,自从她们消失之后,我就发生心脏没了。而且,有一点很奇怪,当时她们说小文轩下个月要出国,所以辅导时间定在晚上11点到凌晨1点。现在想起来还是不对啊,你去美国读书,养成大中午不吃饭不睡午觉来学习的习惯有个卵用啊。你时间定19点到22点之间,正好是美国的上午不正好么。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于是我也不犹豫了,直接就打的士到了徐香所住的豪华小区。话说回来这里的安保还是很严密的,这保安的意志还挺强,搞了我好半天才混进去。 可我到了徐香家门口的时候,却从窗户里看见她们母女俩正好端端地 坐在客厅里嬉戏。我靠,玩儿我呢,就那点家教费至于玩失踪么?这么有钱还有占那点小便宜,什么人品呢。 不过我现在也不缺这点钱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上去理论我也不占便宜。而且当初我竟然相信了她们没有签协议,弄得现在连个证据都没有。 因为我的专业知识让我第一眼就分辨出了她俩就是普通人,所以也没把她们往我的心脏方面联想。在我眼里,她们确实,准确说应该就是那个家长徐香只是想恶意赖账罢了。 可是唯一的一条线索也在这里断掉了。就在我回头丧气地回学校的时候,突然有人打电话约我在咖啡厅见面,说是我的熟人。 我心烦意乱也没多想就去了,见面之后发现这人我完全不认识啊。而且一旁不停有人指着他窃窃私语,难道还是个名人? 我坐下来仔细上下打量他一番。他穿的很潮,花里胡哨的衬衫和七分裤,板鞋。头发也染成黄色,还烫过。脸上好像抹了很多东西,特别白,日光灯照着甚至反光。 我问他到底是谁,他指了指店里的电视,我一看主角竟然是他。 “侵华日军后人远赴南京大屠杀纪念碑前下跪道歉……据了解,这名日本人原名小笠原准生。其爷爷的爷爷乃是远关东军一名联队长小笠原冈,此人参加了许多战役,也犯下许多罪行,其中就包括参与了南京大屠杀。作为后人的准生在了解到了这段历史后深深地为自己祖辈犯下的罪行感到可耻,不顾家人强烈反对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小笠原冈,来到南京想要代替祖辈道歉。现场的群众……” 这小子不错啊,虽然家里出了个畜生,但到他这辈也算是变回人了。可是你从小到大都在日本生活怎么就成我熟人了呢? 他递给我一杯咖啡,我看见上面有他刚刚画的一个图案:一个扁长的“口”字,下面连着对称的两竖。 这是什么字,我怎么完全不认识。我直接跟他说别买关子,我最近很忙没时间跟你玩猜谜。 他好像对我的反应稍稍有些意外,于是开口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此面向敌”。 这个我懂,那个美军的地雷嘛。《明日边缘》里面阿汤哥还用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那又怎么,和我有关系么?你到底想干嘛啊,再绕弯我走人啦。 他忽然一副明白了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抱歉,他可能打错电话了。因为学校里的号码都是通知书里寄过去的卡,很多人后面几位差别很小,他是真的在这个学校有熟人只是不认识脸而已。 大概真的打错了,难怪他说啥我都不明白呢,不过我也好奇他这么远交哪门子网友,还特意过来见面。见面就算了吧,还事先不给照片,闹了乌龙才知道。 他还在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我挥了挥手叫他不用这么客 气然后就回去了。走了几步才感觉好像有点内急,干脆回店里上个厕所吧。 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小笠原结完帐出来,我们互相点头致意。不过他不是要等熟人么,这就走了? 反正不关我的事,这个心脏啊心脏,我到底要怎么找到你啊。 晚上和池名篆一起吃饭的时候,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问我我也不能说我心被偷了吧?只能说当初那个神秘失踪的家教雇主今天被我发现其实只是想恶意赖账所以不怎么高兴。 这事儿放别人身上也确实是件能引起郁闷的事儿,所以她安慰了我一阵也没多问。 池名篆饭量很小,没吃几口就靠在椅子上玩手机了。我叫她多吃几口,她却把手机递了过来,说有个很吓人的新闻。 我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一件凶杀案。在我们区旁边的另一个城区也有一所高校,那里有两个女生彻夜未归,第二天也联系不上。室友就报警了,没过几天尸体就在湖边被捞起来了,最后一尸检,浑身上下都没有别的伤口,唯独心脏被挖了。 而且凶手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很多学生,尤其是女学生都被吓得晚上不敢出门。池名篆也说以后晚上都不要离开学校,在学校里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可我的思绪却早就飞远了。 心脏被挖,神秘凶手。这事儿听起来和我怎么这么像呢。唯一的区别不就是女学生死了而我还活着么。但是单论诡异程度确实值得深挖。我当即决定晚上潜进停尸间去看看。虽然警察那边的守卫肯定比小区森严多了,但是就算被抓了也构不成犯罪,最多批评教育一番就行了,怕个卵。 说干就干,刚把池名篆送回女生寝室我就狂奔出校门,搭车去了公安局。等到深夜,人最困的时候,我换上夜行衣,敏捷地找了个没监控的地方翻了进去。 还好停尸房不算什么机密的地方,也没什么人看守,这点从国产剧美剧日剧里各种花式偷偷验尸也可见一斑。以前我还觉得太假,现在亲身实施了才发现真的好松啊。 虽然新闻上的受害人都是化名,但这并不影响我仅凭气味就能感知哪两具尸体是新来的,这比看警察的标签方便快捷多了。 静悄悄地把尸体推了出来,已经开始发臭了,味儿有点子大。我强忍住不适掀开罩子,看了下她们的伤口。报纸上很多没有说的细节也被我发现了。 比如这取心的伤口,非常光滑平整,还有里面的血管组织什么的也没有大的破坏,就好像是用形状和心契合的非常锋利的道具按下去再拔起来一样。 我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警察的调查基本已经排除仇杀的嫌疑了。那么取心的人可能就是拿着心有别的用处。我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个在不知不觉中取走我的心又让我活着的人,不也是有着其他的目的么?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二章 古宅 尸体已经看了,接下来就是要去现场查看一下,尽管还能有线索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我到达捞起尸体的河边的时候,这里早就已经解除封锁了。半夜这边也没什么人在,我可以不用顾忌什么。尸体即便是被冲刷至此,科学的手段无法逆流而上找到第一现场,但我可以。 人死亡之后灵魂即开始消散,而尸体被移动灵魂便会留下轨迹。由于灵魂这种东西不是由物质构成的,不存在随风而逝,只会慢慢蒸发。 现在已经快要完全消失了,我沿着河岸快步奔跑着,想赶在彻底消逝前找到源头。 学习道术并不会让我们身体比普通人强壮多少,再加上我又不喜锻炼,所以很快就气喘吁吁,而终点依然遥不可及。我咬咬牙,顺走了路边的一辆电动车,反正天亮之前应该能给他还回去的。 速度已经指向50迈,这已经是电瓶车能达到的最高速度了。就在前面,我能感觉到那里就是终点。突然前面有个土包,我避闪不及,直接摔飞了出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前面是一栋古宅,还是欧式风格,应该是建于民国时期。我回头却没有看见电车在哪儿,哦,鬼打墙。 正常人遇见这种事情肯定很害怕,但我现在却非常兴奋,那俩女学生要真是死于鬼的手里,我的问题不就近在眼前了么。这世界上鬼可不多,会出来作恶的鬼更加不多。 我没有犹豫直接大踏步地走了进去,果然,和外面的古旧破败不同。里面完全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饭厅的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大餐。红酒也已经倒在杯子里,唱片机放着上个世纪的流行音乐。 很正常的一次晚宴,只不过没有人罢了。还是说,这是在欢迎我呢? 我嗤笑一声,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只警察局里顺出来的橡胶手套戴在手上,掰下一只鸡腿。 天眼,开! 让我看看你这只小鬼会用什么东西伪装成鸡腿呢?是虫子还是腐肉还是别的什么恶心的东西? 咦?竟然还没显出原形。这只鬼的技术略高超啊。呵呵,我要是连个鬼打墙都破不了那还玩个jb! 把鸡腿仍在桌子上,脱下手套双手恰决。现形! 该死,还是鸡腿?我问上去,那股香味诱人无比。难不成用的真鸡腿?现在的鬼都这么大方了么?好的,看我们谁能沉得住气。你不是要招待客人么,那我就把你这一桌子都给掀掉。 刷的一下整个桌子上的杯碗盘全部摔在地上碎裂,饭厅一片狼藉。我到客厅里面大喊“有人吗,我来砸场子了!没人离我吗?那我放火烧啦!” 烧房子当然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但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难不成是怕了我么,真怂。 我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嘴里念着“开” 妈个鸡,电瓶车呢?卧槽这么一会儿就被偷走了?**裸地打我脸啊。不对 ,我猛一回头,古宅竟然还在。而且和刚刚进去之前那股陈旧不同,现在的古宅突然焕然一新,就和刚刚建好一样。而且里面竟然传出来了人声。 我悄悄趴到窗口窥视,里面男男女女人来人往,好像是在祝贺一个老头的八十岁生日。 这个好像不是鬼打墙,是个幻境,要满足一定条件才能出去,一般暴力破解比较困难。可恶,太大意了啊,竟然错认成鬼打墙。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这个幻境到底是要传达什么信息。 幻境也分很多种,像这种完全不恐怖的,往往是为了传达某种信息,有时候还包含着已逝者的某种心愿。这种鬼一般都不坏,最多给你一个任务,完不成也就让你发发烧拉拉肚子,不至于做出挖心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候,原本气氛融洽的晚宴突然氛围一变。原本笑着讲话的老爷子突然收起来笑容,脸色变得很愤怒地说了一堆话。底下的人也是一片哗然的样子。 紧接着,下人们从后面拖出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穿着麻布一副,披头散发。但依然能看得出其风姿绰约。老太爷上去就是几个大巴掌,那女子的嘴角已经有血流出。 一旁的人赶紧上去劝老爷子,可是那女子又很倔强的说了什么,把老爷子直接气晕了过去。这下现场可就炸了锅了,我猜应该是老爷子的儿子的中年男人已经气急败坏,不顾现场还有很多嘉宾,直接叫人搬上刑具当场严惩。 现在的很多人都开始幸灾乐祸。一些带着女儿来的家长还指着那个女子教育着。 女子先是被用二十根铁钎扎进了手指和脚趾,然后又将外面露出的铁钎剪掉让其无法被拔出。之后又把漏斗插进女子嘴里,往她肚子里灌进开水。 灌满之后女子已经没气儿了,现场的人觉得有些不尽兴。中年男子叫人把这女的放进笼子里浇上油,最后挂起来点了灯。 之后宾客们进行了晚会,大家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正当大家在舞厅纵情声色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女孩趴倒笼子下面嚎啕大哭。虽然女孩背对着我,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她脸上的绝望与凄凉。死者应该是她的妈妈吧。 几个仆人跟了过来扶她起来,女孩一直赖在地上哭闹。一个年轻男人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对着小女孩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小女孩砸在了之前搬上来的铁钎桶上。 这时笼子突然剧烈地晃了起来,那女的好顽强,竟然还没死透。女儿的遭遇让这个母亲突然回光返照,她向下来保护她的女儿,只可惜却做不到。 但是年轻男子可不会这么仁慈,他看见女子还没死透,竟然开心地笑了。他命人把她放下来,把她从笼子里拖了出来,女子都已经是炭黑的了,眼睛却明亮依旧。 男人用铁丝让女人直立起来捆在笼子上,然后用手把已经碳化的眼皮抹了下来,只剩下眼珠露在外面,正对在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做完这 一切,男人兴奋的笑了,他捧起小女孩,在女子绝望的眼神中,重重地摔在了那堆铁钎上面。 尖锐的铁钎从小女孩的身体里穿过,男人疯狂地大笑着,兴奋地大笑。 可是转眼间,他的笑容就凝固了。而趴在窗边的我也惊呆了。 一堆铁钎穿过了小女孩的身体,却没有任何血迹,小女孩身上也没有流出血迹。她轻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的悲伤早已消失不见。铁钎慢慢从她的身体里退出,连破损的衣物也瞬间修补完成。 但我看见伤口处隐隐约约冒腾着黑气!这小女孩不是人! 男人已经吓尿了,他掏出枪对着小女孩啪啪啪打光了子弹。这回我看得更清楚了,每一次中弹都只是弹起一团黑色的雾气而已,小女孩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枪声引来了很多人,小女孩看见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突然开心地笑了。随即突然化作一团黑雾风暴席卷配额整个宅子。 等到黑雾散去的时候,她的妈妈竟然也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状态,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小女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房子里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破碎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女子醒了。她环顾四周,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坐在地上一个人掉眼泪,而且边摸眼泪还在边摸肚子。 我这才发现她的肚子微微鼓起如同怀胎三月。难道是那女孩儿又钻了回去?不过想到她既然能化成黑雾状态,那么钻回妈妈的肚子里也就很正常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做。 看到这里,这个幻境应该要结束了才对。接下来应该是给我出一个任务,或者干脆告诉我另一个故事。 女子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我故意没有躲闪,就站在门口,她却根本看不见我,就这么直愣愣地越走越远,身形渐渐消散。 但我仍被困在这里,而且这个幻境跟我的心好像也并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就在我目送女子离开之后,她却又回来了。而这一回,换上了现代服饰和发型,我认出来了,她就是徐香! 一个民国开始到现在都还不老的人,必然不会是人。 徐香同样看不见我,她直接去了古宅。而这时的古宅,又在转眼之间变成了破败的模样。 我直接跟了上去,上次在住宅区没发现她的真面目,这回可要仔细看看。在我心里,看了刚刚的事情之后其实不大愿意相信这个徐香就是挖心的厉鬼。 她本身的经历已经够惨了,如果自己反而还做出这些事情来的话,那她之前所受过的苦难就太廉价了。这回里面也是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窗户碎的,门歪着,家具大多已经烂掉了。 徐香没有在这些地方停留,而是一路去了地下室。她进去之后尽然还可以电灯,地下室里的煤油灯恐怕是有人在经常往里面加油。而且这地下室很干净,不说一尘不染,但也是有人不时打扫的。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三章 记忆混乱 这地下室有很多道铁门,一层比一层厚重。最后的房间其实非常的小,里面只是存放着一截树干而已。我看见她从树干上切下一块。然后再分成几小块。 之后用小刀很小心地削着,然后拼接在一起,原来是个人偶。只是做个人偶至于把木头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么,还是这木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人偶完成之后,徐香把人偶翻过来背对着她,在上面写着“白云”二字。这不是我的名字么?难道要对我下咒? 写完我的名字,又在前面画上了一颗心。 我摸摸胸口,我的心已经不在了。徐香在写着我名字的胸口画上一颗心,这两者的关系可是足够紧密啊。等到徐香昨晚这一切的时候,突然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怕感觉得到她应该是发现我了。 她应该是感觉到有人在幻境中窥视她,这个女人简直强得可怕。她就那么看了我一眼,整个幻境就消散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其实一直都趴在地上,电动车的外壳也已经摔裂了。我把车再骑回去,塞了几百块钱在后备箱里就偷偷摸摸地走了。 上午上课的时候,我照例趴着睡觉,池名篆却把我摇醒。我还以为点名了,她却又把手机递给我看。结果是昨晚又死了一个人,同样是挖掉心脏,警方已经推论凶手和前两个死者为同一人。 我心里一惊,又想起昨晚徐香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好像我的生命也将像报纸上的遇害者那样忽然消失。更何况又快到体检的时候了,那么多人一起检查我可没本事把医生迷晕。到时候人家连心跳都听不到,这事儿可就大发了。 看来晚上还要再去一趟徐香家里。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悄悄潜入了小区。这时徐香家里的灯光已经暗了下去,看样子应该是睡觉了。我拿出一枚铜钱,心里默念着扔出,最后却在半空中裂成了两半。 也就是说无法预料接下来的吉凶么? 这下子有些犹豫了,进去还是不进去呢?最后还是咬咬牙,哥可是连缩地成寸都会的人,大不了跑就是了。 还好她们家里没装摄像头,我不用担心警察方面的麻烦。只是……我可不会开锁啊。 但是我尝试着翻到了二楼的阳台,发现阳台的落地窗并没有上锁。我就直接这么进去了,而靠近阳台的房间,竟然是睡着一位老熟人。 墨蝶,我的前女友! 她怎么和徐香母女认识的?难道我的事她也有牵连么。我轻手轻脚地从她的卧室出去,没有敢惊醒她。到了走廊里,我掏出了两张符纸。一张给徐香,一直给小文轩,虽然这小文轩比我年纪大多了。 先是去了徐香卧室,悄悄开门,然后往脑门儿上一帖,这就定住了。不管你是人是妖,通通都不能动。然后我又去小文轩那里,却发现她已经开着灯坐在**等我了。 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这小女孩简直深不可 测啊,一想到那幻境里的黑雾状态,我手心里都在不停出汗。 忽然我的侧面经过一个红色的身影,是徐香!她穿着红色得到睡裙过来坐到了小文轩的旁边,之后穿着白色睡衣的墨蝶也来了。 该死,完全被动了啊。 三个女人在那边窃窃私语了一阵,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她们没有打算留下我的样子,那我还是溜走吧。 没想到徐香突然把手机屏幕对着我说,这个家里到处都是摄像头,都录下来了。我最好合作一点,不然起码蹲三年。 我还有一帆风顺的前程啊,怎们能进监狱?我只能硬着头皮让她有话直说。 徐香问我认识文叔不?我摇摇头,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徐香没有任何意外。 她又问我记得小笠原冈么?我说我只记得新闻上那个,然后顺便百度了一下他祖先也知道了。 徐香同样没有任何意外。她指着墨蝶说那你认识她么? 我说当然了,这是我前女友啊。 她们三个都惊呆了。墨蝶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表情和口吻再次向我求证了一遍,我心里很不高兴,至于那么嫌弃我吗?还假装失忆,这绿茶婊当得真是溜得不行。 我指着她的鼻子说我们以前开房的视频还在网盘里存着呢,你信不信我放网上,什么人呢,你以为我多喜欢你啊,你这种女人就一公交车有什么好傲的。 墨蝶突然离奇的愤怒了,她过来直接甩了我一巴掌,把手机扔给我说那你去下载啊!不是在网盘么?你下载下来给我看啊!老娘还是处女你说谁公交车呢! 她这一巴掌先是把我扇懵了,然后又把我彻底激怒了。好啊,你彻底不要脸了是吧,那我给你翻。呵呵,当初我为了不被和谐掉,特意翻墙上传到国外的网盘里去的。 谁知道我一登陆,它竟然提示我该用户名不存在。怎么会呢?我有点慌了,就算被删了不至于连帐号都被注销吧。我又登录其他网盘,同样不是没有就是用户不存在。 难道说是墨家出力抹掉的?也不对啊,这事墨蝶自己都不知道啊,我当初偷偷录……他妈的不对啊,老子什么时候成这种人了?还偷拍? 忽然我又想到和池名篆相处的这段时间,仔细回忆起来,我处处都表现地很稚嫩,有时候还被其他同学嘲笑过我太傻。而且要说我和墨蝶开房,我咋什么细节都记不起来了呢。 难道,这段记忆是假的?那也不对啊,墨蝶这人不是我们学院的啊,假记忆我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不行了,头好痛。我捂住脑袋,剧烈地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我痛的连四肢都感觉不到了。唯有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 等我终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睡在徐香家客厅的沙发上,好嘛,连床都不给睡,真是都嫌弃我的。我刚一坐起来,三个女人就围过来了。 徐香指着墨蝶问我知道 她是谁么?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墨蝶在我们学校可是很出名的。外院第一女神,所有男神的梦中情人,虽然基本都是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这种的。曾经我还yy过哪天能见到本人认识一下,今天竟然真的看到真人了。 三个女人的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徐香又接着问我认识宫煦,小笠原冈,文叔么。我说第一个和第三个没听说过,小笠原知道。 这个三人的表情更古怪了,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徐香问我那你知道你来我家干嘛呢? 她这一问我才想起正事还没办呢!我反问道你这人把我心挖掉放哪儿了? 小文轩突然一副很吃惊地说妈妈他竟然还记得这个? 徐香和墨蝶同样也很惊讶,什么挖心?心不就在你那里么。 我站起来拉过徐香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怒喊到心脏在哪里,哪里啊?! 徐香的申请也渐渐变为震惊,在她确定我这里真的没有心脏的时候嘴巴已经大得能塞下鸡蛋了。靠,装得挺像啊。 我讽刺道你就别演戏了,我上次追踪死去女生的灵魂最后在城外的一处地方看到了有关你的幻境。民国时期的母女真是不简单啊,还有小文轩,我觉得的特效要是改成白色可以去演终结者了,气态金属机器人,多霸气啊。 徐香母女突然震惊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墨蝶则完全不明所以,不知道我说的什么。对啊,墨蝶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也是被徐香欺骗到这里要挖走心脏。 不行,我要保护女神!我赶紧把她拉到我身后,告诉她小心这对歹毒的母女,她们专挖女生心脏,你赶紧走,这里有我! 我看到徐家母女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了,她们连忙叫我赶紧放开墨蝶。我得意洋洋地对她们说,怎么了,被揭穿了连狡辩都懒得做了么,要撕破脸了么?也好,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这一身降妖除魔的本领。墨蝶,你待会儿……诶诶,墨蝶你干嘛! 我心目中中的女神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抱紧了我的手臂,眼神变得迷离无比,脸颊泛红,嘴里微微喘息着。双手也突然攀上我的身体不停地摸索。 喂喂你们母女到底对她干了什么!我愤怒地质问徐香,难道你们在挖心之前还有进行这种恶心的实验改造么?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我就要用缩地成寸直接移走了,赶紧找个医院给墨蝶悄悄,万一完了可就真把人家给毁了。 我闪,咦?怎么不动?我闪,我闪…… wtf? 情况有些不妙,徐香突然捂住小文轩的眼睛说不好意思,可能要你受点委屈了。然后有点像是逃跑一般拉着小文轩直接就出门了。 我抓住墨蝶的手就想掰开,可是这女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我竟然被反制了。 力气不够,我还有最后一招,催眠!这招对我来说已经屡试不爽,省了很多麻烦……我靠怎么反噬了……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四章 敲门 直到晕倒前我也没弄明白我为啥会被反噬,这女的的精神力得有那些千年老妖那么强吧,不然怎么会只靠反噬就把我给秒掉了。 但是现在说啥都来不及了,就那样吧,她应该弄不死我。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首先感觉到不是脑袋的疼痛,而是腰部的酸疼。我稍微挺了挺腰竟然像是断掉了一样痛。天呐,这是被吸成人干了么。 我艰难地抬起眼皮,这亮晶晶的东西是啥?我眯着眼睛仔细一敲,是刀尖!我赶紧就想一个打滚儿躲开,可是腰部的剧痛却让我举步维艰。 没办法躲开,我就只能抬起手遮住头求饶,你要打要骂随便,可别冲动啊,我连心都被人挖掉了你就留我一命吧…… 墨蝶还是从我身上起来了,我发现她虽然穿戴整齐可是行动还是有些迟滞,估计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身上却只是盖着一条摊子,其余都是光溜溜的,然后还有写少儿不宜的东西…… 第一反应是兴奋,然后发现有点禽兽,再然后我突然想起我有女朋友啊!池名篆要是看到这一幕该怎么想啊,我赶紧穿衣服,还好整个过程还没有狂野到连衣服都撕碎了。 扶着腰,忍着剧痛坐到沙发上休息。一看时间都快晚上了,我本想然墨蝶打个电话叫徐香她们回来,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虽然我有号码,但是之前就已经打不通了。现在也就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居然接通了。我只是说你们快回来,还有正事儿没办呢……我的心一点着落没有。 电话才挂几分钟徐香母女俩就进门儿了,看样子没走远,也许就在附近串门呢。诶对了,昨晚徐香不是说这里到处是监控么,她一进门我就问她要设备删视频。 妈的,竟然被唬了。不过徐香又要挟我这里还有个受害人呢,你总不会不负责吧?我一时语噎,虽然是她扑上来的,可我还真不能甩手不管啊。 徐香笑吟吟地叫我去饭厅作者,有什么事边吃边说。我一起身又是一阵剧痛,徐香过来把我扶了过去。另一边小文轩也牵着墨蝶去了饭桌。 我们俩正对着坐下,感觉有些尴尬。没过一会儿徐香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了,饥肠辘辘的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了,徐香收拾完桌子洗碗去了。我一想还是不对啊,啥正事都没说啊。人家在洗碗我也不好打扰。等她洗完我就赶紧追上去问她女学生的死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徐香抿嘴一笑,你现在还怀疑我么?我愣了下,这一天下来确实没觉得这阿姨哪里坏了。而且那段幻境确实也不能证明什么。 她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就把幻境内容完全复述了一遍。我观察到她的情绪还是有所起伏,而且也没有否认什么,看来那些影像应该都是真的。 最后我说之所以怀疑她,那个最后一瞥有很大的关系 。徐香说你道行还太浅,幻境里那种类型的一瞥,很有可能只会死布置幻境的人通过人物的眼睛在观察你。 我直接回避掉她说我道行浅这事儿,下午瞬移失败的打脸让我无数次地自我怀疑。我身上那股自信到底从何而来,明明在对抗奇人异事的时候频繁失利,内心里却已经自认我老子天下无敌。 还有那缩地成寸,在我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成功过。我这一身本领,更多只是停留在理论上而不是实践。 所以我没反驳,而是虚心地在听。徐香说,她曾经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和我情况很像。 