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逆天记》 第1页 [恐怖灵异] 《养鬼逆天记》作者:夜凉如色【完结】 怨魂卷-第一章 夜半时分/鬼事 ……有些精神力量低的鬼邪害人时,往往都会从先侵入到人类的思维入手。它为了能侵入到人类的思维,就会利用各种手段,挑拨起人类形成它想要的情绪。当人处在了喜怒哀乐忧思惧的某种和它同步的情绪的困惑之中时,鬼便会借着这种情绪而侵入,将人类的情绪激发,使那种情绪膨胀,直至丧失理智,心窍被迷。从而为其所乘……《鬼的特点与害人方式?皮教授灵异手扎》—— 夜半时分了。 城市之中的喧嚣纷扰到了这时已算真真正正的消停了下来。虽然偶尔有脚步声,车辆的滑行声,猫狗吼嘶声,但寂寂寥寥间,更显现出了夜的宁静与深邃。 就在城市的夜中静然矗立的某些高高矮矮的建筑物的空隙之间,那光亮不及之处,这时隐隐的阴风蠢动。阴风涤荡,凉意森森。 这阴风初时让人感觉不到什么,只是这阴风渐渐地凝聚,积蓄,形成一个淡淡薄薄的风雾。这风雾还在不断地充实着,竟形成一个有一张凶厉暴戾的脸形的怪异的形状起来。这张脸和它的身体又不断地在挣扎扭曲变幻,仿佛内心之中的着一种压抑很深的痛苦怨毒,在折磨着它,煎熬着它。而且,这张脸还发出着类似痛苦难捺的声音,完全就是那种痛苦又歇斯底里的哀嚎。 但有着这张凶厉的脸的怪物并没有这里停留多久,似乎它积蓄到了一定的能量,也不知如何作势,蓦地化作一阵旋风,嗖地一声,影踪不见,仿佛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般。但怪物所遗留的凶厉之气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的。 在城市南区交通路西的一个名为“金湖花园”的住宅小区的玉座五楼。右边的第六个窗户边,那有着一张凶厉脸谱说不清是什么形状的怪物就出现了。那怪物发出着“呵呵”声响,身体和脸谱倒没有再扭曲变形,相反还以一种谨慎的态度在一边窥视着,渐渐地将已积聚成形的形体化作一阵淡薄的烟雾,消融在夜色之中。 这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夜凉如水。 “金湖花园”玉座五楼右边第六个窗户边还亮着微光,显示着主人还并没有完全入睡。 这光线是特意加了罩子的檯灯所散发的。光线柔和养眼。很适合看书写字。 这房间的女主人李珊也正好半躺在床上看书。她看的是一本言情小说。自琼瑶掀起言情小说的高潮以来,众多言情小说作品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那言情小说中的浪漫缠绵,酸酸甜甜的爱情故事,有时直如那些各种滋味特异的饮品,饮下之后,完完全全可以让人感受得到那种滋味。而这些,是完完全全可以填补心灵上的空虚或者情感上的空白。 李珊今年二十三岁。自大学毕业以后,她赶着潮流傍上了大款,并如愿以尝地嫁给了大款傅林。现如今,她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过上了衣食无优的人上人的生活。但就如某位哲学家所说的,得不到的东西才在心底显得最最美好。她过上了这种生活,但是,她的生活——空虚且寂寞。 象她这种年龄,正是和男友花前月下,或是那咖啡小屋,享受爱情浪漫生活的时候。但她很明显没有享受到过这种感觉。正因为没有,才会更让她渴望。就因为这种渴望才衍生了一种她内心之中和现实生活脱节的想法。有时候她在想,要是真的有一个让她心仪的男生让她去爱,爱着她,让她尝一尝爱人和被爱的滋味,酸酸甜甜平平淡淡哪怕是悽苦酸涩的,她就算是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但这只是她情绪上的一种想法。事实上,她从不愿,也不敢放弃目前的这种安逸的生活。就这样,她每天就看看那种能让人有经历感的言情书,看那种言情电视剧,昏昏噩噩地过着日子。 就在她身边,她的男人傅林正鼾声如雷,睡意正浓。好在这个房地产业的暴发户,从来给她的感觉就是一种粗鲁而野蛮的认识,她习惯也麻木了。她随着书中代入角色所升起的那种情感也没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 这时虽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她的精神也有了一点睏乏。但她还是没有睡下去的意思。 她还要继续看下去。这是因为小说中那扣人心弦的情节,那完全代入了自己感受的美妙的爱着的感受;还因为,她倘若一放下书本,这身边粗鲁如猪般的男人一胳膊搭过来,那样不但立刻破坏了她从言情小说中所获取的美好心情,而且还会让她心里头极不自在,就仿佛心里头起了毛一样,浑身都会升起鸡皮疙瘩。 这些日子以来,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这些日子傅林脾气相当的暴躁,不但时不时地吼她,有时还动手打她。李珊感觉到了一种生活的悲哀灰暗,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才怀念起了那些还没有步入婚姻约束的能爱人和被人爱的日子。于是她才喜欢看起了言情小说起来,将自己代入那种不切实际的角色中丫丫着。 夜更深了,这时,她的精神状态真的很睏乏了。 …… 这时,空气之中似乎又有了一些异样。就仿佛,空气之中忽然渗透进了某种让人异样的物质,让人烦躁不安。 李珊这时虽然仍然在看书,但偏偏这时,她的心情烦躁得不得了,已很难静下心来看书。内心之中,她竟有了一种隐隐发作的冲动。
第2页 她好想将书一摔,将家俱桌椅掀了,好好的发泄一番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 偏偏这时傅林睡梦之中脸色一变,似乎做了一个恶梦,忽然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挥动手掌,面色狰狞狠狠地打了她两拳。 这些,李珊也习惯了。这些天来,傅林明显地有了些神经质,总是疑神疑鬼,脾气暴躁,总是无缘无故的打她骂她,也从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这次也是如此。 而傅林打了李珊,也没在意,就又躺下睡着了,嘴里还叽咕着:“妈的,还不睡?” 最近这些日子他老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直接影响了他的心态,让他易暴易怒。而且他三天两头的做恶梦,梦见一些恐怖诡异的情节。 就在刚才,他就又做了一个恶梦,他正半梦半醒间,幽暗灯光下,一个脸色惨白的女鬼就到了他的身边,无声无息幽灵般地躺在他的身边,让他毛骨悚然。偏生他心中惊怕,由于紧张或不知道的什么原因而无法动弹,仿佛受了什么禁制。而且他呼吸也不畅,仿佛给人捂住了嘴巴似的。 这绝对是一种很可怕的状况。 他努力地想挣扎着,努力地集蓄着力量。 终于他动了。他挣开了眼睛,果真见到了身边幽暗的灯光,一个脸色惨白的女鬼(事实上是他睡眼惺忪下心理紧张下看李珊的结果)。他本能的跳了起来,就是两拳。他从来都是一个敢沖敢打的人。 现在人也打了,他也不想给她解释。在他看来,李珊爱慕虚荣,贪图钱财,不过是他养着的一只宠物而已。而且她身体柔弱,打了她又怎么样?事实上他这些日子来无缘无故地打她已经够多次了,他也不太在乎她的感受。 但今天不一样了。 李珊给空气中渗透瀰漫着的一种物质给弄得心情烦躁得不行,给傅林大力一拳打得火起,想也不想,冲动起来,右手拿书,左手又扯了檯灯同时向傅林砸去。这时她也不知道从心中哪来的一种恨意,竟有一种要生生咬死傅林的想法。 傅林给书和檯灯只砸了一下就给砸醒了,心中大怒,一把抢过檯灯,“叭叭”就是两巴掌。李珊给两巴掌一扇,就给扇到了地上,傅林还不解气,双脚一动,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狠狠地踹起了李珊,一边打一边骂道:“你敢打老子?叫你打老子……” 李珊蜷缩成一团,默不作声,似乎已给傅林打服了。 傅林见李珊没有动弹了,以为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和勇气,也住了手,呼呼喘着粗气,悻悻骂道:“真是贱货,讨打!”接着又四仰八叉地躺下,不一会又响起了沉沉的鼾声。 李珊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之中的那种异样无声无息地将她包围了起来。就顺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皮肤她的一切可能的空隙,慢慢地向她体内渗透,侵蚀着。 李珊给傅林将她在烦躁中打醒,在感受着一种从所未有的悲苦和孤冷的同时,她也感觉到了这种侵蚀着她身心的异样。她开始有些本能的抗拒,但只要她一望到床上那鼾声如雷的傅林时,心中就升起了一种愤恨之意。而那种感觉就刚好就能渗透融入到她的这种感觉,将她心中的悲苦,怨毒,愤恨渲染激化了起来。 然后,这种悲苦怨毒愤恨仿佛受到了催发,不停地在她心里头扩散,瀰漫,充斥,让她心里头压抑,狂躁,愤怒,痛苦。 这种感觉就如杂草一般在她心里头疯长,遮天蔽日,终于掩盖了她的心智。 但她这时却是相当冷静或者说是阴冷的。她木木然地站起身来,慢慢地步履机械地仿如一只受人控制了的没有了自己思维的木偶般地走出了房门。 一步……一步…… …… 傅林睡意鼾畅,浑不知他这时已处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 …… 李珊出了房门,到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也没做多久停留,就又回到了卧室。她还摸索到了檯灯,将不太刺眼的灯光亮起来。 光线幽暗又低矮,李珊的脸便隐藏在黑暗之中,木无表情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森而恐怖。 李珊右手提刀,左手推了推傅林。 傅林毫不在意,嘴巴发着“巴拉巴拉”的声响翻了个身。李珊又推了推他。 傅林勉强睁了睁惺忪的睡眼,睁眼看了年她,嘟哝一句:“别吵老子睡觉!”眉毛还竖了竖,凶相一闪而现。但这次李珊却没给他吓住。她木无表情的脸上忽然裂嘴一笑,显得有些阴恻。傅林这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机稜稜地打了个冷颤,再看李珊的脸时,却发现她的脸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脸。 这张脸上满是压抑住的怒火和怨毒,咬牙切齿地望着他。傅林怎么也没有想过这张脸会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的。他这些日子好几次梦中梦到过这张脸,好几次都给这张脸惊醒,醒后心有余悸,冷汗直冒,心神难宁。由于这张脸是绝不可能出现的,所以傅林只将这张脸当成一个只能在梦中才能出现的产物。 但这张脸现在正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除了吃惊以外,心中已渗出了一丝绝望的寒意。原来,世上真的有鬼…… 便在这时,李珊手中的菜刀已机械地砍了下来。就仿佛在砍案板上的一块骨头。
第3页 傅林想要挣扎,偏偏手脚似乎给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他想叫喊,也不行…… 在李珊砍了他几刀之后,他手脚都断了,这时他发现他也能叫喊和挣扎了起来。 …… 夜半两点,一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嚎叫声响了起来:“来你啊……救命啊……” 声音充满了悲凉、惊恐、绝望和痛苦。 这是一种惨烈的哀嚎。 第二章 阴霾 金湖花园(上) 因为鬼魂是人类的精神思维所化,行动也全凭一种精神力量。而精神力量是需要集中精力才能完成的。这就好象我们人类要聚精会神一样,是需要一个清静没有干扰的环境的。所以鬼们一般为了不让自己的精力松散,都会选择一个幽暗幽静的地方匿藏着,任何强光巨响,污秽等等都会给予它们很大程度的伤害。——《鬼的特点与害人方式?皮教授灵异手扎》— 金湖花园。 业主傅林与妻子李珊因为家庭纠纷而倒致李珊地凌晨两点钟时趁傅林熟睡之时拿刀砍死了傅林。这只不过是一起典型的家庭暴力案。 但这起家庭暴力案并非如往常的那些一样只能给金湖花园一众业主们一种震惊和启示,它还给了业主们一处寒意深深的不安全感。这是因为,金湖花园业主们发现,自从傅林遇害以来,他们所居住的环境都仿佛变了。 这个有着一个不算小的湖泊,园林化的花园号称回归自然,尽享清新宁静世界的住宅小区,在那一刻起,似乎就真的宁静了下来。但这种宁静似乎宁静得有些邪异,竟给人一种死气沉沉,阴气森森的压抑感。就仿佛似乎周围隐藏着一种什么不安份的东西,正侍机而动。 而这种感觉,就仿佛一种无形的阴霾,堆积在了金湖花园各业主的心里头。 当然金湖花园一众业主也相互对于这种现象也有过沟通的。他们大致将这种现象归类于两种原因。一是傅林被李珊砍死之时,死状惨酷,给了人们一种心悸的心理作用;而另一种原因是:金湖花园闹鬼了。 据说李珊行凶前,她屋子里隐隐有阴气环绕,久而不散。而案发当天,李珊就曾出现过反常现象,下楼与熟人擦肩而过,不但不理会对方的招呼,反而一脸的阴沉,脸上现出凶厉之色。而案发当时,傅林就发出过悽厉的惨叫,众保安破门而入时,她双眼通红,喉间呵呵,情绪疯狂,就仿佛一只厉鬼猛兽一般。幸好众保安配有电棒,当李珊挥刀冲过来之时,一保安用雪亮的电灯光照花了她的眼,一电棒将她击晕了。平日一个文静瘦弱的女孩子,突然间凶性大发,竟能砍杀比她身体强壮得多的傅林,那么,能解释的也许只有一个原因:鬼上身了。 鬼这种东西,原本你没见我没见大家都没见的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正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当你讲我讲大家都讲时,越讲越玄乎,越讲越惊疑,于是就会有鬼了。 案发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四月十三号,金湖花园的惶惶不安的业主们便联名上书要求物管部门请人驱邪靖鬼,否则就另请物管公司。更有人举家另迁,远离了这个不祥之地。 金湖花园人心惶惶之间,变得萧索和阴沉了起来。 四月十五日,金湖花园物管部的公关经理刘辉,这个笑则和气,板脸铁面的大胖子,终于请到了这城市中久负盛名的驱邪捉鬼界的四大高手之一——寒冰崔狠。 城市之中,早有人立起了驱邪靖鬼的招牌营业牟利。这城市之中是个自由的城市,对于只要不是坑蒙拐骗,并没有引起纠纷的神神道道之类的事情,倒没有哪家警局会故意来找麻烦。于是这些一直属封建迷信范畴之内要求被取缔打击的驱邪靖鬼跳大神之类的行当,在这城市一众行业之中还是有着一席之地。 鬼姑孟婆、寒冰崔狠、三眼花僧、美女阿兰,这是城市这中众人盛传达的四大高手。而寒冰崔狠,这个近五十岁了的中年男人,在这四人之中,功力虽并不是最高的,但其对于鬼邪的手段,却是最狠的。 据说,凡是在他手下的鬼邪,无一被他施下上刀山下油锅的刑罚直至魂飞魄散。而他本人整天铁青着个脸,浑身上下透出着一种阴寒之气,任谁接近,都会打心底透出一阵寒意,因此得了这个名号。 当晚崔狠就到了金湖花园开坛作法。场地就设在了傅林被害的那间房子里。 本来金湖花园内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夜晚是会有人出来的。但由于有寒冰崔狠壮胆,再加上世人都有的好奇心,倒有十七八个人去围观看热闹。 临近午夜时分,崔狠换了一身杏黄色的道袍,披散着头发,一脸凶厉走近了早已摆设好了的八仙桌后面。八仙桌上烛光摇曳,桌上放了一些让人看不清楚也说不明的作法物事。这让本来由于好奇心而壮胆来到现场的十多人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放不下心来的不安全的紧张压抑的感觉。 这地方可是傅林被害的地方,当时满屋的血腥,傅林几乎被砍成烂泥,惨不忍睹,令人作呕啊。 午夜十二点钟的钟声刚刚敲响,崔狠便开始开坛作法。他端坐在摆满了各式各样法器祭品的八仙桌后面,嘴角轻微嚅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咒语。 这咒语越念越紧,越念越疾,声音虽然很小,让人听得也含糊,但他嘴角嚅动,面色沉凝,但却分明可以让人感受得到他作法念咒的认真和全力,不由得都显得有些紧张。
第4页 众人也都感觉到了一种压力随着咒语的吟唱声散发了出来,就连空气也随之凝重了一些。 第二章 阴霾 金湖花园(下) 夜凉如水,现场一片肃静。法坛上两只昏黄的蜡烛摇曳不定,光线幽暗诡异。 随着崔狠的咒语声,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风。这风丝丝缕缕,让人感觉得到阴幽森冷。而在昏黄的烛光之下积聚盘旋,越聚越多,不多时竟形成了一个淡薄风雾状让人说不出是什么形状的形体。这形体不断地扭曲变异,就好象一个活物在动一般。而现场唯一的光源这时更摇曳得厉害,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熄灭。光线忽明忽暗,气氛诡异无比。 众人这时已都感觉到了那说不清是什么形状的风雾状的东西周身还散发着一股凶厉怨气,骇人心魄。已有不少人打定主意要离开,但脚步蠕蠕却都没动。这里,虽然让人感觉有些害怕,可毕竟有崔狠,有十多人在壮胆,倘若走开了,那势孤力单的你能保证不能碰到些什么? 待到那风雾状的东西成形以后,崔狠这时大吼一声,面色突转凶狠,也不说话,左手拿起放地八仙桌上的一只小铜铃,右手拿起一柄桃木剑就动了起来。铜铃晃动,让人心烦意乱,木剑高举,随时就有要将那风雾状的东西刺穿的可能。 那风雾状的东西似乎被铃声吵得不堪忍受,身形不断地扭曲变形,想要逃离,但崔狠一边还有两个打下手的青年,一个手持一个暗红色的三角旗摇摆着阻住了那风雾的退路,另一个却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守在一边。而众人这时也看得清楚,那崔狠铃铛和桃木剑、那拿三角旗的青年的三角旗,所有的动作不过是将那风雾状的东西尽量往那牵着袋子的青年的袋子里赶而已。 看起来崔狠的名号倒也不虚。他的手段不象别人那样花哨繁琐。就象一个抓鳝鱼泥鳅的好手一般,动作永远那么直截了当而有目的性。 真是专业的啊,不一会就将可以感知得到的鬼邪擒住了。 崔狠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从而打心底对崔狠佩服了起来。 崔狠的动作也没有太多悬念,他不一会就将那风雾状的东西赶进了袋子,并将袋口紧紧地扎了起来。但这次驱邪捉鬼的活动并没有因为鬼邪已被捉住了而降下了帷幕。崔狠才一扎紧袋口,另两个青年便立时端来一只油锅,和炉灶。 炉灶倾刻燃起,油锅也变得沸腾起来,崔狠木无表情,就将那装有鬼魂的袋子放入了油锅之中。对于崔狠来说,驱邪捉鬼的最高境界不是将鬼捉了,而是将鬼捉了之后让它受以极刑,以震骇附近的游魂不得胡作非为,格守鬼道。 而鬼受以极刑的方式莫过于上刀山下油锅。这种刑罚虽然是说让鬼魂魂飞魄散的一种方法,但却能让它在魂飞魄散之前尝到一种惨烈的煎熬苦痛。 那油锅翻滚,那袋子放下去之后就开始不停地翻滚涌动,并有一种让人听了都难受不安的难听的嚎叫声响起。那嚎叫声尖厉,惨烈,刺耳,痛苦。让人惨不忍闻,更有一种不忍和同情心油然而生。有人甚至还捏紧了拳头,望着崔狠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仿佛他不是一个来帮他们的法师,而是一个凶残暴戾的恶人。 而这时,那尖锐的嘶嚎声还远远传出屋外,在夜空之中回荡。 窗外忽然刮来了数股阴风。那阴风怒号而至,撕吹着八仙桌上的纸张烛火,在房子里翻滚闹腾。也就是这一瞬间,大厅之中变得昏暗了许多,阴风阵阵,浓雾重重。 崔狠大叫不好,就他的经验来说,这些阴风郁雾都是一些闻风而来的鬼魂。这些孤魂野鬼们大都能力弱小,但给他装在袋子里的怨魂的嚎叫声激起了怨气,全都眦牙怒目,进入了狂化的状态,倒也不可小觑。崔狠一阵紧张,赶紧摇动手中的摄魂铃,右手持剑,就象那些阴魂们击杀而去。而给他打下手的青年毛头和毛尾两人一个赶紧摇动招魂旗,一个又从腰间抽出一只闭灵袋。 三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 毛头和毛尾对视一眼,说道:“老闆,这活还真不好干,你这次一定得给我们加工资啊。” 崔狠心中恼怒,只狠狠地盯了毛头一眼,脸板得更厉害,也没说话。 这时那油锅之中的惨叫声更加尖厉,这不妨在告诉着附近的鬼们:“有妖道欺负我们鬼魂啊,大家快来啊……” 阴风越聚越多,现场昏天暗地。鬼影幢幢,混乱无比,甚至让人分辨不出哪是人影哪是鬼影了。 昏暗混乱之中,忽然有人一脚踢向油锅,那油锅叮噹一声翻滚在了地上,崔狠抬头望时,却见一个人脸色惨白,呲牙裂嘴,仿佛一只准备要咬人骨血的野兽。 恶鬼上身!崔狠大吃一惊。他只注意到捕搜鬼魂,却没料到被他惨厉的手段激起鬼愤的鬼魂太多,阴气大盛已有鬼魂侵入了旁观者的思维之中,让他们变成了凶物傀儡。 阴魂也罢,一个两个傀儡也罢,崔狠也是有办法对付的,但倘若十七八个旁观者都变成了傀儡,那就不好办了。而且,又要对会傀儡又要对付阴魂,人手太少,难免会顾此失彼,而万一给阴魂包围,迷了心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崔狠明白厉害,大叫道:“毛头,毛尾,快走!”当行仗剑持铃,夺门而逃。毛头毛尾紧跟其后,脚步急惶,那阵阴风随后追赶。
第5页 崔狠跑得最快,几步几步窜到了门口,这时大门口一辆小汽车蓦然而至,与崔狠来了个亲密接触。崔狠被撞飞数米,倒地之时,发出一阵闷哼。但他这时没忘说一句话:“开闸!” 开闸说是开电闸。崔狠施法之时,为了能顺利拘到鬼魂,不让其产生警觉,特意吩咐物管部将整个金湖花园的供电系统全部切断。 因为鬼魂是人类的精神思维所化,行动也全凭一种精神力量。而精神力量是需要集中精力才能完成的。这就好象我们人类要聚精会神一样,是需要一个清静没有干扰的环境的。所以鬼们一般为了不让自己的精力松散,都会选择一个幽暗幽静的地方匿藏着,任何强光巨响,污秽等等都会给予它们很大程度的伤害。 你说假如有几家业主亮着灯,那鬼魂心中怀疑,它还会来么? 也正是没有电源的关系,这金湖花园闻讯赶来的鬼邪实在是太多了,完全超出了崔狠的估计。 电闸推上。电灯光不一会就亮起了。 那傅林被害的房子,雪白的电灯光亮了起来,一时烟消云散。留在当场昏昏噩噩的十七八人心神一震,猛地清醒了过来,他们望着满地的狼籍,面面相觑,仿佛刚才做了一个梦一般。 而心头的那种不安的阴霾,这时仿佛更浓了一些 . 第三章 诅咒 预测 迷茫 遇到鬼时,千万保持冷静。只要你一乱了方寸,就会心智迷糊,为鬼所乘。——《鬼的特点与害人方式?皮教授灵异手扎》—— 暗黑的狭窄的屋子里,昏黄的光线下,鬼姑孟婆脸上堆积如沟壑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一些。她就坐地那张阵旧的破桌子边,嘆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金湖花园,崔狠的事,我听说过。崔狠心狠手辣,开坛之时激起鬼愤,鬼魂们拼力一击,崔狠落荒而逃。鬼魂们作势,全凭一股精神力量,它们虽然迫退了崔狠,但崔狠让金湖花园有保安开了电闸,让那些道行不深的鬼魂们精力也损耗得太多,而那只崔狠所对付的鬼魂,它是一只怨魂厉鬼,因为在油锅之中翻煮,也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金湖花园不会有事的。” 坐在孟婆对面的金湖花园物管部的经理刘辉听了,松了一口气。 但孟婆又嘆了口气,说道:“但怨魂之气,长于隐忍,睚眦必报,一但等它恢复了元气,就会挟怨而来,不死不休。” 孟婆的话又让刘辉止不住地机稜稜地打了一个寒颤。 孟婆顿了一顿,一双混浊的老眼让人生畏地望着刘辉,孟婆干枯的声音再道:“所以金湖花园现在虽不会有事,但倘若等到怨魂恢复过来后,只怕……只怕……”她脸上显露出艰难之色,一字一顿地道:“怨魂重来,金湖花园只怕会血流成河……” 她干枯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不出的阴气森森,就仿佛一个女巫布下的一个恶毒的诅咒。让人听了心中莫名地发碜。 刘辉心口犹如给人敲了一记重锤,面色如土,结结巴巴地道:“孟大师……你就帮帮忙吧……” 孟婆嘆了口气,说道:“鬼姑孟婆、寒冰崔狠、美女阿兰、三眼花僧……城市中人抬爱,让我在灵异界也有些微名……呵呵……”她张开只有几颗牙齿的干瘪的嘴唇笑了笑,又道:“可我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一个能与阴魂勾通的和事佬而已。崔狠那么一闹,将怨魂怨气大盛,也不是我能够轻易说项了的。如今我年纪大了,精神又不好,纵然有心去帮你们,也没有那个能力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混浊的老眼就此闭上了,将刘辉晾了起来。刘辉也是一个知趣的人,见状也就告辞了。 看来,眼下金湖花园与怨魂结怨,他遍寻美女阿兰和三眼花僧而未果,求助于孟婆这事,只怕也泡汤了。想想金湖花园无人接手,面对一众业主的诘难,刘辉头都大了。 “……怨魂重来,金湖花园只怕会血流成河……” 孟婆有如诅咒般的声音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头。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刘辉不停地问自己,但他虽然办事能力极强,但到了这时,却一点主意也拿不出来。眼下城市之中虽然还是有些驱邪捉鬼的号称法师的人,但只要听说连崔狠都折了的金湖花园的生意,一个个都不约而同地以自己太忙而推脱了。 刘辉嘆了口气,垂着头走了。看来,他得另谋出路了。 …… 金湖花园,似乎给人抛弃了一般。 自崔狠给怨魂击得落荒而逃以来,金湖花园的业主们大都选择了迁居别处。反正这里的人物都是有钱的主,有些人更是有多个产业。有钱人的命金贵着呢,谁肯让自己生活在一个成天提心弔胆的日子? 在众多人都纷纷迁离之后,短短的两天,金湖花园就有了荒废的萧凉。白天还好,一到晚上,,金湖花园灯光昏暗,阴风阵阵,阴气森森,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半点人气。就连看守这些物业的保安人员,也只敢齐聚在保安室内。 保安室内,灯光明亮,微微可以给他们一点安全感。但他们只要一望向外面,那昏黄的光影中,就会让他们更加紧张,仿佛那里,就有一种莫以明状的危险渗透到了他们的心里,让他们心里头发毛。
第6页 这一天是个下雨天。 阴雨绵绵,淋淋漓漓,如丝如梦。让人感觉得到心田如润,特别舒服,止不住一种想要静听细雨慢入梦的念头在心头油然而生。但在这里,这种细雨却仿佛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危险物细微难察的脚步,正一步一步地慢慢地逼了过来,让人心中发毛。 突听一阵大吼:“有鬼啊!……”声音颤动着透出着惊恐惶惑。保安室里的数名保安听到声响,立时都打起了手电冲进雨中。却见电灯光摇曳,迎面慌慌张张地跑来三名保安,正是刚才一起去厕所的赵耀武,刘兵,许明。还有一个叫张强在后面拼命地跑了过来。几个人都跑得气喘吁吁。众保安聚到了一起,人多胆大,回到了保安室。保安张强开始结结巴巴心有余悸地讲诉他遇鬼的经过。 这两天来,因为特别的原因,这物管部的保安们也没有定时巡逻了。但他们老窝在保安室也不是办法啊,总得解手是不是?一行四人结伴去解手,张强不知怎和搞的走在了后面,感觉自己是在走路,却并没有移动步子。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拖住了他的脚步似的。眼见同伴越走越远,张强心中惶急,说忍不住地拼力大叫了起来。可他拼力在张着嘴巴,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还是赵耀武一看张强没有跟来,回转身用电灯一照,张强这才喊出声来。 众保安谈论起来,都是惶恐不安。保安许明更道:“老子不干了!老子不干了!” 就在这保安室金湖花园的大门外,昏黄的路灯下面,一个人正呆呆地站在风雨之中。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刚才那保安们的遭遇,喃喃地道:“不过是个促狭鬼开的一个玩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怪你们遇事自己乱了方寸。遇到鬼时方寸一乱,心智就会迷糊,容易为鬼所乘……唉,你们不知道这些的。”这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废嘆,目光神态之中满是萧索和迷茫之意。这人一瘸一拐地徘徊在金湖花园大门外,似乎有一个想法在心中犹豫不决。 灯光之下,这人衣衫褴褛,全身脏污,头发鬍子如乱草般地横生着,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人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只不过这老人举止神态之间,却透露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慈厚之色。 这人姓皮,原是一知名大学的教授,毕生研究中国古代的佛道灵异之学。文化大革命时被打倒,从而得了恐人症,一直以来都过着一种离群索居的流浪生活。近年来,他发现这个城市中的鬼魂日益众多了起来,便停留在了这个城市之中暗暗超度亡魂,消弥鬼祸。这一次见到了金湖花园鬼影幢幢,阴气森森,知道必的一次大的的鬼祸,偏偏他因为自己的形象而不能亲自到金湖花园去消弥超度,不由得心中落寞怅然。这时雨声淋漓,皮教授进了一边的一间小公用电话亭,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忽然之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过来。皮教授偶一抬眼,却是一个瘦小的身影轻捷地跑了过来。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子,生得清纯柔弱,撑着一把小花伞,似乎想要打电话。当见到了电话亭中的皮教授时,不禁微微呆了一呆。清纯柔弱之间透出着一种让人心生怜悯的弱不禁风。 看起来她显然有些淳朴憨厚。她的目的只不过是要在电话亭中打个电话,但看到电话亭被皮教授占据了,神色之间透出一丝为难之色,显然是害怕接近皮教授,心中正在踌躇。倒没象时下毫无修养的太哥太妹那样喝斥他。 皮教授嘆了口气,拄着拐杖畏畏缩缩颤颤微微地走出了电话亭。那小女生习快地钻进了电话亭,拨了个号码。在等待电话的同时,眼光一瞟,瞟见了皮教授瑟瑟在蹲在了墙角边,心中莫名地有些刺痛,忽然跑出最话亭,将自己的小花伞盖在了皮教授身上。看起来她的心地淳朴还带着几许善良。 这时电话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餵?……” 小女孩子赶紧抢过话筒,应了一声:“餵……爸,我是可南。”小女孩子的声音出奇的平静。电话那头男子的声音显然有些焦急了些:“……可南,你说,出了什么事了?对了,金湖花园那边太危险了,你还是搬到我这里来住吧,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女孩子方可南一下子心中一股热流在心中涌现,禁不住鼻子一酸。这些没有了爸爸的日子,她坚强地硬挺了过来。其实内心之中,她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子,她其实也太渴望着父爱和关怀的。她眼中隐隐有了些泪花,声音都似乎有了些颤抖,但她努力抑制住了自己情绪上的波动。她咬了咬嘴唇,说道:“那好哇,爸爸,其实我也好想你……我可以去你那里,那么妈妈呢?……” 方可南的爸爸方招远嘆了口气,说道:“你妈么……就让她去住院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很需要住院的。” 方可南神色黯了一黯,说道:“你……难道不愿意接爱妈妈了么?难道我们一家三口,真的没有过去一样生活着快乐着了的可能了么?” 方招远嘆息一声,说道:“可南,爸爸现在又有了一个家庭的了,爸爸的处境很微妙……” 他还在解释,但方可南这时眼神之中明显地透露出了一种失望,嘴角动了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缓缓地挂了电话,茫茫然地望了望前方有些望不透和风雨,轻轻地嘆息了一声,就准备走出电话亭。就在这时,一向在人类面前因为“恐人症”而显得畏缩胆怯的皮教授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忽地走了过来,拦住了方可南。
第7页 方可南,这个纤弱瘦小的小女孩子,显然给皮教授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眼中闪现出一丝慌乱,吃吃地道:“你……要干什么?” 原为这时皮教授给方可南将伞放在了他的头上,心中有些诧异,进而止不住地观察起了这个有些淳朴善良的小女生起来了。 这小女孩脸色苍白,宽大的一件似乎是她妈妈的西装的裹着她的身体,更显现出了她身体的赢弱,一头简简单单地扎起来的头发散在胸前,眼神之中透出着一种沉凝。看起来家境并不好。和这世界上的大多数幸福的少年们不一样,她一定吃过很多苦,看起来外表虽然柔弱,性子却也坚韧。 这些日子以来,皮教授一直在这城市之中暗中消弥着鬼祸,因为恐人症和不能被人接受的形象,他没有帮手,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人。但他力量有限,尽力施为之下对于这城市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时常的些茫然无助的遗憾感。随着他的灵异知识日臻完善而不能起大的作用,城市之中鬼邪越来越多而有心无力,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事实上,他也曾想过要找一个学生,将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授。但问题是,他自己有一个非常固执的习惯。他一定要找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是这城市之中物慾横流,世人的心智大都给名利所蒙蔽,倘若找的不是一个好人的话,,那他的一生非同小可的毕生心血,不但不能造福人类,发扬光大,甚至遗祸无穷了。而事实上,这世上好人不是没有,但人家一见到他一身脏臭的样子就相信他是一个学识渊博的教授,本事非凡的灵异专家,肯恭恭敬敬地拜他为师,只怕那人也是一个神经病。 皮教授通过刚才对于方可南神态行为语气的观察研究,感觉这小女孩子感觉细腻,心地善良,性格坚韧,人也不算太笨,发现她绝对是做他学生的,承受他衣钵的上上人选。 这绝对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皮教授心中有些激动,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他一定要试一试。 于是他拦住了方可南,但他拦住了方可南,在方可南略显慌乱的质问之中,多年来示曾与人沟通的他嘴巴张了一张,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唯一能表达自己心思的,只是混浊的老眼之中所透露出的热切。 方可南又呆了一呆,又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声音虽然有些怯怯弱弱,却也有面对的勇气。这证明她的灵台还是清明的,遇事并没有太多慌乱。这让见惯了一有什么小事就大声尖叫,茫然失措的人的皮教授心中又是一阵激动(皮教授所见的人大都是那些被鬼吓住了的人)。 皮教授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激动,声音颤颤微微地道:“你……愿意拜我为徒吗?”惊慌之间,他竟没有严格把握好自己的措词。其实内心之中,他曾无数次地准备过将要面对一个好的传人的措词,谆谆诱地打动他,但现在当他真正面对这一天时,内心之中涌现出的慌乱,就让他临场发挥失常了。 “你……让开!”方可南银牙一咬,她面对这个奇脏奇丑奇噁心的老年流浪汉,狠下心来用力将他一推,举步就逃。 看来这次徒的结局和意料之中的一样。皮教授不甘心地嘆了口气,就在他准备蜷缩进那电话亭的时候,忽然之间从金湖花园的大门口冲出几个面色凶狠的保安,叫嚣着快速地向这边赶来。 居然让一个流浪汉在这吓着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tmd真是我们严重的失职。对付鬼么对付不了,对付这种流浪汉,不是手到到来么? 几个保安找到了似乎失去好信的雄起的感觉了,这样子直有将皮教授碾个粉身碎骨的可能。 皮教授嘆息了一声,看来,收一个好学生真的是很难,还是远离人群的好哇。皮教授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显得太过张惶。他已作好了应对怒吼着的保安们狂风暴雨般的准备,唯一心中失望和不甘的,只是他又一次估计错了那个小女孩子。看起来她淳朴善良,到头来还是没有因了喜怒哀乐忧思惧的左右,让她原形毕露,狠心叫人来打他这样一个可怜的老头。 皮教授心中悲凉,当一脚踢在了他身上时,他就止不住地闷哼了一声,一把老骨头几乎就要散架了。腰间一哽,竟差点背过气去。但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一边跑了过五边叫着:“你们不要打他,你们不要打他了!”竟是皮教授怀疑叫保安过来打他的那个方可南。 这时皮教授心中竟有了些莫名的欣喜和快慰。 方可南急急地沖了过来,拦住了一众保安,脸上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潮红,她说道:“你们不要打他了,他……只是一个老人,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人而已……” 就在刚才,方可南慌慌张张的模样引起了在金湖花园的一众保安们的注意。众保安虽然面对鬼邪时胆小如鼠,但遇到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子时,各人心中自然而然升起了一种热心热血的大男子主义的冲动,纷纷跑了出来要教训一下吓着了方可南的流浪汉。倒是方可南心地单纯善良,怕保安们下手太重,赶紧跑过来拦住了众人。 将心比心,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在遭受生活的磨乱时,也习惯于换位思考,替别人作想。毕竟,因为在磨乱中生活着的人并不容易。
第8页 在方可南的阴拦下,一众保安英雄救美的自豪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相互甩了几句狠话后就走了。方可南望了一眼还蜷缩在电话亭内的皮教授,眼神黯了一黯,低着头也走进了金湖花园大门内。 雨声淋淋,皮教授茫然向天,口中喃喃地道:“难道……非要我用精神力量么?……” 说完,又沉默起来,久久,终于又嘆了口气,仿佛得到了某种释然解脱一般,脸上已现出了平和之色。 第四章 梦中的际遇 ……开心智,就是开发人灵智的意思。世人有些人混混噩噩,懵懵懂懂,皆是心智蒙尘的缘故。开心智不过是拂去人灵智上的心尘,让灵智上的灵气尽显。——《皮教授手扎》 …… 方可南是金湖花园闹鬼以来,还没有迁居别处的少数几户人家之一。原因是自从她爸妈离婚她跟着妈妈以来,她们已经是穷人了,实在没有能力迁居别处。而这里,只是她唯一的住处。 四年前,她爸爸因为作风问题引发家庭危机而离了婚。而方可南因为妈妈身体不好就留在了妈妈身边,方招远将这幢房子留给了她们并每个月定期给一点生活费,只是因为她妈妈陈湘因为离婚后情绪方面的原因而得了精神病,不能挣钱了,因此方可南不得不缀学在家照顾妈妈,就这样而步入了穷人的行列。 好在她年纪虽小,却在生活的磨乱中变得性格有些坚韧,倒也能和妈妈平安的过活。只是这几天来,由于金湖花园鬼气的影响,陈湘这些日子来性情变得极其狂躁暴戾,好几次都有要冲出房子的可能。这才让一向个性坚韧的方可南打电话找方招远去求助。 而事实上,这金湖花园的森森鬼气也对方可南有着很深的影响。在众多业主迁居别处,方可南独处在一个阴森沉寂的环境之中,有时半夜听到些鬼哭嚎,心中也是有些毛骨悚然的。只是她这几年来,因为陈湘的疯病而让她有了较好的心理承受能力,而一种没有退路的处境和强烈的要照顾妈妈的责任感去撑着她的意志力,所以,她的灵台在这种环境之中始终保持着一种清醒,做事才有了些条理和主见。 离开皮教授之后,方可南走过一段长长的无人的走道,上了一间无人的电梯,当回到家时,她紧张的神经才开始松驰了下来。开了门,想到被病了的妈妈发病时砸砍得有些破败了的家,想到即将面对病了的她又无能为力的妈妈,她的心又沉了下来。 她打开了门。门一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面色凶厉地厉声喝道:“方招远,你还知道回来啊!”方可南赶紧以手挡脸,动作才罢,一股大力便从她的才伸出的手臂上传了过来。她就势蜷缩起来,尔后几下狠狠的击打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背上腿上等她保护不到的地方。 这妇女就是方可南的妈妈陈湘。自和方招远离婚以来,心理变得偏激,老是出现了仿佛方招远还在的幻觉,而引起大的情绪波动。这些日子受金湖花园瀰漫的怨气的影响,病发得也频繁,情绪也更激怒了起来。 陈湘一边打一边骂,一会又将方可南当成了勾引方招远的狐狸精,下手也更重了。 “你这个狐狸精!叫你勾引招远,叫你勾引招远……”她显得越来越激动,下手也更发狂了一些。 方可南强忍着悲痛,终于不甘心地叫道:“妈……不要打了,我不是狐狸精,我是可南,我是可南,你的女儿啊……”以往,陈湘只要发泄完她的差不多的怨气,理智就会有些清醒,就会认出她来。但这次,她的力量太狂了些,打她的时间也太长了些。但不管她怎样的哭嚎辨解,陈湘的手竟没有丝毫的松软。 方可南就这样承受着,身体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击打,那重重的击打一次一次地震动着她柔弱的身躯,五脏六腑都给震动了,难受又气闷,不由得眼前渐渐变得暗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这时候已是夜半时分了。 皮教授盘膝而坐,双目低垂,严守心神,正进入了冥想状态,将自己的意念用精神力量调了出来,缓缓向方可南住处送去。 …… 这时候方可南蜷缩成一团,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眼角还有着两行泪痕,正在周身疼痛中做着一个梦。她梦中的世界天空都是阴暗的,而且有凄风冷雨。她一个人抱着柔嫩的双肩无奈地望着天空,她努力忍住泪水和心中的悲凉,感觉着自己的孤伶,无助,寂寞,凄凉。然后,她咬了咬牙,站了起来,走着,走着……她努力地走着。但前方一片迷茫。就在她有了些疲惫和茫然的时候,忽然之间,一缕柔和的阳光仿佛从某扇门和某扇窗中射了进来,慢慢地扩展,渲染,仿佛将心都照亮了一般,充满了盈盈生机和活力。紧接着,方可南看到了宁静的湖水,绿油油的草地,视野开阔,空气清新。一时之间,仿佛心灵都给照亮了一般。神清气爽,全身充满了活力。 就在这时,一个白鬍子老头出现了。 方可南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从老人身边路过,只朝老人微微一笑,就准备如往常一般走过,忽然老人朝她笑了笑,叫住了她的名字,说道:“可南……你愿意拜我为师,做我的学生么?”方可南有些诧异的回头。
第9页 白鬍子老人笑容和蔼,亲切,让人难以心生抗拒。 “拜你为师,做你的学生?……”方可南顿了一顿,问道:“为什么?” 老人捋了捋鬍子,点了点头,说道:“你感觉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还好哇。”方可南随口说道。白鬍子老人嘆息一声,说道:“什么还好,简直是坏透了。你所居住的金湖花园如今鬼气森森,不久怨魂就会发作,金湖花园即将变成死地。你和你妈的处境很危险,,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方可南呆了一呆,脸上现出一阵迷茫之色,嘴上轻轻说道:“那又怎么样?我们没有地方去。” 白鬍子老人又道:“你妈得了病,你难道让她就这样子下去?” 方可南神色一黯,说道:“我又没钱给她看。而且心病还需心病医,爸爸又不肯回来……” 白鬍子老头摇了摇头,又道:“现在你家的一切生活开支都是你爸爸给你的,当你十八岁成年后,你爸爸将不再给你负担生活费,你没有一技之长,又要照顾妈妈,自然不能专心工作,这些与钱有关的现实的问题就会压到了你的肩上,你有想过该怎么面对吗?” 方可南又呆了一呆,道:“我……”确切地说,这些,方可南以前也有想过,只是她能力太小,确实没有办法去想,只因为,这些还没有真正到了让她面对的时候。 但她这时心智已开,头脑也灵活,连忙问道:“老爷爷,你有办法么?是不是我做了你的学生之后,学了你的本事就可以解决这些?那你为什么会选我呢?” 老人颇显持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能问到这么多,还算是一个可造之材。至于我为什么选中你,这……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如果你做了我的学生,肯拜我为师的话,我就教你一门学问:灵异学。” “灵异学?”方可南又是一呆。 “不错,就是灵异学。”老人又点了点头,显露出嘉许的笑容。老人又道:“你想想……” 这老人正是以精神力量侵入方可南梦境中的皮教授所幻化的形象。皮教授见金湖花园鬼祸将生,又见到了方可南的确是一个可造之材,一狠心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强行运起精神力量将自己的意念幻化成一种梦境输入方可南的思维之中。只希望方可南能学得他毕生钻研出来的灵异中的学问,能消弥金湖花园的鬼祸。他先运用灵力开了方可南的心智,见到她有了些好奇心,便谆谆善诱地从如果学了这门学问消弥金湖花园鬼祸,可以一举成名,可以开灵异公司赚钱,可以用这些知识治好妈妈的病说起,开始讲鬼的构成,种类,特点,怎样识别鬼,与鬼沟通等等,只是,他讲着讲着,力量消耗得厉害,浑身由于精神力量的大量流失而感觉到了一种透骨的寒意,让他所传输的意念也极不稳定了起来,待得到了最后,精神力量已细若游丝,竟慢慢断了。 这时候,皮教授气喘得厉害。他也有七老八十了,强行运用起年迈的半路才修起的并不精纯的精神力量,已经是大感吃力了。精神力量大量消耗后,人就仿佛成了一盏枯灯,油就快尽了。但他并不后悔,他心中还有一种获得了新生的欣慰。他无力地躺在电话亭里,勉力地在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欣然的笑容。 这些,直接造成了方可南梦境中的模糊,以至到了最后方可南竟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第二天方可南醒来,虽然天色阴沉没有阳光,但方可南内心之中一片光明,精神也好了很多,而整个人仿佛变了样似的,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欣喜和愉悦。 严格来说,方可南应该算是新生了。因为,她就在昨晚的梦中,给皮教授开了心智。而开心智,就是开发了人灵智的意思。世人有些人混混噩噩,懵懵懂懂,皆是心智蒙尘的缘故。开心智不过是拂去人灵智上的心尘,让灵智上的灵气尽显。这些就点佛教中的开光的意味,达到了明心见性,开发提高了自身心灵智慧上的能力。当她没开心智之前,也许就过着一个让人怜惜着的虽然倔强但改变不了她命运的生活,但开了心智她就不一样了,首先她会考虑很多身边的事情,思维敏捷灵活,会生出好多解决问题的方法,再有,她懂了些灵异学的知识,足以安生立命了。 但事实上她是不明白这些的。就此刻在她心里面,她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怪异的好梦而已,第二天醒来,心情好了些,头脑清醒了一些而已。 她从地上起来,身上到处都酸涨无比,很自然地让她想起了昨晚妈妈发疯似的暴打。看看一边,妈妈披头散发,就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打着瞌睡,再也让人想不起她昨晚的暴戾,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有了疯病的女人而已。 “可怜的妈妈……”方可南嘆息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陈湘身边,勉力将她拖动了一下,想将她拖上床。但她年小力弱,实在是拖不动。 就只一拖,陈湘就醒了。陈湘神经质地抬了抬眼,喝道:“方招远……你个狗日的!”就着,十指箕张,咬牙切齿地凶狠狠地向方可南扑了过来。 方可南吃了一惊,本能地往身后退去,却不料脚跟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绊,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而陈湘身体就势扑了过来,双手并没有脱离叉住她脖子的位置。方可南这时就有那么一丝慌乱,她双手捉住了陈湘的手,努力不让陈湘的手接近她的脖子,口中叫道:“妈……不要……不要……”,但她力量柔弱,还是让陈湘的双手叉在了她的脖子上。方可南顿时知道了自己处境的极其危险。
第10页 她这时没有能象从前那样抱头蜷缩来保护着自己的要害部位,给陈湘失去理智的疯狂叉掐下,顿时让她呼吸困难,长此以往的话可能会让她窒息而亡。但这时方可南遇到了这让她性命攸关的时刻,她反而沉着而冷静了下来,灵台也清明无比,她也清楚地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便在这时,她记直起了昨晚的那个奇怪的梦。 妈妈的病、金湖花园的鬼祸、日后的生计问题,这些她平常不敢想像的问题,现在在她心智开了之后,已经在潜意识中提上了她的工作日程。这种潜意识形为,和自身的能力是有密切关系的,就象我们遇到了欺负,力量大的自然而然就会升出一种反抗的意识。 这时陈湘压在了她的身上,看起来力道凶狠,身体胡乱动作时还是可以让人找到好几处让人攻击的破绽。方可南可以将腿抽回来顶到陈湘的小肚子上用力地将她蹬开。但一向疼爱妈妈的她没有这样做,她只是拼力地用手分开着陈湘叉向她脖子的手,只一点点。 但就只这一点点就已经足够了,她分开了陈湘的手之后,她就突然之间尖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按皮教授所说的,世人都有三魂六魄。三魂聚,六魄齐,则人气血充足,精力充沛。而所谓的三魂是指灵识,思维和精神。就陈湘这样子,不过是因为方远志的离开,情绪激愤而倒致灵识塞淤,从而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知,生出许多幻象,被幻象左右了她的情绪和动作。 而所谓的灵识又称神智、理智、心神,有着辨识好坏控制自身行为的作用。当陈湘双手叉向了方可南的脖子时,方可南的一声尖叫,并不是因为惊慌失措,而是在起着一种警醒心神的作用。这就象和尚们常用的当头棒喝的手段一样,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刺激陈湘的听觉神经,从她灵识塞淤的自闭世界中受惊而醒。 陈湘果然给方可南这声尖叫惊得呆住了,一双布满血丝的混浊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方可南,凶厉尽去,现出的却是一种迷茫。 方可南对于这声尖叫所产生的效果有了一点肯定和惊讶。她只是昨晚在梦境中才感受到过这种知识,并灵活地运用了出来,造成了她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效果,这种惊讶其实是她内心之中的一种震憾。但她这种发自内心的惊讶震撼并没有让她的反应停顿多久,她心灵手到,用一双忧伤和恳切的眼神望着陈湘,口中轻柔地叫道:“妈妈……妈妈……我是可南啊,你不记得我了?” 灵识塞淤大都可以让人的视听嗅味触思感知系统陷入紊乱,就容易生出许多不真实的感知,那就是幻觉。而幻觉是可以错误地主导人物本身行动的。这就形成了人们所认知的精神病,疯病。 这里所谓的视听嗅味触思,就是我们所常说的六根清静中的六根,是通过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舌头身体和思维来让灵识感知的。方可南这时隐隐觉得妈妈的六根都因为灵识的塞淤而迟钝。她望着妈妈的眼睛,就是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唤醒妈妈的视根。 而事实上,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很多催眠大师都会选择凝望对方的眼睛而达到使对方安静下来效果。而伴着凝望眼睛的动作的同时,还会有让人心醉的诱导式的语音。 方可南见到了陈湘眼中仍有的一丝迷茫,诱导道:“妈妈,你终于记起来了,太好了……你终于记起可南来了……”声音中有了些喜悦的颤动,眼中还有泪花闪现。她的神态终于让陈湘以心理暗示的方式感知到了一点或者说是产生了一点亲情的幻觉,心中母爱涌动,忽然一把抱住方可南,叫了一声“我的可南……”,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方可南被陈湘拥在了怀中,她知道,通过这种意识上的转化,妈妈会在意识上接受了她是她的女儿,虽然说她以后只能疼她呵护她而不能照顾她,但至少挨打是不会的了。要彻底地治好妈妈的病,还需要多种刺激她各种感知神经而唤醒她的灵识。 这一次,方可南下意识地运用起梦中得到的灵异知识,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还稳定了妈妈的病情,内心之中,激动之中还有些欣喜。 陈湘终于在方可南的安抚下睡了过去。方可南嘆了口气,望了望被陈湘摔砸的一屋狼籍,微微地嘆了口气。在她开了心智之后,内心之中有了要解决生存难度的意识之后,也开始下意识地了解生存的环境。看来,自己的处境真的不是一般的糟糕。 第五章 我叫方可南 这是一幢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房子内装修原本精美,还有家具摆设等等,但这时候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残破不堪。有方可南的记忆中,这些,当然都是陈湘发疯后破坏了的杰作。 这些,还有每月方招远提供的二千块钱,就构成了方可南生活的全部内容。 但就目前来说,方可南明白了这些,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有多么的悲观灰暗,下意识之中,她有脑海里快速形成了一个要解决问题的方案,她有能力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一些。而现在,方可南就妈妈的病,找到了应对方法,这让她心里面更加有了底气。事情都有些轻重缓急,既然暂时不用为生计操心,那么,就先治好了妈妈的病再说了。如果妈妈好了起来,那么,她才能分身去做别的事。 方可南终于带着妈妈走出了陈湘这两年来一直没有走出的房子。一走出房子感觉视野开阔,空气清新,让人精神一振。
