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真实灵异事件薄》 第1页 [恐怖灵异] 《现代真实灵异事件薄(网络版)》作者:疯癫/痛快【完结】 简介: 本书宗旨——打造现代版的《聊斋志异》! 本书讲述的是发生在现代的真实恐怖故事! 颠覆以往的恐怖小说只存在作者想像中,而本书则是发生在现实真实生活中的灵异事件。 本书将会把你带进一个恐怖的气氛之中…… 第一章 别玩笔仙 本书前话:我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有的人能看到“鬼”,“鬼”能看到我们! 并非传播迷信,只是民间的一些怪事! 我看过美国一个灵异学研究室发表的研究论文,我们所说的鬼。实际上是四维空间存在的物体,就好比二维平面形成照片,而三维空间就如,你现在所看到的立体现实中的人。而对于四维空间的概念来说。是相交平行于三维而永远没有焦点的一条线,也就是说我们是看不到那个世界的事物。但你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脑电波和对方世界的频率同频。这是你就会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事物 你可以回想一下,有没有在你说某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好像这句话曾经说过?,后来想起,你曾经梦到过相同的场景相同的话语 而为什么“鬼”又能看到我们 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和空间,而在这个三维空间之外,有很多的多维空间交错包含着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因为包含着我们空间,就可以看到我们,比如说你现在的身边,就有可能有另一种物质看着你,而你却看不到它 故事就此开始: 别请笔仙 话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在上学。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快要毕业了,所以学校对我们管的十分松,有一天晚上,我跟几个朋友吃完饭相约到学校里玩。 当时我们是5个人3男2女,在班里聊了会天,玩了会觉得特别无聊不知道干什么好,就有提议玩笔仙。因为在学校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为了寻找点刺激,所以我们都一口答应了。当问起谁先来的时候。却没人说话了。(因为当时我们学校经常会发生灵异的事,所以都有些不放心)我的胆子一向很大,对灵异这类的事从小就特别的敏感,又有一些研究,所以我当时自告奋勇,“我先来!”我说后又有一名叫雨曼的女生说她不信这个,她要陪我一起玩!由于我们两个都是第一玩,所以朋友教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当准备好白纸和一根笔后,我和小曼两手反扣中间夹住笔放到纸上。并两人口中念道:“笔仙,笔仙快快显灵,听到请指示。笔仙,笔仙快快显灵听到请指示……”当我俩念到七八遍的时候我们觉得笔桿微微动了,在纸上开始画起圈来。当时大家都集中精神注意着纸上,没一个人说话!我们试着问道:“你是笔仙吗?是的话打勾不是的话打叉。”笔慢慢的动了起来画出一个勾来。 “好了,可以问笔仙问题了。”我的一个朋友说道! 我说:“我先算吧,笔仙我想问你下,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啊。”笔慢慢的动了起来,纸上写出一个不是很工整但可以认出来是一个“男”字。 当问完后笔继续在纸上花起了圈,我又继续问道:“那请问你,我是几月的生日。”纸上慢慢的写出一个“八”字。“那我又姓什么?”我继续问道。笔又开始动了写出一个“高”字。没错我就是八月的生日,我的姓也是高。我开始觉得信了! 我们又问了笔仙很多问题,比如我中考,会考多少分,我以后的老婆会在我家的哪一个方向,还有很多问题,笔仙一一的帮我解答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准,最夸张的是笔仙给出的我的中考分数竟然和我过了3个月后的中考分数一分不差…… 就在我继续问的时候,雨曼突然把笔往桌下一摔,我和我的朋友们顿时傻了,直看着她。 雨曼说道:“得得,你们就别商量好骗我了,尤其是你我陪你玩,你竟然还吓我!我都能感觉出来是你的手拉着我的手走呢,才写出你问的答案,要不怎么可能这么准” 顿时我脸发青,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好,我的预感一向很灵。我虽然第一次请笔仙但是我对这类灵异的事情特别敏感,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很喜欢研究研究这类事。也听说过很多关于玩笔仙出事的! 当时我就气道:“你他妈想死啊,我根本就没有拉着你的手走,是笔在自己走,我骗你是孙子。”雨曼听后开始半信半疑! 我的一个朋友也就是他教我们请的笔仙小爱说道:“雨曼你不是不信吗?我有办法让你相信,”他赶紧在纸上写了一堆姓和数字,还有能不能,是不是。男,女,等等。 小爱把笔拿起来递给我说道:“继续,这次不让笔仙写字,让笔仙在纸上提示,你俩把眼睛都闭上,看看问笔仙问题他花的答案对不对!” 我接过笔,和雨曼双手反扣夹好笔后,我说了足足15分钟对不起之类的话,这次笔才开始懂了缓缓的动起来,在纸上开始花起了圈! 为了让雨曼相信,我俩同时都把眼睛闭了上,问起了刚才问过的问题,“笔仙我姓什么。” 我感觉出来笔动了,但是这次跟上次不同,并非在在一个地方写子,而是笔在纸上走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在那就开始画起了圈,我知道笔仙给出来了我刚才问的答案,为了确定准确性,我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如“笔仙我是男的女的,我几月生日,我有一米几……”
第2页 当我问完后,我问道:“我可以睁开眼了吗?给的答案准确吗?”但是没有人说话—— ---------------------------------—— 我又继续问到道“我可以睁开眼了吗?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我当时就预感到肯定有什么不对要不怎么谁也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小爱说道:“你睁开眼吧。雨曼你也睁开把。”我睁开眼后看到大家都在看着我和雨曼。 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门的表情好怪。” “你自己往纸上看看吧。”小爱说道。 当我把视线视线从他们身上转移到纸上的时候我有楞住了,我问的我姓什么?给出的答案是“曹”我是男是女?“女”我身高一米几“一米六”……上面的答案竟然一个也不对,但是再仔细一看,我问的每一个问题,而给出的答案竟然是雨曼的!就好象是我提雨曼问!我感觉出来了不对!雨曼还以为我们在逗她,在他闭眼的时候我却是睁着眼的! 我也没时间理她,赶紧说道:“笔仙笔仙谢谢了,谢谢了!你可以走了。”笔却继续化着圈没有一点走的印象。 就在雨曼又打算松手的时候我猛瞪了她一眼,他没松手!就这样我足足说了半个小时,但是笔仙却不走。我赶紧把笔松开,拿出打火机把纸烧了,并又说了一大堆对不起,我朋友不懂,不要见怪之类的话! 烧完之后我们都赶紧回家,回到家都已经9点多了。我十分的害怕。又不敢睡,就看起了电视并把电视定到2个小时侯自动关机,看着看着,我睡着了。 但是半夜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醒了,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我床旁边站这个人,头发在前面批着,身穿一身红,双手在胸前放着!吓的我赶紧钻进被子里!身子一直打颤!我在被子里蒙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后半夜十分的安静我在被子里可以听到我的心跳!汗顺着我的脸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掉着,我知道我自己没看错。我旁边是站这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不是站着一个人而是…… 就这样我在被子里一直钻着,听着自己的心跳,也不敢伸出头!就这样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实在忍不住了。我一下把被子摔了出去,猛睁开眼,才发现天凉了,床单都被我的汗给淋湿透了。 赶紧跑到了,我爷爷的屋子里。也不敢给家人说怕家人担心! 吃了早饭不敢多待,就直接跑去了学校,到了学校我把事给我的同学说了一边,我的同学都被吓坏了,就当我们在讲的时候,雨曼近来了,他问我你们这么早就在聊什么呢。 我说:“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一个人在我床边站着。”就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雨曼打住了我。她说道:“是不是穿红衣服,头发在前面披着,双手在胸前放着?” 我回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看到了。” “没我到没看到,不过我做梦梦到的跟你说的是一个人…… 7天以后我高烧39度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好,最后爷爷知道了,请了一个看虚的帮忙解决了! 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但是只有爷爷给我说那天晚上11点以后不能出一下屋里门,第二天早上发现院子里有烧过纸的痕迹,还有一些水果在院子里摆着. 从那事以后的一年里,我运气差到了极点但是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 第二章 夜半哭声 朋友所说的一篇故事: 农忙时节的一天夜里,外面很寂静,月光皎洁,连狗叫声都听不到.忙活了一天的人们都在熟睡,一切那么美好的样子. 忽然,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女人的哭泣声,并且时大时小.刘老汉被吵醒了,他翻了个身,见老婆仍然在沉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在意. 正要入睡,哭泣声又从远处传来.刘老汉一阵烦躁,翻身起来,嘴里嘀咕着“大半夜的,谁在那哭?吵死人了!” “你管那么多干啥,睡吧。”老伴睁眼看了看他。 “听声音,离咱们村不远,应该不是外人,我去看看!”刘老汉拉亮了灯,在桌子上找手电筒。 出了大门,他判断着声音是在村子东头,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刘老汉开始有点不自在了,毕竟是下半夜啊。 走到声音的不远处,在手电筒的亮光下看到一颗大树下蹲着个女孩,衣服还很眼熟。 “是谁在那!大半夜的哭个屁呀!”刘老汉走过去,嘴里呵斥道—— ---------------------------------—— 那个女孩回过了头,刘老汉惊呆了,原来却是他的三女儿。 “你跑这来干啥?三妮子?”刘老汉过去把女儿拉起来,“到底是咋回事? “是二伯啊,俺是美杏啊!”三妮子看着他说着,“你来的正好,俺找不到回家的路哦” “你说的是啥傻话?我是你爹!”刘老汉一楞,因为面前的虽然是女儿,声音却完全不一样。“赶快跟我回家!" “我不是你闺女,我是村西的美杏,你不认识俺了?”三妮子又说,“二伯,你快送我回家吧。” 刘老汉心里一阵寒,因为从声音来看,确实象村西头的美杏。美杏在一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投河轻生了,听人说可能是对父母介绍的对象不乐意
第3页 想到这,刘老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半夜的,别瞎说!”刘老汉壮着胆子去拉女儿,“跟我回去!” 这时候,不远处亮着灯光走过来几个人,细看是老伴和村里的几个人。而三妮子一下晕过去,躺在了地上。 第二天,刘老汉三女儿被鬼上身的事传开了。他女儿三妮子却一直处在昏睡状态。 大家给刘老汉出主意,让他请个会法术的先生看看。 当天晚上,先生来了,拿着罗盘在他家转了一圈。然后对刘老汉说,“确实是鬼上身啊,要想你女儿平安,必须把美杏的魂魄送进她自己的坟里。”—— ---------------------------------—— 先生找来火纸(给死人烧的那种草纸),在上面画着,然后烧了。从身上摸出一枚古钱,用绳子栓着吊在一根筷子上,筷子下面放一碗水,嘴里念着什么。然后,端着水,拿着筷子向外走去。 村里许多好奇的人都跟着先生向村外走. 走出一里多路,先生说“到了,那个美杏的魂魄就在这了。你们大家来看” 众人都走过来看。先生手里筷子上吊着的古钱,在碗里的水面上“翁翁”在颤抖并发出声响,碗里的水向外溅着水花。而先生的手当然是不动的。这太神奇了!一路上这枚钱都没动静啊。 先生让刘老汉烧了火纸,放了一挂炮。嘴里念着死者的名字和一些听不懂的咒语,向美杏的坟地走去。 来到坟前,已经半夜了,虽然现场有很多人,但是大家心里却都有点渗的慌。 先生继续念着,围着坟头转了三圈,烧了很多纸钱。 “好了,现在美杏的魂魄已经回到坟里了,你女儿应该没事了。”先生对刘老汉说。 刘老汉回到家,女儿已经不再晕迷,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她对自己半夜跑出去哭泣的事一点没印象。 事后,三妮子对她娘说了自己碰到的怪事。前天傍晚,她在河边洗东西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答应了以后却在四周没看到人 --------------------------------- 第三章 晚上的黑白动物 我们家乡有这么个诡异说法:半夜里出门,在大路上的时候,如果碰到有什么动物趴在那不动,你千万不要上前,更不要追他.特别是黑色或白色的。那些是鬼变化出来的!黑色的叫“老黑”,而白色的叫“老白”。它们通常出现在十字路口,也消失在十字路口。 其实,中国其他地区也有这样的说法,有的地方叫它们“假白鹅”,或者“假白兔”什么的。并且很多人都见过,有些人追着追着就迷了路,有的见到了“它们”的变化 我姥姥村子里的亮子就碰到过一次,他向我讲述了那次见鬼的经过 那年他只有十四岁,一次去同学家玩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是月圆之夜,路看的很清楚,并不是太难走。 走在路上,四周只有虫子偶尔叫两声,不远处现是一个个隐约的树影。一阵风吹过,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便加快了脚步,慢慢的变成了小跑。他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后面“提塔”着。 到了一个路口,向左拐,离家就只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了。他便站在那休息了一下,喘口气。 忽然,他发现向右的路口有一团模糊的白影子,还在动。因为这条路他已经很熟悉了,而且离家并不是太远,胆子大了点,便走过去看看。 原来,是一只很大的白色的兔子。当地的野兔都是灰色的,所以他判定是家兔迷了路跑出来的。(家兔一般很老实,容易捉) 白兔在那一动不动的吃着草,似乎没有防备的意思。于是,亮子就走过去,慢慢蹲下,想捉住它。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白兔的时候,兔子向前一蹦,逃脱了。但是并没有跑远,在离他四五步的距离又停下来。 亮子连追两步,继续捉它,这次又是差那么一丁点。 就这样,兔子总是和他保持这样的距离,而每次都几乎是要抓住的时候逃脱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很远。 这时候,亮子浑身也跑出汗来,他开始感到很奇怪了。为什么兔子总是不跑远呢?每次都是快碰到的时候才跑?完全不和常理嘛。 他站直了身子,向四周看了看,感觉到腰都很酸了,也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那只兔子仍然在不远处吃着草。 他忽然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很陌生。按理说,他并没跑出很远才对,而附近的路也应该很熟悉才对啊! 四周月光惨惨,两排大树分立路两边,而一边有一条很宽的河 亮子开始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家附近几十里之内,都没有这么大的河! 再看不远处的兔子,已经没有了,却凭空多出来一个一人多高的白色物体。就象衣服一样,随风还在摆动。他向后连退了两步。 那个白东西却慢慢的变大了,变的比一头牛站起来还要高!并且还在长。 亮子吓的闭上眼,最里哇哇大叫,惊恐到了极点。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声狗叫,然后一个滑熘熘的舌头在舔他的脸—— ---------------------------------—— “是亮子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一道亮光照的他挣不开眼。
第4页 等亮光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他哥和他爹。而趴在他身上舔他的却是他家的黑狗。 大路两旁的树已经消失了,路的一边更没有什么河,白色怪物也不见了。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是一个个坟头。他认出了这地方!这是离他家七.八里远,一块荒凉的坟场。 原来,他哥和他父亲见他没回来,便出来找他。到他同学家的时候,同学说他早走了。于是他们回来的路上,就向这边走,打算碰碰运气。 听他讲完,我不禁也紧张的出了一身虚汗。心想,要不是他哥去的及时,那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所以,在这里还是警告大家。当你在深夜的路上,见到了黑色,或白色的动物,千万不要去碰它们。不然你也许会碰到和亮子一样的经历,不知道你有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了! --------------------------------- 第四章 夜哭 村子不大,有200多口人吧,村子南面是条小河,河里水现在干枯了,据说原来是条活水河。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村里有个老头睡不着起早了。他就顺着河向东走散步,至于当时为什么向东走,他自己都不知道。 走了大约离村子200米,他看到河边一棵大树上有个东西晃动。老头心想谁家的衣服被风吹到这了啊,去看看吧。 来到旁边却看到是个人,从衣服的颜色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分明是有人自尽啊!人还随着风轻轻的摆动,树枝“吱吱”的随着发出响声老头哪还敢看这人的面孔! 老头吓的拔腿往村子赶,一路大喊“谁家少人了!快去村东头看看啊!” 有很多人听到慌忙起身,一会就聚了很多人。等大家再次来到那里,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把人放下来。可是人已经僵硬,分明死了很久了。 原来这人是本村的女孩,大约20来岁。最近几天里,她见人就没说过话,听说是因为感情上有了纠纷。最后等派出所到了,天已经大亮,她的家人哭的死去活来—— ---------------------------------—— 本来这事就应该算结束了,人死了,火化了。可是在火化后的第4天,村子东头半夜老是听到有人大声啼哭。最先听到的是住在村东的一个老寡妇,因为这个女孩生前好找她这聊天,寡妇对她的声音能分的很清楚。第二天,这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了—— ---------------------------------—— 当天夜里就更可怕了,这个啼哭声从远到近,尽然围着村子来回走。并且还敲她自家的门,当时就她哥自己在家,妹子的声音他永生难忘的!她哥第二天去亲戚那,没敢回来。 村子里的年轻人很多人不相信,几个胆大的拎着菜刀,棍和矿灯,准备当天夜里去看个究竟。他们住在最东面的老七家,因为老七说他每天夜里都听到那个啼哭声从他门口过。 深夜,关上灯,他们趴在窗口向外看。外面很安静,只有风的声音,因为紧张,都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忽然他们听到似乎有隐约的嘆气声,接着时大时小的啼哭,夜里听着特别刺耳了!最后变的撕心裂肺的悲鸣,简直就不象人能发出的声音! 过了一会声音就向这边移动,有两个胆小一点的吓的跑到里屋去了。因为他们曾经和那个女孩讲过话,谁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当声音快到屋子旁边的时候,窗口只剩下一个人了,更别说用灯照着去看了 等啼哭声走很远了,他们几个才敢跑到窗口,发现剩下的那最后一个人已经晕过去。等他醒过来,问他看到了什么,他只是发抖,死活都不肯说话 就这么啼哭声搞了一个星期,还有几个人说敲了他家的门。当时一到天快黑,每家就都急早关门。那种声音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知道了什么才叫鬼哭狼嚎 后来就没有人再听见,好多人提起这事就从心低害怕了 --------------------------------- 第五章 枯井 我父亲排行老二,他的几个兄弟都在农村老家,我三叔住在“贾庄”的最南面。再向南就是田地了,离村庄一里远的地方有个枯井,现在里面的水常年只有一米深左右,说起来也只能算是个半枯井了。 这口井是大跃进时代的产物,当时水很深,后来土地改革以后就没再用过。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村里有人投这个井轻生,第二年井里水莫名其妙就下去了。故事就是从这口井里发生的。 大概是三年前,我三叔养的黄牛生了个小牛犊,刚会跑。这天晚上,到了快十一点了,还没见牛犊自己跑回家,它一般到晚上就回来的。于是我三叔拿着矿灯,在村子附近找。 最后在井的附近听到有牛犊“哞哞”的叫声,用矿灯向井里照了照,发现他家的牛犊在不很深的水里挣扎。可是怎么把它弄出来呢? 最后三叔决定回村找几个人一起来。他在家里拿了一条耕绳(原来用牛耕地时候栓牛用的,很粗,很结实),叫上六.七个青年人,和我三婶一起来到井边。 开始是用绳子向牛身上套,套了半天也套不上,牛犊还是在水里面上下起伏。眼看牛犊就快淹死了,只有让一个人下去把牛犊抱上来,其他人在上面拉绳子。可是半夜了,这井里还死过人,谁也不愿意下去触这个霉头。我三叔只好用绳子把自己捆起来,让其他人拉着,一点一点向下放。
第5页 绳子放到接近水面的时候忽然断了,(这么粗的绳子一般不容易断)三叔“扑通”落到水里。 水本来不深,还不到人的腰,可是三叔却在水里站不起来。身子在水里扑腾,头在水下抬不起来,就象有人在水底拽他,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尖叫。 最奇怪的是,人一落水,牛犊却不见了,井底只有我三叔在那。上面的人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谁也不敢下去救人。眼看人再不救上来人就不行了,三婶把绳子拉上来栓在自己身上,让人把她放下去,好不容易才到井低把我三叔拽上来。 大家把两个人拉上来的时候,三叔已经神志不清,浑身发抖。大家用矿灯照着井低,除了水波,哪还有牛犊的影子。七手八脚的把我三叔抬回了家以后,人人对今夜的事很疑惑。 第二天早晨,三叔家刚开门,他家的牛犊自己跑了回来,浑身干净,不象掉到井里的样子,而且掉下去也自己上不来啊。 我三叔事后对别人说,他掉下去以后,觉的头很晕,根本站不起来,感觉有人在下面拽他,从那以后再没敢提这事。至于那么多人看到的牛犊怎么不见了,第二天自己又跑了回来,谁也说不清楚,找不到解释—— ---------------------------------—— 我妈听了这事说,一定是井低有沼气,所以人才晕,至于牛犊和叫声,可能是大家的幻觉。不过几个人一起幻觉,就太离谱了! --------------------------------- 第六章 伯伯家的故事上 听来的故事并非本人所发生,用第一人称! 懂阴阳识命理的人一定知道,凡八字带华盖,又有天乙贵人辅佐者,必与宗教有缘,很不幸我就刚好是这样。家里老妈极信佛教,到了几乎有些迷信的地步,老爸则半信半疑。整个家族最坚定的无神论者,一是我伯伯,另一个是我伯伯的二儿子,也就是我二哥。至于我自己,并不是天生一颗红心向着释迦牟尼,直到我二哥惨死,才明白有些东西真的是由不得人不相信的。 他比我大八岁。初中毕业后因为实在读不进书,就去他们学校后面的水泥厂做工。一年多以后我伯伯考虑到水泥厂工资低,劳累不说,关键是对呼吸系统的伤害太大,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拿钱买了一辆大卡车让他跑货运。那时他人年轻,体格又极健壮,加上驾驶技术过硬,家里人都以为他选这行是选对了。 由于我老妈深信佛教的缘故,认识不少教中的人,其中有一个是个阴阳师,基本上可算是顶尖高手一类。有一天他来我们家做客,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盯着我二哥看了一阵,说:“小伙子脸上带死气啊!” 这阴阳师断人生死一向绝无差错,所以我妈当时就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办。我二哥在旁边笑了一下说:“我才不信这些呢!” 我妈把他臭骂一顿,说大人讲话几时轮到你插嘴了?他就不再说话。然后阴阳师又说:“我不是吓你。你脸上完全是死人的气息,最多一个月就要出车祸,到时尸首都找不全。” 我妈问那怎么解救?阴阳师说:“要躲过去也很简单,30天之内你都待在家里,绝对不要开车。过了30天就没事了。”—— ---------------------------------—— 因为知道我二哥是头犟牛,说什么都不会信这些的,我妈就直接告诉了我伯伯,叫他管住自己的儿子,接下来这一个月无论如何不能出车。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家里休息一个月也亏不了几个钱。哪知道我伯伯也是头犟牛,等我妈说完之后来一句:“就你信那么多!” 于是我二哥照例出车,拉货,跑长途。期间我妈劝过他n次,都没有任何效果,甚至到了快接近一个月的时候,他居然还来笑话我老妈,说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迷信那么多有什么好处! 哪知道第28天的时候出事了。那天他和他一个朋友一起出去,半路上他朋友提出让他开一段路(这傢伙是新学开车的),我二哥居然就答应了…… 后来的事就是听这傢伙说的了。他说车开到靠近河边的悬崖上的时候居然突然失控了,直接就朝悬崖外冲过去。他自己被车从驾驶室里面甩了出去摔在悬崖边的石头上,但我二哥就随车直接掉下了悬崖。 据他回忆说,出车之前还反覆检查过,确定车辆状况极佳才上路的,根本无法解释怎么恰好在地形最险要的地方突然失去了控制。 后来就是我爸跟我大哥出去寻二哥的尸。我爸回家说,那叫一个惨字,脑浆流了一地,部分头盖骨是在离尸体好几百米远的地方找到的,不过也缺了一块,正应了先前阴阳师说尸首不全的话。 葬礼上,我伯伯哭得死去活来,口口声声说是他自己害死了这个儿子。哪料到旁边一个女的淡淡地来一句:“别急着哭。还剩了个大儿子呢。等大儿子也死了再一起哭。” 这女的是那个阴阳师的二徒弟。我们当时听她这么一句,全都惊呆了 --------------------------------- 第七章 伯伯家的故事下 我妈知道事有蹊跷,就问她什么意思。她先是不住地道歉,说你们不要生气,刚才那句话不是我自己说出来的。 我们家人都知道她时不时地会突然说出一些预言,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可能开口说出些什么,而事后她自己并不知道,所以在葬礼上她这么冰冷粗暴的讲上一句,大家也都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她讲出来的话实在很吓人。
第6页 她忽然又用一种很奇怪的声调(类似于民间说的鬼上身)看着我伯伯说:“你这个大儿子,还有一年的阳寿。等阳寿一尽,哪怕睡着了从床上摔下来,都可以要命。” 我妈又问她什么意思,她这时就恢复了正常,说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搞不好还要出事,你们赶紧去找我师傅。 先回头来介绍一下她的师傅,也就是那个阴阳师。此人绝非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大凡术士骗人者,无不为钱,但这个阴阳师家财甚丰,早在90年代初便投资在市郊区买下一座荒山,在山脚下开採石场,山腰上开果园,山顶上建一座一千多平方的山庄供家人居住。以他的资本实力,断无骗钱的动机,反倒是求他看病的人骆绎不绝。因他医术精绝,加上家财万贯,故架子奇大,绝不轻易下山。非要求他下山看病观风水的,必须通过熟人预约,且车辆接送。 他早年也是一贫如洗,靠做石匠为生,后来重病昏迷,49天后醒来便掌握了悬壶之术,并通晓阴阳,后收四徒弟。他对这四个徒弟都有一个相同的要求:不可拿昧心钱,否则天道轮回,下场悲惨。后有一个徒弟违背良心,果然遭了报应。此事后表。 话说他二徒弟预言我大哥阳寿将尽,要我们去找她师傅解救。我妈一反常态地什么都没说,装作没听见一样。倒是我伯伯坐不住了,要我妈想办法。我妈青着脸说:这些是封建迷信!信那么多! 伯伯知道我妈在怨恨先前他不听劝告,于是好言相求。我妈本来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种人,架不住几句好话,马上就跟伯伯找了辆面包车上山去求那阴阳师了。我们家跟他的关系本来就极好,也没费什么功夫就把他搬下了山,一行人直奔我伯伯家。 他看了我大哥一会,就转头对众人说:“你们家有老人的坟埋的位置太恶。四周的山都有尖头,坟正对的那个山订单却是平的。” 我伯伯和我老爸吓得脸都白了。他说的那个坟确有其事,是我爷爷的坟!当时选坟位的道师说,坟头面对着平坦山顶的山,后人比较少坎坷。 阴阳师接着说:“这是埋坟的道师在整你们。如周围的山全都山顶平坦就无妨,但这种四面尖顶包围着平顶山,是断头之相!坟头正对平顶,孙子一辈的人必定死绝。” “那我弟的死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大哥问。 “那倒不是。他的死是因为他只有这么长的阳寿。我早就知道他不会听我的劝。他的寿命是八字上就定了的,天意。我不能干涉太多。但你脸上现横死的徵兆,但没有死气,证明是风水太恶引起的。也是天意如此,要我来救你,你命不该绝。” “那我们去把坟换个方向?”我爸问—— ---------------------------------—— “换坟的方向的话,还要惊动老人的尸骨,劳神费力。”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我画一道符给你们。你们随便哪五个人去老人的坟前,点三支香,然后把符烧在坟前就可以了。” 画这种符有相当的讲究。一般用的都是一尺长两寸宽的红纸,如果是镇风水用的则比较特殊,红纸下端要剪掉三角形的一块,成为类似燕尾的形状。具体是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但这次的比较奇怪。他居然把红纸剪成了巴掌大的圆形,用毛笔在上面画了些我照例完全看不懂的符号。画完了之后隔远些看又有几分太极八卦的感觉,然而又并不是,给我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诡异。 完成后,阴阳师再次提醒:“记得是五个人去,取五行之意。烧符的必须是男子,并且没有病痛在身,这阳气足,不至于被坟内邪气所伤。” 于是我们去的人选了这样几个:我爸,我伯伯,大哥,二姐,二姨。后来烧符的是我大哥。他当时连婚都没结,自然阳气超足:)过后他果然一直平平安安,一年半后结了婚,现在他小孩都上小学6年级了 --------------------------------- 第八章 杀人案件 朋友所说的一片故事,用第一人称了会更加的真实: 那时是97年五月.全北京正在为白宝山一案投入大量警力. 那天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去钱粮胡同吃饭,回来时碰到了一个那个朋友的熟人.快走近了时我突然觉的他混身是血的感觉!只是一种感觉. 当真走近了打招呼说话时发现什么没有,但还是有那种感觉.而且有一种生肉的味道很浓,之后问朋友.你这个朋友是谁啊?哦.他叫大杨.原来是宣武的,刚搬到这没多久.你猜他住那?住那?就修车铺对面那胡同里的14号院.那可是有名的凶宅,我觉的他住进去后人都不对劲了. 我说你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味了吗?朋友回答让我也吃了一惊.就是回民肉店里那种味.我问:这大杨是做什么的?朋友说:40多了也没工做. 后来就没在聊这个话题 第二天朋友来单位找我,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师傅看见我们二就过来问.你们上那滚去了??怎么一身腥气味啊??当时我们就一惊.后来就把这事说了.师傅那几天天天和我们去找大杨,可都没碰上. 直到十多天后的一天晚上,派出所让我们出人去看看一起非常怪的入室盗窃.去了后发现,地点就是美术馆修车铺对面那胡同17号院和大杨住的14号院斜对门. 之所以说怪.就是这起盗窃案小偷被锁到屋里了,是治安大妈发现的——
第7页 ---------------------------------—— 可我们细一问就出了很多问题.第一.这个院有七年没人入住了.一直封着.小偷进去是为什么?第二这个院里三间屋子全被大锁琐死了.而且日久天长.都锈死了!!小偷是怎么进去的??他的动机是什么? 可现场连院门口的大锁都完好无损.我们翻进院内发现要把锈死的锁打开真是很费劲!!!还弄碎了一块玻璃,只到把一间屋弄开之后,把里面的人带出来讯问时才发现他19岁还是个学生.不是小偷.身上也只有手电和小刀.他说早就听说这里有凶宅就来探险.我们也联繫了他的家人和学校.最后证实了他的话,我们发现这不过是几乎每天都有的探险猎奇者的其中一个,后来被治安大妈误当成小偷. 但我们对他是怎么被关进屋里的搞不清.所以没让他回去,一直在问他一些问题.他后来吓哭了.说当晚他和几个同学比胆子说去那间鬼屋转一圈在出来.后来就奔那14号院去了,可他们准备翻墙时一个老头把他们叫住了,问他们为什么大晚上的翻人家院??几个孩子说了为什么. 老头说:现在这14号院有人住了,你们进去不怕人杀你们啊?说着用手一指斜对面的院子说;那院就我一人住.平时老锁着,反正里面也没东西.你们要探险的话就去那吧.说完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那院.据这个大学生回忆说;当晚那大门真的是老头用钥匙开的.他们才敢进的.后来老头又打了一间屋的门说:进来看看吧.其他的学生都没敢进就都退到院外了.这个大学生胆大.就进去了,发现里面只有一些桌椅板凳.但全是尘土.就跟这老头说;我们白天没事给您打扫一下吧.你这太脏了.怎么连个床也没有啊??后来老头只是笑.说.谢谢你了.我救你一条命.你就算给我买个床也不过份啊.这大学生没听懂也没太在意.就在院里转了一圈.又回屋里准备看看.可一回屋在准备出来.就怎么也出不来了.使劲喊使劲摇门才被治安大妈发现并报了警. 我们录完口供.很多人都在会上说这孩子是受惊吓了,有点胡言乱语/好在也没别的事.算不上刑事责任.就让家长领回去批评教育一下, 可一下会.师傅和很多人都不怎么说话了,都抽着闷烟.说这事没这么简单.这孩子被咱们问时都尿裤子了,我这双眼不揉沙子.这孩子说的都是实话!师傅又问我们你们闻到这孩子身上也有股子腥气味了吗??我说是生肉味.我这句说完.屋里的人都看向我.当时有一个以经快五十的老刑警说:咱们打个报告,在去那个院查查.我绝的肯定有事. 师傅和其他人也都是这们觉的.二天后这件事批下来了.在去查. 17号院又进去了,可还是当晚那样.我们想查查14号院,可又没实证.所以又是二天下来无功而退.直到第四天早上.一个熘狗的老头早上熘狗他养的那只狗走到一处草地.突然发疯般的沖向草地然后咬住一块东西不撒嘴了,老头一看是一个肉块!老头当过兵51年上过朝鲜.从狗嘴里抢出这肉块.仔细一看,他觉的像人肉.就报了警,正好我们打报告在盯这件事.所以我们就接手了.后来经过9天非人的工作,我们又在附近找到了三块尸块.但都很碎.但线索又断了,好像什么都突然消失了! 第十三天,居委会找到我们说十四号院老杨住的二间屋子这几天极腥臭!!刚进六月就招了很多苍蝇,我们这才进到十四号院.那次是我第一次进这个小院,但第一感觉就是极阴冷!!当时是六月初.二十多度的天.可一进院就感觉混身起鸡皮胳瘩!!直到现在还能记着一个同事说的话:我操!!怎么跟进了屠场是的.大家听了这话后都没在说话.但通过眼神大家能觉的每个人的感觉都不舒服. 进了大杨的那间屋后的第一个警察刚进屋脚下是啪的一声.等他低头看时才发现半个鞋底都泡在血里了!!紧跟着他一屁股就做到地上了. 大家才发现不到20平米的小屋,整个地面全被血泡满了!!跟本就没地下脚!! 那天我们从屋里找出了17块碎尸.2个人的.有一个就在我们进来前2个小时被杀了 其它细节不便多说.那个案例共有四个被害者. 我们把大杨抓住后.他说都是自己干的.但是被一个女人逼他干的.他供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子和一些详尽信息. 我们又查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早在6年前就在14号院被人用刮鬍刀片杀死了.大杨跟本不认的这个女人但大杨怎么又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多事呢??而且连这个女人他父母家在那,就连这个女人父母家大衣柜里有什么东西大杨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还有不可思义的一点.就是在我们出盗窃案的那晚,他正好杀完人. 而那几个学生要翻墙进他家时也正是他分尸的时后.而且那天警察走后大杨去抛尸,也提到碰上过这么一老头,和那个大学生描述的一样.就连嘴边的那棵痔,都一般无二,当时那个老头看他背着一个背包. 就问用不用帮忙.大杨说不用.老头说;反正帮死人的忙也没什么. 大杨听这话就动了杀心.他本想把老头也骗回家.杀死.但他又急于抛尸,就让老头在原地等他.可回来后老头没等他.他直到被警察抓都还以为是这老头点的他!! 我们后来又大量取证!!!直到8月我们调查自称住在17号院的那个老头时,发现跟本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但也有人说这个人是个传教士,以前在宣武门教堂见过他.但一直都没查到这么个人. 案子是破了.但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那个踩了一脚血的警察小我三岁,现在以是个商人.前二年聚会聊起这事他的脸都立马变了.
第8页 但这个案子确真的有很多直到现在还没完全解开的答案.而且真的很怪!!!当年经手过这事的所有人私下都把这案子定为跟鬼有关系.也当个鬼故事来说.有的越说越神,但当年基本真实就是这样. 就在前些天我还和几个以退休,经手过这事的老同志聊起来过,他们说直到现在有很多事都没弄明白 --------------------------------- 第九章 三舅的故事 本章和伯伯家的故事是我同一个朋友所发生的! 很多人都曾经不无嘲讽地问我:“你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人,怎么会那么重的封建迷信思想?”其中一个最经常这样问我的人,是我的三舅。不过在我上大二的那个春节过后,他再也不这样嘲讽我了。因为他自己亲身经历了。 我记得那天是大年初二。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总共摆了两桌。其中一桌是我三舅,四舅,小姨,加上一个邻居。我妈坐在旁边观战。我爸跟另外几个亲戚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有句没句地闲聊,我和我弟在吃零食,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 我三舅拿着一张牌,喊了一声:“二万!”忽然就不动了,我妈马上发现他的眼神变了,脸上的肌肉也一瞬间僵硬,就大声喊了一句:“你在做什么?!”(这是后来我妈描述给我的) 我在一边听见我妈那样的声调就知道出问题了,赶紧凑进了看。三舅以一种很僵硬很怪异的姿势仰面倒在了地上。一般来说,正常人在摔下去的时候,出于本能的反应都会在倒下的过程中调整身体的姿势,以避免头部受创;但三舅仰面倒下的时候却毫无反应,整个人是直挺挺地摔在地上的,就好像……好像一块木板倒下了一样。 然后他的眼睛猛地睁得很大,几乎都要从眼眶中挣出来了。同时眼神变得极其的凶狠且阴森。我站得近,看得真切,直感觉那绝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神,再多看一眼简直就头皮发麻。更怪异的是他居然还在剧烈地磨牙。那一科我忽然觉得他很像传说中地狱里的饿鬼形象。 四舅马上用手去掐住三舅的人中,我妈捏住他的虎口然后跟我说:“快去叫你张婆婆!” 张婆婆早年跟我外婆同在一个生产队,因此跟我家素有往来。她是阴阳师的三徒弟。在四个徒弟中她的年龄最大,但因拜师较晚,故排名第三。四个徒弟中她的心地最正,但无奈年事已高,倘接触鬼神之事太多,则极易为邪气所伤,故阴阳师只略教她一些治病救人之术,但求保得亲朋好友平安即可。 我赶紧骑车飙向张婆婆家。逢这等事,本应直接打电话去找她的,无奈她家又没电话,只好上门寻她。我还没到她家,就见她急匆匆地在街上迎面走来。我迎上去问:“张婆婆你去哪里?” “去你家。我刚在家突然心头发慌,到神位前一问,知道你家有人生急病。是谁?” “我舅舅。正在打麻将呢,突然就倒在地上,眼睛定了。” 张婆婆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又是那些东西在作怪了。” “快点,我用自行车载你。”我催道。 “我才不搭你的自行车呢!等一下把我摔到了怎么办?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你舅舅暂时还不会出事。” 我又狂飙回家。三舅的人中都已经被四舅掐得血都冒出来了。 张婆婆很快就到了。她略看了看,在我家对面的一片土地里找来几根稻草,在三舅的手腕上缠了一根,打一个活结;又在脚踝上缠一根,同样打一个活结。第二个结缠完不到一分钟,三舅的眼神就明显缓和了,也不再磨牙,只是大口地喘气。再过了一阵他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 “刚才是怎么回事?”三舅问。 “遇了邪事。是白马煞,属于一百零八种凶煞里面见得最多的一个,人被上身了之后都有倒在地上磨牙的症状。如果像应付一般的邪事一样,抓一把米来撒在他身上,病人马上就要断气,因为马不吃米。拿稻草缠在手脚上,白马煞就跑不动,等于就被绑起来,病人就好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凶神恶煞”几个字不光是形容词,还确实指代某些邪恶。 张婆婆后来继续解释说,凶煞一般找八字弱,或者行霉运的人。我三舅中白马煞,接下来这一年必定多坎坷。后来果然。夏天的时候他跟一个同事吵架,那同事顺手在旁边抓了一把刀就砍在三舅额头上,并且拒不赔偿医疗费用,后来三舅还为此跟那同事打了场官司。虽然后来赢则赢矣,但其中之麻烦,实在是非亲历者所不能想像。 事后三舅感慨颇多,说这世上有些事情,真的是解释不了。从此再不嘲笑我“封建迷信” --------------------------------- 第十章 冤死鬼上 关于三舅中煞的事,其实还并没有了结。张婆婆警告说,最好是佩戴一个护身符,免得以后再碰到这种。但三舅虽不再讥之为“封建迷信”,却也并不愿意戴什么符。 说到护身符,真是很有讲究。首先必须选择红纸,取镇邪之意;其次,形状大抵都是一尺长两寸宽(原因未知);再次,画符必以毛笔作工具;画完之后须以雄鸡血(一般在鸡冠上取)在符顶端点上七点,最后在符上放七粒米,将符折为三角形状,如此方能生效。那些在旅游区商店随处贩卖的所谓护身符者,印一个金光灿灿的菩萨或是皇帝头像,看起来豪华则够豪华矣,实际并不顶用。
第9页 阴阳师的二徒弟曾说,凡佩此护身符,鬼魅之类必近不得身。我对这话是深信不疑,因为我家一个邻居的死就是证据。 这个邻居享年90岁,也算得上寿终正寝,不过我总疑心她是伤心过度而死的。她儿子先她而去,她在知道噩耗之后不到一个月也就辞世了。 她死前并未受什么病痛折磨,只是到了临终之际,已经昏迷,人事不省,最后那一口气却怎么都吐不出来,就这样延续了三天不见任何变化。后来阴阳师的二徒弟忽然醒悟,问老太的家属,是否家中有护身符,所以虽然阳寿已尽,但无常却近不得身,拿不了魂,所以始终不咽气。老太的儿媳想了一阵,说确有此事,老太的枕头下常年放着一个阴阳师画的护身符! 于是二徒弟从枕头下拿了护身符走出门外,老太立马咽下了那最后一口气,去了。可见那护身符确实效用非凡。 再回头讲讲老太儿子的死。他与阴阳师的二徒弟是亲戚,所以二徒弟经常来他家走动,顺便也来我家闲聊几句,横竖两家只隔一道墙。01年7月初,我正在家里休暑假,二徒弟来我家,正巧老太的儿子(当时有些发胖)从我家门前经过,却也并没进来聊,只是笑着打了声招呼。就这一声招呼让二徒弟呆住了,良久,语调一变,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发身不发财,阎王带信来。”—— ---------------------------------—— 我妈在旁听得一清二楚,马上问她是什么意思。她继续保持了那种古怪的声调,说:“这中年人……还剩一年时间。” 跟着她声调就恢复正常,听我妈给她一转述,猛地一拍大腿:“糟了!我这亲家有大难!刚才谁借我的口说还剩一年?不是好兆头!” 于是赶紧去邻居家,千叮咛万嘱咐,叫那中年汉子和他老婆,每天早晚给家里的观音塑像上三支香,逢初一十五,于午夜12点前后,在门外空地烧红布三尺并对天磕头,坚持到一年之后即可。中年汉子问:那我出门在外的时候又怎么办?答说无妨,只要有一个人在家里敬神就可以了,并不非要你自己来烧香拜佛。 中年汉子自然照做无疑。到了02年初,春节过后不久,他去了旁边一个城市某商场建筑工地做零工。不到三个月,便从五楼的脚手架上摔下来,当场死亡。时间正是6月中旬。一年。 他老婆哭得眼睛都肿了。阴阳师的二徒弟知道之后很是不解,说明明阳寿未尽,可以保平安的,怎么还是应了“剩一年时间”的预言?后来追问之下,中年汉子的老婆才承认说,她本就不信鬼神,丈夫一出门,她自然不肯拜佛。非但如此,一个多月之后居然还把家里的观音塑像送给别人了! 二徒弟听完只是不住地嘆气,说看来天意如此,阴差阳错地就让事情发生了,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既然人已经去了,嫂子就节哀顺变吧……等等安慰人的套话,不必细表。 但是有些话,她却并未告诉中年汉子的老婆,是后来她告诉我妈的:这中年汉子,阳寿本不是如此的短,现在这样等于是做了枉死鬼,所以怨气极重,必不肯轻易罢休。以后我们这一带,一定还有中年男人要横遭暴死。 我妈听得一惊,忙问知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人?她说:“若你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去搬我师傅下山救人。但这是属于冤魂索命,干涉不得,不然惹祸上身。这事跟你们家半点关系都没,我还是不告诉你了……” 第十一章 冤死鬼下 往后的日子,大家马照跑,舞照跳,并无任何异常。直到有一天――准确的说,是03年初,春节前几天的一个下午…… 我二姨(我表弟的妈)在离家门几米远的地方和我外婆说话。我跟我表弟当时并不在家,出去上网了。二姨说话的空当一转头,赫然看见我表弟踏进家门的身影,但穿的是不同的衣服。二姨吃了一惊,知道有问题,因为儿子有些什么衣服,她作为母亲,可说是了如指掌。刚才她见儿子进屋去,穿的分明是一套她从未见过的衣服;待她满心疑惑地走进屋子里去看,哪有儿子在家? 她当时就觉得心都凉了。 我跟我弟真正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期间我们一直在网吧打游戏,我弟就坐我旁边,在游戏中拼杀得兴高采烈,连厕所都没去过一次,何况是回家? 那么,二姨看见的那个身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两天以后我们请来了阴阳师的二徒弟。 她一走到表弟家门口就停下来了,跟着闭上了眼睛,换了腔调:“哼,就知道你们会找她(指二徒弟)来!” 我、我妈、二姨,还有一个邻居,都站在旁边听。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开口问:“你是谁?” “嘿,一米五九,我才死一年不到,你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冷冷的语气—— ---------------------------------—— 看来是邻居那暴死的中年汉子。我在14岁前,很长一段时间身高都稳定在一米五九,丝毫不长,他便取了个绰号给我,叫一米五九;他自己的儿子,就唤作“一米五二”。直到后来我们都长到一米七几,他仍照了这绰号叫我们,其他邻居却并不,所以一听得这绰号,就知道非他无疑了。
第10页 “搞了半天还是你!”二姨忿忿地说,“你来做什么?前天下午我看到有影子走进屋里,是不是你?” “是我。老子去年冤死,在下面孤单得很,回来找个人去陪我!”语气开始愤怒起来了。 “我们家一向没人招惹你,你非要找我们?”我妈发问。 沉默。 “你非要找我们惹事的话,就不要怪我们把你灭了!”我妈又说。 还是沉默。 “这样,我们烧些钱纸给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你在世的时候,谁跟你有仇有怨,你去找谁,不要拿些不相干的人出气。”二姨说。 “好!那你们多烧些钱纸给我!我拿了钱就走!” “不行,你马上走,我们今天晚上一定烧给你。”二姨说。 “就是就是,一点纸钱嘛,没人骗你的。”邻居插话道。 “也好。反正我不怕你耍赖。” “那你要找谁到下面去陪你?”我妈继续问。看来她还是想知道这个谜底。 “张四。他得罪过我,而且他的阳寿已经到头,我就顺手送他一程!”他说,“本来我也不是要找你们惹事。只是找你们要点钱用。” 钱真是个重要的东西,我想。连鬼都爱钱,何况是人? 那天晚上自然是给中年汉子烧了一大堆的冥纸。几个月之后,附近一家姓张的人,也是一个中年壮汉,出了车祸,死了。 听说这事之后,那个中途插话的邻居很有些感嘆,说鬼魂说话,说什么准什么,一点差错都没 --------------------------------- 第十二章 播音员 这是一家电器公司,夜里有几个保安员值班。按规定每隔两小时要巡逻一次,可这会没人愿意去后面办公区巡逻了。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家商场前面是门面,后面是办公区,办公区就一个出口,出口有个大铁门,办公区最里面是播音室。播音室的女职员前几天出车祸死了,一时成了大家谈话的焦点。 昨天值夜班的保安说,播音室里有很大的动静,象有人翻东西似的。所以今天值夜班的人员特意要了播音室的钥匙,怕是有小偷光临。刚才一个同事上厕所,回来说,他刚到办公楼,就听见里面有门“咣当”一声关住了,他吓的也没敢上去看。 几个人就在商场内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个人建议说,今天不去了,反正铁门很结实,不会有人能进去。还有个说,谁见过鬼什么样子啊,都是自己吓自己,万一出了事少了东西,大家都要遭殃。 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大厅的灯“吱吱”响了两下就熄灭了。难道这时候停电了?大家慌忙打开矿灯,每个人心里都很紧张,面无表情。 还好,在几秒钟后灯又亮了。正在这时候,他们听到吊顶上的播音喇叭“兹兹”响,这说明喇叭是通电的,播音室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嘛. 正在大家恐惧的时候,喇叭尽然出声了“亲爱的顾客朋友们,你们好,我们商场二楼为您准备的电器有,‘tcl’王牌彩电,‘海尔’冰箱”—— ---------------------------------—— 所有的人觉的他们在瞬间被这声音吓蒙了,因为这分明是以故播音员的声音!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又没有了声响. 十分钟后,有人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说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几个人一起向后面办公区走去。 打开大铁门,里面很黑暗,二楼更安静.开了壁灯大家才静下了心。看着灯火辉煌的楼梯,不那么害怕了。 走到楼梯的尽头,看到了播音室的门禁闭着.打开门以后,发现里面没开灯,播音机器的灯还一闪一闪,别的什么也没有。这种播音器可以做个很短的录音,所以他们把录音听了一遍,却找不到刚才听到的那段话。这说明只有是本人在说话,而不是录音片断了. 这时候他们觉的空气都要凝固了一般,慌忙关上播音器和门,飞似的跑下了楼 第二天,新来的播音员很肯定的说,她昨天把机器关了才走的.并且还检查了门窗,门窗外是钢筋的防盗窗,没人可以进来,播音室的东西也没少什么 再然后呢,这个新来的播音员只呆了两天就辞职了,据听她说,没人的时候屋里能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播音的机器常常自己开,自己关!让人拿去修理,说根本没毛病 --------------------------------- 第十三章 头七 在我们老家有这样一个说法:人去世以后,在“头七”(死后的第七天)阴魂都要回家探视一翻,门神是不能阻拦的。魂魄也只有这一天才可以回去,然后就不能留恋世间,不然就不许到阴间报导了。如果这一天躲在苇席里,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魂魄,但你不能让魂魄知道,更不能出声,不然 大军在外打工期间得到母亲重病的消息,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够见母亲最后一面。母亲生前最疼他,但是这些年在外打工,也没有孝敬母亲。每每想到这总是痛不欲生!心想如果再能见母亲一面,哪怕死了也心甘啊。 在他母亲去世的第七天晚上,忽然想起了这个传说,便打算是真是假也要试试!天黑以后,他找来一张苇席,自己蹲下,用苇席包裹在身上,从蓆子的缝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第11页 皎洁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屋子里明晃晃的,一切安静极了。他不敢合眼,睁大眼睛生怕自己错过机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自己估计应该是下半夜了。忽然一阵风吹了进来,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又清醒了几分。 这时候他忽然看见离自己不远处,有个人影在晃动。虽然屋内不太清亮,但凭直觉,他知道一定是母亲,那一举一动多么熟悉啊。 他看见母亲在屋内来回的走着,没有一点声响。母亲抚摸着家具,镜子,还有电视机,最后在大军的衣服前停顿了。他看见母亲拿起衣服贴在胸口,这时候大军眼泪在也控制不住了。 “娘啊!孩儿不孝啊呜”他哭着喊了声。 这时候他看见去世的母亲慢慢的转过了身。半边脸血肉模糊,慢慢的向他走来,最后竟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怪! 鬼怪打翻苇席,伸出利爪抓向他,大军晕死过去 第二天,亲戚发现大军躺在地上,脸上有五道抓痕一样的伤口,旁边是一张苇席(他没死,死了就没人讲这个故事了) --------------------------------- 第十四章 别拉我 年前有个司机向我讲了这么一件事,这个司机叫大军。 大军和他弟弟合伙买了一辆货车跑春运,这天拉了货急匆匆的往家赶。因为快到春节,而且还是夜里2点多,所以路上车辆很是稀少,半天都不见一个人影。因为着急向家赶,晚饭一直都没吃。夜里又没饭店开门,哪怕是集镇都是黑压压的。 货主终于忍不住了,对大军说:“马上到前面个镇子找家饭馆随便吃点吧,实在撑不到家了!” 大军点点头,说实在的他也很饿了,还很困,弟弟刚学开车又不敢让他开“好的,到前面的镇子我们看有没有还开门的饭店!” 转眼到了一个小镇,可是集镇里黑黑的,很少亮灯。出了镇子一里多的地方有一家亮着灯,看样子是一家公路饭馆。大军自己在这条路上行走过好多次了,对这家饭馆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也许是刚开的吧,他这么想着把车慢慢停了下来。 饭馆里的灯光很暗淡,一个老头在门口坐着,嘴里吊着烟。看见有人来了,向里面喊了声:“有人来了,起来招呼客人。” 大军三人选了个靠门口的桌子,从这可以看到他的车。“你们店里灯光怎么那么暗啊?也不搞亮点,不太注意还真看不到。” 老头说“过年用电量大吧,电压不稳。你们吃点什么?” “随便搞三四个菜吧,来三碗面,吃了要赶路。” 老头笑笑进了里屋,不一会从屋里听到“呲吱”的炒菜声—— ---------------------------------—— 没过多久见一个20出头的大姑娘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了,菜还冒着热气。大军跺着冰冷的脚“菜上的还真快啊”姑娘似笑非笑的点了下头,面部表情麻木,然后又进去了。 这时候老头拿来一瓶白酒“你们几位喝不喝点?今天就剩这一瓶了。”货主摇摇头“谢了,半夜不想喝。”老头就又进去了,里面依然是“吱嘶”的烧菜声 也许是真饿了,大军弟弟和货主已经在疯狂扫荡大军吃了两口,觉的菜没什么味道,好像没放多少盐 这时候他觉的桌子下面有人在拉他的裤脚,他以为是弟弟,随口说:“干什么啊,别拉我裤子。”弟弟疑惑的看了看大军和货主,他们三个人,六个胳膊全在桌子上。 弟弟弯了下腰,在桌下看看了“谁拉你裤子啊?桌子下什么也没有啊!”大军也低头看了看,确定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他看到货主瞪大了眼睛,筷子在嘴边停顿了“你们别吓我啊,有人在用手拉我的裤子”但是他可能也发现三个人,六支胳膊都在桌子上。 他们三个慌忙站起来,桌子下的确空空的。大军向里屋伸了伸头,屋里根本没一个人,而且里面相连着的门,还是反插的。就是说人应该在屋里才可以插那个门,而他们三个并没有看见有人走出来。那个门外面依然是烧菜的“吱兹”声 大军觉的两腿发凉,货主早就嘴发青,还在颤抖。大军从衣兜里摸出了个50元,放到桌子上。三个人飞似的跑上了车!狂奔了几十公里,三个人才开始恢复理智。但是他们谁也没多说话,只是同时说“我想吐” 停下车三人忍不住大吐起来,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无须多问他们三个都觉的有人在桌子下拉他们的裤子 大军说,那是他这辈子经历的最可怕的一夜。事隔几日在从那条路上走的时候,却没见靠近小镇的那个饭馆。在然后呢,到现在为止,大军都没敢走过那条路,他情愿绕道多跑几十公里 --------------------------------- 第十五章 捕鱼怪事 在我家乡村庄的北面,有一条小河。河面不算宽,但是常年不断活水,宽度也就五六米,但地图上却能找到,它有个很奇特的名字叫“老母猪桨”。 这条小河具好几辈人说早就存在了,大家就这么叫,为什么这么叫就无从查证。这条小河的附近几里之内没有村庄,比较偏僻,常常是走老半天,也看不到人烟。附近的田地一望无际,偶尔看到几个坟头,伴着风声和寂静很是骇人。
第12页 老家的远门六爷吸着旱菸袋,慢慢的吐出了自己在那遇到的一件怪事,事发地点就是那条河。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喜欢捕鱼,技术自然很好,从来就没有落过空。某年的一个夏天,闲来无事,就整理好了撒网。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启程往河边走去。 到了“老母猪浆”,开始撒了几网不见有鱼。他就顺着小河越走越远,最后走到很偏僻的地方。 忽然他听到有鱼在水里翻动的声音,一网撒下去,拉上来一看,好多鱼在网里撒欢的翻蹦,最少也有七八条呢,而且全是黑鱼!他把鱼一条条拿出来放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又继续撒鱼。 就这样,走着撒着,算起来捉到的鱼应该不止几十条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觉的很累,坐下来吸了一会烟。心里那个高兴啊,运气真好,怎么会有那么多黑鱼啊,拿到集镇可以卖不少的钱吧。 过了一会天快亮了,他把身后的袋子拿过来,想看看到底捕了多少条鱼。拿过袋子的时候觉的有点不对,捉了那么多鱼,袋子怎么会那么轻?并且没有鱼在袋子里翻滚的感觉,难道都闷死了?—— ---------------------------------—— 打开袋子的瞬间,他觉的一股子寒气直冲后脑勺。里面哪有鱼啊,只有一个烂鱼头,还有一些烂瓦片 他觉的一阵眩晕,爬起来就跑,撒鱼的网也没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村子,天已经亮了。 看到村子里的人,他才敢停下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捕过鱼,自己单独更没去过那条河。 当时捕到的黑鱼怎么没了?怎么变成个烂鱼头?活蹦乱跳的黑鱼哪去了?袋子一直在身后,离河水又那么远,周围更没有什么人,所以不可能鱼跑了自己却不知道(我看到六爷拿烟的手分明还在抖动,当时他一定经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 第十六章 偷生 二十年前,水厂大院一位55岁的老婆婆因病去世了,死于心肌梗塞,在到医院的路上就没有了呼吸。办完丧事以后,大家准备第三天送去火化,这时候她在乡下的妹妹来了。看着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病世,悲痛欲绝,死活不让火化,她相信姐姐没死,来的时候做梦还和她说话呢。大家考虑到她们感情深厚,便决定再停两天。这样两天以后,看着天亮姐姐就变成灰烬,她决定自己守夜。 妹妹看着姐姐依然如安睡的面孔,用手抚摸着,回忆起两人儿时的情景。想到悲痛之时,禁不住嚎啕大哭,用手拍着姐姐的胸,她隐约听见有嘆息声。 难到真的活过来了?她用手摸摸胸口,似乎有点热气,但还是没有呼吸。她不死心,打电话给姐姐的儿子,听到外甥安慰她“姨啊,你就不要伤心了,怎么可能活过来啊。” 看到没人理她,她背起姐姐往外跑。来到急救室,医生很吃惊,没人愿意理她,她跪下说“她真的没死,你看她胸口是热的。”一个年轻的医生壮着胆子,用听诊器听了听。似乎有心跳,胸口的确是温的,死几天的人应该凉才对。 大家慌做一团,按压.电击.氧气尽然慢慢的有了呼吸,然而头上却莫名其妙的鼓起了一个疙瘩。看着几天没有心跳的人竟然能复活,真的算是天大的奇蹟,但谁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和可能性。 活过来以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尽然是“累死我了”第二天,她向来看望她的人说了她去的地方。 一天夜里,她觉的一阵心脏剧痛,然后就晕迷了。她觉的自己象被什么拽起来似的,然后飘了很远很远,最后被从高处扔下去。那是块很低的凹地,一眼看去有一里宽,凹地上支着很多的大锅,一排排看不到边—— ---------------------------------—— 然后听到有个声音命令她烧涡。锅是用石头支起来的,锅的旁边有很多稻草。她很害怕,就开始手脚不停的忙,可是锅里的水总是烧不热。她看到很多人来来往往,这些人转一转身子就化作风飞走了。这些中间还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她和他们说话,他们却不理她。 她学着那些人的样子,转转身,但只能飘起来半尺高,只好放弃逃跑的念头。其实就是逃跑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啊,她心里只想着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半空中有个声音喊她的名字,是她妹妹的声音。她觉的自己如从万丈高空落下,便睁开了眼。 醒来以后,她还能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并且头很疼,摸摸头上的疙瘩,才想起来是烧锅的时候铁锅烫的 后来这个老婆婆又活了十多年,最后和她妹妹想差三天的时间去世的 --------------------------------- 第十七章 奇怪的乞丐 註:本故事是我朋友所发生!小弟用第一人称了,这样读起来更好读! 我的家乡气候不是特别宜人。夏天暴热,冬天干冷,所以我每到冬天,双手总是冻伤,裂出一条条细细的血缝,家乡话称之为“冰口”。这冰口没有大的妨碍,但发作之时也不免又痒又痛,异常难受。幸好,从93年开始,就再没有发作过。 92年12月底的时候。那天是周末,没有上学,我正在家里无所事事,坐在门前发呆。(我家是自己建的房子,门外就是一条大概5米宽的马路,极少有车辆经过)忽然走过来一乞丐,看面目是个中年人,那么冷的天气却只穿一件到处是破洞的蓝色棉衫,连袖子都没有了,加一条我们当地农民常穿的灰布长裤,赤脚。他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双手,不卑不亢地问:“小朋友,能不能给我一碗热水喝?”
第13页 我妈因信佛的缘故,一向不拒绝乞丐的乞讨,闻声就从厨房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碗,倒了一些温水给这乞丐,还拿一个凳子让他坐下休息。乞丐也不客气,端过碗来就喝了下去,再问:“还有没有?一碗水不够。” 于是我妈又给他倒上一碗。他像是八百年没沾过水一样,急不可待地又一饮而尽,并且还要第三碗。我妈就有些为难,说开水瓶里已经没水了呀。那乞丐居然说:“那你去烧一些水吧!” 我妈就去烧了一大锅水灌在开水瓶里,摆在门前,由得乞丐自己来。他拿起水瓶倒了一满碗马上要喝,我妈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说:“这个水刚烧好,还那么烫,你等一下再喝,免得烫了喉咙!”哪知乞丐笑笑,还是一口把一碗几乎还在沸腾的水喝了下去,然后反问我妈:“这水哪里烫?明明是温开水!” 我站在乞丐旁边,彻底看傻眼了:这可是刚烧开的水啊!这样喝法不是把喉咙都烫烂了? 他又继续倒了一碗滚烫的水,一口喝下去;再倒水,再喝…… 一个八磅的开水瓶装的水,不多会居然被他喝光了,而他并没有任何被开水烫伤喉咙的迹象。 末了他还开口问我妈:“有没有饼干吃?” 我就拿了三块钱到我家斜对面的小店去买了袋饼干给他。他拿到饼干却不吃,只是笑了一下说:“这饼干都不是夹心的,不好吃。” 我心想怪了,一个乞丐还能有这般挑剔的口味?但也没说什么,又去斜对面的小店换成了夹心的饼干给他。他从我手中接过饼干的时候,看见我手上满是冻伤的冰口,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我一眼,再迅速地抓住我的双手轻轻捏了一把,吓得我赶紧抽回了手,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这时我妈又摆了一个装满的水瓶在他身边。 乞丐在碗里装满水,不再急着喝了,而是放了两块夹心饼干到水里,等饼干差不多泡得快散开的时候,就着水一口吞下去。我妈在旁看得急,说:“你别急,这袋饼干又没人跟你抢,你这样吃会噎着!!” 乞丐根本不答话。只是慢慢地,以他自己的方式吃完了那袋饼干,并且把第二瓶水也全喝掉了。 整整16磅水啊……他的胃难道是无底洞???最关键的是,那些都是烧开的水,这样直接喝下去,不死都要重伤了,怎么他一点事都没??—— ---------------------------------—— 我当时虽然年岁尚幼,却也隐约感到这乞丐可能是个异人。仔细一打量更是有些吃惊。这乞丐穿得是很破烂,然而衣裤上下,一尘不染,站得离人再近也没有半点异味。而且,时值冬日,天寒地冻,他只穿一层单衣,双臂暴露在外,却半个鸡皮疙瘩都不起,显然并不觉得寒冷。 他喝完水,吃完饼干,也不急着走,坐在凳子上发呆。良久抬起头来,微笑地对我妈说:“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一路讨饭到这里来,你们对我最好。” “反正给你点水喝,买一袋饼干,也没几个钱。”我妈很客气地说。 “好,好。真是好心人。”那乞丐很有些高兴地说,“好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们了。” 待乞丐走远之后,我妈才小声地跟我说:“这叫化子好像不是一般人。” 我点点头,说早就发觉了。忽然想起刚才他从我手里接过饼干的时候,很古怪地抓了我的手捏了一把,不知道是做什么?于是从裤袋里伸出双手一看,马上呆住了:本来满手都是的冰口,现在竟然全部消失了! 我明明记得很清楚,早上洗脸之后我妈还拿了鱼肝油帮我擦手,治疗冰口的,此刻怎么全都没了??难道刚才那乞丐,竟是在捏我双手的那一瞬间就帮我治好了? 我妈看了也连声称奇,直说那乞丐肯定是仙家下凡考验人心,见我们心善所以顺便帮你治了一点小病。我倒并不这样想,觉得乞丐可能是个异人,掌握了一些尚不为大众所知的能力,因此不惧寒热,併兼通医术。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冬天无论多冷,我的手也绝不会再生出半条冰口了 --------------------------------- 第十八章 为什么 这事发生在2004年快到夏天的时候。我老婆那时候在办幼儿园,是私立幼儿园的园长。学校坐落在郊区,有100多个学生,4位老师。房子是租赁别人的,一个大院子有7个大间房屋,院子中间除了滑滑梯什么的,都是空地了。 因为比较空荡,总是平地起风,把大铁门吹的砰砰响。有时候房屋门在大白天就自己关闭,然后发出“咚”的一声!所以聘请的那几个教师都不敢在园里住,说害怕,情愿在附近租房住。 没人看幼儿园,所以有几个月隔三岔五的就有梁上君子来拜访,很是伤脑筋。他们除了吃光给小朋友发的点心之外,还顺手带走可以拿动的小物品,最后连手风琴也被抱走了。 好多朋友出了很多点子,如养个狼狗啊,墙上装上电网啊,请个老头看园啊但都不可行。狼狗会吓到小孩子,装电网是违法的,找人看守吧工资要的又太高。 我灵机一动,对了!写上警世语什么的,也许能吓跑小偷吧。于是我在几个木门上划上大大的闪电标记,然后下面写上:“当心有电!!!”结果还真的起作用了,也许是小偷害怕真有电的缘故?
第14页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快放暑假的前几天。中午孩子们都放学走了,三个教师也回去了。只有一个教师留下打扫了卫生,然后和我们三个在中间的教室里聊天。 快1点的时候有人敲门,原来是老婆的一个朋友和她老公。他们路过这,顺便来看看。于是几个人就开始李长赵短的胡扯。那位朋友的老公因为和我们不熟,觉的话不投机,就一个人去其他教室转转,看看墙壁上的图画。我们四个人也没在意,只顾叙旧—— ---------------------------------——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转悠着回到中间的教室,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聊天,东边教室里的老师怎么自己在那。” 老婆说:“不可能呀,那三个教师回家了,剩下的人都在这啊。” “不是吧,我刚才明明看见一个穿红衣服长头发的在东边教室里啊” 于是我们一起走到东边的教室,可是里面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在。而且院子的大门关的好好的,如果有人出去或进来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位仁兄纳闷了,我们一起走到院子里查看。 四周安静极了,没一点动静。除了我们五个更不可能有别的人在,大铁门从里面插着锁。如果有人出去,门不可能从里面插起来的,铁门是铁皮包着没有空隙。 这位仁兄看了看四周,又问了个让我们诧异的问题。:“这些门上怎么都写着:当心有鬼啊?太吓人了吧!” 我愕然“是当心有电啊,我们这,前些天闹小偷,我自己写的啊。” 他走到门旁边看了看,然后脸色苍白,头也不回的把大铁门打开,走了。他老婆连忙追上去。 我和老婆,还有另一位老师都没搞懂怎么回事呢,他们两个已经走远了。我从远处看看门上的字,大大的‘电’字虽然有点象‘鬼’,但差别也很大啊。现在大中午的,怎么可能看错呢? 第二天我老婆接到她朋友的电话,说她老公病了,正在挂点滴。还说他确实看到红衣长发的女人,而且他走近门旁边,的确看清楚是“当心有鬼”所以才转身跑掉。昨天一整夜说胡话,只要睡着就会看见红衣女站在他旁边。今天一直发烧,已经挂了3瓶点滴! 然后的事就是,这位仁兄一直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病好以后再也没来过幼儿园,我们幼儿园也一直正常上课,没发生什么事。至于他看到的女人是什么,为什么走近看字还是个“鬼”,后来自己怎么老发烧不退 随着时间的过去,也没人提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还要忙很多工作。但这件事我还是经常会想起,总不知道原因,老想到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第十九章 动物的灵性 我跟大家说说猫狗吧.这个是我从朋友那听来的故事!他是个警察!老规矩用第一人称! 所有的动物都有灵性!!你对它们好,他们就真的会完全信任你.依赖你 当你杀害它们时.它们的眼光和声音你一辈子都不会忘!!所以说尽量的不杀生.不杀生与鬼神无关.只是一种心态!!当你杀生太多或做坏事太多时.你自己就真的有时心生幻象了!!这是心里学!!我说的是最直白的.有时鬼由心生就是这么来的. 有时出现特不好的感觉和幻象时.排除吸食毒品以外,就要先想想自身问题了,中国有句老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很多犯了罪的人进来全撂了!并不是全是警察历害,经验多!这随占主要成份.但一个犯了罪的人,不管他心里素质多好,他也会露马脚或崩溃!!这是一个定律!! 不会说话的恩人. 1993年北京第四医院诞生了一个女婴,在同一年孩子的父亲下岗了.也失去了收入. 孩子的母亲嫌弃这个男人了,就很快找到新的家庭了.把孩子和丈夫都抛弃了. 19931994年底孩子的父亲就拿着法院的判决书,找孩子的母亲拿生活费,后来孩子的母亲,决的给烦了,就起了杀心.想害死这一对父女. 但他万事具备只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这个男人养了6年的一条狗,—— ---------------------------------—— 那晚那个男人喝了下有安眠药的啤酒,那个女人把小屋的窗子都关死了.打开了煤气阀门.临走时因慌张打碎了一个啤酒瓶子,玻璃碎片溅到了那个一岁的女婴下腭部,女人的手也破了,她这时好像疯了一般又抓起一块碎片划向了只有一岁娇嫩的女婴的颈部 1999年2月.西城刑警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自首?? 因为他们的鬼来找我来了!! 谁的鬼魂?? 女人说出了5年前的那一幕! 领导非常重视,立案侦察5年前未破的命案!! 39天的筛沙式调查,发现5年前并没有这么一起命案!! 侦察陷入僵局,必需转换思路了.但一无所或!!当年的那一对父女好像空气般消失了!!这个女人也只能暂押!!呆在看守所,而无法判决!! 1999年8月入夏非常热.一天,出动了不少个单位的人去抄无证狗. 那天下午,我们接报有人把民警给打了.眼给封了!!就是因为抄狗起的纠纷!我们去了6个人.现场按住打人的中年男子后带上了车,但这一路就是决的这男的在那见过!!但又不认识,没见过是的.
第15页 只到处里完问题,把他带回管片派出所,拘留8天.这男人一句都没说. 临走时撂下一句:我找不到我的狗,我就不活了!!等我出来!!我就弄死你们!!!但大家谁也没在意. 几天后和老人们(老警察都在45岁以上的我们称为老人)说起袭警这事,细一聊,突然发了脾气!!大骂经手的这些同事.他们就是凭感觉这里还能牵出事来!!我们又急忙奔拘留所!!在晚几个小时,这个男人就被放了!!我们找到他,问了很多问题!!可确实没什么价值. 最后我问起;你为了狗打警察值吗?/这也就是没追究责任.也没太大事.要是真给打坏了!!你知道得多少年起吗?? 后来我们像哥们一样聊了很多,最后我说;你就在我们单位吃吧.吃完在走!!他说不了.家里还有孩子.最后是我去对面小饭馆买了二菜三盒米饭给他,说我也没吃呢!一快吧!!他看着这些菜,哭了!!! 说:你知道吗??我这条狗救了我和我闺女二条命啊!!! 我知道这是真的有事,就安谓他慢慢说 他说出了五年前有一个女人给他的酒里下了药!!他混身没劲.头又晕又疼!!后来就晕过去了.醒了以后发现在医院里!!是他的狗看他晕到了.那个女人又满手是血,拿玻璃划象那个女婴时真的红了眼.扑起几次去咬那个女人都被踢翻了.后来那女人走后.把门撞死了.这只狗就狂叫不制!!并用力的撞门!!直到邻居来了.把他们送进医院!! 命都保住了,那只狗就有点瘸了. 我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案呢??他说我没工做.当时天天喝酒.心里烦!我去了一回派出所.人家以为我又撒酒疯呢!!说:你还能不能编个更离谱的??你编个香港黑社会绑架你全家得了!!!我们还没找你说你闺女的事呢!!她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后来人们都说我是准备自杀,但没死了,酒瓶子碎了,差点把闺女害死!!弄的我跟本抬不起头.就带着女儿去了青岛!!一直生活在那边. 这女儿该上学了,我也是刚回北京的.我走到那都带着我这个不会说话的救命恩人啊!!!这句话给我触动太深了!! 我们翻出了2月那件自首的案子!!但看照片怎么都不象.又有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驼背.谢顶.非常瘦,和照片上那个梳分头长方脸的男子怎么也联繫不起来!! 后来证实这就是一件案子!!能併案!! 但这个男人以被生活折磨的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在青岛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自己有时吃长了毛的面包就为了省下钱养这个孩子!! 我见到那个女孩后看见那二块朱红色的疤痕,我知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爸爸怕在他幼小的心灵就埋下仇恨和变态的种子!! 但那个小女孩看到她那个妈妈时,那种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个女人所谓的鬼魂是她一直以为这二个人被她害死了,所以幻像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这对父女回北京后没几天,准备上街买些吃的.这时被这个也是正好逛街的女人撞上了 --------------------------------- 第二十章 “他”出现在网上 不久前,我在街上碰见了高中同学。我叫住他,发现他神色恍惚,就问他怎么了。他拉着我,诡秘的说“别提了,这几天吓死我了,我碰到鬼了!晚上都不敢睡了!”接着他便给我讲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的,他一直玩网路游戏“传奇世界”。有天晚上睡到夜里十一点多没睡着,便打开电脑玩了会游戏。进游戏没多久,在城外转悠的时候碰见一个熟人,那是他小学同学+++的号。于是他们便聊起来,他们一起玩这个游戏也有两年多了。最后约了后天一起去打游戏里的装备,然后就下线了。 第三天,下班的时候碰到他的另外一个小学同学。这个同学见了他就说“你知不知道+++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什么事?开玩笑,我前天在游戏里还见他呢,约了今天去打装备。”说的那个+++就是前天晚上在游戏里见到的,所以他当然不信。 “不可能!他上个星期二在郑州出车祸死了,你怎么可能见他?” 他觉的心里发凉,同学见他不信,便拉着他去求证。 跑了两个小时,最后听好多人证实,+++确实是出了车祸。可是游戏里的那个又是谁呢?看他聊天语气是本人,不象被人盗号啊! 他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最后做出结论:同学的游戏号一定是被人盗了,世界上谁见过鬼啊—— ---------------------------------—— 晚上十点多他刚上线就见有人m他,他一看,正是他同学+++的号。他便和他密聊“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盗我同学的号?” “我就是+++呀,怎么会盗号?你傻了?你忘了你的号拿的那把刀,还是我帮你打的呢。”他只觉的后背出了很多汗,凉飕飕的 他慌忙下线关机,因为他的游戏号里拿的刀就是+++帮他打的,这个谁也不可能知道啊! 他还告诉我,第二天他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又去+++家附近查证,+++真的不在了。那网上游戏里和他聊天的又是谁? 我看着他呆呆的眼光,安慰他“别乱想,世界上根本没神鬼啊,你一定是想的太多了吧。” 屁啊,真假我分不清啊,我又没神经。我现在连电脑都不敢开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不信去打听一下+++的事吧。”他说.
第16页 我默言,因为他不是爱开玩笑的那种人。看着他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走了,心里想:难道真的有灵异世界?难道黑暗势力能跑到网络里去?哎!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不可解释的事多呢 --------------------------------- 第二十一章 生死一瞬间 我今天要讲的真实故事叫夺魂,但不是鬼差或者什么冤鬼冤魂来夺魂,我要说的是人和鬼争夺魂魄,争夺生命的故事。 在四年前,我的姑父是开化工厂的,大概是制作化工产品一般都是对人体又害的,再加上姑父操劳成疾,病得奄奄一息,到过很多家医院诊治,换了好几位医生。最后在广州中医院进入深什么治理室。在姑父彻底的昏迷过去了,我爸爸和姑姑一直陪着他,就在主治医生后来宣布没得治了,能过得多久就是多久,可能他会随时去的。家里的人听了后给他穿上寿衣了,准备身后事。姑姑呼天抢地的哭,姑父家的其他家人边哭边安慰着,到了快下午5,6点傍晚时分,忽然,整个天空都呈现着惨澹的黄色,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医院的门窗被吹得砰砰作响。我的叔叔(爸爸的弟弟)和姑父家其他家人也许感到害怕,也许是时候离开,于是他们都一一请辞离开了,只留下爸爸和姑姑了。 爸爸吃过饭后,见天色有异,就跑到外面的商场买来了几瓶烈酒回来,把三瓶的烈酒随手洒在病房的地面,然后自己又喝了1瓶多,弄得满身酒气的,搬了张凳子坐到了病房门口。医院是不许喝酒的,医生和护士都来说过几遍了,软硬兼施的要把地方清理干净,我爸爸就是不允许。到了晚上11点多的时分,天色更是难看,风颳得更狂了,周围的气氛死一般沉寂,爸爸要姑姑拿出纸钱在门口边烧了起来,室内的一阵风把烧透的纸钱灰吹到半空绕了几个圈再徐徐飘下来,那种感觉说不出的诡异。爸爸又再喝了点酒,又洒了点在地面,浓烈的酒气熏得整个房间—— ---------------------------------—— 就在1点的时候,又一个医院的清洁工要进病房,说要打扫打扫那些吹散一地的纸钱灰,然后就进门了,爸爸看着清洁工的背后,忽然看见她的脚是踮着走了,脚跟不到地了,于是,爸爸猛的站起来,搭上那清洁工的胳膊,拉住了她,从口袋里掏出300块钱递了过去,让她先出去,暂时不需要打扫卫生,说了些客气的话,于是那清洁工半推半就之下,拿了钱就离开了。也许你不相信,慢慢的,姑父的心跳逐渐增强了。到了早上5点多,他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看见姑姑坐在他旁边,姑姑问他感觉怎样了,姑父说他睡了一会,姑姑告诉他“你已经昏迷一个星期多了”。后来姑父又告诉姑姑和爸爸,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古代的新郎喜服,准备要迎娶几位新娘,他看见姑姑在不停的哭,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就在他骑着白马,领着几抬花轿快要入大门的时候,忽然看见大舅爷(我爸爸)拿了跟大棍站在大门口,大声吆喝着,举棍就对着那些新娘打下去,打得她们都落荒而逃,我爸爸把姑父训斥了一番后来他就慢慢醒过来看见姑姑坐在床边了。经过那一夜,姑父的病逐渐好转,医生们都说这是个奇蹟,都已经下死亡判断,想不到他居然好转了。 后来爸爸就把这事回来跟妈妈和我说了,我也觉得这事真的好玄,好离奇啊!爸爸所做的将酒洒满地、喝酒弄得满室酒气熏天是辟邪驱凶之道?鬼怪都怕脏东西嘛!你听说过,如果人踮起脚跟走路,可能是鬼上身了。那个踮脚行走的清洁工会不会就是什么黑白无常、牛头马脸之类的鬼差来索命呢?因为怕那些酒气什么的,借人成形进屋索命?还有我曾经看过这么一本书,书上是这样说的:“阴间娶媳妇,阳间添牲口”,难道如果这次姑父梦境成真救活不了,他就要轮回六畜道?!难道是爸爸阻碍了鬼差收魂的时辰,把姑父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 第二十二章 晚上他会来上 老规矩第一人称了.不过这次的主角是一个女的,哎! 98年,我和班上另外五个同学到常州一家酒店实习。那时候我们是一个老师带6个女生,一个男生,到全国各地的酒店实习,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客人吃饭的时候跳舞。那时候的人们好像都还很纯朴,我们演出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客人骚扰,演出环境也非常单纯。而我们几个更是过得自由自在。 酒店在常州市的开发区,离市区比较远,周围也比较荒凉,但是酒店的生意很好,那时候吃饭时有演出的酒店还不太多,也比较流行,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有钱人或者是当官的。 酒店是新建成的,修得非常漂亮,外表是修成城堡样子的,这幢房子分成两部分,左边是一家市级的射击俱乐部,右边就是我们实习的这家酒店。 酒店里的装修也不错,舞台非常大,舞台后面还有一个更衣室,那是专门给演员们用的,我们就住在舞台的后面。不过要从我们住的屋子走到外面,得走过一条很长的走道,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也就是说我们住的屋子在酒店的最里面,在舞台的背后,要出来的话得经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全是镜子,那是为了方便给演员们化妆用的,走廊一到晚上就没有灯,不过有那种灭蚊灯,莹光蓝的灯,在晚上看起来让人心里发毛。屋子倒也不错,就是有一点,屋子里没有窗户,因为屋子四面都是被酒店包围着的,就算是白天,屋子里要是不开灯,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屋子里太潮湿了,每天早晨起床,地上都是水,全是从地底冒上来的泛黄的水。我们问过这是怎么回事,结果酒店经理告诉我们是因为房子是新建成的所以才会这样。其实我们住的条件真的还不错,因为酒店的服务员全是住在酒店对面的一幢很旧的民房里,整个酒店就住了我们6个女孩,隔壁住着大堂经理和领班,也是女孩子,酒店经理和我们的带队老师及男生住在外面的包房里——
第17页 ---------------------------------—— 在这里的生活很开心,我们中午演出一声,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晚上演2小时,其余的时间有时候排练,大多数都没什么事。那时候我和好友燕子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抱一大堆书回屋子里看。那天我们刚起床不久,就听到外面有很多服务员(她们大多数也是学校的学生来实习的。)在聊天,很热闹,我们也出去凑热闹去。原来是一个女孩说她们对面住的屋子闹鬼。我一听就害怕了,因为这几年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让我越来越胆小,可是偏偏你最怕什么,什么就会来找你。她们说得很是正经,说什么总是听到女人的高跟鞋在走廊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还说窗外看到过一个没有脸的女人,那个说见到鬼的女孩一边说还一边发抖,更是让人觉得她不是胡说的。当时我们6个女孩还一个劲说,幸亏我们住在酒店里,要是住在对面的屋子,估计得被吓死了。 也就过了不到一个月吧。有一天晚上我们大约折腾到二点多了才睡,我刚睡着,就被对面床下床的女孩春阳的哭声给吵醒了。她哭得很小声,但我还是醒了。当时实在是太困了,我也没有起来问她为什么哭。 第二天中午演出结束后,我把春阳拉到一边,问她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春阳吱吱唔唔的不肯说,被我问急了,才说:“昨天晚上我……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我床边盯着我看。”要是换作以前,我早就乐了,可是自己经历过一些解释不了的事情以后,对这种事情也比较敬畏了,于是安慰春阳说:“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咱们宿舍这么黑,你怎么可能能看见什么小女孩啊!”前面我也说过,我们住的屋子里如果不开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春阳想了半天,觉得也是啊,这么黑她怎么可能看得清呢?春阳说:“难道真是我做梦了?”我又安慰了几句,春阳才放下心来。我让春阳不要告诉别的同学了,我怕吓着她们。更何况我最好的朋友燕子胆子超级小……平时连鬼片都不敢看,万一她知道了,估计又得害怕了—— ---------------------------------—— 谁知道就在第二天晚上,我半夜又被吵醒了。不过这次不是被哭声吵醒的,是被我下床的小玉骂人的声音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小玉非常大声的骂道:你这个脏东西,敢来害我?滚,我可不怕你!·#¥%%……—*(呵呵,原话比这个可要狠多了)小玉是回族人,平时性格非常泼辣,胆子也很大,她平时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狠。这次,我们大家全被吵醒了,都问她怎么了,小玉很大声的说:“没事,你们睡你们的!”大家见小玉不说,也没办法,何况又是半夜,当时就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于是大家也都去睡了。 第二天一起床,小玉就说了,半夜里正睡得香,突然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坐在她床边。这时候我正要反驳小玉,小玉就说,其实也不是看到,但就是知道是一个小女孩,用手正在拉她的被子。小玉当时就急了,她胆子大,听老人说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得骂,叫它知道你不怕它,所以她就大骂起来,果然,那个小女孩就消失不见了。 又是小女孩?我心里一惊,想起了春阳说的那个梦。难道春阳不是在做梦吗?听了小玉的话,大家都好害怕,最后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当时最大的小玉也才17岁左右吧) --------------------------------- 第二十三章 晚上他会来下 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领队的蔡老师,本来以为他会教育我们,没想到蔡老师听了以后却很慎重.先是带着我们去常州的大佛寺一人求了一个平安符,后来说又什么要在宿舍里洒米抓鬼.我当时那叫一个汗啊!当老师的比我们还迷信当然,我们没有听他的在宿舍里洒米,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我说:万一那鬼没想过害我们,我们洒米会让它觉得我们有恶意反而报复我们怎么办?大家一想都觉得有道理,于是我们就只是把平安符拴在了各自的床头. 后面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直到有一天中午,我们演出结束以后,我和燕子照常抱着小说躺在床上看,另外几个女孩在下铺聊天,我一边听她们聊天一边看小说,突然之间,我觉得头一阵一阵的发麻,是真的发麻的感觉,然后就好想睡觉,但下意识里我却害怕自己睡着,好像睡着了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耳边还传来她们聊天的声音,我的眼皮却越来越沉,我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睡着,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这时候,我听到燕子说了一句:这个猪,怎么一下就睡着了!我想告诉她我并没有睡着,可是我说不了话也动不了.正在这个时候,我就看到宿舍的门被人推开了.(我的床正对着门,我是脚朝着门躺的,后来才知道脚朝门睡觉是非常不吉利的.)一个穿着我们跳水兵舞的演出服的小女孩子走到我床上!真的是走到我床上的,我睡上铺啊!小女孩梳了个马尾,样子很清秀,皮肤很白,她坐到我的床边,两只脚就吊在床边,还一晃一晃的.我想大叫,可是我叫不出声,小女孩把手指放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我惊恐的盯着她的手,她却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怕吗?我拼命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点了头的,因为我动弹不了)小女孩接着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说不出来话,只能盯着她,她一下子笑了,说:我就是你们说的鬼啊!我心跳得历害,耳边还传来同学们聊天的声音,我挣扎着想去拉我床头的那个护身符,小女孩又笑了说:没有用的,你不要怕,我这就走了.说完,她跳下床,一蹦一跳的从门口出去了.她一走,我马上感觉浑身有了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哇的一声就哭了!燕子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啊,刚才睡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啊!我抽泣着说没事,做了个恶梦,结果大家都笑了,说我做梦都哭,果然还是小朋友.我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她们,最主要的还是怕吓着燕子.我回过神来去找我的护身符,却发现那个本来绑在我床头上的护身符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从绳子中间断掉了,断开的口很不整齐,像是让人使劲扯断的.最后我才在床底下找到了那个护身符.当天晚上我就生病了,整整发了两天的烧才渐渐恢复——
第18页 ---------------------------------—— 我被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梦事情吓得半死,但随后的几天里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我也就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我却很清晰的记得那个小女孩穿的就是我们跳水兵舞的那件衣服,白色的衬衫、蓝色的裙子,和我们的演出服一模一样。随后的几天里,我们每次演出,一穿上水兵舞的演出服,我就感觉浑身发冷。 住在包间里的我们唯一的一个男生,有一天晚上跑来找我们。那天经理还有我们老师及两个住在隔壁的大堂经理、领班都出去玩了,整个酒店就我们七个人。男生小亮便叫我们一起去厨房偷东西吃。(呵呵,那会常常偷点水果啥的吃)我们几个一起来到厨房,厨房很大,除了切菜用的桌子,四周全是高入屋顶的大冰柜。不知道谁说了句:呀,这些冰柜好像医院太平间放死人的!这话一说,我们几个浑身都觉得一阵阵发冷。或许是因为有这么多大冰柜的原因吧。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们匆忙的拿了些水果便跑回了宿舍。吃完水果,我就想上厕所,但我自己根本不敢去,便叫上燕子跟我一块去。宿舍到厕所也必须经过那一条长长的、两边全是镜子的走廊,晚上也没有灯,在灭蚊灯的照射下,整条路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蓝光之中。我俩根本不敢往两边的镜子看,慌里慌张的上完厕所就往宿舍跑。路过更衣间的时候,我发现更衣间的门是开着的。我明明记得来的路上这个门是关着的呀!(因为每天演出完以后,有专门的人锁门)这时候我更不敢多想,拉着燕子一熘烟的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已经是夜里了,大家关上灯便睡觉了。我不知道怎么的,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也就是在我一个转身的时候,我却突然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我吓了一跳,还没反映过来,那张脸便不见了。因为脸太白了,在黑暗中,反而特别明显!我刚想大叫,结果就发现燕子的呼吸很急促,于是我试探着叫了一声燕子,没想到燕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她这一哭,全宿舍都惊动了,原来,大家也没有睡着。我问她怎么了,燕子一边哭一边说,有人摸她的头发。这时候春阳说,我又看见那个小女孩了。小玉叫大家冷静点,她摸索着去开灯。我枕头下放着一个打火机,我伸手去摸,想给小玉照点亮,却怎么也找不着打火机。(平时打火机都是放在枕头下的,因为我要抽菸,所以在床上随时放了一个。)小玉去开灯,灯却怎么也开不亮。宿舍里瀰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氛。我想起了一件事,便说:会不会是经理把电闸给拉了?他以前也常这样,据他说是为了省电。大家当时都吓坏了,听到我这样说,马上觉得心里安慰多了。(汗`大家那会没想到我们偷吃东西的时候灯都是亮的,那时候经理早就走了!)都说,一定是经理干的。我们也不敢再睡,燕子爬到我床上,我俩挨在一起,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过得太慢了,我们都困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里的音乐声响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每天早上8点大厅响音乐,服务员都来打扫卫生了。)小玉又试着开了一次灯,这次,灯亮了。宿舍一下子亮了起了,我们几个也觉得活过来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们昨天晚上拼命找的的打火机以及另外三个打火机,被重叠着放在屋子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四个打火机全部诡异的立在一起! 这件事闹得很大,我吓得不敢在宿舍里住了,并且打电话给我妈妈对她也说了这件事。经理知道以后,便安排我们住到了别的地方,酒店晚上也再也没住过人。二个月以后我们实习期满了以后便离开了那里。 后来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屋子里那张椅子并不是酒店里的,是我们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小卖部里借的。我想起有一天我去小卖部买东西,店主的女儿还开玩笑对我说,你们借的椅子是我们用棺材板做的。当时就当她开玩笑,后来想起来,却感觉到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或许与这张椅子有点某种神秘的联繫也说不定 --------------------------------- 第二十四章 狐仙 一个朋友曾经提出的故事: 关于狐仙的故事我听了很多,但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一般出现狐仙的地方多在北方。在北京呆了七年,认识很多北方的朋友,也听他们说起了很多关于狐仙的故事,现在我选几个可信度较高的故事说给大家听。为什么说可信底较高呢?一是因为我信得过讲给我听的人,二是我分析后觉得他们没有骗我的动机和必要。 (一)李哥是我认识的一个制片人。李哥是河北人,在北京呆了很多年,离婚后一直在北京生活。我一个妹妹曾经和他谈过恋爱,所以我们常常在一起吃饭啥的。我第一次听到狐仙便是听他说起的。 拍戏的人一般都比较信这些,常常在开机前会拜拜佛求个平安啥的。李哥也不例外。他告诉我,他认识一个狐仙。那个狐仙姓付,(这里用的是化名)青岛人,在北京影视圈里很有些名气,很多剧组开拍前都会找他问问吉凶。李哥说付狐仙本来就是一个村子里的农民,四十出头,时不抽菸不喝酒,有一次生病,好了以后就说自己被狐仙附体了。其实在电视里常常能看到这样的结果,当然最后的解释都说是这些人装神弄鬼。但李哥说,付狐仙一旦被狐仙上身以后,立马就像变了一个人,神情神态完全是一个活脱脱的老太婆,而且说一口标准的东北话,并且抽菸抽得很历害。李哥说即使是最专业的演员,也不可能演得这么像。更何况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呢?李哥说05年的时候,他们剧组就遇到一件事,剧组一个姓何的男人挪用了剧组的公款大约有二百万左右,人就不见了踪影。报了警以后也没办法,警方也一直找不到这个人。大家没了办法,于是就找到了这个付狐仙。付没多说什么,直接就请狐仙上身。只见他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到10分钟,就见他不停的打呵欠,随后便挣开眼睛,变成了一个老太太的模样,伸手就要烟抽。李哥赶紧递上烟,狐仙便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这个何某某会身穿白色的衣服,出现在北京某小区的楼下。李哥听了以后赶紧记下来,结果果然在那一天那个时间,在那个地方堵住了何某某,并顺利的要回了钱。经过这件事情,李哥更是相信这个付狐仙。大约就是去年夏天,李哥还说付狐仙到北京来了,我本来想跟去看看的,可是李哥说不太方便,狐仙一般不见外人,我也就没勉强了。关于这个付狐仙,李哥还说了一件事情。05年冬天,他们在青岛拍戏,便顺便又找到了这位付狐仙,请他算算剧组这次顺不顺利,结果付狐仙便说这次拍戏会出人命。大家开始有点不相信,因为剧组所有的戏都在青岛城区拍,况且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戏,可是就在开拍后的第二个星期,便出事了。一个演员在拍开车的戏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灯光师,当时也没什么,就是把腿撞了,大家问灯光师有没有事,灯光师说没事,可是就在大家把他送到医院时,灯光师就不行了。原来撞到了大腿动脉。据说这个灯光师的老婆都怀孕6个月了,没想到出了这种事。这件事在当时好像电视都报导了的吧。
第19页 妞妞是我大学同学,后来和我一个哥哥结了婚。妞妞是黑龙江绥化人,前年秋天和我哥结的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们,去年我还在北京的时候,有一天他们来看我,大家不聊起了这方面的事,结果我哥就给我说了一件狐仙的事—— ---------------------------------—— 结婚后,06年的春节,我哥便和妞妞一起回东北老家。妞妞的爷爷家在哈尔滨效区的一个村子里。那天下很大的雪,他们刚走到村口,忽然就看到一只狗窜到了他们的面前。(#我哥说当时他就以为是一条狗)把我哥吓了一跳,但我哥是非常喜欢狗的,所以见到这只全身雪白的狗就想上去摸,但是他刚往前走了一步,这只狗就往后退,忽然前肢抬起,后脚站在地上,双手做出像人作揖的样子,朝他们拜了三拜就跑了。我哥和妞妞当时就觉得这狗好可爱,也并没有多想。结果到了妞妞爷爷家,就说起了在村口遇到的这件事,结果奶奶当时就说,这不是狗,是他们家的狐仙,知道你们新婚,是来恭喜你们的。并且把我哥带到一间房子里,只见屋里的桌上供着一个牌位,还上着香,上面写着某某狐仙(有具体的名字,但是我忘记了)当时我哥并没有太相信,他觉得北方农村就爱说什么狐仙不狐仙的。 大年初四,正好遇到妞妞爷爷全家搬家,他们在离城比较近的一个地方新修了一幢三层小楼,我哥也帮着搬了家。一切弄好以后都是当天晚上了。大家吃完饭便睡了。第二天还在下雪,我哥起床就去开门想出去走走,因为他是南方人,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结果刚开门,就见一只白狐狸趴在门口。一见我哥出来了,便又双手做作揖的样子。我哥一见就喊奶奶出来,结果等奶奶出来的时候,那只狐狸居然没有跑,又对着奶奶做了三个揖才转身跑掉了。奶奶说这是家里的狐仙知道他们搬家了,也跟着来了。当时我哥就觉得很神奇。可是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楼上房间不够,狐仙的牌位但被放在了一间小阁楼里,小阁楼没有窗户,而且空间也很小,每天晚上就听到屋子里有东西啪啪响,上去一看,原来是狐仙的牌位倒了,扶好以后,第二天去看,又倒了。这样折腾了几天,奶奶说:狐仙是不满意新房子,嫌太小了,于是大家又腾出一间大屋子把狐仙供了进去,说也奇怪,就这样,狐仙的牌位再也没倒过了。 我哥是过完十五离开的,走的那天早上,我哥又看到了那只狐狸。我哥说,以前从来没见过真狐狸,可是这次见的这只样子机灵极了,非常可爱。他说他情愿相信真的有一只狐仙在保佑着妞妞全家 --------------------------------- 第二十五章 剧组怪事 一个朋友讲起的故事!还是个美女……老规矩第一人称 剧组因为拍戏,总是会到全国各个地方,遇到奇怪的事情也比较多,我拍戏的时候也遇到过比较奇怪的事情,但最奇怪的几件事情还是听朋友们说起的. (一)这个故事也是听李哥讲的.去年春天,他接了一部警匪题材的电视剧,开拍前,李哥和几个摄像师一起到外地去选景.这次他们要选的一个景是在一个山里,准备找到合适的地方以后搭一座假坟以便拍戏时使用.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合适的,结果那天便走到河北与河南交界处的一座山里,李哥发现这里没有人烟,但是看起来也不像什么荒山,植物什么的都长得很茂密,很适合戏里的需要,于是便决定在这里搭景. 结果他们刚把布景用的道具什么的搬下车,就变天了.首先是颳起了大风,吹得整个树林呼呼作响,本来晴朗的天空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仿佛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整个太阳.李哥便指挥着几个工人赶紧工作,说估计是要下雨了.正在他们工作的时候,一个摄像师说要去方便一下,便独自去了后面的树林里.不到二分钟,就见那个摄像师慌忙的跑了回来,对李哥说:李哥,你去看看后面!李哥见他神情慌乱,说话都快讲不清了,就跟着他去后面的树林里了. 他们来到离搭景的地方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就见到无数的坟墓.李哥说,起码有一百座坟.而且这些坟都没有墓碑,只是一座一座用土堆成的小土包,一座挨着一座,密密麻麻的.就在不到二百米他们搭景的地方还吹着大风,可是这里却没有一丝的风吹过,安静得吓人.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李哥看到这种情形,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们随便选个地方搭景,居然就在这么一大片的坟墓旁边.赶紧和那个摄像师退了出来.树林外依然刮着大风,天空也越来越黑了,下午三点半,却黑得像晚上7、8点似的.看到这种情形,李哥他们也不敢再呆下去了,生怕是自己冒犯了这片坟墓的主人们.于是便和工人们收拾东西赶紧往山下走—— ---------------------------------—— 他们一共开了二辆车,李哥和几个摄像师坐的一辆捷达,后面跟着的是一辆皮卡,用来装道具的.刚开到半路上,李哥就看到好多人在往山上走.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三个一群,二个一伙,看样子就像是当地的农民,穿着都很普通.李哥停下车,拉住一个老头,问这附近还有没有像这座山这样的山,谁知那个老头就定定的看着李哥,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他们就发现这一群人全部都停下来了,回过头看着他们.李哥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这群人实在太奇怪了.他们来的时候,在整座山都基本看过了,根本就没发现房屋及农田,这群人是要去哪?为什么不说话呢?他忽然就想到树林里的那一大片坟墓!这一下,他们再也不敢停留,吓得开着车,一熘烟的往山下开去.直到走出很远,李哥还看到那群人站在原地回头看着他们.
第20页 (二)05年冬天,拍戏时我认识了一个做剪辑的小姑娘。小姑娘姓李,大家都叫她妍妍,唐山人,比我小二岁,但性格豪爽,很合我的胃口。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在剧组混了有四年多的时间了。 那时候我们住一个房间,晚上没事的时候,她就和我聊剧组的一些趣事,有一天就聊起了这方面的话题。妍妍便给我讲了一件去年发生在她身边的事。 妍妍性格开朗,和剧组的同事们相处得都不错,04年冬天,她跟随一个剧组在天津拍一部电视剧。电视剧讲的是发生在民国时期的戏。当时有一段戏是在天津的广东会馆拍的。因为妍妍是做剪辑的,所以一般她都不到现场去,等到晚上摄像师把带子拿回来后,她们便在机房里做片子的剪辑工作。 在广告会馆的那段戏,实际上已经是接近整部片子的尾声了。有一段戏是在广东会馆的一个戏院子里拍的,讲的就是女主角唱戏的事。本来普普通通的一段戏,台上的演员也不多,台下倒是有一百多个群众演员。因为都是后期配音,所以现场比较嘈杂。当天拍完戏也不太晚,就晚上8点多就收工了,妍妍她们做剪辑的便拿着当天的片子开始工作。 我不太懂剪辑方面的知识,但听妍妍说,她们是每个镜头都会做一些剪辑,一个半小时的带子,当进行到44分钟的时候,妍妍突然发现了有一个地方不太对劲。片子在电脑的显示屏上非常清晰,女主角穿着戏服,在台上唱戏,舞出了一个水袖,这时候,在屏幕上,女主角舞出水袖的方向,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确实是影子,黑色的影子,但在灯光的照射下,明显看出是一个长发的女人,从影子上看,女人的姿势也很奇怪。那个影子做出的是半蹲状态,好像正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当时妍妍她们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不小心露出的影子。于是便把这个镜头给剪掉了。 等到导演来看片子的时候,突然问:这个影子是谁的?妍妍跑过来一看,明明刚才剪掉的那个镜头,此时又出现了,并且那个影子的姿势也变了,变成站立状态,可是头依然是低垂着的。妍妍还是没放在心上,以为是刚才剪落了。 谁知道第二天,在广东会馆的另一个场地里,一个院子里,就是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在剪辑的时候,妍妍又发现了这个影子。这次不是影子,是清清楚楚的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戏服,站在墙角,面目看不太清楚,但从她站立的方向来看,好像她正在看男女主角演戏一般。这一次,妍妍留了个心眼,等到导演来的时候,她就问了当时的情况,结果导演说当时根本不可能有别的人出现在镜头里。的确,如果说是大场面的话,有可能会有群众演员不小心露了出来,但这段戏就是男女主角单独的对手戏,不可能会有别人出现,更何况还有导演及摄像都在摄影机前看着的。妍妍还发现,这一次这个人的出现,又是在带子的第44分钟。妍妍当时就觉得很害怕,便叫了好多人来看,结果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女人。可是谁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在随后的几天,这个女人就一直出现在片子中。有时候是一个影子,有时候是整个人出现,但都穿着一身白色的戏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镜头里,离那个女人是很近的,可是她的脸却很模糊。妍妍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出现过女人的镜头全部删掉 --------------------------------- 第二十六章 大学宿舍的声音 还是我的一个朋友小仙的故事!老规矩!第一人称: 大一的时候,我们四个女生住在2楼的一间宿舍。每天晚上,我们都要聊天聊到很晚才睡觉,日子过得平淡中又有点小小的乐趣。我们住的那栋宿舍楼还蛮新的,长长的走廊两排就是一个个宿舍。而且到了晚上走廊的灯也很明亮。跟我在故事上看到的那种大学破旧的宿舍楼完全不一样,我这个人一看到破旧的楼房就想到闹鬼,但是对于我们的宿舍,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想到好日子没有过几天,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天晚上,很晚了,我们聊天聊累了,我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突然,我听到楼上有踢踢踏踏的声音,由于夜很深了,那声音特别清脆,我开始以为是在梦里,但是那声音却把我给吵醒了。我头那时候有点晕了,但是还是尖起耳朵听那个声音的来源。确实是从楼上的天花板发出来的,因为我们睡觉在上铺,下面是桌子,所以离天花板特别近。而且仔细听听,我敢肯定那是高跟鞋的声音,很清脆,而且在寝室里面来回的走来走去,走个不停。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是不注意什么,哪怕是打雷闪电地震我都不会醒,但是一旦我注意起某个东西了,那怕是滴水的声音,我都会特意的去听,搞得自己睡不好。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怎么睡也睡不着,失眠是很崩溃,但是那个人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走来走去的,我很想起来骂人,但是我猜宿舍的人肯定已经睡着了,就自己在那里郁闷得翻来覆去的。 “么么,你睡着了没有?”我对面床那女生小心的在那里喊我。我一听高兴惨了,马上说没有没有,上面的人走路把我吵醒了。“哎呀我也是我也是,烦死了!!!”没想到另外两个女生也没有睡着,原来我们四个都醒了,但是又以为其他的人睡着了,就自己默默忍受那声音,哈哈。现在知道都没有睡觉,我们就在那里讨论起来了。
第21页 “现在三更半夜的还不睡觉,肯定又是大三的跑出去玩了现在才回来,真是风流,哼,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哎呀就是,刚刚睡着就遭吵醒了,我都想拿根晾衣杆往上面戳了。”我说—— ---------------------------------—— “不要以为年纪老点就欺负我们新来的,惹毛了上去找她闹。” 我们还一直讨论要不要上去找楼上的理论,太过分了真是的,大家说得义愤填膺,但是还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是不愿意离开被单,再说爬上爬下也麻烦,后来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才睡着,至于脚步声好久消失的,我也没有注意了。 我们第二天就把这个事情忘记了。晚上睡觉又再那里聊八卦,突然那个脚步声又出来了,还是那个高跟鞋的声音,还是那样走来走去,我们顿时就没语言了,觉得那女生脸皮肯定很厚,于是我们就爬下床来,用那个晾衣服的杆子往天花板上捅,还有个mm拿起扫帚的一端在那里捅,我们还在那里笑,捅了几下,那声音没有了,我们得意了,又心满意足的上去睡觉,不多会,那脚步声又出现了,顿时我们快要抓狂了,我们约好明天找宿舍的管理员反应,一定要让她以后注意点,于是那天晚上,在好不容易适应了那脚步声的情况下才昏昏然的睡着。 连着两天没有睡好了,第二天我们四个顶着黑眼圈去管理员,向她反映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她冷笑一下说:“不可能。”我们就有点生气了说为什么啊,弄的我们都睡不好影响学习什么的。管理员说“那上面几乎没有住人,何况你们住的那一面三楼那几间屋子都没有住人。”我们顿时傻了,都说不可能啊我们四个都听到脚步声了,很清楚,绝对不是听错了,我们就央求管理员带我们上去。 到了三楼我们相对的那个宿舍门口,我们惊讶的发现那个寝室门口是有封条的,不仅仅那个寝室,那寝室周围的好几个寝室都封起的,封条上灰都很厚了。管理员说这个屋子起码又大半年没有住人了,你们肯定是听错了,说完她就下去了。我们站在那里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看那门也绝对是很久没有人住的样子,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们下去吧,这里好冷啊,感觉很邪门。”于是我们仓皇跑下来去了。我们上课的时候又问了好几个大二的,都说三楼那几间屋子好久都没有人住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说得我们更害怕了。 晚上那脚步声又出现的时候,我们都快吓死了,但是却没人敢说话了,就静静的听着它移动的声音,我都是在极度恐惧和疲惫的状态下才昏昏入睡,但是也没有睡死那种,人都是蜷起来的,很害怕,估计我同宿舍的也是。后来又持续了两三天的样子,那声音才没有了,后来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了。再后来我们老了,读大二了,就换宿舍了,我们宿舍就搬了大一的进去,不知道她们又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 巧的是,我现在的同事,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我们一届的,招聘会上一起签到这个公司的,有一次她偶然说起她们宿舍的事情,居然跟我们遇到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也是楼上没有人的脚步声,不过她跟我不是在一栋楼的,隔的有点远。我仿佛找到了知音。不过听男同事说这个是个科学依据的,说是什么声音在空气里面的传播,跟经常听到楼上又弹珠的声音一个原理,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因为觉得那声音那近好清楚啊,还是别的地方传来不会那么清楚,再说三楼就没几个人,我们对着上去的那及间都没有人,从那儿传嘛,真是的,反正现在我还是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不知道有人又类似遭遇的吗?可以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 第二十七章 复仇婴儿 人的死亡,真的是个很沉重又很无奈的话题。害怕也好,憎恶也罢,每个人都会有那一天。最好的一种死法,窃以为是睡着之后毫无痛苦地离去;最恶的一种死法,大概明朝袁崇焕的死可算得上;至于暴毙,就有车祸、火烧、急病、坠楼、上吊、刀兵……等等等等。据说是人死得越惨,冤魂就越不易散去。又还有另一说,人死得越年轻,化为鬼就越猛,因此有“人小鬼大”这个俗语。那么,推论起来,年幼且死得悽惨的人,应当是会化为厉鬼。 我家乡那边,曾发生过一件令人憎恶的事情。当然,这事并非我亲见,都是听人传言的:有个在政府部门里面做公务员的男人,三十多岁,英俊且有钱。在外面混得多了,就跟一个小他几岁的未婚女人勾搭在了一起,整天搞得火热,全然不顾及他妻子和他四岁女儿的感受。后来硬是离了婚,女儿判给他抚养。本来事情发展成这样,也还说不上伤天害理,顶多也就是一个道德上的问题(法律没规定有子女的夫妻不可以离婚)。但恶就恶在,他这个情人心肠太狼毒,硬是嫌这个四岁的小女孩是个负担,影响他们的生活。其实,她真看不得这小女孩,大不了就送去孤儿院吧?她居然不,而是要她的公务员丈夫把小女孩杀了!—— ---------------------------------—— 这男的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没过多久就同意了这种丧尽天良的想法,于是在他亲生女儿的晚饭里下了一点安眠药,然后趁凌晨的时候,两夫妻将熟睡的小女孩抱到大桥上径直扔了下去……
第22页 那小女孩坠落二十多米,直接摔在桥下岸边的一块巨石上(那个桥相当的高),是不是当场断气的我不知道。我看到她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我放学骑车经过那个大桥,见靠近桥头的位置,很有些人围着往桥下看;我也好奇,停下来往下面看,发现竟然是个小孩的尸体,右腿的小腿以一种很怪异的角度拗向背后,显然腿骨已经折断。我一阵寒颤,心想这小孩死得也太惨了。 后来派出所的人去调查这个无名尸体案,但很快就没了下文。据说是被那公务员以金钱买通了相关的人,直接结了案,摆平了这事。 然后就是公务员现任的老婆怀了孕。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怀上了,不仅没有开心,反而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忧。他虽不信鬼神,然而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心里究竟是虚的;他老婆心地恶毒,谋害了人命却毫无半分愧疚和畏惧。去医院检查胎儿,也一切正常。怀胎十月,全无异状,不必细表。 终于等到她临盆的那一天。她在产房里生了一天一夜,那胎儿硬是不出来。问医生,答说不要急,再等等看;她听不进去,一定要医院给她进行剖腹产。医院检查了她的身体,认为可以剖腹,就给她动手术;哪知道婴儿取出来之际,竟然已经死亡。 医生大惊,就把婴儿的尸体给她看。她一见这新生婴儿,差点没给吓死:那死婴的长相,居然跟被她摔死的小女孩几乎一模一样!更恐怖的是,这死婴的嘴角上扬,分明是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其实,这新生婴儿的长相酷似她丈夫以前的女儿,本来也很正常,毕竟是同一个父亲;不寻常的地方就在于婴儿嘴角的那个诡异的笑容。当然,医院自有科学的解释:那只是婴儿嘴角的肌肉收缩,所以看起来像是冷笑的模样。但我倾向于认为,这个冷笑代表复仇。 她见婴儿已死,终于醒悟到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了,于是在医院修整了些时日,便回了家。结果回家没几天,发现本来已快要癒合的腹部刀口竟然在睡了一觉之后不知怎的就裂开了,血水也慢慢地从伤口渗出。于是她赶紧去医院缝合,但这一下,伤口硬是说什么都不肯癒合了。医院也没办法,只好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腰间挂一个袋子,接住从腹部伤口流出的血液和体液。 流出来的东西是接住了,可是治标不治本啊。人体内能有多少血经得起那样天天流?两三个月之后她就死了。至于她丈夫,则不知所终。其实,如果当初她要不是那么歹毒地谋害小女孩,那会有这种事情?当然,也许这整个故事都是假的,因为我也只是听别人说(除了小女孩的尸体我确实见到的以外)。不过,无论真假,谋害人命,都是良心丧尽的行为 --------------------------------- 第二十八章 冥币 夏天的一天傍晚,天很热,我便在小区门口纳凉. “兄弟,借个火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随着伸过来一只黑手。 丫丫的吓我一跳!等看清楚,却是个卖西瓜的。 这人长的黑黑的,个子很高,憨厚的摸样。旁边停着一辆机动三轮车,上面有一大堆西瓜。 我随手把打火机从口袋里拿给他,他点了火,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把火机给我,在旁边蹲下来 “今年真晦气,就卖掉三个瓜!邪门了!”他象对我说,也象是自言自语。 “哦,也许是你没跑对地方吧。”我随口答到。 “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怪?”他看了看我。 “谁知道呢。”不过我倒有了很大兴趣,“你碰到什么事了?” 他于是断断续续的唠叨开了 昨天晚上,大概快12点了吧,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了,他和老婆在二环路卖瓜。看看时候不早了,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喊住了他。 是个女的,脸色很苍白,她要了所有剩下的西瓜。但是要求送到她家,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旧楼,说是最南面的楼梯,四楼,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 等他和老婆回过神,早没了人影。想到人家要的多,他还是和老婆到了那座楼下。 他把剩下的七个瓜装进了袋子,背着上了楼。这座旧楼没住几家人,亮灯的很少,楼梯更黑。 上到四楼见一家门半开着,他就走进去。刚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女人,竟然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屋里灯光很暗,东西也很乱的样子。在里屋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呆呆的看着他,脸上没一点表情。 虽然这家人很怪,但是也碍不着他的事,卖瓜就走人嘛。他把西瓜称了一下,告诉那个女的,三十七块。 那个女的没出声,从钱包里拿出个50元的给他说,“不用找了,你们卖西瓜也很辛苦,都这么晚了。”他把钱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不好意思多要,要找钱。站那的男人开口呵斥道,“不用找了,就是不用找了!多事!钱假啊?” 他慌忙点点头走出去,身后的门“嘣”的关上了。 下了楼,他把钱提给老婆,老婆看了看,放进了包里。 可是到第二天早晨,当他数钱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50元的冥币!他想起来,一定是最后的那家给的,应为昨天只有那个女的给过一张50的。
第23页 他一肚子气,很奇怪怎么昨天看着好好的,今天就变了。不过不死心,打算找人家论理。 今天上午找到那一家,敲半天没人开。 在楼下,碰见一个老头,老头不信他说的话。老头说,这家早在一个月前就没人住了,两口子吵架都喝药死了! 他心里很诧异,但是不信邪,跑到了当地的派出所。派出所的一个民警看过了冥币,把他哄出来,骂他神经病。 中午,他老婆又生病了,一直发烧。但是一车西瓜不卖怎么行?他就让他老婆先回了家。 说到这,他的手有点抖动,看来心里是害怕了。他把那张冥币拿给我看。我一眼就看出来是冥币,因为上面印着带帽子的阎王嘛!怎么可能会看错? 我对他说“这种钱不吉利的,你最好到那座楼下把钱烧了吧。也许你老婆的病就好了。” “真的?”他很无奈的反问了一声,“哎,那也只要这样了。” 看着他骑着机动三轮走了,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 第二十九章 洋娃娃 王某生在农村,三十多了,有个可爱的儿子,已经六岁.每到农忙过后,为了多挣些钱,便在城里收破烂.住的房子是租别人的. 一天下午,听说有座旧楼要搬迁,于是他便去了.因为那些城里人搬新房子的时候总把旧东西处理掉,而有些根本就没有毁坏,卖到废品中转站就可以赚很多. 这一家卖了很多的旧东西,包括旧的金属厨具都卖给了他.这家的主人很大方,临走的时候,又送给他一个很大的洋娃娃,虽然很旧,但是没有一点破损. 晚上回家,他把娃娃带回来给六岁的儿子玩.并且给娃娃装上了电池,这个娃娃便能“嘿嘿嘿哈哈哈”的怪笑了。儿子玩的很开心,爱不释手。 几天以后的某天夜里,他正睡着,听见儿子在里屋喃喃自语。 走过去看儿子正用手拍着洋娃娃,就说,“快睡吧,这么晚,别玩了。”—— ---------------------------------—— “这个洋娃娃还会打哈欠呢!我在哄它睡觉。”儿子很兴奋,“它会这样‘呕哦~~’的打哈欠。” 小王把洋娃娃扔到了墙角的纸箱里,给儿子盖上了被子。 夜里很静,屋子偶而一点响声都异常的清晰。小王正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一声嫩雏的哈欠声“呕哦~~”。 小王没在意,翻了翻身字。可是过不多久,又是一声哈欠声! 他慢慢的走到儿子旁边,却发现儿子早就熟睡了,那打哈欠的又是谁? 正在纳闷的时候,忽然从箱子里传出“嘿嘿嘿哈哈哈的怪笑!把他吓的心里一颤。因为这洋娃娃只有触动了才会响的啊,在箱子里怎么会自己响呢?一定是坏了! 为了怕影响孩子休息,他把洋娃娃连同纸箱搬到外面的大桌子下面。 刚躺下没多久,听到外面箱子动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哈欠声!“呕哦~~~” 小王实在受不了这怪声了,拉亮灯走出去,却看见那个洋娃娃在桌子的上面。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娃娃表情那么的怪异和阴森 他不知道为什么洋娃娃能从桌子下的箱子里跑到桌子的上面呢?他心烦的打开窗户,把洋娃娃扔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开门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洋娃娃在他家门口。 整个上午,他什么事也没干,骑着车子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把洋娃娃扔到了一条小河沟里,这才觉的心里舒服了些。 后来路过那座旧楼的时候,听人说,送他洋娃娃的那家的女儿,在当天搬新家的时候,从楼梯掉下来摔死了 --------------------------------- 第三十章 汽车怪事 小赵是单位的小车司机,酷爱开车,喜欢速度给他带来的快感.可是最进却见了车就怕,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 上个星期二的晚上,一个要好的朋友打电话给他,有急事去下乡。既然是朋友需要帮忙,当然义不容辞了。 颠簸了办夜,总算回来了,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为了赶快回家,便加快了速度。 忽然,他觉的车身一震,似乎撵到了什么东西。 “坏了!好象撞到人了!”朋友惊呼。 他们慌忙停车,走过去看。离车不远的地方趴着一个老头,旁边流了很多血,而头部被撵掉半拉,一动不动。看来已经死了,根本没有抢救的希望!小赵脑袋麻木了,一时没了反映。 “怎么办?”朋友也傻了。 看来就是报案也抢救不了,算了,逃吧。”小赵知道自己公车私用,一旦追究起来都要自己承担。 他们慌忙上车逃之夭夭,还好现场没人看到,而且大路上也没有过车。 他们不敢直接进城,而是故意在城郊绕着圈子,这样可以避免被查到。最后两个人在他朋友家,用水把车清洗了几遍,因为洗车场是万万不能去的。等忙好以后天已经大亮。 就这样过了几天,并没有人来追究,总算松了口气。 但是他发现,汽车却出现很多莫名其妙的毛病。车内喇叭总是“噼啪”做响,而有时候车内照明灯会忽然亮起来,车速稍快些就奇怪的偏滑。当然,去修理的时候根本找不出毛病,机动和电路系统都正常。
第24页 这天夜里,送领导下县城,单独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更加怪异的事。 在回来的路上,忽然尿急,便下来“徐徐”。他把车靠边停下来,走到车尾处的路边。车子在轻轻的有节奏的颤动着,大灯和尾灯都亮着。 忽然,车内警报器自己“叽叽”的响了两声。车仍然启动着,警报器根本没可能自己响的。他正在诧异的时候,所有的车灯却全都灭了,但是车并没有熄火,仍能听带颤动声。 四周变的一片寂静和黑暗,都能听到虫子的叫声。 正在小赵发愣的时候,车子的灯又全亮了。他向车里一看,感觉浑身象触电一般,后背发凉!原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车内有个人坐在那,并且慢慢的转过来头,他看到一张变异的模糊的脸 他很惊慌,向后连退几步,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回过神再看时,车里却什么也没有了。一切恢复如常,似乎刚才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 等心不在剧烈跳动的时候,还是硬着头皮把车开回了单位。 事情并没这样结束,第二天怪异的事又来了。 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回来后,把车停在车库,然后把门锁上,便回家了。 到晚上却接到电话,是保安打来的,说他的车收音机一直响着,很吵人。小赵很是惊讶,因为他清晰的记着,关车库的时候,车内的收音机跟本不可能响着啊。 他和几个保安一起打开车库,却发现车的灯全部亮着,收音机还在“唧唧歪歪”的播报着什么 次日,他象领导申请换工作岗位,因为他在也不敢看到那个车了,看一眼就让他心惊胆寒。而单位换过了司机,车子却没听说有什么怪事发生。 小赵心里却没能轻松,老在想着:难道真的是“冤魂”作祟?难道自己只有投案自守心里才能安宁?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 第三十一章 厕所惊魂 小区里原来有一个很大的公共厕所。记的这个厕所曾经连着出现许多怪事。 一天夜里,风很大,还夹杂着暴雨,最后竟然连一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树也颳倒了。到了早晨,听见有人喊,厕所里吊死了个女人!当大家把人放下来以后,根本就没了抢救的必要了。 因为大家都住一个大院,都很熟悉,很多人都议论着这事。记的那几天,附近的居民到了晚上都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有的竟然吓的睡不着。其实这本身就不太合乎常理的,原来也死过人啊,大家从没害怕啊。 后来,就经常传来消息说,厕所里经常有人嘆气的声音,有时候似乎是低低的哭泣声。 这天夜里,北面一栋楼的李某说自己碰到了她。那天夜里,他喝多了,回来的时候憋的不行,只好去了公厕—— ---------------------------------—— 刚方便了一半,听到身后有人嘆气。他吓的大气也不敢出,细细听听似乎声音熟悉。紧接着,听见有个声音喊了声他的名字,他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前几天吊死的那个女人吗?他感觉头顶象过了架飞机一样 慌忙提上裤子向外跑,更不敢回头。 第二天,一病不起,一直发着低烧说胡话。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最后连肺也烧坏了,割掉了半拉。 后来又接着出了个怪事,一个制药厂的厂长夜里回来,路过厕所的时候听见有个女人声音叫他,便随口答应了一声。但是等了一会看,并没有任何人。他是后来租住小区的,是个上海人,所以对传闻的事不知道,开始没怎么害怕。后来夜里在没敢从厕所门口过。 然而,他并没有逃脱厄运。厂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生产的药材先后使几人服用而丧命,并且成了暴出了全省震惊的假药案。后来在死者家属连翻索赔和电话骚扰下,精神恍惚,没多久也掉死在那个厕所里! 没几天,小区里厕所附近于发生了一起谋杀,是因为债务纠纷的事。记的那天夜里风颳的很怪异,靠近厕所的地方狂风大作,而楼的另一边丝毫没一点风。据说,凶手在杀过人逃跑时,在厕所门口看到一个女人在盯着他! 第二天,当大家知道了消息,自然把这事和怪风联繫在一起。而且这几件也不能不说太邪门了 古老的传说,人有三盏神灯保佑。在走夜路的时候,如果你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回头。如果你回一次头,保佑你的神灯就会灭一盏,当你第四次回头的时候,也许你会看到你不该看到的东西哦! 当然,半夜里忽然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更不能随口答应,要先看清楚是谁。万一碰到了什么,后果就不好讲了嘿嘿 --------------------------------- 第三十二章 鬼压床 关于鬼压床,我想很多人都经历过,记得原来tv10说鬼压床的原因是因为脑子醒了,神经没醒之类的言论。 (一) 很奇怪,在那个荒凉的学校住校的时候,我睡觉时总是脑子醒了,神经没醒。 也就是说,我总是被鬼压床。我先说说几次比较小的。 先说在我家的一次,又一次我在家里睡觉,大概是早上5点多,我听见厕所里有哗哗的水声,好像是我妈在洗衣服。我就想起来去wc。当时我是已经睁开了眼睛。可是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动了,而且我很清晰很肯定很确定的看见,我身上趴了一个短头发的农村妇女形象的一个人。此人并非面目狰狞,也就是面色如土,我往下看正好看见她的脑袋,她的头发给我的感觉很脏,都打绺了。我当时就意识到自己被鬼压。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很火。于是我就开始用很难听的话狂骂!并且总是像一些骯脏的东西,比如屎尿鼻涕之类的。过不然,过了一会就能动了。起来尿尿,果真是我妈一大清早在劳动,不过我怕吓着她,我就没跟她说。
第25页 (二) 看来鬼怕恶人一点都不假,因为每次被鬼压,或者是遇到奇怪的事情,骂些难听的话就没事了,不过,人在生活中要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对待他人,但是遇到邪恶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出口时就出口。 唯独有一次,也可以说是我经历的最厉害的一次鬼压床,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算鬼压床,因为那是在我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就是三年前我在章丘上大专的时候。 那时候我特别懒惰,一般跑早操能逃就逃。因为早上跑操要点名,而且旷操的要扣个人量化分,直接影响学期末的成绩,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去乖乖的跑操,不过本人向来不在乎这些,反正姐姐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优秀先进的料,就算乖乖跑操,学期末这些头衔也没我啥事。还不如自己伺候好自己。 那是一个秋末的早晨,11月份左右。这种天气,谁愿意一大清早出去跑操,理所当然的我又躲在宿舍睡觉,让舍友把门反锁了。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嗜睡的人,只不过喜欢赖床,再加上宿舍里的7个傢伙一大清早就起来折腾,又是穿衣又是洗刷的,我早就醒了,躺在暖烘烘的被窝不想动弹。 等舍友们都走了,我就在床上闭目养神,想赖一会床就起来整理内务。不过就在此时,我突然听见宿舍的门开了,当时还以为是女生部的老师来检查了,吓了我个半死,心想如果她告诉班主任,我就彻底死翘翘了。我睡在上铺,一般人的身高,需要掂起脚尖才能看到上铺的情况,我偷偷往下一瞅,是一个头发很长很长身穿黑衣的小姑娘,不过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就觉得她非人类。14。5岁的样子,很瘦小。我没看清楚她的脸,我听见那个小姑娘还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宿舍也没有人啊,哎?上面还有一个。”我当时心想:“完了!”真的,我心里就是蹦出了俩字“完了”。然后突然就看见床边上蹦出半个黑黑的脑袋,反正没有五官,但我知道那是个脑袋。然后我看见我床头上面全都是一片黑色,而后来不及反映,就像上面讲的那个一样,我浑身的感觉就是渗透性的,怎么说呢,就是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渗透到我的全身。理所当然的,我又不能动了!!很奇怪当时没有害怕的感觉,也许真正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人造就忘记了害怕,毕竟人的本能还是求生。因为本人也算是个久病成医的人,我就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我还很客气的跟她对话,我说:“我看你是个小姑娘,我也不想骂你,你要是要脸就自己走”结果还是不能动,我就傻乎乎的说,“我数1,2,3,你不走我就骂死你”(寒自己一个)结果我还是不能动,于是我就开始骂她,这是我第一次骂,骂不走的。我心里就很郁闷。又不能动,又骂不走,我心想这个挺厉害的。我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身上带了一个护身符。不过由于晚上睡觉来回翻滚,我能感觉到护身符压在我颈椎下面。当时我就开始在心里莫念:“佛祖保佑,佛祖在心间,阿弥陀佛。”之类的。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宿舍的门不知道被谁“哐”的一声踢了一脚,声音很大,当时我就恢复了正常,也能动了。 不一会宿舍的祖宗们都回来了,我就开始给她们讲我的传奇经历,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都说我睡糊涂了。 更奇怪的是,当我开始起来穿衣洗刷的时候,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虚脱了一般,梳子都握不住。我只好草草的洗了头发去上学。 说来更奇怪了,按说天不是很冷,不知道为什么,我穿着一件棉袄,还套了一大棉袄,在11月的天里,竟然冷的连笔都握不住,中午吃饭也是,连筷子也拿不稳。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感觉好像发烧了一样,听别人说话都是在很远的地方。可是我量过体温并不发烧。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下晚自习,然后一哥们给了我一包貌似过期的板蓝根沖剂。吃完以后奇蹟发生了,我开始发烧了,并且发到了38.8。像我这种n年不发烧的人,能发一次高达38.8的烧,真是奇蹟啊。 不过更奇蹟的是,我发烧的时候一切症状全无,除了体温高,其他得简直是一个正常人,我还到别的宿舍串门,把我早上的事给大家炫耀了一番,然后回宿舍睡觉,就没事了。不知道过期板蓝根是不是有驱邪的功效 --------------------------------- 第三十三章 死不瞑目 在家乡的时候,我表哥给我讲了个很神奇的事。 他们村子死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这个老头只有一个女儿,住在几里外的地方。等大家知道老头死的消息,可能都已经快一天了。 因为老头亲戚少,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去他家帮忙。 第二天夜里,几个人帮忙守灵,嫌着无聊就在外面院子里打牌。 到了深夜,忽然听到“咚咚”的声音。然后见棺材旁边老头的女儿猛的站起向外跑,吓的嘴里“哇哇”大叫。 大家都很紧张,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上前去。 一个胆子大的人建议大家一起去看看,没准人又活过来了! 几个人连同老头的女儿一起来到屋里,掀开了棺材板子。只见,老头瞪着眼,手臂向上斜着举起。摸了摸老头身体冰凉,也没有呼吸,哪有死过两天又活的啊。
第26页 那个大胆的人把老头眼和上,手放好。嘴里唠叨着,“您老安心的去吧,别吓唬活人啊” 看看没什么事了,大家又在院子里打牌,而他女儿说死也不敢在棺材旁边守着了—— ---------------------------------——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咪咪忽忽的时候,猛然又听到屋里棺材“咚咚”的声响。 这下没人敢去看了,几个人跑到大门外坐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最后,村子里的一个医生被找来了。大家真的怕万一老头没死,别闷着了。 医生和众人又一次把棺材打开,那个老头又瞪着眼,手臂倾斜的举着。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会,又按按尸体说,“不可能活着,死很久了,内脏早坏了,尸斑都出来了。” 大家这才感到后背发凉! 和上老头的眼,放平他的手,一起走出院子把大门锁上 第二天上午,才敢打开门,办理该办的丧事。 很多人都议论起这奇怪的事,然而都没有很好的解释。 最后有个人偶然走到窗户旁边,发现窗户下面有一个小洞,扒开砖头以后是个塑胶袋。而窗户的方向不正是老头手臂倾斜的方向吗? 最后老头女儿打开袋子的时候哭了,很悽惨!因为里面是一张一万元的存款单 --------------------------------- 第三十四章 巧合吗? 我朋友的亲戚,姓林叫林杰。我和他接触的教少,但他是我朋友的铁哥们,在附近的轴承场上班。平常和别人不爱说话,很腼腆的那种。具他说他老爱做一些奇怪的梦,偶尔和现实发生的事几乎相仿,所以他很是迷信,我劝他想开了,别想太多,事因思想不同有波动的。 这件是说起来要从前年说起,有一天,早晨我还没睡醒,我朋友给我打电话“林杰最近怪怪的,见了我也不说话。今天我叫他一起上班,他推说病了不去。你会做思想工作,帮我说说他,他昨天明明好好的,我怕他出事。”我说下午和他一起。 下午我便直接骑着摩托往林杰家的方向走去。过了火车站,快到他家时看到他们大院门口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我第一感觉是可能要出事,他家就住在大院门口,靠路。 我见我朋友正在那和别人说着话,旁边还有许多警察在记什么。 他见到我说:“一个小时前一辆货车侧翻,把林杰家的墙头压倒了,而他刚好在屋里看电视,因为砸中头部。在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大货车刚刚拖走。” 我往屋里看去,他的床正好靠近墙这边,上面还满是血。交警在纪录现场。就这样我和我朋友帮着林杰的亲属,整理房间,我们一直整理了一下午,都很少说话。旁边不时过来人在议论而林杰的父母一直在医院没回来,可能是痛失爱子伤心住院了吧。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才清洁完,我朋友还发现了他写的日记。在床下压着,原来他还有写日记的爱好。我随手翻了一下,最后的几叶看的我心惊肉跳,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6月15日阴早晨起来,心脏跳动很快。我回忆起了昨天的梦,很恐怖的那种。一片荒地,有个小土山,不很高,我迷路了。不知不觉走到山包上,我看到很多骷髅鬼怪,我就没命的跑 终于才醒来。今天一下午我心里都怪怪的,有时别人对我说话,我都听不清楚别人说的什么,比如下午” 然后就是最后一天就是今天早晨的日记。 6月17日晨昨天又做梦了,竟然还是前几天梦到的那地方。我梦到许多人把我追到了那个土山包上,我在一块墓碑旁边停住了,然后那些鬼怪就不追我了。当我正想看清楚墓碑上写的什么的时候,从墓碑里冒出一股烟,然后变成一个很丑的老太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说:“你跟我走吧!你已经到了下去的时候了。”我觉的手臂抓的很痛,她的指甲都陷入我的手腕。最让我恐怖的是,我醒后手腕上有三个红点,我心里很害怕。刚才虎子帮我代请假了,我打算在家里躲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起无啊” 我看到这汗毛直乍,在不敢看下去了。什么是恐怖,我当时就觉的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时候!我连忙和上日记交给我朋友,“你看看吧,我先走了。天黑了”然后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我朋友后来去看林杰的尸体,的确手臂上有三个红斑,还让我和他一起去我们当地的“万人山”坟场去考证,林杰日记里很可能是那。我才想起来“万人山”不就是个小土包山马。但实在没勇气和朋友去了 难道这是巧合中的巧合?我没办法解释,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想明白怎么回事 --------------------------------- 第三十五章 淹死鬼 村里有个年轻人,后来莫名其妙的投了村后的池塘淹死了。大家很怀疑,因为他会水啊。自从他死后,好多人说见了他,以至于现在没人敢靠近那个池塘。 在他死过的第二天,住在村后的人听到哭声,声音悽惨,很象他的声音。而且有人夜里上厕所的时候,见有个人趴在塘边的树上叫。从身材,声音判定就是他。 住在村后的其他人都说自己也听到了,很害怕,以至于影响了大家的正常生活。
第27页 五爷是当地的教师,听了这些话不相信:“造谣啊,哪有这样的事?我非看看是谁在搞鬼!”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他约其他人一起,却没人敢和他去。只好自己提着矿灯,向后面走去。 快走到池塘边,听到有个声音“嗷嗷”的叫。 起初他想回去,但又想到怎么可能有鬼?一定是人装的,要揭穿他! 于是走过去,池塘边忽然安静了,他用矿灯照着水面,什么也没有。于是向附近照了几下,觉的河面的树上似乎趴着个什么东西,体积很大。 正在这时,树上又发出“嗷嗷”的声音,很可怕。 五爷大声喝着:“谁在树上?装什么鬼吓人啊!”—— ---------------------------------—— 用灯光照过去,他终于看到了他一生最可怕的事:分明就是那个刚死去的人啊,趴在树上正向他这边看,两个眼红红的.脸是青色的,连衣服和他死的时候穿的都一样。 天啊!五爷吓的跋腿就跑,因为他看过那个人死后捞上来的样子,除了眼变红了,其他的都一样! 回去后,五爷因此病了半年多,从此再不敢提这事了。 据说,那几天不只是夜里有人看到,大中午也有人看到。村里一位妇女去溏边洗衣服,离老远看到有个人趴在斜树干上,就说“谁啊?别在那玩,小心掉下去啊!刚淹死人哦。” 当她走近一看,怕了。因为她看到的是满脸滴水,双眼发红的他,脸的形状扭曲。从那以后白天也没人敢去池塘了。 不久后,听说有个卖豆腐的也看见了.卖豆腐的说他来到村子旁边时,看到池塘边有个人蹲在那哭,因为都是附近几个村的,他就想去看看是谁,安慰一下。 他走过去拍了一下“老弟,什么事值得那么伤心啊?”他发现对方的衣服都是湿的。 这时候对方回过头来,卖豆腐的看到了一张畸形的脸:头和脸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眼和鼻子.嘴挤在一起,加一起没有个橙子大,舌头长长的,眼很红但是很小,其他部位都是白白的脸了。 卖豆腐的才忽然想起来,前几天这淹死过人,他哇哇叫着跑向村里,那个鬼追了几步就不见了 --------------------------------- 第三十六章 感人的灵异事件 刚入夜,某市一间医院急诊中心十分钟前收到急救电话。附近高速公路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救护车已在去途中,留守在急救中心的小林护士正在做着准备工作。忽然,门口象一阵风颳过一样,等小林抬起头发现一位身穿浅绿色衬衫,面色苍白的男人正着急的站在柜檯前。 “大夫,我姓钱,我的太太和儿子发生了车祸,请赶快准备大量a型和ab型血,还有我的太太手臂和助骨折断,我儿子的两条腿都断了,请你赶快准备器械,一定要让他站起来啊!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那男人一口气说着,小林插不进半句嘴。 不敢怠慢,小林立即登记。说完那男人却准备离开,这时小林才发现钱先生的额头也在渗着血。 “钱生,你也在流血,赶快先包扎下吧!”小林想叫回他。 “不用了,我没事,只要你们尽力救他们,我就十分感激了,我还要回去陪着他们”那男人回头慈祥的答到。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 这样紧张家人,真是个好男人啊!小林一边想着一边毫不怠慢的准备着用具,并通知血库取出大量a和ab型血。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急救车回到医院,车上推下一对已经昏迷的母子,小林赶紧跟着进了急救室内,经快速检验,这母子俩果然是a和ab型血,准备的血液几乎是雪中送炭,参加急救的医生们诧异了一下但没多想便扎进紧张的急救中。而小林似乎有点奇怪,为何不见钱先生呢? 过了一会,门外第二次折回的救护车推下了男主人,小林见正是刚才那位穿着浅绿色衬衫的男人,就上前想与他了解情况,但拖着急救床的医护同事却向她打了一个眼色,小林明白这个男人救的可能性很小了,怎能呢?刚才还挺好的呀!小林剎时间脑袋发涨。医生们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了四十分钟,但也没能将他救活。但隔壁的母子俩因为抢救及时而有了生的希望。 参加救援的同事们告诉小林,去到现场时,这一家三口被牢牢的夹在车厢内,最难解救的正是男主人,而这三人中皮外伤最少但最严重的也是他,当医护人员给他戴氧气罩时,他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只说了三个字‘救他们’然后再也没甦醒过。 小林听完后呆若木鸡,许久的不能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他他来他说告诉我的不会不会啊!’她晕倒在椅子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林逢人就说这件事,希望有人相信她,但同事大都见怪不怪!认为她是神经衰弱。 又过了几天,在小林不断憔悴的面容中,其中一位参与抢救的医生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不信她的话那是谁吩咐她准备血源的呢? 终于他们连同小林一起来到医院的监控中心,翻看了当晚的监视录像,在她登记的那一分多钟内竟然没有一个病人出入过急诊区内,而监视器内的小林却似乎在和空气说话,又或者在喃喃自语。手里登记着当时的记录。顿时围观在监视器旁的同事们鸦雀无声,静得连心跳声彼此都听的见。
第28页 此时的小林已是泪流满面,耳旁传来那慈祥的声音‘不用了,我没事,只要你们尽力救他们,我就十分感激了,我还要回去陪他们’。 在此祝天下的父母身体健康,健康长寿! --------------------------------- 第三十七章 臭味 张某刚买了套二手房,三室一厅的.心里满高兴,毕竟终于有了个属于自己的窝啊.本来想买套新的,可是房价年年涨,靠着菲薄的一点工资是追不上的. 只做了简单的打扫便住进去,因为付了房款实在没有节余.老婆,孩子对房子也很满意,毕竟比租住的一室一厅大的多了.而且房子价格相对很划算,虽然是在比较偏僻的城郊. 可是住了没几天,他们发现一个问题,第一个发现问题的是他儿子. “爸爸?你有没有闻到怪味?”儿子猛嗅几下。 “好象有点,不会是死老鼠吧?”张某弯着腰到处看着。 “可能是有老鼠什么的死屋子里了,腐烂的味道。”老婆也嗅到了臭味—— ---------------------------------—— 第二天,全家大行动,把家具来回的折腾,又把房子重新打扫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知从哪里仍然飘来一股股臭气。 妻子从超市买了一瓶空气清新剂,撒了整整一瓶,臭味才清淡了点。 到了傍晚,臭味又站了上风,搀杂着清新剂的香味,让人闻着呕吐。 没办法只好跑到邻居家问问,想知道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厂呀垃圾堆什么的。结果,几家邻居家里都没什么味道,只有他家有!这太奇怪了。 张某打电话给原来的房主,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对方却很惊慌的语气。 “不可能吧,我住那一直没闻到什么啊?不信你可以问问附近的邻居嘛。会不会是死老鼠什么的,你找找看。” “找了几遍了,没有啊。”张某很郁闷了,“怎么回事嘛。” 对方却挂上了电话。 张某凭着直觉,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不然原来的老房主怎么急于卖掉这套房子呢?难道真的那么急着用钱? “爸爸,你闻这。”儿子指着墙角,“这里最臭!” 张某,蹲在墙角嗅了嗅,的确很臭。在墙粉的下面似乎有些斑点状的污滓。张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一定有问题! 他打电话给他的一个朋友,他朋友是刑警。 朋友来了,蹲在墙边看了半天,最后说,“是人血,这种味道是尸体的腐臭味!” 他朋友又打电话叫来了两个警察,并且带来了好几种仪器。 几个人敲开了墙角,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别的地方也都是实心的,不可能藏什么。这下,大家都纳闷了,那臭味从哪来的呢? 当天,刑警就把老房东拘役了,但是他始终不开口!王某一家也不敢在家了,都去了朋友家。 几天以后,案子终于出来了,那所房子确实发生了命案!原来的房主把一切都交代了,不过他很诧异的问警察,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这个老房主好赌,欠了人好多赌债。债主每天都来催他,最后把他惹毛了,趁对方不注意砍断了脖子。而死者正是死在了那个墙角。杀了人以后,他把尸体垛成很多块装进袋子里,用水泥砌在楼下的煤球棚下面。 因为老房主平时很少和人来往,这么过了一个多月,竟然也没事。只是屋里有时候会飘来莫名其妙的臭味。尸体早不在屋里,怎么会有臭气呢?粉刷了几次墙,一点用也没有,这让他很害怕,生活在恐惧中。 又过了一个多月,老房主又再次输的一塌糊涂,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卖了房子。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那奇怪的臭味暴露了一切 最后,警察在楼下找到了被支解的尸体,几个民警费了很大力气才砸开了水泥。很多人都围在那看,对案犯的凶残咋舌。 随着案情水落石出,房子里的臭味却消失了!很多人都议论起这奇怪的事。 虽然没了臭气,张某一家却也不敢在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套房子,这花了他半辈子心血买来的凶房! --------------------------------- 第三十八章 小偷灵异事件 去派出所办新身份证,闲聊中,听民警讲了一件很神奇和费解的事.事情是这样的: ++小区一个老太婆去世了,是个孤寡老人,没什么亲戚.去世后,她的遗产也没有人继承.传说,这老太婆曾经很有钱. 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到了坏人的耳朵,于是一庄离奇的盗窃案出来了. 李某,无业,整日游手好闲,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听到这事,可把他乐坏了.对他来说,这是送上门的财富. 在老太太死后不到一个星期,李某就开始行动了. 一天深夜,趁着没人,撬开门钻进去,为了盗窃东西,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大包. 进屋后,他拧亮手电筒,慢慢的折腾开了,反正这屋里又没了人. 屋里很黑,没一点动静,手电筒无意照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是一张老太太的黑白遗像,怪异的面孔似乎在瞪着他。李某自称胆子很大,但是看着还是有点渗,毕竟是刚死过的人啊。 紧接着,他就开始撬起一个个的抽屉了。当抽屉打开的时候,他乐坏了,因为他发现里面有很多发亮的黄灿灿的金豆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把金子放进包里,又找起来。
第29页 这次收穫很大,很多抽屉和柜子里都有金块或金豆子,而且还发现很多钞票!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里藏的都有 不知不觉中,装了满满的一包。他心想,这回发大财了,以后再不用为钱操心了。 正乐和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屋子里有轻轻的脚步声。静下来听听,又没了动静,而不远处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似的。他开始害怕了,用手电筒四处照照,根本没人。 李某后背开始发凉,慌忙走了出去,身后的屋里传出隐约的一声咳嗽。 他飞快的下了楼,狂奔了一百多米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李某拍了拍沉甸甸的包,还是觉的很值。 找了个有灯影的地方打开包看了看,这一看,把他吓掉了半拉魂!原来包里哪有什么金豆子?满满一包的废纸和一些小玩意,铁钉,珠子,螺丝,小发卡,眼镜腿,笔帽什么的 “怎么会这样?我的金豆子和钱怎么没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那你想要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来! 李某被这声音吓傻了,惊恐的看着四周。 最后撒开脚丫子向大路上跑去,嘴里“哇哇”大叫。然而却一头碰到值班的民警 带到了派出所,他早瘫坐那,起不来。说话更是前言不塔后语,没怎么问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民警的笔录倒是不好作了,没办法,只好写上“案犯精神异常,偷盗行为确凿。”至于他偷的那包垃圾,也一同当了物证 --------------------------------- 第三十九章 出鞅 在我们这有这样关于人死后魂魄的事. 人死以后,魂魄离开了身体的那一会,叫做“出鞅”.有的人断气以后魂魄还是在身体里久久不愿离开,而有些人,身体还没断气的时候鞅魂就已经走了。所以我们这有的人总是把出鞅以后才叫做真的死亡。 这种鞅魂和魂魄还不是一回事,有很大的怨气。如果碰到了动物家畜,这些家畜就会死,而碰到了植物,植物也会干枯,碰到人的话,人也就没命活了。就连碰到了水,也不行,水里也会有剧毒。所以,人们对出鞅总是很重视。 出鞅的时间是可以算出来的,是由会风水玄异的先生来定夺。他们通过对掌纹和八字来推断。据说人死后,魂魄离开,掌纹会有所改变。这样人们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而不会对家畜或人有所伤害。 也常听到某某死后出鞅的时候,鞅魂把门口的大树剋死了,等等的一些事。当然,最恐怖的事是鞅魂碰到了人。我小时候就听到过出鞅时碰到了人的事。 附近村庄有人去世了,村子里的人都在忙着办丧事。请的先生说,死者出鞅的时候大概是早晨,所以大家都回避了。 村西的一位老人早起,并不知道这些。他起来以后去给家里养的羊拔草,忙活了一早晨—— ---------------------------------—— 回来的时候,便想去死者家里看看,她看到灵棚附近却没有人,感到很奇怪。 绕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的水塘。因为手拔草非常脏,便想去洗洗。 到了河边,他发现河里飘上来许多死的小鱼。当时他也没想太多,就把手伸进水里洗。 手刚伸到水里,就觉的手火拉拉的疼,并且水里象有人拽他一样,吓的哇哇大叫。 村子其他人听到掺叫都跑过来,那个先生也来了。 先生看到水里的死鱼,就说一定是鞅魂碰到水了。便烧了一道符,其他人这才把老人的手从水里拉出来。 人是保住了,可是手却没有保住。从水里出来后,手上已经没有了肉,露出来的都是白骨!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大家都感觉很是恐怖。直到现在,这位老人的手还都是白骨呢。 (在这多说几句。据说魂魄7天探家,出门的时候便不再是人型了,他下辈子转世做什么,魂魄就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在门口撒上白灰,魂魄便会留下脚印。而他家的人就会知道自己亲人下辈子托生成什么。如过留下动物的脚印,家畜类的脚印,那么亲人以后就不会伤害这种动物,而且还应该好好的对待,怕伤害的是自己亲人的转世。当然,如果留下人的脚印,下辈子便是人了) --------------------------------- 第四十章 奇怪的声音 以下是我录音并纪录的内容:讲经历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沉重: “那年我才八.九岁吧,在上小学二年级。但那天晚上的事我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并且想起来还是很害怕!不知道我听到的是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那是在深秋的深夜,还是个好月亮地,几乎能清晰的看到屋里的所有东西。 母亲娘家有急事,所以天没黑就去了我姥姥家。而我父亲和人喝酒一直没回来。家里就我自己,因为没有自己单独在家睡过,心里很害怕。并且前几天,附近还刚死过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生前和父亲是朋友,经常来找父亲打牌。所以想到这些更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脑有点靡靡忽忽了,似睡非睡的那种状态。 忽然听见有人“咯吱”一声慢慢的推开了门。然后有脚步声进了客厅。我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就清醒了很多。刚要开口喊,听到一声“哎“的嘆息声。不是父亲的声音!
第30页 我第一感觉可能是小偷!但是又细一想,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心里害怕起来,慌忙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听见,那个声音在客厅里慢慢的走着步子,没开灯。 我忽然想起刚才那声嘆息声不就是和父亲经常打牌的那个死过的年轻人吗?想到这,头发直竖,心里一阵发凉!我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 那个声音变的急促,慢慢的象是在蹦。然后是蹦到桌子上的声音,‘嘣!嘣!’的!声音很大。又听到从桌子蹦到凳子上的声音,听到茶杯掉到地上的声音 停了一会,声音忽然没了。 我才敢喘口气,把被子慢慢露出一点缝,想看看是不是没事了。 屋子里被月光照的明晃晃的,看的很清楚。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虚掩的门‘咯吱’一声自己开了。根本看不到有人,但是却能听到脚步声向自己靠近。在宁静的夜里听的很清晰,很是骇人!我能感觉脚步声就在床前! 慢慢又走向门,门慢慢的自己关上了,‘吱,吱‘的然后猛的又自己打开了!象是被人用很大力气推了一把最后在那里晃门,时快时慢,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觉的自己在发抖,又极力控制着。因为不知道那个声音看到了抖动的被子,后果将是怎样 又过了会,门不动了,声音慢慢的到了小院子里。 我听到院子里养的几只鸡在叫,那个声音在撵鸡。几只鸡不短跑老跑去的声音,还‘咯咯’的叫 就这么不知道折腾了多大会,声音没了。 我在被子里喘着粗气,想哭又不敢哭,头上全是汗!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听见开院子大门的声响和父亲的咳嗽声。 然后父亲进了客厅,灯光透过被子缝隙,很刺眼。 我在也控制不住了!掀开被子跑到客厅,腿一打软,摔在地上。然后,然后‘哇’的大哭起来。 父亲看着我,很是诧异,不知道我怎么了。 哭了好一会,心里才觉的好受点,但是浑身还是在发抖。我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快一点了,外面小院子里一地鸡毛,几只鸡还在骚动的来回走着 但是客厅里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桌子上的茶杯也好好的,没有掉在地上,更没有脚印留下来,好像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敢肯定!那天绝对不是小偷之类,因为院子门的锁是好好的,在说小偷进来怎么敢发出那么大动静,还在桌子上乱蹦!神经病啊!并且那声嘆息太难忘了,分明是而且,能听到脚步声却看不到人 这一切真的太难解释了,是啥?” --------------------------------- 第四十一 打死了一只鬼 “说出来,吓死你!俺们庄有人打死过一只鬼!”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扯着嗓子一边说,一边卷着袖子。 “”我无言,旁边的一些听众更无语。 “日!不信啊!你去俺们村子打听一下!谁说瞎话谁是这个!”汉子用手势做了个王八状。 然后开讲起来; “我住在太和县,三角圆镇附近的李庄。 这事有十多年了,那时候村子里有几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当时也就三十来岁,玩的还很疯。那时候出去打工的少,人们也很清闲。 这天,又聚在一起打牌。从天没黑开始,战到了下半夜—— ---------------------------------—— 因为,‘大壮’输的多,嚷着接着来,非要干一整夜。 ‘撇子’看看表,说已经一点多了,太累了。‘大壮’不愿意,问其他人,其他人说,反正回家也叫不开门了,就打吧。 ‘撇子’说,那他要去方便一下,于是就提着手电筒出去了。 他嫌厕所太臭,就跑到离院子不太远的小河边。刚拉了一半,忽然听到一阵‘扑扑拉拉’的声音从头顶飞过。动静很大,象是一种很大的东西,比鸟大很多。因为是深夜,把他吓了一身汗。 然后,那个东西停在不远处的屋顶,很大,似乎比人还要大很多的样子。他顺势打开灯照了过去 灯光下,一个白忽忽的东西在房顶上,嘴巴很长,似乎还能看到尖牙!眼睛通红通红的盯着他 ‘撇子’屁股也没擦,提起裤子就往院子里跑。 进了屋子,看见人,才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哆嗦着‘鬼啊!有个鬼在那边的屋顶上!’ 屁!啥鬼把你吓成这熊样!胆小鬼吧!’大壮哈哈笑起来。 ‘谁跟你玩笑,真的。俩眼红红的,还能飞!’ ‘也不好说,最近,听说临庄刚死了人,闹的邪乎’一旁有人说话了。‘ ‘我长这么大,咋没见过鬼?三十几的人了,还信这?’大壮拍了拍胸口。‘看看去!’ ‘算了,这种事别莽撞,怪吓人的。’又有人说。 ‘谁不一起去,谁就是王八羔子!’大壮气忽忽的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手拿拿着一把铁杴向外走。 几个人及不情愿的跟在后面,‘撇子’走在最后,头也不敢抬。 外面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几道灯光左右照着上面。
第31页 走到河边,‘撇子’指着南边的屋顶说;‘就在那。’ 几个胆大的向南边跑了几步,灯光照到屋顶上。一个很大的白色的怪物在上面,这次离的很近。看的很清楚,白白的身体,头也是白的,嘴象大猩猩,一排牙很尖,灯光下闪着光。眼睛象一对红灯泡,舌头伸出老长!鬼似乎看到了靠近的人,嘴里发出象怪异的‘忽忽’声。并且伸长了手,鬼的胳膊和身体都是白色,并且连在身体上,就象蝙蝠一样 有两个人看到这么可怕的东西,掉头就跑。 ‘大壮’胆子确实不小,走到屋子边,把铁杴猛的砸向那个鬼。 听到物体的碰撞声,那怪物‘扑通’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怪叫声,声音很刺耳!大壮拣起铁杴对着怪物又是一下。后面两个人怕大壮吃亏,拿着棍子冲上去,对着白色的鬼一阵乱棍 那个鬼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这几个人走到鬼旁边,用脚踢了几下。确定这鬼确实死了! 灯光下,这怪物有一个人那么大,头象猩猩,眼是红的,象水一样,嘴巴淌着黄色的血。胳膊连着两身体是个白色的薄膜,身上的肉就象退过毛的白猪,硬邦邦的样子。手上长着五个手指,还有尖尖的指甲,看起来也很硬,后面还有一条一尺来长,就象猪一样的尾巴 大家谁也不知道是个啥东西,谁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村子里已经有人听到说这边打死了个鬼,有胆子大的,提着灯都来看当然,我也看了。(他一边用手比划着名) ‘这东西不是好兆头,赶快埋了吧!小心别遭霉运!’一个老头说。 于是几个人在河边树旁挖了个大坑,把鬼埋进去。不知道哪个还烧了纸钱和香 因为不是什么好事,第二天也没人宣扬,大家对这都很忌讳。 但是,还是有人传了出去。后来临村有胆大的后生,偷偷的去挖鬼的坟。切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象黑泥一样粘嗒嗒的东西” 我心里在想,如果有人说见到鬼,已经是很希奇的事,象这样打死只鬼真没听过。不过听他所说,不象是鸟类,或者其他动物,最起码不是地球上有的动物吧。那这又是个什么怪物呢?一个念头飘过脑海难道是落难的“外星人”?(哑然失笑) --------------------------------- 第四十二章 菜刀 在我们家乡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晌午顶儿,鬼露影儿:晌午错,鬼推磨:平静水面飘秤砣儿” 意思是,在中午12点左右的时候,在荒地或河边,你能看到鬼的影子,影子一晃而过,就是看不到人。而在12点半以后到一点多,你在荒远的河边,还能听到鬼推磨的“呜呜”声。并且也只能在白天这些时候,你才能遇到怪事。 大家都知道,过去的老秤的的秤砣是铁做的,在水里当然是下沉的,但是在野外河边独自待着时,水鬼便会捉弄你,把秤砣或重的物体拖出水面,引你下河,这时重物看起来便是飘的。如果你没在意上了当,那后果就(据说,水鬼只有找到个替身,淹死一个活人,他们才能投胎转世) 临村的刘老汉年轻时就遇到过这样的怪事,并且差点出了事 一次在夏天,他和村子里几个人去十几里外的集市赶集。(过去去集市叫赶集) 在集市里逛到中午,又累又渴,便想先回去,而一起去的几个人因为有事没办完,就没有一起回去。 大中午的,太阳很毒,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来到一条小河边。这里很偏僻,几里没有人烟,当地死了人,也往往埋在附近。 他走累了,便来到河边的一棵树下歇息一会。 河边的细风带着一丝凉风,很是遐意。 他边用草帽扇着,一边向远方眺望。心想,还要走不短的路呢,到家也不知道要多久。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河边的水里漂浮着一个东西,随着水波荡漾,便走过去看个究竟。 自由到旁边一看,乐了。原来离岸两米远的水面飘着一把菜刀。菜刀很新的样子,刀把子却是红色的木头。当时也没细想,只顾着高兴了,一把新菜刀也真值几个小钱呢。 他慌忙弯着要试图去捞,可是差的很远。他在旁边找了个树棍,试了试,还是差一点。菜刀在水里被波浪推的只打转 他把裤子捲起来,脱了鞋子,向水里走了一步。可是那把菜刀似乎在和他故意开玩笑,又向前飘了一点,还是差那么一点点。他只好又向前走了点。水已经到了膝盖以上,把裤子也弄湿了。他急了,干脆,自己走近点算了,反正裤子也湿了。 正往前走着,忽然好像碰到个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摔倒了。 这时候,水里似乎有一只手在拽着他,他不禁呛了几口水。那只手竟然拉着他,拽到饿深水区。虽然自己会游泳,可是被拉的根本施展不开。 他用里挣扎,浮出水面。而刚才那把菜刀早不见了,四面只有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猛的象被什么揪了一把,头皮发麻了,大脑“嗡”的一声。菜刀怎么可能飘起来呢?它是铁的啊,想起人们说的那句顺口熘,看来自己一定碰到水鬼了! 他拼命向岸边游着,心里很是恐惧!可是四面只能看到水,根本分不清方向,不禁又呛了几口水,鼻子也辣辣的。而水里那只手一直拽着他,一点也游不动,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第32页 他尽全里,游上水面,水里的手松了一下。这时候,从水里钻出了一个很恐怖的头!头很大,足有一口锅那么大,眼很红,并滴着血,五官出奇的难看,舌头伸的老长,没有头发一晃,水面的大头又不见了! 他终于支撑不住了,恐怖让他浑身抽搐起来,只剩下手臂在慌乱拔着水 “刘三!你在干啥?”忽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但是他还是在向下沉 不知道过了多大会儿,他觉的有几只手在向上拉他,很快把他带出水面。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是村子里的几个人在救他。 上了岸,他喘着粗气,脸色发清。 “你不是会游泳吗?怎么会淹着?”有人问他 而这时候,他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无法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回村以后,他才敢向众人说出他遇到的怪事! (以后,大家在郊外荒野的河边,看到河里有漂浮的重物,可千万小心了哦。或许飘着手机,mp3) --------------------------------- 第四十三章 鱼群 闲着无事,在澡堂泡澡,意外的听到这么个神奇的事.讲述这件事的人已经50多岁了,满脸刻画着沧桑,沉思的面孔仿佛又回到他的过去.—— ---------------------------------—— 那年他刚到三十岁,家住市郊区的农村,在乡镇工作,所以经常去市里开会.他家门口有一个不很大的池塘,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因为忙,也没人在池塘里放养过鱼类.但是里面偶尔也能钓到半尺长的鲫鱼之类.当年夏天有几个好事的年轻人用网捞过几回,所以现在基本没什么鱼了. 这天,又接到市里通知开会,研究计划生育之类的琐事.当天开到很晚,便在宾馆里下榻. 眯眯忽忽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看到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心里很是害怕.云里似乎有很多东西翻腾,紧接着下起了暴雨.他慌忙找避雨的地方,可是他到哪都能淋到雨,正纳闷呢.眼前落下一条很大的鲤鱼,足有牛那么大!鲤鱼竟然开口说话了:“请先生救我的孩子们!”他这么一惊,醒了过来,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浑身大汗淋淋,对刚才做的梦很疑惑。 第二天,回到家里已经上午了。他把昨天的梦讲给老婆听,老婆说:“别乱想了,梦到鲤鱼是好事嘛,是财气!” 两人正说着,外面天慢慢的黑了,紧接着一阵狂风,伴着雷声,片刻之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过了没多久,听到门口很嘈乱的人声。他便拿起伞出去看,只见很多人拿着脸盆,水桶,在池塘里捞着什么。 风很大,伞起不到什么作用,跑到池塘边,手里的伞早被风吹坏了。 只见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在池塘里逮鱼。鱼多到可怕的地步,几乎水面都有鱼在翻腾着,随便用盆就可以舀上来好几条,全是一两尺长的鲤鱼!人们哪见过这样的情景,似乎水还没有鱼多哦! 很多村民已经捞上来一堆,鱼在池塘边地面上不停的扑腾着,也只能任人摆布。 他想起昨天的那个梦,很是惊骇。便劝大家不要抓这些鱼,这事太蹊跷!因为他是镇里的干部,有些人便停下来,有的人却没理他,并嚷嚷着“又不是你家的鱼,你凭什么不让逮?” 雨慢慢小了,鱼也往水下沉,渐渐的不太多了。乡亲们满载而归,但谁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雨停以后,水面的鱼便看不到了。有些人不死心,用大网去捞,可是连条猫鱼也没有! 这些鱼让村里人吃了半个月,有的还去镇上卖了些钱。人吃过这些鱼也没什么事发生,大家也渐渐平静了。但是这种怪事还是有很多人议论了好久。 后来有人说,这是鲤鱼精搬家!因为自己法力有限,没那个能力带走太多的孩子们,腾云驾雾的时候落了下来。因为怕自己孩子们有闪失,所以提前给人託梦,希望能帮助它。 50多岁的老人讲完这些话,仿佛在想着什么,也许他对这件蹊跷的事还是没想通吧,因为毕竟是有知识的人,相信唯物主义。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不是我们所能讲清楚的 --------------------------------- 第四十四章 天眼 所谓的天眼,便是我们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些人却能看到,比如鬼怪.气脉对于是否存在天眼之说,大家有很多纷争,有的人认为不可能存在,有的认为是纯属巧合,有的人更对此嗤之以鼻. 现代科学高度发达,人们好象变的只相信自己所能理解的和看到的,对待希奇事物总是抱着排斥心理.他们会说,当真有天眼存在吗?为什么我却看不到他们所说的这些?如果有鬼怪他们在哪里? 那么我就说下,所认识的这位有天眼的人,他所碰到的一些正常人认为玄乎的事情. 有天眼的这个人,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在我们市一家网吧当网管.他小的时候,一直到十二岁,都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过了十二岁以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也没有以前遇到事情所拥有的预感. 在他五岁以前,他和其他孩子一样没什么区别.有一年夏天,他父亲在家里打死了一条两尺长的白蛇.然而没两个月,腰疼难忍,结果变成了个罗锅.而他,从夏天以后就得了眼疾,视力变的稍微模糊,但是夜晚看东西却比常人清晰.最神奇的是,他的舌头从那时候起长的特快,以至于能添到鼻子尖的上方。他小时候,邻居大孩子们常常哄着他添自己的鼻子看希奇。大家都说是他父亲打死白蛇的缘故.
第33页 从那以后,他便经常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他和别人一起出去玩,他会说,“你看,那边那个人好奇怪!就是树旁边的那个,他在看着我们”而你去看时,树旁边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有一次,他和母亲一起逛街回来。他母亲去旁边的一家小店买东西,他死活不愿上前,并对母亲说,“你千万别去!你看那个小店下面,站着好多没有头,没有肉的人”而后来,那个小店拆迁以后,从屋子下面扒出成堆的人骨,并且个个没有头盖骨! 有一年,在远方的舅舅来他家作客。他见了舅舅总是跑的很远,母亲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他说,“舅舅快不行了!你看他的肺全是黑色的!头上还顶着个黑圈圈!好吓人啊!” 他舅舅听到笑着说,“这傻孩子,我身体很棒哦,怎么会有事?瞎说话。” 而他舅舅从他家回去以后,没有三个月就死于肺癌,只有三十多岁。 还有一次,邻居家一个上中学的哥哥放学回来。他见到后说,“你看你!怎么搞的满脸鲜血啊?快去洗洗!”而当时邻居家孩子脸上很干净,对他说的话很疑惑。没想到,第二天去上学却死于车祸。 发生过好多怪事以后,有些人认为他说话不吉利。他父母也开始害怕了,带他去看过很多医生,包括精神病之类,可是检查结果,身体很健康。父母只好要求他和别人少说话,以免吓到别人或家人,所以他小时候一直很内向,不爱讲话。大家慢慢的,也都知道他有天眼的事情了。 记的有一天,我晚上出去玩的很晚,回来的时候在大院门口碰到他,他说他在等妈妈下班。并且拉着我小声说,“哥哥,你以后晚上不要出去了,你看街上好多人啊!都是烂半个脸,或者身上没肉的人。他们都是飘着走”可是当时马路上半个人影子也没有,吓的我半年晚上不敢出门! 而到他十二岁以后,慢慢的就看不到那些东西了,变的和正常人一样。也不乱说莫名其妙的话,视力也恢复了正常,人开朗了许多。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 第四十五章 住房惊魂 下面是我的电话录音部分!一个女生! 04年我大学毕业,生活也不像上大学那会那么紧张了,便想在北京城里找一所房子。之前上大学的几年,一直在北京大兴租的房子,房租很便宜,可是实在是太远了。于是这次,便想在城里找一个不太贵但位置好的房子。 先说说另外一件事。同班同学晓晖和媛媛在北京的长椿街地铁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两室一厅,一个月1500块钱。两个女孩一人住一间,但觉得还是太贵,于是便想找同学合住。小霞和男朋友决定来这看看房子。这个房子的位置实在是好啊!熟悉北京的朋友都知道,长椿街是属于北京的二环以内,交通非常方便,而且处于繁华地带,这里的房子一个月1500块钱真的非常值。小霞和男朋友去看了房子却没有住,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还在奇怪,这么好这么便宜怎么不住呢?于是便和晓晖约好去看房子。 房子就在长椿街地铁500米左右,靠进路边,是那种老式的回形楼。房子在二楼,确实非常老了,屋里的地板还是那种红色的木地板。屋里光线很暗,但还算干净,两间屋,一间大一间小,晓晖她俩住大屋,我决定住小屋。七百块钱一个月,当时便说好了,第二天我就和男友y搬了进去。其实这屋子给我的感觉并不太好,实在是太老了,地板踩上去都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并且一走进屋里,我就感觉浑身发冷,总感觉屋里凉风吹得嗖嗖的,不过就看中了这的地理位置—— ---------------------------------—— 刚住进去不到一个星期,我就遇到了小霞。小霞知道我住在那间屋子里,表情怪怪的,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说,我心里就感觉不太舒服,于是回去就让男朋友去问下小霞的男朋友,因为在学校时他们住在一层宿舍,比较熟悉。结果从小霞的男朋友那里却得知了件比较吓人的事情。 小刚(小霞的男朋友)说出了那天看房时发生的事情。下面我用小刚的视角来讲述这件事情。 那天,我和小霞去看房子,刚走进那房间我就感觉很不舒服。倒不是别的什么,只是觉得房子实在是太旧了,地板踩上去都是吱吱做响,我当时就有点不愿意住。不过小霞和晓晖关系很好,看她的样子是很想在这住,我也就勉强陪着她。 她和晓晖还有媛媛在大屋里聊天,三个女人凑一块真是有聊不完的话,我自己在旁边听得没趣,于是就四处看看。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三个女人还在聊,我无聊死了,就坐在小屋的床上听歌。 在屋里一边听歌一边观察,我就觉得屋子里实在是太暗了。现在就下午四点多,屋里却像是晚上7、8点了,于是我起身去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太阳很大,阳光却照不进屋里来。楼下是个小型的菜市场,沸腾的人声从楼下传来,很是热闹。这时候,我看见一条白色的纱巾从窗外飘过,当时我就想,楼上不知道哪家晾的衣服掉下来了。大约过了不到二分钟,我又看到一条白色的纱巾从窗外飘过,于是我起身来到窗户前,伸出头准备往上看看,看是哪家衣服掉下来了,结果我刚把头伸到窗外,往上一看,只看到一女人正倒吊着看着我。头发很长,倒挂下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头发丝飘在脸上的感觉。我吓得大叫一声,接着就晕倒了。后来还是晓晖和小霞一起把我送到医院。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一直高烧不退,被折腾坏了。这件事以后,我哪敢和小霞住在这啊,你们俩胆子可真大啊!
第34页 以上是小刚对我男朋友说过话。我当时听了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很简单,我觉得小刚的话不可信,实在是太狗血了。大白天的,一个白衣长发女倒挂在窗户外,这样的情节,像极了日本某白痴鬼片里的场景。我猜想是小刚对房子不满意,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才编出这么一段见鬼记的。 住了大约一个多月,一直也没什么事发生。唯一让我感觉不舒服的就是房间真的太旧太老了,而且照不到阳光,在屋里呆着我就感觉很冷。屋里的厕所也是老式的厕所,连门都别不上,只能关着,水管都生绣了。听说这个房子已经整整有五十年的历史了。不过这里交通着实方便,我便在这里住下来了。 一天晚上,我在厕所洗澡,厕所里的水特别小,洗澡也比较冷,我心里想着赶紧洗完。那天就我和晓晖还有y在家,媛媛在外面跑场跳舞,一般回家都很晚了。奇qisuu书那时候大约也就是九点不到吧,我正在洗头,就听见脚步声传了过来,一直到厕所门口就没了声响。我以为是他俩谁要上厕所呢,于是便说:等会啊,我马上洗完了。可是我却没听到任何回答,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没过一会,我又听到了脚步声,这次还是走到厕所门口就没声了。我这次注意听了下,是拖鞋的声音,我就问:y,是你吗?结果也没人回答我。我又说:媛媛?还是没有人回答。我就拉开门,大声问:你们刚才谁在厕所门口啊?y听到后就跑过来说,没有啊,我们在看电视呢!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联想起以前的经历,心里暗嘆,不会吧……又被我遇上了? 但这件事情我并没告诉大家,因为我总是怀着侥幸的心里,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又出了一件事情。 那时候我们在海淀剧院排练话剧,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很辛苦。那天是星期三,结果我们家里的水管坏了,需要留人在家看守,于是我和晓晖就留在家里,也藉机偷一天懒。水管上午就修好了,下午我就和晓晖窝在她床上看电视。大约是下午二点多吧,我俩都困了,于是就躺床上睡着了。突然我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了。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大家可以试试,闭上眼睛,让朋友拿手指在离你鼻子很近的地方轻轻的晃动,这时候就会有一种感觉,我说不出具体的感觉,但那天我就像是这样,感觉到有人离我很近很近。因为我平时就比较敏感,比如说坐公车,如果人太多或者别人不小心碰着我,我就感觉身上会起鸡皮疙瘩。那天就是这个感觉。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结果并没有异样,晓晖还在睡。我就想是自己睡迷糊了,于是我就去厨房洗了把脸。今天我感觉水流声特别响,当时也没别的感觉,只是在想,今天怎么这么静啊!想到这,我一下觉得不对劲,因为平时这个时候,下午正是外面最热闹的时候,要下班了,各种小贩都出摊了,但奇怪的是今天我一点声音也没听到。我一下子冲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却呆住了。外面灰濛濛的,起了一层大雾,什么也看不清,屋外的楼房什么的都看不见了。大约不到三十秒吧,各种叫卖声和汽车声传入我的耳朵,外面的景色也恢复正常。我吓得不轻,但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痛得我叫了起来,我没有在做梦呀!刚才是怎么回事呢?晚上y回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y安慰我说一定是我睡迷糊了。我自己也希望如此。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又出了件事。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灯亮了,听到y出去声音,我估计他是去上厕所了。没过一分钟吧,我就感觉床轻轻的震动了一下,床是房东留下的,有一个席梦思,虽然不太好,但也能用。所以有人坐下的话,我能感觉的到。我只感觉到有人坐下了,却没感觉到躺下,我以为是y回来了,便说,你自己还不睡啊,快关灯,明天还早起呢!那会实在太困了,我也没睁开眼睛。结果我就感觉到灯关了,又有人坐下来的感觉。但还是没有躺下的感觉。我有点生气了,就说:快睡吧!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他,结果发现手接触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猛的睁开眼睛,四周很黑,但门外隐约有光传来。我吓得大叫y的名字,只见y慌忙的跑了过来,并把灯拉开。我看见他,一下子哭了起来,抽泣着说了刚才的事。y也吓了一跳,因为他去厕所的时候的确是开了灯的,但刚才他回来的时候,灯却是关着的。这一次,绝对不是我做梦或者是睡着了,有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而且关灯的事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我俩便把这事告诉了给我们排戏的老师。刚好有个姓黄的编剧,是个佛教徒,听了以后,很慎重的让我们最好别在那住了。第二天他还拿了一本金刚经和一张唱佛经的cd,让我们回去在屋里放。我们回家以后,先把金刚经放在桌上,然后放上了那张cd。两个师傅唱的,非常动听,合声也唱得很好,但奇怪的是,刚放上cd,我就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哭声。而且不是那种隐隐约约的哭声,是很清晰的,就像在这间屋里哭一样,哭声的音量也很正常,我就问y和晓晖,有没有听到哭声,可是他们都说没听到。大约哭了有五分钟,哭声才隐约消失了。 说也奇怪,自从在家里放上金刚经以后,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而且我回到屋里,再也没有浑身发冷的感觉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也喜欢上了佛经,没事的时候就听听,或者看看。其实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觉得在读佛经或听佛经的时候,心里特别平静
第35页 --------------------------------- 第四十六章 部队怪事 我很多同学和朋友都曾经在部队呆过.以前就听说部队的奇事很多,后来很多朋友都给我说过他们在部队里的经历,的确是比较神奇. 我哥哥姓马,大家都叫他小马,他曾经在部队呆过很多年.他遇到的大多数异事都是他在昆明当兵时发生的. 那时候,小马在昆明当文艺兵.文艺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平时也不操练,最多就是练练功,排排舞什么的.有一次全连要开文艺晚会,让小马他们准备一个表现新兵入伍的舞蹈,离演出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时间非常紧张,所以小马他们那段时间早起晚睡,天天都排练到很晚. 有一天晚上,大家排练到夜里一点了,都散了,因为小马上主角,所以他决定再留下来练习一会.他们排练的地方是在部队的多功能厅,舞台下方是一排一排的座椅,就像普通的电影院一样,椅子没人坐的时候就是竖起来的,有人坐就得把椅面放下来.因为是晚上了,怕影响别人休息,小马也没有放音乐,自己嘴里数着一二三四,反覆的跳着那几个比较难的动作.夜深人静,四周没有一丝声响,空旷的多功能厅里,只听到小马的脚步踩在舞台上的木地板上的声音. 正当他跳得忘情的时候,然后听到下面椅子被人放下来的声音.小马一下停住了,因为舞台上的灯光是开着的,站在舞台上,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台下的情形,小马也看不见下面是谁坐了下来.他又仔细听了一下,并没有别的声音再传来,小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开始练习起来.就在他跳了不到一分钟,他又听到了有人座下的声音.这一次,小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于是他就站在舞台边上使劲往下看.他看到第二排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人,但因为下面实在太黑了,他看不清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小马一看是穿军装的,心就放下来了,以为是哪个战友睡不着来看他们跳舞.(以前他们晚上排练常常有战士来看)小马接着跳了起来.他又跳了半个小时,发现那个人还坐在那,他看看了时间,都二点多了.于是他决定把舞蹈从头到尾跳一次就回宿舍睡觉. 当小马跳完以后,舞台下面传来了掌声.啪啪的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清晰.小马看对方这么捧场,就说:哥们,我今天晚上就跳到这了,你走不走?我们一起走啊,我要关灯了.结果舞台下面并没有人回答他.小马以为是他站舞台上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于是就走下台去,可是他走下台以后,发现刚才还坐着人的位置上一个人也没有.小马还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张椅子上根本没有人坐过的痕迹!因为椅子表面有一层软皮包着的泡沫,如果有人坐的话,短时间里会留下一个印子的,但这个座位上一点人坐过的痕迹都没有! 小马心里吓了一跳,又四处的找了找,根本就没人.小马又发现一个问题,没人坐的那个椅子椅面却是放下来的.这种椅子如果没有人座肯定椅面是冲着椅背的.(形容得不太清楚,反正就像是电影院里的那种椅子.)除非是椅子坏了!小马感到心里一阵阵发麻,连灯都没关便跑了出去.就在他跑到门口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椅子发出了自动弹回去的声音,就像是原本坐在上面的人突然起身了似的.小马吓得飞奔回宿舍,第二天晚上说什么也不敢自己再呆在多功能厅排练了! 小马在部队,还是比较轻松的,文艺兵嘛,除了排练演出,平时几个战友在一块,免不了捣蛋什么的!.有一年夏天,几个男的实在是馋得不行了,平时部队的伙食油水比较少,于是就决定去部队周边偷老乡的鸡来吃.那天晚上熄灯后,小马和几个男兵就悄悄的熘了出去.在部队不远的一户农家,他们发现了目标.这家人的院子里养着几只山鸡.说干就干,几个人干净利落的偷了一只鸡就跑回了部队.悄悄的来到厨房,也不敢生火做饭,便接了一大盆热水,把整只鸡放在开水里,直接烫了烫就开始吃.鸡肉根本没熟,但几个馋坏了的小子也不管了,三下五除二便把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了鸡,几个人就准备回宿舍,路上经过娱乐室,忽然听到里面有打撞球的声音.小马几个人想:原来还有同道中人啊,于是便准备进去一起玩玩.谁知道走到门口,却发现娱乐室的门是锁上的,而里面打球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小马吓了一跳,想起老兵们说过,部队里这种奇怪的事情很多,难道他们也遇上了?几个人不敢再逗留,便急忙的往宿舍跑. 宿舍必须经过操场,几个人走在空旷的操场上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小队人正在走正步.这下他们更奇怪了,他们是出来偷吃的,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在出操吗?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是非常整齐的走正步的声音.小马他们决定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还有毛病似的在这操练.结果等脚步声离他们非常近的时候,几个小子吓得魂飞魄散!大约有13个人正朝他们走来.这十几个人穿着非常老式的军装,衣服上很脏,能看出来有血和泥土,脚上居然还缠着绑腿.最为恐怖的是,这十几个人都没有头!小马后来说,当时他吓得根本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这一小队人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几个人吓得浑身发抖,直到这队人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他们整齐的脚步声.等小马他们回过神来,几个人狂奔回了宿舍,第二天都吓病了,小马更是三天没起了床. 结果还有件比较搞笑的事情.第二天老乡就跑到部队来找领导,反映有战士偷了他们家养的孔雀.小马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他们偷的不是山鸡,而是孔雀!
第36页 --------------------------------- 第四十七章 梦中仙子? 杰是在海南当的兵,热带地区气候是非常好的,他们宿舍外面是一排一排的芭蕉树,长得非常茂盛,绿油油的大叶子,每到果实成熟的时候,还会结出芭蕉,居然味道也非常不错. 杰的宿舍有一个河南兵,是从农村来的,人非常老实.用杰的话来说,是非常傻男兵们在一起,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女人.这也难怪,一群20出头的小伙子,平时在一起不聊女人又聊什么呢? 这个河南兵姓尹,人老实,长得却很难看,杰他们常常取笑他说他这辈子想找到老婆除非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而小尹每次听他们这样说,就非常生气,但也不敢反驳.他越是这样,大伙就越爱取笑他.那时候好多男兵都有女朋友,每次收到女朋友的信,大伙都羡慕得不得了.只有小尹,在部队两年了,从来没有人写过信给他. 可是这个月,大伙都感觉到小尹变了.怎么说呢?感觉小尹变得神采飞扬的,经常傻笑,杰他们都感觉这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呀?可是奇怪的是,照样没有人写信给小尹,小尹也从来不出部队,每天晚上总是很早就睡了.大伙渐渐发现,小尹越来越瘦,整个人气色非常不好,每天出操也是没精打彩的样子—— ---------------------------------—— 结果有一天,大伙起床出操,小尹却没有到场.这下大伙更奇怪了,小尹每天可是最早起床的一个,今天是怎么了?于是班长就让杰去看看.杰回到宿舍,看到小尹躺在床上,他以为小尹睡过头了,便过去叫他.谁知道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推,小尹都没有反应.这下把杰吓坏了,把班长叫来,大家才发现小尹整个人都昏迷了.于是大家便决定送他去医院.谁知道在搬动小尹的时候,却发现他右手手腕上繫着一根红绳,而红绳的另一头,居然是系在宿舍窗外的芭蕉树上! 大伙把小尹送进医院,小尹昏迷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医生也说不出小尹是怎么回事,只是说他身体状况很差.小尹从医院回来,在班长的追问下,这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二个月以前,小尹听到战友们聊天,说起如果睡觉前把红绳系在手上,另一头系在芭蕉树上,晚上就会梦到芭蕉仙子来和他约会.其实说这句的战士当时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没想到小尹却当了真.当天晚上他便找来了红绳照这个办法把绳子系好.结果连续七天,小尹不但没梦到美女,甚至连梦都没有做.结果就在第8天晚上,小尹果然梦到一个女人.女人在梦里说,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来陪你吧.从那天开始,这个女人天天都会在梦中与小尹相见,并且夜夜春宵(——#这是杰的原话)后来小尹也渐渐的觉得不对头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于是便悄悄的在睡觉前把红绳解开了.没想到,他还是照样梦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说,她很喜欢小尹,希望小尹能一直陪着她.这时候,这个老实的农村小伙才开始害怕了.出事那天晚上,他繫上红绳,想好好的和这个女人谈谈,谁知道刚睡着,就梦到那个女人一脸愤怒的样子对他说:你想摆脱我,可没这么容易,这么多天了,你以为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吗?结果小尹第二天就一直昏迷了. 大伙听了以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倒是他们的班长,一个土生土长的海南人,却说,在海南真的有这样的传说,不过没人会傻到去试的.班长是个急脾气的人,二话不说,带着几个战士,当天就把他们宿舍外的所有的十几棵的芭蕉树连根拔掉,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说来也是小尹运气好,居然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梦到过那个女人了 --------------------------------- 第四十八章 回魂 电话录音!一篇短故事! 我们总是听说,去世的人如果不是死在家中,在去世的第七天,他一定会回家的.今天我们就说一个回家的故事. 05年,我(边启我的朋友)搬到了北京右安门附近.老式的居民楼,紧临街边,交通也算是方便,附近比较繁华,菜市场,超市,学校,配套设施非常齐全.我家对面是北京的一个比较大的小区,叫开阳里,听说是属于经济适用房.小区很大,都是一些20层左右的高楼. 有一天,我下楼买菜,回家时走到楼下,看见一群老太太坐楼下晒太阳,无意中听她们说起了前些时候发生在开阳里的一件事情. 开阳里的正门就在我家住的楼的正对面,小区保安据说是24小时巡逻,右安门派出所就在附近,治安也是非常不错的.小区有一个新来的保安小林,这个星期轮到他值夜班.小林非常负责,值班的时候不像一般的保安就坐在屋里看电视,他值班的时候,一般都是四处查看有无异常情况.一天晚上,小林巡逻到小区后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短发女子坐在小区的门口哭.小林很奇怪,就上前问这个女子怎么了.女子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说:我找不到家了,我要回家.小林一看这个女子这种情况,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个女的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但小林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于是就说:你家在哪?看看我能帮你不.女子指着小区里面说:我家就在这,可是我找不着了.小林这下更确定这个女子智力方面有问题,心想是不是哪家住户的亲戚,智力有问题,一不小心走丢了的.于是小林就说,这样吧,派出所就在附近,我送你去那吧,明天我再在帮你打听下.女子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小林就带着这个女子往派出所走.派出所在小区前门出去的马路对面,小林便带着这个女子从后面往前门走.大约走了三分钟左右,这个女子就惊喜的说:我找到了,我家就在这!说完便小跑着往那幢楼房跑去.小林看着这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洞中.
第37页 这件事过去后小林也没再多想.第二天一早,小林正准备下班,就看到小区里有灵车开了出来.并且有业主把花圈摆放在了小区门口.原来是小区里有一家人有人去世了.一大帮人捧着死者的遗像神情悲痛的往小区门外走.小林无意中看了一眼遗像,吓了一跳,那个死者的样子和他昨天晚上见到的女子非常像!小林又是害怕又是好奇,于是悄悄的去打听了下,才知道死去的女子一个星期以前在天津出了车祸,当场就去世了,遗体直接在天津就火化了.小林出了一身冷汗,昨天正是死者去世的第七天,第七天正是人们常说的回魂夜啊! --------------------------------- 第四十九章 外公来了! 以下是录音部分!是我们在饭店吃饭的时候老闆娘给我们讲述的故事! 我的外公在我小学一年纪的时候就因为脑溢血去世了.外公是个勤劳朴实的人,一生中还没享过福,就匆匆的离开了人世.当时我年纪还小,对外公的去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奇怪大人们为什么这么难过.那时候我和外公也不是很亲近,因为那时我的爷爷奶奶非常的疼我,而外公却很喜欢我的表姐.(其实我现在想想,外公一定也是非常疼我的,而我那时候却只记得我的爷爷奶奶,对于外公的印象真的很淡很淡.) 那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发现妈妈不在家,邻居的一个阿姨把我叫到她家吃饭,还告诉我说我外公去世了.我愣愣的没什么反映,一会,妈妈回家了,一看就是哭过的.直到开完外公的追悼会,我都没有哭,看着表姐表妹们哭得那么伤心,我有些不知所措—— ---------------------------------—— 外婆说,外公走得一点痛苦也没有.从发病开始,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好像还不到一个小时吧.外婆说,外公去世的那天早晨,像往常一样,外公早早的就起床了.外婆还在睡,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公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和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声音很大,然后就听到开门的声音,脚步声消失在了门外.外婆就在里屋喊外公的名字:你去哪啊?就听外公在厨房说:我哪也没去啊,我在厨房呢!外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后来外婆说:那天早晨,我听到的脚步声,一定是你爷爷的魂魄让人带走了啊! 外公去世后,基本家里每个人都梦到过,只有我从来没梦到过.那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外公在生我的气呢?因为我都没有哭.而跟外公最亲的表姐,在一天早晨醒来后,告诉她的父母,外公回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候表姐家里住的是平房,只有一间屋,平时都是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床的斜方就是厨房,厨房门口是一个木制放洗脸盆的架子.表姐说,每天半夜,她都会莫明其妙起妙的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外公像生前一样,穿着工作服,直直的站在洗脸架的旁边看着她,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表姐说她一点也不害怕,她知道是外公回来看她的.这种情形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每天表姐半夜醒来,都能看到外公.我二姨(表姐的妈妈)知道这个情况后,晚上不敢睡觉,就守着我表姐.结果果然,半夜二点半左右,表姐就醒过来了.还对她妈妈指着洗脸架说:外公就站在那的,现在还在呢!我二姨感觉很害怕,可是看我表姐也没受伤也没生病,便在心里说:爸,我知道你捨不得小英,可是你这样会把孩子吓坏的.结果一个星期以后,表姐就再也看不到外公了. 后来还有一件事.表姐患了急性肝炎住院了.二姨和二姨父天天守在医院,很是担心.因为那时候表姐也就12岁左右.结果有一天,表姐突然又发起了高烧,怎么也退不了.医生说如果明天还不能退烧的话,表姐就会有生命危险.结果那天晚上,我姨父守在表姐的病床前,晚上睡觉时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外公来了,站在病房的门外,对他说:我来接小英走.我姨父在梦里特别清醒,他知道外公是去世了的,很害怕,就对外公说:您别接小英走了,我们知道您喜欢她,捨不得她,但是小英还小啊!外公就一直说:我是来接小英走的.说着还拿手来开病房的门.我姨父死命的抵着门不让外公进来,就在这时,突然看到桌上有一块红布,(我外婆拿来的,说对表姐有好处!)于是就拿起这块红布一下子从门里递给了外公.外公拿着红布,嘆了一口气,转身走了.我姨父也一下子醒了过来. 结果第二天,表姐的烧就退了.姨父对大家说起了这个梦,家人都说,外公是真的捨不得表姐啊! --------------------------------- 第五十章 佛像 关于妞妞的一篇故事! 虽然我没见过妞妞的妈妈,但是从妞妞的嘴里,我知道阿姨一定是个善良勤劳的女人,我很喜欢她,这个故事发生在妞妞出生的前一年。 79年,绥化还不是很富裕的一个地方,(呵呵,好像那时候富裕的地方都比较少吧。)妞妞家住在平房,厕所离家走路得走7、8分钟。有一天,妞妞妈妈下班,骑着自行车经过离家最近的一个厕所时,就去上厕所,免得一会还得出来,大冬天怪冷的。 她刚走进厕所,就发现厕所与厕所相隔的墙上不知是谁搁了一座弥乐佛像,佛像雕刻精美,似玉非玉,妞妞的妈妈一见就非常喜欢。她本来想把佛像拿回家的,但又怕是哪个粗心的人不小心忘记在这的,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妞妞的妈妈总觉得把佛像这样放在厕所非常不敬,于是就把自己带的纱巾取下来,把佛像放在上面并且包好。走的时候,她还恋恋不捨。 结果她骑上自行车,走了不到100米,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雪地里。一抬头,就看见那尊弥乐佛正对着她笑,不知道怎么的,刚才那座佛像居然出现在雪地里,还绊了她一跤。妞妞的妈妈觉得是这尊佛像与自己有缘,于是高高兴兴的便把这尊佛像请回了家。
第38页 佛像请回家以后,妞妞的妈妈细心的收拾了一个柜子,又把佛像擦拭得干干净净,把佛像放在柜子上,还供上了水果与香火。这样过了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每一天,妞妞的妈妈都会上香,非常虔诚。 那年年底,妞妞的妈妈就有了妞妞,家里人非常开心,农村虽然不富裕,但生活还是比较宽松,家里人对妞妞的妈妈照顾也非常细心。一家人都在猜是男孩女孩,大家都希望是个女孩,因为家里已经有一个男孩子了。结果有一天晚上,妞妞的妈妈做梦,梦见了那尊弥乐佛,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往她怀里一放就不见了。妞妞的妈妈低头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心里开心得不得了。醒了后就对家人说,这次是个女孩。结果不久后,果然妞妞就出生了。这下,妞妞的妈妈更是喜爱这尊弥乐佛了。 84年,妞妞四岁,有一天,妞妞的爸爸妈妈有事情要进城去,便让四岁的妞妞和10岁的哥哥自己在家。妞妞的妈妈进城去办事,路过一家商店,偶然从镜子里又看到了那尊弥乐佛的影子,她感到很奇怪,以为是自己眼花,再仔细一看,真是家里那尊佛像,并且佛像的手指向东方。妞妞的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东方,突然反应过来,她家就在东边,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结果她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回家一看,果然出事了,原来是妞妞突然发了高烧,一个劲的哭,送到医院一看,居然是出水痘了,但是因为送到医院及时,妞妞一点事也没有,没几天就康复了。妞妞的妈妈回家后对佛像上了香表示感谢。 96年,一天早上妞妞的妈妈起床后,突然发现佛像上不知道是谁给罩上了一块红布,问家里人都说不是他们弄的,妞妞的妈妈就琢磨着难道是家里有喜事?结果果然,下午哥哥就打电话回家说他考上北京的一所大学了。全家人都高兴坏了。 从79年到现在,那尊佛像一直在妞妞家,偶尔会给妞妞的妈妈一些提示,有一次妞妞的妈妈去庙里,对一个老和尚提起此事,老和尚笑着说,那尊佛像一定是和她有缘,所以才会来到她家陪伴她 --------------------------------- 第五十一章 动物 电话录音,内容如下! 我非常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小猫小狗,那天看电视,报导有个小姑娘非常有爱心,喜欢蛇啊、蜘蛛之类的动物,她还说,人类以自己的审美去喜欢动物,看到蛇、蜘蛛长得难看就不喜欢,第一个反映就是把它们弄死,这样是很不公平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当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去喜欢它们。 但是我相信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前年,我家附近发生过一件事情,更是让人感动。 我家住在城市里一个老式的居民小区,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以及一些收入不高的平民百姓。隔壁楼里住着一位李奶奶,已经快80岁了,独居在一套小楼房里。李奶奶老伴去世得早,她辛苦的把三个儿女拉扯大,可是到了晚年,三个儿女却很少回来看她。李奶奶养了两只猫,一黑一白,这两只猫,一直陪伴着李奶奶。因为我家也养了猫,所以有时候我奶奶就会给李奶奶家送一些猫食过去。这件事是奶奶告诉我的。 前年冬天里的一天,大家发现李奶奶家的两只猫叫得非常历害,简直已经影响了人们的正常生活了。大家都知道这两只猫是李奶奶的宝贝,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这两只猫就像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叫,整整叫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邻居都受不了了,于是去李奶奶家敲门,希望她能管管这两只猫。结果敲了很久都没人来开门。邻居张大妈以为李奶奶出去了不在家,也就算了。结果到了中午,有人突然发现四楼李奶奶家的阳台上出现两只猫,两只猫站在阳台的边上,其中一只黑色的猫,突然纵身往楼下一跳,直接摔在了楼下的人行道上,当场就死了。大家吓了一跳,都在楼下叫:李奶奶,你家的猫掉下楼了!结果没听到李奶奶的回答。这时候,张大妈觉得不对劲了,好像从昨天早晨就没有见到李奶奶,今天早晨她去敲门,也没听到李奶奶在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于是大家赶紧打了110。结果民警赶到把门撬开一看,李奶奶躺在客厅的地上,已经是人事不醒了。大家赶紧把李奶奶送到医院,原来李奶奶突发心脏病。不过很可惜,送到医院时,李奶奶已经不行了,最终离开了人世。大家回想起那两天两只猫反常的一直叫,是不是在向邻居们求救呢?大家都说那只黑猫跳下楼,就是要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因为门锁着,猫也出不去,最后才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来通知大家。虽然李奶奶最终还是去世了,不过大家想起慈祥的李奶奶和她家那两只可敬的猫,心里都觉得非常感动—— ---------------------------------—— 还有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在我家楼下。 我家住6楼,二楼的尹大爷家里养了一只八哥,非常可爱。每次只要听到有人在楼下叫卖声,那只八哥总会捏着喉咙说:公共场所,禁止嗓音!大伙一听到这,都会乐个不停。八哥平时最爱说的一句话就说:李爷爷,我爱你,就像八哥爱吃玉米~李大爷对这宝贝八哥喜爱得不得了,天天给它吃好的喝好的,每天都带着它去公园散步。 四川人过年,都喜欢做一些腊肠、腊肉,等着过年的时候食用,李大爷家也不例外。去年过年的时候,做了好多的腊肉香肠,晾晒在阳台上。结果有一天晚上,李大爷家的香肠腊肉被人偷去了好多,最可恨的是,那小偷居然还留了一张字条:李大爷,今年的味道没有去年好,希望继续努力!这可把李大爷整得是哭笑不得。据大家分析,这一定是熟人做的,可是这点香肠腊肉啥的,丢了也没办法报警,李大爷只好自认倒霉。
第39页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有一天李大爷带着八哥去楼下散步,在一家茶馆看人家打麻将的时候,突然那只八哥对着一个正在打麻将的小伙子说了一句:香肠腊肉好吃吗?李大爷一看,是隔壁楼的小周。小周一听八哥的话,脸都红了,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八哥又对着小周说:没有去年好吃,你干嘛来偷,没有去年好吃!你干嘛来偷!在李大爷怀疑的目光下,小周脸红得更是下不了台,估计是自己做贼心虚,不好意思的对李大爷说出了实情。原来,正是小周悄悄爬上李大爷家的阳台偷了些腊肉香肠吃。他也没有恶意,就是嘴馋,没想到,居然被八哥认了出来。这件事传开以后,大家都说这只八哥实在是太可爱了,李大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李大爷说,那天八哥说的那些话,他从来都没有教过八哥说这么复杂的话呢! --------------------------------- 第五十二章 不要回头 边启所讲述的一个故事! 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说,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面朝西方,这个时候,你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鬼。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我也从来没敢去试过```我相信,也不会有人去试的吧! 言归正传。海子是我大学同学,典型的东北男人。海子今年28岁了,但他一直强调自己是80年出生的,呵呵,为人非常风趣,非常讨女孩子喜欢。 海子上大学以前,曾经做过木材生意,从东北老家运送木材到俄罗斯边境,生意利润不错,也算是小赚了一笔。后来据他说,因为热爱艺术才来到北京上的大学。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海子来到北京以后。04年我们大学毕业,各自在北京租了房子,我比较倒霉,住进了前面提到的老屋里,海子和几个男生在北京西四的一个胡同里租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离白塔寺不远)在胡同的深处,从胡同走出来得近十分钟的时间,但房子不错,位置也不错,便一直在那住了下来。 04年冬天里的一天,海子和几个朋友在簋街吃完火锅,便打车回家。胡同很小,车进不去,海子便在胡同口下了车。车到胡同口,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那天海子渴得不少,已经是半醉状态,坐了车以后胃里翻腾得历害,下车就靠在墙边哇哇大吐起来。吐完后海子歪歪歪斜斜的便朝家里走去。刚走了不到10米,海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女人的脚步声,在深夜的胡同里,高跟鞋的声音清晰异常。海子想:居然还有女人和自己一样,大半夜的才回家。海子一边走,一边轻轻的哼着歌,那个脚步声就一直在他身后,一直到楼下。海子心里奇怪:这女人也住这?于是他便停住准备回头看看,结果他刚停住,那个脚步身也停住了,等他回头看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海子当时晕乎乎的,也没多想,便转身上了楼。结果他刚迈步,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下子,海子真觉得不对劲了,但他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难道是遇到抢劫的了?但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身后的脚步声是个女人,而且如果要抢劫的话,从胡同一直走到这差不多有10分钟的时间,足够抢了。短短的四楼,海子故意走得很慢,但脚步声却一直在他身后。直到海子进了家门,脚步声才消失。 第二天,海子和同学说起这事,大家都说是他喝多了迷糊了,确实,昨天晚上海子自己也是晕晕乎乎的,于是也没放在心上。这件事情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海子在外面拍完戏,又和剧组的几个哥们在外头喝了点酒,夜里三点了才晕晕乎乎的往家走。刚走到胡同口,海子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就觉得有些发毛,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两腿一抬就开始跑了起来。一口气跑了好几百米,身后并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传来,海子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胡同边上的一张椅子上。这里是平时居民健身的地方,放着一些健身器材和几把椅子。海子刚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吓了一跳,是女人的长发!海子惊骇之下就要回头,可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脖子怎么都动不了,那缕长发还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感觉是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结果头发搭了下来。正在这时候,海子就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请你不要回头,请你不要回头。海子后来说,真的是感觉到的,耳朵好像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是就感觉到有人在这样对他说。海子吓得浑身发抖,但他平时素来胆大,当时海子心想:tmd,豁出去了,怎么也比吓死好。于是海子一咬牙,一使劲,浑身一震,又能动弹了,他马上回头,结果身后什么也没有。 海子一口气跑回家,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半天没回过神来。那缕长发拂在脸上的感觉那么真实,难道刚才又是自己喝多了的幻觉吗? 事情大约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有一天海子带外地的朋友去潭拓寺游玩,一个老和尚看了海子半天,对他说:小伙子,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海子想起那两次的事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和尚,老和尚听完后笑着说:已经没什么事了,以后别再那么晚回家了。如果实在是要走夜路,听我一个忠告,走夜路的时候,尽量不要回头看身后 --------------------------------- 第五十三章 天黑请闭眼 我的一个朋友许东说的一个故事!
第40页 天黑请闭眼,在玩杀人游戏前总会先这样说。十年前,杀人游戏还没有开始流行,而在我们中流行玩的天黑请闭眼的游戏却远比杀人游戏刺激恐怖。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在深夜的房间里,关上灯,四个人各站在a、b、c、d一个角,游戏开始以后,大家都闭上眼睛,第一个人从a角走到b角轻轻的拍一下站在b角的第二个人,然后原地不动,第二个人被拍以后就从b角走到c角轻轻的拍一下第三个人,第二个人原地不动,第三个人被拍以后就从c角走到d角轻轻的拍一下第四个人,第三个人原地不动,第四个人就从d角走回a角,这时候,大家可以算一下,a角的第四个人,应该是不会有人拍他的,但是,这个游戏的恐怖之处就在这里,第四个人站在a角会感觉到有人拍他!—— ---------------------------------—— 十年前,那时候我还在艺校上学,从同学那里我们知道了这个游戏,大家都觉得很神秘,又很好奇,于是同学们便约好在明天晚上玩玩这个游戏,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拍到第四个人。我当时也非常好奇,于是便要求也参加这个游戏。 学校有一个大排练厅,正前方的墙就是一大面镜子,其他三方都是用来练功的把杆,实在是一个玩这个游戏的好地方。毕竟都是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天晚上十点钟,我和另外三个同学便相约来到了排练厅。其实平时这个时候排练厅都是锁上了的,但是那天也真是奇怪,排练厅居然没有锁,我走进空荡荡的排练厅,心里就后悔了,还是感觉很害怕,于是我坚决不要站在d角,我可受不了被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从背后拍一下的惊吓。于是大家推来推去,我们四个人里唯一的一个男生小瑞便倒霉的成了那第四个人。我们把排练厅的大门关上,然后闭掉了所有的灯,其实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排练厅的镜子映着外面的路灯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的,我的心跳得怦怦怦的,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我也非常想知道这个游戏的结果。大家准备好以后就开始了,我站在a角,也就是第一个,在黑暗中走向b角的时候,那种心情真是复杂极了,我总是害怕身后有什么人跟着,担心突然之间被人从身后拍一下,结果什么事也没有,我安全的到达b角后,轻轻的拍了一下第二个同学,结果依次下去,轮到小瑞走到我原来站的a角了,大家紧张极了,我还悄悄的睁开了眼睛,透过微弱的光,一直在观察小瑞那边的情况。结果大家等了好几分钟,小瑞才失望的说:什么嘛,根本就没有人拍我嘛!这游戏就是骗人的!我听了,心里又失望但是又点庆幸,我失望这个游戏一点也不神秘,庆幸的却是如果真的有人拍了小瑞一下,我们估计会被吓死! 第二天,我们把昨天晚上的结果告诉了其他的同学,其他的同学听了后还取笑我们,说我们居然相信这种骗人的游戏。谁知道当天晚上,小瑞那边就出事了。 小瑞晚上和几个男生悄悄出学校去买啤酒,在回来的路上,小瑞的鞋带松了,于是就停下来繫鞋带,结果就落在了后头,正当他趴下身子繫鞋带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办量还不轻,小瑞因为是趴下的,重心本来就不稳,因为这一拍还差点摔个跟头,小瑞以为是哪个同学跟他开玩笑,气得转身就骂:神经病啊!差点摔着我!这句话说完小瑞就愣了,身后空无一人,同学们在前头叫他快些走。小瑞觉得怪怪的,明明就有人拍了他一下啊,怎么这么快就跑没影了? 学校的开水房在食堂,而男生宿舍到食堂还得穿过操场,这天,轮到小瑞去打开水了,小瑞提着水瓶就来到了开水房。现在是下午上课时间,开水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小瑞打开水笼头便往水瓶里接水。接水的过程中,小瑞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想着明天就是周末了,心情是好得不得了,就在他摇头晃脑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在身后拍了他一下,这一次把小瑞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身后依然空无一人!两次被拍,让小瑞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前几天玩的那个游戏,小瑞感到很害怕,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两次被拍以后,并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什么事情,小瑞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在随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在小瑞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被拍过无数次,有时候是在上楼梯的时候,有时候是在上厕所的时候,有时候是在走路的时候,但每次小瑞都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持续了一个多月,小瑞精神都快被折磨得崩溃了,幸好,在我们玩过那游戏后的第五十天起,小瑞才解脱出来。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玩过那个游戏。或许跟黑暗有关的游戏都比较灵异吧,甚至于我在后来玩杀人游戏的时候,闭上眼睛总是会想:我们在一间屋子里,全部的人都把眼睛闭上以后,屋子里会出现什么东西吗?或者出现过,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 当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恐惧呢?有时候,我会 --------------------------------- 第五十四章 脚朝门 懂得风水的朋友们看到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关于风水的故事。 脚朝门是风水学中的大忌,一般简单的说来,就是床的方位摆放要合适,睡觉时,脚的方向不能朝着门口,还有一些更讲究的,连摆放在床下的鞋子,鞋尖都不会朝着外面放,而是沖里面放的。
第41页 其实我还是比较相信风水的,因为我觉得风水学里头有很多都是非常有道理的。比如说床前不能放镜子,放了镜子会对主人的身体造成伤害,这就是非常有道理的。大家想想,在家睡到半夜,一个翻身,醒了,突然看到镜子里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人,你会吓一跳吗?即使那个人是你自己,在迷迷糊糊中,也很容易受到惊吓的。 据说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上的生气会减弱一半,如果睡觉的时候脚朝着门,本来就很弱的生气会随着脚再流失掉,这个时候,就很容易被一些邪气所侵,遇到一些类似于鬼压床等的灵异事件。 大刚,我大学同学中男生中最老实的一个,山西人,真的非常朴实可爱的一个男生。大刚和我说起过一件发生在他老家的事情。 大刚家是山西运城的,很小就出来闯荡社会了,大约有8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回过老家。那年是他上大学的第二年,过年的时候就和女朋友一起回老家。 这么多年没回过家了,纯朴的大刚爸大刚妈见到大刚激动得热泪盈眶,看见大刚还带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更是开心得不得了。晚上,给大刚换了新被子新床单。大刚有8年没有回过家了,现在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炕和一个衣柜(呵呵,和我在家的房间一样,什么都没有,因为在家住的时间太少了),炕正对着房间的大门,炕烧得很暖和,吃完晚饭,和父母聊了一会天以后,大刚就和女朋友回房间睡觉了。 大刚和女朋友回到房间准备睡觉。大刚房间的炕很小,于是大刚便让女朋友头沖炕头睡,脚朝着门的外向。而他睡炕的另一头。大刚的女朋友小燕是南方人,小巧的个头,长得很甜美,我们都叫她甜燕,小燕性格比较内向,第一次来大刚家,见到炕兴奋得不得了,因为南方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大刚就被小燕叫醒了。小燕坐在炕头,浑身不停的发抖,脸色苍白。大刚一见小燕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小燕怎么了,小燕说:好冷啊!怎么这么冷啊!大刚说不会啊,炕烧得很暖和啊!可是小燕还是一直叫冷,于是大刚又抱了床被子,睡了一会,小燕还是说冷,于是大刚就睡到炕头和小燕一起睡,希望这样能暖和点。 结果刚睡了不一会,大刚就觉得有凉风从门口往屋里灌,明明身下的炕烧得很热,但还是感觉到体温在一点一点流失,没一会,居然浑身冰冷。大刚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这么冷啊!他下床去看了看,门关得好好的,窗户也只是开了一道小缝,炕还是烧得很热,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冷。好不容易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刚便跟父母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大刚妈听完以后,突然一拍脑袋,冲进了大刚的房间,把枕头放到了炕尾,然后告诉大刚晚上睡觉时不要再把脚冲着门睡了,并且居然就在当天让人把大刚房里的炕给拆掉了,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大刚和小燕睡,大刚妈和大刚爸去邻居家寄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在屋里重新安了一张床,这一次,把床放在了离门很远的屋角。 这事大刚一说,我就说,估计真是脚朝门睡惹的事。我们聊到这,我又忽然想起我外婆曾经给我讲过的一件事情。 外婆年轻的时候,在妇联工作。住在集体宿舍里。和外婆同住的有另外两个妇女,但另外两个都结婚了,一般情况下都不在宿舍住。有一个星期天,其实一个张大姐搬回了家,不在宿舍住了,以前放了三张床的宿舍一下子就空了许多,于是外婆便把自己的床搬到了屋子的右边,也就是离门很近的地方。那时候外婆也不懂得什么脚朝门的禁忌,晚上睡觉,很自然的脚冲着门的方向就睡了。结果自从外婆把床搬到门附近以后,怪事就出现了。 首先是外婆每天晚上睡觉都睡得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特别冷,那种冷真是从脚心一直凉到骨头里,外婆以为自己感冒了,但是也没发现有别的症状,就是只有在睡觉的时候觉得冷。再来就是外婆晚上睡觉还多梦,每次梦的内容都很相似,梦到她睡觉的时候,有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应她的宿舍里走来走去,并且把宿舍的门开了关,关了开,天天要折腾到早晨天快亮的时候外婆才能在梦里安静一会。不到一个星期,外婆就被折腾得瘦了一圈。有一天她遇到隔壁的一个邻居,也是她们单位的,那个邻居一见外婆就问她:你天天晚上折腾什么呢?把你那门开了关、关了开的,弄得我这一个星期都没睡好!外婆一听,心里一惊,想起这一个星期以来,自己做的那个梦,再加上睡觉时那浸骨的冷,外婆就怀疑自己遇到了脏东西,于是就去庙里烧香,在上山烧香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道士,那个道士一见外婆就对外婆说:大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外婆本来是信佛教的,看到道士原本不想理他,可是见那道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模样也长得很是正经的样子,不像什么江湖骗子,于是就停下脚步,把自己最近的遭遇告诉了道士。结果那个道士一听,就说要去屋子里看看,原来这个人不是道士,是个风水先生。外婆听这风水先生言谈举止很像是有点道行的,也就相信了他,便带着风水先生去了宿舍。那个先生一进宿舍,就使劲摇头,说:你这屋子这样的摆放,也就是你命硬没什么大事,要是换个生气不足的人住,早就出事了。在风水先生的指导下,外婆把靠门放的床换了个方向,把本来放在窗户前的一个大衣柜移到了门附近,把原来的白色窗帘换成了蓝色。也就是小小的移动了一下吧,就是那天晚上,外婆一下子感觉舒服多了。晚上睡得很香,也再也没有做那个恶梦,第二天外婆还专门找邻居问了问昨天晚上有没有开门关门的声音,结果邻居说没有了。外婆这才放心下来。后来外婆告诉我,那个风水先生就告诉她:房屋三大忌:一忌脚朝门,二忌头朝窗,三忌大镜子入卧室
第42页 --------------------------------- 第五十五章 尸变 录音部分!一个朋友所讲述的故事! 外婆小时候住在家乡的凤凰山脚下,凤凰山现在是那个县城里一个有名的森林公园,但几十年前,还是很荒芜的一片森林。山脚下住着很多人家,其中,就有外婆的邻居宝少爷一家。 据说宝少年家曾经是地主,在外婆小时候,宝少爷家里还是比较有钱的,宝少爷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玲,两夫妻感情非常好,从来不吵嘴,一直是当地有名的恩爱夫妻。宝少爷和玲在一起过了近50年,后来宝少爷患了病,拖了几个月便去世了。宝少爷的离世,对玲的打击非常大,在近一年的时间里,玲都是以泪洗面,不思茶饭,邻居亲戚看了也觉得非常可怜。宝少爷被葬在了凤凰山里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在宝少爷周年忌日的时候,玲带着香火与纸钱来到宝少爷的坟前,哭得天昏地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 玲在宝少爷的坟前整整的哭了一天,天黑时才回到家里。回家以后,玲看着熟悉的屋子,又想起宝少爷,心里更是悲伤。谁知道那天晚上,玲睡觉时就做了一个梦。玲梦见宝少爷枯瘦如柴,身穿红衣站在家门口,玲很开心,因为这一年以来,她从来没梦到过宝少爷。宝少爷一见到玲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枉我这一辈子对你一心一意,结果你这一年以来,自从我死了就一直很开心,今天还到我的坟上得意的笑了一天,我真是认错你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玲猛的一下就惊醒了!回想起刚才的梦,玲委屈得要死,想想自己这一年因为思念宝少爷流了那么多眼泪,结果宝少爷居然还这样说。就从那天晚上开始,玲天天都会梦到宝少爷,奇怪的是,宝少爷在梦里的那件红衣服色彩是越来越鲜艷夺目,而在梦里,宝少爷就一直不停的骂玲,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玲的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折磨。于是玲便到附近牛头山上的大庙里去请高人解梦。庙里的一个老和尚听了玲的讲述以后,就告诉玲,去世的人其实是很不喜欢有人在坟前哭的,特别是心里有执念的人去世后,更会因为捨不得家人或者人世间的一切而不愿离去,像宝少爷这种情况,很特殊,一定是有某种未知的变化在里面,因为在他的眼里,玲的哭变成了笑,玲的思念变成了对他的诅咒,而且老和尚听到玲说在梦里宝少爷穿的是红衣,脸色都变了,一定要求去宝少爷的坟上看看。 玲也受够了天天晚上被恶梦缠身的日子,第二天便带着老和尚来到了宝少爷的坟前。奇怪的是,宝少爷的坟前50米内,前些天还长得绿油油的树木花草全不见了,只有光秃秃的赤红色的土祼露在外面。老和尚一看,就对玲说,必须将坟挖开,因为宝少爷极有可能已经发生尸变。玲想着要挖开宝少爷的坟,十分不愿意,毕竟她爱了宝少爷一辈子,不想在他死后还打扰他,可是和尚说,如果再不打开恐怕会生成大害。玲犹豫再三,最后终于同意将宝少爷的坟打开。 第二天,和尚带着12个壮年男子和玲一起上了山。挖开宝少爷的坟,起上来棺材,老和尚便把棺材打了开来。这一开,大伙都吓了一跳。只见棺材中,宝少爷身体好像长了许多,把原本都没装满的棺材塞得满满的,并且宝少爷全身上下都长出了硬硬的红色的毛发,连头发都变红了,脸上的五官都看不出来了,只见从嘴里露出来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玲也吓了一跳,连忙问和尚这是怎么回事,和尚才说,看宝少爷的样子,是当初下葬时见了光,并且心里执念太强,而下葬的地方又是风水中的大凶之地,还有可能是下葬后尸体见了猫,所以导致宝少爷在向殭尸转变。幸好现在发现还来得及,因为尸体的肚子及心脏方位还没长出红毛,如果再等一个星期,宝少爷就会变成真正的殭尸了!现在只能是把宝少爷的尸体烧掉,才能永绝后患。 玲看着宝少爷的尸体,非常伤心,根本不愿意烧掉宝少爷,可是附近的村民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好多人都赶来了,见到全身长满红毛的宝少爷,惊恐万状,一致要求玲把宝少爷的尸体烧掉。玲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在烧宝少爷的尸体当天,来了很多围观的群众,我外婆也去看了。她说,当火点上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一阵一阵的怪叫声,并且伴随着红色的怪烟,味道腐臭无比,好多站得近的人闻了以后回家都上吐下泻了好几天。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才算烧干净。 玲后来再也没梦到过宝少爷。但直到玲去世的时候,嘴里还念念不忘,说宝少爷死了还恨她,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烧了宝少爷。不过,大家都还是庆幸当初和尚发现得早,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怪事呢! --------------------------------- 第五十六章 怪事 一位3年不见了的朋友讲述的一个她大学的故事!长篇的! 我那次生病是在上大二的时候,也就是02年。再具体一点地说,是02年四月份到八月中旬。 02年初的寒假,从家乡出发来往广州前几天,我跟老妈照例去拜访了一下干妈(一位高人看虚的,算的特准!)我们离开她家之前,她预言我这一半年要经过三次劫难,前两次都是一点小病,第三次最可怕,要去鬼门关走一遭。我妈大惊,问可有方法避过?她答说没有,这是命中注定必须经过的劫难,无法化解。
第43页 往后我回到学校,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生活一切正常。四月中旬的时候接到我妈打来的一个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生病。我说没有,她就叫我千万注意健康问题。我说健康能有什么问题,我最近几天饭量比以前大了很多,精力充沛,怎么看都不像要生病的样子。我妈在电话那头沉吟了很久,然后说,没病就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妈已经有预感我要生病了。她那几天打麻将,忽然变得手气好到极点,百打百赢。本来打牌这事,正常该是有输有赢;但我们那边很多打麻将的人都相信,要是手气突然太好,且一直维持,就是不祥之兆。可是当时我妈并没告诉我这个细节,而我也一时粗心,没有注意到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那么久。 我妈的沉默是有道理的。打麻将手气突然好得异常固然不是好兆头,饭量猛然增大也是恶兆。只不过我那时不明白这个道理。 结果,到4月21号中午,我去学校食堂打了很大一碗饭,忽然吃不下了。以为是偶尔一次食慾不佳,并没在意;但连续两天都没有胃口之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且担心起来。在这之前我已经生了两场小病,如果真有第三场劫难,恐怕这就是开始。 同时我注意到我的心跳快得异常。测了一下,静坐的时候一分钟居然都跳到110多次。去广东省人民医院检查,医生怀疑我是甲亢,又怀疑我染上了心肌炎,又怀疑我有胃病,还怀疑我有重感冒。开出密密麻麻的一张检查单让我“三天之后来检查了再说”。我一看单,600多块钱,又是查一些莫明其妙的东西,连梅毒检查都有了。 我直接就把检查单撕了。 就这样拖了下去。饭量照例很小,心跳照例很快。记不得是哪一天了就开始发烧,直烧得我天昏地暗。去学校医务室检查,医生说是发烧。打了一周的吊针,任何效果都没有。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到自己体能严重衰减。我本来一直善于长跑的,这一病下来,从宿舍去食堂这不到50米的距离,我居然要停下来休息两次,都还累得眼前发黑。 而且高烧持续不退。暴热的天气,晚上我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冷得发抖。而且发烧得久了,全身肌肉都酸痛。再加上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两把刀刺进我的胸口,剧痛。我简直觉得自己在经受地狱的折磨。 再去了校医务室检查。医生花了不少时间给我检查,最后说,怀疑是肺炎。建议去省人民医院住院,否则拖下去有性命危险。 我听得一身冷汗。一是住院要花太多钱。我一个月生活费才400多块,哪有钱住院?二个,要是去住院的话,必定无法参加随后的英语专业四级考试和期末考试。这就意味着我大学前两年都白读了。 但是医生又一再提醒我千万拖不得,发展下去是要命的。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命运的残酷,逼我面临这么艰难的选择。命中注定的劫难,难道真的这么可怕?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甘心大学前两年就这样白读了,终于决定冒险拖下去。这个决定在现在回头看来是相当的鲁莽危险,但我不后悔。我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做了任何事情都绝不后悔。 接下来的日子很惨痛。我像平常一样大步进教室、上课、大步走出教室,几乎没有人看出我已经病得很厉害,除了有一个平素就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女生问我:“你最近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没事吧?” 我笑着说没事,可能最近看书看到很晚没休息好。一面想,明年这几天会不会我已经跟马克思待在一起了?然而第二天我就躺在床上几乎爬不起来了。 跟着的半个月我都没去上课。专业四级的考试,我穿得厚厚地走进考场,身体虚弱得连铅笔都拿不稳了,因为手剧烈地颤抖。我用拳头握住笔,艰难地答卷,撑过了考试。后来成绩出来,班上第二名。我妈打来电话安慰我说没关系,你是在宿舍休息了半个月没去上课,所以没考到第一。我听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因为她并不知道我病得这么重。我只是告诉她说我休息了半个月,但她不知道这半个月我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后来总算撑到7月20号放假,我居然没有挂掉,居然还硬座了36个小时的火车回到家乡。家乡那边气候不一样,我一回来就感觉好了很多。食量大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很多,我甚至都可以小跑一段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在恢复了,所以就跟我妈上山去拜访了阴阳师。我们是搭的一个摩托车上山。半山腰上有个岔路口,往右是往阴阳师住的地方,往左是我们市的一个公墓。那摩托车手明明识路的,那天不知怎么的却绕来绕去,最后居然把我们拉到了公墓入口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我一看前面是公墓,知道不是个好兆头,一颗心直往下沉。我妈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但我们都没说什么,又原路返回沿另一条路到了阴阳师家里。 阴阳师看了我,笑笑说,劫难还没过。 果然,到8月10号晚上我的病情突然恶化,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第二天我就住进了医院。 在医院作了检查,很快报告就出来了。医生让我的家人跟他去会议室谈谈(当时我妈、我两个舅舅、小姨父,还有我表弟的妈都一起去的),却唯独让我在会议室外等着。他们在里面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会,我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小时,然后见亲戚们满面轻松地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说医生讲了,没事的,没什么严重的问题。我见医生不许我参加会议,知道可能我是救不了了,医生不想给我太大的压力而已;现在听家人都告诉我没事,我就更加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危险。但我也没有点破,说既然医生说没什么,那就肯定没什么了。
第44页 直面死亡,我没有觉得害怕。我觉得,如果老天註定我只有20岁的寿命,那害怕也没有用;如果老天註定我现在命不该绝,那就没必要害怕。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医生便要我转院。他建议我们去另一个军区医院试试运气。我问我妈怎么了,我妈才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 大概晚上9点左右有护士来给我打了两针退烧的药,因为那时我的体温已达到40度。但针药下去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我很快就睡着了。结果睡到10点过,突然醒过来,眼神僵直,直接把手背上的吊针针头拔出来扔到一旁,然后大喊大叫,从一个病床跳到另一个病床。当时我家的亲戚都回去了,就留下我妈和我小姨守着我,见我发狂,想拉住我,但发现我那时力气奇大,根本拉不住;后来四个值班的男医生赶过来,加上我妈和小姨,六个人合力才把我按在床上。 我妈见我这样,自是很恐慌,马上打了电话去向阴阳师求助。阴阳师在电话里面说,没事的,到了12点他自然会安静下来。 结果到了12点我果然不再发狂,眼神也缓和了 但是这么闹一下,加上明明给我打了两针退烧的针药又毫无效果,那医生也就害怕了,所以催我们马上转院。于是叫了个急救车拉我去旁边一个城市的军区医院。 我是被担架抬上车的。直接从床上抬到急救车里面,身边三个护士跟着,检测我输氧的情况。我一边输水,一边输氧,心里不住地暗笑,心想我怎么会有这样萎靡颓废的时候? 急救车是早上八点出发的,走高速,正常应该是一个小时就到,但那天那司机不知怎的,硬是开错了路,耗了三个多小时,等到达那个军区医院的时候已经临近午饭时间。我被家人从车上抬下来之后,有个男医生过来略略看了一下我的情况,然后离开一阵,再回来告诉我们说,医院的病床已经全满了,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试试吧。 幸好旁边有两个老教授,听医生说要我们去别的地方,也就过来观察我。看过一阵之后对那医生说:“虽然病得太重,不好办,但也不能见死不救。这个病人我们收下来。” 就这一句话成了我的一线生机。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医院仍然要求我的家人派一个代表跟他们签字,如果病人死了,医院不承担任何责任,否则拒绝收治。后来去签字的是我小姨父。他没有把这个告诉我妈,而是自己冒险赌一把,在生死责任书上签了他自己的名字。 后来我的主治医生才告诉我我到底有多幸运。这两个老教授是他们医院的两个主任,平时一年下来也难得有几次待在一起的,更不用说在午饭的时候了。要是我来医院的那天,只有其中任何一个主任在,他们都一定不敢接我这个病人。 可见我的运气实在是好到极点……要是急救车的司机不迷路,我到医院的时候恐怕也碰不到这两个好心的教授了。所以人生的事情,好像真是冥冥之中有力量在操纵一样。 被抬进病房之后,照例是又输水又输氧,吃饭就由老妈用勺子一口一口地餵。当天晚上有个极漂亮的小护士来给我打了两针退烧的药。她的手法之精熟,实在吓人。我背对着她,她在我要注射的部位抹上药之后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我等了一阵觉得焦躁,问她怎么还不下针?这才听得她回答一声,两针已经打完了。 我居然感觉不到针头到底什么时候刺进去的。 这两针药下去之后,不到三个小时我的体温就完全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反弹过。 但是晚上我照例无法入睡。浑身的剧痛时时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没法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的主治医生跑来告诉我说,他保证14天以内,不超过5000元费用,我就可以治癒了。我妈顺口答应了他一声,也没说什么。我们都觉得这医生只是在找藉口安慰我们而已。 第三天晚上我就可以入睡了。同时胃口变得奇大,每天要吃六顿,每顿都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饭量 第六天我就已经恢复到可以出去逛街了,虽然体力仍然不佳,但能够自由行走一两个小时,全家人都极开心。 第十三天的时候,我出了院。总的费用是四千八百多。至此,我们对主治医生彻底信服。 临走之前,主治医生嘱咐我不要急着去广州读书,而是要请一个月假在家休养,多吃些好东西把身体补起来。他说,身体比学业重要。你们家穷,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家人怎么活得下去? 其他几个医生都点头贊同。 我尤记得来医院的第一天晚上,他和这几个医生居然通夜都不回家,而是守在旁边的办公室,隔半个小时又来看我一次。给我打针的护士告诉我说,他们是自己留下来照看我的,医院并没有这样的安排。 我就问他们,何以对我特别照顾?主治医生说,他当初上高中的时候,也是有一次重病,住入医院,他的主治医生就是这样通夜通夜地陪着他度过难关。所以他现在看到生病的学生,总是下意识地就会特别照顾。 我想,这也就是报应吧。报应不见得都是恶的事情。善有善果,恶有恶果。他当初的经历是一颗种子,种下了善良的幼芽;现在这种善,就报在了我的身上。在我有机会的时候,也会将这善再报给别人。
第45页 我很感激地对他说再见。他摆摆手说,不要再见了,我们再见的话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了想,也是 --------------------------------- 第五十七章 未了情 录音部分!一位初中同学所讲述的故事,现在人在四川! 这个故事是我的姐姐叶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曾经让我感慨了很久很久。 叶子长得非常漂亮,上海复旦的高材生,学法律的。其实我应该叫她一声叶子姐姐,叶子比我大三岁。叶子是那种非常有思想的女孩,性格独立坚强,非常善良,是让人一见就会喜欢的女孩子。 叶子是湖北人,父母都是政府的高官,但叶子没有一般高干子女的那些骄纵。我其实最开始认识的是叶子的哥哥,后来通过她哥哥,才认识了叶子,我俩一见如故,还认了姐妹。 像叶子这么优秀的女孩,身边有很多追求者。但叶子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她忠实于自己的感情。叶子22岁的时候认识了林朗。林朗也是湖北人,只有大专学历,但为人踏实诚恳,两个年轻人一见如故,自然的便在一起了。当时,叶子家里反对得历害,她父母压根不能忍受一个只有大专学历的(其实我个人认为学历不代表什么啦,人好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大专也不错了嘛!呵呵)、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年轻人。叶子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并且还如此的优秀。当时闹得是沸沸扬扬,叶子被逼得没办法,便和林朗一起来到四川。两个人初到四川的时候,生活过得很艰苦,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俩的甜蜜,每次朋友们看到他俩,都非常羡慕两个人之间的那种默契而亲密无间的感情。 那时候我也就17、8岁,对爱情也正是无限憧憬的年纪,看着叶子和林朗如此甜蜜的爱情,心里是羡慕得不得了。叶子和林朗来到四川的第三年,便商量着结了婚。因为当时两个人婚事已成定局,叶子的父母由最初的抗拒到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诚实踏实的年轻人。叶子在一家公司做法律顾问,李朗在一家公司做销售,两个人的生活眼看着就好起来了—— ---------------------------------—— 就在他们结婚第三个月,林朗被公司派到广西出差。谁知道刚去广西的第四天,林朗就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林朗的父母最先得到消息,当时就瘫倒在地,大家都不敢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叶子,因为大家都知道,叶子肯定是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那天晚上,林朗的妈妈就做梦梦到林朗了,在梦里,林朗再三告诉妈妈,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叶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于地,家里所有人全都瞒着叶子林朗出事的消息。 但是,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叶子一直没有问起过林朗的事情。没有问他为什么出差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就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终于有一天,家人们忍不住了,问叶子:叶子,林朗出差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呢?叶子听了很奇怪的说:没有啊,林朗早就回来了啊!家人一听,当场惊呆了,赶紧追问叶子是怎么回事,叶子莫明其妙的说:林朗去广西的第四天就回来了啊!林朗的父母听了,老泪纵横,拉着叶子的手说:孩子,林朗已经去世了,就在去广西的第四天啊!叶子笑了,说:妈,怎么可能啊,林朗那天就回来了,只不过第二天又去美国了,这次要去半年,公司派他去学习的,那天还是我送他下的楼呢!大家看叶子不相信,于是就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叶子,叶子一看家人的神情,知道这是真的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叶子醒来以后,就说了那天林朗回家的情况。叶子说,那天晚上11点多,林朗回家了,还带着当时的旅行包,样子很是疲惫。见到叶子,林朗很开心,告诉叶子,公司临时派他去美国学习半年,非常急,机票都买好了,学习完了回来就能升职涨工资,叶子也很高兴,只是很捨不得林朗,虽然都12点了,但是叶子还是仔细的帮林朗收拾行礼。林朗那天也表现得恋恋不捨,一直在嘱咐叶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要加衣服,要好好吃饭什么的,叶子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那天晚上林朗的表情有些悲伤,但她也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原来林朗出事了。那天晚上就是来向她告别的。叶子还说,在之后的这一个月里,林朗还写过电子邮件回来,并且还在qq上和她聊过天,所以她一点也没怀疑过什么。叶子打开电脑,把林朗的信打开,还有qq聊天记录,上面赫然是林朗的邮箱地址,还有林朗的qq号,时间全是在林朗出事以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叶子说,她觉得林朗并没有离开她,她能感觉得到,林朗其实一直就陪在她身边的。 大家听了叶子的话,都惊异异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害怕。大家想着这对小夫妻,从此天人两隔,不由得都哭了。 林朗去世后,叶子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脆弱,她很快的振作起来,重新投入了热情的生活中。叶子说,林朗不会喜欢看到她悲伤,林朗一定希望她活得好好的,所以,为了林朗,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叶子说,林朗从来就没离开过她,她看不到他,听不到他,可是,他一直在她身边。叶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深深的眷恋 --------------------------------- 第五十八章 关于蛇的故事
第46页 关于蛇,我很是有点害怕。蛇的样子好像长得怎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总感觉它的眼睛露着一点点什么都看透的阴冷。我有个朋友,更是听到蛇这个字就怕得不行了,但凡在她面前说起蛇,她都会浑身发抖。其实看电视里说,蛇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只有在它认为受到威协的时候才会反击。 扯了一点闲话。我听到过好几个关于蛇的故事,虽然故事很精彩,但说实话,却还是不能让我喜欢蛇。我选了两个最为希奇的说给大家听! 第一个故事是奶奶讲给我听的。 奶奶的家在四川一个偏远的小城。解放前,奶奶家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后来因为历史原因,家道没落,万倾良田,最终只留下了薄薄的几亩,到后来,连奶奶这样曾经的千金小姐,也不得不下田更作。 秋天,是丰收的时候。不过,一大家子人指着那几亩田过日子,实在是艰难。所以,奶奶家里的男丁基本都外出干活了,家里只有奶奶和二个妹妹。那年,奶奶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她并没有享受几年家里的福,因为是老大,奶奶身上的担子很重。照顾两个妹妹,还有下田干活。 那一天,和平时有些不同。下了好多天的雨了,地里全是稀泥,给收穫带来了一些不便。奶奶很早就下地了,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好像又将会到来一场暴雨。奶奶急急忙忙的在地里收割玉米,却突然发现有一块地很是奇怪。一大片金色把地圈成了一个直径约一米左右的圆形,中间微微有些往下凹,奇怪的是,却没有积水。色彩是那么明亮,比奶奶刚收下来的玉米还要亮。奶奶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回家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住在不远处的大伯。大伯一听也很好奇,于是第二天便拿着锄头来到了这块金色的土地前。大伯一看,就乐了,对奶奶说,估计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要不怎么会这么不同呢?于是提起锄头便往下挖。土被挖开,里面居然也是金色的。挖了不到半米,忽然从地里钻出一条蛇来!大伯和奶奶吓了一跳,大伯伦起锄头就沖那条蛇砍也下去。蛇一下子窜回坑里,身子盘成一团,仰着头,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大伯和奶奶。这一下,他们才把这条蛇看清楚。 这是一条金黄色的小蛇。身体很细,大约就是女人的大姆指那么粗,但是却将近一米长。浑身仿佛还泛着柔和的金黄色的光芒。最为奇特的是,小蛇的脑袋上,长着两个成圆柱形的肉状物,看起,就像是长了两只角一样!小蛇并不攻击奶奶和大伯,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看。大伯一看清小蛇的模样,嘆了一口气,放下了锄头,拉着奶奶转身就走了。走出很远,奶奶回头看,那只小蛇还在看着他们。 回家以后,大伯才告诉奶奶:刚才那只哪是蛇啊!那就是一只小龙啊!此地靠近长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只小龙居然跑到地里来了,幸亏没有伤着它,要不我们就大难临头了。 奶奶趁大伯走后,又悄悄的回到地里,却发现那个金色的土坑还在,那只小蛇却不见踪影。 奶奶说,她其实并不相信那是一只什么小龙,不过,那条蛇的样子,真的很奇特。特别是头上的两个肉包,看起来真的跟角一样! 后来我也上网查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蛇类和这条蛇的样子接近,难道说,那真的是一条还没完全变成龙的小龙吗? 第二个故事是我一个阿姨说的。 此阿姨是我一个叔叔再婚的老婆。家是四川农村的,人倒是朴实善良,对我叔叔的女儿也很是照顾,我觉得做后妈,像她这样,已是不易。 这个故事倒是我无意中听来的。 阿姨姓谢,我就叫她谢阿姨吧。有一次我妈让我去叔叔家拿个什么东西,我去的时候,叔叔不在家,谢阿姨的姐姐正好从农村来看她,便给谢阿姨说了一件发生在村里的奇事。 那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村。四面环山,交通不是很方便,村里几十户人家关系都不错,相互之间都粘亲带故的。村里有一个谢大仙,此人自称是蛇仙符体,经常给村里人看看病啥的。我们都知道,大多数农村都有这样的人,不过一般都是一些江湖医生,会看一些小病,常常借用什么仙符体,来增加村民对他的信任。谢大仙估计也是这样。不过,这个谢大仙还真有些本事,但凡村民们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病,他都是药到病除,最关键的是,他不收钱!所以村民们对这位谢大仙很是尊敬。 三个月前的一天早晨,谢大仙突然把全家召集在一起,宣布了一件事情。谢大仙说:我在人间阳寿已尽,七日后就是我离世之日,你们听好了,等我死了以后,切记,什么衣服也不能给我穿,不能火化,不能埋葬,直接把棺材放在村子东边的山里去。越深越好! 家里人一听,不免一阵伤心,但也并没有将他的话怎么样放在心里,必竟一个好端端的人,哪能说死就死了呢?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谢大仙的一早就起了床,仔细的洗了脸,还到村口的理发店去理了个发。回到家中,便躺在床上。这一躺,就真的再也没起来。家里人伤心过后,想起了谢大仙的吩咐,于是便按照他的吩咐将装着谢大仙尸体的棺材趁天黑悄悄的抬到了东山里。只有一条,没有按照谢大仙的意思办,那就是不能穿衣服这一条。儿女们心想,不穿衣服必竟不雅啊,于是便在尸体上套上了一条红色的内裤。
第47页 谢大仙去世以后,村民们也不免难过,必竟他也曾经帮助过很多村民。大约一个多月以后,有村民上东山砍柴,竟然发现了一条大蟒。吓得这个村民病了三天。后来带人上山,大伙一看,果然是一条绿油油的大蟒!长约两米!不过,是一条死去了大蟒。大伙仔细一看,这条大蟒仿佛是想换皮,因为在它的身上,有一大块红色的皮卡在身体的中间部位没有褪下去。这时候,谢大仙的家人,发现这个地方就是他们放谢大仙的棺材的地方,可是棺材却不见了踪影。再看看这只大蟒,谢家人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后悔不已。 说实在的,这件事情我不是很相信,或许是刚好在谢大仙放棺材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大蟒而已。但是,在我们这个地方,一是蟒蛇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二是联想起谢大仙生前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费解。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很同情这位谢大仙! --------------------------------- 第五十九章 小春 小春此人,是我们朋友圈里的一个奇人。 哥们今年30有2,却偏偏长了一张标准娃娃脸,看起来就是二十出头,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非常招人疼。常常惹来一帮小女生的围攻。小春为此也非常苦恼,但是,他最苦恼的最不是这些,而是他遇鬼的机遇是常人的百分之两百。 据说小春从小身体就不好。刚生下来不久,就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就此完蛋,小春的姥姥是村里有名的观花婆,从小春生下来就说:这孩子不是常人。小春重病时,小春的姥姥每天都去村口为小春叫魂,一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奇蹟般的小春的病居然好了。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就是这次重病以后,小春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与常人不太一样了。 七岁以前,小春一直住在姥姥家,姥姥家在农村,父母都在城里工作,于是就把小春寄养在姥姥家。七岁以前,小春一直都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直到七岁了,父母那天来接小春回城,小春对姥姥、姥爷告别的时候,全家人都吓坏了。小春的姥爷早在小春出世的前三年便去世了!大家追问小春,可是小春当时年纪还小,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姥爷一直都在家里,并且常常陪小春玩。当时我估计全家人全部被寒到了! 小春回城以后,父母工作也比较稳定了,虽然有些担心小春,但是看他也与一般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渐渐的也就放了心。父母都是部队医院的医生,全家住在部队大院里,小春就在大院隔壁的小学上学,平时上下学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 小春小学三年纪的时候,父母突然发现小春每天放学后回家都很晚,于是怀疑小春是不是跑出去玩了。小春说,他和同学在外面做作业,而且确实每天回家小春的作业都是完成了的,于是父母也就不说什么了———— ---------------------------------—— ---------------------------------—— 有一天,小春的妈妈下班比较早,于是决定去学校接小春,远远的就看到小春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学校旁边的山上走去。于是小春的妈妈在后面使劲叫小春,但是小春却仿佛听不到一般,还是朝前走。小春的妈妈有些生气了,于是跑到小春后面,正准备拧他耳朵,忽然听到小春说:今天我们的作业好多啊!小春妈一下愣住了,以为在跟自己说话呢,刚想开口,又听小春说:我今天给你带了糖,一会给你吃啊~这时候,小春的妈妈才发觉不对头,因为小春的样子明明就是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可是,旁边一个人也没有啊!她悄悄的跟在小春的身后,只见小春走到山脚的一个石头桌子前坐下了,拿出作业就开始写,并且边写边说:你们写过这个作文吗?我都不会写啊!小春的妈妈越看越诡异,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赶紧跑到医院找到小春爸,两人赶到那里时,小春已经不见了。 回到家,就见小春已经到家了。小春妈就问:你干嘛去了啊!小春说:我和同学写作业去了啊!不过今天的作文我不会写,所以没写,还等爸爸给我讲一下呢!小春妈又问:你和哪个同学去写作业了啊!小春说:我和丽丽啊!父母也不敢多问,怕小春知道了更害怕,于是第二天,便跑到学校找到了老师,问他们班上有没有个叫小丽的学生。老师说班上没有这个学生。小春爸妈虽然对此事有些耿耿于怀,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过去了。 几个月以后的一天,小春妈妈正在值班,就听几个医生聊天,其中一个护士就说:哎,可惜刘姐家的丽丽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这样死了。大家跟着感嘆了一会。小春妈觉得丽丽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啊!突然想起小春那天跟她说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问那护士,那护士说,就是住在他们大院一个姓刘的女人,几个月以前,小孩子丽丽在上学的路上被车撞死了。小春妈不敢再往下想,却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小春有关系。 小春慢慢长大了,越大,遇到的事情就要少多了。不过,我们觉得很恐怖的鬼压床什么的,小春好像已经习惯了。所以小春睡眠很不好,常常顶着两个熊猫眼。 小春给我映像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刚认识他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几个朋友出去吃完饭,已经深夜1点多了,大家都喝了点酒,马路上基本都没有行人了。我们四个人手拉着手,在大马路上散步,小春一边走,却一边往边上躲闪。看他的样子,很像是在一条拥挤的马路上行走似的。我就问他:你干嘛啊!小春醉熏熏的说:你没看街上这么多人啊!当时大家喝得都有些晕,也没放在心上。第二天我酒醒了,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小春昨天夜里说的那句话,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第48页 后来,我又悄悄的观察过小春好几次,我发现经常大白天的在路上走,小春都会做出一些比如说被人挤,让人等一些动作。我都不敢再去问他,怕听到更让自己害怕的答案。 偏偏这小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常常跟我们开玩笑,说自己能识阴阳两界,实为天下奇男子。 有一次,和小春一起去了一座很有名很灵的庙,进门就遇到一个和尚,看到小春就说:小伙子,命相很怪啊!小春倒是嘻嘻哈哈一笑,回答说:是啊!怪得很呢! 第六十章 小春爱情 呵呵,继续小春的故事。 前面说到小春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弄得小春很是郁闷。其实我是很理解小春的,从小到大,我也遇到过不少这些事,但是比起小春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春一直没有女朋友,其实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是了解小春的心事的。这哥们虽然平时牙尖嘴利,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传统又保守再加超级纯情的一个男人。这厮暗恋他一个小学同学居然长达二十多年,每次说起她,小春那张娃娃脸便会出现非常讨打的表情,羞答答,欲言又止的说: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们听了总是无语:小学也!谁知道长大了什么样?小春却不以为然,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小春的痴情,只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说不定,人家早已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可是,人生真的充满了神奇,小春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并且还发生了一段神奇的故事。 话说小春也算是年轻有为,30出头,又是一家规模比较的公司的小头头,平时工作很忙,他也没什么爱好,休息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居然也是个游戏高手。 小春的初恋叫梅,二十多年前,小春刚回城时,和梅在一个小学上学,小春的初恋很是莫名其妙,据他说,他爱上梅真的就是在小学四年纪那年。(虽然我很怀疑一个小学四年纪的小孩子能懂什么是爱不!)很狗血的故事,小春老实,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梅正好经过,大义凛然的指责了欺负小春的同学,并且豪不犹豫的报告了老师,小春从此芳心暗许,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初中时,两人考了不同的学校,从此再没见过面。 话说小春某天无聊,上网闲荡,无意中,进了一个论坛,看到了一个求助的贴子,是一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发的。贴子是这样写的:(原贴)大家好,请帮帮我好吗?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对劲,我自己一个人住,但最近总感觉家里有别人,可是我看不到他,但我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快要被逼疯了,请大家救救我!!!小春看到这里,很是不以为然,多半又是什么无聊的人,上来吓人的,最多不过就是遇到鬼了嘛!(汗`在小春看来,遇鬼很正常!)可是说也奇怪,小春一晚上就一直想着这事,后来终于忍不住,跑去留言,并且留下了自己的qq号。没想到,不一会,那个叫冬夜的女孩子就加他了。 两人一聊,小春才知道,冬夜跟他一般大,原来有个很好的男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冬夜对爱情很是失望,就再也没谈变爱了。小春详细的问了冬夜的情况,原来冬夜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父母都在老家,这个房子原来是冬夜准备买来结婚用的,可是后来和男朋友分了,这房子便一直冬夜住。三个月以前的一天晚上,冬夜起来上厕所,她刚想起床开灯,没想到,灯居然自己亮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夜也没太放心上,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结果从那天开始,经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天早晨,冬夜起床起晚了,慌慌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出门,到了公司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带钥匙了,冬夜想,完了,晚上回家只有叫锁匠来开门了。下班回家,冬夜叫来了锁匠,谁知道锁匠一看,说:你这门根本没锁啊!冬夜大吃一惊,早晨明明锁了的啊!怎么会没锁呢?难道是遇到小偷了?赶紧回家一看,家里东西什么也没丢,冬夜暗自庆幸,但又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真的没锁门?接下来的日子,冬夜渐渐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有好几次,冬夜睡着时,都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她,可是她睁开眼,房子里都是空无一人的,但那种有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还有一次,冬夜正在家里煮面条,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让她去一趟,她着急出门,居然忘记关火,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回家去,谁知道回家以后,发现火是关掉的!这种事情出了好几次,冬夜也留了心眼,这一次她真的知道自己是没关火的!那么,这火是被谁关的呢?冬夜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知道,这个房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春听了冬夜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好像没有恶意的啊!于是就安慰冬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后来,两人经常在网上聊天,渐渐的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冬夜请小春去她家看看,小春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冬夜住在离小春家不远的一个小区,虽然是老房子了,但小区环境很好,冬夜住在小区最里面的那栋楼的5楼。小春如约来到了冬夜家。冬夜一开门,小春就愣住了!这?这不就是梅吗?大喜之下一问,果然是梅!梅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老同学,也很开心。小春更是激动万分,说话都结巴了!
第49页 梅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特别是感情生活,梅很是受了些伤害。小春仔细看了看梅的房子,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小春也说不上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些不一样。 那天回去以后,小春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他说:请你好好照顾梅,我以后就不来了,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小春醒了以后,很奇怪,自己难道是想和梅在一起想疯了么?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于是他便问梅认识这样的一个男人吗?梅听了以后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涛?小春也奇怪:涛是谁?梅说,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两个人分手都已经三年多了。小春问梅,涛现在在哪?梅说,分手以后就没联繫过了。小春总是感觉怪怪的,便让梅打听一下涛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几天以后,梅对小春说,涛今年年初的时候,便因为车祸去世了! 这下,小春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也没对梅说,只是对梅越加的照顾,梅在小春的猛烈追求下,很快,两个人便成了一对。 今年五一,小春和梅喜结良缘。我们都觉得很神奇,小春这厮,命真好,暗恋二十多年的姑娘,居然真的能在一起,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希望小春和梅白头偕老! (哎,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和她好上,为哥们祝福下吧!) --------------------------------- 第六十一章 小男孩 对于火车,说起来,我居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从14岁开始,每年基本上都会有两次长途外出,在火车上,摇晃着的车厢,让人忍不住总想昏睡。特别喜欢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看外面的风景,真的很享受。 小春却不喜欢坐火车。他总嫌火车太慢,太闷,太耽误时间。大多数的时候,小春出差都是坐飞机的。那年秋天,小春出差去广州,本来决定坐飞机去的,谁知道公司刚出了新规定,机票一律不报销,恨得小春牙痒痒的,但也没有办法,于是只能坐火车了。 其实在我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小春出差,即使是坐火车,人家也是坐的软卧,四个人一个小房间,环境还算不错的。小春是在重庆上的车,他那个包厢,对床住的是一对父女,也是去广州的。火车开动了,小春心里对火车天生就很排斥,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听音乐,手里拿了一本,也只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有心情看。很快的,天就黑了下来,摇摆着的车厢,让小春昏昏欲睡。对床的那个小姑娘,在吃了无数多的零食,唱了无数支让小春无语的歌之后,终于被她的爸爸哄睡着了。这个中年男人抬起头对小春歉意的一笑,躺在床上,也慢慢的睡着了。 小春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对床的小姑娘在唱歌,心里真是郁闷极了,这都几点了,小孩子的精神就是好啊!可是越听,越不对劲,这声音,不像是那个小姑娘的啊!明明就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小春想睁开眼看看,但无论他怎么用劲,眼睛居然就是睁不开。小春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又遇到了鬼压床?但是又不像,那个小男孩的歌声是那么的清晰,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小春使劲的集中思想,终于费力的睁开了眼。这一睁眼,小春吓了一跳,只见对床小姑娘的床上,(小姑娘睡下床)坐着一个5、6岁的小男孩,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小春。借着微弱的灯光,小春看见这个小男孩穿着一身校服,长得虎头虎脑的,很可爱的样子。小春坐起来,问他:小朋友,你是住在这个包厢的?小男孩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小春的上面。小春一下子明白了,哦,这个小男孩就是住在上床的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的车,怎么没见大人呢?于是他又问小男孩:那你爸爸妈妈呢?小男孩摇摇头,也不说话,跳下床就开门出去了。小春没多想,躺下又睡了。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 ---------------------------------—— 第二天,上午10点,小春才醒过来。对面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叔叔真能睡!小春也奇怪,怎么自己睡这么沉啊!这时候他才发现,包厢里多了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那个妇女一看小春看她,就说:我住你上边。昨天晚上你们睡得都很沉,我半夜上车你们都不知道吧?小春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见着的那个小男孩了,不对啊!那个小男孩不是说自己是住在上面的吗?怎么是这个女人呢?小春想,难道是自己睡迷糊了?难道是做梦吗? 起床后,小春便去上厕所。火车上的厕所是在车厢的两边的,这个时候,厕所没什么人,小春便推开左边的厕所进去了。就在他关门的一剎那,右边的厕所门因为车厢的晃动一下子打开了,就那么一眼,小春看到对面厕所的窗户上,一个男孩的脸倒吊着!小春吓得跳了起来,门已经关上了,小春打开门,一下子推开右边厕所的门,厕所里空无一人!小春心里有些害怕,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小男孩,可是由于是晚上,他并没有看清楚那个男孩的脸,而且刚才,也因为时间太短,他无法确定是不是就是昨晚的那个男孩。 因为这两件事,小春的精神不太好,回到包厢,饭也没吃,就又躺在了床上。心里还在琢磨刚才自己看着的男孩的倒吊在窗外的脸。心里很不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春又迷迷糊糊起来,一阵清晰的歌声又传了过来。对,就是这个声音,是昨天晚上的声音!小春想坐起来,但是浑身无力,就在他拼了命想坐起来的时候,他看到包厢的门开了,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坐到了对面小姑娘的床上。小春看到包厢里的其他三个人,好像没有看到小男孩一样,小姑娘缠着爸爸要吃的,那个妇女正在看电视,小男孩就坐在床角,一动也不动,眼睛直直的盯着小春。小春想喊出来,可是就是醒不了!
第50页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小春以为已经到晚上了,突然浑身一松,猛的一下坐了起来。第一个反映就是往对床看去。只见对面还是只坐着那对父女,那个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直到火车进站,小春都有些没回过神来。回想自己这两天坐火车,好像除了昏睡,就是看到这个小男孩。大家都下车了,小春嫌挤,慢慢的收拾着东西,直到人都下得差不多了,才提着东西往下走。下了车,小春下意识的朝自己住的那个包厢看去,只见一个小男孩,脸贴着玻璃,正看着他! 小春赶紧闭上眼,再睁开,窗户上只倒映着自己的头像。 小春跟我们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是很郁闷。问他为什么,他居然说:后悔啊,应该跟那个小男孩沟通下,说不定,还能帮帮他呢! 大家无语…… --------------------------------- 第六十二章 情债 这篇故事并不恐怖,而是前世今生的问题!或许多的是怜惜吧! 前世因,今世果,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这是青对我说的。 青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是这个美丽的女人,命运都坎坷异常。 青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多情。20岁的时候,就与当时一个歌舞团的男演员江结婚了。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大家都觉得这真是天生一对。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青很开心,给这个女孩子取名叫娇娇,当成掌上明珠一般。 青父母去世得早,只有一个姐姐红。红比青大三岁,照理说,两姐妹应该感情很好才对,但青和红的感情却一直冷淡。青知道,红为了某种她不知道的原因,一直不喜欢她。 青结婚的第三年,红离婚了。离婚后的红闷闷不乐,还大病一场。青见姐姐病了,一直照顾她。经过这次,青和姐姐的感情似乎要好一些了,红的态度也慢慢的转变了,经常到青家里去玩。青很开心,因为红是她唯一的姐姐。快过年了,青得到一个去北京学习的机会,团里派她去北京舞蹈学院进修半年。跳舞是她最爱的事业。只是半年见不到女儿,她有些不放心。毕竟江还是个年轻的男人,对于照顾孩子没什么经验。于是青就拜託姐姐照顾娇娇。半年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青对娇娇的思念让她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回家到,她看到的却是红与江躺在床上。事已至此,青没有办法再面对一个和自己姐姐上床的男人,于是与江离了婚。红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青在心里对自己说,姐姐离了婚,或许是太寂寞了,她让自己不要恨红。可是,怎么能不恨呢?因为红,青失去了最爱的男人。 离婚后的青,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舞台。到学校做了一名老师。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把娇娇养大。一个年轻的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有时候,青会悄悄的躲着哭。娇娇四岁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青的生活。这个男人是一家公司的老闆,三十七岁,事业有成,对青一见钟情,可是青却不敢再轻易说爱。朋友们都劝她,这个男人条件不错,对青也很好,希望她能考虑下给娇娇一个完整的家。青想了很久,决定和这个男人交往试试。 青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半年,大家感觉都非常不错,决定十一就结婚。大家都恭喜青,找到一个对她好,条件也不错的男人。 结婚照也照了,请柬也写好了,青怀着喜悦的心情等待着下个月的婚礼。这时候,红又出现了。对青诚恳的认了错,哭着请青原谅。对于江的事,或许是时间沖淡了吧,青居然原谅了红,在她的心里,红毕竟是自己的姐姐。谁也没想到,就在红出现不到一个星期,青居然又一次看到红与自己的未婚夫在床上。 这一次,青愤怒了。她质问红,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勾引自己的男人,红却一言不发。经过这次的伤害,青决定再也不相信爱情。两次,两个说永远爱自己的男人,却都爬上了自己姐姐床。 朋友们知道了青的事情,既替她难过,也替她抱不平。青决定离开家乡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离红远远的,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自己所谓的姐姐。 在朋友的帮助下,青到了美国。其实在国外的生活也并不像青想像的那么美好,可是青却愿意,只要能逃离过去,她觉得再苦都可以。青在一家饭店做服务生,虽然辛苦,可是也能赚到钱。她想着在美国就呆上几年,多挣点钱,回国做点小生意,女儿娇娇就是她的全部,她希望能给娇娇更好的生活。 青这时候,还不到三十岁,生活中却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可是这些都无损青的美丽。在饭店工作不久,就有好几个追求者。只是青的心早已静如止水了。但是其实有一个男人,无论青怎么样拒绝,他都会风雨无阻的天天接送青上下班,说实话,青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半年多了,这个男人每天都来青工作的饭店,每天都会送花给她,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花。渐渐的,她的心被融化了,远在异国他乡,青是寂寞的,而这个男人给了她安全感。青的心里想,这一次,应该没事了吧,我现在在美国,和红这辈子估计也见不了几次面了。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红的。 很快,青与这个美国男人开始了热恋,这个男人也答应,等他们结了婚,就把娇娇也接过来。年底,青与这个美国人结了婚,两人一起回国,朋友们看青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都为她开心。有意无意的,大家都刻意把青结婚的消息封闭起来不让红知道。可是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红很快知道了青又结婚的消息。
第51页 那天,红找到了青。一见面就责怪青不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告诉自己,满脸的愤愤不平,仿佛青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青感到很无奈,心里却还是珍惜这个姐姐的。红根本不管青的态度,每天往青的家里跑,并且还专门去学了英语,经常给青的老公打电话,语气很是暧昧。青这次长了个心眼,回国的几个月,天天都跟老公形影不离。青的老公对红的态度也十分疑惑,青这才把这么多年来,与红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老公。青的老公一听,觉得再与这样的女人来往也没意思,便劝青尽快办好娇娇的一切,然后回美国。 就在一家三口准备回美国的头一个星期,红又找到了青。这一次更加离谱,红居然跪着求青把老公让给自己。青听了真的忍无可忍,便问红,你为什么总是来抢我的东西?别的东西抢了就抢了,可是你抢的都是我的爱人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红的神情也很激动,红说,只要是你的,我就是要抢。忽然间,红的神情又变得迷茫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恶狠狠的对青说:这是你欠我的! 这次两姐妹见面闹得很大,朋友们都说两人前世一定是冤家,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妹呢?青听了朋友的话,却很上心,因为她想起了红那天说的那句话:这是你欠我的!她心里也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跟红前世真的是冤家吗? 青找到了当地非常有名的一个算命先生,请他给算算,算命先生为她算了一卦,先生说出的话,却让青大吃一惊。先生说:青与红前世就是姐妹,前世青为姐,红为妹。可是青却为了自己,骗妹妹嫁给了一个傻子。妹妹在夫家吃了很多苦,最后受虐至死。所以今生红要来报复青,为自己讨公道。 青听了先生的话,心里越想越觉得很是相信。从那天起,她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恨红了。不管算命先生的话是真是假,青都从心里原谅了红。 青说,或许真的有前世今生吧,就像我,前世种下了因,今生就结了这样的果,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 第六十三章 影子 以前看卫斯理的故事,记得有一个故事叫茫点,里面有一个情景让我想起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照镜子,却发现镜子里看不到自己了,大家想想会是什么感觉?还有一种情况我也觉得很恐怖,自己一个人走在阳光明媚的大道上,可是忽然发现身后的影子居然是两个,可是路上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以前听来的一个故事,一句话,自己一个人打车,上车以后,司机问,两位去哪? 好了,言归正传。丽姐是我妈妈好友的女儿,大我6岁。记得小时候,丽姐18岁那年,有一次大家在一起吃饭,我突然好羡慕丽姐,在12岁的我心里,18岁,那就是大人了啊!那时候好想长大。丽姐从小学习很好,在厦门上的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了厦门,和大学同学民结了婚。可惜她婚礼我在北京,没能去参加。 结了婚,丽姐便带着民回四川探亲。丽姐家在新津,父母都是石油勘探局的,家就住在石油勘探局的家属大院。谁知道夫妻俩回了新津,父母都又到绵阳的亲戚家了,小两口决定在家先休息两天,再去绵阳的亲戚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民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吧,刚到四川的第二天,就病倒了。上吐下泻,还发起了高烧。丽姐担心的赶紧把民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也查不出什么具体的病因,便让民住院观察几天,先输点液再说。医生都说民这病没事,估计就是水土不服引起的,让丽姐别担心,可丽姐每天都守在医院,民劝她回家休息,她也不同意。 民住院的第二天晚上,不管丽姐怎么坚持,民都让丽姐回家休息。丽姐没办法,只能回家了。医院离家不远,走路15分钟的样子,晚上九点多,丽姐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马路两帝稀少的行人,再看看这条自己从小走到大的路,心里不禁感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自己居然都已经成家了。丽姐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家走,大约还有两百米的距离就到家了,忽然间,丽姐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好像感觉自己身后有很多人似的,她条件反射性的回头,只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自己的影子。看着自己孤独的影子,丽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好久没见父母了,好不容易抽空回家,父母居然都不在家,而民又生病住院,这个时候,她真希望父母能在身边。就在丽姐发呆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一个人的影子。丽姐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有人走到自己身后,居然都没发现呢?她转身一看,马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与行人之外,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丽姐觉得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么?怀着有些不安的心情,丽姐回到了家里—— ---------------------------------—— 那天晚上,丽姐睡得很不踏实。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早晨醒了,仍感觉累得很。天已经大亮了。外面有阳光照了进来。看着外面的好天气,丽姐的心情好了许多,起床进了卫生间洗漱。她一边洗脸,一边想着一会做点粥给民送去,涂上洗面奶,丽姐开始洗脸了。谁知道一不小心,洗面奶弄到了眼睛里,疼的丽姐赶紧拿毛巾擦脸。就在她擦脸的一剎那,她忽然看到卫生间的门口,有一个影子。就好像是一个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外,刚好被阳光照着,影子就正好照在了卫生间的门口。丽姐吓得毛巾都扔地上了。跑出去一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连着两次看到多出来的影子,丽姐心里感觉到很害怕。急急忙忙的洗完脸,连粥也没做,就跑到医院,把这事告诉了民。
第52页 民的精神好了很多,看来输液的疗效不错。医生说再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个消息让丽姐很开心。民听了丽姐的话,安慰她说,一定是她最近太担心自己了,所以精神有些紧张,肯定是眼花了。丽姐听了民的话,也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好像自己看得也并不是太清楚。这天晚上,丽姐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家了。她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民见丽坚持,也就不再勉强她。晚上丽姐就睡在民的病房里的空床上。半夜,民想上厕所,因为还在输液,于是丽就陪民去厕所。晚上的医院很安静,从一些病房里,还是透出一些灯光,走廊上的灯光很柔和,丽陪着民来到了厕所,站在厕所门口等他。就在民进厕所的时候,丽突然看到民的身后,居然有两道影子!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那个影子跟民的影子是平行的,并且随着民的走动,影子也跟着移动。丽吓得叫了起来,她这一叫,把民也吓坏了,赶紧出来问她怎么了。丽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刚才自己看到的事情,两人都低头看地上,可是地上除了他们俩的影子之外,哪里有什么别的影子? 可是丽知道自己没看错。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看错呢?回到病房,丽怎么也睡不着。她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情,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生气。是啊,自己难得回四川一趟,一回来,就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能不让人生气么? 第二天,丽的父母回家了。民也坚持要出院,医生一看民也没什么大碍,便同意了。这一下,家里一下子热闹了,丽的父母心疼民生病,又见了这么久没见的女儿,开心极了,晚上做了好多好吃的饭菜,说是为他们接风。这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丽和民都睡得很香。早晨还没起床,父母就把早饭做好了,丽和民起床吃了早饭,丽的妈妈便拿出早已织好的毛衣,让丽试试。丽最喜欢妈妈织的毛衣,又温暖又好看,开心的穿上了毛衣,跑到镜子面前照来照去。丽的妈妈笑骂着,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丽看着穿着新毛衣的自己,毛衣很合身,样式也很好看,丽满意极了。开心的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就在她转完圈眼睛看向镜子时,她看到就在母亲坐的沙发上,多出了一个影子!好像是一个人,跟妈妈并排坐在沙发上,同时被光线照着,照出来的影子!丽受不了了,跟父母谈了这几天自己看到的东西。丽的父母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老人家一般都比较相信这些,于是就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丽和民啊,要不民怎么会一回家就生病了呢?非要拉着丽去庙里拜拜。丽不愿意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些呢,打死也不愿意去。丽的母亲没办法,只能自己去了庙里,给丽和民求了一个护身金佛带在身上。说也奇怪,自从带上这金佛以后,丽就没再看到那个奇怪的影子了。 在家呆了半个月,丽和民决定回厦门了。临走前,一家人照了一张全家福,取照片还有几天的时间,于是丽决定先走了,照片让妈妈随后寄过来。丽和民回到厦门后的一个多月后,丽的妈妈把照片寄了过来,还打电话让丽不许将金佛取下来。照片里,一家四口笑得很开心,可是就在丽与民的中间,非常清晰的,有一个黑影,站在他们俩的中间。 丽和民看着这张多出了一个影子的照片,都觉得浑身凉凉的 --------------------------------- 第六十四 上坟 呵呵,这个不能算是完整的故事,是我上周末回老家上坟遇到的几件奇怪的事情,都把它纪录下来,合成一个故事吧. 上个周末回家,一直在忙,因为我们这边的习俗是清明节是不能扫墓的,必须是清明前.所以妈妈一直催我回家.星期五下午,请了半天假,匆忙赶回家. 虽然成都离家里就一百多公里,但是最近高速公路一直在修,所以要从老路绕道,平时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现在愣是需要近三个小时.所以那天我回到家以后,已经是下午6点了.妈妈接了我,我俩便直奔爷爷和叔叔安息的一座公墓. 等车子到了公墓,已经6点半了,天微微有些暗下来,公墓很寂静,每次到公墓,看着那些墓碑,我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而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活?又为了什么而死呢?刚踏进公墓,天空中就下起了绵绵细雨,雨越来越大了,妈妈和我赶紧祭拜了爷爷和叔叔,烧了带来的纸钱,就准备下山了.说也奇怪,刚踏出公墓大门,雨就停了.我心里想,一定是爷爷在怪我这么久不来看他吧. 妈妈催我下山,可是突然间我又很想上厕所.妈妈却让我别去了,还问我难道我不害怕吗?我说,有什么可怕的啊,再怕我也得去厕所!说完,我便自己去了公墓的公厕.其实不是我胆子大,是因为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厕所旁边又是公墓的管理处,我想着怎么也没事吧,于是就自己去了厕所. 刚进厕所,就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好声是风铃的声音,叮叮噹噹的,我也没注意,只是感觉声音离我很近.上厕所的过程中,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于是急忙穿好裤子,往厕所门外走去.谁知道走到门口,我就觉得那铃铛声就在门的位置.我停下来,仔细在厕所里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地方挂的有风铃啊!可那叮叮噹噹的声音,明明就在我的头上.再一次仔细的观察了厕所,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可是铃铛的声音,直到我走到妈妈跟前还能听到.我问妈妈有没有听到,我妈却说什么也没听到.弄得我也很无语.总感觉一路上脑子里还回响着那好听的铃铛声.
第53页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妈妈叫了起来,全家人要一起去乡下给外公扫墓.一大家子人,坐上一辆面包车,往郊外驶去.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给外公扫墓了,因为那时候总感觉每年一次的扫墓像是一次郊游,春天,乡间的风景是很好的,满山金花的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漂亮极了.可是现在,路修好了,有车直接到了,反而没了那时候的趣味. 车子经过一个小镇,开车的四叔把车停在了一个加油站.大家坐了大半个小时的车了,都下来活动下筋骨.我妈和几个姨在一旁聊天,小表弟就一个劲的抢我的手机,非要拿过去玩游戏,这时候,我就听我妈跟几个姨指着加油站旁边的一座房子说,看,就是这家人.我就随口问我妈,怎么回事啊?我妈和几个姨七嘴八舌的告诉我前些时候家乡发生的一起新闻.原来,这幢楼房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夫妻俩以前就在绵阳城里最繁华的街上卖布,后来攒了些钱,回到这个镇子上修了这样一座四层楼高的房子,大大小小总共有二十来间的门面,全租给了别人做生意,所以家里还是有一些家产的.谁知道,生个儿子却不争气,不但成天无所事事,后来还吸毒.就在几个月前的一天,儿子半夜悄悄回家,想从家里开的饭店里偷点钱出来买毒品,谁知道刚打开柜子,就让老头给发现了.老头当然免不了一阵痛骂,谁料到儿子居然拿锤子活活让父亲打死.老太太听到响动,就起来察看,又被儿子给打死了.可怜夫妻俩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死在亲生儿子的手下. 就在妈妈和几个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无意中往那幢房子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关排着从那房子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我当时还想呢,正说起老头老太太,这就出来一对儿.老头老太太出了那幢房子,就向我们的车子走了过来.当时车子是停在加油的机器旁边的,我站在车子的右手边,左手边就是工作人员在加油.我看到那对老人直直的就走到了我们车子的左边.我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就随便的往车子的左边走去,谁知道我走到左边一看,只有那个工作人员站在那,根本就没有那两个老人的踪影.我有些奇怪,难道是我眼花了?可是大青白日的,房子离加油站不过一百米不到的距离,那对老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走到车子的左边了啊,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我赶紧问我身边的表姐,问她有没有看到这对老人,表姐说,什么啊,我啥也没看到啊!这时小表弟说,我看到了啊,就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婆嘛!当时我心里就寒了一下,不会吧,大白天的,几年没看到过了,难道今天又让我看到了?心里直犯嘀咕. 我也没把这事跟我妈说,加好油,不一会就到了外公的坟前.烧纸的时候,二姨直嚷嚷,咦,怎么少了那么多的纸啊?原来二姨买的香火纸钱,居然整整少了一半.大家都说是不是放车上了,于是三叔又跑回去找,结果车上也没有.我忽然想到那两个不见了的老人,难道,他们知道我车上的香火纸钱,所以拿去了?这样一想,心里便觉得有些害怕,连表姐让我去边上的山上看看我也没去. 这边给外公扫完了墓,我们又匆忙赶到埋葬外婆的公墓去.外婆的地方有些远,开车都开了整整一小时,路上又一直在下雨,天冷得慌,我们到了外婆那里,已经是下午二点了.不过说实在的,这公墓的环境真的非常好,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墓园里的绿化也非常好,非常干净.偶尔能看到几个祭祀的人在山上来回. 走到半山腰,看到了公厕,这一次,我可不愿意自己去了,便叫妈妈和二姨陪我去.因为是白天,厕所里很明亮,我心里也不害怕了,还哼着歌进了厕所.谁知道,我刚进厕所,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和我昨天在另一个公墓听到的一模一样,声音还是很近,感觉就在厕所里.我问我妈和二姨有没有听到,她们都说没有.这下我可郁闷了,又仔细的听了一下,确确实实就是听到了,而且我敢肯定好像就是一串我看不见的风铃挂在厕所门口.从厕所出来,我突然发现,好像公墓的厕所里,都没有镜子.那天回家我还专门问了一个比较在行的朋友,她才告诉我,像公墓这种地方,是最忌讳镜子的.应该是跟风水有关吧. 周六一整天,总算是把几个亲人的墓扫完了.结果晚上我睡觉,脑子里都还回响着那清脆的铃声,还有那两个老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似的.直到昨天半夜,我都感觉自己听到了铃铛声,一夜没睡好! --------------------------------- 第六十五 碟仙 相信很多朋友都知道请碟仙这个“游戏”。这个游戏的玩法有很多种,大致就是四个以上的人围坐一起,拿一张正方形的白纸,一个纯白色的碟子,然后将碟子倒扣在纸上,从右边起挨着边从上到下依次画5个圆圈,位置要合适,每一个圆的距离要相等。然后从左边画,一样挨着边从上到下,也是5个。右边依次写:一/二/三/四/五,左边依次写:六/七/八/九/零,第三个圈旁边的两个圈:左边写:是,右边写:否。中间的5个圈从上到下依次写:工/农/学/商/兵。 然后把碟子倒扣在最中间的那个圈上就开始玩了。每个人用右手食指,轻放在碟子的底座上,诚心叫碟仙来,可以说:“如果你来了,走到“是“上,或者让她转圈。如果碟仙她来了,碟子会按照指示移动,稍微稳定下来以后,就可以问各种你想知道的问题了。 大学生活中总有些无聊的时光需要被打发,教室、图书馆、操场,我们都认为我们年轻的生活中不应该只有这些乏味的东西。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总是想找点刺激和好玩的心理无可厚非。但是刺激的东西有时候需要我们付出昂贵的代价。
第54页 话说西南大学某男生寝室的四个男生(我姑且给他们取名为abcd,没有创意,纯粹为了好记)有一天无聊之极,便一时兴起玩起请碟仙的游戏来。 夜色渐深,四个人关好宿舍的门,点上一支白烛,围坐一圈,在诡秘的气氛中开始神秘又刺激的碟仙游戏。似乎很顺利,几声呼唤后碟子开始在纸上转啊转。碟仙来了!所有的人都很振奋。“你是女的吗?”b出口就问。碟子缓慢地旋转,最后转到了否上。“我们班的班花李丽丽会喜欢我么?”a问到。碟子旋转着,还是停留在了否上。其他几个男生全部窃笑起来,心想,就你那熊样,简直是做梦。大家又陆陆续续地问了些问题。突然沉默了良久的c说话了,“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碟子旋转起来,停在了兵上。“你怎么死的,是不是打仗死的?”众人一愣。只见那碟子开始在是与否之间不停旋转,突然,碟子竟然飞快地旋转起来,在纸上乱转,几个人顿时慌了手脚。“快请他回去算了”a赶快说。“好,好”于是a念叨着“请你回去吧,如果你回去了就让碟子停下来吧。”可是那该死的碟子依然使劲地不停乱转,几个人的手被拉的酸软不堪,碟子却依然转个不停。 “老子不玩了!”d突然把手一甩,站了起来,“不玩了,不玩了。”他手一离开那旋转的碟子,碟子便嘎然停止了。a惊呼道:“你干什么?碟仙都还没有送走。”“老子才不怕,我还不信他要把我吃了。”d满不在乎地说,“我要撒尿睡觉了。老子憋了好久了!”c也站了起来,说:“算了算了,不玩了。这些都是搞了玩的,图个好耍而已嘛。莫当真。”结果几个人不欢而散,各自上床睡觉了—— ---------------------------------——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大家也都渐渐地遗忘了这件事情,继续在上课的时候睡觉,下课的时候打望(名词,专门指看美女、帅哥。),日子简单无聊。 有一天半夜,睡上铺的a迷迷糊糊的,被尿硬生生地憋醒了。他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却猛然发现门的顶窗上有张人脸,正恶狠狠地盯着屋子里人。要知道这栋楼是旧楼改造的,那个门早已被砖封闭多年,只留下了那个门顶上的小窗子,外面根本是悬空的,哪里来的人啊。a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真的是一张人脸!那似乎是张青白青白的男人脸,表情狰狞地,往屋子里左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a当即吓得“啊呀”地大叫起来,把寝室其他几个人都叫醒了。a惊魂未定说给大家说刚才看到的东西,大家都被震住了。大家心里都暗想,难道是那个没有送走的碟仙?但是嘴上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四个人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整夜。 之后的几天,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几个人也稍稍安心了,以为a那一声大吼已经把那东西吓跑了。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有一天下午几个人上完课决定集体出去聚个餐改善一下伙食。他们在穿过门前公路不远的一家小店里点菜吃饭。几个人虽然酒量不咋地,却还是小小地把酒言了一下欢。饭后,几个人揽着肩头往学校走去。这时,一辆大货车飞驰而来,那司机像路上根本没有人一样地毫不减速直接撞上4个人。 c和d当场死亡,死状惨烈不堪,a和b受伤住院。 伤好回校的a和b立刻收拾东西搬出了那间寝室,在校外租了一间屋子住。但是这件事情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和伤痛久久无法平息。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碟仙还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 一天早晨,a起床以后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就跑去喝水。等他喝完水过来拿烟的时候,却发现那烟居然自己在快速地燃着,那火光一点一点地,看得人心头直发麻。他赶快叫来了b,两个人一看,都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连续几天两个人都魂不守舍,课也是一点听不进去。 无奈之下,两个人跑去找了当地一个出名的算命先生,给他讲了这件事情,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算命先生看到两个人立即一惊,说那个人就跟在你们两的身后,根本没有离开…两人顿觉毛骨悚然,怕的几乎是痛哭流涕。 算命的先生说,不要怕,我和他来说几句。说罢那先生念念有词,拿出一个碗,倒上水,扔进去几颗米,嘴里不停地念叨。 半晌以后,那算命先生坐正了,对二人说,你们这些小孩胆子真大,敢玩这些游戏。给你们说,这个东西运气好遇到的小鬼就是游戏,运气不好遇到厉鬼就不是游戏这么简单了。而且你们对人家不敬,鬼是最忌讳被人问死因和身世的。你们遇到这个是个武夫,本身脾气暴躁不说,还是被人杀死的,那个怨气,大得很。我劝你们两个赶快磕头认错,给他烧纸化钱,求个原谅。 于是,二人赶紧焚纸烧香,跪地不停磕头认错。 说来也怪,那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遇到什么蹊跷的事情,那个碟仙终于不再跟着他们了。这件事情才总算平息了 --------------------------------- 第六十六章 精神病院怪事 电话录音!我一个朋友她是重庆人!名叫猴子 歌乐山,是重庆西边的一座高山,山峦叠翠,森林茂密,犹如半块碧玉紧紧地围绕着重庆市区。这里除了全国人民都知道的白公馆、渣滓洞、红岩魂群雕等革命纪念地以外,歌乐山对重庆人来说还有一点特殊的意义。比如两个重庆人聊天的时候就会经常开玩笑地说,你是从歌乐山下来的么?外地人常常是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重庆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老人家是个神经病!为什么呢?如果你要问,那我会怀着崇敬的心情告诉你,在歌乐山正街33号坐落着所有重庆人都无比敬仰的重庆市精神卫生中心附属医院。
第55页 说起精神病院,虽看似与灵异事件毫无关系,我在这里披露一下那里的内幕,精神病院绝对是一个灵异事件聚集的高发地。 据朋友的阿姨说,那里绝对称得上是个恐怖的监狱,里面相当多的人有狂躁症,被害妄想症,暴力倾向非常严重。精神病院里的护士和医生没有一个人没有被病人打过。那些失去理智的病人一动起手来,往往是把医护人员往死里打。而且病人打死护士的事情也曾经发生过,应该是04年左右,一狂躁症患者在护士办公室把一位年轻的护士活活打死,连值班医生被打成重伤,当时新闻还报导过的。 但是,那里的医护人员所承受的,远远不止这些,不仅生命安全因为病人的病情反覆而经常受到威胁,还有相当多的灵异事件令他们这些精神病院里的正常人在精神上长期受摧残。 有一次,朋友的阿姨值晚班。她挨房察看病人的就寝情况,突然,一个病房的病人在黑暗中跳了起来,说:“你终于来了。你带我走就是,我这次绝对不反抗。”因为病人说胡话是常事,而这个病人只是普通病房的,平时表现都还比较好,所以阿姨上前拍拍他叫他赶紧睡觉了。但是这次这个病人却纹丝不动,嘴里说:“他来了,他要带我走了。”“该睡觉了,明天他才来。”阿姨本来是顺着他说准备让他躺下睡觉,谁知道那个病人突然指着窗外说:“你看嘛,他真的来了!”阿姨抬头一看,窗外兀然站立着一个黑影,死死地盯着屋子里这两个人。阿姨吓得差点就叫了出来。可歌可泣的是,敬业的阿姨为了不影响其他病房的人,赶紧跑到门口把灯打开,灯一开,那团黑影瞬间消失了。 白天的时候普通病区的病人都有自由活动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病人可谓是花样百出,有高声唱歌的,有演讲的,有打太极地,有打扑克的…阿姨一路巡视着。突然,她看到草地上一个病人正一个人在玩着牌。那个人一边自己出着牌一边和对面的空气说着话:“我打个2,看你死不死!哈哈”阿姨没有管他,转身准备走,结果那个人叫起来:“你们看嘛,他打牌有多赖!”几个病人便围了上去,几个人看的津津有味。似乎对面真的有一个她看不见的人,阿姨觉得背后一阵寒,赶紧走了。后来,这几个人居然就在那里打了一上午的牌,一直打到吃午饭为止。 还有一次,阿姨坐在休息室里照看病人。过了一会,她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回来就发现自己倒的一大杯水少了至少一半,她就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回事?谁喝了我的水。”“是王xx喝的。”(一个阿姨从来没有听过得的名字)一个病人对她说,一边指着身边的空气。阿姨以为她开玩笑的,便没有在意。然后另外一个病人对着空气招了招手说:“王xx你好啊。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走哪儿去了呀?”接着她面前一个病人也热情地打着招呼,也是叫的王xx。阿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她的杯子,却拿了一个空。刚才她明明放在桌子中边靠右的杯子居然移动到了最右边。她顿时感觉全身冷汗… 后来这位阿姨实在受不了,便找了关系离开了精神病院,去了其他地方工作。 不过,精神病院还是常常有非常多令人汗颜的事情。我这位朋友有一次下午去医院找她阿姨,正好遇到病人到医生办公室来。这个病人大概30岁一个男人,样子还挺清秀的,走进来的时候完全不觉得他是有精神病的人。他一进来看见我朋友就说:“来了新病友啊?欢迎欢迎。”然后热情地伸出手给我朋友握手。我朋友心里当时那个寒哪,简直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恨不能给他一巴掌。因为不明人家的底细,所以他还是和那个人握了手。 然后医生就开始询问那个男人,问他最近感觉怎么样。这个男人搓了搓腿,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我挺好的,就是乳房有点胀痛,可能是月经要来了。”我朋友当场石化,想笑得很又必须强忍,一个人坐在板凳上犹如全身爬满蚂蚁一般。而那医生居然纹丝不动,表情木然,在窗户透进来的夕阳光辉下犹如一尊雕像。然后医生又问:“你按时吃药没有?没有藏药不吃这些吧?”那男人立马受了刺激,愤慨地说:“没有,医生,绝对没有。长年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说着说着这男人居然站起来开始跳舞,一边唱一边跳“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碍…”还别说,那人跳的真的好,估计以前是个跳舞什么的。正当我朋友看的目瞪口呆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走到他面前,摸了一下他的脸说:“帅哥,我跳得好不好?”我朋友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那医生大喝一声,“莫去烦人家!过来。”那男人立即扭曲地走起来,和刚才进门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居然娇嗔到:“哎呀,医生,不要弄个凶嘛...”我朋友全身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赶紧找了空当逃出了那间办公室... 听完这些事情,有时候在狂笑之后又不由得为他们悲哀。他们疯疯癫癫、行为诡异,成了社会中人们恐惧抛弃的对象,而大部分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痊癒的。想到这里还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
第56页 第六十七章 流浪狗 在重庆江北加州城市花园,是有名的政要和富人居住区,那一带包含了重庆最主要的政府部门和行政机关。那里有一座高架桥,因为被重庆人戏嚯地称为“腐败桥”。 话说有一位外地人,在加州城市花园开了一家餐饮店,具体名称就不透露了。他们举家搬迁到这里,因为开店用了不少钱,所以一时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买房,所以就在加州城市花园租了一套房子。 谁知道小店开张以后生意虽然不错但是他却一直很是倒霉。比如收钱频频出错多给人家钱,请的伙计偷了店里的钱逃跑了,儿子去上学又摔成骨折等等。虽然有些气馁的他还是觉得人在外地确实什么都要难一些,但只要坚持,总有好起来的一天的。 这天下午,店里没有什么生意,他坐在门口抽菸。看到一条小狗坐在对街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这是条杂种狗,有点像一般的土狗又有点像京巴,瘦不拉叽的,却坐得端端正正的。这一带这样的野狗比较多,很多人家出来遛狗的时候疏于管理和照看,家里的宠物狗和野狗杂交就生出了很多的小狗来,一天流窜于一些小餐馆,讨点吃的。这个外地人心里想到这些,不由得对那只小狗产生了同情,都是讨口饭吃,自己还能靠手靠脚,这些狗儿要么混个半饱,要么疾病缠身,不注意的还被人捉了去做了下酒菜。 动了恻隐之心的他,熄灭菸头,进店去端了些剩菜剩饭到门口,唤那狗儿来吃。那狗儿看来是饿慌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摇着尾巴,好不欢喜。 此后,每天下午这个时候这只小狗都要到他店里吃东西。久而久之,他对这小狗也产生了感情,小狗总是像能听懂他的话似的,叫它坐和作揖都会,一见他就摇尾巴。他给这小狗取名小旺,带回家给它洗澡、梳毛打理一番以后还颇有些狗模样。他想,人们都说狗来富,希望小旺是真的给他带来好运。 谁知道小旺一到他们租住的房子就没日没夜地叫唤,搞得他一家都睡不好觉。他觉得可能是小旺才从野的转成良家狗还不太习惯,过几天就会好转。有一天晚上,他又被小旺的叫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走出去招呼小旺不要叫了,却发现小旺始终对着客厅天花板一阵狂吠,还发出呜呜的表示敌意的低吼。他看看天花板,除了吊灯以外什么也没有啊,便招呼了几声回去睡觉了—— ---------------------------------——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仔细观察了小旺,它居然是一直对着天花板在叫。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人们都说猫狗能看到一些东西,难道这房子有什么问题,他心里有点怀疑,便仔细回忆起自己租房的事情。这是一套12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房主说是买了新房急需用钱,所以租金居然收了只2000,当时自己觉得便宜便立即租下了。于是他向楼下的保安打听情况,但是保安一直推说自己是新来的,不了解情况。 后来一位邻居老太太才告诉他,这家原来住了一家人,男人是个老闆,老婆是个全职太太。因为男人在外面找了个情妇,两个人就一天吵架打闹,闹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后来有一天这老婆上吊死了,就是在天花板的吊灯上吊死的。他一听,背心冰凉,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回去和妻子一商量,赶紧给房东打电话要求退房。那房东面对他的质问也承认了这个事情,两人协商以后退了房,然后他另外找了房子。 自从他搬离了那个屋子他店里的生意突然就好起来,每天都是顾客盈门的。而小旺也每天跟着他店里家里的两头走,再也不乱吠了。他满怀喜悦地说,小旺确实给家里赶退了晦气,带来了福气。现在一家人一只狗在重庆生活的有滋有味 --------------------------------- 第六十八章 下阴 一直以来只是听说过各种灵异的事件,未曾想过能够和亡灵亲密接触,亲自询问这些那些蹊跷离奇的事件,窥视那个我们每个人都好奇却恐惧的世界。但是,昨天一个朋友的经历彻底将我推入一个离奇谜幻的世界,她说,那叫作“下阴”。 “下阴”,顾名思义,就是下到阴间。如何将一个尚在人间的人推入阴间实在是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我迫不及待地要求朋友给我讲述她的第一次下阴经历。 冷烟是我的高中同学,住校的时候我和她还有两个女生有个小小的四人团体,同吃同住同学,感情非常好。后来随着其他3个人陆陆续续转学,我们就被分开了,但是感情还是依旧。 冷烟以前是个活泼的女孩,但现在却成了一个孤独的人,害怕见陌生人,朋友很少。我知道她在感情上受了很大的打击,我也完全能理解她的感受。在这里我也希望她能够快快重拾信心,开展全新的人生旅途。 话说冷烟和两个朋友听说在重庆江北五里店有一个很出名的灵通的老太婆,能够让你跟死人对话。他们几个人便一早跑去了。在一间关门闭户的屋子里,台上供着香,那个通灵的老太婆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寒暄着招呼三个人坐下来。那个老太婆说,你们中间有没有身体很差或者意志力比较差的人?因为下阴是很危险的,搞不好,比如有些求生欲望低的人去了很可能回不来。还有你们要见哪个人先给我说一下。
第57页 三个人面面相觑,只有冷烟一个女生,而且大家都知道她的情况,所以他们商量着干脆她不要去了。但由于冷烟比较坚持,于是那个老太婆说那你们留一个人不去,等会我说上来的时候你就使劲叫醒其他两个人。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有一个人决定留下来,然后冷烟告诉她自己想见的是一个因为车祸意外去世的好朋友。 然后两个人闭上眼睛坐定了,这个老太婆便开始做起法来。具体怎么做法的我不太清楚,冷烟只是说搞得跟做法的大师一样,场面很严肃。那个老太婆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慢慢地冷烟感觉头很晕,人也有点恍惚,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开始模糊,就像被人迷惑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只听到那老太婆的声音犹如天外之音一般地说,到了。 这时,冷烟感觉全身冰冷,人轻飘飘的,四周黑漆漆的,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不动。渐渐地,她看见一个人朝她笑了,正是自己那个去世的朋友。车祸去世的时候他受了很多伤,全身血淋淋的,头受了重创,脸几乎都毁容了。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脸看起来完好无损,也不像人们说的那样没有下巴,也不像电视里的鬼那么恐怖。冷烟向他靠近,却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朋友赶紧阻止了她,说不要靠近,不然你会变虚弱的,这种冷你是受不了的。于是,他们就在原地聊起了天。 朋友说他过得很不错,说这个世界也很不错的,真的有地狱和天堂,也有来生和轮回。在这里,人的年纪虽然会增长但是容颜却是一直停留在死的时候的样子,不会像阳间一样变老。有时候,你碰巧避开一些灾难和事故,其实都是你死去的亲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在危急时刻救你的缘故。而且,其实你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很清楚,甚至连你想什么他们也很清楚… 这时,冷烟突然感觉有人在叫自己,不停地叫自己,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匆匆地和朋友道别后又是一阵眩晕和恍惚,最后才终于甦醒过来。 回来以后冷烟就发现自己感冒了,吃药都不太管用,一直感冒了半个月才渐渐好转,估计是因为吹了阴风的原因。 听了她的描述我好奇得不行,而且不由自主地对另一个世界心生嚮往。(好可怕的嚮往…)回忆起各种事件,感觉有一些也有了答案。当然我绝对不是在鼓动大家去尝试甚至提前去那个世界,因为,有些事情我们都不能逃避,我们如果现在没有勇气面对我们的生活,死了也肯定不能面对那个世界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努力地幸福地在人世间生活,对另一个世界的体验,等我们百年以后再说吧。大家说是不是呢? --------------------------------- 午夜鬼话 第六十九章 尸油上 我跟朋友的对话!朋友告诉我的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每个人渴望美丽,尤其是女孩,它们绝对不会像白岩松一样渴望年老。她们会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在脸上皮肤上或者其他的身体部位。这是女孩的通性。”朋友笑着说,我并不知道他曾接触过什么女性,不过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 “我曾经见过一个女孩,她很漂亮,属于五官特别端正的那种,小巧而精緻,身材也很不错,既有东方女性的苗条也不失丰满,的确是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胖。但上帝打开一扇窗子就会关闭一扇门。她有个无法逃避的缺点。她的皮肤很黑。虽然黑是健康。但她似乎来自遗传。其实我们常说别的国家有种族歧视,恰恰想反,我们是最排挤与我们不同的异类。她经常被同事取笑。包括一些男性,即便有男孩想追求她,但也会在人言中退缩。更可笑的是她的工作离卖美白化妆品的柜檯只有几步远。这更令她难过。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这个叫梅子的女孩也就这样过着日子,直到那一天。 梅子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几乎很难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不的不经常性的停下来抱着她。(我笑着看他,他也笑道:“不要想歪,我只是想安慰她,拥抱是身体接触中最能令人放松的。)平静很久她才能继续叙说她的故事。 那是普通的一个周末,梅子独自一人挎着包,撑者遮阳伞走在步行街上。不料和另一名女孩撞了下。女孩看了看梅子,用无不嘲讽的口气说:“这么黑还撑什么伞,多余。”说完扭头就走了,梅子气的差点哭了出来。身材胖可以减,五官歪可以整,可皮肤的颜色从娘胎出来就註定的,梅子不相信那些美白的化妆品,姐妹们卖这个的,自然知道用了也只是白白损失钱罢了。一想到这里,梅子就非常沮丧。谩无目的的瞎逛。 忽然一辆豪华的轿车从身边穿过,嘎的停在梅子的身边,把梅子吓了一跳。梅子刚想骂人。却见车子上下来一位衣着考究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样子比梅子大几岁,但身材高大,而且相貌英俊,他始终注视着梅子的脸,把梅子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她下意识的转了转身体,但身子却依旧感觉到年轻人如火一样眼神。 “真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么?”年轻人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不,还好,您有什么事么?”梅子尽量显的温温有礼,虽然这和她平时的个性不符。 “如果赏光和我吃个饭吧?” 事情有时候进展的就是如此顺利,梅子和这位叫展越的年轻人一下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梅子不禁感嘆造物主的奇妙,或许失去一些东西必定会在另外一些地方得到补偿。身边的同事都羡慕梅子找到一个这么帅气和富有的男友,以至于他们经常撑着伞在马路上转来转去,希望也能有个富家公子看见他们。但这充其量导致了几场交通堵塞罢了。
第58页 在又一次充满爱意的约会上,展越忽然温柔的对梅子说:“梅子,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么。” “不知道,或许是神的安排吧?”梅子笑道。 “不,因为你和我以前的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长的太像了,你有和她一样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樑,和顽皮的嘴。” 梅子略有点不快,原来自己只是替身而已,她怏怏的说:“那你找我做什么?哪个女孩呢?” “她走了。”展越神色暗淡的说。见展越不快,梅子也有点难过,毕竟男孩念旧也很难得,这不正说明他痴情么,这样一想梅子反而高兴了。 “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几乎把她忘记了。”展越忽然又说。 “对了,梅子,你不是老抱怨自己的皮肤不好么,我家有种祖传的配方,是一种增白油。很有效果,不如你试试吧?” “有用么?我可是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见效啊。”梅子不想拒绝展越的好意,但又对这种药没什么信心。 “要相信我啊,一定有用的,我今天正好带了点,你拿去试用下,效果好就继续用,如果我们梅子皮肤又白,那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孩了。” 梅子没有拒绝,接过了展越给他的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或许偏方都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就如同童话里巫女的药水,充满诱惑力和未知。 梅子回家后就在手上试的抹了一下,的确是一种油壮物,而且闻起来怪怪得,似乎有一种独有的刺鼻感。不过效果很好,第二天手上涂了的地方就和其他地方有明显的改观和不同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梅子也就放心的在脸上涂抹起来。 这几天梅子的家人和同事都瞪着大眼睛望着梅子,几乎都不认识她了,有道是一白遮三丑,像梅子这样本来就美丽的女孩皮肤一白就如同选美小姐一样耀眼了。那些以前嘲笑过她的人都躲在一边暗暗看着自己的皮肤又看看梅子的。如同墨汁与白雪一样对比鲜明,都忍不住尽量把露出来的地方有衣服遮住。大家一边交口称赞,一边询问增白的秘密。梅子总是笑而不答,心种只感激展越 --------------------------------- 午夜鬼话 第七十章 尸油下 “今天去我家吧。我们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展越看着越来越白皙的梅子,眼神有点涣散。 “好,我还是第一次去呢,我晚上好好打扮一下。”的确,两人认识这么久,梅子从没有去过展越家,至于住哪里更是无从知晓。 傍晚的风景总是十分美好,但却带着少许的不安感。坐在车子里的梅子被车速带起的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只知道车开了很久。久到梅子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眼前的景色是那样的陌生。 “到了。”展越的车在一所别墅边停了下来。他把车子开进车库。然后牵着梅子的手了进去。梅子感觉这地方很冷,虽然现在才八月份。梅子望了望旁边,几乎没有别的人家。空旷的周围只有展越的这一栋房子。而房子的外形也是比直的长方形。说句不好听的,远远望去,这房子犹如墓碑一样矗立在这里。 被展越牵着的手有些湿湿的,或许是紧张。年轻男女在晚饭后共处一室,或许会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梅子不是保守的女孩,但也绝对不是豪放女,虽然她从第一天认识展越就有所准备,不过这天真的来了,她还是很紧张,毕竟这是她相处的第一个男友。 进去后才发现别墅内部真的很华丽,有好多梅子数不上名字的古玩和名画。在一旁的客厅摆了一张很长的餐桌,桌子上有牛排,龙虾,烤鹅红酒等美食。旁边是一个正在燃烧的暖炉。 “来,梅子。”展越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两人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食物很好吃,展越似乎很开心,胃口也很好,但梅子心不在焉的吃着盘里的食物,一边拿眼睛瞟着展越,而且梅子似乎感觉这么大的房子好象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你平时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 “不,应该不能算一个人吧。”展越看了看梅子,“最少从今天起我不会一个人住了,有你陪着我。” 梅子的脸烧了起来,红的就像杯子里面的红葡萄酒,酒可以醉人,梅子白里透红的脸同样可以醉人。展越几乎看呆了,他起身走了过去抱着梅子。 “我,我想去先洗个澡。”梅子被展越抱的很紧,喘着气说。展越犹豫了下,然后指了指上面。“二楼左边第三间是浴室,里面有浴袍。” 梅子赶紧跑了上去,快上楼前还冲展越做了个鬼脸,“我马上来!” 展越看着梅子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梅子跑上二楼,一间一间数过去,忽然她闻到一阵很刺鼻同时也很熟悉的味道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飘过来。梅子知道,这是展越送给他的那种增白油的味道。 梅子不知道没什么力量驱使着,她没有去浴室,而是一步步的往那间房间走去。越多走一步,那种味道就重。等到门口的时候,梅子已经忍不住要捏住鼻子了。因为这味道似乎不仅难闻,而且有些沖眼睛了。 梅子转动了把手。很好,门没锁。她看了看四周,估计展越以为她已经洗澡去了。反正只看看,看他们家祖传的秘方是什么。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女人。
第59页 说到这里,梅子的再次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也很想了解那有神奇美白作用的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间不大,但充斥着那种味道。很臭,甚至有点熏眼睛。梅子想,好象很多香水之类的太浓的话都会臭的。或许这种也是。但这种味道很像那种肉类腐烂变质的气味。 梅子环视了下房间。整个房间铺设着墨绿色的地板。房间只有一个黑色的瓶子,瓶子似乎正在接着由一个大箱子漏出来的东西。估计就是那种油了。梅子靠近了那个箱子。箱子有一人半长。横着放在屋子的墙角。梅子走了过去。对着盖子稍微用了一下劲。很好,盖子没有上锁或者盯死。但盖子很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梅子费了很大劲才推开一条细缝,梅子用自己手机当做光源向里面照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估计梅子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看见了什么。手机淡蓝色的光正好照在一只眼睛上。对,没错,是一只眼睛,而且是一个女性的眼睛,一只睁开的眼睛。带着很强的怨气和不舍。梅子吓的连推几步,脚一软瘫在地上。电影里的女主角经常在发现恐怖的事会尖叫。梅子也这样认为。但她现在明白了,人到了真正恐怖的时候不是会尖叫,而是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的。梅子马上站起来转身想离开。但她马上停住了。因为展越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跟绳子。 这个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善良,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漠然。 “为什么你要打开这间屋子?如果没有笑雪,如果不认识笑雪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我本打算让你没痛苦的死去。但你的好奇心激怒我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诉你。”展越说着大步跨过来,一把把梅子用绳子绑起来。然后自己走到那个箱子面前跪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梅子说。 “我和笑雪从小就认识了,她完全是个善良没有任何心计的女孩。我出身名门,她也曾经是。但我长大后他的家族生意就败落了。像我们这样的所谓富豪钱来的快去的更快。很快,笑雪家就一无所有,甚至还负债纍纍。她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母亲也疯了。她只好放弃名牌大学的学业来陪伴母亲。我想帮助她,但她从来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她是个非常自立自强的女孩。本来我们决定大学毕业就结婚。但我的父亲却不答应。他希望我去娶一位生意伙伴的女儿。百般无奈,我想叫笑雪一起走。但她放不下她的疯子母亲,或许那时候如果我们走了就不会又以后的惨剧。”展越的声音带着哭腔。梅子很害怕,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但她猜到盒子里的那个人估计就是笑雪了。 我最终还是和那个我不爱的人结了婚。后来笑雪的母亲死后,我们又在一起了。笑雪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我能抽出些时间陪她。可是很快这事被我妻子和家里人知道了。她带人冲过去羞辱她,责骂她,殴打她。第二天,笑雪就服毒自尽了。我永远失去了她。但是,我看见了你,你长的笑雪太像了。”展越猛的站起来,把盒盖用里推开。梅子终于看见了里面的人的全貌。那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就算她生前多么美丽苗条,现在也是一堆烂肉。这具尸体已经膨胀了起来。身体到处都流淌着尸油。只有眼睛却扔同活人一样,死死的睁着。 “你看,你们是不是很像呢?不过你比笑雪黑多了。”展越一边抚摩着沾满腐肉和蛆的脸庞,一边问。 梅子只能看着他,梅子想他的确发疯了。 “我很早就注意你了。很幸运,我通过很多渠道知道在泰国的巫术中有一种换术。将死者的尸油和非常保密的巫油想混合。擦在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个人就会慢慢变的像死者。到最后,死去的人就可以完全在那个人身上复活,和生前一模一样。所以。”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把那巫术用在我身上?你不觉得你很残忍么?我又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吗不用你妻子身上?是她害死笑雪的。”梅子大声辩解道。 “这种术如果用在相似者之间会安全和快很多。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和笑雪太像了。”展越走了过来。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要你把这里的油喝下去,你就完全变成笑雪了。”展越把那个黑色的瓶子拿了过来。 梅子吓坏了,瓶子里装的可是尸油啊。她奋力挣扎,但绳子绑的很紧。展越的瓶子已经餵到她嘴边了。梅子依稀看见黑色的瓶子了漂浮的蛆虫和那种及其噁心的腐尸味。 这个时候,梅子看见盒子里笑雪的尸体站了起来,梅子以为自己看花了,但她的确看见了。展越看见梅子死死的看着他后面。也回头看了下。 笑雪的确站了起来,不过走的很缓慢,不过用爬更合适,每爬一下,地上都留一下一到尸油的痕迹,就如同蜗牛一样。 “别,别过来,别过来!”出乎梅子的意料,展越似乎很害怕,害怕的连连往后退,瓶子也扔到一边。 展越一边高喊着,一边去开门。但门刚打开,笑雪忽然如同青蛙一样猛的蹦了过去,扑在展越身上,和展越粘在一起。展越一边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躺在那里不动了。 梅子挪着身体过去一看。原来笑雪的尸体如同强酸一样把两人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展越的脸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就像一堆碎肉。
第60页 梅子足足坐了几十分钟才恢复过来。然后自己解开了绳子,打电话给警察。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梅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笑雪希望展越离婚,而展越在争吵中把她掐死。展越希望的巫术其实是想让笑雪的灵魂束缚在梅子的体内,而无法报复他。 不过梅子虽然差点送命,到真的让自己皮肤变白了。说完故事后她也轻松的笑笑。说事情结束她以后也慢慢会忘记。” 我半天回过神,不解的问:“那个梅子现在怎样了?” 朋友对我笑了笑,“其实世界上的事大部分都是听人诉说,在梅子和我告别的时候,我隐约看见了她手上有红色的斑点,虽然很小,但我不会看错。那是尸斑。” “尸斑?”我惊喊道。 “不要叫,的确是尸斑,但我没有说破,其实当时的事情谁又能知道?我去查看了当时的新闻,没有记录,后来展转到我一个当地的警察朋友才知道这个案子现场过于诡异被列为疑案。而且的确般出了两具尸体。一个男的,一个高度腐烂的女尸。不过梅子是否真的还是梅子谁又能知道?其实只要她以后好好活下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就够了,我的工作只是记录这件事罢了。” --------------------------------- 午夜鬼话 第七十一章 猫上 今天又跟那个朋友在一起!下面还是他说的故事!估计这几天会一直出现他所说的故事!我们约定好每晚一人一个故事!必须是真实的! “在古埃及的神话中,猫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据说在很久以前,猫统治着人类,它们狡诈,残忍而非常聪明。它们把人类当成奴隶驱使。知道最后狗的出现,他们赶走了猫,并让猫从统治者变成了人类的宠物。于是狗被埃及人当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朋友。而且埃及人深信猫会带来死亡。”朋友喝着茶,缓缓道来。 “只有埃及的神话涉及到猫么?”我四下望了望,那可爱的小猫又出去鬼混了。 “当然不,我今天讲的就是一只东方猫的故事。”朋友笑着叙说。 “据说当时佛祖说过,世间反是有七窍者皆可修炼成仙。所谓七窍其实按今天的话说就是生物吧。猫自然也算其中。而且据记载。修炼的猫每过二十年就能多长出一条尾巴,当尾巴长到第九条的时候,它就能修到一定的境界了。 但这第九条尾巴可不好长,当一只猫拥有八条尾巴的时候,它会得到一个提示,它必须去满足一个人的愿望。而每实现一个愿望,猫就必须消失掉一条尾巴来实现。所以这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但我所说的猫确非常虔诚的完成这个循环。所以它虽然一直是八条尾巴,但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帮多少人达成过愿望了。它也曾经向佛祖抱怨过,这样下去如何才能修炼得道?佛祖去笑而不答。”朋友停了一下,神秘地说:“其实上面的话我只是听我的祖辈们谈起罢了。因为八尾猫不会随便帮助人,它只会帮它第一人主人的后代实现愿望。在我的家乡,八尾猫的传闻是很普遍的,大家都希望可以遇见它,因为它如果愿意帮助你的话,你能实现任何愿望,任何愿望。” 我望着,隐约记起他继承遗产前去过一次家乡,我不禁问他:“难道你有见过它?所以你才能继承这样一笔遗产?” “傻瓜,我父母早去世了,遗产只是我到了父母规定的大学毕业就能接受的。”朋友大笑。笑的我也有些窘迫。 “不过那次我回去,的确知道了些八尾猫的故事。” “我的家乡是个物产十分丰富的地方,当然老鼠也很多,为了解决鼠患,从很早以前家家户户都会养猫。很奇怪,我们当地没有一个人养狗,我们也从来不吃狗肉。猫的存在给了当地人很大的实惠。没有老鼠的侵扰,粮食丰收,也不会传播疾病。所以大家对猫都疼爱有加。而猫的传说自然也很多。 我所知道的第一个是我的叔祖父告诉我的。他去年已经过世了。当时他和我叙述这个事的时候依然健硕,老人虽然将近八十了,但鹤发童颜,说话清楚利落。只是眼睛深深的凹陷,猛一看有些吓人,因为有严重的白内障,他又及不愿做手术,也只好这样。 为了方便叙述,下面是以他的口气来说的。 “那年我和你阿公(我祖父)才十来岁。村子后面有座山。我们经常上山去玩,或者运气好可以打到一些小动物,要知道,农村的孩子很早就会自己养活自己了。当然,我们知道山上有狼,可我们一般不走远,只在山腰,而且你阿公很会辨别狼的领地,他知道那些地方是去不得,那些地方可以去。 在以前我们也听说过村子里有八尾猫的传说,据说它是几百年前村子的一位少年饲养的,是一只身材非常大的猫。大到几乎可以和普通的狗一般。而且全身通体雪白,尾巴有粗又长。当时的人对这只猫都很敬畏。他们认为这只猫可能就是猫里面的猫妖。 在少年去世后,这只猫就不见了,然后陆续有人宣称看过这只猫,而这个少年的后代无一不是飞黄腾达。最后成了村子里有名的望族。大家都认为这是猫妖的福赐。但少年的后代决口不提。因为在禁忌中,如果把你和八尾猫的故事告诉旁人会折寿的。不过反正我也活够了,告诉你也无所谓(说到这里,叔祖父爽朗的笑着)。
第61页 那天天气本来是很好的,但六月份的天气在树分钟内都会变化,即便像我这样观察天气的好手也疏忽了。那次我没有叫你阿公同去。因为他已经要去省城上学堂了。不能像我这样野了。所以我独自一人想去山上摘点口菇或者打点野味。可没等我走到山腰。就下了好大的雨,回想我这几十年从来没再遇见过那样的暴雨。我只好找了个树叶比较茂密的地方躲了一下。天空灰暗的紧,空气也很压抑。我几乎忘记这是早上了。就在暴雨和闪电交加的时候,我隐约听见狼的叫声。照理这个时候,而且又在下暴雨狼是决不可能出来觅食的。但很快第二声狼嚎证实了我的猜测。 还没等我走,我已经看见四只狼已经把我包围起来。我不是第一次见狼,以前随父亲上山打过狼。但那时后只是跟着大人后面玩玩。但这次我可能真要沦为狼果腹的食物了。我开始打抖,也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被雨浇得。 四只狼都是成狼,在雨水中他们的毛发都紧紧粘在一起,这让他们的身形很彻底的展示出来。我甚至可以数的清他们的肋骨有几跟,看来他们是饿了很久了。我就这样和他们对持着,我知道狼不会一下攻击你。它们会细心的,有耐心的观察,寻找最好的机会保证一击必中。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下一秒我的喉咙可能就会被撕开了。 这时候,我看见狼忽然在退缩,口中还不时的发出低吼,我知道那是带着威胁和恐惧的吼叫。我四处望去。果然我看见了它。 它的身长几乎超出我的想像,几乎可以算是一头小狮子了。但浑身雪白,雨似乎根本碰不到它漂亮的毛发。眼睛如同两颗黑色玛瑙,泛着不详的光。而且最醒目的是它的尾巴。是八跟,就像皇帝出巡的依仗一样散立在后面。 我突然想起,村里人都说,八尾猫通常会在不寻常的暴雨中出现,而且会寻找需要实现愿望的人。 狼很快被吓跑了。八尾猫也信步走到我面前。在它面前我几乎忘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本应该凌驾与众多生物的人。我觉得自己很渺小。但我又渴望拥有它,因为它实在太美了。(说到这里,叔祖父的眼神很柔和,望着前方,几乎沉浸在以前的记忆中) 它轻摇了下尾巴,然后摇了摇头,伸了个极长的懒腰,然后望着我 --------------------------------- 午夜鬼话 第七十二章 猫下 我知道它在等我提出要求。原来我们家就是那个少年的后裔,这让我又激动又兴奋。但它突如其来的到达又让我手足无措,我真的没想好我该让它帮我实现什么愿望。我小心的问它:“我可以摸摸你么?” 它没有表情的眯着双眼,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很快又出来了。它白色的毛发居然在阳光下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可能它答应了。所以我用颤抖的双手摸了摸它脖子附近的毛发。 人一生会摸过很多东西,那些手感好的有丝绸,缎子,光华的瓷器,或者年轻女人的皮肤。但八尾猫的毛摸起来感觉和我所摸过的毛发不一样。不像普通的猫毛那样杂乱,也不像别人送给我们狐狸皮毛那样柔软。不知道是什么一种感觉,但摸着很舒服。我的手仿佛粘在那里了。我甚至想就这样枕着它的皮毛睡过去。 不过它很快就躲开了,或许它不喜欢太靠近人累。我知道它还在等我的愿望,它的八跟尾巴在不安分的晃来晃去。我实在不知道要实现什么愿望,只好对它说要不先跟我回家,等我想到在告诉你。 八尾猫望着我,忽然全身闪耀了一下,几乎晃的我睁不开眼睛。然后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只猫。一只和普通毛没什么两样的白猫,而且,只有一只尾巴。 我知道它是八尾,我高兴得把它抱起来,兴奋的往家里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和八尾猫玩耍。村子里的大人不会干涉孩子和猫玩。反正那时候我又不愿意和你父亲一样去读书,家里又富足,也就由着我性子瞎混呗。但八尾起初很不愿意这种玩耍。每当我像逗其他猫一样把纸团毛线球之类的扔给它。它总是无动于衷的望着我。就像一个老人看幼稚的孩子一样。我终于意识到这样逗它其实是对它的不尊敬呢。 它每天都对我叫唤,要不就摇着尾巴蹲在门口。我知道它不想呆在这里。它想尽快满足我的愿望,少一跟尾巴,然后又重复那样无休止的修炼。望着它的背影我觉得它很可怜。 那天我坐在它面前问它:“是不是所以愿望都能实现?” 它没做声,只是懒洋洋的望着我。 “那,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九跟尾巴。”我一字一顿的说。 八尾猫呆住了。黑色玛瑙般的眼睛充满了疑惑,随后是一种后来我知道名为感恩的眼神。或许它终于明白佛祖的意思,只有遇见个肯让它圆满的人所提的愿望,它才能有九条尾巴。以前的人都自私的为自己考虑,他们认为八尾猫为他们实现任何愿望都是因该的,他们不会考虑八尾的感受,因为每一条尾巴都必须经历几十年的修炼。 八尾猫慢慢的起身,伏在我面前,舔了下我的手,很温暖。我看见它的眼睛有些湿,或许是眼泪吧 八尾不能在叫八尾了,我看见它长出了九条尾巴,是那样华美壮丽,它的身体闪烁着白光。以至后来同村的铁蛋一直赌咒说那天看见我家闪着白色的强光。
第62页 我目送着它离去,还是有些失落的。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在和它见面了。 不过似乎以后的日子冥冥之中都受到了它的庇护吧,我这一辈子没什么作为反而过的快乐而安详,我的子女都很孝顺,我的身体非常健康。或许都是托它的福,还有,昨天我梦见它了,它说它就要来接我了。” 上面就是叔祖父的叙述,当时的我听完只能将信将疑,我知道医学上有种病是意想。多发为老人身上,他们身体很健康,但记忆却混乱。他们往往把一些不相干的事串联在一起组合我自己所谓的记忆。我不知道是否叔祖父也有这种病。 但很快,在我离开家乡前他老人家就过世了。走的非常之安详。就是白天睡在藤椅上走的。家里人也说了,这,叫喜丧。 在葬礼上,我是我那辈最长的。所以第一天的灵是我来守,那晚发生的事证实了叔祖父的故事。 大概凌晨两点后,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只有几个守灵的人还在,不过大都已经睡死过去。但我却出奇的清醒。一想到前几天还和我谈笑风生的亲人一下就阴阳两隔我多少有点悲伤。但在寂静的夜晚,我却听见了一声猫叫。并非像电影里的那样恐怖诡异,却充满了温柔的叫声。 我也看见了,看见了八尾猫,不,应该称它为九尾了。如叔祖父描述的一样,第一次见它的人都会惊嘆与它的美丽。白色如雪般的毛发却有着漆黑如墨玉般的双眼。而且那漂浮的九条白色的尾巴更加显的雍容华贵。 它向我径直走来,全然没有理会我的惊讶。我很想叫醒其他人。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就看着它走到叔祖父的灵柩前,像叔祖父当年和他离开时一样,舔了舔他的手,然后就如一阵烟一样消失了。 过了很久,我发现我才能说出声来。但我没告诉其他人,我知道这无非招惹一顿嘲笑而已,而且在这样严肃的丧葬期间说这个在我们那里是很避讳的。结束叔祖父的葬礼后我才又回到家。奇-_-书^_^网而且以后我也再没见过八尾猫了。它的传说似乎也终止了。” “好神奇的猫啊。”我忍不住感嘆道。 “的确,不过你相信么?”朋友问我。 “当然,如果别人说我可能不会相信,但你说的再离奇我也是确信的。”我坚定地说。 “那就好,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有你相信就够了。”朋友笑着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早点休息。我知道今晚的故事结束了。当朋友出去后。房间又恢复我一个人的寂静。这时,朋友那只猫又从外面回来了。我看着这只可爱的猫咪,心想,它会不会就是那只八尾呢。如果谁有缘看到八尾猫的话,记住一定要向它提让它有九条尾巴的愿望,因为徘徊在人世的他们是很孤单寂寞的 --------------------------------- 午夜鬼话 第七十三章 奇怪的手术刀上 “有很多人学医都是带着强迫性的。我的大学同学林就是。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他家是医生世家。他家三代学医,爷爷父亲都是医学界非常着名的人物。所以他自己说,当年高考志愿从第一到第八全是医学院。 不可否认遗传的确很有用。林似乎天生就是当医生的料。在难在厚的课本他都记的非常牢。按照同学的说法是他能熟悉的知道人体的每一跟血管但却经常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迷失方向。 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且拒绝了留校做保送研究生。在我们看来他有点怪异,居然拒绝这么优厚保送机会。但是最近我在外地旅游的时候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要我立即来一躺,说是有要紧的事,所以我们两人在毕业后又坐在一起聊天,自然我也问了问为什么他拒绝保送。 拒绝保送其实并不是林的主意,而是他家里的决定。他的爷爷并不贊成林去读研,他希望林现在就来到自己和林父亲的所在医院。或许老人家已经迫不及待了。林自己并没有反对。因为本身这条路也是爷爷帮自己选定的。 可惜的是,还没等林正式在医院上班,林的爷爷就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爷爷的去世给家里不小的打击。他们家人丁并不昌盛。林是独子,父亲也是。在葬礼结束后。林的父亲给了林一个盒子。” “拿去,这是你爷爷生前经常交代的,一定要给你。”父亲把盒子郑重的交给林。这让林很吃惊,因为在林看来爷爷有时候是很严厉甚至有些专横。他一直认为爷爷并不关心自己,只是为了所谓的世家的名望才强迫自己学医。 “这个是爷爷的珍藏,你要小心保管,要知道我都没资格继承呢,你爷爷经常对我说,你是学医的料,这个东西到你手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父亲缓缓地道来。林心中却涌起了悲伤和对爷爷的怀念。 当林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林,到底盒子里是什么? 林说,爷爷当时的交代是,不到你对病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不要打开盒子。 林自然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但似乎行医的道路异常顺利,他自己常自我调侃或许是爷爷在天之灵的保佑。但很快他遇见了他穷尽气力也无法解决的病患。 “那个病人就是上个星期来的,当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肥硕的圆球,有人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但这个胖子虽然穿了一身的名牌我也能感到他的低俗和平庸,最重要的是他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子臭味。他身后还跟着一票人,那里像看病,简直是黑社会谈判。虽然穿着得体,衣服名贵。还有众多的手下。但我知道他的病痛把他折磨的不轻,因为我看见他那如面团一般胖脸上,就像被一个人揉了一下,五官都分不清楚了。”林在叙述的时候经常带着一点点讲课的感觉。
第63页 “当时我很奇怪,因为在冬天,他居然在外套下只穿了件很薄的内衣,而且我看见他的手下手上还有很多套相似的衣服。 当我询问他的病情,他面露难色,最终他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我们两人在房间里。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脱去外套和衣服给我看的东西。那是我从医那么久从未见过的恶疾。”林的声音有点抖动,喉结在不自觉的上下翻动,虽然很轻微,但我还是看见了。 “他的背已经不能叫背了,你可以想像一下,你所能见过的马蜂窝是什么样子。高度的溃烂和伤口高密度使得他的肉芽怎么也长不好,伤口之间互相撕扯。他能活下来我都很吃惊了。我还闻到了非常刺鼻的脓臭味。但我是医生,我只好屏住呼吸,近距离的观察伤口。 那的确是非常奇特的伤口,如果你看了你会感觉像是有人用武侠小说中大力金刚指按过一样。每个伤口都是规则的圆形。但都已经凹陷并且开始坏死。而且就在我观察他伤口的的时候我有看见了令我惊讶诧异的一幕。 我亲眼看见就在他脖子右侧靠近锁骨那块为数不多的还是完好肌肉的地方居然慢慢出现一个指印,先是普通的凹陷,然后越来越深,最后开始发黑,我知道血管已经开始坏死了,最后像是戳破的了水袋一样,伤口形成了。但奇怪的是,虽然这一切在慢满发生,但这个人似乎没任何知觉。 检查结束,我示意他穿好衣服,因为多看两眼我真的受不了。 我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他痛苦的回答到已经快一个月了,开始没在意,因为也没什么疼痛,但后来发现脱下来的衣服全是脓血,身上也充满了腐臭味。就不得不去看医生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手下带那么多套衣服。”说到这里,林突然望着我,“你知道当时我又多惊讶么,因为我并不是主治皮肤病的医生,更何况我出道没多久,为什么他如此严重的病会来找我医治?” “当时我问过他,但他闭口不答。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先回去,我在想办法。望着步履盘跚的离开。我突然想到了爷爷留下的遗物。那个盒子正静静地躺在我家中床头。现在或许是时候打开了。” 这个时候林走到房间里面,然后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通体是墨绿色,大概一手掌长。当林从房间拿出来时候我就被盒子吸引了。因为它泛着神秘的绿光。 林在我面前慢慢打开盒子,开盒的瞬间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好象看到什么半透明的物体从盒子里离开似的。 我和林终于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了。略有点失望,盒子里只是把普通的手术刀。不过有有点不普通,因为刀柄是金色的,而刀刃,刀刃居然没有! 林小心翼翼的那起手术刀,奇怪为什么没有刀刃只有刀柄,没想到他突然啊的一声,这时我们才发现,并不是没有刀刃,而是刀刃极薄,薄到通体透明如空气的地步。而刚才林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割伤了。血很快就流到刀面上,这是刀的原形才看清楚。原来刀刃部分比刀柄要长上很多,这样它也比一半手术刀要长上一寸左右。正当林在包扎伤口,我却突然发现透明的刀刃上被血浸渍后居然好象有一些条纹。我拿起来对着光仔细一看,原来不是什么条纹,而是两行小字。 “医者施术救人,施仁救魂。”只有这十个字 --------------------------------- 午夜鬼话 第七十四章 奇怪的手术刀下 “这就是你爷爷留给你在对病情没有办法的时候的遗物?”我问道。“或许你父亲可以知道其中的奥秘。” “没用,父亲估计和我们一样,之前从未听人提起。但爷爷生前是非常着名的外科专家。但据说与其他的专家不同,他最擅长为人诊治一些非常奇异的病,由于这些人大都不希望曝光自己的病情,所以爷爷虽然着名,但没凭藉那些个病例成为世人皆知的神医。”看来林的爷爷的确很低调。 但是这把刀到底能帮助什么呢?最起码面前的这个背部病患该怎么医治。我问林,林也默不作声。 我最后建议刀先放在这里,那个病人的病症非常奇怪,而且他为什么只找林来看呢。林点了点头,说我看的怪事多,想叫我一起和他调查下那个病人。我笑道,好事就没见你来找我。 很快,我们知道了胖子的身份,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是当地的一个工程建设老闆。旗下的建筑队很多,由他承建的工程也很多。但该胖子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商人,拖欠工资,剋扣材料,不过到也没什么大错。据他本人讲他的饮食作息规律也很正常,更没有接触过什么毒物或者有背部外伤的历史。这可把我们两人难住了。虽然我知道胖子的症状是有点像苗家人的虫蛊。但也不全像,因为像这样强的蛊下蛊的人都很难活下来,按照他的病情,他活不了多久。而且现在这个年代恐怕要找到个会下蛊的人太难了。 “这样,你去吓吓吓那个胖子,让他告诉你到底他为什么要选择你来治他的病,或许这里能找到点原因。” 果然,胖子听我们说他活不了几天了,惊恐的像一条看见杀虫剂的肥硕的虫子。啊啊的哭,边哭边说,他知道林的爷爷有把手术刀,持刀者可以医治任何顽疾。
第64页 林和我都很奇怪,看来是爷爷以前治过的病人告诉胖子的。但胖子说,没人看过林的爷爷如何使用那把手术刀。 我和林只好再次回到他家中,把那把奇异的手术刀拿出来观摩,我突然用刀在手上划了一刀,果然很疼,但似乎很快就没有感觉。我又看着伤口,伤口像装了拉链一样迅速癒合。要不是旁边的血迹,根本没看出一点伤痕。 林奇怪的看着我,“你疯了。” “你上次被割伤的手是不是也很快就好了?”我问林。 林立即想到了,“难道这把刀可以迅速恢复伤口?” “对,也就是第一句施术救人的意思吧。” “那第二句施仁救魂呢?”林问道。 “别管那么多了,先救胖子再说。” 我们立即让胖子来医院为他实施手术,既然有这把神奇的手术刀,林打算只和我来做这个手术。其实说是手术,只不过想在胖子身上实验下而已。 但胖子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们实验了。他的伤口已经烂通了,我们甚至可以透过伤口的烂洞看见他那厚厚的脂肪层,和骨头。 林立即向医院申请手术,但医院不同意,说胖子的病手术死亡率很高,让胖子自己转院。但胖子说自己已经看过很多医生,结果越看越严重,如果林不给他做手术他将控告医院和林的不作为,到时候医院和林都要上法庭。 院方勉强答应了。林指名让我进去。并且不要任何其他的助手,他不希望爷爷的手术刀被别人知道。 麻醉胖子不是容易的事,我心想是否要给他双倍的分量。林用爷爷给的手术刀对着一个正在生成的伤口做圆形切割,果然,伤口开始迅速癒合,并把脓血挤了出来。 果然是把神奇的手术刀,林和我受到极大的鼓舞,伤口很多,我们小心翼翼的一个个切除,手术刀所到之处肌肉和皮肤癒合非常快,最后,只剩下背部重要的最大的一个伤口,这个伤口已经深入到嵴椎骨上了。我还是无法明白,为什么胖子没有一点疼痛感。 正当刀刚刚接触到那个伤口,不可思议的事出现了。胖子居然自己起来了。那种分量的麻醉伎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消失的。我们惊恐的看着胖子慢慢坐起来,他缓缓的走下手术台,身上的罩布也掉下来,他整个人裸体的站在那里,我突然想起了屠宰场里吊这个的一头头猪的尸体。 “你们阻止不了我!”胖子忽然发出非常尖细刺耳的女人声音,更奇怪的事我并没有看到胖子的嘴动过。 “这个畜生一定要死!”胖子又“说话”了。 林浑身都在颤抖,这已经超出他医生的能力处理范围了。 “你是谁?”我正色问到。 “我说了,他一定要死,我不能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声音越来越高,恐怕在喊下去会把人喊来。 “好,我们不救他,但你也别在叫了,如果你要他死,你也要给我们讲下原因。”我极力安抚这个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东西。 胖子依旧如死尸一样站在那里。我注意到他心脏部位居然鼓了起来。 我说了,他只能死!”那种东西看来的确对胖子怨气很大,也不肯说什么。 我一边安抚它,一边示意林出去喊人,现在必须先制服胖子。因为我看见他像梦游一样拿起了旁边的一把手术刀慢慢的往脖子上抹。要是等林来估计胖子就真完了。 我不知道从那里想到的,忽然高喊一句:“你丈夫也不希望你这样做!”我完全是蒙的,或者说赌博比较好。 果然,那东西没在继续动作,胖子也停了下来。正好这个时候林带着一些人沖了进来。马上制服了胖子。 这个时候胖子又继续麻醉过去了。我和林被弄的一身冷汗。 “背上的最后伤口不要动。我想先让他去做下心脏部位的ct。”我对林说。 “做ct?还是心脏部位?为什么啊?”林疑惑的问。 “被管了,照做就是。而且被让太多人看到片子。” 几十分钟后,我和林都在看胖子心脏的ct。 我们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胖子的心脏的ct清晰的看见了一张人脸。也就是胖子的心脏居然已经演变出一张人脸来。 “这算什么啊。”林苦笑道。 “恐怕真正的病源是心脏。还需要做一次手术。”我对林说。 这次的手术林无法独立做了,他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院方。院长很重视。几位心脏手术的专家一起做这个手术,当然我和林也回一起去。 当胖子的心脏真实的展露在我们面前时,我们面面向望。他的心脏已经极度肥大,而且那的确是一张人脸,确切地说是一张闭着眼睛的女人的脸。 人脸的部位正好是心脏多出来的部分。现在必须让林用手术刀切掉那一块了。 当林的手术刀刚接触到人脸,人脸突然睁开眼睛,并且用嘴,姑且称之为嘴吧,忽然咬住了刀。并且发出上次一样刺耳的尖笑。其他的医生都吓瘫了。旁边的一位护士直接晕过去了。 “放手吧,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对着那脸说。 但那张脸的眼睛充满仇恨的望着我。忽然吐出了刀子,厉声说:“你又知道什么?你们不过是看他钱多,看病都是富人的专利,我的娃有病又看见过你们来治过么?你们只谁去为这些畜生看病,你们干脆叫兽医算了!”听见说话,那几位专家像发疯一样跑出去,边跑边喊鬼啊。
第65页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 “你能不能把所有一切说出来。”林诚恳的说。 人脸似乎有点触动,声音也柔和了。“我不想说那么多,你们去找一个叫阿贡的工人去问吧,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我奉劝你们,像这样的畜生你们少救点吧。我知道我没办法抵抗那把刀。”说着她看了看林的手术刀。然后就没声了。 林又试探性的碰了碰,果然没有反映了。林马上把人脸割了下来。割下来的瞬间,人脸就化为了血水,只留下一跟针。 事情被遮盖了起来。反正医院最拿手的事情。那几个被吓走的专家也认为当时应该是幻觉而已。而我等林提交了报告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去找那个叫啊贡的工人。 我们最后在一个工棚找到啊贡。他整个人就像还没烧干净的柴火,又黑有瘦。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劳累让他看上去非常虚弱和疲惫。我不禁想到,以他这种生活状态,根本无法抵抗一些病的入侵,而一旦生病,他们就如同自然界的优胜劣汰一样被刷掉,因为他们根本没钱治。 啊贡听完我们的陈述,第一句就是:“胖子死了么?”把我们呛了一下。最后林尴尬地说胖子已经没事了,而且恢复的很好。啊贡对着我们冷笑了下,最后慢慢地说出事的原委。 我们在心脏上看到的那张人脸是个叫小凤的女子,她和丈夫是阿贡的同乡,三人一起来城市打工。阿贡和小凤的丈夫就在胖子的工地打工。小凤则做些散工。本来日子虽然艰苦,但还过得下去。但直到小凤的孩子得了重病急需医药费。而胖子又拖欠工资,小凤的丈夫和工人去要工资,反被警察以骚扰罪抓了起来。最后没有办法,小凤的丈夫以浑身浇上汽油来威胁胖子。谁知道胖子根本没放眼里,而阿贡的丈夫不小心靠近了工地的明火,结果在胖子面前活活烧死。阿贡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小凤。小凤坚持要告胖子,结果可想而知。而小凤的孩子也因为没有医药费,死在医院的过道。小凤终于疯了。然后消失了。生死也不知道。阿贡说完后,鄙夷地望着我们,说了句你们可以滚了。然后拍拍屁股又去干活了。 我和林无语良久。林对我说,到底手术刀上的后一句,施仁以救魂到底什么意思?我没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听完后,对朋友说:“或许林的爷爷的意思是救魂救的其实是医生自己的。” 朋友恍然大悟,高兴地拍着我肩膀,“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医者仁心,这样才是个有魂的医生。” “那个小凤到底怎样了?”见朋友说完,我暗暗为那个可怜的女子惋惜。 “不知道,我至今仍未明白她到底对胖子施了什么术,不过林爷爷的那把手术刀的确神奇,而且来历神秘。林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他的父亲很支持他,他现在成为了一名医者,经常赠医施药。” “施仁以救魂。”我说道。 “对。”朋友赞许地说 --------------------------------- 午夜鬼话 第七十五章 七月半上 七月半是中国传统的鬼节,这一天小孩都被大人们提熘着耳朵告戒道,一旦天黑千万别在外面熘达,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 “名字哦,有什么关系,名字不是用来喊的么?”我浏览着网上的这段话自言自语道。 “你个蠢材,你肯定没听过阿光的故事吧,如过你知道,七月半的夜晚有人喊你名字就不会爽快答应了。” “哦?那时个怎样的故事?”我知道他又要开始了,果然,朋友把手上的书一扔,拿出两罐啤酒,讲起了阿光的故事。 “阿光是我在乡下的儿时的玩伴,我记得和你说过,托八尾猫的福赐,我们家在当地是有名的望族。阿光的小时候其实是作为我的陪玩比较恰当,因为他的母亲就在我们家工作。 儿时对他的记忆就是聪明,聪明的有点狡诈了,他巨大的脑袋上为数不多的装饰着几跟烂草,一双斗眼经常四处乱转,他比我矮半头,身手异常地灵活,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都是他去。虽然我比他大半岁,却老显地我是他小弟一样,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也总是教我些新奇的玩意。虽然我只在乡下呆到读书的年龄就回城里了,但阿光无疑是我童年无法忘记的重要记忆。 那年我中学毕业。我很想念儿时的玩伴,想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 八月的一天,我终于又回到了家乡。见到了阿光。 阿光的个头已经比我高了,身体也比我结束的多,浑身裹着紧绷而健壮的肌肉。他已经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了。虽然长年辛苦的劳作,但他依旧看上去非常机灵狡猾。 “你回来了。”阿光看见我,咧着嘴笑道,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手上正忙着农活。 “恩,走,去玩玩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我热情的邀请他。阿光看了看父亲,一位已经靠拐杖走路的老人,阿光是老么。所以他父亲也快六十了。 他父亲笑着挥挥手,示意可以去。阿光兴奋地抛掉手头的东西。在身上擦了两下。朝我走来。 那天玩的很疯,几乎把小时候玩过的游戏都重复了一遍。连空气都充满快乐的味道。但我们没发觉,天已经黑了。八月份的天黑的很突然。好象刚才还有夕阳点点残光,眨下眼四周就漆黑了。
第66页 “走吧,天黑了,今天是七月半呢。”阿光抖抖身上的土,拉着我回去。我有点不情愿,毕竟我觉得能来这里的时间太短暂。 “好吧,明天再来哦。”我也站了起来。阿光似乎很急,步子很快,我们一下就拉开了几米。 走在回村的山路上有点吓人。白天不觉得,一到天黑感觉路十分难走,我差异阿光竟走的如此之快。 忽然他停住了,对着我说了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奇怪的赶上来问他。 “你刚才不是叫我么。阿光阿光的叫。”他也奇怪地问。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估计是风声。”我解释道。 阿光的脸色大变,黑夜里他的眼睛闪着光,很像老人描述的鬼火。他不停的是处看着,脖子转动的很快。 “你,你怎么了?”我有点害怕,毕竟我那时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阿光没有回答我,拉着我的手飞快的跑回家,他的手劲很大,我几乎是被他拖回去的。 阿光把我送回家就走了,临走前我看到他的脸惨白惨白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我在乡下的老家很大,我睡在二楼,隔壁就是我堂叔,他就是我那位曾经见过八尾猫的叔祖父的儿子。他个子很高大,但脾气很好,一脸长者之相。所以每天我都缠着他给我讲鬼故事,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不料他今天拒绝了。 他用厚实宽阔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头,笑着说:“今天不行,今天是鬼节,我们不讲那些故事了,否则你晚上很难睡觉的。”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我忽然叫住堂叔,问道:“堂叔,如果有人喊你名字但你又看不见是怎么回事?” 堂叔呆了一下,猛的冲过来纂住我的手,急声喊道:“你有听见有人喊你名字?你答应了?” 我被吓到了,连忙说没有,他这才安心下来,出去前又再三叮嘱,最近几天晚上不要出去,倘若听见有人喊你,别急着答应,必要好好看看,确定是谁在叫你。 我蒙着被子睡觉,眼前老浮现阿光恐惧的眼神和堂叔着急的样子。我隐隐觉得似乎这个村子藏着一些事情。或许那是孩子好奇的天性。 第二天我起床后第一件事就去找阿光。我生怕他会出什么事,但具体会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当时就是没来由的担心。 阿光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打着哈欠说怎么大清早就来吵他,我很高兴自己的朋友没事,这一天自然又是在一起疯玩。不过我们见太阳刚刚擦边就马上回家了。 这样看上去安全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农历七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阿光的生日。那年他刚好十六岁。由于农忙,我有几天没去找他了。 那天早上村子很安静,大家都去忙事了,早上起了雾,不过等我来到阿光家雾已经散了。我端着昨天晚上央求阿婆煮好的红蛋来庆祝他的生日。 门没锁,我一推就开了,那时候人们不习惯锁门,特别是家里还有人在,我知道阿光估计还在睡呢,自从我来了他老陪我玩,回去还要忙活,当然很累,所以我也有些过意不去。想想今天一定和他好好过个生日。 “阿光?阿光?”我走了进去。阿光家很暗,虽然外面的太阳已经很大了,但他家只要进去就觉得非常阴暗,阿光的房间在阁楼上。这个阁楼是硬搭出来的,本来是没有的。阁楼很矮,只能低着头进去。 我一遍一遍叫着阿光的名字,但不大的房间仿佛死一般沉寂。我小心的攀上楼梯。阁楼很暗,我又呼喊了一遍,没有人说话。我以为阿光出去了,刚要转身下楼,忽然看见阁楼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是阿光么?怎么不说话?”我高兴的爬过去,前面说过了,阁楼很矮,我只能爬着过去。 阁楼有一扇窗子。当我爬过去一点一点地靠近,阳光也一点一点的射进阁楼。最终我看到了,看到了阿光。 我惊讶地张着嘴,才几天不见他整个人我几乎完全不认识了。以前那个健壮的阿光似乎死掉了。在我眼前的他非常地瘦弱,黑色的眼圈深深的凹陷进巨大的眼眶,颧骨高耸,整个人瘦地吓人,他没有穿上衣,我看见他的肋骨像琴键一样跟跟凸起。 只有眼眶里偶尔翻动一下的眼白我才知道他还活着。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我一边摇着他硕大的脑袋,一边哭着问他。他一言不发,呆滞地望着我身后。 “它在叫我名字了,它又在叫我名字了。它要带我走了。”阿光如同梦呓般从喉咙里嘀咕着这几句。 “它?它是谁啊?阿光你别吓我,我这就去找人救你。”我放下阿光,刚要下去找人,忽然他死死抓住我的衣角,力气非常大,几乎把我拉翻。 “别走!它来了,我看见了,它就在你后面!”阿光声嘶力竭地高喊。手指着我身后漆黑的阁楼,非常激动。 我恐惧地转过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我赶紧抱着阿光的头,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缓过来。 “没有,阿光别害怕,什么也没有啊。”我安慰他,可没等我说完,我在阿光无神的眼球,不,因该是瞳孔吧,看见了一样东西! 我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在靠近一点,果然,他眼睛里的确有东西,我慢慢地转过头,但我什么也没看到。可我感觉地到,有东西正从我后面一点点靠近阿光,就像有一条蠕动的物体从我脚边慢慢爬上阿光的身体。
第67页 阿光痛苦的抽动起来,我按都按不住。我看见了,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几乎要跳出眼眶了,在黑色的瞳孔里面有一个人形的白影,由远及近,渐渐变大,最后充满了阿光整个瞳孔。 阿光在我怀里最后抽动了几下,死了。死前带着微笑。我知道他终于解脱了。我虽然抱着他,但感觉怀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惧和悲伤,号号大哭起来。就这样我抱着他的尸体哭了足足几个小时,一直到大人们上来,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 午夜鬼话 第七十六章 七月半下 当我醒过来我在自家床上,头很疼,嗓子也很疼。我看着站我床边的堂叔,挣扎着起来问他阿光究竟怎样了。堂叔神色暗淡地说死了。 我又晕了过去。然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期间仿佛看到道士一类的在我床边做法,好象又有亲人在旁边询问,好象又看到阿光在向我招手。就这样三天后我完全甦醒过来。 堂叔见我醒了,赶紧通知家人,大家都很开心,阿婆更是求神拜佛。我问堂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避而不答。最后实在被我追问地没有办法,才告诉我。 村子里的人都很在意,在七月半夜晚,千万不要上山,更不要随便答应别人叫你的名字。后山曾经是古代战场,里面据说有万人冢,埋葬着无数不知道名字的阵亡士兵。每逢这个时候,村里都会请人来做法事安抚他们。 我听完后感到自责,我知道是我间接害死了阿光,他定是知道这一禁忌的,如果不是和我玩疯了怎么会忘记?或是如果不是和我在一起误以为是我在叫他他又怎么会答应?我对不起阿光,对不起我这儿时唯一的伙伴和朋友。 病好后我去了阿光的家,他的父母没有太大的悲伤,反对我的道歉很忙乱,他们摆着手说这不关我的过错,都是阿光的命,最后阿光的母亲还是哭了。 我离开了那个村子,以后很少在回去。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为什么是阿光被喊了名字,而不是我,或许阿光在潜意识下为我答应了? 总之,七月半的夜晚不要随便答应人家的喊话,尤其是在喊你的名字” “阿光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把啤酒喝完忽然感到一阵凉意。 “不,恰恰是开始。”很少见他严肃的样子。 “时间可以沖淡一切,或许的确如此,后来我忙着考大学,后来父母也去世了,这些你都知道。但当父亲去世我按照规矩回了家乡一次,把他的骨灰埋葬到祖坟。但没想到儿时那恐怖的记忆居然如录象倒带一样居然完全重复了一次。”他喝掉最后一口啤酒,继续说。 “父亲的死没给我太多悲伤,因为如果你的亲人是一下离你而去,比如车祸或者其他之类你可能会很难受。但父亲一直身体不好,几乎是给癌症折磨着,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完那痛苦漫长的路。所以他去世我觉得对他到是种解脱。当然,我不是冷血动物,毕竟世界上我最亲的人走了。当时的我只觉得压抑,非常的压抑。来到村子后又想起了阿光的死,更加烦躁。我把父亲的骨灰埋下去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正是七月十五。 当时我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村子里自酿的酒不停的喝,那种酒很纯很好喝,但后劲很大。我边喝边无目的地走着,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走到了村子里最为禁忌的后山里了。 扶着墙吐了一阵,感到头很疼,接着忽然一下非常凉爽的冷风把我吹醒了些。我开始有点知觉了。七月半大家很早就睡了。从后山看村子只有点点微弱的灯光,像烛火一样。 我开始知道我走到哪里了。但我还未觉得害怕,我忽然想起了阿光,在旷野里仗着酒大声喊着阿光的名字。边喊边往回走。 就在我刚要离开后山回到村子的时候,耳边似有似无的听见一句“小四!”小四是我的乳名,极少有人知道,但阿光也是其中一个。 我以为听错了没有在意,继续摇晃着回家。接着又听见一句,这下非常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我甚至感觉到有呼吸就在我耳朵后面。 我这下完全醒了,把瓶子一扔,大声喊道:“谁?谁在叫我?” 我喊了一嗓子,没有听见任何回音,空旷的山村除了几声狗叫和风声,我能听见的只有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我拔腿就跑,一路跑回家里,脸也没洗倒床就睡。其实一晚上没睡,耳边全是小四小四的叫唤。 直到第二天早上,声音没有了,我熬着黑眼圈下了楼。家里人问我我也只说是伤心父亲。堂叔看了看我,叫我过去,他从上衣口带郑重地拿出一个护身符一类的小袋子挂在我头上,对我慈祥地笑了笑。并叮嘱千万不要弄丢之类的。还当我是小孩呢。 之后连续几天没有在出现那种声音,我也没放在心上例行公事般去熟人家里看望。他们不不夸赞我长大成人又都怀念父亲的离去。 最后,只剩阿光家了。 我本不愿意去,我惧怕少年时候那段痛苦的回忆。但莫名的一种力量居然驱使着又走到他家。 阿光家已经荒废了。阿光死后。他家里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要么重病,要么发生以外。尤其是那个阁楼。据说晚上老听见有人喊阿光的名字。不过到也没谁亲耳听过。
第68页 后来阿光的家人般走了,房子也没人敢要,自然废掉了。不过并没有锁上。我很容易地推开了门。里面如阿光死的那天摆设居然一样。我感到一阵的头痛。时间仿佛迅速倒退到那天。 一样的摆设,一样的步伐,一样的寻找。我一步步走向阁楼。那个阁楼还在,房子更加阴暗了。我不想上去,但是却有非常渴望见到他,我不知道他是否就在上面等我。我爬上楼梯,每踩一阶就会嘎吱一声,长年未使用的木制楼梯似乎已经不堪重负。 我终于进如了阁楼,很闷,里面一股发霉的味道。不过里面很亮,与那时不同,阳光很温暖的充满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我慢慢爬到当年阿光坐的那个地方,就和他的姿势一样,望着前面。 “阿光,你在么?”我在心底问道。 “小四。”就当我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一声清晰的呼喊我醒过来了。 “小四。”又是一声。我恐惧了,我当然知道禁忌。这时我才清醒过来,奇异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我爬到出口想下去却发现根本没有梯子! 阁楼离地面并高,最多三米,但这时看上去却像万丈深渊一样。 “小四!”呼喊声变的凌厉了起来。我大叫着:“别过来!”但阁楼里什么也没有。 我无助的挥舞双手,但空气里只有我翻腾起来的灰尘,在那束阳光里快速的翻滚。 “小四。” 我终于看见了,是阿光,他就在那时他坐着的位置上看着我,不过他并不像他临死时那样恐怖,他一如以前一样,似乎从来没改变过。我仿佛回到我们一起戏耍的少年时代。他还是那样聪明健康,而我则跟在他后面傻笑。 我哭了,泪水不住的落下来,我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激动,但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哭泣。 阿光笑着慢慢的爬过来靠近我,一边过来,一边喊着我的名字。每爬一寸,地板上就会响起他的指甲挂落的刺耳声音。 越来越近,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我的脸了。 “小四,我一直在等你啊。”阿光爬到我面前停住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如同他当年睁着眼睛一样。在我的瞳孔中他的样子越来越大,我的眼睛几乎快要被他的身体充满了。 我要绝望了,或许是件好事,这世上没什么我值得留念的了。 这时候猛然之间我可以动了,也可以说话了。而阿光的影象却不见了,阁楼依旧只有我,刚才的事似乎压根没有发生过。 我喘了好久的气才使自己恢复过来。等我爬到入口一看,楼梯好端端的在那里。 我恐怕是违反这禁忌而有唯一活下去的吧,我有劫后余生般的感动。但我想错了,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人却非常悲伤。 当我询问一遍才知道,堂叔叔在客厅读书的时候好好的就去了。没有任何先兆,就在刚才。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堂叔的尸体,他的眼睛睁着很大。 我跪在他面前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我晕了过去。后来他们告诉我,堂叔在临死之前说的唯一一句是等小四回来,告诉他要多爱惜自己。 由于我,我害死了我最亲近的两个人,我不怪阿光,他无从选择。我只怪自己,如果我能多思考一点,少冲动一点。或许事情结局不会这样。”我第一次看他如此悲伤,朋友把脖子上的护身符拿出来。 “这就是堂叔给的,我会一直带着的。”他望着我,又说道,“现在知道了么?记得别在七月半的夜晚随便答应别人了。”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顺便寒一下自己从小到大已经答应过无数次了 --------------------------------- 午夜鬼话 第七十七章 钉子上 说句实话,最近一直跟我这个朋友在一起!我发现他比我疯癫,还要神!下面这篇故事我感觉有点太虚无,我是不知道真假,但他告诉我绝对真实!大家看下吧!本章有种卫斯理的感觉! “一名年轻女性被发现被人刺死与家中。”电视里又在播放着一条新闻,摄影记者给了尸体一个近镜,女孩很年轻,死状恐怖。我不由得感嘆一句:“好可怜啊。” “什么好可怜?”朋友在我身后看着云南地图,忽然回头问道。 “女孩啊,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死的那么惨。”我朝电视指了指。 “是很惨,不过你如果是法医或者是警察在现场处理的话可千万别说这种话。”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他又要讲故事了,逗他,“那有什么关系,说句话而已。” “嘿嘿,有没有关系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有一次在一家旅馆投宿,没想到居然发生了凶案,当时不知道,只晓得全楼的人都被叫起来,来了好一帮子警察把楼封了。然后一个个提审。后来才知道,一个旅客居然在地板里面发现钉了一具女尸。 女尸被抬出来的时候好象还没腐烂,很年轻。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警察家住客里三层外三层的。老闆在我旁边,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已经坐在地上了。如米奇林轮胎一样的肥胖身体一开是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海绵床。她号号大哭,说不关她的事。其实关不关她的事她这旅馆都要关了。
第69页 记得当时有个非常年轻的的警察。穿着警服。(好象是废话。)长的白白净净,颇有点像香港电影明星。他看着女孩尸体说了一句:“太惨了。”刚说完,他旁边一位年纪比较大的警官就把拉开,然后在旁边训斥他,具体说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 然后一些例行的公事,很巧,为我做笔录的就是那个年轻警察。我把自己当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他记录的很认真,很像还在校园里读书的学生。我看他应该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不然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避讳都不知道。做完笔录他刚要走,我递了跟烟给他,他迟疑了下还是收下了。既然一起抽菸,自然两人就忙里偷闲聊了下。 “刚干这行吧?”我试探的问道。 “恩,真是的,我刚回家还没洗澡就接到命令了,不过这案子也忒惨了。”他还有点后怕。 “对了,我看见有个警察把你拉过去和你说什么啊?” 年轻人有点尴尬,不过停顿了下还是说了,可想而知这个人不会说谎呢。 “他是我师傅,他几乎和我爸一样大了,不过老摆一副老爷子一样的派头,他有个儿子和我一般大,所以他老说要把我当儿子一样管。”他忿忿地说,“他说我不要命了,在现场居然说这种话,还说什么赶快回家烧香还佛,洗个热水澡之类的。真是小题大做。我不过说了句太惨了而已。” 我望着他,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在现场尤其是谋杀现场有不成文的规定。数都别说同情死者或是要帮你报仇之类的话,最好就是干好自己的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留下他的联繫方式。 “叶旭,旭日的旭。”他笔划给我看,“我是刑警队的,那,这我的手机号。”他随手给了我张纸条。我也回给了他一张。他看了我的名片,惊讶道:“是您啊,早知道您见多识广了。”其实我也大不了他多少,但总感觉我比他老很多似的。年轻人还是很好结交的,不过数年之后他是否还会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 旅馆是不能在住了,我只好另找了一家,刚才的谋杀案搞的我对木扳房都有阴影了。之后我在这所城市又多呆了几天,因为叶旭说让我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最好别走太远,方便问下话。 第一天相安无事,可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了叶旭的电话,是那种几乎带着哭音的电话。 “是您么?我是叶旭啊。” “怎么了,你哭什么啊,前天不还好好的么。”其实叶旭一打电话过来,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您了,我知道您一定能帮我,也只有您能帮我了。”他哭声越来越大。我二话没说,赶紧收拾东西,往叶旭告诉我的见面地址赶去。 那是当地的一间咖啡厅,前些日子我刚好去过,所以还算熟悉。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叶旭。他双手握着杯子。惊恐的望来望去。 我快步走了过去,他看见我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抓住我的手,抓的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开。 “你先放松点,这里很安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见他状态很不稳定,鼻尖都滴着汗。脸是刷白。全然没了前些日子的样子。 “出事了,先是黎队,马上会轮到我了。”他抱着头低声说,“和你分开后,我和黎队,也就是我师傅。我们把案子处理完后打算开车回局里吃点夜宵,然后继续查案子。那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案发的旅馆离局里大概有一刻钟的车程。黎队开的车,虽然我们都有点困,但毕竟熬夜对刑警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当时我们绝对是非常清醒的!不过我到宁愿我睡着了反而好点。”说到这,叶旭用颤抖的手端起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似乎平静了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 “黎队和我边开开玩笑边开着车子。大概十分钟后,车胎莫名其妙的破了。你要知道车胎可是我当天早上刚换的。没办法。我只好又下去看看。那时公路上已经没什么车子了,而且我们走的路比较冷。我走下去的时候一阵凉,钻心的凉。 我马上发现是后胎破了。接着我居然发现在轮胎上清楚的钉着一颗钉子,足有三寸多长,而且钉子看上去都已经生锈了。我好不容易拔出钉子,准备换备胎。 这个时候黎队还跟我说过话,无非是询问怎么了,我说有颗钉子把车胎扎爆了。他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在换胎时感觉越来越冷。心想不应该啊,你也知道,这才什么月份。而且警服的质地还是很好的。不过也没多想,赶紧换完就又回去了。 上车我才发现黎队居然不见了。钥匙还插在上面,人却如同蒸汽一样消失了。我四处喊着黎队的名字但都不见回答。我以为他去小解了,可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人。我开始害怕了,拨他的手机,结果提示不在服务区。没办法,我把车开回局,在局里睡了一宿。” “那应该是昨天啊,但你为什么昨天没来找我?”我奇怪道。 “的确,因为早上黎队又如常上班了啊,我问他,他只说有急事自己先走了,我还有点怪他把我一个人晾那里。不过见他没事到也安心了。两人继续查昨天的案子。
第70页 那个死者很年轻,面容娇好。不过应该是从事暗娼一类的职业。法医检查到她有性病,而且死前也发生过性行为。不过最称奇的是她的死法。她是被人用钉子活活钉死的。在她嘴边又勒过的痕迹,可能是怕高声叫喊。双手,双脚,。凶手很残忍,最致命的是眉心一跟。也是那跟让她送了命。然后尸体被翻过来又铺回到地板上。” “你不觉得这样杀人太累赘了么,杀一个妓女用的找这样烦琐么,还把地板拆了下来。”我忍不住问道,因为你要谋杀一个人搞的事越多破绽就越大啊,搞那么多密室啊,不在场证据啊最后总会有漏洞的。什么案子最难破?你在街上随意杀一个人最难破! “是啊,我们也奇怪,结果一致认定凶手是个变态。”叶旭也说道。 “事情本来没什么意外,但关键是中午出事了。”他的声音又有些颤了。我耐心的听下去。 “午饭是我去买的,那时就我和黎队在值班了。买东西打杂一类的小事都我们新手去干了,再说他年纪也大了。当我买回盒饭的时候去发现黎队捧着自己的手心大叫。我马上冲过。发现他疼的头上都冒汗了。我翻过他捂着的右手但上面横看竖看一点伤痕都没有啊。 但黎队只喊疼,并形容跟针扎一样。我知道他是条硬汉,若是普通小伤他绝不放在眼里,我只好把他扶到医院去。但检查结果也一无所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黎队喊疼。” “你是说手心?而且是针扎一样?”我当是隐约觉得很熟悉,但却没想起来。 “恩,黎队是这样说的。后来他的疼痛稍微轻点的时候,我们有讨论案子,当是黎队的儿子也在,他还劝黎队不要太劳累。结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说黎队又喊疼,而且这次都昏过去了。我和黎队即使上下级却也情同父子。我刚到医院就发现这次他疼的是左脚,症状一样,也是没有外伤,但也是针扎一般。” “等等,你还记得两次发作的时间么?”我想起了点什么,问叶旭。 “恩,第一次是中午,大概11点半左右,第二次是快凌晨,对,也是11点半。”叶旭思考了一下,肯定的说。 “11点半?”我暗自想了下,当时尸体被发现也是11点半!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东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来。叶旭看我皱着眉头,还以为我不舒服。 “我是在没办法了,我不能看着黎队被活活疼死,我父亲是被杀的,黎队就是带队帮我父亲破了案,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考进来当了刑警。我一直把他看做我亲生爸爸一样啊。”小伙子说着居然哭了起来,开始还哽咽着,最后居然哭出声了,咖啡厅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搞的我好不尴尬。 这个时候叶旭的手机又响了,他哭的太动情几乎没听见,还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刚说两句他脸色就变了。马上抄起衣服拉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快去医院,黎队又加重了。”我看了看表,11点30分整。 我又看到了那位黎队长。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成人形了。前天见到他的时候太一脸英气,高大魁梧。现在如同一堆柴一样躺在床上,人黑瘦黑瘦的。 “是不是右手?”我一见来就问道。旁边一位高大的年纪同叶旭相仿的年轻人很不高兴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着叶旭,大概意思是这鸟人是谁?一进来就没头没脸的一句。 叶旭刚进来就去看望黎队了,没顾得介绍我。这时他才反映过来,忙把我拉过来说:“他是黎正,是黎队的儿子,不过他比我大几岁,在大学读研,好象读的是社会学什么民俗之类的。” 然后叶旭又把我介绍个黎正,这小子全然没把我放眼里,知道后从鼻孔哼了一声就拿了跟烟出去了。说老实话他长的英俊,但他的姿态让我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的父亲病在床上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关心,反到是叶旭到像个当儿子的样。我感到奇怪,不过想想这人家的家事,我多操心干啥。还是先问问病情。 “是右手再次疼痛么?”我靠近黎队轻声问。 “恩。”这个恩拖的很长,看来他没说个字都要费很大力气。我想了下,把叶旭叫出来,当然,那个黎正也在,一边抽菸一边拿眼睛瞟我。 “如果我没记错,黎队应该在受钉刑。”我一字一顿的说。刚说完,叶旭就惊讶的很,而黎正仿佛没什么表情,反问我:“你知道钉刑是什么么?别乱说。” “当然知道,钉刑起源与罗马,本来是长老会处置叛徒或者临战逃脱者使用的一种刑法。成名与圣经。耶酥就是被钉刑处死的。不过最早的钉刑不是十字形的。而是t型或者x型的。”我抽了口烟。 “是又怎样,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黎正嘲笑着看这我,充满挑衅,说真的有一种人就算第一次见也有想揍他的冲动,黎正绝对是其中之一。我耐着性子继续说。 “钉刑最大的特点显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钉子可以钉住被害者的灵魂,不过如果被钉者有着巨大的怨气,最好还是要把他(她)脸朝下处理尸体。一旦被翻过来,他(她)就会把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偿还给别人,记住,不是他(她)的仇人,而是随机给另外一个人,而且每颗钉子相隔12个小时。刚才黎队就是11点30分发作的吧?”我一口气说完,叶旭已经有些糊涂了。
第71页 “笑话,这种无稽的事你也能说出来,我父亲干了一辈子警察为什么他要受着刑法而不是真凶呢?”黎正激动的喊道。 “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凶。”我望着他随口一说,他忽然对叶旭喊到:“把这个疯子带走!”说完气沖冲进病房了。叶旭为难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肩膀,让他送下我。 我们在医院门口又聊了下。“黎队情况不乐观,据你说那女尸总共有5个钉子是吧?已经扎了三跟了,我们只有不到24小时帮她找到真凶,如果找不到,眉心那跟就会要了黎队的命!”我不想吓叶旭,但必须把事情严重性说清楚。 果然叶旭又一脸哭相,他抓着我的手求我,“那怎么办?一天不到的时间怎么去破这个案子啊。您一定得帮帮我,要不然黎队就没救了!”说着居然要向我下跪。我赶紧把他搀起来,心想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重感情的人 --------------------------------- 午夜鬼话 第七十八章 钉子中 “我不是什么道士也不懂法术,不过我们也要尽力一试,有些事情不放弃就自然又转机。这样,我们先去看看那具尸体,你应该办的到吧?”我扶真叶旭的身体,毕竟一名警察在这里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叶旭也马上调整过来。 “不管,我就是把枪指着法医也要让他给我们看尸体。”说着就拉我上车直奔停尸处。一路上我心里也没底,钉刑我只听别人说过,连书都没记载。也不知道这凶手从哪里看来的,而且据说被钉死的人怨气极大,搞不好救不到黎队,我和叶旭的命也会搭进去。 正思考的时候车停了,叶旭火急火燎地又把我拖进去。 经过一番交涉我们终于获得看看尸体的权利,不过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时间不多,我们要抓紧。 女尸的确如他们所说,很年轻,也很漂亮,而且没有一般妓女的那种庸俗感或者说低贱。但死后那种邪气让我看得有点心寒,我只好盖住她的头。我开始怀疑什么时候旅馆的妓女档次提升这么高了。不过没工夫瞎扯。我翻看了她的五个伤口。每个伤口都是钉子造成的,而且手脚,脖子都有勒痕迹。看来是被绑起来在实施钉刑。但旅馆那里是否是第一现场我没办法确认。不过据叶旭说女尸应该死了没多久。而且身上没有发现泥土或者其他旅馆外面带来的东西,应该是在旅馆房间被杀的。像那种旅馆我知道,把门一关鬼管你在里面干什么。交了钱爱住多久住多久。 叶旭盯了一下有点受不了,我只好让他先站在门口,我自己则希望能在尸体上多找点线索。 我看过叶旭做的笔录,按照女尸死亡时间推断,在根据旅店老闆的来往记录,那几天来住宿并且住在事发房间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一个年纪很轻长,在当天早上投宿,晚上就离开了。然后是另外一个紧接着过了不到几个小时又来,而且指名投宿刚才的房间。但可惜老闆说他们都带着口罩帽子生怕别人认出来。至于女死者,老闆不认识,附近的流莺也没见过。 女尸身体看来看去只有五个伤口。法医还没进行解剖,不过初步的报告也和我看到的大体相同。没有任何线索,我和叶旭要在明天11点30前找到真凶简直不可能。看来之所以会对黎队报复,也只能怪叶旭那就感嘆。那时候刚好死者脸被翻过来。最关键的是,叶旭说,翻过来的瞬间,她的眼睛也是睁着的。她第一眼看到的,应该就是黎队了。 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叫上叶旭离开。看来要破这个案子,除非女尸自己开口说了。这时候叶旭正好进来。他看了看我,忽然指着我身后,张大着嘴巴犹如泥塑一样说不出话。我奇怪他怎么了。他却只能发出后后,后面几个字。我转过头。看见女尸在向外喷血。 当时我就像被雷打了一样,血脉都不流了,心想怎么老碰这种事。不过我也有经验了。我按住叶旭的嘴,示意他冷静下来。并且慢慢移到门口。万一有事也好跑。 我们就看见血如喷泉一样,一直喷到地上和周围。足足有几分钟,我和叶旭都能闻到这个房间充满了血腥味。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对她高声喊道:“我们是来帮你寻找真凶的,希望你别在折磨黎队了。”没反映,我只好又重复喊了一遍,不过字都有点打卷。 最后终于停止了,我和他好容易才让脚不在打抖。我看着满地的鲜血,心想难道她在暗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是钉子! “钉子呢?钉子现在在那里?”我晃着还在发呆的叶旭吼道。 “在物证房啊,怎,怎么了?”叶旭几乎被我吓道了。 “快,赶快去。”这次是我拉着叶旭了。出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管理人员恐惧的尖叫声。换了别人看一地的血也没法不叫唤了。 我看下表,快三点了。 还好,物证房的警察也是黎队带出来的,听说我们来取证帮黎队,就让我们进去看,不过不能拿走。 我把装在塑料带的钉子拿起来,上面还带着没擦赶紧的血迹。钉长三寸圆头,钉身下部有螺纹。这种钉子应该很普遍啊。我把五颗钉子反覆观察也没看见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我把女尸给的暗示想错了? 螺纹?等等!我记得验尸报告中没有提到伤口又螺旋式创伤,这个不是真正的杀死她的钉子!