莫名其妙地心被夺走,徐香一直在帮助他,可是那个人却始终不相信她,最后在多路人马的欺骗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至今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我心一惊,怎么还有多路人马的欺骗?难道我这失去的心很值钱么? 那我还能活多久你知道吗?这才是眼下我最关心的问题,假如时间不多我肯定立刻放下所有不顾一切地去追寻。 徐香却说和有心的时候一样,甚至假如我命中注定是死于心脏相关的疾病现在还可能活得更久。 我问她怎么能这么肯定,她神色有些古怪,说之前那个被取心的人也是这样。他若是肯定相信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位可是从民国开始就青春不老的人啊,还有她那科幻电影里一般的女儿,她们肯定比我懂得多多了。既然她们说不会影响寿命,那我就暂时先不急。因为确实没有线索。 徐香又问我幻境在哪里看到的,我跟她说了具体方位,她说回去看看的,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毕竟挖心的疯子若是普通人还好,要是鬼怪甚至修魔之人,她还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走之前还想和墨蝶打个招呼,可她那副样子我还是作罢了。徐阿姨送我到了学校我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没上课,也没和池名篆打招呼,她肯定急了吧。 赶紧打个电话给她,她却说以为我跷课睡懒觉了,就没管我。她跟我室友也不熟,就没多问,想着我休息好了就会联系她。 真是善解人意啊,我越发觉得下午实在是对不起她。而且我现在还要圆谎去欺骗她,罪过罪过啊。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味道,身上的味道。仔细问问真的还残留一点体香和汗味。冲回宿舍果断洗了个澡狠狠地挫了几遍身子。 结果晚上和池名篆见面的时候她还笑我终于知道出门之前打整打整自己了,有进步。汗,歪打正着。 散步的时候池名篆突然提起墨蝶了,我突然浑身一阵。她很狐疑地问我怎么了,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想招供了,还好忍住了,只是说这名字怪熟悉的。 她没多问,只是说最近好像有传闻,说这墨蝶每晚都被一辆豪车借走,方向是一个高档别墅区。这种传言对她形象打 击很大啊,她自己也不澄清。而且相关照片也越来越多……你说,她不会真的被包养了吧? 虽然我知道她去哪儿了,但我可不能说出来。所以我就直接说关我屁事,只要你没被包养就好。 池名篆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竟然奖励我一个吻,我真是满心欢喜啊。 她忽然问我你们寝室怎么只有三个人,我当时当机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然后反应过来,不就问的是寝室三个人么,我想那么远干嘛。 那一瞬间我的思路飘得特别远,连僵尸都联想到了。至于三人寝室,我再想想,到底咋回事儿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好像是有个人退学,还是转学来着? 应该一开始都是四个人的,那第四个人叫啥来着,完全没印象了。 池名篆撅着小嘴,说你就是敷衍我,好歹是你室友,你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靠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是想不起来了啊。小时候背的很多法决我都记得很清晰,没理由这点事这么快就忘了啊。我甚至都记不清高矮胖瘦,真是奇怪。 结果池名篆就是不肯相信我是真的忘了,哼了一声就不理我了。 回寝室之后我又想另外两个室友打听,这下就见了鬼了。他俩也不记得,我说这尼玛是咋回事儿啊。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走了,竟然没人对他有点印象。 一个室友说会不会是刚报道就退学,还是压根儿没来报道,所以这床位一直没人,只是我们记错了,一位有个人而已。 另一个室友立刻反驳道你扯淡吧,我还记得我们聚过餐,对了我都记得他还有个美女妹妹来着,明明住过好长时间来着。 兄妹,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和他妹妹还有点关系,难道一起约会过?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麻烦,睡觉吧,今天真够累得。 只是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却被惊喜。 外面有人一直在很大力气地敲门,不止我们三个被吵醒了。附近几个寝室都开始大声叫骂了。我们几个生气得不行,这他妈谁啊大半夜的有病吧,我们三个都不想下床开门。 对面寝室一个暴脾气哥们儿实在忍不住了,他开门出来要揍人了。附近几个寝室都在煽风点火说打死他什么的。我们几个赶紧下床开门想去拉住他们,可不能让这哥们儿因为我们开门晚了挨警告。 可是我们才刚下床,裤子还没穿好,外面那暴脾气哥们儿突然没声儿了。然后敲门声又继续响了起来。 旁边寝室的人不乐意啊,大叫着那谁谁谁别怂啊,上去干啊。可是那哥们儿就是没声儿了。这下吓得我们都不敢开门了。 对面寝室剩下三个人都出来了,敲门声再次停止。然后对面寝室的门关上了,敲门声也消失了。 还是人多力量大,估计四个人往哪儿一站,敲门的这傻逼直接就怂了乖乖走人,连句狠话都没放出来。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五章 袭击 我们见事情已经了了,也没再管就上床接着睡了。其他寝室的人也渐渐地不闹腾了,总算安静下来了。 第二天我们再次被砰砰砰地敲门声惊醒,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这是在干嘛?我气冲冲的下床开门看看,原来是对面有人找对面寝室,但是一直没人开门。 可能昨晚折腾了今天起不来吧,毕竟昨晚帮了忙也不好迁怒他们。来找他们的是一个学弟,之前越好这个点拿书,但是一直没反应。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给其他三个人打电话,同样没人接,而且我明明都听见手机铃声了。难道这四个人出去跑步或者吃早饭去了,所以没带手机么? 不然其他也没什么合理的解释,应该快到了。我让学弟在我这儿待一会儿,喝口水等等吧。 结果直到中午池名篆叫我去吃饭的时候都联系不上他们,学弟早就等得不耐烦走了。我吃饭的时候还和池名篆说这事儿,也不知道四个人干嘛去了,还是真的睡得和死猪一样。 她有些担忧的说会不会是对面寝室食物重度或者出什么意外了?我记得对面是有几样违章电器的,不会集体触电了吧。虽然这几率是很低,但万一呢。所以最后我还是和保卫处说了这事儿,下午的时候,他们拿着钥匙过来开门,我就在一旁看着。 结果门一开,里面都没什么异样。走进去发现这四个人竟然都还趴在**。真这么能睡啊?我使劲摇床,结果一点反应没有。 我凑近了看脸,发现是惨败的,没有一点血色。这下可能真的出事了。保卫处的人上去把这几个人抱下来,结果翻过身子一看,魂都被吓没了。 这四个人的心竟然都被挖走了,而且伤形和那俩女学生一模一样。 我们立刻通知了警察,我也跟着去了警察局做了笔录。昨晚发生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都说了。这自然引起了重视,可是没过多久,警察就告诉我录像和我说的不一样! 监控录像里显示的画面是半夜三更,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忽然对面门开了,探出来一个脑袋,然后又伸了进去。 之后门关上,直到今天早上学弟来敲门,事情才回到我所认知的轨道。 难道我的记忆还能出错?我赶紧带着警察去询问了周边的寝室的哥们儿,他们证实了我的说法。我一个人记错有可能,总不能这么多人都记错了吧。警察也很疑惑,这么多证人的说法和监控显示的完全不一样。 四个人死在对面,而且警察毫无头绪,而且凶手貌似还敲过我们的门。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重大以至于警察开始在学校大量布置警力。 然而这样的做法并不能常态化,等警察走了,谁来保证我们的安全。最后我和池名篆还是商量着搬出去住,寝室目前太过危险。 而且,我心里总有个感觉,这事儿应该是冲我来的。也只有我是真的接触过那 些玄奇的鬼怪。为了保证安全,我们选择了安保很严密的小区,尽管价格略贵而且距离学校有段距离,但是相比之下,还是安全最重要。 但是这样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不搞清楚上门追杀的是何物,早晚有一天我们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所以一安顿下来,我马上就去找了一趟徐阿姨,想像这位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女人学习经验。她在听了我的介绍之后,甚至都没有思考就下了结论—— 僵尸! 这个我知道,但是僵尸能隐身吗?徐阿姨说不能,但是僵尸只能被肉眼看见,而不能被一般的机器设备记录。所以摄像头里没有僵尸。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僵尸确实很厉害。和电影里那种蹦蹦跳跳行动缓慢的僵尸不同,真正的僵尸,即使是刚刚养成都是非常厉害的,稍微进化一下到达铁尸基本就能和t800这种旧型终结者硬干了,至于传说中的旱魃之类的,那就只是靠想象了。 僵尸即使是对于我们这些修道之人都非常难缠,战斗力远强于厉鬼,如果真是僵尸缠上了我,麻烦就大了去了。所以徐阿姨首先建议我搬到她这里住。 可是我不是一个人啊,而且就算我一个人搬过来,池名篆怎么办?而且墨蝶也住这里,那得多尴尬。 徐阿姨脸一沉: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而且僵尸十有八九是冲着你去的,到时候连累你女朋友一起死你就高兴了吗? 确实啊,搬到徐阿姨这里反而是对池名篆的一种保护,咬咬牙,只能这样了。 然后我就只能和池名篆说我以前认识的一个高人,我只能一个人搬过去寻求庇护。我和高人说好尽量把威胁除去。是的,我都没说僵尸,因为这个太离奇了。而且对面四个受害者警察也严令我们只能说被杀,不能透露是被挖心,不然整个学校都乱了。 虽然我不明白这种情况维持学校稳定有何意义,明明放假回家才是最安全的。但是规定如此,我们也就照做了。 池名篆很担心我,她觉得我是不是被骗了,这种事情找那些江湖高人有什么用呢,难道靠算卦击败歹徒吗。 这个我是有苦说不出啊,只能反复保证那个高人是国术高人,不是算命高人,我失去寻求保护得。罪犯先敲的我门显然就是和我们寝室中的一人有关系,结合我之前的经历多半是找我来的。我单独出去可以让你更安全。 反复劝说了很久,池名篆才终于理解了我,不枉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她还是住在小区比较好,学校的治安还是不行的,防盗放暴能力太弱,连普通的男生都能带着女朋友翻墙进来有个卵安全性。 呵呵哒,到了徐阿姨家里之后尴尬还是如我预料的那样。墨蝶恢复了力气之后立马开始打击报复,一会儿指使我做这个,一会儿又指使我做那个,我稍微慢点就是一扫把。 我还 不敢还手,主要是心里有愧,好吧其实就是打不过……而且打架难免会有身体接触,万一又像上次那样…… 我向徐阿姨抱怨,可她却说我俩挺合适的,天生的冤家,干脆做一对得了。墨蝶对此竟然没有反应,我可就急了,我说我有女朋友,徐阿姨却只是笑着摇摇头。 难道不相信,哼,什么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池名篆绝对不会比墨蝶差。 墨蝶不在的时候,我问过徐阿姨墨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上次那种反应绝对不正常。 徐阿姨说她以前被附身过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在她这儿,慢慢调理。以前墨蝶是见到男人就不行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还好,我就不操心了,虽然我的记忆里有和驱除这种附身后遗症相关的知识。但是徐阿姨能做到的,我也就不喧宾夺主了。而且,我心里伸出,似乎还是有一些龌蹉的期待。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目前我要把僵尸和操纵僵尸的人通通灭掉才能安心地和女朋友团聚啊,所以不能放松,只是徐阿姨非说不急,我总不能强迫她行动吧。她说她在等一个人,一个比她还高的高人。 比徐阿姨这种老妖怪还高?难道是清朝的时候就有了?徐阿姨打趣道我还认识一个人,他可是明朝时期就出生了,几百年来都是这个玄学界的最牛的一批人之一,只可惜前段时间也失踪了,他即使文叔。 那这个文叔很厉害啊,那我又问徐阿姨是不是这个人要在的话我的问题就很好解决了?她却挑了挑眉毛说那可不一定,这些厉害的人可不一定各个都是好人。 更何况,她又有些忧伤,想她们这在人,活得越久,身上背着的诅咒就越深? 诅咒么,我似乎记得一些。修道之人,逆天改命,身上自然会背着长生的诅咒。我只是道行太浅,没达到那个程度,等我老了若是能摸到那个高深莫测的门槛,不也要在死亡和诅咒中选一个么。 算了,说这么远干嘛,徒增伤感罢了,睡觉去。 只是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和徐阿姨的一声爆吓,我刚冲出房门就只看见客厅中一团火光暴起。我被一瞬间晃花了眼睛,我推测可能是僵尸来袭。 于是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符纸冲下楼去,却发现徐阿姨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客厅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沙发,茶几,电视,地板,天花板……地上也到处都是碎渣。 我赶紧过去检查下是否有伤口,还好她只是外观狼狈了点。小文轩和墨蝶这时也赶了过来,徐阿姨紧紧抱住这个女儿不停地安慰。 只是这场面略加违和,毕竟我亲眼看见过这个小女孩是如何地大发神威的,现在却扑进妈妈的怀里苦恼。 难道说是双重人格,那个特别厉害的人格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觉醒?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六章 变心 我没有去问为什么没有追击,这问题太傻,她留下来才是最稳妥的方式。之后我问她能不能教教我,做我的师傅。她却拒绝了。 虽然早就有这样的准备,但是真的被拒绝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好受的,感觉自己完全成了一个拖累。至于她会帮助我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所以啊,这种命运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的不好。 徐阿姨说来者是一个女僵尸,看上去身前都还能稚嫩,多半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活生生地炼了。我听着也是毛骨悚然,那得多惨啊。 好在徐阿姨知道了来者的身份,倒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明天我们就可以直捣黄龙,彻底解决后患。 这个后半夜,我做个梦,梦见了那个女僵尸。 而且她的状态还是在被炼制之前,活泼开朗,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她在人群中向我走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等她走近了,我看见她手里捧着一个蘑菇。 我不认识这个蘑菇的品种,我问她这是什么,她笑着不说话,示意我跟着她走。 她带着我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来到了江边,然后继续指引我走上桥梁。这座桥很长很长,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尽头。我拉住她,问她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她指了指我手里的蘑菇,我低头仔细翘翘,没发生什么变化。抬起头时她已经不见了,而我已经走到了桥的另一端,又是车水马龙的景象。 这个梦很奇怪,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梦,但是这梦境里的东西和我的经历一点关系都没呀。而且梦境一般都应该是比较模糊的回忆,但这个我却记得很清楚,甚至连手里蘑菇的纹路都还记得。 我下意识就联想到了幻境,但是我还在徐阿姨家里,这个也不大可能。 早上我把蘑菇的样子描在了纸上拿给徐阿姨看,说这是昨晚一个很奇怪的梦境里看见的,不知道是什么。她拿过去一看,只能看得出是蘑菇。好吧,我的画技确实不行。 她又问我那个梦奇怪在哪儿,我又叙述了一遍。 最后她再向我确认:是不是她指完你手中的蘑菇之后,你就过完那座没有尽头的桥了?我肯定地点点头。 她收起我画的画,告诉我事情恐怕有了新的变化,必须抓紧时间了。我问她到底是往哪个方向变得更恶劣了,她说现在时机不成熟,不能让我知道。 这回她没有说不什么不急不急,吃完早饭马上就出发了。而且出门的时候她拿走了我的手机,取下手机卡,关机放到一边,然后给了我另一个手机,存进去她的号码。她说出于安全必须这样,我表示很理解。那时我本来想给池名篆打个电话的,可惜徐阿姨动作太快。 她直接开上高速路,gps导航设定目的地杭河市金箍区的春兰小区。我惊讶于她对于目标的如此清晰,心里的狐疑也开始滋生了。 两个城市之间距离很近,没多久就到了。一下车就看见那个大大的“拆” 字,已经废弃的小区,还住着几个钉子户。 徐阿姨直奔三号楼的一楼2号,插入了某种开锁工具几下子打开了,里面却空空如也。徐阿姨把各个房间都查看了一下,看样子是一无所获。 而这时对面的门却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冲着我们喊:你们谁啊,怎么随便进别人家的屋子,赶紧走,不走我报警了! 结果老头屋里还有个声音再对着干:你管那么多干嘛,对面那屋子邪门儿得很,别多管闲事! 徐阿姨很冷静地走了过去,说这家人姓乔,是她的好朋友。她好朋友家的女儿离家出走了,她顺路过来看看在不在这里。 老头子戒备心很强,说你别唬我,这房子多少年都没人来了,上次我看见乔家人的时候,这混小子还没长胡子呢!你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孩子。我告诉你你赶紧给我滚,不然我现在就替他们管管你! 这老头子简直正义感爆棚啊,这说着说着就要抄家伙了。徐阿姨一点也不畏惧,直接凑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相信我,我不是坏人,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乔家人的信息么。 老头忽然眼神一下子就柔和了,慢慢放下木棍就招呼我们进了屋子,还呵斥他儿子赶紧倒水去。不愧是徐阿姨,道行深厚,远非我等能及啊! 徐阿姨摸出一张照片,是一对男女的合照。女的貌美如花,男的却是个猥琐的胖子。但是俩人眉宇间还是有点相似,应该是亲人。她问老头子认识这俩兄妹么。 老头子说当然认识,这是乔家的公子和千金呢。老头子是这里一个中学校长,和乔家人关系不错,偶尔会见面聚一聚。这一开始说就收不住嘴了,而且主要在讲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不争气,如何败家啥的。家败完了现在竟然想靠当钉子户再讹一笔钱,真是家门不幸云云。 照片上男的叫乔谷,女的叫乔雨,俩人都是好学生。一个考进一本,一个考进重点高中。而且这兄妹俩感情很好,至于别的,他也不知道了。 我盯着照片上那个女生,总觉得好像刚刚见过。好像是梦里那个美女!但是我现在再回忆起梦里的美女,印象却又变得很模糊,再也看不清她的脸。 对照着照片上的面庞,忽然又联系不上了。 徐阿姨见我的样子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最后也没获得什么实质性地收获,徐阿姨抱着遗憾离开了。在车上我问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除,她说这俩兄妹是她很久之前就知道的被人炼尸了。只可惜知道的太晚,无法阻止。炼尸的地点就在这里,她还来这里布置过,昨晚才确定是失效了。 那这俩僵尸还和阿姨你有渊源么,真巧。阿姨却说不是,她说她也是偶然在追踪别人的时候发现的,真巧。 乔谷乔雨……名字和脸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就像是我电脑里有乔谷乔雨这两个文件夹,可是打开之后却空空如也。但至少证明我应 该曾经熟悉过她们。 我忽然问徐阿姨,你知道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失忆过么,她说我最好不要对想这些,分散注意力到这些地方只会徒增麻烦。我对此并不认同,也许很多问题,等我想起来就不再是问题。 晚上她问我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是池名篆啊。徐阿姨说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么?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我女朋友啊,我当然很熟悉啦。徐阿姨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什么反应。 第一反应?我想想,第一反应应该是不知道是哪三个字,然后她在黑板上写出来之后反复念叨几遍,觉得很有味道。 没想到她有追问我是那种味道,我很无奈啊,这完全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嘛,你让我怎么去形容呢,我语文水平还没高到能够描述文字的味道。 突然徐阿姨就放弃了追问,只是反复念叨着池名篆这个名字,让我奇怪不已。 不就是个女朋友么,至于这么怀疑么,真是的。但好像线索又断了吧,是吗? 徐阿姨说不是,只是今天来不及了。忽然她脸上红了红,昨晚你应该已经暴露了。 我暴露,什么意思? 徐阿姨说她的家可以屏蔽外面的探测,但是昨晚她进来之后,你的身上留下了标记我,我设置的屏蔽不起作用了。所以…… 所以? 所以你今晚开始和墨蝶一起睡。 我深吸一口凉气,乖乖啊,这是要我命啊。墨蝶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立马向着徐阿姨抗议。徐阿姨只得靠在墨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忽然墨蝶就不反对了。 好吧,在这里我的意见是完全无视的。 所以晚上徐阿姨和小文轩进卧室前竟然还特意翻出来隔音耳塞,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阿喂,你们不能想点别的办法么? 好吧,我认命了,只能在心里默念着池名篆我对不起你然后一遍接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 只是今晚这回我却是半主动地意识清醒的……所以一晚上下来,反而感觉很不错。呸呸,怎么能这么想,太罪过了太罪过呃。 就这么过了几天,晚上都平安无事。只是,这一晚,墨蝶变了。 在我们正**的时候,她手机响了,她竟然停下来去接了电话,和他爸爸聊了一会儿才接着继续。 这意味着,她已经能够收放自如了。难道我就能给她治病?这么神奇么,徐阿姨到底给她说了什么,就是这事儿么? 我虽然不至于说吃亏了,但是,这几天来我甚至都没有主动去联系池名篆一次。我竟然对她这么冷淡而和墨蝶打得火热……好像跟着墨蝶吃香的喝辣的更容易诶。 混蛋我在想什么啊,难道我这么快就不爱池名篆了么?我对得起她么? 也就是这一晚,在我和墨蝶**之后,徐阿姨却推门走了进来(你们猜要干嘛)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七章 乱坟岗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嘛。”徐阿姨突然进来让我们都有点措手不及,我们连忙拉上被子。 我不知道她这么晚来干什么,她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刚刚收到的。她说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异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直接寄过来。 三下五除二拆开信封,发现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最后署名是小笠原冈。这个人好像我只见过他一面吧,给我寄信干嘛。 把目光移回正文,发现他竟然是邀请我去一趟东北,说能够解决我现在的问题。但是我看完就扔了,莫名其妙,这人就是脑子有毛病吧。 徐阿姨还没走呢,墨蝶又从背后报了上来,在我耳边轻轻地吹风,“怎样,你还惦记着那个小女友么?赶紧忘了她吧,现在的日子不好么。” 徐阿姨也在旁边劝我,你看墨蝶的条件这么好,你还不心动就是真傻子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动摇了,随机又发现不对劲,我有什么值得她们在意的地方花这么大功夫色诱我,有吗?反正我觉得没有,相反池名篆……嗯……好像她也应该没什么地方看得上我啊。 阴谋,肯定有阴谋,我忽然向后缩了几步。用质疑的眼神盯着她俩,我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墨蝶和徐阿姨对视一眼,很无奈地摇摇头。墨蝶又重新穿上衣服,垂头丧气的。我靠,这要是没鬼我绝笔是不信的。 徐阿姨让我别紧张,她们这么做,只是想让我离开池名篆,离得越远越好。于是我的脑袋里马上联想到了那些恶俗的言情小说,公主和穷人家的孩子相爱,国王和王后先是许以重利,穷孩子要是还不识相,就要动武了。 那也不对啊,不至于出动墨蝶这号大小姐吧,我可不信池名篆的背景能深厚到这种地步。 你们到底图个啥啊?我是真服了你们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好吗? 墨蝶又靠近我往里坐了点,她拉着我的手,很是诚恳说她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要我离开池名篆不再见面,过段时间就能明白一切了。 我说那都是扯淡,你现在都告诉我不就行了么。而且我也真的有几天没见到她了……好像我没见她也不怎么想她的样子。难道我真的不喜欢她,只是单纯不想伤害她才这样的么。 也不对,现在我谈起池名篆这个名字,突然莫名多了份熟悉感,是一种很厚重的熟悉感,很久之前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了。 徐阿姨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点点头,但是失踪无法描述出来。徐阿姨拍了拍我的背,说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再这样继续多一段时间,我也会暗中帮助你,等你再回忆起更多的之后,你身上所背负的一切不好的东西,都会得到完美的解决。 是么,那我就再等等吧。只是池名篆现在是完全联系不上我,她会为我担心么,可是现在我真的对她好陌生,在我记忆的深处,似乎已经隐隐浮现 出另一个池名篆,和我认识的那个她完全地不同。 “嘘——” 谁?半夜忽然有个声音在呼唤我,我被惊醒之后却又让我别说话,在心里和她沟通就好。 这个女声的风格古怪,声音再不停地变换。一会儿十岁一会儿又八十岁了。 而且,她说她是我的恩人,大恩人,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任何人无缘无故被一个陌生人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必都会嗤之以鼻,可我却真的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个声音里有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亦或是我的记忆深处曾经被这个声音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问她找我干什么,她说,她曾经救我的时候我也是那么问她想要什么回报。那个时候她没有说,现在她找上我,要我给她回报。 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什么,只能力所能及地帮你跑跑腿罢了。 那个声音嘻嘻地笑了两声,她说确实只是让我动动腿,但是却要动第三条腿。 什么意思?我卖艺不卖身啊。 她还是那样戏虐的语气,和女朋友开房也算是卖身么? 那倒不算,可是我和池名篆可远远没到那种程度。而且这几天没联系她她肯定埋怨我呢,这时突然叫她出来开房不和找分手一样么。 