第11页 “妈妈,舒不舒服?”方可南用手抱住陈湘的胳膊,将头依在妈妈的肩膀,脸上还现出了一丝陶醉的笑意。也是,自爸妈离婚以来,好久她没有找到过这种亲情的幸福的感觉了。 “很好哇。”沉寂的陈湘,终于说出了一句正常的话,就这点,让方可南感动得差点要哭起来。 在方可南的计划中,要治疗妈妈的病,需要在各种感知上刺激她的感知神经。还有,要让她多多接触人和世界。 方可南现在带妈妈出来走走。出来走走,视线开阔,可让人心情开朗,不停地见到别的人,别的事,还可分散陈湘的情绪,不让她陷入一种自闭的狭隘的偏激情绪和郁闷之中,看来,效果是很明显的。 由于方可南利用梦中学了灵异学下意识地了解了一些照顾妈妈的道理,陈湘跟着方可南出去竟没有象以前那样发疯而发生失控的意外,气色也好了很多。两人就手牵着手在一边散步,想到听音乐能起到舒缓人情绪的作用,方可南和陈湘逛街时,买了一个便宜的mp3,让卖主下载了几首曲调舒缓的歌曲。方机南抱着妈妈的胳膊,将头满足地依在妈妈的肩膀上,就和妈妈一人耳朵里只塞一个耳塞听着,哼着。这一刻,方可南终于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的感觉,觉得这一刻好幸福。就在两人这种相依的状态中往菜场中走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叫道:“可南……” 方可南有些诧异地回头。却只见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无声地驶了过来。一个头发梳整得油光水滑,一丝毫乱的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正是方可南的爸爸方招远。似乎害怕和陈湘碰面的关系,他叫得声音有些鬼鬼祟祟,神神刀刀。方可南也想到妈妈病情刚刚稳定,受不得再见到了爸爸的刺激,对妈妈小声说道:“妈妈,我那边有个朋友和我打招呼,你在这里不动,我去一下就过来。”说到“朋友”这个词,方可南莫名地觉得心里一酸。 陈湘象个听话了的小孩子般地点了点头。 方可南赶紧走到了方招远的车边,用一个有利的位置挡住了陈湘的视线,当她接近方招远时,却看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高贵文雅的女人,就坐在方招远的旁边,脸色木然,正眼都没有瞟一眼方可南。 想必,她就是传说中爸爸的太太了。方可南也没有想那么多,说道:“爸爸,你找我有事?”话音未落,方招远旁边的那个女人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说道:“什么他找你,是你找他了吧,就昨晚的一个电话,将他心里弄得七上八下,安不得心。这不,一大早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过来找你了。找了你一个上午,还是福至心灵,他想到你这个时候要到这里来买菜……”方招远止不住地回头斥责了一句:“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就方招远而言,面对着女儿和前妻他是心中充满了愧疚的。这些,在他每月所给的生活费比他需要的多得多可以看出来。现在,金湖花园鬼患将生,也正是他需要为她们母女俩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还好他现在的女人——雅芳急时地闭住了嘴。 方可南问了一句:“爸,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方招远道:“是这样的,我现在身边缺一个助理秘书,我看你也不小了,是该出来学做事的时候了,你不如就跟我去上班了。”他说这话时,又听到了雅芳轻蔑地哼了一下。方招远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一次方招远舔犊情深,考虑到了方可南的处境危险,决心要给她安排一条路走。他话说得娓婉,相信可南一定会知道他的用意。但雅芳好歹也是自己的女人,这事也就该让她知道。但他没有料到她虽然勉强答应了,却显示出了一种这样的态度。 方招远也不管她,只看方可南表态,只见方可南说:“我去上班去了,没人来照顾妈妈。”方招远心中暗暗急躁,叫道:“这小丫头好不知好歹,就这一点我还是跟雅芳好说歹说争取来的。将来我让你熟练了一些办公流程和方法之后,我的公司还不是准备交给你打理……你偏偏又要来拿你妈说事。”不满地看了看方可南一眼,又说道:“可南,你妈妈我会安排她住院的,住院对她来说,比起你来照顾她还是要强些的。”却见方可南脸色平静如水,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就见她脸色沉凝,方招远已经知道她是在考虑之中了。 你想想,现在金湖花园里鬼祸将生,能到爸爸公司上班,让妈妈住院治疗,现在还有比这更好的安排吗?只见方可南嘴巴动了一动,看样子正要答应,忽听雅芳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招远,刚开始你和我商量的时候只说是安排一下这丫头进公司实习的,怎么没来由地又要拖油瓶似地照顾那个疯婆子?我跟你说,虽然公司是你的,可我是你太太,我也有份的,你没来由地用钱来贴补外人,别怪我跟你翻脸,对你不客气。” 方招远本来在家里是绝对权威,但这事确也要和她商量和点头同意,当下耐心地道:“雅芳,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她们孤儿寡母的,如今金湖花园的鬼患传的厉害呢,你让她们到哪里去?”叫雅芳的女人翘起了嘴。看样子不说话了,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但她虽然默认了,但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第12页 方招远这时又回头看方可南,道:“可南,就这么决定了。呆会你回去收拾收拾,一些旧的衣服也就不要了,我给你再买。现在我给医院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妈妈过去。” 却见方可南这时脸色中的平静已成了一脸的漠色,全然没有了刚见到他时的欣喜和亲近。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可南,怎么啦?”却见方可南说道:“不用了,只是我想到让妈妈离开我去让那些变态医生折磨,我就捨不得她。而且,我绝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安乐而离开妈妈。”方可南紧咬着嘴唇,眼睛平静地盯着方招远,似乎在讽刺着他当初因为自己的兽慾和别人勾三搭四而抛弃了妈妈。 却听雅芳又是一声尖叫,道:“哟,捨不得她?难不成让她又住进我们家。方招远,我可告诉你,对于这个小丫头,我是可怜她才一再让步的,你若是连这也答应了她,那就别怪我真的不客气的了。” 方招远耐心地道:“雅芳……” 方可南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妈妈跟你们在一起,而且,出于我捨不得离开妈妈的缘故,我也不会到你公司上班。” 方招远道:“可南……” 雅芳道:“说得好听,方招远,你别说你会给钱她们让她们离开金湖花园另外生活。” “也不!”方可南道:“我虽然还未成年,但是我已经大了。生活既然已经选择了我,那我就会自己去学会面对。”她脸上现出一种冷森森的傲气,道:“你能照顾我一时,却不能照顾我一世。而且,迟早我是要面对着生活的,我不希望因为你而让我磨灭了面对生活的锐气。”她又顿了一顿,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方招远先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然后,她又对着雅芳说道:“雅芳小姐,看你气质高雅,难道你不知道要人尊重你,你得尊重人的道理的么?这里,我想告诉你,我叫方可南,不是小丫头,我妈妈也不是疯婆子。” 雅芳尖声道:“哟……”但还没等她开口,却见方可南昂首挺胸地走了,她走到了陈湘身边,忽地又回头大声道:“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生活了,也不要跟着我们,别坏了我和我妈妈的情绪。”说着,仿佛有了一种压抑在心中的浊气沉沉地吐了出来。 这世上,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 方可南依旧搀依着妈妈,脸上作出惬意的笑容,两人慢慢走进菜场。 方招远慎慎地望着方可南的背影,他怎么也不明白一向柔弱的处境艰难的可南会如此的坚韧。他虽然不清楚方可南别的什么,但他这时已从方可南决决的眼神之中感觉到了,可南是不可能再接受他的恩惠的了,甚至在意义上来说,是真正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想到这里,他心中涌现出一种刺痛,喃喃道:“这小丫头,你又有什么本事……”正在哀嘆之中,雅芳道:“快走的啦,公司的事很闲么。”方招远这时火腾地就上来了,怒斥道:“……要你阴阳怪气地搀合什么?我把你当回了人,你还真就神气了……” 雅芳愣了一愣,也不示弱,尖声叫道:“你把我当人?当什么人了,你有注意我的感受吗?”雅芳说道这里,拿出了她最有效的武器,哭了起来,说道:“……”方招远恼怒起来,扬起了手,狠狠地给了她两巴掌,然后,气势汹汹地将车发动,发泄似的蓦地向前冲去。 …… 方可南这时已和妈妈买了菜,从菜场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这时候,方可南的神色虽然是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但内心之中,却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涩什么滋味都有。 就在刚才,因为不想看那个叫雅芳的后妈的脸色,因为捨不得将妈妈交到那个不知道究竟的医院,因这不满人家叫她小丫头,叫她妈妈疯婆子,她心中没上来的升出一股傲气,就这样地将她的那句“我虽然还未成年,但是我已经大了。生活既然已经选择了我,那我就会自己去学会面对。”甩了出来。 将这句话因为自己一时激愤甩了出来时,将一种仿佛压抑很久的浊气吐了出来之后,她的心里也就有了些空空落落的,这就意味着,她将不得不面对金湖花园的鬼患,和自己将要面对的生活。但真正要面对生活,她却是没有一点底的。 “妈妈,我们一定能度过难关的,我们一定会生活得很好的,请相信我。”方可南心里头涌现着一种异样的悸动,喃喃地说道。就在这一路上,方可南就如背水一战的将军,开始为以后的事来作出了打算了。 手里头还有一千三百五十三块钱,这点钱要在外面租一幢房子,避开金湖花园的鬼祸,还要做点有生计来路的事就好。那么,干什么呢?捡破烂?进工厂?好象这点钱不够来缴物管费呃。但,一路走回来时,方可南还是和妈妈两人一起捡了好多个瓶瓶罐罐。她完全漠视了旁人诧异的目光,毕竟,放下心来准备应付不准备倚靠爸爸的生活,她就得放下心来准备做一切卅。一路上路过一些高档酒店,想像着在一些在门口迎来送往的妙龄女郎们,方可南蓦地一个字眼跳在了心口,但,她只是脸微微一红,摆脱了依在妈妈身上的姿势,昂首阔步。
第13页 这一路上,她还专注浏览路边的一些小广告小启示,希望能在里面找到一点和自己相关的事情。当然,在这些小广告中她还发现了一则与金湖花园有关的启示:“……因本住宅小区传言有鬼邪作祟,现诚聘法力高深的灵异师一名,如能顺利消除小区鬼患,必当重酬。联繫电话……” 当然,这时方可南是没有将这则广告放在心上的。按说她现在如果真知道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年轻气盛地接下这单业务。但她没有,有的,只是昨晚做了一个梦而已。 回到金湖花园时,方可南望着金湖花园大门口那张“……因本住宅小区传言有鬼邪作祟,现诚聘法力高深的灵异师一名……”的“求贤榜”,心中又在想,要是有人来将这里的鬼邪驱逐了,那该有多好?她今后也就不用为着自己的住处操心了。以后的问题,也就能解决的了。 当方可南和妈妈充满了快乐的神情,,迈着轻快的步伐,出现在了金湖花园大门口的时候,让在大门口值班的保安们感觉到了一丝诧异。保安们都不约而同地来看她。 方可南这时为了带动妈妈的情绪,满面笑容的嘴乖嘴甜地和保安们打着招呼。那些保安们知道她这一家的情况,也都给了她们一个热心的笑容。但就在路过保安室的时候,方可南望着一众看她母女俩的保安时,她就看到了一个保安,止不住地“咦”了一声。 这人窝在保安室的沙发上,整个人病蔫蔫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不过,似乎是因为对于方可南和她妈妈今天的状态有些好奇,特意地将头抬了抬,向方可南这边望了望。但就只这一望,就让方可南看到了。方可南看到了他后,心中就吃了一惊。 只见这人眼眶暗黑而深陷,脸色苍白,看起来倒象病了好久似的。窝在沙发 ,其实就好象躲在某个暗影之中,不想让人发现。 鬼袭人?! 方可南吃了一惊。这完全是方可南的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要说方可南对于能稳定陈湘的病情情绪方面行为,严格来说也就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她倒并没有将刻意地将这和昨晚的梦中所学的灵异学联繫起来,只是危险时刻自然而然地运用了出来。但现在看到了这个保安的脸色,她已经意识到了叫出了“鬼袭人”这个词彙,就是她梦中白鬍子老人教她的灵异知识中的一个词彙,条件反射地记起了那个梦中有一个白鬍子老人教她灵异知识的那个梦,不由得有了些发呆。难道说,那个梦,竟真实的存在么? 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刮噪之声,有人大叫道:"看哇,有人在裸奔啊."人见人潮涌动,行人一时间都变成了看客.未几,一看客从拥挤的看客群中挤了出来,说道:"什么玩意,不就是裸奔么?给你一张票票遮遮羞!" 第六章 查证梦境的真实 鬼谋 所谓的鬼袭人,就是一个鬼对于一个人的侵袭的过程。对于鬼来说,并不是每个鬼都有很大的本事,精神力量强大无匹,可以恐怖刚猛地杀人无数。事实上,有这样本事的鬼都是一些特定因素造成的,少见得很。要不,那这个世界哪还能有人活的啊? 但对于鬼来说,如果能够侵入人的思维之中,不亚于可以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对于传说中重生后有诸多好处的好奇和渴望,让鬼们觉得它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的。但事实上好多鬼都没那个本事,甚至于能影响人类思维的力量也达不到,那么,它就会笨鸟多飞,一次一次地契而不舍地一点一滴地影响所选定目标人的躯体。一次两次。由于鬼邪阴气的腐蚀,被害人往往会出现精神恍惚,无精打采,怕吵怕光怕冷,脸色苍白,嘴唇眼眶发乌的与鬼魂习性有些接近的特徵。 一般到了这一步,就表示那鬼邪就快控制住这个人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就麻烦了。 但方可南这时也只是一呆,这是她第一次反应到梦中所学的内容与现实生活中的案例相对应,出于对这个梦有些怀疑,不敢肯定。也就只是呆了一呆,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身来,对着正在值班的保安赵耀武问道:“耀武大哥,我问你一点事,行吗?” 赵耀武平日也对这个娇怯的小女孩有些好感和怜惜,听了说道:“什么事?” 方可南望了望保安室里面,知道那个被她怀疑为鬼袭人的保安叫张强,顿了一顿,问道:“张强大哥……”她声音黯了黯,吞吞吐吐地说道:“他……这几天是不是有些怕光怕冷,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啊?” 赵耀武漫不经心地道:“他就是这样,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可南嘴巴顿了一顿,想要说出她的推断,但一来她对于梦中的那个灵异学有些不敢肯定,二来她怕说了出来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嘴巴张了一张,终于嘆了口气,垂着头走了。 到了家后,方可南用买回来的菜要做饭,受到方可南情绪感染的陈湘主动要求做饭。这是自陈湘发病以来,第一次让方可南尝到妈妈做的饭菜。方可南望着妈妈的背影,激动得眼眶都有些微红了。这三年多来,她几乎在一种麻木迷茫中走了过来,生活也变得灰暗了许多,而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 虽然她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她哄着妈妈,给予她一种心理暗示才出现的结果,她的病也并没有真正好起来,但有了这些,她对着生活的前景还是充满了乐观的。
第14页 她只需要还对她进行一些心理辅导,多陪陪她,那么妈妈即便是不能出门,也不会让她担太多的心。而她,也就可以从容地出去找工作,学习挣钱养家了。 她憧憬着,忽然,一个问题在心中悬疑不下:我昨晚做的那个梦,是不是真实的存在着的?这个梦真梦假的无聊话题,一旦与她的生活密切相关了,那么就不得不引起她的注意了。换句话说,她现在处境很艰难。金湖花园的鬼患,生活的开支,以后的打算,还有拯救那个张强,就象梦中老人说的一样,如果学了灵异学,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她就象一个溺水的人,现在就是一根稻草,她也要紧紧抓住。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 就抱着这个心态,她想起了梦中那白鬍子老头教的感知鬼的方法,在妈妈睡了之后,到了自己的房间,微闭双目,严守心神,进入了冥想感应状态。 那梦中的白鬍子老头说,鬼是由人的意念所化,如果让我们来察觉它,只能用意念来感知了。人分男女,世分阴阳。当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世界,而当我们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们感知的又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阴世。阴世之中,是一个缥渺虚幻的世界。无法触摸体会,只能用意念感应。我们感应的世界虽然是虚无缥缈,但它却是真实的存在着,这就是阴世界。一般人进入冥想状态下即便是可以感应到阴世界,却由于灵力不够,意念清明的状态下,也很难感应得到其中的人和物。但如果一个人开了心智和心眼的就不一样了。我已经给你开了心智了,你感应阴世界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要和梦中的人和物接触,因为那些人都是鬼。你的意念若是给鬼纠缠住了,那就会很危险的,毕竟,你的意念微弱,你只有利用你的身体时,面对鬼邪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渐渐地方可南感应到了阴世界,这是一个灰暗迷濛的世界,让人感应着,简直分辨不清方向,而这世界里一切都显得静谥无声,方可南的意念就停留了一会,渐渐适应了下来,由于鬼身上能散发出或多或少的精神力量,然后,方可南就很轻易地感应到了两个鬼。这两个鬼缩在隔壁一间房子的冰箱里,正在休息着。对于鬼们来说,白天正是需要躲在一个阴暗的地方休息的大好时光。因为鬼休息时,精神力量是处于松弛状态的,这很难让人感应得到,方可南之所以感应到了这两个鬼,是因为它们并没有睡,它们不但没有睡,而且还在用意念交流着。 按等极来分,这是两个小鬼。力量很小的鬼。 小鬼甲道:“我总觉得,我们是在给老柳在利用着,现在金湖花园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我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得很。不如,我们现在退出吧……” 小鬼乙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你想想看,倘若金湖花园长期这个样子,一定会引起一些道行高深的人们的注意的,到时候夺舍重生不成,反而弄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不好。但你想想,现在我们有什么退路了么?” 听到夺舍重生,方可南心中一凛,她在梦中听白鬍子老人讲过,鬼临人世大都有四种方式,一是转世投胎,二是借尸还魂,三是利用别人的情感情绪作为突破口而左右人的思维,俗称鬼上身的方式,第四种就是夺舍重生。和前三种不一样,夺舍重生是指鬼的思维完全取代被害者的思维,来达到重生的目地。但这里面是有限制的,第一,鬼的阴气和人的阳气是相互排斥的,夺舍成功之后,鬼和人的阴气阳气相互消融,最后都会受到损伤直至阴气蒸发,阳气散尽。而陷入魂飞魄散一样的地步。 这时小鬼甲嘆了口气,道:“唉……其实我也知道夺舍成功总比我们这些小鬼们不能主宰自己轮回道的命运强些,而且还可以完成一些死时的未了心愿,就听了老柳的话。当初听老柳说得天花乱坠,哪知道夺舍重生其实不过是一种鬼们的幻想罢了。偏生现在它们势大,哪还有咱们说话的余地?从这几天颐指气使看来,它们利用我们,不过是把我们当作炮灰来使用罢了。就算它们的计划能成功,只怕也没多少咱们的好处。” 鬼们的触感其实是很敏感的。小鬼乙这时忽然警觉到了一丝异样,叫道:“是谁?” 方可南吃了一惊,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意念。 她用梦中所得的灵异感应法,终于证实了这世上是有鬼存在着的。这就证明,她昨晚所做的那个梦,却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既然那个梦是一种真实的存在,那么,那梦中的白鬍子老头也该是真实的存在着的吧。 方可南运用梦中的灵异知识,立时知道了一个可能。那个梦,一定是某个人在用精神力影响自己的意念而形成的一个梦。那么,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她一时也推断不出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对于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而学了灵异学对于她本身,没有什么害处。唯一的对她害处只怕是因为她天性善良,学了这些只怕会忍不住去担当一个除魔卫道的角色,从而身上会担负起一种责任的重负。但这些她是没有想到的。 方可南证明了这梦中所学的真实的存在之后,一时猜不透梦里的白鬍子老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也没有继续让这个无所谓的问题困扰自己多久。她现在做的是,开始分析起刚才在感应中感应到了两个鬼的对话中所包含的一些鬼们在金湖花园的情况。
第15页 首先,是让方可南感觉到了这次金湖花园的鬼事并不简单。里面好象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只怕那怨魂,那鬼祸都是有人安排的。而崔狠,只怕也只是这次鬼祸中的一个受害者了。 那么,这鬼们的做了这些,到底有什么目地呢?那个老柳,又是谁呢? 但有一点可以推测出:鬼们在这里盘据着,极有可能会将这里变成一个无人的鬼域。现在鬼们并没有大的动作,只怕是那法力(精神力)高阶的怨魂元气未复,而那些附和的鬼们都力量弱小。所以才有隐忍,才未有动作。 但有些鬼们已经蠢蠢欲动了,这从那张强中了鬼袭人中可以看出来。如果没人干预的话,那张强绝对不是第一个。 方可南将意念收回来之后,想到了这些,不禁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 显然,那梦中白鬍子老人教她灵异知识有着让她平息金湖花园鬼祸的意思,那白鬍子老人通晓灵异知识,为什么会来找她呢?难道……是拿她当枪使,自己在幕后策应? 那么,势孤力单的她,该如何面对一众鬼们早已计划好的阴谋呢? 迷茫……她迷茫的眼神环视了一下整个简陋的家,还有正在熟睡的妈妈,心中忽地涌现出一种热流。家,妈妈,这些都是让她无法割捨的东西,她绝不能让这些从自己手中失去。 这一天方可南明白了自己所在的这金湖花园的处境之后,整整考虑了一个下午,终于决定要面对金湖花园的鬼患了。毕竟,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住处,如果失去了它,她和妈妈的境况就更加难过,而且,她证实到了梦中所学的真实性的可行性之后,也有决定将这个当作她的事业来对待。她自心智开了之后,已经有了这种为以后打算的觉悟。 但要对付她由两个小鬼的谈话推测出的这里有很多鬼的结论,她还是要找一些帮手的。但她一向自卑甚至自闭了好久,能找的能帮她的人也不多,再说这鬼事在她自己看来并不可怕,但人家可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呢。 她目光一转,就想到了这些与他们切身利益有关的一众保安们。找他们帮忙,最少也能替自己照顾一下妈妈,让她可以腾出手来。这样也可以说是相互帮助。 白鬍子老人(以后就称皮教授了)说,事实上,人只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因为鬼害人时大都是以一个吓的手段。使出这种手段不过是通过一种渗透或迷惑人的心智而产生一种心理暗示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当一个人意志力强或者说心静如水,鬼们这一伎俩就不会得逞了。而反之,人类拥有行动力这个鬼们所没有的技能,可以使出制造多种让鬼魂飞魄散的行为来。 而对于知晓一些灵异知识的方可南来说,这十多名保安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当然,是这些保安肯帮忙有胆子帮忙的话。 她能说服这些保安么? 第七章 让妈妈开朗起来 准备 黄昏的时候,天色已经放晴了些。 那明亮的光芒,在绯红的被渲染了的还没有退尽的云层空隙间突破出来,让人心情也得到了舒展。毕竟,天放睛了。 但这时,天色也暗了下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只怕等不到夜半,群鬼就会有所动作了。 方可南牵着妈妈的手,相依着少有地出现在了金湖花园的门卫室。 保安赵耀武正笔直地站在门口应景儿。这些天来,因为金湖花园的鬼祸,保安们为了工资袋和压在保安公司的一笔不算多但绝对是他们难以捨弃的押金而无奈地呆在了这地方值班,虽然这几天没有多少人在门口出入,他们也没有再执行巡逻制度,但大白天,站在门口应景儿这个步骤还是要的。 “赵大哥,我和我妈妈能去你们保安室里坐坐么?”方可南怯生生地道。娇小的身躯,忽闪忽闪的眼睛望着他,透出着的一种柔柔的恳切,实在无法让人拒绝。赵耀武心中顿时升出一种强烈关怀的豪气,说道:“去啊。” 保安室里还有十多名保安,或坐或卧,神态大都懒洋洋的无精打采面色阴沉,呈现出一种士气低靡的状态。 方可南顿了一顿,对着陈湘说道:“妈妈……这里人多,很热闹,我们和他们玩玩好不好?很有意思的哦……”陈湘这时在潜意识中的角色是方可南的妈妈,其实因为灵智塞淤,心智和一个要哄要疼的幼稚的小女孩差不多,听了方可南轻柔的话语,唔了一声。 由于一众在保安室里呆着的保安们情绪低靡,方可南走进门卫室的时候倒也没有几个人和她打招呼。有几个保安甚至心中在奇怪着:今天这丫头怎么啦,平日不喜欢和人说话的,今天怎么跑到这门卫室来了,她来干什么? 不过,还有几个保安竟连想都懒得想,身体窝着,动都没有一动,这几天金湖花园闹着鬼患,谁也不情愿上夜班,所以也就没分什么班了,大家都在这里窝着。这下午么,大家也都没睡着。方可南看到这样子,眉头还是皱了一皱。要知道,旺盛的生命力是战胜鬼的最好的武器。他们这样子,只怕最容易给鬼侵蚀的了。 保安队长卢四懒洋洋地道:“可南,今天怎么有兴趣到我们这保安室来玩啊?” 方可南说道:“是哇,今天我是来找各位大哥帮忙的。”卢四道:“哦,那可得选我们帮得到的事儿啊。”方可南笑笑,说道:“你们一定帮得到,而且不过是个举手之劳。”
第16页 众保安听见了方可南和卢四的对答,都对这个话题有了些兴趣,有些直了直腰杆。 方可南道:“是这样的,我昨天去买菜,见到了一个白鬍子老爷爷,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叫住了我,他问我:‘你快过来,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你知不知道?’我呆了一呆,给他吓住了,就走了过去。那白鬍子老爷爷并不象那些危言耸听的骗子们,他说道:‘你爸妈是不是离婚了?’我点了点头。他又说:‘你妈妈精神也有了些问题?’我又点了点头。随后,他又说道:‘但这却都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你身周有好多鬼灵作怪,迟早要害死你和妈妈的。’这倒把我给吓住了。” 这倒是一个让众人关心的话题,方可南不象说谎的样子成功地将对方的兴趣牢牢地攥在了手中。 接下来,方可南便将自己准备的那白鬍子老人如何让她给她妈妈治病,又怎样可以对付金湖花园的鬼灵等话说了一些。她说这些,目的却是引起一下被鬼事困惑了的一众保安的和鬼祸作斗争的兴趣和信心。 然后,她再不理一众保安有探究下去的难耐欲,她也知道什么是欲擒故纵。顿了一顿,又道:“现在我按那老爷爷的话治好了我妈妈的病,你们看,我妈妈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这些,倒是众保安看得到的事实。 方可南说道这里,又嘆了口气,说道:“只是,那老爷爷说,我妈妈自闭已久,急需与人接触来唤醒她内心之中的生命的激情和活力。现在这金湖花园里大家都搬走了,我们实在找不到人不和妈妈聊天说话,就只有你们了……” 卢四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要帮忙的难度系数也不大,不就是在这里呆一会么,和大家聊聊天,热闹一下么。不过他倒是对方可南偶然透露出来那白鬍子老爷爷有教过她怎样对付金湖花园的鬼患有兴趣。这也是,金湖花园大多数住户都搬走了,她孤儿寡母地呆在一幢无人的房子里面,倒真是没有象有事的样子。就他这保安队,都还有人碰到过鬼呢,被吓得不清呢。 一定要向她讨教讨教。卢四想到这里,义无反顾地说道:“可南,大家都是在这个地方生存着的人,有什么事直说罢了,什么帮不帮的。对了,你所说的那白鬍子老爷爷,他现在在哪?” 方可南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教了些对付鬼的方法给我,我也不怕。我现在求你们的事人可以说了吧?” 卢四说道:“你说。” 方可南走到了保安室里放着的一个低音炮边,按了一下开关,一曲催人激情兴奋的dj舞曲火热地响了起来。 方可南说道:“我求你们的事,是请大哥们随着音乐舞动起来,用你们的热情感染我妈妈。” 卢四呆了一呆,这倒是个小问题。于是指挥起了一众保安,喝令他们在保安室里跳起来。一时间音乐狂放,保安室内群魔乱舞。方可南本来不懂跳舞,为了引诱妈妈,也用自己青涩的躯体在保安室里随着舞曲的节奏扭动起来。但她干涩的动作和激烈的舞曲是明显地不合拍的,惹得几个舞得好的保安抑制不住地跑到了方可南的面前舞动示范。 方可南明心见性,知道这些雄性动物的某种激素给她挑起来了,眼神之中更有一点翘皮娇憨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呵护她,隐隐升出了一种揩油的慾念。 窈窕淑女,男人好逑。 有两个保安甚至假借纠正她的动作而拉她的手和摸她的腰。没有接近她的更是尖叫着渲泄着看己的激情,吸引方可南的注意。 但正值大家的激情舞动了起来的时候,方可南却离开了舞动的人群,走到了妈妈身边,看来,计划正在朝自己欲定的方向行进着,看着舞池里的妈妈,她忽然心念一动,出现了一个念头,然后,她就望着妈妈,眼神中幽幽地透出着一种不舍的依恋。心中那个念头地转动着:“真的要这么做么?”心中一种酸涩涌现。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悸动,柔声劝道:“妈妈,你看他们跳得多好哇,你也下去跳一下嘛,很好玩的。” 说着,伸手去拉陈湘。陈湘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家,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场中众人见方可南下了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男人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就仿佛一锅汤,没了女人就少了味道似的。保安许兵跳着跳着就跳了过来,见到了方可南在劝着她妈妈,也过来热情地劝说。陈湘犹豫了一下,还是生硬地接受了邀请。 但她明显地不适合这种激情的场合,虽然跟着在跳,但动作僵硬,甚至比不上青涩的方可南。不过,一曲很快就终了。陈湘呆立场中,一脸的茫然。 方可南这时心绪一动,知道妈妈性格原本恬静,妈喜欢的擅长的却是慢三快四之类的交际舞,她的记忆因为灵智塞淤仿佛蒙上了一层尘灰,一个熟悉的动作,场景,往往就能唤醒她的记忆。是该找个人来陪妈妈跳舞的时候了。但,这也是她犹豫不决的地方。 因为这时的妈妈,虽然没有从前的冲动暴躁,但在心智上,却显得极不成熟和迷茫。心灵情感上也是空虚空洞的。若这时候她没有找到心灵情感的依託,很可能再回到那种因方招远离去而暴戾难抑的老路,到实情绪反覆,就不那么好办了。所以,她才会带妈妈过来到这里来热闹,但这种情况下是极有可能出现一个人来让她妈妈……其实,她内心之中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能代替她在妈妈心目中的位置。问题是,如果现在给妈妈有了一个能唤醒她某种记忆的人,那么,她的心灵情感依託就会发生转移,从而对那人产生一种无法割捨的依赖感。这不外乎是她将妈妈推向了别人的怀抱。在道德上,在亲情上,都让方可南难以迈出一步。但,方可南毕竟是理智的。让妈妈身体康复,有比这重要的事么?
第17页 当然。这事,也难说。你愿意找人家,人家还不知道愿不愿意看得上你妈妈呢。 舞曲又响了起来,还是那种激情的dj歌曲。方可南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妈妈生硬地扭着还算娇好的身材,表情十分的不习惯。卢四心痒难捺,走了过来,说道:“可南,那白鬍子老爷爷不是教了你一些对付鬼的办法的么,你……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许明和刘兵也凑了过来。 方可南顿了一顿,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吗……其实也很简单,只是……” 许明,刘兵,卢四眼睛瞪得老大,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第八章 解释 为了除鬼行动 看来,是该露一手来更加坚定这些保安对自己的信心了。方可南暗道。 她知道,现在虽然卢四等人心痒难禁地追问,但不过是一种好奇心和慌不择路的选择,要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她的话,按她所说的去做,只怕还难以达到这个目的。她现在要做的,只是要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威望,要他们对自己有着一种祟拜的心态。唯有这样的自己,才能给予他们一种很强大的信心。而对付鬼么,信心是最重要的。 方可南引着三人到了保安室外边,顿了一顿,说道:“卢大哥,我说个事你相信么?” 卢四道:“你说。”他已经算定了方可南是会对他们说出有关那个白鬍子老头教她的对会鬼的方法了,也不急在一时。 方可南指了指仍身子深陷在沙发时的张强。说道:“张强哥哥这两天是不是浑身有点发冷,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一整天都提不起半点精神起来的样子?” 卢四呆了一呆,说道:“是哇。”明白方可南说有所指,又问道:“怎么啦?”这时方可南看了一眼仍一动也懒得一动的张强,说道:“他病了,得的病就和这里的鬼有些关系。”虽然是大白天,虽然几个人都是大男人,但方可南说出这知时还是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惊骇。 许明,刘兵两人对望了一眼,都黯了黯眼神。就他们这样,似乎已在作着打算,有了些想辞职不干了的意思。毕竟,虽然有押金押在公司里,虽然如今工作不好找,但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是不是?卢四赶紧问道:“那……他得的是什么病。” 方可南急时地脸上露出一种自信的笑容,说道:“一点小病,不过就是鬼袭人。” “鬼袭人?”三人同时又被这句话给震憾住了。 方可南又是淡淡地一笑,说道:“怎么,是不是吓着了?”她的声音神态间明显地透露出一种惊讶,潜意识仿佛地说:“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你们还是男人么?” 卢四和刘兵许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微一红,卢四干咳一声说道:“那,鬼袭人是怎么回事?” 方可南翘皮地笑笑,说道:“鬼袭人么,不过就是阴寒入体。而且,你们保安队,就我看来,只怕有一大半人被鬼袭了。”她有意的说出这些,就是要将这些人的命运连在一起,生出同舟共济,同仇敌忾的意识。 果然,卢四又和刘兵许明望了一眼,问道:“可南,你一定治得好这病是不是?” 方可南这时点了点头,说道:“世人都有三魂六魄。三魂就是灵识,思维和精神。当一个人死后,形体可以毁灭,但他的思维仍能停留在空间之中活动着,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鬼魂。不过,并非是所有的鬼的能力都象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换句话来说,鬼的现象本来就是一种神秘的没被探索的领域,出于人类对于陌生神秘现象无知的畏惧心理。于是才衍生出了很多恐怖的传说。但,好多传说都是夸大其词的。” 方可南极力将鬼的能力说小,并以一种浅显易懂的方式将鬼的概念灌输进他们的脑内,让他们明白鬼,从而达到知己知彼的自信状态。 方可南见三人听得入迷,又道:“鬼是真实在世上存在着的。而它们让人类感知道的方式大抵有一种,就是利用它们独有精神力量来影响人类的思维。”方可南学着梦中皮教授的语气,问道:“精神力知不知道?” 三人大摇其头。 方可南显露出高深的笑意,说道:“精神力就是念力,是人的意念之中所幻化出来的一种力量。也就是那种赌圣电影里面的特异功能。所操作的过程就是集中精力,望着一个物体,希望它能按自己的意念而发生改变。”说着,方可南下意识地望了望保安室门口办公桌上的一只茶杯,那只茶杯忽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地一动,这让方可南吓了一跳。茶杯动了!难道是,这世上真有精神力量?而我也拥有了精神力量?她这一震惊,引起了她的稍微走神。但这走神也只是一会,她干咳一声,又道:“但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拥有精神力量的。或者说是一些鬼即便是拥有精神力量,也不过是很微弱的,很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鬼形成强大的精神力量是需要比较特定的因素的,例如死时强大的怨气,冤气,煞气或本身就有很强的霸气。而这些特定的形成鬼们很强大的精神力量的特定因素,在如今这个和谐的社会背景下,已经很少见了。所以,如今鬼们出现在人类的世界中,最多用的就是侵入人的思维的方式,让人类感触得到它们的存在。”
第18页 卢四见方可南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他所要知道的话题上,顿了一顿,说道:“你……还没说清楚什么是鬼袭人呢。”方可南道:“慢慢来,这不就说到了。由于大都数鬼的精神力量不是很强大,所以它们能影响人类思维的条件是有限制的,那就是它一定要比被影响人的思维要强大得多。事实上这种事情很少见。那么它们就要等到它们比人类精神力强盛的时刻到来了。比如夜深人静时人们的精疲神乏,比如病入膏肓的精神游离,比如心思重重的精力松散,又比如精神紧张时的疑神疑鬼。当然,还有鬼袭人。” 听到方可南讲到了正题上,卢四三人精神一振。方可南道:“鬼袭人就是因为鬼它本来没有侵入人思维的那种本事,它们就採取慢慢渗透的方法,在夜的时候,多次和人身体接触,使得人阴寒入体,从而精神不振,意识薄弱,最终被鬼侵入思维,成为鬼上身的对象——傀儡。这就是鬼袭人。”说到这个傀儡时,方可南心念一动,止不住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她隐隐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如果那鬼们幕后操纵者单纯地想把这里变成死地,一下两下用恐吓的手段吓走他们也就是了,要这些保安撤走的底线也低,毕竟,他们是要命而不要那一点点可怜的小钱的。联想到自己用感应力探听到的那两个小鬼的谈话,一个让她吃惊的字眼出现在了她的心中:“夺舍重生,难道它们要控制住这些保安,做什么事么?” 但这个想法毕竟显得有些惊世骇俗。说出来不但不能引起这些保安们的正义豪情,反而会吓着了他们。毕竟现在社会上的主流已不再是忠孝仁义为上的时候了。为了些虚名实利,只要是不威胁到他们的自身安全,在与自身性命攸关的前题下,驱邪靖鬼么,他们还是会干的,倘若危险系数太大,那他们就会打退堂鼓了。 这时天色已暗,方可南目力所及,只见阴气森森的金湖花园内,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机,而四下里,更仿佛有着一种强大的压力向她压来。方可南这时才发现自己自持懂得一点皮毛就可以驱邪靖鬼,原来,事情并不象原来那么简单。 从保安队这里发现了鬼们阴谋的大致方向,那么,这张强现在是不能救他的了,关健是现在她还要训练一下保安们的素质、胆量和应付鬼的技巧以及严格地对这次靖鬼事件作出部署。如果一救张强,那就会打鬼惊鬼,那鬼们挟怒一击,又怎么是她和她准备训练的保安靖鬼队所能对付的?那整个她设定的整个步骤就会被打乱。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方可南妈妈没有安顿好。 看来,这事还得仔细的斟酌。 但这时卢四问道:“可南,那,张强这样子,该怎么办呢?” 方可南顿了一顿,说道:“他这个样子,其实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的,其中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方可南说道这里,脸上现出一丝羞涩,说道:“沖喜。” 沖喜一说,在旧时民间颇为流行。张强现在阴毒入体,倘若与人交合,心然会让他血液沸腾,血脉通畅,那阴毒就自然而解了。 但这些卢四他们也不明白,说道:“沖喜是什么东西?” 这些,你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子怎么好讲出来,但就目前来说,利用沖喜的方法却是解决张强体内阴毒的最好方法。只有这个才不会让鬼们有所觉察,才能让方可南从容布置。方可南顿了一顿,嘴巴张了一张,脸却更红了一些。这时,却听一个人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沖喜么,就是与人交合。过程之中,那血液一经循环,阴毒就自然解了。” 方可南脸更烫了,但这些,还是好过让她自己来解答。 她止不住地侧目看这个人。却见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脸色黝黑,鬍子拉茬,头发凌乱,身形削瘦,就罩着一件看起来是米黄色的风衣,显现出他一身的风尘。但就这么一个落魄的人,眼神之中竟有着一种自以为是的神气。 但这人是她和卢四所不认识的。 卢四没有去看那人,嘟哝一句:“md,又来了。”这人却是早上来过的,说能驱邪靖鬼,,但卢四阅人无数,就他那打扮,那几句话,就让卢四将他和有点神经质的骗子划上了等号。当下也不理他,只是对着方可南道:“是不是这样子?” 方可南羞红着脸,点了点头。却见那人走了过来,说道:“我能作一下自我介绍么?”不等别人同意,自顾自地道:“鄙人夜凉如色,是一个资深的灵异学家,网络作家,曾驱邪捉鬼数百个,发表灵异小说数十篇。这个……经验丰富,法力高强,深受广大群众的好评。这一次我看你们金湖花园里鬼气纵横,阴气森森,一定是有许多妖魔鬼怪在这时作恶。嗯,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人的口气自吹自擂,真有点神经质的样子。虽说现在金湖花园鬼祸将生,即需在些奇人异士来帮忙靖除鬼祸,但这人大言不惭,就凭这几句话就不得不让人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去看他。这便是卢四将他赶走的原因所在。现听他老调重谈,不由脸已板了起来。 方可南这时也自恃心机深沉,她冷眼旁观,想看出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有什么用意。按照方可南的判断,这人形象落魄,一看就知道他刚才所说的是一种大话。笑话,现在灵异业在这城市之中吃香的很,一个大名鼎鼎的网络作家,一个深受广大群众好评的灵异专家,会有这么落魄,还用得着上门自我推荐的么?不过,他明白沖喜可去阴毒倒看起来不简单。
第19页 方可南刚要说话,这时卢四板起的脸已经说话了:“我早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在这胡搞蛮缠的,你还来这里来干什么?” 那人受到了不礼貌待遇,也不脸红,说道:“干什么,你们这里不需要人来帮忙驱邪靖鬼么?我不就是来驱邪靖鬼的么?”许明不认识他,这时心中一动,问道:“怎么,你懂驱邪靖鬼?”那人道:“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专家么?”说着双脚稳稳张开,一手支腰,一手支着下巴,摆出一副深沉有型的造型出来。 看这人的言行举止,根本就不象是一个正常人。方可南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这时刘兵说道:“那你……今晚就给我们捉一个鬼试试看,怎么样?” 那人脸上显现出兴奋之色,说道:“那好,那好。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方可南这时嘆息一声,猜到这时这人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心中想到:怎么这世上还有这么笨拙的骗钱伎俩? 当下准备听那人怎么说。只听那人振振有词地道:“所谓皇帝不差饿兵,你们看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学问高深,本领不凡。这么有气质风度的人,应该不象是骗吃骗喝的人吧,在我今晚准备驱邪靖鬼之前,你们能不能让我吃顿饱饭?”那人眼神之中透露着一种期待,仿佛生怕别人拒绝。 看来这人憔悴落魄的样子,真要相信他能骗财骗色倒还有些难度。 卢四道:“我们这里又没有饭堂,哪里有吃的?”那人眼神之中闪现出一丝悲凉,顿了一顿,挺直腰杆,说道:“如果真的没有,那我也不勉强,我既然答应了帮你们驱邪靖鬼的,就一定会做到。本人法力高强,就算饿了肚子,也能办得好事的。”方可南这时正仔细地打量着他,刚好这人眼中闪现出的一丝悲凉让她看到了。这个人也怪可怜的。方可南莫名地心中一颤,忍不住地说道:“我家里还有一点饭,就只菜不好,你吃一点,行不行?” 第九章 除鬼训练营和猛鬼训练营 一碗青豆角,一碗鸡蛋汤,一大碗饭,那个自号夜凉如色的傢伙犹如风捲残云般地将所有的东西吃得一点不剩,完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说道:“好了,我想和你谈论一个话题。” 方可南正准备收拾碗筷。夜凉如色看了一眼方可南家屋子,说道:“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得了神经病。” 这是方可南家的大厅,因为妈妈发病时的疯狂,沙发,桌椅,墙壁,吊灯等都明显地有砸砍的痕迹。若说家里没有一个神经病,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 方可南虽然可怜夜凉如色的落魄,但她妈妈在她心目中都有着一种极重要的分量。就是一众和她相熟的保安们也要顾及她心里面的感受,不会当她的面说出她妈妈是神经病这种话,而她更因为爸爸的女人叫了她妈妈一声“疯女人”,就狠下心来拒绝了爸爸给她安排的退路。而现在让一个陌生人随口说出了一句神经病出来,无疑是一种对她的侮辱。 夜凉如色却没有在意这些,又道:“不怕,我对神经病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话音未落,忽然一只碗筷砸在了他的头上,那个在他印象中温柔怯弱的小女孩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才是神经病呢……给我滚!” 夜凉如色道:“我是真的会治神经病……”却见又一只碗砸在了他的身上,尔后一只扫把打了过来,一个河东狮般的声音大声道:“叫你给我滚!”几扫把狠狠地打了过来。 夜凉如色狼狈后退,直至退出门外。他张了张嘴,还要说话。 却见那弱小美少女恶狠狠地追了过来,夜凉如色竟没有机会说话。而方可南竟有穷追猛打之势,一直将他赶下了楼。就在一众保安的视线之中,众保安也看出了一点异常,以为方可南被夜凉如色欺负了,纷纷涌了上来。这夜凉如色仿佛是见惯了这种场合的,竟机灵得很,快跑几步,好汉不吃眼前亏地翻过金湖花园的墙院,跑了。众保安要紧紧追赶,却被方可南叫住了。卢四道:“可南,这人对你干了些什么?”方可南顿了一顿,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他讨厌!。” 那夜凉如色翻过墙院,重重地摔了一跤,屁股摔得生痛,心中起火,骂道:“小丫头片子,我日你娘的……”一会忽又自责了起来,懊悔起来,道:“我堂堂一个灵异专家,怎么能讲粗口?该打,该打。”站了起来,又摇了摇头,道:“枉我自认为身经百战,身手敏捷,还是没来由地挨了这小丫头的几下,真是失败。唉,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还是在这帮帮她们一把也好。”畏畏缩缩地走到了保安室门口,遥遥地望着一众凶神恶煞的保安,却还是没有胆子接近他们。 方可南这时已经将歌舞停了,正在门卫室给保安们做政治思想工作。而那个张强,由于女朋友不在这里,被安排去找鸡去了,据说,鸡是专业的最能调动生产积极性的。 “其实呢,鬼呢,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就我看来,他们的力量都很小,还没有达到能侵入人思维的地步。而我们之所以怕鬼,其实就是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一种畏惧的心理。而就是因为这种畏惧,使得我们心情紧张,从而影响了正常的判断力和思维。而这几天来,你们都被鬼事所困惑,陷入了一种钻牛角尖的的状态,整天想着这种鬼事。自然心情也放松不下来。所以我刚才想办法让大家跳了一下舞,放松了一下心情,活跃了一下身体和血液,相信现在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会好了很多。是不是这样的呢?”