第72页 拿真的钉子究竟在哪里。我知道如果凶手真要把那个女尸的灵魂钉死在那里就应该用桃木钉,这种钉子不常有。 叶旭忽然接到个电话,说了几句知道了之后高兴地说女尸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当地的一个大学生。 我还在看钉子,没注意叶旭的话,“大学生?不是说是妓女么?” “妓女是黎队说的,他说这里活动的年轻女性估计都是。” 难怪附近的人都不认识她,但她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老闆不是说没见过她么。 下午四点,我和叶旭又来到了女孩的大学,希望可以查查她旁边的情况。 很快我们知道,女孩叫秋旋,是社会系的大四学生。而且作风似乎不是很好,朋友很多。失踪很多天了。生前有个男朋友,不过两人正在为她毕业后是否留在这里而争执。 我们找到他男友,一个看起来就老实巴交的人,别说用钉刑了,我看他连榔头都拿不住。 调查没结果,我们只有灰心的离开,走之前我居然发现一个人。 黎正!他居然夹着一本书匆忙地从图书馆出来,他不在医院陪他爸爸跑这里干什么。我问叶旭,叶旭说黎正读书很拼的。真是这样么? 我马上回到图书馆想查黎正借的书,起初管理员小姐拿着架子不肯,等看到叶旭进来后马上笑着查找起来。 “《封鬼》,很老的书,借的时候都快散了。”小姐柔声说道。 他借这个干什么。我谢过小姐。又和叶旭赶回医院。我们也没地方查了,先回去看看黎队在说。 到医院已经四点了,在过七小时右脚那跟就会发作。 黎队看上去气色好了点,刚才局里队里的战友和领导都来看望过他,估计黎正是那个时候熘出来的。 安慰了叶旭几句,我就出去查封鬼的资料。 不好找,不是因为找不到,而是太多。不过最后终于找到一则关于钉刑封鬼后该如何处理的信息。 跑了一天很累,我和叶旭匆匆扒拉几口晚饭准备再去一次案发的旅店,那里已经被封了。黎正也来了,冷冷的看着我们。叶旭交代了他几句让他看着黎队,一旦有事赶快打点话来,结果被黎正当场回了一句 “这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叶旭被哽的一言不发,脸憋得通红,我赶紧把他拉走。 七点半,我们来到案发的旅馆,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进入现场。那里站岗的只有叶旭的几位同事,叶旭说我是上面派来的犯罪心理专家,居然蒙过去了。 现场很凌乱,看得出当时的混乱。地板上用粉笔画着一个人形。我这才发现原来房间的地板居然是空心地,所以才能放进人去。房间已经被警察们扫荡几遍了,我这样的外行也没有在去寻找的必要。 之所以来到现场只是想感觉一下,如果我是凶手会怎样做。 我闭上眼睛做在床上,尽量感觉自己就是凶手,叶旭以为我在想事,也不敢打扰,只好在一边看着我。 案发的当天来了两个人,没有背麻袋或者旅行箱之类的,所以两人中应该有一名就是死者,另外一名当然是凶手。既然乔装,就怕人认出来。按理大学生应该没有这种顾虑,不过死者居然还有性病,而且作风又不好,难道只是凶手在达成人肉交易时候价格不拢导致一时意气杀人?但如此烦琐的杀人方法这人也太强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画面,凶手和死者相熟,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准备杀了她,并且他深怕鬼魂报复,并利用了传说的钉刑来禁锢她灵魂,可为什么要用钉刑呢。 我突然想到我查找过关于钉刑的信息,其中好象有一条说的是钉刑如果用与女子,代表着惩罚她的滥交和不忠。 八点十七,我们走出现场,现在地我们真是一无所获。我看了看手头的资料,只好去调查下那个女孩生前的资料了。 我们回到那所大学。夜晚大学很热闹,使得我都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涯。 半小时后,我们总算找到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女孩是死者的室友。长的很漂亮,不过打扮比较时髦也比较露。我诧异现在女孩还真开放呢。 “我最后一次见她都是一星期前了,那时她还问我借钱呢。”她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借钱?借钱干什么?”叶旭问。 女孩鄙视地看了叶旭一眼,“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堕胎或许是看病,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她那个男朋友根本不管她,但两个人又老不分手,死拖着。对了,她好象还和社会系一个研究生最近也打得火热。要不你去问那个研究生吧。”她忽然说。 “叫什么名字?”叶旭拿出本子准备记录。 “黎正,黎的黎,正确的正。蛮帅的。”说完旁边一个男生朝她吹了声口哨,她飞似的跑开了。 我和叶旭站在原地。尤其是叶旭,他呆望着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医院找黎正啊。” 九点十分,医院。 黎队睡着了,虽然看上去很劳累,不过总算能休息下,但两小时后他恐怕又得被巨大疼痛所折磨。 我,叶旭,黎正三人站在门外过道上都不说话。 “你不想你父亲再受折磨就把你知道得都告诉我们,你自己也是研究民俗的,应该知道钉刑的残酷,你该不会等明天眼睁睁看着你爸爸在疼痛中死去吧?”我先开口了,没想到黎正对我一阵冷笑。
第73页 “从头到尾整件事应该和你无关吧?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插手这件事?”他被着手嘲笑我。 “他是我朋友,是我拜託他的。”我刚要反击他,忽然叶旭说道,表情非常严肃。 “如果你还算是黎队儿子,你就把知道得都说出来,我们好救他。” “他是我爸爸,我难道忍心看他受苦?”黎正说的差点跳起来。 “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你和秋旋到底什么关系?你下午借的《封鬼》有什么目的?还有案发的时候你最好说明下你在哪里,做什么事。”叶旭一口气说完,长吁一口气。 黎正大着眼睛看这个平时对他惟惟偌偌叶旭居然如此严厉审问他,气得青痉都出来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杀了秋旋?我借什么书你管的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跟踪我了?” 虽然黎正很生气,但他还是告诉我们他和秋旋不过是他普通的学妹,两人在图书馆偶遇,他对这个女孩开始还有好感,但后来听说她作风不好就中断来往了。至于借书,也只是想了解下钉刑看看能帮什么忙。我不知道是否相信他,叶旭估计也是。我们对望了下。黎正说完看着我们,觉得好象我们还是满脸不信任,只好说案发的时候自己就在家中,当时父亲和自己正在看电视。大家互相争执了一下没有结果,只能不欢而散,我和叶旭只好坐在外面闷头抽菸,看着时间慢慢流过。 黎队正在睡觉,我们不想去打扰,姑且暂时相信他。但又没线索了。看来只能从那颗少掉的钉子着手了。很明显,有人换掉了证物。而且看来很着急,我从叶旭那里知道,这种螺纹钉子好象他们警车上就有,很普通。 能够接触证物的人不多,叶旭告诉我,当天的证物是最后他和黎队带回去的。包括死者身上残留的钱币和那些钉子,以及附近的一把榔头,榔头上没任何指纹,也是大街上随意都能买的,所以基本没什么价值。 “你说黎队在你下车后就不见了?” “恩,你该不是连黎队也怀疑吧?我可是一直和在在一起。”叶旭赶紧回答道。 “但你也看见了,证物房的钉子不是死者身上的,证物进了证物房看管的有多严格不用我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能够换掉证物的只能是黎队了。 “他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么。人又不是他杀的,他更不会无聊到搞什么钉刑。”叶旭有些不快,他又隔着玻璃看了看里面睡着的黎队,黎正刚进去,坐在旁边看书 --------------------------------- 午夜鬼话 第七十九章 钉子下 “你不觉得可疑么,他先是告戒你不要太关注女尸,估计是怕你被波连进去,然后车子在路上莫名暴胎,接着证物被换,我当然不是说是黎队干的,但很可能他是在帮另外个人洗脱罪名,为了他,即便黎队冒着妨碍司法公正也要做。” 叶旭指了指里面的黎正,我点了点头。现在缺的只是如何证明黎正才是杀害秋旋的凶手。 使用钉刑在眉心的那根一定要用桃木钉,否则一旦拔除钉子,死者马上会来报复,估计黎队中途下车就是换掉了了那颗桃木的,并且把它扔在了某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颗桃木钉子一定带着能够证明黎正是凶手的证据! “啊!”忽然病房一阵尖叫,黎队痛苦的捂着右脚,脸上痛苦的表情把五官都扭曲了,那里看得出曾经是让犯罪份子胆寒的刑警队长? 我和叶旭马上冲进去,帮助黎正按住黎队长,墙上的挂钟清楚的显示着现在是11点30。 这次更加严重了,黎队整个人都几乎陷入半疯狂状态,果然一跟钉子比一个钉子来的更加厉害。还有12小时,到时候就算不用眉心那跟,黎队也只剩半条命了。我看了看旁边的黎正,依旧面无表情,不,似乎还有点窃喜,我感觉有点愤怒了。 后来护士和医生来了,打了针镇静剂才让他睡着。我抓起衣服拖着叶旭跑出医院。 “走,现在就去那天你车子停的地方,我们就算不睡觉也要找到那个桃木钉子。” “多叫点人吧,我们两人太勉强了,那里很开阔,而且也不知道黎队到底往那里扔了。”叶旭建议道。 “不行,首先这个理由就说不通,而且黎队偷换证物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公开,我们先去,至于确定范围,我有办法。”我咬咬牙,看来非用那个不可了。 凌晨1点20,我们先来到了停尸房。趁着叶旭和管理员墨迹的时候,我熘了进去。找到了秋旋的尸体。 我拖开她的尸体,在眉心伤口处以右手食指按住,把准备好的生的淘米水拿出来涂抹在她眼睛处。 我在心中暗念,如果你想沉冤得雪,不让无辜的人受磨难,就帮帮我,借你体内最后一丝魂魄给我。 我把食指咬开血正好滴进她的伤口,然后再以食指盖住。 成不成功得靠造化了,现在她生前所有的记忆和看到的东西都在那颗桃木钉上。我的手指带着她最后的魂魄可以与桃木钉产生共鸣,而且只要我接触到桃木钉我就能看到当时现场的一切。不过这方法危险很大,因为万一在那里找不到钉子,12小时后,眉心被扎入钉子的就是我了! 我做好一切,迅速和叶旭上车。我让叶旭以最快的速度去当时停车的地点。还好,才2点半。
第74页 我举着右手,感觉如同雷达一样四处搜寻着桃木钉上仅存的一点秋旋的魂魄。但直到我右手累的酸痛也豪无收穫 这样无谓的搜索一直到早上六点半,只有五个小时了。叶旭也累的坐在地上。 我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我太相信自己的推理了。看来我要付出代价了。 或许我实在哪里的思考出了问题?我只好和叶旭先开车回医院在说。下车的时候正好医院开始卖早点了,一般这个时候都是七点一刻,看着自己生命慢慢走向尽头,反到坦然了。 在上去的时候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看都没看我就走了。这个时候食指居然剧烈的疼痛起来。 有感应了,难道钉子就在那人身上?我马上叫叶旭堵住他,仔细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一身哈韩衣服,看来被我们吓坏了。叶旭在他身上搜索一遍,果然在口袋里找到了那颗桃木钉子。 我和叶旭厉声问他钉子那里来的,他结巴地说前些日子在某处捡的,觉得特别就留着玩了,我看他不像说谎,而他说的地点的确就是我们两苦找大半夜的地方。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我故做严肃的教训他,以后撞到人要说对不起,这才放他走,这小子吓的马上就熘了。 拿了钉子我们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现在只需要把钉子再度插入秋旋的眉心,我就能看到她临死的画面了。 早上八点四十,我们偷偷熘了进去,叶旭帮我把风。 我将钉子缓缓放进去,并再次滴入自己的血。然后闭上眼睛。我自己也很激动,因为终于可以知道谁才是凶手了。 我发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居然不是旅馆的房间,接着是一个人的背影,接着好象看见了一张类似化验单的东西。那人人忽然转过身来扑了过来,接着是不停的闪烁的画面,一双手死死掐住喉咙,我几乎都感到窒息,最后画面消失了。 我如同被电击一样反弹了出来,虽然只有一剎那,但我还是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现在剩下的只有取证了。 九点半。我和叶旭把所有一干人等都到带医院,包括黎正,那个女孩,还有秋旋的男友,然后分别抽取他们的血样,当然,这都是让叶旭以破案为藉口做的。过了一会,我拿着化验结果出来。 我看着他们,深呼了口气。拿出几张检验单。分别是他们几个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黎正问道。 “这些是你们的检查单,在这几张单子里,只有一个人不同,他得了性病,而且和死者秋原是一样的。”我晃了晃手中的检验单据,他们都没有任何表情,我心想,死鸭子嘴硬,不能在拖,要赶紧证明谁是凶手。 “钉刑是用来惩罚不洁者和背叛者。这个秋旋的确作风不好,甚至在外面还做了些人肉交易。我们都以为旅店是第一案发,的确,钉子插进肉体喷出的血液,附近的榔头,最重要的是法医的推断,加上她失踪的日期似乎一切都顺利成章。 但其实,秋旋是被掐死的!她是死后才被处以钉刑。”我望着黎正,笑道:“说的对么?” 黎正依旧面带寒霜,没回答我。 “我不知道凶手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可以使法医做出对死亡时间延迟两到三天的推断,但凶手在实施钉刑的时候居然留下了自己的血样,就在眉心的那颗钉子上,那颗桃木钉子。”我拿出那个桃木钉子,钉子暗红色。 “上面好像刻了字。”那个女孩看着钉子,忍不住喊道。 “是的,我可以大声念出来,是黎民苍生,正气永存,其实也就是黎正你的名字来历,也就是说,这个桃木钉就是你的!”我把钉子举到黎正面前,他看了了看钉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单凭一个钉子就想证明我是凶手?太滑稽了。” “的确,我没想说你是凶手,因为凶手是他。”我转了身,把钉子指向那位我以为弱不禁风的秋旋的男友,的确,我在秋旋最后的记忆里看见的就是他! “不是我,你别诬赖好人。”他大声狡辩,但额头已经汗如雨下。 “我没必要诬赖你,钉子上有秋旋的血样,也有你的!”我把他的手高高举起,果然拇指上有一处新伤,虽然不是很大,但却刚刚长好。 “你不用抵赖,其实你和秋旋的关系我也知道了,你们家境不好,但却从小长大,秋旋之所以那样做使为了让你圆出国梦,但她没想到即将毕业,你的出国手续也半的差不多的时候你居然想抛弃她。那天她来到你房间,故意说想和你温存一晚,但结束后她拿出她得了性病的化验单来嘲笑你。如果有这种疾病想必在体检中一定会被刷下来吧。你在恼怒之间居然掐死了她。或许你怕她灵魂报复,或许自己的心理有愧,你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用奇术让你逃脱法律和灵魂制裁的人。”我一口气说完,望向黎正。 “那个人深知此道,我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最后你们在旅店的房间里实施了钉刑,那个最关键的桃木钉就是他给你的。” 那个男生犹如失去魂魄般跪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对不起旋旋。” 我看了看表,正好11点,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蠢货。”黎正的表情忽然变了,带着恼怒和暴躁,他突然又安定下来看着我。
第75页 “看来我低估了你,其实你刚来到这个城市我就注意你了,碰巧这个蠢货打电话告诉我他杀了秋旋,忘记告诉你,他们一直都把我当做所谓的好友,要知道假装愚蠢和他们交往真是痛苦。而你出现了,我当然把你划到我复仇计划中的一分子。我知道你可能会打乱我的部署,不过没有变数的游戏没有意思。 没错,是我教他钉刑,秋旋其实在你们推论的案发时间之前两天就死了。当他找到我的时候尸体已经有点变质了。我用腊油浇灌她全身封住臭味。你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是被掐死但脖子上却没有任何伤痕么,为什么明明死后才插入钉子但还是有血喷溅而出?这一切都要归功与我的发明。”黎正拿出一个小盒子,居然从盒子里面取出一只通体透明只有半寸长类似与蚕一样的虫子。 “这是控尸虫,这种虫子一旦进入人体,不,因该是死尸,必须是刚死不超过三天的死尸就会不停的分裂,最后能有多大呢?告诉你,它们比病毒还要小,在死尸体内他们会不停的吞吃死亡的细胞,并且可以重组他们,使尸体的血液再次流动。所有的法医论断都建立在死后血液不通,导致坏死的论据上,当然你们会受骗。 接下来,这些虫子会控制所有的肌肉骨骼神经,我可以控制尸体做任何动作,甚至包括说话。很有趣吧?”黎正拿着虫子笑道。 “那天老闆娘看到的第一人就是那个蠢货,第二个就是我控制的尸体。当钉刑结束后是我报的警,因为我知道你也在里面,遇见这种事有强烈好奇心的你怎么会不理呢?” “但我不明白你所谓的复仇是什么意思?我们好象没见过面吧?”我看着手錶,11点20。 “哼,这些你要等床上的老头醒了自己去问他20年前他造的孽,虽然这次没办法杀他,不过也让他吃了点苦头。桃木钉子是我故意留下的,我本希望你靠这个钉子来找我,我们可以来一次猫抓老鼠的游戏,可惜被老头破坏了,不过有变化的的游戏才是好游戏嘛!”黎正大笑起来,我看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感到心寒。 “我要走了,不过我还会来找你的,和你交手真有趣!”说完黎正就转身往阳台跑去,我和叶旭赶紧去制止,这里可是11楼啊。 黎正如风筝一样摔了下去,惨不忍睹。我和叶旭看了看,只好回到病房,这个时候已经11点30了,黎队醒了过来,看来诅咒的确消失了。正当我和叶旭开心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惨叫。我跑出门,看到那个秋旋的男友痛苦的在地下翻滚,我赶忙把他扶起,但我一看触摸到他的身体就感到一阵尖锐的东西从他体内冲出来。 接下来的片段我一辈子都难以磨灭,他全身就像刺猬一样,无数颗钉子从他体内插出来,鲜血和骨头碎肉喷得墙和地上到处都是,另外的女孩当场就吓晕了。 叶旭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怎么会这样?” “是钉刑的反噬,实刑者会受到几百几千倍的报复。”我嘆了口气,或许他和秋旋能够多谈谈,不必把心结变成心魔就不会这样了。 之后的事叶旭去扫尾了。不过我还有疑问要等黎队完全康复再问他。 数天之后,我,叶旭来接黎队出院。 “黎正不是我亲身儿子。”黎队第一句话就令我们很惊讶,尤其是叶旭。 “我料到他迟早会知道,二十年前我破了一件凶案,其实破的过程完全是巧合,那时我还只是一个小警察,就像现在的叶旭。我正好看见了凶手行凶,他所干的就是使用钉刑,而且在反抗中我把那人打死了。那是我第一次开枪,后来我知道这个犯人因为怀疑妻子出轨居然把妻子钉死了。他们还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我不忍这个孩子成为孤儿就收养了他。并且在他父亲的遗物,也就是一共七颗的桃木钉上看到的黎民苍生,正气永存上就正好为他取名黎正,其实看他与我有缘也是收养他的原因。我虽然知道他会知道是我杀了他父亲,但没想到他居然设这样个局想如此报复我 那次是我故意在车胎上扎了钉子,然后偷换了证物。其实这件事是他叫我做的,他说他一是激动杀了那个女孩,求我救他,我只好答应他换了钉子。” “难怪秋旋会找到您,其实那个钉子上没有那个男生的血,有的只是您的血。”我对黎队说。 “我的血?”黎队惊讶道。 “是的,当时我只是设局让那个男孩自己承认,其实钉子上是您的血。 我也时候后来化验所有相关人之后才知道。这样钉刑找上您也就不奇怪了,看来黎正想以钉刑杀死您。” 我原以为黎队会愤怒,但他一脸平静,经历这事他苍老许多。 “我不怪他,这一切都是註定好的,虽然我是警察,但毕竟是我亲手杀了他父亲。” 我和叶旭沉默不语。 叶旭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之后他脸色有些变化,我忙问怎么了。 “尸检出来了,那具尸体不是黎正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都死了几天了。”叶旭答道。 果然他不会轻易的自杀啊,看来他使用了控尸虫,他早知道事情会暴露,连后路也安排好了,一想到他临走前说的话,我都觉得嵴背发凉。”
第76页 我看着朋友若有所思的样子,安慰他道:“或许他只是吓唬你罢了。不用担心,不过按你说的,黎正好象比你还精通那一类东西啊。” “的确,或许他现在真躲在哪个角落又在布着局等我去钻呢。” “要是那次没遇见那个哈韩的年轻人,你找不到桃木钉子怎么办?”我打趣问他。 他无奈的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那就结束了,完了啊。”随即他又狡猾地笑道:“其实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哈哈。”我们都笑了起来 --------------------------------- 午夜鬼话 第八十章 猫婴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而且比较大。我奇怪为什么来者不用电铃却敲门。我起身把门打开,门口去站了一位老太太。 老人家有六七十岁了,穿着一身灰色粗布大褂,虽然内破旧却十分干净,肩膀上背着个大大的麻布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看上去老沉老沉。大娘看上去慈眉善目,方脸大眼,奇怪地看着我,但却不说话。 “您找谁?”我问道。大娘就是不说话,只是狐疑地看着我,又看看门牌号,自己嘀咕着:“难道搞错了?” 这时候朋友走了出来,一看见这位老人家高兴地大喊:“二姑,您老怎么来了?”他赶紧奔过来帮二姑接过手上的傢伙。 这时候老人家才笑了起来,我和朋友扶着她进了屋。 朋友互相介绍了下,原来这位老太太是他家乡的二姑,小时候除了堂叔就这位二姑对他最好了。 “小四啊,这么久都没去家里看看啊?”二姑的声音略有点责备。 “这不忙么,您也知道我喜欢到处走,寻寻那些个新鲜事。”朋友摸着脑袋笑道。 “哎,要是我们家翠能活到现在,估计也有你们这么大了。”二姑忽然感嘆。 “翠?您不就生了我表哥一个么。”朋友奇怪地问。 二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面带忧伤,我看见她那结着厚厚老茧的手指头互相揉搓着。 “你不知道翠,因为她在你出生前就死了。而且那件事被隐瞒了起来,家里人都不准在提翠的事,你当然不会知道。” “都这么多年了,二姑就告诉我吧,我也听听是怎么回事。” “那年你父亲和你母亲刚刚结婚没多久,我就怀上了翠,开始的时候很顺利,翠生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你知道我们家可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都疼的很。而且翠长的非常漂亮,比村子里哪家哪户的闺女生下来都漂亮,又听话,又不太哭。 但翠一生下来,家里就再也没安宁过。 先是刚生完她我伤口突然又裂了,大出血,差点没把你奶奶吓死,好不容易我才活了过来。整整两个月翠都是给村子一户叫李妈的奶妈带的。 李妈当时也有自己的孩子,她奶了翠两个月后连忙送回来,她惶恐地说翠到她家后家里老出怪事,先是她自己的孩子莫名的烦躁,一看见翠就恐惧的哭,而且翠喝奶很厉害,再带下去自己孩子就要被饿死了。 我们并没在意,反正自己的孩子还捨不得给人家带,加上我自己也恢复了过来,于是翠又回到家里我自己来带。 但接下来的日子让大家非常恐惧,犹如传染一样,你爷爷,四叔,你姑父都突然得急病,而且都病的很厉害,家里又经常失窃。家畜也经常无故消失。终于,开始有人在背后议论,后来居然发展到当我面说,这个孩子要不得,是灾星。 我抱着翠死也不相信我这漂亮乖巧的女儿会是什么灾星,我和他们争,和他们吵。但后来的日子的确证明了,凡是和翠接触过的都或多或少的倒霉,轻则破财,重则生病。 终于你爷爷说话了,请刘瞎子来算算! 刘瞎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卦。据说战乱的时候好多个大官都想请他,都被他拒绝了。他经常在这附近为老百姓免费算卦,帮他们消灾避祸。他是天瞎,也就是一出生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后来他家人看他可怜把他送到观里,也不知道他如何学会替人算名,总之相当的灵验。 刘瞎子把翠的八字一掐,又问了我和你姑父的八字。想了好久,把我一人单独叫出来。 “你要有个准备,这孩子不是一般人。她生下来就是要妨人的,先是母亲,在是父亲,哥哥,祖父祖母,最后剩她一个,她就会飞黄腾达,出人头地,相貌出众。你们家所有的福都会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我听了当时吓一跳,转而问他:“先生怎这样说,你又如何见得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家小翠长的漂亮乖巧,那会是如此狠心的人?” “信不信在乎你,她是猫精,你属鸡,你男人属鼠,别人尚且好说,你二人绝对是过不了她十八。你要不信,我在你胸前画一道符,符一画上,你女儿必不喝你的奶,只好将她活活饿死,你们一家人才能得救。” 我只好抱者试试地态度,让刘瞎子在我胸前画了一道符。刘瞎子画完后还特别交代,三日后女婴必死,她死前有众多猫来相送。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高声喧譁,才可以保家宅平安。 果然,当天翠就不喝奶了,任凭我如何哄她她就是不喝,而且非常反感我,老是拿小手推我。我心头一凉,难道我的孩子真的是猫精啊?
第77页 没奶喝翠就在床上饿的大叫,叫声非常刺耳,叫的我真难受,我真想把符洗了去餵她,但还是被家里人拖住了。若真是猫精,必是来讨债的,我就算自己性命豁出去不要也总要顾及家里其他人啊。 我就这样听着翠的叫声,心头就像有人拿刀剐我一样。”二姑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纵横,她好不容易擦干净,又继续说。 “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翠的哭声越来越小,小脸也越来越白。这个时候我发现家里不对头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猫,各种各样的,白的黑的棕毛的杂毛的大的小的,少说也有几十只把家里围了个起来,那时候还没电灯,家里都靠点煤油灯,可那天无论怎么点都点不着,你姑父索性不点了,抱着我和你表哥蹲在墙角。 那情景别提有渗人了,天越来越黑,来的猫也越来越多,我们看不到猫,却看的到猫的眼睛,一对对的绿色,在夜里闪着光。而且它们向和翠哭声相合一样,也一起叫了起来,你能想像么?上百只猫同时尖叫是什么样子。我们听的都快疯掉了。你表哥吓的紧紧搂住我。 猫就这样一直叫着,但翠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没声音了。这群猫却不肯离去。仍然守在周围,叫声也越来越低沉。 这个时候门外下起大雨,你也知道,先人常告戒我们,凡大雨的时候有猫出现多数不太吉利。那些猫久久站在那里不肯离开。只是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我当时正怕它们一拥而上会把我们一家人给咬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猫儿们才渐渐散去。一直闹到后半夜。我们见猫都走了,才大着胆子去看翠儿。 翠的小脸都发紫了,两只眼睛大大地瞪着上面,手也僵硬了。终究是我生下来的,我抱着她尸体哭了好久。 我们埋翠的时候依旧来了很多猫,默默地跟着我们,虽然害怕,但发现它们好象也没什么恶意。 翠的坟没埋在祖坟里。这也是刘瞎子说的,他说翠的尸体不能进去,说一旦她进去了整个家族的风水都坏了。我们只好把翠的尸体埋葬在后山。” 二姑看了看朋友,摸着他的头说:“后来你父亲回来了,听了非常生气,说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让孩子活活饿死。他还去找刘瞎子,可惜没找到。你父亲在兄弟姐妹中和我感情最好,后来他还说如果他生女儿就过继给我,结果生了你。呵呵。” “后来呢,后来呢,父亲可没告诉过我啊。”原来他听故事比我还上进。 “自从翠死后,家里就没断过猫。有时候睡觉起来小解,冷不丁你会发现要么在房顶上,要么在墙角有那样一双绿绿的眼睛。我们一家弄的睡觉也睡不好,刚睡下,四周的猫跟商量好似的开始叫,声音非常悽惨,出去赶吧,它们一下就不见了。就这样持续了小半年,一直到刘瞎子从外面又回来了。 我们像找到救命稻草,刘瞎子听了我们的诉苦,埋头不说话,好半天抬起头,用他那双灰白灰白没眼球的眼睛望着我。我有时候怀疑他不是瞎子么,怎么好象看得见人似的。 “她不肯走,虽然她死了,但她还在这里,不过这次她真的是猫。你可以去查下附近那天死后出生的小猫,如果有只通体漆黑的那只就一定是她了。把她带来,别伤着她,我在教你怎么做。”这时候我们也只好相信他的话了。 我和你姑父包括你奶奶叔叔到处遍访附近养猫的人。找来找去,最后终于在村口的一户人家找到了。果然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而且正好是翠走的那天下着大雨生的。 那户人家也说,那天大雨,母猫就不停的叫唤。后来早上他们来看。吓了一跳。因为猫一般生四到六只猫崽,但窝里却唯独看见这只黑色的。主人家以为必是神仙,便好生供着。 我费了好大力气还搭上钱才把这只黑猫买了回来。但它死也不让我抱。拉都拉不动。没办法,只有让你叔叔抱到刘瞎子面前。 刘瞎子正在家里等我们。但见他已经换了套道服,一身印有八卦图案的灰色长袍,已经很破旧了。我第一次看他穿成这样,自然有些好奇。 那只黑猫在你叔叔手上,一看见刘瞎子就不停的叫唤,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刘瞎子听见猫叫,笑了笑说:“你也不必怪我,你纵然可怜,但我也不能眼看着你把人家一家祸害吧。你既投到这里,定是和这户人家有缘,孽缘也好,吉缘也罢。今天把它了断了吧。”说着你把一道符对空烧尽后把左手放在猫头上。猫立即不叫了,显得非常温顺。 大概放了一刻来钟,就看见刘瞎子一个人也不知道念些什么。一头大汗。那时已经是七八月份,他穿着厚厚的道袍能不出汗么。 之后他叫叔叔把猫带回屋。并对我说:“你要好好对待这只黑猫,也算是弥补你孩子的孽债。等黑猫寿终正寝,你一家人便无事了。一切都是命里註定,至于孩子的死你也不必过于悲伤。她原本是官家里的深闺小姐,与你本有一躺母女情分,无奈她八字太硬,与你家人正好有相剋,我作法收了她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你就把这只黑猫当作你女儿,了了这段缘分自然就没事了。”说完,刘瞎子收拾东西就走了。 那只黑猫的确很乖巧,在我们家一呆就是十几年,后来还是病死了。”二姑长嘆一口气,“怪只怪她命苦,我和她到底有缘无份啊。”
第78页 朋友默然,安慰二姑说:“二姑也别太难过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对了,您今天来有什么事啊?” 二姑破涕为笑,把带来的麻袋打开,都是些水果啊,腊肉之类的土特产。 朋友看了大喜,“都是我喜欢吃的,谢谢二姑了。” “不用谢,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让你赶快回乡下老家一趟。你奶奶已经为你看好了一个上好的姑娘,你一定要去看一下。” 二姑刚说完朋友就楞了,我则在旁边偷笑,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去家乡像亲啊。 一番推辞,好说歹说二姑也不愿留下,只是临走时再三叮嘱,一定要在这个月底之前回去看看,成不成没关系,但一定要来,这句,是朋友奶奶的原话。 送走二姑,我笑着问他“怎么样?你也要去乡下相亲了,我还是回去吧。” --------------------------------- 午夜鬼话 第八十一章 淹死的老师 一个朋友给我讲述的她小时候的故事! 从小除了总生病以外,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和其他的小朋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过从小我好象就一直比较喜欢语文课,而有些排斥数学课。小学学得东西简单,所以我也因为两门课成绩都不错,而得到老师的喜爱。 我一直上的是子弟学校,从一二年级,教我语文的老师是个姓沈的女老师,30多岁,气质很好很优雅。说话总是笑眯眯的。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她。 而教我们数学的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男老师,直到今天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他姓梁,80年代的大学生不比现在,上个大学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件相当有面子的事情,所以那时候的大学基本都是包分配的。 梁老师个子不高,戴副眼镜,很年轻,也很和善,从来不对同学发脾气,即使当时在他上课的时候班上的纪律再差。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梁老师似乎什么都不害怕。 二年级期末考完试到学校取成绩单的时候,我在经过教师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梁老师,沈老师还有和梁老师一起分来的一个教语文的杨老师三人在争执着什么,于是我就停下来,静静的听了听。当时我的印象很深,沈老师说了句:“小梁,你就不要这么固执了。”接着就听到了杨老师的声音,他说话的意思好象是要梁老师回家躲避什么事情。而后就听见梁老师很激动的说:“你们还是教师呢,这样的谎话都相信,还怎么教自己的学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死的。”说完,听脚步声他好象是往门这边走,我也吓得赶紧离开了。 本来想把当天听到的东西学给爸爸,可回家就看到来接我去奶奶家的二叔,一高兴,就把这事情彻底的丢在脑后了。 那时候放假十几天后都会有一次返校,说是要检查作业,其实主要就是老师给学生一点压力,让学生不要只顾着玩,忘了写作业。这次返校后,就直到新学期报导都可以不用到学校去了。 返校的前一天爸爸把我接回了家。到了厂里,他就让我自己回家了,因为不是星期天,他还要上班。我家那时候住一栋老式的三层楼,一栋楼有4个单元,一层楼有三户人家,我家在最后一个单元西边的楼头住。可能是设计的原因,那时候的楼道里光线很差,白天看楼梯都不是太清楚。 当时我刚上到二楼,突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和二楼和三楼的中间,当时我吓坏了,我一下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楼梯上不敢动。那人好象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上楼,也丝毫没有给我让路的意思。看他的动作好象双手一直在胸口不知道摸着什么,我感觉那人很熟悉,所以我也没有上楼,也没有下楼,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当时楼道里很安静,我甚至没有听到他在身上摸索的声音。 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又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再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数学梁老师,他的头发好象还在往下滴着水。他看着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我刚想叫老师,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妈妈的声音:“乐儿,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我又回头,看见妈妈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妈妈,我们数学梁老师在上面啊。”我连忙告诉妈妈我在干什么,“胡说,上面哪有人?”妈妈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高兴,我回头,真的什么也没有。 “妈妈,我真的看到了数学老师了,他头发都是湿的呢,还一直在胸口不知道找什么呢。”我急忙为自己辩解。 “走,走,赶紧回家。”妈妈推了我一下,我跳上楼梯,看看周围,原来真是我看错了。进了家门,看见太阳,一下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连刚才的事情也忘掉了。 第二天,我带着作业,刚走到教师门口,就听见里面哭泣的声音,当时我还有些幸灾乐祸,肯定是谁作业没有写完,挨老师训了。心里还得意呢,我的作业可都写完了呢。 一推门,怎么这么多人都在哭?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好受,这时候副班长走了过来,我当时是班长,他的眼睛都哭红了,“肖乐,梁老师死了。” “梁老师死了!!!”我喊了起来,“怎么死的?”“和他的同学去黄河里游泳给淹死了。前天下午的事情。”我当时就给吓坏了,前天下午出的事情,那我昨天看见的是什么?
第79页 由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时学校很快就让我们回家了。我站在楼下,看着阴暗的楼道,怎么也不敢再上楼了,我就一直在楼下一直等到了我爸爸妈妈回家。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特别害怕,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 后来我才知道,梁老师死得比较惨,他是在游泳的时候陷进了旋涡里,他的同学甚至没有来及拉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被捲走了。尸体找到的时候,梁老师的胸口已经是一个大洞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三年级上半学期,沈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疯,整天什么也不做,就盯着一个地方,一个人念念有词,可谁也不知道她在念什么,后来她的家人送她去医院治疗了。 而据已经调离了学校的杨老师说,早在梁老师出事前一个月,他和梁老师在逛街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过来就拉住了梁老师,摇了摇头,嘆了一口气说:“水,哎水,半个月内你一定要远离大水。回家最好。”说完,中年人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当时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直到我们领成绩的那天,梁老师兴致勃勃的告诉杨老师和沈老师,自己的大学同学要来,并且一定要他陪着去横度黄河,要知道,在学校,他们可是游泳的高手啊。杨老师一下就想到了中年人的话,于是就告诉了沈老师,两人一起开始劝梁老师,这也就是我那天听到的事情的前因。 劝解无效,杨老师当时就想自己看住粱老师,不让他去游泳什么的,就可以了。梁老师同学来的时候,他拉住不让去游泳,弄得大家很扫兴。当时并没有告诉梁老 老师的同学,杨老师这么做的原因,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好在时间马上就要过了,杨老师也松了一口气,可是有些事情还真是没有办法解释,就在从中年人说的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杨老师接到了母亲生病的电话,当天一大早,他就赶回老家了。 而梁老师却没有经住同学的怂恿,最后还是去了黄河边,听说是游到一个水面看上去很平静的地方,脚突然抽筋了,就这样,同学还没有来及伸手,梁老师就被卷进了旋涡再也没有出来。而我也就是从那件事情开始,总会莫名其妙的有害怕的感觉 --------------------------------- 午夜鬼话 第八十二章 唱歌的小女孩 自从梁老师的事情以后,虽然没有再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但是那几年中的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几天,我自己会觉得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不敢一个人上厕所,甚至连下楼梯都会胆战心惊的,但是我却说不出是为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们就该小学毕业了。当时因为身体的原因,家里依旧让我考了厂里的中学,而放弃了一个重点中学的名额,初中还是在家门口念的,因为那个重点中学离我们厂坐车要15分钟,骑车子也要有将近20分钟的路程。 当年我是三班的,一班的班长叫李利,是个瘦高的女孩子,长得也很漂亮。那时候,她就差不多已经有1.65米高了吧。优异的成绩,靓丽的外表,很容易让她就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小学毕业,没有意外,她以高分考上了那所重点中学。 现在,我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依然能很清楚的想起来,当时她穿着白衬衣,红裙子,扎着马尾巴,站在升旗台上,对大家做鬼脸笑得那么的灿烂的样子。而又因为大家同是升旗手,所以平时接触的比较多,我和她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上了初中,一下子从两门课,要学六七门课,还真的挺不适应,那时候,每天的作业都要做得很晚,真是觉得够累的,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 我们那时候是7点40分上早自习,8点下自习,8点5分正式上课。有同学7点20就会到学校,而我一般都是踩着点到校,基本是不会早到的,除了当值日生或者去查自习。那时候,查自习是很牛的,因为关系到流动红旗的分配呢,当然一般情况下,是两个不同班级年级的人查,舞弊的机率会稍微小一些,但即使是这样,我依然会给我自己的班级打高分。 记得那应该是4月中旬的一天,我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很多的同学在往大马路的方向跑,这个地方,我要说明一下,我们的学校就在马路边。当时,校长还为来往车辆过多影响学生上课,不安全等理由找过厂里要求搬地方,但最后也没有下文。 当时我拉住一人,我还没有问呢,他急急忙忙的说:“快去看看吧,李利出车祸了,被一辆3路车碰了,情况好象不太好。”我当时脑子一下就蒙了,跟着他就跑。一边跑,眼泪还一边往下掉,心里还一边念叨着,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 等我们到的时候,交警没有来,救护车也没有来(我们学校离那个出事的公交车站比较近,从一个商店穿出来,大概就需要2分钟,而且那时候没有手机,公话也基本没有,救护车还是学校老师去医院叫的),周围已经围了很多的老师学生和行人了,那辆肇事的3路车停在车站上,而李利就躺在中间的车轱辘下,自行车被甩在了一边。那时候我们那个城市的公交车很多都是大通道,前中后都有轮子,很长。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我看到李利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一条深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她躺着的姿势很奇怪,她的一只胳膊伸得很长,好象要购什么东西,一条腿蜷了起来,头偏在了一边,眼睛闭着,最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她的周围并没有血迹,她的表情当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睡着了,而且梦到了什么好的事情,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当时我们离她的距离应该不到3米远。
第80页 和我一起来的那男生嘘了一口气,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吓死人了。可是我看着地上的李利就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我总觉得不是昏过去那么简单。虽然当时人很多,但是我就觉得浑身在冒凉气,那种熟悉的害怕感觉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候救护车来了,医生试了试李利的呼吸,好象还有一丝气息,就把她直接送到离我们厂几站地的一个部队医院了,因为厂医院没有那么多设备。 人拉走了,我们也就回去上课了,但是一整天,我脑海里都浮现的是李利脸上的那丝微笑。 下午回家路过李利表姐王鹃的班级,我看到她在里面哭,就走进去问她情况如何,王鹃说,医生李利身上是没有外伤,但是她的脑子却被撞了,王鹃说医生当时用一团糨糊形容了李利大脑的情况,还说人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姨咋办啊,我姨咋办啊?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她呢。”王鹃又哭了起来。 李利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我实在无法想像一个母亲要如何接受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陪着王鹃流眼泪。 李利的母亲最终还是知道了李利出了车祸,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然后就一直在重症监护病房外看着床上躺着的,好象睡着了的李利,她没有流眼泪,当时医生和她商量孩子已经过去了,不要浪费钱了,赶紧准备后事吧。这位坚强的母亲却很肯定的告诉医生:“我女儿没有死,就让她这么躺着,她很快就会醒的。” 就这样,李利一直在医院躺着,期间我和同学去过好几次,每次都是透过玻璃远远的看看,我们都在期待她醒来。 五一放大假,一天到同学家去玩,大概晚上10点才回家,老远就听见了一个女孩子在唱歌,声音好象就是从我们单元传出来的,唱得好象是那时候风靡一时的动画片《咪咪流浪记》里的歌,“我要我要找我爸爸,去到哪里都要找我爸爸,我的好爸爸没有找到,若你见到他就劝他回家。”当时我没有在意,我以为是谁家电视机的声音呢。 可没有想到,第一遍结束后,那声音又开始从头唱了:“落雨不怕,落雪也不怕,就算寒风大雪也不怕……”我很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我在离单元5米远的地方一下站住了,天,这声音好熟悉,这歌也好熟悉,是谁?到底是谁?正想着,里面的声音变成了说话:“如果你见到我爸爸,请你劝他回家。” 听到这句话,我脑子里一下亮了起来,就像闪电划过了天际,是李利,是李利的声音,没错,当年文艺晚会上她也是这么唱,这么说的。 她好了,她好了,我高兴极了,赶忙往前跑了两步,离单元口大概3米的地方,我看到李利坐着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穿着那白色的衣服,双腿悬空来回荡着,正在唱着歌,虽然唱着找爸爸的歌,但我感觉她心情应该还不错,因为我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微笑。 当时我想叫她,可突然出不了声了,我就一下想了起来,单元没有灯,外面也很黑,我怎么一看就能确定是李利呢?我凭什么呢?感觉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怎么会好得这么快,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于是我终究没有再喊,而是转头跑到了楼头,在楼下大声的喊着我的爸爸,要他下来接我上去。 就在我喊的时候,那歌声消失了,但我站在楼头,并没有看见人走出来,也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那个唱歌的李利仿佛就是凭空消失了。爸爸下来后,我把今天碰到的事情告诉他,他说要我不要多想了,也许是我出现了幻觉。 此后,我上学,放学,都要和爸爸妈妈一起走,很长时间都再也没有一个人走过那楼梯,晚上也没有出去玩过了。而医院我也没有再去过了,只是断断续续从同学和王鹃那里知道一些有关李利的消息。 她的妈妈每天都去陪她,和她说话,但是她始终没有醒过来,一个月,那可怜的母亲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家里的亲戚看得不忍心,在再三询问医生后,一天找了个藉口把她的妈妈骗出去,就让医院把人送到太平间了。她妈妈回来后,看到空空的床,没有说一句话,就直接晕倒了。听到这个事情,我也哭了。 后来追悼会她的妈妈没有参加,都是她的姨姨,舅舅帮忙弄得,同学们给她烧了很多的书和本子。 那天追悼会出来,我们几个同学聊了一会儿,大家都觉得很可惜,成绩优秀,长得漂亮,又能歌善舞,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 说到这里,一个和李利关系很不错的女同学说起了李利曾经唱的那歌,她说有天她在家,好象听见在单元里听到有人在唱那首“找爸爸”的歌,声音和李利像极了,当时她还以为李利好了呢,不过等她出门看得时候,却没有人了。同学说,早知道这样,就让她多唱一会了。 我没有和大家说我看见李利的事情,我想就这样了吧,如果见到你的爸爸,我会劝他回家。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见到李利的爸爸。 自从李利走了以后,李利的妈妈病了很长时间,但她却一直坚持李利没有死,她会醒过来的。加上功课越来越忙,再见到她妈妈已经是初三上半学期了。
第81页 当时是在菜市场,我陪妈妈去买菜,突然看到了李利的妈妈,看上去她妈妈的气色很不错,正想上去打招呼,突然听到她妈妈叫了声:“李利?”随着那边:“哎,这呢”一声,我又呆了,一个和李利身高相仿的女孩子从那边走了过来,也同样穿着白色的衣服,扎着马尾巴,再仔细看看,哎,不是,虽然这女孩子长得也很漂亮,但她绝对不可能是李利,因为没有一点像的地方,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就在我楞神的时候,她们已经转身要离开了,我张了张嘴,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在那瞬间,我看到,那女孩回头沖我做了个鬼脸后笑了起来,然后转头搀着李利的妈妈走了。 “李利!”我终究脱口而出,那是多么熟悉的鬼脸和笑容,我喊的声音并不大,她的妈妈并没有听见,但是我分明看见搀扶着她的女孩子身体僵了一下,但这次她没有回头。 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和李利的妈妈了 --------------------------------- 午夜鬼话 第八十三章 白衣女人上 继续上个故事说下面是她在大学的故事!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寂静的夜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的。 “大晚上的怎么还不关录音机啊,都听了一天了,不烦啊。”早就睡着的我,突然被一阵歌声给吵醒了,我嘀咕着:“连晚上睡觉也让人不安生,真是的。”说完,我翻了个身,看看其他的人都在睡觉,这个彬彬,白天听了一天这首歌,晚上还要听,哎,我嘆了一口气,喊了声:“彬彬,把录音机关了。”说完,就继续我的周公梦去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歌声不但没有停止,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了,那悠悠的女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的凄凉,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想借着走廊反射进来的微弱灯光,看看这个彬彬到底在搞什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可是就在我把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歌声停止了,当然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彬彬床的方向只是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嘿,彬彬,你睡了吗?”我轻声问道,没有人回答。“彬彬?”我声音又大了一些,可是还是没有人应声。 这人,睡着的还真够快的,就这么一会儿,居然睡得这么死。还有这些人,我环顾四周看看其他床上的姐妹,“都说自己睡觉轻,轻什么啊,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醒,还好意思说呢。”我嘀咕着,又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可很长时间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伸手看看手錶:凌晨3点过5分。 痛苦啊,痛苦啊,睡不着了,按照他们教的,数羊吧,“一只,二只……”也不知道数到了第几万只,我才迷迷糊糊得又睡着了。 可那时候的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平时充满着梦话声,呼噜声的宿舍里,在那天夜里却分外的安静。除了此前的歌声和我自己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起床了,起床了!”谁啊,这么鸹噪的,在人家耳朵边喊来喊去的,晚上被那破歌吵得根本就没有睡好,现在好不容易睡这了,又不让人睡安稳。我眼睛都没睁,摆摆手,“人家还没有睡饱呢,让我再睡一会儿。” “快!!都快8点了。今天刑法课上要点名呢!”“这一声,可吓得我够戗,“点名?”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一下和我床边那张披头散发的白脸打了个照面。“妈呀。”我大喊一声,一下又躺倒了。 “你喊什么啊你,你吓死我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不满道,我仔细看看,原来是宿舍的老四小丢,“我只是做了个面膜而已,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说得轻松,你试试看,一睁眼看到你这么个样子的人。”我回敬道。说着,我看看宿舍,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其他人呢?” “猪,你还好意思说,你睡得那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叫了你好长时间。后来老大他们先去占位置了,留我继续喊你,你赶紧收拾。我等着你。”说着她坐了下来,对着窗户下面写字檯上的镜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脸和头发。 我们那时候宿舍在一楼,宿舍里住了7个人,三个高低床,一个普通床,窗户下面有张写字檯,平时大家的梳子,镜子什么的东西就在写字檯上放着。而我说的彬彬,就睡在那个普通床上,和我的床斜对。 “还说我呢,你们昨天晚上一个个才睡得跟猪一样呢,晚上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醒来说一句。”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动静,什么动静?”小丢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不就彬彬一直听的《约定》那歌,昨天晚上一直唱着呢,她也不烦,连晚上睡觉还听。”我有些郁闷,翻来覆去一天听一首歌,是我们宿舍的传统,这要从小丢的最美开始说起,不过这是另外一个故事,后面我会说的。但是这个故事里也没有鬼怪,大家只能看到痴情女子负情汉,女子痴情会变什么样的真实写照。
第82页 “什么,你说什么?昨天晚上放约定?”小丢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惊。 “对啊,我听见的就两遍呢。”我在翻这刑法笔记本的同时,随口说道。 “可是我没有听见什么约定啊。”口气还是那么的惊讶,好象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说你睡得跟猪一样。”我有些小小的得意。“猪,你才是猪呢,还老吹嘘自己睡觉轻呢。”说着,我笑了。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我听到小周说梦话,就是没有听到什么约定啊。”小丢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别逗我了。睡觉死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昨天晚上咱们宿舍破天荒没有人打呼噜,也没有人说梦话。”我看着小丢的脸,肯定的说道。 “那昨天晚上我们喊你,你听到了吗?”小丢一边洗着脸上的面膜一边问我。 “喊我什么啊,昨天晚上,就我喊彬彬让她把录音机关了。你们都睡着呢。”我不解道。 “昨晚小周说梦话,声音很大,大家都被吵醒了,可就是你没有声音,我们当时试这喊了你两声,你没有答应,我们当时还羡慕你睡觉沉呢。后来大家又聊了会天才睡觉的。彬彬根本就没有放什么约定啊。”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我喊了她几声,她虽然没有答应,但是她把录音机关了啊。”正坐在床边对着镜子梳头的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是真的,不相信你去问老大她们。”说着,小丢看了我一眼,出门倒洗脸水去了。 “哼,她一定是骗我玩的,想这么就骗过我,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等会儿见到老大他们,看怎么戳穿她,”我暗暗想道,顺手把梳子放在了桌子上。 门开了,小丢进来了。“走吧,上课去。”我说道。 “你收拾好了?”小丢好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我的头发。 “恩,走吧。”我肯定道。 出了宿舍,小丢先出去了,我正在锁门的时候,突然有了种不舒服的感觉,说不出怎么了,只是不舒服,于是我又推开门,可宿舍里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和我们出门的时候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和刚才不太一样了,算了算了,已经迟到了,还是赶紧走吧。 于是我又拉上门,上了锁,转身走出了宿舍楼,和小丢一起跑到了教室。路上我还在想,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 我们学校并不大,女生宿舍离我们经常上课的第一教学楼跑步大概也就3分钟的路程。当然是那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院校。 刚和小丢从后门跑进一教,突然发现一楼的楼道里赫然摆放了一面大镜子,镜子的正面对着一教的正大门。 “丢啊,那镜子是干吗的?”我气喘吁吁的问道。“不知道啊,前几天还没有见呢,别说这个了,上课铃都打了,我们快点。”小丢回答道。“好!”我应道,也加快了脚步。 我们的教室在二楼,我和小丢冲进教室找到老大他们,还没有坐稳,老师就进来了。这老师可是学校出了名的急性子,还没有站稳呢,就开始点名了。幸好,幸好,我们赶上了。要知道,只要迟到或者不到,除了有病假条,该老师根本不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正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老大从后面递过来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宝,你昨天晚上怎么了?睡得那么死,怎么喊你都不答应。”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小丢,她正听课,并没有注意到我在做什么。 “老大,你们就不要再逗我了,明明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着,是你们都睡得太死。那么大的歌声都没有吵醒你们?就是彬彬白天翻来覆去放的约定。大半夜的,糁人啊。”我在纸条上回复道。 纸条传回去后,并没有再传回来,我回头看,老大和小周都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半夜的歌声,小丢和老大的询问,锁门的那一瞬间,一教的镜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这么多不相干的事情,思绪好象飘得有些远啊。 “肖乐,宣告死亡的条件是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可我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因为我还在发呆,这时小丢撞了我一下,“老师叫你呢。” “到。”我以为又在点名,连想也没想,站起来回答道。“到什么到?你做梦呢?让你回答问题,你答到。”刑法老师可一点不客气。 我看看小丢,她早就把问题和用大字写在了笔记本上。我低着头念了起来“宣告死亡必须具备的条件一是公民离开其住所或最后居住地下落不明,杳无音信,不知生死;二是公民离开其住所地或最后居住地下落不明的事实状态超过了法定期间。” “你连问题都没有听清楚,反应还挺快。”刑法老师好象在调侃,“你在说说,法定期间的情况,不过你得抬头看着我回答,这次回答问题就当作你的平时成绩了。” 天,我晕,要抬头回答,这不是难为人吗,还要做平时成绩,那可占总成绩的30%呢。我抬起头,看了看刑法老师似笑非笑的脸,感觉到头有些大。 “法定期间有三种情况。”小丢说了一句。我赶紧跟着说了一句:“法定期间有三种情况。”“李兰你不要说话。”就在我等第二句的时候,刑法老师却说话了。
第83页 “一是在一般情况下离开其住所地或最后居住地下落不明满4年。”老大又轻轻的念着第二句。这次老师没有听见。“二是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从事故发生之日起满2年;三是在战争期间下落不明,从战争结束之日起满4年后。”我磕磕绊绊的随着老大回答完了这个问题。 “行了,坐下吧。以后上课不要再发呆了。上课多学一些,复习的时候总就会轻松一些的。”刑法老师并没有为难我。 我点点,心想这老师还真不错。很快,第一节课就结束了。刚下课,彬彬又跑到我旁边,“你昨天晚上也睡得太死了吧,我们聊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见你醒来。” “是啊,是啊。”老大,小周,蝈蝈都过来附和着。“我和她说,她还不相信,说我们合起来骗她呢。”小丢对老大说着。 “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不烦啊。”我有些烦,就是开玩笑也能这样啊。“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彬彬的约定一直唱着呢,我喊她,她也不吭声,不过好在把录音机给关了,彬彬,你说你睡觉的时候怎么不关?害我醒来后那么长时间才睡着,早上还差点迟到。现在你们又和我这么说。”我有些不高兴了,这个玩笑可开得有些过了。 “不可能!”彬彬斩钉截铁的大喊道。“你喊什么喊,怎么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我朝她翻了个大白眼。 “昨天晚上你和老大去买东西的时候,白洁过来把录音机和磁带都借走了。这个都没有了,怎么会有歌声呢。说你做梦还不相信。”彬彬可不是随便妥协的主。“不相信,把白洁叫来问问。” “白洁,你过来。”彬彬大喊着。“怎么了?”白洁一边往过来走,一边应着。“录音机呢?约定呢?”彬彬问道。 “在我们宿舍啊,怎么了。”白洁好象有些警惕,“你从借我三天的,昨天第一天,今天第二天,还有明天一天,你可不能反悔。” “不会的,我就问问你。说好几天就几天。”彬彬赶忙答道。“谢谢啊,不过说实话,那约定还真的挺好听的,歌词不错,曲谱得也不错。”白洁说着还哼哼了起来:“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我呆立在当场,后面彬彬,老大他们后来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见,因为我的脑海里只反覆出现昨天半夜的约定:那是清唱的,完全没有伴奏! --------------------------------- 午夜鬼话 第八十四章 白衣女人中 “清唱?对,是清唱。”我仔细回忆着半夜听到的那首歌。“恩,看来是他们合起来逗我玩呢。”我盯着刑法学的书,喃喃自语道。 “宝,发什么呆呢?上课了。”还没有等我回答,后面的老大上来就拍了我的头一下,吓了我一大跳。可还没有等我完全转过身“报仇”呢,急性子的刑法学老师又踩着铃声进来了。 我只好把转了一半身子,又转了回来,老大又做了个鬼脸给我,看她得意的样子,真是,哎,没办法,谁让我坐在她前面呢,忍了。 “同学们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今天第一教学楼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刑法学老师高声问道,并用很期待的目光看着大家。 同学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怪老师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平时大家上课下课都匆匆忙忙的,谁有工夫理会教学楼有什么变化啊,就是问天天上课的这教室,肯定很多人都答不出呢。这老师,也真是,上课不讲专业,问这干吗,我就没有注意到今天的一教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宝。”小丢碰了碰我,“你不是说一楼多了面镜子吗?” “那也叫变化吗?”我不屑,在我看来,变化,应该是把这破教学楼彻底的翻新,让大家在干净明亮的课堂中上课。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课堂上声音是越来越大了。 “一楼多了面镜子!”小丢并没有理会我,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可惜,她本来就不大的声音被同学们争执的声音盖住了一大半。 “刚才有同学说怎么了?我没有听清楚,麻烦她大些声音。”老师四处寻找着回答问题的学生。 “一楼多了面镜子!”小丢这次放大了声音,教室里一下安静了,大家都望向了我们这个方向。 “恩。李兰同学的观察力很敏锐。”刑法老师赞许的点了点头,“她说的没有错,今天的一教多了面镜子,我说的改变也正是这面镜子。” “可是你们知道为什么会多了这面镜子吗?”老师又提高声音问道。 “是让我们进教室之前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吗?”班长笑道,“学校想得真周到啊。” “是啊,是啊!”周围有很多同学在复合,看来大家都很认同他的这个观点。 “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相信的。”刑法老师摇了摇头,“其实我们老师都很反对在一教放置那面镜子,但是领导坚持,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个镜子是有它自身的用途的,我在这里浪费时间说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同学们,以后尽量不要去照那面镜子。但是关于它的用途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你们好。”
第84页 “镜子不就是让人照的吗?老师不要卖关子了,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学习委员又问道。 “对啊,对啊,老师讲讲看为什么啊。”所有的同学都坚持要刑法老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当然我也不例外,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每次只要有人提到镜子,我就会想到那半夜清唱的约定,嘿,我这是怎么了,我看看小丢,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大家这么要求,那我就说说,不过你们可别当真啊,当个故事听听就好了,只是镜子最好不要去照了。”经不住大家的死缠硬磨,刑法老师终于松口了。 “据说这镜子放在这里是为了防止有东西进入到一教,简单的说是辟邪用的。因为前段时间总有学生汇报说他们在锁着的教室听到了哭声,脚步声,学校开始没有当回事,后来很多的学生都来反映这个事情,这才引起了学校的重视,最后就不知道为什么弄了这个镜子,还让我们每个老师给自己教得学生提个醒。” “老师还真会骗人啊!老师多讲几个吧!”男生开始起闹了,教室里又乱成了一团,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我的目光越过了老大和彬彬以及后面的同学,可是什么也没有。 “说了你们不相信,还非要让我说,那既然说了,就多说几个吧。”刑法老师有些无奈,“女生宿舍盛传着两个故事,今天给大家说说吧。有个女生去水房洗衣服,谁想到一拧开水笼头,就看到了里面流出的是红色的血,同时有个声音在耳朵边说着:渴,我渴。那女生当场被吓晕,醒来后就时清醒,时不清醒,清醒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这不清醒的时候,嘴里就只说那么几句:渴,我渴。此后据说,总有女生会在水房听见这句话。” “说得好,老师再来一个。女生害怕就不要听了。”同学们尤其是男生开始起闹,好好的刑法课,成了鬼故事的课。 “为什么不听,只是故事而已,你们以前你们有多强啊。我们还喜欢听呢。老师快讲!”这边女生毫不示弱。 “宝,我有些害怕,怎么这么糁人啊。”小丢往我这边靠了靠。“不怕,老师那是逗我们玩呢,这个故事太老了,我早就看过了。”我安慰着小丢。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又开讲了。 “有一天,一个长发女生因为和男朋友约会,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12点了,门都锁了,当时楼管不让她进,她就和那楼管吵了一架,最后楼管怕惊动太多的人,就放她进去了。可是到了1点多,女孩宿舍的姐妹们却还是没有等到她,虽然奇怪,但第二天有课,大家都坚持不住了,全都睡觉了。大概半夜3点多的时候,女孩的下铺出去上厕所,在水房看到一个老太太抗着一个拖把在拖地,地上到处都是水,等她上完厕所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那老太太在便池里使劲的摆着手里的拖布,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当时这个女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想,这学校也真够坏的,让老太太大半夜的还拖地。原来拖布一直是这么摆的啊。想完后,她回去很快又睡着了。”讲到这里,老师停下不讲了,只是笑着看着大家。 大家正听着入神呢,“还没完呢吧,刘老师快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每个人都在催,我虽然有些后背发凉,但是还是很想知道后面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刺耳的铃声怎么听都那么的不舒服,奇怪,以前怎么没有这个感觉呢。 “好了,好了,下课了,我抓紧时间。”终于等铃声过去,刘老师又开口了:“第二天,半夜上厕所的女孩子是被一声尖叫吓醒的,急忙起来后,才发现,她上铺的长发女孩子一夜都没有回来,再看宿舍其他的姐妹,也是一脸的茫然,于是她们披上衣服,冲出了宿舍,水房附近的走廊里已经有很多人了,这个女孩子心里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她扒开人群,冲到最里面,看到了一个让人终身难忘的场景,她的上铺,那个昨晚没有回宿舍的长发女孩子,以倒栽葱的方式立在水池旁边,脸部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了。而水房的地下,全部都是血。” “这个半夜上厕所的女孩子下意识得看了看自己的拖鞋,一句话没有说就直接晕倒了。醒来后,她把自己那天半夜的所见告诉了警察,可经过警察的调查,学校根本就没有她说得老太太这个样子的人。而所有的嫌疑人也都被排除了做案的可能,最后这件事情就被当成了悬案一直挂着。” “好了,下课。故事就是故事,大家不要当真啊。”说着,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刑法刘老师已经大步走出了教室,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我们, 我回头看看彬彬旁边的叶子,那齐膝的又直又黑的头发啊。“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拖布!”好像不是在说我,我环顾四周,原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叶子的头发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凉意又来了,我四下看看,都是我的同学啊,怎么会这样的感觉? 很快大课间的休息就在同学们的吵闹声过去了,还有同学下到一楼看了看那面神秘的镜子,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三四节课本来应该是民法,可是临上课,班长通知大家,民法老师家里有事,不能来上课了。
第85页 大家一轰而散,我们也准备回宿舍了。下楼的时候,我特地看了看对着大门的那面镜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本来有个镜子不是什么大事,但知道了是那样的用途确实让人无语。 “宝,你相信老师讲的那事情吗?”老大突然问我。 “什么事情,老师今天讲了好几件事情呢,要是两个故事,我不太相信,要是镜子,我觉得应该是有些道理的。”我一边走着,一边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老师这么说也不怕引起大家的恐慌啊,说得那么恐怖的,还防止有些东西呢,这让人以后晚上还上不上自习了。”听口气,就知道宿舍最用功的蝈蝈十分的不满。 “哈哈,信就有,不信就没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就不要埋怨了。”小周打了个哈哈,宽慰着蝈蝈。 很快就回到了宿舍,由于我们在一楼,楼前有很多的数,所以屋里的光线并不好。 老大开的门,我紧跟着进去,没有什么啊,一切和我们走的时候一样,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放下书,鞋一脱,就躺到了床上,昨天半夜那么吵害人都没有睡好觉。这会儿还是抓紧时间多休息一下吧。 正想着,老大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床边,“你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沉,现在还睡。”老大口气中满是调侃的味道。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我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了。 “咦,你们谁见我的镜子了?”小丢喊道。 “你从自己的被子里找找吧。”彬彬答道。 “不可能,我早上刚用过,临出门的时候和梳子一起放在桌子上了。快帮我找找,人家下午还要出去呢。”小丢白了彬彬一眼。 于是,大家都开始帮忙找那面镜子,很奇怪镜子竟然在她自己的床下找到了。不过这事情当然谁也没有在意,因为小丢丢东西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中午吃过饭,下午没课,在宿舍睡觉。梦里总觉得有什么人盯着我,我想喊也喊不出来,醒也醒不了,耳边却一直是那首约定:“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被老大叫醒,又迷迷糊糊的和她们去食堂吃了饭,尽管吃的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在意。其实那时候我在想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回到宿舍,实在无聊,又不想去自习,看着叶子的长头发,想起了刑法老师鬼故事,又想起了那个从电视中爬出来的贞子。 “宝,我们把叶子的头发放到前面,你说会怎么样?”老大突然说话了,这傢伙居然和我想到一起了。 “哈哈,那我们试试了。”我应道,招呼小周,彬彬,蝈蝈一起来帮忙,于是,我们在叶子的百般反抗下把她那宝贝的长头发成功的放在了前面,并让她站在我们的面前。 “叶子,你天赋不错,可以演个女鬼什么的。”老大调侃到。宿舍的光线很暗,我们还没有开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穿着睡衣,头发披在前面站在那里的叶子,我心里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们别说了,我自己都害怕,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听说,有个人想去吓唬自己的仇人,结果某个晚上在朋友的帮助下装扮成了恶鬼的样子,朋友没有让他看自己被弄成了什么样子,就迳自用车送他去了仇人的家门口。”叶子是个好脾气,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火的,尽管我们这么捉弄她。也难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给我们讲故事。 “让我猜猜,那人不是被自己吓死了吧。”我接口说道。 “他到了仇人家发现门怎么也敲不来,于是他就决定从窗户爬进去。”叶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谁知道,他仇人家窗户边刚好有面镜子,当他翻进窗户时,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可只来及‘啊’的喊了一声,就栽倒了,再也没有起来。后来法医鑑定他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死。” “哈哈,哈哈。果真被我猜对了。”宿舍里笑成了一团。“我想说的是我可不想被自己吓死。”叶子的表情很郑重。 “你不照镜子不就行了。”蝈蝈说道。“对了,小丢晚上回来我们吓吓她吧,让她脱离组织,下午出去这么久,到现在也不见回来。”老大提议。 “好啊,不过我估计她不到12点是不会回来的,她男朋友刚来家回来,人家两个还要甜蜜呢。”我躺在床上懒懒的说道。 不过这个提议在5票贊成,一票反对的情况下,被通过。我们开始了手准备。害怕,什么害怕,什么拖布女鬼,早让我们丢在脑后了。 第一步我们让彬彬把录音机从白洁那里回借回来,并把里面的音乐换成了王菲的某首节奏比较特异的歌;第二步翻箱倒柜的给叶子找合适的衣服,在我们看来,白色的长裙子是最好的选择,还好,从小丢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条拖地的白色长裙,第三步,就是制造一些特殊的声音,这个不好弄,找来找去,想来想去,我们决定用门夹核桃的声音来试试。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很兴奋,包括那个要出演女鬼的叶子。那时候的我们想得都是小丢被吓成了什么样子,都觉得这些无论是什么都只是一个玩笑,却根本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什么。
第86页 当时的我们都以为是纯粹的玩笑,只是为了逗逗小丢,仅此而已。如果有看了这个故事的朋友谴责我们,那我无话可说。而我从那次事情后,就知道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开玩笑的。 晚上11点15分,宿舍准时熄灯了,小丢还没有回来,我们点上了蜡烛,手忙脚乱的开始给叶子装扮,我特意把小丢的镜子放了起来,为得就是不让叶子看到自己的样子。 先穿上裙子,套上一双球鞋,这是为了到时候走路没有声音,何况叶子这傢伙穿平底鞋走路总是有些晃,最后就是把她的长头发分成了两部分,前面一部分,后面一部分。你别说,叶子这傢伙头发多,弄好还真像那么回事。在烛光下的宿舍,看得人还真够糁的。 11点30分了,小丢还没有回来,喧闹的走廊也逐渐安静下来了。走廊上只有一盏昏暗的亮着,更多的地方已经进入了黑暗之中。 “要锁楼门了,小丢估计快回来了,我们先赶紧准备好吧。”老大说道。于是我们打开录音机,把音乐声放小,拉开宿舍的门,开始夹核桃,同时把叶子推了出去,让她自己先适应一下。 来回走了两趟,不行,感觉不对,走廊上有灯,虽然不亮,但总觉得碍事。彬彬过去关了灯,我们退回到宿舍,又让叶子往更远的地方走了一些,这次效果不错。穿着白裙子晃来晃去的叶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千万不要碰到其他的人。”我心里嘀咕着,“拜託拜託!”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正当叶子反身往回来的走的时候,一间宿舍的门开了,叶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女孩子沖了出来,直奔水房而去,而那时叶子刚刚走到水房的门口,两人是狭路相逢,结果可想而知,那女生“啊”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喊声吓坏了我们,吓呆了叶子,也惊醒了其他的宿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叶子快回来,你别发呆了。”我轻声的喊着,已经听到了有开门的声音。好在水房离我们宿舍不远,听到我的提醒后,叶子两步并一步跑了回来。 而此时,很多女生都出来了,互相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 午夜鬼话 第八十五章 白衣女人下 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好让叶子躲在最里面,由我们来面对这个尴尬的时候,生怕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但显然,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大家的目光全部被那个躺在地上的女生吸引了。 “好象是晕倒了,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来给她做做简单的急救。”一公安系的女生伸手在那女生鼻子下探了探,而后一边熟练的指挥着其他的女生,一边用手掐住了躺倒女生的人中。 “真是,这谁把灯给关了。”啪的一声灯亮了,我一看,这走廊的人还真够多的,哎,宿舍的姐妹同时嘆了口气,这次祸闯大了,看着地上那昏迷的女生,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毕竟这并不是我们的初衷。估计后面一段时间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有些郁闷。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因为人太多了,只好在门口看着了。 救护车还没有来,晕倒的女生被掐人中的姐们给掐醒了,我心里一惊,如果她要是认出是叶子,那可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了。突然那女生一把抓住了正准备扶她站起来的女孩子,挣扎着坐了起来,指着人后的一个长头发的女生,用十分惊恐的声音问道:“你,你,你是谁?”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向了那长发的女生。这女生我见过,经常出入在一楼的水房,应该也是一楼某个宿舍的,不过不是我们班的。 “我?你不认识我?”只听那长发女生反问道,“我和你是一个班的,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才晕倒了这么几分钟,就不认识我了。”长发女生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着,“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不,你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根本就不认识你,说你是谁?你是谁?”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有些过了,这个刚醒过来的女孩子突然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还一把甩开了搀扶着她的同学。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站在人群后的长头发女孩子居然穿着一件白色的裙装睡衣。难怪晕倒的女孩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解释一下,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正在哭得女孩子猛得站了起来,扒开围观的人群,冲进了水房,哭着喊道:“你就敢吓唬我,这么多人你就不敢出来了?你出来,你出来!” 就在大家的目光又被吸引到水房的方向的时候,我发现那个穿这白色睡衣的长发女生不见了。“老大,你看到那个穿白衣服的长发女生了吗?她回宿舍了吗?”我转头问身旁的老大。 “什么穿白衣服的长发女生,我没有注意。”老大回答着,眼睛还是盯着水房的方向。“就是刚才说和晕倒的女孩子一个班的啊,长头发,白衣服。”我有些急了。“什么啊,你八成出现幻觉了吧,哪有这样的女生啊。”彬彬在身后插了一句。 “天,那还真是我看叶子看多了,真的出现幻觉了。”听他们这么说,我只好这么安慰着自己。 动静实在太大,最终楼管不得不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在她的百般劝慰下,那个痛哭的的女孩子停止了哭泣,并且和自己的姐妹回到了宿舍。楼管看她的精神还算正常,也没有让事态再进一步发展,于是大家就都散了。
第87页 我们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宿舍,关了门我才说:“下次这样的玩笑再也不敢开了。”“是啊,要是出了人命,可就不好玩。”彬彬坐在床上,嘆着气说道。 “是啊,这个女孩子的承受能力还真是够强,要是我,估计会被吓得神经失常的。”小周也说道。“对啊,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不是每个人的神经都可以这么坚强啊。”蝈蝈也附和道。 “下次,不会再有下次了。”坐在角落的叶子很坚定。天,出了这个事情,我们都差点忘了今天的主人公叶子了。看着在烛光下脸色凝重的叶子,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还没有睡觉啊,这么晚了。”这时小丢开门进来了,“今天情况不太对啊,大门居然还没有锁,楼管就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丢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着。 “不知道。”我简单的回答了她。“咦,这录音机要回来了?听首歌吧,闷死了。”说着,还没有等我们有什么反应,她迳自打开了录音机。 只听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传来了清唱的约定:“累到无力总是想吻你,才能忘了情路艰辛,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不让对方伤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哪怕有天一个人孤寂……” “妈的,这白洁,借给她个东西,给弄成这样,还录自己唱的东西,真是不象话,明天让她赔我。”听到自己心爱的磁带成了这个样子,彬彬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关上了录音机。 我看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因为我半夜听到的歌声正是这个声音。只是我没有再提这个事情,因为今天大家受到惊吓够多的了。 没有人告诉小丢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告诉小丢今天我们想吓唬她,好在她也没有追问,我想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吧,真的真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或许是太累了,吹灭蜡烛后,我们很快就睡着了。 刚睡没有多长时间,我转身的时候被一阵轻微的声音惊醒了,我清楚的看见,在那张写字檯前,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正背对着我梳着自己的长头发。 “叶子?”我轻轻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那女子依旧在梳着自己的头发。透过她,我清楚得看到对铺熟睡的小周,“不可能!”我惊了一下,精神一下高度紧张了起来,要知道平时如果有人坐在书桌前,那我根本看不到对面床上小周的脸,因为被挡住了。 可今天,我怎么会看得那么清楚?只有没人的时候才会看得这么清楚啊。“恩,对,我一定是梦魇了。”我安慰着自己,转过身面对墙,努力想再次进入梦乡。 “梦魇的时候是不能动的,我怎么可以?”我又转了过来,很轻松的,只是那白衣女子还在梳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梳头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这时,我听到小丢说的梦话,也听到了彬彬的呼噜。 天,我看到了什么,我想喊可是怎么也出不了声音,因为她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又不敢转身,害怕惊动了正在梳头的她。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直在梳头,我甚至不敢闭上我的眼睛。 就这样一直看着,耳边又响起了那首熟悉的约定:“我会好好的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就这样一直听着约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居然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看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了。宿舍的其他姐妹还在熟睡。 再看书桌前,早就没有人了。如果不是那面放倒的镜子和镜子上放着的梳子,我几乎要以为昨晚真的是我的幻觉了,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昨晚临睡觉前,小丢把镜子放好,把梳子放在镜子前才去睡的觉。 我喊老大,喊小丢,喊彬彬,很顺畅,根本不像昨天晚上一样噎着喊不出声。心情莫名的有些好,说不清是为什么。 可惜,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那段时间我莫名其妙的开始倒霉,背得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毫不夸张的说,真是到了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地步。 最后,在又一次莫名丢了东西后,我一个人偷偷去了白云观,刚进道观,一老道士拦我:“最近是否碰到什么事情?” “啊?什么事情?”我看着花白的头发和鬍子反问道,听说这里面有很多骗子,我还是小心一些,要找也要找个真正的大师来帮我。 “有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老道士没有在乎我的态度,继续说着,“看你应该是见到了什么东西。” “是,我碰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看着老道,我放下了防备,毕竟这个事情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既然能看出,应该不会是想骗我的。说着,我详详细细讲了最近在我身边以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在我讲的过程中老道没有说一句话,他一直很仔细的听着,直到我说完,他摇了摇头,只说句:“孽缘啊,孽缘。”说着,他让我跟着他去了正殿,帮我简单的做了个法式后就打发我离开了。他坚持不收我的钱,临走他说:“这女子并不想害你。”我说我知道。 回到宿舍,就听小丢给大家讲着刚从师兄那里听来的事情:在我们前两届的一个师姐,和男朋友吵架了,一赌气就吊死在了自己的宿舍。她说之后有很多人都听到过那宿舍有高跟鞋的声音,有哭泣的声音。曾经还吓疯过隔壁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后来学校就封了那间宿舍,连宿舍旁边的几间宿舍都一併封了。
第88页 “你们知道吗,那个女孩子上吊的时候穿着男朋友给自己买的白色连衣裙,对了,听说她的头发很长,而且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镜子前梳头了。”小丢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已经吓得惨白的脸。 后来我听说,那个吊死师姐的男朋友最终因为伤心欲绝,还没有毕业就离开了学校,后来不知所终,不过我想,这个事情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打击得应该都不是一点点。我想,他们的感情是深厚的,只不过,错过了今生的缘分。 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和谁开过那样的玩笑,而见到曾经被吓晕的女孩子,我也总会友善的笑笑,其实我一直想问问,那天晚上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后来会有那样的举动,她曾经给同宿舍的女孩子说是水房突然出来的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长发女生吓坏了她,因为那女孩子的头发把脸都遮住了。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有些纳闷,要知道叶子并不是从水房出来的啊。 然而直到毕业,我也没有鼓起这个勇气,所以对我而言,她看到的,就成为了一个谜。而我也始终没有告诉宿舍的姐妹,那天晚上我所看到的事情。倒是那首约定,如今已经可以唱得烂熟了。不过现在想想,或许她和我一样,也是偶尔能感应某种东西存在的人吧 --------------------------------- 午夜鬼话 第八十六章 姥爷来过 跟一个朋友的电话录音!下面是她讲述的! 我的姥爷在92年就因为生病去世了,当时我13岁,我小舅的女儿,也就是我姥爷最小的孙女,那年才2岁多一点。我和我二姨的女儿,我的大表妹因为上课的缘故,都是第二天才去的姥姥家守灵。 当时我被二叔从学校接到姥姥家的时候,已经晚上近7点了。冬天天黑的早,7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进由大屋子改装成的灵堂,给姥爷磕完头烧完纸上完香以后,就看见大舅的女儿在拉我姥爷的手,嘴里还一个劲的嘟囔着:“爷爷,起来陪我玩,起来陪我玩。”当时爸爸他们都在门口商量第二天出殡的事情,所以房子里并没有大人。 我觉得有点奇怪,就走了过去,也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触了一下我姥爷的手,冷得我一哆嗦,其实不止是冷,最主要是那种没有呼吸,完全无生命气息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或许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可是我看着躺在床板上,脸上盖着手绢的姥爷,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合适。 当时姥爷是头朝墙,脚朝门躺着,据说这样的放的原因是怕有猫蹿到尸体上,造成诈尸,但是我没有见过。 于是我蹲下拉住我的小表妹,和她说:“爷爷不能和你玩了。我们去那边给爷爷磕个头吧。”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小表妹反应很大,两岁的小孩子,我现在想起开都觉得后背冒冷气。“爷爷在那边的,爷爷在那边的。” 说着还挣开了我,跑到了姥爷以前经常坐的凳子旁:“爷爷,抱抱,抱抱。”我看着她的小小的身影,看着那张根本是空着的凳子,本想喊小表妹回来,但我却突然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只有那么站着,看着。 就在那时候,灯一下灭了,我的天,我想到的是居然在这样的时候跳闸了。只能看见灵堂前那忽闪忽闪的蜡烛似灭不灭的。 看到停电,门口的大人都进来了,找手电去检查电錶。可是就在他们都进来的那瞬间,我明显感到一阵风从我身边掠过,又一个哆嗦,我觉得自己好像恢复正常了。 “爸。”我只喊了这句话,灯就亮了。“爷爷走了,姐姐爷爷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表妹拉住我的手。 很奇怪的停电,没有任何原因,找原因的人还没有到电錶跟前呢,灯就亮了。因为当时姥姥家是住的是平房,电錶都在离房子比较远的地方。 于是大人们继续商量出殡的事情,我把小表妹送到了她妈妈身边,很多人都在吃饭,但是我没有胃口,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没有让我缓过来呢,但是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又回到灵堂去守灵了。 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大概10点半的时候,二叔来接我去奶奶睡觉,因为姥姥家太乱了,我记得很清楚二叔知道我没有吃饭后,路过夜市的时候,带我去吃了一碗热东果(家乡的特色小吃,用冰糖和东果梨熬制而成,冬天的时候吃一碗,从心里就暖和起来了)。 晚上我和奶奶睡,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姥爷来了,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就走了,我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早上起得很早,因为出殡,我觉得没有精神,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我没有说。我们最终等来了装有姥爷骨灰的盒子。 火葬场人很多,很多人都痛哭流涕的,甚至还有人哭死了过去,13岁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生与死的不同。那天也同样是蓝天,但是我却只有眼泪。其实姥爷是很疼我的。因为我从小病很多。 从放骨灰的山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半夜我毫无预兆的,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烧,吃药,冷敷,始终不见退烧。 第二天,爸爸带我去医院,打吊针,可是还是没用,该烧多少度,还是多少度,温度根本一点也不降,搞得医生都很纳闷。
第89页 就这样我发了一个星期的烧,白天稍微好一些,晚上很厉害,整个人都迷糊了。妈妈说,是姥爷在牵挂我。头七,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去给姥爷烧纸。 妈妈在给姥爷烧纸的时候,说让姥爷不要再牵挂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晚上,连续发了一个星期的烧退了。 直到现在,我基本没有再梦见过我姥爷。我听老人们说,如果人死了太牵挂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会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我想我姥爷一定是在牵挂我们全家,只不过,只不过,我的身子弱了一些,所以就替大家把烧都发了 --------------------------------- 午夜鬼话 第八十七章 黑白无常的来历 在鬼城名山上,有两个经常出现的小神,一个是白无常,一个是黑无常。这两个神是干什么的呢? 白无常和黑无常人们并称无常二爷,是专门捉拿恶鬼的神。黑无常列入十大阴帅之列。而白无常则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你也来了”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为什么无常有黑白之分呢?想来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宗教中的神,很多都具有人间性,捉拿恶鬼,不能一天到晚只有一个司此职,总得轮个班吧,不然,一个神司此职,长期是受不了的。因此,白天一个,黑夜一个;其二,从黑白阴阳来讲,才符合道教阴阳说;其三,从很都民间传说故事中分析,白无常多为惩治那些“不够称”的,而黑无常是专拿链子、镣铐捉拿恶鬼的。 丰都名山“天子殿”有无常二爷;“无常殿”里有无常和他的老婆神像;“城隍庙”里有无常和他的老婆。白无常有老婆陪伴,不见黑无常有无常婆。 关于白无常的故事,有一则故事较为典型。有一年清明时节,白无常公干路过一地,见一妇女带着两个孩儿在一座坟前哭拜,很是伤心;又见一个老头在不远处摇头嘆气,很同情。白无常向老头打听,才知这妇人有天大的冤枉。 原来这妇人姓陈,是一富商的三女儿。这富商颇有家财,就是子运不佳,只生了三个女儿,三女儿还是个麻子脸。母亲见三女儿因出天花染成此病,很是自责,对三女儿特别疼爱,去年才死去。 陈家有个伙计叫敖大,表面老实,心中很有心计,他盘算,陈三小姐是个麻子,有钱人家的公子肯定不会要她,不如把她勾引作为老婆,等他父亲一死,这万贯家财不就属于自己了! 那陈三小姐说了多门亲事,都因那麻子脸,哪家都不要。她见敖大身强力壮,又逗父亲喜欢,两人眉来眼去,不久就私自成了鸳鸯。过了几个月,陈三小姐肚子就渐渐大了。陈三小姐的父亲只好把敖大作了上门女婿。敖大真正成了女婿之后,岳父提他当了总管,家里大小事都由他管。渐渐,敖大对岳父就不那么恭顺,在外头又是熏酒又是嫖女人;回家来,陈三小姐规劝他,还把陈三小姐羞辱一番。陈老爷就得病气死了。敖大日嫖夜赌越是厉害。 白无常听了老头所讲,心中火起,决定要教训敖大,给陈三小姐指一条求生之路。 他跟随陈三小姐回家。正好有个赌徒来收赌债,一看正是敖大手笔,只好付了他一百两银子。那赌徒见家中无人,抱着陈三小姐要施无礼,突然被人打了三个耳光。陈三小姐推开赌徒,逃进里屋,插了门,心里实在想不过气,拿了绳子要上吊。她吊一根绳子断一根绳子,心中好觉奇怪,白无常弄开门,抱着她的两个孩子进了屋。陈三小姐见白无常笑嘻嘻的很和善,也不惧怕。 白无常说:“何必轻生,不如你收拾家中所剩钱财另走他乡,两个孩子还要你抚养成人呢!”陈三小姐听了白无常的话,带着两个孩子走了。等陈三小姐走后,陈家四间店铺同时起火烧了起来。那敖大正在春香院里抱*女,抽大烟,等他赶回家,家业全都烧了个精光。 关于黑无常也有很多传说,有一则《黑无常改恶从善》也较为典型。传说从前有两父子,儿子从小好逸恶劳,又抽菸又赌钱。父亲管教,儿子就是不听。有一次,儿子赌钱回来,输了个精光。父亲失手将儿子打死了。儿子死后,恶习不改,阴魂在人间依旧作恶害人。 过了几年,有天晚上,儿子来到自家门外,当他正要进屋时,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他父亲知道又有死鬼来害人,一手提刀,一手端着桐油灯出房来收鬼。儿子看见父亲来势凶猛,跳到房子上说:“父亲,孩儿不是来害人的,孩儿只是想回来看看你老人家。” 父亲说:“你在世作恶,死了还扰得乡邻不得清净,我失手大死你后,心头还难受了好久,你继续作恶,我反而不难受了。” 儿子说:“你说得实在有理,儿子现在已天良发现,发誓不再作恶,一定改恶从善来世再来报答养育之恩。” 父亲说:“如此便好,不然为父难见乡亲们。” 儿子说:“父亲放心,从此一别,儿子要去受刑吃苦,不会再来看望您老人家。父亲多保重。” 从此后,儿子真没有再来害人,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刑去了。在十八层地狱他受尽了磨难,才懂得了人生的可贵,自己过去干的那些恶事,实在有罪。 一次十殿阎罗中的秦广王召见他,说:“你为何不去取替身还阳?”
第90页 他说:“前世我已做尽遭千人恨万人骂的坏事,走到哪里,那里人都拿刀拿棍杀我,做恶事实在使人唾骂,我要重新做个好人。” 秦广说:“看来你真是个能改恶从善的恶鬼,告诉你,要是你再做三年善鬼,我一定报请阴天子封你一官半职。” 三年后,十殿阎王又召见了他,说:“这三年里,你果然已改恶从善,做了很多善事,我已报请阴天子恩准,封你为赏罚司黑无常官职,专事捉拿恶鬼。” 从那以后,他穿着一身黑麻布衣,半夜出巡各地,明察暗访,行善的他报给阴天子,作恶的报给崔判官,捉拿了很多很多恶鬼。 无常二爷到底是属于道教还是佛教或是民间信仰,很难说清,这大约是两教融合的产物,因为不论到道教徒还是佛教徒都信仰这两位神,不过,佛庙中供奉最多 --------------------------------- 午夜鬼话 第八十八章 出租房上 这个故事我也是听来的,这个故事我不敢确定真实性但是据说这件事情后来上过报! 这是一间50多平方米的房子,全装修,双面向阳,每月租金一百块.对于我一个刚刚到外地参加工作而且手头又很拮据的女孩子来说,已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提着行理,拿着房东给我的钥匙打开了门.进门是个餐厅,餐厅里面各分着两个门,一面是卫生间,一面是卧室.我脱下鞋子,光着脚走在屋子里的黑胡桃色地板上,凉凉的.厨房和餐厅都非常的小,即便是装修过的,我也不是很满意.只剩下卧室了,伸手,我扭开了卧室的门,紧皱的眉终于伸展开来.就卧室还差不多,雪白的墙,明净的窗子,黑胡桃色的地板整齐的铺在地上.地板在窗口旁隆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台子.这一定就是房东所说的床了.房东是个木匠,因为取媳妇买了个大房子,所以把这间小屋出租. 交钥匙那天,房东说,屋子里有一个方台子,往那个台上放个床垫就是床了.嗯!不错,放上床垫铺上床单,还蛮时尚的嘛.我走了进去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木制的台子有些凉,与射在脸上刺热的阳光相比,这反差有些让我不舒服."喵!"一声猫叫,我忽又想起什么.忙退下了背包,拉开拉锁:"出来吧!我的小可怜,这可是我们的新家噢!"这是我的猫,叫小笨.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个人生活,就算什么都不带,也要带着自己的宠物.我把小笨从包包里拿了出来,放在台子上.雪白色的毛,蓝色的眼睛,跟屋子里的地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疼爱的看着小笨,小笨在台子上走了走,然后跳上了阳台,趴在有阳光照射的大理石上,懒懒的打了声哈欠,又睡了.我笑着站了起来:"小笨看家哈!姐姐去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噢!""喵!"小笨叫了一声,又继续的睡了起来.我笑着走出了卧室,刚走出卧室的门口,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重重的把卧室的门关上了,砰的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就像是心脏在转瞬间也停止了跳动一样.小笨也吓了一跳,当我把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小笨站在阳台上,雪白的毛全部的立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笨这个样子,显然小笨是让这门给吓坏了.我重新又走了进去,风吹着我的面颊让我感到很舒适.抬手,关上了窗子:"原来是风在捣鬼,吓死我了,也吓着小笨了.小笨是不是?"我笑着拍拍小笨的头,就出门买东西去了.快到黄昏了我回了来.买来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零食和一席白色的轻纱窗帘.一进门,就差点踩到了小笨:"小笨,你怎么趴在门口,到屋子里去嘛,万一踩到你怎么办."小笨见我回来了,也站了起来.看着我手里的东西,不住的叫着.我把东西放下之后,便进了厨房,拿起了刀,把一罐猫食启了开装到盘子里,放到了小笨的嘴边.小笨连忙低下头吃着,我也蹲了下来,一个人流浪的生活,也苦了小笨了.唉!那天,我整理行理,铺置床垫,洗涤打扫,一直忙到了深夜.不知为何,我却一直没有胃口吃饭.按常理我应该是很饿了,因为差不多也有一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但我就是不饿.疲惫的我躺在刚刚铺好的床上,柔软的床垫,勾起了我的睡意.我向着门口的小笨招招手:"小笨,过来,到姐姐这来!" "快呀!到姐姐这来!" 喵!""小笨!"我一脸的怒相,这小傢伙今天是怎么了,从我回来开始,就是不进屋,我收拾屋子的时候都训了它好几回了,也不进.平常我说话它都听来着:"算了!你不进就不进了,反正我要先睡了.真是的."我把刚刚买的被子严严的盖在了身上,不知为何,觉得今天的夜里特别的冷:"小笨,我真睡啦!""喵!"小笨站在那里,终于忍不住,跑了过来,钻到了我的被子里:"你这个傢伙."我笑着,关上了灯."咚!咚!咚!咚!……"是一种很缓慢的敲击木板的声音,我从睡梦中醒来,敲击声立即充斥着耳膜.我震惊的睁开了眼睛,连忙坐起来,打开了灯,声音剎时间停止了."喵!"我低下了头,看见小笨正站在地板看着我.我诡异的用手指了指小笨:"小笨,你真调皮,吵姐姐睡觉,是不是?"我把调皮的小笨抱上了床,继续关灯睡觉."哗!哗!……"正在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又是一阵声音响彻着整个屋子.与那声音不同,好像是从门外传来的,而且,而且好似挠门的声音,你能听到指尖用力磨擦金属的响声.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没错,就是我家的门发出的.我立即汗毛倒立,冷汗也从我的毛孔里挤了出来,怎么回事?是谁在挠我们家的门.我看了看小笨,小笨也抬起了头,看着门口.这声音小笨也听见了?"咚!咚!咚!……"刚才的声音又来了,是出自我的卧室,两种声音混在一起,让我觉得刺耳.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害怕过,小笨也是,紧紧的趴在我那被冷汗湿透的腿上,不敢出声.我颤抖着手,打开了灯.室内的咚咚声停止了,挠门的声音响了一声也没了声音.我跟小笨倦缩在床上,一直到天亮.第二天是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再也不愿提起昨天夜里的事,也许是我一天不吃饭导致的精神紧张,又或者是谁在搞一些恶作剧.反正,如果谁敢玩弄我,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这是我妈说的.打理好小笨的早餐之后,我便出了门,小笨想要跟着我一起上班,让我硬给推了回去.临去关门时,我看见我家的门角下,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抓印子.有的是痕迹,有的已经把门上的漆抓掉了.我咬紧牙,要是让我逮到这个人,我是决不会放过他的.今天与以往就是不同,因为我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而且,现在的家又离公司比较近.所以今天算得上是安安稳稳的站在公司的大门口,我信心十足,只是今天的黑眼圈让我的许多同事驻足观赏.尤其是坐在我隔壁的小纪,竟凑到了我的身边,用鼻子不停的闻啊闻!
第91页 "怎么了?小纪?"我觉得她才是今天最大的不对劲."冰冰!你今天身上是什么味啊?""什么味啊?我身上能有什么味啊?"我也用鼻子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闻还好,当我把鼻子埋在衣服里时,用力吸气时,一股恶臭立即刺激着我的鼻孔.我只感觉剎时间,我胃内的食物开始翻腾了,只得飞快的跑到了卫生间呕了起来.早上好不容易吃的饭,现在肚子里连个米粒都没剩!我用手捂着嘴巴,赶紧到经理办公室请假回家.经理看到我这样,也只得任我去了.已是午后一点了,我无力的坐在了阳台上,午后的阳光这个时候是最充足的,它晒着我,也晒着小笨.小笨睡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上午回到家里以后,我就把衣服洗了.然后,我打开了衣柜,寻找这股恶臭的来源.失望的是,并没有找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像有意无意的漂流在空气中,让你找不到它.而且,刚刚我也发觉,我的被子竟也有这种味道.我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风一下子来到了我的屋子里,等味道淡了些,我才慢慢的睡了."咚!咚!咚!……"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而且我听出来了,是敲地板的声音.我机警的坐了起来,小笨从被子外面一个子跳到了我的怀里.小笨怕,我也怕.天已经黑了,好像已是深夜了.我竟整整睡了半天加半宿,我发觉我无法再适应这夜的黑暗,再次伸手,打开了电灯.声音又一次的停止了.我巡视着屋子的四周并未有任何的异象,风还在吹着,吹着我的汗水,让我感到有些冷.我紧张的看了一下时钟,一点四十五分,已是深夜.我把身子慢慢的缩到了被子里,抱着我的小笨,轻轻的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门外的挠门声又一次响起.我简直就要崩溃了 --------------------------------- 午夜鬼话 第八十九章 出租房下 重新坐了起来,看着我眼前的大门.到底是哪个捣乱鬼,我倒要看看清楚:"妈的!"我咒骂了一声.蹦下床去,打开室内所有的灯,又拿了一把刀子,向着门口走去.小笨也好像坚强了起来,走在我的前面,给我带路.门还在继续的挠着,而且这声音让我觉得很烦燥.走到门口,犹豫着是否要把门打开,万一是哪个变态怎么办?算了不怕,反正我又不是美女,更何况,我手上有刀子,怕他,笑话. 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所有的勇敢也只是我的强心剂而已,是让我振定下来的最好方法.我高高的举起刀子,用眼角看了看小笨,小笨后退了几步,好像还从没看到过我这般杀气腾腾的模样吧!我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慢慢的打开了门.闪电般的,把门拉开一条缝.剎那间,一条黑影从我的脚上踩了过去,一下子窜到了我的卧室.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刀也丢在了一边.这,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比我还快.难道,难道,有鬼?我实在不愿相信我早就想过的问题.对了,对了,小笨呢?怎么没看到小笨?我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的门口,探头观望,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小笨正站在卧室的地板上,竖起毛,一双蓝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它的前方,而它的前方,就是那条黑影,竟然是,竟然是一只哈巴狗!这是一只黑色的哈巴狗,毛很长,只是好像很久都没有洗澡,毛已经粘在了一起.我看见了它的爪子,已经没有什么指甲了,好像是挠门挠的,可让我找到这个小坏蛋的证据了.我又诡异的一笑.歇了一口气,我转回身,关上了大门. 是谁家的狗,不看住,半夜里来挠我家的门,真是虚惊一场.我走到了卧室里,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只脏狗,竟然跳到了我的床上,不停的用鼻子闻啊闻,还用爪子挠着我的床单.我有些发火了,小笨也终于忍不住了,跑上前去,跟着这只狗打了起来,于是一场猫狗大战又在深夜拉响了.今天是我租房子的第三天,老实讲我已是精疲力竭.早晨,便往公司打了个电话,告之今天依然无法上班.然后,便匆匆到超市搬了一箱狗食回来.我给哈巴狗洗个澡,并取名大笨.试着叫了几声,大笨依然充耳不闻,当我把狗粮拿出来时,大笨才急切的过来.不知是对我给它起的名字感兴趣还是对狗粮感兴趣,我想应该是狗粮.小笨的猫食放在了一边,本来想让这两个笨蛋齐头并进吃食的.没想到,小笨扭了扭身子,将屁股对准了大笨.大笨人家有君子风度,屁股对着我,我也吃,倒显得小笨很小气.我打了一下小笨的屁屁:"小笨好好吃!"小笨叫了一声,不情愿的扭过了身子.不过小笨只吃了一半,一副看见他我吃不下饭的感觉,就不再吃了,懒懒的趴在窗台上睡起觉了.我又给大笨一罐狗粮,这傢伙好像是饿坏了,可能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昨天跟小笨打架,也受伤不轻,身上左一条抓痕右一条挠印,唉!谁让你半夜挠我家门呢?我无奈的摇摇头.两个笨蛋都睡了,我才把卧室的门轻轻的关上.这两个小傢伙,昨天给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虽然我很烦,不过,也得给这个两个傢伙的和平共处创造一些有利的条件,所以我得忍,至少在大笨找到主人之前. 吃完了快到中午的早饭,我又出了门.到市场上买来了一把斧子,这是单身女性最必不可少的保家工具.又到宠物市场上买来了一个狗窝,买了一些狗用的玩具.天知道我为大笨已花去了多少钱了,这可相当于我半个月的房租啊!回到家以后,我便开始为大笨布置狗窝了.还行,看着大笨在一旁玩着狗玩具的可爱劲,嘿嘿!这钱还算没白花.一天又过得好快噢!等弄好了一切,太阳也快下山了.夜晚又将来临,不知怎么我开始讨厌夜晚,还是早些睡吧,一觉睡到大天亮,嘿嘿!"喵!"小笨不知道什么时候过了来,轻松一跳,跳进了大笨的窝里.我皱了一下眉:"小笨!""喵!""小笨,出来,这是大笨的家.""喵!""小笨,不听姐姐的话是不是?"我站起身来,掐着腰,怒视着小笨:"小笨?""喵!"哈,小笨就是不出来,还趴在里面睡着了.我吐了一口气,抚了一下散在前额的头发.回过头:"大笨呢?在屋子里?"我转身走到卧室的门口.苦笑,大笨正趴在我的床上,看样子也快要睡了:"好!小笨,我今晚就跟大笨睡,我不跟你睡了,哼!"我头也不回走进了卧室.就在这时,我突然发觉我又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而且好像越来越浓,有些想呕的感觉.我连忙走到了床边,打开了窗子.好像没有用,并没有风吹进来,味道也没随着开着的窗子散去,反而越加的浓烈.不行,转身,我沖向了洗手间,胃在抽畜着.我瘫坐在马桶上……一种感觉,痒痒的,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屋子里很黑,因为没有开灯.有些冷,因为我有些恐惧."喵!"小笨在我的脚下叫了一声,原来刚才是小笨在舔着我的腿.我俯下身去,将小笨抱在了怀里.屋子里依旧充满着那股恶臭味,只是我好像有些适应了,尽量减慢呼吸走到卧室里.我打开了灯,听见大笨叫了一声.我睁大眼睛,看着大笨的爪子.大笨的爪子流血了,但还在不停的挠着用地板打成的床.床垫已经被大笨移出了一条缝,连床单也被大笨抓破了:"大笨!"我惊诧的看着大笨:"你在干什么?""喵!"小笨从我的怀里跳到了床单上,然后,不停的冲着我叫."小笨!怎么了!"
第92页 大笨也停止了它的动作,我看着大笨的眼睛:"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喵!"小笨也跳到了床垫推开的那条缝里,然后,用前爪搭在了床垫上"喵!"我想了想:"你们是要我把床垫弄开吗?""喵!"看来我猜对了,听它们的话,我吃力的把床垫推到了地上:"怎么了,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啊!小笨,不许搞恶作剧噢!""喵!"正在我转身之时,小笨跳下床来,用嘴拉住了我的裤角:"小笨!怎么了?""咚!咚!咚!……"空气剎时间随着声音而凝结,现在是开着灯的,怎么这声音也会响起来:"咚!咚!咚!……""汪!汪!汪!……"大笨疯狂的叫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用爪子挠着它脚步下的地板.没错,这声音就是从这床下发出的.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怎么回事,难道,这,这床里有什么?我不敢再想下去,看着小笨也上前帮着大笨,这床里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我迈着有些站不稳的步子,走到了门口.门口有把斧子,是今天刚买了.我鼓起勇气拿起了斧子,冲到了屋子里.床板依然响着咚咚的声音,我大喝一声,举起了斧子朝床板砍了下去.小笨和大笨迅速的跳到了地上.一下,又一下!我发觉原来,这个床板是两层的,里面是一整块很厚的木头.当砍到第六下,才把床板砍出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我捂住了鼻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呀!大笨跟小笨此时已经跳到开裂的床板上了,大笨跟小笨看了看里面,然后一起叫着,我又一次抡起了斧头:"让开!"一下,又一下……当床板一下子噼开一下大洞之后,我震惊的将斧头丢在了地上,被汗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让我觉得更加的作呕.我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眼睛不住的看着我面前的大洞.那是一团被灯光照射下的烂肉,血肉已经烂成如流质一样的东西.但你可以看到她的长发和衣服,就是不能看她的身体,和几乎剩下骨头的脸.我瞪着眼睛看着我的床下,眼角的肌肉因为过份的扩张已经开始充血.我的头好像就要炸开了一样,一个死人,一直放在我的床下;我生活在烂肉之上整整三天;甚至穿着散发着腐肉味道的衣服;怪不得我一直没有胃口吃饭,原来我一直在为这个死人发出的味道作呕;小笨和大笨就是让我发现她这个人死人吗?我的天,那在夜里敲地板的声音,是谁?难道……难道……我不敢在想下去,尖叫着,我缩到了墙角.我用衣服蒙着头,不敢再看我周围的一切,在大笨和小笨的面前我战慄着.孤独而无助的灯光中,我能感到有一股寒气在向我逼近,我慢慢的缩回了透在衣服外的脚.真的有鬼,是她吗?那个死在我床下的女人?我死命的盯着我的上方,透过衣服的光线,我看到了一团影子……衣服被大笨和小笨一起慢慢的从我的头上扯了下来,露出了我惊讶得夸张的眼睛.是呀!是鬼,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没有脚,悬在空中,头发散乱的披着,盖着她的脸.她的皮肤苍白而没有血色,这已经是很万幸的了,如果是一副床下的模样,恐怕我不用多想就会昏死过去. "喵!"小笨在我的脚边叫着,我一把就把小笨抱到了怀中,恐惧的看着我面前的这个女鬼."汪!"大笨就在女人的身旁冲着我叫了一声,我激凌了一下.然后看着大笨.以我养宠物的经验,大笨的主人好像就是这个女鬼的.我想站起来,可我已经吓得脚软了,屋子里很静,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小笨用温热的舌头舔着我颤抖且凉凉的手,让我觉得恐惧感减轻了不少.要杀我的话,这个女鬼早该动手了.我咽了一口唾沫,汗水从我的脸颊滴落到小笨的头上,小笨又叫了一声."谢谢你放我出来……"是女鬼的声音,像是在空旷的地方听着她的回声.我抱紧了小笨,虽然我确定这女鬼不是来害我的:"不!不客气……""我是被那个臭男人害死的,我要去找他……"女鬼一说到臭男人,简直是声嘶力竭.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去,移出了门口.我在一旁吓呆了,臭男人?该不会是房东吧!原来他是个杀人凶手,天哪,怪不得房子这么的便宜."请帮忙照顾我的狗……"原来大笨还真是她的.我忙点点头:"好……好的!"女鬼走了,我呆坐在那里,看着女鬼离去的方面.大笨一直趴在那个床板注视着它的主人,在这个小生灵的眼里到底曾看到什么?看到,房东是怎么杀死自己的主人的?看到,房东又是如何将自己的主封到地板下的?除了房东,没人清楚.直到天亮,我才报了警.当警察来了之后,才告之涉案的重大嫌疑人房东先生,也已经死了.当警察把那女人的尸体从我的床下抬出来之后,小笨在我的怀里喵喵的叫着,而大笨,跟着运尸车追了很远……很远…… --------------------------------- 午夜鬼话 第九十章 奶奶异事 我上大二那年,奶奶去逝了。说实话,在上大学之前,跟奶奶没什么感情。爷爷奶奶住在鸭绿江边,虽然是亲奶奶,但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爷爷奶奶的温情。人们都说,乡下人的感情大多是埋在心里的。 刚上大一的时候,非常想家,但是又不能经常回家,刚巧学校离姑姑家很近,每到周五,我就好像出了笼的小鸟一样飞回姑姑家。那时候奶奶已经病重,在姑姑家休养。每到星期天的下午我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奶奶总是慢慢地从她的屋子的角落里拿出来一些好吃的东西塞进我的包包里。虽然她塞给我的东西我不一定喜欢吃,但是我还是会收下,慢慢吃掉它,因为我从那些东西里面感觉到了温情。
第93页 大二的第一学期刚开学,噩耗传来,奶奶去逝了。我甚至都来不及跟奶奶说几句贴心话。 出殡之后依照老规矩把奶奶的骨灰葬在了一个据说风水非常好的山上。一切事情办理妥当之后,我就回了学校。说也奇怪,在我回学校的第二个星期,有一天清晨,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感觉非常真实。在梦中,我见到了奶奶,我心里很清楚奶奶已经过逝。当时,我座在窗台上往外望,窗台跟炕是连在一起的,姑姑在炕梢织着毛衣,一件红色的毛衣,织了一半;弟弟在窗外拿着小棍子玩着,就在我一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奶奶躺在炕头上,看着我。我当时马上跳到了地上,而再转身,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地,并且座在了门口的水缸旁。我见状急忙说:"奶奶,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已经离开人间了吗?" "是啊,我是回来看看的,今天是我的二七啦!"奶奶说。 "什么是二七啊?"我问。 "就是人死了之后每七天为一个期,每个期有不同的意义。再过三个礼拜就是五七了,五七是女儿期,到时候你的姑姑们就会来我的坟上来看我,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吧!"奶奶喃喃的对我说。 "噢,原来是这样!我会去的,放心吧!"我保证的说。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烧期,没想到现在在梦里知道了,而且还是已经死去的奶奶告诉我的! "对了奶奶,你在那边还好吗?"我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奶奶在阴间是否一切安好。 "还好啦,那边有人照顾着,跟这边差不多呢!"奶奶黑瘦的脸跟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那如果我们想说话的话,你能听到我在心里跟你说的话吗?"我一直非常好奇如何跟鬼沟通的问题。 "呵呵,其实人跟鬼是可以沟通到的,但是要有一定的条件,必须是人跟鬼两个在同一时间想着同一件事,这样才能够搭到话呢。"奶奶回答道。 "噢……" 这个话题还没说完我就醒了。平时我如果是大梦初醒,都会有一种睁不开眼睛的睏倦感。而且眼睛闭着的时候可以想起来刚刚做了什么梦,一睁开眼就不记得了。而那天居然好像没有睡着过的那么轻松地睁开眼睛,脑子比平时上课还清楚,梦里的内容历历在目。我看了看四周,静静的只有同寝室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我又抬起手腕趁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表,才两点钟。哎,不过是一场梦! 翻了个身,我又睡了。 又两个星期过去了,也就是说,到了奶奶该烧四七的时候。到了周五,我跟平时一样,放了学第一个奔回姑姑家。吃完了晚饭,天已经朦朦黑了,我座在窗台上向外望着,看到弟弟在外面玩,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我觉得这情景挺熟悉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回过头来,看到姑姑在炕梢织着一件织了一半的红毛衣!这时候,记忆之门一下子打开了,这情景,跟两个星期之前的梦境一模一样!我心里有点毛毛的,回头看炕头梦中奶奶躺着的地方,空空如也!我一个猛子窜下地,去看门口的水缸旁,也没有奶奶的影子。毕竟那是梦啊!而且那时候是奶奶二七的时候,还是在梦里面。现在是在现实生活里,当然不会有奶奶的影子啦!我对自己的神经质笑了笑,转回屋把我的梦告诉了正在织毛衣的姑姑。姑姑认真的算了算,还真是准,我做梦的那个星期二,真的是奶奶的二七那天! 虽然是梦中答应奶奶会去给她烧五七,但是现实中我也做到了,五七那天,我跟着姑姑们一起到了坟上给奶奶上坟。因为我是长孙女,而且听说坟头上栽的葱是管我们后辈生活郁郁葱葱的,我头一个跑去浇水,葱长的越绿,活的时间越长当然是对我们越好的了。没想到姑姑们张罗了半天,没带水来!这下可好了,没带水怎么浇啊!她们还要赶着回家忙农活儿,就我一个闲人,毫无疑问这回家取水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这下可麻烦了!我其它方面都很天才,但偏偏是个路痴,一条路走了n次都是叫不出名字也认不出来的!大姑最了解我了,她跟我说:"没事,叫你弟弟陪着你一起回来。"然后,一行人一齐下了山。 等我回去搞完了水,准备好了一切,连弟弟的影子都抓不到了!那小子已经不知道疯到哪里玩去了。想到自己路痴,禁不住骂起自己来,都赶不上一个小孩子!算了,今天就赌一把,虽然是路痴,但是在其它方面可是天才。于是,我准备了一些塑胶袋,把塑胶袋撕成一条一条的,上山的时候每隔几棵树,我就在树上绑一条塑胶袋。我边走边努力辨别着方向,顺着山坡走了一会儿,竟然幸运地被我找到了奶奶的坟头! "奶奶奶奶我来啦!"我开心地跑过去,把手里的水壶放下,摆弄着那棵绿油油的葱。摆弄了一阵,我把水浇了下去; "呀,糟了!"我光注意浇水,没注意到奶奶的坟墓边上离葱很近的地方有点凹,还有小洞,这水流已经开始流向小洞了。 "奶奶奶奶,对不起啊,我没有看到这里有洞,怎么办啊?水如果流下去不变成水镇宅了?"我着急的叫着。没想到,我喊完之后,那水流竟然转了个弯,绕开了洞,向下流去!我这才松了口气。是不是奶奶听到我说话了呢?于是,我就座在奶奶的坟头边,好像以前我座在她身边陪她说话一样,给她讲着我在学校里发生的有趣事情,讲着我两个星期前的梦,边说边笑着……
第94页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太阳已经向西转了。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奶奶,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我怕今晚就要露营坟地了!呵呵。"我说笑着拣起身边的水壶,"奶奶,你要保佑我安全回家噢!你不知道,我是个路痴呢,很少能够顺利找到回家的路那种,所以,请您一定要照顾我噢!再见了奶奶,可能我不能经常来这里陪您,但是我心里会常想着您的!如果您在那边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就託梦给我啊!"说着我转身准备走,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墓影丛丛的!我一直都没发现这里有这么多坟墓。不自觉地心里面又有点发毛,不怕自己家已逝的亲人并不代表不怕别人家的亲人。为了给自己壮胆,我故意大声的说:"住在这里的邻居们请听着,都不要跟着我哦!如果你们敢欺负我,我奶奶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我一边走一边回头喊着。 奇怪,我系在树上的塑胶袋条怎么一条都不见了?因为塑胶袋是黄色的(当时姑姑家只有黄色的!),绑在绿色的松树上本来就不太显眼,现在又是风平浪静的,一点要吹风的意思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我急了,回头对这奶奶的坟头喊到:"奶奶,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啦!"话音刚落,我听到塑胶袋被吹动而发出的沙沙声。再转回头,赫然发现我绑在树上的黄色塑胶袋条被吹了起来!我高兴极了,没想到自己的呼唤会这么有用。我赶紧跟着飘起的塑胶袋往回走,可是那风不可能一直吹着不停啊,风一停我就找不到塑胶袋条,我就停下脚步喊,每次喊完,不出两秒钟,肯定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刚好把我的塑胶袋条吹起来。就这样,我很快回到了姑姑家 --------------------------------- 午夜鬼话 第九十一章 1995年灵异事件 今天一位朋友同我讲的!发生在北京的! 再次声明:现在的375路公共汽车已经更改为(北宫门——西直门) 1995年11月14日深夜,夜已经很深很冷,风也很大. 一辆公共汽车缓缓驶出圆明园公交总站,慢慢地停靠在圆明园南门公交车站旁边.这已经是当晚的最后末班车了. 车上有一位年龄偏大的司机和一名年轻的女售票员,车门打开后上来四位乘客.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位年纪老迈的老太太,其中还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他们上车后年轻夫妇亲密地坐在司机后方的双排座上,小伙子和老太太则一前一后的坐在了右侧靠近前门的单排座上.车开动了,向着终点站香山方向开去 夜色显地更加的沉静,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路上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因为11月的北京深夜十分地寒冷,更何况是在那么偏僻的路段.(那时的这条路段的确十分的偏僻) 车继续前进着,大概过了两站地.刚刚过了北宫门车站也就是300多米,大家就听到司机突然大声骂道:妈的,这个时间平时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今天真他*的见鬼了,靠!还不在车站等车.这时大家才看到,100米远的地方有两个黑影再向车辆招手.就听售票员说:还是停一下吧!外面天气那么冷,再说我们这也是最后末班车了.(註明:那时的圆明园——香山路段也的确就这一趟公交车,而且那么晚了,计程车司机根本不会跑那么偏僻的道路) 车停下了,又上来两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三个人.因为在那两人中间还被架着一个,上车后他们一句话也不说,被架着的那个人更是披头散发一直垂着头.另外两人则穿着清朝官服样子的长袍,而且脸色泛白.大家都被吓坏了,各个神情紧张,只有司机继续开着车向前行驶;这时只听女售票员说:大家都不要怕,他们可能是在附近拍古装戏的,大概都喝多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位老太太还不断的扭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坐在最后面的三个人,车继续前进着 大概又过了三四站地,路上依然很静,风依旧很大.更不要提又有什么人上车了,那对年轻的夫妇在上一站已经下了车;司机和售票员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就在这时,那位年迈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子,并且发了疯似地对着坐在她前面的小伙子就打,口中还叫骂着说小伙子在他们上车时偷了她的钱包.小伙子急了,站起身对着老太太就骂:你那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血口喷人呢!老太太也不说话,用两眼怒瞪小伙子,并用左手用力抓着他的上衣领子就是不放手.小伙子急的满脸通红,就是说不出话了.老太太开口却说,前面就是派出所了,我们到那里去评评理!小伙子急说:去就去,谁怕谁啊!车停下了,老太太抓着小伙子就下了车.他们看着已经远去的公共汽车,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小伙子不奈烦的说:派出所在哪里啊!老太太却说:派什么所啊!我救了你的命啊!小伙子不解的说:你救了我什么命令啊!我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老太太:刚才后上车的三个人不是人,是鬼啊!小伙子:你是不是神经病,我才真见鬼呢!小伙子说完扭头就要走.老太太:你不相信也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啊!小伙子站住身子,老太太接着说:从他们一上车我就有疑虑,所以我不断回头看他们.说来也巧,可能是因为从窗户吹进的风,让我看到了一切.风把那两个穿祺袍的人下身吹了起来,看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腿!小伙子瞪着一双大眼吃惊地看着老太太,满脸冒汗,说不出一句话!老太太说:楞什么啊!还不赶快报警! 第二天,公交车总站报案,昨天晚上我站最后的末班车和一名司机一名女售票员失踪.
第95页 警察迅速查找昨天深夜报警并被警方疑为神经病的小伙子. 两小时后小伙子和那位老太太被找到. 当晚,北京晚报和北京新闻迅速报导了这令人震惊的新闻并对小伙子和老太太做了现场採访. 第三天,警方在距香山100多公里的密云水库附近找到了失踪的公共汽车,并在公交车内发现三具已严重腐烂的尸体. 更加另人不解的疑点接重而来. 第一:发现的公交车不可能在跑了一天的情况下还能开出100多公里,警方更发现车油箱里面根本不是汽油,而是鲜血. 第二:更让我们不解的是,发现的尸体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已经严重腐烂,就是在夏天也是不可能发生,经尸检证实并不是人为的. 第三:经警方严格检查当天各个通往密云的路口监视器,什么也没发现. 这起离奇事件在当时轰动了整个北京医学界和公安部门. 大家可以问一问在北京的老人,一般都会知道! --------------------------------- 午夜鬼话 第九十二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一 由于搜集来的几个小故事,我就将这几个故事发在一个章节中!避免麻烦! 做什么,别作孽。 这是60多年前的事情了,但却是真事。我奶奶家是个露天四合院,里面住的都是本族的人。解放前,大户人家都是这样住一起。后来土改了,年轻人就搬出去住了。于是这四合院就成了老人集中的住宅区。有一户人家的房子常年空着。一些小伙伴就起闹说大人们都说这房子有鬼,白毛鬼。我们玩的再疯也不敢靠近这房子。从小好奇心很重的我,就问家里的老人,这是谁家?怎么都没人住? 那时我爷爷还健在,他告诉我,"这房子的主人叫恩,和我们算是远房的亲戚关系,只是解放前全家搬香港去了,这房子就空了。"我很失望,还以为能探听到什么内幕消息。爷爷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着烟一边沉思着,看起来颇有点神秘。可能是我的提问勾起了一些往事。末了,他告诉我曾经发生在这房子的神秘事件。 恩和我爷爷差不多年纪,他们家那时很穷,恩的父亲又挺不安分,于是就和一些混混上山做了土匪。既然做了土匪那自然是干了不少坏事情。那时我爷爷家,家业兴旺。恩的父亲不念亲情向我爷爷家发了红帖,(什么是红帖?就是它上面写着什么你们就得老实的送给他们。要不然,等着吃枪子吧)我爷爷家虽是生意人,但也老实本分,得罪不起这些地头蛇,不得不送给他们许多财物。 这些土匪得逞后,得意的不得了。话说恩的父亲做了土匪,他们家还是住在这四合院里,一家大小就靠他父亲做土匪养活日子。恩的妹妹到了出嫁的年纪,家里穷,置办不起嫁妆。于是恩的父亲又动起了歪脑筋。在离我们这不远的某个镇上某户人家正在办嫁妆,以前哪户人家做事情,十里八村的都传遍了。 不用说,在某天晚上,恩的父亲伙同其他土匪把哪户人家的嫁妆给抢了。这下恩的妹妹嫁妆有了。恩的父亲自然不管别人的死活,自己吃饱哪管人家饿死。被抢的那户人家只是普通老百姓,那个年代又不像现在什么东西都可以买。那时的被子都是自己亲生做的,现在嫁妆被抢,那人家的处境可想而知。 那户人家的姑娘觉得自己还未出嫁就遭逢不幸,没有嫁妆怎么出嫁?实在是不吉利啊。一时想不开上吊死了。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然而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恩的父亲在他妹妹还未出嫁就身染恶疾一命呜呼了。恩的妹妹一夜之间一条腿开始流脓,伤口漆黑一片,杭州、上海,哪里都看不好。别人就问他妹妹,你这腿,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他妹妹很惊悚的告诉别人,有天晚上她在睡觉,突然听到有个女的哭的很悽惨,她惊醒了就想起来看看。谁知,蚊帐被拉开,床前冒出一个年轻女子,很凶恶的瞪着她,狠狠的在她腿上抓了一把然后就不见人影了。 她以为在做梦,早上醒来一看,腿就开始流脓,疼的不得了。后来她就这样烂着腿出嫁了。恩的妹妹现在还活着,腿也还继续烂着。后来恩一家在亲戚的帮忙下举家搬到香港了。要是她爸爸知道自己女儿一生所受的苦,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以前做了那么缺德的事情?(完) 童目 我们也听说了很多孩子可以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的故事。不过既然是身边发生的,难免让人背嵴发冷。 雪莲是我姑婆,她说的这件事情,是她小时候发生的,那是好远的过去啊!因为她现在七十多了。雪莲是我爷爷的堂妹,她母亲生了很多孩子,只剩下她和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其他的都夭折了。他们从小玩在一起,不知怎么回事,小孩子都喜欢戏水。上面说的牛头水库,就是事发地点。炎热的夏天,他们几个小孩在水库边玩。只有我爷爷比较老实没把父母的交代抛之脑后待在岸边,其他的包括雪莲和她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全部下水游玩。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雪莲的大姐玉莲不知不觉的走向水库的中央,等到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完了。水库除了冒几个泡证明有个孩子曾经挣扎过,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 我爷爷撒腿就跑回家告诉大人出事了。雪莲和她姐姐哥哥都傻在原地了,本能让他们知道,要是去救的话,他们自己也有危险,只能眼睁睁看着玉莲消失在眼前。
第96页 后来,几个会水性的大人只捡回一只鞋子,一无所获。那时父母孩子多,伤痛一阵子也就忘记了。也就是那年冬天,雪莲一个人捧着一个炉子坐在门口。已近黄昏,大家各自忙着烧晚饭,睡也没注意雪莲一个人走向附近的水沟。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大人开始寻找小孩,怎么也找不到雪莲。于是全族的人都去找,后来雪莲自己听到声音才清醒过来,开始哭喊。大家顺着声音围了过去,只见她满嘴巴都是泥巴,耳朵上也有。这种情况下,打她固然没用,等她吃完饭,听她慢慢道来,在场的大人都寒毛直竖。 原来她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时候,看见远处平地上很多孩子在玩耍。一向玩性十足的雪莲自然不会让自己孤零零坐在门口。她也跑过去玩,这时她居然看见她姐姐玉莲了。她兴奋的不得了,为了玉莲消失的事情,她和姐姐哥哥没少挨骂。这下好了,找着玉莲了。她只想拉她姐姐回家。这时玉莲和很多小孩子给她吃东西,刚好她肚子也饿了,她看她们都在吃于是也吃了,吃着吃着就不记得了,等到清醒过来,只看到家里的人拿着灯笼满脸焦急的看着她。 她家前面以前就是一片草地,估计那里埋在很多夭折的孩子,至于玉莲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我也不清楚,估计是驿站吧!(完) 该听老人的话 老人的话要听,那可都是金玉良言啊!给大家说个现在的故事。这是听我舅妈说的,因为她是那附近的人。随着浙江人创业者越来越多,农村的生活水平也是直线上升。钱多了干啥?建房子。在义务的某个村子开始了大修改,把房子都重建了一番。这个建房子可不是随便建的,镇上大概都有规划好的,大家都建同一个款式,这样看起来美观多。可是有些人钱多了,这脾气也像气球一样鼓起来了。 这里很多人虽是农村人,但很多人有个几百万的那也是很正常。很多人是越有钱越低调,偏偏有户人家就反其道。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叫月,平时是个泼皮,从来不干吃亏的事情,事事争强好胜。老公在义务做生意。大家都是在自己房子的基地上建房子,也都按照原本规定的只建三层,房子的外形像别墅。 她就偏不,前面看起来是三层,房子后面又建高了一层。为了这事,邻居颇有怨言。谁都不喜欢别人比自己高,偏偏她们家却高一层,别人心里难免不爽,不仅看起来不美观,迷信一点,好像她家什么都高一等一样。这点做生意的人,尤其迷信。 于是,背地里向官员打小报告的人很多。可惜她们家关系很网很强,别人奈何不了他们,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村里的老人闲话家常的时候说,他们家这样比别人高一层,其实很不利自己的。高是祸低是福啊。 这话不知怎么的吹进了月的耳朵,她跺着脚大骂那些老人说,这是妒忌他们家。既然这样,别人也不敢再说他们的事情。 就在生活看似一帆风顺的时候,月出事了。她从自己家私家车下来的时候,被另一辆车撞了,直接拖进轮子。两秒钟的事情,一条人命就没了。于是,附近的人又炸锅了。大家纷纷议论说,看来房子高的突兀确实没好事啊。于是一些人心里平衡了。不到半年,月的老公就找到了做老闆的老婆。月死的不值啊,生前做人好一点,死后被人说也会少一点。人和别人过不去,其实是在和自己过不齐,何必呢!(完) 人要孝顺 在农村,办丧事的话,就会向亲属借碗。典故我就不懂了,反正这是习俗。可能是会请很多人吃,主人家的碗不够用,于是就借亲属的。 倩是我的童年的玩伴,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她爷爷在她高三那年去世了。她爷爷很意外的摔了一跤,送到金华,金华的医生只顾检查脑袋有没有问题,而忽略了问题的中心是在内脏。 倩的伯伯叔叔一大堆,可是没几个孝顺的,都自私的很,盯着老爷子那点钱。倩的父母都在外做生意,倩的父亲还算孝顺,在知道老爷子摔去以后,赶到金华,亲自给他父亲擦身体,倒大便,甚至建议他母亲说把老爷子送到杭州看病,可倩的伯伯叔叔不肯,说自己没那么多钱,金华看看算了,医生都说没什么大问题。既然医生都这样说,倩的父亲就留下点钱又回去做生意了。 谁知这一走就是永别。两个月之后倩的爷爷就不行了,但是他不想死,他让倩的奶奶去叫那些儿子把他再送到医院。最后倩的叔叔们只把她爷爷送到当地的一家小医院。子孙不孝啊,要是送到杭州那倩的爷爷根本不会死。倩那么多婶婶,我也分不清谁是谁,只记得第三个叔叔的老婆好像很彪悍,对她爷爷很不好。她爷爷在三叔家吃几粒瓜子,她三婶都要骂。久而久之,倩的爷爷只喜欢待在倩家里。可惜倩的父母又不常在家,可想而知,倩爷爷的心情。 在倩爷爷死后,倩的叔叔家和伯伯家的碗都借来用了。几个亲属就一起洗碗,突然,三婶家的碗无缘无故的裂口了,而且很准确的180度!这碗又没摔破,原本又没坏的,怎么会自己裂口呢?这件事洗碗的人都沉默不说,因为这是很不吉利的。 在倩爷爷头七的时候,倩说,我多么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这样我就可以再看爷爷一面。我真的很不孝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爷爷竟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们对不起爷爷啊!
第97页 没过几年,倩的三婶就死于车祸,而且死的很惨。冥冥中,真的有预示吗?(完) 有负于她 我的大爷爷,既我爷爷的哥哥,年轻时候跟在他舅舅身边。他舅舅是谁?gmd里面的一个司令。所谓一人当官鸡犬升天。大爷爷在他舅舅的照顾下,曾经在河南自由运输食盐,那时食盐比黄金还稀罕。一般的生意人想运食盐,难如登天。大爷爷不喜欢当官,喜欢做生意,在这么大的靠山的照应下,发了大财。 他曾夸口,自己整箱的黄金运都运不过来,于是他在河南置办了田地,想做个大财主。他说乌鸦都飞不出他的田地,我知道他不是吹牛,祖上确实风光过。可惜,时局难料。老蒋被打跑了,大爷爷的土地也被没收了,再加上他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即使金山银山也被他输光,当年浙江闹饥荒,他肥嘟嘟的回来了,带着他最爱的小妾。貌似我说远了,呵呵,这个铺垫好啰唆。 他女人无数,除了浙江的大老婆是我太婆给他娶的。他外面究竟有多少小老婆,我们也不知道。带回来的女人叫姓乔,大家都叫她阿乔。她没跟我大爷爷之前是个戏子,长得很漂亮,听我爷爷说真像画上走出来的人。她不仅美还很善良,家里大老婆怎么刁难她都默默的顺从了,做事还很勤快。大爷爷回到家以后就被母亲和大老婆管教起来了,不让他接近阿乔。 阿乔和大爷爷生过一个女儿,女儿在6岁的时候夭折了。阿乔痛不欲生,女儿是她待在这个家的精神支柱。大爷爷不宠爱她都没关系,现在她的世界崩溃了。她开始变了,不管大老婆怎么捉弄她,她只是抱着女儿的衣服坐在自己的小阁楼里唱着一些不知名的曲子。大爷爷当她疯了。太婆就想打发她走,因为土改来了,政策不允许男人有两个老婆。 阿乔不肯走,她也无处可去。于是平下中农开始斗她,骂她不要脸,狐狸精。晚上把她关牛棚里,她还是唱着那些别人听不懂的曲子。一个看牛棚的人看她可怜,想把她放走。她不走,断断续续的说:我女儿不能没有我啊,我不走,我不走。明天,我就走了,就可以永远和女儿在一起了。 看牛棚的人也和大爷爷一样只当她疯言疯语没有理会。没过几天,斗她就更厉害了,什么叫大雁飞你们听过吗?就是hw兵把她的两根手指用绳子绑起来,然后把她吊起来,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一边吊一般审问,你们家的金条放哪里拉?你们家的钱财都我们的,说出来,放你下来。无论怎么斗,阿乔都是沉默的。好像一点都不疼。 那厢,大老婆就配合多了,hw兵只把她吊起来,她就马上招了。于是家里被洗劫一空。什么唐伯虎的画,要是放在现在那可是价值连城,也只能说他们的后代没这个福气承载这些东西。 身体的折磨再加上心灵的绝望,阿乔在进牛棚后她说的那个明天就再没出来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她死后草蓆一裹就埋了,但是她住的阁楼却经常传出她曾经唱的那些曲子,那么的哀怨,凄凉…… 大爷爷是不怕,家族里其他人怕呀,于是大家找来可以通阴的人,问阿乔为什么还要恼,她附身在那个通阴人身上说,女儿的东西被你们遗弃了,还不如让她带走。于是家里人赶忙把她女儿的衣服烧给她,这样她终于安心走了。 后来大爷爷觉得愧疚于她,有负于她,老了以后在阿乔坟前忏悔。坟前,风吹过一切,只剩下白发老人喃喃自语.(完) 高人 算命在古代极为兴盛,后来经过文革被打成封建迷信,就是这残留迷信现在也还有很多人趋之若鹜。当然,运气好的话碰到真的高人,那算的可准了,运气不好碰到江湖骗子也顶多骗几个钱,就当帮助人吧。我外婆经常说,瞎子算命,为的是涂口饭,难道还真当他们是高人啊?那些摆摊的是不是高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大舅妈的母亲却真的碰见过。大舅妈的母亲叫丽华/梨花?反正是这个读音,下面我就称呼她丽华吧 江南的雨天总是连绵不绝,停一会下几滴,三分太阳七分雨。我有两个舅妈,现在要说的是我大舅妈家的事情。雨天,大家都习惯待在家里。大舅妈家附近来了个要饭的,有些人闲着无聊就捉弄这个要饭的,很多人都在看热闹。要饭的说,他饿了,希望好心人施捨碗饭给他。大家只是开他玩笑,根本不理他的要去。大舅妈的母亲(现在还健在)看不过去,这么多人这样捉弄一个乞丐,觉得他蛮可怜的。就把他叫到自己家,给他盛了碗饭。 这乞丐吃饱了坐着没走,说要报答她。我大舅妈的母亲想,你一个乞丐自己都活不过还帮别人。她当着乞丐的面并没有这样说,只是说,你要是还想吃就再给你吃一碗,不过别说这种话了,什么报答不报答呀 这个乞丐四十到五十岁之间的样子,说是乞丐但并不脏兮兮的拿着饭碗乞讨,只是看起来饱经风霜的样子。看的出,他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丽华看他一口外地口音就聊开了,问这乞丐,你哪里人啊,到我们这来做什么事。这乞丐摸摸鬍子说,我是陕西人,到南方来找人。 原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乞丐。这样或多或少的获得了一些尊重。善良好客的丽华又招待他吃了晚饭,酒足饭饱后,这外乡人说这样吧,我也没什么本事,给你们家的人看看相怎么样?一听看相,丽华就答应了,平时家里要是有什么难事,这些妇女总喜欢去找瞎子看相,既然眼前这个人说他会看,那何乐而不为呢
第98页 于是把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叫到跟前让这外乡人看。看了长女美芳的相以后,这人说,还可以。丽华紧追着问,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外乡人并不答。接着看了我大舅妈的相,顿时面露笑意说“好、好、好,这个女儿你可以放心,必嫁贤婿,福禄双收啊”丽华一听,当然不再追问长女,于是继续听这外乡人说第三个女儿的相。第三个女儿叫芳萍,外乡人只说了一句,你这个女儿要晚婚,要不然……没老公。看到第四个女儿他微微一笑,说,你二女儿和你小女儿以后都是住高楼大厦的命,您老以后有福了。你儿子不必看了,有这两个姐姐,自然会水到渠成。 期间他还说了很多,可惜我只听大舅妈说了这些。确实蛮准的,长女美芳后来嫁的不好,过着很平淡辛苦的生活,不过有时候平淡也是福,没什么意外灾难,难怪那人说还可以。我舅妈长得旺夫相,嫁我舅舅时,我舅舅大学毕业很平凡,后来创业就发的不可收拾。第三个女儿过的也很普通,而且没什么老公福可享,因为她老公常年在外,家里的事情都要她操心。小女儿芳颖嫁了个开公司的老公,现在过着幸福少奶奶的生活。而他们的弟弟自然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家立业。 顺便说一下,这个外乡人还帮他们化解了一个灾难。好人有好报这话不会错的 --------------------------------- 午夜鬼话 第九十三章 宅异 宏是我初中时候的校友,比我低一级。本来我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有次体育课,两个班级碰一起,于是两个班级的人就共用一个场地。我羽毛球打的还不错,班里的女生没几个是我的对手,再加上我打起来很猛,一般女生不是我的对手,没打几个球,人家就跑的气喘吁吁了,于是她们都打桌球去了。我只好独自坐在边上休息。这时宏走过来说,我刚才看你打的很用劲,女生吃不消的,这样吧,我们来几个回合怎么样?有人陪我玩,我自然开心不已。 几个回合下来,我们谁也没分出高低。不过两人感觉像久违的朋友一样,很合得来。于是就留下各自的姓名和qq号码再联繫。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宏和我住同一个小区,哈哈~~他们家就在我家后面的其中一排房子里,真是太巧了,有时候不得不相信缘分这个词啊!我问他,你家和我家这么近,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呵呵,一点都不面熟。宏尴尬的笑笑:我们刚搬来几个月。难怪……对于他异样的神情,我并没有多做怀疑。 此后,我们并没有在学校经常碰面,初三的生活也是很紧张的。某次,我在家里附近的球场打球,看到很多人扛着一把椅子,上面躺着一个昏沉沉的人,那群人的神情很焦急。他们的样子引起很多人侧目,包括我。一向好奇心严重的人,自然走上前看个究竟。他们把椅子上的那女人抬到附近的医院后,我看到了宏。虽然住的近,却很少看到他,这时看到他自然上前打个招呼。我以为宏也是凑热闹就取笑他,原来你也这么八卦啊!他无奈的说,我妈病了。我一惊,“刚才那女人是你妈?”宏点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说,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其实我一紧张就容易胡言乱语,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这样说。 这时,宏的父亲(后来才知道是他父亲)从医院走出来把宏叫走了。我也回家了。中考很快就结束了,我想好好玩玩,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宏,顺便我也想问问他母亲身体好了没有。于是凭着宏之前和我说过地址的记忆,我找上门去。一到他家门口,我就呆住了。怎么说呢?一个字,怪。当然我不是风水先生,我觉得怪是他们家的门上挂满了东西,有黄色的符、镜子、铜钱、还有一些我说不出名堂的东西。 这……我没走错吧!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是这个地址呀。不管了,三七二十一,先问了再说,不是的话,立马就闪人。按响了门铃后,过了好一会才有开门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喉咙口了,觉得住这样房子的人要么是什么算命婆子,要么就是狐狸精变身的。一紧张,脑袋就乱糟糟的。门开了,是一个中年妇女,骨瘦如形,脸上不满细细的皱纹,两只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窝里,看起来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这么面熟?想起了,她就是躺在椅子上的那个女人啊,那她就是宏的母亲咯!我连忙打个招呼,然后说:请问这是宏的家吗?他母亲一听是找儿子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不过由于她的脸看起来很诡异的感觉,这丝笑容让我觉得阴冷极了。 她连忙说:在。于是请我进去坐坐。一进她家,我发现原来他家不只门怪异,连里面也一样怪。红红的窗帘布,红的沙发套,一眼看去,红色一片,感觉自己向走进了动物内脏一样,暗红的颜色真让人压抑。宏的母亲叫了一声儿子的名字便进自己房间了。宏出来看到我,很是诧异,看的出也很开心。宏看出我别扭的样子就提议,外面天气很好,出去逛逛吧!宏告知他母亲后,便和我一同出门了 看着外面的天空感觉真是神清气爽,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样布置的家。我毫不迟疑的向宏告知我的疑惑,宏听了还是微微一笑,然后开始述说他从未对人言启的事情。 搬进这个小区以前,宏一家住在自己家的地基上建起来的房子。宏的母亲就是从住在那里以后开始生病的,生病以前经常半夜惊醒,然后指着墙壁说,那里有人。宏的父亲以为是小偷就把家找个遍,连人影也找不着。宏的母亲身体是越来越差,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大问题,只说是气血不足,精神不好。没过几天,宏的母亲总要闹上一回,折腾的家里人精疲力竭。宏的外婆知道后,就找了个会看风水的来他家瞧瞧。那个高人说:这里风水不好,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看这门前有一正对着的高建筑物,刚好对着这户人家的正门,这是墓碑的意思啊!估计已经有妖邪入侵了,没事才怪!要马上搬家。
第99页 宏的父亲压根不信,他说那他怎么没事呢!这看风水的就是一骗吃骗喝的。没过几个月,宏的父亲就被车撞了,好在没生命危险。宏的母亲整天要么精神不振,要么就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床地下有人、墙上有人。后来,有个远房老亲戚听说了他们家的事情,就对宏的父亲说,搬吧!有些事情本来没打算和你们说,怕招人骂,现在看来告诉你们还是为你们好。这地基刚刚要建房子的时候,我也来帮忙过。在建房子的时候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房子建不上去。宏的爷爷就请了个风水先生,风水先生一看说,这地底下可能埋在什么。于是大伙就挖呀挖,挖了七八米深,见一腐朽的棺角。当下,有人就说这房子还是别建了,不吉利。宏的爷爷不肯,他没钱再买一处新地,他要算命先生解决下。后来在算命先生的帮忙下,那口棺木又重新安葬,房子也建起来了,没过几年,宏的父亲当兵回来了,宏的爷爷就走了。那件事,知道的这几个人都避而不谈,宏的家里人反而不知道。 然后,宏的父亲才另觅房子。可是宏的母亲身体还是不能完全康复,不过相较以前已经恢复学多了,宏家里的布置有些是经高人提点也许是自己的心里安慰,不管怎么说,能离开那不祥之地总算是好事 --------------------------------- 午夜鬼话 第九十四章 人鬼殊途 一篇比较感人的故事! 宝生是杭州人,上世纪五十年代出生,家境贫穷。以至到了快奔三的年纪还没娶上老婆,为了这事,母亲整日唉声嘆气,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宝生只能更加卖力的工作。宝生有个远房表哥是丽水人,宝生的母亲和这个远房表哥的母亲是堂姐妹。丽水和杭州相隔这么远,两家老亲戚自然不怎么相见。这个远房表哥可是个精明人,在丽水过不下去,干脆离家投奔远亲来了。谁知到杭州才发现,宝生家里也是穷的叮噹响。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豁出去了,怎么的也得混出个人样。这表哥心思活络,表哥和宝生一合计,表哥说:宝生这么老实的工作是改善不了环境的,只有走捷径这条路。宝生是个老实人,对表哥的意见,他很无奈,说真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发财的捷径。表哥嘿嘿一笑,对宝生说,跟着我自然有你好处看来表哥已经想出好法子了,两人一嘀咕。宝生马上把头摇的跟拨浪鼓,原来表哥有个朋友在绍兴那边贩卖人参,从东北那边运过来,现在做的有声有色,正缺人呢!要是宝生跟他表哥跟着这个朋友到东北那边贩卖人参到南方人,那不发了吗?越是没人想到的越是好方法。 宝生还是不答应,这可是投机倒把啊!况且离开家,那家里的老娘谁照顾呢!最后还是经不住表哥的软磨硬泡,经不起这发财梦的诱惑,心一横,不发财的话,大不了再回家来。于是离家和表哥投奔那朋友了。具体生意经,我也不说了,要说起那可以写中篇小说了。只是听宝生说,那时他们做的很低调也很顺利,从东北贩卖到浙江的人参这条财路让他们赚了一笔。慢慢的他们胆子也大起来,有时候是把南方的一些东西贩卖到北方。这样一来一回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有一次,宝生、表哥、还有表哥的朋友一行人从东北出发到达山西的时候遇到地头蛇,财物被洗劫一空。表哥的朋友为了夺回财物和这群流氓起了冲突,还被这群地头蛇割了蛋蛋,就这么客死他乡。 这件事对宝生的打击很大,他说他和表哥几乎是沿路乞讨回浙江的。没想到,到江苏境内的时候,宝生病倒了,生了很厉害的病,狡猾的表哥不想拖着这么个累赘就熘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那时民风淳朴,确实有一些好人,宝生在得到别人的帮助后,奇蹟般的康复了。大病初癒,一想到家中的老母亲,宝生病一好转就启程了。日日夜夜的连夜赶路,有时候宝生就睡在山上的婆茅屋和一些亭子里。 就这么过了些日子,宝生快要到杭州前的某个夜晚。天色渐晚,月明星稀,看来只能露宿在外面了。其实这里具体是哪里宝也说不上来,直觉上这里应该是浙江境内了,在山里走着走着,看到远处小溪附近一块大石坡上有间茅屋灯火闪烁。宝生赶紧加快步伐,自己飢肠辘辘,讨点食物充飢吧!于是走上前去叩门,开门的是个小个子老头,得知宝生是过路人,就把他请进去招呼他吃了些食物。宝生吃饱了,就问这老人,是不是守林人。老人说是,自己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招呼宝生吃完,老人就进去睡觉了。宝生也很困了,和衣睡在老人家的柴房里。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打水声。宝生是个老实人,心想自己吃老人的,还借宿在他家,怎么能让他自己打水呢!(这里解释一点,越是老人早上起的越早,在农村的话,临晨起来干活的人也很多)于是宝生走出去看看,发现原来是个姑娘,在月光下,扛着扁担从溪水里挑水到房子前的水缸。 宝生一愣,还是上前打了招呼,说明了自己的来历。姑娘起先并不言语,当他透明。宝生说着说着也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二话不说从姑娘肩膀上接过扁担帮姑娘挑水,就这样两人不发一言的挑满了整缸水。姑娘头也没抬的进屋了,宝生绕饶头跟着进屋睡觉了。一觉到天明,第二天一早,宝生和老人告辞了,本想问老人昨夜的姑娘,后来一想,姑娘都没理他,贸贸然问起,要是让老人知道反而让人多心。
第100页 告别了老人,下山里就是一个小镇了,地名我忘记了。出了小镇,宝生又继续赶路。江南房子的巷子很多,宝生一边问路一边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穿梭着。天黑的时候,宝生还没走出那片房子。突然,前面站着一个人,由于月亮照不到巷子,那人的上半身看不清楚,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于是宝生走上去问路:大姐,这里怎么出去啊?走来走去都走不出去,我这个外乡人可能迷路了。女子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宝生跟着自己,很快就走出了巷子。 晚上很多人都关门了,宝生只好饿着肚子赶路,要是有什么破房子再进去补个眠,女人一直跟着他。那时经常有被破四旧废气的破庙什么的,宝生进去休息,那女人跟着进来坐了一会,又出去了。过了一会她捧了碗鸡蛋面给宝生吃。也没多想,宝生一碗面就稀里哗啦下肚了。宝生很意外,这个女人怎么跟着自己,于是就问她,是不是同路啊?那女人听了噗嗤一笑,你不记得我了?宝生定睛一看,嘿,她不就是昨夜打水的那女子吗?女子自我介绍说是那老人的女儿,看宝生是个好人就决定跟他了。宝生傻了,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好事啊! 按捺着兴趣的心情,宝生告知那女的,自己家里穷,跟着他怕要受苦,女的说,我不怕。就这样,没过几天宝生就回到家了。可能是旅途的劳碌,一到家,宝生就病倒了。看了好一阵子医生都没见效。女子就帮宝生打扫卫生,做做家务。宝生的母亲急了,自己就这么个儿子靠他养老,要是宝生有个万一,那下半辈子怎办啊!所谓病急乱投医,宝生的母亲也信那套,于是找了个懂行的人来家里看看,那人一到家门口就不敢进去了,说,你家里黑气沖天,你儿子命不久矣啊!我道行不行,你还是找xx地方的一个瘸子吧,他估计能行,说完扭头就走。可怜宝生的母亲拖着小脚走了很多路,终于找了那瘸子。那瘸子在房子四处看了看,对宝生母亲说,你儿子已经病的迷迷糊糊不省人事,那是有鬼附身在他身上了,你最好在半夜的时候找几个人偷偷把你儿子运出去,记住,要用桃木不断打你儿子,然后漫无目的的乱坐车,越远越好,让那东西找不到你儿子,这样方可保住一命。 宝生的母亲找了几个壮实的小伙子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按那瘸子说的做,只要看到车就坐上去,在江山的时候,宝生居然奇蹟般的能说话了。回到杭州后,身体也日渐康复,后来宝生的母亲又登门谢那瘸子,瘸子说,不知道宝生是哪里惹来的脏东西,再加上宝生体弱刚好就被她入侵了。宝生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那个山上,于是后来又一次拜访了那个老人,老人听完,老泪中纵横的说,那确实是他女儿,不过死了很多年了,就葬在那茅屋不远处。以前他也经常听打水声,那是女儿生前常作的事情,自己听了刚开始很害怕,慢慢的就没感觉了,没想到未嫁的女儿居然喜欢上宝生跟他走了,却不想,人鬼疏徒,在一起只会害了宝生 --------------------------------- 午夜鬼话 第九十五章 追凶 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我们这的习俗是,大年初一上坟拜祖宗,初二上舅舅家或者外婆家。和往年一样,在我8岁那年的正月初二,全家都去舅舅家拜年。那年的舅舅家,来了很多陌生客人,舅舅介绍我爸爸说这些人是他大学的同学和朋友,大家寒暄之后便坐下闲聊。我先介绍下几个下面会说到的人物,一个是陈局长,一个是龚法官。 他们是负责刑事案件的,这方面的新鲜事情当然很多。期间陈局长眉飞色舞的说着,我们只是听听。压了一口茶后,龚法官也打开话夹。他判过一个案件,很普通的强姦案。两个男人喝醉酒后轮姦一个女的,还把这女的给杀了。本来这案子在一定期限内找不出凶手就判结案了。不过这女受害人的舅舅是个高官,施加压力给当地的警察,要他们破案到底,找出凶手。于是派出所又侵尽全力搜捕,无奈人海茫茫,线索渺茫,怎么查都像浪费时间。 警察也是人,是人都会病急乱投医。一位年纪稍大的警察想到了问"看虚"的(我们这里对这种神婆的称呼,不过很准!),巫婆说那女孩的魂魄不在原地,她也束手无策。于是又过了一些日子,还是没什么消息。不过警察专门在医院和小诊所派人监视,因为法医检查,说女孩生前和可能是这两个男人搏斗过,凶手可能有被咬伤或者抓伤。凶手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躲在家里不出来活动。“肖x栋做梦也没想到他躲着不出来,他的同伴却自投罗网”“肖x栋?”我爸爸一惊。“这个人是不是xx市人?高个小伙子,看起来挺斯文白净的?”龚法官也愣住了“你认识这个人?”我爸爸说“何止认识,他还是我曾经的搭档,他挺精明的,还和我在义乌一起合股开过公司过!我和他相处过几年,他不像是会做这种害人害己事情的人啊,他有老婆的呢!他老婆还挺漂亮的呢不可能啊……”我爸爸摇摇头,看来是无法结接受自己曾经的搭档落到这样的地步。 龚法官看我爸爸也认识肖x栋,就问道“后来呢”我爸爸继续道"合作了几年,他翅膀也硬了就想独自开公司了,我们也就风道杨彪了。我们是同行难免会有生意上的冲突,不过他人还不错,念在是我带他走这条路的,只要是我的生意他都不会来抢。在同行中口碑不错。后来听说他回到xx市了,我就没听过关于他的消息了,没想到他回去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龚法官又喝了口茶说‘这就叫世事难料,这小子要不是他妹妹,早就判死刑了’说到他妹妹佳雯,我爸爸也认识,于是问道"他妹妹怎么了"龚道:“这小子有个漂亮的妹妹,听说本来自己有个恋人,为了救她哥哥,和以前的恋人分手嫁给了另外一个人喜欢她的人。那人的奶奶以前救过我爷爷,看在这份上,我怎么也得答应那老奶奶判轻一点”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真难为肖x栋的妹妹了。不知不觉就扯远了,陈局长说,这只是这事情的其中一面,老龚不是说他们要是躲着不出来,不会被抓嘛,有些事情还真是奇怪。我们在医院抓到那小子的同伴(名叫春)后,他说他受够了,宁可被抓也觉得解脱了,审问的时候,他什么都承认甚至招出了姓肖的小子。印象深刻的是他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感觉脖子被掐住,仿佛快窒息了。第二天醒来,脖子那里总会淤青红紫的痕迹。只要夜晚来临,他就吓的不行。
第101页 吓的不敢睡觉,他就强迫自己醒着,后半夜总会有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有时候甚至房间里有很大的拖椅子的响声。每天早上都会发现房间的东西都被移动过。加上手臂被那女孩咬的很深,皮肤开始溃烂,以为风声过来就去看医生,没想到刚好自投罗网。由于检查出两个人的精液,他也不再隐瞒交代出肖某。案件到此也就结束了。十几年之后之后,肖某表现好就出狱了。有次碰到我父亲,我父亲知道他的为人,相信他犯错不是因为坏心眼,没有因为他以前做的事情避开他。他感激不已,就请我父亲上茶馆喝茶,说着说着,自然说到那件事情,我父亲原本就不愿信他会做这种事情,就问他,你哪根筋不对,有钱还怕没女人啊,你平时鸡都不找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坐过牢的人就是不一样,看起来很沧桑,他沉默了很久,看的出他想起那件事就很痛苦后悔,最后还是说“那天我只是和春去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在路上两个人醉醺醺的,人一醉就开始说胡话,尤其是男人三句不离女人。刚好这时有个女孩下班骑着自行车路过他们身边,春也不知道是发酒疯,看到一个姑娘经过,竟然上去抱住她,那姑娘大声呼喊,可惜路上没有行人,有一两个人也马上避的远远的当作没看见,就这样春在马路的树林边把那女生强暴了,完了以后,春说栋你也来玩玩。当时神志不清加上酒喝了很多,一时没把持住就犯了追悔莫及的错。那女的不断挣扎,春一气,就掐住她脖子狠狠的掐了几下,就被掐死了。事情发生了,两人酒也醒了一半,后悔也来不及了,干脆就地埋尸,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栋被抓进去后,他父母就打算把房子重新装修一番,以去晦气。在工人把一面墙敲开的时候,大家都傻眼了。栋说墙中间居然藏着几块动物骨头。栋的父母气的要死,这明显是有人要害他们啊!这个人是谁,我就不说了,后来被栋的家人报复过也得到应的的惩罚了。栋的母亲一直认为,栋出事定是和这有关。这其中的奥秘,我不太懂,我听说要是有建房子的工人在东家的房子里做了手脚,那这户人家必遭劫难 --------------------------------- 午夜鬼话 第九十六章 见鬼 所谓的思家吗?还是自己看吧!我本人觉得有时候家里有人去世会舍的不得离去! 娟是我婶婶。她性格开朗,和我们小辈在一起不仅没有代沟,还相处融洽。我们几个堂姐小时候都喜欢和她待一起。喜欢听故事的我总是缠着她讲故事。娟无奈的说:我和你们聊电视剧还差不多,我哪有故事啊,要听故事找爷爷去。我还是不罢休:你没故事,那总听过故事吧!嘿嘿~~碰上我这个比口香糖还黏人的人,娟只好苦思冥想,然后说:有件事,不是我不想说,我怕我说出来,吓得你们不敢睡觉呢!我那胆小的堂妹一听,果然让娟不要讲下去了。而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敢听那就回家去,我就不信了,能有多可怕,还活见鬼了不成? “没错,就是活见鬼”看娟目光坚定表情严肃的说,我也开始心里发毛。听还是不听?心里直打鼓,最后还是被好奇心战胜,听了又如何,大不了抱着我家花花(我妈妈养的一只宠物狗)睡觉咯。“那好吧,我开始讲了,先申明胆小的别听,吓着了我可不敢负责”娟一本正经道。娟的奶奶还算长寿,熬过了饥荒,熬过了病痛活到八十多岁,去世前身体一直硬朗。那会娟还未出嫁,有一天,她奶奶问她:昨晚你们谁啊,11点多了还在外面乘凉。老人家有个习惯,夏天喜欢坐在院子里乘凉。娟说:奶奶你眼花吧!我们十点多就回屋了。只有你最近回来吧!奶奶说:我眼睛好的很,我回屋后还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她还在那呢!我还以为是你嘞。娟的家是在一个大院子里,只有他们自己一幢房子,所以不可能是外人待在院子里。对于这件事,娟始终认为是老人家眼花了。 一天深夜,奶奶的房间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划破了黑夜的寂静。家里人以为老人家摔倒了或者突然生病了,赶忙齐聚在老人房里。只见娟的奶奶瞪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的样子,呼吸急绰,明显是惊吓过度。大家把老人扶上床后问她:是不是摔倒了呀?老人还是说不出话,娟的父亲想,怕是突然中风了吧!于是大伙把老人送进了医院住了几天,老人的精神就恢复了,囔囔着要回家。回家后,却怎么也不肯住楼上,娟的母亲想,老人住楼上确实不方便,于是在一楼安排了一间房让她住下。娟的哥哥已经娶妻并且生子,娟的奶奶做了太婆,自然开心的整天逗曾孙子玩,往日小孩子看到太婆总是依依呀呀的,开心的手舞足蹈。自从娟的奶奶从医院回家,小孩子一看到她就哭的撕心裂肺。 老人有个习惯,半夜上厕所。这天夜里,老人上完厕所后就回房间睡觉,看到一白衣女子背对着她站在自己房门口。老人以为是娟,就拍了拍女子的背,哪知女子就凭空消失了。老人吓的不轻,这次她是真的中风了。躺在床上整天喃喃自语:我大概不行了,小孩子看到我就哭,我又老是遇到脏东西,我想我这次是熬不过去了。娟的母亲问:你眼花吧,好好的家哪里的那种东西,别吓唬我们呀!老人说:“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们的,又怕吓着你们,我有天乘完凉回房间后,从窗户向外看,看到一白衣女子站在院子里,我还以为是娟,后来娟说肯定不是她,我心里也以为我眼花呢;但愿我真的眼花了,因为美国几天我又看到那白影站在那里,为了确定是不是真的眼花,我就凑到窗户上看……”“说呀怎么不说了,真的眼花吧”娟的母亲说。老人的眼里无限哀伤,干涸的眼眶溢满了泪花,仿佛一触碰就会落下泪来,她继续道“那白影一下子就飘过来帖子窗户,我看清了,那是三丫头啊”说着眼里不断滚下来“虽然外面黑乎乎的看清楚脸,但那衣服是我当年亲自给她穿上的,我再眼花也认得啊那次以后,我就念叨着清明了给她烧点东西去,没想到,我搬到一楼,还是见着她,我可怜的儿啊!娘很快来陪你了”说完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第102页 娟的母亲听的冷汗直冒,她知道老太太有3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在19岁那年病死了,那时她还没嫁过来,看来老太太不像胡说。这以后,老人的身体就真的大不如前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老人走的没多大痛苦,也是不幸中的小幸 --------------------------------- 午夜鬼话 第九十七章 看相 一个朋友也算是她家流传的本事吧!看了本章就会知道! 我小时候和我外婆一样讨厌读书,不过我可没有外婆这么“幸运”了。外婆说她小时候只要一上学就肚子痛,不管真痛假痛,她母亲都捨不得让她受苦,每次我外婆在学堂一说头疼拉,我要回家啊!我太外婆就叫家里的佣人“去,把小姐背回来”。外婆的爷爷曾经做过道台,家境很好,他们家的女儿都是可以上私塾的,偏偏我外婆又不喜欢读书,所以直到嫁人都不识几个字。小时候听了外婆的童年趣事,我也如法炮制。于是分别有这两种情况,我爸爸来接我:“囡囡,哪不舒服啊,爸爸带你去看医生,然后买冰淇淋给你吃,好不好?”我欢呼雀跃,当然好拉,又可以赖掉半天不用上学了;妈妈来接我:“囡囡,又偷懒了吧,屁股痒了是不是,再装病这个星期的零用钱妈妈给你保管。” 我可不是把童年糗事拿来献丑。只是说到外婆就想起以前的事情,呵呵!我在上小学前一直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我外婆有一门不外传的本事——看相。在我看来,这简直神乎其神,比动画片有意思多了。可惜她虽然会看,但并不愿意给人看,只是在和家里人闲聊的时候才会说一点点。我曾问她,外婆你不识字,怎么看书的呀?外婆说:相书上的字都是以前我妹妹解释给我听的,图是我自己看懂的。没想到,不爱读书的外婆挺聪明的嘛! 明芝是我妈妈的高中同学,长得宛如明月般恬静皎洁,气质如江南的秀丽山水一样飘逸清雅。她和我妈非常要好,所以经常来我外婆家。那会,两人都没考上大学,却激情澎湃的说要建设祖国,到祖国最穷最苦的地方去锻鍊自己。一想到这再看我妈现在悠闲的生活和日渐发福的体质,真看不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先进分子,哈哈!要不是我外婆的苦肉计,估计我现在可能出生在哪个深山老林了。明芝来多了,就知道了我外婆的能力,就缠着我外婆给她看看相。那时虽离文革过去好多年了,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知道还是会被贴大字报的,我外婆就拒绝了明芝的要求。我妈以为我外婆信不过明芝,不爽的说:明芝是我好朋友又不会到处乱说的。其实我妈妈也很好奇到底明芝的相怎么样,平日里我妈最羡慕的就是明芝了,在她眼里,明芝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家境好,相貌好,脾气好,厨艺好,能力好;虽然我外婆家家境也不错,可我妈妈既没继承外婆年轻时的美貌也没继承外公年轻时的俊俏,对于这点她在我外婆可是经常抱怨不把她生的漂亮一点,虽然和普通人比起来,我妈妈还是中上姿色可和明芝这个大美人站在一起,立马矮半截,女孩子谁不羡慕别人长得美呢! 外婆见我妈妈老是羡慕明芝,就给我妈泼了一盆冷水:“你别羡慕明芝长的美,这孩子第一次来我们家,我就给她看过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和哭一样,眼角还有一颗泪痣,额窄、颧骨高、尖下巴,那是真宗的寡妇相,我看这孩子以后命会比较苦啊!”我妈根本不信,家境好的明芝哪里会命运不好!既然我外婆说的没句好话,我妈妈自然不会把外婆说的这些话告诉明芝。几年后,明芝比我妈妈早嫁,她嫁给了一个的大学生,那年代的大学生那可是稀罕动物啊,男才女貌简直就是金童玉女。而我妈妈比较晚婚,明芝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妈妈还没出嫁。一来自己比较挑,二来我外婆看来相亲的对象也不怎么满意,直到遇到我爸爸,当然这是后话。大家虽在一个城市生活,见面却并不频繁,毕竟各自是有家庭的人了。在我大概5岁的时候,我妈妈他们开高中同学会,全班除了明芝和两个在外地的男同学,基本都到。 我妈带着我参加同学会,一见这么多陌生人逗我,我吓的大哭,汗一个自己。大家聊的很开心,这里不乏有追求过明芝的男人。见明芝没来,一个追求过她的外号老鹰的男人问我妈妈:你们是好朋友啊!知道她为什么不来吗?我妈妈尴尬的说:好久没联繫了,去找她一起来参加同学会也找不着人,我不清楚啊。谁知另一个姓贾的男士插进话来:明芝的事,你们没听说吗?“什么事情啊”大家都摸不着头脑。贾某说:她被她老公甩了呀,她老公真够绝的啊,和大学的旧情人旧情复燃,把老婆儿子都抛弃了,她老公和我哥哥是大学同学,我听我哥说的。“不会吧~~~”最惊讶的还是我妈妈,毕竟明芝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才两年不见,她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好强的明芝难怪不联繫我妈妈了。震惊之余,那些曾经追求过明芝的男士不免捶胸顿足,唏嘘不已,“真是红颜薄命啊”“她老公就是个62”“旧情人难道比明芝还漂亮?不可能吧”等等 同学会后,我妈去找明芝,她娘家人说,她早已带着儿子去广州了。我妈想,这样也好,换个环境就换种心情。时光如梭,一晃几年过去了明芝主动联繫我妈妈。两人又像在家做姑娘时约出去见面,一眨眼,物是人非,两人都激动的流泪。明芝老了许多,我妈责备她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也不留个信,明芝还是那么好脾气,等我妈说完,她告诉我妈:和老公离婚后,她躲在家里整天以泪洗面,痛苦的想一死了之。本想依靠娘家,谁知娘家家变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不过为了儿子,再苦也得撑下去。考虑了以后的生活,明芝决定离开hz这个伤心地去广州重新开始生活。为了不让我妈担心,这些事情她都没告诉我妈妈。到广州后,新的生活刚刚揭幕。前夫的一个长途电话又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前夫想挽回明芝和儿子,并保证不再和那个女人来往。为了年幼的儿子,明芝原谅了前夫,两人破镜重圆。不到一年,丈夫身体不适,被查出患了肠癌。这无异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生活对她太不公平了,但是明芝还是坚强的照顾丈夫直到他油尽灯枯。只有儿子健康长大,她已别无所求。末了,她说:怡云,这一切都是命,我认了——
第103页 受外婆的影响,我也喜欢给人看相,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看着玩的。我妈妈很反对我这样,她说给人看多了,破了天机的话要有灾难的。她以前的高中老师也是看了那种书然后经常给人看,还说准了,结果一只手被炸掉了。我被唬住了,不敢再给人看。有时候偷偷看一些人的相貌确实如我外婆说的那样,怎么样的鼻子是克夫的,怎么样的相貌是旺夫相,不得不说,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一辈子都探究不完。看到现在我们的文化被棒子疯狂抄袭,而我们自己又麻木的无所谓,真是寒心!!! 我叔叔家在义乌是开服装厂的,他老婆就是我上面说的娟。他们家有很多车工,都是些年轻的农村女孩子。我暑假的时候就喜欢去他们家玩,还在他们义乌的宾王市场的摊位上学做生意。哈哈,想起来,那是我少年时期最骄傲的事情。现在一大把年纪了因为还在读书反而社会经验少,真是惭愧。农村的女孩子淳朴的像山泉一样,做事又肯吃苦,有时候叔叔接下单子,工厂忙起来的话,她们可以熬几个通宵,真是佩服她们。她们中有两个女孩子和我比较亲近,很多人是看我是老闆的亲戚都不怎么和我说话,也许是年纪相近的缘故(我14,她们16),我们特别能聊。一个叫萍,一个叫丹,长得都比较清秀,尤其是丹,是车间里的一朵花。那时,我还不怎么会看,也说不出个名堂,只是感觉大家口中的美女丹给我的感觉有点凶相,而且越看越不耐看。 男人都喜欢追逐长得靓的女孩子,丹的追求者众多(有本地的农民、外地的老乡、小商小贩、反正都是这个级别的)。顺便说一句,这里的女孩子很多都是贵州、江西、湖南等地的人。丹就是江西的,她和我说,她不想回江西,在这边找个义乌的,做点小生意生活都很舒服了。她们家是很远的山区里面,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好几个,生活应该很不好,否则她也不用这么早就出来打工了。我不了解她们那边的生活,于是说,你嫁这么远,父母怎么办啊!丹好像对自己的父母责任多过感情,她考虑的是自己今后的生活。几年后,果然如她所愿找了个本地的,家境中等的老公。外乡的姐妹都说她好福气,可以摆脱打工的命运自己做老闆娘了。丹的老公对她还不错,两年后,他们儿女成双,生活也越过越好。我去义乌的话,丹一般有空都会来看我。 那时的我,已经可以基本判断怎么样的五官勾勒的是什么命运。喜欢看相的我,仔细看了丹的脸,她天庭饱满,下巴圆润应该是有后福的人,但那张脸总感觉哪里搭配的不好。后来总算被我琢磨出,她的眼睛虽然水汪汪的,可惜眼白太多;鼻子略鹰勾,听说这种鼻子就是克夫鼻,难怪看起来有点凶相,因为她鼻子一点都不秀气。丹也很迷信,她告诉我,她婆婆以前是不喜欢她的,觉得她长得克夫,她就自己去看相,看相的说她可以做太婆但不能做富婆,至于克没克夫算命的没说。对于这点,我听说过一些,算命的一般告诉你三层已经不错了,大多都是打太极,说一些好话让你心里舒服。嫁人后生活越来越好,丹就忘了算命的说过的话。我因为忙着考大学忙着和青春期说88,很少去义乌了。去年过年,叔叔来我家。闲谈间,我问起叔叔有没有见过丹,现在估计做老闆娘做的快不认识以前的老闆了。 我叔叔以为我们一直还有联繫,很意外我问他关于丹的事情。事实上,我和丹一直没有手机联繫,只不过我叔叔家的摊位和丹他们家在宾王市场的摊位很近,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见面的。她虽然比我大两岁,但其实比我成熟很多。丹曾说,她一直很羡慕我,可以这么无忧无虑的度过少女时期,又可以不用负担什么,想干嘛就干嘛!其实她是嫉妒我的。对于她的坦诚,我真的意想不到,我以为我们是那种很单纯的没有隔阂的朋友。感觉她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人,好在上天给了她美貌,她才能这么容易的得到自己所想要的,而她又是精明的。这些都是我对她的印象。 叔叔见我提到丹,微微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告诉了我丹的境况。丹的老公生了癌症,丹无心经营生意,就转卖了摊位,回家照顾老公去了,据说她老公只有三个月的命了。看来丹以后只能吃老本了,她虽然有心机,但她不识字,做生意的话还没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丹的处境和她的相貌联繫起来,确实不能让人信服。可有些事情又偏偏是这样巧,好像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样。 相貌都是父母给的,一张脸不可能长得百分百完美,相由心生,只要心存善念,相信再苦的面相都会苦尽甘来! --------------------------------- 午夜鬼话 第九十八章 冥界集市 婷是我大学同学,她是台州玉环县人。有次上英语课,老师让我们看《人鬼情未了》这部电影。看完后,我们开始讨论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婷就告诉我们这样一件事情。 婷的太婆(爷爷的妈妈)现在已经作古,在她82岁那年,她“死”了一次。 婷的家在乡下一个村子里,这里大多人都是渔民。婷的太婆和她们住一起,有天,老太太告诉她们家人,说她每晚入睡后总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聊天,还有吃东西的声音。婷的奶奶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媳,不过她们和天底下很多婆媳一样并不和睦。所以老太婆每次这样说起的时候,婷的奶奶总是很生气的说:我们谁也没吵着你,拐弯抹角的骂我们那!婷的太婆也不让她:我只是在说我听到的事情,有你什么事。每次她们一剑拔弩张的吵起来,婷的爷爷就开始出去走走。这次也是一样,只不过他没走多远,就有人跑来把他叫回去了。来人说“不得了了,你家出事了”。老爷子一听,拔腿就往家里跑。到家才知道,婷的太婆断气了。小辈们都哭成一团,婷的奶奶吓的不行。万一别人以为是她气死自己婆婆的话,那麻烦可大了。老太太的娘家人肯定要来闹事的。于是大家咬定是老太太时辰到了,很安详的去了。通知亲戚后,大家开始准备后事。
第104页 把老太太放进棺材后,钉子还没定上。据说是要拿出去安葬的时候才开始定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都陪着老太太守夜。突然,家里养的几只狗狂吠不止。婷的爷爷怎么喝止都停不下来。真是奇怪了,平日里,这两只狗很听话的呀!为了不影响邻居,婷的爷爷把两只狗牵到外面拴起来。后半夜,大家该聊的也聊完了,困意袭来,大家都开始打瞌睡。婷的叔叔最靠近棺材,他坐了一会,见大家都睡了,也趴着棺材睡着了。突然,他猛的一惊,一个激灵让他睡意全无。他叫醒大家:你们听,我刚才好像听到奶奶在说话哩!大半夜的,婷的叔叔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的大家从头冷到脚。最后,还是婷的爷爷走上前去看了看。他母亲像睡着了一样,并没有反应。他再用手摸了摸老人的尸体,突然吓的大叫——身体居然是热的。在座的都被他的叫声吓的一闹而散。过了好一会,估计婷的爷爷也才回过神来,急忙喊大家:都出来吧,出来帮忙呀,你们奶奶没死。 听他这样一喊,婷的叔叔和爸爸才壮着胆子走出来,只见他抱着老太太的尸体站在棺材边,大家惊骇不已,婷的爸爸问他:爸,你是不是疯了,把奶奶抱出来干什么?婷的爷爷急的满头大汗,说:我没疯,还不把奶奶抬回去,她还活着。婷的爸爸走近一看,老太太果然会动了。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老太太抬回房间。第二天,老人家就会说话了。她看到家里布置的场景吓了一跳,然后便开始说自己“死后”的经历 那天,她和媳妇吵完,就气呼呼的回房去了。坐在床上越想越难受,自己和媳妇都斗了一辈子了,老了还要吵架,真是太让人不舒服了。东想西想就看见房间里出现了两个陌生人,两个人拿着链子叫她跟他们走。她不想走,说自己哪走的动啊!两人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把她给绑起来了,然后自己就被他们牵走了,不走不行,只好跟着他们走出家门,越走越远,她发现自己走路竟然不用力气,轻飘飘的还走的飞快。于是她跟着他们飘过一座座山一个个村,来到一个集市上。这个集市热闹非凡,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那两个人开始买东西,把她扔在一旁不去管她。她也东看西看的觉得新鲜。走到一个饭摊前,她竟然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妯娌正坐在这吃饭。她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婷的太婆便上前去问:你是xx吧?那妯娌理也不理她,只顾自己在吃,那样子好像饿了八百年没吃饭一样。这时,一个鬚发白眉的老头急沖沖的走过来,对她说:你快回去吧!我们抓错了,别待在这了。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我不认识这里。老人鬍子一摸,说:这容易,我告诉你这其实是xx镇,看到前面那大树没?老太太转头一看,果然在一个摊位后面看到一颗大树,奇怪,这xx镇她知道的呀,这以前没集市呀!这地方也不出名,不过这颗树却很有名,这样的古树现在不多了。不容她多想,一阵风吹过,她就站在自己家门前了。走到家发现家里的狗一见她就叫就不停,没多久婷的爷爷就把它们牵走了,她就进来了。婷的家人听完老人所述,无不惊嘆,那个xx镇平日里一点也不繁华,没想到那里竟然是那个冥界的一个集市。 此后,婷的太婆一直活到92岁才辞世。庆幸的是,之后,婷的奶奶和太婆的关系一直很融洽 --------------------------------- 午夜鬼话 第九十九章 裁缝 我奶奶家那个四合院里住着一位裁缝爷爷,姓王。他七十几岁了还能靠自己的手艺独立更生,养活自己和老伴两个人。他风趣幽默,尤其喜欢小孩子。他和老伴两个人住在一个阁楼上。一度,我以为他们是孤寡老人,后来听我奶奶说,他有一子一女都定居在外地了。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我,野的像脱缰的马,和院子里的其他孩子一起玩的很疯。我对王爷爷的阁楼却很好奇,看到一个老人充满活力的在做衣服,还能给你说几个有趣的故事,我就能在他那里看他做衣服,静静的待上半天。我洋娃娃的好几件衣服都是这位爷爷做的。在我看来,他是个不错的老头,干净、幽默、有耐心。 暑假很快过去了,我回到父母身边。日子在平淡中过去了。有次奶奶来我家,我问她四合院有没有新鲜事,她告诉我这样一件事情。她们那个四合院的附近小区住着一位新搬来的姓高的退休教师,他有个习惯,每天晚饭后都要出去锻鍊一会,据说这习惯已经坚持了十几年,雷打不动。浙江的冬天夜晚来的很快,天一眨眼就黑下来了。高老师回家的时候不熟悉路况,脚崴了。路上根本没有人,这位高老师就坐在路边抽菸,看有什么人经过能帮下他。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那有一片公墓。 远处影影绰绰的有几个人影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过来,高老师兴奋的叫他们:师傅,帮下忙。这几个人好像没听到高老师说的话一样,就从他面前走过去了。高老师心想,看来只能自己忍着痛走回去了。这年代,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正在高老师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走在最后的一个人回头对高老师说:“老哥,怎么了。”听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高老师心里一喜,说:我脚崴了,疼的走不了,没办法通知家人。那人说:哦,你家在哪?高老师便把自己的住处告诉了那个过路人。“真是巧”,那人呵呵一笑,继续道“我以前也住那附近”高老师一听说:我是上个月才搬来的,你住哪里?那人便说,自己住在xx街的四合院。两人越聊越起劲,各自都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只听那人说:老师好啊,待遇高。高老师闻言,不禁失笑:您是从事什么行业的?那人说:我是个裁缝,呵呵。两人聊的很投机,高老师说,求您帮个忙,给我家人捎个信。那人一听,满口答应。末了,那裁缝说,我那房子老漏水,现在冷的不得了,我又年纪大了,住着真不舒服。高老师也是个热心人,听老人这样说,便说:房子漏了怎么能住呢?找人来看过没?裁缝说,我打算和我儿子说一声,让他给我修修。
第105页 天越来越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裁缝起身要走,说是顺便给高老师家传个口信。高老师感激不已。见那裁缝还不走,便问,还有什么事情吗?那裁缝说:我冷,能借我个火吗?高老师想,自己哪里火,后来一摸口袋,不是有个打火机吗?就把打火机给了这个裁缝,然后目送着他离开。 一道光刺的人睁不开眼。“醒了、醒了”旁边有个焦急的声音。高老师揉揉昏沉沉的脑袋问道:这是哪里啊?睁开眼睛,就看到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这是医院啊,爸”说话的是高老师的女儿。医院?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跑步跑到医院来了?高老师脑袋一团疑问。在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高老师气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他已经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了。那天他出去跑步很久都没回来,家人一着急就出去寻找他,后来,在一座山的山路上发现了高老师,他已经昏倒在地了。还好及时送医院,要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原来那个裁缝没有回去通知他家人,做人岂能言而无信呢!可是自己只是脚崴了,怎么会昏倒呢?高老师的老婆说:你脑溢血啊!自己有病还不注意,还跑哪里远!真是担心死我了 高老师康复后,琢磨着得去会会这个裁缝。高老师找到那个四合院后,刚好向我奶奶打听:你们这有个姓王的裁缝吗?我奶奶说,没有。他不信,于是又去问别人。刚好王裁缝的儿子从家里走出来,高老师又向他打听。小王说:你是找我父亲吧!他三年前就过身了。高老师一听,根本不信:你骗人吧!他和我说他住这,是个裁缝。小王没有因为高老师的“胡言乱语”而生气,而是告诉他:“其实是我父亲好几次託梦给我,说他房子漏水了,我才回老家来看看的。一到他墓地,发现他那里果然水泥塌陷了,我找了几个水泥工才修好。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高老师将信将疑的跟着小王来到王裁缝的墓地,真的发现新补的水泥的痕迹,而且这个地方就是自己那天和王裁缝说话的地方。难道这一切……据说这高老师回去后又吓了一身病 --------------------------------- 午夜鬼话 第一百章 前世今生 “新娘子来啦,新娘子来咯~~~”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孩子们一拥而上,围着婚车争着看新娘子。 婚车驶入赵建华家的院子里。按习俗,新郎要抱着新娘进新房,这样新郎以后就不能欺负新娘子了。车刚停好,新郎赵建华就上前去拉开车门,新娘探头准备从车里出来,一弯腰“啪”别在胸前的花掉在地上,马上被挤在车门前的孩子踩的不成样子。旁观的人头对着头一阵耳语,新娘的心马上起了一块疙瘩…… 新娘叫陈韵玲,是一名中学语文教师。新郎赵建华是齿轮厂的技工。两人同年,都是28岁。陈韵玲长得很平凡,浑身上下透着书卷气。家里的生活水平一直挣扎在小康一下,还有一个弟弟需要供养他上高中、大学。陈韵玲只所以这么晚结婚,完全是她母亲一心只想她嫁个家底厚的男人,可以帮忙自己家扶贫脱困,所以推掉了好多家境相当的对象。赵建华也有一个弟弟,不过他们家家境富裕。可惜的是在他小时候,一只眼睛被弹弓射瞎了。平日里都戴着墨镜,因为这个缺陷,婚事是一拖再拖。经媒人一撮合,他们的婚事虽不是天造地设,却也合情合理。特别是两家的长辈对这门婚姻都非常满意,在赵母看来,娶个花瓶放在家里还得提防她红杏出墙,像韵玲这样老实本分、品貌端正又有工作的知识分子,才是她最放心最满意的。韵玲的母亲也认为,这个女婿虽然戴的是墨镜,那也是眼镜。最重要的是,她和老伴可以歇一歇了,嫁给这样的人家,婆婆肯定不会亏待自己女儿,在经济上又能帮助他们家。两家人都乐的合不拢嘴。 韵玲嫁人后,生活过的还算幸福,夫妻和睦,公婆疼爱,果然像自己母亲说的那样。心里对老公有缺陷的心病也慢慢消除了。两人很快有了儿子。这日子过的真是比红辣椒还红火。在儿子5岁那年,天有不测风云,建华在工厂发生了意外,从高出摔了下来。虽捡回一条命,却从此落下了后遗症,不能工作,要不然癫痫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就有生命危险了。既然不能工作了,建华只能待在家里照顾儿子。本来婆婆多照顾些他们也很合理,随着建华的弟弟建新也娶了老婆,长此以往,恐怕兄弟间会有矛盾,于是就分家了。建新脑袋活络,分家后日子越过越好,企业办了一家又一家。好强的韵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怎奈她那点工资是怎么都赶不上建新的生活水平。婆婆分给他们的财产用一点少一点,要存着培养儿子。想到自己一个女人要承担养家的责任,老公又时不时的会犯病。在自己母亲面前,韵玲吐露了怨言:我这么差的命,干嘛把我生出来呀,我女人当男人用,压力好大好辛苦,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说归说,在婆婆面前,还得强颜欢笑。 心里有了矛盾,爆发是迟早的事。夫妻间经常吵架,闹得不可开交,婆婆看不下去,规劝道:看开点吧~女人不就是为了丈夫和孩子活的吗?你们这样闹,最可怜的是孩子啊!为他想想吧!凡有家宅不平的时候,上了年纪的妇女都喜欢去求神问佛。韵玲的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在外省有个很厉害的人,专门替人消灾。她会看相懂玄学,能看透过去未来,找她看的人非常多。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就当买个心安吧!于是婆婆告诉了韵玲,两人一起去那个地方找米婆。那是乡下,并不富裕,很多农民都是土房子,米婆家的新洋房显得鹤立鸡群。两人一到米婆家的门口,顿时呆住了,米婆的洋房一点都不逊于城里的别墅,门前停满了名车。看来慕名而来的人还真不少。说明来意后,米婆的弟子说,要预约的,先去旅馆住几天吧,到时通知你们。两人便在附近镇上的旅馆住了三天。轮到她们后,韵玲独自进去见米婆,米婆是个中年妇女,很普通,走在街上没人会觉得她有多特殊。虽然光线昏暗,房间的布置,一目了然。除了供着一尊神外,房间看起来和心理咨询室差不多。
第106页 韵玲暗想,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神的人啊。不过既然来了,就当散心吧!坐下后,米婆问她想问什么事情,韵玲说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的处境这么不如意。米婆看了看她的面相和手掌,再摸了摸她的头骨,笑着说: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你用俗眼去看,只会越陷越深,摆脱不了痛苦,你躺下闭上眼睛,我给你看些东西。 米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韵玲只觉一阵晕眩。睁眼一看,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却又莫名的熟悉。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一处宅院,宽阔的走廊通向四周,院子中是假山和清澈的溪水,终于明白庭院深深的含义了,住在这里的人肯定非富既贵。韵玲慢慢边走边看,好熟悉的景象啊!好像在哪里见过。正想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只听的“呜呜……”的哭声从附近的房子里传出来。寻声而去,她来到一间房的窗外,只见房内地上坐着一个女子,背靠着墙,抱着膝盖低头哭泣。这时,门突然被踹开,韵玲抬头一看,是个年轻男子,俊朗的脸上透着一股恶狠狠的凶气。他一进来,就对地上的女子一阵拳打脚踢,韵玲急忙大喊,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音。男子打完后,抓起那女人的头发问道:到底有没有偷人,那个男人是谁?地上的女子,满脸泪痕,拼命摇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碗状的东西,嘿嘿一笑,往那个女子的右眼里塞去…… “啊”韵玲尖叫着醒过来,她不敢相信,这个在自己梦里经常出现的噩梦竟然会这么清晰的展现在她眼前。这太邪乎了吧!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米婆,米婆平静的说:这是你自己前世的记忆,你老公现在是不是瞎一只眼,而且是右眼;那个男人就是前世的你,那个女人就是你现在的老公。你前世作孽,今生就是给你老公赎罪的。韵玲一惊,这米婆居然知道自己老公瞎的是右眼,太难以置信了。这以后,韵玲对这类事情虽然还是将信将疑,心态却好多了,再也没妒忌小叔子家了。其实知足是福 ---------------------------------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一章 别睡我上面 (1)我大姨的邻居向我讲了这样一件事。 他家六年前盖了一座新房子,因为是瓦房根基不是太深.可是上大梁的时候发声了一件怪事。(瓦房的屋顶有一根粗的木头,用来支撑房顶的叫大梁,是老试“人”型顶的那种房子) 可是大梁一放上去,不注意就滚到一边,甚至有两次滚到了地上。大家很惊奇,最后他放个挂五千响的炮竹才算安稳了,到最终盖好没出什么差错。 后来搬进新房后老是做恶梦,梦里很是阴森恐怖,有阵子几乎难以安睡。 有一次靡靡糊糊刚睡着,觉的身下有阵凉风,似乎还有人呻吟的声音。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他床下? 低头一看,却是个满脸血迹的人,手和腿都没了肉,瞬间后背发冷,然后就被吓醒了。 第二天仍然做类似的梦,梦中那鬼竟然开口了“你压的我好难受啊,你阳气太重了,哎” 就这样连着做了三天,他实在觉的这事蹊跷。 他找来锤子把床下的地平砸开,挖了两三米看到了一具朽棺。他找了几个人抬出去,放了炮,烧了纸钱,最后葬在两里多远的一条河边。 从那以后他奇蹟般的在也没做过类似的梦。 (2) 几年前的一个夏夜,天很热,月亮很亮,村子里的人就三五成群的在村外空地上聊天。 有两个人聊了一会觉的很困,就拿起蓆子来到村子的南头的空地。南头空地离村庄较远,再向南除了田地就比较荒凉了。因为没有大树挡风,比较凉快点,但很少有人在这休息。 铺好了凉蓆,两人便背对背躺着。可是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睡着。 于是两个人吸着烟聊了一会。一个说“我怎么在这睡不着啊,虽然身上出汗,地上却很凉呢?”另一个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啊,也许是地面潮湿才凉的吧。”聊了半个多小时,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因为是两个人,也没觉的害怕。 这么聊了一会,他们又倒头去睡了。 正靡靡糊糊的快睡着的时候,觉的有人用脚踢他,并听见有人说“起来!起来!你们睡哪啊?压着我了!不要睡我上面!” 其中一个人慌忙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并没见有人。 这时候另一个人也坐起来,问他“你刚才踢我干什么?有啥事?” “我没踢你啊,刚才也有人踢我,说我睡他身上了!” 他们看了看远处,根本就没有人。最后都知道对方没真的睡着,开始害怕了,捲起蓆子,跑回村子。 不久以后听说那块空地被人改成田地的时候,挖出了几具骷髅 ---------------------------------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二章 一家鬼话 本章很多小故事!!看看吧,都是我一个朋友听她家人讲的! 婆婆,就是我老公的妈妈,我们市一所重点小学的退休数学老师,这些事情都是她讲给我听的。发生地:四川省眉山市复兴乡,如果有这个地方的人大可查证这些事情。 事件一:七几年的时候,婆婆还在复兴乡教小学,她同村的一个人去挖一个古坟,听说那坟很久了,据说是宋代的,里面有金银珠宝,宋代眉山出了相当多的大官啊。
第107页 坟在离婆婆家不远的竹林里面,婆婆不敢出去看,有胆大的去看了。当天晚上雷雨交加,盗墓的人把棺材里的小脚老太太的骨头用绳子拴着吊在竹子上面,小脚老太太的脖子上也拴着绳子挂在竹子上面,挖到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 但是,过了一两年,这个挖墓的人脖子上长了一个大疮,不停的流脓,越长越大,最后溃烂而死。 长疮的位置就是当年他拴老太太脖子的位置。 事件二: 复兴乡是丘陵地区,古坟很多,六几年七几年的时候经常有盗墓的去该地区盗墓,出现过不少恐怖的传闻,有不信邪的还在盗。 这件事情也是真实的,婆婆讲给我听了,老公的外婆也给我证实了这件事情。 复兴乡有伙人去盗墓,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妇女跟睡着的一样,皮肤都是好的,也就是跟现在说的湿尸,棺材相当大,相当高,女人的身体下面半人高全是水银和硫黄。棺材也非常豪华的,都没有腐烂。大家一伙而上把东西抢完了。 盗墓的领头人看到衣服也不错,想把那妇女的衣服也扒下来,妇女的手膀上套了个金手镯。他挺高兴,送给他的丈母娘了。 结果他的丈母娘没过多久,浑身起皮癣,一抠都能把血都抠下来。大家都说跟那个金手镯有关系/。 事件三: 山下河边上有个泉眼,泉水清亮甘甜,那有个好大好大的乌龟,比冼脸盘小不了多少,附近的村民实在是饿不行了,就去拿乌龟的蛋吃,乌龟可以说是救了附近好多人的性命。乌龟还出了好多好多的小乌龟,山漆黑的小河里的乌龟可能都是它的后代,我婆婆是亲眼去看过的,也吃过它的蛋。 可是解放后,有几个说是省里来的考古专家专门去那考察古坟的,发现这个大乌龟了,他们把大乌龟给带走了,不知道是拿回去吃还是研究去了。从那以后,河里那么多的乌龟全都突然都不见了,我婆婆她们好多人专门去河里找过,一个乌龟都找不着了,那个泉眼也渐渐的没有泉水出来了,从此枯竭。 事件四: 我外公今年84岁了,身体健康,一天能吃八两米饭,爱吃肉,一年365天都是早上六点多起床,晚上七点睡觉,不抽菸不喝酒不打牌,就爱在茶馆里喝茶,爱劳动,自己种了很多蔬菜自己吃,我舅接他到城里,他不愿意,自己在郊区住着,在热他也不用电风扇,在冷他也不用电暖气。他经常骑自行车满县城到处转,有时候还放车的把手,晕不晕~ 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今年过年的时候讲给我跟我表弟听的。 外公家的旁边,以前有两个土匪就是在那个地方被杀的,结果有人在那修了房子。 解放前住那房子的人晚上会无缘故的被觉的有人把自己拖出去,以为是在做梦,早上起来发现真的睡在外面。而且我外公经常听到那屋子里扔东西的声音,非常响,很多人都听到了,实际上里面没有人住了。 这个事情是我外婆的,我跟外婆还有舅舅在看电视,眉山电视台在播放某人在岷江边里发现一只大乌龟,乌龟背上还有刻的字,镜头拉近,我外婆特别吃惊,她说这是她小的时候跟祖母在岷江河边种地,发现一只大乌龟,在她背上刻了字啊,就是这只,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只乌龟咋还在岷江河边转悠呢? 还有件事情,我是不太相信,但是我外婆说的一本正经,我外公说有这么回事。我外婆出嫁的时候,祖母家是商户,给我外婆一罐银元还有金手饰当是嫁妆,我外婆过门后给埋在外公家的院子里,这事谁也不知道,过了段时间,生活不好过了,我外婆去挖发现罐子不见了。过了几年,祖母家修建房屋时挖出来一罐银元金手饰,就是我外婆的那罐,两家相隔十多公里路,莫非金银珠宝还会跑? 祖母说要在罐子上拴红线才不会跑,当初忘了交待我外婆了,还给我外婆后,还是被我外公拿去做生意赔了。 事件五: 我的亲大舅是开货车的. 去年在他家吃饭,他说现在戒酒了,开车很小心了.他特意在车前面拴了根大红布.他给我们讲了一件事情.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大舅开车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段空旷的公路,旁边都没有住户.他看到远处有个跟猴子大小的东西,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穿了件火红的衣服在那乱跳,他赶紧把车开慢了,怕撞着他.等他眨个眼的功夫,那东西突然不见了.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明白,也想请高人给我讲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只有几岁,头三的时候晚上下着雨,我的大姑妈特别盯嘱我说,你晚上不准起床来上厕所,不准偷看!小孩嘛,大人这么一说我虽然有点好奇,但是一碰床也就呼呼大睡了。 早上起床,大人们都在看,我看到奶奶的房间从门外到屋内全是撒的灰,灰有一米长,屋外的灰上有像小鸟的爪印,从屋外非常整齐的一竖排排的走到屋内,然后屋内灰的尽头爪印就乱的,但是是乱的有规律的,转圈的爪子印。 我姑妈说奶奶投胎成人了。 这个事情是我亲眼所见,虽然那会几岁,但是给我印象非常深刻,有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另外,我奶奶去世的前几天,我附近的邻居和我好友都听到了鬼鸟叫,我从来没听到过。
第108页 事件六: 我爷爷曾给我讲过一件事,1939年,我爷爷11岁,那时还在乡下,村里有个破落地主,姑且称之为老六,老六本来是老实巴交的土地主,因为是外来户,属于夹着尾巴艰苦奋斗勤俭持家型,三个儿子干活比长工还卖力,当时伪满政权抓兵,老六被保长勾结日本人陷害,三个儿子竟然都要去,老六破财免灾,由地主变成破落户。爷四个八成是气极了,一狠心盗墓!先把保长爷爷的坟给挖了,普通的坟不过三尺深,那个坟竟然一丈多深,保长爷爷死了三十多年了,早成一把骨头了,坟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爷四个把骨头扔了满村,村里有位老中医知道后立刻全家搬走,还动员全村都搬家,农民哪里捨得土地呀,不到半个月,村里开始流行鼠疫,六百多人的村子死了一多半,老六爷四个最先发病,小鬼子最怕传染病,几百个鬼子戴着防毒面具,把感染的人杀害,死人全部烧毁。我爷爷的叔叔是老中医的女婿,所以我的家族幸免。后来老中医临死前讲保长的爷爷就死于鼠疫,虽然深埋,可一旦尸体出土,鼠疫必定爆发。五百多条人命啊! 我同学爸爸的故事,他去年在qq上跟我讲的/ 他是我小学同学,他家在铁路边上,铁路两边全是丘陵地区,人家户不算多,隔的很开。 他爸有天下午去邻村吃酒碗回家,必须沿着山边走回家。当天晚上他爸在家喊他邻居的名字,邻居们都来看热闹,才发现他爸是被死去的邻居附身了,他爸挺神的,看到邻居家的人,跟他们讲的全是他邻居家的事情,还告诉他家人他死之前有个存摺放哪了,密码是多少 后来请菩萨来,他爸好了,我同学问他爸,他爸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事件七: 我们这的铁路是成昆铁路,成昆铁路边上有个老太太死了,夏天的时候,晚上打雷了,他家的黑猫从老太太身上跳过去,炸尸了,老太太坐起来了,在他家吃酒碗的客人吓的魂都没了,全部跑出去了,老太太的儿子们赶紧用扫把把老太太压倒,在她嘴巴上放了个煎鸡蛋,把黑猫拴起来就没事了。 如果说是由于雷电的电击死人坐起来还可以理解,那跟黑猫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我奶奶死的时候,我姑姑在我奶奶嘴巴上也放了个煎难蛋,为什么要放煎难蛋呢??? 我有个远房的老舅妈瘫痪了很多年,有次她不行了,我的表哥们就在旁边哭着喊妈,又把她喊回来了。 她醒了后来跟我表哥还有我舅讲的,她看到她死去的爸妈等等在她的蚊帐上坐着,喊她的名字说大家一起走,她本想走的,听到我两个表哥在喊她,我舅又在喊她,她就跟她爸妈说捨不得一家人,于是乎,她又活过来了。 说到这个蚊帐,我又想起件恐怖的真实事件。 我舅舅的邻居是个收电费的工人,他的爱人早年死了,留给他一双儿女. 他跟我舅舅还有别的邻居聊天说,他最近几天晚上天天看到他死去的爱人穿身红衣服在他的蚊帐上跳舞,他自己却动不了. 没过多久,他被电烧死了,我表妹去找他女儿玩时亲眼看到的. 下葬后,有人提出质疑,万一是把他烧休克了了却把他葬了那就惨了.因为下葬有人不小心摸到他的手,却发现皮肤是软的 ---------------------------------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三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二 均为自述: 一、正午电影院的女子 那时候我小学忘记几年纪了大概也就3年级的样子吧.有一次学校组织我们去电影院去看电影.小孩子嘴馋就带了一大包零食去看了 电影开播了电影院都黑丫丫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一边啃东西一边看电影把零食袋放到膝盖上看到一半就吧唧吧唧把零食吃完了咱那个时候可是个好学生绝不随地丢垃圾于是就把空空的袋子甩了甩折一下准备一会电影结束带出去扔.这一甩可不得了我立刻看到了我两膝盖之间那一颗女人头那女人脸色雪白瓜子脸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但是眼里没感情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怕也有可能是呆住了我就这样跟她对视了有十几秒非常确定不是幻觉!那女子的神态我现在都能回忆起来其实鬼跟人我感觉也就神态不同我并没有遇到过那些电视里演的面目狰狞的鬼 二、一闪即失的白色纱巾 在我更小的时候,大概一、二年纪的时候吧.有一个下午学校放假,我就一个人在屋里玩那天太阳特好我奶奶在厨房叨咕晚饭我坐在我爷爷的摇椅上摇着玩就在那个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半条白色纱巾<说是半条一点不假我感觉就是还有半点隐没着我看不到> 当时手不知怎的就碰到了那是真正的触碰到了!!我对天发誓!那是一种滑滑的类似纱的料子!一闪而过后来就不见了我那时候没害怕,就把我奶奶叫过来告诉她那事我奶奶还不信我呢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我们家属于那种相信科学的.我后来琢磨着那应该不是鬼哪有鬼大白天会出来的,还叫我触碰到了反正这事玄 三、晚上11点在玻璃门上的蓝衣舞女 有一天晚上我在我爸房里看电视,我爸在边上睡的特熟.还不时哼哼哈哈的打呼噜呢.那天看电视看的挺晚的.11点以后我翻来覆去的换频道.没一个好看的于是觉得无聊就看向阳台了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我们家的阳台门是玻璃的>我看到一女的,短头发.皮肤有点黑,有点丰满,穿着蓝色的带闪的那种舞女裙正沖我笑呢,那神情那温柔.我当时特镇定,我知道我见鬼了.我就沖她看一会之后她就消失了.当时我还看了看钟,时间是11点过了一点
第109页 四、同床的人 上中学了,有一回晚上做作业做到很晚,就想起我那些灵异经历,心里挺忐忑的,就觉得怎么别人没有,都让我赶上了呢,不成,我得试验下,究竟是鬼爱找我还是我天生体质就这样阿.于是晚上躺床上关了灯就在那使劲想,鬼阿鬼阿,见我吧见我吧过了一会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就想翻个身,结果一翻身我的妈呀!这次真把我吓到了!!身边正躺着短头发的女人呢房间是黑的,看不清楚长相.就看着好瘦阿我心里一惊,急忙再背过身去,心里祷告着千万别让我再看见你了过了好久再翻身一看,那女人没了 五、半个头颅 事发地点还是在我家我爸爸妈妈晚上经常不在家.于是乎这天晚上我又一个人了吧躺床上看电视呢看的久了,又觉得无聊了,想起身找吃的就往我家食品橱上看柜子里一个盘子里盛着半个脑袋只有半个脑袋头上还插着个绿毛!我的妈呀!冷静的我,冷静不住了呀!!!连忙翻到被窝里吓的半死阿!这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六、死去的亲戚 这个是关于我奶奶的,我奶奶绝对不是那种说胡话的人.她今年70了.可看起来依旧像60岁,身板硬朗,精明能干.是我们家一家之主阿!呵呵~奶奶告诉我,话说她生我姨的时候正逢上三年自然灾,那时候连饭都没的吃了,从怀孕到分娩,都要去做工养家,后来终于病到了,那个病的可严重了.整天只能躺在床上,有一天晚上,迷迷糊糊的看到从门缝里钻进两个黑影子来.那两个黑影子在墙上说话,为什么判定在说话呢..因为我奶奶在墙上看到他们的鬍子在动,不停的动..那两个影子看起来像我太公<也就是我奶奶死去的父亲>和我奶奶的一个辈小的公公<当然也死了>.我奶奶说她也不害怕..知道他们不会害她.第二天早上,我太奶奶<我奶奶的母亲>进我奶奶房间告诉我奶奶:"昨天我做了个梦,梦到你爸爸和小白<那公公的呢称>来过了.他们不停的在说话,我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呀?他们说,我们怎么会呢..只是小德<我奶奶的小名>病的重,我们担心阿!来看看她.." 我奶奶这才知道原来那天不是她的幻觉,后来说也怪了,眼看着不好的身子一天天硬朗起来.大概真是祖上保佑吧呵呵 七、三次与家蛇碰面 江浙一带应该都知道吧?说是每个家里都有家蛇它们是保佑整个家庭的.我奶奶就有好几次与家蛇碰面 我奶奶的小的时候,正在打抗日战争,我太奶奶就带着我奶奶他们几个孩子去深乡下避难呢,哪知道到了晚上他们租的那小房子樑上就听到有樑上有动静,我奶奶抬头一看,梁的两边正绕着两条蛇,向中间游过来,我奶奶就大叫起来!我太奶奶就出去问人家要了一把米,然后把米撒向樑上,一边撒一边嘴里念叨,小孩子胆子小,你们不要出来吓唬他们那两条蛇特听话就掉了方向又游回去了我太奶奶告诉我奶奶.那是家蛇,保佑人家的,不要怕. 第二次是我奶奶回到城里自己家的时候,那是个冬天,好象要请人吃什么饭,奶奶就到厨房端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很大一条蛇蜷着身体正卧在那晒太阳呢,看到我奶奶来了,还把头抬起来朝她看了会,然后继续晒它的太阳 第三次碰到家蛇,是在我奶奶生重病的时候.那天晚上她混身痛.觉得躺着更痛,于是就半坐着靠在床头,突然一条大蛇就从挂蚊帐那木棍子上吊下来,头往下.三角形的脑袋盯着我奶奶,好粗一条,很长!我奶奶说它就和那蛇对视着一会蛇就把身体收回去,游走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四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三 均为她本人自述: 1.电梯厅里的脚步声 这个是发生在我以前刚结婚时住的房子的,这房子是幢99年造的塔式高层,地段很好的,在静安区(上海市中心),周围后来又陆续造了很多商品房(正好是房价开始涨的时候嘛). 说是塔式的,就是中间有电梯间,周围一圈过道上是一家家住户,一共有6家,4个角各一家,然后电梯正对墙后的过道中间有一家,靠电梯这边的墙后的过道中间一家.(不象现在的房子都是板式的,户户朝南了.) 我们家住在13楼(不是因为要渲染气氛哦,就是在这个楼层),是在靠电梯后面走廊的中间那家,也就是说我家的大门正对着电梯后墙. 大家有概念了发,我不会画图的. 那天是06年春天晚上10点半左右,我们刚回家,没开电视,开着大灯,老公在厅里的沙发上看报纸,我在洗手间看书.(我们洗手尖有一面窗是跟大门一样方向的,也是对着电梯厅后面墙的,开在走廊上的. 房间里很安静,可以听到洗手间门墙上的挂钟走时的声音. 突然我就听到在楼梯间那里有脚步声,就是鞋根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但又不是女士的细跟,有点象中跟的声音. 一开始我根本没注意,但是突然发现那脚步的节奏很奇怪的,很慢很慢,"读--读——读"间都有6秒7秒的间隔,好象一个人每一步跨的很大,然后把腿抬在空中好几秒,又很重的落在地面上。 我就开始仔细听,越听越觉得恐怖,而且感觉那脚步好象从一开始在电梯那里哆来多去,变成朝我们家房门的走廊过来了。 我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实在屏不住了,就很轻的招呼老公,声怕被那个脚步听到。
第110页 结果老公很迟钝的,一边大声答应着一边就走过来,说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啊。在他说话的时候,我还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还是有的,等他说完,仔细听的时候,声音就没有了。 他说是保安,但是我没有听到保安离开乘电梯的“叮”声,而且保安也不会这么走路啊,而且以前保安都从来没有上门巡逻的哦。 总之,我当时觉得那脚步真的很鬼异,现在时间长了,也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当时的感觉还是很真实的存在着. 2。倒马桶的老太婆 我以前一个同事,男生,79年生人。 小时候放学了经常喜欢在外面晃一圈才回家(小孩子都很顽皮的)。 他家住在杨浦,在以前旧时候算是上海的下只角,就是穷人什么呆的地方. 那地方很多以前都是比较破旧低矮的房子,穷人死了就拿张蓆子卷一下,草草找个地方埋了就算葬了. 后来,市政动迁改造了,很多房子都被拆了重新造新的高房子了. 我同事那个时候读初中,是个初春的傍晚,大概6点多,天有点小暗了. 他走过一个拆迁后的工地,还没有施工队进驻,只留着之前拆剩的一些断壁残恒. 他说他看到走在他前面有一个老太婆,个子小小瘦瘦,钩着背,穿件白衣服,花白头发,拎着个马桶(不是上海的朋友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马桶,就是木头做的,圆桶状的,以前没有抽水马桶的人家上厕所用的,要每天倒的). 他也没在意,继续走.过了一会,他看到那个老太婆拐进了路边的工地,他想:咦,这个老太怎么要进去倒马桶吗? 他就跟着她进去了. 就看到那个老太拐到了一堵墙后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好奇,也跟过去看. 结果等他也拐到墙后面,发现老太婆不见了. 墙就是一堵剩下的空墙,然后有个断的楼梯连着,四边都是空的, 老太婆不管往哪里走都应该看的到,但就是什么人影都没有了. 我同事当时突然觉得很害怕,就赶紧走掉了. 他说,这是他记忆犹新的一个经历. 3.橱头顶上的女鬼 也是我以前另一个同事,这次是女孩子,77年生人。 她24、25岁的时候在她男朋友家。 她朋友没事在打游戏,她就躺在她男朋友床上看会书发下呆。 突然她就看见床对面的大橱顶上荡下来两条腿,光着脚,穿着条布裤子。 她反应过来再往上看,就发现,原来橱顶上坐着个女人,很瘦,脸色很黯淡,披着头发,穿个布褂。人形又小又矮的那种,目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吓死了,叫她男朋友.结果就发现自己也发不出声音,又一直试图 叫出来,好半天才叫了一声. 他男朋友却说什么都没看到,又说之前也没听她叫. 后来,她男朋友分析说可能是他奶奶,因为他奶奶以前活着的时候住的这个房间的. 4.江苏路桥下 这次是我以前同事的叔叔,发生的时间大约在9几年. 我那个同事dy那个时候跟她叔叔住的不远,她叔叔(发生事情的时候好象是30几岁)经常到她家混口饭吃,再回家(估计是老光棍,还没结婚,我猜测的哦,没人做饭给他吃,嘿嘿..). 那天晚上她叔叔9点多从她家出门,要从江苏路桥下面的小路绕近路回去.平时只要骑20多分钟就到家了,可那天骑了老半天,还是没骑到大路上. 她叔叔说那个时候又气又急,骑得汗衫都湿光了. 后来突然一拍脑门,发觉自己怎么老是经过一个垃圾站呢? 这才发觉有点不对了,就下来点了支烟,又撒了泡尿. 然后上车继续骑,马上就到大路出口了. 回到家一看,20分钟的路骑了1个半小时,已经11点多了. 恐怖哦. 我在听这个故事之前也有走过那里一次,发觉那里是很阴的感觉,好象没有东西南北的感觉. 5.床边的外婆 就是我那个同事,叫dy的. 她长得很漂亮的,身材也好,人又很温柔很嗲,不过她可能身体不好的原因,也老是会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说她4、5岁的时候,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就是上海那种泥木结构的老房子。 因为房子小,她和爸爸妈妈睡一张床上。 床是靠墙放的,她睡在靠墙的最里面。 有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突然就醒过来了,感到脚很凉,好象有人在朝着吹气一样痒痒的。 她就睁开眼睛看。 结果发现床尾站着一个老太婆,穿个黑衣服,头发梳个笈,朝她看着。 而且她好象听到这个老太跟她说话,虽然那个老太根本没动嘴唇。 意思是叫她跟她出去玩。 她很害怕的,就哭了。结果她爸爸妈妈都醒来了,把灯打开看,根本没有人房子里。 但是她说她肯定这个不是梦,后来她长大后看到她外婆的照片了,跟那天晚上的老太婆非常象。 我跟她说还好你没跟她去,可能是你外婆想你了要你去陪她,好恐怖哦 ---------------------------------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五章 搜集来得小故事四 均为她本人自述:
第111页 6.窗外的哭声 还是这个美女同事dy,哎...,她的事情还真多. 不过这次有点不同,这次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碰到的,虽然当时我没有察觉什么,但是她说绝对是真的. 那次是04年,也是春天(怎么春天那么多事情啊). 我跟她都同时刚进公司,一起参加公司组织的春游活动,到富春江去玩. 我们住的是一个山庄,具体名字不记得了,也不表了,省得影响人家生意. 我们一队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人。2人或者4人一组,住在分布于一座山坡上的几座小房子里。 那个房子大概是几年前造的了,加上质量和维护不过关了,看起来都有些旧旧的,但是由于是座落在绿草如荫的小山坡上,而且我们去的时候又是白天,阳光下看着也是很可爱的,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住过别墅的人来说,和和…… 我跟她2个人被分在山顶往下的第二幢房子里。那个房子的格局介绍一下。(还是不会画图,哎……) 进大门是个小客厅,放着麻将台啊什么的。角落是个卫生间。 卫生间这边的墙上有个门,进去就是一个卧室,站在这个门口,左手边是个落地窗,窗外有个平台(就是进大门的平台);右手边是两张床,床中间是个床头柜;也就是说左边的床摆在门口,右边的床靠着右边的墙摆,紧贴着右边床头角落里的一个窄窗。(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要放那么多窗干吗一个房间里,汗……) 正对着床的墙就放着电视啊什么的。 但是那个墙上还有扇门,打开里面还有间小房间,斜顶的,放着张小床,可能是考虑给一家三口住的。当时还有其他同事来看的时候说,你们这里很好的嘛,还有个小包间的。 不过,我和dy都没有觉得这个房子有什么好的,就是感觉很吓人的,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过当时我们是都没有对互相说,是后来讲才说出来的。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大概是9、10点钟关灯睡的。 我睡前有看过那个窄窗外,看到不远地方一个高处有个小亭子,好象还有小情侣,大概是山庄的员工在那里谈恋爱来着。 后来跟dy聊了一会,就迷米湖湖睡找了。 到了早上大家集合的时候,其他房间的一个同事说昨天晚上被蜈蚣咬了一口,在抱怨这个山庄不好。 dy就在那里怯怯地说,是呀,我昨天晚上一直都没睡好,很吓人的. 然后又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住我,弄的我寒四四的,她说,我还听到nk的床那边的窗外有个人在哭,哭的很响,象女人的哭声. 我怕死了,想到那个哭声可能就离我的头脸只差一层玻璃和窗帘.我说你干吗不叫我啊? 她说她想叫我起来了我肯定会怕的,而且她看我睡的很好,她也心安点.汗啊...我睡的还真死. 我问她是不是风声啊什么的.她说肯定不是的,绝对是哭声. 哎..山庄是我觉得最邪门的地方. 7.我同事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说下我妈的同事的事情。虽然是我妈的同事,但是我也是认识的,他出事情的时候我也在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来者。 这个人30出头了,还没有女朋友.人长的是不错的,听说以前也有很多女孩子追他,而且他外公还是国民党一个很有名的将军呢.后来没逃走,被发派去了兰州,他是后来落实政策上来的. 他那个时候也蛮可怜的,一个人住在亲戚家造批间(就是厨房啦)上面搭出来的阁楼上,其实就是一板床啦.这在旧社会都是下人睡的地方. 后来单位照顾他大龄未婚青年,分了个亭子间给他.(不是上海的朋友知道吗?就是那种在两层楼转角处的小房间,一般只有4、5平方左右。) 他说他有一阵晚上睡觉,半夜醒来老是看到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个白衣服的女子看着他。然后他就用脏话骂她,她就不见了或者从窗口飘出去了。 寒啊~~~~~,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光棍想女人了还是真的。 后来有一次妈妈单位组织旅游,去的是杭州附近的萧山,住在一个当时新造的非常好的酒店里,现在都挂4星了。 他一个人住一间。那天吃晚饭的时候,莫名其妙他就提到了他床边的那个女鬼的事情。 结果第二天早上,等我们大家要集合出发的时候,就发现缺了他。 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开。找了服务员把门打开,发现他倒在浴缸里。 索性一摇就醒了,送到医院去诊治,说是轻微脑震荡。 后来问他,他说突然早上4点多起床,想洗个澡(要知道他是个非常要睡懒觉的人啊),结果就脚底打滑一下子摔了,后来就不知道了。 真是奇怪啊。很多事情真是讲也讲不清楚的 9。(今天正好99归一了哈)走进墙壁里面的人 这件事情是最近发生的,就在我现在上班的写字楼里。由于怕影响不好,就只告诉大家大致位置了,在上海的中心,正对着的一家写字楼. 提示一下吧,对上海有了解的朋友应该知道,上海的中心点,就是在高速公路标牌上写的“从xx到上海还有xx公里”,这个点实际就是上海的地理中心,xx广场上的一个铜牌是有标出的。 那天就是在上两个月3月底的晚上8点多。我跟同事mm一起加班,晚了她说要去楼里的cafe买些果汁饮品。
第112页 我就陪她一起下去了。 我们俩乘到那一层,从电梯里出来。 一开始我走在她身后,但是我突然发现她正在径直朝着一面墙走过去。我就叫她说,你往哪里走啊,店在这边啊。 她好象如梦初醒样回头看着我,说,阿呀,前面不是有两个人嘛,我刚看到他们走到墙里面去了。怎么是墙啊? 我当时被吓得目瞪口呆,觉得浑身象浸在冷水里一样。我想她肯定不是跟我开玩笑,我看到她也脸色很难看的。 而且她以前也跟我说过她的类似经历的。 10.传话的人 接昨天的.我那个看见穿墙的人的同事,叫cd吧. 她说她经常能看见那些东西.有时候走在街上也是.我问她都什么样,她说除了脸色神态有点不同,其他都很正常. 接下来正题。 她说她公公死掉前,到她那里给她传话了。 事情是这样的,是2年前了。她公公生病,住在医院里,家里人也天天轮班去照顾他。 结果有天晚上,很平常的晚上,也不是轮到她lg这边值班。他们就晚上很正常的睡觉,结果她就是怎么也睡不着,感觉胸口闷的很。 结果到了下半夜,她有点迷湖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喊叫惊醒了。她看到她公公站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地好象很生气地喊叫,意思大概是我不走,你们别想带我走什么的。 然后她就一下清醒了,再看她公公也没了。 她就跟她lg说,我们快去医院吧,你爸爸不行了。 结果他们一到医院,他爸爸果然已经咽气了。哎…… 虽然人老难免一死,还是感觉很寒啊……死,怎么样都是恐怖的吧。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六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五 均为她本人自述: 11.夜半鬼叫 还是发生在我外婆家的那条弄堂,就是故事11里面的那个。 这次是跟鬼有关的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大概只有初中。我妈妈在到邻居家去打麻将。一直打到很晚,要半夜12点过了。 然后她打算回家了,邻居家是住在另外一条小弄堂的二楼(弄堂结构介绍请参照11条),沿主弄堂的,有个小阳台。 那时候是夏天,旧房子大家知道,住宅紧张,这家人家就在小阳台上放了一个水斗。洗点东西方便,省的到一楼厨房。 那天妈妈就跑到阳台上去洗手。邻居也在。外面已经很安静了。 突然,她们两个同时听到前几条小弄堂里,传过来很嘈杂的声音,有点象蟋蟀叫。“虚屡屡……徐屡屡……”的。 这个邻居可能也是个比较有经验的人,就跟我妈妈说,“轻点轻点,快进屋去。” 我妈妈朝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竟然看到了有点若隐若现的白光,就好像有摄影组在哪家的院子里拍夜片呢。 她也柃清的,赶紧进屋。那邻居很小声地说,“噢哟,可能是赤老(上海人叫鬼作赤佬)哦。”两个人也不敢多议论,我妈妈就打电话叫了个计程车赶快回家了。 后来,第二天就听外婆说一个邻居老太过世了。她家就住在那晚 声音出来的方向。寒阿~~~~~~~~~~ 12回魂夜 之前说的人死之前会有些什么异像,也看到莲蓬这里很多人 说人死之前会有无常阿鬼阿什么的来抓。我不置可否,但是还是 会尊重的。 但这次想讲人死之后,也会回来看家人。这个就听说过很多次了。 这里讲的是妈妈同事家里的事情。 这个同事是个女的,跟妈妈差不多年龄,老公以前是做工程的, 赚了老多钱,儿子也是交通大学的高材生,后来还被学校交换到德国 去深造。妈妈也曾让他帮我补习物理,他其实除了会读书,还很浪漫,喜欢朗诵诗歌什么的。 但是真是人各有命,不会事事顺利,他爸爸在他读大学,也就是我读高中的时候突发意外逝世了,(我去他家补习时,他们已经孤儿寡母了),一家人就这么天各一方,阴阳两隔了。 妈妈告诉我,他爸爸大理(就是葬礼)那天晚上,他心情很悲伤,一个人窝在自己房间里把灯关着偷偷哭(怕他妈妈听到伤心)。 突然看到他爸爸来到他床旁边看着他,他觉得是不是自己错觉,就叫了几声爸爸,他爸爸也不答话,他想去开灯,可就在他开灯的一瞬间,他看到他爸爸化作了一股白烟,从敞开的窗口飘了出去。 他大声叫,他妈妈听到也近来了。他把事情告诉了他妈妈,他妈妈说叫他别乱想了,让他睡觉。 可后来他妈妈跟我妈妈说,觉得心里很难过,为什么老公没有来 跟她道别呢。 这人生啊…… 虽然我们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我觉得只要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就足够了。 13。梅龙镇广场深夜的楼梯 之前已经有同学在上面提到过上海十大邪地之一的梅龙镇广场,我对其他地方没有太多感觉,除了那个延安路的龙柱,但我自己在梅龙镇广场有亲身经历过一件事情。 那是00年,我正大二,刚认识大学里的男朋友,c,我跟他是初中同学,高中也在一个学校,但直到大学两个人才开始正式交往。
第113页 那个时候学生谈恋爱有钱的话就会去看电影,黑灯瞎火的比较放松,哈哈…… 因为我跟他刚开始,所以还找了一个也是初中高中的男同学跟他女朋友一起去看。就是到梅龙镇广场10楼的环艺影城看得,看得好象是部韩国武打片,总之很傻的片子。 由于黄金档很贵,我们就买的是午夜场的票,两场连放的,等放完已经午夜1点多了。在10楼的环艺影城的结构介绍一下,一般看电影的人会从江宁路凤阳路那里的门买好票乘厢式电梯直达10楼。也有人买好票慢慢逛,从梅龙镇广场商场里透乘扶梯一层层逛上去。那天我们出来,本来是想乘厢梯的,但是发现等了无数人,那厢梯本来就小,每次也只能搭个10人就很挤了。 然后我们想,去走那个扶梯很远,而且那么晚肯定都关掉了。这个时候,那个高中男同学l说,我们从消防梯走吧,好快点。 我们也觉得好,就找到了消防梯的小门,走进去了。我们开始还很得意,想没人知道我们的捷径。都在那里傻傻等电梯呢。 于是我们4个有说有笑得往下沖,结果冲着沖这就发现不对了。 这个楼梯好像没有头来者,走了老半天,转了无数弯,都没有到底的感觉。 我们也发现,那楼梯每一层是没有楼层标志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层了。我们继续往下走,只看到一面面白花花的强,和灰色的水泥楼梯。我其实心里很早就开始害怕了,觉得头晕云的,好像悬在半空中一样。但看到有男生载,觉得应该还好,就只是跟着走。这个时候l说,“怎么每层都没有门呢?”,我们大家瞬间觉得非常奇怪。即使是商场关门要把每层通消防梯的门锁起来,也应该有门啊。 l的女朋友可能也很害怕,说,“那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再去乘电梯去”。 我男朋友c其实也可能感觉到了,但是他这个人比较装硬,就很大声地说“册哪,不可能的,肯定有出口的,l,给我根香菸". 然后他就很生气地皱着眉头抽了几口.说"走走走,继续走" 我们看他这样,也觉得有点底气了,就继续走. 结果这次,才走了2\3层,就看到了一个小门,l用力一推,一股清凉的风迎面而来,我们已经站在凤阳路上了.一看手錶,那个时候是2点多了.也就是说,我们从10层到地面,用年轻人很快的速度走下来,足足走了30多分钟.我有试过爬我家的楼梯,是上楼的,11楼,也只用了5\6分钟. 我敢确定,那晚绝对是有问题的! 有听说过梅龙真广场1楼女洗手间晚上有清洁工看到有女鬼坐在顶上的水管上.我不敢苟同. 但是,那个楼梯,我强烈建议大家深夜不要走. 14。昨天晚上的经历。 有人说我上班写事情,确实是。不是因为我偷懒,而是我打算换工作了。也已经跟老闆说过了,所以我比较空。 这段时间事情非常多。又是装修,又是换工作,弄得人很累,精神很差,所以可能阵头火又低了巴。 前天晚上,12点半多上的床,迷糊的时候感觉有人看我,就睁眼看。房间里是暗的,但是有电话机和充电器的微弱光线,我看到我正上方有一张脸,不是很清楚地,就感觉是个脸,好像是白头发。 然后飞快的,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她就沖我俯冲了下来,我这次似乎可以看到那是个女人,灰白头发,大缺牙的嘴张德很大,脸上都是皱纹,她笑得很大声,但我感觉非常恐怖,整个人好像毛孔全部张开了,然后被很细的针孔注入冰水的感觉。 我本能的伸手遮挡,然后尖叫起来。然后就好像一下子非常安静了。我身边的lg也被我惊醒了,一下子跳起来问我怎么了。 连睡在另一个房间的爸爸也过来看个究竟了(因为家在装修,所以先住在爸妈家)。 我lg说我叫得像鬼一样,极其尖利的叫声。 他们跟我说这是做梦,我却很不知所措,可能是最近鬼话莱多了吧,可能也会衰。 15.问路 我以前高三学画画的画室在安顺路上,每次回家都要去坐轻轨,到轻轨的那条路很长的,和安顺路正好成直角,从头走到尾大概要十分钟左右.有一个冬天的傍晚,六点左右,天色已经满黑了.我走在这条路上没有什么人,已经走到三分之二多的时候,前面走过来一个女的.事后,我只想得起来这个女的穿着件白衣服,头发很长,看不清五官(或者是太害怕忘记了)让我很肯定的是,这个女有在笑,笑的很奇怪的那种,但脸就是很模糊.一开始我没怎么在意的,这个女的走到我面前停下来问我:小姐,安顺路在哪里?她说的是上海话,声音很低沉.我就指了指,告诉她走到尽头拐弯就是了.然后她点点头,从我旁边走过去,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不对劲,脖子凉飕飕的,所以就下意识的回头了.结果看见这个女的已经到了路尽头正要拐过去.当时我可是在路三分之二还要多的位置,从我的位置到那个尽头用跑的也要几分钟的,她居然一瞬间就到那儿了.我被吓傻了,呆了好几秒,然后发疯一样的跑去轻轨里.第二天妈妈就领着我去烧香了. 16.咕噜咕噜声 我们大学其实进去之前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着名的鬼故事的,但跟我同一个班有个体质很阴的小姑娘,她家以前住上南的(那地方听说也很邪门),她以前在家经常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耳朵旁边很轻很轻的喊她,或者看见有东西从窗子外飘过这样的.然后现在她住的宿舍跟我隔几个房间.有一天她跟我们说她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有个男生低着头站在墙角,而我们宿舍大楼以前就是给男生住的,听说有个男生死在里面.一开始我们都说肯定是她体质阴的关系,结果她们宿舍每天晚上都可以听见水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是净水器出水的声音,第二天起来总会发现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水.然后隔了一阵子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才知道后来她们楼下的宿舍还有她们隔壁的宿舍都有女生见过男生的人头靠在床边.而且好像那个死的男生听说就是死在发生奇怪现象的其中一间宿舍里,具体哪间不记得了.
第114页 最后说一下,听说上海城皇庙那里有条路也很邪的,计程车司机很多知道,很有名的鬼门关,就是人像傻掉了一样怎么开都开不出去.我妈妈就亲身经历过,那时候正好我坐她旁边,开到那里的时候,我提醒她好几遍要右转右转,她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直接朝左边开了,结果绕了一圈又返回到原来的地方,事后妈妈说那时候她脑子像一下子被蒙住一样,一片空白 ---------------------------------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七章 搜集来得小故事六 17。先知 小时候,就听妈妈说我很奇怪,有先知的情况发生,不过我估计很多小朋友都会有类似经历,就当老公房事情的开场白吧。 妈妈说我很小只有3岁不到的时候,有次一家人送我大舅舅回黑龙江,穿过一个弄堂,就是茂名路吴江路这里的张家花园,一大片四通八达的弄堂,听说白色恐怖时很多特务跟踪到这里就迷路了,典型的石库门房子,很多电影取景在此。 那天,在穿过一条小弄堂时,一直很乖的我突然哭闹起来, 不肯往前,家里人哄我,我竟然哭的更大声,就是声嘶力竭了。 家里人没办法,只好停下来围着我,走在最前面的大舅舅也停下来,打算回身看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根碗口粗的毛竹从天而降,落在我舅舅之前站的地方。如果砸在头上,肯定是走了。 直到现在,我舅舅还一直说这件事情,说我跟他有缘分。救了他。 这次是我很小,没什么印象。还有一次,发生在我高三的时候。 那时候家里就住在江苏路东诸安浜里的弄堂里,因为要高考复习,妈妈特意提申请请单位分配到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卫生一厨房,40平方。进门是过道,过道边是厨房和卫生间,过道进去就是客厅(暗的),然后穿过客厅是卧室,然后再是阳台。在7楼的6楼。 有次我跟妈妈爸爸一起在厨房吃饭,突然我就听到电话响,我说妈“妈妈,电话响了”,妈妈说,“没听到嘛”,然后去客厅看,没有电话。 回来坐下继续吃,我说“我真的听到响了,你再看下吧”,刚说完,电话就响了。妈妈和爸爸都在那里看着我,很惊诧。 18.睡不醒 说句实话,我一直不太相信鬼压床,自己是经历过很多次的,大多发生在没有休息好,或者精神情绪不好的情况下,以前以为是遇鬼,但后来有听过医学分析,觉得很有道理,就不信了。 不过在以前江苏路的老公房里,倒是真的一只觉得很邪门,就是一个人栽的时候,老是觉得还有人在厨房,所以我都大多索性待在厨房里,一方面靠近门,真有什么事情逃起来也快,一方面就觉得这样就听不到声音了。 那时候住在那里正好在读高三,读书很辛苦,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有一次,周日上午睡懒觉,醒来的时候,听到厨房爸爸妈妈在烧菜,就想清醒一下就起床,结果就看到一个男人,灰黄的脸,穿件灰衬衫、黑布裤子,从过道走过来,穿过客厅,往我的床边径直走过来! 我心想,糟了,肯定是爸爸妈妈只顾烧菜,门没关好,有人进来也不知道。不会是小偷啊,大白天的,可是也不可能使客人啊。我还没起床呢,妈妈不会让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跑进来的,我们客厅和卧室中间就只有一个移门而已啊。 我看他走过来,害怕急了,就大叫起来。一叫,竟然把自己叫醒了,原来自己刚才做梦。 我就想起床,一遍时着起身,一边就想叫爸爸妈妈,因为心里还是很怕。 可我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只有头可以动,发不出声音,更不能起身。 我疯狂挣扎,结果又醒了,结果还是做梦。 然后,我看到爸爸妈妈进来了,爸爸还跑过来看看我,说这个小孩怎么还在睡,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但我可以看到爸爸,绝对是清醒的,但他却说我还在睡觉! 最后,我就这样不知是什么状态,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被妈妈 摇醒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我妈妈在那里很担心的拍着胸口说:“这个小孩,怎么了,吓死妈妈了,怎么醒不来了?!". 我还是很莫名,就问他们之前有没有人进来过,爸爸有没有来看过我,妈妈说没有人近来过,爸爸倒是来看过我的。然后叫我不要胡说,多想了。 之后,我就起床吃饭了。 这件事情很多年了,但我想到依然觉得很压抑,那个老公房,在那个床上,我碰到过太多事情了。太诡异,以至于后来妈妈都没办法,偷偷去请了高人看风水,还叫我去买了个葫芦来,挂在窗口。 可以告诉大家,在江苏路499弄,具体几号几室不告诉你们了, 后来我们把房子卖了,万一有住户在这里,对人家不好。 不过可以告诉大家,这个弄堂,后来我们对面那排房子,有个女人周日早上跳楼死掉了。大家可以去问的。我没瞎说。 19.陌生的男人 看到粟米条说学校寝室,我也来说下,是我室友说看到的,我们其他人没有感觉。 我是上海大学新校区,就是宝山祁连山路那里的第一批入住新生。我们进学校的时候,买个纯净水还要骑自行车10多分钟到镇上去买。食堂里除乐大一新生就是在建工地的民工,晚上5点多课结束后,走在室外,掉跟针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异常寂静。
第115页 那个时候我们住在6楼,靠底第三间,四人一间,每人下面是桌子,上面是睡铺。 看见怪异的同学叫y吧,睡在靠门口,跟我一边,脚对脚.她这个人非常有特点,皮肤黑黑,人高马大,举止动作非常象男生,连门房阿姨有次也认错她,吆喝她不准进女寝呢。 所以她这种非小女子,是不太会胡乱说乱想的,所以我们虽然都没有看到,都还是相信她的。 那是大一早上醒来,她一边刷牙一边很没心没肺的说,“小瑛子(她对我的暱称,汗),你昨天晚上又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啊?”,我说“没有啊,干吗?”。 她说她昨天晚上被吵醒了,是个人在吹口哨的声音。 我有点怕的,我没接口,另外一个同学,l,读书很努力的那种女孩子,矮胖胖的本地人,就说"你做梦吧你" y也不怕,她说"没,我是本来在做梦,被炒星的"然后她突然又叫起来"啊呀,好恐怖的哦", 我们3个人都看着她,还是笑,但有点尴尬. 她也不管,就在那里依旧大嗓门的说"我肯定不是做梦,我昨天看到有个男人进来的,就站在屋子中间走来走去,不知道那声音是不是他发出来的,啊呀,好恐怖啊...." 看她样子,自己也被吓到了.又说不清楚,我真是又怕又好笑. 我们寝室那个拿奖学金的朋友,c实在受不了了,赶紧制止她说"你不要乱说了,吓死人了.你肯定做梦" y还在叫,"没呀,我透过蚊帐看不清楚呀,真的有个人" 我跟l都不接口了.大家就随她去.然后c打开了录音机,开始听早英语新闻. 我们就都不说了.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下文,后来也没什么.但是我觉得y是绝对不会瞎讲的人. 学校的事情,真的很多. 20.多事的2003 很多大学都有许多历史遗留鬼故事,但我们上大新校区,鸟不拉屎的地方,就鲜有了. 但是,到了2003年,真是异乎寻常的热闹,而且发生自杀事件的两个寝室,竟然是遥遥相望的,不知道有没有讲究。 首先是我们楼旁边那幢楼,也是6楼,最靠西墙底的那间。(具体不讲幢数和门牌了,以免恰巧有同学现在住在里面的害怕)。 那时临近春考,基本本地的学生都回家复习去了,毕竟在家里舒服。上大又很少外地学生,所以校园本来就人迹寥寥了。 是个周日,这个寝室的一个同学家长想趁寝室没人的时候,可以不打扰到其他同学,帮女儿去换下被褥什么的。等女儿回寝室就好用了。 结果,等她换好,打算到寝室的洗手间去洗手时,发现了一个吊死的人。我们寝室是之前提过,4人一间,带独立卫生间。卫生间里一个长的洗漱台,马桶和淋浴龙头间有个薄板隔成两间。 那个人就是这个寝室的一名同学,她吊在淋浴龙头上。是周五晚上上吊的,也就是说,到那天周日,已经两天了。 具体形象我不知道,反正有阿姨说那家长从6楼一路连滚带爬哭喊着下到了底楼。~~~~~~~~~~~~~ 这个绝对是真的,不是学校谣传。是我本人在校时发生的事情。 这个女生学理科的,家庭离异,父亲靠修自行车供她进了大学,她自己又成绩不如意,被关了一两科,要重读。在我们学校就是要重新付学分费,重考或重修都要钱。 她可能一时想不通了,结果就趁寝室没人。周五晚上没回家,在寝室自杀了。 后来学校还把寝室给封了一段时间的,现在怎么样不知道了。 21.黄色的雨披 那个女孩子是他妈妈家的邻居,出事的那年大概18岁多吧. 夏天雷雨多,有天她从外面回家的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她就 在一户人家屋檐下躲雨,结果天色越来越暗了,雨还不见停. 她站的那个门洞口是停着很多自行车的,她正着急的时候就看到 一辆自行车上有件黄颜色的雨披,就跟一般的雨披没什么区别的. 她一开始想肯定是人家忘了拿的,但是等的时间一长,她想算了, 先借用一下吧,等回去了再拿伞送回来. 结果,她就穿上这个雨披回家了.结果,到家后就发起了高烧,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等她再知道事情,已经是1个多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她自己也瘦了一大圈. 她家里人说她发烧入魔的时候就整天说有人要来娶她了,然后 到了1个多星期后的有天晚上,就自己坐起来,说要穿鞋,要走了. 还好他家里哥哥多,硬是几个大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绑在床上,结果第二天清晨(也就是她清醒的那天),她自己醒来了,对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家里人也是后来知道她穿了一件别人的雨披回来. 等再找那件雨披,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所以我自己就是,路上看到那些掉在马路上的一只鞋子啊, 有时候凭空挂着的一件衣服啊.我都会有奇怪的感觉,然后躲远一点. ---------------------------------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八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七 均为她自述:
第116页 22。穿黄衣服的女孩 那个时候应该是大四了,刚开学,因为已经有很多同学开始找工作、实习什么的。上课的人总是不齐,寝室里的人也一样,老师也眼开眼闭,大家都有种就快作鸟兽散的惶惶感。 我其实前两年也很少在学校待,经常熘出去玩或者就索性走读,喜欢在路上的感觉,也讨厌学校生活设施的简陋,还贪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和好吃的。 但那段时间好象正好是要论文答辩什么的,要到学校去选论文题,所以还是会偶尔回学校住两天。 那天晚上挺晚,大概8点多(在学校这个4点就吃晚饭的地方,已经算有点晚了。)我也不记得为什么了,好象正好有几个其他系的以前一起玩的朋友,都正好都在学校过夜,大家就约好到那个楼找个教室叙叙旧。 上大的人都知道,照例说自修教室都开在d楼或者c楼(我们第一届进学校的时候就有的楼),但是有时人多也会放在那个离图书馆和宿舍区较近的h楼(后来两年才造起来的)。 那天我们怕影响人家自习,就特意去了那个h楼,随便进了个最靠外的教室(就是有玻璃窗对着外面八挂花坛的靠左的教室)。 说好是7点半碰头,偶老迟到迟到了快1个小时,8点半不到才到。到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走了。还有些特别铁的在那里。然后大家 就又很开心地聊起来。 大概聊到9点半,我想去洗手间,因为那个楼不常去,我还特意 叫了一个女生陪我一起去,她说她不上,在门口等我。(胆子小,嘿黑……) 可是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在第一阁最靠门的地方用,因为厕所里的灯坏了,我就故意把小门留了点缝,能够让外面走廊里的光 透进来。 然后,在我快好的时候,我听到有脚步声从我这阁走过,而且在我虚留着的门缝里我有看到一个人影走过去的。我还以为是同学也进来上厕所了,就一边问“你又上啦?”,一边提着裤子,推开小阁的门,想招呼她一下,大家有个照应,里面很暗毕竟。 结果,没有回答。我更害怕了,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裤子,一边冲过去开那间底的门,我其实那时是很害怕的,但是我明明听到有人在 那间用,还有声音来着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去开那间的门,结果我看到,那间根本没有人! 我的脑子整个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我连钮扣都没来得及扣就 沖了出来,一看我同学不在门口,我就狂叫她的名字。 结果她从旁边的车库走进来,很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干嘛啊,鬼哭狼嚎的,我在呀” 我说“你没进去过吗?”她说“没有呀”,我真的很生气,我说”不要搞了,你别吓我了“,她说”真的没有呀!我去小卖部那里 买冷饮了”,我看到她手里还拿着根雪糕。 我赶紧拉她到教室里面,我在里面看见的人阴约穿的是黄色 上衣,但我的同学穿的却是件粉红的衣服! 请原谅我说的很乱,但是心情很复杂,又加上事情久了。 我到现在都觉得肯定不是幻觉,那时吓的连裤子都没扣,手都没洗,要知道在那么多有男有女的场合,是很丢人的。我不会这么做的。(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今天想起来了,就说了吧。哎……但愿我以后再也不要碰到这些事才好。 23。楼顶的躺椅 说到酒店,我来讲在马来西亚沙巴的酒店碰到的事情。 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我有那么多事情好讲,反正不管怎么样 我是绝对不胡吹的,这是我的原则。 这件事情是在2005年的9月,我们公司outing,到马来西亚 的沙巴。我们不是跟团去的,是自由行,7个女生,2个男生,行政 同事负责联络的航空公司定的机票,我负责定的酒店,在sabah的town里,hyattregency.(对不起他们了,还是写一下比较有具体感,反正人家家大业大也不怕生意不好)。 我们一行人要了4间房,2个男生一间,2对女生各一间,还有三 个女生合一间。因为酒店是我定的,所以我理当安排自己三人一间。 为了住的舒服点,我特意要求酒店给我们安排一间宽敞一点的房间。 等我们到了那里,一切都很顺利,我跟l\x三个人住在一间,在另外几间房的楼上。我们进去的时候,酒店已经帮我们准备好了加铺。 安顿妥当,我们就出去玩了,一直到晚上8、9点才回到房间。 l先洗澡,然后是x,然后是我。洗完澡,大家就开始开卧谈会,聊了大概2个小时,慢慢觉得累了,准备睡。 我睡在他们两个床中间的加铺,屋子里的灯关着。我不知道她们睡着了没有,我忽然就听到屋子里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有个摇椅在那里慢悠悠的摇。 我仔细听,感觉这声音好像不在屋子里,但离屋子很近,好像九隔着一层墙壁一样。 我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的清晰和恐怖。这时,我听到x翻了个身,用鼻子很重的呼了口气,我想她还没有睡,就试探问她,“x,你听到 什么声音吗?” “有啊”,她一下子说,“哎……我也听到的,什么声音啊”,l也说。
第117页 我赶紧坐起来开了灯,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声音就没有了。 我们开灯后开始察看,发现我们的屋子顶是尖顶的,也就是说在我们楼上是不可能再有房间了,是顶楼。然后我们又想起来,我们实在走道的最后一间(现在想想那屋子真是风水上的大凶的房间哦),理论上隔壁也不会再有什么人在摇躺椅了。 然后我们又发现,我们屋子的一个角落,墙壁上竟然有个木门,没有把手的,打不开的。而且那门的方向是朝着走道底的,也就是说门后面是应该没有门牌了。我们是最底一间了。 我们当时吓得根本不敢去敲那个们,看他是不是空心的。一向反映夸张的l大叫起来,一把抓过电话,打服务台,找服务生上来。 等服务生上来,我们就用英文基里哇啦跟他说,问他木门后面是什么。 他也回答不上来,一头雾水的样子。(不是因为我们英文不好哦。) 我们就跟他抗议,说要换房间。他答应着就下去了。 这次我们不敢关灯了,坐在那里等。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又来了,我们听清楚了,就在我们头顶上的样子。 我们三个吓得跳起来往外沖,跑道楼下我们老大房间去敲门。 他是男的,40不到,开门还米这眼镜说“哟,大半夜你们跑我房干吗啊”。 结果我们就拖着他到我们那个房间去,他过去的时候,又没有声音了。服务生也上来了。说现在太晚了,(12点多),要等早上了帮我们换。 无奈,我们就叫老大留在我们房间陪着。他呆了会说没事,你们安心睡,就跑到厕所去了。后来,我们就都睡着了,想他在。 结果他是看我们睡着了就走了。不过,他走之前再马桶里洒了泡尿,估计是沖淡了我们的阴气。总之,后来就没有再那个声音了。 第二天,我们就换了房间。 其他房间都没问题。 大家以后住房间,一定记得不要住走道底,或者也要避免住顶层。 24.化粪池里的小孩 事情发生在我5岁那年。 当时我父亲还在部队上,我们一家也就住在部队里。我母亲当时在学校当教师,教小学,正是暑假期间,所以她也就在家里休息。 我们家是平房,就是很老式的、一修一大排的那种,门前是一个部队上的菜园,因为当时物资并不丰富,所以部队上都有自己开闢的菜地。在这个菜地的左边,有一个公共厕所。这事就发生在这个公共厕所里。 那天的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是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现在想想应该是中午一点到两点之间。我想大便了,便拿了手纸去厕所。 这是个汉厕,具体的说就是在化粪池的上面,搭了一层木板,然后在木板上开出一个一个的象葫芦形状的洞,让人可以蹲在上边方便。因为都是为大人们修的,所以洞都比较大,而小朋友去方便,就只有女厕所里有两格,用木板将便坑封了一半的可以用。所以我也就去了那里。 我蹲的那个坑是对着门的,能看见厕所外面,但因为是上班时间,家属区里没有一个走动的人,太阳那么毒,就算有空的,也躲在家里了。我就一边拉屎一边往便池里看,那便池挺高(其实应该是我当时太矮了,现在想想可能那高度也就在一米五到一米六左右),里面黑咕哝东的,但就在那一片黑暗里,我却看见了一个人,正仰着脸看我。那人穿的衣服我隐隐约约的看着仿佛很烂,几乎是用碎布头拼起来的,而且那布料都很老久了,说得形象一点就象是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一样。看那张脸大概就七、八岁大的孩子模样,没什么表情,就那么直楞楞地看着我。我当时正好拉出来一泡大便,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他的肩上,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还是那么直楞楞地看着我,但却不只从哪里又弄了件衣服出来套上,就套在落得有大便的那见衣服的外面。 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害怕他去我父母那里告状,说我把屎拉到他身上了,便急急忙忙地擦了pp要走,但当我一起来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我的右腿“簌”的一下,掉进了那个洞里,还好,幸亏那个洞小,我的另一条腿和上半身都被卡在了上面,我用手撑着地板使劲爬起来,当时心里慌得很,就感觉掉下去的右腿特别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起来,看了看手上,除了有点灰,也没沾上大便什么的,便一拐一拐的出了厕所(掉下去的腿因为被狠狠地卡了一下,有点疼)。 出来后,我还是很好奇,心想那个人怎么就在厕所下面呢,还跑到旁边掏粪工掏粪的入口看了一下,那个化粪池的门被一把很大的铁锁锁住的,关得很死,一点缝也没留。 回家后,我把这事说给在家休息的母亲,母亲只当我说笑话,不相信我。 25.阶梯教室里的争论声 高三毕业我有幸考上了大学,并且就在我亲爱的中学母校隔壁。这事就发生在我这个可爱的大学校园里。 我们大学的位置和我中学的位置差不多,只是大学的校园更大一点,占的地盘更广一些。在大学里,靠东北方向的角上,有一幢教学楼,我们一直把那叫“地质楼”,好象以前是地质系的教学楼,但在我们进校之前,地质系就已经搬了,那楼也基本上空了,被当作自习室来用,在最顶上的五楼还有有个大阶梯教室,能容纳不少人,但却很少有人去那里自习,原因是那幢楼有诡异,自建校以来,有好几次学生自杀都在那幢楼发生的。
第118页 我们进校后听了不少关于学校这样那样的诡异传闻,这对外地来的学生比较管用,想我们这种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在这大学也不知道来过多少回,对它的熟悉仅次于对自己家的熟悉,所以并没有在意,特别是那幢地质楼,我们以前都爬到顶上去玩过,象上个故事里提到的那片河滩,在地质楼上正好可以俯瞰,将那榆树林、草荡整个收入眼中,配上那条奔流的大江,其实气势还是蛮磅礴的。 事情发生在我大二(又是二年级),我当时在系里担任了个小官,什么官就不说了,免得知道的人看了损我,而那年正好碰上校庆,全校各个系举行了一次文艺汇演,这种汇演是要评名次的,所以各系都看得比较重,而且工作做得也蛮保密。我们几个负责筹备这次演出的干部(我记得包括我一共是6个人)便约定,那天下午两点半在地质楼的阶梯教室商量关于组织这次汇演的相关问题。 中午吃完饭,我在寝室眯了一会,等到出门去地质楼的时候,该上课的都去上课了,没课的还在寝室睡着,宿舍楼里十分的安静。我慢条斯理地往地质楼走去,因为时间还早,离我们约定的两点半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而我从宿舍到地质楼也就大概需要10分钟的样子,早点去是想去那里清醒一下,上面风比较大,也可以顺便整理一下这次活动的思路。 走到地质楼时,我看了一下时间,刚两点一刻,楼里一个人也没有,走进楼道,风从过堂里吹出来,有点阴冷阴冷的,我没在意,径直往楼上走去。到了四楼的时候,听见上面,也就是五楼阶梯教室(整个五楼就一间阶梯教室)里,传来几个男男女女的争论声,声音感觉还是比较大,因为楼里很空,又没别的人和声音,但就是听不明白争论的内容,我想这几个人来得还早呢,我都以为我是第一个。心里想着,脚下也没停,一步三梯地望上跑,边跑边喊:“你们来得还早呢,就开始说了哦!”,说话间就跑到了阶梯教室门口,一推门却被挡住了,再定睛一看,吓得我魂都要飞了,那门上分明挂着一把硕大的门锁,人根本就没到。 阶梯教室的门是木框加玻璃的那种,透过玻璃看得见里面,但我透过玻璃分明一个人也没看见,当时就只觉得头皮发紧,身上起鸡皮疙瘩,什么也不敢再多想,转身撒丫子就跑,顺着楼梯一窜就跑了出去,直到站在了太阳底下才稍微塌实了一点。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才看见约的几个人,远远的走了过来。 我当时没敢给他们讲这个事情,只是强力改变了议事地点,直到大学毕业了,才在一次同学聚会是说了这个事情。 26一个梦 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做的我有点不记得了,但绝对是我外公、外婆过世以后。 梦是这样的: 我开始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但很快我就看清楚了我所在的地方,那是个很小的类似于集镇一样的地方,光线很暗,看不见天空是什么样子,印象中就是黑忽忽的。地上很湿,而且不是一般的湿,能清楚的看到水,地面铺的好象是碳渣一类的东西,所以把水也泡得黑忽忽的,我就在这样的路上走着,当时心里还想:别把鞋弄脏了。 路的两边有很多棚户一样的房子,很烂、很低,柱子和墙都是用很烂的木头支起来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柱子就是那种老木头,木质发黑,面上还有一层黑斑,就象长在面上的麻子,墙体的木头更是老旧,有圆木、有板材,更黑,有的木板纯粹就是全黑,而且还油腻腻的,象是一层老油,将整个木板浸得来想快木炭。在那些棚户里,每家都支着喊大的摊子在那卖东西,什么都有,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我熘达着一边走一边看,别的东西没怎么看清楚,但我看清楚了那吃的,那叫什么吃的呀! 一个穿作很破烂的人,确切的说是个男人,个子很矮,很胖,脸上的肉都挤着,下巴那堆出了两个肉楞,他的衣服看不出来款式,透过那层旧旧的颜色,大概能看出是那种藏青色的衣料,但确实太旧、太脏,只能看出个大概。在他的前面还穿着一见围裙,也是那种又旧又脏的,还有补丁,颜色和衣服差不多。就这个男的,拎着个炒勺,正在那里将一盘做好的鱼端出来,放在临街的摊子上,我看清楚了那盘鱼:那是一条全鱼(就是没有宰成段状或者坨状),看模样应该是红烧一类,但那鱼的肉却是让人惨不忍睹,身上的肉那叫一个烂,而且绝对不是被烧烂的,那应该叫腐烂,一条腐烂的鱼,卧在一个长型的盘子里,浇着红白交织的汁,那汁不仅颜色难看,更是起涎,我闻不到味道,但一看就让人想到腐臭,就别说吃了,看着就让人想吐。于是我赶紧的熘达开了。 在这个集镇上转了几圈,然后我走到了集镇的一角,我看见了我的外公和外婆,他们在那里等我,好象说了些关心我的话,聊了些闲白。我一点没感觉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相反因为看见他们,使我先前因为在这集镇上看见的那些噁心的东西而造成的不适好了许多。就这样聊着,好象便到了晚上了,该睡觉了。 我当时感觉象是去外婆家玩,便习惯性地问我晚上睡哪儿,外婆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对我说,让我挨着外公睡。我当时好象有点感觉,就是他们的身体都冰冰的,而且硬邦邦的,不过却没多想,外婆说我让我挨着外公睡以后,我觉得和他老人家睡肯定睡不暖和,就拒绝了,说和外公睡不暖,还是我自己睡算了。
第119页 就这样,我便又迷迷糊糊了,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天亮了,我回到了现实中。我当天就把这梦讲给了母亲听,母亲听了后直说:幸亏没去挨着睡、幸亏没去挨着睡。 这是我做过的感觉最真实的一个梦。 午夜鬼话 第一百零九章 草 这事发生在我上高二时的暑假。 因为即将进入高三,面对升学的压力,尊敬的老师们为了咱们的未来,不惜牺牲大好的休息时间,给咱们安排了丰富多彩的补课活动。每天一如既往的到学校上课,只不过因为是非正式上课时间,所以下午放学的时间要早一点,大概在4点半左右,就可以离开学校了,为了这难得的空余时间,我和我一个特要好的同学决定,去离学校不远的江边玩玩。 这条江是长江的支流(名字我就不说了),水面挺宽的,就算是冬季,水量也不会怎么减少。夏天天气特别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去江边游泳,虽然每年都或多或少的会出点淹死人的事情,但却始终无法阻挡大家对游泳事业的无限追求,以至于到后来,人们对于夏天河里淹死人的事情都见惯不惊、充耳不闻了。 江水从我们学校的北面滚滚而下,到了学校背后的山下,往东南方向转了一个小弯,沿着城市的东北面流经过去,山下的转弯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不小的沖积滩,因为都是长年留下来的淤泥,非常的肥沃,所以那一片滩上的草长得异常茂密,包括在草外围的榆树林,虽然树径不大,但都枝繁叶茂,大有遮天避日的感觉。我们两个人从学校背后的小路饶过去,来到沖积滩旁边的高坎上,那里有一条不大的小路,从二十多米高的坎上,弯弯曲曲的伸到坎下,穿过一片比较稀疏的草之后,没入到那片荫翳的榆树林,最后直通进河边的那片茂密异常的草荡里便看不见路了。我们当时并没有很在意,因为以前也经常来这里玩,只不过往常人多点,而今天只有两个而已,便一路聊着下了坎,往河滩的深处走去。 虽说头上有太阳,但迎着凉爽的河风,也不觉得热,特别是进了榆树林以后,在繁茂的枝叶遮掩下,风从树林中穿过来吹在身上,还有一点点的凉意,我们一边散散的聊着,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谁也没特别注意周围的变化,直到我们发现面前已经无路可走了,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在不经意中走出了榆树林、走进了那片繁茂异常的草荡。 这个之后我们也没有感到慌,只是说没路了,那就折回去吧。便转过身来往回走,依旧是边走边聊(都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聊的,可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真的就是一直在聊天),走了没多远,又没路了,还是没在意,往旁边稍微象是路的方向接着走,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我们是往回去的方向走的,只要有路,大概方向没错,很快就会走到榆树林,再穿过树林就可以回家了。但依然没走多远,又没路了。我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抬起头来向四周望了.草长得很茂盛,周围的景致基本上被当住了,只有很远处的一根大烟囱在远远的地方耸立着,我知道那是我们学校旁边砖厂的烟囱,我们也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如果我们刚才转身的方向正确的话(我确信我们转的方向是对的),那烟囱应该在我们的正前方,就算后来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也最起码应该在我们相对前方的位置,偏左或偏右一点都可以接受,可我看到的现实状况是,那烟囱在我们的正后方,按方向来判断,我们前进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正在往河的方向走。 这一发现让我们两个都很惊讶,并且当时太阳已经开始往西山靠了,用不了一会儿,可爱的阳光便会被西山挡住,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因此心里不免开始发慌了。 稍一合计,我们决定调整方向,对着那个标志—可爱的烟囱——继续前进,这时候就不聊了,因为心里有种不妙感觉,便也没了先前的惬意,只想着怎么快一点走出去,一旦天黑,我们就糟糕了。 因为着急,也因为想赶紧出去,所以就没象先前那样一定要走有路的地方,现在就算没路,我也拔开草往前闯,可走了没多远,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在我的前面(我走的前面,我同学在我后面跟着我)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水凼,形状象是被一个球型的东西砸出来的,周边很整齐,而且边缘很陡,如果不是我一直看着地面往前找的话,一不留神就会栽下去,看那水凼也不浅,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我一停,我同学也跟着停下来,我正纳闷呢,就听他慌慌张张地叫我看,我回过头去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当时差点没把我魂吓飞了,我们唯一的参照物,就是那根大烟囱,就象个鬼魂一样,又跑到我们后面去了。 我当时就一个感觉,浑身发软,真的是浑身发软,就象骨头被抽掉了一样,很想一下子倒下去,但心里却一直有个意念在告戒自己:不能倒,不能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当时就是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倒,一倒就完了。我看我同学的脸都有点发白了,而且从他看我的眼神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怎么办?我不停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先拽着我的同学往烟囱的方向走了一段,起码先离那个水凼凼远的,那不是个什么善地。可就这么几步,我发誓,不到十步,再看那烟囱,居然移到了我们的左边。看着慢慢开始暗下来的天,我当时心里的那个慌啊,腿肚子一个劲的抖,盘算着怎么才能走出去,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没有。
第120页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摸到我裤子包包里的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盒火柴,看见这个东西我一下子就有了主意。我拽过我那还在发抖的同学,让他别慌,说我有办法。他惊恐地看着我,等我说出去的办法。我告诉他跟在我后面走,用手拉着我的书包,同时眼睛一定要盯着那烟囱,千万不要看地面,一保证我们行走的方向不出错;我走前面,一边走一边划燃火柴往身边的草丛里扔(这是老人教的一种方法,如果在荒野里迷路了,那多半是被鬼盗了路,也就是大家知道的鬼打墙,这时候就用划火柴的方法来破,所以很多老人身上都有带着火柴,我也是听了这个说法,所以很多时候身边也都带着火柴。现在火柴不好找了,但也都揣着打火机,一旦有机会得到火柴,我是一定要拿的,比如有朋友结婚或者到有些好一点的茶楼去喝茶是,都可以得到火柴),不出以外的话,我们很快就能走出去。 我同学这时候的意志已经接近崩溃,对我的话那敢不听,马上照我的说法开始破这个局,我一边划着名火柴左右乱扔,一边拨开身边的草往前走,我同学在我后面拉着我的书包,调整了几次我的方向,我并没有抬头看,只是注意观察脚下的情况,那些路过的地方,在我印象里都是没有人走过的,草杂乱的生长着,把前面的路挡得严严实实。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直到我把火柴都划得快完了,终于看见脚下出现了一片草地,再抬头时,面前已经没有了茂盛的草,一片田地出现在视野里,我们走出来了! 这时候在看天,已经几乎黑尽了,天空中只剩下很微弱的一点天光,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了。我们俩惊魂未定的往家的方向跑去,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去过那片河滩,都又过了很多年以后,我偶然提到了这个遭遇,知情的人才告诉我,那里确实很诡异,并且那个地方有很多野坟,周围的村民也从来不进里面去的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章 山路惊魂 这事发生在过年。 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有个习惯,那就是窜亲戚。我们家也不例外,过年那几天,东家请、西家请,然后又请东家、请西家,忙得不亦乐乎。 这年正好在一天里有三家请我们,谁家也不好推,于是父母便让我一个人去付他一个战友的饭局。我那时候已经大四了,算个大人了。 父亲的这个战友家在农村,离我们家大概有个五、六里路的样子,全是乡村小路,不通车,要去就只能走路,好在我一个小伙子,也不在乎走那么几里路,便拎了年货去了。 其实这个叔叔我很熟,他的儿子和我一般大,关系也不错,放假什么的还经常在一起玩,去了之后把情况说了,叔叔也没什么,把我招呼得很好,吃啊玩啊,一样不拉,还封了压岁钱。就这样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都十一点过了(农村的饭本来吃得晚,再加上过年,喝酒什么的一闹腾,就更晚),本来是安排当天不回去了,住一晚第二天再走,可我当时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说什么也要走,还说了很多很豪气的话,感觉是留不住我,叔叔便给我找了把电筒,让我路上小心。 我趁着酒劲,一路往家走去。开始的那段路还没什么,大多是田间小路,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过了这一段好走一点的路以后,便到了让人有点心悸的路段了。我简单介绍一下这条路: 从我们家到我父亲战友家,两头都是好路,靠近我们家这边就是我们中学背后的路,虽然也比较僻静,但还是水泥路,而且隔不多远有几户人家,没什么好怕的;靠近叔叔家那边,主要是田间小路,零星的有些村子什么的,而且一望老远,也不用怕。就是在中间的一段路,要绕过一个小山包,路从山包上去,绕到背后,沿河有一段大概一里多路,是个两头高,中间低的凹型路段,并且那凹型路段的最低处离河面也有个十来米高,人都说那地方晚上闹鬼,所以晚上一般没人走这条路。 我也听说过关于这条路的种种传闻,但仗着酒劲,根本没把这当回事,直到接近那段是非地段了,酒劲也有点过了,才开始心里发毛,生出些怯意来。回头吧,不行!那还不让人笑话死,绝对不能再折回去。硬着头皮走吧。心里面这么一活动,已经完全没有了酒意,好在手上还有一支手电,可以壮壮胆子。 顺着路,沿着小山包来到顶上,左边就是那条让咱们全市人民骄傲的大江,前面则是那条凹下去的路,那天正好有点小月亮,虽然不是很亮,但周围的景致在那模模糊糊的光里,还是能看个七七八八。我顺着那路放眼一望,在路的另一头,也就是对面的山包上,面对着我的方向过来了一个人,看那身形似乎是个女的,走得比较小心。我一下子有了胆了,心说人家女的都不怕,我一个男的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我还有手电。随即也不多想,甩开腿就走。对面来的路离中间那凹地要近一点,那女的走得慢,我走得快点,又有手电照路,很快便在中间那最低的地段相遇了。 我过去的方向,是江在我左边,右边是比较高的山包,因为两个山包的中间其实是连着的,而且中间比两边还高,所以这路往下凹也情有可原,谁也不愿意去爬山。我一般走路都比较规矩,这规矩有两个意思,一是我不喜欢东看西看的,基本上就看路;二是我基本上靠右边走。那我当时的状况就是靠着山的这一侧,开着手电盯着路面走。
第121页 用过手电的人应该知道,其实当你开着手电的时候,特别是手电光比较强的时候,你看着路面,周围的东西你是基本上看不见的,除非你特别去注意,并且得把目光从那手电光的照射范围里挪出来。所以,我一路走过去,基本上没有注意到那个女的已经到了我面前,我只看见一双行走的腿从我左边过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她穿的裤子和鞋子被我清楚的看到了。 鞋子没什么可说的,是双比较老式的绣花鞋,黑面白底,绣的什么花没看清楚;裤子,那裤子让我吓了一跳,很多补丁,而且几乎是补丁摞补丁,连这裤子的本来面目也看不出来。 我当时还想呢,这哪的人啊,过年还穿那么破,而且还是个女的。可走了两步,就在电石火光之间,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人! 我的个天那,我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手脚发僵,心脏似乎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这里,整个人有一种被人纠着的感觉,唯一的想法就是:快跑!!!!! 可我还是尽量稳住自己,转过头去看看身后,以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了,可这一看更是吓了我个半死,在我身后,除了惨澹而模糊的月光下的模糊的山路,什么也没有,哪里来的什么人啊!我身上的这个汗啊,一下子如涌泉一般的冒了出来,赶紧的撒丫子就跑,直到听见前方有狗叫声了,心里才稳了,还是不敢往后看,也不敢停,继续跑,一口起跑回了家。 到家后,家人都还没睡,见我脸色特难看,就问我怎么了,我也没说,想着大过年的,说这事晦气。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后来也没再提起,直到今天把这给写出来,说实话,我现在还感觉后背发凉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奶奶怪事 这类事件似乎是源远流长,而且在我们这一辈身上所有的这些故事也大都是起始于自己的祖辈们,也正是因为他们,才让我们知道了这个大千世界里的许多许多。 奶奶现已过世,如果活着应该有八十岁了,我以前喜欢听她讲关于她自己的故事,其中有段是最悬疑的,说的是他的父亲。他父亲活着的时候家里有许多土地,人口也比较多,那时候的农村都是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所以家里的总要有一个能主事的,奶奶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天书都没念过,家里的往来帐目,秋天打多少粮食,每家应该得多少,所有这些帐目全都凭她自己的心算。我奶奶也随他,只上过几天私塾,算帐比我还快,真是佩服! 后来,奶奶的父亲老了,到了寿限,临终前的一切都已准备好了,可就在他刚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远处忽然飘过一盏灯,奶奶当时形容说,就见一盏灯从远处的山樑上飘飘乎乎的下来,接着到了她家门口,然后又不见了,而与此同时,奶奶的父亲就醒了,本来已经就是咽了气的,一下子坐起来了,家里人都吓坏了,但是那时候的人多少对这方面都有些认识,知道这是还魂了。但是也没人敢和他说话,倒是他自己先说话了。 他说,自己是一个京剧武生,在台上演戏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死了,然后就到这来了,还说以后就和奶奶的父亲是兄弟了,家里的其他人可以叫他叔叔什么的,大家不用害怕! 就这样这个人就在奶奶家待了下来,他会给人看病。奶奶说有一次有一个人来找他,说是这个人快不行了,让他给看看,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一看就说,这人是掉魂了,不用急,但得等到中午。到了中午,就见他在门槛上一站,突然的就死过去了,过了约么一个时辰,他又醒了,接了一碗水,一张嘴,从嘴里吐出一个像牛眼睛似的东西,然后让那个人喝了,奶奶说那就是人的魂! 这个人在奶奶家生活了大约两年左右,后来就无疾而终了,走的时候也是提前把要交待的事都交待完了,还有就是在他生活的这段时间里,奶奶们还时常能见到自己的父亲,就像是两个人用一个躯体!—— 我奶奶虽然给我讲这样的经历,但是她自己倒是不怎么信这些,我至今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亲历的事自己还不相信。他不信这些最主要的就是体现在她从不给自己的祖先们烧纸。而且奶奶为人性格刚烈,吃软不吃硬,越是厉害的人他越是不怕。但她讲理,只要你的话有理她就服气。 应该是2000年吧,那时奶奶七十三岁,当时她和我的老叔在一起生活。七十三岁应该说是许多老人都认为的坎儿,我奶奶也是这么认为,但平时的话里话外她又显得并不怎么在意,我们也就没去想太多。可是后来她开始经常到外面熘达,时不时得还告诉我老婶,什么什么东西在哪放着呢,不要等到我走的时候你们什么都找不着。我老婶胆子小,就把这事跟我老叔说了。后来有一次上厕所,她不小心摔倒了,腿磕得有点肿,走路一瘸一瘸的,我们就都来看她,因为我们家远,我爸妈就住在奶奶家,想多陪她几天。可是到了半夜,我妈偶然的睁开眼睛,竟看到奶奶坐在炕上不停的哭,我妈赶紧起来问他怎么了,她也不说话,还是哭,但没有声音,只是流泪。接着过了一会儿,她就穿衣服,然后我妈一看她穿衣服,自己也穿衣服,奶奶本来是受伤的,但衣服穿得特别快,等她出屋了,我妈才穿完衣服。夜深人静的晚上,当时正是冬天,天还很冷,奶奶却走得很快,我妈竟然有点跟不上。可走到村里的十字路口处,奶奶就不走了,对妈妈说,走吧回去吧!妈妈后来和我学这段经历时,也说自己当时有点害怕,但主要是怕奶奶有什么危险。这种情况持续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有几次是我爸爸陪着奶奶出去的。几个儿子一看,干脆上医院吧,于是就把老太太送医院去了,可一检查,除了有点中耳炎外,别的没什么毛病。而一到了家里,她就开始变样,又是对我们说话特别的横,上厕所是我要扶她,她使劲的一甩,我以为他在和我生气。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她把一杯白酒一口就喝下去了,吃饭的动作又极其的夸张,一碗饭,三口就吞下去了,还和旁边的婶子说,不让多吃就让吃七口。我得知而当时只有八九岁,看到曾祖母这样,吓得不敢出声了!
第122页 我大哥认识一个高人,于是她就和我老叔一起去找那人帮忙,我们等到晚上八点多他俩才回来,可是一进门我们就看见我老叔的脸上挂着眼泪,知道情况不妙。老叔说,那人在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就说,你家里要有丧事,从你们的脸上就已经看出来了。然后我老叔又把具体情况跟她说了,这位高人是个女的,她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又在自家的炕上敲了敲,就说老太太沖了神仙,现在魂在寿星老的手里攥着呢!我只能帮你求求,行不行还看她自己了!事已至此我们似乎都感觉回天无力了,因为村里的大神大仙们都请到了,外面的高人也无能为力,怎么办呢! 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想到了那个三姑,她是我姑奶的一个多年相识的朋友,在给我奶奶看病之前他曾经给我的二哥看过,很有一手的。我对她很是信服,于是我就和爸爸说为什么不去找三姑呢?爸爸说,对,明天我就给她打电话。结果第二天,爸爸在电话里刚把情况简单的一介绍,三姑就在电话的另一端说,老太太得的就是癔病,她年轻的时候脑袋受过刺激,你不信回去问问,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回我也得出手啊,你放心吧!之后爸爸回来一问,奶奶说脑袋年轻时的确受过刺激,那是在工地上干活,生产队在矿上挖白泥,上面放炮崩山,结果一块白泥从高处飞下来正砸中奶奶的顶门,脑袋整整疼了半年,这事我爸爸的哥几个们都不知道。 三姑来的当天上午,奶奶就不舒服,看我们大家的眼神都不对,爸爸要出门奶奶就一直问,干什么去,大家就只说给我二哥找大夫去,她就点头,阿,那行!结果三姑被我们接来的时候,奶奶就开始暴跳如雷,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一个老太太,她先怒目而视,对着三姑说,你敢给我看病我就死给你看!脸气得通红,不停的作出将死的样子。当时我自己的姑姑害怕得很,她就坐在奶奶的身旁,姑姑不停的对我爸爸说,二哥,快过来吧,看我妈怎么的了!爸爸没有过去,而是看了看三姑,三姑向大家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三姑对奶奶说,你死吧,我看看你怎么死,你死吧,我要不是看你岁数大,我早就用针扎你了!说话的口气狠狠的样子,然后她就往炕沿边上一坐。接下来的一幕可让我们吃惊不小,奶奶看吓唬不住这位,连忙跪下磕头,还说,我服了,我服了,你饶了我吧! 大家看到这里也许都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是的,当时我们也马上明白了。过了一会儿,奶奶开始变得平稳下来了,有点像往常我们看见的样子了。这时三姑说,这里共有三个,两男一女,屋里两个外屋一个。这时我们忽然想起前几天有一次奶奶和我们说的她做的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的姥爷带着一伙人,拿着绳套在田野里追她,她说自己跑得像飞似的,结果他们没套住她,而等她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三姑说当天晚上坐坛——就是做法事。 三姑的坐坛有点像香港电影里的问米,甚至就可以说是问米。他让我们准备好几样东西,其中包括五毛钱的硬币六枚,小碗六个,小米一斤,红布三尺,红蜡两根,白布若干,烧纸若干,黑布若干,没有分叉的柳树枝一根,等等,现在我已经记不清还有什么了。对了还有毛笔和墨汁。 等到晚上,家里人都围在一间屋子里,屋里放上一张圆的可摺叠的桌子,三姑开始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往桌上放,桌上先铺一块红布,之后把小碗扣过来放在上面,三个一排,摆两排,碗底上各放一个点燃的小红蜡头,六枚硬币散放在红布上,奶奶的身上披了一块红布。披的布与桌上铺的布搭在一起,奶奶坐在桌子旁边。三姑开始抓起小米,好像很随意的往红布上撒,撒了几下之后就对我们说,老太太就七十岁的寿禄,现在已经多活了(奶奶当时已经七十三岁),不过老太太心眼好,自己积寿积了七年。这时他转过来问奶奶,你愿意和你的儿女们在一起吗,奶奶说愿意,我捨不得我这一大帮啊!(写到这句话时我禁不住眼睛湿润了)。这时她又点起十三支香,并把其他的东西都撤了,拿出烧纸和白布黑布等东西,开始用毛笔蘸墨汁在纸和布上写东西,我们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只见不一会完成一个,用黑布包了,叫过我的一个叔叔或伯父,让他到什么什么方位或什么地方,把这东西烧了,一共派了五个人,最后告诉他们,如果在烧的时候听到什么声音别害怕。就这样,一样一样的安排完了之后,这时桌上的那一捆香中唯有一支没有着,她抬头问我们大家,这里有没有谁信教啊?没人作声,她连说了两遍,也没人回答,可是不一会儿,我的一个叔伯二婶回去了,她走后,三姑就说,就是她信教,如果不是看在你们亲戚得份上,刚才那些东西就会触到她身上! 所有这些都完成了之后,三姑说,按现在的情况,如果老太太没有病的话,可以活到八十岁。不幸的是,奶奶在两年后患了肺癌,当时再次去找三姑,三姑说这就是天意了,我们都无能为力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二章 搜集来得小故事八 27母亲的不凡经历 我母亲的生日在农历的七月十一,离鬼节不远。但是妈妈的胆子却很大,我有时候觉得妈妈的一些经历几乎有一点传奇色彩。
第123页 小时候,他和自己邻居家的小伙伴出去玩,两人走到河边,一边走一边聊,可这时不知怎么了,那个小女孩突然的就推了我妈一下,她一下子就掉进了河里,当时手里拿了一小捆甜杆,在水里上上下下的扑蹬,虽然没沉下去,却也上不来,那个小女孩见此情景也傻了眼。就在这时,一个放羊的老头忽然甩过来一根鞭子,就这么把妈妈救上来了,可等她一上岸,再找那老头,老头就没有了。 还有一次,她和姥姥在家里睡觉,半夜里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同学喊自己上学去呢,连忙答应了一声,这时候姥姥一下子就把妈妈按住了,马上就说,你看看是几点,谁会在这时候叫你,赶紧睡觉,妈抬头看了一下钟,正好是夜里十二点! 本以为没事了,可到了后半夜,妈妈就开始发高烧,浑身冷得不行了。姥姥一看也着急了,赶紧去找邻居(因为当时姥爷已经去世了),邻居有个叫刘大辨的女人,身材魁梧,略懂些邪门手段,一看这情况,赶紧让姥姥去买烧纸,她就在妈妈旁边嘟囔着什么,后来等烧纸买回来后,又作了些什么我妈也不知道了,总之经过了两天才好的,所以我妈常告诉我说,晚上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马上答应! 但是这些都还不算什么,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守着一个将死的人,还有异常的事情发生!妈的姨家在唐山,年轻力壮的时候她去那里打工,就寄宿在自己的姨家里,她姨有两个女儿,都已成家,她在那住了将近一年,她姨就生病了,眼看着就不行了。儿女们都在旁边守着,可人毕竟还没咽气。有天晚上他们几个人都不看着了,就让我妈一个人守着,她其实并不害怕,毕竟是自己的姨呀,那间小屋只有一张床,妈妈就只能坐在床边,可半夜里那老人家忽然的就坐起来了,这可把我妈吓坏了,他下意识的奖被单蒙在了自己的头上,老人坐了一会,又哐的一下倒了。我妈连忙跑出去喊她的那两个姐姐。 当时的妈妈的确吓坏了,她赶紧出去喊来了她的两个姐姐和姐夫,四个人问妈妈怎么了,他就把刚才的情景说了一遍,他们说,这情景他们以前也见过,说是老太太有抽筋的毛病,况且现在她是将死的人了,身体里的抽搐会更严重。妈妈气愤地说,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差点把我吓死! 等到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老人真的要不行了,只剩一口悠气儿在那了,她的几个孩子就凑过去问,妈,你什么时候走啊?问了好几遍也得不到回答,快十二点的时候,她忽然说,我十二点走! 但大家谁也没在意,以为这是胡话。可十二点刚到,就听到外面的大门哐的一声,自己就开了(除非我妈骗我,她也没必要骗我)。把妈的姐姐姐夫吓得直哆嗦,我妈让那两个姐夫去关门,可他俩谁也不敢去,最后还是我妈去关的门!(我真佩服妈的勇气和胆量) 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埋坟是不行的,又没办法办丧事,他们就在第二天的大雨中用两口缸对在一起当棺材,把老人家偷着埋了! 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可是在她走后的不长时间里,每天晚上我妈都能听到屋子里的水碗茶杯什么的,不时地发出声音,那些东西都她姨生前用过的! 28.我弟弟的怪异病情 弟弟不是我的亲弟弟,是我老叔家的孩子,比我小七岁,这事是他上初中的时候发生的。有一次不知怎么的就感冒了,用他自己当时的话说就是怎么着也抬不起头来,一起来就晕,东北话叫迷糊。我老叔老婶也没太当回事,先让他吃点药,可吃了也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开始发烧!吃药不行,那就赶紧去医院打吊瓶吧,因为是在农村住,一般有病就都到邻村的诊所去简单的看看,那个老大夫不仅医术不错,对好多事也都略知一二。 送去之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大夫就说,看样子是一般的感冒,扎点青霉素吧!做了试敏也没事,吊瓶就挂上了。可打了没多一会儿,我弟弟就开始哆嗦,那老大夫一看,赶紧把针拔了下来,说这孩子是慢性过敏,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怕命都不保了! 就这样吊瓶没挂成,弟弟又原样回家了,可到家了还是发烧,这时候我奶奶说,找人给看看吧(意指找个大仙之类的)。我老婶一开始还不信,后来看孩子就这样也不好,于是就从村里找了个会看的,人家一来,弄了三根筷子,往一个盛点水的碗里一立,说,孩子是不是有个舅舅阿,我老婶说,是有一个,但是在年轻的时候让火车给撞死了。神婆说,对就是这个舅舅,来看孩子了,赶紧烧点纸吧! 我老叔依神婆的话做了,刚刚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弟弟,没一会就好了,起来自己骑车就上学去了!我得知这事的时候真是百思不解,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神! 在我老叔家还有个更离奇的事。 事件的起因和我弟弟的表现差不多,只不过是发生在我老叔身上。老叔一连好几天都不好受,症状像感冒,可吃药打针又不好,最后请人一看,你说是谁?是我老叔老婶一个没出世的孩子。那人说,你们俩还有个女儿,在我现在的弟弟上边,可当时没要,给做掉了。这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她一个外人又是从何而知的呢!并且她一提起来,我老婶就说,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真是不由得你不信!
第124页 那人说,现在这孩子对你们说,她没有地方住,甚至连名字也没有,想让爹妈给起个名字,立个牌位,要不然无处容身!听到这话时,那种原有的恐惧感竟然一点都没有了,反而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光是我的叔叔婶婶,就是我也一样啊,那是我的一个妹妹呀!可惜,这是一个永远也难以见到的亲人! 29.见鬼 这件事发生时,她还在上中专。因为家离学校比较远,她们许多学生都住在学校里。到了晚间没有课时,大家一般都到学校的操场上散步,或者看书,或者闲谈,本来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可是就因为有了那一次经历,让后来的生活变得非常的恐怖! 同样是在一天的傍晚,她们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在一起放松心情,无意中就来到了学校的一个不是经常有人去的角落,当时应该是在夏秋之交,好像是某个学期的开学之初,按季节来说正是树叶开始凋零的时候,地上散落着尚未退去绿意的败叶,走在上面软软的发出一种很柔和声音,微微的风掠过,感觉起来很舒服! 这时的天已经微微的有些暗下来了,她们感觉这个地方比较冷清,也开始有离去的意思。可就在她们刚要走的时候,一行人中有一个女孩忽然对大家说,你们看前边的树旁边穿着红衣服的女孩是谁?其他的几个人都随声向那边望去,可谁也没看到那里有人,大家都疑惑的说,哪里有人啊!不要吓唬我们啊!那女孩还坚持,那不是在那里吗,你们眼花阿?可等她再向那边望去的时候,那个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她也不解的说,哎,我刚才明明见到那里有个人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吶!几个人都说她神经,大家也就这样没太在意离开了!其实当时我的这位朋友也看到了那里有一个红衣女子,只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后来她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说自己当时的确看到那里站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脸面,她本来想说出来,想证明那个同学没有说假话,可是不知怎么又欲言又止了。 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后来的事,谁也不会把这次经历联繫到后来的事件上来! 第二天,我的这位朋友因为家里有事就赶着回家了,可是到家以后她就开始发烧,吃药打针折腾了好几天也没见起色,家里人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就在家里人都急得没办法的时候,她又忽然的退了烧,没有任何理由的好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太奇怪了,但是也都想,应该是前期用的药现在才起作用吧!就这样在好了之后她就又回到学校去了。 可到学校之后她才听说,那个和他同样看到红衣女子的女孩,就在前俩天,也就是她回家后的第三天死去了!死得非常蹊跷,也是因为感冒发烧去医院,可在打吊瓶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把药弄错了,扎到一半的时候就不治身亡了! 我的这位朋友听到之后,一阵阵的后怕,于是就想起了本文开始讲的那一幕。也许是因为她当时没有说出来,也许是因为她回家离开了那个学校,总之阴差阳错她觉得自己是躲过了一劫! 30.姑姑的房间 她是我爱人的亲老姑,这一段是她在十五年前经历过的一桩鬼事! 当时老姑自己带着孩子住在一幢两室一厅的套间里,好像是在和丈夫闹着要离婚。有一天晚上回家很晚,到家后很快的就上床睡觉了。可是刚闭上灯就听到地板上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家在搞装修,不由得愤愤地说,谁家这么缺德,这么晚了还不让人清静。说着就耐不住声音的吵闹顺手把等打开了。等一打开灯,这声音立刻就消失了。没了声音,她又躺下睡觉,可一关灯,这声音立刻又出来了,如此几次反反覆覆,她开始纳了闷儿了。怎么我开等他搞装修得还能知道?索性干脆开灯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她就感觉半个身子不能动弹了,你说是的了什么病吧,又不是全部能动,只是一动就感觉半个身子很疼,说不出来的疼!没办法只好让孩子自己拿钱出去卖早点吃。之后她就赶紧给自己的叔伯大姐打电话,让大姐过来帮她看看,最好是带自己上医院去看看。 大姐来了之后,问了问她的症状,她又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大姐多少对灵异方面的事情比较敏感,于是就燃起三炷香,开始帮着老姑查查。查来查去,大姐说老姑身上有个冤死鬼,半个身子疼应该就是和他有关。于是大姐又作了一些法事,现在也说不清当时用的什么办法了,反正最终是把那个东西给弄走了!老姑的身子也不感觉疼了!可是大姐说,那个鬼是个男的,他只是不断地说你是他媳妇! 事情过去有好长时间了,她几乎就把这事情给忘了。有一天她到楼下去取自行车,正巧碰上看车的老太太,那老太太是替别人看的,也是住本院,看到老姑后就大声地喊她,老姑一开始还以为她在喊别人,可是一看左右也没有别人那,知道那是在喊自己,可她叫的又不是自己的名字。这老太太走过来就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好像很熟识的样子。老姑就说,我也不认识你呀,你认错了人吧!老太太马上仔细的打量老姑,说,你不是谁谁的媳妇吗?不是你吗?老姑说你认错了,真认错了!那老太太说,你俩可太像了!真像! 后来老姑和那个老太太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院子里果然有一个男的死于非命,是喝毒药死的,死的时候内脏都烧坏了,走不动只能在地上爬,怕的时候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就和老姑那晚听到的一样。而之所以找到她,就是因为老姑和那人的妻子长得太像了,连看车的老太太都认错了!
第125页 31.小黄旗 小黄旗是个什么东西呢?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这个小黄旗不是我们阳间的东西,我没有阴阳眼,我也见不到! 事情说的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那时候长的也挺帅气,可家里比较穷,看对象的时候还是借我爸爸的衣服和鞋子来穿。我小的时候,确切地说应该是在十岁以前,他们家和我们家住前后院,他的儿子和我还是不错的朋友!那会他们家有一台特别大的电视,现在看其实也就是29英寸的吧,但我当时也小,农村的日子里突然的闯进这么个稀罕玩意,的确是蛮有吸引力的!于是爸爸就经常带我去他家看电视,那时候正好是电视评书刚刚兴起,所以现在想起来对那段时光也还是比较留恋的! 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因为总觉得人好像活着活着偶尔就会把自己带到多年以前的记忆里,然后就开始发现一点点地我们自己好像已经变了很多,即使是自己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对于后来的变故竟也显得很漠然。 这个人去世的时候也就将将五十岁。他儿子才结婚不到两年,好像是刚刚有了孙女。他有一天晚上喝多了酒,自己骑摩托车回家,因为躲车,撞倒了路边的条石上,脑部严重受伤,而且当时没有人发现,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人找到。我父亲去看的时候说,脑袋后面好像撞了一个大窟窿,流了好多血,脸也变了型,反正死得挺恐怖的。 按理说,人死了,正常的处理后事就行了,可是这么多年来,在我们那个村上,处理后事之后接二连三的发生那么多怪事真还是头一回。也许横死的鬼可能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农村处理丧事是有一些规矩的,多数情况下都需要一个年长的人作司仪,由他按照丧事的程序,指挥家人和外来的宾客。但是这里好像有一个不用多说的规矩,那就是出殡的时候一定要走两条不同的路,决不能顺着原路返回!可他们家就没这么操作,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了! 如果不是真的出现了这样一些怪事,谁也不会去多想这个问题。就好像有一年,我们村里有一户人家在清明节那天搬家,听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结果搬家当天,这家的男主人就出车祸死了。后来听别人说,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这男主人就喝多了,在酒桌上说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其中有一句是,“不行我明天就上我爸那住去”,而他爸早死好多年了。所以说反常的事情必定蕴含着某些必然,这些事虽然说不清,但是我们凭感觉却可以有所预料! 回过头还说小黄旗。他本身是横死的,处理丧事中没有明白人照应,结果一回到家,就出事了。可出事的不是他们家自己人,是外来帮忙的人。这人是村里一个半大孩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也就二十左右岁,在村里搞批发酒水饮料的生意,平时就驾驶着一辆三轮车。那天办丧事,他去给送啤酒,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大脖子特别的沉,抬头费劲不说,还挺疼,再有就是打不起精神来!(这是他自己后来叙述的) 可回到自家就变样了,说话的口吻做派完全是刚刚死去那人的样子,而且最要命是他还要人去喊自己的儿子来!这种情景不懂的人会觉得这人发疯了,小小年纪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只有会看的人才知道,这是鬼魂附体了!这也确实得到了别人的证实,因为有人在别处看到这小伙子的脖子上坐着一个人,外人不认识他,只说那人拿着小黄旗,到处截车。这些都还不算,最有力的一个证据是,当他儿子来了之后,他对儿子说,我走的时候穿的不合心意,你赶紧回去吧我那双白色袜子给我取来。儿子说哪有白袜子呀,他就说,在咱家的大衣柜里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一双新买得还没穿。儿子就乖乖得回去了,果然就找到了,你说连自己儿子都找不到的东西,一个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如果不是真的他的鬼魂回来了,那真是无法解释了! 在这事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总回家闹腾,也经常听到有认识他的人说,大白天的就能看到他拿着小黄旗在路上截车。但是他的这种截车肯定是多数人看不到的,只能说会感觉到恐怖。我们也不得而知它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做。记得有一次我自己的姑姑在晚间上夜班的时候还撞倒他了。姑姑说,当时就感觉唰得一下子,一个白条从身边过去了,回来后就不舒服,找人一看,原来是他。因为什么,他和我们家人都认识,况且现在我姑姑住的地方和他家又很近!但我想着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可能鬼都是某种欲望没有满足,他还渴望做回人体味人的真实生活,说白了,就是放不下吧! 他这么一番折腾终于有了结果,我前文中提到的那个批发酒水的小伙子,在后来一次运输的时候也出了车祸,一命呜呼了! 可能这些横死的鬼都在找替身吧!他拿着的小黄旗真正就成了催命符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哥 他小学念了八年,连续考了两年初中都没考上。上到最后一年的时候,在老师的办公桌里拉大便;在门上放盛了水的脸盆,老师上课被浇的一头脏水;喜欢打架斗殴,但是很知道护着自己的亲人,谁在外面受了欺负,他会找人去替他报仇;上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知道搞对象;三年级就学会抽菸,偷着拿哥哥的钱,为了不去上学,把书包藏到柴火垛里,为了赶集背着弟弟走二十几里的路,弄到黑天还回不来,急得大人四处找。把以上的成绩累积到一起,他得到了我大伯的铁锹把的奖励,不到一百斤的体重,三锹把下去纹丝没动!
第126页 就这样的一个二哥,劣迹斑斑,却也痛苦连连。生下来时,大娘没奶,为了让这个营养不良的小生命活下来,后街老白家的一只母羊成了他的奶娘。一岁以里就靠每天的那点羊奶充飢,等我妈有了我的时候,他才勉强跟着借点光,吃上了真正的母乳!可这些还不算,秋天收地,他喜欢大马大牲口,跟着三叔马车后边非要坐车,结果刚坐稳了没一会儿,右手的中指就被挤段,连吃药带住院的折腾了将近半年手指才保住。晚上看电视后回家,大哥用自行车带着他在前面坐着,后面一个本家的叔叔往上一蹿,连人带车掉到路旁的大石碓上,嘴里的牙磕掉一半,满嘴鲜血的场面我至今还记忆犹新!不上学以后,就到本村的小工厂上班,和别人喝酒,喝多了以后睡在水泥地上一宿,从此便落下了类风湿的毛病,时至今日,骨骼已严重变形,造成了终身残疾,生活不能完全自理! 人都说天撮有雨,人撮有祸。也许真是冥冥中註定他今生应当如此,在找不到答案的漫长生活里,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轮回转世这样的解释。 而我这一段想要介绍的正是后来他那段生死经历,正是那段经历才让我们揭开了他的真身。也许是解释不开的解释,也许是我们想权衡这么多年来的种种疑问,但我们只能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她真的挽救了他的生命。而救命的人正是我前面提到的三姑! 当时他二十二岁,本应当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时候,可他不行,类风湿病已经让他开始行动不便,两条腿开始不自然的向外张,我妈和我爸就和我大伯说,带她去看看病吧,不然怕是要耽误了。可我二哥根本不合计这些,每天找不到人影,大伯想带他去也找不到他。就这样一直拖着,终于到了拖不下去的时候,不能动了,一动浑身都疼。正常来说,类风湿是个顽疾,到了严重的程度几乎就不能根治了,但并不一定会危及到生命。而他不一样,他疼得受不了。我当时形容说,就像一只患了瘟病的鸡。而最让我们受不了的是,他变得特别怕黑,到了晚上总吵吵让早点关门,谁要是没关门他不管你是谁都会气愤地骂上几句。家里的亲戚们来看他,他就在那里不停的哀号,谁也没有心思看下去。在那种无能为力的情景下,我的一个本家叔叔帮忙找到了三姑,也第一次让我见识到了坐坛查寿的惊人一幕! 三姑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陪二哥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当时已经找了一些村里的神婆,但她们都说没有办法,只是能看到许多故去的人,但没能力赶走他们!我二哥那时候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和我说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的都是村里已经死去的年轻人,有一些我还认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爸爸和我的一个叔叔把三姑给接来了! 三姑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留着一条过肩的长辫子,体态稍胖,衣着朴素,相貌普普通通,只是眼睛有点特别,应该说非常有神!她进屋的时候只有我和二哥在,等我大娘和大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给我二哥诊脉了。 我开始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人恐怕也是个神棍吧,装得挺像,八成又是个来骗钱的!因为总觉得有些事说得神乎其神的,但人心里固有的那种戒备心还是在提醒我,怎么才能轻易的就相信这个人呢! 三姑简单的看过之后,就对我大娘说,以后别让他管你叫妈了,让他管我叫妈吧!这句话真是语出惊人!三姑说,这孩子是一条龙,你们家没有福气,担不起来!你家的老祖宗都来了,都没管用! 这话一说,我们大家立刻都对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女人刮目相看了。因为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确印证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在我来看二哥的当天早上,我老叔早早就赶到我家,跟我爸说昨天夜里我太爷回来了,附到我二哥身上,把我们一大家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还告诉我们说,我们家有两个保家仙,一个是狐仙一个是黄仙,所以我们家人不会有病死的和横死(意指意外事故死亡)的,让我们都努力的经营,好好做人,只是眼下这孩子的病挺棘手,他们都来看过好多遍了,也没个办法。 于是当天我就和父母一起去了二哥家。虽说我二哥从小劣迹很多,但他人缘却非常好,到了这个时候,家里的很多亲属都来看他了。也许这一点也似乎证明了三姑的那句话,他可能真的就是一条龙。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玩,村里同龄的小孩在一起,他就总是我们的头头,大家也都愿意听他的,那时我心里就弄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听他的呢,这种威信真是与生俱来的吗?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们机灵,虽然不喜欢学习,但脑子很聪明! 到了那里后,将中午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吃着吃着我二哥就变了样子。因为他那时已经不能动了,平时谁要是不注意碰了他一下,他就疼得要命。可那会他忽然自己双手撑起身体,来回的活动,活动后向我们要烟,点燃后连着狠劲的抽,一杯水,还是热水,简单的吹了两下就全喝了下去,一碗饭几口就吃没了,嘴里鼓鼓的嚼着,然后又接着抽菸。这时我的几个长辈也都明白了,我二哥也开口说话了,他说自己是孩子的祖太奶,也就是我太爷的妈妈,来给孩子治病的,叫我们别害怕。然后他又说,孩子的妈妈嘴不好,经常笑话人,造了不少的罪业,奶奶年轻时也太不避讳,什么都不信,从来都不给祖宗们烧纸送钱,弄得先人们在那边都没有钱花,子孙后代也都生活的不景气。这时候奶奶也在场(因为我二哥生病是在奶奶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奶奶跪倒地上就给老祖宗磕了三个头,并说如果有错都是我的错,只要孩子好就行!在外人眼里,这情景是不能解释的,奶奶给孙子磕头,于理怎么能通呢?但这决不是我在胡编,是当时就发生在我的面前。我能理解奶奶,只要为了孙子,什么都是无所畏的,更何况当时二哥的身上还是我们家老祖宗呢!
第127页 祖太奶告诉我们,去给祖宗们烧点纸,以后每逢节令就给祖宗捎带一些,还说感谢村里的一个神婆,如果不是她来,自己是进不来的。但即使进来了也呆不了多少天,因为人家根本不让来,就这还不知是费了多少周折呢!就在这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关键是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雨里夹带的雷,那雷声感觉就是在房上响的,震得我们都有点害怕,但是祖宗说,震得好,把他们都震跑!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在指谁说,现在想,应该就是指门口的那些勾魂小鬼吧! 此时听到三姑的话,我们都很惊讶,毕竟她是刚刚到这里呀!怎么就知道我们家的老祖宗就来了呢!我心里原本的疑虑开始渐渐消除,并且有着一种愿意和她接近的愿望。当天她到的时候是中午,等到下午的时候家里来的人已经很多了。这时候三姑对我的爸爸和我的叔叔大伯们说,你们赶紧去准备东西吧,说完他给我们开了个单子,里面的东西和我前面讲我奶奶的经过里差不多,但是这一次比那次要复杂很多。现在我能回忆起来的大致有这些东西——烧纸、白布、黑布、碗、红蜡、五毛钱硬币、秸秆、毛笔、墨汁、红布、小米、柳树枝(不能分叉)、箅子(竹子做的很密的梳子)等等,应该还有一些什么,但我实在不能很完全的记起来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几位长辈分兵各路,出去准备东西,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香,这是必须的(从后来的接触中,我们也了解到她用的应该是属于佛教中的手法)。 到了晚上,确切地说应该是星星都出来的时候,三姑开始做法事。他并不避讳我们任何人,就像一个在做自己工作的工人,一边认真而专心的做着手里的事,一边回应着我们时而发出的询问。但是能看出来他当时很劳神,表情很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 我大伯家的房屋格局是,进门左转,经过一个小走廊才进到正厅,当时三姑就在这间屋子里,屋里靠北边是农村的土炕,地下放一张桌子,上面铺着红布,具体的摆设和前面我讲过的差不多,但当时是第一次见到(奶奶生病时是第二次见到)。她把碗、蜡、米都弄好之后,没过多一会儿,对我大娘说,应该是对我二哥说,你只有二十六岁半的寿命,前世欠债太多,杀生太多。查寿的过程中,她让我们大家不要挡在门口,把门半开着,保持通畅。现在想来,那应该是给阴差们准备的吧! 查过之后,不,应该是在查寿之前,她让我和我的大嫂,还有我的一个弟弟,用秸秆削出尖来当笔,然后蘸上墨汁在烧纸上画圆圈,圆圈有二分钱硬币差不多大(当时二分硬币还没有淘汰),一共画了一百零八张,然后又让我们分成每九张一摞放好(我记得的数量可能不一定准,时间太长了)。然后在查寿之后,她开始剪白布和黑布,也是分成若干份,分别与烧纸对应好,又把那根柳树枝分成好几段,也分别放好,之后他又自己取一些白纸,在上面画一些像字又像图的东西,好像每份上一张,再用白布和黑布包好,然后分给我的几个叔叔,包括我爸爸和大伯,让他们每两人一组,按照他指出的方位,比如东南方,有水流通过的地方,至于具体什么位置,烧的人自己根据要求去选。拿着这些东西,到这些地方去烧。 等所有这些都完了之后,她显出很劳累的样子,对我们说,这回我可得歇歇了。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装的!当晚她就住在了那里,但是她也说,我没有把握给你完全治好(指包括实病在内),你要配合我,外在的我可以帮你除掉,但实病这一块你要靠自己,要不怕疼,勤活动,命虽如此,但咱要和它争!阴间锁已经锁了十三道了,如果不是遇上我,今年的秋天都过不去,而且,你现在腿疼,再过几天就会到腰上了,到时候你撒尿都会费劲(事实也真如此,过了两天我帮他解手的时候,他自己就感觉有点尿不出来)。 我和爸爸妈妈回到奶奶家,三姑在大伯家,当晚还给我二哥扎了针灸,又和他说了一些它前世的事,但当时我们不知道,是后来我二哥和我说的,他说我二哥最早是古时候农民起义军的一个首领,为人嚣张跋扈,不服管束,杀了不少人;转世之后又成了一个猎户,杀生更是不用说,再转世又成了一个杀猪的,后果更不用多说。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欠债太多,找他报仇的人也太多了,而我们家又没有太大的福气,承担不了,否则他是一个有大出息的人! 三姑走的时候还拿了几包她自己配制的药,让他分成三十份,每天吃一份,配合治疗! 可惜,当时我大伯家都不相信她,我二哥也没有更多的配合她(积极的活动,锻鍊),最终他是不感觉到疼痛了,但腿的形状却没有改变过来,时至今日,每每我回去的时候,提到这事,他还面露悔色,觉得自己当时年少轻狂,全然不信,否则也许会是另一种情况!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剪纸招我魂 杜甫的诗是我在一本老版的<大学语文>里看到的,当时第一眼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觉得十分惊讶,但惊讶的不是这首诗写的多么与众不同,而是惊讶于——剪纸招我魂这一句。因为我本人就亲身经历了剪纸招魂,而当时经历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种手段其实是千百年前就已经存在的了!
第128页 当时我在二哥生病的期间,陪护了他一个多月,亲眼见到了三姑的坐坛查寿,也就开始对这个对我们来说神奇的人物产生了好奇心。记得当天晚上,我向她问了好多问题,古往今来天南海北,大到国家民族,小到身边琐事,都用自己年轻疑惑的眼光向她阐释了自己的观点和不解,她也用自己的方法给我做了解答,但是现在真是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我问她,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吗,她只说,是有一些阴性的东西,但是你认为它存在他就存在,你认为它不存在他就不存在,这样的回答似乎也印证了佛家的那句话——万法唯识,三界唯心。还记得当时我自己给出了一个理解方式,我说,就好像这个东西(我一指旁边的茶杯),在他没有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在设计师的脑海里已经有它的构思了,那就说明它已经存在了,但只有当它被做出来的时候才证明了它的存在,可如果这种构思没了,那它就不存在 了! 我真是觉得自己当时脑子反应挺快的,但现在看来,有点牵强附会了!不过当时她也说,你确实与佛有缘,大多数喜欢钻研的人其实都是慧根比较好。不过那时候有一个怪现象,就是我总是在晚上比较精神,可一到白天就觉得没精神,一开始还认为自己是晚上没睡好,但是即使白天有时间休息一阵子,起来后依然如此,最主要的是我的脸色开始变得很差。我自己最大的感受就是总觉得头上很压抑,有一种想抬头却又抬不起来的感觉,而且有点怕黑,总想往窗外看,就像窗外有人在看自己似的。后来在她给我二哥看完病的时候,我爸就对三姑说,给我们这小子也看看吧,我看他这几天脸色不好,而且很明显。三姑对我和我父亲印象比较好,也就没有推辞。 他先给我看看了看手相,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应当是个文学家,或者就是在某个领域里做研究的。我没有因为她的这种近乎夸奖的言词而多兴奋,但是我从这句话里真得很佩服她,因为他讲出了我的心声。(我在上中学的时候就曾经暗暗的对自己说,将来我想当个作家。而且从小到大,在学校里我的作文一直都很好,经常被当作范文。后来因为生病而辍学,那是我一生当中最灰暗的时光,在这里我不想过多的赘述,不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坚持写作,直到自己成家立业,才渐渐的放弃)不管这样的说辞是否带有一种笼络人心的意图,我对她的判断的确感到惊讶! 她还说,天地人,三缘你都占了(可能是我的生日比较有趣,阴历阳历都在十八),所以比较容易沾惹上这些东西。但是你现在是失魂了,用我们都比较易懂话说,已经丢了百分之四十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会更严重,到时候你会更没有精神。而且,招惹你的这个鬼肯定是个淹死鬼。我当时就问,那为什么就会沾到我身上呢?她说,六道中的生灵都在修行,它也一样,而你也是被迷住那一窍了。 当时村子里的一个邻居老太太也趁机来找三姑给她女儿看姻缘,因为我们都认识,对我也比较了解,但当她听到这话时,显出了满脸的惊讶,这孩子怎么是这样啊! 说实话我当时还真没怎么害怕,反而觉得挺有意思。我又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说差不多有两三年了。她还说,这是从惊吓上得的。(我这人确实胆子挺小,而且有时候总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诡异想法,结果把自己吓得够呛,比如半夜里起来上厕所,就会担心哪个角落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蹲在那里呀,或者镜子里出现什么吓人的情景呀等等) 三姑这么一说,我爸赶紧就问,那看看怎么给我们治一下呢? 于是她就让我们找来了几张白纸(好像是我侄儿上学写作业的那种算草纸),然后她就在那里折了好几张在一起,又用剪刀开始剪,不一会儿就完成了,递给我说,每天一个,把它放到白糖水里,等全部沾湿了之后,把纸捞出来,再把水喝下去,记住每天晚上八点准时服下去,服下去之后就不要再出门了,最好是天黑之后就别出门了!我认真地看了看那个剪纸,像什么呢?就像一个人跪伏在地上,可是你仔细看,它又什么也不像,只是感觉里像,但又真的无法描述,看大小不过三厘米左右,落在一起,一共有三十张! 我前面讲过,我听奶奶说过替人拘魂的情景,心想她这是什么,这么就完了,也太简单了(起码和我二哥的法事比起来是这样)!而她也说,像你这样的事在我这里只能说是极简单的了,费不了什么事的!她好像能看穿我的心思,或者我的表情里有什么东西被人给看出来了,我不得而知。还有一个和这个相似的情景,她在给我看相的时候最后说,你在三十八九岁的时候会有一次车祸,到时候你坐什么车就跟什么车走(哇!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比较害怕!)但是,你三十七岁的时候来找我就可以,我当时心里在想,那时候你该多大岁数了,换个意思就是说,你会不会活到那个时候呀!可还没等我想完,她就说,我想我肯定能活到那个时候,哈哈哈!(惊!) 临走的时候,她还给我拿了好几包药,也是一天一份,我看了一下,就像中药磨碎了那种面剂,隐约的看到里面有藏红花(因为我有过生病的经历,对药也有些认识),所以看来不像是假药!也就配合着吃了! 关键是服用了这些东西之后头三天的感觉,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同一个场景——我从一个水库岸边往回走,旁边有个女的对我说,别走啊,过来陪我玩呀!而我说,不行我得回家,好像是有什么事要我必须回家似的!醒来之后觉得真是这么神奇呀!为什么会这样呢!而随之而来的,我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正常了。
第129页 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经历了这么一回,后来又看到了杜甫的诗句——剪纸招我魂,就更加相信这真的不是在骗我,而这种古法现在可能真的鲜有人知道了吧!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厂长的经历 这位厂长是我刚刚参加工作时的领导,基本上和我的父辈年龄差不多,有时候赶上中午休息的时间,我们就坐在一起闲聊,从大江南北聊到油盐酱醋,偶尔的也就会触及到一些神鬼之说,下面我要说的就是关于他自己的两次经历,听起来满悬的,但是的确是真的! 厂长的家在城市的郊区,那一带都是清一水的平房,家家户户都过着那种比较简朴的生活,自家起炉灶,捡噼柴,烧炉子,大冬天的还要自己早早起来生火取暖。不过这都没什么,因为多少年来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是在一个冬天的晚上,当时厂长家的女儿只有三岁,一家三口挤在一铺炕上,半夜里这孩子忽然的就惊醒了,开始就是哭,父母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起来就哄,可这时孩子就说,爸爸,咱家门口站着三个人。乍一听到这句话时,厂长不由得头皮都有点发麻!他就赶紧问,哪有人那,在哪那?孩子说,在门口,在咱家屋里。厂长一听,更是惊得有点不知所措了。可是他还没有特别的慌,忙问孩子,那三个人长得什么样?孩子说,是两个大人,一男一女,还带着一个小孩,都没穿衣服! 这时候厂长已经知道这孩子看见的不是人了! 他让孩子问,他们来干什么? 孩子就说,他们一家人没有钱了,连吃得都没有,想让爸爸给寄点去,并说求求你了!这时候他开始有点放松了刚才的紧张情绪,知道应该是熟人!于是就让女儿问他叫什么名字,得到回答是某某某,他一听也有点生气,就问,你怎么不去找你家里人,找我干什么?那边就说,知道你心眼好,你能帮我们,求求你了!他一听这话,心也就软下来了,没再多说什么就答应了!告诉他们等着吧! 这人的确是熟人,后来他说,能去找他其实也是有其它原因的。 原来,这是一家三口,就是他们村里的,在之前的一年里,因为生炉子夜里煤气中毒了,死的时候妻子正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厂长去了现场,他帮着处理了后事。他和我们学的时候还说,当时看到那个场景真是挺揪心的,两口子都是死在梦中了,他们赶到时衣服都还没有穿上,就等于是光着身子走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按他们的老话说,应该是个女孩,因为是八个月了,如果是男孩就不会跟着妈妈走,只有女儿才会跟着妈妈走!这个观点只是当地的一种老话,无从考证其真实性! 在处理后事的过程中,当时他们家里人都为埋在哪而犯愁。就在他们准备出去选坟地时候,就见平地起了两股旋风,风起来之后就像两个人往前走一样,走了没多远在一个洼地处一下子就不见了,厂长当时就说,就埋这吧!所以后来一想,能找到他帮忙,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不过他还有一个逻辑,他认为死人回头找人报仇什么的,其实都是不对的,他们只会找自己生前比较要好的,并不敢去找他们生前比较害怕的! 而那次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女儿可就生了病了,两个症状,一个是发烧,一个就是拉绿色的大便!(都说小孩被吓着了就会拉绿色的大便) 还有一次,这个听起来更是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像《聊斋志异》里的情节了。 说的是,有一年夏天,当时村里不少人都在路口的大树底下乘凉,这时候从远处来了一个牵着骆驼的人。这人年龄应该在五十岁上下,穿得挺破,看样子就像一个从很远地方来的贩牲口的人。当时这人走到大伙跟前,对其中一个本村的老人说,给一碗水喝。那老人的家也近,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碗水。那人喝了之后,就坐下来和他们开始聊天。当时厂长就在人群其中,不过那时候他还年轻,是个小伙子。那人看见他后就说,你在家不是排行老三,你上边应该还有一个,不过在多大的时候死了!当时大家都对这人特好奇,感觉它应该是个高人。那人就一五一十地把厂长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不差分毫!这时就有好趣的过来问些没根没梢的闲事来,那人说,我只会看不会破!不过,他一指给他水的那个老人,你的事我可以帮一下。 他对那老人说,你是不是有个小孙子,今年多大,长得什么样(什么地方有颗痣等等),都很完整地说了一遍!最后他又说,这孩子什么时间将会有一次大难,到时候会保不住命!那老人一听这话,赶紧说,那可怎么办哪!这人就说,没事,我喝了你一碗水,这个忙我可以帮你。说着,他到那匹骆驼身后,那骆驼正巧拉了一泼屎,他就顺手取了一些,用一块破不包着,告诉老人,你把这个收好,到时候孩子有难的时候,把这个沖水喝了就没事了! 说完这些话,那人起身牵着骆驼就走了! 再说那老人的孙子,事隔不多时间,那孩子真的就生了一次大病,高烧不退,一直都不好,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老人一下子想起来村口那一桩事,于是赶紧找出来当初留下的那一包东西(骆驼屎),给孩子沖水喝了,果然喝了之后就好了! 我当时听他讲的时候感觉就是一个神话故事,不过他说这是他自己就在当场,而且还说了他家的情况,这还能有假吗!所以我有时候感觉,似乎我们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世外高人,一不留神就从你身边熘走了,或者稍不注意就帮你指点迷津了!
第130页 这么一想,还真是幸福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看尸老头 事情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 在城市的郊区,有一家乡镇级的卫生院,二十年前的城镇,尤其是在郊区,远远看去除了连成一排的红砖青瓦外,就是紧紧包裹在这片建筑周围的庄稼地。如果是在一个艷丽的晴天,借着蓝天白云的衬托,远远望去倒也是一派田园景致,若碰巧赶在秋天里,那浓浓的绿意仿佛能把那原始的气息都一併的送入你的呼吸,送进你的回忆,偶尔间,几声清远悠荡的銮铃之声送入你的耳鼓,循声望去,田间收穫的农人和奔走的牲畜,又会让你有一种安详和踏实的感觉! 可是到了夜晚,所有的这一切仿佛从天堂落入地狱。漆黑的夜,漆黑的空旷,漆黑的缥缈,还有漆黑的风狂舞着漆黑的恐惧,本来寂静的原野霎时间就变成了一个蠢蠢欲动的妖魔,用他那贪婪而凶恶的目光偷窥着孤零零的两排房间,仅有的一点微弱的灯光,就像一个战战兢兢的孩子躲在角落里,渴望保护,渴望救赎! 在医院的值班室里,一个年龄在四十多岁男人正在收拾他的办公室兼卧室。这间屋子又矮又暗,房子是老房,有一股从地底下散发出来的霉味,这霉味和着旧桌旧椅以及这半大老头的体味儿,组成了这间屋子的一道天然封锁线! 那个年代,医院里还设有太平间,不过这种停尸房非常简陋,这里更是如此。屋顶已经开始有渗漏的地方了,里面的几张床也已经被老鼠咬得残缺不全,上面的单子似乎从来没有被清洗过。也许死人的世界里早已不分别干净与否,尸体对于灵魂来说已经没有了再去关心的必要! 这老头每天的任务就是早晨开门,晚间关门。工作虽然简单,但是的确需要勇气,特别是这里没有住院处,晚间值班的大夫和他待的屋子相隔很远,如果有事,每次都要穿过一片黑暗的空间,仿佛时间隧道,会让人有短暂的失忆。不过这位老人家在这已经干了有些时日了,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加上自己胆子大些,外在的这些气氛并没有在他心中留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这一天,外面有很大的风,风扯着半空中的电线不停的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临近下班的时候,两名大夫从抢救室抬出了一具尸体,担架上蒙着一块白布单,看不到死者的脸,只有一双宽大的皮鞋伸出了担架之外,随着两个大夫走路的频率一摇一晃,仿佛在无奈的嘆吸人生的无常,命运的多舛,转瞬间阴阳两隔! 看门老头一般对这种事没什么忌讳,但也从不去主动招惹,像这种情况就是随便的看一眼过去算了!他还是按部就班的走着自己熟悉的路线,做好下班的准备!等到大夫们都下班了,他把那对大铁门一锁,然后就回到自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小屋里,等着又一个黑夜的降临!实际上这个大铁门是挡君子不挡小人的,因为这里几乎没有成型的院墙,只是凭藉着房屋排得紧凑,总体上看去像是牢牢地把院子围拢起来了,但是如果有人想从犄角旮旯进到院子里,那是很容易的!可这老头并不害怕,也许是那个年代人都还相对比较纯朴,谁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不知不觉的到了夜里,风似乎越发的狂舞起来了。老头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这么大的风,如果哪里没有关好门,怕是要被刮坏的!于是他拿着自己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手电筒出了屋子,向空荡荡的黑夜走去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白天的那具死尸,好像是不知不觉中就这么想到了,心头不由得就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 “不行,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他心里嘀咕着,鼓足勇气向那个简陋得停尸房走去。其实去那里有个最主要的原因,他担心地里的野狗什么的会闯进来,如果大夫们马虎,忘了锁门,那就不好了,因为以前曾经发生过家属因为尸体被损坏和医院发生争执的事情! 借着自己的手电光,他来到了那间小房门外。果不其然,门真是没有锁!虽然自己胆子比较大,但是这么个时候来到这种地方,心里总还是有点发毛!他想赶紧过去把门锁了就走! 因为锁头总是挂在门上,他就凑过去摸门上的锁 就在他摸门的短暂间歇里,那漆黑的屋子里竟然发出了走路的声音——、嗒嗒、嗒嗒,很明显的走路声音!他头皮有点发麻,可是没有过分的惊慌,他想看个究竟,因为他不相信会有这事发生! 他举着小手电,一点一点地往屋子里挪,可是手电筒的光太小,只能搜寻到光圈范围里的一小片空间。就在这时,横空中一只硕大的蓝眼睛赫然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根本不是人的眼睛!他心里念叨着,双腿有点不听使唤,这时后面猛然间遭到了重重的一击,在没有防备下把老头击倒,手电筒也随着这一撞击被打落到地上。老头伏在地上本能的想站起来,又想去够正在滚动的手电,那手电的光亮在地面上横扫了半圈,停下来的时候,老头模糊的看到他不愿看到的一幕——那只宽大的皮鞋! 次日清晨,医院从深夜的魔境中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天使般的温馨,仿佛一切旁观者都没有注意到昨夜的恐怖经历!老头依然在他那间发了霉的屋子里走出来,开门,迎接又一个开始!
第131页 昨夜究竟是怎么了,那老头看到什么了?我说了,您别生气! 原来,太平间的门没有锁,田地里的一头驴不知什么时候迷了方向,跑到这里来了,老头来查看时驴子正在里边走动,嗒嗒嗒嗒的声音是驴子的脚步声,那蓝眼睛也是驴子的眼睛,背后重重的一击是风吹动门撞倒了老头身上,而那只鞋是从尸体脚上掉到地上的! 时隔差不多十年之后,这家医院的条件已经改善了很多,太平间不再是简陋的小破房了,医院已经盖起了三层楼,而打更的老头还在继续着他的恐怖生活。有了十年前的经历,他现在的胆子更是了得,有好几次,医院里的病人死了,家属不愿意去扛,就出高价请他去处理!所以在这个乡镇,这老头应该算是个有些名气的了!他自己也说,最起码也是积了点阴德吧! 这时医院每晚都有固定的值班人员,大夫需要成宿的跟班,老头就显得很轻松了。他现在呆的屋子在正门的旁边,里面是通长的一个大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太平间,和太平间隔着两个屋子是厕所!但这个太平间是临时的,多数情况下这里不常有尸体,只是为了方便家属处理而临时腾出来的地方! 可就在这里,老头又经历他平生里永难忘记的恐怖! 那天晚上,老人很早的就在自己的屋子里等着值班的大夫。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人影,索性他就锁好了门,准备熄灯睡觉! 当时的住院处在楼上,一楼里除了值班大夫就是他自己。大夫没来,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毕竟一个乡镇的小医院,管理上还是很差劲的!老人心里嘀咕着那个没来的大夫,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的时候,老头起夜去上厕所。偌大个走廊里空无一人,几盏不是很亮的灯泡悬在头顶,多少消除了一丝恐惧感!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每次夜里起床老人都要发一番牢骚,说这房子设计的不合理,把个厕所弄得这么远,赶上着急,还得跑步奔过去!空旷的走廊里不时地传来老人的脚步声,借着回音的作用,仿佛身后一直有另一个人在跟着自己! 厕所的滴水声也显得清晰可辨,这么静的晚上,不免让人生出种种幻想,可是这老头没有,只是在他就要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隐隐的听到似乎有细微的说话声。他一开始还没有在意,以为是楼上的哪位病人还没睡觉,和自己家的陪护在闲聊,可是稍作镇定,他发现这声音不是来自楼上,好像是隔着不远的那间屋子——太平间! 是那里么?他将信将疑的朝那边凑过去,毕竟是经风雨的人了,对这样的事多少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可是没想到当他走过去的时候,那声音果然越发的清晰起来了!老人的心里也开始划浑,这里怎么回事,会有声音,而且听起来好像是谁在说话! 他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在那里? 没有回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就往回走,可是忽然间那声音又出现了——你过来呀,你小子没但了吧! 这一句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行,得过去看看,他打定了主意还是准备进去看看! 借着走廊里的灯光,他缓缓的推开了太平间的门 昏暗的屋子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他刚要往里迈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咦!这死尸怎么跑到地上来了?他也没顾上多想,赶忙弯腰就准备去看个究竟,可就在他低头看下去的时候,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那具死尸忽然间坐了起来,与此同时,死尸的眼睛也睁开来了,老头看死尸,死尸也睁眼看着他,而且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老头只感觉浑身发麻,两条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觉得自己不知怎么的就转过了身,以最快的速度向走廊的另一边跑去,耳畔边只听得嗷嗷的惨叫声 这一惊几乎要了老头的命,因为老头起身跑了,那死尸也没放过他,竟然也站了起来,随着老头的后边也跑了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那个从太平间里出来的死尸根本就不是死尸,而是当晚值班的大夫。这大夫喝多了,糊里糊涂的就走到太平间里了,迷迷糊糊的睡在了门口。等到半夜里感觉有点冷,就醒了,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有个人在看自己,而这个人看了自己后又一下子不知怎么得跑了起来,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跟着跑起来了。原来是一场误会!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兔妖 那一年我在镇上的一个橡胶厂上班,在一次夜班的时候经历这样一件事 我们夜班是在晚间十点接班,单位离我家不远,我就经常走着去。那天也是如此,我提前了约么半个小时到了车间。当时是在夏季,即使是在那个时间段我们还能清晰地听到路上来往汽车声,和没有散去的人群在敲锣打鼓的扭着秧歌。这些可以说是自然环境的声音总能给我们带来一种安全感,再配合着机器的声音,夜班也就没什么让人恐惧的了! 可是我们刚刚工作了不到两个小时,突然间就停电了!整个车间霎时间就变得漆黑一片,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围拢到一起。按照老规矩,我们等上一个小时,如果还不来电,大家就可以回家。那么这一个小时里我们做什么呢?有好事的,就说我们讲点鬼故事吧!有句老话说——夜半不谈鬼,白天不论人,可是我们都经不住寂寞的煎熬,七嘴八舌的胡诹起来了!
第132页 张阿姨讲了一个让我至今难忘的故事,现在想起来真是吓人! 那是在差不多解放前,一个偏远的村里,有一个老太太,自己辛辛苦苦守寡大半辈子,把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盼到给儿子娶了媳妇。这儿媳妇样貌也不错,人似乎也勤快,挺爱说话的,带老婆婆也挺有孝心,可是就自打娶了这儿媳妇之后,每天夜里总能听到这屋子里有异常的声音,一开始老人家都以为是老鼠什么的小动物,可是后来声音越来越不可思议,有一次那声音几乎到了让人无法入睡的程度,老太太就觉得不对劲,于是悄悄的就从炕上下来,披着衣服来到了自己屋子的门口,小心的推开门,因为她担心声音大了回吓跑那动静。她开门后,发现那声音是厨房中传来的,好像那里有人在做什么!老太太有点心惊,担心是不是有贼进来了,不过她胆子还是挺大的,心想没什么,大不了我就大声地喊我儿子!一边想着一边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昏昏暗暗,老太太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就见在里面有一个女人似乎在忙着什么,老太太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人对屋子里的环境挺熟悉,他走近过去,仔细的一看,呀,这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么,这孩子半夜里在这干什么呢?就在她想开口问话的时候,那女人忽然的转过脸来,老人家一见这脸差点没晕过去。 只见她浓妆艷抹,脸色刷白,嘴上的口红变成了一大片,好像刚刚吃过什么血腥的东西,头发披得老长。而最恐怖的却是,她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菜板上噹噹当的切着东西,可是那菜板上分明是什么都没有啊!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 老人家醒来的时候天已放亮,睁开眼睛,发现儿媳妇和儿子都在自己身边守着。老人家拉着儿媳妇的手,摸了又摸,就像好久不见了似的,然后满脸狐疑的问道,媳妇阿,昨夜我明明看见你,老人慾言又止,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话还不能这么早的就说出来,万一真要是自己看错了呢,或者昨晚我是在做梦,于是她转过话题说,我昨晚不知怎么了,就想看看你,可怎么就一下子不知道了呢! 媳妇连忙接着说道,妈,我昨晚听到外屋有声音,就起来往外屋看看,没想到发现您倒在地上,我就赶紧把他叫醒(指了指老太太的儿子),一起把您抬到了炕上!您昨晚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啊!我也不知怎么了!老太太这时转过脸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她想看看儿子的表情,又想把自己看到的实情告诉他,可当他看了儿子后忽然发现儿子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好像极缺少精神,而且还不光是缺少精神这么简单,因为她发现,儿子对自己的事情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或关心的样子,眼睛里除了木纳看不到别的! 老太太有点着急,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就说,我恐怕是有点想你二姨了,这样吧,我明天去你二姨家走走吧! 其实老太太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是想出去找个人给掐算一下,她觉得这都太不正常了,而且她开始相信自己昨晚看到的绝对不是做梦。她想,今晚我再观察一夜,等我看明白了,明天我就找人来! 就这样,慢慢的等到了晚上,老太太歇了一整天,就想晚上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幕降临,星星很早的就升上了天空,有一弯月亮悬在屋顶,万籁俱寂的夜晚,在这个小山村里的某个角落,老人家做好了精心的准备 老太太很早就把门划上了,然后又在自己的门上把窗棂纸捅了一个小洞,以备晚间观察。事实上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因为心存恐惧,所以她还在炕沿便于备好了一个棒槌,那是过去农村人用来捶打浆洗后的被单用的东西。然后还有蜡烛和火柴,和一盏小灯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吧,毕竟当她看到儿子那样形容枯藁时,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所以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渐渐的深了,那月牙也开始偏出了屋顶,四周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老太太蜷伏在自己屋子的门旁,透过小洞耐心的等着昨夜的一幕。今夜似乎又安静了许多,等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异常,老太太已经开始有些倦意了。可就在这时,外面的房门不知怎么得忽然自己就开了。老太太刚刚还倦怠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了!可是那分明什么也没有啊,而且那门明明是我早早就划好的了,怎么一下子就开了呢!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只看见门开了之后很快的就关上了!她猜看来八成是遇上鬼了! 紧接着儿子和儿媳妇住的屋子的门也迅速的开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儿媳妇一阵阵发出一种怪异的呼唤,而奇怪的是,这时的儿子竟然浑然不觉!又过了一会儿,就见那屋子的门开了一半,儿媳妇从里边走了出来,就像昨夜一样,那张脸抹的刷白,嘴唇上的红迹涂的乱七八糟。老太太怕被发现,就假装的发出鼾声,可是儿媳妇根本没有反应,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开了门就往厨房里走,接着就是一阵菜刀在菜板上乱剁的声音,再过一会,就见儿媳妇端着一个盘子往屋里走。老太太往盘子里一看,差点没叫出声音,原来那是他儿子的头! 可不对呀,她是什么时候杀了我的儿子呀!这一天里都没有任何举动阿,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怎么可能?她又定睛看了一眼,奇怪,怎么又没了呢,那盘子里竟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老太太想,是不是发现了我,故意的吓唬我,好判断我是不是睡着了!这老人家一辈子守寡,多年的独居生活已经让了他有了相当多的勇气和胆量面对任何不寻常的事情了!
第133页 那盘子不知什么的东西被端了进去之后,就听到一阵西里呼哧的声音,很明显是在吃,但又不知是谁在吃,吃的又是什么!约么过了一个时辰,声音没有了,里面又传来了两口人呼吸的声音,接着门又开了一下,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老太太的心悬了一夜,她此时非常想过去看看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这时儿子怎么样了! 可是她还担心,万一这东西再回来,凭我自己是决然对付不了的,只好等到天亮,去找村里的老猎户了! 终于挨到了天亮,老太太早早的就叫醒了儿子和儿媳妇,看儿媳妇没什么异常,儿子却变得更加迟滞。她知道如果在这样下去,这孩子的命肯定要保不住的!于是她就谎称说自己要去孩子的二姨家,急急忙忙的出了门,直奔老猎户家里去了! 村里的老猎户是个有些能耐的人,一般的怪异事都来找他,据说他有阴阳眼,能看见鬼怪一类的东西,而且手里还有枪,身上就有几分威慑力!老太太找到老猎户把实情讲了一遍,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掉眼泪,担心自己的儿子要保不住命了! 那老猎户听了之后,心里稍微的盘算了一下,对老太太说,你先回去吧,不用怕,这事我会帮你的,我今天傍晚就去你家,不过我不会进屋,我会在你家周围等着,今晚一定把这傢伙给解决了! 话不多说,老太太回了家,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只等老猎户今晚的消息了。那老猎户准备停当,约么天就要擦黑的时候,骑上自己的那匹高头大马,缓缓的朝老太太家走来! 老太太家旁边是村里的一条小河,河上有座小桥,老猎户离桥挺远的时候,就隐隐的看见前边有一个老者模样的人倒骑着驴,正从桥上经过。老猎户一眼就看出了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他就悄悄的在后边跟着,看他往哪里去! 没想到这东西直接就奔老太太家去了。老猎户心里不禁暗骂,这鬼东西,我原本以为会在半夜出现,没想到这么早就出来作祟,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装作没看见一样,在后边慢慢得跟着,就见这东西到了老太太家门口,把驴往门口一拴,迳自的就朝屋里走过去。老猎户担心这傢伙进去了自己不好下手,赶紧的掏出枪来,对着那东西就是一枪! 霎时间那驴和那个老者都化成了一股白烟,那股白烟飞快的顺着原路就往回跑,老猎户催着马紧随其后的追过去 追到村子外侧的一片坟地里,那股烟就不见了。老猎户认准了地方,马上又往村子里跑,喊来了不少的年轻人,大家拿着火把,开始在这片坟地里找。不一会有人发现了地上有血迹,紧接着大家就顺着血迹找到了一座看起来特别大的坟墓,坟的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洞,那血迹到了洞口就没了。老猎户一看这坟,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老坟了,现在村里已经没有他家的后人了,和大家一商量,几个人就开始七手八脚的刨坟! 最后挖出来的这东西一看,原来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大兔子!身上中了一枪,还在不停的流血。年轻人不明白,开始就以为是一只兔子,可老猎户知道,这其实是一只成了精的兔妖!这东西已经快修成人身了,他这几晚就是在吃老太太儿子的元神,还霸占他的儿媳妇,那晚老太太看到的儿子的脑袋,其实就是他儿子的元神!如果不是及时地发现,不光他儿子的命不保,家里剩下的两个人也会如此!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李讲故事 张阿姨讲完后,后面小李接着讲的! 小李有个二叔,为人性格刚毅,身上总透着一股让人敬畏的气魄,从小到大对神鬼之类的说法都不相信。 有一年他们搬新家,落户到一个新村子。有一天晚上,大队放电影,电影放完之后,大家就三五成群的往家走。这时,人群中就有人说,村里的学校那边总闹鬼,晚上基本没人敢往那边转悠! 他二叔接过话茬说,我就不信,即使真有我也不怕! 另外几个人一听,抬槓的话也就出来了。你要是真胆大,你今晚就去那转一圈,看不把你吓尿裤子了! 我现在就去,要不你们谁跟着我去,作个证明! 其他几个人连忙说,我们都不敢去,你还是自己去吧,我们相信你!他二叔说,行,只是明天你们别不认帐啊!说着,自己就朝学校那边走过去 村里的学校离着放电影的大队并不算远,但是因为它是坐落在村子边上,一面对着村里,另一面则是一片野地,所以即使是没有这传闻以前也很少有人会在晚间到这里来转悠! 他二叔自己一个人开始围着学校走,走了一大半了,也没觉着什么特别的,心里想,这除了黑点也没什么呀,哪来的鬼,竟瞎扯! 眼看着就要转回来了,这时候他就觉得后边有人跟着他! 等他走到村里这一边的时候,找了一个比较亮的地方,他猛地一回头,发现有一个女人,一个穿着挺特别的女人,就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跟着他。小李学的时候说,那女人好象上身穿的是绿色的衣服,下身穿的是一条红色的裤子,就是感觉很特别,平时生活里没人这么穿衣服,而你仔细看上去,她就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根本不像有人说得那样,什么青面獠牙,龇牙咧嘴呀,整得挺恐怖!可是,这女人也不说话,就只是跟着他二叔,他二叔往前走多远,那女的就走多远,也不靠进,也不疏远!他二叔知道这肯定是鬼了,于是就转过身对那女鬼说,你不用跟着我,我不害怕,你跟着也没用,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第134页 那女的还是跟着,也不说话!他二叔有点生气了,转回身去追那女的,可是怎么追还只是距离那么远,追了一阵,也追累了,他就索性往回走,那女的依旧跟着!眼看着就要到家了,那女的依旧没有走的意思,他二叔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冤事吧,想让我帮忙,是不是!那女的也不说话,他二叔就说,要不你跟我上家来吧,说着就去拉那女人的手。他感觉明明是一个人的手和胳膊被自己拉在手里,可是在一进门的时候,在开灯的一瞬间,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了一根特别特别长的头发在手里,可是他说,自己明明感觉到那是一个人的胳膊,怎会是一根头发呢! 第二天一早,他二婶起来生火抱柴禾,回来之后不停的说,那柴禾垛里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多头发,一大团一大团的 那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都急忙问小李,这是什么呀?是头发精? 小李说,这是一件实事,真实的结果就是这样,也没什么下文,就是把这些事联繫起来想,觉得还是挺吓人的!我二叔也没怎么样,就是经历了这么一回事,说起来挺悬的! 如果觉得这个还不过瘾,那你就再听下一个吧!是关于四个小金人的故事,也是我们那老家一个村里发生的事! 他们村里有一户人家,就爷俩,住着一幢三间房。本来爷俩住在一间屋子里,渐渐的儿子大了,就准备收拾一间房自己住。屋子收拾出来了,儿子也就搬进去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老头发现儿子的嘴歪了!他就问儿子,你昨晚睡觉是不是没关窗户啊!怎么弄得嘴还歪了呢! 儿子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没关吧!就这样一天过去了。第三天早上起来,老头一看吓了一跳,儿子的鼻子又歪了!老头又问,你怎么不听话呢,这鼻子又歪了,你看看!儿子还纳闷的说,不对呀,我关上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呀!那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老头就准备领儿子去看看,说明天早上看看怎么样,不行就上医院!就这样又等了一宿。 等第四天早上起来之后,老头再去看儿子的时候,发现儿子没在屋,他就出去找,可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于是就又回到儿子的屋里,他掀开被子(因为被子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人),里面只剩了一幅骨头架子突然的变故,让老人悲伤不已,他怎么也想不到活生生的儿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理解不了,解释不通,只能以悲伤来安慰自己。可怜的老人家就这样埋葬了自己的儿子,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 后来慢慢的老人从痛苦中转变过来,为了维持生计,他就把儿子住过的那间房子出租。可是怪事再一次发生,几乎每次新住进来的人到了第二天早上都会变成一幅骷髅,没有任何症状,没有任何先兆,只一夜的时间,就会变成这样! 老人再也不敢出租这间房子了,他没有办法,只好托人去寻找高人,上他家来看一看,后来有一人给他提醒说,你家的那间房子里肯定有东西,你晚上想个办法,偷偷的观察一下,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老人就这样依言而做,到了晚上,他偷偷的在外面从门缝里往屋里观察,屋子里静静的,什么也没有,他慢慢地把目光转向屋子的四周,这时他猛然间发现,在屋子的四个角落里,都有一股蓝色的火,在忽明忽暗的燃烧着,如果不是注意看,竟然觉察不到。老人连续的观察了几个晚上,都是这样的情况,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看来所有的这些骷髅都和这怪异的火苗有关了! 这房子是不能再住人了!老人后来搬走了,这房子也就空置下来了。过了好几年,房子已经成了危房,老人家的亲戚们就把这房子给扒了,在最后用推土机清理地基的时候,从那间屋子的四个墙角分别找到了四个小金人,这几个小人样子都非常的狰狞恐怖,手都作出向前伸出欲抓取物品的贪婪状,虽是值钱的东西,可谁看了都不敢要! 后来有懂的人看了之后说,这其实是个贪官生前揽下的不义之财,他用这不义之财铸成了金人,而那些冤鬼都附着在这金人上面,吸食活人的精气,所以才会有上面的情况出现! 小李的故事很特别呀,还有么,我们还想听! 说出这话时我们完全不顾此时正是夜里十二点,没有电的车间里漆黑一片,只有一点外界的自然光,勉强让我们看见对方的脸! 听了我们的话,小李开始有点兴奋,然后沾沾自喜地说,当然有,只要你们想听,有的是,接下来再说一个悲惨一点的吧! 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子里,初春的时节,乍暖还寒,一个放羊的小子领着自己的一群羊,在野地里游荡! 野地里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坟包,那些羊儿们就在这坟包间东游西走,寻找着难得的嫩青!附近有一座新坟,是党日早晨刚刚埋到这里的,上面的土还没有干,透着湿乎乎的气息。可是羊却很喜欢往这座坟上窜,好像是因为那土里有许多新鲜的嫩芽被挖了出来! 放养的小子跟着这群羊也在这新坟的旁边停了一会。 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的听到那坟里有哭声,这可把他吓坏了!这大白天的怎么就见了鬼了!他没来得及听清楚,赶紧的就把羊赶了下去,并且赶离了那片坟地!因为是自己一个人,心里就多少有点没底儿。农村人都怕沾惹上这事,于是他就赶忙的回家了,并把自己听到的事和家里人说了!家里的老人们都觉得这有点蹊跷,新坟里面有哭声,莫不是这人没死!于是几个长辈们就好趣的又往那坟地走了一趟!结果真和那小子说的一样,果然听到里面的哭声!众人这时都觉得这事怕不是什么好事,得赶紧通知这坟的主家!
第135页 这家的人听了这事也觉得不对,就又和这几个报信的人赶往坟地,看个究竟!可是这回一去,却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家人就和这伙报信的人发生了不愉快,差点没动起手来! 主家不信,也就没人去管了! 可是过了两天,又有人听到那坟里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听着特别的慎人,凄悽惨惨的感觉,听到的人不由得浑身发毛,这消息也就这样在村里传开了!别人都说这家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这坟里怎么会有哭声呢!最后这家人也搪不住村里人的风言风语,就约好了自己的本家,找个适当的日子就把坟给刨开了! 等到开棺的那一瞬间,眼前出现的情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这坟里埋的是两口子,埋的时候是好好的,可现在的两个人,眼泪已经流了好长,被冻在了脸上,十个手指全都没了指甲,而且手上全都是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痛苦,棺材的内侧已经被挠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这两个人是因为煤气中毒死亡的,但是其实他们并没有死,在被埋进土里之后,由于地气的作用他们又缓了过来,可是这时的两个人怎么也无法想像自己的这种处境,似乎在他们的记忆里,只睡了一夜的觉,醒来时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活人被封到了这样的世界里,这是怎样的一种恐怖阿! 在场的人无不落泪,可怜这对生命,竟然这样悲惨的死去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一十九章 搜集来得小故事九 32.诡异的油罐车 这件案子发生在90年代初的时候,天津机务段,在现在的普济河道立交桥下,是归属北京铁路局管辖,天津机务段负责火车机车的日常维护检修,其中有很多的过往货运列车,当时货运管理并不严格,所以有工人偷窃货物的情况,当时的大米,电器,服装,凡是能拿走的,都要丢失一些. 工人们偷来的东西拿家自用或者变卖. 某一次,一列经过天津的油罐车在例行检修后,开往了河北某地的化工厂,当地的工人打开油罐车底部的阀门,开始卸油,突然发现有一罐车阀门打开,却怎么也排泄不出油来,可是用竹竿检测,发现罐车还是满的,似乎里面阀门被什么堵塞住了,当地的工人就只好从上部打开盖子,抽油出来,漫漫的油见底了,发现罐车里面有某个东西堵塞住了排油口,没办法,只好派个人进去清理,下去个工作人员,仔细一瞧,大吃一惊,原来是爬着个死人,这下事情大了,叫来了当地的公安,把人捞上来一看,穿着铁路的工作制服,胸前还有个工作牌,一看是天津机务段的,立刻联繫了天津的警方,派人去调查接受这个案件,后来经过分析,估计是该人准备偷油,然后找来了桶,从上面捞油,此时列车突然启动,这人站立不稳,一头栽了下去,掉进了罐车里,由于油比水轻,此人根本无法漂浮上来,并且里面四壁光滑,就这样活活淹死了. 找到了该工人家属,我陪同去了,因为这事也不光彩,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家属,他留下了个5岁的女孩,似乎还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我过去抱抱孩子吧,孩子说:爸爸口渴了,爸爸口渴了. 我告诉孩子说爸爸累了,他睡着了.孩子还说:爸爸前天晚上回来了,说他口渴了,找水喝,过了一会就走了.我要给他水喝.听到这些我一楞,每次回想起小女孩的话,不免嘆息,也许这么离奇的死亡,确实口渴吧.有天津机务段的熟人的话,可以打听下这个故事. 33.泛灰的脸 周末我的同事张队长到我家串门,张队长以前在局里负责刑事现场的照相取证工作,正巧前阵子我旅游照了些相片,放在了相册里,我找了出来给他瞧瞧,他看了看我照的风景照片,不住夸赞,相册里掉出了一个集体照,他拣了起来,这是张我小学时的集体合影照,他很有兴趣的找到了我,指着我小学的头像说和现在没什么变化啊,突然,他指尖指着一个同学的头像,问我,你这个同学还健在么?我低头一看,告诉他:这个同学没有小学毕业,在6年纪时候死于车祸.张队长没有说话.我很好奇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张队长说,感觉上看他的脸色泛灰,我仔细看,怎么也看不出差别来,因为年代久远,照片有点泛黄,但是每个同学的头像都是颜色鲜明的啊,他也说不出个究竟来,可能是出于职业敏感吧,能一下子把受害者的生前照片辨别出来.我和他打趣,你是第六感了啊,后来也接触到了很多同行,发现他们的直觉能力确实很强.有的能潜意识里确认犯罪份子.我告诉张队长,这个同学出事前有一次上体育课,我有个胖子同学姓杨,他剎有其事的给几个 同学看手相,当然是小孩子打闹,并不会真看,装模作样的给人吹嘘了一通,当给这个同学看的时候,开玩笑的说,你手掌有断纹啊,你活不长,小孩子说笑话,都没当真,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过了一个月,车祸就发生了,那天中午,这个孩子找人借了辆二零的小自行车回家,到了营口道中心公园交口的粮店附近时候,从后面来了辆35路公共汽车,他车一晃,被汽车后轮压过,当时人就不行了,一个很机灵的孩子,就此离去,活到现在也得成家立业了. 34.我给你次再生的机会 我们分局有个司机老崔,以前是在西藏当运输兵,转业复员分配到了我们分局开车,一次和他喝酒,他给我讲了这么一个琢磨不透的故事.