那个声音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绝对不会,我比你更了解那个女孩,她这几天已经很着急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你只需要保持手机开机,明天你去上课的时候她就会联系你的。 第二天起床后我和徐阿姨说最好去学校看一趟,因为担心被警告啥的,我说会尽量绕开池名篆。而且她本身也喜欢跷课,不怎么去,应该遇不上。 又找了一堆接口要来了手机,徐阿姨和墨蝶都很不放心地叮嘱了我很多遍。 其实我不想见池名篆,至少没想过现在就去开房。但是那种来自命运一般的口气,要我履行给救命恩人懂得回报时,我连拒绝的想法都没有。 这种程度的干涉,我相信绝对不是无中生有的。一切皆是有因才有果,一切总是有起源的。 果然。在课堂上还没坐多久,池名篆就发来了短信,说如果还喜欢她,还认她这个女朋友,就马上来对门的奋进酒店302房间找她。 我毫不犹豫地去了。进门之后我就很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急切,有这个必要么,还是说你也是被那个声音强迫来的。 她用很无助的眼神看着我,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不知道你说的声音是什么,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想把一切都做完整,你就不不会忘记我了。 忽然这一刻,我的感觉燃烧,原本这几天不见已经没怎么想起来这个小女友,这会儿忽然又充满了感觉,比刚见到她的时候还要有感觉得多。 我紧紧地抱住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朦朦胧胧间,我听见了昨晚那个声音的窃笑。最开始 是捂着嘴的低声笑,越到后面笑声越大,最后的时候已经是笑得很癫狂了。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让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东西那么兴奋,但是当这个下午过去的时候。我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我隐隐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我隐约记得,我似乎有个女朋友,然后带着她来开房。可是我好像并没有女朋友,最多墨蝶算半个。而且我在班级群里问大家我是不是有女朋友过,只得到一片嘲笑。 难道真是单身太久了,一个人跑到酒店里睡了个午觉。也许酒店接待员也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吧。 我刚到徐阿姨家,她俩就凑上来闻了闻味道。我一把推开她俩,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 墨蝶皱着眉头说,还不是怕你偷偷地去找你那女朋友。 我觉得很好笑,老子单身20年,怎么又冒出了女朋友了,除了你就没和别的女生接触过好吧。 她们听完还笑了笑,忽然徐阿姨脸色大变,把手放在我胸口,说了句“全完了”就瘫倒在地上了。 什么全完了?我也摸了摸胸口,这……砰砰的,是心跳啊!啊哈哈哈哈!我的心回来了,徐阿姨你演得真好,明明是好事愣是被你吓了我一大跳。 徐阿姨瘫坐在地上苦笑道,没错。心是回来了,可这颗心不是你的那颗啊。 什么意识?逗我吧,我可是知道排异反应的人,不是我的心早就死了好吧,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徐阿姨笑得更难看了,因为你真的已经死了啊! 我愣了下,转而继续蛤哈蛤地大笑,徐阿姨您可真会开玩笑,我这活得好好的,怎么又成死人了。徐阿姨突然疯了一般从地上跳起来大叫,你不信是不是,今晚我们就去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死人! 干嘛这么激动,而且还非要带我去证明一件完全是荒谬无比的事情。当然,我的心回来了,我再也没有麻烦了,心情大好的我也没生气。她爱玩我就陪她玩玩呗,反正在她这里免费吃住这么久,做点事让她开心开心也是应该的。 晚上她竟然直接开车把我拉到了乱坟岗。我说你到底想干嘛,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让我下车。 行行行,听你的。这半夜三更来乱坟岗还是有点吓人的。她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之羔羊,就地割了脖子放了点血然后又止血,捆起来扔到地面上。 这景象看得我心里直发怵,她让我就这么等着。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土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忽然羊羔脚下钻出一头黑影。咬住一只羊羔几下就啃食完毕,然后第二只很快就没了。 这黑影看着像人一样,徐阿姨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旁边的墓碑开了一枪,墓碑出现个洞。徐阿姨示意我这是真枪,我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然后她竟然把抢对准人一口气把子弹打光,那个人影每挨一下就往后退几步。而他的嘶吼声也越来越愤怒。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八章 返山 受到枪击而毫发无损的人型生物,多半就是僵尸了吧。我才刚想逃跑,却看见徐阿姨扔下我一个人上车走了。我一边大叫着停车一边追上去,可是转眼就没影了。 我靠这是故意坑我啊,我气喘吁吁地飞奔,可是过了几秒钟发现却没有被扑倒。这种级别的僵尸无论力量还是敏捷都比人强大太多了,我却没被追上? 回头一看,刚好看见僵尸遁地离开。这是干嘛?对我不感兴趣。 我连忙拨通了徐阿姨的电话,那边很得意地说:怎么样,现在相信我了吧?僵尸的血性被激发之后,是不可能放过近在咫尺的活物的。你现在安然无恙的唯一解释就是你已经死了。 她说的我在打电话之前其实就已经想明白了,只是自己无法接受罢了。她这么一点破,我心里的无助就更深了。明明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好好的,但其实却是个死人。 徐阿姨掉头过来把我接了回去,我问她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地像个死人一样闭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她说这是一个诅咒,当诅咒应验的时候,我就会彻底消逝。而决定这个诅咒生效时间的,还是我自己。她能帮我的,只有送我一句话: 找回真正的你,才能有最后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找回真正的我……难道现在的我是假我么?莫名其妙,我从出生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大事小事,这一路成长,怎么会是假的呢。 第二天早上,徐阿姨对我说现在她已经没办法再保护我什么了,以后只能靠我自己了,没必要再跑这么远生活,回到宿舍去吧。墨蝶也一样,她身上的毛病已经被我无缘无故地治好了。 我们俩道了谢,第一次没有坐徐阿姨的车,而是自己打的离开了这里。我有种预感,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是不是觉得有些凄凉,墨蝶打趣我道,有没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 如果不能解开那个毫无头绪的谜团,我自然就会一去不复还,还真是符合这个意境呢。荆轲当年好歹有个明确的目标,我呢,无头苍蝇乱撞。 墨蝶转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你一定不要死,你若是死了,我会很麻烦的。 我以为你会说很伤心女儿,结果竟然是麻烦,我好像表演个一脸黑线给她看。 她扑哧一笑,掏出一封信给我,那是之前小笠原的那封。她把信塞进我的口袋,抱了抱我:我是个很传统的女性,你若是活着回来,我就嫁给你;你若是死了,我就回我家啃老一辈子。反正我还有个哥哥。 我有些不大明白,这封信难道能救我命么?把自己的最后希望寄托在一个不认识的日本人身上。 墨蝶给我最后的信息,就是那个日本人其实是很坏的,不能被表象疑惑。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你若不去,他活的几率会小一些,而你不能活;我若去了,就是一人一半。 反正最终我也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就被墨蝶下了逐客令。 随后我就在上一次见面的咖啡馆找到了小笠原,这回他穿的正式多了。 我这个人几乎没有旅游过,家里穷没办法。我对东北的印象只能来自于电视和网络,从来没有去过家里和大学以外的地方。 小笠原直接替我出了所有的钱,反正墨蝶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最后我还要和他抢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也就懒得和他客气了,大把花就是了。 路上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找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和他一起去。他却反问我为什么要接受邀请呢?好像是,我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他也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而且我们还互相知道对方各怀鬼胎。 看来,注定是要有一番恶战啊。但是他好歹是有预谋有准备,而我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在我们进山前的最后一站,我们即将在旅店睡下之时。忽然有人敲门。 一个拖着旅行箱的女孩就这么走了进来,她大方地自我介绍,和我们握了手就要和我们结伴而行。 这个女孩叫池名篆,很熟悉的名字。但是反正是小笠原出钱,他同意我也就无所谓。 因为我们没有去景区,而是直接从一个没人的地方进山,路很难走。小笠原和池名篆都走得很难受,但是我却好像对这一切无比熟悉一样,在山间走得很潇洒。 这是很奇特的体验。我虽然来自农村,但我们那里都是平地没有山,更不会有机会在山间游玩。而我现在却在这里如履平地,好像已经在这里居住了很多年了。 这时后来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回头一看,一个刀尖从池名篆胸前透出。小笠原竟然杀掉了池名篆! 我冲上去推开小笠原,从背包里翻出绷带想包扎这个女孩。但是她却直接拔出了匕首,扔到了河里。 胸前的血自己止住了,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小笠原掏出手枪指着她,厉声喝到:你以为我会忘记你么?! 池名篆诡异地笑了一笑,双腿一蹬就窜入丛林中消失不见。 小笠原看样子是一开始就只带这女的不是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带上她然后这里在杀掉呢? 只是我压根儿不想和小笠原说话,只是默默注意着一切的细节,沉默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方式。 小笠原也没有和我解释什么,擦擦匕首放进皮套招呼着我继续前进。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前进。到了天黑的时候,小笠原提议先睡一晚第二天接着走。 虽然我感觉即使是夜晚也不会有什么障碍,但我当然隐瞒了这点,反而装成是很高兴不用夜晚赶路的样子。 就这样,我又一次在林间露营……等等,我为什么要用又? 半夜我好像被吵醒过一次,但是又没什么影响,但好像看见他做了什么小东西,记不清了。 第二 天早上我是被冻醒的,没错,大热天的,冻醒了。 我知道事情彻底变了,明明是伏天,明明昨天还比较热的。早上把能穿的都穿了,依然瑟瑟发抖。 小笠原也和我一样,至少看上去是一样的。我们只能不停地活动身体增加热量。 走了半天,温度越发低了,地上开始变得又硬又滑,树上结霜,水中浮冰。 天空也灰蒙蒙的,明显就是在寒冬的季节啊。难道说我们走了一步,就踏出了半年么。 小笠原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脸上古井无波,但是我似乎听见了他内心的狂躁不安。现在的情况似乎也和他预料的出入很大。是因为那个叫池名篆的女人的突然插手么,那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本来就坎坷的未来,又多了一道变数。 由于水温太低,我们不得不在喝之前略微加热一下。而我们携带的燃料并不对,可能很快就只能返程。 其实,最重要的是也许返程也只是奢望,说不定我们早已经被山林吞噬,想出去也办不到。 只是,我忽然有了很强烈的直觉,或者说某段被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我不再需要小笠原的指引,也不和他商量,直接认准了某个方向抬腿就走。 小笠原似乎期待这一刻很久了,大喜过望的样子赶紧跟紧了我。我甚至在想他其实也只是随便乱撞,就等着我给他带路。 但我也不知道要去那儿,只是凭着感觉走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我停住了。 在风雪间,眼前却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园。里面全是我喜欢吃的蔬菜:茄子、黄瓜……旁边还有葡萄架子,上面的紫色水晶一个比一个诱人。进来之后,外面的严寒瞬间消失了。似乎少了点什么,哦,原来小笠原在找我。他看不见我,而我也不想带他进来。 再往里走,还养着几只小鸡,一间竹舍。我推门而入,里面只有很简单的几样家具。我躺在竹**,虽然很硬,但是很温暖……这才是我的家啊。 我忽然意识到徐阿姨所说的,找回真实的我的意思了。当然我没有这么简单地认为这就是真实的我,在我眼里,目前只是多了一种可能,和更多的对自我的怀疑。 桌子上还有着一杯茶,还冒着热气。到底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着,还是那个“我”才刚刚离去呢。 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是陈瑾文,徐香,是那个没落人家的小姐。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之所以说是不属于我的,因为这段记忆讲的是民国的故事。我不认为我是那般厉害的老妖怪。 那么这个屋子,这片世外桃源,是不属于我而属于陈瑾文的咯。可我怎么会和他有这么深的联系呢? 难道他就是徐阿姨之前说的那个文叔么,还不止说过一遍。 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走了出去,寻了小笠原。这时我俩才发现天气又暖和了。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三十九章 鬼来电 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只说去蹲了个坑,回过神就这样了。他半开玩笑说还好没有走太远去找你,眼神却是意味深长。我只当是看不见。 隐隐约约的,我似乎有点明白小笠原来这里想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了,在我刚刚得到的记忆里,这山上,有一面镜子。 哦对了,好像就在那个竹屋后面,有一条小道可以直接通向那里。可我还没把小笠原的秘密挖掘出来,怎么能这么快就到达目的地呢。 就是这里了,我指着面前的一片湖随口说道。小笠原和我并肩站立,邀请我一起去。 我们一同跳入湖中,我抓住他的手臂。在即将达到临界点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另一个地方。当然,在小笠原的认知里,他应该会认为是改变了命运。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认为跳进一个池子里就能改变一切,但我不妨和他玩个小游戏。 麻木的人们,麻木的面孔,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快要熄灭的火焰。 小笠原却有些癫狂,他在原地转着圈蛤哈大笑,他以为回到了过去,或者说,改变了过去。 我灵机一动,对他说现在是1946年,而你们依然在中国大陆之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小笠原迅速换上了军装,别上手枪,气质为之一变。他弹弹身上的灰尘,对我做了个goodbye的手势就走了。 我微笑着注视着他远去,然后消失在了原地。看样子这个麻烦就这么解决掉了,无论是那方,这时候遇见个把自己当主人的日本军官想必做法是一样的吧。 长白山也没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我还是先回去罢。 不过徐香似乎不愿意在接待我了,墨蝶,这小丫头,晚上再找她。 连续两次移动,头还不是一般般的晕,还是明晚再找她吧,现在先睡个觉。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这么多次了我都没想起来睡觉要关铃声,真是日了狗了。 “喂你他妈就不能等人起床了再打电话么!”我完全没打算要给他们好脸色就要挂电话。 “你他妈敢挂电话老子弄死你!” 诶哟卧槽泥雕啊,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一下子就从**爬了起来,,哎呀太阳好刺眼。我愤怒地在话筒吼了回去“你以为你算老几啊你他妈现在来弄死老子试试!” 对面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吼回去,反而我听见了疑惑的声音,好像他们打错了电话一样。 趁这会儿我才注意了下来电号码,显示的是私人号码。而且这人的声音我完全不熟啊,上来也没有自我介绍,真打错了?那就挂了吧。 我刚合上电话,铃声又响了。我拿起来一看,还是私人号码。多半还是那个傻逼,不想接了,关机,拉上窗帘,继续睡吧。 所有事情都结束了,还不让人睡个好觉,这个世界的傻逼怎么这么多呢。 可没想到,这些傻逼不仅蠢,而且还很执着。 晚上我和墨蝶正在情人餐厅里大快朵颐呢,这私人号码又来电了。运营商也真是恶心,为什么要允许私人号码这种东西存在? 算了,还是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吧,打错电话还这么执着真是醉了。 在墨蝶面前我还是压制住了情绪,用很沉稳的声音接了电话。 “白云先生,你胆子可真是大!” 居然知道我真名?认识我,还威胁我?很好。 “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遮遮掩掩连个真号码都不敢用,真怂。”我毫不犹豫地反击着。墨蝶给我竖了竖大拇指,做了个“man”的嘴型。我也炸了眨眼回应。 “白云同学看来和墨家的大小姐关系很好啊,打着电话还眉目传情呢。” 监视?!我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起来四处看了看,店里的人只有我拿着电话。窗户并不能从外面窥视,那就是店里的监控么。 我示意过来的服务员没事,坐下来继续拿着电话,“看来你们手段很高嘛,监控系统来去自如。” “过奖过奖,我只是想帮别人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哦?未竟的事业,是要追杀我么? “不不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怎么能说追杀你呢。我们只是废物利用罢了。” 死人么……你不说我自己都快忘了。从竹屋里出来之后我可就没再杞人忧天了。我感觉不到死亡的临近,如果有人就想着这么夺走我性命那就试试吧。 更何况,你说我是死人,那你呢?能和死人说话,难道你是鬼么? 对面忽然也蛤哈大笑起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鬼啊。” 忽然,整个小点里的等都灭了。原本盛满了美食的桌子上变得空空如也,只有两套餐具。腹中传来咕咚咕咚的饥饿感,而墨蝶坐着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 懂了,晚上出来见我的墨蝶原来并不是真人,而是被操纵的傀儡罢了。让我降低了警惕性来到这里么。也怪我太大意,这么简单的幻术都没有识破。但是那又如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从原本餐厅后厨的地方走出一个隐藏在黑色披风里的人,走到我面前缓缓坐下。把完了下叉子,说看你吃空气的样子真是很滑稽呢。 我就这么坐着冷冷地看着他,我的意思很明确,有话说有屁放。 他低头又扬起,好像有些无奈,他摊开双手:我只是把你的一样东西还给你而已。说完他把手指放在我额头轻轻一点。 又是一段繁杂的信息涌入。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鬼也好,玄学也好,都和我没关心。 出生于西部的农村,祖祖辈辈务农,到了我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学生。上了大学的我也自力更生,通过兼职做家教自己挣到了生活费。 后来,有个很漂亮的阿姨给了我很高的价钱,让我半夜去辅导她即将出国的女儿。我欣然同意,很快就挣了上万,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上万的钱呢。 只可惜,好景不长,一件又一件的怪事出现在我的身上。把我拉进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全新领域。 我不断地在被骗,怀疑,相信,之间徘徊,最终依然只能像个赌徒一样去博得一线生机。 最终,我变成了现在这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回首这一段时间,如此地陌生。 更悲哀的是我的父母也从朴实的农民变成了神棍,一切都和真正的我大相径庭。 徐阿姨说找回真正的我,这才是真正的我啊,这样就才是真正的有救了啊。 只不过,在我的记忆里,这个打电话的神秘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帮我? 他笑得更癫狂了,几乎是捂着肚子哈哈哈个不停。他伸出一根颤抖着的手指,指着我说: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不好!我想瞬间移动走,却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还原成了真正的我,这个世界却还是被改变过后的样子。 黑衣人站起身子,两手压在我的肩膀上,浑身突然开始泛着波纹。他好像在融化,我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肩膀往身体里钻! 他整个人变成了液态强行与我融合,那种彻入骨髓的剧痛快要让我神经崩溃。当疼痛超过人的上限而持续着,人会被活活疼死。 我想求饶都开不了口。可能因为我真的是个死人,持续长时间的剧痛没有让我真的出现死亡反应。随着黑色越来越多的融入,身边的景象也渐渐模糊。我还以为是我的眼睛模糊了,最后等一切都结束了,才发现并非如此。 墨蝶依然坐在我的面前,只有我向后仰着大口喘气。她关切地过来给我揉了揉,等她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按摩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她触碰到了那个让我产生终身阴影的地方。我已经做个好了接受剧痛的准备,结果却并没有。 她柔软的双手在肩膀上给了我极大的放松。而且我本来也没有疲惫,刚刚的东西更多只是视觉产生的心理作用。回过神来发现身体完全没有什么不适,和黑衣人出现之前的状态一样,很放松。 但是我可不会真的就把刚刚的当成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幻想,我知道那肯定都是真的。只会目前我还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危害。 这顿饭我吃的很无聊,草草应付了事,以身体还是太累为由拒绝了陪墨蝶去散步。她知道我也是昨天才从长白山回来,很理解我,没有撒娇。 一回到寝室我就拿出一把小刀去了厕所,既然他融进了我的身体吗,那么如果我受伤你是否会受伤呢。换言之,我死,你还会活么。 我挑来挑去还是选择了右手手掌,狠下心去轻轻一划。竟然没破皮,毕竟是自己割自己,很容易在用力的时候使不上劲的。 我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害怕,用力,用力。行了,我感觉到了刀刃深深入肉的力道。大概已经血肉模糊了吧,我都不大敢看了。 结果,却完全没有鲜血。刀刃已经被手掌的肌肉挤了出来。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章 体 刚刚那会儿不敢直视,结果回过头来啥都看不见了。妈蛋,又得自己割自己一刀。不过好在刚刚也没感觉到疼痛,估计应该不会痛了? 可是要是连痛觉都没有的话,以后岂不是很危险,比如火烧水烫什么的。痛觉虽然总是让人不爽,但是对人的保护作用是很大的,没痛觉太可怕了。 我狠下心咬了口舌头,哎呀好疼。然后就是一阵庆幸,还好没问题。 既然咬舌头会痛,割手怎么就不痛呢。 忽然我有了一个想法,咬舌头会痛是因为我继续咬下去的话舌头会断掉,我会死;手掌,即使用刀切也没有伤害,所以不痛么。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亲眼看着自己左手用力在右手手掌上用水果刀割肉。最开始只能在表皮上面划,加大力气深入进去,发现有点像是机油似得黑色的东西溢出,然后刀刃就被挤出来了,伤口也很快消失了。 卧槽,血变成黑的了?还是说这就是昨晚融进来的那个黑衣人。 目前看起来好像是让我的防御力增加了很多,可我……现在连死人都算不上了吧…… 说不出的郁闷,过几天还要和墨蝶那啥呢,妈的这下必须得两层套啊。 排除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想想他到底想干什么吧。现在的我就是本来的我,而这样的我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去谋划的东西呢。 以前是有一颗不一样的心,那颗心在徐阿姨那里……卧槽我又发现件大事儿,貌似之前我被她坑了啊。如果不是和小笠原的交易,我早就死了啊。 这个徐香,大大的有问题。 好不容易有个突破点,我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徐家。而且我还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小文轩,好像也是黑雾样子诶。她是气体我是**,好像她比较吊一点。我和她,不对,是黑衣人和她,是不是就有着某种联系呢。 抱着这种想法,我一开始没有直接发难,而是先捏了捏小文轩,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徐香就在旁边,我可不敢直接拿着刀子去割。我感受下自己的,确实仅从外表不能分辨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只能再问徐香,在小文轩不在的时候,问徐香她的女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之前那样的幻境里会拥有那般可怕的能力。 而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有更可怕的事情,好像是小文轩出生就很不平常,但那个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记忆。 几番波折下来,我的记忆还是没有我完全恢复正常,不管是不是我的记忆,都在我的脑袋里晃悠。所以很多东西我没办法第一时间想起来,每次都要先再确认一下该段记忆对应巅峰是不是真正的自己,才能确认记忆的真实性。 而且其实其他记忆也是我亲身经历的,只不过因为那个时候记忆的残缺,所以当时的很多看法都是错的。也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 现在,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 点,我的心,和徐香,还有小文轩。 知道我是为了那颗被她保存的心而来,徐香反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她很欣慰地说,那颗心,只有在我不借助外力恢复自我的时候才能还给我,然后和我自己合二为一之后,才能真正的让一切回归最初的正常。 她郑重地取出木偶,对我说其实那颗心,就是木偶上画着的那颗心,我的,画心。 想要把心融回去,所花费的精力远比取出来麻烦多了。她现在我胸口,对应心脏的位置,画了本身心脏一模一样图案。 然后我的胸口就开始发痒发热,好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撕咬着。