第20页 望着众保安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身边还有一个象副官似的保安队长卢四,方可南心里面感应到了自己的飒爽英姿,一时之间,仿佛自己就象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方可南干咳一声,又道:“就那位白鬍子老爷爷所说,鬼邪害人,不过是利用自己的精神念力来影响人类的思维,让他们产生幻觉,通过幻觉来起到心理暗示作用,从而影响到被害人的行为和心理。所以,我们要对付鬼,不但要精力保持旺盛的状态,还在有良好的心态,和客观的认知本领。所以,在对付鬼之前,我要对大家进行一下基本和心理训练。第一,战胜恐惧……” “众所周知,世人都有七情六慾,七情呢就是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么就是眼耳鼻舌身意人的六根所生出来的欲望。而我们的情绪,动作,往往都受着七情六慾的影响。我们喜的时候心情舒畅,怒得时候会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我们喜欢美食,内心之中还有幻想,还有慾念……对付鬼邪时,这些七情六慾的影响对于我们的影响是致命的。事实上,旧时有些和尚达到过六根清静,无欲无念的地步,但我们不是和尚,我们也没有进行过修练,事实上我们面对鬼邪影响我们思维的时候所产生的幻觉,反应也是一样的,那么,怎么办呢?”方可南望了一下面前的一众保安,心中有些满意,又道:“那就要训练我们的胆量和思维能力了。为什么只训练这两样呢?因为鬼们只习惯于幻化出那种恐怖的境头来达到恐吓人的目地,而我们训练出了一种古井不波的心态,在面对鬼时,可以做到冷静从容,不至于乱了方寸。”说到这里,方可南叫道:“许明,出来。” 许明大步而出,方可南向卢四点了点头,卢四大步走到许明身边,忽然抽出一把刀,用力地捅进许明的肚子里。众人大吃一惊,而许明脸色惨白,紧捂着肚子,脸上现出一种绝望和不信,他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腹部一阵冰凉,哽声道:“队长,你……”一众保安顿时拥了过来,卢四大喝一声,道:“你们在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众保安又是一呆,刘兵和许明要好,这时更悲愤地望着卢四,结结巴巴地道:“队长,许明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要下这么重的手?”卢四这时又是大喝一声,道:“我叫你们归队!列队!象你们这个样子,不听从指挥,怎么能上下齐心去驱邪靖鬼?”说着抽出了他手中的刀子。众人这才看见这刀原来是一把伸缩刀。 许明也没有受伤,大家虚惊一场。 众人都吵吵闹闹地列好了队,方可南道:“刚才就只是给大家做了一个测试,从大家的反应来看,大家显然都上当了。上了什么的当呢?上了一种叫做心理暗示的当。一刀捅进去,大家的眼睛都看到了,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从而失去了正常正确的理智和思维能力就相信了。现在只是一场测试,如果是鬼使出了什么幻觉起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方可南又教了大家几招对付幻觉的方法,比如咬手,以身体的刺痛来唤醒人的灵智,再就是大喊,身带提神醒脑的瘴脑丸等等,当然,最主要的是大家做事时成组合状,一人有难,几人唤醒。 由于方可南介绍了一些鬼的特性,又训练了大家的心理素质。大家对于这次的驱邪靖鬼的工作也有了信心,在安排具体行事方案时,大家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竟有好几名保安就这事提出了有用的建议。 ……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就在方可南在训练一众保安的时候,在小区内宝座1楼104号房内,阴风涤荡,寒意森森。如果你目光好的话,还可以在暗黑之中看到许多有形而无质的东西,正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大鬼在训话。 所谓的大鬼小鬼,是以它的能力来区分的。能力大的,给人的感觉它的身形厚重一些,能力小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身体的透明感要强一些。 那大鬼训道:“你们想想看,要是大家都能训练到夺舍重生的地步,我们可以侵入任何人的思维,可以享受我们平日里所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它盯着鬼队里的一名年纪有些苍老的老鬼,说道:“老谢,你来说说。” 老谢是一个老色鬼,听了立时走了出来,对着众鬼开始了言传身教。说道:“大家知道,我岁数也不小了,腰也躬了,背也驮了,平时也没啥爱好,就好一口mm,自从加入了魔鬼训练队,训练出了夺舍重生的本事,我是纵横慾海,享尽艷福。那日子真是,只能用四句话来形容:天上纷纷掉钞票,男人仿佛都死了,美女就象没人要,哭着喊着被我泡。” 老谢的话很大程度鼓动了鬼们的情绪,鬼们有些兴奋地大声尖叫了起来。一时鬼哭狼嚎,现场一片混乱。 大鬼道:“这就是了。我们魔鬼训练营,一不收费,二没要求。完完全全是免费义务在培训大家。这点大家这几天是心知肚明了。我们办这个培训班,是完完全全为了大家作想的。但是,我们这些人中,还是有一些鬼,在干搅和,在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这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说着,它身上一种厉气突然暴涨,厉声喝道:“小甲,小乙,你们出来。”却见鬼群之中,小鬼甲和小鬼乙被鬼推了出来,两鬼明显地有了些惶惑,但不一会就又昂首而立。
第21页 大鬼道:“小甲,小乙,我问你们,我们对你是不是不太厚道?” 小鬼甲和小鬼乙同时摇了摇头。 大鬼道:“那你们这两天又为什么对我们的训练生出明显的抗拒态度,而且,你们还私下怀疑我老柳有阴谋,还四下散拨谣言,打击众人的信心。今天就在这里,我就将话说明白了,这里,自由是完全属于你们的,你们什么时候想走,随时可走,我绝不留你们。” 老柳说话斩钉截铁,看样子倒真的显现出了一种爽朗又豪气得很。小鬼甲和小鬼乙对视了一眼,说道:“其实,人各有志,我们之所以不想参加这个魔鬼训练营,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夺舍重生,享受人生乐事。或者说我们对人世间已经厌倦了,我们只想喝一碗孟婆汤,忘了所有的前尘往事。”说完,向老柳敬了个礼,两人飘飘幽幽地走了。老柳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说道:“好了,该走的都已经走了,现在我们去除了不稳定因素,相信大家可以安下心来训练了。还是那句老话,慈不掌兵,仁不成魔,我们这里既然叫做魔鬼训练营,就是要训练出大伙的魔性。跟我将那句口决再练习一遍:心狠手辣是我的个性,卑鄙无耻是我的本性,随心所欲是我的追求,为所欲为是我的目的……” 众鬼念罢,老柳这时说道:“那么,现在大家一个一个地来实习一下夺舍重生。”这时,左侧第一间阴暗的房内走出三个目光呆滞的人来。这三人是闻说金湖花园人去楼空后过来捞点外快的小偷,在偷东西的过程中让老柳迷了心智,作了鬼们训练夺舍重生的实习工具。 就在众人纷纷对着三个傀儡交流着夺舍心得时,老柳这时用心去感应,不一会传来了一声尖厉的鬼叫声。老柳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它知道,那两个不肯同流合污的鬼已经被另外的鬼们控制住了,准备另有用途。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鬼惊惊慌慌地飘了过来,说道:“柳老,有一队保安过来了。” 这鬼是老柳的心腹,被老柳安排作放哨的摆设。它这样子惊惶失措很让老柳不满。老柳道:“干什么?不就是一队保安么,去几个鬼将他们吓跑!”心中有些奇怪,这伙保安今天怎么有这本事来巡逻了?看来我们给他们的威慑力还不够。几个鬼还未动作,这时忽然又听到了有鬼大叫一声,老柳记得那是另一个放哨的鬼。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仗声突地响起。这炮仗声音很大,骇人心魄。有些鬼们能力弱小,给这声炮仗声惊得魂飞魄散。 更多鬼在这时给炮仗声震得呆若木鸡了。 老柳力量稍强,大声叫道:“怎么回事?”外面那个放哨的鬼歪歪邪邪地飘了进来,大声道:“那些保安们冲过来了。”老柳一张鬼脸露出惊诧的表情,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那鬼道:“好象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不可能!”老柳一脸的不信。 第十章 打鬼 老柳确实不信。 就他自信地认为,鬼对于人类来说,还是一个神秘的无人涉足的领域。也就是说,在没人了解它们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直接过来对付它们。平日那些所谓的法师也不过是通过一些拘魂咒之类的来或哄或骗将它们弄过去。除非他们能将鬼们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但这不可能。过来直捣黄龙,连根拨起?象抓青蛙一样一个一个地将它们抓住?那样哪还能让鬼活啊。 就在老柳准备证实观察一下情况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炮仗扔了过来,就在众鬼身边哄地一声炸了开来。这鬼本来就是由人的意念组成,结构相当脆弱,给那炮仗一炸,立时犹如一团烟雾般向四下里散去。事实上,炮仗的声响不过是起到的一种震憾的作用,就人而言,当一声炮响忽然之间就在你的身边响起的时候,你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吓了一大跳,继而有些心悸发悚?那就是魂都吓散了的反应。 但人魂都在人身体内,吓傻(散)了可以恢复过来,而鬼就不同了,鬼吓散了要再组合起来难度会是相当的大。一般没有三级以上的念力是不行的。所以,这些小鬼们给炮仗炸散了,就会形成那一种游丝细雾,它们意识浅薄地无可奈何地存在着,虽然是比魂飞魄散强一点,但箇中滋味,却比魂飞魄散苦上一百倍。因为它们会就这样子地存在着,就象一个植物鬼,浮游在空间中,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也就失去了投胎做人的机会。 这一声炮仗仿如一场噩梦,但这个噩梦却并未终止,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炮仗被扔了过来,让这魔鬼训练营中狼烟四起,鬼哭狼嚎再然后,有人将这房子的灯开亮了。刺眼的亮光,众鬼的身形仿佛在这时被亮光稀释和分解了。这魔鬼训练营中还是有几个本事高强的大鬼的。当感觉不对时,已都随那炮仗所散发的气浪而迅速远遁。老柳也不例外。 老柳跳出那让它差点消散的包围圈,就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当它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晨,它差点晕倒。我的妈啊……这都是谁的主意?! 却见一伙腰杆挺得笔直,衣衫齐整的保安队员,周身的散发着一种凛冽的豪气,就象一支无坚不摧的坦克一样,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它的魔鬼训练营挺进着。 妈的!竟然是军势!老柳废嘆一声,他为这几天他洋洋大意没有安排人们注意门口的保安行动而感到懊悔。看来,这些保安确实有受过高人指点。当它看出这些保安动作整齐,训练有素的样子后,终于明白了它目前的形势。它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
第22页 若是别人不了解军势,但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老鬼,它还不明白么? 军势,那种只有军队作战时才有的气势,这其实正是鬼们的克星。就鬼来言,不管你的力量有多大,无外乎用精神力量去迷去惑。但这军人就不同了,他们往往有着钢铁般的纪律和意志,换句话说,他们只是一种战争机器,当要冲锋陷阵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前,哪怕前面刀山火海,而且,他们还会在身上散发出一种沖天的豪气和杀气。就当你面对它们时,迷惑他们是不行的。而当你面对他们时,所有的手段都使不出来了,这时,你能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老柳心痛着他的魔鬼训练营,那个心痛哇,就象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老柳,我们快走吧!这里真的好象有高人似的,而且,她还能察觉咱们的行踪,咱们这是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哇。”一魔鬼训练营的助理教练说道。 “老柳,这里的心血虽然毁了,但我们的数据还在,而且我们有了这次的经验之后,再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另一助教说道。 “老柳,我们现在损失的不过是些在路边拐来的游魂野鬼而已,没了它们,我们的损失也不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我们这些骨干在,还怕完不成高教授交代的任务?” 老柳呆了一呆,废然嘆了口气。道:“我们这次回去,责罚一定是不会少的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当高教授问起我们情况时,我们怎么说?说是碰到高人了?哪个?茅山道士,龙虎天师?高教授可是学问高深,知道眼下这些传说中的门派虽然有些道行,但都是敝帚自珍,独自行事的。就那些什么崔狠孟婆之类的,就我们四个,还不把他当回事,但这一次明显地是人家有备而来,而且,人家这次和平常的完全不一样,完全的是使用的协同作战的方式,而行动之时,仿佛已掌握了我们的弱点,让我们处在了一种被动的状态。你说,我们再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怎么象高教授交代?” 另三鬼点了点头,一鬼说道:“是了,我们输了,但我们至少也该知道我们是怎么输的,输在哪,回去让高教授知道,以后高教授也好有个打算。”老柳点了点头。 四鬼商量完了,就开始仔细地打量起那让它们痛恨无比的队伍了起来。这个队伍其实都是它们所熟识的,就是一伙上夜班的保安队,曾让它们手下的几个小鬼给吓得屁滚尿流过的连例行巡逻都取消了的只敢呆在家里的一群胆小鬼。只是在他们身边有一个人特别奇怪。这人戴着一个大大的摩托车头盔身穿一件宽大的保安服(事实上是她的身形瘦小的缘故),却是给两名保安用一张椅子加两根木棍做成的担架抬着的——这是干什么? 这人就在那担架上,打着一种奇怪的手势。便有三个保安拿出三只袋子出来,开始在灯光下犹如捕蝶般地将一众游离阴魂收集了起来。 看来,这个奇怪的人就是那个所谓的高手。 四鬼这时都已看出了这一点。四鬼这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 一切,只怕都是因为这个高手了。现在,如果说能将这高手拿下,那么这些在高手的指挥下的保安也不过成了一群无头的苍蝇,毫无作用可言。那么,它们不但可以将这颓势扳回,夺回这金湖花园的控制权,还可给予人类一种严重的警告,有鬼在的地方,生人勿近。反之,如果这一仗给人类打赢了的话,这种打鬼经验一经推广,那它再弄个什么魔鬼训练营,就会难上加难了。 而现在,能有还手之力的虽然只有四鬼,但这四鬼都是精神力量达到了二级的水准。老柳,甚至达到了三级。四鬼联手,就算是城市中鼎鼎有名的灵异业四大高手崔狠,也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何况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高手。而且,老柳凭藉多年的经验,这人身上没有让人惊悸的气势,就证明这人没有修过什么精神力量之类的特殊本事,对付一个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将他们打败,我就不做鬼了! 众保安手中有电灯,有炮仗,但对于二级以上的鬼来说,它们身上对于这些的防护能力还是有的。据说,达到了九级以上的鬼甚至可以幻成人身,克服一切鬼的障碍,能象人类一样正常地生活。 老柳这时作了一个手势。立时,四鬼化成一团轻烟,蓦地发动,围在了那个高手的身边。这是一团浓雾,一阵阴风,还是一种森森的鬼气。这鬼气不住地翻滚闹腾,瞬间遮蔽了电灯光的光芒。暗昏之中,鬼气不断地瀰漫蠢动,象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象一条条吐信摇首的毒蛇,象一片片陷人首脑的吞人沼泽。 而且,在包围了众人的同时,这团鬼气还能无孔不入,从众人的眼耳鼻口甚至发根处慢慢地渗透。 老柳选择的对象是那个神秘的高手。就鬼的技能而言,倘若一个人被那阵阴风鬼雾给包围,纵不会心智受控,也会给这阴风鬼雾弄得迷失方向。但老柳化作的阴风鬼雾一到了这个人的身边时,这才发现这人真的不简单。就鬼迷人来说,无非是制造幻觉。幻觉和感觉不一样。感觉是一种真实的感知过程,大抵上是由视听看触等感知器官接触所产生的印象。而幻觉就不一样了,它完全是一种心理暗示作用。比如我们睡觉时,小狗舔脸,就会梦到和人亲嘴,被子掉地上了,就会感觉到自己就睡在冰天雪里一般。
第23页 老柳虽没有能力将这个神秘的高手直接弄死,但它是可以让阴风鬼雾遮蔽住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让她产生一种窒息的错觉。而且,就算老柳行动无果,却也可以暂时控制住她,等另三鬼迷了一保安的心智,就可将这高手击倒,到时他们阵脚一乱,胜负完全可以翻盘。 但老柳感应到了这人的思维之后,却吃了一惊。只见这人心思空灵,竟没有一丝杂念。老柳通过遮迷她的感触器官时,却发现这人竟然完全不为所动,难道她已达到了那传说中得道高僧们那所谓的不净不垢,不生不灭,六根清净的地步了吗? 老柳正自诧异,正准备作其它尝试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那人朝它神密地一笑,似乎已经发现了它,然后那人在担架上作了一个很优雅的手势,没有被阴风鬼雾包围的几个保安忽地转过身来,拿起一种叫做喷射器的东西向它们喷来。 这喷射器喷出了一种液体,忽然之间,听到另三鬼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老柳这时大吃一惊,它已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而且还感觉到了一种接近被腐蚀的战慄。 “黑狗血!”竟然是黑狗血!它已来不急思考,心随意动,蓦地收身就走。但这时还是有一点黑狗血溅到了老柳身上。老柳强忍住魂灵被腐蚀的痛苦,落荒而逃。 这一仗由于鬼们的轻敌,除鬼训练营的准备充分,这一次除鬼训练营可谓大获全胜。 说起来,这次行动是临时决定的。方可南训练训练,见到保安们心理素质过硬了,便想到现场表演了一下感应鬼的方位。谁知一感应,就发现鬼们其实就在一块集聚着。心中一动,看着众保安士气高昂,心想打铁乘热上,自己也有些自信,就决定行动就在今晚开始。这些保安心理素质过硬,行动有条不紊,而作为此次行动的主要指挥者,方可南,刚是用一团白布将头鼻耳包了起来,静下心来感应着鬼们的方位,指引除鬼队的方向。这也是老柳不能通过她的感知器官而对她产生迷惑的原因。而由于除鬼行动的顺利,除鬼训练营除了炮仗和黑狗血之外,还有好多准备好了的诸如女人裤,摄魂铃八卦镜等一大类东西没有用,这让大获全胜的除鬼队员们有些意犹未尽。虽然是到底走了一个鬼,但这一点对于这次胜战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至于这次行动如果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所有的鬼没能捉住一个,无法了解鬼们在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 众人在方可南的提醒下,没有得意忘行地收拾好了战场,而所谓的战场不过是将三个目光呆滞的人带向保安室好了解情况。就在众人向保安室走去的时候,卢四看到了大门口人影一闪。卢四打鬼之后,豪气顿生,大声喝道:“是谁?!”几个保安不待卢四命令,飞快地沖了过去,那人见到保安们气势汹汹,大声喝道:“你们不要打我,你们不要打我,我可是帮你们捉了鬼的……” 小白们,看书不投票,做人不厚道哦... 第十一章 除鬼之后的疑问 保安室门口有雪亮的灯光。灯光之下,众人已经认出,这人就是那个自号“驱邪捉鬼数百个,发表灵异作品数十篇”的“资深灵异学家,网络作家”夜凉如色。 几个跑得快的保安快要接近他的时候,这傢伙倒还精明,赶紧抱头蹲下,叫道:“我跟你们说好哇,千万别打我的脸哇……” “这人来干什么?”方可南这时已除了那蒙住了头部的厚布,见到了这一场景,她本来对这人没什么太大的恶感,这时跟卢四说道:“叫他们别动手打他。” 卢四高声叫道:“你们别动手打他。”剩下的几人走近时,那夜凉如色还是蹲着。方可南道:“好了,你站起来吧。” 夜凉如色道:“你们要先答应不要打我的脸。” 方可南和卢四对视一眼,两人感觉有些好笑。方可南哼了一声,说道:“那好,我们不打你的脸,但你要老实一些。我问你,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夜凉如色这时站了起来,作昂首傲然状,说道:“我是到这里来驱邪捉鬼的。鄙人夜凉如色,是一个资深的灵异学家,网络作家,曾驱邪捉鬼数百个,发表灵异小说数十篇。这个……经验丰富,法力高强……” 卢四却是第四次听到他这套说辞了,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你不要说这些了。我问你,你到底到这来干什么?” 刘兵这时为了配合队长的威势,一脚就狠狠地踢了过去。喝道:“快说!”那夜凉如色才站起来,给刘兵一脚踢得踉跄几步,好一阵才站好。这厮脸皮也够厚的,说道:“我真的是一帮你们驱邪捉鬼的。” 方可南看他样子不过傻得可怜,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走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了,因为,鬼们都被我们消灭了。” 那夜凉如色眼中透出着一种不信,说道:“都被你们消灭了,不可能吧。我就听你们放了放炮仗哇。如果是力量强大一点的鬼,那炮仗根本不管事的。这几天我看这金湖花园的鬼势,至少有三个力量达到了三级的恶鬼。”许明这时掩饰不住内心之中的得意,说道:“但恶鬼怕狗血,尤其是那黑狗血。我们用炮仗炸了那些小鬼之后,那些大鬼们就过来了,好在我们都自备了黑狗血,将它们喷了个狗血淋头,只怕已经魂飞魄散了。”
第24页 那夜凉如色眼中显露出惊奇之色,说道:“经研究证明,黑狗血里含有一种能腐蚀鬼邪幻体和阴灵的物质,性能稳定,效果明显,实在是居家旅行对付鬼邪必备之良药。可是……”他顿了一顿,又提出了一个疑问:“那鬼邪虽然被你们腐蚀了,但它的残余未尽,你们想怎么处理?” 鬼邪残余未尽,怎么处理?这点众保安可是不清楚的。方可南也不清楚。她这时隐隐从这傢伙对于黑狗血的分析中了解这傢伙可能懂些门道,当下问道:“残余未尽,你说怎么处理?” 夜凉如色道:“鬼邪残余未尽么,说重要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那鬼邪残渣就象那病毒一样,只要给人沾染上,还是有一定的危害的。”这点方可南可是有些了解。传说中有人走了霉运,就是因为他沾染上了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据说有些阴毒沾染上了人身之后还有重生的能力。这些,可不得不防。 方可南道:“这些么,我已有一定的打算,不过,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说的。” 那夜凉如色见方可南这么说,一张充满了希冀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嘆了口气,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不说了。”顿了一顿,看到了众保安押着的三个目光呆滞的人,又又道:“哎,这三个人看样子心智被鬼迷住了,我有把握让他们清醒。” 方可南又道:“心智被鬼暂时屏蔽了而已,给他们淋一盆冻水,或以其它方式通过他们的触觉神经唤醒他们的感觉就好。” 夜凉如色呆了一呆,脸色变了一变,止不住地道:“我还有一件事,可以帮你们……” 众人似乎就认为他在方可南面前就只有黔驴技穷的份,也没往心里去。也就没人答腔了。却听夜凉如色鼓起勇气道:“这金湖花园闹鬼以来,物管公司是出了二十万花红的。你们就这样将鬼除了,难道就没有想过将钱拿过来吗?” 这问题方可南有考虑过,但一众保安不过是基于自身工作环境的需要和自身工作方面的利益,才鼓起勇气参加了这一次的行动的。但,这个话题却也让他们感上了兴趣。 就是方可南,她就算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没想过该如何来解决。 笑话,今天驱邪捉鬼了,金湖花园的鬼是没了,但谁会相信你?换句话说,你若是个说话有些份量的人,人家或许就相信了,但关健是你们一个个都不是。 所以,今天方可南驱邪靖鬼的前题也就不过为了她本身的居住环境安全。 但无论是谁听到了当这笔可能拿不到的钱突然之间能拿到时,谁都会感兴趣的。 “你说说看。”方可南看这人一时神经兮兮,一时说话在理,倒也看不透他的到底。 “很简单,物管公司给钱的原则要找个驱邪捉鬼的人,将金湖花园的鬼患解决,现在金湖花园的鬼患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我们可以仍旧可以当没有解决的这回事,只要找一个人来,做做样子,证明这金湖花园的鬼邪已经清除了,那我们就可以拿到这笔钱了。”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众人财迷心窍,无不欢欣鼓舞。 夜凉如色又道:“可问题是我们要找的这个驱邪捉鬼人就不好找了。而事实上这城市中有声望的人都不情愿接手这件事,原因很简单,这金湖花园的鬼患太厉害了。找一般人就不能让人信服。除非……” 卢四忍不住地问道:“除非什么?” 夜凉如色道:“除非能找一个城市中谁也不认识的高手,经过渲染加工,再装神弄鬼一番作一下样子,第二天证明这花园没鬼之后,那还不马到功成?” 方可南一直在冷眼旁观。这时突地说道:“我知道哪里能找到一个城市之中谁也不认识的高手。” “在哪?”好几个人同时问道。 方可南道:“这不就是了?”她眼睛斜斜地指向一个人,这人可不就是夜凉如色么? 当下,在由方可南授权夜凉如色领着几名保安在用黄裱纸,香烛等物用类似超度的方式将一些阴魂炸散的游丝细雾和沾染了黑狗血的阴灵残渣清除干净的同时,方可南内心之中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波动,仿佛,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没人清理干净一样。这种感应虽然特别的轻微,但还是有些模糊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头。方可南初步怀疑只是某个阴魂的残丝细雾,想想不要紧,也没放在心上。 而倒是被她们弄醒了的那三人神情呆滞的人,说出的话让方可南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这三人经询问查证是小偷,问询起他们怎么这样子时茫然不知,都说好象做了一个梦一般,无知无觉。但他们所说的梦都是相同的,就是如木偶般地站着,听凭着别人的摆布。听他们的口气仿佛是被鬼上身了。但鬼上身必有所为,但那些鬼好象这个上一下身那个上一下身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 方可南心思敏锐,联想到那小鬼甲和小鬼乙所说的话,反应到了这些鬼们半夜少有的齐聚,它们可能有什么阴谋。联合起来将金湖花园变成无人鬼域?似乎它们已经到达了这个目的。说是将三个小偷捉弄一下玩开心,也是有的,但那小鬼甲和小鬼乙的话又让她否定了这个猜测。那么,这些鬼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第25页 这些,一众保安们是感觉不到的,他们心里洋溢着战胜了神秘可怕的鬼的喜悦和兴奋和对钱的渴望。这些保安都是穷人(虽不是穷人,也是没有几个钱的人,)否则,他们就不会可怜巴巴地冒险在这里值什么班了。想到能有办法拿钱时他们都纷纷发表着当俺的了钱,俺怎么着怎么着的领钱感言。 而那个有些神经质的什么灵异学者,网络作家夜凉如色,却也和方可南一样,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第十二章 美女阿兰 一间密封住了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说道:“教授,金湖花园的实验基地给毁于一旦。据逃回来的老柳说,它们遇上了一个神秘的高手,这高手似乎很清楚鬼们的底细,对于鬼们的弱点了解得很透彻,而且,在老柳对付她的过程中竟发现这人似乎达到了传说中灵台清明,不垢不净的得道高僧的境界。”这人声若银铃,口气恭谨,看起来是个年轻的女性。 房间里,一个声音道:“她既然到了灵台清明,不垢不净地境界,独自一人就可将老柳们给灭了,何必费大力气来让一些保安来做这些呢?”这声音在密室中略有回响,显示出了这房间的空洞。却不知这人在这房间的哪里。 那女声却也明智,问道:“那教授认为……” 那声音道:“老柳这些鬼们,能力低下,如果真的要灭了他们,用我们这一派的初级阶段的知识就行了。毕竟,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人和鬼的本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鬼让人怕的原因为过是一个迷惑二字,但人就不同了,他们如果能清楚地了解了鬼的本质,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让鬼们灰灰烟灭。” 那女声也不是笨人,道:“教授是说有人也掌握了象咱们这一派的知识?”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顿了一顿,又道:“我就跟你说个事吧。我们这一派的灵异知识,是建立在一种系统而全面的研究基础上的。它绝不同于上古流传下来的道术。通过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不但地丰富完善而成的。这其实就是一个学科的分类了。当年,在**大学时我开始了鬼邪灵异的研究之后我的导师皮教授也加入了进来,只是后来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皮教授被打倒了。就在一次批斗之中,皮教授不堪忍受,跳江而去,生死未卜。” 那女声道:“你说这老柳所说的神秘高手的灵异在识有可能是得到了皮教授传授了知识的徒弟?” 那声音道:“也不尽然。如果皮教授亲自传授的话,这个神秘高手也就不会只是倚靠一群保安来打败老柳他们那么简单了。我猜测她肯定是得到了《皮教授手扎》之类的东西。” “《皮教授手扎》?”女声微微有些惊讶。 男声道:“这本手扎是皮教授毕生的心血结晶,记载着皮教授多年的研究心得,任何人只要得到了这本手扎,都可以打败老柳。” 女声道:“教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男声道:“你去金湖花园了解一下情况。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顺便。关照一下在那里修养的怨魂。” 怨魂是达到了念力五级的魂灵,能力已在恐怖之列了。怨魂复醒,必可让那神秘高手全力以付,到时她的底细就出来了。 …… 金湖花园内,方可南正在给那夜凉如色上最后的一课。 根据询问夜凉如色再加上推断,方可南已将这傢伙的来历猜得七七八八了。据这傢伙说他无意中得到了一本天书,天书上记载着一些灵异知识。他读了之后,再经过在实践中的不断丰富完善,终于觉得可以让自己出来驱邪靖鬼,造福人类了。但这傢伙尽管思想伟大,而且满腔热忱地付诸行动,奈何热脸贴着了冷屁股,尽管他将自己的本事说得到了天上去了,但人家就是不相信他,你说让他怎么办? 当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因为名气不够,于是咬牙将自己多年的积蓄拿出来买了个旧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络上写以夜凉如水为主角来驱邪靖鬼的网络小说替自己宣传造势。但就他那样,在如今已经泛滥了的网络书籍中又怎能出头?弄来弄去就成了一个不务正业的主。一心挂两头,也不安分工作,就成了现在这个无家可归,飢一顿饱一顿的样子。 这傢伙也在渴望着出名哇。所以,当方可南意识到他的言行举止不足以让人相信时,决定对他进行训练时,这傢伙竟一脸的恭谦。 …… “要记住,人要深沉,这样才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才能让人心生敬畏,”方可南说,“你走路不要这样子了。所有的行动都能体会出一个人的气质修养人内涵,走路的时候呢,要平稳有力,站的姿势要端正伟岸。这就是形象问题。形象上去了,比起你口中时常念叨的驱邪捉鬼数百个,发表网文数十篇要强上一百倍。好……就这样,我们再练习一遍……” 在这当儿,卢四就给金湖花园物管公司的公关经理刘辉打了电话:“刘经理,快来哇,现在这里终于有了一个高手揭榜了。本来我们还不相信他,就让他试试,谁知他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这金湖花园里的鬼给灭了,真是厉害啊。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你快过来看看吧……”
第26页 “什么?!”刘辉大声道。这当儿,金湖花园物管公司的公关经理刘辉正对着一个领口开得很低的美女那玉色的诱人的乳沟干瞪着眼呢,听了这话,表情明显得有些失态了。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心中暗暗苦笑:“妈的,怎么就这么巧呢?” 就在刘辉面前的这个美女就是刚来跟他洽谈了有关金湖花园驱邪靖鬼事宜的城市灵异界四大高手之一美女阿兰银兰儿。 就这样,一下子就将他又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就在昨天,他还是东躲西藏地不敢面对一众金湖业主和老总的面,为的就是他找不到人来对付金湖花园的鬼患。但现在,美女阿兰来了,而金湖花园的鬼患据说也平了。而这,就要牵涉到钱的方面上了。 按理说,卢四所说的人已将金湖鬼患给平了,那钱就该那个平了鬼患的人,但现在他又答应了这个美女阿兰银兰儿,不让人家去吧,这齣尔反尔,是会丢了物管公司的信誉,再次发生这事,你让人家再怎么相信你。而这卢四报告的将金湖花园的鬼患解决了的那个高手,肯定有两把刷子,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 刘辉脑子发生了少有的混乱,他还急出了一头大汗,关健原因还是因为他捨不得面前这个美女相处的机会。 他一会就冷静了下来说道:“阿兰小姐,我陪你到小区走走。” 银兰儿眉弯眼弯地笑笑,说道:“好哇。” …… 金湖花园这时仿佛云开雾散了,艷阳普照,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生机盎然,哪还有半点愁云惨雾,阴风邪气?果然是鬼患已除的样子。 而这当儿,方可南还不放心这夜凉如色的言行举止,怕他露馅。仍旧在训练他的深沉。 一辆奥迪小轿车无声地驶了过来,车在小区专用停车厂一停,然后车门一开,两个人走了下来。 一个是这两天瘦得厉害了的胖子刘辉,而另一个将那超短裙下的黑色网状丝袜套着的长腿才从轿车门中伸了出来,就立时吸引住了所有为准备刘辉而刻意守在这里的保安的眼球。 这是一条修长性感又匀称的腿。光看到了这条腿,就让人可以感觉得到它的光滑柔润。沿着小腿直至大腿的根部,再看到那超短裙遮盖着的地方,虽然呈阴影状态让人看不清楚,但引人暇想,却比那实在的东西更吸引人一些。 几个男人似乎想到那大腿根部那神秘的地方,心跳仿佛就在这一刻加快了,都呆若木鸡,只有几个男人反应了过来,干巴巴地吞了一口口水。 那条腿不负众望地很在轿车内停留了一会,然后才接触在了地面上,再然后,一头拉得笔直又飘逸的头发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这头清纯飘逸的头发的主人的脸光洁如玉,眉毛细腻又舒展,仿若那鲜嫩的垂柳叶儿,而一双清莹如水的双眼之中,水汪汪的竟荡漾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而有这样的肤色,这样的眉眼,还有一只瑶鼻小嘴还不够,上天还给了她一张纯真又幼稚的娃娃脸,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讨人喜欢。 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注意了她的这张脸,只因为她现在低头走出轿车的,这样,就很自然地让人们看到了她开得很低的领口那一团丰沃雪白中的一条美丽的沟壑,但只可惜丰沃也就让人看到这里。 众人又吞了口口水。这时,众目焦点中的那女孩子已经走出了轿车。 那女孩子站直了身体,显得婷婷玉立,似乎习惯了一众没见过性感美女的男人的目光,她对这一切并没有显得太过于排斥,只是淡淡地一笑,道:“刘经理,跟我介绍一下这里的同事吧。” 便在这时,一人不等刘辉给他介绍,干巴巴地跑了过来,嘿嘿傻笑着伸出了他那猪爪一般的手,道:“小姐,鄙人夜凉如色,是一个资深的灵异学家,网络作家,曾驱邪捉鬼数百个,发表灵异小说数十篇。这个……经验丰富,法力高强,深受广大群众的好评……”正是那个刚刚才学会故作深沉内涵的夜凉如色。 第十三章 今夜之约 对于艷惊四座的美女阿兰银兰儿的出现。方可南是这个“将驱邪靖鬼的钱拿回来”阵营中唯一一个没有失态的人。一方面是因为她本就是一个女孩子,而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她心灵已经变得空灵而恬淡了的缘故。她经历过太多磨乱,对于她来说,就和妈妈两个人平平静静的生活,就已经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方可南也对那“拿钱”行动也并不太热衷。看到这些傢伙们见到了美女都乱了方寸,方可南淡淡地笑了一笑,扶着妈妈走了开去。而这时,银兰儿这时向着方可南偶尔瞟了一眼,虽然只是一瞟,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仿佛她在特别注意了她。 而这时,那个名叫夜凉如色的傢伙正一个劲地傻笑着,紧抓着银兰儿的手摇哇摇着。 方可南扶着妈妈退后一步,故意将自己处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刘辉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这位先生,你是那个灵异专家夜……” “夜凉如色!”夜凉如色整了整衣襟,干咳一声,正色道:“鄙人夜凉如色,是一个资深的灵异学家,网络作家,曾驱邪捉鬼数百个,发表灵异小说数十篇。这个……经验丰富,法力高强,深受广大群众的好评……”
第27页 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一上来就习惯性地冒出了这句。不止方可南,就连一边对着银兰儿有些专注的一众保安也都感觉到这傢伙原形毕露了。 刘辉也对于这种自吹自擂的介绍有了一些不习惯,说道:“是这样的,夜先生。对于这些鬼邪嘛,我是不清楚的,但今天卢队长所告说你昨天晚上就将那些鬼都驱靖干净了,我本人是相信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物管公司呢,是一个以业主至上的公司,这样吧,你能不能让所有业主都相信这里的鬼被除了,都搬回来,象从前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我马上就将那二十万的驱邪靖鬼悬红给你,怎么样?”他胖胖的脸上仍露出着热情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显得诚恳无比。 夜凉如色明显地有了些惊慌失措,道:“这个……”又干咳两声,道:“这个自然。” 这时方可南淡淡地道:“当初你那招贤榜上可没有说过要让业主们都相信的哦。人家一个灵异师,最大在本职不过就是将鬼除了,怎么还要去管该属于你去做的工作呢?” 夜凉如色也道:“咳……就是了。你若不相信我,我可以在之里再住几天,让大家看看这里还有没有鬼。” 方可南道:“要想那些业主一时半会相信这里没有鬼了,还是有点难度,他们都是带着一种恐惧的心理离开这里的。再加上家底都还不错。真正想搬到这里住下去的,除了象我们这种穷人以外,谁的性命不宝贵?谁肯以身涉险?” 但刘辉这些日子也是给那些业主逼急了,再说他的性格也算磨,坚持道:“这个么,我也没有办法。其实就是实话实说了吧,如果你们名声在外,我倒是毫不犹豫地给你们钱,只说着名的某某来过就行了。那业主们听到这消息多半是要回来住的。但你们不是哇。我就是哭着喊着说你们把金湖花园的鬼给灭了,谁肯相信我,肯以身涉险?” 一众保安都受过方可南的心理素质训练,倒也没有慌张激动。夜凉如色口拙词笨,被说处面红耳赤。 刘辉这时将银兰儿一拉,低声道:“你表个态吧。” 银兰儿心比鬼精,早就想到了这刘辉想要说什么了。格格一笑,道:“说这里的鬼已经干净了么?我看得未必。” 刘辉暗贊一声果然是个骚狐狸。说道:“是吗?”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这一次来见到小区内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没有一丝阴诲之气,就已知道这小区内的的鬼患已除。他暗中要银兰儿表态不过是要卖她一份好。只要她说这里还有事,那他刘辉就完全可以不付钱给那个有些神经兮兮的夜凉如色了,这样子就只要她空表演一场,那么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获得那公司给的二十万的酬金了。刘辉从她有意无意地碰磕他的情况推断出,这银兰儿也是一个又骚又精明的人,知道这个内情后还不好好地让他爽上一爽? 银兰儿就说一声这未必,凭她的身望,说出的话肯定比这个来历不明的夜凉如色强上百倍。赵耀武脾气暴躁,若不是看在对方是一个美女的份上,肯定会给她一顿老拳。 方可南倒是相当地冷静,她也看出了这里的猫腻,对着向他投过徵询目光的卢四摇了摇头。然后她示意大家慢慢地走开。 自从这个传说中的城市灵异四大高手之一美女阿兰现身以来,方可南就一直站在一边作冷眼旁观状。当然,刘辉拉银兰儿到一边做小动作她也知道。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她们虽然除去了金湖花园的鬼邪,但名不见经传,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人家要是真为难你,不给钱你,你又能怎么办? 但接下来银兰儿却说了一句公道话:“这样吧,就我说这里的鬼还未干净的话,恐怕大家心中都有些不以为然。我们就以今晚为界如何。就在今晚,如果还有鬼的话,那么就证明夜凉如色先生还不行。如果今晚没鬼的话,我阿兰也就代表城市中的灵异界的同道,公证夜凉如色先生在金湖花园驱邪靖鬼的效果,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一众保安本已死灰般的心瞬间又活了过来。 在这银兰儿和刘辉走了之后,保安们更手舞足蹈,差点跳了起来,竟仿佛得到了钱一般的兴奋。唯独方可南仍是面色沉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她虽涉世不深,但也知道同行相欺的道理。看这刘辉和银兰儿的动作,也不是什么好人,方可南这时已有预感她所说的今夜没有那么简单。照常理推测的话,每个灵异师都的拘魂唤鬼的本事,只要她小小地使一点手段,就可以证明这金湖花园有鬼,那么她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掠夺了她和一众保安们的胜利果实。 方可南忽地想起一部名叫《卧虎藏龙》电影里边的一句话:“这就是江湖。” 方可南也意识到了,涉足灵异业,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想到这里,觉得,又该和这些保安们沟通沟通的了。 第十四章 有鬼夜半来 面对银兰儿的小手段,是忍让,还是反击? 方可南涉世不深,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勾心斗角。但这一次银兰儿的伎俩很直接地将她推到了让她抉择的位置上。当她感受着人性阴险所带给她的一种愤怒的同时,也让她心性得到了一次成熟的机会。