第136页 老崔的舅舅当时在西藏也是跑运输,某次开车跑远路,当时土路人烟稀少,方圆几百里也没有人烟,这时发现路边躺着一个老人,舅舅当时立刻停车查看,那年代的风气比较淳朴,路上遇到有困难的人必定给予帮助,舅舅下车一看,是个喇嘛,岁数比较大了,看样子有70多岁了,看随身着装,看着象朝圣的,在西藏,经常看到虔诚的信徒,走几步一磕头,去拉萨朝圣,这些人都是比较有信念的僧侣.舅舅赶紧把老人扶住,一看还有微弱呼吸,赶紧把随身带的水拿来,给这个老喇嘛餵下,舅舅又把随身带的干粮给了这个老喇嘛些,老喇嘛吃了几口,恢复了些体力,舅舅问他这是去哪朝圣,要随车捎他一程. 老喇嘛说,不用了,原来是昨天遇到风暴了,有些体力不支.喇嘛执意不肯坐他舅舅的车走,舅舅心想也许他还要徒步走剩下的路,才能显示虔诚,就没勉强,只好把水和干粮又分给了些老喇嘛,老喇嘛点头没说话,他舅舅正要转身上车.老喇嘛把他叫住了,跟他舅舅说: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十年后,我给你次再生的机会吧.然后独自走了. 舅舅也没搞明白老喇嘛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也没多想,就开车走了.就这样过了几年,舅舅身体有一阵子感觉不舒服,到了当地医院一查是癌症晚期了,开刀也没效果就让回家养着了,舅舅身体状况急速下降,后来就有点不行了,家里人偷偷准备后事了,某天,舅舅睡觉,忽然梦到了10年前搭救那个老喇嘛的场景,并耳边清晰的听到老喇嘛说的话:十年后,我给你次再生的机会.清晨舅舅醒了,越觉得这话有离奇,心里有点好象明白什么了,赶紧把家里人叫过来,嘱咐家里人,如果他死了,一定要过三天再入土埋葬,因为依据当地的风俗,人死了转天就要下葬,不能超过3天.家里人答应了.过了几天,舅舅不行了,当地的医院来检查,确认没有了心跳和呼吸了.检查完医生走了,家人按照他的嘱咐,就把尸体放院子厅里,没有埋,到了第二天夜里,家里人突然发现尸体的被单有起伏,一看舅舅有了呼吸了,赶紧给放到屋子炕上了,又缓了一天,舅舅睁眼了,能说话了,家人感到很惊讶的,还埋怨医院医生是不是检查错了,给医院医生招来,医生也很惊讶,当时情形来看人确实是死了.后来在家又静养了几个月到医院复查,医生更惊讶了,肿瘤已经自己消失了.这在当地成了传奇故事了. 听了老崔舅舅的故事,应了那句话,一份厚道一份福啊.我也调侃老崔,这个喇嘛自己都快渴死了,还有能力给别人次重生机会么,老崔告我,别小瞧这些喇嘛,也许是某个考验吧,谁知道呢. 35.真实的第三类接触 我的一个女姓朋友,给我讲过她童年的事. 她当时4-5岁,已经懂事了,住在唐口地道,现在的十一经路立交桥下,当时是一片平房,平房后面是一个操场大的空地,女朋友家的平房正对着操场,一天夜里,她突然醒来,看到窗外空地上一片光束,她很好奇,就起来趴头看看外面是什么,就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碟子样物体悬浮在半空中发着光,距离她有20多米远,飞碟大概有一个房子那么大,没有声音,然后看到飞碟打开了一个窗口,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样子,大概1米7左右,朦胧看不清楚,望着她,并没有说话,但女朋友心理感觉到这个外星的人问她:要上来看看么?我女朋友吓得赶紧回到床上,钻被窝里,那个飞碟漫漫飞起来,然后消失在夜空里了.后来很害怕,又到父母房间里继续睡了,当时是儿童时期的模糊记忆,很快就忘记了.后来长大了,看电影,看到外星人的故事,忽然想起来童年时候的遭遇了,清楚的记得依稀就是那个样子的.后来和我说起,她肯定的相信有外星生命,因为她亲眼看过,并不是梦.我相信,尽管我还没遇到过飞碟. 36.三个棺材 有一年去蓟县办个案子,事情办完了到村边的饭馆吃饭,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个木材店在忙碌的打三个棺材,两个稍微大点,一个稍微小点的,我看到有点好奇,就问饭馆老闆,这是怎么回事,同时做三个棺材,老闆嘆口气说:别提了,这是一家三口,前几天被杀了,父母和一个闺女,孩子有18了吧,凶手当时就捉到了,是那闺女对象一个小伙子,因为这个父母反对孩子找这个小伙子,就让闺女断绝关系,闺女听话就不让他来找来,小伙子天天缠着闺女,父母就不乐意了,打了小伙子一顿,小伙子走了邪火,上门把一家三口都砍死了. 饭店老闆话锋一转,不过这还不离奇,怪就怪在那个算命的身上了.我就好奇问怎么回事.老闆说:这个父母前阵子家门口来个算命的,也是外地路过村子,村里人也都不认识他,算命的在他家门口摆了摊,一些好事的就找他算,算命的也是说好听的话,哄人高兴,要了几块钱.大伙围着算命的聊天,这家人父亲也来凑热闹,也要这算命的看看,算命的抬头一看他.脸色变了,跟他父亲说:我不给你算,也不要你钱.父亲挺生气的,给别人看怎么不给我看呢,非要他算,算命的死活不给算,父亲在老乡前没面子,就把他哄走了,算命的临走跟他父亲说:这几天一定要把狗栓好了.扭头走了. 后来老乡也凑热闹,追过去问那算命的问咋回事,算命的说:这家人都活不过10天,我怎么能要他钱呢.老乡们也都认为算命的胡说骗钱没当回事,也没敢告诉这父亲,这种丧气事,也不方便和他说,得罪人.人家没事不就结了仇了. 过了没几天,这小伙子就寻仇去了,半夜进的屋子,当时三口都睡着了,一刀一个全砍死了,按理说这父亲身体壮实,和这小子打起来不吃亏,可是半夜都睡着也就没折了,怪就怪在当时半夜家里进来人一般狗能把人喊起来,可惜的是,白天时候狗莫名其妙的丢了.当晚,就发生了这事.
第137页 后来在看守所里我还遇到过这个小伙子,个子瘦小苍白,怎么看也不象个有胆量敢做出这种灭门惨案的人. 37.瞳孔的影子 这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其他,我现在也百思不得其解 前几年,某小区发生入室抢劫杀人案,我和几个同事出的现场,一个女的独自在家被人骗开了房门,小偷打算抢点东西,可这女的一喊,小偷急了,就把女的给掐死了.屋子里翻开了抽屉,也是匆忙,没偷走什么就急忙走了.同事老徐给照的像,女的脖子有淤痕,两眼圆瞪,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倒在客厅里了,手上有搏斗伤痕,后来指甲缝能提取不同的血型.收工后回到局里,局长比较重视,这算大案了,比较轰动当时.专门开了会讨论这个事,按线索有点乱,一时也没有头绪.这样拖了一星期.后来下午开会时候,老徐给我叫一边,小声和我说:你看看这个照片,是不是有点奇怪啊.现在出现场用的相机用的是尼康的,老徐自己在屋子投影仪上分析现场照片,发现这个女尸眼睛瞳孔部分放大后,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赶紧拿过来跟我商量,我仔细看半天,感觉象个鸭舌帽,我说你看象个帽子么? 老徐说,我感觉也象是顶帽子,这个瞳孔里影子有点不太一样感觉,当时我两也都没告诉别人,就是越看越象顶鸭舌帽. 后来,我去那个小区回访,随口问门口保安,最近周围有没有个人出现,带个鸭舌帽啊,保安仔细想了下,说:有,前几天有个修水管的给小区水暖站调试过锅炉,因为现在很少有人带鸭舌帽,所以有点印象,我心咯噔一下,赶紧回局里调查那个水暖工,后来和其他同事把目标转移到该人身上,最后审出来了,还就是他做的. 这件事情是巧合还是歪打正着,那就不得而知了,后来和同事拿这照片分析,还有的说象别的东西,各有说辞,也许那时刻的灵光一现吧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章 夜游海河 单位曾经组织过一次游泳比赛,在游泳馆进行,一个系统内很多朋友都参加了这个活动,大家也都是一起爱运动的人,彼此谈得来,有个辖区派所的民警大家都叫他小丁,这小子身体素质很棒,大高个,一身的腱子肉,是个外勤民警,在接力游泳比赛中我和他都是最后一棒,结果我超过了他. 这小子上岸来自然是不服气,嚷嚷着要和我再比试比试,我也是半着开玩笑应承,行啊,要比别在池子,太小扑腾不开,咱改天去海河吧,打8个来回如何?这小子一听脸色就变了一下,人楞了会神,半天嘟囔一句,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听了挺纳闷这小子这么傲的脾气怎么服软了? 后来,在执行一次任务正好赶上和他一辆车,聊着聊着就说到海河游泳的事了,我跟他说,我从10几岁就在海河光明桥游到赤峰桥了,他突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跟我说,好多年前我也在海河游过,不过经过了那晚,我再也没下过海河.我好奇,那就说来听听吧 小丁那时还是上初中,一次和几个同学下了晚自习去海河边的广场吃羊肉串,几个小孩子打闹无聊着顺着海河就熘达到了赤峰桥了,小哥几个都吹嘘自己游泳好,胆子大,互相谁都不服气,就呛火到了赤峰桥这脱了衣服剩小裤衩,到了海关大楼对面河边的一个乘凉用小亭子,比试规则是都先爬到河边的小亭子上,再跳到河里,然后游到赤峰桥的桥墩子上回来,这样,几个人都挨个跳了下去. 大概晚上9点多了,岸这边还是有几个夜泳的,但桥墩子那边就没人了.头一个下水的小子游的不错,很快就游到了桥墩子,然后折反回来,第二个也游到了桥墩子,但回来时候却扑腾起来,好象突然不会游泳了,象狗刨一样磨蹭着回来了,这小孩脸色不太好看,大口喘粗气,一直嚷嚷不对路不对路,那边水里有好象东西,受到大伙的嘲笑奚落,轮到小丁了,他水性不错,也下去了,当快游到桥墩子时候,突然感觉水特凉,好象进了冰水一样,感觉腿就快抽筋了.小丁一慌,喝了两大口水,这时可是骑虎难下了,勉强再游两下快到桥墩子了,抬头突然看见桥墩子后面蹲着个东西,黑忽忽的浑身长着毛,比猴子大不少的东西爬桥墩子上窥视着他,小丁脑子立刻一片空白就蒙了,马上换气,死命了的掉头往回游,动作完全变形了,折腾到了河边的石头台阶上,顺着台阶一步步挪回来了,爬上岸招呼同学拿衣服快跑,别回头.同学看他这清醒也吓着了,纷纷那起衣服也没穿就骑车跑老远. 我问他到底看见啥了啊,小丁支吾半天也说不出究竟来,桥墩子下光线暗,加上周围没人,水也深,只是感觉那有个象猴子的东西.以后他再也没下过海河,我虽然经常在海河游但从来没碰到过怪事,或许是他看到的树支吧. 以后也曾经碰到过海河的水警,问过海河淹死人的事,水警表示大多附近淹死的人,大多都会在冲到赤峰桥下冒出来,以学生和民工居多,也曾经有个因家庭纠纷的中年男子在桥上闹着要跳河,四周围着一大圈看热闹的人,他老婆就在旁边看着说:有种你就跳!这老兄面子过不去,磨蹭半天跳了下去. 到了水里,这老兄竟然悠闲的游了几圈自己又爬上来了,看见警察还说:天热,下河凉快凉快.都11月份了还要凉快凉快,老婆过去给他个嘴巴,沖他喊:手錶呢!警察遇到这事也没办法,把夫妻两带派所教育一番了事. 有趣的是,水警说:海河里确实曾经打捞上来过一只猴子,估计是一宫鸟市卖宠物养死了扔到了河里.再遇到小丁,我跟他说:海河里还真有东西啊,那东西没挠你么?
第138页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亡者复仇 河西区谦德庄一带原来是旧的临建房,现在旧城区改造已经换了新面貌,高楼林立.那时在那片平房中发生了一起奇特的案件. 接到群众报警,我和同事赶到了现场,这是一个胡同的最深处的独门独院小平房.门口已经站满了群众,拨开众人门口望去,一个独居的老人倒卧在屋内,身上被刺几刀,刀刀致命.地上的血流淌成一片,形成了个不规则的图案.听报警的邻居解释,老人一天没有开门,老人养的狗被锁在门外悽厉的对屋子叫个不停,邻居好奇,把窗里望,看到老人倒地没了动静.立刻报了警. 勘察现场,发现老人僵硬的身体趴在地上,手臂向前似乎指着什么,我忙用手电照射老人手指的方向,是个旧式大衣柜,打开大衣柜,发现里面除了老人的衣物似乎没什么有价值线索,我不甘心,又照射了衣柜下面,发现衣柜腿下有个纸片,掏出来一看是个名片,名片属于蔡某某,一个传销公司的. 继续勘察,发现老人流淌的一片血迹中有一串点装空白未沾染血迹,说明曾经有某个物体掉落在地上,后血漫漫流趟过该物体,留下的痕迹.桌子上放了一碗老人炖好的牛肉,和一双用过的筷子. 捎后又发现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有个方方正正干净墙皮,很不协调,上方还有一个钉子.感觉是一幅字画曾经挂在墙上,目前唯一丢失的就是这副字画,询问邻居,得知是副有年头的山水画.感觉上这个案子和这副画有很大关系.勘察半天再没有其他丢失物品迹象. 回到局里立刻调查名片上的人,经查是个传销保健品的南方人,但他案发那阵子正在外地出差也有证人,似乎不是他所为,后询问他曾经把名片散发过谁,他也无法肯定,给过很多人也不曾记得.这个线索断了,排除了他做案可能.后来法医告诉我另件事,老人的胃口里没检查出进过食,那说明桌上的牛肉他没动过,那屋内第二个人吃了几口牛肉么? 后来派人到渖阳道旧物市场去蹲堵,是否有哪个卖家的字画和老人收藏的那副特徵类似的,一连几天没有寻获,但无意中和某老闆攀谈,他说有个人来卖串玉珠手鍊,说是沾了血腥晦气,贱卖给他了.他看品象很好价格很低就收了,听到这我忙要过来对比一看,和老人血泊中空白痕迹相当吻合.让老闆把该人体貌特徵描述了一便,准备缩小范围,在倒卖文物的人中寻找. 这时那个传销员蔡某某打过电话来告诉我个事,发现我给他看过的那个名片并不是曾经用过的那批,虽然这张版式是一样,但背面最下面的地址英文有个字母拼写错误,这个细微差别和以前名片捎有不同,应该是他让印刷店新印的那批名片中的一张.得知这个消息,我立刻赶到名片印刷店,让老闆拿出还未交付的那批新名片,经询问得知有个人找他印名片,老闆把这个名片当样子给他看,他随手放口袋拿走了.该人姓李,是个收购旧物的贩子.此案大白,立刻赶到李某家中. 让人震惊的是,李某竟然在两天前突然遇到车祸死亡.而他的死确是冥冥中的因果报应所致,带有不可思议的命理. 李某得知老人家中有副字画,经他人描述觉得值点钱便去老人家收购,但老人不肯相买,李某看家中老人独居深宅起了歹念,便加害老人取得字画,与老人撕扯中手中玉珠掉落未察觉,临走时发现才拣起带走,因沾染血腥觉得不妥才卖了.他取画时,老人发现他掉落张名片遂凭最后力气踢到衣柜下想留下线索.而李某贪嘴看到老人刚炖的牛肉,于是夹着吃了几块后潜逃.他没有想到的是老人炖的牛肉中含有补品土参,而李某却有贫血症,人参有稀释血液功能,使李某几日后身体不适,于是让妻子开车带他去医院看病,在回来路上,突然路边蹿出条狗,妻子本能的打方向盘,于是撞到路牌子上,断裂的路牌齐刷刷的将李某头削掉半个,当场暴毙. 老人养的狗失踪了,邻居们都纷纷说就是那条狗看到车才扑上去的,至于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宁愿相信就是那条狗干的.不过那个路牌子,的确是当天清晨才树立起来的,晚上车就撞上了,害得交警重新补了块牌子,不过往边道里挪了挪,免得车再碰上,仿佛就是给他预备的,咳!一连串的因果关系,仿佛是亡者的复仇!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梦 弗洛伊德把梦分为"显梦"与"潜意识"两部分,前者犹如"谜面",后者犹如"谜底"。所谓梦的解析就是根据"谜面"来发掘做梦者被压抑在潜意识内的那些矛盾冲突,还有些梦,虽不经梦的解析,但可充分确定它的来源,即一种所谓"经年复现的梦"—小孩时就做过的梦,在成年期仍一再地出现于梦境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医生从小到现在就常做梦看到一只黄色的狮子,而那形象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描绘出来。但后来有一天他终于发现到了"实物"一个已被他遗忘的瓷器作的狮子,他母亲告诉他,这是他儿时最喜欢的玩具,但自己却一点也记不起来这东西的存在—— 弗洛伊德<梦的解析> 如果你问我你做过鬼勾魂的梦、梦魇、梦死者的经历么,我的回答是很遗憾,没做过,我很少做梦,但梦见过很多次地球和外星人爆发战争后,暗无天日,地球建筑全部毁灭,天上飞着离奇古怪的飞行器,人类蜷缩在废墟中度日。但我想反问你,你记得三岁时候做过的梦么?
第139页 张老师是我同事的女儿,也总到局里来,和我算是熟悉,她刚刚参加工作,带一帮高三的学生,因为和学生年龄差距不大,总是和学生打成一片,一次偶然遇到她,闲聊中兴沖沖的给我讲了个有趣的事。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不经意的做一个特殊的梦,梦见一个穿白格裙子的阿姨抱着她,逗她笑,然后和她捉迷藏,胸前晃动着一个闪亮的玉佩,她伸手去够,嬉戏中,这个阿姨就藏到了一个石板桥下,不见了,梦以此告终。这个梦从她童年开始,伴随到她成人,每当梦到这个温馨画面就不由得笑醒了。 巧合的是,她和班里的学习委员关系不错,因为都是来自蓟县的,一次到学习委员家家访,发现该学生和妈妈的合影,立刻被照片中那漂亮的妈妈吸引住了,那个妈妈的神态,笑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仿佛在哪里见过,仔细回忆,竟然和自己梦中的那个穿白裙子的阿姨十分接近。张老师问起这个学生,学生告诉她,妈妈在她很小时侯就离异了,离开她后就再也没有音讯,她十分想念妈妈。 张老师很难过,学生的父亲悄悄把张老师拉到一边,低沉的告诉张老师,其实孩子的妈妈在她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死于一场意外事故,但当时孩子年幼,就骗她说妈妈离开家了,不回来了,直到孩子长大,既然已经骗到现在,干脆就不拆穿了,以给个孩子思念的空间。张老师听完,很是震惊,带着遗憾离开了学生的家。 后来张老师给在老家的奶奶打电话,奶奶告诉她,确实小时候有个女邻居很喜欢她,经常带她去玩,给她买糖吃,也的确是穿过一个白格子的裙子,很可惜死了,从一个石板桥上跌落下来摔死了,后来那户人家就搬到了市里,并告诉了那家人的情况,张老师听了大吃一惊,原来自己多次梦中反覆出现的阿姨竟然是自己学生的母亲,而且小时候就抱过她。 听到这个故事,我也觉得有些希奇,不过我更关心的是怎样的一场意外事故!挖掘尘封往事追本溯源是我的职业病。 周末,我喊上同事老张,带上老张的闺女张老师,说是去郊游散散心,我提议去老张的老家蓟县山区,他们父女二人表示同意,其实,我还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去看看那个意外事故的现场,在车上老张已经猜到我心思,笑着说,你的目的性很强啊,我知道那个石板桥位置,我开车带路吧。两个配合多年的同事,一个举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出了外环直奔蓟县深入山区,随蜿蜒山路到小扈驾庄村石板桥,停车查看,桥面距干涸河床3米高,理论上头部着地可以造成颅脑损伤致死。事隔那么久想从桥面上发现滴溅型血迹难上加难,无法肯定是自然坠桥还是其他,致电县局承办该案同事,没有任何记录,我想当时村落闭塞,以为是意外而没报警早早掩埋了。联繫开据死亡证明的医院也是草草签署没有线索,当时的头部外伤无从考证,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难道真是意外掉下桥么? 关于现场血迹分析我要补充下:在静态条件下,滴落血迹,多呈圆形,其周围有毛刺状突起,滴落血迹的大小与滴落高度之间有较好的线性关系,在慢走、急走、跑、快跑动态条件下,滴落血迹为圆形或椭圆形,沿运动方向的一侧出现突起;高度、速度分别对血迹形态有影响,在水泥路面上两者有交互作用.结论滴落状血迹形态和大小,可用于对出血部位的高度、运动速度和方向的推断.而砍伤血迹,会随着挥动的凶器溅射在墙壁上形成线形血迹,相信爱看csi的朋友都有了解。而dna分析中,血迹、唾液、人体组织、精液、带毛囊的头发都能提取到生物证据。头发只有毛囊中能提取到dna成分。 小张徘徊四周,突然异常肯定的告诉我们,那个阿姨是在和她捉迷藏时候,被人推下河的!我和老张很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幼年时候的梦联繫到现在的场景,外界环境刺激反覆在梦中加深唤醒了她脑海深处最底层的记忆。异常逼真的画面从记忆深处迅速涌现,她描述着她当时在这个树后,那个阿姨在桥上,然后似乎有个人在和她拉扯,最后她失足掉到桥下。 车到奶奶家聊起了家常,奶奶回忆,那天出事,村子人都过去看了,小孙女在不远处玩累睡着了,奶奶给抱了回来,谁也没看到经过,只看到了人当时躺在桥下,就按当地风俗办了丧事火化了事。一个可疑的事故,我关心的不是动辄千人万人的排查,我更关心谁是第一个发现告诉大家的人,以往经验证明,第一嫌疑人就是报警人,自作聪明的人还是很多。奶奶回忆说是一个铁匠路过发现的,回到村子喊的人。这么多年铁匠一家早已迁徙不知去向,我们怅然回到市里已是华灯初放。 此事如石头般压着我,有人期待着一个答案,此后的日子里我动用所有关系联繫户籍警察查找铁匠下落,最后在霸洲有了消息,随即我去了霸洲了解真相。 回来后,我找到张老师,给她看手中的玉佩,这个你有印象么,张老师看到吓了一跳,问从哪得来的?这就是我梦中那个阿姨脖子上戴的啊!我跟她说,把这个交给学生的父亲吧,并告诉了她东西来历:在霸洲我找到了铁匠的孙女,而她正好戴着这个玉佩,我告诉她这个东西本不该属于你的,从她那把东西要了回来。至于铁匠很多年前在工地上打工,在搬运钢筋时出现意外,吊车上的一根钢筋从天而降,从他腹部斜插着穿过钉到了地上,死前只说过一句话,该来的还是来了。铁匠的妻子赶到连说报应!报应!捎后几年死于脑溢血。这个玉佩到底是铁匠拣来的还是抢来的,是不是他做的,动机是什么,一切都成为秘密,掩埋在历史中。
第140页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的历史秘密重新归于平寂,没有任何立案条件、没有任何刑事证据,没有任何案情记录,没有任何审判,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扑朔迷离的梦所引发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装鬼 这几章是一个警察说讲述的!但是请大家看看或许不是鬼怪的,但是给人的却是心灵上深深的震撼! 如今的和平区曲阜道上的光大银行坐落的位置,以前有个群众艺术馆,专门放映电影录象,后来又改成了黑森林歌舞厅,经营惨澹没几年又改成了康好迪厅,在后来就闲置起来,荒废了很久最后拆除盖上高楼成为现在的天津光大银行总部. 我所描述的事件就是发生在黑森林歌舞厅,某天接到一个男子电话报警,自称是黑森林的老闆,叙述的案情十分的荒谬,居然说歌舞厅里闹鬼,搅和的他心神不安.我当然没有在意,这不属于出警范围内的,只是告他不要迷信,提高些警惕好了.过了没几天,老闆又来电话,死活让我去一趟,非要当面说说.没办法,趁不忙去看看吧. 黑森林歌舞厅由电影院改造而成,外观是老砖楼,里面空间很大,房顶高,吊着旋转灯,阴暗的环境,四周零散的放着沙发,音箱,空气很不好,一进屋子就一股阴凉感觉,老闆是个矮胖子,把我拉到走廊后面,跟我描述最近发生的事. 一天晚场舞会结束,跳舞的人群散了,他把服务员打发走独自在结算营业收入,大约在凌晨12点左右,忽然感觉身后有声音飘来,很象是一个女人唱歌,回头望去,又没发现任何人,四处巡视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仔细查看了遍,各个门也是关的严严实实,很是诧异. 老闆怀疑自己听错了,就嘀咕着赶紧锁门走了,过了几天,他又独自一人晚上清点收入,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监视他,他就又挨屋看了遍,走到第三个窗户,赫然发现窗外有个人脸沖他一笑,一闪而过,老闆吓得不轻,抄起了棍子冲出屋子跑到外面大街上看个究竟,可是空旷的马路上一个人影没有,老闆开始发毛了. 接着几天老闆特意留住几个服务员陪他收拾场地,在凌晨时分,大家不约而同的听到舞厅大门的把手在转动声音,几个人心想是哪个跳舞的丢了东西回来拿,可过去打开门,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老闆这才相信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产生错觉,于是给我打了电话,想叫我无论如何查下原因. 再后来黑森林的怪异事件更多了,老闆新买来的灯明明挂在屋顶好好的,转天来却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老闆从家带的饭刚热好放在桌上,转身出去没多会回来发现被倒在垃圾桶里.有时总能听到某个角落发出的歌声.老闆被折磨的有点神经不正常了,失眠头痛,精神恍惚的状态.就在我来的前一天晚上,老闆又受到更大刺激,晚上老闆去舞台后面维修音箱,当他拉开半截的帷幕,突然发现帷幕后一双悬在半空的脚,吓得老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叫上众人再去看,帷幕后面什么都没有.老闆彻底崩溃了. 看着老闆失神落魄的眼神,我也不知该怎么处理,难道这舞厅真的中邪了?我让舞厅领班一个小伙子带我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无奈我只能让老闆还是多保重吧. 不过后来我开始漫漫留意起这个黑森林歌舞厅,也漫漫的得知了一些事情.了解也一些内幕,过了半年,这个老闆彻底的被怪异事件折磨神经了,从此一蹶不振,被迫送进了医院接受治疗. 后来碰到了原来舞厅那个领班小伙子,我笑着问他:小秦是你女朋友么?小伙子很吃惊,迟疑片刻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说:那事情就豁然开朗了. 我调查的情况是:一个外地女孩从前在这个歌舞厅当服务员,而这个老闆可不是好东西,他借工作便利强暴了这个服务员,这个老闆以前也有过不良记录,不过因为他有背景而没有被处理过,女服务员去告发他而没有效果,正是这个没有下文的投诉被我发现了.后来我探听到她回到了老家,郁郁寡欢生了重病.这些被她妹妹小秦看在眼里,决心来天津为姐姐报仇,凭她独自的力量又需要找个帮手,所以我猜测她找到了这个领班小伙子,是他们两人配合通过这种装鬼恐吓方式让老闆得了精神病达到了报复目的.我的疑惑也解开了,为啥总是老闆撞到怪事呢. 这是唯一一起我揣摩到了有犯罪实施意图而没有作为,任其发展的案子,当时凭藉我的能力无法将这老闆送进监狱,而只能靠这两个聪明的年轻人来完成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四章 锅炉爆炸 不算恐怖多的只是感动! 十几年前,天津某设备厂发生了一起锅炉爆炸案,这属于安全生产事故,并造成了人员伤亡,所以我们也到了现场去勘察事故原因. 记得那晚夏天夜晚很热,空调还不普及,于是拿个躺椅到了院子去睡,闷热的天让人动不动就一身汗,迷糊中听到远方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谁在放个爆竹.听的不是很真切,侧身继续睡去,过了半小时,值班的同事已经开着车来家接我了,把我叫起来让我穿上衣服就跟他们走.路上他们告诉我,河北区一家设备厂锅炉爆炸了,我一听浑身一激灵,再无睡意. 天还是蒙蒙亮,太阳还没升起,到了事故现场,一片惨景,十多米高的锅炉矗立在厂房里,抬头看去,锅炉顶端上半部分犹如绽开的诡异花朵,四周缠绕的铁皮被炸得四分五裂,有的悬在上方,有的掉落在附近的院子里。炸裂的管道零七八落的扭曲着,地面上淌着积水.掀翻的锅炉盖子削断一颗碗口粗的树,砸坏了一堵围墙飞到几十米远的马路上,厂房四周玻璃完全震碎,地面一片狼藉,散落的零件,砖头瓦片摸摸还烫手.破坏效果不亚于当量500公斤的tnt炸药.
第141页 一具尸体横卧在院子中,皮肤被高压蒸汽烫灼,宛如一副皮囊松垮的套着,骨头都已经震碎,整个身体软绵绵的滩在地上,看衣着应该是当夜的司炉工,手里似乎紧紧攥着一个东西,同事用木棍挑开手指,原来是个阀门. 各方人员经过一天的调查分析,初步的统一意见是锅炉里面的水烧干了,里面充斥了蒸汽压力异常增高,而锅炉底下的火还烧着,而此时有人发现里面没水了开始烧炉胆了,就强行锅炉里注水,当锅炉里面已经烧没了水,正常做法应该是减少炉火,漫漫自然冷却,万不可以在烧的红烫的锅炉底部直接放水,那样的后果就是红烫炉底骤然遇到冷水,内部压力直线上升,产生毁灭性的爆炸 厂领导拽住我们说,这个司炉工太大意了,怎么会把锅炉烧干了呢,怎么值班能这么马虎,肯定睡大觉了,醒来一看烧干了又违反操作规程,直接注冷水,造成了爆炸,这个老张也太不经心了,完全是玩忽职守.事故分析是出来了,一切也都符合当时发生的情况,于是我们的人撤出,交给厂方和安检人员来善后. 忙活半天,回到家,忽然发现家里的水龙头坏了,阀门关不严实,滴答水,这样家里的水费可吃不消,于是又赶紧去外面土产店换个龙头,走到半路,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死者手里紧攥着阀门的场景,一直脑子里在想这个场景,怎么也挥之不去.心里惴惴的.我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再去趟现场. 转天一早又到了现场,我把一个老职工叫到一边问那个司炉工干了多少年了,老职工说老张干了都20多年了,经验很丰富啊,怎么会干出这么低级错误事情呢.他人不错,挺热心的,就这么走了.我问昨天的当班记录有么,老职工说,刚厂长也让找来着,还没找到呢.我又问,厂里几个烧锅炉的,老师傅说有两个,另一个是个年轻人,来了快半年了还不务正业,天天请假,也就是仗着是厂长的亲戚给安排到这个岗位混口饭吃. 我心里有点豁然开朗,我知道我必须在厂长之前找到值班记录,于是一上午泡在了废墟瓦砾中翻看,到了下午终于被我翻到了,打开记录一看,事故当晚并不是这个老张值班! 这时我又看到了那个老专家在现场查看着报废锅炉,一直在摇头,过去问问,原来这个锅炉设备老化严重,水位表严重不准确,无法确定锅炉内的水位.泄压阀也堵塞了,进水阀还存在着漏水现象,隐患严重,可以说事故发生是必然的,无法避免,如同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引爆.厂长也凑过来无奈的摇头说经费紧张啊,我们也早就想更新设备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事故了. 听到这我已经按捺不住了,冲过去揪住厂长的衣领子吼到:这个老张救了你侄子一命!你知道么!当晚是你侄子值班,老张并不放心而陪他来值班,去看看身后你侄子烫伤的双手吧!是他当班睡醒后发现锅炉烧干了,是他匆忙的打开了进水阀!而老张也发现了忙去关进水筏还让你侄子快跑!你这个厂长一手制造了这起事故,还要让老张替你被黑锅!你坐着新买的汽车就没有经费来维修这个锅炉么!你他妈的还是人么! 事故发生那么多年了,相关责任人早已得到惩处,但我依稀记得那个紧紧攥着阀门的手,是怎样的勇气死死的拌住它,直到发生爆炸,活生生的将阀门掰了下来.直至最后瘦弱的身躯飘出几十米远还不曾松开.他试图挽救周围居民更多人的生命,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老张的儿子被我安排进了警队,我承认这是我的一次私心,我只对他说过一句话:记住,你爸爸是个英雄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感动 本章虽然不是鬼故事,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可以看看! 最爱听<戏说干隆>那首主题曲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春花总爱向风中摇摆.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当夜深时音箱传出这首歌,我就想到了欢颜,欢颜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和她妈妈一样漂亮,故事从那年夏天说起. 那是一天下午,我和同事在外面执行巡逻任务,因为一会中央有个重要的首长要到天津视察,所以进行了交通管制,沿途一切车辆在那个时段禁止通行,走几步就一岗,交警都出动了,把经过的路封锁起来禁止社会车辆驶入,等车队过去再放行,我和同事车停在卫国道沿线,等待首长车队下高速.这时听到身后一阵喧闹,胡同口里冲出来几个人,我立刻下车查看究竟.我看到一个民工模样的小伙子抱着一个女的在胡同口呼喊. 一问究竟,原来他老婆怀孕8个月,现在突然要生了,可能伴随宫外孕,老婆下身衣裤已经漫漫渗出血来,我心想这可麻烦大了.目前卫国道交通管制,马路上一个车都没有啊,一会首长就下高速经过这里.小伙子在农村没见过城市里还有全民动员为首长开道的阵势,看着老婆面如死灰,不停呻吟着,一时蒙了,想喊车也没有啊. 这时我赶紧手台联繫前方指挥,首长车队还要多久过来,前方说已经出高速了,大概不到10分钟时间,大家都知道,首长车队即使在市里开车也不会低于120迈的,形式紧迫,事不宜迟,我赶紧喊上同事,快把孕妇搭警车上,咱马上走,同事跳下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搀她上车,留下一串血脚印,不能再多耽误一分钟了.司机小李直接闯入了戒严道路,打开警笛,猛踩油门,但也不敢太快,怕后面受不了.沿途的交警很是诧异,怎么忽然孤零零的蹦出来个警车,难道是前导车么?不敢怠慢,还纷纷挺直了敬礼.
第142页 到了十一经路桥,我已经听到后面首长车队的前导车警笛声了,看后视镜,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后面漫漫跟了上来,前面的中央保卫的开道车闪烁了红蓝大灯逼了上来.按规矩,地方车辆不许接待,都是由中央安全部门的车随行直接负责安全,我这破桑塔纳唐突的出现在这车队里显得很另类,我叫司机小李别减速,继续开,把车往边让让,让领导车队先过去.前导车一辆大越野,哄的蹿到我们车跟前,并排开着,疑惑的看着我们,我憋红着脸,沖他们行个礼.就这样,领导车队忽忽的从我左侧冲过,他们还都很好奇的向我这张望,我则一直行着礼强颜欢笑目送着. 车到了公安医院,赶紧要送急救室,大夫看了一眼说赶紧抢救,七手八脚的抬进了抢救室,输血抢救半个小时,大夫说大人危险过去了,不过孩子还很危险,应该立刻送大医院,上救护车,去二附属.我又开上警车拉着警笛开道,直奔二附属.到了医院,送到了产房我的心才塌实下来.孩子有救了.而我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小伙子拉着我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 顺着医院走廊出去,瞥了一眼病房,忽然看到了老同学-伟,他也在一个病房里陪床,我恍然大悟,是不是他老婆小芬也快生了啊,这么大事怎么没通知声呢,过去絮絮旧吧,招手把伟喊了出来,伟看到我一楞,然后漫漫松开病床前妻子的手,再看看她熟睡的脸,轻轻走了出来,看着老同学憔悴疲惫的样子,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问原来是他老婆小芬也5个多月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病房陪护着.我看看里面熟睡的小芬,还埋怨他怎么也不说声呢,伟平静的告诉我:小芬怕是日子不多了,我在随时等着刨腹产! 伟在学校里和一个叫梦的女孩从高中谈了两年,后来因为毕业等纷纷扰扰的原因就没有在一起,随后各自大学毕业,都找到了各自的恋人.伟上班后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小芬,他们经过漫长的3年恋爱,最后结婚了,小芬是个可爱的姑娘,个子不高,笑的很灿烂很贤惠,仿佛永远也没有烦恼,我还清楚的记得参加他们婚礼时的场景,伟抱着小芬幸福的说:我爱你,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春夏秋冬. 后来两人攒钱买了自己的房子,尽管是个二手老房,但他们已经很开心了,那阵子他们天天忙着去装修,我们这些同学还帮着给刷刷浆,尽管房子不大,也没请专业的施工队,基本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的,小芬特意选了一个粉色的窗帘,说芬就是粉,以后要一直都要用粉色的东西,每次干完活,我们在新家里一起吃涮锅,看着小芬象幸福的小鸟一样忙前忙后,大家很羡慕他能找到这样的媳妇. 小芬和伟在筹划着名美好的未来,她想在伟30岁前,给他生个孩子.某天,伟兴奋的打电话告诉我们,他就要当爸爸了,听小芬说可能有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吃一顿的,小芬也开心极了,开始着手准备婴儿用品,还特意去买了个儿童小推车,大家都笑她这个母亲可够心急的啊.可自从那次聚会伟就再也没了消息,朋友聚会再也没来参加过. 此时此地我和伟见面,气氛如此的凝重,伟沙哑的告诉我:后来在小芬3个月的时候,体检检查出了有白血病,听到这个消息就象天塌下来一样,他整整3天没有合眼,菸头抽了一地,把小芬送到了医院,他怕小芬承受不了,希望小芬把孩子作掉,小芬也知道了自己的病情,白血病是血中的癌症,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慢性的几年时间,快的几个月,或者几天就有可能不行.但小芬异常的镇定,她坚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说什么也不肯打掉,作为丈夫,伟也知道白血病人生孩子的危险,他很怕因为孩子而失去小芬,也坚决的要求她把孩子作掉,然后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找到合适的骨髓给小芬移植,但小芬以绝食相逼,她说孩子就是她的希望,她不在乎是否将来能否找到合适的骨髓,她只希望能够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她只希望看一眼自己的孩子的模样就满足了. 再后来,一有空,我就到医院看望小芬和伟,我尽量表现的很开心,从来不提病情.医生也嘱咐伟,这样的高危产妇,随时准备刨腹产,如果母亲有不行的症状就随时准备手术.如果出现不测,你想?伟绝望而坚定的说:我要大人.医生嘆嘆气说:她说要孩子.无奈的摇头走了. 每次看到小芬她依然的那么快乐,虽然面容已经浮肿,被病魔折磨的异常憔悴,但丝毫没表现出一点绝望,和一个普通的妈妈一样高兴,还说她喜欢女孩,如果生个女孩就叫欢颜吧,希望她将来能永远有个快乐的笑脸,我看到伟已经偷偷走出病房,面对着墙壁,泪如雨下. 一次我去看小芬,小芬满脸的不高兴,原来,小芬想让伟的以前的同学梦来看望她,梦是伟以前的上学时候的恋人,我仅知道梦前不久和朋友散了,去了深圳,我把电话打到深圳,只是把小芬的事告诉了梦,梦当天就坐飞机回来了.我心里十分清楚小芬的想法,她似乎在为自己安排以后的事情.她渴望能够有另一个人取代她的位置... 那是一个初夏的清晨,我接到伟的电话,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女孩,小芬也走了,在孩子生下后的两个小时.我赶到医院,伟呆坐在那个伴了他多个日夜的病房,病床已经收拾干净,病床的主人刚刚离去,还残留着她的芳香,伟自言自语的说,她走的时候很平静,紧紧的搂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我爱你,无论白天黑夜,只有春夏,没有秋冬.
第143页 是的,小芬没能熬过那个初夏,凭着把孩子生下来的信念,一直坚持到7个月,在急性白血病里算是生命的奇蹟了.那个叫欢颜的新生命在哭着,而妈妈抱着她在笑,白血病晚期她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只能抚摩着自己的孩子,享受着那短暂的两个小时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生如夏花,褪色的记忆中,那个夏日演绎了这样的故事,欢颜,你可如妈妈所愿,一直在笑呢. 耳边再次飘来: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毒贩 最近搜集到的虽然说不是鬼怪的,但是却是很奇怪的事!大家不妨一起来看看吧!其实这几章内,才是真的值得人所回味的! 阳光下的罂粟花,妖艷而美丽,那诱人的花朵下,又埋葬着多少罪恶与悲哀呢 海洛因—化学名为二乙醯吗啡,依纯度不同分一号至五号这五个等级,4号以上为白色结晶粉末状,原产地分布在金三角、金新月、阿富汗等地,可以採用铝箔纸烫吸、鼻嗅、静脉注射方式。吸食过量将造成瞳孔缩小,呼吸短促,深度昏迷,呼吸中枢麻痹,直至衰竭死亡。 经过这么多毒品案件,也见证过那么多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我对毒品是深恶痛绝,一旦吸食上瘾,终生将背负着这沉重的枷锁,直至走向绝路。我见过骨瘦嶙峋的瘾君子,受不了毒品的折磨而吞下几把刀叉寻求解脱,也见过神情恍惚的青春漂亮的女孩为了毒资而游走在欢乐场所任人玩弄,也见过因为毒品而导致一个幸福的家庭走向衰败,儿子暴毙,老父自杀,寡母神经失常。警队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则,见到毒贩决不留情。 那年刑侦缉毒科接到了线报,传闻最近毒品市场又开始活跃出一个神秘的女子,她的货纯度高,出货量大,很有魄力,关于她的具体信息,又一无所知,到底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呢,是否真有其人呢,鑑于西南地区和新、甘地区对天津的毒品渗入,缉毒工作压力很大,刑侦科开始安排工作,秘密部署起来。 后来为了能和狡猾的毒品贩子搭上关系,我们得知部署了这样一个人,那时这个人的身份包括我们公安系统内部也不清楚,他没有档案,没有任何记录,不属于缉毒大队,不属于任何单位,不清楚向谁汇报,就只知道他来自隐蔽战线,这个人被送入了监狱,被巧妙的和一个在押毒贩同个牢房,刚进入牢房,按规矩就被毒打了一顿,整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了两天,这不是演戏,因为即使在监狱里,他也不被狱警所了解,一切都那么的真实而震撼,后来经过几番的考验接触,慢慢被这个毒贩所接纳,也渐渐的了解到了这个圈子内幕。这样的上层情报不是一个街头混混就能套取来的。 拨开层层迷雾,这个新进入天津毒品市场的女子慢慢浮现出来,是个外地女子,30多岁,曾经在某娱乐场所打工,后来结识了某西北大毒枭转而成为了本地市场的批发商,每月进出金额在几百万元,行踪诡异,警惕性高,心理素质极高,很难接触到本人,但她手下的马仔有几个人的信息我们慢慢有了掌握,展开了长期的秘密监控。了解到这几个人的行踪和活动规律,在红桥区附近出没,以及在黄河道有租住房还有其他几个暂住地。毒品案必定伴随着枪枝的贩卖,法律规定50克以上可以处以死刑,所以这样的出货量必然会带有枪枝保驾护航。 经侦测听到口风,一个家住河西区万德庄40多岁的男子,是个大半生在监狱度过的老牌违法分子,出狱后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最近要准备去云南进一大批枪。我们分析,这个迹象似乎表明和这个毒品大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个新的毒品团伙势力开始要扩充,形势开始严峻起来,市局领导作了专门的部署,多次开会研讨案情。会同南当地民警了解到,这个男子从瑞丽市发回一个木箱是个灶具,通过私营货运渠道託运,我们得知这个消息,就在天亮提货前,连夜赶到外环线的配货站,敲门找到了老闆,打开仓库找到这个木箱,拍照留下外观模样,小心的拆开木箱,打开灶具发现里面藏了了一把崭新的4连发猎枪,经商议,这只枪只是投石问路,后面还有大批枪枝,为避免打草惊蛇,又根据相片按原模样装了回去,封了箱子,甚至包括箱子缝隙上涂抹的泥也原样粘好。 枪被顺利取走,该男子则放心了,把购买的十几只猎枪,3把微沖,20枚手雷,及1000多发子弹伪装进了装20套灶具的大卡车,准备近期亲自押车跟着回津。 此后我们缉毒科也专门调来个特警大徐,和他也是几面之缘,不是很熟,大徐从外围和这个圈子打上了交道,伪装成小买家要求进货,经过毒贩的多次考验,周旋,终于答应见一面聊聊,把他蒙上眼睛开车载到西青区某村子一农房,进了屋子,5个小伙子盯着他,进了屋子就搜身,用金属探测器扫了一遍,还没落座就被人从后背踹倒,一把手枪就顶在了后脑,一个秃头毒贩大声喊着:你小子是个警察!老子一抢打死你!派你来干什么,你们调查出多少情况了? 大徐躺在地上脑门已渗出汗来,难道身份已经暴露了,还是对方在摸底讹诈,一个个念头飞速闪过,半秒钟时间内就要做出决定,由不得犹豫,他决定继续坚持:兄弟们,黑吃黑也不用这样啊,钱我带了一部分,货我可以不要,给条生路。后面的秃头更加用力顶着他头,脑袋被套上了口袋,脖子上紧紧勒住条绳子,青筋暴露,呼吸已经困难了,秃头大声喊:快说你的任务,了解多少情况,不说我数3下就开枪了!
第144页 “一二”大徐怕搜身,没带监听器,定位器,以前曾经因为被检测出身上有发射信号而出现过险情。心想今天要交待这了,心里一横说:我可是真心交易的,钱你拿走,今天我认了,咱地底下见吧。毒贩喊到三,等了几秒没动静,突然又把他揪起来让他跪到面前,“你小子嘴硬啊”就这么默默地盯着特警看,特警压住起伏的情绪,也沉稳的回望着。空气凝滞着,屋子死寂,仿佛就没有这六个活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秃头闷不作声,枪慢慢收起放到桌子上,说声:起来。毒贩挥手让他起来,作势要拉他,无意间又把桌子上放的那把枪碰掉了,正好掉在特警跟前,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特警不知道毒贩的下一步要干什么,要不要赶紧捡枪反抗?但在枪落地的一瞬间,看到了枪从地面上反弹起来的高度,轻声说:大哥,你枪掉了。毒贩瞪着他自己慢慢捡起来了,拉他到了里屋,坐到沙发上开始谈起来。 秃头说:你的测试通过了,是空枪,别见怪。4个马仔围在屋子四周,大徐老道的用行话谈论着货,交货方式,委婉的提出要见上线,交易中秃头还拿出几个纸包让大徐检验,如果没吸过,说不出个其中区别成色来那又得交待这了。补充一点,因为工作接触毒品,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需要怎样的毅力了解毒品,还要戒掉毒瘾。别的省市兄弟单位出现过一起案子,贩卖毒品的正是以前的缉毒警察,因为没把持住自己,而走上相反的道路,后来听说为了赎罪,将功补过,在执行任务中第一个冲进屋子,结果里面的毒贩扔过来一个手雷,他为了掩护后面的战友,来不及反应了,而一脚把屋子铁门踹关了,将冒着烟的手雷挡在屋内,里面一声闷响,以此作为一个了解。 后来交易谈得不错,秃头表示满意,决定达成合作,准备再进一批铺市场,秃头无意的看了几次大徐的手腕,然后热情地表示要送他出去,大徐也踏实下来,跟着迈步出屋,就在这时屋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马仔凑过来对着墙漫不经心了一句:兄弟,今天你带错表了吧。这句话仿佛是对这墙说的,但这小声被大徐耳朵捕捉到,听得浑身一震 这块表是很普通的表,外面有卖的,但这个錶带的确不是原配的,而錶带来自于公安系统表扬先进个人的一个奖品,是海鸥手錶厂专为公安系统特制的纪念品。这块赠表因为特殊不方便执行任务,就送给家人用了,表后来损坏也就搁置起来,再后来又买了块普通手錶,但表链却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扯断了,想起以前还有个表链没用,就翻了出来,装上一试正好配上,就一直这么带着了,过了这么多年也慢慢习惯,忘记了这个表链的特殊性。此时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如同个炸雷,惊得一身冷汗。 听到这句话,后背刷的就凉了,大徐疑惑的看看那个马仔,马仔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但这句话千真万确的说自他口。他微点下头出了屋,前头那个秃头沖后人说,村子路黑,我带他上大道好了,你们不用跟着了。大徐若无其事的跟着他搭讪着话,慢慢被他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庄稼地,大徐余光看到他手慢慢往怀里伸去,突然转身扑了上去,经过激烈搏斗,终于把秃头压在身下,掏出了怀里手枪,沉甸甸的早已上了膛。据事后秃头交待,他蹲号子时候印象里一个看守也带过类似的錶带,所以临走时已经下了杀心。大徐在任何一个环节有所闪失,沉不住气,都将性命不保。 经路过村民帮忙,马上联繫到后方等信的的干警,事情已经败露,立刻执行抓捕任务,一举抓获了这几个马仔,就地审讯,连夜去黄河道那女子暂住地逮捕她。 转天云南警方也来了消息,那名运枪的男子已经启程了,还不知道这边的事,事不宜迟,如果他到了天津发现这个毒品网络被摧毁,必然会隐藏起来,而这些枪枝出手变卖流散到社会,又会增加危险,马上派人去沿途堵截,考虑到他随身携带武器,强行逼停他容易引起警觉,也不容易控制局势,引起不必要误伤,所以在河北省境内的一个高速收费出口设置了一起车祸,将他的货车挂蹭了下,然后散落了一地蔬菜瓜果,将其车堵住,然后干警乔装成附近村民哄抢散落在地的货物,怕其挟持司机当人质,将该男子诱骗下车,男子看到几个农民都穿着皮鞋很蹊跷,立刻扭头就跑,后面呼拉包抄上一群农民在后面追,跑到废弃砖厂躲藏被发现,没有了退路,开枪还击,过了会他拉响了随身带的手雷,当场自爆身亡。干警后来在他运的货物里,除了发现有大量枪枝弹药,还发现了两公斤的海洛因,原来他看到毒品利润惊人,也捎带着做起这个来,难怪他要自杀呢,他也知道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也对监狱生活充满了恐惧,走到了今天这个下场。 后来,大徐跟我们说,他接到一个奇怪电话,电话中那个人只说了一句:同志,今天你带对了表么?呵呵一笑,随即挂掉电话。 此后,我多次在娱乐场所见到过吸食毒品的青年,摇头丸,冰毒,k粉,迷幻类的新型毒品继续在残害着年轻的生命,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女衣衫褴褛的随意找人讨要食物,零钱,我只能将其强制送回家,但她家人已经绝望,拒绝在见她,这又能怎样,一个有着美好未来的少女就此沉沦下去。
第145页 珍惜生命,拒绝毒品,这不仅仅是个口号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血棉衣 这件褪色的旧棉衣,静静的挂在警局荣誉室的一个角落里,和正面墙上挂满的锦旗,奖状相比,是那么的不起眼,而又那么的不协调。翻过来看,这件普通的棉衣背面,你会发现有七处不规则的破残裂口,外翻着棉絮,整个棉衣沾染了一层淡淡的棕色痕迹,这些痕迹,是七个深深的刀伤流淌出的鲜血染着的.棉衣的下方是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一个中年男子在对着我们憨厚的笑着,他是老杨,也是这件棉衣的主人. 十年了,这件棉衣陈列在这里已经整整十年了,而老杨也离开我们十年了. 老杨我认识,是我们管界内一个普通下岗职工,快50岁了,个头不高,单位效益不好,早早的下了岗,他们那一代人被命运无情的左右,上学赶上了上山下乡,在大兴安岭耗去了热血青春,年华已逝,回到了城里进了工厂,又赶上了增效节流,第一批被买断回了家,他没有任何埋怨,开朗的说,还算能干的动,干点别的吧,别给厂子添负担了.就这样在家门口摆了个修车摊.每次看到我路过,都热情的打招呼,那时修车换个零件我不敢找他,他不要钱,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印象里那年冬天特别的冷,刚刚下过头场雪,而那时,市区内短短两个月时间内,发生多起抢劫案,而这几起恶性抢劫案又有很多共性,3至4名成员,其中一人为东北口音,其余人为本市口音,採取开车跟踪尾随,遇到时机就下车抢劫,得手后立刻驾车逃逸,遇到反抗便行凶伤人,已经造成了一名妇女死亡,多人重伤的严重后果.经目击证人综合描述,是一辆白色夏利车,车牌号有泥土遮挡,掌握的线索仅仅这些.这已经给市民造成了极大的恐慌,此案不及时侦破,将面临着极大的压力. 全市公安系统已经全面动员起来,紧急部署,散发了模拟画像,并加大了夜巡安检力度,可以说每个参战民警都没有睡过一个塌实觉,每天晚上在每个桥头,重要地段,外环,出市路口都安排了警力,轮班值勤.可以形容为天罗地网也不过分,不过令人沮丧的事,似乎罪犯已经嗅到了风声,一连几个星期也没再次作案,静悄悄的气氛下有股暗流在涌动. 某天,在红桥区西青道附近的一个买烟的商贩对巡逻民警报告说,前几天看到有几个人在这附近小区出现,感觉神色挺可疑,在小区里逛来逛去的,其中一个人是东北口音,听到这个线索,为之振奋,看到该片小区没有物业管理,有多个出口容易逃散,经分析可能是这个团伙因白色夏利多次涉案,决定盗窃辆新的车辆进行抢劫.一时间,在该片小区安排了众多便衣蹲堵. 过了几天的凌晨就出事了,不过是在红旗地道的长途站附近,一名下夜班男子回家刚停稳车,就被角落里埋伏了几名男子揪了出来,该男子还未反抗,便被刺伤肺部,黑色的捷达车被抢走,这名男子在昏迷了几分钟后醒来后报了警,接到警情,市110指挥中心立刻调度巡逻警车全面围堵该车,与犯罪分子展开了争分夺秒的战斗,红桥区的巡逻车立刻上路盘查过往车辆,河北区,南开区的警车也赶来增援,距案发时间不到半小时,就有30多辆警车汇集过来在附近各个马路上来回搜寻,力争将该车堵截在红桥区范围内避免外逃,此时勤俭道附近一辆警车发现楼群里开出来一辆捷达,看到警车后漫漫退了回去又掉头开走,警车马上跟了上去,该车立刻一脚油门踩到底,开始疯狂逃窜. 警车死死咬住该车,并联繫指挥中心,马上附近的六七辆警车也飞奔过来增援,展开了生死时速的追车大战.逃窜前方也过来了警车进行堵截,疯狂的捷达车不管红灯一下子踩到了170,这样的速度在市区内是极度的危险,如果不及时制止住该车,在路口与其他车辆碰撞将带来更大的损伤,放弃追捕又将失去这次宝贵的机会,两辆车一前一后,一路躲闪着其他车辆飙过,险象环生.驾车民警决心已定,漫漫逼近该车,将该捷达车抹至中间防护拦,捷达车咆哮着疯狂摆尾不让靠近,做着大幅度s型运动,这时抓住一个时机,趁该车左侧回轮瞬间,用警车右侧车头轻刮下捷达车尾的左侧,再顺势轻微右打轮闪避,捷达车失控立刻横着转起来,把道路中间护拦扫道一大片,足足有20多米长. 犯罪分子命大被活着擒获了,有两人,经突审,承认了近期犯罪事实,招供说还有两名同伙在市区内隐藏,也查得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连夜去暂住地搜查,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这样过了半个月,两个人还是没有踪影,不过我了解到,其中一人家住我们管界内,走访其家,亲属也否认他回来过.走访完出来,正好我在胡同口碰到了修车的老杨,他热情的跟我打个招呼,我忽然发现他带了个街道巡查的红袖箍,原来他参加了街道的义务治安巡逻员,他说干了一辈子的工人,其实最羡慕的就是警察,能抓个小偷什么的,看街道有这活动,就赶紧报了个名,发了红箍带着了.我看老杨挺认真的样子,就告诉他,如果胡同里住着的小五回来了,看见了通知我声,他最近犯了点事.老杨一下猜到了,最近我们忙的那个抢劫案子有他份,就一口应了下来.我给他扔了条好烟,知道他家里也困难,孩子还上大学,老婆还有病,都他一个人撑着,想抽个好烟都捨不得,就说算你帮我的.老扬还跟我板脸了,说什么也没要.没法子,临走我说了句,得了,算我欠你的,帮完我再送你.
第146页 回头望望老杨,他还在挥着油泥的手,沖我笑着. 不幸终于发生了,那天我刚到局里,同事跑过来喊着告诉我,老杨刚出事了!那个小五早晨偷偷回家了,被老杨看见了,老杨也来不及报警,生怕这小子再跑了,就一把揪住了他,结果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小五被老杨按地上了,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他没看见,那人从后面捅了他两刀,老杨边喊人边要和他搏斗,结果又被捅了几刀,那人转身跑了,老杨就死死抓住小五,被周围群众抓住了,那个人也被老杨打伤了没跑多远也给抓到了.短短几分钟内,地面就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轰的一声,立刻开车去医院,路上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老杨啊老杨,你这是何苦呢.到了抢救室,老杨内脏失血过多,人已经快不行了,我跪在床头喊着老杨的名字,让他醒醒,老杨努力睁开眼看看我,可还是那样憨厚的笑着,嘴里却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来,勉强想说什么,却已经出不出话来,我沖他喊着:人都抓到了,人都抓到了,你是个最好的警察!老杨开心的一笑,漫漫停止了呼吸. 又是大雪纷飞的日子,老杨追悼会上局领导都参加了,我找到老杨的女儿说:如果不是我的那些话,你爸爸也不会有这事,我真的希望我能替你爸爸女儿打断了我的话:别说了,妈告诉我了,爸临走的时候说,这辈子没什么可遗憾的了...苍天无语,外面已是白皑皑一片银装素裹的大地. 老杨,我欠你条好烟,以后我会每年烧给你.在那边,不用在委屈自己. 被血浸透了的破棉衣,静静的陈列在那里,泛黄的照片中,仿佛他还在挥着油泥的手,沖我笑着.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杀 沿解放南路一直下去就是天津市区通往大港的公路,该公路与外环线的十字交口,因为桥樑结构所致,造成司机视野受限制,而过往车辆速度非常之快,等到路口发现情况为之已晚,是个事故多发地段. 那是一个初冬的清晨,浓雾瀰漫,能见度达不到20米,此时接到了报警,在津港公路距外环线不远发现一具女尸,赶到事故现场,因为接近郊区,现场浓雾依然未消退,不过交警事故处理科的人员已经设置了警戒标志,闪着黄灯,引导出津方向被堵车流缓慢绕行通过. 查看现场,一具女尸横卧在公路上,年龄在30岁左右,头冲着路肩.下半身被多辆过往车辆碾压,已经血肉模糊,顺着碾压方向铺开了一条20多米长的血迹,斑斑的血污,碎肉,崩裂的骨头,延展开来,令人触目惊心.抬头看看过往的货柜大货车,拉煤车,半挂车,心想这样的吨位的卡车碾压到这么弱小的身躯,这是多么残酷的死法.一个个疑问袭来,是否交通事故肇事逃逸,还是杀人抛尸,还是另有隐情,一切都笼罩在这浓雾中. 在过往车辆碾压前该女子是否已经死亡呢,死因是什么,是否是第一案发现场,根据目前掌握情况来看,已经不好下定论了,能否找到那些碾压过尸体的车辆成为关键,第一辆车司机就是嫌疑人或目击者.仔细查看现场,发现该尸体上半身靠近路肩,保存依然完好,手腕上的皮肤有一圈颜色稍浅,看痕迹象是应该曾带过手錶,但是现场附近又没发现手錶.左手无名指带有戒指,但是卡在了指关节上,似乎是要被人捋走而卡在那里.这些迹象表明是个是抢劫案,但案发在车流量不算少的公路上又不符合常理. 西青警犬基地紧急调运过来一条警犬,警犬可说是警察得力的助手,此话不假,这头警犬凑过来闻了一圈,立刻牵着警察朝着前方走去,后面众人跟着走不远,进了一个汽车修理厂,一个伙计正在干活,看到一帮警察扭头就要跑,警察放开缰绳,狗上去就扑倒了那伙计,就地审问,说是前天偷了自行车,怕警察抓才跑的,这伙计在避重就轻敷衍我们,经搜查,发现了一块女士手錶,表链缝隙还有血迹,立刻带回警局审讯. 经过两天审讯,这伙计招供了,说是他晚上看到女子一人行走,想抢劫,过去争夺手錶,结果撕扯中失手把女子推倒在地,被一辆卡车碾压而死.但转天又翻供,不承认抢劫.反反覆覆多次.而尸体身份又没有查明,一下子陷入僵局.我找个机会单独接触下那个伙计,伙计小声说:你别打我,我真是冤枉的,我半夜起来去院子外解个手,听到一轻微响声,雾气大我也看不清楚,犹豫了会就凑过去看看,看见一个女的躺在公路上,下半身已经被碾了,人没动静,我看轧死了人,想报案,但看见她带着块表和戒指,一财迷就想拿走,表摘下来了,戒指没摘下来,但看到前边大雾里似乎还隐约停着辆车,我就赶紧跑了,但我拿了她东西,我也害怕被人找到说是我干的啊,所以你们来了我就跑了.你那几个同事下手太重了,我没法不按他们的意思说啊. 听到这些,疑点越来越多,看来还是不能轻易的下结论,这样定性有些不妥.他说的一声响是怎么回事,停在雾中的车又是哪来的. 后来又去了现场勘察,发现尸体后方不远处的一个隔离带有蓝色挂蹭痕迹,在隔离带中发现一个反光镜,经调查属于一个轻型福田货车,在后来日子里撒开大网走访修理厂,调查车辆记录,几天后终于在大港一个货运公司找到了该车.对司机展开了审讯,他承认案发当夜路过现场,也承认了是他碾压了该女子,属于肇事逃逸,但他又表示,实在是没办法,根本避让不开那女子,那天过了外环,他紧跟着一辆车,刚要超车,那辆车上突然跳下一个女子,急忙猛打轮避让,尽管雾大他开的很慢,但还是从那女子下半身碾压过去,接着撞上了隔离带,并把镜子碰掉.因为自己闯了祸,又天黑雾大的,带着侥幸逃窜了.不过他注意到,前面那辆车似乎要减速漫漫停下来.不过他对那车牌照有点印象,似乎是冀*****
第147页 这司机的说法和那伙计描述不谋而合. 前面跳下人的车立刻成为重大嫌疑,根据牌照马上调阅车辆档案,很快在河北省某地找到了车主李某,李某见到警察很吃惊,只问,你们找到我老婆的尸体了?然后交代说:他和他老婆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然后成了家,夫妻关系一直很好,认识十几年一直很融洽,不过最近半年以来,他老婆就象变了个人一样,对他态度忽冷忽热,从不吵架的她也动不动就发脾气,经常离家出走,也不解释去了哪里,他跟踪过一次,发现她竟然和一个以前男同学在一起,举止也不正常,他就怀疑老婆已经有了外遇,后来老婆变本加厉起来,竟要求离婚,这一切都让丈夫无法忍受,尊严受到了极度伤害. 那天妻子又吵闹起来,非要出去散散心,说没看过海,要去海边看看,没办法就开车带她去了塘沽,返回市里时已经深夜,突然老婆又提出去大港熘一圈,这时丈夫已经忍耐不住了,就在车上和她发生了争吵,车到了津港公路,老婆说要下车自己回去,丈夫气愤万分,就赌气说,要走马上给我滚出车,老婆竟然没有犹豫在行驶中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丈夫大吃一惊,停车回头一看,妻子已经被后面跟随的一辆货车卷进了轮子下,丈夫脑子一片空白,惊恐,气愤,失望各种情绪交错着,难道她就这么的讨厌我么,宁可摔死也不愿意见我了,看远处血泊中的妻子,他头也不回,绝情的开车就走了.希望能把这些日子来的所有苦闷抛开,回来后他也只字不提,就对外人宁可说老婆和人跑了.也不愿说是厌弃他而跳车撞死了. 根据丈夫及后面货车司机的供述及车辆分析,他老婆当时没有系安全带,属于自行打开车门跳出,肇事司机因为逃逸罪而被判处.丈夫被释放.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了.但不久,我接到了一个保险公司的协助调查的电话,让此事件有了转机. 漫漫的我了解事件的真实秘密,我打电话给那个丈夫:你知道你老婆为什么那天反常的要去海边么,我想是她觉得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你一起去看海了.因为她在半年前检查出了淋巴癌,并且查出来时已经晚期了,恐怕她没有告诉你吧,可能那时候你业务正刚开展,什么地方都要用到钱,她没有告诉你或许是不想拖累你. 而那天也整整是你老婆为自己投的人身保险的第二年的零一天,受益人写的是你的名字,这个消息是你老婆的那个作保险的同学告诉我的,根据保险法以及保险合同规定,投保人不得在两年内自杀.而她选择了在过了两年的第一天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当初她投保时只是为了能给你们将来美好生活提供一个保障,并没有想到在今天能用上它,但因为这个癌症,以及将来能给你带来20万元的保险赔偿金,她提前行使了保险给她的权利.她的变化你没有了解,因为繁忙的工作你也不愿意去了解,我猜测,那时她多想让你有所察觉,多想听到你的安慰.多想带她去看看想像中的大海. 她最后採取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我想她是既然不能让你爱她一辈子,那就恨她一辈子好了.无论採取那种方式,总是希望你能记得她一辈子. 瀰漫的雾渐渐散去,露出了海的轮廓,你听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的不得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 鸽子 每当我看到晨曦的都市上空掠过的鸽群,自由自在的蓝天中飞翔,免不了停下脚步,看这群可爱的精灵优雅的身姿渐渐远去。这鸽子情缘,源于那一年的往事。 故事发生在90年代初,那时我去上班总要路过一个早点铺,上班前都在那里来碗老豆腐,几个果子,去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同样在那吃早点的一对父子,这个叫东东的小男孩挺可爱,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鸽子迷,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鸽子,我这门外汉也愿意和他们闲聊几句。我和孩子父亲打趣说,疼孩子还是疼鸽子,父亲犹豫一下说,当然疼孩子了,当问到孩子,有趣的是竟然要鸽子不要爸爸,爸爸尴尬的讪笑着。 某天,又在早点铺遇到了孩子父亲,父亲看着像有话要说,犹豫了下,对我说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事。前一阵子他家飞来了一只陌生的鸽子,这只鸽子是灰色的羽毛,不是他家所养的白鸽,落到他的鸽棚前讨水喝,也很饿,撒了把玉米立刻都吃光了,也不飞走,咕咕的叫着,望着父亲。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鸽子。但是父亲察觉到,这只鸽子爪子上、羽毛上好像沾染了红染料,但能看出这只鸽子训练有素,心想主人不该这么大意把羽毛染上红色啊。第二天这只鸽子又飞来了,站在鸽棚边上一直咕咕的叫着,父亲有点不解,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虽然我不懂鸽子,但还是怀着浓厚的兴趣下班去了他家瞧瞧,到了阳台才发现他可真是鸽子迷,鸽棚里十几只鸽子,餵食的器具,消毒用品,药,杂粮。此时那只灰色鸽子又出现了,早已站在鸽棚上等着他到来,我们不禁心中称奇,但是怎么呼唤也不飞下来。这时东东和妈妈正巧从外地姥姥家回来,一进屋,东东就兴奋的跑了过来,沖鸽子招手,鸽子竟然奇蹟般的飞到他跟前很是亲热。而这时我也注意到了鸽子羽毛和爪子上的沾染的红色染料,很像是血痕呢,但鸽子又似乎很健康,看不出有什么伤口。出神看了一会我告诉东东,找个棉签帮叔叔把鸽子身上的染料给我擦点下来好么。东东愉快的答应了,鸽子也很温顺的配合着。
第148页 拿到了棉签,我立刻回到了警局,马上送到了化验室分析。结果出来了,确实是血迹,但不是鸽子的,而是人的。这也印证了我的担忧。 转天再一次到那个父亲家里,我向东东询问起这只鸽子的来历,东东告诉了我这样的事情,这只鸽子是属于一个老爷爷的。原来一个多月前,他和爸爸给家里的白鸽子路训,把家里这群鸽子送到了杨柳青放飞,然后家里等鸽子陆续飞了回来,但东东发现鸽群里多了这样一只灰色的鸽子,很是开心,便给它撒了点吃的,这只鸽子和这个小孩就这样熟悉起来,隔三差五的飞到他家阳台上来,爸爸以为是野鸽子也没在意,但东东却十分喜欢它,这只灰色鸽子偶尔还能带来几只同伴,过几天东东发现有只鸽子上面的脚环上插了小纸条,上面写着感谢给鸽子餵食照料的话,东东很兴奋,便又回了个小纸条,这样一来二去,鸽子不定期的传递着两家养鸽人的信息,东东得知这群灰色的鸽子是一个老爷爷所养的,在鸽子信使的帮助交流中,和这个未谋面的老爷爷建立了简单的友谊。 听到东东说了这些,孩子的父亲和我恍然大悟,那么现在最迫切的是,这只灰鸽子为什么会沾染到人的血迹,而这个养鸽子的老爷爷又在哪里?我耐心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那个特殊的朋友到来。一小时后,听到远处传来鸽子拍动翅膀的声音,跑到阳台,令人吃惊,此时一群灰色的鸽子从远处飞来,盘旋在楼顶,东东一招手,灰鸽子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飞到了鸽棚上来,这十来只灰鸽子兴奋的叫着,东东爸爸看得有些吃惊,一下子飞来这么多鸽子,家里鸽棚中的白色的鸽子也跟着咕咕的叫着,赶紧拿来饲料,一小盆水,这群灰鸽子似乎很久没进食了,争先恐后的吃起来。 我立刻喊东东父亲拿副望远镜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顶,这群可爱的鸽子吃饱喝足后,嬉戏了一会,腾空飞起,我拿着望远镜目光跟随着这群鸽子,鸽子盘绕一圈,绕过了头顶,飞过了一片楼房,糟糕,视线被楼群挡住了,鸽子消失在楼群后。 转天,我召集了十来位同事,告诉他们下午咱散散心,咱们去观赏鸽子,并让他们带上步话机,望远镜,同事们大惑不解这么兴师动众的看鸽子干什么,但拗不过我,便几个骑着自行车,开了两辆车,和我一起出发了,我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帮我看好这群鸽子落在什么地方 我让三个同事带着望远镜,先爬上了东东家附近3个视野开阔的大楼楼顶,然后我和一个同事开着车在东东家楼下等候,剩下几名同事分布在附近的街道上。 没过一会,一群灰色鸽子赴约般的飞进了视野里,在楼顶上盘旋了一圈,相继落在了东东家阳台上,而东东也按照我的授意,趁给它们餵食机会,选了三只强壮的灰鸽子,套上了哨子。鸽子们吃饱了,开始要飞走了,我紧张起来,立刻呼叫各观察点注意,密切跟踪鸽群去向。 鸽子在几只头鸽的带领下编队飞行,哨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觅着哨子声音,跳上车跟着鸽子方向开去,刚转过街角,鸽子从楼群后消失,马上联繫楼顶同事,同事报告鸽群向南京路方向飞去,赶紧拐入河北路沖向南京路,闯过红灯,又发现了鸽子踪影,继续跟踪,展开了人追鸽大战,心理暗暗琢磨,小傢伙,可别把我甩掉阿。我可全都靠你们了。 鸽群带着清脆的哨音自由欢快的掠过城市上空,这时又再次失去目标,马上联繫各个观察点,有没有看到鸽群去向,沉寂了半天,一个同事兴奋的回话喊道,河西区尖山路方向看到鸽子群了,车子冲刺般再次开动,疯狂的直奔过去,只是为了一群鸽子和不知道所以然的原因。到了平江道附近,终于又听到了那悦耳的哨音,这群可爱的鸽子在一片楼上盘旋着,停下车来。鸽子纷纷落到了一户阳台上,总算被我找到了。 迅速停车跑上了楼,敲敲该户房门,没用动静,把邻居叫出来询问该住屋住着谁,邻居告诉我,是个独居的老大爷,以前因工伤而回了家,老伴早没了,没见过有子女,白天靠收点废品,晚上给停车场看夜为生,很平常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反常的,就是爱养鸽子,好像钱都花在鸽子上了,也没有什么朋友来往。虽然养鸽子有点脏巴,但老头很勤快,每天早起把附近的鸽子粪都擦干净了,邻居虽然有点不太愿意,但一看这样也不好说他什么,慢慢的也都能接受了。再一打听,老头子好些天没进出过了。 我们撞开门,进去发现,窗户敞开着,屋子里摆放着陈旧的家具,一个老人倒在了屋里,身边流淌了一滩血,早已没有了声息。老人那群心爱的鸽子飞进了屋里,围绕在老人身旁攒动着,默默地注视着这些,咕咕的叫着,似乎是要叫醒主人,这群不能言语的朋友,在等待着老人再次如往常般给它们餵食。 检查现场发现,老人死于致命的胸部锐器刺伤,老人倒地时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向阳台的鸽笼方向艰难的爬行了一米,最后慢慢的停止了呼吸。同事们默不作声,摘下了警帽。 再次对现场彻底检查,屋内有翻动痕迹,同时发现了一枚可疑指纹,我需要更多的线索,仔细察看鸽笼子,看得出老人很勤快,打扫得很仔细,也经常消毒,只堆积了这几天未清理的鸽子粪便,但在一块粪便上沾着什么东西,我用镊子轻轻夹起一根羽毛,这根羽毛细小,放大镜仔细分辨,这不是鸽子羽毛,也不属于这里的。这根看似微不足道的羽毛,又不同寻常,看样子像羽绒服里的填充物。
第149页 来到楼下,我询问邻居,这楼附近有个穿羽绒服的男子么,大娘告诉我,据她所知有两个人,一个是教师在楼上,另一个是外地打工的,在楼下租住。听到这些,我闪身进存车棚里,注视着楼洞口,耐心的等候楼下那个打工小伙子回来。 一个穿了劣质羽绒服的小伙子出现在我视线里,从背后观望,羽绒服缝隙里渗透出羽毛来沾在衣服上。从后面走近他,闻到了一股消毒液味。我还未採取行动,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几只灰色的鸽子不知道从哪飞过来,在他身边盘旋大声地叫着,小伙子咒骂着:又来烦我,该死的鸽子,滚开.他猛然回头,发现身后穿着警服的我,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我对他说:天天被鸽子追赶着,你能睡好么? 凭藉指纹对比,打工小伙子最后招供了,他觉得老人省吃俭用应该很有钱,骗开了房门,对老人谋财害命.他在等待审判前对我说过这么一句:天天听鸽子叫声已经快崩溃了,进了监狱才算真正的解脱阿 再次在早点铺碰到了东东父亲,父亲告诉我说,那群灰色鸽子后来到他们家安家落户了,和东东非常的亲,儿子很认真的照料它们,训练它们,东东希望能继续把老爷爷的鸽子餵养好,训练好,让它们参加信鸽比赛,想让它们拿到最好的名次.但我也劝过他,这品种的鸽子和那几万一只的名贵血统鸽子没法比啊,但他依然跑得很远去放飞训练它们. 后来我给东东打电话,询问他那些鸽子比赛的情况,东东在电话那边抽泣起来说:这些鸽子飞的不好,只拿到了十几名,是我没有教好它们.我只是希望它们能飞得更好些. 我明白单纯的东东用意,我告诉他:它们已经是最好的鸽子了,真的,最好的鸽子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章 古钟 多年前去天津宝坻参加一个工作会议,会议结束后会餐,当地的派出所警员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怪事,就在前不久,宝坻某村子盛传一个古董座钟闹鬼的怪事,几年时间连害该户家庭几口人命,户主决定变卖此古董座钟,庄户上人没一人该买。听到这个,好奇心驱使我打探个究竟。 听民警口述了解到,原来在七、八年前,该村一老农在集市上看到有人卖个古董座钟,一眼看中非常喜欢,似乎是着了迷,于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摆在家里,爱不释手,天天摆弄擦拭,这个古董座钟别看年头久远,但做工精良,还能准时走动,每天整点时刻还能报时。老爷子隔几天便上次弦,座钟便一直走着从没停过,虽然半夜座钟也敲点报时,影响休息,但家人见老爷子喜欢,也不干涉,慢慢也就习惯了。老头子有两个儿子,也都60岁左右了,买来后没两年,大儿子的小孙子在院子里玩耍,竟然意外的掉进了井里,说是井其实就是个蓄水的池子,井口也大,幸亏蓄水不多,被家人及时发现,把孩子救了上来,侥幸没有大事,事后家人觉得蹊跷,孩子才几岁,怎么会爬上高的井沿呢。事后回想,就在前天夜里,那个古董座钟在半夜12点敲钟时停了,没有敲完,早晨时候重新上弦才又走的,家里人便隐隐觉得不安。 又过了两年,那段时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一直重病卧床处于昏迷状态,估计家人忙着照料老人,都疏于理会座钟,也没人想起来上弦,就在某天半夜12点时,该座钟又意外的停了,过了没几天老爷子便去世,临死也没来及留下遗嘱。为此儿孙们还互相猜疑,都互相埋怨怎么没给座钟上弦,不能让它停,钟停了就没好事,二儿媳妇还说看到半夜这个座钟里面飘出来魂来抓人,弄得人心惶惶,几个子女发生了激烈争吵。 老人死后,老大继承了这座钟,孩子们都反对要这破钟,认为该座钟不吉利,还有送中之意,但老大念着老爷子在时很喜欢这钟,留着当个念性,不捨得处理。老大自从得了这个座钟,便不得安生,家里的养的鸡鸭总是莫名其妙的死亡,正如人们猜测,仿佛这口古董座钟,确实给它的主人带来了霉运, 直到最近,老大这家人又发生了一起食物中毒事件,一家几口都住进了医院,成人抵抗力稍好些已经脱离了危险,一个小孩还在抢救,令人心寒的是,前几天那座钟又在凌晨12点整无缘无故的停了。这下子村子人们议论纷纷,说这座钟闹邪,谁有这钟剋死谁,老大遇到这些事,也开始嘀咕了,就想处理了这钟,但谁还敢要阿.听民警说了这些,似乎真是这个座钟在作怪,连续的伤害人命。果真如村妇所说,座钟里隐藏着邪恶的鬼魂,在夜半钟声敲响时释放出来为恶人间? 吃完饭时间充裕,于是便要求当地民警陪我去医院看看病人,路上我问民警,是怎么中毒的,有投毒迹象么,民警说是亚硝酸盐中毒,当日该户家人吃了自家腌制的泡菜和腌肉,吃完后全家人出现了头痛、胸闷、呕吐、腹痛等症状,全身皮肤呈现少许青紫色符合亚硝酸盐中毒的特徵,在剩余的泡菜中也检测到了亚硝酸盐成分,根据事主回忆泡菜罐以前一直封闭着,没有打开过。现场勘查,暂时未发现故意投毒的迹象,所以没有立案,按一般的食物中毒事故处理。 来到医院,看到老人正在康复治疗,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不过他的小孙子还处于危险期,久治未愈。亚硝酸盐属于工业用盐,很容易被人误当作食用盐,它能使血液中正常携氧的低铁血红蛋白氧化成高铁血红蛋白,因而失去携氧能力而引起组织缺氧,很多家庭喜欢食用自己腌制的泡菜或者腌肉,该类食物长期发酵,变质,很容易产生亚硝酸盐。来到小孩病床前,观察片刻,忽然发现一个细节不同寻常,小孩双手出现细小的抖动,这立刻引起我的注意,又耐心观察了半个小时,把孩子轻轻唤起来,我在手心写了个数字站在两米外,让孩子辨识,孩子吃力的盯一会,回答看不清所写数字。我心中一沉,立刻把医生叫来,询问孩子是否有癫痫病史,医生说没有,又问孩子是否近视,回答依然否定。
第150页 这时患儿面部肌肉、眼睑又有些轻微抽搐,我马上嘱咐医生对孩子重新检查,这不单纯是一种食物中毒,而是双重中毒,按鼠毒强重新鑑定!这些四肢抽动、视力下降症状是鼠毒强中毒所特有的。又折返回老人的病房,仔细询问是否和其他人有纠纷或矛盾,老人说平时也没得罪过村里人啊,就是以往和弟媳妇因为老爷子遗产的事口角过几次,因为老人在时偏向谁、谁不出力之类的问题也互相埋怨过,由于老人走时没留下话,遗产所留的房子也成了矛盾的焦点。 听完老大所述,决定亲眼看看这个座钟,赶往老大家里,座钟已经被他儿子塞到了纸箱中等待处理,打开纸箱拿了出来.这是一个古董座钟,通身黑色檀木制成。四周装饰金粉,钟身的下端是高十几厘米的座儿。钟门是镶有两块圆形玻璃的木门,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钟内白色的錶盘。錶盘中心固定着一大一小黑色錶针,周围是三圈时间刻度。座钟背后有两个发条插孔,其中只有一个插着发条.这类的座钟风行于上世纪初,不同的发条控制不同的机关,一般还有发音盒等其他功能。看着座钟确实给人带来一股寒气.轻轻给钟的发条上劲儿后,錶针开始走动,钟摆也开始摆动起来,嘀嗒嘀嗒声穿透了过去与未来,儿子惴惴不安的表情,令屋子中的人都心神不定. 询问起儿子家里发生的一系列怪事,最早说起孙子掉井事件,家人也发现井沿边上多出来块木敦子,这样才能使孩童爬得上去,而且从水里抱起来孩子时,手里还攥着片来历不明的糖纸,家里人事后也琢磨,好像小孩被一块糖所吸引才爬到那危险的地方.因为没出事,所以并未追究,而是把井填平了.后来家禽无故死亡,也觉得是吃了外面的不干净东西,慢慢也对这钟有了疑心.后来老爷子病重了,他生前提及过留了份遗嘱,但家人顾忌,不方便询问,往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死时除了身上一铜把饰物,遗嘱也未找到,最后不了了之,因为遗产问题,兄弟俩发生了不少的矛盾,但也没激化到谁害谁的地步.虽然都说这座钟邪气,但谁也没看到过啥异状,也就二婶子声称半夜看到过座钟里出来过不干净东西. 我又问了最近中毒的事,儿子说全家都吃了那泡菜闹的,其他人都吃的少,恢复的快,就父亲和孙子严重些,其中小孙子单独吃了几块腌肉,别人没吃.这个说法立刻引起我的警觉,那么全家人都符合亚硝酸盐中毒,唯独小孙子还有鼠毒强症状,那么这腌肉成了问题焦点.可惜的是,腌肉已经被扔掉,碗也被洗刷,找不到一点痕迹.不过,仔细查找后,我在碗橱底部,不容易够到的夹缝处,发现一个小勺,小心的夹起来,放进物证袋内带走. 过了几天,小孙子得到了确诊,确实伴有鼠毒强中毒,因发现及时,经治疗情况慢慢有好转.而那把小勺子前端沾染的肉汁残羹中也提取到了鼠毒强成分,勺把部分则提取到了一枚清晰的指纹.见鬼者心中必然有鬼,马上与二儿媳妇进行指纹对比识别. 说到指纹识别,每个人指纹是由多种嵴状图形纹路构成,在图案、断点和交叉点上都不相同,具有惟一性且终生不变。这其中包括涡、拱、环、嵴断点和嵴分岔的特徵.并且纹路也不是连续的、平滑笔直的,而是经常出现中断、分叉、孤岛、桥型或转折。这些断点、分叉点和转折点就称为特徵点,再根据特徵点的参数比如方向、曲率、各特徵点相对的位置等,来对指纹进行鑑定.看美剧的朋友可能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一个指纹被几个小圆圈所标註,每个标註都是一个特徵点,然后换算出每个特徵点的对应位置关系,再与指纹库对比,确定身份. 结果出来了,与二儿媳妇指纹完全吻合,经过审讯,她交代了投毒的事实.原来她总觉得老爷子偏向大儿子,加上大儿子家境比较好,所以怀恨在心,出于嫉妒一心想要报复.于是趁其家人不备,给碗橱里的腌肉下毒,并用小勺搅拌,因紧张而失手将勺子掉落碗橱夹缝中,时间紧迫就来不及取出而逃离.后大儿子一家人就餐,意外因泡菜而中毒,送进了医院,只有小孙子吃了腌肉而同时身中两种毒.此前该女子还散播看到钟里有鬼的谣言,转移视线,混淆是非。关于早先小孩掉井事件因时间久远证据不足而作罢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迷案追凶上 幻觉是一种严重的知觉障碍,指外界不存在某种事物而病人感知到这种事物,也就是现实环境中没有真实的刺激作用于感觉器官而出现的异常知觉体验。精神病患者比较容易产生幻觉,看到不真实的场景或听到虚幻的声音,那么,这些困扰患者的病态迷离幻觉中,所感觉到的事物是否都是凭空想像,不存在的呢?我不敢全盘认同,至少有这样一起案件,我们是在那脑海神秘的幻觉中追寻凶残的魔影。 天津安定医院位于河西区吴家窑大街上,安定医院是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专科医院,我有一个同学是那所医院的大夫,那天正好办事路过那医院,便顺道拜访下老同学叙叙旧。 多年的老友一直也没空相聚,他见到我分外热情,拿出来上好的铁观音泡了杯茶,闲聊起来,说到关于精神方面的疾病,举了几个有趣的例子。 该医院曾经收治过一个女病人,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表现为焦虑,疑神疑鬼,总觉得有小鬼要害她,宣称活不过年底,在家中摔东西,搅和得四邻不安,无奈家属将其送到医院治疗,经过两个疗程治疗,有了好转,家里负担也大,便商议将她接回了家稳固治疗,医院要求她定期复查,以便随时了解其病情,家里人住得远,便决定在家看管她,没有再次复查,在此期间,这女子也表现的和常人无异,能思维清晰的和人正常交流。我这个同学还有一次在公交车遇到了这个女子,看她能正常的工作,也很欣慰,不过在和她谈话时,发现她眼神最深处还隐藏着一丝茫然,但是交流时又毫无破绽,丝毫看不出曾经得过精神疾病,心中的不安念头一闪而过,便就此作别。几个月后,到了年底,我这同学深夜值班,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瞧,巡夜的护工喘着大气说,一个老太太在屋里自残了,连忙跑过去一看,那老太太手腕鲜血直流,手里拿着一个也不知道从哪拣来的破铁皮,嘴里还哼哼着说:没法活了,没法活了。两人连忙给老太太止血,心中琢磨这个老太太病情都趋于稳定了,家里人正打算后天接老太太回家过年,怎么出了这事呢,手忙脚乱的给老太太止血的时候,无意抬头看了下老太太的眼神,竟然也是那么的空洞,这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或是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心中涌起了很奇怪的感觉。
第151页 等把老太太安置好,脑子忽然一个闪念,想起了上次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出院的女子,也是如此的空洞眼神,看不到一点声色。回想起她曾说过活不过年底的话,不由得暗暗担忧起来,转天一早,就给那女子亲属打电话,要求别让她上班,家中一定留个人,务必看好她,家里亲属很是迷惑,觉得这女子已经好转了,怎么接到这样莫名其妙的通知呢,但还是应承下来。 该女子还是如往常一样作息,家里人稍感安心,就在当晚,她丈夫半夜偶然醒来,无意中发现她根本就没睡觉,躺在床上摆出睡眠的姿势,但却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丈夫偷偷观察了一会,觉得情况不太对,难道说每天她都是在装睡觉么,翻身起来打开檯灯要和她聊几句,但开灯后,这女子又闭上眼睛睡去,推了她几下,没有反应,丈夫满怀疑惑的又关灯睡去了。转天一早丈夫发现她把窗帘全部剪碎了,她说是白无常半夜来抓她,先下手给它剪碎了。 等到了年三十那天上午,我这同学又给那个女患者的丈夫打个电话,嘱咐他看好自己的老婆,别出什么意外。丈夫答应下来,这一天慢慢要过去了,到了晚上11点多,吃过了年夜饭,准备煮饺子吃,女子发现没醋了,便招呼丈夫过来看锅,她去楼下找邻居借碗醋,随后便出了门,丈夫没有多想,拿着笊篱看着饺子,等了几分钟,饺子都熟了,女子还没回来,丈夫只好先把饺子捞出来,去楼下看眼她,到了邻居家敲门一问,邻居说她根本就没来过借醋。 丈夫听到这脑子立刻就蒙了,就这一会的功夫,还是没看住她,急忙叫上四邻帮着去楼下院子里找她。一帮人围着楼群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女子的踪影,这么会的功夫,能跑哪去呢。这时外面已经是鞭炮齐鸣了,心急如焚的丈夫来到了围墙外面一处健身器械区,发现远处一个黑呼呼的影子挂在爬梯上,连忙跑过去看看,一看正是自己的老婆,脖子上套着裤腰带,吊在槓子上十几分钟了,等把人搭下来的时候,早已口吐白沫,气绝身亡了。正应了那女子的话,她活不过这年,距离新年钟声还仅差几分钟,事后家人收拾她的遗物,发现她的外套内侧画满了鬼怪的符号,这个心魔始终困扰着她,将她的精力耗尽,意志薄弱的她产生了恐怖的幻觉,脑海中反覆折磨她,令她分不清现实与幻像,最终将她置于死地。 听同学讲了这样的故事,不免对精神疾病多了些了解,这样的可怕遭遇确实令人心悸。随后,我同学又带我视察了病房,其中一个病人蹲在床边,捏着鼻子在憋气。我好奇的问他干吗呢?那个患者神秘的说,你没闻到啊,多臭啊。同时用手指着地面,嘴里喊着,那东西都烂了,还不快拿走!我仔细的闻了闻房间内的空气,刚刚喷过的清新剂,哪里来的恶臭呢,看看地面,也是空无一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时同学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说,这就是精神疾病中最常见的幻视觉、幻嗅觉。幻视也较常见。看到的形象可能很清晰、鲜明和具体,有时也比较模糊。幻视中所出现的形象可以从单调的光色到人物、景色、场面等。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的物体都是活灵活现的,逼真的,以至于影响到他们的判断。看到根本不存在的人影,亮光,或者把路人当成了野狗来咬他,自卫中便伤害了他人。而嗅幻觉使得患者闻到难闻的气味,如腐烂食品、烧焦物品、化学药品的气味。幻嗅往往与其它的幻觉和妄想结合在一起,患者可表现为掩鼻动作或绝食。听了同学的介绍,我恍然大悟,或许,对于他们的感官世界,这些不存在的事物都是真实的,而我们正常人,又无法体会到这样的虚无的感觉。 来到院子外,几个康复效果好的病人在散步,同学则在一边和一个病人聊着什么,我则漫无目的的来到一个花坛边,看着一个蜜蜂围绕着串串红飞舞,观察半天,抬起头来,看到花坛对面一个20多岁的女孩在花坛边挖着泥土。我好奇的过去看看,只见这个女孩把几根树杈子放在刚挖好的小坑内,摆放成人形,嘴里还笑着说:乖,听话,盖上被子,就不会冻着了,然后捧起一把土,将这几个小人造型的棍子掩埋掉。她忽然意识到我在看她,连忙站起来,扭身走开了。 看到女孩走开,我没有理会,继续在院子里闲逛,这时同学过来和提及刚才那个女孩,说这个女孩的幻听、幻视病症是最为严重的,经常不睡觉,半夜里躲在床铺下,说有个刀疤脸的鬼一蹦一跳的,拿着斧子追杀她,经过了近半年的治疗,病情已是大为减轻了。同学见我兴致很高,便继续说着精神学科的学问来。我问他,到底是什么能引起那个女孩出现如此的幻觉呢,同学告诉我说,经过检查那是她脑垂体腺瘤所引起的,她的大脑垂体前叶腺部有一个肿瘤,肿瘤向额前伸展,便出现轻微癫痫、听觉障碍及精神症状及幻觉等,但她是收容所送过来的病人,目前意识混乱,说不清自己身份,只知道是从河北区宜白大道附近寻获的,问了管界派所,也查不出身份,所以只能暂时採取保守治疗,等稍微康复些,还要送到其他相关救助部门,毕竟国家财政的支持是有限的。 我则给同学讲述了一个我所经历的迷幻破案故事。也是在前几年,一个青年在歌厅吸食了毒品,处于亢奋迷乱状态,借着大脑处于混乱之际,在歌厅闹事,被人带到了局里,正好我在值班,便去审讯。这哥们大半夜的在里面满地打滚,不断地抓挠着自己的衣服,把上衣都撕开了,抓得皮肤通红,一条条的血粼子,嘴里不断地喊着痒、痒,有臭虫,估计就是刚才提及的幻触觉吧,有虫爬、针刺感。我们几个人费好大劲才把他按住了,可没消停多久,他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起来,仿佛是凭空对着空屋中一个透明人在一句一句的搭讪,一个刑警好奇,问他和谁说话呢,他则不耐烦地嚷嚷:别多嘴,我在和一个刚死的兄弟谈后事呢。几个警察围在铁栅栏外面看着他表演,他的神情似乎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在和他聊天,完全是某个人问一句,他答一句,前后逻辑也连贯,语句通顺,小号里面除了他再没别人,可我们就是看不到他在和谁交谈,真是一个滑稽的场面。
第152页 几个警察也没见过这样的诡异的场景,便耐心的看他如何收场,这个吸毒产生幻觉的男子和这个似乎是已经死去的透明人交谈一番后,便慢慢痛哭流涕起来,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住的话,好像在和这个交谈的人赔不是,忽然,一个令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这男子忽然扭过头来对着另一个方向,手指半空,沖那墙的方向大喊起来:你给我闭嘴!你个傻老娘们知道个什么!继而冲着那个方向喊起来。还不时地扭头沖刚才那个透明人说上几句,我们听了片刻,似乎看出些端倪,他同时在分别和两个人说话,他的幻听中又多出来个人,还是个女子,好像是这个女子在指责他害死了那个透明人,他则在狡辩,说自己没参与他被杀的事,说着说着,这个吸毒男子和幻觉中那个虚无的女子争执起来,最后他大声辩解说,那人是老七和华强下手干的,他根本就没参与,那天晚上是那两小子在二号桥附近下的手,勒钢丝时候还把手给拽破了皮,不信你去看老七的手。随后他脱下了鞋,朝着那面墙狠狠扔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臭三八,给我头上扣屎盆子! 听到这里,几个警察目瞪口呆,这个吸毒男子可绝对不是犯精神病在胡说八道,就在几个月前二号桥的确是发生了一起司机被勒毙案,因为司机社会关系复杂,至今还没有破案,他所描述的时间也和案发时间基本吻合!吸毒男子咒骂一番后便混混睡去,我们几个人不敢怠慢,连夜调查核实该男子身份,从他身边相关人下手,并有意的留神那名和他对骂的女子,几天后,经过调查这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慢慢浮出了水面,该团伙成员中确实有一名女性,而那名遇害的司机,则死于团伙成员内讧。并根据他幻觉中无意透露的线索,我们找到了一名手上有陈旧性勒伤痕迹的男子,经过调查,也被证明了是他参与了该起凶案。而这起案件的侦破起到关键性作用的,竟然是一名同伙因吸毒而引起的幻听症状! 我给同学讲了这样的趣闻,同学也是大乎过瘾,毕竟通过这样奇特方式破案是太微乎其微了。他则从专业上给我解答了幻听的知识 听幻觉在临床上是最常见,幻听内容是多种多样的,听到各种不同种类和不同性质的声音。如讲话声、歌唱声无线电广播声。精神分裂症的幻听多为真性幻听,如病人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声音是通过他的耳朵听来的,声音是在外界,离他一定的距离出现的。也有假性幻听的病人则会具体地说出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存在于他的脑子里或肚子。 病人凭空听到的真性幻听,声音常比较清晰,病人可以说出是几个人、能清楚地辨别是男是女,说话的声音是自己熟悉的人还是素不相识的人的声音,以及明确的说出声音所在地点。内容多种多样,有命令性幻听、评议性幻听、议论性幻听等。有的是个别人的声音,有个几个人或一群人议论他。一般多为直接对病人讲话,有时是听到一些人在议论和评论病人的缺点和问题,其内容常常是对病人不利的,以斥责、讽刺、嘲笑、甚至威胁、辱骂或命令性质的较多见。或是说病人犯了大错误,有时幻听命令他做某种事时,如这些命令往往患者遵照执行,因而产生危害个人及社会的行动。比如说命令病人拒绝服药、进食、殴打别人,让他自残、自杀或去投案自首等。 更为可怕的是幻听中的陌生人,竟然能够知道当事人的隐私,能够轻易的指出他心底的秘密,因而常常引起患者极度烦恼、愤怒和不安。甚至产生兴奋、激动或自伤伤人。这样的例子在国内国外有过很多类似的报导,就在不久前我还在网络上看到类似这样的新闻,说国内某个人在几年内连续被几个想像中的陌生人骚扰,不断谩骂指责他,说出不可能被外人得知的心中秘密或是想法念头。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和同学告辞,从安定医院出来回了局里。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生活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不可思议的事终于发生了,一个特别的电话转到了我的桌上,电话中说:河北区宜白路施工工地发现了一具死尸!接到电话,我立刻准备,马上出现场。 到了河北区宜白路工地现场,是几个民工在拆迁工地挖废弃的地下管道,到地下一米多深的地方,发现土里竟然长出一缕头发,大伙感觉奇怪,再一铲子下去,土里露出一只腐败得呈白骨化的头来,众人一闹而散,立刻报警。旁边一些胆子大点的民工好奇的围成一圈,看着我们调查取证,法医大刘率先跳下了土坑,我随后跳下,为了尽可能保持尸骨的完整,是不能再用铁锹挖掘的,而像考古专家一样,一点一点拨开尸骨周围的泥土。几个刑警开始用军用小扁铲一点一点的顺着裸露出的头骨位置挖起,再按照骨骼走势用毛刷扫去泥土,渐渐地,躯干露出来了,接着是身子,大腿,脚,再顺着臂膀位置将上肢清理出来,挖掘的间隙,我看了下土坑的断面,距离地表一米多的位置,泥土有不是很清晰的一条分界线,分为两层,上层泥土略显松软,下面泥土有些硬,从这个细节来看,这个土坑下的人埋得时间不算久远,从尸体腐败程度来看,应该在半年到一年以上。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副完整的人类骨骼展现在众人面前,蜷缩的姿势,没有覆着衣物。挖掘出来的泥土用编织袋装好,两个民警在旁边用细网筛子过滤尸体覆盖的泥土,看看能否从泥土里发现些细微的无证,比如说首饰,衣扣,纸条等物品。大刘看着这具白骨化的尸体研究了半天,大致说了他的看法,从外观体态来看,应该是名女性,身高一米五左右,微胖,大刘又蹲在尸骨边端详了半天,看她骨盆至少生过一个孩子,估测这具尸体年龄应该在35岁以上。这时那个筛土的年轻民警从筛子上捡起来一个小环,手里摆弄半天看不出个究竟来,大刘瞄了一眼低头说了声,那是个宫内节育器!小民警马上脸红了,放在证物袋内收好。我则好奇的看着那个尸体的头骨位置,头骨是歪在一边,几乎要和躯体分离,脖子颈椎骨有骨折情况,似乎是锋利的重物击打所致,造成了脑袋和身体办分离状态,而躯干和四肢部分保持完整,没有骨折或肢解情况,初步怀疑这名死者死亡原因是脖子遭受了凶器砍噼。这是一起典型的埋尸命案。
第153页 其他警员将人体骨骼带回刑侦局鑑定室做进一步调查,我则向附近的居民住户了解下埋尸地的情况,居民向我介绍说这块地拆迁前是一个废弃工厂侧门的土路,因厂子的侧门已经封闭,所以这条路基本就没人走,杂草丛生,根本也没想到这里还埋着个人。随即我到当地的派所了解下近期失踪人口,派所民警告诉我近期失踪人口没有与死者相符的,我初步判断方向是把凶手圈定在埋尸地方圆两公里范围内,因为只有熟悉当地地形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僻静的小路没有人注意,才会放心的选择在这里挖坑埋尸体,并且我感觉是外来人口作案的机率更大些,因为他作案后没有交通工具将尸体带到外环以外的荒地掩埋,并且外来的人流窜性很大,不怕在自己暂住的地方留下痕迹,可以随时撤退潜逃,无从查找,如若是本地人犯案,宜白路虽然在城市的边缘,但还是比较繁华的地方,属于交通要道,不大可能将尸体草草掩埋在自己熟悉的地界范围内。从尸体分析,从她佩带的节育器做工来看,似乎也是外来务工人员,本市育龄妇女很少再有带这种节育器的,外地来津人员可能性就增大了。如果是暂住者失踪,那么很有可能没有人报失,无法从登记在册的人口中找到。当地派所警员便按照这个方向展开调查了。 就这样对尸体来源走访排查了一个多月,因为附近外地务工人员大多从该拆迁片搬走,留下的信息极其有限,查找起来异常困难,毫无进展。随即又根据颅骨复原头像散发了大量的认尸启示,希望能有新的线索反映上来。又两个星期后,一次河北分局执行扫黄打非的行动,带回来几名小姐,一个小姐无意中看到了那个认尸启示的头像照片,和值班民警提了一句,这个人有点像她的姐妹小红。这句话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民警当即就向上做了汇报,正在一筹莫展的我立刻找到了那名坐檯女子,了解那个小红的底细。 那个女子交代说,小红原来和她是一个歌厅的,总穿身红衣服,大家都叫她小红姐,但在一年前突然不辞而别了,随身物品也没带走,她这行的人不愿招惹是非,就以为小红回老家了,没有报警。根据她的描述,小红身高,年龄与那具无名尸体大致吻合,并且小红也曾和姐妹们提及过老家有个孩子,更为关键的情报是,小红有时接待客人,对熟客要求不带套的也採取默许态度,她曾经在老家做过节育手术,所以不必担心怀孕。但是问到小红的具体身份时,这名女子也不掌握,根本不知道她来自何方。这个小红似乎就这样谜一般的失踪了,她就是那具挖掘出来的尸体么?目前还无法判断。我接着又从她手里把小红遗留的物品要来,因为搬迁多次,很多物品已被遗弃,只留下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通过这模糊的照片,又无法有效的和颅骨复原头像进行细緻对比。 我沮丧的回到了局里,目前只掌握一个叫小红的失踪女子,还有一具不知名的女尸,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繫,到哪里找寻线索,依旧一头雾水。 周日我来到中心公园散心,坐在躺椅上,看着小狗在草地上嬉戏追逐,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清闲,远处几个几岁的小孩子在挖着泥巴,弄得小手很脏,看着这个场景,我睡意朦胧,倦意疲惫袭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间,恍惚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在挖着坑,把几根小树杈放进了小坑中,嘴里轻轻说着,小红乖,小红睡觉咯,我想挣扎着起来,忽然看到那个坑中的树杈跳动起来,接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身影,飞快的扑到我面前。我一个激灵,腾的站了起来,眼前什么人都没有,但脑海中那场景异常的逼真,清晰,让我根本分不清是梦魇还是现实,心中不安起来,难道大白天的我也产生幻觉了,我不会也是精神也分裂了吧,深深呼吸几口气,镇定下情绪,慢慢缓了过来,确认刚才那是梦魇,不是所谓的幻觉。但心中不免难受起来,我明明听到那个女孩在埋小树杈时候嘴里口口声声说的是小红呢。这似曾相识的感觉纠缠着我,我迅速的在脑海中过滤检索这幕场景,立刻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在安定医院中,我在花坛边见到的那个女子!仔细回忆那女孩是否也说过同样的话,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我睡意全无,刚经历的那诡异的梦魇,让我寝食难安,马上给我安定医院的同学打电话,问他那个曾经在花坛边见到的女孩近况如何。周日同学休息,电话没有接通,事不宜迟,我马上打车到了安定医院,决定再次走访那个花坛女孩。 到了安定医院,正巧碰上我那同学站在门口和门卫说着话,看到我很是惊讶,笑着应过来说怎么有闲心到这来了,我连忙拉过来他说,正要找你呢,还记得上次我来,在花坛边看到的那个女孩么,她最近情况如何啊?同学回忆了下说:哦,你是说她啊,还在医院呢,正打算下星期转走的,找她做什么?我拉着同学边走边问:你上次是不是提到过,她最先是在宜白路附近收容的?同学说:对,送来时说是在宜白路汽配城附近,看到她躺在边道上,身上脏兮兮的,旁边还有一个放废品的袋子,醒来后神智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捡拾废品为生的,送收容站遣返原籍,但她也说不出个地址身份,那边建议先送安定医院看看病,能否问出来家庭住址来,这样就一直在这待了下来。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女尸从宜白路附近挖掘出来,而这个女子又是从宜白路附近收容,隐隐感觉冥冥中有着某种联繫,但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第154页 路过花坛,我忽然停住,叫同学稍等片刻,凭藉着印象,来到那个女孩埋藏树杈小人的地方,找个木片试探着挖起泥土来,不出片刻,在原来的位置,挖出了那几根树杈,可是这次与众不同的是,那小木棍上面竟然还覆盖着一片枯萎的一串红,份外醒目,我和同学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我马上吩咐同学,带我去见她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迷案追凶下 来到病房,没看到病床上有人,同学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撩起床单,只见一只手从床底下突然伸了出来,狠狠的向他脸上挠去,同学吃了一惊,一个踉跄向后一仰,坐在了地上,我马上一把抓住那只手,用力一拉,将那个女孩从床铺下面拽了出来。女孩双手在半空中拼命的抓着,嘴里惊恐的喊着:别砍我,别砍我!护工闻讯赶来,将女孩按住,女孩挣扎着要反抗,同学沮丧的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嘆气说:她恐怕又是看到那把斧子了。女孩直勾勾的看着屋子半空中,逐渐安静下来。我示意护工放开她,轻轻拉起她,轻声的问她:你看到什么了?什么斧子?女孩颤巍巍的指了指半空,低声说着:那飘着一把斧子,那斧子要过来砍我我听到这,眉头紧缩。同学在身后对我耳语到:这个女孩经常看到一把悬浮半空的斧子,偶尔还能看到跳跃着满脸的疤痕的鬼,不过没有道理啊,最近治疗以后,幻觉应该大为减轻了,怎么病情又反覆了呢。我回头缓缓对同学说:现实、幻觉、梦境你又能分清么?你能肯定她看到的就真的是幻觉么?同学被我反问给问住了,愣在那里一句话说不出来。我接着说:还记得毕业那天晚上,你喝多了,你说你在校门口看到了盛盛,你还拼命的去追她,结果没有追到,回来还和我们提及,其实,盛盛早在半年前就去了加拿大,你看到的不过是她的幻影,或者把别人错当成了她,如果没有生活的真实体验,你的那个幻觉又从何而来呢?同学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沉默在那里,黯然的说:其实,这么多年了,直到现在,我还脑海中想像着她就跟在我身后,轻轻叫我,一回头,却没有任何踪影。 是啊,他所经历的那场刻骨铭心的初恋,以女孩出国告终,此后再无音讯,尽管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结婚生子,为人夫,为人父,但那与她故地重逢的幻觉始终在困扰着他,我心里明白,时光荏苒,纵然千山万水相隔,纵然年华流逝,某些场景,某些感觉会深深烙印在人的心中,永远也挥洒不去,难以忘怀,是现实,是幻觉,谁又能说的清呢。同学的心结被我说中,不好意思的点根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她看到的不一定是幻觉,而是某个现实经历或体验在刺激着她,在她脑海中萦绕,令她无法分辨到底现实还是幻觉么? 我心中总有个奇特的想法,这个女孩尽管因为脑中肿瘤的影响,使得她感官世界的判断造成误差,或者说是精神病发作,产生了许多的幻听、幻视现象,但是偏偏她的幻觉又令我无法释怀,尽管我还经历过多起精神病杀人事件,一个村民把蹲在地上干活的人当成疯狗,而用镰刀疯狂的将他砍杀了,还有的病人发作,用冲击钻打进了工友的后腰,但这个女孩则不同,当我注视她的眼睛的时候,窥视到她内心是有意识的,神智是清醒的,并不是疯癫的失去理智。但是,想要走进她的精神世界,通过她的视角来分析出她脑海中隐藏的秘密又太难太难了,究竟她说的,看到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 我正要再次询问女孩时候,发现她已混混睡去,原来护工给她打了镇静剂,这下我不得不暂时撤离了医院,临走时我叮嘱同学说,明天我再过来,把女孩多留几天,我来陪她,最近手底下有个案子,我想知道和她有没有关联,同学无奈的点点头说:找她你算找对人了,看你能问出什么来。 转天回到局里,就有两个好消息等着我,痕迹鑑定室的同事从那具女尸的颈椎骨折处提取到了少许的碎片,经过分析得出结论是珍珠项鍊的碎片,根据颈椎骨折处的创口分析,应该是类似斧头样的东西砍到了脖子上,脖子上正巧带着一串项鍊,斧子将脖子砍中同时,也将佩戴的项鍊击碎,所以有少许珍珠碎片残留在颈椎骨骨缝中。另一个好消息是,先前那名分局抓获的坐檯女子,为了立功赎罪,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又从暂住地翻出了与小红唯一的一张合影,这张照片比较清晰,能够分辨出该女子的细节。 令我失望的是,合影照片上那名叫小红的女子并没有佩戴任何珍珠项鍊,也就说不敢肯定那具曾经佩戴项鍊的女尸与小红是一个人。法医大刘拍拍我的肩膀说:哥们,慢慢来,线索还会有的。我很感激他在我烦躁时候给我的鼓励,大刘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沉默寡言,关键时刻总能给人以安慰。 下午,我第三次走进了安定医院,来到病房,那个女孩已经清醒了,静静的坐在床边,出神的看着窗外。我轻轻走进房间,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来,女孩立刻叫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别坐疼了椅子上睡觉的花咪,我连忙起来,回头看着椅子上空无一物,嘴里却顺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我没看到椅子上还有小花咪,这个小猫真可爱啊,多白啊。女孩撇了我一眼说:我的小花咪是黄白相间的,不是白色的!我连忙陪着笑说,是,是黄白相间的,又用手轻轻在椅子上半空做出抚摸的动作,笑着说:嗯,这小猫真乖,睡的多香啊。女孩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开场白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看来这个大家彼此都“看得见”的小花猫拉近了我和她的距离。
第155页 扫视屋内,正要引导话题,我忽然发现在门口的鞋架上有一双半高的女士鞋子,凑近过去仔细看起来,分明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鞋子呢,我猛的醒悟过来,从口袋掏出那个坐檯女子与小红合影的照片,仔细看起来,照片中人没有照全,只显示到脚踝部分,看不到小红穿的鞋子,但还是露出了半高的鞋帮,还有鞋子上的装饰花纹与一个拉锁扣,正是这个拉锁扣造型比较特别,所以我才有点印象,对比病房鞋柜上的女鞋和照片中小红所穿的显示半截的女鞋,发现那花纹部分竟十分相像,尤其是那拉锁扣,也是如出一辙。怎么照片中小红的鞋子跑到了这间病房里来呢?小红现在到底身在何处,那具女尸又是谁呢?疑问一个个袭来。 我再要询问那个女孩鞋子由来的时候,她却倒在床上睡去,我强忍住好奇,没有吵醒她,慢慢又退出病房,心想这不能着急,慢慢来,对待特殊的人要有足够的耐心 一直在医院待到晚上,就餐结束后,病人们到休息厅看电视,那个女孩也来看电视坐在后面,我则在门口静静的观察她,那个女孩忽然扭头向着我这方向一笑,沖我挥了下手,我疑惑的回头看看身后,身后空无一人,难道是在对我打招呼么,等我转过头来,那女孩已经站起来,沖我走来,眼神似乎依然望着我身后,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连忙跟了过去。医院长廊灯光昏暗,她孤零零的向长廊深处走去,我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看她究竟要做什么,走到幽暗的楼梯拐角处,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冲着空荡荡的楼梯招招手,喊了一句:啊,你在这了,上来啊!我看看漆黑的楼道,空无一人,浑身发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的幻觉又开始了。 我硬着头皮迎上去,问女孩:是谁来了啊,介绍下我认识啊。女孩指了指漆黑的楼道说:是小姑姑来了,她又来看我了。我接着问她:小姑姑是谁啊,从哪来的啊?女孩说:小姑姑就是小姑姑,她从花坛下面来的啊。晚上她睡那,我还给她盖了红被子呢。我立刻想到了那花坛下她埋葬的树枝小人,还有那覆盖了一层串串红的花瓣的被子。我诱导着问她:小姑姑是不是别人都叫她小红啊?女孩茫然的说:小红是谁?我就叫她小姑姑,不过小姑姑喜欢穿红衣服。 我心里明白了几分,难道她所说的小姑姑就是别人所称的小红么,女孩在那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说话,聊着什么,这个怪异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慄,我看着这个女孩和一个她脑海中的幻觉人物聊着天。阴冷的空气侵蚀我全身,我轻轻的打开楼道的灯,楼道一下子亮起来了,紧张的情绪稍作缓解,女孩冲着楼道摆摆手,似乎在和小姑姑作别。我陪着女孩回到病房,指了指门口的女士鞋子,问她:这双鞋子从哪来的?是小姑姑穿的吧,怎么会跑你这来了?女孩脸红了,申辩着说:这是小姑姑的鞋子,我也很喜欢,她睡着时候了,我悄悄拿走的,还差点让鬼抓到我呢,我拿了她鞋的事,你可千万替我保密啊,别告诉我小姑姑。我神秘的一笑,告诉她说:为你保密可以,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把那个抓你的鬼和那把斧子的事情告诉我,我就不和你小姑姑说。 女孩慢慢道来:以前我总在小姑姑家门口捡东西卖,小姑姑总是白送我不用的东西,还给我吃的,我就叫她小姑姑了。那天深夜,我路过小路,听到路尽头草丛里有动静,我就好奇的过去看看,拨开荒草一看,是小姑姑在一个土坑里睡觉,我推她,她没醒过来,但是她穿的鞋子在旁边,我一直很喜欢那鞋子,很漂亮的花纹,试了下我正好能穿下去,就拿了她的鞋回去穿几天,这时树后面蹦出来个鬼,跳着扑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斧子,我吓得转身就跑了,鬼被石头绊了一跤,摔倒了,我就跑出了小路,上了大马路,跑远了,那个鬼就没在追我。我吓得躲进了旁边的汽车院子里,里面都是停的汽车。 这样的解释,我霍然开朗,宜白路挖掘出无名女尸的地点,旁边正是有几家汽车专卖店。我望着女孩说:姑姑有没有带过一条珍珠项鍊啊。女孩想了想,点点头。我说着掏出了照片,指着那个小红问她,你看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小姑姑?女孩看看我说:对啊,就是她!我心中暗喜,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安定医院找到了唯一目击者。尽管她无法对自己行为,感觉做出判断,思维不太清晰,但从她迷乱的幻觉景象中剥离出现实的真实场景,是我最大的收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感觉啊,真是叫人难以琢磨。 转天一早,我开着警车带着女孩到了抛尸现场,女孩在老远处就开始坐卧不安,我安慰她说,不要怕,白天不会有斧子出现的,女孩在远处指认了埋尸地点,与我们起获尸体的地点相吻合。但是问到关于那个恐怖的黑影和斧子时候,女孩就再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变现得异常焦虑和烦躁,这样虚无的信息令我们一筹莫展,该如何从女孩的幻觉中找到这个真实的杀人恶魔呢? 我的同学得知了我的苦恼后,自告奋勇的要求他来给女孩做下催眠试验,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线索,我一听连连摆手,告诉他还是算了吧,你国外的电影看多了吧,目前来说,我国公安系统刑侦技术手段里面,还不包含这样的手段,并不被国内所认可,甚至说是一个禁区,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个部门採用如此的催眠方法获得情报,这样滑稽的提议被我断然否决,但是我同学并没有放弃,他说,事情发展已经进入瓶颈,为什么不来试验下呢?我犹豫再三,既然局面如此,干脆就尝试下吧,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但是我再三叮嘱他,这事千万别说出去,如果搞砸了,我这面子可往哪搁,成为同行同业的笑柄。
第156页 催眠真的有效么?这个我也心里没底,只是在国外的影视作品中见到过,也曾耳闻过国外的催眠师协助警方调查的案例。通常来说,女性在收到侵害或威胁时,因强烈的刺激而无法有效的回忆起案发经过,对具体细节毫无印象,甚至是不愿触及这惨痛的经历,而选择有意识的忘记这一切。而通过对目击者进行催眠,採用钟摆或明暗交替的闪光,柔和重复的话语暗示,引导被催眠者放松心情,降低影响记忆的因素,使之集中精神,就能使催眠者正确地回忆其曾经经历过只储存于潜意识中的细节。真实再现犯罪现场,描述出破案所需要的有利信息。当然,这些都是传闻中的故事,实际操作上来看,我国司法机关审理案件上是不会採纳此类证据的,我关心的仅仅是如何能找到突破口,通过这样的试验,找明办案方向。 我个人对催眠的了解,仅仅是局限于年轻时候看的《飞碟探索》杂志,里面讲到关于第三类接触的当事人,在遇到奇异的飞碟后,对大脑中空白的几个小时毫无记忆,根本不知道那段时间在干了什么,我想或许是地外生命将地球人的经历选择性的抹去了吧,后来是通过催眠术,目击者才断断续续的回忆起了进入飞碟后的场景,以及外星人如何对他身体考察的记忆,当时我就觉得这样的催眠真是很神奇,竟然能唤回遗忘的记忆,是否在这个脑部有肿瘤,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孩身上奏效呢,即便是回想起什么,哪个是幻觉、哪个是真实的,我实在没有把握。 我的同学表现出信心十足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知道他似乎有个什么催眠师的资格证书,也不知道他从哪考来的,看他对此十分感兴趣,我就问他以前给别人做过催眠么?有什么副作用没有?会不会混淆幻觉与真实,无法分辨呢。同学说:我当然做过催眠了,我老婆!我哑然失声,我同学毫不在意的说:就在年初的时候,那一阵子我每次回家吃老婆做的饭,忽然发现她总是放了很多的辣椒,这到令我困惑了,因为我和她口味都比较淡,做饭是从来不吃辣椒的,也不是给外人炒菜,为什么她放那么多辣椒呢,我回头问她,她竟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习惯的抓起把辣椒放进锅里,随后我提醒她几次,她都是丝毫不张记性,又是扔一把辣椒,我马上就和她翻脸了,问她是故意和我找碴吧,她又矢口否认,确实是毫无知觉的就拿辣椒罐,为此和她闹了近一个月,她也很委屈,毕竟辣子放多了,她吃不了那菜,我也吃不了,可我就不理解了她为什么还要放辣椒呢。我偷偷观察她炒菜,总是在放完油后,又是不自觉地拿起了辣椒罐,我马上拍她后背一下,她才意识过来,赶紧放下了。她又没什么异常,状态也不错,可怎么忽然有了这个习惯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琢磨不透这事,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她还是不断的放辣椒,直到有那么一个星期时间,她又忽然之间自己改过来这个毛病了,做饭又恢复了清淡,一星期后,她又故技重施,拼了命的放辣椒,甚至是越来越多。我实在是猜不透她到底想怎样了。于是我静下心来,仔细琢磨,那一周恢复炒菜清淡的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什么造成她如此的偏执举动。我想了整整两天,隐隐感觉好像是和我新买的那个篮球有关系,就在我新买来个篮球的第一天,她做饭就开始放辣子了,而那一周正常的日子,恰巧是篮球被邻居小孩借走玩了几天,等篮球被送回来的时候,她又开始放辣椒了,而篮球就放在厨房阳台的橱柜顶上,除了这个篮球因素,再也找不到特别的地方了。我和她精心的谈了一次,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炒菜变了口味,她也说不出个理由来,于是我就把她当作了第一个试验对象,为她做了催眠,找出事情缘由来。 晚上我就把窗帘都拉上了,让她看一个闪光的玻璃球,然后放一段嘀嗒声的音乐,慢慢她放松下来,和她说一些轻松的话,最后我数十下,她就处于了催眠状态,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当我提到辣椒时,她有些躁动不安,情绪紧张,我一看不能直接进入主题,便从那篮球聊起,说道篮球,她却表现得很兴奋,描述到最后,我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我老婆上学时候有个初恋的男友,是个外地人,特别喜欢打篮球,而我老婆就是因为看他打比赛,才喜欢上这个小伙子的,他又是四川人,很能吃辣子,如果两人去外面吃饭的话,会点很辣的菜,虽然我老婆吃不惯辣子,但每次都将就了他,等到毕业的时候,这个男友竟然不辞而别的去了其他的城市,再无音讯,后来我老婆才得知,他是早已和别的女孩相好了,一毕业就追随女孩走了。那段日子,我老婆异常的伤心,以至于憎恶那辣椒。等几年过去后,我无意的带回家一只篮球,放在了厨房柜子上,我老婆就立刻的潜意识里要报复,要发泄,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抄起把辣椒放进锅里,要辣得谁也别想吃这菜。等篮球从视线里消失了,又恢复了常态,尽管我再三质问她,她也是不知道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一个篮球所引起的。等她催眠中清醒过来,我和她分析了她那段过往的恋情,让她释怀,解开那个心结,告诉她初恋留下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何必耿耿于怀,在我和她详谈过后,她炒菜再也没有放过辣椒。 听了同学的坦白交代,我稍微有些信服了,既然他愿意尝试对这个精神疾病的女孩做催眠试验,那我就尽力配合巴。
第157页 我们把女孩叫到一个幽暗的小屋,同学将一个舒适的沙发搬来,让她完全松弛的半躺在沙发里,然后放上一段音乐,将一个摆锤放到女孩面前,摆锤每次摆动,都会发出一个闪光,催眠开始了。先是要求女孩完全放松,集中精神的开着摆锤晃动,脑子中什么也不要想,忘掉一切,抛开烦恼忧虑,女孩配合的看着,不一会,她的眼皮开始睁不开,睏倦的表情,似乎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旁边再无其他干扰。同学诱导着提问,告诉她已经处身在森林中,是否能闻到花香,女孩点了点头,同学命令她前臂伸展,双手合十,然后告诉她双手已经长到了一起,无法分开了,试试看能否松开双手,女孩在半昏迷状态下,使劲地将双手分开,却怎么也脱离不了,两只手紧紧地贴在一起。同学又告诉她,你的脖子十分的僵硬,比木头还要硬,是不能活动的,请再尝试扭下头,结果女孩真的无法转动脖子,僵硬的无法回头。同学看看我点下头,低声和我说:可以了,已经进入深度催眠了。 同学:现在告诉我,和谁在一起你最开心 女孩:和小姑姑在一起玩最开心 同学:小姑姑对你好不好 女孩:可好了,她还给我糖吃 同学:小姑姑为什么离开你了呢 女孩:不,小姑姑没离开我,她一直在 同学:小姑姑现在还找你么 女孩:小姑姑穿身白衣服在树杈上坐着,她捉鸟给我玩 同学沖我耳语说:这个还真难分辨真假,她说的有的是幻觉,有的是现实,分不清生与死的界限,死后产生的幻觉影像对她来说一样是真实的,这院子中倒是真有个白猫经常上树逮鸟,或许也被她幻视成小姑姑了。我默不作声,示意他继续。 同学:小姑姑那天晚上在草地里睡觉,你看到什么了 女孩:看到她的鞋子在一边了,我很想穿那样的鞋子 同学:有没有谁看到你拿鞋子 女孩:有,有一双眼睛,在树后一双眼睛看到我了 同学:那双眼睛什么样子,脸看清了么,长什么样子 女孩开始焦虑起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不停扭动身子,嘴里喊着:我怕,我怕,斧子飘过来了 同学赶忙转移话题,避免刺激她不愿回忆的片断,接着问:你看叔叔身体强壮不强壮 女孩:强壮 同学:叔叔和别人打架会不会赢 女孩:会赢 同学:有叔叔陪着你,保护你,你会不会害怕 女孩:不会 同学:叔叔和小姑姑是朋友,小姑姑被坏眼睛打了,叔叔在为小姑姑打抱不平,你会不会和叔叔一起努力讨回公道 女孩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会 同学:叔叔有一把神奇的宝剑,宝剑能把斧子打烂,你相信不相信 女孩:相信 同学:叔叔比坏眼睛还厉害,叔叔可以打败坏眼睛,你相信不相信 女孩:相信 同学:我要求你和叔叔一起把坏眼睛从树后揪出来,好不好 女孩:好 同学:坏眼睛是个又笨又蠢的猪,他不会伤害你的,你敢不敢看着他 女孩:敢! 我看到这,不由得暗自佩服我这同学,他是在给女孩灌输强大的信念,给她精神力量来战胜恐惧,让她毫不胆怯的面对他,以便从丢失的记忆中回忆起他的面部特徵。 同学:坏眼睛最怕叔叔了,你能告诉叔叔坏眼睛长什么样子么,让叔叔把他抓来关进猪圈里好不好玩 女孩:好的,他脸上黑乎乎的,很丑很丑鼻子很鼓很鼓的,耳朵很大,眼睛很小,很小的,嘴里哼哼响 我和同学茫然的对视了下,我偷偷的狠捣同学后腰一下,低声说:都快大功告成了,你提哪门子猪啊!~你把她诱导到猪的影像去了!你这个二手的催眠师!咳!白让我夸你了。 同学尴尬的看着我,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好是难堪。我一把拉开他,还是我来吧,这相貌特徵情报算是搞砸了。 我问道:小妹妹,看到那双眼睛时候,你闻到什么味道啦 女孩抽了下鼻子,低声说:汽油味 我有些预感了,这个凶手黑乎乎的面孔,以及身上的汽油味,似乎是在这附近的汽车修理厂工作,所以脸上蹭到了油污,并夹杂着汽油味,不过这个斧子并不是汽车修理必备的工具,很有可能是随手抄起来的临时作案工具。经过请示上级,我决定带着女孩到宜白路附近的汽配看一圈,希望能在熟悉的环境刺激下,获得更多的信息。 一行几人,带着女孩,在宜白路附近的汽配店进行走访,经过一天的排查,毫无收穫,询问各个店员是否近期有突然不辞而别回家、或是有行为特殊的员工,没有任何线索,这里外来的汽修工成分复杂,流动性大,当地派所也不了解每个打工者的案底,无法提供有效的帮助,车子漫无目的的在这一带转圈子,女孩则安静的坐在车内。 车到了一个路口,女孩忽然深情紧张了下,焦虑的表情一闪而过,这个细节被我看在眼里,车开过路口后,我让司机调头再次经过那个路口,这时女孩紧紧地抓住车内扶手,更加不安起来,来回三趟经过那个路口,女孩都是这样的奇怪表情,车再次到了路口,我让所有人都下车,几个人站在路口,环顾四周,看到零星几个店铺,其中有两家是汽车修理厂,店里小伙计汗流浃背的修着停在门口的汽车发动机,满身的油污,女孩则胆怯的躲在我身后,我轻声地问她,你是否看到了什么,女孩说,院子里都是蛇!蛇在动,好怕。我扫视了下汽修厂院子,里面都是放的汽车配件,黑色的水箱管子,看着像蛇一般,我安慰女孩说,没事,那些蛇不会动,不咬人,我随手抄起来跟黑管子摆弄一番,女孩紧张的点点头,这个幻觉干扰着女孩的思维。
第158页 在汽修厂院子内随意的观察,我突然被车间内一个消防柜子吸引住了,这个红色的消防柜子里面有一卷消防水带,一个水管接头,但还有一处挂钩处空荡荡的,似乎应该还有一个工具,而神秘的消失了,根据我经验判断,这个消防柜子里,正是少了一把消防斧子! 女孩忽然指着院子外的一颗大树,低声说,小姑姑站在那!我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大树下空荡荡没有人,忙问女孩:小姑姑在那作什么!女孩惊恐的说:就是他!就是他,小姑姑在和鬼说着话,鬼把小姑姑带走了。说完指着案发现场的方向。难道是她还目睹了事先的经过么,还是他们两人之前有过交易,不管怎么说,那一场景被这个女孩看到了,我的同学对我暗暗点头表示:这个不是幻觉,是她的真实印象。印证了我的看法。我带着女孩在院子转了一圈,问她那个鬼还在么,女孩摇摇头。我马上叫来几个小工,询问这里人员情况,小工说上个月,刚刚辞退了一个修理工,人挺蔫的,看着挺老实的,就是晚上夜班时候总不按规定在院子里待着看库存,而是熘达外面去,为此经理说过他几次,最后被经理巡查发现半夜又不在院子里值班,一气之下把他开了。 这个极有价值的线索让在场的每个人为之振奋。派所警员连忙把经理叫来,仔细询问该人的特徵,背景,凭藉模糊的线索,得知他又去了北辰一家修理厂,马上联繫北辰警方,秘密布控,我们一行人立刻上车,赶赴北辰。 到了北辰那家修理厂,当地管辖派所警员已着便衣在路口迎接我们,当有大案、要案侦破时候,是每个刑警都不愿错过的机会,早早出了警。经过侧面了解,确定了他就在那里面干活,我把民间拍照的车子停在厂子门口,让女孩通过黑色车窗,辨认那个人是不是她所看到的那个鬼,女孩专着的看着院子来往的人,忽然指着角落里正在给汽车换轮胎的那个人说:小姑姑站在他身后!小姑姑沖我招手呢!我疑惑的看着那个工人,表情木纳,但眼神最深处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虐气。我再次询问女孩:他就是那天晚上要砍你的鬼么?女孩点点头,扭过头去,不愿再看。 我马上问当地派所警员,知道他的暂住地么,警察说:就在附近,和一个老乡同住。我沉思了下说:留下两个人继续监控,剩下的人撤离,马上去其暂住地进行搜查,寻找证据。一个小民警说:我去局里拿搜查证。我说来不及了,不必了,按照刑事诉讼法相关规定,警方搜查必须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证。在执行逮捕、拘留的时候,遇有紧急情况,不另用搜查证也可以进行搜查。 几个人来到附近一处平房,敲门后,里面有动静,不一会门开了,他同住的老乡开了门,我们一涌而进,说明了来意,让他配合,那老乡吃惊的看着我们。这是里外套间,嫌疑人住在里间,随即展开彻底的搜查,一小时后,就从里屋床铺下面一个包袱中,翻出了几条不同款式的女士文胸。随即又搜出几条项鍊,首饰。在一个抽屉的夹层内,我发现了一条断裂的珍珠项鍊。我心里一沉,这个恶魔很有可能犯下不止这一条滔天罪状,根据这些物证,势必要揪出更多的受害者。 当地派所得知了这样的消息,立刻紧急调动了二十多个警力,火速赶往汽修厂给与支持。秘密的将修理厂院子围个水泄不通,我们也赶了回去,安排好抓捕任务,两个魁梧的便衣警察开了辆夏利车假装修车,让那个工人更换轮胎,正当他低头拧螺栓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扑上前去,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与此同时,二十多名警察从不同方位一涌而入,飞快地跑过来,院子内不明真相的群众呆呆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不敢作声。 一阵喧嚣后,这个工人面如死灰,瘫软着被拎上了警车,他嘴里只说了这一句话:我梦到这一天了,一点不差。我心想,是啊,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你能不做噩梦么。 随着审讯展开,获得更多的线索,及相关证据,更多的犯罪事实浮出水面,他竟然在短短两年内,犯下了5起变态抢劫强姦杀人案,4名外地卖淫女子惨遭不测,埋骨他乡,死后也无人报警,就这样默默从这个喧闹的社会上消失了,再没人关心她们的死活。仅仅一名女子逃脱,但返回了原籍,没有报案,使得这个杀人恶魔一直逍遥法外。后来了解到,他的犯罪根源是在家乡原籍因贫穷老婆外出不归,而他无奈选择进城,在第一次嫖娼活动中,又被卖淫妇女嘲讽,激怒之下将女子杀害,此后产生报复变态心理,接连犯下多起命案。最终,他的落网,是我们从这个大脑幻觉重叠着现实的女孩那迷乱的思维中,清理出真实的场景,紧紧追踪,器而不舍的追查下去,才得以让冤魂昭雪。那个女孩脑海中的红衣女子究竟是幻觉还是其他,冥冥中指引着我们,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幻影中恶魔等待的,将是法律严厉的制裁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 38.鬼替身(俗称替死鬼) 都说有铁道的地方就会有死人,有死人就会有鬼,有了鬼就会有鬼找替身。 小时侯开始我们一帮小鬼都喜欢在铁道的墩子上玩,(墩子就是铁道中间的横槓)大人看见就会叫我们立刻下来,不许我们在墩子上玩,我们就问为什么不可以在上面玩,大人就告诉我们在铁道墩子上不小心就会碰到找替身的鬼,如果倒霉的碰到那小命就完了。当时我们一群小鬼不相信觉得是骗我们的,还是继续在墩子上玩,可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我们这群小鬼就再也没敢上墩子上玩了……
第159页 那是6月末的一个傍晚,天刚刚开始热起来,铁路边的人家都会在吃完晚饭后出来聊天打牌,(那时我们家还住在铁路旁的平房里,而且那片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铁路上工作的,算是铁路的职工宿舍……)有的人还会穿过中间的铁道到另一边的人家玩……那天傍晚也是这样,我们家对面的王家儿子因为被他同学叫,说找他打牌,所以要到我们这边来,可谁知道王家儿子就是在铁道墩子上给撞了。有人会觉得不对为什么他上去的时候没火车才上去就给撞了呢。其实是这样的王家儿子上石子堆(就是铁路两边的石子)的时候火车就已经来了,可王家儿子觉得火车离自己还远,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过去,就上了墩子,可谁也没料到,刚上墩子的王家儿子就像是给定了身一样怎么也动不了了,看的两边人急的,叫的喊的,可他就是没反应,那边的火车上的人也发现了他,火车上的人拼了命的鸣笛,可王家儿子就是没反应,车上的人见他没反应就踩剎车,希望能停下来,那刺耳的剎车声现在我还记得,车是停下来了,可人没了,王家儿子已经被撞了出去。当场就死了,因为司机踩了剎车所以王家儿子死的还算完整,只是被撞的满身是血,身体还在比起别的同志算是不错的了,可就是这个还算完整还是让我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王家儿子就这么死了,后来听别人说这是前段时间在前面被撞死的人的鬼魂来找替死鬼了,刚好给王家儿子给撞上了。 替死鬼着一说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这替死鬼一说在铁路上是最邪门的,几乎在铁路上工作的人都知道。而且,话说一个铁路段有一个人死了,以后就会年年有人死。这倒是真的,因为我就在同一铁路段看过好几次。 39.手印 (这是我爸的一个同事亲身经历的事……) 张叔叔是我爸的同事,张叔叔是开火车的,有一次他和别的几个同事一起运送一批货物去一个偏僻的小城。 火车开着开着就进入了一片树林,铁道两旁都是树,当时已经是凌晨了,所有的人都觉得很累,精神都有一些迷茫,张叔叔也忍不住大了一个哈欠,就着一个哈欠的时间就听见车头前,“空”的一声巨响,这可把张叔叔和其他的几个人都吓坏了,以为撞上了什么东西,所以张叔叔就立刻踩了剎车,(大家都知道火车是不能停的,都有点的,可张叔叔还是停了。)火车停了下来,张叔叔和其他的几个人就去检查到底怎么了,可检查了一圈都没查出来,张叔叔认为不能在耽误时间了,就让大家回车上继续开车,其他人都已上车,就等张叔叔上去了,张叔叔刚想上车的时候就觉得背后一阵寒凉,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张叔叔当时就傻了,心想这次死定了,碰上一鬼搭肩,张叔叔不敢回头啊,因为他不知道这回过头会看见什么东西,也许这一回头就一命呜呼了,张叔叔回过神来,立马爬上火车,开车走人,还嘱咐同车的人不要回头看,火车一直开出了树林,张叔叔也没敢回头就怕那东西还在,等太阳升了起来,天亮了,张叔叔才大这胆子回头看了一下,还好后面只有那几个工作人员。 好不容易到了那个小城交了货物,张叔叔几个男的说要去澡堂洗澡,叫张叔叔一起去,张叔叔就去了,才脱下衣服,后面的同事就叫了起来,原来张叔叔肩膀上有一块乌紫的手印,张叔叔都没发现如果不是这同事发现他还真不知道肩膀上多了这么一个东西。有不疼有不痒的。 3个月后这个手印才慢慢的消失……直到今天张叔叔都没有再跑过那条在他肩膀上留下手印的铁路线了。 40.蛇 老人家都相信蛇是很灵异的动物,轻易碰不得。当我奶奶这么对我说着地时候,其实我一边点头一边想像着老蛇汤流口水。 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爷爷的。我爷爷是红军,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可惜在文革中~~唉!不谈政治。 当文革之火开始燃烧的时候,我奶奶就和爷爷住到了乡下。本来风平浪静的,可有一天爷爷突然要去修屋顶,顺着梯子爬到大梁,一看不得了,大樑上盘着一条碗口粗的大白蛇,丝丝吐着信子,听说连长征都走下来的爷爷都吓傻了。这大蛇也怪,见人也不逃,还在那樑上悬着,后来爷爷恼了,拿了倒火棍去赶,可这白蛇满屋游走,就是不出门槛。奶奶和几个邻居都觉得这白蛇来历不凡,便叫爷爷住手。有人甚至拿出了香火,说这么大的白蛇莫不是白娘娘转世。可爷爷脾气倔的像头牛,死都不信妖魔鬼怪之说,费了力气把这蛇抓住了。更要命的是,爷爷不让奶奶放生,竟然杀了吃了!奶奶说,那蛇临死前眼睛是湿润的,像哭得样子。后来奶奶偷偷把蛇的皮啊骨头啊埋了起来,算是善后吧。但是她告诉我,那以后就有个算命告诉她家里有大凶。果然,不出一年,爷爷就~~~ 41.梦 这个还是爷爷的。我相信亲人之间一定是心灵感应的,特别是生死相隔的时候,这个感觉就特别强烈。 爷爷出事那天晚上,奶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有一只白手和一只红手在左右拉着爷爷。爷爷衣冠不整,脸很脏。后来红手把爷爷拉走了奶奶就在梦里哭起来。惊醒后,奶奶就觉得大事不好。这时候门外就有人奔跑相告,发现有人死了。奶奶当时就大哭,鞋都没穿好跑了出去。后来奶奶告诉我,其实那时候每天都会有人死,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就那一次她觉得就是爷爷,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第160页 42.影子 说完这个,我就收笔了,明天天亮得时候再来吧。 话说爷爷被批成反动派去世了后,奶奶的生活就天翻地覆,祖屋被收走了,连城里一间小房子也成了红小鬼的基地,天天来闹,在米缸里边便便,在水缸里嘘嘘,无法过活。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奶奶带着五个孩子躲到了当地的寺庙里住。这是个百年老庙,历史悠久,香火很旺。寺中有一座塔,叫振风塔,文革前里面供着的都是金佛,结果都被砸了,连后来塔门都被锁了,成了死塔。 深秋那天,我爸(当然就是奶奶5个孩子之一)起夜,据爸爸说那时天色已经有蒙蒙亮了。他突然看见从塔里走出了一个人,穿着大长衫。脚步很轻,身子也很轻,连片落叶都不曾带起,顺着墙根步伐很快。我爸第一个念头是小偷,古塔偷块砖都值钱嘛。在革命觉悟的带动下,我爸勇敢的跟了上去。可那人在一个转角没了身影,我爸跟去了一看,汗毛立刻树了起来,那个转角后是一个死胡同啊,两旁都是几人高的黄墙,连个窗户都没有。前后一秒不到,那人怎么就失踪了? 天亮后问方丈,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只念阿弥陀佛不说话,我爸一细想就更害怕了,那个塔是锁上的啊,怎么可能有人出来。后来才听说,塔没锁上前,有个老师不堪重辱吊死在里面。 这件事情着实吓了我爸好几年呢。我听的时候,也毛骨悚然的。 43.雪地里的老人家 这个事情是听姑父说的。他是个共产党员,一般不信这些,所以他说的灵异故事,可信度是相当高的。 他和姑姑刚结婚的时候,年年都回乡过年。这一年,他因为工作繁忙,便让姑姑先回去。年三十,他才匆匆往回赶。那天下大雪,到村口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因为过年,鞭炮声响彻山谷,但山路不见人影,踏着没鞋面的积雪,心里毛毛的。快到自家院子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人在院子外站着。走进一看,原来是位老人家,穿着夹袄,裹着头巾,姑父忙叫老人家进屋坐,可她摇摇头。姑父又问她是不是找人,可她还是摇摇头。姑父觉得很奇怪,就赶快进屋叫其他人出来问问,走去屋中途中,姑父曾回头看了老人家一眼,顿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过来不及深思便去屋里叫人了。 可再从屋子里出来,老人家就不见了。姑父和其他人还打着手电寻找足迹想把老人家追回来,不过雪地上除了姑父来时的足迹便在无其他。人们觉得很奇怪,这时姑姑叫了起来,姑父形容的老人家很像从小照顾她的姨姥姥。姑父也跟着叫了起来,他想起那个老人家身上不沾雪片,而且那么冷的天看不见呼吸的白气,怪不得当时觉得奇怪。 没过几天,姑姑就收到了家乡来的电报,姨姥姥去世了,就是三十前一天,由于过年,本应三十到的电报晚到了几天。 44。房顶上的女人 那天晚上她在靠窗的桌子上埋头苦读,深夜时分觉得疲乏,便靠着窗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捧杯冰水做小资状。可没深情几分钟,就觉着不对劲了,对面房顶上,怎么有个人在上面待着呢,那屋顶可是斜着的,除了能落鸟之外,没什么东西能在上面待着的啊。她眨眨眼,走到阳台上去看,没错,那分明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虽然看不清衣服,但手在动,似乎在梳头。同学吓得花容失色,顾不上小资的优雅,一声惨叫唤来了爹妈。爹妈赶来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女人。只道她看书太累,出现了幻觉。同学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怪爹妈没心肝,这幻觉能维持那么长时间啊! 45.榴槤 这个是个台湾阿伯说的。那个阿伯邻居的院子里种着一株大的榴槤树,枝繁叶茂的,奇怪的是种了十多年,怎么样都不结果。那家人几次都想砍掉,可都被他家的奶奶拦下了。老人家心善,说老树也不容易,好歹是条生命,于是就细心呵护着。这家人对老人家不好,住偏房,吃剩饭。平日里,老人家只和这棵树说话,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有时半夜里还起来给树松土。几年后,老人家死了。过世得无声无息的,连个体面的丧事都没有办。老人家一过世,那家人就琢磨着要把这树给砍掉,好改建一个西式花园。可没想到,就那年,榴槤树竟然结果了,两个大榴槤,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绵香悠远。等到把榴槤摘下来一看,傻了眼,其中一个榴槤面上有些凹凸,在阳光下神似一张人脸,眼窝,鼻樑,嘴角,栩栩如生。这家媳妇一看这榴槤就像见了鬼似的,哆哆嗦嗦说是老人家的脸,为此大病了一场。发高烧说胡话,西医中医菩萨上帝都治不好。后来精神就一直很萎靡,再后来就搬家了。不过那棵树倒留了下来,一直都郁郁葱葱得,护荫一方。 46镜子 我爹妈刚结婚那会,日子过的很拮据,抱着刚一岁的我挤在奶奶的老平房里。周围有三家邻居,共用一个小院子,有点四合院的感觉。那时人心纯朴,住一块跟一家人似的,夜不闭户,有点什么家事都互相商量。加上传说我小时候美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傢伙都愿意来我家边逗我玩,边唠嗑。当然这些事情我是不记得的。 院子里住着位张阿姨,她家的门楣上镶着一面小圆镜子,避邪用的。阿姨当初觉得有块明晃晃镜子悬着挺别扭。可她家婆婆说这是面古镜,有灵气的,处理不当会招灾。阿姨一看这镜子用泥浆糊得很结实,想想算了就留了下来。
第161页 有天晚上,阿姨去串门了。半路上听见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阿姨心一紧,就跑了回去。远远看见一个黑影就窜进一条小胡同。再一看门边,落了条撬棍,显然是小偷。真是千钧一发啊,要不是那条狗,后果真不堪设想。大伙都夸这是条好狗。后来一个小孩说话了,他说狗开始并没发现小偷,是他在窗户口玩手电,无意中光线照到镜子上,反射到狗的眼睛里刺激到了狗才叫唤的。于是大家感嘆,莫不是这镜子真能保家护院! 平平安安过了许多年,这老房子也快拆了,大伙都开始陆陆续续搬去楼房里。这生活虽然蒸蒸日上,人心却渐渐冷淡了下来。这张阿姨自从有了孩子就开始和婆婆口角不断。日子一长,老人家身体就不行了,后来就只能长期住在医院里。那天张阿姨下班回家,刚停好自行车,准备掏钥匙开门,这镜子啪的一声竟从门楣上掉了下来摔得粉碎。更奇怪的是镜子后面粘着一张折好的黄符。阿姨顿时觉得嵴梁骨冰凉冰凉的,转身就跑去附近的邮电局给婆婆住的医院打电话。结果,婆婆几分钟前去世了,家人正准备去通知她呢。 后来,阿姨拿着这张符去问了个道士,据说是什么张天师留下的,吹得很神。阿姨看着这符,就想起婆婆生时的许多好来,惭愧伤心的要命,于是就把这符和这一掬黄土埋进了婆婆的坟里,希望这符能在地下保佑婆婆一切都好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四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一 47.阴阳眼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会看面相的人。老人家说眉心长出的颗痣,叫阴阳眼。有这颗痣的人,特别是女人,很容易就能看见那些东西。我身边有两个人还真是这样。 有一个是唱黄梅戏的阿姨,上妆是相当的漂亮。刚开始我以为这是颗美人痣。她苦笑着告诉我这是阴阳眼,从小就和不明物体打交道,以至于一直体弱多病。结婚前,阿姨是从来不唱晚场的,因为没办法走夜路。生过孩子后,感觉没那么敏感了,才可以晚上出去的。 有次剧团去外地演出,她被安排住进间单人房。阿姨说她一进去就不舒服,感觉有人盯着她。到了晚上,一闭眼就鬼压床。挣扎了半天睁开眼猛然看见墙角蹲着一个“人”。虽然有了无数次经验,可是还是怕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过了会,这个“人”慢慢移动,顺着墙根,一点一点,靠近门的时候站了起来,在门那里消失了。等缓过神来,阿姨一声惨叫,夺门而出。 还有一次,下乡慰问演出。有一个互动节目,他们要客串演一出当地的地方剧。换行头的时候,阿姨看着那身戏服又浑身发毛。当天晚上就病倒了,发高烧,说胡话,还咿咿呀呀的唱戏文。找了个赤脚郎中,说是撞了邪,要大师来才可以。后来是个云游的僧人医好了她。阿姨清醒后说,自己一直在做梦,和一个穿戏服的女孩唱戏呢。那女孩从小学戏,水袖甩得特别好,云云。当地的戏班子听见后青着脸说了一件事,这个戏班子以前收留过一个女婴,在后台长大。耳濡目染,5岁就能唱全折,水袖甩得如梦如幻,十几岁就成了台柱子,是几个邻乡的大红人。可惜几年前染了急性肺炎死掉了,临死前的愿望就是再穿穿那件戏服。本来,是应该让这可怜的孩子穿这戏服下葬的。可是穷乡僻壤,做个戏服并不容易,于是戏班的人并没有随了这个心愿,把戏服收了回去让接下来的人用。 阿姨听了很心疼这个孩子,就把这件戏服买下来。隔日,去孩子的坟前烧掉了,并请僧人做了场法式。 另一个阴阳眼是我舅妈。有算命的算出她八字很轻。舅妈生活不富裕,但是她对金饰,玉石之类的从不吝啬,她说没这些东西镇着,心里就会不踏实。我发现这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走夜路。舅妈下晚班,无论如何都会让舅舅去接的。 她小时候做过一件很寒的事情。一个下午,她跑去一个工地里堆沙子,看见一个长辫子,戴着元宝帽,穿着很奇怪的衣服的小孩子。因为当时没有其他小朋友,舅妈竟然和那个孩子交上了朋友。对于这段记忆,舅妈印象很模糊。能肯定的是,她兴高采烈地和那个奇怪的孩子玩了一下午,回到家和妈妈说起,妈妈脸都白了,说附近没有那样的孩子,而且那是清朝的衣服。我问她和那小鬼说话了没,她不记得了。不过,传统说法不是鬼不能在白天出现的吗,难不成那是cosy? 还有一次,她下晚班,舅舅临时有急事不能去接她。她只能战战兢兢地一个人走,为了尽快回家,她决定抄近路穿一条小巷子。当她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她嵴梁骨一下就凉了,浑身发毛,于是没命的跑。等回到家,衬衣都湿透了。第二天,她悄悄一打听,那家昨夜过世了一位老人。从那以后,舅妈就绝不贴着别人家门走路了。 48.,西安有过显赫历史,但也曾经是军事要地,发生过不少有名的战役。只可惜,因为经济的不景气一直影响人文的发展,很多事情渐渐被人们忘记了。 话说市中有一家纺织厂,效益最好的时候,圈了块地要扩大厂房。可打从这施工队来到一片地界,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据说住在民工房里人晚上总能听见很悽厉的风声,甚至夹杂着叫喊和哭喊声。可出去一瞧,就风平浪静的,天气好的很。而守夜的人说的更离谱,他说好几次他犯迷糊的时候,朦胧中看见了一些古战役的片断,有奔跑的马,有穿着盔甲的人,还有破破烂烂的旗子之类的。这些事情呢,无从考证,很有可能是大家杯弓蛇影,过于捕风捉影了。但后来,当施工队的地基越挖越深,工人们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人骨和残破的布片。刚开始都以为这是杀人埋尸的刑事案件。警察查了个天翻地覆,毫无线索。后来来了历史老师,历史学者,再后来来了考古学家,市领导。原来,这里真的是一个遗址,太平天国留下的。那些人骨和布片都是属于那些历史中的英雄的。
第162页 常理上,像这样遗址本应该像兵马俑坑一样圈围起来,可是愚昧的当权者认为这个遗址历史价值不高,就把这些骸骨什么收罗收罗,让这个纺织厂继续开工。 漂亮的厂房建起来了,然而那些曾浴血奋斗的无名英雄们就这么被湮没在历史的浪潮里。我觉得他们牺牲的很冤枉,生时输给了历史发展的趋势-,死后又输给了经济发展的趋势。痛心的很啊! 49.鬼上身 这是给我剪头发的师傅给我说的。有两个表兄弟同为剪头发的小工,他们习惯每天收工后去网吧上会网再回家。这天,在网吧门口表哥照例拿了根烟给表弟。可表弟当时的神情很奇怪,哆哆嗦嗦拿了根烟。没抽两口就拼命往家跑。表哥吓坏了,立马追了上去。追到家,看见弟弟站在5楼的窗户前要往下跳。表哥叫到,你疯了,干什么?没想到,表弟说江边有个白衣服的女人在叫他下去。表哥不敢上前,怕刺激到他,只好劝他不要跳,从楼梯上走下去找那个女人。可弟弟却说,那个女人一定要他跳下去。这过程中,表哥机警的叫来几个兄弟,把弟弟押进了市立医院。 一路上,表弟一直挣扎着要去江边。进了医院,还企图从窗户跳下去。本来很温顺的小伙子变得面目狰狞。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一切指标都很正常。医院没辙了,也不能总是打镇定剂啊,只好转到了精神病院。可到了那里,除了打镇定剂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小伙子只要一清醒,就喊着要去江边找穿白衣服的女人。 这样反覆折腾了一个多星期,大家都精疲力竭。百般无奈下,他们把表弟送到了离江很远的乡下。在这里,机缘巧合的遇上一个老婆婆。她看出了这是鬼附身,用一双银筷子,夹着中指狠狠地扭了一下。这一来,竟然就清醒了。 后续:等他清醒后,他说他还记得发病时说的一切,他确实能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沖他招手,而且不由自主就要跳下去。 这件事很神,医院都封锁了消息。有兴趣的人可以去打听打听。 50。修坟 说到了鬼附身,我又想起了一个故事,是俺娘那边的远房亲戚说的。辈分我忘了,就用阿姨来代替吧。阿姨的嫂子很刁蛮,嫁过去后一直和性格倔强的婆婆不合。争争吵吵几年后,婆婆寿终正寝了。因为家底丰腴,白事做的很隆重,请了最好的法师念经超度。几年后,阿姨开始经常梦见妈妈,可醒来却不记得梦里的事情。过了段时间,接到哥哥的电话,回去给妈妈迁坟。回到家,哥哥对她说,前天嫂子正准备上桌吃饭呢,突然就说了奇怪的话,连声音都变得很粗,很苍老。说什么再不搬家,房子就要倒了。说完就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掐了人中才醒过来。 他们很害怕也很奇怪。前后琢磨了很久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直到村里有人传言有承包商要来村子里征地,才想到这会不会是母亲的意思。这才找全了兄弟姐妹,商量迁坟的事情。这事说来也奇了,刚迁了块风水宝地,村支书就下了征那块地的通知。一时间,别户忙得鸡飞狗跳,只有她家过得安安稳稳。 51.红花 有个老奶奶,晚年丧偶,相亲相爱的老伴就这么撒手西去了。子女怕母亲一时接受不了打击,便搬来一起住,子孙膝下承欢,倒也减轻了许多哀思。一段时间后,老奶奶和儿女说,她一连几天都梦见老伴,还是年轻结婚的场景,老伴一个劲的对她说,我会用八台大轿接你过门,你要头戴着红花等我。每次到这,梦就醒了。老奶奶辛酸的不行,越发想念老伴。 说完这事没几天,老奶奶下楼散步。不小心被辆违规的车撞倒了。头撞在防护栏上,抢救了很久,还是去了。老奶奶遗容安详,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那额头上撞开的伤口仿佛像朵红花。 说完这些。朋友还添油加醋了句,按农历算,老奶奶去世那天正好是她的结婚纪念日。 52。湖 我老家旁有个人工湖。湖不大,湖底情况也不复杂。可人们却说这湖里年年都要死人。原因是修湖的时候死过一个工人,冤魂在湖底,要拉人下去的。还有人说这湖里有水猴,自己亲眼见过得。 凭心而论,我觉得这事没传的那么邪乎。每到夏天,溺水的人数全国都飙升,何况这么个小湖呢?不过自打我记事起,还真是一到夏天就听见有人在这湖里游泳淹死了。为了引起人们注意,园管都在湖边立了禁止游泳的牌子。可是吧,这世上,还真有冒险精神的人,什么危险玩什么。放着多5分钟就能走到游泳馆不去,偏偏要在这湖里和自己较劲。于是,总有人下了水就上不来得。 印象深的一次是那年夏天都快结束了,还没有听说淹死人的事情。大家都庆幸魔咒将要被打破了。可立秋那天,湖里又出事了。这人死的太冤了。是来我那小区职工澡堂洗澡的一对母子。这母亲遇上了朋友在亭子里聊天,儿子待得无聊就扑通跳水里玩了。游着游着,就看不见人了。这母亲也是粗心,刚开始还以为儿子扎猛子呢,发现不对劲了,才狂喊人来帮忙。拉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就短短10分钟,便白发人送黑发人,阴阳两隔。 这魔咒,到底也没被打破。 53.夫妻相 其实夫妻相更准确地说是夫妻缘。都说缘由天定,这个我是相信的。冥冥之中,真的有那么种力量牵引着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第163页 我妈年轻时,算过命。那时说她面相很好,一生衣食无忧。另一半与她情况很像。唯独可惜没有父亲。那时外公已经去世了,而且村子人都知道,所以当时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后来,遇见我爸,一见钟情。交往后才发现,我爸也是幼年丧父,而且爷爷和外公都是老干部,都是在文革中去世的,连时间都接近。其他情况都很相似。直到结婚时奶奶说,辛苦你啊,都没让你见到公公,我妈才想起来算命的说的那句话。微微一笑,心里明白了这男人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幸福。 还有一个阿姨,结婚前去上香被个和尚拦下来,告知这段婚姻是孽缘,不要的好。真的缘分在北方。阿姨很生气,毕竟快结婚的人,被幸福沖昏了头脑,听不进去建议。可是,这段婚姻很快就失败了。阿姨痛苦了好几年,直到遇见现在的老公。他们相遇挺搞笑。一群人无聊玩找痣的游戏,没想到发现他们两都在右脚心有颗痣,后背相同的位置也有颗痣。两人觉得很巧就相识了。不过他是江苏的户口,阿姨有点遗憾,便说,你要是北方人就真是我的真命天子了。哪知那叔叔就是出生在吉林。小时候随父母工作落了江苏户口。 所以说,这缘分真的挺奇妙的。对于真心喜爱的人,要千万珍惜。如果爱她/他,就不要管他/她的面貌,财富,地位。贫穷也好,低贱也罢,都是你修了好几辈子得到的。错过了,又要几个轮回才能找到? 54.亡灵来电 有个叔叔人缘很好,平时侠肠古道,很是义气。朋友们都对他敬如兄长,有什么事情都找他商量。这天,天气阴霾,闷热闷热的,这个叔叔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昏沉沉地睡着了。迷濛中,他接到被一阵电话铃吵醒,接起来一听,原来是他一个好兄弟。来电的信号不好,有唏唏簌簌得杂音。电话里说,他要出远门了,承蒙一直的照顾。还说希望帮忙照顾一下自己妻儿。叔叔觉得挺意外的,因为这个兄弟是货车司机,经常出远门,从没这么招呼过。挂掉电话时,他抬眼看了时间,正好下午5点。当晚,他便收到了这兄弟翻车的噩耗。然而,出事时间却是那天的下午2点。这电话便成了名副其实的亡灵电话。也许是好兄弟的情谊感动了上苍吧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五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二 55.拼图 这个其实是我看过一篇日本漫画,不过作者说这篇故事是他根据小时候的真实经历写的。情节性很强,大家就当个故事看吧。 有个孩子是个拼图高手,常常为了拼图不去上课。这次,又旷课了好几天,于是老师让班长去他家找到。来到他家,果然在拼图呢。苦劝不听,班长气急之下,便悄悄拿了块拼图走,心想,少了一块,看你怎么完成。这天晚上,班长回家的时候,看见那个拼图男孩背着身站在路灯下。他嘴里不停的念叨,还我拼图,还我拼图。说着说着,便慢慢转过脸,这一转可不得了,那脸竟然是拼图做的,独独缺了左眼,在路灯下狰狞恐怖。班长尖叫一声,跑回了家。在房间里,他找出了那块拼图,是那缺了的左眼。 第二天,学校里传出了新闻,由于那个拼图的男孩急着去追那块拼图,过马路时被车撞倒,尸体支离破碎。后来尸体慢慢找全了,却唯独缺了左眼。 56.梦 响应很多人有灵异的梦的经历,我也说几个奇怪的梦吧。 相信鬼压床的经历很多人都有吧。有个朋友搬进新家,便天天被鬼压床。有一次。刚躺下便看见一团蓝色雾压了下来。她马上感觉四肢冰冷,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后来看着蓝雾往脸压了上来,便拼命伸手去挡,伸进那蓝雾里还感到冰凉凉的,挣扎了一会,总算清醒了。清醒地时候,双手还伸向空中。 另一段经历是,一个朋友坐火车去从没去过得老家。睡在火车上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场景很逼真。等到他到了老家的村口,猛然发现这里是那么的熟悉。不用看地图,都知道下个路口该往左往右。原来这里的景色,都在梦里出现过了。神奇的很。 57.鬼打墙 同鬼压床一样,这也是经常发生的灵异事件。我曾看过这种现象的科学解释,称之是暂时性思维混乱。难道就是那句骂人的话“脑子短路”的原型? 话说我表姐一次独自夜行,快到家的时候突然迷路了。明明顺着马路走到尽头向左转,就能看见自己住的单元。可到了那路口,向左看竟然是一条黑的不见底小胡同,什么楼房都没有。表姐不敢贸然向前,只得慢慢又退回了马路上,左右环顾,确实是平时那条马路。于是她又慢慢向前走到那个路口,往左看,依然是条黑漆漆的小胡同。表姐怕了,靠在一旁深呼吸,怕的冷汗直流。慌乱时,突然一阵腹痛,头昏眼花。缓过来得时候,一切就正常了。左边正是生活了好几年的居民区,星星点点的灯光,悉悉梭梭的虫鸣,再也不是那奇怪的黑胡同了。最有意思的是,这事过去没多久,表姐就被发现有了生孕。大家都说那阵腹痛正是儿子在保护她呢。 58.见血 这个题目不好起。大家可以忽略不记。 这时我朋友小时候的故事。他刚满月的时候,妈妈带他回村省亲。那时农村条件不好,他只能和妈妈睡一间背阳的小偏房。可自从睡进那间房,他就开始哭闹,特别是到了晚上,怎么哄都不行。那时就有老人家说,莫不是孩子眼净,看见了什么。他妈妈那时也年轻,很胆小,听了这话,怕得太阳落山后就不出门了。
第164页 可是,没过几天,他发烧了。他妈妈急得抱着他就往医务所跑。回来的路上,天已经黑了。他也安静地在妈妈怀里睡着了。可路过一片竹林的时候,他突然惊醒,又开始发了疯似的哭。这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怖人。他妈妈突然想起老人家说的话。于是,抱紧了他,拼命对了空气喊,要什么沖我来,别吓我的孩子,不然找人收你。末了,她还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血来抹在孩子的额头上。说来也奇怪,这以后,他还真不哭了,安安静静的又睡了过去。 据说,他妈妈一进家就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真的是吓坏了。老人们听了这事后,纷纷夸他妈妈聪明有勇气,还帮他求了块玉挂上。从此,便再也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后来,他问妈妈当时怎么想到用血的。结果妈妈不好意思的说,只听说狗血能退鬼,所以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血了。 我听了真的很感动,且不说他是不是真见到了鬼,妈妈这爱的精神是绝对能战胜一切妖魔鬼怪的。 59.隔壁的滴水声 一个同学去新加坡交换学习半年。搬进宿舍之前,房东提醒他,二楼有个废弃的厕所,一定不要开门。同学有些奇怪,不过想到是废弃的,就没有多想,心心安安的住下来。 这夜,睡前喝多了啤酒。人有三急,急急忙忙出来起夜。可舒坦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隐隐约约听见二楼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他突然想起房东说的二楼的厕所,心生疑惑。都说好奇心杀死猫,权衡好久之后,决定去厕所看个究竟。 厕所被很小心地上了锁。他试着去用铁丝去撬开,说来也巧,铁丝刚伸进孔里,就听啪一声,锁开了。他胆战心惊地探身进去,灯绳已经断了,只有能借着走廊的灯光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很普通的厕所,唯一特殊的是墙角贴着不少黄符,风吹进来,刮啦啦的响,很是渗人。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厕所里的水管,并没有漏水。关上门,回到房间,又听见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天明,告之房东,房东大惊,连呼大事不好。原来,曾经有个女子因为情事,吊死在厕所。打那以后,这里便怪事不断。几任房客,都因为起夜时看见女人徘徊的身影,被吓得退房。房东只好找来法师,贴了黄符,再关闭房门,镇住鬼魂。一直相安无事,除了半夜偶尔会听见奇怪的水滴声。可,谁叫我同学手欠,不听劝告,放出了鬼魂。后来,连续被鬼压身一个月,憔悴不堪,直至遇上一位高僧才得以解脱。 60.和谁说话? 好朋友的表弟八字很轻,小时候常常会被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吓到。即使年纪大了还是轻易能看见脏东西。这个就是他满大的时候的经历,所以记得很清楚。 大约5岁左右,他随妈妈去人家做客。这家有个大院子,他听烦了大人们之间无聊的话题,便跑到大院子玩耍。在大院子里他看见了一位头发很长的爷爷在给花地松土。于是很好奇,便走上前看个仔细。老爷爷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很和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啊等等,他觉得老爷爷很面善,就一一回答了。接着,爷孙俩就聊上了。过了不久,老爷爷对他说,来人了,要走了。还说他这么乖,以后会有好运气的。这时,妈妈从里面出来,招呼他回家了。他依依不捨地回头想和爷爷告别,可却没有人影了。妈妈和那家人很奇怪,问他再和谁告别呢。等他把一下午的事情说出来后,大人们都吓坏了。因为他家从来都没有老人家,而且这院子也没有别的门可以出去。至今为止,他也没弄清那个老爷爷是鬼是神,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一直都贵人不断,看来这个老爷爷没有恶意的。 61.厕所里的头 这个比较短,但我听过很寒。有个同学熬夜上网,大约3,4点的时候,终于挺不住了要去睡觉。于是起身来到厕所洗脸。这时突然从镜子里看见从身后的天花板掉下一个头,霎那间,似乎还看见了面貌,好像自己的大哥。他吓到崩溃,鼓足勇气回头,看着地面,结果什么都没有。他又转身面对镜子等了几分钟,一切都很平常。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才出现这么恐怖的幻觉。没料到,几个小时之后,他就被电话吵醒,被告知,大哥因为感情问题,跳楼自杀了。 62.屋外的影子 朋友小时候住在乡下,他的睡床靠着窗,躺下侧着头就能看见窗外的景色。一日,他睡不着,就歪着脑袋看着外面。这时,在朦胧的月光下,他看见有一个身影在篱笆那里晃悠,不高,弓着背,像个小老头。朋友猜想是小偷,于是叫醒了爸爸。可出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第二天睡觉的时候,朋友特别留意了一下窗外,果然,那个身影又在篱笆附近晃悠。于是他又叫醒了爸爸。这次,他留了个心眼,自己留在屋子里盯着那个影子,让爸爸出去看。可门还没有打开,那个影子就嗖的跳开了。第二天,爸爸很生气的教训了他,说小小年纪疑心生暗鬼。爸爸还从院子里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稻草人,认为他看到的其实是这个稻草人。朋友很生气,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抓了把面粉,在睡前偷偷洒在篱笆那一块。然后凝神屏气在床上等待着。一会工夫,那个身影果然又出现。朋友蹑手蹑脚想抓个正着,却又让那个影子嗖的逃走了。天明后,他跑到篱笆那里,看见面粉上留下了几个奇怪的脚印,说不上是哪种动物的。不过,村里的老人说,他看见的这个身影可能是狐仙的。这里的人家,经常会少点晒在外面的鱼干,红薯干,稻谷之类的,传言都是狐仙带走的。这个狐仙还很喜欢小孩,经常会有小孩子看见他。这次,也许又是狐仙想带走点东西,或者想和我朋友玩呢
第165页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三 63.水房的女人 这个是个很搞笑得故事。 大学时,宿舍条件不好。一层楼的人要去一个大水房洗漱,而隔壁就厕所。所以有时候半夜起来方便,对女生的心理素质是绝对的考验。 一夜,水房里传出一声惨叫,我们纷纷出来看个究竟。看见一个湿着头发的女生拎着水盆满脸怒气的站在水房门口。原来,是隔壁的女生起床方便,睡眼朦胧间看见一个披着头发看不见面貌的女人,于是乎,大叫一声,撒腿跑回宿舍。可怜那个洗头洗到一半的女孩,莫名奇妙被吓了一大跳,连水盆都打翻了。 这件事一时被传为笑谈,洗头那女孩气得连头发都剪短了。几天后,又一个女生半夜起床去厕所,进水房的时候,又看见一个披着头发看不见面貌的女生,她嘻嘻一笑,心想还敢半夜洗头,便熘进厕所,准备出来吓人个不妨备。可是,一转头的功夫,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就不见了。而且地上连个水渍都没有。剩下那个女孩自然是吓傻了,不过又怕是另一场误会,只好第二天的时候悄悄问遍了整层楼,不过,却没有人那天晚上在水房洗头。 64.新生儿 我同学童年在农村奶奶家的时候(大概4、5岁吧),正好碰到家里有人生孩子,照当地的规矩,生孩子时家里的男人和小孩子必须到屋外去,我同学也不例外地被赶了出去。一个人在门口大树下玩皮球~~ 玩着玩着,看见不远处有个光着身子的小孩急匆匆地奔了过来,在经过我同学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这个人虽然是小孩的身体,可长着一张大人的脸,她看着这个怪小孩奔进她奶奶家,然后就听到婴儿的啼哭,这时被赶出屋外的人自然都急着进去看新生儿,我同学她一踏进屋子就大声地说:刚才我看见有个陌生的小孩进屋里来了!你们没看见吗?大人们面面相觑:谁进来了?我们没见有任何人进来啊!我同学不依不饶地说:胡说!明明有个小孩跑进来了,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她说完这个话没多久,新生儿就咽气夭折了~~~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我同学见过人家投胎…… 65。偷尸 这个不能算是鬼故事,但很恐怖。 同学就读的医学院里突然发生偷窃器官和破坏尸体的事情。而且,尸体被破坏的很奇怪,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的一样。一时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老师们其实也很害怕,一方面得故作镇定用科学理论来稳定人心。一方面自己也暗自害怕和疑心。由于医学院能徵集的尸体是很有限的,这件事情发生以后,连解剖课都没办法正常进行了。于是,校方重视起来,上报警察,当作刑事案件来处理。可警方明察暗访几个星期,连枚指纹都没有採集到,可以说是毫无线索。整个学校都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人心惶惶。 然而,没过多久,警察搜集到一条线索,有同学反映她的一个室友经常会半夜不见,天亮才会神秘的出现。于是,警察便派了人去跟踪这个女生。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警察发现这个女生偷偷从一楼的一个破窗户上翻了出来。他们一路跟踪到停放尸体的实验室,看见女生打开门,穿上试验服和手套,拿出手术刀,开始切割尸体。接着,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这女生竟然把切下来的肉放进嘴里,吃了下去。整个案子便真相大白了。 后来,医生鑑定这个女生得的是精神分裂症,经常会出现幻觉,才会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但警察说,这个女生在整个作案过程中非常谨慎和镇定,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很难相信是个精神病患者。 顺便说一下,我同学还曾经和她关系很好过,两个还喝过一个杯子。事情发生后,我同学噁心了很久很久~~现在的她,患上了轻度洁癖。 66.苗人 我认识一位广西的中医,年纪不大,经历却很神奇。一身医术来自于一位深山的老和尚,虽然谈不上妙手回春,也算得上是药到病除。他遵循老和尚的遗训,不能就任于医院,而是要游走于江湖。所以,20岁以后,他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最远得到达非洲。这个人,绝对称得上是一位奇人。 他去过苗寨,(应该就是湘西那里)还对我说过那里不可思议的经历。不过,事隔久远,我真的记不全乎了。 凑几个零散的片断吧,如果有发现错的,你们就选择性失明吧~~当然,最好把正确的发上来,因为,真相只有一个! 苗人善于用蛊,有虫蛊,毒蛊,等等。用蛊的方式从不外传。他知道的一种,是用百虫做蛊,然后埋在要下蛊的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当人踩到这个蛊,身体就会感觉有百虫嗜体般的痛苦,很难解脱。而毒蛊就是用蛊在你的酒里,饭里下毒。具体怎么我不记得了,但效果就是,用同壶酒斟酒,甲杯子里的酒就没毒,乙杯子里的酒就有毒,不是杯子事先抹了毒,而就是酒里有毒,因为乙被人下了毒蛊,用什么杯子喝酒都会中毒。 他曾不小心踩过蛊,幸好不是太恶毒的蛊。他感觉突然进入另一个世界,仿佛人间仙境一般,鲜花遍地,鸟兽成群,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子在身旁唱歌跳舞,总之一切美好的让人不忍离去。还好他的朋友很快找到了他,看见他痴痴傻傻的坐在地上笑,赶快叫来了解蛊的人,救星了他。别人告诉他,中了这个蛊的人,就会看见自己心底最美好的景象,然后流连忘返,如果没有人及时发现,就会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梦幻中。
第166页 67.风铃 朋友的爷爷一生行善积德,心胸豁达,活了很大年纪。给爷爷过95大寿的时候,爷爷突然在寿筵上说,后山头风光不错,过两天要去那里住。大家都连忙呸呸,说大吉大利。因为后山是片坟地。爷爷微微一笑,说命定如此,强求不得。第二天,爷爷自己跑到镇上的寿衣店订了两套寿衣,还订了时间让人送过来。回家里,和我朋友说,爷爷若是走了不要想,爷爷会回来看你的。 两天后,爷爷他睡着后就再也没醒来,算是寿终正寝,走的很安详。没过几个时辰,寿衣店便把寿衣送来了。时间之巧合,人人为之称奇。然后,家人就随了爷爷的心愿,把爷爷葬在那后山的顶上。 尽管是高寿离世,朋友还很伤心。头七那天,朋友躺在床上,越想着爷爷越伤心,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念到,爷爷,你不是要回来看我吗,我想你啊。没想到,一阵风从里屋吹了出来,带着窗户上的风铃叮叮作响。朋友连忙跑到里屋,发现里屋窗户关的很紧,不可能有自然风。朋友明白是爷爷来看他了,就跑到灵堂上上了一炷香。 68。倒带 首先声明,这个不是歌名,但是,是个跟爱情有关的故事。 我的师哥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从我刚认识他得时候起,他就绯闻不断,有爱慕之心的女孩能从街头排到街尾。大二的时候,他终于和青梅竹马的女孩修成正果,两个人走到一起了。当时这两人,是我那校区当仁不让的金童玉女,如胶似漆,羡煞旁人。我当时的梦想,就是要找一个像师哥这样的男孩。 然而,好景不长,女孩子病了,淋巴癌。或许天都嫉妒这样的一对碧人,几年后,女孩子还是去世了,连婚礼都没有等到。临走前,她录了一盘磁带给师哥作遗言。(因为当时她已经没有力气拿笔了)师哥伤痛欲绝,颓废了很长时间。一年之中,自我封闭,唯一陪伴着他的就是那盘磁带。双方家长都很着急,有次女孩子的妈妈上坟的时候对女儿说,若是你真心爱着他的话,就劝劝他吧。 又到了女孩的忌日,师哥照例播放了那盘磁带。可这次,每每播到女孩说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等着你,所以你一定要精彩得活下去这句时,磁带就会卡带,然后自动倒带,再播。师哥检查过带子,并看不出问题。这样反覆几次后,师哥似乎明白了这是女孩在提醒他。于是,他开始慢慢恢复,慢慢学着把这份思念埋进心里。然后,这种卡带的情况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69.挡煞 邻居养了一条大黄狗。当初是当作金毛来养的,长大了才发现是被狗贩子给骗了。不过这家人心好,不忍心把它送到农村,还是当个宝贝似的留了来。几年之中,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才骗过了打狗队的搜查。 有一次,邻居阿姨出去买菜,被一个老头拦了下来。那个老头说,阿姨印堂发黑,顶上有乌云,家里定有凶事发生。阿姨虽不太相信,但平白无故被人说如此,谁都不免心里咯噔一下。于是问老头该怎么办,老头想想说,除非有东西帮你挡煞,但帮你挡煞的不死也伤。 阿姨回到家,和家里人说起这件事。大家都不太相信,觉得不过是个算命的胡扯。有天早晨,大黄狗突然从院子里跑了出去,被过路的车撞了。这家人着急坏了,因为我那小城市还没有宠物医院,找了好多朋友,终于托人把狗狗送进一家医院抢救,从6点钟一直忙到10点钟,这才脱离了危险。 叔叔一直忙前跑后,连上班都忘记了。缓过来后,连忙给领导打电话请假,没想到,得到了一个大消息。他工作的那个大油罐(叔叔在炼油厂工作)由于阀门老化,爆炸了。他的同事一死四伤。若是他按时上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叔叔一家人看看那只很虚弱的狗狗,都明白了,原来是这只狗狗为他们挡了煞呢。 70.风水 风水这事情很难说得,你说这是科学吧,找不出什么切实依据,你说这是迷信吧,有些事情发生的真是特邪乎。 我家经济条件刚好那会,妈妈决定换套房子。当时她的同事有套房子可以低价转给我家。我妈去看过,户型和位置都不错。可是,她有亲戚看了平面图说,这个房子风水不好,住进去时运不佳的。我妈有点担心,就放弃了这套房子。后来,我们换了套别的房子,我妈另一个同事就拿了那套房子。当然我们住进新房子倒也没怎么走时运,不过一家人倒是平平安安,没什么大麻烦。可那套房子里的人家就没这么太平了。先是那家的男主人贪污判了刑,房子被抵押出去了,家境一下子落魄的很惨。没半年,换了个新住户,结果搬家第一天,男人就失足摔下楼梯,把腿跌断了。再后来,那家夫妻又闹离婚,反正一家子过的磕磕碰碰的。 我妈到现在都说,幸亏当初听了那个亲戚的话。这风水的事情,不信不行哦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四 71。求神 这个是我刚听说的小故事。 朋友的朋友是做生意的,前段时间投资失败,资金一下子周转不开,整个公司面临倒闭。这人一时间手足无措,一方面想借点钱重整旗鼓八五八书房,一方面又怕会损失太多,不如干脆破产,还能少赔一点。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当地的有个老和尚能晓古通今,远近的人都求他指点迷津。于是这个人也决定去试一试。去的时候,带了不少瓜果以表诚心。可车子行到半山腰的时候,抛了锚,走不动了。他只好把车子放在那,带着瓜果徒步上山。走了几步,山路崎岖,瓜果又沉,便回头把瓜果放了回去。好不容易到了老和尚住的寺庙,远远就看见庙外排了不少人。听排队的人说,老和尚不见人,就待在寺庙的里屋,用个厚帘子隔上,只有小沙弥来回传个话。
第167页 等了一会,一个小沙弥出来说,老和尚身感疲惫,请各位施主今日回去,明日再来。那人失望地嘀咕一句,转身就要走。而小沙弥却在后面小声叫住他,请他进了寺庙的里屋,说老和尚有话要说。 他坐在帘子外面,还没开口。就听见帘子里面有人说话了:“施主,是问事业的吧。做大事的可不好偷懒,走几步都不愿提东西啊”那人一听大惊,赶紧下山去拿了那些瓜果。然后再坐到帘子前,刚想开口,老和尚又说了话了,是一句偈语,大意就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眼前吃点亏没什么,很快就能拨云见日了。 下山后,那人决定相信老和尚说的,就赌一次。于是想尽办法筹款,维持项目运作。过了几个月,很意外地接到一笔大单子,资金一下子就回笼了,公司又重新活了起来。 这事之后,那人便视这个老和尚为神明,年年上山拜访,供奉,送了不少香油钱。不过,每每他问起一些投资事宜,老和尚却不再回答,只道,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末强求,多做善事便好。 72.婆婆 我姐姐生我外甥女的时候,她婆婆正好过世.外头风言风语都说是我小外甥女剋死了奶奶.把我姐气得半死,大热天的月子都没做好 就在她婆婆过头七的那天夜里,我姐家的房门半开着,她一个人躺床上,小孩子和姐夫对着门睡在地上.突然她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一开始她以为是楼上有人起夜,可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声音好象来自家里的厨房~~本来我姐以为是她公公,猛然想起来这天她公公出去旅游根本不在家.这下她心里有点发毛,因为那走路的声音一直不断. 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我姐就半起身,想听清楚些.可奇怪的是她刚支起身,那声音就没了~~然后一躺下,走路的声音又来了~~反覆几次,我姐就不耐烦了,在床上转了个身面朝门(但没起来),就这个转身把她吓到了!她看见有个人影趴在门上,头直往屋里探!妈呀~~~我姐下意识就踢醒了睡在地上的姐夫,说:你快起来看看,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我姐夫很莫名地开灯,把家里地毯式的搜寻了一遍,说:家里没其他人! 我姐就把刚才的情况从头到尾说给姐夫听,把那走路的声音学了,我姐夫说:那是我妈走路的声音,可能回来看宝宝了~~不会害你的. 我姐一想也对,因为孩子生下来时她婆婆刚过世,没见过小孙女,真可惜! 73.骨头 我同学的大姨生前和老公的关系不好,她一直怀疑自己老公外面有情人,只苦于找不到破绽。不仅如此,老公一家人都对她不好,平时她除了和自己孩子说说话,就只能自己待在屋子里。 后来,长期的抑郁成疾,得了癌症。其实,最初检查的时候,医生预测保养得好的话,能活二十年以上。可二年后,她突然暴毙,丢下10岁的儿子走了。因为死得蹊跷,娘家坚持要求查个清楚。可婆家人坚决不同意,认为尸体检查对死者不敬,找了个空档,匆匆火化了。可是骨灰很奇怪,有一块结晶一样的东西怎么都化不掉。下葬前一晚,姥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可怜的女儿青着脸,抱着她哭得很可怜。姥姥是哭着醒的,她认定了自己女儿是被陷害的,带着警察去了葬礼现场。 可惜,证据都毁坏完了。那块结晶,法医也不确定是被下毒还是长期药物作用。但是,那个男人没过几个月就另接新换了。恨得让人咬牙切齿。 74.馒头 农村里有头七招魂的习俗,我以前只知道用米啊,面粉啊,水啊。昨天才听说还有用馒头的。如果家里有人过往了,就叫法师来做法,把公鸡鸡冠的血抹在馒头上,然后把馒头放在最亲的人床前。 我朋友的弟弟就有过。弟弟的妈妈不幸去世了,头七那天,家里人觉得她一定会回来看看自己的儿子。于是就把那么一个馒头放在弟弟的枕头旁。第二天,馒头上真的有两个陷下去的坑,像被人用手捏的过一样,这坑还很深,不像自然现象。我朋友看过,觉得真的很玄。第一,房间里没有人去过,第二,小弟弟睡得很熟,而且那两个坑,也不像小孩捏的。第三,馒头没缺没少,更不能是老鼠干的。这真是不信都不信啊。后来,这个馒头放到他妈妈的坟头烧了,然后恭恭敬敬的每人上柱香。据说这烧剩的馒头灰留了下来,说以后如果弟弟生病啥的,就沖水喝下去,保平安。 75.电梯里的同事 朋友办公室里有一位不好相处的同事,平时他们总是口角不断,磕磕碰碰的。私下,朋友也常常会向我们抱怨那同事的种种不好来。可有一天,那同事却破天荒地拿了一袋糖给我朋友,说是美国带来的,挺好吃。我朋友有点惊讶,觉得可能她想主动示好了。回来还和我们说,其实那个同事心眼不坏,就是脾气差了点,若改改脾气,两人能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 过了几天,朋友早上去上班,在电梯间看见了那同事。她主动打了招呼,没想到,那人竟然青着脸一声不吭。这可把朋友气坏了,打算待会到了办公室好好和别人数落数落她。然而,出了电梯,走了几步才发现,那人根本没有没出电梯。电梯上的数字直接往下跑了。可整整一早上,那人都没有出现,她的领导打了电话去她家也没人接。朋友心软,想那同事可能突然有急事临时走了,所以也没和别人说起早上的事。可下午,医院传来那同事清晨心脏病发作猝死的消息,听得朋友一边哀悼,一边浑身冒冷汗,天知道早上看见得那个什么啊。
第168页 同学脖子上带着一块玉,是淡黄色的,对这光看,还杂些褐色的丝丝。我一直以为这就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同学说不是。她说这玉是小时候求来的,求来得时候白色的,洁白无瑕,干净的一丝杂质都没有。同学说她小时候身体不好,一年四季的咳嗽,瘦得和难民一样。不知道吃了多少偏方都没有用。奶奶很着急,带着她求医问药,寻仙问佛。后来遇上有个很喜欢她的僧人,告诉她奶奶这孩子肺不好,不照顾好的话,可能长不大的。然后就送给她这块玉,说这块玉有灵性,又觉得和这个小女孩是有缘人,所以就送给她。这块玉可以吸收她身体里瘴气,颜色会慢慢变浑浊。时间长了还可以映出身体的脉络呢。 于是,这同学就贴身戴了,从不离身。可自从戴了这块玉后,她的身体就真的慢慢好了起来,不咳嗽了,长也长大了。而这玉的颜色也变黄了,不再那么通体晶莹了。几年前,竟然出现了淡淡的褐色脉络,好像真的映出了身体的脉络呢 76.孩子 有个女孩小时候算过命。那个算命对她妈妈说,这孩子一生只有两个小孩,17岁会有第一个。她妈妈有点吃惊,不相信地说17岁的小孩怎么会有孩子,又不是解放前。于是说这个算命的胡说八道。 女孩子很平安的成长,行为规矩,学习上进,大家都很喜欢她。然而,上高中时,她认识一个男孩子,两情相悦,竟然坠入情网。爱情的魔力是无穷的,他俩竟然偷尝禁果,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女孩子怀孕了。那年,正是她17岁。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为了躲避风头,她们一家搬去了另一个城市。 在那个新城市,女孩子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年轻时犯过错受过伤,但是生活还是回到了正轨。她找到了如意郎君,婚姻幸福美满,除了生活比较清苦。可就在这时候,她又怀孕了。可是,经济的拮据使这对夫妻没有能力去抚养孩子,于是她打算流产。虽然她妈妈害怕算命的话会成为现实,想劝她留下孩子。不过,最终孩子还是没了。 算命的话终究成为了现实,刮宫手术出了意外,损坏了她的子宫,她再也没办法成为母亲了。 77.周易 有个叔叔熟读周易,通晓算卦之术,而且他的第六感还异于常人的强。一天,我和他的女儿出去玩,中途我们遇上了一位很久不见的好朋友。于是我们决定去最近的他家聚餐。没想到,一进他家,看见茶几上放着三个杯子,和几盘瓜果零食。我们当时觉得很巧,便开玩笑地说,原来叔叔都算到了会有三个人啊。可叔叔很认真地说,刚刚无聊算了一卦,真的是算到的。然后他女儿很无所谓的说,他经常这样。 吃饭的时候,他女儿还说了其他很神奇的故事。他们家有阵子门铃坏了,隔着防盗门敲门很难听得见。一般都是朋友来家之前给他们大电话,然后算好了时间在门口等着。可有一天晚上,他爸突然聊着天中跑去开门,嘴里说着有人要来了。大家都奇怪,等门打开了,真的听见有人上楼,等了会,原来是社区里做家庭访问的。 78.表姐 如果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通灵王,那就一定是这位表姐。她是我同学的同学的表姐。这个女孩真的很神,从小就病蔫蔫,很容易受惊吓,从记事起,就能见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能从面容上看出一个人的善恶来。可能是因为能看透人心,她不喜欢和人交往,越大就越自闭。到后来,就整天呆在家里,连学都不上了。不过,她和小动物的关系非常好,小鸽子,小麻雀啥的都愿意飞到她的面前,有时候还可以站在她的手心里。有一次,她在院子里散步,田里跑来一只很凶的大狼狗,张着嘴汪汪汪地冲着她跑了过来。旁边的人都吓傻了,可是只见她伸出一只手,沖了狗摆了摆,那狗竟然坐了下来,冲着她摇尾巴。狗的主人都很惊讶,因为这只狗从来没有对陌生人这样温顺。 还有一次,朋友的朋友一家人回老家过年。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个表姐突然摸着那个朋友的爸爸的心脏那里说,叔叔这里要注意,有乌云。这把她爸爸吓了大跳,因为他刚刚在年检的时候被查出来有心脏病。而且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据说她可以看见人体的脉络,有病变的器官位置上看上去雾蒙蒙的,好像是乌云一般。 因为她体质的特殊,找她帮忙做事的人很多很多。她不喜欢,一般一概不见。可有一次,有个老奶奶很着急地找到她,老泪纵横地说她孙女病了,求她帮忙看看。她看老奶奶可怜,就出来对来奶奶说,用苦樟叶水洗澡就好了。第二天,老奶奶就拿了很多特产什么的来答谢她了。 79.香菸 挖了很久才得到的一个故事。费脑细胞啊~~~ 文革时,有对下放的知青青年,在那样的环境下偷偷恋爱了。男孩子喜欢抽菸,憋急了能把秸秆点找了嘬两口。女孩子很心疼,一直想办法为他找点菸,哪怕是菸头。 有一次开大会后,女孩子被要求去打扫会场。扫地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大截没抽完的香菸,牌子还不错,一看就是革命头头才可以抽得。女孩子很高兴,连忙藏了起来,偷偷约会的时候把香菸送给了那个男孩子。 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男孩子被揪了出来批斗,这过程中又被提到了抽名牌烟的事情。这男的抗不住折磨,就把女孩子供了出来。女孩子被折磨得很厉害,到最后想不开就自杀了。临死前,她不甘心在自己的左手臂用火燎了个洞了。
第169页 几年后,天下太平了。男孩子回城里,有了份好工作,也找了个漂亮的媳妇。女孩子那件事情就被埋在心底,像伤疤一样不愿意被揭开。又过了几年,他当爸爸了。生出来的是个女孩,可爱极了。只是在左手臂上有一块胎记一样,像伤疤一样。 80.梦遗 我们这些可怜的留学生很多都需要去中餐馆打工。一般晚上就住在餐馆黑黑脏脏的楼上宿舍。虽然条件不好,但是劳累一天,一般都能睡死过去。 有个男孩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很高兴。可第一天晚上就被压床,朦胧中似乎还看见一个女人的影子。不过男孩子嘛,以为是做梦,太累了,所以不害怕也不在乎。可第二天,又被压住了。而且压住之后直接就进入梦境,梦里有个女子,经历了一些情节之后,就与他云雨了一番。第二天起来,人很累,腰酸背疼,床单也脏了。这第一次他还当个色情笑话说给工友听,别人还取笑他年轻气盛憋不住了。可第三天晚上,他又梦见了这个女子,虽然情节不一样,但结果还是做了男女之事,早上起来后,依旧感觉疲累,床单上又污渍一片。按他的话来说,感觉就像真做了一样。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晚上都一样,怎么都摆脱不了。这个逼真的梦,严重影响了他白天的工作,而且本来很壮实的一个男孩子,变得面色黄黄的,消瘦了很多。最终,老闆发现了他的反常,听了他的陈述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不止一个人曾经在这房子里有过这样经历,是同一个女人。而且有个风水先生提醒过他,这件房不干净。 后记: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说那个梦里的女孩漂亮又温柔,还流口水,称之为艷遇,还自比为宁采臣,真是把大家噁心坏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八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五 81.回阳 这个故事挺玄的,说实在的我不是太相信。 话说一个小村子里的一位大爷重病不行了,可他很希望能见在外地做生意的孙子一眼,就一直努力撑着。然而最后还是在他孙子回来之前不甘心得离去了。大爷是真的死不瞑目,眼睛一直盯着门外。他的家人很伤心,觉得应该要老爷子安安心心的走,于是就找来一位能够还阳的大仙。大仙做法,画符,说只能向地府借一分钟。这家人就按照大仙的指示把棺材放在院子里一块阳气重的地方吸收阳气,并在脸上盖块黄布,要等那个孙子回来后才能揭开。 当天傍晚,孙子终于回来了。他哭着跑进院子,跪在棺材前,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爷爷的早已冰冷的手握了起来。这时,家人把脸上那块黄布拿了起来,大爷的眼睛竟然有了光芒,连孙子握住的那只手也微微动了一下。这家人相信爷爷真的回阳看孙子了,就叫孙子赶快说话。这一分钟内,爷爷的眼睛始终是亮亮的,过了会,本应离世几个小时的爷爷自己把眼睛闭上了,面容变得很安详。 82.胎记 这个是我在餐馆打工听来得故事。 和我一起做工的有个广东的女孩子。由于她的外婆是个通灵人士,所以这方面的故事挺多的。 她出生前,外婆给她妈算过命,说这未出世的孩子是个不愿意投胎的主儿。一定要有位大神押着才肯出世。后来她出世前几个小时,她外婆又说原来是金甲神来押着她来了,还说是用一截绳子拴在腰上押来的。这女孩出生后,家人就发现她的腰上有块长长的胎记,很像一条勒痕。 更神奇的是,她说她出生时手掌心还有块章纹一样的红色胎记。外婆说这是金甲神给的护身符。四岁那年,她贪玩跌进了池塘,差点淹死。还好有路人发现救了她一命。但这次之后,那块红色胎记就消失不见了。看来她这命中大劫已经过去了。 83.人间蒸发的收音机 这件事很小没有任何恐怖的成分只是捉摸不透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一个室友爱好在睡觉时听听收音机有一次他周末回家(我们寝室一共4个人只有我一人是外地学生其他三个都是本地人一到周末节假日就回家怪事总是在他们回家我一人的时候发生呵呵)我想一个人睡怪无聊的就事先借了他的收音机来听 我们的床位是标准的大学寝室里的那种上面是床下面是写字檯连成一体的我的床位靠墙但是因为制造工艺不行床架不垂直因此床沿和墙壁总有一条两三公分宽的小缝无法靠拢室友的那个收音机属于地摊上10几块钱买的很次的小玩意只能收4个频道因此体积很小我听着听着就意识模糊快睡着了哪知道稀里糊涂一翻身就把这个小收音机连同耳机一起掉到床沿的缝里去了 我一边骂那个该死的缝一边又不得不起来捡收音机哪知道起来打开灯往缝里照了半天收音机毛也没看到一根我以为卡在什么地方了拿扫把杆拨拉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我瞌睡的不行就想先睡觉明天再来找 第二天我把我的床完全挪开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包括我的写字檯衣柜里外等等但就是没看见那个收音机的影子!当时就纳了大闷了后来这个破收音机硬是到我毕业也没出现过(我们大学四年打扫寝室卫生次数虽然不多但是大扫除还是做了几次的每次都是桌椅大挪移彻底打扫每次我都指望可以发现那个小东西可是再也没看见过)虽然东西不贵我那室友也没找我赔什么的但是那个凭空消失了的收音机对我来说一直是个不解之谜。
第170页 84.自寻短见的开水瓶 还是一个周末寝室里的四个人两个本地人都回家了就剩我和上次借我收音机的那哥们我俩一起出门去吃饭临走的时候他打了一瓶开水放在他的桌子下边打算回来洗澡吃完饭回来打开门我俩都傻眼了那个本来在他桌子底下的开水瓶端端正正放在寝室正中间的地板上而水瓶前方是一大滩水注意:开水瓶下边的地面完全是干的那滩水离开水瓶起码一米远(当时是冬天水瓶下的水不可能那么快就干) 我们过去提那个水瓶才发现瓶胆全碎了我们当初的推断是有人在我们走后进了我们的房间打翻了水瓶水流了一地然后他把水瓶提起来放到一边就走了但是蹊跷的是我们房间另外两个人都回家了我们是锁了门才出去的事后我们也问了楼道管理员(只有他才有各个寝室的备用钥匙)他根本没有开过我们的房门我们寝室唯一通向走廊可以翻进去人的窗户在门上方也是从里面关的严严的不可能有人翻的进去最奇怪的是我们吃饭那段时间隔壁寝室和对面寝室都有同学在但是后来我们问他们都说没有人来过我们寝室甚至根本没听见开水瓶爆裂的声音对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那个开水瓶是自杀?而且自己跳到了干的地板上的? 85.暴风雨夜鬼上门 这个就比较恐怖了还是一个周末连上上次借我收音机上次陪我见证伟大的热水瓶自裁事件的那位室友都回家了那时已经大三有了自己的电脑我一个人在寝室看电影看的是黑客帝国系列三集连看看到第三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左右了最后尼奥和史密斯的雨中大对决看过的都有印象吧那可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啊俩超人就那么飞来飞去地对打只把钢筋混凝土大楼当纸板这时候窗外居然也开始雷电轰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猛的一次暴风雨当时心里就想这效果配电影里的场面太绝了哪知道电影里俩老怪正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停电了(第二天才知道是楼下一根电线桿都被打断了那个寒啊) 懊恼归懊恼不过确实也太晚了就上床睡觉了外面的雷电声很大刚要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一个响雷惊醒然后继续睡又被吵醒就这样半睡半醒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我的枕头上边一阵动弹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老鼠心想寝室的老鼠也忒胆大了居然敢在人的枕头上跑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不管它继续睡不一会枕头上又是一阵动我被惹恼了起身想打耗子可是环顾四周哪有什么老鼠的影子没办法只有接着睡又过不了一小会枕头上又开始动我仔细感觉了一下不像是老鼠跑动倒像是有人在轻轻拍打我的枕头我当时那个寒房间里就我一人门也关的死死的(我们的门有毛病每次打开要费好大劲声响特大而且我也别了门的因此我断定期间绝对不会有人进屋)那拍打我的枕头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过了一会居然在我脑袋上拍了两下我全身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一股凉意从嵴樑往外冒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脚下去了当时我就腾一声坐了起来跳下床就把灯拧开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 这么渗人的事我哪还睡得着赶快去敲隔壁寝室的门哪知道敲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把里边的人敲醒隔壁寝室睡了三个人给我开了门后一点没有怪我半夜把他们吵醒而是异口同声说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想起来却动弹不得想喊也喊不出来挣扎了半天才醒来我更寒后半夜就在他们寝室凑合着睡了 后来我的室友们回来给他们讲了这件事大家都当鬼故事听了可是真实的经历在我心中一直挥之不去 86.帆船 我之前也说过风水的事情,但那时候我还不是太相信这东西。可这段时间自己感同身受的经历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感嘆这风水还真玄。 前一月我去了家餐馆打工挣活命的银子,没料到这老闆的一家实在心肠太坏,恨不得把我们当草料都不用餵的牲口使。大家盛怒之下,我之前提到的那个有胎记的女孩子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这天,那个女孩悄悄对我说她做了件缺德事,把这餐馆的风水局给破了。我不解,她便解释到,做卫生的时候,她故意把鱼缸上的装饰帆船头尾换了个方向。这样,帆船头沖餐馆外,预示着遇水则发,财源广进的风水局就被破了。本应该流进餐馆的财气会顺着帆船流出去。当时我还笑,就这么一个小摆设能有什么效果啊,发发怒气就算了。可没想到,当天生意真的就变得很差,本应该最忙得周六,生意冷冷清清,非常奇怪。之后几天,生意也一直不景气,就是餐楼有人,也大多是没什么赚头的商业餐。营业额一下子下降了很多。 没过多久,这女孩便辞职不干了,剩下我一人继续受折磨。而那帆船的事情我也忘了,船头沖外的位置也一直没有换过,生意还是那么冷冷清清。我辞工的那个星期,老闆找了个新伙计。新来的嘛,都要表现一下,于是把餐馆里里外外擦了个遍,包括鱼缸,而帆船的位置被他无意中摆反了,变成了船头朝里。我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琢磨用不用给换回去,不过还是觉得这风水一说哪里有那么灵光,不会因为一个帆船的位置影响生意这么多吧。 可没料到,当晚的生意非常之好,累得我差点虚脱。收工后和朋友谈起此事,他们都觉得挺难以相信的,鼓动我第二天再把位置换回去试试。我知道这么做挺缺德,但是老闆一家也太不厚道,我便找了机会又给换了回去。于是我在那里的最后一个周末,其实真的挺轻松。
第171页 到现在我还在想,是不是真的是那只小帆船影响了生意了呢,还是纯粹就是巧合,正好给碰上了。不过,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一点好。 87。我的数学老师 说起我初中的数学老师高某,我们那一届的学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年过五十,看起来像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保养的非常好。他保养的方法可谓如数家珍。他是八十年代的退伍兵,退伍后便当了小学老师,凭着他做人的那套调调,一步步走到今天。以他的学识,我们都纳闷学校怎么会请这样的老师来教数学,并且一教还教了那么多年。现在的竞争这么激烈,他还能在学校占有一席之地,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能人啊。不过他自从当了学校管理后勤的领导后,终于不再教学了。这可真是学生的福音啊,想当初,我“有幸”上过他代课的数学课,发现他教书完全是按照书本内容照本宣科,差点被他教死。 他为人势力刻薄,对学习好的学生当作宝贝捧在手心,对学习不好的学生就刻薄对待。如果有哪位学生的父母开后门给他送点礼物,那这名学生成绩再差,平时再吵,他都不会为难你。相反,成绩不好又家境不好的学生就惨了,他会像马戏团的驯兽师对待动物那样对你,让你出尽洋相,还要受到同学的排挤。很多学生就在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老妖怪”。 他教书并不好,但还是在暑假的时候开了补习班。这其实不过是他赚钱的手段罢了。为了能得到他的照顾,他班上的学生纷纷进他补习班,这主要是那些比较有钱的学生,家境不好的学生哪进的去他那补习班呀!高老师的事就是这些学生说出来的。 高老师的养生秘密有些变态。他很喜欢吃小狗和胎儿,他说这些东西都是大补的,男人吃了尤其好,既壮阳补气又延年益寿。高老师每次不到两个月就会买一只刚生出来的小狗回来养在家里,等小狗长肥了点再淹死它。剃毛、剥皮,去内脏,手法非常娴熟。高老师吃狗肉有好几种烹饪食法,红烧狗肉、清蒸狗肉、狗肉丸子、狗肉大饼、狗肉清汤,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吃胎儿就更有一套了,三四个月的胎儿,已成人形,吃哪补哪。高老师买胎儿是有门路的。他说:男婴比女婴补,要是嫌胎儿的模样泥心,可以先把四肢和头先切掉,零散的肢体看起来就没那么恶了,只不过是一堆红红的“老鼠肉”。三四个月的胎儿,有些连头发都很厚了,小手小脚的指甲也清晰可见。把胎儿洗净、煮熟,再把嫩骨头取出,拌入雪菜或别的蔬菜,做成肉馅,包成饺子和包子,既营养又美味。 什么?!你问高老师为什么这么残忍,非也!作孽的不只是他,他并非始作俑者。看看这些孩子的下场,我一定要奉劝每一位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如果不是想做父母,那么就维持柏拉图式的爱情或者做好安全措施,别对小生命不负责任。言归正传。高老师这么多年吃下来,效果早已摆在脸上,那张光洁红润的脸汇集了多少精华呀! 和往常一样,高老师又在家宴请学校的每一位领导。有位领导的父亲以前是算命瞎子,他因此也懂一些玄学的事。酒足肉饱之后,大家提议让他给在座的都看看运气,权当取乐了。他推辞不过,便一一为他们看过,轮到高老师的时候,他看着高老师那红光满面的脸,说道:老高,你看起来印堂发黑啊,最近要小心了,最好去做点善事。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都哈哈大笑道:你是妒忌老高年轻吧,我们看他脸红得都跟猴屁股似的。那领导不想扫大家的兴,莞尔一笑,说:总有看不准的时候啊,这样好了,我罚酒一杯。然后大家继续吃。 饭局过去不到一个星期,高老师就栽了。他死的很突然很蹊跷很不正常。他管理学校的后勤,包括电机房。平日里,他都是吩咐职工干嘛干嘛的。那天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事事都抢着自己做,还亲自到电房巡视了好几遍。自己一个人在学校走了一遍又一遍,好像一个毕业的人回到久别的母校一样四处观赏。后来,看到的人才觉得他的行为很像在和生前的一切做告别。那天下午,他就被电死在自己检查了好几遍的电机房里。 88。大桥上的婴啼 1960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家中断粮,此时家中已经有六口人吃饭,即爷爷奶奶和我父亲三兄弟还有爷爷的母亲。那时已经实行公社制度,粮食是不准过岗的,即不能从这个公社运到那个公社,但是家中实在已经无饭可吃,红署,树叶都吃完了!无奈,奶奶打发我伯父同我二叔,去另一个公社我奶奶的娘(即我父亲的外婆)家挑粮,那时我伯父18岁,我二叔15岁,那晚上月光很大,当走到距一座石桥20米时,突然听到桥下有许多婴儿在吵闹,但有一个婴儿在啼哭,当时我二叔走在前面,他当时吓得不敢往前走了。我伯父胆大,便走到前头,顺手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头,走到桥头时,我伯父大声嗽一声,一跺脚,把石头向桥下砸去,结果什么声音也没了,当晚他们走了60多里山路,回来的时候,再也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了。 89.校园里的和尚 我们那个村小是由祠堂改建而成,青砖灰瓦,四合院结构,位于207国道边。抗日年间,国军一个连在此阻击日军,最后全军覆没。在我没有上学的时候,有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上学去得早,大约是6点多就到了学校,因为教室是木楼板,墙角留了个口子,为了方便让人上去,他那天也特别好奇,想看看楼上有什么东西,他就把桌子叠起来,探头往上一看,结果他看到一个和尚在上面吃野菜,他当时就吓得摔了下来,跑去叫来老师,那时老师也看到了,登时,老师大惊,就去找我伯父,我伯父过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
第172页 此后,我读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是一个刚刚从师范毕业的女老师,因传说我那教室有鬼,便叫我们去打扫上面的夹层,从上面扫下了一把生锈的大刀,一些野菜,还有一个招魂的黑幡。我有一个同学离我家不远的,他好奇就拿着那个幡玩,结果晚上就肚子痛,他二叔是医生,结果也不能说出是什么原因,最好,他父亲看到了幡,就用纸钱同幡一起烧了,结果马上就好了! 90.那些魂飞的老师们 学校有三扇大拱门,一般会有5个教师守校,有几年清明的晚上,大约两天点钟,所有的老师都会听到学校四合院里枪炮声、喊杀声。而且持续时间很长,这个时候我的伯父总到走到院子中央就去敲铃声,而且一敲那些声音马上就会没有了! 有一个晚上,大约是深夜两点钟,有一个声音在学校的三个大门游荡,象是从喉里发出的声音,只有两个字“秀云”,这个秀云便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当时我伯父醒了,找到另外两个校门的老师,他们说他们也听到了,三个人一商议,决定把门打开。门一打开只见一个黑影飘了进来,他们三个人便把门关上,紧追那个黑影,那个黑影在校园四处游荡,最后向一个老师的房里飘去。我伯父同老师们大边叫门,那个老师醒了,说他梦到被他们追,那个老师也是看到和尚的老师。我伯父他们明白了,原来是他的魂了。 还有一个故事同这个大同小异,不过对象是个跛了脚的厨房师傅,同时还有狗叫罢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三十九章 民国往事 轻烟裊裊, 随风飘扬。 往日红尘, 如岚一绕。 民国1932年初冬,绍兴。朱红门内,青枝身为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准时在五点起床打点太太的一切日常起居。青枝年十八,待在周宅已经两年。两年前的冬天,青枝和家人逃饥荒到南方,却饿晕在周宅的大门口,家人也一去无踪。管家老李看她可怜就把她收留在府里,太太看她做事机灵勤快就收她做贴身丫鬟。太太闺名凤钗,出生官宦人家,是个精明的当家女人,有一子,名贤初。贤初聪慧过人,解放前少有的美国麻省理工毕业的电机博士,那时全中国估计都找不出几个。 尚未娶妻的贤初回国后,凤钗急的满世界找门当户对的姑娘。和所有的老套爱情故事一样,在家里待的时间一长,贤初特别注意母亲身边这个长得眉目如画的青枝,贞静秀婉的气质让她有别于一般的丫鬟。时间一久,两人暗生情愫。由于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在贤初眼里,青枝和他们家的任何人一样都是平等的。可青枝的思想受到环境的限制,和少爷私奔这样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况且太太有恩于她。太太的恩情,少爷的爱慕之意,让她徘徊在矛盾边缘。在她心底,她不是不喜欢这个年轻英俊的少爷的,身份的落差,使她更愿意做他的妾,一辈子服侍他。贤初哪肯自己心爱的女子做自己的妾,而且他向来蔑视封建礼教。精明老道的太太当然嗅到了儿子的心思,知子莫若母,但她并未做出任何异样的表示。北平的清华大学不断来信邀请贤初去讲学,在青枝的再三犹豫下,贤初只好独自北上。临别前,青枝做了方绣着竹子的手帕送给贤初,多少有点定情信物的含义。 贤初的离开给了凤钗一个机会,处置一个小丫鬟她有的是办法。念在她还算规矩,未做出出格的事情,凤钗还是会给她留条后路。管家老李中年丧妻,膝下无子。把青枝嫁给他,简直一举两得。这样贤初知道了也肯定死心了,去抢自己家下人的妻子,这是谁也做不出的事情啊!况且把青枝嫁给老李又可以让她报答老李的救命之恩,料想她也没理由不答应。如意算盘一打定,凤钗马上和老李一合计,老李当然欢喜的不得了。这可是天上掉下的美事啊!托媒人和青枝一说,再加上太太的苦心游说,青枝就算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办法了,自己又不会写信,身边也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办。只能嘆一声,命该如此。老李满心欢喜的准备着简单的婚礼迎娶青枝做自己的填房妻子。那一年是贤初回来后的第二年,远在北平的贤初对于家里的一切一无所知 婚礼将近,青枝整日六神无主,一点做新娘子的心情都没有,满腹哀伤不知和谁诉说。眼看自己等不到爱人,在别无他路的情况下,在婚礼前一天投河自尽了。江边,只留着青枝穿过的绣花鞋,滚滚江水吞没了她,周宅上下几十号人连她尸体的影子也没见着。为避别人的闲言碎语,凤钗给了老李点银子把他打发走了。这中间,贤初来了好几封信。凤钗只字未提青枝的事情。 张梅仙在这个镇上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小姐,从小饱读诗书,父亲又是前朝的文官。张小姐22岁还未出阁,只因她非嫁才子不可。凤钗觉得这张小姐和自己的儿子倒是挺般配,于是让媒人去说说看,张父早就对贤初的大名慕名已久,现在他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是何等荣耀。于是两家父母便定下这门亲事。凤钗马上家书一封寄到北平,信中说要给贤初娶妻,速回。贤初回来后,见母亲给自己选的是张家小姐,他急忙说出自己的心意,希望得到母亲支持。谁知听到的是这样一个事情,青枝偷窃家里财物被发现后和老李私奔了。贤初不信,可到处一问都是这样的回答。看来青枝要么目光短浅,要么根本不爱自己。心灰意冷后,把青枝送给他的手帕也扔了。贤初斩断对青枝的情丝,娶了张家小姐。洞房之夜,贤初见这张小姐面若银盘,五官虽有几分娟秀,却黑如锅底。和青枝那样脱俗隽丽的美女一比,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凤钗说,娶妻娶贤,相貌是粗略了点,但胜在内涵。
第173页 完婚后,贤初在家里住了一阵子。是凤钗不让他走的,要他多和新婚妻子培养感情。凤钗责备他,哪里一结婚就离开妻子的。忠厚孝顺的贤初对母亲的话,当然不能不听。梅仙也是何等聪明的人,要虏住丈夫的心,现在不使出杀手锏更待何时。况且聪明的女人都知道以色侍人,不能久矣!贤初在家的这段时间,梅仙使出浑身解数让贤初知道自己的内涵,了解自己的一切。久而久之,贤初果然对她另眼相看。两人的关系也从开始的忸怩陌生到相敬如宾。然后,贤初带着她北上。一晃两年,凤钗病了,贤初回家侍母终老。这天晚上,贤初睡不着正在书房看书。梅仙的陪嫁丫鬟双喜急沖冲过来,神情紧张的告诉他:小姐叫你,有急事。贤初一听,便放下书跟着双喜去见梅仙。梅仙一见贤初来了,马上告诉贤初,她不要睡这个房间。贤初以为她认床,便告知,这是我们的房间,现在这么晚了,丫鬟都睡下了呢!梅仙道:我不是娇气,只是这房间太……。贤初纳闷:有事不妨直说。我一睡着,就感觉有东西压着我,压得我透不过气啊!双喜道:小姐要是想换,我帮你整理房间。贤初说:你先去睡觉吧,有我在。双喜退下。 时候也不早了,贤初和梅仙双双入睡。不一会,贤初便觉得胸闷透不过气,用手一摸,额头都是汗。转头看梅仙,见她睡觉的样子,似乎睡的也并不安稳踏实。不想把梅仙吵醒,贤初摸黑起身,蚊帐外一道白影一闪而过。贤初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可能是外面的树枝在摇晃。翌日,梅仙神情无精打采,贤初关切的问道:是不是没睡好。梅仙点点头,顿了顿,说道:你昨夜是不是着凉了,看你全身都冰冰凉湿漉漉的。怕是夜里出虚汗吧!贤初一惊,道:什么时候啊?梅仙说:就是后半夜啊,我睡不深,想靠着你,发现你身上湿漉漉的。贤初游离的样子更让梅仙担心他身体不适。梅仙去找郎中了,贤初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心里凉了半截,昨夜他起身后,一直在书房看书。那是不是梅仙在做梦呢? 晚上睡不好,白天自然没精神。凤钗自己病了,所以格外关心小辈的身体。凤钗见梅仙整日没精神,便问梅仙,是不是有了?梅仙脸一红,轻轻的摇头:没。凤钗想到家里刚好请了个风水先生给自己看坟地,于是提议让先生看看家里哪里需要整修,好旺旺家宅。风水先生拿钱办事,自然做到尽职尽责。他在周宅看了一遍,问凤钗:东厢房是谁住?凤钗说,我儿子,刚从北平回来的。风水先生说,我想进去看看,里面暗气沖天,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一进房间,风水先生直走到内室的卧室里,来到床前,他仔细看了一遍,突然他往床顶一抓,一方手帕掉了出来,他看了看,问道:这是谁放在这里的?贤初上前一看:这……这以前是我的,我早就扔了,怎么会在这里?凤钗问风水先生:这方手帕有什么不对吗?风水先生说:看来我得选个时辰做些法事,要不然恐怕会有伤性命。梅仙和贤初便搬离这个房间。几年后,凤钗过世,贤初便带着老婆孩子漂洋过海去了美国 原本,对青枝的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后来,这个风水先生有次喝醉酒告诉别人,那次他做了一些事情帮周家化解这件事情,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情。青枝的魂魄一直待在贤初的房间,她其实就睡在贤初的床上,贤初和梅仙回来后,她就睡在他们身上,睡的那叫一个舒服啊~~不过,再睡下去的话,梅仙和贤初这两个人必有一个会被青枝夺了阳气而毙命。文革时,这风水先生被关进了牛棚,再也没有出来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六 91.马路上的绿影 上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村里的一群伙伴经常在凌晨五点的时候,会去马路上跑步,因为我们那个村出产比较少,出去跑步总能找到一些吃的。那时候207国家还是柏油马路。我们一群人沿着马路向北跑,我们男的跑得快一些,结果包括我姐姐在内的三个女孩子就拉在后面了!我们只顾跑,突然听到后面三个女生同时尖叫!! 我们立即往回赶,她们三个吓得脸都白了!疯狂地向我们奔来,原来她们看到路旁边有一个女人,提着篮子,全身发绿光,待到我们去她们看到那个女人的地方,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后来我们再不敢那么早就开始晨跑了! 92.雾中的白影 我奶奶说她从来不怕鬼,也不相信有鬼(我觉得她说这个话的时候有水分),在我初中的时候,她碰到一件这样的事。 那天早上,雾特别大,她去找我干爹商量卖猪的事,大约是早上五点半的样子,她在马路上走的时候,总感觉后面有个人跟着她,她回头一看,看到一个白衣长发女人,离她五步远的时候,她就和那个女人说话:“你这么早要到哪里去?”,那个女人不回话,我奶奶也就不搭理她,突然我奶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什么都没了,我奶奶还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 93.池塘边女人的幽哭声 我们村里有一女人,男人有了外遇,同你分居,此女人不服气,服药自杀,她同我母亲是娘家人,又嫁到同一个村,他的儿子同我关系很好,他的女儿同我姐姐关系亦很好!当时我看到她尸体的时候,是摆了马路旁边的一地地里,当时尸体已经腐臭,肉已经开始发绿!
第174页 恰好,我大哥承包的池塘也是在那块地旁,自那个女人的尸体在那里摆过,我堂哥便叫我一起陪他去守池塘,连续三个晚上,我和我大哥都到晚上12点以后听到那个女人的哭声,声极压抑苦楚。我大哥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可心里确实害怕,害怕她出现在门口和窗户旁边,后来大哥买了些纸钱烧了,后来自是太平! 94.陈家坊的巫婆 陈家坊在新邵县,距邵阳县有80公里,02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奶奶说去问神。当时我心里觉得好奇,便跟着一起去了。我们是邵阳市去的。早上5点出发到,到那里大约是六点的样子。 巫婆住在一个极奇普通的房子里,当时奶奶就把准备的礼物送给她男人,便开始坐在那个巫婆旁边,那个巫婆大约38岁的样子,她躺在床上,同其它人聊天,大约到7点钟的时候,那个巫婆大喊大叫,口吐白沫,最后就不做声了,大约过了一会,巫婆醒过来了,便叫我奶奶报上是哪个祠堂哪个亩皇(我想这是古代的地名),我奶奶报上后,她一拍大腿,就说,你们家有一套好大的土砖房,离马路很近,还说我奶奶不是从家里来的,是从城里过来的!我当时就大吃一斤!!后来她居然说出了我奶奶几个儿子,几个女儿,连我在长沙读书她都知道!!!当然我奶奶求的人是我爷爷!后来她的肚子居然说话!说了很多东西,但我没有注意听!当然她说得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没有应验! 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各位是否有同样的经历! 95.长沙惊魂 1999年,我在长沙读书的时候,那时候学校宿舍紧张,便上对门的粮二库租了宿舍。一天下午,我到沙河街去配眼镜,接待我的一个40多岁的女人,那里是长沙眼镜厂已经濒临倒闭,只留她在看门,她卖给我几幅镜框,一共五十块,而我只有40块,我说晚上来给她,她也同意了。那个时候,我哪里会去送给她的(读书人也穷啊)! 我的床是靠窗户的,而我又是对着窗户睡,晚上月光很大。大约是2点的样子,我突然梦到我醒了,我睁眼向窗外看去,只见那个眼镜厂的女人站在窗台上,涂了很多口红,我突然觉得害怕,她的脸就开始狰狞起来,突然我感觉被她压住了,之后,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后来终于挣脱了,但我没有醒来,而是继续做梦。我梦到我自己吓了醒来,到另一个同学的床上去睡,而且我还睡在里面,后来突然一个惊灵,我发现我在自己的床上,我并没有去我同学床上,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又被压住了,这次就不知是谁压的,我拼命挣扎、喊叫,后来终于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我才算彻底地醒来!! 此事发生后,我一个星期都不敢在自己的床上睡觉! 96.五里牌的女人 五里牌们于邵阳市城东,在湖南省汽车制造厂的包围下。毕业后,我执教于邵阳市某中学,中学在五里牌开设分校,租用五里牌小学的校舍。学校实行寄宿制,所有教师也要在学校陪学生。学校有一栋新教学楼,一楼老教学楼,另外还有一排平房做食堂和办公室。后面是很高的壁,壁上修了围墙,围墙上还有铁丝网,围墙后面是原邵阳市刑场。老教学楼是用做宿舍的。 一天晚上,总校教导主任曾某在我校值班,晚上12点,起床如厕,月光甚大,因觉天气很好,便在操场上抽起烟来,突然,在学校的围墙上的铁丝网上看到一白衣长发女子行走如飞,他便跟了过去,走到围墙飞头,只听到“叭”的一声,那个女人摔了下来,他上前一看,什么都没有。事后,他向总校领导汇报此事,引起高度重视,在晚上请了和尚做了法事。 第二个学期,大约是晚上11点的样子,在分校校长何某陪睡宿舍里,从窗台上进来一个长发无脸绿衣女子,时有两个学生仍未入睡,同生同时见此鬼影,惊得发抖,何某亦看到此鬼影,便壮胆嗽一声,问了一声“哪个”,然后用手电照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此事发生后,两生坚决不再住宿!而给学校也带来了负面影响,为纠人言,吾尝一人居于此室,大睡到天亮,亦不曾见鬼魅之事。 后来,得到消息,十年前,五里牌小学曾有一女教师在此悬樑自尽!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哑然! 97.后山阴魂和父亲之死 许久以来,这是我心灵长久的隐痛。很多时候,我不让自己思考,也不让自己涉及到这话题,年幼丧父给我留下的心灵阴影非一时可以消弥。 父亲是邵阳基础大学农机系毕业生(后改为邵阳工专,现在已经合併到邵阳学院),时在本乡是一俊杰,其人身高五尺,孔武有力,写得一手好字。父亲毕业后在乡政府农机站工作。每每村里见过我父亲的人,皆言其人品好,有才有武,是本乡第一大美男,许多人在时隔多年后的回忆总不免感嘆一句:“是个好人啊,可惜命不长!”。 父亲的死,从五行来说是被我三子妹所克致死,我子妹三人在幼时都曾遭劫难,但所幸,无甚大碍,苟全性命于此世。父亲因为计划生育,从我出生后便开除了公职,当时农村尚未开放,只得回家务农。但父亲那颗不安于现状的心,总想做点生意。于是乎便跟人学屠。当时去村里杀猪要沿207国道不过只有300米的距离。但父亲总喜欢翻过屋后的后山。他喜欢走小路,这样可以近上一百米。
第175页 父亲去世前一个月,一个早上大约4点钟便起床前往村中心。在爬上山坡后,他感觉后面总有一阴影相随。便回头看,果见一阴影在其后,不远不近,父亲走他也走。父亲大怒,喝斥道:汝河人,我走汝亦走,是何意思!黑影尚不消退,父亲开始心里发毛,便知来者是鬼。他略一沉思,便转身用屠刀捅向黑影。黑影消失了,而屠刀的刀尖亦被捅掉!!!父亲不敢逗留,急速向村里走去。此时大约4点半左右,父亲向牛场一位老者谈及此事,老者要父亲此日不再做营生,回家休息,在加程中,老者立于马路的高坡上,目视父亲的离去,并高呼我父亲之名,叫其不害怕,我父亲亦应声,言已不怕。 父亲大约距家约3分钟时,我母亲突发一梦,梦见我父已回,正在敲门,并告诉我母亲其魂已失。母被惊醒,旋即开灯,再不能睡,刚一会,父亲便回来了。 天亮后,父将此事告知吾爷爷,爷爷粗通一点法事,便给父亲卜了一碗水,父亲喝了水后也不当一回事了。 一个月后,父亲因一些小事,与奶奶发生争执,为了吓唬我奶奶(奶奶是好强之人),便喝下了一点毒性并不大的农药。事发,当时临近年关,男人大多出门置办年货。奶奶便组织本村妇幼,强行拖我父亲上医院,此情形我仍有记忆(时年6岁)。父亲戴着绿军帽大声高呼:“我没事”,送往村医院时,医生因觉此药毒性不大,便未洗肠,只打了一针!谁知一针过后,父亲脸色开始发青,大家赶紧将其架上车,结果在车上口吐白沫,到县城即告不治。 父亲死后,乡人大叫可惜,众人在回忆父亲逢鬼之事,都言若惹无老者呼其名,应该不至于有后来的变故,又有人言,爷爷没有为他请法术高的做法事,故有变故。还有一老妪言,在父亲去世前三个月,她便见自家之狗,疯狂对着我父背景狂吠。她叫我父亲,结果马上我父亲便不见,那个时候,她便知我父亲魂已失,但她没有将此事告知我爷爷。只是斯人已逝,众里心里悔有加,那位打针的医生因此事后,远走他乡。那位呼我父亲名字的老者亦尝有悔,不过两年亦病逝。 今年回到故乡为父亲立碑,在立之时,天降大雨。我注视着其青草凄凄的坟茔,一度哽咽。我转过身来,我的父亲没有死,他从雨夜里回来。我在碑上做诗云:德昭乡梓英年早逝,荣荫子孙世代记晶。父亲讳字:德荣。虽诗过于俗气,但愿他于青山碧水中安息! 98.爷爷临行前的10个小时。 爷爷在父亲四年后方才离世,患骨癌,受尽折磨。我时年10岁。爷爷8月丧父,太祖母有高志,便未改嫁。爷爷少年所经艰辛非言语所能尽,8岁时光着屁股赶牛犁田。后父亲他们渐渐长大,方便有得闲之时,父亲即逝,可谓一生多苦难矣。 上午10时许,我去看望爷爷。我坐在门槛上不敢靠前,爷爷便叫我过去对我说:“儿啊,你不过来看下爷爷啊,怕是爷爷在一天,你的日子怕是好好一些吧”!我未敢应声。11时,爷爷便停止了呼吸。家人大恸。呼天恸地。约半个小时,爷爷复醒过来,家人尚未停止哭泣,爷爷说:“我刚刚已经上路了,一个白衣人一个黑衣人两人带着我走,走了大约3里了,那两人对我说,你家里人捨不得你,现在哭得好伤心,你回去劝一下他们,我们晚上再来接你,就这样我回来了”。临近午时,学校老师前来看望,爷爷尚能善言回复,教师们看到爷爷痛苦的样子,许多人流下眼泪。13时许,村干部、乡干部亦前向探视,14时话邵阳市公用事业局领导和职工代表前来看望。爷爷都能美言答覆。自15时许,爷爷一直处于晕迷状态,约20时许,爷爷缍停止呼吸,这次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出殡当日,创下全乡最高纪录,可谓万人空巷。时值腊月,前来送殡之人皆冒雪痛哭涕零。有悲者甚至哭晕过去。坟地处于高山之上,路途遥远,只见送殡之人越来越多,我要回忆起来,应该有三万人之众。在沖向坟地之时,须经过一条狭窄的陡峭的山路,发进冲锋之时,金鼓齐鸣,六名警察于山顶鸣枪鼓劲。场面极其悲壮,因为道路泥泞,为了不使棺材着地,不断地有人,沖向棺材底,用身体托起了爷爷的棺材,冲上山后,有一百多人皆全身泥泞。此情此景终生难忘。可惜我在送爷爷之时,居然没有眼泪。一星期后,花圈白了整个山头…… 此次,从深圳返邵阳,洛湛铁路经过爷爷坟旁,我张目以望,无奈地势代不得见,待车代邵阳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和大哥亲往坟前致祭。想想前人后事,不禁潸然泪下!兄弟二人哭拜于前……好人不长寿矣,爷爷与江泽民同庚,历尽艰辛,为人善良仁义,刚谓苦尽甘来,可怜天不与之寿。苍天不公啊,好人不长寿! 99.车祸 小时候以为诸暨是金华的,因为和浦江义乌很近。靓听我这么说,扑哧一笑,说:我小时候还以为温岭是温州的,然后温州是宁波的,搞笑吧!靓就是诸暨人,她父亲是个长途货车司机,后来从牢里出来后便改行做了包工头。靓很少说起家里的事情,也许和父亲坐过牢有关吧~我和她并非同学也不是亲戚,说起来我们的认识颇有渊源。 我舅舅这个人古道热肠,心眼实在。上世纪90年代,我舅舅在山东出差,开车路过某地,看见公路上一辆货车翻倒了,附近的人全都忙着抢车里的水果,没人管那司机的死活。我舅舅看那车的车牌是浙xxxx,想到老乡一场就下车把司机从车里拖出来送到医院。幸亏送到医院及时,要不然那司机可能就失血过多死在路边了。还好没碰到最近发生在南京那样的事情。这位司机非常感激我舅舅,找到我舅舅的单位一定要当面谢谢他。见到我舅舅后,非要和他认兄弟,我舅舅推却不过,两人就拜了把子。这位司机就是靓的父亲。两家人就这样由陌生变熟悉的,逢年过节的时候相互走动。靓比我小一岁,我们就是在我舅舅家认识的。
第176页 那次车祸让靓的父亲损失不少,好在人没事,要不然靓和她母亲只能喝西北风去了。靓的父亲没什么手艺,只能靠开车吃饭,做司机是有风险,没办法,奔生活就是这样。靓的父亲又继续干了好几年,直到她上初中。靓的父亲再次出事,他和两个朋友到福建那边运货,听说福建山很多,有辆外地车翻到在山下,不知道那司机是干什么的,好多钱散落一地,估计是钱包里飞出来的。很多过路司机本来看到车祸就这么开走了,看到满地的钱,再看司机已经快不行了,都停下来捡钱。靓的父亲的同伴心里也开始痒痒了。见同伴也下车去捡,再加上一种大众心里,就是大家都捡,我不捡,那不亏了吗?靓的父亲也下车捡了几张放在口袋里。抬头一看,司机还有一口气。靓的父亲后来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司机的眼神,绝望,愤怒,空洞。 他们捡完后就上路了,谁也没去管那个司机。回来后一个月,靓的父亲就撞死了一个人。说来也蹊跷,浙江的冬天早上雾非常大,但是太阳出来后一般很快就散了。靓的父亲也算是有经验的司机了,车前的两只灯一直开着,车子开的也慢,这样的情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车祸的。太阳露出了半张脸,哪知车前的雾越来越浓,浓的快看不清了,心里也莫名的紧张起来,正在忧郁要不要下去看看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咚”的一声,就撞飞了一个人。靓的父亲下去一看,是个老人,真是太晦气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冒出一个人来呢,见四下无人,靓的父亲马上开车走人。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比较是第一次撞到人,而且还把人给撞死了,他哪有这么多钱赔啊!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也只够温饱。胡思乱想之下,抱着一丝不被抓到的希望,靓的父亲终日惶惶不安的过着。天网恢恢,警察在按照一个目击证人的口述找到车里的主人,被抓后,靓的父亲说,心里非常轻松,好像一块石头落地了一样。我反正没钱赔,只能去坐牢了。 靓的父亲的同伴虽然没有出现意外却过的非常倒霉,不是生病就是和人打架进了医院,背的不得了。后来他们在马路的十字路口撒了些冥钱,拜了拜,好像好多了。不义之财,看来真是不能取。更何况是人家性命攸关的时候,还强取别人财物落井下石,真是天理难容。靓的父亲坐牢后,我舅舅看她们母女可怜,经常送衣物生活费给他们,我舅妈笑言:看来真是前世欠他们的。靓的父亲现在已经出来了,心病难除,再也不开车了。 100.这是听车站一个阿姨说的 那个阿姨的家在车站的附近,车站附近也没有灯,只有一边的平房里的人家透出的一星半点的光,一天她下晚班(已经快午夜了)回家,推着自行车(因为看不清楚所以没骑车子)走在车站的那条小路上,看见远处有一个白点,起初没在意可是再走进一点,就觉得那个白点越来越像个人,当时阿姨还以为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在接车,可是离那个"人"越来越进,就觉得那个"人"越来越模糊,等到了那个"人"站的地方,那个"人"就没了,阿姨还觉得奇怪呢,心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没了,不会碰见那个东西了吧,后来定定了定神,想着自己一定是累的,所以迷糊了,阿姨就加快了脚步,推着车就往家走,走了一段觉得好奇回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下一跳,那个"人"还在呢,而且这次还冲着阿姨笑,那是一个男人的脸惨白惨白的阿姨一惊连车都不要了就跑,生怕那个"人"追上来. 阿姨回家就病了,去医院医生说是受了惊吓,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阿姨的丈夫要阿姨回家阿姨死活不要,没办法只好让阿姨住院. 阿姨病了后就哭着吵着要搬家,阿姨的丈夫是不想搬的,毕竟在这住了好多年了,可阿姨坚持,只好搬了 再后来,阿姨都没回过车站边的房子了,是被吓怕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一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七 101.骷髅头 我在部队大院儿里长大。爷爷家是独门独户的小将军楼,外带着一个半包围式的大花园子,白漆木头栅栏,花园里头的花花草草种的满满当当。出了后院门是另外一栋将军楼,也有个面积相当的大花园。本来住着爷爷的同僚,后来人家上调了,楼与院儿便闲置了下来。两个花园就这样被那扇一米来高的小木头门给隔开着,门从不曾上锁。我和表妹那时候却没少往那个院里去玩耍,盛夏进去总有一种渗人的冰冷感,更别说冬天了。但奶奶并不轻易放我们过去玩的。被发现了总少不了一顿数落。 奶奶不让我们进去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开头我已经说过,我们住在部队里。而部队驻扎的地方一般都比较偏僻。我们这里的位置是在山上,具体来说,是一座坟山,名字叫祭酒岭。每逢清明,地方上的老百姓都会上山来扫墓。夏天台风盛行,风雨过后,山体会有些塌陷,总会露出一些黄褐色的人骨头。所以这个地方在密密从从的绿色植被的掩映之下,总是透着那么一种诡异的宁静庄严。而每当奶奶告戒我们不要乱跑的时候,我们却更难抑制探索与好奇的心。 应该是小学四年级,春末吧,天还没大热。我们放学后和几个伙伴又钻进了那个花园里游戏,玩的是躲迷藏。一个女生做鬼,红领巾蒙住了她的眼睛,剩下的人在她的倒数声中一闹而散,四处躲藏。我和我表妹一起躲在一棵树后,(具体说,不能算树,此种植物只有一米左右高矮,硕大的圆形树冠,非常茂密,两个小孩子躲在那后面正好给遮了个严严实实。)躲好后我们相视而笑,然后不出一声地猫在树后。倒数声停止了,我们紧张起来,那个女生摘掉蒙住眼睛的红领巾在花园里四处搜寻。她的寻找方向和我们的藏身之处完全相反,所以我们放松下来,不再偷偷向外张望,而是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一个干枯萎黄的骷髅头赫然出现在树根处,黑洞洞的眼窝和裂开的下颌骨!(这是我生平见到的第一个骷髅头,而且距离这么近,所以印象超级深刻,更或许加上了我主观的描述。)我们俩吓得哇了一声蹿得老高,不等人家来找我们,我们把自己给暴露了出去。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跑了再说。
第177页 小伙伴见我们往外跑,也跟着跑了出来,还追问跑什么。我妹给吓哭了,我也懵了头脑,说有骷髅头。但伙伴们不相信,也没人有胆子回去证实到底有没有。待平静些了,我们跑到院子外找了个战士,硬拖他进来,让他看看那树下有什么。那个小战士被我们烦不过,跟了进来,我们躲在他身后。到了那树下一看,那战士很郁闷地问我们,“你们要看什么?哪有什么东西?”我鼓着勇气道,“有骷髅头……”边说边从他身后探出头去看,结果什么都没有!我和我表妹面面相觑,谁也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家后也不敢和奶奶透露一丝一毫。虽然不曾见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但我们似乎再没有勇气单独前往那个花园里玩了。 102。狼狗 故事发生地点是文陵山烈士陵园——离我们部队不远,山上有我们部队的营房。值班的战士晚上就住在那里。 文陵山上种满了松树,夏天里,密密匝匝的树叶透不下阳光来。陵园里有好多老革命的纪念碑,也有后来安息在里面的老干部,按参军年代分抗日馆和解放馆。爷爷去年去世了,就存放在解放馆里。(说到这里仍旧忍不住伤心)——跑题之话。 有个志愿兵是常年在那山上的营房里值班,夜里通常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养了一条大狼狗,超级凶猛的那种。目的就是和他做伴。 这狼狗虽然凶猛,却一向乖巧懂事,很驯服地伴着这个志愿兵。有一天晚上——临近清明,志愿兵回了屋子关上门准备睡觉。这狗狗突然狂吠了起来,继而向关着的门猛扑猛挠,然后就在房子里发起疯来,仍旧狂吠不止,志愿兵怎么制止都没有用,狗狗仿佛突然间失去了理智。接着,志愿兵惊讶地发现,那狗狗的脸上身上莫名其妙地流出了血。疯了二十来分钟,狗才逐渐恢复了平静。志愿兵细细查看狗脸和身上出血的位置,都是细长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所伤。可是狗狗怎么能够自己挠破自己的身体呢?更让这志愿兵纳闷的是,这狗狗连续这样疯了四五个晚上,一到晚上那个时间它就反常。 后来有个守陵园的人告诉这个志愿兵,这个营房盖起来之前,曾有个民工死在这里,那晚上狗狗一反常态的原因,估计是看到了这个民工。守陵人劝这个志愿兵在门口烧点东西,让这个民工拿了钱后别再来捣乱。志愿兵心里将信将疑,看看清明一天天近了,心里也有些发毛。于是按着守陵人的指点,烧了点东西后,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103.日本人 这个故事也是奶奶说给我听的。那时她刚离了老家,带着我的爸爸和姑姑随了爷爷的部队。她们住的是那部队的家属区,也是这样荒凉偏僻的地方,一熘齐整的平房。 奶奶住进那房子没几天,就敏锐地感觉到房子有古怪,特别是晚上。有一次晚上,大家都睡下了,灯也关上,屋子里黑漆漆的。没多一会,我爸爸喊着要嘘嘘,于是我奶奶翻身起来,摸着床头灯的开关,然后开灯。这一开灯,把她给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她诧异地睁大眼睛,发现那原本应该昏黄的灯光此时竟然是幽绿的!慌忙又关上了灯,等了一会,我爸爸又嚷嚷着要起来小解,于是再度开了灯,这时灯光才是正常的昏黄。 奶奶虽然心里惊慌,却不曾对人提起。爷爷当时好象是派了外地的任务,不在家里。 隔了几日,又是晚上睡觉的时间。 奶奶躺着未曾睡着,听着屋门仿佛是开了,以为是听差了,于是又细细听了听,竟听到一阵木屐走路的踏踏声。回头看着更是吓得没了主意:一个着和服的女子踢踢踏踏地走了进来,并且离床越来越近。孩子们在身边沉沉熟睡,她强烈地希望那女子不要靠近,好在那女子只在屋里踢踢踏踏地走,并不曾伤害他们。 连续了几个晚上,那和服女子都会在屋里转悠。 奶奶终于鼓了勇气对那个女子说话:“唉,闺女啊,你是谁家的闺女?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去吧!”反覆地念了几遍,那女子倒也听话,回头走了。以后也再也没来过。 后来奶奶听得邻居的家属说,这地方原来埋了好多日本人。 那女子,想是被埋的人之中的一个。 104.孽缘 故事的男主角是与我们家相熟的年轻干部,84年我刚出生,他就参军到了这个部队.之后他被分配到我们部队的电影场(露天电影院)里工作,那个电影场就在我爷爷的将军楼前.在我记事起,我常常在电影场的石凳上玩,也看了他放映的许多电影.可以算是一个故交.后来他结婚了,娶了一个和他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子,是他乡下的父母安排的婚姻.那个女子一直没有随军到部队里来,而是一直住在乡下的老家,直到这男子提了干. 提干后他有了带家属出来的资格,于是那女子名正言顺地被他接到了部队里,部队给他们分了一套房子,在我们后山上.但他们一直没有孩子.或许,这就是酿成悲剧的真正原因所在.他给她找了一份工作,在一个绣花厂里做女工.因为工作忙碌,她也没什么工夫回家住.他则每天仍旧呆在电影场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值得表扬的是,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是个极其安静而温顺的男人.但他和她之间几乎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他也尽量避免和她见面.她心里自然有怨言.
第178页 这样不温不火的,两人生活了大概五六年. 他终于提出离婚的要求,她一个乡下女子,他帮她转了城市户口,为她找了工作,她能够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了.没有感情的婚姻,通常是要走这一步的.然而,她不同意.于是,争吵爆发. 他更有理由避免回家与她碰面. 她则见了面就要找茬. 部队领导出面调节了很多次,收效甚微. 一天晚上,她下了夜班,本来打算回工厂宿舍的她却突然决定要回家里睡觉.一个人顶着月亮,沿着山路走了回去.那时节正是二月底,天冷的很,这样的山,则显的更加阴森恐怖.然而着女子是个天生胆大的人,漫山遍野的坟墓,她穿梭其中都面不改色,于是事情发生后,我们部队里的人都说,她那天晚上是中了邪. 她回到家后,发现他正躺在里屋蒙着被子睡觉.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要和他吵架.他觉得多说无益,于是继续蒙头大睡.那女子看他不理她,于是生了气,拿起墙角放着的哑铃撩开了被子朝他的头砸了下去.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条件反射地从床上滚下了地板,睡得糊涂的他不曾料到会挨这么一下子,只是嚷疼,待要爬起,又被她几哑铃砸得脑浆迸裂,鲜血横流……终于命丧黄泉! 次日清晨,他的尸体用一条床单裹了被军用卡车给送走了,她也因此上了军事法庭.空荡荡的屋子只留下了一墙一地的血红. 到了后来,关于他们的消息反而没有了,似乎部队里有意在封杀这样的新闻.只是我们在这样的故事之后不得不深思:悲剧因何酿起?是否他的无爱和她的无情已经註定了这样的结局?是是非非中,谁才该为这个结局负上一些责任?或者,这就是一段孽缘罢了! 105.梦魇 她的梦魇得从我的姨姥爷——就是她的姨父说起.我姨姥爷六九年把她从老家给带了出来,让她在南昌工作。姨姥爷那时也是个团职干部,早年间参加过抗美援朝,和我爷爷的资历差不多。姨姥爷很疼爱我妈,因为他没有女儿,所以一直把她当亲女儿待。所以工厂里组织工人下田插秧,姨姥爷总是心疼她不让她去。结果文革期间,就有人贴大字报说他是大资本家养了资本家小姐。迫害倒没有迫害,只是人言可谓!姨姥爷年轻时在朝鲜打仗,头部中过弹,弹片一直没有取出来,所以后来时常发作,发作起来就是头痛,满世界发疯。后来,他在完成一个任务的时候,头痛又发作了,结果,他一头跳进了一口深井之中丧了命。一个革命老前辈,最终落了这样的下场。更让人心凉的是,那时候的领导班子说他是畏罪投井自杀,所以,他的死在当时的人们眼中似乎不怎么光彩。 姨姥爷去世了,妈妈住进了工厂宿舍。 她有个午睡的习惯。 一天,她照旧午休了,只是她的同事们在宿舍内吵嚷嬉闹地让她实在是睡不塌实,于是她决定起来。 梦魇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躺着无法移动,手脚似乎被固定了,她想唤她同事过来帮她,结果只是张了张嘴,喊不出声音来,她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同事。她们也发现她没睡,于是过来叫她起床。结果她们看到她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嘴还一张一合地似乎要讲话,都以为她在逗她们玩,于是更嘻嘻哈哈地围着床边笑开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能动弹了。 翻身起来,她挺生气的,道,“我叫你们过来拉我起来,你们怎么都不理我啊!” 一个同事答腔,“你哪里有叫我们啊,嘴巴一张一合地就是不说话,我们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之后一连半个多月都是如此。 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向她的姨说起了这事。她姨——我姨姥姥的为人,我不想恭维,忑恶毒,换句话说就是有煞气,蛮凶的——听了,说,“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从来都没碰着?多半是你死了的姨夫的事,今天中午,你继续睡,我看他敢不敢来,要来,我就给他点厉害的!” 于是中午,我妈睡下了,她就在旁边守着,果真,那样的事再没有发生过。 但后来,我妈妈和我爸结了婚,我爷爷把她从南昌调到了福州,她又再三地梦着姨姥爷,梦见的地点不外是荒山野岭,姨姥爷的笑容让人不塌实。我妈妈也只是偶尔和我说起,并不再当真了。 听妈妈说梦魇的经历,我总没有办法体会其中的感受,直到我住进大学宿舍里,才明白那滋味。 我喜欢在床头挂一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小熊,小布袋,甚至,一串晶莹剔透的红色风铃。只要我轻微晃动床铺,它就丁零噹啷地作响。那天中午,梦魇了,和妈妈说的一样,不能动,说不出话,好累,身上又沉重。耳边有舍友嘁嘁嚓嚓的耳语,还有风铃的声音。挣扎了半天,终于又可以动了。心里着实恐慌了。 106.楼上的弹珠落地声。 有段时间,楼上的人搬走了。楼上的房子一直是空着的。 但夜半我却总是清晰地听到天花板上有人在走动,还有哒哒哒的弹珠落地的声音。 我觉得那可能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声音,当人的磁场大于它的时候,它总是被隐藏被掩盖了,当人从那屋子里销声匿迹时,它才微微地露出这样一点徵兆来。 夜半猛烈的敲门声。
第179页 我大学时不在家住,但周末回家不止一次听到老妈说起半夜里楼道里有来回奔走的声音,嗵嗵嗵地响彻整栋楼。当时我们部队里搞集资盖房,许多人都从楼里搬出去了。这楼里常年住不了四户人家。(我们旧式的楼只有六层,共可住12户)那有谁会闲着没事半夜三更地来回在楼道里做跑楼梯的运动?更奇怪的是,有一次,那脚步停在我家门口,然后,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就从门外传来。疑似恶作剧,但我相信部队里的人不会这样无聊 107.训时听到的骇人传闻 我高中那年军训是在我们部队的场站(一个军用机场)里进行的。 给我们军训教官说过一个故事。 说的是部队上山演习打炮。每天清早嗵嗵嗵地练一场。 后来,有天早上起来,发现炮眼全用泥和着草给赌死了。他们心里寻思,“什么人啊,这么无聊,把炮眼赌上了!”然后清理了炮眼,继续练。第二天,炮眼依旧是赌上的,他们再清理,第三天仍旧是赌着的。这是和谁结下仇了,可是方圆百里都是部队的范围,没有老百姓来啊!部队里的人也不会这样一连几天都把炮眼给塞上的。大家都纳了闷了。不知道是谁说的,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干的。据说是它们嫌打炮太吵了。于是有人叫他们先放炮,然后开着车下山,再看看车后面有什么。他们照做了。开车下山的时候,有人回头看了看,竟发现一着红一着绿的两个女子紧跟着车下了山! 此故事没有后话。 108.就在我发生睡不醒叫不醒那件事情的那年,也就是我高三 高考那年,我住在江苏路上妈妈特意为我安置的公房里。 那房子有7层高,没有电梯,每层四户,我们家在6楼。大门正 我这里就具体描述一下卧室的格局。拉开客厅的玻璃移门,就 是卧室了。移门就是卧室的北墙可以说,然后卧室靠西是两个床和中间的带镜子的床头柜(格局有点像宾馆的标房),对着床靠卧室东墙是一个大橱,卧室南面连接阳台的是一个大的落地窗帘。我就是睡 在靠窗帘的床的。 因为这个房子是妈妈为我高三安心复习所设置的“别院”,所以 有时候我一个人住,有时候妈妈也来陪我,但每天都会有妈妈请的阿姨来为我打扫得。 我其实一般胆子还是很大的。虽然碰到过许多奇怪的事情,但不会放在心上的那种人。 有次我一个人睡的那天,清晨,我做着一个梦,梦的内容我记得非常清楚,总之就是我是内地一个山区的媳妇,有次进城赶集,很多人争上一座桥,结果远远的我就看到桥被挤塌了,很多人都被压死了。 一个很压抑的梦,但恐怖的不是这个,我突然从梦里被一阵很响 很吵,象是挣扎中的嘶喊,很沙哑,但很狂躁的声音惊醒了。 我一时间分布清楚是梦境里人被压得惨叫,还是现实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睛,可以看到南面阳台的光从落地窗后透进来,很柔和,我想动,但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而且我可以清晰的听到那声音是从房间里传来的。是一个很沙哑刺耳、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唱歌,唱的内容我听不太清楚,大意就是有辆公交车出事故翻车了,很多人死了。 唱的内容是灾难,但唱的人很高兴的感觉。 我非常害怕,身体完全不能动,我当时是头朝西,脚朝东,身体向南侧水的。 我很努力的,发现能转头。就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尽量转过去。 结果我发现,在我的床和另外一个床之间,靠大橱的地方。有个浑身脏兮兮,好像是穿咖啡色德,好像还戴顶灰扑扑布帽子的小矮人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唱歌。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好像还有灰的鬍子,高度大概只有1米左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感觉那种恐怖不是害怕,而是恐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他会做,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 所幸,他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看到了他。就在我很无助的时候,我床头的机器猫闹钟救了我。就在那首欢快的歌曲响起的时候,我一下子能动了。 我马上翻身坐起来,并收讫我的脚,因为我的脚当时离他很近。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他消失了,就好像一个影子渐渐淡掉一样。 我记得我还作了个神话故事里人经常作的抹眼睛怕自己看走眼的动作,但还是看不到了。 我只感觉浑身冰冷。那时候是初夏。我看闹钟,是6点05分。 这件事情后来我又跟妈妈说,她还是叫我不要胡说,但后来就开始挂葫芦阿什么德,哎…… 109. 05年三月底的时候,我和两个朋友到南汇一个朋友家去,和我同行的两个朋友一男一女,男的我叫他咸菜,女的就叫他红茶,那个住在南汇的朋友叫毅,他的公司给他分的宿舍,是一套别墅,三层.事情发生在二楼,我把二楼的格局说明下. 楼梯是旋转式的,楼梯到了二楼正对着一个厅,厅的左手有两间房间,和厅平齐的是毅的同事,对面那间是杂物间.厅的右手有两间房间和厅平齐的是毅的卧室,对面那间就是客房.卧室和客房的夹角是一个卫生间. 那天我们玩的很晚,而且当时也没有车子回市区了,我们就计划在这里多住几天,因为南汇毕竟是很少来的.当天晚上我和红茶睡在毅的房间,毅就到三楼去住的,咸菜就住在客房.现在介绍一下两间房间,主卧室的朝向很好,我到乐意个陌生环境就没有方向感,但是那间房间几乎全天都有阳光,我猜应该是朝东的.而客房却刚好相反,全天不见阳光的.
第180页 那天晚上,我和红茶一边聊天,一边上网,到了大概凌晨2点左右的时候,咸菜在客房给我们发手机短消息,他说他听到怪声音了.我们就叫他到我们的房间一块睡,因为有两张床,很方便,而且当时是3月底,天气还有些凉的.穿的衣服多,很安全的.他说不要.因为他觉得很没面子.我们就没再强求他. 到了早上6点多的时候,他在敲门,跟我们说他要回去了,我就起来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说:"昨天晚上我进去睡觉,本来都好好的,很快就睡着了,但是睡到半夜,被声音吵醒了,我还以为是外面盖房子的施工队还在工作,就起来看,但是对面的工地上连灯光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后来我又以为是外面有风,吹的铝合金窗发出的声音,我用力摇了摇窗户,动也不动.这会声音没有了,我就继续上床睡觉,刚想睡着的时候,声音又有了,我就害怕了."然后毅没说什么,就让他走了. 过了两天,是四月一日的前一天.我那天晚上10点钟就困了,(平时都是要12点以后才有睡意的)那天,我去了那间房间,睡觉前给男朋友发了条信息,他的回覆信息还没等到,我就睡着了,然后我醒了,是被一阵抖动弄醒的.因为我一直习惯侧睡,我想也许是因为我的方向不对,压迫心脏,引起的,就翻了身,让自己平躺着,顺手拿起了手机,看到了男朋友给我的回覆,还看了时间,当时是凌晨2点14分还是19分,记不太清了,奇怪的事又来了,床真的在抖!我楞了快有一分钟的时间,抱着衣服就冲出那间房间,逃到主卧室去了.当夜,我把毅叫醒,问他那间房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当人死了以后,它灰回到生前去过的所有地方收脚印.第二天早上,他下楼打了电话,上来后,我在玩电脑,他就坐在我旁边.我看他的表情,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点点头,说"我同事的小孩前两天死了,白血病死的."我把电脑关掉,问他"他是不是之前在你这住过?"他点了根烟"对,他来这里治病的,住了半年,没治好,跟他爸爸回老家了,以前,他就住在那间房间的"说着,他就指了指那间客房.最后我的朋友给我解释是说那个孩子回来收脚印的。 120.丰都鬼烟 在我初中升高中的那年暑假,妈妈为了慰劳我中考的辛苦, 带我和她单位同事还有他们的小孩一起去长江三峡游览. 那个时候刚开始建水坝,在轮船上穿行在长江三峡的水道里, 真的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怀古幽今的思绪 绵延千里. 我们从重庆(在那里的山庄也有一件更恐怖的事情,大概那段时间阵头火低)下来,乘船沿江而下,其中一处景点就是丰都.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丰都,就是传说中的鬼城,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山寨要被称为鬼城呢? 其实在西周初年,此地隶属巴国国都,后来在秦朝取附近"丰稳坝"和"平都山"的首字,变成"丰都".然后在<丰都县制>上说,汉代有两个道士在这边修炼成仙,一个叫王方平,一个叫阴长生,所以后人附会为"阴王",那他们道家在这里设的天师(就是大本营)就成为了"阴都"了. 虽然说起来这是现在的人搞出来故意在山上建了一个阴曹地 府来招揽生意的.但说句实话,这样沿江的小山城,人丁本来就 不旺,又是道家的天师所在,肯定是极阴的地方,我后面碰到的事情,也不奇怪了. 那天,我们到达丰都的时候是清晨,下船的时候只有4点多,天都还没亮.米米湖湖,我只是跟着船上的一群黑呀呀的人无声无息地 往码头上走.我记得妈妈还紧拉住我的手,说小心不要被挤到 水里去.我还记得前面有个老头,好象被码头上绑锚绳的墩子绊了 一跤,头破血流的. 然后具体我不记得了,这段记忆就象梦一样,可能当时我还没睡醒.我们就上山了.要进鬼城我记得要走很长的山路.我跟妈妈走着走着就散了,在一个旅游团里前前后后的走.(青春期都比较判你,不愿意跟大人太近) 山上的空气很好,早晨的露水打在脸上,很舒服.我开始有点 清醒了,兴致也上来了,开始欣赏晨曦中满山的脆绿. 就在我偶而一转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离我头一尺的地方有一团 云烟朝我径直飘过来,当时跟本没有风,如果是山里的云朵 或者是晨雾,不可能速度这么快. 就在它要碰到我脸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样叫的大声尖叫了出来.整个团的人都向我看来.妈妈更是紧张的从前面沖回来,问我干吗干吗. 我告诉她,大家看,根本找不到那团"云"了,同行的老泊 微笑着说,走吧走吧,没事.很意味声长. 妈妈也不多说,反正就死命拉住我. 从这件事后,包括前面重庆的那件事情,他们就给我下定遗了, 说我"阵头火"低.其实我下午2点生的,不至于啊. 总之,现在想那天的事情,就好象在做梦,大家都好象喝了孟婆 汤的"人"一样,没有表情,没有话的在清晨灰暗阴湿中行走着. 可能我后来很多害怕和恐惧都生于此吧.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181页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八 121. 95年,96年的时候夏天,37度的天,我爸不让我开电风扇(我爸和他家的人从小就对我不好的)。然后中午的时候就只穿了条内裤趴在地上睡觉,因为是水泥地比较凉。平时我睡觉都是侧过来睡的~这次也一样~但是很奇怪,过了会感觉有东西往我胸口压~而我的姿势也变成了仰面的了~~压的我难受的要命~~但是又没法动~感觉像被强x了一样~~这个时候脑子已经有点清醒了~就想~~这是什么梦啊!怎么会这样~~想叫又叫不出声~~过了会就能动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感觉有白色的东西往窗外飞出去了~~~,起来后我坐在地上呆了一会~~门也开着~~一个人都没有~~我家门经常是开着的~~那种老公房~~厨房是3户人家一起用的,厕所是8户人家一用。 另外件事,大概98年这样~~冬天,11月,一次晚上8点半这样,我从外面洗澡回来~~~我家住5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发现1楼到2楼的那个台阶上站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个16岁这样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睡衣~~头发全批在前面低着头站在那拉一动不动,看不清楚脸~~我下一跳~~然后硬着头皮走上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碰到下肩~~感觉是人的肩~~~事后我在想,这个时间,打扮成这样,站在这个位置,一动不动~~我还没看见过这样的!!后来n年后上了网才知道大家看到的鬼都是这个样子~~ 还有就是好象是02年的时候,我本命年。烦的事比较多也就不说了~~一天下午,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在床上睡觉~~~忽然外面就比较吵,感觉是隔壁邻居在烧饭什么的~~虽然我躺着但是我能看见~~我家的门半开着,其中一个男的手穿过我家的门~把我家门关上~~(因为我们那里开油锅,邻居经常会帮另一家关门,以免油气进来)我就跑出去问了~~你怎么能把手穿过门啊~你是不是鬼啊~~外面的这2个人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邻居~~以前从没见过~一个30多岁的男的和一个中年妇女~~开始他们还狡辩说他们不是鬼,后来就承认了~~然后我就醒了~~感觉这个梦非常清醒~~~就和刚才发生过的一样周围的环境一模一样~~家里的房门也半开着~~屋子里外都一个人都没有~~~到了第2天~~我的两双比较好的鞋子就是因为门半开着消失了 122.窗外的鸭子叫 发生这件事情之前,我一直碰到过许多奇怪的事情,但是自己从来 不觉得自己阵头火低,容易碰到这些,但是自这件事情之后,我开始 承认这个事实,也开始明白了为什么我总是会碰到各种事情的缘由。 不过,我也更相信,我自己冥冥中总有佛祖保护,是会遇到,但不会发生什么不幸,感谢佛祖。 事情发生在我初中升高中的暑假,就是我前面说的第24个故事发生的 那次旅行。游程很长,沿长江而下,所以可能人离勒熟悉的地方,就容易被其他欺生。 之前说过我们是从重庆出发的到丰都的,在重庆,我们住的是郊外的 一个山庄。接待大堂是在山脚下,然后就会有服务人员开小车沿山路将我们和行李一起送到每个房间门口。 那里的标房根外面的都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房间两两或三三地分布于山坡上,中间会有一条台阶主路贯穿,就是说你沿石阶而上,两手边就会有一块块平台空地,每个平台上都会有几间标准房,房门相邻。也就是说你从房间里出来一开门,就是你们这几间房间的平台了,然后从平台下来再走到台阶路,再走到山坡下的接待大堂去。 现在想来,那样房间的格局,真的是跟那个墓地,太像了~~~~~~~~ 那是96年夏天把,我跟妈妈一间房,旁边是妈妈同事的一件房,还有其他一些同事也四散被安排在附近的一些平台上的房间。 之前晚上8、9点,我洗好澡后一直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因为妈妈喜欢搓麻将,爸爸又很忙,我已经习惯经常一个人待着的,所以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害怕。 那天晚上妈妈也在隔壁同事房间里一群人撮麻将。 大概到晚上10点多,我觉得没什么电视好看了,有点困了,就打算关灯睡觉。但是,当我关灯后一瞬间,我突然感觉从未有过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屋子里有什么,就是感觉心里毛毛的。 我马上把灯全部打开了。 房间里悄无声息,非常安静,只有暖黄的灯光照着,但一点也没让我感觉温馨。 我开始观察房间的布局。我当时睡在两张床靠南的一张床上,头朝西,脚朝东,我左手边是妈妈的床,中间隔了一个床头柜。两张床的对面是梳妆檯兼写字檯还有电视机。妈妈的那张床左边,就是房间的最北,是一张茶几和两把椅子,北边墙壁上有个大窗,现在拉着窗帘,我之前也没去拉开过看外面是什么。 我床脚正对着是入口的门厅,如果我现在从床上起来,沿着床的方向往前走到门厅,是面朝东走的话,在我面前是一个壁橱,左手边 是一个洗手间,右手边就是大门,打开大门,外面就是我们这两件房的平台。旁边紧邻的就是妈妈同事的房间大门。此时,我还可以依稀听到他们一幅牌完成在那里理牌的“哗啦啦“的声音。 虽然我已经看清楚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动静,但是我还是觉得浑身很冷的感觉。我把毯子拉上来盖到胸口,拿了本书,看起来,然后把电视业开着。
第182页 这个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听到在我床右边的窗外,是落地窗,拉着厚实的窗帘,外面就是那个大平台,传来一声声鸭子 叫省,但又有点像青蛙或者什么,仔细听又有点像鹅。声音一开始并为引起我的注意,因为我开着电视,但是一会就越变越响,好像就隔着曾玻璃一样,而且越来越嘈杂,好像有一群鸭子在外面的平台上角。 我觉得很闹心,心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慌,脑子里好像“问瓮”的,吵的要命。 我想,这么晚了,谁家的鸭子不关好啊,还到处乱放。一边想,一边我就想拉开窗帘去看。 但是,就当我起身伸手打算去掀窗帘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等一下,为什么荒郊野外会有鸭子?就算是宾馆养的,为什么没有鸭棚,晚上可以到处跑呢?如果真是鸭子,应该在河塘旁边生活啊,怎么在山上也会有鸭子呢?我白天在这个山庄附近就没有看到过什么养鱼或者养鸭子的水塘阿? 我突然觉得非常害怕,那个声音好像要穿透窗帘旁边的隙缝,钻到我房间里来,我甚至感到有什么要往里钻的感觉。 我转身拿起电话拨我妈妈同事的房间,说我很害怕的什么的。就在我打电话时,外面还有声音的。然后我妈妈叫我不要害怕,马上这幅好了就回来了。我就坐在那里,把电视狂开到最大档,然后把摊子遮在头上。 然后过了一会,妈妈回来了。当我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我发现电视声音已经被她调轻了,我在听窗外,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问妈妈,你过来时又没有看到外面有鸭子?她说没有,那么晚了,怎么会有,肯定是我听错了。我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很响的声音,她也说没有。 她叫我不要多想了,快睡觉。后来我们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把北面和南面的窗帘全部拉开,发现南面平台这里什么都没有,跟昨天没什么区别。北面,是一片山坡,不远处还有片小树林。 后来,吃早饭的时候,我又问他们,他们都不愿跟我多说,说小孩子,没关系,大概阵头火低。 我倒现在都觉得非常恐怖,如果真的是有鸭子,妈妈就1分钟时近就过来了,不可能她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她要从那个平台上过的。 如果真的是有鸭子脚,他们离我仅一墙之隔,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的,而我却吵得像耳朵要聋了一样。 后来,我又陆续听说,那声音就像鸭子叫应该。我才确定了, 那天晚上,我碰到的究竟是什么,以及我,是那么被保佑,而没有去掀开窗帘看个究竟,毕竟,好奇害死猫,说不定他们真是沖我来的呢~~~~~~~~~~~~~~ 所以,我想说,不能看到,不能听到的同学,你们应该感到幸运,那种恐惧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受的。 123.长腿鬼 我外婆出生在江苏那里的一个小镇,叫奔牛的.她说以前他们那里到了下大雨的晚上是很少有人敢出门的,我当然认为是下大雨么又是晚上肯定很少人愿意出门,但外婆说主要还是因为他们镇上有个长腿鬼,专门在下大雨的晚上出现. 外婆说她小时候有个邻居老头就是被这个鬼给吓疯掉的.说是那老头有天晚上喝老酒喝多了,吃到兴头上酒喝完了,就硬是要说去打酒,家里人也拦不住他,可能平时也很倔的. 然后他就披个蓑衣去拷酒,雨下的非常大,青石板的路滑的要命.那老头又喝多了酒,本来就走路不稳.走到镇头里有条小巷这里的时候就摔了一大交,也算把他摔醒点了,身上都弄湿了. 结果,就在他支手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就扶着旁边的墙,突然发现墙上好象有什么东西,他过去一摸,好象是一根很粗的棍子,外面有些布包着,他就扶着起身,不经意的抬头一看,他竟然发现这个房子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背着月光看不清楚脸,但是腿非常非常的长,一直悬到地上,就是他扶着的东西。 他大叫一声就晕过去了。 后来家里人出来找他回去,他生了一场大病,越来越虚弱,后来有什么江湖郎中来看,搞了些什么仪式,最后病是好了,人却糊涂了。 我虽然觉得很不恐怖,有点假迷信的感觉,不过乡下头的事情,真的是说不清楚的。 124头七怨? 我有个朋友,是妈妈同事的儿子,从小经常一起玩的.他最近结婚了,新娘子是白族人,非常温柔可人,我们都很喜欢她. 他们结婚,父母虽然有在莘庄那里买了房子,但因为太远,就把这个房子租出去了,2个人把父母以前的一套老公房装修了一下,就当作婚房了。 事情其实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而是发生在他们小区,但他们十分害怕,搬去父母家避风头了。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他们结婚后不多久,他们小区接连有人过世, 到他们告诉我们这个事情,据说已经死了5-6个人了。最近的一个是他们小区门口面店里的人,再近一个就是他们1楼的一个老头,在家心脏病突发,送医途中就死了。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巧,而且很多都是非正常死亡,比如有个小青年是晚上下夜班回家,骑车摔了一下就死了。 他说听说是最早他们小区死了一个人,结果头七没做好,所以后来人家说一定要死7个人才能过.所以他们避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叫没做好,是不是有这种说法.
第183页 我不能告诉大家他们小区的名字,但可以告诉你们方位,是在玉屏南路,镇坪路这里的。 有人知道吗? 125.九华山的彩条 同事mm,80年,天平座,孩子已经6个月了。 休完假复出.跟我们说她之前单位一起去九华山碰到的事情。 他们住的是九华山肉身菩萨附近的一个饭店. 晚上两个mm睡的一个房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做梦. 一个梦到后山上都是那种纸头的彩条在飘. 一个梦到被肉身菩萨追. 2个人回去就发烧,吃药什么都没用. 后来有个mm的远方亲戚,据说在他家里还养着保宅狐仙的,是个老头子样子的。 看到这个小姑娘就说"哪里来的,上我身吧". 结果他走了这小姑娘毛病就好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后来很久才好的。不知道是不是也求了些什么. 126.新婚丈夫的夜半惊魂 这个题目我起的有点香艷了。不过实际也就是这样的情况。 我同事,也是我好朋友,我们两个人最早是同事,后来经历几次跳槽后,又变成同事了。 她跟她老公新结婚,房子买在法华镇路上的老公房里.2室一厅,50-60平米那种.跟隔壁一家人家合用的一个厨房,由一个总门进去的. 房子虽然老,但他们重新装修了,还是很方便舒服的. 我去过他们家几次,每次去,说实话,都很害怕.因为他们家楼下由一个总楼梯直接上到二楼,1楼好象没有人家住的那种. 上去一段有个阳台,玻璃窗有点破,灰僕僕的,还放着几个橱啊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很恐怖的。 我是没跟他们说过,毕竟人家是新结婚,不好晦气人家的。 就连她跟我说那个事情的时候,我也没跟她说我的感受.不过他老公那天晚上碰到的事情,我肯定相信是真的。 事情是这样的。 她老公有天半夜,突然坐了起来。她被惊醒了,就问她老公,"你干吗?要去看球啊?"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世界盃,2006年吧) 她老公没答理他,只是她看到他lg坐在那里,头转来转去看了下,然后就脸朝下,俯卧着又睡下来了。她有点害怕,问"你要紧发,你刚起来干吗?" 她老公就回答了2个字"没有". 她担心她老公,就去摸摸他.一摸,就发现他浑身鸡皮疙瘩,她说她从来没摸过这样的鸡皮疙瘩,简直是刺手的那种了。她就狂推他. 她lg就好象一下子醒来一样,跳起来冲过去开灯. 之后就抓着毯子缩在房间角落,把房间4个角狂扫视,我同事说是非常恐惧的样子. 还说屋子里有人,他浑身是血,有人在拖他。 后来,我同事安慰他,他才渐渐缓和过来. 我是相信有鬼上身这种事情的,尤其是身体虚弱的人。 127阴阳眼 我这个同事s,个子小小,说的事情倒是真的蛮诡异,象小说里的。 她说她读大学打工的时候,在家附近(好象在淮海路天平路)那里的一个小餐馆打工。 餐馆是个法国老外开的,这个老外的老婆是日本人.额中有记,天生有阴阳眼. 据她说她是一直看的到那些东西的.在任何场所都有,每一幢房子里都有。 他们不害人,只是游荡在其中. 穿各种服装的都有.有很多朝代以前的,也有现代的。 真的很玄. 说这个的时候我在来福士的味千,大汗淋漓本来,一下子觉得发冷.好象看到人群中真出现一个穿清代官服的人一样,寒~~~~~~~ 还说她女儿,也有. 有天在客厅里,她爸爸在看报纸.她突然跟她爸爸说,"爸爸,有人进来".从那以后,她妈妈就知道她也看的到。 128.狗眼 人有天眼,狗的眼睛大家也都知道据说是能看见东西的。 我同事sd,家里养了个小京巴,平时精瓜的不得了的。 有天晚上大概10点多,他无缘无故就开始对着门叫. 同事还以为是他要出门呢.因为下雨,所以不打算带他下去散步. 可是他一直叫的烦,就没办法,穿好衣服准备带他下去。 把他牵到玄关这里,没想到他却不肯往前走了。 不象平时,一要出门就激动要死. 同事帮他把脚套什么都弄好了,他也不肯出去。 只是对着门叫。 同事开始觉得奇怪了,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想是不是外面有人.就透过猫眼往外望. 结果,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就把门打开,拉着那个小京巴出去。可是那小京巴就是不肯走. 只是叫,叫的更加悽厉起来。 她没办法,也觉得有点怕了。就把门赶紧关上. 她也不敢多想,就把灯全打开,坐下来在客厅里看电视.(补:他们家在肇嘉浜路那里). 她家狗狗竟然一反常态熘到小房间去了,平时都跟着她看电视的。 她就跟到小房间去叫他出来,主要是怕他在里面小便什么的。 结果那小狗一出来,就对着玄关这里继续叫. 而且还叫一会,又低头在地上嗅一会,好象前面站了个人的样子一样。只是我同事说她看不到这个人而已。 我问她害怕发当时.她说怕的。 那我问她你怎么办.
第184页 她说我就壮胆,跟狗狗说"你不要叫了,人家对你没坏心的,不会害你的" 结果那个狗就不叫了。呵呵 我觉得这个狗蛮有劲的.不过这个事情,就蛮吓人的,叫我是要怕死的。 129楼梯上的白影 我以前单位的同事,叫她ly吧. 她82年生人,小姑娘性格很好,做事也很认真的。 不过我是一直觉得她脸色不好,黄黑黄黑的.也不好意思跟她说,就当她是生性长相吧. 她本人呢可能身体不好也不知道是八字弱,反正我看她这个脸色就不是很好,很信这个,也跟我说过几次她碰到的事情。 先说她读书的时候碰到的吧. 那个时候她读夜校,晚上大概9点多下课回来. 她家住在火车站北广场那里(不是南站哦),她跟我说他们家附近有个什么很有名的道观来着,不知道这里有人知道吗. 然后她家是那种老式的砖木结构的公房,她家住2楼,她说他们家的楼梯是那种水泥的,没有扶手的,有点象现在人家半造好的房子里这样的.因为我没去看过,没概念,只好原话引述. 然后那天他们楼大概电灯正好坏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感应不亮.她就上楼的时候,在楼梯转角看到有个摸摸忽忽的白影子站在那里. 她起先没在意,以为是邻居站在那里抽菸,但一想,怎么邻居抽菸没有火星的呢? 她就有点害怕,但硬着头皮往上走,想一下子沖回去. 没想到那个人形的白影子竟然突然向她飘了过来,她说她可以感觉到一阵风的感觉,看到的是一阵烟这样的。 她吓的要死,就本能地往后仰,想躲开. 结果,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就在她快保持不好平衡的瞬间,她说她感觉有东西在背后顶了她一下,她这才站稳了。就一边狂叫一边拐弯冲着他们家门狂奔上去。拼命地敲门. 结果,那天门敲了半天都没开.后来总算开了。他们家人说根本没听到她敲门 再后来,她知道她以前的邻居小哥哥就在她碰到那事情的之前几天死了。 她猜想,可能是他想回来看看原来曾经住过的地方. 结果不小心吓到了她. 就又託了她一把 130.未来丈母娘 啥叫丈母娘,其实就是上海人对"岳母"的叫法. 这个故事也是发生在那个叫ly的同事家里的。 她说她爸爸妈妈以前都是一个厂的工人,也都住在一个居民新村里. 后来偶尔就认识就开始处起了朋友。 在刚开始谈恋爱,还没见过双方家长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有一个夏天她爸爸吃完了晚饭就在家附近路上晃荡散步,迎面就走来一个老太.很普通平常的样子,花白头发挽着,穿着素色的布衣布裤. 走到身边的时候,那老太突然就向他问路,报的竟然是ly妈妈家的地址,说怎么走,在哪里. 那ly爸爸想自然是遇到熟人了,就很热心的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然后就一边打头往ly妈妈家走去。 走了一会,他回头,发现那个老太不见了。 他挺着急,怕自己走太快把老人弄丢了。就想赶紧到ly妈妈家里去报个信吧(那时候可没有手机). 于是就大步跑到了ly妈妈家里,敲门,竟然家里没有人。ly爸爸就把对着外面的厨房窗户拉开,往里张望(他们家好象在底楼的). 结果发现一个老头晕倒在厨房地上,原来是煤气中毒了,那个老头就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事后,自然ly爸爸也顺利进了ly妈妈的家门,救命恩人嘛. 就问起怎么那么巧,正好过来,她爸爸就说了那天的情况. 大家也说奇怪. 可后来,ly爸爸在他们家的桌子玻璃底下(以前人家桌子上都压块玻璃保护桌面的)发现了一张岳父岳母的合照,其中那个老太就是那个当日他在路上遇到的老太. 后来,他们才弄明白,原来是未来丈母娘放心不下自己的老伴,叫ly爸爸去救人的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十九 131.老学校花厅厕所的黑影 那时候我妈妈他们都是在农村的,妈妈他们家里有很多姐妹,我一生就生了8个,其中5男3女我妈妈还是双胞胎呢!(对了我妈妈以前是重庆合川的一个农村)当时还被誉为英雄妈妈,好好笑哦哈哈!那时候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就没有钱读书,我妈妈排行第6因为小时侯比较爱看书之类的所以我外婆就允许我妈妈下午去上那个村里特意安排的代课老师上的课.(我妈妈说她还求了好久呢).一天我妈妈和邻居叫什么王什么的我忘了不好意思,一起去上的学,当时的学校并不是什么学校只是一个烂平房围的一个房子,凳子都还要自己带去呢.下午讲课开始了我妈妈在那里坐立不安她说,那个代课老师课太差于是她就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就撒谎说要上厕所,那个叫什么王什么的阿姨看我妈妈去她也跟着我妈妈去了.(我妈妈还真搞笑喜欢上课又开小差)于是我妈妈就和那个王阿姨去了,我妈妈刚到厕所门口的时候(以前的厕所其实有一个茅坑我妈妈说的很烂反正)就看见在墙上站着一个影子,我妈妈清楚的看见是个女人身型的看不怎么清楚脸.但是能看到她站在墙上左右摇晃,头发蓬得老高穿一生黑色的寿衣(我们那里死了人都这样穿)当时我妈妈吓得可不行了,于是我妈妈就叫旁边的王阿姨也看,那个王阿姨看见了吓得一叫,我妈妈反应比较快一下就跑了,王阿姨跑到后面.(我妈妈在说到当时看到的那个东西的时候,还很紧张和诧异)结果我王阿姨第二天就犯病了,我妈妈每事大人都说我妈妈幸好没有做声要不然犯病的就该我妈了,我妈妈在叫王阿姨的时候也就替到她身上去了(真有点过意不去啊哈哈)结果费了好大劲请了好多道士才整好,当然也看过好多医生最终才好的!事后就有其他村队的人,说那是某某的妻子由于生小孩的时候死了,由于没有后人,就随便做了做法式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在下午每到5点多天要黑的时候就会现身,八字矮的就很容易看得到.只要是她家的人喊的名字她就不见了.好吓人哦感觉.
第185页 以上讲的绝对是真的,我不想说我妈妈怎么怎么样,至少我知道我妈妈很善良我很相信我妈妈. 132.外公的经历与见闻: 首先声明:我外公已经不健在了,所谓亡者为大我是不会那已故去的人作文章的,希望外公见谅. 说起我外公,我现在好想念他哦,我外公也是个特别善良特别厚道的人.如果外公现在还在那该多好啊! 说起我外公他也是个能经常看到这些东西的人,八字小阳火低的人.记得有次妈妈给我讲外公的所有事,包括我外婆我外公自己都亲口讲过的,但是我在妈妈那里听的是最多的哈哈.下面讲几个悬的给大家分享分享把. 那时候外公经常做农活做得很晚了才回家,走到一条回家的路上的时候他看见,有一个死去的小女孩被几只狼狗整叼着吃了呢.于是我外公看不过去了,就把几只狼狗撵走,把小女孩给埋到一个坑里了,现在我们去给外公上坟的时候,都还要经过那条路呢! 但是有一天我外公务农很晚才回家,那时天色已经要黑了,回来的时候就必须经过那条埋小女孩的那条路.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没过一会晚饭都没有吃,就开始牙齿痛了.妈妈说当时看见外公这么痛把他们都吓到了,妈妈那时还很小大家都没有看见过外公像现在这样痛得这么厉害.当时又穷又请不起医生大家就只有看到外公痛.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外公的痛还是不见好转,而且外公还经常说 只要他一阳着眼睛就能看见那个小女孩,那着象筋弹他的牙齿.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就只好哭.那个时候道士也不敢请进家(毛主席那个是时候)但是谁也没想到,我的么祖祖来了,我的么祖祖是个道士厉害着呢.人家现在都还在我外公过世都是请他来做的法. 我么祖祖走进来就说,你是不是在下午的时候埋了一个小女孩.让她给掺上了,我外公使劲的点着头和述说着他的哭,说我做了好事她不感谢我,还来整我哎呀,我痛呀~~~~~么祖祖说,你八字软(小)善跟深不找你找谁,她不能投胎就只好缠着你了.于是么祖祖就说下午等那个小女孩一来就开始做法. 真的到了下午,我么祖祖早就准备好了,就像电视里一样,那个罈子收她.到了下午我么祖祖说大家回屋她来了,当时我妈妈听到的时候吓掺了,我么祖祖又说到门槛前了说着,马上举起罈子对着门口马上又拿起符纸封住然后就把那个罈子埋到了后面竹林里,记得上次给我外公添土的时候我二舅差点把那个罈子挖爆了幸好,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哈哈.把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我么祖祖饭都没有留下来吃就走,只是要3分钱的香火钱,因为在我们那里这是规矩烧香的钱必须自己拿,那怕是母女父子关系都得自己拿. 说来也怪,我外公第二天就好了,那个猪说了假话的!我妈妈在说这事的时候都觉得怪.但是她觉得这也很自然!!!!! 133.缠我外婆的"女人" 这件事情是我所有的舅舅还有妈妈在一起耍的时候讲的一些希奇事,家里每个人都知道! 这个是我大舅看到的,忘了说一件事当是我外公他们家那屋是以前停尸体的地方.即使平时看不到那些东西,我妈妈也能听见晚上有人在踏板上走来走去,和咳嗽的声音.(绝对不是我外公和我外婆)因为这些晚上的声音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他们还是怕只,是没有人敢说而已. 说正题,记得当时我大舅说起的时候还很后怕,那个时候正是家务繁忙的时候,但是我外婆却突然病到了,还是那句话家里穷没钱医.于是就只有拖,我外婆当时脾气又暴躁,没人敢多去问个什么. 但是里面的事就只有我大舅才知道,大舅说只要一到晚上,他就看到一个女的披头散发的穿一件黑色长衫.先是站在我外婆床前,然后就慢慢不知道怎么的,就爬在我外婆身边挨着我外婆睡.在这个时候我外婆也是最痛苦的时候. 当时我大舅吓得不行了,又不敢说.他天天晚上都看见,结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眼看我外婆就快不行了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我大舅就只好把他看到的说了出来,我外公就说,你这个傻娃儿也,怎么不早说出来,你差点就误了你妈妈了,我外公问大舅说大舅看到的那个女的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我大舅就说了. 我外公当时一听,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她.我听外公说那个女的生前就和我外婆不和,还经常吵架*吵架的时候那女的就说老子死了也要缠到你,让你也不好过,(其实我外婆脾气也很怪也很喜欢和别人争执和我外公点都不像)我外婆听了当然不服气.就说你死了就来呀我还怕你不成.结果真的~~~~~~~~ 后来有是请的我的么祖祖来搞整的,费了好大劲把收服,后来我么祖祖说,这个东西可真厉害太凶了,如果再晚点的话,我外婆差点非得被折磨死. 没过都久我外婆,真的好了,我外婆现在都还在,有时候她都会说这些事情呢.但是我确实觉得我外婆脾气不怎么好. 哎都不好说得,我外婆他们的老家,以前住的地方确实很阴森恐怖,我和妈妈每次到外婆家的时候,外公叫我在他们家住的时候,我都不干,很吓人确实很吓人他们那屋.要是我是妈妈的话,住那屋我非得疯不可.我舅舅他们还说,经常能看见这样那样的东西. 吓人得很. 134.关于我的小时候 我小时候身体比较不好,常常生病,用我妈的话说,我从小就赶时髦,小朋友中流行什么病,我也必须得什么病。我家乡有一种说法,小孩子的魂儿是不稳的,随时都可能脱离身体,身体不好的小孩子就更加容易徘徊在阴阳两界,所以时常会看到那个世界的东西。我自己是不大记得清楚,以下的事件,是我的外婆告诉我的。
第186页 据说我在一岁左右刚会走路说话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上班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每天上班的时候都把我送到外婆家,让外婆帮忙带我。外婆家当时住的房子是那种旧式的大院,在客厅和外院之间有个很大的“玄关”。外婆觉得我很奇怪,因为我每次在这个玄关都要绕个弯儿才走进客厅。虽然小孩子走路不可能是笔直走向目的地,但是我的路线明显就是在避着什么。外婆问我怎么绕弯路啊,我也说不清楚,就说那里有方的圆的。外婆说她当时就有点害怕,因为这个大院是旧社会一座大庙改造的,这个“玄关”当年放着一个“赑屓”,后来解放的时候已经拆掉了。但是听着我的描述,好像那个东西根本没有搬走过。后来外婆给我的眼皮上擦了一些给观音娘娘上香的香灰,我就好像看不见那个大碑了,恢复了走直线的能力。 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这个事件了,但是仍然记得小时候很不喜欢外婆家的那个玄关。觉得那里很肃穆庄严的。 135.还是我的小时候 这个事件我记得非常非常清楚的,相信很多朋友和我有同样的经历,因为我在莲蓬上看到过不少,就是“情景重现”的现象。 当时我大概4岁吧,和爸爸妈妈住在单位安排的一个平房小区里,我小时候比较文静,不太喜欢出去玩。除非我们隔壁的一对姐弟来找我,我才在外面跑跑。 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和往常一样,隔壁的姐弟来找我,我们三个人玩“跨大步”(就是一个人跨三步,另外一个人跨两步然后试图推倒第一人的弱智游戏,小时候比较贫乏,就这点娱乐……),然后我被弟弟推倒了,胳膊和腿破了一大块,我就哭着跑回家,爸爸正好有客人,他特地放下客人的事情专门安慰我,帮我洗干净伤口贴上创可贴。然后我就累的睡过去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就觉得很不对劲的,但是说不上来,结果同样,隔壁的姐弟来找我玩,又是玩跨大步,我又被弟弟推倒,伤的是同样的位置,还是哭着跑回家,还是那个客人,还是爸爸给我贴创可贴。感觉就是同样的一天我过了两遍!!!只有一点不同,就是我跟爸爸说,爸爸我昨天不就摔倒了嘛?!我爸爸还说我小孩子做梦呢。后来我再仔细回想,第一天的时候我的视角蛮诡异的,好像我一直在我自己的斜上方45°的那个方向看着另外一个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当时跟爸爸妈妈说他们都不相信我,但是我幼小的心灵已经深深的相信灵魂真的可以脱离身体到达不通的空间和时间的~!!! 我现在还偶尔会觉得某一瞬间曾经经历过,但是象4岁那年经历了那么长的一段“情景重现”再也没有了!!! 136.关于半夜鬼娶新娘 外婆家那个旧大院拆了之后盖起了楼房,因为是单位的房子,所以盖好之后还是分给了我外公外婆一套三楼的房间。因为一楼二楼是商品房,所以外公和外婆的卧室窗外是一个高两层的大平台,当时不讲究人口膨胀空间浪费什么的,所以那个大平台就偶尔放点住户门的杂物,总体来说还是很空旷的。 我大概5、6岁刚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离外婆家比较近,所以常常住在外婆家。那天好像是春天的样子,外公出差去了,我和外婆一起睡。 天还没有亮,我和外婆同时被一阵唢吶啊花鼓啊那种声音吵醒了(长大看电视才知道那是旧社会娶新娘的仪仗队),那个声音就在卧室的窗口底下不停不停的响,我觉得很奇怪的,因为卧室外面就是那个平台,不可能有谁凌晨成群结队爬上来在那里吹喇叭什么的。外婆就拉开窗帘看了一眼,但是就有点脸色苍白,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答我,就让我快点睡觉。当时我只是觉得奇怪,怕倒是不怕的。后来也就忘记了这个事情。 直到后来,小舅结婚,外公外婆就搬到另外一处房子住把这个房子给小舅做婚房。 有一次小舅妈和我外婆聊天就说起来,凌晨的时候总是听见那个平台上出现喇叭唢吶的声音。我就想起来当年和外婆的事情,就顺嘴说了出来,外婆当时有点不高兴,觉得我小孩子多嘴,后来小舅妈一再追问外婆看见什么了(因为小舅妈懒得爬起来看……),外婆就说,凌晨和黄昏的时候昼夜交替,人鬼的界限会模糊(日本漫画通常会出现的“逢魔时刻”……),鬼要娶新娘还是奔丧(鬼也奔丧……估计是家族成员要投胎)都选这个时候。因为以前那里是城隍庙还是什么庙,所以要经过庙里的神的同意。然后外婆嘱咐小舅妈千万不要去看,因为鬼被凡人看见这种事情是会不开心而来作祟的。 我后来问小舅妈看了没有,小舅妈说她胆小不敢的,呵呵。 现在小舅也不住那个老房子了,不知道现在那里还能不能看见鬼的红白喜事了~ 137.消失的孕妇 如果要我选出生命中最恐怖的事件,我绝对会说是这件!!和它比起来,四六级替考被抓住只不过是小case,因为之前那些事件我年纪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恐怖,但是这一次,真的吓坏我了。 我记得当时是我上初二,妈妈生病住院,到了晚上九点医院要求非陪床家属离开病房,我还要回家写作业,于是就背着大书包下楼。妈妈当时住的是妇幼保健院,妈妈的病房在6楼,而三楼是妇产科急诊室。那个医院的楼梯构造我要讲解一下,从一层楼到另外一层楼一共需要下三段台阶。当我下到四楼到三楼的第一段和第二段的时候,楼下涌上来一大批人,中间抬着一个孕妇。领头的男人还大声喊:“让让、让让,快不行了”之类之类的。我就站在那里想说等他们全都走了我再下去,等了一分钟左右,闹哄哄的声音都进急诊室去了。我继续下楼梯,在我下到第三段楼梯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孕妇又走出来了!!我愣了一下,因为她的肚子一下子瘪下去了!!她的脸孔我记得非常清楚,还有她那件红白黑三色条纹格子的外套!!和之前那个“快不行了”的孕妇肯定是一个人!!我就在楼梯上呆掉了,那个孕妇也没有看我,直接就在楼梯直对的那个电梯口消失了。
第187页 我说消失,真的就是哈里波特披上隐身斗篷的那种效果。绝对不是后来别人说得“可能到对面盥洗室了”“可能坐电梯下楼了”云云,我一个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能分不清坐电梯去厕所和消失了的区别嘛?!! 我记得当时看见她眼睁睁的消失之后我脑袋后面的头发一下子全部竖起来了,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没有别人陪我我绝对不到那个医院了。 后来,也没有胆子去打听那个孕妇到底怎么样了。 138.关于驴耳朵妖精 还是我小的时候,还是外婆家的那个旧院子(可能真的是那个地方风水不错,什么东西都看得到……真想发了财买下来开个博物馆)。在外婆家的院子后面是一个小弄堂,不长,但是弯弯曲曲的,从一头看不到另外一头,说起来也不是很狭窄,勉勉强强能过一辆那种我小时候经常见到的小马车。 我大概4、5岁的时候,有一次和妈妈穿过那个小巷去外婆家,忽然间从弄堂的那边颳起了一阵风,然后就听到“玎玲、玎玲”很悦耳的铜铃声,我看见的是沙尘滚滚(现在想想也很奇怪呢,因为那个小弄堂里都是青砖路,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沙尘)中有一辆毛驴拉的车子慢慢走过来,印象很深的是那头毛驴打扮的很花俏,头顶戴一朵大红绸花。然后有一个皮肤很白,穿着花棉袄红棉裤的阿姨坐在里面。我妈妈拉着我尽量往旁边靠,给驴车让路。我记得很清楚那个阿姨蛮漂亮的,皮肤白白的,眼睛是吊眼梢。驴车路过我和妈妈的时候,那个阿姨一直看着我笑。 可怕的是晚上我不停的做恶梦惊醒,我总是看见那个阿姨的眼睛盯着我,和白天不同的是她的耳朵变得和驴一样又尖又长,她一直要我把手给她,每到这一刻我就醒过来,但是一睡觉又是梦到那个阿姨问我要我的手。妈妈发现我不对劲,后来我迷迷糊糊的,在梦里我就要把手给那个阿姨的时候,我听见我外婆对我说,不要让她拉住你的手。快点大叫出来。我就大喊一声终于彻底醒过来。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阿姨和她的驴车。 直到10岁的时候听见我外婆和我们家某个亲戚闲聊,我才知道,关于那个驴车的故事还蛮有名的,那个阿姨不是鬼,而是妖精,她专门出来诱拐小孩子回去(回去干嘛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妖精也不要练九阴白骨爪……),如果要是在梦里面把手给她握住,你就永远不能说话了,对付这个妖精的办法就是大喊一声,把她惊走。为什么她那么不喜欢大喊呢,难道是因为驴耳朵比较长听得声音比较响吗?这个问题让小小的我还着实考虑了一番,至今没有什么结果。 这个妖精的性质跟好莱坞明星恶鬼弗莱迪有点点象,都是喜欢小朋友都是喜欢在梦里下手,好在人家是女性比较纤细,狮子吼就能搞定了…… 139.关于宝塔和明珠 我家乡位于西北,在市里面有一座十二层的六角塔。始建于宋朝,但是经过地震火灾文化大革命这些天灾人祸之后,现在的塔应该是后来修建的。因为它位于城市的西边,大家都叫它“西塔”。我小的时候这个塔和塔下面的一些建筑是对外开放的,我们这些小学生放学之后不喜欢回家,都要到这个塔下的亭子里面做作业(可能我们那一代颇有古风,喜欢在风景优美的地方放飞自己的想像力)。但是我一直不太喜欢塔下面的一口井——那口井的井台和其他新整修过的建筑完全不同,很残破,我压根儿没有胆子看井里面,听小学的某个看过的同学说那个井是枯的。有一次妈妈下班了去西塔下接我回家,我就跟妈妈说,我害怕那个井。然后妈妈就给我讲了关于西塔的传说: 在塔初建的时候,在塔尖有一颗很有灵性的夜明珠,到夜晚就发出比月亮还要明亮的光芒,附近的老百姓完全不怕走夜路。而夜明珠每到月圆之夜就要飞下来到塔下面的井里喝水,这样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它就有足够的能量给大家照亮。那个井也是很神奇的,只有在那个夜晚才会溢满井水,平时是干枯的。老百姓们都很敬重和喜欢这个夜明珠,所以它喝水的时候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扰。直到某一天,管理塔的道士起了贪念,想要独占这个宝贝,就趁十五那天夜晚夜明珠在井下的时候用网把夜明珠捉住了,夜明珠在网里左冲右突挣扎了很久都不能逃离那个网,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它终于没有多大的力气,光也逐渐黯淡下去,就在道士以为得逞的时候,夜明珠突然一下放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一下灼瞎了那个道士的眼睛。道士大惊之下跌跌撞撞的掉进井里淹死了。而夜明珠用掉了它最后的力量,不再发光,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珠子,而那口井从此再也没有出水。 从此以后老百姓夜晚又要摸黑走路了。但是大家还是很敬重这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高尚高洁的珠子,就把它的“尸体”放进塔的顶层一直供奉着。而那口井下坏道士的尸体大家都不肯去处理,直到他逐渐烂成泥土(噁心了一点……)。 听了这个传说,我很惋惜的看着不再闪亮的塔尖。我对传说中的明珠无限神往,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神奇力量,更因为它高洁不畏强暴的品质。 140.关于三姨的超自然现象 三姨出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时候全国人民都困难,所以三姨理所应当的营养不良理所应当的身体虚弱,所以理所应当的看见某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第188页 三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能够看到xxoo的时候,是在三姨3、5岁的时候。(为什么大家都在3-5岁容易看到这些呢?经过我缜密的思考,做出以下结论:3-5岁大家的“灵性”还未被世俗污染殆尽,而且3-5岁的孩子已经有比较清晰的记忆和简单的分析能力了。)那时候三姨和姐妹们一起住在一张大床上,三姨挨着墙,床边上是一只大炉子--住在北方的人应该都知道,在没有暖气的时候,要在房间里烧炉子取暖的--而这个灵异事件发生的场景就是和这个大炉子有关的。 那是一个比较寒冷的冬天。三姨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意识到耳朵边除了姐姐们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之外,还有一个很细微但是很清晰的声音。再仔细辨别,分明是从头顶上传过来的,是一种用很长的指甲在皮肤上瘙痒、咝咝拉拉的声音。三姨知道头顶上只有那只大炉子,于是抬眼看了一下,当即大叫起来。家里人都惊醒了。三姨哭闹着说炉子上蹲着一个老太太,一边在抓自己的脸一边盯着床上的人看。我妈妈说那天没有被鬼吓倒也要被三姨半夜的鬼叫吓倒了……三姨后来给我描述的时候,她说她后来还有几次(都是冬天)看到这个蹲在炉子上的老太太,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个老太太穿着那种民国时期的大对襟衣服,布料是手工染的蓝地白色滚边儿。开始三姨怕的不行,但是发现这个老太太就是比较喜欢炉子而已不会伤人的,所以也就习惯了。 反正我们家人就算遇到鬼了也不敢刨根问底,所以为什么那个老太太要在炉子上面看着孩子们睡觉,至今也还是个迷……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四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二十 141.三姨的离魂事件 经过了外公外婆十年的养育,虽然三姨身体还是不好,但是至少还是活下来长大了,甚至成为家里最勤劳的小蜜蜂,不怕脏不怕累,家务做的哌哌叫~!于是某一天,小蜜蜂三姨在黄昏的时候去倒垃圾,当年没有我们现在这么高级,没有可回收不可回收这么麻烦,而是造型象一个池壁很高的大池子。三姨码子比较小,所以在要踮脚尖才能完成倒垃圾这个任务。结果肯定是有一些漏出池子外的,三姨本着“即使是倒垃圾,也要倒好,不能马虎”的优秀少年儿童严谨作风,低头去拣,正好看到池子上破了一个盆底那么大的洞,而那个洞里有黑黝黝的两只眼睛正在盯着三姨看,随后“汪汪汪”的大叫。三姨大吃一惊一屁股坐在地上哼也来不及哼就昏过去了。 外公把三姨抱回家,三姨简单的说了一下过程,然后就是持续发烧昏迷不醒。外婆分析是因为三姨身体不好本来魂魄就不稳当,结果被那只死狗一吓,把魂儿丢在外面了。于是一家人就带着盆啊大勺啊什么的在外面边敲边喊三姨的名字、回来吧回来吧(据说过去大舅生病了也曾经试过这一招,也能退烧解热……)。果然当天晚上三姨就醒过来了。奇怪的是三姨能够知道她昏迷期间家里人在其他地方的一举一动以及说过的话。虽然三姨不能明确的说出来那个感受,但是我问她是不是有一种你飘在空中俯视的感觉,三姨表示了贊同。 难道人的灵魂真的可以在某种状态下脱离肉体吗?虽然三姨没有和杜丽娘一样离魂之后泡到一个柳梦梅一样俊美的小青年,但是我觉得这种宝贵经验给了我们更多思考的空间和无限yy的想像~! 142.关于妈妈的非常经历 我妈妈作为一个老党员,经常反对我把起不来上学迟到归咎于鬼压床这一套,认为我五迷三道宣扬封建迷信。但是就是这样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曾经给我讲过一件她老人家的亲身经历。 首先要讲一下妈妈的一个同学,姑且称之为a。a同学蛮可怜的,生命只有短短的12年。当年妈妈和a关系非常好,但是某天a突然暴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妈妈就去看她,她告诉妈妈昨天晚上她听见果园里面狗叫的很厉害,就出门看了下,结果在阴暗的树丛中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沖向a,a当即逃跑,但是回家之后就卧床不起了(妈妈冷静的分析,这个诡异的现象估计是对面灯塔的灯光和巡逻兵的身影……妈妈太冷静客观了)。家里人也来了那招敲勺打盆喊名字,但是不奏效,几天之后a就去了。妈妈最后一次去看a,她虚弱但是坚定的对妈妈说,要妈妈下次来多陪陪她。 三年后,妈妈已经在某个化工工厂实习了。那个工厂在比较偏远的郊区,工厂墙外都是大片大片的荒地。 那一天的白天妈妈就觉得挺不舒服,因为她当年还属于比较假小子的,总是下田里摸青蛙然后煮了打打牙祭。一般捉来的青蛙只吃后腿,所以妈妈坐在小板凳上用剪刀把青蛙剪成两半。边剪边哼小曲,突然穿着拖鞋的右脚有点疼疼的,低头一看,有一只只剩半个身子的青蛙咬住了妈妈的脚趾……(写到这里觉得好噁心哦)、妈妈说她这辈子从那一刻开始再也不吃田鸡或是牛蛙了。 更可怕的是那天晚上,妈妈一个人去看守工厂的蒸汽机,正在她看阀门的时候,忽然吹来一阵“wuiiiii……”的风,妈妈说就跟《聊斋》老版电视剧开头的那个音效一模一样、绝对没有夸张,然后就听到a的声音从高墙的另外一边传过来:“小q(妈妈的名字),小q,你不是说来看看我嘛?!”妈妈怕也怕死了,根本不敢动。小a的声音还在继续:“小q,你不来找我玩吗?”而这次声音听起来好像已经到工厂墙里面了。妈妈秉承着“有死去的人叫你坚决不回头”的方针,撒丫子飞快的跑了。
第189页 妈妈晚上根本就不敢睡觉,隐约想起来那一天的确是小a三周年的忌日。 到今天我还时常拿出这件事来仔细推敲,我说妈妈你肯定那天晚上遇见鬼了。我妈妈想想然后说:“我就当是老朋友来找我串门了。”妈妈这种心态还是值得学习的…… 143.关于我要发的一点点牢骚 因为从小和外婆住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外婆教给了我很多关于尊重“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不能说外婆用封建迷信误导小小的我,其实我觉得现在很多做了很坏事情的人,都是因为太没有信仰没有灵魂上的批判,所以才能那么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的事情。外婆并没有拿那些灵异的东西吓唬我,自始至终,她教给我的都是,相信他们的存在,尊重他们的生活和秩序。他们也会多多少少影响到我们,我们做了好事情他们会帮我们做一点小小的好事,我们做了坏事他们也会路见不平的。但是在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和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因为这样的善良和自律,我对待鬼神都是敬畏且尊重,对待人也是同样的。 而在解放之后,很多类似于“祭祀”鬼神或者先祖的仪式已经基本停止。我们中国人已经彻底否定了对“礼”的遵循,不再用具体行动去表现对宗族的重视了。当然我反对奢侈浪费的去做什么祭祀,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些仪式转化成某种节日去纪念去传承。虽然我很不喜欢日本人,但是我一向很敬佩他们能够把自己国家的传统文化很好基本完整的保留下来,比如高楼大厦间仍然保留着百年前的神社祭祀活动、或者七、五、三节需要穿着传统服饰庆祝。且不论这些传统是不是自己原创,但是至少现在这些传统被延续下来的确存在。反观我们中国呢,我们的传统节日哪一个还是被我们完整的继承并且认真呵护的呢?!现在连春节我们都喊着没有劲儿过了。反而凑热闹过过什么圣诞节、2月14日什么的,而且画虎不成反类犬,本来就不是基督教国家非要弄点红红火火的气氛(我在圣诞节早上被鞭炮炸醒了,不知道哪位老兄走的自己的社会主义特色道路……)。自己的东西不看牢,别人的东西学不好。前景真让人担忧啊。 我记得小时候,外婆告诉我,吃饭的时候筷子不能竖着插,因为这样代表这碗饭是给另一个世界的人吃得。反过来看,老人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小孩子及时接受餐桌上的礼仪。还有外婆说福神一般都住在屋檐下的草巢里,不可以随便拿东西捅坏,否则家里面就不太平。仔细想想,无非是要小孩子不要顽皮去把小燕子的窝弄坏了。人和鬼神和睦相处代表人和自然界和谐相处,且不论採取的措施是什么,单就其结果,我觉得保留一点善良的小迷信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吧。 我说了一大堆不要求大家都贊同我,只是希望哪怕有人反对,也先去了解一下这些小小的迷信所覆盖的传统文化,这样它们就不会悄无声息的消逝了…… 144.关于妈妈的另外一个朋友 妈妈这个朋友因为种种原因很久不联络了。这个朋友也来个代号小b吧。小b和妈妈都是工厂的学徒。我那后来走上了国家公务员道路的妈妈现在回想到过去,也只是淡淡的说一句:“那个时候,人口不多,人气不重。所以怪事比较多吧。”以此来敷衍我那坚定的认为鬼存在的演讲。 上一次说过,妈妈实习的工厂在郊区,从家里到工厂里,要路过一片乱坟地。其实过去在我家乡那里稍微有点钱或者后人比较孝顺的,都会选择其他风水比较好的地方。而这边坟地传说即使埋葬了死人,那个人也不会入土为安的。 但是对于妈妈和很多在工厂上班的半大孩子来说,这片坟地是必经之路。开始大家都是害怕的迅速的跑过这片坟地,但是后来少年人玩儿性大,也不把它当回事了。如果遇到下班比较早,还在这片坟地上躲躲猫猫什么的。 事情开始的那一天小b、妈妈还有很多年轻人就玩起捉迷藏了。小b比较倒霉,是蒙住眼睛抓人的哪一个,大家正看着她四处瞎摸开心的不得了的时候,小b的脚一陷,大家清楚的听到什么破裂的声音,小b吓了一跳,拉下蒙眼睛的布一看,更害怕了,原来她不小心走到某个没有墓碑的坟头,把坟头踩了一个窟窿。妈妈说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天一下子就黑透了。一群孩子做鸟兽散。小b虽然害怕,但是也还是自己坚强的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b就发生怪事了,她骑自行车上班的路上,妈妈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往一个没有盖子的下水井冲过去,结果当然是连人带车都摔坏了。小b一直说,她只看见路上有个塑胶袋,绝对不是下水井。因为她手臂骨折,只能在家修养了,没几天,妈妈又听到了小b的古怪消息,说是她在自己家里上吊未遂。妈妈去看她,她还是说自己看到的是房樑上有一个五彩花环,她鬼使神差的就很想要把那个花环戴到头颈上。幸亏家里人发现的早,不然她就没有命了。 小b的爸爸悄悄的问妈妈是不是小b得罪什么了。妈妈就想起来前几天捉迷藏的事儿。告诉她爸爸后,她爸爸就请了一个我们那里小有名气的大仙,我妈妈说大仙请鬼上身后就唠叨说,小b把他的房子踩塌了还把他的头踩破了。后来小b的家人没有办法,在大仙的帮助下去那个乱葬岗挖开那个被小b踩破洞的坟,果然里面一个已经差不多烂完的棺材里有一个腐朽的骷髅头,头上有小b的鞋印(感觉鬼比csi还牛,能从鞋印找到替身什么的)。后来大概也是给换了新的木头盒子(棺材很贵的),烧烧纸,才把小b从成日里看见美好幻觉其实踏入黑暗陷阱的境况里解救出来。
第190页 听完这个事件第一个感想居然是:吸毒的人是不是也是象鬼上身一样啊……如果也能烧纸解决吸毒人员问题,社会治安会好很多吧…… 145.关于aj告诉我的恐怖经历 aj是我高中时代的同桌,素来喜欢算命啊八卦啊(此八卦非彼八卦),我们的相遇对于课堂纪律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上课的时候我们俩因为交头接耳没有少挨老师的粉笔头,老师也因此获得兵器谱上的排名…… 跑题了,aj讲过不少怪奇经历给我,但是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因为aj在经历这件事情的第二天,脸色都还是苍白的吓人。 话说aj和另外三个朋友周日去朋友小c那里玩,敲敲门,是小c的俊男哥哥开的门,aj们觉得很幸运,因为俊男哥哥潇洒倜傥,为人亲切,总是能逗的妹妹的朋友们哈哈大乐,如果在街上遇到了还会体贴的用他那同样拉风的摩托车载一程。但是这天俊男哥哥有点忧郁,开了门之后就自顾自的坐回沙发,没有象往常一样去招呼aj们。 正在aj和她们四个人打打闹闹推推搡搡的让谁去跟俊男哥哥说话的时候,小c从二楼下来(忘记说小c家的结构了,是小洋房有二楼的~!),看到她们四个很奇怪,问她们怎么进来的?aj说是你哥哥给我们开门的啊,小c就不怎么高兴了,说你们不要乱开玩笑,我哥哥昨天……话没有说完看到她哥哥坐在沙发上,小c一下哭起来,说:哥哥,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的人不要你惦记。沙发上的俊男哥哥也不回头。突然在小c家客厅地板上放着的两只大瓷狗(据说是哥哥买的)突然啪啦啪啦的凭空碎裂了,当时没有任何人经过那里。大家都吓呆了,再回头的时候,沙发上的哥哥已经不见了……原来在前一天,俊男哥哥因为车祸当场死亡。 aj们强按着恐惧的心理,安慰了小c,再也不敢多耽误,纷纷告别回家。后来听aj说,小c家还是常常能看见哥哥的身影,直到尾七结束,才看不到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突然去世了,但还记挂着心底珍视的人们,总是不放心的。有时候想想,如果能够再次见到去世的亲人,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不过外婆说过,应该走的还是要走,世间万物都应该有生存也有死亡。如果强留的话,对谁都不好。 146.关于我的七月十四事件 话说我沐浴在党的春风下,弱小的身体也终于有胸有屁股了,随着年纪增长和身体强壮,我以为我不会看到那些怪怪的事情,但是在去年的暑假,那个闰七月的晚上,我再一次和那个世界的人亲密接触了…… 那天是农历七月十四,我没有提防直接出去happy,拒绝了某个居心叵测的男生送我回家的要求,到达我家小区院子已经超过午夜十二点了。整个院子黑乎乎的,几乎所有窗口的灯都熄灭了,仿佛一个孤岛般的静谧。我正要打开楼下的保险门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三个小孩子在院子里捉迷藏,那个抓人的小朋友眼睛上是一条血红血红的蒙眼布,那诡异的颜色让我打了一个大冷颤。我慌忙回头转动钥匙,却感觉有人抱住了我的腿,我低头一看,那个蒙住眼睛的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就到了我的身边,眼睛虽然是被蒙住的,但是我分明的感觉到他在盯着我看,他无视我吓的发抖,还拉着我的裙子摇来摇去,还用一种很冰冷的小孩子声音说:“姐姐,我好饿,你给我买点吃的吧。”我鼓起勇气一把推开他,用平时根本不可能的速度飞快拉开门跑上楼。后来妈妈听到我的叙述打开窗户往下看,什么也没有找到,还呵斥了我回来太晚,见鬼活该云云。 至于那个小孩子是真的没有人管所以半夜捉迷藏还是七月十四鬼门大开小冤魂来讨点香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前者我建议这孩子的家长一定要重视孩子的教育,不要让他晚上乱跑,另外伊脚程真快,眨眼就从院子的一端到另外一端,好好培养备不住又一个刘翔呢……反正从那以后我就让老爸买了一个玉佛傍身。但愿我下次即使看到什么,也不要看到那么惊悚的事情了。 147.关于一些道听途说的短故事 这些都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止增笑尔。 第一个是某同事青春少艾时宿于大学女生宿舍时发生的事情。当时宿舍的姐妹们总是听见半夜敲门的声音,出门看,却只有空空如也的走廊。而其中一个八字比较轻的女孩子在一个假日里独自在宿舍读书,又听见有人敲门,几次折腾之下决定守在门口,一听到敲门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门去,只看到,一只苍白的手穿过隔壁无人宿舍上了锁的门板,兀自轻轻的抽动着…… 第二个是当警察的舅舅讲给我的,据说是办案时离奇事件之一。某个丈夫实在不堪情人的纠缠,就杀了她把尸体和水泥一起搅拌,放在了自己新盖的房子里(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本来没有人能发现他的罪行,但是过了几个月之后他自己去自首了,当时就疯疯癫癫的宣称他们家闹鬼,舅舅他们去现场勘察,发现他们家到处都用破报纸把墙呼的严严实实的。舅舅他们随意伸手撕开一张,“当时心脏就停跳了一下”(舅舅的原话),原来每一张纸后面都有一个女人的脸的形状的水渍,密密麻麻的爬满墙壁。后来刑侦大队只能在材料里面写:凶手内疚导致精神失常,在家里的墙壁上乱画。
第191页 第三个是奶奶家的某个亲戚讲的。据说有一天她独自在家睡觉的时候听到门外有小孩子的哭声,她出门一看,一个很斯文的男人正在哄一个小姑娘。看见她出来就很抱歉的说,自己女儿因为早上细心梳好的小辫子散开了,所以正在撒娇闹脾气。她看这个男人说话很客气,小姑娘虽然鼻涕眼泪的、但是长得很可爱,就好心的说好吧,我帮你女儿重新梳个小辫子吧。然后就坐在自己门槛上,把小姑娘拉过来,拔下自己头发上的梳子细心的梳起来。没有梳几下,发现小姑娘的头发变成了白色,再仔细分辨,哪里是头发,分明是又细又长一大把纸条,心里一惊回头看爸爸,取代那个斯文男人的位置,插着一个没有鼻子眼睛穿着纸袍子的纸人,只有一张红红的大嘴狰狞的笑着。怀里的也不是小姑娘,而是另外一个纸扎的烧给死人的“玉女”…… 148.关于婧同学华丽丽的阴阳眼事件1 当事人婧同学是我初中时候的死党,之前提到的那个无敌的阴阳眼就是她了~!不过我觉得吧,跟三姨啊、婧啊这种真正的阴阳眼待在一起,最害怕的不是她们,而是旁边的我们,因为根据和她们相处的经验发现,如果不是死相太难看的“那个”,在她们眼里和正常人是一个样子的。而她们冷不丁的对着空气来一句:“小心点啊大爷。”我就只能在旁边冷汗直流了…… 下面的事件就发生在某一个春暖花开的夜晚,我和婧还是两小无猜的年龄,嘻嘻哈哈的骑着自行车去看黑豹什么的演出,看完已经是接近十二点的辰光,因为天气暖和,路上的行人也没有很稀少。于是我们俩边骑车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侃。路过一个很大的玻璃窗的时候,婧叨咕了一句:“怎么晚了还这么大声划拳,旁边的人不要睡觉了呀!”我很仔细的确认,那里就是一大片橱窗,而里面灯光都熄灭了,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我紧张了,问婧看见什么了,婧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很老卵的说我:“你快睡着了吧,那么多人,灯火通明的,划拳喝酒的声音都要把玻璃震碎了!”这一席话讲的我越发的寒毛直立,再回头看看幽暗未明的玻璃倒映着路灯的微光,我带着哭腔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啊……”因为婧已经有多次看到别人没有看到的前科,她也害怕了。于是两个衰孩子飞快的逃离现场……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好朋友有这个能力。虽然我也能看到,但是她比我厉害多了,我是小时候或者特定的时间(清明重阳什么的)才能看到一些,而婧随时随地都能看见些什么,已经完全把它们生活化了,对她来说,虽然也会后怕,但是平时也不过是觉得世界更加热闹些个罢了 149.关于婧同学华丽丽的阴阳眼事件2 为什么要用华丽丽这个标题呢?因为下面发生的事情的确够的上华丽二字。在此感谢cd同学,她充当了我的备忘录功能~! 话说婧同学在没有遇到我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怪奇经历,这个是她讲给我和cd听的:婧在十几岁的时候,一次和婧爸一起回老家,她老家在靠近陕西的某个偏僻的乡下,从公车上下来还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这段路上没有森林和农田,那是大西北特有的荒芜土地和石头山,黄土依傍着绵延百里的石山,只有在远处能看到零星的绿色。 婧爸带着婧想要趁天黑前赶到婧奶奶家,但是半路上下起了倾盆大雨。还好婧爸及时找到了一个天然凹进去的石壁,带着她躲好。好在北方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功夫,就雨过天青了。婧爸回头叫婧跟上,婧却看见不远的一块荒地中央闪着微光。她实在被吸引的不能自已,于是上前去看。一看惊叫一声回身拉住了婧爸,原来刚才一阵暴雨把不知道那个朝代的一座荒坟沖开了,棺材全部腐朽掉,直接露出里面的骸骨。 婧爸不愧是老党员,处变不惊,边安慰女儿边仔细察看,后来决定还是把这具不知名的骸骨掩埋好,让他(她)入土为安。婧慢慢也放下心来,和婧爸一起劳动,看到这具骸骨应该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尸骨上披金带银。尤其是骨骸上一只很精美的金戒指,是由一只展翅的凤凰盘旋而成。但是婧爸又一次发挥了党员的精神,寸土不拿,也不许女儿乱碰东西。经过简单处理,也不能保证它不会再次被沖毁,但是婧和婧爸也算是重新把这座荒坟垒好了。又给它加了几块大石头。 本来以为这个事件就完结了,可是等到婧他们到了奶奶家的几天后,奶奶决定把自己祖上传下来的首饰分给婧他们几个小姐妹,婧的那一份里赫然有那只凤凰戒指!婧拿去问奶奶,奶奶却也说不记得曾经拥有过这样一枚戒指了…… 后来婧给我讲的时候也没有拿出戒指给我看,她说这个虽然有可能是人家报恩送的,但是她也还是有点怕,一直不敢拿出来戴。 不管怎么说,婧和婧爸总算好人有好报的~!这样让我想起来另外一个相似的传说,下一贴继续吧~! 150.关于人比鬼可怕的几个典型事例 上面的故事都是讲鬼的,大家都可以看出来,其实鬼也不是特别凶恶的。只要你不犯鬼,鬼不会去犯你--谁吃饱了撑得给自己增加负担呢。但是我知道很多很多例子,这个世界上,人比鬼还要可怕的……
第192页 这个是当年轰动我家乡的一个案子。我家乡是西北的小城,不是很大。在我初中的时候,在半年之内很多人都一夜之间不见了,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局为了平息当时混乱局面,明面儿上都以失踪处理,实际上却是紧张调查可疑情况(我爹当年是刑侦科的,所以有内幕消息……)。后来抓住了嫌疑犯,这个人是专门为武警大队训练警犬的,他手下出来的狗不但灵敏而且凶狠。而他常年和大批大批的狗住在城郊,心理变态(原因不明)之下就随便在郊外看到什么人就先打昏,然后活生生的餵狗。在搜查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家的床底下和天花板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完整人骨。 还有一个事件是我在哈尔滨读大学的时候发生的。当时是数九寒天,我和qq还有老大一同去学校附近租碟,看到店员小翠脸色发白,因为大家熟门熟路的,就随口关心了小翠一下,结果小翠告诉了我们了一个恐怖的事情,就在那天早上、就在我们学校后面的小巷,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当时我们就害怕的绕路回学校了。而这个不是最可怕的,惊悚的是在附近民居的一个老太太,在发现女尸的那几天家里半夜进去了小偷,奇怪的是什么也没有偷走。过了几天,老太太去咸菜缸(不懂是什么的人后面提问去)里捞咸菜,筷子碰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老太太眼花,就伸手把那个圆的东西捞上来,仔细一看,捞出来的竟然是一颗人头……说到这里有人就问:结果呢?结果就是尸体和头团聚了,人也死了。据说是某个卖春女被愤怒的恩客分尸了。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觉得,虽然鬼怪不可预知的恐怖让我们晚上不敢乱走,但是人世界的恐怖才是我最害怕的根本。人心难测永远都是最惧怕最难解的谜题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二十一 151.关于婧同学华丽丽的阴阳眼事件3 婧同学是个很喜欢恋爱的双鱼座女子,她可以光速般的坠入爱河,和某清秀少年死去活来,即使失恋也绝对不妨碍她寻找下一段爱情。平时喜欢美食和漂亮的衣服,是个充分享受生活的率性孩子。她总是说,人生在世,就是要每天都活的开开心心的,尽量不要让自己后悔。我想她有这样潇洒的人生观,也是因为她的视角比我们都要大吧。看得多,也就豁达的多,所以婧有时候遇到不是很开心的灵异事件,也都是乐观面对。 接下来是她的不开心事件-- 话说初中,婧之前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在一套100平米左右的平房,自从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之后,婧就和猫咪一起住。对于我们那个年纪的孩子,能够一个人住是一件很cool的事情。于是寒假的某天我去找她玩顺便感受一下自由气氛,一进门,就看到咪咪一动不动的蹲在后窗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养猫的人都知道,猫一旦听到家里来人,一定会回头看一下的。但是咪咪却象盯着敌人一样,紧紧的看着窗外的一片空白。我当时正要走到窗前看个究竟(当时太阳很大,所以我不是很怕)的时候,婧一把拉住我,说:“不要到那里去。”我很好奇的问怎么了,婧摇摇头不说话,也和猫咪一样盯着窗外。因为我们当时已经很熟悉彼此了,所以我知道她肯定又看到什么了,当时就很寒。虽然窗外天高云淡,但是我们两人一猫心里都在打着寒颤。后来婧说,今天我可以去你家住吗?我说当然好。当天晚上婧给我说,前天她晚上经过她家后窗走廊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一双血红的眼睛,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当时也吓的大叫了一声,那双眼睛就不见了。昨天早上她家的保姆来打扫卫生时发现后窗有一具恐怖的尸体,原来是婧家邻居孤寡老人不堪儿女的虐待,昨天夜里在婧家的后窗(也是老奶奶家的后窗)上吊。尸体因为充血,眼睛一片猩红,恰似婧昨天晚上看到的。警察和医院闹哄哄的处理了一些例行公事,就把老奶奶的尸体带走了。婧却始终看见老奶奶仍然吊在后窗那里,与真的尸体不同的是,老奶奶血红的眼睛会随着经过窗口的人转来转去……婧说她虽然很同情老奶奶,但是她现在已经不能是那个慈祥的长者了,可能她不甘心的死去让她接下来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第二天,婧叫了一个八字比较重的阿姨到家里,我虽然战战兢兢的,但是为了义气也陪着婧到了窗口,阿姨看不到老奶奶,婧就告诉她方向,阿姨就大声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一直待在这里吓唬小孩子干嘛!!我看见婧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跟阿姨说,没事了。不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经过那个后窗的。 不过婧之后还是很cool的独居着(严格来说还有咪咪),我问她怕不怕,她说有爷爷奶奶保护着她,她不怕。 152.关于我和小夏“心有灵犀”的事件 前几个事件有人跟我反映太恐怖了,那这次就讲讲比较可爱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吧。在此隆重请出我的同居人小x,此女擅长断电和跳闸。我跟她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她不是表现一脸无辜的掩饰自己断电的事实,就是答非所问给我一个需要我跳跃两次才能感觉有点搭尬的回答。我恨不得能扑上去摇晃她大喊:“回来地球吧,不要被外星人改造了……”但是最近我发现,我和脱线大王小x同学,诡异的“联通”了……
第193页 开始的时候都是小事情,比如:同时想要开冰箱啊,同时想要上厕所啊。后来发展到,每天吃晚饭的时候会同时开口说:“我要下楼去买烤地瓜。”或者:“羊排小揪面好有型哦……”。这个时候大家都觉得,一定是住在一起时间太久,生活习惯和用语都互相传染了所以对待事情的反映都是一样的。但是后来,我有天很奇怪的梦到小x的男朋友,因为前天x买了新的手机,我就对x的男朋友说,你给她打电话呀,她新的手机可以接电话了(她之前的手机只能发发简讯)。第二天早上x睡眼惺忪的跟我讲,昨天梦到男朋友给她打电话,而且说是我通知他,x买了新的手机……总之,我们之间有越来越多的资源共享状态。 写到这里想起昨天我正在家换衣服的时候身处公司的小x莫名的发来一条简讯:“你是不是在换衣服?”,我大惊,以为伊也来偷窥无罪这一出呢!!忙回简讯:“乱看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她一会儿来了一条:“我没有……我只是坐在办公室,突然觉得后背凉凉的,好像换衣服的感觉……” 这个现象,不知道算不算磁场影响呢?嗯,我们的生活还真是有很多值得研究和思考的地方啊…… 153.关于h爸爸的撞鬼事件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当年初中的时候,我、婧同学以及h同学都是灵异派的,传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鬼气森森,所以夏天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到我们这里吹免费空调……扯远了。记得第一次和h同学讲话是因为他脖子上一个红绳编成的粗项圈,我好奇的想要看看,但是h同学认真而慎重的告诉我,这个是护身符,女人不能碰的(¥#%¥%……&%……)。导致他脖子上项圈挂的是什么,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个迷…… 从这里看出来h同学也是我道中人,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纤弱少年,所以对保养很重视,经常从不是很“科学”的道路来巩固自己的健康。不像现在,他是通过bodybuilding变成一个让我流口水的muscleman的……又扯远了,还是讲h同学给我讲的关于他爸爸的怪奇经历。 记得有一次h和我们清明节去给烈士扫墓的时候,瞻仰那些为国牺牲的烈士遗容(照片),h当场打了个冷战然后很害怕的给我们讲了以下的事情: h爸爸也是一个muscleman(原谅我的色女本性……),某一天去乡下亲戚家玩儿,喝多了两杯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路过八里桥——我们家乡那里比较有名的埋葬革命烈士的地方,类似什么黄花岗之类的——经过一个荒草蔓生的荒地,忽然感到后面有人狠狠的拉住了他的自行车,这个人还用一种很戏嚯的口气说:“骑那么快干嘛??!!”h爸爸本来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自行车被拉住一下连车带人摔倒了。把h爸爸摔的蒙了一下,他正要回头骂这个虎了吧唧的人,但是转身来去,都是空荡荡的一片荒地,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h爸爸回家就病倒了,十天半个月的还不见好。要知道muscleman多健康啊平时,于是在就医无果的情况下,h妈妈就请了一个附近有名的神汉来(据说h那神秘的护身符也是他给的)。大仙儿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儿,开坛作法之后,大仙儿宣布,是h爸爸某天某时——就是h爸爸在野外被人拉下车的那时那刻——被某个野鬼孤魂缠住了(俗称找替身),解决办法就是要把这个孤魂封到一个符咒里面送回他的坟墓。h爸爸当时已经不能动弹了,于是h就作为爸爸的代替品亲自去了一趟爸爸“遇难的地方”。h跟我们描述当时他去八里桥爸爸摔倒的那个地方,尽管是阳光灿烂但是他仍然觉得浑身冷气,他把符咒按照大仙儿的指示烧掉。他觉得脑袋里莫名的浮现一个男人的样子,那个男人狠巴巴的说:“算他走运。”h同学在参观烈士纪念馆的时候看到某个烈士,赫然就是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个男人的样子…… 这个事件告诉我们的是,不管生前是烈士还是汉奸,如果他死了,那么他就不再坚持生前的志向了…… 154.关于婧同学华丽丽的阴阳眼事件几来着? 婧同学因为天赋异秉,所以日常生活中的见鬼根本不足为道,要么就是肝肠寸断的人鬼情未了,要么就是恐怖悬疑的鬼敲门。多年来我都习惯了她经常给空气让路,对着空白角落微笑,导致某不知情同志经常用同情残障人士的眼光怜悯的看着花季癫狂的婧。 在她诸多经历中,如果红眼睛老阿姨不够可怕的话,那么就是这个事件最恐怖了(justinmyopinion)。 那是婧到乡下姑姑家玩儿,晚上就住在姑姑家靠南的一间小卧室。卧室的窗外不远处一条林荫覆盖的小路直直走下去,就是滚滚奔流的黄河。白天的时候一切正常,婧同学被热情的姑姑塞了一肚皮吃的喝的,和表哥表姐们又玩又闹折腾到了天黑,婧同学底子还是一个纤纤弱女,于是乎很早就困的眼皮打架,脑袋挨在枕头上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婧被轻轻的敲玻璃声弄醒了,她本来以为是风吹树枝打在玻璃上,但是那声音持续的,有规律的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十分的清晰。婧比较有经验,半夜莫名其妙的听见怪声音是不能出声询问的,但是那个敲玻璃的声音一直一直不放弃的响下去,婧无法入睡老羞成怒,跳下床咬咬牙大力拉开窗帘,只看到很多背着书包的小孩子伸出灰白的掌心很整齐的拍着玻璃窗。婧眯起她300度的近视眼再仔细看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些小孩子都没有五官……她不敢多看,把窗帘拉起来钻回被子捂住耳朵,那敲玻璃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才消失。再次察看的时候只能看到有小小的掌印在玻璃上。
第194页 第二天很早村子里就传来噩耗,原来是在河对岸上学的几个孩子傍晚过河回家,结果那年久失修的软桥被孩子们打来闹去的一下断了,几个孩子无一幸免的调进湍急的河水淹死了…… 婧同学想起了那些孩子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糟糕的境遇,湿漉漉的爬出河,沿着小路走回家,却没有亲人能听到他们敲门和呼唤的声音……只能一直走,一直走,可能永远找不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155.关于护身佛爷要好好照顾的事情 上次说到,我七月十四和某诡异“小朋友”邂逅在浪漫月夜、且亲切交谈了之后,胆小的我央求爸爸给我买只玉佛,结果我爹一大方,买了一只很漂亮的玉佛给我。这只小佛是精细的雕琢在水滴形状的玉珏上,买来的时候大部分都是白皙温润的颜色,只有在弥勒佛肚脐的地方有很小的一抹翠绿,但是我戴了有快半年,发现那抹绿色逐渐扩散,弄得整个弥勒佛的肚皮都是绿油油的。但是我在这半年里免疫力变得很不好,动不动就感冒(嗯嗯,不能排除我乱减肥不爱正经吃饭的原因……)。我问爸爸是不是这个佛的原因,爸爸说,还是有空去某个庙里开个光比较灵验(顺便对我不好好吃饭的问题大加批评……-o-b)。我准备明天去杭州顺便去下灵隐寺~! 好了,开始我这次诡异事件的叙述~!大家不要怪我讲了半天才到主角出场,要知道张无忌也是在整整十回以后才出生地~! 这个是某一次我住在q阿姨家,q阿姨是妈妈的老朋友,生活经历精彩万分起伏跌宕跟电视剧似的,这里就不细讲了。不过阿姨平时还是挺活泼开朗的,晚上沾枕头就睡。但是当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却看到q阿姨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一边用手捶着胸口。我问阿姨怎么了,阿姨说她的胸口就好像是有谁用针在扎一样,一会儿就尖锐的疼一下。我知道阿姨一向身体健康,也没有心绞痛之类的毛病,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办,就陪她坐了一会儿,结果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阿姨却坐了一整夜,胸口也疼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我要去洗澡,才发现浴室挂着阿姨平时常常挂在胸口的紫玉佛被阿姨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忘记戴回去,说也奇怪,阿姨把玉佛戴回去之后胸口立刻就不痛了~!q阿姨这个佛是专门做了法事开光的,平时阿姨身轻气健,也有他一份功劳,但是阿姨一怠慢他,他也是有手段地~!(虽然紫玉小佛最后出场,但其意义不啻于黄衣女子在《倚天》中的关键性作用~!) 所以呢,我决定给我的小佛开光之后要爱护他尊敬他,其他挂有灵性的东西的同志们也注意吧~! 156.关于外滩某酒店的皮皮鬼事件 看过波里哈特的孩子们都知道里面有个特喜欢恶作剧的幽灵叫“皮皮鬼”(无晓得伊和皮皮鲁有撒关系……),除了爱捣乱之外没有什么大害处。我的某个北京朋友来上海培训,住饭店的时候就遇到这样一个调皮的naughtyghost~! 北京朋友(下文简称小北)也是对这些鬼怪事情有些了解的,虽然外滩的那个酒店算是人丁比较兴旺了,但是她还是依了规矩先敲门再开门然后大声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可能有些朋友不知道,饭店死角的房间最容易有灵体出没的,所以大家出门在外要遵守交通法规之外也有尊重灵界朋友的江湖规矩)。入住之后,小北总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只能勉强睡着麻痹自己那个不对劲的感觉了。 第二天早上小北醒来就发现睡前放在枕头旁边的项鍊不见了,她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她也曾怀疑是服务员偷的,但是她夜里睡觉很浅,有什么动静都能醒过来的。这样她在饭店住了一个星期找了一个星期,那条项鍊始终不见踪影。她开始怀疑是灵异事件了,于是在离开上海的最后一晚她回房间大声的说:“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请你不要再捉弄我了!!”结果早上起来,发现项鍊就在桌子正中央最最显眼的地方…… 这位灵界的皮皮鬼还好,只是偷了东西让小北着急一下,也没有出声也没有显形,最后还完璧归赵,算是完美happyending~! 157.关于主角是本人的旅馆的怪异事件 说起来旅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和午夜的学校一样恐怖的感觉,他们都有着深暗昏黄的走廊,一个个紧闭的房门,你永远不知道打开后能看到什么,所以至今让我恐慌的电影始终是库布里克的《闪灵》——关于旅馆的惊悚故事。 这件事情是在我10岁左右的暑假,和妈妈一起去甘肃的麦积山石窟。旅行的第一天到达了六盘山脚下的小城,名为泾川的温泉胜地。我们和妈妈的同事们投宿在一家很干净的小旅馆。我和妈妈就住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我妈妈说比较安静,后来我看过很多文章上面都说住旅馆千万不要住在最角落或者最边上,因为这里很容易收留无处可去的孤魂。 我进入房间的时候总是有点怕怕的,但是我不是那种特别牛的阴阳眼,所以我不能准确判断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尝试跟妈妈沟通一下不要住这里,但是被我老妈否决了,在她那里10岁的小朋友只有发言权,没有决断权…… 于是我带着这样的不安和妈妈一起去洗温泉。这里的温泉和电视里面的都不一样,没有露天的大池子,和普通的澡堂子差不多,小时候没见识的我还以为我可以裸泳呢,结果这个希望彻底破灭掉了。到了温泉澡堂的更衣处,就看到一个阿姨穿的特别整齐坐在靠近门口的长凳上,要知道那可是夏天,而且澡堂好热好热,但是那个阿姨传着高领衬衣和长裤还有皮鞋,头发湿漉漉的,估计是热出一身汗吧。我盯着她奇怪的看了一阵,她忽然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样,我害怕的躲在妈妈身后,后来再看,她还是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直视前方。
第195页 洗温泉的细节就不提了,天涯上禁止散播淫秽的内容。 从里面出来还是看到那个阿姨坐着不动,我再也不敢看,出门的时候还故意绕着走。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害怕的要求跟妈妈睡一张床,于是我就挨着墙,旁边是妈妈,觉得比较安全,于是心里一松就睡着了。晚上一直不是很踏实,梦到澡堂的那个阿姨慢慢的站起身来,沿着幽暗的走廊一步一步的走近,打开我们的房间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爬到我的身边(有墙的那一边),侧躺下来用脸面对着我,她离我那么近,眼睛贴着我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害怕死了,却无论如何不能清醒过来。这样挣扎着到清晨的时候听到公鸡打鸣,我一下子可以动了。张开眼睛我却更害怕了——我面对的墙上冒出了一个成人那么大的黑影,我尖叫一声,把妈妈也吵醒了。妈妈听我哭哭啼啼的说了半天,她也记得昨天傍晚没有这块人形污渍的,但是她却不记得洗温泉的时候有过这么一个怪怪的阿姨。 她把服务员叫来问怎么房间墙上有这么恐怖一个污渍不清除掉,服务员哥哥说这个是水渍(顺便解释了一下因为什么地下温泉导致潮湿之类之类的),盖过几次都还是能渗出来。听到妈妈坚持说昨天还没有这个污渍,服务员哥哥似乎有什么不能明言的事情,只答应我们换房间。后来我听到他跟另外一个服务员哥哥说,早就告诉他这间房不能住人的。 还好当天我们就离开了泾川,但是我这那次旅行中一直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被那个怪阿姨惊吓的小小的我,有了不能贴着旅馆墙睡觉的后遗症… 158.一支烟的故事 我朋友a的堂兄家在农村,常年在广州打工。大家都知道那几年通讯很不发达,手机、传呼不用说,打个电话都要跑到镇上。在外地方也不很固定,通信也就基本没有了。一年(8几年记不清了)春节前,他堂兄一个人带了一大包东西回家,由于人多路遥,到镇上都6点左右了,回家还要走一大段路。回家心切,大家都理解的,他堂兄决定还是往家赶。走了一段路后,就只有他独自一人在赶路了。那时天刚刚黑,(人们都说那时侯最容易看见东西的)他走到一田边,那是几条田埂的交汇处,那里还有一棵什么树来着。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小名,回头一看,是他的伯伯,好象刚在田里忙了农活上来在树边歇口气。当然了,进了亲戚肯定要拉几句家常,何况又出去了这么几年。聊了几句,他堂兄就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发,他伯伯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叼在嘴上了。他堂兄当然就掏出火柴,一下划下去,火花一闪 就只看见只有一支烟掉在了地上,哪还有什么人影。他堂兄百思不得其解,当时也不觉得害怕,还把那支烟给拣了起来,说是不要浪费了,等会自己再抽。 回了家,和家人一谈到家里的情况,才知道他伯伯上半年才过了,当时通知不到他,他不知道也不奇观。那时他堂兄的背心才开始有点发凉,赶快把那支烟拿出来给点在门外。一般来说烟没抽会燃得比较慢,可那支烟一闪一闪的,很快就燃完了,好象真有人在抽似的。 159.我一朋友亲口给我讲的故事 我朋友(一肌肉男)原在一偏僻的山坳里的一所中学任教。很多人都知道现在的学校大都建在原来的校场呀、寺庙呀、乱葬岗的,那里阴气本就比较重,更何况山上草木茂盛,学校旁边还有一陵园,因此到了晚上都没多少人外出的。一天晚上,我朋友和他lp刚睡下,他lp就觉得有一白衣长发女子在他家里晃动。他们住在学校分的宿舍,就一单间。还把他们晚上吃剩放在桌上的稀饭和滷菜端来大吃大喝。他就觉得非常奇怪,就问:“你是哪个哟?”他lp很秀气,声音很甜的。那女的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竟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这下他lp吓得大叫,可怎么也出不了声,去推旁边的lg,可也使不出一点点劲。那白衣长发的女子越靠越近,可他lp就是使不上力,喊不出声。他lp心中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看那人就要靠近床前,她拼命咬破了嘴唇,当一抿到嘴唇的血,哇的一声终于喊出来。我那朋友说他被喊醒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只看到他lp脸色卡白,浑身大汗淋漓,脱口就一句怒吼“干撒子?”这才回归平静。 第2天早上才知道昨天晚上天黑不久有一女子车祸身亡。由于事发夜间,山道弯曲,司机逃逸。后还得知那女的当时正准备回家吃晚饭。 160.关于你们有会嗑瓜子的猫我们家也有灵异的猫的事件 说起来猫,似乎这个动物在古今中外都和灵异或者神秘事件有关,埃及的猫咪们最nb,是月亮女神的使者,死后还能享受法老级的待遇 ——被做成mummy~!在欧洲魔女狩猎的时期,又有多少小猫咪作为魔女们的助手一起被扔进火堆。而在我们伟大又古老的中国,民间一直认为有两种动物你永远不能得罪,猫和蛇,因为传说他们会报仇。听说猫报仇的方式很奇特,他们会想办法投胎到得罪他们的人家里面,做一个败家子在父母有生之年把家产全部败光……真是够狠啊。所以我大姨每次感慨我妹那么能吃的时候,我就提出这样一个理论:我妹的前生就是一只小猫咪,大雪天的时候到大姨的前世门口讨点剩饭,结果大姨的前世不但不给饭还踢了猫致命的一脚,猫咪在断气的一剎那发誓:下辈子我要吃穷你……
第196页 我又跑题了,呵呵,下面写正经的。 话说我那坚定的gcd老妈也是一个暴有爱心的人,家里花花草草鱼鱼鸟鸟满眼满处都是,乌龟小猫也死了再养不间断的。直到我妈妈最爱的猫咪桃子(我是桃花他是桃子,也就是说从辈分上看他是我弟弟)因为不幸吃了带老鼠药的老鼠牺牲(所以说农药残留是会污染食物链的……)之后,妈妈说伤心了,再也不想养猫了,因为桃子弟弟在妈妈心中是无可取代独一无二的。桃子弟弟是一只浑身雪白、额头有一抹黑色的小杂猫,活泼开朗,虽然是个聋子但是身残志坚,从来不给家里大人添麻烦,出门玩回来的第一件事情绝对是主动到卫生间等着妈妈给它洗香香。但是这样好的弟弟唯一的缺点就是,死了之后给家里人打击太大了…… 在桃子弟弟死后的一周,我舅舅的小儿子(不满五岁)来我家玩。因为平时来往少,所以这个小弟弟不太敢开口跟家里人说话。但是半个小时以后他就开始从我家这个房间窜到那个房间,还时常往门背后或者床底下钻,好像在找什么似的。大家都觉得奇怪,但是也问不出来个究竟(所以说,小朋友真的很讨厌,明明有什么,但是却说不出为什么)。晚上舅舅回家后,快十二点的时候打电话来,说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觉得说出来要我们提防着一点儿。他说他儿子回家后告诉他,在我们家看到一只大白猫钻来钻去的,小孩子想要和猫咪玩,所以就跟着猫咪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 虽然我跟桃子弟弟感情挺好,但是听完之后仿佛看到他金黄的眼睛在暗处闪着诡异光芒,不禁有点寒……但是妈妈却淡然的说:说明咱们桃子还记挂着这个家,念旧啊。再说这样挺好啊,这个猫不用餵饭不用洗澡,还能时常陪我们玩玩,挺划算。妈妈呀,小的再次匍匐在您的脚下彻底的崇拜您了。被妈妈一开导,我也想要偶尔见见我们家可爱小猫咪了。 传说猫活到二十年以前就要尾巴开叉成精了,因为在家里居住的久了,可能家里人的秘密他都一清二楚,但是因为猫的本性孤傲,他不太会管闲事的。所以大家还是尽情疼爱自己的小猫咪吧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二十二 161.坟墓 小时候的我,是个非常奇怪的孩子,有不少常人难以接受的怪癖,其中之一就是喜欢看坟墓。说明一下,不是公墓里那些整齐排列的水泥墓,而是散落在山间地头的土坟。小孩子凑在一块玩沙子,别人都堆房子车子什么的(尽管堆出的东西很抽象),唯独我一直堆坟墓,堆好了还兴奋地叫我妈来看,我妈恨透了我这个怪习惯。那时我爸在城里工作,我妈在家乡小镇政府工作,我跟着我妈,经常要跟着她坐车下到各个乡里。一路上我只要远远看见山上有坟包,就高兴地大喊:“妈妈,你看,坟墓耶!”全车的人都对我们侧目。在乡间玩耍,我最喜欢到墓地里採花抓小虫子什么的,累了就往墓碑上靠。为这些我妈没少说我,但我就是改不掉。说来非常奇怪,在别人看来阴森恐怖的坟墓,在年幼的我看来却是个乐土,我只要看到坟墓,心里就会有种温暖和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我不记得幼时看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我妈后来跟我说我曾经看到过。长到四五岁,我爸接我进城去念书,看到土坟的机会就少得多了,慢慢地,我对坟墓也就不那么感冒了。但是每当学校组织郊游,在车上看到远山上的坟包,我还是感到很兴奋,只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人长大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现在的我看到坟墓,已经没有那么兴奋,有时甚至还有点怕,于是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没有这个怪癖了。但是前不久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山里玩,碧绿的梯田和青翠的树木,风景很是好看,但我总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终于我在一条田埂边看到了一座老坟,顿时感到非常兴奋,立刻跑过去看。醒来后我对自己在梦中的反应很无语。 那时候我还有一个很不一般的怪处,就是喜欢往黑暗的地方躲,越黑暗越好,最好能伸手不见五指。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我有时候的表现显得不像一个人类。我常常会突然无端地对所有人感到害怕,包括我的家人,一害怕就往暗处躲(乡下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比如粮仓、木料堆、山洞什么的),如果听见脚步声,就心惊胆战,生怕那个人发现我会把我抓去。独自呆在黑暗中,我反而感到安心。到城里以后,住的是我爸单位盖的老式家属楼,结构不合理,有一间屋子只要把门关上,就完全不见光,于是被我家当成杂物间。我常常会悄悄熘进去,把门关上,在里面坐上很久。长大后,这一怪癖也消磨掉不少,我对黑暗已经有了一点恐惧,但是一到了睡觉的时候我还是嚮往黑暗的环境,只要稍微亮一点我都会很不安,很难入睡,结果养成了蒙头睡觉的坏习惯。 162……我家乡有一种说法,一个小孩如果莫名其妙地对一个人感到恐惧,就说明这个人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小孩的惊吓程度越高,代表这个人晦气越重。我妈跟我说过一件事,但我可是完全没有印象了。 仍然还是我跟着我妈在镇上的时候,有一个女的生了病,人很消瘦。她和我妈关系非常好。有一天她来我家玩,晚上就睡在我家,因为是宿舍,只有一张床,所以她只能和我们挤在一起。不料那女的刚脱掉衣服,我立刻就大哭起来,扑到我妈怀里,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我怕……怕……”
第197页 我妈说她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竟然吓成这样,说明那女的可能阳寿快尽了。果然,没过多久那女的就死了。 这件事我真的没有一点印象,都是我妈在我成年后才告诉我的。后来搬到城里和我爸团聚,我又经历了一些事,但是天长日久,大部分都模糊了,只有几件事至今记忆犹新,既有仅仅是客观的恐怖事实,也有难以解释的怪异现象。这可完全是我亲身感受的了,现在想起来都还是感到有点恐怖。 我爸工作的单位是医学院,这个医学院是铲掉坟地建起来的。按理说我幼时在家乡那么喜欢跑到坟地去玩,也没受到什么孤魂野鬼的骚扰,那么来到医学院后,也应该没事,但偏偏就不是。我家在医学院住了十多年,我一直觉得整个医学院都有种阴森的感觉。 小学的时候,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学院的解剖教研大楼,每次走那一段路都很害怕。解剖楼和单位幼儿园之间有大约三十米的林荫道(真不知是哪个混蛋设计的,离得这么近),而且是个很缓和的斜坡,解剖楼地势要高一些。有一天下午,我和一个同学去上学,经过解剖楼的时候,发现那条斜坡路有一半都成了红色,有些地方都已经干了,像是有人往地上倒了大量的红墨水。在坡顶解剖楼那里停了一辆敞篷大卡车,从痕迹来看,地上的红色就是从车上流下来的。我们很好奇谁会这么浪费红墨水,我同学还想爬上卡车看看后面的敞篷车厢里装了多少,但是个子小力气也小,没成功,眼看快迟到了,我们只好放弃。后来回家跟我老爸说了这事,我老爸说:“那是一车死人。今天刚刚枪毙了一批犯人,我们医学院就用卡车运来准备做解剖教学的。”我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腿都软了。幸好当时我们没爬上去看。 话说回来,八九十年代医学院对这方面的管理真的是很疏忽,一车死人就那么停放在那里,也不及时搬进解剖楼,太吓人,司机和相关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都没看见。到了现在,据说尸体已经很难找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乱放。 95年我家离开了那里,搬到省城。住进普通的居民区后,虽说再也没有阴森的感觉,但是多年来医学院那栋解剖楼的阴影始终存在我心里。我有几次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座城市,回到了医学院,发现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一个活人,解剖楼的门大开着,里面的尸体满得快要溢出来。可怕的是每次做这种梦,我都没有吓醒过来,而是一直在恐怖的梦境里游荡。 前面说过,整个医学院都是铲掉坟山建起来的,我家住的是医学院的老式家属楼,原本很窄,到了九十年代初(忘了具体是哪一年),医学院对所有家属楼都进行了扩建,我家所在的第16栋楼地势比较低,在一个坡坎下,要扩建就势必要挖掉一部分坡坎。结果施工队从坡坎里挖出了一具腐朽的棺材,离地面大约一米高,半截露出来正冲着邻居家大门口,半截还在土里。那时的老式楼房每户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一层楼只有两个公共厕所。自从挖出了这么个“宝贝”,小孩晚上都不敢出门上厕所。不知道施工队为什么就让那口棺材一直悬在半空,直到过去将近一个月才开始处理。有一天下午我去上学,看见一个工人站在露出来的那半截棺材上,拿把大锯子正唆唆地锯,敢情他们就只处理露出来的那半截呀。放学后,邻居哥哥告诉我,那半截棺材锯掉后,掉出一堆人骨头,还有一团头发,听得我直犯噁心。施工队锯掉半截棺材后,就直接用大石块堵上了。 扩建后的房子确实宽了很多,而且一楼的每一家都有了一个院子,大门就开在院子那边。原来的大门变成了后门,就很少有人从这边走了。 奇怪的是在房屋扩建之前,我只是觉得医学院有些阴森而已,并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房屋扩建后,怪现象便开始出现了,我的体质也从此开始变得很差,隔三岔五地感冒发烧。 我有了自己的房间,窗外就是院子,院子里种了很多菊花。按理说这样的房间应该很不错,可我呆在房间里写作业时,总是觉得很冷。骇人的是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熄灯后很久都睡不着,因为我老是听见窗外不知哪个地方传来一种类似电影里间谍发电报的声音,一阵一阵的。我心里害怕,就喊我妈(以前用来堆放杂物的那个黑暗屋子,就在我隔壁,房屋改建后就成了爸妈的房间,穿过我床脚的门就到了),我妈醒来后却怎么也听不到那种声音,还说是我身体不好出现耳鸣了。我心里那个冤哦。不过那种声音倒没给我带来什么特别不好的影响,只顾自己响着。日子久了,虽说听着还是心里不舒服,我也只能习惯了。记不清过了多久那种声音才消失。 163.关于要看好小朋友不要乱拣东西否则哼哼哼的事件 记得看三毛的《撒哈拉故事》,除了对里面沙漠人民洗澡的描述觉得恐怖无比之外,还记得三毛某次在地上拣了一条怪奇项鍊,回家就发烧发热发光(对不起三毛姐,我又发疯了……),后来经调查,原来那项鍊是被下过降头的,谁拣了谁倒霉啊。 而桃花本人一次在某公共汽车上捡到了4块人民币,大喜之下除了买了自己的车票还恬不知耻的下车给自己买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在一个月之后,还是这条线路的公交车上,桃花到站之后睡眼惺忪,将新买的、牌子都没有拆下来、价值400大元的新款adidas外套落在车上,再也没有找回……后来经我小人之心的猜忌:那四块钱准是被某人下过降头了。
第198页 而我们此次的女主角饼饼的亲身经历更加为各位小朋友树立的反面典型: 话说饼饼当年根本不是现今拥有高贵典雅气质的美女,小学的她是典型的沪上小瘪三,经常以武力胁迫男性同桌生吃橡皮渣,乡里乡间更是斗鸡走狗纨绔不羁,灾害程度完全可以和蟑螂小强媲美。这样的饼饼同学完全是天不怕人无忌的,然而她在某天放学的路上,终于遇到了让她惧怕的事物…… 那天饼饼同学在路上看到了几朵漂亮的纸花儿,她终于流露出三分女儿家的天性,对美丽的事物生了爱怜之心,于是就捡起来拿在手里仔细赏玩,但是饼饼心中有说不出的恐惧之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除那不愉快的念头。回家之后,饼饼突然有个念头,觉得这些花儿绝对不能让大人们看到,鬼使神差的,她把它们都藏在了一个实心底座的圆桌下面。多换了几个角度观察之后,饼饼确认爸爸妈妈不会发现她的藏宝。然而就在当天晚上,半夜饼饼突然醒了,这在平时一睡就跟小猪似的饼饼身上绝对不会发生的,她在黑暗中无助的睁大眼睛,看到有数个小小光源从桌子地下飘出来,浮到她的上空,开始组成一个环状,又突然啪的一声四散消逝,只剩下中心的一个仍然在饼饼的眼前,饼饼害怕了,她发现不管她如何转头、翻身,那个光点都好像跟随着她,始终在她眼前、她视线的中央,甚至闭上眼睛那光点也不会消失。大家都知道当我们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到光亮的东西,即使闭上眼仍会持续看到那个亮点的映像,但是会在十几秒内渐渐消失,这个就是着名的视觉残留现象。但是饼饼那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论闭眼多久,那个光点都仍然浮在她的眼前。她转身去推爸爸妈妈,但是爸爸妈妈都睡得很沉很沉很不正常的沉。饼饼又害怕又疲惫,就这样和光点僵持到黎明时分,饼饼清楚的记得鸡一叫(那时候上海有鸡),那个光点就忽然一下子消失了。第二天饼饼妈妈扫地,把那些纸花从桌子底下掏出来,当即跟饼饼爸爸告状: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居然把死人花圈上的花捡回家来了!!!纸花被饼饼妈妈扔掉后,饼饼晚上又能睡踏实了。但是光点的恐怖出现,一直刻在了饼饼的记忆里。她从此再也不会乱拣东西回家了。 各位小朋友,看完这段事件,请千万不要随便在地上拣东西了。如果捡到钱就把它捐给希望工程,如果看到金砖银票珠宝首饰月光宝盒,就让它们静静的躺在地上吧,它们在等待其他的有缘人 164.、关于孕妇下楼小心走路小心连看东西也要小心啊的事件 这个估计是很多老人都说过的,孕妇也是一个特殊灵体体质。 意思是,你怀孕期间,也是很容易和那个世界有交集的。 至于为什么呢,根据桃花不权威的意见,觉得孕妇肚子里的,不能称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介乎于生死之间的个体。 基督教的一个支派认为所有未足月就流产的婴儿没有灵魂,他们一旦离开母体,就属于撒旦,而且只能是低级员工,走狗那一类的。永远都不能晋升加薪什么的。年假和四金就更想都不要想了。 民间都认为每个孕妇身边都跟着一个到几个不等、时刻准备着的鬼魂,在婴儿诞生的一瞬间会进入他们的身体,第一名就赢得做人的机会。记得舒淇演的见鬼就是这个情节。 还记得外婆以前讲过她的一个姐妹,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曾经流产。当时她已经足月,在回老家生孩子的路上正巧碰到解放军枪毙一个当地的悍匪(那个年代,枪毙人都是随意拉到某荒郊就地正法的)。听到枪响的一剎那,那个奶奶(当时很年轻……我又废话了)的羊水一下子破了,家人急忙就地接生,结果小婴儿生了一半就断气了。 据说当时婴儿出生的时候双手被脐带反绑在背后,太阳穴上有个殷红的印子。老人们都说,那是那个土匪想要投胎,却半路被黑白无常抓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悲剧啊。 还有一个,是我大学朋友y的阿姨,y阿姨当年出生的时候也是脐带缠在脖子上几乎窒息(脐带真是出镜率高的一个道具啊……),当年y阿姨的奶奶就说,这个孩子前世不是善终的啊。 襁褓之中的y阿姨就有了灵异的天分,据说几乎她身边的每个大人都在黄昏的时候,看到还是小婴儿的她一转头,便是一张格外妖艷魅惑的女子的脸。不过那个年代,有了孩子就是新的劳动力,谁家里有一口饭饿不死的,也就把这个孩子拉扯大了。 据说y阿姨经常会表现出和平时根本不一样的性格,会用流里流气的语调并且很风情的抽菸。y阿姨其实还是蛮好讲话、很随和的,但是没有人敢去占她的便宜或欺负她,据说每个曾经得罪过她的,半夜都会被恶梦惊醒,梦里不约而同的有个妖艷如鬼的女人恶狠狠的坐在被害人(……想不出别的代词了……)的胸口。 y阿姨的女儿在懂事以前从来不肯和妈妈单独待在一起,要知道女儿都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可是女儿不会讲话的时候都是一脸惊吓的盯着妈妈的背后。 而y阿姨的妈妈,据说当年是在一个由旧社会妓院改造的医院(纯粹瞎整,就算都带个院字也不能就这么改造啊……)里面分娩,传说在解放后破四旧,一个头牌姑娘不愿意过正常劳动的苦日子就在大堂上吊自杀了。那姑娘生前甚是泼辣难缠。
第199页 所以说,孕妇们,咱们生可以,但是得要调查好了,在风水好风景佳的地方生,到那广阔的天地间吸取灵气,到那灵山仙境的地方沐浴光辉…… 165.关于家乡一个老工厂的一些灵异事件之一 自从我在天涯上有了这个帖子,很多家乡的长辈们都看了之后打电话给我提供素材,经过一些筛选,去掉一些太玄乎一听就是老年人糊涂了瞎编的,去掉另一些太平淡一听就是老年人糊涂了记不清楚了。 接下来发现很多事件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巧合的是,之前妈妈遇到的灵异事件,也是在这个地方——位于我家乡西北方向的军马场旁边的某厂(我妈说如果公布了名字,会损毁了她老人家优秀gcd形象,她曾经也向我传播过一些封建迷信,让老熟人知道了……),现在已经废弃了。 第一个事件是一位年纪很大的长辈说的,早在五六十年代,工厂的原身是个小小的氮肥厂,更早更早的时候,国家曾经在这里搞过秘密的核反应试验(被长辈知道了,还秘密个p啊)。 有几个小朋友曾经撬开某个特殊的水泥设施的铁窗,又撬开了某个特殊的铅封装置(你说手多欠啊他们……),后来这些小朋友中n多都得了白血病。大家都猜测是核试验遗留的核反应块。看到这里不要不耐烦,桃花是有伏笔在地~! 回到五六十年代,当时某部队的一个连驻扎当地,很多战士站完夜班的岗之后都向连长反映,每到半夜都能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骚扰战士们,有时是貌美如花,有时红眼红舌。被大声呵斥后,都会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连长开始都叱责这些无稽之谈,直到某天连长去部队上开会,那个年头大家都比较贫瘠,堂堂连长座驾不过是一辆二八自行大车。连长开会完毕已经是夜里了,正骑着爱驴赶回去传达上头的精神,忽然觉得有人跳在自行车后座。 连长大怒,心想你怎么不拿村长当干部,解放军的车子你也胡坐呢。一回头却看见那传说中的白衣蓬头女子,她一双妙目却是充满了红血,舌头长长的伸出几乎垂在胸口,这样让她的笑容充满了诡异。连长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跳下车抽出腰间的佩枪指向那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开枪,那女人烟一样的消失不见了。 连长回到连队就怒吼:“这女人是美蒋特务(桃花考证了一下,美蒋特务是那个年代的特有名词,传说是蒋介石或者美帝国主义派来的特务)。”又因为连队里总是能收到陌生的、无法破译的电磁波,所以全连队决定围剿这个装神弄鬼还总发间谍电报的女特务。 经过一番严密布置和一次快准稳的行动,全连的战士和附近的民兵终于把这个女人给围追到一个废弃的大烟囱里。当天没有月亮,而士兵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血红的眼睛,终于没有人敢追击进去,当晚布置好严密看守的人,第二天开始了严密搜查,但是把这个大烟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电报机。 好在这次行动之后,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长辈分析,电磁波可能是那几个小朋友把核反应物泄露了,因此产生了放射性的辐射波。但是那个女人究竟是孤魂野鬼还是狐狸大仙还是美蒋特务,就没有人能说的确切了。 166。工厂鬼事之二关于小朋友属于比鬼更猛的杀伤性武器 这个事件,很多那个工厂的长辈们都给我提起过,我很象把它写成和张爱玲版的《无头骑士》一般的风格,因为他们的故事很相似,但是我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很不能到达“华丽苍凉”的高度,所以还是用桃花式华丽颓废不能但是偶尔很可爱的风格来吧~! 话说在厂里工作的人,大家都认识老k这个名人,他出了名的会玩会闹,是开party、搓麻将、打扑克之搞活气氛必备高手,因为斗地主每次都爱出4张k,所以大家都给他个诨号叫老k。 老k同志的工作能力不是顶尖的,但是逃避工作的能力却是无人能出其右。某日风和日丽,老k觉得不去钓鱼真是辜负了良辰美景。斜跨着钓竿和鱼篓,在小河边的大槐树下消磨了一整个下午。 老k用花样年华中张曼玉拎馄饨的风情姿势拎着钓来的两条小鱼、一边哼着小调,在暮色中沿着小路向工厂宿舍走去。即使道路两边是破败的坟地,都不能影响老k的惬意心情。 忽然,老k听到背后一个男不男女不女阴森森的声音叫到:“站住。你是什么人?”老k一愣,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看到一口棺材因为大雨沖刷,而露出了半截腐朽的棺木。棺木上一个黝黑深邃的大洞里似乎有一点亮光闪烁,仿佛是某个含着对生者怨恨未销的死灵的眼光。 老k吓的半死,鱼篓鱼竿一丢,撒腿就跑,而那个声音却不肯放过他,不管他跑的多快,都在他背后紧紧的追着,重复着两句话:“站住,你是什么人!站住,你是什么人……”有时候是一个声音,有时候是好几个声音,老k魂飞魄散,哪里敢回答,只能拼命的跑跑跑,看到工厂宿舍的灯光,老k两腿一软,就地昏死过去。 老k自那天开始,便高烧不退,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胡话。医生也看了,只是两周过去了,始终不能让老k痊癒。 老k的妻子怀疑他真的撞邪了,正准备去乡下请个大仙。路过小河边上的时候正巧看到厂里家属院的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钓鱼,一看那个鱼竿和鱼篓都是她们家老k的,仔细一听,那几个小孩正得意的说起两个星期前躲在破棺材后面装鬼,把厂里经常吹嘘自己大胆的老k吓的屁滚尿流。老k的妻子气的跳出来,把这群死小朋友一顿臭骂,拎着为首的小孩的耳朵回到厂区告诉家长,小朋友们人人都少不了批评教育竹笋炒肉。
第200页 老k听到了真相,居然没两天病就好了。 虽然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真实存在的鬼怪神仙,但是很多的时候,都是我们人自己吓唬自己。吓唬自己可以,但是不要去吓唬别人。小孩子恶作剧也会酿成大祸的。 总之,桃花很不喜欢小朋友,因为他们杀人放火也就蹲两年罚个钱而桃花如果哪天掏个别人的兜估计就要劳动改造了。 我又跑题了…… 167。关于常回家看看的灵异事件 我常常想,我现在在上海,一样想着我在家乡的那些人那些事,有空就打飞的回家看看。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到另外一个世界了,一定会很想念很想念我在活着的时候的亲人朋友吧。那我怎么打什么交通工具才能到达我思念的人身边呢? 于是想起了很久以前外婆告诉我,发生在我老太太(就是我妈妈的奶奶……)身上的一件事。据说我妈妈的爷爷当年是我们家乡小城开油坊的,家境殷实,也算是资产阶级的地主。但是为人善良,乐善好施,除了爱抽两口旱菸几乎没有什么坏习惯。而我老太太典型的书香闺秀,行为举止都是大家小姐的优雅贤良。两人虽不是神仙眷侣,但也是相濡以沫的好夫妻。 老太爷爷得享天年后先走一步,由风水先生在乡下祖居挑了块宝地葬了。 奇怪的是,每次有亲戚从乡下来看望老太太和我外公外婆,我老太太都会一改往日的淑女风范,说话开始带有老爷们的粗声粗气,还让外公把旱菸筒子拿出来吧嗒吧嗒的抽起来,把小脚抬在炕上,一边用男人的口气和粗嗓门教训家里的大小。据当事人外婆回忆,那个声音和神态姿势分明就是去世的老太爷爷。当乡下的亲戚表示要走的时候,老太太就用老太爷爷的口气说:好了,这次看看你们,也该跟着回去歇着了。 等亲戚走了,老太太就会恢复自己的表现,但是对之前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完全不记得了。 另一个事件是去绍兴的时候,妈妈的朋友s阿姨跟妈妈讲的,据说s阿姨的妈妈祖籍绍兴,当年也是支援大西北的一分子,将一腔热血洒在黄土高坡上后一把骨头也葬在那里。这次s阿姨和其他姐妹回绍兴省亲,其中一个小阿姨见到舅妈之后突然用标准的绍兴话开始讲一些只有s阿姨妈妈才知道的事情,要知道那个小阿姨一辈子都生长在西北,根本不会讲任何南方方言。舅妈后来就跟s阿姨她们姐妹说,那是s阿姨的妈妈跟着她们一起来老家绍兴看看了。 还有就是我模模糊糊的记得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外婆隔壁家的叔叔也有乡下的亲戚来,但是一到他家之后那个叔叔就开始表情怪怪的,谁问他都不讲话,他的媳妇在院子里遇到外婆就说了这个情况,外婆就让他媳妇找一把桃木梳子插在叔叔的头上,那个叔叔就开口说,自己是那个叔叔的妈妈,这次跟着亲戚来看看儿子和儿媳妇。 根据以上三个事件,桃花总结,如果将来想回到世间看看亲人,完全可以打个“人的”。但是其必要以及充分条件如下:一、埋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有血亲,二、这位血亲时常能到我们家逛逛。 根据桃花的研究,如果我在坟地附近多安插几十家亲戚,搞不好将来我也可以在那个世界开个什么强生大众之类的,那我将来一定不用家里人供奉元宝蜡烛,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 168.关于实验室的惊悚事件 记得桃花小时候没有受到什么pg-15之类的电影分级制度束缚,所以有机会看到某好莱坞的狂噁心电影似乎叫《活跳尸》什么的,其主要场景就是在什么实验室里,两个男主角不断的把尸体弄活过来,其方针就是怎么噁心怎么整,好像女主角死了之后尸体又被拼凑着活过来,后来她照镜子活活的把自己噁心的又死了一次,这次就死的汤汤水水的,让实验室的两个男人再也拼不出来一个固体了。总之,实验室从此就给了桃花很不好的印象,加上后来又听了w阿姨给我讲了以下的事件,实验室=花子所在的厕所=贞子所在的井=姥姥所在的兰若寺,这个公式正式成立。 w阿姨当年也是在那个化工厂(没错,就是之前那个工厂)工作的,她有个同事,姑且称之为小l,小l是那个年代比较稀奇的大学生(十年前大学生是国宝大学生,现在大学生cheap的好像蟑螂小强……),于是被分配到工作比较轻松的工厂检验实验室,具体工作相当于现在的qc。整个实验室只有她和另外一个老阿姨倒班工作。但小l仍然颇有点怀才不遇的孤高寂寞感,加上她本来就是一个有点内向的姑娘,从来不主动和别人交流,所谓的朋友也只是见面点头而已,久而久之,她有了抑郁症的症状,几乎一整天都不讲话。 直到某一天,小l忽然把实验室所有的大烧杯大试管都打碎了,伴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几个小伙子都无法拉住她,她把自己的头发一块一块的带着头皮撕下来,那样子分明是看到了什么极致恐怖的场景。直到她自己昏倒过去,大家才有法子把她送到医院。 然而到了医院,医生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因为没有什么明显外伤,医生只能让她回家静养。过了一个月后,小l也渐渐平静,再次回到工厂上班,为了防止意外,厂里另派了一个小姑娘协助她。 起初还好,但是渐渐的小姑娘就跟厂领导反映,她很害怕小l,因为她总是对着大大的烧瓶自言自语,虽然语气平静但是脸上却有无法言喻的恐惧表情。厂里觉得实在不行了,只好把小l请回家,仍然给她工资什么的。
第201页 w阿姨觉得小l很可怜,就上门去看她。小l在家里开朗多了,看到w阿姨还很开心。聊着聊着,w阿姨就说,你看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在工厂总是不正常。小l当时脸色就变了,然后跟w阿姨讲,每次她一个人在实验室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的大烧瓶里有一个人头!然后抬头看周围的架子上所有的烧杯等大容器里面都有人头,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全都是死不瞑目的人头,他们一起用眼睛瞪着她,开口侮辱她咒骂她。开始的时候她很害怕,把瓶子都打破了,但是没有用,那些人头还是会随时出现在实验室的架子上瓶子里,所以后来她就试图说服那些人头不要再骂她了,因为她不是害死他们的凶手。小l认真的表情让w阿姨不寒而慄,只能随口敷衍几句,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小l家。 从此工厂里的人再也没有了关于小l的消息。 某次工厂里基层联欢会,w阿姨把小l的话当作笑话的讲给大家听,没想到那个和小l倒班的老阿姨忽然开口说,小l不应该和那些人头说话的。大家再追问下去,阿姨却什么也不肯说了。 后来大家又听说,那个实验室原先的旧址是宋朝蒙古铁骑踏破了贺兰山阙屠杀了几万西夏族人的沙场。 至于那些人头是不是真的存在呢,证人只有一个疑似神经病的小l,还有一个什么都闭口不谈的阿姨。 但是从这个事件里我们知道,不管那些鬼怪是在你的想像中还是真实存在,千万不要和他们对上眼了,也不要说话,否则,你就可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下半生。 169。灵媒: 对于这个职业很有兴趣,据说但凡从事这个行当的人都是命定好的,真要谁说自己是后天学成的那就不靠谱了,而且很多灵媒都是无后的,听说与泄露了很多秘密有关。我认识的一个灵媒是瞎子,此人很能赚钱,找她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的主,但她一直过得很贫困,后来我听我老娘说很多灵媒生活都不是那么富足的,即使赚钱不少,但生活都有些苦,我不知道其他人赚得多而无钱用是怎样的情况,但这个瞎眼的灵媒几乎所有钱都败在了牌桌上,她看不见却打牌,一局输赢也在十万左右,按理说她能猜牌吧,也应该赢才对,但她就是输,输了还很轻松,对了,她也是无后的。后来接触到的几个灵媒也是很普通的村妇,不识字,却能有长篇大段的分析,有的是在大病一场后就这样了,有的是某天无意中就成了这样,而且都无后。 这个是我外婆的故事。 好多年前,我外婆和几个老太一起去一个古镇玩,外婆本以为只是看看景逛逛古镇就好,结果临到要离开时,几个老太将外婆带到一个很偏的村子去,然后才说最近几家的情况都不好,想找一个很有名的灵媒下下阴,问问有什么事。外婆虽然那个年纪了,但一直有些无神论的观念,所以那几个老太刚开始也是不要给她说,才将她骗到那里。见到那个灵媒,不待其他人问什么情况,灵媒就直接选上了外婆,然后,灵媒的声音渐渐开始变了,有点粗,像男人的声音,问我外婆最近的电视是不是不清楚。我外婆当时才想起家里的电视最近是出了点问题,每天打开一会儿就成了雪花,按说有限电视即使没台也是黑屏或是蓝屏,雪花是有点说不过去。然后那个男声音就有点得意地说那是他弄的,他说他是我外公还清楚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怪我外婆没有给他烧钱烧棉衣,他就故意来吓她,让她看不到电视。我外婆听到这里当时就愣了,外公去世很早,外婆一个人住,电视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而外婆见到灵媒后除了说了自己名字没有说一句话,外婆有些相信了,忙通过灵媒和外公通话,答应了回去就给他烧钱,让他不要来吓自己了,他才罢休。 外婆以前是童养媳,和家里人关系不亲,她以前有个阿姨对她还不错,按年龄说那个阿姨应该早就去世了,而灵媒是能在阴间找到去世的人与活着的人通话,所以,外婆想要通过灵媒找那个阿姨来聊聊,由于年生已久外婆对那个阿姨的名字有些模糊了,才一说那阿姨的名字,那个灵媒就大叫一声,大声骂我外婆,说要找人居然连名字都能说错,然后,灵媒说记住是这个名字,灵媒报出了一个名字,外婆想想才发现自己果真说错了名字,而灵媒说的才真确的。后来,找到那个阿姨又问了一些事情。不到半小时,灵媒的声音变了回来,说她不行了,然后就真的爬在桌子上不停地呕吐。 外婆回家后,给外公烧了些钱什么的,电视从此就没有雪花了。据说当时灵媒之所以第一眼就看上我外婆,是因为外婆身上的气带着我外公的影子,她被我外公缠上了,虽然一家人外公不会真的害外婆,但如果不解释清楚,后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的。 170……学前我生活是在一个南方美丽的滨海城市,暂时我不想透露这个城市名。高二的时候,由于一些经济上的原因,我和家人从原来的房子,搬到亲戚在另一个老市区的宿舍里暂时过渡下。这个宿舍楼比较破旧,位于这老市区的一条巷子里面。 搬来以后,我一个人睡的是靠厅一侧的小房间,后窗可以看到山,晚上还满凉快,尽管周边环境不是很好。 入住后一段时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半夜迷糊之间,老是有一个白衣女人,脚步稀稀刷刷的,走近我的房间,有时候站在床边,脸部模糊看不清,长发;有时候用手拉我的被子,当我想这是做梦,把身子侧过去的时候,她又用长长的指甲抓我后背,甚至抓我脖子,那种感觉真的是如此真实,就象一只魔爪。现在想起来还不禁打冷战。
第202页 有段时间,这种现象比较频繁出现,一天晚上,我实在有点害怕了,那天晚上我就跑到父母房间睡,躺到床上,又是迷糊入睡以后,感觉异常,就象有个人狠盯着你,非常不大对劲,我半睁开眼睛,当时我是右侧睡,在我脚斜由后方的镜子里,我看清楚了一个白色的女人,装束不是现代的,就像电视上的戏服一样,脸色也是惨白而且模糊,那个样子我到现在都难忘,对应镜子的位置,她应该是站在卧室的中间偏南的位置,顿时我感到整个人陷入冰窟一样的感觉,我不敢出声,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之后,她从镜子里面消失了,那个晚上我没睡好。 后来这种现象时有出现,直到我去外地读大学,我才把这些事情淡忘了一点,后来搬家了,有一年暑假回家,听说我亲戚把宿舍租给了别的房客,结果住的房客一个月不到就不辞而别了;这间宿舍后来贱卖了比较便宜的价格,那条巷子我感觉比较怪,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去,这种古怪的经历,我从来没有和别人甚至家人提起,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说那个地方,边上还有一所中学,连起来的整片地以前是刑场和f场是真实的,老市民和我同学们都这么说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七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二十三 171.我和师父的故事 前言:事情的真实程度并不重要,另外师父的名字也要省去,不过相信大家看了自己会有个答案。所以请不要大家不要讨论事情的真实性,在此谢过。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希望大家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并希望更加坚定一些人的信仰。此外有种说法叫作不知者不怪,但有些事情的发生(悲剧)确实是因为无知造成的。希望我的努力可以减少大家的一些无知。 正文:我一直深信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都是不同的。我也一直在找寻我的任务,直到找到师父我才真正明白了我自己的任务。先要交代一下如何遇到的师父,首先我喜欢看一些灵异的文章,比如青林莫惠写的家族故事系列,神奇的避邪物等文章,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一个师姐写的关于师父的文章。我看后觉的很神奇,比外还幸运的找到了师姐的qq号,就通过师姐&师父联繫上了。此后一个曾经被师父帮助了的人(精神有些问题)来师姐那个帖子捣乱,在后来师姐就干脆不继续写和师父的故事了。所以我一直觉的师姐写那篇文章是在等我。真是茫茫天数或未可知。我在电话里&师父说,我回国了定去看看师父,师父说看缘分吧。我心里说自己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年前如愿的见到了师父。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师父的个不高脸很红,穿着不讲究,过着清贫的日子。但师父的名声在外,很多人来找师父。这是师父的任务之一。在师父家上过香后,我前世(n世前)的母亲来看我了,不过我是看不到的也听不到说什么,当时她和师父说了几句话。 师傅最近讲了几个他以前处理一些阴阳案件的事情,在此,我就写几个出来给大家看看,文笔不好,请大家见谅哦。 有一天(很抱歉,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只能这样开头),一老头带着他的老伴找到我师傅家,他们是邻近村子里的人。起因是那个老太婆突然就不舒服了,浑身不适,四肢无力,晚上还不住颤抖。师傅马上升起了阴阳堂,问起案来! 师傅和一些信息交流后说:“老人家,你是不是前天中午在你们村东头地里睡了一觉?睡了一觉后就成这样了?” 老人家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师傅接着说到:“你睡觉的那地附近埋了个姑娘,十八九的样子死的,长头发,细高身材,长脸,是出车祸死的,是去外地卖西瓜的路上死的!” 老头伤心的说:“那是俺家孙女,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师傅点点头:“你在那睡了一觉,你孙女就上了你的身了,她也没有钱花了,所以找你要点钱,说好了,你去送50张钱给你家孙女吧。” 那老太答应后,种种不适就消失了,千恩万谢回了家。 过了2天,老俩口又来了,老太太浑身又不对劲了。师傅朝老太太看了看就说:“你不讲信誉,所以该有此翻遭遇!”原来自从上次从师傅那回去,这老太太琢磨着自己好了就不用去送钱了。哈哈,没一天,她的毛病就又都回来了,赶紧又去找师傅。可到了师傅那个村的村口,毛病又都没有了,她就又决定打道回府。呵呵,可回去后毛病又都回来了,给这老太太给折腾的~~ 师傅重新给这个老太太查办,又交代了那个钱什么时候送,什么方位送等。这回,老太太一一照办,慢慢的她的毛病就都没了。呵呵,人还要讲信誉的好! 有一老太太找到了我师傅,她说:“师傅呀,我身上疼呀。”师傅点点头说:“你的疼是从头一直沿着脖子往下,顺着嵴梁骨直到尾骨。”老太太很惊讶师傅知道的如此准确!她赶紧求师傅帮她查查。师傅上了香后就问她:“你家是不是见到过蛇?”那老太太吱吱唔唔的还是不承认。师傅就说:“你回去吧,你心不诚,我没法给你看!”那老太太一看师傅生气了就慌了,师傅也不理她,说:“你家出现过四条蛇。你干完农活回家,在你家家门口看见了一条盘着的大青蛇,你二话不说拿起铁耙子把蛇头耙了下来,扒了它的皮后又把它丢在了村西变压器房边。”见老太太不啃声,师傅又接着说:“你回到家,打开大门,发现院子里又盘着条大花蛇,红多黑少。你还是耙了它的头扒了它的皮把它丢在了变压器房边!等你回来开了正房门,又有一条银白蛇等着你,你依旧照着前面的方法处理了这条蛇!三趟回来后,你来到厨房里,你又在灶台上发现一条大乌黑蛇!这一次你觉得事有蹊跷,太怪了,没敢打它,把它扔了出去,可没多久它又回来了!这次你就不客气了,把它给打死了!”老太太点点头,羞愧地承认了。师傅也没理她:“自此后你身上就大小病情不断,浑身疼吧!”师傅运用自己的功法给她治了身上的疼病,她顿感轻松,只剩下嵴梁骨还有轻微的不舒服。师傅又告戒她回家以后要请哪位老师傅,怎么摆供什么的。原来,这位老太太长期杀蛇,简直就是见蛇就杀,见野生的动物就打!杀的蛇太多了,激起了蛇的怨气,蛇都告状到四海long王那了!四海long王借着四条蛇去她家查案,结果她把这四条蛇也都打死了!师傅最后对她告戒道:“你这个人杀生太多,手段极其残忍!你再不改,以后后果还惨!回家后你要照我的话做,该办的事都要照办这病才会全好!”这老太太连连称是,许诺回家一定照办。可没过几个天,老太太又来找师傅了,她的病又复发了!师傅摇摇头对她说:“你已无可救药!你许诺的事情都没有去做,恶习还是不改!病灶时间太长无法救治了!”没过多久,这老太太就真的病死了。生前杀生太多,手段极其残忍,事后还不改正!报应来了吧!哎!又是一个不守信用的!