徐香要我一定不能去触碰,最后我只能左手抓右手,用尽力气去抵御。 之后等这股难受的感觉慢慢消失,总算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没想到下一步依然不是放心回去,而是一个仪式。 先是要我在特殊的香料辅助下沐浴,然后在虔诚地烧香向着一副完全看不懂的图跪拜。要命的是我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虔诚,只能学着徐阿姨的样子,排除掉杂念,只剩下真诚的对神灵的膜拜。 最后终于要开始了。我躺在垫子上,徐阿姨把人偶放在我的胸口。然后,她绕着我走了几圈,嘴里念了些什么。胸口上平放着的人偶忽然跳起来了,吓我一大跳。 这个人偶的动作很笨拙,他在我怕胸口四处踩了踩,最后用力一蹬,然后在空中换了个入水的姿势直接钻进了我胸口。那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到心脏剧烈地跳了几下。 是我的心终于回来了吗。 不过有一件事是要让我崩溃的,每次类似的经历都要多一段记忆。而且这回这个,有点诡异地不行啊。 这这这……明显已经不是人类世界了,一个个长得什么卵东西啊,还有这环境……我感觉脑袋要炸了。 最后我走之前,徐阿姨再一次叮嘱我,我的心,包含着很复杂的东西,事情也许好没有结束。 可是,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他结束。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很烦了,不想在这种破事儿上费心费力了,随你们怎么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这么一说完,事儿还真来了。 一回到寝室,就看见我的座位上坐了个年轻人。室友说他是我朋友,来找我,可是我我完全不认识他啊。 他找起来,露出很清新的微笑,伸出手和我握了握,介绍自己的名字——宫申宙。 姓宫?这个姓氏挺少见的,还是特意来找我的,那就是和宫煦有关啊。宫煦这老头不错的,乐于助人……等等,不大对劲……他的死跟我好像是有点关系的吧。 完了完了,这是上门找我报仇的啊。 果然,这个外表俊朗的帅哥靠在我的耳边:我特意找你玩,你可得好好招待,不能那么快就死!当然,这不是你能觉定的,我会让你后悔的。 尽管我对宫煦其实有点愧疚,但是这 傻逼确实惹我生气了。行,你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破解我这身黑皮。 不对,这种人很有可能不择手段,墨蝶也许有危险。于是我跟着他下了楼,他还在嘲笑我这么急着去死么。 我上去就是一个手刀,他迅速地抓住了我的手,眼神里的不屑更加浓厚了。 但是我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打他,一滴黑色**从指尖射出,钻进了他的眼睛里。他跌跌撞撞地走了,从今以后,这个人的命就在我手上捏着了。 尽管只是射出了一滴**,但我仍然非常疲惫。同时对于那个黑衣人的恐惧就更深了,他到底要干嘛? 我可不知道这黑色**还可以这么用,事实上,我刚刚下来只是想去提醒墨蝶最好找她爸爸帮帮忙保护她。结果无意识之下,做了更加简单粗暴的事情。 竟然,直接就能控制我,再去控制别人,终结者里的天网效率也没这么高啊,射出一滴**就能转化一个人类。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已,转瞬我有重新控制了自己。我在想,他是不是就在我体内时刻观察着,必要的时候就拿走对身体的控制呢。 想想还是觉得太可怕,可是如果我要做点什么把他赶出去,他也是能时刻都能看得见啊,怎么办。 有了,墨蝶身上不是还有那啥的能力在吗,哦对了,是青妖。她也许能够只是屏蔽掉黑衣人的感知。 我一句话不敢多说,只是先把她叫出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接着墨蝶点点头。 然后我感觉到我的动作似乎开始不协调,我抬手,动脚都比我的念头下达要慢一些。我急忙问墨蝶这是怎么了,她说这正是生效了的表现。 平时的时候,他时刻监视着我可以保持动作一致。现在他离线了,他的躯壳也让你去操控,就慢了半拍。这倒是件大好事,但是该怎么处理掉,把他从我身上移开呢。 墨蝶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我上次去徐香那里的时候没把这事儿告诉她,也可能是因为被控制的原因。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再去徐阿姨家里,咨询一下。 谁知道我把棘手的问题求助徐阿姨后,她就好像世界崩塌一样,脸色难看。他指着我的胸口,喃喃自语着,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墨蝶摸摸我的胸口,说会不会心没有还给你,而是还给了他。附在你身上的那个他。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把心放在徐阿姨这里至少时机成熟,她会给我放回去,大家皆大欢喜圆满结局。现在被错误地放在了黑衣人身上,那不就是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揪着头发想着补救措施。首先,我和墨蝶不能离开安全距离,不能他一重新控制躯体,我就彻底没机会了,他不会让我再靠近墨蝶。 之后,我要想办法抹掉黑衣人的意识,让他没办法控制我。 最后,彻底融合他和我,让我一个人主宰心的身躯。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一章 异世界 过了好半天,徐阿姨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只能说出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这个计划,和上次去“民国”相似,把我送到另一个世界去。只不过,风险很大。去的人会失去记忆,并且所在的世界也极度危险。 最后我思量半天,也最终决定,去就去吧。而墨蝶为了彻底净化自身,也要随我一起去。 明明前一刻还在城市,这一刻却躺在一片草席上。旁边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呛人的黑烟充斥着狭窄的空间。我现在浑身疼痛,脑袋发胀,大量信息,大部分都是痛苦的回忆疯狂涌入冲击着不知所措的我。 好半晌之后,才消化完这一切,意识慢慢恢复的我才理清了情况。我只是个给别人打下手的人,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底层,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犯晕。 这时我才一拍脑门儿“坏了!今天还没喂它呢,耽误了时间惹那些仙人生气就麻烦了。”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凭着记忆跑向另一座山。 这是一个有仙人的世界。 背着整整一背篓发着淡淡光芒的灵石,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山洞。这是要先喂食妖怪,再吃自己带回来的饭菜。不过此刻的我实在是饿得太狠,就先自己狼吞虎咽扒拉干净摸摸嘴然后又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阵子再去给那妖怪送饭。 有意思的时,这一背篓灵石里,有一小部分发着淡青色的光芒。据说这是上品灵石,本来那妖怪只吃极品灵石,但是关押它的梅山宗实在是舍不得,就干脆全给下品,然后每次给那么几块上品,就当是吃白米就腌菜了。 右手拖着背篓,左手举着油灯,我低着脑袋慢慢向深处移动。这山洞是越往里越狭小,到了最里面会有一个很小的门。打开门,把灵石往里面倒进去,一天的差事就算完成了。 “这差事重点看来不在于喂食,而在于晚饭路上这几个时辰……唉……真jb远……一边感叹着自己一边往里面倒灵石。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石头一个个地滚落下去,似乎永无尽头,一直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最下面不会就是张嘴巴吧?我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赶出这个恐怖的想法。不过越不想,却越是要想,这个念头在我心里迅速放大。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突然——“嗖”地一声,一根舌头从洞里钻出把我缠得紧紧地,油灯从手中跌落瞬间熄灭。紧接着舌头往后一拉我就被拖入洞里。 我拼命地挣扎,但是舌头却无法搬动分毫。我尽量伸开四肢抵住洞壁同样也无法延缓分毫反而四肢却受了伤疼得要命。估计皮被擦掉了好大一块。 然后就是掉进了一处柔软的地方,舌头也松开了。之后则踩在了一堆硬硬的东西上面。我低头一看,哟,这不是灵石吗?还在发光呢。同时我还看到了灵石下面的**,灵石在这些**里慢慢变小变暗。 “靠!这难道是胃酸?”我一想自己是被舌头卷进来的啊,这不就是在胃里么,胃里当然有胃酸咯。但问题是我不想 当食物,最后死于被消化啊! “妖怪妖怪,我有一法可放你出去,可愿一听乎?” 连续喊了两三遍,喉咙都要喊破了,可惜这妖怪就是不理我。看着脚下越来越近的胃酸,我的心里也很急啊。 所幸这妖怪对于自由实在是太渴望了,过了一会儿还是把我给吐了出来,我甚至还没翻过来就被妖狐巨大的嘴顶到了这片区域的边缘。由于一点光亮都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什么样子。 “卑微的凡人,若是刚欺骗我,我就把你分成1000块吃下去!”妖怪鼻子里呼出的气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大神大神您别急,小的马上就说。”感受着眼前这头巨兽的恐怖,我挤出一个悲惨的微笑:“那啥,大神,我肚子突然有点疼,能让我上个厕所在说么?看我无辜的眼——” “不行!”妖怪又张开大嘴把我整个咬住! 被咬着甩来甩去转了几圈,妖怪最终还是没舍得吞下去。虽然眼前这个人多半是在说假话骗它,可谁让它被囚禁了这么久,实在是太过于渴望自由了呢? 很不情愿地把我吐出来,趴在我的面前耐心地等待着下文。 我立马想到了,曾经又一次,那个给我灵石的仙人正在跟别人聊天,无意间被我听去了一些东西。当时另一个人还想杀我,灭口。但是仙人还是让他不要造孽太多,说我一个凡人知道了也没用。原话是“这个禁制当初下的时候,很多阵道理论都还不成熟,虽然蕴含着很强的威力,但是破绽却是不小。” “胡扯,那为什么百花宫的人也没看出来?”妖怪倒是很聪明,马上找到了破绽。 “别急啊,听我解释,”我却是被吓得不轻,“首先,这个破绽是针对已经飞升的水平而言;其次,百花宫本就不擅长阵法,护山大阵都是外包给附属的阵道真宗做的。百花宫只要不请来阵道真宗最牛掰的那几个人,根本破解不了。” 这下妖怪的侧重点却暂时变了变:“算了我还是吃了你吧。”于是大嘴一张就要吃掉我。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喊:“不信你马上试试!不灵再吃我不迟!” “试试就试试。”听妖怪这语气,刚刚那一下子应该纯粹就是故意的。 所谓方法,就是钻漏洞。当初这妖怪的力量太强,再加上时间仓促,这个大阵的识别系统有致命漏洞。只要有人与妖怪结成主仆契约,就可以借着人的掩护出去。 这办法在我看来就是作死,让一个几千年的老妖怪认我做主人。没想到这妖怪直接就答应了。随着契约地完成,我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激动的情绪。 大阵已经陷入一种半麻痹状态,足够让它变得欣喜若狂。一阵白光闪过,巨大的妖怪却变成了一个少女。黑丝垂于胸前和两肩,然后便再无遮掩之物。但是她却毫不在意,毕竟这里没光啊。 只是我在光芒散去之前还是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形,心道能变人却还要吃人,也真是服了。 我听见了空 气中的呼呼声。应该是少女满意地在活动活动身子。之后她抱着我,我只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加力,就到了外面。而且环境和梅山宗附近差别很多。 阳光之下,少女的胴体尽入我之眼,魔鬼的身材,尤其是胸前的硕大,两行鼻血缓缓滑落。娇媚的面庞反倒是我最后注意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影响少女啪啪啪三个耳光甩到了我的脸上。少女用了全力,按理说我的脑袋在第一下的时候就应该化作齑粉。显然,契约生效了,而少女也发现这契约的不寻常。 在我印象里,应该是仆人能杀死主人但是自己也得死。 解决了当下的麻烦,我把变回兽身趴在肩膀上的狐狸拿在手里。“小狐狸,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白云,蓝天白云的白云。” “真俗的名字,”小狐狸无情地吐槽到,但是狐狸能给我传音我却不能直接给狐狸传回去,只能从嘴里发声。还好这一路都刻意走的荒无人烟的地方不至于被人当疯子。我还担心过是否有各种灵兽猛兽啥的,结果又遭到了原住民的无情讽刺“传说听多了果然脑子里都是x,大部分山脉都是很安全的,只有小兔子啥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有,老娘在这儿你怕个x” 短短的几句话就出现了两次“哔”声,这小姑娘真恶俗,当然我也只敢想想而已可不敢说出口。 “你记好了,本神狐名叫墨蝶~什么时候产生灵智的都已经忘了……之后的过程就比较坎坷了……不过总算还是熬出头成了返虚期一霸!本来再熬熬进入入渊就可以正式登堂入室准备成仙了,只可惜被那个碧池给阴了!马勒隔壁,等老娘完全恢复了就回来把梅山宗给灭了!” “返虚?返虚什么水平啊?”我还真是对力量一无所知。 “修炼层次从低到高分别为引气,化神,返虚,入渊,飞升五个大境界,当然你现在连引气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一提到力量,她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可能是嫌我这个主人太弱鸡了吧。 “可你不也只是中间么……很一般啊……”我很不服气地反驳道。 墨蝶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全身毛发竖立起来大声尖叫:“你懂个屁!飞升就等于不在这个大陆上!入渊期的人一般都约定俗成不干预世俗纷争,就算家族被灭都不能直接出手!入渊期已经具有一小部分仙界的规则之力,很容易影响其他人飞升的好吧!换句话说返虚期就是大爷!” “更何况!你知道老娘修炼到返虚期又多苦么?!天赋,机遇缺一不可!你开口就是一般就是中间我qnmlgb!老娘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什么都不懂开口乱喷的傻逼了!” 一口气发泄完积累了许久的怨气,墨蝶很满意地又重新趴在我肩膀上歇着。只是我整个人都被喷懵了,很苦逼地咽下这口气,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还想咋样呢? 有句古话,叫做闷声发大财我还是先慢慢积攒实力再说吧。何况,我现在好像还不知道该怎么去修炼啊。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二章 通达 妖狐的逃跑很快被梅山宗发现,无力追讨,同时更加害怕妖狐报复的梅山宗拉下脸去归顺了百花宫。百花宫则派出了一位返虚长老和一干化神中坚四处搜寻。 在我和墨蝶翻过不知道多少重山,终于到达一个小镇歇脚时,还感觉到了那位返虚修士的神识扫描。但是墨蝶说她以前的敌人从来都不知道她可以化形成人……所以追杀什么的一点都不用担心。 我们两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在山里可以吃野味喝山泉,捞捞鱼摘摘果。但是到了人类的镇上就没那么潇洒了,因为实在是需要钱,目前还不敢大肆去打劫。所以咯,墨蝶就去青楼里溜达了一圈,当然她一直都是保持着小狐狸的状态……不然就太显眼了。然后就多了一打银票…… 买了好多好多漂亮衣服,又去饭馆吃了个昏天黑地,而且墨蝶的吃相实在是太吓人了,以至于店里的客人都跑了。我看老板一副要报官的样子,无奈只得抽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他,然后他就兴高采烈的关门打烊,让全店的人都来伺候我俩。 只是没过多久,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决定要出去看看。墨蝶此时还没恢复多少,虽然还在返虚期,但是实际战斗力对上老牌返虚基本呵呵。但是她的感觉比我还要强烈,因此只得冒险出去一探究竟。 我们先去墨蝶以前的一个洞府看看,那里有不少需要的东西。洞府位于北海的无数岛屿上的一个大岛上。往南几百里才有一个比较大的岛屿有城池和集市。然而与以往的热闹不同,这里突然变得很冷清。店铺基本关门,街上也没没什么行人。甚至连城主府都只留了几个守卫象征性地站岗。 在城里逛了半天,才逮住一个明目张胆撬商店锁的贼。这家伙还挺机灵,但是在墨蝶的敏捷面前还远远不够看。两个耳光下去立马就老实了。我看着墨蝶还是有点发怵,不禁想起最开始的时候这妖狐的恐怖,挺长时间都装的和猫一样温顺,本质一点没变啊。 “我们又不是执法队的,没有抓你进去的意思,只是闭关久了有点不大清楚外面的突变,小兄弟可愿解答一二。我俩虽是散修,上品灵石还是有几块的。”我还是觉得利诱会让这人更加主动地吐出情报。 “哦哦,闭关啊,我就说嘛,”这贼一听上品灵石,猥琐的小眼立刻两眼放光。修士的袍子本来挺帅气,穿在贼身上就特别…… “你二位是不知道啊,这天下可是风云变幻啊!自打那通神殿打开了前往异世界的大门,这各大宗门世家纷纷进入,现在满世界的人都想去新世界居一席之地噫!” “新世界?” 我和墨蝶面面相觑,怎么又冒出来个新世界? 这贼一副教书先生的口吻,“据说叫什么宇宙?这名字起的倒是真有意境,而且那里还有黑色皮肤的人,一开始吓人一跳呢!而且那里的原住民好像不大欢迎我们,不过也没什么像样的抵抗,对了,你们要是去的话,千万要提防那叫啥枪的武器,可不是我们说的刀枪剑的那个枪,而是而发出威力极大的暗器的枪,不少低阶修士吃了大亏啊……” “不好!”抛下两块灵石,我和墨蝶两人急忙向大陆中原进发。 北海诸岛离通神殿所在何止数万里,这一路只能是墨蝶化为狐形驮着我一路狂奔。还好高阶修士几乎都走了,墨蝶这一路压根儿没人理。 墨蝶一路上一直闷闷不乐,她虽然活了几千年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宇宙,地球就不舒服。我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却心情略微激动。 长时间大强度的赶路,墨蝶倒是轻飘飘,我却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终于,在刚刚出了北域,来到第一座中原大城临北城之后,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墨蝶把我留在旅馆休养,自己则出去打探了更多的消息。回来之后,我发现她脸色阴沉地可怕。这进一步引起了他的担忧。 没等出口询问,墨蝶就主动说出此行得到的消息:“首先,通神教是一手的主导,这个教如其名,好像真的能与神沟通。这次空间大道打开后通神教直接借助所有神仙之力抹掉了宇宙本身的意志,强加这个世界的法则过去。尽管宇宙远大于这方天地,但是宇宙意志却诞生不久十分弱小,于是宇宙开始被改造。” “以北美为起点,再到太阳系,银河系,大量的灵力产生,宇宙中的能量大量聚集于各个星球上。甚至连恒星都改变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现在整个宇宙都开始变得和这里一样。”墨蝶自己仍然是难以置信的模样。完全是另外的位面,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改造了。而且到时候,通神教的一手遮天恐怕会让我们举步维艰。 我躺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你说,我们跟着过去,会怎么样呢?” “那要不我们再等等?等我到全盛时期再过去?”墨蝶也犹豫道。“隐藏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些小把戏,能躲多久算多久吧。”墨蝶终究还是比我法子多多了。 尽管一路来道听途说对那个空间通道已经是耳熟能详,但是当他们真正来到通神教设立的通道前,还是被这个巨大的散发着金光的黑球所深深吸引。 墨蝶都被震惊了,在几千年前她在这片大陆上逍遥的时候都没用看到过这番壮 观的景象。她头一次感到自己对这里竟然那么地陌生。 手牵着手慢慢随着人群进入黑洞,周围的人群并没有消失,只是这空间似乎变直了。大家本来是从一个圆的各个点进入,但现在却又成了整齐地横排前行。 很快这段路程就结束了,一出通道,我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建筑——绿色的穿着暴露的十数丈高的女人。我敢肯定我绝对没有去过异世界,那又怎么会变得熟悉呢。 我回头一看,整个奇怪的城市却几乎都被黑球吞噬。旁边的修士们把这个黑球叫做黑洞,我也不懂为什么把球以洞来命名,但是据说这样叫更合理。反正我是搞不懂的。 外面到处都是各个宗门和家族的横幅,某某区域是谁的,怎么前往,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当然,修士们不需要交通工具。即使是引气期修士,在真元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御剑飞行个几千里都不是问题,至于其他载具法器法宝就更不消说。 当然,绝大部分修士都在底层挣扎,连引气期都没达到。至于这类人,谁要啊?自个儿想办法咯。虽然没人要,但是这处地方因为正处于宇宙改造的核心,灵气浓郁程度放在那边的话,绝对是顶级宗门的洞府才有。 通神教的人不停地把想就近找地方挖洞府修炼的人撵走,据说裸鸡山脉以东都不允许有人赖着。这山脉名字起的真有意思,裸鸡。他们让废物们都滚到西海岸去。好在这些奇怪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可以容纳的人是非常之多的,原住民的抵抗?那是啥?连这里国家的军队都解甲归田了,普通人有那么几个人敢反抗都被残暴的通神教和新来的修士给灭掉了。 原先的那片大陆的人是数不尽的,面积不知道比这里大出去多少倍。然而,只有修士才会过来。北海诸岛由于基本只有修士才过得去,因此当修士离开后,专门服务于修士的集市便门可罗雀。但实际上,原大陆的普通人还是基本没动的,来的基本都是修士。 即便这样,人数也达到数亿左右,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能力横渡离开脚下这片大陆,渡过那只有北海两个大岛之间距离的所谓大洋。 引气期是个非常宽泛的概念。有的宗门把引气大成叫做引气期,有的则是定义为刚刚引气入体,期间差别很大。修仙世界实在是太复杂了,修士们也从来没有如此密集地集中过。我实在搞不明白这么匆匆忙忙把人弄过来是为了啥。难道他们前脚一走后脚那边就毁灭了? 我只知道,修士势力撤走后,凡间的国度重新成为统治者,秩序发生改变;而这边,各国家都没有抵抗,原住民将成为修士们的奴隶。两个世界,都彻底乱了。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三章 虚幻 听说在太平洋的对面,有一个大陆上的人也是黄皮肤,黑眼睛,和我们那边的人长相一致,语言风俗也很相近。很多宗门都选择去了那边,我和墨蝶也打算那边看看。 同时还可以乘坐一种叫飞机的法宝,不需要花费自己的灵力就可以过去。而在飞机上,我们听说了梅山宗也迁移过来了。墨蝶很奇怪地说她被放跑了,梅山宗竟然没有被灭门简直是奇迹,现在竟然还能在新世纪分得一杯羹。 只不过,当我试图在一种叫作电脑的东西上查找信息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一件很不同寻常的事情。我刚一打开浏览器,一幅画面就跳了出来。 是寻找一个失踪的儿子的消息。而这图画上的人,赫然就是我的容颜。 樟山市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旅游城市,我的“家"就在这里。当我怀着忐忑地心情敲开门的时候,可能是我父母的二老差点当场高兴地晕过去。二老的身体很虚弱,看上去也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人。 墨蝶给二老服下了药力最温和的养气丹。这种丹药即使是普通人服下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我看着双亲眉头的皱纹渐渐舒展,尤其是父亲眉目间已经有些与我相似。墨蝶在耳边偷偷告诉我他们应该真的是我的父母。 掂量掂量触物袋里完全用不上的一大堆养气丹,估计着让父母返老还童到二三十岁的样子再活个一百年都不是问题。 从父母口中,我了解到了地球上生活的现状。 最开始,是各国zf同时宣布,一个远远领先于地球的高等文明将会进驻地球帮助他们发展,要求不得抵抗。之后修士们来了之后占山为王,把人类都撵到了城市。然后所有城市以外的地方不允许人类进入,人类就这样被分割开。食物他们会定期发放,大米蔬菜肉类都有。 看着我犹豫不决的神色,墨蝶略微感到失望。她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到另一个房间去,自己有话说。父母也发现了墨蝶的意图,于是连忙起身去做饭,把空间留给我俩。 二老刚一走,墨蝶就很不满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得过且过了?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我很无奈地苦笑道:“不能忍又如何,难道要和关你几千年的大宗门硬碰硬么?人家几千年前能把全盛时期的你关进去,现在一样可以彻底消灭你。看看这天地间的奇迹吧,还不能面对现实么。” 墨蝶扶着额头,一脸烦躁,她也知道不行。但是让她接受这样的现实实在是做不到。 “儿啊,你看电视,黑洞消失了!”我妈这时却看见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什么?”我和墨蝶吃了一惊,明明还有很多人抢着过来,这就关闭了?不过马上墨蝶又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天地间充斥着的灵气竟然在大量消散! 我意识到可能又出现了重大变故,当即和父母告辞,留下一些丹药就和墨蝶一起飞 向纽约。 原来,所有人都被通神教坑了!一切都是假象,通神教的能力仅限于制造通道和暂时性的灵气充盈,把那边的修士差不多都骗过来之后关闭通道。之后zf和军队的控制也解除了,修士们正在被满世界追杀! 一开始凭借着自身的真元和灵石还能撑一会儿,但是由于本身天地无灵气,大招基本放不出来,即使是入渊的大能都纷纷陨落。意识到自投罗网的我俩不得不又赶紧藏起来,然而在国家机器的搜捕之下,越来越多的修士被找到杀死。而美洲又是个武器泛滥的地方。失去了真元的修士很容易就被平民杀死,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修士连伪装都做不到。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墨蝶对地球上的一切学习起来非常快,甚至连英语都会了一点,反而逃过追捕。 失去了真元的我连空间储物袋都不能打开,战斗力也回到普通人的状态。不过我有个很机智的注意,找到华国驻米国大使馆,说两人是被修士胁迫到此地充当炉鼎的,侥幸逃生。在经过一番验证后总算被送回了国。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大使馆竟然联系上了墨蝶的爸爸,虽然墨蝶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爸爸是谁,不过反正身份验证通过,确认不是那些该死的修士就ok了。 接下来墨蝶要去和自己爸爸相认,我暂时一个人回家。 下了飞机,坐上大巴车,莫名其妙地一种窥视感萦绕不散。这感觉和就像有人一直从摄像头里监视着他一样。 通神教,把规则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太过于高估自己的力量了。 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它做过的决定绝对不允许被推翻,即使既定事实已经被改变! 当通神教弹冠相庆瓜分这个无边的天地的时候,改变也意外到来!返虚期以上修为者突然出现不可抗的修为突破,接连飞升。 本来就没剩下几个修真者,现在又全是化神以下的。通道因为未知原因并没有封死而又重新打开,铺天盖地的人类大军汹涌而入! 对修真者了解远强于其他人的我和墨蝶毅然参军,结果战功赫赫,晋升飞快,甚至到最后二人成为整片大陆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在我作为军团长镇守北域后,有一天,我想到要去视察民间。 一座座工厂,一栋栋大厦,一辆辆汽车,一架架飞机…… 原本的修仙世界已经面目全非。地球人的体质不适合修仙,这里的天才地宝也无法被有效利用,最多延年益寿而已。人类的危险只有一些妖兽罢了,可那早晚也能解决。 抚着自己白色的胡须,想想自己已经如此年迈,看似威风,可是转眼间就要化作黄土。 我不甘心啊!有些后悔莫及,要是当初好好修炼,说不定那边赢了多好啊。 我已经150岁了。在如今的科学水平之下,这个寿命已经是人类极限了。