第28页 如果这一次忍受了,那就是一种屈辱。自从她前天当着爸爸和后妈扬眉吐气地说过那种绝决的话之后,她的性格就已经就得刚强和坚韧了。 她绝不能让银兰儿得逞。当银兰儿走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银兰儿的阴谋仍在兴奋之中时,方可南就扶着妈妈,静静地走到了安静的家里,她开始了沉思。 她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要将属于自己的钱拿回来;第二,就是怎样在这一次被动的事件中让自己扬名立万。从这一次事件中看来,她感受到了名望的重要性。那么第三,就是要给予银兰儿一次严重的教训。 但这事似乎有了些难度。给予银兰儿一次教训那倒好办,至于拿钱和让自己在这一次事件中出名么,那就难了一些。无根无底无背景,谁信你? 但是,如果世上有一把锋利的锥子,无论装进多么厚的袋子里,它始终还是会破袋而出的。 就目前,对于方可南的形势还是有利的。第一,她有一群心理素质且信任她拥护她的保安,而且因为这金湖花园的酬金,众人已是牢牢地和她站在了一块儿了。 第二,她还有一个神经质的灵异专家夜凉如色。这傢伙虽然嘴上嘟嘟哝哝,看起来浮躁罗索,但这人看起来还是颇懂灵异知识的,对于他到底懂多少,方可南就不清楚了。不过,现在这傢伙确实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方可南考虑了一下午,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 这一天的夜珊珊来迟。 因为刘辉想快点了结这金湖花园的鬼事,使得业主们和公司老总不再天天逼债似的逼他,所以为了扩大影响,他还特意邀请了好几个在业主心目中有些名望的人来见证今晚没有鬼。 这比如金湖小区所属辖区的派出所所长金国庆;该小区所属地的村长;城市灵异界的四大高手之鬼姑孟婆甚至坐在轮椅上的崔狠,当然,还的美女银兰儿和一众业主的代表。 这一伙人就连同保安,也就三十多号人。而这三十多号人,就是今晚见证金湖花园有鬼没鬼的目击证人了。 这刘辉今天得到了银兰儿的那暧昧的暗示,为了证明得更有说服力一些,所以也就请了这么多人。不过,他倒是事先询问了银兰儿的。银兰儿胸有成竹地一笑,虽没说话,但他已经心领神会了。 就在银兰儿看来,弄个鬼走走过场,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鬼姑,你看这金湖花园的气色还好吧?”刘辉端了一杯茶过来,胖脸上挤出着一种看不出什么意味的笑容接近了正和旁边坐着轮椅的崔狠说着话的鬼姑孟婆,别有用心地道。 鬼姑孟婆人老成精,当然也明白他是指她预言金湖花园鬼事难平的那件事,就现在来说,金湖花园夜色降临,清风习习,宁静安祥,自然是鬼邪去得无影无踪了的缘故。但鬼姑孟婆哪种场面没见过,桀桀怪笑道:“我老了,眼也花了,看得也不明白,不过,听说这次除了鬼患的是个年轻人,是不是,他在哪哇,让我这老婆子也瞧瞧?” 刘辉这才发现;咦?那个喜欢自吹自擂的傢伙在哪呢?他这样一想,立马就左顾右盼,并大声叫道:“卢队长,快给我找找,那个夜凉如色在哪?” 卢四正陪着派出所所长金国庆在说着话呢,听了这话道:“刚才还在这的,上洗手间去了。” 而这时,那个叫夜凉如色的傢伙正和十数名保安一起正在听方可南说话。方可南道:“现在,我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么?” 众保安齐声又小声地道:“都听见了。” 方可南道:“都明白了么?” 众人都道:“明白了。” 这时方可南道:“这下我就放心了,不过夜凉如色,你若这次再表现不好的话,那就有可能让我们功亏一篑了!”这时刘兵道:“可南放心,这次我就盯着这傢伙,一定不让他失态的。” 方可南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了心思,心中在想,这下,准备好了,而鬼,也该来了吧…… …… 午夜十二点三十了,派出所所长金国庆率先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刘辉说道:“这见证金湖小区的鬼事,是准备让我们在这呆呆多久的哇?” 一众业主代表也显得有了些疲态。就这些养尊处优的人,你让他打牌泡妞地混时间还好,但你若让他们枯坐干等,这些只怕比让你把他杀了都还难受一些。 一业主代表道:“还等等半个钟了就算了。” 这时,银兰儿脸上已有了些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是个千变形的女人。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她作出了一种温柔淡雅型的姿态,少说话,浅微笑,一颦一笑间都显露着一种动人的风雅,仿如一朵幽香的兰花。 这时她就站了起来,说道:“是了,我们不过是过来证明一下这里还有没有鬼的,先前我咨询了鬼姑和崔先生两位前辈,以他们的经验看来,这里的确没有什么鬼的了,我看再守下去也不一定有鬼出现,不如今天就算了吧。” 刘辉与银兰儿有些默契,知道她说这话时可能会有所发作了,顿了一顿,附和道:“好了,大家就散了吧。” 众人纷纷起身。 也就在这时,忽然前面林子里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动。那响动让那树林摇曳不定,并伴有一种难听的嚎叫声。这声声嚎叫在这静谥的夜中显得异常阴森诡异。
第29页 众人之中,已有大部分人反应到了这就是鬼哭,一时心中发渗,在腿都有些颤慄了。但就在众人之中,却还是有几个人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了。 刘辉和银兰儿不用说了,负责照看夜凉如色的刘兵和夜凉如色也不用说了,还有两人反应平静,而且他们脸上表情还比较奇特,这两人就是鬼姑孟婆和寒冰崔狠。 鬼姑孟婆脸上显露着一种阴侧侧的笑意,仿佛在嘲笑着什么;而寒冰催狠却是眉毛拧得紧紧地,仿佛心中积压了一大堆怨毒没有发泄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反应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反应到了—— 有鬼来了。 第十五章 打鬼要打出人来 这时银兰儿脸上显露出诧异之色,道:“哎,夜凉如色,你不是说这里的鬼已被驱除了的吗,怎么现在还有鬼在这里胡闹哇。” 刘辉和一众业主代表及派出所所长金国庆也都一齐看着在刘兵身边的那个帮作深沉的傢伙。这夜凉如色没有急智,见到众人一齐向他看来,有些慌乱,干咳两声道:“这个……这个……” 这时崔狠忽然冷笑一声道:“不错,这里是还有鬼,而且这鬼的来头还不小呢。”说罢大声道:“毛头毛尾,给我准备法器,今天我要让这鬼现形于众人之下!” 夜凉如色也道:“是……是……这鬼可能是新来的吧,我们现在要将它捉起来就是了。”说罢和刘兵快步走出。这时鬼姑孟婆桀桀怪笑道:“不过是一个小鬼而已,大家也不要慌张,就当看一场表演吧。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看这鬼到底长得什么样呢?”说完有意无意地站在了银兰儿的旁边。 众人见到鬼姑孟婆这么笃定,也都安下心来,想想看一看传说中的鬼是什么样子,心里涌出的好奇心顿时战胜了在鬼姑孟婆和崔狠沉着笃定的的气势下变得有些淡薄了的恐惧感。 刘辉这时已暗暗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听这口气倒好象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呢?他向来有些果断,一想这事说穿了也不关自己的事,一颗心也就安稳了下来。 而银兰儿,这时隐隐也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就好象这事不是自己在算计别人,反倒让别人给算计了一般。要说她也的确只是贪图这有些便宜的二十万块钱,使的手段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徒弟李花儿弄一个鬼过来让众人瞧瞧。这拘魂唤鬼也就那么一点时间而已,要不了多大功夫。再说鬼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至于让人抓住把柄。出事的机率微乎其微。但今天看来就象是中了埋伏的样子,事情不妙哇。她一急下来,有些乱了方寸。偶一瞟,却见鬼姑孟婆阴恻恻地站在自己一边,仿佛就是要监视她似的。看样子他们早有默契,现在不但是要打鬼,还有要将鬼背后的人打出来的阵式,不由得暗暗叫苦。心中只希望李花儿所操控的鬼魂能快快收场。 但这样子看起来却是不可能的。 这时金湖花园能亮的灯光都亮了,看起来就象白昼一般。而那鬼嚎之处,一团黑烟瀰漫,似乎落进了一个无形的包围圈,不断地发出着哀嚎,身形不断地扭曲变形,左冲右突,就是想要冲出那无形的包围圈。而银兰儿却是一个内行人,目光一瞟,就看到了分成八个方位站着的八名个保安,他们人手一根细柳,一边虚空抽打着一边走向中间靠拢。柳枝桃木是一种天然的驱邪破鬼的物事,从先辈们发现了它的这种属性以来,一直是玄门术士驱邪靖鬼的首选器物。 银兰儿看到这个阵势,一时面如死灰,一个词差点从口中吐了出来:捉鬼八卦阵? 捉鬼八卦阵银兰儿是没用过的,但她却是听说过的。说她没用过是因为一来这个阵法需要人手,二来以她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用到这种阵法。而这阵法说穿了就是很简单的一回事,用八个人分别守住象徵八卦的八个方位,手中拿一两件能压制住鬼的器物,慢慢地将鬼包围逼近就行了。而换句话来说,这阵法,不过是一种简单实用的可以普及到任何一个普通人身上的阵法罢了。 对于这种阵法,银兰儿还是可以破解的,但鬼姑孟婆就在一边,能让她轻举妄动么? 银兰儿忽然想起一个人说的话来:这人很可能掌握了一本叫做《皮教授手扎》的东西。这东西是一个系统又全面的研究了灵异鬼怪的教授写下的心得手扎,你一定要帮我将它弄过来。 从这种情形看来,这简单而又实用的不同于道门术法的方法,不是《皮教授手扎》里记载的方法又是什么? 但银兰儿惊诧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她发现,寒冰崔狠这时候动了,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气息让她讨厌的傢伙这时脸色铁青,目露凶光,看样子是要下重手的了。 有这傢伙出马,事情就明显地不好办了。这傢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下手不留余地,对鬼如此,对人也如此。 而现在银兰儿担心的倒不是这一身寒气的老鬼要对付这只鬼,而是担心他运功将操控这鬼后面的人李花儿弄出来了就不好了,到时不用说是李花儿招供,就人家知道她和李花儿的关系,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什么回事了。 而凡是懂得一点灵异知识的人都知道,要操控鬼达到自己的一定的目的,除利用法器和阵法之外,还要以自身强大的精神力量来引导鬼灵。那念力动作时,倘若功力并不高深的话,那是相当吃力的,而这时,作法者就象一个推车上坡的人,是万万不能松劲全身而退的,除非有外力干扰。而现在,显然没有外力可以帮施法者脱困。而这时,倘若崔狠出手的话,那遭秧的人肯定就是那施法者了。
第30页 似乎这几名训练有素的保安和崔狠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他们将鬼围住之后,也就不动了,那鬼,也就是那一团黑雾在包围圈里虽然不停地变幻出多种吓人的模样,但因为能力本来就小,而且势孤力单,怎么弄也弄不出一点恐怖吓人的氛围来,倒有些象是落在了陷井里的一条毒蛇,所有的动作只不过是一种表演罢了。 而这时,默契的崔狠让毛头将他推到了那鬼的旁边,然后他掏出了一个小布人,就向那包围圈中的黑雾抛去。那黑雾在灯光下被照得影子稀薄,似乎十分的难受,这时见到了这小布人,立时一熘烟地钻了进去。那小布人脖子上是有一根红绳的,红绳打着一个活结。这时崔狠也没用多大的劲和多复杂的程序,就只简简单单地一拉,就将那红绳拉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红绳如果是由什么黑狗血,童子尿,处女红,香炉灰等东西浸染过,直可以捆仙缚神。但对于一个能力不大的小鬼来说,一根红绳就已经足够了。也就是说,崔狠已经控制住了那鬼。 但这还不是结束,崔狠将发出着叽叽叫声的仿佛在挣扎着的那小布人通过红绳拉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根大针来,猛地狠狠地插是了那小布人的头上,那小布人叫声更惨,挣扎得更猛,看起来竟十分诡异。 这时一众被刘辉请来公证的人因为好奇,胆子也都大了一些,见到崔狠除鬼,也都凑了过来,派出所金所长更对于崔狠这种手段感上了兴趣,他不便问崔狠,就问了在一边的毛尾:“你师父在干什么呢?”毛尾道:“他不是我师父,是我老闆,而我,只是一个打工的。” 便在之时,许明忽然大声道:“抓到了,抓到了!” 这时崔狠神色一动,脸皮抽劝了一下,似乎看起来有些激动。崔狠急道:“快扶我过去!” 而这时,银兰儿有些呆若木鸡。仿佛整个人都落在了冰窖里面。 金所长实在忍受不住好奇心的煎熬,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个毛尾倒还知道,说道:“呃,是打鬼打出人来了。” “打鬼打出人来了?”金所长实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第十六章 事情的简单和不简单 打鬼果然打出人来了。 就在金湖花园大门口的左侧的围墙边和马路边相间的一行矮榕之下,摆了一个小小的香案,香案上香烛燎绕,还散落着一些黄裱冥纸等物。想必是正在开坛作法进行中。而一个身材娇好的妙龄女子,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人事不省。 围观众人之中,外行人居多,见到这里有一个陌生女子在这里摆案设坛,又人事不省,都知道有些缘由。所以就只围着没有什么动作。 这女子。其实崔狠和鬼姑是认识的,这不就是银兰儿的徒弟李花儿么?但两人都没说话,甚至看也没有看银兰儿一眼。 银兰儿心中惶惑,面如死灰。 只见崔狠坐在轮椅上被毛头推了上前。崔狠面无表情,对着那陌生女子抽出了那根小布人头上的那根针,冷森森地道:“说,你是谁?” 李花儿这时轻哼了一声,她头痛欲裂,知道这次不但坏事了,而且还着了人家的道儿。眼见那个心如寒冰的老头那一根针虚刺在那小布人的胸口,心里面害怕得厉害,眼神之中已显露出了一种深深的惊恐。 作为一个玄门术士中人,有谁不知道戳魂针的厉害。就在刚才,崔狠利用那个小布人,成功地将李花儿的魂魄拘在了里面。当戳魂针戳向那小布人时,就是等同于戳向了李花儿自己,那种精神上如同千针齐戳的疼痛比之传说中的刀山火海还要难受得多。 李花儿这时目光止不住哀哀地看了银兰儿一眼。 这一点小动作是很轻微,却是瞒不了几个心知肚明的人的。 银兰儿也知道,她这一下小聪明,终究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头给毁了。一时脸色惨白。装神弄鬼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只怕这事一说起来,这金湖花园的鬼患只怕也要算到了她的头上。 看来这事也不能再装糊涂了。银兰儿想到这里,大步走出,就要说话。这时忽听得一声冷笑,一人说道:“我知道她是谁!” 众人看时,却正是那个物管公关经理刘辉。 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哇!想不到这个昨晚都和她干了好事的大胖子,居然也会落井下石。这时,银兰儿的心已经慢慢地冷沉了下来。她已在虑要让刘辉好看了。 却听刘辉说道:“她就是李花儿。就在昨天银兰儿还跟我说起李花儿要设计陷害她,我还不相信。结果今天在银兰儿的安排下,果真揪出了你的狐狸尾巴,李花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银兰儿一听到了这种话,不谛于听到了天籁之音,这话不但将她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且还似乎将她的立场来了一个大转变,让她由害人者变成了一个让人同情的受害者。 银兰儿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了她的表演。 就在这众人围观的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整个事件的策划者方可南,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种变化。但基本上她整治银兰儿和证明金湖花园没有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下面会发生些什么,她也就没有兴趣知道了。 而整个事件计划,其实也很简单。方可南已经算定了这银兰儿必定会对于金湖花园鑑定的鬼没鬼的事做些文章的,所以就联繫了崔狠。当崔狠得知自己在金湖花园靖鬼的失利是有人陷害的他(事实上虽不是银兰儿,却有这么回事),立时火冒三丈,他这人极重面子,在金湖花园丢丑之后总觉得没脸见人,当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来了精神。这是一次重新证明自己能力捡回声望的好机会,他绝不能错过,甚至,就算方可南骗了他,他也会这么做的。他实在难以忍受因为金湖花园失利别人对他的嘲笑。
第31页 崔狠不但自己决定全力以赴,而且还找了鬼姑孟婆作为呼应。 当然,崔狠是有把握在鬼现身后一下子就将鬼捉住的。但这些是需要事先充分的准备的。在不能让银兰儿知晓的前题下,崔狠还是听从了方可南利用不引人注意的保安布局,果然就轻松地将鬼和控鬼的人捉住了。 事情虽然说得是这么简单,但崔狠却不想它简单了事,他一定要将他丢在金湖花园的面子和声望捡回来。只要能证明那次金湖花园捉鬼事件是有人故意阴了他,那他的目的不达到了。 崔狠听着银兰儿一脸悲愤地诉说着她如何看重李花儿,如何痛心她的阴险,脸上已显露出了一种阴怒的笑容,就待接过话题揭露银兰儿的阴谋,却见鬼姑孟婆桀桀怪笑,将崔狠坐着的轮椅从毛头手里接过,就将崔狠推离了众人围观的视线之外。 “孟婆,你要干什么?”崔狠知道这已老成了精的鬼姑推开他必定有所目的。 鬼姑孟婆却笑道:“走了哇,不然你还想干什么?” 崔狠道:“难道我们不要揭露她的阴谋么。” 孟婆又是阴恻恻地发出一阵怪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你若是强行追问,反而让别人以为你别有用心了。而这个银兰儿,也就二十出头吧,虽说靠了美女二字的噱头,但在灵异界崛起得速度之快,快得让人惊讶。我就看她的来历不简单。” 崔狠道:“我也觉得。” 鬼姑孟婆又道:“而且,这银兰儿的来历不简单不说,我还发现现在我们周围的一些事也变化得有了一些不简单。我自号鬼姑,人也罢,鬼也罢,对于我来说都是老天的生灵,它们都有着自己生存的轨道和权力,在我的眼里,所谓的鬼事,不过是人与鬼的纠纷罢了,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做个和人,化解这些纠纷。” 这些,正是鬼姑在城市灵异界处理鬼事的手法和特点。 鬼姑孟婆又干涩地笑了笑,道:“历来,鬼存于世,也不过是因为尘缘未尽,全是因为一股念力的支撑,而且它们存世,还要受到诸多不利因素的困扰。因为人有人间,鬼有鬼域,鬼如果强留人间,除每日为避免人间阳气的侵蚀这种原因外,还有可能遭受到你们这些人间玄门中人只的打压,所以,鬼之于人间,现世的极少,能让人感知的也是极少的。而这数十年来,我们虽然号称城市灵异界的前辈,每年处理鬼事也是极少的。可是现,这城市的鬼事就突然频繁了起来,而且现世的鬼的种类也多了起来。这让我一直有些搞不明白。直到这次你处理金湖花园事件,我才发现了一点异常之处。” 崔狠听出了她话有话,问道:“什么异常?” 鬼姑孟婆道:“你处理金湖鬼事出事了,我就感觉到了一点异常,因为就你的功力和手段,如果不是凶魂厉魄,也不会让你如此狼狈。可我经过事后观察得知,让你失败的不过是一些小鬼。只不过这些小鬼看起来好象经过了系统的组织和训练,所以才能一举得手。这些也都只是我的一点猜测,可后来我观察着金湖花园的那些鬼们之后,看到了它们所做的一些事之后,我终于证实了我的这个猜想。” 崔狠止不住地问道:“那些鬼们做了一些什么?” 孟婆阴气森森地笑道:“它们竟组织在一起。训练着。” 崔狠大吃一惊。开坛作法,看起来高深莫测,却对于施术者来说都是一些比较单纯的事情。但倘若鬼们组织在了一起,训练出了一种应对自身弱点的法子,那就复杂了,换句话说,鬼们如果能组织成有效的攻击,他崔狠再输个十次八次,一点也不冤枉。如果真是这样,那别说以后他崔某人在这城市中混生活难了,就是他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以保证。 “你是说,那银兰儿主使着这件事?” “凭银兰儿的那点道行,控鬼之术控个一个两个就不错了,但能有组织有计划地控制住这一大群鬼,她还是没这个本事的。” 崔狠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孟婆道:“到底是谁策划着名这件事我不清楚,可是我可以肯定,这里边绝对有着一个大阴谋,而且这个大阴谋就要颠覆阴阳之间的平衡,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世间将会变成一个半人半鬼的世界。” 崔狠虽然对付一只鬼轻车熟路,但让他对付这有组织有计划的鬼来说,却是有些茫然失措。但这件事的后果他是知道的。他一时就陷他一种茫然的沉默之中。忽然他抬起头,说了一句:“那我们将这事报告给国安局吧,看看国家怎么说。” 鬼姑孟婆忽然又桀桀怪笑了起来,道:“那倒不必,这事虽让我们发现了一点端倪,可是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如果我们冒然上报的话,人家也不相信我们,再者也会打草惊蛇。” 崔狠道:“那难道就放任了么?” 鬼姑孟婆道:“那倒不一定,眼下就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它们。” 崔狠道:“谁?” “方可南!”鬼姑混浊的老眼望着前方,干涩涩地一字一顿地道。 第十七章 烦恼越来越多 方可南?这对于崔狠来说,绝对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就算是不陌生,也不过是一次交往而已,那就是方可南约他帮手对付银兰儿。这点,绝不可能够让崔狠对于方可南有很深的了解。
第32页 望着崔狠的些迷茫的表情,孟婆又桀桀地怪笑了,她混浊的老眼阴恻恻地望着崔狠,道:“你可知道,这金湖花园的那让你头痛的一群鬼就是她清除掉的?” 这让崔狠有些不懂了,就那天崔狠所领教过的鬼的气势,如果她没有比崔狠强上四五十年的功力,绝对不要谈说要将这伙鬼清除干净。但这个怯生生的小丫头,显然是看不出修了有多久的精神力量的。 孟婆又笑了,道:“这个我倒没有骗你。由于我一直在观注金湖花园的鬼事,方可南除鬼行动的一点点小的细节我都清楚。”说罢就将方可南将保安们组织起来,利用最最平常的手段将金湖花园的鬼们打得落花流水的事说了。 听了孟婆的讲说,崔狠嘆了口气,道:“要不是你这么一讲,我还真难相信这小丫头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来,不错,有组织有计划的除鬼队对付有组织有计划的魔鬼队,这个办法还真实用。却不知这小丫头在哪想得这么个好办法,而且她好象还懂得不少鬼的弱点。” 孟婆嘆道:“这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她这人,心静如水,灵台清明,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就是上天派下来专门用来挫败那组织鬼的阴谋的天才。” 崔狠道:“你该不会是让我来帮她什么的吧。” 孟婆嘆息道:“我们老了,眼下鬼影幢幢,风雨欲来,我之所以拖住你不让你再和银兰儿争执,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再涉足城市灵异界。我们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就可以在暗中帮手方可南一起来挫败这组织鬼的大阴谋,维持阴阳界的正常轶序。至于你想帮,就帮点,不想帮,就不帮,没有人会要求你做什么。至于你清不清楚眼下的局势,还想和银兰儿争执,还想图那个虚名,还想做什么,那也得由你……” 崔狠道:“那……我得考虑考虑。” …… 金湖花园的鬼事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落下了帷幕。 城市灵异界的四大高手之一银兰儿的徒弟李花儿,因嫉妒师父银兰儿在城市中的地位和名望,拘鬼作怪,策划了金湖花园鬼事。这一起鬼事给予了金湖花园一众业主、银兰儿以及崔狠很大程度的伤害,在社会上影响极其恶劣,在李花儿的阴谋败露的同时,银兰儿立时将其逐出了师门。而当时该辖区的派出所所长金国庆也表了态,鑑于目前法律上还未就任何有关灵异的犯罪作出处罚规定,派出所对此事也无法干涉。但他会上报有关部门作出对李花儿的处罚决定,并保留随时追究李花儿刑事责任的权利。 金湖花园的除鬼报酬很快就下来了,一众金湖花园的业主也都放心地迁回来了。这件事也就此作了一个了结。 当然,这件事还是给了人们很多影响,比如金湖花园众业主都开始迷鬼信神了起来,又比如,他们开始注意起了一个叫夜凉如色的有些神经质的年轻人起来。 但总地来说,这夜凉如色却是整个事件的最大得益者。首先他分钱了。虽然在一众保安强烈的要求下方可南一个人独得了十万,而他分的不过是和众保安一样的数字。但这次得钱对于他来说就好象捡钱一样,而且他还出名了。现在人人都知道这金湖花园的鬼患是他给摆平的——这让一向有些喜欢虚名的他,着着实实地神气了一把。 而他自得了那本有关论述灵异的手抄本后,涉足灵异业以来,一直幻想的变知识为财富,得到别人的认可,历尽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别人白眼怒目的屈辱,到了今天,就这么一下子让他简简单单实实在在地拥有了。 现在,这傢伙整天都是一副哈哈脸,甚至,好几次做梦都笑醒了。 当然,他还是很明智的,他也知道他就在这里才有一点虚名,而且这虚名还是方可南给的。如果走出了金湖花园,他可能就屁也不是,只不过是一个吹嘘自己“驱邪捉鬼数百个,发表灵异小说数十篇”的神经病而已。所以,他打定了主意要死皮赖脸地赖在了方可南家里。他甚至可以答应方可南任何条件,为的只是能在这儿落一下脚而已。 当然,他也有打算的,等到他名声在外,羽翼一丰,他就没有了这个必要了。 而这时,方可南,她还是那么一副安安静静,古井不波的样子,在金湖花园一众业主的眼里,她家里除了住了一个灵异专家夜凉如水外,什么也没有改变。 就她来说,她刚开始不过想要的是涉足城市之中的灵异业,让妈妈和自己过得好一点,可是现在,她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单纯,而且,越来越复杂了一些。 这金湖花园的鬼们到底是受谁指挥的,它们都有什么阴谋?未来,它们将会有什么动作? 这些,都是随着方可南驱靖了小区内的鬼邪而衍生的越来越多的烦恼。 但方可南现在心境却相当平和。不管她心里有多少压力,她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平静,阳光,还有坚韧。毕竟,手里头还有十万块钱呢,而那指挥操纵小区内鬼的阴谋者总是会浮出水面的。她完全有耐心等下去。 所以,她这一段日子除了去跟鬼姑孟婆练习符咒阵法,心眼看鬼之外,也就没多的心思。 …… 但整个事件中的反方银兰儿就没有方可南那么清闲了。
第33页 就在方可南在跟孟婆练习心眼的时候,银兰儿就跪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这人处在一片暗黑之中,人也给一件宽大的黑衣罩着,看起来既神秘,又诡异。而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浑身上下透出着一种异常的冰冷,就仿佛一只已经动了杀机的魔鬼,正冷冷地盯着她的猎物。 银兰儿就在这人的冰冷凝视下瑟瑟发抖。事实上,她也想过自己擅作主张想黑那二十万块钱会有一点麻烦,但那麻烦的风险太小,现在事情的发展也并没让她损失什么,但她实在没有过这事会和主人有关。 她的师父,也就是面前这个一身漆黑的黑衣人,这时终于轻轻地哼了一句,道:“你现在在众人的面前已经毁了自己的形象了,我再捧你也没有用处了,你就跟着我办事吧。” 她的师父一向神神秘秘的,跟着她办事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永远居于幕后,不能再在世人面前展现出她的妩媚动人了。这对于一向对自己的些欣赏的银兰儿有些难受,但她的主人神通广大,历来她在主人面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但她不甘心。 她本来是一个姿质一般,却爱慕虚荣的小女孩子。一直都受人漠视。自从跟随了这女人以来,银兰儿的身体在她所教的方法下竟变得有如魔鬼般让她骄傲,而其所教的一些灵异方面的本事更让她在城市中人面前享受了风光。这些日子来,她完全陶醉在了这种成为众目焦点的角色里,让她退居幕后,那就好比夜锦夜行,让她的美好在暗黑中消流,这简直比杀了她都还难受。 她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她不甘心。她现在还未输。她相信,只要自己打打悲情牌,装作一个无辜者,她还是有把握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她顿了一顿,道:“师父,兰儿是想跟您办事,可是,我还没有套出那金湖花园神秘高手的来历,我不甘心,主人请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一定将他的来历弄清楚。” 那黑衣女人有些惊讶,道:“你还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有把握取得她的信任,有把握套出她的来历么?” 银兰儿听出了女人语气中的松动之意,暗自得意,不就是一个神经质的色鬼么,这有何难! 当下语气坚定,说道:“兰儿一定完成任务!” 第十八章 有鬼来袭 这夜凉如色过不了两天走了。据保安说,他好象另外找了一个好地方,去那上班去了。对于这个,方可南也不过只是心头动了一下。按照方可南的判断,这傢伙不过是一名迂腐的灵异书生,熟读了一些灵异知识,可惜心智浅显,头脑不灵,难以将他的知识发挥到有效用处,就他这人,无论到了哪都只有一个结果:失败。 所以,方可南就夜凉如色的走开并没有显得太过于关心。就在众人眼中,方可南还是那么个安安静静,怯怯弱弱的样子,事实上,她由于有了那十万块钱,她就这样子的生活着,完全可以显得很从容,而且,她还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将要涉足城市灵异业的前期准备。 现在,她是鬼姑孟婆的关门弟子,有了鬼姑孟婆作为跳板,她涉足城市灵异业那是早晚的事。 日子似乎平静而祥和的在过。 这一天晚上,方可南正在梦中冥想,忽然之间感觉到心神一震。这些日子以来,方可南勤修精神力量,感应能力已经很敏锐了,就在睡梦之中,方园百米内异样的波动她还是感应得到的。但这次她感应到的异样的波动明显地不同。 那种异样的波动是那样的强烈,就仿佛有一只受伤的狮子一样正狂奔而来,带着一种惊人的煞气。而方可南感受到的时候,她的心神竟有了一些颤慄。 那是一种力量强大的凶魂厉鬼散发出来的惊天煞气所带给她的震撼。单凭这种感受,方可南就可以将这只鬼的能力定为五级以上。也就是说,这鬼能力超强,象一般的黑狗血,炮仗,强光都不能对它构成威胁,而且,它的力量对人的杀伤力是巨大的,甚至可以用念力移动物体。 方可南惊憷而起,在她的冥想感应中,那是一个有着一股骇人心魄的惊天煞气的厉鬼,似乎感应到了方可南的存在,竟呼啸着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扑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这鬼怎么会来找我?方可南心中惊疑,但她还是赶紧拿起了手中的驱魔剑,跳下床来,拉开了房门。因为她还惦记着妈妈。这厉鬼既然要找上门来了,妈妈也一定也会在它的攻击之下,而她妈妈,还处在主神迷失的阶段,最容易为鬼所乘。 方可南快速地冲到妈妈的房间,开了灯,飞快地扑向妈妈,将妈妈抱住,咬破中指,在妈妈额头画了一道定心符,保证妈妈的心神不受外魔所侵。 再然后,她披散头发,从怀中掏出两个小布人,各以红线将小布人的头缠住,呈倚角状摆好,再然后,一股寒气从心头升了起来。因为,她感觉到了那厉鬼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正冷冷地看着她。 她披头散发,咬破中指,不过是让她周身能散发一种凌厉的气势和坚定自己的意志。这是一种故老相传提升一种精神力量的方法。 但等方可南慢慢地抬起头,看到这鬼时,她还是止不住心中发寒,浑身颤抖了起来。她一向心静如水,几乎到了不忧不惧不喜不怒的心如止水的地步,而且也曾有过心理准备,知道鬼怪都会以一种吓人的样子出现的,但她见到了这只鬼之后,所有修持的心性和多年坚韧的意志力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第34页 因为,这鬼一出现,这房间便莫名地显得一暗,而那鬼浑身漆黑,一张惨白的脸,一双空洞的眼眶,阴气森森地站在她的面前。而这鬼,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寒气,喉间呵呵作响,本就是一只噬血的怪物。 方可南这时驱魔剑一指,左手捏了一个法诀,口中一字一顿地念道:“驱魔神剑,斩妖除魔,急急如律令……”话音一落,一股剑气化作一道金光直指那厉鬼胸口。 那时方可南在梦中感应得灵异知识因为皮教授精神念力枯竭的缘故,有些残缺模糊,或者说要等待时机才能将那种模糊的记忆唤醒。所以方可南现在所用的,却是鬼姑孟婆教她的驱邪靖鬼的法术。就连她的这柄驱魔剑,也是鬼姑孟婆送她的。 这驱魔法诀,因为方可南的精神力量不够,还不能到达预期的功用,但这驱魔剑就非同小可了。这柄剑是孟婆的师祖的师祖传下来的,据孟婆说,里面有着数代高人加持过力量和一个驱邪伏魔阵,加之曾斩妖除魔自生而成的一股凛然的气势,只须要一小点的精神力量的作用,就能通过这柄驱魔剑将驱邪伏魔阵的威力使出来。这就好象我们一个人拿刀子杀人和拿枪杀人一样,已不是人力量的问题,而是武器精良的问题。 果然,在方可南咒语的推动下,那驱魔剑身的中加持的数代高人的力量也在这时显露了出来,形作一股气势凛然的金色剑气。 那厉鬼识得厉害,往后就闪,由于方可南在用微弱的精神力催动驱魔剑的力量,不能大辐度的动作,加上她本身身手就不够敏捷,这一剑就给那厉鬼躲了开去,那厉鬼给方可南这一击,喉间呵呵发出暴怒的声响,就悬浮空中,身上戾气大盛,一时它长发在这种戾气中漫天飞舞,模样凶狠吓人。而那一股阴黑之气在这时也猛地激散开来,光线阴暗之下,那黑气已变成一个血盆大嘴的巨形妖魔,就将方可南一口吞没。 方可南凝神静气,仗着那驱魔剑伸展的金芒,迅速地捏了一个破诸邪的法诀。口中念道:“驱魔神剑,百邪不生,破!”但见咒语推动,那驱魔剑上金芒犹如炸弹一样爆裂,化作无数利芒向四下里散去。却见那黑气翻滚扭动,那厉鬼发出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哀嚎,而随之就象一只受伤被激怒了的野兽,戾气也大盛,更加凶猛地向方可南扑来。方可南这时已是强弩之未,微弱的一点精神几量给用得没有了半争,若是她保持心思空灵,仗着驱魔剑的锐气,还是可以自保的,但这时那黑气满屋瀰漫,只要沾上人身,就难蚀入思维,让那人变成杀人凶物。而这,也正是方可南所担心的。因为她给妈妈不过是画了一个定心符和一个引鬼入歧阵罢了。而事实上,她那点微弱的精神力量所加持的符咒和阵法,在这能力巨大的厉鬼面前,那几乎等同于没用,而且妈妈正处于主神迷失,没有心智的阶段,更容易为鬼邪所乘。 她想后退两步,守护住妈妈。可是此刻那股黑气已象一股有形的物体,牢牢地陷住了她的脚步,阴止了她的动作。 这时,熟睡中的陈湘给屋子里的煞气激醒,猛地坐了起来。她这时脸上木无表情,看起来阴森可怖,然后,在那股煞气的簇拥下,她一步一步地向方可南走了过来。 她这时定心符所起的作用还在,行动不过是那煞气所主导,虽然说是思维并没有被厉鬼所控制,但也足够害死方可南的了。而那旨在迷惑鬼的两个小布人布下的引鬼入歧阵,在这鬼恐怖的力量下,就好象一段小堤和扑天盖地的滔天洪水。而反过来,那两个小布人还诡异地慢慢悬浮了起来,那缚在它们身上有红绕一转一转地缠在了方可南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厉鬼所散发的漫天煞气中,一个人影一闪,那人抢过两步飞快地按了一下安放在房间里一角的那个小音响的开关,随着一曲舒缓的乐曲从小音响里传了出来,正是那首让人心灵恬淡静谥的《梦里水乡》,再然后,那人一个剑步跨了过来,伸手一拉,就将木然状的陈湘拉在了怀里,两人相拥着随着音乐舞动了起来。 修改完毕,去了我五万多字。虽然大家对本书持漠视态度,不予献花,但本人仍对那些肯看本书的朋友说声,谢谢你们! 第十九章 意外出现银兰儿 陈湘这时动作还有些机械和生硬,那人几乎在手把手的牵引着陈湘,引导着她的动作。只见那人动作娴熟而潇洒,陈湘在他的带动下,很快就进入了舞动的状态之中。 凶鬼厉魄,害人必会营造一种骇人心魄的氛围,以增气势。 方可南这时想起那段梦中所得的知识起来。或者说她的这种记忆给这人的动作唤醒了。这人按响浪漫的音乐,在一定程度上消融了一点这厉鬼的煞气。和陈湘随着舞曲跳动起来,那陈湘思维单纯,身心沉溺在音乐的的甜美恬静之中,动作在那人的牵引下已经步入了习惯性的轨道,整个人渐渐在了一种轻快,愉悦的心情中,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这样看来,妈妈是不可能有事的了。方可南这时长舒了一口气,她只希望那插在音响上的mp3不要停电。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方可南知道,一个足电状态下的mp3不停地播放,也只能播放四五个小时,何况她还是买的一个便宜货。再说,这mp3前天就忘记了充电,里面的电也不多了。
第35页 方可南见这人一来就用了这个动作,知道这人在这方面肯定也是一个行家,只希望他在这停电之前能想一点什么办法。只要他能保住妈妈的安全,那她紧守灵台,以驱魔剑护体,就能一心一意只求自保了,这样比分心来照顾妈妈来说好得多了。 那厉鬼在煞气在甜美轻快的音乐声中消散了不少,或者说,这厉鬼也是有灵性的东西,它也被这首音乐所感染,所沉溺。但方可南不能动,她只怕自己一动,那厉鬼就会惊醒过来,再然后,它就会有所动作。 这时候方可南后背已然湿汗,人在高度紧张之下也有了一些身心疲乏,要说她能不能再挡住那厉鬼一击,真的没有把握。 悠扬轻快的乐曲声中,江珊那清凉甜美的歌声轻轻响起: …… 春天的黄昏 请你陪我到 梦中的水乡 让挥动的手 在薄雾中飘荡 不要惊醒杨柳岸 那些缠绵的往事 化作一缕轻烟 已消失在远方 …… 如梦般甜美的歌声所营造的意境之中,有两人翩翩起舞,浑然忘了,这本来就是一个恐怖吓人的场合。 这时候,因为厉鬼煞气减弱的缘故,那厉鬼的煞气笼罩着的房间的光线呈淡灰色,本就是一种朦胧的氤氲之气,这样就营造出了一种朦胧浪漫的氛围,在甜美清丽的歌声中,那人轻扶着陈湘的腰部,两人配合默契,舞步颇有翩跹曼妙的样子。而不看那人,光看陈湘,眼角微闭,一脸沉静的脸上竟显现出了几许少有的甜美和羞涩,模样就和那初恋的小女孩一样。这种现象可是并不多见的。而这时,那甜美的歌声,就象一杯幽香沁肺的茶韵一般,让人回味悠长。这时候,方可南也放下了心中的压力,沉静在了歌声之中。 …… 暖暖的午后 闪过一片片 粉红的衣裳 谁也载不走 那扇古老的窗 玲珑少年在岸上 守候一生的时光 为何没能做个 你盼望的新娘 …… 当这几句歌词响起的时候,方可南再发现妈妈的脸上羞涩之意更浓了一些。那样子让方可南心中一跳。难道……难道……再看妈妈脸上那羞涩中还带有一点幸福甜美的成份,几乎依在了那人怀里的动作,方可南不由得恍然大悟,是了,玲珑少年在岸上/ 守候一生的时光/为何没能做个/ 你盼望的新娘……妈妈的那表情,不就想爱的青青涩涩的小女孩么?看那人舞姿轻盈,风度还算翩翩,正是无数少女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模样。却不知道这人又会是谁。 陈湘心神已失,目前在心智上,显现得有些不成熟和迷茫。心灵情感上也是空虚空洞的。她这时最需要的,就是找到一种心灵情感上的依託,而事实上,方可南也有过这种想法,她在内心之中也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能代替她爸爸在她妈妈心目中的位置。让她妈妈幸福起来。她也知道如果妈妈有了一个这样的人,那么,她的心灵情感依託就会发生转移,从而对那人产生一种无法割捨的依赖感。这不外乎是她将妈妈推向了别人怀抱的。在道德上,在亲情上,都让方可南迷茫苦恼过。现在环境所迫,一切仿佛水到渠成了,那么,她还能说什么呢。 …… 淡淡相思 都写在脸上 沉沉离别背在肩上 泪水流过脸庞 所有的话 现在还是没有讲 看那青山 荡漾在水上 看那晚霞吻着夕阳 我用一生的爱 去寻找那一个家 今夜你在何方 转回头 迎着你的笑颜 心事全都被你发现 梦里遥远的幸福 它就在我的身旁 ……看着妈妈脸上荡漾着那那抹淡甜的微笑,方可南忽然有了一种泪水要涌出来和冲动。是了,妈妈才三十多岁,平日保养得好,加上现在没有多少心智的缘故,看起来就象一个纯真的少女般的动人,妈妈……还是很漂亮的。 是不是真的,妈妈历经了苦难,那梦里遥远的幸福就在她的身旁了呢? 一曲终于完了,而这时,方可南所担心的事也出现了。在下一曲的间隔阶段,那厉鬼突然醒悟了过来,突然煞气迸发,那房间内灯光爆裂,房间内传来了“哧哧”的声响,并伴的电光闪烁和烧焦气味。 那厉鬼运用念力将家电弄得短路了! 没有了电,没有了音乐,没有了光线,那鬼会更厉害,方可南只怕连自身都难以保住,又怎么能照顾好妈妈呢?而那人,能照顾好妈妈么? 方可南感觉到了一股强劲无匹的气流向自己压迫了过来,她有了一些窒息感。便在这时,一阵令人心荡的铃声响起,接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一字一顿地喝道:“临、兵、斗、者、皆、列、在、阵、前!”随着话音一落,一道火光闪起,却是数道符纸燃烧了起来,那符纸燃烧,虽不能对那厉鬼造成伤害,但却也让厉鬼忌惮,就这样,那人就沖了过来。火光之中,这人脸色凝重,却显得妖娆无比,正是那个让方可南厌恶的城市四大灵异界的高手之一美女阿兰银兰儿。 只见银兰儿急道:“快念驱魔咒!”说完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驱魔剑。 方可南心中有些迟疑,但这时情况紧急,却也由不得她了,当下一字一顿地凝重的念道:“驱魔神剑,斩妖除魔,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银兰儿一手舞动摄魂铃,一手持剑,但听那厉鬼咆哮怒号,想必是受了一些伤了。这时方可南身上压力一松,心思一动,这银兰儿的精神力量比她是要强上一些的,由她持驱魔剑,完全可以挡住那厉鬼的攻势。但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厉鬼适应过来,银兰儿气力用尽,那危险还是会有的。
第36页 方可南立时又将右手中指一咬,忍着那中指流血的刺痛,快速地在地上用血布了一个五阳锁鬼阵。 按鬼姑孟婆的说法,这鬼邪之物,都是属阴。越厉害的鬼,阴气也就越重。自古阴阳相剋,既然极阴之物,那就要用阳气来克制了。 所谓的五阳锁鬼阵,其实就是一个五行四方阵的改良版。这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四方就是东南西北。理论上来说,这五行之中只得火,之于南方才是至阳。但其它四行和西北东按五行之中的旺相休囚死相生相剋的关系设置,变阴为阳,就形成了五阳锁鬼。这五阳锁鬼阵的厉害之处在于面对厉鬼,虽不能一举获胜,但在阵内的阳气作用下,那厉鬼的阴气会渐渐消融,到时此消彼长,就能达到制鬼的目的。 方可南这时心无旁骛,飞快地将五阳锁鬼阵布置好了,那些厉鬼也陷在了五阳锁鬼阵中,受到了银兰儿和方可南的牵制,一下子戾气消散了许多,要被她两人消灭,那是迟早的事。 方可南压力一松,这时才可以分心来看,咦……妈妈和那人呢? 第二十章 色狼夜凉如色 这时那厉鬼在方可南和银兰儿的联手之下,困在了五阳锁阴阵里,虽然努力地想要冲出两人的包围,但毕竟力不从心,就这样,两人由刚开始的吃力,到那厉鬼阴气渐弱,两人的压力也就松了一些。 因为厉鬼的力竭,四下里一下子静谥了许多。方可南也有了些可以四下顾看和感应四周的余地。 然后,方可南听到了旁边有异样的声音传来。虽是夜中,那厉鬼将灯光毁坏了,但方可南练有夜眼,还是看清楚了那青年正和她妈妈陈湘就在那床上,而那青年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地压着陈湘。 这种姿势,也太少儿不宜了。方可南虽说满心希望她妈妈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也在内心之中认同了这个青年。但,两人在这种场合就……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只因为,这青年紧紧地压着陈湘,嘴不停地火热地吻着她的脸她的胸。一双手正不停地在陈湘身上上下抚摸,而陈湘。在他的狂热之下,吐气若兰,发出着梦呓般的呻吟,而身体蛇般的扭曲,似在挣扎,又似在迎合。她的短裙上卷,雪白的大腿在不安地磨蹭着,又伸出手,将那青年的手引领到了她大腿的根部…… 方可南脸色发红,心在这一刻跳得厉害。也就在这时,方可南再瞟一眼,她吃惊地发现,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他竟然是……夜凉如色! 这个混帐!方可南感觉到了自己遭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侮辱。气猛地一下子涌了上来。 就是那个一身邋遢,成天神经兮兮的所谓的灵异专家夜凉如色?!这个王八蛋!居然在这时候来占她妈妈的便宜,而且,动作如此龌龊下流。方可南血往上涌,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一大步迈了过去,猛地一下子掀开了他,眼中闪着泪花,大声吼道:“你这混蛋!” 就在这时,那厉鬼突地作势了,那一股戾气排山倒海般地袭来。银兰儿几乎挡不住。她挥舞着驱魔剑,着急地喊道:“可南,不要管那么多了,快快挡住它。方可南回身看时,那厉鬼的一股阴戾之气已决堤而出,突地向陈湘身上扑去,那夜凉如色这时飞快地向陈湘扑去,他又紧紧地抱住了她。 方可南见那厉鬼的阴戾之气在她妈妈身上一隐而没,一下子惊呆了。 再然后,她最不想见到的一幕也终于发生了。方可南的妈妈,陈湘,突地双臂一震,就将夜凉如色掀翻在地,再然后,一掌打开窗户,人就势一跃而下……方可南骇叫一声:“妈妈……” 一跃而下,五层楼高,你说那还会有生还的可能吗? 方可南一下子呆住了,人也陷入了一种从所未有的伤痛之中。而那夜凉如色,这时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陈湘……”人冲到了窗户边,就要往下跳去。银兰儿这时急走两步,一把抓住了他,叫道:“夜凉,你要冷静……冷静!” 方可南这时大怒起来,叫道:“你这个淫贼,你去死吧!”说罢,咬牙冲到夜凉如色的身边,就要将他从窗户边掀出去。银兰儿这时又拦住了她,叫道:“可南,你误会夜凉了!” 在银兰儿和方可南揪扯中,夜凉如色一下子就象他写的小说没人投票般地萎顿了下来,口中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方可南还要踢打夜凉如色,银兰儿拼力拉住了她,急切地道:“可南,你听我说。”她因为拉扯和心情激动而有些气喘。她努力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说道:“可南,事实上,在那首歌完了之后,那厉鬼猛地将力量迸发出来,你妈妈当时就被邪毒入体了。” 她这么解释,方可南便冷静了下来。 如果当时邪毒入体了,夜凉如色做那个动作,还是情有可原的。因为,邪毒入体,重则那人就要受到厉鬼的控制,最轻,也会阴毒入体,至重病而亡。而对付这邪毒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象刚才夜凉如色做的那样。因为陈湘本身心智单纯,对于外魔入侵没有什么抵抗力,但夜凉那个动作,可以唤起她的本能欲望,那欲望将她的思维填充,邪魔就再难控制住她的思维。从而达到避邪效果。而两人激情之时,因为兴奋,浑身处于血液沸腾的状态,又可以消融那阴毒。