第203页 后来我问师傅:“您怎么知道是四海long王在惩罚她呀?”师傅笑笑说,“她来的时候,四海long王跟着呢!气呼呼的,都告她的状呢!” 172.白蛇传 小的时候很喜欢看《新白娘子传奇》,主人公的遭遇比较离奇,所以世人大都只是把它当成神怪故事,听后一笑了之而已。曾经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梦到有一条蛇要上我的身。当时我特别害怕,就拼命一路小跑到学校的一个教室里,并把门从里面关上。但是那条蛇上了我的身后就让我给拍下去了,如此这般好几回。我就放弃了当时的想法是特别的绝望,也就只能这样。后来我问师父这个梦怎么解释,师父说看到两条蛇一条花蛇一条白蛇。那条白蛇就是白素贞老师父,那条花蛇象管家一样。白素贞老师父是让花蛇助我修行的。师父还说,过去唱白蛇传的戏不是风就是雨,基本上唱这个戏很少有晴天。另外我还看过一本书,当时书的名字叫过因果实录―――作者署名虚云老和尚。书中记载,有一对夫妇来找虚云老和尚来看病,这女的眼睛不好。多方求医,仍不见好。虚云老和尚是这么说的,大家都看过白蛇传吧,但是历史上确有其人。当时水神被邪咒调动,可水神不明事理水掩金山寺。当时寺里的护法天神大怒,一个火球打向水神。水神伸手敏捷终是勉强躲过去了,但双眼被火球灼伤。之后水神的手下,用白布为水神包扎了一下。然后去附近的庙里求一位高僧医治水神的眼睛。但那个高僧看到水神的面容后惊呆了,因为水神非常漂亮。高僧见了后动了凡心,这样一来水神的眼睛没治好,高僧的功也白修了。这世水神投身那个女的,高僧投身那个男的。最后老和尚说,既然前世因果已经点破。望那对夫妻好好在佛前忏悔以赎前过。 这里稍微提一下因果病,此种病不太好定义。这么说吧如果在现在医疗设备检查不出有任何病状,而且按照现代医学很难定义其病或根本无从医治的情况下身体明显某个地方疼,或者反常。说明此人很有可能得了因果病。这些病得原因是因为一些灵体,仙,鬼,狐等影响所致。希望大家遇到这些情况时,一旦明确情况就要另行想法处理别在乱投医了。在举个例子,一般古堡比较特殊,真是阳气难进,阴气难出。所以很容易集中一些灵体在古堡内,如果你去过古堡后一些灵体很容易根人回到其家里。 173.这回讲个土地公公的故事。 我师傅被木犀园那片的一些老闆们请去看风水和财路什么的。轮到给一个女老闆看,师傅被她接到她家里(她家在4楼)。大家一起谈话的时候,师傅发现这个女老闆的妈妈耳背的厉害,但是看看她家的风水格局,这个老太太也不该得这个病。师傅定神一看,一道白光后一土地公公驾土遁而来!师傅又看到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这个老太太带着个小孩子在土地庙前叨咕着什么,然后多年后土地庙没有了。原来这老太太带着孙子在土地公公庙前玩,回来后小孩子又拉着奶奶说要回土地公公庙里去,老太太就纳闷了说:“这么晚了去土地庙干什么?”孙子说:“我腿疼!”老太太训斥他道:“腿疼瞧病去,到土地庙里怎么治病啊?”小孙子说:“我把土地公公的一只耳朵拧掉了!”老太太听了这话后连忙带着孙子又回到了庙里,把土地公公泥像的耳朵粘起来,然后又拜了拜土地,又说了小孩子不懂事请土地公公原谅什么的话。当时,小孩子的腿就不疼了!口供对上后,师傅接着说道:“那只耳朵你没粘对地方!耳朵眼没对着!所以说感应到你耳朵上,你的耳背耳鸣越来越严重!”老闆娘急了,急忙问师傅:“那庙现在都没有了,怎么去补救呀?”呵呵,师傅就是师傅,他交代了老闆娘要做什么什么事,老闆娘都一一照办后,那老太太的耳病就渐渐彻底好转了! 这回讲的事情是关于路神的事情,大家肯定觉得奇怪还有路神呀?我问了师傅,师傅当时也是第一次接触路神。有一中年妇女,50来岁的样子,突然就得了怪病,浑身颤抖。她找了好多大夫,到了很多家医院,说她得什么病的都有,找了几个看虚病的先生看了后也没有什么效果。多方打听后,她找到我师傅。师傅一看她,就说:“你以前经常三天两头骂大街?!”她斩钉截铁的矢口否认。师傅就让她另请高明,因为她心不诚还撒谎!她看见师傅生气了,就只有原原本本承认了。原来她家里条件很好,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就瞧不起乡亲们!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要占高峰!为人也十分霸道,专门欺负老实人,特别蛮横不讲理!村里人都怨气冲天!此人也有个毛病,不管和谁家吵,都是那种骂大街的吵法,骂骂咧咧的在街上大骂一圈,显摆一下自己家有多威风!她在大街上游街式的叫骂,这不是明摆着骂路神吗!真是人神共愤!师傅严肃的训斥她,要她改掉骂大街的恶习,以后也不要欺负乡亲们。至于她的病,师傅要她摆个供,由家人抬着游大街,每逢十字路口就鞭炮齐鸣,然后向路神和乡亲们道歉!她保证一定照办然后走了。回家后,她越想越觉得要她摆供游街很丢脸,而且儿女们也不同意,但是为了想治病,就只走了一个十字路口。她的病当然也没有好转!后来她又找到我师傅,问我师傅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因为先前的那个方法她觉得太丢脸了。师傅摇摇头:“跟你交代的事情你都不照办做好,敷衍了事!路神给你的惩罚也是要你游街向乡亲们道歉!你要面子就只有这样了!”那女的就只有一直颤抖着了。其实那女的头次来师傅家,路神早就来师傅家说她的恶习了!
第204页 174.观香火 这回讲的事情是师傅在关帝庙帮别人查事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天是农历初一,师傅到了关帝庙,上了一圈香。在聊没事的时候,有人请师傅观观香火,问师傅以后会出什么事情。那个香炉很是巨大,长方型的,一次可以容纳百人上的香。烧香的人太多了,请师傅观香火的人也多。师傅清晰的记得有一个老太太问:“师傅,你看看我的这个香火。”师傅看了看张口就来:“香菸起香菸成,观住香菸报分明,要是观住香菸讲,你家必有观音公,必有观音落府中,你家敬的有观音菩萨!”老太太一听笑了,她问师傅还有什么菩萨?师傅接着说:“家中起家中行,你家必有财神公!”老太太一听哈哈大笑,拉着师傅的手说:“师傅,我什么都不说,我只问您怎么知道的?”师傅笑了笑说:“你都没看见?你问我的时候,观音菩萨就飘来跟前了,你又问我的时候,我看到了财神爷抱着个大元宝站在你身边呢!”老太太听了后,马上前后左右转着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半信半疑问到:“师傅你不是骗我吧!?”师傅笑着说:“你家是不是敬了观音和财神?”她点点头,师傅又笑了:“那我就没有骗你了!”和这个老太太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又有个老太太站在师傅边指着她上的香问:“师傅,你看我这个香!”师傅头都没有抬,一眼扫去张口就说:“香菸起难起成,观住香菸透一宫,你家香菸来观定,家中不断有事情,要是观住路口看,西南路口有灾情,啥时到在西南去?西南路口遇事情,必有车祸落身中!”话音刚落,老太太一把拉着师傅说:“师傅,可有解救方法?!”师傅说:“晚了,事情已经出来了!”老太太急忙说:“是!你说的都应验了!那可以避免以后再出现祸事吗?!”师傅随后教了几个方法,她都一一照办了,以后她家真的就太平无事了! 师傅的一个街坊是个30多岁的女的,她几次和师傅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浑身发抖,有一种惊恐的表情!几次都是这样,最后她觉得自己肯定有点蹊跷,后来就找到师傅家。原来晚上她家就不停闹动静。晚上她睡觉的时候就好象有人在她耳边吹风,可打开灯一看什么都没有,她就又去睡觉,这时又听到厨房有人在切菜做饭的声音,锅碗瓢盆总是响,她又去看,依旧什么都没有!那一阵子她天天睡不好,家里发出毛骨悚然的怪响还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使得她日夜生活在恐惧中。 头一次,师傅拒绝给她看病。因为她老公不相信,总是说长道短的!说自己老婆只是一点小毛病,不要信这信那的。师傅打发她走后,没过几天她又一次来求师傅,师傅跟她说:“你老公来,我就给你看,你老公不来,您就另请高明。”第三次,俩口子一块来到师傅家了。师傅对她老公说:“我将要说的话,你信不信?你要不信,你可以上医院去瞧病!”那个男的敷衍着说他信。后来师傅还是答应给他老婆看了,并且故意让他在一旁帮忙。当时那个女的右胳膊抬不起来,右手五指呈鸡抓一样收拢着动弹不了!师傅掐了下她的右手穴位,她的右手当时就撑开了!可是她的左手又成鸡抓样了!师傅掐着她的双手穴位,她立马喊头疼!原来东西又跑到她头上了!师傅又抓向她的头,头忽然不疼了,可那东西又突然转移到她腹部了。刚一点到她腹部,她的右腿就抽筋了,动弹不得! 见到这个状况,我师傅问他老公:“你觉得这是病吗?谁害病会是这样?!”当时那男的就惊恐万分地双膝跪下求师傅跟她老婆治病! 师傅就说:“你信吗?那是个大虎精!” 他十分不解:“中原地带怎么会有老虎呢?没有老虎何来虎精?” 师傅告诉他:“这是精灵东西,到处乱窜!就象人一样是可以到处走动的!就象人可以出国一样嘛,阴阳皆同一理!” 他连忙点点头说:“信了!信了!”师傅就吩咐他们怎么去做需要办哪些事情,他都一一照办,他老婆的病也轻多了! 后来师傅问他们家以前的墙上是否挂过三请诸葛亮的图,他说现在没有挂了,但是以前挂过。师傅要他家请关公,诸葛亮,观音菩萨敬在府内。以后他家也会心想事成的。 在他家请了菩萨后的第三天晚上,菩萨给他托一梦,跟他说他家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他还得去找师傅呢。于是他又找到师傅,师傅笑笑跟他说:“不错,你家宅子被“扑”了,wωw奇qisuu网得重新祭宅子!方可免去后患!”师傅要他准备了几样东西于几日几时办理了一下,后来,他家就好了,可谓是心想事成! 备註:“扑”宅子的意思是:小产啊,流产啊,还有生完孩子没有满月的女人进了别人家的门里,把人家的宅子给“扑”了!很不好的,会让这家的人很倒霉! 175.灶君的故事 有一年春天,一个女人找到我师傅求我师傅跟她瞧病!她的孩子一岁多了,从出生到现在总是哭涕闹腾,家里人也是这个病了好了那个又开始病,总之家里很不顺当! 师傅看了看她就问:“你是不是许了什么愿?” 那女人摇摇头说没有呀。 “你再好好想想!” 那女人回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
第205页 师傅笑着对她说:“你向灶王爷许诺过什么呀?” 那女人猛地就记起来了:“以前生孩子的时候,我说吃喜面条时给灶王爷端上一碗。” “那你端了没有呢?”师傅笑着问 “我灶上不是有一锅嘛,又没有吃完?!”她不解的问。 “那你说了请灶王爷用没?” “没有,我还以为~~~~”她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你许诺过的话,你没有去实现!就差你那句话,记住!出口为愿!”师傅最后郑重地告诉她! 说完,师傅看着跟着她过来的灶王爷都笑着点头了!然后师傅就叫她去还愿去了! 所以!大家都要记住,许过的愿望一定要还哦!有些人为了自己的事情在佛菩萨面前许了愿,愿望达成后又不认帐,过河拆桥!我们红尘中的人都要讲诚信,对待我们敬的神佛难到就不用讲诚信了吗?!既然你许下了就要履行前言!要不然你就要得到加倍的损失!头顶3尺有神灵,对于那些心存侥幸的人,会有向你讨公道的那天! 176.柳仙 有一天中午,我师傅正在家里看书,来了一对中年夫妇。师傅坐在了阴阳堂上,开始查办又一个案件! “我家儿子今年十七岁,被汽车轧死了!家里一直不顺!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儿子丢了命?!”说到这,那女的已经泣不成声了。 师傅观察她家的阳宅,这家宅子有损子之象但也不会这么快!接着往下查时,师傅就问她: “你们家可锄过一棵柳树?” “没有啊!向来我家都没锄过树!” “不对吧,我看见你儿子在弄树枝子怎么会没有呢?!” 她还是说没有此事! “这棵树在你家西北角!这棵树挺邪行的,一般人没人动它!是你儿子给人帮忙锄树才遭此劫难!” 她突然想起住宅的西北是有一棵柳树,锄倒不到一年的时间!然后她就说了这棵树的蹊跷事件! 有一天,这棵树的主人准备卖了它,头天谈好了价钱,但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家上房门口出现了一沓钱,正好是这个树的价钱!原来当天晚上主人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鬍子老头拄着拐杖,对他说:“这树我买了!他不要再卖给别人了!因为我搬一次家也挺麻烦的!”说完,白鬍子老头就消失了!他激灵一下醒来,原来是一场梦!当时他没有在意,到第二天早上就真的看到了那沓钱!后来卖家找到他要他卖树,他也不卖了!事过2年后,他又琢磨着想把这树卖掉,因为他觉得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只是个巧合而已!这次,他准备把这树给锄倒了卖!锄的时候正好遇上这孩子放学,孩子嘛,好奇心强,他遇见了也就凑热闹帮他锄,这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没过多久这个树的主人也毙命了! 树仙梦中显灵,毕竟是付了钱的!不讲信用的人最后还是伤了它的性命!还顺带着连累了一个孩子!真是可恶! 第十章鬼上身 有天上午,一中年妇女带者疯疯傻傻哭哭闹闹的女儿来到我师傅家。那姑娘从外表看就是一标准的神经病,又哭又叫又喊又闹。师傅升堂后问那妇女:“你们村或你们家附近有没有吊死的女人?”起初她硬是想不起来,后来师傅解释道:“有一姑娘1米65左右,圆脸,长发,是因为失恋想不开才上吊自杀的!”她猛的想起来,原来那是他们邻村的一个女孩。 “怎么?你家还死了一条狗啊?” “师傅,是什么样的狗呢?”她试探地问。 “是一条高50公分的小花狗!” “是!是!死了一年多了,是条小花狗!难道狗也会跟着啊?” “它跟着凑热闹!还有2个女的呢!一个有40多岁,是个中年妇女,个子不高1米6左右,凹脸膛,黑红脸蛋,是生孩子死的;另一老太太有60多岁,是和儿媳妇吵架喝药而亡!” “是,这几个人我都知道的!” 口供一一对上后,师傅当时让那两个老女人离身了,剩下的那个女孩子和那狗还不愿离开身,还在闹腾那姑娘!跟他们好说歹说讲道理就是不离开!那个吊死的女孩子向师傅哭述道:“我死的太冤枉了!我这么年轻!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我太后悔了!”“你的死是你一时糊涂所造成的,不是别人把你害死的,你怪不得别人!”但她还是不听劝导,师傅就立马掐那女孩子的穴位,那吊死的姑娘害怕了只有连连求饶。师傅后来心软了,看她挺可怜的就住了手。可是,当师傅一松手,她又在那女孩子身上乱蹿起来,师傅马上连点几下,从那女孩子口中竟然发出了汪汪的叫声,呵呵,又听到那狗借着那女孩子口说:“我是一只狗!饶了我吧,我走了!” 师傅马上接着又连点几下。 “饶了我吧,这回我一定走!”那吊死的女孩子求饶着走了。 后来师傅交代那母女俩晚上x点在北方路口、东南方路口和西南路口分别送了x张纸钱,那姑娘就立马彻底好了! 同志们,当我听到师傅告诉我那姑娘说“我是一只小狗”这句话时,我都快要笑死了,可师傅很严肃的告诉我,这是真的,那狗精逼急了借着那姑娘口说的!哈哈! 一天夜里,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师傅家来了几个人,都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子,没进门就喊着:“师傅,师傅,救命啊!”师傅出去一看,是邻村的几个小伙子围架着一个嗷嗷直叫的小伙子!师傅升起了阴阳堂!“哪里来的女人这么凶!”师傅大喝一声!“没有女人啊,就我们几个男的啊!”大家都面面相觑道。此时院子里阴风阵阵,大家都毛骨悚然头皮发炸,嵴樑沟发凉。“你们可见过一女子,身高一米七,体态微胖,黑红脸蛋,是被火车轧死的!一身灰不啦叽的衣服,是在铁轨边拣煤块时被轧死的!”他们几个想了想,肯定了是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她死后埋在阴凹潮湿之处,离乱坟岗不远,对吗?”“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过有这号女的被火车轧死了,她在我们村有亲戚!”“现在她大有变化!头发比原先张长了!披头散发!四颗獠牙露出齿外!脸色红润还浑身白毛!”师傅刚说了几句,那几个小伙都胆战心惊抱作一团,敢靠近那个昏迷的小伙子!其中有一个胆小的小伙子还尿了一裤(是真的哦)。师傅看势头不对,马上打住不说了,叫他们几个振作精神。当时那个有病的小伙发出了吼吼的怪叫声,张牙舞爪起来。大家都慌了,七手八脚的在师傅的指导下把他按住,这时师傅猛得拿住了他的几道大穴,暂时把他给控制住了,然后师傅马上写了道通函文裱送于地府阎君,阎君派一判官送来回信说:“此魂上不收下不留,属于孤魂野鬼,怨气不散,葬在潮湿之地才引起了此翻模样!再说,得病这家,此时对你不恭不敬,以前都说三道四骂骂咧咧,此人被上了身,送来之前,他家老太太就说了让那几个小伙子把他放下就跑!此妇人心怀叵测!”当时我师傅经验尚少,初出茅庐,她欺我师傅年少无知!师傅和那位判官交流后,告诉那几个小伙子:“你们回去吧,病已控制,如果再有反覆的话,你们另请高明吧!”第二天早上,那小伙子果然旧病复发,他们又来找师傅,师傅拒绝了,让他们另请高明!那家人已经知道了他们背后说的坏话被师傅知道了,只有羞愧的走了。呵呵,几天后,经过了几翻周折,那家人真心悔改了,师傅还是帮他家治好了!
第206页 平常骂师傅不要紧,但是他对师傅给人家治病这事不相信,总是骂骂咧咧的,在乡亲们面前搬弄是非!这就是在骂上方师傅在呢!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177.酒仙 有一天晚上,师傅正在家里上香,这时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他们都是听我师傅传功问事讲经说法的。两柱香下来,其中有个小伙子说了声:“师傅!好大的酒味啊!”刚开始的时候别人都闻不出来,他们就四处闻闻看看,可谁也没有喝酒,而且也没有酒瓶被打翻。师傅笑笑说:“别找了,你们看是谁来了?!”他们有的看不见,有的看见了可不敢说,怕自己看错了。就在大家高高兴兴谈论此事的时候,最先闻到酒味的那个小伙子手不能动了,然后身子、腿脚都慢慢动不了了,只有头在摇晃着嘴里不停的喊着:“我不喝!我不喝了!”从他嘴巴里又发出咕噜咕噜往里灌水的声音,空气中瀰漫着浓浓的酒香。没见过此种景象的人都心魂不定战战兢兢,还有一些胆子小的都躲他老远。这时,师傅安慰大家说:“大家别慌,这是酒仙来了,他老人家给我们送酒来了!酒仙是正仙,不会伤害我们的!你们没有看见酒仙抱个大酒罈子吗?似醉非醉的在那里逗他玩呢!”这时候,开过天眼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说开了,都说看见了一个人抱着个大酒罈晃晃悠悠的,可那时他们都不敢说。过了一阵,种种奇观消失了,那小伙子也正常无事了,后来他回味着笑着说:“哎,那酒真香,只是我不胜酒量!真遗憾啊!” 这次原来是酒仙杜康到府,他老人家时常来师傅家,师傅也没少喝他的酒。师傅说那酒真是琼液佳酿! 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夫妇俩的教训 有天早上,师傅家来了一对夫妇.这两口子都腰酸腿疼了很久,经多方打听才找到了师傅家.师傅在堂上就和他们对起了口供. "离你们村东北角两三里地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处坟地?"师傅问他们. "是"那两口子都点头承认. "坟地里边有一棵杨树,在没有被你锄倒的时候,沖西北方向有一个树洞,树洞里边有一条蛇!是吗?" 那男的很不解地说:"那棵树不大啊!" "不管树是大是小,就是有这个景象!"师傅非常肯定的说. 他顿时回忆起来:"是有这回事情!是有一棵树,树被铲倒后树洞里的蛇钻了出来." “让你浑身不舒服的是树上住着的另一条蛇,不是树洞里的那条,是条蛇精!蛇精根本没有招惹你,你偏偏要把人家的家给毁了,该有此报!”师傅严肃的告诉他。 “那我呢?我可没有去锄树啊!怎么闹腾我了呢?”那女的就不乐意了。 “我还没有说到你呢!有一天中午,你上你们村西地去了,你去做什么了?” “没有啊!”那女的连连否认。 “再提醒提醒你,是下午1点到3点的时候,还要我往下说吗?” 她故作镇定的不做声,装做与她无关的样子。 “中午人少,你去偷梨了!那是人家的梨树!你偷梨的时候还把那梨树的树枝给钩断了!我说的对不对?” 这时她不好意思了,一直憋红了脸摇头否认。 师傅生气了:“你要是不说,你就找别人吧!” “是!是!是!那时间也对,偷梨也对,也钩断了树枝!”最后她着急地承认了。 “那梨树上住着个狐仙,修炼千年的黑狐!你钩折了的树枝,又偷了梨,所以回家后就受到了教训,腰疼,腿疼,浑身不适!瞧了很多大夫,吃药后病减轻了不吃药又疼了,到后来是吃了药也没有用了,对吧!?” “是这样的呀,师傅!可有方法救救我啊?!” “你们夫妻俩的事情可大可小!我想想解决的办法!首先在我这给神圣们摆个供吧!准备20个馒头!准备好后再来!” 第二天,他们拿着馒头再次来到师傅家,师傅帮他们摆供的时候一查,奇怪了,只有19个馒头!那男的非常肯定的说,我一共就蒸了20个馒头!我在家还查了几次呢,真的是20个啊!怎么现在只有19个呢?! 师傅笑了笑说:“平常你就是缺斤少量的人,这回,狐仙就是特地拿走了一个!教训你一下!让你明白!”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他都快急死了。 “你们得回去重新准备!” 说完后,师傅就让他们回家准备去了。 这对夫妻平常就喜欢小偷小摸,可谓是一天不偷就睡不着觉的那种病态!还爱占小便宜!村里人都怕和他们打交道,说起这对夫妇,每个人都惟恐躲都躲不赢! 后来,他们一直都没有去找师傅重新摆供,这病就一直没有消了。 178.南下经历之——观阴阳宅 应青龙庙大住持相邀,师傅要南下去青龙庙给太上老君和送子娘娘的金身开光仪式助阵。 途中师傅被邀请在一个朋友家里小息片刻,那个朋友也是修行多年很有道行的人,可最近他遇上了很棘手的事情,想让师傅帮忙看看。 原来是他姐姐家出了事情。他姐家里长期不顺当,破财、招灾、坏事情接二连三长期发生! 师傅在他家堂口上了香后,他报了他姐姐家的地址。
第207页 “你姐姐家村庄后面呈坑,凹,沟,河之相,对吗?”师傅问他。 “不错,是这样!”他回答到。 “你姐姐村西边有条小道,延伸到西南角的时候呈半弯形。” “是!” “村庄不大,”师傅继续说到。 “是!房子是北屋上房3间,西厢房3间,东边2间,厨房西屋南头,大门偏西南………”还没有等他说完师傅就说:“你姐姐家必有灾祸临身,财源不旺,反而破财!家中必有疾病之人,病人必有血光之兆,你们家可有此事?” “一一应验啊!”他这回更急了。 还有一事他再三追问师傅也不愿意说,因为牵扯到邻里关系,师傅怕说出来两家人大动干戈。师傅当时言语闪烁,他已察觉,在他的再三请教和追问下,师傅不忍心只有说了出来: “你们得罪人了,西北方对你们很不利!” 听到这话,他恍然大悟!已经明白了八九! “我家还出了人命呢!” “你们家的风水格局按照五行八卦套九宫格局来看不应该伤命!是你家阴宅有问题!”师傅肯定地说道! 他报了阴宅的方位,是西北方向。 “你们的祖坟东边那必有高岗丘陵之地!” “是的!” “高岗丘陵东边必有沟壑!” “不错!是这样的地形!” “坟地之前必有人下蛊!” “啊?那下蛊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猛的想起了他姐夫说过——姐夫的爷爷曾託梦很含糊地说坟那边有事情,但他自己查来查去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在哪! “师兄,你帮帮忙吧!帮帮忙!”他着急的恳求师傅。 “要帮忙可以,但你心里要有个准备,我会很公平的,咱们可不能反过来伤害那一家及下蛊之人!毕竟那人修行多年也不易呀!冤冤相报何时了!” “明白了,明白了!”他点点头同意了,毕竟是修佛修道多年的人了。 后来,通过师傅的帮忙,他姐姐家的事情都摆平了,师傅就继续南下了 179。青龙庙 师傅到了青龙庙。 这一天是青龙庙开光大典的大吉之日,许愿的还愿的香客们人山人海,唢吶声鞭炮声震耳欲聋!那天上午是晴空万里,这是给神佛金身开光的大好日子!经过了大半天的忙碌,终于结束了壮观的开光仪式。 师傅忙完刚坐在一旁小息片刻,有个朋友就带着一个约莫35岁左右的女老闆来找师傅解决事情。 “师傅,我来给您找麻烦了。”那女老闆寒暄道。 “你找我什么事情呢?”师傅笑道 “您帮帮忙瞧瞧我的生意吧。” 师傅看了看她就说:“你以前的生意停好的,这几天怎么搞的生意这么差劲?” “是的!师傅!这一连几天都没有开张了!” “今天是第七天了吧!” 她愣了愣随即马上点头说:“是的是的!都7天了!您真神!” “你家堂口乱了,堂上必有受亏,我看有血光之兆!有没有这事?” 她想了想连声说没有没有,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事。 “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吃了这个亏了?”师傅边说边在她手上画了个符号,“此人挖了你的客户和生意,以前她跟你关系很好,称姐道妹的!” “不错,是这样的!但是师傅,不知道堂上受损是什么意思?您可以告诉我吗?”她急了。 “受损就是刚才我说的你堂上有血光之兆,但是你又说没有此事情……” 还没等师傅说完,她忽然说:“我弟媳早上跟我说她做梦梦见佛堂前有一大片血!师傅,是不是与这有关?” “那就对了!” “师傅可有解救办法?” “心诚则灵!” “师傅帮我办吧!”说完她硬拉着师傅来到了她家佛堂前。 “师傅,这就是我家佛堂!可有什么迹象?” 在她按照师傅的吩咐上香后,师傅对她说:“你们家佛像破了!” 她当时就马上喊头疼!她马上把佛像请下来查看,那破的地方正好是她头上疼的地方! 当时还有几个老闆在场,满屋子的人都愣了。 大家都七嘴巴舌的问师傅:“师傅您怎么知道是佛像破了?” “託梦有血流出,这是阴性的,只有梦中才可以看见那个阴性的血,而现实当中佛像头部破了,才感应到她的头上!” 满屋子的人这时都惊讶极了。 师傅说破后,她的疼痛就慢慢消失了。 随后,师傅就又帮她查了几件事情,其中有一件是需要她去东海放生,还必须要有龙虾一对,越黑越好。 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师傅问到:“师傅,这生意和龙虾有什么关系呀?” “你是不相信我吧?”师傅笑了笑说 “我信我信!”她还是依旧怀疑地说。 “那就按我说的做吧,你放生的时候必须要带供果一桌,鲜花两束还有香蜡纸钱,到你放生的时候,必有奇景出现!”
第208页 “师傅,会有什么奇景出现?”她很不解的问 “现在是天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明天我就去办!” 第二天下午她又来电话问师傅为什么她的生意还是没有起色。 “昨天你许诺过你要去放生,可你到现在你都没有去。你许诺的事情都没有去做,你怪不了别人!”师傅一语道破! “好的!好的!我明天就去放生!”她着急地挂了电话! 到了第3天中午12点35分,师傅接到她的电话—— “你生意怎么样了?” “哎呀,师傅!我刚放完生就接到店里电话说效益不错!生意开始好转了!” “现在卖得怎么样了?” “现在都已经卖了8000多了!谢谢你啊,师傅!” 隔了一天,她又来谢谢师傅, “师傅,那天晚上我回去一看,都卖了1万多了!真是太灵了!谢谢您!” 师傅淡然一笑:“那是你自己的造化!是你多年敬佛的功德!” 她激动地说:“师傅!你说的奇景真的出现了,去放生的一路上都是小雨绵绵,到了海边,摆好供,雨就停了,太阳光透过云层放出五彩霞光,在云层慢慢散开变化的时候,那些云彩逐渐形成观音大士的图象,太阳光一照,层层七彩光圈便笼罩在菩萨像周围!在场的人都欢欣雀跃起来了,都喊着好神奇啊!师傅,真是太感谢您了!” 180.女鬼 先说一个女鬼的故事,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记得那是下午6点多,我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但雪梨比国内天黑的早,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一个女鬼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上身深蓝色的衣服,下身好象是黑色的丝袜。女鬼佬旁边停着一辆浅蓝色的丰田,车前面一个亚裔女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应该是中国人。不过天黑没仔细看。policeandambnce都来了,一个救护员下拿了个担架下来。紧接着拿个救护员扶起那个女孩的上半身,说canuheardme?但是说了很多遍依旧没反映,显然是昏迷了过去。过了几分钟,那女得渐渐有了点知觉,然后救护员才把她扶上了担架。我路过时就感应到一个小天使模样得一个人,在那里记录什么,好像在什么上面划了个勾。我觉得是此事一出双方就两清了。当时还有个穿黑袍子的使者站到边上,当时感觉小天使给了我一把钥匙,我也不知道接是不接,就直接回家了。晚上感觉有人在我家门口,有个女得&黑袍子得使者。这个女得就是那个女鬼佬,大致得意思是要去撞她得那亚裔女人家里闹。我查了查,发现以前某世两人结过仇。就耐心&那个女鬼佬说,你们前世有过节,今世车祸算是个了结。但那女得死活不服,非要上告。我想了想,请包公老师父来断吧。包公老师父请来了,但令我感到惊奇得是这个女得居然还是不服包公老师父得判决。我想包公老师父最公平,最明察秋毫了,你居然感到不公,真乃奇闻也!不过想想她没听过包公老师父得名字也是情有可原得。毕竟一个外国鬼佬哪里知道中国历史。我很无奈得给师父打了电话,我说明了问题所在。师父说那她不服就往上告吧。我对说师父这么办吧!给那女鬼佬三天时间,去那亚裔女的家里闹。但不能伤了亚裔女的性命,并且不能伤到其他人。违反规定,因果自负。因为她这一世没有做错什么,就被无缘无故得撞死了,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所以才这样判,师父也同意就我说得判。 在此,先说下我对佛道和基督,天主几大宗教关系的个人认识。首先佛道是一家的。对于道观或是寺庙信众都是在里面烧香得。这个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基督和天主教得形式是歌唱经文,或者以祈祷得形式,比如通常唱haliluya(哈里路亚)从时间上看佛道得起源该是早于基督教,天主教得起源,这其中得关系不言而寓。其实宗教的教义是不同得,但最终得结果都是劝人行善,和谐相处,使人们生活得更好。我记得有个教派得教义是,只有他们得教义是正确得,其他得都是邪恶得。这个明显是错误,希望大家有一定得辨别问题得能力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八章 搜集来的小故事二十四 181. 女鬼得事情续:那个女鬼得故事还有个没说现在补充一下。当时女鬼老来打官司得时候,我就派我得兵去拿亚裔女得魂前来对口供。但是有个老道就时不让我得兵靠近那女得,还打伤了我得兵。我直接派自己原神过去,拿了一把特别厉害得宝剑。几宝剑打了几道黄光就把老道打跑了,老道袍子破了一道。然后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会在来找我报仇得。我心说就事问个话至于那么麻烦嘛?我又不事砍头得,我还纳闷那。 仙女与peter:我有个哥们叫peter。我托人从国内给他带了个玉得镯子,当时有两个镯子。一个镯子请の是龙,另一个镯子请得是凤凰。本来打算给他得是带风凰得那个。但阴错阳差寄来得是带龙得。不过他是看不道那条龙得。有次我去他家,感应到龙得一个爪子骨折了。然后发现问题严重,就查是怎么回事?发现有个女得(阴性得)缠着peter。不过也是前世有缘,以前和peter相爱过。我审那仙女得时候从她得衣服里调处个小人,还有针。此时我就知道她一定是那针扎过那个小人。但问题是这个小人代表谁,这个小人代表得就是peter现在得女朋友。然后我就问peter女朋友,你心脏,胸口是不是有针扎得疼痛,据她回答是有过。口供对上了,就好办了。后来想想就是请她得老师傅下来,交给老师父处理。交给我处理,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她得老师傅下来后,大发雷霆,那女得当我面直接挨了板子。作为哥们来说该帮要帮,虽然他自己看不到。不过古话说の好,打人一拳防人一脚。这女得请来了她师哥。在一天晚上挑唆我和我女朋友得关系。后来忘了老师父怎么处理得。不过帮我哥们这事我从不后悔。
第209页 在写一个女鬼得故事,不过打官司得大多是女鬼吧,我也没办法大家凑合看吧。a君在网上聊天得时候问我,他身边有什么,我观了一下他家后说好像是个女鬼。而且此女长头发看布到脸,指甲好长,一身白色得衣服。这是我看到得比较吓人得一个女鬼了。我当时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此君当时不信我说得,过了几天又来找我说是有一女鬼。这时我查了一下a君得事情,在前n世以前有一对夫妇。当时女得怀孕了,两人得日子过得很清苦。但是男得不甘心就此了却一生,为了攀附权贵,抛弃了这对母子。这女得太过刚强,孩子没生下来就上吊了。死了之后得女得怨气很大。一个老道看到后怕女鬼怨气大伤人故把女鬼封到了一个镜子里。过了n年女鬼才出来。这时b姐出来问我事情得始末。b姐说是她缘故a才遇到女鬼得。我观了一下说是一个银白色得镯子吧,她说是得。也许就是因为是银色得才封了她那么多年亚。据说镯子是出自古墓,b姐看着喜欢就买走了。之后送给了a君,但要说明一下,a和b不是男女朋友。但b姐买得镯子上得女鬼正要找a君。正是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真实冥冥中自有天数。师姐说这女鬼怨气虽大但比较服我。 这女鬼得事情我特意打电话给师父,师父说让这女鬼给那a君託梦在三天内,如果对上了我就管。可是过了n多天还是没消息,后来一查真是可怜那女鬼了。腿上受上有些化脓了,背上有箭,感觉是到了a君家里但是房上有铁链子。就是为了防女鬼才栓房上得。我看了看也觉得女鬼够背得,真是背到家了。后来我上香请老师父处理。结果暂时就不知道了。 这个故事是我自己得亲身经历,相信与否不重要,但是要告诉大家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我身边有几个男得结婚后找二奶,在&原配离婚跟二奶跑得。这种情况下男得不会有好下场得,就算你这世福厚下世还是要报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请大家看着办吧。 女鬼得故事还有两点需要补充,a君之前学过一些道家得法术比如画符念咒语什么得。c君此人是a得好朋友,也有道行并且精通梅花易数。c观后告诉a说有一女鬼缠身。a听后不容分说,一直在念咒语,画符和女鬼斗法甚至加害女鬼。我想了一下女鬼几个结局。第一个结局:经过上方师父得不懈努力,女鬼得冤屈沉冤得血。但是通常需要很常时间因为牵连得人比较多。第二个结局:女鬼也不伸冤了,直接和a君拼了。结局就是a君死亡。第三个结局:女鬼暂时不报仇了,直接入魔界或者呆在人间修行,待功成时大报血仇。大家希望看到那个结局那?我觉得还是第一个结局好些。不过需要说明一下,a君在这场官司中是主犯,当是重判。而且a君认为妖魔鬼怪就该斩。老是画符念咒。象这样不查清楚前因后果得必定要出事。c君也有过但不至于被判刑。错在不是解决了问题而是使问题更加复杂。那莫还有一个老道,当时把女鬼封在镜子中也有责任。但是该算小过。不过事情还在发展中,先留一个悬念,以后等有结果了在来通知大家。 182.白煞王 我是快奔4的人出生成长在山区农村里这么多年了自然也就接触了不少事情现在说出来给大家一笑吧老实说山区的人特别相信鬼的有些经历也不由得你不信我们家的庙里那些做官的gcd人倒是去的最多的好了废话少说说经历 1山区的村子是不连片的也就是一个村落一个村落有一段距离的 在我的村子到一个叫啄坑的村子有3里路路两边有稻田和小山丘 小山丘通常都是有坟地的大概在83年全国发大水的时候我们那边就有很多的乞讨人那天下午我们村来了一对夫妻乞讨的在我们这边讨好以后就去那个叫啄坑的地方去讨走到半路上就被吓的屁滚尿流的跑回来脸色惨白的对住住路边我的叔叔说路上有过看不到头的白色人形的东西拦住路了并且越长越高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吓的他们转身就跑还好那东西没有追过来他们几乎是摊到地上休息了好长时间才走的我们那边把这个东东叫白煞王还有黑色的黑煞王当地传说中碰到白煞王一般没有什么事要是碰见黑煞王就是凶多吉少了它要人命的这个白煞王后来附近的人也见过一次也是吓个半死这十几年倒是没有听说了 183. 接着说第二个我一个堂哥的媒人的事那时候他大概40岁左右是个贩牛的个子不高人黑黑的因为他帮我堂哥做媒所以那时候我经常和我堂哥去他家玩他很奇怪的一个人他经常无缘无故的在家里睡上几天几夜醒来后就说他去哪里哪里了去和几个人一起抓人去了 家里人开始不相信以为他神经不正常后来一打听他说的那个村子是那个时间死了人一下子大家都怕他了但他正常的时候里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的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年后来就不怎么那样睡了平时人也很好的但是他结果没有好下场在95年左右他晚上背了一个捕鱼的电鱼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自己电死在河坝下的浅水里那地方水最多只有30公分深左右我很是奇怪的因为我也电过鱼的这样是电不死人的也许是他泄露过天机吧在这里我祝他来生走好 184.庙 离我们村子大概有8公里的一个山脚下村子里有过好几次奇事呵呵从头说起记得老人说53年发过一次大水吧就是建国以来最大的那一次山沟里全是洪水啊山区的洪水大家见过就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什么东西都有冬瓜南瓜死猪死鸡的往下游漂的但是就是有个木头雕刻的菩萨头像它是往上游漂许多人都看见了到了他们这个地方后就漂到河边了于是有村民就把他请了上来等洪水退了人们就把它建了个像土地庙一样的庙供了起来人们有事就来烧香求拜好像当时挺灵的后来因为文化大革命要打倒一切封建迷信活动就给人家拆了当地的一个村民冒很大的风险把它藏在家里后来这个人据说活了780岁无病而终那时候能活这么大岁数很少的
第210页 185.菩萨 时间到了文化大革命结束的时候山区的蛇是很多的一般人家都有我就记的我小时候大白天经常躺在摇篮里看土房的樑上的手腕粗的家蛇爬过来爬过去心里也不害怕的呵呵当时他们一个村民家 也是在白天有一条蛇在他房间里盘着一般这种情况很少有家蛇一般是见人就走也不来吓人的当时他很年轻就用棍子把他打死了结果不到两个小时他家里地上全是蛇人都没办法进去当时别的村都来了许多人来看热闹谁也不敢去打它们也拿它们没办法屋子都进不了别说还要生活了这是有年纪大的人就想到去求这个菩萨了说菩萨慈悲保佑他们过了这一结他们就马上重修庙重新装金供奉结果这个蛇群不一会儿就退了后来村民自发组织人员捐助物质在山上修了庙把菩萨请出来供奉上了香火还可以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当地的一个痞子看上了庙里惟一的一个守庙的尼姑晚上准备来好事结果就在这个山头上转了一夜都没有找到庙呵呵也是奇事了呵呵我穷啊买不起数位相机不然我要贴些包括后面故事的实地照片上来 186.回家 我的舅舅是车祸死的我头一天晚上头疼的要死第二天上午他就出事了同时出事的还有我舅舅的舅子当时我舅舅只是骨折而他小舅子当场昏迷送去医院人家都忙着抢救他去了我舅舅还和亲戚说了话半个小时后他就不行了转送县医院后发现是啤脏大出血已无力回天了唉我可怜的舅舅他死后回门的那天晚上在堂屋里放了一张桌子一个香油灯摆一些菜和酒杯碗筷还有一碗饭饭里再放个熟鸡蛋鸡蛋竖立起来再插一双筷子我们叫倒头饭然后由亡人长子到坟前批一件亡人的衣服由下葬时所走的路叫亡人的名字接回来吃亡人饭我因为对这些怕怕所以就和其他人在房间里聊天我爸爸是胆子比较大的人他经常说人死如灯灭没什么的结果那天晚上他就吓着了他是一个人在堂屋里想等我大表哥回来结果我大表哥要到家的时候掩着的大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小缝好像有东西进来了一样同时感觉到香油灯一闪一闪的吓的他赶紧就跑到我们房间来了不到一分钟我表哥就到家了那天晚上没有大风小风根本就吹不动我们家这种大门的我爸爸现在提到这件事还寒呢 187.观花婆 关于观花婆的事我老家有很多人遇到灵异的事就去找离我们很远的一个观花婆去看就在我岳父隔壁的村子里有个小孩被水淹死了就埋在乱坟岗中他的母亲后来怀了两胎总是养不大几个月就死了然后她就去看这个观花婆观花婆问了她的住址后出神过来看了看就说你以前的小孩尸体没有烂所以他投不了胎就来纠缠你你把他挖出来用火烧掉就可以了她将信将疑的回来后请人去把小孩挖出来一看果然没有烂成了干尸用火烧掉以后她就又养了一个男孩奇怪的是村子的人都说和以前死的男孩长的一模一样 2;我的堂嫂子的娘家房子是以前造的用的砖头什么的都是在山上捡来的这几年日子好了点我嫂子的妈她就不放心这个房子担心里面有坟砖什么的也去看了下她报了她的地址后观花婆就出神过来看了找到她家的时候问是不是有多少台阶?门口有什么树?家里有什么家具全说对了然后他的孙子正好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她也看到了真是很灵的然后观花婆说她家里没有问题的不用担心的给了20元钱就回来了本来她们对观花婆有点将信将疑的这下她们村子全相信了呵呵我们村子有问题也去找她们的 188.叫魂 继续我丈人的亲身经历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我还不认识我老婆呢那时候农村的生活还是很苦的经济根本只能维持一家人吃喝的我丈人因为小孩多家庭负担比别人都重积劳成疾患了胃炎一直拖成了胃出血检查时说已经胃穿孔了因为家里条件我丈人就拒绝就医在家里靠中药维持生命其中好几次昏迷别人都说他不行了就在那一天早上天刚亮村子里一个老人起来到河边放牛就看见我丈人的魂只有上半身戴个鸭舌帽提个篮子从河对岸轻飘飘的望自己的村子里走他看的很清楚的他什么也没有做就看他消失在离自己家的不远处回来后他就对别人说了当时还不敢告诉我丈母娘是我丈人病好了以后他来看看我丈人时才说出来的还有一天晚上我丈母娘服侍好我丈人睡下以后出门来倒水刚出来就看见我丈人只有上半身低着头向家里漂来她吓的把盆一扔跑到床后面躲起来叫着我丈人的名字我丈人的魂进来的时候她说她身上都冷飕飕的要是别人吓也吓死了在我们家的说法生魂往家里走是好事病人是不会死的再后来我的舅子筹到钱了就把我丈人强行送到医院动了手术可手术后住院还没有几天他就自己跑回家了不在医院里住了因为医院的费用是不得了的后来他就好起来了到现在身体都不错我在这里祝他老人家健康长寿有朋友要问怎么有病不看医院啊呵呵不是人人都想死的那都是逼的没办法才听天由命的 189.堂伯伯 我们这个村子是一个大姓人家共有200多人都是一个姓都是一个祖宗的因此我们的辈分也是分的很清楚的有六七十岁的老人见了我要叫我爷爷碰到一个小孩我可能还要叫他叔叔呵呵很好玩的 我有一个堂伯伯也是患了重病医治无效死的他在患病之前就经常看到家里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的他往往睡到半夜醒过来就看见桌子上放的茶杯在上面乱动有时候还澎的一声掉到地上来当时他是很害怕的又不敢跟家里人讲捂个被子就睡觉第二天天亮一看茶杯还是在那里好好看见的次数多了就不当回事了有时候茶杯动的时候他还跑起来看看可到了跟前茶杯就不动了上了床茶杯又动起来了我们都说是老鼠精在吓唬人玩奇怪的是他家只有他才能看的到隔了没有多久他就患病了他在患病期间的一个大白天他在屋外做点农活就看见有个人轻飘飘的也没看见从哪里来的就进了他家里他追进去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寒那时候他们的胆子是比较大的因为在刮共产风的时候到处都是饿死的人也没有人有力气去埋死人他们包括我爸爸都和死人在一起睡觉的我的伯伯辈和爷爷辈的也饿死了好几个这个时期上年纪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都不怕这个的我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敢想像的
第211页 190. 我一个三伯伯是同一个太公的他的家就在第一个故事中的路边门口有一个小池塘的我小时候经常用渔网去那里捉鱼的里面有许多鲫鱼的呵呵他是共产党员年轻时当过兵退伍后就在家里做蔑匠就是我们农村里用毛竹编织各种农具的手艺人他很聪明的手艺也是一流的我家里至今还保留着他编织的一张图案精美的竹蓆看到他就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唉好人不长寿啊他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时间招惹了一只黄鼠狼整天跟着他要他出马什么的我三伯那时候是共产党员怎么都不肯答应的没有多长时间人就有点神经病了经常自言自语的在我家做活的时候突然就要回去说河里面有鱼要等他去捉搞的我妈妈哭笑不得那时候我们附近那个观花婆好像还没有出马呢我三伯母也就没有办法请人送了多次那个东西就是不走回来在初秋的一个晚上他就莫名其妙的死在我们每天洗衣服的一个水沟里嘴里全是煤油味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能说清楚了可怜我的三伯母和两个未成年的堂弟在以后的日子里受了不少苦啊泪 再说那个黄鼠狼自我三伯伯死后安静了几个月却又找上了同样在路边的我的一个三婶家于是我的这个三婶自称自己是大仙每天晚上半夜起来打座折腾了两个月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黄鼠狼就走了再也没有来过而我的三婶去年也因为肝癌去世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四十九章 独眼 连续故事: 在城市呆久一下来到空气清新,地广人稀的农村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朋友暂时充当了导游。他们的村子三面环山,正好一个出口,据说村子里各家个户房子的布局都是很早以前的一个高人设计的,在环绕村子的山后面是一条河流,河的出口也正是村子的出口,所以这里人习惯用水路与外面的世界联繫。 由于被山环绕,这里的气候一直保持湿润,每年的丰收让这里的人过的很幸福和丰裕。 我们两个来到村口,看见一块高大四米的石碑,碑的年代应该很久了,而且残缺很厉害,朋友说,这个石碑在建立村子的时候就有了。 “是你啊,小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见我和纪颜,兴奋地迎了过来。 他和纪颜长的有几分相象,宽额高鼻,嘴唇很薄,不过他的脸要稍长一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身黑色西裤,站在前面。 “二叔!”原来是他叔叔。 “小四啊,要不是你奶奶叫你回来相亲看来你都不记得二叔了。啊,这位是?”这位二叔终于看见我了。 “他是我朋友,也想来这里看看,城市呆久了想呼吸点新鲜空气。”他热情地想二叔介绍我。 “恩,我叫纪学,既然是小四的朋友也是我们家的客人。先随我进村吧。”说着他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我一边走一边看,发现这里的路弯弯绕绕甚是难走。 “这里的路外人进来是很容易走丢的,所有的建筑都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布局,没有村里人带路,一旦走进拓碑就算指南针也会失灵。”虽然我只能看到这位二叔的背影,但他的话让我很诧异,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这并不表示村里人把自己完全与外面隔离了,很多年轻人都闯出去了,包括我哥,当然还有小四。”纪学说到朋友的父亲有点慢,可能还是有一丝感触。 “这个村子以我们纪姓人局多,但并不叫纪家村,一辈一辈的老祖宗们都叫这里是——梵村。” “烦村?很烦恼?”我傻傻地问。 “不是烦躁的烦,是佛教梵语的梵,意思是清净之地。”纪颜干净解释。 后来纪学没在说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话,总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才来到纪颜的家。 他的家建在一个高坡上,上去要经过一个十二层的台阶。台阶上去后在正门前面是一个直径三米多的圆形场地。是太极的八卦图案。正门并不宽,高二丈,恰恰容纳三人进出。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制的,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家居然有两个门槛,虽然不高,但我没留意差点摔交。 进去后是个非常大的长方形客厅,就像普通的电视剧一样,正前放是茶几,两边各有张太师椅,茶几上方挂着一张画,似乎是观音送子图,大概是为了保佑家族人丁兴旺。 两边则各有四张椅子。所有家具都是墨绿色的,光滑如瓷。地面是石块铺成,每个石块都是大概20厘米长的正方形,很干净,一点灰也看不到。 “坐吧,我去叫妈出来,她听说你今天会来,早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里屋念佛呢。”纪学招呼我们坐下,并叫人递了茶就走进里面了。我做在椅子上品着茶,感觉时空仿佛到回去了几十年前一样。 没过多久,一位老人在纪学的搀扶下脚步蹒跚的走了出来。老人穿着丝制的红色外套,上面绣了很多寿字。左手拿着一串佛珠,右手杵着枝龙头拐杖。虽说年纪很大,但脸庞清秀,五官分明,并没有一般老人的臃肿颓废之感,相反却显得十分健康。 小四啊。”老人一来就看着纪颜,一步一步走过去,朋友慌忙站起来,上去迎着它。 祖孙二人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谈,我是外人,不便在场。刚起身,纪学马上走了过来,“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第212页 “好。”果然是聪明人。 这次出去我没在被绊倒了。 从纪家老宅出去,我跟着纪学走了很多地方,包括村后大量的农田,说实话亲眼见的确很漂亮,现在正是夏忙,大家都很卖力的工作。村里还看见了其他年代悠久的东西,像古庙啊,古墓之类的,村里人都自觉的爱护。而且他们很友好。不过我发现所有的房子中,唯有纪家的房子是坐在高处,果然十分醒目显眼。 村里也有电器,但不多,按照纪学的说法是大家不喜欢被这些东西约束过多,我感嘆到在现在这样的社会有这样一块类似桃源的福地真好。 我突然想到他们村子的禁忌,也就是那个后山。 “听说后山一般人都很少进去是么?”我忽然问道。纪学楞了下,马上反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说是纪颜。纪学笑了笑:“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过是因为后山有野兽出没,一般我们都不让孩子们单独上去,其实那里只是普通的山罢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便多问。纪学看了看太阳,对我说时间不早,应该回去吃饭了。说到吃饭我肚子马上叫了起来。毕竟火车上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啊。 回到纪家,祖孙二人还在聊呢。不过似乎是奶奶正在劝朋友答应去见见那位她看好的姑娘。 “小四啊,你知道奶奶活一天算一天,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看的见听的着你娶妻生子,我也就瞑目了啊。”说了,老人居然两眼垂泪。一旁的纪颜哭笑不得,只好安慰老人。 “奶奶我又不是生育机器,何况我连女孩的面都没见到,怎好说婚道嫁?你也别为难我啊。”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见她了?太好了,吃过午饭我就叫你二叔把她带来,你们可以在家里见上一面。但凡成与不成你都要见她一面。”奶奶马上变了脸,一下又笑逐言开了。纪颜无奈,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他望了望我,我则一旁偷笑,庆幸自己没有这样的牵累。 午饭很华丽,的确是,全都是原生态食品,上好的土鸡和新鲜的蔬菜,还有刚吊上来自己池塘养的鱼。不过由于是客人,我多少抑制了点,只吃了四碗。 不过纪颜可没心情吃饭,看着我狼吞虎咽他去在拿筷子插碗。不过我很奇怪,偌大的房子居然只有我们四个吃饭。 吃完饭,二叔纪学就出去了。我看见纪颜不安的在屋子里打转就好笑。心想你不是经历过那么多离奇的事没想到在相亲面前手足无措。看来他和我说他从没谈过恋爱是真的了。到市他的奶奶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个时候一个女孩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居然是我报社的同事,岳落蕾。 不过她不是很熟悉我,报社上百号人她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不过她可是报社的着名人物。社里建立起来历史上最年轻的主编辑,最漂亮的女编辑,而且据说家境显赫,只是没想到所谓的相亲对象居然是她? 她今天穿的却很一般,普通的黄色棉制无袖上衣,和牛仔裤。头发也是随意的扎在脑后。我看了看纪颜,他到是有点惊讶,没想到居然是个城市女孩。 那边落蕾看见他也很惊讶,不过还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纪颜奶奶。大家好一阵子沉默。最后纪颜奶奶说:“我们先回避下吧,省的你们年轻人害臊。”说着二叔纪学把她搀进去了。我自然不能闲着,只好藉故说出去看看。临走前我看了眼落蕾没想到她也在看我,我有点心慌,差点在过门口时摔倒。 这次没有纪学的带路我不敢乱走,就是沿着纪家老宅看了起来。没想到在房子后面我居然看到一个石佛。 单是一个石佛也罢了,只是它的雕刻技术让我奇怪。我虽然知道这一带在历史上属于北魏一带,北魏的佛像雕刻是非常有名的,它色彩明丽人物脸部表情丰富而着名,这个石佛应该雕的施加牟尼虽然有些毁坏,但与北魏时代的雕刻特点相差甚远。感觉这种雕刻风格很古老。 在石像下面还有字,不过我看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文字。这个石佛有两人多高,看来雕完它也得划些日子。 我无聊的回到纪家,纪颜看我回来如遇救星。 “欧阳你来的正好,岳小姐说她和你一个报社呢。”说着指了指岳落蕾。 “你好,我记得你是李总手下的吧。他常和我说起你,前些日子比较辛苦所以他放了一个月假期呢。”她的声音像扔在开水里的蜂蜜,甜的化不开啊。 我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笑笑。 “原来你们是朋友呢,其实我也是被家里人逼来的。不过就当交个朋友好了。”落蕾大方的说道。于是三个人意外的成了朋友。 纪颜的奶奶还以为纪颜和岳落蕾发展不错,很高兴,但很不喜欢我在旁边晃悠。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都很愉快,如果落蕾不出事的话。 那天我们三人在村里散步,不过我们忘记了我们没一个认识路的。原来落蕾也是第一次来。 “我有点累了。”落蕾坐在地上揉着腿,我和纪颜也有点累,也不知道三人都到哪里了,总之人很少。眼看着太阳也渐渐西斜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啊,好象是娶亲的队伍啊。”落蕾指着远处。我和纪颜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第213页 “不会吧,那里有,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娶亲的队伍,这个月份结婚的人很少的。”纪颜望了望说。 但落蕾坚持自己看到了,虽然距离很远,但那鲜红的队伍绝对没看错。 我和纪颜对望了下,我笑到:“你该不是想嫁人了吧?”落蕾一听脸就红了,没想到平时感觉高高在上的她居然会脸红呢。 “餵!”后面传来纪学的声音。终于能回去了。 “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纪学一过来就严厉地说,随即转头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 “纪叔纪叔,我刚才说看见娶亲的队伍,他们俩硬是不相信我啊。”落蕾对着纪颜喊到。 纪学笑了笑,你看错了,说着带着我们回到纪家。落蕾家里说让落蕾在这里多呆几天,反正乡里乡亲的无所谓。我心想太好了,能和她一起欣赏夜景看星星了。 吃过晚饭,落蕾说眼睛有点不舒服,然后就去房间休息了。我不放心,就去她房间看看。 “落蕾,在么?”我轻敲了下门,没人答话。我想难道睡着了?刚想回去找纪颜,忽然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 纪宅的每个房间都有窗户,不是那种玻璃铝合金推窗,而是单撑的一面窗。我听见窗户好象被砸破了。一扭把手,门没锁。 打开门里面很暗,但借着月光我看见落蕾不在房间。窗户也关上了。我把窗户撑开,却看见落蕾一个人走在外面。 从窗户爬出去的?我刚想大声叫她,忽然嘴巴被人捂住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纪颜。 他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小声说:“别喊,现在喊醒她会吓坏她的。看样子她有点不对劲。我们跟着她,看她去哪里。”说着拉我出去尾随着落蕾。 我们始终和她保持二十多米距离。她的步子很小,而且显的很乱,就像喝嘴酒的人一样。 夜什么声音都没有,这里的人看来睡觉很早,也难怪,一天的劳作都很累。大家吃过饭就早早睡了。我们俩就这样跟着落蕾,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前面开始就是荒野了,没有石头也没有什么遮掩物。纪颜看了看,忽然说这不是我们白天刚刚来的地方么,她还说看见了娶亲的队伍。 “要不要叫她啊,都走这么远了,难道由着她走下去?”我有点担心,看看时间已经马上凌晨了,总不能让她走到明天早上啊。 落蕾停住了,这让我们奇怪了。不过我们不敢过于靠近,依旧保持着距离小心的观看着。 她举起双手,口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慢慢地向我们转过来,我和纪颜也不知道该躲那里,干脆趴在地上了。 转过来了,我清楚地开间落蕾的左眼居然闪着红光,在这种空旷的地方看着闪着红光的眼睛让我有点寒意。 “怎么回事?这不像是梦游吧?”我回头问纪颜,他咬着下嘴唇也摇头。 “虽然不知道,但感觉她中邪了。”纪颜站起来,“既然不是梦游我们去还是把她带回去吧。”说着走了过去。 我当然也跟上,当我们走到离落蕾还有几米远,落蕾忽然晕倒了。我们急跑几步,她又像没事一样猛的坐起来吓我们一跳。 “我,我怎么在这里?”她诧异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我们。我和纪颜对视一下,决定编个谎言骗她。 “你睡着了,所以我和欧阳想跟你开个玩笑,你白天不是说在这里看到娶亲队伍么,所以我们悄悄把你背到这里,再来看看啊,要没有就大家一起看星星吧。”我很佩服他的胡扯能力。 “真的么?”落蕾又问我,我只好鸡啄米般点头。那一夜我们只好相拥在一起看星星,别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因为和纪颜都是路盲。 第二天她有恢复了常态,昨晚的事令我和纪颜都很费解。莫非真是梦游?但那诡异的红光又是什么? 白天大家又到处玩,落蕾说她也好不容易想借着机会放松下,做报纸这行压力太大。我有时没事偷看她的眼睛,但没看到什么。 似乎这里的夜晚来的异常的快。像昨天一样,落蕾又说眼睛痛,没吃多少回房了。我和纪颜也放下饭碗。一人守着门口,一人守着窗户,今天不能在让她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十点多了,很奇怪,今天好象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不知道纪颜那边怎样了,反正我是靠着门口居然慢慢睡着了。 在恍惚间我好象听见了音乐声,好象还是农村里最流行的婚嫁音乐。我猛的一激灵醒了过来。这时,我背后的木门发出了一真嘎吱的开门声。 背后如冰一般寒冷,回头一看,落蕾居然穿着一身血红的嫁衣!上身是民国初年那种的丝绸小袄,下身穿着翻边裙角的红色裙子,脚上则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嘴唇也擦的鲜红,四周很黑,看上去就像嘴巴在滴着血一样。她无神的看着我,不,应该说根本就看不见我,缓慢地走了出去。 哪里来的嫁衣啊?我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但眼前分明是红色的嫁衣,而且她已经走出里屋了。 我心中大喊声不好,赶快跑到窗户那边,绕一圈很长,但落蕾走的很慢,我想还是来的及的。 我喘着气跑到窗户那里,一看空无一人。我心想纪颜你该不是也中邪跑了吧。没办法再次跑回去发现落蕾已然快走出屋外了。
第214页 “别担心,她走不出那双门槛。”忽然纪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旁边站着神情坦然的纪颜。 我再一看落蕾,果然在跨出门槛的那一下忽然晕倒了。 看来双门槛不仅仅只会绊倒人。在落蕾摔倒的一剎那,她身上的嫁衣也消失了。不,应该说像烟一样全部飞进了她的左眼里。 “独眼新娘。”纪颜和纪学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把落蕾抱起来放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的她看起很骇人。但最令我觉得不舒服的是她明明现在是晕着的,但她左眼居然圆睁着,瞳孔泛着血红色。 “什么独眼新娘啊。”我不解地问。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这个传说。民国的时候村子有个很漂亮的姑娘,结果当时战乱横行,连我们这样偏远的山村也无法幸免。她被一个来这里政粮的军官看上了,说是军官,其实就和土匪无异。她当然不愿意嫁,但军官却以全村人的性命作为威胁。结果村里的人都来劝她嫁给那个军官,有的甚至辱骂她不知好歹,要拖着大家一起死。最后她流泪答应嫁给军官。并且让军官发誓只要自己嫁给他就不许在伤害村子。军官自然答应了。 那天夜晚,军官在村口等着花轿。好长的送亲队伍么。等到了村口,那军官去撩开喜轿的帘门,结果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在场的有很村里的人。有几个大着胆子走过一看。那姑娘居然用剪刀自尽了,自尽也就罢了。但她居然在临死前把自己的左眼用手挖了出来我在手上。当地的人知道,这是个非常毒的诅咒。因为他们认为人的脸如同一个太极图。两个眼睛分别是图上的两个黑白点。左眼观阴右眼观阳。达到一个平衡。但她临死前挖出左眼,代表着她左眼看到的人都得死。”纪学看着左眼冒着红光的落蕾徐徐道来。 “后来村子出现了大屠杀,接二连三有人死去,先是那个军官,被部下发现死在房间里。左眼没有了。后来是那些威逼过她的村民,都没有左眼。而且有人说在出事的晚上他们都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孩出现。也有个自称看到过女孩的脸只有一个眼睛。事情越闹越大,结果是我们纪家老太爷,也就是我的爷爷出面,以牺牲自己右眼的代价把她封在了自己的眼睛里。所以村里幸存的人都非常尊重我们纪家并为我们建了这栋房子。 但祖爷爷也抑制不住她的怨气。没过多久就病势了,她临死说,独眼新娘会在七十年之后再度出来,但不会再滥杀,而是找到一个和她长相年龄相仿的女孩坐上她的花轿,替她走完她的孽路。” 我听完大惊。落蕾还没有醒过来。难道她真的要成为独眼新娘的替身?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难道眼看着她就这样莫名的死去? “不知道,她带着极不信任别人的怨气死去。很难对付。双门槛只不过暂时延缓她的脚步。你看到她张开的左眼了吧。那只眼睛会慢慢从瞳孔开始变红,一但整个眼睛都变成红色就没救了。”纪颜走过来,指着那发着红光的眼睛,果然红色的部分比刚才略大了一些。 “快救救她啊。”我抓着纪颜的肩膀,大声吼道。纪颜吃惊地望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和叔叔会暂时把她般到古庙那里,希望可以暂时控制一下,有时间我们才能有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古庙在村子中心,也不知道多少年历史了,反正在村民的保护下还保存的很好。我们把落蕾放在佛像底下,并用金色的佛珠围起全身。我们三个则围坐在她旁边。 纪学告诉我们,祖爷爷说过,要彻底制服她必须平息她的怨气。至于如何平息,他还未来的及细细交代就去世了。只说过一句从哪里来就应该从哪里回去。 我们还没好好琢磨这句,落蕾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了。几乎已经看不到眼白的部分。古庙和佛珠根本丝毫没有作用。 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到底什么意思,我望着她惨白的面孔和那始终无法闭上散发着血红色光的左眼。 “难道非要我把眼睛替你换一下?”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旁边的纪颜猛地一惊。 “对了,是不是能找到她当年挖出的眼球就可以平息她的怨气了?”纪颜的话很有道理,但等于没说,村子不大,但要在这里找一个眼球,还是几十年前的谈何容易。 “不,她的左眼应该就在祖爷爷的右眼里。”纪颜坚定地说。 “那当年纪老太爷为什么自己不把左眼还给她?”我问。 “可能当时她怨气太强吧。”纪颜回答道。 “恩,小四的说法很有道理。但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要挖开爷爷的坟墓,别说奶奶不答应,你自己也难免背上不孝的罪名。”纪学警告纪颜。 “没什么,奶奶那边我去说服她,你们现在就准备开坟。事关人命,祖爷爷会理解我们的。”说着,他走出古庙前对我说,“放心,落蕾会没事的,我绝不会看见我的好朋友再在我面前死去,绝不。”我知道他的话指什么。我相信纪颜会成功的。 我和纪学叫人看着落蕾。然后带了些人前往纪家祖坟准备开棺。 纪老太爷的坟墓很气派,而且非常干净整洁。我们上过香跪拜后心中默念恳求老太爷原谅。
第215页 坟是用大理石建成。打开很不容易,而且还要小心千万可别损坏了。这时候纪颜来了。 “奶奶那边我说服了。我说未来孙媳妇危在旦夕,她要出事我也不活了。”纪颜果然有做主持的本领。 终于,我们挖到木制棺材了,又是一次跪地祷告后,我们打开棺材。纪老太爷的尸体已经完全腐烂了。但他的右眼果然如同红宝石一样依然在闪烁红光。我们把它小心拿起来,用红布包起来。 就在大家准备把老太爷的墓复原,那几个负责看着落蕾的人跑了过来。我心一沉知道出事了。果然,他们说落蕾刚才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外冲去,力气很大,拦都拦不住。他们没办法只好赶来告诉我们。 时间不多,我们几个拿着眼球赶快去找落蕾,但她会去哪里呢。 “因该是落蕾上次说看见娶亲队伍的地方吧。”纪颜猜测到。没办法,我们也只有去那里。还好他的猜测很准确。 落蕾身上又穿上了那身红色嫁衣,如果上次在晚上看见她穿只令我决的恐怖的话,那这大白天看着她穿我只觉得一种非常诱惑和悽惨的美丽。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我把眼球那到手上慢慢接近她。纪颜也想过去,被纪学拦住了。 “从哪里来你就应该从哪里回去,我不想看见这个女孩成为你的替身,如果你非要她穿嫁衣,我也希望是以后她和她喜欢的人走在一起在穿。”我小心的说。 “你是谁?你爱这个女孩么?”她带着冷笑回答,声音已经变了,很空灵。 “不能说爱吧,我们认识不深,但我不能看着她死,也不想看着你在错下去。” “错?你能体会到众人背叛你,把你往死里逼的感觉么?你体会不到,如果你是我,你会比我恨这人世千百倍。”她幽幽的望着我,左眼依旧通红。 “所以我把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停了一下,深呼口气,坚定地说:“我可以把我的左眼给你。” 她吃惊地望着我,随即嘲笑地说:“那好,给我吧。”说着伸出右手。 我也呆住了,说出去容易做很难。我的手始终停顿在左眼边。 “挖啊?我没多少耐心,时候一到,接这个女孩的花轿就要来了。你看看那边,好象已经来了哦。”她无时不刻在嘲笑着我。我似乎也听到了迎亲的音乐了,果然,一队全提穿着鲜红衣服的队伍抬着轿子正朝这边走过来。 如同一条红色的舌头,在这空阔的地面上延伸。 没时间了,如果少一只眼睛能救她,值得。我横下心,挖向自己的左眼。 就在我的指头触到眼球的一剎那,起了一阵大风,几乎把我们都吹倒了。纪颜和纪学也赶过来扶助我。大风过后什么也没了。落蕾倒在地上,身上褪去了那件血色嫁衣。 天空中响起了那个声音,幽怨地说了一句:“我以后还会盯着你的,看你是否在说谎。”接着,一切都结束了。 纠缠村子几十年的独眼新娘终于离去了,我不敢保证她是否真的离去了,还是她的那只泛着红光的左眼正在某个角落看着我,或者,看着你们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章 偷窥 醒来后落蕾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没敢告诉她。她的假期不多,所以没过几天,我们便又起程回去了。纪颜暂时和我们告别,因为他也要开始新的冒险。这样也正好我和落蕾一起回去了。 旅途中有美女相伴自然是好事,可是美妙的日子总是短暂。假期结实后的落蕾像换了个人。满脑子都是工作,什么如何刷版,如何采新闻如何写稿。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是总编了,根本就是工作狂么。 既然纪颜走了,我也自动回到社里不在休假。没想到社长一见我就给了个任务。 一个中年的中产阶级,也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资,或者可以叫老小资。据说他很喜欢用望远镜看远处。可能压力太大,而产生了窥视别人的一种变态心理。不过其实这也无伤大雅。但现是他突然死了,而且死与心肌梗塞。但他没有这种病史。于是有人开始传言,他看到了不该看到地东西,是被吓死的。 这个城市喜欢用望远镜看东西的不在少数,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件事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恐慌,那个事主的妻子已经搬了出来。但后来住进去的一对年轻夫妇没过多久又发生了相似的事故,这次没死,不过男的疯了。一死一疯就让人不自觉的联起来了。这栋房子也在没人敢住进去。社长在我看完资料后鼓励我,说我为人胆大见的世面多,这一定是个好新闻,可以问鼎普林策奖等等,于是晕晕忽忽之间我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这个工作本身也要使用望远镜,被社内所有记者拒绝了,于是社长才想到了我,想到这个曾经报导过水猴时间的业余记者。 和落蕾打过招呼后,我拿着日用品和那些繁重的装备住进了那个曾经一死一疯的房子。 与其他的高级住宅区一样,典型的四室两厅。里面大部分可以般走的家具都般走了,只剩下厨房的壁厨和燃具,我试着烧水泡了碗方便面,很好,还有气有水。
第216页 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的确有点奢侈,本来还努力赚钱准备买房,现在到好,直接住进来了。正窃喜的时候,接到社长简讯,询问我开始工作之类的。 其实我住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和奇怪的事,房间所有的插头都被胶布牢牢的封死了。起初我以为被封死的是坏的漏电的。但所有的都被封了。我只好随便拉开一个,用笔记本一试居然是有电的,我暗骂了句那个恶作剧的人。开始了我的工作了。 这栋楼是座双子楼,全高26层,六楼之间有个露天的阳台,一边是商业写字楼,一边是住宅楼。六楼以上两座楼主间就没任何联繫了。阳台每天的关门时间是晚上十点半,早上一直到七点才会打开让管理员清洗。我住的这栋楼下还有保安,一到十一点后,是不准任何人进出的。除非有这所楼居民专配的出如证件。可能和这里住的大都是有身份的人有关吧。 在窗户的对面也是一栋楼层,不过那应该是住户楼。从这个角度用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八到十四楼住户的生活状况。实在不知道那两位到底是看见什么才那样,我也只好一层一层的看了。 每天看到的无非都是些日常生活中的锁事而已,连最基本的美女换衣都没有,真不明白那两位到底在看些什么看的那么起劲。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知道第四天,我在无意中看到和我同楼的时候看见了件奇怪的事。 每当我的看到对面楼的时候我总感觉在着房子里似乎有人在看我,或许只是种感觉,但那感觉太强烈了,但这房子除我之外空无一人。 同楼的住的是一个年轻姑娘。我说过了,我没看见美女换衣服,但并不代表没看见美女。不过她换衣服的时候很小心,每次都拉紧窗帘,甚至连灯也不开,连看看影子般的酮体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是一个留着过肩长发大概二十来岁的女孩,如果说落蕾是那种包含着都市女性干练,飒爽,富有个性的美的话,那这个女孩完全是一中天然去雕琢,一种原生态的美(青歌赛的组织者原谅偶吧),我甚至略微替她担心,这种女孩如何在这冷暖惟自知,炎凉无人问的社会上生活下来。她的脸总带着莫名的悲伤。使我总有股想去抚摩她的脸庞的冲动,当然,如果我可以的话。 于是工作变成了每天都看着那个女孩,每天早上我都会一改日出三桿都拍不醒的态度,早早起床来看着她。因为她每天都很早起来,在房间里忙碌的走动,然后去上班。我庆幸我这种工作在现在算是不错的了,老总不太要求我们有固定的时间上班。 有一次,她突然转过头,我几乎以为她发现我了,还好,她只是随意看了看,或许当人被窥视地时候都有种特别感觉。日子过得很快,一下我就到这里一星期了。老总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询问我查的如何,其实我知道他心理更期待我的电话没人接,然后带一票人来着一看发现我已经四肢冰冷,两眼发直,死状恐怖,横尸房间。然后我们报纸绝对大卖。当然,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想。 我总是一边应付着他一边看着对面的女孩,我喜欢落蕾,但对这个女孩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迷恋。我用望远镜看着她伏在桌子上写东西,看她吃饭,看她做家务。而且这么多天,她都一直是一个人,看来没有男朋友,难道连闺中密友也没? 这天是周末,我早早起来,直接走到望远镜前看着她的房间。或许我知道了,为什么那两位也如此痴迷,没什么能比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人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更让人开心的了。但我同时又在想,我该不会步他们的后尘吧? 她没有像平时一样穿白色高领衬衫和黑色长裙。她把头发也扎到脑后,换了件运动服和跑鞋,看样子是准备锻鍊了。我连忙刷牙洗脸,我庆幸自己把那套多年未穿的运动服也带来了。本来准备衣服的时候我就打算早上早起锻鍊,但你知道这和大学那时候假期兴致勃勃地带着课本打算回家看书一样只是个想法而已。 当我来到楼下的时候她刚好出门。沿着街路向东跑。我则跟在她后面。 始终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她应该不会察觉。我突然可以理解那些尾行和偷窥的人了,如果他们和我一样的处境的话。 我正在计划着如何接近她并且和她说话。正低头苦想的时候。没想到她在前面停住了。我自然没注意居然撞到了她。 “对,对,对不起。”我一紧张说话就有点结巴了。她笑了笑看着我,自己爬了起来。近距离看她更美。 “你也很喜欢跑步么?”她拍了拍腿上的土。 “还好吧,主要是工作老坐着容易变胖。”我把目光看着别处和她说话,因为我一转过来就和她的大眼睛直接对视,那样的话我说话不利索。 “男孩子也怕胖么?”她抿着嘴笑了笑。我也笑了。忽然间她居然有如此好的亲和力,一下把人拉的很近。 我忽然看见她的左手食指流血了,那血是暗红色,很浓稠,慢慢的从伤口流出来,很慢。 “你指头流血了。”我掏出随身带的帮迪,这是我的好习惯,我一般除外活动都会带着。她感激的让我帮她贴上。这样一来我们又更近了一层。 那一次的谈话让我知道她原来就在我暂时住的双子楼里工作。叫林岚,是做广告设计企划的,刚来不久。工作很重。她还告诉我自己是外地人,在这里只好拼命工作。
第217页 我就这样每天一边在这里用望远镜看着她,一边和她打着电话聊天。每天都打一个多小时。我正暗自高兴,平时这样打早就打爆的电话卡居然撑了这么久。 “你在干什么呢?”林岚好奇的问。 “我在看着你呢。”我不知为什么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说出来后自己都吓了一跳。 “骗人。”话虽这样说,我在望远镜里还是看见她下意识的甩着头发四处看了看。 “呵呵,当然,你住那么高,我能看见你我不成超人了么。” “你喜欢我么?”林岚突然问道。我看见她拿着手机走到窗户前。我赶紧拉上窗帘。 “怎么突然这么问?”我又有点结巴了。 “开个玩笑了,对了,你住哪里啊?” “你对面。”我不假思索的说出来,有时候反应太快也不是好事。 “我对面?那不是我工作的那栋双子楼?原来你和我工作地方很近啊。” “恩,是的。” 这样吧,我过来坐坐。”说着,电话挂了。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要是来了看见我房间这样岂不一切都知道了。 我又用望远镜看了看,果然她家灯灭了。 过了会儿,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她的,但一看是落蕾的。 “欧阳你还没睡啊。”这不废话么,睡了怎么接你电话。我只好敷衍到就要睡了。 “小心身体啊,别太累了,我听老总说你被派去查那个奇怪的事去了,所以打个电话问候你一下,怎样,是不是在电话那头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如果你要感谢我的话,明天请我吃饭吧。”这不明摆着以慰问为藉口敲诈我么。 我哭笑不得,这里已经被林岚搞的快焦头烂额了,落蕾又来了。 “好吧好吧,岳总,明天我请你吃饭。”我正要挂上手机,门铃响了。该不会林岚这么快就来了吧? “好象有人来了。我去开门,明天见吧。”我挂上了手机,最后听见了落蕾说了句:“祝你一切平安。” 我一步步走近门口,随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面赫然显示着11:40。我又看了看和林岚的通话时间,已经是11:14了。 我的脑袋僵住了,任凭门铃在狂响。林岚怎么上来的?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林岚。我门铃和手机的铃声交织在一起。在空荡荡的客厅回响。 我咬了咬牙,接通了电话。里面依旧是她好听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门后面,开门啊。”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仿佛可以嗅到她话里不安的种子。 我和她就隔着一道门。我颤抖着站在猫眼前看去。门外空无一人。但门铃却依旧狂响着! 我发疯似地拔点电源,门铃终于不响了。手机我也关上了。现在安静了,所有的声音一下都消失了。 我抱着双腿缩在墙角。这时,我看见了那原本进来被胶布死死贴住的插座。 我终于知道前任男主人为什么要贴住它了。 黑洞洞的插座里我看见两跟手指慢慢伸了出来,那是两截苍白手指,但分明看的出非常纤细,那是女人的手指,或者说因该是林岚的,因为那跟食指上贴着我在熟悉不过的创可贴。 手指慢慢的伸出来,非常的慢。我知道我的牙齿在打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居然猛的把手指硬顶了回去。然后我到处寻找着胶布。拼命的把所有的插座都死死地封起来。 做完这些我忽然如被掏空了一般,一下躺在了地板上。手机居然响了。我明明是关上了的。 一下接着一下,铃声越来越大,我终于忍不住了,接通后我高喊:“别折磨我了,我又和你没什么关系!” 那边沉默很久,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真的没有么?你不是喜欢我么?”林岚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祷告。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大声喊叫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那你为什么每天用望远镜看我呢?”她的话让我一惊。 “你现在为什么不用望远镜看看我呢,就像你平时一样。”林岚慢慢的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进入我的耳朵。 房间的灯忽然熄灭了。窗帘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了那台望远镜。外面如雪的月光打在地板上发出妖艷而着迷的光芒。我放下手机,身体不听使唤的爬了过去,把眼睛放在望远镜上看着我天天看着的对面13层。 我看见了,林岚也正在对面用着一台和我一样的望远镜看着我。她抬起头,满脸苍白的她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我今生都难以忘记。我如同被蝎子或者毒蛇咬到一样反射性的弹了出去,摔倒在地板上。 我感觉身后有人。我没回头,一只手绕过我的脖子抚摩着我的脸。冰冷。 我看着那只手,手上的食指绑着一张创口贴。 我知道后面是林岚。 她就在我耳边上轻轻的说道,呼出来的寒气让我全身一激灵。 她说:“当你在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你。” 我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媚的阳光从窗口爬了进来。正好照在我眼睛上。我抬起僵硬的身体,除了那被胶布封住的插座可以证明昨天的事外一切的一切都依然如故。
第218页 我用望远镜望着对面,对面什么也没有,仿佛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我又跑到那个广告企划部,他们说从来没有个叫林岚的人在这里工作。我来到对面的楼,寻味着楼管。那是位上了年纪的大爷。 “13楼么?很久没人住了,很早以前一个漂亮的女孩跳楼后就在没人住过了。”我料到是这种结果,只是诧异自己居然活了下来。 收拾好东西的我顶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报社。大家都奇怪的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只有报以苦笑。 向老总汇报完后,我请了几天假。并答应写完这篇稿子。就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刚进门的小柳忽然叫住我。 “刚才我来的时候又个姑娘叫我把这个信封给你。长的很漂亮呢,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长裙。” 我接过信封,打开后只有一张用过的帮迪。信封里空空如也。 一回到家。我就查找各大报纸新闻,终于知道林岚在家被偷拍,然后被人把照片发到网上最后羞愤间跳楼自杀。我呆呆地看着那则消息,根本没注意泪水已经划落了下来。我的电话帐单也显示,这最近根本没有与除老总和落蕾其他的人通过话。 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落蕾。 “欧阳,你病了么?”她关切地说。 “恩,有点不舒服,不能请你吃饭了。”我笑着说。 “傻瓜,我等下下班过来带点菜给你吧,病人别乱吃东西,你们男孩子不懂的。” 我拿着电话,开心地和落蕾聊着天。林岚或许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或许我能早点遇见她,就不会只是一个梦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老屋子 电话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打扰了我的清梦。我强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消失很久纪颜的电话。 “你小子还知道找我啊。我以为你挂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了。” “别说了,快来我这里,有些东西绝对是你感兴趣的。”说着说出邻近的一个城市名。 “你没开玩笑吧,你要我坐火车过去?” “来不来随你,反正我叫落蕾帮你请假了,火车票也让她帮你买好了估计她很快就会去你家,记得速度来,我等你。”电话那头成了忙音。我刚想咒骂几句,门铃响了。收拾一下一看,居然真的是落蕾。 她把火车票拿来了。 “你和我一起去么?”我边用毛巾擦着脸问。 落蕾摇着头,“没时间,我在赶专栏,而且纪颜说了,我最好别来。”说完便去社里了。我狐疑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纪颜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既然火车票都送来了,自然不好不去。还好车程不长,不过也要五,六个小时。随意准备下带上笔记本我便上路了。 火车的午饭既贵又难吃。一下火车,我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纪颜只是招呼我快来,似乎很匆忙。我们打了个面的。 这个城市是个新近开发的县级市,交通还不是很发达。给我最直接的感觉是这里的空气很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一种很悲观的色彩。 “到底什么事?”在车上我忍不住问他。纪颜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我。 昨天夜里警察发现了具男尸。这个男人已经是在失踪人员名单里。已经一个月了,一直找不到。但昨天晚上他被人发现在一座废旧的房子里。那所房子很久没人居住了,房子的主人暂时还没查明,但最有趣的是这个人的死因。他是被活活饿死或者说是渴死的。而且房子内十分干燥,温度也高。在晚些日子,他就快变成木乃伊了。 “这很简单,他或许是被人绑架在那里啊,结果绑匪可能处于报复或者被的原因把他关死在那里。”我觉得这事没什么稀奇。 “现场没有任何人的足迹,所有的指纹都只有他一个人。全部集中在水龙头,窗户上,门内把手上。但门和窗子都没上锁。这里的供水还没有完成各家各户独立水錶,所以进去的时候里面是有水的。他的身上也有钱。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死法死在屋子里。”纪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现场的,尸体谈不上难看,死者穿着黑色甲克和灰色直筒西裤。是半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脸。不过手和其他部位都像极了风干的腊肉。第二张是死者脸部特写,很显然,他死前带着巨大的痛苦,他的皮肤因为过度脱水而成一种暗红色,皮肤干燥的如同烧尽后的木柴。 后面的几张是那间房子的照片,房子是八十年代时期造的旧式楼房一共两层。门口还有一个不大院子用几跟篱笆围着。房子是用红砖砌的,那红砖如刚吸过血一样,分外妖艷,我看得很不舒服。 直到最后一张,我看到二楼的窗户旁边依稀有个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形。 “你看了这张么?”我把照片给纪颜。纪颜点点头,并说他也很在意这张。 我们的目的地其实是在一座巨大的工厂里,这所工厂一直在二十多年前还是效益很好的,应该是做化肥的。但随着改革,这里萧条了,以前数千人上班的景象不见了,这种工厂一般都像一个城市,工人极其家属都在里面,包括一些商店,娱乐地点,总之他们几乎可以不用迈出工厂,而完成自己的人生轨迹。厂路上种着许多树,但都没人护理,路边的杂草也都长到快一人高了。两边几乎都是职工宿舍或者是他们自己搭建的平房,但行驶了这么久,我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偶尔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如雕塑一般做在门口,旁边趴着一条同样没有朝气的狗。
第219页 如果要找一个词语形容这里的话,我觉得荒凉是在好不过了。开车的司机是这里的第二代了,他的父亲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他说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出去的有混的好的,也有混的差的,他不愿意出去,但也不愿意混吃等死,于是搞了辆车,好歹还是可以餬口的。 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那所房子比照片上看过去要新的多。不明白为什么说它常年没人居住。 “就是这。”纪颜和我做下车,指着房子。司机看了我们一眼,古怪的说:“你们来这里找人?” “不,啊,也算吧。”纪颜看了看房子回答司机。 “这房子很多年没人住了,前些日子还被发现有个人死里面,你们小心点为好。”说完倒车走了。望着决尘而去的汽车,我总觉得这地方让我很难受。天气不算太糟,但这里长期作为化肥加工的地方,已经污染很严重了,即使已经将近几年工厂没有生产,但这里总瀰漫着刺鼻的味道,天空总是灰濛濛的。旁边疯长的树木失去了本身美化环境的本用,显的非常的狰狞。 房子前面已经被警察用横条围了起来。但居然没见警察看守。纪颜看出我的疑惑,告诉我负责案子的是他的朋友,因为比较棘手和诡异,自然叫上了他,而且纪颜以妨碍工作为名把其余警察支走了。房间大部分证物也採集掉了。所以我们大可以进去好好调查看看。或许当时我和纪颜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间房子里呆上多长时间。 推开木制的篱笆门,我们走进了这所老屋前面的庭院,这所房子与其他的职工住房如此不同,我突然对这所房子的主人感到了好奇。 纪颜说警察初步调查知道了这所房子是长里一个退休工程师的住房。工程师五十年代从美国学成归来,后来经历文革后在这所工厂任职研究新化肥。退休后曾经和妻子还有儿子住在这里。后来老教授在这里病势,妻子也紧随其后,他们的儿子把房子封了后就不知所踪了。 房子里居然没有一点霉味,也对,从照片上看那男人的尸体没有发生严重的腐烂,这种天气长久无人居住的房子保持干燥实在要感谢守房人了。 从门望去,是一条阴暗的甬道,门一带上,房间里的光线最多只能照到两三米远,白天尚且如此,夜晚的黑暗程度可想而知了。甬道大概一人半宽,我走前面,纪颜跟在后面。两边是刮过瓷的水泥墙,摸上去异常的光滑。我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朝里面走去。 大概走了一半,前面左转是一个房间,我刚想进去。感觉右手摸到一种异样的东西,非常的冷,而且是一种特别的僵硬感。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超市里摸到的冻肉就是这种手感。 心里一惊猛的转过身,却正好撞在后面的纪颜的额头上。两人同时蹲下摸头。 “你干什么啊,突然转身。”纪颜抱怨到。 我只好跟他说刚才我感到些很奇怪的东西。纪颜一边用手掌心揉着脑袋,一边笑着说:“看来带你来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 “这案子显然很古怪。你没注意平时看警察破疑案都带点狼狗啊,工具之类的么。” “……”看来他把我当测试工具了。我一赌气走进了左边的房间。与外面狭窄的甬道相反,里面很宽敞。而且家具一类的都保持的很完整。靠着墙角摆放着一套旧式沙发。不过已经很脏了。房间整个呈一个长方形。沙发的对面墙壁两米高的地方挂着一个很旧的吊种,黄色的圆形钟身,是那种需要人工上发条的。不过早就停了。 这个房间估计是用来待客的。我们没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只好退了出来,甬道右边另外一间房间,门口就是通向二楼的楼梯,这间的布局基本和刚才那间一样,不过我看见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一个人形,看来那个男的就是死在这里了。 整个房间要比刚才的压抑很多,光线也要更暗淡。进去后正前方有一扇玻璃推窗,窗户上有一层细灰,上面清晰的留着几个杂乱无章的手印,看来是死者的,他那么急着想推开窗子做什么。呼救?逃跑?或者是为了躲避什么?不过都不地而知了,他已经死了,我们只有在这里一点点的调查,才能知道真相。房间出去后,甬道的末端两边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我还洗了下手,看来果然是可以出水的。 二楼应该是寝室,上面更加暗了,几乎伸出去的手指都看不见了。楼梯很高,全木制的,不过和牢固,远不会如我想的一样踩上去嘎吱做响。上面有三个房间一字排开,看来是工程师一家每人一间了。我看着中间的房间,开门走了进去。这间比起下面要狭窄许多了,只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一个摆了檯灯的书桌。我随意看了看抽屉,里面有一本日记,我惊讶警察难道没有仔细看看,还是他们实在太粗心了。纪颜似乎在外面说话,我把日记放进笔记本包走了出来。 “看来这所房子真的什么也没有呢,那男人的身份我朋友还在查,不过看来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他们询问过很多人都说不认识他。尸检还在进行中,暂时没什么线索。”纪颜把电话关上说。 “依照你看,这房子有问题么。”我靠着书桌问。
第220页 “不知道,我到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说着他走到旁边的房间去看了。我把日记本拿在手里,很厚。红色的硬塑料外壳上面有几个阳文。 “给最爱的冰冰”我小声念着,忽然听到了同样的一声冰冰,我以为是回声,又念了一次,却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单人床上铺着一层被单,上面还印着已经暗淡了的红色的奖励两字,估计应该是那个时候厂里奖励给工程师的。我看着黑黑的床底,忽然想看看下面有什么。 我慢慢蹲下去,谁知道蹲下去也很难看清楚,我不得不趴到地上,用手机做光源慢满向里面探去,结果除了一双用旧的解放鞋外什么也没有,我刚关上手机灯想爬起来,忽然感觉到有人的呼吸,而且是那种近在咫尺的呼吸,像寒风打在我脸上,而且一阵臭味。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声叫了一下纪颜。 纪颜很快过来,忙问我怎么了。 “床,床下有东西,我感觉到有呼吸,正好打在我脸上。”我忍不住全身发抖,说话都不利落。 纪颜狐疑地看看我,掀开床单,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只是一阵风罢了,或者是死老鼠之类的。里面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站起来拍拍腿。 “哦,什么也没有。”我也站了起来,但又想,什么也没有?我明明看见有双解放鞋啊。怎么什么都没了呢,我又看了次,果然床下空空如也。这下我自己也不确定刚才在那种情况是否看见那双鞋子了。 “下去吧,好象没什么可疑的,我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下,你这么远来也累了。”纪颜看了看表。“都快五点了。”我点了点头,把日记收起来。 正当我们要下楼的时候,我听见钟响了,一声接着一声,非常的嘶哑而刺耳,如同葬礼上的丧钟。我和纪颜对望了下,马上下楼,奔向那间挂钟錶的房间。 已经响了五下了,钟还在敲打。但当我们进去后却发现墙上没有钟,甚至连钟曾经挂过的印记也没有,似乎钟从来就没挂在过上面。我们只好去另外个房间,果然,钟挂在了这里,同样是两米多高的距离。这个时候已经响了十二下了,钟声停住了。 那个钟是发条式的,没有人上绝对不会走更不会响。难道在我们上楼的期间有人进来并且取下钟上发条在挂在这个房间?而且我发现房间的布局似乎正在慢慢变化,而住关键的是地上原本粉笔划着名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整个房间如幻象一般我和纪颜犹如处在海市蜃楼中。 渐渐,四周像水面波纹样浮现出许多东西,一架钢琴,几个书柜。然后是一位五十多岁男人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穿着无袖高领白色羊毛衫,一脸长者之貌,带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很慈祥。钢琴上坐着一位少年,很清秀,大概十五六岁,正认真的弹奏。男人似乎在和孩子讨论着什么。说的极为认真,并抚摩着孩子的头,孩子也很用心的听着。看上去很温馨。我和纪颜就在旁边,被眼前的事物看的迷惑了。我暗想难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位教授工程师? 接着,男人出去了。孩子目送着他出去。忽然孩子的脸变的极为狰狞,那绝对不该是一个少年拥有的相貌。而更令我胆寒的是,他居然不经意的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非常的黑暗。我看看四周,本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幻象很快消失了。四周恢复了平静。我和纪颜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一身的汗。 “走吧,这房子果然有问题。我们先回去准备下。明天早上再过来,六点以后这里阴气太重了。”纪颜看了看四周,催促我快走。 我们穿过甬道,走向门口。背着光我才发现,甬道是红色的木头制的,狭长的通向大门,犹如一跟舌头一样。 纪颜转动了下门把手,然后皱着眉头又使了下,他转过头说:“门居然锁住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走到其他房间,果然,所有连接屋外的出口都打不开了,包括窗子。而且房间的温度居然逐渐在升高,我走向厨房和厕所的水管处,发现刚才近来还能出水的水管,现在一打开只能发出尖刺类似鸭鸣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绕。我郁闷的龙头拧死,才听不见了。 “《本草纲目?鳞部》记载‘蛟之属有蜃’,‘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即现,名蜃楼,亦曰海市。’”他拖掉外套,把袖子捲起来,站到大门口。一边念道。 “你在念什么?”我对古文不是太明白。 “有种怪物叫蜃,她们很大,而且常人根本看不见她们,据说形同鱼类,张着两个很长的触鬚。它们经常在大雨来临时变化为房屋引人进去然后吞食掉。” “你是说这房子?”我四处看了看,莫非我们在怪物肚子里? “对,但也不肯定,因为这房子已经存在很久了,蜃不过只能变化出虚物。但我必须试试,要不然以这种温度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活活变成干尸了。”纪颜拿出两只mp3。一只给了我叫我带上。我狐疑的接过来,放开一听,居然是经文。 “如过是蜃作怪就应该只是幻术,里面是大悲咒,佛曰,诵此陀罗尼者,不受十五种恶死:(1)不为飢饿困苦死,(2)不为枷系杖击死,(3)不为冤家仇对死;(4)不为军阵相杀死,(5)不为虎狼恶兽残害死,(6)不为毒蛇蚖蝎所中死,(7)不为水火焚漂死,(8)不为毒药所中死,(9)不为蛊害死,(10)不为狂乱失念死,(11)不为山树崖岸坠落死。(12)不为恶人魔魅死,(13)不为邪神恶鬼得便死,(14)不为恶病缠身死,(15)不为非分自害死。所以还是可以暂时护佑我们一下。”
第221页 果然,带上后虽然听不懂,但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感觉也没刚才那样烦躁了。 纪颜也带上了,并且左手按在门把上,右手咬破后以鲜血在门上写了些什么,总之我是看不明白。接着他用力后拉,门居然拉开了只有一人出的小缝。 “快。”纪颜做了个赶快出去的手势。我连忙跑过去,但忽然感觉身上背的包一轻,原来是日记掉出来了。我下意识的弯腰去捡。但我看见甬道二楼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我认识他,他就是刚才那个幻象中弹钢琴的少年,不过似乎略长一点。他穿着八十年代颇为流行的军绿高领外套,一脸惨白,嘴角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着我,我也呆住了,他的嘴巴在动,似乎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只好摘下耳机。 “日……记。”说完手指着前面的大门。 “快点啊,欧阳,你等什么呢,我支持不了多久。”我回头一望,纪颜正憋着力气拉门,在一回头,楼梯的少年不见了。我拿起日记管不了这么多,连忙和纪颜沖了出去。 刚一出来,大门像压紧的弹簧松开一样,啪的合上了。我们喘着气坐在庭院里。 “你怎么不动啊,还有你干吗把耳机拿下来,不和你说了要带上么,那房子里面到底有什么还不知道呢,邪门的很。”纪颜责怪的问我,随即站起来。“走吧,先去招待所住一夜。实在不行我叫二叔来帮忙。看来我一个人有点。” 我也站起来,跟着纪颜走出篱笆的木门。出去前,我又回头看了下,刚才的那个少年依稀好象站在二楼的窗户看着我。 终于回到招待所,与其说是招待所到不如说是个劣质的巨大的盒子。外面破旧的柜檯里服务小姐,啊,不,应该叫大妈了。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织毛衣,见我们来了眼皮也不抬下,直接把房价一报。我听了感觉价格似曾相识,没想到招待所如银行一样,价格向外面看齐,质量么讲究自己特色。 钱终究是付了,我带着少许不满来到房间。是个二人间,里面简陋的只有两张床和一跟废旧电线拉起来的充当所谓晾衣物和毛巾用的。 床到是比较干净。我一下躺了上去,马上就觉得放松了。 “你刚才在房子里都看见什么了?我看你很奇怪。”纪颜躺在另张床上问我。我把看见那少年的事和他说了,但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告诉他日记的事。那少年的话让我对日记很好奇,甚至不愿告诉纪颜色。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哎。”纪颜嘆了口气,把手枕在脑后,奇怪地说了句。 “哪有,你太多心了。”我掩饰道。 “睡吧,等下起来在去吃点东西,我好累了。”说着居然就睡着了,鼾声如雷。我苦笑了下,也闭上眼睛。 “抱着你睡真暖,抱着你睡真舒服啊。”我迷糊见居然听见类似耳边传来的呓语,感觉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在床上。我向来一醒就不知道做过什么梦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外面已经全黑了。醒来后感觉身体十分的累,就像刚做完剧烈的运动一样,我按着脖子坐在床上。看见纪颜睡着正香,于是拿出日记本看看。为了避免开灯吵醒纪颜,我就去了过道。 过道的灯很昏暗,但还勉强看的清东西。我试着打开日记本,但发现它如同被焊住了一样,根本打不开。难道辛苦拿来的东西根本没用么? 走廊里很安静,看来这里也就我和纪颜两个客人了。我把日记本暂时收起来,看了看表,也是时候叫醒他吃饭了。刚进门,纪颜已经醒了,看着我的床发呆。 “看什么呢?” 纪颜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我的床,床下垫了层被褥,虽然我起来这么久,但睡觉的形状去还在。但我发现在我的睡痕一边居然还有一个人形的睡痕,是侧身的,而且比较矮小,应该是少年或者女性的痕迹。 我又想起半睡半醒时听到的话,“抱着你睡真暖。”脚一下软了,坐在了床头。 “你是不是在那所房子里拿了什么东西?”纪颜看着那睡痕,盯着我问。我知道不能在隐瞒了,我把日记本交给他。纪颜诧异的翻看着,不过他也打不开。 “你把他的东西带出来了,他自然会跟着你。”纪颜把日记收起来,安慰我道:“没什么,日记放我这里,你肚子也饿了吧,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说着硬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招待所不提供食物,我们只好步行在附近走走看看有什么饭馆大排挡之类。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一家面店,两人想都没想,填满肚子要紧。 面很那吃,但还不至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我们很快吃完面,然后讨论起日记本的事。 “你说问什么会打不开呢?”我问纪颜,他刚点着跟烟,猛吸了口,若有所思。 “不知道,你上次说在楼梯口看见的那个少年,还有我们上次看到的幻象,我觉得那少年很可能是教授的儿子。” “教授的儿子不是在父母去世后走了么,那时候最少应该有二三十了,但我们看见的只有十五六岁。”我争辩道。 “哼,你怎么见得他只有一个儿子?”他笑了下,“我们看见三间卧室,既可以说是三口之家,如果是两个儿子一人一间也很正常啊。”
第222页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 “先去找找那个工程师的儿子吧,现在能知道当年这房子的事的人就只剩他了。”纪颜站起身,抹抹嘴巴。 “看玩笑,现在去哪里找他?”我付钱给老闆,但他坚决不收大钞,我只好翻来翻去把身上仅有的零钱给他。 “我带你去见个人,他应该能查到。”纪颜神秘地拍拍我肩膀。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一所普通的民宅。我正奇怪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纪颜却拉着我上楼了。 或许太久没爬楼了,不过爬了六楼就有些气喘了。纪颜摇着头说我太缺乏锻鍊了。我心想有什么办法,一天24小时有12小时都坐在电脑旁边。 “纪颜啊。”门开了,出来一个高个胖子,他巨大的脸上却挂着一副非常精緻小巧的眼镜,让我觉得非常滑稽。胖子奇怪的看着我,随后用他厚实的嘴唇努了努我。纪颜马上介绍:“这我一个报社的朋友,叫欧阳轩辕”然后用手指头戳了戳胖子深不见底的肚子。“他是我大学同学,叫许飞扬。”我一听就乐,就他这样还能飞扬。 胖子似乎觉察到了我的不礼貌,不满的带着我们走进去。进去我才发现原来里面很开阔,而之所以开阔是因为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台电脑桌。 他随便般来几张凳子,茶水就别想了,一人发了个口香糖。我一看,好象还快过期了。 “找你有事,知道你本事大,希望你帮我们查一个人的资料。”纪颜边嚼着口香糖边问胖子,看的出他嚼的很费力。 “没事你会来找我?毕业后也没来看过我了,还说哥们。算了,要查谁?”胖子眼睛盯着屏幕头也没回。 “你应该知道,附近一所房子出了命案,案子很奇怪,所以警方希望我调查一下,我们现在对那所房子以前的主人很感兴趣。希望帮我们查查。”纪颜讨好的拍拍胖子,以示亲密。 我看见胖子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打,心想你能查什么。纪颜一边搂着胖子一边夸赞到。 “当年飞扬可是医学院最厉害的计算机高手。大三他就没上了,后来专职为别人检验防火墙,强的很呢。我叫他去这里居民的档案管理系统看看,查查那个工程师一家的具体资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单调地看着胖子在电脑前忙碌,忽然他喊到:“可以了,你们自己看把,我去吃点东西。”说着抓了地上一桶方便面去找开水了。我和纪颜凑过去看。 工程师姓王,叫王乐,回回时候刚刚大学毕业,是化学应用专业的。他的妻子他父亲原先在国内的好友之女。两人结婚后般到这里。据说这房子是他岳父送给他们的,后来这里才盖了工厂。他们有一个儿子,叫王斐。二十年前父母过世后去了杭州,具体情况不明。房子被王斐封存了,一直都没在回过这里。 我和纪颜看到这里非常奇怪,看来王乐夫妇的确只有一个儿子。那我们在幻象中见到的少年是谁。看来一切要搞清楚就要去杭州一躺,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明天下午我还要回报社。纪颜和我商量,他去杭州找王斐问清楚,我暂时回去等他消息。我答应了。 和许飞扬告别后,我突然想起了日记。日记给了纪颜,它还会来找我么?我问纪颜,他也说不知道。不过为避免麻烦。纪颜拿出两只影晶石给我,叮嘱我带上,另外一只给落蕾,她八字太低,带上也好防身。 我奇怪的问他很早以前不是说这个很珍贵只有两只么。纪颜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以为很珍贵,当时高僧给我的时候就给了两只,最近我去拜访他,他忽然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打。” “……”我看着影晶石,真怀疑是否有用。 “你放心,我很快回来,最多三天。这里去杭州快车只要十小时,问清楚王斐我回立即通知你。” “好!”数小时后,我已经坐上了回去的火车,望着站台上纪颜渐去的背影,心中划过一丝不安,我预感总是很灵,希望这次是多虑了。 我十分之讨厌坐火车。我对这么多人拥挤在车厢非常烦,空气又不流通。一个孩子正坐我旁边快乐的玩着猜字游戏,根据提示来补充完整词语或者字句,直到填满格子。我极其无聊,问孩子要了一张也随意填了起来。 第一竖行是中国着名的校园歌手,唱过《同桌的你》等歌曲,我笑了笑,不是老狼么。 第二个说的是《武林外传》的主创原班人马打造的新电视剧,我看着不全的片名,很快也想起了,是《房前屋后》 我一步步坐下去,很快第个横行出来了。我把横行连起来, “老屋的东西,要去老屋才能打开。” 老屋的东西!日记?我一惊,字表掉在地上,孩子好奇的拣起来放到我面前。“叔叔,掉了,掉了。”我接过来揉揉眼睛,那行字又不见了。 难道他的意思是日记一定要去老屋才能打开?我看着窗外在夜色中高速行驶的火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确和想打开日记,但上次和纪颜一起去都差点死在里里面。我一个人去不是送死么。 纪颜现在估计也上了去杭州的火车了。我还是等他回来吧。我又想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后,感觉一阵便意,想必是吃面的时候喝汤太多了。
第223页 车厢里的人大部分已经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过道。走进了厕所。厕所有扇窗,依稀靠着月光还能看清外面。 现在应该正走在郊区一带,我还能看见一些农田。忽然听见似乎有人在拍厕所的门。我打开门一看,空无一人。 “啪啪啪。”声音又来了,这次我听清楚了,在背后。 转够头,背面的玻璃外一只几乎接近腐烂的手臂正不停的拍打着窗户,接着脸也慢慢伸了过来,果然还是屋子里见到的那个少年,不过他的样子更为骇人了。消瘦而高耸的颧骨把带着黑眼圈的眼睛撑了起来,眼球就像随时会掉出来一样。他不停的拍打着门外的玻璃,苍白的嘴唇又嘟囔着什么。我好歹也算见过大场面了但脚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还好有手扶住了门把手才不至于摊倒在厕所里。 “里面有没有人啊,上这么久么?”我这才清醒过来,赶快拉开门,门外一个二是来岁的小伙子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脚步不稳,踉踉跄跄走出来的我。 “上个厕所也虚脱,真搞笑。”他在后面小声嘲笑着,我无力和他争辩,因为我知道刚才如果换做他的话估计早晕了。 好不容易我回到座位。想去包里拿瓶水喝下缓解下紧张。结果手伸进包里摸到了一样硬帮帮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但我不想拿出来验证我的想法的正误。人总是这样,当无法避免的东西来临是总会天真的选择逃避。 我墨迹了好久,终于还是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是日记,对,的确是日记,是那本我从老屋中带出来后来交给纪颜带走的日记。但现在它好端端的在我手上。红色的日记客仿佛在对我说,我是逃不掉的,老屋在等着我。 我拿着日记真想把它烧了,但某种力量驱使着我。我决定回去,在下一站下车,回到老屋去解开真相。 忽然列车里响起列车员的声音:“亲该的旅客朋友,实在抱歉,因为前方铁路维修我们要开回xx市,请大家谅解。”声音刚落,车厢便一阵骚乱,骂娘声合成一片。只有我静坐在原地,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它故意为之。 我又回到了原地,跟着咒骂的人群走出检票口,叫了辆车直奔老屋。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好不容易才打到辆车。司机把车窗摇了一半下来,伸出个圆圆地脑袋上下打量我。 “去哪?” 我告诉他是厂区的老屋。他马上摇头:“不去,那地方白天都阴森的很,晚上更邪性。” “两倍价钱。”我往荷包伸了伸手,估算下自己还有多少。 “不去。”但他还是在窗户后面看着我,绿豆大的眼睛看着我的荷包里的手。 “五倍。”我伸出个巴掌。他显然动心了,但还在忧郁,可能还想多要点。 “四倍!”他没想到我减价,刚想张口,我马上说:“三倍。” 显然他很不高兴,但我又伸出两跟指头:“不去算了,大不了我走着去。” “好吧!”司机终于忍不住了。我上了车子,手里紧紧握住装有日记的袋子。晚上车子开的比较快。两旁的景色果然比白天更难让人忍受,即便在有月光的时候,茂密的树木也将它遮挡大半。透过缝隙洒下来的残光反倒令这里更为显的阴冷。 前面已经能勉强分辨出是老屋了。车子停在了门口,司机收了钱一句话也没说,逃似的立即开走了。我一人站在门外。望着屋子,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进去了。旁边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自己也下意识的走的很轻。门很轻易的被推开了,然后又慢慢带上。里面非常的黑,我仿佛一下被扔进了墨池。我把手伸想口袋想掏出手机暂时充当照明,却摸到了纪颜送的影晶石。 “姑且带上吧,有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我自言自语,把影晶石带在了手腕上,随即拿出手机照明。手机的光源最多只能照到两米不到。我依旧摸索着走在房子的甬道上。步子很小,因为我实在没有大步向前的勇气和性质。不过即便在慢,很快也到了第一个房间的门口。 “当。”钟响了一下,接着又是连续的几声。我几乎被钟声吓死,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十二点了。这次到是没报错,钟响了十二下。 第十二下过后。钟猛的发出强烈的白光。旁边如同白天一样,空气泛起水状波纹,接着是房间的格局开始变化,沙发,茶几就像退潮后的沙滩一样慢慢浮现出来。我站在原地,像看电影一样仔细观察着。 又是那个少年,不过看上去要高了点,这次他穿的是夏装,草绿色的篮球背心,蓝色的运动短裤,一身的汗。那个中年男人也出先了,不过似乎比上次看上去要苍老很多。他左手拿着一跟菸斗,有手拿着份报纸,无奈的看着少年。少年似乎很不屑的走进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就吃。 然后是两人剧烈的争执,接着中年男人甩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少年脸上,然后一位中年女性又走了进来,我猜想这应该是工程师的妻子吧。她心疼的抚摩着少年的脸,接着又和工程师吵了起来。少年退到一边,嘲笑似的望着他们吵架。那眼神很可怕,冷漠而残忍。我站在一旁望着,少年突然移开了目光,望向了我。我心里一惊,这时候幻象又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发生一样。我再次回到漆黑而空荡荡的房间里。
第224页 手上全是汗水,少年的一瞥居然让我惊恐不已。我陡然想起了日记,对啊,不是说了在老屋就能打开了么。赶紧翻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果然,日记可以翻开了。 首页的空白处有一行非常苍劲有力的钢笔字,“祝冰冰十四岁生日快乐,父送。”我依稀记得工程师的儿子叫王斐,看来冰冰是他乳名了。接着是日记的正题,字迹换了,虽然工整,但还未脱稚气。 “十一月十日晴 好高兴,爸爸送我生日礼物了,我会好好用这本日记记录每一天发生的事的,今天爸爸上班去了,妈妈在家帮我温习功课。” 我有些失望,日记的开始几页无非都是那些普通的家居内容。我无趣的翻看着。直到有一页引起我的注意。 “十二月六日小雪 好冷,不管怎么加衣服我总觉得冷,夜里睡觉也是,老是要抱着什么才能睡的着,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脱离了自己一样,好象总是少了点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奇怪啊。虽然今天练了一下钢琴,但爸爸总说我弹的不好,可能和心情有关系吧。”看到这里我又一阵头皮发麻,耳边似乎又听见那句:“抱着你睡真暖啊。”房间开始冷了,我搓了搓手,继续看下去。 “十二月十日阴 真奇怪,阿亮他们说今天下午看见我在厂炉房那里,而且叫我我还不答应,可是我一整天都在家练琴啊,下午只是睡了一下,而且妈妈也在家。我怎么解释他们也不相信,还说我撒谎,真是搞不明白。 一月七日晴 世界上真有鬼魂么?好害怕,早上我在房间弹琴的时候感觉好象有人在窗户外面偷看,结果走过去只看见自己啊。后来又重复几次,我都不敢练了,只好跑到房间里把被子蒙住头。 一月八日多云 妈妈终于把我喜欢的弹珠棋买来了,好高兴,我和妈妈下了一下午,知道爸爸回来才去练琴。 一月十五日晴 爸爸送了我双解放鞋,真好看,而且又暖和,现在感觉没以前那样冷了,但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我听人家说,有一部分魂魄漂流在外面就是这样,必须把飘出去的找回来,人才塌实,真是这样么?”日记到这里后面就没有了,而且他在结尾还加重的写了几个“?” 十四岁正是对未知又好奇又恐惧的年纪。看他的叙说,似乎真有什么人或东西缠上他了。但到底是什么。而且日记只记了这些就没了,后面全是空白。纪颜正赶去杭州,或许他见到日记的主人王斐一切才有定论。 日记看完了,是不是就能走了啊。我摸门口,果然,门如早上一样又紧锁了起来。窗户也是同样。我长嘆口气。那少年到底要我做什么。 二楼响起了一阵声音,我屏住呼吸仔细听。原来是类似弹珠掉落的声音。而且一下接着一下。去二楼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什么。 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二楼的三个房间门都开着。听声音判断应该是我拿到日记的那间。站在门口,果然声音更清晰了。我轻轻的扭开门。依旧是那张床和书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弹珠声也消失了。我想大概是风声吧。但是当我要退出门时,我看见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闪烁。 是弹珠,一个,两个,三个,弹珠不知道从那里掉了出来。一个个落下来,玻璃的弹珠在窗外依稀可见的惨澹月光下照射下发着诡异而奇怪的光。它们掉在地板上,又弹了起来,如同有生命的一般四散滚开。我小心的避开它们,借着月光慢慢看,原来它们从前面的高处掉出来。我对着弹珠掉落的方向抬头望去。 在屋顶,在二楼房间的屋顶。上面已经不能靠月光来分辨了。我只好再次打开手机的照明光源。我看见乌黑的房樑上似乎有一个破洞,弹柱一个一个从洞里面掉出来。 这一类的房子为了避免屋顶被照射的过热都在房樑上有个隔层,看似没有空隙的屋顶其实可以放不少杂物,我家小时候也是如此。我忽然想到上面是不是有什么?我又四处看了看,果然在床的上面有个入口。大概一人多宽,正好够人进出。 但我要怎么上去呢,就算踩在桌子上我也勉强够上双手,而且洞口并不宽敞,我也翻不进去啊。弹珠没在掉了,我也放弃了上去查看的目的。带上门,去了另外的房间。 左边第一间比那间稍宽敞一些。但里面也只是简单的家具和一些散落的纸张,可能是警察们随意翻看的吧。我一张张拾起来,一些是白纸,一些是看不明白的化学方程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应该是王工程师的。我退出来进入了第三间。里面有一个书柜,不过已经一本书都没有了,难道这是他妻子的?不过干吗要分成两个房间。或许工程师喜欢有单独的工作空间吧。二楼已经没什么值得查看的了。我只好一个人下了楼。开始还有点恐惧,不过似乎呆的时间长了也适应了些。钟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我已经听腻了,不过我依稀觉得为什么每次钟声一响完那幻象就出现了呢。 这一次也是,十二下敲过房间又亮了起来。不过这次很短。而且我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工程师夫妇似乎在和一个人在谈话。这个中等身材,三十来岁。右眼下面还有个很明显的黑痔,梳着小平头,穿着类似与制服的衣服。夫妇两人似乎很热切的在和他谈话,不时的还一起望向在外面。
第225页 那个男人的制服上似乎有个牌子。但水纹般的幻象中我很难看清楚。我努力的辨认着。 “杭州儿童福利院。”我几乎把眼球都挤了出来才勉强看清楚。 没过多久,幻象消失了。我眼睛暂时还适应不了,一片漆黑。我只好暂时避上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看着头顶的时钟。既然每次钟响后都会出现幻象,是不是钟有什么玄机。我找到一张可以站脚的桌子掂上去。钟很沉。我努力的般下来,几乎脱手摔到地上。但钟后面空空如也。我把钟翻过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十二点?或许把钟调到十二点会有新收穫。我把钟拨到了十二点。果然,当时针分针重合的剎那。我感觉扶在钟后的手好象摸到了一个什么凸起物。我兴奋的转了过去。果然,钟的后面有一个凸出的按钮,按下去后弹出一个盒盖,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小心地拿出来。原来是一张变黄的旧照片。我赶紧打开手机照了过去,看清了照片。我终于明白了,幻象的来源和日记中少年记载地话语。但我猛的想到,纪颜去杭州就有危险了。 我把钟放下来,赶快打电话给纪颜,但电话接不通。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纪颜去杭州找王斐问老屋的事无疑是自拖罗网。他或许擅长处理灵异事件,但这次他面对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电话已经联繫不上了。我必须尽快也赶去杭州。一来去找哪个幻象中出现穿着制服的人,二来看来还来的及通知纪颜么 门已经锁死了,我可不会纪颜那一套。我得自己想把办法出去。 屋子的后面是密封的,别说门,连天窗都没有。我心想,或许二楼的隔层或许可以找到出口。但找不到梯子我是上不去的。 折腾这么久我感觉有些困了,我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这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床,我也只好将就的睡觉了。纪颜最少也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到杭州,只要我在天亮前出去还是来的及通知他的。床谈不上干净,但还是可以睡人。我仰卧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却总也睡不着。 我的上方就是那个破洞,到底里面有什么。日记里说那少年的母亲买了副跳棋。难道放上面去了? 想着想着似乎进入了很迷离的状态。额头上忽然感觉被上面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很疼,但没看清是什么。我望向破洞,黑呼呼的。我几乎感觉里面要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样。但什么也没有。 “啪”又掉下来了。这次我躲开了。掉下的东西似乎不是弹珠,比弹珠小,而且掉在地上的声音也不一样,闷闷的。 第三次掉下来的时候我用手抓住了。很硬,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不到万不得以我不想在用手机等了。正巧还能看的见一点月光。我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凑过去看。 白色的,或者说是灰白色的。不规则的形状。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是牙齿,人的牙齿,准确的说是是一颗磨牙,上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啪”又一个掉下来了。 我沿着墙壁慢慢挪过去,看见牙齿如下雨一样纷纷落了下来。从那个洞。地上到处都是牙齿,我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二十来颗。 那个黑洞如同人嘴一般。房间一下又安静了。我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我还听见了一个呼吸声。很混重,就在那个黑洞里面。我想我知道谁在里面。但我不知道该怎样上去。我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和床。忽然想到把床斜靠在桌面上,另一头靠在洞试试。 想法是好的,但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虽然说是单人床,但要把它整个翻过来还是很困难,何况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床挪开后,我又看见了那双解放鞋,不过这次是一只,孤零零地在墙角。我没心情注意它了。 桌面有点滑,放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最后还是搭上去了。我休息了下,从桌面上爬向床头的一端,那里有抓栏,可以固定身体。 好在我还是抓住了,不过爬上洞的那一下脚向下用了床也踩踏了。现在真成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隔曾只有一米多高,我尽量猫着爬行着前进。爬了一会儿,我感到手在前面摸到了什么。比较长而且很僵硬。 因该是条腿。前面好象半躺着一个人。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照亮了前面。 那个我见过几次的少年就在我面前。我的脸几乎离他只一米多点。他靠在后面的杂物箱子上,穿着我在楼梯时见过的那件军绿色高领外套,不过已经撕扯的有些烂了。两腿分开着,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一只解放鞋,双手搭拉在两边。还是那张年轻的脸。但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左边的眼睛肿的已经看不见了,右眼紧闭着,黑瘦的吓人,深深凹陷的眼窝仿佛没有眼珠一样。高耸的颧骨有很多伤口,鼻子也歪了。但最令我全身发冷的是他的嘴。 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塞的鼓了起来,右边有明显硬物砸击的伤痕。我小心的用手碰了碰他的嘴巴,一个弹珠骨碌骨碌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又跳几下,接着滚了下去。然后又有几颗掉了出来,还夹杂着几个破碎的牙齿。 难道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把弹珠塞进嘴里然后在用东西砸他的脸?太残忍了,那是非常痛苦的刑法。但令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是那个少年,他最少因该死了将近二十几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
第226页 呼吸声!又是那种呼吸声。我这次是确实感觉到了,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我只能感觉的到呼吸,看不见东西。 “谁?到底谁在这里?”我把手机四处乱射,这里只有一些箱子和破旧的口袋。 我又爬到入口,下面依旧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如果说二十多年没有腐烂的话,难道说? 后面有东西。 我的背后仿佛有什么靠了过来,我低着头,看见腋下一双惨白的手伸了过来,然后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腰。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力气很大,我几乎快被勒断了。 “抱着你,真暖。”耳后响起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几乎不像是人的声音,低沉而空洞,有带着婴儿呀呀学语的感觉。 “别走了,陪陪我。”这一句离我耳朵更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带着寒意从口中呼出来的气。我顿时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腰上的手力气更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没回头看,我怕我看了会接受不了会晕过去,如果我晕了就全完了。我使劲想扳开他的手指。小指,小指的力气最小,我用尽全力气,结果卡撒一声,他的小指被我掰断了,如一截木头一样掉在地板上。 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家用力,如同电视里的蟒蛇一样,反抗会令他愤怒。 我的意识模糊了,手腕泛起了点点红光。“影晶石。”不管了,试试吧。我脱了下来。但怎么用呢。 是血吧,每次都看见纪颜使用血。我不能老依靠他,甚至如果我死在这里纪颜在杭州也很危险。 我用最后的力气咬开食指,把血擦在影晶石上,果然,它的红光更耀眼了,如同太阳一般。我转过身。少年的脸就在我面前。他的嘴巴张开了,里面都是弹珠,右眼无生气的盯着我。 “如果你希望我给你报仇,你就放开我吧!”我说完猛的把影晶石向他的右眼砸去。他怪叫了一声,把我扔了下去。下来的时候头正好砸在下面的桌子上,我马上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但醒过来我知道我安全了,因为我已经在老屋外的地面上。外面的空气很不错,特别是你如果重获自由的话。 我摸摸身上,没少那个零件,手机也在,那照片也在。不过日记不在了。影晶石也不见了,不过不打紧,纪颜说了,那高僧还有一打呢。 我看着黑夜里的老屋,如同一个大张着嘴的怪物。挣扎着站起来。现在这时候想找地方睡到天亮已经不可能了,我干脆在老屋旁边找了块风不大的地方眯一下,到天亮在说。给纪颜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我只好发简讯给他,让他速回,有危险。 我把钟放下来,赶快打电话给纪颜,但电话接不通。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纪颜去杭州找王斐问老屋的事无疑是自拖罗网。他或许擅长处理灵异事件,但这次他面对的可是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电话已经联繫不上了。我必须尽快也赶去杭州。一来去找哪个幻象中出现穿着制服的人,二来看来还来的及通知纪颜么 门已经锁死了,我可不会纪颜那一套。我得自己想把办法出去。 屋子的后面是密封的,别说门,连天窗都没有。我心想,或许二楼的隔层或许可以找到出口。但找不到梯子我是上不去的。 折腾这么久我感觉有些困了,我回到了二楼的房间。这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床,我也只好将就的睡觉了。纪颜最少也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到杭州,只要我在天亮前出去还是来的及通知他的。床谈不上干净,但还是可以睡人。我仰卧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却总也睡不着。 我的上方就是那个破洞,到底里面有什么。日记里说那少年的母亲买了副跳棋。难道放上面去了? 想着想着似乎进入了很迷离的状态。额头上忽然感觉被上面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很疼,但没看清是什么。我望向破洞,黑呼呼的。我几乎感觉里面要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样。但什么也没有。 “啪”又掉下来了。这次我躲开了。掉下的东西似乎不是弹珠,比弹珠小,而且掉在地上的声音也不一样,闷闷的。 第三次掉下来的时候我用手抓住了。很硬,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不到万不得以我不想在用手机等了。正巧还能看的见一点月光。我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凑过去看。 白色的,或者说是灰白色的。不规则的形状。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 是牙齿,人的牙齿,准确的说是是一颗磨牙,上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啪”又一个掉下来了。 我沿着墙壁慢慢挪过去,看见牙齿如下雨一样纷纷落了下来。从那个洞。地上到处都是牙齿,我粗略估计了下大概有二十来颗。 那个黑洞如同人嘴一般。房间一下又安静了。我只听的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我还听见了一个呼吸声。很混重,就在那个黑洞里面。我想我知道谁在里面。但我不知道该怎样上去。我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和床。忽然想到把床斜靠在桌面上,另一头靠在洞试试。 想法是好的,但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虽然说是单人床,但要把它整个翻过来还是很困难,何况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床挪开后,我又看见了那双解放鞋,不过这次是一只,孤零零地在墙角。我没心情注意它了。
第227页 桌面有点滑,放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过最后还是搭上去了。我休息了下,从桌面上爬向床头的一端,那里有抓栏,可以固定身体。 好在我还是抓住了,不过爬上洞的那一下脚向下用了床也踩踏了。现在真成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隔曾只有一米多高,我尽量猫着爬行着前进。爬了一会儿,我感到手在前面摸到了什么。比较长而且很僵硬。 因该是条腿。前面好象半躺着一个人。我颤抖着拿出手机照亮了前面。 那个我见过几次的少年就在我面前。我的脸几乎离他只一米多点。他靠在后面的杂物箱子上,穿着我在楼梯时见过的那件军绿色高领外套,不过已经撕扯的有些烂了。两腿分开着,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一只解放鞋,双手搭拉在两边。还是那张年轻的脸。但几乎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左边的眼睛肿的已经看不见了,右眼紧闭着,黑瘦的吓人,深深凹陷的眼窝仿佛没有眼珠一样。高耸的颧骨有很多伤口,鼻子也歪了。但最令我全身发冷的是他的嘴。 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塞的鼓了起来,右边有明显硬物砸击的伤痕。我小心的用手碰了碰他的嘴巴,一个弹珠骨碌骨碌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又跳几下,接着滚了下去。然后又有几颗掉了出来,还夹杂着几个破碎的牙齿。 难道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把弹珠塞进嘴里然后在用东西砸他的脸?太残忍了,那是非常痛苦的刑法。但令我不解的是如果他是那个少年,他最少因该死了将近二十几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 呼吸声!又是那种呼吸声。我这次是确实感觉到了,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我只能感觉的到呼吸,看不见东西。 “谁?到底谁在这里?”我把手机四处乱射,这里只有一些箱子和破旧的口袋。 我又爬到入口,下面依旧什么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如果说二十多年没有腐烂的话,难道说? 后面有东西。 我的背后仿佛有什么靠了过来,我低着头,看见腋下一双惨白的手伸了过来,然后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腰。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力气很大,我几乎快被勒断了。 “抱着你,真暖。”耳后响起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几乎不像是人的声音,低沉而空洞,有带着婴儿呀呀学语的感觉。 “别走了,陪陪我。”这一句离我耳朵更近了。我甚至感觉到了那带着寒意从口中呼出来的气。我顿时全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腰上的手力气更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没回头看,我怕我看了会接受不了会晕过去,如果我晕了就全完了。我使劲想扳开他的手指。小指,小指的力气最小,我用尽全力气,结果卡撒一声,他的小指被我掰断了,如一截木头一样掉在地板上。 但他似乎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家用力,如同电视里的蟒蛇一样,反抗会令他愤怒。 我的意识模糊了,手腕泛起了点点红光。“影晶石。”不管了,试试吧。我脱了下来。但怎么用呢。 是血吧,每次都看见纪颜使用血。我不能老依靠他,甚至如果我死在这里纪颜在杭州也很危险。 我用最后的力气咬开食指,把血擦在影晶石上,果然,它的红光更耀眼了,如同太阳一般。我转过身。少年的脸就在我面前。他的嘴巴张开了,里面都是弹珠,右眼无生气的盯着我。 “如果你希望我给你报仇,你就放开我吧!”我说完猛的把影晶石向他的右眼砸去。他怪叫了一声,把我扔了下去。下来的时候头正好砸在下面的桌子上,我马上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但醒过来我知道我安全了,因为我已经在老屋外的地面上。外面的空气很不错,特别是你如果重获自由的话。 我摸摸身上,没少那个零件,手机也在,那照片也在。不过日记不在了。影晶石也不见了,不过不打紧,纪颜说了,那高僧还有一打呢。 我看着黑夜里的老屋,如同一个大张着嘴的怪物。挣扎着站起来。现在这时候想找地方睡到天亮已经不可能了,我干脆在老屋旁边找了块风不大的地方眯一下,到天亮在说。给纪颜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我只好发简讯给他,让他速回,有危险。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拍醒了。看看四周已经白天了。在看看拍我的人好象有点面熟。 这人快六十岁了,穿着一套淡蓝色长袖衬衣,衬衣的扣子都繫到最高一颗了。虽然年纪大但看上去十分硬朗。 “年轻人,怎么睡在这里啊,这里风很大的。”我看了看他,肩上背着个大旅行袋,上面好象写着“杭州儿童福利院”我一惊,揉揉眼睛仔细看他,果然,眼睛下面有颗黑痔。是那个幻象中出现过的人。 我一下跳了起来,握着他的手激动地喊道:“我还想去找您呢,没想到您来了。”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上下打量我:“我认识你么?” “不不,当然不认识,但您一定认识后面这房子吧?”我转过身指了指老屋。他看了看,点了点头,又说:“我在杭州听说这里出了事,这房子的主人就委託我过来看看。” 我拉着老伯,“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我可不想在呆在这附近。”两人随即往前走,找到一处卖早点的小摊坐了下来。我经过昨晚的事之后饿坏了,叫了一桌吃的。
第228页 “您也吃点吧。”我拿了碗刚出来的藕粉给他。这是附近比较普遍的小吃,我在来之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这个东西看上去一点热气都没有,但要搅开来吃,里面温度很高。 老伯推脱了下,不过还是吃了,令我惊讶的是,他一口接着一口,全然无视那么高的温度。 “老伯你不怕烫啊。”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看了我一下,笑着说:“吃习惯了一样的。” “我还没问您贵姓呢。” “哦,您叫我张伯就可以了。”张伯忽然压低声音靠近我说:“好象听说房子里死了个人是吧?”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并且把那照片小心的拿出来给他看。张伯神情异样的看着照片。刚想伸手来拿,我缩了回来。 “这照片很重要,其实我想找您也是要确定这事,而且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恐怕我要告诉您一个非常惊人的秘密,原来……”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身后突然传过一个声音,听着就让人发凉,虽然非常富有磁性但让人觉得很不祥。转身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白色西装和白色长裤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他张着一张英俊的脸,但非常惨白。带着一副茶绿色的眼镜。高挺的鼻樑下面薄如蝉翼的嘴唇挑衅的笑着。一头银色的白发,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你是谁?”我马上问他,其实不问也知道来着不善。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忘记自我介绍了,你叫欧阳轩辕是吧,其实我是纪颜的老朋友了。我叫黎正,黎明的黎,正确的正。” “黎正!”我猛一惊,不是纪颜曾经说的么,在钉刑时间中的那个随意玩弄人的性命的傢伙,好象他还是全国的通缉犯呢。 “拜你死党纪颜所赐,现在我就像一条流亡的死狗,不过我也很快找到了机会来对付你们,王斐先生出高价让我摆平这件事,呵呵,正好我急需一大笔钱,又能杀了你们,真是一举两得。”说着他的左手从口袋中掏了出来,好象握着什么东西。 我边后退边望向旁边,看形势不对周围的人早作鸟兽散了。我只好扶着桌子说:“那个我又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什么纪颜拉,你一定认错人了。”说着向后跑去,没想到被张伯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好大,我几乎被他勒住了。 “张伯你干什么?放开我!”张伯面无生气的看着我,眼睛里一片死气。我大惊,难道张伯也是他们的人? “别挣扎了,我会让你死的舒服点,不过你的灵魂会永远不能安息,徘徊在常世与现世之间。”他慢慢走过来,口中似乎不停的念着什么。左手向我靠近。我终于看见了,手上拿着一只六角形的黑色铁片之类的。不过看样子似乎他想把哪个刺进我喉咙。 我看着那东西都已经触到我脖子了,脑子里只想着为什么警察或者纪颜咋不像电视里一样大喊一声:“住手!”然后出现在我面前把我救下把坏人绳之于法大家皆大欢喜。但我面前连影子都没有。 “住手。”忽然听见一声,我心中大喜,看来生活还是很照顾我的。我看了看却有些吃惊,喊住手的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一身考究,书生气很重像是老师之类的。而且他的脸很熟悉,我想了一下,似乎和我见过的那个少年很想像。 “王教授,你说过我可以随意处置他和纪颜的,何况留着他们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吧。”黎正没有回头,淡淡地说,虽然语气看似很尊敬,但略有不快。不过我反正长舒一口气,至少我还可以多等一下了。 “没必要现在杀他,把他带到老屋,我还需要他找那个东西。”难道这个人是王斐? “随你的便,反正只要最后把他叫给我就行,本来我也没打算杀他,只想逼纪颜出来,看来他只是个胆小鬼罢了。”说完收起那个六角形铁片,嘲笑的望了望我,张伯也送开了我,不过仍然站在我身后。 一行人又往老屋走去。一路上我左看右看,纪颜能赶来么。 “你是王斐?”我对着那个王教授问道,他没看我,算是默认了。 “老屋里的那个就是你的孪生弟弟吧。”我又问道。他突然停住了,低着头,大笑了起来,笑的我发毛。 “好象你知道的的确不少,没错,是我杀了他。”他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谈及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也太狠了吧,虽然当年他被领养了,但你也犯不着杀了他啊。” “你知道什么,当年本来应该是我!他拿走我的东西我不该拿回来么?”王斐突然沖我大吼,样子很吓人。黎正在前面不耐烦地说:“别和他废话了,我们赶快去吧。”说完张伯在后面狠推了我一把,险些摔倒。 王斐又恢复了常态。前面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老屋了。我不明白他们大老远从杭州赶来就为了杀我和纪颜灭口? “王教授,你说老屋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黎正站了下来,推了推眼镜,斜着眼睛笑着问王斐。 “没,没什么,不过是我养父母的一些重要遗物。你管这些做什么,我付钱给你你做好事就是了!”王斐看上去有些隐瞒,黎正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一切似的盯着他。
第229页 老屋终于到了,真是可笑,我越想离开这里,却接二连三又回来了。如今还被人挟持,早知道就和纪颜一起走好了。 屋子里一如既往的黑暗,王斐也进来了,不过看的出他很害怕,扶着墙的手都哆嗦着。我嘲笑他:“怎么,心虚了?怕你弟弟的灵魂出来报复?” “笑话,黎正在这里呢,他敢?”王斐看了看黎正,高声说。黎正去没看他,只是环视着四周。 “他的确很不好对付”,黎正忽然转头对王斐说:“你确定你弟弟死了?” 王斐坚定地说:“那天我看着他断气的。我说和他下跳棋,然后砸晕他,又把弹珠塞满了他嘴里用锤子敲打他的嘴巴。嘿嘿,弹珠和他的牙齿和血一起飞了出来。”王斐眼睛冒着凶光,半疯狂的描述。我终于明白了。 “你还真残忍,需要这么麻烦么?”黎正也为之惊讶。 “当然,不是他的那张贱嘴,我的人生也不会改变!”王斐恶狠狠的说道。正是难以相信,这人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孪生兄弟。我吃惊的望着他,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还披着为人师表的光荣外衣,骨子里居然连畜生都不如。 “那就奇怪了,我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怨灵,呵呵,这下似乎有点棘手呢。”黎正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一个人走向了前面。王斐听完诧异地站在那里,随后又赶紧跟上去。我也被张伯押了上去。 “我把他杀了就放在他房间的房顶隔层上。他绝对死了!”王斐看着楼顶,畏缩的退了退。 黎正望着上面。“又梯子么?”他问王斐。王斐摇头。 这个时候,楼顶发出剧烈的震荡,猛烈的敲击使得上面的方顶掉下很多灰尘。接着很多弹珠纷纷滚落了下来,到处都是。王斐吓的大叫了起来,缩到角落里,抱着头哭喊着:“不要怪我!几十年我都做恶梦!我只想多的好点!我只想多的公平点!饶了我吧!” 黎正皱着眉头,摘下眼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迅速折成了一只纸鹤,口中念叨了一下,纸鹤居然自己飞离了黎正的手,飞进了楼顶隔层。上面的闹声停止了。王斐也渐渐站了起来,面露喜色。 黎正却面无表情,我看着王斐,他的身后的墙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出来了,我闭了下眼睛,果然,两只如同棍子一样瘦弱苍白的手从墙壁缓缓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脑袋,然后是上半身。那个东西抬起头,我忍不住叫了起来:“后,后面!”那个东西的脸正是昨晚我看到的一样,不过在白天看上去更加黑也更加瘦,嘴里仍然是鼓着的。 王斐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不过他不敢回头,而是带着央求的眼神看着黎正,黎正冷冷的说:“王教授,我只负责帮你干掉纪颜,可没义务做你的保镖。” 王斐绝望的转过头,后面的人猛的把手一合,就像等待多时的动物抓捕猎物一样,王斐被紧紧的抱住。 “哥哥,你终于来了,冰冰很冷呢,抱着哥哥真缓和。”那东西一边说,嘴巴里的弹珠和牙齿一边掉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手臂收缩的更紧了,王斐痛苦的大叫起来。 “我好寂寞,我一直在等待着哥哥,一直。”那少年的慢慢的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王斐的肩膀上。我对着黎正说:“难道你还不出手?” 黎正望着我笑道:“这是他自己的孽,我无能为力,何况这个少年还是活的呢,我的法术不管用。呵呵,真有趣,这么多年都没死,一定是那个东西了。”黎正走到王斐面前,“您还不肯告诉我么?”说着把刚才的六角形铁片拿出来插在了少年的胳膊上,似乎手略微松开了点。王斐这才喘着气回过神来。 “快,快救我,那东西我可以给你,求你救救我。” 黎正忽然看了看那少年,笑了下,拔出了铁片。“正对不起,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所以,您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了。”黎正站了起来。转过身带上墨镜。 “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少年猛的一睁眼,手上一用力,王斐哼哼了一声,就看见他的身体像被挤爆的番茄一样被揉了个稀烂,少年的身上全是王斐的血肉,他舔了舔,随后盯着我们。 “似乎没吃饱呢,该你上了。”黎正对着张伯做了个手势,张伯把我扔向那少年,眼看着他已经张开手臂在等我了,我看着地上的血和碎肉,暗叫到难道几秒后我也要成这样了?死都没个好死法么。 “啪”伴随着窗户的粉碎,一个人影从外面吊着绳子沖了进来,正好把我撞飞。我这才长舒一口大气,定神一看,哈哈,是纪颜。 纪颜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碎玻璃。把我扶了起来。 “你不用学电视上非要这时候出现吧?”我责怪到。 “是的,我在外面观察很久了,如果黎正不把你扔出来我怎么救你?昨天晚上影晶石就显示你出事了,我只好连夜赶来。不过你们来之前我就来到这里了,因为影晶石只显示你最后在这里使用,所以我躲在外面看你们。” “很久没见呢,纪颜。”黎正笑着看着纪颜。 “是啊,自从你上次落荒而逃后。”纪颜也笑着说。我以为黎正会生气,结果他两手摊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第230页 “不过我们的事等下在说吧,先解决他。”纪颜脱下身上的背包。 “你也该知道了吧,他已经不是人也不是怨灵。”黎正指着那少年说,少年依旧无神的看着我们,嘴里嘀咕着:“冷,好冷。”房间的温度忽然猛的升高了,而且很快。 “的确,他借着返魂香的能力复活,但有不完全,强烈的求生意念使他和这房子合为一体了。”纪颜虽然对着少年,但眼睛始终放在黎正身上。 “你没开玩笑吧?也就是说我们在他肚子里?”我快崩溃了。 “长年来他靠吸食活人的营养痛苦的活着,返魂香的力量让他既不能完全变回人又不能死去。或者今天我们让他永远安息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那要怎么办啊?”我问纪颜温度已经很高了,少年也睁开眼睛,整个房间的墙壁如同肌肉一样开始蠕动,地板也是,刚才纪颜进来的窗户已经被四周的墙壁给挤死了。 “很简单,从他体内拿出返魂香,那自然就死了。”黎正指着那少年。我顺着看去,原来他的左肩上正插着一块黑色发亮的晶体,一半在里面,和我上次在纪颜家见过的一样。 “那快去拿啊。”我喊道。 “不行,他对任何人都有戒心,过去只会被他勒死。”黎正望着我,“对了,你昨天不是在这里呆了一晚么,看来他对你还是不错啊,不如你去试试。” 我无语,望向纪颜。“只要试试了,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他古怪地看着我。我颤抖地把手移向返魂香,嘴里念到:“我是想帮你。” 当我接触到返魂香是,他的眼里居然流出了泪水,双手无力的落下来。我一咬牙,把返魂香拔出来。一瞬间,房子停止了移动,他也迅速变成了骨头,接着又全部化成粉末,和王斐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房子恢复成原样。我呆呆的拿着返魂香站在原地,内心有些伤感。 “谢谢了!”黎明猛的冲过来,夺走我手中的返魂香从刚才的窗户跳了出去。等我和纪颜反映过来,他站在楼下对我和纪颜招手。张伯也如烂泥一样摔倒在地板上。 “今天没工夫和你都了,以后有机会在说吧,反正我要的已经拿到了。”说完一下就没影了。 我不好意思的朝纪颜笑笑。“都怪我,还是被他抢走了。” 纪颜没说什么,一脸惨白,猛的晕倒了。 医院。纪颜平躺在病床上。 你干吗这么拼命啊。”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帮的像粽子一样的脚。 “没办法,我从火车上下来已经很远了,只好用放血的办法,要不然怎能夜行八百里急赶到你哪里?来晚了估计你连渣都不剩了。”他笑到。 “原来当年返魂香在二战中被一个美国士兵带回了美国,后来辗转流落到王工程师手中,几十年前他妻子重病身亡,他照着传说的方法居然真的使妻活了过来。但妻子也从此莫名的失去了生育能力。两人决定领养一个孩子。他们本来在杭州的儿童福利院看上了王斐,当年他不叫王斐,他和他的孪生兄弟是孤儿,没有名字。但由于弟弟突然说话乖巧,当场就叫了工程师夫妇二人做爸爸妈妈。结果被带走的是弟弟。后来王斐十四岁从福利院跑出来想寻找弟弟,结果被工程师夫妇阻拦还遭到打骂。他在街头流浪了很久。最后他发现自己弟弟容貌及其相似后决定了一个骇人的想法。他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欺骗自己的弟弟,两人在玩耍时王斐杀了他,并取而代之。”我一口气说完。纪颜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警察在王斐的家里搜索,发现了王工程师留下的遗言,告诉王斐,家中的至宝返魂香就在二楼的隔层里放着。或许是天意弄人,返魂香在慢慢恢复力量的同时,居然奇蹟的使那少年“活”了过来,但却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虽然事情结束了,但返魂香却还是落到了黎正手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张伯就是当年负责领养的福利院职工,王斐在家乡长期都有耳目,当他得知老屋出事纪颜要来杭州的时候,他就让黎正杀了张伯灭口,自己星夜坐车赶回这里。黎正用控尸虫把张伯变成形尸走肉,还打算套我的话,看我知道多少内情。那张照片其实就是张伯发现王斐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时候来到这里找工程师夫妇是给他们的,上面是两兄弟的合影,工程师夫妇把照片藏在了钟里,希望以后在告诉孩子真相。 “算了,能平安就是好事,不过那孩子真的很可怜。”纪颜嘆了口气。我拿出日记,这是我在房间又重新找到的,我没告诉警方,把他留了下来。我又翻到了那段。那段他记录着他和自己的哥哥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一月七日晴 世界上真有鬼魂么?好害怕,早上我在房间弹琴的时候感觉好象有人在窗户外面偷看,结果走过去只看见自己啊。后来又重复几次,我都不敢练了,只好跑到房间里把被子蒙住头。” 有人说孪生兄弟本来就是一个人分开而成。老屋里外的两人却有着天壤之别的命运,或许当王工程师开始决定领养那双胞胎的其中一个时,悲剧就已经註定好了
第231页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七人众 我向来是不喜欢医院的,讨厌进门就闻见那股子刺鼻的药水味。不过纪颜因为救我而受伤我自然不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晚上加完班我便赶到医院了,看看表,也已经快九点了。纪颜的病房在六楼。 推开门,落蕾也在,正帮纪颜削着苹果,一进来纪颜就看见我了,招手叫我坐过来。他有钱,住的都是单人加护。其实他的脚伤不严重,不过失血过多,虽然他坚持要出院但是我和落蕾还是让他多住些日子。 “真是无聊啊,像我这样性格的人让我住院简直等于坐牢。”纪颜感慨的接过苹果,大咬了一口。落蕾笑了笑,拿水沖洗了下水果刀。 “医生说了,在过几天就好了。不过你还真勇猛呢,脚上流着血跑那么多路。”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纪颜。“还真亏了你,要不我就成人干了。” 落蕾也看了看我,略有些责备。“如果你们还是这样喜欢冒险真不知道还有几条命够陪。” 窗外下着大雨,很嘈杂,我讨厌下雨,因为很多人说,雨是死人不愿离开人世的悔恨之泪。纪颜用枕头靠着坐了起来。“既然你们也在,我干脆说个故事吧。”说到故事,我便好奇的坐了下来,落蕾也穿上件外套,围着纪颜在我身边坐下。 “暴食、贪婪、懒惰、骄傲、淫慾、愤怒、嫉妒是天主教对人类恶行的分类,而且每一种恶性都对应着一个恶魔,恶魔依靠人内心的黑暗面而存在,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有了上述这种恶行,那恶魔就会出现。 东方其实也有相似的传说。据说每到八月份第一个星期四,在深夜十点以后,街道上会出现七个人。他们如同盲人一样后者伸出左手搭着前者的肩膀,由第一个人带路,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破旧的黑色蓑衣,头带斗笠,赤脚。右手提着灯笼,最前面的人拿着竹杖。 一般来说,每人见过他们。因为凡是看见他们而又触犯过七种恶性的人就会被他们抓过来充当替身然后无休止的走在人世上,一直到你能找到下一个。 那天我独自一人在夜色中赶路。有时候我喜欢夜晚步行。那样可以避免接触人群,或许和我讨厌喧闹的关系有关。我知道七人众的传说。那天正好是八月里的第一个星期四。开始还天气很好,不过莫名下起了大雨。那时候我已经走到了郊区,路边已经罕有人迹了,开始还有三三两两的灯光,后来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又是极不愿意走回头路的人,只好硬着头皮边躲雨边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借宿一晚。在躲避大雨的时候看见远处居然还微亮着灯火。我抱者试试的心态扣响了门。如果我知道扣响大门会差点断送我性命的话,我宁愿在雨中淋一晚上。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汉子。身材高大,站在那里几乎比我高了一截。你知道我虽不算魁梧但在常人中也算比较高的了。在这种夜色中看到他我突然有种恐惧感。 他打着赤膊,穿着一条黑色的四角裤衩,好奇地望着我。男人很胖,肥硕的胸膛上长满了呼拉拉的捲曲黑色的胸毛。脸两边的赘肉已经耷拉下来,五官犹如塞在一团面粉里一样,小小的眼睛,几乎看不见的鼻樑。他的相貌让我很熟悉,我想起来了,他长的很像一种宠物犬,好象叫沙皮。我站在那里很是尴尬。几乎忘记本来的初衷。大概过这样僵持了几秒。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大概是对男人这么久没声音感到诧异,那汉子不耐烦的回应一句然后转声问我。 “您有什么事么?这么大雨您还在外面乱走啊。”虽然相貌比较凶,不过说话却很有礼貌。我连忙告诉他我是个路人,由于大雨想在他家寄宿一下。他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也难怪,谁肯让一个陌生人留宿呢。我连忙出示我的证件,并拿出一些钱给他。中年汉子看着我手中的钱,眼睛射出攫取的目光。 “好好,您就在后院里吧,我帮您支张床,将就睡一晚吧。”说着把我领了进来。屋子里面比较宽敞也很暖和。走过前面的房间我看见一台搅拌机和许多面粉,相比这两人靠做做批发的面食为生。里面是卧室。左边的大床上躺着个年轻女子,我只扫了一眼,她穿的很少,或者说其实没穿,只是在身上随意的盖着一条毯子,见我进来,吓的缩到角落,另外只手急忙翻衣服。我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发黄的墙壁已经起了霉黄的如同患了肝炎人的脸,被一些破旧的女性挂历胡乱糊了几下,房间的横樑上吊着一个灯泡,昏暗的光线让人觉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女子不停的责怪汉子领人进来也不说声,接着拿眼睛瞟了下我。我被带到后院,说是后院,其实不过是一件搭起来的草棚,大概也就几平方米,简陋不过还算结实,居然没有进雨,手艺不错。中年男人搬来一张摺叠床,正好铺了下来,又拿那里一条毯子扔给我。随即殷勤地问我饿么,如果饿的话就搞点吃的给我。我觉得很高兴,原以为世态炎凉,没想到还是有这么热心的人。我婉言拒绝了,因为我不大喜欢夜晚吃东西,那样容易发胖,而且对头脑反应也不好。男人见我不要,嘟囔了句,失望的走进了里屋。接着又听见女人的不满和男人的讨好声。然后是一阵咀嚼声和肉香。
第232页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声音如洪水一样。我睡不着,但仍然强闭着双眼让自己休息下。明天还要赶路,我必须强迫自己放松下。 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忽然一阵闷雷把我震醒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錶,上面的夜晶屏显示着十点十分。我翻身想继续睡一下,结果朦胧间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我面前。我猛的一激灵,坐了起来。 外面又是一道闪电,我借着光看到了。中年男人如恶魔一样狰狞着脸孔站在我床前,虽然只是一剎,但我还是看到了他手上明晃晃的菜刀。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们都没有动,我依旧坐在床上,他则站在旁边。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犯得着取我的命么?”我必须保持冷静,急噪愤怒胆怯都会在危急关头要了的你的命。 男人冷笑了几下,“钱?你给了我我放了你,然后你在找警察来,你当我是傻子么?剁了你钱自然就是我的了,反正老子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说着。我虽然看不见,但少许的微弱光照在菜刀上,泛着渗人的寒光。 “看来你这还是家黑店。”我说完这句马上滚到棚子的角落,尽量保持距离。我知道他力量比我高太多,硬来我根本不是对手。 “别躲了,这里就豆腐大,我随便拿到乱晃也能砍死你,你认命吧,谁叫半夜乱走,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肥鸭子。哈哈哈。”男人开始狂笑。那笑声听起来如同丧钟一般,我心想难道自己要命丧与此? 里面的灯忽然亮了,女人披着碎花的外衣赶了出来,插着双手冷冷地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我,那眼神还真想我家过年的时候厨师看那些待宰杀的猪羊。 “利索点,我们还要做事,明个张记包子铺的伙计会来,我们许的包子要如数给人家,嘿嘿,还真是送上门来的肉馅。”我本还对女人寄託点希望,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马上想起有卖人肉包子的传闻,当时只当做笑谈,没料到这年月还真有接孙二娘衣钵的传人。 “这人看上去有点架子,可能还是个好手呢。”胖子把刀转了个手,望着我对女人说。 现在我要面对的不是胖子一个人了,那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有摸出跟擀面杖,慢慢的挪向我后面。我不能动,一动胖子的刀就会呼啸着削掉我脑袋,但不动女的擀面杖也会轮过来。时间一秒秒过去。我头上开始流汗了。 就在三人僵持在草棚的时候。外面打了一个闷雷,这个雷和以前不一样,因为非常沉,我们三人都忍不住打抖,大家都感觉到一阵凉意,我看见女人把衣服裹了裹,不安的环视了下,她已经走到我侧面了。 我趁着胖子愣神的时候,猛的朝棚子的一角撞去,我看了很久,唯有那个地方有水渍,所以从那里出去因该最可行。果然,我撞了出来,但用力过猛,在地上滚了好几下,还擦伤了额头,外面的大雨马上把我淋了个透湿,我回头看去,果然胖子和女人也追了出来,我连忙爬起来想跑,但我一爬起来脚就迈不开步子了,因为我看到了,一道闪电过来,清晰的把我面前的七个人照的明晃晃的。他们并排着站在我面前。 蓑衣,斗篷,七人众。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传说是真的。而且七人众如果存在的话,那他们是无法被消灭的,他们本就是人阴暗面的集合体,犹如半神一般的存在,绝不是法术之类可以驱除的。我看不见斗篷下的脸,但我能感觉到那种浓烈的死亡气息。 身后的两人已经赶了过来,显然他们不知道七人众的可怕。 “你以为找到帮手了?”胖子有些喘气,他看了看其中一人盲杖,大笑道:“老子连你们这几个瞎子一块杀了做包子馅。”说着拿着刀沖了过来。到是女人似乎知觉的感觉到不安,往后退了几步,想拉住胖子,但胖子身上光熘熘,她也没拉住。 我闪到一边,胖子直直的沖了过去,刀一下就噼到了第一个为首的人的右肩膀上,胖子得意的笑。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笑容如同凝固在他脸上,因为他看见了那人的脸,而且七人众包括被砍的那个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雕塑一样。 胖子使劲想抽出刀,但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想放开手,但似乎刀已经和他连为一体了。 “暴食者,涨肚之刑。”我听见为首的一人低沉而冷硬如石头般的声音,接着七个人分别抓住胖子的手脚和头,剩下的掰开胖子的嘴巴。胖子如同杀猪一样喊着救命,把目光投向女人,女人这时候已经吓的不会说话了,本来白皙的面容却变的惨白,她做在地上,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一只手按在心口,一只手捂着嘴巴,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胖子。 他们把胖子翻了过来,接着一人抓起地上的土不停的往胖子嘴里塞胖子痛苦的大喊着,但根本无力反抗。我看着这个情景都忘记了逃跑,看着他们如同填鸭一样把土塞了进胖子的肚子。马上胖子的脸变成了猪肝色,肚子好象也变的圆滚滚的。 胖子的哀号回荡在空旷的郊外。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有小声的低语,但那七人仍然在往他嘴里塞土,一直到胖子抽搐了几下,不动了,也没任何声音了。我惊恐的看着那七人。开始肩膀上挨刀的那个忽然猛的一抖,整个人像冰块一样融化在雨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我看到了那一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胖子的肚皮开始蠕动,里面似乎有东西要出来一样,我感觉那景象就和异形电影里一样。
第233页 仿佛破壳一样,终于胖子的肚子发出如同被撕裂的绸子一样的响声,接着一只手从裂缝中伸了出来,说是手,不如说是骨头更恰当,手臂伸出后紧接着是肩膀,然后是头颅。整个人从肚子里钻了出来,和刚才消失的一个样子,不过身上到处是胖子的内脏和血肉,滴滴答答的挂在身上。我几乎吐了出来。雨已经停了,月亮也出来了。月光下那人的身上居然还挂着胖子胃里没消化的食物。 他们再次站到了一排,除了胖子那张着大嘴,布满泥土的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和泥塑一般。女人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全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胖子的尸体动都不动。我勉强站了起来,但始终走不了路。七人众忽然一起转身,排成个长列向我走过来。 越来越近。 直到我面前大概一人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不动了。我知道他们在观察我。当时我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了,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样。过了会,他们又走了,和我擦身而过,又是一个搭着一个的肩膀,慢慢地消失再浓密的夜色中。想想也是可笑,胖子估计杀了不少人,但没想到让他送命的却是他暴饮暴食的习惯,估计他到死也不明白。 我知道一切结束了。不远处胖子的尸体惨不忍睹。那女人也疯了。我回到草棚找到自己的行李,走之前打了个电话给警察,然后再次上路了。 我以为事情这样结束了,但第二年的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四,他们居然又出现了。那年刚刚毕业,父亲也生病了,心里非常烦躁的我在晚上一人在家附近转悠自己抽着闷烟。全然不知时间已经到了很晚。和一年前一样,没来由的又下起了大雨。正好路边有个凉亭,我就坐了进去。那天比平常的夏夜要凉的多,我只穿了件短袖的t恤,感到有点冷,于是抱紧了双手坐在凉亭里等雨停。 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劣质香水的味道,我厌恶的转了转头,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穿着紧身低胸上衣和超短裙的女孩。女孩的妆化的很浓,黄色蜷曲头发随意的盘了起来,虽然年轻,但靠着仅有的光还是看地出她浓妆下的疲惫与放纵,黑黑的眼圈上面虽然盖了厚厚的粉,却依然看的见。她似乎也看见我了,楞了下,随即笑嘻嘻的朝我走过来。 凉亭不大,还没等她过来,我的鼻子已经快受不了了。 “大哥,这么晚还在外面啊,和我耍耍么,便宜列。”女孩走近了,涂的血红血红的嘴唇挑逗地说着,原来她是个流莺。我有点烦恼,别说我父亲正在病重,即便不是,我也没这种爱好,我当然的沖他摆摆手,把脸别到了一边,身子也朝外挪了挪。她却不肯放弃,居然坐到我身边来了,挽住我的手,把头靠了过来。 “大哥,看看撒,可以先试试么,我好年轻的。”说着居然抓着我的手往她胸上摸。我有点生气,挣脱她的手,凉亭又狭窄,我怕她在纠缠,索性站到了凉亭边缘,雨更大了,加着风,打在我脸上。 “不要就不要,摆什么谱!”她似乎也有点不悦。我们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呆在凉亭。 过了会,忽然听见女孩热情的声音,又像是在对我说:“哎哟,那边来了好几个,我就不相信老娘一个都吊不到,才懒得理你这傻冒。”我没回头,想是又来了几个躲雨的。 “师傅要么,我活很齐的,收费又公道。”她又在拉客了。我忽然觉得背后很冷,出奇的冷,按理好几个人进来怎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我猛的转身。 果然,又是他们。 一年后的同一天,我再次见到他们。七人众一点变化都没有,他们呆立在凉亭旁边,看着那个妓女在恣意的挑逗,那女孩已经把衣服褪了下来,几乎把上半身都裸露了。她似乎很迷惑,或许觉得这几个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时候其中的一个走了出来,抓住了那女孩的头发,他口里嘀咕着:“淫慾者,受拨皮刑。”女孩吓坏了,大声苦喊着想挣拖,但看来似乎是徒劳。另外几人又抓住女孩的四肢。剩下的一个把手伸向女孩的头颅。 我呆呆的望着他们行刑,有生以来第一感到无助和绝望。女孩痛苦的把目光投向我。 “大哥,救救我啊,救救我啊。”话还没说完,带着黑色长长指甲的手扎进了头皮。 又是痛苦的尖叫,但只叫了一声,因为她的嘴已经被旁边的一个用盲帐刺穿了,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四射,女孩的眼里全是泪,被按住的双腿绝望的抽搐。但接下来的会令她更痛苦。 伸进头皮的手迅速划开了个大口子,接着另外一只手也插了进去,然后整张人皮犹如脱衣服一样撕裂了,带血的人皮被他们抛的到处都是,我几乎不敢看了,以前曾经听说过越战时候越共游击队曾经对战俘实施活剥人皮就是这种方法,没料到今天亲眼见到了,而且女孩还没死,失去皮肤地她会痛苦的在活上几分钟。 那张薄薄的人皮被他们扔在了地上。实施人皮的冷冷的站在女孩旁边,当女孩停止挣扎断气后,他把衣服拖了下来,斗笠也摘了下来,里面就如同空气一样,每拖一件他就少掉一部分身体,等全部衣服拿下来后,他也消失了。剩余的人居然还单手作了辑。这时候失去人皮的女孩尸体站了起来,穿起那些衣服带好斗笠又站到了队伍里。七人众第二次站在我面前,或许我已经是唯一看见过他们而生还的人了,但这次呢?
第234页 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了?和去年一样,我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知道那只是徒劳,我就那样傻站着,路边安静的很,连过往的车子都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就那样站在我对面,如此近,又如此遥远,地上的鲜血提醒着我,如果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把我撕成碎片。 “你走吧!”忽然其中一个开口了,还是那样阴沉冰冷的声音,如同用机器发出来的一样。 我不解了。我很想问他们为什么。但七人众已经背对着我走远了,很快就消失了。我一下就虚脱了,强撑着凉亭的柱子,坐了很久才回到医院,父亲见我脸色不好就问我怎么了,我不忍欺骗他,只好全部告诉了他。 他沉默许久,然后缓缓地说:“或许第一见面以后他们就一直跟着你,七人众会一直继续下去,每当他们给一个人用刑,七人众中的一个就可以超度。你以后还是少在晚上行走,而且修身养性,这样即便见到他们,他们也是无法杀你的。”听完后,我点了点头。” 纪颜说完了,落蕾去已经趴在旁边睡着了,或许这个女孩永远都这样神经粗大,不过这也好,想太多对自己没好处,我脱下外套盖住她。 “七人众真的存在么?”我忍不住问道。纪颜望着我,点了点头,“不过似乎那次以后再也没见过他们,也没听说过他们出没。”他指了指身边的落蕾。“她怎么办?医院有规定探视时间过了不许留人。” 我摆了摆手,“没事,让她睡下,最近事很多,她也累了,你也早点休息,等下我会叫醒落蕾。” 纪颜也只好睡下了。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雨还在下。我不自觉的站到了窗口,无聊地朝外望去,外面漆黑的,除了偶尔几辆亮着灯的汽车鬼影也没有。正当我要回身时,一个闪电划开了黑夜。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清楚看到了。 楼下的停车场上有七个人,他们带着斗笠,穿着黑色的蓑衣,一个接着一个走着。而且我还看见,为首的一个抬起了头,朝我这里望了望。但我还没看清他什么样子,外面有恢复了黑夜。 我急忙冲下楼,但外面什么也没有。是幻觉?还是那就是传说的七人众?在雨夜里无休止的走下去,无休止的实施刑法。 八月的第一个星期四,夜晚还是少出去为好。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 影子 自从得到镜妖发现还是真是个不错的东西,镜妖不仅可以窥视到人内心的恐惧,甚至好象使我的视力也提高了,不过可惜我不能说话,它想告诉我什么就直接把景象给我看。 落蕾好多了,其实只是受了点惊吓,很快出院了,但还是对镜子心有余悸,连光滑点的东西都害怕,如果她知道镜妖就在她身边肯定会发怒的。时间仍然在无聊的继续,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我一般就靠镜妖随意观察街道的行人,看看他们内心的恐惧,其实也是很有趣的。纪颜又出去云游了,可我被工作缠住了,要不一定和他一起出去探险。 中午下班,我吃过饭又如往常一样看着外面的行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凶狠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男人戴着副墨镜,但脸上横肉丛生,双手一直插在口袋里面,穿着黑色的皮甲克似乎在等人,老是左顾右盼还不是的看看手錶。我好奇的让镜妖过去,我到想看看他会害怕什么。 很快镜妖回来了,只要是能反光的物体,镜妖都能在之间穿梭。回到我身边,我闭上眼睛开始观察。 起初非常的黑暗,并不是我们平时那种没有光亮的黑暗,而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始终是黑暗,难道这人只是害怕黑暗? 镜妖给我的图象很快就没有了我忽然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反正下午的稿件校完了,老总去出差了,不如跟着他看看。注意打定,我马上跟了过去,在他对面呆着。 很快,另外一个男的过来了,个子不高,有点胖,圆圆的脑袋上罩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子,也是两手插在口袋里。他们好象交谈了下,可惜听不见,镜妖只能看却没办法把声音传过来。我只好先观察。过了会,似乎两人激烈的争吵了下,但又迅速平息了,分手前两人还拥抱了,不过我清晰的看见,先前戴墨镜的男人似乎往地上扔了什么东西。现在正好是太阳最高的时候,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影子的形状很怪异。 矮胖的男人走后,墨镜男冷笑了下,随即看了看四周也迅速离开了。这个时候我选择了,决定还是跟着戴墨镜的男人。 他虽然很高大,但异常的灵活,街道上行人很拥挤,但他行走速度却很快,还好纪颜也是个走路很快的人,他经常催促我,慢慢的我的速度也快于常人了,但跟着他还是有点吃力。我怕跟丢了,就先让镜妖呆在他的墨镜里,这样也好寻找。 还好,我勉强跟随着他,大概走了四站多路,他走进了一家写字楼,这个楼我知道,本来荒废了很久,最近不知道那里来的投资商居然把它重建了起来,但这里据说风水不好,以前死过人,以前在这里经营过的企业包括饭店专卖店商场无一不是几个月就关门大吉。于是在全市最繁华的大街居然有一栋空空荡荡毫无生气的废楼,对比旁边的喧闹,行人都自觉的不走那边。估计那投资商肯定没花多少钱就买了下来,至于他能撑多久就天晓得了。写字楼已经完工了将近百分之八十了。外面看已经很不错,估计里面还在装修吧。墨镜男人很快就走了进去,我迟疑了下,还是跟了进去。
第235页 果然,里面几乎没几个人,到处还残留着未去掉的施工材料和油漆,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跟着他太容易暴露了。我只好跟他尽量保持远点。墨镜男走到了电梯旁,四处张望了下,走了进去。看来电梯已经安装好了。等电梯门关上,我才从旁边出来,看了看,电梯停在11楼。虽说是两部电梯,但好象旁的那部不能用,等这部下来在上去找他就难了。早知道让镜妖跟着他了。我正在懊恼,忽然旁边过来一人,对着我喊 “你是什么人?”我转头一看,一个戴着工地安全帽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中等个头,左手伸长了对我指点着。等走近一看,我马上认出了他。他前几天老在电视台露面,他叫金博名,据说很有钱,当然,这栋楼就是他出资而且修建的。但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这么有钱的人居然和一个包工头一样。 我向他表明了身份,不过看来他误会了,开始以为我是小偷,现在以为我是来报导他的大楼的。细长的单眼皮眼扫了我一眼,两边的鼻翼吸了吸,非常不悦的从鼻子里哼了声。 “你们报社也来找甜头啊,我给了你们媒体不少钱了,不要在来烦我了。”果然钱和脾气成正比。 “您误会了,我只是,”我本想告诉他我是跟踪一个可疑的男人进来,但似乎这理由太牵强,我只好说自己好奇,进来看看。 “出去吧,这楼很快就会建好,到时候会记得邀请你的,不过现在请出去!”他不耐烦的下了驱逐令,然后又背着手到处巡视。我只好离开了大楼,出门前回望了他一下,还真是个古怪的人。 既然找不到墨镜男,加上快上班了,我只好返回。但墨镜男始终在我脑海里打转,我总有点不安的感觉,或许是我多心了。下班回家打开电视,第一条新闻就证实了我的预感。在报社不远的大街上,中午的时候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下突然暴毙,这个男人就是我中午看见的和墨镜男谈话的那个。死者叫罗星,是位名建筑设计师。看时间他是在和墨镜男分开不久就死了,报导说没有明显外伤,估计是心脏病发作,但我忽然想起了墨镜男与他的争吵和拥抱时向地上扔的东西。我有点后悔自己大意了,当时因该去地上多看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绝对和金博名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里面还藏着什么内幕,如果报导出来绝对震惊呢,要知道他在买楼和建楼的时候可是到处宣扬,楼还没建好据说来租楼层的人就要排队了。这个罗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被眼睛男灭口呢? 吃过晚饭我就打电话给同为记者并且採访了这事的同学,同学告诉我,这个罗星正是当初为金博名设计大楼建筑的几个设计师之一。当时金博名同时高薪聘请了四个有名的设计师,也是通过媒体大肆炒作,看来高价请知名设计师也是金博名的计划的一部分了。自然罗星就在其中。我还打听到另外的一位于寺海还在当地。就住在大楼附近的理敦道的一所民房四楼。我决定现在就去拜访他。 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大黑了。从家到理敦敦道只有十几分钟。不过我还是加快了脚步。赶到朋友所说的地址那里发现那楼的灯是亮的。我暗喜今天运气实在不错。楼下有电子门,我正盘算着要按401还是402的时候正好有人从里面出来,不过似乎楼灯没亮,根本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不过有人开门也好。门一打开,我正好进去,但里面的人似乎很匆忙,啪的撞在我身上,两人撞到一起,这人很结实,差点把我撞翻,我定住身体,发现地上似乎有一捲图纸,但看不清楚是什么,来人很着急的把图纸一卷就走了,根本把我当透明。我揉着被撞痛的胸口爬上四楼。 这层楼不知道是住的人少呢,还是都出去了,反正在下面的时候发现就四楼亮着灯,我到四楼一看,左边的门居然还虚掩着。沉厚的防盗门完全失去了作用,我小心的打开门,问了句:“里面有人么?”但依旧安静,我不想落个擅闯民宅的罪名,只好站在门外按门铃,但里面依旧没人出来。我只好边说着我进来了一边走进去。 刚进来一阵风就把门带上了,我心想这么重的门说带上还就带上了。进门的客厅有组合沙发还有茶几,墙壁上挂着徐悲鸿的万马图,自然是假的,不过看上去很有气势。虽然亮着等,但大理石的地砖让我感到很冷。左边有个房间,门紧闭着,难道他在里面工作没听到我进来?现在进去会不会被他告啊。我正犹豫,忽然想到镜妖,让它进去看看。镜妖歪了歪脑袋,支了一声不见了。几秒后,它又回到我肩上。我闭起眼睛。 一边漆黑,而且和上次看到墨镜男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的走过去,门是旋转把手,我把手握上去冰凉的,稍微用力,居然没有锁。嘎吱。门被慢慢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片黑暗。但这黑暗又有点不同,似乎整个房间是被填充进了黑影一样,巨大的压迫感居然让我没办法在往里走。甚至我发现客厅的光到了门这里就完全进不去了,不,应该说如同遭遇到黑洞一样,彻底的吞噬了进去。我的手机光源也根本射不进去。我咽了口唾沫,心想房间里面应该有灯吧,我颤抖着用手伸进去想摸索门边的墙壁上是否有开关,果然,我摸到了一个,按了下去。 里面房顶的灯亮了,但只是一瞬,或者更短,光几乎还未散开就消失了。我的肉眼几乎来不及看到任何东西。我只好再次伸进手去摸开关。但这次,当我的手一进去,就马上感觉被一只手握住了。
第236页 我一惊,握我的手的人力气很大,仿佛要把我拖进去,我的半个身体已经进了房间了。我只好用手抓住了门外的墙死命挣扎就在这样的拉锯中,忽然听到了动物喉咙中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握我的手松开了,接着一个人慢慢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一张完全被扭曲的脸,头发全白了,凌乱的盖在一个较常人大的头颅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灰黑色的眼球根本都不转动了,嘴巴紧闭,一只手还抓在我手腕上,他的身体仿佛如同被房间慢慢吐出来一样,一点一点的出来。从穿着来看,他穿着便裤和休闲衣,脚上还穿着拖鞋。难道他就是于寺海?我小心的扶着他的身体,把他平放在地上。 不过是不是不重要了,我探了探他的气息,已经死了。但如果他是死人的话又如何抓住我的手?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拿下他的手,整个手腕留下了四条青紫的淤痕。一定是刚才下楼的男人杀了他,还有图纸,难道是为了抢他的建筑图纸?要这个有什么用?那大楼几乎快完工了啊。现在四个设计师死了俩了。剩下来的两个呢。 二十分钟后警察很快赶到了。奇怪的是这个时候那个房间却可以进光了。我这才看到里面是一个工作室,有灯和画图版,以及一台电脑,电脑居然一直通着电源。不过显示器是黑的。灯的开关也是好的,里面设施很简单,看来这就是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警察少不了对我的盘问,他们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因为我出现在这里的确太不寻常了,我没告诉他们房间奇怪的事。只是说本来来採访于设计师但发现门没锁叫了很久没人答应,结果进来就看见他扶着墙很痛苦,于是帮他躺下来,然后他就死了。警察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毕竟于寺海的尸体暂时检查不出任何外伤。不过我虽然被放了回去,但必须随传随到。 回去的时候都快十点了,我总在想当于的尸体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我虽然紧张,但好象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尸体很奇异的地方,但我已经忘记是什么了。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记起来就越容易忘记,仿佛那东西就近在手边,但就是够不着。 我索性不想,回家就把自己泡在浴缸的热水里,消除下疲劳和紧张。洗澡的时候我习惯把毛巾盖在眼睛上,然后泡十几分钟,今天也不例外。刚刚把眼睛盖上,镜妖突然叫了起来,它平常是很少叫的,但今天似乎叫声很急切。我拿下毛巾它站在我肩膀上,什么也没发生,但镜妖依然叫个不停。我只好站起来裹了条浴巾。浴室黄色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长,直接投在了水里。 影子!对了,我想起来了,当于寺海的尸体从黑暗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客厅亮着灯,但他的尸体却没有影子!一点也没有!所以我才感觉到剎那间的不适应,虽然警察来了以后他的影子恢复了,但那时他的影子确实看不到。我正高兴自己终于想到眉目了,正要出去,镜妖又叫了起来,而且声音更加剧烈和刺耳。我只好强行命令镜妖回到我眼睛里。转头的一下,我发现我的影子居然还呆在浴缸里面,而且拉的极长,浴室的灯没理由会这样。 我呆立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影子,浴缸接触到影子的那部分水开始沸腾,而旁边却没事,剧烈的沸腾后开始变黑,先是浴缸的水,然后是浴缸,影子像爬山虎一样迅速爬满了整个浴室的墙,地,所有东西。而且在向我靠拢。在过几秒,我就会在完全的黑暗中了,什么也看不见,这让我想起了于寺海,难道他也是这样?或是我会步他的后尘? 我恐惧了,但想到封印镜妖的眼睛是可以不受光源的限制的,我索性闭起眼睛,果然我看见了,虽然四周都是黑色,但我还是看到我在浴缸的影子里爬出一个人形的物体,先是头,接着宽阔的肩膀,身形很高大,正缓慢的走出浴缸朝我走来。我努力平静下来,这傢伙应该不知道我能看见他吧。 机会只有一下,我不知道是否他是实体呢还是灵体,反正不反抗我也会像于寺海一样毫无伤痕的死去。 越来越近了,那东西离我只有几步了,我的手心感觉在出汗了。人形的物体在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举起了手向我扑来,我猛的一闪,握住了他的手,就像握住一团泥土一样,只一下,他整个躯体便消失了。我睁开眼,浴室又恢复了,灯光依旧亮着,还站在原地的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却是满头的大汗,还是冷汗。 抓住那傢伙的手现在还有点麻,我看了看手掌,什么也没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绝对来着不善,如果没有镜妖恐怕我已经死了。不知道他是否会在来,我几乎一夜没睡,不过看来他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我苦守到天亮,终于睡过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家里的电话吵醒了。 我眯着双眼看了看,是老总的,一接听就听到他如雷的吼声。 “你是怎么做报纸的?昨天设计师死家里你非但没拿到资料还被卷进去成了嫌疑人,都快被同行笑死了!赶快回来!”啪,电话挂了。我被他这样一震清醒了点。看看时间果然都快十点了,难怪他生气了。昨晚的事让我心有余悸,手腕上的痕迹还在,非常醒目。另外两个设计师不知道怎样了,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并抢他们的设计图纸。 回到报社老总就教训我一顿,并告诉我警方已经说了这几天必须和他们保持联繫。我想的却是另外两个设计师的下落。走出报社赶快叫朋友查了下,但很快就知道其余两个设计师却还在外地工作现在联繫不上。看来想调查还是要去那栋大楼,可是昨天的事是否代表他们已经发现我了么?想灭口?
第237页 或许去看看那所大楼能得到点新的发现。既然我被牵扯其中,老总自然叫我去了,正好得到个机会,这次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看看。 上次只顾着跟踪墨镜男,这次我到是好好看了看,果然很雄伟,而且很奇特,最让我好奇的是大楼的四个角落都立了石碑,不过具体是什么看不明白。据说这个金老闆是很注重风水的,他曾经说这里风水是不好,但他有信心把这里建成福地,旺地。 只顾看着大楼的建筑,不料忽然身体被人推了一把,我和一个人同时摔到了一边,回头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我正觉得奇怪,发现刚才我站的地方正卸下一堆杂物。司机赶紧下来看我,一个劲道歉,说没注意旁边有人,我说没事了,他才如释重负的离开。 到是那个女孩我要好好感激了。女孩留着一头齐耳短发,面容清秀,双目流盼,鼻子小巧而高挺,尖尖的下巴,最令我好奇的是她的左边耳朵上居然留着11个耳洞,每个都带着不同颜色的小耳环。女孩穿着米黄色的上衣和休闲裤笑咪咪地看着我。 “你没事吧。赶快谢谢我,要不是我你就死了。”说着拍拍我肩膀,我看了看肩膀上的手,有点惊讶,不过我喜欢别人随便说死啊死啊的,皱了皱眉头,说了句:“谢谢了。” 她似乎很生气,撅着嘴巴对站在那里。我也觉得毕竟人家救我一命,于是友好的伸手。 “正式感谢你救了我,我叫欧阳轩辕,是报社记者。”说着拿了张名片给她,她翻看了下,扔掉了,我又惊又怒,心想你就算不屑也等我转过身在扔啊。 “不用这东西,我刚才看了,都记住了。”说完笑着用手指了指脑袋。看我不相信,又马上把我工作的单位电话和我的行动电话都报了出来。不过强记也没什么。 “我叫李多,你可以叫我多多,我是南大建筑系大四学生,喜欢专门研究民俗民风。”说着把学生证给我看,南大是错不错的重点大学,我看了看学生证又看了看她,看来是没错。 问明来意我才知道李多也是想来调查一下,据她说,这楼的风水很成问题。 “你还知道风水?”我有点想笑,没想到还有女孩对这个感兴趣,特别是看上去好象如此时尚而漂亮的。 “当然,中国的风水可是有上千年的历史呢,既然可以保留那么多年自然有它生存下来的道理,你或许不信,但不可以否定。”她眨着大眼睛认真的说,一边说一边点头,耳朵上的耳环摇晃着。“其实现在城市的建筑方法要么是彻底的模仿要么是彻底的破坏,并不见得有创新就算是好建筑的。我们建房子干什么?就是要人住啊,所以好的建筑应该是多元化多方面在体现其艺术价值和人文价值的双重集合和包容。”我被说楞了,心想这丫头还一套一套呢,不过见她说的很认真,到不忍打断。 她又说,原来包括死去的与寺海等两位设计师都是非常优秀的建筑设计专家,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在设计时都非常喜欢参考中国古典风水理论,在融合现在的建筑理念,但这么优秀的设计师居然在设计完这所大楼后就突然暴死,所以她觉得奇怪和可疑,就想来看看这里是否有什么线索。我一听有人帮忙自然在好不过,本来我想找落蕾来,可她工作太忙,何况她也不如这女孩干练。纪颜上午发来传真,说他居然去西藏了,估计没些日子是不会出现了。正好有这女孩帮忙,真是幸运。 我们没有以记者的身份进去,只是先在这里观察,其间我把昨晚遇见的诡异的影子时间告诉了她。她神情严肃的说这好象是古代的一个禁术。 “中国经常陷入战乱,从春秋战国开始,刺杀被推崇为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政治颠覆手段。像公子光让专诸借鱼藏刺杀吴王僚,要离以金钩杀庆忌,包括最有名的荆柯刺秦。所以一个为政客服务的刺杀集团当然出现了。我在外採风的时候曾搜集到他们的一些传说。行事诡秘加上不可告人的目的使他们从来都见不得光,当然历史也无从考证。但那些有名的刺杀都和他们多多少少有关,所以依旧有人记载他们是使用祖传的神兽来控制人类的影子来进行刺杀,而且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还可以使人慢慢死亡被误为疾病所致。他们所驱使的神兽就叫做影噬,也叫界罗,据说是吃影木长大,无实体或者说只要在阴影中可以变化任何实体。控制他们的人叫影族,他们与常人无异,当他们要杀人时会将影木扔在对方影子里面,神兽就会在吃掉影木的时候把影子一齐吃下去,接着,影族既可以当时就让飞罗把被害人的影子彻底吞噬就像于寺海和罗星一样毫无徵兆和伤痕的死去又可以控制影子让对象慢慢死去,你昨天很幸运,那只是界罗在吞噬掉于寺海残留的一点杀意,你当时接触了于寺海,自然被一起带了回来,不过奇怪,你怎么会没事呢?”我吃惊她居然知道这么多,仿佛早就备好课的老师在给学生上课一般。我没告诉他镜妖的事,只敷衍说后来影子自己消失了,她盯着我看了看,说了声哦。 “那控制影子怎么杀人呢?”我又问。 她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光是打听上面那些就很辛苦了。”真是个神奇的女孩,小小年纪快成纪颜第二了,要是他在这里应该会和她聊个没完。
第238页 正当我感嘆着,大楼走出一个人,居然就是昨天的墨镜男,现在想想,那天在楼下撞到我的人说不定也是他。他今天依旧警惕的四处观望,看到我这里李多很自然的挽着我假装看路人。 墨镜男见安全,马上快步走掉了,后面我和李多赶快拔腿追,这次我学乖了,心中吩咐镜妖待在墨镜男身上,这样即便跟丢了也能在找到他。果然,在跟了几条街后被墨镜男甩掉了,我马上去感知镜妖,靠着镜妖传递来的画面我们勉强还是找到了墨镜男,他居然来了一家医院。不过他的脚力的确很强,如果他在不停下来,我和李多就走不下去了。 “你怎么会知道他来这里啊,刚才明明跟丢了啊。”那时我硬拉着她跑过来,现在她反过来问我。 “啊,这个,我视力很好,再说这里街道我都熟悉,他那条路应该是走这边。”我努力编着拙劣的藉口,李多不信任的扫视着我。 “你好象有事瞒着我,你不要低估我的智慧,我可有145的智商呢,在学校里他们都说聪明的没我漂亮,漂亮的没我聪明,如果被我找出来你想欺骗我又你好受的!”说着她晃了晃白而瘦小的拳头,又走了进去。我只好苦笑,也不知道她知道镜妖会有什么表情。 我们一直跟着墨镜男来到了医院住院部六楼,我一看,居然是肾病专科,而且一打听,这曾楼住的都是肾衰竭的病人,都非常严重。墨镜男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走进了一间病房,我们没敢跟进去,过了大约半小时,他出来了,拉住一个医生好象在叮嘱什么,医生有点不耐烦,最后他走了,我们赶快拦住医生询问他。 “你说他啊?”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耐烦地说:“他是个很麻烦的人,每次来都会拉住我叮嘱我要尽力照顾他儿子,就是不说我也会啊,搞的好象我们很冷血一样,真是的,不过他对儿子似乎也不是很好啊,就请了个保姆在这里照顾,自己也不是经常来,每次也就来个几十分钟就走了,开始我还有点害怕他,后来他总是叮嘱我,神态还很可怜。”医生一下说了一堆。 “那他叫什么名字,他儿子呢?”我赶紧问。医生警觉的退后一步,把手背到后面。 “你们到底什么人?是家属?干吗问东问西?在不走我叫人了啊。”说着真的好象要扭头叫人。我连忙拦住并告诉他我是报社的想报导下医院救死扶伤的精神和医生护士的高风亮节。他眼睛一亮,赶快掏了包烟,不过刚递出来又放回去了,他不好意思的说住院部不能抽,说着还要拉我去给他来个专访,过于热情让我承受不了,但一时又拖不开,我只好套出墨镜男儿子的姓名和床号让李多进去查了。 医生几乎从他幼儿园参加歌咏比赛开始讲,把我当回忆录的书记员了,我只好耐着性子听,边等李多出来,过了好久,都讲到高二上学期期中考试了,李多才晃悠着脑袋走出来,我一见他出来立即打断医生,并告诉他下次我在来,说太多我记不住。医生有点懊恼,还想继续我马上推开他告辞了,当我们走到楼下还能听到他的喊声说下次一定来。 “当记者很受欢迎嘛。”李多做着鬼脸嘲笑我,我则无视她,直接询问墨镜男的事。 “他儿子十二岁,得了很严重的肾衰竭,住院三个月了,如果换肾则需要十几万,不过最近他刚刚交足了所有的手术费。孩子很善良,虽然脸色看上去很差,但非常坚强呢,他还以为我是他爸爸的朋友专程来看他的,而且对自己的父亲很自豪。”李多说到这有点伤感,看来这丫头还有这一面呢。 “那个墨镜男的资料很少,只知道叫高兵,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名。” “他突然间拿到一大笔钱,一定是有人雇他杀了那两个设计师并拿走了设计图。看来他应该是传说中的影族的后人了。不过他也很可怜,那孩子在不做手术很那活下去了。”我望着李多,现在直接去和高兵接触恐怕有点困难,到不如去调查下那个金博名的情况。 金博名的资料说他是个靠自己打拼起来的商人,靠做小商贩起家,然后在八十年代倒卖刚才,现在则投资房地产,似乎看起来和中国成千上万个暴发户没什么区别,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他原来祖籍就是本地人。大楼,对了,从我小时候好象这地方就很荒凉。于是我和李多去询问了当地上了年纪的老人,原来这里几十年前是居民区,那时候道路还没扩建,不过一夜之间发生大火,烧死烧伤几十人,以至后来所有在这里的建筑都不顺利,做生意的更是赔的一塌糊涂,还有人传说这里深夜还会闹鬼。这样说来,金博名选择这里建商业楼就更奇怪了,按他的年龄应该知道这些事。 “我们不如在这里照顾高兵的儿子,在儿子面前他应该不敢造次,说不定可以和他好好谈谈,看看金博名在这里到底扮演个什么角色。”李多建议道,我一听的确是个好主意,这几天就要动手术了,高兵估计来的会比较频繁,于是我和李多呆在医院,我则去和那个医生套瓷,李多去照顾孩子。 我也见到了高兵的孩子,男孩如果不是生病应该是个很漂亮精神的,不过现在他的腰上却挂着个袋子,导管直接接到他肾脏上,我知道这是透析,无法换肾前肾衰竭病人没办法通过尿液排毒,所以只能选择透析和血透,血透比较贵,所以高兵也没办法只好让孩子天天挂着盐水袋。
第239页 “叔叔,爸爸在我做手术的时候一定会来吧。”孩子天真的望着我,我知道在过三天就是他作手术的日子了,我只好安慰他,高兵一定会来。这时孩子望着门口,欣喜的喊了句:“爸爸!” 我和李多迅速回头,果然,高兵在门口,不过这次他没带墨镜,其实他的眼神看上去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啊。不过他动也不动站在门口,手依然我着门把手,非常警惕的望着我,又看了看孩子,看来有必要先让他安心下来,让他知道我们对他和孩子都没恶意。 “出去谈谈吧。”我平举起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高兵迟疑了下,退了出去,我让李多和孩子聊天,自己和高兵谈了起来。 我们互相沉默了几分钟,高兵终于开口先说话了,他声音很轻,说的时候还不时的看看里面的儿子。 “既然你们找到这里了,想必是了解了什么吧。” “是的,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那两个建筑师太无辜了。”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不过很快又垂下去。 “罗星好象和你还认识吧。”我继续问。高兵点了点头,很痛苦的把头又仰了起来,过了会儿才对我说:“我和他曾经是朋友。但我也没办法,罗星不要钱,坚持要把设计图纸公开,还要把楼的秘密也公开,这样我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儿子才十几岁啊,别说他了,就是个大人天天透析也受不了啊,他还想上学,这种危险的伎俩我是不想在使用的,可是族里一代代相传,从出生的时候开始,你只要有影子,它就会跟着你,不学都不行,知道你死。”这个它应该指的是那神兽影噬吧。 “罗星在施工到一半的时候就退出了,因为金博名坚持在地基处打下四个石碑,他说叫四神阵,按照朱雀,白虎,玄武,青龙几个方向就可以镇住这里的冤魂,甚至可以驱使它们。但罗星后来悄悄告诉我,他发现根本不是这样,楼层的建造很危险,罗星业余的时候喜欢学习风水。金博名在施工的时候把地基建成反八卦形状所有的位置倒转,让水逆流而上,加上大楼正门面前种植了许多树,正对马路,房间的天花板都铺设成长方形棺材形状等等,总之很多忌讳,总之他不明白金博名到底想干什么,但只要是住进大楼的人都会倒霉,轻则破财重则性命不保,所以他想拿图纸和证据公布与众。金博名也不知道从那里得到我会使用影噬杀人,就向我许诺三十万拿回所有设计图纸和证据并杀掉当时的主要几个设计师。前几天我把罗星约出来还想劝他放弃,但他拒绝了,我们发生了争吵,最后我下决心杀了他。事后接着杀死了于寺海,他也是罗星的大学同学,两人打算一起告发金博名。事后我拿到了二十万交了手术费。剩下的两个也吓到了,交出所有设计图纸并答应不在管这事。所有的真相就是这些。”高兵说完后长嘆一口气。其实我很同情他,一边是公理,一边是儿子,的确很难选择。 “你可以号召大家帮忙啊,我可以帮你报导你儿子的困难,你不应该选择这么极端的手段啊。” “报导?我看见大楼建成的时候你这样的记者向苍蝇一样围着金博名那个臭鸡蛋,你们拿会管这种无名利可赚的事,而且这事现在够多了,想靠捐赠获得手术费简直是做梦。”高兵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有时候显示就是如此残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放任大楼建好然后使更多的人像儿子一样或者比你儿子更惨?”我质问他。高兵苦笑了下,摇着头。“我管不了别人了,你要报警也可以,不过你没任何证据,反正儿子手术费拿到了,过几天手术接受他恢复了我就会离开这个城市。其他的事我无能为力了。”说完推开我走进病房和儿子说笑。我在门外看着这队父子很难受,既无助又觉得可恨。想让高兵帮忙是不可能了。我们只有靠自己,别让人进驻大楼,否则的话受伤害的人就太多了。 高兵警告我们,千万别去找金博名的麻烦,自己很早就认识他,这人很阴险。我谢过他,和李多走出医院。临走前高兵的儿子挥着小手热情的向我们告别。 我把高兵的话转告给李多,她不屑的哼了声,晃悠着脑袋笑着说:“别怕,不就个暴发户么,本姑娘本事大着呢,明的不行我们晚上去大楼,看看能搞点什么资料证据什么的。”我觉得好笑,她跟孩子似的想当然,不过在想想也有道理,金博名自己为了做广告把办公室提前放进去了,他现在天天在那里监督工程进度,说不定真能搞点什么。既然说定,我和她约好晚上一起去那栋大楼。 十点后,我们如约在大楼外见面。不过大门外还是有几个门卫看守,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她忽然笑着说:“用镜妖吧,可以催眠他们。”我一惊,她为什么知道的。问李多她也只是笑。我也就不问了,让镜妖去。 很顺利,门卫虽然还站在那里,但眼神却很呆滞,我们走了进去,等完全脱离他们视野后收回了镜妖。 金博名的办公室在11楼,这楼总共21楼,他的办公室正好在中间。楼层是个圆形的,我们乘坐电梯上去。办公室虽然亮着灯,但通过镜妖的观察里面没有人,看来是个好机会,而且门也没锁,看来金博名似乎有事出去了。李多把风,我小心的走了进去。
第240页 办公室的落地玻璃旁边有张办公桌,我赶紧走过去开始查找,可惜都是物价报表和合同副本之类的东西,我有点着急,不知道他是否随时会回来。我还在翻找,但镜妖忽然又开始不安起来,我回望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李多也在外面没有出声,我以为没事,却不料猛的感觉后背有东西。 居然是金博名,与我第一次见他不同,这次他穿着一条西装,用摩丝涂抹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露出大而发亮的额头,那双死鱼眼睛带着嘲弄地看着我。但他怎么进来的。李多呢? “别担心了,外面的小女孩还在那里傻傻的发呆呢,门是隔音的,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想看看你想干什么。果然还是来找证据么?”他哈哈笑了起来,随手走到旁边,对着墙壁抚摩了下,忽然墙壁向前推动出来,居然是个酒柜,他随意的倒了杯红葡萄酒,很惬意的喝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你太不小心了,高兵没有提醒你么?不过他还真是靠不住,果然像他那样的人是无法继承影族。更不配使用界罗。” “我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你啊。”我站里在原地,虽然他依旧微笑着坐在那里,但我感到非常大的压力。 “不是只有高兵会使用影子的,我甚至可以完全把自己融入影子中,高兵不过是把界罗当工具,他厌恶界罗,但我不同,自从我发现这个后我便迷上了它,迷上了它无穷的力量。二十年前我在这里出生。旁边的邻居都瞧不起我,说我是个痞子,是坨烂泥,他们养的狗都比我吃的好,我父亲死后母亲把我抛弃在这片居民区,我象野狗一样靠讨饭活了下来。不过我可不甘心这样,我没打算烧死那么多人,不过是想吓吓他们,结果风助火势,没料想全烧掉了。”原来是他放的火,按照岁数来看,当年他不过十几岁啊,一脸和善微笑的他比恶魔还可怕。 “后来我辗转认识了高兵,并学到了影术,你应该知道本来他们只传授族人,但是族长说我的眼睛里充满了阴影,他能感觉我身上和界罗一样的气息,我是练习这个术的最佳人选,他瞒着所有族人传授了我影术。”说着他站了起来,打开大门,李多被他的一群手下抓了进来,而且居然还有高兵和他儿子。 “你是个记者是吧,很可惜明天报纸上就要刊登你的死讯了。你们以为背着我?其实我全都知道,高兵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解。我像看小丑一样观察你们的表演。不过我腻味了,现在你们会作为完成这个四尸楼的最后祭品。”说着他对手下一指,我也利马被捆了起来。四人被带到地下室,地下室是个巨大的正方形,在四个角落各有四个雕象。 “这里死了很多人,这个地下室就是原来被烧掉居民区的旧址,但是死的人多反而更可以利用。把你们四个的灵魂永久的镇在这里,所有入住这栋楼的人他们的命相与运气都会向中间的我涌来,我会成为这世界最富贵最有权势的人。哈哈哈哈。”金博名有点疯狂了,他站在空旷的地下室举起双手高喊。他的手下也呆呆的看着他。 高兵愤怒的喊到;“你疯了是不是?你逼我用界罗杀人也算了,你难道真想害死那么多人?四尸楼的后害谁也不知道,不过是族里的传说而已,你居然当真?” 我转问高兵:“他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高兵恐惧的说:“他会在影子中直接让界罗出来吃掉我们的影子,我们会像活死人一样,没有知觉但又不会死,然后在这里慢慢烂掉,灵魂也永远驻守在这里。” “没错。你们很快就会看到界罗了,很难得呢,上古的神兽。”金博名说的很得意。 “你不是也可以控制界罗么?”我问倒在我旁边的高兵,高兵黯然道:“我不过是控制界落的一部分,真正能完全驱使它的人我们族里从来没有过,传说只有连灵魂都黑暗的人才会完全和他相通并驱使它。”金博名果然完全疯掉了。我又看了看李多,她却依旧笑着,也不说话,我心里觉得有点内疚,把她也拖了进来。 地下室亮起了强光,金博名在地上投出一道长长的黑影。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类似草药的东西,在灯光下照的透明的,叶子很多,每片叶子都是椭圆形。 “影木。”高兵脱口而出。金博名对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接着走到高兵面前。 “对,是影木,是界罗最喜欢的食物。不过就算你也没见过界罗的全貌吧,今天你们真有眼福呢。”说着他居然自己把影木吞了下去。金博名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紧接着他抱着头开始剧烈的喘息,然后是高声嚎叫,折腾了好一阵子,躺在地上不动了。我以为他死了,不过我发现他的影子在变形。慢慢的扩散开,越来越大,地下室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他的影子几乎快有一半了。 影子停止扩散,但中间开始有东西浮了起来,先是个黑色的角,巨大的身躯也开始慢慢出来,它的嵴背上长了对类似蝙蝠的肉翅,长长的躯干几乎有六七米长,头部很大,但似乎没有眼睛,只有一双大嘴,四肢短小,全身漆黑的。这时候李多忽然站了起来。她居然挣脱了绳索,不过界罗已经开始向我们慢慢靠拢了。金博名依旧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李多的手上也多了束草,但和影木不一样,它几乎和普通的草药没什么两样,有点像金钱草。她马上解开了我们的绳子。
第241页 “这是洞冥草。”李多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高兵的儿子现在已经昏迷了,透析每过8小时就要更换盐水。要不然一样会中毒。高兵看到李多的草药,也惊讶道:“你怎么会有洞冥草?”李多笑而不答。反转过来拿着草对着界罗,界罗忽然不动了,难道它害怕洞冥草? “洞冥草是圣草,只要折断就能发光,食用后可以见鬼神,界罗是靠阴影活着的,自然很害怕,不过这个还不足以对付他。”李多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果然界罗又开始像我们靠近,虽然比刚才慢,但地上的影子越来越近了。 “我知道,需要在他吞噬影子的时候,被吞噬的人吃下折断的洞冥草是吧?”高兵忽然夺过洞冥草折断后吞了下去。 李多来不及阻止他,高兵哭着看了看儿子,他抱起儿子交给我,“我罪孽太深,这种杀人术也不该在流传下去,还好我儿子与它无关,他明天手术,问起我就说我去远行了。别告诉他我是个杀过人的罪人。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李多也站在我身后无语。 界罗脚底的阴影离我们很近了,高兵猛的扑过去,忽然金博名爬了起来,死死抱住高兵的腿,他的脸变的好可怕,皮肤全变成黑色了,也说不出话,只是死死拖住。高兵奋力把金博名拉开,我们想过去帮忙,高兵把手一挥:“别过来!记住照顾我儿子!”说完朝界罗冲过去。 高兵很快融了进去。但界罗似乎没有反应,可是没过多久它不动了,身体的中心开始有光射出来,接着整个躯干开始龟裂,所有的影子像被撕烂了到出都是。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走过去看看金博名,他圆睁着眼睛,牙齿咬着嘴唇,全身乌黑断气多时了。高兵的尸体也在旁边,不过他走的很安详,没有遗憾。 高兵的儿子情况也不好,打开门,金博利的狗腿子好对付,我用镜妖让他们看了出好戏。 还好时间不长,医生手忙脚乱的换过盐水。过了会他醒了,看见我们很开心,他告诉我们下午我们走后自己被一群人带走了,接着父亲也被威胁抓了起来,后来自己晕过去了。虽然他再三询问高兵的去向,我们只好瞒着他,说高兵去为他买术后喜欢的食物去了,他相信了,又睡了过去。我和李多走出了病房。 李多走在我前面,看着她的背影,我忍不住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所知道的东西超过了你这个年纪和身份的范畴啊。” 李多摸了摸耳环,把手别到身后,“其实我早认识你了。你是纪颜哥哥最要好的朋友吧。”她居然认识纪颜? “好吧,我重新介绍下自己,李多,大四学生,在我的未婚夫的影响下也喜欢研究中国民风民俗和神话传说。” “等等。”我做了个打断的手势,“你说谁是你未婚夫?” 她撅着小嘴说:“难道纪颜哥哥没告诉你?我是他未婚妻啊。”我听完几乎笑晕过去,那个呆子不是号称对女人没兴趣么,居然还有个未婚妻,而且从来没听他提起啊。 李多没注意我的表情,接着说;“其实我是靠纪颜哥哥资助才上大学的,我很喜欢他啊,不过他总说我太小了,那我问她什么时候娶我,他总说以后以后,后来他又说毕业在说,那你说我不是他未婚妻是什么?”看着她一本正经我真的忍不住了。 “算了,看来那些知识都是纪颜教你的了?我不和你争你的身份,下个月纪颜回来,等他来了你们好好说清楚吧。” “是啊,纪颜哥哥交代我,在暗处看着你,他说你容易出事,虽然有镜妖,但还是不放心,果然还是差点送命了,不过我找你的时候没告诉你,怕你不相信我。”纪颜果然考虑周到啊,可惜居然还让个女孩来保护我。 我和李多谈了谈,她告诉我她不知道自己亲身父母是谁,自己在小的时候就是纪颜父母帮助长大的,后来纪颜父母去世,自然这个责任又交个了纪颜。原来是这样,有这么漂亮的未婚妻难怪他对其他人没兴趣了。 第二天做手术,高兵的儿子死活不肯进去,说不看到爸爸绝不做,医生也没办法,想给他打镇静剂,可他居然把针头拔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爸爸。 “我来吧,”我让医生们都出去。镜妖听了我的指示进入了那孩子,孩子先是呆了一下,随即抱着我。“爸爸,你终于来了啊。” “恩,我会在外面等你,爸爸相信你能坚强的做完手术的。”孩子听完乖乖的躺在床上,我则叫医生进来,他们有点惊讶,刚才的还那么固执现在则像兔子一样躺在床上。在进手术间的时候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他也回敬一个。 “你让他看到幻觉了吧,把你当他爸爸了。”李多在旁边问。 我点点头,作为高兵最后一个要求我没理由不尽力完成,至于以后怎样,到时候在说吧。走出医院的时候,发现阳光特别灿烂,身后的影子还在,不过,影子始终只能跟在人后面,只要心中别别黑暗占领,自己也不会被影子吞噬。金博名的大楼别重新翻建了。李多笑着望着我,“看来纪颜哥哥说的没错呢。” “他说我什么?”我也笑着反问。 “他说你很善良,和你在一起,本来性格沉默的他也会很开心。”看着这个活泼的女孩,我总觉得的她的相貌很熟悉,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来,或许是我太多心了吧
第242页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诡异的笑 我把李多介绍给了落蕾,并告诉了她和纪颜的关系,很奇怪,两人一下就成了好姐妹,我几乎成了多余,或者说女人本就是水做的,自然很容易混合在一起,不过李多也要准备毕业论文了,但只要有空就经常来找我们。天气开始慢慢转凉了,我经常能接到母亲的电话叮嘱,虽然有点唠叨,但还是很开心的。 早上刚起床,电话响了起来,一接就是母亲的声音,但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母亲悲伤地说:“快回来一躺,米婆快不行了。” 自从二叔去世后,几乎快要将亲人离开的滋味淡忘了,现在突然接到消息心里像塞了一把盐,堵的慌。我放下电话就给老总打了电话,请了几天假。 米婆不姓米,具体姓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只知道她经常帮得病的孩子刮痧,挑刺或者收鬼。喜欢用一个米筒来治病,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米婆,她也很乐意别人这样叫她。按辈分米婆应该是外祖父的婶婶,所以其实我可以叫她外叔曾祖母,不过太麻烦,大家还是喜欢叫她米婆。每次有人叫她,她总是把闭着的双眼努力睁开,然后盘跚着三寸的小脚一步一步挪过来。 回到家许久不见的母亲脸上很悲伤,也难怪,虽然血缘隔得如此远,但米婆的手却抚摩过无数孩子的头发,不仅是我们,周边十里八乡的孩子大都是在米婆的庇佑下健康成长的。和母亲寒暄几句,我们就来到了米婆的家。去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老的少的都有,人人都低沉着脸,孩子们都紧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看来米婆在里面,他们不敢打扰她。 母亲带着我进去,米婆睡在一张竹蓆上,这是她的异与常人的特点之一,那就是无论春夏秋冬,她都睡在这张竹蓆上,一睡就是五十多年,蓆子已经变成红色的了。米婆已经处在弥留之际了,我能听见房间她沉重的呼吸声,母亲和外婆告诉她,我来了。 米婆在后辈中是极疼我的,因为我像极了她最喜爱也最令她难过的小儿子。她虽然医治过许多人,但一生却极其坎坷,听外婆说,她前面生的六个孩子都活不过一岁,当第六个孩子死去时,米婆如同疯了般冲到坟墓上一边嚎叫一边刨坟。 第七个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异常的聪明,在六十年代还考上了清华大学,大家都在赞嘆米婆苦尽甘来的时候,儿子却在北京的一场武斗中被流弹射中,当场身亡,这个消息几乎把米婆击跨了,她将近一个月没有说话,但一个月后她依旧挽起袖子拿着银针和米筒为人治病。 “六啊,你和你妈出去吧,我想和刚刚单独呆会。”米婆突然吃力的强撑着坐了起来,我异常惊讶,因为先前外婆说米婆已经弥留了,但现在居然坐起来了,不过她坐起来样子更让人看的难受,几乎是全身都瘦的皮包骨头了,一坐起来就剧烈的咳嗽,六是我母亲的小名,外婆和母亲出去后,小房间里只有我和米婆。我找了张凳子坐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很凉,感觉很脆弱,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手指的粗糙的纹理和凸起的骨结。 米婆一边流着泪一边颤抖着用另外只手抚摩着我的头,口里说着:“像,太像了。” “米婆,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我鼻子也一阵酸,记得幼时总觉得她很神奇,什么怪病都能治好,没料到她如今衰老成这样。 “刚啊,你知道米婆为什么要单独和你说么?”米婆说话很费力,加上口音极重,我总要想几下才能明白意思。我自然摇着头。米婆忽然挣扎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书,不过看上去又不像。 “这是我记录的我一辈子的经历和我所知道的治疗驱邪的本事,我一直把你当成德立(米婆死去的儿子),现在我要走了,书我只想传给你,你要是喜欢就多看看,不喜欢就烧掉吧。”米婆说完又咳嗽了一阵,然后闭上眼睛不在说话,我又叫了几声,她对我挥了挥手,让我出去。 四小时后,米婆去世了。后来送殡的人天天都有,下葬的那天这一片居民区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我忽然想到一句话,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好人,看看他死的那天有多少人送他就知道了。 米婆走了,孤独的来又孤独的离去。我纂着她给的书匆忙的参加完米婆的葬礼,结束后我又返回了报社。工作一结束,我便在一旁开始看米婆给我的遗物。 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本记事本,书面很杂旧,泛着咖啡黄,我小心的翻动着,里面还是毛笔写的,竖读的,那个时候像米婆这样能写这么多字的估计算是极少的了。 读起来有点费力,我把它抄写了下来,但越抄到后面,我就越觉得惊异。 这里面没有说米婆的医术,不如说是巫术从那里来的更好。但看上去应该是她从邻居的一个阿婆那里偷偷学会的,据说学这个极靠天赋和缘分。不过却记载了她从年轻时候开始为人驱鬼以及后面自己子女夭折的事。其实她不会像影视作品里描写的一样会呼风唤雨,但的确是可以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她写的时候夹杂着写难理解的方言,我请教了许多人,在勉强把大意翻译出来。 “婶来了,身子旁边腋了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目光呆滞,几乎和木偶一样,天气冻的厉害,孩子的鼻子里流出一道清鼻涕,但他浑然不觉,还是六婶帮他擦的。
第243页 我依稀感觉到,这孩子中了邪了。果然六婶告诉我,这男孩是她姐姐的孩子,孩子父母出外谋生,暂时把他寄养在她家,开始的时候孩子很活泼好动,一直都很精神,但上星期突然变成这样了。没法子,所以来找我了。我有些犹豫,我本不想在管了,听祖辈们说,若是作了人家老婆,想生孩子的女人就不要在做这事,否则孩子会有天难,但毕竟是传说,我望着这个孩子,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按照平时一样把其他人都请了出去,带着孩子来到我的房间(米婆有个单独治病的房间,很狭窄,最多能容纳四五人,而且里面不安装电灯,长年关着门窗。里面只有个神台,供奉着观音像,长年点着几跟蜡烛)我向观音上了香,然后拿出米筒装满米包好在香上过一下,然后在孩子面前摇晃。(我幼年时候也是这样,依稀记得高烧的时候被她这样晃一下就好了)。 我拿起孩子的左手,左手食指和拇指的虎口上面有条很明显的青茎,有蚯蚓粗细,而且鼓胀的厉害。果然是被吓着了。孩子的魂魄弱,遇见恐怖或者惊吓都容易失魂,如果时间不长还是可以召回的。这样的只要帮他驱下鬼,在用针调理下血脉很容易好。 我把米筒打开,米堆中间凹陷,四周鼓了起来,而且还有三个小坑。我掰开他的嘴,借着光能看见嘴里舌根处有个水疱。这种症状的人多半是热毒和风邪。一般情况下我会用银针挑掉嘴里的疱,在扎两针就没事了,但我估计错误了(米婆会针灸,这个是系统跟着当地一位有名的郎中学过的)。 我刚拿出针,走到他后面准备扎入他脖子后面的手太阳小肠肩中俞穴的时候,他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不像是孩子的声音,到像成年女性的声音。 “你笑什么,让阿姨给你扎一下,不疼的,很快就好。”我拿起只准备扎下去。孩子慢慢的转过头,到肩膀的时候猛的一声断裂的声音,他整个头颅都转了过来,眼睛直直的望着我,嘴里还留着口水。我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你既然救别人的儿子,就拿你的儿子给我吧。”他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闭了下眼,刚睁开发现孩子好好的坐在我前面,背对着我一动不动。我小心的爬起来,走到他面前一看,并没什么变化,我以为是我眼睛花了,照例还是为他扎了几针,并在脖子腋下松了下经脉。孩子很快痊癒了,晚上就没事了,婶很高兴,带着孩子走了,孩子临走前对我笑,笑的我发毛。开始的几天我还有些顾忌,都决定在也不给人看病了,但一直都没事发生,我也渐渐淡忘了。 很快我也有了大立(米婆的第一个孩子)他生下来的时候白白胖胖,家人都很开心,但六个月的时候,我早上起来发现他脸就紫了,我是治病的,知道孩子没救了,但依然疯了一般去喊人,最后大立还是死了,死的时候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后来想想,和那个孩子笑的一样。 我当时还没想起那个孩子的话,只怪自己命苦,但这不过是个开始,以后的十年里我又生了五个孩子,每次都早夭,最大的也才一岁不到,第六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几乎用尽全部心血去养育他,孩子长的很好,我以为厄运过去了,但就在一个夏天晚上,我听见门外有人喊我,出去一看却没人,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断气了。 我真的要疯了,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这无疑是在我心上剐了又剐,我已经开始怀疑十年前治的那个孩子,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很快又怀孕了,而且把所有以前孩子遗留下来的衣服物品只要是相关的全部扔掉,我决定重新开始养育这个孩子,当做第一个孩子来养育。 德立降生了,我穷尽所有的气力来养育他,但自从他生下来就不停的哭,从白天哭到夜晚,声音异常的刺耳,我用了很多方法也不管用,我开始恐惧了,开始后悔医治那个孩子。 直到那一天,我们的邻居,一个高大的东北汉子,他身体非常强壮,平时也对我们很好,那天他上了夜班,但孩子依然号哭着,我正在哄孩子,他像门神一样沖了进来,凶神恶煞,大吼一句:“嚎嚎个没完,哭丧啊!”他把我吓呆了,然后他冲过来,对着德立轮圆了巴掌一下打过去,德立马上就不哭了,我还以为被打傻了,谁知道从此后他就没在哭过,健康的长大了,但那个男人却从此卧床不起很快就病逝世了,他的家人也相继病死,我知道,那东西里开了德立,东北汉子成了替罪羊。 德立长大后,我带着他来到那个东北汉子的坟前磕头,并告诉他这是他的大恩人,虽然我很难过,但不可否认,更多的是高兴,因为我以为我的儿子从此无忧了。但,那也只是我以为。 德立很优秀,优秀的出忽我的意料之外,我甚至感到有点担忧,我并不聪明,德立的父亲也只是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靠着编竹篮过活。但这孩子从小就看出异于常人的聪明,但从来不笑,始终板着脸,除了对我,其他人很难和他说上几句话。我依旧帮着周围的邻居治病,名气也越来越大。文革开始前,他考入了清华,临走前我和他谈到很晚。他拉着我的手,说我和他父亲养育这么多年真不容易,他会努力读书报答我们。还有什么比听到自己儿子说这话更高兴呢?母子二人把他小时候所有的事都回忆一遍。
第244页 德立去了北京,没过多久还寄了彩色照片回家,当是照片还不是很普遍,而且大都是黑白的,我第一时间把照片拿出来,想看看儿子在北京是不是瘦了。但我一看照片就呆了,他在照片上笑着,那笑容我在熟悉不过了,就是以前多次出现的笑容,我眼睛一黑,那笑容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和无知。于是我发疯样的想赶快去北京找儿子。文革迅速的席捲全国,我这种人当然被当作神婆和巫婆抓了起来挨斗,我不在乎他们怎样斗我,但我求他们放我去北京找儿子,可根本没用。 半年后,德立的死讯传了回来,这次我没有再哭,但德立的父亲却过度悲伤没多久也去世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袋想的只有一件事,救人积德,难道我这也错了?我拒绝了所有在让我来医治的孩子,那怕他们求我,骂我。 我也去找过婶,问过那个孩子的事,那个孩子后来很健康,现在还在。我的心里稍稍好过了点。 或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有后代,或者说所有我治过的孩子都是我的后代?与是我想通了,又开始帮住那些可怜的孩子,尽我所能的帮助。我可以在这些孩子身上找到我失去的东西。” 我看到这里,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很破旧了,不过纸的质地不错,我小心的打开,原来是一张人体的针灸穴位,还记载了什么穴位主治那种病。这个我是不明白了,心想还是等纪颜回来给他吧。后面还记载了许多她如何为孩子门治病的故事,都大同小异,一般避暑,高烧找米婆的最多,只要去一次让米婆扎几针,把筋骨松一下,全身就轻松了,真是神奇。 书的最后一页很吸引我,上面写着如何用米请鬼。这也是米婆被叫米婆的原因。 “以竹筒盛米,新鲜早稻为佳。取白布以水沸之,在阴暗处风干,礼开前务必净身净心,将白布盖于筒上,以双手环护。坐与桌前。静心闭眼。心中默念欲请之鬼生前称呼,不可呼其姓名。米筒发凉后即可。”这是米筒的过程,此外还要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面进行。并且上面说以米请鬼并不是一定成功,如果可以将死者生前使用多的物品放入筒中机会大点。而且鬼离开前不能松开护住米筒的手,也不能揭开纱布。 我按照上面的去做了,用的就是米婆生前的那个筒子。心中喊着米婆,果然米筒开始变凉,我几乎要握不住了,跟冰块一样。我感觉筒内的米在不停的跳动,仿佛沸腾一般,但纱布却纹丝不动。就当我快松开手的时候。桌子对面出现了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我的眼睛像被蒸汽环绕一样,不过影子越来越清晰了。的确是米婆,除了脸色稍暗之外和平日里一样。 我忍不住叫了一句,“米婆!”并想离开座位走过去。米婆伸说阻止了我。并笑着看着我。奇怪的是米婆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 “米婆你不能说话么?”米婆点点头。看来我还不能做到像她那样和亡者沟通,不过能看看米婆已经很不错了。米婆就那样坐在我面前,虽然还是模糊,但却感到很真实。 “米婆,你走了,以后这些孩子要在有什么事该怎么办呢,如果是普通的小病到无所谓,可要是再中邪什么的如何是好?” 米婆笑了笑,指了指我。我奇怪的问:“你说我?”米婆点点头,又伸手出手,竖起了大拇指。竹筒开始温度慢慢上来了,米婆的样子渐渐不清楚了,我知道她又要走了,但还是站了起来想过去,我松开了米筒的手。谁知道米婆突然一下消失了。我呆立在原地,又看看米筒,白布也被沖了起来。里面的米居然旋转成一个沙漏状,而且还在沿着筒壁高速的运动。不过开始慢慢停下来了。我马上找出那本书,到处翻阅,原来请鬼中途松手的话,那今后就在也无法请她上来了,也就是说我以后都不会在见到米婆了。 米婆的书最后一页有个口袋,里面装了十几根银针,都是她平日里用来医治的工具。里面还有一张发黄的照片。 我把照片取出来,背面用非常漂亮的钢笔字写着,“给最爱的妈妈。”我翻过来,一个戴着眼睛的高个男孩站在清华园的校门面前拍的。 难道这个就是米婆的儿子?我把照片拿了出来,走到有光的地方仔细看了起来。我几乎被吓到了,的确和我长的非常相似呢,但他的笑容实在看的令人不舒服,看的很不协调。照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又点反应,我怕被弄坏了,毕竟是米婆的遗物,我刚要拿进去,感觉照片好象又些不妥,又折回来在看,结果吓的利马把照片扔了下来。 照片上清晰的显示着,一双惨白的双手从米婆儿子身后伸出来,用手撑起了他的笑脸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五章 煤矿 纪颜已经离开将近两个多月了,我的工作压力很大,不过李多没事就会来找我和落蕾,她有种别人没有的快乐的感染力。和她在一起真的会觉得非常轻松,看来她的这种性格和平日里话语不多又不苟言笑的纪颜还真是绝配呢。纪颜发来消息,今天下午就会回来了,我连忙请假半天,带着落蕾和李多去接他,特别是李多,一路上非常兴奋,因为她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纪颜了。 火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在人群中找纪颜不是难事,高个,白脸,背着厚实的旅行袋的准是他,这不,他过来了。
第245页 李多飞快的跑过去我原本以为按照她的个性一定会箍住纪颜脖子转圈,可没想到她非常腼腆的一边摸着耳环,一边看着纪颜傻笑。原来这丫头也会害羞啊。不过纪颜看上去很疲惫,而且似乎气色不好,看了看李多,并没露出过多的惊讶与惊喜。只是拿手摸了摸她可爱的短发脑袋就绕开她向我走来了,我看见李多失望的站在那里。 “还好吧?”我接过他的袋子,纪颜双眼无神,艰难的点了点头,干涩的说了句:“先回去。” 一路上大家都默然,我原以为会很开心,特别是李多,一直撅着嘴看着车外,落蕾逗她她也没反应,而纪颜则一直在猛抽菸,我知道他一定遇见很难受的事了。 回到纪颜的家,他如释重负的躺在床上,他不在的时候是我们几个轮流帮他打扫的,所以即便长期不住,到也十分干净,我拍了拍他,“说吧,到底怎么了,这可不像平常的你。” 纪颜终于坐了起来,望着我,又望了望落蕾和李多,说了句:“我从未看见死那么多人,一百四十七人,就那样活活埋进去了。”说着,拿手按了按鼻樑。我一听大惊,“到底怎么回事?” “我本来是要去西藏的,但半路上一个朋友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很急的事,他一直未求我任何事,所以我决定先去帮他的忙。”纪颜用嘶哑的声音慢慢叙述着,窗外的天气开始暗淡起来。 “我朋友是河南人,在当地的一家非常有名的煤业公司工作,那里的煤炭储备非常丰富,当然,开採的量也很大。之所以找我来,是因为他们下辖的一个大型煤矿在挖煤的时候遇见了奇怪的事。我当时不过是为了应好友之约去帮忙,但我没想到,那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刚下火车,朋友就来了,和几年前不同,他明显黑了也瘦了,眼圈旁边有淡淡的乌黑的痕迹,青色的工作服上我甚至还看见了一两点煤渣。 “到底是什么事?”我边走边问,他殷勤的帮我提着包,却避开了我的回答。 “我们先吃饭,然后坐车去矿里,车上我慢慢和你说。”说着便把我拽上车。 “我们的煤矿规模在全国也属大型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安全高效。我们给它取名太平矿也是为了讨个吉利,你知道,挖煤别的不谈,保障安全是重点啊。但前几天却陆续出了很多怪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挖煤很多人都不愿意做,一来危险辛苦,而其实最主要是民间传说,山煤是山神的血脉,挖煤又要深入地下作业,非常的不吉利,有‘入土’的说法,所以来挖煤的人都为了生计才被迫工作,所以人员也不稳定,不过像我们这种正规的国家产业到还过得去。可上个星期开始,先是有人所在隧道里看见鬼火,然后紧接着说在挖煤的时候石头居然溅出血水,晚上矿道里还听见哭声,弄的人心惶惶,很多工人都不敢下去,所以没办法,我才想到你啊。”我听完他的述说,也是感到奇怪,虽然以前是有下矿挖煤会得罪山神的说法,但都只是传说罢了,虽然最近矿难不断,但都因为是小作坊企业乱采造成的,像他们这种大型国有企业不应该出现问题啊,既然他提出帮忙我自然要答应,何况我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车子行驶着崎岖的山路,几乎快把我颠的胃都吐翻了。山脉很巍峨,但在快入夜的时候看却让人还有种恐惧的感觉,或许和大自然对比起来我们太渺小了,车子开进了煤矿基地,马上展示出现代化的一幕,这里简直和一个微缩城市一样,衣食住行都包括在内。不过略显萧条。每个人干燥开裂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捉摸的古怪表情,干涸发紫的嘴唇都半张着说是悲伤又谈不上,总之让我很不舒服。 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穿着深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像我们走了过来,刚下车,他就把我手紧紧握住,力气非常大,几乎把我纂疼了。 “您是纪颜同志吧,我是这里煤矿基地的负责人,我叫李天佑,刘队常常说起你呢,我们遇到点小麻烦,希望您可以帮我们解决下。”我笑了笑,心想不出事他才不会老把我挂嘴边呢,随即看了看朋友一样,他也不好意思的看旁边去了。这位李负责人看来很热情,他带着我先去了他的办公室,我进去的时候看见头上被风吹的呼呼直响的红布标语 “安全第一!” 外面的山风打的人脸很疼,不过里面很不错,我喝口茶,李向我叙述。 “最早是上星期二。”他看看我朋友,“是星期二吧,刘队?我记性不差的。”朋友憨厚的笑笑点头,李天佑又继续说到。 “我们每天晚上都有值夜班的工人,那天好象是老孙,他的腿有风湿,不适合下井,所以就安排他值班,因为怕有人偷煤,据他说,半夜他有点迷糊,隐约听见有很空旷的哭声,像婴儿,又像猫叫,而且声音从井口传来,他大着胆子带着手电过去,在井口用光晃了晃,声音停止了,老孙正要离开,结果看见蓝色的人形火焰慢慢从里面飘了出来,他吓的叫一声,手电都扔了,拔腿就跑,还摔伤了腿。早上大家去查看,发现一切如旧,而且还找到了老孙丢落的手电筒。”我听完大笑,朋友奇怪的望着我,那个李天佑也很奇怪,有点不满,但他没有发作,忍着问我:“纪先生笑什么?很好笑么?”
第246页 “不是,请原谅我的无礼,不过这在好解释不过了,洞口在山风吹的情况下有声音很正常,而且所谓的鬼火也可能不过是磷火吧?” 李天佑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您不是矿工不知道,矿里面绝对不允许有磷火存在的,洞里很多天然气,一旦引爆状况不堪设想,而且洞内声音以前从未发生过。”我有点窘迫,为自己无知感到尴尬,好在李天佑没有深究。 “这件事给大家带来不小的震动,不过很快平息了。工人们继续热火朝天的工作。可就在前天,前天中午快结束开饭的时候。井底忽然发生骚乱,开始我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你知道万一要是挖到了地下水脉就了不得了。后来上来的工人身上有的带着血迹似的东西,我忙问是不是有人受伤,结果他们都大喊着什么山神发怒了,开凿墙壁居然喷出了血水,所以他们逃了上来,这几天他们都不肯下井了,每天可损失很多钱啊,在这样这里非瘫痪了不可。”李天佑说着说着眉毛都快皱得连成一条了。我想了想,对朋友说:“走,我们先下去看看。”朋友有点吃惊,“你急着下去干什么,还没弄清楚到底有没有什么危险啊。”李天佑拦住了朋友的话,笑着对我说:“纪同志这么热心真是难得啊,不过下井前先要准备一下,而且你没下去的经验,先休息下吧。”说着走了出去。 “我并不想你下去。”朋友走了过来。我摇着说说:“没事,不下去看看我能知道什么,既然要解决问题总要身临前线才行。”过了会儿,李天佑走了进来,手里拿了几本书,我看了看,似乎都是下煤矿的安全注意事项说明。其中一本大大的红封面的书分外显眼,原来是《煤矿井下作业事项与紧急情况处理手册》。我随意翻阅了些。李天佑不厌其烦的向我介绍着,叮嘱我要注意氧气供给,注意尖刺物体,注意明火暗火,注意不要携带易燃物等等,不过我还是一一记住了。李天佑说的可能自己嘴都有点干了,于是跟朋友挥挥手。 “走,刘队,我们这就带纪颜同志下井,事情不能在拖了。总公司都打了好多电话给我了。”朋友不情愿的站起来,在我身边低声说:“下去后什么也别乱动,别高声说话,总之跟在我后面。”我点点头,拿了本体积小点的手册类的和他们一起出了门。 习惯在办公室之后出来感觉更加冷,我缩了缩脑袋,到是朋友已经习以为常了。旁边原地休息的工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非常不自在。终于来到了矿口,李天佑也脱了西装,外面罩了件几乎褪色的工作服,我也穿了套,并带了有矿灯的安全帽。里面黑乎乎的,深不见底,我们几个乘着罐笼沿着轨道滑下去,刚进去就感觉到一阵潮热扑面而来,接着是非常刺鼻的霉味和岩石的味道。越往下走越黑暗,基本完全要靠人工光源,这里听朋友说一般都用钨灯照明。矿洞里面回响着矿车滑击轨道的声音,卡擦卡擦的,慢慢的进入矿洞,我总觉得自己像那位为了找回妻子亡魂的日本大神一样,进如了冥世似的。 温度和湿度越来越高,几乎让我窒息,我大口的喘着气,他们两人到没什么,不过额头出了点细汗。不知道滑行了多久,矿车终于哐铛一声停下了。李天佑跳下矿车,看了看,回头对我们说:“这就是工人发现喷血的地方了,你看,地上还有。”说着把灯对准了地面。我顺着方向望去,果然地上通红的。四周很安静,但我的耳朵却一阵耳鸣,而且脑袋也很胀,感觉血直往头涌。可能在地下过深有这种反映,不过稍微过了会好多了。旁边都是尖角突起的岩石,还有些挖矿工具,他们工作的地方的确是我难以想像的苦难和艰苦。不仅是因为环境恶劣,而是我觉得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觉得有自己无法在上去的压迫感。 我随手拿起个榔头,指了指一个地方问朋友:“这里可以敲么。”朋友看可看,点点头。我狠狠的把榔头甩过去,碰的一下,石头四溅开,我仔细地看着破裂的地方,果然,渗类似血液的红色液体。我用手指蘸了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有很重的血腥味和臭味,难道真是血?我有点疑惑了,虽然听说挖山洞开煤实际是挖着山神的身体,但不会这么夸张吧,煤矿到处都是,怎么单独这里出现这么奇怪的事。 我转过头问李天佑,在开採的时候是否发现除了煤矿以外的东西,李天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没有,还说这里是煤矿又不是金矿,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煤哪里来的其他东西。正说着,隧道里真的响起了婴孩般的哭泣声。我们三人为之一楞,尤其是李天佑,把手纂成个拳头,身体还在发抖。 怪声响了一下就消失了,我们舒了口气。但石壁流血如何解释呢。我把一些石头碎屑装起来。对李天佑说:“我带些回去看看,还能在往下看看么?”我看似乎还能在下去。 “不行,在下去我怕你受不了,里面环境太差很多积水,而且刚刚挖掘,就到这里吧,我们先上去。”朋友阻止了我,不过也好,我呆的实在有点难受,就像三伏天蒸桑拿一样。 朋友启动了下矿车的开关,但没有反应,他又按了几下。车子还是不动。 “怎么回事?”我和李天佑一起问道。朋友焦急的看着车子,“不知道啊,矿车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今天忽然失灵了。”我看了看那前面乌黑的路,如果要爬上去也不知道灯源够不够。正想着,我们三人的灯忽然全暗了下来,最后一丝灯光很快就吞没在黑暗中。我没说话,他们两人更明白在这里没有光以为着什么。
第247页 “我看我们还是坐在这里等他们下来救吧,如果没灯光爬隧道我也不敢说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距离很长。”黑暗里听声音应该是李天佑。他还告诉我们少说话,呼吸尽量慢点。保持体力等救援人员。 隧道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滴水的声音,在这里多呆一秒都令人难受。要等救援的人来估计还有几小时。时间慢慢过去,我们都感觉有些口渴了,黑暗之中似乎都能听见对方吞咽口水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听到了破裂声,是墙壁的破裂声。 “塌方?”李天佑和朋友几乎同时喊道,但又马上闭嘴,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真的要出现塌方,在继续高喊无疑等于自杀,但现在没有灯光,我们只好尽量在耳边低声交谈。 我们互相拉着手慢慢走出去。”朋友低声说,随即拉着我的右手,李天佑可能在最前面。我们这样慢慢的沿着石壁走上去。这样,我就在队伍的最后面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快出矿口了吧,温度似乎也慢慢降低了,周围的环境买开始那样难受,我真高兴呢,李天佑也说:“快出去了吧。”我的左手感觉被人握住了,是双小手,很凉,很僵硬。 我脑子轰的一声乱了,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我腿迈不动了,这让前面的二人感觉奇怪,他们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扭到脚了?”朋友关切的问道。 “纪同志没事么?没事赶快出去吧,就快到洞口了。”李天佑的声音和急,我似乎记得他好象还有个会要开。但我现在左手还是那种感觉,而且凉气顺着手一直往上走。以前我感到闷热,而现在却觉得置身与冰窖了。我不敢回头,虽然我知道其实可能看不见什么。但脖子却不自主的转过去。 我居然看得他。 或许还是说它?一个孩子。不能叫侏儒,因为那脸上分明带着稚气,他圆睁着眼睛盯着我,一只手握住我左手,另外只手指着我。他的脸很大,很惨白,黑色稀疏的头发一根根像竹笋一样竖立在大大圆圆的脑壳上。我真差异为何我居然可以看到他。他又转向我的左手,慢慢靠近,居然把嘴凑了过去,我还以为他要咬我,谁知道他似乎是在拿鼻子嗅了嗅,然后把脸靠在我手掌上。我想起来了,我的左手曾经触碰过岩石流出来的红色液体。 “纪颜?”朋友似乎靠近我了,显然他看不到,那个小东西正闭着眼睛享受的贴在我手上,我慢慢的走动一步,居然没什么阻力,原来我大可以带着他往前走。他们见我又开始走就没在问了,三人又开始向井口走去,只是苦了我,左边身体几乎冷的发麻了。终于能看见些许光了,我们很高兴,但我的左手却一下松开了,回头看刚才那个小孩不见了,要不是左手仍然很冷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走出矿口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已经在下面呆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出来后也没看见什么人,矿工有的已经回家了,剩下的懒洋洋的看着我们从矿口出来,看来指望人救我们的话估计还要多呆几个小时。 终于我们三个回到了李天佑的办公室,现在十一月份了,天气变化的很快,尤其是山里,已经有深冬的感觉了。我们一人拿了杯热开水边喝边聊,我把矿洞里的事告诉了他们两个,他们大张着嘴巴,显然不相信。 “是不是呆久了你眼睛在出洞前产生幻觉了?”李天佑对我猜测,我摇着头,“不可能,我分明看见了,而且恰恰是快出来的时候他有消失了。” “不会有人类可以长期生存在矿洞里的,更别说是小孩子。除非。”朋友两手端着冒着热气的搪瓷杯,蒸汽把他的脸吹模糊了。 “除非什么?”我问道。李天佑似乎很紧张,大声笑道:“不会的,不会的,刘队,那都是传说而已。你我干这个都快半辈子了也没遇到呢,那这么凑巧。” “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李天佑是不会说真话的,我放下杯子,走到朋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朋友望了望李天佑,和了口热开水,苦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居然连他也瞒着我? “好了好了,忙活这么久我们去食堂吃饭吧,纪颜同志也饿了吧?加上舟车劳顿刚下火车就来这里了,刚巧又遇见这种事,吃饭后我让刘队安排你先休息下。”说着自顾自的出去了。朋友也跟在后面,我一把拉住他,他摇摇头,然后拿笔在我手上写了“晚上9点矿口见”接着赶紧走了。我看着巴掌里的字,心想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食堂的饭菜虽然粗糙,到还比较可口,可能的确是饿坏了,我吃了很多,接着李天佑和朋友把我领职工宿舍旁边的一个几平方米的小屋,屋子里面很干净,有张床,床头还有个书桌,杯子和热水瓶都有。 “不好意思啊,这里比较艰苦,您将就一下吧。” “没事,到是麻烦李总了。”俩人出去后,我自己躺在床上,不过怎么也睡不着,看看表才七点不到,于是干脆又穿了件衣服到外面走走,或许能有新发现。 这里的夜晚来的比较早,外面已经全黑了,不过还能看的见三三两两的工人们端着饭盒走来走去,他们几乎不说话,我不知道是否这是他们养的习惯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我还是找到一个面目比较和善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一个聊了起来。
第248页 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也显的很苍老,不过他的眼睛却非常灵活,保持着年轻的活力。 “来这干多久了?”我并没开门见山的去问,对陌生人的警惕会使对方很难告诉你他所知道的,顺便随手递了支烟。 “两年了,家里等着用钱,没办法,要不谁愿意干这营生。”他接我递的烟大口而贪婪的吸了起来,猛吸一阵,一下就剩了半支。 “干这个很苦啊,我今天下去一下都难受死了。”我顺着他话说,他惊愕的看着,烟也没抽。“你下矿了?” “是啊。有什么不对么?”我见他神情有变化,看来他的确知道点什么。 “不,没什么,不过这活是很累,没别的事我回宿舍了。”说完他匆匆把烟在鞋底蹭两下,拿在手上,想扔又有点不捨得,别在耳朵上又有点脏。 我大方的把一盒烟都给了他,他很高兴,不过还是推辞了下,说矿里有规定不能接外人的东西,但他还是收下了,小心的把烟藏在衣服里面,随即悄悄地对我说:“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有大家打死也不愿意下矿,李总为这事都骂好几回人了,可大家死活不干,所以李总拜託刘队人来,不过事先李总还是叫我们别到处乱说。”他忽然警觉起来,离开我几步,“那人该不会是你吧?” 我笑笑:“你看像么?我是记者,上面叫我来写几篇关于煤矿安全的报导。”他疑惑地点点头。“算了,我还是少说为妙,我也不管你是谁,看在你给我把烟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少管闲事,井里到底有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你还是少下去吧。”他说完边朝宿舍走去,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干脆把打火机也给我吧。”他还真有意思,我把打火机也扔给他。 “在叮嘱你句,下井前千万别提什么死啊死的,下井就是入地,本来就是非常不吉利的。”这下他是真的走了,一边走一半把玩着打火机。我看着他的背影,看来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要等到九点了。 九点不到,我就站在矿井等了,操场上除了几辆车没有任何东西,宿舍的灯都早早熄灭了,我一边跺着脚一边焦急地等朋友出现,果然,九点整,他如约来了。 “外面风大,进去聊。”说着进了井,在井里边一点站了下来,我也跟了进去,果然里面要暖和很多。 “说吧,现在就我们两个。”我对他说,朋友看了看深不可测的矿井。 “事情没有李总说的那么简单,这个矿已经干涸了。”黑暗的矿井外面挂着呼呼的风,但他的话我还是听到了。 “干涸?”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意思就是说其实煤已经早采完了,他们提前二十年把煤採光了。”朋友嘆了口气。原来是开採过多啊,可这和最近的怪事有什么关系。 “本来打算把这个煤矿废弃的,但公司说要尽可能的多利用,现在矿也不多,公司每年的产量也在下降了,所以本来上报要废弃的煤矿总公司都让我才尽量多开採点。 就在井壁喷血的前几天晚上,我看见李总和几个人似乎在从井里搬什么出来,而且看样子很重,一块一块像是石头,但又被牛皮纸包了起来。我看见他们把东西般到了李总的办公室旁边的储物室,那里只有李总才有钥匙。般东西的一个是我的老乡,我费了些许力气总算套出点话,昨天我才知道,原来李总在般的东西是血石。” “血石?”我大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一直没机会,而且我怕你知道后会流露出来。”朋友拿手按住我肩膀。 我劝你明天就和李总说无能为力,然后离开吧,我越来越觉得矿井不对劲了,本来我也是想请你来帮着解决下,但看来已经超出你我的能力范围了。”的确,如果李天佑拿的真的是血石拿我们真的是没任何办法阻止山神的报复了。血石并不是指市场上流通的那种含硃砂的稀有矿石。血石是山神体内几千年的精血凝结形成的,质地很软,割破后还会流出红色液体,血石会吸引很多怪物,我在矿井看到的想必是其中之一了。 “你在里面看见类似小孩的东西叫石娃,它们是以前死在山里的孩子的怨气通过石头形成的,那里有血石那里就有它们,还好它们性情比较温顺,虽然样子吓人,但只喜欢贴着有血石的东西。” “你也看过?”我问朋友,他说:“当然,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所以老孙才会看见幻觉,至于蓝色火焰我就不知道了,但这几次矿里天然气的含量似乎在增高,山神不会让我们这么随便轻易的拿走血石,最近我眼皮老跳,我很怕出事,这里可是有几百号人要靠矿养家餬口啊。但李总还是逼着我们进去开採,表面上说採煤,其实是要血石,血石是无价之宝,据说可以治病延年,但也只是听说,李总叫你来不过是个幌子,好让工人安心下去採血石。”原来如此。 “话说到这里了,你明天就回去,如果有机会路过我家,帮我带个好,我实在没时间。”朋友说完猫了腰闪身走出了矿井。我站在里面,仿佛在隧道里能听见沉重的嘆息。 第二天,李天佑意气风发的把所有工人召集起来,大声说已经把矿井的事解决了,只要今天在开採最后一天,把所有工资发清就关闭矿井,大家可以安心回家,然后等着去下一个煤矿。大家互相议论了一下,但没有动,李天佑又许诺道,今天按三倍工资结算加班费。这时候工人们才陆续去收拾工具准备下井。
第249页 我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表演,再也忍不住了,刚想上去就被人拉开了。我一看居然是昨天那个和我聊天的年轻矿工,旁边还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工人。他们迅速把我帮了起来。过了会李天佑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纪先生,让你委屈下,昨天老刘去见你的事我知道了,估计他什么都告诉你了,反正今天把最后一批血石挖出来大家都好,工人们开心,我也高兴,而且我可以分你一份,不过结束前你最好老实呆在这里。”说完便做了个手势,只留了那个拿了我烟的矿工看守我,其他人都下井了。 “你何必呢?我说了让你别管闲事,在这个地方李总就是皇帝,谁也奈何不了他。”他用我送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冷冷的望着我。 “你们会又报应的,山神会发怒的。”我也冷冷的对他说。他楞了下,随即高声笑道:“别那吓唬小孩子的故事骗我!” 话音刚落,矿井里传来轰的一声闷响,连地面都震动了,拿烟的年轻人几乎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矿井口一下围满了人,井边一些刚进去的被石头砸住了身子,痛苦的哀号着,那些石头都几百斤,一时间根本挪不开,旁边的人只好看着他们慢慢的在痛苦中一边叫着死去。 “快松开我啊,还不去救人?”我拿脚踢了下他,年轻人嘴里叼着点燃的香菸掉了下来,他傻子般的望着矿井,一边喃喃自语:“完了,山神来了,它会把我们全部活埋的!”说着他跟疯了一样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往外跑,结果又是一声巨响,矿井又爆炸了一次,我看见一块锋利的石头直接把向外跑去的他直接切成了两段。 我转过头,叫了个工人立即解开我的绳索,然后帮着他们救人,朋友也不知道在那里,我只好叫人赶快同知外面派救援队,然后让他们先离开井口,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发生爆炸。 整个工区成了地狱,到处是哀鸣声和残缺的肢体,我现在只想找到两个人,一个是李天佑,一个是我朋友。 “看见刘队了么?”我抓过一个顶着脸盆的矿工问,他望了望我:“刘队下矿了。”我一听头都大了。我只能祈祷他能坚持到挖掘队的到来。 现场一片混乱,我跑到哪个储藏室,果然李天佑正费力的把包好的血石往吉普车上般。样子非常狼狈,那里还有几天前李总的派头。 “我帮你吧。”李天佑猛的转过身,尴尬的望着我。 “这里的血石我们一人一半,每一块都值好几百万呢,你放过我吧。”他指了指地上的血石。 “我没兴趣,我要你自首,你要为你做的事负责。”我心里有股想杀了他的冲动。 “够了吧,如果我被抓,最少是要关上十年,而且什么都没了,现在中国那个煤矿不都是这样?国有的私有的,凭什么抓我?出了事就撂我头上,产量上去就是他们的功劳?我算个屁啊?”李天佑越说越激动,连领带都扯掉了。 “你的确不算个屁,你根本就是畜生,你明知道血石不能拿,它是安抚山神的神物,现在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如果你不把血石放回去,这里整个山都永无宁日。” 李天佑冷笑了下,冲过来推开我,再次般起血石上车,我想阻止他,但我发现血石居然慢慢地把外面的牛皮纸融化了,但李天佑根本没发现。 “你去吧,山神会来找你的。” 李天佑哈哈大笑了下:“不过是天然气爆炸罢了,什么山神,老子才不相信。”说着登上车,吉普车一下就开的没影了。我看着远去的车子,心里暗想,你不可能带着血石离开这里的。 救援队赶来了,挖掘持续了将近半个月,陆续有尸体从井里抬出来,包括我的朋友,他死的时候很安详,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天佑的尸体被发现在离这两公里处的路上,或许说是尸骸好点,他整个人被岩浆融化掉一样,要不是凭着吉普车和车上他的护照,谁也分不清这是什么东西,连骨头都化成渣了,冷却后和吉普车融在了一起,车上的血石自然也不见了。 整个矿难被挖出了一百四十七具尸体,还有多人失踪,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沮丧,如果我能早点觉察,或许我能再强点,说不定可以阻止这场悲剧的,但我又在想李天佑的话,全国这么多煤矿,靠我一个人能阻止多少?”纪颜说完把手里的烟狠狠的恰灭在菸灰缸里,我们几个都不说话,房间被沉默笼罩着。 纪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去了朋友的家,他家不算富裕,完全靠他养活,我没有告诉朋友的死讯,虽然他们很快也会知道,我只是留下了一笔钱,这算是我能尽的一点微薄之力吧,我告诉他们这是朋友托我带来的,离开的时候他的家人热情的想留我住几天,我推辞了。” 落蕾望了望低着头的纪颜,缓缓地说:“算了,你尽力了,别太难过,你这么远回来应该好好休息吧,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你精神好点我们再好好聚聚。”说着拉了拉在旁边哭的一脸的李多。 我也准备告辞出去,不过纪颜拉住了我。“欧阳我们很久没好好聊过了,晚上我去搞几瓶酒,陪我聊聊吧。”我迟疑了下,答应了。 李多死活不肯离开,但我告诉她,如果在不回去准备答辩就危险了,她只好很不情愿的和落蕾回去了,临走时还不停的说明天要再来,我和纪颜只好相视一笑。
第250页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还债 这个城市的初冬的夜晚还是很漂亮的,虽然有点冷,但两个人可以喝着热酒吃点小菜还是不错的。 过了会,纪颜的头上都能看见些许白色的蒸气了,我估计我也是,把外衣脱掉又继续喝。纪颜端着酒杯,忽然又放了下来。 “我们好象很久没像这样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是啊,我还很怀念夏天的时候你讲的故事呢。”我把酒喝尽,辣刺刺的感觉从嘴巴到喉咙又直通向胃,然后迅速溶解爱血液里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本来是想出去走走看看,不过出了矿难的事也没什么心情,只好回来,不过一路上还是听说到很多故事。”纪颜又倒上了杯酒。 “哦?我怕你心情不好,所以没问你,那到底是什么故事?”我帮自己也满上一杯,忽然发现我已经有些醉意了。 “我们国家的汉字真是非常奇妙呢。”纪颜半笑着用手蘸了点酒,在桌子上写了个字,我一看,是个“债”字。 “这不是债字么?又啥奇妙的?”我不解地问。 “你看啊,这“债”字就是一个“人”字加一个“责”字,就是说,债就是人的责任。有很多时候欠债的人就是因为没履行自己的责任。我在火车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老师,长夜无聊,我们互相讲故事,这个故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这个老师五十多岁,刚好去外地开教研会,他见我很不开心,于是主动攀谈起来,他姓吴,我们姑且叫他吴老师吧。 吴老师对我说的就是债的故事,他说他的学校就曾经出过这样一件事。 那时候是九一年吧,刚好在打海湾战争,那是一所中学,学生们都是十四五岁,都是玩劣不羁的年代,外面的战争似乎成了他们的催化剂,学校里的聚众斗殴现象层出不穷,学校领导,尤其是训导主任头都大了,于是一气之下,制定了一条校规,打架一旦发现,责任全部归咎于先动手的一方。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但还是出事了。 这天校长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忽然楼下开始了喧闹,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呼声,那时候校领导办公的地方还是以前五十年代的旧楼,相当阴暗,外面即便是炽热的夏天,走进去就就一下暗下来而且温度骤降,曾经有老师建议般,但考虑到经费问题被校长拒绝了,而且校长还开玩笑说这里凉快,夏天办公很舒服。 但今天不会舒服了。 几个中年汉子抬着一具尸体,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沖了进来,校长大惊。几个汉子冲过来就想揍校长,还好被拦住了,这下办公室如同水入油锅,炸开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在昨天打架之后回家就突然暴死了。而且这件事训导主任是知道的。 校长叫来训导主任,那几个人看到他一问,立即扑了上来就是一顿狠揍。训导主任被打的一脸是血,前面的门牙都掉了。再次被拖开,那个哭泣的女人吃力的把那具已经有点发臭的尸体拉到人群中间,然后坐在地上指着受伤的训导主任骂。 原来当时这个孩子经常被人围攻,在一次还手中恰巧被训导主任看到,四下一问,旁边的人都说是这个孩子先动手,于是训导主任立即处罚了他,并没出发另外几个。结果这件事后,这个学生每天都受到同学的欺负殴打,苦不堪言,一但还手,反而被老师处罚,而欺负他的那伙人见这种情况折腾的更来劲,结果可能在昨天的打闹中,踢伤了孩子的内脏,导致失血过多身亡。孩子的眼睛都没闭上,由于是夏天,露出来的胳膊和腿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多处淤痕。训导主任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忍受着死者亲属的辱骂。 最后校长看不下去了。 “你们到底要怎样呢?事情已然发生了,总要解决的,主任也是为了使学校学习环境得到改善,虽然责任没有到位,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要解决啊。”校长的话让亲属暂时平息了下来,过了会,其中一个个子最高,刚才打的最凶的男人站了出来,一对三角眼,一只红红大大的酒糟鼻子。 “我侄子要不是你的狗屁校规根本不会被活活打死,你要严惩凶手,而且还要公开向我侄子的灵位道歉,还要为他扶灵守孝三个月,并赔偿。”主任一听,也生气了。 “其他的我可以接受,我会尽力补偿你们的损失,但扶灵守孝决不可以,我死也不答应。”所完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拳头。 两下又开始争执,最后连民警也来了,后来还闹上了法院,结果自然是死者的要求被驳回,宣判那天,死者亲属恶狠狠的看着主任,看的他发毛。 宣判之后回到学校,主任刚回到办公室,忽然那些人又来了,在办公室其他老师的阻拦下,他们没能接近训导主任,但是死者那位叔叔居然朝他扔来一个球形物体,由于被布包着,训导主任也不知道是什么,而且正好接住揽在怀里。 布打开了,训导主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所看到的场景。 里面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那个孩子的,人头在训导主任的怀里,眼睛睁的大大的,青白色已经腐烂的面孔,空洞洞把张着嘴露出白色牙齿的嘴巴的人头。
第251页 训导主任哇的一声把人头一扔,就吐了出来。远处那个死者的叔叔高声叫到,“你躲得过法律,躲不过良心!你看到了吧?你一辈子都欠他的,你还不清!”说着又开始咒骂起来,结果被人群推搡出去,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乎吐的虚脱的训导主任和那颗在地上滚动的人头。 训导主任吐完后坐在地上,那颗人头也停止了滚动,正好停在他对面,而且面对面。 头上的老爷吊扇嘎吱嘎吱的叫着,训导主任气喘吁吁地做在地板上,凉风阵阵,虽然是正午,但办公室依然很暗,主任看着那颗人头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因为他好象看见人头笑了。 的确笑了,训导主任擦擦眼睛在仔细看,人头果然和刚才的表情不一样了,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眼睛也眯了起来。但那笑更像讥讽的笑,藐视的笑。训导主任再也忍受不了了,怪叫一声冲出了办公室,结果和一个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这个人是他女儿,在这所学校读高三,成绩优秀,而且相貌青纯,训导主任经常以她为骄傲,四下的朋友都对他夸赞他的女儿。 “爸爸,怎么了?我听同学说你出事了,所以来看看你。”女儿温柔的搀扶住他,训导主任这才稍微镇静下来,但还是指着里面说:“人头,人头,那人头在笑。”女儿奇怪的把他搀进去,也看见了地上的人头,吓的话都说不出来,训导主任更是看都不敢看。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啊?而且那人头没笑啊?”训导主任听了女儿结结巴巴的话慢慢转过头,奇怪,刚才分明笑着的人头忽然没笑了。或许只是错觉。这下训导主任的女儿反而害怕了,主任安慰女儿一下,就让她回去上课了。事情慢慢平息了,虽然家长还来学校闹过,不过后来也就没来过了,时间一下过去了四年,主任以为那件事也有阴影,就辞去了职位,做了个普通老师。不过为叙述方便,我们还是叫他主任吧。 他的女儿也如旁人的期望一样,考取了所名牌大学,而且成绩优秀可是在临近毕业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女儿老师打来的,里面焦急地说,他女儿似乎一下子发疯了…… 接到消息的时候训导主任几乎也疯了。他立即请了假,和妻子连夜坐火车往女儿的大学所在城市赶去,由于很远,他虽然很劳累焦急,但还是在车上睡着了。梦中他再次看到了哪个人头,分外的清晰,虽然四年了,仿佛就在眼前一样。人头张着嘴吐出一个字,“债”。猛一激灵,训导主任醒了,原来已经到站,夫妇二人顾不得旅途劳累,直接赶往医院。 和女儿的同学老师一阵寒暄才知道,本来好好的上课,她突然发疯样高喊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而且声音很干涩,根本不是平时的感觉,同学和老师只好把她按住,但她力气惊人,居然挣脱了,冲到教师门外想跳楼,还好被同学和老师拦住,送到医院来了,所以老师才打电话给主任一家让他连夜过来。不过医生说现在刚打了镇静剂,要等等在进去探视。 主任听完脸立即阴了,他马上想到了四年前的事,但他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相信鬼神,更不相信还有几年后来报复的。他认为女儿应该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精神时常所致,等同学老师都散去,两夫妇走进了病房。 女儿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外面的皎洁的月光漏进房间照在她稜角分明的脸上。训导主任一阵心酸,自己心爱的女儿居然到了这步田地。妻子在一旁哭泣,主任让她出去冷静下,因为他想单独和女儿呆一下。 带上门,房间里就只剩父女二人了,药力估计还没过,主任决定守在她旁边,等女儿醒过来好好谈谈,开导开导她。主任刚转过身想坐下却看见女儿居然站在了自己背后。他吃惊不小,按理镇静剂不会这么快失效啊,可仔细看女儿,似乎好了许多,眼神柔和。 “爸爸,我好害怕。”女儿忽然哇的哭了出来,钻进父亲怀里,主任只好抚摩着女儿的长发安慰她,这时候外面的母亲也闻声进来,一家人相拥而泣,过了好会儿,主任的女儿才平静下来。 “到底怎么了?”主任问。女儿断断续续地说,这几年其实她一直都在做恶梦,梦见一个看不清楚面孔的人问她伸手,似乎讨要什么,但又听不清楚。接着是平时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受到许多委屈,包括学习,生活感情之类的。那天上课,也是男友忽然打了个电话来,这几天两人有点小误会,但这次男方忽然说分手,而且没有任何理由,说完就挂了。女儿忽然感觉到精神崩溃了,多年来压抑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耳边忽然听到有人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句话,接着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然后醒过来就在病床上了。 主任听完,安慰女儿,并说等女儿病一好一家人就回家,女儿乖乖的躺下休息。看到女儿没什么大碍了,主任让妻子去买点吃的,并去医院财政部支付下住院费用。自己则在女儿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女儿慢慢入睡,主任自己也迷糊了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主任感觉有东西飞溅到自己脸上,似乎是水,主任的眼睛困的睁不开,心想难道窗户没关有雨飞进来了?接着他听见妻子的惨叫声,或者说是嚎叫,他猛的一看,自己的女儿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疯狂撕扯着自己漂亮的长发,而且把连带着头皮和血的头发一把把的往嘴巴里塞,就像是在品尝美味似的。刚才飞溅在脸上的不是雨水,而是女儿的血!
第252页 主任呆住了,不过第一反映还是冲过去阻止女儿,他抓住了女儿的双手,但没想到她力气非常大,几乎要挣开了,还好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在几个人的控制下,主任女儿才被按在床上,但眼睛却盯着自己的父亲,嘴里还留着头发,但仍旧含糊不清地喊着:“你欠的债,你要还!”主任听清楚了。 医生对她做了包扎,而且再次注射镇静剂,并且用皮带捆住她的手脚。主任夫妇连忙询问医生关于孩子的病情。 “不乐观,她精神波动很大,而且具有攻击性,像这样的病人很少见,她有自残倾向,你们最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在进一步治疗。”说完医生出去了,主任的妻子听完痛不欲生,一下晕倒了。主任则紧咬着嘴唇,抱着妻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接下来的漫长日子里,主任夫妇几乎穷尽全力来治疗女儿的病,虽然还屡有发作,但慢慢的在家人的感召下居然好了起来,最后医院通知主任,女儿已经完全好了。出院的时候,离病发那天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三年。 既然女儿的病好了,主任再次回到了教育的岗位,他这三年经常是请假照顾女儿,人瞬间老了许多,不过大家都知道他的难处却也不去计较,学生们很是喜欢他的课,所以他一来又开始悉心上课。 事情总在慢慢变好,主任心里这么想的,在难的坎也有能迈过去的时候。可是他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迈的过去。 这几天学校决定装修翻新下办公室,但工作的时候又不行,只好在午间休息的时候抓紧换换玻璃或者刷下外面的油漆,这几天把主任头都吵大了,经常忘记带东西。如往常一样又是夏天的一个午后,主任没有回家吃饭,妻子去了家乡省亲,家里就父女二人,女儿已经完全康复,起码主任是这样看的,甚至他还想为女儿介绍个对象了。这次他看了看自己随身的公文包,发现一份重要的讲义居然没有带来,他只好打电话给女儿,让女儿带过来,女儿答应了。 主任的家离学校很近,所以他直接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等待着女儿。果然,女儿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份东西,应该就是自己的讲义了,他高兴的走下楼,去迎接女儿。 到楼下的时候,刚要出门,他突然一个踉跄,似乎被什么盘住了一下,身体倾斜了过来,这个时候他的女儿正在他正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看见他即将摔倒,连忙赶过来。他也看见了女儿,两人距离是如此之近。 与此同时就在楼上,一个安装玻璃的装修工正准备把一块玻璃镶嵌进去,他的另外一半还有一块玻璃。忽然感觉眼睛一黑,手里的玻璃笔直的朝楼下门口飞下来。 啪的一声,玻璃摔在了主任与女儿之间,正好差点砸在主任女儿头上,两人都吓了一跳。主任这时候摔倒在地上,女儿赶紧走过来一步弯着腰低头想把父亲搀扶起来,主任也伸手,这时候第二块玻璃又落了下来,如同被断头台处死的路易十六一样,主任的女儿就在主任面前被落下来的玻璃砍去了头颅。 速度之快,女儿脸上关切的表情都没消失,血如同开闸的喷泉一样沖向主任的脸,他完全木掉了,全身都是女儿的血,那颗头颅像七年前一样,掉在他怀里。像七年前一样带着微笑。 主任依稀听到耳边的话:“你欠的债,你迟早要还。” 吴老师说完后,我也不禁打了寒蝉,我不知道是不是死去学生的原因,或者一切只是巧合,但那主任一家也太可怜了。”纪颜说着,又喝下一杯,还浑身打了个哆嗦。 “是真的么?”我忍不住问。 “当然,我听完后也立即这样问,我甚至怀疑这个吴老师就是那个训导主任,可他马上裂嘴一笑:“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总之发生什么事都过去了,那个训导主任唯一的想法是要尽自己余生来好好做好自己的教育工作,完成自己的责任。” 我望着他的嘴,牙齿很完整啊。也就没在多想,后来迷糊了一阵,忽然开饭了,我看见吴老师小心的把嘴前的假门牙卸了下来,开始慢慢的吃饭。他望了望吃惊的我,又慢慢说:“事情都会过去,在难的坎都能过去。” 我也吃惊的望着纪颜,酒劲也似乎过去了。纪颜又抬头嘆道:“如果责任是债的话,那责任越大的人就活的很累了。” “恩。”我也同意地点点头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房 虽然现在大部分人生活在城市中那厚厚的钢筋水泥房子里面,但在很多农村和乡下,有了余钱的人们还是喜欢自己盖房子,花上几万块,拉来水泥砖瓦,看着自己的房子一点点平地而起,那种心情估计不亚于看见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一样。国人看重房子,所谓衣食住行,而“住”仅仅在温饱之后,其注重程度可想而知。 从纪颜家醒过来发现已经日照三竿了,刚想急着上班,猛的看看手錶,发现今天原来是周末,难怪说忙里不知时日,我连星期几都忘记了。看看日子,居然是十二月六号了,这时才想起母亲的嘱託——一位乡下的亲戚建了新房,请我们吃饭,我本不愿意去的,因为实在太远了,来回将近半天,但母亲极认真的嘱咐我说,别人可以不去,但这个刘伯是一定要去的,因为他可是带大母亲的人呢,那时候外婆家里紧张,而且算命的说母亲很难带,五岁过后才放那里都能活,所以刘伯把母亲接到乡下贱带,直到六岁才送回外婆家,这事母亲和外婆一直都很感谢他,并一再要求让我把我经常挂嘴边的那位本事特大的朋友也带去,帮着看看风水布局之类的,这位本事特大的朋友当然是现在躺在地板上酣睡的纪颜同学了。
第253页 我毫不留情的直接用脚丫子踢醒了他,并告诉他和我走一躺,纪颜无奈的答应了。两人随便在楼下吃了点东西,其实不想吃,头还疼着呢,但想到那么远的车程,不吃点东西吐都吐不出来。 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发现母亲已经起程了。我只好去找车,纪颜虽然富裕却极讨厌坐车,他认为这玩意和移动棺材没两样,甚至要求我和他不行过去,我直接否定了,并威胁说如果他不坐车我就打电话把李多找来一起步行过去,他权衡了一下,妥协了。 我找到辆面的,其实说是货车更恰当,车程漫长,纪颜打着哈欠向我介绍建房的禁忌。 “建筑学的祖师爷是鲁班,传说鲁班曾经留下一本书,书名就叫《鲁班书》这本书分两卷,上卷写着一些做房子的时候如何用法术来影响入住者,当然,结果有好有坏,像好的可以催财旺丁,消灾避祸,坏的可就多了,像让屋主破财,断香火,严重的会家破人亡。”纪颜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皱了皱眉头。 “似乎有点歹毒啊,谁要得罪了会《鲁班书》的人,那不是倒霉了?”我问道。 “那到不是,首先这书是不是真有其用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很多人相信的,而且书的上卷是如何施法,下卷是如何解法和一些医术之类的,两本书之间的术互为相解。而且最重要的是,真的学习《鲁班经》并使用的话必定要‘缺一门’。” “却一门?”我疑惑不解。 “所谓人缺一门指的就是要么无后,要么残废,要么亲人遭殃。所以这书无疑是把双刃剑,想做恶就是害人害己。不过《鲁班书》世存两个版本,另外一个据说是由北京提督工部御匠司司正午荣彙编,书成于明代,讲述的却是家居拜访,如何建筑的事。不过房子风水的历史到是悠久漫长,一般坐房子的时候主人对建筑者都是礼遇有加,即便是在穷,家里两个鸡蛋也是要打的,可见这习俗深入人心自然有它的道理。” “那你去过那么多地方,又遇见过类似的事么?” “有,当然有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福建漳州的,在那里就出过一件怪事。”纪颜忽然停住了,看着满脸欣喜的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小子又想诓我说故事啊,罢了罢了,告诉你吧。” “漳州位于九龙江下游,与厦门、泉州形成‘金三角’,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又是举世闻名的‘花果鱼米之乡’。那里民风淳朴,虽然闽南话很难懂,但为人非常热情,不过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们为人招魂,场面非常悲哀。 当地的渔业发达,当然也会出现渔民或船民如因其他事故落水而死,死者的家属在水面寻尸时,要在船头挂起一件死者生前穿过的衣衫,沿江哀号,十分凄凉。其他船如果在水面上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就会主动向死者的亲属报告,如果在水面上寻不到死者的尸体,死者的亲属还要在船上举帆招魂 但这都不算什么,最奇特的当属当地的建筑风俗。旧时,建宅之始,要请风水先生选址,确定住宅的建筑坐向、方位。破土时,民间习惯于正厅址处立一‘福德正神’木牌,俗称‘土地公’。破土前需酬谢一番,再用铁锤(忌以锄头)自东向西沿宅址四周挖一遍,称‘动土’。动土后,土木即可兴工。但每逢农历初二、十六,均得奉敬土地公。直至宅建落成,‘谢土’焚烧神牌,于正厅案上正式供奉土地公神位为止。 施工中,凡下砖、置门、上樑、封归、合嵴、放涵时,通常要选吉日良辰,俗称‘看日’,其中以上樑的程序最为神秘、隆重。首先选定上樑的吉日良辰,吉日到,全村劳力都来帮忙,房梁用红罗布披缠(或挂上、画上八卦),木匠斧头也系红布。良辰到,房主、工匠洗手洗脸,房主燃香请神,敬土地神。木匠念上樑祝文,求神保佑施工顺利和家宅安宁,众人携力升梁。最后是木匠走到樑上封梁、祭酒,房主要给樑上匠工送红包,此俗今仍流行。民宅建筑旧俗最害怕的是木工、泥水工建房中运用巫术咒语暗下‘镇物’俗称‘做剋’。旧时工匠因工钱、款待和施工质量争吵而结怨成仇,工匠‘做剋’诅咒确有其事,所以大多数人对工匠礼敬有加。我要说的是就是一个关于‘做剋’的事。 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建房了,手艺活的匠人也日渐减少,不过在一些地方还是存在,我不喜欢在高楼里熘达,于是来到了当地的一处偏远郊区地带,很凑巧,正好赶上一户人家在办喜事,而且是在刚落成的新房里。我自然去凑了凑热闹。 这个年代的结婚风俗已经简化了很多了,会操办整出婚宴的老者已经不多见,不过看的出,这次的主人是个极其看重习俗的人,估计在当地也是有些身份吧。 那天已经接近中午,喜宴已经摆好,虽然我是陌生人,但他们还是非常热情的邀请我,中午是吃“舅仔桌”。桌上摆12道菜,每动一道菜,都有吉语相伴。12碗中,6荤6素,所有鸡、鱼、猪肉、蔬菜、瓜果均无禁忌。看上去似乎人人脸上带着笑容,新郎新娘却也十分般配,但似乎我天生的敏感总觉得有些不快的感觉。 我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四处寻找这不快的根源,果然在人群中我发现了个和我一样无心喝酒的人。这人三十上下,板寸头,脑后带一帽子,皮肤黝黑,宽鼻大眼,身体很强壮,虽然坐着喝着闷酒,但依然能看的出非常高大,虽然穿着十分随意,只是一件蓝色大褂,连扣子都没扣,但他却坐在上席,而且似乎旁里的人对他非常敬重,只是他到有些爱理不理。我很奇怪,随便问了个在旁边招呼客人的主家的一员这个男的身份,主家奇怪的看着我,用着不熟练的普通话说。
第254页 ‘您是外地的吧,他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木匠,叫张富,别看他才三十刚出头,木匠活可是一把好手,这新房里面所有的家具,梁木都出自他的手,这不,等下还要等他封梁呢。所以我们这的人对他当然很客气。’说完,他又忙着招呼别人了。我看了看时间,一点多了,似乎封梁都要到两点开始,一般让主活的木匠把一些吉利的东西装在小布袋子里挂到主梁最顶段,而且一但挂上去就坚决不能拿下来打开,否则风水就乱了,至于挂什么,木匠挂上去之前可是要给主家看的,所以一般也没什么事发生。 这个张富依然在喝着闷酒,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主家有些不快,但仍然在礼让着他。快到吉时的时候,要挂袋了,大家都凑了过去,张富把袋子解开个主人家所有人看过后,爬到主樑上挂了上去。然后是大家一片喝彩,张富则在人群中消失了。 大家开始喧闹的准备闹洞房,我毕竟还是外人,于是闪身走出了庭院,恰巧看见前面那个背影到是很像张富。有点歪斜,看来是喝多了,大部分都人进去看新房了,路上只有我和他两人,我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一来可以看看这一带的地貌人情,二来我对他有点好奇。 漳州居所房屋建筑到是有点像北京,前后两房高大的主建筑和旁侧突起的稍矮的旁屋加上一个院落,很有南方四合院的味道。路不狭窄,到也不见得十分宽阔,但走起来还是极为舒坦的,我就这样一直跟着张富,大概足有半里多路。终于他在一所矮小的木房子前站了住,房子有点年头了,有点破旧,木门的漆皮几乎掉尽了,脆生生的木板横在那里,感觉那里是门啊,推一下就开似的。张富开了门,踉跄的走了进去。我暗自嘀咕,像他这样出名的木匠居然住的如此寒酸。 我随意找了个路人问张富,他说张富虽然挣的多,但花的更多。没事有钱就去城里大吃大喝,要么赌博,钱自然花的厉害。 “不过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他没娶到曲师傅的女儿就整个人都变了。”那人惋惜的说。 “曲师傅的女儿?”我好奇地问他。 “是啊,今天半婚礼的不就是么。本来他们极不愿意张富去做活,但十里八乡也实在找不到他有他这么能干的,他的活独一份啊,而且张富也说了,人情是人情,活是活,两下分开,村长看张富到也是老实人,于是还是让他做了,这不他喝醉了回来了么?对了,你是他什么人啊?”路人忽然问我,我只好随便说我是来这里是亲戚想托我找张富做点家具,怕寻摸错了人,故此一问,路人听了也就走开了。 到也难怪张富不太开心,喜欢的人结婚了,自己还要为她做新房。不过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很快淡忘了,知道一年后我有事重新路过这里,忽然想起来,觉得好奇,就又到这里看了看。 我很快找到了那间房屋,一年过去了,当时气派的房子已经被旁边很多更高大的水泥房子超过了,虽然房子还是非常新的,但看上去总觉得已故衰败之气。我好奇的在旁边的一家小吃店做了下来,一是吃点东西充飢,二是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对桌坐了位长者,老爷子鹤发童颜,眼神矍铄,一个人在喝茶。我凑过去,笑着问他。 “老爷子,我外地来的,想和您打听点事。” 大爷看看我,放下茶壶,说到:“你说。” “我想找下去年在这里结婚的那对新人,我那时候来喝过他们的喜酒,并说以后会常来看看。不过怎么现在看上去有点冷清呢?”我指了指身后新房。那位大爷突然脸色一变,把座位挪过来。这段时间我经常在福建游玩,对闽南话也略知道些了,虽然不是太懂,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 这对新人夫妻男的叫郑周名,女的叫曲红,郑周名是村长的独子,现在是村里的会计,高中毕业,曲红却是这里一带最漂亮的姑娘,追她的人不胜其数,当然,这里包括那个张富。不过曲红还是选择嫁给了郑周名,据说是村长利用了曲红父亲卧病在床急需要钱治疗的软裆,虽然她本来和张富的关系是不错的,因为张富就是她父亲最喜欢的徒弟。 外面传闻一年来,自从两人结婚后,新房怪事不断,先是莫名其妙的饭菜难以煮熟,或者是院子里养的鸡,鸭要么走失,要么病死。开始都是小事,到也没人在意,后来就更离谱了,房子在晚上经常闹动静,村长也退了下来,还生了重病,一直没好,村长的妻子也突然双腿不能动,瘫痪了。村长一家认为房子有问题,第一时间当然想到了张富,他是最有可能做剋,但房子建好以后,张富就失去踪影了,有人说在城里看过他,说他在那里做家具营生,也有人传说他早死在外面了,总之现在村长一家每天都不的安身,只好拿曲红出气。 大爷说完,就拿着茶壶又四处熘达去了,我则站了起来走进了那新房。迎面过来一年轻人,瘦中身材,裹着一套不合尺寸的深色西装,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深陷,失魂似的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摸索着点菸,他仿佛没看见我一样,到是我先叫住了他。 “请问,您是郑周名么?”我猜想他就是,果然,这个人就是郑周名,他狐疑的看着我:“你是谁?” 我想想一年前在婚礼上还是看过他的,没想到一年后居然变成这样,看来房子的传闻是真的。
第255页 “你们家是不是最近出了点什么麻烦?我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我开门见山的和他说,不过料到他会拒绝,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轻蔑。 “你是那路的啊?张富那小子派来的?房子没什么问题,我们找人看过了,外面的都是谣言而已,我懒得去澄清了,如果你实在闲的无聊我可以带你进去,你想看就看,省的你出去后又去造谣。”郑周名似乎很生气,抓着我的手就往房子里走,我到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的进来了。房子里面的设计还是很普通的,典型的福建民房,不过要稍显的宽敞些,进正门,中为门堂,两厢各一室,左为大房,右为二房。正房之前有两边护龙,使整个建筑呈一面敞开的形,中间作“埕”可晒谷和饲养,如前面再筑上围墙,安上大门,则成矩形四合院。郑周名还带着我去了里面,室内摆设颇有讲究、古香古色。有高级木料制成的长案桌、八仙桌、太师椅。壁上悬挂名人书画。房里则有十八堵(扇)加排楼的雕花木床,床面雕挂各种人物故事和花鸟图案。床由矮条凳垫起,床前有“踏斗”(与矮条凳等高,有抽屉),两端放置床头柜。床上悬挂罗帐,犹如戏台,很是别致。看来他家还是比较偏向于古朴的房屋建筑与布局,到别有番特色。我又抬头看了看横樑,我虽然不是木匠,但还多少知道点,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动,想想也是,郑家肯定找人看过了,又怎么让我这个外行看的出什么。 “怎么样?都看够了吧?可以走了么?”郑周名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去年我出席过你的婚礼,我只是想帮个忙。”我连忙解释,“我是个旅者,稍微知道些关于这方面的事,一来好奇,二来想看看我能帮点什么。” 郑周名没说什么,不过还是面带怒色,这时候一个女人沖一间房里走出来,穿着米黄色外衣,扎着个发簪,手里拿着一碗滷面,皮肤很白,不过有些病态,面容娇好,五官清晰,但眉头紧皱,一脸忧愁。我想这个难道是曲红? “周名,面好了,你吃碗在出去吧?”说着她把面递了过去,郑周名不耐烦的把手一摆,理也不理,迳自出去了。留下那女人一人站着…… “你好,您是曲红么?”我问道。她这才注意到我,惊讶的 说:“是的,您是那位?” “我叫纪颜,去年我曾经出席过你们的婚礼,我一时好奇想在来看看,听说你们似乎有点麻烦事,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友好的看着她。曲红顿了顿。刚想说话,厅房里传来个尖利的老人声音,“我的东西呢?还不快过来帮我找!”曲红马上应了一声,然后抱歉的略低了下头。“这样吧,您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招呼下我婆婆。”我也点了点头,知趣的站在院子里。 过了些时候,曲红出来了,端着一杯茶。我们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聊了起来。曲红说,结婚后家里就怪事不断,本想搬出去,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她还说到张富,曲红不相信张富会在屋子里做剋,他的师傅也就是曲红的父亲曾经告戒过张富,做剋决不可为,伤己伤人,而且张富虽然为人性情急噪,言语多有冲撞别人,可本性不坏。 “你就这么了解他?”我忽然打断她的话。曲红一惊,随即又说:“是的,我和他从小长大,我啊大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要不是那场病,我们可能早在一起了。”曲红的神色有点伤感。“但没想到,啊大还是在我结婚一个月后病逝了。他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却没来由的得了那病。” 我安慰了她几句,如果张富没有在房子里做剋,那他人呢,我向曲红告辞,决定去张富家看看。 大致凭着印象,加上路人的指点,我又来到了张富的家,不过这次实在不能称之为家了,连门都没了,不过我反到可以自由的进入。同样,张富的家门内也有个院子,不过相比曲红家就小多了,但却多了颗树。树上好象挂着什么。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条刚死不久的猫尸。 整个院子满地都是叶子和垃圾。一股子酸臭味。这一带的人都喜欢养猫养狗,但死后都不可以埋入土中,所谓“狗尸随水流,猫尸挂树头。”看来这具猫的尸恐怕还是张富离开时候挂上去的吧。 身为一个木匠,张富的家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很特殊精緻的家具。虽然这里没人没门,但乡亲门还是自觉的为张富守着,大部分时候没人进去过,以前郑家来这里搜过,砸了点东西就走了。房子里面很安静,总共就里外两间套房,里面应该是他的卧室,在卧室的地上,我发现一颗耳环,正好吊在了床边,我一看是银制的,手工很精緻。把耳环收起来,我又到人群里打听了一下村长家的事和曲红家的事,原来村长和曲红的父亲曾经在解放后先后拜过福建着名的一位艺人为徒,那个人精通房屋建筑和风水,不过文革结束后两人为师傅送殡后就在无来往了,后来村长曾经想为儿子说亲,被曲红的父亲拒绝了。我把打听到的事暗记下来,回到郑家新房。 这次郑周名回来了,他一见我就烦躁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曲红连忙走出来说:“纪先生说想来帮帮我们。”我点点头。郑周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到是带你看过一次,你到说说有什么问题?”