墨 蝶很早就离开了我,但是今天晚上却又回到我身边。我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你要死了,托你的福,我也会给你陪葬。”墨蝶的表情冰冷,不带有任何感情。 我很想苦涩地一笑,但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肌肉,连声音都很微弱:“飞升去仙界,寻找解决之方不就行了么。你多年来收集的资源助你一人飞升轻而易举,何必等到现在,你我都没时间了。” 一提起成仙,墨蝶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就算上去了,也不知道会怎样,说不定比死还惨,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我摆摆手,半开玩笑道:你不觉得我俩这辈子过得很像是一场梦么。无论是地球还是修仙世界,好像都不是我们应该存在的地方。 墨蝶坐到我旁边,握住我的手,说她也有这种感觉。一百多年来,一切都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如同身在幻境。 如果是幻境的话,这个幻境要让我们做什么才能脱离呢?正常死亡是不可能的,要就是要我们找回什么东西么。 找回东西么?墨蝶这么念叨着,斜着躺在我身旁皱着眉头思索着。 中间这一百多年的事情真的只是想放电影一样,我不记得我的感受,不记得感情,只记得过程和结果。举个例子,你高考完后若干年是记得分数多一些还是那时候的紧张,汗水和青涩的感情多一些呢。 正常人都应该是后者,但我和墨蝶现在确实反着来的,完全是相悖的。 我们觉得这时间的一切似乎都是假的,所以不得不面临着一个对自己的怀疑。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拿着一个很古老的话筒进来了。因为身体原因尽可能要远离电子设备,所以电话都是需要的时候再带进来。 我接过话筒,里面的声音却像是两百年前贝尔发明电话不久之后那种沙沙沙的老古董发出的。来电提示竟然是私人号码,该死,这年头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我来什么私人号码。总统也要给我几分脸色,一个电话这算什么。 我捂住话筒吩咐副官狠狠地查,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这个声音却异常嚣张:白司令,或者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吧。你永远都不可能查到我的。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无非就是因为你和那个蠢妞终于开始考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一百多年啊,你们竟然花了一百多年才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实在是悲哀。” 天呐,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么。谁能办到?难道真是另一个世界的局外人么。 愤怒开始变为惊喜,这是不是意味着曙光呢,我们终于能够回归到正常的轨道,离开这个毫无眷念的世界。 可那个电话却在哈哈大笑:白云啊白云,你可真是天真啊。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错错错,我只是来嘲笑你的。真正把你送到这里的那个人,自己也已经自顾不暇了,至于你?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四章 乌鸦嘴 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在调整语气。果然,马上他的声音更加尖锐:至于你俩,就在这里下地狱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挂断了,我怔怔地盯着通话器发呆。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空了,通话器也滑落到了地上。 之后我挥退了身边的人,把这件事情和墨蝶说了,想知道她还有什么办法。 她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们都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电话里的信息。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我们一个是人,一个是妖狐。难道我们在那边这是这样的么。 我这才发现电话里可能是无意间透露的一个信息,但我也不敢肯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毕竟电话里透着的敌意实在是太过浓重,以至于他也许是故意说了什么来阴我们也说不定。 只是这个沙哑的声音我越想越觉得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听过。 对了,想起来了。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又一次和墨蝶去高级西餐厅吃饭的时候,也接到过这个电话。那时候的氛围特别好,差点就能把这小妞拿下了,结果一个威胁电话所有心情都被破完了。 把这事儿和墨蝶一说,结果她却很愕然,很坚决地否认掉了,称完全没有这回事。她说我俩对于西餐都是极度厌恶的,怎么可能会去。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去过西餐厅。 疑惑迅速转化为惊喜,这是另一个世界关于我俩的记忆。在那个神秘人的电话的引导下,我想起来了一部分。 让我接着想想,那个时候,我们是在同一所大学……你好像是后面转学来的,因为你爸爸是那个谁,一个大佬来着…… 墨道山!墨蝶双眼发亮。 之后以我们俩人的交汇点为中心,一点一滴的,开始回忆起真实的我们。我们还想起了曾经在客厅里差点直接瘫痪掉的那个疯狂的下午…… 不知不觉大半天过去了,我们基本适应了原来的自己,对于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完全不想再多呆哪怕一秒钟。只是我们完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去。 就在他们纠结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在纠结。 我叫林磊,曾经有一个梦想,想成为一名作家。长大后,我发现现实一点的是先成为一名网络作家。 于是,在大量阅读网络文学之后,我开始在电脑上码字,自认为想了一个很不错的故事。然后就来到了一家网站,还签了约,踏出了第一步。 然而,作为一个新人,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由于没有任何经验,也没有认真去研究别人的写法,创作过程中我遭遇了花式卡文,每天都要使劲去憋出6000字更新。 就这么熬下去,但是由于确实写得不好,连去部落和贴吧发帖都没人回。 虽然我坚称自己不是那种没有毅力的人,但是心底里我还是越发地不好受了。 百无聊赖地翻着眼前的课本,太简单了,隔壁都已经在lol了,没什么人在认真复习。 这时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 “喂,您好,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是林磊先生嘛?”话筒里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性声音,听上去很年轻。 电话里的陌生男子竟然认识我,倒是让我很惊奇,“是啊,我就是,怎么啦?” “哦好的,我是你所在网站的编辑,经举报,我们发现你上传的作品中含有违规内容,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已将其屏蔽,请及时修改,否则将会进行删除。” 我很纳闷,明明一点边都没擦,怎么就违规了?挂了电话之后,我连忙登录作者后台查看,乖乖,自己的小说怎么变成这样,简直就是反动文章啊。 背上的冷汗唰唰直流,这种东西可不是小黄文屏蔽就行了,搞不好还得进局子,也难怪编辑亲自打电话过来。 然而更可怕的是我记得很清楚,这些东西绝对他妈的不是自己写的!我怎么可能敢写这些东西,太**了,而且我自觉自己也没有这个本事能写的煽动性反动性都这么强。 难道是账号被盗,有人故意陷害?可是自己一没遗产争端,而没情敌,三嘛,自己平时也超级低调,怎么会有人费这种劲陷害? 之后我又查了修改记录,这下真的吓坏了。自从上传以来,这本小说就没有修改过! “这尼玛是见鬼了?”我狠狠地掐了掐大腿,觉得不够,又下楼买了两罐咖啡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没一会儿疲劳就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处在鸡血状态。 这时我再刷新网页一个字一个字看了一遍,好嘛,还真是这样。难道我还能梦游?而且还得是白天梦游,因为晚上寝室断网。 突然,我想起来自己还有原始稿件啊!电脑里还有一个文件夹,存着一堆word呢。睁大着眼睛,打开了自己的原始稿件,我的个神勒,怎么和网站上的不一样啊! 复制粘贴什么时候增加了自动改内容的功能了?微软能有这么吊?反正我是不信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那个不信也得信啊。 郁闷到极点的我也没心情去改动,干脆施展删除大法,一次性删到了第一章。心想这下总算是没问题了吧,我这才放心大胆地关掉网页玩儿别的去了。 我们到底干了什么? 突然回到了年轻的状态,我有些感到难以置信。旁边的墨蝶一脸笑意,时光就这样突然倒流了,一转眼的功夫,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墨蝶?你也还记得吗?”我试探着问道,这个时间点往后的事情历历在目,时间倒流的感觉非常明显。 随即,少女的手掌触摸到了我的脸庞,这是一张年轻的面孔。 “真的……回来了啊……”墨蝶的语气听上去如释重负。 “所以我们的处境没有根本性地改变,消亡依然只是时间问题。”我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 “…… 算了绕过来绕过去说不清楚……这个时间点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俩就这么对视着,依然毫无进展。 我焦急地拍打着桌子,不行啊不行啊,本来我应该要老死了。现在又让我们带着记忆回到开始,也就是说,不能回去的话就只能这么循环到无穷无尽的一天么。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现在还是在修仙世界那边么,墨蝶环顾着望了望,那么应该过不了多久大门就会打开,我们要不别跟着过去了吧。 这个倒是可以,墨蝶点点头,但是不过去我们又能干嘛呢?在这边等着人类军队过来绞杀我们么,还是伪装成平民呢。飞升这条路不能走,我怕到时候就彻底走不掉了。 等等,我记得,我记忆最清晰最身临其境的时候,就是给墨蝶喂灵石的时候。或许,我们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跟墨蝶说我们可以去那个洞府看看。也许会有结果,虽然风险确实有点高。 墨蝶倒是若有所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回去看看说不定别有收获,反正梅山宗那群傻逼是不可能发现得了墨蝶的。 于是,在夜幕的掩护下我们又返回了山里。墨蝶经过反复勘察,确定大阵已经彻底失效,这会儿进去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们悄悄地进去,墨蝶打开了照明术,整个山的内部变得非常明亮。 而在正对着的山壁之上,赫然写着几段话。这是一种古文字,我们把它记录了下来,但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放暑假了,拖着行李匆匆忙忙赶到机场。这几天突然降下暴雨,以至于雨水都快对出租车的前进形成实质性地阻碍了。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我在车上看着火窗外的珠帘就这么吐槽,没想到竟然引起了出租车司机的共鸣,他活了接近四十岁了,这架势都还是头一回。 离开寝室的时候,一楼都快能洗脚了。因为天气预报说明天就会放晴,学校方面也没说啥,一切也都正常进行着。只是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是会感到莫名的心悸。所以,上午课刚完,下午就收拾完东西离开了学校。没想到直觉竟然应验了。从小到大都很少有这么准的时候,就遇上这档子事儿。 到了机场却被告知航班延误,我人生中第二次坐飞机就遇上了晚点,而机场工作人员还说这架飞机都还没从另一个机场起飞呢。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也没带吃的,只能忍痛吃了机场里面80一碗的牛肉面,直到上飞机心都在滴血。 等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才终于登上了飞机。起飞不久,便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已经生活了两年的城市。而此时,心悸的感觉却消失了。 “莫非……那座城市有大事发生?”我不由得这么想,再联系上之前自己经历的小说怪事,这种想法就更加笃定了。而且下午的直觉已经应验了啊,坏事真是准啊。难道天生乌鸦嘴?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五章 怪物 我的脑袋很疼,记忆的片段闪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到现在被紧紧地裹着,丝毫不能动弹。 好多好多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入,却总是模模糊糊无法分辨,只能回忆起自己好像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具体的就不大清楚了。 徐……阿……姨…… 对不起,我还是让你失望了。当初我和墨蝶被徐阿姨帮助前往另一个地方完成自我净化。只可惜终究功亏一篑,我们在那边荒废了无数的时间,最后还是靠你来带我们回去。 徐阿姨坐在我的床边,而我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医院之中。四肢也渐渐恢复知觉,数个针头还停留在体内输送着**。 墨蝶呢?我下意识问道。 徐阿姨指了指墙壁,大概就是对面吧。 三天后,在医院的门口,一名漂亮的女子扶着一个略显病态的男生上了一辆很普通的轿车。这个女生,梳着过耳的短发,穿着白衬衫和和黑色过膝裙,露出雪白的小腿和精致的小脚。 没有着丝毫粉彩,却让医院门口很多人看着入迷,不少丈夫还被狠狠地掐了几下。 这女生便是墨蝶,而病态男子就是我。不知道为何墨蝶恢复得比我快多了。 坐在驾驶座的是徐阿姨,副驾驶的小女孩自然是可爱的小文轩。 直到这一刻,我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丝轻松的感觉。 下午和晚上的时光依旧是那么无聊,明天又是一个恼人的星期一。只是这个星期一,徐阿姨很早就被吵醒了。 凌晨不到四点,就一脸凝重地穿上衣服,连洗漱都没来得及就走了,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几个小时以后,正当墨蝶催促着我去上课避免跷课太多拿不到文凭的时候,一群特警却破门而入。 一进门看见一脸茫然的我,特警对比下照片便即刻带走,墨蝶看到后尖叫着冲过来“你们要干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他才刚刚出院啊!” 被关在警车上带往看守所,刚刚从那边回来就是这么大个惊喜。看来走之前就已经谋划得差不多了吧,反正那颗心已经被他们得到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彻底地灭除后患。 死亡近在眼前,他依然没什么感觉,甚至更多的是荒唐可笑。自己一个穷学生,卷入这么多的事情,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神奇。可是到头来依然是这般下场,心里有些不服啊。但我就是不怕,仿佛一切都会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竟然被上了三重手铐脚铐,而且看样式还是特制的。我隐隐觉得事情很可能不会朝着自己猜到的方向发展。那个神秘人做事都是很有把握地,三重手铐这种画蛇添足的滑稽事情不像是神秘人的风格。 之后进来的是一个已显老态的警察,但是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他坐下之后先是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公安局的代理局长,我叫白一丁。我是个从基层一步步靠着破案立功升迁的老警察了,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所以还请你放轻松,从目前证据来看,你基本没有作案嫌疑,只是出于程式化的问问而已。” 这个白一丁笑起来很是和蔼可亲,比之前那些见过的警察那种假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我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刚刚起床就被带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您能给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种淡定的反应倒是出乎白一丁的意料,按理说这种阵仗之下,我这种小年青就算真的无罪也会紧张地不行啊,怎么这么淡定?要么是心理素质真的极好,要么就是他真的做了,才故意装的这么淡定。白局长的反应被我看在眼里,觉得很好笑,对方我一个小小的学生,还这么思前想后的。 “是这样,本市市长,算了,就是本市的一些高官和富商一夜之间大量被杀,而死者都是本地豪门欧家之人或者与其来往较多者。而你最近和死者欧维发生过较大冲突,有明显的作案动机,所以叫你来问问,只是……”说道这里,白一丁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依然脸色苍白带着病态的男生,摇摇头像是在否定自己可笑的想法。 欧家,欧维?我从来没听说过啊,真是有意思。 “只是,死者都是被利爪说杀,死状不仅极为凄惨,很多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全,被撕成无数的碎片。而且案发现场有着明显的先后顺序,痕迹也很一致,基本断定是一人,恩,暂时还是叫做人吧……只是我们综合调查了一下你的情况,你实在是没有本事能做到……我们甚至连犯罪嫌疑者是不是人都不敢断定……这个案子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范围了……过不了多久上面就会来人处理……只是某警员一直声称你有嫌疑,我们才叫你过来……” “那个词叫啥来着,对了,人畜无害。我看你就很像嘛……” 到这里时,白一丁都有点长者和年轻人唠嗑的神态语气了,“我们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行了。” 没过多久,我就重获自由。白一丁叫了一个警官亲自开车送我回学校。我看这位警官的脸色居然比自己还苍白,不禁感到好笑。 “警察叔叔,有那么可怕吗?” 我这一发问又让警官本来就发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没过几秒就停车在路边干呕起来,让我非常无语。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反应居然这么大。得,看来自己真的又中枪了。看着警察的反应这枪中的还挺深的,虽然我也压根不在乎。 待了两年多,每周都要来五天的这座毫无名气的野鸡大学,却给了我一种毕业多年回来看看的感觉。看来我和墨蝶真的在那边太久了,回来发现很多东西竟然变得陌生起来了。 我只记得自己所住的寝室园区,至于哪一栋楼哪一间宿舍,还真不记的了。怎么办?总不 能一间一间地去找吧,那也太傻了。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一走进园区就看见一个很面熟的人。这个男生看见我就跑过来狠狠地锤了我胸口两拳,边锤还边骂:你个混蛋早就勾搭上了女神竟然还对我们两个室友噎着藏着,你赶紧带出来给我们看看!不然你就等着买早饭买到毕业吧! 原来是室友啊,正巧,把我带到寝室,省下麻烦。 墨蝶那丫头记得很多东西,反正她的适应性比我强多了。不仅记得寝室,还记得家,记得电话号码,甚至还记得qq号和密码。记得自己注册过的大部分网站……人比人气死人啊…… 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在饭桌上和我室友们有很多聊的,而我只能敷衍着,努力在只言片语间去回忆本来应该是很熟悉的内容。 欧家这个本地最大的毒瘤被连根铲除了,虽然我压根儿不知道到底是个啥,反正大家都在谈论的样子,我也就跟着来几句大快人心之类的话咯。 在月光的照耀下,以及路边昏暗的灯光。我和墨蝶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她像个活泼的小天使一直蹦蹦跳跳的,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带女儿…… 站在图书馆的高层遥望市中心,城市依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然而,很快这种轻松就被打破咯额。 先是受到一条短信,写着“和墨蝶一起看”,然后又受到一段视频。 视频的第一个视角是某个小区里的某处住户,几家人正举办着生日派对高兴地庆祝着。音箱开着最大的声音,屋子里的人兴奋过了头也发出着各种噪音。原本这种情况应该早就引来了邻居的投诉。尤其是隔壁那家年轻的小夫妇,一有点小事儿就找物业,搞得心烦。 旁边说房主本来都在想要是今天这个好日子那对夫妇还来找麻烦,就干脆拖进来打一顿得了,老子这么多人,怕啥!这位也是喝多了,晕的不行。旁边的声音就是神秘人的沙哑喉咙。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生日派对发出的巨大噪音里,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被掩盖住了。如果有人贴着墙壁仔细听,就会听见类似野兽的撕咬声。 嗨翻了的房主更加不会注意到如果此时从窗户向外看,隔壁的阳台上,隐隐约约有血液溢出来…… 走廊里的感应灯没有亮起,因为它是红外感应,而接近的生物确实冷血的……它打了一个饱嗝,人肉消化后的一股酸臭冒了出来,让这冷血生物闻着有点恶心。 它在想要不要吃掉他们“算了,这次吃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次,就算撑着了也要吃……而且据说猪是之前如果很开心肉的味道也会更好,这群人听上去真的很嗨……天了噜……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很快,这间房里就只剩下音箱还在持续制造着噪音。 我只在意,最后那个怪物的内心独白,是配音还是……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六章 神秘人再来 “好大的雪!挖藕!”墨蝶整个人跳起来扑倒在厚厚的雪地里,然而并没有产生动画里那种特别舒服的感觉,反而让很多雪进了衣服里面冻得直哆嗦。 平安夜到了,刚好赶上一个周末,墨蝶就拉着我出来玩。好长时间都没看见下文,那群神秘人怎么还不来收走我的小命,等得我都烦了。徐阿姨也警惕了好长时间,就是不见动静。最后只能说可能因为我的心没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他们还必须要等待更好的时机,再取另外一个像我这种人的心。 其实我和墨蝶把那晚恐怖录像的事情给蛮了下来,所以现在依然不安全。 冻得个透心凉的墨蝶拉着林磊直往甜品店跑,那里有暖和的空气,和齐芹最喜欢的抹茶蛋糕。为了走捷径,两人选择从一个小公园穿过去。 “哎哟!”一个吃痛的声音传来,墨蝶发现自己脚下好像踩到了一个人。我蹲下去和墨蝶一起刨开积雪,竟然发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面朝低躺着。 我立马把她翻过来,却被她拍开手。这女生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雪,这时我才注意到面前的女生竟然也是一位难得的美女。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你个色狼,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我不放,对得起墨蝶么!”这转折有点突然,这少女突然就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指责道。 “好吧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五分钟后,我背着少女来到了那家名叫“素雅”的甜品店。一坐下来,少女就一副从头爽到尾的表情。“总算解脱了,外面真的好冷好冷,呼——” 墨蝶麻利地为三人点了红茶和蛋糕,很快服务员就端了上来。三人各自都喝了一杯,全都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对了,你居然认识墨蝶,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这才有心思问问这少女的情况。 “我嘛——”少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墨蝶这种大众女神谁不知道,而我,来自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反正你不知道就是咯。对了,我叫齐芹。齐国的齐,芹菜的芹” 芹菜啊,我立马产生了不好的联想。那可是我最讨厌的食物之一,仅次于苦瓜。 “诶诶诶,你这人发什么呆呢!”齐芹用勺子敲击着我的杯子,“在两位美女面前走神是很失礼的行为诶!” “哦哦,抱歉,”我只得打断这种越来越遥远的联想,“我叫白云,很高兴认识你。只是你躺在雪里是为什么呢?” “哼哼,果然你就是那个死皮赖脸缠上女神然后现在又到处沾花惹草的负心汉!我可不会把什么都告诉你!”齐芹又装出一副柯南的高深样子,我突然有一种想打她的冲动。 墨蝶这时凑近我的耳朵悄悄地说道:“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明显中二病发作啊。”我听了更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和她对视一眼突然笑出了声 。 这种行为落到齐芹的眼里对她造成了成吨的伤害,“喂喂,你们俩,再这样秀恩爱,我就拍下来发微博了啊!到时候你们学校的男生们肯定会找你拼命的!”后半句齐芹是故意恶狠狠地冲我说的。 “我猜你是高中生?”我也学着齐芹刚刚的样子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齐芹瞪大了眼睛,连吃到嘴里的蛋糕都吐了出来,这时我发现几个一直盯着少女看得入神的男生纷纷转过了头,然后似乎有砰砰的某种东西碎掉的声音。 我故作高深地咳了咳,“这个嘛,老夫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就知晓了,soeasy!” 没想到齐芹好像真的信了的样子,“噌”地一下站起来,对着我大声说道:“请做我男朋友吧,拜托了!”说完还九十度鞠躬。 刹那间整个店里都安静了了下来,只剩下一堆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天呐,墨蝶这会儿的眼神简直就是要把我抽筋扒皮啊! 好不容易把这瘟神打发走,连哄带骗的,我回去之后感觉自己都能赶上赵本山了。连之前和墨蝶计划的平安夜活动都忘得一干二净,两人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 室友看见我这么晚才回来,当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又说什么女神啦,啪啪啪啦,还有什么录像啊。我靠我怎么现在才发现自己和这么龌蹉的两个人分到了一个寝室。 我草草洗漱了躺倒**睡觉,在恶俗的室友眼里又成了“纵欲过度”的样子,反正我已经对他们俩的龌蹉彻底绝望了,懒得解释。 虽然再一次回到这个简陋的地方,和之前所住的幻境差距很大。但我还是很快进入了梦想。 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 “大家欢迎新同学——齐芹!” 我这时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这齐芹昨天不是还承认自己是个高中生么,现在怎么又过来和我一个班了,而且我他妈已经大二了啊,你进来学得走么? 