第37页 方可南想通这一节,也不再想追究夜凉如色的责任了,忽然快走几上,拉开了房门。 银兰儿和夜凉如色这时也想到了什么,也都跟着跑了出去。 三人跑到陈湘坠楼的地方,却见玻璃碎屑散落,就是不见陈湘的踪影。 难不成陈湘飞了不成? 三人呆住了。 夜凉如色伏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忽然跳了起来,大声道:“可南,你妈妈没死!” 方可南呆了一呆,这时也不顾什么嫌隙了,急声问道:“你怎么这么说?” 夜凉如色道:“当时那厉鬼冲出你的五阳锁阴阵的时候那股戾气在你妈妈身上一闪而没,这就证明,你妈妈就是让那厉鬼附身了。而这个时候,你妈妈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那厉鬼的精神力量还是相当强大的,换句话说,那就是你妈妈在强大精神力量的作用下,就算从十层楼高的地方跃下来,也会没事的。” 他这个结论一出,相当令方可南感到欣慰。方可南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银兰儿道:“那还能怎么办,就是将你妈妈找回来呗。”方可南道:“那到哪能找到她?”夜凉如色这时眉毛拧得紧紧地,忽然道:“成鬼必有因,有因必有果。我们只要知道这鬼是什么鬼,它要干什么,就一定可以找到你妈妈。” 成鬼必有因,有因必有果。这是皮教授手札中的一句话,意思是一个鬼的形成,必定有它的原因,因为鬼的形成靠的是一种强大的念力。而这种念力一定是有原因造成的。当鬼因为这种念力存在时,它的行为也是为着这种念力中所含的念头而左右的。通俗一点的说话就是,鬼存在于人类的空间之中,它是有一定使命感的。 方可南也明白这个道理,她顿了一顿,低低地道:“那么,这个鬼是什么鬼呢?”抬头望了望银兰儿,银兰儿苦笑一下。方可南又望向夜凉如色,夜凉如色苦笑一下,呆呆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它的戾气那么重,一定会生些事的,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做一件事——” 方可南和银兰儿抢问道:“什么事?” “等!” 第二一章 很傻很天真 夜凉如水,夜凉如色。 城市之中的喧嚣在这时终于停歇,也终于实实在在的安宁了下来。但在这城市那一些夜生活活跃的场所,客人们才刚开始消费,而生意人也才刚刚进入正常的营业状态。 城市南区的九龙城夜总会。 那气势辉煌的写着“九龙城夜总会”的硕大的霓虹灯招牌还在无声有闪烁着,大门口还有两个迎宾小姐习惯性地站着,但进来的客人寥寥无几。似乎让人们认为,这里的生意也接近尾声了。但你只要看一下不远处停车场所停留的车辆,你就不这么认为了。 而事实上,这时,九龙城夜总会的生意正达到了每天的高潮状态。 而来这里消费的人们的情绪,也进入了到达了目的的状态。 随着疯狂的dj舞曲舞动着的一些精力不知疲倦的青年男女正尽情地舞动着;那早早进入包房的享受h生活的老少爷们也正在卖力地耕作着; 在一间钢管舞的舞房里,这时尖叫连连,正是那个妖艷的跳动着钢管舞的舞娘,随着音乐扭动着那让人兽血沸腾的臀部,所引发的一些叫兽们的狂热的兽叫声。在这兽叫声中,还隐藏着一大堆吞咽口水的声音。突然之间,一个胖子大叫道:“老子受不了了,老子受不了了!”猛地跳了起来,将一扎钱用力地向空中挥洒,然后冲上台去,抱住那性感而妖艷的钢管子舞娘的臀部,将他憋屈闷涨得难受至极的丑物,迫不及待地插了进去…… 屠彪带着两个小弟,随着场子四处看着,对着目前营业时的这种状态和气氛,很是满意。他刚好看到了那胖子抱着钢管舞娘的动作,偏生那钢管舞娘看到了屠彪巡场过来,正无助的在胖子的蹂躏下又羞又愤地挣扎着,向屠彪投来求助的目光。而底下那些淫民群众们看着真人表演,兴奋的兽叫声却更大了。现场处于了一种狂乱的状态。 屠彪这时点头微笑。他做这种生意,需要的就是要营造出这种子狂乱得几乎变态的气氛。只有在这种气氛下,那些有钱的有势的老少淫棍们才会如逐臭苍蝇般地蜂涌而来,来发泄出他们内心潜在的那种邪恶的欲望。 突然场中又发出着一声大吼,却原来那钢管舞娘挣扎之中,终于给那胖子逼到了一个死角,胖子大力地将她的双腿抬到了肩上,又一次地将他的丑物插了进去。钢管舞娘挣无可挣,身体随着胖子的动作而不停地抖动着。 屠彪哈哈大笑,带领手下扬长而去。 当走到dj舞场之中的时候,屠彪到了吧檯,要了一杯冰汽水。因为刚才那一段太过于震撼了,以至于他有了一些兽血沸腾。他止不住地内心之中升起了一种憋屈闷涨,他好想现在找一个对象尽情放纵一下。但这还不是时候,因为他还是在检查一下他的场子中有没有异常状况,他经营这种有些出格的生意,千不怕万不怕,就怕一不小心混进来一个记者啥的,足以将他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将他打回原形。所以,在巡视还没有完成之前,他还是要努力地克制住自己。 他要了一杯冰汽水,喝了一口,那躁乱的心情总算得到了一点抑制。再然后,他就问了一下吧檯的调酒师,当答覆没有什么情况的时候,屠彪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第38页 就在这时,他内心之中突地感觉到了一种异样,就好象某个地方,有人在注视着他一般。多年从事各种危险系数大的活动的他,几乎有些偏持地迷信着自己的这种感觉。而事实上,这种感觉曾多次让他避免了灾难。 同样,这次有了这种感觉,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dj舞池中光线昏暗,群魔乱舞。屠彪比较费力地四处观察。一般来说,危险应该不会在于几个熟面孔之间,那些生面孔往往就是他潜在的最大的威胁。 也不知是他在这种环境下熟悉了的缘故,还是他的直觉敏锐。他几乎第二眼就发现了给了他异样感觉的所在。那是距离他不到五米远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短发女的,一边喝着一杯饮料,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但她的目光不象是那些狂野女子的挑逗,也不象是有某种特别目的监视观察。她的目光宁静而平和,怯怯弱弱的,竟然纯真娇羞得就象一个少女。而面对屠彪警觉锐利的目光,她也不闪不避,目光平静如初。 这时,有一位淫民端了一杯酒走了过去,低头在她身边说了一句估计是“小姐,我可以在你这坐下吗”的话,那女的竟然一动不动,仍然目光注视着他,目光仍是平静如水。那位淫民也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闻名城市南区的大佬屠彪,以为她和屠彪有什么关系,吓了一大跳,刚才装出的风度立时荡然无存,端起自己的杯子赶紧灰熘熘地离开了。 这女的望着他干嘛,她有什么目的?屠彪想到这里,顿了一顿,他还是要决心弄个明白。他就端着他的冰汽水,迎着那女的目光走了过去。 虽然光线朦胧,但屠彪走近那女的时候,还是发现这女的其实是很美的。 这女的看起来三十出头,穿一件淡蓝色的女式西装,西装里面配着一件白色的尖领衬衫,衬衫领口开得很低,让有些丰满的胸部半遮半掩地显露着,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女人成熟的风韵。但她的脸却看起来更加漂亮,光线朦胧间,这女人有着一张光洁如玉的脸庞,一对弯如新月的眉毛,那如燕子剪水般不带的一丝杂质的纯净在眼神,那微微的显得翘皮又可爱的樱桃嘴唇。让人看了她,都会忍不住地要生出一种怜惜。 这真是一个女尤物!屠彪淫人无数,见到这样一个给他不一样的感觉的女人,还是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时下流行学生妹。但只有他才知道,就是正宗的学生妹,其实也是有些放纵和骚样的,甚至还比不上一个职业小姐所装出来的纯情。 毕竟,见得多了,那种纯情的,惹人爱怜的给人楚楚可怜小鸟依人般感觉的很傻很天真型女人才是那些淫民们不变的情结。 但眼下这女人不但有了这类的气质,更重要的是,她还有着一种另类的成熟女人的风韵。屠彪也喜欢这种很傻很天真型的清纯玉女型的女性,但他也知道,任何一件美好的事物后面,都隐藏着一种潜在的危险。 他显然对于这个用这种安安静静的眼神注视着的女人吓得呆住了,他现在已经混出来了,没有必要轻涉险地。他现在看上某处猎物之前,必定要做以下几个步骤:一是看看她有没有自己吃不下的背景;二是这女的是不是什么秘密调查员之类的;还有一点,就是在不能损伤他任何利益的情况下。 他走到了那女的面前,看了那女的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下,在那女人对着他显露出一种甜甜的羞涩和微笑中,他立时下定了决心:这个女人不能碰! 天下万物,唯有能者居之。而他,就一个靠混混起来的暴发户,是绝对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好的尤物的。自古红颜祸水,别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他已混出头了,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了。 他这样一想,也就不想再理会这事。但就在他走开的时候,那女的突然离开了座位,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走了开去。 这时,屠彪心念一动。他开始不动声色地慢慢走着,向某个偏远的包房走去。然后,他给了两个小弟一个暗示。 天啦,给点收藏和鲜花吧! 第二二章 致命的温柔 而显然那女子似乎很傻很天真的到了头。完全没的意识到屠彪的险恶用心。 这女子走出了九龙城夜总会的门口,似乎真的是很傻很天真,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被人盯上了。她仍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着,沉着一条冗长的路漫无目的的走着。 昏黄的路灯之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无声地驶在了她的身边,突然之间,车门一开,从车里伸出几只魔爪,将她掳上了车去。 …… “老大,抓过来了!”听到了手机里小弟们的报告,屠彪心里头不由得一喜,他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潜危险的女人,只要她一走出这间夜总会,他就可以将她试出来。 如果她真有什么来头的话,一个飞车劫掠。然后再强行办事,在这种情况下,她所能暴露的有生力量只怕都会暴露出来。用两个小混混,就可以试探出这潜危险的来头,还是值得的。 听到了屠彪的问话,一小弟听了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说道:“老大,咱忍不住将她上了,嘻嘻……”
第39页 屠彪眉头轻轻一动,忽然间脑海中出现了和那女子狂野的旖旎画面,不由得浑身一酥,连声道:“怎么样?” 手机里传来了另一小弟的声音,道:“嘻嘻,很傻很天真……” 听到小弟们的报告,屠彪这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抑制住地躁乱,兽血也沸腾了起来。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沖向了他的那辆车,心也跟着飞了起来。哈,很傻很天真,我喜欢! 十分钟后,经过一些弯弯曲曲的巷道,在一幢烂尾楼的房间里,屠彪见到了那个女人。此刻那女人在房间唯一的一张床上的角落边蜷缩成一团,衣衫不整,头发有些散乱,眼角还有些泪痕,正可怜兮兮地轻轻地抽泣着。 灯光昏暗,那女子胸口衣服有些敞开,衣服边虽然被她死死地攥着,但那半遮半盖的丰满的乳房却更增了一种诱惑。因为蜷缩着,那一件西装短裙被她的腿支出了一个空白点,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那白花花的大腿。而她的大腿根部,就隐在了短裙之间的呈阴影状,惹人邪想。 女子低声抽泣,散乱的头发,略微有些悲悽的表情,更刻划出了这女子柔柔怯怯的让心魂荡漾的韵味。 我靠!果然是很傻很天真! 屠彪实地抗拒不了这种诱惑,心中邪念跳动得厉害。他慢慢地接近了那张床,坐下,口中嘿嘿地笑着,伸手就按在了那女子的小腿上。那小腿光滑柔软,摸起来十分舒服。他的手才碰上她的小腿,就感觉到她的小腿轻轻地一颤,但就只一颤,就没有再动了,放任似地任凭他的手顺着她的腿根袭上上去。而她的身体还象未经人事的青涩的女孩子般轻轻地颤抖着,眼神有些迷朦地望着他,竟似乎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屠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动得厉害,从心里头涌现出一种旖旎的酥软,他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他这时并不想一举袭上这女子的领地,他好想将这种感觉延长一会,不想太早进入那种狂野的赤裸裸的状态。他好久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了,直到现在,他终于分辨出了性爱和兽慾本质上的不同。兽慾,不过是一种赤裸裸的发泄,而性爱,里面有着让人心醉的情调。 而就在这种心态之下,原本这女子触手可及的领地,这时已变得遥不可及。屠彪准备放过了她的领地,又挨近了一下,双脚一蹬,就将鞋子蹬落了,再然后,他就到了床上。他虽然做着上床的动作,他的手却是捨不得离开这女子魅力无穷的大腿的。但就因为他这样动作,他的手还是触到了他不想太早接触到的女子的大腿根部,他刚刚感受到了那种让人心跳的湿润柔软时,那女子忽然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牙齿咬着了下唇,似乎显得有些痛苦,轻轻地哼了一下。屠彪心神一荡,忽然有了一种销魂的味道。他的手指在女子的大腿根部搅弄着,女子眉头皱得也更厉害,牙齿也还是咬着下嘴唇,只是,她的眼光迷离,发出着一种类似痛苦梦呓般的呻吟,身体也颤抖得更厉害。再然后,似乎忍受不了屠彪的拨弄,忽然之间,就将屠彪紧紧地抱住,然后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用她的唇在他怀里摸索般地吻着。 我靠!好舒服! 当女人躬身用她的唇摸索到了他的丑根时,隔着裤布磨蹭之时,他实在忍受不了丑根那种又闷又涨的感觉,猛地一个翻身,就将这女子压在了胯下! 灯光也就在这一刻莫名其妙地熄灭了。 暗黑之中,那女子忽然变得有些狂野了起来,开始还能忍受屠彪的动作,待得最后,竟反客为主,翻身而起,在屠彪身上纵横驰骋。 而这时,屠彪才意识到了这女子的可怕。因为,在这女子的胯下,他感觉到了自己不是一个男人,在女人的纵情之下,他泄了五次,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实在不想再进行这种活动了。但关健是,现在他就是想要推开她,也是力不从心了。 他忍不住地唤了两个小弟。那两名小弟正看得口干舌躁,听了如疯狗般的爬了上来。 三男一女,这看似一场是女子被虐的场面,又有谁知道其实却是三个男子在被虐呢? 活动之中,那两名小弟不堪达伐,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无力了,而要命的是,现在场面已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因为他们发现,刚开始劫掠了这女子后,施暴之时感觉得到她温顺如绵羊,但现在他们惊恐地发现,这时这女子仿佛获取了一种可怕的力量,动作越来越强劲,越来越凶猛,就仿佛要将他们三人全部榨干才罢手。 但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女了身上越来越凉,越来越冷,而这种阴冷还顺着他们的丑根渗透到了他们的体内,他们冷得发抖,牙齿在打着架,却偏偏无法避免。 现在,三人如死尸般的躺着,那女子在他们身上轮流驰骋时,他们的意识也渐渐淡薄了起来。 据说,人类意识淡薄游离之间,可以看到鬼。 三人这时就看到了一个鬼。而这鬼,其实就是那个他们认为很傻很天真的这个女的。 这女的这时头发散乱,脸上显现着一种腐烂的乌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这女鬼这时喉间呵呵作响,动作因为三人的疲软而停顿了下来。再然后,她走下了床,将头取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理弄着她的头发。 三人心胆俱丧,知道她整理好了头发,就是他们的死期了。而且也知道,他们死的,也一定很难看。三人这时不约而同,拼尽全力,爬了起来,就象外面跑去。
第40页 他们这时浑身冻得僵硬,所以动作也显得生硬无比。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也没有想过太多,毕竟,只要有一线的希望,他们也要争取。 三人就这么简单地跑出了烂尾楼的那个临时房间。 夜色漆黑。更利于三人的逃亡。 那女鬼对于三人的逃出,一动不动,她还是静静地梳弄着她的头发,脸上显露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似乎在说:“想跑,没那么容易。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死,但我实在不想你们死得太容易……”忽然之间,嘴巴一裂,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笑声之中,这女鬼身上突然阴气大盛,竟带有一种让人心丧胆寒的戾气,这戾气又向四下里扩展延伸,烂尾楼附近,笼罩着了一层阴森森的气息。 …… 夜半时分,城市南区一偏僻地带的一幢烂尾楼中发出了三声撕心裂肺的恐惧的惨叫声 第二三章 夜凉如色的变化 “怎么办?怎么办!”一大早,方可南就不停地来回地在家里走来走去,这时候,她几乎要发疯了。妈妈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报案给派出所,没有结果;银兰儿许诺要她的熟人帮忙注意有关消息的,也没有什么消息,而那夜凉发色,也就呆在一边,发着呆。 方可南双手抓头,痛苦地道:“不行,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一边说,一边急躁在向外就走。 银兰儿这时沖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大声道:“可南,你要冷静,冷静!你要找你妈妈,到哪去找?” 方可南又呆住了,她想像一直需要她照顾的妈妈,现在还生死未卜,还在厉鬼控制下受苦,心中惶急,方寸一乱,就连自己能做什么,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了。她颓然一嘆,就此坐了下来。 夜凉如色这时却显得很冷静。自他再次出现在方可南眼里的时候,他就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先前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神经质的灵异爱好者,现在处事显得沉稳练达,就好象变了一个人的。难道他也象她一样,在梦中遭遇到了一个白鬍子老头,被他开了心智么? 事实上,方可南是对这个非礼她妈妈的色狼夜凉如色是讨厌憎恨的,但在她妈妈失踪之后,夜凉如色及时地表现出了对她妈妈的关心和对这件事的担当,方可南也就让他列入了拯救她妈妈的队伍之中。毕竟,现在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点主意都拿不出来。 夜凉如色顿了一顿,终站了起来道:“可南,要不,我们去找找你的师父鬼姑孟婆?她日观阳,夜观阴,看她有没有可能感应到那厉鬼的戾气和行踪?” 方可南脑子紊乱得很,站了起来,道:“也只有这样了。” 正说着,银兰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银兰儿道:“……城市南区宝林村西……第三幢烂尾楼边?凶杀案?……嗯,好的,好的。”说完,合了手机看着方可南和夜凉如色热切的眼神,银兰儿道:“刚才我一个在警局的朋友打电话过来,说是南区宝林镇宝林村西的一幢烂尾楼里,发现了三具尸体,初步怀疑是一起凶杀案,虽然这起凶杀案与我所託付的事有些不沾边,但他还是让我们去看一看,就不定这案子会与我们要找的厉鬼有些联繫也不一定。” 银兰儿说着,目光望向方可南。方可南顿了一顿,她这时也没有什么主见,嘴 动了一动,想要说什么。这时,夜凉如色道:“反正等也很烦闷,我们就去转一下,找线索总比等线索强一些。” 三人出了住宅小区,上了银兰儿的奥迪小车,就向那发生凶案的南区宝林村飞快地驶去。 她们本就在南区地段,离事发地点也不到十里路程,所以她们没用十分钟就到达了地方。 这目的地说得是一个烂尾楼,其实说它是一个废弃的工地也差不多。工地上这时挤满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们,被有警员治安队把守的警戒线冲破拦在了警界圈外。在一声声警员“让开让开”的声音中,围观的人群又被分开一条空隙,在人群三副担架抬了三具蒙了白布的尸体下来,上了一辆白车,白车随着警车一开走,众人挤着的样子也就没有先前那么急迫了。 但众人都是还没有散的。一时议论声还是很纷杂。 “其实,我也有看见的!”一个老头道:“就在昨晚三点钟左右,我听到了好几声惨叫声,当时我心里害怕,就没敢起来。今天一早,我就实在不放心,就约了也听见了昨晚惨叫声的老刘一起过来看看,还未等我们走近,我就发现了一个人被一根竹杆贯穿了,从三楼悬挑着,那血哇,流了一地……真是吓死人了……” …… 银兰儿将车开得更近一些,然后三人就下了车。她们这三人一出现,立时引起了正在议论声中的民众们的注意力。三人之中,三十岁出头的穿米黄色t恤的夜凉如色就不说了,那方可南和银兰儿可是引人注目的两个超级美女哇。方可南十六七岁,穿一件淡蓝色的露肩t恤,配一条白色短裤,发型很随意挽了起来。简约而清纯的打扮中,让她削瘦的肩,修长的腿,充分地显露了出来,让她看起来清丽动人,宛如一朵出水芙蓉,而脸上显现有淡淡的忧色,更衬出一种小鸟依人般的感觉;而银兰儿平时很注重自己的扮相,这两天她的头发已染烫成了微黄有些捲曲式样,散透着春闺里的小女人的温柔俏丽,她还精心地涂了眼影,描了眉毛,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梦般的迷人;那一件银色吊带装,小碎花短裙,同样露肩露腿,丰满玲珑的身材让她看起来十分的艷丽妖娆。
第41页 三人,不,是两名美女一下车,就立时牙起了新一轮的议论声和赞嘆声。人们这时显然已有一半人的议论焦点向两名美女转移了。 方可南和夜凉如色下了车后有些不知所措,而银兰儿则四处张望。就在张望之间,一个人大声喊道:“阿兰。兰儿,我在这……!”话音声处,一个警装男子大步如飞般地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银兰儿的手,呵呵傻笑着,紧紧地抓着银兰儿的手摇啊摇啊。 银兰儿艷名远播,在这城市之中拥有一大堆粉丝。这名警员想必是为了见银兰儿一面,才将这案子告诉银兰儿的。不管这事与银兰儿所託付的事有没有关系,至少银兰儿会来,他能见到银兰儿是真的。 看着这名警员猴急的样子,银兰儿笑容如花,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城市警察局的探员激水中流,平时写些灵异鬼怪的故事,笔名就叫这个,你们叫他激流好了。这位小美媚叫方可南,这位先生叫夜凉如色,都是我的同行。” 那激水中流脸上笑意更欢,松开银兰儿的手就向方可南伸了过来,口中叫道:“幸会,幸会……”方可南给激水中流的气势吓了一吓,脚步后退一步,这时夜凉如色将激水中流的手接了过来,道:“你好,认识你很高兴。”他也写灵异小说的,遇上了同行,有心来亲近亲近,谁知这激水中流对于夜凉如色是没有兴趣将他的手紧握住的。两人的手只一接触就松了开来,又将脸孔转向了两位美女,直接扼杀了夜凉如色的交流欲。 银兰儿道:“好了,激流,你快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吧。” 激水中流这时咳嗽两声,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早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了凶杀案,于是我们就过来了。”激水中流讲得情况也没有什么价值,不过是有三个人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人在这烂尾楼给人杀了,死状惨烈,估计是在这里做什么交易而发生了火拼。 对于妈妈的失踪,方可南是比较焦急的。现在好不容易听说这里有一点线索,急巴巴地赶来,当现在听到的就是三个黑帮大佬死了的凶杀案,不由得显露出了失望之色。 银兰儿劝慰道:“可南,你也不要伤心,那厉鬼借用了你妈的身体,她迟早是会有所动作的,而且,那厉鬼前晚被我们伤了些元气,没有那么快就会复原的,我们就还是耐心地等一等吧,估计很快不有线索了的。” 方可南阴着脸点了点头。 这时,夜凉如色道:“这个,激水什么流先生,你可以带我们去现场看一看吗?” 城市之中,发生了刑事案件,一般会由警察拉上警界线将现场封锁起来,任何人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可以随便进入到警界线内的。激水中流对夜凉如色不感冒,但他是银兰儿和方可南这小mm的朋友,自然是要卖点面子的,说罢点了点头,说:“可以。” 三人在激水中流的引导下,走向了那幢出事的烂尾楼。 这烂尾楼其实就只呈一个框架的形式,因为没人管理和废置的原因,里面显得有些脏乱和斑驳。一边走,激水中流一边给他们讲解,说是这烂尾楼也有几间原建筑工人住的用砖头砌起来的房间,后建筑工人走了之后,已成了一些流浪汉和黑帮所利用,偶尔也有不想开房的情侣们野合所用。 这烂尾楼共有三幢,发生凶案的就是当中的一幢。 三人走了进去,似乎由于发生了凶案的缘故,现场有气氛给人一种很沉闷和压抑的感觉。 激水中流一边走,一边给三人(主要是给银兰儿和方可南)讲解。讲三个死者死的位置,死时的姿态等等。然后,激水中流走到了一个用砖砌成的房间道:“这里我们怀疑也是凶案现场之一,我们在这里唯一的一架床上发现了不久才形成的精斑,初步怀疑是死者的,怀疑死者们在死之前曾发生过性行为。”激水中流又道:“不过,这要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了才知道。” 这里现已经空见一个砖头木板搭成的床铺了,被子等物估计给当证物收走了。 看来这里是没有和妈妈有关的线索的了。方可南皱了皱眉头,看到没有什么找到妈妈的希望,不由得嘆了口气,一个人就要走开。夜凉如色在这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神色一动,道:“不对,我怀疑这凶手就是那只厉鬼!”他的神情显现出一种少许的肯定,立时让方可南眼睛一亮。 第二四章 夜凉如色的推理鬼论 方可南这时和银兰儿对视一眼,止不住地问道:“你说什么?”先前她确实对于这个人神经兮兮的不太感冒,但这两天来,夜凉如色沉稳练达的所度还是给了她不少印象分。再加上方可南现在到了六神无主和慌不择路的地步,就是一根与她妈妈有关的稻草她也会拼命抓住的。 只见夜凉如色问道:“激水什么流,你说三人一人被一根竹杆捅进下体而死,死时是悬空挑在三楼阳台的,是不是?” 激水中流道:“是哇,当时那血顺着尸身流了下来,好恐怖哇。” 夜凉如色又道:“而另两个一个左手给人折断,断臂从口中贯穿入喉而死;另一个坠楼而亡,从头而下,脑袋被倒栽进了胸腔内,是不是?” 这些,激水中流刚才已经讲了一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办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死法。”
第42页 夜凉如色这时点了点头,道:“是了,断臂撑破嘴巴喉咙,身流满地,和竹杆捅进下体、脑袋栽进胸腔,都是一种极其残暴而恐怖的杀人手法。凶魂厉魄,怨气冲天,杀人泄愤,阴狠凶毒!这的确是厉鬼害人的手法。”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了一阵哇哇的呕吐之声,却见言可南一脸痛苦,正扶肚呕吐,而银兰儿虽然没有吐,却也脸色苍白,显得极不舒服,想必是给刚才夜凉如色的那几句“断臂撑破嘴巴喉咙,身流满地,和竹杆捅进下体、脑袋栽进胸腔,都是一种极其残暴而恐怖的杀人手法”弄得噁心了。 激水中流也是一个网络写手,激水中流就是他的笔名。这傢伙写的虽然是些神神刀刀的灵异恐怖类的,但身为一名警员,他还是喜欢时不时地推理一番的,见到夜凉如色发现的这个问题引起了两位mm的关注,心中不快,冷冷地道:“并不是只有厉鬼害人凶残的,我办案一年半来,经历血案数……起,有好些暴力狂们杀人也有这么残忍的。” 夜凉如色顿了一顿,道:“我说这话是有些根据的。” 方可南见夜凉如色这么肯定,忍不住地问道:“你有什么根据?” 夜凉如色道:“人过留影,雁过拨毛。厉鬼所到之处,必定会有它残存的气息遗留下来,可南,你静下心来,感应一下,这地方就有那厉鬼残存的气息。” 方可南和银兰儿都有一定的感应能力,两人屏弃了心里的烦躁,静下心来感应,果真感应到了一丝厉鬼残留下来的暴戾之气。而这厉鬼的暴戾之气,就和劫走方可南妈妈的厉鬼身上所散发的戾气竟似乎一模一样。 夜凉如色为了更增说服力,向激水中流问道:“小激,你说那三个死者死时身体是不是呈乌紫色,身形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干瘦,就好象给人抽了些什么似的,而且还显得有些阴冷?” 激水中流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 夜凉如色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这里害人的,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只厉鬼!” 银兰儿首先道:“不可能,那厉鬼被我和可南困在了五阳锁阴阵中,虽然拼命逃脱,却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绝对没有可能出来害人。” 夜凉如色嘆了口气,道:“原则上是这样的。事实上,还有好多事我也弄不明白。一般来说,厉鬼害人,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但可南明显地没有与这厉鬼结过怨,它怎么就过来找上可南了呢?” 银兰儿也道:“是哇,那天我和夜凉见金湖花园玉座五楼右边第六个房间内有阴风蓄势,似有厉鬼异变的现象,就和夜凉两人蹲点守候,谁知那厉鬼异变之后,竟突然去找你了,这让人有些费解。” 方可南道:“这厉鬼会不会就是我先前处理过的那些鬼在生事?” 夜凉如色道:“这不可能。这厉鬼和那些鬼们却不是一个档次的。这厉鬼的生成,全凭一股戾气而成。它是有很大的目的性的。而那些你处理的鬼,不过是一些游魂野鬼,而且,它们能力小,居然还想通过训练来提升它们的能力。我通过刚才的观察,有了这样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方可南和银兰儿两人几乎同时问道。 “我的猜测就是,这鬼一定身负血海深仇。她也想尽快地报仇血恨。而鬼报仇最快的法子莫过于利用人身。而你妈妈是它最好的选择,所以它就过来了。” 因为鬼的能力不同,一些鬼是没有象恐怖片中那些鬼们恐怖的能力的。而它们害人的方式也只不过是利用人内心之中的恐惧心理制造恐怖幻觉来达到目的,但关健是,它这样做只不过是吓吓人而已,碰到仇人意志力坚强,就难以得逞了。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人的身体来进行物理攻击。一般鬼利用人的身体来进行物理攻击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利用人情绪上的同步来渗透,进而催化受害人的情绪,使受害人的心智受到蒙蔽而达到控制的目的。但这种方式有一个特别大的弊病,那就是当受害人一旦恢复理智,它也就控制不成了,而且受害人身边有多人照应,也不能让它得逞。所以它就一定会选择另一种方式了,那就是找一个心智较弱的人,用自己的思维强行入驻。由于弱智者基本上没有什么对另类思维的入侵产生排斥的能力,所以这第二种方法往往是厉鬼们的首选方法。而强大的精神力再加上利用人可以产生的变异的物理攻击力,那厉鬼的能力就不止提升了两倍。 换句话说,如果厉鬼不利用人的话,那么她因为本身是虚幻的灵体,会受到很多环境的制约。就比如,有挂了辟邪物品的地方它就不能去。而且容易让法师感应到它的存在。当附身成功之后,,这种现象就能避免了。 听到夜凉如色的解释,两人都似乎有些明白了。 因为,方可南和银兰儿都明白,那厉鬼就是看中了她妈妈这良好的躯壳条件,才来找她们家的。而现在,那厉鬼利用了她妈妈之后,即便是元气大伤,它还是有办法快速地让自己复元的。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以被控制人作为导体,利用采阳补阴法,就能快速地增加它的力量,恢复它的元气。而夜凉如色刚才所说的三个死者的惨状,正是被厉鬼采阳补阴后的典型症状。
第43页 看来,那厉鬼利用方可南妈妈的身体,通过采阳补阴成功地恢复了元气。那么,她下一步肯定会有大的动作。那么,方可南的妈妈就处境就更危险了。 想到这里,方可南心乱如麻,竟又使出了挠抓头发的动作。口中苦闷地叫道:“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五章 方可南的迷茫 方可南这时完全呈现出了一种迷茫的状态。显得那么悽苦和无助。这已全然不象刚开始夜凉如色所见到的那个训练指挥着一群保安们将一群鬼们击得落花流水的空灵恬淡,从容坚韧的女孩儿了。 夜凉如色原本有些迷信着方可南的能力,实指望方可南能利用她那特有的女孩敏感细腻的思维和让夜凉如色看不透的才能来找回陈湘的,现在见到她这样子,也不禁嘆了口气。 现在确定了陈湘的确是被那厉鬼附身在害人了,那么,他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三人之中,倒是银兰儿有了一些置身事外般的淡定,说道:“这样吧,我们不如回去冷静一下,好好地考虑一下该怎么去做,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找到可南的妈妈好不好?” 方可南沉默着点了点头。现在她和夜凉如色横竖都已象只无头的苍蝇,甚至她都有些抓狂地要疯了。正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她也知道,急躁是理智的大敌,越是急躁,越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甚至还有可能心智闭塞,步入陈湘的后尘。 三人别了对两个漂亮mm有些恋恋不捨的激水中流,又开车回到了金湖花园方可南的住处。就在车上,方可南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脑子中总是反覆地出现着一个同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就这样想着想着,她突然又去苦恼地死命地揪自己的头发,样子看起来很吓人,就好象疯了似的。百夜凉如色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有些难过,好几次想要制止方可南揪头发的动作,却顾虑到了些什么,终于没有动,只道:“可南,你不要这样子,可南,你不要这样子……”。 银兰儿正在开车,看不过去,将车停了一停,丢下方向盘反手抓住了方可南的手,大声道:“可南,你冷静,冷静!你别作贱自己了,好不好!”将身体动了一动,将驾驶位让了出来,说道:“夜凉如色,你来开车。”夜凉如色道:“我……不会。” 银兰儿道:“你这笨蛋,这是方向盘,这是离合,这是剎车。这是换档。换档要踩离合,懂不懂?我看你不象笨人,就给个机会你学学。城市之中,不会开车的人和一个残废差不多。” 说着,一把将后座的方可南拉了过来,说道:“可南,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你如果觉得不好受的话,你就哭出来吧。”方可南这时嘴一蹩,心中所有的压抑和痛苦一下子涌了出来,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银兰儿这时一边安抚方可南,一边教起了夜凉如色开车,好在夜凉如色现在灵智已被开发,头脑还算灵活,也没让银兰儿多费口舌地进行过多的讲解,还能歪歪邪邪地将车开动了。 方可南痛快地哭着,夜凉如色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这样子,银兰儿就不会被人注意了。银兰儿一手轻拍着方可南的肩,小心地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她就偷偷地掏出了手机,用一只手发了一个简讯…… 方可南哭了一会,心中的苦闷似乎得到了一些缓解,声音忽然停止了,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伏在人家肩上有些不妥,立时将身体缩了回来,擦了擦眼泪,道:“对不起……谢谢你……” 银兰儿谅解地一笑,道:“没什么,是人都会有喜怒哀乐,那是一个正常人的情感,你将它发泄出来了就好了,憋在心里头,谁都不舒服。” 这时夜凉如色将车出开得四平八稳了,这时车也到了金湖花园门口,夜凉如色就要将车驶进小区内,方可南这时说道:“夜凉,不要进去了,我想去见一下我师父。” 夜凉如色呆了一呆,道:“好!”现在三人都彷徨无计,鬼姑孟婆见多识广,以验丰富,说不定就能帮方可南出个主意也说不定。刚开始方可南是准备去找夜凉如色的,但三人给激水中流一打扰,经推断得出了厉鬼正是利用了方可南妈妈的身体在行凶作恶,心情急躁,也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现在对她们来说,找一下鬼姑孟婆却是她们最好的选择了。因为,至少,鬼姑孟婆可以对方可南加以劝解,最大程度地让方可南的情绪稳定下来。 在夜凉如色的半吊子水平的车技中,到鬼姑孟婆住处平常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夜凉如色竟用了一个半小时。 鬼姑孟婆住在城市北区的一个叫做后亭村的有些拥挤狭窄的老村里。 这城市通过招商引资为主要的发展手段,到如今已是闻名于世的国际性的大都市了。本地的一些土着居民们通过租地卖地的分红和一些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纷纷暴富了起来,原本的那些居住地已不能满足他们居住的水准了,于是便纷纷在村政府另行规划的交通便利的地方建起了新房搬了过去,而他们原先居住地就租给了有须要租住的一些外来民工。不过,这个村村名是没有改的,只不过那村政府新规划的新居叫做新村,那原来居住地就叫做老村了。
第44页 鬼姑孟婆是本地人,没有在村政府规定的地方去建新居,仍然生活在老村里面。她没儿没女,住的房子有些破旧,房间内光线阴暗。走进去会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三人走进去的时候,鬼姑孟婆正在为一个被鬼侵扰的人在开解。所谓的被鬼侵扰,就是那鬼有了一些控制人思维人本事,但侵入人思维时又受到了被害人思维上的排斥,于是造成这人时常出现思维混乱,有时控制不了自己言行举止的行为,比如翻白眼,浑身抽搐,口齿不清地讲胡话。这种现象有些不了解的人多半是认为鬼上身。事实上这离鬼上身的定义还差了一多半。在一些偏远的村落,被鬼上身了的人还通常能让人心生敬畏,称之为大神。因为那被鬼上身了的人能和那鬼达成某种默契,能利用鬼的精神力量治好一些让人们感到有些怪异的病。当被鬼上身的人如果召请附身的被他宣讲成是“大神”的鬼时,往往会有一段浑身发抖,口齿不清的前奏,手舞足蹈,就象在跳舞一样,所以人们一般形象在称呼这个过程叫做“请神”或是“跳大神”。这跳大神的是与非我们先不说了,但那鬼能控制住人的思维,并且与被控制者达成了一定默契,是对被控制者身体无害的。 但倘若侵人思维的鬼力量不大,与被害人就会形成排斥,那就会对被害人的身体构成一定危害了,形成了一种科学上解释不了的病。所以,这种情况下一般会由拥有“大神”的跳大神者来进行说解调节了。由于“大神”力量一般高于那些控制不了人思维的鬼,所以事情往往会得到顺利的解决。当然也有不行的,那么那位大神就会说:“吾法力不够也”了事。 鬼姑孟婆显然是法力比那侵人思维的小鬼强些,经过一下子说合,并烧了一些香纸,就完事了,出于安抚的目的,鬼姑孟婆也要求了那人初一十五都要烧点香烛纸钱给那鬼,这样才不不致于激起那鬼的怨懑,发生反弹的现象。 鬼姑给那人看完病,那人欢天喜地地走了。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着鬼姑孟婆的方可南鼻子一酸,涩涩地叫了一声:“师父……” 这鬼姑孟婆表情阴恻可怕,性格怪僻,从来不被人喜欢。但她在方可南的心里,竟比她的爸爸妈妈都还要亲切。虽然她接触到鬼姑孟婆只有几天,但毫无保留地将她的一些看家本领教给了她,对外宣称她是她鬼姑孟婆的徒弟,在生活上无私地给予她帮助,给她讲解为人处事之道,确实不是很早就离开了她和妈妈让她感受到了家庭破裂的苦痛的方招远和发疯了就打她骂她还受她照顾的陈湘所能比拟的。 鬼姑孟婆看她表情悽苦,道:“怎么啦,可南,发生什么事了?” 可南再也控制不住,忍不住地扑到了鬼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鬼姑无儿无女,早已将这个徒弟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一般看待,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心中怜惜着,又升起了一股护犊的情结,心中怒气上来了,道:“乖女儿,别哭,告诉师父,是哪个期负你了,说给师父听,师父一定要她好看。” 方可南呜呜地哭道:“没人期负我,是我……”说着将那厉鬼劫走了妈妈,利用妈妈作坏事的事说了。 鬼姑孟婆听到方可南将事情的经过说完,脸色也慢慢阴沉了下来,轻轻地嘆了一口气。 方可南道:“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办?” 鬼姑孟婆道:“怎么办?怎么办……师父我一个孤老婆子,没有多少学问,平日里与世无争,也没有经历多少大风大浪,就这个时候,你就问师父怎么办……怎么办,师父也不知道。”她爱怜地搂着方可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就象一只老鹰在理弄着小鹰的羽毛一样。待到方可南的眼睛给她擦亮了的时候,她忽然怪眼一翻,向着夜凉如色和银兰儿道:“我们师徒俩在这里谈着心,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她性格怪僻,丝毫不给人情面。 银兰儿和夜凉如色脸上显露得有些尴尬,银兰和变了变脸,格格笑道:“是,我们这就出去,不打扰你们了。” 等到两人出去之后,鬼姑孟婆又道:“师父虽然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却也知道,在遇上了因难和打击的时候,是千万不能哭的,因为,你只要一哭,泪水就会模糊双眼,而心智,也会给感情的发泄而受到蒙蔽,然后,人也就迷茫而懦弱了,不但失去了认真分析事件的灵性,还没有了斗志。” 这几句话说得语重心长,犹如醍醐灌顶,让方可南脑子里一片清凉。 鬼姑孟婆又道:“所以,我们遇到了事情的时候,不但不能哭,而且还要将眼睛擦亮一点,让心智保持的更空灵一点,这样,才能够很认真地应付事件。你是个聪明又灵动的女孩儿,让师父一看就知道你这一生註定会不平凡的。现在所发生的,也不过是你心里头的魔障而已。” 方可南这时在孟婆的怀抱挺直了腰杆,搂着孟婆的肩膀说道:“什么是魔障?” 我其实也不大喜欢弄虚作假的,但现在我都没有办法了.因为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孤军奋战.如果你们认为本书还可以,不想让它太监,就请投上一票,给作者加点油吧.一般情况下都有两更.上午九点,晚上九点.另,我也很想知道一下各位对于本书的一些意见和建议,能告诉我么?