第256页 “曲小姐,麻烦把令尊的病情描述一下好么。”我忽然转向曲红,仔细的盯着她。曲红愣了一下,看了看郑周名,郑周名也不置可否的坐到了石椅上。曲红这才开始说。 “啊大的病来的很凶,就一晚上突然说不了话了,开始我们以为是中风,但他开始头痛,每天都抱着头,啊大不会写字,后来去医院,医生说是什么脑血管梗塞,但阿大一直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张富那时候经常帮着我照顾啊大。”这时曲红回头看了看郑周名,郑周名一点反映也没有。 “啊大经常拉着张富的手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根本没办法说话。后来医疗费越来越贵,然后。”曲红突然不说了。低着头。一边的郑周名终于跳了起来。冲过来一巴掌打在曲红脸上,暴跳如雷的指着地上瘫倒的曲红骂到:“你还想说什么?说我们家拿钱逼你嫁我么?我就知道你不心甘情愿,当初别嫁啊,去和张富私奔啊,你看看你来我们家后这个家变成什么样子?我奶母和大都病成什么样子了?我那个破公司都快倒闭了,全都是你个瘟神害的,你到还有脸在外人面前说。”说着一边骂一边拿脚踢,曲红捂着脸哭着在地上闪躲。一下子外面围上了很多人。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郑周名,“够了,我有点话想和你父亲说。”郑周名奇怪地望着我。然后把曲红拉了起来,在走到门口把看热闹的人哄散。 “我啊大身体不好,不见外人。” “我可以治好他。”我笑道。郑周名惊讶地望着我。我当然是骗他,因为我要直接和村长说话,只好骗骗他。 “你真有把握?”郑周名狐疑地望着我。“当然,说不定连你母亲都可以。”郑周名考虑了一下,把我再次领了进去,不过这次是来到了内房了。 里面有间小房间。一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剧烈的咳嗽。床上躺了个老人,我心想按理村长应该也就五十多而已,怎么老的像七八十岁一样。床上的人见我进来了,责备地对郑周名呵斥道:“你叫外人进来干什么。不说了我谁也不见么?” “啊大,他说可以治好你的病。”郑周名在父亲面前到是很老实。 “你是郑村长吧。”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他的相貌走近看更是吓人,全身皮肤都松弛了,眼睛几乎突出来了,整个面部瘦的和骷髅没两样。手上还有很多老人斑。我对他说:“我们单独谈谈吧,能让您儿子出去么?”郑村长挥了挥手。郑周名嘟囔了句,走出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人了,我不避讳的直接问他:“曲红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师兄弟是被你做剋害死的吧?” 躺在床上的村长浑身一震,支撑着坐了起来,气喘吁吁的说:“我都这个德行了,骗你也没什么意思,没错,曲师弟是我害的,他也知道是我下的手,我怕他说出来,所有用了封言术。” “封言术?”我问到。 “哼哼,我在他床头枕下的木板放了一个小人,小人喉咙处用木钉钉住,然后用紧箍咒法。但我没打算害死他,本来打算一个月后就为他解术,不料想突然死了,我也着实内疚了很久。”郑村长说了会就剧烈的咳嗽。 “紧箍咒法?”我惊问。“紧箍身,紧箍身,咒带随身,紧箍搭在邪法师人脑壳上,即时箍得头破眼睛昏,西天去请唐三藏,南海岸上请观音,天灵灵,地灵灵,紧箍紧咒降来灵。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村长不屑的说:“你不过是现在外面的俗本而已,光会咒语是没有用的。还必须练习使用的方法和符咒。不过你居然也知道《鲁班书》的法咒。” “我对这写比较感兴趣,否则也不会来多管闲事了。而且你应该也知道,自己也被紧下了咒了吧。” “当然,就是这房子,不过搬不搬无所谓了,被下了镇物,我即便离开也没用,当时我疏忽了,我仗着自己精通,没把张富这小子放在眼里。没想到他还是玩了花样。”村长一生气,喘气就剧烈了。 “你居然也会不知道?” “当然,师傅传我们的《鲁班书》分了两册,一人一册,上面咒法解法互相克制,以示两人不要争斗。不过封言术却是我拜师前就知道的,所以他没办法解紧箍咒法,解法是要念动咒法的。” “你难道不知道施术会缺一门么?害人害己啊。”我嘆到。看看他也觉得蛮可怜的。 “说老实话,对师弟我也是第一次用,以前师傅总是偏向与他,加上本来想让我儿子娶他女儿结为亲家,没想到他一口拒绝。这次一怒之下做了错事,现在后悔也晚了,所以落到现在这田地也是报应,不过祸及家人,让我很难过。”他说着居然两眼落泪。 “如果是张富在房子做剋的话,那他一定是继承了曲师傅的那部《鲁班书》了,就算你知道也解不开啊。”我在房子转了一下。村长又再次躺了下去,没有在出声,我突然他仿佛是看着别人慢慢折磨自己却无法抵抗,这种等死的感觉非常折磨人,死不可怕,等死最可怕。 “除非,你可以找到真正的另外半部《鲁班书》。而且你没被什么人施封言,应该可以解掉吧。”村长听出我的话里嘲讽,默然不做声。我感到有点失言。“我觉得张富不会离开这里,或者说他不会离开曲红。”我看见曲红走了过来。
第257页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联繫下张富。”我对着曲红说。说着把耳环拿出来。 曲红吃惊的看着耳环,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耳朵。 “你掉了个耳环,怕被发现,只好用了另外一对,我估计应该是你婆婆的吧。耳环是在张富家找到的。你最近去过那里?” 曲红没有吭声。郑周名到是又沖了过去,口里骂着脏字想去打她。不料这次曲红居然躲开了,而且非常敏捷,郑周名没准备,一下子扑空摔到了地上。 “你以为我真会老实到成你的人肉沙包?”曲红换了个口气,冷笑着看着地上的郑周名。郑周名也非常诧异。 “把张富叫来吧,把术解了,没必要在折磨别人了。”我劝她。曲红望着我:“我以为你是个好人,所以没有对你怎样,没想到你也站在他们父子一边。没错,我是富哥在他家偷偷见过,就在上星期,其实一年前我们就知道是郑村长害死了我啊大,但我们没证据,村里的人根本不会相信我们。张富知道其实他想促成儿子和我结婚不过是想把两本《鲁班书》一起据为己有,他以为我知道啊大把《鲁班书》藏在那里,其实他不知道啊大早就把书传给张富后就毁掉了。并且一在叮嘱张富不要把书里内容告诉村长。所以张富在我婚礼结束后就一个人背井离乡出去了。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封梁的时候他已经下了镇物了,而且他们谁也查觉不出来。” “是那个袋子?里面没有什么啊。都是些讨吉利的东西啊。”郑周名说。 “哼,关键不在与袋子里的东西,而是袋子。”门边慢慢走进来一个人。我感觉很熟悉。 “富哥!”曲红向那人喊道。 “张富!”郑周名站了起来想扑上去,但看看张富比他高大整整一圈,只好握着拳头站在园地狠狠地看着他。“你到是终于肯出来了啊。” “我要带曲红走,阿这一年受够了,所有的事就算了,你啊大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我会去解开术,我不像他,到害死师傅都不住手,那样到头来只会自己有报应。” “张富,你以为你能走的掉?”我感觉背后一凉,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然后失去意识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和张富,曲红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郑周名父子居然就站在我们面前。特别是那位原本病入膏肓的村长居然身体健康的站在那里。 “你是装的?不可能,我明明。”张富惊讶的望着村长。 “你下的镇物我早知道了,袋子有两层,里面那层是黑色缎子制成,绣有夺取生魂法,主屋主借寿,也就是为老先衰,可惜恰恰是这个术我正好当年偷偷翻阅过师傅的册子,被的没记得,单记得了这个术的解法。不过你还真毒,我要是解不开这个,我死了后就是我儿子,我儿子死后就是我孙子,直道家里男丁死光为止。” “当然,要不怎么要用缎子应‘断子’二字呢。”张富说。 “现在你没什么想法了吧,我装了这么久,无非想引你出来,把上册《鲁班书》交给我。”张富不语。郑周名马上扇了他几耳光。我看不下去了。 “村长,原来你在房间里不过是演戏啊。但你也该知道,你害死师弟,又这样对待他的女儿和徒弟真不怕报应,何况‘缺一门’是使用《鲁班书》必然的结果。” 村长望了望我。“我的确在骗你,因为我知道你很聪明,如果被你揭穿张富说不定不敢出来了,你的话从另外个方面让他们自己跳了出来,不过我不会加害你,等张富交出那册书我会把你们都放了。” “书是师傅的,我不会给你。”张富咬着牙说。 “好,你不给我就先杀了这个外地人,在杀曲红,我有很多方法可以不留痕迹的要他们的命,这点你应该很清楚,然后我还可以慢慢折磨你。”村长眯着眼睛看着张富,张富的鼻子气的一扇一扇的,他咬着嘴唇,做着艰难的选择。 “我不明白你集齐两本到底要干什么。”我问凹。 “两本《鲁班书》在一起,可以参透很多玄机,你这样的外行人根本不会明白,甚至可以得道飞仙,在不济,我也可以找到一块真龙服泽之地下葬,我的后人会大富大贵,哼哼。”说着说着,村长几乎自我陶醉起来。 “好,我把书写给你,包括咒法和练习方法,但你要答应放我们走。”张富最终妥协了。 “当然,我也不想做得太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不过你要是敢骗我,我饶不了你。”村长威胁道。 果然他们如约放开了我和曲红,但手还是帮着,让郑周名带了出去,原来这是他家的地下室。 张富和村长一起走进一个房间。我和曲红则被赶到了院子里。过了很久,张富走了出来。村长也高兴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纸。 “滚吧,别让我在见到你们。”说完,拉着郑周名进去,郑周名看着曲红,眼里充满愤怒和不舍。 “走啊,以后富贵了还怕没老婆?这个贱女人不要了!”村长强拉着郑周名进了屋子。 “你真告诉他了?”我问张富。张富点点头。“他要是知道假的,我们逃到那里都没用,五鬼术很容易查到我们,到时候他真会杀掉我们,就像他害死师傅一样。”
第258页 “富哥,算了,啊大的仇不报了,我们走吧,去外地重新开始。”曲红依偎在张富怀里,边哭边说,张富一边安慰曲红,一边说:“放心,师傅的仇要报,不过不是我们,他会得到报应的。”说完和我告辞后,带着曲红离开了。 郑家大门紧锁,估计郑氏父子正在那里研究呢,我也离开了那个村子。后来也没了张富的消息,不过我想他和曲红应该会生活的快乐。” 纪颜说完,车子便停了下来,我一看,已经到了,两人从车上下来,到刘伯家还有段路。 “那后来呢?”我对郑氏父子很感兴趣。 “后来?呵呵,那位村长根本不知道,就算是他师傅也不敢把两本《鲁班书》的内容都学会,当年一人一本不是为了怕他们想争,而是为了他们性命着想。大多数人要是硬要学习两本内容,会陷入其中,整个人会在疯癫中死去。那个村长也不例外,当然,还有那个郑周名。这就是张富说的报应吧。” “原来如此。”我看了看前面,刘伯的家已经到了,高高耸立的新房甚是漂亮。 “凡是做剋的人都要仔细想想,害人终究害己啊。”纪颜看着房子发出句感嘆。“走吧,我想你母亲可能都等急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八章 湖 刘伯的房子建的很不错,纪颜看了看,不过提出了些如何归置家具,房间布置之类的小问题。像家具的总位置不能超过房间的面积一半啊,否则不利于空气流通。 乡下的空气甚为新鲜,大家都忙着祝贺刘伯的新房,我和纪颜不太习惯与热闹的场合,向母亲说了声,待吃饭我们在回来,这段时间想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 两人随意走了走了,这时一个神色匆忙的年轻人拿着渔具头都不抬的从前面跑过来,差点撞到我,我抓住他,好奇地问:“怎么了?” 他被我拉住,有点着急,身材太瘦弱,一时又挣不开,只好老实说:“快放手,那边的湖里跳出好多活鱼,去晚了就都被人抢了。” “哦?鱼自己从湖里跳出来了?”纪颜也凑过来奇怪的问。 “是啊,我好不容易回来拿东西装鱼,你们快松开吧,要不我们一起去捞吧。”说着顿了顿脚,带着央求的眼神望着我们两个。我看了看纪颜。 “走,去看看,离吃饭还早。”纪颜抬头看了看太阳,做了个去的姿势。我放开年轻人,三人一齐来到他所说的湖。 这个湖不大,湖面清澈,但没想到已经站了很多人了。果然,我们走近一看,很多鱼像发疯一样拼命的往湖岸游,或者跳出湖面。场景非常壮观。而旁边的人都乐开了花,老的少的都拿着袋子,衣服,或自家的脸盆捞鱼。那年轻人也顾不得我们了,一边喊着慢点慢点,一边沖向湖去。我觉得在场的捞鱼的人比鱼更疯。 我们站在旁边,想等他们稍微冷静下去问个究底。不料人群中忽然像炸锅一样叫了起来,开始是一声尖锐的喊声,似乎是个女人,然后是一片人去围观,接着大家一阵唏嘘声。我们赶紧跑过去看看。 原来湖边浮起两具女尸。 是女尸也就罢了,问题是她们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两人皮肤已经被泡的惨白,就像是被盐水腌过的海蛰皮一样,几乎带着半通明,在早上的阳光照射下返着亮光,身上湿透的衣服紧紧粘在身体上,从身材来看应该非常年轻,而最令我觉得不解的是她们双手环绕住对方,抱的死死的,两人的手指几乎已经完全抓进了对方的后背,如钉子一样。双脸紧贴在一块,一起望着侧面,脸上是一种临死前非常恐惧的神情,嘴巴张开,空洞洞的,眼球几乎完全凸了出来。 这时候已经有人去请人了,在场的年轻人居多,有大胆的已经把尸体拨弄过来,但两具尸体像焊接住一样,已成为一个整体了。这时看的更清楚了一些,一个女孩梳着长辫,粗如麻绳的辫子缠在脖子上,鹅蛋脸,细眉高鼻。体态较另一个略微丰满,不过也可能被水泡的,身上穿着似乎是夏装,短袖的格子花衬衣和海蓝色的长裤,不过鞋子没了,衣服也已经有些褪色,另外一个是短头发,圆脸,额头很宽阔,穿着和刚才那个相似,不过她苗条,生前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姑娘,不过她现在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她的嘴巴里面好象有很多黑泥。 “你怎么看?”我问旁边默然不语的纪颜。他一直盯着尸体,眼睛都没眨,我到真佩服他的忍受力,因为我已经有点想吐的感觉了。 “很奇怪。她们不像是淹死的。”他突然嘀咕了一句。 “那她们怎么死的?”我忍不住问道。纪颜不说话,我想可能他没接触到尸体也无法断言,不过想想也是,这两人身上穿着的是夏装,现在都快圣诞节了,这么长时间在水里既没有被泡的非常肿胀,身上也没有腐烂或者鱼虫啃咬的痕迹。实在太不正常了。 没过多久。看样子似乎是当地的警察来了,另外还有很多村民赶了过来,其中有个十来岁的表情痛苦的女人拨开围观的人群,还高喊着:“是我儿么?是我儿么?”人群纷纷让开。中年妇女一看见尸体就呆立了几秒,然后哇的一声,扑倒在尸体上。人到最悲伤得时候不是用哭来表达的,是用哀嚎。
第259页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着,我扯了扯旁边的一人衣角。 郑家大门紧锁,估计郑氏父子正在那里研究呢,我也离开了那个村子。后来也没了张富的消息,不过我想他和曲红应该会生活的快乐。” 纪颜说完,车子便停了下来,我一看,已经到了,两人从车上下来,到刘伯家还有段路。 “那后来呢?”我对郑氏父子很感兴趣。 “后来?呵呵,那位村长根本不知道,就算是他师傅也不敢把两本《鲁班书》的内容都学会,当年一人一本不是为了怕他们想争,而是为了他们性命着想。大多数人要是硬要学习两本内容,会陷入其中,整个人会在疯癫中死去。那个村长也不例外,当然,还有那个郑周名。这就是张富说的报应吧。” “原来如此。”我看了看前面,刘伯的家已经到了,高高耸立的新房甚是漂亮。 “凡是做剋的人都要仔细想想,害人终究害己啊。”纪颜看着房子发出句感嘆。“走吧,我想你母亲可能都等急了。” “这女人是谁?躺那里的是她女儿?” 那人嘆了口气,语速慢慢地说:“她叫民婶,是民叔的老婆,地上那个留辫子的是她女儿。不过。”他突然停住了,似在犹豫,又有点恐惧的说:“她女儿是去年夏天失踪的,当时也以为是在湖里,捞了很久没捞到,民婶就魔障了,整天见人就拉住诉苦,和祥林嫂一样,但没想到是尸体这么久居然又浮了上来。” “和民婶女儿抱在一起的是谁?”我又问。 “是她女儿的同学吧,两人经常玩,可她们两个水性都应是极好的,而且这湖并不深啊。”说着,他又长嘆一声,不在说话了。我绕开人群,发现纪颜不见了。四处找了找了,发现他居然在远处湖岸边上发呆。 我走过去拍拍他,纪颜望着湖说:“湖有点奇怪。” “奇怪?不会啊,虽然我来的少,但知道这湖已经存在有些年头了,这一带的居民都经常在这里取水,夏天在这里嬉戏,现在很难得有这样还没被完全污染的湖了。”我看了看还算清澈的湖水。我把刚才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纪颜,他挥挥手。 “走吧,我们在去问问一年前这里的夏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老毛病又上来了,不过这也是我的毛病之一。 问了好些个人,回答都不是很完整,不过把每个人的叙述拼凑起来我们还是有了个比较完整和满意的答案。 去年夏天,这里发生了严重的干旱,我还有印象,记得温度出奇的高,又连续数月不曾降水,不过在城市里还稍好点,听母亲说这里大部分田地都枯竭了,农户们亏损了很多。这个湖也不例外,本身就不是很大,所以也干涸的厉害,成了个小水塘了,夏日炎热,自然有很多孩子想来这里玩耍,但被村民们禁止了,毕竟万一要老不下雨,庄稼枯死也罢了,人总是要喝水的,所以大家派人连续值班,守着那点可怜的水源。 即便是这么点水,也成了附近人争抢的对象,别的村子的人经常想来借水,说是借水,到不如说是赖水更合适,大家当然不同意。于是两村间的械都开始了。为水源打架甚至伤人死人,在这里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不过好在事情没有升级。大概天气太热,大家连抬手揍人的气力也没有了。但村子里依然每天派人守着湖,怕被别人哄抢,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分发大家一天的基本用水。 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大暑,正是炎热的时日,民婶的女儿叫华华,那年刚读高一,放了暑假,孩子自然是闲不住,即便外面太阳考的空气都呈白色了,她依旧叫了另外个同学也就是尸体中的另外一人去了湖那里。 这个湖已经存在很久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个湖,不过像这样干旱以至几乎把湖底都露出来的时候从未有过。 当天值班的正是刘伯。 刘伯说他看见了华华和她同学,两人想在湖里玩玩,被刘伯哄走了,湖虽然干涸了不少,但要淹死人是足够了,再说被人看见在湖里戏耍被人看见也不好,后来刘伯困了,在休息的草棚那里睡着了。 那天晚上,民婶就在找自己的女儿了。开始都以为去外面野去了,但等到十点多还没见人影,民婶开始着急,于是求着大家帮忙寻找,大家打着火把四处喊着。最后有人提议去湖看看。 在湖边找到了华华的一双鞋,民婶开始哭了,虽然已不报希望,但尸体如果真在湖里大家也觉得不舒服,在这里极忌讳人死在水里的。但晚上太黑,大家只好安慰民婶,并且在派了三个水性极好的人下湖找尸体。但奇怪的事那点大的湖,居然找不到尸体,大家只好放弃,民婶也这样一直神神叨叨的,大家都不知道华华和她同学到底去那里了。 我们所知道的事情经过就是如此。于是我和纪颜觉得最奇怪的莫过与那两个女孩当时到底怎么了,或者说她们的死因如何。 尸体已经被运走了,所以说想知道死因恐怕要等段时间,纪颜说:“不如我们去找找当时下湖的那三个人吧。” 我们回到刘伯家里,草草吃过了午饭,并向刘伯询问了当时下湖的几个人,还好,有两个外出打工了,剩下的一个很凑巧,就是今天早上我们遇见的哪个急着捞鱼的年轻人。
第260页 我们这才知道,年轻人叫德贵,初中毕业就回来做务农了,他和华华还是初中的同学,不过华华上了高中后两人就生疏了,以前还是很好的朋友。 看来他今天似乎受了点打击,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窝在家里,半坐在床上。 “华华死太惨了,她的样子老在我眼睛边上晃悠。”德贵这样说,浑身还在颤抖,或许太熟悉的人死在面前人多少有点接受不了。 “去年夏天你下湖去捞华华了?当时湖应该比现在小多了啊,怎么会没看到?”我问德贵。 “别提了,那次差点吓死我了,和我同去的两个也吓的不轻。” “哦?说说,到底怎么了?”纪颜皱了皱眉头,般了个竹凳坐到他旁边听他叙述。 “那天民婶几乎急疯了,死命拽着我衣服,求我赶快下去,当我们跳下去就觉得不对劲。” “是不是觉得湖水非常冷?”纪颜插话问。德贵停了下来,打量着纪颜。“你怎么知道的?是啊,虽然湖水会比外面低几度,但是那水也太冰了,扎骨头,好象只有几度一样。我们冷的够呛,但还是在里面找了起来。我往湖中心找,他们两个则往两边。 他么看见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在往下潜的时候感觉四周越来越暗,不过还是看的见东西,湖水相当清澈,但四周根本没有华华的影子,我们几个上去换了口气又继续找。 我感觉越往湖心游就越冷,当我想放弃的时候,我耳边隐约听到了什么,我停了下来,的确,我听到了华华在喊我的名字。 当时我应了一声,但四周根本没她的影子,声音变的非常弱了,我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加上气也不够了,就往上游,这时候脚感觉被什么勒住了,回头一看是只人手。” “人手?”我和纪颜惊讶的齐声问。 “是啊,我也吓个半死,那手不知道从那里出来的,不像是断手,就好象是从黑暗忽然伸出来一样,这时候我死命往外拉,手的力量并不大,但我把吓个半死,慢慢的我居然把手从那种黑暗里拉了出来,但只有一些,不过我足够看清楚了,那是华华的半边脸。 我只看的见她半个身体,另外半个就像她站在了黑夜里一样,她央求的看着我,神情很可怜,嘴巴半张着,我听不见她说什么,但从嘴形看的出在喊救我。 这时候我已经快憋不住了,我不停的想把脚抽出来,蹬了几下后,华华放开了,我看见她又重新被拖了进去,很快就完全消失了。我顾不的惊讶了,因为在不上去我就会憋死在湖里了。后来上去后我没告诉任何人,这种事告诉别人也没人相信,我推说湖里什么也没有,另外两个上来也说没发现。后来我瞒着他们去找了个道士帮我做法驱了下邪,也就慢慢忘记了,早上听说有鱼从湖里出来就拿着东西想去装点,这不遇见了你们,但我没想到华华的尸体居然浮了上来。你们知道么,当是我看着她的脸我几乎快崩溃了,我马上想起了她抓着我的腿要我救她的样子,她会回来找我么?会么?”德福忽然掀开被子,两手抓着我的肩膀大声问道,我被他问傻了。纪颜赶紧按住他,并用手掌盖住他的眼睛,扶他躺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一点事也没有,深呼吸,深呼吸,尽可能的放松。”德福慢慢平静了下来,躺在床上。 纪颜把我拉出来。“会潜水么?”他忽然问道。我答道:“会游泳,不过潜水没试过。” “应该还行吧你,以前抓水猴的时候你不是很厉害么。”纪颜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时间。 “一点钟,阳光不错,这个时候下去最好。你回去准备下,十五分钟后来湖边找我。”说着自己走了,我还来不及说话,只好嘟囔着先回刘伯家,不过问题是德服是夏天下去啊,现在可是冬天啊。真要命。 现在的空气的温度大概6度,我庆贺自己还在南方,拿了瓶当地的土产白酒和一条宽大的干毛巾我来到了湖边。刘伯和母亲在聊天,我以想回归自然决定冬泳的藉口拿了上面说的东西,然后步行到了湖边,刚好十五分钟。现在和早上的情形刚好相反,空旷极了,只是还能看见几条鱼挣扎着跳上岸来,然后活活晒死。 我小心的避开死鱼,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纪颜。他笑了笑。“拿这么多啊,还拿了白酒?” “喝点御寒。” “别直接躺了。”说着他开始脱衣服。我也把外套拖了,那个冷啊,每脱一件跟受刑一样。没多久我们呢就像两个香肠一样站在寒风中了,我使劲罐了一口,好辣,土产的酒似乎度数不低。 纪颜到像没事人一样。“你不冷么?”我问到。 作者:浪漫_拖鞋回复日期:2006-12-1910:42:00 “没事,我以前经常冬泳。”他活动了一下。我们稍微活动了一下,进水了。刚进的时候真是痛,是的,不是冷,是痛,感觉象割肉一样,而且明明难受还得往下游。刚进去的时候生不如死,过了会酒力上来了,加上也麻木了,稍微好点了,纪颜在前面,我在后面。湖里面到处漂浮着死鱼,有的差点碰到我脸上,水里面已经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了。一片死气。几分钟后我们浮了上来。 “不行,温度太低,这样潜太很难到湖心。”我喘着气说。纪颜也说这样太勉强了,毕竟现在的湖不比夏天干涸的时候。我们决定先上去,看能不能找到有关部门借到一套潜水的专业装备。不过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别说这里了。我们决定先回去,搞两套潜水服,顺便也打听下华华的尸检结果。回去坐车的路上纪颜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第261页 “在想什么?”我问。 “没什么。那么多鱼跳出湖面仿佛在逃避什么一样,其实出湖它们也是死啊。”纪颜回答。 “那不一样的,有时候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也是件好事。” “自己选择死亡的确要比掌握在别人手里要好的多。”纪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就没说话了。回到城了,我们就赶到一个潜水用具专卖店,这个店是一个潜水爱好者俱乐部投资开的。当然,我们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配备了最基本的一套,包括面镜,蛙鞋,潜水衣,氧气瓶,气压计和深度计如果说潜水装备中最重要和最贵的装备,那么非呼吸调节器莫属了。它的作用是将气瓶内受压缩的空气降压成我们平时呼吸的空气。并确保只有当潜水员吸气时,空气才会从呼吸调节器中放出。其中一级头是直接和气瓶相接,二级和备用,还有仪表全部接在一级头上,当然,还有两个水下照明灯。 好傢伙,这两套装备买下来居然要五千多块,还好我们和老闆商量了下只是租界一天,不过他还是很不情愿的收下了我们的押金,并且叮嘱千万不要搞坏了,我们点着头走出了商店。尸检报告最晚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所以我们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回到了那个湖,我们等到水温最高的时候才下去。 下去前纪颜在我腰上栓了根绳子,以备不时。穿了潜水衣的确好多了,比起昨天裸泳简直差别太大了,虽然还是冷,不过已经可以适应了。瓶子的氧气足够半小时之用,我们往德福所说的湖心游去,这时候整个湖里面已经看不到活的东西了。深度计慢慢显示我们在大概十四米左右,这个湖估计不会超过二十米,我们很快可以到湖底看看到底有什么。纪颜把拇指向下指,做了个下去的手势,我们加速下潜了。 越往下越暗,而且旁边的声音越来越刺耳,仿佛哀鸣一般,我奇怪这里怎么能听见声音。湖水的温度也急剧下降,已经只有3度了。 深度计还在显示,但我和纪颜依旧在下潜,似乎这个湖底根本就深不可测。 超过二十米了,但根本没有见底的意思。氧气已经用去三分之一了,我稍微停了下来,打开了照明灯,灯光很足,我看见纪颜也停了,我在想到底要不要继续。纪颜也往着我,然后又往下去了,我无奈摇摇头,知道他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三十七米了。我无言了,纳木错咸水湖最高深度也才三十七米,但现在这里却还可以下潜,难道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灯光照开的地方不多,像黑雾一样,不过仍然可以看见纪颜一直在往前游。终于,到四十米的时候,纪颜停下了。我看见纪颜没有在动了,他居然做了个上去的手势,的确,我们的氧气恐怕无法支持到返回了。回头的一瞬间,我好象感觉上顶上有什么东西正飞快冲下来。 我下意识的把灯光照过去,并转过了头。我面前出现的是一张人脸。德福的脸。那脸明显毫无生气,和华华的尸体一个样子,最令我吃惊的是他还正好对着我的脸,我们两个几乎鼻子贴到鼻子了。灯光照射下的他显的更加狰狞,我慌乱的想闪过去,但他下来的速度非常之快,我被他撞到了,而且飞快地往下坠落。旁边的深度计还在往上跳着数字,德福像一颗飞弹一样顶着我往下坠落。我心想这下完了。这时候腰间一紧,接着一阵拉拽感,我好不容易把德福移开掉了,然后趁着氧气瓶不多的剩余时间往上去。还好这根尼龙绳救下了我。 我回头看了看德福,他就那样像秤砣一样沉了下去。氧气用完前我们终于浮了出来,能再次看到阳光感觉真好,这里和刚才水下根本是两个世界。 等我惊魂未定的做在房间里,我才想起来问纪颜。纪颜擦了擦头发,对我说:“德福死了,和华华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那湖底居然那么深?”我端起杯热茶,咕咚喝了一口。 “那不是湖底,或者说不完全是湖底,去年华华遇见的应该是类似的事,不过当时可能她正好被卷进去了。这种湖被称为双界湖。” “双界湖?”我不明白了。 “我们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往往存在很多的连接点,这些连接点是移动的,而且是没有任何规律,只要它出现,如果旁边有生物的话都会被吸进去,像黑洞一样,然后等待着下一次又再次吐出来,你听过龙捲风么,龙捲风在这个城市捲起的东西会下到另外一个城市里去,例如硬币雨之类的。”纪颜继续解释道。 “我明白了些,但德福呢?” “他那个时候就本应该被吸进去了,不过他应该是刺激过度然后在我们下来之前就投湖自尽了吧。或许一段时间后他的尸体又会再次在什么地方浮现出来。” “那是不是以后这个湖都会这样?” “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会移动,人体突然消失的事情有很多,甚至包括几百上千人,抗日真正的时候不是有一支日本部队突然一夜之间完全消失了么。我估计他们遇见了连接之处了。如果我们当时一直下去的话就算氧气用完也到不了底的。” “底下到底是什么?”我把茶喝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纪颜擦净头发,把毛巾搭在头上,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若干年后我们都会知道,不过反正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262页 华华和她同学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没有任何伤害,也不是溺死。医生只好说属于急性心脏麻痹。 很可惜,潜水服在归还的时候老闆还是发现了小小的损伤,好说歹说,还是陪了点钱,不过他要是知道我们穿着去了那里的话,他恐怕就不会要的了 --------------------------------- 午夜鬼话 第一百五十九章 魇术 “唐贞观末年,长安妖气纵横,多方术士集结于城,设坛做法,以至民心恍惚,民智钝结。唐太宗斥之为魇胜之术,并下令废止,其法列入唐律。”我停了下来,放下书,难道真有魇术么?从湖里回来纪颜通知了当地的村民,不要在接近那个湖了,湖里的鱼大都死尽,除非发现湖中可以重新有活物生存。这几天比较忙碌,大家见面也少了,每次约落蕾想出去吃饭却总被已工作繁忙为藉口拒绝了。马上就要圣诞节,或许那天她应该有空吧。 手头的工作已经忙完,伸了个极长的懒腰。下午有些时间,大家可以聚聚吃个晚饭,说起来也有日子没看见李多了。刚想到这里,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编辑同志,天气这么冷,晚上我们约上纪颜哥哥和落蕾姐去吃火锅好么?”她的声音依旧俏皮,又让人听了就为之一笑的感觉。我问她是否已经告诉了落蕾,她说已经说了,落蕾也有空,这下听了就是心头为之一震了。挂上电话,坐在电脑前期盼着早点下班。 虽然觉得时间走的很慢,但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我拿好衣物,去接落蕾,顺便和她一起去季季红。这个火锅店是当地最大最有名的了,冬天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吃吃火锅聊聊天,恐怕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到的时候纪颜和李多已经在了,互相寒暄了一下,李多高兴的摸着自己的耳朵,指着对我说:“你看,我又加了两个耳钉。”我一看,果然小小的耳朵上扎满了耳洞,几乎快连成一线了,我摇头苦笑。或许她所追求的我实在难以理解。到是纪颜无置可否的看了看,又接着点菜去了。李多有些不悦,但很快吃的上来后火锅的蒸汽又把她不高兴全熏走了。落蕾显的有点疲惫,话虽不多,但看的出还是非常高兴的,和李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吃到一半,便聊了起来,我想起那个魇术,问道:“魇术到底是什么啊?有什么用么?”纪颜正把一片雪白的涮羊肉夹起来,听到问话便放下筷子。 “魇术是有的,古时有时候指的是那些江湖艺人的表演手法,也就是魔术,但也有人说魇术是妖术或者邪术,野史中记载说康熙皇三子胤祉揭发当时的大皇子胤禔利用喇嘛的魇术,对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康熙的二子胤礽实施了魇术,指使其心智大乱,结果被康熙废掉,不过这都是传言。其实在我看来后来的魇术很可能是一种比较高级的催眠术。”纪颜说完想在去夹那快羊肉发现已经被李多吃掉了,李多还朝他做了鬼脸。纪颜只好无奈得又去涮一块生羊肉。 “后来的?”我问。 “是的,魇术起与殷商盛行与唐,然后慢慢衰败了。”果然和书中记载的一样啊。 “那你又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魇术呢?”落蕾忽然问了一句,。纪颜被问住了,还真是少有呢。他笑了笑,不做回答,这下到是李多急住了,不停的拉着纪颜袖角。 “说啊,说啊,有没有呢?” “怎么说呢,我也是从上一辈那里得到过一些关于魇术的传说,我的祖父对这些方面都非常有研究,但也仅仅限于研究而已,因为他认为有一些东西是人力无法去涉及的,当然,我的父亲并不这样认为。”第一次听到纪颜说到他父亲,我们都很惊讶,他极少提及他的父亲的事,即便是李多,也只是偶尔见过纪颜的父母两面。大家都放下筷子,听着纪颜叙说,旁边虽然人声鼎沸,但我觉得似乎这一桌被隔开了一样。 “那时候我父亲比我现在还稍年长一些,他对这一类东西很感兴趣。魇术就是他当时极力寻觅的一种。虽然从我的祖父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魇术的来历和基本知识,但这些远远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他做了个让我祖父非常生气和担忧的决定。那就是去寻找魇术的真正传人。他并不知道,他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多大的转变。 但是要寻找一个已经消匿一千多年的术谈何容易,甚至现在到底存不存都是个问题。父亲当时像学校递了张假条,请了一学期的假期,功课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半年对他来说是个预算,如果不够他需要先回去修满学分,在继续去探讨,就这样来来去过了快两年,不过他居然还是如期毕业了。 在毕业后他终于找到了一点端倪,多年的追寻的目标终于有了结果。父亲了解到在河南,也就是殷商朝以前的统治中心朝歌附近生活着一个奇特的氏族,全部由女性组成,她们居然掌握着最古老的魇术。父亲决定去看看。 那年是一九八二年,父亲独自一人风尘僕僕的来到河南省淇县。作为曾经的一国之都城,已经没有了数千年前的雄伟壮丽,但父亲说,他一来到这里还是感觉到了那无法磨灭的震撼感,无处不在的但有说不清楚是真是假的古代遗址时刻提醒着来到的陌生人它的价值。父亲在这里逗留了一天,就开始寻找那个传说的女性氏族。
第263页 据说,真正的魇术发源来自于太古时代的女性祭祀,在父权尚为形成的时候,女性占据着主导地位,祭祀这种神秘的仪式都掌握在女性手中,那时候巫,男巫称觋,觋是巫字的从属词,可见当时女巫的地位。所以真正的魇术只能由女性使用和传承,这也是为什么父亲相信这个女性氏族掌握魇术的原因。 但他在淇县周围寻找了很多天都毫无头绪。直到有一天,当地出现了一件非常奇特事件。 一位上了年纪的村民得了一种怪病,父亲觉得好奇,便立即来到患病村民的家里。”纪颜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然后接着说:“后来发生的事我觉得还是用父亲自己的亲口叙述比较好。(以下是以纪颜父亲的口吻) “我来到了那位村民的家里,那是当地最简陋的民房了,是那种用简单的泥土混合着草木搭建的,到处都是脱落下来结成一片一片的墙皮。感觉上仿佛随时会坍塌一样,但毕竟是感觉,这些房子还是伴随着使用者经历了很多风雨的。 住在这里的老人姓鲁,旁人都叫他鲁四爷,他参加过抗日战争,不过他是国民党的士兵,在解放战争的时候被俘又加入了解放军,经历文革后老人却仍然孤身一人,还好他平日待人平和,大家都把他自家的长辈看待,所以,鲁四爷的房子里现在正围着很多人呢。 我慢慢的走到人群边,虽然他们很快发现了我并不是村子里的人,但在知道我是来看望鲁四爷的时候还是非常友好的让我进去了。房子里面不大,但却非常干净,几件简陋的家具到收拾的井井有条,但非常暗,不过借着白天的阳关还是可以看见躺在那张破旧的竹床上呻吟的鲁四爷。 如果猛的看见他的话恐怕真会吓一大跳,他的头就像一个充满了气的红色气球,头发一根根直立着,像被颳了一些毛的刺猬,本来应该布满皱纹的额头反倒变的平滑凸起了,到处都是鼓胀突起的青筋,眼睛也合不上,充血如同红色玛瑙样的眼球几乎都快涨出来了, “大概多久了?”我走了出来问旁边一个穿着得体,戴着眼睛皮肤白净的年轻人,年轻人被一问似乎略有不快,但还是一字字的说:“我叫白杨,是这里的组织干事。”我也有些好笑,心想又没问你是谁。 “我只想知道鲁四爷这样多久了。”我不客气的顶了一句,白杨的一张白脸有些发红,他推了推眼镜,稍微克制了下。 “快一礼拜了,开始只说头晕眼花,接着便开始头痛,去县医院查了,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对了,你又是那位?鲁四爷的亲戚么?”白杨带着挑衅的问道。我懒得搭理他,鲁四爷的症状和传说里的魇术的一种‘血沖’发作的特点很类似,大量的血积蓄在脑部,开始不会有太大反映,甚至很容易被理解为高血压,但时间久了就很危险了,现在他的情况很不好,只有先暂时放血在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血?”我不解问。纪颜说:“放血其实是一种中医疗法,对一些病痛有缓解作用,中世纪前也是最主要的医治方法,当然,它不是万能的,而且不能乱放,要从特定的穴道,还要注意放血的数量,时间等。”纪颜解释完,又接着往下说。依旧是以他父亲的人称。 “还好我曾经研究过针灸,不过以我的医术恐怕顶多只能让鲁四爷暂时恢复下神志,不过应该够我去找找病因了。我拿出自己带着的银针,这本是怕在旅行中发生意外自救用的,没料想居然派上了用场。 头部的放血非常讲究,我先让大家把鲁四爷般出来,天气不错,晒下太阳可以帮助血气运行,是放血更有效率。大概十分钟后,般入房间,鲁四爷现在的状况血管很脆弱,不适合用切斜静脉的方法,所以我只好以消毒的银针刺他头部和颈动脉的方法。头部及颈部放血部位有二十一处:金柱脉一处、银柱脉一处、枕骨脉二处、囱门脉一处、小尖脉二处、喉脉一处、舌脉二处、面颊动脉二处、眼脉二处、鼻尖脉一处、耳脉二处、颞脉二处、齿脉二处。银针数量不够,我只好依次扎下去。 由于比较烦琐,大概忙了有两个多小时,放出了两搪瓷碗左右的鲜血,因为怕他年纪大失血昏厥,还特意准备了鲜牛血,以及凉水和绷带。不过效果很不错,一切都很顺利,鲁大爷的头部一下就小了很多,人也慢慢恢复了知觉,没有充血的症状了。大家非常高兴,纷纷过来感谢我,当然我知道,除了一个人,那就是白杨,他已经不见了。 鲁大爷还非常虚弱,我让大家帮我做了些活血补血的食品,又过了一小时,他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大概几天前,我在做饭的时候就发觉有些不对了,但当时并没多在意。”鲁四爷慢慢说。 “做饭?”看见鲁四爷好转了,邻居们都散了,现在只剩我和鲁四爷在,他先是对我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我询问他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么。 “是啊,我感觉眼睛一阵疼痛,然后看东西都是血红色的,像罩了块红布,后来休息下又好了,但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而且经常做梦。梦中老是看见一个年轻的的女子,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但却能看到她右手拿着一条两尺多长的青蛇,站在那里。旁边似乎还有很多赤裸上身的男的,也带着面具,跳着奇怪的舞蹈,口里都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每次梦醒后头的疼的厉害,而且脸都红的吓人。“鲁四爷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脸。
第264页 我一听,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着‘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难道鲁四爷真的是中了自己辛苦寻找的魇术才患了‘血沖’? 放血只是治标的办法,不到三天,鲁四爷马上会又犯病,而且会更厉害,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会导致眼球爆裂,五官流血身亡。我时间不多,必须找到使用魇术的人。 有记载,用魇术加害对方,一般都通过梦为介体,看来果然是真的,而且使用着不会离这里太远,只要在附近搜索下应该会有点收穫。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四下到处打听又没有遇见过奇怪的女子,但毫无进展,时间很快就到了夜晚。 由于暂时治好了鲁四爷的怪病,我受到了大家的热情款待,在一户比较富足的人家里,我向他们询问这里是否曾经有过什么怪人或者怪事,但他们想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最后一致说村里最怪的就是白杨父子了。 “白杨?“我喝下一杯老乡自酿的米酒问道。 “是啊,你不是问我们这有什么怪人么。我觉得他两父子恐怕是最怪异的了。”一个很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神秘的说,旁边的人也随声符合着。 “是啊是啊,他们父子大概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还算比较本分,虽然我们觉得奇怪,为什么孩子娘不见了,但究竟是人家私事,只是我们背后会议论些。”另一个长相憨厚的大叔嚼着一块大肉说。 “这也算不上什么奇怪啊,螺夫很常见啊。”我随口答道。他们见我不在意,又着急的说:“当然不算什么,不过他们两父子,尤其是白干事的爹,总是蒙着脸,而且据说有人听过他说话,细声细气的,跟个娘们一样,很少出门,也不知道他到是这几十年怎么把白干事养大的。到是白干事还算有点出息,高中毕业后来村子做了组织干事,工作还行,就是对人接物差了点,总爱摆谱,喜欢装样。他读书的时候没少受大家照顾,毕竟他是我们这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了。”刚才的大叔喝尽一还碗米酒,痛快的打了长长的酒嗝。我暗自记下了,不过今天天色不早了,好客的老乡招呼我住下,我决定第二天就去白杨那里看看,或许能有点什么收穫。 第二天我按照他们的指引来到了白杨家,我特意等他出去上班才过去拜访,原因很简单,实在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白杨的家并不比鲁四爷家要好多少,不过到底还是干事,虽然旧,但不破,河南季节变化极大,雨季丰富,而六月份后阳光照射又很强,大多书的砖瓦房子在沖刷暴晒后都变成泥墙,到是白杨家似乎是用石头堆砌而成。非常光滑。门到是木制的,上面还有已经发白的门神贴图,不过都掉的差不多了。到是周围这么大一块地就白杨家一户,看来他们父子是不大喜欢和人相处。 我在门外喊了几句有人么,过了许久,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但只开了一部分,刚好够一脑袋进出,我正疑惑怎么没人,于是弯下腰把脑袋凑过去想看看,结果一双眼睛刚好从里面对过来,我和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眼睛对着眼睛。 我没见过那种眼睛,或者说眼球跟恰当,以至我当时呆滞了几秒,但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看下去会有被催眠的危险了,立即直起身子,逃离了对方的眼神。我几乎不敢相信,因为那眼睛的瞳孔是细长型的,像什么动物一样。 “您是白大叔么?”我友好的伸出手。里面的人恩了一句,但还是没有出门的意思。我站在外面很是尴尬,只好再次和他解释。 “我想和您谈谈,不知道是否可以。我是白杨的朋友。”虽然我不想这么手,但看来这为大叔不是很友好。果然,他似乎有点相信了,把门打开,并招手示意我进来。(其实想想那时候的人还是比较朴质的,要换了现在陌生人怎么敢随意让进来,纪颜语) 一进去,他就把门重新带上,然后居然点着了一盏煤油灯,外面可是阳关灿烂啊,居然在里面点灯,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了,他害怕太阳。 即便在这里他依旧用白色的围巾包者脑袋,只留了双眼睛露在外面。他的头顶没有一根头发,但却长着粗糙不平像鳞片似的皮肤,我没多看屋子里面到不像两个大男人居住的一样,非常干净整洁,里面的木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看来他没来得及收拾…… “您来这里很久了吧?以前有没有才附近这一带听过有一个女性的氏族?就是不太和外人接近,族里由女性做首领的家族?”我开门见山的问道。谁知道他根本不说话,但四下乱转的眼神却掩盖不了他的慌乱。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声音还真是如先前村民所言,细长而刺耳,如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听的很难受,有似乎带着严重的鼻音。 “有些好奇,我是学历史的,似乎听说在这一带有个氏族会使用魇术,所以想来看看。”我直白的告诉了他我的目的。 “魇术?”白杨的父亲失声喊道,“我劝你快回去吧,别招惹这些,到时候出事你会后悔的!”说着便把头歪向一边,不在说话。 “出事?出什么事?你指的是鲁四爷么?”我追问他。白杨的父亲哼了一声,“鲁四是自找的,杨子回来把他的病情一告诉我,我就知道是她干的。”
第265页 “她?”我一惊,果然白杨的父亲知道些秘密。但他很快就发觉失言了,闭上嘴不在说话,任凭我再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说。我只好放弃,改问为什么鲁四爷会受到‘血沖’的折磨。 这个问题白大叔到是很爽快的回答了。 “鲁四当过兵,以前他经常对大家吹嘘自己当兵时候的事,他说自己在打仗的时候由于被围,士兵门缺少食物,就在当地四处寻找野生动物。他自己还生喝过蛇血,一般的蛇血也就罢了,但他喝的却是蛇王血。” “蛇王血?”我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具体描绘了那条蛇,长三尺,杯口粗细,白皮,头上有黑色斑纹,所有的蛇都是冬眠,惟独蛇王是夏眠,所以他才很容易捉到了蛇王。不知道算是他幸运还是不幸,蛇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宝物,本身也并无毒,但它的血却非常剧烈,性寒,而且极具灵力。鲁四说当时还是盛夏,结果他一喝下去就全身发凉,如身处冰窖一样,虽然后来好了些,但很多年以来一到那日子身体就发冷。” “为什么一直到今天他才爆发‘血沖’呢?”我又问。 “蛇王血必须要有外界牵引才能发出力量。”白大叔又阴阴地说,“像梦之类的,有时候报复这种事说不定的,并不是当时就会发作,命里都安排好了,我听说你昨天靠放血暂时救了他一命,不过你还是别强扭上天的旨意,到时候连你自己也会遭殃。” “你说的牵引就是魇术吧?”我继续问,但他这次是死活不在说话了,甚至把头扭到一边。最后我只好告辞。 他把我送到门外便不出来了。不过他还是说:“年轻人,我知道你不是杨子的朋友,我看你为人很善良才和你多聊聊。不过我在说一次,别在管鲁四的事了,他是自作自受,一跪还一拜,你还是小心自己吧。还有,如果你愿意的话多和杨子谈谈,他老说自己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我又是个连门都出不了的人,委屈那孩子了。”说完,嘆着气便把门合上了。 我细细想了想白杨父亲的话,看来他还是隐瞒了很多事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和魇术有关联。我刚转头想回去,不料身后已然站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杨。面对面发现他的皮肤还真是白,白的让人恐惧,恐怕连女性都很难找到这样的肤色,还有鲜红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真感觉仿佛是女孩一样。 “你来我家干什么?”他一说话到不像女的了,而且听的感觉很欠揍,黑色的粗框眼镜后的死鱼眼睛耷拉着眼皮上上下下的瞟着我。就仿佛我来偷东西一样。我忍住没发火,尽量温和地说我是来找他父亲的。不想他更加失态,几乎发怒似的喊到:“我父亲不会见你!赶快走,别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见他有点歇斯底里了,只好暂时躲避下,不是有位哲人说过么,和疯子计较除非你也是疯子。我想想又回到鲁四爷家里,果然,他发展的比我预料的要快的多,脖子已经再次肿胀起来,脸也通红的,只能躺在床上了,昨天才刚放血,短时间是不可以重复的,何况他年纪这么大,大量失血无异于自杀。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白杨的父亲突然死了,消息是白杨告诉大家的,就在刚才,他甚至言辞隐晦的说就在我走后他进去发现父亲已经身亡了。不明就里的大家都带着奇怪和目光看着我。 我几乎是被一伙人架着来到了白杨家。果然,刚才还和我对话的白杨的父亲安静的躺在了里面木床上,脸上盖着白巾,如果说他是被人杀死的话我只会怀疑一个人,尽管我真的很希望我的怀疑是错误的。 “你离开之后,我一进去就发现父亲已经快不行了,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没过多久,他,他就身亡了。”说完白杨大哭起来。 “我没理由去谋害白大叔,我才到这里几天?今天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话说完,大家又开始议论,的确,说杀了白杨的父亲动机也太牵强了。白杨到是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哭,说老实话,我看着他哭非但没有半点同情之感,只觉得很做作。 大家没了主意,最后决定先让我呆在村里,但所有的行李和证件他们拿去交给村委会保管,等事情结束后在交给我,我也只好答应了,实际上,我等于被软禁在这里了。不过我到无所谓,在这里多呆些时间也好。 村民渐渐散去,天气很热,尸体已经有点味道了,大家想帮着白杨把尸体搬出去,但他死活不肯,说要陪父亲一晚上,于是也只好如此。我没有走,因为我相信白杨有话对我说。 外面已经擦黑了,果然,在角落里哭泣了很久的白杨终于站了起来,去里面拿出一条白色的毛巾和一个脸盆,去外面水缸舀少水,仔细的洗了洗脸,并将衣服又整理了一下,戴上眼睛,重新站到我面前。 “你应该最清楚,我没杀你父亲。而且,你父亲的死因到底是什么?”我首先问他。 “的确,父亲不是你杀的。”他嘴角上扬,鲜红的嘴唇洗过之后欲发骇人,雪白的牙齿很像动物的獠牙。 “别告诉我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我忍住怒气,毕竟在和白叔的谈话中,我觉得他还算是个善良的人,否则也不会一再提醒我注意安全。
第266页 “不能算完全是吧。”他笑了笑,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一般。我在也无法抑制了,站起来揪住他扣的很紧的衣领,我很少动怒,更很少打人,但这次不同了,我一拳打在白杨脸上,他整个人像风筝一样从我手里飞了出去,摔在白叔躺着的床旁边。奇怪的是他没有还手,只是低着头蹲在那里冷笑。 我很诧异他的表现。 “看你的谈吐举止和穿着你应该生活在比较富足的家庭吧,衣食无忧,享受父母长辈的宠爱。”他依旧坐在地上,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很冷酷。 “你无法想像和你同龄的我是如何长大的,贫困,孤独,被人嘲笑都不算什么。因为和我所受的苦难相比这些都太渺小了。”白杨继续叙述着,我则站在那里听。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和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外面已经全黑了。 “我知道你在寻找什么。因为我和父亲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白杨漠然的一句却让我非常震惊,难道他们就是使用魇术一族的人?可那族不都是女子么。 “你一定在猜想为什么我们的身份,你看过蜜蜂么?蜂后是整个统治的最顶层,雄峰不过是用来繁衍后代的交配工具,在那个氏族里,男人顶多是用来繁衍族人的工具和劳力,而且终生不允许离开那里。我的父亲就是一只雄峰。”我继续听着,但仍然忍不住的惊讶,以至无法控制的发出了啊的一声。 “但平衡被打破了,会使用魇术的她们,按照现在这个社会的称呼应该是我的阿姨和我的母亲,在逐渐脱离了社会,她们居住在一个谁也无法寻找到的地方,以她们的生活方式继续,魇术使她们可以和神灵交流,甚至可以暂时拥有神灵的力量去惩戒凡人,几乎成为了神灵的代言,为神执行奖罚。鲁四爷就是其中的一例。 本来她们希望我是个女孩,好继承氏族的魇术,可她们意外的发现,我居然是个怪物!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白杨忽然声嘶力竭的喊道。 “是的,一个既无法继承魇术又无法承担繁衍后代的怪物根本就无法拥有活下去的资格。当我即将被自己母亲处死的时候,我的父亲,现在躺在这里的那只雄峰站了出来,在他的哀求下,我被豁免了,但代价是我们两人永远离开氏族,并且为了不让氏族的血脉不被外泄,她们对父亲实施了阉刑,还对他下了魇术。“我一直在听着,但去感觉自己在发抖。忽然屋子里亮了起来,白杨居然点燃了煤油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屋子,也照在了床上静静躺着的白杨的父亲。 白杨几乎没有表情的拿起油灯,走到木床前。把等凑近盖着白巾的尸体。 “你想想看他的脸到底什么样么?“白杨带着戏嚯的神情看着我,像开玩笑一样。还没等我回答,他把白巾揭了下来。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除了眼睛,其他的部位几乎都不能称做五官了,没有鼻子,嘴唇,耳朵,空荡荡的脸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鳞片,只在中央有两个气孔。 “你看见了吧。自从我小时候起就时刻面对的是这样一张脸,二十年来我每一天都做恶梦,我忍受着别人对我从来不上厕所的嘲笑,孤僻,冷漠,你以为我愿意么?我恨他,为什么他当初不让我去死呢?却让我在这世上活活受罪?“白杨把手指着床上的尸体。 “真的是你杀了他?“ “不,是他自己要求的,你走后我进去问他到底和你谈了什么,他却一味的叫我多和你接触,说你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并说我太冷酷,不会和人相处,我们吵了起来,二十年的怨恨终于爆发了。我把塑胶袋套在他头上,我没有杀他,只是不停的问他,问他是否活着还有意义,问他像怪物一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开始哭,而且是号哭,他哭泣着说当初早知道我这样还不如杀了我,还说他忍受这么多痛苦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勒紧了塑料带,父亲没有挣扎,他已经放弃了,只是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想去揭开,接着双脚无助的蹬地,我勒的跟紧了,又了下,他几乎不动了,身下还流出淡黄色的液体,听人家,人在快被勒死的时候会小便失禁,看来是真的。“ “你是个畜生,白叔为你付出这么多,他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却杀了他!”我骂道。但白杨又笑了。 “我没杀人,这里发生的顶多是一个怪物杀了另一个怪物而已。”说着,他把灯放回原处,把白巾重新盖回去。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做到椅子上看着我。 “现在,你还想去找那个传说的氏族么?还是你愿意去那里当一只雄峰?哈哈。”白杨放肆的大笑起来。我再也受不了了,逃似的离开了那个屋子,身后白杨的笑声竟无法挥散,像刀刻一般清晰。我找到大家,再回头去白杨家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然起了大火,白杨把家里点燃了,石墙被烧的通红,我甚至仍然在火堆中听的到白杨的笑声。 火很大,我们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完全扑灭。里面有两具尸体,紧紧的抱在一起。已经烧了了两具黑柴一般。 鲁四爷也在随后几个小时后身亡了,没人可以阻止她们施罚,就像你无法阻止下雨一样。“ 说到这里,纪颜停了下来,“父亲的叙说就是这些了,他后来说,可能白杨的父亲是被下了蛇术,五官渐渐从脸上腐烂脱落,皮肤慢慢角质化,变的和蛇一样。而白杨他觉得由于氏族内的近亲结婚导致的畸形使他成了无性人。以后,父亲终于放弃了曾经想寻找那个使用魇术氏族的疯狂想法,开始研究历史和考古,不过他的身体似乎还是受到了或多或少的伤害,否则他也不会那么早就突然患病去世了,他本来遗留了一些关于魇术的一些手稿和证据图片也随即消失。剩下的只有他为我讲述的这个故事。”
第267页 我们听完后有些感慨,特别是李多,似乎白杨的身世对她有些触动,毕竟她也早知道自己是被纪颜父母收养的。四人互相埋头吃了点东西。落蕾又问:“那你刚才说贞观末年长安大乱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因为唐太宗在晚年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为争夺储君之位互相杀戮,毫无亲情可言,有感与当年自己杀弟弒兄,认为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于是在长安经常请人为自己开坛祈福,沖鬼捉妖。而其实令当时时局动荡的最大原因却依据是返魂香的出现。作为宝物,它的出现会引发多方面的争夺,虽然后来传闻它被带到日本,但仍然给当时的长安带了不小的骚乱,所以才有后来太宗明令废除魇术,关押术士的决定,所以唐以后魇术就彻底衰退了。”纪颜又解释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火锅都凉了。”我叫来服务员,让加了些水,大家又开始吃喝起来。只是我心中依旧对白杨的死感到感慨,或许对他来讲,死是解脱,而活着是挣扎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六十章 解剖师 任何一项工作从事久了都会有厌倦感,大部分人都在自己并不热爱或者不感兴趣的工作里挣扎,他们不快了,但有迫于生计,于是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当你以非常羡慕的眼神看着别人时候,很可能被观察者自己却觉得疲惫不堪。 但总有少数人对自己的职业非常热爱,甚至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他(她)门往往不屑世俗的目光从事着一些常人难以想像或者厌恶的工作。就像纪颜向我介绍过的一位叫卫佳的女法医。 法医在古代叫忤作。当时从事这种职业的人多都被别人避开,这也难怪,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总让人觉得噁心或者不详,这种挂念在现在依旧存在。而女性法医恐怕是另类中的另类了。 凭心而论这个女孩相当的漂亮,你恐怕无法想像她纤细美丽白皙的手指会操纵着明晃晃的刀子在一票死肉上割来划去。有人说女人比男人狠,学医的女人又是女人中最狠的。卫佳狠不狠我不知道,但怪是一定的了。 她先后谈过好几个男友,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自然不缺乏追求者,但每次似乎都无疾而终。第一个据说是运动员,身材健硕,卫佳每次看见人家都拿眼睛扫来扫去,那种幽怨的眼神让那人寒了好久。最后卫佳慢慢地说了句,你骨架很好。后来的几位在知道她职业后像躲避瘟疫一样马上消失了。 当纪颜和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发笑,或许是职业反应吧,学医的女生总别人觉得比较另类,以前我也有过一个医学院的同学。她来我寝室找我,当时正在夏天,里面有个同学只穿了内裤,一见个女生进来他马上找裤子穿,结果我这个同学马上说了句:“切,我又不是没见过,标本房里用福马林泡着呢,涨的跟萝蔔一样。”结果当时全寝室就不说话了,我只好立即带她赶紧出去。 但卫佳毕竟是女孩,无论她从事任何职业,她以后会像大多数女性一样。承担两种职业——妻子和母亲。不过最近她似乎遇到麻烦了。最初起源于她打给我的一个电话。 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比较吃惊,因为毕竟我才和她见过几面,如果有事她到是应该找纪颜才对。我还没自信到可以凭着数面之缘可以迷倒一个美女的地步。 “你有时间么,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卫佳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有带着点命令的口气。我看了看时间,离交稿还有半小时。 “一小时后吧,可以么?”我决定把定版搞完在去见她。卫佳同意了。 一小时后我在约好的书店前看见了她,今天她穿了件米黄色的风衣,长头发披在后面。我看见很多男的从她旁边经过都忍不住回头看去,的确她的相貌和高度足够吸引很多人,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卫佳的职业的话就两说了。 “你很准时。”卫佳笑了笑,像个裂开的番茄,本来雪白的脸被吹的红红的。 “你不注意挡下风么?女孩子不都很注意皮肤保养么?”我打趣道。 “无所谓了,保养给谁看呢?” “有什么事?”我问她。卫佳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先去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我们来到了书店里面的招待座位。接着卫佳开始慢慢叙述起来。起初我以为只是个女孩有点烦心事找我倾吐一下,但听了一下后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像一种病症一样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她把左手插入乌黑的头发里,细长的手指在头发里一截一截的,我突然觉得那很像被人从墓地翻起来的骨头。 “其实在我报考医学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根本对治病救人没兴趣,甚至我怕我会做手术的时候把我的病人给杀了。所以我报了法医专业,起码我以后面对的都是死人。 最开始当我发现自己异于别人的时候是十二岁。那次我拿着早点上学,我的家在城市的中心,每次去学校都会经过一个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那里的设备很简陋但车流量又大的惊人,父母忙,很少有时间接送我,但每次都叮嘱,走那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因为在那个路口经常有人被撞死。
第268页 不过那天我看见了。 一个大概赶着上学比我大几岁的男孩子被一辆或许同样赶着有事而开的很快的汽车撞飞起来,我看见他的身体像纸片一样飘着,而同样在上面飘着的还有血和书包。 他最后就落在我的面前,当时我不觉得害怕,我看着他在我脚边不停的抽搐,嘴像没关住的自来水龙头一样向外涌血。他大张着眼睛盯着我,手在地上摸来摸去。不到半分钟,他咽气了。 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全国各地发生,除了当事双方恐怕谁也不会把这事记得太久,骂过,感嘆过,惋惜过不关己的人都忙自己的事去了。但我发现我却被这事影响很深。 回到学校我一直都想着那个男孩的身体,不,应该是尸体。我突然对那尸体很感兴趣,为什么大活人忽然就不动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可以从嘴里出来。从那天起我就到处收集有关于尸体和解剖的书,当然这些都瞒着别人,如果被人知道的话那就会说我有病了。 时间很快过去,我义无返顾的填下了医学院的法医专业。那时候的我已经对人体非常熟悉了,但也只是停留在图画和文字的理论基础上,所以我渴望亲自可以真正的解剖一具尸体,或者说身体更恰当。”说到这里,卫佳点燃了跟香菸,我忽然想起一个人说过,女孩长的好不好看和抽菸的动作没关系,但夹烟的指头只要好看就可以了,无疑,卫佳是我见过抽菸最好看的的女孩。深吸了一口稍微镇定下,她接着往下说着。“在大学的第一堂解剖课时,我表现的异常兴奋,因为听老师说那是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医学院新鲜的尸体很少,而在解剖课能用来授课的更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年尸体,因为你不可能说每天都有很多人发生意外死去吧。所以,老师说我们很幸运,因为这个男尸刚死不久。他大概二十五六岁,非常健硕,强壮的肌肉和风尘僕僕的脸表示他是一个体力工作者。他的头颅左侧靠近耳朵上有一个直径六厘米的洞,我们对他的死因不感兴趣,但是面对洞内依稀可见白色的脑部还是有人不敢正视。进医学院就应该做好接触这些的准备,为了打好基础,我在暑假看过一些解剖教材,但当真的第一看见活生生的赤裸的异性尸体我还是很奇怪。我奇怪自己没有大多数人的害怕或者羞涩。我感到自己心里的一种奇怪的兴奋感和好奇,当看着老师拿起刀我就非常激动,我终于可以看看真正的人体是如何被解剖的。你知道么,如果有神的话,人无疑是神最完美的杰作,能够亲自了解并探索它,你会觉得自己离神如此之近。 忘记说了,纪颜当时就是我的同学,那时候的他可是非常受女孩的欢迎呢,可是他朋友很少,很奇怪,我也是朋友极少的人,不过我们两人成了好朋友,差点还被人传成情侣。“说着卫佳开心的笑了起来,很高兴,她的牙齿非常白,没有一点牙垢和烟黄。 “不过即便是他,也不知道我的秘密,因为那时候的我还是很怕别人知道的。当老师开始解剖时,刀划过厚重的皮肤后我听到了扑哧的声音,我后来知道那是打划开了脂肪。然后按照教材把内脏,骨骼,血管大致的介绍一遍。内脏被一件件取出,让大家观察,在教导如何制作标本。很多人都捂着嘴,而我则贪婪的观看着,辛勤的记录着。老师说这具尸体可能要有很多用途了。整个课程很长,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难的血管学和解剖课程我都学的非常好,没过多久,我甚至做到了光抚摩一块骨头就能知道这是人体的那一块。但医学院的尸体太少了,基本上后来上课的教材都是直接拿那些浸泡在福马林液里面的器官和已经干枯的骨头标本来讲。尸体对大学学生来说是奢侈品,要不然国内外也不会有贩尸的组织了,据说一具普通的尸体都在五千左右,年轻的价格就更高了。 大学毕业后我分到了现在的单位,从事着法医的工作。现在算算我都不知道我的手过了多少具尸体。有漂亮的,难看的,腐烂的,或者一块块的。但我始终觉得自己对人的身体还不是很熟悉,似乎总欠缺了什么。”说完她忽然把烟掐了,看着我问:“你知道是什么么?”我摇头。 “是活人。”她忽然一字一顿的说,这时候我感觉嵴背很凉,四周有很多人走来走去,但我觉得自己和卫佳仿佛被隔开了一样,这时候的我既想离开,又想接着听下去。 “当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我吓了一跳,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心理变态了,但我又深刻感受到原来这个想法其实在我十二岁就有了,只不过被长期的潜意识压制着,我经常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甚至幻想着自己慢慢划开,看看器官是如何工作的,看看血管的血液是如何运输到身体各个部位的。当然那不可能。 你知道当一种欲望无法满足的时候人是很难受的。我只好以动物来做替代品,老鼠是最多的。似乎听上去有些残忍,但我也没办法,在每次活体解剖后我都会暂时的平静点,不过很快那种对人体的渴望又涌现上来。 我无心找男朋友,我不感到寂寞,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得了恋尸癖,不过很快否定了,当我对着那些已经死去而不具备任何活力的死尸时候没有任何心理波澜,我越来越希望自己可以真正的解剖一具活着的人体。
第269页 好了,现在要谈到我为什么找你的正题了。”我忍不住说了句:“你该不是想找我做你的解剖对象吧?” 她笑了笑,“开玩笑,我还没发疯呢,我找你是因为你是记者,而且有种让我信任的感觉,之所以不告诉纪颜是因为我怕他会阻止我。” “你要干什么?难道我就不会告诉纪颜么?” “你不会的,因为这件事你也会很有兴趣。”她非常肯定的说着,我喜欢看漂亮女孩子非常自信的样子,这也是我喜欢落蕾的原因之一。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解剖活人但有相对安全的工作。”卫佳神秘的说,薄薄的嘴唇向上努了下。我奇怪难道还有这种工作? “你听过人体器官的贩卖吧?那是个非常庞大的组织,他们通过诱骗威胁或者干脆是强迫的手段从活人身上取出器官,然后在黑市上流通。每年这个社会都有500个肾和六十颗刚刚拿出的心脏在交易呢,但是他们需要一个手法娴熟而且非常精通解剖的解剖师来取器官,因为不出人命是最好的,大部分人在拿出一个肾后还可以活下去,所以,我就充当了那个解剖师。”卫佳慢慢的说着,而我却一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这是犯罪啊,你下刀的时候难道没有内疚感?”我质问她。 “有,当然有,但和把刀插进充满生命和热的肉体里那种感觉你无法体会的,但内疚感又和这个交织在一起,所以,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终于步入正题了。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做报纸的,像这种事即便我有证据也不可能登载上去,每次报纸要经过审批啊。”我无奈的摊开双手。卫佳笑了笑。 “不是要你帮我把这件是公诸与众,何况这样对我也没任何好处。我找到你是我知道我可能无法在做下去了,我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人半我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因为你是做报纸的,所以我相信你的文字能力。”原来是这样。 “到底是什么事?” “事情发生在一月前。我之所以加入这个组织还是在网上无意搜到了那则器官交易的网站,他们需要我这样的人。所以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和他们联络了,很巧,他们也想在这个城市建立一个货源点。因为内地的器官远比其他国家地区的要便宜的多,一颗上好的肾脏收来的成本只需要不到七万,但转手可以卖几十万之巨,甚至如果可以跨国的话,有钱人愿意出上百万。 一年来我从十四个身体里取出过内脏,他们有男人,女人,或者刚满十六的孩子,每次工作后我会获得肾脏卖出去收益的百分之七。开始手还会发抖,后来则是非常熟练了,就仿佛从柜子里取出标本那样,不过最后一次的取肾把一切改变了。 那天下午我刚刚做完一份尸检报告,接到个简讯息,上面只有几个字——速来,有鱼。”当他们确定目标后,就以鱼来做代号。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了,不用带任何东西,他们有全套非常高级的解剖工具,具有讽刺的是甚至比某些大医院的都好。 解剖室在地下室,二十多平方米,我担保没人带路是无法找到那地方的,房间的结构与布局和医院的手术室一模一样,所需要的工具也有,虽然力求不会使人死在手术台上,但据说还是有些人无法活着拿着钱走出去。与支付给卖肾者可怜微薄的金钱相比,处理尸体所花的精力时间和风险就大的多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从来没失手过。他们往往通过钱来诱惑一些急需用钱的身体强壮的人来卖肾,这次我看了看躺在床的那个人。 他赤裸着上身,年纪大概十七八岁,身体极长,脚几乎快伸出手术台了。他被无影灯照射着,脸到显的非常惨白,看的出他很害怕,平放在两边的手在不停的发抖。以专业的眼光来看他是个非常好的‘宿主’,我们把这些卖器官的人叫做‘宿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宿主’的。身体过于虚弱,得过肾病或者血液类疾病的都不在考虑之类。这个少年的身体非常好,这点可以从他黝黑而强壮的肌肉上出来。 接下来为他做了例行的麻醉,一般以取左肾为主,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是不成文的规定。我有一个助手,很年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做这份工作,可能也是了钱吧。今天他站我后面。为我打打下手。其实这时候我对解剖活人已经有些厌倦了,不过却像吸毒一样上瘾了,我拿起刀就有划开什么东西的冲动。赚到的钱大部分又被我捐了出去,我总觉得这样似乎好受点。 取肾的方法很多种。有的採用经腹腔取,有的採用经十一肋间切口取肾。两种都可以,主要注意别让‘宿主’被感染或者造成器械性大量失血。我很快打开了他的腹腔。但我发现了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 他没有左肾。 我开始流汗了,马上转头问组织专门负责肾源和保护刚拿下的肾运输工作的人——我通常叫他牧师。牧师经常是一身黑衣服黑裤,然后大而宽的黑沿帽罩在头上,只能看的见嘴巴里叼着一跟古巴雪茄。 牧师非常瘦,而且高大。这时他没说话,只是说了句:“取右边就是了。”声音冷酷的令我发抖。我暂时先缝合‘宿主’的伤口,停了下来。牧师显然有些惊讶。
第270页 “傻子都知道,在取出个肾他就死定了,你们在寻找货源的时候都不知道检查下么。”我质问他,牧师没说话。 “算了,我不想干了,把这孩子放了吧。”看见还在床上酣睡的他我有些不忍。 牧师依旧站在黑暗里。这时候哪个为我打下手的走过来拿起刀,向那孩子走去。 “我可以独立完成了,谢谢您的知道。”这是我听到的他所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牧师也开口了。 “没办法,这个‘宿主’或许是天生的一个肾脏,但他的肾非常适合一个富豪的身体,他愿意开出三十万美金。本来你做的话我愿意多付百分之五给你,不过看来你的助手比你更想的开。”说完牧师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无法在忍受了,解开白大褂,头也不回的走出地下室,身后牧师忽然说了句:“你会后悔的。”或许会吧,这样也好,我也算完全脱离了那里吧,不过也准备好了他们来报复或者灭口。不过很奇怪,那之后的一个月非常平静,我想他们不应该如此的善良。等待死亡是非常痛苦的,我决定去查查。 我手头只有牧师和那个助手的联络方式,其他人我没有,组织间一层层管理很严密,很少互相见面。我打了牧师的电话,没人接。那个助手我也联络不上。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那个地下室了。 这里似乎很破旧了,我四处看了下,应该没有跟踪的人。我慢慢走了进去。和一个月前比感觉这里阴暗了许多。一打开门,空气里的一股臭味,这味几乎让我窒息过去,这味我很熟悉,是人体腐烂的味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靠着记忆在墙壁上摸索着灯的开关。 灯打开了,灯光迅速照射到房间的每个角落,我的助手,我想应该是吧,因为我仅仅能从身高和衣物来辨别他了。虽然那时候不是夏天,地下室的温度也比较低,但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 他半躺在手术台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术刀,我捂着鼻子小心的走近他,还好,旁边还保留着几副橡胶手套。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尸体我还是本能的想查看一下。 他的腹腔被开了一个排球大小的口子,整个内脏被掏空了,一样都没留下。看伤口似乎是非常粗糙的凶器,或者说干脆是被撕开的一样就像手撕鸡似的。 我没看见牧师,还有那个少年,也没了踪迹。那是我最后一次去地下室,以后在也没去过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被迷惑所笼罩。网上忽然又流传经常发现内脏被掏空的尸体,我隐约觉得与那个消失的‘宿主’有关联。直到我接道了牧师的电话。 此前牧师从来不和我通话的,一直都是简讯,所以猛的在电话听见他声音觉得很不习惯。电话里的牧师说话依旧平缓,但掩盖不了他的慌乱。 “你在那里?”牧师张口就问到,我回答他说我在家,而且告诉他不想在干了,而且我不会告诉警察,其实我并不知道组织多少秘密,我觉得他们即便不杀我也不会败露。 “不是组织的问题,那个‘宿主’,”牧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猛一惊,难道真的是那个少年的问题? “那个‘宿主’是个怪物。”牧师艰难的把后半句说了出来,就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我不明白。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 牧师在电话的那头仿佛忍受了很大的折磨,似乎他极不愿意回想起来,过了将近一分钟,我还以为他走了,牧师才把那天我走后的事告诉我。 在我走后,助手接着取肾,牧师就在旁边。地下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工作接触的人越少越好,取肾其实勉强一个人也是可以完成的,不过花费的时间就要很长了,而且容易出事,当然,本来这齣事的是被取的人才对。 牧师说到,助手打开了那“宿主”的右边腹腔。他马上惊呆了,原来他压根就没有肾脏。 没有肾脏的人可以活着? 而且更令牧师变色的是,不仅这个“宿主”没有肾脏,所有的内脏他都没有,整个腹腔仿佛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肉袋,这绝对是无法想像的,当时决定以这个少年做“宿主”的时候,就在前一天还用x光检查过,他是有内脏的。助手完全手足无措的呆立在手术台前的时候。牧师发现那少年居然自己坐了起来。 紧接着,少年直接把手插进了助手的身体内,助手一直到死恐怕都没搞清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牧师也吓住了。接着少年把助手的内脏一件件掏了出来,然后顺着刚才取肾的刀口一件件放了回去,并且自己站在等下缝接血管,结场,输尿管(牧师本身也是精通医理的)这一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少年最后缝合了伤口。牧师在一旁看的说不出话来,助手最后被扔在了手术台下。而整个过程中那位“宿主”一直在流血,但他丝毫不在乎似的。最后,他用纱布擦干身上的血迹,穿好衣服,微笑地走到牧师面前。牧师自己说他当时只希望自己为什么没晕掉。 “我对你没兴趣。还没轮到你呢。”说完转头往外走去,可走了几步,他又走回来,这可怕牧师吓坏了。 “对了,告诉你们,这才是真正的解剖师呢,只用双手取内脏。”说着,他得意的摇了摇自己刚刚从助手肚子掏出内脏的手。
第271页 “那你干什么过这么久才打电话给我?”我听完牧师的叙述,不解地问他。 “因为昨天我见到那个‘宿主’了,牧师回答说“他问我要你的联络方式,还问了你的住址和姓名。”我一听就呆住了。 “你告诉他了?”我觉得自己这句问的有些徒劳。 “恩。”牧师居然略带愧疚地说,“你知道我很害怕,他当时全身带着血。” 牧师还告诉我,通知我是为了叫我提防一点,算是他的补偿,并说他现在很害怕,说完立即挂掉了。我放下电话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瘫陷了进去。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助手尸体的样子,难道他要来找我?也要我的内脏?“ 卫佳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奇怪的问她:“后来呢?”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不怕那个‘宿主’来杀我,不过我不想死的不明白,所以我希望你能记录下来,或者说帮我传播一下,作为警示也好,警告也好,我就觉得安心很多了。牧师的电话我是昨天接到的。我考虑了一晚,我朋友很少,想来想去只好麻烦你了。”说完,她掐掉烟,神色里居然有一丝悲凉。我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楚对她是憎恨还是同情,毕竟她这种职业实在是有违法律和道德,或者说接近残忍。 卫佳站了起来,想向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我说:“我还有最后个要求,不要把我当过解剖师的是告诉纪颜,我希望他能对我有个好的印象,他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我怕他知道了会恨我。”说这些的时候一向干脆的她居然有点慌乱和羞涩。接着,她走出了大门,消失了。我在座位上坐了一下,又回到了报社。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纪颜的电话,他在话筒那边很难过地告诉我,卫佳死了,内脏被掏空了,事情就发生在我和她分开以后。 我忍不住,还是把下午的谈话告诉了纪颜。纪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她太傻了,应该告诉我,像大学一样,她有什么事都藏着,生怕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了。” “那种东西,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么?”我小心的问道。纪颜又停了会。 “我不太清楚,但我听说有些生物是经过怨念形成的,无数被取肾或者其他器官的人或者他们的家属的愤恨或许可以集结成一中新的物体,这种东西会不断的对人的内脏进行索求,他不断的掠夺别人的内脏当作自己的。” “那不是很危险?”我惊问道。 “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什么时候怨气消失了,他也就消失了,因为支撑他存在的就是那些人的怨恨。”纪颜叮嘱了我几句,接着把电话挂掉了。 数天之后,电视里播出一则新闻,一位在医药界很出名的代理商死在家里,身体的内脏被掏了个干净,警察查出他参与了众多器官买卖,初步认定是寻仇。我关上了电视,在电脑前把卫佳的故事发了出去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六十一章 平安夜 平安夜是温暖的,无论是节日本身的意义或者是节日里人们的状态。大家都聚在一起,那一刻是幸福快乐的,尤其对情侣来说。虽然现在流行着一种听上去比较壮烈的文化反入侵思想,将这些个国外的文化传统视为洪水猛兽,应该从本土中剔除干净,但那些一个一边手捧着高深的英语学习书,一边又拿着支持国文的博士硕士门是否想过有如此多的闲情逸緻为什么不去多做点科学,做多点研究出来,而是学什么联名公车上书,似乎十个博士就能抵的过十万人民的呼声似的,却不知道这方面博士的名头却不如一个三流的电影明星说话有分量。鲁迅说拿来主义,但也要拿来,而不是一脚踢飞。 似乎说了点闲话,但其实却与今天的故事有着非常大的联繫呢。 作为文化工作者,我今天非常的高兴呢,因为今天很可能要和落蕾共度这个平安夜,在这个粉红色感觉仅次与情人节的日子,或许我能有所收穫也说不定啊。 提到这次的机会,无疑要感谢一个人。 这个人叫柏原,似乎是个比较奇怪的名字,初听我觉得是笔名更适合些。他是一位狂热的古文复兴者,为什么叫复兴呢,因为这个年代恐怕能完整翻译古文的要比能翻译英文的人要少的多了。我本以为这样的人必定是四十多的学者,说他六十岁的老人我也不奇怪,但一看资料这人居然只有二十六岁,实在让我汗颜。 在仔细看看,原来他出身与书香门第呢,祖上还有人中过状元,不过可惜祖上有状元的抵不过祖上有庄园的。柏原并不富裕,听说他有个女朋友,但似乎后来莫名其妙分手了。但他非常热衷于复古运动,提倡重新学习古文,并把一切洋玩意赶出中国,当然也包括圣诞节。他前面的话我是贊同的,但后面却有些不快了。不过还好最近闲着,落蕾做的又是有关文化访谈的,平安夜人手不够,自然我主动请缨,和她一起去採访一下这位柏原先生。 出去的时候已经满大街的小红帽了,到处都是行人,多数是青年的男女,如果摘去那些帽子,我真会以为今天是2月14了,不过落蕾似乎无心看这些,只是一个尽的翻看资料,准备着採访,这倒让我有些无趣了。
第272页 柏原住在城市的最东边,我们几乎横跨了半个城。不过好在这不是北京上海之类的大城市,虽然说是半个城其实也不过大半小时的车程罢了。一下车就能看见柏原的房子,奇qisuu书果然是异与常人。虽然门不大,但那种庄严古朴的感觉和电视里见过的略有相同。典型的四合院,没想到南方也有人住这样的房子,估计这与他祖上从北方迁移过来不无关系。门大概四人宽,朱红油漆,有八成新,外面两只不大的石狮,进门上去还得有四层台阶,门并不高,所以这台阶显的有些累赘,仿佛只有普通台阶一半的高度,走起来不是很舒服。我们按了按门铃,忽然觉得好笑,这么古朴的门上居然有电铃,只是这里冷清极了,丝毫没有过节的气氛。 没过多久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他就是柏原,与我想像略有差距,剃着小平头,大衣下面是红色的毛线衣和黑色西装裤,脚上还是厚厚的棉布鞋,这里虽然没有北方的酷寒,却是湿冷,那是种会渗入骨头的寒冷,所以反而要注意抱暖。不过有一点到是猜到了,他带着副厚厚的眼睛。 “你们,来了?”柏原动了动薄薄的嘴唇,吐出一片白雾。果然说话短暂啊,我真为落蕾的採访担忧。 我们是向您约好的採访记者,不知道是否可以开始呢?”落蕾已经把长发盘了起来,由于冷,戴了个奶黄色的绒毛帽子,加上她皮肤较白,帽子带在头上非常的可爱,哪里看的出是一个主编,一个女强人。 “进来吧。”柏原没有什么表情,丢下三个字就转身进去了,看也不看我们,我略有些不快,看看落蕾,她到没什么,只是沖我笑了笑,看来她不是第一次遭遇这个了,我更无须计较,可能这类人都是这样,是清高,还是寒酸呢? 里面到是很宽阔,天井的中央有口大缸,那缸大的惊人,是青瓷龙纹的,可能有些年头了,因为我已经看见缸口上有些年头的青苔了。不过实在是大,我几乎要掂起脚才勉强看的见缸口。 让我感到更不舒服的是左边的房子,似乎和整体格格不入。仿佛它还处于另外个年代或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样。并不破旧,但门上那锈迹斑斑的长生锁还有那刷的血红色的门框门沿,这个时候已经傍晚了,那红色仿佛有生命一样的在跳动,看的我眼睛难受。 “你这房子干吗刷的那么红啊。”我忍不住问道。柏原从里面拿了壶茶和几个茶杯。像他这样的人待客之道茶是不可少的,虽然我不太喜欢喝茶,但处于礼节我还是喝了口,是红茶,口味比较重,我放下杯子。不过他似乎没听见我的问题,压根没理我。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想装我不让你装,我提高声音又问了句。 “为什么漆的那样红啊,没必要吧?” 柏原显然有些不快,他眉头皱了下,斜三角眼眯的更细小了,奇怪的是他反而笑着说:“为什么不能用红色呢,中国红是民族的颜色,我当然最喜欢。” “但你独独那间房子……”我依然不屈不挠。不过一旁一直在品茶的落蕾忽然插话说:“欧阳为什么不喝茶呢?这可是云南普洱呢。” “普洱?”我虽然是茶盲,但好歹还是听过的。一旁的柏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姓岳吧?看来你也懂茶道呢。”丫原来也是看见漂亮的说话口气就变了。 “谈不上吧,只是高中的时候经常随我父亲喝茶,久而久之习惯了,加上这工作压力大,女孩子喝点普洱可以保护皮肤也可以养胃。”我惊讶的望着落蕾,只知道她整天喜欢端着个机器猫的卡通杯,没想到她喜欢喝普洱。 “普洱是红茶的代表呢。”柏原听完赞许的点头,“茶对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有好处,难得很少像你这样喜欢喝茶的女孩了,如果明明也像你的话。”柏原忽然感慨的说,但发觉不对又马上住口。 “明明?”我马上问道。柏原又岔开话题,同时狠狠的望我一眼,看来我和他都互相没有任何好感了。俗话同行是冤家,同性是什么?对家?仇家? 落蕾放下茶杯,拿出录音机和记事本。“那么开始採访吧,免得拖太晚了打扰您休息。” “好的。”柏原很配合的做了下来,把手抱着翘起的腿上望着落蕾。我则无聊的做着旁边观察着他家。 不愧是文化世家,到处都是古色古香。黑色的檀木椅非常漂亮,还有那把泡茶的紫砂壶,比我爸爸那把好看多了,而且非常特别,酱紫色,整个壶和普通的椭圆宽扁不一样,居然有棱又角,侧面是弧腰梯形的,跟秤砣一样,壶嘴比较长,也比一般的要粗,而且是龙头状,壶顶有颗龙珠,色泽圆润,似是玉做的,甚是好看。壶壁上刻了几个字,但距离远了点,看不太清楚,估计这壶应该来历不小。 “您为什么提倡古文复兴运动呢?”我偶尔听见落蕾的问话。柏原沉默了下,说:“谈不上提倡,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古文化的研究者,或者说是为数不多的继承人有义务来宣扬和维护我们民族的东西吧,现在这个世界充斥的低俗不健康不规范的东西太多。”他到真把自己当卫道士了。 “打个比方呢?” “比如首先,一切与钱挂钩。说个最简单的,为什么大多数人宁愿学外语也不愿意花点时间学习母语。因为母语只要会说就可以了,而学好外语意味着好工作或者留学深造,总之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一切的一切都和钱挂钩,只要有钱,即便是个再北纬庸俗丑陋的人也会得到人家的尊敬和拥护,不是说过么,现在笑贫不笑娼。”柏原略有点激动,我能看见他的唾沫随着说话的频率加快而发射的越快,已经快砸到落蕾身上了。当然,落雷的那个角度是看不到的。
第273页 “但钱并没有错啊,大家都要生存啊,您觉不觉得是否可以等大家有稳定的生活和工作在来从事古文化的学习,比如《红楼梦》一样的高雅艺术呢,那样也不晚吧?”落蕾继续问道。 柏原不说话了,他无比失望的望着落蕾。以非常鄙夷的口吻说到:“果然连你也是拜金主义者,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女孩不同呢。”落蕾一听有点不快,但还是微笑着。 “那我们谈谈别的吧,对了,您的个人感情生活怎样?文学家也要结婚吧?”落蕾开了个玩笑。不料话一张口柏原就把脸阴了下来,刚才架起来的腿也放了下来,手插进了裤子口袋,半天不说话。採访开始陷入冷场了,我也觉得开心,不过我还是走了过去想看看壶上到底写了什么。谁知道手还差一点碰到壶,柏原就从作为上跳起来把我推开,我担保那一下绝对打破了我经常习惯性认为搞文学创作的都是嵴椎歪斜股骨头坏死腿脚麻痹导致行动迟缓的一贯想法。 紧接着他的嘴如同喷壶一样。 “你有点教养好么?也不打招呼随便乱摸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壶么?茶壶是有灵性的,你手一摸它也变的和你一样庸俗了,那这壶就完了!”我不和他一般见识,和落蕾说了句在外面等她然后就走出去了。留下落蕾和柏原继续谈着。 我走到了刚才的水缸前。仔细看真是觉得大啊。我抚摩着缸壁,非常的光华细腻,不知道怎么了,我又摸大了一处不协调的地方,似乎是裂缝,不过很小,只用手才摸的出来,天已经黑了我看不清,只好好奇的打开手机。 灯光照射在上面,我仔细的看着,好象裂纹上有液体流出来。 居然是红色的,而且很稠密。我沾了点拿在鼻子前闻了闻,似乎是血。不过我不敢肯定。而且似乎里面还有声音穿出来,摸着缸壁的手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我试探的把耳朵慢慢靠近水缸,冰凉的,如果在北方估计我脸就粘在缸壁上了。 我听到了刮东西的声音,像那种指甲刮出来的声音。 我吓的望后退一步,正好碰到后面的什么东西,回头一看,柏原像死尸一样站在我后面,面无表情,眼珠都不转一下,冷看着我。 “不是叫你别乱动我家东西么?”柏原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就像往水中扔了块石头一样。 “我有点闷,所以随便看了看。”我不想和他多说,“你不是在里面接受访问么?落蕾呢?” “欧阳。”落蕾从里面走出来。“别乱动柏先生东西了。”说着向柏原鞠了个躬,转身拉着我回了屋子。我却依旧望着那座巨大的水缸,那里面一定有什么。 採访继续进行着,一直到了九点,也就是说即使现在离开的话,等我们到家也要十点多了,不过今天是平安夜,街上十点正是热闹的时候,我到希望赶快结束,我和落蕾还能有几个小时单独呆一会。 果然,访问结束了。落蕾收起了东西准备离开。柏原却站了起来,带着少见的笑容对我们说天很晚了,不如留宿在这里的一类话。当然我们没有同意,不过落蕾还是婉转的拒绝了。 “那在喝口茶吧,别浪费了,这都是我拖人专门从云南带来的。”柏原见留不住也不多言,转身又从壶里把茶端来给我们。我本不愿喝这个,但看见落蕾用眼神示意我,也只好喝下了,只是茶水的味道略有些涩麻。我暗骂,莫非是放了许久的陈茶? 告别了柏原,我和落蕾便往大门走,只是刚到门口就一阵胸闷,回望落蕾也捂着胸口,另外只手撑着门。接着我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直到我醒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是那杯茶么?但我是看着柏原倒出来的啊。头疼的厉害,眼睛勉强睁开,发现四周很黑勉强能看见落蕾就在我旁边,稍微动了下,感觉肌肉很无力,不过我还是发现了,我的脚似乎被什么锁这了。 “这是哪啊。”落蕾扶着头,看来她也头疼呢。我刚想说不知道,忽然猛的一亮,房间里一下亮堂了,一下接触光,我和落蕾都有点不适应,用手遮住了眼睛。 “平安夜快乐。”我听见了柏原的声音。现在我的眼睛已经好点了,眼前的柏原穿了件厚厚的红色白丝绒边外套,脑袋上还戴了顶圣诞帽子,红色的裤子和小丑穿的大鞋,如果在背一个大麻布袋子,黄色的,质地很粗糙,如果再加一撇鬍子的话那他就是十足的圣诞老人了。 “别开玩笑了,这又不是万圣节。”我大吼一句。落蕾还很虚弱,说不了话,只是侧着身体躺在一边。我看见柏原把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别喊了,这里没有任何人,我说了,今天是平安夜,我给你们准备了点小礼物。”说着他把袋子扔下来,那袋子居然还在蠕动。一点点向我和落蕾爬过来。我往后退了点,但很快锁链把我固定了,落蕾也是。 “别怕,她不咬人。或者说她咬不了人。”柏原微笑着,眼镜和笑起来脸上堆起的肉在灯光下泛着光。 咬人?袋子里是动物么? 当袋子里的东西蠕动到我面前的时候柏原踩住了袋子,然后坐在旁边看着我们,脚仍然踩着那袋子。 “你很喜欢她吧?”柏原望着我指了指落蕾。落蕾听了也睁着眼睛望着我。
第274页 “不干你的事,你到底要干什么?非法禁锢是违法的。”我没回答喜欢或者是不喜欢,话一出口我又看向落蕾,她把头低了下去,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柏原仿佛陷入了沉思,然后很慢的语速说着:“我本来也有个非常好的女朋友,她很漂亮,聪明,温柔善良,我曾经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人。我是学古文的,而她是学英语的,外面的人都戏称我们是中西合璧。”我边听着柏原的话一边看了看这房间。 我和落蕾被困在了一个洗手台的下面,我们的链条绑在一条坚固的下水管上面。水管很坚固,我使劲挣了挣,除了使脚更疼外毫无用处。房子非常破旧,头上一盏几十瓦的电灯,洗手池似乎也很久没用了,结满了污垢,水管也锈迹斑斑,地冰凉的,还是那种没有任何装修痕迹的瓦砾地。我们的对面,房间的另一边还摆放着一个大的玻璃罐,就是那种经常用来泡药酒的那种,不过被黑布盖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想柏原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地方,难道是那个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被锁住的红房子里面? “她很喜欢外国,包括文化美食风俗习惯,我则相反,很可笑这样的两人居然会相爱,居然会谈婚论嫁。不过虽然有矛盾,但不影响我和她的感情,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柏原望着电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落蕾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柏原停了下来,望了望地上缩得跟小猫样的落蕾,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喜欢过平安夜么?”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落蕾依旧颤声回答。 “她很喜欢,她甚至说什么春节,端午之类的节日就该取消,那都是老头老太过的,每次到圣诞节她都很开心,还要我陪着她守夜,我虽然不快,但还是答应了她,一年又一年,直到去年的圣诞节,我依旧满心欢喜的穿成个圣诞老人一样,对,就像现在这样,等着她来,我在带子里还准备了一个礼物,想要送给她。 她终于来了,吃惊的望着如同小丑打扮的我,没有笑,而是厌恶的转过头,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柏原,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或许以前你这样干我会很开心,可现在呢?我不想在和你一起过着节衣缩食,低人一等的日子了,你有才华,你有本事,为什么要学什么隐士一样埋葬自己?相信我,走出去,你可以有更好的天地的。不过我不适合你,我在这样下去我所学到的东西根本无从发挥,女人的事业期很短暂的,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我要去美国了,大概就这几天,所以,所以我是来和你说再见的。”说完,她低着头,小声抽泣着。 我当时傻了,真的傻了,我甚至跪在地上求她,求她别离开我,我可以为她做任何的改变,可是她不答应,一边哭一边往外走,直到我们纠缠到水缸旁边。”柏原的声掉调猛的拉得好长,仿佛将要被宰杀的公鸡一样,他情绪很激动,脖子伸得老长,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片血红。 “我愤怒了,我一边骂着她,一边推了她一下。她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头撞在了水缸上,对,就是你站到的地方,你应该也摸到那里的裂痕了吧。” 我一惊,原来这样。 “不过她没死,我还在她的提包里找到一样非常有趣的东西。”柏原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 “你知道是什么么?是一张化验单,她居然怀孕了。”他的脸在抽搐着,随即狂笑,“而我,而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她!她居然怀孕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她早就和别人私通了,这个婊子!她在昏迷的时候还不停地喊着孩子孩子。于是我想到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报复方法。我没有杀她,但却用了比杀她更好的办法。”柏原得意的说。 “我有一个朋友,专职负责人流,我马上找到了他,并告诉我的这位医生朋友我的女朋友怀孕了,并且在家摔倒,需要让他来一躺来做个手术。于是,这个孩子,或者说这个孽种被我拿了出来。事后我还重谢了那位朋友,并告诉他别告诉任何人。 接着我把那个未长成的孩子放进了一个大玻璃罐子,并放在了这个房间里。”说着指了指那个罐子,我看了看,觉得一阵噁心。 “至于那个女人,我把她养在了水缸里面,对了,你不是对水缸很好奇么,我这就把她放出来给你看看。”说着,柏原把袋子口放开,然后把袋子扔到了角落,并走到那个玻璃罐前,打开了黑布。 那果然是个未发育完全的胚胎,不过已经有初步的人形了,胚胎的头异常的大,不知道是光线照射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浸在黄色的液体中的婴孩的四肢带着半透明的玻璃似的光芒,但那还未张开的眼睛,却对着外面,小手的拳头也握的死死的。小脸上一脸凶恶,带着对还未接触到的人世的不满和怨恨。柏原走到落蕾面前,用手捧起她的脸,落蕾吓的脸色苍白,嘴唇不住的打抖。 “你真漂亮,也很像她,不过忘记告诉你了,这房子之所以是红色的,是我用那女人的血封住的,母血封子,我还真是查了很多书呢,但在过一会,那孩子就会出来了,被人强行从从母体种拿出来的他很不快乐呢,他会到处找更适合的女性身体。”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
第275页 我大骂到:“你是个疯子!”柏原笑道:“你不是爱她么?快点想办法去救吧,否则等那孩子爬进岳记者身体就晚了。”说着把钥匙扔在了地上,走了出去。 房间再次只剩下我和落蕾两人,落蕾不知所措的望着我,大眼睛满是泪水,我拼命往扔钥匙的地方移动,可是柏原看似随意扔的地方我即使把脚勒的生疼也够不着,总差那么一点,我不能放弃,哪怕像上次独眼新娘一样,即便要我的眼睛,我也要把落蕾救出来。 但当我想办法如何接近钥匙的时候,那个带子口打开了。 袋子里伸出一只手,那姑且算是手吧,或者说爪子更为合适,因为那手臂简直如同一段还没烧干净的木柴一样,又黑又瘦,木柴的末段连接着同样如鸡爪一样的手掌,我看见那手指的指甲几乎磨破了,泥巴和血混和在一起,成了黑色的血枷。 那袋子里的东西依靠着那只手在向我这里爬来。紧接着袋子又伸出了另外只相同的手臂,不过上面伤痕累累,有刀伤,也有菸头的烫伤。如果你看见一个黄色的麻布袋子靠着双手的爬行在昏黄的灯光中向你慢慢靠拢还算可以接受的话,那接下来恐怕是落蕾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了。 几乎是同时,那个孩子出现在落蕾的前方,我本在注意那个袋子,随着落蕾的尖叫看了过去,果然,那个尚未发育完整的婴孩靠着四肢慢慢像落蕾爬去,而玻璃罐子孩子的尸体还在。 是婴灵么?我记得听纪颜谈及过,这种无法生育下来来到人间的孩子往往带着极强的愤恨,而且他们没有什么思想,只是单纯的要回到他们喜欢的温暖的子宫里去,这可不是我和落蕾希望看到的。 但问题是我这里的麻烦也来了。袋子已经爬到我面前了,一边爬,我还能听见里面呜呜的声音,就像是被捂住的小动物发出的声音一样,我想踢开袋子,但我却浑身无力,看来药性还没消失。 那双手已经摸到我了,接着顺着我的腿向我爬过来。旁边的落蕾已经叫不出来了,只是尽可能的缩到角落里,一边抽泣着一边看着我,她说不出话,但那眼睛分明是叫我救她。婴灵已经离落蕾只有几米了,他仍然不停的往前爬着,一边摇晃着身体伸着手往前抓着,,一边拿巨大的脑袋往前探。 “别怕,我会来救你。”我虽然在安慰落蕾,但袋子已经爬到我胸口了,而我终于见到了带子里的人,不,或者说东西更好。 她应该就是柏原说过的那个女孩吧,现在看去那里有女性的样子?她的脸从带子里缓慢的伸出来,正对着我,这下论到我说不出话了。 不知道各位听过人彘(zhi)么? 汉高祖刘邦(我习惯叫他流氓)去世后,吕后把刘邦生前最喜欢的儿子赵王如意杀死,接着把如意的母亲,也就是刘邦的宠妃戚夫人的眼睛弄瞎,鼻子割掉,耳朵弄聋,嘴唇用线缝起来,并把手脚砍去。 这就是人彘。 眼前的她虽然手还在,但却柏原的残忍不亚于吕后。她的脸被蓬乱的头发盖住了一部分,但靠着灯光我还是可以衣服辨别的出来,这个女孩的眼睛和嘴唇都被麻线逢了起来,削瘦的脸高耸的颧骨更加突出脸上有很多刀伤,耳朵也被割去了,而且我还看到,她的双腿虽然还在,但那畸形的样子告诉我,那是被人故意打断在乱接好的,骨骼已经完全变形了。她无助的用手扒拉着我,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 “如果你听的到,在你的左边有钥匙,求你赶快拿给我,我要救我的朋友。”我对她大声喊到,这个女人似乎听到了,点点头,往右边爬过去。 婴灵的手快摸到落蕾的脚了。 在我的指挥下,她很快摸到了钥匙,我叫她递过来,迅速打开了铐在身上的脚镣,并沖向落蕾那里。 我想用手赶走婴灵,但他仿佛看不见我一样,执着的朝落蕾爬去,而我的手也根本碰不到他。婴灵已经爬上了落蕾的身体了。我绝望了。 忽然婴灵停了下来,大脑袋左右摇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这时候我看见那个麻袋里的女人用钥匙挑开了自己嘴巴上逢着的线,满嘴都是鲜血。 “妈妈,妈妈在这里啊。”那声音如同刀子刻在石头上一样尖刺而撕心裂肺。她张开着那双手,四处在地上摸索,嘴里喊着那句话。 婴灵依旧闭着眼睛,他的大脑袋在落蕾和那个女人之间徘徊,最后,她选择那个麻袋里的女人,并爬了过去。我把落蕾抱在怀里,她全身都在颤抖,象过米的筛子一样,手也冰冷的。 婴灵爬进了那女人的怀里,然后消失了。我回头看了看把个玻璃罐子,果然,里面的孩子的神情变的柔和了,先前的凶蛮不见了,紧我的小拳头也松开了。而那个女人趴在地上哭泣,但她被缝住的眼睛却很难流出泪水,血顺着线的缝隙流了出来。一切都结束了。 柏原走了进来。带着无比的鄙夷的目光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 “这下开心了么?母子团聚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情人是谁呢,都怪我太着急缝住你嘴巴了。”柏原蹲了下来,抓起女人的头发,望着她。 我想冲过去揍他,可力气仍未恢复,而且我看柏原的手里还那着一把刀。 接下来的事令我难以相信,那女人忽然嘴角动了动,然后以不可思意的速度向柏原扑上来,用嘴巴咬住了他的喉咙,屋子里的柏原痛苦的大叫着,躺在地上挣扎,小小的屋子里,柏原仿佛在和一个动物作战一样,他用手拼命拉着女人的头发想拉开她,但女人像飢饿的狼咬住猎物一样,根本不会松口,他用手中的刀狠狠的刺向女人的身体,血喷如注,但也毫无用处。我捂住落蕾的眼睛,因为即使我看了也不免胆寒。
第276页 柏原在地上翻滚着,叫喊着,声音越来越低,动作也越来越迟缓,地上已经有好一大滩血,有女人的,也有柏原的。 过了会,他不动了,身上的那个女人也不动了。我走过去,柏原已经断气了,但那个女人还有点气息。 我把他抱起来,她的声音很微弱,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很爱他。”说着,扶着柏原的身体,把被血染的鲜红的嘴唇靠在柏原嘴上,接着就死了。我摇摇头,从柏原身上搜出钥匙,打开了落蕾的镣铐。 我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已经快12点了,这个平安夜到会让我记得很久。 坐在客厅里面,看着警察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我又看到了那个壶,原来那是个双子壶,壶的里面分了两部分,而且非常紧密,只要动下壶顶的珠子,到出来的就是另一边的茶水。壶身上写着一行字。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把壶放下。看了看落蕾,她对我笑着。 “还打算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去好好玩一下,看来平安夜要过去了。” “恩,不过还有新年啊,反正节日很多的。”落蕾眨了眨眼睛。 一星期后,落蕾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而且我和纪颜又去了躺那里,我央求纪颜为他们三人超度一下。因为我在警察的调查下,还知道了些其他的事。 那个女孩是非常爱柏原的,她被人强姦后还怀孕了,她不敢告诉柏原,因为她觉得柏原是不会接受一个这样的结果的,于是她想提出分手,不想让两个人都痛苦,而且也想激励柏原好好的做一番事业利用自己的才华,但没想到却换来了这种结果。 “平安夜好象是基督耶稣降临的日子么?”纪颜忽然问。 “恩,是的,第二天所以是圣诞节。”我回答完好奇的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耶稣其实说起来也是个私生子吧,他的母亲也是突然怀孕的。” “你的意思是指如果柏原可以接受那个孩子的话,那那个平安夜就真的符合它的意义了。”我恍然大悟道。 “可惜,他不仅没像玛丽亚的父亲一样宽容,居然还折磨自己的爱人,弄了个这样的结局。”纪颜嘆了口气,然后笑着问我。 “不过你该感谢他吧,可能他看见你和落蕾心里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嫉妒心使他想折磨你们两个,不过似乎把你和落蕾拉的更近了。” 我也笑笑,手机响了,是落蕾的简讯,她叫我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饭。真是个好消息呢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六十二章 对决 有些人,从出生就註定是对手,就像草原上的小狮子和小瞪羚,狮子必须跑过最快的瞪羚才不会被饿死,而瞪羚也必须想跑过最快的狮子以免成为果腹之食。所以并不是狮子就一定决定着瞪羚的命运,两者之间互为影响。 黎正和纪颜就是如此。从钉刑到老屋,黎正仿佛如鬼魅一样,似乎他对纪颜有着天生的敌对感,但我问过纪颜,他在钉刑事件以前从来就不曾知道黎正这个人。 新年快来了,这种日子里人们做什么事都是开心的,仿佛新的一年可以洗刷以前所有的不快和倒霉的运气,人人脸上都满意的神情,连平日里凶巴巴的老总也露出少有的笑容,但其实元旦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天,特别是对某些人来说。 阴穴,那个曾经是纪颜和谢依达取走返魂香的地方,至尽仍可以依稀听到九尾狐灵体低沉的吼声,纪颜说,在那件事之后,谢依达的妻子派人把那里封锁了起来,任何人接近可以在警告后射杀,站岗的都是僱佣兵。菜伊(谢依达的带有印度血统的妻子,见第六夜)把所有的以前挖掘出来的古玩包括那个几个死在阴穴的,都变卖了,你恐怕难以想像那是多大一笔财富,我只能说粗略的估计,那绝对是南美洲几个大毒枭的财产之和,菜伊现在专门从事古墓的保护工作。但是她今天居然来到了这个城市,这是纪颜刚刚告诉我的。 “所有的守卫消失了,是的,就像被蒸发一样,没有任何踪迹,现场只留下他们的衣服和枪枝武器。虽然这些僱佣兵不像海军陆战队那么强,但都是职业军人,这太匪夷所思了。”纪颜见我一来,就说道。旁边做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女性,皮肤带着健康的黑棕色,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制甲克和紧身裤,脸庞干净,眼睛很大,鼻樑明显和普通的中国人不同,我猜想她就是菜伊了。最奇妙的是,她的眼睛是一只褐色,一只黑色。 “你好,我叫菜伊。”她见我来了,站起了起来,我这才觉得她竟和我差不多高。 “你好,我叫欧阳轩辕,你叫我欧阳就可以了。”我和她握了握手。一阵照例的寒暄后,我们步入正题。菜伊还说到,发现出事后她看了看监控制的摄像头。发现是两个奇怪的人进入了藏有阴穴的那个谢依达的房子,不过其中一个看上去非常古怪。 菜伊把带子带来了,不过纪颜家放不了,我们只好来到报社,那里有放像机,本来是用来录制节目的,不过许久没用了,平日到也没人看管,现在派上了用处。 画面一开始,就是从两个站岗的士兵的斜45的角度拍的。
第277页 两个人都比较高大,一个似乎是美国人,另一个是中国人,因为他后来说了句中文。 起初两人在用简单的英语聊天,似乎是那个美国人抱怨没办法回去过圣诞节,但过了下他们就一起把枪对着前面,开始高喊stop,紧接着他们开了枪,但从两人脸上的惊讶表情来看显然那两人继续靠了过来。 终于,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我和纪颜在熟悉不过了,银发,白色西装(难道他不冷么?)还有那张带着墨镜总是微笑的脸。 “黎正!”我和纪颜同时喊道。不过接下来我们看到的就无法用现有的知识来解释了。 我们看见黎正对着后面招了一下手,一个全身裹着大衣,头带帽子的人走了过来,根本看不见什么容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很高大,因为即便他弯着腰,也几乎和黎正一样高。 那个人走近了士兵,也就是那个美国人,然后把带着手套的手碰了他一下,那美国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一下就消失了,是的,是完全的消失,只剩下军装,枪。旁边的中国士兵吓呆了,忍不住高喊一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黎正笑着说:“告诉死人名字有什么意义?”接着这个人也步了刚才美国人的后尘,消失了。我和纪颜看的呆住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纪颜托着下巴沉默良久说到:“不知道这是什么,虽然双界湖之类的地带会把人吸进去,但那种东西是无法控制的,而黎正旁边的人显然是很熟练的就让人消失了.”正说着,黎正和那个怪人又走了出来,手里赫然拿着一块圆形的物体,通体透明,非常漂亮.他似乎知道有摄像头,挑衅似的把手里的东西朝这边晃了晃. “就差你那块了.”他说完便走了.显然,黎正受里拿着的东西是和氏壁,那里面有一块返魂香,加上老屋里他抢走的一块,三块之中他已有其二了.返魂香可以救人,但似乎没人提及过如果三块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录象就只是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半,虽然刚才纪颜把他和黎正以往的恩怨告诉我了,但我还是希望大家一起把那块返魂香拿回来,毕竟那是我丈夫曾经为之拼上性命的东西.”菜伊话语之间有些伤感。也难怪,毕竟她和谢依达感情很深。 “今天是这年的最后一天了,不如我们去街上看看吧,黎正在暗处,他到时候自己会出来的.”纪颜建议到,我和菜伊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也叫上了落蕾和李多. 明天就是元旦,本来平日里非常热闹的大街现在更加拥挤,还有很多表演的艺人,大都是商家请来促销的,虽然落蕾和李多非常的开心,经常在小吃摊和服装店留连,但我们三人却时刻想着是否黎正会突然出现. “看啊,前面好热闹,过去看看吧.”李多突然指着前面,一大片人围观,相比肯定是有什么活动吧.纪颜似乎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杂,大家很容易被冲散,但禁不住李多百般纠缠,还是去了. 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在表演魔术.一位非常高大的魔术师带着面具,穿着黑色的长袍在向路人表演魔术,大家非常着迷. “现在我想为大家表演个变人的魔术,我需要一位志愿者.”魔术师停止了表演,忽然走到李多面前. “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愿意充当下临时的演员么?”说者伸出手.李多高兴的走出来,纪颜一时没拉住,只好轻嘆了口气. 魔术师把李多领到中间,让她闭上眼,接着拿来个黑色的大袋子,把李多全身罩住,然后手一挥,袋子就掉在地上,显然,里面的李多消失了.纪颜眉头一皱,沖了进去. 纪颜想抓住魔术师,但旁边忽然有人高喊道:“这里有免费的小礼物派送啊。”人群哄的一声散掉了,大家一下被挤散,等聚到一起才发现,魔术师和李多已经没有踪迹了. “该死,我太大意了,那个人一定是黎正.”纪颜握紧拳头,我从未见他如此紧张和愤怒.这时候,前面走来一个人,就是刚才的魔术师,不过他已经拿掉面罩了,果然是黎正.纪颜想冲过去,不过又停了下来. “你我的争斗和她无关,你要是个男人就放了李多.”纪颜压着嗓子吼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黎正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高昂着头,不屑的望着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开玩笑吧,我连人都不是,你不需要拿这个来激我,不过我告诉你,如果你想救回那个美丽的小女孩就拿你手里的返魂香来交换,交换的地点是怨崖,你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只给三天时间到那里,时间太长了,我怕我的那位助手会忍不住.”说到这,黎正把手插进头发里,又放肆的大笑起来,大家没说话,指是冷冷的望着他,路边的行人也有停下来的,好奇地望着我们和黎正. “好了,三天后,我们怨崖见,你也不想那么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一堆腐肉吧.”黎正继续高声笑着离开了. “为什么不干脆抓住他?”菜伊问. “没用,我们既没有确定的把握,第二,他可是说到做到.”纪颜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到底要返魂香做什么?还有怨崖是什么地方啊?”落蕾问. “将近一千多年来从未有任何人凑齐过三块返魂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怨崖我知道,我的祖父和父亲包括族人都一再提及到,纪氏族人,谁也不要轻易靠近那里.而且我只是听说过,具体怎么去并不知道,我这就叫叔叔过来一躺,也好有个帮手.”
第278页 “好,我们一起去.”我望着纪颜,纪颜也望了望我,迟疑了下. “虽然很危险,但我知道我阻拦不住你的,好吧,我们一起去,不过你们小心吧,我感觉录象里和纪颜在一起的绝对不是善类,不,或者说不是人才对.” 纪颜和我们立即准备东西,而且纪颜的叔叔纪学(见鬼眼新娘)在下午也赶来了,与上次见面相比他除了有些瘦之外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穿着灰色的长褂,在这城市里面显的有点格格不入. “不行,你绝对不能去怨崖.”纪学一听就连忙摇头. “为什么?我必须要在三天内过去啊,要不然多多会有危险的.”纪颜着急的喊到.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从唐以来一千多年,我们纪家的祖训就明确说了,谁也不要靠近怨崖,否则性命难保,纪家到你这代已经人丁单薄了,你又是长子长孙,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万一有什么差池,我回去如何向你奶奶交代?”纪学也激动起来.我们只好坐在旁边看他们叔侄二人争论. “祖训?都过了一千多年了,就有妖魔鬼怪也化成灰了,黎正什么都做的出,如果我不去,多多必死,我去还可以拼一下.您经常教导我们,我们纪家世代都以救人为己任,祖爷爷也不是为了救人才牺牲的么?”纪颜努力想说服叔叔.纪学不在说话,而是坐在一旁猛抽菸. “叔叔,时间不等人,我们立即出发吧.”纪颜再次着急的催促纪学.纪学站了起来,把衣服整理一下,长舒一口气. “好吧,但是你和你的朋友千万要小心,他抓走李多既是人质又可以搅乱你们心绪,遇事不要慌就可以了.怨崖其实是在这世上不停的移动的,一般并不知道他确切的方位,但返魂香可以找到.” “哦?为什么?”我好奇地问.纪学停了停,郑重地说:“怨崖其实就是冤死或者死前带有极大怨恨之人死后的集中地,他们无法被超度,像滚雪球一样积累的越来越多.而且无法逃离,就像黑洞一样.怨崖没有什么具体形状,怨灵们会堆积在一起,执着的不停的往上爬,希望可以进入极乐,但结果像沙丘一样,最终又滚下来.所以说,就像爬山崖一样. 与其说是返魂香对怨崖有反应,到不如说是返魂香吸引着那些冤魂,据说三块返魂香如果拼凑在一起,可以形成钥匙的作用,打开怨崖.如果黎正真想这样干,这个世界就不得安宁了.”纪学说完,我们都惊讶不已,难道那个疯子真想这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怨崖与纪氏家族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我们被再三告戒,不要靠近它,好了,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们既要救人,而且不能让黎正把三块返魂香都拿到,否则即便救出李多一个,倒霉的就是很多人了.”听纪学一说,众人都不在说话,大家都感到肩膀有些沉重了.纪学这次来没带什么,只有一把匕首和一个黑色的小袋子.他说袋子装的金粉,匕首是纪家世代相传的,可以避邪驱鬼. 纪颜拿出返魂香,果然和平时的墨黑色,而是在中心发出淡淡的红光,纪学拿过来握在手中. “我们走吧.”纪学握了一下,然后说道. 根据纪学的对返魂香的感觉,我们来道了古都西安,这座古老而历史悠长的城市,曾经是中国历史上最强大王朝的都城.也就是说,怨崖居然就在西安城的附近. 来到这里就不自觉的被它内在无法抵挡的城市魅力所折服,虽然已不复当年的繁华,但其中的王霸之气却无法磨灭的.文比遗址半坡村、秦始皇兵马俑、唐代慈恩寺、西安碑林,明代城墙、临潼骊山无论那一处都是国家级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那一处都是世界游客嚮往的历史古蹟. 不过我们可没有闲情逸緻来欣赏,今天已经是黎正约定的日子的最后一天了.但我们还无法找道怨崖的准确位置,看来返魂香也只是可以指明下大概的方向而已. “长安是六朝古都,王气环绕,八水绕城,南依秦岭,北临渭河.但同时也是历年兵家战事之地,怨崖会在这里也不奇怪.不过按照八门对照,应该在城市的东北方向.”纪学一边看着西安地图,一边说. “那里叫骊山,当地人说里面有座没完成的废塔,据说被用来放骨灰。而且阴暗的很,我想黎正应该在那里等着我们吧。”纪颜也说到。 “那我们就去骊山吧。”纪学收起图纸,现在离最后的限期只有八小时了。 下午四点,我们来到了骊山。虽然刚才还是天空放晴,但看到塔后,似乎空气就开始变的浓稠起来,我们呼吸也快了很多。这座塔看来的确有些年头了,塔有七层,感觉和一般的用来保存佛骨的佛塔很相似, “这次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我作为纪氏的分支,本来没能好好保护你父亲已经使我很内疚了,我绝对不会在让你再遇到任何危害,如果这次我回不去了,你也要把我的骨灰带回村子,纪氏家族的子孙一定要葬在祖坟.”纪学忽然感慨地说. “不,不会的叔叔!我们会一起回去的。”纪颜用坚定的语气回答到。 “那就难说了!”居然是黎正的声音。果然,他正在塔的入口处,斜靠在门栏上。 “李多呢?”纪颜问。 “别担心,小公主在塔顶休息呢,你果然没失约呢,既然你能找道这里,证明你带了返魂香来了.”黎正忽然望向纪学. “居然还请了帮手啊,不过这只是徒劳罢了.和我上塔吧.”说着,自己走进了塔里.
第279页 “不是说在怨崖么?”我奇怪地问. “怨崖没有具体的形态,除非它愿意在你面前显露出来.”纪学回答我说,然后大家跟着黎正走进了塔. “你知道么!纪颜,为什么我千方百计的想取回返魂香,为什么我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对我毫无所知?”黎正带着我们在楼梯上缓慢地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声音在破旧的塔楼内回荡,仿佛要被震塌一样,灰尘不住地往下落.塔里到处是脱皮的墙坯,虽然颜色大都褪掉了但是依稀可以看见和敦煌壁画一样的图画,人物大都衣着宽松华丽,体态丰满。楼梯的扶手满是灰尘,看来很久没人来过了。 纪颜和纪学没有答腔,黎正一个人说着. “我和你的祖先,原本都是辅佐太宗李世民的两大家族,我们在历史的文献上默默无名,但如果不是我们的祖先为他除妖驱鬼,但凭他所谓的军队怎能统一中国. 直到他杀弟拭兄,登基为皇,我们的祖先依旧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位他的皇权巩固竭尽所能,包括镇压他兄弟的冤魂,做法远征高丽,保护皇宫的安宁.你们纪氏家族擅长以鲜血为力量除妖,而黎氏则依靠驱使鬼进行暗杀,而其中,以黎氏的桃木钉刑最为着名,所以太宗御赐了五颗桃木钉,其中一颗还写了“黎民苍生,正气永存”以表彰.甚至李世民还谕封我们家族李姓. 但是,到了贞观末年,返魂香在长安出现后,妖孽横行,太宗的宫殿经常听见鬼哭狼嚎,还有人传闻看见已经死去多年的李元吉和李建成兄弟。于是太宗命黎氏和纪氏分别负责看守返魂香和除妖.这个时候,我的祖先,当时的黎氏的族长,也是黎氏家族最强的人,当时他还叫李连,无意发现返魂香除了可以起死回生之外的特殊用途,他上报给皇帝,但太宗那时候正为自己的几个儿子为皇位互相杀戮而烦恼,他认为这是他的报应。加上长久以来,皇帝的众多大臣都惧怕我们家族强大的暗杀和驱鬼的能力,居然以黎氏接触亡魂太多,粘染邪气,妄图占据宝物,暗连齐王李佑图谋造反等莫须有的罪名要将我们灭族.而这个任务的执行者,就是你们纪氏家族.因为皇帝认为,这样既可以看看纪氏的忠诚,又可以让两强相争削弱互相的力量,真是歹毒啊。”黎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回头冷冷的看着纪颜两叔侄. “他说的是真的?”纪颜问道。纪学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我们家族的确是唐以后才搬到现在的村子里的,而且家训上也说过,不可和黎姓之人交往。” “好的,我接着说,”黎正清了清嗓子,我们已经走到第三层了。 “那天夜里,纪氏族人包围了我们家,由于在井里事先下了毒,几乎没有多少抵抗全族人都被抓住了,直到被绑起来,我们的族长黎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他知道自己快要被灭族的时候,他恳求他的好朋友,也就是带人抓他们的人,纪氏家族当时的族长,纪贤为黎家保留一支血脉,这样,或许是突然的良心发现,纪贤放过了当时的黎连最小的一个儿子。然后其它人被满门抄斩,一个都不留。 纪贤见好友落得如此下场,也向太宗辞行,带着全家人隐居起来。而被杀的黎氏一族,在巨大的怨恨中产生了怨崖。这也是怨崖形成的最初原因。后来太宗认为返魂香乃不详之物,命深藏,后来才在鉴真东渡后赠之让其带回日本。 一千多年来,这件事被代代相传,并刻在这里的塔墙上,我也是在我母亲临死前才知道这件事,或许是可笑.我冥冥之中居然也被那个姓黎的警察收养,或许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吧。”黎正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了许多,真不像他啊。 “那你是想复活你的族人?”我问他。黎正回头笑道:“这可是秘密,你等下就会知道了。”说着抬头看了看,“塔顶快到了。”我一看,果然,塔顶快到了。我感觉身后的衣服被抓紧了,回头一看,落蕾惊恐地睁着大眼睛,抓着我的衣服。我握着她的手,她才看上去好了些。塔顶是个巨大的椭圆形,中间站着一个人,身材修长但是由于穿着黑色长大的风衣,还带着头罩,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他脚边趟着一个人,果然是李多,不过昏过去了。 大家都登上了塔顶,黎正踱步到那人面前,似乎说什么。 “把返魂香给我,我们放人。”黎正站在前面,塔顶的风很大,吹得他的头发都把脸盖住了。旁边的人把李多扶起来,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些清醒了。 纪颜拿着返魂香,这时候返魂香已经全部变成红色了,如同血石一般,黎正则押着李多走过来。两人一点点走到塔顶中间。 “真的要把返魂香给他么?”我小声问旁边的纪学。 “我会去掩护纪颜,等李多一过来,我就会跑向他们,记颜会缠住黎正,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并看好李多酒可以了,不过奇怪,录像里不是有个很高大的人么,但似乎不在这里啊。”我一看也对,站着的那个虽然比较高,但完全不像录像中的那个。 似乎黎正非常大意,居然先放李多过来了,李多的眼神很迷茫,走起路来也摇晃着. “似乎她有些不对啊。“菜伊奇怪地说。 只在一瞬间,就在纪颜手拿着返魂香,另一只手刚要碰到李多的时候。我看见黎正笑了,那时充满自信的笑容,就像他在医院逃脱追捕,就像他在老屋拿走其中一块返魂香一样的笑容,我依稀觉得有点不妥。纪学已经拿着匕首沖向了黎正,同时,李多猛地睁开眼睛,从纪颜手中抢走了返魂香,并顺势把什么东西插进了纪颜本该来接住她的手腕里。而另外一边,纪学的面前站着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人,他焦急的看着躺在地上握着受伤手腕的记颜,但他又无法过去。
第280页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到是菜伊第一时间冲过去,搀起了纪颜,纪颜满脸疑惑的看着李多拿着返魂香给了一旁的黎正。我这才看清楚,插在记颜手腕上的时一颗钉子,一颗木钉子。钉子插的很深,几乎透到另一面去了,记颜咬着嘴唇,但额头却全是冷汗,与心里受到的伤害相比,手的伤不算什么了。 “很意外吧?我似乎刚才说漏了一点呢,这个美丽的小公主,就是我的亲生妹妹。”黎正得意的走过来,手里摆弄着返魂香。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和妹妹先后出生后,父亲居然无法承受我们从小就带给他的巨大的不详感,他觉得我们会毁掉这个世界,他甚至想杀了我们,母亲在妹妹刚出世没多久就把她交给孤儿院,并再三告诉院长,她叫黎度,估计那人听错了,居然听成了李多,不过将错就错,妹妹居然被你父亲收养了,真是命运的玩笑呢。一星期前,我找到她,并且告诉了她一切,那天的魔术表演,其实是我们造就策划好的。怎样?纪颜,是否有种巨大的挫败感和被愚弄的感觉?”说完,黎正又开始狂妄的大笑,黎度茫然地站在他旁边,头发被风吹得非常零乱,她的手上衣服上,还有刚才纪颜的血。 “三颗返魂香都到手了,您可以现身了。”黎正把手里的返魂香扔给一边的高个子,那人接过来,把风衣脱掉。 也是满头的银发,不过他似乎比黎正要苍老很多,过胸的长须,高耸的颧骨,深陷的眼窝里一双凝神不外露的双眼,高直的鼻樑下面的嘴唇,薄的如同女性的一样。而且他穿的似乎还是古代的衣服。 “我是黎连,也是一千多年前被唐王处死的黎氏一族的族长。”他高傲的做着自我介绍,虽然塔顶如此大的风,我们却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一字不漏。他不是死了么? “返魂香之所以能够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因为它本身就是靠吸收人的求生欲望得到力量的。当三块合在一起,甚至可以使怨崖得以打开,当然,我也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不过这之前你们都必须死。”黎连虽然一派长者形象,但说话却非常狠毒。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巨大的弯着腰裹着风衣的东西站在了纪学身后,这和录像里的那个怪人一样。 我忍不住喊了句:“小心!”纪学马上躲避了它的攻击。 “如果被它触碰到,你就会被活着拖进怨崖了。”黎正笑嘻嘻地说。但又把第二颗钉子打进了纪颜的右腿。纪颜闷哼了声,差点跪了下去。我和罗蕾想过去帮忙,但被纪颜挥手阻止了,而且他还让菜伊出去。的确,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 “二对二,一千多年的怨恨今天应该了结了吧。”说着,纪颜挣扎着站起来,看了看纪学,纪学同样看了看他,眼神充满了信任,纪学拔除匕首居然是把双刃匕首,他把其中一把扔给纪颜,同时在左手手掌划了些什么,匕首猛地插了进去,当纪学把匕首拔除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把三尺长的血红色的剑了。 “血剑?”黎连冷笑了声,“可惜它至多只能维持半个时辰,我到想看看你的血能流多久。”他说完,把返魂香居然插进了自己的身体。“现在三块返魂香都在我身体里,我的身体就是怨崖,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如果你们打不倒我,怨崖的门就会打破,这世界到时候会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嘻嘻,开始吧!”黎连双手拔出十颗木钉,向纪学扑来,另外一边,那个裹着风衣的怪物也朝纪学跑去。 纪颜也拔出了血剑,可是似乎他的并没有纪学的颜色鲜红,而且时隐时现,看来那两颗钉子对他伤害不小。纪颜对这黎度大喊:“多多!你能听到么?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会救你出来!”黎度转了转头,依旧没有反应,我忽然看见她的耳朵好像闪着光,到底是什么? “管好你自己吧!我妹妹没空理会你!”黎正又向纪颜的左腿扔出了钉子,但这次躲开了。黎正把手合在一起,过了会,肩膀上居然出现一只像爬虫一样的金色的虫子,慢慢的蠕动着,没有眼睛,也没有肢体,不过在额头上有个黑色的正字印记。 “这才是控尸充的真面目,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可以从这塔里走出去!”控尸虫以非常快的速度扑向纪颜,纪颜下意识地把血剑挥过去,控尸虫马上被砍碎,但又立即全部粘在他身上,如同胶水一样,动弹不得。 “你在这里好好呆一下吧。”黎正走了过来,同时把其余两颗钉子分别钉进纪颜的右腿和左手。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说完,黎正沖向正在一旁搏斗的黎连和纪学。 “没想到一千年后还有你这样水平的后辈啊,纪氏家族果然人才辈出,可惜,今天要在这里绝后了!”纪学的一下没站好,腿被那个怪物抓住,他立即用血剑砍掉,那条断腿一下就消失了。 “你完了,等我把五颗桃木钉钉进你的四肢和眉心,你将永远无法超生!噢,我忘记了,你已经没有一条腿了。”说着回头看了看走过来了的黎正。 “你还真是我的好后代呢!我们黎氏家族很快又会重新回到这世上了!”黎正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黎连再次转过来,把钉子插进纪学的眉心,记颜在一旁无奈的看着,我们想冲过去,但那个裹着风衣的怪物横在中间。
第281页 钉子离纪学的眉心只有几厘米了,但忽然停了下来。黎连的表情很奇怪,看上去似乎非常痛苦,我仔细一看,原来他的胸膛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那手还拿着三块合在一起的返魂香!黎连满脸不解的低头看着那只手,黎正在一旁看着他。 手的主人是黎度,她悄然站在黎连身后,等他最没提放的时候,给了他致命的一下。 “老东西,你真以为我会为了那一千多年的陈年旧事来使你复活?我不过利用你罢了,把你从怨崖召出来只是想让你解决掉这两个麻烦的人,不过我不喜欢看见他们被你杀死,所以,你从哪里来,还是乖乖回哪里去吧!”说完,黎度把手抽了除来,黎连轰的一下倒了下去,那个裹着风衣的怪物也瞬间消失了。黎度把返魂香交给黎正。 “好了,碍事的人都消失了。”黎正高兴得握着返魂香,然后抱着黎度,抚摸着她的头发。“很快,很快我们和妈妈又可以团聚了。”黎度依旧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倒在地上的纪学和被困的纪颜同声问道。黎正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向我们走来。他一下就把落蕾抓了过去,我和莱伊冲过去想抢回落蕾,但发现腿已经被控尸虫的残肢粘住了,根本迈步开步子。 落蕾几乎吓哭了。黎正轻声对她说:“别怕,母亲的回来需要一个身体,只要勉强为难你一下了。”黎正让黎度抓住落蕾,自己把返魂香举过头顶,在塔的正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洞内隐约能听见非常悲鸣的呼喊,我看见无数的赤身裸体的人都在挣扎着朝洞外爬,但块到出口的时候又落了回去。 过了一会,一个类似人体的东西像泥巴一样从洞里流了出来,然后来到塔顶,渐渐恢复成一个人形。 是一位面貌非常慈祥的中年妇女,长相和黎正非常相似。黎正看见她,居然哭着喊道:“妈妈!”一边的黎度似乎也有所动容,也朝那妇女走去。那女人微笑着看着他们,然后朝落蕾走了过去。 落蕾瘫软在地上,那妇女再次化为黑色的泥巴状的东西,朝落蕾滑去,正当快要接触到落蕾的脚时,忽然被什么东西击碎了,四散开来。我们都惊呆了,尤其是黎正和黎度,黎正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黎度的表情更吓人,她的耳朵开始发出刺眼的光。 “臭小子,你居然为了复活你死去的母亲而利用我,我把你母亲的魂魄打碎,看你怎么办!”黎连居然还未消失,挣扎着把一颗桃木钉扔了除去。黎度的耳朵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一道,两道,三道,直到第十三道光芒后,她已经被光芒吞没了。在场的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尤其是黎连,忽然若有所思地喊道:“我知道皇上为灭我族的真正原因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金色的光吞噬掉了,再也看不见了。困住我们的控尸虫也不见了。黎正满脸苍然的跪在地上,手里握着返魂香。黎度的光也消退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塔顶的黑洞越来越大了,似乎快要有更多的人从里面爬出来了。 “黎正!快关上怨崖!否则来不及了!”纪颜虽然没有被控尸虫所缚,但身体受伤太多,也动不了了。我们跑去扶助他的身体。纪学也慢慢爬了过来。 黎正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的黎度,又看了看我们。平淡地说:“来不及了,本来我是等母亲可以复活后再关闭,现在晚了,除非有人可以带着返魂香进取,平息那些人的怨恨,怨崖就会彻底消失了。”说完,转过身,朝怨崖走去。 “黎正!难道你”纪颜朝他喊道。黎正把在地上的黎度抱了起来,放到纪颜面前。 “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打开耳朵上的封印了,我做的错我自己会去承担。另外。”黎正说道这里顿了顿,居然拍了拍纪颜的肩膀。 “有你这样的对手真好。”说完对着纪颜笑笑,拿起返魂香飞快地沖向怨崖,黑洞一下就把他吞没了,紧接着,开始慢慢缩小,直到消失不见了。 塔顶又恢复了宁静。 “你没事就太好了。”纪学对着纪颜笑了笑。纪颜内疚地望着他。 “叔叔,你的腿。” “没事,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 还好纪颜迅速为自己止住了血。我们稍微休息下就搀扶着下了楼。菜伊感嘆着说:“返魂香就这样从世间消失掉了。” “你说黎正是不是就这样死了?”我问道,身边的落蕾一边扶着楼梯,一边靠着我肩膀。 “不知道,但或许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纪颜略有些伤感,躺在他后背上的黎度仍然没醒过来,我们不知道是否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 一星期后。纪颜在家休养,黎度照顾着他。纪学已经回去了,他说不习惯在城市里呆着,而且他也需要赶快回去报个平安。菜伊也继续她的古墓报数事业了,并一再要求纪颜伤好后去她那里玩。我们答应了。 我和落蕾去探望纪颜的时候,黎度正在照顾他。听纪颜说,黎度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对她来说未尝不失件好事。 “我总觉得,我总觉得似乎最近做了个好长的梦,而且好像失去了什么非常亲近的人呢,还好纪颜哥哥没事,吓死我了。”我们还是习惯地叫她李多。
第282页 “多多没事的,我不过是被车子撞了一下而已,恢复很快的。”纪颜赶紧敷衍她。我们也跟着打马虎。李多狐疑的看着我们,嘟囔着嘴说:“我总觉得你们在瞒着我什么一样。” “那里,你那么高的智商,我们那敢骗你。”我笑道。 “那倒是,今天你和落蕾姐姐别走了,留下来吃我做的饭吧。”说着哼着歌走了进去。我们三人看着她的背影,都忍不住嘆了口气。 “以后吧,我不想欺骗她,等她心理再成熟些,我会告诉她的。”纪颜低着头说。我点点头,走进去看着做饭的李多。她耳朵上的十三颗耳钉发着耀眼的光芒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六十三章 虱上 李多(我还是习惯这个名字)的饭菜的确不太行,我们勉强着吃完了。当我在她进去乐呵呵的去洗碗的时候,我问纪颜,到底黎连在消失前的说得话是什么意思,黎正说得别在让李多解开耳朵上的封印又是为什么。纪颜摇头,他说自己也询问过纪学,也查询过资料,但那里也没有关于黎氏一族的是事,更别提什么十三耳钉了。我只好作罢。 纪颜的伤并不重,我甚至开始佩服他那野兽般的恢复力了。才过了几天,他的手脚已经可以动了。不过只是还不能洗澡,大概还要过几天伤口才可以遇水。 “再不洗澡,身上就要有虱子了。”落蕾削着一个苹果笑道。 “我到不会有虱子,对了,你们知道么,轮船到是会生呢,船虱。“纪颜说。 “哦?那是什么意思?”李多也洗碗回来,靠着沙发盘腿坐在地板上。 “船虱本来并不算什么,但有的时候,却是致命的。”纪颜用手肘把自己撑了起来,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去年夏天,我打算乘船从大连出发去烟臺,坐的是一艘客货混装船,船里不仅载着几百号人,还有几十辆汽车。上部是客舱,下部装载着过海的汽车和其它物品。我上去的时候,一些工人还在清理船底。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鬍子穿者黑色上衣的男人指挥着,他把裤腿挽到了膝盖处,赤着脚在码头走来走去。我走了过去,想和他攀谈一下。 他叫刘伟,是船上的大副,为人很热情,开船还有段时间,我们做在码头聊了起来。刘伟虽然才三十多岁,但脸上被海风侵蚀的很厉害,鼻樑似乎被砸过,斜歪向左边,红红的像一颗折弯的辣椒一样。手上,脸颊红彤彤的,而且粗糙,干裂的厉害,我不禁想起了常年缺水的田地。 在他旁边我可以清晰地闻到那种混合着海水和体味的特殊味道。他开玩笑的抚摸着自己的鼻子。 “被桅杆打的,那次出海遇到了暴风雨,我在甲板上收帆,结果脚一滑,砸在上面,结果就歪成这样了,不过也没什么,能活着我就很感恩了。说完他微微抬了抬头,粗大的喉结滚动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我看着轮船,好几个人在水里面擦洗着,于是问他船员们是不是每天都要擦洗轮船,因为我觉得船面并不脏啊。 刘伟的眼睛很深邃,像那种希腊雕像似的,他望着,忽然说:“他们擦得不是那种脏东西,而是船虱。” “船虱?”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名词。 刘伟见我惊讶的表情,微抬了抬嘴角。“知道你会奇怪,直到鲨鱼么?他们是海洋的霸主,大部分鱼看见它们都会走远,当然除了鮣鱼,鮣鱼长的像一个梭子一样,细长细长的,背上有一个吸盘似的东西,它们就吸附在鲨鱼的腹部,享受着免费的旅游,还可以从鲨鱼的嘴巴里捞点残羹冷炙。当然,轮船这种大傢伙在海里面形势也会招惹到这类傢伙。但它们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需要提防的是另外一种脏东西。”忽然说到这里,刘伟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跟前,我看见他那像弹簧钢丝般的头发一根根捲曲着,和打了摩丝一样。 “你知道么?在那海里有多少冤魂,他们都是发生海难事故中死在大海里的人。冰冷的海水把他们无情的永远留在了海地,大多数临死前的人心里都期望着什么?当然是轮船,他们渴望被救起再次进入轮船,所以那些死者只要看见海里的轮船,都会执着的想要进来,然后把整船的人都带进海里,我们一般叫她们做‘船虱’。”李伟说完,又拍了拍我肩膀,哈哈大笑起来。我被他的话所惊讶,然后又被笑迷糊了。 “别害怕,跟你开玩笑呢,我都这么多年在海上了,从来没见过‘船虱’呢,那不过是传说罢了,大家只不过载清理船壁上衣服的贝类动物而已。”说完爽快地站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 “这味道真好,老子只要一天闻不到这咸咸的海风味就不舒服。”他把我拉起来向轮船走去。“走吧,在过下我们要启程了,和你谈话蛮舒服,如果等在船上有什么需要到船员休息室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我感激了几句,跟着他上了船。 这艘船叫“天顺”号,已经服役五年了,船上刨开船员和厨师之类的工作人员,光我这样的游客有三百多人,下午五点,太阳就躲起来了,温度骤然降低了下来,我不想呆在甲板上做人体冰棒,于是走进了娱乐室看看热闹。外面阴沉沉的,轮船开始远远的驶离码头,我透过玻璃窗,望着渐渐远去的大陆,忽然有种很不实的感觉,怎么形容呢,或许可以说是第一次做船的人一种没有安全感吧。
第283页 娱乐室大概有八十多平米,有一些棋牌类玩具和书报,另外还有个小型的商店,你可以买点吃喝小点,我看了看,大都贵的吓人,但我有些晕船,于是买了包姜片,含在嘴巴里,效果不错。而且我认识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一位是拖货的。他名叫赵卫东,四十上下,典型的老闆,脑袋大脖子粗,每次谈得开心都会爽朗的笑着把头仰过去,然后立即出现一圈圈的轮胎。 “这次拖了二十辆,不过感觉这次船载的汽车还真不少,以前最多才五十多,今天居然装了六十多辆,看得都堵得慌,我真怕一个不小心他们的钢索固定不好掉进海里一辆那我就要哭死了。”赵卫东喝一下一大杯牛奶,他说医生说他有严重的胃病,所以他戒酒改喝奶了,有时候真是的,人在出生的时候是最健康的,身体往往是自己糟蹋的,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以前的饮食习惯上了,不有句老话说么,年轻的时候人追病,年老的时候病追人。 “哦?以前难道发生过么?”我一听这话,饶有兴致的问他。赵胖子忽然把我拉到一边,极低声地说:“你是不知道,有次大风,下面层的车子载的太多,掉了一辆,后来几个船员想去重新固定,结果几乎全死了,只回来一个。这事被船长瞒了下来,总公司也就不了了之,但据说每次出船,下层货舱都能看见那几个冤死的船员趴在汽车上。”我有点想笑,但看见胖子一般正经的表情又忍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问他。赵胖子认真地说:“我当然知道,那次就是我帮着运货的,还好不是我总负责,我的上司就是出了这事才被开了,于是我才有机会上来啊。”说完,他灌下一大口牛奶,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连嘴角都没擦,就跑去看人家打牌了。我百无聊赖的在这里转圈,忽然想起了李伟,于是便想起去找他。 我走到娱乐室的下一层,船员休息室在配电室下层,旁边不远是厨房,负责整船人的伙食,这个时段里面已经很热闹了。船舱的过道的空气还算是比较好的,虽然离这厨房很近,不过看来通风设施作的不错。过道只能容一个人舒适的走过,这时候前面走过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他穿这质地非常不错的短袖的天蓝色丝制衬衣,不过下身却穿这黑色金边的制服裤子和黑色皮鞋,我从他的神情看上去像是穿上的工作人员。他走近了,不过没有丝毫让的意思,看来我必须让了。 “请让一下。”他终究还是说了句,但却是升调,长长的干净的方形下巴略微抬了抬,细长的单眼皮动都没动,嘴上虽然客气,但步子没有丝毫停顿。我躲让及时,没有被他撞到。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点不快。走过去后,好像厨房响起了很高的训斥声。 “啊,你不是在码头的哥们么?”前面过来一人,高声喊到。果然是刘伟。两人寒暄了下,他执意要带我去厨房吃点海味,其实我对海味的接触仅仅停留在鱼类而已。 “大嘴,去搞点吃的来,我肚子饿了。”刘伟朝着一个身材矮胖的厨师背上狠狠拍了下。那人回过头,果然嘴大,估计一斤重的苹果可以自由进出。 大嘴一脸愁容,“刚才船长来训斥我了,说我们厨房最近水平下降了。” “船长?”我问。 “是啊,刚才来的。”大嘴答到。我问刘伟,船长的容貌。李伟不屑的说:“高长高长的,跟个小白脸一样,样子很欠揍,尤其是那下巴,真想拿拳头上去招呼。”看来我遇见的就是船长了,果然有点傲慢。 刘伟从大嘴哪里弄来了点海产,大都是我没见过的.海参、鱿鱼、鲍鱼海胆是刺猬状的,剖开生吃,肉如同常见的鲫鱼鱼籽的颜色和形状。我这次大快朵颐一番,原以为坐船必是没什么胃口,没想到却还有这样的美食.喝了两瓶极品的“黑狮”啤酒,仍然意犹未尽,但是没好意思再叫。 两人吃完后,和厨房的师傅打了招呼就去甲板聊天了. 海风不大,现在已经快入夜了,在海上看天渐渐变黑是件很美妙的事,因为不只是天慢慢变的墨色,大海也慢慢变色.我和刘伟站在这里享受着入夜后的舒适的空气. 我伸了极长的懒腰,忽然看见了前面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之所以会有感觉,因为我觉得那好象是双眼睛.我的视力极好,所以我眯起了眼睛仔细看去. 果然,在船尾处露出了几个青白色的半圆人头,只露出了额头和眼睛,盯着我,或者说盯着船更合适.最后几丝光线反射在那些个光华的脑袋上,返着白光. 我立即拍了拍刘伟,但当我们一起望去的时候,天一下就黑了,那里还有什么人头. “你眼睛花了吧。海上经常看过去会出现幻觉,加上快天黑了,你一定看错了。”刘伟肯定地说我看错了,但我对自己的眼睛是非常有信心的,不过这种问题多争无意。 在黑夜中,巨大的海轮在海洋里游弋,或许在陆地上它算是巨无霸了,但在海洋中,它依然十分渺小。 “纪先生。”我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回头一看,居然是船长,也就是那个在过道中遇见的傲慢男子,我对他印象很差,但还是礼节性的点点头。 船长非常谦逊的老远就伸出左手,他胳膊极长,比之常人要多出截。我也伸出了手。
第284页 “实在对不起,刚才我忙着去厨房训示他们的食物问题,因为有些旅客抱怨东西做的难吃,所以着急了点,可能对您多有冒犯。”船长笑眯眯地,双手互相搓,似乎略有不安,使什么使他态度大变呢。 “没事,我向来遭遇这些了,早已习以为常。”船长听完,更有些尴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有事您不妨直说。”我知道这类人若非有事相求,断然不会卑躬屈膝来央求,果然,这位船长遇见麻烦了。攀谈中,我知道他叫唐洛飞。 “我知道您向来是处理一些麻烦而又无法解释现象的专家,刚才我们在雷达上发现船的周围有很多不明物体,很多,而且数量在增长,开始我们以为是鱼群,但我们派了潜水员下去看过,但是。”唐船长忽然脸色变了,而且停顿了下。 “怎么了?”我问到。 “三个潜水员,他们都说下面什么也没有。”唐船长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的眼睛看着鞋底,仿佛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那里有一船之长的威严。我能看得出他的恐慌,毕竟这么大的船他的压力非常大,万一有什么事故,像几年发生的那次大海难,他不以死谢罪的话真的一辈子都会受良心的折磨。 “带我去看看吧。”虽然这样说,但我也不确保自己一定可以解决的了,因为我极少接触海洋的。 指挥室很宽敞,里面的仪器我打都不认识,不过雷达我还是了解的。果然,屏幕上的白点在不停的增长,而且有慢慢包围船的趋势。 “现在船速已经12节了,但好像那些东西还跟着我们,刚才派潜水员下去的时候它们却又和船一起停了下来。”一位工作人员向船长报告说。唐洛飞面带苦涩地望着我。 “太像了,和那次一样,我们全都会死的,全都会死。他们回来了!”一名船员提着一个酒瓶,衣冠不整,淌着口水冲进指挥室。 “把他拉走。”船长厌恶的喊到,马上两个人上去想要拉走这位喝醉的船员,但他力气很大,居然挣脱了出来,踉跄的走道船长面前,一只手搭拉在他肩膀上,醉醺醺地笑道。 “别装了,上次几个兄弟怎么死的你最清楚了,还有,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几年前大海难的事发地点,他们回来了,回来找你锁命来了!”听他的说话并不像是喝醉没有理智的人。唐洛飞气的脸都紫了,暴跳如雷地吼到:“还傻子样看什么,快拉下去,这人完全疯了!”那两船员马上惶恐的把这人拉走了,直到外面,还可以听见他在喊叫着大家都会死。 指挥室出奇的安静。 “你还是告诉我吧,如果有隐瞒,我无法帮你了。”我对着唐洛飞说。 “船长,别再瞒下去了。”多个指挥室的船员都围了过来。唐洛飞痛苦的咬着嘴唇。双手捂着头。 我真不是存心要害死他们的,那真的只是意外。” “到底怎么回事?” “一年前,我还是这艘船的副船长,专门专们负责下层货物的存放安全工作。就是今天,同样是这里,几年前大海难的纪念日,船行驶到这里后遇到了暴风雨,非常危险,整个船上瀰漫着死亡的气氛,特别是船员,都说这里自从发生海难后就非常邪门,经常有船在这里就莫名其妙的走不动,下去察看引擎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走不动。海上的人都传说,大海难之后死去的人会变成船虱,他们会拖住过往的船只,直到拖入海底。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如果任凭风暴袭击,下层的货物会全部掉进海里,损失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如果是货物掉了后船体平衡失控,发生倾斜的话船就保不住了。尽管没人愿意去下层,但我作为负责人,还是找了六名船员下到存货处。 下去的时候人根本站立不住,我们七个人穿着雨衣,拿绳子绑在腰间,另一头系在里面房间的下水管上,顶着风雨去固定汽车等大型货物的缆绳。当时的情景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唐洛飞坐在椅子上,旁边的人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口,稍微平静了点。 “我们在暴风雨中拼命的喊叫,但那点声音瞬间就消失在甲板上,这时候已经有几辆汽车发生偏移碰撞了,如果处理不好,就会着火,到时候就非常麻烦了。我努力拉扯着缆绳,全然没注意有东西爬了上来。” “有东西?”我惊讶道。 “是的,我们几个都没注意,最后是我无意朝后面系安全绳的地方看了眼,当时正好一个闪电,虽然只有一秒多,但我完全看清楚了。 一群只有小狗大小的白色的人形东西,像蜘蛛一样从旁边甲板边缘爬了出来,有些已经爬到了我们的绳索上,居然在咬绳子,有的在拉扯。 我吓坏了,几乎来不及去叫他们,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赶快跑到里面去。但我的那几个兄弟,我几乎连他们的惨叫都没听到。全部被卷到了海里。至今也未找到尸体。而那几个怪物也消失了。我等脚步软了才逃回船舱,我告诉他们我所遇见的,但没人相信,他们觉得我是被惊吓了,后来总公司的人赔偿了笔钱,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车子也掉了几辆到海里,这事被严令不许再提,怕影响公司的船运形象。 但有个船员却告诉我,那些东西就是船虱,他们都是海难中的受难者,只要有机会,他们就想把过往的船留在事发地点。“
第285页 “船员?”我问他。 “是的,他现在是这里的大副,叫刘伟。”唐洛飞抬起头,“他这次也在这条船上,本来这次他是休息的,但他坚持要上船。”我听完后有种感觉,一定要找到刘伟,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但是,外面已经发生骚乱了。 大部分旅客都拥挤到这里,过道塞满了人,有部分平日里衣冠楚楚,高傲的富人们带着多种表情。 有惊恐的。双手揪着头发,或者抱着胳膊,大声地哭道:“完了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有愤怒的,手指着船长和船员们大骂:“你们干什么吃的?居然把船开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但所有人都提到了个词。船虱。 “船长,是不是有船虱在船附近啊,听说只要它们来了就一定会死人,船也会沉没是吧?”许多人把脑袋凑过来带着渴求的眼神问。船长站了起来,结果旁人递来的帽子。 “有,船虱的确有。”众人譁然。但唐洛飞接着马上又说。 “船虱不过是一种昆虫,也叫海蟑螂,我已经吩咐大家去打扫房间了,希望各位不要被无谓的谣言困扰,在海上大家共乘一船,要同心合力,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会平安到达目的地的。”这番话虽不能完全平息这场风波,但大多数人还是慢慢退散了,极个别在船员们的劝说下也嘀嘀咕咕的回客舱了。唐洛飞送走最后一个人后长嘆了口气 --------------------------------- 午夜鬼话 第一百六十四章 虱下 “船长,船周围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几乎快连成一片了。”果然,屏幕上到处都是白点。 “你确定你们的雷达不会出现故障么?”我问他。唐洛飞还没回答,一盘的一个船员抢着说:“这是日本产的mr-1000r2船用雷达,具备最新的自动跟踪功能,提供了可靠的船舶避碰保证。有很强大的4千瓦发射功率使最大量程达到36海里,上个月才刚刚装备的,绝对不会出错。” “保持这个速度吧,我去找刘伟,你们派些人去安抚旅客,在让部分人去加固下货物层的固定措施。”唐船长点点头,随即不解问:“找刘伟作送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可以回答些我的问题。”我走出指挥室,但该去哪里找刘伟啊。等等,如果刚才的旅客是听了刘伟的煽动的话,那他应该在娱乐室附近,只有在那里这个时间段人才最集中。果然,在娱乐室的房间里,我看见刘伟叼着根香菸,在一个人玩牌。 我走了过去,他头都没抬,很专注的地看着扑克。 “你来了?”刘伟闷着声回答。 “你到底想做什么?煽动旅客,说船被船虱困住了,告诉唐洛飞那次他遇见的事船虱,让他到现在都活在恐惧中。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间断地盘问他。但刘伟没其他的反应。 “我有两位亲人,只有两位,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弟弟。”刘伟把香菸掐灭,慢慢说着。 “母亲死于几年前的那场大海难。当时死的有好几百人,如果不是货舱固定装置老化,如果不是船横风行驶或许不会发生那种事故,不过算了,那毕竟不是谁都想看到的。 但是我弟弟,也就是和唐洛飞一起下去固定绳索的六人中的一个,他绝对不该死。”刘伟的口气变了,变得非常急剧,非常激动,他随手翻起了一张黑桃k。 “那天本来是我下去的,但腿有点不舒服,你知道长期在海上的人多少都有点老毛病。所以弟弟代替我去了。唐洛飞一定告诉你那次事故不关他的事对吧?而事实上当时我也在现场,因为我不放心弟弟,负责帮他们看住系安全绳的地方看着。我亲眼看见那些怪物从甲板爬上来,在啃咬拉拽那些绳子,当时唐洛飞吓呆了,他压根没去帮忙固定,你想想他一位副船长会去么?他也和我一样在里面用对讲机指挥,当他和我同时看见船虱的时候,他一下就跑了,连对讲机也扔下了。我只好拖着病腿,拿起对讲机叫他们赶快回来。因为我也没勇气去看那些船虱,它们像软体爬行动物一样,居然可以在光滑的甲板上行动自如。 他们六个人拼命往回跑。我差点就可以接住我弟弟的手了,他浑身是水,歪歪斜斜的伸着手艰难的跑过来,就在那一下,一只船虱飞快地从旁边把他从我面前扑到,双手夹着他从另外一边甲板跳下去带到海里,我只是傻傻的伸着手,弟弟的哀号很快淹没在暴风雨中,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六个人要么被咬断绳子被吹进海里,要么被船虱抓走。 最后几个海虱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向我爬过来,我这才想起自己不能死,我已边拖着腿往后跑一边把剩下的绳索绑在身上,好在后来很多人跑了下来,船虱才跑开了,全部跳到海里。”有部分人看到了,但都吓得说不出话,因为船虱只在传说中才会出现,没人亲眼看过。” “现在船旁边的就是船虱?” 刘伟没回答,继续翻着扑克。我把他提了起来,揪住衣服望着他。他没有表情的对我说“走吧,你是好人,我不想看着你死,再过几个小时,你想走都来不及了,船尾有救生艇和救生衣,这里离海岸不远,你运气好可以遇见过往的船,艇上还有燃烧弹和信号灯和一点食品,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第286页 “你太残忍了,唐洛飞是贪生怕死,但你需要用整船人来祭奠你弟弟么?他们有什么错?” “你错了,这船一年前就该沉了,船虱在海底等了一年了,它们绝对不会再放弃这艘船,现在这船上的艘有人,除了你,都是一年前船上的人员。”说着,他又翻开了一张扑克。 我想起赵胖子的话,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 “我不管,既然我在这条船上,就要组织这件事。”我把刘伟提了起来,“你必须帮助我。” “我没法帮你,在海上它们是最强的,我们斗不过它们,我说过了,船虱是那些死者的怨灵,它们在海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人和船拖进海底。我们阻止不了。你刚刚应该从指挥室出来吧,应该看见雷达上有多少东西,在过会,船就走不动了,然后它们会把船整个拖下去,一个都不留。”刘伟拨开我的手。转过身又点着根烟。 “你不去我不强迫你,但我不希望这么多人都和你弟弟一样长眠在海底。”刘伟依旧没有说话,我对他失望了,一个人往指挥室走。结果还没走出这里,船轰地一声停住了,我没站稳,差点摔倒。刘伟的脸色都变了,菸叶掉在了地上。 “它们来了,船停下来了,很快它们就会把船和我们全部拉下去。”刘伟的嘴唇哆嗦着,丝毫没注意香菸都掉了,仍旧把手放到嘴边。 “快告诉我!你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我冲过去抓着刘伟的肩膀摇晃着。 “信念。”刘伟的眼睛恍惚着,只说了两个字。 “信念?什么信念?”我急着问他。但已经没时间了。我已经听到了人群的尖叫声和骚乱。 “活下去的信念,我说过了船虱是海难中死去的人化成的,它们只要嗅到恐惧和绝望,就会把你抓走。”刘伟望着我,“只要活下去的信念足够强烈,就可以逃出去。”刘伟站了起来。“我听海难活下来的人说,只要坚信自己不会死,才能有机会活下去。”他的眼睛又恢复了生气。 “刚才你告诉那些人又船虱,就是想让他们的信心垮掉?”我问他,刘伟点点头。 “那时候我觉得反正逃不了,当时我要求上船,不过想充当这些人的领路人罢了。” “你知道会出意外?”我惊讶道。 “只是感觉,因为一年来,只有这次船是再次经过这个航道。所以我要求上船,当那次你说看见那些东西后其实我也看见了,我不想让你知道,向让你一个人走,毕竟和你无关。”刘伟说。 “我制造恐慌,是希望船能开回去,但现在晚了。”刘伟把自己身体缩了起来。 “不晚,你也说了只要有活下去的信念才能活下去。”我鼓励他,刘伟看了看我。 “姑且试试吧。”他站了起来。 “我们先去指挥室。”我拉起刘伟往前走。过道上到处都是乱跑的旅客,有穿这睡衣的,还有贴着面膜的。脸上都是惊恐和不安。 “船长呢?”我走进指挥室,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很多人都在准备弃船,都在慌乱的穿这救生衣。根本没人理会我。 “唐洛飞呢!”刘伟怒吼一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了我们几秒,我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想要坚持下去的决心。这时候船又剧烈震荡了一下,我扶着门才没摔倒。 “他跑了。”刚才那个介绍雷达的船员冷冷地说,“我们也要跑了,你们也快点吧,晚点救生衣就不够了。”说完,大家又忙着收拾衣物。 “都他妈放下!”刘伟喊道。过道里的人也安静下来,望着我们。 “我们是船员,如果我们都急着逃走,他们怎么办?我们又责任最后一个离开这艘船,除非能确定船一定沉没,否则船员一个都不准先离开,即使要弃船,船员也要最后走!” “但船长都逃了。”一个船员小声嘀咕道。刘伟立即喊道:“他不配做船长,现在开始我就是‘天顺’的暂代船长,我需要知道船体现在的情况,在决定是否要疏散大家,还有,大家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到陆地上!”船员似乎有所触动,都放下了救生衣,过道里的人们也稍显平静了点。 刘伟吩咐大家各守其职,我则被嘱咐带几名船员去安抚旅客。 在船尾,我意外的看见了唐洛飞。他带着个大箱子,喘着救生衣正手忙脚乱的解这救生艇的固定绳。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我。 “别怪我,我不想死。”他摇着头说。我没说话。 “你可能会说我自私胆小怯弱,但我没办法,我的儿子才两岁,他还等着我回去。”唐洛飞解开了绳索,救生艇掉到了海里。借着船灯,我看见他跳了下去。 “你就这样把船抛弃了?你的确不配做‘天顺’的船长,你连和船共生死的勇气都没有。”我嘲讽他,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划着名救生艇,还没走几米,水里跳出数个白色的船虱,救生艇摇晃了几下,唐洛飞连哼都没来的及哼一声,就被拖下去了,水里的浪花一下酒慢慢消失了,救生艇又回到了船边。我站在甲板上,船虱在下面,和那次一样只露出上半个脑袋,睁着眼睛盯着我,月亮出来了,把它们照得分外清楚。
第287页 “我不会怕你们.”我也盯着它们说了句,然后继续去安抚旅客。 船体摇晃的更加厉害了。我们几乎无法立足。雷达上已经白色一片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虱在这里。 即便再三劝说,依旧有乘客要逃生,但只要跳下去的无一例外都被船虱迅速拖进海里。它们就这样守在船边,像看待笼子里的猎物一样看我们。 剩下的旅客不敢再离开船了,大家抱在一起低声哭泣着,整个船似乎都在颤抖。 “怎么样?”我回到指挥室,刘伟正在和大家商量。 “不行,它们太多了,按照现在船的马力,我们只有选择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所有下层的货物全部扔掉,才能拼一下试试。”他话刚说完。门外就炸了锅。几个人马上沖了进来,反映最剧烈的就是赵卫东。 “不行!二十辆车啊,我的下半生全靠这些了,这些车没了我就欠一屁股债了,我还不如死在这里呢!”他激动地朝空中挥舞着收,接着索性坐在指挥是门口,堵住门,也不管后面的人骂他。其他几个人也是大同小异的说法。 “现在不是你的问题,是全船三百多号人命的事,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在晚这点希望也没了!”刘伟大声喊到,看了看我,我在他眼睛里终于看到我们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尽管非常渺茫,船体继续摇晃着,这次更厉害了。刘伟和我带了另外五名强壮的船员,决定去下层把所有货物扔下去,减少船重。 路上刘伟一直喘着气。我问他怎么了,他半天不说话,当走到下面甲板的时候,他终于说了句:“谢谢你,这一年我活得太痛苦了,希望我们都可以活着回去。”说完,开始为大家系腰间的安全绳。 货物众多,光汽车就好几十辆,但人手不够,我们还要分出任照顾旅客,所以只有我们七个了。 汽车和货物一个一个被推进海里,只飞溅起了少许的浪花,马上就沉没了,我在甲板边上看着下面的船虱,它们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迷惑。 “还有一半!大家加油,早一秒卸完就多一份希望!”刘伟和我推着一辆别克大声喊着,忽然一个人沖了过来,猛地拉开了我和刘伟,一把抱着汽车大哭起来,原来是赵胖子。 “别,别再扔了,给我留及辆吧,我求求你们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地上,我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忽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从汽车那头爬过来的一只船虱证明了我的猜想,赵胖子丝毫没有发觉。船虱猛地一扑就趴到了他头上,把他脑袋死死抱住,赵卫东拼命拉扯,但仿佛被吸盘吸住了一样。我们刚想过去帮他,马上又来几只,他和那辆别克一起被拖了下去。就在几秒钟,我和刘伟几乎没反映过来。 “没时间了,赶快,否则它们会马上把船拖下去。”刘伟拍了拍我。我们一面提防着船虱,一面加油把货物推下去。其间上来过几只,被刘伟用拧螺丝的大扳手打跑了。五分钟后,所有货物都卸光了。我们回到指挥室。 “现在让船以最大马力往前!”李伟喊到。但船依旧无法动弹。外面的人群从开始的希望变成了绝望的咒骂,骂刘伟骂他出的馊主意。刘伟没理会他们,只是继续命令全力开船。渐渐的,咒骂声减弱了,取而代之地大家齐声的默默祈祷。 僵持了一分钟后,船终于动了。 看着雷达屏幕上的那群白点慢慢消失,指挥室里外响起了庆祝的声音,大家喜极而泣,互相拥抱起来。我看见刘伟终于放松下来,一下瘫软在椅子上,所有的船员都围了过来,拥抱我和刘伟。 一天后,我们回到了港口,这次虽然包括船长唐洛飞在内还是葬身了十二人在海底,而且所有的货物都没了,不过大部分船员和旅客都生还了。 这以后我没在见过刘伟,因为我已经对船产生了恐惧了。不过他每年都寄贺年卡给我。上面每次都是同样的两字。‘信念’。” 纪颜说完,终于换动了下身体的位置,我感慨道:“或许,人生存的信念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纪颜点点头,落蕾也同意地说:“的确,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们自己的心理在作怪。” 只是李多去在旁边认真地看着一章乐谱,丝毫没注意我们说话。纪颜好奇地问她干什么呢,她则神秘地说:“下星期二,一定要来学校啊,有我的演出!” “哦?是什么?唱歌么?”我问她,李多摇头又点头,“是唱歌,但又不全是,反正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我和落蕾答应了一定去,李多才放我们离开。我看看日记,今天是周末,也就是说后天就是了。她到底要我们去看什么呢?我和落蕾都很好奇 ---------------------------------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七天 (由于原先的故事不是很好!特此删掉重新发!但是为了字数和章数,我会把2个故事放到一章来说) 倪红和肯军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我们简称红和军。 军和红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彼此都很恩爱。军是一个编辑喜欢文学,而红则是一名警察,她的座右铭是,不抓错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说来也怪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军喜欢静而红却是个活跃份子,按军的语言来说红可爱善良,按红的语言军深沉的样子好酷。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将会经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第288页 一个清晨又到来了,冬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到军的脸上,军被这耀眼的阳光叫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嗷~~好睏,餵!!!老婆起来了,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原始森林露营吗?” “哎~呀,困死了!再让人家睡会儿好不好” “好好,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你知道的呀!炒肝!别打扰人家了,讨厌” 军无奈的的笑了笑,看着红可爱的面孔,军不在忍心打扰她了,因为她太爱红了,狠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在她需要的时候奉献给她,他和红结婚的那天他此时此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穿好了衣服进了厨房做早点,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炒肝就做好了,他把它端到红鼻子前幌来幌去的。 “讨厌,拿美食来诱惑我” 军最喜欢听红说讨厌这个词了,因为她每次说都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气息,十分可爱。慢慢的红也起来了,洗了把脸感觉人变的清醒多了。此时军已经收拾好了露营的必需品,催促红快点吃完饭,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已全都准备就绪了,检查过一边后,军发动了汽车准备出发了。他们不知道这次出发,会有一场噩梦等待着他们。 一路上红格外的兴奋,害的军老得替她担心。“餵~!小心,”“哈哈,好过瘾呀,没事的啦”路程并不是很远,3个小时他们进入了原始森林。 “哇!太美了,真是人间仙境,真想在此呆上几年。” “呵呵,傻丫头,要真呆上几年,你肯定变成,小野人了,哈哈。” “讨厌,哼!我要你一起陪我当野人,要不就不理你了。” “哈哈,好!到时候在生个小小野人。” “谁要和你生孩子,哼!” 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进入森林,开进了雪白的山峰,选好了地方他们停了车,准备扎营。军就在扎营的时候看见一只绿色的动物,有点想狐狸,怎么可能有绿色的狐狸呢,一定是眼花了,没有在多想了,扎好营吃完饭夜幕也也渐渐的暗淡下来了,第一次露营的红兴奋怎么也压制不住,红说想到外面坐坐,吸收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军没在意答应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可他没想到红出去或他们会经历多么可怕的事情。 红自己在篝火旁坐着,幻想着自己是森林之主,她统治着整个美丽的森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绿色,毛茸茸,像狐狸的动物闯进了他的视线。啊!军!这时候眯眯忽忽的军听到了立马,披上了件衣服就出来了,当看到那个怪物的时候他相信了,自己上午眼睛没花,红躲在军的怀里,说“我要离开这里,我害怕。”“好的,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离开。”再军的心里也有一丝恐惧。收拾好了,准备开车离开,他们在被黑夜笼罩的森林里徘徊着。奇怪,为什么还出不去,军心里说到,他怕红听到后,更加害怕,他太爱红了。”慢慢的红也感觉到了,她缩成一团在车里,对军叫到,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不去,话里几乎带着哭腔。别担心,只不过是你害怕,造成的幻觉军安慰到,其实军心里明白,他们迷路了。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笼罩着森林,他们已经在森林里转悠2个多小时了,军只好停车对红说,天太黑了,看不清回去的路了,明天一早在出发,别害怕有我呢,红信任的象军点了点头,军的心里何尝不害怕呢,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红只有能依赖他了,他不能在红面前表现的脆弱,就这样红依靠在军的怀里睡着了,这晚上他们平安度过,但这还只是个开头,真正的还没有开始呢,胆小的读者就此放弃吧。 第二天天气阴沉沉的,在加上森林树木的遮挡,根本没有一点光线,气氛异常恐怖,军叫姓红要上路了,红眯眯忽忽的醒过来了。他们又出发了,军一直像前行驶着,但不一会,他们发现到,他们不是在下山,而是在朝山顶驶去,红在一次叫了起来,停!停下。我们出不去了。军也没有办法了。他知道他们被捆在森林里了,他还知道都与那怪物有关系。就在这时候方便红的又一声见叫,使他吓了一跳,他看到红用手拼命指着一个地方,顺着看去,啊~!军不禁打了个哆嗦,是那个绿色的怪物,难道他一直跟着我们?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崩的一声,他感觉到坏了是雪崩,他拼命的叫着红快回来,可红以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蹲在那里抱着头,一动不动,他要去拉红过来,赶快离开,可是太晚了,雪崩湮灭了一切,包括军,也许还有那怪物,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没有! 军因为雪崩被挂在了树上,并没有死,雪崩停后,他拼命的寻找着红,他咆哮着喊到:红!你在哪!”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还不放弃,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军彻底崩溃了,他想个疯子再那嚎叫,这时候有家直升机,在天空盘旋他们发现了军,原来他们是森林救援队的,知道雪崩后立即,派人搜索看有没有人在森林里遇难,军看见他们没有理会,他们降落了,其中一人走到,他的面前,拿给他一张照片问到你认识她吗?军抬头看到照片,他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红,那是红钱包里的照片,他像一只似的,发疯的抓着那人问到,你从哪来的,这人在哪,!你说!你说呀!那人道:这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什么她死了?不可能!你骗我,说完就把那人按到,用手掐着质问到。只见又有几个人立马过来制止了军,被制止的军没有说话,只是在哭,伤心的哭,这个时候谁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的心在流血。随即那几人将他送回了基地,指着用布盖着的尸体一努嘴道:那就是这女人。军缓缓的走到尸体旁,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抱着尸体痛哭,他乞求工作人员,让他把尸体带回家,工作人员看到此画面很感动,说我们今天没有看到任何尸体,请你随便,军道谢后,抱着尸体,让工作人员送他回家了。读者如果想放弃阅读的话还来得急,下面才是重头戏。
第289页 抱回到家里了,已经是晚上了,军把红的尸体放在床上,看着红可爱的脸庞,默默的流泪。然后关上灯,躺在了红的身旁,突然他感到红动了一下,恐惧一下涌上了他的心头,过了一会他感到红又动了一下,而且还有了呻吟,他觉得红没有死,恐惧消失了,他打开灯,推着红,叫道:红!红!没有反映他不放弃又叫道:红!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军兴奋到,红你没死,红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虚弱的说:饿饿。什么饿?好的等我,我给你做,想吃什么?炒肝!好的等我,不一会做好了,军一小口,一小口的餵着她,吃完后,红还要吃,军说不行。2天没吃东西你的胃缩小了,不能一下吃这么多! 红清醒过来了在一次看到了军的面孔,激动的流出了泪水,和军讲述了自己的遭遇,说道那天雪崩过后,她一下子晕了过去,就不知道以后了,军说红命大,老天有眼,红感激到军,谢谢你把我的尸体带回来了,要不我可能真的死了。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早点休息吧。恩。其实军带红回来就是个错误! 第二天军让红自己再家里好好休息,然后去上了班,下班回家,军看见红正在睡觉就没打扰红,直接去做饭了,当打开碗柜抽屉的时候,他尖叫了一声,这声尖叫引来了红,红看到后也叫了起来,原来是一双人的手臂,无缘无辜,哪来得手臂,等他们清醒了过来了,他们商量怎么处置这个手臂,红说仍了,军不同意,因为他觉得这个手臂与那个怪物有关系,他只是用密封带封好,房进了冰柜,幸好他们家有备用冰箱。第三天一早红不敢自己在家,于是军为了红的身体着想,带她去了医院,当他把整个事件告诉了医生的时候。医生说很正常的假死现象,让我给她检查一下,检查完后,医生脸色大变,说到先生请过来我有点事情要说:军不解的随他过去问到了怎么了?医生说到她……刚要往下面说他突然看到一双眼睛,就是红的再远处看着他,好想在笑,对是奸笑。他突然制住了,偷偷的说,明天自来来我办公室,我有话对你说。军答应了,而这一切都没逃过一双眼睛! 第4天,军告诉红去上班了,让红别害怕,红答应了,其实军是去医院,他来到医生办公室,敲了2下门没人,这时候来了个护士说医生疯了,不会在来了,军一下楞住了,问到医生的家的地址,护士告诉了他,他前去了。到了医生家,他的妻子给他开了门,问到你是谁?军道,我是医生原来的一个好朋友来看望医生的他的妻子嘆了口气请了军进来,到了客厅他看到了,疯疯颠颠的医生不解的问到怎回这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他的妻子又嘆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我们都睡了突然听到,厨房有动静,我就叫他去看看,是不是有老鼠,他去了,但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军感到一丝恐惧,感觉到与红有关系,昨天他要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难道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结果但又疯了,他带着疑问出了医生家,回到家他看到红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惊,因为他从来没见过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红问你今天去哪了?军说,上班。红冷笑了一声,这一声让军毛骨悚然,红说你们单位说你今天没来,你不相信我?去医院了。军心理一惊什么她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莫非那天医生突然停住了因为看到了……不会的我在乱猜,昨天她去医院了,她知道医生单独找我,军安慰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屋里一片寂静,微微听到了红的鼾声,军有种感觉,他有点害怕红了! 第五天,军去上班了,一天都在思考红的变化,对红变了,变得可怕了。到了下班时间他反而有点不想回家,因为害怕。但不不得不回家,今天回家红亲昵的抱住军说道昨天她有点生气怕军不要他,所以才那么厉害,请求军的原谅,还说要亲自下厨赎罪,军听到后,心软了觉得她就是红。军又无奈的笑了说道:“傻瓜,怎么会,我和爱你,甚至付出我的生命来爱你,知道吗”红高兴的亲了他一下,奇怪的很,平常她听到总会,不好意思的说讨厌呀,可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军又有疑问,混蛋!不要这么多事情,军心中骂到自己!突然红的尖叫,唤醒了军,军急忙问怎么了,红说到腿!啊!腿!什么!军赶了过去,看到了不禁吸了口凉气,啊一双完整的人腿,和那胳膊一样在厨房里,军还抱好,用密封带包好,放到冰柜里,显然红被吓的不清,红回过神对军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什么?谁?军问到,是楼上的那家人,他们每天都剁东西,军问你怎么知道的,红说听到的你每天走后听到的,军不解的问那他们怎么进来的,红恐惧的说是鬼!啊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怪物,一个讨厌的回忆。我说道别怕明天我陪你在家,红兴奋的说道好好! 第六天我没去上班,在家静静的等待着声音,咚-咚-咚咚咚咚,啊,有了声音,的却想在剁什么,红害怕的说,我,我没骗你吧,他们垛完尸体,晚上再趁咱们睡着了 给咱们送来,军决定晚上到楼上了解一下,红说要陪军,军答应了,晚上他们上了楼,这层楼道空荡荡的,不免有一丝诡异,他们谨慎的走着,咚-咚-咚咚咚咚,啊!又听见了声音,恐惧像军袭来,他壮了壮胆,敲了一下门,没人回应,他又敲了一下,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菜刀,用没有声调的语气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军看了吓的后退了,颤颤的说道,你在干什么?老太婆说,关你什么事情,如果在来,你们会倒霉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然后就关上了门,继续剁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了。军转身要回去,发现红一动不动的,看着军,眼神很诡异,军打了个冷颤,问到怎么了。红没有理他。自己走了,军感到红好阴森恐怖,再他们走的时候,军感觉到,那家怪人的门开了,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不敢回头看,一口气沖了下去,回到家军看到门口有样东西,仔细一看,一下子瘫倒再地上,那是,是一个人的身子,女人的,胸还直挺挺的好象还被截肢不久,我叫红,红敢了出来,看到后吓的晕到了,我马上掐了她的人中,她慢慢醒了过来,说到,咱们搬家吧,
第290页 军现在冷静多了,没有回答她,但说到它目标是咱们咱们跑不了。红再我怀里哭了。晚上我再床上静静的想,身子,手,腿全送来了明天就是头!为什么感觉这些肢体好像一个人,啊!是红!想到这里军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想到红真的活了吗?他把医生,肢体,行为都联想在一起了,为什么,感觉红是个鬼,难道我和一个鬼再一起生活六天?不我一定要看看明天的头,到底是谁,这时候他发现红不在了。 红和军的楼上有一队老夫妇,一天他们为了庆祝儿子考上大学,又杀鸡,又剁肉,准备好好给孩子庆祝一下,但没想到,有个人上来胡言乱语。老头子问老太婆谁呀老太婆说一个疯子,我把他瞎跑了,别让他来捣乱了,可是还真奇怪,我想看看他走没走,但我看见一个绿色的东西跟他下了楼梯,呵呵,也许我眼花了。 军看见红不在床上,叫了几声,没人他感到事情不对,他起床看到,厨房灯亮着,便偷偷的走进看,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看见红再吃那些尸体,吃完了,还吃自己身体他瘫倒地上,两眼恐惧的望着这一切,红发现了,冷冷的说,军过来一起吃吗?很好吃的,你不是想看尸体的脑袋吗,看。说着红把自己的脑袋拿了下来,说看这就是,军抓着头发叫着,拿东西仍她,骂到,滚,你这个怪物,妖怪。红说军~你不是爱我的可以把生命给我吗,那就让我吃了你吧。 第七天,警方尸检报告 肯军男29岁死因:吓死 他的旁边还有具尸体,那就是倪红的 巫女 我是一个女巫,活了几百年,看透世事沧桑的女子。原先只是因为贪生怕死,才用巫术保住青春同生命,但活得越久才发现生活对于我而言不过一杯隔夜的白开水,不光是淡甚至不够新鲜。 从这个城市漂泊到另一个城市,掩藏身份的生存,起初总是担心被人看出破绽,但终于发觉,人们已经不象过去那么关注身旁的人,单看他们漠然的眼光就知道,于是我安心在城市里居住下来,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打发业余生活。而花店的名字就叫做“迷药”。 我没有朋友,而我的身份和生活也不容许我有朋友,不是不寂寞的,但又如何,得到一些必须失去另外一些。就象几百年前,我怂恿男友一起投入不死行列时,他就坚定的拒绝。我只能看着他衰老死亡,一世又一世,每一世与他都是悲剧性的分手。那是我所不能理解的,而我能做的只有活下去,等他的下一世,企盼终有一天可以感动他。 快傍晚了,花也卖的差不多,意兴阑珊的我准备关门大吉。一个女子的身影匆匆闯了进来,眼圈红肿,语声嘶哑:“一束红玫瑰,谢谢。” 木桶里只剩下干瘪的几枝,我有些歉意:“你看,这几枝玫瑰不太新鲜,要不,换别的花?这些百合倒还不错。” 她嘆了口气,但仍然固执:“我只要红玫瑰。” 虽然我算不上善良,但怎么也不能把这样的花卖给顾客。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刚才不是留了些玫瑰给自己么,忙叫对方稍待,进屋把水晶瓶里的玫瑰取出。那些花,水灵灵,半开不开,娇羞的很。 她感激的接过,一边付钱,一边掉泪:“谢谢你,汉成一定会喜欢。” 汉城?似乎是个男子名字。我故作不经意:“送你男朋友么?” 她悽然一笑,只留给我一个沉重背影,店门关上,门上铃当犹自不断响着。我不以为意,世人的事同我无关,何必多生好奇心。我只需过我自己生活就好。 以为那女子不过是匆匆过客,没想到,她不久后成了花店的常客,每天5点半,准时来买花,总是红玫瑰,其他花不屑一顾。所以,日子长了,我也会特意为她留下一束红玫瑰。 四月的一天,阴雨濛濛,生意清淡,我打着哈欠,几乎趴在柜檯睡着。开门的铃声吵醒了我,又是她,一日不见,看起来容颜憔悴,眼睛无神,她勉强挤出个笑:“一束白玫瑰,谢谢。” 我楞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一束白玫瑰,谢谢。”她耐心的重复一遍,转头偷偷拭泪。 她是个特别的顾客,让我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怎么今天改成白玫瑰?” “他快不行了……”说道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哦,原来如此,女子总是容易为情痛苦,想起自己曾经的恋人,每一世不能相守,不由黯然伤神。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汉成可以活下来,但是……”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一动,追问:“你是否是真心话?只要对方活着,宁可牺牲自己?” “是,只要有可能,我宁可牺牲自己。”我看到她眼神里的坚定,就仿佛看到他信誓旦旦对我说:“不,小洛,我不要长生,生老病死是上天註定,我甘于承受。”一个念头滑过我脑海,顿时那颗已经停滞许久的心,似乎砰砰的跳动起来。 只一瞬,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违背我当初立志不关人事的决定。抬头剎那,我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她有些懵懂,反问我一句。 “救你的爱人。” 她闪过疑惑好笑眼神“连医院那些大夫,教授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法子?”
第291页 “因为我是女巫。”我淡淡说出答案。 她张大口,不置信眼光,我有些不耐烦:“我没耐心,到底救不救?” “你真是女巫?”她眼光上下打量我。 我顺手关了门,把她带进内室。“跟我进来,你就知道。” 无人进入的内室里摆放着蜡烛和各式药草,她惊愕的快说不出话:“你……” “救人对我来说,驾轻就熟,救你爱人并非难事,但必须牺牲你自己,你是否能做到?” 她毫不犹豫:“能。” 在我生活的几百年里,我曾经帮助过2个女子,一个赠与她迷药,唤回变心的情郎。另一个用高昂代价换取美貌。但那两个女子都没有得到好下场,俱在悽惨中死去,而她必须付出生命代价才能救得爱人一命。 我专心致志调制药剂,那一刻觉得自己象是人鱼故事里,可恨得巫婆,动作不由一僵,“你的眼泪。” 很顺利得,晶莹得泪滴入碗中,“你的血。” 她毫不犹豫咬破食指,把血滴入其中。淡淡青烟从碗里浮起,渐渐笼罩整个屋子,原本浑浊得浆状体,化成清澈见底药汁。 我松口气,“好了,给他喝下就会恢复健康,但你会在3天内失去生命,你是否要考虑一下?” “不”她非常坚定。我小心得把药汁灌入玻璃瓶里,递给她。 “作为回报,你的灵魂将属于我。”我提出交换条件。 她淡淡一笑“同魔鬼做交易?但我心甘情愿。” 看着她离开,我饶有兴趣得想着,结局会是如何,是否会出乎我意料? 3天之后,我如愿收到了她得魂魄,一个忧伤又满足得魂魄。 她对我说,无怨无悔,我淡然一笑,不置一语。内室里的铜盆里始终放着半盆清水,可以让我不出门就可看到自己想看的。自从她来了后,水镜成了她的专属,她那么伤感的看着水中所现人物。 汉成出院了,她说。 汉成在想念她,她说。 汉成在为她哭泣,她说…… 我满耳朵都是汉成如何,汉成如何,听得多了,不禁恼起来,呵斥:“有你后悔的时候。” 她受惊,抿嘴不语,躲到一旁,仍然细细端详水镜中爱人模样,我忍不住嘆息。 渐渐的,汉成身边多了另一个她,一个温柔娴熟的女子。我冷眼旁观,察觉她的伤痛,救了爱人,牺牲自己,现下对方又要开始新生活,她看了怎能不心痛。 她勉强在我面前笑着:“他还有大好人生,当然不能为我孤苦一生。” 哄我么?几百年的女巫,哪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嗤笑。 水镜真实的显现自己想看的一切,终于一日,我听得她哭着大喊:“我后悔了,不该救他,不该救他。”水镜凌乱的轻轻晃动,我瞥到里面热闹的结婚场景,一对新人正笑盈盈的举杯祝辞。 我预想的终于发生,爱情原来不过如此,她扯着我衣袖哀哀哭泣:“女巫,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懒懒打个哈欠,装作不曾听闻,顾自坐到一旁。从眼角余光里,我分明看到她咬牙切齿模样,嫉妒可令女子不顾一切:“枉费我救你,林汉成,你倒逍遥快活,独独让我一个人受苦。” “但当初是你自愿,怎怪的了别人?”我提醒她。 “女巫,求你,让汉成死了吧,求求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要他生的也是你,要他死的也是你,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顿时尴尬,眼神中露出祈求,我凝视她片刻,终于心软,罢罢罢,顺了她意,那结局不早在我意料中。 收汉成的命,只是举手之劳,一个小小的仪式就足以让他旧病复发,在短短半月内去世。在汉成去世那天,我放了她自由,:“好好去吧,你已经浪费了今生,来世可得好好珍惜。” 她泪水盈盈,有些羞愧,问我,她是否做错? “开始错了,结局也错了,但今生没有弥补机会。”我同情看着她。 她悽然 “原来逆天终于还是没有好结局。” 一声嘆息,她终于离去,我却如被重击,突然醒悟到自己行为都是逆天而行。所以才会孤独在这人世生存,所以才会与爱人一再错失,一切都是自己造成。 一个星期后,我正俯身着整理花,门上铃当做响,起身剎那,突然怔住,是他,几百年前的恋人,今世又重逢。 “我要一束百合。”他露出我熟悉的笑。 按奈下不安情绪,我颤抖的选了几株最美的百合花,细心包好给他。他客气的同我道谢,付钱转身离去。 “等等”我突然叫出声。 他疑惑的站定,注视我片刻,突然问道:“我们认识么?怎么我好像见过你似的。” 是的,在你前世,再前世……我在心底暗自回答。说出口的却是:“不,我们不认识。”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店,我颓然坐到在椅子上,这一世,他的生命中将不在有我。逆天的女巫终于放弃曾经的幻想,各人过各人的吧,没有我的参与,想必他的生活会更幸福美满。而我,只不过是这世上孤独的女巫罢了,一日一日的过下去,直到对生命不耐烦那天。
第292页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郁金香 我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我总是觉得我的背后有一道视线,不论是吃饭、睡觉、上厕所我都可以感觉到。那视线饱含了怨恨和愤怒,仿佛要将我千刀万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我很害怕,我想也许是因为阿飞的关系…… 现在,我换了睡衣正想休息,突然我的背后一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的身体又感觉到了那道视线,我猛回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块印着黑色郁金香的窗帘轻轻抖动。这原本应该是一个温柔的夜,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我走到镜子的前面,看着苍白的我在颤抖,我的背后慢慢现出了一个人型!我睁大了双眼,阿飞!是阿飞,他的嘴角淌着干涸的血迹,他正通过镜子的反射在对我笑——诡异的笑容。不!不可能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觉!我口中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我浑身发软,我感觉到我的理智正被极度的惊恐一点一点吞噬…… “晶晶……你好吗?……我来找你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四周响起,飘到我的灵魂深处,我的心在狂跳。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用了全身的力气说话:“阿飞,你不要来找我啊……不关我的事啊,我很抱歉……可是你的死真的不是我的错。”多么虚弱的声音啊。他的笑容盛开得更加繁盛,我的手脚冰凉,我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地狱的边缘,阿飞平时很少笑,可是只要他一笑,我知道他要採取行动了,我没有办法阻止他,没有…… “不关你的事?你这个贱女人……真是不要脸啊,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不关你的事,那你说我是怎么死的?”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脖子,猛地攥紧,我看着阿飞狰狞的面容,我出人意料地笑了,我没有想到我的下场居然是这样,是这样。我昏厥了,我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周围就像黑色郁金香那么黑——浓郁的黑;我慢慢滑到地板上,我的黑发四散开来,像一朵盛开的黑色郁金香…… 我是个冷酷坚强的女人,我没有浓烈的感情,可是我发了疯似的喜欢黑色郁金香——虽然这是一种娇柔的花朵,珍贵脆弱。这种花非常稀少昂贵,阿飞是惟一送过我黑色郁金香的男人,这就註定了我们的一段孽缘,以及,黑色的结局。我和阿飞的相识真有一点戏剧性。三年前我高中毕业,只考进了一所离家几万里远的次等大学。我想,与其花费大量人民币混一张没用的文凭,还不如自己闯一闯。我自作主张没有去报到,而是用那几天去外地旅游。家里知道后彻底对我失望了,把我赶出了温暖的小窝,其实他们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可是倔强的我宁可死也不要再回家了。 我一个没有什么经济基础的少女只有死路一条,我整夜在最热闹的马路闲逛(我不敢去僻静的胡同),我像一缕孤魂漫无目的游走,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就在我最无助落魄的时候雨音收留了我,她说她喜欢我的倔强我的傲气,她认我做了妹妹。雨音那时23岁,是个年轻独立的时代女性,她在闹市区有一所豪华的别墅,是一个时髦的单身贵族。 我不知道她的钱是哪里来的,因为她从来都不需要去上班。她有时很神秘,每个月总有几天她出钱让我去住宾馆,我不知道在那几天她的房子里有什么人,发生什么事。真相大白于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和雨音正靠在别墅的阳台上聊天,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一瞬间,我仿佛窒息,我只听见我的心在猛烈跳动。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亮泽的乌发在他的头上不羁地散乱着——凌乱的美;挺拔的鼻子下镶嵌着薄薄的而又红润的唇——坚毅的美;他深邃的眼眸黑得惊人又好似洞察一切——睿智的美。他对我笑了一笑,我就这么一眼爱上了这个男人,我的冷酷在一瞬间被融化于无形。这是我和阿飞第一次见面。“coffee宝宝,你来了怎么不打一个电话来啊。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雨音温柔地对那个男人撒娇。我的心哗哗碎了,他是雨音的男朋友,他是我恩人的男朋友!我还可以怎么样啊?我只有用坚强包裹住自己,我小心地掩饰住心底的痛和遗憾,不动声色地对那个coffee笑笑。“音音,不通知你是因为我要突击检查,看看你有没有藏了什么人在家里……哦,果然在家里藏了一个美人啊。”coffee对雨音说话,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很慌乱,我害怕他那么直接热情的视线,好像可以把我看穿一样。“是啊,晶晶是我的干妹妹,真是个酷美人呢!哈~”雨音没有发觉coffee异样的眼神。 coffee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年少有为(他也只有26),怪不得雨音可以不用上班,每天让男朋友养着——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我心底深藏的嫉妒和冷酷在爱的催化下偷偷探出了头,一朵小火苗渐渐蔓延开来。我的大脑忽然涌出了一个念头:我要把coffee抢过来,不,我不要叫他什么coffee,我讨厌雨音叫他coffee宝宝时的贱像!我叫他阿飞,他的中文名字就叫飞,我要把阿飞从雨音手里抢来,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阿飞对我也是有感觉的。雨音,对不起了,我要做到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怪只怪你的一念之仁吧。当一个执着的女人执着于一件事的时候,是可怕的。我对阿飞採取了全面进攻,再坚定的男人也是女人手中的俘虏。当我躺在阿飞的床上时我自信满满,我以为我得到了这个男人。可是我忽略了男人下了床后就会翻脸不认人的真理。
第293页 阿飞说他很爱我,可是他不可以对不起雨音,雨音是无辜的,他对雨音还是有爱的,我的思维很混乱,我不知道他上了另一个女人的床是不是对不起雨音,还是只要雨音不知道,一切就不算对不起……我说:“你可以送我一朵黑色郁金香吗?”阿飞后来送给我一束黑色的郁金香,并给我买了另一幢别墅。我对雨音说我要回家去了,就搬到新别墅成了阿飞的情妇。可是我的野心告诉我我不满足,我要的比这多得多,我要光明正大挽着阿飞的手甜蜜地对雨音笑——胜利的笑。我知道只要有雨音在这个世界一天,阿飞就不是我的。我彻底忘了雨音曾经对我的帮助,我只是一想到她叫coffee宝宝时的神情就愤怒,我不能容许这个女人的存在,绝不容许! 我用阿飞给我的钱买杀手开车撞了这个女人,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别人都以为雨音是被酒后驾车的司机撞死的,司机则肇事潜逃。大家都在哭在哭,只有我在泪水迷离中偷偷笑,阿飞很快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事情照着我的计划一步步前进,没有了障碍,我和阿飞的关系飞速发展,几个月后我就是阿飞的新娘了。挂在床头结婚照上的我笑得那么灿烂、迷人,我的手中捧着一束黑色郁金香,也许是灯光的关系,看上去黑色郁金香似乎有点发红,好像沾上了鲜血,似乎像在警告着我什么。一天我逛街后提前回家,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阿飞已经在家里了,他的怀中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一剎那,我们都楞住了。那个女人走后,我哭着问阿飞:“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的绝望好像要把我淹没。“你吃我的喝我的,我怎么对你了?我告诉你,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否则吃亏的是你。不要以为雨音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是我那时候喜欢你超过雨音,你早就没命了!” 阿飞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一下子滩倒在地板上,不知所措。我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爱我了,他爱的是别的小贱人。最糟糕的是,他知道是我杀了雨音,他会不会像我杀雨音一样来杀我?我越想越害怕,越害怕我就越坚决,我要想活得好,这个男人必须死,必须死!要是几个月前我可能下不了手杀他,可是他错就错在背叛我,背叛我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呢?我心安理得把一包白色的药粉倒入一杯浓浓的黑咖啡中——阿飞喜欢喝黑咖啡,我笑吟吟看着阿飞把它喝下去…… 这是一包特殊的毒药,没有人知道阿飞是怎么死的,死亡证书上写:心脏病突发。我眨眨哭红的眼睛接受了一大笔的遗产,我的心里平和安详。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阿飞居然还会变成鬼来找我,看来老天爷也是有眼的,在我杀了无辜的雨音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一个罪人了,就算我不死,我的灵魂深处也是动荡不安的,我对雨音永远有一份内疚。好吧好吧,就让我死去好了,我本来就是一朵黑色的郁金香,沾血的郁金香,活不长的。…… 2尖叫声! 她转过身来。我看到她洗的居然是——居然是——是人的内脏!肠子!啊——) “真璐,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在零点,也就是在子时猝死的话,她就会变成一个厉鬼。”这是那晚洗漱时,好友森森面带诡异对我说的话。我有深夜一个人在洗漱间洗衣服的习惯。听了头皮一阵发麻,旁边的同寝室的林子笑骂:“死森森,别把人家真璐吓坏了!” 然而,第二天森森就疯了,送进了医院。我清楚地记得,那晚十二点半我刚洗完衣服去走廊那一头晾衣服,森森迷迷糊糊地从寝室里出来,咕哝着说要上厕所。不久就头听到洗漱间传来一声恐怖至极的尖叫“啊……”我什么也没想就沖了过去,只见森森晕倒在地上,旁边还有闻声赶来的林子,水龙头还在哗哗地流着水。 于是,有关“零点厉鬼”的传闻在楼里传得沸沸扬扬。女生们十二点以后都不敢到洗漱间,有的人还说遇到了奇怪的事,学校保卫科以为是小偷,查了几次,但都没有线索。 一个星期过去了,可怜的森森在医院里还是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她总是不停地尖叫:“死人,血,血啊,血啊!”听了让人毛骨悚然。我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而且,我不愿也不想去猜。 那天晚上十二点半,我从梦中醒来,觉得肚子痛,要上厕所。虽然已听到很多流言,但是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穿上拖鞋迷迷糊糊往外走。我们的厕所在洗漱间里面,从洗漱间里出来清醒了不少。这时整个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昏暗的路灯是亮的。一阵阴风吹来,树叶沙沙地响着,各种奇怪的黑影在白色的墙上舞动着,诡异而阴森。我心中一阵发毛。也许是因为气温的缘故,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时,风停了。从走廊那一头传来一种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哒哒,哒哒。”一阵凉意从我背后窜上来。 声音近了。我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穿件红毛衣,她一看到我似乎也吓了一大跳,轻呼了一声。我扭头要走,她急急地叫住我:“等一下我吧,我好害怕。”还没说完就已经冲进厕所了。我只好在洗漱间里等她。望着墙边的洗漱池,不由又想起森森的话:“死人,血。”奇怪啊!那晚我赶到时,根本没看到任何血迹。我仰头凝思,吓了一跳:天花板前些日子却了一块,现在看上去觉得黑黑的大洞像个怪兽的大口。“姐姐你看这个洞洞,里面会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呢?你怕不怕?”那个女孩已经出来了。“怕。”我说,不由多看了一眼。“其实往往是人吓人吓死人。”那个女孩子说。我听了心中不由一动。她继续说:“前几天那个女孩子大概也是自己吓出毛病的。”我听了不由有点生气,刚想反驳她,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呜咽声“呜呜呜。”我们都吓了一大跳,那个女孩子马上躲到我的身后,颤抖地说:“同学。”我本来就有点害怕,但是一看到这种嘴巴硬又胆小的脓包不由心里窝火,壮胆喝了一声:“是谁在那里鬼叫?”声音突然停了,我俩互相望了一眼,过了一会儿,还是一片寂静,我们不约而同地撒开脚丫子分头跑了。
第294页 第二天,惊魂未定的我跑去看森森,她已经能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些片段了。“那天晚上,我从厕所里出来。洗漱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穿花格子短袖的女孩子在那洗衣服。我上前问:‘同学你不冷吗?’她转过身来。我看到她洗的居然全是——居然全是——是人的内脏!肠子!啊——”她又恢复成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被医生强制性地注射了镇静剂。 听到这里,我不禁疑云丛生,觉得这一切有点不太对劲:如果森森看到的“厉鬼”和我看到的是同一回事的话,为什么我没有看到那种骇人的情景呢?而且,就凭我一声喝令,她就走了。难道我有她害怕的东西吗?那东西又是什么呢? 今天晚上十二点半。 今晚是叶华和我一起洗衣服。洗完衣服后,叶华去晒衣处晾衣服去了,洗漱间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嗨!”探头探脑,又是那晚的女孩,还穿那件红毛衣,“又见到你了,你胆子好大哦,又是一个人。”我说呆会儿我要办正事,你不要捣乱。她吐吐舌头,说:“那我躲起来偷偷看好了。”说完拉开窗子跳出去,关上窗子时还冲我做了个鬼脸。我示意她蹲下,她点头照办。 “啊……”我发出一声恐怖地尖叫。寝室一间一间地亮了。首先 冲进来的是叶华,不一会儿是其他室友。看我面如土色地站在那,林子张口就说:“你神经病啊?没事瞎叫什么?害我睡得好好的从床上爬起来。” “森森进了医院,你当然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冷冷地说。 林子的脸一下子变白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叫?好,那我问你,你刚刚从那里来?” “寝室啊。” “叶华呢?”我问。 “我从晒衣场来。”叶华说。 “那就奇怪了。”我说,“那晚你也是说从寝室赶来的吧?而我和叶华一样是从晒衣场赶来的。从晒衣场到这里的距离好象要比寝室到这里的距离近一些吧?我不懂你那晚怎么跑得那么快呢?” 林子的嘴唇打着哆嗦:“就凭这一点,你怎么能判定是我做的。” “你那晚其实根本没睡,悄悄尾随森森到洗漱间,趁她在里面洗手时摆出这幅骇人的场面,故意在大冬天穿一件短袖让她起疑。她晕过以后,你穿上衣服,踩着洗漱池把那堆噁心的道具放在天花板上的洞里——这种事只有身高一米七一的你才能办到。” 大家纷纷怀疑地望着她,她的脸色越来难看。“你故意制造流言,趁同学们都不敢晚上来洗漱间,要取回这些东西。不巧的是,当你想来的那晚,我正好和另一个人在,你又装神弄鬼。我今天已去查过了,话剧团说,不久前丢了一批道具,而负责这批道具的人就是你!”我大声说道。这时,已经有人搭梯子上去把一包看上去血淋淋的令人作呕的东西拿下来了。 林子再也撑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谁叫她抢走了我的男朋友。这狐狸精。”她又咬牙切齿地对我吼:“真璐!就凭你一面之词,谁会信?你休想污衊我。” “你别忘了,那天晚上还有一个人。” “谁,还有谁?”她说。 我冷冷一笑,对着窗口说:“喂,你出来吧!”半晌,没有回应。大家愣愣地望着我。 我脑子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那女孩子的脸。我只想到了一件事:这里,其实是五楼…… 3篮球场上的小伙 我们大学的篮球场有三块场地。最外面的和中间的两块场地,地面很平整,篮球架也很新;而最里面的一块场地则坑坑洼洼的,好几块柏油地面已经被损坏,篮球架上也生满了锈,班驳不堪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样一直没人修理。不过就算没人修也无所谓,我们这个学校男生本来就不多,爱打篮球的就更少了。两块场地平常足够我们用了。 可是到了夏天晚上就不一样了。好多平常不太爱运动的同学都在晚饭后跑过来凑热闹,那球打的根本没法看。有一天晚饭后我抱了个篮球来到篮球场,发现外面的两块场地都被人占满了,本来我想等几个人过来后接拍,可是等了半天等来一堆戴眼镜的,有几个我认识,是出了名的球盲。这种人我可不想和他们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打伤了。 与其在这儿干耗,还不入自己投会儿篮呢!于是我抱着篮球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块场地。虽然地面不平整,不运球就是了。篮球架虽然很旧,不过高度还算标准,将就着用吧。于是我一个人在那投了起来。 我正玩着,一个身穿米黄色运动衫的小伙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场地边上,看着我投球。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身高差不多一米八,身材修长,两只手很大。五官很清秀。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在球场上协调性比较好的人。 于是我招呼他:“喂,一起玩啊!” “好啊!”他爽快地答应了。 快步向我走来。我双手将球夹在当胸,向前一个平推,传给了他。他顺势接过,一个转身运球,身子突然长探,双脚离地,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舒展,左脚至右手瞬间绷成了一条直线,将球稳稳的送进了篮框。
第295页 “嗨,哥们儿,你的球打得不错啊!你哪个系的?” “我?噢!建筑系的。” “是吗!建筑系会打球的我全认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喂,你们系体育部部长高长风你认识吗?我们挺熟的。你怎么不进系篮球队啊?” “噢!我……我生过病,体学了很长时间,最近刚刚回到学校,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办,回头我和老高推荐一下你,你基础这么好,肯定没问题的。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还是不用了,医生说不让我做剧烈运动,象现在这样简单活动一下还行,太激烈的运动我的腿会受不了的。”说着用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右腿。 “噢,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不要紧,如果你觉得闷,尽管来找我,我是经管的,你去我们系打听叶洪江人人都知道。你什么时候手痒了,我陪你在这儿投散篮。好不好?” “好啊,我真的是好久没有投篮了。”说罢抓起球,原地一个起跳,身体在空中略微后仰,球稳稳出手。“唰”的一声,空心入网。 “嘿,真棒。”我赞嘆到。于是我们俩个你一球,我一球的投了起来,一直到九点多,天都已经黑了,篮框都看不清了,我们才离开球场。建筑系的寝室楼在球场西面,而我们经管系的寝室楼在球场场东面,于是我们在球场门口说再见,约好了明天再玩。 回到寝室后,同寝的黑子推了我一把,“嗨,你小子,这边有半场比赛你不打,在那边抱着个皮球投那破篮框你不闷啊?” “少来了你,闷也比和你们这些球盲一起玩强啊!你没看我在那儿玩得多兴奋啊?“ “看出来了,是挺兴奋的,一个人在那破球场上张牙舞爪的。” “什么一个人啊?你没看和我一起玩那哥们吗?你看人家球打得那叫一个好。别说和你们这帮傢伙比,我都未比打得过他。要不是他受过伤……” 我正说得吐沫星子横飞呢,黑子叫我打住,诧异的问道:“你说你和另一个人一块打?” “是啊,你没看到吗?一个穿米黄色运动衫的帅小伙” 黑子挠了挠头说到:“没有啊,我们当时都在场呢,只看你一个人在那又蹦又跳的,一个人把球扔来扔去,有时还不是往篮框里扔。”说完用手一指寝室其它床铺的几个人,坐在我上铺的东子也说到:“没错,我们当时还说呢,你是不是鬼上身了。因为我们当时也在打球,所以也没多管你。” 这时,一直躺在床上的小青子突然坐起身来问我:“大洪,那个人是咱们学校的吗?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我说到:“他说他是建筑系的,叫什么名我忘问了,明天得问问他。” “什么?”小青仿佛被针扎了一样,从床上蹦起来,你肯定他是建筑系的?你刚才还说他穿着米黄色运动衫是吗?“”是啊,怎么啦?”我一脸茫然。 小青颤声说到:“但愿是我猜错了,大洪,我哥就是建筑系,我听他说过,他们上届有一个体育部部长,是咱们学校唯一的一个篮球特长生,平常酷爱打篮球,有一次在最里面那个场打球的时候,球架突然倒了,砸伤了他的右腿。后来送到医院,医生说必须把他的腿锯掉,他听了以后非常伤心,大哭大嚷着说不要,后来大家没看住他,他一个爬到医院的窗户上,从三楼跳下去,摔死了。死的时候就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运动衫啊!” “啊!?”我惊叫了声。“你是说,我和鬼打了一晚的篮球。” 大家面面相虚,谁都不吭声了。 第二天我又来到篮球场等那个小伙子,可是他一直没有来。后来我去建筑系找他们的体育部部长高长风问他们系有没有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爱穿米黄色运动衫,爱打篮球,长得挺清秀的小伙子。高长风说那个人是他师兄,当年是他手把手教他打篮球的,可惜后来被砸伤了腿,想不开,跳楼死了。他们都挺想他的。我听了这话,后背冒了一身冷汗,后来我再也不敢去那个球场打篮球了。 4鬼嫁 漆黑的深夜,没有一颗星星。 玫瑰颓然的坐在路边,脚边堆着好几个空啤酒罐,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泪终于掉落,为什么酒精仍然无法麻醉自己?本以为醉了可以让自己有片刻忘掉那些痛,可她失败了。 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一个黑影慢慢靠近自己,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小野猫,两只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幽光,她的脑海里忽然有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对她说:“死了吧,死了就再没有痛苦,死……” 她心中出现一个念头,她要悽惨的死,让他一辈子后悔!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出一丝悽然而得意的微笑。 公路上偶尔有飞速驰去的汽车,小野猫在她脚边来回的跺着步,发着幽光的眼睛盯着玫瑰,似乎在催促着她。 她看着飞驰而过的汽车,忽然有点迟疑,本能让她产生了一种对死的恐惧感,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这时她忽然看到那只黑色的小野猫慢慢飘浮起来,绿色的眼睛中瞳孔已变成一条黑线,而野猫的脸上似乎有了表情,是狞笑!“不!不……”玫瑰尖叫出声,她想逃跑,但丝毫不能动弹,绝望和恐惧让玫瑰美丽的脸扭曲了。
第296页 一道刺眼的光由远而近,一辆货车从公路上驶来,越来越近,玫瑰忽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向前推去,她跌倒在公路中间,眼看车就要撞过来,货车司机大概看到了她,但剎车已经来不及了,司机慌乱中拼命转方向盘想要避开她,于是车猛的向路边转去,但路的下面是很陡的山坡,一声巨响,汽车掉落坡底,货车司机从车中。 甩出来,头撞在一块大石上,顿时头盖碎裂,脑浆四溅。 玫瑰也在巨大的惊恐中昏迷过去,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漆黑的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玫瑰才看清房间里有很多床,一张张的床上都躺着人,一动不动,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冷? 她忽然看到一张床上的人没有盖被单,她仔细一看,顿时吓得魂都丢了,她这辈子都没看到过如此悚人的画面,那个人的头骨有一半没有了,头里的东西都暴露在外,满脸的血凝固成暗红色,一只眼睛突出眼眶,像是随时要掉出来。 玫瑰忽然意识到这是太平间,是专门存放尸体的地方,她浑身剧烈的颤抖,拔腿要跑,可这时那具可怕的尸体却坐了起来,冲着她微笑,朝她伸出一只满是血的手,手掌里是一只染了血的木雕的青蛙。 “啊……啊……”玫瑰在自己惊恐的尖叫声中睁开眼睛,原来只是一场可怕的梦,玫瑰环顾四周,好像是在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玫瑰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名护士快步走进来,对玫瑰骂道:“你叫什么叫!还有脸叫!在马路上醉酒,把人家害死,那个死了的司机可是家里的独子……”没等护士说完,玫瑰一脸的惊恐的跳下床,夺门而出,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一路飞奔的回家,玫瑰坐在床上,无法抑制自己剧烈的颤抖,她发觉四周又是一片死静,她害怕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境,她打开电视,谁知电视里正播放记者採访昨晚车祸死者的家属,那个老太太哭诉道:“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害死我儿子的人一定不得好死!我可怜的儿啊……还没结婚呢……”只见那个老太太一脸怨毒的面对镜头说:“昨晚我儿子报梦给我,他说他找到凶手了,而且他还要在下面结婚了……”玫瑰猛的关掉电视。 她觉得房间里冷得彻骨,空气里有一丝奇怪的味道,玫瑰想起来,是梦中闻到的太平间的味道! 忽然衣橱的门自动打开,一套鲜红的结婚礼服慢慢的飞出来,她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嫁给我吧……”她在极度的恐怖中看到那张可怕的脸在阴影中出现,手中捧着染了血的木雕青蛙…… 玫瑰奋力的跳起身打开门逃了出去。 到哪去呢?去朋友的家吧。她上了一趟地铁,大概是因为太晚了的缘故,车里的人异常的少,她靠在门边,心脏仍在狂跳,她觉得累极了,闭上眼睛。 “少奶奶,请更衣吧!”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少奶奶?好奇怪的称呼。 玫瑰睁开眼,只见一个小女孩正手捧一件鲜红的衣服站在她面前,小女孩苍白的脸上诡异的笑着,竟像极了那种纸扎的童女,玫瑰大吃一惊,一抬眼,才发现自己被人团团围住,不,那不能够称之为人,他们有的少了四肢,有的脸已开始腐烂,都对她诡异的笑着。 “不!……”玫瑰闭着眼捂住耳朵尖叫,这时,地铁的门忽然开了,她飞快的一脚跨出去,但竟然不在站台上,忽然一道光照过来,伴着隆隆的声音,玫瑰才发现自己身处地铁的隧道里,而一辆地铁已快速驶向她一声巨响,玫瑰睁开眼,地铁已剎住了,忽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吧。”她一回头,仍是那张可怕的残缺的脸,她刚要挣扎,却忽然发现地铁的车轮下有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子,仔细一看, 赫然是自己。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赌注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我挑着精緻的眉,把自称爱我的男人压在了身下,男人躺在我的沙发床上,魅情的点着头:“当然。” 我笑了,将涂着艷红色口红的嘴向上弯成了月牙。将手扭开他身上所有的衣扣,然后,格格的笑着。没有谁会再比我的身材更匀称,男人自认为他见到了世上最美的女人,男人更以为他让我见到了世上身材最健硕的男人。 我伸出了修着尖长的指甲,看着他,轻轻的从他的耳根到他的脸颊滑过,留下一道白色的印痕。男人,即便是有些痛,但在此刻都装作是性趣罢了。他一手将我的手指抢过,伸出舌头,添触着我指甲。我有些厌恶,但转而一笑:“别这样,你会中毒的。” 男人舒了一口气,充满短胡茬的下巴带动周围的肌肉笑着:“真的?我都愿意为你去死,还怕中毒你的毒吗?若是能让我中你的毒,我还巴不得呢!” 我没有言语,只是坐在他的身上笑着看他的表情,他也笑着看我,两个人仿佛在较着劲,他以为我在戏言,而我却在看他即将要经历痛苦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笑容便僵在脸上,转而恐怖又痛苦的看着我,是啊!他的舌头,他的舌头已经化在了他的嘴里。我大声的笑着,用手摸着他的鼻子,男人呜呜的叫着,像一个猎物无助的叫着,噢,他本来就是一个猎物,我的猎物。我快乐的拥抱着他,然后,又将脸凑近他的眼睛旁,因为我要让他看见,世上最美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是灰青着脸,再露出我的獠牙。这就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第297页 他惧怕的惊叫着,因为没有舌头,他再也无法发出他那最有男人磁性的嗓音。我笑着低下头,用唇吻了他的脖子,这让我感到了他最有力的颈动脉在哪里。一口咬下去,像一头猛兽,然后,喝了一大口他的血。估计,男人这会儿快疯了,因为他看见了我身后的那一群吸血鬼,正在敬候着他的新鲜的血液。 男人的血,我喝一口便足矣,一手抛下男人的身体,一手拿起了身边的砒霜喝了一口。男人闷哼了一声,转而变成了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是啊!因为他的身体正在被一只只贪婪的吸血鬼添食着。我笑,将砒霜一饮而尽,算是洗了洗口中的血腥味。 我是恶毒之女,负责为吸血鬼王子们收集新鲜的血液。我是吸血鬼王的义女,我并不是吸血鬼,因为我比吸血鬼有着更高的血统。我虽吸人的血,但并不像吸血鬼那样的贪婪。我不怕阳光这让我有充裕的时间与那些猎物幽会,我的全身充满着毒素,因为我的食物都是那些可以即刻致人于死地的毒药。我爱这样的身体,因为它让我永保青春,它让我美丽飘然。我轻狂的笑着,世上最美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女人而已。 门铃响了,我看了一眼,一甩手示意哪些鬼奴们到别处去收拾这堆烂肉。轻挑着高跟鞋,一边抹去顺延在嘴角的血渍,一边走向了客厅。 又是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我认识,熟都不能再熟了。别看他年轻,我依然知道他的苍老年龄。不过,我不太欢迎他。我皱了一下眉,又笑了:“呵呵!哟,别了几十年了,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我坐在了沙发上,用尖尖的指甲示意男人过来坐。 一只吸血鬼奴开了一瓶红酒,拿了两个杯子过了来。 男人笑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没想到,他的这副吊了锒铛的模样还是没有变:“老太婆,没想到这些年不见,变俏了啊!” “呵!”我冷笑了一下,倒了杯红酒给他。他将酒冲着窗子看着。 “糟老头,看什么看!是酒啦!人血不会给你的!”我不耐烦地说:“真没想到,你一个人还真敢进我这鬼窝子!” “我老早就听说你认吸血鬼作义父,成了恶毒之女,看来是真的?今天可让我好个找才找到你。”男人凑近我的脸问着我。 我挑着涂了深灰色眼影的眼睛看着他:“怎样?喝砒霜当红酒,拿蛇毒当可乐,我喜欢。噢!对了,你的小情人呢!她怎么没来?”我嬉笑着看他。 他笑着轻轻的在我的耳边说:“我把她杀了!” 我嗤的一下放松了神情,媚着眼睛:“你早该把她杀了,你若不杀她,我都不会让她好活。” “你可真恶毒,恶毒之女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呵呵!”他轻狂的笑着:“不过,恶毒之女再怎样也只是称呼,你必竟是我的老婆。别了几十年,这样容易相信人的智商还是没有变!”他看着我,我却开始瞪着他。 “是吗?”我有些怒了。 他也不甘示弱的点了点头:“当年就为了我的那个你所谓的情人,便认了吸血鬼作父亲,成天为他喝毒酒,成天为他杀人,成天为他养这些吸血鬼,你被他耍了知道不知道。傻丫头。” “这位先生。”我吓住了他,愤恨着看他,好一会儿,渐渐的,转而又笑了:“请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也放松了下来,前尘往事放在一边,他也笑了,一如进门时的肆样:“老婆,我听说,如果恶毒之女喝了自己深爱着人的血,就会死。是真的吗?” 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前方,已经不想跟他吵了,因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吵够了。 他见我没出声,继续问:“那你还爱我吗?” “呵!”我冷笑了一声:“爱你?可能吗?怎么,几十年没见,来了就问这种问题。想让我死吗?” “噢!不!”他一口否决:“我是在想,如果你爱我,喝了我的血就会死。那么,如果我也喝了你的血呢?” “必死无疑!”我坚定地说。 “那我们俩谁先死!?”他睁大眼睛问。 “哟!”我轻蔑的笑:“当然是你先死,我又不爱你,我是不会死的。” “那么肯定?”他有些不相信:“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以我们的性命当筹码,以我们的血当赌注!” “怎么?你不想活啦?”我反问。 他一笑:“活了八九十年了,也没觉得有多大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到底爱不爱我。反正喝了你的血,横竖都得死,就让我看看,你喝了我的血到底会不会死,我要明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呵呵!”我点了点头:“好啊!我们就赌一把,用我们的血作赌注,但是,你死定了。” 男人看我答应了,起身就走,当走到了门口,转过身来,又笑了一下:“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血来赌,呵呵!老天还真是蛮照顾我的,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病,没让我死,反而让我因祸得福,越活越年轻。到了现在,还可以死在你的身边,还能让我看到你年轻的样子,看到你的翘屁股和丰满的胸部,足矣,人生的乐事啊!”话声消失了,门关上了,我苦笑了一下,是乐事吗?应该是灾难吧。
第298页 月光透着窗子射下来,他走了,留下了独自坐在沙发上沉思的我。 深夜,我打开地下室的门,把收集来的新鲜血液装到了六个瓶子里拿给了吸血鬼奴们。不同于往日,我为自己留下了一瓶。我把吸血鬼奴们赶出了我的屋子,让他们回到吸血鬼王那里去,顺便把那些血液带过去,然后,自己锁上了门,独自一个人坐在漆黑冰冷的屋子里。 喝下一口砒霜,猜吸血鬼王今夜会来,因为,他一定会感到今天的不对劲,我掐准时间,猜他午夜两点准到,为什么,因为三点天亮,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为他的王子们派送我收集来的血液之后,刚好两点会到这里来。我猜的没错,午夜两点,他真的来了。 “女儿!”他的声音是空灵的那种让人搞不清他的什么地方。 我坐在沙发上抬起头,轻唤了一声:“父亲!”我并不对鬼王抱有任何的仇恨,甚至对他抱有感激,我觉得他是一个好吸血鬼,只是他们为了生存,而不得已让自己去害人。 不一会儿,只见吸血鬼王坐在了我的身边,他除了有一张苍白的脸以外,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可怕。他留着长鬍子,去遮住他尖得有些过份的下巴,深陷的眼沟让你知道他已经是一个老鬼了。他伸出手抱住了我,我就势躺在了他的怀里:“父亲,您来了,真好!” “女儿,今天这是怎么了?”鬼王问。 我伸出手去:“父亲,请还女儿那枚戒指。”那是我与男人结婚时,他送给我的戒指,自从当上恶毒之女后,就一直留在鬼王的那里。 “怎么?你丈夫来了?”鬼王有些惊讶,我点了点头。 “父亲,女儿要离开你了,谢谢这么些年您一直在帮女儿来救我丈夫的生命。”我感激的说。 鬼王嘆了口气:“有什么谢的,这些年来女儿也为父亲做了不少事,父亲不称职还把女儿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捂住了鬼王的嘴:“父亲,请您不要这样说,这是女儿心甘情愿的,只要我丈夫能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鬼王愁怨的摸着我的头发,他说:“还记得几十年以前的你,叩响我的门的时候,我就发觉女儿是善良的,你本不能成为恶毒之女的,因为,恶毒之女的手上要充满鲜血的,父亲真的没有想到,你为了你的生病的丈夫,竟然以这些作为代价。” 我笑了:“只要丈夫能活着,能健康的活着就好,父亲,今天我见到他了,没想到,父亲竟然也让他永保了青春,女儿太高兴了。可是,父亲,你觉得女儿是不是太自私了,要用那么多人的生命来唯系我丈夫的幸福。” 鬼王拍了拍我的头:“可能吧!吸血鬼原本都是自私的,总要牺牲一个人来唯系自己的生命。也许以后吸血鬼都会消失的,因为现在谁也不情愿这样的去伤害人类,比如说我的那几个儿子。唉!”说完,鬼王拿出了我的戒指,放在了我的手里:“女儿,父亲得走了,天快亮了。阳光不属于我们吸血鬼的,善良的女儿,看来恶毒之女的称号对于你来说是不合格的,但父亲很高兴,父亲会想你的。”我哭了,向着远去的鬼王招着手,这是最后一面我知道,因为,我深爱我的丈夫,喝了他的血,我必死无疑,与他的这次赌注,我註定会输。 我知道我的丈夫此次找来就是想让我死的,他也很聪明,因为从几十年前我作为平凡的女人带着他去求医的时候,他就知道,我爱他是那样的深,喝了他的血,我确实会死的。我不怨,因为我知道,他喝了我的血他也会死,我完全知道他这次打赌的意图,他不想让我害人,他愿意陪我一起去死。 我让我的男人活到了现在,我的自私驱使我去杀人不允许我回头,罢了也就罢了,我的一个信念就是只想让我的丈夫活着。几十年来,我不想让我的丈夫再回到那个生病的样子,我不会让他死,即便是我死了,也要让他健康的活着。 我在沙发上喝了一天的砒霜酒,直到太阳下了山,他来了。门开了,见他拎了一瓶子血液赶了来,手腕上缠满了纱布,笑嘻嘻的,感觉像是拎了一瓶子洋酒。我换了一身礼服,从房间里拎出了一瓶昨天那个死在我手里的男人的血,缓步,微笑走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种对待生命的沉静,我是,他也是,我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才这样的坦然。 我笑:“怎样,准备好死啦!” 他也笑:“是呀!怎么样,我们开始吧!你当真不爱我了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互倒了一杯血在杯子里:“若是你死了,我没有死怎么办?”我问。 他笑:“那你就看着我死呗,反正,我老早就该死在你的面前。干杯!”两个杯子相碰撞,发出了一声清翠的响声,我们都笑着将杯中的血一饮而尽。他呛了一口:“哇!没想到你的血怎么这么的腥,这么的咸。” “呵!血本来就是又腥又咸的。”我冷笑。 “是吗?你都习惯这种味道了是不是?”他问,摸了摸肚子:“看来,这几十年的砒霜你算是白喝了,怎么一点劲也没有啊!” “是吗?”我轻蔑的看着他:“看我,也没有什么反应,我根本就不爱你,这回你死心了吧!你可以走了,趁着你的药还没发作的时候。我可不想让你这糟老头子死在我的家里。”
第299页 他摇摇头:“我听说,爱得越深,发挥的药效就越快,也许你还爱着我,只是没有那么深了。我就不相信,当年我生病的时候,你急成了那个样子,四处求医,今下就一点感觉都没了。”他又摸了摸肚子:“奇怪!你的血不是有剧毒的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不会是杀人于无形吧?” 我笑着,又闭上眼睛,然后,猛的将手扶到了沙发背上,他的血开始在我的身上发作了,我想我的脚开始要化作水了,但是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样子,不能。我要忍着:“对啊!呵,杀人于无形。你就那么想让我爱你吗?就是想让我死还是怎么着?” 他摇了摇头,又翘起了二朗腿:“当然不是,看来,我这回是死定了。我得想想有什么想说的。快到九十岁的人了,怎么不也得有点临终遗言吧!” “有话就快点说。”一股绞肉的痛向我袭来,我皱紧了眉,指尖嵌入沙发背上,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不过,还好他没发觉,我看着他笑了,看来他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老婆,就是想告诉你,等会我死了,你就把我往没人地方一扔就行了,什么挖坟立碑啊!不用。反正咱俩也没孩子,你就充分发挥你的恶毒之心,就扔,没事。活了这么多年头了,一直在二十几岁呆着,也知足了,还有,你不爱我不是吗?就把我的血索性也吸了算了,这样你就可以少杀一人了不是?” 我喘着粗气,竟发了出声音,呃制着喉音,硬挤出了一句:“是吗?” 他发觉我有些不太对,赶忙转头,然后,看着已经大汗淋漓的我:“你这是?”他颤抖着把手伸向我的身体,又看着我从礼服下流下的那些股混浊的液体。 “别碰我!”我强忍着痛,扭过头,然后,强装一笑:“你的血可比砒霜带劲多了。” 他不敢相信的挽起我礼服的裙摆,震惊的看着。 “化了是吗?你的血刚喝下去我的脚趾就化了!呵呵!”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着。 他颤动着双手,看着。 我又笑:“我死以后,你就尽管走就是了,不用,不用把我扔出去,你什么也别管。因为我是有剧毒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强酸味,我依旧喘着粗气。 他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任何放荡的表情,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我呢?我为什么没有死?难道,我喝的不是你的血?” 我笑:“我的血,你喝了,连话也说不出来。”我的胃泛了一下,一股子血自口中呕出,看来我的下身已经没有了。我喘着粗气:“这,这很正常。心爱人的血,会把我的肉体融化的。呵呵,这次,这次的赌注,你,你赢了。” 我将手臂从沙发上无力的拿下,留下一滩汗液,身子因没了支撑一下子摊在了沙发旁。他抱住了我:“老婆。” 我微白着嘴唇,点了点头。 “对不起……”他说着:“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死,但我又不想让你再害人。”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说着:“我知道……” “老婆,我也是真的想死,因为没了你,我觉得活着根本就没了意义。几十年前,我是真的没有变心,直到现在,我真的没有爱过别的女人。我只爱你一个人,一直都是。”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错怪你了,你是爱我的……不过,别抱着我,我有毒,会,会害了你的。虽然,我十分的想死在你的怀里,但我知道,自我成为恶毒女就,就不可能了,不能,回头了。”我流下了泪,好像有很常时间没有哭了。 “叮!”的一声,我手上的那枚戒指掉了下来,因为,我的手指化了,化成了水,我微笑的看着我面前的他,他也哭了,泪流在我的脸上,滑落了下来,我知道他也爱我,因为他的那个小情人是我为了遮掩真相而故意诬衊他的,没办法,为了他能活下来。我也自知罪孽深重,我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大的灾难,所以,我并不怪他。但我想即便是我死了,我的义父也会好好的带他,我相信。 我的泪水盛满了我的眼睛,终于溢了出来。我想我的心脏快停止运作了,我终于,终于快死了。他悲戚的含着泪,许久,看着我,看着我无力的嘴唇。突然转而一笑:“老婆,你耍赖,你换了我们的赌注,这回不算,你得补上。你都喝了我的血,我也要。”说完,他将他的唇贴在了我嘴上,他狂热的吻着我。我说过,若是他喝了我的血,他是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更何况,他吻着我。 于是就在我的面前,他即刻倒了下去。 当那夜的月光照进客厅时,鬼王来了,他收起了在地上液体中的那枚戒指,然后,摸着我丈夫的头:“小伙子,你有一个好老婆。”轻轻的,他手一挥,我丈夫的身体也消失了去,留下的只有那枚与鬼王手中同样的戒指。鬼王摇摇头,拾起戒指,放入我的戒指旁,然后,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可能是为了纪念我们俩个吧。可是,鬼王并不知道恶毒之女与丈夫之间的这个赌注,那结局呢?我们平手。 2那锄头的尸体 在小乡村教学的李老师,每天放学以后都要翻过三座山,走上十来里的山路才能到家,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把那条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八千多遍.
第300页 这也许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只不过比往常显的黑了一些,同往常不一样的是,李老师的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踏实,总好像有什么要发生,可他不知道那会是什么.这是一条很偏僻的小路,李老师走了二十多年,也只在路上碰到过三个人而己,其中两个还是死人.因为山太陡了,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滚下来了.死的时候很惨,李老师只到现在也不能忘记当时的情景,人是趴在那里的,头颅却已经扁了,脑浆迸了周围一大片,红的,白的,有些还落在旁边小树的枝叶上,是那么的鲜艷.还有一个他连头都没有看到过,就只看到一具尸身. 只不过李老师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虽然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可他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天实在是很黑,以致李老师几乎都看不到路了,幸好他实在对这条路太熟悉了,几乎到了闭上眼睛也能走的地步,他知道哪里有坑,哪里有树,知道哪里下坡. 很静,静的吓人,平常那些吵人的虫叫声都不见了.李老师急急的走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感到很奇怪,他认为也许该听到的是自己的角步声,可是没有,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声音很重,很急,好像也有那么点节奏.仿佛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嘆息后的尾音,想到这里,他感到自己整个人好像缩小了点,不由自禁的打着寒碜,他只希望早点回家去,回到那边山头的那幢小房子里,那里有他的老婆,有他的孩子,旁边还有好几百的村民. 餵,老师,问个路好吗?声音仿佛从地点下飘出来似的,是那么的冷.李老师脸色煞白,赶紧回头望,却没有人.再他再回头的时候,前面已经站了一个人.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吸了好几口凉气,可是他还是控制自己没有叫出来.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了个人,他眯着眼睛,却又看不清,太黑了,他只能看到一团黑影.请问奈何桥怎么走啊,咯咯那人笑着问,李老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喊了一声,赶紧往回跑.因为那人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沮沮沮的流水声,是从那人的嘴里流出来的,溅在了地上.虽然他看不清,但他知道是血,因为只有血才有那么种的腥味. 他拼命的往回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一点光,他知道那是一盏灯,砍柴人经常拿这个照着砍柴.看到了亮光,他的心镇定了很多,再回头望去,那人已经不在了.在无边的黑暗中,那一点光就是李老师整个的希望,没有什么比这点光更鼓舞人心的了. 他离灯光越来越近了,终于近到了可以看的清人影的地方,他看到有人在那里拿着锄头挖东西,另一个人吃着什么东西.他正想走过去,突然听到拿锄头的那个人说话了:好,,,,,,,吃吗,,,,,,,,,,?? 我累了.说完竟然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扔到了地上.灯闪了一下,李老师看见另外一个人的头是扁扁的,脸上挂满了脑浆,他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泥巴,一边用舌头吸着从头上滴下来的脑浆,笑嘿嘿的对李老师说,:你挖,来,我吃来.你挖来!!!!!!!!!!.我吃来,啊 二十多年来李老师第一次没来上课,村民们沿着李老师回家的路找,在离学校很近的地方发现了李老师的尸体,脑浆溅了一地,他的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把锄头!!!!!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女生宿舍 据说,在某座大学女生宿舍楼的洗手间里,曾经有位女生上吊自杀。 据说,这栋宿舍的很多女生夜里上厕所时,都曾经看见一位穿白衣的女孩。 传说中的这间洗手间,是很老式的那种,从正门进去,是一个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面有一条长长的水槽,水槽上有七八个水龙头,供学生在此洗衣服。小房间侧面,开着一个小门,小门内是公共厕所,一共有六个蹲位,分布在厕所两边——全部由水泥砌成,敞着口,没有独立的门。 这天夜里,某间寝室的一名女生突然内急,又害怕洗手间的传闻,不敢上厕所。在床上辗转许久,终于不能忍受,下了床,一个人慢慢地朝洗手间走来。 洗手间内的灯光十分微弱,而厕所里的灯则早已坏掉,一直没有修理好。这女生走进洗手间,心里已经有点忐忑不安,再走到厕所门口时,只见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在门口站了一阵,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生理需求战胜了恐惧心理,走了进去。 厕所里虽然没有灯,但是她对这里非常熟悉,便很自然地走上右边第二个位置——这是她平常习惯使用的位置。 从地面到蹲位有一级台阶,由于里面很黑,常常有人在夜里走到有人的位置上去,十分尴尬。这名女生在上台阶之前现仔细地朝上面看了看,借着洗手间内传来的朦胧灯光,确定里面没有人,这才上去。 蹲位虽然没有门,但是设计得十分封闭,人蹲在里面,外面的人只能看见里面人的头部,何况厕所非常黑暗,根本看不见其他位置的情况,因此这名女生并不能确定其他位置是否有人。 她蹲下去之后,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十分流行的传闻:在厕所的茅坑里,会有一只红色的手伸出来,找人要手纸。 她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个故事,但是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她越是害怕,就越是忍不住要想。 然后她立刻低头朝茅坑里看去——这厕所非常老式,茅坑依旧是水泥砌成,并非沖水马桶——还好里面并没有红色的手伸出来。 她为了不害怕,便朝她所在位置的外面看去,想看到一点洗手间传来的光,获得一点安慰。
第301页 这样朝外一看,她最先看到的,自然就是对面的位置。 对面位置的情形,让她的心猛地一跳,全身剎那间迸出了冷汗。 那里,从那个位置里面,弯弯曲曲拖出一道雪白的衣裾,一路拖下来,沿着台阶,铺成流水般优美的形状,极其华美自然。 这女生立刻忘记了“茅坑里的手”的传闻,转而想起关于这个洗手间里吊死的女生的事情。她紧紧盯着那幅衣裾,想确定究竟是否自己看错了。 那衣裾不仅纹理清晰可辩,起伏之间质感分明,显然绝不是看错。 “冷静,冷静,世界上当然没有鬼。”她拼命地安慰自己。 然后她推测可能是对面有位女生在上厕所,然而这里存在几个问题。如果对面确实有人,为何这衣裾一直动也不动?为何在她进来时那人连个招呼也不打?女生们胆子都是很小的,深夜上厕所,能够碰见同伴,绝对是要打招呼说话以壮胆色的。 还有,如果对面有人,即使是再不讲卫生的女孩子,穿着这么白的长裙,总该会有一点爱惜,绝不至于任裙裾拖在厕所里地面上而毫不理会。 (-奇-)想到这里,她头皮一阵发麻,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想,睁大眼睛猛盯着那个位置,生怕里面会突然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白衣女子,又或者突然从天花板上垂下一双惨白的光脚板。 (-书-)那个位置一片漆黑,除了那幅流泻的衣裾,什么也看不见。 (-网-)这女生盯得久了,脖子有些发酸,但是她不敢转过头去——她害怕再次回过头时,面前突然站着一个人。她就这样一直盯着,为了消除恐惧,开始轻轻哼歌。 她的歌声,又轻,又细,在寂静的厕所内突然响起,反而更加增添了恐怖气氛。她自己听得害怕,立时停住不唱。厕所又重新恢复安静。 而对面的位置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使她更加肯定,那里绝对没有人。 终于解决完生理问题,她慢慢地站起来,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那衣裾。当她完全站直的一剎那,那衣裾突然消失了,地面上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她吓得几乎要立刻离开。 但是,她又是个绝对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一个人可以不信鬼,却总免不了会怕鬼,人心就是这么矛盾——她不能接受这厕所真的有鬼这种事情。 她呆立了几秒钟,又原地蹲了下去——那衣裾又出现了,形状丝毫未变。 似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那一瞬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她飞快地从上面走下来,走到对面位置前,探头朝里望——里面空空的,没有人,也没有鬼。而那幅衣裾,自从她走下她的位置后,便再没有出现。她在对面蹲位前寻找许久,地面上除了湿漉漉的水,再没有别的东西。 她的勇气已经差不多消耗尽了,只是她明白,如果今夜不弄清楚这件事,她恐怕以后再也不敢上厕所了。 想了想,她又返回原来的蹲位,蹲下去——果然,衣裾又出现了。 如此往复数次,她已经可以肯定这是光学的奇妙现象——只是,是什么光造成的呢? 她这样想着,四处寻找光源。除了洗手间的灯光之外,厕所里开着一扇窗,那窗很高,几乎接近天花板,银白的月光从那里穿过,她估计了一下角度——月光照射时,恰好投射在衣裾的部位——衣裾就是这样形成的——月光摊铺下来,在台阶上形成弯曲的形状,仿佛衣裾。 是的,一定是这样。 只是月光为何会那样有质感?为何有了月光,厕所里还是如此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这女生还有诸多疑问,但是她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说法,匆匆离开厕所。 走在走廊里,被冷风一吹,她蓦然想起一件事,最后的胆量在剎那间崩溃,她迈开大步狂奔回寝室,整栋楼都能听见她噼啪的脚步声…… 她想起,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窗口——自从那名女生在窗口上吊自杀之后,窗口便被封死了 2.鞋子 在我朋友林以前读的学校里,经常有这么一个传说。学校东边有一座破旧的宿舍,谁要是在那宿舍里见到那一双阴阳鞋就会死于非命。 曾经有几个学长和学姐不信邪跑去探险,结果第二天发现他们全死在学校东边的树旁。面部的表情因为恐惧而扭曲。学姐a和学长b是一对情侣,由于b天生爱刺激喜欢探险a才会和他一起去。那天学长神秘的对林他们说,今晚大家组织一个敢死队到宿舍探险吧。 虽然,林很害怕可是又怕人家说他胆小鬼只好硬着头皮陪他们去了。当晚等他们梳洗完毕,已经是晚上8:00了。大伙为了证实自己的胆识浩浩荡荡的去了宿舍。来到这里,他们8个人分为2组。每个人都带上手机和手电筒走进了宿舍。 a和b,c,d,几个学长学姐1组,林和几个他们班里大胆的男同学1组。分好组以后,他们各自上了宿舍的楼梯。当他们走上楼梯的第3个台阶时,一阵阴森的风吹来林打了一个冷战。由于林胆小在倒数的2个,这样前后都有人顶着,减少恐惧感。 他们走着,可是走到2楼时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他们的手电筒一闪一闪的,突然过了。他们这组的带头人兵,对这已经上了3楼的前辈们大声喊:“餵!我们的手电筒坏了,你们能否拿一把借我们用?”可是兵的话他们没有回应,兵又喊了一句可依然没有回应。
第302页 他们好象是失踪了一样,兵忍不住诅咒了一句。他们几个人依然往上前进,可是林的心理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这种感觉让林无法呼吸,林真后悔爱面子跟来。正在这时,二楼的房间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带头的兵大声说:“没事的,不要吓自己。我们手拉手进去看看,有火机的同学打开火机。”林只好硬只头皮跟着进去,里面空无一物。残旧的窗已经没有窗门了,一股寒风吹来,阴飕飕的。大家“嗨”的一声松了口气,他们继续前进,目的地就是三楼。 我们手拉手走着,突然有东西从楼上掉了下来,兵用火机照了一下仔细看是一只刚死的黑猫,全身血肉模糊真噁心。林和后面的加加都想吐,其他人也开始害怕和不安,可是挨于面子都不好意思说走人。 林和加加对兵说不如我们走吧,兵却说不可以至少要等学长他们下来才可以走。就在这时,他们4部手机同时收到简讯。打开一看,那可怕的字眼应在他们眼前“谁见到宿舍那双阴阳鞋就会死于非命。”可是他们想查是谁发这可怕的简讯时,看到的号码全是4444444444444444444。 太可怕了,他们顾不得学长他们了自己的命要紧。他们往下楼的方向拼命的跑,后面好象传来一声声悽厉的惨叫声。当他们跑回自己的宿舍时,发现少了兵。往后看,看见兵拿起一把剪刀往自己肚子捅下去,他们害怕的打急救电话。可是手机打不出去,只听见一声声悽厉的惨叫声。 他们顾不得兵,拼命的跑到训导处去。跑着,跑着,发现另外两名一起去的同学没有跟上来失踪了一样只剩下加加和林了。可加加突然甩开林的手,往宿舍楼梯口冲过去撞墙死,血流满了她的脸。 林当场晕过去了,当林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父母,老师担忧的看着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林不敢说。只是要父母立刻办理转学手续。过了几天,在这学校的东边的树下发现了学长他们4具尸体。林到现在还在想自己没死可能是幸运的没见到阴阳鞋吧。 3.殭尸 我是一个殭尸,我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酷,更不象电影里演的吸血鬼那样来无影去无踪.我只是一个小殭尸,我多大年龄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不只是哪个盗墓贼打扰了我的美梦,我起来觉的好饿,而哪个盗墓贼自然成了我的第一顿美餐,至尽为止我还忘不了哪个味道. 穿着破烂的衣服我开始了我的流浪,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每天用小动物的血液来维持着自己的生命,大的动物我不敢去招惹它,我知道自己那残破的身体是经不住攻击的.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只知道,我要活下去,有人说殭尸是没有生命的.但是我却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存在,虽然肉体上已经没了知觉,但是我用精神去感受着身边的一切.血也只有鲜血才能刺激到我那一点点的味觉. 我不敢去接近人群,我怕我害怕,而我又那么好奇,自从尝到哪个盗墓贼的鲜血之后人类的鲜血一直让我着迷,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接近了人,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杀死我.我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喝到人血也是最后一次.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闯进人类居住的地方,大的打不过小孩我还能欺负欺负吧,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我趁着夜色,来到一个农户家的窗下.透过纸窗,我看见小女孩躺在一张木制的小床上睡着,他的爸爸妈妈在另一个屋子,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窗爬了进去,来到小女孩的床边,屋子没有灯而我却能看得很清楚,小女孩安详的睡着,红红的小脸上还带着微笑,我看得着迷了,但是为了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把头探了下去,忽然小女孩哭了起来,我猛的抬起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可是我那破烂身体稍微不小心就会散了,小女孩的妈妈进来揉着睡眼,当看见我时她呆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象野兽一样的嚎叫.我更加惊慌了,小女孩醒了,她却没有哭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恐慌而是好奇.她伸出小手要摸我,我退后了一步,男人进来了,拿个大木棍.我用全身的力气跳起来穿过柔软的窗纸,男人也随后跑了出来,破口大骂着,女人也出来了,抱着小女孩,还呜呜的哭着,小女孩还是瞪着眼睛看着我.男人的叫声让很多人的家里都亮起了灯光,还放出了狗来咬我,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蹦,我知道如果我停下来我会变成饿恶狗的食物,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堆会跑的骨头. 在人类的眼里我是不干净的东西,停下来我只有等死,狗追上来了,一口咬在我的小腿上,拼命的拽着自己的腿,我没能挣过狗,一条腿被它拽走了,随后赶来的狗开始疯狂的抢起来,我用一条腿蹦着,渐渐我跑远了.我用尽了身体所有的力气.后来的日子里我昏昏沉沉的,身体不能动,我努力的积攒着力气想起来.终于我用一条腿站了起来,我找了个木棍用草把木棍系在剩下的那半截腿上.我暗暗发誓在也不去招惹人类.还是吃我的小动物吧.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很久很久.在我的眼里只有下次我要吃什么,怎样才能活到下一个日出.小女孩的眼神还是深深的留在我心里那是没有恶意的目光,是我地一次看见也是仅仅看见的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在次去寻找那样目光,我绝定和人类做朋友,还是那个村庄,还是那间小木屋,还是夜晚.还是那扇窗,我再次偷过窗子向里面看,躺在床上的不在是小女孩而是个小男孩了也是在睡着,嘴角边挂着笑容,我小心的爬进窗子,来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小男孩,也许他在做着什么美梦吧,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甜蜜.
第303页 我想身手去摸摸他可是一不小心却弄掉了自己的假腿,咣的一声.外面的灯亮了起来,进来的还是个女的,我能看出来她就是那个当年的小女孩,她看见我也是一楞随后也是大声的嚎叫,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开始害怕我了,那个小男孩也醒了也是没有哭,也是用没有恶意的眼睛看着我,男人进来了我知道这次是真的不能跑了,而我这次却没有恶意,男人用木棍向我打来木棍重重的打在我的腿上,那条腿也断了我爬在地上,当年的小女孩赶快进屋把小男孩抱走了,我不能动,任凭男人打的,我想说我没有恶意,可是发出来的却是呜呜的声音,不一会来了好多人,围着我嚷着,把我用木棍挑起来. 被几个人抬起来那个小男孩还是在看着我,还是没有一丝恶意,我能听见当年的小女孩喊着快烧了他烧了他,我被抬到空地上,然后被放慢了满身的柴火,我被点着了,我还是感觉不到疼,在火光中我又看到了当年小女孩那没有恶意目光.直到烧没最后一块骨头时我还在想,为什么人这么善变这么狡猾,能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午夜怪谈 “第四模特学院”本是所职高,九八年那阵子,校方想申请成大专学院,当时看来希望还比较大,毕竟有五六千人就读于此校。李校长连新校名都起好了,好像叫“锦江市高等模特学院”。教育部不下批文,就嫌这学校风气败坏。 这学校曾经是“锦江市礼仪学校”,中专而已,都是那些初中混不下去的玩家们聚集之所。九五年,校方不知通了啥关系,引了资,扩建了校区,便改名为“第四模特学院”,目前学生人数五六千,女生人数过九成。君不见每晚名车排长队经东正校门鱼贯而入,那几个看门的保安笑得,“门票”钱一天就叠满了整抽屉,大款们不屑于等你开发票,轰上油门就走,好啊,不开发票,那钱就自然而然落进保安们的腰包了。学院就两道门,东门进西门出。东入之车,车内之人形单影只,而从西校门出去的车,车内必然多出一人:妙龄女郎。外人来这学院,必然是“三点一线”,东门空车而入,女生宿舍区等候,再成双成对地过西门而出。君不见锦江市娱乐会所夜夜人满为患,君又不见迪吧舞城短裙低胸之女“嗨”药之后摇头甩发扭腰撅臀。市里各娱乐会所ktv酒吧迪吧,凡一提十位前卫少妇或妙龄少女,细问,必有一位是或者曾经是“第四模特学院”的学生。若有兴致暗访高档娱乐会所,摸清“坐檯金牌”,则发现她们多半与“四摸院”有微妙的关系。 “四摸院”,为“第四模特学院”之简称,在省内黑白两道採花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哪“四摸”,相信成年男子应该猜到。用採花界行内话来说:“陪客户啊?找‘四摸’的人去不就行了?”……“今晚去哪里潇洒?”“四摸嘛!”……“哇,这个妹妹身材好,丝袜美女哦,哪儿的?”“‘四摸’的。”“多少钱一手?”“这种货色恐怕要个一两k”……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好像与“四摸”有种微妙的关系,女模们促进了第三第四产业的发展,刺激了消费,也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旅游业及陪游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各大娱乐会所及高档酒店,也在“四摸”大力发掘人才,准确地说应该是“模才”。据不完全统计,情人、二奶、小姐和吧女,正逐渐成为女性时尚消费品的主要市场群体,并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xx春天”“xx洋百货”等商家的主要顾客群体。 意想不到的是,人气极旺的第四模特学院,却屡屡发生怪事。白日里看这学院好像是人声鼎沸,而到子夜,车人尽散之时,这里很阴森。这个“阴”也不为怪,整个学校女生占了九成多,阴盛阳衰,再者,这学校本来就环境复杂,校内人员及学生和外界人员的关系更为复杂,学生们大多不学无术,沾染社会习气之重;女厕里发现药流后的遗胎、甚至还有酒药过度横死厕所的女尸,学生们大多对此都见惯不惊了。校园里自杀情杀*杀事件也层出不穷,但一切如旧,学生们都奔着去透支青春,女生傍大款,男生钓富婆。 直到二零零二年,省师范大学兼併了第四模特学院,此后学院更名为“a省师范大学女子艺术学院”,顾名思义,新学院隶属省师大,只招收艺术类学生,而且只收女生。 当年,川联大附近环境极为复杂,临近校区的“九眼桥”劳务市场,外来人员众多,流动量大,其中社会氓流及三无人员占大部分,那片区域抢劫偷盗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且强*轮*事件屡屡发生。这“女子艺术学院”所处的环境就更为复杂了,师大本部在市郊区,而“女艺院”却远离市区,靠近一座较偏远的县城,出后校门往南是大片农田,往北走不出一里之地有一处占地十几亩的废弃工厂。 大一新生们刚进校,就会领到《a省师范大学学生须知》,人手一份。这《须知》和当年“四川联合大学”的《进校须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须知》对女生而言,明言两点,一是“学校周围环境复杂,勿在校外长时间逗留,按时回寝室……被姦污的女生要及时报案…不要有任何心理和思想包袱……”,二是“遭遇歹徒威胁施暴时…在歹徒身上留下某处记号,比如将其抓伤或扯下其纽扣,保留精液,以作物证……平时,请把门锁好!”
第304页 (1)厕所里的变态 “女子艺术学院”有五幢宿舍楼,都集中在后校区,靠近食堂,其中最高的一幢宿舍楼有八层高,其余的都只有四层楼。宿舍每层楼都有一个公厕和宽敞的洗衣室,集体浴室却远在食堂后面。一到夏天,宿舍里的女生们懒得去排队挤浴室,于是拿上盆子香皂毛巾,提着开水瓶,就去洗衣室擦澡。夏夜里,女生们只穿着内衣裤在走廊里来来往往,反正这里住的都是女生,也不用避讳了。在艺术学院,女生们攀比的不光是外衣的华美或前卫,还有内衣的档次和性感。宿舍走廊不知何时起成了女生们内衣秀的场地,黑色蕾丝丝袜、红色透明细丝丁字裤、连体吊带裙、三点式泳装型内衣,就算是和尚在这种地方呆上一夜,也必会犯戒。 这学院校风败坏,半夜才回寝室或者整夜不归的学生大有人在,宿舍管理员也被弄疲了,半夜里不知要被叫门的学生吵醒多少次,干脆就不锁大门了,任由晚归或晚出的学生们进出。 有个中年男人(听说是个中年男的),很变态,到了半夜他就戴着长得披肩的假发,穿上黑裙,然后偷偷熘进女生宿舍,躲在公厕里蹲着。厕所也够大,有十多个蹲槽,每一槽都被一米五高的木板墙隔开。大学宿舍里的厕所十个里一般有六七个长年没灯,这学院也不例外,校方也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个变态专等半夜里单独上厕所的女生,用乙醚将其麻醉,然后把昏迷的女生拖到厕所的最后一格里,将她脱得一丝不挂,蹂躏强*。这时就算有其他女生上厕所,黑灯瞎火的,谁敢到最黑最阴的底格去解手。 短短三日,有三名女生夜间上厕所被迷*。那个变态打一枪换一地,今晚三号宿舍楼作案,明晚就去一号宿舍楼。被*污的女生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躺在蹲槽边,乳房和大腿上有不少抓痕,而且胸罩和内裤都不翼而飞。最夸张的是,第三名被*女生的脸上身上还有下体,都粘着精液,很可能是遭到了接连几次的*亵。 整个学院人心惶惶,报了案,又久无结果。半夜里,女生们只敢成群结队地去上厕所。 此后一个月,那个变态再没有出现过。对此事校方採取隐瞒的做法,盘计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报了警就等于把什么事都扔给**去做,于是不关己事了。多数女生只是听说了“厕所变态事件”的传言而已,在鬼故事满天飞的校园,自然有很多人对这种传言是不屑一顾的,她们更关心的是感情问题和穿着打扮,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变态事件”只是一个恶作剧者编出来吓人的无聊故事。 六月底,期末考试前一天,那个变态又跑出来作案。这次更猖狂,玩了回“一皇四后”。 那天晚上,天特别热,闷热。宿舍里很多女生热得受不了,索性将寝室门打开通风。自从“厕所变态事件”后,学校强令各宿舍楼在熄灯时必须关上大门,晚归寝室者一律记过处分。女生们认为宿舍大铁门关了,整栋楼就很安全,即使打开寝室的门也无所谓。 一楼所有的寝室都有防护栏,就连走廊尽头的厕所和洗衣室都装有防护栏,而一楼以上的楼层却没有。谁知那个变态从楼壁的下水管爬上二楼,翻进了洗衣室。二楼有间寝室没有关门,里面四名女生睡得正香,那变态轻手轻脚地进了寝室,用乙醚湿布逐个地将四名女生麻醉。然后他反锁寝室门,将四名女生从床上拖下地,再用她们的床单被子在地板上布了地铺,然后将她们弄上地铺靠在一起…… 当那四名女生醒来后,发现自己和室友都睡在地上,身体一丝不挂,而且感到下阴撕裂般疼痛。其中一位女生是模特儿,上个月还参加了“a市车展形象代言人大赛”,虽未夺冠,但在车展上尽揽众人的目光。她遭到的蹂躏凌辱最惨,那变态将一只长筒丝袜塞进了她的体内。 自那以后女生们才开始相信,那可怕的变态不是谣言,而他真的存在,就像暗夜里的幽灵,徘徊在校园。(2)一双红拖鞋 学院里有名保安,叫张长发(有的人说他不是保安,而是电工。他的工作与本文无关,就不必深究了)。 暑假某日,张长发和林富强值夜班。张长发不太坐得住,就叫林富强一人值班守门,而他自己跑出去熘达。二人关系很好,所以林富强也没有介意。 晚上十点过,张长发到邻近的镇上看录像。在城乡接合部处处可见那种简陋的录像室,花两元钱泡上杯茶就能坐在竹椅上看片子,到了晚上都放***,录像茶室这时人满为患。 张长发和录像室老闆比较熟,他一来,老闆赶忙就添把椅子,泡上杯茶,还抓把瓜子招待他。 当晚的录像是杨思敏的《金瓶梅》。那一幕幕激情荡魂的画面,娇喘*吟,张长发看得慾火烧身,那股子火一直烧到耳根。 临晨两点过,录像厅关店了。这时,天下起雨来。 张长发找老闆借了把伞,正要回学院,肚子又饿了。他到隔壁的苍蝇店去吃东西,可人家也要关门了,他很是不爽:“老子经常照顾你们生意,现在老子饿了,弄点吃的,你他妈就想着要睡了?老子又不是不给你钱。” 饭店老闆无奈,只得将剩饭混剩菜炒了一锅端给张长发。 “提瓶‘跟斗酒’来!”
第305页 酒足饭饱后,雨小了些,张长发也喝得七分醉了,于是提上雨伞就走。 回学院的土路泥泞,靠近农田的那条机耕道更是难走,又没有路灯,张长发又喝得二晕二晕的,走几步一个踉跄。 快要走出机耕道踏上柏油路时,突然看到路边坐了个女人,浑身湿透了,冷得发抖。 张长发觉得奇怪,问道:“小妹,那么晚了你还不回家?这天下雨,怎么不找个地方躲雨?” 那女人抬头答道:“不敢一人回家,大哥你能送我回去吗?” 张长发先是一愣,转而大喜,心想:“乍一看,这小妹长得还挺清秀的。瓜子脸,长发半遮脸,还很害羞嘛。”于是搀扶起那女人,还给她打伞:“小妹,你家住哪儿?” “就在田坝后面。” 那女人像是冷得厉害,两人一路走,她直往张长发怀里钻,勾得他那股子慾火又燃起来,顺着酒劲儿往全身扩散。 穿过田坝,又摸黑走了大概三四里路,那女人止步,指着前面的一栋二层民房说:“到了。谢谢大哥。天还在下雨,你到我家去喝点茶,明早再走好吗?” 张长顺大喜,兴奋得不会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民居没有灯,两人摸黑上二楼,那女人进房间,点上马灯,惨白的灯光映得整个房间刷凉。房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旁边一把椅子一张梳妆檯。 刚一进屋,张长发好像闻见一股奇怪的臭味,“看来这房子不透气,太潮湿了。”张长发倒无所谓,他的房间也是汗臭混臭袜子味,习惯了。 那女人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张长发,这一激灵弄得他浑然不知所措,说起来他还没有碰过女人。贴身而感的女人的曲线柔滑,骤然挑起他浑身的慾火,势如火山喷发。他抱起那女人就往床上甩,同时扑上去压在她身上,一阵狂摸后,迫不及待地撕下她的衣裤。 他此刻已是毫无理智的欲兽,喘着粗气,进入到她体内。可他总觉得有哪点不太对劲,那女人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洩慾。 折腾了半小时,完了事,酒劲儿上头了,张长发倒床就睡。 次日,朝阳透过窗户直晒到张长发脸上,他揉了揉眼,醒了,伸了个懒腰。他那心里别说有多惬意,乡村艷遇,真是百年不遇,“反正白天我不值班,再干一次吧。”说着他一把搂过那女人,正想钻头觅吻她的股沟,突然……[原文章转自"恐怖故事屋"http://gui.bbttnnx 张长发崩溃了,他搂着的是一女尸,浑身尸斑,粘湿的尸水发黄。那房间里瀰漫着浓烈的烂臭。 他发狂地冲出房间,喊叫声撕裂不成形。他没命地跑,几步没站稳摔倒在地,还没有起身那两腿就狠命地在地上蹬,一路尖叫。他这一抓狂,引来当地的农民围观,那女尸也很快就被发现了…… 派出所的人现场勘察,发现那女尸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七天,浑身赤裸,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很可能是死于*杀。女尸左脚边摆着一双仿皮制女式红拖鞋。经排查确定,死者为外地来的打工妹,三无人员,生前于附近某歌厅当服务员。因其貌美,常遭到氓流调戏。她二十天前失踪。死者被害于自己的租房内,初步判断为凶手闯入死者房间,将其轮*并杀害。 派出所逮捕了张长发,但他已经精神失常,口齿不清。据他断断续续的口供,以及对张长发接触过的人的查访,勉强能拼凑出大概的事情经过(也就是上面的那个“艷遇”故事)。但是,本案有着很大的疑点,一是张长发去死者房间时,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七天;二是对死者生前相识人员调查,以及对张长发单位及相关人员查访,得出结论为:张长发和死者根本就不认识;第三点,张长发在案发现场的出现又铁证如山,张长发的确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死者房间仓皇逃走。 张长发被刑事拘留,他是否精神失常,还需法院鉴查。但他在被刑拘的大概第三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因只能解释为自杀。鑑于他有可能是精神病患者,拘留所将他单独关押一室,第三日提审他时,发现他横在床上,两手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脖子,已窒息身亡,死亡时间超过五个小时,浑身僵硬,其双手已无法放平。 张长发的尸体右脚边放着一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式红拖鞋。 (3)章教授的遗书 章教授死了,自杀身亡。他在人体雕塑学界享有盛名,生前任教于这所大学艺术学院。在他死后,警方从他的遗书上发现,原来这个雕塑学界泰斗章教授竟然是个变态杀人犯,近二十年来他作案多起,手段凶残;被他杀害的都是妙龄少女,她们生前多数是职业模特或身材皮肤极佳的年轻学生。此案轰动锦江市。 遗书如下: “人体,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大自然美学和流线雕塑学的天然结合。远在古希腊时代,人体雕塑就已被作为最神圣的艺术品,无论是希腊众神的庙宇还是王公贵族的宫室和花园,无处不见曲婉生动的人体雕塑,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我深深地爱上了人体美学,二十年来我费尽心血塑造世界上最完美的两具人体艺术标本:我称他们为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 人无完人。一个模特儿身材再好也有那么一点瑕疵,卡洛琳姗娜有着吸魂的魔鬼身材,而她的左肩却偏窄,且有几点黑痣;布莱妮天生一副甜美的面容和上身性感动人的肩胸,但两腿偏短;着名男模克里索斯棱阔分明的脸庞和高大精健的身材充满男性的魅力,令全世界千万少女痴迷,美中不足的是他的两臂过长。
第306页 这二十年来我周游全国各地,发掘无数模特儿,只为一点:杀死她们,得到她们身体上最美的部分,哪怕只是一只小腿。我最美的艺术品,我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需要她们的肢体。 我这辈子心血都花在了罗密欧与朱丽叶身上,我一点一点地拼凑着他们的身体,烫上腊层,保持肢体水份。我终于创作出了全世界最美的人体艺术雕塑;同时,也用尽所收藏的全国最美的人体肢体。 当我把最后一颗眼珠嵌入朱丽叶的眼眶时,我深深地被她迷住了。 她太美了,美得让我无法呼吸。 朱丽叶,一头棕色略红的长发微卷齐腰,精巧的面容细腻如美玉,清秀的眉毛,长而翘的睫毛下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含情脉脉;鼻唇尽显中世纪欧洲贵族气质,又带着格林童话的几分韵味。她的身材是美神裁剪的杰作,细嫩如玉的脖子,柔滑的双肩,乳房挺翘而毫不臃肥,细腰翘臀,肌肤滑腻而无一丝褶皱,两腿修长优柔,曲线纤美。 她俘虏了我的灵魂。 她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她! 从那一刻起,我恨透了罗密欧。 我肢解了罗密欧,用美工刀一道一道地划破他的脸;铡断了他的小腿,我要让他一辈子做侏儒。 这件令我耗费了一生的艺术品,罗密欧,就这样毁在我手中。 一切都是为了朱丽叶,我要与她享尽天伦之乐,一生一世。 我太爱朱丽叶。 二十三天来,我把自己锁在雕塑厅,与世隔绝。我陪伴着她,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亲吻着她纤柔的玉腿。夜里,她会寂寞,我陪她同眠,深吻着她的甜唇,爱抚着她全身每一处。 她从不会说话。不过我知道,那是一种温婉和含蓄,也是一种默许。 她默默体会着我的温情,接受着我的身体,享受着我们之间的**。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她,我的朱丽叶白玉般无暇的脸上,长出一块尸斑,灰褐色的尸斑。我绝不能忍受,绝不能忍受我的朱丽叶,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有丝毫瑕疵。我抓破头皮冥思苦想,我的头发全掉光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毫无办法。一周后,朱丽叶的肌肤上长满尸斑,那该死的褐尸斑上面开始长出绿色的尸霉。我疯了,也许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此时的我才最清醒!我把朱丽叶浸泡在福马林水中……三日后,我美丽的朱丽叶,她,她已经面目全非。雪白的肌肤变得酱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毕生的心血,我的感情,我的爱都没有了,一无所有……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意义,没有了意义。——章文树,贰零零叄年七月十四日夜三更绝笔” 2.无毒娃娃 巫毒娃娃来自泰国,一开始是泰国寺庙中的僧侣手工编制而成,其材料不是普通的毛线,而是添加了据说拥有法力的神奇材料后纺成的毛线,其编制过程非常复杂,一种颜色只使用一根完整的毛线,而且编制方法都有严格的规定,确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这种娃娃并不是我们一般见到的工厂大批量生产的玩具,而是被赋予了某种特殊使命的守护精灵。最初这些娃娃造型各异,没有完整的系列和功能说明,也并不叫做“巫毒娃娃”,一般都被泰国民间用来作为护身符或者诅咒仇人之用。后来由于有关巫毒娃娃的法术显灵的故事越来越多,最终引起了saan_hapartnershipltd.公司的注意,通过聘请专业的设计师对这些娃娃根据不同的法术进行了分类、改进,在保持原有材料和手工制作方法的同时,增加了美感并赋予每个娃娃明确的含义,并推出了註册商标为“sann_ha”的巫毒娃娃。由于拥有神秘色彩和令人称奇的功效,因此很快就在东南亚、台湾、香港乃至韩国和**迅速的流行开来,巫毒娃娃的神奇功效也很快得到了更多确实的验证,这就更加刺激了巫毒娃娃的热销。在台湾甚至创下的一间专卖店一个月的销量超过700万新台币(约合150万人民币)的神话,巫毒娃娃已经成了都市白领、学生族们必备的护身精灵。其神秘的手工制作工艺和特殊的用料让使用的人对其拥有的强大力量深信不疑,中央电视台的“宝岛风情”节目也曾经专门介绍过台湾巫毒娃娃的专卖店。有关台湾的销售报导可参阅网站.voodoodoll。 设计师给它取名叫做“巫毒娃娃”,是希望增添一些神秘色彩,其实巫毒娃娃的真正意义并不仅仅是诅咒和惩罚仇人,而更多的是起到了爱恋、守护和心理治疗方面的作用。对于自己、朋友、爱人和家人,巫毒娃娃都能起到神奇的守护和心理治疗作用,这一方面是因为娃娃拥有的神奇力量,另一方面,从心理治疗角度来说,拥有它会让你相信自己得到了神灵的保护,可以减缓精神压力并增强自信心。现在年轻人无论是职场还是学业都面临着残酷的竞争,精神压力也越来越大,巫毒娃娃独有的人性关怀和精神激励作用正是大家喜欢它的原因。 snna_ha的巫毒娃娃按照功能分成五大系列,分别是专门惩恶扬善的天使恶魔系列、对付恶人的巫毒诅咒系列、治疗心理创伤的治癒系列、期盼和守护爱情的爱恋系列以及看护你和家人安全的守护系列。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章 女尸 我己经很累了昨天奔波了一天我好想好好的睡一下
第307页 可是不能睡!无论如何就是不能倒下去!我至少也要撑到结束,才不会害 到其它无辜的人!我不能害了大家 突然——一阵猛烈的振动谁?谁在推我?我竟然看不到东西? 我很快的发现原来是我的眼睛没有张开一打开眼睛至少有一百只 睛正看着我天!我毕竟还是睡着了总座正用手指着我:"你!你给 我站起来!"(总座就是各单位的主官,我的总座是局长) 三个月一次的"联合勤教".我竟然睡着了这下完了! 我擦去嘴角的囗水,站了起来我听到会长在我后面窃笑 "张文德!你也给我站起来!"这下可好了!连头仔也倒楣了 张文德警官学校正期班第x期,现任a分局刑事组组长,二线二星,也就是 我们的老大呵呵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不禁想笑 局长开始骂了"你是怎么带部下的?一点纪律都没有!"" 王议员的案子你们查的怎样了?他老婆人呢?""你们到底有没有 在查?""&^%$##@@5*&&^^%$#@" 我只听到一句:"你再给拖下去没关系!看我会不会把你这个组长调去 看大门!你们也是一样!统统调去山里养猪!"这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上次一个我同事被调去山区里面,听他说查个户囗1号到2号要开车开 半个多小时,买包菸要到山下的杂货店,平常没事种点菜贴补家用 一个派出所就是主管,主管,加上他三个人, 我和我的头仔(组长),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法克!! 回到组里,果不其然,他被骂,回来一定骂我们一直等到他骂完, 才开检讨,第一个就是指向我:"发仔!他老婆的下落查到了没?" 我小声的说:"是查到了她娘家啦可是"我只知道好像在中部, "可是什么?"组长把头伸过来,眼睛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我转转脖子,"在好像是在彰化的样子啦" "不要说了!从现开始,你不用办这个案子了"组头拍着桌子大声的 咆啸着 "好好没问题"我陪着笑"那我要干嘛" "你你你去把厕所给我扫干净!"组长有高血压,看样子快挂的样 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好没问题明天我就开始"我笑的很勉强反正我也不是第 一个几大家都扫过扫就扫嘛 "去!你现在就给我去!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部下?"我二话不说,转身就 跑了呵又混过一次了 我才刚到厕所谁会真的去扫?就又听到组长的大骂声没多久 会长满脸土色的走了进来下场和我一样 过了十分钟,组长又在叫了"陈x发!黄x丰!你们给我过来!!" 在叫我们,好吧!过去吧,你还是需要我们的嘛 "刚派出所打电话来,说有案子,你们过去看看"组长突然很客气的 对我们说这不像他的作风? 为了快离开这里,我和会长问明了地址,就很快的赶过去 还没到现场,我就有一种预感恐怕又是大条的看现舴的气氛 !我找到在管制的警员,表明身份后他就带我们进去,他看来不爱说话 我们也就没和他聊天,一到了屋子里面一片凌乱,没什么嘛遭小偷而 己这年头这种案子太多了根本查不完我问了一下:"屋主是谁?叫 他到你们派出所作个笔录就好了嘛损失很多吗?" 那个警员居然还蛮幽默的,向我说:"就在浴室里面" 我走向浴室,我甚至心情好的哼起歌来那里常常有这种好差事? 一到门囗里面满地的血! 我再一抬头一堆被支解的尸体!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三步差一点跌倒大叫:"会长!里面有死人!!" 会长立刻就到门囗来天!是一个女的!身体被切成好几块单独的 一个头,脸朝上的被丢在浴缸里面她的眼睛睁的极大血正沿着她的 嘴角,一滴滴的流下来鼻子耳朵都渗出血来 四肢全被切下来,其中一只脚还被砍成两半胸部被了二刀,刀囗己 经没流血了,两个深深的洞我看的心里发毛不敢再看 会长问那个警员:"检察官来了没? "应该是快来了" 我立刻拿出行动电话,通知葬仪社的人,他们如果没来,说不定等一下检 察官就是叫我们去搬死人,那时才干! (现场也有电话,我为什么不用呢?这是忌诲!能够的话,我绝不会碰这 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会带到剎气,十分的不利,而且将来说不定还会查电话的 纪录,多增麻烦!) 过了不久,葬仪社的人来了,(他们的效率一向是最好的!)检察官也来了 ,(检察官来之前,现场的东西,包括死人都不能移动!)刑事监识人员开始拍 照,记录,检察官要我们把葬体移出来,谁去?当然我不会去! 葬仪社的人很熟练的在地上铺了板子,其中一头放了一碗饭,上面了 香他们在门囗拜了拜,念念有词就进去把尸体一块一块的搬出来 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办法,只见他们把尸体排好之后,再拜一下,顺手 把被害人的眼睛带上,闭了眼让她安息再用一块白布把她盖上
第308页 再来就没我的事了!我回去就要开始调查,葬仪社的人把我拉去旁边,要 ()!!我看到搬的人不小心撞到门一下掉下来两个东西! 是脚!?这么巧?两只都掉下来?一个整只,一个半只她不想走? 那两个搬的人放下木板,掀起白布,要把那两只脚放回去我听到会长 "!"的一声同时我也听到我自己也发出同样的声音 布掀开的同时,我们都看到她的眼睛是张开的! 我把葬仪社要给我的??推回给他,说:"另天再说啦!"也碰碰他看那 个事他不吭一声就又去把她的眼睛给合上盖上白布示意那 两个工人快搬上车!这是要运去法医那里的 出了屋子那个老闆跟我说:"这个女的不甘心不愿走,老大你等一下 不要直接回去家里!!"看是要先回你们组里还是怎样,衣服换掉,拿去给人家 洗一洗,最好也去洗个澡比较好!" 我点点头,没说话就和会长走了。 我先回去组里,和会长先拜了拜(我们拜的是关公),再向同事借了一套 衣服,把衣服带到hotel去,在那里先洗个澡,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洗衣店, 那宾馆的女中傻傻的问我们是不是要叫小姐我只说了一句:"我刑事组的 啦,要来洗澡的" (大家会不会觉得有些hotel的房很阴?不只是我们,其它的人包括杀人凶 手,有时也是会去!所以久而久之一些hotel都不太干净!劝大家非必要最 好是不要去,要去的话要最好在白天,如果你有觉的怪怪的,那我劝你最好是 换一间房间或换一间hotel!) 一切都打理好之后,我托同事打电话向我老婆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可能 二三天才会回去,会长立刻打电话给他的一个伯父,要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忌 诲 来要作的事很多,也十分琐碎,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查到; "人事时地物",就对了, 同事说检察官在找我们,叫我们赶快过去 检察官一看到我们就骂"你们是新来的吗?奇怪,办事情一点心思都 没有!你自己看!"骂完拿出那天的相片我看了之后没怎样? 会长说:"检察官,这相片怎么了?" "怎么了?你没看到脚只有一只吗?另外半只呢?报告中也不写清楚, 刚刚法医问我,你要我怎么说?还有,以后这种情形,要把死者的眼睛合上, 有的法医很注重这个的!"等他说完,我和会长都吓的呆住了 明明是我背后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头皮发麻我阵静的对检 察官说:"检座,这事恐怕有点问题"我把当天的情形告诉他,最后我还 说明我现在所遇到的困难没有人看到凶手没有线索! 检察官点点头,说:"走!我们再到现场去看看,说不定有些收穫!" 于是我们三人就要再到那里去。 这时以经下午五点多了,等到的时侯天也差不多要黑了 我问检察官:"检座!你看这事是不是熟人干的?" "很有可能!否则不可能会把对方分尸!你们向仇杀的方向着手!" 我们上去了之后,我撕开封条,打开门,里面黑黑的一片,我尽力使我的 脚不要发抖,和会长一起进去,我打开灯,和早上的情形一样,早上己经有人 搜查过了,没有什么线索,我打开每一间房间的电灯,仔细的看看有没有其它 的东西,大家应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那半只脚! 我和会长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算是一根针我们也该找到了,但是,没有 就是没有 我看着每一个可能的地方,突然我的背后又凉了起来我觉的我的 手在抖动着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一样我不由自 主的后退两步我看到会长脸上有着怪异的表情,我相信我也一样 这时检察官突然出声!我大叫一声立刻就往大门跑去! "你们看!这里有一张名片,这里一定有线索!" 接下我守在门旁,一动也不敢动,我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检座!不然明天我向我组长建议,叫他多派点人手来搜查!" "也好,明天我会来,要全面的搜查,我们先回去吧!" 我和会长几是用跳的跳出那层公寓 明天我才不来!! 我先载检察官回去,我和会长就直接到一间小饭馆吃饭;菜还没来,会长 突然说:"小发,我从那出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会不会是被冲到了?" "应该不会吧?你又没碰到什么!"我抽着菸,回答他。 "我们等一下去我阿伯那里,问他一下,顺便给他看一看"会长还是不 于心"好啦,我们先吃再说",早上看了那个场面,我实在也没什 么胃囗,不过,还是得吃一点,不然身体受不了 到了他大伯那里,大伯正在和他朋友泡茶,一看到我们就起来问侯 他其中一个朋友突然说:"两位少年仔最近要小心喔" 大伯笑笑说:"这一个是我甥仔,这是他同事作刑事的啦" 那个人才笑着说:".喔难怪我想说他们身上剎气怎么这么重" 会长急忙说:"我们早上碰到一个案子
第309页 他大伯听完之后还是笑笑说:"没关系啦,看来她也没有跟着你们 只是,你们常常碰到这些事,庙里多走走就好了"他大伯是开算命馆的, 对这方面颇有心得。我急着要回去,我约了人!于是我和会长很快的就离开 了,(晚上会有什么事?当然是去ㄎㄠ啦!) 我和会长就回到组里,有了名片,那个女的身份一下就查到了,在酒店 上班的女郎,生活不正常,住所常有许多陌生男子出入;而那天晚上带她出场 的男的也查到了,外号叫"阿狗" 我立刻就到那个男的家里找到阿狗,请他到案说明,他倒也合作就和 我们一起走。 这时所有的检验结果都出来了,对阿狗十分不利!死者指甲中有b型的 血迹反应,和阿狗相同,死者是o型的,而在现场所採到的指纹也相符, 阿狗好似早有准备一样,说:"那天我是有去她家,我花钱带她出场,要和她 好,但是她ggyy的,我就要硬上,就被她抓伤了,我不爽,打了她一巴掌我就 走了!"阿狗还出示他的伤痕给我们看。 的确,我们只能说他有去那边,而且被她抓伤,但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说 他杀人,除非他自己承认或是我们有他杀人的证据,否则就算是移送上法院, 也是会被判无罪!这种人十分的狡猾,我们不敢刑求 只好用一些老办法了!我先拿出死者的相片,要让他看,我发现在他眼中 有一点恐惧再也不那么趾高气昂了下一步,我就带他去看死者的尸 体嘿嘿!我就不相信他有多强! 我带着他到了傧仪馆,这地方,一年到头都是冷冷的,会长出示身份,说 明我们的要求,管理员就带着我们去停尸间管理员一向都是没什么表情 的打开冰柜为我们把白布掀开就走了。 我叫会长把冰柜拉出来一点,会长白了我一眼还是去拉,我把阿狗推 到冰柜前面,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他仍在强作镇定我也回头看了尸体一眼哼!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阿狗突然发起抖来,急速的往后退去撞在墙上囗中发出我听不懂的声音 不断的重覆:"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心里很高兴,虽然在这种地方!我不经意看了尸体一眼,想叫管理员来 关上柜子,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的妈!尸体的眼睛又打开的,刚刚我看 明明是闭的?我想叫会长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这个时侯阿狗突然沖 过来,举起双手向我头部击过来(他带着手拷),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他打我! 碰!我就这样被他k中!他立刻要跑出去 会长可不是呆子,一拳让他倒在地上,管理员也来了!我摸着头拿出一个红包, 给管理员,"干!敢k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我问管理员:"这来的时 侯,眼睛不是闭的吗?" 管理员看了一下说:"是!你把她眼睛弄开干嘛?这样对死人不敬!" 说完就将她的眼睛合上。 我不吭声的离开 回到组里后,我告诉检察官经过,检察官马上下令收押! 阿狗终于承认犯罪! 那一天晚上,阿狗因为没钱,所以被女的赶出去,阿狗一气之下,失手 杀死那个女的!并且将以分尸那一只不见的脚,在我们带阿狗去现场 演练的时侯,被发现在大门的后面,己经烂的不成样子,长满了蛆,如果不是臭的话,恐怕是找不到! 2.冷脂 冰冷的水泥开始凝固。一共是2个柱子。 熙熙攘攘的工地上谁也不会对多了这两个柱子而惊奇。汗流浃背的民工只是木然地干着自己的活。柱子很快就被接入了建筑中。 他的工程队质量一向很好,速度也很快。 他有点恍惚地站在白花花的日头下看着。想着她,想着她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变冷,僵硬。而她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就那么盯着他。 他害怕起来,他用手去抚上那双眼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成功。那是双曾经令他心动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心悸。 他始终看着那两个柱子,那柱子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形,变成了两根骨头,是股骨,血淋淋的。他使劲地呼了几口气,象要赶走心中的郁闷。 天黑了,他想到了回家。他今天不想再住在工棚的宿舍里,以后也不再会住。 作为一个包工头出生的老闆,他并不算太成功,但作为一个在这个城市打工出身的外地人,他是富有的。 电梯门开了,她站在他的面前,恐怖使他窒息。他闻到了那浓重的脂粉味道。是她喜欢用的那种脂粉味道。 他将她冰冷的身体搬到宿舍的浴室里时,她那惨白的手就一直放在他的肩膀上,将她放在地上时,那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头侧了过来,眼睛死盯着他。她身上还是有那么浓烈的脂粉香气,那本应该是很热烈的香气就象它没有生命的主人那样冰冷,使他想做呕。 女郎对面前有着奇怪反应的他无动于衷,理了理头发,走出了电梯。高跟鞋的格格声逐渐远去,呆立的他蓦然从噩梦中惊醒:那并不是她。空气中还是瀰漫了那淡淡的香气。 他感到自己有点头晕,放弃了乘坐电梯,从消防通道走上楼去,走一下可能会让自己放松一些。可是他错了。
第310页 楼道里那股阴阴的风又使他想到了昨天晚上浴室里那彻骨的奇冷,是那种从心里,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寒气。他也不敢回头,尽管楼道里只有他自己单调缓慢的脚步声,他总觉得她在他身后跟着,他始终闻到那冷冷的脂香,他相信她的脸将在他回头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肩膀开始发冷,然后是整个后背。他的脖子凉了一下,似乎是谁在他背后吹了口气,他野兽般低嗥了一声,发狂地奔上楼去。 体力毕竟不是过去那个小伙子了,他伏在楼道的墙上大口地喘息着。好久,他注意到眼前是一个红色的消防箱,里面是捲成大盘的乳白色消防带。那红色,白色,带状物,一下子把他的想像及由此出现的恐惧推向了极点 他一向是个好厨师,对自己的刀功很有自信。但是他的锯子用的很糟糕,他的脸上凉凉的,那是溅起的液体。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有那么的胆量去做他从未想过的事的。他对自己的平静感到很奇怪,只是觉得很冷。 工人们都已经睡了,工地附近没有半点人声。月亮都不可能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有着厚厚的帘子。浴室懒懒的灯无声地看着这一切。 她美丽的面容还是在一边的地砖上,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腥气和香气混合后的气味是非常奇怪的,这种气味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空气中的那香气骤然变浓,他叫了起来,那声音在楼道里来回反弹,逐渐消失……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当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时,老婆正忙着给他找药,还抱怨他一定是经夜未归的应酬把身子给喝坏了。 他什么都听不见,就躺着看卧室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忽然如浮雕般,出现了她的脸,还是那双眼睛。卧室涂料是乳白色带有一点青的,昨天地上的她的皮肤也是这个颜色。家具也是这个色泽,那有着平滑边界又有柔和曲线的设计同样让他想到了她,昨天晚上的她,就是直线和曲线的集合。散步在整个屋子的家具和天花板上她的脸变成了浴室里的她,那个惨白的脸岑岑露出了笑意,他的喉结不断地颤动,拼命抑制住自己。 砰然一声巨响,他狂叫起来。打翻了抽屉的老婆从里间跑出来,惊恐地看着他。 他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了卫生间,将头搁在水龙头下沖。凉意让他平静了些须,他又闻到了香气,同时又听到了一些声音:那是水从水喉流出的声音,和昨天浴室中的声音一样。 水在他的眼中变了颜色,变成了鲜红,变成了暗红,还冒着泡沫。她的笑声从下水道通过水喉传上来,到了他的耳朵里。通过镜子,她站在他的背后,只有头。 靠了安眠药的作用他终于睡熟,然而她不准备放过他。 他看到了她,为她所倾倒,然后他的慷慨使她变成他可爱的情妇…… 他们在宿舍疯狂地缠绵,酒精与她的娇媚使他变得从未有的狂纵…… 当他在释放的悸动中清醒过来时,在他身下的她已经不再呼吸,他的手紧紧勒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他是爱她的。他只记得在极度快乐中死命地抓住了什么,那一定是她美丽的颈子了。 他是爱她的,他也是爱自己的。作为今天的自己,他不想再失去已经拥有的。爱她并不能成为他放弃自己的理由。于是他抱她到了浴室…… 突然,血泊中分离的她活动起来,他感到自己不能活动,她的头滴着血飞过来,就在他面前。 看着他。 死死看着他。 他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面前是老婆熟睡的脸。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射在他老婆那张毫无魅力的脸上。他惊恐地发现,脸开始变了,变得年轻,变得漂亮。同时,那悽厉的香气开始升腾。 她在对他笑,就在他的身边躺着,和昨天晚上一样。 他崩溃了,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楼下的坚硬地面出现了一幅印象派的画。 同时,工地上的那两根柱子之一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一只白色的小手露了出来。 3.红衣女孩 那天,午夜过后,天颳起了西北风,小雨夹着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落下来。大街上,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匆匆地赶路。 我驾驶着那辆“夏利”,一边在街上熘达,一边不停地朝两边扫视,“这个鬼天气,再拉一个客人就回家!” 突然,街边一个穿红衣服,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孩向我打了个手势,我打了打转向灯,熟练地把车靠向街边。待女孩坐稳后,我瞟了一下女孩,问道:“小姐,上哪儿?”“清水堂。”“清水堂?”我有些纳闷。我对那儿不太熟悉,只知道那儿有一个火葬场,很偏僻的。一般人白天都不去,一个女孩儿家,深更半夜的,跑到那儿去干什么? “小姐……?”“我家在那儿,要你去你就去,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尽管不是很愿意,但客人的意思不能违背啊!反正天冷生意不好,就跑一趟吧! 车,一路“沙沙”地在冷清的街道上滑行,见女孩不愿多说话,我也就专心地开起车来。 汽车很快地就到了郊外。雨,还在下;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第311页 “停下,到了!”“到了?小姐,这里……”,我看着周围漆黑的夜和天上不停地下着的雨,有些担心。 “不用管我了,我家就在前面。”女孩说完递过来四张十元的钞票。 “不用找了!” “谢啦!小姐好走!” 我向站在路边一棵松柏树下的女孩挥了挥手,掉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累了一天,该下班了。 到了自家楼下,我将车停当,开始清理钞票。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下班之前一定要把当天收得的现金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清着清着,我的手停下了,眼睛也瞪得老大。是不是太晚了,自己眼睛发花?怎么钱里面有四张纸钱?——那种黄色的纸钱,上面还有刀刻出来的象古代铜钱一样的花纹。 我揉了揉眼睛,千真万确,没错! 谁?怎么回事……?哦!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趁黑给我的。一个女孩子家,搞什么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总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对,你家不是在那儿吗?看我怎么找你算帐! 我凭着记忆,很快就把车开到昨晚停车的那棵松柏树下。我下了车,朝周围看了看,原来这里离火葬场大门不远,附近居然没有一户人家。不管它,既然来了,就问问吧!我走进了那青松掩映的院落。可能是由于太早吧,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很安静。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拦住了我,问道“同志,你找谁?”“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穿红衣服的女孩?哦!我知道了,昨天白天送来的!”“昨天……白天……送来的?”“对,车祸死的,很年轻,很漂亮。唉,真可惜!你看,是不是她。”男人把我领到一间大厅里,奇-_-书^_^网指了指摆在大厅中央的水晶棺说。 “……”。 水晶棺中的姑娘,穿着红色衣服,长头发,正是她。 我忽然感到有一股凉气从嵴梁骨中升起。白天?那晚上…… 3。佛前青莲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沐浴着清幽的梵唱,静静的微绽在忘忧河上。几乎静止的河水清澈明晰。佛说,忘忧河映射出的,便是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于是,我常常看着那些男男女女,笑着,哭着,开心着,忧伤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笑的时候少,哭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忧伤的时候多。 我问佛,佛爱怜的对我说:人生在世就是一种修炼,只有看破红尘之后,才能大彻大悟。我还是不明白,佛说我不需要明白。更多的时候,我就静静的微绽着,听风,看雨,醉月。 我还记得那个早晨,从未见过的景象出现在我眼前。淡淡的,青色的,温柔的事物轻轻的笼罩了整个忘忧河,爱怜的抱着我,如同佛注视我一般。我只记得佛低声的说着,孽缘,孽缘。我不明白这两个字。我问佛那是什么,佛说,那是雾。我问佛,什么是孽缘,佛爱怜的看着我,如同那雾抱着我一般,说我总有明白的一天的。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静静的看着人间,一天又一天,看着那么多人一次次的在轮回,重复着前世的故事。我不明白,为什么有机缘在他们跟前的时候,他们不愿意放弃红尘。我问佛,佛爱怜的掬着我四周的水,说你美丽的绽放吧。我静静的绽放在忘忧河上,一年年的过去,看着人世的聚散离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终于有一天,我对佛说,我想去人间。佛依旧爱怜的看着我,问我是否真的决定好了,离开他身边去人间。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只是看着佛。佛轻声的说,註定的孽缘是逃不过的。佛说,不让我喝忘忧河的水,让我保留这里的记忆。佛说,他会接我回来的。佛说,当我真正获得一个人的爱的时候,就接我回来。佛说,不让我受到人间的玷污和伤害。我正要问佛,什么是爱。佛把我捧在掌心,送我进入了红尘。 我成为了一个人,一个女子。娘告诉我,生我的那年夏天,村前大池塘的莲池突然冒出了很多荷花的荷苞,我出世的那天早上,荷花全开了,于是爹给我取名叫菡萏。娘还说,我出生后第三天,有个道行很高的高僧来看过我,说我有慧根,……娘还有话说,可被爹的眼光制止了。我没有问,我只默默的听着。我知道,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我没有告诉爹和娘。我偏爱淡淡的紫色,我总能想起在忘忧河的时候,我是淡淡的紫色。我常常忆起那梵唱,清风,幽竹,明月。 我常常在下午的时候,到村前的大池塘边去看着那满塘的荷花。我还记得那是个夏的下午,我坐在那棵柳树下,娘说那柳树有五百年的年岁了,我知道其实它有八百岁了,它也知道我是佛前的青莲,我每次去的时候,它都会跟我说话,我看着那满池的荷花,静静的,一如我当初微绽时般。 我还记得当时有一阵微风,吹得我的裙摆飘飘,在我拂过挡了我眼睛的头发时,一回眸看到了他,他穿着一袭青衫,如同几百年前那场雾,淡淡的。他看到我的时候,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我也忘记了回过头来,一直看着他。直到柳树轻轻的用它的枝条拂过我的手臂,我这才想起,娘说,女子不可以这样做的。我提着裙摆,匆匆的走了。那年,我十四岁。
第312页 后来,我再去看荷花的时候,就常常遇到他,慢慢的,我知道,他叫青。他总是拿着书,然后我看荷花的时候,他看书,我知道他也在看我,是柳树告诉我的。慢慢的,我们开始说话,他教我很多东西,他教我的第一首古风便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常常念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后就反反覆覆的吟哦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有那个清晨的感觉,像被那雾拥抱着。 后来有一天,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伸出他的手,对我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其实并不懂,我只觉得,那句话说出来时,就像佛平时跟我说话一般。于是我知道了,这个人,是佛为我选的。于是,我轻轻的,把手放在他手上。那年,我十六岁,青二十二岁。 青说,先立业,后成家。爹和娘对他很满意,也贊同他的说法。两家为我们办了定亲酒。我不大明白为什么大伙都很高兴的样子,跟他们平时那种高兴不大一样的。娘开始教我一些事,说是女人份内的。我去看荷花的日子就少了。柳树告诉我,没有了我,荷塘变的很寂寞。寂寞,这是什么,我不大懂。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在我十八岁那年,我嫁给了青。 青对我很好。他总是尽早的回来陪我,他常常和我回娘家,跟爹下棋,娘疼我,不要我下橱。我就看爹和青下棋。青总是让着爹,青有教我下棋,我看得出青很巧妙的让着爹。青的公事很多,他总是在灯下奋笔急书。我只能给他端一杯茶,给他磨墨。每到这时,青总是放下手中的笔,把我抱在他怀里,把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在我耳边轻轻的唤着水莲,水莲。青总喜欢叫我水莲,说是他的水莲。他说我身上有淡淡的莲香。殊不知,我原本就是佛跟前的青莲。 那段日子,我根本就没想过在佛跟前的日子。我的日子,原本过的很平静,但渐渐的,村里有人开始说我了。是柳树告诉我的。原因是,我没能给青生个孩子。我觉得很奇怪,我原本就是朵青莲,为什么要有孩子?青什么都没有说,可我也有看到他的嘆息。娘也问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心中不再是平静的了。 我又开始回想在忘忧河的日子。我记得佛跟我说过,只要我真正获得了一个人的爱,他就来接我。可那是什么时候呢。我问过柳树,有没有见过佛,柳树什么都没说。我觉察到,柳树的时间不多了。原本我想问柳树,什么是爱的。于是我没有问。 那天,娘把我接回家,什么都没有说。青还没有回来。我觉得有点奇怪,爹只是嘆息的看着我,偶尔叫着我的名字,菡萏。我听到了村里有迎娶的喜乐声,一如当初我嫁给青时。我觉得奇怪,但什么都没有问,我跟娘说,想去看荷花,娘本来想阻止我,但爹拦住了她,只是叮嘱我,记得回来吃饭。我很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我和青的家,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不是夏天,荷塘里什么都没有,柳树也衰老了很多,衰老,这个是我到了人间才学到的。太阳的颜色很奇怪,红的,柳树说,红的很悲伤,悲伤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片红色里,青的那身青衫,我为他一针一线缝的青衫,变的很不清晰。他飞奔到我身边,紧紧抱着我,我很奇怪,青是温柔的,可抱我抱的好痛。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水莲,水莲,我的水莲。我一动不动的在他怀里,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奇怪。从青不清楚的呓语中,我知道了,他的爹娘因为我一直没能给青生个孩子,所以要给青纳妾,青不愿意,他的爹娘就说不纳妾就休了我。今天是纳妾的日子,可他逃走了。他说,他的妻,只有我。我默默的听着。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留在青身边的日子不多了。如同我知道柳树的时间不多了一样。 后来,青没有纳妾,他的爹娘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我越来越不喜欢出去,偶尔到荷塘去走走,只看到柳树越来越衰弱,我无力帮助它。 我记得佛说过,凡事都是有定数的,不能强求。青的工作越来越多,他常常是埋头处理到很晚。我依然给他倒茶,给他磨墨,他也常常把我拥在怀里,呼吸着我的味道。只是,我们不再对诗填词了。我开始在灯火下回忆在忘忧河的日子。 再后来,青有时不回家了。他开始变的憔悴了。憔悴,是柳树说的。娘说,我瘦了很多。我淡淡的对娘笑笑,什么都没说。其实,我从别人的闲谈中知道了,上次给青纳的妾,在青爹娘的家里,虽然青没有在场,可还是进了青的家门。我也知道,青有时没回来,就是住在他爹娘的家里。 我开始等待佛来接我了,可佛为什么还不来啊。那一天,我记得是夏天,因为我才看了荷花回来。因为不知道青会不会回来,所以我没有做饭。门突然响了,我以为是青回来了,就走出去接他。谁知道,是个女子,很漂亮,穿着淡红的衫子。她的眼睛也是红的。一见到我,她眼睛里又流出一种水来,她不停的说着,是你,都是你,是你住在青心里,一直一直都是你,虽然我没见过你,可只有你,才可能住在青心里。因为有你,我只能做他的妾,因为你,我嫁给他三年,他连碰都不碰我,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孩子?这样,也可以断了我的念头,我也就可以不必还有幻想。我听不明白,我只看着水不停的从她眼里流出来,我知道,那叫眼泪。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反覆的说,可我爱他,我爱他啊,我宁愿只是做他的妾,我可以忍受他不碰我,可是,他就连看都不看我,看都不看我啊。我走上前去,试着把她的头发从她手里解出来,她一下子抓着我的手臂:“你爱青吗?你如果爱他,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水莲。”我被吓住了。这个时候,青回来了,赶的很急的样子,一把拉开她,把我抱在怀里。对她说:“你走。”她哇的哭了,还是走了。
第313页 青拥着我进了屋,急急的看着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为了不失去我,他不会接受名义上的妾的。他焦急的看着我,反覆的说:“水莲,我的妻只有你,水莲,水莲。”我轻轻的抚着他的头,让他慢慢的静下来。 青的青衫,还是我做的那件,我慢慢的对他笑着。青又一次对我伸出他的手,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慢慢向他伸出我的手,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阔别已久的梵唱,我知道了,佛来接我了。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透明,而青的神情突然变的愕然,不,是惨然,他伸出手,想要来抱我,可他无法靠近我。我最后跟他说了一句话: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那年,我二十四岁,青三十岁。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又回到了忘忧河上,伴着清幽的梵唱。我熟悉的看着忘忧河的清澈,风的清扬,竹的修长,月的皎洁,轻轻的舒展着自己。佛轻掬着我四周的水,爱怜的说,我接你回来了。我看到佛手中的佛珠,少了一粒。最初的恬适过了。我又开始习惯的注视着忘忧河,看着人间的是是非非。 我看到了青。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回来多久了?青憔悴了,对,柳树教我的这个词,憔悴。还是一袭青衫,站在村前的荷塘旁,注视着满塘的荷花。我突然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感受,我的花瓣,飘落了一瓣,浮在忘忧河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一点点的衰老,那个我记忆中的红衫女子却没有陪在他身旁。他一年四季,每天都到荷塘。我透过忘忧河,默默的看着他。佛从不说我什么,只是爱怜的看着我。 我只听佛说过一次,说用一粒佛珠为我换了十年时间,可孽缘还是没能化解开。青一点点的老下去,我觉得心都被胀的满满的,我突然想,如果我还是人的话,一定会流一种叫做眼泪的水。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淡淡的,青色的,温柔的雾轻轻的笼罩了整个忘忧河,爱怜的抱着我,如同青拥着我一般,我记得很清楚,雾里,有青的声音,轻轻的唤着我,水莲,我的水莲。我微微的笑了起来,粲然的盛开着,吐露我所有的芬芳,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了。 佛曾经说过,修五百年同舟,修千年共枕。我们是在忘忧河上就结下了因缘,只是我们没有修够时间。 爱怜我的佛,用一粒佛珠弥补了我们缺的时间。我灿烂的绽放着,悠然在青雾中,我的爱在青雾中。青雾散去之后,忘忧河如昔般的沉静清澈,河面上满是美丽的青莲的花瓣,芬芳了整个佛前,唯留下一支莲蓬,微微的轻颤着。 痴儿,痴儿,佛爱怜的嘆息着,把手伸向莲蓬。一滴如眼泪的莲子落入佛的掌中,玲珑剔透,光华烁然,凝成一粒佛珠。 (註解:"雨夜蝴蝶"真名:左柔.北京人,1982年出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2001年8月18日晚,在北京飞往**治病的飞机上(三万英尺的高空离天堂很近),她因心律衰竭,不幸身亡,年仅19岁.一位难得的才女,她聪明貌美,心底善良,网上的朋友很多,其德足以服人.其才足以傲群,她博览全书,善于引词俱典,文笔甚佳.网上的她聪明可爱,游戏凡尘.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奈何天妒红颜,芳年早逝,实乃天之不公!其笔名"雨夜蝴蝶"最终也在雨夜化蝶归去.正如peakpeng所说:三万英尺的高空,或许离天堂很近)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电梯 景秀儿在大厦的15楼上班,每天都坐电梯,大厦的下面13层都是用来住的,她坐的电梯是直接通向14楼以上的楼层的.以下的楼层不停. 电梯用的是大厦自己的发电机,所以从来没有遇到电梯停电或者困在电梯里的事情,可景秀儿一直觉得不安,于是这天发生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是星期一的早晨,景秀儿睡过了头,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她在一楼等了几分钟,电梯一到,就急匆匆的沖了进去. 因为已经是办公时间,平时相当拥挤的电梯已经没有什么人在用了,连上景秀儿,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是一对母女. 景秀儿无意地打量了她们一下,这是两个陌生人,母亲穿着冬天普通的大花外衣,女儿扎着羊角辫,秀气可爱,不过从她们的穿着来看,这是两个外乡人,不知道上办公区去干什么. 景秀儿平时就是个热心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找这栋大厦的居民啊. 是啊,那个母亲答到. 你们坐错电梯了,秀儿笑起来,这是办公室专用的电梯哦.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下了,你们坐到一楼,从南边的门进去,就能找到. 谢谢你呀,你真是个好人啊,那个女人笑了起来,然后沖身边的小女孩说,阿宝,叫阿姨. 阿姨,那个女孩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的可爱,忽然,电梯里的灯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秀儿听到咚的一声,暗叫不妙了.电梯停电了!秀儿沉住气,她清楚的记得报警的按钮的位置,用手指摸到,狠命的按下去,没有任何反应.阿宝,你不要害怕,一会儿就有叔叔来救我们了,好吗?是那个母亲在安慰身边的女孩子,不主倒好,一说,那女孩忽然呜呜的哼了起来,像只迷路的小猫. 妈妈,我饿,我饿,我好冷 秀儿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便顺着声音摸着去抱那个小孩,空的?秀儿在电梯摸了一回,什么都没有?你们在哪里?她惊恐的问到,妈妈,叔叔怎么还不来啊?我好饿,我好冷,,,,我想睡觉
第314页 你们在哪里?秀儿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哗"忽然眼前的门打开了,一道光线冲破了景秀儿的眼睛. 有人吗?我们在这里,秀儿大叫,电梯是恰好在13至14楼之间的停下来的.外面的人用力把景秀儿拉了出去,秀儿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还有人在里面.没有了啊,小姐,乱闹闹中,有人肯定的告诉他,不可能,还有一对母女在里面啊.她挣扎着站起来,打起手电往里面一照,什么也没有.秀儿的心脏剎进凉到了冰点,这是一次稀有的事故,发电机忽然坏了,于是导致了电梯断电了. 呵呵,小姐你这算什么啊.还好是工作日,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身边的一个保安告诉她.你知道吗?两年前的一个十一七天长假,有一对母女来找亲戚,因为坐错了电梯,而恰好发电机又出事故了,就被困在了里面.等上班时发现她们是,两个人都饿死了,保安一直说着,根本没发现景秀儿的脸惨白得像张纸. :此后每次大厦发生电梯事故停电时,据当事人说,都会见到一对母女. 2.孤店 有一天,彭彭乐做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梦,那个梦很漫长,最后他惊恐至极,硬是挣扎着醒了,出了一身冷汗,被子都湿透了。醒来之后,他把所有的灯找开,睁大眼睛再不敢睡了。直到天下大白,他忽然想,这么可怕的梦不下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吗?这个念头他令他兴奋不已。为此,晚上他专门请来几个最要好的文学朋友,请他们到家里来喝酒,然后他把这个绝妙的故事构思对大家讲了,把大家吓得体如筛糠。之后,他特别叮嘱:禁止外传。 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秘賔能藏住?没有。 我一直在经营恐怖故事,可谓经多见广,但是他的梦确实让我不寒而慄。 他并不是他所梦事件中的主角,他仅仅是观众,或者说他肉体的一切都不存在,无法反抗,无法逃遁,他只剩下一双观看的眼。好在事情似乎与他无关——只要你看见了,事情怎么可能与你无关? 什么事件? 在一个荒郊野外,有一座孤零零的旅馆。下着暴雨,有一个瘦小的路人低头急匆匆地赶路,他披着黑色的雨衣,穿着黑色的雨靴,看不清他的脸,偶尔有惊雷闪电,但是只能看见他的嘴,他的嘴很小。 他终于走进了那家风雨中的旅馆。 彭彭乐的心狂跳着。 旅馆停电了,点着蜡烛。没有人,一片漆黑中,只有一个小窗里点着的蜡烛一闪一跳。 那个人进门之后,脱掉雨衣,搭在胳膊上,他脸色苍白,他的嘴的确很小。 那个瘦小的路人没有喊叫,而是四处寻找。终于从走廊尽头的黑暗处走来一个人,开始她只是一个影像,模模糊糊,这个瘦小的路人眯眼费力地看。她的脸越来越清晰,就要看清她的时候,蜡烛突然灭了,瘦小的路人吓得把雨衣掉在地上。 一个声音说:“别怕,是风捣的鬼,我马上为你点灯,让你看清我。” 火柴跳跃着亮了,点关蜡烛,彭彭乐乘机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很老很老的脸。头顶的毛发掉光了,牙也残缺不全。烛光映着她浑浊的眼睛,那双失水的眼睛麻木地看着那个路人的脸。瘦小的路人低头,掏钱,拿钥匙,找房间。 彭彭乐的眼睛飘飘忽忽地随他进了那个简陋又狭小的房间,这个瘦小的路人把他的雨衣叠起来,打开,再叠起来,再打开……他一直在干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好像他每次叠的雨衣都很难让自己满意。 墙上有一个老座钟,它敲响了十二下。午夜了。和传说的一样,午夜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这个瘦小的路人停止了叠雨衣,他一步步走向那个破旧的八仙桌,用力拉开抽屉,“吱呀呀吱呀呀”……你们一定认为这时就发生了最恐怖的事情,没有,这个人不过是看见了一本发黄的书,就翻看起来,书上写到:一个雨夜,有一个单薄的路人走进了一家荒野旅馆,住进了一个单人间。这夜电闪雷鸣,四周漆黑一片,他有点害怕,睡不着,墙上的老钟敲十二下的时候,他打开写字桌的抽屉,看见了一本发黄的书!…… 彭彭乐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他感到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样窒息。 那本书上接着写到:书上写到:一个夜晚,有一个宽下巴的路人,他走进了一家旅馆。这个地方没有一户人家,很偏僻,只有这个旅馆立在路边。这个宽下巴的路人在登记室遇见了一个很老很老的人,她的头发都快掉光了,牙也只剩几颗,她神色怪异,收了顾客的钱,给了他一把钥匙。宽下巴的路人住进了一个单人间。这天晚上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感到很阴森,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墙上的老钟敲十二下的时候,他打开写字桌的抽屉,看见一本发黄的书!…… 书上写到:有个魁梧的人连夜赶路,天快黑了,他看见荒野中有一所房子,那竟是一个旅馆,虽然它很破旧,但是这个魁梧的人实在走累了,就走进去了。进了旅馆,有一个热情的女人接待了他,也没有看他身份证,收了很便宜的房找就给了他一把钥匙。这个魁梧的人胆子挺大,可是他进了那个房间之后决觉得哪里不对头,他一直坐在床上没有躺下,后来墙上的老钟敲了十二下,他突然把目光对准了写字桌的抽屉,他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那里不对头,他慢慢走过去,把那个抽屉拉开,竟然看见一本发黄的书……
第315页 彭彭乐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他感到像被人扼住喉管一样窒息。 那本书上接着写到:书上写到:一个夜晚,有一个宽下巴的路人,他走进了一家旅馆。这个地方没有一户人家,很偏僻,只有这个旅馆立在路边。这个宽下巴的路人在登记室遇见了一个很老很老的人,她的头发都快掉光了,牙也只剩几颗,她神色怪异,收了顾客的钱,给了他一把钥匙。宽下巴的路人住进了一个单人间。这天晚上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感到很阴森,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墙上的老钟敲十二下的时候,他打开写字桌的抽屉,看见一本发黄的书!…… 书上写到:有个魁梧的人连夜赶路,天快黑了,他看见荒野中有一所房子,那竟是一个旅馆,虽然它很破旧,但是这个魁梧的人实在走累了,就走进去了。进了旅馆,有一个热情的女人接待了他,也没有看他身份证,收了很便宜的房找就给了他一把钥匙。这个魁梧的人胆子挺大,可是他进了那个房间之后决觉得哪里不对头,他一直坐在床上没有躺下,后来墙上的老钟敲了十二下,他突然把目光对准了写字桌的抽屉,他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那里不对头,他慢慢走过去,把那个抽屉拉开,竟然看见一本发黄的书…… 书上写的是什么呢?书上说:半夜12点,你的门外会传来一个恐怖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声音? 魁梧的人的头发一下竖起来!…… 宽下巴的路人看到这里吓得一下就钻进了被窝!那个单薄的路人读到这里猛地把书合上,惊惶地四下张望! 彭彭乐差点惊叫起来,他想闭上眼睛不看结果,可是他怎么也闭不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进入的是第几层面的故事了。(老实讲,我自己写到这里都有些糊涂,一直在努力弄清一层层故事的关系。偶尔迷失在这一层层的故事里的时候,我万分惊恐,生怕自己走不出来。) 被我称做瘦小的路人的那个人好像没有害怕,他继续看下去:那个单薄的路人看了半天好像没什么动静,他紧张地又打开书,看下去:宽下巴的路人过了好半天慢慢从被窝里伸出头,想跑出去逃离这家神秘的旅馆,可是他却不敢拉开他的房门,他害怕再见到那个怪异的老太太,他就只有一分一秒的熬时间。他越不看那本书越觉得害怕,他终于又把它拿起来,那上面写到:魁梧的路人侧耳倾听,果然,门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宽下巴的路人看到这里,觉得这书正是写给自己的,他吓得脸色铁青,再次把脑袋蒙进被窝里!可是他什么都躲不掉,他终于听见一阵恐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单薄的人看到这里,深刻地明白,书中写的这段文字正是提示自己,你看的书就是写给你的,它将告诉你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果然,门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恐怖的脚步声…… 彭彭乐梦里的瘦小的路人看到这里,在书里放一个书籤,把书合上,继续叠雨衣,一遍,一遍,一遍……他等候那个声音的到来。他打算听到那个恐怖的脚步声之后,还要继续看书,因为他要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以及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家黑店…… 这个故事很长,彭彭乐梦了一整夜。故事中还有故事,故事中的故事中还有故事,一个套一个,讲起来很费力,我想打住了,而且再讲下去就会泄露机密。 因为我主要想写的是彭彭乐,写他死前的一段真实的经历。后来彭彭乐走进了他梦中的情境中,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恐怖。 彭彭乐嘱託听了他这个梦的几个朋友,不要对别人讲这个梦,因为他要用这个素材写一本最恐怖的畅销书。 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 彭彭乐一段时间内没有动笔,对他来说,写这本书是个大工程。 一天,他到乡下去採风。他平时经常去乡下,因为他要搜集一些民间的恐怖故事,据他的经验,越是偏远的没有外界人涉足的地方越有好故事,他记得有一个人说,最好的民间艺术至少在乡级文化站以下。这话太对了。 这次他去的那个村庄叫天堂村,离市里有一百多里路。他是骑摩托车去的。 第二天中午过后,他骑摩托车返回城里。走着走着,他的摩托车熄火了,他下来修理,是火花塞出了问题,没有备用的,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彭彭乐的车技很棒,但是再棒也不可能把一堆废铁骑着跑起来。他抬头看看,一片荒草甸子,附近没有一户人家。 回家的路一下变得漫漫无尽头。 那个地方很偏僻,沙土公路上没有过往的车辆。他只能粗略地判断地地界可能归b县管辖,b县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 太阳已经西沉,整个人间带着倦色。一只乌鸦低低地飞过,它差点撞到彭彭乐的肩头上,叫了一声,像童话里的不祥之物。 彭彭乐只好推着摩托车朝前走。 走着走着,天黑了,他有点害怕。路两旁长着丑巴巴的榆做,歪歪扭扭,戗毛戗刺,它们神秘地看着从面前走过的这个人,那种静默让人心里没底。他的脚走在沙土路上,“嚓,嚓,嚓,嚓……” 从这时候起,写恐怖故事的彭彭乐开始体验恐怖生活。他越走越怕,摩托车越来越重。他总感到摩托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人,而且他模模糊糊地觉得他就是那个嘴很小的人。彭彭乐不停地回头看,摩托车的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但是这骗不了他。他加快脚步。他走得越快就越觉得那个人真切。他的脸都吓青了。最后他快崩溃了,把那辆坏摩托车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一个人奔跑。
第316页 这时候他又感到身后有人跟着他,就是那个嘴很小的人。他不敢回头了,一路狂奔而去。 快半夜的时候,他看见了前方有微弱的灯光,那是一座房子,就像我们常见的那种路边店,住宿吃饭停车。彭彭乐立即跑过去。 拐个弯,他发现那座房子并不在路边,离沙土公路有半里远。彭彭乐下了公路,顺一条土路跑向它。 我提示一下,以上以下我的讲述都不是彭彭乐的梦境,而是实况。 那是一座灰色尖顶的小楼,很老旧,有高高的墙,彭彭乐觉得它更像一座废弃的乡村教堂。当他跑近它之后才肯定那真的是一个旅馆。它的大门上挂着木牌子,用红油漆写着:旅馆。 彭彭乐推开漆色斑驳的门,踉踉跄跄地走进去。进了门,触目是窄仄的楼梯,有一个牌子:登记室在地下。 地下? 我们的恐怖故事作家有点害怕,因为地下并没有光亮。他倚在墙上一边歇息一边下决心。最后他顺着楼梯走下去了。楼梯很短,就是说,地下室很低矮,刚刚能站直身,彭彭乐当时觉得它更像墓穴。 一个很小的窗子,令人很压抑。他朝里看看,看到一个女人在低头打毛衣。她的额头很宽大。快半夜了,这里又这么偏僻,根本不会有什么顾客,可是她竟然还不睡。彭彭乐觉得她好像专门在等他。 “师傅,这附近能不能僱到卡车?我的摩托车坏在半路了,我想把它拉过来。” “荒郊野外,深更半夜,哪能僱到卡车!”那个女人显得极不耐烦。彭彭乐感到她的额头几乎占据了她脸部的一半。 “那我就住下来吧。” 对方把窗子打开一条缝,扔出一个登记本,继续打毛衣。 登记本上的内容有点奇怪:姓名,性别,年龄,婚否,血型,病史,嗜好,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彭彭乐尴尬地说:“我不知道我的血型……” 那女人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什么填什么。” 彭彭乐填写完毕,交了钱,问了一句:“你们不要身份证?” 那个女人理都不理,扔出一个钥匙:“200房。” 彭彭乐惊诧地问:“怎么有200房?” 那女人一边打毛衣一边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他停了停又试探地问:“你们给寄存现金吗?” 那女人说:“今晚没有旅客,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人偷你。” 他想了想,不知再说什么,就拿了钥匙,离开地下室,上楼了。 走到一楼,他有些犹豫,想离开这个怪怪的鬼地方,这时才发现外面隐隐有雷声,只好作罢。他想,能有什么事呢! 三写字檯的抽屉 他上了二楼,果然有200房。他打开门进去,发现这个房间的灯很黯,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檯,一把椅子。连个电视都没有。靠门的那面墙上有个高高的拉门,那肯定是个衣柜了。 他反锁了门,换了拖鞋,躺在床上。 天很快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雷声忽远忽近。 彭彭乐忽然想起那个女人的话:“今晚没有旅客,只有你一个人……” 他有点害怕,又有点不理解——既然没有人,为什么偏偏让自己住二楼呢?一楼空着,三楼也空着。 男作家马上感到这是一个极为不利的楼层。 他想下去换一个一楼或者三楼的房间,但他一想要走过那黑暗的走廊和楼梯,要走进那个墓穴一样的地下室,要见那个怪兮兮的女人,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只想混到天明,赶快离开。 已经有雨点落在窗子上,声音很大。这一夜,彭彭乐将和那个大额头女人一起在这座孤店里度过…… 彭彭乐睡不着,把本子拿出来,坐在写字檯前整理他的乡下见闻。写了几行字,他实在没有心情再写下去,就收了笔。 他感到这个空落的房间四处都潜藏着眼睛。他偶尔看了那写字檯的抽屉一眼,心猛地抖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那个抽屉关得严严的。 墙上挂着一只钟,慢腾腾地走着,不快不慢,精确,冷静。 彭彭乐背靠屋角坐在床上,就像在家敲字时的那个姿势。他的眼睛盯着那个抽屉,一眨不眨。他的耳朵里只有一个声音,那是钟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离半夜12点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彭彭乐实在受不了煎熬,他下了床,一步步走向那个抽屉。 他多希望打开之后看见里边放的是一本花花绿绿的最新版的杂志啊,最好就是他的朋友周德东主编的杂志,那样他会放松很多。 可是,他看见的却是一本书,一本发黄的书! 他十分惊恐,迅速把抽屉关上了 可是,关上抽屉之后,他更加害怕。又一次把抽屉打开,哆哆嗦嗦地把那本书捧出来:那是一本已经很旧的书,不知被多少人翻阅过了,书页已经卷边。 他想,也许自己太多疑了,也许这是店主对没有电视的一个补偿吧。 他一看书名,打了个冷战:《孤店》。 他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没有作者名字、没有出版单位、没有书号的书。第一页写着:有一个人,他走进了一个荒野里的孤店。这个旅馆有三层,很古老,四周没有一户人家。他住进了200房……
第317页 雨哗哗地下起来,黑暗的世界被淹没在水声里。彭彭乐感到自己实实在在地钻进了自己做过的那个古怪的梦里,或者说那个梦像黑夜一样严严实实地把他给罩住了。他只有一条路,读下去,看看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 那书接下来写道:他十分无聊,闲闲地打开抽屉,看见了这本书,于是他忐忑不安地读起来。 写的果然是自己!他身不由己地走进了书中。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倍感无助。 书上又写道: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午夜来临,十分寂静。突然,楼梯里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走一走,停一停,走一走,停一停,不知是从楼上传来的,还是从楼下传来的…… 彭彭乐猛地把书合上,不敢再看下去。他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还差一刻钟就是午夜12点了! 他像等死一样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被极端的恐怖煎熬着过了很久很久,没有听见什么脚步声。他镇定了一下心神,心想,书就是书,是自己太多疑了。也许是店主在开玩笑…… 他又看了看手錶,还不到12点。原来是时间过得太慢了。 当手錶指针指向12点的时候,楼梯里真的传来脚步声!很慢,走一走,停一停。 彭彭乐的头发都坚起来了。 他呆呆地听着那脚步声,无法判定它是从楼上走下来还是从楼下走上来。那个声间慢慢向他的房间走过来,又渐渐地远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走回来…… 彭彭乐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他想大喊一声,可是终于没有喊出来。 他拿起书,轻轻回到床上,紧紧抓住被角,抖成一团。 这个脚步声会有什么结果? 他像窥视审判书一样又翻开那本书。 书上是这样写的:大约半个小时后,奇怪的脚步声消失了。可是这时候,楼梯里传来扭秧歌和唱二人转的声音…… 果然响起扭秧歌的声音。这个雨夜,谁在扭秧歌? 彭彭乐已经吓得脸如死灰。他想跳下楼逃离,可是来到窗前,却听见那扭秧歌的声音就在楼下。就是那个最传统的调:擞拉擞拉都拉都,擞都拉擞米来米,米拉擞米来都来,来擞米来米拉都…… 还有一男一女在对唱,正是东北那种大红大绿的二人转,透着一种浅薄的欢快——三月里,是呀是清明,兄妹二人手拉手,来到郊外放风筝。小呀小妹妹,放的是七彩凤,小呀小哥哥,放的是搅天龙。得儿,得儿,哪啦咿呼嗨呀…… 他退到床上,那声音又从门外传进来。 他咬着牙翻开那本书,书上接着写道:扭秧歌和唱二人传的声音也渐渐地停止了。这时候,这个旅客已经快被吓疯了。他预感到自己离死不远了。他发疯似地踹开洗手间,没有什么;他又发疯地拉开靠门的那个衣柜门,里面特别黑,他看见一个人高高地立在里面,正是那个登记室的女人!她脸色苍白,满脸血渍,直直地倒下来,用手抓这个旅客…… 彭彭乐没有发疯。他轻轻地打开洗手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他转过身来,面对那个紧闭的衣柜门却不敢伸手了。 他搬来椅子——这是这个房间里惟一的可以做武器的东西,站在衣柜前,可还是不敢打开那扇门。 他回到床上,缩在一角,死死地盯住那个衣柜的门。那是一扇即将要他命的门。 他惟一的精这里支柱是这个房间里还有灯。他一直没敢关灯。如果没有灯,他可能就崩溃了。 这时,灯突然灭了。 窗外的雨声一下大起来。 彭彭乐猛地蒙上被子,又迅速把脑袋伸出来,睁大一双眼睛,盯着黑暗中的那扇衣柜的门。 他回想周德东,那个勇敢的人,经常说:相信阳光,热爱阳光,享受阳光。什么莫名其妙的现象都有它的谜底,不要怕,你如果没有兴趣,就可以不理睬;如果有兴趣,你就去追寻源头,弄个水落石出。最后的结果会令你哑然失笑…… 彭彭乐依靠回忆我的话壮他的胆子。 可是,他到底还是对此失去了信任。因为过了很久之后,那扇衣柜里又传出敲击的声音,很轻很轻。隔一会儿敲一下。 彭彭乐哆嗦着。 那衣柜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响! 终于,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的声调很低,语速很慢:“我……好……冷……啊……” 彭彭乐抖得像筛糠,要崩溃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我……好……冷……啊……” 彭彭乐这时候已经瘫软,想动都动不了。 那个声音越来越低:“我……好……冷……啊……” 接下来突然死寂无声。 离天亮还有十万八千里,而时间这时候停了。那个声音并没有到此为止,它一步步得寸进尺——又过了一会儿,衣柜的门“吱吱呀呀”地被拉开,开的很慢,拉一下停一下。 彭彭乐眼看一个人影慢慢地走出来。 一道闪电,彭彭乐看见她正是登记室的那个额头在脸部占据了一半的女人!她穿一件白色的长袍,面无表情。
第318页 她站在彭彭乐的床前,颤颤地说:“你……的……姓……名……你……的……年……龄……你……的……血……型……”那声音飘飘忽忽,毫无质感。 彭彭乐惨叫一声,当场吓死。 四从天堂来,到地狱去 这个女人慢慢脱掉长袍,低下头好象是自言自语地说:“死了……” 过一会儿,昏昏黄黄的灯亮了,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竟然又进来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额头也占据了半个脸。她的手里好像提着录音机之类的稀奇古怪的物什。 她们借着黯淡的灯光翻来覆去地翻弄彭彭乐的包,好像在寻找他的亡魂。灯光照着她们的脸,很苍白很恐怖。彭彭乐瘦小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这两个女人好像是在表演古怪的哑剧,而彭彭乐的尸体就是她们的道具。 可怜那彭彭乐的包里只有几张够买一张长途汔车票的小票子。两个大额头的女人把彭彭乐抬起来,通过黑暗的楼梯下到地下室,把他扔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洞里。然后一个在笔记本上写道:第3个。姓名:张生涛(彭彭乐身份证上的名字)。性别:男。年龄:38岁。血型:(空)。婚否:无。嗜好:看书。从哪里来:天堂。到哪里去:地狱。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其中一个大额头女人不知消失在哪里了,另一个大额头女人又端端正正地坐在登记室里。 这两个孪生姐妹的犯罪灵感来自于她们的表弟,她们的表弟就是听了彭彭乐梦的几个朋友之一。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别拉我的手 陆正阳第一次见到程素素的手,就魂飞魄散。 那天素素低了头,几乎半跪的姿势,侍侯他试鞋——名品鞋店的店员,个个谦恭柔顺,训练有素。 就是那双手,极灵巧极细緻地,随意几挽将黑色鞋带盘结起来。先是左脚,接着是右脚。陆正阳从来没见过这样纤美的一双手,芍药花瓣一样娇嫩的粉色,玫瑰花瓣一样细腻的质地,那细长洁净的指甲也是淡淡的粉色,泛着晶莹的光。黑皮鞋衬着,分明是乌金托盘上一对温润的古玉。 陆正阳的眼睛被牢牢钉在这对古玉上。北方城市最酷寒的冬日,大多姑娘的手都是紫红的,灰青的,纹理粗重,哪承望一个鞋店的小妹竟有这样完美的一双红酥手来? 偏她左腕上,松松垂了一串手鍊下来,珠圆玉润,相得益彰。 “好了,先生,您可以走几步试试看舒不舒服。”正胡思乱想间,程素素站起身,对他微笑。那微笑是职业性的,一个浅浅的弧。阳光正照在她那清秀而精巧的小脸上,看得清脸颊细细的金色绒毛。他呆了一呆。 鞋子很柔软也很合脚。陆正阳请素素把鞋包好,掏出名片递给她:什么时候有新产品,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那双纤美的手把名片接了。手鍊又滑到腕上去,非木非玉,似珍珠却少亮光。陆正阳强压了想要去触摸的冲动,含笑说:小姐这个手鍊倒别致,配你的手,真漂亮,可以去拍广告。 程素素眼神似乎一动,又笑了。再看看名片,不自觉地念:陆——正——阳,华泰广告公司设计部经理……陆先生做广告? 没多久陆正阳果然来找程素素拍广告。手部的特写,钻石在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深夜,两个人并肩站在百货公司的对面,看程素素的手在橱窗之上展示着万种风情无边诱惑。素素忽然轻轻地嘆了口气,似问自己也似问身边这个男子:谁会真正把钻戒戴到我的手指上? 陆正阳许久无语。然后,把自己的手温柔地覆盖在她的手上,十指缓缓交叠,如一场深入骨髓的性交。 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他是有了妻的人。他的妻叫苏妍,公司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再过八个月,就从美国培训回来了。 二 程素素从与同事合租的民房里搬出来,找了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起初陆正阳只是偶尔来,他知道公司有太多眼睛盯着他,欲杀之而后快。但是偶尔来也值得。清水里养着马蹄莲,鱼缸里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嬉戏,菱形妆檯正映着散乱的大红锦被,而素素在厨房边忙着。她切土豆,切西芹,切青椒,这些蔬果浓厚丰郁的汁水渗进他手上每一厘皮肤里,绝无腐蚀只有滋润。收拾完碗筷她会腻在陆正阳的身边,捏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腿,从他黑的发里一次又一次划过,直到他亢奋,他喘息,他不能自已。 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真是天壤之别。程素素的身体比手更美,丰若有余,柔若无骨,他几乎疑心自己怀中是滩可以随时化去的水。有时候会想起苏妍,端庄的职业装穿在身上,她清瘦,高挑,美丽而傲慢。但床第之上,一切刻板如公事,她硬硬的骨头也总是硌疼他。 终于渐渐频繁,所有的闲暇都不受控制地交付了这小小的一室一厅。只要她在怀中,金銮殿塌下来也不用去管。这恣肆,是下了毒的艷。 程素素。她就像她腕上的那串手鍊。非木,比木清润;非玉,比玉温暖;非珍珠,比珍珠含蓄。哑哑的光在不经意间流转,衬着她的手,天衣无缝。
第319页 程素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不让他去触摸那串手鍊。赌气一样斜着眼睛看他,声音却爱娇,像嘴里含了一颗水果糖:别碰我的手鍊! 偏碰。 再碰我就翻脸。 你翻。我还真想看你翻下一张美女画皮,露出张小鬼脸来——省得我这么迷恋你! 素素掌不住,就笑了,露出洁白牙齿。素素很少露齿笑。她牙齿虽白却不整齐,据她说是得自她父亲的遗传。 也说起她父母。灯在床头温柔地亮着,她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腰间最敏感的那块肌肤。她会说起她的家,距这个城市五百里外一个小小的县城。 我父亲曾经是县医院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工作出色,相貌英俊。 唔。他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抚摸。 可我妈妈连护士也不是。不过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呼来喝去的勤杂工而已。可他们却相爱了,却结婚了,有了我……素素摇晃着他,轻轻地问:正阳,这是爱情的,是不是? 陆正阳笑,握紧她的手,是。是爱情。 素素声音渐低:可我十岁那年,医院新分来一个大学生,跟我爸好上了……我妈气得几乎发疯,说你走你走……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要我妈妈了,不要那个大学生了,连我也不要了…… 她任眼泪流着,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妈把我带大,工作比以前还要脏,还要重。再苦再难她都没说过什么。我实在该考上大学报答她的,可是…… 陆正阳擦去她的泪,捏她精巧的小鼻子:可你不听话,贪玩,淘气,是不是?结果只做了一个鞋店的小妹。 素素把头埋进他胸口,半日,应了一声,是。 三 忙完了一单大的业务,陆正阳乘机请了病假:我重感冒,别传染给大家。 是程素素纠缠着他去的。素素振振有辞:你怕什么,又不是毛脚女婿上门,只算一个朋友。我妈下次要是问起你,我就说看不上你把你踢了就是。 四壁洁白,纤尘不染。 陆正阳就是这样见到了程素素的母亲。和一般五十岁的妇人并无两样,略有皱纹,略有白发,略嫌朴素的衣服,通透而略带慈祥的笑容。只是她的手,那无论如何也不似一双长年劳作的妇人的手,细腻,光润,纤巧——连泥土都似乎可以在这双手上扑簌簌地开出花来。 陆正阳有一刻怔忡。二十六年前,素素那年轻英俊的父亲是在什么情况下陡然与这双手相遇的呢?他叫住她,让她把不慎弄脏了的白大褂送去清洗房,亦或她叫住他,送上他匆匆走过时掉落的病历? 都不是。趁母亲在厨房做饭,素素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慢吞吞地说给他:我母亲是勤杂工。你道这样的小医院里勤杂工是多容易做的?处理死人的衣服,沾满鲜血与粪便的污物,倒掉垃圾桶里未成形的婴孩……那时我父亲上班也没多久,给一个腿上生满脓疮的病人做手术,把那些溃烂,腐败的坏肉全剔走,他得强忍着一阵阵难闻的恶臭。手术结束,他几乎吐出五脏六腑,正看到有个很秀气的女孩沉默地提走了那桶剔下来的脓血经过他身边,只是无意地扫了一眼——黑的血,脏的血,恶臭的血,桶沿上她的手却比玉石更洁白,像一朵初初绽开的兰花。 从此沦陷。万劫不复。 然后素素苦笑:有什么用。十年后,人,还是走了。头都不回。 陆正阳的心里猛然堵了一块破棉絮,软而韧,脏而乱,纠结成团,又千丝万缕。程素素轻描淡写的那些腥臭与污秽,似乎是无限遥远的,又似乎,就贴到了他的皮肤上。从何想去呢?完美无缺的一双手,摸过白的骨黄的脓红的血发紫的尸体,未成形和成形了的婴儿,滑腻腻的胎盘,冰凉凉的血衣…… 也是这双手,端了碗碟上来。白的莲藕,黄的韭黄,红的番茄,发紫的茄子,未成形和成形了的红烧狮子头,滑腻腻的蛋汤,冰凉凉的拍黄瓜。陆正阳面色发白,那块破棉絮还是在心头堵着,吐不出,咽不下,软而韧地梗在那里…… 母亲问素素: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程素素随意地拨弄着腕上的手鍊:因为我爱他。可我清楚,他成不了我的人。 四 神思恍惚了好几天,陆正阳刚上班就被找去谈话。不是董事长找部门经理,是岳父骂女婿。摔一叠素素与他在一起的亲密照片在他身上,老奸巨滑的男人终于为了心爱的女儿大动肝火。 “你还敢说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你会跟那个女人到她家里去?” 期限是三天,三天里陆正阳必须彻底解决与程素素的问题,然后公司会安排他飞去美国。否则就是离婚,就是失业,就是把辛辛苦苦博得的高薪厚职拱手让出——或者,让出的是整个华泰广告。 东窗事发就发了吧。也许发的正是时候。虽然有点丢脸但总算和平解决,苏家已经够仁慈。现在不能不离开程素素,无论有多少的捨不得。素素的手,纤指破新橙。洗手做羹汤。手馁红杏蕊。红酥手黄滕酒。但不捨得又如何,一些道理是浅显到连孩子也懂得的。 而且,到她家里去过那次之后,看到程素素就忍不住要想起她母亲,那块破棉絮就偶梗到了喉间。而且,莫名其妙地,总觉得有冷飕飕的气息从每一个毛孔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第320页 或者,到了美国,物换人非,一切都会忘记,甜的记忆,苦的记忆,以及当时,她的縴手香凝。 寒冬到初夏。不过是一场迷离的烟花,最后必将归为空寂。 起初就看到了这样的结局。过程是两个人的心甘情愿。 甚至连抱歉都不必说。 再踏出这道门,他就不再是她的夫,她的郎,她的情人,她的男人。他将成为地球另一侧,与她再无相干的一具肉体。 程素素定定地看了他良久,如水般偎过去: 再给我一夜,我只要一夜…… 十五年前,便也有个女人这样贴紧了心爱的男子,哀肯着,喘息着,呻吟着,却依旧是不容回绝的语气: 再给我一夜,我只要一夜…… 这样的时刻。做兽比做人快乐。 如导演一场精彩好剧,看着他魂飞魄散,看着他醉生梦死,看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谁说女人就是弱者,这场战役,服输的永远都是男人。 累吗? 累。 不。你不许说累,再说累我就把你绑起来,虐待你……你喜欢我虐待你吗……素素软如三春绿柳,似玩笑,又似爱娇,重复许多次玩过的游戏——长长的玻璃丝袜扯紧,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将身下精疲力竭的男人拼成了一枚僵硬的汉字。 她的手,在这枚汉字的横竖撇捺上反反覆覆地游走,一厘一厘,一寸一寸,喘息如丝,媚眼如丝,绣花般细,春泥般软。然后,拇指与食指缓缓分开,停留在撇与捺交汇的那一点上。这个男人的颈项。 他的眼里闪动的是什么呢?憎恨,后悔,厌倦,绝望,还是恐惧? 程素素笑了,把手举到陆正阳的眼前:美吗? 美……素素,快把我放开。 你急什么,我都不急……程素素再把手放到他唇前:正阳,这么美的手,你想不想永远吻着,一直一直吻着…… 尘世轮回。旧日重现。 五 程素素明白的。父亲不是走了,是死了。 他曾经很奇怪,一个娇花弱柳的年轻女子,怎么能做得了这样脏这样重的工作。她只淡淡地说,本来是可以做护士的,偏她“不知好歹”,朝色鬼院长的胯下踢了不重但也不轻的一脚——慢慢也就习惯了。什么工作不是人做的?你不做,其他人也要做。 他迷恋她烈性与冷静的奇妙综合。是的。她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调教成一个刀法娴熟稳健的优秀医生。 新婚燕尔,两个人说最血腥也最热烈的情话——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美?让我咬破看看是不是真的肉,真的骨头,真的血管…… 她故意把手背伸到他唇边:你咬啊,你咬啊。敢咬我就把你牙齿全拔掉。 拔掉也好。三十二颗牙齿正好够串成一条手鍊,挂在你手腕上,就是我一直在吻着你的手了。 她轻轻咬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哪天你要变心了,我就用你牙齿做手鍊,叫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他也瞅着她:你若变心了,我就把你两只手全砍下来揣怀里,也叫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终究,是他变心了。 窥了她的秘密,他便变心了。 那些滑腻腻的胎盘,那些未成形和成形了的小婴孩,她不动声色地收起来,清洗,剁碎,捣成酱汁,涂在手上——生命最初的血肉,比土豆汁西芹汁番茄汁黄瓜汁……不知道要滋养多少倍。 就连素素还只握铅笔的小手,也时不时被哄骗着涂上一层所谓的“养护泥”。 她的工作,他接受也习惯了,那是工作。来苏水一泡,依旧是他最爱的纤纤玉手。可是,他无法容忍,几乎疯狂:那纤纤玉手上,依附了多少油汪汪红亮亮的小手小脚? 连最心爱的小女儿,天真的眼神里似乎都带了他看不清的残忍。 从此厌恶,如见鬼魅。 也吵过几次的,她说: 怎么了?怎么了?横竖扔了也是扔了,烧了也是烧了。废物利用,有什么不好? 又说:卖炭的一手黑,教书的一手白,你指望我的手有多干净吗? 他开始沉默。 那新分下来的女大学生,就爱上了这个男人长久的沉默。 然后一次次说分手,说离婚,连程素素都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再也承担不了几乎崩溃,母亲仍不管,冷笑着,他是我的男人…… 不甘成全,索性毁灭。 那夜。呻吟声,喘息声,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都从单薄的门帘那侧传来。父亲信了她的话——再给我一夜,放了你。 就是那夜,程素素看到了她十五年来无时无刻能够忘记的那一幕…… 拍拍陆正阳的脸,素素微笑着说: 我没能考上大学,你说,是因为淘气。呵,其实不是,是因为自闭。 你见过从十岁起就不肯开口讲话,再难过再害怕都只憋在心里的孩子吗? 高中毕业才离开家,离开十年如一日不停折磨着的梦魇。 才愿意笑,无论笑容下面,心多荒芜。 当这样一个孩子长大了,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男人,会是一种怎样的爱情? 六
第321页 一切都是十五年前那个深夜的翻版。 赤裸的男人,手脚被丝袜牢牢缚在床腿无法挣扎。坐在男人身上的同样赤裸的女人。完美无缺的手准确地扼住男人的咽喉。 你是我的。 五个月和十年,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你休想丢下我,和我们的孩子。 你的牙齿真白,真整齐,我可以磨出一串更美的手鍊。你说过的,配我的手,天衣无缝,相得益彰,就像你的唇齿一直一直在吻着我…… 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把手鍊交给他或者她的时候,要不要告诉他这手鍊是什么做的? 还是不要了吧。 程素素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起来。 2.蒸妻 谁知道是怎么吵起来的!!反正我们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有时候是他无理取闹,有时候是我。管他是谁呢,我都习惯了。 但这次我们真的吵的很厉害。他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脸色有如猪肝。头发蓬蓬勃勃的站立起来。除了没有变成金黄色,就差不多像超级塞亚人了。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气成这样? 与他相反的,我始终维持我冷言冷语,见缝插针的吵架风格。这叫以柔克刚。冷静的找出他言语中的把柄,再狠狠的用话锋回击。哼哼!所以每次吵架都是我站稳了上风。 但这次他恼羞成怒了。在愤怒的喊出一串无意义的话后他操起一把椅子就砸过来。我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所以闪都没闪。气定神闲的用头接了椅子的这一凛冽攻势。碰一声。眼前一片金光乱闪。 我,嗝屁了。 我看到他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确切的说,是我的尸体面前。靠,有没搞错。那椅子好不厉害,居然 害,居然在我如花似玉的脸上砸了个坑。活像陨石冲击后的地球表面。你丫下手也忒狠了吧! 接下来…….唉….失败,当初我的眼睛真的是长到屁股上了竟看上他这样的男人。他居然蹲下来抱着头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拜託…有点骨气好不好…还不快点把我处理了?咦?不对,我被他杀了耶,我怎么还在这帮他急啊。鬼就是鬼,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贊! 喂喂喂,你干吗??他居然找了半天找了把菜刀出来。难道是要学传说中的分尸??耶?不对啊,他把刀比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见他左手拨开脖子上的头发右手持刀那么一使劲……… 我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等着看血溅当场。 他的手一使劲!又一使劲!!再一使劲!!! 怎么了嘛,咱们家这把菜刀虽然比不上削铁如泥的宝刀,但是也不钝啊!平时我这么娇滴滴的切肉都三下五除二搞定怎么今天割你的脖子就卷了边啦? 忽然,你抬起头,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爱…………!” 哇!发现我了, 哇!发现我了,还叫我的名字!我居然有点心虚的想躲起来。毕竟在这边眼睁睁的看他自杀而不出手相救不大好吧…! 谁知接下来他说的话差点没把我气死(还好我是鬼不会再死一次了)。只见他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双唇微启,吐出一段独白来:“小爱,我好爱你,将心比心,你一定也好爱我吧…!你地下有知,一定也会来阻止我的这一愚蠢的举动吧。死是不能解决问题滴!自杀是懦夫的行为!所以…….反正你死都死了,这具皮囊留着也没用了。就让我一个人背负这痛苦和罪过活下去吧…….!” 说完就蹲下身将那菜刀在我…呃…的尸体上的卖力的割了起来。 靠!搞半天还是要分尸啊! 我悬在半空中看他挥汗如雨的在我那曾经的身体上用菜刀做人体解剖实验。真是蠢才!我死 没十分钟血液还没凝固你肢解我之前不会找点塑料布铺在地上啊,这样到时候清理现场也方便惆。灰痘鹄锷盏艟涂梢粤吮康埃⊥郏∠衲阏饷辞腥余胶锬曷碓掳。斓悖∥叶加擦耍〗ㄒ槟阏意叶〗余@聪殖⊙把跋龋≌媸歉銮凡俚闹?/p> 我再一次怀疑我当初看上他的眼光!还不如反过来你被我杀了被我解剖哪!我真是劳碌命啊,死都死了还要在这边看他笨手笨脚的蠢样还要在冥冥中指点他该如何如何。可惜他真的是冥顽不灵,居然完全听不到我的苦口婆心。愚啊!!!!!!我说我自己!我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男人啊!(第n次抱怨)早知道有今天也找个学外科的当男朋友了免的死了以后还看的这么累! 过了n个小时,他面前摆了六个脸盆,全都装了我。接着干什么?看他翻箱倒柜的把我们家最大的那口锅找出来,架到灶上。切,还学人家烹妻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就呆坐着看着我在锅里翻滚。天都快亮了!!靠!还没煮烂吗?太阳出来了我可就没 的看结果了! 还好,我的肉好像听到了曾经的主人的心声,非常争气的烂熟了。 他长吁一口气,端起锅走到厕所去。干吗啊又??难道想倒马桶里???有没搞错?!要我的血肉终于和米田共们混在一起去灌溉大地??算了,反正这身体以后也不会用了,我就不介意那些有的没的啦。但是,但是,你忘了吗?咱们家的马桶是古董货,老的直哼哼的那种啊!平时稍微大坨点的bb疴下去就要请物业管理的人来擦屁股的!!你现在想把这些成块成块的固体往里面倒??你奢求它回光反照吗??蠢材??
第322页 但是慢着!!哦!天啊!老马桶显灵了!前面几锅肉倒下去它居然嗝蹬嗝蹬的都吞了。嘻嘻?? 我的肉特别好吃吗亲爱的马桶??只见他抱着马桶感动的涕泪直流。但是,最后一锅………… 像所有无聊小说的情节一样,不到最后关头它就不会给你危机。也就是说,危机降临了。马桶痛苦的呻吟几声后宣告罢工。还咕噜咕噜的把以前吞进去的那些吐了点出来。 他急的抓耳挠腮,实在有够像个猴子的。操起马桶吸子就开始学超级马丽。哼哧哼哧的吸了起来。算了啦,没用的。堵死啦!! 但是他经过一夜的恐怖活动,精神状况欠佳的样子。抓狂的拼命乱吸。我真担心他等会会用嘴……哦呃……想想都噁心!!还好,我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只见他忽然抛下吸子,唰的站起身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和刚刚马桶的呻吟类似的咕噜咕噜。他狠狠的盯着那马桶,凶恶的抛下句狠话:“你等着!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你!!!” 抛下这句誓言后,他仰天长啸一声,我怀疑内功炼到郭靖那地步也差不多可以发出这种能吵醒百里之外的一只猪的声音了。然后…….然后…….然后,他转身朝电话机扑去,抓起话筒熟练的播了一串号码,说:“餵…….物业管理公司吗?我家马桶堵住了……….”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雕花楼 小木匠 雕花镇里有栋精美的雕花楼,雕花楼里住着一个鬼魂。 贫农阿长伯和这个鬼魂已经做了十年邻居。这天,阿长伯坐在雕花镇的茶馆里喝茶,一个背木工家什的外乡人向他走来。 “老伯,请问到雕花楼怎么走?” 阿长叼着菸斗反问那人:“小伙子,认识雕花楼的什么人?” 那人谦卑地笑笑说:“不认识谁,老伯,只听说那里有绝活,想见识见识。” 阿长伯今天有心想跟人聊几句,吸口烟点头称道:“那是。咱镇的雕花楼我敢说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来,小伙子木匠做了几年了?” “十年了。” “哦?老师傅了嘛!” “我大木小木都做过,苦头吃了不少,总算在这一行里有了点名气,社里比赛二次第一,不过跟雕花楼师傅的手艺比起来肯定没法比。”小木匠说着,自觉有点自夸了,便憨厚地伸手摸着脑门笑了。 阿长看他那只手有点奇怪,便问:“你这手吃过生活了?” “嗳,是我新买的一把平头刨弄的,缝了十针。”小木匠摊开手掌给他看,“是刨木头,木头滑脱,手接了快,放了也快,还是吃了生活,这个指头现在不大好弯了,伤了骨头。不过做生活是不碍的,一般家什,料配好,照图纸做,照样四、五个钟头。” 阿长眯起眼睛看他,心里便有些喜欢,他问年轻人:“真想学雕花楼的绝活?” “嗯!”小伙子使劲地点头。 “那这样,你上我家住,我那屋原是雕花楼的西厢房,你要看活儿也方便。” 小木匠千恩万谢,跟着阿长伯上了他家。 阿长伯的家果然紧挨着雕花楼主楼。他告诉小木匠:这楼原是老地主赵世坤的,土改的时候,政府分地主老财的田地家产,阿长也分到两间房,跟儿子媳妇住前后屋。房间本来就挤,多一个外人更显侷促,小木匠识相,问老伯:“其他地方有没有空房间,我一个人惯了,还是搬出去住好。” 阿长想了想,说:“有倒是有,就怕你不能住,那屋闹鬼。”小木匠笑道:“什么年代了,还迷信,我倒想看看鬼长啥样。”阿长道:“你真不怕?”小木匠道:“我,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怕什么?”阿长一想:也是,小伙子,阳气足,说不定那鬼倒怕了他呢!阿长于是带着小木匠上了雕花楼的主楼——藏经阁。 楼上宽敞明亮,朝南一长排雕工精緻的花窗,滤得阳光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排出了花案,小木匠看得啧啧称道:“真不错哩,象做梦一样。”阿长也高兴:“那你收拾收拾就住这儿吧,我在下面,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小木匠是个勤快人,很快把楼上打扫得干干净净。傍晚阿长抱来被褥和油灯,一再关照:“晚上小心点。”小木匠一笑置之。 那年代人都睡得早,晚上七八点钟各家都已经关门用水。小木匠举着油灯看那层叠的雕樑画栋,心下感嘆从前人的手艺真是了得,不用一钉一铆,全是木榫自然咬合……忽觉身后有悉悉簌簌的声音,灯火忽悠一晃,他一惊,回头却没有人影。他兀自笑了笑,骂自己神经过敏。 他还不想睡,打好了地铺,就盘腿坐在被褥上,胸口摸出管小笛子吹起来,曲子是从前跟戏班子里的人学的《鹧鸪飞》,他每晚都要吹一通,曲声象无数只小鸟快活地扑扇着翅膀,将白天的劳累一一驱走。 雕花楼附近住着的人们都听到了这笛声,年轻的人只觉着好听,上年纪的人却觉出了不祥,这曲子跟三十年前柳先生吹得一式一样。 柳先生 柳先生已经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因为没有人见到过他的尸体,但镇上的人都确信他已不在人世。在他失踪的那个晚上,有无数只黑鸟从四面八方飞来,围绕着雕花楼盘旋,第二天,镇上的人都在传赵老爷家的那口古井被封了,不只一个人声称柳先生的鬼魂来託梦叫人打开那井。但终究没人敢跟赵老爷作对。
第323页 赵老爷——赵世坤是本镇的首富,赵家大院就坐落在运河边上,南来北往的商船只要经过这个集镇,船上的人都要抬首仰望,传说中最为精美的雕花楼就在那高耸的围墙后。 当初,柳先生就是坐一只乌蓬船从外乡来到此地的,他受重金礼聘来为赵老爷的两个儿子授课。当他身着长衫,伫立船头的时候,曾凝望着檐角飞翘的雕花楼,心有所动。 外人一般是不允许进入这座神秘的大楼的,只有赵家的长工见识过雕花楼的绝活,他们说连楼梯的扶手都雕满了戏文。这楼最大的好处是干燥且冬暖夏凉。但赵老爷本人却不住这楼,往常这楼里只藏了些祖上传下来的经文和古书。自从赵老爷娶了苏州绸缎庄老闆的老闺女后,这楼便藏起了大梱大梱的五彩绸缎。 赵老爷膝下共有两儿一女,大女儿花容和小儿子亨生是苏州太太张氏所生,大儿子元生是姨娘沈氏所生。三个孩子样貌性格迥异,小姐花容天生丽质、娴雅文静,大少爷元身胚粗壮、性情暴烈,小少爷长得精瘦却聪明过人。 当日,柳先生刚到雕花楼的前厅,等待着僕人去通报主人,小姐花容手撍一枝桃花从厅前走过,粉色的衣裙,粉色的人面,象一道光从柳先生的眼前闪过,好个人面桃花!柳先生在心里不由得暗自惊嘆了一下。 柳先生授课的地方在后院书房,他教的是西学,因他是留过洋的,赵老爷格外器重,特地将书房后面的屋子拨作先生的卧房。他的两个学生一迟钝一聪颖,上课倒还算规矩,但下课的时候,十六岁的元生竟和九岁的弟弟亨生争抢一个荷包香囊,柳先生看着好笑,便道:“什么好玩意,让先生也瞧瞧。”亨生递过来,元生还在缠:“我拿这个鼻烟壶跟你换。”亨生说:“不换的,这是我姐特意做给我的。”柳先生手捏香囊,想到了那个粉色的人影,他将香囊凑近鼻底闻了闻,心突然别别地跳,这是什么道理? 他的院子和女眷的院子隔着一道花墙,夜静的时候,他站在花窗下,久久地倾听,隔院寂静无声。 无聊时,他写字画画,藉以打发大把的时光。所作的字画,两个学生看了喜欢,便随他们拿了去,他发现元生喜欢的是钟魁、八仙,亨生喜欢的是花鸟、鱼虫。 有一天,亨生问先生能不能画幅鸳鸯,先生说:“读书人不画这些。”亨生很失望,便说:“我已经答应过姐姐了。这个花样,先生也一定会画的。”至此,柳先生才知道亨生拿去的画稿都交给他姐姐花容了。 高墙深院的生活终是郁闷的,柳先生闲暇的时候便出去喝茶散心,他学问好、见识广,人又随和风趣,很快便赢得了乡人的敬爱。茶坊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消息,说北边的土匪收编了,镇上又得派兵饷了,说有洋人看中了雕花楼、要出一百万两银子买下来,赵老爷不肯,又说赵老爷嫌刘老爷家道中落,要将小姐花容另许恒顺钱庄的林老闆……柳先生一一听过,并不参与言说,他自知自己身份特殊,少言谨慎为妙。 回到住处,他只觉心里烦燥,看书看不进,写字笔墨枯,他拿出心爱的紫竹笛“呜呜”地吹起来,好将脑子里的杂念赶走,但这曲声却吹乱了另一个人的心。 暮春时节,天兰日暖,梨花纷飞如雨。柳先生背着手在院子里看花树,忽觉脚边有温软的小东西擦过,低头一看,是一只黑色的小狗。他正惊奇它从何而降,就听到隔院传来女子轻柔的唤声:“小黑——,小黑——”那小狗只管撒欢地蹭着他的布鞋,并不答理主人,柳先生即代它应道:“小黑在这里。”隔院突然没了声音。柳先生蹲下身子逗了会儿小狗,心想一会儿就给她送过去、别叫她干着急。 没想到她已经来了,她着一身浅粉色衫裤,面带浅笑,亭亭地站在他面前,他慌忙站起,无端地觉得喉头发干,咽下口水、半天才道:“我、我本想给你送过去,真的,这小狗蛮可爱的,这小狗是你的么?”他前言不撘后语地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先生也并非想像中的那般清高、肃然,便抱起小狗对他微微一笑、一欠身说:“打搅先生了。”说完她转身向月洞门走去。 他“嗳”了一声,似乎有些话要对她说,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裊裊地离开。 第二天亨生到书房里玩儿的时候,柳先生取出事先画好的鸳鸯说:“拿去,这个送你姐。”亨生喜出望外地夺了就跑,都忘了谢谢先生。“他一定急着去找他姐姐去了。”柳先生喜滋滋地想。 又隔一日午后,柳先生躺在榻上小睡,耳边传来她轻柔的呼唤:“柳先生,柳先生……”他以为做梦,又听了会儿,待这声音消失,他才肯定不是做梦,翻身下床,急奔出去,就看到她纤细的背影,他叫道:“花容!……小姐。”她回转身嫣然一笑说:“还以为您不在呢。” “我在,我在。”他一叠声地说着,狼狈地发现自己连鞋也没套,忙说,“对不起,你等我一下。”好一阵手忙脚乱!花容好玩地看着他,说:“我是特地来谢谢先生的。” “谢什么?”“那些画。”“哦,画。”“先生画得真好!我很喜欢!”
第324页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我这里还有一些,喜欢的话,都给你。”他在她面前总是显得嘴拙,还好不妨碍他小小地献一下殷勤。 果然她说:“真的吗?都给我?!”他引她进房,给她看自己的画稿,她翻看着羡慕地说:“要是我能跟您学画就好了。” “可以啊。”他不假思索的说。她苦笑:“我爹不让的。他说女子该守本分。” “什么本分,我们那里都开学堂收女学生了,在英吉利,皇帝的位子都可以让女子坐。”他为她不平,她却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女学生是什么样的?”于是他向她描述了外面的种种新鲜有趣的事,他说得生动,她听得痴迷,那是多么不同的人生啊,她在沉闷侷促的深闺呆得太久,他来了,好像为她打开了一扇窗,让她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时间在不知不觉流逝,当她告辞的时候,两人脸上都泛着红晕。 他兴奋得不能入眠。花容,多美的名字,“云想衣裳花想容。” 他想这个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花容 这一年的初夏,天热得特别早,赵老爷的蚕房又要开工了。工人们挑进担出,河滩边喧闹非凡,洗扁的妇人一字排开,几十只大扁(养蚕的竹编用具)象巨大的荷叶漂浮在水面。看热闹的都在岸边瞧着、议论着,柳先生也在其中,他可不想错过这乡野一景。 而在雕花楼后面的闺楼,此刻却异常寂静。工人僕人都在外面忙,赵老爷带着太太、姨娘去庙里进香了,闺楼里只有花容一个人静静的做着一双布鞋,平日里她只能偷偷地下几针,这会儿她放心地把针线筐摆到了窗前。 “你在做什么?”元生不知何时闯了上来,“这是男人的鞋,我试试。” “还给我。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花容没好气地说。 “亨生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也是你兄弟呢。再说我们同年同月生,有缘份的。”他凑近她嘻皮笑脸地说。 “谁跟你有缘份?走开。”她厌恶地起身收拾绕线板。 “那这鞋送给我。”他无赖地夺走那鞋。花容去抢,他却举着鞋子跑下楼去,一面还叫着:“花容想男人啰,花容给男人做鞋啰……”花容又气又羞,一路追赶着他想夺回那鞋。眼见得他奔上了藏经阁,她也追了上去。 这藏经阁的顶层楼梯上方有一块翻板,翻板翻下,再在上面插上闩儿,楼梯就被封死了。她没想到他会那样做。他眼里燃着*邪的火,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毛粗的手伸向了她的胸口,她骇住了,她求救地喊:“亨生——小黑——”他狞笑着扑来,她和他扭在了一起,他将她压在了楼梯的翻板上。 当亨生带着小黑气喘吁吁爬上楼是,楼梯已死死封住,楼上传来姐姐的哭叫声、挣扎声,和元生粗重的咒骂声:“我让你想他,我让你想个够……”亨生拼命捶打黑洞洞的楼板,急急地叫:“姐姐,姐姐……”楼上轰隆隆地倒下许多重物,楼板间扑簌簌落下许多灰尘,楼上的声音叫亨生害怕,仿佛有一头野兽正嘶咬着可怜的姐姐,姐姐的声音越来越凄历,他唯一的念头便是去找把刀来噼了这楼板。他跑去了下房。 回来时,楼梯口已洞开,元生不知去向,姐姐披头散发、衣衫零乱地坐在一片散落的绸缎中,他看到姐姐的眼睛空洞而呆滞,他问:“姐,他把你怎么了?”姐姐的泪便从那空洞里涌了出来。 以后的日子,梅雨缠绵,姐姐的脸总是惨白木然,亨生跟她讲先生讲的故事,她毫无兴趣地听着,亨生训练小黑站立,她懒懒地看着,连小黑也不能赢得她的欢心了。当亨生要离开时,她拉过他,爱抚地摸着他的脑袋说:“弟弟,姐以后就指望你了。” 第二天出梅,太阳白辣辣地照着大院,穿堂风爽爽地钻来钻去,僕人们奉命去藏经阁搬书,他们发现小姐花容用长绸将自己吊死在了顶楼。 女鬼 这三十年前的疑案小木匠又怎能知道,此刻,这个年轻人正做着一个好梦,他梦见自己做成了一张雕花靠椅,正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忽见椅上竟坐着一位秀美的姑娘,她对他含情脉脉地微笑,令他心慌意乱、浑身发热,眼见得她站起身、主动褪去身上的薄衫向他慢慢靠近,芬芳的气息顿时使他不能自持,他一把揽过她的素肩,恨不能全身每一个关节都与她捏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感到全身酸软,看见有黑猫贴着窗槛走过,依稀想起梦里听了一夜的猫叫声。 阿长伯碰到他时关心地问;“昨晚睡得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他说:“睡得蛮好,谢您给我找的这地方。”他不好意思说出梦里的事。 白天,小木匠走街窜巷地找活干,傍晚他打了瓶黄酒回雕花楼找阿长伯喝两盅。 喝着酒,阿长伯的话也多了起来:“说出来你别怕,你住的那楼不太干净,都是赵家作孽,怨魂不走哩。”接着阿长把三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告诉了小木匠。 小木匠连说:“罪过,罪过。”又问:“那吊死的小姐长啥样?” 阿长说:“你说花容啊,长得倒是花容月貌的,红颜薄命啊。听说她入殓的时候,绣花鞋随便怎样也套不上,结果还是穿了双男人的布鞋去的。”
第325页 小木匠听后半晌无言,喝完酒头昏昏地回房睡觉。 睡至半夜,小木匠突然惊醒,原来是明晃晃的月光移到了眼皮上。他一醒就感觉到身上寒意入骨,想起身看一下窗户是否关了,这一起身不打紧,只看到一个素白的人影飘在窗前,他惊得酒醒大半,壮着胆子叫道:“啥人?”他心里直嘀咕:我是不信鬼的,鬼是没有的。 还容不得他证实,那鬼已经开口:“我是花容啊,先生你不记得我了吗?” “啊,鬼啊!”他头上一麻,眼看着“她”向自己移近,却须臾动弹不得,那女鬼长发覆面、白衣如纸,走起路来飘飘荡荡、毫无声息,“她”行至距他六尺开外的地方便停住了,嘆口气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过是太冷了,想晒一会儿月亮而已。你能为我再吹一回上次吹过的曲子么?” 他心下称奇:鬼还要听曲子晒月亮。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取出枕下的竹笛、横在唇下试了试音,奇怪,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再害怕,手指按在笛孔上是如此收放自如,他全神贯注地吹起来,这笛声如丝如缕地浮开去,又在清寂的夜空中交织缠绕,显得格外突兀而诡异。 “她”认真听着,终了,才说:“不如上次好听。”他很是佩服,承认是心境不同的缘故,“她”又说:“笛膜也该换了,你终究不是从前的柳先生了啊。” 说完,“她”以发掩面、失声而泣,其状甚悲,小木匠也不免为之动容,想不到鬼也是有情有义的。那女鬼哭了一阵便道:“打搅先生了,花容命薄,能再听到先生的笛声已是福份,不敢要先生记着我这个不干净的人,先生以后请多保重,我去了。”转眼间,“她”就消失了身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小木匠呆立半天,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遇鬼,他跑到窗前关窗,一只黑猫擦着他的手背跳上窗棂,隐没在黑暗之中。 小黑 早晨,他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阳光一格一格地照进来,灰尘在光线中跳舞,他起身推窗,看到对面屋嵴上蹲着那只黑猫,尾巴悠闲地甩来甩去。 上午,小木匠在一户农家做糕饼模子,主家的家婆见他手快活细,便问他哪里学的手艺,他说是跟师傅陈家耀学的,那家主和家婆面面相觑,一起道:“莫不是老菸鬼的儿子家耀?” 原来,当年设计建造雕花楼的主匠叫陈庭芳,虽身怀绝技却穷途潦倒,只因他好吸鸦片烟,每日需开销五两银元的烟钱,人称“老菸鬼”。赵世坤以烟为诱,迫他带领艺匠日夜赶工建起这幢美伦美幻的雕花楼,楼成之后,赵家为保“天下第一楼”的美誉,竟将陈庭芳长年囚禁在密室烟榻,“老菸鬼”最终是死在了烟榻之上,其妻儿也被赶出了本镇。 小木匠听得这段故事,深为师傅嘆息,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临终还念念不忘雕花楼,那里凝聚了太多父辈匠人的血泪。 “那赵世坤后来怎样?”小木匠不禁打听。 “早叫人民政府给枪毙了。” “他的两个儿子呢?” “你说的是元生、亨生哪,说来话长。”那家主见小木匠活已做完,便娓娓道来。 事情还得从赵家的一只狗说起。这狗名叫小黑,生得乌黑锃亮、颇为灵巧,能听懂人话,平日里养在赵家大院,乡里人也只在交租日见过。赵家小姐死后,赵老爷认定这黑狗是个不祥之物,几次要叫人弄走它,都被小少爷哭着喊着留下了。 有天深夜,赵老爷和姨娘被大儿子房里传来的一声尖叫惊醒,接着是狗疯了似的狂吠,赶紧披衣提灯赶去,只见元生惨叫着蜷缩在墙角,身下一片血肉模糊,老爷急令僕人绑了黑狗,又传郎中来看。 郎中来时,元生已昏死过去,郎中也没能让他醒转来,他连发三天高烧,到咽气时,嘴边满是黑泡,下身烂得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 赵老爷是当着亨生的面,叫人杀死那狗的。亨生苦苦哀求父亲放过这狗,赵老爷斥道:“孽子,你嫌赵家的晦气不够多么?来人,把这狗头掷了。”那狗大概也晓得自己的命数到了,拿眼哀哀地看着少主人,亨生再求也没用。工人拿麻袋套了狗,扎紧袋口,狗在袋里死命挣扎,几个工人齐齐拎了狗向花园的石雕莲花座掷去,狗一声没吭,毙了。 几天之后,赵家二少爷便失踪了,有人说他被人贩子拐走了,也有人说他跟了街头卖艺人流浪去了,总之,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赵老爷就此一蹶不振,赵家也败落了下来。 说来奇怪,小黑死后,僕人们都不敢从花园经过,都说夜里听到花园里有小黑的叫声。后来赵家请道士做了法事,晚上狗叫声倒是没了,却多了猫叫声,那黑猫也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在楼里一呆就是几十年,快成精了。乡里人都管它叫小黑,说这东西邪气着呢,不知有多少条命。 小木匠听了小黑的故事,回去再看到屋樑上趴着的黑猫、忍不住叫了声:“小黑。”那猫竟然转过头来看他,那猫眼森然放光,小木匠不由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东西果然邪气。 小木匠 小木匠在雕花镇定居下来了,乡人都说“老菸鬼”的手艺没有失传,雕花镇没个正宗的雕花匠怎么行。
第326页 小木匠在镇上陈巷桥边搭了一间屋,忙时帮人修农具、打家具、甚至上樑造房子,闲时做些雕刻的小活计自娱自乐,或者约上阿长伯等乡邻喝酒豁拳,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雕花楼已不再闹鬼,镇革委会将它派作存放文件档案的仓库,由阿长伯的儿子管着这楼里的钥匙,小木匠没事常去转悠,琢磨那满楼精湛的雕刻工艺:砖雕、石雕、金雕、木雕,件件传神;浮雕、圆雕、漏空雕、阴阳雕,样样出彩。他真的是百看不厌、爱不释手。传说中“老菸鬼”每七天雕一幅落地长窗,每幅一则二十四孝故事,待雕完《黄香割肉疗亲》,“老菸鬼”口吐鲜血数口喷在了檀木花窗之上,怎不是呕心沥血之作哪! 转眼间世道又变了,镇上多了穿绿军装戴红袖箍的年轻娃儿,小木匠也添了抬头纹了,大街上震日响着口号声,到处都是破四旧的大字报,锣鼓家什吵得人心神不宁。木匠的铺里空空荡荡,木匠的心里也空空荡荡,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是“四旧”哇! 终于有一天,“红袖箍”们闯进了雕花楼,他们高叫着“砸烂孔家店、捣烂雕花楼”,一个个锄头铁锹锤子地跃跃欲试,阿长伯赶来了,小木匠也赶来了,乡亲们全赶来了。阿长好言劝道:“后生啊,这楼是我们镇的宝啊,没有雕花楼,这镇还叫雕花镇么?你们想想,当年劳动人民花了多少心血才造成这楼,你拆了它就再也没有了啊?” “没有了好。”“没有了干净!”后生们群情激奋,“这些都是四旧,什么头悬樑、什么锥刺股,全是孔老二的东西,砸了!”“对,砸呀!”“砸呀——” 一锤锤地下去,小木匠看得心惊肉跳,他仿佛听到了发自地底的尖叫,匠人的汗水在他的背上流淌,匠人的血液在他身体里冲撞,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急中生智道:“对,这些是四旧,我们应该留着它,把它作为反面教材,叫愚昧的人认清封建社会的恶毒。” 几个后生并不听他的话,继续砸着,小木匠忙又说;“你们这样弄不安全,这楼的木头有些已经蛀空了,说不准一动就要塌下来,压死了人可不合算哪,你们看,我额头上这疤就是上次帮忙搬资料时,被上面掉下来的一根小梁敲着的,到现在还隐隐介痛。” 乡里们纷纷附和:“是呀,这楼长年不修,说倒就倒,不弄倒好,弄弄伤了人,又没有人赔你!”后生们犹豫了,那领头的不信邪,*起斧头偏向雕着“和合二仙”的垂莲柱上砍,也合该他倒霉,他那一砍惊动了轩樑上踱步的黑猫,只见一道黑影直落下来,那人“啊”的一声便捂着脸蹲下了,众人围上一看,只见血正从他指缝往外冒,他的脸被猫爪破了相。 从此再没人敢无事生非,雕花楼是有鬼神保护的。 小木匠的日子却一天天不好过起来,镇上百业萧条,各人都自顾着填饱肚子要紧,哪还有闲钱做木头家什,小木匠不得不改行去当“伙头兵”:附近一支开山的营队要在此地开造梯田,小木匠经阿长伯介绍去了伙房当差,每天总算还能摸到木头——砍树、噼柴、烧火。 镇上的人都说阿长伯心善,这么好的出路也不留给自己的儿子,那营房里哪天不是两个喷香的大白馒头。 却不料,有消息传来说小木匠投入大牢了,罪名是私刻领袖像章、印在人人要吃的白面馒头上,居心险恶。阿长伯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押反革命分子进京前的公审大会上,阿长伯看到小木匠直挺挺跪在台上、两眼呆呆地盯着远处的雕花楼。 后记 雕花楼于1985年修缮一新,开始向游人开放,雕花镇因此逐渐成为江南的旅游重镇之一。 2001年12月的一个傍晚,天色昏濛,空中飘着小雨,天气格外阴冷,雕花楼里的工作人员正准备下班,一辆三轮车拉来一个穿中式棉袄的老人,售票处的小窗早已关上,老人颤悠悠拄着拐杖下车走到砖雕门楼前抬首仰望,检票口的小伙子好意提醒他:“老伯伯,你来得太晚了,我们五点就关门了。” 老人似乎听不见他的话,颤巍巍从口袋里摸出一些纸币来给他,另一个年长的女工作人员见状便说:“小刘,让他进去看一圈吧,老人家来一次不容易。”老人点着头径直地走进楼去,小伙子看着他的背影说:“这么大年纪,怎么也没个人陪着?”话音才落,就听见外面有人气急败坏地直嚷进来:“这把年纪了、良心介坏,你们看看这啥钞票?冥币嗳!这老头拿冥币付我车钱,阿是触我霉头?!”两个工作人员一起说:“把他叫出来!” 可是楼里哪还有老头的影子,大家楼上楼下的找遍了,都找不到人,三轮车夫恼道:“今朝真碰着赤佬了。”女工作人员不禁问了声:“今朝啥日子?” 忽然几个人都吓住了。 这晚是冬至夜。雕花楼又闹鬼了。 2.日本女鬼与中国小学生 寂静无人的夜晚,一个女人走在丁香花下。 她穿着很硬底的鞋子,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清脆的喀喀声。从发声的频率来看,这个人走路很慢。 叮……铃……叮……叮……从另一个方向,一个人快步走来,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身
第327页 上带着一大串叮咚作响的铃铛,铃声伴着脚步声响起。 穿硬底鞋的女人停在一个路灯下,另一面,刚刚走过来的小女孩也放慢了脚步。 惨白的路灯下,小女孩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人穿着全套的日本和服,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小女孩想起听人说过,附近的博物馆正在进行日本历史文物展。 这个是日本来的工作人员吗?小女孩一边想,一边已经走近和服女人。 当两个人之间只有不到5步远的距离时,和服女人缓缓抬起头…… 小女孩的脚步停下,瞪大的眼睛里映照出一个没有五官的和服女人的形象。 两个人,或者该说一人一鬼,僵持在路上。一阵寒风在两人之间打着旋,捲起很多落在地上的丁香花。 嘻嘻嘻嘻嘻嘻……和服女鬼用一只袖子挡住嘴,笑了起来。 小女孩的嘴角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她看了无脸女人两眼,抬腿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没有五官,但是还是可以从竖起的头发上看出,无脸女人的情绪很激动。这时小女孩已经越过无脸女人,继续向前走去。 “啊——”有声音从女孩的身后传来。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无脸女人仍背对着自己,突然,无脸女人后面的头发飘起,露出长在脑后的一张狰狞的鬼脸。 “呀!!”小女孩惊呼了一声,盯着那张鬼脸看看。突然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抿嘴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嗷嗷嗷嗷嗷嗷!!!”一声长嚎划破宁静的夜空。感到被忽视的女鬼终于无法忍受下去,腾空而起,伸出10根墨黑的长指甲向小女孩抓去。 听到女鬼的嚎叫,小女孩猛转身,看到女鬼的10根长指甲已经伸到自己的眼前。她猛地抡起书包,书包狠狠地冲着半空中的女鬼砸去。 “嗷——”女鬼被塞满各种参考书重达20斤的书包砸得眼冒金星,直接撞到电线桿上。 她扶着电线桿从地上爬起,打算再次攻击。这时她感到扶着电线桿的手似乎正放在一块发热的铁上,她定睛一看,是一块写着奇怪的中国字的纸。虽然她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但是能感到那块纸的效果很像黑狗血。不由得心里大惊,中国竟然随处贴有符纸。眼前的小女孩似乎也很不简单,女鬼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罢手,老老实实在中国参展期结束后回日本去吓柔弱的家乡少女。她开始思乡了。 女鬼突然消失,有点不安的小女孩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女人的踪影。她走到电线桿下,看看女鬼刚才很在意的那张字纸,脸红了一下。背起书包,急急地赶回家写作业去了。 两天后,日本历史文物展顺利结束。有很多工作人员奇怪地发现,本来是一幅笑脸的日本古仕女图从两天前开始变成了哭脸。当然,大家最后认定是自己的错觉。 同一时间,附近小学的老师很为难地看着眼前学生写的命题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我很后悔的一件事》。其中一篇是这么写的: 我昨天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个奇怪的日本阿姨。刚看到她的时候,我觉得那个阿姨的衣服好漂亮,但是脸上光光的。我很想问她,“是不是你在这么热的天里穿那么多衣服,出了很多汗,连鼻子眼睛都融化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阿姨会不会讲中国话,而且老师常说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所以我就走了。 我走过去后,那个阿姨叫住我。她是猜到我想说什么,所以她把长长的头发掀起来给我看了她的脸。原来我刚才看到的光光的地方是阿姨的后脑勺。我终于明白,原来和服是可以两面穿的,那个枕头放在后面和放在前面都可以。而且日本的阿姨会把后脑勺上的头发都剃光,把头发拨到前面去挡在脸上,又反穿衣服。所以我刚才看到她的背面时还以为光光的是她的脸。不过,老师,我真的吓了一跳,那个日本阿姨的脸好丑哦,难怪要用头发盖起来 我明白这个道理后,就立刻想要回家。可是那个阿姨突然叫得很大声,我刚想告诉她现在这么晚,那么大声音会吵到别人的。她就把一双很脏的手伸过来给我看,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剪过指甲了,又长又黑。现在会有非典,我很怕,就用书包把她的手隔开。可是我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那个阿姨都摔倒了。 我真的想要去和阿姨道歉的,但是阿姨站起来后,在电线桿上看到了有人贴的“治疗梅毒淋病”的小广告。阿姨很害羞,就跑掉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去说对不起。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不该那么用力地把阿姨的手推开。 老师思考片刻,还是给了学生一个90分。 评语如下: 1.以后不要随便说别人丑,要说人的心灵最美丽。 2.你没有被那个阿姨的脏指甲碰到是很正确的,现在正是流行病的盛行期。 3.以后不要在作文中提梅毒淋病等词彙,尤其是考试的时候。 4.日本阿姨应该不懂小广告上的中国字,应该是有事情才急忙回家去了。 3.骨感美丽 在一所大学里有一对恋人,男生是英俊潇洒又不失是一位博学才子那女生长得明艷动人,窈窕淑女。俩人相恋已久,堪称为一对才子佳人。
第328页 可是好景不长,那女生忽然得了一种病后来经过治疗,病是治好了。可是在药物治疗下女生原来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掉光了,而且在药物的影响下原本苗条的身材变得臃肿不堪,看上去好似变了一个人。头发虽然没有了可是时间一长还会长出来的,可是变胖了的身材可不太容易瘦下去,而且女生大病初癒是不可以减肥的。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挺别扭的已没有了往日的卿卿我我,恩爱场面了。渐渐地,那男生对女友产生了反感越来越冷淡。终于有一天,男友提出了分手。女生咬紧唇,沉默了会问:“为什么?”男的说:“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我知道我是我不好。”“是不是因为我变丑了,现在这个样子,你才要和我分手?我也不想啊不过我可以减肥的,你可不可以等——”“不用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好了,我走了。”男生不耐烦得打断她的话,然后就走了。留下女生一个人站在原地,任泪水和着已被咬破唇而渗出的血丝一起留下。 后来女生真的开始减肥了,每天甚至不吃饭。她每到晚上时候抱着原来男友送她的玩偶一个人在喃喃自语,睡不着觉。后来实在不行白天不吃饭吃减肥药到了晚上就吃安眠药。自古以来都是女为阅己者容!可是刚大病初癒的她怎么能经的起这样的折腾呢?!直到有一天那女生死了。原来她嫌减肥效果不够快,为了尽快重新投入男友的怀抱,她拿刀子把自己胳膊上,腿上还有脸上的肉都割了下来。就这样女生死了!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连那个玩偶也沾满了血迹。 事情过去后渐渐地忘记了,原来的那个男生已经又有了女朋友。这天晚上他送女朋友回去后已经很晚了,一个人走在路上冷冷清清的,好冷啊!突然他看见前面像是有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女生在那里哭泣。他想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这里?于是走向前去,那原本低着的头的女生忽然把头抬起,除了一头秀发脸上已没有肉只剩骨头,男生一见吓的要死,连喊:“鬼——鬼啊!救命啊!”——拼命的向前跑。听到后面传来一句:“骨感美——不好看吗?我不美吗?——我美吗?美吗——” 第二天,人们在一个装垃圾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男生,可是他已经疯了!只是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美啊,好美啊 4.无色无爱 爱情成为杀戮的理由,这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18岁之前,我一直穿着黑衣服,只有在这个颜色的包围下,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黑是一片阴影,它包围我的同时,会盖住我心头的黑暗,我不需要生活的太明显,在这个黑白的世界我只要一个让我小心呼吸的空间。 下了好大的雨,打开门拿起靠在门边的伞,妈妈照例用死寂的目光看着我出门。她干枯的手静静的放在腿上,长长的黑发如水藻般披散在胸前。我已习惯每天帮她梳理那头没有生命的纠缠,纠缠着她前半生的爱恨。当我用手抚过它们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用爱恨孕育起来的发丝散发的无奈和凄凉,寒冷得让我的手颤抖。 倾泄的雨敲打着我手中巨大的黑伞,我低头看着雨水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那是它们最后的舞蹈,然后粉碎自己的生命。我极度热爱着下雨天,只有在这个天气我会不为任何理由出门,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游走。穿过最繁华的街道的时候,我也不必回避别人好奇的目光。我知道穿着这身犹如丧服的衣服,呼吸的空气都是毫无生气的。我只能想像自己是一朵盛放的黑色花朵,散发无人不知的悲哀。 橱窗里摆放的是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绚丽华裳,但是在我眼中永远只是一成不变的黑白色调。我把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了那些东西很久很久,我在想或许那些东西的颜色是温暖的,不似黑白的冷酷。 明远说,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那么专注的看着那些颜色花哨的饰品,连雨停了都不知道,那把黑伞依然依靠在我的肩头,那时候我和我的伞创造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一个让他好奇的孤寂的世界。 我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他的手抚摸着我的短发。假如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你知道吗,为了你我真的为自己精心打理起头发。我看见镜子里的我的头发有一种特别的光泽,和妈妈晦暗的颜色不一样,它是有生命的,它的生命是我的爱给的。我也在用自己的感情孕育着我的发,但是我相信你用手抚摸它的时候一定是温暖的。妈妈在一边冷冷的看着我换上白色的裙子,她或许在为我的改变而担心,或者她也希望我有一个新的开始呢? 我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妈妈,你知道吗?有个人,让我感到了温暖。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她眼中的情绪,却是一种悲凉。我惊慌得逃离。我看不到别人眼中的温暖的色彩,也害怕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温暖只是转瞬即逝的幻影。 而现在,明远,我要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女孩有个很普通的家。爸爸和妈妈和睦相处,她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女孩的爸爸要离开家,离开妈妈和她。于是妈妈永远留住了他。你知道爸爸是怎么留下的吗?你马上就会知道。我知道你会离开我,我知道你爸 爸妈妈讨厌我,我知道你在意别人的目光,我知道你能给我的温暖很快就要消失了,我眷恋这种温暖,你知道吗,它成了我生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你不可以离开我。
第329页 妈妈用刀子划过爸爸喉咙的时候,曾对我说,爱情只不过是杀戮的理由,这是她唯一的选择。难道这也是我们母女的生活轨迹吗?但是现在这个的确是我唯一的选择了。明远,你不会离开我的。因为我需要你。 当你的血流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种近乎温暖的颜色,它刺痛了我的眼。但是你知道吗,那个颜色摸上去却是冰凉冰凉的,跟我的心一样。原来除了黑白,也有颜色冰冷如此。 妈妈仍然是冰冷的看着这一切,她永远不会再跟我说第二遍那样的话,她用她死寂的下半生证明了她的选择。而我呢?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游泳池 今天早上的天气好好哦~~真是适合游泳,恩! 我名为羽,现年十四岁,双子座,这个暑假过了,就要读初三了。我最喜欢游泳,游泳仿佛是我的生命一般重要,泡在水里的感觉好舒服好舒服。有时候我实在是“粉”怀疑我前世是不是“小美人鱼”?呵呵,见笑了。呜,已经是五点半了!啊,要来不及了!如果迟到了会很不合算的,我想要游足一个半小时。 游泳池——咦?怎么今天好少人?平时都是满满的一池人,不会那么多人说好一起不来的吧?管他呢,这样只有舒服,不是吗?呵呵~恩——游泳就是好玩,就算你在水里泡上一个半钟头,也是很开心的说——“大哥哥,你一个人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左耳下方约45°的地方传来。 我低下头去,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女孩,站在我的旁边。 “我是一个人没错啦——不过我不是大哥哥,而是大姐姐才对。”我摸着她湿湿的头说。 她睁着疑惑的眼睛瞪了我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可你不像是女孩子——” 妈的咧,我承认我是比较像男生,可也不至于要这么伤我自尊吧?何况,我现在穿的是泳装耶——这个小女孩肯定视力大有问题0你看过哪个大哥哥穿女生的泳装的?所以,我是大姐姐啦!我耐心地教导这个顽灵不化的小孩。 “哦——大姐姐~”不愧是小女孩,声音嗲的一塌糊涂。看在她这声称呼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呵呵,孺子可教也~“大姐姐,教我游泳好不好?”算你找对人了,我可是游泳高手0好啊,你想学哪一种的?” “蛙泳1她的声音甜得我骨头都快酥掉了。怎么像调查过我的,蛙泳可是我最拿手的了。“那大姐姐,你先游给我看看好不好?”小女孩一声令下,我义不容辞的向前游去。约摸游出三百米左右,我回过身去,想要叫小女孩过来。可游泳池中哪还有她的身影?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水里蠕动着。真是奇怪,哪里去了?或许是她妈妈把她带走了?应该是这样的吧——不然还能怎样?我也就没再多想。游泳池里的那几个人开始往岸上走去,到最后,整个的游泳池居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呵呵,做梦都想一人霸占一个游泳池,今天就愿望达成了!不错不错~我在池里畅游,从这头到那头,从深水区到浅水区,我游得快乐极了!直到我累了,我才缓缓的爬上岸去。今天我游的时间好像特别的长,不止一个半钟头了吧?谁知道呢!在走去更衣室的路上,整个游泳池的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悄无声息。救生员只是静静的坐在高台上,看更衣室的邹大妈也好像没有感觉的呆呆坐着。 今天是怎么了?我一边冲着水一边想着,怎么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都怪怪的?恩?不对。刚才我明明站在深水区的,那个小女孩是怎么来到我的身边的?算了,想也想不出什么的,快点洗完澡回去了,离开这里……我把新买的“黄飘”抹在头上,搓揉着。然后我把满是泡沫的头伸去沖水,低着头,我想着今天早饭究竟是该去吃西式的还是中式的?忽然,水管里传来一阵类似“卟卟哇哇”的声音,我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声音,只是觉得好像一个人在痛苦的呻吟。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恩?怎么这些水感觉上粘粘稠稠的?我睁开眼睛,只见满手满身的血!不,这不是我的血,那么——“吓1我倒吸一口冷气,水管里竟然在噗噗的往外喷血0蔼—”克制不住恐惧的我,拉开嗓子尖叫起来。闻声,邹大妈从外面沖了进来,“怎么了?”她不满地看着我,微皱着眉头。 “血……血……”我见到个人,竟觉得狂喜。 “什么什么血?”邹大妈疑惑。 “笼头里冒出来的是血!”我急急地叫。 “哪里有什么血?”邹大妈的口气听起来不耐。 “蔼—?”闻言,我转过身去,看向那个水龙头——恩?恩?恩?现在笼头竟正常的流着清澈的水!?我再看自己的身上,也只有一些残留的泡沫,连一丝丝的血星都没有,“怎么回事啊?”这次换我不解。 “你不要紧吧?羽,我看你是这个暑假来游的太多了,所以太累了吧!才会看见些有的没有的。”邹大妈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或许吧——”我已经没有余力去在意她的伤人的眼神了。可能真的如她所说,最近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象的。“那你快点洗,要开始下一场了。”邹大妈迳自走开去。
第330页 幻象?应该是的吧。不然又还能怎样?可是刚刚血从我指缝中流过去的触感到现在仍残留着,若是幻象,怎么会如此的真实?唉——我又站到水流下,想要冲去身上的泡沫,然后立马离开这里。突然,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水管中掉出来,打到了我的头。 “什么啊?”我捡起那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戒指。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女生们很喜欢的小戒指。它闪着冷冷的蓝光,相当的漂亮。咦?看这个戒指的质地、光泽等等,是一只真的蓝宝石戒指!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这个戒指好像哪里看到过……“大姐姐,那是我的戒指——”忽然响起的一个声音让我一惊,手一抖,戒指掉在了地上。声音的主人走过去捡起了戒指,又转过来对我甜甜的笑着。是刚才的那个小女孩!我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真是的,干吗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以后不可以这样的,哦?” “哦——可是我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看你一直看着那个戒指发呆,就……对了,姐姐,你为什么会吓到啊?”不知为什么,小女孩说这话时,眼里闪着一种很奇异的光彩。 “没、没有啊,你突然跑出来,我当然会被你吓到。”我知道我是在刻意回避她的问题。 “真的吗——?”她微笑着说。我觉得这个小女孩眼里的无法言喻的东西使人产生一股深深的恐惧。天蔼—这是一个小孩该有的眼神吗?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阵的可怕的呻吟声,而且听起来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许多许多人的!我拉着小女孩冲到游泳池边,只见到泳池里面已没有一滴水了。怎么可能?我刚才还在这里面游泳呢……就算是放水,也不可能怎么快的啊!更恐怖的是,泳池的中央躺着无数具蠕动的身体!或者,还不如说是尸体!正在不停地挥动着手或脚,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呻吟的声音一波波的传入我的耳朵,直达大脑,我觉得头好晕好晕,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我撑着身体辨认着泳池里的尸体,都是经常来泳池游泳的人——怪不得今天的人会这样的少。有人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我无力的跌进了那一堆尸体当中。躺在那里的尸体,仿佛复活似的向我涌来……在他们把我淹没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泳池旁的小女孩依旧甜甜的对我笑着,只是在这时看来,竟是那么的毒恶,透着一股冷冷的寒光……我静静的躺在泳池的底部,和众多的尸体一起。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小心了…… 2。 厕所第三个坑里的尸体 厕所里的第三个坑是最受欢迎的,因为地理位置好,它在白天看来很平常,不过到了晚上就有点奇怪了。晚上你一个人走进厕所,后面就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令你心惊胆寒,所以呢不是尿急是不会一个人半夜上厕所的。 一个秋天的晚上,外面狂风大作,树叶落下时唰唰的声音从窗外不时传来,文进不知道怎么了,好象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白天上了十几次厕所,问他怎么了,他说:“着凉了,拉肚子,呵呵!”文进是我们宿舍最受欢迎的,平时老爱跟我们开玩笑。 大概十一点半的时候,他又起床上厕所了,宿舍里大家差不多都睡着了,他一个人开了门,从灯光闪闪的楼道里走进厕所,“这烂学校,连厕所里的一点电也供不起,真倒霉!”他唠叨着。“你要红马甲吗?你要红马甲吗?”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这颤抖微弱地声音,是从第三个坑里传出来的,“谁?”他恐惧地问到,“你要红马甲吗?你要红马甲吗?”还是同一句话,同样地声音。 文进胆子比较大,他走进了,凭着从窗外传进的月光他朝第三个坑里看去,奇怪,什么也看不道。突然,一只手从坑里伸出来,掐住文进的脖子,他想叫出来,但是那只手掐的太紧了,更本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文进在痛苦地挣扎着,他地腿使劲地登着厕所的隔板,慢慢地他停止了挣扎。第二天早晨我们在厕所的第三个坑旁发现了他的尸体。 我们大家都很伤心,宿舍里少了一个活宝,少了活力。当各自的目光相撞时,我们都无奈地摇摇头。文进的东西被他家里人收拾走了,走之前,他妈还大哭了一场,哭的我们都要放声大哭了,我们永远也忘不了文进。晚上,文进的床空着,平常谈笑风声的宿舍今天却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想文进呢! 文进的死对于我来说更是伤心,我们上课时坐一块儿,吃饭在一块儿,打篮球在一块儿,叫我怎么忘了他呢?那天晚上我梦见文进了,他变了,很乱的头发露出他那干枯的脸,变的很可怕,其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叫我给报仇。 梦醒了,看看手錶,又是十一点半,难道是文进来了,我是不相信迷信的,但我还是起了床,开了门,今天厕所怎么又没电,只好认命了,说实话,文进的死让我感到特别恐怖,但是为了好兄弟就什么也不在乎了。走进厕所,我问道:“文进,你在吗?”没有回答,“你要红马甲吗?你要红马甲吗?”又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害怕到了极点,脚抖的互相碰撞了。 我以为是文进,因为在梦里他的声音变了,“是文进吗?我是宋涛呀!”“你要红马甲吗?你要红马甲吗?”还是那句话,那个声音,是从第三个坑里传出来的。我想世界上人最大,没什么可怕的,我壮起了胆,大声说道“要,我要!”好长时间没什么反应。
第331页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宿舍,爬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又见到了文进,他很感激,握着我的手“够兄弟,我会想你的!”我说“我也会想你的!”他勉强的笑了笑说“我要走了,你再也不会见到我了!”我急了“你去哪里呀?”我问到。“去我该去的地方!”说完他消失了。我哭着大声叫到:“别走呀,别走呀,我还要和你玩!”我又醒了,满脸的泪。我的哭声把其他人吵醒了,他们都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 第二天,在厕所的第三个坑了发现了一个红马甲。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一切依旧,但谁也不知道文进的死因。 “你要红马甲吗?你要红马甲吗?-——” 3.父子 今天又一次在窗台偷偷的看着父亲去上班了,只见父亲推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缓缓的从车棚里出来,掸掉车座上的灰尘,然后慢慢的远离了我的视线,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到这样的画面了,每回看都有种心酸的感觉,父亲他在外面辛苦的挣钱,而我呢?只是个不学无数的混小子,虽然没有什么坏的品行,但就是不爱学习,家里人,为了我有出席,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让我上了个私立学校,反而我一点悔改的意义都没有,更学会了攀比,整天慌称上补习班而管家里人要钱,虽然每次都有种负罪的感觉,但想想每回再别人面前大手大脚花钱的感觉就让我心理非常爽,所以很快就没有这种负罪感了。今天也不例外,我又向母亲说该交钱了,给我钱我去上课,母亲毫不犹豫的,给了我钱,穿好衣服我出去了,又去找我那些所谓的哥们去了,可怜的家长还以为,他们的儿子在外面用功呢。 差不多该到回家的时候了,我不舍的和那群哥们告别了,当然了钱也全花光了,本以为又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但我想错了,走到家门口,我看见一张母亲的留言条,说父亲出车祸了,在xxx医院,回来后,赶快过去,我看到后,一下子瘫坐到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清醒后我第一反映就是立即去医院。赶到了医院手术室门前,我看到了憔悴的母亲,我没有去叫她,只是静静的做在母亲旁边,等待,慢慢的等待,数小时过去了,只见医生护士推着父亲出来了,母亲立即问医生有生命问题了,医生说要看他的意志了,但醒来的机会很渺茫,听后母亲望着父亲的身影父亲默默的哭了,我知道母亲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因为他的儿子再他旁边,他不想让我更伤心。现在的我只是静静的坐着,因为这一切,太突然了,对母亲对我,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叫我回家,到了家里,我把自己关在屋里,默默的流泪,默默的祈祷父亲,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医院来电话说父亲醒了,母亲立刻叫上我陪他去医院,到了医院进了病房,看看父亲憔悴的躺在床上,眼泪在一次流了出来,医生说让他好好休息,不要过多的打扰他,我们谢过医生后,就问父亲,好点了没了,他点了点头,就这样我和母亲每天都来探望父亲,一个月后天父亲终于康复了,医生高兴的对我们说,能醒来就是奇蹟了竟然这么快就康复了,母亲握着医生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我看见母亲又哭了,但我知道这是喜悦的眼泪。把父亲接回家后,他在家又修养了半个月,身体状况已经和以前差不多了,这半个月母亲虽然劳累的照顾父亲,但母亲还是很快乐,显然不是那憔悴的母亲了,我默默的高兴。 但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自从康复以后,老喜欢坐在书桌前写写东西,还不许任何人靠进,要想看看他的写的什么,他就发脾气,所以没有人再理会他写些什么。这段时间,母亲不知道为什么老爱心神不定,有时候眼角也有着泪痕,我想也许是又想起父亲生病的时候了,就没在意。我虽然收敛了许多,但也还是好不了那去,就这样一年过去了。突然有一天,父亲说要做买卖,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我不放心不想让父亲去,但母亲去很支持,让我感到很惊讶。父亲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我一个月给你们写一次信,你大了,要好好照顾妈妈了,知道吗,我点了点头,看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的眼神里带着,悲伤。晚上我们家里吃了最后一次晚饭,父亲破例让我喝了一次酒,我们俩吃的很开心,只有母亲,默默的带着,不说话,我也没在意。 第2天父亲一早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父亲的身影,我有种在也看不到他的感觉了,而母亲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母亲在哭,也许是不放心吧,我没在意。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母亲笑着拿着父亲寄来的信给我,我看的出来母亲的笑很勉强,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因为父亲来信了,很兴奋,所以把这见事情,很快就忘了。打开父亲的信看到 饼干(化名): 好吗~!我现在很好,母亲好吗,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生意也不错,过几天还要和人谈合同。到时候我回来回给你带礼物的。还有我知道,其实你一直没上过什么补习班,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改掉攀比的毛病。好好学习。好了先到这里了,记得早点睡 爸爸 我看完很惊讶,爸爸知道了!竟然没有骂我,我感到好惭愧。决心以后好好学习,就这样带着这个决心我睡了。转眼间又快到父亲来信的日子了,我好期盼来信的日子
第332页 但我发现母亲在父亲走的日子里比父亲出车祸的那几天还要憔悴,而且还老喜欢自言自语,我想肯定是因为太想父亲了,可我的想法在晚上被打破了,晚上,我因为肚子饿 想找点吃的,但发现母亲的屋子里还亮的,这么晚还不睡吗,我偷偷的来到屋门口推开一小缝看看,只见到母亲打开父亲书桌下面的柜子拿出一张信,自言自语的说,这张明天,给饼干,哎~为什么我……然后呜~~的哭了,我一下全明白了,冲进屋中。吼到,为什么父亲的信再柜子里,什么叫这张,给我?还需要挑吗,告诉我,父亲去哪了,告诉我,我在发疯,我在怒吼,我失去了理智,母亲被我吓了一跳,很快就明白我什么都知道了,一下字哭的更伤心了,我打开柜子看见了10封信,全是给我的,但日期,全是下几个月的,我瘫坐在地上,哭着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爸爸呢,爸爸呢!为什么有这么多信,母亲停止了哭,默默的看着我,至于开口了,声音很颤抖的说,一天你父亲对我说,他其实死了,到了天堂,他哀求神让他回到人间说想和我们再一起,神听到很感动,给了他一年的时间来陪我们,但一年后必须 回来,你父亲答应了。所以他醒来和康愈并不是个奇蹟,他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千万不要和你说一年再告诉你,他那段时间写了12封信,叫我每个月都给你,好不让你担心,所以我……我听后,不在哭了,因为我的泪水已经哭干了,我只是静静的坐着,我多么希望今天没有看到,今天没有听到,这见事前,这样我还有个梦想,认为父亲会回来的,我可以每天高兴的收那些信,然后高兴的阅读。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我照样,再窗台看着,一个人,推出自行车,掸掉车座上的灰尘, 看他慢慢离我远去,这个人不是我的父亲,但我很满足,我看着天想,不知道父亲在天国快乐吗? 4.午夜的黑猫 一 刚刚从宾馆里出来,我还回味着那个小姑娘,下身又不由得开始躁动起来。酒精逐渐开始在我的体内发生了作用,我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混混噩噩的。 夜已经很深了,在空空荡荡的长街上,除了几个摆夜啤酒的小摊外,没有一个人。 我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我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md!我怎么刚才就不知道在宾馆里睡上一觉呢?就算明天要一早起来和那个该死的广东客户谈判,我也可以在宾馆里睡了直接去呀。都怪那个迷死人的姑娘,我怕睡在她身边会按耐不住自己,让自己明天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已经走到了一家商场的大门前,黑漆漆的捲帘门外,只有一地的纸屑,看不见一个人的影子。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背靠在捲帘门上,双眼忍不住合在了一起。太累了! 喵呜!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撞进了我的耳朵。我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我只看到一条黑影从我的面前闪过。 能发出喵呜一声的当然是猫,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是我喝了太多酒的原因,听到了一声猫叫却忽然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在一堆纸屑中,我听到那里传来一阵唏唏梭梭的声音,纸屑也跟着不停地翻滚着。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说不定就是那只猫。 我对猫有着特殊的爱好,这个爱好我从来都不愿意给别人说。 我翻开了这堆纸屑,果然!一只猫正瞪着它大大的宛若铜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这是一只黑色的小生灵,它是如此地黑,黑得就好象要和黑色的背景融为一块。在依稀的月光中,这只黑猫的皮毛发出闪闪的光芒,看得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我轻轻地抚摩着黑猫背嵴上的毛发,它的身体好冷,冷得像一块冰。但是它的毛发又是如此地柔顺,这让我觉得很舒服。黑猫对我的抚摩似乎也很受用它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虽然它的眼睛几乎闭上了,但我却感到一阵寒意从它的眼眶中渗出来,在空气中肆意流淌。这不禁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我的手指顺着它的毛发慢慢向上游走,它的身体好冷,冷得像一块冰,没有一点温度,好奇怪的感觉。终于,我摸到了它后颈窝的那团厚厚的皮下组织。这团肉可真肥厚,我的手指轻轻地夹住了这团肉,我怕弄痛了它,把它吓着了。我夹住了黑猫的后颈,一把就把它抓了起来,让它悬在了半空中。 黑猫很听话,它的腿没有在空中挣扎,而是很乖巧地睁大了眼睛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它的目光是那样地逼人,似乎能看穿我的五脏六腑。我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阵发凉,一股冷汗从我的额头滑落,滴在我的拎着黑猫后颈窝的手指上,好冷 我拎着黑猫,把它的小脑袋对准了我的脸,我要细细地审查一下它,看它是不是合乎我那特殊的爱好。 这是只漂亮的小生灵,浑身都是黑得发亮的毛发,一根杂色的毛都没有,它的眼睛好亮,即使在这黑漆漆的夜晚,依然闪着亮亮的光芒。我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摩了一下它的下腹,紧紧的,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这是只土猫,经过长期与自然界斗争,而变得十分健康的黑猫。 它很符合我那特殊的要求。 咦?!它的鬍子颜色好象有点不对劲。我把它高高地举起来,在月光下细细地打量起来。果然,它的鬍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是红的,是那种黑黑的红,腥腥的红,宛若刚刚干涸的鲜血。这是怎么回事?