她径直就坐到了我旁边,辅导员一脸暧昧地看了我一眼。大学的课堂都是几个班一起上,辅导员也没多耽误时间就走了。然后留下一片嘘声。 “妈个鸡家里有后台了不起啊!”我心里叫苦不迭,这中二女疯子还真要死缠到底啊。这货肯定也和墨蝶一样有个大靠山所以才直接进来。早知道高中再加把劲,考个世界一流的名校,不行你们还能随便进! 下课铃刚一打,齐芹就很兴奋地把手伸到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拍,“白云同学,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这阴险的笑容笑得我直发怵。 “砰”地一声,种种的书本砸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抬头一看,是墨蝶。我靠她不是在另一栋教学楼上课么,怎么赶过来的?她一脸黑线地盯着我道:“你不是叫我过来陪你上课吗?”我连忙点头,然后对着齐芹道:“这位同学麻烦让让,让让,嘿嘿。” 齐芹看见墨蝶的眼里透露着阴 谋得逞的狡黠,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挪了挪地儿。 “有戏看了有戏看了。”班里的其他同学看见这架势都开始围观,让这情景更加尴尬,不过好在课间也就五分钟而已。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老师刚说出“放学”二字,我和墨蝶就不约而同地拿着书包飞奔了出去。天呐这疯子可千万别追上来啊。 然而坏消息接踵而至。 墨蝶刚一回家,就得到了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墨道山告诉她,有个老朋友的侄女,在这边读书,因为生活能力不强,又很内向过于腼腆。所以叫我和墨蝶和她在外面合租,变相地照顾照顾她。 “那女生听说也是个难得的美女的,你可要盯紧白云,和人家好好相处哦!”这是墨道山的原话。而那个“腼腆害羞的女生”,就是齐芹! 我更是感到压力山大,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被“折磨”,心里莫名堵得慌。怎么屋漏偏逢连夜雨,神秘人的事情还没了解,又多个累赘。到时候连累她死于非命,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知道为什么,出院后我突然不再排斥学习了,而且书上的东西竟然一看就懂过目不忘。要知道我可是挂科成堆的超级学渣啊。这种情况我谁也没告诉,作业依然照抄不误。估计期末考试必须收手一下,不然倒数的名次一下子冲到前十麻烦大了去了。 这种事情也不算太离谱,大学课程只要肯下苦功夫,没有不会的。我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嗡嗡的手机振动响起,我磊一看,是个私人号码。神秘人!神秘人又来了! “你好,我等你很久了” “呵呵。” 等了一会儿,那头却依然默不作声。这倒让我不禁皱眉,心想谁这么无聊恶搞自己,神秘人这种沙哑的机器声其实很好弄的“虽然我很无聊,但是你这种恶搞也太低级了吧。快说是谁,不说我挂了。” “呵呵,许久不见在,这么着急干嘛”对面的声音依旧是那个沙哑,空洞却带着戏虐的像是电子合成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和神秘人完全一样。 “无聊。”我这就像挂断掉电话。毕竟神秘人可不会这么无聊。 “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么?没心的白云同学。” “你到底想干嘛”我惊坐起来,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必定是神秘人无疑了。 。 那边却依然先呵呵了两声,搞得我心烦意乱,这难道是新的心里招数么,老呵呵我干嘛。好吧,你玩心理战术,我也有样学样便是。 您这个博古通今的神秘人,还玩贴吧呢?说什么呵呵呀,直接说我去年买了个表不就行了吧,您说是不是,呵呵呵呵。 呵呵,我早就想骂人了,是你自己给我这个机会的。 那边却是嗤笑了一声,轻飘飘地说了句“牙尖嘴利”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七章 重复的声音 难道这个人真的打算放过自己了么,我的心里不可控地产生了这种荒谬的想法。“你到底想要干嘛,就不能痛快一点吗?” “哦活活,我们的白同学被吓住了呢。为什么不看看窗外呢?” “谁!”我立刻抬起头,发现自己房间的窗户上竟然多了四道抓痕!四条长长的抓痕像钩子一样将我心中的恐惧拉出。下意识想后退求助,这才发现这会儿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于是我打开门赶紧逃到走廊。 在巨大的恐惧之下,我立刻下楼找了保安上来。 带着保安来到了自己的寝室,当保安看到窗户上的抓痕之后,竟然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赶紧爬起来就飞快地跑了。我靠,你是保安啊!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他一跑,我也就只能跟着跑了。当然我还是想着报了警,上次那个局长问我的时候还给我留了电话说发现什么相关的异常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 仅仅不到十分钟后,大批的警察就赶了过来,里里外外地全是人。连白一丁,当然现在已经转正了,也亲自来到现场。 而白一丁这个市局局长,竟然还只是跟在一个西装男子的后面,颇有些跟屁虫的味道。我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调查现场。 “痕迹对比如何?”这男子的语气也是一副上司对待下属的口吻。 白一丁早已习惯了被这个男子使唤似的,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初步判断和之前现场的一致,应该是同一种生物。” 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这样子就有些复杂了,这白云看样子和那怪物应该是有关系了,可具体是什么关系,现在还真不好讲。”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我听到后心里一惊,这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我明显不应该更像个受害者么?对了,电话,电话!我这时才想起手机刚刚好像没有挂断,当然现在想起来的时候,电话早就挂了。 “是是是,这事儿还得您那边帮忙。”白一丁反而如释重负,本来都已经做好死几个人的准备了,还好。 然后这男子就指着我叫我过去,他有话问问我。我只能低着脑袋,尽量谦卑老实一点过去。 与白一丁那种官场锻炼出的气场不同,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却给了我一种面对猛兽的压抑感。男子似乎发现了我的感觉,眼睛里透露出好奇的神色。好像他已经做到啥啥内敛然后很诧异竟然有个小男孩可以看破他的伪装,拜托,人家只是不好说破而已,你就一个大灯泡,哦不,灯塔那么强烈好吧。 把我叫到跟前,却没有立刻问话。反而带着我缓缓走到窗前。男子轻轻抚摸着这四道划痕,表面波澜不惊,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却已经掀起来滔天大浪。我看不出这四道划痕所包含的特殊含义,但是他这种高手肯定能够看得出来更深层次的东西。 最后也没有问我什么具体的东西,反倒是自言自语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我还只能不停地点头,敷衍一堆恩啊这是的…… 临走之前,那男子没有转头就说了一句话:“相信我,不久之后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之后的事情一帆风顺,再也没有人什么怪事发生。除了齐芹这个大麻烦其他都是很平淡的日常。 转眼就是大二期末,在所有人的大跌眼镜中我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来年级第一。然后和墨蝶一起去了全国数一数二的景点东海乐园玩。不知不觉间大学已经过了一半了,也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不是也能这般风平浪静。 齐芹也搬走了,没过多久我和墨蝶甚至开始怀念这个中二少女带来的欢乐……好吧,我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我们从东海回来的时候,在机场出去就正好碰见她提着行李等着我们,要和我们一起回家。哦不对,墨蝶回她爸那里,齐芹要去我老家和我好好相处。墨蝶脸都绿了,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跟着去监督我。 中二少女的脸上依旧是标志性的嘲讽笑容,“白云,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甩掉我吗?太天真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深入浅出地交流感情呢!” 卧槽,她刚刚说啥来着,深入浅出,这尼玛不怕墨蝶发飙啊。 当然,其实吧……我心里倒是没什么真的不高兴。作为一个大美女,至少相处了半年,算得上朋友的人能够继续做更好的朋友也不算坏事,更何况我除了这俩女生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只不过的话,墨蝶那么比较伤脑筋了。 然而,齐芹又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墨蝶保卫战?什么鬼?”半夜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还得跑到寝室外面去接免得吵醒室友,结果一上来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几个比欧家还要大好多好多的世家的公子看上了你那小女朋友,so,我可以帮你挡一年,一年之后也就只能靠你自己咯。”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恶作剧,毕竟这一年多以来,也没人找我麻烦啊。我叫她别开玩笑了,有事说事就行,别老搞的这么中二。 “以前你俩无忧无虑,是因为墨道山在后面顶着。可是现在墨道山要完蛋了,你那小女朋友可就没人庇护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确实麻烦大了。但是墨蝶一点痕迹都没透露出来啊,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不是她,瞒着你,而是,她也不知道。”齐芹忽然说话拖一拖地,“你可以现在把她叫回来,或者跟着她去一起挡下致命地一击.当然,我都只能挡一年而已,你跟着去必然凶多吉少” 你话说清楚不行么,先说世家公子,再说致命一击。到底是要人还是要命? “不不不,这是两拨人。一拨人,一波鬼。我只能帮你挡人,却不能帮你挡住鬼……当然,假如第三波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介入了饿的话,我就可以省事直接脱离这个怪圈了。” 这一下我才冷静下来仔细思考。齐芹似乎远远不是我印象中的中二少女,看样子她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啊。 挂掉了齐芹的电话,我站在走廊的窗口,吹着冷风,双手撑在栏杆上,心情无比沉重。正当我毫无头绪时,电话再一次震动了。这次却是那个私人号码。 “你好。” 现在对于我来说,所谓私人号码基本就已经确定是神秘人来电,所以完全不会有任何惊异了。 “你好啊,怎么又想起来要给我打电话了,闲着无聊了么。” “看来你进步不小嘛,这都可以。” 话虽这么说,可这个人毕竟还是自己的死敌啊!我 捂住电话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关上了走廊的窗户,走到了摄像头底下,然后再对着话筒说道:“你这人就不能爽快点吗?上次想干嘛?电话说一半留下抓痕,这次又莫名其妙地打来电话也是噎着藏着?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费这么大力气?现在墨蝶那边也出事了,齐芹也不知道到底什么鬼?” “什么?”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你身边的情况竟然急转直下,而我竟然不知道。这场游戏竟然开始慢慢脱离我的掌控了。” 难道真不是一拨人?那不就更扯蛋了么?但是这边这位听上去明显不是个好惹得主,要不想办法让他们自个儿先去撕着。 “没错,又一拨人或者两三波人再打着莫名其妙的注意影响着我的正常生活,看来您老真是落伍了啊,早点回去养老吧,年轻人的事情您就别搀和了。” 那边也许有点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想用激将法把这一切先推倒我这边来是吧,不过我确实需要先把这些问题解决掉,你很走运,小伙子。”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信,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遇上了大麻烦而且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对不对?” 我知道自己在这俩神秘人面前多半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也就没有否认或隐瞒什么。 “那么,你想不想接受我的帮助呢?短期的问题我能帮你解决,长期的那个怪物的大麻烦,我同样可以协助你解决,怎么样?只需要你签个字按个血印就行了。” “我说,听到前面我还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你后面又说什么按个血印……这骗术也太低级了吧?”我觉得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睡觉,不然明早肯定起不来。 “嗨”一只手突然拍到了我的肩上,瞬间把我魂都差点吓没了。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带着铁面具站在自己面前。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份不知道用什么文字写的纸张。 这人指着纸上的一处空白处说道:“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然后按个手印,就可以解决你的一切烦恼。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这个铁面人的神出鬼没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不过这也侧面证实了这个人好像真的挺有本事的样子。算了,不就签字画押么,又不是欺诈合同,能有什么不良后果?我干脆心一横,把这纸夺过来咬破手指刷刷刷就写上名字,然后一个血印,搞定。 就在我刚刚按了血印想把手抬起来的时候,突然一道血箭射了过来把这张纸毁掉了!铁面人怒喝一声“该死”然后身影就黯淡了下去。 “装完逼还想跑?呵呵呵!”就在铁面人的身影快要完全消失的时候,两道灰色光线射了过来,铁面人的身体竟然被瞬间石化了。紧接着,又是一个黑衣人到来。只是这个黑衣人却穿着现代的黑色兜帽长裤和运动鞋,脸上却好似有一团雾一样看不清楚。 兜帽男轻轻一拳挥出,石像竟化作齑粉四散开去消失不见。 “虽然只是一个分身,但是应该也足够让那个家伙心疼好久了吧。跨越这么远弄出一具没什么战斗力的花瓶,真是脑子瓦特了。” 这声音,竟然和一直以来私人号码那个恐怖声音一模一样!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八章 暴戾 我听见之后撒腿就跑,这尼玛太吓人了!保安室就在几十米外的园区门口。中间我还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也没有追上来,大概也没有嚣张到这种地步吧。 几步跨进保安室,却连一个保安都没看见,电视和灯都开着,甚至连桌子上的茶杯都还冒着热气,只是却不见人影。 “你找保安么?不好意思,都被我吃了。” 兜帽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门口! “你要杀死我吗?”我眼见无法逃脱,便只能尝试着先和这兜帽男交流交流。 “其实,我到目前为止,只是想吓吓你而已,真的。你想,欧家那么大的麻烦我都帮你解决了,怎么会害你呢。” “人是你杀的?”杀人怪兽就在自己面前,但是我却安心下来了。是啊,人家帮自己解决了那么大的麻烦,怎么会这会儿又追过来杀掉自己呢?只是,欧家到底是什么鬼?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兜帽男见我满脸疑惑,也"咦"了一声,你居然不知道欧家的来龙去脉。 我呆滞地点点头。 他忽然发笑了:看来徐香那个老女人也不老实啊。装什么圣母,还不是碧池立牌坊! 徐阿姨怎么了?欧家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就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兜帽男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随口一提道:你们其实不是肉身去到那边,你们在这边依然在正常生活,欧家只是日常的一个小麻烦不必在意。你应该在意的是徐香为什么要瞒着你们这么多事情,连敌人都愿意告诉你们的事情她却要瞒着你们。 我立马问他道,难道你就会告诉我一切么。他果然摇摇头。 “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这所有一切的原因,我也很想说啊,奈何时机不成熟啊。我这回过来,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我不觉得我能有什么能让你们看的上的地方?” 兜帽男做了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的动作,也不知道想了什么。 “出于某些原因,我需要你变得很强很强。最好是能够有开天辟地的力量,总之,你越强,我就好处越大。所以,我的交易内容就是——我这里有一个面具,和刚才那一个人一模一样的面具,当然刚刚那个是山寨的,这个才是正版的。” “这个面具,属于一个被称作‘铁面游侠’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差点要我命的人。当然后来被我吃掉了,只是这个面具被我留下来了。经过研究,我发现这个面具竟然能够一直传下去,让佩带着拥有力量。” “我是来想去,这个是最适合你的。按部就班,又潜力无穷。具体的还要你多去发掘。” “妈的今天竟然说了这么多话,好烦啊,待会儿还得再吃几个——总之,你先戴上这个让自己强大起来,之后的事情我会再来找你。”说罢就转身欲离开。 “等等!我身上的异常——” “早晚你会明白的。” 日上三竿。 室友提着午饭回来叫我起床,我这才艰难地从**爬起来。我倒是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只是藏在被子里的面具却在提醒他这一切是那么真实。 这铁面具他昨晚就试过了,戴上之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感觉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昨晚我就很兴奋地带着面具到处溜达,即使有监控也不怕,我速度之快以至于连残影都不会留下。太棒了,那个人竟然给了我这么大的好处! 下午上课时,还有同学询问我上午为什么没来,我只得解释玩游戏太晚第二天睡过头。 “不过嘛,这么快竟然都拥有金手指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爱你哟——么么哒——” 我不看发件人就知道这消息到底是谁发的。狠狠地瞪了后排角落里的齐芹一眼,麻利地删掉了短信。齐芹似乎知道我肯定会这么干,远远地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班级聚餐?”全班的人都收到了班长的短信,虽然大学同学不像高中那么联系紧密,但是开学有几天了,还是大家一起聚一聚为好。只是我确实没心情啊,算了去吧去吧,随便吃几口就走。 之后班群里一下子又变得热火朝天,讨论中心便围绕去哪儿吃展开。我对此倒是一点兴趣没有,便关掉了班群的窗口。这时右下角却又弹出一个私聊消息。 林磊打开一看,却是齐芹的。 “小鬼难缠,明天就要靠你这个护花使者啦。如果明天我被骚扰了,一年之约就没有必要了。” 什么意思,有人要对我下手?不对,分明是去骚扰齐芹的好吧,为什么又要拖着我。好吧,我其实也不愿意看到她被骚扰。 略一打听,就知道了。班上一个叫冯思远的二代想打齐芹主意,难怪忽然聚餐了呢。 晚上6点30,大学班里的33个人在南门外一家自助烤肉点里开始了又一次班级聚会,只不过气氛从一开始就不大对劲。原本应该是大家交流感情的场合却变成了冯思远的个人秀。他夸夸其谈地展示着自己的成功人生,引来花痴女生的阵阵尖叫。而男生们都已经自个儿扎堆形成了另一个小圈子。 当然,还有个更小的圈子,我,和齐芹。我直接被无视了,冯思远只是时不时瞟向齐芹的方向,发现自己想要吸引的人竟然和一个其貌不扬的穷碧有说有笑,便很不高兴地走了过来。看见他过来我心里就一阵不痛快,你算老几,信不信今晚我就杀你全家。齐芹拉了拉我手,原来冯思远已经过来了,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美女,”冯思远直接端着酒杯主动出击,“我的公司几天后需要几个美女拍摄宣传画,请问你有兴趣么?当然,表现优异的话我也会提供实习机会的哟。怎样,要不要考虑下?” 我还没发话,班里几个女生就开始火上浇油了:“去吧去吧,这么好的机会呢”“是啊,怎么不叫我呢?”“冯公子就是厉害呢。” 听得我都要吐了,真他妈恶心,好想把这些人都杀掉。妈的,听着就烦。 齐芹一句话没说就起身拉着我离开了。我走出店门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一声玻璃摔碎的声音。 送齐芹回了寝室之后,回男生宿舍的路上会经过一条没什么灯光的小道,这时突然窜出来几个高大的男生,头上有大大的鸭沿帽,看不清脸。 突然冒出来几个人想要对自己行凶,可是我却一点提前的预警都没有。就算是现在,潜意识里都根本没有紧张。我的力量,我可是很清楚。 面具在我脸上浮现,这个东西已经能和我融为一体了。 他们看见我脸上忽然多了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惊讶。一共四个人,八只手八条腿已经分散在了地上。 痛快,真是痛快!从来没有拥有过这般痛快的体验,对了,这是有预谋地对吧。 躺在地上的人棍早已吓破了胆。我一问就知道了答案。 冯思远是吧,冯家很吊是吧。就因为你们很吊,所以我甚至只需要百度一下就能知道你们家有什么人吗,住在什么地方。 冯思远找的这几个人自作聪明地找了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为了保证警察不通过其他摄像头的录像查到蛛丝马迹。我半夜去保卫处把一切数据都给毁掉了。 顺便,去了趟冯家。正巧我最近缺钱花。金条珠宝我不需要,但那几千万的现金我还是笑纳了。至于存银行的问题,算了我只能不存银行。反正存着也是贬值。只不过这几千万放哪儿倒是让我神伤不已。 我只能先临时放在学校里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迅速租房,买个大保险柜,再半夜转移到房子里。好吧保险柜这事儿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也只能半夜去“买”一个。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四十九章 梯田论 就在我一捆一捆地往保险柜里放钱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做贼心虚地我反而吓了一大跳。不过在看清来电显示之后我反而一点不怕了,因为这是个私人号码。 虽然声线一点没变,但是他说的话却能让我立马明白这是那俩神秘人中的哪一个。 “竟然被阴了一把,不过你不要指望那个就能打倒我。区区一个分身而已,还不至于到元气大伤的地步。反倒是你,自以为得了个大便宜。没发现你现在已经性情大变了么。” 性情大变?杀了几个垃圾就能证明我性情大变么?再说了,那只是一个面具罢了,难道还真能把我变成一个魔头么。反正我是不信的。更何况现在我拥有了力量,我还会怕你么?我还需要和你客客气气的么? 轻轻一嗯就把电话挂断了,我现在可不怕你了,有种正面上我啊。晚上齐芹这丫头又说有要事找我,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也不敢轻视,说不定又有什么杀人放火的…… 迷迷糊糊地醒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紧紧地绑着,勉强睁开眼睛,看不见一丝光亮…… 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开房,然后洗澡,然后啪……不对,没有然后,似乎是洗澡洗着洗着就昏迷了。之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怎么会去和齐芹开房? “醒了啊。”齐芹的声音传来。随后我就再次看见了光。原来自己是在一辆轿车的副驾驶上。身上穿着很丑的黑色斗篷,除了脑袋脖子能够活动以外其他部位依然不能动弹。 “别挣扎了,我锁住了你的动作,免得你乱动影响我开车。”齐芹连头都懒得转过来看看,只顾着打方向盘。我看见车辆在高速路上行驶,但是却无法看见路牌。 没错,就是高速路上每隔一段路就会有的前方x公里什么出口的牌子,上面全都是一片空白。至少我是看不见上面的文字。猜测的话应该是被故意屏蔽了。 齐芹这货竟然有如此能力,天呐这才是扮猪吃老虎啊。不过你绑架我干嘛?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值得你拿走的东西。说完我下意识想到了面具,反正我也能随意脱身,先套套你的话再说。 齐芹的第一反应却是嘲讽的一笑,从怀里掏出那个我视作宝贝的铁面具:“你还真把这个当宝贝了,啧啧,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马上她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忽而又改口道:“反正落在谁手里,我们都能抢回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听见她说了“们”,原来你也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啊,亏我把你当朋友。 她转过头去不再理我,我也不想浪费力气个她说话。那两个神秘人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吧,在我印象中他们可是很强大的,赶紧过来狗咬狗才是王道啊。 也许是觉得屏蔽掉路牌还是不怎么保险,齐芹最终还是弄晕了我。 不知道昏迷 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个好像是毛巾一样的东西在移动。下意识的想要去伸手抓住,入手的感觉却不是手臂,而是软软的什么东西。我感到很奇怪又用力地捏了捏,这个柔软的物体却消失了,隐约好像还有一声尖叫。 我被惊醒了,发现旁边有个一直待命的女仆。她见我已经醒了,就过来帮我换了一身斗篷,然后示意我跟着她走。 离开这间装潢和酒店房间很相似的屋子,走廊上则更像是欧洲城堡的内部。甚至于连电灯都没有,完全是蜡烛燃烧的光芒在指路。 我就这样随着前面的窈窕身姿,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大堂。咋一看还很熟悉。 “这不就是美国电影《哈利波特大》里面的那个超大的饭厅么,难道我来英国剑桥了,电影据说不就是这里取景的么?”我着实兴奋了一阵,至于前面的凶险,管他呢。 只可惜前面带路的女仆到了饭厅之后忽的一转弯就不见了,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搞的我郁闷不已。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没有你选择的权利。”身着黑色斗篷,魔鬼身材完全被遮掩住的齐芹从另一个过道来到饭厅门前。依然一如既往的没有好脸色。 偌大的饭厅就我们两个人,无数的饭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我很奇怪地四处张望,却挨了齐芹一个爆栗。她颇有些生气地叫我赶紧吃完不要影响别人。 我顿时毛骨悚然,这里空荡荡的难道只是因为我看不见他们,而他们都能看得见我么…… 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吵得我心烦意乱。而且这路已经是越来越偏了,虽然我的体质还不至于晕车了,但是感官上的刺激还是不好受。 齐芹专注地开车,并没有打算要告诉我什么。 就在这样忐忑无比中,我们抵达了群山环绕中的目的地。事实上,最后一段路是下车后在齐芹的引导下,穿过丛山峻岭才艰难地到达目的地。 