第45页 本书冗长的铺垫快完了,马上将进入以方可南为主角的yy快感之中,你们见过太多的男主角,没感受过以女性为主角的味道吧? 什么味道呢?偷偷地告诉你:很香,很香^_^……还有一点——艷哦…… 第二六章 做个生命的主角 “世人都有七情六慾。七情者,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呢就是眼、耳、鼻、舌、身、意所衍生的欲望。七情经六欲而生,若是不加以引导,就会执迷而不悟,失去应有的反应能力,这就是所谓的魔障。你现在的这种现象,不过是七情之中的哀字而已。世人有为喜而忘形;有为怒而失据;有为惧而丧胆;有为爱而徇情。相比之下,你这点事其实也算不了太大的魔障了。” 鬼姑孟婆这几句话富有哲理性,方可南心中给她再这么一点拨,突然之间豁然开朗就仿佛走出了一条狭窄的小巷,突然之间海阔天空了一般。她心中油然而生那种对于师父祟敬,正色说道:“师父,可南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师父。”腰杆又一挺直,就要从孟婆怀里钻出来,孟婆却又拍打了她一下,象对待小孩子般地抚摸着她的背,欣慰地道:“可南,师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悟性极高。也不枉师父教你一场了。这七情六慾么,对于凡人来说也就罢了,但对于我们玄门修道人士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好多人的修行也因为心理上的障碍而停滞不前甚至于走火入魔。所以,这七情六慾所引起的心理障碍往往被修真者视为洪水猛兽,称之为心结,心魔,魔障。历来各大修真门派对于如何应付魔障都进行过很系统的研究,就拿佛门中人来说吧,他们主张屏七情,泯六欲,从而达到一种空的境界。谓之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方可南对于这个相貌干瘦如巫的师父肃然起敬了,当她听到师父说到“我们玄门修道人士”一说,不由地好奇地问道:“师父,我们是玄门修道人士么?” 这时候孟婆忽然脸上显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嘴巴张了几张,终于硬生生地将她想要说的话憋到了肚子里,嘿嘿一笑道:“这个,师父也不瞒你,师父也算是修道之人吧。至于我的门派么,至于具体的门派我修道方法么,为师会写在我那装了经书的匣子里,时机成熟之后,为师自然会交给你。” 方可南见孟婆遮遮掩掩,也不勉强,又道:“师父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那么,师父,我们这一派对于魔障是如何应付的?” 孟婆又是嘿嘿一笑,显露出几粒缺牙,道:“它来由它来,我自守灵台;狂风暴雨去,碧波晴空在。” “它来由它来,我自守灵台;狂风暴雨去,碧波晴空在?”方可南喃喃地道,似乎想品出孟婆这四句话中的意思。 孟婆道:“我们这一派中应对魔障的方式和别派的一同,我们是採取一种漠视的态度。因为,因难已然生成了,就由着它,我们只是不把它积压在心里,不让它屏蔽了我们的心智就行了。” 这时,方可南才算真正被孟婆的开解了。 方可南说道:“师父,谢谢你。” 孟婆又干笑了两声,道:“可南,你也不小了,这几天来,你天姿聪颖,领悟力极高。把师父的一点东西全都学走了。也是师父没用,不能教你太多。” 方可南道:“师父,你别这么说。师父亲我疼我,待我就向亲闺女一样,可南是知道的。可南也没有希望再得到师父些什么,只希望能时时刻刻待在师父身边,和师父能在一起,听师父讲些话,可南就心满意足了。” 孟婆嘆了口气,脸色表情复杂,一个念头忽然在喉间差点哽咽而出,却又有了一丝犹豫。顿了一顿,正色说道:“陪在师父身边,那有什么好?我们可南天资聪颖,将来可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陪没出息的师父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不敢见人?”她说这“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不敢见人”时脸上表情突转怪异,仿佛心中有些伤痛莫名。 方可南道:“师父可是城市之中四大灵异高手之一哟,怎么可能是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不敢见人的人?” 孟婆这时神色渐转正常,说道:“师父我是跟你说实话。师父希望你,能在你生命之中做上自己的主角。” 这让方可南有些怪异了。“在生命中做上自己的主角?”她显然又不明白师父的话的意思。 今天师父开导她,说话和往日大不相同,每有话出来,总是让她领悟很深。 只听孟婆道:“这人出生在世上,营营碌碌,每一个人都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可能你也知道,角色其实就分主角和配角。” 她嘴角动了一动,竟似乎显露出了一种讥嘲的表情出来,说道:“可是你可知道,主角和配角是怎么分的吗?” 方可南虽然很少看电视,但她也知道:“主角出镜的时间多一些,配角出镜的时间少一点。” 孟婆摇了摇头,道:“那你就错了,所谓的主角和配角并不是这样来分的。相对来说,主角形象鲜明,受万众瞩目。那么,在主角的光环下,所有不出位的人都是配角了。”孟婆又顿了一顿,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能做主角,有些人只能做配角么?”
第46页 方可南这时被孟婆所说的话题所吸引,连忙问道:“他们为什么能做主角呢?” 孟婆道:“很简单,他们之所以能做主角,首先他们能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主见,善于利用一切机会,变被动为主动。这样才能做得上主角。而那些配角们,庸庸碌碌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主角而做的一切铺垫,而自身并没有能力主宰自己,把握住事件的走向,所以,他们只能做配角。而千百年来,主角千千万,但女性似乎永远都只是男人的附庸,有史以来,女人中,能做主角,掌握着自己命运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孟婆说到这里,眼中精光一闪,定定地盯着方可南,说道:“可南,你答应我,你今后无论怎么样,一定要做自己生命中的主角。不能昏昏噩噩,被命运所摆布。” 孟婆眼中的那道精光,一下子似乎照亮了方可南的整个心房。方可南一下子进入了一种自我反省的状态。是了,这数年来,自己一直都在受着命运的摆布,沉沦着,何曾有过自己的主见,主宰过自己的命运?而这时,听了孟婆一这些话,心房仿佛给照亮了一般,好些事一下子浮现在了眼前,她现在心智空灵,如果冷眼旁观的话,是完全有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的。方可南这时对着自己充满了信心,定定地道:“我答应你……” 孟婆发出着桀桀的怪笑声,看起来十分欣慰,道:“好了,好了,这才是师父的好徒儿。”说罢颤微微地站了起来,道:“现在也是中午了,师父去买菜去,你们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方可南赶紧道:“师父,你就歇会吧,今天就让我来做饭给你吃吧……”说着赶紧走出了门,招呼夜凉如色和银兰儿一起去买菜。 中午方可南亲自烧了几个菜,孟婆吃得十分香甜,连连点头。 中饭吃了之后,方可南因为惦记着怎样处理妈妈被厉鬼劫持的事,便和孟婆告辞了。 由于有了孟婆的点化,方可南虽然看起来面色沉郁,却也恢复了原先那种坚韧倔傲的从容淡定。 三人向外走着,方可南在考虑:这夜凉如色怎么会变了个样呢?这银兰儿和自己非亲非故,她没事过来搀和干什么?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那么夜凉如色这个色狼呢?他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的出发点又是什么? 第二七章 有险夜初来 方可南一走出门,夜凉如色见到方可南神色淡定从容,以为她有了什么主意,问道:“可南,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方可南顿了一顿,说道:“也不做什么,我想学学开车,不如……你教我?” 银兰儿道:“他教你,他都还只是一个半瓢水晃当的样子,怎么教你?” 夜凉如色道:“那也不一定,我初学乍练,对这事是满有心得的,要我教你,那是没错的了。对了,可南,你怎么想到要学开车了?” 方可南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不想陷入那种担心妈妈的苦恼之中,想办法放松一下自己罢了。” 夜凉如色明白了一些,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可南,我刚才心情也很苦闷,开了一下车,心情也有了一些放松,现在舒服多了。”方可南听他说他心情苦闷,心念一动,暗道:我妈妈出事了,他苦闷什么?而且那天他怎么出现得那么巧呢?一时在心里头思量,脸上神色不动,道:“是了,初次开车,心情紧张,自然就要全神贯注。这其实也不过是一种意念转移,就好象我们平常苦恼地思考一个问题不得结果时,又去全神贯注地去做另一件事,那原本的意念就得到了转移,心情自然也得到了放松。”方可南说完,又道:“这也是一个让自己尽量不去想妈妈的事,不想让自己太过苦恼的最好的办法。” 银兰儿这时插嘴道:“那我们不如去游车河,游车河真的好爽,可以让视线开阔,心情也会得到舒展。” 方可南道:“可我现在只想学一下车。” 银兰儿道:“好哇,现在下午我教你学开车,我们晚上我们去游车河。这个下午我争取将你们都教会。做一下别的事,你们散一下心也是好的。反正你妈妈的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方可南嘴上没说什么,但这时从银兰儿又在她面前提起了她妈妈而让她有了些警觉,就好象她生怕方可南心不够乱似的。那么,该怎样揪出银兰儿的狐狸尾巴呢? 这一天下午,方可南终于学会了开车,脸上也展开了笑颜,一点也不象她妈妈出了事的情形。 这一个下午,方可南的表情显得很傻很天真,不停地问夜凉如色和银兰儿这样那样无关紧要的一些的问题,无完全全地就象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似的。 而这看似无心的问答之中,方可南已经掌握了一些不易让他们察觉的信息,那就是确定了两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夜凉如色在一些问题的回答中,能回答的问题就回答,不想回答的问题,他神色支吾着就不说,给方可南的印象还是比较坦荡的,言行举止中,有意无意的表现着对方可南的关心。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还跟她在一起,方可南推断他有一定目的,但至少对她没有恶意。 而银兰儿回答问题老练圆滑,在某些方可南问的问题上明显地显现出心理作用上的警惕,这更加坚定了方可南的判断,银兰儿接近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通过在学车过程中,好几次,银兰儿在方可南假天真的伪装下自以为是背着方可南而对于夜凉如色时常进行一些挨挨擦擦的行为,似乎在有意在撩拨着夜凉如色。这就让方可南奇怪了。
第47页 这些,平常都不被方可南注意的细节现通过方可南敏锐的观察一下子就找出了好几次疑惑。 就象银兰儿这样号称城市灵异四大高手之一的美女,年纪轻轻,绝对不是整天没事干的主。就说她想追求夜凉如色吧,就凭银兰儿那狐媚的个性,她是绝不可能把感情看得太真的。而夜凉如色凭模样,凭才华,凭名气,活脱脱的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主,是绝对不可能让银兰儿粘上他这么长的时间的。那么,她粘上夜凉如色,又有什么目的呢? 方可南这时受孟婆点拨,心眼儿雪亮,她将这点疑惑搜集到了之后,也不动声色。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方可南便显现出一种病蔫蔫的状态,整个人闷闷不乐,无精打采,似乎又回到了为妈妈愁郁的状态之中。 晚饭时分在银兰儿的提议、方可南的附议下,三人将车开到了南区的金辉大酒店。当点菜的时候,方可南就要了一点酒,有些想借酒浇愁的样子。但她显然不胜酒力的样子,还未喝到一杯,脸色就变得酡红,人也有了一些醺醺然,夜凉如色看她脸色不好,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叫道:“可南,你别喝了,再喝你是要喝醉的。” 方可南舌头打着团,道:“你给我,我还要喝,我就要喝。”说着伸手去抢夜凉如以手中的酒杯。伸手没能抢过酒杯,又道:“你不给我喝酒,不是好人。”银兰儿看了看她的样子,道:“夜凉,你就让她喝点吧。她这个样子,你让她清醒着的确很痛苦。”说着伸手就向夜凉如色要酒杯。夜凉如色将方可南的酒杯在身后,道;“你就别劝她了。”银兰儿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招了一个待应生过来,道:“先生,麻烦你再拿一只酒杯过来。” 夜凉如色却站了起来,也将待应生一招,道:“先生,请买单。”他这时已在金湖花园得到过一笔收益,手里一时还有钱。 银兰儿看夜凉如色要结帐了,眉头又皱了一皱,却不好再说什么。方可南这时却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就向外走。夜凉如色道:“可南,你去哪?” 方可南却不理他。 银兰儿道:“她可能是要去洗手间吧。” 方可南步骤有些虚浮,她一边走一边伸着摇晃的脑袋四下打量。其实她现在虽然有些醺醺然,但她心灵却清亮得很,她即然想做生命的主角,她就一定在掌握着主动。 既然夜凉如色体现了了他对她的关注。她为了要弄清楚这个原因,就得将他的鼻子牵着走。 她就这样走着,耍着使性子的小把戏,她却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目标。 这酒店档次高雅,往来的人非富即贵。随随便便找一个人都是饱暖了的主,这里面也包括着一些富婆。而这里,正是一种消遣娱乐的好地方。象方可南这么朴素清丽的打扮,单身一人出入在这酒店之中,酒意醺醺,很容易让那些寻欢客们误认为她就是做那一行的。如果万一说有不一样,那就是方可南清丽脱俗的模样,更引人注意了一些罢了。 这绝对是一个才出来的雏,而且年龄不超过十八岁!一些有经验的老棍们准确地予以了判定。一时之间,倒有好几个衣冠楚楚人士想站起来,用一种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姿态去邀请那个看起来有些清涩靓丽的小女孩儿。 方可南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心中微微有了一些慌乱。她伸了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鬓边的那些散乱的头发,那不经意的一个小小举动,在她那给人纯真娇憨的感觉之中,又增添几分女孩儿的轻灵韵致。 她步子缓慢,四处打量,象极了那些找生意的流莺们。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肥头大耳的傢伙冲着方可南打了一个响指点。方可南知道这是召唤“小姐”的一种方式。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将嘴撅了起来,显得有些翘皮天真。 那傢伙以为方可南不懂,又拼命地打了两个响指。见到方可南还没过去,大声道:“小姐,麻烦你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这时,又有好几处响指打了起来。方可南感觉到了噁心。方可南这时快走了几步。 就在一众衣冠们奋勇地打着响指的时候,这时她身边快速走过来一人,将她的胳膊一攥,道:“小姐,我们华哥叫你过去一趟。” 这人一个平头,戴着一副墨镜,五大三粗,强壮如牛,浑身散发着一股凶悍的痞气。一看就知道是个黑社会成员。这种类型的大多性情爽直,血气方刚,而且团伙众多,容易暴怒冲动的。 方可南心中这时一凛,头脑也显得有些慌乱。她尽量地使乍己头脑空灵,仍是作出有些醺醺醉态的样子,脸上现出一种很傻很天真的表情,茫然问道:“华哥?华哥是谁?我认识么?” 她还未说完,那男子就象抓小鸡似的将她连抓带拖地拖进了一个包厢。她还未看清楚包厢内的环境,这时那包厢里的门叭地一声关了起来。仿佛将外面的世界封闭了起来,而她,又呈现出了一种孤苦无助的状态。 “……而千百年来,主角千千万,但女性似乎永远都只是男人的附庸,有史以来,女人中,能做主角,掌握着自己命运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孟婆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难道,女人,真的不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成为生命的主角么?
第48页 第二八章 交一个朋友 这包厢里空间不大,一张大圆桌,上面吃得一片狼籍。围着桌子的,是七八个一身痞气的男青年,一个个酒气熏天。他们要么赤膊上阵,要么敞开衣襟。那能见到的地方,都刻着吓死人的纹身。而在七八个男青年当中,还有三四个女的穿插在里面,女青年妖艷放荡,男青年们粗鲁下流,在女人们身上上下其手,一时之间呵呵的淫笑声和娇声娇气的嗲叫声喧嚣而嘈杂,场面不雅而混乱。 甚至,还有一个女的就坐在一个男的身上,被男的抱着胸部,一起一伏地不知在干什么似地动着。 方可南保持了自己的冷静,在一干男人的目光中站直了身体,而且目光也变得清澈纯静。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一众对她意图不轨的歹徒们面对她而生不起一股邪念出来。 甚至,她这一出场,让场面上莫名地安静了一些。 这其实就是一种形象心理暗示。换句话说,若是你作出一种惊慌失措或者妖媚扭捏的样子,都会给了那些男人一种心理暗示,让他们记得你好欺负,就让他们心中生起了一种要犯罪的潜思维了。 方可南本就心思空灵,内心纯净。相由心生,她那种清甜纯真的样子让人很难生起亵渎龌龊的念头,还有一点,让人注意到了她,由心底地就有了一种惊愕。再有一点,方可南就象一出水清荷,让人心里头的了一种被清涤的感觉。 方可南表情从容淡定,脸上还有纯甜的笑容,道:“哪位是华哥,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那华哥也很好找。就在那酒桌上首,一个人冷冷地坐着,有着一种睥睨冷傲的味道,而他的身边,就没有女人。方可南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与众不同,道:“你就是华哥吧,你找我有事?”说着,忽然之间,脸色立变,抢到那青年的身边仔细地看着他,失声道:“华哥,你脸上有晦气!” 世人都有以为自己沾染上了晦气的嫌疑。因为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有些人在不如意的时候往往会过份地迷信于所谓的晦气。 看到方可南一脸的凝重,纯真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那个华哥,她用她坚定的眼神又成功地给了众人一个心理暗示:她就没有开玩笑。这其实也就是一种简单的催眠。 众人给她的话给弄得惊呆了,这时已成功地将他们的念头进行了转移。 那华哥动了一动,觉得她有些味道,说道:“……我脸上有晦气?是吗?想骗我钱给我解晦么?” 方可南脸上仍是显露着那种从容淡定,道:“骗你钱?你当我是职业神棍么?”说着落落大方地坐在了那华哥旁边,淡淡地一笑,说道:“我其实只不过是不过就事论事。骗钱么,暂时还不至于。因为我不缺钱。”说完伸手拿过了一只酒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轻轻地泯了一口。她明显地不善饮酒,这酒是烈酒,只一小口就让她皱起了眉头,好辣!她连忙用手在嘴边扇着,似乎这样就能将那酒的烈味扇走。 那华哥说道:“小女孩家,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脸上已被她翘皮的笑容所打动,在言语上显现出了一种对她的关爱。他这时似乎已经忘了他派小弟将她拉进来的初衷了。 方可南道:“我也不知道哇。”她脸上露出一种很傻很天真的表情,又说道:“不过我看你们男孩儿喝酒挺豪气,心里也特别想,所以就想试试……” 华哥道:“怎么,试得还有趣吗?” 方可南道:“有趣,有趣极了。”她脸上显现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道:“所以,我才知道,你们为什么是被称为男子汉的了。” 她这句话一说,一干爷们立时感觉到了心里头莫名一爽。一时都情不自禁地自豪地抬起头来。不错,女为悦已者容,那么男人们呢,被一个漂亮女孩儿夸奖了的确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有几个爷甚至作出了正襟危坐状,和刚才那种糜烂混杂的场院面大不相同。 这时候,方可南保证不受侵犯的目地到达了,她脸上仍显露着一种纯真的笑容。这时她心中已有了一个念头,她已决定要和这伙人交个朋友。她现在觉得这伙人特别有趣,有趣得就象一群天真的孩子。但事实上她是不这么认为的。方可南虽然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人,但这伙人血气方刚,敢作敢为,就这份气势,也就是这一方的厉害人物。如果运用得好的话,那对她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 她现在既然要做一个主角,就应该时时注意身边的可利用环境。她之前之所以有了那种柔弱的感觉,那是因为,她所能利用的空间太少了。一只美丽的凤凰,要展翅高飞,那么她必须要有一个足够的空间。只有那样,她才能畅游不羁,尽情地展现自己的美丽。 那华哥可能也感觉到了这场面上的不一样,道:“你的确是不一样,你做这个太可惜了。” 方可南也明白他所说的“做这个”是什么意思,偏偏作出一种傻傻的天真的样子,道:“怎么,我做一个灵异专家可惜了吗?为什么?” 一会作似有所悟,突地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气愤,小胸脯有些起伏。“原来你们把我当……当什么了?”她伸手一把端起一面前的那杯酒,说道:“华哥,你可真的是晦气缠身的。但我想你现在也不怎么相信我能解除你身上沾染的晦气。这样吧,我叫方可南,就住在这区的金湖花园。你有时间就过来找我吧,看我有没有能力帮你。”说完,就象一个负气的孩子,翘着嘴就要离开。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那华哥一时有些发呆,竟不敢得罪她,追了过去叫道:“哦,可南,我……让你生气了吗?我……对不起……”
第49页 这时方可南拉开了门,一个混混在门口把守,没有得到老大的允许,本能地将她拦了一下,方可南脸一板,转身冷冷地看了华哥一眼,脸上现出了冷漠之色。 那华哥莫名地有些心虚,叫道:“小黑,你让开。”那小黑一让开,方可南就拉开了门。这时她刚才喝得那杯酒在喉咙里火辣辣的烧,酒劲上涌,不禁有些脚步虚浮,头重脚轻。 华哥见她不快,一时竟有了一些畏缩,竟不敢追上去,呆呆地叫道:“可南,你真生我气了吗?” 方可南走了开去。那华哥心里头发着呆,忽然想到:我这是怎么啦?敢做敢为叱咤风云的南区华龙,今天怎么就乱了方寸? 方可南这时已经醺醉中有了一些飘飘然的晕眩感,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快速的向夜凉如色那地方走去,要不,以她的状态,真的要被人占了便宜的。她歪七歪八地回到了坐位上,夜凉如色正四下里张望着,见她回来后的这个样子,忍不住地道:“可南,你怎么这样子?” 方可南一到了座位上,脑子昏昏乎乎的,一动也不想动了,含含糊糊地道:“没什么,我不过是交了一个朋友。”说着,竟露出酒醉后嘿嘿的傻笑出来。 第二九章 惊险下的暧昧 事实上,任是方可南灵净如水,也不可能永远地保持一种清醒的状态。她原本是在夜凉如色和银兰儿面前装迷糊,初尝酒的滋味,没想到酒能醉人这道理还是不变的。她真的有些醉了。 迷迷糊糊间,她突然给一阵刺耳的急剎车声惊醒了,她呆了一呆,发现她正在银兰儿的小车后面。这车开得飞快,她正给车的剧烈颠簸在车内甩来碰去的呢。 而银兰儿和夜凉如色,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叠坐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方可南大吃一惊。知道情况不妙。努力伸出头向后望去,却见她们车的后面,有不止一辆车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银兰儿车技娴熟,在夜色之中环转自如,如鱼般流畅。 方可南这时给这情形吓了一吓,就准备坐起,但一想起自己要装糊涂的初衷,还是假装晕睡。因为她知道,只有在夜凉如色和银兰儿被她的表面现象所麻痹的情况下,方可南才有可能探知到她想要知道的她们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所以,现在,她只担心的是,这伙追她们的人是什么人?她们为什么要追她们。 “抱紧我!”银兰儿这时没好气地道:“车速太快,我没系安全带!” 银兰儿正坐在夜凉如色的腿上,想必开始是夜凉如色驾车,后来有人开车来撞,夜凉如色技术太差,就由银兰儿来操控车辆了。但银兰儿显然来不及和他换位置,就此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个动作显得相当的暧昧,夜凉如色是个伪君子,被银兰儿坐在身上着摩擦着心里头毛毛的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人才好。 但想到汽车颠簸厉害,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抱住了银兰儿。 这轻轻一抱。抱得不太紧,让银兰儿心里头痒痒的,开车时本来全神贯注,这时脸上显露出一种娇媚之色,轻声道:“你抱紧点……”回过头用她的嘴啃了他一下,声音勾魂荡魄,道:“你不喜欢……?” 夜凉如色似乎脸红得很厉害,说道:“我……” 银兰儿道:“这样就好!……”将车油门加得更大,这车在车流之中就象飞着似的。也不么她这人是什么做的,一边开车,一边似乎给作凉如色撩拨得发起情来了,竟发出了一种又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呻吟声。 夜凉如色又有些不适了,道:“我……” 那银兰儿荡笑一声,竟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手在下面掏着什么。 “不要……”夜凉如色道。身体不安地扭动,并警惕地向车后看了一眼,小声道:“可南还在后面呢……” 银兰儿道:“她睡着了。” 在银兰儿的动作下,夜凉如色的行为和抗议在银兰儿的动作下显得不堪一击。只见他忽然气息显得有些急促了起来,身体正微微有些发抖。 方可南听着她们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到了他们的动作之后,忽然知道了她们在干什么,不由得面红耳赤。 她初中就缀学了,一直呆在家里,对于这男女方面的事情除了上次夜凉如色非礼她妈妈的那事,几乎就没见过。这时见她们如此无耻,忍不住地想立起身来,痛斥这对狗男女。 但想着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就隐忍了下来。 车越开越快,两人颠簸得也越厉害,夜凉如色的气息也为得越来越粗急,银兰儿这时喉间轻轻地一动,竟发出了一种痛苦难受又似乎甜蜜无限的呻吟声。 但她这呻吟声却又似乎是那么的曼妙,听到这一声呻吟,方可南竟然心弦一动,心里面竟荡漾出了一种旖旎,似乎心里面有一种羞人的欲望给这声呻吟唤了出来,她禁不住有了一些脸红心跳。心里面紧张着呢,就好象装了一只小毛毛虫儿,在心里头窜动,痒痒的让她很有些不舒服,偏又有些心魂荡漾。 她这时初历情事,心里面的天性慾望和那本能存在着的一种好奇心态,让她一时竟忘记了紧守心神,保持心境平和。这其实也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就如今现实之中,大多数人都能在这种霏糜的声响唤起一种绮念和说不清楚的快感。
第50页 方可南这时在这种声响之中有些意乱心迷,她虽然没有看清楚夜凉如色和银兰儿的动作,但却已经能够想像得到了,就是这种想像,风月无边,激情痛畅,有生以来,方可南竟感觉到了这种事儿竟是这般的美妙,但也深深体会到了大人们为什么视这种事为洪水猛兽的的原因了。 她其实也为自己的行为有些羞愧,但偏偏内心之中无法拒绝,反而进入了一种幻想的状态之中……一男一女,意乱情迷,缠绵厮磨,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让人魂销心荡的感受? 在这种异响的折磨下,方可南不禁有了些浑身躁热,内心之中充满着一种又酸又涨的麻痒感觉,显得有些难受,偏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这时似乎因为银兰出色的表现,那些追赶者都被银兰儿远远地抛到了脑后。银兰儿将车慢慢地拐进了一个小巷之中,小巷有一个浅坡,很长地斜了下去。浅坡颠簸震荡,让银兰儿在夜凉如色身上剧烈地抖动作,夜凉如色这时显得更兴奋,银兰儿虽然尽量地在压抑,却还是止不住地还是发出了一连串的又痛苦又甜蜜的呻吟声。 车到下坡,两人才开始停歇。仍是呼呼喘着气,好一阵才将气息平息。银兰儿这时显现出如水柔情,就将身体反转,就依在夜凉如色的身上,显现出了一种小女人无比幸福满足的样子,捧着夜凉如色的脸的些忘情又甜蜜的吻着。 过了一会,夜凉如色从如胶似漆的状态下挣脱了出来,喘了两口气,道:“好了,总算摆脱了他们。”说着将银兰儿从身上推了下来,两人悉悉索索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银兰儿道:“我们现在去哪?” 夜凉如色道:“是啊,我们现在去哪?我们又能去哪?” 银兰儿恨恨道:“天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知道那屠彪是死在可南妈妈手里了的。瞧他们那样子,他们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了。” 夜凉如色道:“银兰儿,我们倒还是有去处,只是你……” 银兰儿道:“你们去哪?” 夜凉如色道:“我可以和可南远走高飞。他们只是要征对可南。而你在这城市有名有利,跟着我们搀合着不至于。” 银兰儿道:“什么搀合着?我问你,其实这事你也可以置之度外啊,我也搞不懂,方可南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死心踏地地维护她?” 方可南这时在后车内耳朵一竖,是啊,这夜凉如色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死心踏地的维护她? 第三零章 心痛 她们刚才谈话的内容,其实方可南是一字不漏地听清楚了的。这事情想必是她们从酒店中出来之后,就遇上了屠彪的人。屠彪是那个被她妈妈附身的厉鬼所杀。这黑道份子,最重义气和手段残忍的了,是一定要杀她或是利用她来捕杀她妈妈来为屠彪报仇的了。 方可南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明白她现在的处境是相当危险的了。 但现在她对于这些还不太急迫。她想知道的是,这夜凉如色为什么要帮她呢? 但就在她竖耳要听的时候,夜凉如色却突然又抱住了银兰儿,用着他的温存岔开了话题。 而就在这时,方可南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而夜凉如色也一把推开了银兰儿,急声道:“快开车,那些人又追来了!” 但银兰儿只将引擎发动了一下,就废然一嘆。 方可南这时将身体竖起,当看清楚情况时,也吃了一惊。 她这时知道,银兰儿确实没有了将引擎发动的必要了。因为,这本来是条偏僻的巷道,静寂幽暗,这时却在首尾两头开来了数辆小车。将银兰作的车堵得死死的。而那赶来的车辆车灯雪亮,一时听见沉闷的啪啪关门声连续响起,想必是有多人下了车,正向这边逼了过来。 这些人一语不发,沉闷中一种很压抑的感觉逼了过来。 方可南知道想必是那些知道了是她妈妈杀了屠彪而来找她替屠彪报仇的黑社会。 黑社会手段狠毒,蛮横无理,这是她很早就有印象的。 便在这时,一个人影一闪,夜凉如色从车座前窜了过来,猛地将车门扭开,抱起方可南就窜出了车门。暗黑之中,那伙人见到夜凉如色有所动作,一齐加快了脚步。 这伙人这一动作,“啪啪”的脚步声凌乱的响起,那凌厉凶横阴狠的煞气就压了过来。 这条路两边房子齐整,没有一条缝隙。那么,从两边突围是不可能的了。 方可南为了不让夜凉如色起疑心,这时也假装从昏然之中醒了过来,看清了情形也“大吃了一惊”。也正是这要,夜凉如色才将方可南放了下来,然后,再如山一般地挡在了她的前面。 方可南看他沉凝的气势,知道他是想护着她,只是她想不到夜凉如色到底能怎样护着她。这时,前面的歹徒们已渐渐逼近。 方可南也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夜凉如色的手。夜凉如色这时对方可南小声道:“可南,看到身后有个阳台了没有?” 方可南点了点头。 这身后是一幢七层高的住宅楼。每楼都有一个阳台。但这阳台距离头顶只怕有三米多高。却不知道他提起这阳台来干个么。难不成他要飞上去和她逃开吗? 这时夜凉如色放开了她的手。呆呆地退后了两步。再然后,他忽然发力,两个蹬步竟跃上了阳台。再然后他快速地做了两个动作,又跃了下来。
第51页 而他们身后的歹徒们似乎看出了夜凉如色的岂图,都纷纷抽出了傢伙,都跑了起来,逼近,再逼近,又逼近。 夜凉如色急道:“快上!”还没让方可南反应过来是什么,方可南就感觉到了夜凉如色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将她举了起来,她的手一触,正好接触到了夜凉如色那米色的风衣。 “你只要爬上去,大声喊救命。我给你抵挡住十多分钟就行了!”方可南点了点头,也不知哪里来的一点气力,抓住那件从阳台上垂下的风衣,咬牙攀了上去。 歹徒们已沖了过来。 夜凉如色这时瞳孔收缩得厉害,就在前面歹徒接近他不到两米远的距离时,他忽然发力,猛地沖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弓步沖了上去,抓住最前面一个歹徒的提刀的手腕,一翻一扭,步子这时一换,已由面对改为弯腰扛背。就只一个大背包,就将他手里的歹徒背了过去,将那柄刀抢了过来,再然后,矮身旋步,刀尖迅猛地捅向一歹徒的肚子,再然后再捅,加噼砍。 他这几下动作也并不高明,不过是凭着一种横下心来的勇气,他们也没想过这夜凉如色在众人包围之下还敢出手。猝不及防之下,也显得有些慌乱。但这伙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久经砍杀,反应相当灵敏。就在夜凉如色砍了四人之后,众人反应了过来,一齐拿刀都向他招呼了过来。 甚至,有一个歹徒蛮劲大发,在夜凉如色砍进他身体时,一下子就将他的手臂抱住,牵制住了他的动作。而这时,已有狂性大发的歹徒的刀砍了上去。 而这时,方可南就抓紧了时机,爬上了阳台之后,她并没有按照夜凉如色所交待的去大喊大叫。她只是给眼前的场景惊呆住了。 这黑社会的砍杀动作也并不象电影电视中的有闪躲腾挪那么精彩,但就在简单的暴力之中,那种血腥和残酷,给人的震撼和冲击却不亚于任何影视剧中渲染过的黑社会的砍杀。 就在一刀一刀的砍着的时候,方可南只觉得那些刀就仿佛砍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时,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嘴唇颤动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也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甚至心中涌现出了一种悲苦,看着夜凉如色慢慢萎顿着的身体,好想大声喊醒他。 而这时,她就已经知道了,夜凉如色,这个莫名其妙地守护着她的男人,将会让她永远地记在了心里头,是不会忘记的了。 方可南泪流满面,心如刀割,呆呆地道:“你们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蓦地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想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夜凉如水。 而方可南身体通过近四米的高度与地面接触,立足不稳,眼中金星乱冒,人也跌倒在地,触到了一片身腥,终于未能护住夜凉如水。而与此同时,一只脚紧紧地踩着了她的后背,制止了她的动弹。 方可南气息一哽,浑身就象散了架一般。心中已没有满腔怒火,口袋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悲痛,口中仍低低地叫道:“你们别打他了,你们别打他了……” 这时众歹徒见到了方可南坠到了地上,一齐围了过来。 一个小罗喽般的人道:“老大,怎么办?” 又一人道:“抓回去!”这声音阴冷果断,显得有些心狠手辣。 而这时又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陈老四,抓回去?抓到哪里?” 方可南努力地抬了一下头,却见夜色之下,十多二十人就围着她,看不清一个人的相貌。那被唤作陈老四的人道:“卢洋,你想干什么?” 卢洋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只不过兄弟们这大老远的赶来,都是有出过力的。平白无故地就让你占去了大头,就我肯不计较,我兄弟们也不肯。我们做大哥的,看别人大鱼大肉的,也该给兄弟们弄点残汤剩菜是不是?” 陈老四道:“卢洋,这你都看见了,这事呵是我兄弟们拼了命才得手的。” 卢洋懒洋洋地道:“是不是拼了命我就不知道罗。兄弟们,你们若是对付这个浓包,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身后一群人都大声地道:“不会!” 这句话一出来,陈老四脸上勃然变色。听这口气不但明显地污衊他们是为了争功而故意弄出这副样子,而且还污衊了他们的战斗力。 方可南仍给人踏在脚底,这时屏弃着悲痛,疼痛,心悸,惊恐等七情六慾所带给自己的影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恢复着那种心思空灵的境地。 她这时已有一个念头出现了,她绝不能就这样让人宰割。她已有把握替夜凉如色还有自己报仇。 她望了望一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夜凉如色,心中涌现出一种淡淡的酸楚,低低地叫道:“夜凉如水好哥哥,可南替你报仇来了……” 但就在这时,却见一边又走过一帮人过来,那夜凉如色的身体轻轻一动,竟似乎有人在抬起了他。这下子,陈老四的人在夜凉如色手底下吃了大亏的,可就不干了。一人道:“铁老大,你们这是干什么?” 铁老大道:“这小子命都没了,老子可怜着他,给他收尸呢。”说着,一个人凑了过来,在陈老四耳边说了几句。陈老四点了点头。那伙人又小心翼翼地象宝一样地抬着夜凉如色走了,有人甚至还低低地叫着:“小心,小心……”
第52页 看这情形,夜凉如色是被救了的了。那么,救他的人是谁呢?救他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能不能被救活呢? 第三一章 诱惑 方可南这时也不想现在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在黑社会一干大佬面前救下了夜凉如色。她看到夜凉如色有救了,心里头这才好受了一些。一时也就放下了这种有些类似同归于尽的报仇方法。 方可南的报仇方法不过是想趁陈老大和卢洋两人为争抓获她的功劳时使用精神念力对他们进行催眠而让他们相争的势头点上一把火。当然,以她现在的精神力量是不可能催眠这么多人的,但她只要对其中一个人进行催眠,让他们之间的柔盾激化,那就行了。现在这伙人都身上带有煞气,而且有些怒火激荡,要达到她意想之间效果,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至于说这方法有些类似同归于尽,是因为这法子一用了起来,势必引起混乱,混乱之中,方可南是不可能避免受到伤害的。现在她的命宝贵着呢,她一定要把握住一个最好的时机,让这伙歹徒们好看。 而这时,除那刚来的铁老大,场面上又来了不止一帮人,那人众,已有了六七十人之多。看到这个阵仗,方可南心中又有了一个疑惑:不是说这伙人是来抓她来代替她妈妈给屠彪报仇的吗?怎么倒好象她是一个抢手的猎物,在互相争夺着。 陈老四和卢洋两伙已为了方可南开始讲粗话了起来。双方还发生了肢体接触。但有另两帮人在一边拉扯劝阻,架也就没打成。但两帮人却也都成了一帮斗鸡似的对侍着。 在这帮人的争吵声中,方可南算是了解了这伙人来争她的原因所在。 屠彪是这南区江湖大佬,在这南区除了一幢日进斗金的夜总会外,还有一些收入可观的诸如白粉,色情,赌博的生意。他一死之后,他的夜总会,他的生意网和关系网,立时就让众多小弟们眼红了。谁都想接替他的位置。这五伙人中,陈老四是负责白粉、卢洋负责设赌档、铁老大负责看场打架、么鸡负责色情、而还有一个人,则是跟着屠彪的跟班打手华龙和几个小弟。 而现在关健问题是,谁能替屠彪报仇,谁说能顺利地接替他的位置。虽说现在方可南不是真凶,但以方可南为诱饵,没准就可以钓到她妈妈。 由于卢洋和陈老四争得让场面有些混乱,这时忽听一人冷笑道:“么鸡,铁老大,你们别拉老四和卢洋了,就让他们打起一了就好,反正过不了一会警察是要来的了。” 这人的五六个男青年一齐站在一边,似乎和这四伙人有意地隔开着一点距离。正是屠彪的亲信华龙。只不过屠彪死了之后,他手下也就那五号人,一时显得人微言轻了起来。他明显的显现出一种不想淌这趟浑水的姿态,说完,抱着双臂摆了摆头,就和那五个青年就要离开。便在这时,陈老四道:“好!姓卢的,我现在也不和你记较了,我现在有一个提议,将这小妞交给华龙,我也不要这份功劳了!你说怎么着……” 卢四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好哇,你以为我想图这个表现?哼,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目中无人的德性!弟兄们,咱们走!……” 陈老四也将鼻子向天,也不管方可南了。他们这样子就好象他们从不在乎方可南一样。那么鸡走到方可南身边,一把揪住了方可南,细声细气地道:“走吧,小妹,给你介绍一个靓仔。”说着就将方可南押到了一辆小车内,低头对车内的驶位上的一个人道:“华仔,这个妞就交给你了。”车内的那人点了点头,道:“放心吧。” 方可南进车内,目光一瞟,当看到了那人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却原来这人竟是那个在金辉大酒店里见过的华哥。 她这时突遭巨变,这时时常在告诫自己要冷静,所以看起来个性成稳了很多,这时甚至让人看起来觉得她有了一些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象她身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而就对于这个刚刚攀过交情的华龙,也是一脸的漠色,就仿佛她们从不认识过的一般。 华龙似乎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淡淡地一笑,说道:“你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小女孩子。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该去找你喝喝茶,散散步。你聪明活泼,单纯清丽,和你在一起,让人有了一种让人远离了江湖纷争的感觉。那么宁静,安详。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说到这里,华龙嘆息了一声,脸色阴沉了起来。 方可南这时也不说话,就将头轻轻地依在他的肩上,显得楚楚可怜。 她显得那么单纯和柔弱,就象一只可怜的无助的小鹌鹑。 华龙这时心中一动,竟油然而升起一种大男子情结出来,忍不住地有了一种想要呵护关怀着她的念头。 但这念头就只在脑子中一闪,就慢慢地消融了开去。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么他就将失去江湖道义而面对陈老四等一众屠彪手下的追杀,从此失去他多年才在这城市之中拼下的地位和声望。而毕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雄也并不是很多见。 “我知道我将要被杀死了,”方可南幽幽地道:“我也不怨天不怨命。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帮我吗?” 华龙心中一颤,说道:“你说?”