第333页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我还是把它带回家吧,让它好好满足一下我那特殊的爱好。 二 我有一种特殊的爱好,这都得怪那个该死的广东客户。自从那次他请我吃了一次猫肉羹后,我就发狂地爱上了这种香香的肉类。 可惜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里,找不到猫肉馆,我只好夜半更深地在城市的阴暗的长街上寻找搜索着走失的猫咪。 吃了这么多的猫肉,我还是觉得土猫的肉最好吃。波斯猫看着好看,其实一点也不好吃。过多的养尊处优让它们的肉都松了,即没嚼头又尽是肥肉。 还是土猫好,在与大自然的不停的斗争中,让它们的全身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每一块肌肉都十分地紧凑,特别是它们的四条腿。哎不说了,再说我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进了我的那间出租屋,我把黑猫扔在了沙发上。它好乖巧,就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前腿伸在前面,可爱的小脑袋就搁在它的前爪上,很无辜地望着我。呵呵,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不会心软的。 我走进厨房,操练起了我的工具。没过多久的工夫,我就准备好了葱姜蒜辣椒花椒胡椒大料酱油味精盐。我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再说了。今天晚上那个迷人的姑娘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我要好好拿这只难得抓到的黑色的土猫补一补我这越来越虚的身体。 一切准备妥当了,我走出了厨房,提着那把我心爱的菜刀。 黑猫依然趴在沙发上,我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它盯掌握,死死地盯着我。我突然有种感觉,它一直在盯着我,就算我在厨房里它也盯着我。它的眼睛可以穿透墙壁,看穿我的肉体,只达我的灵魂的最深处。 一股凉意从我的身体不知名的地方油然而生,这股凉意让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我的膀胱顿时收缩了一下,一股尿意突然涌来。 我夹了夹双腿,使劲把尿意忍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杀了这只让我莫名其妙恐惧的黑猫。 我走近黑猫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背上的毛发,另一只提着菜刀的手则悄悄地放在我的背后,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猫咪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在我的抚摸下,它伸了个懒腰,背高高地拱起来,前爪使劲地向前伸着,眼睛眯得成了一条缝。 这是最好的时机!我一把抓住了黑猫的后颈窝。另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挥起了菜刀。只需要0.01秒,我就要让这只可爱的猫咪变成更可爱的猫肉! 当菜刀离黑猫的颈子还有0.03公分的时候,猫咪的眼睛睁开了,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在这一剎那,我挥在空中的手停住了,菜刀悬在了半空。 三 “快报!快报!特大新闻!特大新闻!” 翻开今天的报纸,找到了那条特大的新闻。 “今日凌晨,在我市西郊的出租屋里,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确认,死者为本市居民庄秦。其死因为咽喉部被不知名动物撕咬,血流过多而致命。另据消息灵通人士指出,庄秦的咽喉部伤口经警方检查,为不规则伤痕,是由动物的牙齿造成的,而这种动物的牙齿在左右两边各一颗较长的牙齿,就是我们所说的獠牙。而据在场的知情者称,从地上的血迹分布情况和死者体内血液存留情况来看,地上的血和他体内的血液存量加在一起只有他正常血量的十分之一,死者体内百分之九十的血液都不翼而飞。但以上疑点已被警方否认。望知情者能为我报提供线索云云。” 四 那个叫庄秦的傢伙,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只是从那条长街路过,想在那堆纸屑里好好睡上一觉。可他什么不好干,偏偏要来把我抓出来。 哎不怪他,点儿背,不怨社会! 再想想,我也十年没喝人血了,我都以为我再也没有这样的爱好了。可那个叫庄秦的傢伙把我悬在半空中的时候,虽然他满嘴巴的酒气,可我一看到他那又白又嫩的颈子,我那吸血的嗜好马上就恢复到了我的体内。 是的,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我是只吸血猫。既然有吸血鬼,当然就有吸血的猫。吸血鬼都穿一见黑色的风衣,而我们吸血猫都是披着一身黑色的毛发。跟普通黑猫不同的地方就是我们的鬍子,因为吸了几千年的血了,我们的鬍子都变成了红色,那种黑黑的红,腥腥的红。怎么也改不了啦。 那个叫庄秦的傢伙还想吃我呢,呵呵,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是他的噩梦。 我听到了他的一声惨叫,地上一片鲜血。 我又走在午夜的长街上。十年没喝人血了,昨天晚上那个叫庄秦的血让我回忆起鲜血的滋味。是那么的痛快淋漓,沁人心脾。我想我这辈子是离不开鲜血的滋味了。 我钻进了一堆纸屑,想好好睡上一觉。 突然,一丝光线从纸堆外射了进来。是谁?是谁又扰了我的好梦? 我看到一张脸,正看着我,因为光线的原因我辨认不出是男是女。呵呵,我今天又可以喝人血了。是谁这么倒霉呀?我几乎嗅到了鲜血的那股腥香。 在我喝他(她)的血前,我想知道他(她)叫什么名字。 我的灵魂可以透过他(她)的躯体看清他(她)的思维。呵呵,原来他(她)叫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姐妹
第334页 终于向苏苏求婚,她只是惊讶的看着我拿着大把玫瑰出现在她面前片刻,就向我点点头.看来女人的要求不过如此.我的确爱她,也因为我的确需要成家。 苏苏是本地人,家里还有一个妹妹,爸爸妈妈都是大学的教授。所以第一次见到苏苏,我就被她身上良好的教养吸引住了。现在象她这么传统的女子不多,是做老婆的好对象。 “你家人很好相处吧。”我坐在车上居然有点紧张。 她微微一笑,替我整理了一下衣领,“你怎么好象很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丑女婿就要见岳丈岳母了!”我打趣道。苏苏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放心好了,我爸妈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但是你也要好好表现哦。” “遵命!”我把车靠在路边,苏苏家那栋小楼到了。我的心反而突然平静了下来。苏苏挽着我的手臂一本正经的走向她家。 苏苏的爸爸妈妈一看就知道是知识分子,夫妻两个都很客气的接待了我。反而让我感觉有点疏远。不过没有办法知识分子都是这个样子的。苏苏也感到了我的不自在。她一直都在替我回答他爸爸的一些深度问题,我坐在那里只是一个劲的喝她妈妈为我倒的茶。 终于苏苏爸爸结束了对我的问话,跟苏苏说:“你陪家明坐下,我还有一点稿子,吃饭的时候我会下来的。”说完便上了楼。 苏苏妈妈也笑笑,“家明啊,不要客气,当自己家。苏苏,这样,你叫家明先去你房间坐下,这晚饭的菜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帮帮我。” “哎,”苏苏把我带到二楼。“这是我爸的书房,这个是我的房间了。”她伸手把门推开,我却把眼光放到了她旁边的房间门,我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笑声。 “你先坐着,看看我的相册吧。”她把相册放到我手上,“我先下去了,吃饭的时候叫你。” 她在我脸旁亲了下便出了门。 我随便翻了翻她的相册,都是她小时候的照片,站在她旁边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她妹妹吧,两个人长的不象啊。我正研究着,门突然开了,我抬头。一个长发女孩站在门口望着我。 “你?”我有些惊讶,这个是她妹妹?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没有想到长大了人变的很漂亮。 “你是她的男朋友?”她开了口。声音冷冷的。我有点惊讶。苏苏的妹妹怎么这么冷淡,好象和她感情不太好一样,这么说起来,苏苏好象是没有在我面前提她妹妹的事。难道姐妹两个有仇。 “这个女人又不知道抢了谁的男朋友了。哼”她缓缓走进来,站到我面前,“眼光还不错。” 我有些尴尬,“你~~你苏苏的妹妹。” 她没有回答我,继续问我,“你有多喜欢她?” “这个,我```” “男人总是被表面给骗了。都是一样的。当初她从我这抢走阿伟的时候也是一幅淑女样。哼。” 原来两姐妹都喜欢同一个男人,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她是这个态度了。我刚要说话。她突然将嘴唇压在我唇上,我吃了一惊,忙推开她。 “呵呵!”她笑起来还真的是满好看的。“真是好玩,我出去了。你呆会慢慢陪你的一家人吃饭吧。对了,你看我和她,谁漂亮?你喜欢谁?”她将脸向我靠近,我闻到一股幽香,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调笑和勾引的意味。这个时候我不禁想到网上那个经典的小姨子的笑话,马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下去了。” 她伸手拉住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我恨死那个女人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匆匆下楼。迎面遇见苏苏。 “我刚要去叫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我不敢说出刚刚的事,“没什么,是不是吃饭了?” “我就知道你饿了。”她笑着牵着我的手。 吃饭的时候果然没有见到苏苏妹妹,她们一家人在餐桌上习惯不说话,让我觉得很沉闷。 我们的婚礼一个月后就举行了。我们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三个月,父母和朋友都感到很奇怪,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快结婚是因为我发现这一个月来我的脑海里都是苏苏妹妹的影子。但是我真正要的妻子就是苏苏这样的,我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苏苏今天很漂亮,穿着白色婚纱的她始终带着幸福的笑容。但是我一直心神不宁的瞟着坐在宴席角落里的她的妹妹。她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画了一点淡妆,长发柔顺的披在脑后,一直一个人安静的坐着,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们一家人出现在一个场合,我这么些日子都不敢问苏苏她妹妹的事,生怕会被这个聪明的女人看出我的心思。 有种烦躁的情绪一直在我心头,我对旁边的苏苏说:“你等等我,我到休息室抽跟烟。” “那你快点啊,我还有人要你认识呢。”她叮嘱。 我有点心慌,马上就走到了休息室,关上门就点了一根烟。我也不小了,头一次为一个女人这么失魂过,可她居然是我老婆的妹妹。这时候我隐约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苏苏行啊,甩了阿伟马上就找了个更好的。”
第335页 “可不是,想当初她妹妹和阿娇为争阿伟争的死去活来的,想不到被自己姐姐挖了墙角。” “最傻就是她们两个了,还都为阿伟自杀,一个白白丢了命,一个住进神经病院,还不知道那个男人躺到别人怀里了。” “不要说了,走走``” 我怔了很久,苏苏的妹妹曾经自杀过?那她```我看到的她到底```为什么她从来不和家人一起吃饭,为什么她那么恨她姐姐,难道她是``我不敢想下去了,心头股寒意往上沖。我立刻走出休息室朝她坐的地方看去,位置空着。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只手拉住我,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苏苏关心的问,我一头冷汗。 “到处找你呢!”我这才发现苏苏旁边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家明,这个是我妹妹丝丝,她一直住在半山疗养院。家明家明,你怎么了?你不是怪我早没有告诉你吧?你看什么呢?” 我呆呆的看着她们身后那个一脸怨恨的女子,突然想到刚刚听到的话,脱口喊道。 “阿娇!” 苏苏脸上出现的恐惧的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2.蝶魅 我叫颜蝶,是三月出生的女子。在我家隔壁住着一个男孩,他叫毁,大我三岁。他告诉我,颜蝶,你出生的那天,庭院里飞满了蝴蝶,可是你的一声啼哭,赶走了它们。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我记得在我的童年里,我总是穿越各种巷弄,喜欢追逐飞往天边的彩蝶。可是因为蝴蝶的漂离不定而使得我从来不曾拥有过,仅仅只是遥遥的相望。但我总是固执的以为,为我停留的蝴蝶,应当永生不灭。 我在十六那一年起,就开始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的一个男子对我笑。可我从来就不见他的容貌,非常模糊。可是他的笑容仿佛关于我的某段记忆。那个笑容略带忧伤,但是摄人心魄。大我三岁的毁,也拥有那样的笑容,我常常想,梦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我的毁。可是我知道不是,因为梦里的我总是泪流满面,而毁是为我挡下一切苦难的,从来没有让我流过泪。 我总是喜欢坐在家中的庭院里看天空洁白的浮云飘荡而过,而毁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我常常告诉别人,浮云是在歌唱的,他们不明白我,对我这样一个奇异的女子,小心的远离,小心的观望。只有毁是不一样的。我告诉毁云会歌唱,毁就在我耳边哼起好听的小调。而我,就这样看着毁,咯咯的笑个不停。 我绝非那种妖精一般的女子,不留长发,不穿裙裳。可是,毁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直的陪在我身边。 某年的八月,毁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以及我发间光的精灵,他说,“颜蝶,你的头发留长了,一定很漂亮。”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喜欢和毁反着做事,他喜欢的,我都不要。 他为之无言,气结。他宽大的手掌抚上我的脸,深刻的看着我,他说:“颜蝶,你真是妖精。” 我看的书并不多,可是我总是写大把大把的文字,那些字,像我梦中男子的笑魇,略带忧伤。毁看了我写的字,他望着我的眼睛,“颜蝶,你爱上了谁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他握疼了我肩头,“可为什么字字句句都写满了对一个人的思念和爱恋?” 我摇头,我说:“我不知道。可是毁,每当我仰望天空浮云的时候,就听见有人为我而歌唱,毁,他叫我的名字,他叫我小蝶,小蝶。”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匆匆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的心在那一刻,因为他的一个表情而狠狠的痛了起来。那以后,毁再也没有问过我关于那些字的一切,他也不再翻阅他们。而我始终不肯向他坦言那个梦境,以及那个梦里和他拥有同样笑魇的男子。因为我知道,梦里的男子是关于某段记忆的封印。或者永远不会再被掀起,是未解的迷。而毁,这个给予我太多的男子。让我彻底的爱上了他。我开始悄悄的为他蓄长头发。这是他对我有过的唯一的要求。 在那一年,我十六岁的生日,他送给我一对蝴蝶形状的耳环。 我穿了左边的,他却不解,“为什么只穿了左边?” 我摇头,“只是不想穿右边。”其实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仅仅因为右边的耳朵上已经有了如耳洞般略微的凹陷。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东西。或者这关系这我的那段尘封起来的记忆,亦或是夜夜在我梦中恣意奔跑的男子。 然后那一年如火的夏天,八月。毁送给我一份礼物,这礼物改变了我和毁,已经梦里那个我永远也没能看清容貌的男子。一个蓝色锦绣的盒子里装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琥珀,琥珀的中央是那只童年时候无论如何追逐也未曾寻得的蓝绿色大翅膀的蝴蝶。 “颜蝶,是送给你的礼物。”毁说。 “什么礼物?”我接过盒子,打开,“蝴蝶?” “是的,是你一直想要的蝴蝶。颜蝶,是蓝绿色大翅膀的蝴蝶。”他握我的手。 我笑了,我知道那一刻的笑容,如花绽放。为毁而绽放。 他轻抬我的下巴,他说:“颜蝶,我拥有的不多,可是我会将最好的给你。”
第336页 我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有那样的一个我。我是妖精,被毁捉去的妖精。再也逃不掉了。 而那一夜,我睡的非常不安稳。我又梦见那个男子,只是这个梦变的冗长而深刻。就像真实的经历,划过我的心房,留下深深的伤痕。 她在13岁那一年认识他,他们在一个香樟树下相遇。男子要拉她坐上香樟树的藤枝,女子不肯,他就将香樟的枝叶撒满她的发。他说,你长长的头发,很漂亮。后来他们就在最好的年华里,相爱了。女子告诉男子,会在24岁那一年做他的新娘。可是这个誓言停在了女子16岁一年的夏天。那个八月,香樟树下许下的誓言在树叶与树叶的空隙中,被阳光切割的支离破碎。男子在预料的生命尽头,告诉女子应该在最初的那一场相遇里抗拒命运让他们相恋。男子告诉女子,许下诺言,将在来世还这场情债给女子。会在香樟树下等她,并且一生对她不离弃。女子独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太痛苦。女子太急于得到那个男子许诺的那个没有别弃的来世,她终于在选择做男子新娘的生命中的第二十四个夏天,选择了自毁。她从第二十七层高空坠下,那刚好是男子的年纪。她的后背,划出长长的伤痕。城市高空,是急速下坠的蝴蝶,断翅而无法飞翔,所以灵魂死亡,命途堕落。 我在这个梦中惊醒。握在手中的蓝色锦盒让我相信这个梦,就是我的前世。梦中的男子,必定会来寻我。我们还有未了的情,他还有未还的债。梦里的女子为男子穿了右边的耳洞,是我与生具来的伤痕,并且锦盒的盖子上写着,一枚晶莹的琥珀,是前世情人的眼泪。 我将这个梦写成了故事,放在枕边。夜夜梦见男子,却看不清的脸。我没有将关于这的一切告诉给任何人,包括我的毁。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爱他。我在等待,我前世未了的情。我开始疏离毁,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足以让我痛到不能呼吸的东西。梦里的男子忘记告诉我今生相遇的方式和地址,我们就这样久久不能相遇。 可是,毁却一直的守在我的身边。 毁拉住我,“颜蝶,为什么躲着我?”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受伤的眼睛,不敢面对他眼中暮霭般沉沉的忧伤。他再次激烈的拉住我的手臂,“颜蝶,告诉我为什么?” 我望着他,说:“毁,忘了颜蝶,忘了我。” 他不懂,他看着我:“为什么要遗忘,为什么要忘。 颜蝶,我做错了什么?” “不,毁,你很好,真的很好,不好的是我。是我们的相遇。” “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们的相遇?” 我感到无奈。我低下头,落下泪。 毁接住我淌下的泪,说:“是为了什么,我们不是早已决定了一切吗?颜蝶,不是说要永远在一起吗,我不是已经答应你要一直的陪伴照顾你吗?” 我抬起头,看见他眼中无比的坚定,他将我埋在他的胸口。而我口中不断的重复,“你不是蓝生,不是蓝生。不是他。”夜夜在我梦里出现的男子,我在梦里,叫他蓝生。蓝色的蓝,再生的生。 毁轻抬我的下巴,他说,“我是啊,是你要厮守一生的人。他吻我的眼睛,以及我眼中淌下的泪。” 此后,我再也没能梦见过蓝生。无论我用怎样的方式。都不能再梦见他。 毁就这样一直的照顾着我,用他最好的全部。渐渐的,梦里的男子不再那样深刻。可是我知道,对于那个故事,以及故事里的他,我依然念念不忘。而毁总是忧伤的看着我。我想,他渴望知道些什么,但我不会说。在为了毁的改变中,我渐渐长成了温婉的女子,为毁蓄长了头发,穿上了裙裳。 我喜欢毁我为着迷的样子,我告诉毁:“我不是妹妹,是要成为毁全心全意去爱的的女子。” “你一直都是,真是只小妖精。“毁笑了,他的手指穿过我为他蓄长的发,还有发间光的精灵。 毁说,“颜蝶,等你二十四岁的时候,做我的新娘。”他搂我在怀里,“忘了那个你为他写大把文字的男人。” 我说,“不,毁。颜蝶今生只爱你一个人,可是颜蝶不想违背誓言。” 毁看着我,再一次受伤的表情,看向远方。 我以为大概这一生都只能这样爱着毁,却无法成为他的新娘。因为那个十六岁夏天的梦,惊醒了我的记忆。一个凄凉悲怜的梦境,我对他,那个蓝生,念念不忘。可是,毁本就是我一场华丽的救赎,他也是我的妖精啊。命运给了我一个玩笑,愚弄了我的一切。 “颜蝶,给你礼物。”毁递给我一个锦绣的瓶子,里面是那只童年时代追寻的蝴蝶。 我接过瓶子,将它举过头顶,光穿越的瓶子,我笑了,“蝴蝶诶,你打哪里儿来的?” 毁捞捞头,笑了,“我捉的呗。” 我想,他是害羞了,他每次害羞的时候就是这样。 “打哪儿捉的?”我习惯的攀上毁的肩膀,想给他一个拥抱。 “嘶~”可是毁退开了。 我上前,“毁,你怎么了?”拉住毁的手。 “不,没什么。”毁向后退去,“真没什么。”
第337页 “不对,毁,怎么了?”我拉着毁不肯放手,我望着他的眼睛,他骗不了我,“毁,不要骗我。” 毁什么也不说,我想他只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我叫他,“毁!” 毁无奈的摇摇头,“好啦。”他说,“只是弄上了手臂膀。” “严不严重?”我拉过毁的手,卷他的袖子,“有没有怎么样?给我看。” 毁不肯,他说,“没什么,真没什么。”还是憨憨的样子。 在我的坚持下,毁给我看了他的伤。 长长的伤痕,划破了毁结实的手臂,那双要为我撑起一支蓝天的手臂。 “还说什么没什么,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我就那样看着毁的伤口,慢慢的捲起他的袖子。“你这个傻子。” 毁握我的手,他说:“颜蝶,我有的不多,可是会把最好的给你。” 袖子慢慢的捲起来,伤口渐渐的变淡,可是接下来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成为毁的新娘。长长的伤口,划破毁的手臂,我才知道,毁的手臂上有一只蝴蝶形状的褐色斑痕。伤口将蝴蝶噼成了两半。 “这是?”我望着毁,向他寻找答案。 毁看了一眼,笑了笑,“不知道诶,很小就有了。”他搂我进他的怀里,他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你而长的。” 我不解:“什么?” “不是蝴蝶形状的吗?”毁笑着抚弄我的脸。“你怎么了?”他碰到我脸上的泪水。 “没什么。”我将脸埋进他的肩头,用很小的声音说,“毁,等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你带我回家,好吗?” “带你回家,你迷路啦?”毁笑着说。 “毁~”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撒娇,“你。” “颜蝶,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毁笑着说。 “不理你了。”我站起来要走。 毁从后面搂住我的腰,“你是我的,你要上哪里去啊?” “谁是你的。”我挣扎。 “颜蝶。”他叫我的名字,我转头的一刻,所有还想说的话,都被他吻尽了。“做我的新娘。”他捧着我的脸。我的泪划过他的掌,我笑,“颜蝶是毁的新娘。” 这以后,我又开始做那个梦,关于蓝生的梦。可是我不再哭了。梦里的我们坐在树的藤枝上,两条长腿晃啊晃。后来我把这些梦境告诉给毁。毁说:“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你是我的新娘。”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只是笑笑。笑的原因,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然后我二十四岁那一年,做了毁的新娘。他站在红毯的那一端,在我们幸福的入口,等待我。 伴随音乐的响起,从此走进毁的生命。贴他的心,姓他的姓。 那一夜,毁很温柔。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午夜的阑珊。是幸福吧,对我招手。 他悄声走到我身后,手轻轻放在我手背上,无语。 我反手握住,回眸,深深地看进毁的眼睛。 “从此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好吗?”毁在我耳边喃呢。 我微微一颤,顺继被他用力地搂入怀中。 “我才不要呢。”我笑着说。 “什么不要,都已经是了。”毁孩子气的说。 我看着毁,为我那么孩子气的表情,轻笑出声,他看出了我对他戏弄。手下意识地在我腰际挠,满意地听到我更加清脆的笑声。 我怕痒地想跳开,毁宠溺地停手,拉扯入怀。 “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入我耳中,他再依次确定。 我笑意满满地颔首,不小心滑落一滴晶莹。我在他怀里缓缓探出脑袋,眼泪涌出。毁心疼地伸手拂去源源不断的晶莹。 “别哭,以后再也不让你有泪了。”毁说。 而我傻傻地不断点头,晃出一地的泪,却漾出一朵迷人的笑。 毁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我所有的娇颜。 毁说,“成为我的颜蝶。” 月光皎洁无比,一切安静的空气,染上温暖的气息…… 阳光撒进来,温和如水。包裹了我和我的毁。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肩膀。他的手紧紧拽着我的,仿佛怕我逃开。我吻了吻他的脸,我知道,我已经是毁的颜蝶了。看了一眼毁手臂上的蝴蝶斑痕,我想,我应该让毁知道一切。 “你起来了?”我站在落地窗前,回头望了望毁。 他环上我腰,他唤我:“小蝶。”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了很久,毁的头放在我的肩上,沉沉的呼吸。是满足的幸福。 我轻轻靠在他的身上。毁说,“小蝶,我昨天发现一件事情。” 我没有回头,等待他的答案。 他的唇咬我右边的耳朵,“你的背上,有着和我一样的蝴蝶斑痕。”他轻抚我的背。在背心花圈。他想让我知道所在的位置。 我说:“应该的。” 毁不明白,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毁,昨天我又做了梦。梦里有我不清容貌的男子。我叫他蓝生。”
第338页 他放开她,沉静落寞地踱步到前,伸手握紧围栏,隐隐透露出醋意。毁顿了顿,“他就是你不想违背的誓言?”他挑眉。 我故意略过他的受伤,继续说:“毁,我想他是我前世的情人。” 毁说,“那我呢?” 我没有回答他,继续说,我将十六岁那年的梦告诉给毁,我说,“梦里一直出现的蓝生,欠了我的债。” 毁黯淡的望向远方,久久不说话。 我离开毁的身边,拿出了毁给我的那枚琥珀。将琥珀递到毁的眼前,“毁,你知道吗?琥珀是前世情人的眼泪。” 毁接过我手中的琥珀,“前世情人的眼泪?” 我说,“是的。这或者就是蓝生的眼泪。” “所以你一直留到现在?”毁看着我,眼睛里是伤痛。“既然你如此念念不忘,为什么要做我的新娘?为什么不等他来寻你,去了却你们未了的情?”毁因为嫉妒红了眼睛。 我轻抚毁的脸,吻了毁拥有蝴蝶斑痕的手臂,“你嫉妒了?” 毁看着我满含笑意的脸,“是的,你这只虏走的心的妖精。”他吻了我的唇。我无法再说下去。他笑,“可是你已经是我的了,即使找到你,也不能带走你,因为我绝不会放手。” 我轻轻抗拒毁的亲吻。“毁,你……听……我说。” “不要,我不想再听了。”毁一边吻我,一边含糊的说。 “毁,我必须得告诉你。”我艰难的和毁拉出一断距离,“你就是蓝生,是那个夜夜在我梦里出现,前世欠了我情债的蓝生。” 毁显然被这怔住了,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个我。他的眼眶微红。“你怎么能肯定?” “毁。因为你是我的毁,因为我们的相遇是在庭院的香樟树下;因为我望天空洁白浮云的时候,你为我歌唱;因为你从来不让我有眼泪与苦难;因为你说你会一生对我好;因为你看见了我后背因为你而从前世带到今生的伤痕;因为我的右耳深深的伤痕是前世为你而穿;因为我的左耳今生为你而在;因为你的左臂上有蝴蝶的斑痕;因为你唤我,小蝶小蝶。”我望着毁的眼睛,泪涌出来。 毁的眼睛涌出晶莹的东西。滴落在他手心的琥珀上,他的泪侵蚀了那枚情人前世的泪。我知道,它要消失了。琥珀化出绮丽的光彩,消失不见。 我和毁前世的情债也化作了今生从未离弃过的幸福。 琥珀消失不见,毁抬头的那一刻和梦中的蓝生重叠在一起,毁说:“小蝶,我找到你了,是吗?”我想毁的记忆也被唤醒了。 我的笑容为他而绽放,“毁,我们回家。” 3.蛊变 青灯夜。她候他于路畔,粉墙东。 春风里柳丝连绵,迢迢迤俪不抵她的柔美。单看缟袂绡裳,那水如环佩月如襟已敌过多少紫妒红争。影儿在粉墙,俯仰便是千娇百媚,更不知那容颜何等的绝色。是耶非耶?先自酥了半边。只怕多情种子消受不得这倾国倾城貌。 春风煦煦。心如醉。他看那纤腰一握,从未相遇这样的女子,只一个背影便迷得人颠倒若此。她身周如有淡烟岚雾,恍惚间,神仙中人。 他忍不住学了西厢词句,惴惴地,唐突佳人—— 呀,怎不回过脸儿来? 她低低一笑。 蒙公子青眼。妾身飘零沦落,貌陋不敢惊动公子。倘公子不弃,妾当侍枕席。 ——原来是个拉客的风尘女子!他心里失望。可惜了这样脱俗的好风神。却又不禁窃喜,既然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倒好办了。他松弛下来,放出一贯花丛走马的风流手段。 敢问姑娘芳名? 妾身姓玉。 怎么,还要搭搭架子么?一个风尘女子,谁问你贵姓来?也不怕辱没了祖宗。他淡淡一笑,凑身近前——果然生得好身段,苗条娇裊。绡裳一束,柳风里那腰身细若无物。抱月飘烟一尺腰,竟是真的。怕便是如此的女子方作得掌上舞吧。不知把这细腰揽在怀里云雨时,是怎样的销魂?想着,周身燥热起来。 他的手轻轻落于她肩膀,一路向胸口逡巡去。 玉?姑娘姓得好啊。玉什么?玉如意,玉娇娘,玉观音?你这么美貌,叫什么也是当得起的—— 她格吱一声笑了。多谢公子看得起。 我叫玉髑髅。 他感觉到手底下有些不对劲。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 [变徵] 十三岁的春天,我跟师傅来到平安镇。 平安镇并不平安。方圆百里这已不是秘密,此刻在镇上长者的叙述之中那惊恐尤显真实。道长,我们这可全靠您了。老者花白的鬍子颤动着,他毫不掩饰对于师傅盲目的依赖。平安镇已经惶恐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但清石山卓真人的名声却不是凭空得来。他将有理由肯定自己的依赖是正确的,以此全镇公募来相请真人出山的银两亦将值回它们自身的重量。 就像一直以来我对师傅的依赖一样。 他说:真是奇怪。这些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牵连,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使得他们遭此惨祸? 一年以来镇上的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镇上首富的公子也有栖身破庙的乞儿。他说的对。他们之间确乎没有什么相同的所在。除了那骇人听闻的死法。
第339页 我同师傅立在尸身之前。官衙后进阴暗的屋子里僵滞着血与腐烂的气息,因时间而浓厚,凝结起来像锅稠粥。陪伴的捕头神经质地攥紧腰间刀鞘,脸上痉挛着呕吐的冲动。镇上最近的一个死者。三天前被发现死于归宁途中的妇人。此时她的为了等待师傅到来验看而未曾入殓的遗骸裹在油布之中地上渗落一汪暗绿的尸水。嗡嗡青蝇缭绕。 尸体已经无法称为尸体。何种原因令腐化发生得比寻常速度更快。原本七零八落的血肉筋络那些致命的伤口已糜烂得无从辨认。一锅稠粥,蠕蠕的蛆虫兴高采烈地翻腾。 师傅,烂成这个样子怕是认不出是什么干的了。 师傅不语。他眉头紧蹙,不知是否为这极度的残忍而惊骇。妇人汩汩翻着泡沫的腹腔里隐约蜷缩着一具胎儿。 师傅掀起油布的时候,那捕头终于跑到外面去了。传来他痛快淋漓的呕吐声。 师傅,您看这是不是野狗子干的?……骨头上有牙印子。可是那捕头说尸首找到的时候什么肠子肚子的全都没少,只是撕了个乱七八糟…… 师傅,您还没教过我什么东西杀人不为吃?是冤鬼报仇嘛,也没恨上这么多人的…… 师傅,血都成绿的了,好象是有毒…… 师傅洗净双手,点起一炷辟邪香。如我十三年来见惯了的模样,他气定神闲静如秋练的面目波澜不起。我从来捉摸不透师傅的心思。 银色月光照耀在师傅脸上。此夜的月色美好恬静一如这镇子的名字名副其实。他老了。三绺长须,容貌清癯。我不知道师傅的年龄,但有他在我便不惧怕。 铮铮,给我倒碗茶来。师傅说。 [蛊:释名] 《左传·昭公元年》孔颖达疏:“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汉郑玄解为:“虫物而病害人者。”蛊被认为是神秘莫测而恶毒恐怖的害人之物。又据经典,似乎与虫类总是脱不了干系。 传闻五月初五毒气极盛之时,以多种毒虫并置一器密封之,使自相吞噬。经年后发器视之,独存者便成蛊。有云体长如龙者称龙蛊,意为蛇、蜈蚣等爬虫所化。短者称麒麟蛊,为蛙、蜥蜴、蝎子等短体爬虫所化。无论体貌若何,皆为剧毒极恶之物,中人必死。 这是常人心目中对蛊的印象。蛊即皿中之虫。 然晋以前已有文献记载,蛊有犬蛊、蛇蛊、蜈蚣蛊、猫蛊、蜘蛛蛊等多种之分。宋代以后更有系统记录,蛊有蛇蛊、金蚕蛊、阴蛇蛊、生蛇蛊、蚂蝗蛊、泥鳅蛊、中害蛊、措蛊、肿蛊、癫蛊、草蛊、鼠蛊、鸠蛊、蜣螂蛊、蚤蛊等种种分别,更有针蛊、羊毛蛊、篾片蛊、石头蛊这样匪夷所思的名目。 古人有百蛊之说。但毒蛊与蛊术据载看来远不止百种之数。诸如篾片羊毛之类无生命的物体亦可成蛊,这大大超出了人们对它的认识。 蛊至今仍是无法破解的古老现象。 [水晶] 平安镇是我对于人世间初次的认识。长久以来我在山中,唯一相对的是师傅。淡灰的袍,清癯静定的脸。我是与人间一无瓜葛的弃儿。十三年,师傅赐予我的生命相伴着空山鸟语与裊裊的药炉香,清明得如同一块水晶。天地淡墨的空灵。 七岁以前我头上的双髻每天早晨由师傅亲手梳起。井水清凉,接触于肌肤时是透心的冰澈,洗尽睡意与隔夜梦境。庭院里槐树飘落白色的花在我膝头,一缕短短幽香。 牛骨梳沾了井水理顺我一头从未修剪过的长发。师傅的手势轻柔,指与腕,偶而触及后颈肌肤时也是湿润的凉澈。他的手指穿行在沾了井水的发丝里,一边一个齐齐挽起墨般丫髻。 那时我不知道这样替我梳头的师傅是否像是我的母亲,或者父亲。我不知道母亲或父亲会不会以牛骨梳轻沾清晨的井水如此轻柔地梳理我夜间睡乱的长发。 我不曾思念未谋面的父母。没有概念的名词,就无从思念起。师傅给我的生命空灵如水晶,不容任何尘世牵扯。玄剔观庭院中冰凉的井水洗尽隔夜梦境,洗尽任何梦境或可能的杂念。 童年,我不曾思父母。对我来说,师傅不是我的父也不是我的母。师傅不是任何俗世关系的比拟。 师傅就只是师傅。 我名铮铮。师傅给取的。 朗朗铿锵地绝缘了一切杂质。听来似敲玉磬。铮铮清灵。 [十色] 此刻我感觉并不贪恋这初次覩面的红尘,甚至一无好奇。或许我来的时候不对。这一番出山唯一面对的是一个亟待开解的谜团,除了血腥与死亡它并不泄露任何其他含义。心中的目的迫切而巨大,它抹杀了我对于别些事情的新奇。市上琳琅的吃食玩物、首饰花粉或红红绿绿的衣衫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只梳挽着墨般浓黑的双髻清水素脸跟随师傅淡灰袍袂的背影穿越街市。在众人敬畏而依赖的注视下,师傅的背影像一片云笼着我,游离于这忧怖俗尘。 平安镇。我十三年来涉足的第一块人境。它十色陆离的拥挤面貌来归眼底,晃动着,仿佛热闹喧嚷的集市与长者的恐惧表情搅杂在一起。还有那捕头扭曲的面容和尸腹中蜷缩着的死婴儿。种种复杂气味刺激我的鼻端。 新出笼的馒头。胡椒汤。胭脂的浓香与店铺里展开一匹新料子,青涩的新布气味。却始终混合着我时刻惦念的那腐尸的浓烈气息翻肠搅胃。
第340页 所有人都应如我一般地信赖师傅。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卓真人。 传说中以童子入道几十载潜心修持的卓真人。多年前他曾斩除了为祸甚烈的江州狐魅、胜县的飞天殭尸、金陵水鬼与洛阳的狻猊怪,许多发生在我出世之前的英雄功绩。 我并不在乎所跟从的师傅是否拥有拯救生民的赫赫名头。但所有人都应如我一般地相信他的修为。师傅是手段极高的修道人。 但是我们来到这里以后,镇上仍然继续发生着妖魅伤人的事件。 三起。一色一样的、不堪卒睹的尸首。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知道在师傅身边我是安全的,可是越来越恐慌的空气压迫得人不由不窒息。我失了水晶澄明般的超然。这地方渐渐把自己搅成一滩浓厚的血色梦魇。凝固如汩汩翻沫的尸水。我想回去山中,只有师傅与药炉香的清凉晓色。那空灵是我的世界,我不要这样迷乱的人间。 师傅,师傅,伤人的到底是什么精怪?您快点儿想法子抓住它。 耐心些铮铮。这个精怪很不容易对付……耐心些,我会教给你的。 这样可悲哀的人间。我不留恋它。即使没有妖魅杀人的恐怖,红尘,仍然有着种种我不能理解的复杂与丑陋。 比如街市上的那个乞丐。他丑恶至极的模样让我很难用人来形容他。镇上人说他是天生的,一张面目歪曲的脸犹如破碎的面具,令人无法容忍第二眼的注视。人们说多年前他的父母生下他后即弃于陋巷,甚至为了逃避旁人关于狠心的议论而举家迁离。 他脖子上挂着污黑的破碗,匍匐于地以双手爬行。自膝以下的躯体戛然而止,细弱双腿末端是两只畸形的圆球。大叔大婶们行行好,行行好啊。 他是此地可悲又可厌的活物。人人掩鼻而过。或许就连那杀人无算的妖魅也憎嫌他的污秽丑恶而不愿碰他。许多时候一些不该存在的生命偏是顽强得近于讽刺。 像这样的生命他的存在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经过之时我把师傅给我的一枚小钱丢入破碗。丁冬。匆匆而过不愿再多看一眼。 我并不憎恶他。但上天造出这样的生命所为何来,难道来一遭就是为了受罪。泥泞中毫无尊严地存活。这虫豸般的生存是对于人身的亵渎。我问师傅,究竟是为了什么上天要制造这般的存在,如同造了人又造吃人的妖,然后造出灭妖除怪的修道者。仿佛从不哀悯这些心血的浪费,六道轮回之间,生灵彼此荼毒。 铮铮,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你是不懂的。 天道不仁。师傅说。 [蓄蛊] 传闻中,蓄养巫蛊之前须打扫正厅,沐浴焚香祷于天地鬼神,然后将蓄蛊之器皿埋在正厅中央。皿口须与土平,封好后直到蛊成之前不许开视。 此后主人须于每夜入睡后祷告一次,每日清晨人未起床之前再祷告一次。直至蛊成之前不可间断,祷告时亦不可为外人所知,否则巫蛊难成,即或成蛊也难以控制,容易加害主人。 蛊成之后便可放出。不同种类巫蛊的形貌依其原料和蓄养手法之分而各具百态。通常人们想像中的蛊是一只格外庞大狰狞的爬虫,或者一道抽象的火光及黑影的样子。实际上蛊的形体是极为繁杂多样的,如石头蛊的外貌看上去就与普通石头无异,当被害之人经过时,它便会飞入人身,且能行动鸣叫。在人体内肆虐转移,如无解救,中蛊者不日必死。此则例之一端。 但无论何种蛊类,据云其出没的时间通常在黄昏以后。此时也是它法力最强大的时候。 蛊一旦养成之后,蓄蛊者便永远无法摆脱它。如果不放蛊出去害人,它就会反噬主人。这也是蓄蛊一向被视为极其危险之邪术的原因。可以说一旦蓄蛊,人便永远丧失了自由与自主的权利。人与蛊,实际上是相互控制的。 传闻蛊类中的金蚕蛊,如果主人不想继续蓄养,可以准备一只箱子将它与金银锦缎一併放在里面置于路边。若有人经过而将之捡去的话,金蚕蛊从此便跟着这个人了。原主人就可以摆脱它。这种方法叫做嫁金蚕,但并无实据。或者只是传闻而已。 [天涯] 镇上的不安愈发强烈。卓真人来了半个多月了,怎么妖怪还没有被除掉呢?人们心中嗫嚅着蠕蠕的惊恐,日里慌,夜里怕,仿佛听到尸虫逼近的鼻息。 却无人质疑师傅的能力。莫说清石山卓真人的名头,昔年那些妇孺皆知的除妖伟绩,多少人亲眼目睹过的惊心动魄怎么可能是虚言吹捧——单只这张静定的脸,眼光冷澈如银色月,一扫,不由便镇得人心里头那些狂乱躁动的恐慌都清凉下来。师傅的冷与静,是破晓时分的古井水,洗尽尘秽。 各位请听贫道一言:眼下要事,务必自求心静,切忌慌乱。须知万事万物,世间种种相常缘心起,俱生俱灭。凡人命中皆有三把火屏退阴邪。鬼魅害人常故示美色亦或怖相,也不过是为扰人心乱而已。心乱则神昏,神昏则气涣,神气一散,鬼魅才有机可乘。因此各位务要持心安定不为外邪所乱,贫道方能放手除妖。平安镇既请得贫道出山,我总要不负所望保此镇平安便是。必要给得镇上一个交代。各位平日只多加小心,也不必过于惊慌。须知,魔由心生。 又死了一个人。油布裹着抬到官衙去。石板路上滴答滴答,一路蜿蜒暗绿的恶臭。此刻师傅气定神闲的话语像雪霰冰凉地落在心上。人们沉默地从官衙门前散去了。各自归家,无论如何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么。依旧的三餐茶饭,做买做卖,妻小着本以为理所当然、如今看来却不能确定的天年……虽然不知道那蠕蠕的尸虫哪一天会攒动在自己身上。
第341页 平安镇萧条了许多。依然如故的世俗生活,街市上仍是百物杂陈人来人往却笼着分明感觉得到的阴沉气氛,黄昏时看去像鬼市。人们变得话少了。各自心里的忐忑,各自翻滚却不得交换。这样的关头,每个人只顾得自己。 铮铮,这个妖魔的确棘手。但总有法子的。 我侍立在师傅身旁。深夜了他还不寐,月光镀着紧蹙的眉目。我知道此番师傅说的是真的。这个妖魔不是往日江州的狐魅也不是胜县的殭尸,不是师傅壮年时不费吹灰之力斩除的任何一只。它的确是个十分厉害的邪祟。师傅凝神隐忧的神情。我知道他心中为难。但我仍相信他是有法子的,棘手只是一时之事。我的信心源于十三年来形影不离的侍奉与追随,我的命是师傅给的,所谓铮铮这个女童是师傅一手造就,犹如女娲抟土为人。有时我觉得隐约的心意相通,如同血缘流溯中的一脉共鸣般微妙。 我感觉得出,师傅心中是筹谋着除妖之法的。他心里有数,尽管眼下他的心思如此沉重。我相信。师傅说过,邪不胜正。 师傅是修道之士,吞吐天地灵气,身神俱清。但是月光里他清癯忧思的面容如此冷硬。垂曳的白须白发。 让我觉得,师傅真的老了。 平安镇萧条了许多。有人举家迁徙,留下仓皇的空屋。其余的人留了下来。他乡无亲可投的,贫穷到无力承担盘缠的,更多的人捨不得离开祖祖辈辈生息的地方。这里有许多户人家,几代生根于此,已然算不清楚了。即使在如此恐惧的时候,依然不愿抛舍。 故土难离。周员外这样说。他是个温厚可亲的乡绅,算得镇上一家殷实大户。对于镇民们公议由他家负责供养卓真人在此期间居停茶饭的决定,他不仅心甘情愿,简直是十分庆幸。妖魔再凶,真人住在他家里呢,总不敢公然欺上门来吧?周员外一再申饬他的妻妾子女不得跨出大门半步,堂中香菸缭绕,家人日日持斋祈祷。 周员外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和师傅在一处谈天。那时他的神情松弛温暖,就像一个风雪荒山里迷路的人终于望见了灯光。 我无法理解这些人对于故土的感情。像周员外,即使他怕得这么厉害也不肯离去。这是周家根脉所在,多少代的祖坟在此,万万挪动不得的呀。他说。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挪动不得。他的房子在这里,他的祖坟在这里。生人的阳宅与死者的阴宅。这样就是万万挪动不得的根脉了吗?哪怕面临死亡的威胁。 我不明白。我是个没有根的人,不懂得什么叫做,背井离乡。 记忆里唯一的一口井在清石山。玄剔观。我和师傅的早晨,那井水梳理在头发上清凉澈骨。我离开它很多天了。我开始想念它。 但是清石山并不是我的故乡。那里是修道的所在它不是人境。淡墨的天,空灵如水晶,绝缘尘俗。我只是被选择停留其中。那亘古如一的清与寂,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就像师傅一样。我有预感我生命的轨迹将会沿着他的延伸下去犹如前车与后辙。我是师傅种植出来的,种在清石山。可它不是我们的故乡。 师傅与我都是不属于任何一块土地的。想着,寂静,在心中无色无味的瀰漫。 那天黄昏我洗了头发,在庭院等着晾干时碰到周员外的儿子。有点意外。我并不曾与他说过话。平时师傅和我的茶饭都由周家僕人送到我们居住的厢房里来,师傅不喜欢与他们一家大小同桌进餐,尽管为了祈福周家人也早已吃素。 只有偶尔的几次,匆匆地见过。仅仅知道他是周员外的儿子罢了。好象是在读书,但如今奉他父亲之命每天呆在家里。 一个温文沉默的十八岁少年。我猜他一定很听父亲的话,是个害羞的老实人。他低着头,干净的双手规规矩矩交握在长衫上,令人塌实的稳妥。 所以虽然是陡然间对面相逢,我一点儿害臊的意思也没有。他看起来比我还更窘呢。 为什么要害臊呢。不要说十三岁懵懵懂懂的豆蔻年华。我註定了不是寻常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小师傅。这么巧你在这里。 他规规矩矩地招呼道。是的。这是我。无色无味的小师傅,绝尘绝俗的女道童。 铮铮。我的名字,如敲玉磬,泠泠清音。 我周遭如有方圆净地。尘缘悲喜,近不得身。没有一种气味可以亵渎,没有一种温度可以接近。我立在厢房门口对他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这个眉目清朗的少年。我的冷然令他倍觉局促不安。那时我不想回房,只是因为暮春黄昏的风暖暖地吹着我透湿的长发很是舒服。我想在这里把它晾干。我想,既然没有话说,他赶快走开不就完了,免得站在这里横也不是竖也不是—— 但是他突然抬起头来了。红彤彤的晚霞,底下沉淀成紫。他望着我,不走,也不说话。 我就跟他对视。我不侷促。我不是寻常的十三岁女孩子。 我是小师傅。红彤彤的晚霞里,我攥着一大把垂到腿弯的长头发镇定地看着他。余辉映我灰布袍的影在青砖墙。他的脸渐渐涨红起来。 我觉得自己的冷静一如师傅。那一刻。手心里攥拢一束丰厚长发,湿湿的,游龙般绕过脖颈泼墨在周身。 [无题] 师傅说:铮铮,这魔障着实凶险,但非除了它不可。有它在一日,世上都不平安。
第342页 届时你听我吩咐。师傅会护住你,你只记住,不要慌乱。心要定。心乱则神昏,神昏则气涣。神气一散妖魔就乘虚而入。 切记,心要定。无论如何都不能乱了自己。 魔由心生。 我想念清石山。我想回去。十三岁以前,短短的流年。寂静如大雪封山,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师傅的眉头蹙得好深。他这么瘦,他真的老了。师傅。他的白须长长地垂落,看去竟有衰迈无力的忧伤。莫非这一次真有这样凶险吗?卓真人,一世英名,莫非这一次的劫数竟是要过不去。平安镇,是命数里註定了回不了头的不归路吗。 我看不透这玄机。垂目静静地擦拭着师傅的法器。在师傅身边,我不怕。但我想回去。人间走这一遭,我倦了。师傅,师傅,是你带我来的,你要带我回去。 我只想回去。回清石山,那个不是故乡的地方去。 何处是故乡呢。怕是谁也说不清楚。 我把一个馒头放在街市上那乞丐的盆子里。他伸出生着脓疮的手,迫不及待地抓起来往嘴里送去。不过在那张扭曲的脸上,一时间我竟无法看清他的嘴在哪里。 谢谢姑娘……您多福多寿……多谢姑娘! 他含糊不清地嘟哝着。 哐!一只脚把他的盆子踢翻,馒头骨碌碌滚得老远。臭要饭的!躺在路中间,叫人看了噁心。你怎么不死?老天爷啊——为什么你让这东西活着啊——为什么——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去死?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我认得那个人。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死在妖魔手里。在一次归宁的途中。有人说从那时起他就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他望着天空嚎叫了一会儿,狂歌狂哭。然后一路胡言乱语着走去了。野兽般的哀嗥渐渐微弱消失。 乞丐瑟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像团破布。大概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吧。无动于衷的麻木。待那疯子走远了,他才用手往馒头爬过去。膝盖以下那两只畸形的圆球在尘土中拖出痕迹。 给你,赶快吃吧,别再让人踢翻了。 我把馒头捡回来重新递给他。 多谢姑娘……多谢好心的姑娘你大恩大德…… 乞丐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两只浑浊的眼睛只专注着食物,时而寒缩地翻上来望一望也没有任何表情。死珠子一般。 有得吃他就满足了吧。什么也不管,如此卑微。人到了这地步,尊严,抵不上一个阴沟里的馒头。 我转身离去。乞丐在身后磕头,我并不想再看他一眼。 我想我并不同情他。人世间是这么的复杂,这么的没有道理。有些时候,同情,在这样的人身上你看不出任何意义。同情显得如此苍白和虚伪。师傅说,天道不仁,我依然不懂。 这个人世我不想再去懂得它。我只想赶快地回去。回去。 [剎那] 那天傍晚他说:小师傅。这么巧你在这里。 他的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在沉淀成紫的彤红夕照里。彼刻我手心里攥着一把泼墨般长发默然相对,如此冷静。静如水,静如冰。 静如我的师傅。 我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惊喜与热烈,随发丝披满了全身。软的,亮的水流,哗哗地流转。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也可以顺着那水流去。 庭院里春暮,有一树才吐艷红的石榴。他折下一枝递过来。微风里,颤颤初开的红花朵。 小师傅……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转身进房关上了门。 微风里他浅蓝的衣袖红花朵。凝固于夕阳半下。 没有一种温度可以接近。我不愿让你知道。 我是铮铮。这玉磬绝俗的名字,不愿,让你知道。我被选择停留的地方不是你的故乡,我的心思里,绝了尘缘。 我竟然没有对你说一句话。或者是你说得太多。其实,如果是註定了躲也躲不开的相遇,说一声你在这里,便也足够。 足够了。 不能拥有更多了。欠你一个名字,也就算了吧。一剎那,过去了。 我坐在镜前,就着半干的头发,齐齐梳挽起墨般丫髻。 [玄机]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平安镇呢,师傅。你说那是命数,但命是什么。师傅,我的命本是你一手塑造。师傅,如果连你都不能告诉我我的命数,这谜底还可向哪儿寻去。 我看不透这玄机。师傅。 一些人遇到另一些人。一些事遇到另一些事。那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相遇之后。那不是结局。结局是没有的东西。 在结局降临之前,上天从来不会让我们看到它。师傅说。 我太小,世界对我,太复杂。我不能懂这天道。轮回流转,世间的原由,荼毒的理由。师傅,告诉我生命是什么。 师傅就是我的上天。但上天之上,还有上天。层层的因果里,众生都被更高一层的什么蒙蔽着,因此而茫昧,因此而盲目。它冷瞰着你,熟知一切来龙去脉却从不予以透露。一场又一场的随缘而现,泡影,昙花,生生灭灭,人,总不能懂。 一早就写在那里了的。不过是个没完没了的游戏吧,想来真叫人倦。当天意戏弄于人间,而人颠簸于诸天的悲喜。天意之上还有天意,茫昧的都只不过是层层的众生,一层一层。这个跟命数捉迷藏的游戏,只有蒙着眼睛才可以玩下去。
第343页 所以,师傅,你也不能给我答案吧。因为没有人来给你答案。我们都是蒙着双眼的嬉戏者。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平安镇呢?师傅。你说那是命数,你不能回答我。 生命是什么?师傅。原来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个无知的孩子。 我们都看不到游戏的结局。但是师傅,请你带我回去。 是你带我来的,你还要把我带回去。 我要回去。师傅。 [揭示] 这夜的月色凄黯,春风却温暖。乱葬冈子上,怎么也有这样浓洌的花香呢?星光跟着我的脚步,我看见破败的坟窟,草草堆成的荒坟被野狗扒开来,白骨暴露在夜空下。野狗的血红的眼睛,呜噜呜噜,不情愿地咆哮着逃了去。我看见磷火飘浮,一星星,惨碧荧荧。 可是大朵大朵的蔷薇花,竟然这样灿烂地怒放开满了乱葬冈。满山粉红色芳香的花朵,如云如雾。 人说最美的鲜花下面有最多的死人。这夜我看见原来地狱里面会有仙境,而仙境底下,还是地狱。 这些花真美啊。我穿过这片花海与白骨。乱葬冈子上磷火萦绕的小窝棚。 不……不要……不要…… 磷火的微光里我解开最后一枚衣钮,淡灰色长袍从肩头无声滑落。啊,看我,难道我不美吗。看,看我漆黑高挽的双髻,看我空灵清淡的眉目,看我优雅修长的手指。看我十三岁纤细的处子之身,肌肤这样洁白光滑,如蛇蜕皮。我不美吗?我不像每个男人梦寐中不染尘埃的仙子吗?我这样赤裸在你面前。只要你愿意,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呵,你为什么如此抗拒? 不要……不要!不要…… 来吧,良人。你还在怀疑什么?你还在害怕什么啊……来。来啊,这个美好的身子就在你眼前……就在你手边等着你来拿去……你还在迟疑什么?来,给我你的怀抱与嘴唇,把我拿去……良人,这是真的,我愿给你……来。不要再躲闪。抱我,我是你的……来。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怎么?良人,你真的怕我么?你的脸上为什么有如此恐惧的表情,你为什么不敢触摸我的身体。告诉我良人,我不美吗?啊,我不是你想要的女子吗?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了……来啊,来…… 不要——不——不要——求你饶命……求你…… 你为什么颤抖得这样厉害?良人。你冷吗?你一定很冷吧。看这孤单的夜晚,孤单的风……抱抱我,就不会冷。我的身体像火一样烫……你摸过这么温暖的肌肤没有?让我抱着你给你温度,好吗?来……我的良人,来……来! 不要——啊——! 那个男人发出悽惨的叫声,宛如被宰的牲畜。他像虫豸一般用手在地上爬行,拖着身躯慌乱地躲避着我。但是他终于无路可逃。在我的裸体扑入他怀里的时候,他绝望恐惧的嘶嚎扯碎了夜色。 我紧紧闭上双眼抱住这具散发着恶臭的躯体。一些黏滑的液体蹭在我脸上身上,我不敢去看那是什么。我想呕吐,但我死死地缠绕住他,用我的手和腿,用我柔软的身体。像一条蛇,缠绵相绞。 他在我怀中徒劳地挣扎……他甚至挣不脱一个十三岁女孩的手臂吗?啊,我感觉到这具残躯如同被剪去了翅膀和腿的昆虫蠕蠕地翻滚着……我不敢睁眼,不敢目睹那扭曲的脸,我怀里的这份残忍与丑陋啊我不敢目睹他只剩一半的腿,膝盖以下,一对畸形的圆球。 那个乞丐在我的怀抱中徒劳挣扎。像顽童手中,被剪去了翅膀和腿的昆虫。 求你放过我姑娘……你大恩大德……你行行好,行行好……饶……命…… 他惨叫着,嘶吼着,长嗥着,呻吟着……呻吟着……然后,他呻吟着抱住了我。 姑娘……你大恩……大德…… 我死命闭紧双眼,可是泪水汹涌而出沖刷了脸上那些黏滑的液体。我齿间的鲜血咬住哭声。 那乞丐的双手在我身上摸索。喉管间呼噜噜的喘息声中,周身的游走。狂暴灼热。 铮铮!闪开! 我在师傅的急呼之中睁开眼睛,奋力向一旁滚去。可是一时之间,我竟然挣不脱那双干瘪的手臂。此刻它变得像铁一般坚硬。他死死地缠绕住我。 我挣不脱……啊这不顾一切的狂热抚摸……他没命地缠着我……我挣不脱……师傅! 铮铮!快! 来不及了。我心中陡然空洞。晚了。来不及了。 心,直坠下去。深渊里呼呼的风声。竟然无悲无惧。 仿佛所有的感觉都麻木了。我心里只是空。 我知道了。 这就是结局。命数?我看到了。原来它在这儿等着我送上门来。 我的结局从夜空中飞过来,飘飘的白衣袂。她降落在遍地磷火之间。 在我眼前。此刻她终于与我咫尺相对,我看见了她的脸。 [髑髅] 古籍记载,巫蛊之中有一种叫做髑髅蛊。是用百具未嫁夭亡的女子骸骨集于一处,每夜施以禁咒,作以巫法,满一年后则众骨自行片片解离又再重相组合,以百具骸骨之片段共组一具新的髑髅。即为髑髅蛊。成蛊后如尸如鬼,幻形莫测,可言语行动,往来迅疾如飞天夜叉。
第344页 髑髅,蛊中极恶之物。性忍嗜杀,齿爪有剧毒,中人必死。 [众生] 她满头云鬟之下,赫然一张惨白的骷髅面。 两排牙齿磔磔相叩。她缓缓抬起了手臂,衣袖里,伸出白骨指爪。 我挣不出那怀抱。也不想挣了。这就是我的结局,命里的劫,逃不脱。 她一直在这儿等着我么?啊,如果这是註定,这髑髅她被造出来就是为了来结束我吗?还是为了其他任何一个死在她爪下的人?她到底,是应谁的劫数而生?她到底是谁的劫数,谁的结束。 我奇怪此刻我怎能如此平静地想到这些。心先于身而死,我已不怕了。我的死亡已经到来,只等我投入它的怀抱……这宿命的怀抱。 我是自愿投进这怀抱来的不是吗。此时他狂热的喘息与摸索依然在我周身。我不在乎了。是我逼他抱住我的,谁也不怪。 要怪,就怪天意。层层的天意层层的因,层层的果。一层一层的流转与戏弄,都以为控制的权力属于自己,岂知也不过是更高一层控制手中的棋子……上天之上,还有上天。谁又能看清楚呢,众生都茫昧。 咫尺间,髑髅的长发在风中翻飞。她,也只不过是个众生。 都是些棋子。人控制蛊,人与蛊相互控制着。谁又控制着人。 谁是谁的天意。 铮铮! ……师傅的法器全使不上。届时你听我吩咐,师傅会护住你。是的,师傅,我一直照你的吩咐行事,但最后的关头我逃不脱,我在他的怀里,不在师傅身边。 师傅护不住我了。这一局如此周密的计划啊,怎知到末了的一着上,阴差阳错。这就是一步行错,满盘皆输。 ……我竟然挣不脱他的怀抱。师傅,我们输了。 我看着眼前。月光里,髑髅的指爪带着磷火疾扑而至。 白骨利爪到面门。 血花四溅。 暗绿色的血箭,嗤嗤急射向四面八方。腥臭瀰漫。 髑髅的指爪插在他的胸膛中迟迟不能拔出,仿佛她也无法相信。 她的骷髅面无法再有任何表情。黑洞洞的眼窝里,没有惊异或悲伤的神色。 髑髅齿爪有剧毒,中人必死。 姑娘……我知道你是为杀我而来……我造了髑髅蛊,我该死……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我,你说的话……你的身体……都是……为了……我原本……想要躲避…… 逃不脱了吧……我也不想逃了……姑娘,像我这么丑恶的怪物……本来……就不该存在……谢谢你给我的……从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的话……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虽然你是为了杀我,谢谢你…… 这世上……只有你让我觉得我是个人……就算……骗我……也……好……我不会害你的姑娘,早就不会了…… …… 多谢姑娘你,大恩大德。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未央] 在回清石山路上的客栈里,我侍立在师傅身边。他饮茶,灯光下依旧静定的手势与清癯超然的面目。这就是师傅,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之后仍然可以不动声色,冷静如初。到底是见过多少大阵势的卓真人。 我就不行。三天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总觉得髑髅还在,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阴阴地窥伺着我,她黑洞洞的眼窝。 真没用。我总感觉背上凉丝丝的,仿佛有谁盯着我看。其实能有谁呢,这里只有我和师傅。髑髅和它的主人都已不复存在。总是我被吓狠了,心里惊疑不定吧。 疑心生暗鬼。我可不想验证这句话。我要定下心来,切忌慌乱。心乱则神昏,神昏则气涣,神气一散,外邪才乘虚而入。魔由心生。师傅说的。 什么叫魔由心生?我不打算再像从前一样事事都开口请教师傅了。我得学着自己思考,自己看,自己听,体会世上的种种。 像那个乞丐大概就是魔由心生吧。虽然我和师傅至今都不知道他如何得来这邪门的巫术——制造髑髅蛊。不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灾难的确都已经过去。平安镇真的平安了,而我和师傅也可以重新回到清石山,继续空灵寂静、无色无味的修道生涯。一切都恢复原有的轨道。 只是死者永远无法复生。 一个辱骂过他的妇人。一个殴打过他的男子。一个拒绝把吃剩的食物给他而宁愿倒入阴沟的老者。甚至,一个作弄过他的孩子……他们永远不能复生。 如今他们同他一样长眠地下。 让恩怨与憎恨都过去吧。我不清楚那些没有来由的仇恨……多少年来,在那个从出生开始就为所有人唾弃的畸零人心中,阴阴地发酵。也许他说的对,他本来不应该存在。他的苦难与憎恨与生俱来,无可化解。这样的生命本身就是错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理由制造了他?他要报复每一个欺辱过他的人……这样的憎恨令我寒慄。 他应该恨谁呢?恨生他出来又弃于不顾的父母?恨毫无悲悯之心的人们?恨那所谓天意的盲目的造物者?……
第345页 或者,他恨的是这整个世界。 这,大概就是,魔由心生吧。 我并不同情他。对于他这没有意义。有些时候同情的确苍白和虚伪……天道不仁,我还是不懂。我不想懂了。 我此生都不愿意再回想起这件事。关于这个只能用双手爬行的残废如何挖出一百具女子的骸骨…… 那座开满蔷薇花的乱葬冈我愿永远将它遗忘。究竟是地狱之中有仙境还是仙境底下有地狱,我都不要去弄清楚了。那座遍地白骨开满粉红花朵的、芳香与尸臭交织的山冈啊,就让这个被全世界屏弃的人在我遗忘了的记忆中永远成为那里的君王吧。磷火是他的王冠,髑髅,是他的皇后。 他说,只有我曾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人。我的恩德。 因此他还给我一条命吗。 我不能了解当他用胸膛去抵髑髅指爪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师傅,我们回家吧。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终于功德圆满。平安镇又平安了,再也不会有髑髅蛊杀人。虽然根据我偷偷计算的卦象显示,蓍草组成的图形清晰地告诉我——此劫未完。我不相信。还有什么可以未完。是我本事太低微吧,连起个课都起不好,还说什么卓真人的徒弟?可话又说回来,谁,又能洞悉这未知的天机呢?师傅说过的,在结局降临之前,上天从来不会让我们看到它。 层层的众生都在蒙着眼睛捉迷藏啊师傅……这场小劫,它完了吧。没完吗?……完了吧…… 师傅不回答我,他背过身去静静地喝着茶。我肯定是太烦了,烦得师傅都不愿搭理我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把我赶走带我回清石山就好……师傅是捨不得赶我走的对吧?虽然这次我险些误了事,以后我不会再这么笨……师傅,我们还有多远可以到家? 师傅不看我。 [情毒] 之所谓髑髅蛊乃蛊中至毒极恶之物,其原由另有一端:欲蓄此蛊,其施术者必为男子。推其本源,髑髅蛊者,乃集百名未嫁夭亡女子骸骨而成。夫女子未得室家而逝者,其未及发扬之情、未可解释之怨、无托无告之思、渺渺茫茫之意,痴魂怨魄,耿耿长恨,百人而集于一身,则其情深可知也,其情妒亦可知也!故一旦蛊成,必视施术者为其至亲至爱,为其百事可为,百恶可作,忠贞赤诚陨身不恤。其情深乃若此。 然情深者必专,专者必妒,不二之理。蛊既情专于术者,则术者亦必专于蛊而后可。否,但生异心,则蛊必杀术者及新欢不令其背情而已。此髑髅蛊虽奇威慑人,而古来敢试之者甚少之由也。夫白骨骷髅,其形可怖,问谁能终日相对而恋慕欤?但生别情,杀身之祸立至。然一朝蓄蛊即为终身之累,此蛊一成,再无他方可解矣。故此术流传千载,而历来除自恃心如铁石能终不动情者,亦或实有啮髓之恨、为报仇雠万事皆可不顾之人,向无敢轻试者。 髑髅,固深于情而至怖者。其情可敬,亦可足畏。世间万事当适度而止,若不节而至于极,则善亦犹恶,爱可成魔矣。正爱之足以杀之。故曰髑髅之毒,情极之毒也。 闻,此蛊有别于他蛊者:虽云养蛊贻害,术通神鬼,终入邪魔。百蛊蓄之不当,皆受反噬之祸,此固不独髑髅为然也。然他蛊噬主之后皆能犹存且不可复制,独髑髅与术者共生共灭。一杀术者,其人气绝之时,亦蛊灰飞之刻。立地烟消,不延须臾。此髑髅一可敬可悯处。 [无明] 师傅对我说起的时候我知道没有别的选择。这个巫蛊太强太毒,连师傅也不能相敌。或者那是魔由心生——但那强悍到底是恨还是爱的力量呢,最终我竟也迷糊了。 是他的恨,还是她的爱。 我分不清。那恨是没有源头的,甚至没有一个具体的对象。而那爱,竟也是这样的无从说起么?为了什么,这无缘无由的深情。难道只因为,是他缔造了她。 再也说不清楚的了……这混混沌沌的因果啊……一切的一切看不见从哪里开始又从哪里结束,就像这场懵懂的爱恨。万事万物的因缘流转,那轮回永没个尽处,两头都望不见边……不要追问了吧。一如不要追问轮回是从何时开始,世界又是从哪处起源。我们能够拥有的从来只有混沌……这无始无极的混沌,很久以前师傅曾经告诉我,那,就是无明。 生命的无明。原来它能够给予我们所有的答案都只是一个笑话。游戏还没结束。游戏是不会结束的。 不要再追问了。因为我们都身在无明之中。 我们都是众生。 可惜了。她的爱。 当他恨的是全世界,而她爱的只能是他一人。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生命的题目没有给出任何其他选择。存在过的一切都是真的吧,虽然那么短暂。 虽然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他和她,又是谁人手中的两颗棋子呢? 恨爱总无端。 那晚的月光之下,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如果会有眼泪,也早随那曾经的肉身腐化了吧?她的眼窝里只是一片黑洞洞……黑洞洞的平静,深不可测。髑髅,她只是一个被反常地延长了的已死生命啊。终不过是行尸一具。当六欲七情,早就应该与她的皮囊一同消逝。谁人让她註定要被挽留在这不属于她的世界?谁人让她留得一点不死的爱情却再也没办法向谁去证明。髑髅髑髅,她红粉已逝,只余骷髅。
第346页 这个天地间的笑话。游戏中挑选出来的试验品。我看到她张开森森的齿。 ——你是我一个人的! 谁能相信,那晚,我亲耳听到髑髅开口说话了。 然后她在我眼前化为飞烟。连同深深插在他血肉中的指爪,剎那间消散得一无痕迹。 只余五个孔洞在心头。空的。 剩下我。竟然落下眼泪来。 劫波已过。魔障已除。师傅,我们大功告成了。 可是师傅的脸上,怎么也没有欢颜呢。 师傅站在磷火之中,竟没近前一步。他看着我掰开死尸的手臂艰难地爬起来。 除掉了啊,这应劫的妖蛊。魔由心生。师傅,我想我是明白了。 她就是他心里的魔吧。仇恨里种出来的花朵开成剧毒。师傅,我懂了。我们回去吧。 [蛊变] 我们回去吧。回山里去。遗忘这一切,师傅。 我想念那口水井了,它是多么的清凉。 你还要教我许许多多我没有学会的东西…… 师傅……师傅?师傅你在哪里……不要赶我走啊,不要丢下我……师傅! 夜半,我辗转着重重的梦魇,醒不来。我梦见我找不到了师傅,急急忙忙的奔跑,摔落悬崖……梦醒了,竟然还是梦。 一个套一个的梦魇我醒不来。一层一层……每一层的梦里头都没有师傅。每一次的摔落,醒来,奔跑,再摔落,再醒来……这无终无始的梦魇让我发疯。我的身上,全都是湿漉漉的汗水。但我就是醒不来,醒不来……师傅,救我啊…… 师傅,你在哪儿?救我…… 救我…… 我听到奇怪刺耳的声音。它刺激着我的沉沉睡梦,将我往外拉扯。我攀缘着这声音,如一根绳拼命地挣扎想要爬出来。 格……吱……啊,好刺耳的声音。那是什么?是什么? 格……吱…… 我攀缘着它,爬,爬,爬出梦魇。师傅……救我! 我清醒过来。 灯光底下师傅手里的银刀。格……吱……如此专注地刮着,刮着…… 刮着我的骨头! 我身上湿漉漉的鲜血。我拼命地抬起头瞪视着……向下……我的脚,我的腿,我的胯,我的腰……啊! 竟然,都只剩骨头。 白花花的骨,湿漉漉的血。师傅…… 师傅抬起头来。他手里的银刀开始剔除我最末一根肋骨上的皮肉。 师傅说:铮铮,你醒了。 [秘闻] 其实,关于髑髅蛊,有另外一种制作的方法,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用一个女子的骸骨就够了。但是要求太高了,你得让这女子一直活着,直到最后剔出她的心脏。要完成这样的任务,你就得设法让她感觉不到痛,否则她会早早因疼痛和失血而死。这比剐刑困难一万倍。因为剐刑从来不要求在刺心之前让每根骨头都干净得不挂半点皮肉,甚至其他所有的脏腑。对人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必须精通法术。符咒、巫魇或其他的什么,使得你能够让她被掏空了脏腑、剐除了皮肉、只剩下一副骨架和一颗心的时候还有思想。过程中她不会痛,一点都不会。 这个方法其实并不实用。谁也不会这样去制作髑髅蛊,宁可去挖掘一百副骨架子吧。只不过如果凑巧你能够掌握这个方法的话,你就可以拥有一个你自己所选择的髑髅了,而不是由一百个陌生人的碎片拼凑起来。不一样的地方也就仅此而已了,其他的,真的没什么分别。 有什么分别呢?再美的女子,成了白骨还不是都一样。你也不会捨得把心爱的女子活剐成髑髅的吧?呵呵,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听听也就算啦。这是族里的一个传闻,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一桩。老弟,你不会这么干的,就算你想,你也做不到。如果你做得到,那……除非你不是人。 老弟,你听得这么入神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想试试?没理由吧……我不是说过了么?再美的女子,成了白骨还不是都一样。心爱的女子,到了那地步还有什么可爱的。红粉骷髅,红粉骷髅啊。 ……喂,别这么认真好不好?……恩,我替你想啊,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人这么干?想不出来,除非……你想把一个女人永远留在你身边。 永远永远,留在你身边。因为髑髅蛊,它只能属于一个人。 [结局] 铮铮,这是很久以前,我在苗疆遇到的一个老人对我说的话。那时候,你还要再过很多很多年,才生到世上来。 师傅手中的银刀刮着我的骨头。他的话语混杂在那刺耳的声音里。我不能动,犹如梦魇。眼睁睁看着师傅就这样剔除了我的皮肉,慢条斯理地八五八书房,掏空了我的脏腑……啊,他的手势就像从前替我梳头时一般的轻柔。 湿漉漉的血水蜿蜒成河,我看见自己的白骨沐浴于血水。在这回家途中的油灯之下,滴答滴答……这是无间的血池地狱。 我的骨头还能感觉到那刀锋,在师傅的手中,温柔如梳……原来我真的不会痛的。苗疆那个老人说的对。
第347页 我一点都不痛。 铮铮,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你和那个周员外的儿子……还有那天晚上,我看着你向那个乞丐投怀送抱,那个骯脏的乞丐……我受不了啊,铮铮。你是我手心里这么干净的小女孩! 你不会是我的,我知道。十三年前我收留你的时候就为你卜过一卦,你不是修行的命。命数里,你要相遇良缘,二十岁那年,你会嫁人生子,就此一生……良缘?什么良缘!那不过是个蠢笨男子霸占了你,玷污了你……他配不上你的!……也许就是那姓周的小子也许不是……管他是谁,反正我知道,你不会是我的,你长大了就会离开我。铮铮,这是命数,我算出来的。 我不能想像你会和任何男人在一起……那天晚上看到你在那乞丐的怀抱里,我怎么能相信将来你就会真的这个样子的……被任何人占有。不行,谁也不行……谁也不能抢走我的铮铮!啊,你可知道你的身体有多么干净,多么美……我看到它了,铮铮…… 我要你永远陪着师傅! 师傅忽然磔磔地笑了。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抚过我早已被刮磨得洁白光滑的腿骨。 你看,铮铮,你的身体。它这么干净。你是师傅的小女孩,永远不离开我。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长大了,铮铮。 ……师傅。我说不出话来,也不必说话。 我已经不用再告诉你,师傅。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我唯一的心愿只是跟你回去。回家去。 师傅。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师傅的手中片片解离。啊,第五根肋骨,第四根肋骨……第三根……第二根……一点一点,掏空掏净。 血水相沐。血水流尽后,是我雪白的骨。 师傅说的,这样干净的身体。师傅,你这么温柔地,带我到这血池地狱。 相遇良缘,嫁人生子。师傅啊,我的师傅,你算的这是谁的命数?谁的?是个玩笑吧。你从来不肯告诉我的命数……不肯告诉我的结局……轮回流转那世间的原由,荼毒的理由。那层层的层层的众生因果。 谁的良缘?师傅,你在开玩笑。你就是我的上天。我的命本是你一手塑造,你要它怎样,就怎样。你算错了师傅……其实也用不着这样…… 那是谁的命数。反正不会是我的。 原来结局真的是要到了降临才会看到它啊……已经没有用了。 原来,平安镇,真的就是我命中一早写好的劫数。它等着我。 在劫的一切,终于是难逃。你没说错,师傅。可你跟我到底是谁手心里的两颗棋子?我知道你也看不见。哪怕你是清石山的卓真人。 大家都得蒙上眼睛做游戏。算了吧,我倦了。 我本来就想永远陪着你啊师傅。说了,你也不信…… 我看到地上堆积着越来越高我的血肉与脏腑。它们支离破碎。银刀的声音,肋骨,第三根,第二根,第一根……依次往上,越来越响。 我想你带我回家。师傅。这地方是你带我来的。 可是我们回不去了。 原来我那一卦倒是卜对了……髑髅蛊的劫数果然未完。 那就是我。 师傅提起银刀,把刀尖对准我的心脏。骨架里仅剩的曾经属于我的东西。它还在跳,我有感觉……师傅脸上的神色如此温存。 铮铮。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轻声说。那话,我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我张开嘴巴。 ——师傅!我终于懂了!魔由心生,原来是我……我就是你心里的魔。我还以为这场劫数里那魔只会是他的仇恨。不。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魔。师傅,原来恨能成魔,爱,竟也可以。 我是你心底不能实现的爱里种出来的花朵,开成毒蛊。 我懂了。 但是我没有说出声来。师傅的手势,始终轻柔。 轻轻的一刺之后。 我终于只余一双头上漆黑的丫髻。 [奈何] 青灯夜,我候他于路畔,粉墙东。 我的背影裊裊柔美,在墙根阴影中,拦住他的去路。这个害羞的少年啊,他十指规规矩矩地交握在长衫之前,多么招人疼怜的老实。他绕不过我,长头发飘卷在柳丝里,春风煦煦熏醉他的青涩。只听得他嗫嚅着羞窘的声音。 姑娘,你…… 公子,你不用怕。 我只是想还你一件东西。 我……我不曾借过东西给姑娘…… 有的。我说。我欠你一个名字。 我叫铮铮。玉骨铮铮的铮铮。 我还给你了,公子。 我向前走去。我都还给你了不是吗?公子。 那暮春黄昏里的一剎那。 缟袂绡裳裹着一握纤腰,好一副娇裊身段……他从身后追上来,泼墨般长发,风中历历吹拂到他的脸上。 姑娘!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你到底是谁?谁是铮铮? 月光下我缓缓地转过身来,伸出衣袖。 白骨的手里,递过一枝初开的石榴。
第348页 后记: 关于巫蛊,这一向是我很感兴趣的一个题材。这一篇原本只是偶然间兴之所至,一个轻松的游戏。预料中技术成分将会远远高于其他因素的,本来是想以网上查阅到的关于蛊术的说明性文字,这样间隔着一段引用——一段故事地串联起一些零散跳跃的情节。文章的前半部分还有些这样的痕迹,不过后来笔调急转,我也控制不了。 初衷只是想作一个有关蛊术的小小资料整理罢了。想把手头一些有限的资料加上简单的情节串到一起,这样比较容易记住。从前在学校背东西有时就会这么干,瞎编些小故事娱乐自己嘛:p甚至我并没打算为主人公设定什么性格,在文章开篇还是有遗蹟的——他们只是用来引出情节的符号。铮铮同学刚出场好象还是挺贫的,后来变成这么早熟。唉。 我也没想到一下子写了这么许多字出来,而且……看上去好象还bt得很……呵呵。也许又一次陷入读者们说的小青血腥残酷、而且最近越来越bt的定势啦……(我看起来真的很bt吗?郁闷中!)不说了,废话总之我是很多,这个改不了。 文章前半部资料文字的[释名][蓄蛊]部分都是我查阅到的。后来关于髑髅蛊的种种说法是我编的(汗,她又杜撰半文不白的蹩脚文言文了……抹汗)。 写得我很是郁闷。这篇文字一点都不好,前后矛盾的地方太多了,又殊无含蓄可言。也许以后会修改吧,如果,那时候我还对它耿耿于怀的话…… 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出发点是早不知扔哪儿去了,后天加入的其他意义我也没看出来……小青是个情绪型选手,写的时候似乎总是只图痛快,想不到意义什么的……这个,顾头不顾ding的。只是把自己写得五内翻腾、油尽灯枯、两眼发黑、上床去也——了事。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复杂d,就是说不明白。 爱是很容易被误解的东西。很多时候,我们心目中理所当然的爱其实竟不是爱。对爱的误解经常导致了许多悲剧的发生。往近了说,现实生活中没那么多的悲剧,可是许多人经常莫名其妙地不痛快。这郁闷是哪里来的,我不知道。 有时我们把恨当成爱。有时我们把激情当成爱。有时我们以为,占有是爱。那些误解或许是可以避免的。但每个人心里都躲着自己的魔。魔由心生。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啖尸怪谭 今天上午许眉听到一个吓人的消息。中午吃饭时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的三个室友:刘佳、王虹和邢丽丽。 “啊!什么?”王虹的反应最为激烈。 “别说了,好噁心!人家都吃不下饭了。”刘佳阻止她继续往下讲。 “又是这种小道新闻,昨天我们上解剖课时那尸体不还好好的吗?——无聊。”邢丽丽满不在乎的说。 “是刘启凡亲口跟我说的,他们班刚上完解剖课——说是整条胳膊都被啃光了!”许眉见室友的反应并不满意,还想要强调一下事情的真实性和严重性。 “行了行了,又是刘启凡!他追你追得都快要发疯了,故意编这样的事情来吓你,你可要小心啊,俗话说,处于恐惧之中的女人是最容易上当地。”邢丽丽边嚼着鸡腿边说。 “去你的俗话说!就知道吃肉,再吃真成大象了!”许眉一把抢下邢丽丽的鸡腿。——邢丽丽生的人高马大,又能吃,大家就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大印象”简称“大象”。 “室长,她侵犯人权!”邢丽丽向刘佳伸冤。 “我倒觉得刘启凡那人还不错,就是能讲些。”她们四个人寝室的室长刘佳说。 “好啊,你也不管!——王虹,王——”邢丽丽用眼睛在餐桌上扫了一圈才发现王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一 第二天,轮到许眉她们班上人体解剖实习课。许眉注意到用来作解剖实习的尸体果然换了。她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她们用的尸体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而这次死者的年龄不会超过四十岁而且要新鲜得多。 虽说许眉她们医学院有三个附属医院,尸源还算充足,但一节课就换一具尸体显然太奢侈了。而且,这也不利于课程的连贯。许眉还注意到解剖实验室里多了不少鼠夹和鼠药——看来刘启凡说的原来那具尸体被噬咬过的事很可能是真的。 对于刚刚才上了两节解剖实习课的这些大二学生来说,对尸体还普遍存在着本能的排斥。许眉还记得第一次上解剖实验课时她那种既兴奋好奇又恐惧反感的心理。刘佳则是比较严重的一个。她远远的站着,皱着眉头,双手紧紧地抓着课堂笔记,几乎是侧着身子在看老师的操作。 授课的是本院有名的老教授——白教授,他显然不满学生们的表现:“大家别都往后去,你看人家这位女同学——”他指了指站在最前排的一个同学说。许眉回过头来,看到教授所说的那人正是邢丽丽。有几个男生笑了几声,邢丽丽白了他们一眼,解剖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许眉还注意到王虹并没有来上课。 本来,许眉是不允许刘启凡到她们寝室的。但这次她想从刘启凡口中得到更多啖尸事件的信息,就破例让他在寝室坐一会儿,并告诉他讲完事情就走人。刘启凡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滔滔不决地讲起来:什么尸体的惨状、大家的种种猜疑和议论还有广泛流传的医学院从前的种种怪异传闻。最后他不忘讲出他的推理,显出一副很有主见很成熟的样子:“我看不象老鼠干的,尸体全泡在福马林溶液里,老鼠就算会潜水它也受不了福马林那种气味。还有,老鼠为什么不吃那些干制的标本?试验室里多的很啊,什么口味的没有?——再告诉你们一件我最新听来的消息:说在六十年代初期,那时侯国家困难,老百姓挨饿。我们医学院教学用的尸体就常常没了一块一块的尸肉,当时饿死的人很多,尸体有的是。院方也没在意,就以为是老鼠还是猫狗之类干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学生在学校食堂的包子里吃出一片完整的人的指甲,大家才重视起来,公安局也来人了。一查,作包子的肉馅是一家副食店的人送来的,又查送肉馅的人,他说肉馅不是他们副食店的,是他表姐卖给他的——你猜他表姐是谁?”刘启凡故意顿了顿,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就是-解-剖-室-的-保-管-员!”
第349页 许眉看着大家惊恐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满足。“好啦,你可以走了。”许眉满意地拍了拍刘启凡说。 刘启凡走后,先是片刻的宁静,而后邢丽丽先说话了:“这刘启凡真是讲故事的好手啊,看来他的方法果然奏效啦”说完,她沖许眉挤了挤眼睛。别说,许眉刚刚觉得刘启凡是有点可爱起来。 “你们别说刚才的事了,我、我有点想吐。”刘佳一只手按在胸口说。 王虹则一直躲在自己床上的角落里没有吭声。“喂,王虹,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解剖课?”许眉问王虹。 “我?上午有点不舒服,回寝室了。”王虹胆祛的说。 “怎么,病了么?” “啊,不不,没事。就是有点拉肚子。” “不是吃到死人肉了吧?”邢丽丽打趣地说熄灯的铃声响了,大家慌乱的忙着就寝前的准备。 邢丽丽忽然大叫:“哎呀!我的牛肉干呢?怎么没有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可让我怎么活啊?”邢丽丽大嚷大叫了一番便沉沉睡了,鼾声很响。许眉今天有些莫名的兴奋,她还再回忆大家听故事时的那种模样。 “啊!谁?!”许眉猛的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刘佳!你吓死我了!”原来是刘佳俏无声息的站在了许眉的床前。“眉眉,我害怕。”刘佳声音颤抖着。 “哈,”许眉乐了,“还真吓坏一个——行了,还是室长呢!有什么可怕的!” “眉眉,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一个人睡。”刘佳说。 “好了好了,上我的床吧!”许眉对刘佳说。刘佳上了许眉的床。许眉还数落她,“就你这胆儿将来怎么当医生,你看人家大印象!” “不不,许眉,你听我说——”刘佳开始讲起她小时侯的一段故事。 刘佳的家在农村,很偏僻的一个地方。她六岁那年,她的爷爷去世了。刘佳目睹着爷爷的遗体被放入一口薄皮棺材。乡下习俗,尸体入殓以后要停放在家里三七二十一天才能下葬。大人们都很忙,无暇顾及她,刘佳就在爷爷的棺材旁陪了他整整二十一天。爷爷生前对刘佳并不好,经常打骂她,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六岁的刘佳还不能真正地理解死亡,她总抑制不住爷爷就要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想法。这个可怕的梦魇一直伴随着刘佳的成长。第一次解剖课上使用的尸体让刘佳又一次打开蛰伏已旧的记忆。只是内向和要强的她将恐惧深埋在了心里。 听完刘佳的讲诉,许眉十分同情这个幼年心灵遭受创伤却仍十分坚强的女孩子,说了不少安慰她的话。刘佳好了不少,“谢谢你,眉眉,我好多了,都快十二点了,我回自己的床睡了。”刘佳走了。许眉上铺的邢丽丽翻了一个身,说了一句梦话:“我要吃肉!”许眉伸了个懒腰,也睡了。 许眉早上醒来感觉很疲惫。也许昨晚睡的太晚吧,许眉想。刘佳很正常,似乎已经忘了昨晚的事,只是她的眼神怪怪的,似乎不敢看许眉。也难怪,一个内向而要强的人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给了别人,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安吧。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许眉心里想。 晚上,刘启凡又来了。许眉对他已经不那么讨厌了,笑着问:“你又来干什么?”刘启凡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告诉你们一个十分恐怖的消息。”“什么恐怖消息,你丈母娘来了吗?”邢丽丽拿刘启凡开心。“吃你的肉吧——听他讲。”许眉说。 “是这样,”刘启凡咽了口唾沫说,“今天我们班还有一节人体解剖课,当我们跟白教授到解剖实验室门口的时候,管理员出来把白教授叫过去说了几句,随后就宣布解剖实验课临时取消了。大家就都回去上自习了。我感觉不对,就偷偷的躲在实验室的门外听管理员和白教授谈话。白教授说,怎么会又让老鼠啃了?!你们这管理员是怎么当的?连老鼠都控制不住!又听管理员说:恐怕不是老鼠,今天我们清点物品,发现还丢了两件标本。白教授又说,那么是人为的了?为什么不报告公安处?——后来,我听见有人来了,我就跑了。”刘启凡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大家都惊呆了!尤其是刘佳,惊恐地望着许眉,眼里是说不出的恐怖。王虹也变得脸色煞白,悄悄地躲到了床里。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邢丽丽也没了动静。刘启凡也察觉出气氛的过分凝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地对许眉说了一句:“你们这离实验楼近,小心点啊。”就走了。 大家都没什么话说,刘佳一副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王虹躲在床上的角落里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邢丽丽一声不吭地大嚼她的牛肉干和火腿肠。她们的寝室离解剖实验室的确太近了。寝室在宿舍的一楼,从宿舍的后门出去有一条僻静的小路,只有二十几米长,尽头就是实验楼的西侧门。虽然门经常锁着,少有人走,但粗心的管理员会把每扇一楼的窗户都关好吗?许眉甚至有一种预感:那个啃食尸体的人就在她们几个人之中! 会是谁呢? 难熬的一个夜晚。 二 解剖实习课很快就恢复了。又轮到许眉她们班上解剖实习课,许眉已经没心再看老师的讲解和操作。她努力地想从这里找到一点线索。解剖实验室在二楼,靠外面的窗子都从里面闩着不会进来人。靠走廊一侧除了门还有一扇离地面很高的气窗。对,就是这扇气窗!——它完全可以通过一个体形不太大的人!实验室的空调坏了很久了,气窗一直就没闩死。——虽然高了点,但还是有可能爬进来的!许眉正瞎琢磨着,冷不防看到刘佳正盯着她!眼神里充满恐惧、迷惑和无助的阴影。许眉一惊:难道她看出我正在寻找线索?难道她就是——“王虹,王虹同学来了吗?”白教授的声音打破了许眉的思绪。但转念又是一个疑问:王虹怎么又没来?
第350页 “王虹病了。”课代表例行公事。“那好,下一个,许眉。你给我找出膀胱和阑尾。” 许眉接过手术刀和钳子,望着眼前的尸体。这是一具面容姣好的年轻的女尸,腹腔已被打开,露出毫无生气的苍白的内脏。许眉的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和兴奋混杂在一起的奇妙感觉。“我一定要把那个啃食尸体的人找到!”许眉心里想。 上完解剖课,许眉已经没有心思再上课,一人回到了宿舍,她要把这几天的事情理出个头绪来。宿舍里没有人,正好可以静静的思考。 刘佳的嫌疑最大,她的童年受过强烈的刺激,对尸体有一种本能的厌恶。这种厌恶集聚和压抑起来就变成了一种仇恨。当她再次看到令她无比憎恨的尸体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潜意识里强烈的对尸体报复的冲动。于是——可她为什么要把幼年的经历全都告诉给我?就不怕增加我对她的怀疑? 还有王虹,她为什么总是躲躲闪闪的?一提到解剖室就好像触到了她的心事?那天我第一次告诉她们这件事的时候,表现得最吃惊的就是她。后来竟不声不响的走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作?她的动机是什么? 邢丽丽!——记得有一次她在睡眠的状态下吃掉了宿舍里所有的食物,第二天醒来她还问是谁吃了她的东西。还有,她在梦里经常会说“要吃肉”并大声地嚼着什么。也许她不知道她作了什么,但她有嗜肉的习惯,又有梦游的历史,谁也不敢保证她不会在飢饿的睡眠状态下去解剖室寻找食物。——但那扇气窗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想来想去,许眉还是没法确定作案的人。突然,她的灵机一动!对,我看看她们的日记!邢丽丽的日记就放在寝室的书桌上,但没有任何线索,全是今天吃了些什么,还有小饱、中饱、大饱什么的。许眉看得直笑。也是,梦游的人是不会记起她梦游时的事情的。真是浪费时间。 许眉又找刘佳的日记,虽然她明知这百分之九十九会无功而返——因为没有人见过刘佳记日记。果然,许眉并没有发现刘佳的日记。她又开始找王虹的。终于,许眉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王虹的床下面,许眉发现了一个用报纸秤层层包裹着的黑布兜。许眉确认那兜子就是王虹的。兜子里面装着一个长圆型的物体,粗细长短就和人的小臂差不多。许眉小心翼翼地捏了捏——那感觉——对!就和触摸尸体的感觉一模一样!许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这时,寝室的门开了。进来的人就是王虹!她们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王虹结结巴巴地说:“许、许眉,求求你别告诉学校。” 许眉被吓得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为什么要,要那样做?” “我,我有个弟弟,他特别喜欢动物标本——” “弟弟?动物标本?”许眉指了指扔在地上的黑兜子说:“那里面是——?” “奥,是我从解剖室拿的一件动物标本,我一时糊涂,就想着弟弟会喜欢,就——”王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许眉镇静了点,拣起地上的兜子,慢慢地打开——果然是一只什么鸟的标本。许眉松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晚上。大家都满怀心事的样子,匆匆上床睡觉了。这个夜晚很黑,没有一点月亮。许眉睁大双眼注视着这无边的黑暗。到目前为止她还不能排除任何人的嫌疑,包括王虹。她说她是在第一节解剖课上拿走那个标本的,但也许她在那天夜里又潜回解剖室故意把现场搞乱。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又第二次进入解剖室破坏尸体?但为了一个标本这样做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不管怎么样,尸体被破坏都在我们上完解剖课的第二天被发现。也就是说作案时间就是上完解剖课当天的晚上。就是今晚!许眉要监视她的室友,看看谁会有动作。当然,嫌疑最大的就是刘佳,许眉目不转睛地盯着刘佳的床位。渐渐地,她感觉到刘佳似乎也在注视着她!——虽然只是感觉,但她知道刘佳已经开始警惕她,毕竟只有她知道刘佳童年的秘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刘佳今晚不会有行动了。许眉忽然觉得好笑,除了那个啖尸的人似乎就数她对这件事的兴趣最大。也许,就是老鼠干的——这也很难讲。 睡意终于漫无边际的袭来,许眉的眼帘渐渐地沉了下来—— “许眉,你在干什么?!”突然,许眉感觉有人猛地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她醒了——啊!这是什么地方?!许眉首先看到的是刘佳还有好多人那惊异变形的脸。然后是雪白的墙壁——还有,她面前被啃咬得一塌糊涂的女尸!同时,许眉感到她的嘴里有一种刺鼻的福马林溶液的味道。她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尾声 许眉从不知道自己患有睡游症,她的家人也只是在她小的时候偶尔有所发现。因为怕影响她的心理健康一直也没敢告诉许眉。刘佳是在跟许眉谈话那晚就发现许眉梦游的。那天,她回到自己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她发现许眉下床了。“她一定是去卫生间,正好,我也要去,省得一个人怪害怕的。”刘佳一边想着一边起床跟在许眉的身后。许眉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跟在她后面。
第351页 令刘佳惊奇的是:许眉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走向宿舍的后门!——那里是通往实验楼的啊?刘佳起了疑心,索性也不去卫生间了,就跟在许眉的后面想看看她到底要往哪里去。 果然,许眉踏上了那条通往实验楼的小路!刘佳躲在宿舍门的背后偷看着。就见许眉的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到了实验楼前。然后打开一扇窗户敏捷地翻窗而入。许眉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衣,在这漆黑的夜里竟如鬼魅般飘忽。刘佳吓傻了。她没有勇气继续跟踪下去。大概过了一节课的时间,许眉回来了。刘佳发现她又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才上床睡觉。刘佳能感觉到她睡得很香。刘佳却一宿没睡。第二天又听刘启凡说到解剖室的尸体又被啃食。刘佳更加怀疑许眉,但她能怎么办:告诉学校?告诉同学?告诉许眉本人?不,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那样还会使她和许眉的关系出现危机。她只有把这件事深藏在心里,然后等待许眉再一次梦游。于是就出现了刚才许眉在解剖室被人叫醒的一幕。 后来?后来刘佳要求退学,学校考虑她的特殊情况,把她转到理论医学系;王虹偷偷把她的动物标本给扔了,还是不敢上解剖课;邢丽丽彻底改掉了吃肉的习惯,变成一个百分百的素食主义者,“大印象”的绰号也一去不复返了。至于许眉,她患上了精神分裂症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刘佳她们去看过几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2.鬼妹缠身 从小我就是听着奶奶和邻居们的牛鬼蛇神的故事长大的。所以灵怪之事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后来高中毕业就失业,什么工作也没找到。于是学了个车本,当了长途运输的汽车司机。这是个苦差事。跑到辽宁的线儿,一趟就得三四天,一个人在路上,除了窗外的风声和偶尔对面开来的汽车,什么我也感觉不到了。 1999年的元旦过后,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在抚顺。在汽车旅馆的房门口捡到一个小圆环。大约是银的,比戒指粗一点。一擦,还挺亮,于是就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当天开车奔了铁岭。 天色渐暗的时候。路边有人截车,要搭一段。平时我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这是长途车的忌讳,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呀! 可是那天,我还是停了车。因为地下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特漂亮的,老远就能看出身条不错。大家都是男人,呵呵,彼此心照不宣了。 她上了车,就坐我旁边。这丫头嘴还挺甜,一口一个大哥的,就算绕了路我也乐意送她到家。 聊起来才知道她是外出打工的,在外面做服务生,这不到了年根儿,要回去过年了。 她说的地方,我是不认识的。是个小地方,下了大柏油路,又开了一小截土路才到的。村口有棵大槐树,当时差点没撞上,所以记得还挺真切的。 她说村头数第三家就是她家了,还非让我进去歇歇。天已经不早了,我不想在这小地方耽搁就谢绝了。 看我不肯,她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张50的大钞,硬说要当车费。哪来这样的好事呀,我都楞了,后来她执意要给,没办法,我就收了。 “大妹子,这太多了,这样吧,我找给你20块,这总成了吧!” 她甜甜一笑:“成,就这么着吧,那就谢谢您了!” 到了铁岭我带着一脸的笑容进如了梦乡。 早上起来吃早点时,掏出钱来。不对呀,怎么有张……冥币呀。是昨天她给的50元。得,自己太傻了,我说没这种好事吧,到头来还给人家20块,真是大笨蛋! 货运到了,我也就没事了。回来时一身轻松。又路过上次送那个女孩的岔口了。想想自己被骗的太冤了,干脆去看看她,反正才三天的工夫,看她抵赖不! 又看到了村口的大树。于是从村口数,第三家…… 到了。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黑黑的瘦瘦的,但人还挺结实。一看我就楞了一下,嘴里还嘟哝着:“怎么的?还真的是了?”她回头去叫屋里的人,又出来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有个老头儿。 我还没回过神儿来,他们就把我让进了屋。 后来才闹明白点。那个小伙子是两位老人的儿子,他还有个妹妹。一年前外出打工,后来来信说要回来过年了,大家还挺高兴呢。可是已经过了说定日期的一个礼拜了,还不见她回来,而且也没了消息。 三天前,老太太说自己做梦梦到女儿回来了。还对他们说自己去的冤枉。又说会有个汽车大哥来找她,告诉家里她回来了。后来老太太就吓醒了。心里一直不塌实着。 今天看到我才有点相信了。 又拿了照片让我看,能不能认识他家闺女。我一看吓了一身冷汗。不是她是谁呀!那扬柳般的身材,那美丽的大眼睛,还有……她脖子上挂了一根红绳子,下面栓了一个银白色的圆环…… 老太太说那是女孩小时候去庙里求的。一直当护身符带着呢。 我颤颤巍巍的拿出那个东西时,老太太和老头一下就哭了:“她一定出什么事了,这个是从来不离身的呀!” 我开车带他们出来报了案。根据这个护身符的遗失地点,警察觉得事情应该发生在抚顺,于是又和那里的警方联繫上了。我也成了监视对象,不能离开抚顺。
第352页 其实后来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根据照片在无名尸中认出了她的尸体。而且被发现时就定论为姦杀案了。凶手是路过的长途车司机,案发的地点也就在我住的那家汽车旅店里。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象我说的这么平常,我也许会把它当个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而不再理会了,可是,在我们去认尸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她的左手里还握了20元人民币…… 3.古镜 周五的时候,苏宁接到了一封来自“伟民律师事务所”的信。 信上说,苏宁的表姨婆去世了,遗嘱里有提到苏宁的名字,所以需要她在周日的上午十点去一趟律师事务所,领取那笔遗产。 高立一把抢过信,匆匆看了看:“哟,那个老太婆还会给你留遗产?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她可是不太高兴,我还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认你了呢。” 表姨婆的确不太喜欢高立。记得结婚时,苏宁和高立要挨个去给长辈敬酒。敬到表姨婆那里时,老太太眼一翻,嘴一撇,死活不肯接高立手里的杯子,闹得特别尴尬。 闲话少说,周日上午10点,苏宁准时到了伟民律师事务所。 一个微胖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迎上来:“苏宁小姐是吧?我是冯伟民。既然您已经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遗嘱宣读完后,苏宁有些发楞,她没想到一辈子住在乡下古宅,从不愿出门的表姨婆居然有价值几百万的珠宝,更没想到表姨婆竟把这些珠宝留给了她。 “你还不知道吧,你表姨婆的祖上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这些都是她祖传的宝贝。”冯律师好像看穿了苏宁的心。“还有,”他走到角落边,搬出一个纸箱子:“遗嘱里特别交代,要你把这个东西摆在屋中。否则,你就会失去遗产继承权。” “什么,镜子?!”高立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 纸箱子里的确是一面镜子。但,是个古镜。镜子是青铜打磨的,光洁如水。镜把上镶嵌着宝石,十分精緻美丽。苏宁把古镜摆在了客厅了。 怪事渐渐地发生了. 一天,苏宁半夜醒来去起夜。那夜的月光很亮,苏宁经过客厅时隐隐听到了哭声。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悲悽和糁人。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细细的,仿佛藏了无限的悲苦。 浑身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苏宁突然发现,那哭声是从古镜那里传来的。她战战兢兢地望过去,正好看见月光照在古镜上,镜面像在翻滚。她不敢再看,拔腿狂奔回了卧室。 高立看着她不禁笑了:“怎么跑成这样!” 苏宁苍白着脸:“你有没有听见?客厅里有女人的哭声!” “不会吧。”高立疑惑地说:“我连楼下的虫叫都听见了,哪有什么女人哭!你肯定是产生了幻觉了。” 苏宁躺了下来,摇摇头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又一个周末到了,高立一大早就去了他的单位——生物研究所。他最近正在攻克一个项目,经常去单位加班。苏宁打扫完卫生后,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纠缠她.好像,又是女人的哭声。 苏宁猛然醒了过来。已经是黄昏了,橘色的夕阳缓缓下沉,给屋里的一切都笼上一层猩红的色彩。古镜静静地立在那里,镜面上的夕阳流动着,竟是如此光怪陆离。 果然有细细的哭声,就在古镜的背后。一个女人凄悽惨惨地哭着,和上次不同的是,哭声中隐隐约约有诉说的声音:“呜呜呜.我的儿啊.他们把你扔到了井里.是为娘的不好,没有保护好你.那帮太监都是畜生.畜生.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我的儿啊.可怜你才出生,就没了命.” 忽然,女人的声音大了起来:“我要你们还我儿子的命!” 苏宁“啊”地一声惨叫起来,她冲上前抱起古镜,接着就往大门外沖。她要扔了这个东西,老辈人说古物一般有魂灵附着,她以前还嘲笑,现在是彻底信了! 高立正好从单位回来,见状赶紧拦住她:“你要干嘛!” “难道你听不见哭声吗?”苏宁疯了一样地叫着。可高立却皱起眉:“够了,不要胡闹了!屋里哪有什么声音!”他一把夺过镜子:“别忘了这是接收遗产的条件,丢了它也就丢了几百万!” 苏宁失眠了。屋子里还是有女人和婴儿的哭声。 都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她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每天都会听到那个可怕的声音。可是高立却始终听不到。是的,因为这镜子是姨婆给她的,那诅咒也是针对她。苏宁变得神思恍惚,好几次在上班时走神,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都私下里议论她的神经有问题。 今天是七月十五了,苏宁忽然想起。她站起身,冲出单位,她要坐车回乡下去。 几小时后,老家到了。苏宁没有回父母家,而是直接去了表姨婆的坟上。她跪在坟前,泣不成声:“表姨婆,你放过我吧.那面镜子我受够了,我真的好怕,好怕.”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苏宁惊恐地回头,却看见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站在她背后:“哎,你怎么这么伤心?” 年轻人自称叫齐皓,是表姨婆从前的邻居。他们聊了一下午,苏宁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这是头一次,别人不把她当神经错乱。
第353页 回到家,高立拿着一张纸,兴致勃勃地向她走来:“嘿,苏宁,今天下午我去查了查这面镜子的来历,你猜怎么着?是个清朝后妃用过的呢!那个后妃本来很得宠,这面镜子就是咸丰帝专门赐给她的,但后来咸丰宠幸了别的妃子,这个后妃不甘寂寞,偷偷和宫里一个侍卫勾搭上了,还生了个私生子。可惜啊,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孩子刚一生下来,就被太监们给扔到了井里。那妃子悲怨交加,在一个风雨夜抱着镜子上吊自尽了。” 婴儿.太监.井.原来,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苏宁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捂住嘴,身体不断地颤抖。一定是这样,那个妃子把自己的怨念注入了镜子,她要向每个镜子的主人报复 半夜两点,高立已经呼呼地睡着了,苏宁从床上爬起来。她悄悄走到客厅,抱起镜子一口气冲到楼道里,把镜子扔下了垃圾口。她不要那些珠宝了,几百万的钞票再多,也买不回一条命! 回来后,苏宁睡得很香很香。早晨,高立拍拍她的脸:“我去上班了。我给你煮了牛奶,你喝完再接着睡。”苏宁坐起来一口喝完牛奶,又接着睡了下去。 醒来时已是早上10点,苏宁摇摇头,索性不打算去上班了。走到客厅里,她突然愣住了! 古镜还在那里!还在那个柜子上! 苏宁的头晕眩起来,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她拿起梳子,木然地走到梳妆檯前,梳理着头发,一下,两下. 镜子里的脸变了。那是个妩媚的清装美人,正拿着木梳,梳她的“把子头”。她的口里轻轻地唱着小曲,她很开心,因为刚刚和侍卫偷欢回来:“哼,皇上不要我,我也不稀罕他!”突然,那张含春的笑脸变得怨毒:“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们都不得好死!” 镜中美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宁:“以命还命,你也要跳下井去!” 井在哪里?苏宁转过身,啊,窗户已经变成了井口,底下是深深的井水.她要跳进去,一了白了.苏宁慢慢地走近窗户,踩了上去.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把她拖了下来。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苏宁发现自己躺在“伟民律师事务所”的沙发上。 冯律师微笑着:“怎么样?舒服一些了没?” “我没死?”苏宁疑惑地问。 冯律师大笑起来:“你没死,而且,那个古镜也没有鬼魂。一切都是高立捣的鬼,他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想和你离婚却又贪图你的钱。于是他想出了这个方法:在放古镜的柜子背后安置小型录音机,放古装电影的片断来吓唬你,而且声称自己没听到。这样一来,你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而旁人也坚信是你有问题。最后,他索性在你的牛奶里放了一些毒素。别忘了他是生物研究所的,他提炼出的蘑菇毒素足以让你产生足够的幻觉。那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可能就真没命了。” “谢谢你,冯 律师。”苏宁有些伤感地说,她痛恨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不要谢我,谢齐皓吧。”冯律师摆摆手:“是他打电话来提 醒我的。” 下楼后,天已经黑了。苏宁匆匆地往家走。 拐角处,一个年轻人走向她:“嗨,现在没事了。”苏宁欣喜地看着齐皓:“你怎么会知道真相?”齐皓笑了笑:“你的表姨婆第一眼见到高立,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于是她嘱託我,让我暗暗地照看你。”他看了眼苏宁,脸红了:“其实,当初表姨婆想把我介绍给你的。” “啊,原来是你!”苏宁惊喜地叫起来:“表姨婆对我提过,她还说,你是留洋回来的化学博士。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再没提了。”她低下头,轻轻地说:“现在.还来得及吗?” 齐皓的神情忽然变得很黯淡:“太迟了,原谅我.”他转过身,慢慢地离开。 苏宁的泪落了下来。一阵大风颳过,颳起了几张糊墙的报纸。苏宁没有看到,其中一张几年前的小报上有着这样的标题:“山路车祸博士身亡”,旁边是齐皓那张灿烂的笑脸。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血眼 2005年10月27日。 我苦苦追求两年的美美,终于在今天同意了我的求婚,我们决定在两月后举行婚礼。 美美有种特别的气质,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可说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只比我小两岁,由于家境不好,她只在本市念完普通高中就开始工作养家了。而我,父母都长年经商,从小就有着优越的环境,在国外念大学那几年,有好几个女朋友,回国后再次见到美美,才发现她的纯洁与可爱,终于在狠追两年后,美美答应了我。 今天特别冷,我驾着我的新买的别克邀美美去南滨路,庆祝我的胜利。为了在女友前炫耀一下我的车技,我不断地摆弄着方向盘,绕着道带美美兜风。 南坪在十多年前还只是一个小城而已,大多的都是农村,现在已是高楼大厦遍布,住宅区紧密,但每个小区之间有的只相隔很窄的车道而已。我的车现就驶在四小区去南滨路的小公路上。 我和美美谈笑着,忽见一辆老式的150摩托车超了过去,车上坐着一黑色衣服的男人和一白色衣服的女人,车牌的“8”比我的车还要多,“66888”。在女朋友面前,我怎肯服输?急忙加大马力追了上去。眼看我的别克就要超过它,我不禁有些得意,便朝那摩托车靠了过去,摩托车似乎也不服气,继续向前冲去,加上我未剎车,顿时撞上了摩托车。摩托车司机骑车技术似乎很好,继续向前驶了一段,才双双被摔了出去,只是我看得清楚那男的似乎很在意那女的,在女的跌落前用他的身子挡在了地下。我被吓坏了,不知道该下车送他们去医院,还是趁现在没人逃跑。
第354页 可能一直过了十分钟,我和美美都愣得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依美美平时的脾气,她肯定会马上要求送他们去医院,可她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也一直没吱声。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只见那白衣女子背对着我们竟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的一甩头发,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对视着我们,在黑夜下,眼珠却闪动着亮丽的光芒,只是分明有一丝哀怨。我情不住全身打了个冷襟,不得不被这眼神震动。 幸运的是,那驾驶摩托车的男子此时也慢慢地爬了起来,他扶起车,四处看了看,对我说:“你是怎么开车的?” 我看那两人都没事,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女友面前,怎能失了威风,大声吼道:“不会开车就不要开业,骑个烂摩托车还带女友到处兜风,有什么了不起,有种就买个四轮的!” 那男的愣了一下,似乎受了打击,默默扶着那女的上了摩托车后座,然后两人驾车离去,只是那白衣女人回过头一直用那双哀怨的眼睛盯着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美美也似乎回过神来,责骂道:“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受伤?” 这之后,美美一直对我有意见,很久没有理我。我似乎有些理亏,没有勇气去找她。可过了半个月,我实在忍不住,毕竟本来我们还有一个半月就结婚了,和深爱的人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 2004年2月1日。 我鼓起勇气,准备鲜花去给她道歉,发毒誓说知道错了,在我软摩硬缠下,美美毕竟心太软答应给我一次机会。于是我立即要求请她再次到南滨路吃饭道歉。 依旧走的是那条路,为了让美美觉得我是真的改过了,为了避免那日的事再次发生,我把车开得很平稳,由于是冬天,树叶已见萧落,多少有点苍凉的感觉。我不禁想到那日摩托车上那女人的眼神,神秘、奇特,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眼神,能动人心魄?不过我还是喜欢我的美美,在世俗当中,她太洁白太与众不同了,这样一个特别的女人,她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妻子,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欣喜,有些欢快,这个多年来我深爱女人,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我轻轻转过头,看旁边坐着的美美,她依然是那么的恬静,淡雅的裙子释放出无比的洁白,淡淡的妆容透出真正的风采。想静静地去捉摸她的眼神,她也似乎心有灵犀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突然发现:那是双极其特别的眼睛,太美丽、太忧怨,如此的与众不同,又如此的熟悉。我不可思议地甩甩头,再朝她看过去:不正是那夜摩托车上那白衣女人的眼睛吗?我顿时惊慌失措,方向盘象不听使唤地不知绕到了哪里,无法镇定下来的我也不知是否踩了剎车,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看见躺在的是一张白色的床上,我明白我在医院的同时,立刻想起了那日晚上的事情,想到一定是摩托车上的女人眼神太过美丽,以致于把美美的眼睛看成了她的眼睛。可我实在无法明白,那双眼睛为什么会给我如此大的震撼。一想到美美,我有些急了,美美怎么样了? 我大声叫着,着急地叫着,感觉声音已变哑。 有护士过来了,她安抚着我:“先生,您好不容易拣回一条命,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护士小姐,今天几号?”我问。 “4月1日!” “那,那我不是昏迷了两个月?怎么可能?美美呢?我的美美呢?” “先生是说有人和您一起掉入长江?” “翻的长江?我的车掉入江里的,那我是怎么得救的?”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变得有些侷促起来,“美美呢,她也得救了吗?” 护士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愣了一下,说:“我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除了您,没有谁还能活下来。” 这句毫无感情的话深深地震憾了我,她是说我的美美已经死了?“4月1日”,不管是否真是过了两个月,我都宁愿相信这只是愚人节的玩笑。 我故作镇定地说:“护士,你是骗我的吧?” “先生,我看您还得再作个脑部检查,您当时出车祸的时候,车上只有您一个人。由于您的操作失误,车掉入长江,您是自己跳车才保住性命的。” 我完全不敢相信她说的是事实,我明明记得出车祸前美美就坐在我旁边,正因为我看花了眼才出现了别克车失误的局面。另一个不祥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难道,难道美美已掉入滚滚江水中,只是根本没有人发现她。我痛恻心扉,大吼道:“你们去找,你们去找呀!活活的一个人你们就不去找一找,两个月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寻找。难道人的命就那么不重要吗?” 护士见我失控了,急忙跑了出去,应该是去叫医生了吧! “明,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像一剂针药立马止住了我的激动。 “美美,你还活着!”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让我热泪盈眶,我紧紧抱住美美,象个久未回家的孩子,狠狠的哭起来,“美美,你再不要离开我,一步也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再也不能失去你。” 美美安抚着我,轻轻地说:“不会的,永远不会的,你从来就没失去过我。” 2004年4月1日,
第355页 并非愚人节。 我没有心情询问美美当时逃生的经过,只是享受着重获生命的快乐。美美精心地照顾着我,我很快地好起来。 2004年5月15日 该出院了,我没有看到美美。 我的父母专程来接我,自我出事后他们就回国来一直在照顾我。 有种重获新生的快乐,想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到车,我不禁又心痒痒起来,在我的极力争取下,父母同意我在慢车道慢慢的行驶。 我驾着车,想到竟然还未向父母提起过美美,便说:“爸妈,这几天没见到美美吗?如果不出这次意外,她现在应该是你们的儿媳妇了。这几个月她都一直在照顾我。” “美美?”我的母亲想了想,“是不是小时候经常跟你玩那个卖小面大嫂的女儿,你们在谈恋爱呀?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你们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找得到你们?对了,她的家庭条件不好,住院的医疗费是谁出的? “住院?她也在住院吗?” 我有点奇怪:“看来母亲不关心我,一定是我昏迷了好久才回来的。“ “没有啊,你出事的当天我们就回来了,一直守到你现在,现在你小子出院了,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就不承认了?” “当时我和美美不是一直送进医院的吗?” “你和美美?没有啊,事故现场就你一个人。好险啊,如果你不跳车……” 我猛地踩出了剎车,完全不敢母亲说的是事实:“母亲,您不要象那个护士那样欺骗我,今天可再不是愚人节了,我清楚地记得出事的时候我们在一起。” “这孩子看来脑袋摔坏了,我们还是带他到国外检查检查吧。”父亲嘆着气说。 我摇摇头,推断美美一定是事故发生时意外地获救了,或之前就跳车了,所以才会相安无事,感谢上苍吧,生命实在是太宝贵了。 2004年6月1日,儿童节 我约了美美,依旧走上了那条僻静的小路,我要告诉美美,我已经彻底地健康了,而且更想知道那次事故她到底是怎么逃生的。 依旧是我驾着车,美美似乎有心事,帮我系好安全带后就一直都没说话,也没看我。为了调节冷冻的气氛,我试着问:“美美,你有心事吗?” 美美这才缓过一口气,说:“明,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可能就是我了。也许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你又那么高高在上。对我一个穷家庭的人来说,完全是可望不可及,所以我从来不主动接触你。而且从中学起你就有很多的漂亮的女朋友,而我,只是凡尘中最普通不过的,我做梦都没想过将来能和你在一起。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虽然你任性、倔强,可我还是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做人,真的是太辛苦了!富裕的家庭还好,而我,从小就开始养家,偿还父亲借下的赌债,我觉得太苦,太累了。你要珍惜,珍惜现在的幸福。如果…如果早一点见到你,你早一点回国就好了…” 美美说到此时,声音已硬咽起来,我无法理解此时此刻她怎会如此的激动,看着她用手去擦眼泪,我也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去抚摸她的脸。 前面是条直路,我便转过脸去用我的右手转过她的脸给她拭泪。猛然间,那双眼睛不再是美美的眼睛,在我面前的,赫然是那夜那白衣女人忧怨的眼睛,大大地、狠毒地望着我。 我不再相信这是幻觉,一阵惊慌失措。方向盘又失去了操作,剎车也已来不及踩,就狠狠地撞在公路旁沿江的一块大石头上。车总算是没掉入江中,我也幸而脱险,竟未受伤。 我这才转过头去看身边的美美,她软软地趴在副驾驶座前,没有动静。 “美美!美美!”我小心翼翼地叫着,生怕有丝毫的意外,我完全没有想过在我有生的日子里美美会从我身边消失。 我再轻轻地拍了一下美美,仍然没有动静。这时,我看到了泉水般的涓流正从她趴着的车台上沽沽地流下来,只是,那涓流,是红色的。 我痛不欲生,大声叫喊着,大声疾呼着,把她抱进我的怀里,泪水就如她的血液般不断流淌,永无止境。没想到,刚才的一习话,竟成了我们最后的决别。 我想起了那双眼睛,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美美。她为什么要害我?她为什么要害美美? 2004年6月3日。 我独自守着美美进行了火化,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朋友。我不禁想美美痛苦的一生:孤独、贫穷。也许正如她临终时所说,跟我在一起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压力,没有愁苦。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任何人了。因为,我爱美美,更因为,我害死了美美。 从此,我再不开车。 2004年6月4日 通过车管所的朋友王华,我去查那个摩托车车牌“66888”,我要找到那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三番五次的要害我。 王华查完资料对我说:“是的,有这么一个车牌,是刚上的号,车主叫陈天,是一辆本田大绵羊,日本进口的。” 我准确的记得那是一辆旧式的125,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又让他仔细看了,自己也看了,的的确确不是125。我很失望,料想那是一个假车牌。
第356页 走出车管所,我陷入了深思。走出大概100米,我忽然想到王华说的那辆新摩托车是才上的牌照,而距我当时看到那辆125摩托已有数月。我急忙又倒了回去,再次查之前的车主。 王华不厌其烦地帮我翻着以前的资料,而四个多月以前,并没有其它人用过此号。 我再一次失望。 王华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查这个车牌,见我失望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我看再查查近几年的资料?” 他一个一个地查给我看,这个车牌的使用人也很奇怪,平均每年都要换一个,一直查到第十个。我失望了,王华最后递了一个给我,说:“这是最后一个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不禁来了精神:“就是它,是这个了,原来他还在用这个老式摩托。” 王华吃惊地看着我:“明,你确定真的没看错?” “我肯定就是它,绝对没错!” 王华摇摇头,无奈的说:“早知道就不给你查了,这部摩托车的车主在十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死了,当时车就报废了。你难道还见到鬼了!” 我直愣愣地盯着那摩托车,想起了当时撞车的情景。摩托车被我撞出那么远,过了十多分钟两人才站起来,而且还相安无事,当时虽觉得有些蹊跷,可想到只要能逃脱责任,就什么都没想了,“王华,我真的是撞到鬼了。” “神经病!”王华正要收起资料。我一把抓了过来,上面仔细地记着当事人的姓名和当时的住址,我记了下来。 2004年6月5日 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地址,是一个厂区,属于八十年代建筑的老式房屋,在当时应该还是不错的。 门开了,是一个7旬左右的老太太。她见到我,很是奇怪,问:“小伙子,你找谁?” “奶奶,您好!请问萧远波是住这里吗?” 老太太疑惑了一下,说:“是的!你是他什么人?” “哦,我是他的一个朋友,”我吁了一口气,终于没找错,“他现在在家吗?” 老太太继续说:“在!” 见她没让我的意思,我试探着问:“可以让我进去,跟他谈谈吗?”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说:“也好,反正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过他了,他会很高兴的。”说罢,让出一个缝让我进去了。 他安排我坐下来,没有去叫萧远波,却在这对面坐了下了。 为打破沉默,我问她:“远波有一个女朋友是吗?” 老太太似乎很吃惊,看了我一会,说:“是的,小凤,是个好姑娘呀,人又长得漂亮,对我们小波好,对我也很好。”说罢嘆了口气。 我有些激动,又有些后怕:“她也在吗?” “在,都在,好呀,天天都陪着我;好哇,,他们天天都在一起。”老太太有些语无伦次。 “老奶奶,能帮我叫叫他们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说。” 老太太这才站起来,走到里屋去了。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才从里边走出来,在我身边坐下,递给我一张相片,说:“小伙子,看吧,他们俩的照片。” 我没想到她进去后竟然拿出的是一张相片,也只好接了过来,拿在手上,我立刻注意到了那女的,正是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无论如何也没错,她正温柔在看着我,没有丝毫的忧怨。她旁边站着的男人也正是那晚见到的骑摩托车的人,稳重而又风度。可是我依稀觉得有些不对,两人的服装都比较老式,相片也比较陈旧,我手轻轻的滑了一下,立刻,相片面上的彩色掉了一块儿。我有些惊疑,再轻轻地探试了一下,又掉下一块来。我猛然间醒悟过来,这是一张老照片!至少十年前的老照片。我吓坏了,迅速扔掉了照片,冲出了房间。 我冲出很远,才慢慢平息下来,想起王华说过话,我肯定,我真的是见鬼了。为什么这种事偏偏让我遇到。那个老太婆,难道她也是鬼?我犹豫了,我害怕了。想到美美的死,想到那双恐怖的眼睛,她会时时缠着我,让我一生不得安宁。如果这样,我宁愿和美美一起死。于是我又返回去,再次敲了那扇门。 依然是老太太开门,她见到我,挤出一丝笑,又嘆了口气,说:“小伙子,你进来,奶奶不吓你。” 我战战兢兢地跟了进去,四下张望着,也不知道怎么坐下来的。 老太太已抱了一个小盒子过来,又在我对面坐下来,说:“小伙子,你不是找小波和小凤吗?他就在这里。”说吧,把盒子递了过来 我盯着那个盒子,突然明白:那是个骨灰盒!没错,是的! 我呆在那里,手完全不听使唤,脚似乎也动不了:没错,这几个月,我真的见到鬼了!” “小伙子,你别怕,我慢慢给你讲。十年了,我仍然活在记忆当中,我实在无法接受我最亲的人突然间双双离开了我。 “十年前的1月15日,小波为给小凤过二十岁生日,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了辆二手带小凤去兜风,说要让小凤感受‘自架车’的快乐。那时的路况还不是很好,小波很谨慎地椅着。可是一辆轿车不知什么时候疯狂地窜出来,小波想蔽开它,可它依然发了疯似的跟了过去,把车撞出好远…我的小波,他为了保护小凤,紧紧地抱住小凤,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身下。
第357页 “我的儿子当时还有一口气在,如果当时肇事车能送他去医院,也许他能活着。可是,车跑掉了…小凤也受了伤,她去找车,拦车,可是,没有人帮她,她眼睁睁地看着小波在他面前流干了血液,慢慢地僵硬。 “小凤一直哭呀。直到后来她的眼哭瞎了,她欲哭无泪,几天后也自杀死了。” 老太太说到此时,已是欲哭无泪,“我可怜的小波小凤,他们就这样无辜地残死,到现在都未找到凶手。” 我终于明白:小凤为什么要缠着我。1月15日,那是小凤的三十岁生日,他们旧地重游,又遇到我这个卖弄车技的人,伤事重演,又再次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把以前对肇事司机的愤恨转到了我的身上,开始抱负我。可怜的是我的美美,她是如此的善良,她只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才会这样无动于衷的。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了老太太听。 老太太凝神地听我讲完,低下头滚下几滴眼泪,说:“难怪,前段时间我总能听家里有人的声音,屋子里总是干干净净的,原来他们回来过。可是,”她抬起头,对着我说:“小凤那么善良,他不会害你的,肯定不会的。” “可是,我的美美,她是真的死了。” 我对着骨灰盒,真诚地给两位十年前的死者默哀,并且承诺将会找出十年前害他们的凶手。 以后的几个月,我拜託了我所有的朋友,找遍了所有的关系,终于找到了十年前的肇事司机,也让他受到了应的惩罚,小凤,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再未骚扰过我。 2005年4月1日 并非愚人节。 我抱着美美的骨灰盒回到了她的老家,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农园。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找到美美以前住过的院子。院子住了好几户人家,听我说起美美,他们都认识。我先他们介绍了自己和美美的关系,然后拿出美美的骨灰,希望能安葬在她的故乡。 一中年男人听完我的叙述似乎有些吃惊,说:“美美?三年前就死了。” 这句话象重磅炸弹“呯”的一声敲在我心深处。 “是死了,确实是死了。”见我不信,旁边的婶婶补充道,“我个事情我知道,当时有几个老乡知道后要捐钱给她治病,她一分钱都没要,白血病怎么可能治得好?” 这时,又走过来一中年妇人,知道原因后说:“美美死得挺惨的,又没钱治病,后来连路都不能走了,又没有亲人,全是靠好心的人给点吃的,可是偏又有骨气,硬是不吃,唉!活活是饿死的。” 我彻底崩溃了,看着乡里人纯真的表情,看着怀里美美的骨灰,我哭笑不得,难道说,这三年来,我彻彻底底爱着的人,她,根本就不是人。当着大伙的面,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骨灰盒,里面空空,根本就没有美美的骨灰。我彻底相信了:美美,她也是个鬼! 可是,她不曾害过我。我再次细想我出事的两次意外,是美美救了我,如果不是美美,早在去年的1月我就已经死了。难怪,她临“死”时的话:“做人,真的是太辛苦了!”也许,做鬼比做人好! “有钱真好!”是的,如果有钱,她不会死得那么惨;如果没有钱,我也不能留学,不能买车,不能调查出撞死小凤的的凶手… 2.面条 小梁是食品厂的老闆,本来生意红火的食品厂,因为竞争愈加激烈,现在已经是苟延残喘。只有面条是一直卖的很好。因为是暑假,小梁的老婆带孩子回娘家去了。小梁是厨师,不过为了图方便,小梁一日三餐都以面条为食。反正老婆孩子不在,也不必顾虑那末多。 晚上小梁煮面的时候多了些,而且自己的胃口也不好。因为会坏掉,他把剩下的面条倒在了垃圾桶里。按平时,一天下来少说也有一大满袋子的垃圾桶今天却空空的,毕竟是少了两个人,垃圾也会少。这样一想,本来去倒垃圾的计划也取消了。 小梁品尝着面条,说实话,他一直没觉得自己的面条有什么好的。不光是味道差劲,而且硬得像钢条一样。不过今晚的面条柔软如绸,色白味香。小梁也顾不得多想,也许是今晚刚好煮到家吧。 1:00 小梁向来有晚睡的习惯。特别是今晚,老婆孩子都不在,为了仅此纪念,以资鼓励,小梁将上床时间拖到了夜里1:00。盛夏的炎热不停的侵袭着。而今夜,郊区似乎是黑的像墨汁一般,城市的灯火也不配合的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天际幽黑的深色和像萤火虫发出的星星点点。不过小梁倒是习以为常了。电扇交流电的嗡嗡声,以及由远而近,又有近而远的拖拉机的声音,在这个夜里,陪伴这一间大房子里的孤独的小梁。 1:30 大约是小梁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小梁在朦胧中愤怒的接起床头的电话,大吼一声:“谁?”。而那头只有电话的嗡嗡声。小梁又用更大的声音吼道:“谁?”而那边,在电话的噪声里,好像在愈加清晰的重复着两个字: “面条,面条,面条……” 声音像是一个孩子的,游息微微,幽然莫测。 小梁紧握着听筒,而那边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近。而在小梁准备第三次询问的时候,哪头却忽然是挂断了。嘟嘟的声音夹杂着电话的嗡嗡声,以及电扇的嗡嗡声,在小梁的耳边回旋。面条,面条是什么呢?
第358页 2:18 小梁再也没有睡着。面条的回声充斥在它的神经的每一个角落,而且这种回声仿佛并不是在回忆里重现,是在一个不远的地方反覆着,而且那地方正是自己的厨房!恐惧一下子席捲了他的心灵,他想到了那些被倒掉的面条。平常看起来普通的白色丝状物,今天看起来却是有一些的恐怖,那仿佛是上吊用的白绸。想到这,小梁不仅打了个哆嗦,头上的汗珠浸出每一个汗腺。电扇的交流声在此刻显得是软弱而无力,根本抵抗不了面条的回音。 2:40 也许是被反覆的回音打扰,小梁一直没睡着。不巧的是,这时候正好要方便。在这恐惧的夜里,要方便无疑是一大尴尬,小梁家厕所就在厨房边,也就是说,解手一定会经过那一袋面条。小梁到底是在城郊呆久了,小时候就夜过坟地。夜里闹鬼的事也是见怪不怪,更何况是一小袋面条,根本不放在心上。掀起蚊帐,打开床头的灯。这明亮的灯光到底是给了小梁光明的安慰,就算是鬼也会见光死,没有什么可怕的。 只穿了一条短裤的小梁站起身来,捅好拖鞋,麻起胆子向厕所进发。离开光明的房间,小梁眼前几乎是一片黑暗,身前拖长着自己的影子,随着自己的脚步在地板上起伏不定。就像是临死的人,在灵魂出窍前总要挣脱一番。小梁在不停的要自己镇定下来,但此时耳边又响起了电话里那诡秘莫测的声音: “面条,面条,面条……” 小梁是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就好像是在死亡的召唤声里为自己最后一点生存的希望而祷告的人一般。随着身后啪的一声,电灯炸了,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小梁唯一的支持,那红润的灯光,消失在了黑夜里。屋里闪起了深黑色,又夹杂着一点鬼火般绿色的火光,悽惨,暗淡。小梁知道,今晚也许就是它的末日。 2:45 电扇的声音仿佛是突然的消失了,安静,诡异。耳边除了面条的声音,什末也没有。那声音在静暗的夜里仿佛开始咆哮。小孩子尖锐的声音在那里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女鬼。面条的喊声不停的重复着,有节奏的声音夹杂在了一起,在间隙里又不停的回闪着女人淫笑的声音,每一次笑声响起,眼前的绿光就闪烁得更加猖狂。声音开始变得粗暴,“面条,面条,……”急促而有力,小梁那微弱的呼救声在这时就想掉进火山的一颗水珠,被面条的声音蒸发成一丝水汽,在狂暴的火山口里可以忽略不记。 小梁趴倒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在站起来,两眼突出,瞪大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就像闪电般,所有的声音和光亮在暗黑的夜色里消失了。唯一留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色。 2:58 这个时候,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都好像在光速飞行中的飞碟。时间,在这时候已经显得不重要。 白色的幽光从厨房里闪出来,像是一道流星般射入了小梁的双眼,在它的视野里,只有垃圾桶里的面条是那样的清晰。就像是他看到了自己的胃里一样,一股说不出的噁心让他忍受不住,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那是面条,就是晚上吃下的面条。而那些所吐出来的,竟和垃圾桶里的一样微微的散发出白色的幽光,在黑色的夜里,相互辉映,像是两团鬼火。而小梁冒着金星的双眼此时也还是瞪大着,无助的看着一切。 突然,好像幼芽的生长一般,从垃圾桶的面条里,瞬间闪射出两根白色的面条,越来越长,越来越逼近小梁。在那一刻,求生的本能让他掉头就跑。可是晚了,小梁的脖子被那两根洁白的面条紧紧的系住。他想挣脱,用手把脖子上的面条拉断。再回头,他发现自己的行动是那样的无助,越来越多的面条像白色绸带一样向他扑过来,小梁的脖子,手腕,腰,腿,被泛着白光的面条数百根的包裹住。 小梁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把手伸向不远处的电话,就在那一刻,电话红色的指示灯突然亮了,免提被未知的力量自动按了下去。从电话刺耳的声音里,传来了喊叫和淫笑的声音。 “面条,面条,面条……”,轻浮而震撼。 “救命……”小梁只能绝望的这样喊道。 此时,地上小梁所吐出来的那些面条,拧合在了一起,沖向小梁的颈部,在小梁的脖子上,紧紧的系住,伸长的面条又在屋顶上挂好,面条又在慢慢的缩短,直到小梁的身体被白色的绸带吊向空中,面条不动了。小梁只能张大自己的口,让最后一点气息,进入自己的肺部。 接着是小梁的痉挛,两眼放大,眼球暴出,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渗出许多紫黑色的小斑点,面部发黑。在面条的缠绕中,小梁窒息了。 时钟指向半夜的3:00 免提没有挂上,电话的那头却已经断了,传出嘟嘟的声音。 面条,在漆黑的夜里,消失在小梁的口里,钻入他的胃中。 一切,还是那样的黑暗,“面条,面条……”渐远的消失在这漆黑的夜里。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床 餐桌上摆放了很多菜,看来两人都饿坏了,我看他们恨不得连盘子都吞下去。 “素质,注意素质。”我小声提醒他们,这才有所收敛。
第359页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终于忍不住问黎正,对方则毫无反应,继续大吃,直到纪颜把话重新说一遍,他才停下来。我好像不是外国人吧,难道还要翻译? “我也不知道,似乎怨崖爆炸后夺走了我一部分的时间,结果我回到了这么小的身体里,当然,我也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结果想第一时间去找纪颜,结果遇见了那辆车,在车子周围我感觉到了由控尸虫的味道,所以一路跟了过去。并在齐家的宅院里躲藏了很久,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是你亲戚?”我又问,不过这下黎正神情变了。 “我没有任何亲人,即便是李多,我也希望她和我的关系越少越好,我只希望她平安生活下去。不过我没猜测错误的话,似乎怨崖的爆炸把我身上的时间剥离了,而加到了那个傢伙身上。” 黎正把筷子一扔,擦了擦嘴巴,往后仰靠在椅子上,舒服的闭着眼睛。 “现在的关键是要恢复我的身体,然后找出那个躲在暗里的小人。” “然后呢?”纪颜笑问。 黎正眯起眼睛,微笑着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然后就杀了你。我一定要赢你。” “那好,反正起码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对吧。”纪颜的脸上毫无变化,依旧笑着,倒使坐在一边的我,觉得有些紧张。 “算是吧,如果你能先把这顿饭结了。”他伸了个懒腰。 “不急,现在没事,干脆聊聊,你应该也遇见过很多事吧,干脆讲来听听。”纪颜的真正目的出来了,黎正奇怪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同样非常好奇地我,不耐烦地说,“好吧,我就说个关于床的故事。” “床?”我问道。 “是的,床。 当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已经从我母亲遗留下来的书中略微知晓了些这方面的事情,例如法术灵术等,但一直是理论阶段,不过很幸运,我当时同学的父亲,正好为我提供了个机会,一个练习的机会。 那人四十岁上下,家境富裕,但却是个螺夫。据我同学说,他母亲自从六年前离家出走后就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他父亲也在当天患上了怪病。 那的确是种非常奇怪得病症,从外面看不出任何不妥,但只有一点,他父亲无法离开床,那张曾经是他父母一起睡过得床。也就是说,整整六年,那男人都躺在床上,包括吃喝拉撒。 简直和瘫痪了没有两样,但医生的诊断确是他一切正常,家里人也曾强行把他脱下过床,但只要背一离开,那个男人就开始抽搐和呼吸困难,并高喊着死也不下床之类的话。结果,只好请了个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他。 同学也是无意向我提起,这事他谁也没告诉,毕竟家里有这样一个父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高中生又是极爱面子的年代,所以他只悄悄告诉过我,并央求我去他家一趟,因为先前帮他解决过一些小问题,我自然应承了下来,因为那时头脑有点发热,自以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自己。 有钱人的家果然装潢的非常华丽,我跟着同学,几乎怕自己走迷路了。不过经过迷宫一样的过道后,我来到了间房间。 门一打开,我就有股想吐的冲动。 虽然及时清扫,但里面长期压抑的人体排泄物和长久不通风家具发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真难以想像那人居然在这个房间呆了六年,不,应该是躺了六年,身体一动不动。 除了气味难闻外,一眼看去我竟没瞧出什么不妥,反正进去看看人再说吧。 他真只有四十多? 我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在外面遇见叫他六十也饶了几岁。头发掉得如同稀拉的球后的草皮,整个额头如同楼梯一样,深深地皱纹把眼皮压塌下去,嘴角还淌着口水,六年没晒太阳,皮肤老化苍白的利害,如同被漂白洗刷多次的衣服,皱白的一塌糊涂。 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裸露的胸膛上上有多处紫色的瘀痕,可能长时间被压得。不过他的眼睛,却非常有神。 我们说一个人眼睛有神,是指看的人可以轻易地读出东西,我读到了。 他很慌乱,像非常害怕人的动物一样,费力地尝试把身体往里面挪,但长期不动,他的脂肪也养了一大堆,那种样子很像一只想要爬走的胖蛇。 同学安慰了他父亲几句,大体是说我的身份和来访的目的,这才让他安心下来。 “伯父,您是不是在害怕或者逃避什么?这张床有什么特殊之处么?”我小心的坐到床边,看来他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没,我不过不原意离开罢了,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一旦离开,一旦离开我就会死,真的,我真有股很强烈的感觉。”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还好,蛮清楚,我最怕他把语言功能也忘记了,沟通起来就比较麻烦。 我再次站了起来,仔细地观察这床。 很普通的一张双人床。除了比较贵之外。 有钱人的东西有什么不贵呢,连马桶用金子打造也不算新闻,按照他们的说法,“黄金”,当然要用金马桶装。 不过贵也不能算他害怕的理由啊。 我注意到了男人旁边的部分,那个本来是另外各人睡觉的地方,双人床的另外一半。
第360页 “您经常翻来翻去睡?”我问道。男人摇头,他自嘲地说自己胖成这样,动都难,一般只睡这一边。 但我却分明看见床的另外一半有个深深的人形睡印。 而且从体型来看,是个高个子的女性。 我从房间退了出来。 “你的母亲个子很高么?”我问同学,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肯定地回答:“是的,我印象中妈妈个子很高,也很瘦。” 我又追问她六年来有无他母亲的任何消息,同学依旧摇头,说母亲是孤儿,朋友也不多,只留下张字条说去外国了,然后就渺无音讯了。我又问他,既然他父亲不肯离开那床,那他们有没有去看看那床是否有什么问题之类的。结果同学嘆气说,自己的父亲根本不能离开那床,陌生人只要靠近床,他都回喊叫,而且那床是他父母结婚时候买来的,从没别人接触过。 看来床可能不是问题的来源了。 我回到家,遍查了所有的书稿,甚至包括询问了那个人。“黎正的表情有点不屑。 “是黎队么?”纪颜问,黎正不自觉地点点头。我始终不明白他对养大他的黎队为什么如此憎恨。 “不过即便是他,对此也一无所知,反倒还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懒得理会他。只好决定再去一次同学的家中,因为两人家离的近,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就去了。 他们家虽然富裕,但很奇怪,却不请任何佣人。照顾躺在床上的伯父也是钟点工,绝不在家过夜。所以家里一般只有三个人。同学以及他的父亲和祖母。 他的祖母据说以前是上海非常着名的出入上流社会的社交名人。所以虽然年岁已大,却依旧保持着干净素雅的风范。上次见过她,但却不爱说话,老人家皮肤白皙,面目清秀,头发也整齐的梳理起来。不过她对儿子依旧非常爱惜,多次进来看望,并恋爱的用瘦骨嶙峋的手抚摸儿子的头发。她说自从儿媳妇走后,儿子就变成这样,让老人心里非常难过,老人家一生就这个一个儿子,或许在她看来,即便儿子都满头华发,在母亲眼里,依旧是孩子依旧需要母亲的照顾。 想必她心里也很难受。 到他家的时候同学显得略有惊讶,不过很快就被高兴代替了,因为我对他说决定今天和他一起睡在他父亲的卧房里,既然白天没发现什么异常,那试试看晚上吧。 开始伯父不是很愿意,有些牴触,而同学的祖母进来的时候也很不高兴,但碍不过孙儿的面子。两个孩子便在卧室里舖了两张床,味道虽然难闻,但习惯也就好了。 我们一直聊天,不过很小声,直到床上响起了鼾声,同学也累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是清醒的。 很奇怪,从我小时候我就发现。我有可以控制我自己睡眠的能力。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想睡觉,可以连续很久不粘床,而且没有一点睡意,精神如常,但前提是以后必须加大休息量。所以当天我整个晚上都咪着眼睛,我们的床铺就在伯父床的右侧,也就是空着的那边。 及时关了灯,但接着窗外透过窗帘的月光,还是可以依稀看清楚床。 如果你不是亲眼看见的话,仅仅凭我的描述,是无法体会到我当时的感受的。 伯父肥硕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犹如座活动的肉山。但是,令我惊异的是旁边的那块按理没有人睡过得床上出现了个印记。 而且是由浅入深的那种,就好像有人慢慢从床边睡下来一样。 但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盖在伯父身上的床单也渐渐鼓了起来,成了个人形。从床单里面神出一只手臂,修长而白皙,如同古希腊支撑神殿的乳白色的大理石石柱。 那明显是只女人的手。 那只手穿过了那座巨大的肉山,灵巧如蛇。手伸进了伯父的腋下。大概会从另外边伸出来。 接着,原本侧身睡觉的伯父翻了过来,整个人躺了下来。床单里的人在慢慢蠕动着,把身体缓慢的塞进了伯父的身体下面与柔软的床中间。 那种运动如同海蜇一般,慢而力量巨大。没多久,那东西穿过了伯父的后背。换句话说,伯父完全躺在了一个肉垫子上。 被一个如此肥胖的人压着,换谁都不会舒服的。 当然,前提是被压着的如果是人的话。 两只白皙的手臂从伯父的身下伸了出来,从胳膊外面死死的勒了起来。同样,虽然缓慢,却异常地坚决,似乎根本无法阻止。就仿佛你站在了两块墙壁之间,墙壁缓缓地合上,你却丝毫没有办法。 伯父的呼吸开始急速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当胸膛上勒了条越来越紧的绳子,别说他如此肥胖之人,换了我也受不了。 那手臂柔软,但坚韧。我正纳闷一个女性的手臂如何能勒住一个男性的身体。但后来才发祥,手臂已经深深陷进了伯父的肉里。 终于知道白天看见的手臂和胸膛的紫色淤痕的来源了。 急促的呼吸声像刚停水的水管一样,嘶哑而连续。那手臂仍然死死的箍着同学父亲的身体,的确和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 难道要把他活活勒死? 我试着推醒同学,却发现全然无用,他睡得通死猪一样。 我只好蹑手蹑脚的爬起来,走近了那床。
第361页 渐渐走近同学父亲的我想把他身上的手臂挣脱掉。我的手伸向了那只白皙的手臂。 手臂猛地一松,居然脱离了伯父的身体,而是勒住了我的手腕。吓了一跳的我还未反应过来。感觉手腕处疼得异常。那手臂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何铁钳一样。 我拼命想掰开那手臂,但修长的指头死死的勒着,窗外的月光改变了角度,直直的射了进来。 从伯父已经勒的发紫的头颅下,探出了半个脑袋。 银色的月光正好照在了那人的脸上,半个脸上。 我不会忘记那张脸。准确地说是张非常美丽的女性的脸。 但那美丽我情愿从未看过。她的眼睛睁着大大的盯着我,长而乌黑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搭在光滑的额头边,嘴巴边上有个不大的美人痣,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肤色细腻白滑,但被月光照射的情况下却令我骇异非常。 这女人是谁?我心里惊问自己,难道就是同学的母亲? 但还没等我张口喊人,我感觉手腕被抽了一下,整个身体摔倒在床上,正好在伯父旁边,而那张脸离我的脸已经很近了。 我叫不出来了,因为另外只手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 冰冷,嘴唇好像擦到了冰块,冻得有点发麻。她这样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另外只手拉着我的手腕,我的脸慢慢靠近这她的脸。 只有几公分了,近到可以应该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但我没有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蜡像一般。 她的喉咙动了下,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慢慢张开的嘴唇伏在我耳朵边上轻轻说。 “麻烦您照顾我儿子,麻烦了。” 声音很好听,充满了柔情。 话一说完,手腕和嘴巴立即轻松了不少,再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女人,伯父正酣睡着,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真的没发生过么?我摸着自己的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问道。带着寒气的嘴唇和手腕上的紫色淤痕告诉我这不是在梦中。 一夜无眠,倒不是我自己控制,实在是睡不着,其实日后我经历的事业渐渐多了起来,比这凶险的也有,却不再有那种心惊的感觉,但可能毕竟那时候年级尚小,又是第一次亲历这类事情,自然印象深刻。 天亮后伯父先醒了过来,这时候钟点工也准时来了,此后他洗漱吃饭。他除了说手臂和胸口酸胀之外,什么记忆都没有。 同学的祖母起的也很早,照例驼着腰来看看,和伯父聊了会好好安慰了下后又出去了。同学告诉我他奶奶习惯起的很早,大概是年轻时养成的养生习惯,所以到这么大的岁数,皮肤和相貌都保养的很好。 “她只担心父亲,每次看见他这样都忍不住掉泪摇头。”同学嘆了口气。的确,不怕得病,就怕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我本想告诉昨天晚上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冒然说出来,只会徒增人家的担忧罢了。 只是那床,实在邪门的紧。但换床是不可能了。我认定昨天晚上看见的正式同学失踪的母亲,是否可以找到关于他母亲的资料,或许可以解决这件麻烦事情。 但从何查起啊。 我甚至动用了那个人的关系,帮着查了查户籍,但对同学的母亲的下落依然一无所知。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或许他母亲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而且那天晚上她不是还叮嘱我么,希望我帮忙照顾她儿子。 那样子多像一个母亲对儿子依依不捨啊。”黎正说着,忽然咬了咬下嘴唇,停顿了一下。我看了看纪颜,他也脸色黯淡,相比两人都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只好低头不语。 拥有者永远不会体会失去者的心理。 黎正终于继续说道:“我便寻了我所知道的所有书籍,都没有关于这事的确切答案。每次问道同学,他还是嘆息地说他父亲已久每天早上喊着胳膊和胸口很痛。 我也不说话,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这件奇怪的事困扰了我半年之久,知道有一天,我接到了个令我诧异的消息。 我那位高中同学的母亲居然回来了。 当同学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一再问他是否确定。 “当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和双重否定!”他高兴地回答,并说自己昨天还和从国外回来的母亲去吃过饭。他还高兴地把和母亲的合影给我看。 的确是个很漂亮的母亲。 但绝对不是那晚我见过的女人! 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人啊?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同学的母亲是来这里短暂停留的,不久又走了,临走她想去看看前夫,听说他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了,但被祖母拦住了,她也只好回去了。 我依旧被那晚的事所困扰,没过多久,我听同学说,他的祖母病重了。又不肯上医院,说是死也要把老骨头撂在家里,他急得没办法了,希望我能过去帮把手,心想也难怪,他们家早就断了亲戚来往了。 有钱人要么就门庭若市,要么就被亲戚们所唾弃。看来同学属于后者,据说那些借钱的亲戚大都被他祖母给了笔钱后就大骂回去了,背后没少被诅咒。他们家之所以有钱,其实也全靠老人家以前辛苦积攒的家产经营有方而以。
第362页 老人比上次我见到的时候已经衰老了不少,虽然在昏迷状态,但依然喊着儿子的小名。我刚过去,就被她拉住了手。 相当熟悉的感觉。 没想到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腕力。 “儿啊!”她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句,那悽厉而震动心肺的喊声让我吓了一跳。 喊出一句后,老人的意识似乎清醒不少,望了望孙子,又望了望我,带着祈求的眼神。 “麻烦您照顾我儿子,麻烦了。”我听完身躯一震。 老人已经咽气了,临死前抓住我的那只手也无力地松开了。望着她的脸我又充满疑惑,嘴角并没有痣啊。 帮着同学处理完丧事后。我惊奇的发现伯父居然可以下地了。以前赖以生活的床和他之间的纽带仿佛被斩断了,那些不适也消失了,只不过他要花大量的时间来好好锻鍊身体和减肥了。 虽然祖母过世了,但父亲重新恢复健康,也令同学高兴大过了悲伤。没多久,他母亲再次回来,虽然没有复婚,但和伯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当我再次来到同学家做客的时候,忍不住提出是否有老人年轻时候的照片看看,同学想了好久,说有,于是在一阵翻箱倒盆中,他拿出本很老的相册。 我看到了张旗袍像。 里面的女人年轻貌美,嘴角有一痣,她正是那晚我看过的女人。 “为什么你奶奶后来没痣了?”我指着照片问。 “听说那时候流行美人痣,奶奶喜欢天天带着个假的。”同学嘟囔着嘴回答。 原来是假的,原来那女人居然就是同学的祖母。 在于同学母亲的攀谈中,我又知道了些事情。 “我婆婆简直有些溺爱她的儿子了。甚至到了难以容忍我的地步,无论我做什么她都看不上眼,我稍微和孩子父亲发生口角或者争吵她都要出来横加指责,饭菜也老嫌弃我做不好,在她眼睛里不允许有任何人抢走她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同学的母亲如实说到。 “据我前夫说,他直道中学前,都和母亲睡的,公公过世早,婆婆拉扯一个孩子也一直没有再婚,的确不容易,但这样似乎都有点病态了,她很喜欢在床上搂着儿子,哄着儿子睡觉,直到儿子自己都有些讨厌烦了为止。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只好逃出这个家,去了外国。” 我终于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老人过于担心自己的儿子,当开始儿子由于妻子离去而病倒,她的意念居然附加到了那床上,老人固执的以为只需要和以前一样,抱着儿子就没事了。晚上被这样抱着,使伯父的身体居然对床产生了依赖,就像孩子依赖母亲的怀抱一样,说来匪夷所思,但言之又确有道理。当然,既然是意念体也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自然力度控制差了点。 至于为什么会以那个样子出现,大概女性年老后脑海里浮现的景象都是自己年轻时候最漂亮的样子的原故。 所以当老人去世后,伯父的病自然不治而愈了。 事情圆满结束了,最主要的是我解开了心中的疑问。不过还剩下最后一个。”黎正停了下来,没再说话。倒是纪颜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说到底人的意念产生的东西是否有实体,是否真的可以接触到真实的物体。”黎正点头。 “我也不知道,其实这世界最未知的往往就是人自己。有很多人都说人天生最能让自己舒服的睡觉姿势就是侧着身体把腿和授权所起来。其实这就是人最初在母体子宫内的姿势,因为那种姿势最能让人产生安全感。 或许那老人也是这么人认为的。”纪颜的话说完。我看到正前方过来两个熟悉的人。 还没等我开口,一只白晰漂亮的玉手摸到了黎正带着的帽子上,因为他头发过于招摇,所以外出一定坚持戴帽子。黎正和纪颜同时回头一看。 手的主人正是李多。倒是我非常期待,看看这兄妹二人的相遇,不知道李多还能认出来么。 鬼话连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瓶子 1、 水生是个卖瓶子的,他卖各种各样的瓶子。 水生的瓶子店,就在安和波住的楼下。每天,安经过都要驻足停留一会,安喜欢那些瓶子,那些大大小小,奇形怪状,或精緻或粗糙的瓶子,总能吸引安的视线。 安还爱水生店里一块用陶瓷碎片拼成的横匾,爱上面的几个字:“云在青天水在瓶”。 波老是嘲笑安,说安是典型的小女人。波说:“只有女人,才会去爱那些瓶子。” 安懒得理波。 但今天很怪,安和波一起回家,经过水生的瓶子店门口时,波突然站住了脚步。 波在安诧异的目光下,转身进了水生的瓶子店。他指着架子上一个一尺来高的青瓷细颈花瓶,对水生说:“老闆,我要买这个瓶子,多少钱?” 安记得这个花瓶昨天还不在的,看来是新进的货。果然,安听见水生回答:“你真是有眼光,这可是新进的贡瓶呢,现在很难谋到的宝贝。” “什么叫贡瓶?”安和水生同时问道。 “贡瓶就是供奉在寺庙香火下的瓶子,用来盛净水的。” 2、
第363页 波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瓶子捧上了楼,他叫安替他开门,然后他在屋内绕了一圈,最后终于决定,就把瓶子放在电脑边。 安抱着肘,靠在门口,看着波忙碌。 等波放好了瓶子,安嘲笑道:“想不到大男人波,也爱小女人才喜欢的瓶子啊!” 波喏喏着,低着头,自嘲地回答安:“安,真的很奇怪呢。我一看见这个瓶子,就忍不住地喜欢,仿佛和它之间,有什么缘分似的。” 安皱皱鼻子,“切 ̄!”了一声,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公寓去了。 在门口走廊上,传来安戏嚯的声音:“说不定这个瓶子,会变幻成一个美女,寺庙里的东西,有灵性的………” 3、 第二天,安去外地出差。 繁忙的工作压着安,安渐渐忘了瓶子的事情。十几天后,安回家了。放下行李,掸掸身上的风尘,安去敲波的房门。 开门的波让安大吃一惊。在那一瞬间,安怀疑这是波吗?会不会是自己敲错了房门? 但安凝神一看,知道确实是波。但波变化太大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头发凌乱,印堂黯黑。 瞳孔里更闪着一种鬼火似的暗芒,显得疯狂诡异。 安关心地伸手摸了摸波的额头,问道:“波,你病了?” 波生气地拨开安的手,回答道:“乱说什么呢!安,我精神很好。” “可是你变瘦了,脸色也不对。” “安,你旅途劳顿,眼花了。等会早点休息吧。” 安不再问,她把疑惑藏在心底,跟随波走进他的房间。房间里很凌乱,没有安帮忙收拾,所有物品上都积着薄薄一层灰。 安环顾着,发现只有一个地方很干净,那就是波电脑桌边的青瓷花瓶。 安帮波简单拾捡了一下,然后她辞别了波,她确实累了,回家倒头便睡。 4、 这一觉直睡到午夜。 安被一个恶梦惊醒。———梦中,安在一个阴森无人的寺庙里,寺庙的后院,停放着一口棺材。月色下,棺材的盖子自己慢慢挪开,从棺材中坐起一个白衣的女子。那女子爬出棺材,飘飘荡荡地穿过庭院,来到寺庙的大堂,面对着残朽的佛像,阴阴一笑。然后身形渐渐淡成薄雾,钻入供桌上的一个青瓷细颈的花瓶里…… 安从床上惊坐起来,大口地喘着气。她记得那个花瓶,和波买回来的一模一样! 安拉开床头柜,想找一片安眠药吃。这时安突然想起,自己的药,和背包一起,忘在波的房间。 安做了恶梦后,必须吃药才能睡着。安抱膝在床上赖了一会,终于还是穿衣起床,准备去波那拿药。 安一直帮波收拾房间,所以她有波的房门钥匙。站在门外,安想波一定已经睡了。为了不打扰他。安轻轻打开房门…… 安进屋,把门掩上,靠着门后,一抬头,看见睡在床上的波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安以为波看见了自己,正准备和他解释自己是来拿药的。突然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微薄月色,发觉情况不对。———波的眼睛是紧闭的,双手直直地前伸。 波先慢慢把一条腿搁在地上,又把另一条腿搁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 安看着诡异的波,头发根一炸,一股凉意从后背窜上来。 这时波已经完全站起来了,面对着电脑边的瓶子走了过去。他前伸的双手碰到了花瓶,很熟练地把它搂住。接着转身,搂着花瓶上了床。 上床的波,搂着花瓶,样子居然象搂着一个女人,他温柔地吻着瓶颈。 在他的亲吻下,安看到花瓶悄悄开始变幻…… 先是手足浮现,然后是头颅和长发,接下来,花瓶消失,波的怀中,俨然是个身材极好的女人。 安手足冰凉,她无力地倚着门,看着这一幕。 她看见波在床上疯狂着,和那个花瓶变幻的女人纠缠。空气中浮着靡靡的味道,呻吟声、喘息声充斥着安的耳膜。 良久,波长嘆了一口气,伏在那女人身上,一动不动。 女人紧紧搂着波,突然转过头来,对安一笑。 安尖叫着拉开房门,跑了出去,跑进自己的公寓,用力关上门,钻进被窝,把头捂住。 那女人对安一笑的瞬间,安清晰地看见,她正是恶梦中的女子。 5、 一夜在恐惧中度过。清晨太阳出来安才睡着。一觉醒来,已经是阳光灿烂的大中午。 安坐在床上,把昨晚的一幕又回忆了一遍。然后她起床梳洗,吃了点东西,又去敲波的房门。 安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劝波扔了那个花瓶。 但波不在家。 安在波的门外犹豫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掏出钥匙打开门。 她把波房间的所有窗户打开,门也敞开。然后从波的床底摸出一把铁锤。她知道波有一把铁锤在床底。 安站在花瓶前,深呼吸,然后举起手中铁锤…… 这时花瓶边休眠的电脑突然自动开启了。屏幕正中跳出一个空白记事本。安惊愕间,只见记事本上已经迅速浮出一行字:求你,不要砸碎我! 安不做声,高举的手定着。
第364页 记事本上字继续浮现:我喜欢波,我和波有宿世的缘分,我真的喜欢他,求你了! 安大声道:“你不是人,怎么能喜欢他?” “我以前是人啊,我有人的全部感情。”字迹快速地浮现着。 “但你现在不是人了,你在害他!” “我没有,我真的喜欢波,我没有害他!!!”三个感嘆号,显出字迹主人的焦急和辩解。 安握紧铁锤:“你不要欺骗我们了。你看波现在的样子,你敢说不是你造成的吗?” 电脑上的字停顿了,良久。浮出这么一句话:“姐姐,我应该怎么办?我真的爱他。” “爱不可能是这么草率的,我想听听你爱的理由。”安讥诮地问道。 “姐姐,你相信缘分吗?我和波有宿世的纠缠,波前世就是我的丈夫,这一世他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我却认得他啊。” “真的是这样的吗?”安感到惊讶。 “真的是这样。” “可是你这样和波在一起,只是害了他。”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为了波,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妹妹。”安嘆了口气,放下铁锤。 理智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这个鬼的话,但感情上,她选择了信任。因为她也是女人。 “波没有忘记你的,否则,从不买瓶子的他,不会第一眼就把你买了回来。” 离开波的房间时,她转头又说了一句话。 6、 晚上,安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她梦见花瓶女子温婉地站在自己床边,对自己说:“姐姐。我要走了。以后波就拜託你照顾。” 第二天天微亮,安打开波的房门,走了进去。波依然在床上酣睡着,他的身边,静静躺着那个花瓶。 安拧着波的耳朵,把他弄醒,指着他身边的花瓶告诉他:“你的花瓶美女走了,还在睡!” 波揉揉眼睛,抱怨道:“干吗呢?这么早就来骚扰我。”他一抬眼,看见床上的花瓶,惊讶地问道:“它怎么在这?” 安看着波的眼睛,问道:“你不知道它为什么在这?” 波懵懂地回望着安:“不知道,是你放过来的?” 安摇头,盯着波,喃喃低语:“可怜妹妹的一片痴心,都给了你这个笨人。” “安,你在嘀咕什么?”波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起床吧,自己把花瓶放回原处。”安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往外走去。 突然,波的一声惊呼让她回头。 她看见波傻傻地站在床边,床上的花瓶已经变成碎片。 “你把它打碎了!?”安突然感到愤怒。她冲到床边,一把推开波。 “我没动它,我只是轻轻一触,它自己就碎了。”被安推开的波,委屈地抱怨。 7、 安后来找波,把那些碎片都要了过来。并求楼下的水生,把它们拼成一块匾。 拼匾时,水生眯缝着眼睛问安:“要什么字?” “就拼一句诗吧。‘来如春梦不多时’。”安回答。 2。两只棺材 2002年12月的某天,阴,寒冷。 今天是星期六,早上一直睡到9点半。中午在食堂早餐,午饭一起解决。 回到宿舍,一个同学说想去“蓝天”买些东西,便陪他去了。 走出西二路,要过马路的时候。隐约听到奇怪的乐声,再过一会儿就看到几辆挂满花圈的汽车朝金牛山公园方向驶去。其中一辆车上用白布蒙着一具棺材。最后面那辆车上坐着几个手拿乐器的人,那奇怪的声音想必就是他们弄出来的了。 “靠,倒霉!”同学骂了一句。 shit,我忽然觉得头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多的缘故。不过,刚才看到那白布蒙着的棺材时,我的心到底猛的跳了一下。怎么搞的,好象哪里见过,好眼熟呀,怎么会呢? 一阵寒风吹过来,心里凉唆唆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要买,便跟同学说,不想去“蓝天”了。同学很诧异的看着我。 “怎么了?不舒服?被那玩意吓了?” “怎么会呢?可能是昨天睡太多了,头有点晕,我不想去了,你自己去吧。” 同学无奈,一个人去“蓝天“了。我便往宿舍走,路上,怪怪的。总觉得刚才那棺材太奇怪了。而且,那车刚经过我的时候,好像有人叫我,很亲切的声音,很象谁?一时也想不起来,不管他了。 回到宿舍上了一会网,觉的无聊,便又跑去睡觉。一觉醒来时,下午4点多。想了半天不知道做什么,便决定到南门理发去。理完头后,风一吹,脑袋凉丝丝的。骑着我的破自行车,绕过那个破足球场,往管院方向走。路过电气系系楼的时候…… 发现那里停了几辆汽车,车头都贴着红纸,还有红布条之类的东西。ft,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好像中间的是校车。看这样的架式,不会是又有哪个大哥挂了吧?最后面一辆车是敞棚的,妈呀。上面真的挂了几个花圈,我赶紧跑。回头看时,发现车上有口棺材,跟中午看到的一个样。真是见鬼了……
第365页 该死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一连撞到几个棺材。早知道就不去理发的,想来真是后悔,刚理完头发。脑袋凉凉的,风一吹,就象被鬼手摸过…… 晚饭后,打了个电话回家,我每个星期都要打电话回家的。 老妈告诉我,“隔壁的阿婆今天早上过世了。” “啊?真的吗?” “是啊,死的很突然。本来还好好的,昨天晚上还到自己家里看过电视。今天早上你阿发叔(阿婆的小儿子)叫她时,她已经没气了。唉,她可是好人呀,你小时候她还经常抱你呢……” “妈,你说什么呀?” “噢,不怕,不怕,阿婆是好人,没事的,不要怕……” 我怕老妈继续说下去,就跟她说别的了。挂掉电话,猛然想起,那只熟悉的棺材一定是阿婆的了…… 在农村老家,人死了以后一般都是土葬,很少拿去火化的。政府也还没有硬性规定,所以村里面的老人都希望自己“百年”后可以土葬。为了老人的心愿,村里人都坚持土葬,那些要用到的工具也是集体的。 老人们怕自己死后没有安身之处,便早早地为自己做好了棺材,选好了坟墓地址,有的干脆做好了,就差把名字刻到墓碑上。隔壁的阿婆当然也早早的为自己准备好了木棺。那木棺就放在她的后院,那是一间放稻草的房子,墙角便放着那棺材。我小时候经常跟小朋友们跑到里面去捉迷藏。我们从来就没有怕过那棺材,并不是因为我们胆大。而是在我们看来,那是阿婆的“宝贝”,怎么会怕人呢?阿婆看到我们在里面玩时,便叫我们小心点,不要碰痛了。然后便跟我们说,我这棺材是用上好的木材做的,花了我好多钱的。这个时候,我们便瞎起闹,说阿婆的棺材是用来装死猪的,里面藏的都是大老鼠。阿婆从来没有生气过,叫我们不要淘气。阿婆是大家最尊敬的,她常常给我们东西吃。有的时候,她会弄些好吃的,叫上我们这一群小孩子。那是多么快乐的回忆呀。让我很难忘的是,每次阿婆蒸地瓜时,她的厨房里便被我们包围了。我们不时的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吃。她便乐呵呵地说:“快了,快了。”有人说:“阿婆,我要最大的那根。”“好,好。” 有人说:“阿婆,我要红心的,红心的最甜。”“好,好” 有人说:“阿婆,我要白皮黄肉的,蛋黄一样的。”“好,好,好” “阿婆,我要白皮白肉的,那种最香啦。”这是我说的。 “好,好,好,马上就好啦。”结果大家都吃到了自己想要的。后来,地瓜还没有进锅,阿婆就准备好了,她知道我们谁喜欢什么。每次我们都满意的笑。 最让我感动的是,有阿婆在,我们这些小孩子从来就没有吵过架,更不要说打架了。而别的长辈给我们东西的时候,总是弄得我们打起来,结果总会有人不高兴的。也许,这就是我们尊敬阿婆的最大原因吧。 这时,我想起来,中午那亲切的叫声多么象阿婆呀。怎么可能呢?难道是她的灵魂来这里了?虽然阿婆很爱我,我心理还是觉的怕怕的。后悔没有问清楚关于阿婆的死。不然,心里多少可以安心一些…… 晚上熄灯后,躺在床上老睡不着,一定是白天睡的太多了。好在明天没有课,不然死定了。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了…… 几辆挂满花圈的汽车向我驶过来,耳边的寒风夹着那古怪的乐声。渐渐的,汽车在我身边过去。啊?车上的木棺不是阿婆的吗? 看,那颜色都一模一样。 “石娃子——” “啊……” “石娃子——”,这时,缓缓远去的车上多了一个人。那不是阿婆是谁呀? “阿婆,阿婆……” 可是,那车已经远去了。朝金牛山公园开去……唉,真后悔,早知道就去“蓝天”的,说不定能追上阿婆。正在我后悔之际,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那破操场。前面不就是电气系的系楼吗?外面的车还在那里。不过,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呀?一个都认识,从来没有见过的。我走了过去。哦,他们是谁呀?那棺材哪里去了? “石娃子——” 脑后突然有人叫我,我吓了一跳。转身看时,一个蒙着白布的人影就离我不远的地方。 “石娃子——” “阿婆,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急忙走上去,可是,不管我怎么向前走,那人影总是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 “石娃子——” “阿婆,我在这里呀,你别走呀……”我又向前走去。可是,还是靠近不了。当我想再往前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走到路边上了。只要我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摔下去。我赶紧往后走了一步。 “喂,你是谁?快说……” “石娃子——” “你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很害怕,但是,怎么说也要问个清楚。 “石娃子——”
第366页 “你到底是谁?我不会怕你的。快告诉我你是谁?” “石娃子——” 我弯腰随便一抓,手里就多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我用力扔了出去,只见石头穿过那白影。她根本不怕。我赶紧跑人,被她抓到就死定了。还好,她没有过来。 “石娃子——” 竟然她不会害我,我怕什么? “阿婆,我知道是你。要是真的是你的话,你连续叫我两声,怎么样?”我想,那人影也许就只会叫我名字而已。据说,灵魂是不会说话的,但是,灵魂还可以叫出他生前认识的人的名字。(应该说不能交谈来的准确一些) “石娃子——”“石娃子——” “阿婆,真的是你啊?你不是死了吗?你要是真的死了,你就叫我一声,不是就不要叫。” 等了半天,那人影都没有反应。看来,阿婆真的没有死了,但是她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呢?死人才会有鬼魂的吧? “阿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我能帮你吗?你可不要吓我,从小你就很爱我的呀……” “石娃子——” 只见阿婆的影子向车飘去,我赶紧跟上去。这时,车上又没有人了。一个都没有。而后面那辆车上多了一口棺材。黑幽幽的,上面金黄色的油漆还能看清楚。那图案很可怕。 “石娃子——” 阿婆的身影在木棺上飘来飘去…… 难道跟那棺材有关系?不是叫我去打开吧? “石娃子——” “阿婆,你是要我打开那棺材吗?” “石娃子——” 惨了,周围黑摸摸的,一个人都没有。叫我三更半夜开棺材,那不是找死吗?这时,一阵风吹来。带着死尸的恶臭…… “阿婆,你对我那么好,你不要害我呀。我不敢开,我走了……” 还没有说完,我就向前跑。跑了一会儿,我抬头一看,前面站着那头上蒙着白布的影子。看来跑不了的,想想阿婆对我那么好,她应该不会害我吧。说不定,真的有事情要我帮忙呢。 我回到那里,爬上车。慢慢地把手伸过去,伸过去—— 就在我的手刚碰到那木棺时,“砰”的一声,那盖子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却没有了踪影。这时狂风四起,路边的树枝被吹的吧啦,吧啦的响。早就没有叶子的树枝不甘寂寞的呜呜叫,好像有人在哭泣…… 我吓呆了,再看看阿婆,她也没有影子了。我赶紧跳下车,再也顾不上别的了,没命的向前跑。跑了好久,我一看。自己还在车上,后面车上放着那口没有盖的棺材。 不管我怎么跑,我都没有离开过那车半步。我一回头,看到棺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慢慢地向我伸来,我是多么想跑呀,可是我跑不动啊!!神啊,救救我吧! “阿婆,你在哪里呀?快来救石娃呀!” 就在那手要碰到我的时候,它突然停住了。我还以为有人救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木棺里传出几声咳嗽。 “石娃子——你过来。” 声音是从木棺传来的,那不是阿婆的声音吗? “阿婆,你不是不能说话的吗?” 转眼间,我就来到了木棺前。阿婆就躺在里面,只是闭着眼睛。再看时,发现她好像呼吸困难的样子。我正想问她很多为什么,那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死盯着我。 “啊!”我被这一吓,摔下车去…… “啊!”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满身大汗。靠,一身都在痛。看看别的同学,还好,没有吵醒他们。想想刚才做的恶梦,多么真实呀。一看表,才1点多。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忙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老妈,阿婆葬了没?” “石娃呀?你怎么了,这么晚……” “阿婆葬了没有呀?快说!” “还没有,说是明晚的……” “那就好,你快跟阿发叔说,阿婆还没有死。她在棺材里快给闷死拉!” “你说什么呀?” “是真的,刚才阿婆託梦给我的,你快去呀!!” 老妈觉得奇怪,但还是赶快跑去告诉阿发叔了…… 现在,阿婆还活着。不过,我现在都还搞不懂,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阿婆:“阿婆,你真的给我託梦了吗?”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给你託梦。或许是你太爱阿婆了,不愿意我这老骨头死去,所以上天就派你来救我拉” 我虽然不相信,想再问阿婆,她却不愿意多说了。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是不是只有神仙才可以託梦。有没有神仙呢?如果有的话,那么就少不了有鬼了。 我现在不想那个梦了,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章 花 千年花妖 在玉帝掌管的天庭里有个以花为名的花溪谷,尘世间的人们只知道迎风笑、黑色莲、风信子、雏菊、醉百合这些常见的花卉,却不知在方园数百里的花溪谷中,峰峦叠嶂,飞瀑溪潭,各类奼紫嫣红,争奇斗艳的花木何止万千。
第367页 每年的花开之时,总会有些娇艷无比的珍花异草被司花娘娘选入天庭与日月争辉做永不凋谢的花仙,所以进入花溪谷是每朵花开的梦想。司花娘娘掌管着天地间万种繁花,花开花落花的生死时序,她选中了梅花、桃花、牡丹花、杏花、石榴花、莲花、兰花、桂花、菊花、芙蓉花、山茶花、水仙花,为十二个月的花神。于是每个月的花神便会在自己花开的季节,奉命将自家门下所有的花蕾竟相绽放。 牡丹开在三月,正逢王母娘娘三月初三生诞之时,所以贵为百花之首,牡丹花族势力强大,单是牡丹的色泽便要分红、黄、紫、白、墨、粉、蓝、绿诸多花色。而各色牡丹中又以红色为牡丹之首,所以国色天香,秀韵多姿也以红牡丹为最。 她是一朵刚满千年的牡丹,一千岁,是一个花仙最好的年纪,犹如世间正值花季的少女。她的美貌与身段足以与各路花仙相妍美,可这样一支牡丹却被花神流放至花溪谷边的野花池旁,沦落成一朵朝开暮落的下等花。她每天迎着朝晖看着日落,似乎习惯了命运所给予的这种安排,她不知道自己的宿命会葬在哪里,只是明白自己空有一个牡丹的外表,却永远无法成为牡丹家族的仙子。 她从未没有见过母亲的样子,但见过她美丽容貌的花仙都会说,那一定是枝拥有贵族血统的红牡丹,为了维护她尊贵的花簇地位,把刚生下来的她抛弃在花溪谷中的一块岩石上后,便从此不再相认。她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她修长的胳臂和美丽的双腿上长满了绿色的茸毛,那是一棵灌木的父亲留给她唯一的印证。 花与灌木的杂交一向为百花所不耻,何况一枝牡丹犯下的罪孽更为花簇内所不容,所以她生下来,便背上父母的债,和一个跟随她一生的恶名,花妖。 花妖在千年前被修行万年的喇叭花神收养,跟着喇叭花族的花女们生长在野花池旁的路边。喇叭花族在万花中因为外表的普通而无缘进驻花溪谷内,数千年来一直在野花池旁盘木生根。喇叭花神将花妖养育了千年,并给她起名羞容以衬闭月羞花之美,疼爱之心自然视如已出。花妖羞容很想跟着喇叭花们称她一声母亲,可每次张口时,都被喇叭花神拒绝了。她说你身上流有牡丹的血统便是花中的贵族,莫以喇叭为娘折了自家的身份。 羞容憎恨着母亲为何贵红牡丹偏爱上一个身份卑微的杂草灌木,既然是一段善终的爱情,又为何有她这样一个花果。她最喜欢听喇叭花姐妹讲牡丹的故事,除了牡丹花族的地位在百花之首外,也知道了有位跟她同龄在牡丹中最为出色的仙子羽懿。 羽懿的母亲是曾经连获三届百花评比的花魁,她的父亲也是牡丹中的玉面花神,羽懿得自父母遗传,举手投足无不透着大家之美。只是自小被人娇生惯养,行为举止更是骄傲三分。任何花女在她面前均不能吐艷,只能做以配衬簇在她的身边隐藏芬芳。 第一次见到羽懿,她正拉着玫瑰、百合偷偷的熘向天庭凌霄殿的路上。看到喇叭丛中的羞容,她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晴看了羞容好久,羞容也望着她一身镶着金丝线的镂空长裙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芒,那样的华丽美艷,羞容终于明白为什么只有牡丹可以担当起的高贵二字。 “你?就是一千年前那个下残牡丹生下的花妖?”看来她早已知道是羞容花妖,并一张口便将对羞容的轻蔑表露无疑。 羞容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自己的身体挺直了面向阳光,喇叭花神曾经告诉过她,虽然出身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她能选择自己如何面对生活。站在阳光下,用纯洁的心灵去拥抱自然,坦坦荡荡便是一朵花开最美的绽放。 羽懿见羞容不肯回答,便接着说下去:你这下等的花妖,只配与野花为伍,我们要去天庭凌霄殿看看王母娘娘的潘桃会准备得如何。等三月初三的盛事自有百花齐放和我的表演。想去参加吗,哈哈,我看你连做个花童都不配” 一阵露水飘过,打湿了羽懿的金线镂空长裙。玫瑰与百合慌忙过来帮她擦拭裙角儿的积水,羞容转过头去,看见身边的喇叭花姐妹们对我顽皮的眨着眼晴。 羽懿的身影渐渐的远去,羞容的心情却低落到深谷。为什么同是牡丹偏不同命,为什么她可以随百花齐放,而自己做花童都不配。 喇叭花神心疼帮羞容擦去眼泪,她轻轻拥着羞容的肩说孩子不要这么伤心,我愿意尽我的努力,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羞容问,我可以改变我的出身吗。喇叭花神说不能,对于前生的註定我们无能为力。 羞容又问,我可以把腿上那些绿色的茸毛去掉吗?喇叭仙女笑,傻孩子,那是你生来便带在身体里的痕迹无法消除。 羞容咬着嘴唇低头无语。 “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孩子?” “我想去参加王母娘娘的潘桃会” 喇叭花神嘆了口气,可怜的羞容,你已经开过千年,以花界的规距,千年的牡丹花一定要到凌宵殿朝圣的。你的美丽已经不可方物,如果不是因为出身低微,早已贵为牡丹仙女。现若想去凌宵殿瞧个仔细也不是不能,但必要经历过一番苦难,不知你是否愿意? 羞容叩拜喇叭花神先谢她千年的哺育,请求她再一次的帮助,只要能上到天庭看到百花齐放,就是香消玉殒,羞容也在所不惜。
第368页 喇叭花神说,她本是下等花神,自然无缘亲眼见王母娘娘的生日盛况。但是如果去羞容掉身上的绿茸便可堂而皇之以牡丹之身步入圣殿。这绿茸虽不能施法力驱除,却可以以芒针刺进皮肤,再一根根将绿茸挑出。想挑出绿茸除了必须承受难以忍受的剧痛外还要耗去羞容两千年的生命,而一朵牡丹的花魂不过三千年。没有绿茸的美丽却只有三天。 “也就是说我在三天的美丽过后便会迎来死亡?”羞容问道 “是的,你认为值得吗?”喇叭花神将第一根芒针插入羞容的手臂内,芒针以蜜蜂之尾制成,针口处刺痛无比,看着羞容因疼痛难忍而扭曲的脸,喇叭花神再次询问她是否要改变主意。 “值得,永远不后悔”羞容咬紧牙关说道:我不要做一辈子的花妖,要做真正的牡丹。 喇叭花神用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扎下九九八十一芒针,终于取掉羞容身上的三千两百根绿茸,羞容在剧痛中几度昏死过去。 清晨被林中的小鸟唤醒,睁开眼晴时,羞容的喇叭花姐妹们跳跃着欢呼:牡丹,好漂亮的牡丹,看啊,我们的羞容变成了一朵真正的牡丹。三月初三的天庭中热闹非常,在这玉皇金苑处处是祥云满空,光景熙熙,凌宵殿内装饰华丽,金碧辉煌,可谓天下美景尽可博览,天下美食尽在其中。羞容站在万花池中与众仙子一同守候王母娘娘的到来,她还第一次见到了蟠桃,这个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成熟,须经过二万七千年成长的珍奇异果。相传说得食蟠桃之人必可修炼成仙长生不老。可是每年蟠桃园中众多的蟠桃中只有三颗熟透,除去玉帝、王母的享用,最后一个已成为众神仙所求的珍宝。羞容甚至幻想着能够得到一颗蟠桃便可以长生不老。 玫瑰仙子猜中了羞容的心事,她告诉羞容,得王母蟠桃之人说易不易,说难不难,只要在这宴会赢得了王母娘娘的喜爱,第一个被请到王母宴上的人便会得到那个最珍贵的蟠桃。羞容对玫瑰仙子的指点再三感谢,自从身上的绿茸去掉之后,众多的花仙早已把她当成花中的真牡丹。 潘桃宴会终于拉开帷幕,为取悦王母娘娘嫦娥第一个翩翩起舞,八仙带来自酿美酒,南极仙翁与太上老君奉上各自的仙丹,孔雀仙子引着百鸟朝凤的美景,司花娘娘也挥袖舞散开了百花齐放的壮观。玫瑰花的热情似火,莲花的出泥不染,菊花的金色争艷,香水百合的气吐清香,梅花的孤寒傲雪,勿忘我的郁红香婉。 羞容身在百花丛中,尽情的张开每片花瓣,吐露着芬芳,千年来在喇叭花丛的修炼使羞容具备了牡丹的热烈和喇叭的冷艷,她在百花池中起舞翩跹,在冷与热的个性中变化万千,她早已经忘记自己曾是个花妖,而此刻万花丛中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她犹如一只在蜡烛上起舞的飞蛾,虽然知道生命已将终止,还是尽情的释放着最后的美丽。 羞容从众神仙啧啧称赞的唇齿间,万花嫉妒的目光里看到了美丽自己,一枝香艷欲滴的牡丹在花池中尽情的绽放,不停的旋转。她将千万的喜悦停留在花开的瞬间时成为一个定格的美时。听到王母娘娘的声音:带那枝最漂亮牡丹上来一同进宴,羞容喜悦泪水打湿身上的花瓣。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轻轻的折起羞容的萼片,她的整个身体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看见一张坚毅刚强的面孔,还有一双深遂望不到边的眼眸,是他,刚刚还听到百合花们提起,王母娘娘御前最英俊的侍卫,也是羽懿暗恋已久的心上人祁宵。 羞容与祁宵四目相对,心跳在那一刻骤然静止,祁宵也望着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羞容从他的腮边泛起了阵阵红晕解读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所有的怨恨都化解开来,她原谅了母亲,一个也曾有过爱情的母亲。 “怎么会是她?”耳畔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尖叫,羞容回头望去,百花池中羽懿绝望的眼神里蓄满了泪水,羞容终于明白羽懿为何那么在意她是否参加蟠桃盛会,穿上金丝线镂空长裙的羞容比羽懿更多一种冷艷的美。羞容平静的看着羽懿流出的眼神,原来在情字面前,她也会伤心,也会哭得如此可怜。 “祁宵,放下她,她是只花妖”羽懿终于懊恼自己一时的大意给羞容抢去了光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羞容的身世秘密。 祁宵整个身体徵了一下,犹豫着掀开了羞容的镂空长裙,一双光滑的玉腿露在外面,羞容羞红了脸。天庭中的人都知道花妖是有暇疵的,而羞容却是如此的完美。 羽懿的哭泣声阵阵传来,她爱祁宵爱得如此深刻,更没想到抢走意中人的竟然是她眼中那个下等的花妖。羞容被祁宵抱在怀里,一步步走上凌宵殿,两对目光分秒不离的交织缠绵,众神仙嘘息的羡慕羞容如此好运,可以第一个成为王母娘娘宴席的座上客人,羞容看到王母娘娘是那样的雍容华贵,善目慈祥。她知道在百花中能得此殊荣与王母同饮者,只取一人。这份荣誉也代表着,她是新一轮的花魁,更重要的是她将得以珍贵蟠桃,可以从此长生不老。 羞容忽然间听到一只小鸟的尖叫声,抬眼望去金龙玉凤盘中的一只小鸟也许是在固定地方盘踞的时间太久,体力渐渐不支,竟一头从高处栽了下来,小鸟挣扎着振动着翅膀想要再次飞起,却意外的撞到玉凤盘下的石环,翅膀被折断了。
第369页 众多鸟类万分焦急,绝望的看着小鸟从高空处坠下,却不敢贸然伸手去相救,因为在这玉帝、王母与群仙聚会的好日子里,任何的差池都是自寻死路一条。 小鸟因为翅膀已断滑落的速度瞬间加快,从那么高的空中落到地上,弱小的身躯必死无疑,羞容来不及多想从祁宵的怀中飞身跃出,在小鸟落地的最后一刻敞开花瓣稳稳的接住了它,随即自己应声倒地。膝盖被金殿里的玉石磕出鲜血来,强忍着双腿的疼痛放下受惊的小鸟再一步步挪到盘龙玉柱边。 这一切的变故来得太突然,所有的神仙都呆住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花仙居然敢违抗王母的旨主为一只小鸟而奋不顾身的自作主张,王母娘娘早已经气得拍案惊起,放肆!放肆!马上将这无礼的花仙押送凡尘,罚它做几千年的荒草。 凤凰仙子,司花娘娘齐齐跪在地上求情,希望王母看在牡丹年幼无知的份上莫怪她的行事卤莽。祁宵也单脚跪地长叩不起,请王母可怜她虽有所不敬,却是有爱心的花仙,如果不是捨身相救鸟儿也不会将自己牵连。如果她贬入凡间,纵是再做几世的荒草也从此不能再还花魂。 王母娘娘嘆口气道:祁宵,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从未见你为谁动过心,今日居然为一个小小的花仙肯跪地求我,罢罢罢,看在你多年有功无过的份上,我便将这大胆的牡丹放过,你去将她送出凌宵殿,从此不许再踏近半步。 祁宵走过来把我轻轻的扶起,羞容迎着祁宵心疼目光:送我回去吧,我无悔。 牡丹还魂 祁宵默默的跟在羞容的身后走回野花池边,看着奔跑着迎出来的喇叭花神含泪为羞容抱扎着受伤的腿,终于相信了她是一个花妖。祁宵问喇叭花神为何羞容没有花妖的暇疵,喇叭花神告诉他为了三天的美丽,羞容放弃了两千年的生命。 祁宵心疼的搂住羞容,正是因为长在野花池的路边,胸襟才与那些俗花不同,我永远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将你看低,反而在我眼中,你是最美。我要为你去找最好的神丹妙药,等我回来。 羞容含泪挥手同祁宵告别,不知此次一别是否还能相见,这世上花仙万种,又何必单恋一个羞容。 喇叭花依旧在歌唱,是姐妹们在为她驱赶着心中的忧伤,羞容一步三叩首的跪在了喇叭花神的面前深深的喊了一声母亲,虽然你没有孕育过我的身体,却给予花妖千年的爱,我的生母没有给我一个阳光的生命,我的养母却给了我一颗阳光的心。 喇叭花神已经泪如雨下,心疼着叫着羞容我的孩子,你虽非我生却为我所养,这么多年的母女情早已经把身份的不同遗忘。 羞容告诉喇叭花神她想用生命里最后的两天前往花溪谷的鲜花圣地,要将自己的花瓣埋葬在牡丹家族的墓穴中。喇叭花神从头上摘下一只带有喇叭花形的银簪,那是一枚记忆的银针,只要轻轻插在一个人的头顶,便会消除那个人的某一段记忆,拿着吧羞容,如果在花落之时你要受肉身之苦,只要把这只银簪插在头上,你便不会有痛苦的记忆。 羞容拖着受伤双腿一步步向走到鲜花圣地走去,因为不认识通往花径的小路而迷失在空谷外。一群翠绿羽毛的小鸟空中盘旋,它们受孔雀仙子之命前来为羞容引路。鸟儿们交给羞容一瓶疗伤药水,说这是孔雀仙子相赠以谢她对小鸟的救命之恩。 一日后的晌午,羞容终于走进了嚮往以久的花溪谷,花溪谷的仙子们看到羞容顿时活跃起来,她们拉着羞容的手问她过得好不好,欢迎她来到花溪谷内生活在百花中间。她们记得在潘桃宴上记得羞容的舞姿,更钦佩她在小鸟跌落下来时的勇敢表现,她们叽叽喳喳的说一直以来花儿只供天上神仙的观赏,虽香娇艷美却无自主的生命,这鲜花圣地中虽吸收有天地间灵气,却有无数花开花落无缘看世外人间。 羞容忽然想起养母喇叭花神虽然在路边的生根,但她给予羞容的思想灌输绝不输给任何一位母亲。 羽懿的身影突然在花丛中出现,她面无表情的告诉羞容,花妖,司花娘娘让我来接你,她知道你只有一天的生命动了怜悯之心,现允你在鲜花圣地终了此生。羞容谢过羽懿便随着她象牡丹亭中走去。 “花妖,你这是何苦”羽懿嘆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羞容居然对她没了敌意,反而为了她仅剩下一天的生命怜惜。“我只是想证明,我是一支牡丹”羞容坚定的说。 祁宵突然降临在花溪谷中挡住了羽懿与羞容的去路“羞容,跟我走,我去求太上老君拿仙丹来救你”羞容表情冷漠的谢绝了祁宵的好意。请他不要挡着路,羞容只愿今生可以还得花魂来世再为牡丹。祁宵看着羞容痛心疾首,我不介意你是一个花妖,难道你还在乎一个牡丹的身份。是的,我在乎,我很在乎,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我的追求,请你不要再挡我的路。羞容固执的推开祁宵不去看他一眼,祁宵终于愤然拂袖而去时,羞容却目光暗淡,泪流不止。 “既然你那么深爱着他,为何不跟他走,试一下太上老君的保命仙丹,或许会有一丝缓机?”羽懿扶忧伤的羞容,不解的问道。 “如果既然註定要收我,仙丹也无起死回生之用”羞容何尝不想继续活下去,只是喇叭花神早已经告诉过她,以花妖之身遮了众仙的眼,本是死罪一条,何况拨光了绿茸便是断了自己的命脉,任是谁也救不了的。
第370页 “羽懿,你对祁宵衷情已久,希望我走以后,你们可以终成眷属”羞容真心的给羽懿和祁宵祝福,她相信有着牡丹家族纯正血统的羽懿与祁宵的结合一定成为天庭中的一段佳话。 “他爱的是你不是我,你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别人无法代替了”羽懿嘆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今生与祁宵无缘,那空有千般爱慕也只不过春水东流罢了,她已经决定放弃了祁宵。 羞容从头上拨下喇叭花神送给她的那只银簪交给羽懿“你只须将这支银簪插在祁宵的头上,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祁宵便会失去对我所有的记忆。 “为什么?你不后悔?”羽懿双手接过银簪感激的望着,她知道羞容对祁宵的爱恋也是痴情万分 “不后悔,我已经在一天之内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如果欲望太多,又怎么会有完美” 羞容望着羽懿开心的离去,转身朝牡丹家族的墓穴一步步走去。身后不知何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是位美丽的已近中年红牡丹。 “你真美”羞容由衷的赞嘆,从这位牡丹仙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让她如此牵绊迷恋。 “你……是在喇叭花族长大的羞容?”中年的红牡丹慢慢的走近,双眼紧盯着羞容,象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是的,喇叭花神是我的母亲” “母亲?你称那种下等的花神为母亲?” “喇叭花神给了我一千年的哺育,我虽为花妖,但成长中并不缺少母爱”羞容坚定的迎着红牡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喇叭花神是羞容的母亲,羞容将永生以此为荣。 中年的红牡丹低下来久久不语,半晌,突然盯着羞容问道:你恨你的亲生母亲吗?是她弃你而不顾令你千年来尝遍了万般苦“ “以前恨,但现在不恨了,也许母亲生下我时,也怀着一种无奈,我受尽了一个花妖的委屈,也理解她心中的苦”羞容笑了,当她明白什么是爱时,也学会了宽容。 “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可抱抱你吗?”中年的红牡丹以一个近似哀求的口吻徵求着羞容。 羞容微笑的眼角却淌出了眼泪:“你当然可以抱抱我,因为,你是我母亲” “你??怎么知道?” “你有着与喇叭花神一样的眼神,我知道那一种关怀叫我母爱” 十个时辰后,羞容刚从梦呓中清醒,她四处寻找,却看不见那个中年的红牡丹。母亲?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否真的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只是那个中年的红牡丹的影子这么多年一直映在她的脑海中,不管真实也好,虚幻也好,最后的告别终于圆了她最后一个梦。 十二个时辰后,羽懿按着羞容所说的方法将那枚银簪悄悄放入祁宵的头部,在心中默念羞容的名字,洗去了她在祁宵脑海中所有的记忆,羞容则独坐在牡丹家族的墓穴将那些记忆溶进自己身上的花瓣中,看着它们一片片的脱落,每掉下一片便看到祁宵的影子,从花蕊到萼片都如钢刀割在肌肤般的剧痛,当最后一片花瓣飘舞着落地时,她的花魂也飞进了牡丹家族的墓穴,墓穴口的花牌上多了一条记录: 花名:红牡丹花寿:一千年母系:牡丹家族血统:贵族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邪灵 “铃”清脆的铃声从办公室传过来,时针正好是下午五时。大家都是一惊,经理室更是窜出一条气急败坏的身影:“安安,你太过份了,居然在办公室放闹铃!看着胖经理的杀人目光,大家有些同情安安的下场,而那个始作甬者却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我只是提醒你下半时间到了,你休想再延时将自己手头无聊的工作要我来完成,再说,我们已经加了一个月的班,你答应从这星期取消加班,正常休假的,我怕你忘了,才好心提醒你!“你……” 安安的振振有词让胖经理气得大脑一阵空白,又理屈词穷,只好无力地挥挥手:“好了,都下班吧!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安安拎起手袋对着经理招手再见,她案上的电话响起来,安安忙返回来抓起听筒:“你好,奥克公司!话筒那边是个微弱的女声:“安安,你还在么?没下班吧?我是羽儿。” “羽儿呀,我今天终于争取到按时下班了!安安一面说一面对胖经理作了个大鬼脸,对方则视作无聊的回敬她一记白眼。“什么?你在医院呢?怎么了?” 安安大叫。“你现在来吧,到时我再和你细说!羽儿的声音透着乏力。“好的,我马上就到!安安收了线。正要起身离去,发现窗外飘起细雨。不禁暗呼倒霉,转身一瞧胖经理还没走呢,赶忙升起一朵灿烂笑容走进他。“作什么?笑得如此不怀好意?” 胖经理防备的问。天知道上这贼丫头的当多少回了,看她这样子八成要自己开车送她。果然,“经理,反正您也要下班回家了,顺道送我去一趟医院好么?” 最后,苦命的胖经理很认命的作了安安的私人司机,到了病房,安安吃惊的看到和昔日判若两人的好友。羽儿细緻美丽的小脸憔悴不堪,往日的红晕也变得苍白。“天呀!羽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门旅游一趟就变了个人呢?”
第371页 安安心疼的大呼小叫,胖经理受不了的要她注意病房的安静,却被她赶出房间。“我就是在这次旅游中出的事!说起来都怪我自己呢。” 羽儿苦笑道。“怎么说?” 安安不解。“你知道,我平时就喜欢一些看来古里古怪的小玩艺,在一个小镇上我看中了一个小小的木雕,是个女孩半身像,做工很细緻,我就留下来了。不料从那天开始我就莫名其妙的不自在,整天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直到旅行结束还是如此。我觉得有些不对头,我虽然看起来瘦弱些,可是身体很好,几乎没生过病,还有我感觉房间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存在,总觉着暗处有双眼睛盯着我,我很害怕,有一晚,我快睡着时听到一阵细碎的笑声,朦胧间看见一缕白影自木雕中钻出,那白影扑面压过来,我用仅存的意识大叫,惊动了妈妈,才逃过危机。妈妈说黑狗血可以避邪的,转天就帮我找来一盆黑狗血,我把木雕放进盆里,没想一瞬间象爆炸一般,血光四溢,我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醒来就在医院里,妈妈说木雕又好好的回到原先的桌子上,家人都不敢进我房间,我害怕极了,安安,我怎么办呢?” 羽儿的泪水令安安不忍。“别急!我们先想办法,找找专门接触这种怪事的人。” 安安抚慰好友。“这种事一般说出来没人信的!羽儿情绪一就很低落。安安灵机一动:“好了,眼前就有人化解危机。” 窜出病房,在走廊唤醒打盹的胖经理,把他拽进来:您老人家不算是大悲院的居士么?帮个忙呀!尚未清醒的胖经理问明起因后想了一会儿说:“要等我改天去院里问问老师傅才行呢,安安,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又不会降妖服怪。” 临走时,胖经理留下了一柄五寸左右的本色桃木剑:“看你的情形是被阴气所困,桃木本身性质属阴,却最能克制阴毒,你先随身带着吧,我先帮你问问情况,近来最好不要独处。” 几天后,安安欢天喜地的来看羽儿,自然又拉着歹命的胖经理。宣告要去羽儿家捉妖。在羽儿房间,大家看到了那个木雕,黑褐色,透着岁月的斑驳,木雕女孩低眉揽目,低垂的眼睛似乎扫视着房间里的动静。这个木雕越看越觉别扭,里面仿佛隐藏着邪恶。安安让羽儿妈妈拿来曾经装狗血的盆,将一张黄纸铺好,从胖经理手中接过长盒子,里面有一幅空白的画卷,挂在对面墙正中,点燃盆里的黄纸,大家心底很好奇那空白的画卷,黄纸烧着过程里木雕猛然一个方向,女孩低垂的眼睛骤然睁大,射出一道妖异绿光,所有人吓得退后一步,眼看木雕在挣扎的变大,发出尖叫。忽然房间里一亮,强烈的金色光芒罩住木雕,一分分的将木雕越压越小,最后卷进盆里,尖叫声消失,木雕也化为一滩黑水,金光慢慢减退。空白画卷中有着浅浅的金色人形,一尊单手打座的金身罗汉。所发生的一切让大家目瞪口呆,等到罗汉像又恢复为空白画卷,才意识到危机不存在了。对着画卷虔诚膜拜,胖经理小心翼翼得收好。并告诉羽儿把黑水连同盆子埋进土里,就迳自送回画卷。经过这次风波,羽儿怕是再不会随便收集稀奇古怪的玩艺了…… 2. 住在我房间里的女人 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就觉得,不对劲。风冷冷的吹进空荡荡的房间,窗帘被吹得像海边的海浪,一下下的敲打着岸上的石头。隔壁的人说,这间房不干净。半夜会有女人在房间里面哭泣,不小心进来经过的时候总觉得有血从门缝里面溢出来。虽然这间房子里面,家具设施样样齐全,可是似乎很久都没清扫,灰尘多多,怎么扫都扫不干净。电视的插头插着,似乎刚刚才有人看过电视。甚至,床上有个陷下去的坑,像有人才刚刚离开一样。好冷,窗户怎么也关不紧,凉风飕飕的。我躲进被子里,感觉被子似乎都有别人残留的味道。好奇怪。 半夜,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披发垂头,鲜血和泪水从她的手上,不,是全身汩汩的流下来,流到地上,满地的血,几乎就要流到门的外面。我害怕,可她看了到我,我尖叫,却发不了声,我想跑,脚却动不了。我就这么的一直看着这个女人,直到她死去。看着她毫无表情的,倒下。终于惊醒,原来只是梦。打开水笼头,喝了一大口凉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然后,去浴室。浴缸里面满是血水,那个刚在我梦里死掉的女人坐在马桶上,仍然披发垂头,全身是血,我看到她站起来,从身边走过。我注视着这个女人,直到她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我转头,却发现浴室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浴缸是乳白色的,马桶是乳白色的。地上的瓷砖也是乳白色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隔壁的人说,听到我房里有人走动,还有生锈水喉里面流水的声音。我笑道,那是我在喝水而已。 随后的一个晚上,我继续做梦。那个女人仍然在梦里,身上却没了血。她每天在房间里出出进进,在电脑前,几乎坐整天,时而微笑时而伤心。她的手飞快地打字,她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她的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我又醒了。照例喝水,去浴室。我照镜子,脸色苍白。突然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全身是血,诡异的笑着,却没有在看我。我拿东西朝镜子扔去,玻璃碎了,可是那个女人还在。突然间镜子里面涌出鲜血,整个浴室里面顿时变成红色的。就连我的手,我的身上,都变成红色的。我打开水龙头,真的,那生锈的水喉,起先流出锈水,渐渐的水的颜色变得清澈,清澈的红色,鲜血的颜色。我飞奔出去,还穿着睡衣,只感觉脚上还沾着浴室的血,我跑到哪里,那些鲜血就跟到哪里。我敲隔壁的门,却听到里面把门反锁的声音。终于无路可逃,还是回到房里。发现什么都没有,浴室里面仍然干干净净,只有几片碎了的镜子而已。
第372页 不要,我不要再在这里住下去了。隔壁的人,非常害怕地说起昨天晚上。却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我要搬家,所以我立刻收拾东西。我感到那个女人,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到她就像那个梦里面一样,披发垂头,不同的是,她在伤心的哭泣。我看到她,终于看清她的长相,她,她,她居然和我长得一样!!!门口出现一个男人,身穿黑衣黑裤,说要带我走。 可是,走到哪里去?我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都做了什么?我,我是谁?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那一面镜子。一瞬间,我全部想起来了。 那个女人,那个出现在我房间里面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曾经住在这个房间,住在这个阴暗角落里面的女人,她没有朋友。她似乎是个学生,似乎每天都要去上课。可是她从来没有去过,没去过那个学校。因为太经常的被别人忽视,去与不去是没有差别的。所以她每天假装很忙的在房间里面出出进进,假装开心的对着电脑聊天,假装自信的嘴里念念有词。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所以有一天,她无意中假装切菜的时候割到了手腕,她假装没看见。她把手放在键盘上打字,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去浴室,去洗手,照镜子,她看到她镜子里面的自己,满身是血,她打碎镜子,她着急她惊慌,她逃出去找人帮忙,却没有人帮她。她被忽视被遗忘,所以只得重新回到自己房里。那个女人,她死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死了。她还是照例,每天在家里,假装自己活着……她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死亡,和自己的恐惧。 3.美男鱼 他有强壮健硕的身体线条:宽阔的背肌、结实的胸膛、贴服的腹肌、强而有力的双臂。这全拜游泳所赐。每天庞大的运动量,造就了他动人的身形。多少岸上的女孩子,看到半露出水面的他,一缕长松发披在背后,健康阳光的脸,男性化得要命的上身,都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住,双眼瞪着他,任由他在海中游来游去潜出潜入,一双双渴望的眼睛都不愿离开。 这模样的男孩子,惹人遐想。 但若果当中有少女的眼睛由渴求闪动而骤变失望扫兴,那必定是因为她们的目光锐利,看到他的下身一条鱼尾。 噢,又是一条美男鱼。 女孩子都不喜欢美男鱼。 不因为有鱼尾的男人怪相,相反,倒是可爱得很,鱼尾在海中拍上拍下,不知多趣怪。况且,在这个靠海的地方,人鱼是司空见惯之物,就如小猫小狗一样。 问题是,鱼尾不实际。鱼尾一大条,不能走又不能上岸活动,难道要人类的少女潜到海底生活? 所以,在这个阳光普照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的境地,人类有人类的生活,人鱼有人鱼的世界。 千百年来海水不犯陆地,没有不应分的浪漫。尤其是许多百年以前,发生了人鱼公主爱上人类而自杀的惨剧后,人类与人鱼,已没有什么具体的交往。 基本上,人类对人鱼的世界也不大有兴趣。千百年如一日,终日在海中游来游去,独沽一味,与转变万千的人类世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相反,人鱼嚮往的,是人类的生活。千载不变,有人脑的,都爱好高骛远。 人类的世界多进步稀奇,居然可以飞上天空,更能够冲出地球,但谦卑的鱼尾,只能在水中拍来拍去。 阿字便是人类影迷会的忠实支持者。一如其他人鱼,他美丽、健壮、善良,但比其他人鱼多一点点特性:他非常的浪漫。 崇拜归崇拜,人鱼公主的案例叫绝大多数人鱼知道,对人类只能望而却步,尤其是人类的爱情,听说都是由自私自利、横蛮无理、不懂珍惜、只懂霸占这三大要素作基础,所以,渴望人类的爱情是危险的。 但阿宇偏偏被人类迷倒,从小至大,他唯一的理想,便是与人类的女孩轰轰烈烈地谈一次恋爱。一次便够了。 他甚至不介意重蹈人鱼公主的覆辙,事实上,他认为,为所爱的人而死是非常浪漫的。 于是,他放弃了众多人鱼少女的追求。她们把美味的海产食物、丰厚的珍贵宝藏,以及有前途的海中职位送给他。他认为,他不需要这些庸俗的爱意。他要的,是一触即发苍天动地的感情。 汹涌澎湃来势汹汹的爱,终于有机会发泄。 阿宇爱上了以拾贝壳为生的人类少女。 阿宇想,大概他从前也曾见过她的,但印象不及这些日子来得深。她大概是其中一个在海边村落居住的女孩,跟看父母依靠大海生活,和其他海边小孩一样,终日留连海岸,混在一起游泳跑跳。 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的美艷少女。长而细卷有如瀑布的头发、潇洒自然的举止、美丽健康细緻的脸,还有,那双难能可贵毫无瑕疵的修长美腿。 阿宇望看她那双露在短裤之下的长腿,真有种想哭的冲动。啊,会活动的双脚真是要多好有多好,配在美丽绝伦的她身上,真是上天对世人的恩赐。 她的美腿叫他惊艷,他知道,他一生等待的就是她。 发现了少女之后,阿宇每天都留意看她。他躲到海中心,只露出头顶和双眼,观察少女在岸边的举动。 以拾贝壳为生的她时常在海边和浅滩处挑选美丽的贝壳,偶尔也潜到海底,看看有否别致美丽的收穫。
第373页 阿宇看着,不时为她在岸上留下特别大特别珍贵的贝壳,好让她满载而归。 伶俐的少女每次发现那些珍异的贝壳,总会认真地检视良久,然后放到篮子内带回家。 没有什么特别兴奋表情的她,使阿宇对她多了一分尊重。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cool。 阿宇暗地里留意了她大半个月,他决定上前介绍自己。 少女正在浅水处弯身洗濯一只螺贝。他游近,刚好看到她垂下的圆领口内深深的乳沟。 他的身体机能立刻呈现变化,瞳孔不期然放大。 真奇怪,裸露上身的美人鱼天天生活在他周围,他半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她半露乳沟,便令他死去活来。 他更肯定自己是多么喜欢她。 她没待他开口,倒是先说起话来:“谢谢你的贝壳。”她说,并没有抬眼看他,隐在长发下的脸孔,也没有半点表情。 他很腼腆,只好回应:“喜欢吗?” “很好哇,”她这才抬头看他。“赚了钱。” 然后,她灿烂地笑了笑。 他看在眼里,以为自己要昏了。 “我早知道你在这里,我时常看到你的鱼尾在拨来拨去。”她说,面上依然堆满笑容。 他也笑。真失败,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未几,女郎扳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提起篮子,对他说:“我要走了,时候不早。” 他点点头,像个小学生似的,看看她转身,看着她离去。 噢,这次在近距离细看,那双美腿真的无懈可击。 有一双腿多么好。他当下想道。有一双腿的话,他可以站起来,名正言顺地跟着她回去。 她走了很远很远以后,他的双眼仍在紧随着她的背影。他捨不得。 就在这一天,阿宇游到很远很远,花了一日一夜,找寻传说中与人鱼公主以生命换取双腿的巫师。 巫师躲在大蚌内,正憩睡千年。 阿宇在蚌边游来游去,心里盘算看如何是好。 巫师正酣睡,在自己有生之年必定不会醒来,若果要她醒来,必须敲破她的大蚌,但大蚌一旦破了,她必然会乱发脾气,那么,换取双腿的代价可能不只是生命。 会否是他所有亲戚朋友的生命?抑或是他爱人的生命? 他感到为难,犹豫了片刻,他惆怅地离开。下意识里,他知道人鱼公主的故事,正慢慢地复活了。 后来,女郎与他成为朋友。 女郎叫阿仙,有着坚定勤奋的个性,很聪明,说话斩钉截铁的,十分辛勤工作,知俚识俭。 “没办法啦,这年头生活艰难嘛。”她常常说。 后来,他又知道美丽的她已有一个亲密男友,对方在城中工作。 得悉以后,他失望了一阵子,但后来他告诉自己,爱不是占有,只要她快乐便好了。 阿字很高兴,他知道自己成长了,也感激她,无形中使他上了一课。 阿宇与阿仙一起的日子很愉快。 事实上,只要爱着一个人,无论做些什么,过怎么样的生活,日子都是愉快的。 他俩一起在海中心畅泳,一起捕捉海产烹调,一起说笑,一起分享彼此的世界。生命从未如此充实过。 以往的每一天仿佛白活了。 阿仙造了一条以贝壳串成的项鍊给他,他珍如拱壁,天天戴着,虽然这样的饰物,活在海洋的他天天都会接触,但因为是她所造的,他非要每天亲过它不可。 在他非常快乐的当儿,闲言闲语四起。 各界人鱼都知道阿宇爱上了一个人类的女孩,自然地,大家都劝他放弃,叫他不要这样傻。 他委屈得很,告诉她:“没有人贊成我与你交往。” 她坐在岸边大石上、摇动双脚,不以为然:“我的家人、朋友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和你做朋友。” 他望着她的眼睛,感到无形而残酷的阻力。正在无恍失望之际,她忽然又说:“这有什么关系?是我和你交往,又不是他们。” 阿宇心中一暖,阿仙垂下头来朝他开怀一笑。他看看,心更暖了。 在阳光之下、闪烁的海水之中,他想,她的心这样坚定,会不会也是溢满爱意? 好老套好老套!但阿宇已乐上半天,倒竖葱“扑通”一声栽进海的深处,露出银光闪闪的尾巴,不能自制地摇呀摇。 女郎坐在大石上以手托着下巴,风吹来,她的长发跋扈地飞扬,她的脸是出奇地冷。 她的眸子在阳光中轻微地亮了亮,她望着乐得发疯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未几,这靠岸的地方闹了一次瘟疫,大半的村民都死了。 阿宇心急如焚,他听说过陆上的瘟疫,而阿仙也失踪了一个月。 他每天沿海岸线往来数十次,寝食不安,遥望岸上居民抬过一具又一具的棺木,他的心难过得要命,只想着那些木箱千万不要盛载看她。 担忧的日子难受而可怕,阿宇日想夜想,若果他有双腿多好,他可以跑往岸上找寻她。 他怨恨自己是人鱼,连这个也办不到,哪有资格说爱她。 悲怆的心决定豁出去,他不理会任何代价,誓要和巫师来个交易。 他花上一日一夜,游至巫师憩睡的大蚌旁,找来一块巨型石头,高举朝蚌面掷下去。
第374页 大蚌碎裂了,巫师半睡半醒地抬眼望向他。 “我是来换取双腿的。”他说。 巫师揉揉眼睛,依旧蜷曲在蚌内看他,她说:“你把我弄醒了。” “是的,我需要一双人类的腿。”他再说。 “但你把我惹怒了。”巫师睡眼惺松语调平静地说了句。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他悲愤莫名。 巫师再看了他一眼,突然,从蚌中冲出来,带动四周涌起的水泡。 “不要去,没有好结果。”巫师苦口婆心地说。 阿字紧握坚决的拳头一深心不忿:“你为什么这样说?” 巫师答:“因为,他们是人类。” 阿字不屑地望向巫师:“她是与众不同的。” 巫师为他的愚昧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我可以给你一双腿,但只能维持三日,到了第三日,你会化成一串泡沫,消失在海中心。” 阿宇想了想,说道:“条件比从前那美人鱼的苛刻许多,分明是死路一条。”巫师没有回答。条件苛刻,无非是不想他到岸上去。她感到无奈,怎么悲剧都是恒久不变的? 阿宇再想了想,要求巫师给他时间考虑。 巫师笑了笑,阿宇游走了。 他游回岸边,思想挣扎了好久。 究竟,好不好以一生交换三天的快乐? 一直想着想着,落日沉到大海中央。在这金色和紫色交替的时候,阿仙出现了。 “是你!”他不可置信地指看她,惊喜得脸也发白。 眼前出现在海边的真的是她,只是,她比从前樵悻和瘦弱。阿宇当下心痛起来。 阿字紧张地说:“这些日子你往哪里去了?我每天也在担心你。” “我全家都死了,我也三天没吃过东西。”她说完后,虚弱地蹲在沙滩上。 “这里的人快全部死光,发生瘟疫,食物也缺乏。” 她的脸伏到沙上呢哺。 “不会的,你不会死,我上来陪伴你。”他心痛极了。 她把眼珠熘向他,明显的,她瘦得眼珠也快凸出来。“你如何上来?”她问。 “我向巫师要一双腿。” 她望看他,想了片刻,接着说:“不,我不要你有双腿,就这样也可以了。”他狐疑:“你说什么?” 她再说一遍:“像这样——有鱼尾也可以了。” 他不相信刚才听到的话:“你不嫌弃我的鱼尾?” 她摇头。 太好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她爱上了他!若果不是,她怎会愿意与一条人鱼一起生活? “我稍后回来接你。”她吃力地爬起来,本无表情地说了句。 不久后,阿仙果然推来一辆木头车,把阿宇载回家去。 推了一段路,阿仙已显得有气无力。阿宇呼吸不顺畅,他脱水。 然而他还是心情愉快。他被她一寸寸地抬进屋内。 他随意往屋中一望,看不见任何准备给他栖身的木桶和海水,但是他不以为然,只关心她此刻的心情,是否与他的一样。 于是他问:“你爱不爱我?” 她听到,望了他一眼,然后把沙发推向前,坐到他面前。她也问了句:“你又爱不爱我?” 他张开双手,肯定地说:“我爱你,非常爱你。” 她凝视看他的眼睛,半晌,她又说:“你知道爱的至高境界是什么?” 他闪着溢满爱意的双眼,深情地问:“是什么?” 她回答:“牺牲。” 他正要细想—— 她却一手从沙发垫子下抽出菜刀,砍到他的腰下——鱼尾之处。 她一刀又一刀地砍下去,然后掩住耳,不想听他惨烈的叫声。 她只知道,她很肚饿,她不要饿死。 肥美的鱼尾,大概可烹调出十来个菜式。 若果阿宇真的爱她,他应该觉得光荣……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玉竹 喧闹的繁华街拐角处有着一家异于其它建筑的古雅店铺,青砖琉璃瓦,牌匾上“卖植物”三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 据说那家植物店的店主人是个不过17、8岁的少年,长得妖艷异常,头发染成红色不剪,一双金色媚瞳时冷时暖,所见之人无不为之倾心……还有另一种据说是那店主人喜好装扮妖狐,时常在身上配戴着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和一条长长的蓬松的大尾巴,而且喜欢在头发里插上红玫瑰,用藤条当腰带……当然,这些“据说”,我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你问我是谁?哎呀,不用那么客气了吧,我只不过是个在植物店门外借块地摆个小摊混钱花的普通占卜师,不是什么大人物。店主人我倒是认识,当初我第一次在他门外摆摊时就见过他了。他的确是一头红色长发,还戴了绿色的隐型眼镜装酷,大热天的穿个衣服却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像根蜡烛。对了,他说那叫什么来着……唐装?刚才来我这占卜的那女孩穿的也是唐装啊,但是人家那还只是个独兜哪……那种束缚自己手脚的衣服穿着不知道他老兄热不热,累不累……
第375页 差点忘了,他说过他的名字叫……秀一,南野秀一。 在他店门外也摆了几个月的小摊,但我从没见过他扮妖狐……那大概是谣传的吧。看秀一也不像有那种怪嗜好的人,他总是把微笑挂在脸上,看起来很柔和。头发里插玫瑰我是没看到,我只闻到他身上总有一缕淡淡的玫瑰香,他说是因为他种的玫瑰比较多的缘故。偶尔我收摊后他会请我去他店里喝杯茶,吃些小点心……但是我一直不明白,那么甜腻腻的东西他吃了居然不会长胖~~~若是所有女孩子都那样的话那减肥药就不用卖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茶,曾有次秀一说他在茶叶里加了迷药所以我才会觉得很香,吓得我差点把茶全喷在他华丽的衣服上。他就是那种即使捉弄你,也笑得很优雅的人。 今天比昨天热……早知道就带把伞出来了,可怜我在烈日下暴晒,总觉得眼前经过的人都开始影子重叠……靠在墙壁上开始考虑今天是不是收摊算了,这样下去我会被活生生的晒成木乃伊的…… “小魂?”不知什么时候秀一已经站到我旁边,手里还撑着一把油纸伞:“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呢……不舒服?” “你来坐在这死太阳下晒晒啊~~~” 我没好气的答到。老天不公平啊,秀一他穿的衣服每颗纽扣都扣的紧紧的,怎么他不热啊?!若不是为了生意我早就不要占卜师的形象把外衣给脱了~~~ “到店里来喝杯凉茶吧,小心中暑了。” “求之不得~~~秀一,我第一次觉得你好帅啊~~~~~” 我觉得,我口不择言……而且眼睛肯定变成了桃心状:看在凉茶的面子上。 推开雕花木门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跟我所受的酷暑相比店里却是一片清爽——不管从视觉上还是温度上,都是。每次到店里都觉得很奇怪,秀一不是卖植物的么……但是整个前厅和茶室都只是象徵性的摆了些盆栽和装饰性花卉…… “薄荷茶,请用。” 我还在到处看时秀一已经把茶端了出来。虽是凉茶,但是清香却在房间里瀰漫开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没加迷药吧?” 我口渴得厉害,端起茶杯就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 “没有……”秀一歪着头笑到:“我加的是泻药。” “什么?!”我一惊,呛到了:“咳咳……你开玩笑吧?!” “是开玩笑没错。” 就在我正咳嗽的时候店门被推开,一个白发老者走了进来,苍老的声音差点被我的咳嗽声盖了过去:“请问……这里是九尾狐妖的植物店吗?” 九尾狐妖……?走错了吧!我想回答但是嗓子不给面子,秀一迎上前去露出职业用微笑:“正是小店,我就是九尾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耶?我一愣,咳嗽竟也停下了。九尾狐妖??? “你好,我叫御堂雄介,想买点植物……那个,我……想要的是……” 老者说话断断续续,面露难色。 “定有你喜欢的植物,里面请……可以慢慢挑选。” 秀一将老者领到垂帘处,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小魂,要不要一起来看看?说起来你还从没看过我的那些‘商品’呢!” “要看~~~”我连忙将杯子里的余茶一口喝完,乐颠乐颠的跑着跟了去。 穿过垂帘后竟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奇怪,我记得秀一的店铺占地面积不大啊……怎么还会有走廊和一些雕刻着不同植物样式的木门?莫非是……地下室?!秀一好有钱啊~~~竟能租到这样的铺面!若是我也有钱能租间这样的铺面,不用再在路边摆摊的话……想着,我的眼睛开始冒桃心………… “到了,请打开门吧,里面的商品你定能满意。”秀一柔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金钱白日梦,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我们已经站在一道雕着奇怪植物的门前。 老者推开门,室内竟又是另一种天地。 大约四十个塌塌米大的房间,樱花的屏风,木制的阁板……还有烛光摇曳中背对着我们,穿着和服女人。秀一走上前俯在女人耳边说了句:“你的主人来了。”那女人回慢慢过头来。 很漂亮呢!我的脑中第一反应的就是这句话。 那女人头发挽成一个髻系在脑后,左右各戴有一个钟状花的绿白色发饰,圆球似的暗蓝色耳坠一晃一晃的。 “美关……” 身旁的老者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我却听得一清二楚。美关?女人名? 还有,秀一卖的不是植物……莫非是……女人?! “美关……你怎么在这里……?”老者缓慢的走向那个女人,声音越发颤抖:“跟我回家吧……” “如何,你满意我的商品吗?”我正想说什么,秀一却抢先了:“满意的话请在契约书上签字吧!” “商品?”老者看着秀一,一脸的不相信,甚至有些愤怒:“你怎么能说我的美关是商品?!”
第376页 “它,是本店新进的玉竹。”秀一很尽职的解释到:“本点是植物店,卖的自然是植物,植物也自然是商品。” 玉竹……?我有些迷茫的看着秀一,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这小子大概是诈骗犯吧~~~诈骗加拐卖,我在心里肯定到。 “契约呢?我签!” 秀一不知从哪掏出两张写着许多字的纸,微微一笑:“请遵守以下三条约定。第一:每天必须给它充足的水;第二: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它;第三:不能让它长时间直接暴晒在太阳下。尤其是第三条,请务必遵守。若违背了以上三条约定中的任何一条,不管产生什么后果本店都不负任何责任。” 老者毫不反对这些奇怪的约定,毅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请你永远好好爱护它……” 城西郊是富人区,而御堂雄介老人的家就在那里。 说是“家”,但是对于御堂来说那只不过是一幢房子,大大的,空空的,他只不过在那里睡觉、吃饭而已。所谓家……是有美关在的地方。美关不在的话,就算装饰得在富丽堂皇,也不过是个容器而已。 把寂寞包起来的华丽容器。 站在大门外,御堂搂着玉竹的肩,满脸欣慰:“美关,你回家了啊……这是我们的家,你开心吗?” 玉竹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露出的微笑代表着它的心声。 转眼,一个月后。 自从玉竹来到御堂家之后,御堂老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他都不爱言语,非常严肃。但是近来这些日子僕人们也能看到他的笑容,甚至还能聊上几句,这些都是往日间不敢想的。只是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房间,并且不让任何人靠近这一点看起来有些蹊跷。僕人们都传言,御堂老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藏了一个小情人。 时日渐增,玉竹慢慢地学会了一些单词的发音。它总是静静的看着御堂老人微笑,然后轻轻的叫一声:雄介。在御堂看来玉竹就是他的美关,外貌、言行举止都是。而“美关”也成为了玉竹的新名字,它看来也十分中意这个名字。 这一个月里御堂十分遵守契约上的三条约定,但是时间越来越长,他也开始淡忘“美关”就是“玉竹”这一关键事实,而是开始把“玉竹”当成真正的“美关”了。 “日子若能永远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便最好了……” 某日,秀一端着一杯茉莉茶淡淡说到。 “你说什么啊?” 我一边用力挥扇子一边吃着刨冰,完全不顾及形象。 “没什么,随便说说。” “算命的你还要这里白吃多久?” 一旁吃着蛋糕的飞影面无表情的用他的吊角眼瞄了我一下,完全忘记了他自己也是在白吃白喝。 “那你呢?身为刑警不去值勤跑来这里吃免费蛋糕啊?” “是毁容的拉我,我勉强来的。” “飞影你说谁毁容的~~~~~~莫非你说我这个天下第一男子汉刑警桑原?!” 桑原随即哇哇大叫。 “不是你还有别人……?白痴。” 飞影白了桑原一眼,继续安心的吃他的草莓蛋糕。 回想起一个月前秀一卖了个女人,事后他却坚持说他只卖了一株玉竹。以前就听桑原刑警说这个店里做着非法买卖,走私毒品,贩卖人口……而且秀一还是黑社会老大!是否走私毒品我没看到,但是贩卖人口却是事实~不过看在秀一常请我喝茶的份上就不告发他了……毕竟那个叫御堂的老人和那个……玉竹,他们似乎都你情我愿的,也没必要揭发人家一个老富翁出钱买小情人。倒是桑原和飞影这两个警察整日悠闲,时不时的到店里还喝茶吃糕点,美其名曰:调查秀一的犯罪事实…… “对了,飞影,上次我拜託你的那件事情……?” 秀一笑眯眯的看着飞影,十指交叉。 “给你。”飞影将一个纸包扔到藏马面前:“能调查到的资料都在里面,包括你要的相片。” “是什么?!”桑原突然冒出来扑向那个纸包一把撕掉包装拿出一叠文稿:“好哇~~~飞影你和罪犯勾结~~~我念念:御堂雄介,男,62岁,妻子御堂美关,23岁时死亡……这是什么?” “你已经念出来了啊,我的顾客档案。” “有必要收集那么详细?!” “本店传统。” “安啦,我看看~” 我顺手把资料拿了过来,事情似乎有点奇怪。御堂美关……?当时那老头的确叫出“美关”这个名字没错,这么说来……我翻出相片,顿时惊住了:那张泛黄的老相片上微笑的女人,正是我一个月前在秀一的地下室看到的那个!慌忙把前几页翻过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御堂美关,失足掉下悬崖致死,享年23岁。那年,御堂雄介25岁…… “秀一~~~美关死了耶~~~~~早就死了耶~~~~~” 人都死了你到底卖什么了?~ “没事,卖的只是玉竹而已。” 秀一漫不经心的说到。
第377页 “你们说什么……?!有疑点!!!” 桑原突然又冒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毁容的,走了。不然署长扣你的工资……” “浦饭那小子他敢~!”桑原愤愤的朝门外走去,不忘了回过头来补上一句:“我早晚会逮到你的狐狸尾巴的!” 待飞影和桑原都走后,秀一才松了口气:“桑原可真麻烦呢!” “秀一~~~~~”我觉得自己脑子快不够用了:“玉竹和美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你说过嘛……我只不过卖了株玉竹。” “那女人呢?!” “你那天中暑,眼睛看花了。” “不是吧~~~~~~” 天气越来越热,到繁华街来逛的人也越来越少,我的生意自然就……惨不忍睹了。加上昨天晚上睡觉不小心睡失枕了,头只能向右转,脖子疼得厉害。 “小魂~今天生意如何?”秀一总是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我旁边了。不过因为是左边,我没看到他。 “我……失枕……”我觉得现在说话都异常累,勉强把整个身体都转了过来好让脸对着秀一:“你要请我喝茶的话我不胜感激~~~如果你帮我把脖子弄好我免费替你占卜一次~~~绝对准喔~~~这种亏本生意我从不做的~~~” “免费占卜啊……很诱人呢……”秀一突然把脸凑到我眼前,笑眯眯的说:“既然这样好服务就先给我亲一个。” “什么?!”我右闪不行避无可避唯有猛一下把头转向左面……随即,惨叫:“啊~~~~~痛死我了~~~~~~~” “如何?好多了吧……”秀一轻笑到:“到店里去喝杯茶如何?你说过的,免费占卜喔~” 我似乎上当了……………… 店里如常的清爽,今天的菊花茶味道也不错……拜秀一所赐,脖子也没那么疼得厉害了。喝完茶后顺手从桌上拿过来桑原丢下的一副扑克牌,就用扑克占卜好了:“洗牌三次~” 秀一将牌洗好后递给我:“认真点占卜喔!” “知道啦!”我边答边把牌摆开:“你要占卜什么啊?爱情?金钱?婚姻???” “恩……生意好了。” 生意?他还想卖几个人啊?指不定什么时候缺货把我给卖了……汗……想归想,我还是正正经经的开始翻牌,并告诉他结果:“好……你的生意嘛,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恩,你的顾客也十分满意你的服务,不过时常有些无关的人来找麻烦。” “没错,桑原君。” “他?恩,也对啦……你的未来……哎呀,未来不太好嘛!”我看着手上那张黑桃a,多少有些意外:“你卖出的东西在不久的将来会出现意料之外状况,也许会有人因此而丧命哟!嘿嘿,应该不是我死吧~~~” “真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觉得是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秀一,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刺激我……” 占卜结束后我正要走,店里的电话随即响了起来。 “餵~你好,这里是九尾狐的植物店……是御堂先生啊,有什么事吗?……喔,玉竹生病了啊……请问,你是否违背了契约呢?没有?……这……恩,好吧,我现在过来一下……对,你家的地址我知道,我自己来就行……恩,再见。” 御堂……?那老头?我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还是一直站在秀一身后听他打电话,毕竟用中暑来解释我看到的女人,我是不承认的! “你还要站多久……?”猛然回神,秀一正抱着手无奈的看着我:“偷听别人打电话可不是好习惯啊……小魂~” “我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听的。”我尽力做出无辜的样子。 “都差不多吧,我要出去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要!” 一定要亲眼确认一下,那玉竹是女人这一事实! 不多时,我们已经到了御堂家的花园。富人区果然不是吹的啊……光是这花园就让我眼睛看直了~~~若是我有这么多钱,我一定不会再出去摆小摊,一定不会再给别人占卜,一定天天睡在超豪华的大床上数钞票数到手指抽筋~~~啊~~~有钱人的生活啊~~~ “小魂~口水~” “啊?!不会吧?!”我连忙用袖子擦擦:“没有啊!” “因为我骗你的。” 秀一如常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在管家的带领下我和秀一终于来到御堂的卧室门外,管家说了句“请自便”后居然走了,不给面子。我也不想像根木头似的傻站在人家漂亮的走廊里摆poss,敲了敲门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进门我就觉得御堂雄介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犯糊涂……大热天的不开窗就算了,还把窗帘捂的严严实实把房间弄得像个蒸笼~~~好好的一张床却搞的像个帐篷,里三层外三层不知裹了多少层布料。
第378页 御堂先生,玉竹的情况怎么样了?” 秀一走上前,显得很是担心。 “九尾狐!”御堂显然没注意到我刚才敲门,听到秀一的声音后突然回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拉住秀一的袖子:“求你救就美关,美关不行了啊!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送你,求求你救救她!” “我先看看情况。”秀一好不容易才把袖子从老头手里抢回来,走到床边掀开厚重的幔帐:“玉竹……?你怎么样了?” 我轻轻走到秀一旁边偷瞄床上的“玉竹”……的确是个女人没错!而且的确是御堂美关,我在相片上看到的那个早已亡故的女人!只是同那日在秀一的地下室看到时相比,似乎病得很重。她拉着秀一的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 “御堂先生,你说你没有违反契约?”秀一突然回头冷冷的瞟了御堂雄介一眼,显然是生气了:“玉竹的头发受伤了……是被太阳晒的,她的和服上还有海风淡淡的咸味!你忘了契约第三条是什么吗?” “我只是想带美关去看看大海,我答应过她!” 御堂抱着自己的头,很痛苦。 “不是……雄介的错……kura……ma……” 躺在床上的玉竹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说出声音对她来说似乎很辛苦……不过,kurama?她指秀一……? “玉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秀一轻轻俯下身去,将耳朵贴近玉竹的嘴边。 几分钟后,秀一站了起来。 “美关她……”御堂眼里满是期待。 “你的任性,使你永远失去了玉竹。” 秀一冷漠的说完便拉着我的手离开了房间,不再理会那扇门后嚎啕大哭的老人。 走出门前那一剎那,我看到了床上的玉竹……真正的,枯萎了的玉竹…… “秀一,玉竹她……”走到大门外,我终于忍不住问到。 “御堂雄介25岁那年带着他的新婚妻子美关去郊游,不顾妻子反对选择了去爬山,结果美关失足掉下悬崖当场死亡。御堂一直很后悔自己没有听妻子的话带她去看海,但是他却把玉竹当做美关,不顾反对把它带去海边……玉竹喜阴暗潮湿,若长时间暴晒在阳光下无异于灌毒药。”秀一看着天空,深深的嘆了口气:“可惜玉竹了……” “玉竹到底是人……还是鬼?或是……植物?” “你说呢?”一阵风吹过,秀一的头发飘了起来:“人类不会相信自身以外的任何事物,他们总是对别的生物妄下断论,也不相信自己无法达到的事实。玉竹……就是玉竹。” 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枪响从御堂家传出。一种不好的感觉蔓延我的全身,莫非老头他…… “走了,小魂……该是午茶时间了~” 似乎没有听到刚才的枪声似的,秀一显得十分悠闲自在。 “刚才枪响……” “走啦~”秀一打断我的话,微笑道:“不用担心,只不过是王子去寻找他的公主了……今天出去喝茶吧!我知道有家茶楼的豆沙包味道不错。” 植物百科: 玉竹——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根状茎,肉质。叶椭圆形,互生。花腋生,花柄一般分2叉,顶部各生一朵下垂的钟状花,绿白色。浆果球形,暗蓝色。喜生长在山坡阴湿的地方。中医学上用根入药,在中国各地都有生长,日本也产。 2.结发之妻 “那么,吃过饭再…………” “不了,我现在就要过去。” “………………” 女人坐在屋中一角,静静看男人匆忙地收拾东西。 是长相隽秀的女人,虽然清苦的岁月已使她略显粗糙,但仍不失为一个秀美的女人。很早便出来为生活奔波,所以女人没念过几年书,可却是个明理的人,从不会吵闹,亦不是个喜欢和人纠缠不休的人,脸上永远挂着微笑,淡淡的,并藏着隐忍的气息。 男人很快便收拾好了。 “那………我走了。”略略有些尴尬。 女人慌忙起身。 “都收拾好了啊?”声音里满是不舍。 “嗯。”干脆利落,并且——冷淡。 “那个————” “还有什么事?我时间很紧。”男人不耐烦道。快些,快些,快些走出这间狭小拥挤的屋子。 “我送送你吧。”女人轻轻求道。 男人怔一怔,没有应声,只微微点一下头。 两个人沉默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无语。 男人偷偷看了眼女人,女人失魂落魄地走着,行尸走肉一般,两只眼睛空洞地睁着,眨也不怎么眨。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看看她了,一下子竟憔悴了那么多。男人心里有些发酸。 “就送到这里吧。”男人拉住还在一个劲往前走的女人。
第379页 女人的手冰凉湿冷,男人受惊似地缩回手,侧过身开始说道: “我知道,我地不起你。你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我本该好好待你……可你放心!今后我是亏待不了你的,我帮你置套100坪的大房子,每月都汇钱给你。你亦不用出去做工了,就在家里享福…………” 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开始歉疚,但渐渐声音越来越兴奋。女人站在一旁,毫无反应地听男人的演说。 “…………你不要怨我,我们总不能绑在一起苦到死。如今我能翻身,能出人头地,对你也不是桩坏事。你到底跟我一起那么久,我怎么也不会扔下你不管。” 半晌。 “我能再抱你一下吗?”女人幽幽地问,满眼的凄哀。 男人犹豫一下,轻轻地点点头。 女人伸出苍白枯瘦的臂膀。 冰凉的拥抱。 一辆的士驶过来。 男人急忙伸手拦下,“我坐车去了。”男人抽身离去,不愿再留下些许温度,亦不再回头。 车子风般驶进沉沉夜幕,女人仍呆呆地伸着双手,凝聚成一个孤寂的黑影。 男人舒展开手脚大刺刺地坐在后座上。 以前哪敢伸手招车?每天早起去挤人夹人、肉贴肉的小巴士,为争个座位吵得如无知泼妇,下了车一身廉价西装已揉成张皱纸般。十多年寒窗,当初也是前程似锦的大好青年。争个头破血流进了家大公司却郁郁不得志,始终是高楼大厦最底下的那层台阶,众人踩着往上走,他还要赔笑脸帮人掸灰。做孽! 但终有人将他当宝捡起。当总裁的千金挽着他去高级餐厅时,那些曾经重重踏在他头上的上流人一下子要仰仗他鼻息,一张张献谄的面孔笑得像只狗。下贱!人心转得比风中舵还快!可也痛快!原来踩着人走是如此大快人心的事,让人过足了瘾! “不用找了。”扔下张大钞,男人潇洒地下了车。 这才是做人!腰要挺多直就多直,头要仰多高便多高!一日到晚低头哈腰,就算有再多尊严也尽数掉落地上变成草芥!这才是自己该过的日子,亦是一表人材,为何偏自己不能出人头地? 男人在一所豪宅面前止住脚步。碧丽辉煌,灯火通明,宫殿一般的宅院,以前路经此处只觉自渐形秽,哪想有一日自己将入住此间。那往日神气活现的总管亲自出来迎接,毕恭毕敬,俯首贴耳,对他像对老祖一般。哼!狗眼看人低!可,男人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狗,一只用来取悦小姐的狗。如贵妇手中抱着的捲毛狗,宠爱倍至,要啥有啥,旁人惊羡、恭维,腰弯得比狗还低。是!即便是做只狗,有时也能比人头抬得要高。曾经的自己,何尝又不是活得比狗不如。 男人渐渐心平。 凡事总是要有代价的。 翌日清晨,男人接到急电,自警局打来,“铃铃铃”恁地惊心动魄。 赶去的时候,女人已经浑身冰凉地躺在阴森的停尸房。 “交通意外,但司机并无过,目击者说她丢了魂似地在路中央走,喊她亦无用,终于出事。”警察简短地将经过告诉男人。 “她是你什么人?”末了,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一句,“她包里只有你一人的电话。” “她是我的…………前妻…………” 男人两眼发怔,警察识趣地走开。 女人躺在那里像张白纸,额角上一道裂痕红得触目惊心,两只大眼空洞地睁着,不肯合上。 他的发妻,昨日刚与她结束一纸挚约,今日便天人永隔。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那双失神的眼。 肩膀一耸,掉落一滴泪在女人脸上,滚落进那道深深的伤口,再流出来时已是腥红的血水。 回去时男人已经一脸平静,抱着小姐竟感到未有过的轻松,发妻的离世似是让他名正言顺地投身上流社会的一纸通行证。 一个月后便与小姐婚,摇身一变成为姑爷;由最底层的小卒直升上总经理;三个月后学会所有纨绔子弟的品行,已然对小姐哄哄骗骗,背地里同女明星眉来眼去。纸醉金迷,每日过得似浮梦一般华丽,而发妻,只是过去灰暗人生的一个水泡,晃呀晃地扶摇上水面,破了,也只是一团空气。 日子过得金光褶褶。 那日男人正在舞池里与一艷星打得火热,忽然闻见耳畔一声幽幽嘆息,一举首,人影憧憧,忧怨的大眼,竟是发妻! 男人立时魂飞魄散,急争地推开八爪鱼似的艷星,铁青着脸跌跌撞撞地出了舞池。 “乔其乔,今日那么早便要走?” “乔其乔,怎么了?撞见夫人的眼线了?” “乔其乔,…………” 男人魇着了似地开车在夜路上狂飈,阵阵寒风自他腋下吹进身体里,汗毛倒竖。碰到鬼了,平白无故撞见发妻,许是和她面貌相似的人?男人自我安慰,冷不防耳畔又是幽幽一声嘆,惊得他头皮发硬,手一哆嗦,竟扭错方向盘,横刺里沖向马路中央。 “唧——————”一道刺耳的剎车声。 男人汗出如浆地瘫在车座上,四周静地只有夜风声,男人以为自己死了,可额角上火辣辣一阵痛,一摸,满手鲜血,才知命不该绝。无力地转动眼仁,发妻的魂儿仍在身边,还是忧怨地望着他不语。
第380页 男人伸手探去,轻易穿插过了发妻的身体。男人骇然,歇斯底里地胡乱挥着手,“你走!你走!你死了还留在这世上做甚!你是想向我索命?害死你的又不是我!我说过是要补偿你的…………” 女人一如当日听着男人的许诺一般,一言不发。 男人直喊到声音嘶哑。 那夜之后,便日日看见女人的魂儿。光天化日之下是幽幽地寸步不离,怪的是旁人并无查觉,照常隔着女人的魂儿同他说笑。 只有他才能看见她! 独自一人时男人便磕头如捣蒜般地哀求女人离去,隔三差五地请法师来超度亡魂,惹得小姐疑心重重,甚是不满。自己也已心力憔悴,神情恍惚。 “你到底有何留恋?” “我今世欠你的来世必定偿还!” “你是定要折磨我至死才肯甘心吗?” ……………………………… 女人从不应一句话,只是嘆息,怨怨地盯住他。有时男人似觉花了眼,竟瞥见女人眼中晶晶闪着泪光。哪有可能?一个怨着自己的女鬼竟会潸潸落泪? 日子久了,不见发妻的魂儿有什么迫害的举动,男人也渐渐习惯,只当是身后多了重影子,照旧纸醉金迷。 冬季,总裁一家准备去南国度假,搭12时的飞机。小姐一早便兴致高昂地约了一班太太小姐,准备喝了早茶联络完感情再走。男人则因宿醉还晕乎乎地倒在床上。睡眼惺松地醒来,已是10点,张望一下,女人仍在身边。 男人迳自梳洗整装,看了看女人,竟恶作剧心大起,嬉笑地问: “喂,今日我便离开本市了,你不会也跟着飘去吧。要不要坐飞机?” 女人一反常态,一个箭步,男人只觉眼前一花,身上的发式衣物已全被女人弄乱。 男人吃了一惊,随即气急败坏地喊,“你这是做甚,见不得我与她一同度假去吗?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生辰忌日时我给你的纸钱不会烧少的,你还有甚不满?” 女人只是看着他,一旦男人整理好,便又去捣乱,男人眼见时间慢慢过去,只怕会误了机,便发急起来,也不再整理,只管往外沖,却被一股大力弹回屋内。男人惊惧地喘着气,女人神情决然地望着他,就是不让他离开房间半步。 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飞机早已起程,男人恨恨地看着女人,敢怒不敢言。 “这下你满意了吧!”终是咽不下这口气。 女人缓缓走向男人,突然伸出一双惨白的手,轻抚他的脸庞,一下,一下,如此地温存。男人恍惚间像回到了过往的那些日日夜夜,再累再多的委屈,回到了家,终有女人温暖的怀抱可以停歇。 男人心中莫名地感动和留恋起来,许久了,新的生活虽是锦衣玉食,却从未有过一该像现在这样令他平静心安。男人抬起头,想握住女人,却抓了个空。 女人正渐渐变得透明。 她对男人淡淡地笑笑,像一朵悽美绝伦的花儿,渐渐盛放直至凋零,忽一眨眼,掉落一滴温热的泪在男人的手心。 女人彻底地消失了。 男人怔怔地坐着,手心里盛着一颗已经变得冰凉的破碎的泪,像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好容易回过神来,天已经朦朦地黑下去了,这才心急慌忙地赶去机场。 到达机场时,一片混乱,一些人失魂落魄地坐着,有几个则呼天抢地地哭喊。男人迷惑不解,拉住个穿制服的人。 “你还不知道!”工作人员诧异道。 “?” “出大事了,12点的那班机飞了没多久便出事坠机了。啧啧,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男人感到全身的血液攸地离开了他的身体,再也听不进什么,只看见工作人员的嘴唇还厄自上下翻动。 男人明白了一切。 她竟是来救他的! 发妻念念不忘的,原来是他! 想起了那个悽美绝伦的笑颜和最后温柔的抚摸。 发妻已经离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男人掩住脸,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的发妻,曾对她说过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曾对她过过“即便再多艰难也要相互扶持,永不离弃”。他的发妻。至死仍想着他的发妻! 男人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周围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无比同情地看着这个悲恸欲绝的男人,眼泪惊人地流着,久久不能停息,久久,不能停息…………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唇 两菜一汤,一盘红烧鱼头,一盘青菜,外加干菜虾汤。杨品坐在桌前非常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特别是红烧鱼头,半个鱼脸被煎得香香的,再佐以姜葱料酒在锅里煮得汤汁浓稠,鱼头酥烂。 杨品忙毕,解下围裙,认真的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黄酒。只抿了一小口,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低下头来靠着盘子,朝着盘中张大嘴的鱼头,轻轻地咬住了鱼唇。 有滋有味,质感弹力十足,这一小圈弯儿的嫩肉,被他如宝一般的含在嘴里,整块地扯咬了下来。入嘴里细细地咀嚼。
第381页 杨品,男,二十八岁,目前工商机关一小职员。因父母取名品,三个口,对于美食极其嗜好。并习得一手绝佳的厨艺。目前尚未成家。 他对于食物也分三六九等,平常肉食最美味莫过于鱼肚,鸭掌,猪手这类胶质蛋白最丰富集中的地方。而他另知唇舌亦是美味。只是这一小块地方,只消咀嚼几口便没了,那质感如绕樑之音,余韵犹在。杨品总嘆万物之唇,只得这么一小口,但也因为这一小口,才能意犹未尽。他讨厌将唇舌这鲜美极品连同头壳儿一古脑的嚼烂,实在是暴殄天物。 最高兴的事,莫过于能就着黄酒吃些鸭舌或鱼唇,一个人慢慢的,也将时间消磨了过去。 单位有些热心人对于他单身的事很是操心,他却总是神秘莫测的笑笑,见过姑娘也有几个,却没一个相上。不见他为此烦恼,总是优哉游哉的,一下班就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烧饭。 一日晚他睡得正酣,突然听得有抖抖索索的声音,大惊之下开灯防卫。却在厨房看见一个衣衫佝偻的小姑娘,趴在案上贪食着他所剩下的饭菜。杨品所住的地方是旧式的平房,估计是窗门没关好,没招至猫狗偷食,却招来了这么一个乞丐姑娘。 他过去掰住她的肩,出人意料的瘦弱细小。她回过头来,目光可怜,他看见她咀嚼的嘴,突然心里一动。 多好看的嘴。 她是面黄肌瘦,可是一张嘴,却是这么的晶莹饱满,如同春天的第一朵桃花。 于是,杨品之后每天买的是两人份的菜,做的是两人份的饭。 他喜欢看她吃饭,那小嘴,不论埋入雪白的饭里,夹入青翠欲滴的菜叶,还是咬起油汪汪的红烧肉来,都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晶莹可爱。 而她竟然也喜欢食唇,见鸭舌,鱼唇,便贪心起来,大口大口的吃个不停。那副大有抢的架势一下令杨品的嗜好被狂减六七分,吃起来不够更觉得饥渴。 他的工资是足以养他与她的,也足以天天吃鸭舌,天天吃鱼头。 但他见她的唇总是晃动,饱满,丰盈,鲜嫩欲滴,总是一张一合。 若是吃上一口不知多鲜美。他便想道,很快为自己这荒谬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于这个日益白胖的姑娘,却是毫无欲望的。或者说那欲望,全被吸引到那张唇上。 终于有天杨品神秘兮兮的拎回装着一个渗血的包裹。 里面是个已经发紫的死孩子。 一打开来,是把他与她都骇了一跳,但是对于肉质鲜美的那种传说嚮往,令杨品忍着心慌,速速的将之沖洗,大卸了八块,如同煲鸡汤一样,将之闷入锅里,炖得面目不清。 那小嘴,还是冤枉的张着。 上唇给他,丰满一点的下唇就让给了她。 是心慌,也心急,杨品甚至忘了照例要先抿口酒,再细细把品唇的鲜美。一口滑落入肚,之后已经记不起如何与她把这锅极品食之一空。只遗得桌上零星的几点碎骨,此孩子实在太嫩。 当晚,杨品睡在床上辗转不已。他一直费力在想自己的那口,滋味是如何。偏偏愈想不起来,愈觉得鲜美入骨,只是忘了咸淡,只知道那味道撩人,一下一下,口中若隐若现。恨得他巴不得爬起来,再寻一个来重新品过。 脑中剎那闪现那张美丽的唇。饱满得鲜嫩欲滴的唇,真想像对着樱桃一样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其味必是比那个死孩子还鲜美吧。 杨品着魔一样的起床,抖抖索索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他太想吃了,太想品一口那生鲜红唇的味道,想像着这美丽的唇摆在洁白的盘子上,不要烹煮,这样会失去原有的色泽,只需拿点细盐,在上面撒一点点,便在这唇上熠熠发光,如同美丽的星光。四周佐些香菜的叶子,不要太多的装饰了,一切都是多余的。 他摸到她的床前。她的呼吸均匀,气息温香。一缕月光正巧打在她的脸上,他伸手去摸这梦寐以求的唇。 她悚然惊醒,夜色中的眼睛水光盈盈,她轻轻的低叫:“哥哥。” 他附上去将她的唇啜入,珠圆玉润,那女孩的手也轻轻的挽拢住他的脖子。 已经在他家住了有一个月,好饭好菜的招待。这或者是她的报恩方式,没有推却,只是舒展开来接受他。 杨品心里想道,我会好好的吃掉你的。 这一夜,不知过得怎地缠绵,杨品竟然突然被尖锐的疼痛刺醒。 一睁眼,天已蒙蒙亮。而脸上疼痛不已,还有东西在颊上缓慢的流动。 一抹脸,竟然是一手的血。 他突然疯了似的冲进洗手室。 “啊~~~~”惨叫声冲出小屋,直刺云霄。 镜前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唇红齿白的英俊男人。他的唇活生生的消失,伤口撕至两颊,只留得赤裸裸的两排粲然刺眼的血齿。 客厅里,饭桌靠墙的边上挂着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抽象模糊,唯独那晶莹的粉唇似笑非笑,嘴角边有丝忘记舐尽的血痕。 2。基地夜遇 1999年的这个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去天津劳动实践基地劳动。上过高中的同学都知道,这是高中必修课之一。 当时的感觉只是高兴。因为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我是说,经过这次,也许我们之间会有改变。可是,生活怎能一帆风顺呢?!生活就是这样捉弄人。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的生活,我是否还活着。
第382页 那天,记得有大风。呼呼地颳了一夜。半夜的时候,我和同学去厕所。本来宿舍门口是有看门人的。可是,那一夜,看门人不知哪去了。 风呼呼的吹着,虽是夏夜,可是风变的冰冷。基地很荒芜,很破旧,厕所离宿舍很远,而且没有灯。 我和同学相依而行。那段路,不知怎的,变的漫长,冰冷。风,从四面吹来,夹杂着北方特有的沙尘。我们被黑暗裹胁着,某种不可言表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把我们推向厕所。我觉得这室悬,说不定……所以,想往回走。当我刚转头时,那个同学,是的,那个平时和我最好的同学,用一种凉凉的目光盯着我。 我说:“咱回去吧,风太大了!”同学没回话,低着头,拉着我走。他的力气好象一下子变大了。没办法,只好跟他走。 奇怪的是,刚到门口,手电就坏了。我们瞬间被黑夜吞没。我惊叫了一声。赶紧摸索着手电,可无论如何也不亮了。 我说:“怎么回事,咱回去吧,如果摔……”话还没说完,同学使劲拽了我一把。我感觉我在上台阶,然后像是进了一间屋子。我以为是厕所。所以摸着墙,慢慢走。 忽然,同学松了手。我有点害怕,说:“你在哪?我看不见你。”同学:“我看的见你。”我:“哦,你没事吧。”同学:“没事。我就在你身边。”我转身看看,可什么都没有。有的是黑暗,沙尘,和四处乱窜的风。 …… “给我来张纸!”“啊!!!!”我惊叫一声。那不是同学的声音。厕所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给我来张纸!!”他(她,它)的声音有些急。我给他撕一些纸。 …… 过了一会,那个声音又说:“给我来张纸!”你可真费事,我心想。又撕些纸给他。 …… 第三次,他又说:“给我来张纸!”纸用完了。我觉得奇怪,怎么会用这么多纸?!我想离开这倒霉的鬼地方,叫同学的名字,他却不回答。我试试按手电按钮,手电突然好了,有了光亮,但昏暗的很。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厕所,同样的昏暗,透着寒气。这是夏夜啊,我的天,是我的错觉吗?!怎么会这么冷?! 我发现我旁边蹲着一个人。他在动,像是揉搓着纸,慢慢的。 “你看见我同……”我用手电照他。 ……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可能是人的潜意识作用,我从来没跑得那么快。顺着狭窄的通道,我跑到门口。突然,不知是什么,我被拌倒了…… 当时,我想,“完了,这回我死定了。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我挣扎地爬起来,用手电照拌倒的那堆黑忽忽的东西——是同学!他倒在那,一动不动。他倒的位置正是刚才手电突然坏掉时我们的位置。如果说,当时,同学晕倒了,那么,是谁,是谁拉着我进厕所呢?是谁跟我说话? 我想到那个向我要纸的人。我不敢想了,只拼命地跑,跑回宿舍门口。可是,可是,可是,门!门,被锁上了!!! 我绝望了,大喊着,可没人应。 …… 我醒来时,那个同学在我身边。 “你怎么在外面睡了一夜?!昨完你跑哪去了?!”“我和你去厕所,后来,你晕倒了……”“我?我没和你去厕所啊?!你做梦了吧你!”“我……”梦,对,这是梦。只有梦才能解释这一切。因为,在厕所,我看到的那个人,穿着清朝时的衣服,他在用纸擦脖子上的血,可,他的脖子上,没有头。 …… 后记:这所劳动基地地处偏僻,听老农讲,这曾经是晚清时屠杀革命党的刑场。 3. 深夜来访 林子蜷缩在角落里,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为的是能把从墙角出发的九十度视野中所有已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在第一时间看得清清楚楚。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林子随之神经质的全身痉挛了起来,手机又响了…… 让我们拨回时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就在林子累死累活的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终于可以和朋友们去放松一下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自己上周丢失了的那部时尚手机竟完好无损的躺在酒吧的桌子上,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乖乖的坐在幼儿园的鞦韆上等着妈妈来接他似的。为此林子和朋友们海吃了一顿以示庆祝!狂欢一直持续到深夜,所以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说实话,现在的林子也只能用“活着”,“能走”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就在这时她收到了这样一条短消息: “不是我干的,请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拿着手机,林子的脑子里闪现出三个字——恶作剧。于是她没有理会就去换衣服准备洗澡。然而手机又响了,依然是短消息: “请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林子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她回复了一条“我相信你,没关系的,我很感激你能把手机还给我,谢谢!现在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还没等消息发完她已经扔下手机摇进浴室了!
第383页 从浴室里出来林子又一次听到手机铃响,她有点不耐烦了,抓起手机想关掉它,可是她顿住了,只见屏幕上写满了这样的文字: “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要是你相信我我就不会死了!是你害死我的!你杀了我!……” 看到这些林子突然觉得头发根儿有些发凉,一阵清风从窗外吹进来,吹的林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没有多想,摁下了关机键转身走向窗边。 关上了窗户林子还是觉得冷,她双手抱着肩膀用力的摩擦了两下,可是事与愿违,这么做非但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使她激泠一下从头顶直冷到脚底!她猛地转过身,屏住了呼吸! 就在一分钟前她确实听到了关机的声音,可是现在铃声像幽灵般的回荡着…… 林子不觉有点毛骨悚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慢慢走向那可怕的铃声,但她确实这么做了,而且她觉得自己的手像是正被谁抓着似的,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手机。可是瞬间的理性恢复让她的拇指再次,用力的按下了关机键!怪事就在这时发生了,手机没有被关掉,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片片不断重复的信息: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你害死我的!要是你相信我我就不会死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林子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害怕,恐惧意识的萌醒令她的全身不由颤抖,她本能的一把颢下手机上的电池,然后甩开它,飞快的窜上床,用被子紧紧的捲住自己的身子!昏黄的灯光下屋里的一切突然变的如此的陌生,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 静! 象是一个具体有形的怪物,控制了所有!林子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自在! 好久林子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在恢复了对自己的控制权之后她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关灯,她讨厌那盏灯! 黑暗里林子慢慢的沉淀着自己的思绪,渐渐的她的心情开始变的舒缓。她太累了!一天的工作,整晚的狂欢,再加上刚才的惊吓,怎能不叫她身心疲惫?此刻柔软的床,温暖的被窝,很快就将她带进了亦真亦幻的梦境,幻境中她突然想起前不久的一则关于手机病毒的报导,说不定她的这部手机就是受害者之一。幻境中她带着手机来到了维修部,维修的师傅证实了她的想法,还夸她懂得真多!不一会儿维修师傅笑盈盈的把修好的手机递给她,说:“没问题了!你看它又能响了”说着,手机好像有了灵性一般轻快的响了起来。林子非常高兴,伸手去接,这才注意到那位师傅的手好瘦啊!瘦得没有皮,没有肉,只有骨头。怎么会只有骨头呢?她不解的抬起头望着师傅的脸,他脸上的笑看上去是那么的怪异,而且那张脸也跟别人长得不一样,眼睛怎么是红色的?像是那盏灯;脸色感觉像是马路上的沥青,嘴角上还挂着一条红线。 哦!那不是红线,那是?……那是……? 血?! 林子猛地从恶梦中惊醒,翻起身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刚才的幻境几乎一下子都消失的灰飞烟灭了,除了那盏亮着的灯和不断哀鸣的手机铃声…… 林子害怕极了,或许她可以怀疑自己有没有关掉那盏灯,但是手机与电池的尸首两分,分明就躺在她的视线里,那它怎么还在响呢? 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后林子努力的又壮起了胆,伸出手……此刻她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只知道不眨眼皮的盯着手机屏幕,那上面依然满是同样的内容: “你不相信我!是你害死我的!……” 夜极静。 林子觉得这个房间里好像有另外一个生命在闪动,可至于它在那就不得而知了,似乎到处都是! 林子小心翼翼的按着信息的来源拨通了电话,一片静默之中她竟失声尖叫了起来。那叫声撕心裂肺般穿透了她的肉体,吓坏了她的灵魂。她触电般的收住了声。(奇*书*网^.^整*理*提*供)又是一片寂静中刚才的一切再次在她耳边响起。电话接通了,另一边传来一个女孩子温柔而亲切的话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手机已经在刚才被林子触电的手甩到了床边,经历了这次震动后它似乎变得老实了一点儿,脸朝下静静的躺着。林子依然紧紧的盯着它…… 突然,她看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那种可怕的感觉另她窒息,她没有了心跳,感觉不到氧气,只知道自己在一点点地向那部幽灵手机爬去,离它越近她的恐惧感就越强。直到她终于爬到了近前,恐惧已经从肉体到灵魂完全的霸占了她!她开始尖叫!肆无忌惮的尖叫!与此同时手机也再次尖叫了起来!那盏恐怖的灯鬼火似的跳动着,就像是恶鬼的眼睛在地狱里忽明忽暗!电脑和电视机也都幽灵般的点亮了!伴着林子的尖叫声和手机的铃响声,一片一片的文字在屏幕里疯狂的滚动着: “你不相信我! 你害死了我! 是你杀了我! 还我命来! 把命还给我! 把命还给我! 还给我!……” 清晨,一排警车停在林子家门前。 昨晚她的邻居报警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林子跪在床边,嘴巴大张着,眼睛瞪得像是要把眼球挤出去似的,里面充满了血丝;脸色紫里发黑;手蜷缩着放在头上,头皮有破损的迹象,很明显是扯开的,床边还有一堆头发,那是她昨晚抓下来的!
第384页 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僵在那里已经一夜了。据法医分析林子的死亡时间约在凌晨三点半左右。从她死后留下的表情和动作可以推断出她在临死前一定看到了某种极可怕的东西。正是那东西要了她的命! “怎么样?”刑警队长问道。“法医说她体内的肾上腺素极高,许多器官都有内出血的症状,换句话说她是被吓死的,而且都吓破胆了!”一个刑警介绍说。“是吗?”队长深吸了口气,“很怪,她到底看见什么了?” “鬼知道!”刑警摇了摇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很可疑。” “什么?” “在她的遗物里有一部手机,电池电量为零,内存里没有任何信息。” “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手机里没有卡,我们到处找了也没有找到,可是在插卡的地方有一滴已经干了的血迹。经鑑定那不是死者的血!” “那是谁的?” “不知道,不过法医说那血已经干在那儿快一个星期了!”…………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瘟疫 我知道我是疯了,一定是。没有一个人会自愿做这种事的。 每天我穿好从头到脚的防护衣,在我心中并没有一点对此的厌恶 和不安。相反,很平静。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如此平静,即使註定你会 死,也没人肯干这事。可是我每天把一车车的尸体像垃圾一样扔进焚 化炉里,却像这事有种趣味。 我知道我准是个疯子。 瘟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 当第一个病例被披露时,人们还没有想到这事的严重性,有一些 愚蠢的生物学家甚至欢呼终于找到了另一种生命形式,因为引起这场 瘟疫的那种病毒的分子链中是硅和氢、氧结合而不是碳。 当感染这种病毒的初期,除了全身关节稍有点不灵便,并没有什 么不适。然而到了两周后,病人会突然不会动了,全身皮肤首先成为 二氧化硅,也就是石头。但此时人并没有死,眼睛还能眨动。这时的 人如果想强行运动,是可以动的,只是皮肤会像蜡制的一样碎裂。我 看到过好几具石化了的尸体,身上凹凸不平,全是血迹。随后内脏也 开始石化,直到第六周,全身彻底石化。换句话说,到第四十天左右, 一个活人就成为一座石像。 没有人知道这种病毒是如何产生的。现有的抗生素也只能对蛋白 质构成的病毒起作用,对这种病毒毫无用处。 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极大,甚至从呼吸也可以传染。 而初起除段,正因为没有症状,极难发现。你可能在人群中走过,就 已经被感染了。 唯一的特效药是酒精。 酒精可以延缓这种病毒的活动,但充其量不过是让病毒的代谢延 缓一周。即使你浸在酒精里,也不过多活一个星期。据科学家说,人 体的石化,是因为病毒的代谢物堆积在细胞里。酒精其实不是杀死病 毒,而是让病毒保持活性。所以,酒精不是药,而更象一剂毒品。通 俗点说,因为病毒保持活性,它们活得更长,在体内同时生存的个体 数就更多,因此在它们代谢时产生的尸体也就更多,到后期人体石化 得更快。 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人们觉得酒精还是一种灵药。 酒精的消费量呈几何级数增长。 当然,统计局早已经撤消了。世界也没有国家可言。在瘟疫早期, 一些侥幸没有发现这种病毒的国家还在幸灾乐祸地指摘是其他国家的 国体以至于造成了这场瘟疫,而传到自己国家时又气势汹汹地指责别 国採取的措施不力。然而当这种瘟疫已呈燎原之势时,谁也说不出多 余的话了。不管意识形态如何,国体如何,在这场瘟疫面前人人平等。 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了世界大同,实在是种很奇妙的现象。 紧急应变机构建立了。而这种应变,只有一种对策。对感染的人 进行隔离,未感染的人发防毒面具。好在这种病毒的个体尚通不过石 墨过滤器,不然人类真的要无处可逃了。 当一个人被发现感染了病毒,立刻被收缴面具。因为对于尚未感 染的人类来说,一个带菌者无异于一头危险的猛兽。这些人立刻被抛 弃在外,有钱的开始酗酒,不管会不会喝。没钱的到处抢劫。事实上 也不必抢劫,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住宅已经空了,随便进出,财物也随 便取用。 我的任务是善后工作。说白了,就是到处收集已经变成石像的尸 体,运到郊外焚烧。由于没有药,所以只能如此做,尽量把病毒消灭 掉。做这事,不但感染的可能性更高,更可怕的是,我们往往收集到 尚未彻底石化的尸体。而把这样的尸体投进焚尸炉,往往会从里面发 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有两个同僚因为不能忍受良心的谴责而自
第385页 杀了。 这不是个好工作,但总要人做。 我说我疯了是因为我不但不害怕这种惨叫,反而在投入每一个石 像时,总是满心希望它发出那一声绝望的呼叫。 毕竟,不是所有的石像都是门农。 我驾着大卡车驶过空荡荡的街道。今天只收了七具尸体,每一具 都不像还会在焚尸炉里叫唤的。 我驶过一个幼儿园时,一个没有面具的男人抱着一堆东西跑出来。 由于儿童的身体小,他们感染病毒后发作得比成人快得多,因此 早就没有儿童了。然而这幼儿园门口并没有表明无人的白标牌,也没 有红标牌,说明里面还有正常人。无人住宅是白标牌,病人住宅则是 红标牌。 对于病人抢劫无人住宅,这并不违法。而他从这幼儿园里出来, 只怕那里已没人了,不然,他是犯了抢劫罪,我可以将他就地正法。 我跳下车,拔出枪来,对他喊道:“站住。”他站住了,看着我。 他的手里,是一堆女人的衣服。 我说:“这不是无人住宅,你已经触犯紧急状态法第八条,必须 接受死刑。”那个男人的脸也挤作一堆。能做这能表情的人,至少还 可以到处跑上一个礼拜。他道:“我不知道,我是新来的。”“不必 解释了,你必须接受处罚。”他的脸扭屈,变形,嘴里开始不干不净 地骂着。我开了枪。在枪声中,他的脑袋象是一堆腐败的烂肉,四处 飞溅,在墙上形成一个放射状的痕迹。而他的尸体,也是真正的尸体, 向后倒去。 紧急状态法第八条,凡病人进入未感染者住宅,不论何种理由, 一律就地处决。 这条不尽人情的法律得到了所有未感染者的支持,因而得以通过。 我踏进那幼儿园里。 生与死,在这个年代已不重要了。杀了一个人,我心中没有一点 波动。我想的只是,他进入这里,可能原先的住民已经死了,或者这 里的住民已感染。不论如何,我必须要弄清楚。 “有人吗?”我喊着。在教室里,还贴着一张张稚拙的儿童画。 《我的家》。在那些夸张得可笑的人和景中,依然看得到画画的孩子 的天真和可爱。尽管画笔拙劣,但至少看得出那些人没有感染。 没有一个人。黑板上还写着“一只手,一口米”这样的字,但没 有一点有人迹的样子。也许这真是个无人住宅,我是错杀了那个人了。 但我没有一点内疚,他无非早死几个星期而已。 我穿过几个教室。后面是一排宿舍,但没有人。 看来是个无人区了。我的车里还有几块标牌,得给这儿钉上。 我想着,正准备走出去,忽然在楼道下传来了一点响动。 楼道下,本是一间杂物间,没有人。从那里会传来什么?目前已 没有老鼠了。所有的老鼠早于人石化,因为个体要小得多。现在,只 有大象在感染后活得最久。 我打开杂物间的门,看到那里还有一扇门。这门是通向楼下的。 这里有个地下室! 我推了推门,门没开。我退了一步,狠踹了一脚,“砰”一声, 门被我踢开了。 下面,简直是个玩具工场。 我说那像个玩具工场,因为足足有三十个小孩的石像。有各种姿 态,甚至有坐在痰盂上的。但那确实都早已石化了。 我苦笑了一下。每个小孩,也有近六十斤,三十多个,一共一千 八百多斤。这可是件体力活。我搬起一个手里还抓着玩具汽车的小男 孩,扛在肩上,准备走出这间地下室。 “你不能带走他们。”我看到从墙上一个隐藏的很好的门里走出 一个人来。听声音,那是个女子,可身上也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我站住了:“还有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她盯着我隐藏在 面具后的脸,象要看透我脸上的卑鄙和无耻。她慢慢地回说:“你是 乌鸦?”我不由苦笑。“乌鸦”中一般人对我们的俚称,因为我们的 防护衣是黑色而不是一般的白色,而做的事也像报丧的乌鸦一样。 “算是吧。”“你要把他们带走?”我看看手里抱着的一个像个 大玩偶一样的石像,道:“这可不是工艺品。”“你要把他们烧掉?” “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请与紧急应变司联繫,电话是010-8894……” “我不是与你说这些,”她有点恼怒地说,“你不能带走他们。” “小姐,”我说,“请你不要感情用事。古人说断士断腕,也是这个 道理。他们已经没有生命,就同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危险,你把他们藏 在这儿,能够保证你自己不会染上么?” 她愤怒地说:“不对,他们没有死。”我有点好笑。这种感情至 上主义者我也碰到过不少,如果由着他们乱来,人类的灭绝那早就指
第386页 日可待了。我说:“一个人已经成为石像了,你说他没有死?”她说: “是。他们并没有死,只不过成为另一个形式的生命。就象我们人类 的身体里,纤维素极少,但不能由此说绝大部份是纤维素构成的植物 不是生命一样。”我有点生气了。她真如此不可理喻么?尽管政府告 诉我们,如果遇上人无理取闹,可以採用极端手段,但我实在不想拔 出枪来。我说:“小姐,你说他们有生命,那他们有生命运动么?植 物不会动,可还会生长。” 她说:“他们会动,只不过他们成为这种形式的生命,时间观念 与我们不同了。我们的一秒钟,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一 年。但不能因为他们动得缓慢,我们就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力。” 我笑了:“小姐,科学家们早就证明了,人一旦石化,就不再有 生命了,和公园里那些艺术品没什么不同。小姐,你想成为罗浮宫里 的收藏品,机会有得是。”她尖叫着:“他们骗人!”她拉着我的手, 说:“来,我给你看证据。”透过厚厚的手套,我感到她的手柔软, 却又坚硬。我吃了一惊,说:“你已经感染了?”她苦笑了一下: “是,已经两天了。根据一般人的感染速度,我大概还活上五天,所 以我一定要你来看看。”她给我看的是那个坐在痰盂上的小女孩。这 小女孩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也并不陌生。每一个人大便后都 是这样的不论年纪大小。然而她的手提着裙子,屁股却不是坐在痰盂 上的。 她说:“这个孩子已经石化两年了。两年前,在她还没完全石化 时,是坐在痰盂上的,可今天她却成了这个样子。你说她想干什么?” 我说:“天啊,她想站起来!”她没有看我,只是说:“是。她知道 自己拉完了,该站起来了。只不过时间对于她来说慢得很多,在她思 想中,可能这两年不过是她坐在痰盂上的一小会,她甚至不知道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动作对于她来说太快了,快得什么也看不到。 你把她扔到焚尸炉里,她被焚烧时的痛苦甚至还来不及从神经末梢传 到大脑就已经成为砂子了。你说,你是不是在杀人?” 我只觉头有点晕。根据统计,我一天大约焚烧二百个人。照这样 计算,两年来,七百多天,我是杀了十四万个人了? 也许她在说谎?然而我不太相信。因为石化不是快如闪电,从能 运动到不能运动的临界时间,大约是三十分钟。我见过不少人在这三 十分钟里强行运动而使本来的皮肤龟裂的例子。也就是说,这小女孩 不可能在三十分钟里保持撅着屁股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不然她的皮肤 一定会裂开。然而现在她的皮肤光滑无瑕,几乎可以当镜子照。 然而,要我相信一个变成石头的人还能动,还能思想,而思想比 血肉之躯时慢上千百万倍,这难以让我想像。我不是知识分子,不会 相信别人口头的话,即使那非常可信,非常诱人。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我的手摸向枪套。对于不想理解的事,枪声是最好的回答。 然而我没有开枪。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在防护面具后面是一种怜悯和不屈, 仿佛我只是一个骯脏的爬虫。 我移开了目光,道:“把你的防护衣脱下来,你已没有资格穿了。” 第二天,上午,我在一个兵营里收到了一大堆士兵。在回去时, 我到那个幼儿园里转了转。 她正在晾晒衣服。我把车停在门口,抓了一包食物,向她走去。 她的目光还是不太友好:“你来做什么?”“你没有粮食配给, 我给你拿来一些。”粮食配给也是紧急应变司的一项措施。由于植物 与动物一样,也石化了,因此食物极为稀少,每个正常人每月只有十 八千克的食品。象我们这一类乌鸦,由于没人肯干,因此每月要多十 千克。而感染者立即停止配给食物,让他们自生自灭。 她看着我:“是怜悯?”我也看了看她,但很快不敢面对她的目 光:“是尊重。”她道:“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 事。”“什么?”“当我石化以后,不要把那些孩子烧掉。”我抬起 眼,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话。我垂下眼睑,道: “好的,我答应你。”我无法告诉她,我的任务就是收集已经石化的 人体,然后,烧掉,不论他们是不是成为另一种生命形式,是不是还 有感觉。然而我只能说些这种话,让她在剩下的时间里得到一点不切 实际的安慰吧。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把自己宝贵的食物给她,那也许是太蠢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应该这么做。不能要求我成为殉道者,那么我只能做
第387页 一个旁观者。 过了几天,我又去了一次那个幼儿园里。她的衣服还晾在外面, 大概她已不能运动了。我走到楼下,她正站在门口,张开了手,像不 让我进去。但她已经是个石像,就算她有意识,她也不知道我做了什 么。也许当她意识到我违背了诺言时,她早成了灰尘了。 我把她搬到一边,从里面把那些小石像一个个搬出来。当我最后 去抱她时,看到她眼里,尽是对我的痛恨与不屑。我不敢去面对她, 只是把她小心把抱上卡车。以前我可是动作很粗野,不时有人在被我 搬动时弄断了手臂和脚,然而这一回我象搬一件一碰就碎的细瓷器一 样,先在地上放了几件她的旧衣服,让她小心地躺在上面,然后,我 在幼儿园门口钉上了一块白色的牌子。 回到我的住处,我把那些小孩卸下车后,没有把她们烧掉,只是 有点羞愧吧。我把她竖在我住处的门口。 在满地从焚尸炉里飞出来的白灰中,她伸开了双手,站在我门口, 那张开的臂弯仿佛在期待,但更象在遮挡什么。她的外表光滑之极, 衣服也有点破了,然而并不给人不庄重的感觉。然而她的目光,那目 光里充满了厌恶。 眼睛石化得很晚,人石化后,即使无法动弹了,但眼睛有时还能 转动。不过,她再过一两天就完全石化了。我有点羞愧,觉得自己实 在不是个好人,在她成为石像后,我还要把她变成一件装饰品。那些 小孩,还是等她完全石化后再烧吧。 我把收来的另外十几个石像拖到了焚尸炉。在我把他们扔进炉膛, 听到了一声悽惨的呼叫。然而,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快慰,心头只 是一阵抽搐。 即使石化后没有生命,但此时他们总还活着,只是身体不如尚未 感染者那么柔软。我们有什么权力剥求他们生存的权力? 我心情沉重地回到住所。地上,那些孩子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我小心地绕开他们,走到屋内。 第二天,我又出去拉了一车。 在路上遇上安检员,他十分赞许地给我的积分卡上加了一颗星。 我现在是四星级,再加一颗星,就可以进入紧急应变司,成为安检员 了。安检员告诉我,目前全球未感染者人数只剩了五十几万,但由于 措施得力,有几个地区已不再发现感染者。看来,彻底扑灭这场瘟疫 不是不可能。 好消息如此,但他也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全球做我这种乌鸦的, 一共有一万多人,平均每月有十几个自杀。 好消息和坏消息都让我心情沉重。 我把收回来的几十个人扔进焚尸炉。也许,她对我说,他们仍有 生命,我口头上虽不信,但心底,却也有点动摇了吧,在把那些石像 扔进去时,我只觉得自己好象是个刽子手。 回到住所,进门时,我看到她的目光。她的目光已经改变。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发现她眼里不再是那种厌恶和受欺骗的眼 神如果石像也有眼神的话。 是因为我没有把那些小孩烧掉么? 我看看地上一堆横七竖八的小石像,那个小女孩还提着裙子,但 人却躺在地上,十分可笑。我把那些石像一个个放好,按我记忆中的 样子,把他们一个个回复原来的样子。尽管没有痰盂,但由于重心的 缘故,这小女孩也能撅着屁股站着。 我放好孩子,走到她面前,慢慢地说:“如果你还能听到的话, 你也该知道,我遵守了诺言。”她当然没有反应。 我进了屋,在消毒室里让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到我身上。 生命是什么?那么脆弱。石头比我这种血肉之躯坚固多了,然而 如果他们还有生命,他们却只是一堆可以让我随意消灭的沉重的垃圾 而已。 可是,我有权力这么做么? 二十三天。 现在能收到的石像越来越少,我每天只能收上十几个了。如果我 是在杀人,那每天杀一个和每天杀两百个也没什么本质的不同。 再一次遇上安检员,是在三十天后。他这一次是特意等我的。奇 怪的是,他不敢来我的住所找我。也许,他也是从乌鸦做上来的。 “恭喜你。”他一见我,这向我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我也 感到他肌肉的柔软。 “恭喜你,经过讨论,一致同意你成为安检员。你做得很好,这 一块已经大致扑灭了瘟疫。”如果是一个月前听到这消息,我会很高 兴。然而此时我并不怎么兴奋。 “是么?谢谢。” “明天,我带你去紧急应变司总部。” 紧急应变司总部位于北方一个城市。本来有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 现在只剩了不到几千人。 总部大楼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罩住,与外界彻底隔开。那是层 离子化的空气。要维持这个罩子,每天都要消耗以前储存下来的的大
第388页 量能源。我和安检员经过严密的消毒,终于进入内部。 总部占地大约有两百万平方米,相当于一个小镇了。里面不需要 穿防护衣,因此每个人都带着一股优越感。也难怪,那些人本来就大 都是国家上层机构的人物。 我被带到几个地方看了看。人们安居乐业,食物充足,和没有发 生瘟疫时没什么不同。 “目前,这里周围两百平方公里内已没有再发现过那种病毒。预 计,再过五个月,就可以撤除防护罩了。”我看见在大道街心的广场 上树着一个女子的石像。那是几年前红极一时的影星,但她早就石化 了,而且是第一批。据说就是她从国外染回的病毒。现在这石像却雕 得极其精细,栩栩如生。 “这里也有她的影迷?”我有点好奇地问。 “是,司长很喜欢她的电影。”我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不由 笑了:“怎么不把衣服雕出来,却要给石像穿衣服?多浪费,为了更 有真实感?”“这本来就是她变成的。”我吃了一惊:“那不会有病 毒么?”“没关系,据严格检查,石化后七个月,体内就不存在病毒 了。她放在这儿足有一年了。”我有点讪讪地一笑:“看样子,我们 做的事,其实都是无用功?只消隔离,也可以消灭病毒。”“那可不 一样,你们把刚石化的都焚烧掉,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病毒的扩散, 你们为人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好,我带你去参观这里的食品加工基 地。”我跟着他去看食品加工基地。那是紧急应变司的中心,因为外 面的食品不免会被污染,只有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离,可以放心。目 前,所有正常人的食品配给都是来自于这里,通过无重力通道发送给 各地的。 :“小姐,把 你的防护衣脱下来,你已没有资格穿它了。”她哭喊道:“我没资格, 你有资格么?”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刀,划破了我的防护衣。 我的手臂上,有条血痕。尽管这点伤根本无关紧要,然而我知道成千 上万个病毒已经涌入了伤口。我开始脱下防护衣,说:“是,你说得 对。” 她几乎吓傻了。我脱下防护衣,只觉得轻松了不少,说:“快把 你的防护衣脱下来。” 回到住处,我没有再进房里。现在,里面那种严格的消毒设施对 我已毫无意义。由于是从伤口进入,感染速度很快,我的伤口附近已 经有些坚硬了。我和衣躺在地上,看着星空。 许久没有见过星空了,闪烁的繁星那么美丽。从亘古以来,它们 就存在着,也许,也有星球上有过生命,也曾有过种种悲欢离合吧。 我也有点想苦笑。也只有这时,我才能看一眼星空。人的一生能 有多少?在沧海中,一粒粟米与须弥山都没什么不同,而在无垠的宇 宙里,沧海又算什么?夜郎自大。哈哈,夜郎不大,但汉就有权力取 笑别人么? 我睡在温暖的灰中。那些灰,仿佛也还有着生命,在空气中浮动, 落下,像大片的萤火。 月光温柔,她的眼波也似流动。然而我没有做梦。 安检员来的时候,我还没醒,并不知道。 他给我留下一大包食物,足够我吃两个月了。 每天,我仍然四出收集石像,把他们烧掉。生命总是不同的。然 而我已经决心,绝不烧掉她。 我已经无法移动。那病毒已经大规模代谢,使得我的身体迅速石 化。尽管我的眼睛还保留着视觉,但我不知道如果我全身彻底石化, 还能不能看到? 如果我强行移动,是可以移动的。在石化的皮肤下,肌肉还保持 了一定的活力与弹性,足以移动身体。但如此一来,势必要造成皮肤 龟裂。当然,这并不疼痛,尽管会惨不忍睹,但神经末梢早已经石化, 无法传送痛觉了。不,还是能传送痛觉的,但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一 年,两年,或者,一百、一千年之久吧。 我不想让我的身体千疮百孔,我只是努力而又小心地挪动我的双 脚,努力把我的身体向前移动,每一天能移动多少?一微米?一纳米? 这一米多的距离对我来说,恍若天涯,然而在一千年,亦或两千年后, 我会揽住她的腰,我的嘴唇也会接触到她的嘴唇的。 我静静地等候。 “同学们,”教授在台上说,“你们大约也在前几节课上读到过, 六千年前是人类文明的萌芽时期。以前一直认为这个时期人类的文明 还是很初级的,可能只会用火,但最近发掘出来的两个雕塑可能会颠 覆我们所有的陈旧观念。” 他拉开了讲台前一块白布,两个雕塑出现在学生们面前。 “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个雕塑栩栩如生,尽管有过于写实的毛病, 表情的刻画也有点错误,这男子过于炽烈而女子过于冷漠,但大家可
第389页 以看到,人体的比例掌握得相当好,几乎可以写生用。” 他开了句玩笑后,说:“艺术上的问题不是我们要研究的,这堂 课我要讲的是当时的工艺水平。以前我们认为当时不可能产生铁器, 但有一点可能证明我们错了,因为没有铁器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请看,” 他从讲台上拿起一张纸,放在两个人像的脸之间,道:“请注意,他 们嘴唇之间的距离,大约只有两毫米!”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丢失的皮肤 阿英一个高中的好朋友在医学院校上大学,阿英宿舍的六个女孩都很感兴趣,老是追问一些有关人体解剖之类的问题,一边吓得尖叫,一边又好奇地还想听,有一天,阿英的好朋友干脆在实验课上切下了一块标本上的皮肤,给阿英寄了过来,算是满足一下几个女孩的好奇心。 阿英倒不像她们那样,新奇得不得了,就把信和那块人皮放在了桌子上,让她们看个够,然后最好是扔掉。 这时候,事情就发生了,收到那封信后的第二天夜里,一个女孩半夜里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又太困,勉强睁了一下眼睛,看到一个黑影好像在翻东西,也没在意,以为是谁半夜起来。 早上起来,“昨天晚上谁夜里还起来,都把我吵醒了。” “我没有。”“我也没有。” …… 没有人起来。 “你看错了吧,肯定又是困得连眼睛都没睁开,把做梦当真了。” “哦,可能是吧。” 这天晚上,又有一个女孩看到,一个黑影,就在阿英的床头,阿英一向睡觉比较沉,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别瞎说了,我怎么不知道,故意吓我!” 一连两三天都有人看到,大家心里有点发毛了,到底怎么回事?又没有人丢东西。 这个周末,大家于是决定不睡觉,一起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熄灯后女孩们点起了蜡烛,(学校不许私自用电),看小说的,聊天的,嗑瓜子的,慢慢地熬到了12点,1点,女孩们开始困了,不过不能睡着,周末,天亮就可以睡个大懒觉了,于是又强打精神聊天。 2点……2点半…… 3点…… 不行了,所有的人都开始东倒西歪,昏昏欲睡了…… 忽然,从窗口刮过一阵风,把蜡烛吹灭了,大家都快睡着了,都不愿去动…… 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突然就在屋里出现了,“他”走到桌子前开始翻,不知道在找什么,阿英以为是谁起来点蜡烛,就迷迷糊糊地说,“火柴在中间抽屉里。” “还没找到啊。” “我的皮肤呢?” “嗯?你说什么?那块皮肤?就在桌子上,你这会要它做什么?”阿英迷迷糊糊地眼睛也没睁开地说。 突然,“啪”地一声,大家全都惊醒过来,小惠忙拿起手边的电筒,一个黑影在窗边一晃,不见了,桌上的花瓶被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大家都呆呆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阿英问了,“刚才是谁要点蜡烛呀?好像还问我要那块人皮,还没看够啊。” 问了一遍,没有人起来,没有人要点蜡烛,桌子上那封信开着,人皮已经不见了…… 女孩子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难道是那个“人”来找自己的皮肤?天吶!真不敢想…… 过了几天阿英的那位学医的同学给阿英打电话时,聊起实验室里丢了一具失体,好像就是那被他割去一块皮肤的那具…… 2.找脸! 我想说的并不是一个故事,也不是什么鬼话,是我的一段真实的经历。当然,很多人并不相信,但是不将它大喊出来我想我会疯掉的。 那是一个不寻常的夏夜,一点也不热,凉风阵阵的。这对我们住宿生来说是一大福音。我在花坛乘凉,渐渐的被柔和的风带入了睡梦中。记得短短地做了个梦,梦醒时却将内容给忘了,只知道是个恶梦。恶梦将凉风改写成了阴风,吹的我直发抖。四周一片黑暗,我睡过了头寝室已经熄灯了。我大骂着到霉,一边走回寝室。 事情就是那时发生的,它并非突如其来,那个梦或许就是预兆。要从花坛回寝室要经过大操场,唯一能照亮大操场月光也被乌云淹末了。整个操场像蒙了一层黑纱,名副其实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有一点怕了,空旷漆黑的环境让人无助。我大步的走着,要尽快的回寝室,希望看门的还肯让我进去。 大操场应该是平坦的,我却被什么拌了一跤。那一跤不怎么疼,所以我立刻爬了起来。身后突如其来的呻吟吓了我一大跳。 “好 ̄ ̄ ̄ ̄痛 ̄ ̄ ̄好 ̄ ̄ ̄痛啊 ̄ ̄ ̄ ̄!”这呻吟的人口齿模糊,断断续续。 “谁啊!是谁啊?! ̄ ̄ ̄ ̄ ̄ ̄ ̄ ̄ ̄ ̄”我惊吓的大叫起来。 “你 ̄ ̄ ̄ ̄踢我干嘛?”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同班的周x,他很闷,不常说话,但一开口白天也能吓死人。 “你也没回寝室?”我问他,他没回答,“不对,你不是不住宿的吗?”
第390页 “我来找东西。”(由于麻烦,以下用正常语叙)周x回答。 “那么晚了找什么?”因为多了一个人我也不怎么怕了“脸” “什么?” “我的脸。”他说得很平静,很严肃。我不自主地往他脸上漂了一眼,他的脸很惨白,却还好好地在它该在的地方。我松了一口气。 “你的脸不是还在吗?” “你说这张?”他指着自己的脸说,“不是我的,是周x的” 我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问:“你不就是周x吗” 他突然暴躁起来,大叫起来:“这不是我的脸!不是!我的脸呢?脸呢?” 他的手伸到耳后,猛的一扯。如果有一面镜子我一定会认不出自己那张苍白抽筋地脸,因为我看到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可怕地景象。 他竟然将自己的脸生生地撕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 我吓的出不了声了,手脚也不听使唤。“周x”指着我的脸,吐出的眼珠显得无比的贪婪。大吼:“这是我的脸,还给我,把脸还给我!”说着伸手来撕。 我反应过来躲闪时,脸上已传来一阵巨痛。立刻转身没命的往黑暗中跑,没有一点方向感,直到用尽最后的力气。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躺在离学校三千米外的花园中,昨晚一切像一场梦。 唯一能证明它发身过,是我脸上五道长短不一的伤痕。 此后再也没见到过周x,但或许有一天他会再出现,来要我的或是别人的脸。但愿你的脸不是他想要的。 这是我的脸,我的脸……………… 3. 我不是故意吓唬你的! 你相信梦游吗?你看过梦游的人是如何梦游的吗?你知道有个方法会让人梦游吗?我相信梦游,我也看过梦游的人,我还知道如何可能会让人梦游! 梦游是非常让人可怕的一件事,它可怕就是在于梦游之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梦游。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在我大学一年级时,我就看过寝室里一位寝室友梦游,当时可怕的情景,我现在还心有惊悚。 我想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一天下午,我与那位寝友陈伟一起去打篮球。到了篮球场时,已经没有地方了。我们就想熘到学校附近的医院的院区篮球场去玩。那里是个旧院区,有个荒废的篮球场,四周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杂草。到了那里,只见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玩了,我们也没有方法,只好加进他们的队伍中。当时真是玩球的好天气,没有灼热阳光,天有点阴沉。可是好景不长,就玩了一会,天就突然下起了雨来,一开始我们还可以坚持在雨中玩,可是雨渐渐就大了,我们只好散伙回家。我与陈伟也只好悻悻地往回走,还未走多远,天就像破了一个洞似的,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与陈伟就抱头鼠闯跑到了医院的一个房子的屋檐下避雨。雨越下越大,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我们心里开始烦躁起来,我就想冒着雨跑回学校,可是陈伟不愿意。那时,陈伟突然好奇地往门缝里瞄了一下,就在我的耳朵悄悄地怪声怪气地说:“刘小群,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啊?”我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啊?”我抬头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大的一个房子,有点破旧了。我又往门缝瞄了一下,顿时全身汗毛坚立,这是医院的太平间,放置死人的地方。据说某些暂时无法处理的死人,都会放置在那里。我们还是走吧!我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可是陈伟不想走,还对我说,想走就自己走吧!我一时就窝了一肚子气。 “刘小群,我们进去看一下。”陈伟说。 “不会吧!我不敢!我们还是走吧!”我有点哀求他了。 “你不进去就算了!我进去!”陈伟说完,就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无声地开了。 陈伟身子一闪就进去了。 我只好很无奈地站在屋檐下等他,雨夹在风里不断地翻卷着四周的杂草,杂草中的一些蝗虫处乱飞,还有一只青蛙豉着大大的脖子,吐着浊气,一蹦一跳地往那门缝里钻去。我突然感到这个地方真够荒凉的。 突然,陈伟在里面恐怖地叫了起来,我脸皮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猫下身子,惊惶失措的蹑手蹑脚地踏了进去,我总是觉得有一股阴风往脖子后钻。我刚一进去,看了一下没有陈伟的影子,就壮着胆子压着嗓子喊了一下,突然身后的门“咔”的一声关了,我疯狂地回头,只见陈伟在那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我火气一下就冒了出来,大声对他喊:“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陈伟看我生气了,也愣了一下说:“那好吧!不玩了,可是外面的雨还没停!我们在这避一下,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吧!”我那时也只能静一静那狂跳不已的心!我与陈伟就站在那大房子的前厅,里面零七八乱放着几个架子,有股湿湿的味道,就像泥泞的草丛里那酸酸的气味。再往里还有一间间房间,都紧闭着门。我们百无聊懒地站在那,彼此对望。过了一会,陈伟就按捺不已,我提着心胆,看着陈伟一步一步就走到了第一个房子门口,他用力推了一下,门没有开,他又走到第二个房间门口,推了一下,门开了,他侧身看了我一眼,我眼直直地望着他,我这次是死活也不肯再过去了,他侧了下身子进去了。
第391页 半晌,我看见他脸色发紫,眼皮抽搐地走了出来,我问他看到什么了,他眼光恐惧地看着我,一声不哼,就走了,我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回到学校第二天,陈伟就病了。过了几天后,我又问他那天看到什么了,他总是眼光恐惧地望着我,欲言又止。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了! 又过了几天,我与寝室里另外几个寝友在食堂吃饭,偶尔说起陈伟了,其中有个寝友说,有一天晚上好奇怪,在半夜时,他起床上厕所,回来刚躺下时,就看见陈伟从上床铺上下来,在寝室里黑漆漆地在摸索什么似的!他觉得奇怪就悄悄地喊了陈伟一声,陈伟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在那继续干着什么似的。那位寝友就眼睁睁盯着陈伟半天,陈伟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才又上床铺睡觉。 那个寝友刚说完,又有一个寝友说,他也看见陈伟半夜起来,好像在干什么似的!我们几个人突然想到陈伟不会是在梦游吧!可是他好像以前没有啊! 在晚上自习回来后,我碰见了陈伟,我问他那天看见什么了,他就与我坐在石凳上,我看到他颤抖地点了支烟,然后半晌才对我说,他当时进去时的情况:——我在走进去时,就看到里面有几张空床,可是在角落里却有一张床位不是空的,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盖着白色的单子,我当时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走了过去,我就把那个单子轻轻地扯了一下,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吗?我看到了一个死人,脸色苍白,张开着黑洞洞的嘴巴,有一股恶臭令人难以忍受!面目狰狞,眼珠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在他的眼睛里,我一下子惊诧得想喊你,可是我发觉,咽喉像有痰卡住了似的,只是“吱”了一声就再也发不出声来了!我踉跄着想跑出去,谁知腿一发软就瘫坐在了地上,我半天回不了神来,我只好拼命地爬到门口,抓着门沿才站了起来——陈伟一边说一边颤抖不已,我也感到恐怖万分。 令我们意料不到的是,更为心有余悸的事还在后面。 我把陈伟的事告诉了寝室其他人。 就在当天晚上,到了半夜,除了陈伟睡觉之外,我们都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突然只听到床铺“吱”的一声响了一下,只见陈伟一骨碌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我们几个人都有眼直直地看着陈伟起床,穿衣服,下床,穿鞋,在寝室里走来走去,又冷森森地在窗口站了一会,我们个个都害怕不敢下床,只是轻轻地喊了陈伟一声,他没有反应,我们知道陈伟又梦游了,陈伟突然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我们一下就慌了,赶紧起床,想看看陈伟去哪里了。 在我们跑出去时,校园静悄悄的,陈伟已经不见了。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突然想到陈伟可能到医院的旧院区去了,我们一路跑了过去,那时医院里空荡荡没有人影,月光透过那茂盛的树叶斑驳地投在地上,路上空荡荡回响着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与那粗粗的呼吸声。离那个太平间还很远时,我们看到了有一个身影闪了一下进去了,我们几个还是不敢走过去,在不远处磨磨蹭蹭的,几个人想站在树荫的黑暗处又害怕,站在路中央的月光下又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心里直发毛,那时真是恐惧极了,周围万籁俱寂,只有我们几个人有呼吸声,最后我们还是蹑手蹑脚的过去了,我们挪到了门口,稍微用力推了一下门,门“吱”了一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我们赶紧扶着门轻轻地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我们缩成一团,到了房子的前厅,里面一片漆黑,月光冷森森地照了进来,我们都蹲下身子,想静静地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声响。半晌,也没有半点动静。我指了指第二个房间,他们却眼神恐惧地看着我,我也不敢过去,最后商量大家一起过去,我们心惊肉跳地走到那门口,我刚想把门推开,有个寝友就拉了我一下,我只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向我呶了呶嘴识意了一下,我们只好又离开那门口,他压着他那公鸭般的嗓子说,我们可以绕到外面窗口去看嘛,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可以跑得掉。我们就绕到了外面窗口去,一下子都呆了,窗口旁是一片泥泞的草地,月光在水洼上泛着银白色的冷光,那时不知为何?在草丛里,突然有只吃饱没事干的青蛙鬼叫了一声,我们顿时吓得快魂魄出窍。只见月光就照在房间里,我们悄悄地伏在那满是青苔的窗口外,只见里面有张床位躺着一个人,盖着白色的单子,风微微地拂着那白色的单子角,我们吓得直颤抖,就在那时单子被风掀起了一角,露出了陈伟那张沉睡的触目惊心的脸。我们登时发疯地转身,蹬着拖鞋踏得那泥泞的草地水花四溅,一脸狼狈地跑回了学校,一刻也不敢回头。 狂奔到了寝室,我们心狂跳不已,在寝室半天回不了神,就在我们刚静下来时,我们把蜡烛点着了,在那摇曳的烛光中,我们惊恐得说不出话来,那时门开了,只见陈伟走进了寝室,脱衣服,脱鞋,上床,躺下。我们个个在黑暗中惊悚地睁着一双双发亮的眼睛。我好半天才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到了第二天,陈伟像往常一样去上课,我们问他,你知道你昨晚干什么了吗?他说他不知道。我们只好缄口沉默。 我们知道陈伟自从那天碰见到了死人的眼睛,就一直梦游,梦游的人本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据说如果告诉梦游的人,关于他梦游的事他多半会自己吓得神经分裂。你说如果是有一天自己也梦游了,做的什么恐怖的事,我们又如何知道呢?
第392页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能坐的座位 相传有一间学校,其中的一间教室的一个座位位置长期是留空的;甚至连桌椅也不予设置。 有人说曾有学生在那里离奇暴毙,因此猛鬼传闻不绝于耳。 还有另一个更为诡异的传闻,在近年间传得更为言犹耳,就是有人相信此位置乃是「魔鬼之位」,原因是这座位就是位于学校六楼的第六间课室中第六行的第六个座位,六六六六」,即是大魔鬼之数。 学校上上下下的人都称这座位为「魔鬼座位」,每有教师任职该班的班主任,都避免在该位置设立座位,以求安心。 有一个故事,就是关于以上的「魔鬼座位」 第一节-教师无知起祸根 林sir是某中学的一位新任老师,由于思想新派,因此对该校的一切怪异传闻,都视为无稽之谈。 一天,当林sir途经一条走廊时,恰巧碰见满脸愁容的郭校长,于是上前欲了解一下。 「郭校长,早晨。」林sir走到郭校长面前问安。 「啊,早晨。」郭校长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发现林sir的存在,还微抖身子,吓了一跳。 「校长,有甚么难题吗?」见校长如此的沉思懊恼,林sir表现得很关切。校长长嘆了一声,点头默认。 「是有关六乙班的。」校长带点无奈地说。 六乙班的课室就是传闻声音不绝于耳的「魔鬼座位」之源头,学校所有人都闻之色变。林sir听到校长之言后不其然应了一声。 「那不就是missma作为班主任的班别吗?你为何不去与她商量?」林sir觉得奇怪的问。 「她今早已向我请辞了。」校长从西服的暗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说,「她说不能忍受天天担惊受怕地教书,经过多天的考虑后,最后也要作离去的决定。唉,其后我曾与多位老师接触,都没有一个敢去代替missma的位置。」他说罢又懊恼的嘆了一声。 竟然为了一个不真实的传闻而毅然辞职,林sir对missma的态度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校长,你若果不嫌我教学经验尚浅的话,我愿意作为六乙班的班主任。」林sir一时感触,便自动请缨。 「那……」校长仍犹豫不决。 「放心吧,教师的职责是要作育英才,无论多么的艰辛,我都会尽心尽力地教导任何一个学生的。」林sir轻咬嘴唇,充满信心地说。 校长闻言后大觉欣慰,拍一拍林sir的臂膀,鼓励的向他一笑。 空堂时间,林sir走到即将任教的六乙班课室。由于missma的突然请辞,为了避免有人制造不必要的谣传,因此校方决定六乙班停课一天。故此即使是上课时间,课室内半个人影也没有。 林sir走进课室,在教师桌与黑板之间的空间徘徊了一会儿后,发现在学生的座位行列中,其中一个是空置的,心想难道这就是校内上上下下都传得如雷贯耳的「魔鬼座位」吗? 他瞧着那个空置了的座位,心想为了这一个毫无根据的谣传,堂堂一间学校竟然这样迷信的、刻意的避讳怕事?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他心里满不是味儿。 就在欲发一肚子的牢骚之时,他看见校工黄伯正经过走廊,于是主动上前与其接触。 「黄伯。」林sir突然从课室内走出来拦截住黄伯。 「林sir,你好。」黄伯初时有点愕然,跟接着便回复欢容对林sir响应。 「为甚么这间课室少了一个座位呢?」林sir开门见山的指着那个空置的位置,黄伯望一望那间课室,之后面有难色地点一点头。 「林sir,你没有听过吗?」黄伯靠近林sir,「那个是『魔鬼座位』哩!听闻曾有数个学生坐过该位置,不出数天便遭逢厄运,自此校方决定以后都不会在该位置设置座位。」他在林sir耳边轻声地说。 「那有没有真凭实据或是有关文件历案来证实此事?」林sir反问黄伯。 「那倒没有。」黄伯耸一耸肩说。 「荒谬!现在已经是廿一世纪,堂堂一间学校竟还有如此妖言惑众之说?学校是学生吸取知识的地方,怎地会沦为捉邪驱鬼之流?被外间的人听进耳中是多么的可笑!」林sir一肚子气,连珠爆发地直斥其非。 黄伯被骂得低头不语。 「替我在那位置加设座位。」林sir板起脸,指着那个位置说。 「那……」黄伯面带犹豫。 「那你去还是不去?」还未等黄伯说完,林sir便加重语气的问。 「好吧,」黄伯挥一挥手,欲遏止林sir的怒气,「加便加吧,但你好自为之。」他一边从林sir身边走去一边嘀咕着。 林sir闷哼了一声,看着黄伯稍为瑟缩的背影,不断不屑的摇着头。 第二节-课堂魔鬼缠学生 翌日,六乙班复课。 「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姓林,原本你们的班主任missma因家中发生大事而突然辞了职,我是来代替她的,以后我便是你们的班主任。」林sir向各同学自我介绍。 学生们听了林sir之言后,反应平静,似乎并没因missma的请辞而惊讶。 林sir亦不禁对学生们出奇平伏的情绪暗自错愕。然而当他看见那加设了的座位仍然留空着,不经意的皱一皱眉,感到有点怨恼。 「后方的同学为何不坐前一点呢?这会较容易听课的。」林sir对坐在「魔鬼座位」后面的陈伟明说。
第393页 「林sir,那个座位是不祥的,传闻每有学生坐过这个座位后便会遇上不幸的事情。我,我不敢坐在那里。」陈伟明结口结舌的解释。 「传闻?那末即是未经证实的谣言吧?」林sir语气带点责问,所有学生立时默不作声。 「你们已是中六的学生了,干吗仍然像个无知小孩般人云亦云?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读来的难道只是一堆怪力乱神吗?你们是社会未来的栋樑,思想一定要理性和科学化的,才能一展所长,贡献社会,知道吗?」他怒不可遏,不停地以重语气责备学生们。 纵然厉言棒喝,学生们始终不敢轻举妄动,课室内顿时一片死寂。 「若有同学愿意一试,那便是有胆色之人。」林sir转施软计,指向「魔鬼座位」说,欲激发学生们的争胜之心。这招果然有效,林sir说罢便有人自告奋勇。 「让我来坐吧,林sir。」黄小玲霍地站起来,主动作出要求。 黄小玲是班中的活跃份子,出名是胆大包天的,她一直都对这「魔鬼座位」十分好奇,雀雀欲试一坐滋味,但碍于校内人人都对此传闻极之避忌,因而一直都不敢向他人提出,如今在林sir给予的大好机会下,顺便表现一下自己。 林sir伸手指向「魔鬼座位」处,示意批准黄小玲更换座位。她于是拿起书包,二话不说的便坐到「魔鬼座位」的座椅上。 甫坐上座位,黄小玲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恐怖的笑声,由于笑声太过使人毛骨悚然,如直接刺进人的心坎中,因此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亦不其然心神荡漾,几乎打了一个寒颤,不过她紧握双拳,遏力压抑心中的恐惧,不使其它人发觉她胆怯。 然而不消一分钟的剎那,一直端坐着的黄小玲突然猛力的一震。这震动非同小可,震得桌椅铿锵作响,就连坐在前后双方的同学们亦感受到震动,正在讲学的林sir也被注意过来。 「妳怎么了?」坐在黄小玲前方的何美婷转身问她。:黄小玲低下头没有反应,其长发不知何时已被放在她的面前,使何美婷看不清楚其容貌。 她没有回答何美婷的问题,只是不停地在低吟着,吟声更是与她原本的声音绝不相配的低沉。 同时课室内的灯光忽然一闪,所有窗口顿时一起迅速地关上,发出隆然巨响。尔时阴风大作,黄小玲的头发被吹起。 「哗!魔鬼啊!」一直看着黄小玲的何美婷正面的看见她面部变化,何美婷见她双眼发出诡异的红光,不由得惊恐莫名,失声大叫。 「魔鬼啊!魔鬼杀人啊!」随着何美婷惨厉的叫声,加上已把不少学生们的桌子上的东西吹得东歪西倒的猛烈阴风,学生间迅即感染了对魔鬼恐惧的意识,纷纷被吓得理智全失。 第三节-校长魔鬼正邪决 有学生离座狂奔逃离,其它的亦如蜂涌般争先恐后地逃出课室。 「各位同学冷静点吧,冷静一点吧!」林sir虽然吃紧地保持冷静,但是仍不能制止学生们的恐惧,连跑带奔的逃出课室。 直到最后一个同学都逃去之后,课室的大门突然猛力地闭上,同时室内的阴风亦变得更加猛烈,猛烈得使林sir寸步难行。光管逐一应声爆裂,室内顿变昏暗。 黄小玲的头发被吹得向后飘起,面貌已变得狰狞恐怖,身上还隐隐发出惨绿光芒。她跃到「魔鬼座位」的桌子上站起来,向林sir咧嘴而笑,笑声是直教使人心脏麻痹的低沉响亮。 林sir被吓至心胆俱裂,眼巴巴地看着在那个恐怖的黄小玲周遭胡撞乱飞的物件,犹如处身地狱。 「哈……我死恶狄斯终于复活了!」「黄小玲」朝天狂笑,笑得身躯也在震动。 死恶狄斯?难道真的是魔鬼?林sir当真不可置信。对于连说话也不能的他,只能张大嘴巴,满脸惶恐。 「为了感谢你释放了我,」「她」掀起嘴角,阴森的一笑,「你就做我第一个祭品吧!」说罢「她」快速地一跃,竟一跃便跳到他面前,凌空一手捏着他的喉头,站到教师桌上,「她」竟然可以单手便把高过「她」差不多一个头的他举上半空,更能轻松地狂笑着。 他简直被眼前脱离现实的情景弄得几乎精神崩溃,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他只有拼命用双手尝试摆脱「她」的手,但,拥有魔鬼力量的「她」,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常人又怎能抗衡。 就在濒死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一股力量横空冲击,「她」怪叫了一声后迅即撒手退后,他才能从鬼门关里走出来。 「妖孽!不得放肆!」来人正是郭校长,他闻得六乙班的学生们惊呼声之后,便立刻赶到现场,幸好他曾修习过有关捉鬼的法术,赶及暂时击退被魔鬼附身的黄小玲。 「林sir,你没有大碍吗?」校长退到林sir身前问,一直盯着站在桌子上、异变了的她。 「死恶狄斯……」几乎吓呆了的林sir只懂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异象,无意识地透出刚才「她」道出的一个陌生名字。 「魔鬼死恶狄斯?幸好不是魔王撒旦。」校长轻吁了一口气,然而身处的环境不由他去放松。 就在这一言一语间,被死恶狄斯附身的她右手一挥,一张椅子如炮弹般飞向离开了校长身后而欲夺门逃跑的林sir,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他完全没有反抗意识,只懂呆站着等待被椅子重击的命运,幸好校长反应及时,狠力地把飞椅推去旁边墙上,大的撞击力使室内发出隆然巨响。
第394页 校长接着迅速地在半空指划了一道隐形符咒,并把其射向「她」身上。估不到看似拥肿肥胖的他身手竟如此了得,「她」还未得及作出反应已硬生生地承接了符咒,当堂动弹不得,但阴风依然大作。 「林sir,不要再呆了,否则连小命也不保了!」校长趁暂时封锁着死恶狄斯行动的时候走近林sir前方说。 小命不保?这句话当即使林sir清醒过来。他用力地摇一摇头,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没错,他要反守为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校长,我应该要怎样做?」林sir抓着校长的手臂问。 校长感到林sir的手十分镇定,亦放心下来。 「我暗自在那见鬼的座位底下设了封印。待会儿我与死恶狄斯搏斗之时,趁它不为意的时候,你便以最快速度奔去那座位之处并把放置椅子的位置之下的地板揭起,记着动作要快,知道吗?」校长低声的在林sir耳畔说,一直留意着「她」的行动。 当林sir响应校长的同时,室内阴风突然变得猛烈,杂物亦应声乱起乱跌,原来「她」已冲破校长的封印,回复活动能力。 「拿你两个的狗命!」「她」双眼透出如鲜血般殷红的光芒,面孔扭曲得更加狰狞,以如从地狱来的声音向两人怒叱着,说罢便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扑过来。 「去吧!」校长双手运起劲,一边朝「她」处跳去一边向林sir发出行动令。 正邪大战一触即发,「她」与校长甫一开始便斗得难分难解,双方必须聚精会神地应战,稍有差池就会被对方有机可乘,可能因此遭到惨败的命运,战况一时呈胶着状态。 趁此大好良机林sir即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到「魔鬼座位」处,然后移开椅子,跟着揭起那块比其它地板较松脱的地板,立刻有一道劲的金光向上射出。 战斗到此时「她」已逐渐占了上风,校长且战且退。金光与「她」生性相剋,「她」立即感到受威胁的压迫感,于是猛聚邪力,一记猛击击向校长处,已然筋疲力竭的校长那能抵挡得住那劲的一击?从使能硬生生的接过那记重击,他亦被震得飞弹到墙上,被撞得喉头一甜,口吐血丝,即告受了内伤。 「先毙了你!」「她」见校长已是奄奄一息,于是转移目标,准备一招击杀毫无抵抗能力的林sir。 不幸中的大幸,校长仍然清醒,他耗尽所余的力量,在她」转了身之时,从后向「她」打出一记锁印。「她」万料不到他仍能有如此的力量,正正的接了那一招,又一次被封锁着行动。「快……抱着她……使她坐在封印之上……」校长勉力的对林sir说,说罢再吐一口鲜血,晕倒地上。 已是满头大汗的林sir立即把椅子移回原处,之后向还动弹不得的「她」扑过去,双手紧抱「她」的腰肢,跟着用尽全身气力,把「她」按到椅子上,行把「她」坐了下来,尔时整个课室仿似地震的猛烈一震,震得林sir也被弹开数丈之外,抓住桌椅方能停止跌势。 一阵恐怖的惨叫声仿如从黄小玲的身体内发出,隐隐夹杂着一句「我一定会回来」。林sir定过神看着她的变化只见一条惨绿色的光晕从她的头顶射到封印之处,光晕过后她便如脱线风筝般软摊在椅子上。 阴风随即停止,胡乱飞坠的杂物亦纷纷跌在地上,一切回复平静。隔了一刻,死里逃生的林sir才敢开始移动,其仍然急促的喘气声,可知他刚才的经历是多么的恐怖吓人。 「黄小玲,黄小玲。」林sir一面走向黄小玲处一面叫唤着。但直至他走到她的身边,她依然全无反应。 「黄小玲,妳怎么了?」他轻拍她的肩膊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的睁开眼,而身体也有点移动。 本来他应可松一口气,然后去查看受了伤的校长,然而她的行为,使他不能不去注意。 「哈,哈……」她双目空泛的眼神,只懂流露出如此幼稚的笑声。 「黄小玲,妳怎么了?可以说给我知是甚么的一回事吗?」他焦急地摇着她两肩问。 然而无论他怎样推的拉的,她都只懂在傻笑,看来事情已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校长及黄小玲分别被送进医院救治,而林sir替警方所录取的口供,尽是脱离现实而又发生了的事实,警方后来好像把案件当作精神病患者伤人事件处理,之后就不了了之。 这次事件后,使一向对鬼神不加忌讳的林sir对之完全改观。校长胸部受了一点撞击,休养了一个月后便康复出院,可以继续工作。 而黄小玲,医生说她脑部曾受过不可弥补的创伤,智力现今只如一个一岁小孩般,永不能复原,并且需要长期受人照顾。其家人闻言后伤心不已。 看着黄小玲的家人如此难过,纵使他们明白这是一场意外,但一个芳华正值的少女就此断送一生,林sir仍感到疚歉万分,一生留下永不磨灭的阴影。 事后林sir向校方请辞,之后不知去向。有人说他改名换姓,致力投身于协助弱智人士的社工工作。而校方其后把该课室永久封闭,六乙班改为浮动班别。 所以,若有人遇上类似的空置座位,请千万不要因好奇而尝试坐下,否则后果自负了。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被鬼喜欢 记得那一天早晨,我搭上了公车,无意间,看到了一位本校左营高中的一位女同学,我看了她一眼,立即被她吸引住了,长短适中的秀发,明亮的一只大眼。当我盯着她时,无意间被她发现了,于是我俩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于是以后我天天上学时必定会抓准她上公车的时间,以求能望她一眼。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奇怪的事发生了,每天都没看到她。
第395页 又过了两个礼拜,我又再度看到她了,不过这一次确是两眼无神,面色苍白的她,更奇的是,她居然都没有在左营北站下车(平常都是这里),往后的几天都是同样的情形。 一天,我补完数学,去大吃了一顿,已经八点多了于是我便去等公车,一会儿,公车来了,我搭了上去,一上车,我又看到了那个女孩,面无表情的坐在最后面,我因太累了,坐下来便睡着了。突然,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呼吸不太顺畅,眼睛只能微微的打开,叫也叫不出来,我害怕了,索性闭起眼来,奇怪的是,一闭眼,不舒服也不见了。 我隐隐约约沽测我要下站了,于是我大起胆子,争开眼睛,居然没事,不过一件事又让我傻了眼,我看到了一个男的,掐住那位女同学,顿时她一直挣扎呼叫,离谱的是,司机跟本不回头看看,于是我跑到司机面前跟他说有人在后面打架,我们两个同时往后看,顿时我汗毛直竖,我只见那个女同学,还安安稳稳的坐在后面,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向我望来,而那个男的,早就不见了,我顿时魂飞魄散,赶快叫司机停车,我冲下了车子,拼命得一直往我家跑,突然,我又看见前方有一个人,苍白的脸庞,呕,不,又是她她正好挡在我前面,我两腿发软,跪到地上,闭起眼睛直念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两无冤无仇,何必呢?奇的是,我一念完,恐惧也消失了,我又挣开眼睛她不见了,我一颗心七上八下,提心掉胆的走回了家。 隔天星期天,我突发奇想,想去查查看于是叫了几位朋友一起问问,我已经把她的脸形画好了)有一位朋友问出来了,想了起来她在几个礼拜以前,在公车上被一个男子勒死了,当我听到此事,无意间又是一头冷汗。 又到了晚上,我躲在家中不敢出去,突然听见有人上楼,又是一把冷汗,奇怪的是我彷彿看见了她,又好像没看见,那时我也无法行容,感觉到,她走到我身边,流着眼泪,说了一些似有似无的话,不过我却听得懂。大意如下:“我很对不起!让你精神大受打击!其时当我还活着时,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不过我现在已经……”讲到一半,突然的我恢复清醒,从此以后,不管在白天,在深夜,在路上,在公车上。我都再也没有看到这个女孩……我写到此,冷汗又直流,我永远忘不了这次奇遇。 2.阴阳眼 对于未来,每个人都会有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赚钱像开水龙头一样,或者是娶(嫁)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白马王子),然而,有多少人曾经想到过--万一有人斩钉截铁地预言你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时,你该怎么办?如果有人说他可以预见未来,而你也正即将前往一聆究竟的话,作者奉劝你最好用力地打消这个念头,因为那个人所谓的预知能力,极有可能是鬼魂告诉他的…… 「谓!你知不知道隔壁的小明有阴阳眼?」小毛神秘兮兮地凑近小蔡身边,兴奋地告诉小蔡他的新发现。「阴阳眼?什么叫做阴阳眼?」小蔡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地搞不懂小毛在说些什么?「你好土哦!阴阳眼就是可以看得见鬼嘛!」「你别吓我,你怎么知道小明有阴阳眼?」「阿珠告诉我的啊!她刚刚跑来找我,说她班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我才知道的。」小毛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娓娓道出了阿珠向他讲的那件怪事。 原来当天早上上完第一节课之后,阿珠班上有个女生突然哭了起来,说她新买的铅笔盒不见了,小明在座位上看了她一眼,喃喃地说∶「喔,在垃圾桶里!」这句话被阿珠听到了,她便问小明怎么会知道铅笔盒在垃圾桶里,小明瞄了阿珠一眼,眼中充满了很奇怪的眼神,眼神转了转,反问阿珠∶「餵!你没有看见她的身边站了两个男人?」阿珠转头去看,茫然地摇摇头表示没看到什么男人「怎么会没有呢?他们明明站在那边笑,其中有个男人还骂另一个真无聊,干嘛把她的铅笔盒丢到垃圾桶里?」小明睁大眼睛瞪着阿珠,似乎有点不解阿珠为什么看不见那两个人。阿珠看看那个同学,又看看小明,觉得小明大概是吃错药了,故意讲些话来吓她,冷不防有人大叫∶「找到了!找到了!」阿珠转头去看,却瞧见有个人从垃圾桶里捡起了一只铅笔盒,那个女生则喜孜孜地沖了上去,抓住铅笔盒破涕为笑。阿珠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又转过头来看小明,只见小明耸耸肩,一副「我早已告诉你」的模样,霎时间,阿珠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毛骨悚然,全身僵硬地回到座位,再也不敢和小明多说一句话,直到下堂课下课之后,才跑去告诉隔壁班的小毛。 「你别再讲了!好可怕!」小蔡被小毛这一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可怕?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后头呢!」小毛满脸惊怖地四下看了看。阿珠被小明的一番话吓得心神不宁,整堂课根本定不下心来听老师讲课,一直注意小明的动作,深怕他把视线朝着她抛来,那不就表示他刚刚所说的那两个「人」,就站在她身边了吗?就在阿珠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她发现小明偏着头好像在倾听什么,然后瞄了她一眼,喃喃自语道∶「哦!明天将会有个女生永远住在厕所里?!」阿珠吓了一跳,还以为小明是在对她讲话,可是看他的神情又不太像,就这样怀了一肚子的鬼胎,惊惧交加地捱过一堂课。「有个女生将永远住在厕所里?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小明故意吓阿珠的。」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始终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直到隔天,他们才恍然大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396页 隔天清晨,小蔡和班上几个同学一大早就到了学校,在他们玩官兵捉强盗的时候,几个人跑啊追的,最后跑到一间厕所附近,突然之间,厕所里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登时把所有的人吓得面面相觑,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全神贯注地盯住那间厕所,只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随时准备拔腿就逃。过了一会儿,有人捺不住这种诡异的气氛,索性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进那间厕所里,其他的人则瞪大眼睛看着,突地,一声惨叫响起,所有的人如同惊弓之鸟似的,边叫,边弹跳着身体,哗的一声全都跑得远远的。未几,只见那个人捧着肚子走出来,嘴里还吃吃不断地发出--开心的笑声! 随着他的笑声,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被那个人耍了,全都冲上来了他一顿。结果,那个人说厕所里根本就没人,所以大家也无从解释女人尖叫声的由来。这一想,众人马上又感到一阵阴凉,彷佛厕所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当下一闹而散,奔回教室早自习。 那天,厕所里的尖叫生成为小蔡班上最热门的话题,到了第二节下课的时候,那间厕所又传出了一连串的尖叫,这一次小蔡他们可没有胆子去看个究竟,后来才听说有个女生被发现躺在那间厕所里已然断气,同时两眼睁得圆大,脸上的表情好像看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似的,整个五官居然扭曲的不成样子。小蔡原本并没有将清晨的尖叫声和这名女生的死联想在一起,只是人云亦云,听大家说是女鬼作祟夺走女学生的一条命,他也就相信了,直到有一天他行经那间厕所,无意间看见隔壁班的小明正朝着厕所挥手,同时喃喃自语道∶「你住在这里还好吗?」 然而,小明的面前空无一人,小蔡愣了一下,突地想起前几天小毛说阿珠听到小明喃喃自语有个女生将永远住在厕所里的怪事,登时觉得自己好像掉到冰潭里似的,浑身都冷了起来,吓得他马上快步离去,从此以后,小蔡再也没有走近这间厕所三公尺内……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啃尸 王清的姐姐蒋颖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妹妹刚从医学院毕业,经过姐姐的推荐,就进了这家医院实习,一切也很顺利,就这样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了,王清理所当然的捧住了这碗饭。 一个阴雨天的晚上,又轮到了李清值班,她爬在桌上,无聊的看着一些杂志,听着walkman中的流行歌曲,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由于灯光的关系,王清只看到他脸色惨白,左手上有一块红色的胶布贴着,但看不清上面的字。王清刚看到此人就已心慌,在看看他的身后不到20米处就是太平间,已经是浑身直冒冷汗:“你……你是……谁?”那男子突然浑身喷血,悽惨的说道:“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看了,吓得哇的喊了起来,眼一睁就醒了,‘哦,原来是一个梦啊但她还是充满好奇的向太平间望了一眼,这是太平间的门打开了,王清又一次尖叫起来,但出来的并不是那位男子,而是她的姐姐蒋颖,王清不顾一切的跑到姐姐怀里向她哭诉刚才的一切,姐姐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扶着王清回到了传达室,这时王清定睛一看,看到姐姐洁白的制服上赫然流着一些血浆,问道:“姐,你刚才去太平间做什么?身上还有血?”姐姐带着不自然的笑,说道:“啊,我去为手术室取材料呢!”“是……什么……材料?”王清以是一只惊弓之鸟。“人的心呗,没什么好怕的。”姐姐一边擦着血渍一边说道。王清这时已经又一次入睡了,就这样那位男子又出现了,情况和上次一样,只是说着’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每天夜里都要做到这个梦。 非常害怕的跑到了商厦里逛,想分散注意力,这时,一位老道模样的人走到王清面前,看了看王清,说道:“这位施主你这几天是不是被鬼缠身了?”王清像看到救星一样拼命的说:“是啊,是啊!请先生救救我吧!”老道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看到他了”“谁?”王清慌张的问到。“就是缠着你的那个鬼,但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如果你要摆脱他只有靠自己。”“啊?我……我能做什么呢?”“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有的。他说要我小心我姐姐”“恩,那你就得小心你姐姐了,当你知道你姐姐的秘密后,他自然会离开你的!”老道说着,便扬长而去……。 王清回到医院时已是晚上,这时王清心里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查询姐姐的秘密。王清回到传达室时,蒋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笑着说:“去那儿了,小心被院长开除啊。”“啊……我去买东西去了”王清比较放松的说道。“那好,早点休息,别太认真了,呵呵。”王清应了一下,就坐下开始工作了。12点了,王清这时的脑子比什么都清醒,因为桌上已经有了6包空的雀巢咖啡袋。王清的目标出现了,一身洁白的制服加上走路时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生和王清的心跳声,形成了恐怖气氛中的节奏……。 不错,她便是蒋颖,走向了太平间,王清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这时,王清很清楚的听到了“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龃嚼声。为了解脱自己的王清不顾一切的沖了进去,打开了近在咫尺的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自己的姐姐正在吃着死人的头,手上还有一只手,那手上赫然有一块红色胶布缠着,那只流着脑浆和鲜血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啊,那不就是那个鬼吗?‘姐姐早以回头,流着血的嘴笑着说:“帮我保密吧……”
第397页 2.恐怖小镇 “醒醒!”我听见大吴的声音。“我在哪?”真开眼睛,我发现我睡在一很大的床上,大吴在我旁边坐着。我努力回忆,昨天我和大吴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个小镇,我们决定在一家旅馆过夜。但是走进旅馆。我们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只几十秒后来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揉了揉眼睛,大脑昏昏沉沉的。很明显,我们绝对是被人麻昏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醒来。”大吴的眼神透出一种不知所措。 我们用了十分钟才完全请醒过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房间,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图画。看不懂是什么画。空气里瀰漫着一股浆糊的味。这房间没有门,我们几乎同时惊呼。四面都是墙,亮光是从一扇天窗透进来的。至少我们知道现在是白天。 我们开始设法离开这里。我们到处寻找,连老鼠洞都翻开了。可是都是徒劳。最后我们决定从天窗出去。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和大吴都把t-恤撕成条捆在一起,这就成了很结实的绳子。大吴先踩着我的肩膀出去了。而后,我也离开了。 外面是一片野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很不明显的路。不容多想,我们就顺着它走了。 大约走了500米,一个小镇,我们仔细辨认,没错,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到的那个小镇。其实,不能把它叫小镇,因为此刻我们眼前的镇子,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路面都是黄泥。没有一个人的足迹。除非昨晚下了雨。要不然这是很难解释的。但是镇上的房屋又都很整洁,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奇怪了。费了好大劲我们终于找到了昨天那家旅馆。我们的车子还是像昨天一样停在门口。 虽然是大白天,但这一切确令人毛骨悚然。我们决定马上离开这,马上! 骑着自行车往北走,一片森林,那条路好像被什么怪物咬断了似的,突然不见了。 “往回走~!”大吴大喊着。 我们昨天来的路也不见了!还是一片森林。我们好像被什么东西围了起来。与世隔绝。我一把抄起手机,但是,任何号码听到的都是忙音。 我们被迫又回到了小镇上。这时候天已经昏黑了。我们不敢走进任何一间房子。 我看了看手錶,晚上8点。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远处,也就是森林里,突然人声鼎沸。我们好奇的往那边张望。森林里走出了几百号人,有男有女,小孩,老人。孕妇。她们向小镇走过来。 看到人,我很高兴。想马上跑过去打听一下。大吴一把拉住了我。 “他们不是人。”大吴右手指了指那些东西。 “可是,”我还想争辩。大吴已经把我拉到了一个很大的树洞里躲了起来。 那群人渐渐走近了,我这才看清,他们的脸,居然都是腐烂的。真叫人噁心。 我们大气不干出,一直等到那群人走过去。 12点了,很安静。我们还是在那个树洞里呆着。 有东西在移动,声音是从那片野地传过来的,也就是我们逃出的那个小房间的方向。 又是一群人,确切的说是一群东西,和刚才走过那些东西一样。他们的衣服很褴褛。脸看不清。全都走进了那家旅馆。 5点,天有些亮了,我们决定出去看看。 小镇我们是不敢去的,我们到了昨天被困的小房间,我们这才看清,原来地上有很多这种小房间。那些人可能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这些东西活像一个坟墓。 坟墓!难道这些人都是像我们一样被活埋在这,然后变成那样子的?? 我们不敢多想,马上又回到了那个树洞。 早上8点,天已经全亮了。小镇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们正在发愁如何逃离这,森林消失了。大吴和我几乎同时发现。道路又出现了。 不容我们多想,我们顾不得回到小镇去取自行车,马上沿着路飞奔。直到我们面前出现了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上,我们闻到了汽油味,多么清切。 我们费了好大劲,终于把一辆车栏了小来。“你们不要命了!!”司机骂到。我们常出了一口气,“这是人。”最后,我们说服司机带着我们一块离开了。汽车刚启动。我忽然发现又有三个像我们一样的旅游者。骑着自行车向那个小镇的方向去了。 3.婴儿夜哭鬼降临 我是个帮别人带孩子的,也就是通常说的小保姆。我不是安徽的,工作地点也不在北京,而是在河南挺穷的一个县里,今隐其名,我就叫它做义县吧。义士的义,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地方据说抗日战争到解放前死了不少烈士,这个村当时的壮男子,不是当兵的,就是被杀光了。没一个男的。 我是在一九八六年因为陕北老家实在穷得呆不下去才去的。当时一开始不是想当保姆的,结果去到一个亲戚家,原先说好的采棉工作没得做了,只好闲着。恰这时碰到他们村子有户算是有钱人家,当时的“万元户”家生了个小孩,没人带,老婆刚刚生下孩子来就死了。因此“重金”顾我去做,每月有一百块,这在当时,可算是不错了,还有吃有住的。 主人家姓黎,叫黎明。故去的女主人姓吴,吴仕。他们家的房子挺大,有三大间纵院落组成。除了我,还住着很多人,大概有十来个吧。不过我和主人及他多病的老娘是单住的,我每天主要是看孩子,沖奶粉,餵“米布”等。当然还要负责顺带做做饭菜,另有个叫阿江的小伙子每天也来帮帮手。
第398页 那是我十四岁了。初三毕业,家里没钱,不让读了。不过我已能懂点事了。因此我知道主人是信鬼的。因为他家里都摆满了,各种八卦啊,求来的神符什么的。我可以算是个傻丫头一类的,力气大,胆大更大。主人很放心我晚上一个人带小孩子她妈原先死去的那间房子睡得,他则独个儿陪老娘住在另一间东屋里头。 本来平常都没甚至事,这孩子平常虽然也有哭闹,但却没有得过大的病,有过大点的急人事的。就这样我一直近三个月都待得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傍晚,我吃主人家种的西瓜吃多了,半夜里尿急,就爬起来解守。那时大约三点多钟的光景吧。我走到西墙角的一间小茅厕里去改,忽然不知是我睡眼腥松,还是头昏的错觉,我一步跨进去,居然看到只有一空的地方蹲着个女人,我一看,下意识的就往外走,想等她解完再说,可是站了一会,我猛地警醒过来,天哪,她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不,见得的,她的脸面我好象很熟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就在这时,她出来了,垂着头,长长的黑发遮着脸,我只看了一个背影侧面。她就消失了。象是进了我旁边空着的那间灵屋去了。 我当时确实尿急,也就没多想,进去解守了。可是等我方便出来后走回堂屋时,我才反应过来,平常没听说这灵屋里住人啊。我这时仍不感到太害怕,因为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胆子不象城里人那样胆小。于是我不禁犹豫了一下,就象那临近的灵屋走过去。 隔着老式的格方窗,我似乎听到里面有动静。好象是个女人在哄孩子的声音,我好奇怪。想想没道理,真的没听说这屋住着个女人还带着小孩啊。那女人的声音我听不亲切,若有若无的,好象还正唱着什么“亲宝宝,乖宝宝,你是妈妈的好宝宝……”之类的儿歌。 我当时困得厉害,心想明天问问老奶奶得了。所以就回去睡觉了。这时我睡回床上,一点也没感觉到异样,那孩子也睡得挺香呢。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我急忙爬起,开始的一天的忙碌起来。 就在吃完中午饭以后,我抽空到了老奶奶屋里,也就是主人家的娘哪里,想去问她老人家,我旁边的灵屋里住得是谁,还是那个女人拿来的孩子,没听说这屋里还有第二天孩子啊。 老奶奶是不出来吃饭的。因为她是个瘫痪在床多年的老人了。 我跨进去,这是我第二次来,只觉得屋里光线挺阴暗的,大白天也要开着盏四十瓦的白炽灯才看得见,只见她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纵横的皱纹,眼角一一大颗肉痣。她似睁似闭的眼睛没一点动静。 “奶奶?”我轻声的喊她。说实话我有点怕她。虽然我是个胸无半点心机的野丫头。 “嗯,干啥呢。小燕。”小燕是我的名字。奶奶半靠半躺的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睁开大一点。 “我想问你个事?我昨晚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个人,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奶奶的眼睛徒然一亮,猛的睁开了,眼睛带着惶恐,道,“你说什么!?”她不知那里来的力量,一抓用她鸡抓子似的手住床头的我,我的手腕象是被紧箍咒收缩一样,“哎哟,”我忍不住大叫:“奶奶,你抓疼我了……呜……”我哭泣了起来,真的太疼了,奶奶依然厉喝,“快说,你昨晚怎么遇见她的,那个贱女人,你有没有把孩子给她……” 不过,她已在说话中松开了手,我低头看了看手脖子上已经乌黑一圈了。我不禁低低的哭着,抽抽泣泣的说:“我……我昨晚……白天吃多了西瓜……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见厕所里面蹲着个女人,我等她解好了出来,再进去……后……后来我见她走进了我住的那屋子旁边的灵屋里去了。于是我解守好后,又过去透过窗台旁边看看,见她似乎抱着一个小孩正在哄小孩子睡觉……我……我……” “嗯……”奶奶不说话了,却见她的嘴角上挂着的那层老皮不停的抽动着,显见她是十分的内心激动。我于是不敢再问了。退了出来。 过了不久,主人收工回来,被他母亲径直唤到屋里去了。过了好半天才出来。那时天快黑了。我只见主人匆匆忙忙的骑上摩托车朝村外驶去了。 半个小时后,主人摩托车后载着个瘦瘦的,紧闭着双眼的人进来了。那个人下摩托车后,径直随主人到他妈妈哪屋子里边去了。我一时好奇,忘了中午,她捏我手腕的疼痛,便放下孩子,靠近窗边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了。 我低头过去,只听里面正说着话。那个后来的,好象两手正恰算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只听他道“不好,明天,也就是阴历什么,阳世阴雨回霜度,她必然回来找你们,她冤气太重,如果此恨不解,必成厉鬼,以后再不投胎而祝害你们三代以下……不好,不好……”那个闭着又白眼皮的瘦老人连声嗟叫,“不好啊,还有可能祝害到你家孩子,由你说的情形分晰,分明她的冤气大过的爱意了。很可能此儿不能命过三煞,难逃阴道七重天之追讨了……” “啊,这可怎么办哪,”老奶奶一听就哭了起来,连哭边说着“都是我的错啊,是我逼死了她,让她来害我好了,不要伤害我孙儿啊……”说着自床头滚落下来。
第399页 “妈妈,你别急……”主人家黎明一把接住了他妈妈,然后转头向闭眼老人道“王半仙,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唉,”那王半仙嘆气道:“要不是前些年横扫牛鬼蛇神,把我赶出了老君庙,使我年久失修,功力荒废,此动或可化开。” “王仙师,这些年咱可一直供着你啊,俺老婆子求你这了,只要能化解此难,俺此后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俺老婆子给人磕头了……。”老婆子疯狂在在地上磕着头,头皮都磕破了,涔涔的流着血。 “唉,王婆子你快起来,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俺如何不知,只是难啊,我一来久疏功力,但这个还可以补救,我可以唤回先师法力,再请老君出山,但问题是我这法器倒那儿去弄……”王半仙说着连声搓手,显而易见他比谁都着急。 “我儿啊,这个全看你了,去把法师当年被抄走的法器弄回来……” “妈,没问题,我这就找村支书去,当年那些抄的东西可都堆在村里的大仓库化肥室呢?” “好,你带上一千元钱去,我陪法师在这儿吃吃饭等你。要不叫村支书他一起过来吃。我马上叫燕儿杀鸡,做菜。” “好的,妈。我这就去,王仙师,你老请在此等等。”说完他出屋又骑摩托去了。他太急了,因此连我躲在窗角偷听都没发现。 “燕儿~?”老奶奶忽然大声喊我。 “哎,我在这儿呢?”我急忙走进去。 “快把鸡抓一只出来杀了,招待王仙师,侍会村支书还要来。”我说好。这时离得近了,我直面看了王仙师一下。忽地,他紧闭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象是忽然“睁开”了一样。 “你在看我的眼睛。”他说。 我立刻吓了一跳,嚅嚅道:“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老奶奶直发笑,说道“燕儿这位是以前老君庙的住持,你不可对他无礼。” “哦,?”我说“知道了。” 临走我又忍不住转身问一句“你真的是瞎子吗?” “是真的,唉~那年叫红卫给打瞎了,”他的脸上仍有些沧桑的记忆,但只一下,他的脸色就修复了正常,道“但是我的天眼早已开了,除了日常略微行动不便外,其余洞察人事皆无影响,甚至灵异之术,不炼与自精进了。” 看他如此神奇,我也没敢再乱问了,同时也所老奶奶不高兴,我急急忙去杀鸡做饭去了。 杀鸡的时候,我又碰到一怪事,那只鸡被我杀死后,居然无头的身子又在园子里跑了一阵,我追了好几圈才将它逮着,放到铁盘里,倒入开水烫死了,可是这时怪事又出来了,那个已经离开身子的脑袋,居然扯着脖子“喔喔……”的叫了很响亮的两声出来。 我这时再胆大的也扛不住了,吓得一壶热水掉在地下,院子里哐啷一声响。虽然这时院子时灯火通明,可是我却此时真的感到害怕了。 “怎么了,燕子。”老奶奶在屋里听到动静,我正要回答,这时,屋外摩托车声响直起,主人家领着村上的支书走近来了。人一多就不再害怕了。于是又捡起鸡脑袋飞快的擒起毛来。 其实我平常手脚都挺麻利的,要不然主人家也不会要我一个外乡人在这儿干了,村上的穷孩子家多的是。 不一会,我把煮好的鸡汤肉端抬上去,然后我正要走开,不妨碍他们说“正事”时。王半仙忽然开口道:“你留下一起吃吧。” “不。”我说:“我还是到外边去吃吧。” “燕儿,王仙师叫你留下你就留下。”主人家黎明开口对我说。于是我只好坐下跟他们起吃。 “坐下吧,”王仙师说:“呆会这件事还得你插手呢。” “哦。”我说一起,坐下,半懂不懂的看着他。 “明儿啊,仙师的法器怎么样了?”老奶奶问。 “娘,这事全办妥了,原先那年抄得法器都还好好的叫支书收藏着的。只是那件道袍叫老鼠咬了个洞。” “哦,那就好,这个洞,呆会你扯块布来,我帮它逢上。”老奶奶高兴的说。她年轻时候听说是把刺秀的好手呢。 却听仙师马上道“不能用一般的线逢,得用未婚女子的头发穿连。” 说到这儿,我马上“明白”了仙师留我下来的“用意”了。 当然,大家也都明白了。 接着是吃饭,仙师和村上的万支书都是客人,劳苦功高,应该多吃一点。其次是奶奶,因为她是一家之主。 一小盆鸡肉转眼就差不多吃完了,村支书和王仙师都正喝着汤。这时,我早吃好了。正准备好收拾桌面呢。这时汤里只剩下那个鸡头了。这里的风俗是鸡头要留给一家之主的长辈吃的,因此谁也没动,只等奶奶动筷象徵性的把它吃掉,其实吃不吃不打事的。 就在我眼瞅着奶奶用筷子就挟那个黑鸡头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只见那鸡猛地张口嘴,竟含住了那筷子头。 “呀,”我吓一跳手里的碗吓掉在地上,可是我马上反应过来,急忙帮奶奶去持筷头,就在这时,只听咯嘣一声,那又筷头竟叫鸡头给含咬断了。
第400页 “啊……呵呵~~”奶奶吓得一口气上不来,喉咙里卡着口痰,气上不来,脸色马上就变乌黑了。身子向后一倒。 “妈……”主人家跑过去一把抱住她。 “怎么了?”支书和王仙师一起放下汤碗急问。刚才他们由于忙着喝汤,没注意到这情形。 我于是结结巴巴的道“鸡头把奶奶的筷头咬断了。” “啊,”王半仙大叫“快把鸡头拿出来扔掉。” 支书犹豫着,伸手进去抓它。然后鸡口一张,他一声惨叫。手上顿时鲜血淋漓。“啊,老支书惊恐万状的叫。”鬼啊,她来了。“ “不,她没来,这只是找来的冤气。燕儿你快抓它出来,这里只有你抓它出来没事。” “啊,要我抓?”我很害怕的,但是主人家正扶着她母亲,为她抹脖子,怕她奄气。村支书双着了一下,王仙师显然不愿动手。于是我只有大着胆子,闭上眼睛,一把狠抓下去,把那鸡头拿出来扔到地上。就在这时,奶奶,忽然口痰咳了出来,气又换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主人家黎明问王仙师。支村书此时也不流血了,只是皮破了点,也恐惧的望着仙师,想要知道答案。 仙师沉默着,显是考虑着要不要说。终于,他象是下定决心,说道:“看来此劫是再劫难逃了。刚才燕儿你杀鸡时,是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鸡头已离身,断头鸡犹围着院子绕了三圈。” 我一想,不错,我抓着它的时候,它正巧绕了三圈。于是说“是啊。” “这叫‘三魂锁宅’,也就是说此屋里的人除了她要带走三个。这显然是冲着你和你母亲来的。她的冤所挺大啊,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啊,”主人黎明颓然坐到。村支书的脸色则听到此话后缓和了许多,他显然很害怕惹火烧身,鬼上门,虽然那时一千元很可贵,可是跟鬼追魂比起来,还是不要得好。现在听了他没事,当然缓了口气。 可是王半仙的话马上又叫他紧张了。 王半仙缓缓继续说道“还是一件事,燕儿,你是不是还听头此鸡头在地上响亮的吼了两声。” “是啊~!”我惊魂未定的答他。心中奇怪这老头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 王半仙嘆口气道:“这就是了,这叫‘二煞取窍’这说明她已动用了,冥府牛头马面二煞,看来如果旁人一旦插手,二煞必然追其魂。从刚才它叫咬支书的手可以看出这一点。” “啊”支书本已好转的脸色又勃然变色。忽地,主人家的老奶奶转醒过来,象是想起什么道:“那它为什么不咬燕儿?” “这个我也是刚刚才想通。”王半仙缓缓道:“我清楚,她其实难这个村里每个人都有冤气,只对燕儿没有冤气,因为燕儿是外来人,不是本村的,而且又是未经开苞过的处子身,乃‘纯阴’之体,此体足以压过她的‘异阴’之体。所以她没事。”顿了顿,半仙道“看来我们其次成败只能靠她了。否则不仅你家里全家性命难何七日之追魂,连全村都会得瘟疫流行死光的。” “哦,那就好。”主人家走到我的面前到,燕儿,只要此劫一过,我送你一笔钱,让你从此有个出路,以后做人有个出头身家,好找个好人家过活。“他的态度相当态恳。实在是太难为他了。一个大孝子是很难当的。虽然他这些年有些赚钱的本事。 “好的。我说,黎叔叔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不怕的。” “好”这就好。王仙师接口道,“这样就好了。至少可挽全村人之大劫一场,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转头对老奶奶道“王阿婆,恐怕你的大限是到了,你得跟她走了,去化解她冤气一口,好让她投胎还魂。” 老奶奶点头说道:“这事是俺对不起俺媳妇,折磨她这么些日子,直到死,俺不怪她,去就去吧,只要保住俺明儿及孙儿的性命。”她说着老脸的皱纹在抽动,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眼光。只见她伸手偷偷抹了去,象是怕儿子看见难过。可是转着看过去,却见主人家也在暗自偷偷落泪,不敢让他母亲看见,怕他母亲难过。 “就这要吧,明天俺跟她走……”老奶奶有说。 第二天一天无事。主人也照样出工,这是王仙师的说的,一切要照旧进行。村支书也没再露面了。 到了晚上,这一天正是阴历十五,民间的鬼节。 这一晚天还未黑尽,阴风就颳了起来,天气骤冷,因此村上家家户户都早睡了。只是这一家人,还未有,院子里有个大枣树,长得曲曲弯弯,七拐八扭的,挂着的几片老叶子,要掉不掉的,在暗夜里,喀啦作响,异常的的怕人情景。 屋里没有一点灯光,这是仙师说的,只能靠微弱的自然之光与她抗衡,否则她阴气积累下跟来的牛鬼马面二煞就会出手了。 于是我们都在灵屋里等着,这里原是她住的屋子,里面一切都没变动,那张她生前专为孩儿用的小床也在旁边。 只是奶奶躺在了那张经仙师改造过的小婴儿床上,模仿婴儿的样子睡着,这是天师吩咐的,这样当她追去一个魂魄后,冤气一消,尚未再生时,我们仙师再上,请赶着让她带着王婆老奶奶的魂魄快走去投胎,而老奶奶在一泄气之后,即成终阴这身,立即可同她妈话,把她劝走……
第401页 因此,现在我们专等丰婴儿一时啼哭了,婴儿一夜蹄,则恶鬼降临~~~! 长夜漫漫,实在难熬,幸好仙师事先给我们每个人喝了一种“返照汤”因此我们才能抗拒之众鬼节合力带来的阴气睡眠之意。否则早象全村人那样沉沉睡去了。 我也是经历此事才明白,人之所以大部分都是在沉睡间死去,乃是因为抗拒不了追魂的阴煞寒气,因此一旦入睡,马上就被勾魂,六魄即被带走,醒来进才往被家人发觉“晚了”早已死去多时,却不知何时为具体死亡时间。此时辰经仙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多在凌晨,四点半左右。此乃阴极盛,阳绝衰的时刻,因此若有长期病痛者不想在黎明前莫明就死,沦做地底孤魂,无法投胎的话,则应当强睁双眼,直到六点过去以后再闭,此时则可摆脱恶鬼追魂之苦,得以轮回六道,重新投胎。 但是此刻的老奶奶则不行了,她必须在此刻死去,跟着她媳妇的冤气一起去受刑。 时间一点一点再过去,突地,院子进而的风吹声就不在响了,枣树叶也不在落了。老奶奶此刻的呼吸声很重,似乎睡得很沉了。面我怀里的婴儿呢,则竟然悄无声息。 这是仙师用了,一种“换息大法”,可以似婴儿于无息状态,而王老婆婆则变成婴儿声呼吸。 就在外面风声骤然停止响动之时,忽然————哇,我怀里的婴儿一声大叫哭了起来。 “快把孩子放下,恰住奶奶的脖子~~!”仙师大叫。 我和主人家同时自角落里跳出,我双手狠恰住老奶奶的脖子不让它呼吸此刻十五的纯阴气,而非纯阴之体的主人家则在后面按住他妈妈的双脚不让她动荡乱踢。 于是我死死恰住她脖子的时候,看到嘴里流出黑血,眼睛里则冒出绿血来,舌头伸得老长,两只手则从后面来抱住我。我照老仙师说的不放手,因为她对我无冤气不会犯我。但是她的借用奶奶的尸体的苍老的双手却恰向了自己儿子的脖子,主人家呵呵大叫,喘息骤然困难。 就在这时老仙师从黑暗中冒出,身着用我的黑头发丝补过的料道袍,右持木剑法器,左手挥着响彻云霄的银铃铛。他的眼睛这是迳自“睁开了”,闪着奇异的红光。仿佛这个人已经不是老仙师,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老仙师借体成功了。只见他一剑一下,斩断了“老奶奶”恰住自己儿子的双手。可是老奶奶还没有断气,依旧自眼睛中冒着愤愤的绿光。 “去吧,今生一切因缘,前世早已註定,你婆婆愿随你受那阿鼻地狱之苦,去吧,你不会太寂寞了,放弃一切妄生动,好好修你的下一世……去吧……”老仙师口中喃响一声低语,将一道道的符贴满了她的全身。不一会,她的身体挣力道骤小。渐渐的没了。 等到我和主人家虚脱的坐到在床边的时候,这时天已大亮了。一轮朝阳的红日透过破孔的方窗落在了旁边甜甜睡着的婴儿红卟卟的脸蛋上。 “多好的孩子啊,”老仙师不禁抱起他,轻轻的亲了一口,然后道“弟子,记住修行啊,不要因世道沦乱放弃你的执着之心。否则你难有大成,为师去了,他日再来接你归去。” 话语声一落,老仙师又恢复了原来,闭着眼睛倒在床边,他的脸色极度苍白,显是耖尽了心力,而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现实中他仍然是个瞎子。 老奶奶短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双手肢也好好的在着,眼睛鼻子耳朵等各处的黑血,绿血也都不见了。只见她的脸皮有几分扭曲,显是被带魂是下了地狱,而不是天堂了。她受刑去了。为她犯得错误而去了。 事情的起因原来是这样的,老奶奶为了要得到一个孙子,但又不敢超生。于是的买通县医院的人,叫儿子不停的带媳去检查,是女的就堕胎,是男的才留下来生。结果连堕七回胎,把一个本来又漂亮又健康的媳弄得身体彻底不行了,就在她拼死生出那个终于姗姗迟到的男孩儿时,就奄气了,听说她甚至连自己生得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抱一下就这么去了。 后来村支书他们安排着把老奶奶按正常死亡入殓了。而仙师也回整修过的老君庙去了,不久之后,差不多一个星期吧,主人家另娶了一个老婆来“沖喜”,于是我如约拿到了一笔钱,是整整的五千块,这笔钱后来改变了我整个的人生,我它拿出来给哥哥在村里办了个烧砖厂,承包荒山搞了个果园,我们家很快就在村里带头致了富。而我而又重新走回了课堂,那年我终于如愿以常的考上了省师院,实现了我的从小就有的一个愿望。 我想做一个称职的人民教师,想让家乡的人们从心里上就改变可悲的贫困。 鬼话连篇 第一百八十九 不祥之兆 不祥之兆 小于娶了小诗之后,组织了小家庭,他们都有工作,收入普通,但是两个人在一个完全属于他们的十天地之中,所能享受到的欢乐,要他们两人来说一定说不出来,一开口,想起生活的幸福,就忍不住要笑,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像那天晚上,小诗化了妆之后,年轻加上本来就有的七分姿色,就变成了十足的美人。在整个化妆过程中,小于都在一旁侍候看,每当小诗有什么吩咐,他就“喳喳”地大声答应,而且双手下垂行礼,把自己当成是清宫的太监,引得小诗格格娇笑,几乎难以化妆。等到化妆完成,两人脸贴看脸,一起在镜子前,看看镜中的自己,和自己的伴侣,都感到心满意足。而小于立刻转过头来,捧住了小诗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吮吻他的妻子。接下来,自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所以,那宴会,他们迟到的了。宴会完毕,回到住所,临睡之前,自然要卸妆(只有电视剧或电影中的女人才是盛妆睡的),小于自告奋勇:“我来帮你。”
第402页 在小诗画眉的时候,小于也曾要“帮忙”,可是给小诗一伸手,轻轻打开了他的手,拒绝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懂。”可是把画上去的眉抹掉,这是小于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所以小诗没有反对。 于是,小于就把沾了卸妆油的棉花,在小诗的眉上,轻轻地抹试看。他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必须和小诗面对面,他只是蹲看,去将就坐在慌上的小诗。可是不久就觉得疲倦,所以他一把抱起了小诗,自己坐到了凳子上,再让小诗坐在他的大腿上为了有最好的面对面效果,小诗自然不能侧坐。所以,他们两人的身体接触,就充满了诱惑和挑逗性,那令得小诗忽然俏脸绯红,打了小于一下。 开始,是小于面对镜子,小诗自然背对镜子了。不一会,小诗就娇瞠:“不行,谁知你把人家抹成怎么样了,让我面对镜子。” 于是小于并不站起来,就坐看,转了一百八十度。当他转动的时候,小诗一直坐在他的身上,这就又带来了新的刺激,小诗咬看下唇,双眼也就水汪汪地,分外动人好看。 小诗偶一抬头,略侧了侧身子,就看到了自己,看到一条画出来的浓眉已被抹去,一半还在,样子十分滑稽,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于望看小诗,也笑。小诗笑得胸脯起伏,身子摇动,小于有点咬牙切齿,突然双手环住了小诗的腰。看来,卸妆要暂时中止一阵了! 而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黑,灯熄了,收音机的悠扬音乐也停了。停电了!眼前变得漆黑,大约有三五秒,他们确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眼睛能迅速适应黑暗,多少总有一点光亮自窗子外透进来,可以朦胧看到一点东西。小诗已经给小于搂抱得心头乱跳,全身发软,她感到小于正把她抱起来,看来,断电,正是中断卸妆去恩爱的最好机会。小诗也全然无抗拒之意,只是它是女性,小家庭中有许多事,男人不会放在心上,女性却会,像忽然停电了,停多久?雪柜里的冻鱼冻肉会不会变坏之类的琐碎小事。这种小事,在小诗的心中,也只不过是一闪即过,因为小于已在深吻它的颈,令她不由自主,气息急促。但是那也使她,有一秒半秒钟的时诅使她清醒理智,没有被小尹的挑逗行动所迷醉。所以,她看到了镜子中的情形。光线极微弱,看到的情景,也十分模糊,他在镜子中看到了她自己,可是却看不到小于!那一瞥的景象,怪异莫名:她坐在小于的身上,小于坐在棍子上,忽然之间看不到小于,看出来,她和凳子之间就是空无所有的了,她像是悬空坐看。那令得她心头陡然一凛:小于怎么会不出现在镜子之中怎么会?她用力眨了眨眼,想再看清嫂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小于已把她抱了起来,一个转身,抱看她走向林,把她放到了床上。刚才镜子之中看不到小于的怪异情景,令小诗十分震撼,所以她一直紧抱看小于,抱得极紧,她不能失去小于,失去小于对她来说是绝不能想像的事,她要紧紧抱看小于,搂紧他,把他的头埋在他的怀中,以证明小于的存在。小于当然是存在的,而且,由于她异常的反应,兴奋莫名,用他灼热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 好久,电力供应仍没有恢复,小诗一直抱住了小于,并且再和他一起在梳妆怡之前,维持看刚才的姿势,让小于替她卸妆。那时,已经点燃了一枝洋烛,在烛光摇曳之中,小诗清楚地自镜子中看到,自己是坐在小于的身上。 然而,她又不以为自己在断电之后一剎那诅在镜中看不到小于是幻觉。她有为日记的习惯,当晚,当小于躺在林上,发出轻微的鼾声时,小诗在烛光下打开了日记簿,记下了这件古怪的事。她还这样写:“那算是什么兆头呢?天:千万别是什么不祥之兆:我生活太幸福,太甜蜜了,不要有任何不幸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当她写到这里时,眼前陡然大放光明,供电恢复了。小干在林上翻了一个身,小诗忙过去熄了灯。 第二天,小诗整天精神恍惚,极其不安。到了晚上,已经熄灯睡觉了,小诗又硬将小于拉了起来,要小于抱看她去照镜子。小于累得眼睛也睁不开,和她到了梳妆冶前,小请向镜子中一看,吓得全身发麻,双腿发软镜子中只有她一个人,哪里有小于的影子! 她整个人向旁倒,叫也叫不起来,拉得小于也几乎跌倒,等小于用强有力的手把她拉起来时,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再向镜子看去,却又看到小于大是疑惑的神情出现在镜子之中。小于焦切地问:“怎么啦?” 小诗心头狂跳,勉力镇定:“有点……头晕!” 小于忽然大有喜色,伸手按住了它的腹际,扬眉,现出询问的眼神,小诗“坯”地一声,在小于的手背上打了下:“你才想!” 小于睡看了之后,她在日记上又记下了刚才的事,而且加上了如下的句字:“真耽心死了,是不是不祥之兆?我害怕死了,希望什么也不是。” 一夜不安,第二天精神不济,回到公司,被同事大大取笑了一番,同事们取笑完了小诗之后闲谈,一个提到了他昨夜看的一盒录影带,电影“天师捉妖”,那是人导演波兰斯基的名作。那同事说“我一个人看,看到老教授发现满厅跳舞的人,在镜子中都看不到,镜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吓得要去照镜子,肯定自己是人不是鬼!”他说着,自以为幽默,就先笑了起来。
第403页 小诗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噎:鬼不能照镜子,镜子照不出鬼来:人可以看到鬼,但是看不到镜子中的鬼!小诗在剎那之间面色惨白,一个女同事看到,叫了起来:“你不舒服!”小诗忽然有了要呕吐之感,心在突然而来的极度恐惧之中,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于是,她的情形,非但没有再招来同婢反倒惹来了一阵“恍然大悟”的笑声。 小诗在定过神来之后,不断地在想: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镜子中看不到小于?人不能在镜中看到鬼,那么,那么,难道……难道小于是鬼? 当小诗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她几乎尖叫了起来,她立时沖向洗手诅用冷水泼自己脸,好使自己从这个可怕的、疯狂的念头中醒过来。 当天晚上,当小诗把这一切又重写在日记上的时候,她已比较镇定得多,她这样写:“刚才又拉了小于照镜子,完全可以在镜中看到他,清清楚嫂连鬚根都看得见。可是那两次,又不是眼花。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会降临在他的身上,所以才有这样的先兆?他会死亡?会变鬼?所以先兆才会叫我偶尔在镜中见不到他?怎么办?怎么办?有了先兆,知道了会有不幸的事发生,怎么预防?怎么预防?谁能帮助我?天!帮助我!” 小诗更不安,一晚转辗难眠,小于倒是呼呼大睡,偶尔翻一个身,就把小诗紧紧搂在怀中,小诗甚至紧张得把手按在小于的胸口,探他的心是不是还在跳动。 折腾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小于起来,望看娇颜憔悴的妻子,又是怜惜,又是责怪:“你这是怎么了?”小诗哭了起来,伏在小于的肩头上,一面哭,一面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并且提出了要求:“你……别出去,至少在家里躲上七天……或者七七四十九天,我托人去找……有办法的人替你解灾!” 小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一下子把小诗的身体翻了过来,伏在林上,伸手在它的丰臀之上,噼噼啪啪,连打了三五下,下手真还不轻,打得雪白的肌后,呈现了粉红色。他一面打一面斥责:“少胡说八道,什么不祥之兆:我要是快变鬼了,我自己该是有兆头,不会你有了,我反而没有!”说着,小于双手又在小诗的身上乱抓乱扰,小诗又哭又笑,两人闹了个精疲力尽,索性不去上班,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尽情享受了一个上午。 下午各自去上班。下班时,小于照例去接小诗,他常常迟到,捱小诗的责怪,不过这一次,倒极准时。他到的时候,恰好看到有救伤车,救护人员把刚才被一辆冒失的货车撞倒的一个女伤者抬上担架,他趋近,立即认出了双目紧闭,满面流血的女伤者是他的爱妻娇妻,是他的小诗。他嚎叫看和小诗一起上了救伤车。 据医生的说法是:“送院途中,伤者已经不治。”好几天之后,小于如同藁木死灰一样坐在梳妆抬前,看看镜子中自己憔悴的样子。忽然之间他知道了:人不能在镜中看到鬼的影子,同样的,鬼也不能在镜中看到人的影子。小诗两次在镜中看不到他,的确是一种先兆,预兆死亡。不祥之极! 2.泳池怪女生 那是在我念大二的那年夏天的事。 我们学校有一个游泳池,平时有很多人经常来游泳,熙熙攘攘的,很拥挤。所以我喜欢挑晚上晚些时候去,人少一些,自在一点,也不大会遭遇到男生们有意无意的骚扰。 那天,我约上了同寝室的两位女孩子一起去。已经是晚上9:50了,游泳池的人很少,只有七八个男生还在水里扑腾,他们在玩水球。 我们三个女孩子到更衣室里换上了泳衣,就下水了。人少的确很舒畅,游来游去的,也不用担心会冲撞到别人,累了,就上池边坐一会儿,看看男生们拼抢着那个水球,很遐意的感觉。玩了大约20分钟后,我的女伴们说她们有点累了,想先去沖凉,换衣,休息了。而我还觉得意犹未尽,就说好她们先出去,待会儿等我一块儿回去。 她们走了,我自己又游了10来分钟,差不多了,该回去睡觉了。于是我爬出泳池,走进了沖凉室。男生们玩得兴高采烈的呼喝声还在此起彼伏。我到更衣室拿了毛巾和洗发水及沐浴露,发现我的女伴们不在更衣室里,这两个坏蛋,怎么就等不及呢! 我回到了沖凉室,打开了一个水笼头,水挺大的,水声几乎盖过了外面男生们的声音。我褪下了泳衣,跨入了水柱下,开始沖凉。我把洗发水抹在了我的长发上,揉摩了一会儿,便把长发甩在了脑后,开始往身上抹沐浴露,当全身差不多都抹遍后,我把长发重又披在了我的眼前,闭上双眼,开始沖水。突然,我打了个冷颤。咦!怎么会有寒风!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女声: “我能不能借用你的东西?” 这声音不是我那两个女伴之一,但当时我并没有多想,说: “没关系,你拿着用吧!” “谢谢!” 我继续着我的沖凉。 当我全身都沖洗得很清爽之后,退出了水柱,睁开双眼一看,没人!嗯?那个人怎么洗得那么快?我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被放在了对过的水笼头下的地上,开着盖。这人怎么这样?我很有点气愤。 擦干了身体,我来到了更衣室,还是没人!怪!我穿上了衣服,把自己的东西放入包中,走出了更衣室。我的女伴们坐在了门口台阶上,看见我出来后,都站了起来,准备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第404页 我一边追上她们,一边说: “刚才你们看见是谁出来了吗?那女的真是没有礼貌!游泳沖凉自己不带东西,借了我的东西用完洗好后,随手放在了地上,连盖子也不盖上。真是的。” 说完这句话后,我只看见女伴们都睁大眼睛看着我。 “怎么啦?” “不会吧?没有人出来过呀!” “是吗?那也许又进去游泳了吧?”我说。 “可是今天,除了我们三个,没有其他女生游泳啊!而且,我们出来后,也没见有人进去呀!”“啊……!?” 3。尸裂出的孩子1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算什么故事。难道只是个单纯的鬼故事?我希望你们不会有我这样的经历,那感觉怪怪的。 以前有人问我怕不怕鬼,我说不怕。他问为什么,我回答如果有人说出来了一件事,大家都不信,都没见过,那这到底是那个人想像力丰富,还是根本就有这样的事呢。如果有,为什么我们见不到,是他与众不同?我喜欢见到人们说事实上不存在的东西,如果能见到,我不胜荣幸。 这是我一直以来对鬼,对神的感受,像人们所说,‘心中无鬼,何必怕鬼’,或许鬼很可爱呢! 可我真正见到我所谓的鬼时,我希望这种事以后在也不要发生。 我上初中一直不是什么很出色的学生,我的成绩在前十名,但我属于小混混那种,努力就上,不努力就下。不知为什么这也让我考上了重点高中。 重点就是重点,除了学习,其他都无关紧要。规定每个高一新生都要军训,可看来看去,都是我们学校的最没劲。时间短,温度高,内容少,汗水多。我最中意的,还是最后的擒敌拳。 军训完之后,我们有个四天假期。我和三个朋友就商定找个地方玩玩。他们比我还有童心,强烈要求去游乐园玩。说实话,北京游乐园可真实浪费时间的好地方。在节假日去,几乎每个设施都要排好长时间的队。 要刺激我们还是要坐过山车。我坐过山车时,总会想起名侦探柯南里的第一个案子——过山车杀人事件。这也是他们抱怨和我出去的原因: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其实,何必在乎呢,又没人会害自己。 我的两个朋友坐我后面,我前面是一个穿黄色衣服的男子,他旁边是短袖的女子,大概是一对吧,俩人看起来很亲热。 可那男的就好象是个病猫,上车后总是咳嗽,‘有病就不要玩这个呀!’我朋友抱怨。那女子排排男子关心的询问着,好象男的只是上车后才咳嗽的。过隧道前他咳嗽的更厉害了,我耳边除了尖叫声,呼呼风声,又多了不停的咳嗽。 在隧道中,我正享受那黑暗里刺激的感受,前面突然‘噗’的一声。然后一种黏乎乎的液体溅到我身上手上脸上。‘可恶’我心想,‘这傢伙搞什么鬼,不是……吐了吧!’过了会,尖叫声中传来不同一般的尖叫,是我前面那女的叫的。我心中感到不妙。火车很快出了隧道。我看清了,我眼前不是白亮的,而是血红的。 眼前的景象不能再恐怖了,那男子,不,他不能再叫人了。他神情狰狞,像是受了极度痛苦和恐吓。脑袋和身子只有半个脖子相连。他的手搭在车外面,以被车周围的东西划的不像样了。后背有个窟窿,穿过胸腔。倒在座位上。血溅到他身边那女子,我和我旁边的朋友身上。我愣住了,说不出话,我脑中想着要报警,可我发不出声,我希望有人报警,可更令我吃惊的是其他人竟然好象没看见一样走出过山车。我朋友琪也坐着说不出话,那女子抱着头。‘他……他……他吐出来的……他怎么这样?……真的,是真的……该死的……’我想对她说点什么,她尖叫着跑了出去,传过人群。人们好象还是没注意,新的一批人又上来了。 突然,那尸体从肩部裂开,一个黑色的东西冒出来。我眼前一黑,我睁开眼,看见眼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比我略高一点。有个披风,像个蝙蝠一样,低着头,一动不动。我朋友看起来很害怕,总是要呕吐的样子。突然,那人抬起头,他睁开眼,第一眼看的竟然是我!!用他那不应该说是瞳孔的眼看着我,毫无一点感情。我闭上眼想看清他,可睁开眼,他已经消失在人群里。我向过山车看去,上面已经坐满了人,车已发动了。我的那两个朋友来催我们。我正要说什么,一个人端着饮料撞到我身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他急忙擦我的衣服。我马上想起身上有血,低头一看,原来有血的地方全都是饮料,被那人擦掉了!我那两个朋友擦了一下琪的脸,‘吃番茄酱了么,真是的。’ 我终于明白,这件事除了我和琪还有那女的,别人都不知道。害怕之余,还笑自己终于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了。但事情不会结束,我的梦就在那黑衣人的一瞥开始。 那两位朋友在一起走,我和琪一起,琪的脸色一直不好,不说一句话。他们偶尔问几句,我连忙应付了事。后来去玩安全点的游戏,但我脑中总是刚才那些景象,可我必须保持冷静,还要和琪说话,我真怕他会突然疯掉。 在一个电线桿周围围了好多人,还有警车、救护车。我们跑过去,医生在抬一个人上车。人群里有人对警察说:“这个女的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最后撞在这东西上……”我赶紧跑到那女的身边,果然是她!她笑着说:“他的脸好白,好亮。很漂亮,那时侯真的很漂亮。呜呜呜……那个老巫婆说对了。”医生以为我认识她,示意我要不要上车。那女的突然抓住我,“他没死,不会死。我又看到他了,在电线桿旁边。他的脸好白,好亮。很漂亮,那时侯真的很漂亮。为什么会是他?来世见吧!”她说完倒在床上,医生忙把她抬上车,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她笑了,飘向空中,和一个等了好久的黄衣男子飞走了。不是那个可怕的尸体,也不是那个冒出来的黑衣怪物。
第405页 我们四个从议论纷纷的人群中走出来。那两个朋友议论着,而琪的脸色越来越坏了。我也不知要说什么,默默地走着。他们回头问,“你们说对不对?”“恩。”我赶忙回答,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他们一定没看见我们看见的东西。 晚上,坐车上,琪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可以说话,但只是和我说,说着那些我也一直想的疑问。 那两个朋友一道回家,我和琪一起回家。上楼时,琪突然大笑,把楼道的灯震亮了好几盏。我回头看他,他的脸色那么青。 “什么事都被咱们遇到了,还在一天!” “怎么了?” “11。” “11?” “11级台阶。”我也想起来以前看到如果有人数台阶数出11,那么……他会代替那第12级。 “别开玩笑了,这很正常。” “不,不应该有单数。” “谁说的,一楼不就只有3级么?” 他不说话,走下楼,又数了一遍,坐在最上层,“还不如让我死掉。我快崩溃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安慰他。后来他终于好了,我家在楼上,他要我先上楼,我不肯,过了好久,什么事都没有,他也舒了口气,放松了许多,好象忘了自己刚才说要死的话了。 我便回家了,因为看他也回家了。 第二天,我跑了很多家书店、图书馆,可这方面的知识实在太少。中午时,我终于在一本老书里找到:农历七月十五日,鬼节。传说这时候阴间的大门会打开……但是,有种特殊情况:当死者生前度过的天数与大门打开前的秒数相同时,在死前相同秒数的那个地点,如果有个同类外貌特徵与当时死者特徵相同,那么,死者可以提前离开。那个人就是所谓的‘旁门’,那个人会死,死者会出来,那个人会消失,他在人间所有人的记忆将被消除。但是,被死者复活时溅到血的会看到事情经过,他们会(?)被(?)的第一人会(?)我使劲的想看清,看后面的内容被什么东西抹过,看不清。我试图找另一本同样的书,可是没有了。 我问那里工作的一个老头,老头训我这么小信那玩意干什么。 “不过,你这么说,以前有人也来查这本书,和我谈起过这件事。并拿走了另外一本书。”他说。 “啊,可这本书被抹了,看不清呀。” “那段内容呀。是……” “是什么?” “没什么。” “请您快说好么?我遇到很大困难。”我编了一套谎话,什么我朋友中邪,什么事关重大的。 他终于说出:“他们……他们会死。不过,不过复活的人一开始只是小孩的力气,如果及早杀了他,其他人就没事了。”我瘫坐在椅子上,“那,那第一人会怎样?”“不记得了,那人没说起。或许是第一个被杀,或许最后一个被杀,或许只有他不会被杀。谁知道。” 我走离那个书店,心里一直觉得这就是昨天事情的答案,而我就是那个第一人。第一个杀我是不可能了,他现在不能杀人,如果找到他,我就不会死了。也或许他不会杀我。 我想找琪商量一下,他竟跑到学校上自习去了。我找到他,“你没事。太好。昨天怎么样?” “怎么样?睡的很香。” “那就好,我想说说那黑衣人的事。” “黑衣人?” “是呀,那是尸裂。” “失恋?” “不,你怎么了?” “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你不记得游乐园的事了?” “哦,游乐园呀,那天玩的很高兴对吧?” 我愣在那儿。 琪都忘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没有吧,没有打架,高一放假,高二补课。一切都还好。你,没事吧?……”我确信他一定发生什么事了,世上只有我们俩知道这事了,他没必要唬我,那他一定失去那段记忆了。 我离开学校,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虚,孤独和害怕油然而生。不远处又有一起小车祸。这是个繁华路段,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一场车祸,可我现在就把它想到我身上。是我,我快死了,我在明处,它在暗处,就算是孩子的力量,我还是防不胜防呀。 接下来的几天我提心弔胆,他好象一直在我身边,有时候觉得这件事满好玩的,是个新生命么?他在这世上只认识我了吧。 有时候我去图书馆,能看见个黑衣人,只是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有时候我去买东西,能看见个黑衣人,因为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有时候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能看见个黑衣人,可是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不然我一定会认出他。 开学后,每晚要上自习。我终于决定要和他谈一谈,或许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可却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又遇见那个黑衣人,我认定就是他。上前走去,心里直害怕,怕他突然站起来把我吃了,或变成可怕的样子吓死我。走进时,他抬起头,我才发现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他是个穿着深灰色运动衣的人。我失望地走开了,心情落到最低谷。我还是害怕见到他。
第406页 琪变了好多,他不再忧郁,比以前更开朗了,他每天学习,也不失玩的机会。那两个同去游乐园的朋友知道现在也一直没发现我们的变化。我觉得自己瘦了,起码脸比以前瘦了一圈,我的颧骨有些突出了。 这天,琪去参见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又是我一个人回家。 走过路旁的石椅时,我的脚走不动了,我的知觉告诉我,旁边坐着的就是他!我侧过头,没错,黑衣服,黑帽子,黑皮鞋,黑墨镜,坐在那张石椅上。 我觉得我快窒息了,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走上前,坐在旁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以前想好的话,这会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好。” “你好。”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我准备直插正体,“你认识我对吧?” “我认识你。” 我的心脏又一次剧烈跳动…… “为什么每天都坐这里?” “看你。” ……我们谈了一会,总算确定是他,而且,而且并不恐怖!! 我们约了第二天见,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白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夜晚的来临。 “你是鬼么?” “算是。” “很可爱呀,并不可怕。”我终于说出来。 “他们喜欢变的很可怕来吓人,其实鬼不可怕,可以随便变,世人们想的太多,杂念太多。” “有些深。”我笑道。 ……第三天,我问出了一直缠绕我的问题。“被复活者看到的第一人会怎样?” 他停顿了,“复活者喜欢第一人。” 我惊了,意味我不会死么?? “如果复活者死了,他会带走第一人的,别以为第一人在人间安全。” ……和他在一起,他说话就像个小孩。让我们都有种安全感。我们的关系好了起来,他一开始不敢见我,只是暗中看我,现在,他也经常出现在图书馆,街道,和我一起看书、玩。他也换了衣服,但没摘眼镜,因为,他的眼睛还像以前一样,无神,深邃。一双任何时候看都很恐怖的眼睛。 他复活想看看以前的女友,他也终于看到她快乐地生活着了,他看了他父母,还有两个兄弟,家里也不错。渐渐的,我开始了他人间的生活,而忘掉以前。 琪对复活者也颇有好感,觉得他很可爱,戴个眼镜像是在装酷。他没要求复活者摘下眼镜,他把他当成我在校外认识的好朋友。我们叫他:火!(大概因为‘火’和‘活’音色很像,琪说想叫他‘帅’,觉得太俗,就叫火。而真名,我就和火编了一个) “七月十五鬼门打开多久?” “一夜他们就得回去。” “那你们这种……复活者,多长时间。” “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想一直在这里,回去是个黑暗的世界。” 十月十五日,我和火庆祝我们认识二十天。我们真的感觉到对方已经是个非常重要的人。他把我当作人间最好的朋友,而我作为阴阳界复活者最好的朋友也非常喜欢他。那段不好的记忆终于在我脑海中一点一点消失了,我以为噩梦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这一生註定就不会平平安安。 我和火去了游乐园以外的所有地方玩,他有时能显现出一些特意功能(可以这样说么?),让我们非常高兴。 可最近火总是闷闷不乐,我问他他也不说,让我不免有些担心,如果他要回去话,我可会一起死的。 琪在为会考做准备,很少和我们玩,偶尔关心一下火。但是如果在图书馆见到火,一定会很热情的聊天。可,可是,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游乐场那一幕又出现在我眼前,钩起了我淡忘了的记忆。 周三,如同往常一样,我上午上课,下午两节课后,可以去微机室或图书馆。我选择了微机室,和同学走过去,火在图书馆找不到我回来微机室吧,我想享受那种被想见的人找到的感觉。 正遇到琪从微机室出来。“你没上课?”“啊?你,你去微机室了。哦,我查资料去了,下午的俩节我经常逃的,你知道。”“你去哪?”“我买点东西去。”他走了,我向旁边的老师打招呼,然后进去了。 可是,火併没来找我,那一个小时,我可真失望,就等着放学要回家好好教训火一下。路上,我还想或许他想在家给我个惊喜,做好饭?或什么的。“呵呵。”自己也笑起来。 我回到家,家里没人。“餵!火,跑哪去了??”我在家乱叫。‘别吓我呀。’ 很晚,火回来了。 “你没睡?” “没。” “今天过得怎么样?” “差。” “怎么了?” 我不说话。 “对不起,今天办点事,没去学校。再说那学校又不是我的,我想去就去?” “我又没生气,也不是因为那个。怎么这么晚?” “办事。” “多大的事?” “大到我不办,你就见不到我了。” “不许胡说。”我转身回房了,“你忙吧。”
第407页 第二天,学校生活还是那样,应该说,学校生活永远是那样,没有趣味,没有人情味,没有航空母舰。 只是,琪他竟没上学,这可奇怪,他那么刻苦,好不容易考上重点,他要争第一的。不像我那样不当回事,整天玩都不会在意。 中午因为下课晚,天又冷,所以没回家。火竟然打个电话假装问候一下。不过,让我感觉好多了。 晚上回家,火又不在。我有点生气,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又不说。直到好晚,他还没回来,我真的着急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繫??’我回想他的话,‘大到我不办,你就见不到我了。’天那,难道情况有变,莫非,他去游乐园了?! 我马上打车去了游乐园。 我逃过看守人的眼睛,进了游乐园,晚上很黑,月亮忽隐忽现,一开始,外面的路灯能照亮这里,可是等我走近过山车,只有微弱的灯光了。 尸裂出的孩子4 我穿过围杆,看到过山车上站着一个黑影。 “火!?”我轻轻地呼唤。没有回应。 我走近了,“啊!”我坐到了地上,在我面前的不是火,是那个黄衣男子!他怎么会出现?!我看着地,好久,才缓过来,难道黄衣还是一直在这里,而且只有我能看见么?我慢慢抬起头,虽然很害怕再见到那一幕。可抬起头,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竟被钉在一个十字架上,头歪在一边,肩部的裂痕没有了,黄色上衣还是占满了深红的血。看到他裤子上破了个洞,我才想起他胸前应该有个窟窿,可现在也没有了。 ‘门关上了吧。’我想,‘原来火这几天在关门,这样他就不会回去了。’我这样想着,仔细看了看那男子,‘火以前是这样子么?’那男子有浓厚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卡通人一样的尖脸型。 突然,我发现他脚下有东西,我蹲下去拿起来。这时,那尸体好象动了,我左手护着脸抬起头,那尸体竟低头看着我,那是双人的眼睛,而且,他的嘴好象在笑。我右手拿着那东西站起来,他的头没有抬起。我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一朵玫瑰!红红的,我轻轻地拿着它,它却碎了,随清风飘走了…… 我心中又想起火,‘他在哪?’我回家,怎么都睡不着,因为他还是一直没回来。 ‘你不会自己回去了吧。’我站起来,走上楼顶,楼顶是我非常喜欢的地方,我和琪以前闲的时候总会到那里玩,后来我和火经常在那里看风景。 天气有些冷了,一打开门有股凉风吹来。我走到我和火经常待的地方,那里对着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车来车往,我想或许火正在哪辆车上返回呢。 我转过身,背对那片光明,呼吸着吹来的凉气。一闭眼,眼前出现一张脸,一张很白,发亮的脸。浓眉毛,高鼻子。他对我笑,突然又不笑了,凶狠狠地张开嘴,一张沾满鲜血的嘴,像要吃了我。我赶快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 过了会,我可以看清周围的东西了,有些废物,还有天线,对面,还有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 我走过去,看出来那是琪。“琪?”他回头,“啊?!” “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吓死我了。” “你呢?这么晚了。” “我睡不着觉。” “我也是。” 我和他站着,这个方向什么都没有,无穷的黑暗,偶尔有几家的灯开了,然后又关了。 “火没回来。”我说。 “他对你很重要吧?” “是呀。” “没有他你会不会很难过?” “干什么问这个,我没想过。反正他说如果他回去也带着我。” “没有,我和你这么久都没看出你对我又这种感情。” 我们俩都不说话了。 很久,我有些困了,琪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我转过头,“我……”我发现他哭了,“你怎么了?”“我……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段记忆!” 我脑袋木住了,‘他还记着?他还记着那些事??’“什么?”我装傻。 “我骗了你,我没忘。那天晚上,你走后,我又坐到楼梯上。我当时真的受不了了,后来,上来几个邻居。终于,上来一个黑衣人,没错,就是那个游乐园的黑衣人,那个火!他用他那邪恶的恐怖的讨厌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我眼前出现一个白的发亮的脸,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我。我闭上眼,可只是感觉到肩被拍了一下,我以为这样就死了,可我没死。我睁开眼看见他从我身边走过了,他手里攥着个东西,我认的出,那时你——那个第一人的头发。 “我知道,是你的头发救了我,所以,下次遇到他之前,我必须查出他是什么!” “所以,后来你每天查资料,就是查他?”“没错,我也见到了那老头,知道你去过,那几个字我也不知道,我就查了更多的资料。我终于了解到,如何才能救自己。以前发生过这种事,那是个意外有人活下来了,使我了解到方法。呵呵,不过那个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那个巫婆。” “你杀了火?”