紧接着,进入一个黝黑的山洞,这情节似乎似曾相识。omg,当初宫煦和我不就来过类似的地方么。难道又是一个邪教的古墓么。 只不过这个通道并不长,很快就豁然开朗了。齐芹忽然很严肃地告诉我,待会儿要见的,是她们的老大,要我小心点不要自寻死路。 很快,我们眼前便是现代化的设施,布置得颇像尼基塔里面的组织基地。 我当然不会傻到在别人地盘上打别人老大的脸,便随着她来到了首领的会客厅。这位首领也没有像电影里那样在有人进来之后才转过身来,而是背靠在沙发上阅读报纸。大概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头发过耳,稍微有些卷。身上也只是穿着简单的褐色毛衣和休闲裤。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不像一位大能而是自家某位叔叔。 我到来之后,首领放下报纸,示意我坐下。然后提起茶壶分别给我、齐芹和自己倒上,然后做了一个请品尝的动作。 我一饮而尽,清香迷醉,仿佛身处仙气弥漫的上届之中,甚至于全身有一种洗髓伐筋的感觉。足足呆滞了几分钟才从这种感觉之中醒过来。太神奇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棒的茶水。 他放下本来已经拿起来开始阅读的文件,向着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宏,如你所见,这里的首领。当然了,这里是什么,可不能现在就告诉你。”说完还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非常和蔼可亲。 我赶紧伸出右手去握住。齐宏的手掌略有些粗糙的感觉,就像从来没有进行过保养一样。“齐……难道说,齐芹是你的——”我突然有了这样的疑问,尽管天下间同名者无数,但是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没错,我就是齐芹的父亲。你的大仇人。”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齐宏后半句把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辩解。 齐宏哈哈一笑,挥挥手让我坐下。“开个玩笑而已,这么紧张干嘛。齐芹那丫头脾气很怪,甚至可以说怪异,肯定得罪你不少,我这个父亲先替她给你道个歉。” “别别别,您太抬举我了。”齐宏的态度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一直以来对齐芹的敌视甚至怨恨也就消失了大半。 齐宏见**差不多了,便收起来笑容,换上一副很严肃的口吻向着我交代:“齐芹不是不想告诉你内情,而是因为她也不知道。” “什么?”我再次被刺激了。 “这么说吧,有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这件事情的解决,需要一个引子。而这个引子,就是你的心。” “但是呢,你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个组织设法夺走了,而我们没有能力去拿回来。现在就需要再在你的胸膛里培养一个新的心!” 我立马吓了一跳,说之前宫煦不就是这样想的吗,若不是徐香,我早就死了吧。 齐宏摆摆手道,非也非也,他用的是竭泽而渔的方法,所以取心则你死。但是我们会用温和的办法,对你的身体没什么伤害,反而大有裨益。举个例子,宫煦是陡坡种植,越种土地越贫瘠,收成越少;我们是梯田,不就土地肥沃收成好,还能有益于环境。你的身体就是土地环境,心就是收成。这样你懂了吗。 我点点头,可是,如果我的心是收成,那梯田的收成不是更好么,宫煦为什么要急于求成了。 齐宏夸了我一声聪明,继续解释道:梯田的开垦所需要的力气比陡坡种植大多了,麻烦多了。宫煦没有那个能力独自开垦一片梯田,所以只能凑合着种了。 原来如此,我笑着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最初还吓我一跳呢。只不过,我心里可不会就这么相信他。又拿我不懂的东西忽悠我。这就像那些个卖手机的营业员一样,尽拿什么四核八核大屏1300w像素忽悠人,实际上就是一坨垃圾。 比起这个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我这货不是什么好人。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五十章 迷宫 齐宏会派出一个行动小组和我一起去“开垦梯田”,而且行动细节依旧保密。只知道这是个第一行动小组。 按照指定的时间地点,我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第一小组专属的集合场地。经过曲曲折折金属的走廊,和美剧《尼基塔》里组织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地方出现了。 “设计师还真是知道省事儿。”我倒是觉得这地方建的挺好的。 训练场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在三两成群地交谈。有的相谈甚欢就像是旧识一样,当然也确实有可能就是以前的朋友一起进来的。 我作为标准的踩点党,刚到达不到半分钟。急促的哨声就响起了—— 大家下意识地向中间靠齐。前面的房间里出来一名健美男子。尽管肌肉都包裹在类似特种部队的黑色制服下,但仍然能够感觉到那股爆炸性的力量。肌肉的棱角分明即使隔着布料都能很清楚的感觉到。 并没有像电影里的装逼犯们那样佩戴墨镜。而是直接用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下面的男女中间扫来扫去,被扫过的人都像是面前利箭飞过。紧接着他就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大声喊道: “在场的,第一小组成员一共13人,现在我要让你们先互相熟悉,薄宏毅—— “到!”一个精壮男子上前一部,同样声如洪钟。 就这样一个个地接着报上名号,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小队的人互相都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当他们都自我介绍完毕后,我很明显感到目光都在往自己身上集中。大概是在打量我这个护送对象吧,但是这样一群杂兵,能做得了什么呢。 “下面,就请迎接狂风暴雨吧!”乌教官变得极为兴奋起来。13名组员同时打了个冷颤。 地狱般的日子开始了。每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只不过我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活动活动手脚罢了。这段日子的磨合中,我也看见了这群人各自的特长。忽然我又有了信心,只是不知道齐宏从哪里找来的这群人。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当又是一天来临时,我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往日挥汗如雨的训练场,虽然依旧热火朝天,但是乌教官的却突然变得有些过于严厉了。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严厉要求他们而在训练过程中大声呵斥甚至拳打脚踢,现在就有些像是泄愤的意味。 一组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发现了今天乌教官的不同寻常之处。互相使了个眼色,最后是李佳琪代表组员们去询问教官。 乌教官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失态,一时有些愕然,不过马上就多了一丝灰暗之色。 组员们面面相觑,心道一个不好,恐怕是有大麻烦了!我心里那种不好的直觉也越发强烈了。 乌教官坐在阶梯上,最终还是决定对大家说出自己如此失态的原因:“我们马上就要正式去执行任务了。” 大家觉得很疑惑,这不是迟早的事情么。他们早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训练,这会儿开始做正事了,不是很好吗。干完这票,大家各自发大财去,有什么不好。 乌教官没有多说,脸色一直保持阴沉。 其他人也就没有再追问。 场下又变得热火朝天,乌教官抬了抬手指,烟还有半截。他把烟头狠狠地把它摔在地上,用脚把它碾成粉末。 时间转瞬即逝,在一面沉重的铁门前,我们停下了脚步。这便是那个神秘的目的地了。 一组的人都严阵以待。薄宏毅慢慢摸到大门前,把特 制的炸药粘在门上。然后招呼着大家远远散开。 然后就是震天的一声巨响,整个峡谷里的的雾都被冲击波吹散开来。 “妈的,幸好老子早有准备挖了个大坑藏起来,不然我们自己不死也得残废咯。”薄宏毅看着被炸出了个大口子的山体,心有余悸。 我的身体素质最差,受到的冲击也最大,五脏六肺都在翻滚。 “战斗开始了,上吧!”薄宏毅端着班用机枪就往里冲,其他人也就跟着上去了。跑得最快的子墨和蒋丰早已先走一步。他俩在前面通过耳麦不断地报告情况。 憋着一股劲冲上去恶战的一组组员们,却是扑了一场空。前面不断传来无人的消息。后面大家跟上去后,也同样只是看见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而已。 我跟着走在最后面,毕竟我不会参与战斗。即便如此,我也能问道那远远就闻着很浓烈的阴谋的味道。 一组小心翼翼地向着更深处进发,然而,眼前不断出现的,只是越来越多的路口和更大更设施齐全的实验室或者房间。 只不过没有人这一情况始终没有变化。 “组长,我可能发现这里头目的办公室了,似乎有些重要线索。”我的耳麦与一组其他人都是保持着连接,所以前面的动向也一清二楚。 一组随即循声而动,迅速向着蒋丰靠拢。 果然,大家一来到这个奢华的办公室就惊呆了,所有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之豪华的房间。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组长,看这里!”蒋丰指着一处保险柜说道,“里面可能有些有用的文件,谁能打开看看?” “我来吧。”一个叫贯春云的美女自告奋勇。她伸出指甲,对准保险柜门四周的缝隙,慢慢慢慢地划过一圈。一种金属被腐蚀的声音传来。贯春云手一拉,门就脱落了。 “干得漂亮!”其他人不由得称赞道,而我也把这个女人列入了极度危险的黑名单,简直杀人于无形啊。 身手敏捷的子墨一个闪身,资料都出现在手里,大家赶紧围了过去。 “这些,好像是一些重要的实验资料。”在场的都不是专家,但是大部分毕竟上过大学,尤其是几个学过生物化学的,就算早已遗忘知识,也大致能猜到一些。 生化的实验资料么,可我身上相关的东西可不是用科学就能解释得了的啊,我就说嘛,肯定不会那么好心的。 把办公室扫荡一遍后,一组继续深入,接踵而至就以各种实验室为主。看起来高大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只知道每经过一个实验室,就仔细地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文件,偶尔还是会有收获,反正我的背包已经很鼓了。像我这种非战斗人员就多背点东西分担分担咯。 薄宏毅也正式接到了乌教官的传讯,要求他们停止行动,原地待命。确实,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再深入就显得太过冒失了。 “这样也好,前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我们算是危险解除了,大家集合吧,收工了。”神经一直绷紧着的众人也能稍微松口气了。 “收工?这么着急收工干嘛?多陪本座再玩一会儿吧。” “谁?”众人大惊失色。又是这种神秘人似得声音,我倒是已经习惯了。当然,这位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两人的电子合成音那般低级。 作为组长的薄宏毅赶紧招呼着大家离开这里。四周却突然响起了咔嚓咔嚓的锁门声,那个悠远的 声音再次传来:“不是说好了多玩会儿么,走这么急干嘛,哎呀呀。” 这声音阴森地让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贯春云试了试能不能开锁,“完全不能腐蚀,保险柜果然只是个诱饵,引诱我们一组进入。小朋友,你的背包可以扔了。” 我干脆把背包垫着坐下,反正也没什么卵用。 薄宏毅试着联系了下组织,没有任何回音。 这时巨变再次发生! 四周的墙壁都在迅速产生裂痕,犹如十级地震一般的超强震动一波接着一波,惊慌失措间便环境改变。原本应该是正常的房间变成了灰色巨石砌成的迷宫。 什么鬼?竟然能够转瞬之间令周围环境剧变,这种能力已经超过我之前的所有认知了。什么僵尸厉鬼都弱爆了,这根本不是我应该参与进来的层次啊。 直到迷宫的稳定,埋伏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平日里威作福惯了的一组的人,如今就如同智商倒退一般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也难怪,这种事情已经足够颠覆所有人的三观,现在他们都还愣着的呢。 突然眼前出现了齐宏的虚影,大家都面露喜色。这个齐宏大手一挥就是一个空间通道形成,我们立马赶了过去。 然而那个声音再度出现—— “齐宏那个老小子以为空间里显示iphone6plus就真的用上了iphone6plus 128g么哈哈哈哈图样,naive!!!” 虽然听不明白这货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一组的人都觉得这个逼装得好厉害的样子。 “看我的魔法吧!excited!” 强烈的空间震动再次出现,而这一次甚至都能感觉到脚底的晃动以至于站立都有些不稳。 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齐宏的虚影和刚刚出现的通道瞬间崩溃,绝望的情绪弥漫开来。 天空中的漩涡终于停止了变大,而这时它已经覆盖了整个肉眼可见的天空。看着更加类似夜晚的星空在高速旋转时的图像。也就是星轨图。 而遍布天空的繁星,不停地闪烁着。忽然,一些停止了闪烁,开始掉落。 一颗两颗三颗……越来越多的星星向下坠落。而有几颗却坠落到了离他们很近的的地方。一组的人们看得很清楚,掉下来的不是流星,是人! 一个个呈蜷缩状的人不断地落下,男女都有,而且穿着特殊的灰银色紧身衣,戴着头盔。 “这些人的打扮怎么看怎么像星球大战里的克隆人……哈……卧槽!”蒋丰本来还想打趣两句,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上了这身装备! “妈个鸡闹鬼啊!”贯春云也发出了尖叫,所有人身上都莫名其妙被换上了另一种打扮。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空间漩涡开始,我整个人也都斯巴达了。 “原地等死不是办法,我们朝着一个方向出发吧,趁着这些东西还没完全落下!”薄宏毅迅速反应道。 大家也都表示赞成,于是循着一个方向集体出动了。 “等等!”我刚想出声,因为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忽然一张陌生的脸出现,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用力地往外掰着他的手臂一面大声求救。 薄宏毅一众人赶紧上前攻击陌生男子,用着最原始的拳打脚踢。 而这个陌生男子却像没有知觉一样,任凭薄宏毅他们拳脚相加而没有任何反应。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五十一章 黑化 随着我意识渐渐模糊,我的身体也就开始变得透明,和那个掐着我的人一起渐渐消失。 原地定住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这时掐我的男子也不见了。刚活动了一下四肢,准备赶紧追上去,就看见两个同样穿着的人面对面碰撞到了一起。 完全是最原始的打斗,你一拳我一脚暴力无比。尽管穿着制服,但是这玩意儿好像也没什么保护作用。其中一个很快就被打得吐血。我看见情况不妙,赶紧先跑掉。 跑出去几十步,我注意到周围环境没有一点变化。石头做的墙没有丝毫变化。更加不存在什么特殊道具之类,完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迷宫。 眼前却突然出现一片破皮革。我上前捡起仔细查看了一下,略微回忆了下便想起来这是之前一组那个黄毛的。 “不是都穿着制服么?而且看起来无法破坏的样子啊,那这个又是怎么来的呢?” 破皮革拿着也没什么用,我随手扔掉就继续前进。不过步伐却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已经有人可能遭遇了不测,我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以防止遭到突然袭击。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紧贴着转角,等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合适的时机,伸出左腿,绊你娘的的! “哎呀!”清脆的女声传来。我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啊,仔细一看头盔里的那张脸,尼玛居然是齐芹……卧槽你居然被你亲爹送进来了。不对,这是被报复了吧。 “你脑子有病啊绊我干嘛!?”齐芹一爬起来就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发脾气。 我不停地把她的手指从眼前拨开,“喂喂喂,我还纳闷儿你怎么会卷入到这里面?难道说你爸爸也派人了?” “派你一脸啊,老娘,不对,宝宝我本来在市中心浪着呢,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后醒来就这样了,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股恶寒感油然而生……我总觉得这事儿跟齐宏脱不了干系,反正这个锅他先背了。 “那你爸爸有办法把你捞出去么?”我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齐芹这才想起来试试能不能和齐宏联系上,结果并不能。撇着嘴摇摇头示意。 我抓住齐芹的胳臂挥了挥,“你的战斗力有5么……来来来给我一拳看看,唉,你这种柔弱女生来到这种地方该——” “噗——”我一口老血喷出,我以为齐芹一拳最多就5牛的力,现在才发现不是牛顿的牛,是牛羊的牛! 齐芹吹了吹拳头,鄙夷道:“老……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比我还弱,你这种渣渣怎么活到现在的,切。” “说好的弱女子呢?”我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怎么会如此之吊?!” “我又没说我是那种只知道看动漫的中二少女,只是你自己会那么一线情愿地想罢了。” 我也看见那两支充满力量的手臂了,我勒个去。 “既然如此,连你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那岂不是彻底乱——” “谁他吗敢算计本宫!找死!!” 远处一声怒吼响起,金光震天,一道光柱直通漩涡中心。一时之间空间裂痕不断出现,空气中不停地出现碎屑哗哗哗地往地上掉。巨大漩涡也出现不稳定的闪烁。 “老妖婆少嚣张,吃俺老孙大雕!” 死人妖的怪音污染突然出现,原本被发出攻击漩涡的金色光柱却像一根实体棍子一样,被一个从旋涡里伸出的半透明西装手臂拔起,又朝着发出源狠狠敲下。撞钟般的声音传来,随之又是一阵冲击波把两人掀翻在地。 不过这一击过后挑衅者却是没再还击,空间也恢复了稳定。 “刚刚那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还有这金光……我擦难道也是一个被扯进来的人么?这种级别的都跪了,那我们咋办啊?”我看向齐芹,后者早已呆滞。 “夫人……夫人……”齐芹看样子认识那个老女人,现在有点像是整个世界观都开裂了。 我在齐芹眼前用力地打了几个巴掌,又使劲地晃她肩膀,才让她清醒了一点。不过我自己也同样感到绝望。 “齐宏你个撒比是玩火自焚啊,你看看你这惹得什么人?” 不过转而一想,齐宏这种老狐狸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也许他至始至终就没说过一句实话呢?也许整个只是某个大阴谋的一环,就像齐芹在里面只是个跑腿传消息的一样,齐宏也许也只是负责挖坑? 我看过很多类似于竞技场之类的小说,但是我也不认为自己正在这样的状况……算了算了,想这些干嘛保命要紧。 扶着齐芹站起来,手松开,差不多能勉强站的稳了。 “你行吗?不会这么就被打击坏了吧?大姐你给点力啊?” “你才大姐你们全家都是大姐!”这句话反而更加刺激到她,她一甩手走了。我只得赶紧跟上。 迎面出现了一个制服人,令我惊讶的是他的手里竟然拿着狼牙棒。他看到齐芹后直接冲过来攻击。齐芹灵巧地侧身躲开然后一脚提了过去却被接住,我赶紧冲过去帮忙,二人协力,很快将其打倒。好吧其实主要是齐芹战斗力爆表罢了。 “这人也是,你也是,怎么一见面就开打?脑子进屎了?”齐芹气鼓鼓的。我只得先把前面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这时被打倒的那个人却重新站了起来并且捡起来狼牙棒,正当我们两人准备彻底让他残废时,后面的路口又来了一个,而这个人竟然手持大刀! 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向我们举起凶器。 情况紧急,我带着齐芹拔腿就跑,先赶紧逃离这里。我们一路狂奔,知道嗓子里都要咳出血了才勉强停下,还好他们没有追上来。 然而情况只是暂时好转罢了,前面依旧是无穷无尽的迷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更加强大的敌人。 刚刚的狂奔带来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退,我已经是死撑着跑了这段路,稍微安全一点之后就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快要炸裂了。 我感觉得到脑袋里却多了些东西。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杀光他们!你就可以彻底解脱!” 眼前的画面慢慢开始变得血红……自己的制服明明是银灰色啊,怎么变成暗红色了……还有这墙,这地,还有面前这女人……人? 我直勾勾地盯着齐芹,视野开始越来越模糊。 忽然,一阵清凉感传来。负面的情绪瞬间被清退。我能感觉得到一个柔软的手掌覆盖在我的天灵盖上,应该是齐芹的。 又过了一会儿,当齐芹的手掌从我额头上离开时,我已经彻底从那股不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这时又出现了一个一组的人……检鸿飞,一个和尚。 这个人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具体会些什么。只知道他会些佛家法术。而现在他的手里却多了一根金刚杵。虽然完全不是和尚的装束。但拿着金刚杵的检鸿飞气势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下有些棘手,虽然他是一组的人,之前蒙受过他们的照顾。但显然检鸿飞的样子不像是还保持着理智。 果断拉着齐芹再次疯狂奔跑,还没跑出几步,只听见“嗖”一声。金刚杵飞过我俩的头顶,横挡在他们面前。两人连忙推开,却像推在墙上的感觉。 这时我突然背生警兆,回过头来双手下意识挡住袭来的拳头。巨大的力道打的我向后飞出,又被横在后面的金刚杵二次伤害,趴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伊丽莎白也同样做防御状,下场也如我一般,瞬间便失去战斗力。检鸿飞随即拿起金刚杵向着我的脑袋上狠狠砸下。 千 钧一发之际,“铿”地一声,短兵交接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我前面挡住了这一击。 我回头看向齐芹,她无奈地点点头。我手一接触到面具,面具立刻就覆盖到了脸上。力量重新回到我的身上,我忍不住长啸一声,这种感觉真好。 就是现在!我左手挡开金刚杵,然后身子迅速向前移动,然后挥出右拳。这和尚瞬间就飞了出去失去了战斗力。 忽然我的胸膛突然出现一阵刺痛。我完全不能感觉到到底是什么在发烫,难不成是心么? “这是要回来了?”我有些茫然,这一切也不像是齐宏故意设计的啊。管他呢,静观其变就好! 一人托着另一人越过那道看起来不高的围墙是早就被证实不可能的事情了。无论你能抬多高,永远都无法比墙高。明明头都快够着了,伸手出去墙又变远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迷宫的目的?”二人边走边讨论现在的情况。 可是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还是只能一言不发地闷着走路,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等等!”齐芹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停地拉着我的衣角晃动,“你快看!天上天上!” 我立即向天上看去,原来是异像已经产生。原本不停旋转的漩涡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太阳,是正常的蓝天白云。 “这就……完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齐芹狠狠地踢了下墙,依然无法撼动分毫。“果然是想太多,也许只是要扔进来的人都差不多了,所以就把通道关掉了呗。” 不过路却是要接着走的。 天空开始出现撞钟的声音,一下一下,这洪钟之声直憾本心,我有一种内伤的感觉。 胸膛的灼热感消失了,然后我忽然感觉到强烈的虚弱,好像什么东西又失去了。 白光一闪,我和齐芹就出现在一间酒店房间里。 身上既没有钱包也没有手机,最后齐芹去街上找人借手机给齐宏打了电话才把我们各自送回家去了。经历了这样一段完全不明所以的事情,齐宏半点解释都没有给我。 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三个月,可我能感觉到的只有十几天啊。 我先回了趟老家,许久没回去了,想看看父母咋样了。。 紧张地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门了。开门的人还是爸爸,看见熟悉的脸庞,我长舒一口气。 “你不是去美国交流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齐宏那边还是有点良心的,没有直接让我失踪。我只能谎称情况有变提前结束,而行李则是被偷走了。 家里倒是一直很平静……不过他心里也暗下决心,用不了多久自己家里的情况就能改变了。 回到阔别已久的大学校园,期末考试都已经结束了。现在已经是小学期。 同学们看见我回来了同样也惊讶,据了解,当初去美国的名额只有一个,年级一群学霸各种争争争,最后却落到了他的头上,反而让很多人疑惑我家里是不是权贵…… 我倒只是一笑了之,经历了那般的风浪,这些日常生活的细微琐事反倒能让他放松放松。不过有一个消息引起了我的格外注意——齐芹没有返校。 面具依然在身上,每次戴上他,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我才能心满意足。只是没过多久,麻烦又上门了。这回是齐芹,她说齐宏面临着一个很大的危机。如果我不去帮助他,我的心永远都回不来的。 这种无异于绑架的事情我依然不得不去,现在想想。齐宏这老小子什么好处都没给我,反倒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 这回的目的地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去南方原始森林的一个溶洞里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醉了,怎么老师溶洞,一群耗子到处打洞好玩么。 在距离原始森林最近的一个小县城,我们两人暂时歇下脚来。据齐芹说,这里就已经有着大量敌人在此驻扎了,一定要小心不能暴露。为此二人还只能住在城乡结合部的小旅馆,不需要登记身份证。 然而,当晚,意外突发。 我们正各自玩手机呢,只听的“咣当”一声!剧烈的晃动传来,本来就是半危房的非法小旅馆顷刻间塌陷。但是我们俩人的反应却很及时,瓦砾并没有伤到我们。再加上楼层不高,我们很快就从废墟里钻了出来。 来到街面上的我们被这个小县城里发生的惨祸惊呆了。如同被原子弹袭击过后的广岛长崎一样,放眼望去尽是残砖败瓦。 齐芹望向原始森林,树丛也被冲击波席卷而过呈伏倒状。她尖叫一声,招呼着我赶紧上车。我们来时的小轿车早就被压坏了,只得顺了辆停在空旷地带,完好无损的suv走。 而就这在这么点功夫的时间里,同样有不少行色匆匆的人想方设法搞到车往森林里开。很多障碍都被摧毁了,车辆反而很容易进入。 这种混乱的时候,反倒没人在意我们这辆车,我们便这样混入大流中。 我眼见这种情况,心有所疑,质问齐芹到:“这些人是不是都是去取你父亲性命的,那样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 齐芹一副你终于这么问了的表情:“没错,就是这样。” “你!”我离奇地愤怒,“你自己想死,干嘛非要拉上我?碧池!”