第53页 方可南道:“我喜欢萧峰。你帮我弄一张萧峰的画像。在我死的时候,你能不能让我报着他的画像被杀死?”她木无表情,眼光闪着幽幽如星的光芒,痴痴地说。 华龙的心这时仿佛给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一时脸色惨白。他这时心里头竟然有了一种无法原谅的愧疚感,在狠狠的揪着他的心。 这是一种他从所未有过的感觉。 一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屠彪的亲信,竟也会的这种侠骨柔肠的时候。 萧峰,那个金庸小说中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英雄,大豪杰,何曾不是他的偶像。就为了救助那个素不相识的姑娘阿朱,独赴聚贤庄,与数千英雄一场血战,那一战,让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这时,华龙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他忽然想紧紧地搂住这个让人怜惜的女孩儿,大声对她说:“可南,别怕,有我华龙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毫毛!” 但他这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了一转,也没有说出口。 而方可南,这时只是温温顺顺,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他的肩上,也不再说话。 第三二章 与鬼谋生 方可南给华龙关在了一个条件不算差的房间里。除了手脚给绑了起来,基本上还算是受到了优待。 因为,没有人对她进行骚扰,饭菜也有好的供应。甚至她如果要方便,还会有一个女人过来。 虽然这和她想要的自由相差得太远,但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既然用着暗示心理的方法不能够让华龙放她,那么,她也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这一天闹腾下来已经又经天快亮了。方可南放下了心理上的负担,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突然之间,她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 …… 冥暗之中,有一个女孩子在哭泣,不,是数名女孩子在哭泣,只是,那声音有些隐隐约约的,一时在这里响起,一时在那里响起,让人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只当是一个女孩子在哭泣一般。 而说这是一种哭泣,其实也不正确,就应该叫做哭嚎才对。因为,那哭泣泣中有些夹杂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惨厉悲绝,听了让人心中发渗。 这让方可南感触到的便是她在皮教授的梦境中所认知的怨魂。 想必这里曾整死过好几个女孩子,这女孩子们死后阴魂不散,形成了鬼魂。只不过她们的力量弱小,无法为自己报仇雪恨。而含冤未雪,心结没解,魂魄便会永远停留在那死之前的冤怨苦痛之中,无法解脱,也就无法往生了。 而这群女孩子的魂魄,由于不能往生,魂魄停留人间,天长日久,就有了一些消淡。有些已经快到了魂飞魄散的地步了。 感触到了这一伙怨魂之后,方可南心中马上诞生了一个自救的计划。 …… 天色渐明,鬼魂们开始寻找各自的匿居的地方。女鬼小雪儿飘飘幽幽地正准备进入到床底那一片安静没有光的地方,这时,忽然感觉到了有人,不,是有鬼在招唤着她。而鬼和鬼之间是相互可以看见的。 小雪转过身来,立时就看见了这鬼就是今天刚来的那个女孩儿。却见这个女孩儿眼光灵动,神色从容,全然没有她们被害成鬼时的悽惶惨痛。 “你也成了鬼?”小雪好奇地说:“难道你是被吓得魂飞体外了?”小雪这样子一问,心中又暗暗地叫了一声,“真是个可怜的娃……” 只见这新来的女孩儿道:“你错了!鬼之所以成为鬼,是因为在临死之前,有心结难解,所以让人感觉起来很阴骛,很凄凉。而你面对我的时候,你有这样的感觉了吗?” 这新来的女孩儿(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小雪感觉到的意识幻相)脸上表情从容恬淡,让人完全可以感觉到她心灵的纯净,阳光,温和,轻松。这实在是一种超脱物外的宝相,只有传说中的神才有这样的境界…… 小雪呆了一呆,吃吃地道:“难道你竟是传说中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们这些整日凄悽惶惶的整天穷哭乱嚎的鬼们,是完全可以得到她举手之劳的点化,从而能够早日投胎做人的。 想到这里,小雪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忽然盈盈下拜,口中只叫道:“菩萨救我……菩萨救我……” 女孩儿嘆了口气,道:“你起来吧。”小雪欣喜万分,赶紧起来。 女孩儿又道:“其实我不是菩萨。我和你们一样,也不过是个魂魄而已。” 小雪吓了一吓。本来满心欢喜的以为能得到解脱,从此不再受到心结所折磨。(所谓的心结就是鬼在临时时感触到的那种心境,若是痛苦,便会时时停留地那种痛苦的折磨之中)但现在听到她这么一说,以为这“菩萨”不想帮她了,又连忙拜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女孩儿淡淡一笑,说道:“好了,我又没说不帮你。你快起来吧。否则我真的不帮你的了……” 小雪又连连磕头,道:“谢谢菩萨,谢谢菩萨……菩萨,你能不能也将我这里的一些姐妹们也超脱超脱,她们日夜受着心结的煎熬,也很苦的……” 女孩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就将她们唤出来吧。”
第54页 随着小雪的一声呼唤,众多鬼一齐涌了出来。一时这房间中阴风阵阵,倒也有一点声势。众鬼听说这人能帮她们,一齐倒头就拜。 女孩儿道:“好了,好啦,你们再这样子我就不帮你们的了!” 众鬼有些愕然。纷纷停止动作。 女孩儿又道:“心结之解,在于自解。其实,我也不能帮你们。” 众鬼又是一阵愕然。 女孩儿点了点头,道:“其实,我虽然知道冥路(道士用将鬼送到阴间的方向)和超渡的方法,但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这样子,自身难保,又怎么能救你们呢?而这两种法子是需要法器的哇。” 这时众鬼才看见她给人绑在了床上,失望情绪漫延,房间里一时鬼哭狼嚎。 只有小雪没有情绪化。她只呆呆地看着这个一脸自信的笑容的清丽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淡淡一笑,道:“你们要解开心结,其实很简单,那就只的一个目的,报仇!” 她说的话众鬼都没有听到,小雪却是听到了的。小雪道:“这些……我也曾想过,只是……那些人煞气太重,而且我们力量太小,对那些恶人没有一点办法。” 小女孩儿脸上仍挂着那种自信又恬淡的笑意,道:“以你的力量是不行。那些人横七竖八的,意志力也特别坚强。用疑神疑鬼这种方式来吓他,让他寝食难安,那简直想都不要想。你一个人不行,可虽你若是联合你的这些姐妹们,那种力量就大得多了,用这种方法,别说吓一个人,就是想让他死,也是举手之劳。” 小女孩儿的一番话让众鬼茅塞顿开。 众鬼一听有戏,也都纷纷停止了哭嚎。一鬼道:“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的力量能整合在一起呢?” 小女孩儿道:“这个么,我刚好有一种方法。”小女孩儿又顿了一顿,道:“不过,你们要听从我的安排。” 第三三章 疑鬼 华龙自这方可南被关来了之后,开始有了些心病了。甚至时不时地脑海中出现方可南那脸上一脸的恬淡,又有些娇柔的模样。他甚至有了一处要放方可南走的冲动。可是他知道他不行。 如今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如今屠彪已死,他失去了保护伞,说话也不能象从前那样有份量了,再者,整个社团正是重新洗牌的时候,任谁有些异动都可以成为几个争上位者图出位的目标。 所以,目前他除了让方可南过得好一点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但还是有一点可以做的,那就是他可以找她,陪她聊聊天,华龙觉得,同这样一个清丽可人的女孩儿聊天,简直是一种享受。 而这个女孩儿,全然没有那种女孩子面临绝望时的那种恐惧和呆滞。她显得很灵动,很恬淡,仿佛她这不是在一种险境之中,而是在一次惬意的旅行渡假。她这种姿态不仅让华龙感觉到了奇怪,还让他感觉到是一种享受。 华龙让小弟们都走开了,独自一人到了方可南囚居的地方,给她解开了绳子。 方可南活动了一下,华龙就嘆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明天我们要请的法师就要来了,而你……也将被作为诱饵而引诱你的妈妈出来。”华龙说这话的时候,心情相当的沉重,语气也相当沉重。 方可南从床上坐了起来,淡淡一笑,说道:“谢谢你。”说着,将头一摆。华龙将肩膀一挪,方可南的脑袋便依依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现在,该是展开自救的时候了。 方可南说道:“一二一,晦气积;二二一,要性命。”她说得很奇怪,让华龙有些莫名其妙。 方可南这时道:“说老实话,你在担心我,我还在担心着你呢。” 华龙道:“你担心我?担心我什么?” 方可南道:“还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你身上有晦气。现在想来,你肯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了。”她说着,忽然扭过头很认真的看他,眼睛忽闪忽闪的,就象夜空中那深邃的星星一般。还帮他撞了掸身上的灰尘,就象在关心着他的爱侣,她顿了一顿,又说道:“也许你很奇怪,我身处险境,却还是显得那么从容。仿佛在渡假似的。是不是?” 华龙点了点头。他实在看不透这个给人一种如水般恬淡感觉的小女孩儿。 方可南又道:“我说我是一个灵异师,你一定也不相信了。” 华龙点了点头。 方可南翘起了嘴,显得有些自信,说道:“但我事实上就是一个灵异专家。而且我已经看出这里必将有一次大的鬼祸!面我,在这场鬼祸中一定会没事,相反,有事的是你们。” 华龙听她这么一说,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一许有些慌乱的撒谎成份。 但他失望了。方可南的眼神显得那么笃定,从容。一点也不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相反,她还说道:“这世上有人,也有鬼。对你们来说,害一个人也是害,害十个人也是害。生命卑微,不值一提。但你知不知道,那些被你们害过了的人死后怨气郁结,会变成鬼的。而鬼么,喜欢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它们会一直跟着你们,不死不休。于是,你吃饭,你睡觉,它们都跟着,寻找着时机想让你们难受,寻找着最有利的时机要置你们于死地。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晦气。”
第55页 看到华龙脸上显现出了惊诧之色,方可南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得意,脸上古井不波,说道:“而我还想告诉你的是,你们在这里害人太多,那伙鬼们已经积蓄到了一定的力量,就要动手了,你们屠彪屠大哥之所以被害,就是这伙怨魂下的手。不过,屠彪的死并不是这伙怨魂的早终目的,而只是一个开始。而你,也正是这伙怨魂要下手的对象。所谓一二一,晦气积,就是鬼们让你渐渐倒霉了之后,就一定会要你性命。” 方可南嘆了口气,又道:“只可惜,我那天发现了这伙怨魂的图谋,设坛作法的时候,却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让那怨魂控制住了我的妈妈,终究未能阻止怨魂害人。” 这些,不过是方可南信口胡说,但她所说的三分真,七分假,在她那一脸单纯的表情之中,偏偏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华龙脸上显露出了一种将信将疑的表情。 方可南又是淡淡一笑,说道:“这城市灵异界四大高手你想必都知道吧……嗯,寒冰崔狠,鬼姑孟婆,三眼花僧,美女阿南。美女阿南是我的朋友,这些你昨晚想必在现场看到了我们正在一起。我就不用说了,但你想不到的是,我师父就是鬼姑孟婆了。” 华龙呆了一呆,问道:“你师父就是鬼姑孟婆?!” 对于方可南,华龙是了解的。她就住在城市南区的金湖花园。父母离异,妈妈有些精神病,生活得比较清苦。而她所谓的和美女银兰儿是朋友也不确定,因为她的被抓就是银兰儿告的密或者说是她出的主意。华龙当时有些估摸不透银兰儿的想法。但如果方可南是鬼姑孟婆的弟子的话,那就情有可原了。美女阿兰银兰儿蜚声城市灵异界,据说真本事倒是其次,而真正让她成名的,却还是她的美貌和风情。这方可南倘若出现在了这城市灵异界,凭着她那恬淡的笑容,清丽的模样,完全可以让银兰儿黯然失色。自古一巢不能容二凤。银兰儿心生妒忌,于是就出卖了方可南了。 华龙听到方可南这么一说,心中已有些替方可南愤愤不平了。又问了一句:“你师父真是鬼姑孟婆?” 方可南道:“怎么,我会骗你们么?要不,你去调查调查?”华龙顿了一顿,说道:“我听说鬼姑孟婆无儿无女,她……好象也没有什么亲人。” 方可南皱了皱眉,道:“我是她老人家的关门弟子。这样吧,你不相信我的话我给你作个实验,好让你相信我没有骗你。” 方可南说着,走到了窗户边,将窗帘拉上。这时,房间的光线阴暗了许多。方可南双手结印,默运起她的精神力量,给了隐藏在床下面的鬼们一个暗号。就只一瞬间,房间内忽然阴风阵阵,凉意嗖嗖。那阴风瀰漫,有些遮开蔽日的样子。而房间之内,在华龙恍然之间,真的看到了好几个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的人影——而这突然现身,不是鬼又是什么?而其中一个,华龙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亲自动过手,害死了她之后,将她碎尸后丢到了荒野的。而此刻,这鬼正木然地站在他的面前,用她那死鱼般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华龙这时想要退缩,可是他不知怎地,仿佛中了什么魔咒一般一动也不能动。而那鬼忽然慢慢地抬起手,向他的脖子掐来。 “啊!”华龙神色惊恐,止不住地骇叫了一声。 第三四章 洗脑推敲 方可南忽然之间挥了挥手。一时间,光亮通透,阴风全无。而华龙惊恐得冷汗直冒,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他的手,却还按在他自己的脖子上。 方可南脸上还是那样的平静,就好象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方可南道:“你现在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就凭这个,我方可南要脱身也是绰绰有余也没有必要在你面前编排这些。” 方可南又顿了一顿,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她停顿了一下。很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一见到你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不想让你被鬼所害。我一定要救你。” 华龙听着听着,心里头涌现出了一种感动。他好想这时候拥住这可爱的小女孩儿。但就在这时,方可南将她的身体挪开了,下了床,踱了几步,忽然之间,似乎心中有什么难解之事,一时长吁短嘆,犹豫不定。 华龙的目光随着她的身体的移动而移动着。忽然又嘆了口气,艰难地说道:“算了,这事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救不了你了,你走吧……” 华龙这时经过刚才那事,以对方可南有了一些死心踏地的相信。他满心以为方可南会救他的。这时听到方可南这么一说,心里头又有了一些慌乱,说道:“难道你有什么难处嘛?” 方可南脸色复杂,说道:“不是我有什么难处,而是因为,我如果要救你,这事的着落却还在于你。” “在于我?” “不错!”方可南说道:“屠彪一死,社团里几个大哥谁都想坐上他的位置,谁都想继承他的遗产。这样一来,各人都是在心里头憋足了劲都要求上位,这一场江湖纷争是再所难免的了。表面上你是不在纷争之列,但是纷争过后,无论是谁上位,都会对你下手,因为你作为屠彪的亲信,昔日有屠彪罩着,颐指气使,想必还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那时还畏惧屠彪,只能怀恨在心,现在屠彪一死,你能不担保他们不秋后算帐吗?”
第56页 方可南这句话一说,立时让他心神一凛。他刚才受到了鬼势的影响,心都是虚的了,平日里坦荡坚强的胸襟这时却满被惊疑所代替。这时听方可南一说,立时回想起开始时对于屠彪各个大哥手下犯规时执行家法时的残酷,倘若真的象方可南这么说的,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他的变化方可南看在了心里,淡淡一笑。看来,给他进行洗脑的第一步是成功了。 方可南又道:“就算他们不找你算帐,这时社团纷争一起,到时社团土崩瓦解是必然的了,而这事註定是要闹大的,到时引起了社会关注,再大的保护伞也罩不住,到时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黑行动是再所难免的了。我想,你们就算能逃得过警方的大清洗,势孤力单之下,只怕也逃不过怨魂的如蛆相附的追杀。它们可是冤怨深重,时时刻刻的惦记着你们啦……” 华龙这时再也没有了那冷竣深沉的形象了。他这时一脸的惶惑,冷汗也冒了下来。他用力地擦了两把,只道:“我……我……” 想到在警方搜捕之下凄悽惶惶地跑着路,那吃饭,睡觉,冷不丁地就冒出了一个鬼来无声无息地盯着双死鱼般的眼睛看着他,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方可南这时伸手抚了抚他额头有些散乱的头发,娇柔无限,温情无限。华龙这时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素,就好象方可南是他深爱的情人。而在她的撩拨之中,那似麝非麝的处子幽香在他鼻间萦绕,让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抱住她,轻轻地吻上她那两片小巧的樱唇。但他的心突然跳得特别厉害,偏偏内心之中又有些害怕,就如一个初恋中的小男孩儿,在心仪的女孩面前患得患失的感觉。一时之间,他的呼吸也显得有了一些急促。脸色也微微发红。 方可南见自己又一种目的达到了,说道:“其实我有两个办法,可帮你躲过这次灾难。” “你说。” “第一个方法:借这个社团重新洗牌的机会,退出江湖,在家里弄一个佛堂,从此打坐诵经,反省忏悔。既可免除江湖纷争,又可避免鬼祸。” 华龙呆了一呆。他本是一个血性汉子,如果让他就这样平凡终老一生,那还不如将他杀了算了。 方可南嘆了口气,说道:“但这条法子我想不合适你。你是一条汉子,是不甘寂寞的,你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但让你做那种苟且偷生的事来,你一定办不到。” 华龙睁大眼睛期待她说出第二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是,做个有血性的男儿,趁这次社团大洗牌时,以雷霆手段,迅速掌握社团的主导权。然后再借这洗牌时机,清除怨魂所憎恨的对象,也可避免鬼祸。” 这第二个办法倒可以让人活得象模象样,不过,华龙总觉得她这第二个办法就好象没说一样。 方可南道:“我是不是说得太骇人听闻了?” “据我所知,你跟屠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屠彪的行事作为想必你都清楚。他若是畏首畏尾,也不会有今天。而你,这次社团大变化,迟早也是死,为什么不搏一搏呢?如果成功了,功成名就,从此万人之上,呼风唤雨。” 华龙嘆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其实我也想,只不过,我身边就五个知心兄弟而已,拿什么去搏一搏?” 方可南这时慢慢悠悠地道:“如果你想搏一搏,按我所说的法子,至少有八成把握!” 这时华龙双眼止不住的一亮。其实说穿了,道上混的,平日里哪个不是义气啊形象的,但真要到了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哪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卑鄙无耻。 现在屠彪才死,这伙人就迫不及待地在争着上位了。上了位那是什么概念?可以在道上颐指气使,呼风唤雨,让人敬畏! 华龙也想这个上位,只不过他力量太小,还不足以有那个争上位的实力。但如果有机会,那就另当别论了。华龙这时正襟危坐,想听方可南怎样地讲出把握出来。 至此,以爱情相诱惑,以上位再诱导,以他自身的性命作威胁的洗脑工作成功的完成了。 第三五章 与鬼同谋 方可南紧接着就将她的计划讲了出来。这个计划其实也很简单和很强的可操作性。方可南将她接触过的怨魂一齐收集起来,将它们浓缩在一个小瓶里面。然后由华龙出面邀请卢洋、陈老四、铁老大、么鸡喝酒,酒到最酣时,华龙就释放出怨魂。这伙怨魂已经过方可南训练,掌握了吓人和迷人的方法,而且众鬼齐心协力,力量也是很强大的,在各自击破的原则上,这几个心中互相猜疑的大哥想不死都很难。而关健是几个大哥的死完完全全是由鬼邪之事所为,与他华龙没的任何关系,到时,华龙在社团的威信就无人能比,然后趁机抬出灵异专家方可南,将她与怨魂的纠葛对帮众说明(方可南编造的想要制止怨魂作恶而害得妈妈被怨魂所害的假话),说明只有她才能对付怨魂。然后,社团在怨魂的影响下,势必有了很强大的凝聚力,那华龙坐上屠彪的位置,那是迟早的事。 这时候华龙已经处在了一种被洗脑后的催眠状态,对于方可南的一切指挥,有了一种近乎于盲从的态度。再加上他的心智也被上位所蒙蔽,很快就将方可南的计划付诸了行动。
第57页 当天晚上,在方可南打坐冥想心平气和进入了入定状态的时候,那房门突地一开,一个青年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这青年是华龙的跟班,叫张云。而在他的身后,还有十数名五大三粗的男青年。 只不过,这伙男青年有些身上纹身纹得吓人,但这时却表情惶惑,内心显得十分恐惧。 一看他们的这种表情,方可南就知道,这事成了。 只听张云道:“我们华哥说的话,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她!” 方可南这时已经醒了过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伙歹徒们。 这伙歹徒看着方可南,惊疑不定。 为首的一个脸上有疤的宽脸男子上前一步,说道:“方可南,你说你是灵异专家?” 他的语气之中明显地带有一种审讯似的态度,如果方可南回答案他,明显地在气势上输了一筹,那么她的形象就打了一个折扣。方可南没有回答他,目光平和,缓缓望向前面两米处的一个玻璃杯子。她瞳孔收缩,默动念力。力量所及之处,那玻璃杯开始不停地抖动,一时间场面震撼,没有半点声响。那杯子在桌上抖动的声音“噹噹噹噹”地声响显得那么怪异,再然后,方可南突然再发力,那杯子“嘭”的一声爆裂了。 这不过是一种精神念力,也就是俗称的特异功能。 方可南这几天勤修苦练,念力没有什么长进,也就只能够让玻璃杯子爆破而已。而她这个动作,也损耗了她的太多精力,一时有些精疲神乏。她只是想以她的行动来告诉这伙歹徒她的时力,给他们一种震憾。她正为自己发功之后有些乏力而感到了震憾失败时,却哪里知道,现在一众黑社会的歹徒们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法术哇!绝对没有一点水份的法术哇。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玻璃杯子无缘无故的抖动爆破,这不是法术是什么。对于这伙人来说,真刀真枪的杀砍可能不能让他们心生畏惧,但那非自然的神秘力量就不同了。 这时张云经过了华龙的安排的,这时轻咳一声,说道:“方大师,这就麻烦你了,就帮我们去除了那个怨魂吧,我已经将你的事跟弟兄们讲了,他们关于误会你的事都表示了懊悔,你就帮帮兄弟们吧。” 那领头的疤脸汉子也道:“方大师,如果你之次帮了弟兄们,我金豹愿三刀六洞,死在你的面前。” 另外又有几个汉子都上来求肯。方可南这时也不再做作,从床上下来,大声道:“那怨魂现在在哪里?” 张云道:“它们……”脸上止不住现出一种惊骇之色,说道:“刚刚就在社团会议室,几个大哥开会的时候,它就出现了……” 方可南道:“那我们快去!” 而这所谓的社团会议室就在这幢房子的顶楼。方可南刚才闭目冥想,就已发现那顶楼阴风阵阵,怨气激荡,就知道是那些怨魂动手了。一伙大哥们相互提防和排斥,怨魂一出,在他们惶恐之下,肯定会自相残杀了的。 方可南虽然对这事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当真正走近了怨魂儿祟的现场时,还是大吃了一惊。就在门口,华龙脸色苍白,想必是给怨魂作祟下的威势吓得不轻。而会议室黑灯瞎火的,里面阴风呼啸,黑雾瀰漫,透出着一种诡异森森的气息,让人稍稍走近,都会止不住的心中发寒,毛骨悚然。 而会议室里面此刻无声无息的,让人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从里面散发出的一种浓郁的血腥味,就足以让人感觉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一伙人平日里都是义薄云天的人物,这时在这诡异的现象面前,却又显得畏畏缩缩了起来。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方可南。 方可南目光对着似乎心有余悸的华龙瞪了一眼。华龙知道是他表现的时候来了,当下大吼一声,叫道:“铁老大、么鸡、陈老四、卢洋,我来救你们了……”喊罢抱头冲进了阴气森森的浓雾里面。 他这一声发喊虽然有些做作,但在这众人呆若木鸡的情况下,还是有人在心里贊了一声。而这时,方可南紧随其后,进了那会议室。众人见到方可南动了的时候,也都想跟着进去。毕竟,他们也都牵挂着他们的大哥,在一起死回生么久了,几乎可以说是同生共死的感情。他们虽然对于怨魂有些畏惧,但见到了有方可南壮胆,心中有了些底气,也都想一齐跟进。 但就在方可南进了门之后,那门忽地一关,让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众人都以不要轻举妄动为由而停驻了脚步。 只见会议室里面传来呼喝噼砍之声传来,那阴风呼啸声更显尖锐,仿佛正在与人争斗。 过了足足一个小时,就在天色将亮的时候,那里面的声响才渐渐平息,而那阴风,也渐渐消散了。 再接着,门也被打开了,两个人脸色苍白,显现得筋疲力尽,有气无力,颓然无比,脚步虚浮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第三六章 警局的尴尬 这两个人正是方可南和华龙。 方可南还好,虽然显得有些疲倦,但她举止神态之间,显得还是有些从容淡定。华龙就不同了,他浑身是血,身上还有汗流,不止体力虚脱,而且双目呆滞,就仿佛精神也给抽空了一般。
第58页 这时已有胆大的带头冲进了会议室内。会议室灯光已给怨魂破坏了,社团之中有人带的手电灯,灯光照耀之下,只见会议室内一片狼籍,铁老大,陈老四,么鸡,卢洋四人及几个小弟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会议室中瀰漫着一种浓烈的血腥味。 华龙这时已给他的跟班张云扶了起来。华龙艰难地道:“快救救四个大哥。”然后“晕”了过去。 至此,这一段人鬼同谋的戏码便告了一个段落了。 华龙是社团之中硕果仅存的重量级人物。只有他才能够和社团保护伞搭得上线。所以,在他义薄云天不顾自身安危冲进鬼气森森的会议室去救人之后,他毫无争议地当选了社团新的掌舵人。 而方可南因为清除社团内的怨魂有功,不但被社团新掌舵承谢了一百万元人民币,还被聘用成了社团灵异顾问。至于获得自由,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而方可南呢,几个怨魂得报大仇,都获得了全身心的痛快和轻松。只有一个被华龙碎尸的鬼魂,方可南给她念了段往生咒,又让华龙跪地忏悔,规定初一十五在给她烧香送钱,这才满意而去。这一次方可南是这件事的最大赢家。她不但利用这事得到了名利,还成功地控制了这黑社会社团的首脑华龙。而让她觉悟得收穫最大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她关于对人生的经验:如果想要在这世上生存下去,都必须要有自己的实力。由此,受着被上次黑社会欺凌的影响和这次成功脱险的经验,方可南心里头酝酿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养鬼。而事实上,鬼又不吃又不喝又不要工钱,而且能力又突出,实在是一个价廉物美的好东西。 …… 第二天下午,城市警局。局长办公室门口。 激水中流就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终于敲了敲门。 “进来……”局长那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激水中流推门进屋,见到局长抱着双臂坐在办公桌后面,隐隐地在打量着他,不由得心里头有些发慌,慌忙敬了个礼道:“局长,你叫我?”此刻,他的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充满了惶惑。 经验告诉过他,局长一般不找人谈话,但凡找人谈话,就一定是那人有了什么过错。当下他敢紧偷偷地自我检讨了一番:没有哇……就是自己有些好色,喜欢对女同志粘粘乎乎,不过也没出格,……就说有,也是心里面有些龌龃,心里面想想还不行么?这也犯了纪律? “小激哇……”局长道。还好,他的脸色还比较和蔼。激水中流的心稍稍有了一点安定。 “听说你在网上写小说?” “爱好而已,业余爱好。我从没有让它耽搁正事。你不信可以查查我的出勤记录,我从未……” 局长伸手拦住了他惶惑不安的表白,说道:“听说你写的是灵异小说?” “啊?……这个……只是一种心里头杂七杂八的构思而已。事实上,我这人是不信鬼神的。从不……我是一个坚定的科学信仰者。我……” 局长这时又将手摇了一摇,示意激水中流住口。 “听说,前天屠彪那三个人之死,有人怀疑是鬼邪作祟?” “啊?……那不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我说出来的。那是我一个朋友叫银兰儿……不,是方可南说的,她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儿,她说的话,我从未当过真的。而且,我作为一名刑侦人员,只是对她的说法带批判性质地说出来,引起警员们借鑑而已。” “激水,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有些事说出来,想要和你探讨一下。激水,你先坐下吧。” 激水中流总算听出了局长的一些弦外之音,干咳了一声,拉过一边的一张椅子,只坐了半边屁股,说道:“局长,你说……” 局长道:“屠彪那三个人的死,有人传说是鬼邪作祟,我是没有在意的。可是这两天来,我又听到了两件有关鬼杀人的消息,一件是那城市灵异界的四大神棍之一的崔狠,就被人活活地扼杀在了家中,死的时候,一脸的惊恐,手中还握着一柄断了的桃木剑。据他的两个弟子毛头毛尾讲,当时崔狠感应到了有怨魂来袭,独自一个人抵挡住了那鬼邪,而让他两人逃了。他两人到了警局之后,还说出了那怨魂的相貌,喏……你看看……”说着将手一推,将一张画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想必就是根据毛头毛尾描述的鬼邪的模样而画了来的犯罪嫌疑人的画相了。 画中的女子留着一头短发,脸旦稍瘦,鼻子小巧,眼睛圆圆,看起来很傻很天真。 局长这时又道:“这人叫陈湘,住在金湖花园住宅小区。四年前和丈夫离了婚,有一些精神分裂症,和她女儿方可南相依为命……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儿。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徒手杀死崔狠,吓走了他两个徒弟的。如果要说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世上真有鬼邪。而你所谣讲的陈湘被怨魂附身这事实是真实的存在着。” “这……”激水中流一时不好判定局长要说话的所包含的意思,打起了马虎眼。 “单是这件事,我也不好下这个决论。”局长嘆息了一声,说道:“就在昨天还有一件事也与鬼邪作祟有关。”
第59页 “哦?……”激水中流提起了精神。 “屠彪是什么人相信你也知道。这人一死,留下了一段权利真空,而他的手下也就都摩拳擦掌地想着上位。可就在昨天,他们开会之时,那会议室里突然阴风阵阵,诡异吓人。当时见证的不下三五十人,但会议室大门紧闭,众人束手无策。而事后你猜是怎么个情况?一个叫方可南的小女孩儿冲进了会议室,竟将一众阴风邪雾击散,让众人看见了几个大哥惨死。而后方可南就解释说,是怨魂作祟。” 局长又嘆了口气道:“就是这个方可南,你猜她是怎么出现在了这黑社会团伙的窝里的?” 激水中流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局长道:“她是给黑社会绑架过去的。原因是这伙黑社会也知道屠彪是被鬼上了身的她妈妈杀死的。而他们捉她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她来作为引诱怨魂的诱饵。” 听到这里,激水中流总算理清了一点点局长所要表达的意思的头绪,身子向前凑了凑,道:“局长,你是想让我去查这件事?” 局长道:“这件事吗……是有那么一点点怪异。眼下这怨魂才冒出来,三天两头的犯案,而我们的行为和束手无策没有什么区别。你说要是真的再死个三五天人,我这警局还要不要关门了。据我掌握的资料来看,这方可南倒在这起灵异事件之中是个关健人物。我想让你去以警局的名义约请方可南驱除这怨魂,而你,要仔细在察看她的举动,看找不找得到一点破案线索。” 局长看了看四周,又凑过来神秘地说道:“小激,这事我给你点个醒,那方可南,我们只能是暗中约请,对外说是她粘乎过来的。而且,就算真是怨魂作祟,我们出要把握住尺度来剖析案情,毕竟我们……嘿嘿,我们是以科学为依据的警察部队……嘿嘿……” 第三七章 银兰儿的心思 而这时候,银兰儿也正跪在一间阴暗的房子里。 而她的那个师父,还是罩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阴森森地看着她。 “这么说,你跟了夜凉如色这么久,还是没有查清楚他的来历,是吗?” 银兰儿头低得很低,道:“师父,徒弟一直想色诱他,谁知这人是个伪君子,对弟子的诱惑始终显得有些假正经。弟子想来他应该是个喜欢讲感情的人,好不容易和他建立了一点感情基础,谁知这个笨人竟然为了那方可南而去抵挡陈老大一伙而身受重伤。” 黑袍人冷冷地道:“可是据我所知,这陈老大是你叫过去的吧。” 银兰儿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个……我是想利用这事来和夜凉如色创造一点情感的机会,顺便据我观察,这夜凉如色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很在乎方可南,我想通过陈老大一伙控制住方可南,以此来要胁夜凉如色说出他的来历。可是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数,我也没有办法。” “哼,你做的好事!师父好不容易将金湖花园的怨魂唤醒了,就是想看一看那夜凉如色到底有什么本事,希望能看出他的来历,你倒好,给师父安排了这一出,破坏了师父的整个计划!” “师父,那怨魂袭击方可南的妈妈是你安排的?” “怎么?不然那怨魂怎么能找得到这么完美的一个附体?”黑袍人怪眼一翻,说道:“只是现在这怨魂作祟,一日不能解决的话,一定会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那就坏了为师的好事了。这怨魂怨气冲天,加上为师教了她采阳补阴法,实力也是大增,就是为师也不一定能收服得了她。再说,为师如果要收服这只怨魂,少不得要抛头露面,暴露了身份。这个,可难办了。” 银兰儿道:“师父,有句话徒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黑袍人道:“你说。” 银兰儿道:“师父,对于这夜凉如色的来历,徒弟也很想知道。只是徒弟认为,这方可南的来历却更让人奇怪。” 黑袍人道:“怎么奇怪了?” 银兰儿道:“这方可南原本就是一个可怜的小丫头,不知怎地突然会了一些驱邪捉鬼术。而据徒弟暗中调查,那天击败老柳等一伙鬼的,其实就是方可南指挥的。” “哦?”黑袍人对这事有了一点兴趣。“不是说方可南是鬼姑孟婆的弟了么?” “可是她在对付老柳时还不认识鬼姑孟婆。”银兰儿道。“老柳被她们打了之后鬼姑孟婆才收她为徒的。” 银兰儿又着重说道:“那天参与打鬼的保安们都这么说。而且,屠彪死时,她一眼就发现了屠彪是死在怨魂手下,而且还断定了怨魂正在利用她妈妈采阳补阴恢复着功力。这些和鬼姑孟婆处理鬼的方式是大不相同的。”银兰儿为突显方可南的本事夸大其辞。 “难道开始时我们就弄错了?” 银兰儿道:“就是这样。而就在昨天,那方可南不知怎地利用一些力量弱小的怨魂,竟将陈老大等人一举杀死,并成功控制住了屠彪原来的跟班心腹华龙,将他送上了大哥的座位。全然不象鬼姑孟婆的作风和手段。她也没有找鬼姑孟婆求助。你说,这方可南是不是不简单?”
第60页 “一个平日默默无闻的小丫头,突然之间哪来的这种神通?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黑袍人想到了这个问题,忽然之间心中一阵狂喜, 如果是这样,那高教授的实验项目完全可以事半功倍了。她必须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高教授。 想到这里,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脸上木无表情,淡淡地道:“兰儿,你起来吧,现在你就将注意力放在方可南的身上,并且努力和她交上朋友,以套取她来历为第一目的,并充分掌握她的一些基本技能,明白吗?” 银兰儿点了点头。 黑袍人又道:“只不过方可南已经知道她被黑帮掳走是你出卖她的了,不知道你……” 银兰儿点了点头,道:“师父,弟子有办法弥补过失。” “那就好。”黑袍人心里有事,匆忙交待了两句,就走了。 “哼,方可南来历……”银兰儿暗暗地道。只是,她这里突然心中一惊,想起了一件事来,怀疑地问自己:“我这是为他在谋脱身么?……为什么?” …… 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银兰儿蹲坐在夜凉如色的病床前,眼中溢出着晶莹的泪珠。她的语音颤抖,抓着他的手说着:“夜凉,我知道你现在听得到我说话了。我一直搞不懂,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护着可南……?你知不知道,我也好想你象护着她那样护着我?” 微微地停顿了一下,银兰儿又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我的嫉妒,前天那伙黑社会追可南,其实就是我出卖的她。现在可南被黑社会抓走了,我的心里又好痛。就是现在,你知道吗?我……竟发现我在内心之中其实是将可南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在看待的。她有了危险,我真恨不得能让自己代替她……” 这病房的门其实是虚掩着的。有两个人轻轻地走了过来。 银兰儿其实不用去看,就知道一个是方可南,另一个是华龙。 她开始低低地饮泣着,不再说一句话。她看起来可怜无比。 第三八章 方可南的办法 “兰儿姐姐,谢谢你照顾了夜凉这么久。”方可南说着,将一束康乃馨放在了夜凉如色的床头。淡黄色的康乃馨,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银兰儿见到了方可南,“大吃一惊”,激动地道:“可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反身过来,一把抓住方可南的手,亲热的摇哇摇哇。方可南脸上也显得很激动,道:“是我,是我……” 两人一副血肉情深的模样。 对于方可南来说,刚刚经历的这场变故,足以将她改造得心机深沉了。对于夜凉如色来说,她心里头还是有着那种因他捨命相救的感动的。但她已经感觉到了,暗黑之处,还有一种针对着她而随时爆发的危险。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她不可能在他身上表现出太多的情感,甚至,她还怕连累了师父鬼姑孟婆。她只能来看看夜凉如色,看到了他脱离了危险期,这战火 就已经足够了。 而对于银兰儿,她将自己扮演得很傻很天真。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探出银兰儿接近她在她身边做了那么多事的真正目的。而对于任何人,她都不能轻易展示出自己率性的一面,除非她有了足够的实力。 “你是怎么出来的?”银兰儿假惺惺地问道。 “是这样的,他们将我关起来了之后,刚好他们那发生了怨魂作祟事件。你知道的啦,我师父就是鬼姑孟婆,我跟着她学了一点点对付怨魂的本事,于是我帮他们除掉了他们那的怨魂,就这样子就出来了。” “你出来了,实在是太好了。我正在到处找关系交你救出来呢。姐姐真没用,让我受苦了。”银兰儿黯下眼神,一脸的自责与愧疚。 “兰儿姐姐,你别这么说。”方可南说。 就在这时,方可南的手机响了。方可南将手机掏了出来。这是她新买的,粉红色的小巧玲珑的很可爱。 “餵?是我……好,好……”简短的应答之后,方可南收了手机,说道:“好了,兰儿姐姐,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就走了。” 银兰儿顿了一顿,道:“是不是有关怨魂的事?” 方可南点了点头。这时,银兰儿坚定地走了过来,诚挚地望着她,说道:“可南,你让我跟你一起吧。对于鬼邪,姐姐还有些经验。这一次,让姐姐为你做点事情,姐姐心里头也好受一些。” “不,兰儿姐姐,这怨魂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方可南心里头现出一丝暗喜,心里头说道:“这次还不整死你!” “可南,你是瞧不起姐姐怎么的?难道你也认为,姐姐这城市灵异四大高手的虚名,也是假的了么?”银兰儿努力地抓着这个接近方可南的机会,来完成她师父交待的任务。 “可南,你也知道,你妈妈被怨魂所害,这些夜凉如色也是很担心的,他虽然躺在这里不能动,但是他还是很关心你的,还是希望你能早日解决你妈妈的事件,过着正常的生活。”银兰儿说着,一把牵着方可南的手,将她的手递到了夜凉如色的手中。这时夜凉如色微微地睁了睁眼,手抬了一抬。银兰儿似乎感应到了夜凉如色要说什么,将手递到了他的手上。只见夜凉如色嘴巴张了两下,将银兰儿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方可南的手上。再然后,他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笑意。
第61页 方可南隐隐一嘆。就将银兰儿的手握住了。 刚才的电话就是激水中流打的。方可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显得那么淡静,其实她的心里头还是在时刻牵挂着她妈妈的,恨不得马上见到她的妈妈,帮她解除怨魂带给她的痛苦。但她绝不能急躁而乱了方寸。这两天她利用华龙的手下收集这两天有关怨魂作祟的消息冷静的分析。她已经断定,这怨魂,就是那个她住处的金湖花园的怨魂。 而这时,刚好城市警局让激水中流过来请方可南协助破获怨魂的案件。 银兰儿问道:“可南,这怨魂行踪诡异,你该从哪里下手?”在银兰儿的手里,还掌握着两三种知道怨魂行踪的方法。但银兰儿并不想用出来。她想看看方可南的本事。 方可南淡淡一笑,说道:“我现在不想知道怨魂的行踪。我约好了激水中流去见一个人。” “是谁?” “李珊。” 李珊?李珊是谁? …… 二十分钟后,银兰儿方可南我华龙及他的三个小弟一齐到了城市第一拘押处。这里是关押着一些示经判决的犯罪嫌疑人的。饶是银兰儿世故老练,她也弄不清楚方可南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就在拘押处门口,银兰儿见到了等在一边的方可南,但这时一身警装的激水中流完全是道貌岸然的。他一反平日想粘乎银兰儿的丑态,作出目不斜视之状。他只向同方可南来的几个人握手示好之后,就礼貌地将方可南领进了拘押室。想必是去见那个李珊去了。而银兰儿等人,自然就在接待处喝茶了。 看来还弄得挺神秘的哇。银兰儿没好气地暗说了一句。但她还是端正了心态。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凑到了华龙跟前,说道:“这李珊……她是谁?跟怨魂有什么关系?”华龙呆了一呆,看着她凑过来的胸前的那一挺“生动活泼”,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挪过目光,道:“咳咳……李珊?这个……我也不知道。” 银兰儿哼了一声,道:“不说算了。我知道你是知道的。” 华龙见到银兰儿身体挪开了一点,心痒难禁,顿了一顿,说道:“李珊是谁,我的确不知道,不这我知道她和怨魂的关系。” 华龙又干咳一声,道:“你还挪近一点,唔……再近一点……我说给你听吧……” 第三九章 怨魂气息 看着银兰儿又靠近了一些,华龙心里头涌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悸动,那是一种不安份的邪念在心里头蠢动着。 银兰儿这时将胸作势微微地挺了一下,让华龙斜看她乳沟时的可以看得更仔细一些。但这是让他看不透彻的,因为无论他怎么看,都不可能看破她的装着,只能徒增对他的诱惑罢了。 看着华龙的目光上下求索得有些发呆了。银兰儿不失时机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华哥,你倒说说这李珊跟怨魂都有什么关系哇……” “其实,这最先发现怨魂的地方就是金湖花园。那时候有一个叫傅林的男人在家给他老婆砍死了,拒说就是怨魂影响了他老婆的思维才发生的这起惨案。而杀了傅林的这女人,就是李珊了。” 这时银兰儿也记了起来。 …… 从怨魂利用李珊杀死傅林的时候算起,这时死在怨魂手下的已经的五个人了。方可南也曾将这五个人在心里头斟酌过。傅林、屠彪(两个小弟)、崔狠。怨魂从不无故害人。那么屠彪被害可能是怨魂为了采阳补阴恢复自身功力,那崔狠的被害只不过是怨魂对他的报复。那么傅林呢?肯定是害死怨魂的罪魁祸首。但怨魂害死傅林之后怨气并未消散,她肯定还有下一个目标。 就方可南目前的状态,是无法跟那能杀了崔狠的怨魂凶悍无比的力量相拼的。但为了早日救出妈妈,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先泄了怨魂的怨气。 怨魂的力量支撑全在于那沖天的怨气,只有化解了她的怨气,方可南才能有能力在面对怨魂时主导局面。那么,就有必要开清楚她的怨气来源所在。 而这怨气的来源完全可以判定怨魂的下一个目标,从而可以让方可南掌握住这次事件的主动。 眼下怨魂行踪飘乎,就算是方可南与之照面,也不能制得住她。那么就跟本不可能通过怨魂来获取到她的怨气之源。 而相对来说,曾经被怨魂侵蚀过思维的李珊,她的思维里面或许就有怨魂曾经残存在她脑子里的气息也不一定。 方可南随着激水中流走进了一个小小的审讯室,不一会就有两名警员将套上了脚镣手镣的李珊押了过来。 这李珊羁押待审,自己也知道前途渺茫,所以出现在方可南面前的时候也显得很憔悴。头发凌乱,形如枯藁,而一双曾经水汪汪的眼睛,也变得呆滞无神了起来。 “你好,我是可南。你认得我吗?”方可南见到这个可怜的女人,禁不住心里一酸。她目前要做的是要让这李珊平静下来,这样让她好顺利地给她进行催眠,以提取她脑子内残存的怨魂气息。 李珊被送到了这里,当牢门隔绝了她的一切念想,她也冷静下来,再对人生也没有了什么激情。但这时持到了同一个小区的熟人,孤寂绝望之中忽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她是认得方可南的。这个一个神经病老妈相依为命的小女孩儿,在小区里特别着呢。李珊平日里也很同情她。
第62页 李珊顿了一顿,显得有些诧异,说道:“可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可南说道:“李珊姐姐,听了你杀人的消息,我很同情你。因为你是被怨魂上身才发生的这种行为。我……现在是一个灵异师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你。如果你能证明你是被怨魂上身后做的傻事,原则上来说,是可以给你脱罪的。” 李珊眼中一亮,不信地道:“你是灵异师?” 一边身作警服的激水中流道:“不错,她是一名灵异师。”激水中流知道方可南的计划,也知道该如何引领李珊进入状态,说道:“她现在是想过来调查一下你当时是否被怨魂所害。你必须老实配合。” 李珊道:“如果可南证明了我是被怨魂所害,那我真有脱罪的机会?” 激水中流道:“根据城市《刑法》第二十八条规定,被恶鬼所控制的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鑑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而关于犯罪嫌疑人作案时是否受到了恶鬼的控制的鑑定问题,《城市刑法诉讼法》第一百二十条规定:对犯罪嫌疑人行为是否受到过鬼邪控制的灵异学鑑定,由城市政府指定的灵异专家组进行。如果犯罪嫌疑人、被害人提出申请可以补充鑑定或者重新鑑定。” 李珊完全是个法盲,事后到有了这么一个好消息,禁不住心都跳了起来,失声道:“真的!” 方可南道:“现在我还不是城市指定的专家组成员。我不过是来调查了解的。如果我发现你的确是被恶鬼上身才作出的行为,我会跟城市警局反应这件事的。当然,你也可以提出申请。” 李珊大受鼓舞,连忙说道:“可南,你快问吧,我感觉到我真是被鬼迷住了心窍!” 方可南说道:“那你把当时的情景再说一遍。”说着,对激水中流和陪同的两名警员看了一眼。三人立时会意地站离了李珊的视线。因为,他们知道,方可南要对李珊进行催眠了。而催眠过程中,被催眠的人的视线是越干净越好,以免让她心理上有了不良暗示。 这时,方可南的眼神也变得更柔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更温和。 李珊道:“ ……那天我给傅林将她在烦躁中打醒,心里很不舒服,感觉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悲苦和孤冷,然后,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侵袭上了我的心头。我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妥,开始有些本能的抗拒,可是我又止不住地愤恨地看那床上鼾声如雷的傅林,而同时,心里头的那种愤恨之意就更浓了。而这种感觉一渗透到我的思维里面,就立刻将我心中的悲苦,怨毒,愤恨渲染激化了起来。” 李珊嘆了口气,又道:“然后,这种悲苦怨毒愤恨仿佛受到了催发,不停地在心里头扩散,瀰漫,充斥,在心里头压抑,让我狂躁,愤怒,痛苦。而这种感觉就如杂草一般在她心里头疯长,遮天蔽日,让我感觉到我的世界一片紊乱迷茫。而我,就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你说你就成的这个另外一个人都有什么感觉?”方可南娓娓动听地问道。 在方可南的诱导下,李珊逐渐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她这时渐渐变得狂躁了起来,双眼渐渐通红,喉间呵呵作响,就象一只正准备择人而噬的魔鬼。 这正是方可南要的状态。 方可南也在她的身上捕捉到了残存的怨魂气息。这正是她想要的。 第四零章 怨魂丁香花 “我叫丁香兰,好多人都叫我丁香花……”李珊开始顺着方可南的暗示将怨魂的身份来历讲了出来。 “我丈夫叫吕金山,是一个热心的幼稚的小律师。他数年前凭藉着能替弱势群体维权而在社会上薄有微名。那一天晚饭后,家里突然闯进了好多人进来……” …… 这伙人将吕金山和丁香花害死了。 于是激发了丁香花的怨气,她就要报仇了。 这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黑社会作恶的事件,却将激水中流我两个旁听的警察激得血脉贲张,怒火万丈。 原来屠彪杀死吕金山的过程非常的残酷,他们一边当作吕金山的面姦淫蹂躏着丁香花,一面将当着丁香花的面将吕金山的手指脚趾皮肉零零碎碎地割了下来。最后吕金山死的时候屠彪还按照一种古老又残忍的方式将吕金山埋了,让他做鬼都做不成。 后来他们控制着丁香花逼她去卖淫。丁香花找了一个机会,跳楼而亡,就化成了厉鬼怨魂。而丁香花也了解了一些关于她们被害的内幕:包工头傅林承建着骏鑫房地产开发公司在城市南区的一处房产,他利用以屠彪为首的黑社会强制性奴役式地管制着一帮建筑工人,不但不给工资,还强近其进行劳动。终于有一个工人逃了出来,他不相信警局政府,就找了吕金山,让他帮忙将那些受奴役的工人解救出来。 吕金山开始着手调查这事,行动才开始,就让屠彪知道了,于是就有了他们被害的案件。 方可南却没有被情绪埋没理智。她让两名警员送走了丁香花,然后微闭双眼,作沉思状。 她在思索着怨魂丁香花接下来应该会有什么行动。照这样下来,丁香花肯定是要对屠彪为首的黑社会恨之入骨的了。那么,为了要泄掉丁香花的一些怨气,少不得要对这些黑社会动手了。