第408页 “没有,他回去了。他很捨不得你呢,挣扎那么久。当然,那种方法他无法带走你,所以你还活着,不是很好么?” “琪……你……” “我以为这样咱们会幸福,高兴。可……可我一闭眼就是那张很白发亮的脸,还有,你那不高兴的神情。” “永远,永远都不会高兴的。” “我错了,我忘不了,忘不了我所做的,那黄色的尸体。” 我不再说话,跑下了楼,我要去找他,他不会就这么走的。出了楼道,我看到路灯下的石椅,泪水不知为什么就出来了。突然‘咚’的一声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看到了脑浆迸裂的琪的脸,他要去喝孟婆汤了,忘掉所有。 我又来到过山车前,黄衣男子真的变成了一具尸体,颜色变成了紫色,身上发出阵阵恶臭。我把他放下,坐在过山车上。我启动了过山车,坐下后,我也没放下安全栓。 车要进入隧道了,我看见管理员来了。我握着同座的手,闭上眼,仿佛又看见很白发亮的脸,浓眉毛,高鼻子。 “早间新闻。昨天晚上,在本市东边的风声小区里,有个青年跳楼自杀,自杀原因不明,具邻居讲他是个开朗成绩优秀的学生;而在本市游乐园,过山车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自己启动,保安和管理员在园中没有查出任何外人。”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章 午夜歌声 那一年我成功的考入了一所大学,我很幸运,像我这种在高中混混日子的人居然能考上大学。 报导那一天我独自来到了学校,这里远离城市,完全没有城市的宣洩有的只是冷清,校园后面是一片荒地,据说以前这里是一片坟地。如今连这片地也被政府开发成了经济区。有许多学校搬进了这里。而我所在的这一所学校也同时搬了进来,并且是最偏僻处,再后面就是那片荒地。 报导之后就来到了寝食,其他三个室友早就到了,这里先介绍一下我们是四个人一个寝室再加一个洗手间,经过自我介绍我知道了住在我对面的是一个来自山东的小伙子叫胡琏,一身充满了山东人的豪爽,因为与国民党的一位将军同名所以我们都叫他长官。我旁边的一位是南方人来自江南地区鱼米之乡,比较文静好像女孩子一样,他叫赵松。还有一个是本地人叫许将。 我们四个人头一次见面都感到比较有缘,能分到一个寝室。很快夜晚降临,从走进大学的那一刻起我就处于兴奋当中,大学的第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喂,你们睡了没有?”突然传来了长官的声音。“哪里睡的着啊。”“是啊。”“你们谁来讲点鬼故事,来点气氛。”这时许将说道。“唉,你们听说过没有,这里原本是一片坟地,下面全是死人啊。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爬起来啊?”“啊!你不要吓我啊。”赵松有点害怕道。“会不会真的有鬼啊?”“别听他们胡说,要有鬼才好呢,我们就可以捉几只来玩玩,是女鬼就更好了,最好还是美女,哈哈哈……”长官说道:“你是不是聊斋看多了,还人鬼生死恋呢。” 我们聊了好久,后来又聊到了女生,在男生寝室,女生永远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寝室12个男生能聊一休。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入睡的,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阵歌声。‘呜呜……”听起来很凄凉,我一下子睡意全无,脑子完全清醒过来了。歌声好像从学校外面的那一片荒地上传来,我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心想:半夜三更谁在外面鬼哭狼嚎地叫啊,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了我们寝室,我睁开眼睛,大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啊。要有一个好的开端。我们四人陆陆续续地从床上爬起来。 来到食堂一看,人可真不少,都排起了好几队,没办法,排吧。总算轮到我们了。随便找了位子坐下来。“啊!”这时只听旁边有人惊叫道:“真的啊!太可怕了!”我们一团疑惑,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议论,我们也听出了内容,原来昨天半夜的时候我们学校出了命案了,死了一个学生。就死在学校外面的那一片荒地上死得很恐怖,好像是被人活活吓死的。早上警察就来了,找不到什么证据就断定是意外,学校赔了一笔钱,家长把尸体领回去,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早上的课我根本就不知道在上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早晨的事情。“什么东西能把人活活吓死呢?”鬼!我突然冒出这个词。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七月份的天气,炎热的夏天,我却感到一丝丝寒意。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怪。从小就被教育,世界上是没有神仙鬼怪的,我偶然也会看看鬼故事,但那只是为了消遣罢了,从来就没有相信过。现在我们学校出现了一个死人,而且据说是被吓死的。我突然间想起了昨天半夜的那一阵歌声,那是从学校外面的那一片荒地上传来的,而死的学生恰好在那里,巧合吗? 怀着心事上了一天的课,晚上我就对几个人说道:“你们昨天半夜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歌声啊?”“没有。”几个人都说道,三个人都睡着了。“我告诉你们啊,我昨天晚上听到了一阵歌声,是从学校外面的那一片荒地上传来的,而且时间和那个学生死亡的时间差不多。”“啊!不会吧,难道学校里真的有鬼了,那怎么办啊!?”胆小的赵松叫了起来。
第409页 “今天晚上我们去看一看吧。”我鼓起勇气对三人说道。 “我有点怕。”“怕什么,有我们这么多人在呢。”“会不会真有鬼啊?”“别吓我啊!”“哈哈哈……我们都是大学生了,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还这么迷信啊。” 经过我们商量决定一起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能够发现线索呢,怀着兴奋、紧张的心情我们等着时间的到来。“几点了?”“快12点了。”“咱们走吧。”说着我们四个人拿着手电筒悄悄地走向了那片荒地。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杂草啊,你们说里面会不会有蛇啊,万一咬我们一口那是不是很不划算。”赵松说道。本来他不贊成的,可我们三票对他一票他也没办法了,只能跟来了。 一阵阵凉风从身边吹过。星星、月亮都被黑云遮住了,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想起了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我突然希望天快点亮。此时我一看手錶凌晨1点了。 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我们四个在这里游荡。忽然我听到一阵歌声从身后传来,我不敢把头转过去,我们四人对望了一眼,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歌声一直在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是不应该在人身上发出的声音。我看到我的手在发抖,手电筒发出的光束也在抖个不停,那个黄色的圆圈在荒地上上下移动。 没办法,只能拼了。我紧紧地握着手电筒,深呼一口气,突然转身“啊!” 清晨我们四人被发现。我一直昏迷不醒,而其他的三个人则死了。死状与那天的学生一模一样,是被吓死的。后来我醒了过来,我完全没有那天的记忆,但是每当我看到长发时我就会充满恐惧。再后来,我退学了。 2.先生,要小姐吗 先生,要小姐吗? 已经是午夜了,杰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的女孩突然冒出了一句.杰转过身来看着瑟缩在灯柱旁的她,脸很白.五官长的很好,穿着黑色的套装,几乎和夜色混为一体,以至杰刚才完全没有留意到她. 我们.去逛逛吧 杰的声音发抖了,因为他从来遭遇过这样的事.女孩和他对望着,似乎很惊讶杰提出的要求,从来没有客人要求和她去逛街. 哧,女孩笑了出来,杰也笑了,在笑自己提出的要求. 怎样?要和我去逛逛吗? 女孩的眼光一直盯着杰的眼睛,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好!走吧! 女孩主动牵着杰的手,杰抖了一下,自从一年前女朋友离开他之后,他再也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而且,女孩的手是那么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杰和女孩牵着手,大家一言不发. 逐渐走到灯火斑斓处,前面是戏院, 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杰说到. 好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售票员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递上两张票. 先生,两张票.?检票员问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事,没事,你进去吧 整个戏院只有4个人,坐杰和女孩前面几排是一对情侣,女孩的头紧紧依偎在男孩子肩膀上.女孩把身体靠近杰,头轻轻的旁在了杰的肩膀上,轻轻在杰耳边呓语. 你喜欢我吗? 喜欢 女孩轻轻在杰的脸上亲了一下,杰再次抖了一下,女孩的嘴巴也是那样冰凉. 杰和女孩就这样和女孩依偎着,望着电影的屏幕,杰完全不知道在放什么,渐渐的,杰觉得眼皮很累,和女孩一起,让他觉得很安然,眼前的屏幕开始更加模糊,杰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依稀感受到了女孩冰凉的吻. 你是怎样发现他死亡的?刑警问检票员. 我.我.我不知道,他很怪,明明一个人看电影却递给我两张票,和上次死的那个一样.然后他就一个人进去看电影了,我觉得很奇怪,开场后一直看着他,他可能是在等人,可是一直没有人来,他好像还和旁边的位置说话,然后头慢慢就垂下了,我以为他睡着了.可是我想到上次那个男的也是这样,我就过来看看,一看原来真的没有反应了。 刚刚加完班的明走在那条阴暗的路上,后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先生,要小姐吗 3.六张画 撕开牛皮纸袋,略略看了一下,是一封信,六张画及两本日记本。六张画全是人物素描,画色灰暗,应该就出自清儿之手。第一张画画的就是清儿自己,短发大眼,略多的瞳仁,瘦削的脸颊,眼中微微闪露奇异的光,神态颇是微妙微肖。第二张画共画两人,看年纪似乎是对祖孙,左首是个婴儿,头上毫发稀疏,脸颊微胖,张嘴嬉笑,右首则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人,前额微秃,鼻子略大,双眼微眯,唇下留着一撮络腮鬍,但表情漠然,两人相距约手掌宽,色调处理更是强烈的对比,右首背景显得过度灰暗,感觉上相当不搭调。翻开第三张画,三人几乎是同时吓了一跳,是一女人及一个小孩,可能是一对母子,那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多岁,穿着一袭的黑洋装,小云感觉很是熟悉似乎是在那里看过心,干脆身体则是强烈地抖动着,那小孩年纪约两三岁大,头上似被什么划破,鲜血淋漓,令人颇感心惊。第四张画则是个三四十岁中年的妇人,脸颊下凹,鹳骨略高,双唇紧,脸色略嫌憔悴,但一双眼却是有神,似乎就要穿画而出。第五张画的是一男一女,年纪大约都在四十上下,或许是对夫妻,左女右男,女子头发挽髻,是个颇为传统的女性,脸颊略丰,神情愉悦,张嘴微笑,男子双眼略小,满脸鬍渣,神情木然,两人装扮都颇为纯朴。第六张画得却有十多人,只是其中有三人色调却颇为明亮因此显得特别突出,仔细看便是慧慧、小云、干脆三人,其余人面貌难辨,色调阴暗,轮廊也不是十分明显,似乎是在强调三人的特别性,亦有可能是在表示三人与其他人的不同与重要性,只是三人所站的位置与三人平时相处的样子却有些差距,小云是隔在慧慧与干脆两人中间,而不是慧慧与干脆互挽,同时两人的脸互相偏外,不知是有何特别意思?这六张画除了一、六张上的人物外,小云几乎完全不识,只是隐隐觉得其中有着微妙之感,但一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日记略微翻了一遍,时间似乎穿越了十多年之久,并非是日日记载,长度也不是十分固定,有些只有一两句话,笔迹也是潦草工整兼具,或许也代表着当时的心情,最后一页的记述距此约莫十多日,语气颇为奇怪,上面写的是:「结局是如何呢?我也想知道!谁又会为它补上呢?」似乎是在期待某本小说或是剧集的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记述了,似乎是写完这句后就将它封入信封,外头写的就是三人同拆,但是为何没有寄出,或许已经没有人会知道了,三人同收的讣闻,可能是伯母根据同学录上的地址寄出,又或是清儿过世前特别的交带。打开那封信,三人仔细地读了下去:「慧慧、小云、干脆:收到这包东西可能你们会觉得惊讶,只是想想我的过去,最真实的还是跟你们一起度过的。还记得第一次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对我恐惧的表情,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最终我们还是成了好朋友,而这一切或许是终究的缘份,又或是上天特意的安排。就如你们所想的我很怪,为何我又这么喜欢讲鬼故事呢?或许你们并不了解与它们在一起,我反而活得更为轻松,我的记忆似乎就是这样编织而成。第一张画是我十岁那年画的,每个人都被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竟然可以清楚地描绘出了自己五六年之后的模样,同时笔调灰暗,目光诡异,其实这是在我的世界里我所感觉自己的模样,从四岁那年开始就深深地刻画在我的脑海中。第二张画是我心中一直无法挥去的阴影,他们都是因我而离开了这个世界。第三张画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两个人。第四张画是我一直弄不清楚画中人是谁,十七岁那年离开家,目的便是要找寻这个模糊的解答,一个月前终于弄清楚了。第五张画却是我在找到解答时,心中所浮出的两个人影像。第六张画如今我还是弄不清楚,为何我的脑中一直浮现这样的场景,我实在无法了解。在画完第六张画时,我的心情突然感到非常轻松,我不知道为何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从我四岁那年开始我便活得非常痛苦,弟弟夺去了父亲对我的爱,但痛苦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场意外埋葬,我对这个世界的幻想,从此以后我开始害怕雨天,每个下雨的夜晚我都会害怕的哭泣,因为那场意外会再度的回到眼前,我没有勇气面对它,但没有人会在我的身旁,因为他们清楚地告诉我,我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子女,我一直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愿意让他们的小孩和我在一起。有一个晚上我竟然发现我的床边站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他的头上不住地流着血,却还不停地说着:『吃冰!吃冰!我要吃冰!』他不断地拉着我的手,我想要帮他擦去头上的血,但他却摇摇手,似乎觉得那样很是好玩,对他我有一种强烈而特殊的感觉,他总是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只喜欢草莓冰,而且除了我似乎是没有人能够看见他。他陪着我成长,但却没有长大过,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一直到了我十岁那年,我遇见了第二张画像里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的老师,是他发觉了我作画的天份,在他身上我竟然再度享受到了父爱,然而梦总是破碎得那么快,对他我越来越觉得恐惧,终于我逃出了那个防空洞,第二天他就永远永远的消失了,也在那里我遇见了那个穿着黑色洋装的女人,我只记得老师倒了下去,满脸的惊愕,那又是一个雨天,我不知道老师拥住我到底是为了我内心的恐惧还是为了什么?因为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只是知道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微笑,知道我们都笑得非常开心,但她到底是何处而来,我根本并不清楚。从那日起有了第二个朋友,但我们却很少交谈,似乎都是在眼神与微笑中便了解了双方的意思,但我却强烈的喜欢她,我喜爱她的打扮,她的穿着,因为那个样子似乎与我特别契合。但是痛苦并没有远离,每个雨天我还是会惊吓的哭泣,但从那日起她会紧紧地拥住,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会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我的错。与她相处的那段日子,我的脑中一直浮现许多奇异的幻像,那些片断性的画面几乎都重覆着出现同一个女人的模样,十二岁那年我终于清楚地画下了她的样子,竟然是一个我完全不识的女人。
第410页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宿命 窗帘随着夜风飘拂在半空中,犹如一个身着轻纱的少女在黑夜里翩然起舞,我并不是欣赏它的舞姿,才在这星月当空的不去会面周公的。其实是噩梦,一个一连几个晚上都一样的噩梦让我在这个时候醒来观赏“窗帘之舞”,我本来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灵异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最近的我越来越感受到它的气氛,我感受到它离我越来越近,慢慢地在吞噬着我的理性……黎明的曙光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全,暖暖的阳光撒进房间,把房里所有的家具都印成了红色,浓浓的红色。以前的我并不喜欢红色,而且对它还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红色渐渐融入了我的生活,它现在似乎成了我生命中的主色,好象有魔力一般控制着我的思想。昏昏沉沉的我在朋友面前早已是司空见惯的“物体”,可现在这个憔悴得两眼发青的我并不是和他们所想的是天天“泡吧”的结果,而是一连几天的噩梦,我太讨厌那可恶的梦了,没有逻辑,没有理由,没有人性,有的只有悲伤和恐惧……好友飞飞将一杯咖啡端到我面前,浅浅地一笑,他依然是那么了解我,温柔的脸庞永远都支持着我,他知道夜晚的我如果去泡吧,早上的精神虽然不好,但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喝了它!会好些的!”我伸手接过咖啡,纯纯的,很提神,我在瞬间恢复了一些元气,抬起头望向窗外,茫茫的雨帘浸湿了玻璃窗,依附在上面的水珠缓缓划落.我的把喝完咖啡的咖啡杯握在手心缓缓转动着,发现里面残留的咖啡也和窗外的雨珠一样跌划着名……朋友都感嘆我为什么会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变得成熟,一举一动都不时透露出幽雅的气氛,他们觉得我变了,变得稳重了,而我也有相应的感觉。以前的我总是认为世上的事很多,人的责任也很多,而负责任的人很累。我总是选择逃避,用玩,无止尽的玩来麻醉自己。而现在不同了,生活给我的感觉是面对,无论是悲是喜,都是人生必定要经历的,逃避就等于喝酒,越喝越愁。我的朋友都很关心我,特别是飞飞,他是一个很会安慰人的男人,一个帅气却没有人追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心理在想些什么,表面看来他从来没有烦心的事,因为他的脸上总是带着那一抹浅浅的,温柔的微笑。黑夜又一次降临,我闭着眼睛,不敢睡着,但无止尽的黑暗更让我害怕,慢慢的,我开始放松精神,又一次进入了梦乡……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的两旁灯火通明,晃如白昼,而我也提着两大袋货物准备回家,今天是和朋友的聚会,我买这么多东西都是为了这个两个月才一次的朋友聚会。“你的宿命就是回到‘宿命湖’这是你的宿命!”隐约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我环视了四周,什么都没有,就继续上路了,边走嘴里还念叨着“谁这么无聊啊?会开这种玩笑?”可是我左思右想都得不出结论,因为我的朋友都很正经,就说最不正经的啊耀,他也没这么无聊,他的那些幽默当然是留着哄自己的女朋友,他正在热恋中。“你如果不愿去接受你的宿命,你的朋友就会受到诅咒。”低沉的声音依然存在在我的耳边,直到我回到家,没有人,没有灯光,甚至没有生气,怎么了?我反思,刚刚朋友还打电话叫我快点回家,他们都等不及了,为什么现在没有一点动静,难道他们还没有来?或者没有钥匙?不可能,我家的钥匙是通用的,没有人会没有,就算一个人没带,不会所有人都没带吧!我摸索打开了灯,这时我看到窗户外面有什么从楼顶坠下,是他!啊峻,我几个好友中的一个,同时他也是我的表弟。他在坠到我窗口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接受宿命吧!”那不是啊峻自己的声音,是那个低沉的,令人恐怖的声音。“不"""”我的心象被撕裂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冷汗不住地从额角坠落,诅咒,宿命,这些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总是这么清晰地在梦里出现?我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又一次落到了翩然起舞的窗帘上。红色的阳光再度射进我的房间,噩梦中的情景也渐渐从我的记忆里淡去,我又一次来到飞飞的家,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啊峻,啊耀和他的女朋友素仪还有飞飞。他们正在讨论今天晚上的聚会安排,而我则想往常一样负责买东西,今天聚会的地点是我家,当大家谈论到这个问题时我瞬时一惊,冷汗剎时划落,昨夜的噩梦重现眼前,啊峻堕楼时的惨样,除此之外在前几天的噩梦里还出现过素仪、啊耀以及飞飞的死状。无形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该什么办?要怎么应付今晚的聚会,那噩梦中的事情又真的会出现吗?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我将目光转向了一边,这时飞飞依然理解地递上一杯咖啡,而我也欣然接过,‘有没睡好?‘飞飞那关心的眼神,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他的一句问候让我感到十分舒心,他就是具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安抚人心的力量.夜晚的灯光闪闪烁烁,街上的车辆来来往往,我漫步走到超市,选了许多飞飞爱吃的东西,所有的朋友中我和飞飞最亲,其他朋友老是说我对他偏心,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而面对这种问题是我总是默默一笑。我和飞飞心里都清楚,我们只是知己,也许我们可能真的会走在一起,可到那时侯我们就不再是知己了,情侣之间有太多的纠葛,我和飞飞都清楚,所以知己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回家的路上,一切如往常一样,灯,路,街,市。可不安仍然牵动着我的心,就在我无比不安的时候,飞飞出现了,他的温柔,是安抚人心的最佳良药。见到眼前这个了解我心的人,我开始冷静,面对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逃避不了的事就得面对,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我当然不会不知道。“你怎么出来这么久?”飞飞问道。“没事!”我虽然不想瞒着飞飞,可是说出来他也未必会信,就算他信。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困扰罢了,想想这又何必呢!我和飞飞一起回到家,朋友们都已经在了,他们还埋怨我太慢,我没生气,因为至少他们现在还平安。洗手间里的水哗哗地冲出,我伸手,眼前突然一片血红,“你的宿命就是回到宿命湖,离开人世,你的存在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灾难……”“我的宿命到底是什么?”我不甘心,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如此曲折,为什么要我回到那个叫宿命湖的地方。“你的宿命就是守侯人世间人类的生死簿,你是死神!与你相处久了的人将会失去生命!他们的生命你真的不在乎吗?”我沉默了,他们的生命真的会因为我而消逝吗?很久以前的姑姑,她是对我最好的女人,可在和我相处3年后的一天突然死去,没有理由的自杀。对我感怀备至的爷爷,在和我相处6年后的一天也匆匆离去,没有一点预兆。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那悲哀的宿命所造成的?“清寒!你好了没有啊?怎么这么久?”素仪担心的问。我突然清醒过来,刚才的血红色把我带到了另一个空间,一个没有引力的异度空间。我漂浮在红海之中,与那个低沉的声音对话。来到客厅,所有人都很关心地盯着我,在我再三强调自己没事后,他们才开始动手吃东西,突然啊峻感到不适,我的心顿时悬到了半空中。啊峻独自一人去了厕所,大家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啊峻的不舒服而显得有些低落,我更是愁眉不展,如果啊峻真的有事那该怎么办。“啊"""”大家发出一声惊叫,我被吓了一跳,但当我把头转到他们所看的那个方向时我震动了。啊峻,他被倒吊在窗户外面,他那恐惧的表情,那红色的液体缓缓从他的嘴角流出的模样让我无法忘记,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明明是进了洗手间的,我的心里一片混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慌,最冷静的是飞飞,他一边安抚大家,一边打电话报警。十几分钟过后,警察上楼来把啊峻的尸体从窗户上接下来,可奇怪的是将他挂在窗户上的竟是一根水草,一种古怪的水草,它是红色的,红得让我感到熟悉……“这是你的宿命!”低沉的声音依然存在在我的脑海里,我质问“你说我是死神!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人间?而且是以人类的方式存在?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找我?把宿命告诉我?”我疯狂的环视着四周,没有人,只有红色,浓浓的红色。“我是你的监督者!你的宿命就是如此,十八年前的那天,你恳求我让你能够象普通人类一样生活,哪怕只有十年。你不希望自己存在在这个世上却只是一屡薄烟,不被人承认,你希望能象人类一样。你想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世上,而我也因为受不了你的苦苦哀求答应了你的要求,原本你的寿命只有十岁。但是由于我的一时疏忽忘记将你的力量收回,所以你在人世间有了吸取别人阳寿续命的能力,可别人一年的寿命对你来说只是短短数天,因此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而渐渐死去。可悲的是因这种能力而产生的不幸连你自己也无法阻止甚至无法发现它的存在。我苦苦追寻了你八年,直到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感应到了你的气息,所以你就会做那个梦,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存在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我茫然了,我的宿命难道就如此悲哀,没有转弯的余地?我的存在可以说是亲戚朋友的灾难。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不幸,要承受这么多的悲哀。我咒骂着,哭泣着,没有用,发生了的事情总是发生了,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它,也就只有默默地接受它……阳光射入我的眼睛,我醒了。飞飞见到我醒了便靠了过来,“你没事吧?”我惊讶地望着他,我会有什么事?正确的来说有事的是他,他的阳寿正一点一点被我吸食,他没有发现,当然,在昨夜之前我自己也没有发现,更何况是他。原来昨天警察来解下啊峻尸体的时候我晕了过去,之后就到现在才醒过来。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是飞飞告诉我的。铃铃、铃,电话响了,我随手接起来“餵?”“清寒,是莫清寒家吗?”电话另一头传来询问的声音。“我就是!”“请问你认识吴耀和郭素仪吗?”“认识!”“那请你到第一医院来一下,他们在今天凌晨五点多发生车祸……”我赶紧穿好衣服,和飞飞一起赶往医院,啊耀和素仪的父母都移民加拿大了,在这里只有我和飞飞两个朋友,而现在他们又发生车祸,我越来越相信那个自称是监督者的男人所说的话了。我和飞飞一起上了计程车,“你说这是我的宿命?那你为什么不将我带走?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你所说的那个宿命湖?”我西斯底理的冲着车外喊叫,我希望在飞飞出事前离开,离开这里,去接受自己的宿命。飞飞尽力将我按住,他的眼里沖满了血丝,他守了我一夜,可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我不希望他有事,虽然我不愿说,但我真的很爱他,我不要他有事……“我无能为力!你只有靠你自己回到那里!我只是监督者,我只可以警示你!”我的心都快被气炸了,在我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碍,愿意接受这个悲哀的命运时他却告诉我要自己去宿命湖?真是太可笑了,我苦笑着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而飞飞也因为见到我安分了下来而松开了他的手。车开得很快,很快,车窗外的一切景物都一掠而过,我的心平静了下来,回过头瞥了一眼飞飞,他的脸依然那么温柔,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了那一抹浅浅的微笑,我在他的儿边轻轻说了句“永别了,我的知己!”他惊讶的眼神伴随着我掉到车外的身体,他的温柔我无法享受,希望以后会有人欣赏,我打开了车门,从急驰的计程车上跳了下去,我知道只有我死飞飞才可以活着,活得健康,活得长命……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到我宿命终属的宿命湖……红色的湖水缓缓流淌着,我仰卧在湖上,享受阳光,我的身体犹如一屡薄烟……
第411页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偷窥 第一夜。“对面十二层的那对夫妇在干什么呢?”“九层的那个小帅哥是不是又在床上练手脚倒立了?”“左边那幢高楼的那个驼背老头子大概又会望着墙上的照片发呆了吧?”阳子透过架在窗户上的高倍望远镜,贪婪地窥视着城市里每一个点亮的窗户,解答心中一个个充满诱惑的问题。每当入夜,阳子总是按纳不住心中的兴奋,凭藉着十八层公寓居高临下的优势,她像神一样掌握着目力所及范围内的一切家庭的秘密和规律。以这种方式介入如此众多家庭的生活,使阳子拥有奇异的成就感,虽然在每次偷窥后都有着强烈的负罪感和自责心,明知这是一种有违道德的卑鄙行径,但第二天晚上,她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着了魔似的把眼睛对向望远镜的目镜,去寻找新的猎物。城市的大钟噹噹噹噹地敲了十下。“晚上十点钟,好戏应该上场了!”她露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斜右边远处的四层旧公寓居住着一对男女,不知是夫妇还是恋人,虽然阳子用的是高倍望远镜,但仍然看不清他们的五官。十点钟的时候,他们会很准时地回到寓所,点亮灯,然后互相亲热。阳子不清楚他们干什么工作,但这对她来说无所谓,因为她从镜中的视野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阳子今年三十三岁,未婚,独居,任三岛物业会社副总经理,可以说是一名不折不扣地女强人。女强人有女强人的苦处,尤其是未婚的又过了最佳婚期的女强人。白天里,阳子是公司里人人敬畏的呆板的女上司,没有一个真正可以谈谈心的人,到了晚上就更是空虚无聊,寂寞难耐。生日那天董事长三野雄夫送给她一架高倍望远镜作为生日礼物,董事长说,望远镜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可以放大人世间的许多东西,让人看到本来无法看到的真相。阳子在无意中证实了这句话,她竟然爱上了偷窥。在那种略带犯罪感的强烈刺激中,她的空虚被一个个别人的秘密渐渐填满,偷窥也会上瘾。现在阳子把望远镜瞄向了那对恋人的窗户,可窗户黑洞洞的,他们并没有来,又等了二十分钟,还是黑漆漆的,阳子感到有些失望。正当她想转移目标时,灯突然亮了。“终于等到了!”阳子心里很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望远镜。进来的是那个女人,这么多天来,阳子对这个女人已经产生了一种认同感,有时她会把她想像成自己,一想到这种荒谬的角色移情,阳子往往会面红耳赤。那个女人走到窗前,仿佛在呼吸着新鲜空气。不一会儿,她的背后出现了那个男人。阳子莞尔一笑,她想那个男人定会走过来,充满爱意地从后面抱住那个女的,然后两个人开始温柔地接吻,接着会渐渐疯狂,然后……阳子看到了一道闪光,那是什么?当阳子看清楚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把斧头!!!被男人高举过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阳子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女的却似乎没有发觉,仍一动不动站在窗前。那个男人高举着斧头一步步走近女人。“天哪!快逃!!”阳子终于喊出一句话。接下去是惨无人道的一幕,男人的斧头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对准女人的脖子猛地砍了下去。阳子大叫一声,倒退着摔倒在沙发上,面无人色,脑里一片空白,好久才回过神来。“报警!快报警!”她总算是临事不慌,这时显出了女强人的本色。十分钟后,警方封锁了现场。半个小时过去了,阳子作为报警人和第一目击证人,被警方传唤。“阳子小姐,请你注意公民的严肃性,今后不要再报假警!”警长一脸不高兴的对阳子说。“什么?报假警?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亲眼看见的。”阳子对警长的话比刚才突然其来的凶杀案感到更吃惊。“这是一所早已废弃的公寓,再过几天就要拆毁,我们查了所有的房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凶杀的可疑迹象。”“你是说,这所公寓根本没人住?”阳子睁大了眼睛,“可我……”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总不能当着警长的面说自己天天在偷窥别人吧!阳子一头雾水地回到寓所,那凶杀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上映,她确信自己没有幻觉,但警方的实地调查也是真实的呀。她越想越胡涂,那对神秘的男女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夜。阳子迫不急待地架起望远镜,对准了那座黑漆漆的公寓。想起昨晚的情形,阳子感到有些害怕,那公寓似乎比往常更显得阴森森的,说不出地恐怖,但为了弄清真相,阳子只好硬着头皮窥视下去。好不容易等到十点钟,阳子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四层公寓像一只矮小的怪物蹲在城市的阴影里。过了半个小时,没有一点动静。[原文章转自"恐怖故事屋"http://gui.bbttnnx“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阳子自言自语。正在说的时候,公寓的灯突然亮了,阳子的心一下子揪紧。走进了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她没死!那么昨晚那个……”阳子更是惊惧。那个女人如昨晚般走向窗户,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在她的背后出现了举着斧头的男人,阳子感觉就像在看一部录相带,就像是昨晚的翻版。在男人把斧头砍下去的剎那,阳子感到呼吸停顿了,但她的眼睛仍没离开望远镜。那女人应手而倒,男人跪在地上,对着女尸一斧斧砍下去,看得阳子快要呕吐。那男人突然抬起头来,向阳子这边看来。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在望远镜的镜头中却仍仿佛打了个照面。阳子大惊失色,赶紧丢掉望远镜,躲进被子中,吓得憷憷发抖。等她定下神壮着胆子去重新窥视时,那里已是漆黑一片。白天里阳子精神恍惚,心里总想着这件奇怪的事。她是个天生好胜的人,遇到难题,一定要弄个明白,所以她思考再三,决定今晚亲自去弄个水落石出。第三夜。十点钟,她偷偷准备了一把匕首,来到了这座早已没有人住的公寓。公寓已十分破旧,到处涂着一些奇怪的画,楼梯和走廊里倒满了各色各样的垃圾,使空间构筑了很多可怕的阴影,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阳子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向那间发生凶杀案的房间,她紧紧攥着怀里的匕首。灯光打亮了前面的黑影,但后面的阴影立刻在四周向她包围过来。越往里走,越是可怕,墙上的斑驳在手电的强光下像鬼怪的脸,往往吓阳子一大跳,她想回头逃走,但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走向那不祥的房间。门虚掩着,阳子咽了一口唾沫,提着胆子慢慢推开破旧的木门。突然啪嗒一声响,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踩在阳子的脚上。阳子吓得尖叫起来,那东西吱的一声叫,从她的脚边窜向身后,原来是只老鼠。虚惊一场,倒使阳子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她走进了房间。这个房间她已很熟悉,但此时身临其境,却又有点陌生。她用手电扫了一下房间,没有任何异常。阳子站在房子中央,孤零零的,感到越来越怕,突然一阵窒息,她跑到了窗前,大口呼吸着空气。她看到了自己的高层公寓,窗子亮着灯,但只是很小的一点,就像一颗发光的绿豆。啪的一声,电灯大亮,刺得阳子睁不开眼睛。在回头的瞬间,阳子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可怖的杀气。阳子的人头落地时,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和他手中滴血的斧头。三个月后,三岛物业会社董事长三野雄夫因涉嫌故意指使杀人罪被警方拘捕。原来有妇之夫的三野一直与副总经理阳子有一腿。四个月前,阳子要三野与妻子离婚,然后跟她结婚,遭到拒绝后,阳子便以公司违规经营的证据逼迫他。三野表面上答应,背后却想法子要除掉这个难缠的女人,但阳子对他已有防备。在送给阳子望远镜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三野发现了阳子有偷窥的癖好,于是收买专业杀手策划了这起杀人案。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第412页 2. 荡鞦千的小孩 发生在国小三四年级,有一天下午大约五六点,接近黄昏吧,我独自一人去学校玩游乐设施。我很想玩圆锹形的厢型荡鞦千,就是铁皮包住、可以在内部坐人那种前后两排能坐六个人,如果有人在旁边推摇可以荡很高。我想玩却被人抢先了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学生独自坐在里面两侧有三个小孩帮忙推拉厢型荡鞦千。我站在旁边看,就看他们晃啊""晃啊""越荡越高、速度逐渐加快已经接近紧绷、鞦韆发出很刺耳的吱基、吱基声我一直担心那鞦韆会支撑不住""我彷彿看见螺丝已经松动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鞦韆看""基嘎""基嘎声音越来越尖锐""我的心情紧张到极点!!坐在里面的孩子也受不了、不住的抗议:“你们不要在摇了!!我想要下来!!我要下来"""!!”那三个孩子却当作听不见,用力的继续将他推到最高点。“哎呀""天啊!!”嘎嘎的一声巨响、鞦韆再荡到最紧绷的时候支架断裂!!那里面的孩子咻""被抛飞出大约两楼高旋转一下后、啪、脸部墬地""一张脸在草皮地上滑行数公尺框啷!!那断裂的厢型鞦韆就落在他身旁他努力在爬起来后,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混着泥沙他脸部一片黑""细看却是皮肤破裂后粘陷进去的细碎砂石就像将表皮切割开在将砂土塞挤进去一般他半眯着眼睛一手捧住不断涌出的血水、张开嘴巴大口的喘气。他并没有哭,就摇摇晃晃的往操场方向走了。头像辣椒一样、一颗红通通还不停冒血,我在旁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地面,长长拖出一道血痕,我以为另外三个摇荡鞦千的小孩是他的同伴应该会关心他扶着他走路吧!!没想到他们不但站着不动。“嘻、嘻、嘻、嘻、嘻”.居然还嘲笑他。我想看到一个受重伤的人走路应该没那么好笑吧?“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他们越笑越大声""此时黄昏的红霞染遍天空红红的映着他们的笑脸、我觉得十分阴森诡异感到强烈的厌恶和不舒服就往校门走了在这件事发生以前,我们学校三年级的学生也发生过意外是三个学生去海边游泳溺死,当时也有一个同学站在岸边看到溺水过程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将荡鞦千的三个孩子和溺水事件联想在一起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当时那嘲笑他人的三个孩子行为表现很反常,让我的意识怀疑他们不是人或许受伤的孩子人缘不好、或许只是意外而非陷害但是小孩子看到这种画面会出现这种反应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还那么小就毫无同情心呢?我知道我是胡思乱想,但是我觉得,心地残忍的人和害人的鬼没什么两样。ps:事后我还是忍不住而四处探听,发现一个恐怖的巧合。三个学生去海边游泳溺死,当时也有一个同学站在岸边看到溺水过程目睹溺水过程的孩子,和受重伤的孩子真的是同一人难道是见死不救而遭到溺死的同学报复?还是纯粹被同学排挤的恶作剧呢?至今尚无答案。因为我没有追查真相到底的勇气以上是我一生中所遇到最离奇、也是唯一的真实事件。 3.个女孩的求救信我是一个天津的女孩,我在精神还算清楚的情况下写下这封信,我不知道下一秒,在我的身体里会发生什么,我很害怕,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我从小生在天津,我的爸爸是一名电工,他在我9岁的时候在一次事故中触电而亡,从那以后,妈妈每个夜里都不睡觉,有一次,我偷偷的起床,看到妈妈抱着爸爸的灵位在哭,我躲妈妈的房门外一直看,突然,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身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我的动静很大,妈妈却没有发现,依旧坐在那哭着,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妈妈的身后几个月就在这种诡秘的气氛里过去了,直到除夕,妈妈把我送到奶奶家,临走时,他抚摸着我的脸,让我好好跟奶奶过,不要惹她们生气,还给我留下了一个白玉做的坠子,然后微笑着离开了奶奶家在奶奶家的第三天,那天是初二,奶奶的娘家嫂子来看她,那个嫂子是个很胖的老太太,奶奶让我叫她干姥姥,干姥姥很喜欢我,她说我是个学玄术的好材料,而且她惊讶的看着我的眼镜,她告诉奶奶,我有阴阳眼那时我不知道什么叫阴阳眼,可是从奶奶恐惧的表情上,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姥姥告诉我一大堆话,比如看到可怕的东西不要大叫,要赶紧朝人多的地方跑,如果感觉有东西在身后跟着你,赶紧在心里念熟悉的佛的名字,如果跟着的东西还不跑,就回头用唾沫悴它尽管干姥姥说得很邪,但是我一点也不相信,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不好的东西初5那天,妈妈的哥哥来到奶奶家,把我接回去,妈妈去世了,她躺在正屋的床上,床头挂着灵灯,脸上蒙着白色的床单我突然觉得很伤心,于是就哭了起来,哭到夜里,只有我和妈妈的一个姐妹给她守灵,一阵风颳过,我急忙观上窗子,我会过头,发现妈妈头上的床单被风吹开了,天那!我看到妈妈的脸,一张狰狞的脸,妈妈的眼睁得大大得,黯淡无光,嘴角和鼻孔的血液凝成块状我大声的哭起来,妈妈的那个姐妹被吵醒了,急忙把床单盖回去丧事过后,我又回到姥姥家,一次洗澡的时候,我把妈妈给我的玉坠放到堂屋,在卫生间里,我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它在卫生间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身上的衣服全部烧焦,皮肤也和焦炭一样,他转过头,我认出他来了,他是爸爸爸爸,我喊道
第413页 谁是你爸爸那个东西的声音仿佛直接冲进我的脑袋里 我是你爸爸的仇人,我叫阿三,我占有了你爸爸的鬼壳,哈哈哈哈,我要害死你们全家那个东西大叫着朝我压过来就在他快埃到我的时候,一道白光挡在我面前,是妈妈快回屋里,把玉坠带上,她大声对我说,我看到,那团东西不停的朝她身上状过来,每撞一次,妈妈的嘴里都吐出白色的气快去,我的魂魄快散了,快去妈妈用最后的力气喊出来,然后化作一团青烟那团黑色的东西迅速朝我袭来我闭上眼睛当我醒来时,我躺在卧室的床上,奶奶和干姥姥都在我面前,玉坠也挂在我的身上干姥姥满脸是汗,她说,那个东西害她耗尽50年的功力,要不是她和那东西没有宿债,她也支持不了的干姥姥接着说:我和那东西有宿债,尽管我的爸妈,已经牺牲,但还是无法低偿他的罪恶,他还要我,要奶奶奶奶笑着说,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他要就要吧,干姥姥埃声嘆气的离开了,临走时,她说,只有我能保护奶奶,让我不得离开奶奶半步可是我还要上学啊,第二天,奶奶为我准备好书包,饭盒,我依依不捨的离开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奶奶了我回来的时候,奶奶倒在床上,安详的闭着眼镜从那以后,我跟干姥姥一起生活,还算平静,干姥姥每天疲劳的在她的房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直到去年的除夕,干姥姥说,她再也没有法力保护我了,她死之后,我要把玉佩戴在身边,直到28岁干姥姥走了,我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间里,夜晚的时候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一年后,也就是2005年3月份的时候,一次上街,我的玉佩不见了,那天我在天津大胡同一带,因为天热,我把玉佩放到口袋里,后来,它就不见了我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夜里回到家,我的恶梦开始了那个黑东西,在我屋子的角落里嘲笑我,折磨我,我没天夜里,抱着爸爸的灵位坐在床上,有一天,那个黑东西进入我的身体,他迫使我跑到一个空旷的工地,那里有很多的民工,他强迫我脱下衣服,那群民工看到裸露的我,把我拖回工地轮姦了第二天我醒来,只觉的下身好痛,我甚至不知道昨晚去的是哪个工地,那团黑东西呵呵的笑着,他又窜过来,扎我的眼睛,用他的手,捅进我的喉咙里我在寺庙里躲过,但是躲不开,一个老和尚说,我跟他必须达成28年的宿债,而我现在只有18岁,我不想以后的10年都生活在他的魔爪下救救我救救我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舌头 论如何看,江华都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回国不到几年,他凭着双手和头脑,在中关村创下了自己的传奇。而学生时代的女友铃儿也成了未婚妻,和他双宿双栖在京城郊外的一栋别墅里。他出国求学,她则安安静静的用最灿烂的年华,在未名湖边读研、写诗、唱歌、等着大洋彼岸的一点点消息。铃儿的确是一个真正的仙女,这不光是她的聪慧与美丽,还有,她那天使一样的歌喉。每当她在静园草坪上低低的哼唱时,连远方的喧譁都会静寂下来,捕捉那丝悠悠的露滴风荷声。铃儿很活泼,很健谈,让人惊嘆的是她的舌头是如此的灵巧,无论是绕口令,还是义大利歌剧歌词,都能让她学得如此动听,不过可笑的是,唯有每次念李商隐的一句诗“芭蕉不展丁香结”的时候,她总会读成“芭蕉不展丁香舌”。于是她宿舍的一个女生打趣她:“铃儿,看你的舌尖这么小小的一点,倒真的是丁香舌呢!”男生跟着起闹:“铃儿,真的么,吐出来让我们看看。”铃儿一偏头,鼻子一皱,大笑起来,笑到累了,向大家吐吐舌头,扮个鬼脸来。当时艺术系上下的女生都感慨道,如此夸张的动作只有铃儿作起来才如此自然,如此可爱,拿蒲松龄的话来说,是“狂而不损其媚”,谁也模仿不来的。铃儿的娇憨、毫无心计,让众人又爱又怜。不知道要怎样的一个男人才能真正保护这个落入凡间的天使,让她永远不染世俗的尘埃。而江华正好是这样的男人。他们的结合让多少男女羡慕嫉妒,最后却不得不感慨一句神仙眷侣。江华也非常得意,每次应酬,总会把铃儿带在身旁。他感到很幸福,铃儿也是。然而,一开始他发现铃儿很受欢迎,大家都争着找铃儿说话,铃儿也开心的和他们应答,谈笑风生。他有时只觉得铃儿的话太多,不过转念一想,难道不正是铃儿的这份单纯,毫无作态打动了他么?也就一笑释然了。直到他逐渐从那些老闆们看铃儿的眼神中觉察出戏弄来:“呵呵,铃儿,听说你是才女噢。”铃儿笑道:“那是本科时候的事了,现在我都不参加聚会,大家都把我忘了。”“才女,才女,”一个人摇头晃脑的道:“难怪小江像宝贝似的一刻也离不了那,哈哈。”有人小声补了一句:“宝贝,活宝贝!”铃儿似乎没有听见,认真的说“他要是不带着我的话我会生气的。”她又看了看江华:“他说了只要等他回了国我们就一刻不分开。”“哈哈,情圣,一刻也不分开,抱着,抱着!”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似乎有些醉了,东倒西歪的作着姿势。“……哈哈哈哈”众人跟着大笑。铃儿也笑得前仰后合,只有江华的脸色越来越沉。“铃儿,听说你的舌头像丁香花一样,能伸出来给我们看看?”铃儿脸上浮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说:“好啊!”她话音未落,只听江华沉声道:“铃儿,你醉了。”“我没有醉啊,我根本没有喝酒……”“够了!”江华一挥手打断她,转身对众人告别,将她拖出了门。那一夜,铃儿似乎什么也没觉察到,进门一样帮他脱鞋,江华却轻轻躲过了。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看见铃儿大眼睛里从惊疑里逐渐绽出大团大团的伤心来,他知道她一定会哭,但没有管她。
第414页 第二天下午,他正收拾桌上的文件,手机响了,是铃儿快乐的声音,看来她已经忘了昨晚的事了:“我到哪里去找你?今天不是swina的生日么?我已经换好衣服了,就是上次那件,swina的女朋友还叫我给她也买一件的……”江华眼前浮现出那白色的晚礼服,公平的讲,铃儿在那套晚礼服中像公主一样美丽。披肩的发,珍珠耳环……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什么这样的聪慧美丽的女孩却一点也不知事故,憨痴如婴儿……他突然粗暴的说:“你不用去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他将手机往抽屉里一锁,抓起外套走了出去,身后,《约定》的铃声呜呜噎噎,响个不停。晚上,他大醉而归,屋里没有人。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他将门敞开着,躺在床上,拿起一本书,目光却冷冷的盯着门口 终于,轻微的脚步响起,江华猝然合睛……他已猜到是她提着高跟鞋,像猫似的偷偷熘进屋里。她推门进来,看见江华正注视着她,似乎吓了一跳,随即有几分歉意的说:“你还没睡啊?” 江华将书扔开:“你干什么去了?”铃儿雪白的礼服有些脏,脸上的妆也有些残了,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她勉强笑笑:“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他冷笑到:“玩到现在?”她低下头,轻轻道:“我本来很难过,于是回了趟学校,正好,系里边要去草坪聚会,叫我去唱歌了。唱唱,笑笑,大家高兴,就没太早回来。”他冷笑得更浓:“好理由,我怎么相信你?”她似乎十分惊讶:“这有什么不信的?那么多同学一起那……”她脸上竟然又闪出光彩来:“他们还说我现在还是唱得那么好,全部的人都在鼓掌呢,说小天使又回来了……”她一偏头,习惯性的吐了吐舌头。看到那娇红的一点,调皮的在她唇间探着头,不知为什么,怒火像一道白光,彻底从江华的头脑里穿了过去。他挥手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铃儿脸上。也许用力太猛,以自己的体力,居然也有了站立不住的感觉,晕眩中,他隐约感觉到有点异样——铃儿毫无防备下一声悽厉的惨叫,向后倒去。然后,房间里响起了一种古怪的声音——咻咻咻——仿佛忍受绝大的痛苦却被堵住了嘴。他有点后悔自己出手太重,走过去伸手抚摸她的脸,触手竟然一片血迹。铃儿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那种恐惧和绝望让江华打了个冷战。江华伸出去的手不由愣在她面前。铃儿半面浴血,脸上闪过一种疯狂的笑意,她突然低头,将几颗牙齿和一团鲜血淋漓的东西吐在江华手上——半截舌头。丁香一般的舌头,温暖而血腥,毫无生气的在江华手心的血沫里颤抖着。江华一怔,多年来冷静的思维让他首先想到去拨急救中心的电话。铃儿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死死抓住他的肩,美丽的眼睛里都是痛苦的血丝,奇怪的是她连呻吟都没有,只是“咻咻咻……”时哽时噎的冷气不断从血沫下边的那个张开的黑洞冒出来。他定了定神道:“铃儿,你别怕,无论花多少钱我也会把你治好,相信我。”他说了几次,铃儿毫无反映,他不得不强行推来她的手,没想到她的身体像一截枯木一般倒在地上了,眼睛就这样睁着,身体的肌肉微微抽搐。铃儿没有死,但那半截舌头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上去了。好在铃儿的容貌很快恢复,她成了一个美丽的哑女。对于这件事情,江华深感自责,甚至为了负起责任来,他主动中止了多年的同居生活,和铃儿结了婚。并且立下遗嘱,自己三分之二的财产归铃儿所有。他以为自己仁至义尽,铃儿仍然可以好好生活下去。出身于数学系的他只是少估算了一件,就是沉默对于铃儿所意味的痛苦。这种痛苦足以让天使变成魔鬼。铃儿美丽的眼睛里时常闪出鬼火一般的光泽。她也不戴假牙,就张着口从窗户往楼下看,时时发出一两声让路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江华很怕她。但是道德和自责让他不能撒手不管——另外,也是因为他是一个太自信的男人,他以为他的努力终于能消解铃儿的仇恨,让她再回到以前的的自己。在他们相识5周年的夜里,月色和五年前一样朦胧而美丽,消失了很久的欲望突然回到江华身上,他甜蜜的回忆起那个女孩身上那种淡淡的乳香,和他所迷恋的“纯洁的放纵”,他从后边抱住了她的腰,轻轻吻她的耳垂,铃儿突然冷笑着转过脸来,一偏头,张开黑洞洞的口,那半截舌头面目和她现在的表情一样狰狞。江华一个冷战,他似乎终于清醒的认识道——铃儿已经死了,死在自己手下。如今这个魔鬼只是为了报仇,才借了她的躯壳,行尸走肉于世上。他再也不曾回去过,虽然每月都有能让铃儿过得足够好的钱汇到那里。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帐上那些钱原封不动。据他所知,这几个月来铃儿从来没有出过门,那么她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呢?一种怜悯和愧疚让江华坐立不安,他决定再见铃儿一面,然后希望能妥善的安置她的后半生——他相信任何事,他的安置就是世间罪妥当的安置,无论于理于情。他来到了那昔日的爱巢,花园荒芜的长满了野草,游泳池更藏污纳垢,漂浮着各种动物的尸体。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聊斋志异中来寻访鬼魂的书生——是的,美丽的铃儿早已是他前世的情人,是他永远爱的天使,是他一生中唯一的痛苦与愧疚,是他辉煌人生中不可缺的伤感的故事。
第415页 他按响了门铃,无人答应,也许铃儿已经饿死了。他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很希望自己能感到一些痛苦,然而他心中浮过的只是轻松。报警吧,恶梦结束了。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女人的头伸了出来。干枯花白的头发像一捧秋草,有气无力的搭在苍白的额头上。白色的晚礼服骯脏得不成样子,全身的皮肤被纤细的骨骼挑的嶙峋可憎。她看见江华,咧嘴笑了——她成功了,她终于精心的毁灭了上帝赐予的一切美丽,让他看到了自己最丑恶的样子,就如同以前她总精心打扮希望他看到自己最美丽的样子一样。江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惯性让他往里迈了一步。这时,铃儿弯下腰去,似乎要帮他脱鞋。溷浊的阳光从天窗探进来,罩在她身上,两截干枯的手臂僵硬的重复着以往铃儿的动作,每一动,皮屑都纷纷洋洋,宛如死神之雪,动作却还那样熟练而温柔,江华只觉全身发麻,但昔日仅存的一点点情分终于战胜了恐惧,他忍住了没有掉头而去,尽量温和的问:“你不肯用我的钱,可是你总不能饿死自己啊?”铃儿冷笑了一下,少牙的嘴顿时干瘪下去,她习惯性的沖他偏了偏头,口中胡噜着什么,隐约的,他从那不似人声的哀鸣里还是分辨出了她的话,他想,她一定反覆练习了这句话很久。她是在笑着说:“我有吃的……”江华木然点了点头。她蹦蹦跳跳的拉他到桌前,丝毫不觉得现在的她这么作显得有多么丑陋与滑稽。桌子上放着当年铃儿闺中密友赠送的银质餐具,干净的片尘不染,在周围秽乱的环境中显得很刺眼。铃儿张开口,对他嘿嘿一笑:“你吃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疯狂的将所有的盖子都掀翻在地上。盘子里边布满了丁香一样的猩红。被人精心的摆成花朵的形状,向四周张扬的盛开着。江华的理智终于被铃儿苦心设计的这场鸭舌宴完全摧毁了。他不可一世的自尊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伤害,他一声不吭,反手将铃儿打倒在地上。铃儿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似的,枯叶一般飘了出去。他向前迈了一步,用膝盖压住铃儿的胸口,他两只强有力的手准确的卡住了铃儿的脖子。啪啪,那些脆弱的胸骨纷纷断裂的声音仿佛来自远方,他手下迟疑了一下。低头见铃儿正看着他,眼睛里那疯狂的笑似乎就要洋溢出来。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发出那种悽厉的笑声,她只张着空空洞洞的口,是要说,要唱,还是要含住什么?那酱紫色的半截舌头发出一种猩红的光。江华的手更重了一些,他眼前的铃儿似乎也消失了,只有那半截舌头如从地狱的红焰中浮突出来,离他越来越近……阳光萋萋的落在江华疯狂的身影上。铃儿的每一段骨头都被折碎了,她一直偏着头大笑着,冷冷清清的吐着半截舌头。……铃儿,是你逼我杀你的,你向我索命好了,我什么也不怕!后花园的丁香树藤下,江华把泥土洒向铃儿凸出的眼睛。他冷静的收拾了现场,驾车离去。 回到公司后,他换了衣服,给铃儿的父母挂了长话,说铃儿要去英国留学。而后端起秘书准备好的咖啡,细细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拿起手边的日程表,晚上还有一场应酬。不过这一切已不必他担心,那个聪明艷丽的女秘书足以应付一切。筵席上,江华借酒消愁,渐至酩酊,那些人笑也好,说也好,都听不清了。这时,不知是谁叫小姐添菜,一女子亲亲热热的依上身来,托个银色的盘子,从中挑出一块餵到他唇边。一股肉腥扑来,他勉强睁开眼睛,突然笑容僵硬了,他大叫一声,道:“是谁点的鸭舌?谁?”满座正在惊疑,江华暴怒的将盘子掀翻在地,操起凳子就向地上散乱的鸭舌砸去,哗啦啦,杯盘狼藉声,女人的尖叫声。一堆鸭舌肉沫横飞,剩下的酱泥黏在地板上,紫黑的汁液如同一滩尚未凝结的血,汩汩溅出浓重的腥臭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脱力昏倒过去,恍惚中他仿佛看到瘦骨嶙峋的铃儿一身雪白的礼服,坐在桌前,一丝不苟的把地上地鸭舌捡起来,在盘子里摆成一朵猩红的花。摆好了又重来,摆好了又重来——不厌其烦,就如同当年在她最灿烂的时间里,安静而自信的等着他。就连脸上的那点笑容,都还是一模一样。 “咻——咻——咻——”沉重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江华猛地大叫着睁开眼,面前是女秘书脂粉凋残的脸。他厌恶的想推开她,却使不上力气。女秘书一脸惊惶:“江总,你怎么了?刚才你醉得好厉害……李总他们先回去了,叫我在这里看着你。”他平静了片刻,道:“拿我的外套来,扶我——”他在秘书的掺扶下跌跌撞撞的上了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不听使唤,那辆性能良好的德国车似乎不堪折磨的在空寂的道路上挣扎,还伴随着女秘书阵阵尖叫。江华突然一个急剎,转头对她冷冷道:“你是怕我把你撞死了?是不是?”女秘书吓得不敢出声,江华一踩油门,汽车如飞一般标了出去,突然车身猛地一跳,似乎撞到了什么。江华只觉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他想:死了就罢了,罢了。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就听到女秘书语无伦次的道:“还好还好,什么也没有,没有……”他探头到窗外看了看,他的车好好的停在路中间,车下什么也没有,只是左边的后视镜不知为什么落了下来,孤零零的摆在月色清冷的路上。江华继续上路了,不过短短的路程却老也走不完,他不耐烦的想去看时钟,没想到却看到后视镜里隐隐约约有一个雪白的影子,似乎是一个行路的女人,在缓缓走着。动作僵硬,毫无目的的走着。江华心中一沉,将手向裤兜里探了探,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来。他再看了看后视镜,那女人还在,依旧缓缓的走着。
第416页 这是左边的后视镜,不是刚才才被撞落了么?而且一个人怎么能走得和汽车一样快?江华一咬牙,将速度加到极大。然而那个身影还是越来越近,干枯得像一截漂浮得枯木——咻咻咻——那女人似乎赶得有些急,发出些古怪而熟悉的喘息,赫然就是铃儿。渐渐的,她已经赶到了镜前——身体看不见了,只有一个头颅,缓缓的逼近,就要布面整个镜面时,那张脸突然一偏,一张口,向他吐出酱紫的半截舌头,一种荒诞而疯狂的大笑。江华惧极而怒,也大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串佛珠,胡乱套在脖子上,歇斯底里的叫道:“秋缨铃,我不怕你,生前我就是你的天、你的命,死后还是!”隐约的一声惨叫似乎从地下传来,镜里的那张脸如触电般被弹了出去。江华松了一口气。女秘书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江总,你和谁说话呢?”“一个自不量力的傻女人。”江华冷笑道:“女人就是蠢货,想报复男人的女人更是蠢货!”女秘书讨好的笑笑:“江总开什么玩笑,不是说我吧?”江华眼睛里布着血丝,狠狠的道:“不是,你是个浪货罢了!”他猛地伸手把女秘书拉倒在怀里,一手扼住她的下巴,用力吻着她,眼角的余光却向车窗外扫去。铃儿过去那张美丽的面孔就浮在窗外,似乎徘徊着不敢进来,她大大的眸子里充满着幽怨和惊疑——你说过你爱我,可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呢?江华暗自啐了一口,一边狂吻着女秘书,一边将方向盘往铃儿那边狠狠一播:“见鬼去吧!”……一声巨响,高架桥上急速行驶的一辆跑车突然冲出护栏,向江心坠去……次日,警方从江中汽车残骸中打捞出两具尸体,女子多处受伤,已毙命;男子系失血过多而死,奇怪的是,唯一伤口乃在口中——据法医推测,事故发生时,二人正在热吻中,由于巨大冲力,男子之舌被女子生生咬断。 2. 冰冻女孩 伊雯找了半天女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正在着急,有人喊冰库里出来个女孩,一看就是嫣然,挂的满身的冰茬茬正噼哩叭啦开裂,落了一地! 大家都楞住了。六岁的嫣然身子瘦削,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时的她浑身颤抖,稚气的脸冰凉且严肃,右脸上一片陀红,左脸上却什么都没有。她面无表情地走近妈妈,然后站定一动不动。 “天啊!你怎么了,嫣然?”伊雯惊叫道,伊雯是冰库管理员。伊雯去拉嫣然的手,但是仿佛嫣然身上有电,竟然把妈妈伊雯击倒在地。 “终于开了!”嫣然看着冰库自言自语,是那种大难不死后的表情,疑惑又兴奋。伊雯定定地看着女儿,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嫣然,怎么回事?”伊雯爬起来紧张地说。 “那锁,锁,开了!”佛嫣看着妈妈傻傻地只是笑。伊雯满脸诧异地盯着嫣然,看了看冰库的锁,那是一把硕大的弹子锁!现在它在冰库的铁门下躺着,锁身扭曲,锁头开着,但是u型钢扣似乎被一种巨大的外力拉伸过,几成直线。 女儿竟然被关进了冰库,奇蹟是她竟然打开了挂在铁门外面上的那把大锁,逃了出来,六岁的女孩!原来嫣然的爸爸从学校接到她以后,因为有急事,就把嫣然带到了伊雯工作的冷藏站。因为赶时间,他隔着窗户看伊雯在,便给嫣然指了下妈妈,没吱声就走了。 但是嫣然却看到妈妈推着车子进了冷库,便跟着进去了,因为冷库象个迷宫,嫣然进了门就看不到了妈妈了,在里面转了起来。虽说是夏天,冷库里却很冷,完全是另一个天地,一会儿嫣然便冻的吃不消了。冷库里摆满了嫣然平时喜欢吃的各种冰激凌和棒冰,可这一刻嫣然却没半点的食慾。妈妈,嫣然急的大叫,可冰库中再找不到妈妈的身影。嫣然急忙跑回冰库门口,可两扇黑森森的大门已经关了!嫣然大哭大叫,可没人听得到,那扇冰冷的大门把嫣然和外界隔绝了!哭累了叫累了嫣然开始感觉到钻心的冷,她要出去,她要找妈妈,她看到了挂在门外的那把大锁,够又够不到,别说打开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全身已经麻木了,看来要死了!但这时候她惊异地发现:她的大脑竟然有一种很飘然很舒服的感觉,奇怪的是死死盯着的那把锁跟着她的漂移的眼光在动!!! 她感到有一种东西仿佛穿越了她小小胸腔!她的眼睛灼热的厉害,她的浑身都在颤抖,有一种力量牵着她,让她差点摔倒!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穿越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朦胧里那锁头砰然坠地,门吱吱呀呀地开了。经医院检查嫣然一切正常!那把锁修不好,有人把它当废品卖了。自从那次冰库的经历后,嫣然忽然对寒冷有了特殊的爱好。大冬天她总喜欢一个人站在屋外默默出神,好几次伊雯看她站在那里喃喃自语。当伊雯去喊她的时候,总看到她怪怪的样子。但伊雯毕竟没有太在意,小女孩子有时候就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不怕冷才怪,手都红了!有一次伊雯下班早,提前回了家。嫣然早被爸爸接到了家。怕孩子着急,走的很急,等她打开房门,可怎么也找不到嫣然的影子!她心砰砰的跳,开始挨个房间仔细地寻找,找不到! 正当她绝望地想打电话给嫣然的爸爸的时候,忽然她看到了奇怪的事情,嫣然从冰柜里钻了出来!
第417页 那一刻的嫣然,表情木然,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等她大叫着去拉嫣然的冰冷的手时,一种被电烙着的感觉让她一下跳出很远。她大声地斥责了嫣然,那一次嫣然含着泪答应以后再也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了。长大后的嫣然相貌普通。她曾为自己设计了很多种美女的样子,希望自己有一天长成那些美女的样子,她一直坚信自己会长成一个美女。可到了她17岁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与美女无缘了。只是同小时候的瘦削相比,嫣然是长胖了,但是胖的过分!每次在学校被人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注视的时候,嫣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喜欢看各种的书籍,把眼睛看的近视了,于是她带上了眼睛,这多少让她增加了点淑女的气质,让她的肥胖增添了点书卷的感觉。不过她看的各种书籍中,多是灵异鬼怪的故事,这便让这个17岁的女孩子多了点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她那双空濛的眼睛好象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小的脑袋瓜里冒出来的都是些神神秘秘的故事,她的同桌夏芳是她忠实的听众。课间闲暇时候,总是听她讲各种神神怪怪的事情,前桌的男生汪洋显然也在听。讲到精彩处,汪洋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上嫣然几眼!这让她很得意。 她蛮喜欢汪洋的。那是个帅气而且成绩优秀的男生,从幼儿园开始就和嫣然同班,私下里嫣然好喜欢他!嫣然班上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汪洋,她知道自己没有相貌上的优势跟她们去争汪洋,于是拼命的学习,她的成绩比汪洋好,从小学到高中她总是领先汪洋。上学放学的路上,她有时候可以多走一个街区,就是为了能“偶然”碰到汪洋,终于经过无数次的调整,她和汪洋开始频繁地“偶然”相遇了。 可是有一次嫣然为了心目中的帅哥差一点丧了命,但是老天爷呀!她美的虚荣却实现了。 那天下雪,汪洋在她前面走。嫣然忽然看到一辆计程车冲着汪洋开来。 那车很远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了,就有一个不详的感觉,她已经快步向汪洋跑去,还大声喊司机停车。那车不但没停车,反而加速向汪洋压来。瞬间汪洋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汪洋等待着自己鲜血四溅,轰然坠地的画面!忽然有一个人一下拉了他的手,紧贴着他横在前面,车嘎然停止!但是车轮还飞速转着,摩擦出来的橡胶浓烟瀰漫空中。人们看到有一个肥胖的身子立在车前,那是嫣然!立在车前的嫣然眼睛空濛的仿佛没有感觉,脸颊绯红,镇定如佛,两人都被送进了医院!住院后,看着满桌子的美味食品,嫣然第一次感到对她不再有什么吸引力,医生查不出车祸对她有什么影响,但她就是站不起来。头晕噁心,而且间断性昏迷,只好出院疗养。嫣然的妈妈吓坏了,请了假整日陪着她。可那天半夜妈妈起来看嫣然,奇怪的是床上并没有嫣然。伊雯下意识地走到冰柜前,她看到嫣然神态安详地睡在冰柜里,眉毛和头发上已经是一层淡淡的雾霜,更奇怪的是嫣然的表情有种她不熟悉的味道,仿佛那里边的不是她的嫣然,而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这次她怎么都叫不醒嫣然,只好打电话给正上夜班的丈夫,他们一起把嫣然抱出了冰柜,给她盖上棉被静静地守在那里。停了好长时间,嫣然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们去帮她买新衣服!伊雯和丈夫面面相觑,满柜子的衣服怎么会没衣服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了他们答案。嫣然每天都是默默地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手摆动着各样的姿势,口中默默念着什么,谁也听不清她在念着什么!人走过去的时候她便沖你挥手赶人,那动作和神情让人无法拒绝。就这样大概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嫣然变的没有几个人能认出她是谁来!她的身材变的圆润而且窈窕,她的脸她的眉全在变化,满柜子的衣服真的不再有她合适穿的,原来的衣服太肥胖了!这个女孩子仿佛脱掉了一层臃肿的东西,18岁的嫣然变成了一个真正美丽的女孩子。开始妈妈和爸爸很不适应,但慢慢就习惯了。毕竟这个可爱而且美丽的女孩子那一颦一笑的神情还是他们的嫣然的样子。有个晚上,嫣然做了一个梦,她看到一个人站在她的床边盯着她看,能听到那人的呼吸声,能感觉那人的手拉她的手。她想睁开眼睛,拼命地睁,可是就是看不到那个人的样子。后来那人张着手仿佛跟她告别的样子。那人看不到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发现房间里就她自己。她向窗外望去,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象擦地而飘的一朵云,穿过一片小树林便看不到了。醒后,妈妈走进来告诉她,她乡下的爷爷去世了。嫣然讲了梦,把爸爸妈妈吓的半死!休学在家的嫣然又在家里呆了将近两个多月,开学的时候考虑到嫣然奇怪的变化,他们给女儿转了学校。城市中邻居之间永远是那么冷淡,没人注意到嫣然的变化,楼洞里那几个好事的老太太可能当她是刚搬来的什么人曾问过她的家常里短。嫣然的爸爸妈妈也逐渐习惯了这个嫣然,仿佛原来的那个丑陋的嫣然从来没有存在过。新的学校并给嫣然带来什么了很大的变化,娇好的体态容貌一下把她推到了令人注目的地位,成绩又好,被誉为校花。她有时候会想到汪洋。 原来的同学夏芳告诉她,现在的汪洋呀,人难看的很,连一点帅气的影子都没有了。
第418页 “怎么了?”嫣然问。夏芳告诉嫣然,汪洋自从那次车祸以后,便得了三个月的怪病,期间不吃不喝满嘴胡言乱语的,但奇怪的是他的体重猛增,也不知道那来的能量!复学后大家看到的他有180斤,象个肥猪似的,三个月长了62.5斤的肉!嫣然听到这里呆住了,记得也是那三个月,自己的体重减了62.5斤的肉,这么巧呢!是不是自己的肉跑到汪洋身上去了!她皱着眉头在想。 再见汪洋的时候,是嫣然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在市教育局看到了汪洋。虽然汪洋已经胖了很多,变的难看了,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那冷峻的眉,那黑亮的眼她是忘不掉的。 “啊,太离奇了”倒是汪洋大惊,他那一惊一咋的样子嫣然熟悉极了。 “什么离奇呀?离奇的是你呀”嫣然笑的咯咯响,惹的路过的人回头来看她。“嫣然,你知道吗!出车祸的那天我见过你现在的模样!” 嫣然睁大了眼睛!汪洋继续说:“那次车祸你贴着我面对面站定。车祸的瞬间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张脸,漂亮极了,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后来清醒了看到肥胖的你,想想可能是自己的幻觉,没有在意。原来是今天的你!好奇怪呀!”“另外当时还感觉你的身体传递给我一股气流般的东西,并凝聚沉淀在腹中!在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那个沉淀在我的体内翻腾,后来体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汪洋疑惑地看着她笑。 嫣然大笑,说:“原来我的肉跑到你身体里了,哈哈”。汪洋苦笑。“我可以帮你,来!把肉再还给我,不忍心大家心目中的帅哥就这么被我糟蹋了!”嫣然去拉汪洋的手,但被汪洋给摔脱了。 “不,嫣然!”汪洋看着她一次次地摇头,一步一步后退着想躲掉嫣然。嫣然知道自己的意念厉害的,通过意念有可能反转! 嫣然再一次地伸手抓他,又一次没能拉得住汪洋,可是…… 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又一次把汪洋撞得飞了出去!这次嫣然没有速度横过去!楞神的工夫,她听到刺耳的剎车声,然后是“哗”的脆响,是玻璃震裂的声音。“汪洋!”她哭着尖声大叫着向他跑去。 汪洋被送进了医院,她去看汪洋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只是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嫣然已经不哭了,她温柔对待他的样子,就象是他已经过门的小妻子。 有一天,汪洋拉着嫣然示意她靠近,看房间没别的人,汪洋匆匆忙忙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两人尴尬的半天没话。嫣然要去上大学的那天,看着空旷的街道,几只小鸟在路边的枝头跳来跳去。嫣然听着小鸟唧唧的鸣叫,她的思绪飘出了很远很远。很多年以后,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城镇上,住进了一对老人,街上的邻居都很喜欢他们,不过有人说那家的这两老口有点怪怪的,那么肥胖难看的老头竟然有个那么好看的老婆!不管别人猜测的目光,那个娇媚的的女主人,永远是那么开心而且满足的样子,经常看到他们手牵手的走过。不久这个小镇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故事,传为美谈。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奇情 秦飞害怕睡眠。很多次,他不知道自己睡后还能不能醒来。他经常在沉睡中感觉到自己醒来,有意识,能思想,身躯的各个部分都健在,然而却仿佛不属于自己,不听从自己大脑的指挥。这时的自己只是个没有身躯的影子,被生硬地挤压在小小的黑盒子里,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甚至能感受到痛苦,不是血淋淋的痛苦,是那种被压抑无法动弹的沉闷痛苦。他挣扎着,竭力地挣扎着,只想动动自己的手,唤醒自己的身体,从睡梦中醒来。每次醒来,秦飞都冷汗淋淋,极度疲倦。他开始习惯黑夜,习惯在黑夜中清醒地等待黎明。黎明时分,高家的人甦醒。秦飞独身居住在一个社区的五楼里。从这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楼房四楼的大厅。高家就住在秦飞对面楼房四楼。秦飞习惯从自己这边的窗帘后面去偷窥高家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和高小敏有关的事。高小敏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正在本城上大学,留着一袭长发,包乌黑发亮,喜欢穿着色彩明亮的连衣裙,显得高雅、沉静、古典。秦飞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高小敏的情景。那是在社区的游泳场里,高小敏白嫩的肌肤、诱人的曲线、骄傲的目光更是让他目瞪口呆。那时秦飞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将发明比基尼三点游泳装称为服装史上最伟大的发明。那一刻,他莫名的对高小敏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她。再后来,他不自觉地迷上了高小敏的一切,仿佛狂热的追星族般。如果秦飞不是来自农村的一个普通打工仔的话,而是英俊多金的城市男孩,中许他真会去不顾一切追求高小敏。但现在,他只能将这份感情隐藏在心里,默默地窥视着她,在自己的梦中幻想与高小敏相遇相知相恋的故事情节。秦飞喜欢幻想,喜欢在幻想中麻醉自己。但秦飞没想到,他以后真的能与自己梦中女神相遇,而且真的可以生活在一起。事情要从高奶奶的死说起。高奶奶是无缘无故死的。当然,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无疾而终本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高奶奶的儿子、高小敏的父亲高老师却对这件事措手不及。高家楼下住着个医生,姓黎,是高老师的好朋友,两人经常在一起下棋喝酒看球赛。黎医生的医术也很高明,是本城有名的医学专家,找他看病的人络络不绝。黎医生曾对高老师说高奶奶身体好的很,至少还可以再活三五年。高老师对这点深信不疑。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无疾而终也是很自然的事。好在高奶奶早就有所准备。用她生前的话说,就我那没有用的儿子,我能指望?他老婆不定把我扔到野外餵狗呢。高太太与高奶奶不和是社区里众所周知的事,而高老师不一般的惧内也是社区里众所周知的事。一些殡葬用品高奶奶早就预备妥当。鲜艷大红的新衣新裤,洁净的枕头被子,老气的帽子鞋子,这些都要陪她去阴间的。至于火烛纸具,棺材灵牌之类的,在城市里有钱就可以办了。秦飞看到,高奶奶躺到了客厅上,身上一匹白布,身旁两支火烛。秦飞曾想像过高老师是如何悲痛欲绝地痛不欲生的情景。但事实上却是,高家一切照常。照常吃饭,照常工作,该做什么做什么。即便是守灵,高老师也是拿本书无事般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看。他心里有些恍惚,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沉沉的,不能呼吸。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明天,谁知道他会不会还在这世间?对死亡,他有种特别的敏感。这时秦飞看到高奶奶的遗相。高奶奶的遗相是黑白的,一张脸明明如风干的桃核,却偏偏要做出笑颜,显得特别幽冷。尤其是眼神里,仿佛在冷冷的讥笑。秦飞想像高奶奶的一生。也曾,青春亮丽,年轻灵动过,现在不过是一具冷尸。也曾,含辛茹苦,呕心沥血过,现在却宛如陌生人。人生,不过如此。秦飞偷窥高家已经几个月了,对高家每个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知道高太太的为人,喜欢向前看,不会对过去的事想得太多。高奶奶的死对高太太意味着高奶奶的死意味着她以后可以轻松很多,家里也可以完完全全做主了。昨天,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些无用的垃圾,只是偶尔无聊的时候翻翻。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在憧憬明天的。所以她为人做事,敢做敢为,泼辣强悍。高奶奶死后的第二天高太太就恢复到平常的琐碎生活里,买菜,做饭,洗衣,打理家务。但秦飞还是注意到高太太有点异常。首先是高太太晚上睡觉坚决不关灯,无论高老师高小敏怎么说也不肯关灯。以前她看到没关的灯都要罗嗦不停,为那区区电费心疼半天,而现在她不但大厅卧室的灯要开着,就连洗手间的灯也都要亮着。其次高太太最近做事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头脑老是稀里糊涂做错家务事。秦飞知道以前的高太太做家务是风风火火紧凑有序,但现在她仿佛总是在担心什么,一点异动就让她一惊一乍的。那天就是如此。那天高太太如平常一样在打扫卫生用毛巾抹家具。家具还是她与高老师结婚时买的,现在已经很陈旧了,但高太太仍然坚持几天抹一次,将家具抹得油光发亮。但好端端的,高太太突然尖叫一声。高老师跑了来的时候高太太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跌倒在地上。“什么事?”高老师问。“有鬼!”高太太颤抖的回答。“什么?不要乱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高老师不太高兴,他是一个知识分子,从不相信鬼神论。“你看,我明明记得她死时眼睛是闭着的,今天……今天竟……”高太太用力举起手指,指向高奶奶的尸体。高老师转过脸去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盖在高奶奶身上的白布滑下来了。高奶奶的眼睛凸起睁开着,仿佛有莫大的怨气,幽寒,阴毒,死死地看着他们。高老师不以为然:“那是死人的正常反应,可能是天气太闷热了。使得肌肉松驰睁开眼吧。”高老师才不信高奶奶死不瞑目这回事,再说他也用不着怕自己亲生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高奶奶眼睛抹上。但高太太心里还是有点不安,高奶奶生前没少和她吵闹过,催着高老师早点火葬。高老师拗不过高太太,到处找人,总算安排好。次日一大早,火葬场的车子开来了。两个面目冷淡的男人毫不费力的就把高奶奶的尸体搬起来,往车上抬。高奶奶的身体早已因年迈而缩水,轻的很。高太太此时才放声大哭,仿佛悲痛不已,哭得也极有节奏感,一咏三嘆,哀伤宛转。而高小敏倒是没哭出声来,强忍着眼泪一脸悲愁在旁边劝高太太。高太太并不因高小敏的劝说而停止哭泣,反而象演员般哭得更伤心了。秦飞看到,高奶奶尸体临上车的时候,不知哪里突然飘来一陈冷风,竟把遮尸布吹开。高太太竟又看到高奶奶的眼睛,依然睁开了,依然死死的看着她,更加幽寒,阴毒。高太太不禁打了个冷颤,哭声为之止住,目瞪口呆,手脚僵硬。车子走了很久后,高太太还站在那里发呆,浑身如坠入冰窖中,冷气四溢,心虚发凉。秦飞可以想像,高太太被那种不祥的阴影笼罩时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感如同《红字》中的十字架,无形却沉重。其实,秦飞自己又何尝不是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呢?秦飞知道高太太喜欢打麻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秦飞看到高太太从朋友家打麻将回家,那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社区里看不到人影。高太太一个人拿着手电谨小慎微地走着。好在社区里的路灯还有偶尔亮着的,虽然昏暗,但总算有光,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风中胡乱摇摆。高太太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还好,月光也皎洁,也有星光灿烂,看上去很美,并不阴森恐怖。高太太今天手气不好,打麻将输得很惨。有的牌友就对她开玩笑,叫她去烧香拜佛,洗洗晦气。高太太虽然嘴上强硬,可心里也直犯嘀咕。这时正是初秋,风清云淡,却一点声息都没有。以前还有秋虫在哀鸣,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高太太自己踏踏的脚步声,沉闷空洞。高太太终于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楼层。这时她舒了口气,紧提的心放了下来,又想起刚才打麻将时的情景。她有些懊恼,很多牌都出错了,本来她不会输那么多的。最近她的感觉不太好,老是心惊肉跳。当高太太从想像中回过神来,她看见一个身影,一个她十分熟悉的身影。矮矮的,颤颤的,佝偻着背的身影。很多时候,对熟悉的人,我们不用看人的面容就可以知道是谁。高太太也是如此,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高奶奶的身影。“死鬼,怎么还不回家?”高太太恨恨地说。这句话完全是平时说惯了的。高太太一向叫高奶奶为死鬼死东西,一向对她不太客气。但说完这句话后,高太太才想起高奶奶已经真成为死鬼了,心顿时悬了起来,手足冰凉,不敢动弹。高太太呆立在那里看着前面的身影颤颤地往前走,往前走,走过她家的楼房,一直往前走去。高太太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施加了魔法般,怎么动也动不了。巨大的恐惧深深地包围着,使她感到窒息。很久,她才恢复过来。手脚开始颤动,全身软绵无力。直到到了家里,高太太还在想刚才看到的身影。高奶奶的遗相还挂在客厅,嘴角微微翘起,风干的桃核脸满是皱纹的笑着。家里没人,小敏在大学,高老师教晚课还没有回来。难道,真是高奶奶的鬼魂?或是自己的幻觉?高奶奶心绪飘忽,不敢确定。高太太受了惊吓,想上洗手间。高太太一向有进洗手间开灯的习惯,可不知怎的,一连拉了几次绳灯都没有亮。也是急着了,她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家里自己也熟悉。外面大厅的灯突然全灭了。高太太蹲在黑暗中,听到门“吱”的一声慢慢打开,微冷的风吹了进来,有一丝寒意。“谁啊?”外面没有人回应。高太太有点发冷。寂静,依然死一样的寂静。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寂静。“是谁啊?”高太太又问了一句。还是没有人回答。高太太心里发寒,顾不上许多,站起来穿好衣裤。洗手间外,大厅角落里,一柄锋利的长刀白碜碜的发着寒光。房间里没有光亮,这使得高太太更加惊慌。她抖抖缩缩地靠着墙摸索。大门外传来脚步声,尖锐,急促。高太太到处乱摸,想找到防身的用具,随手摸到一个花瓶。门开了,有人进来。高太太大叫一声,用力掷了过去。“干什么?”有人怒喝,是高老师的声音。打火机亮了。火光中高老师举着打火机,一脸狼狈,花瓶的碎片溅了一身。“为什么不开灯?别人家都有电。”高老师哭笑不得。“是吗?”高太太也很疑惑。“可能是保险烧坏了吧。”高老师到门前看了看,原来是总闸掉了下来。“这总闸也要修修了,老是自己掉下来。”高老师说话间找了个椅子垫脚把总闸拉了上去。大厅里来来电了,灯火通明。高太太拉住高老师,想要说些什么。“我还要走,回来拿点教材。”高老师不耐烦地说。高老师走后,高太太又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客厅。秦飞从自己屋子的窗帘后面望着高太太,静静地,一声不响。在秦飞眼里,高太太仿佛是一个即将被猎食的猎物。秦飞讨厌死亡,但死亡总是不可避免。高太太死了。高太太是很可怜的死去的。凶手极端残忍。高太太是被人用刀砍死的。但整个大楼都没有人听到高太太临死前的惨叫。后来,听说,法医对凶手相当佩服。凶手第一刀就割破了高太太的喉管,切断了高太太的声带。后来那些刀每一刀都很干净利落,每一刀都有用途,每一刀都很好地实现了用途。有的是用来斩手断脚的,有的是用来切胸破腹的,有的是用来挖眼切耳的。严格的来说,他们看到的高太太已经被人很有原则地分成了很多部分
第419页 第二天,高太太被害的消息传遍整个社区,警方也出动了不少人力物力来侦破此案。秦飞没想到的是,高太太被谋杀竟然造就了他与高小敏的交往。警员调查时,几乎将整个社区居住的人员都调查了一番。因为从现场来看,凶手明显对高家的环境很熟悉。这样,自然就查到了与高家仅一隅相望的秦飞住处了。社区里就那些人,本来就很难藏得住什么秘密。警方轻易的就查出了秦飞经常跟踪偷窥高小敏的习惯。但秦飞还是个大男孩,只有十七岁,而且已经身患绝症,是后期的骨癌。警方对秦飞的结论是,很有可能看到有价值线索的目击证人。秦飞苦笑。向警方表白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从警员眼中看到的只是怀疑。向高小敏表白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从高小敏眼中看到的也只是怀疑。高小敏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除了天生丽质外,她在自己母亲被谋样事件中表现出来一种与其年龄不对称沉静。那种沉静,一度让秦飞感到陌生,好象不是他一直偷窥梦想的女孩。反而象是历尽沧海看透一切的智者。秦飞很少这么近的距离观察高小敏。她的皮肤很白,却不是象他一样的苍白,而是那种诱人的雪白中夹杂些许红晕,柔美精緻,宛如一件精緻的艺术品。而且,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化妆品的痕迹。她的双唇总是坚韧地抿着,眼瞳里却仿佛凝聚了千年尘埃般很深沉。秦飞分明从高小敏的眼神中感觉到怜悯的意味。秦飞讨厌怜悯。怜悯让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弱者,对他来说更是一种伤害。 但秦飞还是接受了高小敏的怜悯。因为,他太喜欢她了,太想和她在一起生活。高小敏邀请秦飞到她家去居住。高小敏说:“你搬到我家去住吧,反正,我家现在有的是空闲的房间。”秦飞知道高小敏的胆子很大,但秦飞没有想到她的胆子有如此之大,知道自己在背后偷窥她后还敢让他到她家去住。“你知道吗?其实,很早我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看着我。”高小敏淡淡地对秦飞说,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很多时候,我总感到有个影子在我背后,但我并不害怕,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高小敏的话语中透着自信与笃定。“我知道,你也许看到了一些东西,但你现在不想说,对吗?”高小敏清澈的明眸紧紧看着秦飞,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但结果却令她失望,秦飞根本不想说话。秦飞懒得回答。对他来说,看高小敏走路的风韵比和她说话有意思的多了。秦飞搬进了高家。他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天荒地老的爱情。但他知道高老师与高太太应该没有。或许,他们也有过爱情,但那也早随着岁月流逝了。高老师也许对高太太的死感到一些悲伤,但也仅仅是一些悲伤。高老师更多的是失去高太太后的不习惯。高老师不习惯没有高太太的日子。家务事他很久没有做过了,没有人管他喝叱他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很多时候,秦飞看到高老师一个人静静的发呆,不知究竟要做些什么才好。好在高老师有个好朋友黎医生。黎医生经常来高家陪高老师,陪他下棋,陪他喝酒,陪他一起看体育比赛,陪他海阔天空聊天针砭时事。秦飞却不喜欢黎医生。他一向认为,医生原本是地球上最祟高的职业,职责是救死扶伤。可他所接触到的医生都比较无耻,两眼只盯着他的钱袋。病人在他们眼中无非是多少不一的钞票而已。而且,医生的职业病也非常让秦飞感到讨厌。通常,医生都有点洁癖和性冷淡,总是喜欢对事物是否干净罗嗦不停,总是无视人的性别。尽管秦飞对黎医生没有好感,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黎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一般的医生都比较冷漠,骄傲。黎医生却不是这样。他很热情,对谁都笑,对谁都很和蔼,而且也很喜欢帮助人。社区里经常有人有点小病小痛的都找他看,省了上医院的开支。社区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他,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高小敏也也不例外,她甚至想要黎医生给秦飞看病。秦飞很高兴地看到黎医生对小敏露出抱歉时的神情。高小敏一直怀疑秦飞看到了凶手。但要她说出为什么那么肯定却又说出不个所以然来,也许,这只是她的直觉。通常,女人的直觉都比较灵验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秦飞与高小敏高老师在一起生活,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家庭。那天,高老师买了一些菜回来,其中有只拔了毛的鸡。秦飞在高家也不是白吃白住,高家的家务事基本上是他包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又有什么事不会做?这样他也心安理得点。可是那天,秦飞有点尴尬,他不会烧鸡。农村里通常是女人做饭炒菜的,这种事男人一般不用做。“我不会烧鸡。”秦飞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高老师怔了怔,然后哑然大笑:“这也不会?”高老师很爽快地拿起菜刀,一刀剁去鸡头,一刀斩去鸡爪,按住鸡身,一刀划下去,开膛破肚,然后很麻利地挖去鸡的内脏。突然间,秦飞想到高太太被谋杀的现场,心里一陈悸动,十分噁心。他走出厨房,低下头,想呕吐,竭力吐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怎么了?”小敏走过来问秦飞。秦飞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苦着脸止住呕吐的感觉。那天晚饭秦飞完全没有胃口,什么也没有吃。倒是小敏,一个劲的劝他多吃点鸡肉。秦飞抬了抬头看高老师,高老师却如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低着头边看报边吃饭,一块鸡肉在他口中嘶咬裂碎。这晚的月色很好,月光如水般轻轻地泻了进来。秦飞在如水般的月光中轻轻地走进高小敏的卧室。门是虚掩的。高小敏睡觉没有反锁门的习惯。现在,高小敏仿佛正在熟睡中。细细的睫毛,均匀的呼吸,发育良好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熟睡中的高小敏美得让秦飞心醉。她的脸在月光下更是娇艷俗滴,完美无瑕。秦飞伸出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想要抚摸一下高小敏的脸。秦飞的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慢慢地靠近高小敏的脸。秦飞似乎能感觉到她柔嫩滑腻的肌肤。然而,正在此时,月光下,高小敏的眼睛突然睁开,很沉静地看着秦飞。秦飞怔住了,手僵在空中,不知要做什么好。高小敏的眼睛里并没有恼怒的意味,只是深沉得可怕,仿佛是一潭见不到底的秋水,让人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两人相对无语,空气沉闷。不知过了多久,秦飞开始躲闪着高小敏的目光,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秦飞仿佛在一场游戏中输了般:“你真的想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高小敏没有回答,依然用那双深沉的明眸冷冷地看着秦飞。这种眼神让秦飞感到羞愧。秦飞嘆了口气:“只要你上我拥抱一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高小敏不语。“你不要误会,我只想拥抱一下你,没其他的意思。”秦飞轻轻地说。很多次,秦飞在自己编织的梦想中拥抱着小敏,感受她颤动的娇躯,捕捉她心灵悸动的瞬间。以后,估计不会有这种机会了。秦飞看到,朦胧的黑暗中,墙上映出一个身影,仿佛拿着一把长刀飘逸过来了。长刀很锋利,在黑暗中闪闪地发光,惨白的光。秦飞感到,自己的心,情不自禁地狂跳起来;自己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所有的毛孔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那是因为太紧张了。秦飞的左手在暗中摸索,想要找到灯的开关。同时,他的右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东西。“你告诉我,他是谁?”高小敏的语言还是那样冷,她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而至。秦飞不再说话,左手找到了灯的开关,突然打开。灯亮了。就在此时,那身影加速沖了过来。他们三人刚才一直在黑暗中,突然明亮的灯光让他们三人眼睛都有点不适。这时,秦飞本能性的把右手摸到的东西奋力朝身影扔了过去,砸在身影脸上。可惜,秦飞找到的只是高小敏的一只鞋子,并没有创伤那身影。灯光中,那身影转过脸来,赫然就是高老师。秦飞不知道高老师怎么会变成这样,但现在的高老师实在象是只狰狞凶猛的野兽。他的脸部肌肉不规则地抽蓄着,眼中如野兽般露出凶光,神经质似的冷笑,头不时的晃动一下,手上青筋暴出,嚎叫着挥刀噼向我。在这之后的事情秦飞也记得不太清晰,他只知道自己在拼命地跑,只记得凛冽的刀风,彻骨的疼痛。秦飞后来才知道那是把锋利的武士刀,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我身上分开某部分。那时他一直出于本能冲出高小敏的卧室,冲出高家,冲出了那座大楼。秦飞甚至没有听到高小敏的尖叫声,他只听到风声,尖锐的破空声,那声音一直在他耳边缭绕,不停地威胁他脆弱的肉体与神经。秦飞后来听医生说,自己能不死是件奇蹟。当高老师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制服时,秦飞已经成为一个血人,谁也不清楚他身上究竟被砍了多少刀。秦飞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输了80血才把命捡回来。秦飞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高家去找高小敏。他想念高小敏。他不知道她能否承受这一切。一个,是她至亲的人,却残忍的杀死她另一个至亲的人。生活总是把她残酷的一面无情地强加于不幸的人上。秦飞这时才听说,高老师并没有坐牢。因为根据法医的鑑定,高老师精神失常,用比较专业点的术语来说,高老师得了双重性格精神分裂症。据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精神病,主要是因为小时心灵受到过分的刺激产生另一种不同性格,这种性格平时被隐藏,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但受到外界特别的诱因时很容易发作。发作时一般都很无情很残忍很疯狂很没有逻辑观念,当然,也很暴力。问题是,医生也对高老师的病状感到疑惑。一般这种病症都会很早就出现,象高老师这么大年龄才发作的很少见,而且也不知道高老师最初的刺激是什么。但不管怎么样,高老师还是被强制进了精神病院,可进了精神病院的高老师绝大多数时间却是个清醒的人,那个我们熟知的可亲的高老师。更令人可悲的是清醒的高老师根本就不知道不清醒的高老师做了什么,却要为此承担责任呆在精神病院。而高小敏呢?显然受不了这种打击。她的脸色很憔悴。人也柔弱了很多。他对秦飞的到家不置可否,既不欢迎也不拒绝。似乎,她对一切都有点麻木了。她想逃避这一切,逃避现实,不想面对这一切。因此,她开始喜欢喝酒了。秦飞也曾喝醉过,那是他刚开始知道自己身患骨癌晚期的时候。死亡的阴影让他空虚恐惧,借酒消愁。但自从他看到高小敏后就不再喝酒了,因为那时的他不喝酒也已经醉了。除了秦飞,还有一个人关心着高小敏,那就是高老师的好友黎医生。他在精神病院看望高老师时答应高老师要照顾高小敏的。这天,黎医生又来到高家,又看到高小敏在喝酒。黎医生劝高小敏不要再喝了,但他管不了。小敏照样喝,而且醉醺醺地叫秦飞也陪她一起喝。秦飞当然愿意陪她喝酒。他很乐意看到黎医生失望的表情。黎医生只有嘆息着离开高家。秦飞与高小敏两人开始喝的是红酒,血红的葡萄酒,很酸,很甜,酸甜交加。两人喝葡萄酒和喝水一样,秦飞很快有了几分醉意了。但高小敏还是嫌红酒不够劲,不容易醉,竟然找了同瓶白酒。两人后来换白酒喝,很快就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酒的人有很多种。高小敏可能是平时太压抑了,喝醉后喝得越多越喜欢表现自我,唱歌,跳舞,说话,狂笑,哭泣,泪水与笑容同时出现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疯狂。而秦飞则不同,他喝得再多也不会乱说话,在一边看着高小敏的表演,头晕直想睡觉。其实,酒醉心明。秦飞不管怎么醉,只要没睡着,心里还是很清醒的。秦飞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头太痛了,也许是因为高小敏的表演太疯狂了,反正他没睡着。但是他站不起来,走不了路,世界在他眼中摇个不停。但秦飞知道自己还是清醒的。他清醒地看到门开了,清醒地看到黎医生欣喜的冷笑。但这之后的事情秦飞就有些模糊了。他看到黎医生走了过来。黎医生的眼睛很有光彩,黎医生的话语充满磁性,黎医生说的话好象都是对的。秦飞在黎医生的话语中慢慢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失去了意识。让秦飞再次清醒的原因的是剧烈的疼痛。秦飞的胸上插着把小刀,那小刀是高小敏一直随身携带着用来修剪指甲的小刀。秦飞疑惑地看着自己,然后看到小敏受惊吓恐慌的脸。她的衣裳被人撕破了,满脸惊慌,诱人的躯体隐约可见。而秦飞,竟然就压在高小敏的身上。原来,秦飞竟然想要强*高小敏。秦飞身上的小刀想必就是两人撕打中高小敏刺在他身上的。怎么会这样?秦飞抬起头来,竟然看到了角落里的黎医生。黎医生竟然很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荼。此时的黎医生也不是平时的那个满脸笑容和蔼可亲的黎医生。神情冷漠,举止诡异,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怎么会这样?”我喃喃地说。“他是恶魔!”高小敏指向黎医生。恶魔?秦飞看着黎医生。黎医生优雅的放下荼杯,满脸同情地看着他们两人。“我是恶魔?那谁不是恶魔?他不是?”黎医生指着秦飞。黎医生笑了:“你问问他,他有没有想过强*你?他喜不喜欢听你痛苦的尖叫声?他是不是经常在幻想着和你做爱强*你?”黎医生的话如剑般刺透了秦飞。原来,这一切,幕后导演就是黎医生。高太太是他杀的,高老师是他诱导出另一种分裂的性格。一个长期压抑的人,在全无防备情况下,被人用催眠和心理暗示等手段诱发其内心深处的阴暗世界本来就不是件不可能的事。谁都有另一面。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在于好人只是在想,而坏人却去做。人性的可悲之处就是除了那些天天歌颂的真善美的,还有那些被忽视的假恶丑的。秦飞并没有看到高老师杀害高太太,只是高老师那时已经被黎医生诱导出另一种疯狂的性格,所以所有人都怀疑是他杀了高太太。而黎医生费尽心机这样做,除了想做次心理实验外,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对高小敏这种青春少女早就心怀不轨。正如他对秦飞所说的,他也是经常幻想着与高小敏做爱强*。正因为此,他才设计杀害高太太嫁祸高老师。秦飞总算明白了这些,可是,为时已晚。一个身患绝症的少年,一个弱质的女孩,又怎么是黎医生的对手。“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做这些?”秦飞冷冷的说,“是因为你无能?性无能?”黎医生显然被秦飞的话激怒了。他走了过来,狠狠地一脚踢在秦飞脸上。秦飞被踢得直往后滚,天眩地转,金星乱飞,鲜血四溅。秦飞突然大笑,笑得很开心,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来你真是性无能。”黎医生铁青着脸,走近秦飞再次踢飞他。然而这时,他不知道,死神正走近他。在他专注于秦飞的时候,高小敏仿佛突然从恐惧中恢复过来,敏捷地冲到床前,从床下抽出把武士刀,一刀砍了过去。武士刀砍在黎医生的头颅上,但力气已尽没能切开,镶钳在黎医生头上。高小敏后退了一步,松开手,冷冷地看着黎医生。原来,她早就有所准备,把刀藏在床下。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看上去那么恐惧害怕,那只是她装出来迷惑别人的。女人,原本就比看上去的坚韧许多。她一直在等个机会,等着黎医生忽视她的时候一击致命。当一切都结束后,秦飞却离开了高家,离开了高小敏。在城市的另一处继续流浪。其实,秦飞又何尝不知道,高小敏只是他临死前用来安慰自己的道具?如果没有高小敏,他一样会迷恋偷窥其他美丽有气质的女孩。他所眷恋的,是这种年少青春的心境。可惜他却时日无多。一切都将消失,最初的纯真,最挚的真情,都将随岁月消失。佛说三界,一为欲界,一为色界,一为无色界。人註定是要在欲界中苦苦挣扎的。来于尘土,归于尘土。
第420页 2.吉米上学是由校车接送的,每天早晨,校车准时停在通往吉米的姑妈那座老房子的小路路口,接吉米去上学;每天下午,校车又开到那里让吉 米下车回家。因此一天两次,吉米要来到这个神秘的路口。 这的确是个神秘的路口,被野草和黑莓矮树丛封住,树枝在小路上空连成一片,即使在大晴天,这里也是又阴又暗。校车司机有一回说到 过这条小路。 “人们天黑进去以后,通常就出不来了,”他说,“沿着这条小路过去有一座鬼屋。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吉米,那座房子还是你爷爷留下 的呢。” 吉米当然知道,也知道它如今归他的玛丽姑妈所有。但姑妈从来不高兴跟他提这座房子。她说人们关于它的种种传说都是无稽之谈,世界 上根本没有鬼这种东西。如果村里的人不都是些迷信的白痴,她就可以把这房子租出去,也就有钱可以给吉米买像样的衣服,带他去看看电影 了。 吉米觉得没有鬼再好不过了,可在那裹住过的人是怎么说的呢?玛丽姑妈把这房子租出去过三次,每次房客住不满一星期就搬走。他们说 屋里发生的事太古怪了。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愿意住到里面去。关于这座房子,吉米想得很多。要是他能证明那里没有鬼就好了…… 一个星期六,吉米的姑妈到村里去了,吉米从厨房门背后的钩子上摘下鬼屋钥匙,离开了家。 刚想出这主意时他觉得很不错。直到走在潮湿、阴暗、荒芜而幽静的小路上,他还是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他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的,至少白天鬼不会出现。但等他来到空旷地,看到那些布满厚灰尘的窗户,心里就不那么踏实了。 “噢,去吧!”他吩咐自己说,于是他挺起胸,走过高高的草丛,来到那房子前面。可那双腿怎么也不愿上台阶。他花了近五分钟说服它 们迈步。最后双脚总算迈开,上台阶来到前门门口。他咬紧牙关,把钥匙塞进门锁,嘎塔一声,推开门进去。 在吉米一生所做的事情中,这也许是最勇敢的一次。他站在黑古隆冬的长门厅里,两边是关着的房门,右侧有一座楼梯通到楼上去。他后 面的前门开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使他看到,门厅里除了帽架、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他站在那里只听到自己的心在 怦怦跳。亮光渐渐暗下来,门厅越来越黑——好像外面有一样巨大的东西走上台阶,站在门口把它堵住了。他连忙转身去看,但那里什么也没 有。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定是一朵云飘过遮住了太阳。但就在这时候,门开始自动关闭。他还没来得及赶过去阻止,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正拼命地拉门把手要出去时,鬼出现了。 这只鬼的动作和他想像中鬼会有的动作一模一样。这是个高高的、白色的模糊影子,沿着楼梯向吉米缓缓地飘下来。吉米大叫一声,用力 把门推开,冲下台阶。 他一直奔到路上才停下脚步。他得喘一口气,便在一块大木头上坐下。“瞎!”他说,“我看见鬼了!真可怕!”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想: “有什么可怕的?他只不过像小滑头阿莱克那样吓唬我罢了,他老是从什么东西后面突然跳出来吓唬人。这个鬼已经是大人,还这么干,真是 太傻了!” 碰到有人存心吓唬你,你也会不由得生气的。等到吉米惊魂已定,他自然生起气来。他马上站起身于往回走。“我至少必须把钥匙拿回来。”他想,钥匙留在门上了。 这一回他走得非常轻。他本想锁上门就回家。但他踢起脚尖上台阶时,看见门依然开着。他小心地伸出手去拿钥匙,却听见里面发出很轻 的声音。他缩回身体,从门边望进去。鬼还在那里。 鬼正在回楼上去,但这一回他不是飘上去,而是跳着舞上去,每上一级都弯下身子笑得浑身发抖。吉米听见的就是他很轻的咯咯笑声。显 然,他开了那个玩笑感到十分得意。这一下吉米气坏了。他把头从门边再伸进去一点,用足力气大叫一声:“布!”只见那鬼一声尖叫,跳了 两英尺高,接着落下来,瘫倒在楼梯上。 吉米一见自己把鬼吓得比鬼刚才吓他还厉害,再也不怕了,大步走进门厅。鬼倚在楼梯栏杆上直喘气。“唉哟,我的天啊!”他喘着气说 ,“小傢伙,你不该这样吓唬我!” “我吓唬你了吗?”吉米说,“那么我们一比一,谁也不久谁。” “这根本不对头,”那鬼生气地说,“就算是个孩子,做出这种事也太傻了,只有鬼吓唬人,没有人吓唬鬼的。”他慢慢地站起来,飘下 楼,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你要知道,小傢伙,如果让人知道鬼给人吓着了,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严重了。” “你是说你不希望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吉米问道。 “我们来个公平交易怎么样?”那鬼说,“这件事请你保守秘密,而我……让我想想,好吧,怎么样,你想学隐身术吗?”
第421页 “噢,那好极了!”吉米叫道,“不过……你会隐身吗?” “那还用说,”那鬼答道,而且马上表演。他一下子不见了,门厅里只剩下吉米一个。 但鬼还在继续说话。“这不是很方便吗?”他引诱吉米说,“你可以随意熘进电影院看白戏,碰到你的姑妈要你做事而你不想做——好, 一隐身,她要找你也找不着。” “我喜欢帮玛丽姑妈做事。”吉米说。 “晤,品格高尚,对吗?”那鬼说,“那么……” “我倒希望你重新露脸,”吉米打断他的话说,“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太别扭了。” “对不起,我把这个忘记了。”鬼说着又现了形,还是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不过吉米透过他的身体能隐约看见楼梯。“干得巧妙,对 不对?不过你不想隐身,我可以教你钻过钥匙孔。就这样——”他向门飘过去,钻过钥匙孔,就像水流下阴沟洞一样。接着他用同样办法又钻 回来。 “这也很有用,”他说。“可以钻进锁着的房间什么的。风能进去的地方你都能进去。” “不,”吉米说。“要我答应不把你被人吓倒的事说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住到别处去。比方说,住到路那边米勒的房子里去, 那里再也不住人了。” “你说那间破屋!”鬼说,恶意地哈哈大笑。“门窗一半都没有了,屋顶是漏的……不,谢谢!你倒想想,在暴风雨中将是怎么个滋味, 窗子乒桌球乓,雨洒下来……我不会住到那里去的!鬼需要的是安静。” “不过我认为你太不讲理了,”吉米说,“因为你住的房子不是你的,弄得我姑妈不能把它租出去。” “呸!”鬼说。“我可没有使你的姑妈不能把房子租出去。我一个房间也不占,是住客害怕了搬走的,根本不能怨我。” “当然怨你!”吉米生气地说,“你不讲道理,我不和你做交易。我要告诉所有的人,说我把你吓坏了。” “噢,你千万别这样做!”那鬼真吓坏了,很快地接连一隐一现好几次。“你要是真这样做,所有的鬼就要倒大霉。” 他们于是争执起来。鬼说吉米如果想要钱,只要学会隐身术就可以进杂技团赚大工钱。吉米说他不想进杂技团,他要进大学,将来做一个 医生。他断然不肯让步,那鬼开始哭了。“这可是我的家,小傢伙,”他说,“我在这裹住了三十年,没有打搅过谁,现在你却要把我赶到外 面寒冷的世界去!为什么?为了一点钱!真是没心肝。”他抽抽搭搭,要使吉米感到自己太残酷了。 但吉米一点也没有感到自己残酷,因为那鬼已经把许多人赶到寒冷的世界去了。但他转念一想,即使告诉别人说他把鬼吓坏了,他也得不 到什么好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怎么能证明呢?因此他最后说:“好吧。你教会我隐身术我就不说。”他们成交了。 吉米一点没有把他做的事告诉姑妈。但每星期六他上鬼屋去学隐身术。只要懂得方法,隐身术倒也不难学,两星期后他已经能变得只剩一 个影子,六星期后那鬼考了他一次,打了个“及格”分数,对于人来说,这分数是非常好的了。他谢过那鬼,跟他拉手说:“好,现在再见了。你会听到我的消息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鬼怀疑地问道。但吉米大笑着走了。 那天吃晚饭时,吉米的姑妈说:“今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在学隐身术。” 姑妈微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吉米说。“爷爷那房子里的鬼教我的。” “这种玩笑我觉得没什么好笑,”姑妈说,“请你别胡说了好不好……喂,你在哪里?”她问道,因为他已经不见了。 “我在这里,玛丽姑妈。”他说着又现出来。 “天啊!”她叫着把她的椅子向后一推,狠狠地擦眼睛,重新仔细看他。 解释了半天,隐了一遍又一遍,姑妈才终于相信他真能隐身。姑妈头都搞昏了。等她冷静下来,两人作了一番长谈。不过吉米遵守诺言, 没有告诉姑妈他把鬼吓坏了的事,但他说有个计划,尽管非常勉强,姑妈最后还是同意了。 因此第二天她上老屋去,动手大干起来。她打开所有的窗子,扫地,掸灰,熨衣物,乒桌球乓。那鬼给吵得受不了,很快就飘进她正在打 扫的房间。姑妈吓得大叫,用扫帚去扔他。可是扫帚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照旧越走越近,挥舞着手臂,哼哼叫着,姑妈吓得不由得倒退。 吉米一直隐了身站在旁边,猛地现形,大叫一声“布”,向鬼扑过去。鬼吓昏了,向后倒在地上。 吉米的姑妈一见,不再害怕了。等鬼醒来,帮他坐到椅子上去。她自然帮不了多少忙,因为她的手一伸就穿过他的身体。但他最后还是坐
第422页 下,生气地对吉米说:“你不遵守诺言!” “我只答应过不告诉别人我吓了你,”吉米说,“但没有答应过不再吓唬你。” 他的姑妈说:“你真是一个鬼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故事里编出来的呢。现在对不起,我得干我的活了。”她说着又开始扫地,把扫帚摆弄 得比原先更响。 那鬼用双手抱着头。“太吵了,”他说,“你不能轻一点吗,太太?” “这房子到底是谁的?”姑妈问道,“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为什么不搬走呢?” 那鬼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对不起,”他说,“你扫起来的灰尘太多了。那孩子在哪里?”他忽然问道。吉米又隐身不见了。 “我不知道,”姑妈回答说。“也许又要吓唬你了吧。” “你应该好好管管他,”那鬼很凶地说,“如果他是我的孩子,我就拿头发刷子打他。” “我可以答应你,”她说着把手从鬼的身体上穿过去,从他屁股底下拿起符垫,拍掉上面的灰尘。“不过,”当那鬼站起来,赶紧飘到另 一张椅子上时她说下去,“吉米和我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如果你再想耍什么鬼把戏,我想你就不够聪明了。” “哈哈,”那鬼恶意地说,“谁最后笑……” “哈哈,你呀,”在他身后传来吉米的声音,“最后笑的是我。” 那鬼咕瞎了一声,不见了。 那天晚上,吉米的姑妈用棉花塞住耳朵,点着灯,睡在最好的一个房间里。那鬼在地下室尖叫了一通,但毫无结果,他就上楼来。他想让 两只发光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这是他最灵的把戏之一,不过他先得弄清楚吉米在哪里。但他找不到吉米。他隐了身在整个屋子里找,越找越 紧张,想像着吉米随时会从哪一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出现,真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最后他太紧张了,又回到地下室去,在煤箱里躲了一夜。 接下来好多天,那鬼同样不好过。好几次他在吉米的姑妈干活时去吓唬她,但吉米的姑妈根本不理,倒是吉米有两次成功地熘到他身边, 突然大叫一声出现,把他吓得要命。看来他是个“胆小鬼”。他开始憔悴了,可怜巴巴,和吉米的姑妈长谈了几次,眼泪鼻涕,想得到她的同 情。但吉米的姑妈态度强硬,说他如果想住下去,必须和别的房客一样付房租。又说两英里外有米勒废弃了的房子,他为什么不住到那里去呢? 等到房子收拾整齐,吉米的姑妈到村里去找惠斯勒夫妇。他们因为找不到房子住,只好住在旅馆里。她对他们讲起她那座旧屋,但他们一 口回绝。吉米的姑妈告诉他们,这星期她一直住在那里,他们显然不相信。于是她说:“你们知道我的侄儿吉米吧?他今年十二岁。我可以让 他每天晚上和你们住在一起,直到你们也认为一切平安为止。” “哈!”惠斯勒先生说,“那孩子不会干的,他比你更有脑子。” 于是他们把吉米叫来。 “那有什么,这星期我一直住在那里,”他说,“我当然肯干。” 但惠斯勒夫妇仍然拒绝租房子。 于是吉米的姑妈把他们的谈话告诉村里的人。大家笑惠斯勒夫妇太胆小了,连十二岁的孩子都不怕,他们却怕成这样。惠斯勒夫妇感到很 难为情,终于说愿意试试。他们住进了这房子,吉米陪了他们一星期。吉米连鬼影子也没有见到,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同班同学告诉他,说 有人在米勒的旧农庄见到了鬼。于是吉米知道,鬼终于听他姑妈的劝告,搬到那里去了。 过了一两天,吉米上米勒那个旧农庄去。那里连前门都没有,他笔直地走了进去。他听见楼上有哼哼哈哈和乒桌球乓的声音,过了一分钟 ,那鬼从上面飘下来了。 “噢,是你呀!”他说,“老天爷,你不能让我安安静静过日子吗?” 吉米说他只是来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过得很好,”那鬼说,“从我的观点看,这是一个十分称心的地方,安静,没有人来捉弄我。” “很好,”吉米说,“只要你不打搅惠斯勒他们,我也不来打搅你。不过你如果回去……” “不用担心。”那鬼说。 就这样,吉米的姑妈收到了房租,和吉米两个人过的日子好多了。每星期吉米到米勒的旧农庄去探望那鬼,他们成了好朋友。鬼甚至上他 家赴感恩节的晚宴,当然,他不吃什么。他似乎很欣赏屋子里的温暖,兴致很好。他又教了吉米几套把戏,最好的一套是让眼睛放光,吉米长 大成了医生以后,这套把戏十分有用,因为他有时候要往病人的喉咙里看他们的扁桃腺是否应该割掉。这鬼实在好,连吉米的姑妈也很喜欢他。冬天冷了,她甚至为他担心,因为米勒的旧农庄里当然不会生火,而且门窗大都只剩个空洞,屋顶也破得木成屋顶。那鬼设法向她解释,说 冷热对鬼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第423页 “也许是这样,”她说,“不过还是不会愉快的。”当那鬼接受邀请,答应圣诞节来吃晚餐时,她织了一双羊毛红拖鞋送给他。那鬼高兴 得哭起来。这使吉米的姑妈太高兴了,也哭了起来。 吉米没有哭,但他说:“玛丽姑妈,如果他来和我们一起住,度过这个冬天,你看不是很好吗?” “如果他同意,我认为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她说。 于是那鬼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过冬,过完冬他们还留他继续住下去。 3.四颗牙齿 一、第一颗牙齿 明子从小就有个怪癖的嗜好,喜欢收集牙齿。每次发现牙齿总是会欣喜的捡来悄悄藏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知道的地方。 她经营着一家怪异的小店,阴暗的小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怪玩意儿。可是最吸引人的就是店里有好多用牙齿做的工艺品。这可是明子亲自动手做的。当然是用动物尖锐的牙齿。 “能帮我用我的牙齿做一个项鍊坠子吗?”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幽幽的飘来。 明子一个激灵,原来只是一个梦。她傻笑着起身去喝水。 不过,说来也怪。明子小时侯的癖好到现在也没有改掉,她总是将捡来的漂亮牙齿收藏起来。 前几天,她去城市边上的林子里找一些动物的牙齿,希望能再做出更美丽的坠子。可就在她要回去的时候,却有一抹白色在夕阳妖艷的余辉中闪过,夹杂着太阳的金红,显得格外刺眼。明子走近一看,竟然是颗人的牙齿。 这是多么漂亮的牙齿啊!雪白的牙齿上没有一点污渍,亮亮的像上了釉的白色陶瓷。明子把牙齿捡了起来,捏在手里,感觉是那么光滑细柔。明子悻悻的将牙齿塞在衣兜里,而不是和那些畜生的牙齿放一起。 被刚才的梦惊醒后,明子早已是睡意全无。她搬开床板,揭开正中的一块地板,里面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明子把盒子拿了出来。没错,这就是她收藏牙齿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没有人会来撬她家里床底下的地板。 明子把那颗钟爱的牙齿挑出来,仔细端详着。忽的想起了那个梦,她想或许,她可以把这颗牙齿做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坠子。想到这,明子兴奋的立刻开始动手干起来。 精细的钻孔。明子每钻一下,都要一看再看有没有损害到牙齿的表面质地。当摆弄好这些,明子选出自己最喜欢的链子,将牙齿穿了上去。 午夜,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无私的泻到明子的镜子前。 昏黄的檯灯挣扎着散发出微弱的光。明子并不喜欢太亮的地方,所以,这檯灯已是家里最为能耐的照明物,而明子也是在这样的灯光下制作出那么诡秘,神奇的牙齿坠子。 她走到镜子前,将刚刚完成的作品佩带在自己秀美,白皙的脖颈上。 她反覆掂量镜子中的自己,与那颗美丽的牙齿。在月光的映射下,牙齿挥散着迷人的颜色,白的发紫,幽幽的,好像在微笑,只是觉得诡异,与当日在林中发现时截然不同的感觉。明子诧异的摘下坠子。 她更睡不着了。她着魔似的疯狂的爱上了这牙齿。可是,它那么孤单,孤零零的一颗悬在颈中,明子希望它完美,不惜一切代价。 她搜寻着铁罐中所有的牙齿,可现在,这些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明子失眠了。她睁着眼看着窗外泛起噁心的鱼肚白。二、奇怪的女人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怎么样!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似乎要下雨,却又一直不下,就这样僵持着,好像明子现在的心情,闷着憋着,不透气。 可生意还是要做,钱还是要赚。明子把她心爱的牙齿坠子摆放在聚光灯下,阴暗的角落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却是个十分显眼的地方,她想让所有进店的顾客注意到她的杰作,虽然暂时还没有完成。 门口的风铃清脆的响了起来,叮叮噹噹的。明子抬眼看去,却并没有人进来。明明听见风铃声,怎么会没有人进来。 “这是真的牙齿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但却极细。 明子惊悚的看向四周。她定了定神,就在店里最黑暗的角落,一束刺眼的光线照射下的牙齿旁边确实站着一个女人。光线也正好投射到她的脸上。她不是个漂亮的女人,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颊。现在已是入秋的时候了,虽然没有冬天的寒冷,可被秋风一吹也是会瑟瑟发抖的,但女人却穿着一身的白色连衣裙。她看上去是个柔弱的女人,瘦瘦的,皮肤白的可以看见血管的分布。 “我也喜欢收集牙齿。”女人又开口说话了,而且抿嘴一笑,没有牵动脸上的皮肤,更没有露出她的牙齿。笑的诡异。明子慌了神。 “你是想买点什么吗?”她只能这样问,除此之外,明子实在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只收集人的牙齿。”女人不理会明子,继续幽幽的说。 “哦,是吗?我也喜欢收集人的牙齿。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一颗也是我不久前捡回来的,很漂亮吧!可是,我不卖!你可以看看其他的,虽然是动物的牙齿,却也是很精緻的坠子。”明子以为女人是要买下她的宝贝,急切的开始推荐她的其他作品,倒忘却了开始的恐惧。
第424页 女人看向明子:“那能帮我做条链子吗?就用我的牙齿。”她走到明子跟前。明子这下清楚的看见了女人的脸,消瘦的脸庞,眼睛里黑眼仁少的可怜,只看见了大多数的眼白,浑浊的血丝布满了眼白,看的明子直想作呕。更加不可思意的是,女人说话时候,嘴里黑漆漆一个个窟窿,似乎像是溃烂。还没有牙齿!所以说话有点含糊,冷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子不敢大声喘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能帮我用我的牙齿做个坠子吗?”女人又重复了一遍,用她可怖的声音。明子颤抖着,瞥了一眼眼前的奇怪女人。 突然她觉得,或许,可以让这个女人告诉自己在哪里能找到漂亮的牙齿! “行,可是,作为条件,你得告诉我,你的牙齿都是在哪里收集的!”明子为自己提出的条件感到庆幸。 “在城市边上的林子里。林子中有个土墩,你可以去挖,那里,有我收集的所有牙齿!全部送给你!女人又诡秘的一笑。”留下一份用白缎子包裹着的东西,想必是她的牙齿。 她走了,轻飘飘的,明子怀疑着这瘦弱的女人就没有重量吗! 明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缎子,想看看这会是怎样的一颗牙齿!三、还差一颗牙齿 明子有点害怕。她想起了刚才的女人。那么古怪的样子,满口的溃烂,能给自己怎样一颗牙齿。 明子犹豫了,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明子只好慢慢打开缎子。一颗明净的牙齿俨然其中。明子惊喜的捏起牙齿,看了又看,不论是光洁,质地,色泽都与她的宝贝那么的登对。明子想把它拒为己有,更不相信,这样漂亮的牙齿是那个女人的。她又拿起自己的坠子,仔细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同一个人的牙齿。这更让明子觉得兴奋,她把坠子和牙齿一起塞进口袋里,准备离开小店。 明子早早关了店门,有人想进来,明子也说是不做生意了,我想,明子是疯了。 她在门口,挂上了一块木牌——停业一周!她想干嘛!? 明子回到家,天色有点暗了,在这样阴沉的天气下,天暗的总是比较早。 她打开工作檯上的檯灯。铺开所有的工具,还有一些晶莹的水晶珠子,当然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坠子。像昨晚一样的精雕细啄,精细的做工不至于会损害到牙齿。 清冷的月光依旧透了进来,只是比昨天显得更加冰冷,更加的清寂。明子孤单的身影映照在身后的穿衣镜里。家里只有这个角落透着光。 现在,链子上已经有两颗牙齿了,在血红色水晶的映衬下,格外的通透,洁白! 明子再次站到了镜子前,看着美丽的坠子是那么的与自己白皙的脖颈相配,只是,还是像少了什么,她隐隐觉得,绝不止这两颗牙齿。明子想起了女人说的地方,好像就是自己找到第一颗牙齿的林子。明子决定明天就要去看一看。 晚上,明子戴着这牙齿做的链子睡觉,她捨不得摘下。 “嘿嘿——嘿嘿——”一阵阵阴森的笑声,声音很熟悉,可却想不起来是谁。明子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认识的人的声音,她是绝对听的出。 名字环顾着四周,只有无边的黑暗,虽然她早已习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但,此刻,心里却只有恐惧。从内心深处一点点撕裂开来的恐惧感,那种沁入心肺的极度冰冷席捲着明子全身,她不知所措,她想跑,可全身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你不是为了找到漂亮的牙齿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嘛!现在怎么了,怕了!还是,心里愧疚着什么!”又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明子想说话,想说这和牙齿有关系吗?可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她害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眼前有一点亮光。一个女人,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长的头发被吹到脑后,露出狰狞的脸,和一口的溃烂。明子突然想起来,这是白天的女人。 她走向自己,用手掐住自己,不断嘶叫着——还我的牙齿,把你的牙齿给我! 明子醒来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今天还是阴天,没有风,还算好。 明子被这个梦吓的不轻,她有想打消去林子的念头,可又看见自己颈子上的坠子,一狠心,拿起个小包包就出门了。 以前自己总是在林子的边缘搜寻,可从来没去林子深处,听老人说里面闹鬼,有个女人的冤魂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就会出来。明子还是害怕的,今天可没有太阳,女鬼会什么时候出来可说不准。她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却记不得是什么。可一想到牙齿,明子什么都顾不得了。 明子摸索着,一路留下记号,以便自己可以顺着记号走出去。 果真,当她走到林子中间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土墩就在这片空地上,特别的突出。明子想,那女人居然没有骗我,藏牙齿的地方也那么古怪,女鬼的谣言恐怕也是她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而传出去的吧! 她拿出包包里的一个小铲子开始挖。 这个坑还挺深的,挖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土里滚出一粒洁白的牙齿,生的那样美丽。明子迅速把牙齿揣进兜里继续挖。 泥土中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她扒开周边的土沙,赫然是一只人头,明子吓的跌坐到一米开外的地方。
第425页 她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是一个人头,一个溃烂了大半的人头,眼睛已经不知去向,眉弓处可以清晰的看见森森的白骨。头顶留下些许的长发,骯脏的纠缠在一起,脸上残留着少许长上绿毛的噁心的腐肉,分辨不出这女人的面容来。因为是长头发,所以明子确定这是个女人,她想报警,可又怕给自己找麻烦。这时,明子不自觉的看向人头的牙齿,溃烂的嘴唇下,牙齿像是被钝器敲掉的一样,只有一点牙根,早就溃烂了,偶尔一条蛆虫从那里扭动出来。 明子猛的想起了那个女人!是她——鬼啊!明子惊叫着跑了,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天已经黑了,她踉跄着出了林子。一头栽在路边,昏天黑地的晕了过去。四、无法破解的诅咒 睁开眼,身处一个不知名的人家。破败的家具,霉变的墙壁四处散发着噁心的味道。明子急急起身要离开。 “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怎么,一醒也不打声招呼就要走!”苍老,迷糊的声音,房间的某个角落走出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可始终处在黑暗中,没有走出来。 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可能是还没有从惊恐的阴影中逃离出来吧!但马上又恢复了神志:“哦,是吗?麻烦老伯的照顾了。我想,我该走了,不能再打扰您了。”她摸了摸衣兜,钱还在。掏出100块钱放在桌上,算是作为报酬。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女鬼!”老头这样沙哑着说,透着一丝寒意,他笑了笑。向近处走来。 天,一张猥琐的脸,皮肤皱在一起,像被风干的一样。他居然,也是一口的溃烂,没有牙齿!明子惊叫着,蜷缩到角落。 “不,你不要过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更害怕自己必须应对,除了这样,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不是鬼!这你不用害怕。我也是被那女鬼害过的!可是,我活了下来!却成了这个鬼样子!”老头说着哽咽了。看上去不是装的。明子大胆的看了老头一眼,他已经退到了墙角的阴暗处。 “这是个诅咒!无法破解的诅咒。”老头怔怔的说,听声音,我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仿佛看见了他眼里极度的恐慌! 是在很久以前,老头还没有出生的年代。村里有个小女孩,她有个奇怪的癖好——收集各种人的牙齿!她的父母很早就死了,留下她一个人生活在村子里。 她总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去到处寻找漂亮的牙齿,等长大了一些!这个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而她身边也没了朋友,大家都说她是个怪胎!女孩开始变的孤僻,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她喜欢收集牙齿的癖好! 反而变本加厉!她沉没寡语,性情也变的阴沉古怪! 一次,在林子里。她在看她的收藏——那些白森森的牙齿!有的还带着血丝。她开始去偷盗死人的牙齿!她在深夜挖死人的坟墓,撬掉那些死人的牙齿,看见有漂亮的牙齿就拿走。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扭曲的欲望,收集更多的牙齿。 村里开始发生恐慌,说是闹鬼。埋的好好的坟怎么就被挖开了!连牙齿都给撬了。可没有人知道这是那柔弱的女孩干的! 她一颗颗翻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她已经收集了一大包!用白缎子包着。 “是你这女人,鬼啊!”身后是一个村里的男孩子的叫声。叫着跑开了。 可女孩子却是笑了笑,继续坐在林子里。太阳渐渐下山了,林子昏暗起来!远处传来一群人奔走的声音!女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准备回家。可还没来得及把牙齿放好,一个男人强壮的手臂已一把夺过女孩的一包牙齿! 原来那个男孩子回去说女孩子是鬼,看见她有那么多的带血丝的牙齿吓的拼命的哭。孩子的父亲召集了村里的人,说要看个究竟。 他们不给女孩辩解的机会,一把把女孩推倒在地,拼命的打!原来墓是你挖的,你是个怪胎,你是魔鬼!村里人嘶吼着。女孩哭着求饶,希望他们不要杀了自己,可那些人哪会同情,她们只想杀了她,这个柔弱的女孩。 女孩怨恨的看着这些人,在一片怒吼声中,女孩怨恨的死去了。女孩子的血洒了一地。 村里的老人说要撬掉了女孩所有的牙齿,把她的头砍了下来和牙齿一起埋在林子,把女孩的身体当场焚化了,并说不许再踏入这里。说是这样她就不能复仇了。他们就这样做了。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当大家在混乱中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掉出了四颗牙齿,因为女孩不能出来报仇,她的冤魂诅咒着村里的人,谁要是捡到她的牙齿,谁就会和她一样,痛苦的死去。然后,开始报仇! “就是这个诅咒。我就是捡到牙齿的人。”老头颤慄着说。 “可是,你并没有死!”明子心慌的说。 “是的,那是因为我没有拿那第四颗牙齿,我丢了它们。当我遇见那女人的时候,我把牙齿丢进火碳里。她嘶叫着消失了。可我从那天起,嘴里的牙齿开始脱落,开始慢慢溃烂,人不断消瘦下来,变的面目可憎,没有人再理我,说我是个鬼。这就是她给我报应吧!” “那那些牙齿呢?”明子急切的问,一种不祥的感觉四散到身体各个部位!
第426页 “扔了,在林子里……”他邪邪的笑了。 明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脖颈上的牙齿坠子。 “它被一个也喜欢收集牙齿的人捡了去。就是你!!!!!”老头冲着明子大声叫嚷,“我的噩梦结束了,因为你将代替我去到她的世界——死!你逃不掉的,因为你拿了四颗牙齿。”说完,wωw奇qisuu网老头隐没在黑暗里。五、逃避不了的死亡 明子死命拽着脖颈上的链子,可不管我怎么拽也断不了。 她面如死灰,挣扎着爬到门口,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老头不知去向,他似乎是朝林子的方向跑去了。老头说有四颗,可明子只有三颗牙齿,她抱着侥幸慢慢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那个苍老的声音响彻半边天空。林子里,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传来如此痛苦的叫声。 接着是诡异的笑……一声声,冰冷的回荡在林子上空,沉闷的声音似乎想传入明子的耳朵——一旦开始,就逃避不了…… 而此时的明子已经坐上回家的的士。她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午夜,明子被一阵阵的牙疼弄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昏昏沉沉起床,天没有亮。月亮照旧透了进来。她借着月光照着那面宽大的穿衣镜。 “啊——”明子惊叫着,她的嘴,开始慢慢溃烂,速度之快,牙齿开始一颗颗脱落,血肉模糊的一片。明子吓坏了。但却有一颗却完好的在上面。 她记起来了。那是很小的时候,她因为蛀牙拔了牙齿,就因为在医院里看见那么多可爱的牙齿,她也才喜欢收集牙齿的。后来,拔掉的牙齿一直没长,医生帮她装了颗假牙,因为在里面,就算假牙也看不见,不影响美观,明子也就同意了。 难道……这牙齿! “就是第四颗牙齿!你终究是跑不了的,拿过我牙齿的人都是跑不了的。”明子看见镜子里那个女人就在我身后。 明子啜泣着:“你死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缠上我。那个老头至少是你同一个村里的人。可我什么都不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你还没有想起来吗?真正的故事。去告状的小孩不是男孩,是个女孩子。也是个爱收集牙齿的女孩,她为了想拿走我的牙齿,所以去告状!她看着我被活活打死,兜里却藏着所有的牙齿!而那个女孩——就是你!”声音狰狞的说着。女人的黑眼仁完全没有了,只露出恐怖的眼白,死死盯住我。 “我,我。是的。血腥的记忆。”明子眼神呆滞的看着镜子。 十几年前,她还小,因为和村里一个女孩一样喜欢收集牙齿,所以,她们是很好的朋友,可因为另一个女孩总是能找到漂亮的牙齿在明子面前炫耀。明子开始嫉恨,她疏远了这个女孩,见别的小孩就说那个女孩是个魔鬼!女孩没有了朋友。 而明子开始发疯似的去挖别人的坟墓,为的就是要让那个女孩知道自己的收藏比她好!但是,村里人都发现坟墓被盗,追究起这件事!明子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把这些牙齿藏到那个女孩那里,只有她们知道的林子里的藏宝处! 她把女孩约到那里,自己躲在大树后面,等着女孩把牙齿挖出来。这一切随着她的安排进行着,她跑出来,惊恐的叫着魔鬼,跑去告诉自己的父亲,说是女孩挖的坟墓,撬的牙齿。一切遂了明子的心愿! 可当明子看见女孩死时的恐怖表情,她害怕了,扔了那一大包的牙齿,她跑了,不想再看见这女孩,直到自己搬出村子,才将这事淡忘! “哼,是该我报仇的时候了!你以为你逃的了吗?”说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明子手边,是那个老头的!两个眼睛只剩下黑窟窿,舌头伸出老长耷拉在溃烂的嘴边!女人阴阴的笑着! 明子只感觉脖子被越勒越紧,透不过气来! 她的嘴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那第四颗牙齿从嘴里滚到了门口!其它的,还栓在她脖子上!死死勒住了明子细瘦的脖颈,她的脚开始胡乱的踢腾,舌头,慢慢伸了出来! 电话响了,没有人接听,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留言:“女儿,我明天来城里看你!你好久没回家了……”明子伸到半空中的手垂了下去!珠子四散滚落,噼里啪啦的,夹杂着女人尖锐的笑声。 那剩下的三颗牙齿开始四散滚落。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木牌 我用力的关掉电视,什么恐怖片?这种对话太无聊,有些噁心,我不能想像一个人被活生生解剖的感觉,太残忍! 我打开电脑开始构思我的一篇恐怖连载,本来已经不打算继续写恐怖小说了,可是许多读者更喜欢看我的这类文字,我感觉很痛苦,有时写到投入时,会陷入自己小说的噩梦中无法自拔,为此,翼总是担心我有一天会疯掉,他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这么喜欢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写恐怖小说,我也不明白! 对着电脑,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很奇怪我今天晚上居然没有一点灵感,思想似乎已经被耗干,我无奈的关掉电脑正准备睡觉,一眼瞥见梳妆檯的镜子里面映着一张床,床上面躺着一个人正在朝我微笑着,那是翼!我猛的一惊,他不是值班吗?怎么会在床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第427页 我回头一看,床上什么都没有,再转头看镜子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害怕。总感觉这间屋子不止我一个人存在,我躺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冰凉的身体,丝毫减少不了这种恐惧,最是在这一刻,我想念翼,多么希望他能够早点回家,我拿起电话拨通他的手机,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女子苍白而凄凉的声音,你找谁?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没有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我一定拨错号码了,然后我非常小心的再重新拨了一次,依然是那个女子的声音,找谁? 这下我确实呆了,怎么回事?翼的电话怎么可能在别的女人手里?于是,我硬着头皮问她,王翼在吗? 他不在! 可今晚不是他值班吗? 不是,张教授值班! 那你是谁? 电话那头是一片寂静,隐约听到一丝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很奇怪,似乎带着痛苦,又像是呻吟,然后那头出现忙音,她挂了我的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我不停的胡思乱想着,跟翼在一起生活的两年来,我们感情一直非常好,他从来没有事情瞒我,我只是讨厌他的工作,每次他从解剖室回来,我总感觉他身上有股血腥的味道,我不止一次的希望他换工作,可他似乎对人体解剖有着一种狂爱,还好他的工作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于是我也只能任其自然! 可是翼最近一段时间变的恍恍惚惚,总是锁着眉头呆在一个角落不停的抽菸,我知道他一定碰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可是他不告诉我。我太了解翼,只要他自己不想说,无论你怎样问,他都不会说的,但我知道,他更多的是担心我! 我想了一千种理由也不明白他的电话为什么是个女人接的,那女人的声音冷的让人害怕,翼今晚没去值班,那他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要骗我?我们感情如此的好,他没有任何理由欺骗我,如果是打错电话的话,那个女人怎么知道翼?可是我闭着眼睛也不会按错翼的号码,一滴眼泪滑了下来,我真的希望是自己拨错号码了。 凌晨六点,我听见开门的声音,翼走进卧室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他一脸的疲惫和憔悴,身上是我熟悉的那种血腥味道,他马上感觉到我的反常,很惊讶的问我,玲,你怎么了?一夜没休息? 恩,我睡不着。 又写了什么恐怖小说? 没有,写不出来,没有一点灵感! 不要总是写那些恐怖死亡的文字,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我没事的,很累了吧?早点休息! 恩!他边说边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翼,你今晚去了哪里?我本来不想问的,可我还是忍不住。 恩?值班啊! 真的?没有骗我? 他用手抚摩我的身体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我打你手机是别人接的。 怎么可能?我电话一直在我身上,而且电话也没响过。 我是说真的! 谁接的? 一个女的。 一个女的?怎么会呢?拨错号码了吗? 我闭着眼睛也不会拨错你的号码,何况,我还拨了两次,都是她接的! 奇怪了!翼的眉头紧紧锁着。 怎么了? 解剖室里最近出了很多怪事,被解剖的尸体第二天会无缘无故的更换地方,而且还会少一些内脏和血液,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我很头疼。 天那,怎会这样?还有谁有解剖室的钥匙?一阵寒意穿透我的骨髓,我浑身发冷。 张教授,可是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的! 难说!我突然想到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我问翼,你们今晚解剖的是什么? 一个女人! 天,会不会……!我只感觉全身冰凉! 不,不会的,怎么……!刚说到这里,翼突然开始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没有颜色,眼里是死灰样的恐惧,蜷成一团不停的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和脸,嘴里发出一种崩溃和可怕的呻吟,我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我紧紧抱着他大声的喊着,翼,你怎么了?怎么了啊你?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翼因惊吓过度而失去挣扎的能力,我断定他这些话不是跟我说的,可是整间屋子除了我跟他还有谁?我努力的向四周看去,什么也没有,我开始的幻觉没错,这个房子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 翼破裂的声音在凌晨回荡着,就像千万条毒蛇一样吞噬我的心脏,翼蜷缩成一团无力的痛苦扭曲着,然后他突然挣脱我从床上跳了下去,逃也似的向问外冲去,像头中了邪的发疯野兽,我紧跟着他追了出去,刚跑到门口,他突然停下来,猛的转身用那种血红而陌生的眼睛盯着我,好象要把我活吞一样,从来没有感觉他这么恐怖,这么陌生,离我这么远,我吓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整个身体被定住丧失知觉,然后他眼睛一闭,像个殭尸一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确定翼不再动弹,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看他熟睡的像个孩子,脸上是被他自己抓的血红的伤口,正在往外渗出一点点的血液,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的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剎那,所有的东西都变的那么恐怖,翼像中了魔法一样不受控制的发疯,又好象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我想着翼刚才的话,“不要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有什么东西在骚扰和控制他?那个东西如果是存在的,我怎么会看不见?翼是不是能看见?可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428页 翼一直处于熟睡状态,他太重了,我弄不动他,只能坐在他的身边守着他,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像空气一样无法避开,然后,我的眼睛落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正挂着一块用黑色绳子穿住的木牌,这块木牌有着非常奇怪的图案,中间是种像八卦图样的东西,四周围是不同的小骷髅头,这是什么东西?我以前怎么从来没看见翼带过?的东西,可是这一刻,它却让我浑身发冷,我必须要取下这块鬼东西,我刚伸手去触摸它,突然就像被什么电了一下,手指钻心的痛,我重重的倒在地上,我居然不能触摸它? 整个房间布满了死亡的气息! (二) 下午四点多,翼才清醒过来,他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地上,而我坐在他旁边脸色憔悴苍白,眼睛流泪恐惧过度,红肿而空洞。 我倒在他的怀里不停的呜咽着,他紧紧的拥着我说,玲,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可能是最近太累,神经太压抑才会这样的,等明天去开点药休息几天,我就会没事的! 我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一刻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太累太累,他起身抱着我进卧室,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温柔的抚摩和亲吻我,我热烈的回应他,我爱这个男人!然后,我们疯狂的做爱,所有的害怕和恐惧都烟消云散,我带着一丝满足沉沉入睡! 接连几天,没再出现什么事情,翼跟平时一样,渐渐的我就把这事给忘了,可是噩梦却好象刚刚才开始。 这天晚上,我又坐在电脑前开始写小说,灵感如潮水般涌来不能停止,翼端着一杯开水走到我的身边从身后拥住我,热气吹进我的耳朵,老婆,可以休息了吗? 你先睡吧,好吗?我想多写一点,正好现在有灵感。 可是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怕你累着了。 不会的,我已经好多天没写东西了哦。 我一个人睡不着!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火热的唇吻我的耳垂,脖子,真是要命,我全身无力,喃喃的说,翼,别吵我,你怎么像个耍赖皮的孩子。 他转头吻住我的嘴唇,我被他弄的没有一点力气,无力的用手圈住他的脖子,无意中触到那块木牌,我猛的睁开眼睛问他,这是什么? 朋友给的!他依然不停的吻着我的身体,随意的回答着。 谁给的?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带过? 张教授给的!他的热情似乎不能停止。 可是那天我怎么不能碰它,就像触电一样? 是吗? 是的,怎么回事? 老婆,我想要你!他轻轻的抱起我放在床上,热烈的吻着我,舌尖滑过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梦幻的颤抖着,终于被他的柔情所淹没……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腹部一阵冰凉,一种钻心的疼痛,我猛的睁开眼睛,接触到一张苍白的脸,那是翼!他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割开我的腹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仿佛能听见刀划开皮肤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我大吼了一声“不——”! 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只是一个噩梦,冰凉的汗水从额头淌了下来,我用手摸着身边的翼,空的,什么也没有,黑暗中我喊他的名字,可是一片寂静,我开灯一看,翼不在床上躺着,我大声的叫着,或许他在卫生间,可是什么也没有,我起身找遍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他不在这间屋子!我看了一下时间,三点五十分,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他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出去的,可他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我讨厌欺骗,他一定有事瞒着我,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我拿起电话拨他的手机,铃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用力的挂掉电话,他没带手机出去!他出门从来不会忘记带手机的,明明就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除了去别的女人那里,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合理解释,两年来,我们的感情从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甚至没有吵过一句嘴,他是那么疼爱我,为什么会欺骗我? 我蜷缩在床上不停的胡思乱想,快天亮的时候他才回来,他推开卧室的门没有看我,径直走到床上,脱下衣服倒头就睡,我想要叫醒他,问他去了哪里,可我还是忍住了,我更希望他亲口向我坦白! 可是一连几天,他都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坦然,只是感觉我情绪不好,午饭的时候,他问我,玲,这段时间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不可能,我这么了解你,你的一点点反常我都看在眼里,一直想问你,可是我希望你自己告诉我,但是你不说,所以我还是问了。 真的没事。 不想告诉我吗? 不是,翼,我问你,比如说突然有一天晚上你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我,你会怎样想? 我有这样吗? 你先回答我! ok,根据我的判断,第一就是梦游,第二就是你离开我了,可是我知道,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能离开我,但是你也没有梦游症的爱好,所以呢,两种可能都枪毙,没有任何可能! 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有那样过吗?三更半夜你醒来看不见我? 没有。 那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在构思小说,可是……如果有呢? 哈"!那就是你老公我有梦游症了,你这么乖,我怎么捨得离开你,梦游症是唯一的解释!
第429页 那你有梦游症吗? 据我26年的临床经验分析,我很健康! 如果碰到正在梦游的人,该怎么办? 任其自然! 叫醒他会怎样? 疯掉或者死亡! 哦! 你的小说需要写这些? 恩,是的! 那我下午去医院帮你拿些关于这方面的资料。 我不再说话默默的喝着汤,梦游?不可能的,跟翼生活了两年,从来没有发现他有梦游症,可是那晚的失踪怎么解释?刚刚他说的那些是对我的搪塞还是什么?看他那样子也不象搪塞我,他不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 下午翼拿回来一些资料,为了表示我的小说真的需要这些,我不得不装模做样的仔细看着,资料上面写了很多关于梦游的实例,确实让人毛骨悚然,包括不能吵醒处于梦游状态的人,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如果翼那晚的失踪真的是梦游的话,我不敢想像他出去干了什么,我突然有个愚蠢的想法,更希望他那晚是去了别的女人那里,那样我就不会为他的安危担心了! 可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一连几个晚上我不敢睡觉的守着他,与其说是守着他,倒不如说是监视他,我希望他再次晚上失踪,然后看他到底去哪里,可是我失败了,他正常的很。于是,我放弃了继续监视,他如果真的去找别的女人,就算被我看见了,那又能怎样?大吵一番,然后两年的感情结束?我不能接受,潜意识里我不想失去翼! 七月二十四日深夜,一个可怕而残忍的噩梦把我丢进一个没有尽头的地狱里面,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场噩梦里面,可我居然还活着,而且那恐怖的一幕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中无法抹去,如果只是一场梦的话,我情愿自己就那样死去,可是偏偏却不是梦,还要那么残忍的让我亲眼看见…… 一个震耳欲聋的雷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猛的睁开眼睛寻找翼,他不在床上躺着,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那是翼,他又准备出去,这次正好被我抓住了,我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晚上天气非常的不好,雷声混着闪电,暴雨来临的前兆,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这种鬼天气,难道他还要去找那个女人?我一定要知道个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让他这样痴迷? 可是我越走越不对劲,这是通往医院的路,他工作的地方!这么三更半夜的,他去医院干什么?然后他径直走进了解剖室,一种寒意渗透我的全身,我突然想起来翼以前说过的话“解剖室里最近出了很多怪事,被解剖的尸体第二天会无缘无故的更换地方,而且还会少一些内脏和血液……”,难道这一切跟翼有关系? 然后我看见他推着一辆放尸体的车走进里面一个房间,那辆车上面的尸体被白布严实的盖住,他掀掉那块白布,一张熟悉而扭曲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天那!那是张教授,只见张教授全身赤裸的被绑住,嘴巴被胶布胶着,脑袋拼命的摇着,眼睛恐惧的看着四周求救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翼面无表情的穿上工作服,戴着手套拿出一把锋利的刀走到张教授的跟前,天那!这个变态居然要解剖张教授。我用力的捂住嘴巴,以免发出声音,我想起那些梦游症的资料,没想到会发生在翼的身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了出来,翼拿着刀熟练的向张教授的腹部划去,张教授的脸因疼痛过度疯狂的扭曲着,黑紫色的血涌了出来,流到地上,血红一片!我失去了思想,眼睛像死鱼一样盯着眼前的一幕,可是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翼从张教授剖开的腹部拿出一块血淋淋的内脏往口中塞去…… 终于眼前一片漆黑,我没有了任何知觉! (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变的有些神志不清,翼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使我正常,我一直希望那晚看到的只是一场梦,一种幻觉,可是张教授的死亡却是千真万确的,谁也不知道张教授是怎么死的,最后确定他的死因,心脏病突发!当然,这一定论出自翼的口中,他们尊重的王教授王翼口中。只有我知道,翼才是真正的凶手,天知道他已经解剖了多少活人,而这一切我都不能告诉翼,我怕他会崩溃或者死亡。 翼很担心我的身体,也很头疼我的反常,因为我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样,根本不让他碰我,想着他性感的嘴曾经吃过那么多人的内脏,我会不停的呕吐,翼认为我是怀孕了,然而不是!他痛苦极了,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我正常起来,我拒绝住院治疗,整天躺在床上像个殭尸一样的发呆,要么就是突然尖叫,歇斯底里的哭着。 最可怕的就是我会经常做同样一个噩梦,梦见翼像解剖张教授那样的解剖我,那种灵魂上的恐惧让我挣扎在一种近乎崩溃的边缘无法自拔,翼守在我的身边甚至不去上班,我听见他在电话里面吼着,我老婆都快要死了,还上个屁班! 翼痛苦的靠在我的床边说,玲,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变的这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转头看着他,这个我深爱的男人,脸色憔悴的可怕,几天没修的鬍鬚老长一截了,眼里全是乞求和痛苦,我无法把他跟那晚的事情联繫到一起,要怎样才能淡忘那恐怖残忍的一幕,我真的不知道。 他想要握着我的手,可是怕我尖叫,他或许比我更痛苦,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夜之间变的疯癫,变的如此陌生,而他却找不出任何原因,他有时怀疑我是写恐怖小说写的发癫。
第430页 翼从小在家就是个被父母溺爱的孩子,没有做过任何家务,可是为了我的这次突然发癫,他不去工作,整天抱着烹调书看,累了就会抱着被单睡在地板上,因为我拒绝跟他睡在一起,他又担心我出事,于是只能睡在卧室的地板上。 渐渐我感到一丝不忍和心痛,就算他有千错万错,可并不是他自愿的,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梦游的话也不是他的错,他同样是个受害者! 看着地板上熟睡的翼,被单已经被他踢的凌乱不堪,我起身替他盖好被单,他立刻睁开眼睛,老婆? 翼,不要在地上睡了,很痛的! 你同意我到床上睡了? 恩,对不起! 他起身一把将我拥在怀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好好照顾你! 没事,没事的,我没事了! 我渐渐有些好转,自从经过那晚以后,翼的梦游症似乎不再犯了,也没再听说解剖室少内脏的事情,我每天不停的听音乐,希望能忘记那晚的一切。翼非常疼爱我,不让我做任何事情,所有的家务他都自己做。 一天早上,翼从市场买菜回来,端着一个木箱子放在我的面前,笑眯眯的说,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什么? 猜一下? 别卖关子了,说吧! 呵呵",你自己看! 啊——!打开箱子一看,天那,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北京狗,全身是雪白的毛,肥嘟嘟的小身体,我尖叫着把它抱起来放在手上,它伸出湿润的小舌头舔着我的手指,我重重的在翼脸上亲了一下,你在哪里买的? 菜市场啊,我猜想你一定喜欢,,所以就买回来了。 谢谢你,翼! 我给他取名白白,它接受了这个名字,不论它在房间的哪个角落,只要我跟翼一喊它的名字,它就会歪歪倒倒的跑到我们的面前。翼跟我一样的疼爱它! 有了白白的陪伴,我已经完全好转,渐渐的已经不再去想那件事情,翼终于也开始正常工作了,只是所有的家务依然是他做,拿他的话来说,做饭是一门艺术,特别是做给自己最心爱的人吃,是一种享受! 一天下午,我躺在沙发上和白白玩着,翼在我旁边看书,我感觉一丝疲倦,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白白的声音!我猛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冲进浴室,眼前的一幕差点没让我晕倒! 只见翼正拿着一把刀在宰割白白的小身体,雪白的毛上沾满了鲜血,浴缸里一片血红,白白已经停止挣扎,它死了! 我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我担心翼在梦游,可是他突然回头看着我,脸上是种诡异复杂的表情,那种眼神是如此的陌生和残酷,他嘴角向上牵了牵,向我微笑着,天!他居然微笑。他没有梦游,他根本不是梦游! 我带着一丝愤怒和害怕看着他,有些摇摇欲坠,我扶住浴室的门问他,你为什么要把白白杀了? 他依然是那种微笑,似乎在他脸上定了格,然后,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它刚刚咬了我一口! 只是咬了你一口,你为什么要杀它?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残忍? 他微笑的看着我不说话。 你是个变态!我掉头跑回客厅,翼从浴室跟出来,刚跑到客厅,翼突然停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脸色变的苍白,伸出一双沾满白白鲜血的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然后他又像那天晚上一样的倒了下去! 我被吓傻了,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翼似乎像中了邪一样,到底什么原因?我知道翼醒过来之后肯定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于是我走进浴室整理白白的尸体和血迹,然后再帮翼擦去脸上和手上的鲜血,我很奇怪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一点思想和意识,似乎恐惧到了极点! 翼醒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在他面前提一个字,他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睡在地板上,他问我,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像那天晚上一样? 恩。 有没有吓着你? 没,我没事的! 恩?白白呢? 我把它送人了,很吵! 可是我送给你的,为什么要送人? 别问了,翼!我用手捂住脸痛苦的哭着。 好,好,不问,别哭,玲,不要哭!他紧紧的抱着我。 翼,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我答应你! 不要工作了,好吗?或者换种工作。 玲,可我是教授,怎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呢? 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知不知道? 要不这样,我明天就去开个会请假一段时间,陪你出去散散心,或者陪你一起回家,你也将近一年没回家了吧? 恩,好的! 第二天翼回来告诉我,后天就可以陪我出去了,一个月的假期他问我希望去哪里,我只想回家,我想念我的父母亲! 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些饿,可是翼已经睡着了,我不人心吵醒他,我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可是厨房什么吃的都没有,我拉开冰箱的门正准备看,突然感觉身后被什么刺了一下,一种凉意直扑过来,我猛的转过身去,翼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你找什么? 我饿了,你怎么起来不跟我说一下,害我吓一跳。 我出去帮你买!
第431页 算了,这么晚了。 他没有理我就走了出去,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等翼回来,将近两个小时他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他把它放在桌上,打开塑胶袋,里面是一个瓷的罐子,他一边揭开盖子一边说,我找了好久才买到的,你快过来吃。 我走到桌前闻了一下,笑着说,好香,还是老公好! 他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眼神有些呆滞,我总感觉他今晚有些古怪,可我现在非常饿,也来不及多想就开始吃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胃口,几乎要把整罐肉和汤都吃光了,可能是由于太饿的原因。然后我捞出一块肉刚准备吃下去,一看,不对,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屏住呼吸的看着,天那!这分明是一截手指!人的手指! 我抬头看了一下翼,要命,他又是那种微笑,这一刻,我突然感觉他变的面目狰狞,好象一个魔鬼,一个变态的魔鬼! 我终于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 四) 八月十三号下午,我跟翼飞回了我的老家,我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解剖室工作,哪怕是一个月的假期也好,我害怕,真的害怕!我一直认为所有的事情跟解剖室有关系,甚至认为有什么鬼魂控制了他或者附身,我痛苦极了,比死还要难受,一直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梦游,然而不是,他这种病情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可怕,居然给我吃人肉,想到这里,我又不停的呕吐着,父母亲看到我这样非常的担心,他们跟翼最早的想法一样,认为我是怀孕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由于惊吓过度,我自己也不明白,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居然没有崩溃导致疯掉,而我却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翼离开那个鬼地方,我期望离开那里以后翼的病情能有所好转。 晚上躺在床上母亲问我,玲,你跟翼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 你骗不了我的,从小你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你都放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可是知女莫若母,我能看得出来。 妈,真的没事,只是最近几个月,翼有些古怪。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怀疑他被鬼附身了。 这么严重?明天去寺庙烧香看看。 有用吗? 应该有的,别担心! 这夜我失眠了,其实不止是这夜失眠,我已经不知道多少个白天和黑夜没有休息了,母亲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大早就催着我跟翼一起去寺庙。 可是抽籤却什么也没抽出来! 回家的路上,母亲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我跟翼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然后我们坐了近三个小时的车来到一个小镇上,这是我从没来过,也没听说过的小镇,母亲带我们来到一间破旧阴森的小房子里面,里面坐着一个近七十岁的老头,他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听完母亲的叙说,他盯着翼的脸仔细的看着,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可能工作太压抑! 怎么可能没事?我接过他的话。 是的,确实没什么事! 我刚准备继续争辩,那老头的眼睛突然极度恐惧的盯着翼脖子上的那块木牌,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苍白和害怕。许久,他才说,天意啊天意! 怎么了? 这是一个死亡咒语,赶快取下来。 翼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那老头转过来看着我说,你是不是看到了非常残忍的事情? 是的,是的! 我一直以为这块木牌失踪了,可谁知道居然在这里,冤孽啊…… 到底怎么回事呀?我追问着他。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他把眼睛飘向门外,慢慢的说着,已经记不清楚这件事情发生在多少年前了,有一对非常相爱的男女,由于当时很封建,所以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于是他们在一个暴雨的夜晚私奔了,终于走到一起的时候,这个男人变心了,在这个女人即将临产的时候抛弃了她,这个女人生下了一个男孩,刚生下来,这个孩子就死了,于是这个女人就发誓要报复,她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一个巫师,花了许多钱在这块木牌上下了一个死亡咒语,听说那个巫师是从泰国回来的,学了一些降头之类的巫术,只要带上这块木牌的男人,就会不受控制的去做一些常人无法想像的事情,曾经一段时间在这个小镇上,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残忍的事啊! 后来那个女人呢?我轻轻的问他。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可能死了,也可能去了泰国! 玲,这些日子我做了什么恐怖的事?翼不停的问着我。 没有,真的没有! 不可能,我能想像的出来,你很怕我! 真的没有,只是晚上突然失踪!我怎么能告诉翼这么残酷的事情,知道后他一定会崩溃的。 我继续问着那个老头,要怎样才能停止悲剧的继续发生?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烧毁,这样的话死亡咒语才会消失。 然后我们围在一起点燃那块木牌,可是在燃烧的时候那块木牌上居然流出一些浓浓的血液,等那块木牌完全被烧毁以后,地板上留下一大滩的血液。 接下来的日子,翼终于正常,任何奇怪的举动都消失不见,一场残忍而可怕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一个月的假期一晃而过,翼又开始正常工作,我已经停止写恐怖死亡的文字,因为我害怕,虽然木牌已经被烧毁,可我仍然害怕以前发生的事情。
第432页 三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我猛的被噩梦惊醒,真是要命,我怎会又做这样的噩梦,已经很久没做同样的梦了,故事已经结束,我怎么还会梦见翼将我解剖,冰凉的汗水湿透全身,身边的翼正在熟睡,丝毫没有感觉我的惊醒,我伸手去摸他,可我发觉我全身不能动弹,似乎没有任何知觉,我连脑袋都不能转动,我被自己吓呆了,怎会这样?许久不曾有过的恐惧猛扑过来,我想要喊翼的名字,可我连嘴巴也张不开,喉咙里面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在心里拼命喊翼的名字,希望他能够醒来,能够救救我,可是他睡的这么死,怎会听见我叫他?何况我根本就动不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可这时,翼却突然翻身坐起来。 他穿好衣服转身过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向门外走去,我不知道他要抱我去哪里,我想要挣扎想要问他,可是我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睁着那双慌恐的眼睛盯着面无表情的翼,天,他是不是又在梦游?可是已经断定,他很健康,根本没有梦游症,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翼要抱我去哪里? 我无力的看着四周,这是我熟悉的路,这是通往医院的路,通往——解剖室的路! 我在心里崩溃的的喊着,翼,放我下来,我是玲啊,求求你,放我下来!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翼没有放我下来的意思,我重重的闭上眼睛,希望自己昏迷或者立刻死去,停止这种恐惧。 然后我被他轻轻放了下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带着死亡的窒息,我不敢想像的睁开眼睛,我真的是躺在解剖室! 难道我噩梦中残忍的事情要变成事实吗?可是翼如此爱我,怎会忍心伤害我,更何况要亲手将我解剖,如果说以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因为那块木牌的原因,可是那块木牌已经被烧毁了啊,而且我亲眼看见被烧毁了,那现在翼的变态如何解释?难道这里面藏着另外一种东西? 我恐惧到极点的看着翼穿上工作服,带上手套的拿起刀慢慢的解开我的衣服,我疯狂的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听见,突然停止这一切,可是他听不见,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然后我感觉腹部一阵冰凉,刀划开皮肤发出刺耳的声音,这种感觉和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近乎昏迷,我感觉身体在渐渐丧失水分和知觉,脑子出现一丝混乱,以前的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样的闪过,我看见了许多许多人,疼爱我的父母亲,张教授痛苦而扭曲的脸,还有跟翼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的眼睛突然落在翼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正挂着那块木牌,那块我亲眼看见被烧毁的木牌!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预言 他把她的身体噼开,用斧头剁成块状。厨房里有黑色塑胶袋,厚实而且密封,很适合放置尸体。他将她,一块一块装进塑胶袋里,封口用绳子紧紧扎住。 门口走廊是个公共场所,难免有人会好奇看一看塑胶袋。走廊不安全。楼下垃圾桶是拾荒者的天堂,他们的铁钩会轻易划开塑胶袋。垃圾桶也不安全。附近高架下是抢劫犯的乐园,黑色塑胶袋最能吸引他们的好奇心。高架下更不安全。 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家里。 他把塑胶袋拖到厨房,藏在门背后。他不喜欢看见她。他也不想再看见她。从此以后,他不用再听她永无休止的唠叨。从此以后,他彻底摆脱她日渐神经质的话语。这个世界安静了。因为她已经被他谋杀。 不必再听她每天用平静的口吻诉说谁谁谁死亡的消息,不必再看她面无表情寡淡无味的脸孔。这么多年,他受够了,厌倦了,烦躁了。没有激情,没有浪漫,没有快乐,除了唠叨,什么都没有。 安静,安静,安静。他要的只是安静。而她,始终不懂,以为他不介意她的喋喋不休。 他害怕她的发言,渐渐她的话语成了他心头一个放不下的重担。他害怕她的发言,每一次她都能准确地预告谁谁谁将会死亡。死亡成了她嘴里永恒不变的主题。偏偏又那么准,仿佛一个预言家,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 最早以前,是疼爱他的外婆。她说外婆会死于水中。他不信。三天以后,亲戚们告诉他,外婆失足在公园的湖水里,不幸淹死。接着是父亲,她说父亲将死于火海。父亲工作的锅炉厂在两天后的凌晨爆炸,那天不该上班的父亲恰恰加了班。然后是母亲和儿子,飞机失事,不幸又被她言中。 都是最亲的人。外婆,父亲,母亲和儿子。至爱的双亲,唯一的骨肉。剎那的泪水,苍凉地滑过他看似平静的脸。他偷偷看她,她没有表情,她只是在预言。 他害怕和她对话,害怕看见她,害怕听她说话。他避开她,她成为他心头一片巨大的阴影,一个恐怖的网点。他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言语,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预言。他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不要再从她的嘴里得到任何噩耗。 他要谋杀她。他要让她再也说不出话。 剁!剁!剁!剁碎她,剁成块。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更无法预言。她有没有预言过她自己的死期?是不是如同预言别人的一样准确? 他擦着额头的汗,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却并没有如释重负。他在颤抖。因为他又听到了她的预言。她最后一个预言。她说,今晚八点零五分,他会死于自杀。
第433页 然后,他的斧头毫不犹豫地噼了下去。去死吧!他想。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说话?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给他一个预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终于要轮到他了,不是吗?终于还是逃不掉她的预言,不是吗?死之前,她都要说,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他?为什么她明知道他最怕听到她的预言,却还是要咒他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是七点四十分。还有二十五分钟。他不会死。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自杀?笑话!他不出门,不吃安眠药,不上吊不割腕,他怎么会是自杀?笑话!这分明是她死前的报复,她想让他害怕,所以她胡乱说了一个预言。 他不会死的。他就这样坐着。他不会死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 他的心一下子抽紧,整个人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谁?” “是我。老陈,给你送茶叶来了。” 是同事老陈的声音。他不得不去开门。 “今天买了盒好茶,路过你家,顺道给你带来。”老陈的手里拿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你在家干吗呢?也不开灯。” 他只有拧开灯。 “烧壶纯水吧!今晚我们一起品茶,你可是大行家啊!” 他只有去烧水。这样也好,更加证明他今晚不会死。和同事一起品茶难道会死?难道茶叶里有毒?笑话!即使有毒,也是他杀,不是自杀。同事为什么要杀他?笑话!她的预言不会实现了。今晚不死,明晚也不会死,以后更不会死。他不用再怕她。 “你一个人在家干什么?”老陈问,“不开灯,又不看电视。……咦?你家的电视机呢?”“剁了。”“剁了?好好的,把电视机剁了干什么?”“她太烦。”“烦?哪有人说电视机烦的!”老陈笑,“你是不是没睡好?”“这几年我都没有睡好过。”“为什么?”“我讨厌听电视机说话。”“那么你可以不听啊!”“她不一样。” 老陈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哦?它怎么不一样了?”“她会自动选台,播放预言新闻。”“预言新闻是什么新闻?”“她说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老陈的背嵴猛然起了一阵寒意,“你可能最近太累了。”“这几年我都很累。”“你该考虑再找个老婆了。可以照顾你。”“我连儿子都没了,要老婆干什么。”“可以照顾你的父母啊!你才四十六,总要有老婆才行。”“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呃……那个电视机怎么会坏的呢?”老陈转移话题,怕惹他伤心。“她没有坏。我把她剁了。”“干吗说剁了?砸了就砸了,剁了多难听。”“我用斧头剁的。是剁,不是砸。”“它怎么会自动选台?”老陈的身体不自禁缩了缩,把话题小小转移。“我不知道,也控制不了。”“也许你多心了。”“我一直很理智。”“那你把它砸了。”“因为她会预言。我的家人都被她预言死了。我烦她。” 老陈的屁股不自然地挪了挪,“你看来应该请假几天了。”“为什么?”“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去咨询一下心理方面的问题?”老陈尽量把话说的婉转。“你说我心理有问题!?”“我只是建议。”“你觉得我是神经病!?”“你太紧张了。”“我没有发神经!”“我……我知道。”老陈的眼睛里明显带着和以往不同的神色,一种看着疯子才会有的神色,“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他把脸凑向老陈,“你看,我-很-冷-静!”他一字一顿。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你是不是想出去告诉大家,我已经不正常了?”“没有没有。”老陈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在家好好休息啊!你就不用送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话?”“你觉得我是疯子,所以建议我去咨询心理医生。你把话说清楚。”“没有没有。你很正常啊!”“虚伪!”“你说我什么?”“虚伪!” “你凭什么这样说!”老陈有点动怒,“你自己心理有问题,就说我虚伪?!”“你承认了。你就是觉得我是神经病了?”“你就是!”“我不是!”他冲上前,揪住老陈的衣领,“我不是!我说过她会预言,是她有问题,不是我!”“它只是个电视机。”老陈用力掰开他的手指,跑向门口,打开门,“你真的疯了。” 门“砰”一下,在老陈身后关上。他甚至还听见老陈的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重重的,愤怒的。 老陈走了。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他没有发疯。他只是觉得脑袋有点晕沉。 外婆、父亲、母亲和儿子的脸轮番在眼前交替浮现。想起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的眼泪忍不住流落。只是不知何时,多了那台电视机,从此开始预言的噩梦。 往事如潮水,浸湿他脑海。 厨房里的那壶水早已沸腾,溢出的水将煤气上的火打熄。空气中,充满了一氧化碳的味道。
第434页 张某。 男。 四十六岁。 死亡时间:二十点零五分。 死亡原因:煤气中毒。不排除自杀。 2. 一双白鞋 自从那晚那件事情以后,现在我只能依靠安眠药的作用才能安然入睡。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情给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到现在那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还会历历在目,虽然我很想忘记它。 我就读的是一所地方性大学,虽然它不是很大,但是也有着悠久历史。可是往往越古老的学校就越会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住的宿舍楼位于学校的西北角,是幢5层楼高的土灰色房子。我住4楼。刚刚入住的时候就陆续地听到过一些传闻,比如某某寝室闹鬼,空的热水瓶第二天会装满热水什么的。每当同学神秘兮兮地讲述时,我都会被吓的哇哇大叫,因为我的胆子一直很小。可是有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象往常一样熄灯以后就睡了。到了半夜的时候,突然想上厕所,本想熬熬就过去的,谁知腹痛难忍,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爬出暖暖的被窝。想叫同学陪我去,可是她们一个个都睡的很死,况且大冬天把她们拉出被窝也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我们的寝室在东边而厕所在西边,要走过长长的走廊。那天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空气中有着莫名的诡昧气氛,灰灰的墙上映出我被灯光拉长的影子,说实话我从没有在半夜上过厕所,所以心里特别害怕。两边的寝室好象都睡的很死,没有一点声音,这时我多希望有个人能和我一起去厕所。一路上我大骂自己胆小,到了厕所只想快点完事。 我们的厕所是老式的那种,关上门以后还有一条缝可以看见地面。就在快要好的时候,我从缝里看见一双白鞋走了过去,是一双白色的布鞋,她进了我前面一个位置,我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很奇怪的是她走路很轻我没有听见一点脚步声。那个时候不知怎么搞的我好象已经忘记了恐惧和害怕,只是在想都21世纪了怎么还有人穿布鞋?我很想看看白鞋的主人。上完厕所后我就站在前面那个位置的门口,想等那位同学出来。等了有5分钟,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觉得很奇怪,不会是掉在厕所里了吧?我叫了声“同学,你没事吧?”就打开了门。 眼前的情景让我吃了一惊,寒气从脚底急急升起直冲脑门。里面,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刚才明明有人进去了……我头皮发麻,面无血色,竟呆在了那里。许久才回过神,飞也似的逃离了厕所。就在我跑的时候我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回到寝室我跳上床蒙头就躺下。我把脸对着墙壁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看到和我平视的“脸”,因为我总感觉有人站在我的床边。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听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吓得直哆嗦。我就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床前的“人”僵持着。过了很久天有些发白了,我的意识才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早晨同学叫醒我,发现我萎蘼不振的样子忙问我怎么了。我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可是这些人居然一个也不相信我。平时说鬼故事的时候是那么的起劲,而当我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她们的时候,却没人相信,还说我在开玩笑真是气死我了。可是那晚的经历我是怎么也忘不了,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一双白鞋,也永远也不会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因为那晚以后我就退宿了。这件事情留给我的后遗症就是:晚上不敢上厕所哪怕是在自己的家里,每晚需要安眠药才能助我入睡。 自今还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可是这确实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在xx高校的厕所里有一双白色的布鞋。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吃土 天气之好,倒是很适合出外旅游,不过在五一出去游玩就不是你去玩旅游,而是旅游玩你了。准确地说,是那些守着祖宗产业的懒汉们,喜欢做着一锤子买卖的人,上山收钱,下山要买票,即便上个厕所,也要逼着你买卷卫生纸。 “我小便!”你和看厕所的老头争执。老头干黄如饼干的脸皮绷的紧紧的,只是拿出一卷粗糙如同磨剪刀的砂纸样手纸递给你。 “我带了纸了!”你再次争辩,无力的掏出一卷心相印,无奈人家认准了,进厕所就一定要买他们的手纸,似乎是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带了纸进去呢?这种规定感觉就像是酒家不准自带酒水一般听上去很有道理。 前文只是笑谈,不必当真。不过出外旅游,而且如果不是随团旅游,而是一伙驴友喜欢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去一些本来人迹罕至而且比较生荒的地方的时候,还是小心为好。 下面的故事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他和我从没见过面,不过即便是从电话里他颤抖的声音,我也可以听得出他惊魂未定。恰巧五一需要做一版旅游专刊,想想题材正好缺乏,于是放下手头工作,和他聊了起来。 “我是一个公司的彩领。”我一听就纳闷了,都知道有金领,白领,蓝领,黑领,倒是从未听说过彩领。 “告诉你,像我们这样的人,经常是做着蓝领的工作,受着白领的气,承受着金领的工作压力,却拿着黑领的工资待遇,你说是不是彩领?”听起来他倒是怨气十足。
第435页 “所以出外旅游无疑对我来说是一种非常好的,也是最有效的减压方式,否则的话我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用键盘把天天站在我面前呵斥的上司的脑袋给敲碎掉。 不过随着旅游次数的增多,我和公司里几个驴友们对那些所谓的着名旅游景点已经厌烦了,那些已经加了太多人为装饰的景色早就变的不干净不纯粹了,而且越是出名的地方人就越多,我们本来旅游的目的就是逃避那些杂人,结果还不是挤到人堆了? 所以我和另外两个最要好的朋友决定,三个人去一处比较偏僻的,保持着自己独有的生态环境的地方。可是从现在来看,我们做了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当然,无论如何,那时候我们还是在忙碌的准备行李和必需物品,由于大家都是老手了,还是比较熟练的。 首先要准备一个大的背包,四十四到五十升就够了,然后还需要一个小背包放一些必须的小件物品,如旅游资料,零食等等,另外笔,燃烧弹,指南针摺叠雨伞之类的也是当然要带着的,还有一些常用药品,如止血贴、纱布、绷带、喇叭牌正露丸、驱风油、感冒药、曼秀雷敦薄荷膏。“他居然开始向我说起他的旅游常识了,所以我不得不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 “不好意思,我说过头了。”他尴尬的笑了下,不过却非常苦涩。 “三个人准备好东西,又对准备去的地方的天气以及风土人情做好准备后就出发了。 很遗憾,我至今不想告诉你我们具体去了哪里,因为我是在不想让更多好奇的人在受到伤害,或者说我自己也无法描述那里的状况,只知道大概是湘赣交界的一带吧。 那时候天气已经非常炎热了,不过对于经常在外单独旅游的我们并不觉得难以忍受,一行人很顺利地沿着地图的指示前进,我们并没有特意规定方向,只是随意的旅行,希望自己可以融入大自然多一些。 可是我们忘记了长期生活在钢筋水泥堆里的我们已经没有了祖先的自我保护能力和对危险的敏锐嗅觉了。 在经过一片丛林的时候,我的一位队友忽然被蜇伤了。他并没有看清楚是蜜蜂还是马蜂,或者是其他带着剧毒的昆虫。 这种程度的伤对我们来说是小儿科了,既然准备好了脱离团队旅行,被蛇咬被蜂蜇早就应该计算在内。 可是我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蜂毒的。好比青霉素,可能你去年没事,但今天体质发生变化,就过敏了。 有些蜂毒会进入血管,会发生过敏性休克,以致死亡。虽然我和另外一个人连忙用消毒针将叮在肉内的断刺剔出,然后用力掐住被蜇伤的部分,用嘴反覆吸吮,以吸出毒素,并且涂抹了一些药物。可是他的状态很不好,十五分钟后,脸色开始变青,呼吸也变的非常急促,被蜇伤的地方红肿得像馒头一般大小。他的脉搏和心跳都开始下降了。我的气力比较大,所以只好背起他,赶紧寻找当地人,既然他们在这里生活,自然对蜂毒有办法。 还好没走多远,我们看到了一处建筑物坐落整齐却又稀疏的村落。 不过那里的土却非常柔软,当我背着朋友踏上那块土地的时候,感觉踩在了一块厚厚的毛绒地毯一般,低头一看,土都是红色的。 村里的人不多,不过还是非常热情,他们对我们的来到非常诧异,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果然依我所料,他们对治疗蜂毒很拿手,一个看上去大概六十来岁,却鹤发童颜身体依旧硬朗的老人叫我们把朋友抬到他家,随后去里屋配置了一些草药,用嘴巴嚼的稀烂,混合一些黑黑的汁液,涂抹宰了伤口上。很快,朋友的伤口开始消肿,不过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嘴唇干的发裂。 村里人很友好地招待我们,使得早已经习惯于都市里尔虞我诈日子的我们非常感动,只不过,老者提醒了一句。 ‘千万别让你的朋友吃土。’‘吃土?’我和另外个朋友觉得非常奇怪,虽然这里的土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但还不至于拿起来当美味佳肴吃下去的地步。我忍不住口西笑起来。老者有些不快,但还是摸了摸鬍子,又叮嘱了一句。 ‘蜂毒已经没事了,但你的朋友最好在完全康复前不要碰我们这里的赤土,否则,我们也救不了你们。’说完,边起身忙活着为我们做饭了。我和另外个驴友看了看躺在床上仍然昏迷着的同伴,忽然感到有一丝如流星划过的不安。 老者吃得很少,可能正是他们这里的养生之道吧,只不过我忽然发现,包括老人在内,这个村子的所有人脸色都很红,犹如关公一般,白天看上去,因为有阳光照着,倒不觉得,反还有些健康强壮的感觉,可是夜晚看去,却在灯光下透着如鲜血一般的红色。 同伴在吃过饭后建议我们明早就离开,我也表示同意,毕竟这里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农家竹制的床非常凉爽,不过也有传说,说竹蓆竹床越是颜色深,越是红色的就越凉快,不过等到了完全变成深红色就不能用了。因为开始竹床还是青色的,先是吸汗感觉凉快,等到了后来则是会吸使用者的鲜血了。农家人怕竹床成精,所以快吸饱了血汗的竹制品就扔掉了。 不过这也只是道听途说的传闻罢了。
第436页 不知道是否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忽然隐约听见老者从里房起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接着便蹲在地面上不动了。 我的床在客厅,正对着大门,所以看的很清楚,不过由于老者背对着我,实在不晓得他在干什么。 月光如雪,洒落似霜,我为了能看清楚,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不料想竹床已经年岁久远,稍微一动,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无法忘记那一瞬,老人听见了,猛的转过头来。月光恰巧照射在他脸庞上,白天慈祥善良的老者已经不见了。 我看见他正抓着地面上红色的土往自己的嘴巴疯狂地塞着,他的嘴角,脸上到处是红色土粒,口水混着着红土流下来,宛如鲜血一样,我看着他,想起了动物世界播出的狮子进食的画面。 老人的眼睛瞪的很大,随着腮帮子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凹陷鼓起,他将嘴巴里的土使劲吞咽了下去。我则吓得话都说不出。 ‘外乡人,吓到你了吧?’老人忽然恢复了先前的友好,只是嘴边的红土让我还是有些畏惧。他也意识到了,立即擦干净嘴巴,嘆了口气,坐到我床边,我则将身体缩了起来,坐到另外一边。 ‘你不必怕我,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如此,我们没有恶意,更不是妖怪,只不过只要一天不吃这里的红土就全身不舒服,而且虚弱无力,不过拜这里的红土所赐,村里的人的身体也非常健康,从来也没有生病过,只是脸上看过去会比常人要红一些而已。大家称这土是神土,是神专门给我们的恩赐啊。’他说得很慢,却字字有力,非常诚恳。我也开始有些相信了,以前只在电视里听说过这等事情。 可是红土既然有如此功效,为什么老人家叮嘱不让我受伤的同伴吃?’我忍不住问道。 ‘那我不知道,只是从我的长辈提醒过,被这一带蜂毒伤着的人,千万不可以进食这里的红土,至于后果如何,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传下来的规矩,自然有其中的道理。’我听完后略感失望,不过还是感激的点了点头。 后半夜,我又听见有人出门的声音,我只道是老者又要吃土,觉得不便再去打扰,所以也就背过身体,装傻不知。 由于时间并不充裕,我们第二天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受伤的同伴经过一夜的调理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不过还是很虚弱。我们决定早点回到城市,结束这次旅行,虽然这样有些气馁和沮丧,但毕竟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大不了以后再来就是了。 告别了老人和村民们,我们按照回去的路慢慢返回。直到第二天中午,我在一个水库旁边稍微休息下。拿出些干粮和水进行补充。这个水库很大,也很干净,城市里很难看见还有这么干净的水源了,我甚至可以看见水底的石头和鱼。 我正在观赏着四周的景色,却没有注意到被蜇伤的朋友没有吃太多的东西,而是从自己随身带的旅行包里忽然取出了一个包裹的整整齐齐的塑胶袋。我还以为他自己留了些好吃的,单独藏起来了,于是笑了笑,不再理会。 可是我看见他从塑胶袋里拿出的是一捧红色的土。 那是那个村庄的土,是老者再三叮嘱我们别让他吃的东西。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挖的?难道是昨天晚上? 还没等我多想,正要冲上去阻止他,朋友已经将一巴掌红土塞进了嘴巴,随便咀嚼了几下,然后使劲吞咽了下去,接着露出一种非常满足的神情。 ‘你疯了!’我大声吼到,接着抢过了他手中的袋子,可是他却拼命从我手中想夺回那个塑胶袋,他的力气变的出奇的大,即便是身体健康的时候他也从未如此过。 ‘好吃啊,真好吃,你应该试试啊,什么鱼翅鲍鱼,都滚蛋吧,这红土才是宝贝,就像是神仙的食物一样,吃下去伤痛啊,疲劳啊,全都没了,吃啊,吃啊!’他笑嘻嘻地,嘴角淌着口水,就像精神病人一样,一边抢过我的袋子,一边抓着土大口地吃了起来。旁边的另外个伙伴已经呆滞了,忽然,他也抛掉手中的干粮,试探着抓了一点吞下去,紧接着他也疯狂了,和受伤的朋友开始抢夺红土,两个人就像两只见到一块肉骨头的飢饿野狗,打起架来。 抢夺到一半,先前被蛰伤的那个人忽然高高仰起脖子,就像打鸣的公鸡一般,怪叫一声,喷出口中的红土,不停地吐着白沫全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但是和他抢夺红土的那个却丝毫不去搭理,只是还在往嘴巴里塞着红土,甚至还掰开那人的嘴巴,把他还没吞下去的红土挖出来吃下去。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可是我马上反应过来,一定要先救活我的朋友,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为了怕咬伤舌头,我不得不拿了块毛巾塞住他的嘴巴,接着立即寻找药物。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朋友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旁边的同伴也似乎恢复了神智,他惊恐跑到旁边用手指抠着嗓子想吐出那些红土,无奈他吐的胆汁出来了也没吐出一粒。 那些土吃下去后仿佛有生命一样,死死的趴在胃壁上? 我和那个同伴决定轮流背着伤者,赶快回到医院去,希望可以还能挽救他的生命。 可是炎热的天气,加上四周的几乎一样的地形,我发现我们三人居然在这么小的地方迷路了,其实我知道,最关键的是我们的理性已经渐渐被粉碎了。
第437页 背着他每走一步我都很艰难,同伴也是,他把剩余的红土都扔掉了,就像扔掉瘟疫一样。 终于,我们三人走不动了,找了一棵大树,坐在树荫下休息,我看了看大家的行囊,食物和水已经不多了。 由于他有时候醒过来很激动,还张口咬过我们,我无奈之下只好将他翻转过来,让我的背贴着他的背,用绳子固定在身上,这样才能背着他继续前进。 ‘放弃,放弃他吧。’同伴望了望已经昏迷的朋友,忽然小声对我嘀咕了一句。 我的脑海里何尝没有浮现这种想法,可是很快就把它按下去,但这个想法就如同水瓢,总是拼命地浮上来。 ‘不行。’我坚决的反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我们可以留一部分水和食物给他啊,这样就不算抛弃他了!’同伴还不死心,将脸凑过来对我说,那一剎那我觉得他长的很让人憎恨,当然,如果我有镜子照照,会觉得我同样很难看。 因为我最终也同意了这个提议。我把所有的食物和水分成了三份,留下其中的一份放在昏迷的朋友旁边。 ‘不要怪我,你一定要撑住,我们马上来找人救你。’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而处于昏迷状态的他忽然伸出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非常疼。 他闭着眼睛低沉了一句。 ‘别走,别离开我。’我犹豫了下,但还是使劲掰开了他的手,接着和同伴继续向前面走去。 回头望去,朋友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不用这样,如果背着他,我们三个都走不出去。’同伴热心地开导我,拍了拍我的背。 ‘滚,你真让人噁心,如果是我,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掉吧,说不定连食物和水都不会留!’我架开他的手臂,那人愣了下,接着冷笑了几声,不再说话。 我们接着走了整整一天,终于发现前面已经离旁边最近的城市郊区不远了,我和他都很高兴。于是决定睡一觉,好好休息下,依靠最后的体力赶快回去。 那一觉睡的很沉。 可是当我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和同伴依旧躺在抛弃朋友的那棵树下。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地面上还有着我留下来的食物和水,一点也没有动过,但是朋友却不见了。 我连忙摇醒了同伴,他吓坏了,说可能我们走错路了。两人连忙爬起来,四处寻找了下朋友,可是根本没有踪迹。 ‘冷静!要冷静!’我这样提醒自己和同伴,两个人稍微平静了下,再次靠着地图和工具往城市边缘走去。 可是只要我们一睡觉,醒过来就发现回答了那棵树下。 而且我依稀可以看见树下又一个人睡过的痕迹,而且还个人形的地方与旁边不同,是红颜色的土壤。 食物和水都没有了,我看见同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些红土。 我狠狠揍了他一下,总算没让他干傻事。在商量了下后,我们决定再次赶路,不过睡觉的时候轮流值班,每个人睡一小时。 走了一天后,我们知道一个荒芜的旧房子可以休息,入夜后,我们躺下了。 每人一小时,虽然有些麻烦,但却是最好的方法了。大概两点的时候,是我值班。 长期的跋涉已经让我不堪重负,还好平时的锻鍊起到了作用,我还可以支撑下去。 不过眼睛依然在互相打架,当我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开了的声音,我闭上眼睛,只留了一条细缝观察着。 这里夜晚的天空很明朗,所以还是可以看得比较清楚,不过我宁愿当时我是个瞎子。 我原以为是路过的旅行者,或者是附近的猎户,要么是一只野兽我都不会害怕的让自己觉得无助。 可是我偏偏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他为人了。 我的那个朋友,脚步蹒跚的扶着墙壁靠近躺在地上的我们两个,借着外面不多的光,我可以看到他的脑袋如同一个拔开了皮晒干的芒果,脸已经开始腐烂了,干枯的如同缺水的树叶,已经开裂而且脸皮一片片耷拉下来,而嘴巴却鼓鼓的,一下一下的蠕动,我知道,那里面一定是红土。因为他每走一步,嘴边都掉落一些红色的土渣掉下来。 他面无表情,走向了躺在我床边的朋友,然后机械的将他提起来,倒过来放在背上,背靠着背将他背去,接着,迈着同样的步伐慢慢走了出去。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牙齿,死死的咬着,避免它们因为颤抖而发出声音。 临出去的时候,他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和同伴无论走多远都又回到那颗树下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迅速跳了起来,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去收拾,立即跑出屋子,向外面狂奔。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一户冒着缕缕白烟的民房,我冲过去,看见一个农夫正在生火做饭,终于,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当地的医院了,我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的朋友将那位同伴带到哪里去了,总之,那七天几乎成了我这辈子最想磨灭却又印象最深刻的日子。“那人终于说完了,我们两个握着听筒沉默了很久。 不过,还是他打破了僵局。
第438页 “你知道么,我一直在寻找那个村落,可是一直都没有再遇见过,我的两个伙伴也秒无音讯,警察把他们列入了失踪人口,他们的亲人不止一次的质问我,为何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所以,虽然我没事,但是我却最痛苦,几乎每晚都能梦见他们两个,口里塞满着红土站在我面前。”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我安抚了他几句,才使他稍微好点。 挂上电话,我不禁想到,究竟有多少人在那种情况下,还可以义无反顾的背起自己的朋友继续往前走,或许背起的不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份信任,或者说是责任。 可是真的面对这种情况,我会选择背叛他,还是选择背起他? 或许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无法选择答案的问题。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嫁给我吧 小农很喜欢vido,但是vido总是嫌他又穷又土气,她宁愿跟头脑空虚却又有钱有势的ben在一起."vido,我是真心的!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除非你不要再这么土气,这么穷!当然啦,这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根本不相配!"小农很伤心,但他还是不想放弃,于是他打算孤注一掷."干吗你!让开啦!" "vido,你听我说!嫁给我好吗?"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 "vido,为了你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会对你好的!"```"小农,你吃过人肉吗?" "当然没有啦!你问这个干吗啊``"```"不如这样,为了证明你对我的爱,你弄人肉来给我吃好不好!" "``````" "好不好嘛!这是最后的机会!"他们分开走了.善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会去踩的小农,怎么会去弄人肉?更何况,哪来的人肉?!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vido突然接到小农的电话. "vido!我们可以结婚了!" "什么?你``````" "你到我家来吧!"vido觉得事情很奇怪,因为她知道小农不可能有那种胆量.但是抱着看稀奇的想法,她来到了小农那间又小又破又偏僻的小院.小院很暗,一点月光都不见,全被树遮住,还很潮湿.vido推开堂屋的门,只见小农很高兴的坐在那里,旁边有一只很大的锅子,飘出很香的味道,但屋里只点了一盏蜡烛灯."vido,我弄到人肉了!真的!"傲慢的vido怎么会信小农的勇气呢?她就问:"是谁的肉啊,你杀了谁啊,还是偷别人的尸体?""不!我怎么会忍心呢!我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一只!""那```""饿了吧!这么晚了```快吃吧!"vido觉得很香,另外又想这绝对不可能是人肉,就吃光了满满一大锅的肉,因为真的很好吃. "现在你可以说这是用什么做的了吧!我知道你不可能去杀人或者偷尸体的!不过真的蛮好吃的.""不,这真的是人肉!这是我的肉!"vido看到半透明的小农身后他自己的遗像"嫁给我吧!" 2.半瓶矿泉水 老刘生日,一帮胡朋狗友又凑在了一起,借着高兴的饮子,大家都使劲的给自己惯酒。我喝不了太多酒,但高兴,还是比平时多喝了几杯。饭局散了,一个个都是东倒西歪的,满嘴胡言乱语,钻到车里扬长而去。饭馆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一个人遥遥晃晃的往家走。酒精很快发挥了作用。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我已经人困马乏,看看表已经是半夜1点多了。我坐在楼门口的台阶上打算醒醒酒在爬楼,我住在7楼,平时几步就窜上楼,现在每走一步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我用手勉强的撑着身体仰望着天空,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周围的一切都在月光的普照下泛着白光。树叶被微风吹的发出一阵阵哗啦哗啦响声……这时银色的月空上不知道从哪飘来了一片黑云,很快把月亮藏在了身后,风停了,树叶安静了,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开始的光泽,一股寒气渗透了我的衣服,我打了个哆嗦。周围静的出奇,黑暗中我只能听见自己粗粗的喘气声。这样的环境下,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一个日本鬼片《咒怨》,枷椰子总是在这样的情况里出现。想到这里我有点害怕,打算赶紧上楼。正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楼道里传出来一中怪响。我被吓的退后几步,怪声好象从楼上传出来的,透过楼道的玻璃,我发现7楼楼道的声控灯亮了,听上去好想是有东西下来,很笨重,很慢,还有铁器撞击的声音,随着怪声的越来越近,6楼的灯也亮了,接着是5楼的,4楼的,3楼的,2楼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我呆呆的望着一盏盏亮开的灯,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三楼的灯一直是坏的,没人修今天怎么也亮了?鼻子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最后,一楼的灯也亮了,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楼道的大门。咔,门开了,一个自行车的前车轱辘了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我退了一下身,门慢慢全开了,我借着一楼走廊的灯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抬自行车下来。抬车的人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一听声音原来是我家对门住的李老师。我松了一口气。李老师说:“小伙子,又喝酒多了吧?”我说:“哦,呵呵,朋友过生日,多喝了点。”李老师说:“唉,你们年青人平时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给,我这有瓶矿泉水,你拿去喝了醒醒酒赶紧回家吧。”说着递到我面前一瓶矿泉水,我本不好意思要,却发现自己的确很渴。遍接了过来。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干喝几口,矿泉水冰凉冰凉的。我说:“李老师天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啊?有什么急事吗?”李老师说:“哦,你不说我到忘了,我是有急事,我先走了。”说着登上自行车就走了,我还想说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他很快消失在夜色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颳起了一阵微风,吹跑了黑云,月亮又像刚才一样普照着宁静的大地。看着手中的矿泉水,想想刚才自己被吓到的样子,很是可笑,摇了摇头,晃晃悠悠的上了楼。我上到三楼,灯却不亮,头还是很疼,我没太在意这些。好不容易到了家,我衣服也没脱躺床上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楼道里一阵哭叫声给吵醒,本想破口大骂几句,仔细听听好象是谁家出事了,门口好象还有很多人。我迷迷糊糊的打开门看个究竟,的确很多人站在我家门口,一个人拉住了我,我一看是我家楼下的王大妈。没等我问是怎么回事呢,王大妈神秘兮兮的对着我耳朵小声说:“小张啊,这回你可倒霉了,你家对门的李老师死了,以后啊,晚上这楼道里可消停不了了。”“大妈,你说谁?”我惊讶道。“哎呀,这情景你还看不出来吗?就是你家对门,平时跟楼上楼下都不说话那个怪人,李老师。听说他是前几天出差去外地,一个人晚上去人家湖边熘达,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当时是深夜,周围没人,结果给淹死了。这不,今天才把尸体运回来,她老伴刚知道这事,哭的死去活来的……”我楞在了那里,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我喝了很多酒,后来碰到的不就是——李老师吗,这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喝多了,自己在做梦,都是幻觉。我安慰着自己,赶紧回屋把门锁好。躺到了床上,一个东西被我压在了身下,我伸手去抓。是那个剩了半瓶的矿泉水。
第439页 3. 墙里的阿姨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阿德的母亲准被上市场买菜,临行前告诉阿德:[阿德乖!妈妈要到市场去买菜,你在家里别乱跑,妈妈很快就回来,等妈妈回来后就给你吃筒里的饼干,好不好?],阿德无奈的点点头,母亲关上大门时再叮咛一句说:[阿德!不可以玩火喔!],阿德又机械式的点点头,妈妈走后,阿德就坐在饼干筒前,等着妈妈回来拿饼干给他吃。等待的时间最难熬,几分钟过去后,阿德感觉有点无聊了,他环顾客厅四周,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可以打发时间,忽然阿德瞥见那位墙中阿姨又出现了。阿德瞥见那位墙里的阿姨再次出现,阿德心中高兴的不得了,急忙凑上前去,这位穿红衣服的阿姨如上次出现般的,从墙里冒出来,一样是上半身在墙外,下半身在墙里,她笑眯眯的看着阿德,阿德高兴的叫着阿姨,两人就好像是认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有面对面深深的微笑着。良久,阿德搬出自己心爱的玩具--积木,和墙里的阿姨玩了起来,寂寞的眷舍中传出阿德阵阵的欢笑声,他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墙里阿姨陪着阿德驰骋在想像的国度中,构筑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城堡,她微笑着静听阿德叙述着城堡的故事,看着阿德导演城中的悲喜剧,时间彷佛停止了一般。墙里阿姨摸着阿德的头,眼中含着泪水,阿德好奇的问说:[阿姨!您为什么不说话呢?您为什么哭呢?],墙里阿姨没有回答阿德的话,她拭拭泪水依然露出微笑,阿德说道:[喔!原来阿姨不会说话啊!没关系!我弟弟也不会说话,他也爱哭!],墙里阿姨点点头,此时传来钥匙开动大门的声音,阿德站起来说:[妈妈回来了!待会有饼干吃了,阿姨别走!我去拿饼干!],阿德说完就冲到大门处。母亲正好开门进来,手中提着菜篮,她看见阿德冲过来就说:[好好好!我知道,要吃饼干是吗?等我把东西放好在说],阿德说:[妈妈!那墙里的阿姨又来了耶!她还陪我一起玩呢!],母亲打量屋内,那有什么阿姨啊!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晚上他爹回来,再商量看看,要怎么办。阿德拉着母亲来到墙边说道:[咦!又不见了!这阿姨真会捉迷藏。],母亲摸摸阿德的头说:[好了!吃饼干吧!妈妈要做菜了,晚上你爸爸来休假回来,你再跟爸爸玩吧!],阿德拿了饼干吞了吞口水,心想:[我要留着,下次请阿姨吃。]。是日晚上,母亲将阿德怪异的言行告诉父亲,父亲起先是哈哈大笑,责怪母亲大惊小怪,小孩的话干嘛认真呢!小孩最会幻想了,等他进幼稚园后有了玩伴,就不会这样了,说完就抱起阿德亲了一下说道:[阿德啊!告诉爸爸那墙里阿姨长得怎样啊?你们玩的开不开心?],阿德一听精神来了,说道:[那阿姨身穿红色衣服,长长的头发,笑起来好好看喔!可是她只有上半身跟我玩,下半身躲在墙里,好好完喔!还有她不会讲话,还爱哭呢!],阿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只见父母亲越听笑容越僵,俩人面对面说道:[不会是真的吧!那女子死了这么久了,更何况我们与她无冤无仇],原来,阿德居住的村子外,曾发生一起车祸,一位身穿红衣的聋哑女子惨遭卡车辗成两截,这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阿德父母一夜没睡,天一亮就搬到外婆家去住了,阿德的母亲说什么也不回眷捨去住,阿德的父亲则赶紧将房子顶给别人,再去别的村子顶过别的房子,就在搬家的那天中午,大伙搬累了在坐下来打个盹,阿德无聊的东摸摸西摸摸,忽然找到那两片发霉的饼干,ㄋ心想:[阿姨怎么不见了!我要请她吃饼干ㄟ],这时阿德又瞧见墙里的阿姨出现了,阿姨手指摆在唇边,做出嘘!的动作,阿德也学她做嘘!的动作,阿姨抱抱阿德,阿德把手中两片发霉的饼干递给墙里的阿姨,阿姨用双手接过来,噙着泪水向阿德挥手再见,阿德了解她的意思,阿德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阿姨了,阿德也挥挥小手向慢慢消失在墙里的阿姨道别。时光荏冉,阿德慢慢长大了,但是每当阿德回忆起童年时墙里的阿姨,总是有一股莫明的惆怅。 鬼话连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兄妹 三岁那年的阴历七月十五,我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亲妹妹聂灿灿。 妹妹出生时是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傢伙,闭起眼睛哇哇大哭,可爱极了。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一样东西,胜过爸爸给我买的水枪。妈妈在我房里摆了张摇篮床,说是由我看护妹妹,我高兴极了,妈妈真好! 一天一天,妹妹长大了,她的眼睛真大呀,乌黑乌黑的。我跑去照了照镜子,我的眼睛也是乌黑乌黑的,我们俩个可真像啊。我每天哄妹妹睡觉,她可喜欢睡觉了,睡醒了就哭,真是太可爱了。她的身子软软的,我好喜欢抱她。那天我又抱着她,被爸爸看到了,爸爸一把夺过妹妹,喝斥我道: “小心把妹妹摔着了。” 爸爸真坏! 妹妹开始听得懂我说话了,妈妈买了好些识字卡片。“鸡”我说,妹妹就抓起一张鸡的图片,真是太好玩了。 妹妹会说话了,会叫妈妈了,也会叫爸爸了,但不会叫哥哥,爸爸妈妈都讨厌! 妹妹生日了,爸爸买了一只好大的蛋糕,买了好多菜。妹妹咂巴咂巴啃着鸡翅膀,妹妹可喜欢吃肉了,刚长牙就要吃好多肉。妹妹高兴得眼睛眯得像月亮一样,亲着爸爸的脸。多么希望这蛋糕是我买的呀,可是我没有钱,蛋糕要好多好多的钱。
第440页 妹妹会走路了,整天缠着我,我很高兴,可她也缠着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一下班就来抱妹妹,妹妹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爸爸妈妈妈如果永远不下班该多好呀。 我和妹妹都越长越高啦,转眼,我就六岁啦。妈妈不再让妹妹睡在我的房间里了,为什么,为什么呀?我恨妈妈!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每天都想着妹妹。爸爸总是要亲妹妹的小脸,让我很痛苦。爸爸说我该上小学了,幼儿园我可以逃掉不上,可小学呢,是一定要上的。而且妹妹也马上上幼儿园了。我该怎么办呢? 周末,爸爸带我和妹妹去水库钓鱼。六岁的我牵着三岁的妹妹。天好蓝,云好软。妹妹的手也好软。走了好久,妹妹喊累,爸爸把妹妹从我手里夺走,把妹妹扛在肩上。 爸爸专注的钓着鱼。天有点阴,水库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伸手一推,爸爸掉了下去。 爸爸的尸体捞上来了,妈妈大哭,我也大哭,妹妹没有哭,睁圆了眼睛看着我。 妹妹不爱说话了,总是发呆,我在路边看到一只脏兮兮的小虎斑猫,捉来送给妹妹,妹妹笑了。 妹妹可喜欢猫了,给它洗澡,餵它吃饭,给它捉跳蚤。妹妹大理我了,讨厌的猫。 我背着妹妹把猫杀了,好少好少的肉哦,我煮了汤给妹妹吃,妹妹可高兴了。汤喝完了,锅底小猫的脑袋露了出来,妹妹怔怔的站着,看着它,眼睛睁得大大大大的。 没有了爸爸,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差了。我上小学了,我的成绩也很差,我成日想着妹妹,不想呆在学校。妹妹也上小学了,和我一个学校,真好。 我上中学了,成绩开始好转,我要给妹妹一个未来,我要好好读书。班里有女生给我递纸条,写信,我一概不看,哪个比得上我的妹妹呢。 我成绩很好,我可以上全国任何一所大学。令所有人跌眼镜的是,我选了这座城市的一所大学,念医科。妹妹身体弱,我要照顾她。 大二时,妹妹居然恋爱了,喜欢上了同校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当着妹妹的面,我把男生钉上木板,剥了他的皮。妹妹一动不动的站着,睁圆了眼睛看着我。 大三时,妹妹参加高考,我让妹妹填报我就读的学校,妹妹答应了,妹妹一直很听我的话。 妹妹考上了,却是外省的学校,我发怒了,妈妈不肯告诉我妹妹在哪个大学读书。我想退学去找妹妹。我利用暑假去找妹妹,我没有方向,没有朋友,几乎沿街乞讨,我明白钱的重要性,妹妹,等我两年,等我毕业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没有当医生。我有那么多当医生的同学,当主任的老师,当科长的校友,我为什么要当医生?我做生意,卖药品,卖医疗器械,我赚钱,赚了很多钱。可是,妹妹,你在哪里? 我受不了了,没有妹妹的日子已过了三年,妹妹,你也很想我吧。大街上,怎么看哪个女子都有点像你呢?我开始有女人,有很多女人,我对每个女人说,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她们都以为第二个女人是自己,然后会流下感动的泪水,真是傻瓜。 我开起了酒店,当然,只是幕后老闆,真正认识我的没有几个人。我已有太多的钱,不想有名。酒店二十一层,1-17层对外营业,19-21层我改造了一下。我知道世俗的生活是容不下我和妹妹的,妹妹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家的吧。妹妹,等你回来,这里就是我们两人的天堂,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母亲病了,我突然想这也许是个机会。我在各大报纸电视上发寻人启事,以母亲的病作饵。 妹妹还是没有出现,我心急如焚。 我好像在大街上看到妹妹了,穿着淡蓝色的衣服,可等我追过去,她又不见了。我确定,她一定在这座城市,可我怎么才能让她出现呢? 母亲说如果我不变正常妹妹是不会回来的,说我应该正正经经的交个女朋友,接受正常的感情。哦,妹妹看见我有女朋友就会回来了,这还不简单吗? 我在大街上拉了个女孩当女朋友,要求她经常去看母亲。知道妹妹一定偷偷看望过母亲,只是躲着我。如果妹妹看到我有女朋友了,就不会躲着我了。还有,这个女孩和妹妹长得有点像。 妹妹还是没有出现,我要疯掉了。 我看到了一个小故事,太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去住院部看望母亲,我说,妈妈,我给你讲个故事: “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但是葬礼后那个男子就不见了,妹妹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后来过了一个月,妹妹把姐姐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母亲看着我,脸色灰暗。 “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正常的感情呢?你应该知道和亲妹妹是不可能的,你那么喜欢灿灿,可以找和她类似的女孩啊,麦芒和灿灿很像啊,你为什么不能爱她呢?” 我阴沉着脸,不说话。母亲沉默了会,绝望的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请你等一等,我想再见见麦芒,我喜欢这孩子。” 我大张齐鼓的发bu告,葬礼上,我终于见到了妹妹。 酒店19层被我改成了一个暗室,我让妹妹住在这里,我敲碎了她的膑骨,这样,她就不能离开我了。
第441页 妹妹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只是抱着母亲的遗像哭。没有关系,我能天天见到妹妹了,她哭的样子很美。 又到七月十五了,我对妹妹说给她买蛋糕,妹妹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看着母亲的遗像。 哦,对了,妹妹还不知道妈妈怎么死的呢。我想。 “全靠母亲死了我们才能团聚呢。”我说。妹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我和她讲了那个故事,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妹妹,现在你终于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妹妹的手一松,母亲的遗像落在地上。她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我兴高采烈的出门,排队买鸡翅。走到酒店下,突然想起忘了买蛋糕了,我又折回。突然,什么东西砸到了我,头一晕,我就倒在了地上。 妹妹…… 2. 险过鬼门关 我的姥爷现今八十好几。早其在晋豫一带革命数年,连年打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吃了这顿不知有没有下顿的。一辈子不信教, 不信命,算是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但有一件事,至今谈起仍让他不可理解。 战争年代,夜晚行军不是甚么稀罕事情,更有甚者,有紧急通知命令时,会派一人或两人去完成任务。我的姥爷一次也“有幸”光荣了一 回。 那次大概是47年解放焦作的一次战斗,我方频频告捷,收编敌军不记其数,偶有顽固不化者,也会对其隔离审察,然后教育,收编或发给 盘缠,送其回家。 有个敌军小头目被抓,不思悔改。我方人员实在忙不过来,就派老爷押其连夜赶回总部。老爷接到命令。立刻出发。 一晚不敢怠慢,心里打战,表面却不敢露半点“憷”色。 就这么黑灯瞎火大约走了三四十里的路程,两人不知跌了多少跤。突然,视线感到亮了许多,远处先是星星点点那么几处灯火,后来越来 越多。姥爷心里疑惑:虽说这条路走的不是很熟,但也走过不只一次,从未发现有过中间还有村庄、集市什么的。可转又一想,近几天来,战 斗多如吃饭一般频繁,莫不是行军露营?但是什么人的营地呢?是自己人当然好了,若是碰到敌人,非但完不了任务,恐怕自身也难以保全。 看看天上星星,感觉是三更天左右。 心悬起不少,找了个蔽静处点了只烟递给俘虏:“咱们都是老乡,要互相照顾才对,今天我如果不给我出麻烦,只要你不乱叫乱嚷,你就 是照顾我,改明我到了总部一定给你美言,保你没事。”俘虏没啥表情,没点头也没摇头。姥爷心里着急也不敢露出,硬着头皮碗前走。 走了十多米,灯光更多了起来。是个村庄!姥爷的第一感觉就是正在走进一个村子。心里就稳了很多,心想一定不会出甚么大差子,没准 还会有村民帮忙呢!心里一阵高兴。急急向村子走去。 果然是个村子!姥爷在一座院落驻足,院门是废玉米杆做的,掩着,但没甚么更安全的安全设施。推门进去,敲门…… 房子是土坯房。 未几,从房子里走出一年轻女人来。看其极似老百姓装扮,并无甚么危险,忙上前说:“我是555部的(555部在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押解俘虏回总部,正好路过你们这里,看能不能给点帮助?先在你这歇歇脚,十分钟后马上走。”女人点点头,把两人让进了屋内。 进屋之后,女人很热情地对姥爷说:“你们在前方打仗,我们也没甚么忙可帮,能帮甚忙算甚忙吧!你看看,这家甚么也没有了,只剩个 炕还能瞎躺躺,睡上一会儿,我把你们叫起,再走不迟!对了,还有,院子里还有辆小平车,还有头驴,呆会儿给你们备上,也让你们轻省轻 省。” 姥爷说:“借你这休息一下可以,不过,看你这,我们如果睡了,你就没地睡了,况且,我们有纪律的!”女人也不客气,道:“那你们 就在这靠墙跟儿的那平车上睡会儿吧。过会儿,我叫你们。” 姥爷将其谢了,躺倒便睡。 …… 一觉醒来,天以大亮,只觉混身沉沉无力。 然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竟睡在一座坟的跟前。不尽到吸一口凉气,头皮发炸,“俘虏呢?”四下望去,在其背后不远处,紧靠着一座坟 的是一口看上去并不很旧的棺材,棺材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个敌军俘虏!急向前看个究竟,好在俘虏并没死去,只不过睡的更沉而已。棺材 旁是一些不象样的衣服。心里便明白:这是座被盗没多久的墓! 急叫醒俘虏,问昨晚发生过甚么事情?奇怪的是,俘虏先是吓得呆若木鸡,楞了半天才说昨晚甚么事情也记不得了。 姥爷带着俘虏撒腿就跑。 事情再被提起的侯,姥爷除恐惧之外还有,那个俘虏为甚竟也啥也不知?要知道,俘虏跑掉的话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头也就难保了! 3.人数 我是一名童军,非常活跃于校内的活动,凡是露营项目都不会错过,所以时不时就会在 户外过夜。有时露营的地方很偏僻,几里外都不见人影,但那只会增加我的刺激感。
第442页 有一次的学校假期,我们又举办了户外露营项目,这次的营地竟然选在郊外不远处的坟 场附近。身为童军的我们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也没有刻意去想一些负面后果。至到接近露营 那天早上阅报时,看到该址刚发生车祸的新闻,而且还是夺命意外,一对情侣当场被撞死。 从照片上看来这真的时一场恐怖车祸,我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埋怨为什么会这样巧的呢? 第一天早上,全部童军都到齐了,我们是共乘一辆大巴士前往目的地的。在车上大家有 说有笑的都没有提起这件事,而且有些童军还不知道。到达后就开始搭起营帐,忙了整日才 完成所有工作,这时已接近晚上了,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我们这班人而已,之前我已算过人 数,总共是有十六个。所以在吃晚饭时只准备了刚刚好的份量,十六个分散坐在营地范围内 用餐,一切都很正常。但这时忽然跑出两个童军向队长拿饭吃,队长很惊讶,明明已分派给 所有人的了,为什么这两人会没饭吃,就问他们刚才去了那里,两人异口同声表示吃饭前看 见有对情侣摇手叫他们帮忙推车,就热心的上前帮忙,但奇怪的是走到前面时却发现那对情 侣不见了,就转回来吃饭。队长这时感觉有点不对路,朝每个吃饭的童军处望去,却看到有 对不寻常的“童军”组合在远处吃饭,吓得脸青唇白连饭也吃不下了,为了不要使大家尽 慌,唯有叫大家快快吃完就去睡觉,再不敢望向那对“童军”处。为什么队长会以“不寻 常”这字眼来形容那对“童军”呢?后来他对我们说,因为他当晚看到他们的其中一个是女 子,但我们这班童军却全部都是男生来的呀!那里会有女生呢?所以奉劝大家以后出外露 营,之前要算好人数及鑑定性别。 4.血戒指 (一)18岁那年,老爸老妈突然做了个决定:把家中祖传的一只红宝石戒指交给我。 那戒指是用层层黑布包着的,红宝石并不是我想像中璀璨夺目的样子,而是红得极深极深,一点光泽也没有。我怀疑红宝石的真实性,不禁对它失去了兴趣,几天后就把它忘了。(二)20岁生日那天,我却当着月美的面把它戴上了。月美是我的舍友,因为我住的是双人宿舍,所以大学开始没多久,我和她就成了好朋友。之所以在那天,在她面前戴上那祖传的戒指,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谁叫月美具有一切美女的特徵,让我又爱又恨。为了掩饰自己还没有男友的事实,我谎称那戒指是一个男生送的 “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吗?”她靠近我,想得到答案。 我笑,却不回答。 “这戒指挺古老的,有年头了吧?该不会是你男朋友的传家宝吧?”她靠得更近了。 我依旧笑,因为我也不知该怎样对她说。 “不说就算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她凑得更近了,“不过它有点神秘哦!” 说完,她又跑去找她的男朋友了。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回想起月美最后一句话:“它有点神秘哦!”(三)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和月美一起去逛街。走到古玩市场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对月美说:“你干吗老看我?” “我是在看你的戒指嘛!它那么大,太孤单了吧?去买个配戒吧!”她提议道,“古玩市场里就有的买。” 我想想也是,就答应了。 没想到一走进去,我的目光就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上。走过去之后,我的目光直愣愣的停在一只戒指上。它才是我梦中一直想拥有的东西,我看了看右手中指上的红宝石,再看看它,简直有天壤之别。它是那么鲜艷,红的像是鲜血一样,而且是永不干涸的鲜血! 我当即就买下了它,把它戴在右手食指上红宝石旁边,还给它取名叫“血戒指”。(四)从此以后,我常常会在梦中听到有两个声音在对话。 “你来了。” “你也来了。” “我知道你又想取人性命。” “今世的事你无须再管。” …… “这是她上世欠我的,她一定得还。” ……(五)一天晚上,月美突然买来一大堆零食。 我说:“你不要刺激我,我在减肥!!” 她笑了,说:“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些了,别刺激自己了,快吃吧!” 我觉得有诈,说:“无功不受禄!” “你当然有‘功’啦!”她凑过来,说,“把你的红宝石借给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约会。” 我就知道!她又有新男友了! 见我没表示,月美急了,说:“我一定会原物返还!别忘了,我们可是几千年的好朋友哦!”她笑了,笑的好美。我几乎没想,就伸出了右手。月美又是嫣然一笑,走了。 我又像平时一样,一个人无聊。 11点,月美还没回来,我就上床睡觉了。过了好久,我隐隐觉得有个人进了宿舍,睡眼朦胧,只看见有个穿红衣的女人,原以为是月美回来了,但是——月美穿的好象是白色的连衣裙啊!
第443页 我整个人马上从床上弹起,但房间里依旧是漆黑一片,那有什么红衣女子?我自己笑自己又把做梦当现实。(六)第二天一大早,有个男生打电话来,说月美出事了。我赶去医院,见到了打电话给我的男生,他靠在墙上,情绪低落。他告诉我,警察已经来过,后来宣布这是意外死亡后就走了。然后,他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我和她是在上个周末的舞会上认识的。昨天晚上我和月美一起去海边散步。后来就坐在沙滩上聊天,她和我聊了好久。忽然她说有沙子粘在她的戒指上了,要去洗一下。然后,她就跑去前面洗了,可是洗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我就走过去,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回过头,她,她已经不是月美了!”他停住了,却并不像是恐惧或悲伤。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昏过去了。今天早上醒来时,只看见月美就躺在我身边,却没有呼吸了。”他说完了,然后深深嘆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难办的事。“他为什么没死?”我心想,并确信他是在说谎。我立即问:“月美在哪?我要见见她!” “别去,你不能——”他越是阻拦,我越是坚信他刚才在撒谎,他一定对月美做了些什么,最后杀了她!我一定要亲自见见月美,哪怕是她的尸体。如果月美是阿泰杀的,他一定会留下什么破绽,我一定要找到,为月美报仇! 我冲进太平间,看见了月美!她就躺在那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依旧那么美丽,像纯洁的月亮。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的笑,她的好;而我却一直很妒忌她,上次还故意把她最心爱的白色长裙和我新买的红手套一起洗,害她背着我哭了好久,却没有怪我,反倒安慰我……我跪倒在她身边哭了起来。这时,月美的一只手耷了下来,我就抱着她的手哭,但猛然间我发现红宝石戒指不见了!不在月美的手指上,两只手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了,转身要去找阿泰理论。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终于来了!” 我转身,看见月美,不,那已经不是月美了,而是昨晚我看见的红衣女鬼!她就坐在月美刚才睡过的床上,而月美已经不见了。她冷冷地望着我,眼睛里发出幽幽的红光。“拿命来吧!”说完,她伸出双手,不,是双爪,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举起右手,心想自己这次彻底完了……瞬间,一道红光从我手指飞出,更确切一点说,是我的血戒指飞了出去。一声尖叫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我吓呆了,在原地不能动弹。这时阿泰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血淋林的东西。 看着惊魂未定的我,他平静地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只救得了你这一次。拿着,别再洗了。”说完,他化做一道红光飞走了。我看着手中的红宝石,它慢慢的又恢复了往日的黯淡无光,因为上面沾着的月美的血,已经干了。我终于明白,原来阿泰一直化做那血戒指呆在我身边保护我;而我家祖传的红宝石竟然一直是被血包裹着,里面藏着的,是一个冤魂。 现在,我彻底清醒,祖传的红宝石就是真正的血戒指。(七)“起来啦,懒鬼!”月美在叫我。月美在叫我!!!我又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但月美是真的!“你,你没死?”我开心极了,拉住她的手。 “你开什么玩笑?”月美有点生气了。 我看了看右手,红宝石和血戒指竟然都还老实的在我的手指上呆着,“难道只是一个梦?”我对自己说,“可昨晚月美明明向我借了红宝石呀!”我糊涂了。 “我给你买了好多零食,今晚我不能陪你了。”月美笑着对我说。我觉得这样的话,这样的笑好熟悉。 见我不说话,月美凑过来,又是嫣然一笑,说:“把你的红宝石借给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约会!”…… 鬼话连篇 第二百章 大学生的宿舍 大学的宿舍总有些或多或少的传闻,特别是那些有着几十年高龄的年代久远的旧楼,黑色充满裂缝的木地板,长而幽暗的厕所,都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地方,倘若是还出过什么意外,那好事者就更加变本加厉,故事套着故事,老生们总是喜欢用这些来吓唬新来的同学,看着他们唯唯诺诺略有发抖的样子不免总是心中暗爽,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自己进校也是如此这般,就如同切掉尾巴的猴子,以后每次进笼的新猴子总会被以前的猴子集体按住,切掉尾巴。 黎正的离开让纪颜的性格似乎变得低沉了许多,唯有李多在的时候尚能看见他的几丝笑脸,大多数时候他都站在窗边一个人抽着闷烟,实在不愿意看他这样,正好报社和其他几家杂志社打算在某大学举办一个书报展览,那学校正是纪颜曾经就读过的医学院,我于是热情地邀请他同去,开始他并不答应,不过经不住我的再三纠缠,我以帮忙的藉口终于说动他了。 毕业后的人多去学校走走,看看那些热情充满朝气的学生,总能找到几缕自己当年的影子,人自然也会年轻起来。 和别的学校不同,医学院的学生似乎脸上总带着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睿智和平稳,也难怪,做医生的自然是需要细緻和严谨,来不得半点马虎,久而久之,自然有些许呆板,当然,也不绝对,比如眼前为我们带路的这个男生,就非常的活跃。
第444页 “您知道么,我刚进大学的时候从接我入校的老生那里听得一个故事,非常吓人呢,不过想必只是传说而已。”这个叫华月风的高个男孩子带着一点江南口音的好听普通话向我们介绍道。 纪颜笑了笑,难道他也听说过?华月风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大他几年的校友。刚开始纪颜见到华月风的时候就略微呆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常态,接着笑着说猛的看见他们还真能找到自己以前的感觉。 “说说看,那是什么故事?”我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华月风清了清嗓子,极具表演性质的夸张的说了起来。 “在这所大学里,在我们的主宿舍楼里,每层都铺了一层地毯,除了第四层,每层都是经常换洗,而且都是灰黄色的,只有第四层是红色的,甚至下雨或者偶尔有人把水泼洒在上面,那红色也不会有丝毫的褪色感觉。 当我们问起旧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们大都不知道,只有接我的那位大四的辅导员,用广东话说道:‘“后生仔,千祈晤好迫自己读书啊”(小孩,学习上千万不要太逼自己)。 据说几年前,在第四层的宿舍中住着两位好朋友,两人读的专业不同,但都有相似的爱好,而且成绩都很不错,你要知道,医学院的学习是很残酷的,淘汰制度远比其他学校严格多,每年都有不少的人无法经受残酷的考试而被刷下来,有的直接被劝退,这对其中一些花了很大精力,本身又背负着重大压力的学生来说,是件几乎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在医学院自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这两个人也是如此,紧张的学习几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其中一个读骨伤科的同学非常聪明,而另外那个则相对更刻苦些。不过骨伤科的男生成绩要略好一些。我们姑且称呼读骨伤科的男生为a君,另外一个叫b吧。 a君有段时间要经常出外实习,每次回来都看见室友拿着一本厚厚的《解剖学》端着用功看,他也不好打搅,只好默默地各做各事,这样的日子慢慢的进行着,知道有一天a君在书桌上发现了朋友的字条。 上面写着一句话;‘你可以借点东西给我么?’他看后笑了笑,随即他也写了张纸条,说当然可以,然后便出去了,第二天回来朋友不在,结果桌子上却又多了张纸条。 ‘很重要的东西,我怕你不肯。’他觉得有趣,又回了张,说没关系,大家是朋友,无所谓借。 可是那个同学始终不说要借什么,这事也逐渐在a君心中淡忘了。 直到一个夏天的周末,a君看书累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朦胧中被人拉了起来,读骨科的男生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的寝室好友乱糟糟的头发,口吐着白沫瞪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把崭新发亮的手术刀把自己拎了起来。 ‘读,读,读不完的书啊,怎么办,怎么办?’那人断断续续地说, a君吓坏了,连忙问室友怎么了。 ‘可不可以借你的脑子给我?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累了。’那人忽然神情严肃地问。 a君终于明白了,室友一直想借的是他的脑子,他看得出朋友不是开玩笑,于是开始大力的挣扎。可是还没等少许反抗,手术刀已经把他脖子割开了,鲜血一下就喷洒出来。 拿着手术刀的医科生满意地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同窗好友,看着他无助的捂着自己的喉咙。 ‘这下有脑子记东西了。’他拖着朋友的双腿,往外走去,只是可怜那个人,到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杀,当时他又没死,可喉咙被割开又喊不出来,只能任由着自己的身体被慢慢拖进黑暗的走廊尽头,看着自己身下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据说后来那血迹怎么洗也洗不掉呢,所以被用来告诫我们,读书千万被太强迫自己了,凡事量力而行。不过我猜想估计是假的吧。”华月风讲完故事,接着摸了摸自己脑袋,眯起眼睛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不过忽然发现身边的纪颜却没有笑。 “那不是传闻,是真的,可是和你说的却又略有不同。”纪颜望着华月风。后者则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纪颜说下去。 “我也曾经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说的那件事其实正好发生在我大一刚刚入校的时候。”三人找了个凉亭坐下,纪颜开始徐徐道来。 “大家都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大多数人都还是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到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开始的时候还略有生涩,不过由于都是男孩子,很快变熟悉了,寝室是四个人的,和我同寝室的三人却各有各的特点。 和我都是本地的瘦高个小华,长相帅气,性格开朗。另一个是家境富裕来自北京的刘哥,最后一个则是一直到开学的时候才转入寝室的雁楠。 四个人中数雁楠最不苟言笑,不过也并非冷冷冰冰,只是犹如算盘竹子,别人拨一下,他就动一下,你问一句他则答一句,绝不多说,然后就又去拼命看书。 “我是靠着乡亲们从嘴巴里省出来的粮食才来上学的,我只能拼命读下去。”每当我们劝他稍微休息下的时候,雁楠总是抬起头,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张着薄薄的嘴唇认真地说,所以大部分时间若是去外面玩耍或者吃饭,雁楠总是不去的,虽然每次回来我们都为他带了些,可他也推辞不受。别说酒肉朋友,可人大部分时候靠的却还是吃饭喝酒联络感情,长期这样,雁楠和大家多少有了些隔膜。
第445页 “他,大概是不想欠我们的情罢了。”小华叼着烟,抱着吉它坐在阳台上,寝室里只有我和他两人,雁楠去自习,而刘哥则去满学校找漂亮女生了。据说他很是厉害,早在高中的时候女朋友就论打来计算了,而我们也从未看过那个女孩子在他身边呆的超过两个星期。不过奇怪的是这傢伙成绩非常好,每次考试作业都不错,实在让我等羡慕不已。 我很喜欢和小华相处,一来都是本地的,二来他会弹吉它,歌也唱得不错,只是略带苍凉。 日子慢慢过去,可是奇怪的事情却开始浮出水面。 首先是我们的宿舍,那是一栋民国时期的建筑,不明白校方却一直不肯拆除,虽然内部翻新了下,可是还是让人觉得住的很不舒服,很大的原因是里面总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一如潮湿的置放在箱子里过久的衣物一样,而且我们是宿舍楼层的最末一个寝室,墙壁正好靠在最外面,所以每到下雨,墙上总是湿湿的一片,让人很难入睡。 靠最外面的,就是小华和雁楠。 但是奇怪的是挨着小华的那面墙却干燥如常,雁楠则叫苦不迭,他来自少雨地区,这样湿润的雨季让他很难入睡,我见他总是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于是提出和他换床睡,雁楠起初不同意,可是长期的睡眠没有质量使他学习成绩也略有下降,最后他同意了。 “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雨季一过我们就立即换回来吧。”雁楠抢着帮我收拾东西,我则摆手说不用了。 “不,一定要换回来!’雁楠的眼睛睁的很大”把我的床单拽的死死的。我只好连声说好的,他才恢复过来。雁楠出去后,躺在床上发简讯的刘哥忽然伸了个头出来冷笑道。 “瞧丫那操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纪颜你白做好人了,这种人压根不会把你对他的好记在心里。”刘哥不屑一顾地说道。 “没什么,反正我也喜欢和小华一起啊。”我则笑了笑。 “算了,懒得搭理他,我晚上去戏果,这里的妞盘亮的多了去了,要不等下我看有多余的打电话叫你和小华一块去吧,反正你们也无聊。”说着他手机响了,对这电话嚷嚷了几句,马上跳下床,拿好钥匙。 “哥们我今晚上不回来了,甭给我留门了。”说完便一熘烟走了,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雁楠拿着脸盆走进来,两人站在原地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各走各路了。 天南地北的人聚在一起,多少有些隔膜,我当时也只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那段时间小华的脸色却非常不好。我问他怎么了他始终不说,最后逼急了,他才张嘴说出来。 “每天你们睡着以后,靠着我的那面墙就在蠕动。”他低着脑袋沉着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开始听了也觉得有些荒谬,“你大概最近学习太累了吧?” “不是的,要不这样,今天晚上你就拿着笔和纸睡在我床上试试,反正我不敢睡了,晚上我回家睡觉去。”说着,他抄起书包,就出门了,我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本想拦住,无奈他一下就跑了。 晚上雁楠早早地就出去了,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躺在小华的床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动,于是沉沉的睡过去了,没过多久,外面开始下大雨了,墙壁开始渐渐出现黑色的水渍,可是我这边还是白白的一片。 忽然在雨声和雷声中我听见了另外一种声音。 那是一种拍打墙壁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以前我睡在自己床上,经常听见这声音,因为隔壁寝室的同学喜欢躺在床上听歌,竖起的大腿敲打在墙壁上,或者有事没事拍拍墙玩。 可是现在这墙的另外一面什么也没有。 我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墙壁上,果然,那声音更加清楚了,而且我几乎可以分辨的出那是脑壳磕在墙壁上的咚咚声音。 这个时候,贴在墙面的脸上感觉墙体真的在蠕动,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下,可我清晰的感应到了。我立即缩了回去。 没错,在宿舍的日光灯下,那墙体的确如揉搓的面团一样一下一下凹凸着,最后停下来了,我用手摸了摸,非常有纹理感。 从床上跳下来的我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大的白纸和铅笔,白纸本来是拿来画人体骨骼的,我想起了小时候经常把纸垫在硬币上画图的事情。 同样,我用白纸平铺在墙面上,然后用铅笔大范围的涂抹着。 随着铅笔芯渐渐的磨平,纸上出现了一幅黑色背景,白色线条的人脸。 那是一张女性的脸,虽然不是很清除,但是看得出五官脸型都很不错,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但眉宇间却略带忧愁,她眼睛紧紧闭着,嘴角略微上翘,仿佛在笑,但那笑容却充满绝望。 我想都没想,立即把那纸撕碎了扔进垃圾箱。 幻觉吧,我再次用手抚摸墙壁,却只能感觉光滑如镜,先前的凹凸不平感却没有了,那奇怪的撞击声也没有了。我只能单方面的认为事情结束了,而且仿佛的确如此,第二天小华回来了,如没事人一样,依旧笑嘻嘻和我聊天,说回去吃了如何如何多的好吃的,我则用拳头锤了锤他。 接着,刘哥也回来了,心情似乎很好,上课的时候这傢伙坐我旁边,满身的酒气,而且隐约之中还有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第446页 “今天要交上星期布置的血管分布图你小子画了没啊?小心最后考试不过就搞笑了。”收作业的正是雁楠,我知道他可是不留情面的,而这次的作业是和最后考试挂钩的,我自然不免有些担心。 “你丫少给我拔塞子,压根不必担心我,我在点背也不会挂科,忘记和你说了,昨天晚上哥们我可爽了,居然还是雏,真难得,不过就是有点死赖着不走,虽然是靓,可是我不可能对一个女的两星期以上啊,要不你都会笑话我了是吧?”说着他用大手搂了搂我肩膀,我拍开他的手。 “你就作吧,小心有报应,倒是没一个女的会嫁给你,真正孤家寡人一个。”刚说完,他就呼呼睡去了,我也只好继续听课。 很奇怪,没看见他画图,也没看见他交,可是老师并没有指出来,后来翻了翻成绩,他居然比我分还高,和雁楠是同分。 期末考试前,即便是刘哥也有些紧张了,他也开始绷紧面孔,复习课本,他很聪明,看的也快得多,问的问题也很到位,而且一旦专心做事就把手机关闭,不过我依旧看见一些人来寝室找他,有男有女,大都被他骂跑了。因为累积学分不过,是会被立即离校的,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每年为这个从主楼跳下来自杀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所以哪怕是雁楠,也比平日多了些谨慎和烦躁,学习的压力和炎热的天气,恐怕都是原因所在。 只是有一个漂亮女孩却总是哭着过来,无论刘哥如何赶她就是不走,骂也骂了,好话也说了,从女孩的口音听来,居然好像也是本地人。她老是侧着脸站在门口,长相有些面熟,却老想不起来。 最后刘哥实在受不了,和女孩出去了一趟,过了老半天,我还以为他又要在外留宿,谁知道他居然跑了回来,一脸沮丧,原本白净的脸庞上居然多了个纤细精緻的红色的手掌印。 “我怎么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种,真是的,还死赖着我不放了,纪颜你们这里的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啊。”他向来口不择言,我倒也习惯了,不过还没等反击他,小华忽然一反常态的跳了起来朝他扑了过去,刘哥没防备,脸上马上挨了几下。小华什么也不说,只是往刘哥身上招呼,还好我把他们拉开了,雁楠则站在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 “马上要考试了,要打架死远点打。”雁楠坐在椅子上说了一句,接着拿着书又去自习教室了。 小华也出去了,我总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临走前只对着刘哥说了句“以后再乱来迟早废了你。”刘哥气得跳了起来,可是被我按住了。 “我这是看你面子,否则我拆了他!”我安慰了他几句,也觉得心烦,于是出去走了走。寝室里只剩下刘哥一人在看书。 我来到了寝室楼下,看着最外的那侧墙,始终想不通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而那时候我忽然接到电话,说医院的父亲病情有些恶化,我只往寝室打了个电话给刘哥想让他帮我请假,但始终无人接听,事情紧急,我只好先赶往医院了。 父亲是高三毕业病重的,始终不见好,还好那次不是太严重,不过我还是在医院守了一夜。 我是第二天凌晨赶回学校的,天忽然开始下雨了,而且又急又大,我没带雨具,只好连忙往宿舍赶,这个时候估计连喜欢大清早去草地背单词的雁楠都得呆在房间里了。 当我来到宿舍楼下,却没再上去了,因为我看见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吊在宿舍楼外的墙壁上,位置看上去就是在我们寝室。 犹如一个雨天娃娃,我看清楚了,好像是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黑色的头发和裙子被雨水打湿了,紧紧的粘在身体上,她是背对着我,脸朝着那墙壁。一条长长的绳子勒在她的脖子里。 开始颳风了,她纤细瘦弱的身体就像纸做的一样被吹起,然后又重重的敲打在墙壁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立即打了电话给学校管理处,很快,他们把女孩的尸体放了下来。 那女孩的脸和我上次从墙壁上临摹下来的一模一样。 而且很熟悉,我后来想起来,这好像就是那个经常来找刘哥的女生。由于天才刚蒙蒙亮,校方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骚动,连忙封锁了消息,把女孩尸体抬走了,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我也被告知不要随便乱说话。 宿舍楼的灯似乎坏了,我踩着木制的地板,脚底下咯吱咯吱的响着,回到寝室,却刘哥不见了,小华也不见了,只有雁楠躺在床上。 我以为他还在睡觉,所以没去叫他,可是又忽然看见他的手上有些血迹。 虽然只是一丁点,但我确定那是血迹,因为它有血液特有的凝固后的痂痕。 我转身出去,不料雁楠却说话了。 “很感谢长久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不喜欢欠人家的情,因为我暂时还没有能力去还,你一直奇怪那小子的作业吧,其实都是我帮他做的,考试的时候我也帮着他作弊,不过他也的确很聪明,他有颗非常优秀的脑袋,有着非常优秀的脑子,一些我需要花很多时间记的资料他一下就记熟了,实在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如此不公平。不过无所谓了,我不会再为了赚他那几个遭钱而受罪,看他的脸色了。”雁楠说完,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没听明白他的话,只是知道了原来是他一直暗中帮着刘哥写作业。
第447页 当我走出寝室的时候,却看见门外一条狭长的血迹,开始进来的时候有些急,居然没有注意。 我顺着血迹走下去,那血迹一直到了楼层的另外一端。 那里是厕所,那时候每层楼就一个厕所,而不是像现在每个寝室都有。 我小心的走进厕所,里面只有水滴的哒哒声。 刘哥歪着脑袋靠着墙躺着,大大的眼睛圆睁着,仿佛很不相信似的,血迹是从他脖子处留下来的,他的喉咙被割开了,开伤口应该是非常锋利的刀具。 接连出现两个死去的学生,校方有些乱了,他们将刘哥的尸体抬走了。抬起尸体我才发现,原来刘哥的脑子也被人取走了。头后面一个巨大黑糊糊的洞。 失踪的小华也成为了警察的首选目标,因为据说有人看见小华从手术室带走了把手术刀。而且死去的女孩居然是小华的高中同学,小华喜欢她很久了。 我打电话给小华家里,接电话的是个小男孩,男孩叫来了小华的妈妈。 “小华?他很久没回家了。”小华的母亲奇怪地说,我非常诧异,前几天他不是还回去了么,第二天还说吃了很多母亲煮的菜。 “没有,那天他是打电话说要回来吃饭,可做好饭后却一直没来,我还正想骂他几句。”小华的母亲开始絮叨起来,我安慰了她几句,放下了电话。 小华就这样失踪了,我们这间寝室一死一失踪,没有别人再敢搬进来,也好,我和雁楠喜欢清静。雁楠怕潮,所以他就睡在了小华那张床上。我一直对雁楠那天手上的血迹奇怪,他推说是不小心做实验的时候割伤的,虽然我不相信,可是尸检报告说了,刘哥死亡的时间雁楠一直坐在自习教室里面,有上百号人为他作证。 “你该不是怀疑我杀了人吧?”雁楠冷笑着说,我自然是摇头。 我和他之间很少说话,日子也就慢慢的过着,直到刘哥死了整整一年后,又是一个夏季的大雨天。 我那天睡的很迷糊,雁楠去了自习教室通宵看书,我半夜迷迷糊糊的起床却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原以为是雁楠又回来了,可是当从厕所回来,却发现雁楠的拖鞋还在,如果他回来了,必定会换上拖鞋的,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而且那床下没有鞋。 我没有拉灯,因为躺在床上那人的背影像极了小华。 “是你么?小华?”我大声问道,可是没有回音,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床上的人慢慢爬了起来,不过他没有朝我过来,而是将身体贴在墙壁上,那人的身子如同沉下水的石头,融进了墙里面。我马上拉开灯,床上空无一人,可是我却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个人形的白色印记。 那以后我也没有再看见过小华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雁楠也不肯睡在那里了,他说每天睡着以后都感觉身体背面,后劲脖子处都能听到呼吸声,甚至还能感觉到有凉气打在脖子上,直打冷颤。 几年后我们毕业了,搬离了宿舍,雁楠先走了一步,他回了老家去做了一名医生,他说大学中最值得高兴的是交了我这样一个朋友。 我则苦笑着说,“如果是三个多好。”雁楠沉默着不说话。 后来雁楠走了,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平日里经常上锁的衣橱里发现了一个铁盒子。 非常轻,我摇晃了下,却不知道是什么。本来想去追他,可是到楼下才发现他已经坐车去火车站了。 我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干枯的发白的脑干。灰白色的,如同钙化了一般,又像铺了一层石灰的大核桃仁。盒子里面好大一股子防腐剂的味道。 里面还有张字条,是雁楠的笔记。 上面写着几个字。 “一直以来,我都想看看真正从头颅里取出的人脑,当我发现了那傢伙的尸体,于是拿起地上的手术刀,我把他的脑子取了出来,我想知道他这样的人的脑子究竟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呢?”纸条的末尾有着重重的几个问号和感嘆号。 我将那盒子以及纸条都烧掉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三人心中的墙是否能烧得掉。”纪颜说完了,脸上更加忧郁,手指夹着的香菸留下好长一段菸灰。 华月风也没有说话,只是忽然问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安心多了,我现在睡的正好是你说的那个宿舍呢,而且我的床铺就是靠着最外面的那张,不过我并没有在墙壁上看见人形的痕迹,还是让我带你们在学校四处看看吧。”说着,他站了起来,背过身,我看见他的手在额头处动了一下,似乎在擦汗。等我转到他面前,他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太阳还真热啊,估计又要下大暴雨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转转吧。”说着,他大步走在了前面。 “他长的,很像小华。”纪颜把菸头掐灭扔进了路边的果皮箱。 “哦?不过你后来有没有知道那面墙到底有什么问题?”我问纪颜。 “不知道,只是通过父亲的笔记晓得有些建筑物是有灵性的,你听过盐透么,浓度高的东西会中和浓度低的东西。如果小华真的被那面墙吸进去的话,墙自然有了生命,它可以提前感应到几天后女孩出事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我相信墙壁不会再出现问题了。”纪颜笑了笑,看着前面华月风的背影。
第448页 “哦?为什么?”我问他。 “因为他的现任主人的心里没有墙壁。”纪颜终于畅快地笑了起来,拍了拍我肩膀,大步赶上了华月风。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一章 我饿 阿宝和阿栋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兄弟。因为他们都是孤儿,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念书,一起考警校,一起成为了警局中最优秀的警探。而且他们还是最好的搭档。勇猛,果敢,细微的观察力,敏捷的身手再加上那种勇往直前的精神使他们破获了无数的罪案。他们的名字让黑道上的人闻风丧胆,可这也让他们结下了无数的仇家。这天,阿栋不在,因为收到线报找到了一个杀人抢劫犯罪团伙的窝点。本来阿宝也应该一起去的,可他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这么危险的行动阿栋就没让他去。铃~~~阿宝抓起电话,“餵”。“餵~~我报案,在郊外的公路边上发现一起凶杀案”。问清楚地点之后,阿宝看了看表,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他没什么抱怨,因为他就是这种闲不下来的人。刚才阿栋不让他一起去还争执了半天呢,后来还是局长发的话他才没去。匆忙的穿上衣服他开车就往现场去了。跟普通的罪案现场没什么区别,一具女尸,30岁左右。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这具女尸好象被风干了一样,整个躯体都塌陷下去了。就在阿宝专心检查尸体的异常状况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树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谁”阿宝直觉的掏出了手枪走了过去。小心的拨开树丛之后看见居然是个小女孩,七八岁左右。阿宝收起了枪。那个女孩可能是惊吓过度,瑟缩在树丛里不敢出来。“不要怕,叔叔不是坏人”,阿宝走了过去抱起了那个女孩。“可能是这具女尸的孩子,也许她会是目睹现场的目击者”阿宝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他却什么都没问,毕竟这是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还能指望她说什么呢。阿宝把她抱到了车里。可能是阿宝的态度让这个女孩觉得很安全,她抬起了头看着阿宝。这时候阿宝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孩,手上,脸上全都是血。可能是惊吓过度,呆滞的目光,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唉~~可怜的孩子,又多了一个孤儿。”想起自己的身世,阿宝不禁更加心疼起这个小女孩来。“我饿,我饿”,听见她突然说饿,阿宝愣了一下。然后又舒了一口气“还好,知道饿了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阿宝温柔的抚摩了一下她的头,“走,叔叔带你去吃东西”把现场的事情交给了同事,阿宝开着车把她带回了家。打开门,阿宝抱着她走进了屋里。“小黑,来看看我们的客人”。小黑是阿宝养的狗,除了阿栋以外小黑可以说是阿宝最亲近的伙伴了。小黑摇着尾巴跑了出来,可是看见那个女孩之后却突然狂叫起来。看着小黑,她的表情变的很奇怪,眼睛之中突然闪出了一丝妖异的光芒。看见她的目光,阿宝突然打了个寒战。虽然觉得有点怪,可是他还是没多想什么。把她带到了厨房,在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吃的。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看着她的吃相阿宝又心疼起来。“慢慢吃,别噎着。叔叔去洗个澡”。打开水龙头,阿宝正要脱衣服,突然听见小黑一声惨叫,他急忙跑了出去。“这~~~~这怎么可能?”阿宝呆住了,他居然看见那个女孩在撕咬他的小黑。鲜血在顺在手指和嘴角往下流着,依然是呆滞的表情。听见阿宝的脚步声,她抬起来头。表情开始变的妖异,眼睛变的血红。她望着阿宝,嘴里还嘟囔着“我饿,我饿”。阿宝开始觉得脖子僵硬,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他想拔枪,想逃跑,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女孩站了起来。动作竟然不再象一个小女孩那样娇弱,象一只豹子一样敏捷的扑了上来。就在阿宝觉得鲜血和生命一起流出体外的时候,还仿佛听见那个小女孩在叫“我饿,我饿……”阿栋看着阿宝的尸体悲痛欲决,他是阿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现场是钟点女佣发现的,每天早上她都来打扫房间。接到这个消息阿栋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以阿宝的身手几乎没有人能暗算他。而且尸体上不是枪伤,好象是动物咬过的痕迹。不过阿栋现在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了,悲痛使他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阿栋”他的同事喊了他一声,“这个小女孩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看着女孩呆滞的表情阿栋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抱起来她。“可怜的孩子,一定吓坏了”。小女孩看着阿栋突然说了一句“我饿,我饿”。阿栋嘆了一口气“走吧,叔叔带你去吃东西……” 2.诡异的牛声 那时我正在金门当兵,有一天我这个"黑牌"参一文书(因为下士在规定上是不能担任文书的)正在营部作业时,突然听到战情电话上传来某反空降堡有阿兵哥被机枪击中,请求营部派救护车前往,顿时战情室就看见战情官一面忙着回报,一面忙着调派车辆前往出事的反空降堡,而我们这些各连的文书也很好奇的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过了一儿营部连文书就接到通知要他办里相关作业,因为那个兵已经"挂"了!!那时我们只知道这个兵是即将退伍的"老兵"至于其他的事我们也不知过了几天,我在一次作业中终于知道事情的始末,唉!军中常说退伍前八字特别轻,这话一点都没错,那个"老兵"发生事的那天正是许多许多的"巧合"所造成的
第449页 事情是这样的在反空降堡由于战术的需要,会有其他单位的兵共同驻守,由于军种不同所会的装备武器也不同,那天驻守在反空降堡炮兵弟兄由于好奇,玩了一下机枪,在不懂的情况下机枪上了膛,但那炮兵不知就走开了,过了一会机枪保管人发现枪被动过,就去把枪调整(机枪是放在射口的),不料正好误触板机,而此时正在执勤的老兵因为野狗太多而在射口前赶狗,就这样刚好被击中了真是衰啊本来这也只不过是个很平常的军中事件但有一天 我像往常一样站岗,那天是10——12的安官因为人不够,我们都是和大门卫兵一起值勤,站卫兵很无聊,所以就聊天打发时间也顺便可以解除睡意,当时我和阿兵哥聊的正起劲的时候,我们那个据点的排副突然跑来找我(那时时间大约是11:30)问我说有没有感觉今天很诡异,因为连部周围是没有牛棚的,但是为何有一群牛一直在叫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哀凄我经他提醒后也感觉到确实不一样,由于深处金门前线,我当时想会不会是有偷渡客或是水鬼摸上来,于是就叫卫兵去查查看(不是我胆小,是因为我要接战情电话和防止查哨军官来查哨),看了半天竟然连一支牛也没看见,但是确实是有牛声不断,这这就太奇怪了,虽然心中有点毛毛的,但卫兵还是要站,过了一会,除了牛声以外,又听到有阿兵哥交谈的声音,我们都以为是查哨的军官和他的枪兵,可是没有见到他们,后来又听到有人问口令的声音,这就更玄了营部后门卫兵的声音是不可能传到我们这里的,我那时感到气氛真的愈来愈奇怪了,而且那天好像就是那个"老兵"的头七,此时牛声还是不断,而我也要下哨了,为了稳定军心我交代卫兵不准说出当晚的事,也不要提到一直在叫的牛声,还有有事时叫我,就这样我下哨了第二天我的学弟都问我昨天有没有发现连部很诡异?的牛声,我只淡淡的带过这件事,但我心中对那晚的事仍然是至今还不解,除了那晚外以后在也没这种情况出现了 3.卖肉粽的老伯咻,冷风阵阵吹来,令人不寒而慄,去过成功岭的人应该听过603高地吧!故事就是在那发生的.有去过那里打野外的应该都有看过一个废弃的岗哨吧.以前那边本来有人看守的,后来因为闹鬼,所以才撤走的.时间大概是深夜一二点吧,站岗的卫兵觉得肚子饿,但也没东西吃,又饿又冷,嘴里便骂道:"干xx,那么晚还叫人站卫兵,真是的,又没有人会来这,站啥卫兵嘛"!但骂归骂,还是要站呀!两个人就互相站一小时,站着站着,忽然听到远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卖肉粽喔"!声音听起来很苍老的感觉,好像是一位老人叫卖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因为是深夜,所以听的还算清楚."餵!餵!别睡啦,有人卖肉粽耶!我们赶快去买",说着两人就兴匆匆跑过去,看到一位老伯手提着篮子,想必那里面装的是粽子吧!两人心里都这么想,也没怀疑为什么深夜有人跑到荒郊野地去卖粽子."阿伯,买两个粽子,我肚子好饿喔"!其中一人这样说."好,你等一下,马上好",老伯开口说话,但声音是那么凉."阿伯,快点啦,我肚子好饿",两人有点不耐烦了,频频催老伯快一点.只见老伯把篮子放下,两人正觉得奇怪时,老伯突然将手放在脖子上,将头搬开,往颈子里面伸,取出两个东西,天啊!那哪是粽子啊,根本就是内脏,而且还在滴血哩!两个卫兵吓得拔腿就跑,连枪都不要,死命往队上沖,口里不断喊着"救命啊",整个高地都听得到,偶尔传来老伯凉的笑声"嘿嘿嘿,少年ㄟ,卖走太快",两人回到队上跟连长说,从此那个岗哨没人敢站,慢慢就废弃不用了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二章 婴儿 被丢弃的,就是垃圾。听上去倒是个极为简单易懂的道理。 虽然然每一个垃圾也曾经是一个有用处的东西,不过当失去作用时当然要扔进垃圾箱。 在我的旁边就是一个垃圾箱,准确的说应该是个果皮箱,很破旧了,绿色的油漆外科几乎脱落光了,“爱护卫生”四个字也只能看见后面三个了,那个爱字完全磨光了。 垃圾箱的入口出还粘着一块香蕉皮,还有些干涸发黄的痰迹,稍微靠近一些你几乎可以嗅到阵阵带着浓重刺鼻的酸梅味,和腐烂的水果味道。不知道这个城市创卫是如何拿到的,这种垃圾箱,也难怪路人在扔的时候喜欢表演投篮技巧,毕竟如果扔东西的时候手如果碰到的话,会噁心很久。 至于做报纸一不小心忙到入夜,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看看手錶早已经快八点了,早已经厌倦了回家吃方便面的我决定买几个蛋糕随便打发下自己。城市开始远离白天的喧嚣,犹如一个少女,换下了布满灰尘的外套,穿上了黑色的丝绸睡衣,安静地睡着了。 路边就有一家叫金冠蛋糕的小店,里面的售货员打着哈欠的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新闻里似乎在报导最近越来越多的弃婴事件。我则走过去问她要了几个蛋糕。 咬着蛋糕,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在是太难吃还是不习惯吃这个,我把剩下的半个蛋糕扔进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谁知道高中那点投篮技巧忘光了,手生的厉害,蛋糕落在了垃圾箱外面。路边有很多还未打烊的小店。大人们都顾着生意,正好一个小姑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站在店门外,估计是老闆的女儿或者是她的父母正在里面购物,小女孩手里拿着跟棒棒糖,好奇地望着我。我心想老自己大一个人了,总要为下一代起个表率作用,对着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捡起蛋糕扔进去,动作做的极为夸张,就像是表演情景哑剧一样。
第450页 靠着旁边的路灯,垃圾桶闪着绿光,黑洞洞的扔口像一张大嘴一样。 刚想转身离开,却发觉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拉了一下。 回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了看路边的那个小女孩,她的眼睛里也充满了不解,歪着脑袋望着我。 “大概是错觉吧,可能衣服勾住了什么东西。”我暗自嘀咕了一下,手在衣角摸了摸,可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线头之类的。我刚想转身,但这次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我的衣服被拉扯了一下。 我没有转头。 因为我看见旁边的小女孩惊恐的用手指着我,她的嘴巴开始慢慢变成个o形,接着哇的哭了出来。 “妈妈!垃圾桶长出手来了!”小女孩已经把棒棒糖扔掉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朝店里走去。 我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手。蹲下身子,忍着垃圾桶撒发的臭味,我望里面晃了一眼。 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看见啊。 可是我听见一阵咀嚼声,速度很快。我小的时候养过蚕。听大人们说,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蚕和桑叶放进小纸盒,就是那种以前用来装打针需要的药品的小盒子,将耳朵贴在盒面上,你可以听见蚕咬食桑叶的声音,有点像锯子在木头上来回拉,又有点像咬着蚕豆,很脆,很急。 现在听到的声音,就是如此。直觉告诉我,垃圾桶里面有东西。我拿出手机,打开灯,把垃圾桶盖子缓缓地打开,当手机的灯光即将照进去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体型比狗稍微大一点的东西呼的一声从里面窜出来,吓了我一跳。它用四肢在地面快速地奔跑着,迅速穿过了马路,消失在夜色里面。 我想去追,不了却被小女孩的母亲拉住了,她硬要说我抢她女儿的棒棒糖吃。可是小女孩却一再强调垃圾桶里伸出了一只手。一下子乱成一团,好说歹说,我又帮她买了新的棒棒糖小女孩才破涕为笑,和她的母亲离开了。 第二天午休,当我把这件事情告知纪颜的时候,他也非常奇怪。 “从垃圾桶伸出来的手?”他无比诧异的重复着我说过的话,看来这件事连他也未曾听过,的确是非常古怪的事情。 “不过我也没有亲眼看到,只是那个小女孩是这样喊的。”我实话实说。 “孩子的眼睛往往比大人更敏锐,更真实。”纪颜很相信地说了句,无可否认,人的年纪越大,看东西往往越虚假。话虽不错,不过这件事却解决不了,全市的像昨天那样的果皮箱和垃圾桶最少有上千个,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查吧。我原以为事情会不了了之,可是很快,居然陆续有人反应在夜晚被垃圾桶内伸出的手吓到的事情。 纪颜饶有兴致的把所有出事的地点标记到市区地图上,然后高兴地拿给我看。 我看着满地图的红叉,不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 “没注意么,这个傢伙只出现在饮食街或者餐馆附近。因为那里丢弃的食物很多。”果然,经他这么一说,倒是的确如此。难道说只是一只被遗弃的飢肠辘辘的小动物罢了?可是问题是那个女孩明明看见伸出来的是只手。 不过就算知道这个傢伙的目的,我们也不可能老是蹲守在那里等吧,何况我们也没有这个义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纪颜这傢伙一样总是有空闲的时间来研究这个。 当然,这句话我从来没对他说过。 天空上压下来的云如同刚刚抹过脏桌子的黑抹布,断断絮絮的,而且还没有拧干。混合着汽油的水渍在冰冷的阳光下折射着绚丽扭曲着的而让人发腻的彩光。街道上的行人拿紧了自己手中的黑色皮包,低着头,默默地急行在还没完全风干的地砖上,如同忙着准备过冬食物的蚂蚁。若不是从步行街两边堆满着虚假伪善笑容的商家们招呼着带着孩子的家长进去消费的话,我还真没发现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孩子的节日么?或许已经离我太远了,几乎是记忆深处的东西了,我儿时的六一留给我的只有是那狭窄潮湿闷热的低矮土房,和频繁的搬家换房,或者抱着廉价的已经破旧的泛白玩具呆在一大堆吐着霉味的家具面前无聊地看着父母与刻薄的房东对几块钱差价的房租争吵不休。 我向来认为这种节日还是多一些的好,国人们喜欢用节日约束自己,例如学雷锋日就应该做好事,植树节就应该多栽树,母亲父亲节就回家吃躺饭,当然,平日里本该作为陪双亲吃饭的奖励所得的钱就不要了,儿女们会爽快地当作孝顺之用,不知道又有没有吃饭日,是否干脆就在那天才吃饭,其余的日子都喝粥,这样省下来的钱能干多少事啊,国民生产总值肯定翻番,不过苦了种粮食的农民伯伯,不过也没什么,大力推广种榴槤啊,种仙人掌啊,管他土地适合不适合,人家明星都种了,你种不得? 为了写部分关于儿童节的报导,我和纪颜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说顺便看看,说不定可以遇见那个喜欢躲在垃圾箱的傢伙。 我看见许多的年轻父母,搂着抱着牵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孩子们,整个街道充满了童趣,我仿佛来到了童话世界里的小儿国,不过这些孩子在若干年以后也会长大,没有那个人可以不长大,问题是长大以后的他们心底里是否还残留着孩提时代的一点童真。
第451页 接近黄昏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雨,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十年的我早已经习惯了,连忙拉着纪颜跑进了附近商家的塑料棚下避雨。 “需要买什么东西么?”老闆手里提着一把伞笑容可掬地问我。 “不了,借贵宝地躲下雨。”我罢了摆手,老闆马上转身,进店里去了,把伞立在了里面墙角。 外面的行人少了很多,可是我却看见一位身材瘦削,披着蓝色外套里面裹着长裙的女人居然抱着一个襁褓在暴雨里行走,她的头发和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从远处看去就像一根熄灭的火柴。每每路过果皮箱,她都非常在乎地朝里面望望。她木纳地一步步走在街道上,不在乎路人奇怪的眼神,一边走,一边嚎哭着,在空旷响彻着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里显的非常揪心。 “哪里有这样的母亲呢?她怀里抱着的该不是她的孩子吧?”纪颜皱着眉头说了句,而且一边说一边冲进店里。 “老闆,伞借我用下。”说完,便抄起墙角的伞沖了出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新伞,没过水,坏了你要赔钱!”老闆气急败坏地从里面冲出来,我笑着拦住了他。 “借用一下,如果你实在觉得亏了就当我们买下了,反正回去也要用,这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完。” 一听买下来,他不再说话,哼了一声,接着从我这里拿过钱,嘟嘟囔囔地走进去了。 在看纪颜,他已经把那个女人拉过来了。 走到近处看,她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面黄肌瘦,脸颊的肉仿佛被刀剔除过一样,但五官还算清秀,只是眼睛里看不到多少光芒,几乎没有多少黑色。 是失去希望的人么,眼睛无光的只有两种人,瞎子和绝望者。 她似乎对我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死死地抱着那襁褓。 “松开手吧,里面是你的孩子?这样还不把孩子淋坏了?”我走过去,想去结果来。可是她仿佛受了很大刺激一样,抱的更加紧了。我和纪颜没有办法,否则人家还以为我们两个以为不再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强抢良家婴儿。不过那女人忽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很弱,大概经不住这样的暴雨吹打。纪颜连忙搂住她,在为她掐住人中。我则拿起了她始终抱着的襁褓。 是婴儿?可是我没有听到一声啼哭啊。 好奇地打开襁褓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塑料娃娃而已,难怪呢,的确没有那个正常的母亲会抱着孩子在暴雨中行走。 纪颜也略有惊讶,不过那女人醒了之后却又换了副脸孔。 “看来我又发病了。实在对不起。”她显的有些冷瑟,不过却很有礼貌,举止也和刚才不一样了,看来应该受过很好的教育。 由于雨水把她全身打湿了,为了避免着了风寒,纪颜建议赶快送她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我问她。 “家?那个地方姑且称之为家吧。”她很失望地抱着身体,低垂着头说。 天色不早,我决定和纪颜先送她回家。 出乎我们的意料,这个女人的家居然如此的奢华,在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能有这么大的房子应该花了不少钱。 “每次犯病,我都会抱着这个娃娃四处乱走,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进入屋子,里面的装修更加华丽,全大理石铺设,只是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铁制的,包括椅子和桌子,还有茶杯,看来这女人不喜欢木头么?女人在一个佣人的搀扶下进去洗澡换衣,而让我和纪颜在客厅里等待,一刻钟后,她出来了,换上了一套镶嵌着金丝花纹的灰色绸缎睡衣,原本乱糟糟的头发也整齐地梳理在脑后,而经过热水的沖洗,脸上也恢复了几丝红润,和在雨中根本是判若两人。 “既然您没事了,我想我们也该走了。”我准备起身,而纪颜却没有动,他直直地望着那个女人。 “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抱着那个塑料娃娃么?如果方便的话。”纪颜缓缓地说,女人没有任何表情,薄而苍白如纸张般的嘴唇动了动。 “因为我思念我的孩子。”我坐了下来,心想可能她的孩子丢失了吧,在这种节日看见别人都带着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的确容易产生心病。 “不,与其说是我弄丢了我的孩子,倒不如说是我抛弃了他更为恰当。”女人始终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冷酷的如同冰雕一样,在她那高雅尊贵的脸庞上看不到本来该有的温柔。听完她的话,我和纪颜都有些吃惊。 “你们也该看到了吧,这房子,这富足的生活,以及我现在社会的地位,其实得到这些都是有代价的。 十年前,我还只是个刚刚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大学生,我原以为自己是优秀的,出众的,我不知道运气是什么,因为我自己就是好运的代名词,从小到大,伴随我长大的是赞扬和羡慕。可是当我真正融入这个现实的时候,发现我原来的想法是如此的幼稚可笑,比我厉害,比我能力强的人比比皆是,巨大的落差让我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 而那个时候我遇见我现在的先生,一位大我十六岁的台湾男人。或许你们会看不起我,这也没什么,我也不会自欺欺人的到处说我和他是因为互相爱慕而结合在一起,根本不是为了钱。从小父母的教育让我非常直爽,的确,我嫁给他就是因为他富有,这有错么?人生活在世界上总该有个目的,我只想过的舒适些,因为我已经过于习惯生活在别人羡慕或者说嫉妒的眼光里,我无法忍受自己受轻视。
第452页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看重他的财产,总的来说他还是十分爱我的,婚姻就是这样,要不找一个你爱的人,要不找一个爱你的人。结果我发现这个世上没有我爱的人,那我只好找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了。 可是我错了,我丈夫的母亲是一位相当注意禁忌的人。而我的孩子,则犯了他们家族所谓的大忌。”女人十分平静地叙述着,如同在讲他人的故事,可是说到这里,语速居然变快了,鼻孔也因为呼吸的加快而张大。 “禁忌?”纪颜奇怪地说了句。 “是的,而且是很严厉,无法妥协的。那孩子生下来,嘴里就长满了牙齿。”女人痛苦地闭上了严谨,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好半天没有在说话,反倒是纪颜说了起来。 “婴孩若诞之怀牙,必勀父母?”纪颜说。女人点了点头。 “这不过是诧言罢了,怎么还会有人当真?”纪颜无奈地说。 “可是,那孩子的牙齿,犹如锯齿一般,长满了整个嘴巴,你见过正常的人会长那种牙齿么?”女人睁开眼睛,反问我们。 “我丈夫祖籍江浙一代,虽然公公去了台湾,但家中风俗一直不变,新生儿是在周天前是不可以喝母亲的奶水的,而是要向他人或者邻居‘乞奶’,又叫‘开喉奶’,生的是男孩,就像生女孩的人家讨奶,反过来也一样,意喻为孩子讨个好姻缘。 可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长满牙齿,谁敢为他餵奶?孩子饿的大哭,我忍着疼为他哺乳,结果被婆婆发现,她高喊着说这孩子是妖孽,并警告我,如果不把孩子处理掉,就要丈夫同我离婚,当然,那孩子他们也不会管。而且我也别想要走一分钱。 而这个决定,我的丈夫也默认了。 于是我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我孤身一人养大这个孩子,要么我就抛弃他,继续我一如往前的富足生活。”外面的暴风雨下的更加剧烈了,女人再次停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暴雨出神。 “那天也是六一,也是这么大的暴雨,我做出了个至今悔恨的决定,我将那孩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让我吃惊的是,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嚎叫,而是瞪着眼睛看着我,拳头握的紧紧的。我感到了一丝恐惧,倒退着离开了那里,那以后我就落下了病根,每次出现暴雨,我就会陷入疯癫的状态,我的丈夫也开始厌倦我了,为我在这里置办了一处房子,就不再理会我了。”她的神情很漠然,我无法评价或者指责她的选择,更不能去说她是自私的,因为我没有经历过这个,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同他一样,所以我没有资格以卫道士的口语去说她。 “你很自私。”纪颜说了四个字。那女人听后却自嘲地笑了笑。 “的确,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到头来我失去了丈夫,也没了儿子,一个人空守在这大屋里。” “但是,我经常有种预感那孩子还活着,所以我最近时常会去找他,希望可以补偿我对他的过错。”女人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那冷酷和高贵在对孩子的思念面前软弱的不堪一击,她捂着脸痛苦的哭泣起来。 “夫人,请不用难过,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纪颜忽然开口说道。 我吃惊地望着纪颜,这么大的城市,到哪里去找啊。可是纪颜的样子不是开玩笑,他也从不开玩笑。 “那,那正是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你们帮我找到他,无论付多少钱我都愿意。”那女人放下手,一脸喜悦地望着我们。 “不用了,你还是多留着些和你孩子生活吧。”纪颜谢绝了,并且和我一起离开了那里。 路上雨已经停了,我忍不住问他,是否真的能找到。 “你难道也认为一个婴儿在垃圾堆里真的可以生存下来?”纪颜反问我。 “难道你只是安慰那个女人一下么?”我问道。 “不,我觉得现在应该去找那个垃圾箱里的怪物。另外你去查查那个女人的背景啊。”我还以为他是一时激动就答应了。 我和纪颜分开了,他去准备陷阱来抓那个喜欢呆在垃圾箱的怪物,而我则去查了查那个贵妇人的背景。 结果和她告诉我们的差不多,她的丈夫的确是个台湾富商,不过据说最近正在重病着,而且情况很不乐观,大概是怕丈夫走后自己孤独终老吧,所以想把自己孩子找回来。 而纪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那只怪物落网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觉得漫长,纪颜说他在各个怪物曾经出现的垃圾桶里都投放了沾有他血液的食物。 “只要他吃下去,我就可以找到他。他不去碰的食物十二小时后就会没有效力,而如果吞下肚子,血液的力量可以维持的更长一些。”纪颜自信地说,接下来则是耐心地等待十二小时。 果然,纪颜感觉到了。 我跟着纪颜来到了一家小饮食店的后门,那里堆放着大量还未刷洗的碗筷,我打赌任何人看过之后都会对这里的食物失去信心了。而且很快,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垃圾桶。 一个长方形的,顶盖则是弧形可以掀顶的铁质垃圾桶。 “就在里面。”纪颜肯定地说,“不过听你说他跑地很快,我带来丝网,这是乡下用来捕狼的,应该用得着。”我听从了他的话,两人将丝网盖住了垃圾桶的上面,接着掀开了垃圾桶。
第453页 一个黑影很迅速的跳了出来,不过这次他则撞在了丝网上。 捉到了。 纪颜赶紧把网束紧,将怪物带回了家中。 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拖了回来——一路上他都在拼命挣扎着,打开灯,我才看见他的全貌。 和普通的小男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身体很脏,而且手臂很细,但大腿却非常发达,这恐怕也是他用四肢高速奔跑的原因。 他的眼睛很漂亮,但却带着不解恐惧和愤怒,就像是被打扰了好梦的孩子一样。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如果不是有丝网,恐怕我的手就没有了。 几乎是一剎那,我看见他的嘴巴猛的张开朝我手咬过去,我下意识的避开了,牙齿咬在丝网上,断了好几根绳索。 “狼都无法咬断的网居然被轻易拉开了。”纪颜嘆了口气,只好找来一个铁笼子暂时把它关起来,笼子里的他显的非常安静,只是盯着我们。 “他到底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啊。”我不解地问。 “不,大部分婴儿恐怕都会在丢弃不久后死去——如果没有好心人人样的话,可是他不一样。带着婴牙出生的人,他们的生命力和适应能力完全超过了普通人,怎么说呢,或许某些恶劣的环境一个物种需要很多年才能进化到去适应,而他只需要几年,甚至几个月就可以了。他犹如蟑螂一般的生命力居然靠着吃垃圾箱里的食物活了下来,而且养成了动物的本能。 这种东西叫竜,旧时侯,一些部落对婴儿的降生有很多规矩,比如六指的婴儿,甚至双胞胎或者多胞胎都被视为不吉利不详,生出这些孩子的家庭会被视为贱民,孩子会被处死,如果是双胞胎则由孩子的父母选择一位留下来,另外一个就抛弃到荒野餵狼,而且整个部落都要‘竜’多日,可能是一种祭祀,后来泛指不详的婴儿叫竜。”纪颜望着那孩子,慢慢地说着。 “我曾经也是竜。”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却发现笼子里的那个孩子正趴在地上与纪颜对视着。 “你说什么?”我问纪颜,他则摇头,不再说话了,我清楚纪颜的个性,如果第一遍问不出来的事情,再问下去也是多余。 “早点睡吧,明天我们把他交给那个女人,应该可以没事了。”纪颜打着哈欠,走进了卧房,我见外面天色很晚,于是干脆也住在这里一宿。 只不过夜里总是睡不着。 因为我听见了一宿的磨牙的声音,和金属的撞击声,我觉得好笑,任凭你牙齿在厉害,那笼子可是铁做的。 果然,早上醒来,那傢伙很疲倦地躺在里面,嘴角还趟着鲜血。 我们来到了那栋豪宅,接待我们的是先前看过的佣人,我将笼子递给她,她看了看,小心地避开了那孩子的嘴,把笼子帮我们提到了客厅,而且我们再次见到了那位妇人。 和几天前不同,她的气色似乎更好了,听说我们为她找回了儿子,非常高兴,可是等她看见笼子,又吓了一跳。 “这是我儿子?”她往后退着,指着笼子说。 “那当然,难道您认为能在垃圾桶里生活了十年多的人还会是衣冠楚楚,懂礼识节的人么。”我又些不满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看看他的嘴巴。”那妇人说。纪颜蹲下去,找来一块面包,扔进了笼子。 那孩子张开嘴巴大口的吞吃起来,他的牙齿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啊,只是略脏一些。 “这不是我儿子。”妇人失望地说,“他的牙齿是那种类似鲨鱼一样的连着的锯齿,不是这种人的牙齿。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们,虽然他不是我儿子,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他,让他能重新变成人。”说完,他朝我们鞠了一躬。 我和纪颜向她告辞,走出了那房子。 “我总觉得那有些不对。”纪颜低声说。我则反问他哪里不对了。 “如果这孩子在垃圾堆里生活了十年,为什么我们现在才发现他啊,不可能十年中他从来没被人发现过,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有听说过么。” 我当然摇头。 “还有,那佣人从你手中接过笼子,却没有任何一点的惊讶表情,另外房间里的那些铁制的家具,太古怪了。”纪颜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不过我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 “对了,那个台湾富商还有别的子女么?”纪颜忽然问道。 “没有,他只剩下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而且似乎他如果死了,所有的钱都回归他母亲,如果老太太再去世,那遗产都会归为政府和慈善机构。”我如实说。 纪颜皱了皱眉头。 “我觉得我们可能被利用了。”纪颜嘆气道,他望了望那栋豪华的房子。 “算了,这些家事也不是我们管的了的。走吧。”纪颜拍了拍我肩膀。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则消息,因为我始终注意着那个妇人和她重病的丈夫,而现在,她丈夫已经去世,而遗产的绝大多数落到了老太太手里,后来据说这位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去了台湾,并告知说这是她丈夫仅存的儿子,老太太自然很高兴,在做过了检查后,证明了的确是她儿子的骨血,所以把那孩子留在了身边,并且再次承认了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原来以前的矛盾来自于这个女人好赌成性,而且遗失了自己的孩子,而并非是因为什么生下来带有婴牙的不祥之子。
第454页 可是没过多久,老人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喉咙都被咬断了,仿佛是什么野兽干的,那唯一的孙子也不见了。所有的钱,全部变成了那妇人的财产。 我把这事告诉了纪颜,他嗯了一声。 “其实我觉得那妇人可能早就找回了自己曾经丢失的孩子,再养育了段时间后发现无法把他变成正常人,所以又再度抛弃了吧,那孩子也就逐渐养成了在垃圾箱里寻找食物的习惯,大概最近她发现被她抛弃的儿子又有了利用的价值,才在那天演了出戏,想让我们再次把他找回来。 具备野性的孩子果然如她所愿将那老人咬死了,所以自然所有的钱都归她了。至于如何使那孩子咬死自己的奶奶,或许早就是那女人的训练课程之一吧,即便是狮豹一类的野兽,也是会被人类轻易的埋下暗示而产生条件反射的。” 原来如此。 不过我觉得很不舒服,被人利用自然不是什么让人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决定再去她家一次,和那女人好好说道一下,纪颜没有阻止我。 来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忽然看见一道影子飞快的跳进了客厅开着的窗户,我叫来了佣人,她认得我,并开了门,说太太在客厅。 我信步走进去,没到客厅却闻见好大一股血腥味。 打开门,却看见那个孩子伏在地上,死死的咬住那女人的喉咙,看样子似乎没救了,眼睛已经泛白,手脚无力的耷拉下来。 那孩子,不,还是叫他竜吧,似乎知道我来了,朝我大张着沾满了鲜血的嘴巴,发出了呜呜的悲鸣。 那一刻,我借着不多的外面透过来的最后一丝光线,清楚地看见,在他那如普通人牙齿的后面还长着一层牙齿。 密密麻麻,如锯齿一样的婴牙,闪着银色的光。 当外面完全接近黑暗,他敏捷地跳了出去,马上消失在夜色之中。 或许有一天,我还能在垃圾箱边遇见他。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三章 尸前 老爸生病住进了医院,医院里的饭菜不是很合老爸口味的。于是老妈就在早晚做饭给老爸送到医院去。我则在中午时替老妈送饭。那是一 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天暗得像黑夜一样。潢世界就只听见“哗哗”的雨声和骇人心魄的惊雷声。中午十点三十分,我穿着雨衣,怀里抱的 是送给老爸的饭。幸好医院离我家不远,我一路小跑花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也许是天气不好,没有阳光的缘故,医院里只有稀稀落落 的几个人。天太暗了,医院里所有的灯都好像是亮着的,当然这不包括我没看见的。尽管这样,但整条走廓看上去还是阴沉沉的,让人压抑得 很。我向来就讨厌医院里的怪异的各种药水味,再加上此时如此不爽的天气就更加使我不舒服了。于是,我快步走进老爸所在的病房,问 候了老爸几句,看到老爸吃下第一口饭后,就往家走。就在我快要走出医院正门口的时候,左侧传来了怪异的声音,是什么?我循声看去 ,原来是一间病房的门被风吹开了。对了,这间医院除了老爸的病房外,其它的房间我都还未去过,反正来了,为何不看看呢?一股好奇 心使我一步一步慢慢走进那间病房,房间里阴沉沉的,没有灯。全靠走廓里的灯光和窗外不时出现的闪电,我才勉强看清这房间的大概情况。 大小和老爸住的那音差不多,窗户对着门,房门严实地关着。房间里摆着七八张床,只有靠着窗户的那张床上似乎躺着什么,不过模糊只能认 出那是个人。这也许是间病房吧?我想。可是这里的气氛全然不同于其它病房,这房子里充满了寒气,这寒气仿佛穿透了衣服直刺 心肺!而且房子里还有一股怪味,不是消素水和药水味,而更像是种什么东西腐烂后,所发出的气味,很难闻。这房间让我很不舒服。 “呼……呼……呼……”四周出奇得静,只有我喘着粗气发出的微弱声音。“吱……嘎……!”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一大跳 ,原来是门被风吹动关上了。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吓死我了!此时,房间更加暗了。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是 什么人会在这种死气沉沉的房里呆着呢?在这种念头的驱使下,我向着那个床位走去……轻轻地……静静地……我不敢发出 半点声音……这世界出奇得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陷进黑暗,仿佛时间和空气都凝固了……凭着极其微弱的光线,我摸索 着上前,可还是很模糊。但我隐约着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那个人好像用被单蒙住了头,为什么呢?被单上似乎有字。是什么?似乎 是三个字,大?干问?大干问?什么意思?用被单蒙住头,……被单上的三个字……“大——干——问”……寒冷……腐味……死人?大干问?……太平间!!!!太平间!!!窗外一亮,是闪电。突然,“咔嚓”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 一道猛烈的闪电如同是一把利剑划破天空,而后又是一声惊雷!天哪!借着那闪电我看清了,被单上真的印着三个字……太平间!!!!
第455页 一种叫做恐怖的东西从骨髓深处扩散开……冷啊!更可怕的是,那张床单的一角被风吹开了起来,那具死尸的头露出来了,我 看见了……那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啊!张开的大嘴发出一股恶臭,脸皮像千年古树的树皮一样,颜色像煤一样黑,简单就是一个干尸!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还在瞪着我!“啊……”我想叫出声来,却只发出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像是脖子被人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 声音。我慌忙转身跌跌撞撞地要往外跑,却感觉双腿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脚下一软,我瘫倒在地上。这时,从我身后传来“嗷嗷”声, 像是风颳过窗户发出来的,更像是从那死人嘴里发出的,我头皮一麻,想叫却叫不出来。想跑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双腿一点都不听使 唤,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我的心头。我咬紧牙关,拼命用还留着一点知觉的双手,一点一点爬向门口,只希望身后不要传出肢步声。终于, 我到了门口,撑着门把手站起来,用身子将门顶开。刚探出半个身子,就“叭”的一声又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看着我,两个 护士跑过来扶起我。我知道我得救了……之后的事我记不清了,总之,我忘不了那个恐怖的日子,还有那双恐怖的眼睛…… 2.那个赤身露体的死人那个死人赤身露体,孤零零地躺在巨大的手术示范室里的一张白色桌子上。屋子里一片惨白,白森森地咄咄逼人,庄严肃穆得冷酷无情,使整个手术示范室仿佛还在无穷无尽的折磨引起的惨叫声中颤动不已。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使得他额头上青黑色的斑点分外醒目,使得他那裸露的肚皮上,映现出耀眼的绿色,而肚子则膨胀得象个盛满了水的大皮囊。他的尸体象一瓣光洁的大花萼,象一株来自印度丛林的奇花异卉,被人难以为情的供奉在死神的祭坛上。他的腰部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蓝两色,璀璨夺目。他的肚脐下面的那个大伤口里散发着一股可怕的臭气,他因炎热而在慢慢的绽裂,象一道深深的红色的犁沟。医生进来了。这几个披着白色大褂的和蔼可亲的人,脸上带着决斗时留下的伤疤,带着金边的夹鼻眼镜。他们走近死人,很有兴趣地瞧着他,带着内行的眼光对他进行了一番评论。他们从白橱柜和白匣子里取出了解剖用的器具:一只只锤子、齿刃、锋利的骨锯、锉刀,一套套可怕的镊子,从小盒子里取出了无数的大针,这些针象无数的秃鹫一只只钩形的嘴喙,渴望着想要啄食尸肉而在叫个不停。他们开始动手干起那桩令人毛骨悚然的工作来了。他们一个个都象可怕的行刑人。他们把手在冰冷的尸体内插得更深了,象身穿白大褂的厨师在掏除一只鹅的内脏一样,把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血在他们的手上流溢不止。肠子绕在他们的手臂上,象一条条绿色的黄蛇。粪便,一股股暖暖的腐烂发臭的液体,溅在他们的大褂上。他们刺穿了膀胱。冰冷的尿液在里面闪烁生光,好象一坛黄澄澄的酒。他们把尿液倒进几只大碗里;一股象氨水一样的恶臭扑鼻而来。但是那个死人沉睡着。当锤子的敲击在他的脑袋上发出响声时,一个梦,残留在他心中的爱念,便甦醒了,就象一把火炬在他的那个黑暗的夜晚燃烧开来。宽敞的窗外,展开了一片广阔的蓝天,缀满了漂浮在亮光之中的朵朵白云,他们在午后的寂静里四处漫游,象一个个白色的小神仙。而燕子则在蓝色的苍穹里高高地遨游,在温暖的七月阳光下颤动着翅膀死人黑色的血从正在腐烂的紫蓝色的额头上流淌下来,在酷热里,凝结成一个可怕的云块。死亡的腐烂用它那斑驳陆离的爪子在他身上爬行。他的皮肤开始化为尸水,他的肚皮在医生的那些贪婪的手指下变得象鳗鱼肚子一样惨白。医生的胳膊捅进他那湿漉漉的肉体里面,一直深及肘部。死人的嘴巴也因腐烂而裂了开来。他看来好象是在微笑。他梦见了一颗吉祥的星星,梦见了馥郁的夏天的夜晚。他那正在融化的嘴唇似乎正因接受了一个轻轻的亲吻而微微的颤动起来。我多么爱你。我曾经爱你爱得那么深。要我告诉你我曾经多么爱你吗?当你走过那块罂粟地的时候,你自己便是一团芬芳的罂粟之火,你把整个夜晚都吸引到你的躯体里去了。你那正在脚踝四周飘动着的衣服,在落日的余辉中宛若火焰的滚滚波浪。但是你在亮光里微微颔首,于是你的秀发在我的热吻之下仍然燃烧起来,红如火焰。你就这样走了,一路频频地回头看我。你走了以后很久很久,你手里的那盏提灯一朵璀璨发光的玫瑰,在苍茫的暮色里犹自左右晃动不已。明天我会再一次见到你。在这儿,在礼拜堂的窗户下面;在这儿,烛光照进来使你的头发变成一座金色的森林;在这儿,水仙花缠住你的脚踝,温柔得象一个个温柔的亲吻。我会在每天的薄暮时分再见到你。我们彼此再也不分开。我多么爱你!要我告诉你我是多么的爱你吗?当医生手里的那把铁凿子凿开了他太阳穴的骨头的时候,躺在白色的停尸桌上的那个死人就因美满的幸福而微微的颤动。 3.危重病房 萍儿出了车祸。那一天萍儿坐着阿斌的摩托,正想好好享受一下兜风的感觉,没想到就这样出了车祸。萍儿只记得那辆车的司机是个女的
第456页 ,然后就晕了过去,还昏迷了两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个病室只有她一个床位。“你醒了。”阿斌笑着 对她说。阿斌真是幸运,在车祸中他只擦破了一点皮。而且,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地开心,仿佛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这家医院位于郊区, 医疗技术却是全市最好的!我花了好多钱才让你住进这个病室。这是第五号危重病室,可以享受最好的医疗待遇!医生原本不让你住进去的, 我费了好大口舌才摆平他。”萍儿很感激地对阿斌笑了笑。她有钱,还以阿斌的名义存进了五十万,住一下特别看护病房本来就无可厚非 ,但萍儿还是感激阿斌的细心周到。萍儿休养了两天,渐渐发现这所医院有些与众不同。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似乎关系都不大好,彼此之间 很冷漠,关系似乎永远停留在工作层面,不会深入一步。但是这里的医疗水平的确很高,一个大型的手术对他们而言就像割阑尾一样简单。可 是,这所医院在市里却并不出名,和普普通通的医院没有什么两样。萍儿有些疑惑,就问护士。那个护士经常在危重病室值班,她的肩膀 到胸口有一道浅浅的血痕。那个护士没有回答她,她冷漠地看了萍儿一眼,说:“这个医院有很多事是不必让病人知道的。”然后就走了。后 来阿斌告诉她,这个医院的人看惯了死亡,所以早就麻木了。对他们而言,他们就是一个修理厂,病人就是送进来维修的汽车拖拉机。他们的 冷静使得技艺高超,他们的麻木又使得他们默默无闻。 醒来后的第三天,医生来查房。医生看了萍儿一眼,说:“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可 以出院了。去办理出院手续吧。”结果阿斌赶忙回答:“医生,她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还不能这么早出院呢!”“没问题。她早就可以出 院了,这个危重病室应该腾出来给别人了。”一听这话,阿斌生气了:“你们以为我们付不起钱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可以把这家医院 给买下来,让你们这些医生都滚蛋!萍儿,不要理她,我们偏要再住它一个月!”那个医生收起病例卡,诡异地笑了笑,说:“今年可是 润年,明天就是七月一号,今年的七月有五个星期。”“你在说什么?”萍儿不解地问。“没什么。”医生收起了笑容,说,“你 们愿意住下去我也不反对,祝你们住得愉快。”说完就摇摇头走了。七月三号是星期五。那一天晚上萍儿很困,早早睡下了。第二天醒来 时她听到了哭声,出门看时才知道一号危重病室的人死了。那是个肝癌晚期患者,在昨晚的睡梦中无声无息地离去。萍儿昨天还和他聊过天, 他那时的气色很好。现在想来,可能是回光反照。萍儿看了看在旁边哭泣的家属,心下有些惆怅。二号危重病室里住着个小姑娘。她要做 心脏手术。医生说她的心里少了一样东西,得开刀安进去。医生说这个手术很危险,但是不做的话,小姑娘随时会死。周二的时候小姑娘被推 进了手术室,在四个小时漫长的等待过后,又从手术室推回了危重病室。当时小姑娘的家属问医生,手术进行的怎么样。医生没有回答,只是 说要再观察观察。周五那天萍儿去看望了一下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亲切的叫着她“萍儿姐姐”。“萍儿姐姐,医生没有跟我说,但是我知 道,这个手术做得很好。我感觉很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出院了,我就可以和别人一起玩了。”小姑娘说。那天晚上萍儿又一次早早睡下 了。第二天,她又听到了哭声。那个小姑娘已经于昨晚夭亡了。这一次,萍儿起了疑心。那个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快要死的人,而且偏偏 又死在星期五晚上!难道说星期五那天不能睡觉,否则就会在梦中离去吗?又过了一个星期。在星期五的那天晚上,萍儿努力让自己不要 入睡。却不知怎么搞地,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意向她袭了过来。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这时,她听到值班室里挂钟的 声响:“铛——铛——铛——铛……”一共敲了十下。然后,她又模模糊糊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笃——嗒嗒”,“笃— —嗒嗒”、“笃——嗒嗒”……萍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再一次听到了哭声,这一次来自第三号危重病室!萍儿害怕了。她 到处找着阿斌。可是阿斌不在。留言中说阿斌去了深圳,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回来。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萍儿暗暗告诉自己,这里没什么可怕 的,危重病室里的人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只是这里面有点奇怪罢了。又到了星期五。无名的恐惧使得萍儿无法吃下当晚的饭菜,一口也没 吃。她忐忑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夜,来了。奇怪,这一回萍儿没有了睏倦的感觉,相反,她非常的清醒,由于恐惧而清醒!萍儿 起身,在走道上转了一圈。奇怪!今天这所医院怎么死一样沉寂?连值班的护士都躺了下来呼呼大睡?萍儿慢慢走进第四号危重病室。那
第457页 里住着一位老婆婆,她的呼吸沉重,梦里还有一些咳嗽。萍儿想走开,却猛然听见值班室里的钟声敲响了!“铛——铛——铛——铛……”一 共敲了十下。然后,她又清清楚楚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恐惧占据 了萍而整个心灵,她一缩身,躲进了老婆婆床底下。第四号危重病室的门“呀”的一下被打开了。萍儿偷眼看了过去,看到了一双穿着木 屐的脚和一只黑粗的拐棍!那“笃——嗒嗒”的声音就是这样发出的!然后她又看见那个人走了过来,走到床前!她大气也不敢出!就听见仿 佛从天际传来了一声浓重的嘆息,然后萍儿又听见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女声:“走了,走了……”当声音停下时,那个沉重的呼吸声和时不时的 咳嗽声也随之消失!四下里一片寂静!萍儿紧张地看着那双脚,动也不敢动。她看到那双脚转了过去,走出了门。“笃——嗒嗒”,“笃 ——嗒嗒”、“笃——嗒嗒”……那个声音却来却小,终于消失了。 第二天早晨萍儿又听到了哭声。萍儿知道,那一定来自第四号危重病室。萍儿住在 第五号危重病室,下一个,可能就是她了!萍儿找到阿斌,对他说:“我一定要出院!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阿斌有些为难,但看到萍 儿态度坚决,也就没说什么,乖乖地去办理出院手续了。萍儿对那位血痕护士说她要走,那个护士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七月还没过, 走和不走有什么区别呢?”就离开了。出了院,萍儿逃也似的奔回了家。家里有些奇怪,摆设都变了位置。阿斌就是不会摆弄家务,这个 家还真有些乱!萍儿瞪了阿斌一眼,阿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萍儿好好收拾了一下房子,不知不觉,又到了星期五,这一天,是七月三 十一号。夜来的时候,阿斌出门了。独自在家的萍儿又感觉到了恐惧,阿斌给她留的晚餐她没心思吃,只是一个劲祈祷着今天快快地过去。突然,挂钟响了。“铛——铛——铛——铛……”一共敲了十下。然后,萍儿又清清楚楚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笃— —嗒嗒”,“笃——嗒嗒”、“笃——嗒嗒”……她害怕了,手里*起了一根木棍,一闪身,躲进了衣橱。她从衣橱地门缝中看过去,却 见走来了一个蹑手蹑脚地贼!原来,那个“笃——嗒嗒”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那个贼草草搜了一下梳妆檯,发现了一笔钱。他吹了一声口哨 ,拿了钱就想走。但她又看见了桌上的食物,竟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吃了一会,他似乎又困了,便躺在了床上。萍儿想从衣橱里出来去 报警。就在她要出去的一剎那,她听到了那熟悉的、令人恐惧的声响:“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她赶忙把脚缩 了回去。门“呀”的一下被打开了。一双穿着木屐的脚和一只黑粗的拐棍步了进来!萍儿看见那个人走了过来,走到床前!就听见仿佛从 天际传来了一声浓重的嘆息,然后是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女声:“走了,走了……”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萍儿提着木棍从衣橱了走了出 来。她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样做。她看到床上的那个小偷已经死亡。她漠然看着,坐在了床边。也不知坐了多少时候,萍儿才听到门 外的汽车声,是阿斌。他还带着一个女人,就是那次撞车的司机。“怎么?”看到躺在床上的尸体和坐在床边的萍儿,阿斌惊奇了,“这 ……这是怎么回事?”萍儿哭了:“有一个老太婆……要杀我,被我躲过去了!”说着,萍儿就想扑到阿斌的怀里,却被阿斌拦开。萍儿 疑惑地看了看阿斌和他身旁的女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晚的晚餐是你为我准备的,对吗?”“不错,傻女人!”阿斌冷冷的说,“ 真可惜,死的不是你!我无意中得知,那个医院每逢闰年的七月,所有住危重病室的人都要死。从那时起,我就想让你死了!你真幸运,还能 活到八月。现在,只有我亲自让你死了!”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把弹簧刀。“原来真的是你!”萍儿的声音突然变了,苍老而又嘶哑。 这时,她手上的木棍变成了黑色的拐杖,她的脚上也穿上了木屐,她佝偻着身子,眼睛里发着绿光。她发出了一声浓重的嘆息,那嘆息声仿佛 来自天际,然后一步一步向阿斌走了过去。在这个拂晓前寂静的黑暗中,她的脚下发出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声响:“笃——嗒嗒”,“笃——嗒 嗒”、“笃——嗒嗒”……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四章 解剖室 因为靠近停尸房的缘故,所以解剖实验室位于学校东北角落里很不起眼。只是一幢老式的红砖房,上下两层。周围长满了梧桐树,宽大肥硕
第458页 的叶片和遒劲茂盛的枝杈密密的围绕着整座楼,严重影响了整座大楼的採光,这使得整座大楼即使在白天也是阴暗湿冷的。 人还在门口,一股浓郁的福马林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使眼睛剧烈地抽搐着,流出冰凉的眼泪。走进去,是并不宽敞大厅,正对门的 地方按照常规放置着一面大镜子。两边的墙壁贴着人体各个部位的解剖图谱。彩色的图纸花花绿绿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专业内容的缘故。 向左与向右各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内一个个房间按照严格的比例与大小整齐排列着。 左边走廊的尽头有个透明的大柜子,那里面摆放的是一个人的完整骨骼,不包括6块听小骨,其余的200块骨头被小心的用铁架与铁丝连在 一起,採用解剖学标准姿势直立着。 骨头并不是象很多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白惨惨的。事实上,为了骨骼保存时间足够长,每一块外面都被涂抹上了亮亮的清漆。有些发青,还 有明显的灰褐色。 左边走廊中的房间全是作为教室上理论部分的。里面竖着并排放着长长特制的课桌。课桌的大抽屉里放置的全是人体骨头。一块一块的。 长骨、短骨、扁骨和不规则骨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每套标本的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那说明着来源不是同一个人。由于使用的次数太多,有 些骨头被损坏了表面的骨膜暴露出里面的骨松质,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上去很有趣。骨的外面有类似划痕的痕迹,证明着解剖书上关于神经与血 管游走的分布路线的正确。 教室的木制地板下放置的就是福马林的浸泡池。一旦有新鲜尸体,稍做处理就浸泡在里面。 有时刚刚上完课,教员就从在学生们的注视下,掀开地板的缝隙,用一根粗粗的铁丝钩出某一具尸体。教室里立即就无法睁开眼睛,因为 福马林剧烈的刺激味道,几乎每个人都捂住口鼻。 右边走廊中的房间是作为见习用的。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地方用玻璃橱柜一层层罗列着人体脏器标本,精制的局部解剖标本。 中间醒目的放着一张长桌。一般桌上都会有一具赤裸裸的尸体标本供见习学生使用。增强他们的感官认知与实际操作能力。 尸体和想像中的不是特别一样。首先印象中的尸体皮肤黏膜都是惨白的,但是标本由于经过特殊处理,抽干了血液之后在福马林中浸泡 超过一年。颜色都是酱褐色。刨开厚厚的皮肤,里面的肌肉象极了牛肉干。神经是白色的,静脉血管是暗红色的,动脉血管稍微鲜艷一些。各 个脏器就按照标准准确的在人体内排列着。解剖科从骨学上起,很快就过渡到了肌学。医学院的很多女生在上完肌学实验课后,回去都没 有胃口吃饭。 秋儿却觉得那些有着酱褐色的赤裸干尸们并不恐怖。她甚至在上课回答老师提问时,可以自然地走上前台直接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翻着 事先分离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说出解剖名称,并用解剖术语表述它们的人体位置。 秋儿天生就是喜欢做医生的,她喜欢看妈妈穿白大褂的样子,神圣而美丽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临床医学中最基础的三门学科包括 《人体解剖学》,《生理学》与《病理学》。秋儿希望自己可以都拿到优。 秋儿的老师也非常看好这个文气的小姑娘。她长的恬静而端庄,具有医生的气质。内向的性格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她的思维敏捷而准 确,绝对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主见,是很难得的好学生。 由于现在的尸体来源很紧张,况且由于医学院需要的与日俱增,使得尸体既昂贵又很难弄到。解剖教研室的教员们为了弥补在实验课上40 名学生只有一具尸体的遗憾,特地在晚修时间开放实验室,并欢迎所有学生晚上在里面自修。 这正是秋儿求之不得的。白天上课上,四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围着一俱干尸。男生总是占据有利位置解剖分离,一边拿图谱一边翻看尸体上 已分离好的部位。秋儿只能远远的看看,没有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所以,解剖实验室晚上开放的第一天,秋儿就去了。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不是太多。一些高年级学生因为要见习上台参加手术,所以也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复习。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 可能是因为觉得晚上去看尸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秋儿在一室翻看标本,这个房间离大门距离最远,所以没有其他的学生。秋儿一个人在房间对照课本复习着。偶尔,门口会穿过一两个穿 着白大褂的学生,白大褂很轻浮地飘逸着,在这样阴森的气氛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秋儿有些害怕了。她走出房间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 明的,似乎又壮了胆。于是秋儿继续回来复习躯干肌一节。 终于看完了。秋儿抬起头来,转转脑袋,低头那么久了,不知是颈部的颈深肌群还是颈浅肌群有些酸痛。看看表,秋儿吓了一跳,居然都 已经11点多了。早过了熄灯时间。秋儿慌乱起来。快步跑向大门。 走廊上已经没有灯了。除了秋儿待的一室,其它的房间都没有了灯光。一片黑暗。
第459页 黑暗中秋儿摸索着走廊电灯的开关,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她感到窒息的恐惧。大门是紧闭的,已经被锁。 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呀!这里偏僻的离最近的病理教研室也要步行十分钟。 秋儿思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她绝望的大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发出响亮的回音。 没有任何人。 秋儿看见黄色的月光穿过大门的玻璃窗洒落在大厅的地面。她的瘦小的影子突然被拉的很长。 秋儿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当她想到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几十具尸体和几百个人体标本,她的心跳快速的增加着频率。秋儿开始想哭泣,可 是没有力气。 她停止了无谓的呼喊,她的嗓子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喊叫变得干涩而疼痛。她无助的靠在紧挨着门口的大厅墙壁,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坐在 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秋儿疲惫不堪,她非常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因为过度紧张,她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可是她不敢。只要一闭上眼 睛,就仿佛感到身边聚集了无数的鬼魂,狞笑着扑向她。 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必须振作。 这时手錶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2点。秋儿开始诅咒那个不负责任的值班教员。为什么会没有检查所有房间就匆匆锁上大门。秋儿又开 始希望同宿舍的同学看见秋儿的空床会跑来找她。她甚至想像她们正在前往解剖实验室的路上。时间仿佛停滞了。 秋儿在一分钟内看了17次手錶。她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头发也湿湿的,甚至眼睛也是湿湿的。秋儿害怕到了极点。 当指针指向12点半时,秋儿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表。 空气里瀰漫的都是死亡的味道。那熟悉而亲切的福马林味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一个磁性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大厅,“不要怕!太阳 很快就要出来了!”秋儿一激灵,打了个冷战。她立即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黑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她战慄的用尽全力扶着墙壁站起来。 腿在颤抖,手冰冷的程度触摸到墙壁都是温暖的。 她想问你是谁,但是嘴张开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来。黑暗中清晰地听见一声嘆息声,很轻很明显。 秋儿的汗毛一根根直立着,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在打着寒战,一个接着一个。 万籁俱寂。 月光静静的躺在地上,涂满了金黄色,象月亮血液的颜色。 秋儿想我会不会死掉,在这里,今晚。 寒气从脚底泛滥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真实的在说,“秋儿,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刚刚见习用的人体标本。” 秋儿无力的听着,她无处逃遁。 “我知道我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我不会出来的。你可以放心的和我说说话,和一个真的灵魂对话。” “我是一名战士。”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 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 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 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 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 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 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秋儿胆子渐渐大 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註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 就诊。 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 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
第460页 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 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 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 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 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 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 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 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 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骯脏的空气中。 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 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秋儿听的已经忘记了恐惧,她的内心被同情,怜悯和强烈的责任感充斥着。 只是因为没有触诊,没有做常规必须做的体格检查,就使这个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怎样的失职啊! 秋儿已经完全忘记倾诉的对方是一个灵魂了。她站起来,大声说,“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将来一定是一名负责的医生。我将用我的全部爱 心去对待每一位患者。” 声音笑起来,说,“我知道,我相信。天就快要亮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了。” 秋儿不知这时该说些什么,她沉默着。 声音无痕迹的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 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杈照耀进大厅。有小鸟在外面快乐地唱着歌。 秋儿看见大厅和走廊渐渐明亮起来。 突然秋儿看见好象有一个影子在墙角一晃。秋儿奔跑过去,却看见走廊两头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秋儿走进一室,看见赤裸的尸体仍旧躺在那里,和昨晚离去时的一样。 秋儿走上前去,抚摩着他赤裸的肌肤,看着他紧闭干涩的双眼,皱摺的黏膜,暴露的脏器,然后艰难的对他说谢谢! 第二天,整座医学院都沸沸扬扬的传送着这样的一则消息,昨晚,94级临床班的秋被误关在了解剖实验室整整一夜。 很多人对这则消息持怀疑态度,认为绝对是谣言。因为他们仍旧看见秋儿和平时一样安静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她的课本。如果消息是真的 话,她现在应该躺在宿舍或是医院里调养因过度惊吓的精神。 还有很多好事的学生向秋儿打听以证实消息的真伪。秋儿总是淡然一笑,点点头,不附加任何的解释。 之后,秋儿仍旧是经常去解剖实验室温书,看标本。 只是,那个小战士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肝脏被病理教研室索要去做了局部标本,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保存着,漂浮在福马林中。 器皿外的标籤上註明是肝癌。头颅被特殊清洗后做了骨骼标本。其余部分不得而之。 五年之后,秋儿以全年级总分第一的成绩毕业。她的解剖课更是考出了自建校以来破天荒的第一个满分。 当秋儿决定留校时,所有的人都为她惋惜。因为学校在北方,没有很好的发展机会。甚至校长都劝秋儿继续报考名校的研究生。 可秋儿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原因。 五年之后,秋儿在所属的腹部外科取的了丰硕的成果。其中由秋儿带领的肝胆外科成绩更是斐然。他们在全国率先推广在das影像学引导下 进行对于肝脏癌灶区的直接化疗法,成功率高达55%.秋儿本人也以手术快速精湛完美而着称,更为患者称道的不仅仅是她高超的临床技能和丰 富的临床经验,还有她高度的责任心和甜美的笑容。 秋儿在繁忙的临床工作的同时,还同时担任了教学任务。学生们很爱听她上课,精彩而生动的。 秋儿每次为新班级上课时,都要讲述一个小战士肝癌被误诊的故事。 秋儿献身于医学事业,终身未嫁。 去过秋儿家的朋友都说秋儿是很热情好客的人。只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床头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是涂上了清漆的真标本。秋儿还 解释说是她一个朋友的。 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五章 女生厕所 在某校的女生宿舍中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该校的女生宿舍,由于其建造于建校之初,因此设施比较简陋,狭长的走廊中只有一盏灯,晚上被风一吹,晃啊晃的,十分恐怖。所以,那些大学中的妙龄少女,一到晚上就不太敢独自去上厕所。有一个女生,宿舍在底楼。有一天,她吃坏了肚子,还没到晚上,厕所就去了三次,她心里一直在担心,最好晚上能睡得安稳一些,不要去厕所,因为晚上一个人去上厕所实在是有那么一点到了晚上,她由于心情过分紧张,总是想上厕所,但她想想害怕,所以一直咬牙强忍。到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室友陪她去,一看表已是深夜1点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一咬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宿舍。晚上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她边走边哆嗦,好不容易捱到了厕所。刚蹲下不久,突然从后面伸过一个手臂,手里捏着两张草纸,一张白,一张黄。有一个阴森的声音说:“选一张。”她本来心里就十分害怕,再加上事出突然,搞得她更害怕了,但知道后面有人使她原本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谁,这么无聊!”“选一张。”“为什么?”“选一张。”总之,无论她怎么说,后面总是这句话。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选了一张白色的。这时后面说到:“白的三天,黄的七天。”就再也没声了。她问:“什么三天,七天?”后面没声她越想越怕,赶快收拾了一下,到后面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下她可害怕了,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赶快跑回了寝室。回到寝室之后,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的同学,同学们都笑她,说她拉肚子拉坏了,神智不清。她坚持说,当时她脑子很清醒,没有糊涂。后来一群女孩子讨论下来,得出个结论:准是有人开玩笑。她这才放心。大家也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三天之后,该女生突然暴毙,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病历上记载着:死因不详。只有她的室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之后,晚上再没有人敢独自去上厕所了
第461页 2.旧时影院 在我家跟前有一个电影院听老人说原来是一个乱坟岗 我是一个学生,学业为主,但是我有一个爱好就是听传说我家楼下有个老人院没事儿我就去看看,听一听老人的经历最后最吸引我的是电 影院的事 后来我决定和我弟弟去看看一进去,一张大相片进入我的眼帘那是一个上个世际末的女人她惊恐的看着四方,无疑也在看着我们 一阵沉默过去后,我开口了:走过去看看,就在这时一只白猫出现了它拦断了我们的去路,就相一只拦路虎它大声的叫着好相怕我们过去一样 我们只好走向楼梯走着我拣到了一本日记开始以为没什么可后来我们看时年惊呆了 上面写日军向我们喷洒了绿色药水我感到有一种飢饿感我想吃.我想吃.救我.救我 我听到有哭声走上楼去一股谔臭迎面而来一个人出现了(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那个人已看不出年龄了他面目全无 这时他(它)哭了我无法动弹(吓呆了)我看到地上一滩一滩血 那不是别的血而是人的! 我缓过神来,飞快的跑了他(它)没追我我带着弟弟跑了 两年了,那要拆迁随着一声炸弹(拆迁用的炸药)我听见他(它)在笑好像很开心。 对了,别望了当时被日军所害的不单是一个人 他(它)会不会放过你呢? 3.太平间里的镜子 有一所医学院,为了教育出有素质的学生。规定每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是让一个学生单独在太平间里呆上一个晚上。虽然这种考试看上去不太人 道,可是校方却一直坚持了下来。这一回,轮到了一向自称胆子很大的阿美了,阿美在学校里一向以胆大包天自居。她早就说过不把这种 考试当回事了,可是,当校方宣布今天轮到她时,她还是惊出了一头冷汗。必竟是一个人独自在漆黑的太平间一个晚上啊。还不准点灯……晚上,阿美被带到了太平间里,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屋子里一下子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阿美缩在了屋子的一角,当她想到四 周全部都是死人时,她的头皮顿时一阵阵发麻……过了一会儿,月光照了进来,借着月光,阿美发现太平间的墙上居然有一面镜子。于是, 她便对着镜子开始唱起歌来。她一直唱啊唱啊,直唱到了天亮……第二天,肿着嗓子的阿美被带了出来,她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说没什么 也不起的,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大家都很佩服她,这时,有一个同学问她嗓子怎么肿了?她说自己在太平间里对着镜子唱了一夜的 歌,今天早上才不唱的。这时,大家的脸色变了,阿美还不解其意……停了半天,有一个同学脸色惨白地告诉她——太平间里根本没有镜子啊。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六章 还我的眼睛 眼外科手术的专家张建民张医生无聊的在自己的办公室打着电脑游戏,看了看表,差七分钟就十二点,这意味着他还有七分钟就可以下班回家。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去拿墙壁上的外套,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医生,架着副高度的黑边眼镜,带着种憔 悴不堪的样子。他姓于,是张医生多年以来的得力助手,甚至有很多的疑难杂症都有他的大部分功劳。“张医生,急诊科刚刚送来了位病 人,下面说让您去看看。”“啥病人?”他一边说,一边去穿刚拿下来的外套。“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交通事故,一脸的血,俩 个眼球都掉下来了。楼下急诊医生正在为他做伤口处理,剩下还要等您。”“哎呀,这眼看快下班了……”说到这里他并没有继续说 下去,只是唐突了一会,下意识的看着手上的表。“要不……我下去吧,明天我给你写份报告。”于医生心领神会将他没有说完的话讲 了下去。“这样不好吧……”“没关系的,我下去就行了,你放心吧”“那好,明天给我写份材料。”“好的,张医 生,您先走吧”张建民看了看他,装做一副焦急的样子,“要不是家里有事,我也……咳……”一边说就往外走,临走时,他看了 看于医生说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张建民坐着电梯下到了一楼的急诊科,那里正有几个医生在抢救着一个人, 他暗自的偷笑着,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极了。“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之后,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了,睡梦中的张建民被叫了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看了看床 头柜上的立钟,不由的暗自漫骂了起来:“这才六点,谁这么缺德?”于是拿起来了听筒。“餵……”“喂,是张医生吗?我是小于,出事了!您马上过来一下”电话那边透漏出了一种焦急的声音。“怎……怎么了?”“昨天在给那个急救患者装完 眼球之后,好几副假眼球竟然不翼而飞了”“怎么会这样?我昨天晚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我也不知道 ,行了,张医生,您快过来看看吧。”“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到”电话被挂断的一剎那,张建民马上就去穿自己的衣服,毕竟假眼球丢
第462页 失事件是可大可小的,直接关系着他未来的前途。六点二十分,张建民赶到了医院,刚一进门,于医生就跑了过来,带着种极为严肃的表 情,看来事情定是不小。于医生带着他走进了存放假眼球的房间里,看着里面的几件摆设均原封不动,只是一半眼球不见了,他开始有些 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于是转回了头,看着于医生:“啥时候发现的?”“就是今天早上。”“昨儿个谁最后一个走的?” “是我啊!”“你?”张建民皱了皱眉头,看来所有的思绪在他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了,他没在接着这个问号继续问下去,只是轻 轻的嘆了一口气,说:“这事还有还有别人知道吗?”“没有。”于医生的回答显得很干脆。“好,你做的很好。”他表扬了一下 ,心中的那块大石也随之放了下去。然后又用一种几乎听不见声音对于医生说:“现在,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于医生当然清楚里面的细节了,自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麻利的应承了一声。然后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今天这里我看着,决不 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的!”张建民斜眼看了看他,心里的那些事总好象被面前的这个人看得一清二楚似的,不免得有些尴尬,索性 白了他一眼:“用不着你,今天我自己来看。”然后又猛的想起了昨天临走时的那场交通事故的患者,转了话题问道:“昨天的那个患者……”“你放心吧,张医生,明天我一定把报告整理好给您送去。”“恩,好,没事了,你出去吧!”随着他话的说完,于医生也 退出了房间的门外。张建民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但一切的一切都毫无线索……时间过的真快,随着钟声的敲响,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了,他悠闲的度步在宽广的走廊里,不时的摸摸这,又摸摸那,正在他刚想进入假眼球存放库的时候,一阵呜呜的哭声,却从某个病房里传了 过来,那声音很轻,但却足以进入张建民的耳朵里。他顺着那声音走了过去,最后在间私人病房的门前停了下来,一个男人的背影显现在他的 眼前。那房间很黑,很暗,但借着走廊里灯光,还是可以看得清楚一些,那个男人背对着身蹲在那里,一边哭一边还在叨念着什么,而在 他的身边还放着一堆血淋淋的纱布。“同志,您没事吧?”张建民轻声的问着。“啊?”随着话音的落下,那男人突然转过了身来 ,猛然间,俩只血淋淋的窟窿映在张建民的眼前,张建民吓了一跳,但对于这个见多识广的眼外科医生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事件还不至于给 他吓倒。“同志,您怎么了?怎么把纱布给拿下来了?”那男人好象根本就没有理会的他的问话,只是一味的在叨念他那不断重复 的那句话:“别拿走我的眼睛!别拿走我的眼睛?别拿走我的眼睛?……”“同志,你跟我来值班室,我为你重新包扎一下,好 吗?”“别拿走我的眼睛?别拿走我的眼睛?别拿走我的眼睛?……”他并没有去理会张建民一句句的问话,还是像个冤魂一样,不断 的自言自语着。张建民皱了皱眉头,他决定去找护士,毕竟包扎的事是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的,于是起身向值班室走去。一个护 士正在值班室里悠闲的看着杂志,看见他走来,立刻的站起身来,将杂志藏在了身后,微笑的问着:“什么事?张医生?”“你帮我去看 看312号房的病人,他的纱布掉了。”“312……我帮您看看啊!”她麻利的拿出一个本子,仔细的翻看着。“312……312……”然 后又抬起了头茫然的看着张建民:“312没有病人入住啊,张医生,我看您是不是看错了?”“看错了?我临走时,特意看的,怎能看错 呢?”“不过……不过本子上好象……”“什么好象?不信,你跟我过来。”护士走出了值班台,随着张建民向312那边走去,当 到达的时候,他才看到了门上的那把大锁赫然的挂在上面,他感觉很尴尬,但感觉更多的却是淡淡的那种恐惧感,他不断的点着头,适意自己 的疏忽大意。护士白了他一眼,又向值班台走去,张建民也跟了过去。整个的一个晚上,张建民都没敢走出值班室半步,困了也只是小睡 一会,但也不敢睡死过去,耳朵还是不断的听着走廊里的声音……天终于放亮了,张建民披上外套就往家跑,刚一进屋,便软弱无力的 躺在床上,正想悍然入睡,那惹人心烦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好半天他才拿起了电话:“餵?谁啊?”“是我啊,张医生,我是 小于。”“小于啊?啥事啊?”“张医生,你昨天有没有看好假眼球存放库啊?”一听这话,张建民立刻精神了起来。“怎么 了?昨天我没看见有人进来啊?值班室只有我和一个护士,而且还整夜没睡呢!”“不会吧,今天一早我查看存放库,里面一副眼球都没
第463页 有了?”“啊?不会的,你等我,我这就过去。”一撂下电话,张建民就赶了过去。刚一进办公室的房门,于医生就跟着走了过 来,手里拿着份报告,一脸焦急的样子,张建民迫不及待的询问起眼球的丢失的事:“怎么搞的?一连俩天,所有的眼球竟然一个也不见 了?”“张医生,我也一直没搞清楚……不过……”“不过?不过啥?我告诉你要找不到那些假眼球,我俩谁也别想再干下去!”“我知道,这几天,我一定会尽力去查的。”然后于医生突然把话题转了一下,接着说:“今天晚上是您夜班,我看你昨天一夜没睡 ,要不今天就我来当班吧!”“用不着,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然后又看了看于医生手中的报告,说道:“你把报告放下吧,没你的 事了,你出去吧!”“好,张医生,你休息一下吧!”“恩,”“啪”的一下,房间门被轻轻的带上了,张建民顺手将报告拿 在手里,随意的翻看起来,其实他的心里根本就没在报告上,刚想将它收放起来,一张照片却引起他的注意,那是那位患者的照片,上面的这 个人他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仔细的想一想,那照片上的人竟和昨天那场怪事中的人有几分相象,简直是越看越像,就好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的,不觉的手一抖,将那份报告掉在地上…… 又是午夜了,钟声敲响了整整十二下,张建民的身子竟好象有些不由自主起来,他想去312病房看个究竟,但巨大的恐惧感又占据着他的整 个心灵,又好象是种莫名的冲动。许久,他下定了决心,准备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走到了312病房的门前,昨天那门上的锁 竟然不知去向了,门被虚掩着,只留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他透着那缝隙向里面查看着,但里面竟黑漆漆的,没有半丝的光亮。想了许久,他才 狠狠的咳嗽了一声,走了进去。房间里面黑极了,他试图过想打开房间的灯,但经过几次的尝试,都是无功而返,看来这里的电路早已是 年久失修了,就在他正想往外走的时候,那房间的门竟突然自己关上了,他努力的扳着房门的把手,但那门好象是被人在外面给反锁住了,而 这时,一阵阵的哭泣声却清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大喊着,嚎叫着,希望能有人前来救他,但一切均是白费力气。正在他瘫坐在地上 ,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竟出现了他的面前,那东西正渐渐的接近着他,手里面还拿着一捆血淋淋的纱布,而嘴里却不住重 复着一句话:“谁拿了我的眼睛?谁拿了我的眼睛?谁拿了我的眼睛?谁拿了我的眼睛?……”午夜过后,那房间里传来的惨叫声从来 没有间断过,整个的楼层里空空如也,在他的声音过后,那死寂的宁静又遍布了整个的走廊里。第二天,张建民的尸体被发现在312病房 里,死亡的原因被推断为急性的心肌梗死,以后的不久,所有丢失假眼球也全盘的寻回,而于医生也顺理成章的接替了张建民的位子,那是上 级对于他找回所有失窃假眼球的一种奖赏罢了。 2.网友竟然是她 研究生的生活就是这样。导师天天忙着走穴讲课,做学问的事主要还是要靠自己。要不怎么叫研究生呢? 平时就在学校开的公司里帮导师做点项目,说好听点是参加实践活动,其实不过是个廉价劳动力罢了。不仅如此,还要经常帮导师写写论文。一般是导师交代下来一个题目,再给我点线索,要我写一篇论文交上去。于是,我就在网际网路上查阅一些美国大学的论文,翻译过来,东拼西凑,润色一番,交给导师。不久以后,就会在某大学学报上见到这篇文章,奇怪的是作者怎么就变成了导师。 闲暇的时候,我会在校园网上发表一些自己对物理学的见解,可是人们好像更热衷于把网络当成一个假面舞会,一个个带着各自的面具在那里谈情聊天。我苦心研究出来的东西贴在上面,没多久就淹没在网恋贴子的汪洋大海之中,就象一张珍贵的手稿,掉进了一片废纸堆里再也找不到了。 日子就象是白开水一样,在平淡无奇中一天一天的虚度过去,直到有一天晚上。 一天晚上,半夜里我突然醒来,发现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她一身雪白的衣服,赤着双足,披散着乌黑的头发。皎美的脸庞在朦胧的月色下更显得欺霜赛雪、不可胜道。黑宝石般的眼睛不沾一点世俗烟火,带着三分哀怨、七分怜惜的神情正看着我。 她见我睁开了双眼,对我轻轻一笑,“你终于醒了。”我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先是惊艷,然后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男生寝室,看别人睡觉。你有毛病!” 她不答话,仍只是笑语嫣嫣的看着我。 妈呀!这时我才看清了,我睡在上铺,而她就站在我面前,两脚不着地,悬浮在空中。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我吓得牙齿上下打颤。 她关切地看着混身发抖的我,温柔地说道,“你怎么了?别怕呀,我是鬼呀。”
第464页 她这么一说不打紧,我吓的更厉害了。 她奇怪地打量着我,道,“你是不是叫方笑如?你是不是那个物理系的方笑如?”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找别人好了。 白衣丽人轻轻一笑,“那就找对人了。你不是在网际网路上说‘鬼是一种自然现象,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怎么也会怕鬼呢?我还记得你在校园bbs上的原话,‘鬼神其实是一种自然现象,是生命体的脑电波在人体大脑的投影……’。” 她侃侃而谈,大段大段的引用我在电脑网路里说的原话,我听得头皮直发炸。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在网上说的物理学,不是讲得挺好的吗?”她在旁不停地问道。 女鬼的一番话,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摸不着头脑,可是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是搞物理研究的,除了帮导师搞科研外,自己也偷偷摸摸搞了点研究。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想通过科学的手段揭示‘鬼、神’产生的原因。 我们知道物体都能或多或少的向外发射电磁波,只是有些辐射特别小,人类无法感知罢了。对于我们人类而言,我们向外发射电磁波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大脑,简称脑电波。脑电波在日常生活中是很常见的,比如突然想到了某人,这个人就很快的敲门。人们常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就是一种脑电波互相干涉的结果。再比如,人们常常觉得在图书馆学习效果比在家里好,这也是由于不同的人在一块学习,脑电波互相影响、启发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脑力振荡’。 人体的脑电波大致上分为四种。一种是大脑在松弛状态发出的α电波(频率在8一13hz之间);第二种是大脑在紧张或兴奋的时候发出的β电波(频率在14一26hz之间);第三种是大脑在半梦半醒之间发出的θ波(频率在4一7hz之间);第四种是大脑在睡眠状态发出的δ电波(频率在0.5-3hz之间)。 我经过研究发现,人类在做梦或睡眠的时候,如果大脑产生的θ波与外界的电磁波相吻合的话,产生电磁振荡,刺激隐藏在脑干之一的部分叫作海马组织的记忆,就会投影到视觉神经和听觉神经上,而造成所谓的‘假象现实’。 我推测人死后,他的脑电波并没有立刻消失。特别是那些生前意志力特别顽强的人,或者死的比较冤枉的人,他们的脑电波更能存在一定的时间。如果在晚上电磁波最强的时候,这些死人的脑电波被人体大脑所接受到,刺激海马组织,投影到视觉神经和听觉神经上形成了完整的虚拟图像,这时就是人们所说的见到‘鬼’了。 但到目前为止,这还只是一种推理、假设。因为没有人愿意去死,给我来做研究,我得不到具体的证据来证明,要使之成为一种完整的理论,还有一段很漫长的路要走。但即使是初步的研究,取得的成果也叫人兴奋不已。如果我的理论是正确的话,那么将极大的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宗教变得不在需要,教会将成为历史;医生们可以藉助现代仪器,直接进入到患者内心世界,进行精神治疗。犯罪学也将获得突破,以后罪犯的脑电波将成为法庭上对他最为不利的证据。如果根据我的理论,发明一种机器提取我们大脑里的记忆组织,再复制到复制人身上。就象是拷贝文件一样,人类长生不死的梦想,将从此得到实现。 只可惜,跟许多伟大的理论一样,我的推理从一开始就没人理睬。人们一看我的研究方向,就主观地认为我是在搞唯心主义、搞封建科学。 我感到很伤心,自己独立研究出来的成果却无人问津。于是,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放在网上,以期获得大众的注意。可是,网上反馈回来的信息,则更让人失望。若大的一个校园网,我的文章只有几个人点击,且只有一个叫lily的女生跟我探讨鬼的研究。 今天,我终于见到了我日思夜想的‘鬼’了,可是我发现自己跟普通人叶公好龙没什么两样,我也感到害怕了。 “你真的是鬼吗?”看着这个漂亮妖精,我怯生生地问道。 “当然了,要不要摸我一下。”说完,她伸出了她那完美无暇的纤纤玉手。 “不必了。”我尴尬地笑了笑,我怎么有胆子去摸女鬼的手呢。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个女鬼好像真的对我没有恶意,强烈的好奇心压住了恐惧感,壮了壮胆子,我向她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向你请教。据我所知,你们这些孤魂野鬼,离开了肉体,不需多长时间就会在宇宙中湮灭。你为何活得好好的?” “想知道为什么吗?这其实很简单,说来还要感谢网际网路的发明。”白衣女子笑道, “本来,没有了肉身,我很快就会魂飞魄灭。可是我发现人类发明的网际网路,是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充电的好地方。每当我的电磁波衰减的时候,我就跑到电脑上充电,电脑上有很多充电器,象cpu啊、显示器啊。人们把电脑一关,我就顺着网络跑到另一台电脑上继续存在。现在,网上聚集着好多象我这样的女孩子,可热闹了。” 我听得是目瞪口呆,如果不是经她这么一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人类20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居然变成了这些女鬼们的充电器。如果那些网上的情圣,发现自己网恋的对象,居然是女鬼的话,他们恐怕会比我还吃惊。
第465页 我不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赶忙接着向她请教关于鬼的生活的详细情况。 “stop!”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问话,“我来这儿,不是跟你讨论鬼的起源的,我是想请你替我办件事。” “那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了我。”我奇怪道。 “因为你是这个校园里,唯一能解释鬼的产生的人,你肯定不怕鬼了。找别人,我怕吓到了他。”她心平气和地答道。 我在心里大声地暗叫道,“我不怕鬼才怪呢。” 她接着给我讲道她的故事,“我和我的男友感情非常的好。三年前,我们一起去逛街。我在横穿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给撞死了。肇事汽车撞倒我后,立刻跑的无影无综。而我的男友刚好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受了很大刺激。我也由于死的很冤,迟迟冤魂不散。” 白衣丽人接着说道,“这些年来,我的男友天天在梦里梦到我。我也经常钻到他梦里,去安慰他。我因为太爱他了,才总不肯去投胎……” “等一等!”我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投胎’是怎么回事?”白衣丽人道,“小孩子才出生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们这些鬼就钻进他的大脑,跟他的大脑结合,形成新的人。不过,在等待小孩降生和与之结合的过程中,脑电波衰减的也差不多了,所以前事大都忘了。” 听了她这一番话,我感到手脚冰凉。原来‘投胎’是这么一回事,我会不会在出生的时候,也被鬼钻进来过,那么我现在到底又是谁? 白衣丽人继续说道,“现在我男友他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后天涯人各一方,永难见面。我想请你帮帮我,让我不要跟他分开。呜呜……” 说到动情处,她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哭的是梨花带雨、泪湿云裳,听得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不由得心一软,“好吧。你告诉我你男朋友的名字,我明天就去找他,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劝他自杀。他要不肯自杀,我就亲手捏死他,在他死之前,我会把他的脑电波取出来,放在网际网路上。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听到我这个耸人听闻的计划,那女孩吓得猛地抬起头来,“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叫你去杀人了。” 我不禁迷惑了,“你不是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吗?他不死,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她瞪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去叫你杀人,我是想让你帮我找个肉身。” “找个肉身?!”我大讶道。 “对,帮我找个肉身。你只要把一张写有我名字的纸条,贴在别的女孩的印堂上。到时,我就附在这纸条上,趁着那女孩儿元神一出窍的一剎那,就抢占她的身体,我就复活了。”说到这儿,她不由得会心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泪珠儿还未干,就又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两眼就像两轮刚出生的新月一样煞是好看。 我不禁看得有点花痴了,好半天才恢复常态,“闹了半天,你早就挖好了陷阱,等我往里跳啊!” “别说的那么难听,谁不知道你们物理系男生个个都是活雷锋。”她又笑道。 “那是,谁不知道我们学校的物理系都叫屋里系。”我洋洋得意起来。 她两句马屁一拍,我就神魂颠倒起来,不知所谓。 我又想了想,对她道,“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但问题的关键,是到哪找这么一个元神出窍的女孩儿啊?” “到电影院去,趁她看得入迷,元神出窍的一剎那。”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又把她的计划反覆考虑了几遍,最后问了个问题,“好,我一定帮你找个肉身,让你与男友见面。不过,你叫什么名字?我在纸条上该写什么名字。” “我叫lily。”她笑道,“我可是你一年多没见面的网友啊!怎么,这么快就把多年的网友给忘了?” 天啊!她就是跟我聊了一年多的网友。我居然跟个鬼,聊高等物理聊了那么长时间。 “别忘了,给我物色新的身体的时候,尽量选漂亮一点的。”说完她就不见了。……… 一夜酣睡。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睡在下铺的兄弟,郭sir神神秘秘地趴到我耳边,对我道,“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在外面交女朋友了。我昨天晚上,一直听你在莉莉、莉莉的叫着,叫的好肉麻。我爬起来一看,发现你正躺在床上说梦话呢。” 我没好气的对他道,“见鬼了。” 他也诡秘地笑道,“见鬼了。” 第二天下午,我向所里请了个假。一个人躲在寝室里,借来毛笔沾着墨汁,端端正正地在一张纸条上写上ltly的大名。 在周末的晚上,我带着那张纸条,来到了学校的露天电影院。 我们学校的影院是露天电影院,需要自己带凳子。大多数来看电影的都是龙凤鸳鸯、成双配对,似乎不是专门来看电影的,而是来谈恋爱的。周末放的电影,通常都是些老片子,不太好看。不过观众也不在乎,他们似乎更喜欢这种黑暗的气氛和两个人搂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感觉。
第466页 我们学校没有土地,于是就在半山腰开出一块平地来当影院。山上有很多附近农民的土坟,为此还跟他们闹的很不愉快。我现在就跟盟军敢死队一样,正趴在影院旁边的一座孤坟上,监视着坟下的饮食男女。我趴在这个土馒头上已经很久了,眼睛都瞅疼了,可还是找不到下手的对象。电影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女生们连一点走神的迹象也没有。而且稍微漂亮一点的女孩儿都已名花有主了,两个人就象双箭口香糖一样粘在一起,叫我如何下手。 我对着贴胸收藏的纸条,说道,“lily,lily你在听吗?我找不到机会啊!我们是不是明天再来。” 半天,纸条也不吭一声。 我轻轻地嘆了口气,“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们就再找找。” 机会终于等来了,电影里稍微放了一点惹火的镜头,男女主人公搂在一起。有一个单身女孩儿稍微有那么一点元神出窍。我赶忙冲下坟去,往纸条上舔了口吐沫,猛地把那张纸条贴在她的印堂上,扭头就跑。 “抓流氓!”这个女孩大声叫道。 我很奇怪,她反应怎么这么快,哪像元神出窍的样子。于是我吓得慌不择路,从几对情侣身上跳了过去。一时间,场内秩序大乱。在黑暗之中,总有人不忘趁机乱摸,更有的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于是尖叫声、笑声、愤怒的吼声、打骂声响成一片,整个影院跟炸开了锅一样。 我在逃跑的途中,被一个体育系的男生拦住了去路。 他伸出粗壮的手臂,拦住了我,两眼一瞪,“站住!往哪跑!”。 我想也不想,极富表情地做出了一个极度惊恐、极度害怕的表情,指着他背后大声叫道,“鬼呀!” 他一愣,一扭头,我就跟一缕青烟一样跑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在睡梦中,被另一白衣女子唤醒。这回我有经验了,大大方方地坐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 又一个漂亮的女孩,又一个哀怨的故事,我在心里暗想。 我柔声地问道,“要我帮忙吗?是不是让我帮你找个肉身?”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悠悠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正在电影院看电影,突然不知从哪跑来个疯子,他往我脸上贴了一张纸条,”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七章 不要喝水 不要喝水 为了上班方便,我和好友林红一起在城郊的居民区租了套房子,地方倒宽敞,就是太过安静了。白天很少见居民熘达,到了晚上静的听不见一点人声。我和林红虽然是同学兼好友,住在一起才发现她被娇惯的不行,林红从来不喝自来水,她说自来水不卫生,即使煮开,上面仍会浮着水硷,看着就让人噁心,她宁可渴死,也不喝。没办法,我们只好挤出钱买了台饮水机,从小区水站订购了饮水。那个水站小的可怜,并且只销售一种牌子叫长生的桶装水 我从不觉得自来水有什么不好,可林红硬是要我与她一起喝桶装水。我只用鼻子闻了闻就把那杯水推倒一边,那水里有一股奇特的淡淡香味,我闻着不舒服,劝林红也不要喝,可她认为这是水的清香,说明水质好,还说小区的居民全去水站购买。不管她怎么说,反正我不喝。自打我们订了饮水,林红就好象变的非常渴,一有空就不停的喝水,每天还要带上俩大瓶到单位。而且她还变的不爱吃东西,每次吃饭就吃一点点,我一直就当她是在减肥。所以,我们的饮水量消耗很大,一天就会被林红喝掉3、4桶,只好每天请水站的人来送。我第一次见到那个送水工人,就感觉很不好,他的脸像被重物砸过,有点扭曲,脸色很不好,有青有黄。他的眼睛很大但瞳人很小,一举一动很缓慢,可力气大的很,拎起两 只装满水的桶对他来说轻而一举。他看我的眼神很凶狠,因为我曾说过他们的水有怪味。每次他来送水,我都会回房间,让林红应付。他是我想起黑衣人里那个化装成人的怪物。一天,我按时下班,正在厨房做晚饭。天黑了,林红才回来,她脸色很不好,进门后就直奔饮水机。我因为不喝桶装水,根本没注意水已几乎喝光了,印象里应该有桶备用的,可我们记错了。林红急着喝下仅存的半杯水,仍不停的叫渴。我好心的从水壶里到水给她,她看都不看就挥手打到地上。我本想马上打电话要水,但被林红的样子吓到了。她开始还狂燥的砸东西,不停的叫渴,后来脸色铁青,翻着白眼,双手扯着自己脖领,倒在地上蠕动着。我马上拿起手机打算拨120,但林红一把抓住我的脚踝,我俯身扶她的肩头,她呼吸急促,双眼布满血丝“水,我要长生水——”我直感林红的怪病一定与长生桶装水有关,这时,我握着她的那只手迅速的变的干枯,然后由手臂上延,直至全身。事情发展的太快,我完全呆住了,直到看见她的脸也变的枯瘦干瘪。我尖叫着想离开房间,但林红鸡爪样的手抓住了我的后颈,而且手劲奇大,我拼命的正脱,她只抓下我的些许头发。奔出她的房间,我迅速到厨房找了把长把铁勺别在她房间的门把手上。正盘算如何是好,门铃响了。从猫眼看去,是那个送水的工人,仿佛知道我在看他,正怪笑着。我的心紧张的几乎跳出来。不管他是什么怪物,我要逃出去,门外开始乒桌球乓的砸门,屋顶的灰尘都镇落下来。我跑上阳台,三楼虽不是很高,但我爬出去,还是有危险。我按照电影的情节,拽下窗帘,撕成条状结在一起,一端系在门把上,然后顺着绳子下滑。开始还顺利,但到达第二层时,那家阳台里伸出只枯瘪的手,捉住我的衣服,月光下,那干尸样的脸孔狰狞极了,我放弃了绳子去拍打那只手,终于摔了下来。浑身都疼翻了,坚持着向小区外跑。脑子里所有的人们都变成了怪物。到了大马路,我拦下辆计程车,随便说了个热闹的地方。心里盘算着天亮后再去看看林红。司机是个爱说话的人,他总试图与我聊天,还不断喝着他水杯里的水,“小姑娘出那么多汗,热了吧,喝瓶水吧。”他递我个矿泉水瓶,已经开了封,水还是满的,“外面的水贵,还有假,这是自家带的。”说实话,受了惊吓,又跑了半天,嗓子早冒烟了,我到了谢,喝了一大口,这时,瓶里冒出一股熟悉的淡香味——
第467页 2.公墓上的女孩 我第一次经历的事。清明节的前一天,我跟妈妈说要到同学家写功课,我妈规定我十一点要回家,因为,我家到我同学家要经过一座公墓,结果,那天我在同学家待到两点多才骑车回家。当我骑到公墓的时候,我看到墓碑上有个女的盘腿坐着,而且招手叫我过去,表情很无助、很无奈,好像有事要求我一样,我就过去,发现那女的眼睛掉下来还流血。我那时候就开始很毛,她穿的衣服不是像电影演的一样穿白衣服,而是跟我们正常人一样,那时,也不会感到害怕,赶紧骑摩托车就回家了。回家以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很好奇过去看,墓碑上的一张照片,就是昨天碰到的女孩。后来整整一个月,上课老师在讲什么我都听不下,睡觉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看我睡觉,有时倒立在房间的铁窗外面看着我,而且飘来飘去,感觉她的头可以穿过铁窗来看我;有时,我站到窗口还看到她在对面飘来飘去,只有一个眼睛,另一边是一个洞大概经过了一个月之后,我才跟我妈妈说,我妈妈本来不相信,可是,后来我阿姨也看到了,我们就照我阿妈说的用阿美族的形式,拿几个槟榔跟香菸,到坟墓烧香拜拜,我是天主教的,就虔诚的祷告说:“你不要来找我,我已经被你吓到了。”最后一次,她到我窗口来看我,还跟我挥手,好像跟我道别一样,第二天我再到坟地去看,那座坟已经不见了,被迁走了。 3.狰狞玫瑰 我讨厌阳光,我总觉得阳光会让我无处潜逃,会让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会让我知道原来人世间还有和黑夜一样长久的东西. 我恨阳光. 照进我屋子的第一抹阳光必定是照向那幅油画的,画中是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背景是一片的玫瑰花海,全都是红玫瑰,红的艷丽,红的如一片血海 他就坐在我的身边,他问我要不要喝一杯?我没有回答,他走近了我,我们开始接吻,我异常的清醒,仔细的算了一下,我们认识了一个小时零四分钟,而接吻后我们打算做爱.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不太清楚我姓什么?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于是我们做的理直气壮,也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他紧紧的抱着我,让我呼吸困难,在他的怀抱里,我感到了窒息,仿佛回到了母亲的腹中,周围是红彤彤的一片,我和姐姐都被迫挤在母亲的子宫内,我们不断的吸食养分,争夺氧气,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即使是姐妹也不得不在此争夺 阳光,我讨厌阳光.我赶在阳光到来之前,逃出了他家. 不快乐,即使疯狂过了,我依然不快乐,缩在自己的小房间内,看着那幅油画,那红的如血的玫瑰,那茂盛的如海的玫瑰,将这两个女孩紧紧的包在了花海里,她们在挣扎,她们在哭喊,她们没有表情,因为她们都死了 我讨厌我的身上有男人的味道,打开龙头,冰冷的水向我的身体袭来,我冷,我蜷起身体蹲在流水的龙头下,身体开始发抖. 有股怪风吹在我的身上,鼻子开始流血,鲜红的血流在地上,随着水流流进了下水管道,红艷艷地的水充斥了这里,这里成了一片鲜红,就像那片花海,玫瑰花海,美丽的玫瑰带着刺,就长在那个极大的花园里,她在奔跑,对,是她,就是那个在油画里的女孩,她在追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追?我听见了,她在说话.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心脏,我没有,不信你看,我打开我的心,让你看“她真的脱下了衣服,裸露的上体完美却有瑕,那颗娇艷欲滴的乳房上居然有一个拉链,她拉开了那个拉链鲜血涌出了她的心脏,没有心,她真的没有心,我看见她在狞笑. 对,她在笑,她的手里握着一个心脏,心脏还在跳动,一下,二下,越跳越快,突然,心脏跳出了她的手掌,向地上落去,她去接它,她接到了,可是她也摔倒了,无数的玫瑰花刺刺向她的身体,她开始滚动,好多的血,好多的血都在流,流向了玫瑰花的花根,玫瑰更艷了,花刺上沾满了鲜血,像一把把带血的尖刀,不断的刺向满地打滚的她,终于千疮百孔的她死在了花海里,而那个挖心的女孩却趁机夺走了那颗心脏 她走了,只留下了那具尸体. 我很冷,冷的打颤,午夜的铃声向我疾呼,我几乎是全裸着身体去接了那个电话,他告诉我,我忘了我的皮包. 我问他要不要喝水?他没有回答,我将他拉到水池边就着龙头,我开始喝水,他皱了皱眉,问我为什么不用杯子?我说我没有买. 我为他脱衣服,他没有动,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那幅油画. 狰狞玫瑰&你为什么会有这幅画?“ “它居然还有名字?我不知道,好象是姐姐的.“我为他脱光了衣服,看见了他胸口上的疤,我落荒而逃.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猜想我的脸色煞白,我感到心脏加快,快的似乎要跳出我的身体,它在向我的心抗议,它要回家,它要走了,它不属于我,我偷了它,我看见那个画中的女孩在向我走来,我拿起了一片刀片想保护自己可是却划上了自己的胸口,我发出了尖叫 “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心脏?给了你我怎么办?你看,你看我的心脏,是空的“梦境中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不断地走在我的面前,抚摸着自己的心脏,追问着我. 他就在我的身边,伤口并不深,他仔细的端详我.“你变了,真的变了很多.“ 我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平静而又温柔,我能在他的瞳孔里看见我自己,苍白,无助,忽然我看见那个女孩拿着一把刀向他走去,她想杀死他.