说罢强行踩下刹车,就果断下车离开。 “站住!”齐芹立即下车拦住了我,“你以为我故意让你送死么,你以为你逃的掉么?你忘了你的心早就被拿走了么,现在一走,你也活不久!” 我其实是不大相信这件事情的,都说心没了心没了,但是我一直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啊。可是那毕竟是我自己的心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齐芹双手环抱着停下脚步道:“怎么样?现在还要走么?不消除它的影响,你随时都有可能殒命。” “够了!”我压下怒火又重新坐上车,“走吧走吧,赶紧去一趟收工。” “但愿如此。”齐芹油门踩到底,继续向着深山里前进。 没过多久,就不得不下车步行了。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人都在互相打量着,眼神里全是浓浓的警惕。虽然认识齐芹的人应该不多,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戴上了阿拉伯式的头巾和护目镜。 “话说,你爸呢?不应该在那里么,这些人就敢这么进去么?还有,他们怎么知道你爸的位置的?”我觉得事态的发展到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扯淡了。就好像这些人随随便便百度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然后就来寻宝了。 “你以为我爸爸傻啊,还不是有个叛徒在我爸身边潜伏了几十年。”齐藤低声愤愤地解释道。 这倒也是,我无力吐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齐宏聪明一世,最后还是栽在别人手里。 “诸位——”这时,前面突然聚集起十几个人堵住了这一条路,“我们乃是此次围剿的组织者‘民兵’团队,我们和另外几个大势力已经决定对这片地区进行封锁,大家就不要向前了,就此打道回府即可。若是不服气,嘿嘿,我鼠爷随时陪你们过过招!” “天呐是鼠爷!”“他都来了,咱就别趟这趟浑水了,赶紧走吧。”“马丹大势力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们劳资早晚——” 鼠爷右手一弹,一道暗器射出,这个高声嚷嚷的人立马口吐鲜血倒地身亡。四周人群立马作鸟兽散,我们二人也只得先行离去。就在此时,鼠爷又发话了: “齐大小姐!难得有幸一见,为何匆匆离去,我们大统领早就静候小姐到来了。快请带上小姐的朋友一起来做客可好?” “如果我说不呢?”齐芹眼见被识 破,也干脆卸去伪装坦然相见。 鼠爷摸摸下巴,搓了搓手,一副痞子气质,“那我也只能多费点劲抬你过去了。” 齐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走吧,这种时候还是识相点吧。” 既然齐芹完全放弃了抵抗,而我看着对面那些人的肌肉线条,在对比一下自己的身材,也只得乖乖听话。 渐渐地,路上的地形开始变得有些熟悉。当初齐芹带着我来的时候好像也走的这条路,只是情景已经是大不相同了。 尤其是是核心地带却彻底变了样子,只有一个巨大的露天洞口而已,外面则旗帜鲜明地驻扎着数波人马。 鼠爷带着我们走向“民兵”的驻扎地。这个组织的人穿着很有特点,有着统一的军装,看上去就像正规军队一样。不过鼠爷这帮人不知道为什么特立独行衣着散漫。 被带到了处于这片地盘中心的帐篷里,数名军官围坐着在商讨着什么。鼠爷有气无力的行了个军礼,连句报告都懒得喊,与外界那番严谨有序的风格迥然不同。 “谭司令,人我给你带来了,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就行,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就走人,甚至谭司令都是对着他的背摆手的。 这位谭司令示意帐篷里的其他人都先出去,然后再对齐芹问道:“齐芹齐大小姐,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问你,你想要你爸爸是活还是死。” 齐芹却是冷笑一声道:“白日做梦,就凭你们还奈何不了我爸。”看得我心惊肉跳,大姐啊你说话能悠着点吗,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 谭司令似乎早有所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指望你爸爸还能发威了,他现在只能勉强支撑着一个阵法而已。如果不是我们吝惜人员损失,早就填破了。不过我和另外两位首领已经联合邀请了林大师前来,用不了多久你爸爸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这番话并没能打动齐芹。谭司令则拿出一个箱子摆在齐芹面前示意其打开。齐芹狐疑地打开箱子,却发出一声尖叫,箱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根手臂! 齐芹不顾上面残留的大量血迹,紧紧地握住手掌,眼泪唰唰地就往下掉,“是他,是他的……”死死地把手臂抱在怀里,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哭声,瘫坐在地上。 这个打击无疑是十分巨大的。齐宏目前的死局基本可以借此确定,此行前途未卜。 “齐小姐,现在你信了吧。”谭司令很痛快地笑着,“怎么样,做个交易如何?只要你愿意劝你爸爸乖乖投降并且给我们做事,我就留你们一命。你知道我们像来说到做到。” 齐芹把脸靠在僵硬的手掌上噌来蹭去,散乱的发丝垂在面前,组成一个无比绝望的面庞。 我看见齐芹崩溃的样子,只得先询问道:“如果他愿意听自己女儿的话,你直接挟持她威胁不是更直接么,何必这么绕弯?” “不不不,”谭司令晃动着手指,“齐宏可是很疼他女儿的,再加上他现在精神也不大稳定,万一鱼死网破就麻烦了” 这样到还勉强解释的通。不过我又怎么敢完全相信他的话?谁又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轻易听信敌人的话不傻么。 但是眼前齐芹的状态是不可能去做的。谭司令皱着眉头:“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好不容易让那只不听话的老鼠把你们完整的给我,齐小姐不配合的话,你这位美女就只能被老鼠要过去当x奴了啊……至于你,军队里基佬可是很多的呢哈哈哈……” 这笑声笑地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只能硬着头皮商量到:“要不这样,齐宏我也认识,他也知道我和他女儿的关系,要不我先去试试?她就在这儿押着呗?” “你和齐芹的关系?”谭司令一脸怀疑道。 “嗯……我要说朋友关系你信么?”我想了想,好像目前也只能这么说。 “那倒信,看你这长相怎么可能是这齐芹大美女的男朋友。好吧,你现在马上跟我走,你最好祈祷这个过程能够顺利,不然,哼哼……” 谭司令招呼着卫兵严格把守着帐篷防止齐芹逃跑。考虑到齐芹毕竟是齐宏的女儿多少有点本事,还特意多叫了几队人。 洞口离得不远,分把钟就走到了。这是一条斜向下的坡,里面一直有人在观察是否有新的情况。出了这条斜坡道,进入到溶洞的内部,谭司令和我很快就到达了大阵的边缘。这里弥漫着浓重的雾气,谭司令就在这里停下,然后对着里面喊话: “齐宏老小儿,这里有个认识你的年轻人,来代表你女儿和你谈谈,你俩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之后连带着外围放哨的也一并撤走,看来还是显示出一点诚意以让齐宏现身。 “齐宏大叔,我是白云啊,您还好么。” “你把手伸进雾气里,我检查一下再说。”响应倒是很及时,看来齐宏也是一直在观察着情况。 当我把双手都伸进这迷雾里的时候,脑海里却响起了齐宏的声音。“我只能让你变相地进入大阵中才能直接传递消息给你,完全进来我也怕不稳定,这阵法我始终……算了,先说要紧的事情吧,我女儿是不是在他们手里?” “是的,”我动动念头,也清楚地在脑海里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这种感觉也是很神奇。 “长话短说,现在大阵的情况极不稳定,随时有可能会爆炸,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们都解脱,这也是我让齐芹去找你的原因。” 原来,这个大阵的核心,就是我正在生成的心脏!齐宏现在把心脏转移到我的身上,他自己就可以从大阵的制约中摆脱。到时候加上我的面具,携手就能解决掉外面的人。 这时我还是很庆幸没有动手的,外面那么多人,就算是面具也对付不了。 齐宏让我放轻松,不要抵抗接下来涌入的雾气。 “发生什么了,突然……噗……能量怎么会变得这样?!”齐宏惊恐的声音传来,看样子突然又受了极重的伤。 我突然产生不好的预感,大叔你别出事,你出事了这锅得我背啊,齐芹不定会对我做什么啊。“大叔你怎么了?” “该死,大阵突然失控了!我本来勉强控制着的,突然被一股极强的吸力拉了出去,你到底怎么搞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很虚弱了。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像是螺旋状在往我心里钻进去,甚至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这种声音好像人一样,让我不禁想起那大阵核心的心脏,这东西进来真的好么。 我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这感觉有些不妙。我只想把手分开,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都渐渐僵住了。心底油然而生恐慌的情绪,而迷雾也由之前平静缓慢地流动而变得剧烈翻滚。 这里的异象很快被外面的人察觉,谭司令和另外两个组织的首领也急忙带着人赶过来看看情况。我双手没入烟雾中,痛苦地挣扎着而不得解脱的惨状被他们看在眼里。 我看见鼠爷给各位首领耳语了几句。三位首领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便示意其他人离开,四个人则进入到迷雾之中。 而此时,在大阵的边缘,雾气都已经凝聚成了螺旋状,原本填满了大雾的溶洞渐渐显出原型。三位首领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这边的融合已经接近了尾声,我很明显地听见胸膛里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更加恐怖的是,我的左右手也已经开始发黑了,变黑的同时还伴随着筋骨重塑的疼痛,而这疼痛我却无法抽出手离开,也无法昏迷。就如同自己的右手正在被凌迟一样。 凌迟的疼痛如果是人能够忍受的,那又如何能够成为最残忍的酷刑? 这会儿又来了人,一老一少。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五十二章 洗命池 我唯一还看得见的,就是胸膛里那颗黑色的心脏。周围的幻境只剩下光秃秃的岩壁,下垂的钟乳石却已经是断裂成截状。 这颗黑色的心脏缓慢有力地跳动着,我用手电筒对着手臂上的血管,还好血液不是黑色的。 齐宏不见了,其他几个首领也不见了。出了溶洞,通通都不见了。头顶上盘旋着几十架直升机,地上也呼啸着本来几十辆警车。无数穿着黑色装备的特警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我团团围住。 我很识趣地双手抱头示意绝对不抵抗,几个特警立刻冲上来将我铐住塞进了车里。 我的头被黑色的布罩子蒙住了,身边也挤着两个人,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值得这么严加看管。想想之前铺天盖地的景象,生平第一次看见啊。 之后,我听见了铁门的开合声。很沉重的声音,这道门起码得有一米厚吧。 把我捆在了椅子上,才最终揭开了布罩。坐在我面前的男人三十多岁,暗褐色的头发,下巴满是胡渣,但眼睛确实很精神。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很微笑的弧度:你好,白云同学。 这声音是沙哑而富有磁性。但我更清楚的是,如果通过电话传递这声音,加上一丢丢的电磁干扰,就和电子合成音和相似了。 你就是那个神秘人么。终于得见本人,幸会幸会。只可惜我的手被拷着,不能和你握手呢。说完我还使劲挣了下被紧紧捆着的双手。 他耸了耸肩,说他很想解放我的双手,只可惜上面的人不允许。 我问他我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他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你将会被行刑,而这只是例行的问话。无论我俩说了什么达成怎么样的共识,你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行刑么,谁对我行刑,因为什么行刑呢?他却不做声。 沉默了半晌,他忍不住开口了:背叛宫煦,是你犯得最大的错误,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再也没有生机了。宫煦是唯一一个真心想帮助你的人。 宫煦么……我对他的记忆甚至出现模糊了,那个猥琐的老头,有时候却又那么坚定决绝。 我忽然反应到,你是他什么人呢。 他忽然笑得有些癫狂,眼里闪烁着丝丝泪光……我啊,我是他最不争气的徒弟啊。我那么想让他退出这件事情,可她始终不愿意就这么看着你去死啊。做出实际行动的人你不相信,反倒一心一意钻进花言巧语的圈套……你知道么,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在申请打你一顿……可是他们不 许,他们需要一个完整的你。 完整的我?我皱了皱眉头,不是行刑么,怎么又要保护我。 这个男人这一刻好像是终于得到发泄一般大声地狂笑着,你知道什么是形象么?是切片,是凌迟!是把你一刀一刀的解开来,你个废物,垃圾! 这一刻我忽然开始胆寒了,这般命运怎么会降临到我的头上。是真的要切片研究么,我联想到徐香曾经说过的有那么一个疯子组织。 那么……我冷冷的盯着这个半笑半哭的男子,徐香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比如她说你们,用科学对抗玄学。 他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不不,我们不是对抗,是研究。你知道么,我们想找你这样一个集玄学大成的人已经很久了……不对,那个时候我和这个组织还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愣头青罢了,徐香才是大佬呢。 是吧,他忽然转头向着摄像头,眨了眨眼睛。而这个像是审讯室的房间天花板上四个角落的喇叭也响了:别废话,我们赶时间。 徐香阿姨的声音倒是一点没变。我以前就没有完全信任过她的时候,所以听见她在这里,而且似乎还是个这个组织的老成员,我也没太惊讶。 她也不算藏得深啊,破绽那么多,我只是很多时候病急乱投医罢了。 我也望了望那摄像头微笑了一下,看来这张网很大呢。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呢。 男子又端出了一个木盒子,我记得,这是装着人偶的那个盒子。 他当着我的面取出人偶,用剪刀剪成了粉碎,似乎在告诉我这个东西有多么可笑。 乔家兄妹不是僵尸么,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么好的题材拿过来研究,而要死盯着我呢。我直接依旧记得那钻地的神奇一幕。 可他只是撇撇嘴,我以前不信,现在也不信什么僵尸。你想转移我们的视线,那是不现实的。 这人脑子有病吧,如果一直在监视我,怎么会不知道僵尸的事情。还有徐香,她可是亲自引出僵尸的,怎么还瞒着他们。看来这里面水很深啊。还是说徐香那个老女人,好在谋划着什么。 我不动神色地继续套着他的话,我看徐香好像很年轻,小文轩不是她亲生的吧。 这男子不怎么耐烦,三十多岁的女人即使生过孩子,好好保养一下还是能看的,真是个土包子。 哦,看来你也只是个小喽啰而已啊,他们到底派你来干嘛?我最后还是没把这个问出口,我只是询问我死后,我 的父母,我身边的人该怎么办呢。 他说我父母会很好地养老,之后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地恶狠狠地叫嚣着:至于你的墨蝶,我会替你好好疼她的! 哦,看来不能留着你了。他们不就是想要这颗黑色的心么,但是你们并不知道这里面包含着的澎湃力量啊。 他大概是没兴趣了,很快就开门出去了。之后进来两人把我驾了出去。我被拖入一个浴室,穿着工作服的人用刷子和难闻的透明的**把我彻底地洗了一遍。 我就像是即将被蒸煮的羊羔,在注射了最后一支针剂后,被推上了手术台。 最后的一个模糊的画面,是一张很眼熟的面孔,这个人,是文叔? 在最后意识即将消散之前,我引爆了心脏。反正那颗心一点也不稳定,迟早是要炸的,还不如现在拉着这些人一起陪葬。 我好像看见了文叔绝望的面庞。身边的一切都在扭曲,唯独他的面孔一直都存在着,只是越发扭曲。到最后我依然能够看得到画面。 只不过目之所及全都是文叔那扭曲的面孔。这是死前的余光么,难不成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个路人的痕迹么,怎么老是看到他。 这重重叠叠的面孔终于开始慢慢融合成了一个,表情依旧很扭曲,只是稍稍正常点,只是是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幅度。 再然后,这面孔开始带上一层薄膜,然后离我的距离变远了些,波浪也开始出现。 原来是水纹,那么就是我和他之间隔了一层水么。我没感到呼吸不畅,反倒他看上去像是要淹死了一样。 那么多半是我在水上,他在水下咯。既然如此,这情节就更加违和了。记得当初,转命池旁,是我推他到了右边。 这张脸是那么不甘心,连续被我淹死了两次,真够憋屈的,毕竟我是菜鸟啊。 忽然一个震荡,我有些站立不稳,视线也模糊了一阵子。等我反映过来,周围的天空已经是黑色的了。 这里是地狱么。可是我低下头,四周却是亮堂如同白昼。这里是——转命池? 我正站在中间这条弯曲的暗坎上,右边的池子里,漂浮着一具尸体。那就是文叔了,本名是叫陈啥啥来着,我已然忘记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人。难道说我杀了人,所以下地狱之前要把我的罪行过一遍么。 那么我之前好像还顺手宰了几个小混混,难道是算作善事了么,反而只反映这个文叔的事。 还是说,我没死? (本章完) 第二卷 洗命池_第五十三章 原点 我顺着这条路离开这池子,从山上往山下走去。一路走,路边的野草就越茂盛。等到我回过头来,已经身处正在的长白山中。 听着耳边不知名鸟类的鸣叫,我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托那位文叔的福,我彻底无法分清楚记忆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过我还是很机智的,我告诉警察我被人贩子拐骗了,他们对我洗脑灌迷药导致我很多记忆缺失,只记得自己是某地人某某大学的学生。 警方一核实信息发现确实对得上,于是帮我买了车票,备案完毕就送我回去了。 我打听了下时间,发现这样根本没有意思,因为我脑子里有很多时间线。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去找徐香,想想之前怎么说自己来着?病急乱投医,呵呵,真是如此啊。 她住哪儿来着,该死好像忘了。对了还有墨蝶呢,她电话,qq……怎么一个都想不起来了。算了去她们上课的教室找她吧,我记得好像是星期一下午有上机课,在机房,她以前说过的。 我赶到那里,她们正在上课。我挨到下课才进去,却没有发现她人。我只得问那里的女生你们是不是外语系4班的,她们却说,根本没有四班。外语系只有三个班。 还有齐芹,她好像和我一个班,可是同学们都说班上没有这个人。 糟糕,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这又是假的,真真假假到底如何分辨啊?!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一看这不是乔谷么?我下意识撒腿就跑,我靠这僵尸大白天出来吃人啦。 跑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啊,他明明就是正常人样啊。 我急忙又折返回去哈哈大笑说开个玩笑,怎么了你在这儿干嘛呢。 他稍有些踌躇着,说刚开学,大家都不熟,既然路上遇见了去一起吃个饭吧。 刚开学,大家都不熟?难道我回到了大一报道?那个时候确实墨蝶和齐芹都还早得很,那么我的命运是真的改变了么。只要不去接那份呸呸,现在我的心和普通人一模一样了,根本不会遇上那回事了。 我记得规则应该是这样的,那么现在不就是要好好拼搏,让自己这一生活得更精彩,不是么。 没有了奇遇,没有了怪事,虽然现在条件很差,但是重新开始自己的大学,要怎么去规划才能做到最好,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个……能带上我么?” 一个怯生生地声音忽然传来,我俩回头一看,同时呆住了。 乔谷是被眼前的美人惊呆了,而我是被这张脸吓呆了。 齐芹,你不是不在么?! 我极力保持着镇定,微笑着问她哪个学院的,怎么忽然要和我们去吃饭。 齐芹忽然脸一下子憋红了,“白,白云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呜呜呜……”看样子已经快哭了。 乔谷忽然一拍脑门,白云啊,你不是说你和你妹妹一起来这儿上学的么,就是她么? 妹妹?妹妹个屁啊,老子独生子好吧,家里也没有亲戚,妹妹你个大头鬼啊。可是我总不能把这美女仍在这儿让她哭个不停吧,那我肯定会被骂死啊。 算了算了,拉上她走吧。 吃完饭我借着陪妹妹散步的理由赶紧支开乔谷,把齐芹拉到一边,厉声质问她我明明没有妹妹,你到底是要干嘛。 可她就那么哇地一声大哭大闹,还把手机接通了视频电话给我看,结果出现的是我妈的脸。她看见齐芹在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可这就是我妈啊,但是这妹妹到底什么回事。我家里那么穷,养我一个 都吃力,再加个妹妹那不得饿死啊。可是电话那头,看上去房子很不错啊。 齐芹慢慢不哭了,我只能好言劝她先回寝室,我只是开玩笑的。可她一定要我今晚陪她,不许我走。看在爸妈的份上,只能这样了。 在酒店里我安慰她半晚上,又陪她玩了半晚上,听她讲我们小时候的很多事情……我发现这些事情明明就是我一个人经历的,可是经她这一改编,怎么真的挺顺耳的样子呢。 最后天亮了,她依然在喃喃自语着,我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说好的奋斗四年,这就又荒废掉了一天。不知不觉我也开始接受这个妹妹了,但是一想到齐宏,还有那黑色的心脏,我始终不能接受现在的设定。 我还记得一件事,经过那个池子出来的人,应该会忘掉那个池子和之前的很多事情,可我却记得。即使有遗忘那也还是正常的时间磨损,不是那种完全很自然的改变。 也许是因为我以前很希望有个可爱的妹妹吧,所以在改变我命运的时候顺便满足了一下我这个愿望。咳咳……当然我对妹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齐芹在我的认知里压根儿就没有妹妹。所以当我躺在**,抱着这凹凸有致的肉体时,其实是很难受的…… 好不容易这天晚上才把她劝回寝室睡觉,乖乖的,再来一晚我肯定要去德国看骨科。这时,我那老爸又给我来电了。原来是爸爸的一个高中女同学,孩子学习不大好,让我去给人家补补。刚好就在一个城市。爸爸的悄悄话是看看那位阿姨和她老公感情好不好家庭和睦否。 好嘛,这么多年都不死心。不过……阿姨,小孩,补课……这桥段我是真的好虚啊……说好的改命呢,怎么又去当家教了。 好在这位阿姨是我爸高中同学,我把看着人家一点点从青涩变得成熟,不会是徐香那个老妖精的。更何况我把已经明确说了这位阿姨姓李,虚惊一场。 我爸让我在大门口等着,李阿姨快到的时候他再给我电话。我还在纳闷儿你直接把电话给我不就行了,当接线员不累啊。 等了好一会儿,一辆红色轿车停在我面前。难道李阿姨之前认识我?这时,我爸终于来电话了。 “儿子,刚刚你妈在我不敢多说,这阿姨其实姓徐——” 眼前的车窗缓缓降下,一张戴着大墨镜但是烧成灰我也认识的脸出现在眼前。 跑! 这回无论如何都要跑了。妈个鸡之前多个莫名其妙的妹妹我觉得没啥,这会儿又要让我给徐香这货做家教我是嫌命长了才不跑。 我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现在,脑子里的东西真真假既不知道那些是真的发生了。但是那些恐怖的画面时刻都在让我保持着最大的警惕,绝对不能再卷入这类事情,无论如何,务必远离徐香这个事件的核心。 兜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我知道我爸肯定急了。管他呢,只要不是硬把我绑着送过去,我就不可能作死去做那个劳什子家教。 我连寝室都没敢回,去了一个朋友的寝室,美其名曰看你打游戏学技术。而且我干脆直接关了手机,免得叫个不停。大不了放假回去挨顿打,和小命比起来这算什么。 可是事情并不总是如我愿,晚上和齐芹吃完饭,我竟然直勾勾地倒在饭桌上了。 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那个熟悉的客厅里了,齐芹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在一边大喊“哥哥醒了”一边玩ps4. 徐香款款走来,托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我始终闭着不让看,我怕睁开眼她就能读取我内心的想法记忆。 她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我等了半分钟才敢睁开眼看。齐芹很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这么怕徐阿姨,明明她人很好啊。 看来这货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你还有个大雕爸爸叫做齐宏诶,你也不记得了么。那这个池子也太不公平了吧,直接把人家女儿给剥夺掉了。当然我并没同情什么,这对父女干的那些破事儿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徐阿姨笑吟吟地给我们做了一桌子饭菜,一开始我是不敢动筷子的,可是看齐芹吃得那么香我也忍不住大快朵颐,确实手艺不错。 之前我也吃过她做的菜,确实味道大不一样了。整个味觉风格都变了,难道她也被改变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家教什么的,确实只是巧合。 小文轩一直玩游戏到很晚吗,都快十一点了。今天布置的作业一点没写,而我更加紧张了。 徐阿姨逼迫着小文轩今天必须写完作业,还很不好意思地请问晚点睡帮忙辅导下小文轩。这个时候我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致。 23点到次日1点!万恶的时间段啊!就算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吧?! 但是内容并不是英语,而是很正常的数学题,小孩子的噩梦科目。我还特意问了徐阿姨小文轩要不要出国啊,她说现在考虑这个太早,起码读两年大学再说。 还好,不然我肯定又要拔腿就跑了。我翻了翻这些作业,并不是很难的样子,即使小文轩才上小学,也只需要半小时就够了。12点之前应该能解决,待会儿我尽量早点搞定,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动手,五分钟写完。 徐阿姨好不容易把小文轩硬生生地从游戏机旁边拽开,抱到她的房间里坐下,把教材,作业本和笔都放在她面前。可是小文轩还是气鼓鼓地环抱着手臂拒绝合作,就是不写作业,对我也是鬼脸相向。 之前的小文轩是很自觉很听话的,哪里是这个样子。造化弄人啊,本来多和谐的一对母女变成了这个样子。大概活该两个字就是这么写的吧,真的好好笑啊。 徐阿姨威逼利透之下小文轩才勉强翻开书拿起笔慢慢腾腾地做题起来。我反倒是不急了,坐在一旁玩手机。过了大概一刻钟,我检查她的进度的时候,发现她依然停留在第一题的题目那里没有丝毫进展。 第一题就这么难么,好嘛,原来在玩手指呢。找这样子别说一点,明年都不一定做得完啊。我只得和声和气地问她,小朋友,是不是不会啊,不会问我啊,哥哥教你。 结果她看了我一眼,没理我,继续玩手指。我顿时就想发火,还是忍住了。在徐香地盘上,我还是不能太过火,但是小小教训一下还是应该的。 我板起脸来训她:你妈妈刚才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跟你妈妈保证的。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你妈妈让我来辅导你作业,你不能辜负我们两个啊。这点作业用得着拖这么久么?瞪什么瞪?赶紧做,再不听话打屁股! 她一听到打屁股就怂了,老老实实写作业了。可是她平时上课完全不停,基础太差了。我只能每道题就要讲解半天,喉咙都要冒烟了。 很快就接近一点了,我已经精疲力竭了,还有接近一半的作业呢。这孩子真的没救了。齐芹这个夜猫子过来看着我这样子捂着嘴笑我。真是没良心,你好歹给我端杯水啊! 她哦了一声,真的给我拿来了水杯。还算有良心,我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 呸呸,怎么这么苦啊?我定睛一看,这茶怎么是黑的? !!!!!!!!! (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