第63页 方可南经过对这起黑社会绑架自己的事件之后,也有心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安全保护网。看来这伙黑社会是不能利用的了。但她即然陷入了这起怨魂事件之中,她是不能将自己置身于这个打黑除暴的泥潭的浪尖上的。因为她知道,真要把这伙黑社会亡命之徒逼急了,她可就没有上次那么运气了。 看来,得把这事的责任摆上银兰儿的身上。她既然想到了要来淌浑水,就让她也湿一湿鞋。激水中流这时看她睁开了眼睛,问道:“可南,现在该怎么办?” 方可南道:“暂时我还没有办法。现在只有先让警员去将吕金山和丁香花的尸体取出来,我再找我师父商量一下该如何超度吕金山和丁香花的亡灵往生。看我师父有没有这方面的主意。不过,我看,银兰儿是城市四大灵异高手之一,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方可南和激水中流从审讯室走了出来。正碰到银兰儿和华龙在挨挨擦擦。银兰儿看见方可南两人出来了,赶紧迎了过来,道:“可南,怎么样,捕捉到了怨魂的气息没有?” 方可南点了点头,知道银兰儿已从华龙嘴里套出了一些什么。好在方可南已经有了一些准备,淡淡一笑,说道:“捕是捕捉到了,可是我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化解怨魂的怨气。” 银兰儿道:“那你倒说说是什么回事了。” 方可南道:“是了,你肯定知道应该用什么法子的。”说着将怨魂是一伙黑社会害死的事说了。她故意不说出这伙黑社会是谁。 激水中流道:“对了,兰儿,可南说你是城市四大灵异高手之一,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银兰儿没有心机,沉吟道:“这个,倒还好办,将那伙黑社会全都抓起来不就是了,而且,还可以利用这伙黑社会,引诱怨魂现身。” 激水中流一听,道:“是哇,这倒是个好办法。” 银兰儿道:“不知道这伙黑社会是哪些人?” 激水中流道:“还有哪些人,不就是屠彪他们一伙。” 华龙身边有两个马仔,听了这话神色一变,方可南看在眼里,也不动声色,道:“激水,你们派人先将吕金山和丁香花的埋葬尸体地方看起来,我这就去找我师父,看我师父能不能破解恶葬吕金山的葬局。” 方可南当先走开,华龙和两个马仔也见机跟了上去。银兰儿要跟着方可南,方可南道:“你还是和激水中流一起去警局处理一下该如何化解怨魂怨气的事吧。” 四人一走开银兰儿的视线,方可南就对华龙道:“刚才银兰儿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华龙道:“那我赶紧通知弟兄们跑路了。看来,一场社团大清洗是免不了的了。这狗日的银兰儿……” 方可南对华龙那两个马仔道:“通知他们跑路,那就不必了。” 华龙道:“为什么,难道就这样让银兰儿领着着警察去清洗社团的兄弟?” 华龙对方可南简直有了一种盲目的祟拜。连忙道:“可南,你快说说,该怎么办?” 方可南道:“先前陈老四铁老大几个死了,本来你才有资格做社团的老大。但你也看得出来,铁老大他们几个的手下都不服。你即使坐上了这个位置,也会给他们想办法赶下来的,我看,这趟浑水你也没理了。眼下你们也不缺衣少食的,还是将这个位置放出去,让他们先争一争吧。也许,这次警方大清洗就是在帮你也不一定。” 华龙一想,是哇,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清除异已的好办法么?通知弟兄们跑路,那真的不必。因为,他手下也不过只有七八号人而已。而且平常只是屠彪的跟班,没有能力坐上社团老大的位置,也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而这次大清洗下来,他再社团重组,那就容易得很了。华龙想到这里,就冲着方可南抱了抱拳,说了声,“可南,谢了!” 方可南嫣然一笑。 华龙这时将方可南拉到了一边,道:“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 方可南面然一喜,道:“你要小心。” 华龙道:“你也要小心。” 第四一章 皮教授 方可南一出拘押所大门,打了一个的士向鬼姑孟婆的住处驶去。越接近鬼姑孟婆时,她就越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象冥冥之中有着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的方向一般。而离鬼姑孟婆越近。这种感觉也更明显了。也就是说,她感觉得到的这股牵引着她的力量,竟然是真的。 而这股力量的气息凝重而阴骛,就和鬼姑孟婆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是师父在召唤我? 对于这鬼姑孟婆,方可南是感到她很亲切,但是神秘的。虽然她明说已经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教了方可南,可是她总感觉得到师父对她隐藏了一点什么。而据说,鬼姑孟婆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能够让阴阳两界不敢对她小觑。 而就是现在方可南所感觉得到的这种召唤她的力量,方可南就不知道是怎样形成的,应该怎样修练。 看来,今天一定要缠着师父要她将这法子教给我。方可南已经下了决心。 “师父,我来了!”一到了鬼姑孟婆的家门口,方可南就叫了一声,走进了鬼姑孟婆那阴暗狭窄的屋子。鬼姑孟婆还是坐在她那张陈旧的破桌子边,而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头发凌乱,浑身脏污的流浪汉老头。
第64页 本来方可南喜好清洁,对脏污的流浪汉是很不喜欢的,但她今天所看到这流浪汉老人就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流浪汉老人慈眉善目,气度沉稳,身上还散发着一种一般流浪汉所没有悲悯祥和的气息, 这绝对不是一个流流汉,而且他还给了方可南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方可南怔了一怔,乖巧地问道:“师父,您有客人哇。”又向流浪汉老人行了一个礼,道:“老爷爷好!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突然之间脑子里灵光闪现,想起了那个风雨之夜,金湖花园鬼影幢幢,她有了一些害怕,打着小花伞到金湖花园处的电话亭给她爸爸打电话时所遭遇到的那个流浪汉老头。而且她还记起了那个莫名其妙让她通晓了一些灵异知识的梦。对了,就是他! 她心如冰雪,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节,又乖巧地给了流浪汉老人行了一个礼,道:“老爷爷,是您用意识传授了我灵异知识的么?” 流浪汉老人拈鬚点头微笑。 鬼姑孟婆脸色一板,正色道:“可南,什么老爷爷的,他也是你师父!” 方可南醒悟道:“哦……那我就不叫他老爷爷,就叫他师父了,可是当你们两个都在的时候,我叫了师父,你们到底谁应啊。” 鬼姑孟婆桀桀怪笑道:“偏你这丫头多事。好了,可南你还不知道你这位师父的来历吧。我就给你说一说,你这位师父姓皮,原来是一所国内知名大学的教授,毕生研究佛道灵异之学,你可称呼人为教授。” 方可南道:“是了,教授,你好。” 皮教授道:“好了,不必多礼了。” 方可南道:“师父,我刚才好象有了一种感觉,就好象您在一边召唤着我一样。您找我有事吗?” 孟婆道:“正是有事找你。我问你,你见到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是不是心中有好多的疑惑啊?” 方可南道:“是哇,师父,我正想问你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教授为什么要教我灵异学知识……那夜凉如色和教授有没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孟婆微笑着道:“今天我就将这些告诉你了。这事就要从金湖花园的怨魂说起了。这金湖花园怨魂一起,竟然连崔狠都大败而逃,这不得不引起了我和教授的注意。而我只注意到了这群鬼们好象有着一种很强的配合性,就好象有人在刻意训练它们一样。可是皮教授却根据这件事想到了一个人……” 方可南道:“是谁?” “一个姓高的教授。原来皮教授在研究这佛道灵异学说的时候也叫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作为搭挡,他就是高教授。他这人聪明绝顶,给了皮教授很大的助力,可是不久文化大革命爆发了,皮教授被打倒,而高教授也失踪了。” 方可南道:“这训练鬼的项目怎么就联想到了是高教授?他和皮教授研究的学说不是一样的吗?” 皮教授干咳一声道:“是这样的,研究的知识性可能是一样,但研究的方向性就不一样了。这高教授曾多次向我提出过要研究怎样训练鬼的课题,谓之探讨鬼的潜能。为此我们还发生过多次的争吵。这就好象类似人类对于克隆技术的争论一样……我们分开多年之后,就发现了金湖花园的鬼患,这种训练手法和当年高教授所提出的课题构思是多么的相似,所以我就怀疑上了高教授。可是我不能出面,怕他有所防备,于是我就通过意念给你开了灵识,教了你一些灵异知识,想来你一定可以平息金湖花园的鬼祸,引出一些线索出来。” 方可南呆了一呆,她忽然有了一种被人利用了蒙在鼓里的感觉。但她善于不露神色,将心里的不满留在了心里。 但鬼姑孟婆却看在了眼里,冷笑一声道:“可南,你是在怪教授吗?” 方可南给鬼姑戮穿心思,脸色一红,道:“师父……我……” 皮教授也感觉到了方可南的意思,嘆了口气,道:“可南,世事如棋人人如棋。你又何必太过执着呢……” 孟婆斜眼道:“她心里不高兴就让她说出来也好。这鬼患一生,别说是她和金湖花园,就是这座城市也不能避免。到时人人自危,命如草芥,你教了她一些安生立命的本事,却反而让她有了这种想法,真是失败。” 方可南心中一凛,也知道师父对自的好,她跟随鬼姑孟婆以来,在她身上体会到了太多的慈爱,见她一发怒,心里头一慌,连忙道:“师父,我错了。我知道教授和师父是对可南好,我……难道心里头有一点怀疑的念头都不行吗?”到头来,还是使了一招撒娇无敌。 鬼姑孟婆道:“好了,就你这小丫头多疑。我跟你说,皮教授悲天悯人,心念苍生,这些是没得说的。他见你一个人有些势孤力单,就将那搅和进来的夜凉如色开了心智,让他在一边保护着你。”方可南这时又想起了那个有些持着傻气的为她挨了黑社会刀子的夜凉如色。也时白了为什么那天怨魂出现在她家时夜凉如色能够及时地出现的原因了。原来,这一切都有师父和教授在照看着呢。方可南想到这里,心里头一暖。
第65页 第四二章 养鬼者论 鬼姑孟婆斜了一眼,道:“不说这些了,说正题吧。能过皮教授在暗中的观察,终于认定了这金湖花园的鬼患的确有人在控制着。而你妈妈被怨魂附身而去,也正是有人训练了这个怨魂而产生的结果。而我们甚至怀疑,这金湖花园的怨魂就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 方可南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头好似有了一些豁然开朗了的感觉,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好多东西,但她明白了些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于是她将今天去找李珊提取了怨魂残余气息的一事说了。 鬼姑孟婆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闭目沉思了一会,说道:“果然是这样!” 方可南见师父脸色有些凝重,呆了一呆,道:“怎么啦?” 只见鬼姑孟婆脸上桀桀冷笑着道:“果然这怨魂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想必,这警局局长也都有份吧。” 方可南有些茫然,道:“师父,这……” 鬼姑孟婆道:“这屠彪一伙杀人夺命,如没有深仇大恨,绝对不可能下手这么残忍。而我听你讲那黑社会埋葬吕金山时竟然使用了一种残忍的天罗地网青竹葬法,若说这伙黑社会没有人指点是说不通的。而这样做不但可以让丁香花成为一个怨魂,而且那吕金山的尸体一旦被翻出,势必怨气冲天,形成一个的力量恐怖的怨魂丧尸。” 刻意培养鬼的力量,也就是俗称的养鬼。这些方可南是知道的。 方可南见到鬼姑孟婆神色凝重,心里头也跟着一沉。她忽然想起,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子,为什么会得到警局局长的亲睐,负责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提取怨魂气息,知道吕金山埋尸的地点,取尸,激活比丁香花还要强大的怨魂丧尸,这一切看似情理之中,但经由鬼姑孟婆这么一说,就可以察觉到这其实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了。而师父鬼姑说警局局长也都有份,也就不那么突兀了。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不成要利用怨魂,翻天覆地? 看来,这事越来越复杂了。但有一点方可南意识到了的是,绝不能让吕金山的尸体被挖掘出来。她张了张嘴,刚刚要说,却见鬼姑孟婆道:“这伙人的狼子野心,倒也太小瞧人了。我倒要看看他苦心培养的怨魂丧尸会有多么厉害!” 方可南道:“师父,那丁香花已经杀了崔狠的了。” 鬼姑孟婆道:“当初是我劝他与我联手,他不听。不过,现在我有了皮教授,一个怨魂丧尸,我还不那么在意。” …… 还是那个被完全封闭的房间内,没有一丝光亮。 暗黑之中,一个混浊的男声淡淡地响了起来:“紫嫣,你是说那方可南真的已经知道了那吕金山埋尸的地点?” 被唤作紫嫣的女声答道:“是的,教授。看来是我们小瞧这方可南了,她竟然能从那李珊的意识中提取到怨魂残存的气息……”她声音中透着一些惶惑,道:“这会不会让方可南破坏我们养鬼的计划?!” 那教授道:“让方可南破坏我们养鬼的计划?……这吕金山怨魂丧尸养成计划也已经趋于完成,我们又将丁香花培养成了一个顶极怨魂。就凭方可南这个小丫头,她就是对付丁香花都对付不了,还能对付我的怨魂丧尸?我担心的是……如果她真的是我跟你提过的皮教授所教出来的徒弟就麻烦了……这皮教授向来和我的研究取向不同,这些年来更隐姓埋名,就不定早就在研究着对付我的法子……” 紫嫣道:“教授,那我们该怎么办?” 教授道:“……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事到如今,我们还能退缩么?如果他真是皮教授来了,我倒想领教一下他到底准备了什么好办法对付我这苦心培养的怨魂丧尸!” 紫嫣道:“教授,我看可不可以这样,方可南的记名师父鬼姑孟婆和她关系很好,她还有一个爸爸叫方招远……我们要不要将她们扣起来胁迫方可南,再以方可南胁迫住可能出现的皮教授……这虽然说不一定能造成什么效果,但让皮教授分一分心也是好的。” 教授嘆了口气,道:“你们哪,总是想些下作的主意!……不过,将事情设置的难度高一些,我这老朋友向来有些喜欢挑战的。唔,我倒想看看他都有些什么招……” 紫嫣道:“那教授,现在我就让银兰儿陪在方可南身边,看她们都有些什么举动,再随机智应变。” 教授道:“好了……你去准备去了……如果事情对于我们有利的方向在发展,你也要及时出手,毕竟……记得我们培养这两种极品怨魂的初衷。” 紫嫣道:“我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的!”身形一闪,蓦然不见。 那教授嘆息一声,喃喃地道:“……我本良善,时不待我,时不待我哇……”神色之中,透出着无尽的落寞和萧索。 第四三章 手段 吕金山埋尸地点竟是屠彪社团的那个会议室的会议桌下。 会议桌下本来是一层混凝土浇铸而成的楼板。而吕金山的尸体就被浇铸在楼板里面。高教授的用意是让这吕金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天罗地网网住,青竹片片刺心,日夜能看到仇人为恶,逍遥法外,心中的仇怒激荡直至怨气冲天。
第66页 皮教授跟着方可南还有银兰儿一大堆警员进入了屠彪社团的会议室。而这时社团内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了一个人影。从地上散落的一些凌乱的东西来看,这伙歹徒们想必知道了什么风声,已经都闻风而逃了。 倘若,在吕金山尸体出现之时,能看到几个坏人伏法,他也会消弥一些怨气。再由皮教授解开他的开罗地网青竹葬,又可消弥一些怨气。再然后由皮教授经自身祥和的精神力为他念上一段往生咒,基本上就可以不让吕金山的丧尸形成怨魂。丧尸本身虽有恐怖的力量,但若没的怨魂之气,就完全是一个死物没有操纵它的指令,到时只须将吕金山的丧尸送到火葬场高温烧化,那就一点事也没有了。 皮教授看到这样子,也知道没有把握消弥怨魂的怨气,不由地嘆息了一声。方可南也知道时机不成熟,想出面阻止众警员不要将吕金山的尸体挖出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员们不知厉害,还是那警局局长下过命令,众警员还是拿着工具叮叮噹噹地锤呀凿的。 方可南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而她隐约感觉到了一边的银兰儿露出了得意的不易查觉的神色。 随着警员们一声一声的锤凿声。那楼板一点一点地破开,方可南的心也越发紧张了起来。而这时,方可南已看到了那被开罗地网网住的吕金山的尸体的一角。 方可南是知道这怨魂丧尸的厉害的,当下喝道:“小心一点。”一众警员虽然有命令在身,但他们心中也是有些害怕的。在方可南的提醒声中,下手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而银兰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人已悄悄地挪后了几步,看样子好象要随时拨腿而逃一般。 这时候正是正午时分,也就是所谓的午时三刻。 这个时候阳气正烈,正好克制一切阴邪之物。 但由于一众警员的小心,直接影响了锤凿的进度,一不小心,就拖到了三点钟。而照这样下去,不到天黑估计是完不成任务的。 方可南将警局的刘探长拉到了一边,道:“你看我们能不能到明天了再来将吕金山的尸体取出来?”刘探长皱了皱眉头,道:“你也知道,刚才我是向局长已经请示过了,他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我们今天完成任务。” 方可南走到了皮教授那边。皮教授又是一声嘆息。 随着众警员的叮叮噹噹,那吕金山的尸体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而这时方可南看到了吕金山的尸体已经形成了一具干尸。而所谓的天罗地网,就是一张浸过秽物的鱼网。而因为时间长了,再加上众警员锤凿的不太过细,那鱼网已经有些破败,而那秽物也有些不太明显。 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这吕金山的尸体干巴巴的一动不动,倒也没有让人提心弔胆的怨魂丧尸异变。 众警员松了一口气。 但方可南知道这是因为吕金山身上的天罗地网禁制没有解除的原因。 偏偏银兰儿道:“皮教授,该您解开吕金山身上的天罗地网的禁制了。” 方可南横了银兰儿一眼,道:“教授,不要。” 银兰儿道:“怎么不要,丧尸现世,怨气冲天,你不给它解禁,迟早它会自己解开的。到时他怨恨迁怒,那就更加不好办了。” 皮教授又嘆了口气,道:“能爱则爱,能恨则恨,爱恨怨憎,无影无尘。”脸上一片祥和之色,轻轻地走到了吕金山的尸体旁,缓缓揭开了吕金山身上的罗网。 方可南看到皮教授一身轻松,了无挂碍,竟再也生不起要阻止皮教授解开吕金山身上的禁制的念头。 在众人眼里,这吕金山的尸体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它不过是一具不能动的尸体而已。 皮教授轻轻地解开了吕金山身上的罗网。众人警惕性并未散去,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皮教授的动作。因此,现场一片沉寂。 皮教授解开了吕金山身上的罗网之后,看到了吕金山的样子之后,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气。却原来吕金山身上已沾满了石灰,身体已经干瘦了,但仍可以看出他临死之前所受的惨状。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而十个手指,竟然全都给砍了下来。这还不说,就在吕金山的身上,还满了竹刺。正是典型的天罗地网青竹葬的葬法。 据说,这天罗地网可以网住死者的魂魄,而这青竹刺身能让魂魄日作受到万针刺心的痛苦煎熬。 皮教授又嘆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我要给他交竹刺拨出来了,你们退远一些,这可能会有点危险。” 众人听了都齐齐地后退了好几步,有几个胆大的只后退了两步。 银兰儿看了看方可南,见到她没有注意到她,悄悄地退到了门口,就准备开熘。 方可南见她出了门,冷冷一笑,叫道:“兰儿姐姐,你干什么去哇?” 银兰儿道:“我……去上厕所。” 方可南道:“那……我刚好也要去,我们一起去吧。” 银兰儿道:“好哇。” 方可南走到了银兰儿身边,作出一副亲热的样子,挽着了银兰儿的手。两人走向洗手间。走进洗手间后两人旁边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这时方可南忽然伸出双手,猛地将银兰儿用力一推,按在了洗漱盆上,再然后,方可南双眼忽然转黑,从眼中散发出一阵浓浓的黑色雾气,压制着她的神智。
第67页 一时洗手间内,阴气森森,鬼雾迷漫。 银兰儿手足如缚,她心里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方可南养鬼了。 第四四章 怨魂丧尸 方可南再回到了皮教授身边的时候,这时皮教授已取出了吕金山身上的最后一根竹刺。一股黑气忽地从吕金山尸体上喷了出来,喷势凌厉劲疾,带着一股凶厉的煞气。那黑气在空中瀰漫,一瞬间就已遮盖了整个房间,好好的一个宽敞明亮的空间,一时间变得暗黑无比。 这异状一起,众人吓得屁滚尿流,一时纷纷跑开。 方可南心系皮教授,在暗黑之中大声叫道:“皮教授,你在哪?” 双手按着方位一摸,终于摸到了一人,正是皮教授。但皮教授一动不动,也不知怎么样了。 却听暗黑之中有人喉间呵呵作响,就仿佛一只野兽在暗黑之中潜伏,伸长着血红的舌头,择机噬人一般。方可南目不能视,但是感应到了一股沉沉的死亡气息向自己迫来。 但皮教授既然在,她也没有太多的惊慌。因为她相信皮教授有能力来摆平吕金山所化的怨魂丧尸。 果然,暗黑之中,那股沉沉的压抑的死亡气息开始渐渐地淡薄,一点一点的慢吞吞地淡薄着,就好象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地在化解消融着。 再然后,方可南听到了皮教授细不可闻的梵唱声。似乎在吟诵着一段经文。仔细一听,竟似乎就是那篇皮教授曾跟她讲过的《清波清心心经》,只是当时意境感知模糊,一时记得的不怎么全面。 这《清波清心心经》模拟一弘清波,自山间轻泄,注入潭中。潭中波澜微兴,渐起涟漪,带动些少微尘,不一会沉淀潭中,忽而有风又来,乌云滚滚,潭中波澜又起;风力又大,乌云更密,潭中鱼虾翻腾不安,潭水微浊。长空之中忽地一声霹雳惊雷,风力变狂,天昏地暗,大雨忽地倾盆。满山遍野雨水汹涌而至,潭中泥水浑浊不堪,激流又成旋涡,潭水暴涨。风力更狂,雨下更大。巨声噪响间仿佛有无数妖魔在兴风作浪一般。唱声这时不疾不徐,仿若潭中心仍存一弯清水,慢慢地耐心地坚韧地清涤着周边的污浊,不以风雨狂乱自暴,不以身陷污浊而自弃。一时;两时;三时;一会风渐弱,雨渐小,流水渐慢;又一会风歇雨停,汇入潭中的流水也渐渐安静了。但潭中心仍在清涤着周边的污浊,仍清,再清,还清。乌云渐散,风清日丽,满山说不出的清丽怡神,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潭水这时清澈无比,沙粒沉淀,鱼虾畅流,说不出的欢喜。 经曰: …… 湖水清清,波澜不兴;忽来涟漪,荡起心尘;心尘一起,鱼虾惊魂;鱼虾惊游,湖水浑浊;六根不静,方向尽迷。观乎湖水,不过一池;一静皆静,何来乱心?一静皆静,湖水自清,清清湖水,正好清心。心清眼明,无波无影;风狂雨猛,我心不惊。独守心神,心境通明。世事纷扰,我当如云。污浊浑水,终会沉淀。清心心经,洗我心尘;天空地阔,灵台清明。…… 这吕金山心中怨气激荡,正是心中魔障横生的时候。这心魔全因怨气蒙蔽了理智,皮教授给他吟诵这段经文不过是想让他保持一种平日里的理智,不致成为胡作非为的怨魂丧尸。 但就在这黑气开始有些变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这位就是皮教授的了吧。学生高紫嫣有礼了。” 皮教授正在全力用精神力量感化吕金山的魂魄,不能分心。方可南见到这人突然出现,开口就干扰皮教授,心里头对这人的来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回头望去,却见淡雾之中一个黑袍女人缓步走了过来。 方可南听过皮教授和孟婆师父议论过那个可能养鬼的高教授,听她自报家门,淡淡一笑,替皮教授接了过来,道:“高紫嫣?不就是高教授的女儿吗?怎么,看到皮教授来对付你们苦心培养的怨魂,心里头有些害怕,就出来想坏些事了么?” 她知道现在皮教授全力施为,不能受到干扰,就索兴乱猜这高紫嫣的来历来意。只希望能扯过话题,和这高紫嫣辩上一辩,拖延一下也是好的。 但这高紫嫣淡然一笑,却说:“你这小女孩儿倒也真是聪明,竟一下子猜出了我的来意和来历,我真是服了你了。皮教授,这个女孩儿是你教的么,真是聪明。我爸爸很佩服你的那个开发灵智的本事,想找你讨教方法。不知道你肯呢还是不肯?”说着又走近了几步。 方可南赶紧将身一摆,挡在了她的面前,道:“你不准过来。” 谁知这高紫嫣无耻的厉害,道:“我不过去怎么样能打扰皮教授?我不打扰他我苦心培植的怨魂丧尸岂白费了苦心?” 这时黑色浓雾越散越薄,方可南看着高紫嫣目露凶光,手中竟还握着一支手枪,冷森森地就要开枪。 方可南冷眼相对,竟不闪不避。便在这时,高紫嫣勾动了扳机。却听“嘭”的一声清脆的枪响,高紫嫣顿时感觉到腿根刺痛。却不知怎地这一枪竟打中了她自己的大腿。 却见方可南眼角微微含着冷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难道这小丫头片子的精神力量竟然修得眼了能幻化我心的地步或者到了能改变物体运行轨道的地步么?高紫嫣呆了一呆,赶紧退后一步,口中叫道:“你们……给我上!”
第68页 一时之间,不知从哪里涌进一些阴风邪气,厉声尖啸着向方可南和皮教授围了过来。 而在这股阴风邪气之间,还有一些一脸手持棍棒的青年,脸色阴沉,凶神恶煞般地慢慢逼了过来。 而高紫嫣还不忘出言挑拨,道:“皮教授,吕金山妻子被淫,惨遭横死,一时报仇无望,却还给人整了个开罗地网青竹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看着害死自己的凶手为恶,心里头积怨日重,岂是你的一篇《清波清心心经》所能化解的?” 她这一挑拨,果然那怨魂的戾气更盛! 方可南这时也感觉到了形势对自己的不利。就在这时,她忽然作了一个让高紫嫣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个动作。 方可南一下子拉开了皮教授按住怨魂脑门的手。也就是说,方可南让皮教授终止了对吕金山的感化工作。再然后,她拉开窗户,就和皮教授从窗户口凌空而下! 而吕金山失去了抑制他的力量,忽然发起狂来,大吼一声,煞气迸射,硬生生地向前一冲,手如铁枝,狠狠地插进了赶过来的一个歹徒的胸膛。 本书即将完结,将写本书之续篇.以男生为主角,以yy为主调.特建了一个调查,请各位发表意见.谢谢! 第四五章 斗鬼 高紫嫣怎么也没有想过方可南会用到这一招,有些气极败坏的样子快速冲到窗户边,对着方可南和皮教授吼道:“方可南,你无耻,你卑鄙!你是胆小鬼!……”在确信看到了两人徐徐降落着时,又将视线从方可南身上收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她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忍不住地道:“你们真傻,这怨魂丧尸虽然培养成功了,可是我还没有对它进行血祭,没有办法控制住它。是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的……哈哈哈哈……”说着指挥着一众被鬼邪上身的歹徒们将怨魂丧尸控制住,好让她将她的鲜血逼在它的额头上。 当然,争斗一时是难免的。 …… 皮教授紧紧挽住方可南,全力使用着精神力量,终于让两人降落在了地上。皮教授道:“可南,你太自私了。你可知道我们这一离开,那高紫嫣就会对那怨魂丧尸施展那血祭之术。到时怨魂丧尸被她控制了起来,情况就更不妙了。” 对于血祭,方可南是知道的。就是施术者用自己的鲜血在怨魂丧尸眉心正中以自己强大的精神念力画上一道血符,来达到控制住怨魂丧尸的目的。 这高紫嫣苦心经营着怨魂丧尸,必然有着她险恶的目的。而且这人行事不择手段,谁能保证她不做出很出格的事来? 方可南想到这里,却是淡淡一笑,道:“教授,这些,我还是有一点准备的。” 然后她将手一拍,突然之间在楼房的转角处转出一些人来。 这些人身着保安制服,昂首挺胸,气势沉稳。这些人都是一些没修精神力量的,但组合在一起,竟形成了一种有着钢铁般意志力的军势。 皮教授看到这里,他想起方可南曾用过这些人对付过在金湖花园训练的一些鬼魂,又联想到刚才的那些人都是被阴风邪气所裹胁的,想必是她们训练出让游魂野鬼夺舍重生获得了成功。而用这些保安,的确是有打败那些游魂野鬼的把握的。 这伙保安正是金湖花园的那群经过方可南训练过的保安。为首的正是卢四卢大队长。 只听卢四吼道:“集合!” 众保安快速跑动。 “立正!向右看齐!稍息!” 一众保安在卢四的吆喝声中快速组成一个齐整的队形,显现出了他们的素质不一般。卢四做完这些动作之后,迈着标准的小跑军步“跑”到方可南面前,向方可南敬了一个军礼,吼道:“金湖花园物业管理处保安队除鬼大队全体队员集合完毕,请除鬼总指挥方可南小姐指示!” 方可南面色沉凝,背着手点了点头,大声道:“好了,各位队员,这一次的行动难度我都跟你们说过了,现在时间紧迫,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对于这次行动,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方可南点了点头,道:“出发!” 就在方可南说了出发的时候,不知从哪鬼鬼祟祟地钻出来了一伙人,这伙人还扛着一些摄影器材,仿佛是一群新闻工作者。 当然,方可南作的准备还远远不止这些。 …… 而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十数名被鬼上身的傀儡悍不畏死的牵制,再加上高紫嫣强大的精神力量的压制,吕金山终于被控制住了。高紫嫣这时咬破中指,就着吕金山的额头画了个弯弯曲曲的图符。 但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声震耳的炮仗声。这炮仗声突出其来,震颤心魂。高紫嫣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吓。几乎把持不住,心魂有些荡漾波动。而这时,巨响声后,一两道雪亮的手电灯光闪起,炫人双目。电灯光处,一彪人马快速地沖了过来。 借着雪亮的手电灯光的余光,高紫嫣看到的却是一群保安。他们动作齐整规范,分工明确,显得训练有素。三人放炮仗乱鬼心魂,五人拿着能喷出雾状的瓶子喷着,估计里面装得就是稀释过的黑狗血和一些能让鬼魂惊惧的液体。还在七八人在随后将一众心魂震荡而显得有些痴呆的傀儡们捆绑着。
第69页 却听一众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那高紫嫣带过来的差不多三十多个傀儡虽然表面阴沉凶悍,但在这伙保安的手段下显得毫无抵抗能力。不一会就给他们杀了过来。而仅有的十多名傀儡也给他们逼了过来,在高紫嫣身边凌凌落落地围成一团。 高紫嫣这时气坏了。她从未想过她苦心经营训练的傀儡团队会在这伙准备充分,训练有素的保安队员手下如此不堪一击。 但她也明白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的道理。对于人来说,鬼不过是一种诡异的现象。如果认识它,那么它就吓不倒人了。但对于鬼来说,鬼是由人的思维念力而构成,本身就不俱备人类的一些能抗强光巨响等干扰精神念力集蓄的能力,落败如落花流水是绝对可能的。而这些,是高紫嫣同学刻意要培养怨魂丧尸的原因所在。 只有能力高阶的鬼,不但能抗拒这种先天的弱点,而且能力恐怖,达到类似传说中不死的地步。 当然,培养出了这种鬼,能够控制住它,那在这世上,几乎可以达到纵横天下,为所欲为的地步。 高紫嫣这时也无暇顾及这些小鬼所形成的傀儡,她专注力量,就只希望能将她的灵血心符在吕金山的额上画好。 她只要画好了这些,就行了。 她终于画好了!随着心里头一丝奇异的波动,她也知道,她刚刚和怨魂丧尸吕金山结成的心灵契约已经完成了。而这时,她心里头也涌现出了一丝喜悦。方可南,小屁孩子!是你该尝尝老娘厉害的时候的了。 而这时,方可南领着一众保安逼到了高紫嫣面前。 第四六章 结局 高紫嫣神色不变,咯咯大笑,道:“好,方可南,我倒还真的是服了你了,居然能让你给我准备了这么一出来。唔,好,看看你对付我的这个怨魂丧尸有什么办法了!” “停!”方可南作了一个手势。作为一个懂行的,她不是不知道这怨魂丧尸是什么东西的。这些保安对她来说既是朋友,也是亲人。任何人有所损伤,都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在方可南身后跟来的皮教授这时也轻轻地嘆了口气。 这些,其实不用方可南说,这些保安也是要停住手的。因为他们已经在怨魂丧尸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凶厉的煞气,一种沉沉的死亡气息。 高紫嫣得意地嘆了口气道:“看来你们也不大懂这怨魂丧尸的形成过程。这怨魂丧尸的确是培植不易,首先我们得让他在生前惨遭横死,而且心中还要积蓄那种莫大的愤懑悲屈。就在它死后,我们还不能让他灵魂离开体外,用青竹封闭他的灵魂窍口。再用方法将他的尸体困在阴阳之间,让他人不人鬼不鬼。而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就是,我们还得让他时时刻刻知道他的仇人还在逍遥快法,还在为非作歹,让他时时在一种痛苦愤恨中煎熬。这样,他的魂灵就会在这种状态下不得不少他的尸体融成了一体,如果当他脱困时,就形成了丧尸,一个怨气冲天力量恐怖的丧尸。” 高紫嫣又道:“对了,我忘了说明一下,我这精心培植的丧尸身上是沾有尸毒的,任何人被尸毒沾染了,随后也会化成丧尸。这丧尸,可是有着比殭尸还要厉害的能力哟。” 说道这里,她又禁不住摇了摇头,道:“本来我对于这一仗是没有把握的,你瞧瞧……我都还作了什么准备……”说着将手一拍。立时从楼上又走下一行人来。保安们手里都有电灯,电灯光的余光清楚地可以看见有几个人押了两个人出来,一个人是方可南的爸爸方招远,一个人竟是鬼姑孟婆。而这些人当中,竟还有一个人阴恻恻地立在一边,竟是被那个丁香花上了身的怨魂丁香花! 方招远和怨魂妈妈丁香花也还罢了,可这鬼姑孟婆,可是方可南比较信服的灵异高手,一身本事方可南只能用一种深不可测来形容,这次她感应到了怨魂丁香花出现了,一大早就赶了过去,却不知怎的竟被高紫嫣的控制住了。 方可南心神一荡,情绪大乱。大声道:“高紫嫣,你好卑鄙!” 高紫嫣道:“我卑鄙吗?那好,我可是要将她们先放了。不过,放她们之前,我想我还是要先将她们变成丧尸来得好一些。因为,她们变成丧尸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方可南心中暗暗着急。她心念一动,已经将隐藏在厕所角落里被她用鬼气压迫着催眠控制着了的银兰儿唤了出来。 但这已经于事无补了。 高紫嫣伸手一指方招远,道:“去,将他杀了。”方可南情急大叫道:“吕金山,不要,你现在是知道了你变成怨魂丧尸的由来的,这些都是她安排的,你怎么还要听她的话呢?” 高紫嫣淡淡一笑,道:“你这话如果在他没有被我控制前,倒还的些煽动性,你难道还天真的以为这血祭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吗?” 但这时,吕金山的身体明显地呆了一呆,茫然地望向高紫嫣。 这个动作虽然很细微,但方可南还是察觉到了。当下她又大声道:“还有你们夫妻两个,本来恩恩爱爱,就是她为了将你训练成怨魂丧尸,你可知道她为了让你成为怨魂丧尸,手段是怎样的怨残吗?” 高紫嫣咯咯笑了起来,道:“他的魂灵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说这些是没用的。要不,你也不看看,怨魂丁香花也知道是我害得她,她又为什么不对我出手呢?”
第70页 方可南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皮教授,皮教授道:“这个血祭不过是一种精神能力的控制。因为精神力量加上符咒的作用,可以让怨魂迷失心智,成为她的控物。如果要让她怨魂回复过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控制住她的人的精神力量消失。” 高紫嫣道:“不过,我的精神力量可是我精心修练出来的,而且我似乎还未听过有什么能破坏掉人身上修持的精神力量。” 这时,一直阴沉着脸的鬼姑孟婆桀桀怪笑了起来,道:“那好哇,我来教你一个破坏人修持的精神力的方法。” 话音一落,忽然她的神色变了,口中念念有词,就仿佛在召唤什么东西一般。 而方可南不解地看着鬼姑孟婆使这法子时,忽然感觉到了四周有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有了一些诡异阴森了起来。 方可南一时好奇,也闭目集聚精神力去感应,忽然之间,一个凶厉的小怪物张牙舞爪,面色凶恶,向着方可南的感应思维张嘴一咬。这一咬迅猛无比,方可南止不住地惊了一惊,人也从用心感应之中脱离了过来。 这小怪物有三寸左右,全身灰土色,象人般的模样,只是眼睛凸出,双耳略大,全身瘦骨,周身散发着一种凶厉的煞气。 方可南在心中对这小怪物有了一定的印象的同时,不禁在心里头有了一个疑问:这小怪物是什么,怎么这么厉害?却见高紫嫣花容惨变,似乎知道厉害,一时竟顾不上指挥怨魂丧尸,赶紧跳窗而逃。但这小怪物紧追不捨。 方可南见到形势逆转,寻这小东西也有些好奇,不由得望向鬼姑孟婆。却见孟婆一脸阴沉,竟看不出一丝笑意。 只听皮教授嘆息了一声,道:“孟婆,你这又是何苦。” …… 高紫嫣是高教授的女儿兼得意弟子,她是知道这小东西的厉害的。这小东西大名叫魅,是由鬼魂进化而成的,本质上已经克服了身为鬼魂而有的诸多缺陷,而且已经能够成形。而如何将鬼进化成魅,也一直是高教授研究的课题之一。基于高教授因为研究心切,毫无人道地收集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来做实验,最后被整了一个终身监禁而此计划搁浅。 而高紫嫣还知道,这小怪物是要用吸食人的精神力来提高自己的修为的,这简直就是专门为她量身订做的克星。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鬼姑孟婆这么好捉。为什么这鬼姑孟婆脸色阴恻,一生孤苦的了。原来她就养了这么一个小魅。养鬼者,必以自身的精神力作饵诱之以食,近墨者黑,鬼姑日夜与魅相伴,身上自自然然就沾染上了一些阴森鬼气了。难怪她号称鬼姑,能在阴阳两界调和纠纷的了。 但这不但在人类人类的圈子里受人排斥,就是在灵异界的圈子里也更遭人痛恨。所以她才选择一生孤苦。 高紫嫣几乎才一坠下楼,那小魅就扑过来了。咔咔咔咔,几下就将她的精神能量吸了个干干净净。而高紫嫣精神力量一被啃光,立时感觉上有了一些茫然。再然后,她发现,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好些人。 难道,这就是结局么? 高紫嫣废然一嘆。 第四七章 尾声后记 这些人中有记者,摄影工作人员,有很多看热闹的民众,当然还有一些维持现场轶序的警员。虽然是夜间,但还是有些零零碎碎的光亮。 那些警员一看到了高紫嫣跳下了高楼,就立时沖了过来。当中还有两个女民警,按住了她,一个一脸严肃的黑脸警察对她量出了一张拘捕令,说道:“高紫嫣,因为你涉嫌犯有危害公共安全罪,现对你实施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说完,一副铮亮的手铐铐在了她的手上。 高紫嫣一下子从实验成功可以睥睨天下的心态中跌下了深谷。心潮激荡,大声道:“郝天呢,他在哪!你们给我将他叫出来!”郝天是城市警局局长,她和他关系暧昧,而且也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他本该让警察们过来帮她的。怎么能反过来对付她呢?她想想都有些发狂了。 那黑脸警察道:“你不用叫了。虽然这些是办案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郝局长虽然和你有些扯不清楚的关系,但他毕竟是一个维护公众生活轶序的领导者。关健时刻他天良发现,已经向城市相关领导交待了他的问题,现在被拘押了起来。” 高紫嫣终于明白过来了。 而这么说来,这些记者民众的出现,还有方可南等人对她无懈可击的完美反击,都是顺理成章的了。而一切,只是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了。 多年前,她爸爸高教授为了满足自己研究灵异学的需要,竟用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做实验,触犯了法律,被判了个终身监禁。高教授毕竟是个爱面子和心高气傲的人,他若是想走出监狱,那只是分分钟的事。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受人敬重的教授,他必须要让别人恭恭敬敬地将他从监狱请出来,他需要的是那种人人敬重的感觉!而如果怨魂丧尸出现,无人能治,到时城市大乱,那再让他用些手段,结果,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但现在看来,高教授的计划都落空了。 现在,有那鬼姑孟婆养着的那个魅,要对付吕金山和丁香花两个怨魂想必也不是难事了。而想来,她向方可南开枪而枪弹反而将她自己打伤的现象想必就是鬼姑孟婆的那只魅动的手脚。
第71页 高紫嫣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忽然她不甘地抬起头,道:“我是承认我养鬼犯法了,但鬼姑孟婆,她也养了一只鬼,而且还是一只鬼魅,你们为什么不抓她!” 这时她的跟前闪出了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拿着话筒蹦到了她的面前道:“各位观众,现在我们是在打鬼除邪的现场。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养鬼犯罪嫌疑人从楼上跳了下来给警员活捉了……唔,现在警员给她戴上了手铐,准备押走,我们就这事採访了一下警局负责人黄中华先生。黄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次案件……” …… 一时间,这起养鬼事件成了城市新闻媒体观注的焦点所在,包括方可南,皮教授,鬼姑孟婆,高紫嫣,高教授甚至夜凉如色,激水中流都成了城市之中的知名人物,风头甚至盖过了城市之中的风头影视明星。 但城市之中最终没有消停下来。某个深夜,那囚居深狱的高教授不知怎地失踪了,而地球人都知道,他是越狱了。 他已受尽了人类的鄙视,按照他的心性和本事,他不将这城市闹个天翻地覆才怪呢。 一时之间,这城市气氛显得压抑了许多。 正如人们所预料的,这城市真的乱了起来,因为,平空里不知冒出来了多少高阶恶鬼,甚至还有鬼魅,而这城市,确确实实地变成了一座妖魅都市。 那么,方可南,夜凉如色,皮教授,银兰儿她们会在这妖魅都市之中会做些什么呢?而养了一只魅的鬼姑孟婆呢?然而这些,已不在本书的范畴之内了。 不过,万一大家想知道会如何如何的话,请看本人拟作的新书《妖魅都市》。不过,本人建了一个投票,如果支持的人少的话那么就……唉…… 最后,谢谢收藏了我书的三十几位大大!谢tv,mtv,wtv,特别感谢雕刻绯烟朋友那风雨无阻一天一个的推荐,是你的支持感动着我,让我没有做太监! 谢谢你们! ——附录一篇曾经的该书书评。请有心人也相应提出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以便本人在新书中改正! 富豪住宅区金湖花园中惊现一桩杀夫案,富豪傅林被其妻李珊暴力分尸。案件犯罪人李珊成功傍上大款傅林后,虽然她的生活安逸富足,实际充满灰色基调,她的内心之中更是渴望拥有一份真挚的爱情。而夫妻俩同时受到莫名的鬼魂控制,从相互猜忌到最后暴力殴打,酿成血案…… 开头篇章读着感觉真的很精彩!特别阿郎师傅笔下刻画的人物李珊,几乎是活灵活现!这样开头的让老马不禁以为李珊就是书中主角,从而期待后续故事。当时老马狂喜啊,阿郎师傅不愧是吾师,一个开篇简直可称“凤头”,精彩不亚于出名作家池莉。(师傅多年的创作经验,决定了师傅的文笔是作者中的上上之才。) 暴力血案之后,原来富豪趋之若鹜的金湖花园顿时人去楼空,金湖花园的物管经理刘辉急忙请来本城驱邪捉鬼的四大高手之一寒冰崔狠收拾局面,却以失败告终。再请其他高手,也无人敢于承揽……方可南,一个清纯柔弱十五岁的小姑娘,因为父母离异后跟随母亲生活住在金湖花园。在恐怖的阴云笼罩下她看着大家都离开这里,无奈中只能向已经另组家庭的父亲求助。可是得到的结果是要丢下疯癫的母亲,所以她毅然拒绝。接着她遇到潦倒落魄的“皮教授”,并得到“皮教授”传授《灵异学》,开始大显神通…… 师傅写的以上章节中,从灵异小说所重视的气氛烘托、思维递进方式的一环扣一环和情节的曲折起伏来说,这部分的创作无可厚非是成功的!但是阿郎师傅啊,你笔下的方可南似乎没有那种少女特有的灵气,怎么读起来都感觉是画在纸上,不是真人。实话说,你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写手,要来创作一个少女是很有难度的,因为你无法从心理还是行为语言上来感受少女特徵。我看过乳猪的《借种》,他虽然是一个男性作者,但是他笔下的女人就很有代入感。说到代入感觉,我还要说说阅读这部分时候的辛苦,我开始阅读时候是以男性心理来阅读,可在写方可南的章节中一点也找不到那种男人感受异性坎坷命运而痛惜的感觉。于是,我又摇身一变做为“人妖”,就是以女性心理去感受,但是也没有带入。徒弟觉得这本书你决定女主,是方向性的错误。(师傅别生气啊,更别吹鬍子瞪眼睛啊,小徒弟怕怕!) 还有可南的父亲方招远这个角色,因为你笔下他的那个后妻而逊色很多!方招远之妻雅芳,书中是呈现一种低俗的小市民气质,虽然能在故事中让方可南的遭遇引起读者共鸣,但从构思上来说不合理,因为一个事业公司老闆又找二妻,并且能对她畏惧如虎,找这样一个低俗到极点的小市民的男人,那么这个男人不可能是社会成功人士,所以无形中和方招远形象冲突了。老马觉得这里虽然是一笔带过的情节,不如阿郎师傅重新构思一点什么其他原因让方可南无法得到父亲的帮助,从而只能继续留在金湖家园吧。(谁让你是我师傅,我就是要吹毛求疵!) 就在方可南着手驱除金湖花园的厉鬼怨灵时,一个像孙猴子从大石头中蹦出世一样的人物夜凉如色出线了,他幽默风趣。而众家驱鬼高手也开始粉墨登场,为了自己的利益的开始“装神弄鬼跳大神”……小姑娘方可南最后的结局如何呢?那些人工驯养的恶鬼厉魂又是谁驱使的呢?故事中不仅诙谐幽默还妙语连珠的夜色如凉,他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方可南疯癫的母亲最后又是怎样呢?
第72页 因为师傅的书没有写完,所以愚钝的徒弟马后炮也不敢多加评论。实话说,师傅的书在近期徒弟评论过的书中,无论从文笔,还是从故事构思,或者情节的写作技巧来看,都是上上佳作!(如果徒弟按照平时那样给师傅写一个书评,估计师傅也是不满意吧?再说我可是你徒弟嘛,自然学会了你的风范,就是三块砖。) 上面部分已经两块,下面就是第三块砖头。 阿郎师傅笔下的人物夜色如凉更是刻画得惟妙惟肖,读后感觉师傅是以自己为原型而创作出这个人物的,可能是自己写自己性格中具有的天性,再者是男人写男角色,真的很出彩啊!也真是因为这个人物,让书变得更有趣味和娱乐性。可是有一个问题师傅你想过没有,那就是你的书面向什么读者群? 如果是想靠拢对作者文笔要求堪严的纯文学,读者群是面对喜爱灵异恐怖的女性读者和有高素质文化水平的中年男性读者,那么作为开头二万字来说是成功的!可是后面部分你在写作上开始靠拢现在流行的商业网络小说,他们会继续喜欢这本书吗? 而因为书是女主开头、精细的文笔、细腻的描写,广大习惯用跟随网络小说yy来满足自己平庸人生的小白们,会对你这本书感冒吗?你总不能找到每一个小白说:我书的后面写的就符合你们胃口了,你们一定要看,坚持几万字后就是你们喜爱的风格了!(师傅,你就满头黑线吧!呵呵,反正我是你徒弟,说错了你也不应该生气哦。因为责任在你啊,是你没有教好我哦!) 我评书喜欢告诉作者自己的即时阅读感觉,师傅的书给我的阅读时候即时感觉是:乍看是一碗精细烹调的阳春面,雪白的面条上飘着金黄的鸡蛋花、鲜红的火腿片、碧绿的蔬菜和葱花麻油,让我顿时食慾大动。吃了几口后令我沉浸美味无比中品味……却发觉有点滋味不对,细看原来面汤是用康师傅的佐料包烹制的……问题决症就是:面还是阳春面,无论嚼头、配料、刀工都是上上之佳,味道却是快餐面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