第468页 “那幅画是我画的,那时我是实习医生,可我喜欢画画,我经常会将病人当成我的模特,这两个女孩中的一个患了心脏病,必须要进行心脏调换手术,她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她们非常的漂亮“突然他不说了,他看了看我. 记忆如那花海袭来,心脏心脏,我们需要心脏,我们已经在这家医院住了整整二年了,所有的耐心都被磨光了,可是总是没有心脏,因为没有人死,那些参加志愿捐献的人总是不死,为什么他们还不死?他们不死我怎么活?我需要心脏,我才十四岁,我需要心脏,我不想住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还不死?只有姐姐来照顾我,我总是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进她的胸膛倾听她心脏健康的跳动声,我恨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和我争夺那可怜的养分?如果不是她,我的身体不会这么的羸弱,我的心脏不会有病,都是她,我将自己狠狠地埋进她的胸膛,沉沉地睡去. 我喜欢他,他是我的医生,他可以画出许多的风景,可以让我欣赏许多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我爱他,除了姐姐,他是最关心我的人了.谁都不知道我的秘密,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没有心脏,没有,我可以感觉我的心脏在一天天的萎缩,我的生命在一天天地消失,我觉得我自己就是那朵被採撷的玫瑰,随着时间的加长,我也慢慢地枯萎,只有姐姐知道我的心情,她总是哭,我的性情总是无常,在我的带动下,她的性情也开始怪异,她总是幻想有人会死,然后长长久久的徘徊在太平间的门口,等着有人将尸首送进去,有一次她拿着一把刀偷偷的熘了进去,想将死人的心脏挖出来给我 医生说她已有了轻度的幻想症,可是没有心脏,没有,我们没有欢笑,妈妈在生下我们后就死了,父亲是一名海员,一走就是好几年,我们只能如此生活下去.他将我和姐姐带到了医院的后花园,那里是一片玫瑰花园,他开始为我们做画. 手机的呼叫声在午夜分外的嘹亮,他接了那个电话,我也被迫从回忆中醒来,他温柔的接听了那个电话,那种感觉如糖似蜜. 他又坐回了我的身边,也许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走了,是因为那通电话吗?你爱那朵躺在病床上的玫瑰吗? 我走在路上,很静,很暗,我总是在午夜出现,因为我不能在白天出门,我苍白的靠在一座颓废的墙上,周围有许多浓妆艷抹的女人,我们总是会在这里工作,我很累,我蹲在了墙边,头低低的看着地,路灯将地面照的很干净,这条路不知道有多少人走过,不知道他们在走过的时候有没有亲切的回过头看看这美丽的路呢?没有,一定没有人会这么做,就像嫖客在做完爱后,想的最多的是家里的老婆一样. 我的脚酸了,头低的时间也久了,鼻子又开始流血. 血,红红的血洒了一地,姐姐杀人了,她杀了他,因为她要他的心脏,只有拥有了心脏,我才能够好,所以她杀了他,她全身上下都是血,手上拿着一把刀.接着她将那把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不,不对,不对,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是姐姐死了?我开始惊恐,满大街的狂奔,终于我累了. 他就坐在我家的台阶上,静静地等我,我满身是血的走向了他,满脸都是质问.我哭倒在他的怀里,我请求他能够原谅我的姐姐.我求他抱我,我告诉他,我想做爱. 于是我们一刻也没有停息,在床上翻滚,喘息,斯叫,我需要发泄,我需要他,因为我曾经爱过他. 当太阳渐渐升起时,他挡在我的眼前,问我还记得些什么?我哭了,我告诉他我爱他,可是姐姐却杀了他. 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突然他说其实这画里画的是一个人,你的妹妹身体太虚弱了,根本没有办法去那个美丽的花园他不再说了,突然他拉开了我的窗帘,我剎时发出了尖叫. “你应当看看外面的阳光,看一看,你不能因为你的妹妹而将自己也封锁进黑暗,她死了,可是你还活着“他大声的叫了起来. “不对,不对,我才是那个妹妹,姐姐早死了,不对,她杀了你.“我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将自己的眼睛埋进大腿里. “对,你是杀了我,那是因为你的妹妹,是她让你杀我的对不对?对不对?想起来,你不要总是将自己封锁在幻想中,想起来“他用力的摇晃着我. 玫瑰开始凋谢,因为秋天来了,我看着窗外的落叶,他还在画着那幅画,他总是和姐姐出去,他抢走了我的姐姐,姐姐也霸占了他的爱,可是我就要死了. 姐姐静静地走了过来,苍白的脸上因为沾染了玫瑰的艷丽而有了些许的红晕,那是我所没有的.我就要死了,可是我很怕寂寞,到了另一个世界姐姐就不能再在我的身边了,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我也不再能够见到他了,我爱他,谁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要他陪着我一起死,我要他为我一个人画画,就像他为姐姐画画那样. 我让姐姐去杀他,我告诉她我需要他的心脏,我知道她肯为我做任何事,因为是她抢了属于我的健康,否则的话躺在床上的应当是她,而不是我,我看见她那原本些许有了一点的红晕剎时退尽,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她总是幻想,幻想有人要捐献心脏,有人要伤害我.于是她拿着我给她的那把水果刀走了出去 而我就慢慢地跟着她,我看着她将那把刀刺向了他的心脏,然后她晕了过去,我静静地捡起了那把刀,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这把刀曾经刺进过他的心脏,我也要将它刺进我的心脏,这样我的心就和他的心贴进了
第469页 “啊!“我痛苦在床上蠕动,我不能忍受那强烈的光亮,他没有死,伤口不深,他活了,而我死了? “你没有死,你只是晕了过去,你的妹妹死了“他拉开我的床单,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没有那致命的一刀,事情发生后,你就有些神智不清,以后就失踪了,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你的妹妹杀我“他的嘴巴不停的在动,我却什么都已听不进去了. 死了,其实我们都死了,妹妹死了躯体,灵魂却活了下来,我的躯体活了下来,可意识却早已被妹妹的灵魂所替代,妹妹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我们只是更亲密了. 我看着那幅;狰狞玫瑰,画上的两个女孩一模一样,可是那片花海却透出了分外的妖异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八章 死人 那个死人赤身露体,孤零零地躺在巨大的手术示范室里的一张白色桌子上。屋子里一片惨白,白森森地咄咄逼人,庄严肃穆得冷酷无情,使整 个手术示范室仿佛还在无穷无尽的折磨引起的惨叫声中颤动不已。 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使得他额头上青黑色的斑点分外醒目,使得他那裸露的肚皮上,映现出耀眼的绿色,而肚子则膨胀得象个盛满了 水的大皮囊。 他的尸体象一瓣光洁的大花萼,象一株来自印度丛林的奇花异卉,被人难以为情的供奉在死神的祭坛上。他的腰部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蓝 两色,璀璨夺目。他的肚脐下面的那个大伤口里散发着一股可怕的臭气,他因炎热而在慢慢的绽裂,象一道深深的红色的犁沟。医生进来了。 这几个披着白色大褂的和蔼可亲的人,脸上带着决斗时留下的伤疤,带着金边的夹鼻眼镜。他们走近死人,很有兴趣地瞧着他,带着内行的眼 光对他进行了一番评论。他们从白橱柜和白匣子里取出了解剖用的器具:一只只锤子、齿刃、锋利的骨锯、锉刀,一套套可怕的镊子,从小盒子里取出了无数的大 针,这些针象无数的秃鹫一只只钩形的嘴喙,渴望着想要啄食尸肉而在叫个不停。他们开始动手干起那桩令人毛骨悚然的工作来了。他们一个 个都象可怕的行刑人。他们把手在冰冷的尸体内插得更深了,象身穿白大褂的厨师在掏除一只鹅的内脏一样,把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血在他 们的手上流溢不止。肠子绕在他们的手臂上,象一条条绿色的黄蛇。粪便,一股股暖暖的腐烂发臭的液体,溅在他们的大褂上。他们刺穿了膀 胱。冰冷的尿液在里面闪烁生光,好象一坛黄澄澄的酒。他们把尿液倒进几只大碗里;一股象氨水一样的恶臭扑鼻而来。但是那个死人沉睡着。 当锤子的敲击在他的脑袋上发出响声时,一个梦,残留在他心中的爱念,便甦醒了,就象一把火炬在他的那个黑暗的夜晚燃烧开来。宽敞 的窗外,展开了一片广阔的蓝天,缀满了漂浮在亮光之中的朵朵白云,他们在午后的寂静里四处漫游,象一个个白色的小神仙。而燕子则在蓝 色的苍穹里高高地遨游,在温暖的七月阳光下颤动着翅膀 死人黑色的血从正在腐烂的紫蓝色的额头上流淌下来,在酷热里,凝结成一个可怕的云块。死亡的腐烂用它那斑驳陆离的爪子在他身上爬 行。他的皮肤开始化为尸水,他的肚皮在医生的那些贪婪的手指下变得象鳗鱼肚子一样惨白。医生的胳膊捅进他那湿漉漉的肉体里面,一直深 及肘部。死人的嘴巴也因腐烂而裂了开来。他看来好象是在微笑。他梦见了一颗吉祥的星星,梦见了馥郁的夏天的夜晚。他那正在融化的嘴唇 似乎正因接受了一个轻轻的亲吻而微微的颤动起来。我多么爱你。我曾经爱你爱得那么深。要我告诉你我曾经多么爱你吗?当你走过那块罂粟 地的时候,你自己便是一团芬芳的罂粟之火,你把整个夜晚都吸引到你的躯体里去了。你那正在脚踝四周飘动着的衣服,在落日的余辉中宛若 火焰的滚滚波浪。但是你在亮光里微微颔首,于是你的秀发在我的热吻之下仍然燃烧起来,红如火焰。 你就这样走了,一路频频地回头看我。你走了以后很久很久,你手里的那盏提灯一朵璀璨发光的玫瑰,在苍茫的暮色里犹自左右晃动不已。 明天我会再一次见到你。在这儿,在礼拜堂的窗户下面;在这儿,烛光照进来使你的头发变成一座金色的森林;在这儿,水仙花缠住你的 脚踝,温柔得象一个个温柔的亲吻。我会在每天的薄暮时分再见到你。我们彼此再也不分开。我多么爱你!要我告诉你我是多么的爱你吗? 当医生手里的那把铁凿子凿开了他太阳穴的骨头的时候,躺在白色的停尸桌上的那个死人就因美满的幸福而微微的颤动。 2.半截手指 我在一个医院里上班,是一名外科医生,可是我觉得当医生不太适合我,在我极力要求之下,院长同意我做个太平间的看护人。(我是不 是有点自甘堕落?) 太平间原来已经有一个老头在那里了,很老的一个老头。他很喜欢喝俩杯。于是,反正我也无聊,就天天陪他。后来老头就给我讲了 一个故事,关于外科医生的故事。 医院里有一个外科医生,医术很高,人称一把刀。大小手术非他不可,最不济的也是在旁边督阵。他有一个小家庭,妻子是院里最漂
第470页 亮的五病区的护士长,儿子在市内的一家幼儿园上大班,一切都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完美的不得了。 直到有一天…… 外科医生很晚才回家,妻子已做好饭菜和儿子一起等他。医生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异常沉重,妻子发现了,也并未做声。吃完了饭, 儿子回房间去玩,妻子这才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说没什么。妻子疑惑不已却也并未追问下去。 第二天晚上,外科医生又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妻子忍不住了,连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医生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原 委。原来是市里的一个大人物在手术台上死了,而主刀医生正是他。妻子忙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命下手术台的呀,你看开一点。奇qisuu书”医生点点头。 又有一天晚饭时候,医生对着妻子大发脾气:“谁让你把肉烧的这么熟?”妻子不解,说道:“不熟怎么吃啊?” “我不管!以后别烧成这样!” 好好的一顿饭闹的不欢而散。 过了几天,妻子在上班时听到有人议论,a:“哎,听说了吗?三病区出事了。” b:“什么事?” c:“听说是病人在动完手术以后,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d:“哦,听说是肝少了。” e:“你们知道什么?肚子一缝,谁知道?” 护士长虎着脸:“都没事啦?” 大家于是一闹而散。 回到家,看见医生早早的在等着,很开心,于是开始做饭,炒菜的时候,医生也进来了,拿了一块肉片,在锅上靠了一下就添进嘴里!妻子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于是又联想到了早上科里的传言,就想问他。 一抬头,却见医生红着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就没有问他。 夜里。午夜时分,她有些内急,于是起来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见医生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不知什么时候,妻子感觉有一双手在掐她的脖子,她想喊却喊不出声,睁眼一看却是医生!他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对着她的手指说: “不知道好不好吃?”说着就切了下去!她大叫一声:“不要啊!” 就昏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床上,手指隐隐作痛,她急忙抬起手,手指好好的,她嘘了口气,有些奇怪。医生告诉她,是她 在做噩梦,手打到了床边的小几上。她释然…… 过了些时候,妻子发现医生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以为是做手术接触的血太多的缘故。不久,妻子发现他在一边偷偷的吃着什么 ,她悄悄的走到医生的后面,仔细一看,医生的手中赫然是一只人的手指!!!妻子大叫一声冲进了卫生间不停的吐了起来…… …… 老头讲到这里,拿起一个东西问我:“喂,你看这是什么?” 我转头一看,半截手指!!!! 3.菊开的那夜 今天是我第一天值夜班,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在这所医院呆久会疯的,这是我的一个同志说的。 我现在已经要疯了,我看着值班室里的一片狼籍。我的床上摸上去有一种滑腻的感觉,好像有虫子爬在手臂上的感觉。我虽然没有洁癖,但已 经有点噁心。 床上的蚊帐上满是烟花烧出的洞,看来没有人再用它了。所以蚊帐打着个结,一个让我感到熟悉的结——死结。 我在大学期间我曾经把图书馆里仅有的三本法医书都看了,而在我们学院里那是禁书。因为有个女学生就是因为在看完其中一本日本版的法医 书后自杀的,让人不可思议的自杀手法竟然是摸拟法医书里所讲解的自杀方式。于是法医书在医学院里成了自杀手册,这是连院长都想不到的。而有一晚我在被窝里透过手电筒昏黄的光看到那本法医书上一张演示坐着上吊的图片上清晰的用红笔圈着,听说那个女孩子住在上铺,第二 天早起的时候下铺的女孩看见她坐在床上,而蚊帐的一头紧紧地缠着她的脖子繫着个死结。 原振侠里有个故事是写一个关于医生的故事,那个医生曾经总是在说,做医生最重要的是要有想像力,如果他用自己的精子和青蛙的卵子做出 人造人。我曾经努力培养我的想像力,现在的我可以面对病人腹腔中渗出的血想到蓝色的海。但对于医学的发展好像没有用处,所以我开始写 作。但有女孩看过我的文章说我的文章都是恐怖的味道太浓,不适合夜里看。我到处找些恐怖小说看,果然没有我的文章血腥。 也许我真的应该写一部关于医院的恐怖小说,但从我有这个念头开始我就再也写不出来任何东西。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算是 恐怖,通常我看香港的恐怖电影只会笑,看好莱坞的更是睡觉,那种外人看来血腥的感官刺激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在看自来水管里流出的白水一 样自然。 终于我站起身来,打开了值班室的窗子。对面的窗口是结核病房,我木然的看着对面昏黄的灯光。
第471页 不要命了。 一个护士走进来说,这里的蚊子很历害的,你这样晚上会被叮死的。 我指着地上问她,那是什么花?很漂亮。 是野菊花,这个医院也只有到秋天的这些菊花有些看头。 她关好窗户看了一眼屋子,皱了皱眉,手下意识的挡在鼻子前。 这屋怎么脏着这样,杜大夫你应该查房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很奇怪,护士通常都有洁癖,而大夫们却是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给病人查体的。 我是外科大夫,而这里的外科病人就好像护士白大衣上的灰尘一样少。医院里就好像迷宫,打开一记扇门发现一个面色昏黄的病人对我来说就 好像中奖了一样。我的例行公事不可能给这些病人一点生机,他们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的问话,我有一种走在停尸间的感觉。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我开始放任我的思想流溢。胡思乱想是我写作的前兆,我已经开始我的故事。故事里医院就是这个破烂院子,主角自然是 我。年轻充满活力,终日走在这个医院里却无所事事。这样写会不会有人认为戏说医生之嫌,可是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就像我们医院太平间 里的那个“千年女尸”,没有人知道她在太平间里躺了多长时间,在九六年太平间停用的时候,曾经有人说见过一眼它,他说他当时就把中午 饭吐了出来,可是我想那个女尸最大可能就是已经腊化,或者太平间不给冷气女尸烂得一块一块的。但我却没有缘看它一眼,因为太平间现在 不光锁锈掉了就连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不开了。这样的故事开头是不是可以吸引人? 长嘘了一口气,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可是没有一点胃口。看来第一天值班,就是以不吃晚饭来庆祝。 我坐在值班室的床上,努力培养让自己躺在床上的勇气,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韩大夫,我和内科小张去对面结核病房去玩麻将了,有事打电话。 说完就再没有动静,是刚才的护士。我知道值班大夫和护士每晚都是这样度过,可是我应该我怎样度过我的第一个值班夜晚呢? 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值班屋里的灯光不是很好,我的电脑屏幕看起来也是一闪一闪的。光碟机里放着的是英格玛的cd,带有神秘的电子合声 才能让我继续我的恐怖小说。 在内科走廊的尽头里有一间病房长年贴着封条,可是每个从那里经过的人都会看到那病房里靠近窗户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透着月光你可能清楚 地看到结在他身上的蜘蛛网,很多人都被吓坏了。其实那只不过是个人偶,同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有这样一个人偶,更没有人知道 是谁把那个人偶摆成睡姿放在那里。 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开始无聊。我不是导游,这些也不是风景。 呆了好久,我的写字板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恐怖小说,喜欢被人吓?从医学角度来说,可能通过感官刺激而使人的大脑促肾上腺素发泌,这样会有出冷汗以及心跳加 速等心理反应。曾经有心理学家说这些反应与人类正常性高潮的反应完全相同。我想会不会有一天有心理学家说看恐怖小说是治疗性冷淡的好 方法呢? 我根本就无法继续我的情节,于是我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这样的夜,会是谁来敲我的门呢? 当然是病人,白痴。我打开了门 她站在门外,没有一点表情,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两颊却有一抹绯红。 这些都是在我后来在写个文章时才想到的,我回忆起她当时的病号服很大、很不合身。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点紧张。我突然有个念头,她会不会是我的故事的开始? 你怎么了? 我想回家。她轻轻的说,她的眼神直直的,她的眼睛离我不过三十厘米。 这么晚了怎么能回家呢,你是哪个病房的,我送你回去。 她一直注视着我说,316,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会呢?我笑着看着她,你跟我来。 我在前面走,她没有一丝声音地跟在我后面。 走廊里看着灯光把我和她的影子一点点拉长,我把双手插在白大衣兜里,故装潇洒。她紧握着双手人见人怜。 沙漠、古堡、走廊。 美女、白衣与烛火。 我就是那仗剑江湖的侠士,她愿不愿陪我浪迹天涯吗? 于是,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吧。 这里就是三楼呀,应该很好找呀,你不会不识数吧? 我的玩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并没有让我和她之间的气氛轻松些,楼道突然显得有点长,她一声不响地走在我身后。我的想法离谱的可怜, 我开始感觉失落。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背上。我真的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她长得很漂亮,我也会生气的。但我还是回过头来对视着她。 小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里到314房就没有了。你到住几号病房? 她面无表情,嘴里轻轻的念着。 你带我来,我怎么知道我应该去哪里? 其实到写个故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再进一步说,到那一刻为止我还是不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我始终就是像神志不清一般。以
第472页 后事情的发展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回忆起来,可是那片段却清晰的可怕。 我开始扯着她的病号服快步向办公室走去,从我拉着她的力量还有走路的速度都显示我已经开始心烦气躁。 没有一些抵抗的力量,我似乎只是抓着块空气。手指挥动间触到她的手臂,冰冷的让人心寒。 那种寒到后来我和她的接触都有让我记忆尤新,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起,。 你叫什么名字? …… 什么,我没有听清。她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努力听也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办公室的窗户被风吹开了,病志被吹落一地,她的长发一下子吹到我的脸上。 无数发数缠绕着我,她的手臂也如丝线一般缠绕着我。 我们忘情地拥着,天地开始旋转。我的神志一时清晰一时糊涂,我分辩不出我处在何处。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一张床离我突远突近,我们倒在床 上,床头上的蚊帐打着的死结瞬间打开…… 喂,韩大夫。 护士都是大嗓门,我从床上坐起来,不停地敲着头。 哇,昨晚有人死,我们都忙死了。你竟然睡得这么好。 什么? 是对面结核病房的,去了那里本来是要打麻将的。没想到一个病人死了,忙了一夜。 哦。 死的是个小姑娘,从住院就是一个人,住院费已经欠了好多,如果不是要死了,医院也不会让她住下去的。这次她死了,医院也省心了。 哦。 护士丝毫不理会我的无动于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那个女孩平时谁也不敢接触,就像鬼一样,一句话不说。护士都不敢去她的病房,她自己一个人病房,对了就是你对面的那个病房,316房。 还有呀。昨天的时候她死前突然说了好多话,什么要带她走,她终于可以走了。吓人吧? 看着我目瞪口呆,她十分得意地凑到我耳边。 你知道吗?她一个人从不出病房,有人说看到她每天把她咳出的血水都是从窗户倒出去的。所以那她楼下的野菊花才会那么艷呀。 其实我根本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倒,只是还是流了些冷汗。当护士走出屋子,我从床下拿出一样东西打开窗使劲扔了出去。 那是昨天下午,我在查房前在结核病房下面採得那朵最大最艷的野菊花。 鬼话连篇 第二百零九章 剖腹 照说,灵魂和身体,在死亡发生后,也就不再发生关系,各自分开,灵魂不知进入了什么空间,而身体则必然在自然作用之下腐烂。 可是,很奇怪的是,许多鬼故事,都在有死人身体的地方发生,像坟场,想像医院…… 丁医生值夜班,当时,他心中就十分不自在,他来上班的时候,遇到了一件怪事,以他的专业知识,竟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 大约十时左右,他停了车,走向医院的建筑物,在他的面前,有一个人在走,阴天无月,眼前相当暗,恍恍惚惚,也看不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一般来说,前面有一个人在走,也不会特地追上去看的,毕竟事情太普通了。 丁医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他真的记不起了,或许,他在想预定在今晚进行的两项手术,一项十分简单,预定在十一时做剖腹生产,另一项比较复杂,做子宫瘤的切除手术。 对了,丁医生是妇科医生,也是很好的外科医生,他的外科手术,在城市十分着名。 外科医生,尤其是有经验的,在做手术之前,都会按照病情草拟一个“剧本”,以便照本行事,免得临时失措,丁医生或许是在想那两项手术应该如何进行。 他还记得,当时他一面走,一面还把车匙在手中轻轻挥动着,前面那个人离他约莫两公尺,很近,前面有人在走,走在后面的人,就会字人而来有一种依赖的感觉,不必再留意前面的路,不怕会碰到什么、撞到什么,因为就算有东西阻着去路,也一定是让前面的人碰上,后面的人,可保安全。 所以,丁医生只是想着自己要想的事,只是跟着前面那个人走。 对了,丁医生终于记起来了,他当时在想:产妇和她的家人,坚持一定要在今晚十一时动手术,估计孩子可以在十一时三十分剖腹去出面世——那是一个大富大贵,一声顺利的好时辰,是请名家算过的,不能有上下五分钟的差误。 这也十为什么由他来施手术的原因,因为他经验老到,行医以来,未曾有过失误,像剖腹生产这样的手术,对他来,简单之至! 丁医生想着,只觉得好笑,他知道产妇是城里一个豪富家庭的一员,是着名的美女,普通人家,还不会这样为下一代的出生择时辰。 丁医生想到,这种行为,大抵只有在中国人的身上才会发生,可以说是古老玄秘和现代科学的大结合,结果怎么样,只怕要在几十年只好才能知道,而到那时候,只怕不会有人记得曾发生过什么事了。 作为一个有专业知识的医生,他自然感到这种事多少有点荒谬,他自然而然发出了几下冷笑。在他前面的那个人,脚步慢了一慢,丁医生一步跨上去,和那人的距离又接近了些。那人在这时,转过头,向丁医生望了一眼。
第473页 仍然很黑,可是奇怪,是由于距离很近的缘故?丁医生竟然可以把那人的脸面看得十分清楚。首先是那人的脸色,是一种异样的惨灰色。 作为一个医生,丁医生知道,一个人的脸色,如果那样难看,那么他的健康情况一定极差。这时,他也留意到了那人穿着病人的衣服,那自然是医院的病人了,他想劝告那人,病人晚上闲荡,对健康没有好处。可是,那人脸上的神情,和他奇异的眼神,却吧丁医生想说的话逼了回去。 那人一转过头来,双眼之中有焦急之极的眼神,而神情却充满了敌意,像是面对着的,是他的大仇人! 由于那种敌意如此强型,丁医生甚至怕他会突然暴力攻击,所自然而然后退了一步。而就在这时候,那人的神情突然改变了! 丁医生再也想不到,人脸部的表情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如此巨大的改变——那人脸上的敌意陡然消失,非但消失,而且还换上了十分亲切的笑容,笑得丁医生莫名其妙。接着,那人在笑容之中,又充满了感激之情,向醒医生点了点头。 丁医生看到那人这样子,心中虽然奇怪,但多年来养成的礼貌习惯,使他也和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却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向钱走,丁医生迟疑了一下,仍然跟在后面。前面的一段路更加黑暗,那人的背影看不见了,陡然之间,是一堵墙出现在丁医生的面前,前面已没有了去路! 两边都是相当浓密的冬青树,比人稍矮些,修剪得十分平整。 那个人呢? 丁医生一剎那之间的直觉是:那人,传过了前面的墙,消失了! 当然,他立即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他用力摇了摇头,那人一定是钻过了,或是越过了路两旁的树木离开可。丁医生感到了难以形容的诧异,他不想多在这路的尽头逗留,所以也不去查看路两旁的灌木是不是有人跨越过的痕迹,匆匆转身离开。 当他走进灯火明亮的医院时,心中一直在狐疑,那个人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给他的印象也十分深刻,他不住告诉自己:事情一点也不怪,树木不高,人可以容易地攀过去,千万别胡思乱想。 在办公室喝了一杯咖啡之后,他镇定了许多,到了产妇的病房,头等病房之中,满是鲜花,产妇正和丈夫、丈夫的父亲,以及一些亲戚在说笑,超音波扫描早已确定胎儿是男婴,所以,产妇神采飞扬——豪富之家第一个第三代的男婴,当然地位不同,这样地位重要的婴儿诞生,会带来洋洋的喜气。 他寒暄了几句,看了看手錶,召来了护士,扶着产妇上了推床,产妇的丈夫紧握着产妇的手,跟着一起走,画面十分温馨感人。 产妇的父亲——大豪富满面笑容,向丁医生道:“拜託、拜託!” 丁医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那是他医生必尽的责任,有什么好拜託的。 十分钟之后,丁医生也进入了手术室,一切经过顺利得一点刺激都没有,婴儿准时在十一时三十分离开了母体。 一切圆满,男婴重达四点三公斤,啼声洪亮之极。 好多天后,医院中才传说一件听到的人不是很相信的事:经验丰富的丁医生在提起婴儿的一霎间,忽然震动,松手,以至婴儿自他的手中跌了下来,幸好在一旁的护士眼明手快,接了个正着,才没有意外。 手术室中注意到曾有这情形的人也不是全部,因为发生的过程太快了,所以传来传去,这件事被视为对丁医生的恶意攻击,也有人去向丁医生求证,丁医生却只是干笑。 丁医生自己明白:男婴才一离开母体,他看到男婴的脸,就是那个突然消失了的神秘人物的脸,而且是充满了仇恨的表情! 他的确松了手,婴儿也确曾落下,恰好被护士接个正着。 或许是眼花了,他想。 谁知道呢?人家可是择了最好的时辰出世的! 而当他在护士手里把婴儿抱回来时,婴儿只是婴儿,和普通的婴儿,看来并无二致。 2.与死尸接吻 河滨路一带色情活动猖獗,是公安部门重点整治的地段。 清晨,有人看见护士小尤在河滨路出现,而且神态极其疲惫,她从河滨路出发去医院上班。这一情状有人连续看见好几次。小尤的家不在河滨路,而在离河滨路很远的棚户区。于是小尤供职的那家医院里便纷纷纭纭的传说小尤在卖淫。甚至说她凭姿色可以卖大价钱,也有同情的,说她家境困窘才去做这种事。传闻越来越汹涌,同事们用鄙视的目光瞅小尤,领导则对她一反常态,冷声酷色,颐指气使。 终于,护士小尤服用了医院的氢化钾自杀了。 小尤的同事,和小尤同样美丽的护士佳,从小尤死后,一张喷喷香的樱桃小口突然变得恶臭难闻。她开口说话,别人就捂鼻子。佳拼命地刷牙、嚼口香糖都无济于事。她到处求医问药,连电线桿上张贴的“老军医”、“宫廷秘方”、“八代祖传”也都去拜求了,结果口臭依旧。佳所在的医院,运用了最先进的仪器,也没查出她的病因。护士佳心急如焚,上班下班都戴着大口罩,不敢与人讲话,与男友也中断了交往。她本来每周上两个夜班,现在要求全部夜班。于是,口臭加剧了。
第474页 午夜两点,佳正在值班室酣睡。一阵微风拂来,一位貌若天仙的白衣少女飘然来到值班室。她轻舞的长袖在沉睡的护士佳脸上撩了一下,佳便翻然坐起,白衣少女转身出门,佳站起来紧随其后。她们一前一后走过病区幽暗的灯廊,穿过一片花草地,拐过一排仓库,来到一长串平房前,一扇沉重的黑漆大门迎着白衣少女“吱呀”开启。门开处,一股寒流扑面喷来。里面亮着一盏萤光灯,宽畅空幽,阴森寒冷。白衣少女倏然凌空飘起,甩开两袖,做了一个旋转三百六十度的舞姿,顿时四周墙壁接连发出“哐噹”、“哐噹”的声响,一只只巨大的长方形的钢制抽屉破墙而出,抽屉里静卧着一个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他们是被冷冻过的,纹丝不动,毫无生气。佳木然地站在这些抽屉前,眼睛直愣愣的一动不动。白衣女指点了一只抽屉,里面趟着一个被水浸淹过的臃肿的男人,瞪着白眼珠,呲牙咧嘴的模样,就象要和来访者搏斗似的。佳很机械地向水淹的男人俯下身去,吻住他的嘴巴,许久,又用牙齿啃他的脑袋,一直咬到面目全非。接下去白衣女又指点护士佳咬第二个、第三个……。在东方即将露出微曦前,白衣女令护士佳停止,那些藏尸柜又砰然归位,佳走出太平间,身后的大门关上了。在白衣女的引领下,佳又回到值班室悄然睡下。白衣女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这事件一开始就给医院造就了麻烦。那些被咬死尸的家属,与院方吵闹不休,面对齿痕累累的逝者面庞,追悼会上怎么瞻仰遗容?有的当事人慾与医院对簿公堂。院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命令保卫科把太平间监控起来。 秘密最终被保卫科长侦查到。可是几十年的思维习惯令他无法说清,无法向上级汇报。科长发现那个飘然而至、轻飏而去、欲仙欲鬼的白衣女很象本院死去的护士小尤。而且科长还了解到小尤是蒙冤自尽的,她在河滨路陪夜护理病人,是打第二份工。而那件绯闻的源头正是护士佳,小尤与佳是本院的两朵花,佳很嫉妒小尤比自己更富神韵。 保卫科长约见护士佳,佳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堪事件木然无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口臭。科长不敢道破真相,那样的后果同样不堪设想,甚至会吓死佳。科长只问她有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比如在背后伤害别人。佳吱吱唔唔不敢回答。科长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来调查取证整治处罚哪个人,我只想帮助你,让你得到解脱。科长说得真切,佳掉下两行热泪,然后抽泣起来,她断断续续地坦言了自己凭猜想污衊小尤,可是万万想不到她会死啊,这个后果是我料不到的,我对不起她。 科长取出一张相片,八吋大小,尤的遗相。他对佳说,你听我的话,今天晚上夜深人静时,在值班室摆上这张照片,面对遗相,用你的心向小尤忏悔,小尤是善良的,她的亡灵会原谅你、饶恕你。护士佳很虔诚地点头。 从此,医院的太平间太平了,佳的口臭不治而愈。 3.鬼新娘 一位年轻的太太,在怀孕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重病,所以过世了!她所怀的婴儿也因此跟着她进了坟墓里! 不久之后,村庄里的丽婴房老闆常常看到一个年轻的孕妇来买很多东西,老闆只觉得这个太太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到底这个太太是谁! 后来,丽婴房的会计跟老闆说最近常常收到冥纸,但是印象中似乎没有客人拿冥纸来买过东西,所以会计小姐只好请老闆处理这件事情……不久之后,,妇产科医生也收到冥纸……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妇产科医院的急诊室来了一个孕妇,她跟医生说她快要生了,请医生赶快帮她安排接生事宜!医生当然义不容辞的请她马上办理住院!!这时候,,医生发现这孕妇走路竟然用飘的,,付保证金的时候拿出来的钞票到了自己手上马上变成冥纸……医生当场停住!!!!!!孕妇却说:唉啊~~~~医生啊~~~~不要怕嘛!!!!人家因为宝宝还没有出生就死了,可是宝宝没有死,所以才来麻烦你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 婴儿出生了!不久之后,这鬼太太更是常常跑到丽婴房买东买西,听说卫生所值班人员半夜也遇到她带着小朋友来做预防接种!丽婴房的老闆表示现在初一、十五都不用买银纸,每天都收到很多…… 最后,这件事情传到鬼孕妇夫家,夫家的人都感到相当震惊!于是马上请来土公仔,把坟墓挖开,发现鬼孕妇的身边果然有个可爱的婴儿……后来,母亲节的时候,乡长提名鬼孕妇为模范母亲!全乡的人都一致贊成呢! 鬼话连篇 第二百一十章 撞鬼 2006年4月4日,那天在市中心等朋友,后来朋友打电话来说中途有事不来,这大热天的又没什么可逛的,只好躲进网吧里消磨 我上网喜欢安静,所以特意选了一台比较角落的电脑.旁边好象除了一个mm并没有其他人,偶怎么说也是个男淫,有mm肯定要打量一翻了.她穿着一件很薄的半透明衣衫,坚挺的乳房呃估计有c-cup吧,下身是紧身牛仔裤衬托着修长的双腿,脸只能看到侧面,但白皙的皮肤和漂亮的面孔的确是养眼的风景 她好象注意到了什么,往我这边撇了一眼,我也不好继续打量,打开可乐吧玩起自己的水果来.
第475页 "你玩水果?记得几年前玩过,但好象不是这样"美女主动搭话,我脸上有点发烧. "恩,玩了几年.但是新水果搞得越来越烂了,只是进去挂挂,和老朋友聊聊天而已"看到她电脑上播放的恐怖片有点血腥,为了有更深入的话题,我定了定神想辨认一下是哪一片看过的电影,但始终辨认不出.估计是新的吧可是本人自认是kb片忠实拥趸,这样的恐怖新片怎么会错过呢, 见我看得出神,她说"你也喜欢看?" "恩,我喜欢看恐怖片,可是这个是新的?我怎么没看过." "新的,一起看吧?" 她起身走到我后面,用绵软纤细的手拨开我抓着的滑鼠,她伏下身子,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我脸有些发热.说实在的从学校的懵懂初恋以来再也没了这种感觉.她用我的qq搜索很熟练的把她加了好友,她id叫"梦".我也觉得我今天像做梦一样. 这时候一个不识趣的网路游戏推销员向我这里走来,她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我心里其实在诅咒了这推销员,nnd,什么时候不来非赶艷遇的时候.我只是囫囵的应付了几句,毕竟在美女面前不能出丑.还得到了一张游戏试玩卡. 这时候朋友来了电话,说是要我去找他,他在一家餐厅门口等我,我只能和plmm道别了,临走的时候我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 写到这大家都觉得不过是次普通的艷遇可是后来的事就奇怪了. 到吧檯结帐的时候,网管问我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我以为他看不见,也没在意.等和朋友吃饭的时候,朋友问我在哪个网吧上网,我说在万豪,他说2月的时候有个女的在那个网吧通宵的时候割腕自杀了,就坐在角落,没人看见 我在发抖你知道吗?当时在餐馆,我在发抖 网管的话是真的?我在自言自语? 游戏推销员为什么不向旁边的mm推销游戏?而是视而不见? 她看的恐怖片为什么我电脑里没有? 于是我安慰自己,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个?或许网管没看见呢,或许游戏推销员推销的枪战游戏不适合女生,或许她看的是在线电影.呵呵,或许我多心了 夜里10点的时候,我接到的她的电话 2. 那天晚上10点,她来电话了. "有什么事找我么?"我很谨慎,尽量不能让她有暧昧的言语.说实在的,当时我也很怕 "有空么?今天晚上,一起到酒吧喝酒.别拒绝我哦,可是我第一次约人." 我在想,假如她不是那个我就亏了,假如她是,我又该怎么办呢.10秒钟的静默后,我决定答应她,并且拉上偶朋友一起去 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朋友能看到她,我们聊得很愉快 2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行影不离.但是在我们生活在一起之后,很多反常现像让我感觉不可思异 首先,她白天很少出去,除非是阴天. 她没有任何朋友,除了我,基本不和其他人交流.而更多时候,别人都是对她"视而不见",我就怀疑,这么漂亮一个女人,回头率怎么会这么低? 每天吃的东西非常少,或甚至不吃东西,只说喜欢看着我吃 每个月的15号她都要消失,我不知道她去哪,也根本联繫不上她.可是第二天早上7点会准时出现在家门口. 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上个月12号,我看到一条新闻,是关于网吧安全管理,并且引用了上次网吧自杀事件进行报导.得知上次的网吧自杀少女的尸体至今无人认领所以我决定15日,在她离开的那天,我去一次存放尸体的太平间 3. 我到了太平间,经过再三要求,管理终于同意让我进去了.我按日期找到了3具,一具男的.两具女的.我看的第一个不是她看第二个紧张. 管理缓缓打开了停尸柜.妈呀.我吓了一大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这个女不就是她么?而且,而且她的面色还很红润,就像个活人一样.这时我才想到:她约我出去总是会靠我很近,每次回到家我都会疲倦不堪.而且要过好几天才渐渐好转.难道?难道她吸了我的阳气?这时,我隐隐看到她好像在动.我打开罩子,把手往她鼻子那伸.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还有呼吸我害怕至极.马上收回手,把脸转过去,管理呢?管理怎么不见了?我想叫出来,可是我不敢.极度恐慌中,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不知什么力量使我又转过了头.尸体!尸体!那个尸体不是她了.而是那个管理了.怎么变了? 4. 丁玲玲.手机.该死.手机居然这时候响.胆乏.可是却不得不接.也许这个电话会为我解开所有谜团."餵?""今天有空么?"什么?今天是15!她居然在15号找我?"恩"我答到."我在门口呢你快点下楼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算了吧,我今天没空在外面"."我来找你""不好吧,这里你不````""我到了.我在太平间楼下呢" 2。佳鬼有约 “啊……哈哈……他一定是被我们吓得不敢回来了!” “不会吧?他该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不会,怎么会呢?放心吧。他没有事的。” 天亮了,清志还没回来。 “清志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是啊,要不去找找他?” “不会吧?……好吧还是去找找他吧。” 日象和几个同学一起到这个传闻闹鬼的荒岛上野营已经两天了。当他们上岛的时候发现了和他们一样来野营的清志和他的朋友。日象他们发现在这个荒岛上有很多孤坟,而且,好象都没有人家住在这里。于是便想出了装鬼吓人的点子。
第476页 日象带头发起看谁找到的孤坟最多的“另类游戏”,除了清志一个人觉得这样的游戏似乎不太好以外,大家都觉得反正也无聊,不如找一点刺激。清志见大家都有想玩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游戏就这样开始了。在游戏中,日象发现清志的胆子不大,很容易受惊吓。就召集大伙一起来吓吓清志。 清志认真地抄起孤坟上的名单,一个也不漏。正在他抄得入神的时候,他发现在一片荒地里的几个孤坟的名字很熟悉,再看墓碑上的照片,清志吓得坐在地上。他们……他们就是上岛结识的日象和他的朋友们。难道……难道他们是鬼?不……不会吧?可是……这上面真的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有照片啊!清志越想越怕,爬起来就跑,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反正他现在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可跑了没多远,他碰见了和日象一起的一个女孩子——美子,他想起刚才在孤坟堆里见过她的照片,正是害怕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其实女孩是日象他们上岛后才结识的,见女孩很漂亮,又是一个人来这里,就邀她一起玩了。女孩很有礼貌地说:“你要走了?那后会有期!”清志好不容易才能挪动自己的脚,他迅速地逃离了女孩的身边…… “清志!你在哪里啊?” “清志,清志!回家了!快回答我们啊!”…… 日象他们寻找了很久,也不见清志的踪影。大家发现美子也不见了,猜想他们也许是单独到什么僻静的地方谈情说爱了,就决定继续探险,留了张纸条给清志,骗他说他们已经先回家去了,叫他带着美子一起回家去。还说大家玩得很愉快,后会有期。 当日象和伙伴们感到口渴,来到前面不远处的一口深潭取水喝时,看见美子站在潭中央对着他们笑。 “谢谢你们让清志留下来陪我,我们后会有期!”美子说。 大家都没听明白,但出于礼貌,告诉美子:“不用谢!” 突然,他们发现水潭旁边有一个老坟,写的是美子的名字。坟后面躺着一个人,大家仔细一看,是清志!是一个被水泡的变了形的清志! 日象等人飞快地跑到来时乘船的码头,见有一艘旧船停在那里,跳上船后直喊:“开船,快开船!” 撑船人慢慢抬起头来,是清志:“你们要走拉?怎么不叫我一起走啊?” 美子在岸边喊着:“让清志送你们一程吧,后会有期!” 鬼话连篇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己的尸体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吗?”中年男子将鼻子沉浸在酒杯中,不停的嗦动,昏暗的酒吧灯光下显得异常的诡异。他不等旁边的女孩儿回答就说道:“说起来那时我才十五岁,对什么都迷迷糊糊的,但是居然敢一个人走川藏线找亲戚。有一次我想从康定起程,可是那些跑长途货运的司机没有一个肯搭我的,等了好久,直等到农历七月初九那天,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瞅准一辆盖着帆布棚的大卡车,从屁股后面爬上去。”他从酒杯中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娇艷的女孩儿,女孩儿大约十四五岁,可是打扮粉饰又像二十好几,小小而尖秀的胸部,不堪一揽的蜂腰,翘着紧绷绷臀部趴伏在吧檯上,扭来扭去,媚眼如丝的望着中年男人,看到中年人望过来,秋波荡漾过去,仿佛蜜蜜的糖水般从那人的口里灌下去。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你很会迷惑人,想来已经骗过不少人的心了吧。”女孩轻啐,道:“我只喜欢成熟的男子,可是像你这样的男子太少了。”男子举起手中酒杯,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当我爬上卡车的时候,发觉上面已经有了几个乘客,车厢中的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大概有三个人吧。当我爬上去的时候,离我最近的那傢伙居然格格笑起来,说:‘这是一个人啊,挺年轻的。’我很不服气,说:‘不是人是什么,是鬼啊?今天我是搭定这趟车了,不管你们拿我怎么办,我首先申明,我绝对不会下车的!’”说道这里,中年男子伸手在女孩扭来扭去的屁股上拍了拍,然后拧了一把:“很有手感喔。”女孩从鼻子里发出表示不乐意的声音,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却显出惊人的性感。中年男子恋恋不捨的收回手。女孩说:“快说你的故事啊,不要随随便便就中断嘛!”中年男子眼望着酒杯中荡漾的液体,似乎又回到了那天的卡车上。那天天色已经很晚了,能爬上这辆车似乎运气不坏。虽说川藏线出了名的难走,但是那些不要命的卡车司机仍然开得像飞一样,十天半月出一次车祸也难以遏止住他们在险峻的山道上飞驰体会的快感。这辆车开的并不快,是很少见的,车子不急不徐的向西藏方向行去,很快,天色彻底的黑下来,车厢里火光一闪,有人点亮了一盏马灯。灯火昏黄,车厢中的几个人都蜷缩着身子躲在黑暗角落里。似乎突然一动,马灯移到了我的面前,有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是给你的灯光,我们已经不太习惯这个东西了,你好好的看看吧。”忽然一个尖细的嗓音插话道:“以后你就会习惯了黑暗的,嘿嘿嘿!你会发觉黑暗才是真正的世界。”那个低沉嗓音的人又道:“你来到这辆车上,其实也是一个缘分,来来往往万千车辆,奔驰、劳斯莱司、非亚特、卡车、吉普、拖拉机,各种各样的车辆,你独独选中了我们这辆盖棚的大卡车。”我嘻嘻哈哈的应酬道:“是啊,是啊,我们真有缘,你们答应载我了?”低沉的嗓音道:“我们没有邀请你,但是这是你的选择,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伸了一个懒腰,道:“我也不是做了什么选择,我只是随便的选择了一辆车爬上去。”低沉的嗓音冷哼一声:“不错,你们想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往往是不会考虑怎样到达的,你们只不过是想得到最后的收穫而已,从来不愿意为中途的事情费心。”那个尖细的嗓音又岔进来说道:“所以,我们的这辆车就是为了帮助那些不想费心于过程的人的开驶的,你上了我们的车,也就是直接获得了一个结果。”我长长打了一个哈欠,道:“你们说什么啊,我搞不明白呢,我好睏,我想睡觉。”有人长长的嘆了一口气,模糊昏暗中,那盏灯被拿开了,似乎要被吹灭。这时车又停了下来,车后口的帆布被掀起来,一束强劲的电筒光照到我脸上,我一下蒙了,吼道:“照死啊!干吗照我眼。”那束光向下移,一时没有人说话,我隔了几秒才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车后,脸容掩藏在黑暗中。那人似乎正凝视着我,道:“少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爬这车,你想去的地方还远呢,他们不想带你去,你下来。”“你是谁啊?叫我下来就下来,我多没面子。况且别人已经答应了我带我去的了,你来拦住车干吗啊?”“夜里坐车没有味道,什么风景也看不到的,你下来,在我的小店里住一宿,明天白天上路,可以看好多雄奇的高原风光呢!”“算了吧,就为了让我住店啊,你明说嘛,饶那么大个弯,嘿!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看风景,我喜欢睡一教,然后睁眼一看就到了目的地。”那人嘆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车厢中一把尖细的嗓音响起来:“罗老四,你老是说废话,这一辈子就没见你说过一句干脆利落的话。人家不要你帮忙,你滚吧!”罗老四道仍然对我道:“你真的决定留在车上?”我转个身,拿个后背对着他:“我的主意拿定了!”“少年人,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卡车重又启动,将罗老四的话声抛开远远的。中年男子一口饮尽杯中酒,贊道:“这里的酒真不错。”女孩已经换了一个姿势,现在背靠着吧檯,翘起一条腿,仍然摇摇摆摆的,听到这里,用秀气的小指头一点一点的指着中年男子:“哎,本来以为你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谁知尽是胡掰的,哼,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没有!你还说什么时候开始喝酒呢,不知说到哪里呢!”中年男子望着空酒杯,道:“其实,有时候期望的开头并不会带来理想中的结局,你以后或许会明白的。后来中途听说前面出了车祸,我就下车去看热闹,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尸体!”中年人忽然转头过来瞪着女孩,女孩忽然看见一双猩红的眼似乎要将自己吞噬了似的扑了过来,不由得朝后推去。忽然,那中年男子的手机响了,他霍然退了回去,笑着说道:“那个老是说废话的人又来了,我先给他说几句。”他拿着手机踱到一旁少人的地方去了。女孩横了他一眼,道:“故事不吓人,就会扮怪象吓人。”“他不是吓你啊。”女孩用一个极其妩媚的姿势扭过头去,见到一个乱发丛生的脑袋趴在吧檯上。她伸出中指,在那颗脑袋上敲了几下。那人哎哟哎哟的叫起来,捂住头,愤愤然的抬起头来,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孩子,他对女孩说:“你呀,不要在这里混啦,小心给人家骗死了没有棺材埋啊!”“乌鸦嘴,吃狗屎,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滚远一点,小心你的狗腿不会给人打断!”男孩子伸出一只手,捏着拳头,低声道:“有人说我废话多,这一次我却再也不想废话了,因为那傢伙的废话比我还多。最后,我对你说,你,你,完全,可以,拒绝,他的邀请!”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回到了女孩的身边,女孩回头看到他,呀的轻叫一声:“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吓死我了。”中年男人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到我家去吗?”*************清晨,薄雾丝丝穿过长街。女孩满脸喜色的从高尚住宅区走出来,娉娉婷婷,哼着轻松的小调。目光流盼,忽然看见前面街口处有群人不知在围观什么,走上去,从人缝中看过去,不由得骇然欲绝。她看到她自己血肉模糊的躺在路面上。她战抖着去牵一位围观者的衣袖,但是,她的手指却穿过了那人的衣服……
第477页 2.花、电话和姑娘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年,我十二岁。还是个梳着两只小辫,蹦蹦跳跳、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有一天,奶奶带我去山上为死去的爷爷扫墓。山上有很多墓,高高低低,或豪华或朴实,冷风吹过,墓旁的参天大树哗啦啦作响,别有一番特殊的风情。奶奶在爷爷的墓前忙碌着,我则像只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小猴子,在墓群里钻来钻去,不亦乐乎。突然,一座坟吸引了我的视线,哦,不,应该说,是它,坟上的一朵花,粉红色的花瓣,娇艷欲滴,吐着芬芳。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长出来的。它的身边没有它的一位同类,只有几根绿绿的小草在轻轻摇摆,似乎是在向谁点头致意。而它就那么一枝独秀地矗立在惨黄的泥土上,那么孤独,那么骄傲。我紧紧地注视着它,好几分钟后,终于如梦初醒地伸出手去,把它折了下来,然后兴高采烈地去找外婆了。回到家,我马上拿了一个最漂亮的瓶子,把它供起来,然后左左右右地观赏着,心里真是得意极了。甚至连做梦都梦到它在向我微笑。突然,尖锐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的美梦,“谁啊?”我咕哝着,看了看手錶,凌晨一点,“这么晚,谁这么变态啊!”我不满地拿起话筒:“喂,是谁啊?”那边静得出奇,甚至连喘气声都没有。“谁啊?”我火了。“请把我的花还给我我要我的花”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冷得彻骨,但又那么哀怨,那么可怜。“花,什么花,谁拿了你的花啊!你打错了!”我气愤地扔下话筒,心想准有人恶作剧。第二天一天无事,然而凌晨一点,电话又响了。我愤愤地拎起话筒,“请把我的花还给我我要我的花”又是那个声音,我立即把电话挂了,然而心里开始有点寒嗖嗖了。第三天,那朵摘来的花并没有逃脱其他花的命运,开始有点枯萎了。然而那个电话却仍准时响起“请把我的花还”“咚”,我把电话挂了,手脚冰凉。那晚,我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把这件事告诉父母。然而他们说他们从来没有听见过电话铃声。他们答应晚上在我房间里守夜,看看到底是谁在恶作剧。一点,铃声又响了,爸爸拿起话筒,然而那边好像知道不是我接的那样,一阵沉默。爸爸在那边大骂了一通,然后威胁他再打电话过来就对他不客气。可那边还是沉默。第四天,第五天,那个电话一如既往,不仅准时而且重复相同的内容,要我把他的花还给他。而父母到处找人帮忙,甚至去电信局查,想揪出那个坏蛋,然而一无所获。这时,我已面临崩溃的边缘,我老是发抖,神志不清,有时还发低烧。妈妈觉得我是中了邪,因为事情由那花起,妈妈便要我把那朵枯萎了的花放回它的坟上去,然而,那么多的坟墓,我哪还记得是哪一座啊!妈妈没有办法,于是去花店买了一大堆的花,然后去山上在每个墓前都放一束,再虔诚地乞求,希望那位神仙能放我一条生路。然而,电话还是每天照常响起,我还是一天天憔悴下去。妈妈给我请了好多医生,可是都没有用。眼看我已经奄奄一息了。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位白鬍子白眉毛的老爷爷,自称可以治好我的病。只见他在屋子里四下一扫视,目光聚焦在那只漂亮的花瓶上,哦,不,应该是那朵枯萎的花上。他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剑来,光芒夺目,照亮了整座屋子。他举起宝剑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只见那朵花,突然从花瓶里飞了出来,晃晃悠悠,在半空中化为千百块粉红的碎片,慢慢地飘落在地面,仿佛铺了一条粉红的地毯。那老爷爷看着地面,微微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嘆息什么,然后,他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和父母都楞在一旁,忘了去拉住他。说也怪,从那天起,那个阴魂不散的电话就再也没打来过,而我的病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3.坟场惊魂我从高中开始就带自强活动,有一年在福隆,我们在那边有一个梯队刚好结束了,学生都安全回去,只剩下我们几个工作人员在那边打包,准备要回去,那时候大概是七点多的时间,大家都还没有吃饭,就委託我去买东西来给他们吃。于是我骑一辆125摩托车,因为要买的东西太多了,载了一个女孩子一起去。我们去的时候走滨海公路过去,可是回程的时候,滨海公路封闭起来,我们就绕路经过一个坟场,那时候我们自己心里就觉得毛毛的,我们两个正考虑要不要过去,后来,我们决定要跟着其他车,就在那边等。等了好久,终于有一辆车子过来了,我们就跟着那辆车子骑。原本在海边,风都会很大,可是那天觉得很奇怪,好像感觉闷闷的。我们骑到一半,那女孩子坐在后面,她跟我说:‘你看旁边,是不是有亮亮的东西!’我跟她说,不要乱说,叫她把眼睛闭着,不要去看就好了,然后我就骑快一点,可是那女孩她就开始哭了,‘我要坐前面,我要坐前面。’这样子一直开始哭,有点歇斯底里的哭着,她说有人在拍她、有人在拍她,我说如果我停下来的话,就会跟不到前面的车子。但是后来没办法,那女孩一直吵着要坐前面,我只好把车子停下来。车子本来是电动的,按下钮就可启动,可是按、按、按,按了很久就是发动不了,后来就改用脚踩,等到车子发动了要叫她上车时,才发现她蹲在那边,好像被吓到的那个感觉,我跟她讲话,可是她像个没魂似的,后来我只好把她抬到前面,她整个人就陷在前面,沿路就念着阿弥陀佛。回去之后,许多工作同仁都安慰她。他们就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说她看到了一个东西,是一个人,着白色古装的衣服。没有脸,整个五官都没有。后来我们才发觉,那次的活动,因为去得晚了,没有拜拜,才发生这种事。
第478页 鬼话连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医院 安徽清都山水郎一当我躺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非常想告诉大家一个故事,每个人都认为这是我的幻觉,可是每当我闭上眼,中山医院那淡黄山壁上血色的大字,斑驳的招牌,以及每夜里悽厉的惨叫,都给我一种说不出的真实感。1984年我从一所医科大专毕业,那时我一心想去美丽的乡村生活,淳朴的民风和新鲜的空气一直被我所嚮往。一天我从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说是有一医院招聘一名医生。这所医院傍山而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乡村医院。另外其景色相当秀美,村民热情好客。我看后大喜,第二天便动身前往。火车呼啸着穿过浓密的森林在,一个简陋的小站前停下,我下了车。月台上一块被高高举起的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非常显眼。走近一看,“周定国”我的名字。手持牌子的是医院的院长,也是医院唯一的医生——孙小兰。她很年轻,也很漂亮。毕业于北京的一所医科大学,当初抱着支援山区的理想,来这里当医生。谁知这儿连医院也没有,在当地人的帮助下盖了几间瓦房。路不远,翻过个山头便到了。中山医院建在村庄的西南角,几间屋子紧挨着大山,山岩上刻着“中山医院”四个大字。我被安置在最靠山的一间屋,屋里很暗。却收拾的十分整洁。唯一不好的是空气中总有一种异味。就象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第二天,我去院长的房间请示工作。她带我参观了那几间简陋不堪的房间。用一种希望的口气要我好好工作。我严肃的点点头。说实话我来这儿并不是抱着拯救万民,支援山区的志向来的。只是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来逃避世俗的困扰。可是她又跟我说了许多,说山区的贫困,山区人的苦难等等。这些激发了我的强烈同情,登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一抬眼,就发现小兰娇美的面貌又清丽了几分。一个星期过去了,倒没有几个病人。有几个也无非是一些感冒伤风。我很闷!这里的工作并不多呀,一个人总也忙地过来。为何还要请人呢。空闲的时候我就出去熘达,享受大自然的美貌。除了伙食,住宿的问题,到也过的十分舒畅。我以为自己作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来到了这么一个人间仙境。可是不久我才知道这儿并非仙境,乃是地狱中的地狱。一天,我找到小兰。因为想要回去几天,不得不向这位美丽的领导请个假。开始,我蛮以为请个假当然没有问题。谁知小兰断然拒绝了,并严肃地说了一些大道理。然后她顿了一顿,用一种异常的声音说:“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月亮会很亮。”她说完这些,便看着窗外发起呆来。下午,当我正在睡午觉时,又闻到了那股怪异的味道。我开始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在山脚腐烂了而发出的味儿,也没有注意。一直到那天晚上……我每天都睡的很晚,当我关上对着山的窗户,并一口吹灭了暗黄色闪烁的油灯时,从大山的内部传来一种叫声,悽厉万分。那好象是某种生物临死时的惨叫。我忽然想到了那每天都会闻到的腐尸味,我觉得这二者间会有一点联繫,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第二天,我找到小兰,对她说了我昨晚所听到的声音以及屋里的怪味,她告诉我说这是很正常的,那味道是每处山野里的共性,是山的味道。至于那叫声则可能是一些野兽碰上的山上的捕兽夹而发出的。说完又对我微微一笑:“你想的太多了”。当我陶醉在这春风般的笑容里的时候,我却忽然觉得她的笑容里隐藏着什么,我同时也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笑容。又是夜晚,又是腐烂的味道,又是悽厉的叫声。我失眠了,一整夜,都在听那种所谓的野兽的声音,听着听着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我在这个黑色的夜晚把那个声音听的一清二楚,那哪里是野兽的声音,那是,那是人啊!那是人遭遇了世间从没有过的恐怖时,所发出的最后的声音。那种气味无疑是人的味道,是死人的味道。啊!原来我每一天都呼吸着尸体的气息而入睡。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小兰那诡异的微笑,她与这种恐怖必然有着一定的关系——我痛苦地想着。月光无声无息地从微微打开的窗子里,悄悄爬了进来,我走到窗外看着月亮那金黄色的脸,不久我就发现那张脸上也挂着同小兰一样奇怪的笑容。它很亮,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恐怖也就这样开始了……八月十五。我悄悄的从山的另一边上山去看看。我知道了这里一定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诅咒过。因为在山上,在那荒凉的了无人烟的山上我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世间最为骇人的物体。我实在不能准确的把它描述出来。在山顶上,也就是靠近我的住所的那一片寸草不生的山地上。我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那好象是一张脸,但我却看不见脸上的五官,那不是一张人类的脸,那上面写满了怨恨。那物体好象会移动,那是一种飘渺的力量,从那里我感到四周的怪异的植物都渗出了诅咒,是万分可怕的诅咒。我体会到了那种早已被我了解到的世上从未有过的恐怖。我发疯般地跑下山去,我不敢回头,我知道后面的那种力量在追我。可我在将要逃离那片森林时,又听到了每日萦绕在耳边的熟悉的惨叫声。我不自觉地回了头,我看见了那神秘的物体,又清晰了几分,那奇怪的形状更象是死亡的外表——我只能这样来形容那个神秘物体。我对着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恐怖,一点也不能动弹。这种状态只维持了几秒,但我感觉我的一生也不过是如此之长了。我一发觉自己的手脚又能动了,就不假思索的向外跑去。眼看就要跑出那片阴森森的世界。可是奔了好久仍然看不到森林的边缘。我害怕了,感到自己的生命就要被这种恐怖所吞噬。可仍是拼命地跑着。我的后颈感到一阵凉,我知道自己甩不掉那诅咒,我不去回头。而后我的后颈又感到一种湿润,我对着地下依稀的影子,看见我的背后又多了一个东西。我回头一看那,那竟是一张扭曲的脸,苍白的吓人,是一张神秘的脸,它正在伸着它长长的舌头舔着,我一回头那舌头便舔在我的苍白的脸上。我闻到了,就是那种味道,是死亡的味道。我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便不醒人世了。醒来时,已是夜晚。我仍睡在自己那间充满着死亡味道的屋里。月亮把她那长长的舌头从靠山的窗口伸进来。我对上午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山村,这也不是普通的医院。这是地狱,而小兰则是地狱里最美丽的也是最恐怖的那个物体。这个医院,一定还隐藏着什么。强烈的好奇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勇气。这时,小兰带着那诡异的微笑,缓缓踩着月光——那太亮的月光走进来。我不禁脸上露出了恐慌,但我却张不开嘴。用手一摸自己的脸被一些东西包裹着,随即我便用力扯,妄想摆脱那些禁锢我大脑的封条。小兰一把拽住我的手,我知道她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的。她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我说:“你疯了!干吗扯绷带!”我的眼神里一定露出了疑惑,“我怎么了?”不禁自言自语道,虽然我明知她不会告诉我真相。果然她又对我说:“你在山上被狼抓伤了,幸好有一位猎人路过,打死了狼才把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挣扎着坐起来,小兰赶忙走上来扶助我,在她的手碰住我的一剎那我感到了她的颤抖,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且我竟在那一刻感到了一阵甜蜜。我走到窗前,看着亮的异乎寻常的月光,对小兰说:“我一点也想不起上午的事了。”她微笑着:“不用担心,这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晚上十点半,月光更亮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小兰和我一起走到医院里。这是两间非常简陋的瓦房,破破烂烂的蹲在山脚下。月光又带来了那种叫声,悽厉的,恐怖的叫声。这时我正在她的搀扶下站在窗前。我听见后,竭力压抑我颤抖的身体与灵魂。我向她看去,见她正望着月光发呆,那种表情给我十分熟悉的感觉,就象是上午那恐怖山顶的那张神秘的脸。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带小兰去看那张脸的冲动。我忽然说:“我想去上午去的那座山,陪我去好吗?”她的脸上随即出现了惊恐的表情,用力摇了摇头“不去!都这么晚了。你去干吗?”“没什么,就想去看看!”我急忙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咚!咚!有人敲门。小兰走出去开门,是孙二来看病。等他们进了后屋,我就走到了小兰的房间去找寻我的恐怖。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那种死亡的味道。这间房虽也是简陋万分,可布置的非常精美。我的目光在这屋里不停的搜索,忽然我的眼神停在一张匾额上。那上面写的是“中山医院”四个血红的大字。这与屋里的布置非常的不协调,我感到奇怪。我想把它拿下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把它摘下来,我试着把它象两边转,我忽然听见一种声音。是什么机关被打开的声音。我打开了,打开了的却是地狱的门。那里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也不敢乱动,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谁知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正当我迷惑不解时,有一种声音从前方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微侧着头,倾听那种怪异的声音。那声音很奇怪,好象是用刀把捲心菜嗤啦嗤啦切断的声音。我很好奇,开始移动我颤抖的双腿,没走几步便被一样东西拌了一下,我伸出手想去摸那个软绵绵的东西,忽然我闪电般地缩回了手——我知道那,那是,是尸体呀!是尸体!我的病态的大脑飞快的思索:小兰的屋里怎么会有尸体?我想起每晚悽厉的叫声,想起山顶上的神秘物体,莫非这里有什么联繫。我的心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在这尸体的气味里剧烈的跳着。远方又传来了那捲心菜被切开的声音,那异常的声音虽十分微弱,但却在恐怖里无情的冲撞我的心。我的脚又触到了那尸体,我发现那尸体只有半具,我再一次听着那微弱的声音:嗤啦…嗤啦,我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那种异常的声音一定是尸体被撕裂的声音,也就是说在我的前方,正有什么东西在哪儿撕着尸体。我耳边又响起悽厉的叫声,很响,真的很响,我的耳膜几乎要破了,可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被一种力量驱使着向前面走去!我明知前面就是地狱,可是我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带我奔向地狱!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发现地下躺着的都是尸体,走上几步就要被那些一半的肉体绊一下。我虽看不见却可以想像,这是一座地狱里的坟墓。到处都是尸体,尸体都被残忍的撕裂,地下都是内脏。而我此时就在这个地狱中的地狱里,并向着恶魔走去。走到了一块墙壁面前,我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叫起来。那声音十分熟悉,是我每晚听到的声音。原来有过许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经受着如此的恐怖,放声大叫起来的。我向前望去,那堵墙的后面是一片被月光笼罩着的屠宰场,很小很小,一眼就能望遍。我在这个几乎堆满了尸体的地方——喘息着。我没有看见什么,这一点更让我感到诡异,我不明白刚刚那种撕裂我内心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它不会凭空而来,我想像着。也许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就在我的身边,而且随时都会把我的生命从这世俗中带走。耳边又有了那种声音,嗤啦,嗤啦。我把头微侧听到它就在我的身后,我慢慢回过头去,却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儿,我把自己的目光停在了月光下的一块阴影上,我发觉那东西好象会动。我的四肢又开始麻木了,我移动不了自己的眼神,只能盯着那万分可怕的物体,看着它一点一点从那阴影中现出它那神秘的诡异的身影来,它的嘴里(如果那东西可以称作嘴的话)衔着一条腿。呼哧呼哧地允吸着那腿里的血,鲜血还不时地从嘴里缓缓滴出。我对着它竟仿佛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虽然平静后面蓄满了世上所有的恐惧。这时那物体后面的石墙慢慢开了一个口子,小兰从那里带着那份常有的微笑,用一种同那微笑同样诡异的步伐无声地走出来。并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告诉我一件事情。我什么也没能听见,就只看见那物体的舌头,伸了上来,缠住我的脖子。我窒息了,休克了,恐怖从食道一直通过我的全身并在我的五脏六腑间游走……我睁开眼后,看见在自己的房里,小兰坐在我的床边向我投出那令我终生难忘的微笑,我怒吼着,又是那种声音我向那个美丽的恐怖扑过去,虽然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上述文字,是我的一个朋友向我口述的。他躺在精神病院里,患上了精神病。具体我并不知道他的病情,只是医生告诉我,他所看见的都是他的幻觉。他每天都喋喋不休地向每位去看他的朋友讲这个诡异的故事。几个月后,我很好奇于是去了他所说的那个山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位美丽的小兰,据当地人说那姑娘自从被我朋友用硫酸泼在脸上毁了容之后就在也没回来。我又由当地人带着去了那片树林,我的耳边真的好象出现了那种悽厉的叫声,在那片特别阴冷的森林里我真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那个带路人,真的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在看我。我感觉到这个地方真的有些异样。到了晚上月也出奇的亮,在月光下我不禁地想为什么小兰莫名的不知去向,为什么这里的空气都有一种怪味就象定国说的那样有一种尸体腐烂的味道。难道定国说的会是真的,他是经过了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才疯的,还是先疯了才看到那一系列的怪异呢?我想真真假假在这个荒谬的地球是很难说清的。我不知道什么会是真的,也不知道什么是假的,当然也不知道是定国疯了,还是我们大家都疯了。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走到门外,月光更亮了,照亮在山壁上的血色的字——中山医院。这时一股气味扑鼻而来,是那种尸体腐烂的味道,我竟然也在恐怖里听到了那悽厉的叫声。真的听到了,它确实很可怕。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回头看见便一张脸在空中微笑着向我慢慢飘来……
第479页 2.脑中的眼睛一辆汽车风驰电掣的开往旧金山最大的一家医院。车上跳下来的是脑科医师彭西岸,他赶到医院来是为一个病人开刀。诊症判断,那病人可能是脑部生瘤,须立刻开刀才行。彭西岸是这一门的专家,他在另一家医院刚刚做完了一个同类的手术,现在又赶来这家医院工作。脑部开刀是很严重的事情,病人获治癒的机会通常只得百分之五十。而即使能治癒,也有的情况是病人半身不遂或是脑力不正常。所以在施手术之前,病人的家属必先获通知,关于这种手术的危险性及其可能的后果。彭西岸刚才一个手术是失败的。当他到这医院来的时候,心头有点沉重。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些年来,替病人脑部开刀也做过千百次了。就如一般人饮茶吃饭一般普通,而失败的次数也着实不少。但以前从没有感到沮丧,何以今天竟这样。在进入手术室之前,他先喝了一杯咖啡,提一提神。然后在三个护士和两个医生协助之下,正式进行工作。病人的x光底片早已显示脑中有一块黑色物体,现在开刀的目的就是把它切除。替病人麻醉后,彭西岸非常熟练地进行剖割工作。他很快接触到那黑色物体的部分。在这一剎那间……他忽然“咦”了一声。一同工作的护土和医生也都看到一种奇异的现象。在病人的脑中,有一对眼睛,闪闪生光,而且似乎是在转动着的眼珠子。在脑中有一对眼睛,这确是天大的奇闻!它比一般人类的眼睛稍小,但在形状及特徵方面,都和人类的眼睛相似。彭西岸与护士及其他医生对望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但其他医生茫然无主意,显然等待他的决定。在这一剎那,根本不容许他多作迟疑。彭西岸首先判断,这双眼睛是属于一块浅红色肌肉的。而这一小块肌肉正是x光底片所显示的“黑影”。他决定把它切割出来,再慢慢研究。在切割的时候,他极力不使这对眼睛受到任何损伤……将来要好好研究一下,它是医学上个最新奇的发现。这样想着,刚才的恐惧和惊异之心才稍减。但是那块怪肉并不如他想像的容易切除,它和那脑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彭西岸愈做手术,心里愈是吃惊,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 彭西岸大口喘着气,这是第二个!一个晚上,接连死了两个病人,于他来说是一个新的打击。他的医德并不良好,自行医以来,常常为了要多赚钱,而替病人作不必要的开脑手术,结果令人致死者颇多。他自恃有点小聪明,在脑科方面,也确曾花过一点心血,由于“工多艺熟”的关系,渐渐给他闯出一个名堂来。他非但成了大富翁,而且成了“名医”。然而即使如此,他在一个晚上接连在手术床上令两个病人死去的纪录还是没有。这刻他在颓丧之余,唯一令他感觉兴奋的还是那一对怪眼。他把它放在一瓶药液中,小心翼翼地盛着。彭西岸回到家中,整晚没有入睡。他细想,一双眼睛在脑中出现,决不是后期生长出来的,是这病人在胎儿时已含有这种质素,后来长大后逐渐发展而成。如果解释说,他开始时并无这种质素,后来受了外界的感染,才长出这双“眼睛”来,那真是匪夷所思了。他试将那双“怪眼”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那的确是一双眼睛,与人眼的构造一模一样,“它”甚至在显微镜下瞪视着他。令他忽然心悸,不敢再看。可是一个医生的好奇,令他捨不得将这双怪眼毁掉,他仍将它培养起来,以供进一步的研究。这天之后,许多医生和医学院的学生络绎不绝,都来参观这双怪眼,啧啧称奇。彭西岸为这双怪眼,而成了“新闻人物”。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对眼睛竟逐渐长大起来。起初,它只像一双婴儿的眼睛,后来,它逐渐像一双成人的眼睛,而其他部分的肌肉也有所变化,发展成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巴。简言之,就是一个脸型。彭西岸还未成婚,平日风流自命,与很多女护土都有一手,甚至与女病人也有来往。更荒唐的,是与男病人的家属也有过关系。有一次,一个服装厂的老闆患了脑疾。彭西岸去为他诊治的时候,发觉他的太太兰茜是一个明眸昭齿的美人。藉着诊病的关系,彭西岸和兰茜稔熟了。她并不是那种冷苦冰霜的女人,对彭西岸的风趣,也觉欣赏。于是,彭西岸在颇为大意的情形下,决定替她的丈夫进行剖脑手术。最后,那丈夫的病虽然痊癒了,但从此却必须乘坐轮椅。自此之后,兰茜变成了一个半寡妇,她又缺少了闺房生活,和彭西岸的来往便更密切了。一次,兰茜和彭西岸偷情,给她的丈夫无意间发现。他非常之愤怒,可是又感到自己不能再予娇妻以幸福而悲愤莫名。终于,他在后花园让轮椅直滚下一个山坑而毙命。兰茜和彭西岸目击这一幕惨剧。兰茜刺激过甚,又因良心谴责,精神大大失常。此后,彭西岸才和她中断来往。这些“琐事”在以前是很少重回倒彭西岸脑中的。不知怎的,这几天,却常常想到一些在良心上有亏欠的事情。“也许我是老了!”他自侃道。对着镜子,他拍拍自已的脑袋:“唉,我替别人开脑的机会很多,将来我这个脑袋不知被何人解剖?”这时候与他来往较密的是一个商店东主曼儿,以前也是他的女病人。曼儿一见到那双“怪眼”便十分的惊惧,催他把它毁去,彭西岸却不肯。“请求你,我对这东西有种不祥的预感,请把它毁掉!”曼儿恳求。“你怕它?它又不动的,怕什么?”彭四岸强作镇定。实际上,彭西岸内心也不无恐惧,只是由于一种医学上的好奇心,使他不愿把那“怪眼”毁灭。另一方面,虚荣感也在鼓舞着他。因这“怪眼”的出现,已使他名闻全国,如果他能研究出什么成绩来,说不定拿个世界性的医学奖。美国医学协会也促他好好保管这一瓶东西,以便作进一步的探究。半个月过去了,那怪眼的肉愈长愈快,已成为一个与人类脸型大小相近的东西。并且它的厚度也在增长中。彭西岸的惊异和恐惧亦与日俱增。这天晚上,他在房中忽然听见“格勒”一声。他从寝室中出来一看,只见放置那“怪眼”的一瓶液体,仿佛在沸腾着,摇荡不定。他急上前观看究竟,那怪眼随着液体上下浮动。一时弄不清究竟是它的移动令到那些液体翻腾,还是那些液体翻腾令到它上下移动?然而,不论那一种情况,都是匪夷所思的。彭西岸很惊奇。这屋子里就只他一个人,他必须徵询一下他人的意见。于是他打电话给医学主席汤马斯。汤马斯在睡梦中被他叫醒,听他这样一说,也吓了一跳:“你安静观察一下,我立即到府上来。”彭西岸再看那怪眼,它的厚度已有增加。看上去与一个真人的脸孔无异。随着它的腾动,逐渐有一种轻微的呼啸声发出来,看清楚了。竟是他的嘴部发出来的。彭西岸愈看愈惊,他决定要离开这屋子。匆匆忙忙在衣柜中找出衣裳穿上。当他坐在椅上穿皮鞋的时候,那瓶中的液体,因过分翻腾而逸出。霎时间,忽觉灯光都变色了。那“怪眼”也整块变成青色,脸上五官狰狞,依稀中似乎像一张熟悉的脸孔。记起来了,那不是兰茜坐轮椅的丈夫吗?他的五官就是这样的。彭西岸的头脑像给巨锤重重轰击了一下。心中有一个意念涌上来,走,快点走,迟一步恐怕连性命也不保!他顾不得一只脚没穿鞋子,夺门而逃。可是他快,那“怪眼”也快,从瓶中沖天冒起,在半空飞扬着。“哼哼,哈哈……”它的嘴部发出一种异样的笑声。不论彭西岸向那个方向跑,他都在前面拦住他。那“怪眼”现在已十足是一张“怪脸”,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嘴巴内还有尖锐的牙齿,这时在张牙咧嘴,到处拦截着他?
第480页 房中这怪脸赫然是维信。他在嘲弄他,追逐他!“饶了我,饶了我!”彭西岸额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那怪脸转动愈来愈急。它张开利齿,仿佛要咬噬彭西岸。彭西岸不得不举起双手,准备随时与地搏斗。蓦地,那怪脸撞在他的右手上,一阵剧痛,细看右手,已少了块肉。彭西岸掩住伤口,又痛又惊。在他心神昏乱之际,那怪脸又咬在他的头上,利齿直穿入他的脑中,彭西岸痛极,两眼一花,倒在地上。在半昏迷的状态下,他觉得自己是躺在一张病床上,有人替他的脑子开刀,而执行手术的正是维信。“不,我不要他替我开脑,他是我的仇人!”彭西岸心里想说,可是叫不出声来。维信狞笑着,用利刀把他的脑子剖开,在他头上乱划乱割,彭西岸痛不可当,可是他的手脚被麻醉,一点不能动弹!他憎恨,大骂,痛哭!然而这是他的命运。一剎那间,他的神智清醒过来。他仍旧在自己家中,那狰狞的怪头正用利齿在不断咬噬他的脑袋。他惊得再度昏过去了。医学主席匆匆赶到彭西岸家中,正好看见那“怪脸”把彭西岸的头咬了一半。他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手忙脚乱,起初还力持镇静,想找一根棍棒把那“怪脸”打脱,但在这时候,那“怪脸”的眼睛一翻,对他瞪视一下,老医生心跳陡然加速,昏晕了过去。不知经过了多久,他才醒转过来,房中一切已恢复平静,彭西岸还是躺在地板上,那“怪脸”却不知去向。在老医生心目中以为彭西岸的头颅一定给咬去了半边,血肉淋漓,十分恐怖。哪知他一眼望去时,彭西岸的头脸完好如初,一点伤痕也没有,只是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老医生拍拍自己的脑袋:“也许我刚才所见的是梦境?”他上前检验彭西岸的身体,彭西岸两眼慢慢张开。老医生喜道:“你没有什么事吧?”彭西岸疲弱无力地摇摇头,表示无事。老医生扶他上床休息。问他许多话,彭西岸都不懂得回答,他一字不说,似乎太疲倦了,只是把眼睛闭牢。“你睡一会吧。”老医生坐在客厅上陪他。他注意着那以前贮藏那“怪脸”的瓶子,里面的液体虽在,“怪脸”已不翼而飞。它究竟去了哪里?他在屋中四处找寻,希望能在哪个角落找到那东西,可是到处找遍都不见。不觉东方已白,天色大亮了。老医生再看看彭西岸,他十分宁静地睡着,脉博、气色十分正常,便离开了他。中午,老医生不放心,又打个电话到彭西岸家询问,接听的是彭西岸本人。“你没事吧?”老医生欣喜地问。“没事,需要多休息数天。”对方简短地回答。这语调不像他平日的轻快和风趣。老医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却说不出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那瓶中的怪物到哪里去了?”老医生问。“不知道,我很疲倦。”彭西岸又是简短地答。“我要休息几天,请不必来电话。”彭西岸再补充一句。老医生想告诉他昨晚所见的恐怖的景象……那东西咬着他的头,已吞进了一半……但他不敢说,怕那只是一种错觉。这天,彭西岸的相好曼儿照常去看他。但彭西岸在门口把她拦住。“我精神不好,要休息。四天后再来看我。”彭西岸道。“为什么不让我进来侍候你?”曼儿急问。“不,我需要冷静。”彭西岸漠然地把门关上。曼儿给气坏了:“好,以后看我理不理你!”她赌气而去。于是,彭西岸与外界就隔绝了数天。第四天,曼儿的气已平了。她想起,彭西岸那天的表情很奇怪,沉静而疲倦,也许他的确是需要冷静,自己错怪了他。这天,她特别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穿一件粉红色衬衫、一条灰色裙子,配合得很富青春气息,驾了自己的跑车来看他。彭西岸这天的表情果然大不相同,他热烈地迎她进去,只说了几句话,便要求和她亲热,两人一直躲在房中。曼儿无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避而不答,只用热吻代替他的答案。第二天,有人发现曼儿的跑车停在一条河岸傍,并不见车子主人。警察在附近搜索,赫然发现一具无头艷尸,穿粉红色的衬衫、灰色的裙子。她的头部自颈处不见,折断的地方很不整齐,看情形不是用利刀切去,而是被别的东西弄断的。彭西岸前往认尸,证实是曼儿,但是对这件意外,并不能提供什么线索。警员希望找到曼儿那失去的头颅,但无法寻获。有两个假定:一是让河水冲去了;一是让兽类或其他怪物吞去了。这件新闻登出后,把那河岸附近的居民都吓昏了,妇女一到晚间便不敢出去。警方特别组织了一个搜索队,沿河岸寻找有无怪兽踪迹,但摸索了三晚,依然劳而无功。另一方面,彭西岸已恢复工作。医学界人士追问他那“怪眼”的下落,他只是耸耸肩、搔搔头,表示不知去向。医生主席汤玛斯老医生特地约他吃饭,问他的近况,他也只是支唔以对。总之,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沉默得可怕,而且显得十分暴躁。一个星期后,彭西岸又要为病人进行一次脑部开刀手术,患者是个五.十余岁的男人。彭西岸要求尽量减少在旁协助的人,只选了一个年轻的女护士陪他。在把病人的脑子剖开后,彭西岸对护士说:“这个病人已无救了。”于是他着护土出去取一些应用品。护士回来,发现彭医生背向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她咳嗽一声,彭医生回过脸来。“你好像有心事?”护土问。“是的,病人死了,我觉得很抱歉。”“没有关系,你已经尽了力,就是对得起病人了。”护士反而安慰他。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本来一切如常,没有引起什么怀疑。但有关方面在检查那病人尸体的时候,发现一件令人骇异的怪事情……那病人的脑浆都失去了,他的脑盖里面全是空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院方面要求彭西岸解释,彭西岸表示不知道.他不能提出一个圆满的理由。院方召那护士作证。护士说,当她观察彭医生开刀时,病人的脑子是正常的,后来发生了什么变化,她不得而知。医院对这件事非常怀疑,可是一时也不能作出什么结论。大约一星期后的一个晚上,有个护士在医院中巡房,忽然尖叫一声。她发现有个病人的头脑穿了一个大洞。这病人患的是气管疾病,与头脑绝对无关,何以在头脑上穿一个洞而毙命,令人十分疑惑。经检验后,病人的脑浆也已全部不见,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医院方面觉得这件事不能再忽视,立即致电报警,要求调查。警方将这件案与河边的无头女尸联繫起来。另一方面,院方把上次彭西岸进行手术时,一个老病人的脑浆也曾失去的情况向警方报告。警方认为事有蹊跷,即在脑科手术房内暗中布置,装上一面镜子,是可以透视的,能在邻房望过来,而手术室的人却不察觉。一天,机会来了,彭西岸又要为一个病人进行脑科手术。和上次一样,他也只要一个女护士帮他。院方早就通知了警探,躲在邻房窥伺。起初,一切正常,彭西岸把病人的头皮切开,做应有的手术。过了一会,他摇摇头对护士说:“不行,这人已无法可救了。”他吩咐女护士出去取一些东西。护土离去之后,房中突然出现骇人的场面……彭西岸露出狰狞面目,张开大口,竟向那病人头脑咬去,在吸餟病人的脑浆。邻房警探见证确凿,立刻冲出,推门而入,举枪指吓:“彭医生,快站起来,你被捕了!”彭西岸不料事情败得那么快,他抬起头来,口中仍满是鲜血,突然向最前的警探一喷,喷得他满脸血浆,接着夺门而出。另一个警探欲拦阻他,彭西岸像野兽一般怒吼一声,向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鲜血淋漓,痛人心肺。就这样,让他冲出房去了。后面两名警探穷追不捨。其中一名高喊道:“彭医生,你再跑,我就开枪了。”彭西岸听而不闻,继续奔跑,警探向他开了一枪,正中他的右臂。彭西岸抱着右臂仍拼命奔跑,警探又开了两枪,一枪打中他的腰部,一枪打中他的腿部。彭西岸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警探上前把他逮住,彭西岸脸色灰白,显得十分惊惶。警察将他暂时带返警署中,准备翌晨对他起诉。彭西岸在牢中,不停地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食物,我要养料!”狱卒把一片面包递给他,彭西岸咆哮道:“我不要这个,我不是指普通的的食物!”“你要什么?”狱卒诧异问。彭西岸不答话,招手叫他向前,狱卒走近铁栏边,彭西岸突然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近,张开大口便要咬他。狱卒吓了一跳,持命将他推开,但是脸部也给他的牙齿咬伤了。“你真是一个疯子!”狱卒大骂。以后,无论彭西岸说什么,狱卒也不敢再走上前。彭西岸急得暴跳如雷。半夜,他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声音怪异,不像是人的哭声。将近凌晨时,他在牢中滚来滚去,两手抱着头颅,号叫不停。天亮后,一切静止下来,当警探陪同律师来看他时,他已毙命了,令人诧异的是他的身体虽然如常,头颅却干瘪得象一个梨子大小。医学主席汤玛斯老医生赶来观看,他恍然大悟,点点头道:“真正的彭西岸早已死了,这积怨报复的冤魂在咬噬他的头颅后,又化成他的相貌,长在他肩上,‘怪头’需要吸食脑浆作为养料,一旦不能获得,便焦枯而毁灭。幸亏它作恶不多,没有继续为害人世。”警方不大相信汤玛斯的话,他把彭西岸的死作为一件悬案处理。
第481页 3.床边幽魂 还记得国小五年级那年的暑假,爸妈怕我一人在家无聊,就帮我报名参加了“小朋友音乐研习营”,活动的地点是在桃圆的“卧龙岗”,一共四天三夜的时间。于是我抱着期待与好玩的心情,来到这个陌生又新奇的地方。 一到现场,就有好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亲切地招呼我们,带我们识环境。我们活动的地点是在一所国小里面,晚上就住在学校六人房的宿舍里。后来,营长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分了组,一共五组,一组有六个人:组员不仅白天的活动要在一起,晚上也在同一个房间里。我和组员们很快就混熟了,尤其是有个叫林莉的女孩子,我们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第一天的活动告一段落,吃过晚饭后,营长宣布大家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顺便整理一下周围的环境。浴室就设在寝室里面,大家也都陆续洗好了澡,只剩下林莉因为和大家聊天捨不得走,一直拖到快十二点才去洗澡。 那时,大家都已躺在床上准备就寝,却听到林莉慌慌张张地从浴室里冲出来的声音,惊醒了我们,只见她神色慌张,喘着大气,我们紧张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林莉用颤抖的声音抵声地说:“我觉得窗户外面好像有人在看我。” “有吗?”大家纷纷起床跑到浴室查看,但除了那盏光秃的灯泡和墙上的毛玻璃,什么也没有。大家纷纷安慰她,可能是初次来到这儿,心理有点不适应所造成的错觉。 林莉惊魂未定地耸耸肩说:“大概是吧!” 于是大家又爬上床,关了大灯只剩一盏小灯泡,房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林莉和我都是睡上铺,她睡在我的对面:整个夜里,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翻来覆去,口里念着呓语。不久,我也进入了梦乡。 到了半夜大概两,三点,我被阵阵的尿意给弄醒,心里嘀咕着:没事干吗睡觉前又喝了那瓶饮料,害我现在想上厕所。实在很不愿意下床,可是又憋得很难受,没办法,只好下床了。 当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准备爬下楼梯时,却被跟前的景象给吓得缩了回去。在昏暗的灯光下,我隐约地看见有个“人”在林莉的床边走来走去,不!应该是“飘来飘去”;因为我们的床铺离地有两公尺高,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身高!我只看到背影: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衣服,好像不断地注视着林莉,身体却荡来荡去 我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用棉被蒙着头,深怕“它”发现了我,整个人抖得好厉害,害得我厕所也不敢去,一直躲在棉被里,只听见鸡啼,才用半滚半爬的方式飞奔到浴室,差点就闷死在被窝里。 这件事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林莉;看她昨晚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怕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吓得不知所措。一整天下来,我和林莉都是一副没睡饱又若有所思的样子。吃完晚饭,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们一齐走到教室外的长廊,她睁开红肿的双眼疲倦地说:“昨天晚上我好像都没有睡着过!” “真的呀?是因为洗澡的事吗?”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等到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在挤我,和我抢床睡。我以为是我在做梦,就没理它,后来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确定我很清醒,可是又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觉得好像好像有人在看我,就像我在洗澡的时候一样,我好害怕”说到最后,林莉几乎要哭了出来。 原来,昨晚我看到的景象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人”在看她,甚至爬上她的床和她一起睡。这时我只好赶紧安慰她,“有有什么好怕的?我么那么多人住在一起,人气那么重,怎怎么会有事呢?这大概是你的梦境吧?”我有点困难地说出这段话,心跳却越来越快,整个人也笼罩在不安的情绪中。为了不增加恐怖气氛,我只好继续隐瞒昨晚所见。 为了表示我“够朋友”,我拉起林莉的手,很“阿莎力”地对她说:“这样好了,今天晚上,你来我床上和我一起睡,我八字比较重,我八字比较重,我保护你好了!” 林莉苍白的脸庞这才浮起一丝笑容。 晚上,林莉和我挤在那张小小的床上,我们一直聊到很晚才进入梦乡。隐约中,我感到林莉的身体不停地在动,原本已经很狭嗌的空间,这时候显得更拥挤;不仅如此,她的嘴里还不断地嘀咕。 为了不吵醒其他的室友,我低声地叫她,我想她一定是在作噩梦,叫醒她可能会好一点。可是任凭我如何唤她,她就是没清醒过来。她脸上的肌肉紧绷,表情似笑似哭的,让我不禁回想起昨晚的景象,有想到林莉的话,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上头顶 我甚至也有了和林莉一样的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我越想越害怕,只好拿被子蒙住头,只听到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隔天早上,睡我斜对面床位的小娟神色惊惶地跑来找我,语带紧张地说:“昨昨天晚上,你和林莉一直在说梦话,好吓人,我被你们吵得睡不着,就睁开眼睛看到底是谁在说梦话,没想到却看见看见” 小娟越说越恐惧,我也跟着害怕起来,难道她也和我看到相同的东西?于是我追问她:“你看到什么?”
第482页 “我我看见有个人在你们的床边走来走去,穿白色衣服,长头发” 这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身旁的林莉吓得把脸盆掉在地上,人也抽搐了起来,哪里喃喃念着:“好可怕哦!原来真的有人在看我,是真的,是真的” 这时候我也丢失了主张,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疯掉,可是又不能临阵脱逃。最后我们想出的办法,就是告诉带我们这组的大哥哥,请他来保护我们。 于是我们三人嚅嚅地向大哥哥报告了我们所看到的现象“他听完之后就拍拍我们的肩头:这个听起来有点恐怖。这样子好了,今天晚上我陪你们在寝室里到十二点,因为我们不能在你们女生的房间里过夜,大姐姐们也不住在这里,所以只能这样,好不好?对了,这件事不要让其他的小朋友知道,免得他们会害怕,知不知道。” 我们只得点头,祈祷最后一天晚上赶快过去。 到了晚上,大哥哥来到我们的房间和我们聊天,不知情的人还拉着他,要他说鬼故事,我们五人则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害怕午夜的到来。最后,没办法,十二点后大哥哥还是得离开了。临走前,还交代我们安心睡觉,他们会在外面巡逻守夜。 经过三天的疲累煎熬,不一会儿,大家都进入了睡眠状态。林莉也睡回自己的床,她似乎睡得比较安稳一些,不再像前几晚的辗转难眠。 到了半夜,我被一股诡异的气息所惊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惊异的感觉又垄上心头,好像有人正在瞪着我看。我徐徐地睁开双眼天啊!我被跟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昏过去。每个人都在翻来覆去,嘴里发出嘆语,最可怕的是,每个人的床边都飘着好几个“人”,有男的、有女的,好像还有老人和小孩,相同的都是白色衣服和悬空的身体!那一刻,我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瞎的。我就整个人瑟缩在床的一角,浑身颤抖,期盼黎明赶快到来 天一破晓,我赶紧从被窝里窜出来,大难不死似的猛吸新鲜空气,恨不得把氧气吸光,也吸干昨晚的恐怖记忆。这时,我却发现每个人都早已醒来,相同的动作却都是紧抓着棉被,表情惊惶地在床上呆坐。 林莉几乎是用半哭语气问:“你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有没有看到” 这时,每个人都拼命点头。经过了一番描述,大家看到的“东西”几乎都一样,不同的是,每个人都只看到其他五个人的床边有东西,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床边有“人”。大家情绪都陷入了紧张恐惧之中,有人早已恨泣起来,甚至嚷着找爸妈。 后来我们六个人一齐向营长报告,才知道,原来“卧龙港”后面是乱葬岗,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早已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可怜的是我们这几个小女孩,林莉回去还收了好几次的惊,甚至敏感到了一听到“岗”字就害怕的地步;我呢,只能说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暑假! 鬼话连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坟地 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一个叫小芳的女孩身上,小芳是个护士,住在大陆乡下地方,每天骑单车返医院上班都要经过一个路边的坟地。 有一天傍晚,她骑车经过墓地时突然单车链松脱下来,她只好下车修理,却没法修好,正当她焦虑不已之时,突然有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男子从墓地旁的树林里走出来,帮小芳修好了单车。因赶时间上班,小芳说了多谢后便赶紧去上班了。 岂料连续两天同样的地点,小芳的单车链都掉下来,几次都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为她修好,一回生二回熟,小芳逐渐对这位叫小军的男子产生好感,并且与他拍起拖来,小军对她很好,但是每当小芳问起他的来历,他总是支吾以对,不肯明言。 大约半年后小芳因不断要求小军带她去他家,他便对小芳说:"好吧,我给个地址给你,你自己去,但是你会后悔的!"小芳为了想揭开小军来历的谜底,便顾不上这么多了。她循地址来到一间老屋门前,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小芳问"婆婆,请问xx军是否住在这里?"老婆婆像受了惊吓似的犹疑了好一阵,才回答:"是啊,这是xx军家,我是他的妈妈,不过他十年前已因病去世了,你找他有甚么事?" 小芳听了差点昏倒当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昨天才见过他!" "好吧,你跟我来看!"老婆婆叫小芳进来,一进婆婆房屋的客厅,赫然见到灵堂上正挂住小军的黑白遗照,吓得小芳这次真的昏过去了。甦醒过来后,小芳决定报案,公安接报后四处侦察没有结果,因为从此以后小军真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后经小军妈妈同意,决定开棺验尸,查明真相,小军的坟墓竟然就在小芳与他初次相识的地方,棺材打开了,里面除了小军生前穿的一对皮鞋外,甚么也没有! 事情过去了二十年,小芳早已来了香港定居,她才三十多岁,还不到四十岁,却再也没有拍拖,因为她说除非找到一个跟小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否则她将终身不嫁。 2.水上山 我叫安大军,我的老家在z市。这件事发生在那个动乱年代,我那时16岁。大家应该都知道,那时运动的残酷。我也是造反大军的一员,城里能被我们破坏的“四旧”,已经破坏殆尽。我们的目标开始转向了郊区。
第483页 我生活的这个城市历史非常悠久,文物古蹟很多。在城市北部的山上就有很多古墓,那些古墓理所当然的成了我们剷除的东西。说来挺好笑,我们的造反组织因为比较小,被分了一个最远,也荒凉的古墓。 那是67年的夏天,我们造反组织派了十四个人来做这件事。带队的是一个姓吴的,是比我高一届的同校学生。那天清晨我们一行人就出发了,我们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车上驮着铁锹、钢钎什么的。姓吴的同学从造反司令部领了些炸药、雷管,他亲自驮着。 大概骑了一个小时,我们到了北山。北山说是山,其实应该叫岭。长长的一条横在这个城市的北部,山下有一条小河。到了河边,我们就下了车。因为前面没路了,我们背着工具开始登山。往山上的路很不好走,走了三十分钟才到。那古墓就剩了一个土堆,半截石碑躺在土堆前,我们没看那石碑,也没有心思看。墓的四周很开阔,没有杂草。 这时我们一行人出现了分歧,有人说把土堆炸平了,就算完成了任务。姓吴的却坚持要炸开看看,来个彻底剷除。我们埋好炸药,躲得远远的,轰——-的一声,墓被炸开了。可能是巧合,我们埋炸药的地方就是墓道口,硝烟散去,洞口就出现了。我们清理了一下,大着胆子钻了进去。 墓道不长,但是坡度挺大,一直向下,用石头铺的。我们点亮了带去的煤油灯,发现那墓室并不大。四壁和顶部也是石头的,这在我们那个不出石材的地方是很让人奇怪的。 在墓室中央是一具石棺,我注意到石棺和墓室都雕刻着花纹。那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图案,我形容不出来。在煤气灯下,那地方有点“糁人”。姓吴的的同学开始指挥我们橇石棺,那石棺的盖儿,非常沉。钢钎头都快橇弯了,还是纹丝未动,姓吴的命令我去外面再取几把钢钎来,没想到他的命令却救了我一命。 我来到墓室外,这时已经是中午了。不知什么时候,天阴了下来,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雨点。 因为外面的空气好,我站了一会儿。从我站的地方,能很清楚地看到墓室里面。那十三个人正在看石棺的花纹,姓吴的举着那个煤气灯,人影晃动着。我拿了几把钢钎,往墓室走。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轰轰隆隆好象万马奔腾,我回头一看,一股大水卷着泥土沖了过来。 我-“啊”的大叫一声撒腿就往开阔地跑,那水一下就冲进了墓里。我只听见里面的人叫了几声,就再也没了声息。 我吓傻了,呆呆地站着。我的裤子湿了,那倒不是沾了水,是吓得尿了裤子。 我没命的往山下跑,路过小河时我发现河水涨了许多。我跑到山下的一个村子里,嘴里就只能喊“救人”俩字。几个村民和我上了山,墓里已经灌满了浑水,跟本看不见人。村民们又去拿傢伙,比划了半天还是无济于事。 一直熬到了傍晚,市里的司令部知道这件事,派了几十人来,到了深夜才从泥水里挖出了那十三具尸体。 我的十三个同学就并排躺在墓外,姓吴的手里的煤气灯,只剩下一个把儿了。 后来,我被审查了一个月,司令部的人看问不出来什么也就算了,我的十三个同学就这么这丧了命。 再后来,那个墓被当地人给填了。 后记:老安的故事讲完了,我们点燃香菸。在烟雾中对坐良久,我开口问到:“老安,你看见那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老安沉默。 “我不能骗你,我真的看见了水是从哪里来的,我当时也跟司令部的人说了,可他们不信!” “从哪里?”我问。 “是从我们上山的那条路冲上来的,那水还有一种声音,象——嚎叫!对!嚎叫!太可怕了。” 老安端起一杯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双腿开始不停的抖动。 3.小心吸魂者我有一高中同学小b,大学在交大上的,有段时间没联繫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一问之下,奇-_-书^_^网他神情紧张地告诉我:他遇到鬼了!起初我以为他在玩笑,但看着他那张鬼气召召的脸,连我这个从不信鬼的人也满腹狐疑,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句句是实,接着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开始了恐怖的回忆……大一刚开学时,在班会上班主任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总共三十人,心想自己一定是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b是个热心肠的人,怕那同学寂寞,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特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小b曾有幸握过他的手,只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种惧怕的本能感觉。小b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b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象是一块黑黑的火烧,夹着一根葱,他见小b进来,神情有点异样,把吃剩的半拉火烧扔进桌洞,笑了两声就出去了……小b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桌洞,看看他究竟吃什么,一掏之下,更加奇怪,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b只是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洞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小b身后,忽然说:小b,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小b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小b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小b就觉的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b只得表面应付……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觉得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是身体日见虚弱,脸色发青……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那同学在拉小b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b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去了?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b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小b旁边,恰巧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小b喝醉了,只有小b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班会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回到交大上研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床………可就在前几天,北大校庆期间,他到北大玩,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扒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跟白发,狠命的吸着……
第484页 4.宿舍自杀惊魂记 东12原来是男生宿舍,那一年开学,一个大二的男生从很偏僻遥远的乡下风尘僕僕回来,放下行李后就先去洗把脸。但当他洗完脸回来后整理行李时,却发现他带回来的二千多元的学费不翼而飞。 这个男生生长在很贫瘠的乡下,好努力才考上中大光宗耀祖,但却为此家里已经债台高筑。这次的学费也几经辛苦借东家借西家拼拼凑凑得来的,当时这些钱对他来说,重要性大家可想而知。 发现钱弄丢了,他第一时间时问同宿舍的人有没有见过,大家当然说没有,然后他还是不停地阐述那些钱的重要和无休止地恳求人家把钱还给他,后来还给每个同宿舍的男生磕头,吓得人家纷纷走出去不再理他(这样一来,就算真的偷了他钱的人也不好拿出来咯。)然后接下来几天,这个男生依然在恳求人家。还发展到整栋宿舍楼。每天象游魂一样流连于同楼每层每间宿舍,走到人家房间门前都去问人家有没有见过他的钱,还跪在每间宿舍门前磕头。吓得每个人都不敢理睬他,一看到他来了,就关上房门…… 几天后,他在宿舍上吊自杀。 接下来,就是很多怪事发生—— 有男生在晾衣服的时候(宿舍的阳台上会有一些外伸的铁枝支架以给学生晾晒衣服),把裤子挂晾着,却赫然发现自己裤子旁边,凌空悬着一双腿,还象晾着的裤子一样在风中轻轻摇晃…… 夜里都关门睡觉的时候,有人听到宿舍门外有很奇怪的“咚…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很象是什么东西撞击地面,好像~~`好像~~~`好像那天那个男生的磕头声…… 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那个自杀男生原来住的宿舍,继而发展到全栋宿舍楼的男生都强烈要求搬走,校方也没办法,只好给他们都另外安排,于是东12就空着了。到了第二年有新生入学,东12又再重新住满了学生,但这些倒霉的新生,却同样也看到奇怪的现象,听到诡异的声音…… 终于到最后,没有人敢再留住在东12,听说东12空置封锁后,其他楼的人看过来,却依稀看到好像有人在里面流连游荡。传言越来越多,校方逼于压力,把东12拆掉。 鬼话连篇 第二百一十四章 盗墓 赵村是一个有几百户人家的村子。人们生活的快乐、幸福,几乎没有什么愁事。村东头有一片高低不平的空地,由于种不了地,所以也不知什么时候村里面习惯地把死了的人都埋在这里,久而久之大伙都给这个地方起了个名叫“乱坟岗”。柳富贵可以说是村里的大财主,家里非常的有钱,可他却非常地发愁,整天摆着个苦瓜脸。原因就是他的唯一一个女儿从小就有一种怪病,身体非常瘦弱,经常吐血。柳富贵遍请所有名医来治他女儿,可是看过的大夫都说“你女儿的病因实在查不出,恐怕是中邪了!”到了最后,有的大夫干脆就不来了。就这样,柳富贵的女儿柳翠红带着这样的怪病一天天的长大。这一年,也就是翠红24岁生日的这一天,柳富贵大摆酒席为女儿庆祝生日。这天翠红穿上了平时最喜爱的一身红装,她很开心,可就在酒席结束时她突然晕倒了。在来的客人当中有的是大夫,急忙上前一看,谁知她哪里是昏倒,而是已经没有呼吸了。就这样好好的喜事却突然转变成了丧事。柳富贵在伤心痛苦之余为女儿在“乱坟岗”选了一处宝地埋葬,他给了女儿很多随葬品,他希望女儿在阴间也能过的幸福。赵大宝是村里有叶的游手好闲,他有一个弟弟叫赵小宝,跟他哥也没什么两样。这哥俩儿都没有结婚,因为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一个又穷又懒的人。柳富贵女儿的死,可是使赵大宝眼前一亮,他心想老柳这老头家里家财万贯,他女儿死了,准有不少好东西在他女儿的坟里。他脑子是似乎已经想像到过着富裕生活的情景。“哈哈哈……”他想着想着不由的大笑起来,于是他找到他弟弟笑着说:“老二,你我出头之日就要到了,我们就要发大财了,到时候我们每人娶上五六个老婆,哈哈哈……”他又开始幻想了,倒是赵小宝呆呆的看着他哥,他不明白什么会使他哥俩发财。他说:“哥,你疯了吗?我们上哪发财呀?”赵大笑着说:“傻小子,柳财主的女儿不是死了吗?你想想她坟里的东西还能少得了吗?”“什么,哥你要去盗墓,我可不敢去,那地方又阴深又恐怖。听说从前就有人去‘乱坟岗’盗墓,可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老大笑着说:“那都是骗小孩子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咱们说干就干,今天夜里我们拿好工具在村东头碰面。”今夜也不知为什么天特别的黑,月亮被挡住了一多半。赵氏兄弟拿着准备好的工具来到了“乱坟岗”。这真是个可怕的地方,风从山的夹缝中吹来呼呼的作响,就好像有无数冤魂在那里痛哭一样。赵小宝紧紧地跟在他哥后面,他感到自己的头皮直发麻。赵大提着灯好不容易才摸到柳翠红的坟头,于是哥俩儿开始行动。不一会儿就挖到了棺材。赵大第一个跳下去,用铁铲把棺材盖打开,用灯向下一照,不由得笑出了声。在翠红的身边放满了金银财宝。赵大高兴地说老弟咱们发了,于是开始动手装珠宝。翠红的身体还是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赵大只顾着开心却没有注意到一个死人死了快一个月了,而尸体却没有腐烂。赵大装满一袋后向上递给赵小宝,然后他继续装。可就在赵小宝刚接过袋子抬头的时候,借着灯光看见一个身穿红邓衣服,头发松散着的女子。更恐怖的是这女人的双眼正在流血。赵小宝吓的尖叫一声“有鬼呀!”这一声也把赵大吓一跳,赵大爬上来向四周一看,哪里有什么东西,回过头对老二说:“别他妈瞎叫,当心真把鬼招来。”老二还是傻傻的呆坐在那里,他真是给吓傻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有鬼,有鬼”。赵大急匆匆的装完剩下的珠宝,和老二七手八脚的把翠红的坟又给埋上了。回到家后赵大开心地用手摸着这些金元宝,对赵二说:“今后看谁还敢瞧不起咱哥俩。”赵氏兄弟发了,这在村里面都传开了。人有钱之后,上门提亲的也多了起来。赵大宝最后娶了王麻家的石榴姐为妻。本想再娶一个,谁知石榴姐是一只母老虎,把赵大宝管的是听命是从。而赵小宝却一直没敢花这笔银子。每天一到深夜的时候,总是有一个人影在他窗前,可他打开窗子却什么都没有。当他一上床睡觉,外面就响起女人的哭声。这一连几天他实在受不了,提着灯跑了出去。也不知什么原因,他跑着跑着发现自己来到了“乱坟岗”柳翠红的坟前。这里他才清醒过来,转身要跑,可一回头发现那天那个穿红衣的女人,眼里依然流着血,吓得赵小宝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腿都软了。只听那个女人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死也死的不安宁?”赵小宝这时说话声音都变了,哭着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挖你坟的,你放过我吧。”这时这女鬼用手把自己的头发连着着自己半面的脸皮全部拽了下来,血一滴一滴的流在她的红衣服上,她眼珠子也掉下来一个。轻飘飘铁向赵小宝接近。这时赵二吓得裤子都尿湿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红衣女鬼看着他,愤怒的说道“就因为你们兄弟俩把我的棺材打开破了我的轮回,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说完双后插进了他的眼睛里,然后把他的喉管和肚子全都剖开了,死状极其残酷。第二天,人们在赵大宝的门前发现了他弟弟的尸体。赵大当时整个人全傻了,石榴姐见到了这种情景也吓得说不出话。人们谁也想不出谁跟赵二有这么大的仇,也许只有赵大心里最明白。当天夜里赵大也非常害怕,虽说他不信有鬼,但白天弟弟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吓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这时石榴姐推门进来,赵大对他说:“快把门关好。”石榴姐应了一声,然后把门插上了。赵大感到非常奇怪,在往常石榴姐总会对他大吼大叫一番,可今天却答应的这样痛快。赵大感到好奇,走下床来到石榴姐身后,一拉她,突然间石榴姐一回头,赵大看到的是一张半面已经没有脸皮的面孔,鲜血一滴滴的流着。赵大发现自己刚才拉石榴姐的手头拿着一只正在流血的胳膊,他发现是石榴姐的。这时人再大的胆子只怕也要给吓破了。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赵大宝,你弟弟已经死了,你也很快就要去陪他了。我要你们兄弟俩为盗我的墓而付出代价。”这时赵大宝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跪在地上,哭着说:“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我把珠宝全还给你。只要你放了我。”他刚说完话,一只手已经插入了他的双眼,紧接着喉管被剖开,鲜血溅得满墙都是。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嘆息声,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第二天人们在赵大的床上发现了石榴姐和赵大宝的尸体。赵大的死状和赵小宝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赵大的双手不见了。官府仍查不出凶手是谁,这件案子就这样不了了这了。可是在赵大和赵二的房子里找到了许多柳富贵为女儿陪葬的珠宝,大家对赵氏兄弟的死议论纷纷,有的人说是柳翠红变成鬼杀死了赵大和赵二,也有的人说是赵氏兄弟得罪了什么人而被杀。可是谁都不敢去“乱坟岗”挖开柳翠红的坟去看个究竟,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第485页 2.凶灵附体 那天我跟阿唐逛街,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阿唐喜欢开玩笑,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这几乎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看法。所以我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找他一起逛街。就这么毫无目的走着。 偶然经过一处民居,看见那家在办丧事。(註:我家这边的习俗,丧事都在家办)那张死者的照片灵堂的正当中。不知怎么的,我总是觉得那张照片很怪异。 阿唐也跟我说觉得那张照片很怪,因为死者的照片都是用活着的时候照的比较好的照片放大的。所以一般死者的照片都会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我想这也是在这个场合中唯一能笑的出来的一位了。可是这张照片的表情充满了恨意,而且眼神总好象望着你一样。无论你在什么角度看,都是会这么感觉。于是我走了过去对死者的照片鞠了一躬。阿唐觉得好奇怪“你认识这个死者吗?”我看了看他说“不认识啊,怎么了?”“那你为什么鞠躬?”我看了看他,只是笑着说“没事的,走吧。别问那么多了。” 可是阿唐很好奇,一直追问我是怎么回事。没有办法,于是我就跟他说一边走一边说吧。阿唐也不喜欢这种气氛,看了看那张照片嘲笑了一下就跟我走了。 一路上,我告诉了阿唐我的经历…… 那是在我十九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很不信邪。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啊神啊一类的东西,所以有时候为了证明我不相信会故意做一些招惹那些东西的事情。那天,也是闲逛,也是正巧遇见一家办丧事。同样的,那张照片也很怪异。朋友都劝我走,可是我却故意嘲笑了那张照片一阵才离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当我回家还没进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背上有一股冷风吹了进去。当时是夏天,气温有三十多度。可是那股冷风却彻骨的寒,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奇怪”我咒骂了一声就进屋了。正巧是开饭的时间,妈妈看见我回来就为我添了一副碗筷。正好我很饿,接过妈妈为我添的饭就坐了下来。可是我突然发现,满桌子摆的不是我平时喜欢吃的菜。而是一些已经腐烂的人手人脚,正中间汤碗里居然是一个人头。那些蛆虫正从那个人头的口鼻和那个没有眼珠的眼眶里爬出来。我吓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我发现我手中碗里也不是米饭,而是带着血丝还冒着热气的脑浆。我本能的摔掉了碗筷。 我的家人惊的都望向我,“你在干什么?”妈妈大声的问。可就在这时,我看见妈妈变了。脸在拉长,七窍在往外流血,接着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形。“爸,妈,你们~~你看~~不要过来~~~救我……”我开始胡言乱语。“你是怎么了?” 爸爸向我走了过来,可是我看见的不是爸爸,不,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爸爸。 他的头不见了,只剩下个身躯在向我走过来。惊吓促使着我想大叫,可是声音到了喉咙的时候却变成了狂笑。感觉眼泪在我的眼眶中流了下来,抹了一把,却发现全都是血。整个屋子开始变成血红色,爸爸妈妈不见了。整个屋子是残肢断臂的怪物在冲着我狂笑,碗里那个人头飞了起来向着我“嘎嘎”的叫。剩下的一只眼珠看着我,充满了恨意。突然我觉得这个人头在哪见过,对了,就是那个死人照片里的那个人。我想跑,可是腿却发软。我向后退着,终于我堆倒在墙角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在叫我“来吧,跟我走吧”我不想去,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我使唤。我站了起来,向着那个声音走了过去。突然在我身边出现了很多怪物,向着我撕咬。我想躲,可是那些怪物却都压了过来。终于,我彻底的昏迷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在医院。我妹妹在边上楚楚可怜的看着我。看见我醒过来,她高兴的大声惊叫“爸,妈,哥醒了” 爸爸妈妈都急忙的跑了过来,看见我醒过来他们都高兴的流出了眼泪。我觉得好虚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不过,这次我没有再做噩梦。 又在医院观察了几天我才出院。就在这几天我的家人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那天我回到家刚准备吃饭的时候就摔掉了碗筷,然后就开始狂笑接着就晕了过去。家人把我送到医院,我有时候昏迷有时候清醒。看见谁都躲,一个看不住就想在窗户跳出去(我住的病房是六楼)。有时候站起来就往外走,好几个人都拉不住。医院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只是怀疑我精神错乱。 后来我爷爷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就问那天跟我在一起的朋友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就说了我嘲笑那张死者照片的事情。后来爷爷奶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才让我醒了过来。就算现在有时候我去问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只是跟我说以后要尊重死去的人。所以现在一看到死者的灵堂照片我就去鞠躬,表示尊重。 听完我讲的事情阿唐哈哈大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情?”看着阿唐的嘲笑我笑了笑没多解释什么。正好这时候走到阿唐的家门口“我回去了,明天找我。ok?”我点了点头,他就进屋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他突然打了个冷战,“奇怪,大夏天的哪来的冷风呢?”他咒骂着。“砰”门关上了……
第486页 鬼话连篇 在此感谢支持疯癫的读者! 现代真实灵异事件薄字数已经破100百万了! 感谢各位兄弟一直以来对疯癫的支持! 我疯癫会竭尽全力写好自己的书的! 再次谢谢大家了! 鬼话连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怪车 辛萌迪是东海市某纺织厂女工,她家离厂里很远,她骑自行车上下班,至少也要四、五十分钟到达。厂里工人工作时间三班倒,中班和晚班夜里十二点交接,她下中班到家也就约深夜一点钟了。她的父母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她和奶奶两个人,辛萌迪是奶奶从小一手看大的,她今年19周岁。她上班有一年了,每次遇上萌迪夜晚下班,奶奶都十分担心,不等她回到家,奶奶是不会睡觉的。 十月的一天,正值辛萌迪上中班,深夜十二点钟交完班,她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工厂,骑了十几分钟,她来到了那条幽长的森林小路,这条路名叫槐安路,是她上下班的一条必经之路,狭窄的道路两旁是茂密的槐树林,几乎把天空遮蔽。她每次夜班走在这条路上时,都觉得可怕,因为此时极少能见到第二个人,而且这条路还不允许汽车通行,所以,这条路深夜里显得非常神秘幽静。此时路上只有她一个人,她骑的很快,甚至不敢回头看,只盼着尽快走出这条街。正在她提心弔胆地骑车疾行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回头一看,见一辆汽车从后面驶了过来,她没太在意,稍稍拐了下车把,靠边继续骑着,骑了一会儿,见那辆汽车还没有赶上来,她又回过头去,看到那辆汽车行驶的非常慢,辛萌迪正在奇怪,那辆车已经驶到她的旁边了,而且,速度几乎和她骑车的速度一样。这时她惊奇地看到,这像是一辆老式的汽车,车头类似卡车头,车身象个大面包,黑乎乎的的颜色,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汽车。咦?辛萌迪心里说,哪儿来的这么辆怪车?。汽车基本上是在与她保持均速行驶。辛萌迪看到车厢内空空的,驾驶室内也黑乎乎的,看不见里面的人,而且这辆车所有车灯都关闭着,没有一点亮光。她开始害怕了,两腿用力猛蹬,那汽车也稍稍加速跟着她并行,她减速,那辆汽车也在减速。讨厌!辛萌迪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更加惧怕这辆汽车了。就这样,直到她出了槐安路口,上了大道,那辆汽车才背她行驶而去,她望望那辆远去的老式汽车,心中好生奇怪。 辛萌迪匆匆地回到了家中,奶奶还在等着她。她一进门,奶奶便问:萌迪呀,今天怎么回来晚了点呢?哦,没事的奶奶,萌迪笑着说,往后您不用等我这么晚,反正我有门钥匙。哎,不等你回来,我睡不着呀,奶奶说,你饿了吧?家里有点心。我不饿,辛萌迪说,奶奶,您快休息吧。她说完,习惯地到卫生间用温水洗过脸,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到镜子前照了照,生怕奶奶看出她有什么异常,而为她担心,她见自己并无什么异样,才放心地躺下睡了。 第二天下午,辛萌迪准备去上班时,奶奶把亲自做好的一盒饭菜,交给她说:萌迪呀,今天别在厂里买饭了,这是奶奶给你做的,你准愿吃。萌迪接过热乎乎的饭盒,心中十分高兴。其实,萌迪已经很懂事了,她在上班时也常常担心:奶奶一个人在家,身边没有人,万一有个什么大事小情,也没人照顾。 当晚十二钟交班完毕,辛萌迪骑上自行车快速朝家驶去,不多时她就进了幽长的槐安路,这里灯光暗淡,路上静悄悄的,夜晚的冷风不时向她袭来,她觉得浑身阵阵发凉,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她看到道路两旁的树头在不住地晃动着,使她心中油然生起一种孤独的恐怖感。正在这时,随着一声汽车鸣笛,在她身后不远处,幽灵般地出现了,她昨晚见到的那辆奇怪的汽车。辛萌迪发现,那辆怪车在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那辆汽车可疑。她不敢再回头看那辆车,只是拼命地蹬了起来,自行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她刚下班,身体实在是太累了,眼看就要出槐安路口了,她只觉得两腿发软,实在是骑不了那么快了,不得不降下速来,当她气喘吁吁地回头望时,那辆车早已无影无踪了。她出了这条路上了大道,心里还在想:是我骑的太快把它落下了?,还是它熘走了?。这辆车的出现,简直像幽灵一样,令辛萌迪感到特别害怕。 当她回到家时,奶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关心地问:萌迪,你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萌迪没多考虑,她对奶奶说:这两天回来的路上,我总是遇到一辆汽车,是一辆样式非常老的汽车,现在,恐怕想见都见不到。怎么,碰着你啦?奶奶焦急地问。没有,萌迪回答,我总觉得那辆车很可疑,就象是有意跟着我似地,让人讨厌。哦,没碰着就好,奶奶说,一辆汽车,有什么害怕的,它走它的,你走你的呗。可是……萌迪本想再说什么,但她看到奶奶心痛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她像往常一样,洗过脸就睡了。 第三天下午,辛萌迪上班临走时,奶奶递给她一只手电筒说:拿着吧,回来时,遇到黑灯瞎火的地方,照个路用。辛萌迪本想不带这个,但又怕奶奶生气,就接过了手电筒。临走时,她听得奶奶还在唠叨:哎,要是有个伴儿就好了。 萌迪告别了奶奶,四点钟准时到达厂车间上班,她把前两天夜里回家时遇到的事,告诉了一起上班的几个女工,几个女工听了后,觉得事情挺古怪,其中一个女工对她说:萌迪,你说那辆车跟着你时离你很近,那你干吗不记下它的车牌号,告诉我们,万一你有什么事,咱们也好报案,警察可以根据车牌号,很快地查出那辆车的来历。萌迪一听,心想: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虽然那辆怪车上任何灯都没有开,而且那条路很暗,不过今天,我有奶奶给的那只手电筒,用它也许能看清那辆车的牌号。萌迪这样想,却没有说什么。
第487页 夜里十二点钟,辛萌迪下班后,不多时,又走进了槐安路,她骑的并不很快,因为她想,如果那辆怪车真的再出现,她一定要看看,这究竟是辆什么车,并注意记下它的车号。灯光暗淡的槐安路上,此时格外幽静,辛萌迪就这么不急不慢地骑着车,并注意观察着。但是,那辆怪车始终没有再出现。萌迪心想:难道那辆汽车的出现,真是偶然的吗?若真是如此,我还是快些回家的好。她这样想着,便加快速度骑了起来。眼看就要走出槐安路了,突然,从道路旁边的黑暗处,窜出两个蒙面人,他们拦住了辛萌迪的去路,辛萌迪被迫下了自行车,站在原地浑身打颤。其中一个蒙面人走向她,晃着手中亮闪闪的匕首威胁道:别出声,跟我们走。辛萌迪从来没见过这种场合,她哆嗦着问:你们……要干……什么?。少废话,蒙面人厉声说道,想活命就快把钱全掏出来,否则的话,我们给你放放血,快点。蒙面人边说边朝她逼近。此时,辛萌迪已被他们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另一个傢伙见辛萌迪没反应,也朝她逼近。就在这危机时刻,一阵汽车喇叭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三个人不由自主地,同时寻声望去,只见离他们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幽灵般地出现一辆老式的汽车,他们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形惊呆了。这时,从汽车前方,猛然射出两道强光,正照在两个蒙面歹徒身上,随即,那辆汽车朝他们行驶过来。那两个傢伙见状,惊慌失措地逃离了现场。辛萌迪也不知道,这辆汽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也顾不上记什么车牌号了,而是慌忙骑上自行车,拼命地往家奔去,直至骑到自家门口,她才勉强定住了神,但此时她已是满头虚汗了。 她来到门前,当她取出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门却被顶开了,原来,房门根本就没有上锁。她认为,这是奶奶特意给她留的门,就推门进了屋。辛萌迪叫了奶奶一声,没有回答,她见奶奶坐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两眼象是睡着了。奶奶,我回来了,您快回屋睡吧。她说着,走到奶奶近前,伸手就要搀奶奶起来,可是奶奶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奶奶,你怎么啦?萌迪用力摇晃着奶奶的胳膊,大声地说,你怎么啦,奶奶?奶奶仍然毫无反应,当她松开手时,只见奶奶一下倒在了沙发上。吓的她急忙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之后又回到奶奶身边,她感到奶奶已停止了呼吸,辛萌迪的两眼一下子湿润了。稍过片刻,她起身到外面去等侯救护车。 救护车很快赶到了,三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随辛萌迪进了屋,那个年龄较大的医生,来到萌迪奶奶身旁,摸了摸她的脉,又分别翻开两只眼皮,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问辛萌迪:怎么现在才叫我们来?辛萌迪说:我刚刚下班回到家里,发现后,就立刻给你们打了电话。那个医生瞟了她一眼,又问:这几天你都不在家吗?“我每天都在家,就是上班,辛萌迪说,昨天下午我去上班之前,我奶奶她还好好的呢。”什么?那医生一愣,接着又甩出一句:开什么玩笑。怎么是开玩笑?辛萌迪迷惑不解地问。那个医生说:既然你每天都回家,你就应该知道,她老人家已经死了三天啦!。萌迪听罢失声问道:你说什么?死了三天?。对!那个医生两眼盯着辛萌迪,肯定地回答,至少三天了。啊!话一出口,萌迪一下子惊呆了。 2.坟 贾家大宅。几张恐惧的近乎绝望的脸看着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渐渐地消失在山后。“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远处的风声很快的就走近,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声悄无声息的飘到大宅的门口。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披散头发中的一具骷骨若隐若现……骷髅看到宅内如此的阵式,不仅轻轻的发出了一个声音,“吱”,好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哭……骷髅在贾家为困住她而准备的用桃木围成的桩子中跳来跳去,发出不屑的“戚——!”大太太晕了过去。(一)第一个找不见的是大太太的金巴狗,为此大太太打了一个丫环,还摔了一个花瓶。第二个找不见的是二太太的波丝猫,二太太为此把大太太好好的怀疑了一阵子,但是没有证据,也不敢吭声,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找喳打了丫环几巴掌了事。当三太太的小白兔也不见的时候,张管家就开始觉得有一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反正是不对劲,他吩咐所有的家丁出去找,几天了,都没有音讯,反而是他们家的牲畜在一个一个的失踪,到最后,连他们家的看门狗也不见了。这个时候蔡平突然回来了,说他找到了咱们家的牲畜,张管家忙问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了,蔡平的神精十分古怪“在那个坟前。”张管家惊在当地,“啊?”“排列的很整齐的,在坟头,咱们家所有的牲畜。”张管家走到老爷跟前。他已决定先瞒老爷一阵子。“老爷,大太太的金巴狗不见了”张管家有一点慌慌张张的说。老爷想了想说,“找了么,”张管家说,“家里都找了,附近还没有找”。张管家有一点欲说还休的样子,但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怎么了,张和,有什么事么,找不到算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什么猫啊,狗家的,可是大太太偏喜欢,她养了狗,二太太就养了猫,这可好,三太太就养了一只小白兔,我们家快成动物园了!”老爷说着说着有一点烦烦的,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烦,想想也不该对张和说这些,于是又说“算了,再找找吧,找不到了给大太太再买一个,一个小狗有什么!”“是,老爷。”张管家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退了出去。今天张和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老爷想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点隐隐的说不出来的不快。“蔡平蔡平,你干嘛呢,”老爷一脸的不耐,“老爷我在呢,”蔡平恭敬的小跑进来,微躬着腰。“我让你买的极品龙井买到了没有,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到么?”老爷说。“是,五福去买了,今天应该回来了,我去问问。”蔡平卑谦地说。“去去去,快去”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是。”蔡平大步跑到五福的住处,叫“五福五福,你干嘛呢。”五福慌慌张张的从屋里打开门,衣衫不整的陪着笑,“蔡爷,您啊,今天怎么屈驾来寒舍了?”“屁!我让你买的茶呢,老爷今天问我要呢,好好将我训了一顿!”转眼看到五福衣衫不整的样子,扑哧一下子又笑了,“干嘛呢你,大白天的就下仔啊,?”“没,没,”五福结八着,说,“我洗澡呢,”“大冬天洗澡啊”蔡平怪笑着,“唉——蔡爷,您让我给老爷带的茶叶带来了,给这个大包的是,这个小包的嘛,是小人孝敬您老人家的,还有这条丝巾,听说是洋小姐常常带的,是我给孝敬您夫人的……”“算你懂事”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映在窗帘的时候,老爷醒了,洗完脸后喝着蔡平泡的茶,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来,“好茶。好茶!”老爷情不自禁的说。“老爷,”“什么事”老爷很奇怪,这么早,张和有什么重要的事么。“老爷,咱们家门口的那条狗不见了,”张和又来了,老爷更奇怪了,狗不见了买一只就行了,这么早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可是,可是,”张管家又吞吞吐吐的。“张和,有什么事你说吧,我不怪你,”老爷说道。“老爷,这一个月来,咱们宅院有一点怪事,先是三太太的小白兔不见了,然后是二太太的猫也不见了,再后来是大太太的狗也不见了……,再后来,看门的大狗也不见了,后来,发现它们都死了……”张管家说到这儿嘴唇发颤,满脸的恐怖。老爷看到一贯沉稳的张和这么惊慌的样子,气从心来,训诉到“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早上就这么慌慌的!不过是畜牲罢了,买几个就是了!”“可是,老爷,今天下人发现它们都在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坟前,排列的很整齐,但是却全死了,而尸体这么多天的依然完好无损。”张和强烈抑制住自己的极度的恐惧说完了这些话。“就是那个坟?”老爷眼神空空的。“是,老爷。”张和说。“是她来寻仇了么,……”老爷喃喃的。没有人回答,外面的阳光射进了屋里,射在老爷身上,老爷依旧坐在躺椅中,陷入回忆。龙井茶早凉了。(二)老爷姓贾,家中可是万贯家财,花也花不完,然而奇怪的是一直到四十岁的时候,老爷的七房姨太太没有一个给他生一个后代,不说儿子,连丫头也没有,而这时候老爷的一个丫环却怀了孕,那是老爷一次醉酒后无意之做,老爷徵求了丫环家人的意见,悄悄的便纳为自己的第八房姨太,这个第八房姨太也真是争气,不仅生了一个男孩,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老爷这个高兴啊,真是天天看着这一对小宝贝,含在嘴中都怕化了。但是还没有出月子,双胞胎中的老大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连医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老爷哭断了肠,更加宝贝这老二,并起了一个很贱的名字叫屎蛋。这是当地的一个习俗,名字叫得越贱,越好养活。这个屎蛋身体倒也好,很少生病,壮壮实实地活到了十八岁,可也就在那一年,屎蛋不知道怎么又得了麻疯病,老爷真是欲哭无泪,喊天呛地。让张管家找遍了最好的大夫,可是大夫们一听是这个病,连上门来诊治的人都没有,就在屎蛋奄奄一息快不行的时候,来了一个游医,声称能包治百病,老爷如获至宝的将它请到家里,谁知游医一听是麻疯病,连门都不敢进,甩袖而去,留下老爷在雪地中跪地嚎哭,游医听到老爷在雪地中嚎啕大哭动了侧隐之心,于是又转回来说,“老爷,你要救你儿子,只有一个办法。”老爷立即跪在地上对游医不停的嗑头,头碰在的地上的石子上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一片雪地……游医说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无病的女子只要和屎蛋同一次房,病就会传染给那个女子,而屎蛋则会安然无样。老爷如获至宝地走了,但是全家人又犯愁了,同房就得婚嫁,婚嫁就得找一个女子,可是他儿子这种情况,又有谁愿意呢,老爷走遍了最贫穷的人家,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海。惜日人见人低头的老爷一夜之间成了人见人怕,躲着走的人了。正在老爷一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来了一个要饭的女人,一身脏脏的,好像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好像神精有一点毛病,老爷眼前一亮,将这个要饭的女人带回家。吴妈给她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简单的仪式也不来不及举行,老爷就让屎蛋和她同了房,老爷在门口守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门开了,屎蛋露出头说“爸,我想喝粥。”那个救了屎蛋命的女人第二天就死了,老爷把她厚葬在他们家后的一座山上,在一块很隐密的地方埋了,但是没有坟牌,老爷每一年都要去看看,并烧很多很多的纸钱。(三)吴妈的死给一家的人带来的恐慌,那是一个清晨,当管家张和开门时意外地发现门是开的,就觉得奇怪了,然后就是太太早上起来,一直伺候太太更衣的吴妈不见了,太太为此大发脾气。说非要找到这个没有脸,半夜找男人的吴妈来,要剥了她的皮!可是只有张和觉得事情不妙,死了猫、狗、现在是人了,吴妈是第一个,不会是最后一个。找吴妈的人分散找去了,一家一户地找,到天黑的时候,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太太很生气,摔了杯子杯碗,总之是气的不得了,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八姨太,也就是给老爷生了命根子的太太。当年老爷为了补偿她,硬将原来伺候大太太的吴妈给了她,她从丫环一下子成了太太,可是威风的很呢,连大太太也得让她几分,更不要说别的太太了。张管家眼看着太太发着脾气,老爷又出去办事了,急忙来劝说“太太犯不着和吴妈这个不懂事的老女人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得了,老爷回来我们可没有办法交待啊!”“好啊,张和,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喝,你现在翅膀硬了,反到帮着吴妈来说我了!你是不是吴妈的相好啊!!你说!”太太不依不饶的发着脾气,顺手抄起小矮几上的花瓶朝张和扔去,张和一下子没有接好,摔到了地上,这时候张和突然灵机一闪对太太说“太太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再让人去找。”于是悄悄吩咐五福找几个胆子壮,又无儿女的下人到当年那个疯女人的坟前看看。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五福回来了,一脸古怪的神色,而身后的几个壮汗则吓的魂飞魄散的样子,张和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没有人回答,五福和几个壮丁摊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人,来人。”张和让人给他们每个人灌了一些酒,这时五福才说出话来。“张,张,张管家,不,不好了,吴妈死了。”“死个人有什么奇怪,”张和早料到吴妈会有事,不以为然的说,可是五福这个出了名的死胆大会吓成这个样子,看来他的外号也是虚有徒表罢了。“可是,张张张管家,你不知道,吴妈死的,太,太,太难看了,”五福强忍住恐惧说。张管家没有吭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明天买口棺材,厚葬。”第二天张管家和五福一同到了疯女人的坟前,他年年陪老爷来给她烧纸,这一段路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远远的,张和就看到了那个坟,可是应该长满了杂草的墓上却干干净净好像是什么人打扫过了一样,吴妈的尸体就仰躺在上面,张和走得再近一点,看到一张恐惧的变了形的脸,吴妈的身上向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得烂烂的,五脏内腹散落在地上,特别是她的下身,血乎乎的好像也是被什么东西划得烂乎乎的,肉翻在外面,血已结成黑色的块。特别是吴妈的眼睛,瞪着前方,突出来。张和不仅本能的退了一步。同行的家丁吓得都远远的不敢过来,胆子大一点的还在张望一下,胆子小的干脆闭上眼睛蹲到地上抱住头了。吴妈家没有什么人,很顺利的就埋了,什么人也没有通知,可是这件诡异的事情早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起来。就连家丁们也整日慌慌然的害怕起来。于是贾家闹鬼的事情被人们疑神疑鬼的传了起来。(四)老爷回来的时候已是吴妈埋了几天的时候,他听到这件事找家丁们开了会,他说这只是一个纯粹的巧和,不要紧张,我们贾家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事的,并许诺给大家银子,加上老爷平日待人随和,于是大部分的家丁都留了下来。而走的人老爷也给他多发了几两银子,无论是走的,不走的,大家心中都热乎乎的,觉得受到了老爷这么厚待。而当五福失踪的时候,恐慌就不可抑制的在家中传播,甚至传染了整个村子。人们一走到他家门口都绕道走,而那个人们赶集必经的疯女人的坟的那条路,人们更是不敢去,有的必须要赶集的人,宁愿绕上一个山头,提前一天走,也不从那儿走。五福当然也是在疯女人的坟前找到的,同样恐怖的神情,同样被什么抓的稀烂的内脏和下身,老爷几乎没有勇气再看一眼,“厚葬!”老爷只是阴沉沉的给张和撂了这一句话,就什么也没有说,厚葬的时候给五福的老婆一大笔银子,老婆于是走了,走得远远的,她说这个宅是鬼宅。接下来死的人是屎蛋的随从,那日伺候屎蛋和疯女人房事的那个,一样的死在疯女人的坟前。张和突然明白了,张和找到老爷说“老爷,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张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老爷喝着五福买来的龙井茶,看着窗外,眼神空空的。“老爷,你,你,你发现没有”,张和边说,牙齿打着颤,但是还是坚持地说了下去“凡是伺候过疯女人的人,在一个一个的死,吴妈是给疯女人洗澡的人,五福是领她进门的人,而那个少爷的家丁也是伺候过疯女人的人,那么下一个人会是……”老爷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你的意思是,下一个人会是屎蛋?”老爷说到这儿,心中一阵揪心的痛,想到屎蛋的哥哥莫名其妙的死亡,想到自己年到中年才喜得一子,直到现在,老爷这八房姨太太,还只是第八房的姨太太生了一儿一女,要不是这样,自己早绝了后了,现在自己也很老了,万一屎蛋再有什么闪失……老爷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张和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张和和老爷在一起风风浪浪也是不少了,但是见到老爷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还是头一次,张和不由的心中一痛,他定了定神“老爷,要不再找一个道士驱一驱鬼?”老爷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士找了一堆了,哪一个管过用,都是只会吃饭哄人的!。”“老爷,我想起一个道士,是我很早的同乡,据说道行挺高。”“你怎么不早说呢,”老爷不无埋怨地说。“只是这个道友,自练道以来,脾气古怪,不知道他肯来不肯。”“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我儿子的命,倾家荡产,我都愿意。你明天就去。”老爷挥了挥手,站起来对张和说。“是,老爷”张和说着走出房门,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五)这个道士年龄和张和差不多,脸色阴沉,不爱说话,见到老爷只点了点头,算是最礼貌的招呼了,道士一来就开始在屋中走,每个屋子都走一遍。然后就开始嘴中念念有词的站在院子中间,只见他一会儿平和一会儿激烈,一会儿用他的佛尘在空中扫一下,一个小时过去了,道士的脸上全是汗,好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斗争。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吭声,老爷在一旁心情紧张的看着这个道士,道士终于睁开的眼睛,看了看天空,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老爷,嘆了一口气,大步向外走。老爷一见到道士向外走便急了,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抓住了道士的袖子说,“你怎么走了,”“我刚才问了很多鬼,你家的确是遭了鬼,但是这个鬼太厉害了,她不属于阴间,因为她死前的怨气太重,所以凝聚的很浓,道行十分厉害。我虽然没有和她碰过,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只和她一个人对抗,或许还有一博,但是对着这么多鬼……据我所知,她今天晚上就会来……”道士摇摇头,说“你还是给爱子准备后事吧”第一个发出尖叫声的是八姨太,然后是一片的哭声,只是老爷死死的拽住道士说,“求你了,帮帮我,我出一千金,行不,”老爷絮絮叨叨的许着诺,精神一度崩溃,而家丁也跪倒了一片,哭声呜呜的一片。道士终于留了下来,大家也终于听到道士说了这个女鬼的来历,“原来这个女鬼的前身是清朝一个官宦家族的女儿,后来嫁给了皇帝当妃子,后来因为妃子们的嫉恨而不幸被皇帝赐死。她死后给阎王说她一定要投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然后嫁给一个自己爱他他也爱自己的普通的农民作老婆。可是当这一切都实现的时候,他的农民相公因为家中贫穷,逼她卖娼……当她逃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神精崩溃,而死了以后,她是新愁旧恨全算在了屎蛋的身上,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那么为什么你说会有很多鬼呢?”好事的家丁问了一句“她是当过妃子的人,手下管的鬼多的很啊,就是阎王见到她也得低三分头啊!”道士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大家开始准备东西,东西很难找,但是大家一定要努力啊,”道士说,道士要的东西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也是很难找的,其中最古怪的只有三样,第一,要女人的例假用过的带血的纸,这个由女佣们找,女佣们偏偏没有这个时候来例假的,只好到村子里找女人借,女人们都觉得她们是神精病,她们就解释,到天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些,拿布包着回来。第二个东西是狗血,必须是黑色的纯种公狗,越多越好,不能是和母狗有过性事的狗,换句话说,就是处男狗。这个由男丁们找,他们翻过了几个山头,终于找来了一些,好赖凑够了五大盆狗血。第三个东西是大粪尿,这个粪尿也有讲究,必须是童男的尿,而且越小越好,不能超过十岁,于是贾家的家丁们每个人端了一个脸盆到村中去求,人们都知道他家的处境,都帮帮忙,家丁们好赖也弄了五盆。天刚擦黑的时候,道士终于从屋中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叠黄色的符,道士念念有词的在每个门上都贴上了一张,有的是两张。但是在宅院的大门口,道士却念有词的呆了有一个小时才贴上一道和别的屋子都不一样的符。天黑了,堂屋已按道士的要求设成了灵堂,一个穿着少爷衣服的家丁躺在灵堂上的棺材中间,棺材上照样贴上了道士画的灵符。少爷则穿着家丁的衣服站在下面的随从中,屋中白色的有拳头粗的白蜡已被点燃,发出诡异的光,家丁们分成几组,每一组前都放着一盆由纯种黑狗血,童男的屎尿,和女人的例假血混和成的血尿水。堂屋的门口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小米,几乎和门槛一样高,院子里也细细的铺上了一层,大门关着,道士也做在家丁中,每个家丁在胸口也贴上灵符,在蜡光的乎乎悠悠中,一片黄色的灵符,一切都说不出来的诡异。“到时候你们如果看到少爷出事,一定将这所有的血尿水泼到少爷的身上,一定,一定,千万不要害怕!”道士语气很重的吩咐家丁们。家丁们狠狠地点着头,恐惧地看着道士,道士坐在地上,开始念念有词。(六)晚上的风嗖嗖的,把每个人身上的灵符吹得飘扬起来。可是今天的风中却夹杂着一种声音,这是每个人都发现了,但是每个人都不愿意说出来。一家人都被集中在堂屋中,其实就是不集中,他们谁又敢一个人在屋中睡呢。午夜,风终于停了,奇怪的是,好像这股风就是到了贾老爷的家门口就停了,谁都听到了门口好像一股强大的风盘旋的声音,那股风在贾老爷的家门口停了很久,灵符都吹得飞了上去,但是始终没有吹掉,老爷的心稍稍宽了一点,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很尖很细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好像是风声又好像不是,这种声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听。也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的灵符掉了下来,落到院子中平平的摆成了一个字“死”,大太太这个时候已经吓的昏了过去。门开了,大家都觉到一股风进来,蜡光瞬时就灭了,没有月亮的宅子,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是所有家丁都觉到自己身上的灵符都被风颳到了地上……这时候大家突然被好似空中的一道雷声震醒“泼!快泼!!”这时候家丁们才如梦初醒的拿起手中的屎尿水向前好似的一个人影泼去,蜡光一亮,道士拿着蜡火站在宅院的门口,地上躺着一个家丁,满身的屎水,昏迷着。大家走近一看,是少爷。门前和堂院前,凡是洒了小米的地方,都能清晰的看到几个很浅很浅的脚印,很大,如果说是一个这么大脚的人在这小米上走过,是无论如何不会这么浅的,况且,那有这么大的人的脚印呢?大家都在佩服道士的道术的高超。而道士却要走了,道士说,这个鬼很厉害,他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昨天是因为女鬼不知道他来了,没有准备,否则,他的道行是绝对不够的。贾老爷一家嗑着头也留不住道士,但是道士最后说,可以请他的师父来看看,但是他的师父性情更加古怪,不知道他是否肯呢。于是贾老爷给了道士许诺的一千金后,开始动身找他的师父,在一个很隐蔽的山洞中,贾老爷终于看到了那个好像几百年没有人进过的道观,老爷站到门口,在考虑是不是进去的时候,听到观内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即是来了,便进来吧。”老爷一惊,推门进去,堂屋的门没有关,看到一个头发眉须全白的老道长正在盘腿打坐,“你来找我是求我下山是么”老道长发话了。“是啊,是啊,我请老道长下山。”老爷恳求地望着他“那是你们自己家的人造的孽,与我何干,你散了财,舍了儿,自然就会太平。”老道长说。老爷一听到这话鼻涕眼泪一起便流了下来,“求求老道长救救犬子吧,我们贾家可就是这一个根啊,金钱,我愿意全部捐给道观”“我不想为凡人自己造的孽而破坏我的道行,你走吧,走吧。”老爷在地上长跪不起,额头已嗑出了血,当老爷的血染红了老道长鞋底的土时,老道长终于站起来说“你的血染到了我的鞋底的土地,此乃天意,天意难为,老道长嘆了一口气,天意难为啊,走吧。”(七)老道长和老爷回来前,张和已按照老爷的吩咐将家中的佣人全部遣散,而姨太太也走了几个,若大一个庄园只剩下了八姨太,大姨太,屎蛋,和张和几个个人,老爷拿出一锭金子说“张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也走吧。这是一锭金子,你省着一点花,够你娶个媳妇过上一辈子了。”张和沉默着,脸上又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不,老爷,我不走,我走哪儿去呢。”无论老爷怎么劝说,张和就是不走,老爷抹着眼泪,留下了他。天黑的时候,老道长从屋子中出来,神色凝重,说“成败在此一举了,贾老爷,你准备好了么?”“好了”“如果今晚成功,你一定要变卖家产,一钱也不要留,然后更名换性离开这里,带上你的儿子,越远越好。如果今天晚上失败,我们就一同在阴间见吧。唉!”“是,是,是”贾老爷含着泪说。“好,你现在将我交待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好了。”老爷拿出若干个削尖的桃木桩,易燃物,爆竹,等等。午夜终于来临……又是熟悉的风声,夹杂着尖锐的声音,让人很难过的声音,这时候大家突然听到道士的念法声,声音很小却很快的盖住了这种尖锐的声音。风声突然停了。很久很久以后,大家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笑的声音,很悽厉,很小,却很尖。这时候,少爷又象门口走去,直直的,大家都知道少爷中了魔法,却眼睁睁的看着不能动。老道士的念法声又起来了,少爷停在堂屋门口。这时候,大家好像都听到“咦”的一声,又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风声又回来了,几个白色的影子从门口走进来,确切的说是飘进来,轻得好像是一件衣服,衣服到了院子中摆成的圆形的桃木桩子,“切——”地轻轻笑了一声,走到圆的中间扭来扭去,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又出去,最后,那件衣服轻轻的坐在圆形的桃木桩子中,又轻轻的笑了一下,对着堂屋中的人。人们只看到她一脸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到头发下面那一张没有皮肤的脸,确切地说,是骷髅。而老爷更是吓的快昏死过去,因为他看到那件衣服就是那个疯女人穿过的,带着一点点绿色的暗花,旧旧的,很脏的样子。也就在女鬼坐定在桃木中间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老道长点燃了桃木中的爆竹,噼哩叭啦的响起来,这时候院子中堆满的易燃物瞬间全部着了起来,熊熊大火映红了整个天空。女鬼显燃没有防备,在火苗中挣扎着,准备跳出来,而就在她要跳出来的时候,空中落下了几道符,将她压在火中,在老道长的咒语中,一点一点的,直烧到天亮。天亮后,老道长看着这一堆灰说,现在好了,你的儿子得救了。贾老爷一家人激动的忙在地上嗑头,老道长说“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是,是,是”老爷连忙说。“这些灰旁再找一些老的桃木围上,你的房子烧掉,你们,即日就走吧!”老道士说完就走了。带着老爷捐给道观的他的全部的家产。天擦黑的时候,山头上出现了贾老爷的影子,带着他的宝贝儿子,女儿和他的两房姨太太,穿得很平常的衣服,不认识的人绝对看不出他会曾是一个财主。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碰到他们过,但是他们家的故事却在这儿流传了很多年,他们家的宅了院,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上面盖房,直到解放。后记在一个陌生的村庄,突然来了一家大户,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发财的,反正他家好像是有数不尽的钱财,从来没有人见他做过什么生意,也不见他有什么财路,大家只是都觉得奇怪,他的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从他的家丁口中,大家知道他叫王先,但是在一次他的酒后失言,他的家丁终于知道,他原来的名字叫——张和。
第488页 深夜鬼影 第一百一十六章 收集牙齿 一、第一颗牙齿 明子从小就有个怪癖的嗜好,喜欢收集牙齿。每次发现牙齿总是会欣喜的捡来悄悄藏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才知道的地方。 她经营着一家怪异的小店,阴暗的小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怪玩意儿。可是最吸引人的就是店里有好多用牙齿做的工艺品。这可是明子亲自动手做的。当然是用动物尖锐的牙齿。 “能帮我用我的牙齿做一个项鍊坠子吗?”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幽幽的飘来。 明子一个激灵,原来只是一个梦。她傻笑着起身去喝水。 不过,说来也怪。明子小时侯的癖好到现在也没有改掉,她总是将捡来的漂亮牙齿收藏起来。 前几天,她去城市边上的林子里找一些动物的牙齿,希望能再做出更美丽的坠子。可就在她要回去的时候,却有一抹白色在夕阳妖艷的余辉中闪过,夹杂着太阳的金红,显得格外刺眼。明子走近一看,竟然是颗人的牙齿。 这是多么漂亮的牙齿啊!雪白的牙齿上没有一点污渍,亮亮的像上了釉的白色陶瓷。明子把牙齿捡了起来,捏在手里,感觉是那么光滑细柔。明子悻悻的将牙齿塞在衣兜里,而不是和那些畜生的牙齿放一起。 被刚才的梦惊醒后,明子早已是睡意全无。她搬开床板,揭开正中的一块地板,里面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明子把盒子拿了出来。没错,这就是她收藏牙齿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没有人会来撬她家里床底下的地板。 明子把那颗钟爱的牙齿挑出来,仔细端详着。忽的想起了那个梦,她想或许,她可以把这颗牙齿做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坠子。想到这,明子兴奋的立刻开始动手干起来。 精细的钻孔。明子每钻一下,都要一看再看有没有损害到牙齿的表面质地。当摆弄好这些,明子选出自己最喜欢的链子,将牙齿穿了上去。 午夜,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无私的泻到明子的镜子前。 昏黄的檯灯挣扎着散发出微弱的光。明子并不喜欢太亮的地方,所以,这檯灯已是家里最为能耐的照明物,而明子也是在这样的灯光下制作出那么诡秘,神奇的牙齿坠子。 她走到镜子前,将刚刚完成的作品佩带在自己秀美,白皙的脖颈上。 她反覆掂量镜子中的自己,与那颗美丽的牙齿。在月光的映射下,牙齿挥散着迷人的颜色,白的发紫,幽幽的,好像在微笑,只是觉得诡异,与当日在林中发现时截然不同的感觉。明子诧异的摘下坠子。 她更睡不着了。她着魔似的疯狂的爱上了这牙齿。可是,它那么孤单,孤零零的一颗悬在颈中,明子希望它完美,不惜一切代价。 她搜寻着铁罐中所有的牙齿,可现在,这些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明子失眠了。她睁着眼看着窗外泛起噁心的鱼肚白。二、奇怪的女人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怎么样!阴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似乎要下雨,却又一直不下,就这样僵持着,好像明子现在的心情,闷着憋着,不透气。 可生意还是要做,钱还是要赚。明子把她心爱的牙齿坠子摆放在聚光灯下,阴暗的角落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却是个十分显眼的地方,她想让所有进店的顾客注意到她的杰作,虽然暂时还没有完成。 门口的风铃清脆的响了起来,叮叮噹噹的。明子抬眼看去,却并没有人进来。明明听见风铃声,怎么会没有人进来。 “这是真的牙齿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但却极细。 明子惊悚的看向四周。她定了定神,就在店里最黑暗的角落,一束刺眼的光线照射下的牙齿旁边确实站着一个女人。光线也正好投射到她的脸上。她不是个漂亮的女人,阴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颊。现在已是入秋的时候了,虽然没有冬天的寒冷,可被秋风一吹也是会瑟瑟发抖的,但女人却穿着一身的白色连衣裙。她看上去是个柔弱的女人,瘦瘦的,皮肤白的可以看见血管的分布。 “我也喜欢收集牙齿。”女人又开口说话了,而且抿嘴一笑,没有牵动脸上的皮肤,更没有露出她的牙齿。笑的诡异。明子慌了神。 “你是想买点什么吗?”她只能这样问,除此之外,明子实在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只收集人的牙齿。”女人不理会明子,继续幽幽的说。 “哦,是吗?我也喜欢收集人的牙齿。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一颗也是我不久前捡回来的,很漂亮吧!可是,我不卖!你可以看看其他的,虽然是动物的牙齿,却也是很精緻的坠子。”明子以为女人是要买下她的宝贝,急切的开始推荐她的其他作品,倒忘却了开始的恐惧。 女人看向明子:“那能帮我做条链子吗?就用我的牙齿。”她走到明子跟前。明子这下清楚的看见了女人的脸,消瘦的脸庞,眼睛里黑眼仁少的可怜,只看见了大多数的眼白,浑浊的血丝布满了眼白,看的明子直想作呕。更加不可思意的是,女人说话时候,嘴里黑漆漆一个个窟窿,似乎像是溃烂。还没有牙齿!所以说话有点含糊,冷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子不敢大声喘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第489页 “能帮我用我的牙齿做个坠子吗?”女人又重复了一遍,用她可怖的声音。明子颤抖着,瞥了一眼眼前的奇怪女人。 突然她觉得,或许,可以让这个女人告诉自己在哪里能找到漂亮的牙齿! “行,可是,作为条件,你得告诉我,你的牙齿都是在哪里收集的!”明子为自己提出的条件感到庆幸。 “在城市边上的林子里。林子中有个土墩,你可以去挖,那里,有我收集的所有牙齿!全部送给你!女人又诡秘的一笑。”留下一份用白缎子包裹着的东西,想必是她的牙齿。 她走了,轻飘飘的,明子怀疑着这瘦弱的女人就没有重量吗! 明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缎子,想看看这会是怎样的一颗牙齿!三、还差一颗牙齿 明子有点害怕。她想起了刚才的女人。那么古怪的样子,满口的溃烂,能给自己怎样一颗牙齿。 明子犹豫了,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明子只好慢慢打开缎子。一颗明净的牙齿俨然其中。明子惊喜的捏起牙齿,看了又看,不论是光洁,质地,色泽都与她的宝贝那么的登对。明子想把它拒为己有,更不相信,这样漂亮的牙齿是那个女人的。她又拿起自己的坠子,仔细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同一个人的牙齿。这更让明子觉得兴奋,她把坠子和牙齿一起塞进口袋里,准备离开小店。 明子早早关了店门,有人想进来,明子也说是不做生意了,我想,明子是疯了。 她在门口,挂上了一块木牌——停业一周!她想干嘛!? 明子回到家,天色有点暗了,在这样阴沉的天气下,天暗的总是比较早。 她打开工作檯上的檯灯。铺开所有的工具,还有一些晶莹的水晶珠子,当然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坠子。像昨晚一样的精雕细啄,精细的做工不至于会损害到牙齿。 清冷的月光依旧透了进来,只是比昨天显得更加冰冷,更加的清寂。明子孤单的身影映照在身后的穿衣镜里。家里只有这个角落透着光。 现在,链子上已经有两颗牙齿了,在血红色水晶的映衬下,格外的通透,洁白! 明子再次站到了镜子前,看着美丽的坠子是那么的与自己白皙的脖颈相配,只是,还是像少了什么,她隐隐觉得,绝不止这两颗牙齿。明子想起了女人说的地方,好像就是自己找到第一颗牙齿的林子。明子决定明天就要去看一看。 晚上,明子戴着这牙齿做的链子睡觉,她捨不得摘下。 “嘿嘿——嘿嘿——”一阵阵阴森的笑声,声音很熟悉,可却想不起来是谁。明子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认识的人的声音,她是绝对听的出。 名字环顾着四周,只有无边的黑暗,虽然她早已习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但,此刻,心里却只有恐惧。从内心深处一点点撕裂开来的恐惧感,那种沁入心肺的极度冰冷席捲着明子全身,她不知所措,她想跑,可全身像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你不是为了找到漂亮的牙齿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嘛!现在怎么了,怕了!还是,心里愧疚着什么!”又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明子想说话,想说这和牙齿有关系吗?可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她害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眼前有一点亮光。一个女人,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长的头发被吹到脑后,露出狰狞的脸,和一口的溃烂。明子突然想起来,这是白天的女人。 她走向自己,用手掐住自己,不断嘶叫着——还我的牙齿,把你的牙齿给我! 明子醒来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今天还是阴天,没有风,还算好。 明子被这个梦吓的不轻,她有想打消去林子的念头,可又看见自己颈子上的坠子,一狠心,拿起个小包包就出门了。 以前自己总是在林子的边缘搜寻,可从来没去林子深处,听老人说里面闹鬼,有个女人的冤魂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就会出来。明子还是害怕的,今天可没有太阳,女鬼会什么时候出来可说不准。她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却记不得是什么。可一想到牙齿,明子什么都顾不得了。 明子摸索着,一路留下记号,以便自己可以顺着记号走出去。 果真,当她走到林子中间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土墩就在这片空地上,特别的突出。明子想,那女人居然没有骗我,藏牙齿的地方也那么古怪,女鬼的谣言恐怕也是她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而传出去的吧! 她拿出包包里的一个小铲子开始挖。 这个坑还挺深的,挖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土里滚出一粒洁白的牙齿,生的那样美丽。明子迅速把牙齿揣进兜里继续挖。 泥土中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她扒开周边的土沙,赫然是一只人头,明子吓的跌坐到一米开外的地方。 她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是一个人头,一个溃烂了大半的人头,眼睛已经不知去向,眉弓处可以清晰的看见森森的白骨。头顶留下些许的长发,骯脏的纠缠在一起,脸上残留着少许长上绿毛的噁心的腐肉,分辨不出这女人的面容来。因为是长头发,所以明子确定这是个女人,她想报警,可又怕给自己找麻烦。这时,明子不自觉的看向人头的牙齿,溃烂的嘴唇下,牙齿像是被钝器敲掉的一样,只有一点牙根,早就溃烂了,偶尔一条蛆虫从那里扭动出来。
第490页 明子猛的想起了那个女人!是她——鬼啊!明子惊叫着跑了,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天已经黑了,她踉跄着出了林子。一头栽在路边,昏天黑地的晕了过去。四、无法破解的诅咒 睁开眼,身处一个不知名的人家。破败的家具,霉变的墙壁四处散发着噁心的味道。明子急急起身要离开。 “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怎么,一醒也不打声招呼就要走!”苍老,迷糊的声音,房间的某个角落走出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可始终处在黑暗中,没有走出来。 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可能是还没有从惊恐的阴影中逃离出来吧!但马上又恢复了神志:“哦,是吗?麻烦老伯的照顾了。我想,我该走了,不能再打扰您了。”她摸了摸衣兜,钱还在。掏出100块钱放在桌上,算是作为报酬。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个女鬼!”老头这样沙哑着说,透着一丝寒意,他笑了笑。向近处走来。 天,一张猥琐的脸,皮肤皱在一起,像被风干的一样。他居然,也是一口的溃烂,没有牙齿!明子惊叫着,蜷缩到角落。 “不,你不要过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更害怕自己必须应对,除了这样,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不是鬼!这你不用害怕。我也是被那女鬼害过的!可是,我活了下来!却成了这个鬼样子!”老头说着哽咽了。看上去不是装的。明子大胆的看了老头一眼,他已经退到了墙角的阴暗处。 “这是个诅咒!无法破解的诅咒。”老头怔怔的说,听声音,我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仿佛看见了他眼里极度的恐慌! 是在很久以前,老头还没有出生的年代。村里有个小女孩,她有个奇怪的癖好——收集各种人的牙齿!她的父母很早就死了,留下她一个人生活在村子里。 她总是每天无所事事的去到处寻找漂亮的牙齿,等长大了一些!这个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而她身边也没了朋友,大家都说她是个怪胎!女孩开始变的孤僻,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她喜欢收集牙齿的癖好! 反而变本加厉!她沉没寡语,性情也变的阴沉古怪! 一次,在林子里。她在看她的收藏——那些白森森的牙齿!有的还带着血丝。她开始去偷盗死人的牙齿!她在深夜挖死人的坟墓,撬掉那些死人的牙齿,看见有漂亮的牙齿就拿走。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扭曲的欲望,收集更多的牙齿。 村里开始发生恐慌,说是闹鬼。埋的好好的坟怎么就被挖开了!连牙齿都给撬了。可没有人知道这是那柔弱的女孩干的! 她一颗颗翻看着自己的战利品。她已经收集了一大包!用白缎子包着。 “是你这女人,鬼啊!”身后是一个村里的男孩子的叫声。叫着跑开了。 可女孩子却是笑了笑,继续坐在林子里。太阳渐渐下山了,林子昏暗起来!远处传来一群人奔走的声音!女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准备回家。可还没来得及把牙齿放好,一个男人强壮的手臂已一把夺过女孩的一包牙齿! 原来那个男孩子回去说女孩子是鬼,看见她有那么多的带血丝的牙齿吓的拼命的哭。孩子的父亲召集了村里的人,说要看个究竟。 他们不给女孩辩解的机会,一把把女孩推倒在地,拼命的打!原来墓是你挖的,你是个怪胎,你是魔鬼!村里人嘶吼着。女孩哭着求饶,希望他们不要杀了自己,可那些人哪会同情,她们只想杀了她,这个柔弱的女孩。 女孩怨恨的看着这些人,在一片怒吼声中,女孩怨恨的死去了。女孩子的血洒了一地。 村里的老人说要撬掉了女孩所有的牙齿,把她的头砍了下来和牙齿一起埋在林子,把女孩的身体当场焚化了,并说不许再踏入这里。说是这样她就不能复仇了。他们就这样做了。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当大家在混乱中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掉出了四颗牙齿,因为女孩不能出来报仇,她的冤魂诅咒着村里的人,谁要是捡到她的牙齿,谁就会和她一样,痛苦的死去。然后,开始报仇! “就是这个诅咒。我就是捡到牙齿的人。”老头颤慄着说。 “可是,你并没有死!”明子心慌的说。 “是的,那是因为我没有拿那第四颗牙齿,我丢了它们。当我遇见那女人的时候,我把牙齿丢进火碳里。她嘶叫着消失了。可我从那天起,嘴里的牙齿开始脱落,开始慢慢溃烂,人不断消瘦下来,变的面目可憎,没有人再理我,说我是个鬼。这就是她给我报应吧!” “那那些牙齿呢?”明子急切的问,一种不祥的感觉四散到身体各个部位! “扔了,在林子里……”他邪邪的笑了。 明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脖颈上的牙齿坠子。 “它被一个也喜欢收集牙齿的人捡了去。就是你!!!!!”老头冲着明子大声叫嚷,“我的噩梦结束了,因为你将代替我去到她的世界——死!你逃不掉的,因为你拿了四颗牙齿。”说完,老头隐没在黑暗里。五、逃避不了的死亡 明子死命拽着脖颈上的链子,可不管我怎么拽也断不了。 她面如死灰,挣扎着爬到门口,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老头不知去向,他似乎是朝林子的方向跑去了。老头说有四颗,可明子只有三颗牙齿,她抱着侥幸慢慢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第491页 身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那个苍老的声音响彻半边天空。林子里,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传来如此痛苦的叫声。 接着是诡异的笑……一声声,冰冷的回荡在林子上空,沉闷的声音似乎想传入明子的耳朵——一旦开始,就逃避不了…… 而此时的明子已经坐上回家的的士。她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午夜,明子被一阵阵的牙疼弄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昏昏沉沉起床,天没有亮。月亮照旧透了进来。她借着月光照着那面宽大的穿衣镜。 “啊——”明子惊叫着,她的嘴,开始慢慢溃烂,速度之快,牙齿开始一颗颗脱落,血肉模糊的一片。明子吓坏了。但却有一颗却完好的在上面。 她记起来了。那是很小的时候,她因为蛀牙拔了牙齿,就因为在医院里看见那么多可爱的牙齿,她也才喜欢收集牙齿的。后来,拔掉的牙齿一直没长,医生帮她装了颗假牙,因为在里面,就算假牙也看不见,不影响美观,明子也就同意了。 难道……这牙齿! “就是第四颗牙齿!你终究是跑不了的,拿过我牙齿的人都是跑不了的。”明子看见镜子里那个女人就在我身后。 明子啜泣着:“你死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缠上我。那个老头至少是你同一个村里的人。可我什么都不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你还没有想起来吗?真正的故事。去告状的小孩不是男孩,是个女孩子。也是个爱收集牙齿的女孩,她为了想拿走我的牙齿,所以去告状!她看着我被活活打死,兜里却藏着所有的牙齿!而那个女孩——就是你!”声音狰狞的说着。女人的黑眼仁完全没有了,只露出恐怖的眼白,死死盯住我。 “我,我。是的。血腥的记忆。”明子眼神呆滞的看着镜子。 十几年前,她还小,因为和村里一个女孩一样喜欢收集牙齿,所以,她们是很好的朋友,可因为另一个女孩总是能找到漂亮的牙齿在明子面前炫耀。明子开始嫉恨,她疏远了这个女孩,见别的小孩就说那个女孩是个魔鬼!女孩没有了朋友。 而明子开始发疯似的去挖别人的坟墓,为的就是要让那个女孩知道自己的收藏比她好!但是,村里人都发现坟墓被盗,追究起这件事!明子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把这些牙齿藏到那个女孩那里,只有她们知道的林子里的藏宝处! 她把女孩约到那里,自己躲在大树后面,等着女孩把牙齿挖出来。这一切随着她的安排进行着,她跑出来,惊恐的叫着魔鬼,跑去告诉自己的父亲,说是女孩挖的坟墓,撬的牙齿。一切遂了明子的心愿! 可当明子看见女孩死时的恐怖表情,她害怕了,扔了那一大包的牙齿,她跑了,不想再看见这女孩,直到自己搬出村子,才将这事淡忘! “哼,是该我报仇的时候了!你以为你逃的了吗?”说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到明子手边,是那个老头的!两个眼睛只剩下黑窟窿,舌头伸出老长耷拉在溃烂的嘴边!女人阴阴的笑着! 明子只感觉脖子被越勒越紧,透不过气来! 她的嘴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那第四颗牙齿从嘴里滚到了门口!其它的,还栓在她脖子上!死死勒住了明子细瘦的脖颈,她的脚开始胡乱的踢腾,舌头,慢慢伸了出来! 电话响了,没有人接听,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留言:“女儿,我明天来城里看你!你好久没回家了……”明子伸到半空中的手垂了下去!珠子四散滚落,噼里啪啦的,夹杂着女人尖锐的笑声。 那剩下的三颗牙齿开始四散滚落。 深夜鬼影 第一百一十六章 羊吃人 这并非是个鬼怪力神的故事,但却说明其实人比鬼怪更可怕,更残忍,即便是羊这样温顺的动物,在人的作用下也可能变成狼。 就如同托马斯.莫尔在一本叫作《乌托邦》的书中写道:“绵羊本来是很驯服的,所欲无多,现在它们却变得很贪婪和凶狠,甚至要把人吃掉,它们要踏平我们的田野、住宅和城市”。 事情的起源来自于我得到了个久违的一星期假期,收拾好行李和必备物品,和同事做了简短的告别便离开了所在的城市——一直嚮往如同纪颜一样无拘无束四处旅行的我,终于得到了一个短暂的改变自己生活的机会,自然十分高兴,当然,可惜的是落蕾并无法同我随行,作为专栏的负责人,她是无法离开的。不过她依旧叮嘱我,七月十五将近,出门还是小心点为妙。 不过当我犹豫改如何挥霍这本来是最普通却对城市人最为珍贵的时间财富的时候,一个大学时期的同学忽然邀请我去他所在的农村。他是一个从村子里出来的普通学生,并不如普通爱情小说里那样十分的优秀,也没有认识一个欣赏他才华的富家女,更不会有事没事搂着人家的肩膀大吼你爱不爱我,我一无所有。当然,他更不可能上演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总之可能令大家失望了,他只是一位普通的乡村老师。 其实他可以不用回去,而且他也不十分愿意,可是这是一个承诺——全村人凑份子供他上了大学,可能你会说不是有助学贷款么?但是生长在城市里的我们有怎能明白不肯要嗟来之食的自尊和在前途与尊严之间的无奈,一旦接受了钱,无疑在自己身上打上了烙印,联繫次数多了说贪财,生疏了则说忘义,更何况那些微薄的钱财还只是为了家境最贫寒或者考入名牌大学的学子们准备的,我的同学既没到家徒四壁也没有考的非常优秀,所以相比之下,他宁愿接受了乡亲们的捐助,或者说是一笔交易更恰当。最后他答应一定回来好好教育那帮睁着大眼睛拖着鼻涕的孩子们,虽然大学生活多少改变了他,可是找工作的时候他依旧做出了回去的决定。
第492页 “男人的承诺不能乱给,既然给了,就要履行到底,除非我死了。”当我询问他原因的时候,同学微笑着如此回答。 一晃过了三年,既然他主动邀请我,看来他起码过的不坏了,我向来厌倦了去那些所谓的人为景观的游览,但凡是经过加工的东西,都丧失了灵魂,按照一些人的说法,物非活物,景非活景,如同那制作精良几可乱真的标本,它始终是标本。 他的村子里这里并不十分遥远,这也是我愿意去的原因之一,毕竟一星期的假期有限,我要好好分配统筹优化一下。在经过六个小时的高速列车和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的客车旅途,我带着疲惫在夜色中看到了那个村子。 与其说是村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草原,我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广阔无垠的内蒙,四处搭建的羊圈和片片的草场让我觉得十分诧异,难道这里也可以适应养羊么? 当我困惑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朴素的汉子从不远处走过来,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如同一根黑色的剑,插进了村子。 直到走到跟前,我才认出他来,绝非因为天色的黯淡,因为实在他的相貌改变过甚了。 大学的时候他非常瘦弱,虽然个字很高,却经常佝偻着身体,犹如一只大虾一样,深陷的眼窝总是带着难以名状的悲伤和苦闷,仿佛一团无法化开的浓墨,而现在他则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或者说句不好听的,颇有些暴发户的感觉,我忽然很好奇,三年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阳,我在村口等你很久了。”他大跨步走过来,一手接过我的行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拒绝了,一来东西不是很重,二来我向来没有让别人提包的习惯。他也不介意,依旧非常高兴的拉着我往前面走去。 他的手用力很大,几乎掐着我长期打字而导致肌肉几乎萎缩的臂膀生疼。走进去,我只闻到了草场清香和羊的膻味混合的犹如肥皂般的味道。这里的人似乎很少,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们看上去远比其他村民要富裕的多,我不经意的几下望去,家家都住着如同城市里楼房别墅的住宅,而院落里停靠的不再是自行车或者拖拉机,取而代之的则是摩托和轿车。 我忽然想起这个村子不是个相对贫困的地方么,三年内可以改变这么多?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些可爱的羊。”朋友拉着我,来到一处建筑比其他村民住房要正规而且宏伟的多的地方,我抬头一看,原来居然是当地的村委会,惊诧之余,疑问更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边随着他走进去,一边问道。 “我先带你去件村长。”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高兴的拉我进去。 里面更加宽敞,甚至装修的奢华超过了我所在的报社,大可以与城市机关攀比下了。在楼层的拐角处,我看到了同学介绍的当地村长,一位长着园胖脑袋,却短矮身材的中年男人,光秃的脑门上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嘴角叼着一根香菸,双手背在身后。正在和另外一个人聊天,村长穿着一套西服,却并不十分得体,拖长的衣角和堆叠的裤筒让人觉得他犹如一个滑稽演员。敞开的西服里面并非是得体衬衣和领带,让我啼笑皆非的是,那居然是一件无袖的白小夹袄。那情景不亚于看见一个人在用刀叉吃米饭一般。 和村长交谈的人带着一副金边眼睛,白多黑少的眼球鼓鼓的,狭长的脸和尖尖光滑的没有一根鬍鬚的下巴不停的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着,他的腋下夹着一个深黑色的公文包,两人似乎在商量或者说在达成什么协议。 “那就这么说定了,价钱可不能再退让了,吴总我们也是穷村子,大傢伙都指望着这些畜生吃饭过日子呢。”村长的话虽然非常带着谦恭,但音调反到是上级训斥下级一样,那个被称呼吴总的也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见我们来了,他知趣的立即告辞,出去的时候他看了看我,迟疑了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忽然高昂起头,从牙籤般细长的鼻樑里哼了一声,擦肩出去了。我正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同学把我拉到村长面前。 “这是我大学最要好的同学,他就是我经常提到的在城里做记者的那个。”同学高兴的介绍到,我处于礼节的伸出手,村长也伸出手,不过他只是去弹菸灰。 “哦,原来是大记者啊,小梁经常向我提起你,这次你来一定要好好报导下我们村子,作作宣传嘛。”接着,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同学则领我出去了。 “你们村子靠养羊致富的?”我想起同学在大学的时候虽然学的是计算机,却偏爱去图书馆看生物农作物养殖业的书籍,而且颇有研究。 “是,又不全是,我马上就带你去看看。”他的脸上带着神秘,我也猜不透是什么。 来到楼下,看见一辆轿车开出了村子,看来这是那个什么吴总的车子了。 同学带着我来到一个巨大的羊舍旁边,上面是斜拉式样的三角屋顶,利于散热,地面也很光滑,没有什么裂缝或者坑洼,而且多有平斜,想必是为了羊群排泄粪便聚集之用,羊舍呈倒三角形,两边各有容纳一人半宽的舍道,羊舍围栏有10到15厘米粗细,我摸了下,是混凝土和砖石砌成,砖石是灰砖,远胜与现在城市的红砖,冬暖夏凉,看来羊倒是比我们生活的更舒适。
第493页 “羊圈建筑是否合理,对羊生长发育关系很大。长期以来,我们这一带农产养羊均是放养,地圈垫草积肥,有的羊牛同圈,圈舍潮湿,阳光不足,羊经常发病,出现春夏发展,秋肥冬死的情况,所以羊圈的设计合理是非常重要的,羊舍的基本要求是通风干燥,卫生清洁,夏凉冬暖,而且多选在草场的中心,这样放养利便,羊群不容易感染疾病。”他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虽然不懂养殖,但恐怕这些也只是养羊最基本的规则吧,这如何说明你们这里偏偏羊卖的如此之好?”我想起刚才的那个吴总,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你看到的那个人是城里的商人,转么批发肥羊肉,量大的很,不只他,全国很多人都来我们这里,三年里,这个村子的一下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很多人都把耕地变成了草场,祖上世世代代背朝黄土脸靠地的农民都扔掉了锄头养起了羊,周围的人也纷纷效仿,可惜,他们的羊却无法养的和我的一样好。”他不屑的摊开双手——这是他在大学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十分高兴或者胜利的时候他都爱这样。 “你的羊?”我奇怪地问道。 “是的,我的羊。”他的脸换了副表情,紧紧咬着牙齿,仿佛怀揣着仇恨,似乎我们提及的不是羊,而是他的儿子,或者干脆是身体的一部分。 “我的羊不仅仅肉质鲜美,吃过这里羊肉的人都赞不绝口,而且与其他羊肉相比简直优差立见。甚至繁殖和生长能力都比普通的羊要优秀的多。一般成年羊六十天就可以育肥出栏,而我养的只需要四十天就可以了。”同学继续缓缓说着,可是夜晚的风让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凉,自从进村子开始,我似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而且,眼睛的主人似乎并非是人。 “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么?如同村长说的,我还需要更多的人知道这里,你就是活的广告牌,我调查过,你们报纸的影响不错,只要你多帮我下,在报纸做一篇关于这里养殖业的报导,我和村子绝对不会亏待你,甚至可以让你在这里拥有一片草地和羊群。”他听起来是央求,实际却口气强硬,毋庸推诺。 我心算了下,这样一群羊少说有百八十只,甚至还有一片上好的草地,听上去倒是十分诱人。 “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养羊的?而且你不是要做一名老师么?那些本该围绕着你如同精灵般的孩子呢?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去哪里了?”我大声问道,小梁愣了下,忽然高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羊舍和草地里回荡开来。 “问得好,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他们真的和你所说的一样,我和他们,包括我的祖辈父辈,甚至我的子孙都和着羊圈里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了。”我对他话十分不解,而梁似乎也看出来了,他一屁股做在羊圈旁边,靠在羊舍的围墙上,我也坐了下来。 “最开始的那年,我的确回来想好好教书,希望他们可以和我一样,读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甚至可以飞出国门,去国外留洋。但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即便是我这样所谓的跨越龙门的天之骄子,其实在村子的作用还比不过一头种羊。 我的一名学生家里就是养羊的,那时候村子里养羊和养鸡鸭一样,单纯是为了温饱而已,而且这里穷山恶水,草食枯黄,加上养殖技术缺乏科学管理,所以这里的羊一只只都长的瘦弱干柴,毛质低劣,学生被他父亲叫回去放养,没有在读书,我忿忿不平地跑到他家,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孩子继续学习,结果反到被他臭骂一顿。”他忽然苦笑道,转头问我,“你知道他说什么么?”我自然是摇头。 “你算什么东西?我让我儿子放羊,好歹学一门营生,就算再不济,他也可以去做羊倌,你呢?花了村子这么多钱,读个破大学,还不是混成这样?村子又沾你什么光么?我听完后自然和他理论,他说不过,就把孩子从房间拉了出来,让他自己选择。 那孩子低垂着脑袋,将手别在身后,我几乎将自己前半身所有的抱负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我自己所坚持的原则和牺牲都希望有所回报,而结果是,孩子亲口说了句读书无望,老师您还是放我回来吧。 我不知道当时是如何在那孩子父亲的谩骂和嘲笑声中走出那间房子,又是如何如幽灵样飘回自己的房间,那晚上我想了很多,几乎觉得自己活着还不如一头羊,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与其慢慢地等着那些孩子成长,再回来建设这里,倒不如靠自己使这个村子富裕起来。”梁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你要知道养人和养孩子不一样,要很多年以后才看得到。”我驳斥他道。 “我自然晓得,可是与其把希望寄託人家身上,倒不如靠自己。”梁继续说着,接着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的环绕下,我忽然发现身后的羊居然走到我们旁边,闭着眼睛嗅着烟气,仿佛十分享受的叫了几声,而且其他的羊虽然啃着草料,却吃的非常慢,仿佛难以下咽一般。 “于是我开始养羊,可是我发现即便按照我从书本学来的知识,也无法在改变村子积弱已久的穷困弊病,而且真正动手和书本的平面文字相差甚远,再我苦恼的时候,我想起自己在大学无意想起的一个故事,不,与其说故事,倒不如说是传说更恰当。”他忽然裂开嘴巴笑了下,长长的下巴上的那尖尖的鬍鬚,在月色下他的确张的如羊一般的脸庞,而且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处有一道浅浅的紫色肉芽伤口,伤口不是十分锋利狭长,看来并非刀伤,可是为什么会在脖子那里。
第494页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他忽然叉开话题,转头问我。 我看了月亮,非常圆。 “不是初一就是十五吧。”我随口答道,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道畜神么?畜神的生日就是七月十五。”他神秘地说到,关于羊神我倒是略有耳闻,据说世间所有的牲畜都有同一个祖先,那就是畜神,所以七月十五就是畜神的生日。 “得到畜神的人,无论养殖什么动物,都会一帆风顺,远胜与其他人。”梁再次说着。 “你得到了畜神?”我惊讶地喊道。梁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 “与其说我得到了畜神,倒不如说是它让我知道如何去养好羊。”梁得意的笑道。 “我按照传说里的指引,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在野外独坐,据说只有那天,是不可以杀畜的,而且必须好生对待,而且在那天晚上,据说畜神会来到农户家里看看他们养的牲畜长的如何,农户又没有虐杀它们,如若畜神高兴,那这户人家自然兴旺发达,反之,则发生瘟疫,灾祸不断。 我则希望能在那天见到畜神,因为我要知道如何才能把羊养的比一般人要好。 可是快三更的时候,我忽然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因为是靠着羊圈等畜神,所以自然脑袋歪到里面去了。开始怕睡着,还特意拿了本书看,结果书盖在脸上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了畜神,我问他如何才能让羊养的与众不同,它却回答说梦醒了自然知道。 结果我被脖子处的一阵疼痛弄醒了。 醒过来摸了摸,发现脖子上全是血,原来一只羊看见了纸张,便立即吃了过来,结果无意咬伤了我脖子。 我当然觉得十分晦气,只好回去养伤,至于畜神的事情也就淡忘了。 可是不久,我发现那只咬伤我的羊忽然长的远要比其他羊肥壮的多,而且毛色纯亮,相当有精神。 终于,我意识到了,或许以肉餵养,可以使羊长的更好。”梁继续说着。 “你疯了。”我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人。 “对,我是疯了,如果你和我一样的遭遇,在歧视和贫困中成长,你可能也会发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在我的推广下,这里的人很快全部从事了养羊,没人再去辛苦劳作而到了来年还巴望着没有天灾人祸却只能得到可怜的千八百块钱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大家都富裕了,所有的农田都被徵集做了草场,不愿意养羊的人就让他们走好了,草场需要大量土地,我和村长一起向村民摊牌,很多人不愿意养羊,我就只好靠村长的权利逼走他们,低价买进他们的土地。”梁的脸上是我未曾看过的冷酷。 “你们和十六世纪的圈地运动有什么分别?”我站了起来,梁也站了起来。 “当然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贵族的利益,而我是为了整个村民的生计。”他也不服的反击。 “算了,我不想谈了,你还是找张床让我躺一晚,天亮我就走。” “那关于报导的事情?”梁还不死心的问我,我看着他,摇摇头。他也嘆了口气,忽然轻松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那也好,起码我了解到至少还有一个人遵循着他做人的原则没有改变,明天早上吃过饭再走吧,这里的羊肉还是很鲜美的,接的大学的时候你经常请我吃涮羊肉。”他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我不忍再回绝,只好答应了。 躺在床上,梁已经走出了房间,可是即便是这里,我仿佛也能嗅到羊特有的膻味听到咩咩的羊叫唤,无法入睡的我只好又再次爬了起来,结果在门口忽然发现了梁的身影。他的匆匆的走过去,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我紧跟了我过去,他却飞快地走到一个远离村口的地方,一处和村里高楼不相称的低矮平方,破旧非常,仿佛一阵狂风都能吹走它。 梁走进了房间,我也跟了过去隔着窗户的缝隙看过去。 我看见梁走向一只什么东西的旁边,那似乎是一只羊,却有仿佛不是,因为趴在地面的那东西远比羊要大得多,而且那双眼睛透着无生气的亮光,直直地望着小梁。 梁走过去,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接着他居然举起手,原来那是把尖刀。 他朝着那东西缓缓地割了下去,那东西似乎没有痛觉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梁的动作就如同那些从北京烤鸭上慢慢割下一片薄薄鸭肉的服务生一眼,不多久,他手里提着一片像皮似的肉片,接着继续双手合十,退了出来,消失在夜色里。 等他走远,我进入了房子。 原来,那是一头黑色的羊,而且体型很大,只是羊的后退已经被割的只剩下骨头了,但没流一点血,而且这羊动都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忍不住问道。 “它是畜神。”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回过头,发现他左手提着刀,右手拿着那片肉。 “我其实知道你在外面,只是割肉的时候需要非常虔诚,所以我也就当不知道。” “你说这是畜神?神怎么会这个样子?”我吃惊的问。
第495页 “那你觉得神什么样子?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罢了,它其实只能算畜神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我和畜神达成的买卖,换句话,它是商品。 我告诉过你,三年前我知道要用血肉来餵养羊,可是光是那样羊也仅仅比普通人养的稍好一点,可是我不满足,于是我又继续追查畜神的事,终于我明白,想要将羊养成现在这样,必须餵畜神的肉给它们吃,混合在草料里面。 可能心诚则灵,我遇见了一位瞎眼的高人,他指点我如何与畜神沟通,终于,我得到了这只黑羊,你也看到了,它不知道疼痛,也不会流血,每次只要割下一小片肉就可以餵养几千只羊,而结果你也看到了,这里一下就富的流油,就如同羊身上取之不尽的羊毛一样。”梁继续说着。 “既然是买卖,那你付出什么?”我问他。 “付出?不知道,畜神只是说事无过尽,不可做的太绝。管他呢,或许本身天下间养殖畜牧的人越多,对他就越有好处啊。”梁回答。 “瞎眼的高人?是不是高高瘦瘦,身上带着一股子死气?”我忍不住问他,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哦?你认识?虽然是盲人,但他行动自如,根本就不像,要不是我看了他眼睛,真的很怀疑。”梁微笑着说,可是提刀的手却靠近了我。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我?难道也要如这黑羊一样,切碎了拌进草料餵羊么?”我问道,梁停止了动作,迟疑了起来,嘴角开始不停的抽动。当我们僵持的时候,忽然远处想起了高声的喊叫。 “着火了!草场着火了!” 梁和我都不假思索冲出房子,果然,不远处火光沖天。 “羊!我的羊!”梁仿佛疯了一样冲过去,完全不理会我。我则跟在他后面赶去救火,可是当我跑到村子的时候,草场几乎烧尽了,羊舍里的羊也全被烧死了,空气里瀰漫着呛人的肉被烧焦的炭味。 所有人犹如丢了魂魄一般,顾不得治疗自己的烧伤和脸上的菸灰,沮丧地坐在地上。他们仿佛丧失了一切感官功能,什么也听不到了。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能分辨出来,倒是梁和那些村民,都没有反应。 一辆红色的轿车,向那间关着黑羊的房子开过去。 那车好生熟悉,我终于想起,就是那个吴总的车。 我立即叫起梁,朝房子赶过去,果然,黑羊不见了。 “没了,全没了。”梁靠着房子瘫倒在地上,我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 天亮后,我告别了梁,他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还会去求畜神再给你们一只黑羊么?”我问他。 “不了,所有的草场都烧掉了,不过那土地好像肥沃了很多,也许更适合种粮食,我会去好好学习,慢慢来。”梁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羊吃人不可怕,别让人心也给吃掉了。”我笑着拍拍他肩膀,他也笑了笑,回敬了我一拳。 出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年前我写了篇关于无量肉贩子倒卖变质羊肉的报导,而那个幕后的肉贩子就是叫吴德的傢伙。 再后来,听说这个人再一个荒村一个人养了好大一批羊,可惜不久后发生了事故,传说所有人都不见了,羊群也不翼而飞,只有好事者说草场被啃食过尽,还找到了几具粘连肉末的白骨。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面具 当我终于来到一个可以上网的小城市,已经花去了为数不多的假期一半的时间,原本是为了逃离都市的现代化的电脑生活,结果却发现只是几天不接触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般,看来想要如那个男人一样放野四方,我还要多磨练下。 邮箱里居然有一封他的邮件,非常兴奋的打开,居然是个关于面具的故事。 “面具是什么,说穿了就像衣服,都是用来遮掩的,不同的是有人喜欢给脸带上面具,有的人喜欢给心带上面具。 我不经意居然走进了自古以来中国最为古老而又带着原始气息的地方,这里的空气都是那样的野性,即便在这个时代,我却依旧觉得身处在上古,看不见钢筋水泥,也看不到笔直的公路,什么事情都要身体力行,虽然辛苦,却有一种释放感。 当然,在这个地方自然也有着许多在当地人看来都觉得非产稀奇古怪的传闻,比如,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带着面具的人。 那是怎样一种生活啊,厚实的面具遮盖了脸部与空气的接触,而且在这常年潮热阴湿的地方,最主要的,带上着面具,你就如同路易国王的兄弟一样,一辈子都将自己打入了和别人不一样的空间,没有一个人会把你当作正常人。 可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是正常的人和事,我到反而懒的去管了,于是我收拾好东西,带着虽然喊累却依旧紧跟着我的小丫头,去寻找那个戴面具的人。 当地人听说我要寻找那个带面具的男人,都流露出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笑,可是眉头却又紧紧皱了起来,他们纷纷劝阻我不要去,因为起先就有一伙人,也是听闻了面具人的传说,进山寻找,却一个也没有出来。 我听了自然哈哈大笑,因为我自认为是一个可以应付任何情况的人,对于他们善意的忠告,我只好点头答应,不过转身还是朝山里走去。
第496页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穿过了厚实如同墙壁一样的巨大的原始森林,并来到了先前我寻找的村落。 这里的人们非常的友善,嘴角总是挂着不变的笑容,人人如此,我想可能是远离的城市喧嚣,虽然过得清苦,却也是件乐事,大家的好客让我和李多有些颇为不适应,不过寒暄后,还是提起了关于面具人的事。 不过原本笑容满面的他们对这个常年带着面具的人总是一种嫌弃和唾骂的感觉,虽然对我他们非常好客,可是对于这个面具人,总是不屑与谈论,好不容易我找到一位面貌和善,笑起来如同弥勒佛一样胖实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肥厚的嘴巴右下角还有一颗米粒大的红痣,也许他执拗不过我,加上我给他一些便宜却好看的小玩意,他拿起来眯起眼睛看着,终于答应了 ‘这个傢伙总是喜欢和大傢伙做的不一样,有什么好处呢?村子里任何活动都不允许参加,大家只是给他仅仅维持生计的吃食,村里的老人劝了他老几回了,可他倒有理,像野象一样蛮横,哼,要不是你求我带你们去,我几乎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即便是友善如他这样的男人,提起面具也是一肚子怨言。 这是个怎样的人啊,我不禁起了兴趣,一个人要做到被周遭环境孤立在外,却也不是件容易忍耐的事情。 这个村子本就是十分荒败,杂草已然长到大腿左右,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着带着异味的野草气息,尤其是越接近那人的住处环境就越糟糕。 ‘瞧,他就蹲在哪里噼柴,我就不过去了,省的心烦,过段时间我来接你们,村子里为你们准备饭食。’胖男人对我和李多晦涩地笑了笑,忽然带着一种异样,尤其是他看着李多的眼神。 我顺着胖男人细细的手指头望去,果然,一个拘偻着的人影似乎正在努力地举着斧子噼柴。他背对着我们,自然看不到那个传说的面具是如何样子。我让李多在原地呆着,自己小心地靠了过去。 他看起来没有察觉。 不过当我离那人几米远的时候,提着锈迹斑斑的铁斧子的他猛的转身,朝我跨前一步。 那是怎样一张面具啊。 我们是个拥有悠久戏剧历史的国家,多种多样的脸谱比西方的莎翁戏剧早上数百年,可是你遍寻所有,恐怕也没看过这样的面具。 椭圆形,上面略宽,整个面具在拥挤进层层叠嶂厚实树叶缝隙的阳光照射下泛着奇妙青色的光泽,犹如一个巨大没有成熟的橄榄,又像是油漆刷过一般,在宽阔额头下稍微凸起的两条小指头粗细类似眉骨的东西下有两个扁平的窟窿,我看不清除他的眼球,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在注视着我。眼睛中间隆起了高高的一截,下面则如刀割开般的一条裂缝。 身后响起了一声惊叫,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也难怪她会惊呼,的确,猛地一看这个面具,的确会吓一跳。 ‘您好。’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并且伸出手,可是这个看上去身材瘦弱的人丝毫不理会,只是对望着,当然,我时刻关注着他手里的斧子。 他忽然摇头,接着指了指面具上相当与嘴的位置,接着沮丧的摇头。 难怪,原来他无法说话。 ‘能听的到我说话么?’我只好收回手,再次问道,这次他反应很快,努力地点着头,再我看来,这人并不十分讨厌,起码没有那些村民描述的。 李多也适应了过来,朝他挤出些笑容,我则拿出张纸,希望他能写下些字,不过很失望,他好像练笔都没见过。我只好通过他点头摇头来判断他的回答。 不过面具人很热情的拉扯着我走进他的住处——一间低矮潮湿由圆木搭造地木屋,这一带一人腰粗,几米长的上好乔木随处可见,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靠它来做房子,反正处于亚热带,没有颱风之类的东西,坚固的木屋足够抗风遮雨了。 房子里面很简单,但也更加难闻,李多忍受不了只好站了出去,而我也盘腿坐在一张几乎脏成黑色的竹蓆上,面前则摆放了张低矮木卓,上面的红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他给我一个木杯,还算干净,我用袖口擦拭了下,接过他倒来的茶水。这种茶水略带红色,是由当地的一种根茎植物晒干再经过大火煸炒而成,喝的时候则拿出放在长长的空心竹筒里——当然,他们也用这个装饭。茶水开始喝着非常苦涩,可是下肚后却觉得豁然开朗,开始的闷热烦躁一扫而空,接着自然是口腔内壁一种滑腻甜香的感觉。据说森林里瘴热之气非产伤人,加上气候炎热,大家都是赤裸身体,所以时间长了容易中毒,自然要喝能够适应这里气候的植物泡制地茶水来抵御了,所以喝茶并非只是为了茶道,更不仅仅用来装高雅用的。 一杯茶下肚,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高兴,摇晃起脑袋,看得出,他很久没和人接触了。 ‘为什么,你要带着面具呢?拿到面具不好么,和大家一样生活,他们也会接受你的。’我看他高兴,也就顺口说道。 面具人忽然猛的站了起来,双手抱着头,非常痛苦的摇晃着,接着拉起我,走出房子,然后指着远方,不停的蹦跳着。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根本是和村落相反的方向。 接着,面具男人又做了个跑的动作。
第497页 ‘你叫我赶快离开这里?’我奇怪地问,可是我还想多住几天,了解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面具人拼命地点头,接着他看着我背后,忽然惊恐地退后着,我从他裸露在外的眼球能看到一种本能的畏惧。 忽然听到一阵叽里哌啦的话语,语速非常快,不过我听不懂,朝后望去,果然,先前的那个胖子过来了,他换了套传统的服装,背着手头上带着高高的海蓝色布帽走过来。 面具人赶快逃进房子,还没等我反应,他就把门关上了。 我和李多没有办法,只好跟随着胖男人回村子去了,走远后,我还回了回头,面具人依旧没出来,只有那件木屋孤零零矗立在那里。 晚上的饭菜相当丰富,都是写好吃却从来没看过也没听过的东西,什么猪拱菌啊,碎末山螃蟹啊,水菇菜烤鱼,鸡肉稀饭,总之都是些好吃的佳肴,李多吃的满脸通红,却还是一个劲往嘴巴里塞,我提醒她注意身材,她却只当没听到了。从那胖子的嘴里得知,这些食物都是促进消化的,非常有营养。 现场还有传统的歌舞,,中间点燃着篝火,大家身穿着传统民俗服装,非常艷丽多彩,那些女孩们摇晃着蓬松的长发,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他们非产开心,如同过节一般,我自然也跟着一起高声歌唱,快乐果然是会传染,只是一些当地的女孩在一边对着我李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又低声笑着,那笑容不像高兴的笑,反到有几分嘲笑的味道,弄的我有些奇怪,却又不便多问。 宴会结束后晚上我们睡在竹子编制的竹床上,下面则是用一种特殊的香料烘烤着,村民反到都集合在在外面,一个都不进来。我们两个颇为不好意思,这里只有那个胖男人的汉语稍微好些。 ‘它是名贵的香料,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或者村子里的举行祭祀的祭司才有资格使用,这种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开,去除污垢,让皮肤变得光滑,而且还带有奇香。’胖子友好而带着些许殷勤地说。 这里的人大都能听懂汉语,不过说却不十分流利,所以我只好和胖子多交流下。 ‘你们在这里好好住着,过几天再带你多看看。’胖子又望了望我和李多,最后目光停留在李多裸露在外的白皙胳膊上,李多被看的有点发毛,躲到我身后去了,胖子似乎也发觉自己的失态,只好赔笑着退出去了。晚上李多说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而我则觉得始终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而长期带着疑问,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于是我又想到那个面具人,我决定再去见见他。 第二天照例是丰盛的饭菜,而且大多数都是我和李多吃了,丫头虽然说着要赶快离开,不过美食送上来,昨天晚上的担忧又抛之脑后了,而我则只吃了一点,飢饿感可以使脑袋反应更快,也更清醒。 吃完饭,我变说要上厕所,这里没有公测,大家方便都是随意随地,所以胖子没有太注意,只是朝我指了指外面,我便熘了出来。 还好我的记忆不错,很快,变找到了那个木屋。 那个面具人照例在外面噼柴,他发现我过来的时候,不安的四处望了望。 接着又指了了指我旁边的空位,并双手做了个长条的动作。 ‘你说昨天那个女孩?’我问他,面具人点点头。 ‘还在村子里,吃饭。’我回答,面具人飞快地摇摇头,接着低头在思考什么,忽然他拉起我的手,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次光线黯淡,加上他一直把手笼在袖子里,所以没有仔细去看。 这时,我看到那手居然也是如面具一样的青色,并且粗糙不堪。 莫非我忽略了一些事情,或者是人的一贯的思考错误?不及我细想,面具人拉着我朝房子后面走去。 在房后有一颗树,一人多高,面具人使劲在树下挖掘者,忽然挖出一个铁盒子。 一个深黑色的铁盒,还上着锁。 面具人颤抖着双手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绸缎包裹的东西。 在这一带,如此精细的绸缎是很罕见的,而且我看上去更觉得像是只有中原一代才有的衣饰。 他忽然把绸缎打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猛的将里面的东西往面具上一扣。 我仿佛看到什么东西一闪,接着,眼前站着另外一个人。 端正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要不是和面具人完全相同的衣服和头发,我绝对以为忽然间被人使了魔法,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法。 接着,面前的这个人毫无表情,抬起青色的左手在脸上一抹,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发现先前的脸犹如蛇蜕皮一样软塌塌的褶皱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上又一张脸变换出来,这次是个皮肤松垮,皱纹横沟般的老者形象,透着树木在炎热阳光下烘烤出来的木香,然后又是一张年轻女孩的脸,就这样我傻子般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张张的变换着不同的脸。 而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是最初那张面具。 不,或许我该说那才是最真实的脸,而我却愚蠢地以为那是面具。 ‘这么说,戴面具的,是那些人?’我颤抖着声音问,男人艰难而缓慢地点头。 当周围的人都带着面具的时候,不带面具的人反而会被认为带着面具,这就是我们的逻辑,虽然荒唐,却往往十分准确。
第498页 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却依旧跳不出这个圈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悲伤的将人皮面具从脑后取出来,原来所有的面具通过一跟细如发丝的铁丝控制着,通过手头的操纵,从额头上拉过去拉过来,而面具本身也非常的细緻,充满弹性,摸上去很滑,半透明的。,我拿起来嗅了嗅,闻到阵熟悉的香味。 ‘这种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开,去除污垢,让皮肤变得光滑,而且还带有奇香。’耳朵边回荡起那胖男人的话,以及想起他一直看这里李多的眼神,还有篝火会上众人那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欢迎远道客人喜悦,反而像是收穫猎物的庆祝。 ‘糟糕。’我大喊一声,顾不得手里的面具,朝村子跑去,而青色脸孔的男人却一把拉住我,并把盒子交到我手中。他指了指盒子,又指了向远方。我接过盒子,来不及去看,而是直接跑回村子。 宴会已经结束,我却没有找到李多,胖子有些奇怪我去了这么长时间,我则强作笑容,说食物太丰盛,吃撑了,他也别有用心的笑了笑。 ‘吃的多才好,这样肤质才紧绷起来。’胖子劝慰到,我看着他,忽然想到那张面具下究竟应该是怎样一张脸。 还好,我在一堆女孩中间找到了她。 那些身着着黑色布衣,面容姣好,却非常黯淡的姑娘,贪婪地用双手抚摸着李多的手和脸,并拿着很多头饰给她戴上,女孩们的眼睛里射出攫取的光,我赔笑着将李多从她们中间拉出来。 ‘干什么啊,她们在帮我试首饰和衣服呢?’她到不十分情愿了。我来不及多解释,只是说要赶紧离开。 不过现在不行,因为外面全是人,而且如那胖子一样,所有男人的腰间都挎着明晃晃的弯刀。 天色已经渐晚,我耐着性子,等待刚刚入夜的瞬间,因为那时候人的视野最狭窄,无法完全适应从光亮到黑暗。 果然,那些人开始有些揉眼睛了,我从房间里找到了两套衣服,那是昨天晚上胖子叫我们换上的,我不太想穿,就打算留起来带走,不过现在有用处了。 我和李多换好衣服,并拿出盒子里的面具,各选了张戴起来。李多虽然愿意,但还是戴上了。 看来,那个男人早就知道盒子里的面具我用得着了。 果然,我们穿着衣服,带着面具从外面小心走了出去,守卫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 只是戴着面具的感觉难以名状,仿佛涂了层厚厚的蜡油一样,整张脸都觉得很重,很奇怪明明是非常轻薄的面具一戴上就觉得很艰难,呼吸也有些不舒服。 从住的地方到村口完全脱离村民的视野,有好长一段路,我们尽量低着头走在路边,偶尔过去的几个村妇没有在意我们,只当是一对年轻人,正当我以为即将逃离这里的时候,忽然那个胖子从前面闪了出来。 他依旧带着古怪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我们,不过手里的刀已经拔了出来。 ‘尊贵的客人,为什么要走啊,莫非山寨的饮食不合您的胃口?’他笑着说。 ‘为什么。’我低声问。胖子愣了下,接着收起笑容。 ‘没什么为什么,这是我们的生活生存方式,即便你们不送上门,我们也需要出外猎食,你无法理解我们的痛苦,在没有面具前,所有人都把我们当作怪物,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称呼我们为贱民,我们的生死甚至抵不过一头猪!而这仅仅是因为我们的村子里世世代代的都无法改变的肤色和容貌而已!’胖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手中的刀也抖动起来,反射的月光如同白色的鱼,在我脚边游弋。 ‘可我没这么想,而且那个男人也没有带啊。’我继续说着,但却紧握着口袋里的匕首,随时做好搏斗的准备。 ‘那是他的事情,我们没有杀他,但又怕他乱说话,只是稍微动了点刑法,因为族里除非犯下大罪,否则我们没权利处死任何一个族人,这点,我们可不像您们汉人,专喜欢窝里斗,自相残杀。’胖子带着讥讽语气说道。 ‘不过我倒要感谢你们,要不是我们无意知道了变脸的诀窍和人皮面具的制作办法,恐怕还要一辈子活在痛苦里,包括我们的子孙,而我的汉语,也是向那个人学的。’胖子继续说着。 ‘谁?’我问道,居然还有一个懂得制作这种古老面具的人。 ‘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吧,他也是个面貌恐怖古怪的男人,正是知道他也带着面具,所以我才像他讨教,因为不仅仅是为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小女儿,当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容貌就精神失常了。当我告诉他原因后,他很乐意的教会了我,不过当我问起他的来历,他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我只是一只逃出蜂房的工蜂罢了,接着便不说话了。’胖子说道自己的女儿时候,忽然流露出一丝悲伤。 ‘所以,你们安心吧,我会剥下你们的皮,做成最好的面具,尤其是那个女孩,我会把你的脸留给我女儿,经过药物的处理,你的脸永远都不会变化,能够永远保持容貌不正是你们女人最期待的事情么?’胖子冷笑着,操着刀逼近。 正当我准备一搏时,一个人从后面窜出来,举起了根棍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胖子,一下把他砸晕了。铁棒砸在胖子的左脸,粗糙的木桿刮花了他的脸,借着不多的昏黄光线,我看见胖男人一半的脸露出了青褐色的面容,那只眼睛圆圆的鼓胀出来,我真的无法分辨,到底那边是他的脸,那边才是面具。
第499页 抬起头,原来来者就是是住在木屋的男人,他又一次救了我们。 月光下他的脸愈发骇人,但眼神却非常柔和,他努力笑了笑,两变的颧骨缩紧了下,但嘴唇却没有变化。 原来,他的嘴巴早就被人用铁丝缝紧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走过去伸出手,他则奇怪地望了望我,也不安地伸出手来。 我们紧紧地握了下。 在他的带领下,我和李多终于走出了那村子,接着仍然不放心,连赶一夜路,等认为完全走出了那山脉,我们才找了件小旅馆住下。虽然我很担心他回去后的处境,我也邀请他离开那个制造人皮面具的村子,但他坚定地摇头,我怕村子里的人追来,只好作罢,或许真如那个胖子所说,他们是从来不会杀自己的族人。 躺了整整一天,我才爬了起来,李多似乎非常疲倦,我没有叫醒他,自己打开那个盒子看起来。 原来盒子里还有几张发黄的稿纸,里面记载着一些文字,不过更像是从日记本上撕扯下来的几页。 通过那几页纸,我知道原来几年前就有一直探险队伍来到过那村子,在被村民当牲口一样养了一阵子后,全部被活活剥皮了,这几张纸是一个侥幸逃走的人记录的,他颤抖潦草的笔迹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恐惧,不过很可惜,看来日记并没有写完,最后一张纸上已经黯淡如黑的血迹标明他应该也遇害了。日记可能是那个唯一不肯带面具的男人收集起来的。 最后,盒子里是张残破被血迹模糊的证件,证件上的照片,是一个笑嘻嘻的胖男人,嘴巴右下有颗红痣,米粒大小。 李多吓的不轻,我们只好在小镇上多住几天,找到机会,我才把故事写给你,现在我只是想查查那个会制作人皮面具的男人的下落,因为我隐约觉得那人似乎和父亲生前追查的使用魇术一族有些关系。”纪颜的信到此为止,看看日期,已经是一天前的。 我无法帮助他,只能默默为他祈祷祝福了,只是走出网吧,我看着周围的陌生人,真的有些迷糊了,到底是我看着他们像带着面具,还是他们看我像带着面具。 或者,我们都带着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一十八章 坏梦草 在古代,很多成功人士总喜欢标榜自己的不同,形容最多的就是自己出身前就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要去做什么,这些传说表现的直接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再怀自己前总能做些千奇百怪的梦,例如舜的母亲梦见吃下土巨人的泥土而怀舜,汉武帝刘彘未曾降生,他母亲王夫人也说自己梦见拥日入怀。孙坚的妻子怀上孙策孙权兄弟的时候,也分别梦见月日入怀,当然,我小时候自然也会去好奇得问母亲怀我的时候梦见了什么,可是答案非常失望,母亲思考良久,只是回答经常梦见吃红烧猪脚。 也难怪,那个年代母亲在怀孕的时候连鸡蛋都吃不到几个。 可是梦的确是非常神奇的东西,最出名的当然是要属周公解梦了,周代还有专门的占梦官。《周礼;春官;占梦》云:“占梦掌其岁时,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关于梦的形成,民间多认为是灵魂离开了躯体的游荡,是灵魂的经历,而死亡,则是灵魂永久的离开身体。 何谓六梦?《周礼》中将梦分为正梦、噩梦、思梦、寤梦、喜梦、惧梦等。 做梦颇有禁忌,据说古人睡觉很有讲究,如枕头要高点,是为“高枕无忧。”最好侧身而睡,忌讳开口仰面“尸卧”睡觉地点忌寒,忌风,忌近烟。春卧南首、秋卧西首、冬卧北首。睡前最好清心寡欲,少思少想,自然不会做梦,而且佛教认为梦代表着人的欲望,梦多则意心杂,对于修行者不利,他们往往採用咏颂多遍经文来禁梦,或者干脆不让自己熟睡,彻夜阅读经书。 而我所要说的,则是关于一个占梦官的故事。 占梦官属礼部,最高为太卜,下面则是占梦官员,多为解决皇室的梦境或者星相变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项古老的工作已经几近消亡,就如同伴随着紫禁城的炮声,宫廷的御膳房流落到民间一般,养尊处优的占梦官也要为自己的生计着想了,而我居然探究到,这个城市就有一位靠占梦为生的人。 这种人往往和市井骗子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事实正是如此,真理与谎言,荒谬和现实总是一线之隔,如果都那么好区分,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事了,所谓大智若愚大奸若忠,大师和骗子自然我等凡人肉眼是分辨不出来的。 当然,在我去见他的路上,仍然对这种事抱着怀疑态度。 这个奇异的男人居住在一片贫民窟内,我们对算命先生最喜欢讽刺的一句话就是:“既然你这么准,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命算好点呢?”而我自然也萌生出这种想法,但既然来了,见一见也不会损失什么。 四处追打着的脏着小脸的少年,看见陌生人就害羞的躲藏在墙角,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探着脑袋睁着大眼睛望着我,收破烂的老人,和靠着一辆拖车的移动早餐店,一切仿佛都很熟悉,我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儿时居住的地方,只是二十年后,这些地方仿佛从未曾变化过一样。 这个被大家唤作老叶的占梦者在这一带非常出名,随便问个人他都能讲出一堆关于老叶的故事。
第500页 只是大家听说我现在要去找他,都摇头说不要,他们说要找老叶,最好入夜以后再去。 我当然更加的好奇,不顾大家的劝阻来到老叶的住处——一个在这一带少见的带有庭院的砖瓦房,青砖白瓦,洁净如洗,和周遭的木棚低矮如柴房的的房屋形成很强烈的反差,庭院里右边摆放着一些盆栽,只是相当奇怪,陶盆里只有黑色的泥土,什么都没有种,想必主人还没有决定好,另外还有一直半咪着眼睛毛色黑白相间的猫咪趴在门口打盹。 我小心地走过去,拉开了围栏的木门,伴随着咯吱一声,似被惊醒的猫警觉地抬起头,但身体依旧保持着躺的姿势,它圆睁着双眼望着我。 当我逐渐走进由猫把手的大门时候,这只猫忽然弓着腰向后伸去,接着猛地跳了起来,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犹如一直豪猪,体型也大了,它弯起腰,对着我,咽喉发出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准备攻击猎物前的响尾蛇。而且它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奇怪,我却一直说不上来。 我只好呆在原地不动,对着门喊了句。不多久,大门打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四十来岁,满脸络腮鬍子,宽额剑眉,隆鼻阔嘴,四方国字脸,身材虽然不十分高大,却相当健壮魁梧,他蹲下来,一把拎起那很不友好的猫咪的脖子,犹如提着一块毛被子一样,猫忽然也老实很多。 “别闹了。”中年男人朝猫屁股轻轻一拍,便不再搭理它,猫也知趣的走到一边继续睡觉了。 “进来吧。”男人看都不看我,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满是油腻,几乎已经结成了半透明的油壳子,自顾自地走进了屋子,我当然也跟了进去。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和木头的清新味道,所有的家具似乎都未曾上色,保留着原始的明黄色的色调,墙壁雪白一片,犹如刚刷过一样,我拿过一张木凳,居然还是打了蜡的,握在手里光滑如琉璃。坐在茶几旁,老叶很快端来两杯清茶。靠墙摆放着一张很大的木床,大概一米多高。床上铺者白色毛巾被,前面高高隆起,想是枕头一类的东西。 老叶招待我喝茶坐下后站了起来说占卜这种事情要沐浴更衣,你就算了,不过也要烧柱香,以示虔诚,说完从床下掏出一根香递给我,烧罢后自己就走进里屋,没多久,听见里面又水声传来,再等片刻,老叶走了出来。 这次却和先前大不相同,面庞干净,挺胸直背,穿着一套类似道袍但有是白颜的长衫,上面只在胸前印着一副八卦。 “梦为天机,解梦者不吉,所以干我们这行的越来越少,而我也看梦而言,普通无关痛痒的我可以告诉,但事关生死兴亡,我便不再说话,希望您能见谅。”老叶忽然对我鞠了躬,说罢,站在我面前。 “其实我不想解梦,更不想知道关于未来什么的,不过倒是想听听叶先生在解过那么多梦,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过。”我尽量措辞谨慎些。 老叶眼珠子往上翻动了几下。 “当然是有,只是怕你不信。” “未曾细说,何来不信。”我笑谈。 “既然这样,那我告诉你吧。”老叶知道我不是来解梦的,反倒有些轻松,脱去鞋盘起双腿端正地坐在木床上。 “解梦和占梦并不相同,解梦是帮人释梦,而占梦不一样,那是来人问我们问题,我们靠自己做梦了来得出结果,就如同算卦者靠抽籤或者是龟壳铜钱一个道理所以,解梦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占梦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几年前,一个生意人模样的年轻人来到我这里,他面容憔悴黑着眼圈,我一看就知道为梦所扰,果然,他告诉我自己一直做噩梦,但一醒却又记不起自己梦见了什么,所以到现在都不敢睡觉了,而长期这样,生意也没法做下去了,自然从朋友那里找到了我,希望我可以帮帮他。 我让他边吸着檀香,边睡在我床上,然后坐在一边看他,果然,没多久他睡着以后开始流汗,接着抓着自己胸口衣物不放,脸色苍白,这个时候断不可惊吓他,将他喊醒,只能轻微摇动其身体,或者以指甲按其人中或挤压他的大拇指让能让他神智恢复。 这人醒后告诉我他又做了噩梦,但依旧记不得梦见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梦些什么,这叫我如何解梦,我帮人解了这么多次还头次遇见这种事情。不过我却早有准备。”老叶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神秘地笑笑,用手掌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木床,接着将床被掀了起来。 出乎我意料之外,原来这木床实在是非常奇特,就如同转为人体设计一般,隆起的部分并非是一个枕头,而是床体自身凸起了一块,整个床浑然一体,侧面看像一个倒扣的勺子一样,好生怪异。而且床头也放着一个埋慢土的陶盆,和院子里的一摸一样。 “这叫梦床,是用非常稀有的木有制成,所有躺在床上的人,他们做的梦都会被记录下来。而我在躺上去,就能重复看到先前那人所做的梦了。所以我不对它上漆,而且这个是祖传的,占梦世家才有的好宝贝。” 我哦了一声,想不到居然又如此神奇的东西。 “不过,要是我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是断不会躺下去的。”老叶语带颤抖,似有难言之隐,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下去。
第501页 “你可能知道,梦主反向,所谓平梦主凶,梦凶得吉。当我睡下去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一片白色,然后是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整个地方很快被它塞满了,而我也逐渐喘不上气,还好我神智尚在,赶快从床上跳起来。做梦有两种,一种是深睡之梦,就是俗话说的睡的很死,另外种是神未定之梦,也就是碰巧打个盹做的梦,后者很容易醒,但做的梦也不可靠,所以占梦有规矩,所谓五不占,就是五种梦是不占卜的,神未定之梦就是其中之一,而我躺在床上所看见的,就是这种,所以我也能很快醒过来。 既然看到了年轻人做的梦,似乎就很好解决了,但还是非常奇怪,我只好暗地里去查查那个年轻人——有些人,他们来求我解梦占梦却不实话实说隐瞒内情,因为占梦解梦又规矩,他们怕触犯所以多有忌讳,这样我就必须了解清楚才行。 果然,那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却公司开的十分火闹,想必多是来路不当,但我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我只好告诉他多宁神安息,不要思虑过多而伤神,年轻人不满而去,我原以为事情结束,可没想到最后弄到自己身上来了,所谓打鹰的让鹰啄了眼啊。”老叶说到这里,似乎有所感触。 “那之后我开始和年轻人一样,不停的做梦,而且醒来后满身大汗,却记不起梦见了什么,而且开始日渐消瘦神气不足。我只好反过去找那个年轻人,结果被告知这人居然发疯了。我去看他,也是满嘴胡言乱语,当我沮丧着要回头的时候,年轻人似乎认出了我,抓住我的衣袖大喊起来。 ‘来了,来了,你也快了,你迟早是醒不过来的!’说完,又自己一边疯去了。 我开始意识到不妙,却没有破解的方法,看来这东西如同传染病一样,居然把我也拖下来了。接下来的几天我遍寻古书都没有办法,而一些我的行内师傅也不敢为我圆梦,而我忽然也发现,自己睡眠做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睡的越来越死。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我再自己父亲遗留的一本几乎被我卖掉的手记上看到了一段话。 ‘梦者,魂行也,梦不得醒,则魂不归,观似醒而实为梦中是为怀梦,梦无实形,然聚之则夺人魂,终不得脱。’ 家父的留言提醒了我,原来梦就如同袋子里的水,人的魂魄如同那个袋子。每天做梦就如同往袋子装水,普通人睡觉醒来,梦也就散了,但如果做的梦不能释放掉堆积再一起如同怀孕一样越来越大,终究会让本来无形的梦成为实体,将魂魄夺取,而这人个就永远醒不过来,自己的生活就会被梦所代替了,所谓看上去是清醒的,实际上仍然在梦中,也就是像年轻人一样疯掉了。 虽然知道了结果,但还是不知道起因,根本于事无补,几天后我照样会变成疯子,永远醒不了。 剩下的几天我关门谢客,决心找到那疯掉的年轻人到底做了些什么,果然,虽然他生意方面没有查到什么,我却知道他的家庭状况。 他本来是个普通的白领员工,靠着于老闆的女儿的婚姻才平步青云,而且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他的老丈人在婚后不久就心脏病突发死亡,年轻人接管了自己岳父的所有产业,所以难怪生意做的那么大,而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药物过敏导致瘫痪不起,成了植物人。年轻人疯掉后,她也依旧收到良好的护理——那是她父亲留下来一笔专门给女儿的钱,所以这个可怜的女人仍然活在医院里。 我以朋友的身份前去探望,刚进去就觉得病房似曾相识,雪白的墙壁和白色的天花板、床单,床被。 黑瘦的女人平躺在床上,浑身插满了导管,她的手臂满是长期不曾活动堆满的黑色淤血块,脸部则削瘦的吓人,几乎是一个蒙了层人皮的骷髅头。只是深陷的眼窝里残留着一双凸起的眼珠。 我开始觉得年轻人和我的病与她有关了。 因为我看见这个女人的眼球居然在飞快地转动。 难道说从她瘫痪消失意识到现在一直在做梦?其实她只是一直处于深度睡眠中? 原来不是我和年轻人的梦无法释放,而是这个女人的梦进到了我们身体里,并且积聚起来,一个人的梦尚且会多到令人郁结难以释放,何况是两个人的,那个年轻人终究是突破了临界点,犹如个装满了水的气球,还一直加的话当然会爆裂开来,梦已经超出了他现实生活的部分,所以他疯了。 这个女人就像一个造梦的机器,将源源不断的噩梦输到我们脑袋里思想中,然而我现在又该做什么。 难道说关掉这个机器?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一切就结束了。 当然我不会这么做,先别说良心的责备,整个病房都是由摄像头监控着。 既然找到了源头,我自然有世代为占梦官的解决办法。”老叶又笑了笑,指了指床头的陶盆。 “你可能以为这里什么都没种吧,其实你错了,这个叫怀梦草,它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只有到夜晚才会钻出来,像蒲公英一样,不过颜色鲜红,揣着它睡觉可以占卜梦的吉凶,非常灵验。” “嗯,这个我知道。”我点点头。 “不过又一点你就不晓得了,怀梦草是不靠水或者肥料生长的。它靠的是吸取人的梦,睡觉前将它摆在床边,一觉醒来便发现你什么梦也不做了。所以,我把这个在那个女人和我这里都摆放了一盆。”老叶将陶盆放到地上,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502页 “后来我便没有再做那样的梦了,不过更奇怪的事,那女人居然醒了过来,而且她康复之后居然找到了我。 她说在梦中见过我,并且感激我治好了她的病。她还说自己是被她丈夫害的,误食了本不能吃的药物,现在她取回了遗产的继承权,而且想嫁给我,这可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正好也没有娶妻,两人就自然走到一起了。”老叶又爽朗地笑笑。 “不错啊。”我也很高兴。 “既然你来了,证明大家有缘,我送你一盆怀梦草吧。”说完,老叶回到院子里,我也跟了出来。 先前的猫咪绕着老叶的脚跟直叫唤,似乎相当的不友好,老叶却摸摸它闹地喃喃自语说:“人家是好人,有缘人,别小气了。” 我结果那盆神奇的草,拜谢之后离开了那屋子。 临走前老叶还握着我的手,一再要求多来看他,说完,抱着猫咪进去了。 临进去前那猫看了看我,我发现原来那猫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一只是圆睁着的,动都不动,仿佛玻璃珠子般的假眼一点生气也没有。 我抱着怀梦草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有些不对,既然那富有的女人嫁给了老叶,为什么他还住在这里? 或许是有钱也无法改变老叶的多年养成的生活习惯吧? 走出那片贫民区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就长舌的老妇人拉住我的手,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是不是从老叶那里来,我当然回答是。 “你是不知道,他发疯了,疯了很多年了,好像是拣到一只猫之后,而且疯的很奇怪,白天总告诉别人自己娶了个有钱的寡妇,大家看他可怜,经常来照顾他,也绝口不提他疯了的事情,但更奇怪的是,老叶晚上又回恢复正常了,白天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们只有晚上才去找他解梦,他也不多说,只是每人发一片叶子,叫我们揣着睡觉,就可以推算凶吉了,别说,还真是灵验。”老妇人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望了望手中的盆栽,连声说道谢,然后赶紧回了报社。 我急于回去并非是害怕,而是想查些东西。 果然,几年前有则新闻,是说一个年轻富有商人的妻子在服药后产生过敏反应摔倒后被桌角扎瞎了右眼,并且陷入深度昏迷,而这个年轻商人不久也发了疯。 我按照地址又找到了那个女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她瞎着右眼躺在病床上,和老叶形容的一样,不,其实更加瘦,就如同一副根雕一样,所有的紫黑色血管像蛆虫一般爬满了她裸露在外的身体部分。 雪白的病号服穿在她已经血液不畅而导致皮肤黝黑的身上,犹如一只黑白相间的猫。 病床前摆放着一株盆栽,那陶盆好生熟悉。 盆里开放着一株特殊的植物,鲜红如血,形状似蒲,正对着那女人。 我看到女人剩下的眼球在飞快的转动着。 忽然间,我有种冲动,我知道这个重症监护室有录像监控,但我还是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我离开那女人越来越近了,眼球也转动的越发厉害。 颤抖的手伸了过去,我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因为我忽然有种奇特的想法,究竟那转动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手指离粗糙褶皱的眼皮很近了,当我将要触及它的时候,居然停电了,我惊恐了一下之后镇定下来,想拿出手机照。 但是我发现正前方多了个光源,不,与其说是光源,不如说是一只绿幽幽的眼睛,那瞳孔很大,像猫的。 但只有一只。 然后是一阵刺耳的猫叫,那绝不是猫发春的声音,因为那声音参杂着一种女性特有的高音和尖细。 长而不间断的叫声过后,电力恢复了,我满头大汗,发现女人依旧好好地躺在病床上,那只眼睛依旧的飞转着。 走出病房,我又想起老叶,或许他也正抱着那只花猫,躺在梦床上。 究竟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我也说不清楚了。 不过我会回家去看看,看是否抱着那颗植物睡觉真的会睡个好觉,一夜无梦。 深夜鬼影 第二白一十九章 种子 “种瓜的瓜,种豆得豆。”这句古语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似乎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么?或许该说什么样的种子,发什么样的芽。 若不是站在眼前的这个颓废男人,我恐怕不会知道这个故事。即便是隔着老远,我也闻见他身上混合着酒臭味和多日不曾清洗的酸味。他随意的将一件皱巴巴地西服套在已经变色的“白衬衣”外,皮鞋已经完全失去了光亮,只有高耸的鼻樑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和后面的那双虽然低垂却依然犀利的眼神仿佛还能提醒我这个男人以前还是过着非常有着优越而高高在上的生活的。 “我出身在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他使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倒了杯水给他,喝完后,他开始谈起那个关于种子的故事。 “虽然是名门望族,却有着外人无法了解的痛苦,无论我们家如何风光,如何显赫,但始终都是单传。 每代下来,都只有一个儿子,每次家里的长辈总是战战兢兢地抚养这个孩子,即使是以前可以有三妻四妾,但始终只有一个能继承香火的,再要生,要不就夭折流产,要不就是女孩。
第503页 人丁兴旺关系到家族兴亡,这是几千来以家族形成个体的中国社会不变的法则,我们家虽然竭尽所能到处寻找办法,似乎也只是徒劳无功,后来想开了,也就算了。 我的父亲是一名富裕的儒商,下海前是大学教授,做生意则一帆风顺,而且又赢得了极好的名声,我从小就在钱和墨水中长大,不过在他的教导下,我没有成为书呆子也没变成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商人,我似乎平稳地按照家里的为我设计好的路走下去,成为一名外人仰慕的成功者。 但路有时候也会出现岔口。 我娶了一位我非常爱的女人为妻,但结婚六年都没有任何生育的迹象。表面看上去和谐的家庭却始终蒙着一层阴影,在我看来没有孩子多少有些痛苦,但却不影响我的生活,而双亲则急的满头白发,而这个年代又不必以前可以讨妾,借腹生子我们家更是干不出来。 妻子经常会在睡梦中流泪,我明白她的痛苦,这也令我更加烦恼,我和她早去过医院检查,可两人都没问题,妻也一度提出离婚,但被我严厉的拒绝了,如果是为这个事抛弃她,那我就真不是人了。 我的母亲,也是我父亲的大学同学,也是在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我,当时她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而那之后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经常腿疼,可是无论什么天气,每个早上她都起的很早。 终于有一次,幼年的我悄悄爬起来跟着看她做什么,我望见她居然在寒冷的清晨披着单衣,走到客厅,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长形的木制品。 似乎,是一个灵位。 母亲将牌位放在正对客厅的窗口,居然跪了下来。 我刚要过去搀扶其她,但好奇心居然让我躲在一旁看了起来。 母亲居然哭了起来,那声音非常的悲凉。我一时没了没了注意,哭了片刻,母亲站起来,收起牌位回到自己卧室。 几十年来,母亲天天如此,我始终想知道那牌位是谁的,或许是母亲的好朋友?父亲说母亲年轻的时候交友很广,颇有女中豪杰的味道,而且又是重情重意,如果这样想,只是凭弔一位故友到也说得过去了。 日子在家中窒息的环境下过去,我极力想化解父母对妻子的矛盾,可是三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直到有一次,父亲居然外出许久,问起母亲,她只是说去了老家为我讨要生孩子的秘方。 父亲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仿佛人都年轻几岁,而老两口对妻的态度忽然转变了,反而让我们两人觉得颇为不适应,我以为维持几年的坚冰或许真的打碎了,然后事实证明我错了。 父亲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并没有带来什么秘方,儿时带来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父亲说她是乡下的友人,由于家里已经超生,不敢在村子生,所以父亲顺便带她过来,让她在城里生娃,也算帮乡里人做点好事,而且农村认为就不添丁的家里来个孕妇也可以讨个好彩头,我自然没有怀疑,因为父亲经常帮着家乡人的忙,什么工作调动,资助贫困生之类。 当然我认为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个有着黑红健康脸孔的女人死死地盯着我看,仿佛看怪物一般,接着又看了看妻。她忽然抚摸着自己园滚如西瓜般的肚皮笑起来,那笑容却比哭难看。 我走过去帮她接过行李,但那女人忽然低头摸着肚子对着我小声说着。 “娃啊,记住他。”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又重复一遍,我不禁有些纳闷,但看到父亲热情地招待着这个妇人,似乎又和以前对待家乡来的人的态度有些异样,但家里向来是父亲做主,只要父亲不愿说,我从来多问。 两个礼拜后,那妇人生了,是个小男孩,很可爱,不过右手有六指,父亲说没什么大碍。我和妻去医院看她,但她似乎根本没有为人母的开心,却反而是一种非常痛苦的表情,那女人摸着孩子嫩嫩的小脸,又对着我和妻子小声嘀咕着。 “娃啊,记住他们。” 我开始讨厌这个女人了,是的,当时我的确心生厌恶,甚至怀疑这个女人不会把孩子交给我们家里照顾吧,父亲一直都是好人,对他们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 但我多想了,没几天,那女人和那孩子都消失了,仿佛从来来过,而父亲忽然劝我和妻去散散心,出去好好旅游。 家里呆的郁闷,我也正想如此,临走前,父亲兴奋地和我告别。 我和妻子去了以前就很想去的地方,这次长期的旅游犹如再次回到蜜月的时候一样,当旅行结束回到家里,我发现居然已经过了一年了。果然玩起来时间过的飞快。 但我没想到奇蹟居然出现了,回来一段时间后妻子出现了强烈的妊娠反应,去医院一看居然怀孕了。或许真的是那名孕妇给家里带来了好运,检查后医生还说是双胞胎,当我高兴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的时候,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他猛的站了起来。 双胞胎?父亲颤抖着声音问我。我觉得他非常奇怪,但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开心的有些失态。 父亲低着头,不停地嘟囔着,我隐约听到他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一类的话。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堆起笑容,说好事好事,接着失神地走到卧室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嘆气。由于我也沉浸在即将做父亲的幸福中,居然没有太过在意父亲的变化。
第504页 妻的肚子随着时间渐渐隆起,很快就要临产了。 医生告诉我们,妻就会在这几天生了,父亲担心我身体,于是叫我回去睡下,我已经向单位告假,在医院照顾妻很久了,的确有些疲惫,于是,那天夜里我独自一人回家休息,而父母则在医院,有消息就随时通知我。 本来是四个人的家忽然只有我一个人,当然有少许不适应,我并非是个胆小的人,只是那天心里惦记妻,所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总是浮现出幼年时候看见母亲对这那牌位祭拜的影子。 好奇心一旦涌起,就如同决堤的洪水。 我开始在家里翻找,终于,在母亲床下的木板隔层里找到了那个用厚厚油纸包起来的灵牌。 当我拆开一看,感到一阵不解。 牌位上赫然写着的,居然是我的名字。当我正在奇怪这牌位的时候,空旷的客厅外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小孩笑声。 我把牌位重新包起放好,走到客厅里。 笑声依然如远处飘来的雾气一般瀰漫在冰冷黑暗的客厅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房子停电了,而这种事情在我家是极少发生的。 跟随着那笑声,我走出了房子,外面比客厅里更冷,北风颳的呜呜的,可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那孩子的笑声。 当我走到屋子外面的庭院角落的时候,笑声开始微弱了,渐渐变成了啼哭的声音,我被这声音搞的无心烦躁,于是想干脆不管了,既然睡不着,不如去医院陪陪妻子。 我正要转身,却感觉到脚底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土里蠕动着。 我移脚,慢慢蹲下来,开始用手慢慢地刨开脚底的土。 这个庭院种植了一块草坪,向来是父亲打理的,草长的异常丰茂好看,旁人看的羡慕不已,经常像父亲讨教,但父亲总是闭口不答,不过我发现我脚底的这块土非常的松软,似乎刚翻新不久。 我的手指触及到了什么软腻的东西,如同搁置久了的肥肉,又像豆腐,我急着打开了手机照了过去。 伴随着手机幽暗的灯光,我看到的是一截苍白的手,准确的说是小手,婴孩的小手。 那手有六指。 我已经没有勇气在挖下去了,但是但我要努力支撑起身体离开的时候,我发现那孩子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旁边的土开始出现更大的动作,抖动个不停。手机的光也暗淡下来,无论我怎样去按也不再显示。 黑暗里我闻到一股腥臭味,那是土壤中夹杂着腐败肉质的味道,那味道非常熟悉,儿时的我帮父亲翻新土地的时候,经常会找到一些被动物藏匿在土里的吃剩下来的残尸。 有东西顺着我的脚踝慢慢地爬了上来,我的身体如同被绳子绑住了一样,那不知名的傢伙居然一直爬到我的耳朵边上,细细地说了一句,那句话虽然微弱,一下就淹没在呼啸的冷风中,但我依然听到了。 ‘我认识你。’犹如呀呀学语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一样,却根本没让人觉得可爱,话语中没有夹杂任何的生命力。 手记忽然响了起来,我慌忙的接了电话,身边的一切又消失了,只有脚下的土依旧松软。 电话父亲焦急的告诉我,妻子已经发动了,我胡乱应了声,连忙赶到医院。 焦急地等待几个小时后,当天已经蒙蒙发亮,一名神情疲惫的医生走出了手术室。 ‘母子平安。’他勉强地笑了笑。接着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朝更衣室走去。 可是当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只有一个。 不是双胞胎么?我抓住刚才那个医生问道,他奇怪地告诉我,只生了一个,并且说这种事进场发生,有很多产妇做的检查都偶尔有失误,双胞胎变一个,一个变双胞胎都是可能的。 既然医生这么说,我也不好在拖着人家,只是看了看孩子。 但是我忽然发现孩子的右手居然是六指。 父亲过来安慰我,说没什么大碍,不影响什么。而我则将孩子交给父亲,自己进去看妻,她很虚弱,不过看得出非常开心,但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觉得那绝对不是我的孩子。 孩子的六指很快切去了,伤口也好的很快,日子回到了普通而幸福中,当然,除了我,他们三人对那孩子都很喜欢,而孩子也的确十分可爱,我不得不挤出笑容强作开心的照顾那孩子,但那天晚上的事情却如烙印一般让我难以忘记。 在两代人的照顾下,这孩子成长的很快,他继承了家族的有点,漂亮聪明,但他还是多少有些怪异,他从来不肯叫我爸爸,这让我更加厌恶他,父母和妻经常安慰我,但我却对那孩子更加冷淡起来,聪明的他也知道,从来都是粘着那三个人。 终于,我忍不住了,我把妻子支开,让她带着孩子出去散步,而自己则把父母叫到客厅。 前年那个村里来的孕妇现在怎样了?我直接问父亲,他一听这话犹如遭到电击,身体抖动了一下,我看见他苍老的脸孔和白发,忽然觉得有些不忍,或许我正在触及这个老人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但一想到那个古怪的孩子,我又硬下心来。 你一定要知道?父亲没有抬头望着我,我嗯了一声。 我不会告诉你的,或者说,只有到我死的那天才会告诉你,那样就算你如何怪我,我也不会知道了。父亲幽幽地说了句,接着拉着同样神情默然的母亲走出了卧室,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着。
第505页 父母的态度更加让我怀疑,但我表面还是做出一副放弃追查的样子,父亲也仿佛以为我真的不想过多探究。但是很快,我藉口出差,来到了老家,虽然说是故土,但其实我根本没来过,只是从父亲那里得知有这么一个村子。 当我来到的时候才发现的确是个普通的在普通的地方,同中国成千上万个村落一样普通,那里的人也一样勤劳朴实,我忽然想到,如果那个妇人根本不是这里的人,我不是白跑了。 不过很幸运,父亲的确来过这里,而且还住在当地一个远方亲戚家里,这个老实的村里人告诉我,他的确知道那个孕妇的下落,并且带我找到了她。 这个女人仿佛知道我会来找她,平和地招待了我,她的家比普通人看过去要豪华的多,已经接近城市的标准了,而且三大件也齐全。 当我把心中疑问告诉她的时候,并且希望看看当年的那个孩子的时候,女人冷笑了下。 你不该问我,孩子的下落应该去问你父亲,当年我只是负责把孩子卖给他罢了,别的我一概不知道,他告诉我你们夫妇没孩子,所以要收养个,我们家穷,什么都没,唯一就是孩子多,一年一个娃,送人的送人,卖的卖,我和我男人根本养不起,有你爸爸这样的富人出的起高价我当然开心了。她如连珠炮一般说着。 可是我没看到那个孩子,我连忙说道,妇人忽然又冷笑了下。 呵呵,想不到他看上去慈眉善目居然也做这个勾当,看来我猜的没错,一个孩子值当不了那么多票子,可怜我的娃,居然做了种子。她的脸上闪烁过一阵嘲讽和悲戚之色,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回到那副冷漠的脸孔。 我不明白地望着她,她见我真的不懂,就继续说道。 生不出娃的家里就是少种子,种什么,得什么,你父亲把我的娃买去做了种子,好让你和你婆娘能生个出来。说完,她站了起来,转过身不再理会我,我还想问什么,却被她回绝了。 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响起呜呜的哭声,撕心裂肺。 回家的路上,我想到了关于埋小鬼的说法——东南亚的赌场之中经常会买来刚出声的婴儿,然后让一些有道行的修士禁锢他们的亡魂,镇压在赌场之中,为赌场招财进宝,未能生有子嗣的家庭也会偷偷将小孩的尸骸埋在家外墙角,为家里做招财招子的看门小鬼。难不成父亲真的做了那事?我不敢在想下去,只能赶快回家,火车上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房子外面角落的草坪下有一堆新土,犹如一个坟。 难怪回来的时候草地长的更加茂盛了。我忽然想起有人说过,死人是最好的肥料,如果一块地上的花草长的很好,那下面一定埋了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又是个懒洋洋的秋日下午,快到家的时候,我看到那孩子一个人站在庭院里玩耍。 他真是我儿子么?或者还是那个种子结出来的果子?我的脑子乱得很。 我猛的生出一种想过去抱他的冲动。阳光照在那孩子光滑如缎般的脸上红扑扑的很好看,他挥舞着像藕节样的手,仿佛在跳舞一样。 当我慢慢走过去,却看到高高伸展的手上,在阳光下显的有些异样。 我清晰看到原本被切去的六指好好的长在那伤口上,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一般。 孩子背对着我,他迎着太阳落下的常常黑影正好叠加在那个土堆上,土堆又开始耸动起来。我站的地方离孩子只有十米远,却宛如相隔天涯。 土堆中伸出的小手抓着孩子的脚踝,但孩子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那双手也是六指,却已经腐烂接近白骨。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那就是我儿子,我不允许任何东西抢走他,我扔下衣服和行李,冲过去抱起他,亲着他的小脸。 ‘我认识你。’怀中的孩子忽然说道,话语和那天晚上听到的一模一样,他不安分地从我手里挣脱出来,冷冷地望着我。 ‘我认识你,而且我把你的孩子吃掉了。’他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分外熟悉。 就像那个村子里的女人。孩子笑完后就晕了过去,我抱着他,看了看那手,又成了正常的五根手指。 父母和妻吓坏了,还好孩子很快又醒了过来,只不过依然躲着我。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在也无法人兽了,于是我拿出翻新草地的工具跑到外面。父亲仿佛知道我要做什么,猛的朝我沖了过来。 不要啊,他老泪纵横的拉着我的手臂,曾几何时这双手是那么强壮有力,但现在却如此软弱,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力量。 ‘爸。我一定要解决这事。’说完,我将外套脱掉,大步走到外面对这那土堆挖起来。 父亲瘫倒在地板上,而母亲也尖叫着跑过来想阻止我。 ‘你会后悔的!一定会!’母亲如疯子般诅咒着我,披头散发的样子非常可怕,我瞟了眼妻,她流着泪抱着孩子,她从来不不会阻拦我任何事情,在她眼里,我是永远是对的,绝对不会犯错的,就像父亲在母亲心目中一样。 只有那孩子,却咬着指头带着嘲笑和好奇的眼神望着我。 随着工具的翻动,草坪支离破碎的翻开了,果然,我找到了那个深埋的婴孩,虽然四肢开始腐烂,但脸部依然清晰可见,我小心的把那孩子的尸体拿出来。
第506页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扶着那孩子的脑袋,喃喃自语到。 当我将尸体缓缓脱离泥土的时候,忽然发现似乎被什么扯到了,低头一看,原来婴孩的脚踝处居然还有一只手,一只只剩下骨头的手掌死死的抓着尸体的脚踝。 居然有两具尸体?我回望母亲,她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接着拂去面上的泥土,腐败之气更加严重。那下面是一具稍微小点的尸骸,似乎已经掩埋很久了。 我讲两具尸体都拿出来,用白布盖着放在草地上,阳光冷了下来,妻中小傢伙一直盯着那尸体。 回到屋子里,妻和我坐一边,父母坐对面,在灯光下他们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 ‘第二具尸体是谁?’我问他们。 ‘你的孪生哥哥。’母亲低声说,我忽然震惊了,我何时有个哥哥? ‘我们家族向来只能有一个传接香火的后代,而不管如何,我们的家族都是生双胞胎,而其中一个就要作为镇宅和保护家族的兴亡而必须要活埋在家里的后院,绝不能有两个男丁同时存在,而且埋下去就不能再开启出来,否则家必败,你以为这些财富地位是怎么来的?那是你的兄弟,我的兄弟,你爷爷你祖爷爷的兄弟的命换来的,或者说,这本省就是一笔交易罢了。’父亲忽然如释重负地嘆了口气。 ‘你一直没有后代,我非常着急,所以从那个妇人处买了个孩子,我想你一定也知道了,同样,我把那孩子活生生埋了下去,造孽啊,多好的孩子,我只是希望作为种子可以让我们家开枝散叶,或许可以改变这该死的命运,但没想到还是双胞胎,但生出来却又只是一个,我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每一个活下来的男丁,都会沿用死去的兄弟的名字,表示已死一次,不会在被世间的命格所牵绊,当然可以做任何事情都一帆风顺。’父亲地垂着头,我很难相信一向被外人称道善良富有爱心的父亲居然会杀死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而这一切却又都是为了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去祭拜那个牌位,为什么那个牌位上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样。 我到底是谁,只是一个借着已经死去的兄长的名字活下去的人么? ‘家败了,家一定败了,罢了罢了,这样或者本身就太累了。’父亲忽然站了起来,摇摆着身体走了出去。 母亲一言不发,只是转身回到卧室,出来的时候拿着那个牌位。 那天晚上,我们把那两具尸骸和牌位都烧掉了,火光中我儿子的样子变的非常痛苦,并且大病了一场,病好后父亲的生意也开始一落千丈,我的工作也丢了,上个月,两人先后过世,相隔不到一个星期,仅存的财产也用于为他们操办后事了。 现在的我只能靠着妻子微薄的收入支撑家用,当然,我还在一直找工作。”男人忽然开心起来,我很难想像一个人从高出跌落到谷底,经历这些事情还能笑出来。 “不过我很高兴,因为我儿子终于开口叫我爸爸了,有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动力,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说完,他这才拿出自己的资料。 忘记说了,他是来报社招聘的。我有好的接过来,并告诉他最好收拾一下,下午再来见社长。他兴奋地走出去,临走前还热情的给了我个拥抱。望着他的背影我觉得对他来说,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章 魍魉 有些办公室里很少办公事,就像老闆的或者营销部的,只不过前者指挥别人去外面办公后者被别人指挥,我在的地方不过十几平方米,除去印表机书桌电脑外所剩空间一目了然,还好大家很少同时呆在一起——除了周五的统一排版印小样之外。 也正是如此,我几乎和老黄是一个礼拜才见一次。 老黄并不老,也不姓黄。他是专门负责娱乐板块的,此人相当八卦,不过想想是职责所在,也就不觉得讨厌了。 但他老是喜欢讲黄段子,编辑部女职员多,久而久之就叫他老黄了,不过这人贵在讲究尺寸,不会太过,但凡高手都知道点到即止,老黄显然明白,所以只要别人脸上露出少许不耐烦或者厌恶就立即停下来,再加上平日里经常对人和善,爱帮忙,偶尔一些笑话倒也无伤大雅。 今天早上就我和他老的早,于是他只好拉着我说。 “知道我们记者的老祖宗是谁么?”老黄除了喜欢讲笑话,还喜欢问一些不着四六的问题。 我摇头。 老黄自然得意地告诉我说是张良。 这下我摇头都不会了,你瞎说,我马上回应道,但老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想当初霸王被困垓下不是唱歌么?老黄笑道。是啊,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被他忽悠了,不过既然无聊,就听他说吧。 他不是念着虞姬虞姬奈若何么?老黄说,是啊,我说,可那不是他怕自己女朋友落到有流氓之称的刘邦手里么? 你错了,人家其实念的是娱记,娱记奈若何,就是娱乐记者啊娱乐记者啊我拿你有什么办法。你想想,当时最有名的两个男艺人是谁?是项羽和刘邦吧,最有名的女艺人是谁?虞姬吧?所以张良就是对项羽的子弟兵报导说项羽和刘邦哪里是争天下,其实是争女人才打仗,这绯闻一夜之间就传开了,八千子弟兵当然那觉得不爽,于是都不愿意做这种没意义的炮灰,所以说张良是我们记者,准确说是娱乐记者的祖师爷啊。
第507页 我不禁哑然失笑,忽然仔细看起老黄来,斑秃的头顶,犹如一个足球一样,为掉光的头发毛绒绒的一块块挂在闪闪发亮的头皮上,虽然才小四十,人却憔悴的厉害,如同一截子曝晒多日的腌萝蔔干,干巴巴的翻起褶皱的黄皮,也难他们比我们辛苦,而且经常被像鸭子一样赶来赶去,加上熬夜早起风吹日晒,还真以为摸点x宝就没事了洁白干净了可以当老白脸而不是老白干了那完全是自欺欺人了。 不过最近看见他却发现不仅仅是脸,仿佛整个人都有点奇怪。 他没结婚,准确地说是刚离婚,他们那个部门离婚是家常便饭,换老婆比换底片勤快,有时候搂着相机的时间比搂着女人长,这恐怕除非对方能长成相机一样否则都不会开心的。 可是我最近每次听见他接电话总能传出一阵阵的婴儿的声音,有时候是哭声有时候却是笑声。 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用了那种小孩声音的铃声,但他却说没有,而且还奇怪地说他压根没听见。 最有意思的是,老黄似乎越来越高兴,他的运气很好,有几则大新闻都被他独家捕捉了,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小有名气的男明星深夜上街急着如厕,一时没找到就随意躲墙角解决了,结果这也被他拍到了。简直是神了,后来这男明星要告他,老黄不在乎,官司打下来两人的都红了,男明星被找去拍疏通尿路的利尿药物广告,据说广告词是斟酌了许久,有说是我的地盘尿我的,也有提议是尿一尿十年少,最后反倒是老黄的那句喝了某某肾宝,尿到天荒地老被採用了。两人后来还成了好友,只是那明星央求老黄拍拍小便也就罢了,其他事情给留点脸面,于是老黄也一夜之间成为报社的台柱,报纸发行量猛增。一个多月来几乎所有重大事情发生他都在场,不过大家问起来他都只是说运气而已。 想想他上个月还因为一篇报导失实,闯了大祸,还好社里念他资格老才抹平了过去,其实是事主没什么背景罢了,这世道就是如此,富人的汗比穷人的血要值钱。据说苦主出事前还打了个电话给老黄,老黄接都懒的接。 也可能霉运走到头了吧,所以现在一路风光。 看着老黄接过电话又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我不禁笑了笑。 老黄出门不久,他抽屉居然又传来了手机的声音。我只好翻出来赶快追下楼,但老黄已经不见人影了。 当我只好自己接了电话。 话筒里面只有一个婴儿的哭声,非常刺耳,我餵了半天,哭声却越来越大。 我是对这听筒的,但哭声却感觉从后面,或者说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将我包围起来。 我觉得有些不对,立即合上了电话。 这时,自己的电话居然响了起来,刚接居然是老黄,可他不是没带手机么。 “欧阳啊,和老总说下,晚点出大样,我又拍到好东西了,就这样,我不多说了。”说完,电话就挂了。 这么说我手里的电话不是老黄的。 但那个手机显示的却正是老黄家里的电话。想想现在没事,忽然有种恶作剧的感觉——难不成老黄偷偷的金屋藏娇,还多了个娃娃,估计刚才是那女人打的,听着是我声音就不敢说话了吧。 想到这里到也解释的通了,老黄家我也认识,很久没去,干脆去拜访下。而且要在老黄回家之前到,一想到到时候老黄惊愕尴尬的表情我就想笑。 周末只是例行的三校,工作不多,我招呼一下就往他家赶了。 老黄住在报社新盖的职工楼,他资格老,正好赶上最后一班自费集资,房子不贵,但也不实惠。 典型的小两室一厅,他搬家我去帮过手,不过以后就没去过了,那时候他还没离婚,不过从两人关系来看也不远了。 老黄不愧是娱乐记者,除了口才好外经常打官司也让他最后离婚上法庭游刃有余,结果房子被他争取到了,前妻则愤愤不平的扬言要报复,老黄不以为然,说要报复他得排队买票,有这功夫还是去搞张奥运门票实在点。 说话间我就来他家了,按了按门铃,毕竟好是要见新黄嫂,我稍微提了些水果和蛋糕,可是门却不见开。 我又按了下,不过这次时间比较长,站在厚厚门外的我几乎都能听到里面的音乐声了。 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像木头一样杵在里面。 当我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门却又打开了。 摆好例行的笑容,低着头刚想把提的手酸的食品袋子交接过去,冷不丁却发现眼前一个人也没有。 但门却是开的。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只好喊了句我能进来么?喊过数句觉得有些不耐烦,心想和老黄蛮熟,怎么他找了个这么不懂规矩的女人。 还好房子布局和那次见没多大变化,我找到双拖鞋,提熘着走进去,讲礼物放在一张铺着玻璃的四方木桌上。 我原以为开门的人可能躲在门口,可当我带上门却依然没人。 整个房子不大,几乎可以一目了然。但我始终感觉不到有人在,我又喊了几句,回应我的只是自己的声音。 “或许新嫂子耳背吧,但那孩子不可能也睡的如此死吧?”我纳闷起来,于是踮着脚走进内房。 房间一个是空的,放着一些杂物和旧家具。
第508页 另外一间只是一个单人床,那床我认识,还是我上次帮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床旁边只有一张书桌和摆放在上面的电脑。我没有看到半点关于女人或者是小孩的衣物。 当我抓身想要去厨房看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和吞咽咀嚼食物的声音。 回头一看却只发现满桌子的食物渣滓,蛋糕和水果都没了。 即便是吃东西比赛,这也太快了,或许说,人,是不能吃那么快的。 现在这房子只有厨房和厕所没看过了。那东西只能躲在这两个地方。 厕所不大,里面什么也没有,厨房也只是几平米,不过早台下有很多大柜子。 我一个个柜子打开,无非是锅碗瓢盆和暂时不用搁置起来的厨具。不过最后一个柜子旁边却散落着一些黄色的犹如小米一样的蛋糕屑。 我将手慢慢伸过去,刚想打开柜子,大门却响动起来。 老黄来了。我只好赶紧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老黄吃惊地望着我,他一头的汗,脸上还有被烟燻的乌黑,手里小心的握着相机。 这不你把手机落办公室了,我也很久没来了,所以顺便送过来,不过有人帮我开门,但进来后却什么都看见啊。我故意把啊字拖的很长,老黄脸色有些不妥。 谁叫你进来的?说不定是我自己门没锁好,还好是你,要是贼就玩了,看来我虽然一无所有,家中还是要养条狗。 老黄,你家里到底养了什么?我猛地追问一句。 没,没什么。老黄有些慌张,我看见他手里好像提了带什么,趁他没注意我一把拉过来。 让我看看你买了些什么,中午我就不走了,在你这里混口饭吃,我的饭字还未出口,袋子里一股腥臭变扑鼻而来,我急忙对光一看,里面居然都是血淋淋的内脏。 “你买这个做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最讨厌吃下水的。”我将袋子扔给他。 “不关你的事!”老黄有些生气,一下把我推到大门口,还指着桌子上的垃圾骂我。 “你这哪里像来做客的,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快走快走,我收拾完还要赶下午的文字稿。”接着不由分说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我嘟囔着回了报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黄一定瞒着我什么,而且应该和他最近出色的表现有关,或许他怕我知道和他竞争。 但那天后,老黄照例是一个星期来我这里拿小样,但不再和我说话更不再和其他人说话,接手记时候的婴孩苦笑声音居然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仿佛听见两个老黄在说话,犹如双声道或者回声一样,不同的是一个苍老些一个却异常稚嫩。 老黄依旧是到处抓新闻,或者说新闻到处抓他,他几乎抢了报社所有栏目的摄影记者的饭碗,他到蛮不在乎,每月领取丰厚的报酬。 只不过,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原本头上还残存的几块绿洲也全面凋零了。眼圈黑黑的,皮肤也由黄变的搅拌了水泥的砂粒色了。 终于有一天,他拉住了正要出门的我。 来,来我家好么,就晚上,我有事情告诉你。 我早预料到这结果,但没想到这么快。 下午下班后,我买了点滷菜,再次和老黄一起回家。路上我特意没让他坐车。 到底怎么回事?想让我帮忙就最好别隐瞒。我问老黄,老黄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最终才哽着嗓子慢慢说起来。 “我开始还以为拣到个宝贝,可是现在看来它已经紧紧粘上了。”老黄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次事后我差点丢了工作,老总和同事也压根不拿正眼瞧我,加上年纪大反应慢,跑新闻也跑不过那些年轻人了,于是天天酗酒,一次我酒醒后却发现一件怪事。 我去背包掏手机,却发现有两个。 都很像,我分辨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因为另外一个外壳又一点被碰掉的痕迹,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手记忽然响了,里面是个女人的哭声,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根本听不清楚,但主要意思还是明白了,她要我照顾她孩子。 我听的莫名其妙,就把手机挂了,可是没多久我听到一阵小孩的哭声,非常悽惨,当时是深夜,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到处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居然是在背包中。 我把背包所有的东西都抖落出来,最后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大小的傢伙一出来就嗖一下不见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老鼠,赶紧拿来本书想追赶。 房间的光线不亮,我发现那东西在高速地运动,而且还在不停的哭泣着,声音越来越大,心中郁闷非常,于是我大吼一声别嚎了! 那傢伙居然停了下来,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它。 整个身体是黑色的,就像涂了煤渣一样,长而尖细的耳朵高高竖起,样子犹如小孩子,但却小的多,最令我不舒服的是它的眼睛像充血一样诡异的跳动着红色。手脚四肢如同壁虎的一样,牢牢吸附在天花板上,扭过头盯着我看。 而接下来让我更惊讶的是,我居然听见了刚才自己的那一声吼叫。 别嚎了! 和我的声音一摸一样,就如同录音机回放一般,不过仔细停还是带点稚嫩,那小傢伙仿佛很高兴,不过似乎只是会这一句,接着又开始发出婴儿的哭喊声。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那电话又响了。
第509页 ‘你看到我孩子了么。好好餵养它,它会帮助你的,记住,别让它轻易说话,因为它说出来的都会成为现实。’说完,电话就挂了。 为了让那个傢伙闭嘴,我也没多想,随便找了点吃的——比如我吃剩下的面包或者饼干。小东西一见我手里的吃的,马上跳了下来,趴在我手里狼吞虎咽,吃完后就不动了,仿佛睡着一样。 我猜想估计是一种有钱人的宠物吧,这年头钱多了烧包,那些贵妇人都喜欢与众不同,养些阿猫阿狗都无法满足她们了,不是这样说么,不走性感就要走性格路线,于是蛇啊壁虎啊蚂蟥蚯蚓之类的什么都来了,眼前的估摸着也是一种会模仿人声的不知名动物罢了,既然这么想,我就让它睡一夜,然后明天再去找它的主人。 但我想错了。 半夜的时候它忽然叫了起来:“楼下有人被车撞了!”它不停的重复这句,可当时还是凌晨两点不到,我被它吵的烦躁,于是想下楼去超市买瓶啤酒,结果居然发现超市老闆出来倒垃圾的时候真的被车子撞了,于是我稀里糊涂成了他救命恩人——这一带的人很早就睡,他被断了的肋骨刺进肺部,根本喊不出来,要不是我下来,他必死无疑。 这件事后我开始相信那女人说的话了。果然,所有还未发生的新闻它都能预先知道,我只需要那好相机在制定地方等待便是,下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靠着所谓的预言,一下成了社里的名记,而那小东西胃口也越来越大,口味也越来越怪,最喜欢生吃那些动物的内脏。它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毫无例外的发生,有时候,我还真怕它冷不丁说一句我快玩完了之类。 而最令我不安的则是最近这段日子。 它居然会长大,由一个婴孩逐渐长大了!”老黄说到这里,几乎全身都再发抖,他添了添嘴唇,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 “长大?”我奇怪地问。 “是的,它甚至开始慢慢变成一个成人,而相貌却,算了,我说不出来,你和我回家就知道了。”老黄忽然加紧了脚步,我抬头望了望,已经到了那栋楼前了。 开门的时候老黄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打开,里面却一股子臭味。 外面的灯光还没消散,我感觉到臭味来自客厅的一个角落。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蹲在那里,不停的往嘴巴里塞些什么。 它似乎发觉了,猛的跳起来,像猴子一样敏捷,但又如老黄所说,如同壁虎一样趴在对面的墙壁上,伸出黑色的舌头,警惕地望着我。 我惊奇的发现,除了那对长耳朵和鲜红的眼睛,这个怪物居然长的和老黄一摸一样。 我回头望了望老黄,有些无语。老黄则摇头苦笑。 无论如何,我得走近点看看,抱着这种想法,我向前探了一步。 “你会摔倒。”那傢伙居然说话了,而且俨然是老黄平日惯用的强调口吻。 还没等我反应,果然脚底一滑,啪地摔在地上,我顾不得揉屁股,看了看地面,没有任何东西,我居然是莫名地摔了一跤。 墙壁上的“老黄”咧开嘴笑了笑,缓慢的爬行到我身边。 到了近处,我更觉得它嘴巴里的臭味非常浓。 “它天天倒要吃这些生的内脏,还最喜欢等腐烂以后再吃。”老黄强忍着走过去,提起墙角被血浸透的塑胶袋。 “我真的快发疯了,每天对这一个酷似自己的人。”老黄一边说,忽然一只手伸进袋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做一样。 我吃惊地望着他用手拿起一片破碎的猪肝,毫不犹豫就的往嘴巴里塞。我连忙大喊一声,冲过去打掉了他手里的东西,这时候老黄才如梦初醒似地望着我。 “我,我到底他妈的在干什么?”老黄看见满手的血污痛苦地喊道。 “你在餵养我,你吃就等于我吃”那傢伙居然笑嘻嘻地回答。这次他没在爬行,而是跳下来,如正常人一样走到我们面前。 “你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像极了老黄的傢伙一边说着,一边揉搓着自己的脸。 它的脸在剧烈的老化仿佛是在水中揉搓着的一块烂布。 而老黄的脸居然也在慢慢的变化,眼角的皱纹慢慢的延伸出来,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缓慢的割过去似的,而老黄的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 “我要死了。你也要死了。我就是以后的你,我所看见的听见的就是你以后看见的,听见的。”它依旧是用着老黄的声音,但无比的苍老。老黄忽然暂时清醒了过来,发疯似的痛哭起来,接着又冲进了厨房。 他的手里提着把菜刀。 我来不及阻止,因为菜刀明显不是砍向我,这种情况下老黄的眼睛看不到一个人。 因为我发现他的眼睛也变成红色了,和那个怪物一样。 手起刀落,仿佛拆卸零件一样,“老黄”被老黄剁碎了。第一刀就砍掉了脑袋,以后的每剁一刀,那怪物都在呵呵地笑着,地上滚动的头颅却依旧说着话,犹如背诵经文。 “你杀了我,就是杀了自己。我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重复多遍后,头颅最终还是不转动了,伴随着黑色如同粉末状东西洒遍了整个房间,那些断裂的残肢都融化掉了。我打开客厅的窗户,风灌满了这里,没多久,客厅里又恢复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510页 “没事了?”老黄好像得救了,虽然他看上去更老了。 可是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老黄犹豫地接了,但接完后脸色更难看。 我听见手机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老黄把手机递给我,在我耳朵边听到的只有一句话。 “你杀了我,又杀了我儿子么?”翻来覆去的就只有这么一句。即便是隔着那么远,我也听得异常清楚。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下。”老黄不再出声,我安慰他几句,只好回去了。临走前,我不放心,拿走了他的刀,而他犹如个木头人一眼,靠着墙坐着,抱着头低声哭泣。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报社,还好这时候依旧有人值班,我调出了总社的以前的存档。 关于老黄上次社内处分的存档。 原来那次老黄报导了一位未婚怀孕的少女,而她原本是希望借老黄老求助社会来向社会求救,并希望让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悔悟,但老黄擅自把她的照片登了出来,并将女孩写成了富商的情妇,按照老黄平日的逻辑说,既然有照片就要上照片,要不脸白拍了,这样才显的真实。结果很显然,女孩是外地打工者求诉无门后跳楼自杀,死了人,多少闹大了,不过还好在这个城市连个熟人都没有,老黄的责任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据说那天女孩是半夜跳的楼,临死前她打了个电话给老黄,不过老黄根本没去接。 而且尸检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不见了,只是在尸体双腿下面有一道延伸很远的血迹,就如同爬行过一般,而那个手机也不见了。 女孩有照片,就是老黄照的,同时还有另外一张,不过是尸检官拍的,老黄的那张清秀可怜,而死去的那张也没多大变化。 只是眼睛通红而已。 我关上电脑,不知道明天老黄能否还能来上班。或许,即便他还能来,也不过是个躯壳而已,魂早没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今天,还是女孩临死的那夜,我说不上来。不过即便是娱乐记者似乎却也在经常制造悲剧,究竟是娱乐了那些读报纸的人,还是娱乐了自己,那就不知道了。 註:魍魉,木石之怪,亦有说为山川之精。状如三岁小孩,红眼长耳,赤黑色,喜欢模仿人声用以迷惑人。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一章 雪 不知不觉,纪颜和李多就已经与我告别好几个月了,没有他们的日子总感觉心里凉凉的,而这个城市的气温也在慢慢的变凉。今天早上出门时居然看到天空中飘舞着雪花,这让心情原本低落的我着实兴奋了一番――――这个城市,恐怕好几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吧! 早早来到报社,没有见到老黄,可能是太早了,还是他真的就此永远离开这个城市了,我无法得知――――或许,人的命运真的冥冥中就有定数吧。 窗外的雪花依旧漫天飞舞着,那飘飞的姿态,犹如一个个美丽的仙子在天空中舞蹈,她们的腰肢,灵动到可以变幻出各种舞姿。 冥冥之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力量在主宰着雪花的有无和舞动的韵律呢,我端坐电脑前,陷入遐想中,思绪也渐渐倒回到几年前的一天 那时的我,还没有结识纪颜,没在工作,还在上大学,当时的我,最感兴趣的便是摄影和桌球,我的摄影作品还曾在日本的摄影大赛中拿过大奖,在国内也倍受关注。其中,作品绝大部分表现的是雪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拍雪景,也许是因为感觉到飘舞的雪花也是有生命的吧…… 我还是从隔壁寝室同学江宾那里得知滑雪场雪神的事,我当时觉得他是在和我开玩笑,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提起雪神,我却不由得想起自己经常做的一个梦:梦里,我坐在冰山上,一群群企鹅排着队从我面前走过,游入大海。梦中,我还听到有人对我说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是什么……这个梦一直困扰着我,我也曾翻看过《周公解梦》以及类似的书籍,想弄清梦的缘由,并想知道那个梦代表着什么,却一直没有结果。 不久,江宾提出要与我一起去滑雪。我很高兴,问他是去看雪神吗?江宾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游离地看着别处,然后点点头。 两天后,趁着学校放寒假,我俩踏上了去滑雪场的路。 当然,这次我决定和他去滑雪场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滑雪和看什么所谓的雪神,而是为了拍雪景。 去滑雪场需要坐一天的火车,途中,江宾很少说话,我只好独自坐在车窗前欣赏窗外纷飞的雪花,浮想联翩。 午后,我感觉非常无聊。车厢内的人很少,坐在对面的江宾闭着眼睛,似乎已经进入梦境。我给爸妈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并告诉他们从雪场回来之后我就回家和他们团聚,可等我挂了电话,却发现江宾已经不见了。 不一会儿,江宾回来了,他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我刚才去哪里了吗?” 我笑了笑,“去哪里了?” “去给雪神打电话了。”他突然将声音压得很小,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我感觉他又在戏弄我了,因为他平时和别人开玩笑的时候自己从来不笑。因此,我也一脸严肃地说:“那你和雪神都说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第511页 “她想请你为她拍个写真集。” 我故意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好啊,是要拍淑女形象的还是清纯形象的,妩媚含蓄的还是狂野奔放型的?”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低着头,开始一声不吭地看书,并拿出笔在书上画来画去,嘴里嘟哝着什么,却怎么听不清楚。 我觉得江宾很有趣,无缘无故地说起什么雪神,又好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我很好奇,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便问他:“那雪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江宾抬起头,把手中的笔扔到一边,开始用手指在空中划起来,他很认真,像在给什么人化妆。 不一会儿,他停下了手,对我说:“她就是这个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我木讷地点点头,表示看清楚了,实际上是一头雾水。 他又开始看起书来,百无聊赖的我拿出相机开始摆弄起来,心情也惭惭地好转起来,我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次旅行可以拍到一流的摄影作品。 我擦拭着相机的镜头,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动。 我慢慢抬起头,正对着我的是车厢上方的电子显示屏,起初显示屏上是滚动文字,介绍下一站是哪里等等。可是,不经意间,我却陡然感觉在滚动文字的下面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随着文字滚动上来。 于是,好奇心促使我抱定这样的想法,双眼紧盯着滚动的文字不放。 一行又一行的文字滚了过去,接下来,我看到了一块白色的东西从电子屏下方滚上来。 那白色的东西一点点地滚了上来,我感到浑身僵直,颤抖不止。 少顷,那白色的东西已经滚到了电子屏的正中央,那东西的原貌也显现出来了 那是一个白衣白鞋白发浑身雪白的女孩,脸形非常好看,五官也绝美非凡,她的眼睛是绿色的,白色的长发像被风吹起一样飘动着,身体轻盈如雪。她那美丽的绿眼睛一直注视着我,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 我突然想到自己手中的相机,出于本能反应,我迅速地对准电子显示屏,“咯嚓――――”,相机发出好听的声音。我看到显示屏中的女孩对我宛尔一笑,美丽的嘴角微微上扬,便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示屏迅速恢复正常,麻木的文字依然滚动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时,江宾从书中抬起头来告诉我:“下一站就是滑雪场了。” 我望向窗外,天已黑了下来,借着路灯,依稀可见漫天飘飞的雪花。 我和江宾在车站旁的一家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去滑雪场。 滑雪场的半山腰是一栋五层楼,是专门供来自各地的滑雪爱好者吃住的地方。 楼的样式像一座欧洲城堡,设计精巧,四周环境优美,站在山腰一眼望处,漫山的皑皑白雪尽收眼底,仿佛童话世界中的天鹅堡。 滑雪场人很多,我和江宾领了雪具便坐上缆车向山顶爬升。 我俩同坐在一个缆车上,虽然缆车是随着山的坡度而建,但若在爬升的过程中向下望去,那望而生畏的高度也颇令人心惊胆颤。 我虽然没有如此胆小,但还是不愿向下望去。独自目视天空,想起多年前有人採访过一位明星,当问起明星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明星的回答很简单,坐缆车。 我想到此处不由得转过身,却发现江宾不见了! 莫非,江宾掉下去了??? 我向脚下望去,除了漫山白雪,一点踪影也没有。 我打他手机,可总被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事关重大,我到达山顶时直接报了警。 很快,旅游区的保安便赶到了现场,我说明了情况,保安和滑雪场的员工开始上山搜索。我走在队伍的前面,总感觉怪怪的:和我同在一个缆车上的江宾怎么会在半空中突然蒸发呢?难道世间真的存在瞬间移动这种奇异现象? 抬起头时,发现天空中已下起了细雪,我和保安们沿着缆车的车道往山上走,我的心情很焦急,所以脚步变得快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细雪已变成了鹅毛大雪,乌云黑压压地飘在头顶,我感觉空气变得稀薄,温度骤然下降。我下意识地拉起大衣的衣领,转过身时,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先前跟着我的那些保安也早已不知去向,我正要回去寻找,却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山顶处有个黑影朝我移动过来。 那黑影好像是一个人,正慢慢地往我这个方向滑过来。等那黑影到了近处,我这才发现,那人正是江宾。 还未等我开口,就见江宾脸色阴沉,很气愤地问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很惊异:“我在找你啊!你是怎么从缆车上下来的?” “缆车?我根本就没有和你坐缆车啊!我们早晨领了雪具不是就分开了吗?你坐缆车,我步行去山顶的啊。”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我明明记得坐在缆车上的人是你啊?” 江宾伸出食指,在空中莫名其妙地画了画,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尖,颇为疑惑地说:“是,是我?” “明明就是你,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呢?”我有些急了。 他却突然间沉默了,表情仿佛很痛苦,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是又打死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赶往旅馆,脚步比刚才加快了许多。
第512页 气急败坏的我干脆也不再说话,随他进了旅馆,两个人还了雪具,回到房间。 我重重地关上门,转身对他怒道:“小子,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宰了你!坐在缆车上的人明明” “是的,是我。” 江宾低着头,脸色很难看,表情恐惧而紧张。 我稍稍抚平了心情,坐了下来,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不是你呢?” “刚才,刚才我是怕雪神听见。” “怕雪神听见?” “是的,只要有雪的地方便会有雪神,刚才我没说实话,向你撒谎是我的不对。”江宾说。 “哦,没关系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我都服了他了,可我怎么也生气不起来了,毕竟他是我在学校里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江宾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然后坐回到我的旁边,很神秘的样子,并小声对我说:“早晨出来的时候我碰到了雪神。” “呵呵,是吗,雪神长的什么样子?” “我并没有看到她,只是可以听到她的声音,我听到她的声音对我问好,还悄悄地告诉我不让我说话,所以我一直没有说话。后来,我和你一起上了缆车,雪神也和我们一起上了缆车,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我的耳边,她看到了你,说这次她可以实现拍写真集的愿望了。她说以前她曾经去过日本的北海道,她的妈妈是那里的雪神。一次她去看她的妈妈,从她妈妈那里得知有个中国人拍雪景拍得特别好,如果可以让这位摄影师为自己拍上一些照片,来生便可幻化成人。雪神的生命很短暂,只有三百年,三百年是一个轮回,轮回到了,雪神便会化成水,溶入江河湖泊,或者流入汪洋大海,被水吞没,永远失去记忆——我们雪神的命运就是这样遗憾,幸好遇到了你……” 我惊愕地发现江宾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竟变成了女人的声音。难道这就是江宾所说的雪神的声音? 此时的江宾目光凝滞,张大着嘴,好像潜状在江宾体内的那个女声看出了我的异常。 原来刚才说话的并不是江宾,而是潜状在他体内的另一个人在说话。 会是雪神吗? 我问自己,还没等我做出判断,江宾的身体就像被木棒打晕一般,闭上眼睛,合上嘴,躺到了床上。 一道白光从我的眼前掠过,就像云朵一样漂浮在我眼前数秒,尔后,倏地飞出窗子,消失在窗外的黑暗中。 我愣了几秒钟,回过神来,用力摇着躺在床上的江宾,大喊着:“江宾,江宾!” 江宾的嘴角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我的脸,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刚才你说话时变成女人的声音。” “哦,这个样子啊?那她走了?”他笑了一下,笑容很快闪过。 我有点急了,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非常着急。” 江宾坐起来,说:“你听到了雪神的声音?” “是的。” 江宾喝了一口水,才缓缓说道:“刚才我说话时前面的大部分都是我自己说的,但是后来,雪神说她也想说几句,我便让她说,没想到会吓着你。” 我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又被愚弄了,气愤地说:“我不相信什么雪神,一定又是你在搞鬼。”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雪神?算了,事到如今,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天在缆车上,她让我闭上眼睛,说给我一个惊喜。我听她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她在耳边说‘睁开吧!’我就睁开了眼睛,当我挣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半山腰的滑山场上,我抬起头,看到你正坐在缆车上四下张望。看到你焦急的样子还真是有趣。为了不让你发现,我躲到了大树的后面,然后从山腰滑雪到山的另一侧,在那里滑了一阵子后,我才决定回来,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带人来找我的你。”江宾偷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雪神对我说已经和你见过面了。” “没有。”我坚定地说。 “不要不承认,就在火车上,难道你忘记了?”我这才想起火车电子显示屏上的那个白衣女子,难道她就是雪神? 我半晌没回过神来,将早晨我们领雪具、坐缆车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一切。事实胜于雄辩,这些真实的事情都一一摆在眼前,难道,江宾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时,电话铃响了,我思绪烦乱地接起了电话。对方是一个好听的女孩声音,她说:“你好,是901房间吗?” “是,你是谁?” “哦,是这个样子的,我是滑雪场的导游,是江先生预定的。” …… 放下电话,我对江宾说道:“其实我们不需要导游的。” “哎呀,这座山很大的,好的景致也数不胜数,你这次来这里不就是想拍一些艺术感好的照片吗?有个导游会方便得多,而且不容易迷路。” 我想发火,却又觉得他的话并不无道理,自己的确该准备一下了,如果能拍出一些雪景佳作,也不虚此行。 第二天,我见到了电话里的那个导游女孩。女孩看上去十七八岁,淡黄色的头发刚刚过肩,眼睛深处隐匿着淡淡的绿。她见到我时仰起脸,在阳光下灿然一笑,那一刻,我感觉她的身体好像是透明的,似乎顷刻间所有的阳光都能穿身而过。一句话,导游女孩像个透明人。
第513页 我、江宾、导游女孩从滑雪场旅馆出发,一直向北走。群山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遇到好的雪景我便会迅速拿出相机抓拍。导游女孩走在我前面,讲解每条道路每座山峰的故事,平时活蹦乱跳的江宾却一反常态,默默地走在最后,一声不吭,仿佛有什么心事。 我走在导游女孩背后,望着女孩被风吹得飘动的发丝,心里忽然有种不塌实的感觉。 由于女孩的头发很长,所以我一直没有看到女孩的耳朵,我想方设法从各个角度看女孩的耳朵,可最终还是没有如愿。女孩耳朵的部分始终被头发掩盖着,这女孩会不会没有耳朵呢?再后来,我的想法更大胆了,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耳朵和脖子围得这么严实?会不会除了有头以外,衣服里面全部是空的,没有身体,而只是一团空气呢?而且我发觉这女孩走起路来有点轻飘飘的,像雪一样。 我越想越觉得kb,感觉女孩给我们带的路也越来越陌生。天阴沉沉的,越发使人感觉冬天的寒冷与漫长。为了驱赶心中恐惧,我不停地换角度找景致,不停地拍照片。后来,女孩终于停下了,对我说:“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我点点头,三个人坐下来,女孩坐在我的旁边,双手插在衣服里。少顷,她站起来,对我说:“给我拍张照片好吗?” 我默默地点点头,女孩说:“我来选景。”跟在女孩身后,走了很远,我们来到一座山峰脚下。女孩站在一棵樟子松下,摆好了姿势,对我说:“可以照了。” “好的。”我说,“笑一下,笑一下相片洗出来会好看一点。” 女孩板着脸,不笑。 我又说了一次,笑一下吧。 女孩仍然板着脸,一点想笑的迹象也没有。 于是我不再催促,胡乱地按下了快门。 照完照片,三个人继续往前走,天色暗了下来,可是谁也没有返回的意思。天黑时,我提出回滑雪场,却发现已经迷路了。 女孩依然走在最前面,我走在中间,江宾依然走在最后。 我看了一下温度计,温度已经骤然下降到了零下17度,可我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冷。是自己的衣服保暖吗?不管衣服有多厚,在这样寒冷天气情况下能一点不冷吗?是自己在做梦吗?做梦的时候也许不会觉得冷吧。 走着走着,我似乎听到空气中一声幽远的嘆息,声音很小,好像就在耳边,是那种充满遗憾的嘆息。几声嘆息后,我的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歌声由远而近,像是从敦煌莫高窟的洞穴中飘出的。 “你冷吗?”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不太冷。你是谁?”我停住脚步,惶然环顾四下,江宾已不知去向,只有导游女孩站在我不远的地方。 “我是雪神。” 声音是从导游女孩那里传来的,月光下,导游女孩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头脸,我看不清楚,便走近了一些。 “别过来。”女孩冷冷地说。 接着,我看到导游女孩飘了起来,风中她的身体软塌塌的,柔弱无骨。接着,女孩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脱下衣服后,我惊呆了――――女孩的身体竟然是雪做的! 只见她缓缓张开双臂,雪花纷纷落下,她像飞蛾一样从雪中解脱出来,身体幻化成一股白色的烟雾,缓缓落到我的面前。 “难道你真的是雪、雪神?……你想做什么?” “我是来找你帮我拍照片的。”她平静的说道。 我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正是我在火车显示屏上看到的那个。 我惊异地望着她,“你,真的是雪神?” “是的。”她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有些沙哑。 “你怎么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飘到我面前,说:“你看看我现在真实的样子吧!”此时,我看到她的脸上已然布满了皱纹,苍老得像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怎么会这样?” “我老了,今天是我三百年生命中的最后一天,又到一个轮回了。幸好这次我找到了你,而我也如愿地被你拍进了照片,下一个轮回中我可以变成人了。”她气 喘吁吁地说,仿佛每多说一句话都会耗费她的很多元气。顷刻,她满头如雪的发丝开始脱落,像柳絮一样纷纷扬扬飘飞到黑暗中。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因为我有这个。”她说完扬起左手,轻轻地在眼前拂了一下。 她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摊开手心,我看到她的手心闪着绿色的光,两颗盈绿色的圆球飘在她的手心,旋转着。我再看她的脸时,发现她的眼睛已经不见了。原来,她手中的圆球是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去过日本,而且拿过国际上的摄影比赛大奖?” “是的。可是这和你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是眼睛,这是你前世的心。”她的声音的很慢。 我很惊呀,“这怎么会是我的心呢?”“是的,这确实是你的心,其实你一直怀疑自己为什么喜欢拍雪景,现在我告诉你吧,你的前世和我一样,也是一个雪神。”
第514页 “我是雪神,呵呵,怎么会呢?你别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你的前世确实是一个雪神,而且你还是我的哥哥。我们都生活在南极,我们的父母是南极的冰山神,从小我们便生活在冰山里。后来,我们长大了一点,父母便把我们託付给了一只年迈的企鹅,送出了冰山,他们说我们应该独立地生活了。开始时,老企鹅伯伯和我们过得很好,过着安定的日子。我喜欢飞翔和潜水,而你则喜欢用法术制造一座又一座的冰山,我没有眼睛,总是处处碰壁。后来,你经常背着我出去,带我飞遍大海。可是,有一天,当我们回到老企鹅家的时候,却发现老企鹅伯伯失踪了。我们飞了三天三夜才找到已经死去的伯伯。他是被一座倒塌的冰山砸死的,那座冰山是你用法术变的,冰山的倒塌是由于地球的温度升高而造成的。” “后来,父母告诉我们,地球温度的升高是因为人类肆无忌惮地破坏环境,污染了大气层造成的。冰山在融化,海水在上涨,我们雪神的生命也危在旦息,可是我们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可你却偏偏不信。那以后,你不再陪我说话,不再背我去听海,我看不到你,可是我却能听到你愤怒的吼叫,你飞到世界各地去下雪。你固执地认为下了雪,气温便会降下来,地球的温度便会恢复正常,可是你错了,你的做法是徒劳的,你一直不能接受雪落下后很快便会融化的事实(在某些地方),后来你疯了。” “我疯了?!” “是的,你一直怀念老企鹅伯伯对你的爱,你不能接受他死去的事实。你开始四处制造冰山,没有节制地下雪,造成一些地区的雪灾,冰山的增多致使海水再次上涨,海水淹没了城市和海岸,使成千上万的人类无家可归。当你看到那些四散奔逃的人类时,你笑了,发疯地笑。” “为了制止你的行为,母亲把你带到了日本的北海道,请求那里的雪神为你治病。我和母亲在那里陪了你五十年,那儿的雪神也为你治了五十年的病,你的病被治好后,雪神为了惩罚你滥用法术的行为,决定收回你的法术,将你变成一个人。在你即将变成人之前,你掏出了自己的心放在我的手中,轻轻地揉了揉,你的心变成了两个闪光的绿色球体。你亲手把绿色球体按到了我的眼眶上,从此我便有了眼睛,你还说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不会走出我的视线,哥哥……” 我的眼睛湿润了,虽然到现在还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她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我确实被她讲的故事感动了。 她用手托起两颗绿色的球体送到我的面前,说:“哥哥,还给你吧!” 我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要还给我?如果还给我了你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没有关系的,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它了。”雪神说着便将手心摊开,伸向我。 我看到那两颗绿色的球体飞快地舞动起来,脱离了她的掌心,缓缓地飞入我自己的身体,无声无息。 她白色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升上天空,消失了。天亮时,我才走回滑雪场。走到滑雪场山脚下的时候,江宾正带领着几个保安迎面走过来。 “欧阳,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一夜。”江宾说。 “昨天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吗,还跟着导游女孩一些去拍雪景了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失踪了一天一夜。”江宾焦急地望着我。 我诧异道:“你又在撒谎了,你怎能不承认呢,昨天明明我们是在一起的,可是中途你却把我扔下,一个人走了,我的相机里可有我们一起拍的相片呢。” “恩?我怎么会和你一起拍照片呢?我们前天才来到滑雪场的啊,昨天一大早我们便乘缆车上山滑雪,没想到缆车快到山顶时,你却凭空失踪了。”江宾说。 “你说是我在缆车上失踪的?”我愣愣地望着他。 江宾认真地点点头,脸上找不出一点说谎的痕迹,看来这次他说的话是真的。 回到滑雪场旅馆时,我听到滑雪广播还在继续播放着寻找我的启事,也终于明白了,江宾并没有说谎。 可是我一直弄不明白,事情到底是从哪里发生变化的呢?如果按照江宾的说法是坐上缆车后,他失踪了,一切变得诡异莫测。那么,我却清晰地记得火车上江宾说起雪神的事,还说什么雪神要请我拍写真集的事情,这件事不应该是假的吧? 我向江宾问起雪神的事,江宾却笑了,说:“嘿嘿,雪神?好的,我马上把她给你叫来。” 说完,江宾打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高个女孩。 女孩笑盈盈地走到江宾身边说:“你这么急着叫我来做什么呀,不是说好了明天去滑雪吗?” 江宾笑了笑,转头对我说道:“她就是雪神。” 我仔细打量一番女孩,非常惊讶:“别开玩笑了,她是雪神?而且还要让我给她拍写真集?” 女孩微笑着走到我跟前,说:“原来您就是欧阳先生啊?久仰大名,我的网名就叫雪神,是江宾的女朋友,很早便想请您帮我拍一套写真集了……” 我这才有点恍然大悟了。可是,那火车上显示屏上的白衣绿眼女孩又是谁呢?问起江宾,他也有点想不通。后来,他终于想了起来,说:“等回去时,你还可以在火车上看到那个女孩的。”
第515页 相机里的照片洗出来了,有三卷,照片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物,全是雪景。 等我仔细看这些照片的时候惊讶得差点叫了出来,这些照片不管是从角度、选景、还是艺术美感上都堪称是一流的摄影作品! 返回火车上,果然又看到了火车电子显示屏上的白衣女孩,但那并不是什么雪神,而是流动广告里的模特。可在我心中,一直没有忘记那个自称是我妹妹的白衣白鞋白发的雪神女孩。 后来,我在滑雪场拍的这些摄影作品在世界环保组织的摄影大赛中获得了金奖,回国的时候一家报社派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来机场接我,女孩告诉我,她是刚从大学毕业的,看到了报社的招聘启事才来应聘的。我发现女孩看我的眼神很特别,给我的感觉是熟悉而亲切,她黑色的眸子深处似乎闪着淡淡的绿,那隐隐的绿,深邃而幽静,令人心醉神迷。 我知道,真正的雪神终于如愿回来了。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二章 命运 洪志让我捋起袖子,我一边捋一边忍不住地问:“怎么?给我讲故事是不是还要先检查我的身体吗?是怕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 “呵呵,不是这样,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胎痣?” “听个故事还需要有胎痣吗?”我一脸的惊讶。 “当然不是,只是这个事情与胎痣有关。” “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只是我的身上并没有什么胎痣,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有的人身上有,有的人身上却没有?” “我听说过一个传说,据说在洪荒时代,女娲创人之时,分别在四个人身上留下了印迹,分别中一对翅膀,一只鸟头,一只鸟身,和三只脚,这些合起来就是神话之中的太阳神鸟三足乌。而这四个人也是掌管四季的神,分别为春神东君,夏神炎帝,秋神秋水,冬神冬伯。因此人们也常把自己身上的胎痣看做是吉祥之物。故事就从胎痣开始的。 小美是我在最初的时装公司工作时的同事,小美是我们对她的暱称,她的真名叫林志美,与影星林志颖只差了一个字,因为她的穿着与气质,我们当初都以为她是他的妹妹。 她的职责在我们办公室中是一个文员,每个月的工资是1500多块,这在深圳这个地方,并不算是高薪一族。对于一个女孩子,这些钱只够她的化妆品与衣服钱。但当我还听说她要每月寄回家给她的妹妹1000块读大学。心中不禁很是敬佩,但是敬佩之余,也听了她一些关于她是小三的传闻。但在办公室中,对于这些传闻她也并不理睬。也或许是她过于冷漠,也或许是众人对她的不屑,每次她都在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做过之后,就开始对着窗外发呆,有时我看到她的那忧郁的眼神,心中总是感觉很多惋惜!” “怎么?你喜欢她了?”我问。 “没,只是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孩有这么丰富的眼神!也有突然之间,我有想接近她,了解她的愿望!”洪志微微一笑说:“事实上,我也是第一个走进她内心的人。一个周未的下午,我正在床上听mp3,手机响了,我看了来电显示,竟然是她的。对于这个,我真的很意外,犹豫了一会,按下了接听键,那里面传出了她很温柔的声音:“那么长里间没有接,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今天下午有空吗?” 我没有拒绝,我很仔细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甚至还洒了一些男士香水。然后就走出门拦了一辆taxt,向她说的方向而去。 她说的地方是街心公园,阳光很温暖地照着,一对对情侣在各处诉说衷情,我和她在一条白色的法式长椅上坐了下来。她今天的打扮让我有些吃惊,她平时都是黑色或者深蓝的职业套装,今天却是一件白色的风衣,一条牛仔裤外加一双白色的长筒靴,看上去很靓,或者说比以前冷色调的她要阳光许多。 也不知道是我先开口,也不知道是她先开口,就这样我们聊了很久,这时这才发现在她那冰冷的外表之下,竟然有一颗火热的心,她告诉我说其实高中毕业她的成绩很好,却是因为老家重男轻女的思想,以及那高昂的学费,让她与大学在也无缘,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暗自己笑笑,自己终究不是命运的对手,于是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南下到了深圳。 “你相信命运?”我问她。 “以前相信,现在并不相信了”她笑了笑说:“我突然之间发现,很多时间都是可以改变的,包括命运,你认为呢?” “如果不甘于流俗,也是一件好事。”我说。 说到这里,她捋起了袖子,让我看到了她的手腕内侧有一个很美的蝴蝶图案。 “这个是纹身吗?”我问。 “呵呵,你怎么也可能想不到,这是一个胎痣,一个美丽的胎痣,只是在以前并不是这样,它只是一个圆,很丑的那种!”她笑了,笑的那样无邪。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才认为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我也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一句该说的话忘了问她:“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呵呵”她又轻轻地笑了:“人非草木,谁能又无情?只是我看到那么多受伤的人,所以我很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只是我感觉这些年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说到这里,她突然之间不说了,眼睫毛长长的,似乎这之中就蕴藏着千言万语。
第516页 我一时无语,她突然之间站了起来,向前面走去,那一袭风衣,有说不出的风情。 说到这里洪志突然打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艷遇了吗?”我笑。 洪志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接下去讲道:“三天过后,她突然在下班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晚上是否有空? 我说可以. 从公司到她那里只有一个站的距离,很快我就到了她所在的租屋之前,这是一个很小型的精品的屋子,我定了定神,拿着一束鲜花向里面走去。 她的门竟然是轻掩着的,我推开走了进去,屋子充满满了一股淡雅的香味,就像平时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 “你来了?”她从里屋走来,她竟然穿了一件低胸的粉红色睡衣,从那睡衣之中甚至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她的身体。 “这就是你的私生活吗?”我问。 “怎么,你不想吗?”她笑了。 我对她所有好感在那一瞬之间全部的都没有了,鲜花被我扔到了地板上,我似乎听到花的哭泣,但是谁又理解我心中有多痛?在我走出她的房间并回头关之时,看到她张开双臂,似乎想拥抱什么,却在将门关掉那一剎那,我看到了她的胎痣竟然是圆的。而且在灯光之下发出了很阴晦的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那是尸斑!人一般死后,就会因为机体的累积出现色斑,而她的就是尸斑。”洪志点了根烟。 “你是说,她已经死了?”我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第二天,就传来了她辞职的消息。当我再去那个小屋时,房东是一位中年人,他说这里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我心中突然之间有些失落,我是爱上她了吗?但这不过是一场错爱罢了。她从此将消失在我的记忆之中,只是她什么时不在这个世上的,那真的是一个迷。” “到此为止吗?”我问。 “没!”洪志说。 早饭煮了一些米,外加一些臭豆腐,我一直在想这样招待他很欠佳,但看他吃的津津有味,我也不好说什么。 “自从这之时,我就不在这个公司做了,虽然老闆也总想留我,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的一份简历被《南国风》杂志看上了,于是我就去了那里当了一个兼职记者,虽然是兼职记者,我却当全职记者做了,就在做记者的第二天,我认识了业务员张方。他和我是在同一个楼上住的,所以没有事的时候我们总是喜欢在一起吹水。 多年的外来打工生崖,让张方体会到了生活的坚苦,他每次的从繁华如烟的深圳街头走过,都会感觉到这个人比蚂蚁还多的城市,自己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暧昧的阳光,让他总感觉会有一些故事发生。 那些打扮如时,衣着时尚,穿着似乎可以看到内裤的短裙和低的可以看到波的高跟鞋女人,不断地从他的面前走过,虽然他的目光也会停留在这些女人胸前鼓起的最高点,但他也同样知道如此年轻的女人却显的珠光宝气,她们的身份不是妓女,小三,便是哪个富豪的千金。依靠自己零推销率去泡她们,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不说送她们一辆宝马,单是一辆昌河面包车都无法满足。挤公交已经成为习惯。而打taxi也显得奢侈。因此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起,就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层宣誓自己要单身至少五年。因为他非常清楚,金钱,是一个男人最好的装饰品,哪怕你赤身裸体,但在最隐私的部位上用一张人民币挡着,也会比皮尔卡丹更牌。长的帅不是错,错的是帅的脸不能不能当信用卡刷出钱来。 他的哲理总是一句接一句,这也是我喜欢和他聊天的原因。”洪志说:“人的命运总是在悲喜这中改变,有一天,张方对我说,他要去追一个女孩。我当时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不好,但是人家的喜事,我自然不好多说,以后的每天都沉浸在他与那个女孩的欢乐之中,有一天他甚至劝我也该找一个。”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问洪志。 “我也问过,他也乐意给我说。他说是一天他去一个推销目标时,他看到了那个公司的前台,当他看到她第一眼时,他就打消了他要单身的念头。前台的提标籤上写着三个字:陈可妮。也就在这一该,他已经将她的名字深深地记在了心中。 陈可妮穿着一身职业的前台装,与她拉直的头发,相配显得更加落落大方,那双眼睛更是让她透出了少有的雅致,那些只会努力睁大眼睛的来装可爱女孩,是远不及她十分之一的。 当时张方就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她:明眸皓齿。 爱情就像闪电,突然扑捉到了,这更是世界上修来的缘份。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让人怦然心动,张方突然变的徐志摩起来。 “你好,先生,请问您有约吗?”陈可妮立站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是美自来公司的业务员,我想我们的产品,你们经理一定会喜欢!”说完,张方就掏出一张名片。 陈可妮看了看,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然后接通了电话:“喂,李总吗?这里有一位推销洗发水的先生见您!”当她挂掉电话时,对张方说:“我们经理有请!” 当张方看到对方是一位秃头的老头时,便自觉地退了回来,然后来到前台那里说:“晚上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第517页 陈可妮笑了笑说:“这是我的联繫方式!”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吗?”我问。 洪志点了点头。 “呵呵,还真浪漫!”我说。 “这只不过是一场血色浪漫。”洪志接着说:“二十天后的一个下午。当时已经五点钟了,我拿着相机在街头拍摄。当我的镜头对准了“0度吧”时,却看到了张方与那个女孩一起在那里面吃晚饭。女孩的头发很直,就像是他给说的,背对着我,看不到面孔,而张方就坐在她对面。桌子之上还放着一大束白色的玫瑰花!” “白色玫瑰花?”我有些惊诧。 “是的,白色的!”洪志说:“我当时也有些奇怪,但我又不好打扰他们,也就当做没有看到吧。 我一直想拍夜景,所以一直未了走,七点钟时,那个女孩突然之间站了起来,掩面走出了0度吧,拦了一辆taxi就绝尘而去。张方从里面追了出来,他似乎想追上她,但就在这时,我只听到一阵尖锐的停车声,张方已经被一辆mpv撞出了十米远。挡风玻璃被撞得粉碎。司机呆呆的不知所措。 我也呆住了,我甚至想这是不是就是为了给我提供新闻素材,但很快随着人们的惊叫,我明白了这是真的,那束白玫瑰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了红玫瑰。 我急忙来到了他身边,张方已经被自己的血完全覆盖了,手中的那束白玫瑰也成了红色玫瑰,他另外一只手中的照片也被血染红了。 “他死了!”我问。 “是的,生命就这样停止了!” “那个女孩见到了吗?” “见到了,是通过他手中的照片,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手中拿的照片竟然是林志美。” “什么?”我差点将自己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 “从那一刻我就想起,或许她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只是换了一个名字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她绝不是张方口中的陈可妮,而是林志美!”洪志说到这里,突然浮起了一些悔恨的表情:“其实是我害死了张方,他一开始谈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但没有告诉他!”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也怪不得你的!”我说:“那么,你以后又见过她吗?” “没有,或许她这一次真的消失了。”洪志说:“但,不久之后,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洪志突然神秘一笑:“我有些困了,下次讲吧!”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奇鱼 自古以来,无论南北方人似乎都有夏夜聚谈的习惯.可能是漫漫长夜无从打发,便凑到一齐聊天论地吧.我本身是极喜欢夏夜出来的,尤其是和美女那就更添兴致了.那种感觉我想反是追求过女孩的人都会知道.而且落蕾的心情今天也出奇的好,一边走我一边小心地问她:"难得有出来转转,我们去那吃宵夜呀?"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打电话叫上纪颜和李多,一起去"蜀香园"吧."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间手机确响了起来. "是纪颜打来的,真是巧呀."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告诉落蕾. "我正想找你呢,现在你有什么?我知道了." 纪颜对我说现在有事情找我,让我马上就到他家去.听他的语气很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了一眼落蕾,有些遗憾又有点不知所错. "是不是有事?"她先问我. "嗯,纪颜让我过去,可能是有点急事." "那就走吧,吃饭随时都可以.我很想再听他讲讲故事."一边说落蕾一边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纪颜家使去. "今天恐怕没有时间给你讲故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安.因为纪颜很少会像今天这样急噪,平时的他一向是很稳重的.我们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在家里等我们了,而且李多竟然也在.这倒在我的意料之外.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女孩. 屋里的气氛很压抑.大家都没有说话,看到我进来,纪颜和李多同时站了起来.李多向我们介绍到:"这是我同学,她叫胡娜."这是一个挺普通的女孩子,不漂亮,但也不丑.就是那种放到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人.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苍白中带着恐惧.让我那不安的感觉升华到了一丝惊僳.纪颜看我们来了,对李多说:"让她开始吧." 我看了看纪颜,又看看李多,问道:"到底怎么了?风风火火地把我们叫来又神神秘密的.纪颜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胡娜是李多的同班同学.最近家里出现了一点奇怪的事情,李多带着她来问我.正好我想让你也听听.省得将来埋怨说我有事没叫你.不过我不知道你在和落蕾在一起."听他话里有话,落蕾笑道:’正好我要听故事呢,快开始吧."纪颜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是故事,不过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听吧." 我们没有再说话,都坐下看着胡娜.她似乎有些紧张,喝了两口水,然后才说:"其实这事时间并不长.不过麻烦的很.我想李多很聪明,就和她讲了.她说你们都很有本事,就带我来了.是这样的,前一阵家里给我打电话,我妈说我爸病了.我就请了几天假跑回去看.开始的时候病得不是很重,就是发烧. 不过后来越来越重,每天的饭量越来越大,吃的东西非常多.但还是喊饿.一天要吃十几顿饭,每次吃的都是平时的好几倍.我和妈把他送到县医院,可是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似乎是着凉.开了一点退烧的药就送了回来."她又喝了口水,脸的表情很无奈,慢慢道:"可我爸能吃这个病还是改不了,而且饭量极大.开始每天胡言乱语,说一些不明白话.医院又去了二次,还是没查出什么毛病.而且而且住院又要钱多得很,我们就把爸接回家了.后来妈去找村长他爸王大爷.他今年八十八了,是村里最年长的人,而且懂风水算命.听说很准.虽然我不信,但妈还是让他去看了."说到着她停了下来,似乎再看我们的反映.落蕾问道:"后来呢?"胡娜抿了一些嘴唇,接着说:"后来王大爷到家里看了爸说他上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妈就问他有没有办法治好,他说他不能治好,只能让爸把饭量恢复正常."我看了一眼纪颜,他听得很认真,似乎又在想什么.落蕾问道:"后来恢复正常了吗?他用什么办法治好的?"
第518页 胡娜点了点头,又道:"嗯.基本上饭量是正常了.不过神智还不清.王大爷没用什么药,用的是针灸和推拿." "针灸?那不是中医吗?你不是说他会算命吗?"我感觉有点意思,这个老头也是一个奇人. "嗯,是中医.他可能会一点吧.而且听王大爷说他用的方法叫’辟谷’." 我没有听明白有什么治疗方法叫"屁股"的.转头看纪颜.正好纪颜也在看我,他笑了笑道:"辟谷是中国传统养生术的一种.也读避谷.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主要是通过内在或外在的力量使人不吃或少吃饭.可以治疗某些疾病." 胡娜点了点头,然后说:"嗯,王大爷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他治不了爸的病.得找一个能力更强一些的人来." 纪颜点了点头,问我:"欧阳,你怎么看?" 我耸了耸肩道:"你早有主意了,现在确来问我.不过我可不知道你会看病.上次受伤好像你也是在医院里躺好的吧?" "你忘记我是那里毕业的了?"纪颜道."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病是现在医学治不了的." "那怎么办?你还会古代医学?"落蕾插话问他. 纪颜看了看满脸关切之色的李多和胡娜,然后说:"我们去看看吧.到时候到说.李多一听有点着急,她一把拉住纪颜说:"不行,你得先说你有什么治,要不你不能走." "你还不相信我吗?"纪颜对她有些无奈. "我当然一百个相信你,不过我想知道有把握吗?" 胡娜点了点头,表示她也想知道.纪颜一笑,道:’本来我不想说的,我原来学过一些’祝由科’,这是一种古老的治病手段.有它的神奇之处.可以去试试."我没有再问什么,感觉到人生的脆弱与无常不由得让我发出感嘆.看看落蕾,暗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真是一种幸福.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幸福会持续多久. 胡娜的老家远在河北的最北边,与北京,内蒙,山西三省相领的一个小城市.我和胡娜,李多,落蕾四人坐火车去.本来不想带她们两人,不过在她们执意要求下我和纪颜为了日后耳根的清静终于妥协.在给报社打了电话请了假后我们就出发了.不过纪颜不喜欢坐车,他自己去那等我们. 纪颜实在有趣.反正能不坐车从来不坐.不过我也从来担心他会迟到.有次问他到底他遁地的法术是什么,他拗不地我,才告我说他用的是道教上清门最高的法术,叫<太上丹景道精隐地八法>,相传一可藏形匿影,二能乘虚御空,三则隐沦飞霄,四术出有入无,五是解形遁变,六法飞灵八方,七曰回晨转玄,八炼隐地舞天。不过此术级难炼成.要每年立春之日开始修习,通过上清门特有的"吞符","冥气"等手段一年方有小成.他到现在数年也不过只得二法而已. 北方的这个城市天空灰濛濛的,一下车就会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大地笼罩在谈谈的烟尘下,轻烟薄雾中飘浮着一丝压抑的味道。 纪颜还没有到,我们找了一个宾馆住下;然后我给他发了条简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静静地等待我们这位主人公的到来。我们那二位美女在胡娜的带领下相约出去逛街了,真搞不明白她们的精力从那里来?如果是到了北京出去转转还有情可缘,不知道这个小城市里有什么吸引她们的地方;不过也许未知的才是最美的吧。我没有她们那样的精力,我头很痛,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我的房间里睡觉。 屋里有一点冷,这里的黄昏果然是不一样。我拉过被子准备睡一会儿,确在这时听到了一声嘆气。声音很轻,但我决对没有听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还不是很年轻。我们住的是一个准三星级的宾馆,还算干净。人不是很多,来的时候我们就打听过了。整个楼层了除了我们只有一间房间里住着有人,是一个中年人而不是一个老人。但我刚才的的确确听到一个老年人的嘆气声。 在我发楞的时候,这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离我很近,就在门外。我“腾”地跳下床,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和我想的一样,门外什么也没有,走廊里空荡荡的。就在我准备关门回屋的时候,这个嘆气声再次出现了,这次这一声是在我的身后。我没有转身,我知道就是我转过去也一定看不到什么。最好的方式就是闭上眼,无论是什么它都会自己消失的。 不过这次我想错了,当我闭上眼的瞬间,我感觉到有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头。手很轻,慢慢地向我的脖颈移动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眼睁开。因为我怕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东西或是血污遍地的场面,但我还是睁开了眼。 感觉没有消失,我眼前还是没有人。无形的手在背后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量一点点地增大。它好像贴在了我后背上一样。我有点别无选择了,脑子里迅速闪过纪颜曾经告我说如果遇到强大的灵异怪物时就默念《六字大明咒》,一般来说可以化险为夷。不过非常可惜的是那六个绕口的字我确没有记全,虽然歌里面都唱过但我还是没有记住,不知道我记住的这四个管不管用:“俺把你哄(唵叭呢吽),俺把你哄(唵叭呢吽)……”反正念比不念强吧,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你在门口干什么呢?“就在我念”四字大明咒“的时候,三位美女回来了。李多推了我一把,我下意识得躲了一下,这才发现那感觉已经消失了,那只无形的手也离开了我的脖子。”你们怎么回来了?买什么了?”我一边让她们进我的房间一边问。李多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落蕾和胡娜也没有说话,三个人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我。”怎么了你们?”就在我奇怪的同时,发现她们三个人的裤管都是空空的。这一下终于轮到我天旋地转了.望着面前目无表情的她们,我真的开始害怕起来。
第519页 她们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自从进了屋就一直看着我。三个人的目光给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我搞不清我面前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办才好。“纪颜,你在那?”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内衣。有的时候死亡甚至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欧阳!醒醒?”一个人大力的摇动着我的双肩,从朦胧中转醒才发现刚才的切好像都是幻觉。环顾四周,纪颜正在站在我的面前,而落蕾、李多和胡娜也看着我。“哦,她们是脚的。”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呢?谁没有脚?”落蕾问我。 “没有,我没说什么。”我可不敢告他刚才的事情。纪颜看了看我,道:“你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我摇了摇头:”好像是幻觉。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我们都看到了,不过每个人不一样罢了。她们看到的是你出了车祸,要不是我正巧赶到恐怕她们仨先出事了。“纪颜没有说自己看到了什么,现在这个时间我也不好问他。”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胡娜问道。 纪颜从怀里摸了支烟,掏出火机慢慢点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才道:“我们让它盯上了!” “什么?”我们四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他。 “齐鱼!”纪颜从口里射出两个字。接着他又补充道:“齐鱼是传说中一种四目六臂的怪兽,善幻化,能惑人。从刚才我们四人的幻像来看非它莫属。而且……“”什么?“”而且这还不是一只普通的齐鱼。刚才它用的幻术需要较高的能力。”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皱了皱眉问他:“它很厉害吗?" 纪颜吸了两口烟,微微一笑道:”没事,只不过让他缠上怪麻烦的."听他这么说,我们几个都放下了心。李多嗔道:“那你不早说。卖半天关子吓死我了。“ 我的一颗吊起来的心终于放了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对纪颜说:”没你真还不行。刚才吓死我了。不过你的本事可出忽我的意料。有时间一定得向你学学。“ 纪颜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没多说话,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给我扔了过来,道:“这是我前几年得到了一册真本,你可以看看。可能以后我们这种遇到得多了你有所帮助。”这是一本挺旧的线装书,就是那种竖排繁体倒着翻的书。我看着比较别扭,半天才看清楚名字是《凤阳府江湖法术总集》。纪颜看着我,道:”此书与《鲁班书》齐名,不过真本极少。现存与世的多是些欺世盗名之作。”我翻了几页,说:“真有那么神吗?有这本书就万世不愁了?”纪颜微微一笑,道:“你真不是玄学材料,也难为有这么高的兴致。好了,我们走吧。” “走?上那呀?”落蕾正和李多胡娜三人咬耳朵,听到纪颜说走,转过头问他。 纪颜一指胡娜,道:“去她家。齐鱼找上我们恐怕就是和这事有关系。夜长梦多。不如早走。我们几个人对望了一眼,也都无甚异议,就忙着退房出发。 胡娜的家离市区不是很远,从长途车倒小巴不到二个小时。这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村,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村子里静哨哨的,远远望去黢黑一片。我对今天纪颜的安排感觉有点不理解,我们俩还罢了。他怎么让落蕾她们也跟着这么辛苦。纪颜没有理会我的心思,他看看表然后对胡娜说:“带我们去吧。”胡娜也没有多说话,答应了一声就带路往前走。 因为天太晚,胡娜敲了半天门我们才进去。她家院子很大,三间平房一字排开,正中间的屋子刚点亮了灯。胡娜一进家就开门见山的把我们介绍给了她妈。那位朴实的老太太好像见到了救星,拉着纪颜的手道:“大夫,你可得救救他呀。我们全靠你了!” 纪颜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和她说:“大妈,你现在能把大爷叫出来吗?我们最好现在就开始?” “好,好,好。你等着。”老太太有些吃惊,胡娜扶着她进了里屋。 我和落蕾对纪颜的这个安排极为不解,对视了一眼就想问他,这时候纪颜说话了:“用祝由科治病子夜是最好的时间,而且齐鱼的控制能力也在这个时间是最低的。”原来这样,怪不得他要急急赶路呢,我们如此释然。 虽然有心理准备,不过将胡娜的父亲扶出来时我还是吃了一惊。他大约有六七十岁,一米七左右的大个(在老年人里);面色确白得彻底,白得我都感觉到有些害怕。双眼无光,随意的跟着胡娜移动脚步。纪颜让老头坐下。然后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卷黄纸,只见他左掐了个决,有牙将右手的中指咬破在纸上画了一个符,然后嘴里念着什么。他治病的祝由科我懂得不多,不过掐决倒是知道。原来也听他说过《百决图》之类的书,说白了就是用手做个手型。不过这类的手型多一点而已。比如用拇指掐住中指第二节就算一个"巨阙决"听说再配合咒语“塆蠃忽“就可以达到隐身的目地;不过我从来没有实现过。《西游记》中孙悟空不是也掐决念咒吗?感觉纪颜现在快成仙了。 念了一会儿,纪颜把符贴到老头的后背上。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几颗红色的药丸来。他向胡娜要了一杯水,然后将符在水里浸了一下,用这杯水让老头吃了那几颗药丸。忙完了这些,他转过头对我们说:“差不多了,大家休息一会吧。让大爷也去休息吧。”
第520页 我们几个愕然相顾,茫然地问他:“这就完了?” “嗯,完了!纪颜好像有心事,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我和纪颜睡在小屋,等我洗好脚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刚亮天,胡娜就高兴地跑来和我们说:”纪哥欧阳哥,我爸神智清楚了。就是这几天的事他记不清了。你们去看看吧。 纪颜似乎知道这是必然,仅点了点头,对我说:“我们去看看吧。” 老头的屋里挤满了人,除了胡娜他妈和他哥他嫂子,胡娜、落蕾和李多三人也在。看我们来了,他妈一把拉往纪颜说:“太谢谢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纪颜的表情确很严肃,他说:“大妈你们都坐,大爷现在虽然清楚了但还很虚弱。我们到客厅时说话吧。” 纪颜看着人都在客厅坐好,才慢慢道出实情。原来,胡娜家前几个月翻盖小房,就在拆旧顶的时候跑出一条蛇来,我国北方人的风俗是见蛇就打。这条蛇不大,是条小青蛇,跑得很快。好几个小伙子都没打着,眼看就要跑出屋的时候胡大爷正从外面进来,一脚将蛇踩住,拿出刀就剁了蛇头。后来别人都没要,胡大爷自己将蛇扒皮煮了一锅蛇羹汤喝了。他不知道那条蛇确不是一条凡蛇。原来齐鱼因面目丑陋,自古以来便以蛇的面目示人,胡大爷杀的那条小蛇就是一只小齐鱼,本已修炼了三年。后来的事都是它的家族齐鱼为它报仇所致。 “那你将齐鱼治住了吗?”我问纪颜。 他摇了摇头,道:“不容易呀。我想它还会报复的。万物有灵,也许它不会杀人。但它会让你很麻烦。”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胡娜的声音有些变了“以后可怎么办?” 纪颜看了看胡娜,说:”治他没办法也不代表等着倒霉。我已经将它的怨气集到了这里。“说着他拿出一块木头牌子,:“这块木头是块百年怨木,用来集齐鱼怨气是最好的了。如果你们家想平安,那么从今天起就供着它,一直到齐鱼的怨气完全化解了。” “那什么时候化解完?”胡娜的母亲问纪颜。 纪颜把牌子举了举,然后说:”现在怨木是棕红色的。等到它变成白色的时候就好了。不过要很久。可能是十年,二十年。而且你们每年都要烧几天香才行。“”齐鱼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补充说。 回来的路上,我问他是不是真的要拜一块木头牌子那么久,:“我总有种你在惩罚胡家的感觉?“ 纪颜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得道的齐鱼是非常可怕的。而且——“他顿了一下”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不能以任何手段剥夺任何生灵的生存权!“”好深奥哦,李多从后坐一把抱住纪颜,说”下面,我们去那里玩呀?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好多夜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四章 厕所 坐火车是非常无聊的事情,“格登格登的单调声让人昏昏欲睡。初中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外国小男孩就喜欢听这种声音,后来还靠听声音救了一个车的人。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如果是我打死也听不出来。 外面风景单调的很,甚至基本上毫无什么风景可言。一望无垠的麦田玉米地,偶会出现一排沖天高的白杨;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不过好在我身边有两位美女相伴,倒也让回程的路上不至于过份寂寞。李多绝对不是一个安份的主,不在自己铺上躺着确到外乱跑,没几分钟已经和周围的人都熟悉起来。她的上铺,也就是我的下铺是一个紫脸大汉,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北方人,身材魁梧,言语朴实。他接过来我递过的烟,憨厚的一笑。李多问这个大汉:”大叔,你叫什么呀?“大汉又是嘿嘿一笑,说:”俺姓戴,叫戴林海。你们就叫我老戴吧。“李多哈哈一笑说,好呀,老戴你讲个故事吧?” 我正想说他几句太没礼貌,可戴林海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他顿了一下说:“你想听啥?” “嗯,讲个鬼故事。”李多说 “好吧,不过俺不太会讲故事。就随便说一个吧。这是个厕所的故事。”他坐正了身子,掐掉手里的烟开始讲了,我和落蕾也凑过去听。”说起来这个故事很普通,是俺家的真事,好多人都知道。大概是十多年前,俺们市效有一个倒闭的硫酸厂,那块地方挺背的,平时没有人去。那会儿市效还没有开发,人很少;一过了十点就没啥人了。那是个夏天雨夜,快十二点了。俺三叔从那路过。 俺三叔是个木匠,在市里住。那天下县去给人干点活,回来的时候摩托车坏了,就慢慢推回来的。当时雨下点挺急,三叔全身都淋湿了。又有点内急,就左顾右盼地找地方上厕所。说来也巧,打老远他就看到一个公厕,里面的灯一闪一闪的非常容易看到。 他推着车到了厕所外面,这时候里面的灯就不闪而是灭了。锁好车走进去刚蹲下,就听见有动静。那个厕所分为里外间,他在里间,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像有人拿一个锤子在敲墙壁,“咚咚咚”的。他有点好奇,就提起裤子就出来看看。
第521页 外面站了一个人,大概二十多岁。是个小伙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很显眼。不过他的衣服很脏的样子,用俺三叔的话就是‘看上去像半年没洗过似的’。这个小伙子什么也没说,呆呆地看着我三叔,右手慢慢抻了出来,手里托着一张白纸。他把白纸送到俺三叔的面前,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俺三叔好奇的接过白纸,想看看有啥,没想到刚接过来那个人就不见了。吓得俺三叔把纸扔到地上就冲出了厕所。他摩托也没有推,直接又跑一个多小时跑回了家。 回家三叔就把这事打电话告了俺二叔。俺二叔在市文化局上班。根本不信这套,他坚持说三叔看错了。后来哥俩红了脸,三叔说:‘你要是不信现在我们去看。那张白纸还在地上扔着呢。’二叔也是个直性子,他说‘去就去。谁输谁请吃饭’后来他们俩人又约了二叔的一个朋友叫”白哥“的一块去。那个白哥是开出租的,在市里头道上有不少朋友(这个时候李多悄悄问我道上是什么意思,我悄悄告他们其实就大概算是黑社会)胆也大。他开车带着俺三叔和俺二叔一块到了硫酸厂。他们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大概是凌晨二三点钟。可是那个厕所确找不到了。 后来三叔回忆起来说:‘我们找了很久,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厕所。’连自己停在门口的摩托也没了。‘这摩托丢了有理可寻。难道厕所也丢了?’二叔他们看三叔有点急了,就劝他找不到算了。这次算二叔输了,回去请吃饭什么的。终于把三叔劝了回去。 俺三叔回去越想越感觉不对,他天生也是个认死理的人。看看表快四点了。干脆也不睡了,出门打了个车自己又往硫酸厂去了。说来也怪,他到了那发现自己的摩托车好端端的停在外面,老远看那个坏了的厕所灯还是一闪一闪的。他慢慢得走进厕所看看,里面什么也没有。门口的地还是扔着那张纸。 三叔把纸拣了起来装到兜里。然后看看厕所里啥也没了,也就出去了。他推着车回家天已经亮了,这么折腾一夜也真累了,倒头就睡。醒来时吃过了中午饭,下午一忙也就把这事忘记了。 过了好几天,三婶子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三叔兜里有张纸,就拿过去给他。三叔看到纸才想起来那天的事,打开纸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原来纸上用血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俺三叔是个粗大胆,做事从来不想后果。他看到有个电话就想起来是不是应该打一下,想了一分钟也就拿起电话打了。接电话的是女人,问俺三叔有啥事,三叔说了半天才说清楚。没想到对方一听就急了,当时就要见面。后来他们约了时间见面三叔才明白,那个女人叫毛丽,他老公叫李洋。已经失踪半年多了。失踪的时候就穿着一身白西服。 毛丽说李洋是做乐器生意的,半年前去给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送一批货,后来就没回来。三叔带着毛丽到了那个厕所,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们就报了案。开始警方说没法立案,说这事太过有蹊跷,除非找到尸体。毛丽和李洋的父母就找了一个阴阳先生让他帮着去厕所看看。阳阴先生看了说这个厕所附近怨气非常重,很有可能在这周围。李洋的家人就开始在厕所这块找呀,挖呀。找了半个多月,终于在厕所后面找到了李洋的尸体。不过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这样警察就立了案,他们在李洋的手上发现肉烂没了的手骨里抓着一个扣子。而且破烂的西服上发现了很多血迹。经过化验发现那张写电话号码的纸上是李洋自己的血。而他身上确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血。再经过深查终于有了进展,那个扣子是一种高档衣服上的,而最后和李洋做生意的南方人张华平原来就有这么一件衣服。最后一验血,李洋西服上的血就是张华平的。 原来当时张华平找到李洋说买一批乐器,李洋看张华平是外地人,就开了很高的价格。后来结帐的时候他们有了分歧,张华平想分几次给少给一点,李洋不干。张华平就将李洋骗到硫酸厂说是给他拿钱,趁他不注意就拿刀杀了李洋。不过李洋在临死之前紧紧的抱往了张华平,还从他身上揪下一个扣子。这样,案子才算破了,李洋也才算昭雪。李洋他们家人还给了俺三叔一万块钱。“ 戴林海讲完了他的故事,最后补充道:”钱是个好东西呀,不过做生意也要看对人。而且了不能太过份。像李洋这样为钱丢了命也太过于不值得。 落蕾和李多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看着我道:“晚上不能一个人去偏僻的厕所哦!“ ————————夜数好乱哟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引魂 今年的秋天邪得很,这几天像是谁把天捅破了一个窟窿,雨不紧不慢地下了几天几夜。空气中混杂着浓浓的雨雾和巨大的潮气,带着悽厉的秋风卷在一处,像是一只在遇到窗口的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凝眼远望,天幕已经渐渐明亮了起来,我相信明天一定是一个好天气。 望着床上熟睡的落蕾,爬在桌子上鼾声彼伏的纪颜;再看看自己已经包扎好的伤腿,我真不敢相信这几天发生一切。这是我和纪颜认识以来经历过最离奇最可怕的事情之一了。现在已经不是他给我讲故事,而是我自己记录下这段终生难忘的经历讲给你们听了……
第522页 从河北回来以后我报社的事落下了一大堆,后一个星期一直忙于单调而繁重的工作当中,直到那天纪颜来找我。那是一个星期四的下午,我正在赶稿。他来报社找我的情况很少,一般都是打电话或下班去家里找。他在大门口,穿了一件崭新的黑色g-star休闲装。在我的印像里他虽然比较富裕,但穿这样的衣服好像还是头一次,今天他是怎么了?纪颜一直在笑,看到到了眼前才开口说话:“我想晚上去见一个,希望你和我一起去,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哦,这样你打个电话给我就可以了。”我对他说。 纪颜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神色,神秘地笑道:“你知道今天我们去见什么人吗?我在这里等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和我说一下吧。我也有个心理准备。”我让他弄得有点懵了。 “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在军分区工作。他说最近他们那里出了一件很离奇的事情,他说我我们可想像的任何情况都要麻烦。现在希望我去看看。他知道我接触这些东西。而我们见面的是一位军分区的高级领导。他希望我们正式一些,但又得像普通会友那样随意。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穿什么。就去街上买了一件衣服来找你。”他看了看表,又接道:“今天天气不错,我还有二个小时间。一会儿去对面的‘益康茶艺馆’找我。七点会有车来接我们的。” 军区里面像一个小型的城市,大得要命。不过我没有看风景的心,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棘手的事情部队搞不定确需要纪颜出马的。以我的了解纪颜一般是不会管这种事的,现在和军队政府都不好打交道,最后无论结果如何反正都不是好事情。看来找他这个人和纪颜的关系非同寻常,或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这次纪颜好像和我隐瞒了什么似的。不过他既然叫我来,看来还是对我放心的。但为什么他欲言又止呢? 从军区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了。谢绝了送我们的车,我和纪颜两个人慢慢走在马路上。远端笔直的路在混暗的灯光下显得模糊不清,黑暗之中偶尔闪出两盏明灯,那是过往车辆的大灯,由远及近风驰而去。 “怎么样?怎么看”纪颜问我。 我没有回答,抬头看看了已经开始阴暗的夜空,还在回想刚才见面的事情:见我们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军人,身材魁梧一席便装但显得气势不凡,他说话有一点口音,很沉:“我相信你们都不普通人。所以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最近我们部队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本来这事我们应该自己处理。不过因为要在军内保密,而且李秘书说纪先生很能干。所以就请你们来了。具体的情况一会儿李秘书会告你们的。我希望纪先生和欧阳先生一定会圆满解决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讲。我代表部队谢谢你们了。”言讫抻出手来和我每个人重重握了一下。 李秘书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又黑又瘦。看来和纪颜是老相识了,他把我们带到傍边的小会客厅先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切入正题:“小纪呀,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段时间我们军区有很多人都病倒了。本来得病不是大事,只是他们病得蹊跷。大家都是同一症状:突然间的人事不醒。半个钟头前还生龙活虎的,一会儿就倒下了。而且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开始以为得了传染病。可以查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查到。又没有任何其它症状。后来是越来越厉害,大概病倒了有一二十人。开始病的有四个人竟然死了。解剖的时候还是什么也没发现,生理机能一切正常。”他给我们让了烟,自己也点一根,接着说道:“后来部队就把这几个人隔离了,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后来还是有人病倒。前前后后到现在已经有三四十人了。病倒的人一直在增长,幅度不大。大概一个月就有那么二三个人吧。只要有二三个人病倒,就会有一二个人死亡。”他谨慎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说:“病因还没查出来呢,没想到后来又出事了。有一天夜里。当时好像是十二点左右。看尸房的老王头查了夜正准备睡觉,他说听到外面有声音。他打开门一看差点没尿了裤子。你猜怎么着,他看见前一天晚上刚死了的两个战士又活了过来。” 我和纪颜对望了一眼,脑子里同时闪过三个字“控尸术”。李秘书没有当然不知道我们想什么,继续说道:“那两个战士其中还有一是解剖完以后又缝合了的。根本没有可能活呀。他说那个两人像没有看到他一眼,从他眼前笔直得走了过去。一没留神就不见了。” “本来我根本不信这些老王头这些话。可是那两个战士的尸体真的没有了。而且夜里到处都有站岗的战士,怎么能丢呢?后来的事更新鲜了,只要是死了的人尸体全部都丢了,而且全是自己走出去的。部队里死这几十个人不是很显眼,加上消息封锁,所以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死人吧?现在又不没打仗,这么减员太不正常了。时间长了想瞒了瞒不住了。所以才找你们来,小纪,你可得帮忙呀。” 纪颜点了点头,问李秘书:“那老王现在那里?能不能和他谈一下?”“老王病倒了,吓得第二天就不敢来上班了。他是我们这儿雇的临时工。现在也不在。不过他家住那倒是知道。要不要去他家找他一下?”
第523页 “那就再说吧,看来他吓得不轻,就先不要打扰他了。”纪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说:“我想看一看病人。” “哦,今天恐怕不行了。时间有点晚了。这样吧,明天去吧。”李秘书的表情非常悲伤,略带着一丝无奈。 “那好吧。我们先走。明天我们再来。”纪颜对李秘书笑了一下,然后道:“没关系,我们一定能找到实事真像的。” “怎么了?想什么呢?”纪颜将我从回忆中推了回来。 “哦,掉雨点了。”我看了一眼纪颜,他还是那么沉着,似乎没有像我一样不安。“我在想这事很奇怪。那些死人都去那里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和李秘书认识很多年了。原来在医学院读书时他就是经常去我们那。和我们导师很熟,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他和我们导师关系非常好,又帮我过的大忙。所以他这件事我必须帮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大阴谋。” “你是说这是事人搞出来的?”我对他的回答有些吃惊。 纪颜看了看我,说:“应该是。能在千里之外控尸,那一定是尸奴级别的。这个人很厉害呀。不过我们明天见了病人也许能知道得多一些。”他说着雨开始下大了,我们拦了一辆计程车钻了进去。今天纪颜倒没有排斥这辆汽车,我一直以为他要自己走回去呢。 第二天我们照旧坐车到了军分区,这次来的是一个隐蔽的小医院。见到病人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他们脸色极白。甚至白到得有糁人,所有的病人都神志不清,咬着牙躺在那里。纪颜挨个翻开他们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他们的身体。我注意到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李秘书说:“现在有多少个病人?” “哦……”李秘书好像不太清楚,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大夫和护士。 大夫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听李秘书说姓郑。他舔了下嘴唇说:“现在是三十一个。昨天又死了两个。” “好,我们走吧。”纪颜对李秘书说。 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整个解剖室里站满了尸体,排成二列像在站队列一样整整齐齐,一共十八个。每一具尸体身上像是撒满面粉一样全身雪白,最要命的是他们竟然全部都睁着眼,正默默地看着两个不速之客。我大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头顶到脚底麻得像是在过电。感觉三十六双眼睛像是三十六把利剑一样刺向我们。平常总说安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也能听见,今天我算真的领教了,而且我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最可怕的事怕莫过于无形的压力。 就在这时候,我被纪颜狠狠地推了一把,直接撞到了屋里。他这一把使的力量很大,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正要问他怎么回事,就听“当”的一声,一件东西打在了我刚才站的地方。纪颜抢过身去弯腰将那东西拣起,扶我起来道:“你看这个。”这是一把非常精美的小刀,大约有三寸长;最为奇特的是刀身向下的位置有一个深深的凹槽。 我刚要说话,就听见呯的一声,解剖室的门被关住了。两人一楞的工夫,十八具尸体像活了一样,伸长双臂向我们抓来。这次我是真的看到恐怖片里的情节了,不同的是一般电影里的主人公都有件武器,或是可以供躲避用足够大的空间。而在这空荡荡的解剖室里,我和纪颜真有点一筹莫展。只能在尸群中一边躲闪周旋一边去门出去。可惜的是和我想的一样,门像焊死了一样任凭我使足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拉动分毫。 就在我拉门的时间,纪颜已经打倒了几个尸体。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被打倒的尸体没能在站起来。不过还是有两个已经将我按倒在地下,我感觉他们的力量奇大无比,两个人同时掐住了我的脖子。不知道因为都是当兵的生前身体素质太好还是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我是一个人也推不动。眼看着纪颜想冲过来救我,不过他身边围满了尸体,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可能除了攻击我的两个其它的都奔他去了。我自己手舞足拼了命做最后的挣扎,但仍是无济于事。就感觉脖子越来越紧,眼前越渐模糊,这时候突然一种奇特的感觉遍袭全身,身体似乎越来越轻,眼前一片光明,我好像躺在大海浮在海面上。向着远处更明亮的区域飘去。那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了痛,反正舒服起来。 不过没能舒服多久,刚在海面上飘了几秒中就被纪颜把我拉回了现实中。我睁眼看去,四周的尸体都已经屹然不动,纪颜问我:“你没事吧?真吓死我了。” 我摇了摇头,说:“以前咱也没死过,原来死时是这么一回事,感觉不错?”纪颜嘆了口气说:“我刚把他们搞定,你要是想死还可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枪响。 我们冲出去的时候白方正举枪凝视着雨幕中的夜色,枪口冒出谈谈的轻烟。他身前的地上流了一小滩血。我吃了一惊,以为他受伤了,问他:“白班长,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白方放下举枪的胳膊,说:“没有,这不是我的。”接着说道:“刚才你们才进去我就看到有一个黑影在窗户站着往里扔东西,我冲上去抓他。没想到那傢伙还挺灵活,一转眼就不见了。我找了一圈子才又在楼后找到他。他一看我来了就往这边跑,追到这儿里的时候他被我按倒了,想掏出刀子捅我,让我夺过刀子不小心扎着他了,他流了点血,还是跑了。我才开枪的,本想打他条腿的,不过没打着。”
第524页 纪颜面色凝重,对白方说:“白班长,你马上通知李秘书封锁这里。将所有的尸体运到一个安全的方看起来。我看他下一步要狗急跳墙了。” 我和纪颜回到他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今天的事情真有点心惊肉跳,纪颜让我先休息一下,他吃点东西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当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是被手机的来电声音叫醒的,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你好,那位呀?”我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欧阳,不好了,落蕾出事了!”电话那头李多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马上我就由迷濛转到了亢奋的状态:“什么?怎么回事?” “你快来看看吧,我现在她家呢。他昏迷不醒了!” 我没有再问,挂了电话穿衣服下楼打车一气呵成总共用了一分钟。 落蕾躺在床上脸色发白人事不醒。我看了看身边的李多,她也吓得不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我声音大得自己都吃惊。 李多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早上她和我一起出去买衣服。到了楼下的时候遇到一个疯子。” “疯子?” “嗯,那个疯子在楼下坐着。穿得破破烂烂的。我们从他身绕过去,落蕾还给了他一块钱。没想到那个疯子拿了一把刀,站起来就扎了落蕾胳膊一刀,还流了不少血。” 我抬起落蕾的胳膊看了一下,是有一个挺深的口子,不过不致命,更不会让她如此昏迷。“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出去了,一直都好好的。回来的时候还说中午吃什么呢。没想到刚到家她就晕倒了,就成了这样。我赶快给你打电话,然后又打了120。可能他们马上就到了。欧阳哥哥,你没事吧?”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怕吓着李多,安慰她道:“我没事,可能有点着急对不起。”隐隐之间感觉落蕾好像不仅仅是普通昏迷那么简单。似乎有什么事情,但我暂时又抓不到头绪。不行,我得去找纪颜。想到这里,我对李多说:“你先把落蕾总到医院,拿上她的手机有事我联繫你,我去找纪颜。”说着把钱包塞到李多手里,然后就沖了出去。 雨,愈发得大了。冰冷的雨滴从阴暗广袤的天穹下漫漫霭霭洒落下来,打到身上让人一个哆嗦。我也顾不上这些了,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纪颜:“纪颜,落蕾昏迷了,我感觉事情不太对。” 纪颜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刚睡醒的孩子:“我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去到军分区找李秘书,我们在那里会合,快一点。” “去军分区?那落蕾呢?”我有些愠怒,声音很大。 “落蕾暂时没有事,那交给李多。军分区的事如果不处理她就危险了,快一点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绝对相信我的朋友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他现在既然这么说我也只能照办了。当我赶到军分区李秘书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李秘书正和白方在屋里谈话,见他我来了他们一齐站了起来:“欧阳,你来得太好了。我们正说这件事呢,昨天晚上的事白班长都和我说了。下面怎么办?” “纪颜还没来吗?”我有点所问非所答。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纪颜沖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对李秘书说道:“老李,快组织抓人,要小心一点。” 李秘书显然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晕了,问道:“抓人?抓谁?” “那个郑大夫,快一点。让他跑了就麻烦了。” “郑大夫?郑晓明?他有问题?” “对!”纪颜深深地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等一会儿和你说。快一点。”“好,我相信你。”李秘书站了起来,对白方道:“白班长,马上组织人去学习医院。嗯,还有郑晓明的家里也要去。严谨一点,动作不要太大。” “是!”白方没有多说话,转身出去了。" 外面的雨已经下了一夜,现在还是下个不停。我们一出了医院,到了李秘书的房间他才开口:“小纪,怎么样?” 纪颜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雨中变得干巴巴的:“我们今天是上要去停尸房。你安排一下。最好帮我们再找一个可靠的人,要身手好一点的。” 李秘书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行,一个人够吗?我让白方陪你们去。他是特务班长,身手好人又机灵。要什么装备吗?” 纪颜一笑,说:“又不是去打仗,再说了,一般的枪对付他们恐怕还真不一定有用。让白班长带上把手枪就行了。我现在要出去准备点东西。你和欧阳在这儿等我。”我知道纪颜对付这些东西要去取些符咒。反正我也不懂,不如在这儿养养神等着他得了。 白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可惜的是人长得很黑。一点和他的姓搭不上边,不过身材倒是比较配合他的名字,有点像电影《鹿鼎记》中周星驰说的那样“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我一直认为除了特殊情况人的身材和身体素质是成正比的,看来白方算是那种力大无穷的人了。他是李秘书书带着吃过晚饭来的,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停尸间外面。
第525页 由于前几天出事,现在这四周已经让人戒严了。就是这样尸体还是丢。看守都是胆大可靠的战士,荷枪实弹杀气腾腾。不过我对他们对付那些东西的战斗力表示怀疑,反正看着挺威风的。纪颜让李秘书回去了。看来他有点害怕,吩咐了我们几句就先走了。我们让看守的战士撤得远一点,然后悄悄的打开了停尸间门。里面很冷,大概就是一个冰库。远远的两个停尸床上躺着人,身上盖了白布。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可能是这种场合也见得多了,我倒没有什么感觉,而且发现自己也并不害怕。“真是胆大了呀!”我自己发出感嘆。 我们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把门关上悄悄地退了出来。纪颜对我和白方说道:“我们在这儿守着,很有可能他们子夜的时候出来。到时候谁都不要出声。但一定要跟着他们,不能跟丢了。”我们看他说得极为郑重,都狠狠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到子夜了。我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两手心都是汗。原来看福尔摩斯的时候总感觉华生是个累赘,基本上不会帮什么忙,好像他的出现就是记录伟大的福尔摩斯先生那英勇事迹的。不过今天看来我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能是我太爱听故事了,干脆纪颜把我也拉进了他的故事,以便日后我没得写或没人知道他。不过放屁还添风呢,我怎么能没用呢?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纪颜轻轻的说了一声:“出来了,准备!”我收住心神,抬头往停尸间看。 停尸间的门正无声的慢慢打开,速度非常的慢。从开门到开展感觉用了有十五分钟。两个光着身子的尸体以奇怪的姿势从里面走了出来。从前看林正英的那些电影,殭尸都是一蹦一蹦一跳一跳的,两只手还伸展在前面。不过今天的这具尸体的双手很自然的垂在两侧。也没有蹦着出来,他们极像在走正步,步子迈得挺大。 “不愧是军人呀,死了还走正步!”我由衷得发出一句感嘆。 白方看了看我,没说什么。纪颜确递过一句话:“那是他们死亡后关节较硬,不好弯曲。快跟上” 说着他们两人半弓着腰跟了上去。我看了一下四周,看守的战士可能得到了命令,远远得背着我们面朝外站着,根本没有注意这边的事情。我忙也一路小跑,跟在纪颜身后。 夜里的军区大院静谧非常(好像那个大院晚上十二点都很静),那两具尸体好像认识路一样,专拣背的地方走。这会儿雨又下大了,我们身上都被浇了个透。大约走了有半个多小时,两具尸体在一座小楼前停了下来。 这个是个空旷的大院,地方非常隐蔽,一座三层小楼孤零零的,四周也没站岗的战士。大门紧闭,里面确还有不少灯光。我越年越觉得眼熟,突然之间想叫了出来:“这不是白天来的那个小医院嘛。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纪颜也看了出来,他问白方:“你们部队不就这一个医院吧?” “不是,这个医院是最小的。里大院中心很远,一般只是实习医院。”白方回答。 我们刚说了几句话,那两个具尸体已经往楼后转了过去。纪颜一挥手,我们三个人悄悄的跟上。白方压低了声音,说道:“后面是一个废弃的大解剖室,不过后来主医院建成以后就不用了。现在实习医院主要是做新兵的体检工作。要不是这此的事蹊跷,不会把他们送到这儿来的。” “体检?”纪颜的眸子中射出一道神采,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白方被纪颜的目光吓了一跳,呆了一下道:“是,是呀。怎么了?” 纪颜没有回答,因为这时候两具战士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他停住了脚步,转过又问:“白班长,这次出事的战士都是新兵吧?” 白方脸色瞬时变了,不过马上又恢复过来,才道:“不错,都是新兵。不过这是军区的机密。二位既然猜到了就行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示,不充许我们外泄。看来军区的领导很怕这件事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死亡大量新兵如果事情宣传出去的确影响不好。不过我还是没有明白纪颜怎么知道这次出事的都新兵。纪颜指了指远处一楼的一个侧门说:“那里就是大解剖室吧?他们已经进去了。 “那我们呢?”我问纪颜。 他指着白方说:“白班长,我们两个人进去看一下。麻烦你在门口守着。如果外面有什么情况马上出声示警;要是里面有事我们再叫你,你看行不?” 他指着白方说:“白班长,我们两个人进去看一下。麻烦你在门口守着。如果外面有什么情况马上出声示警;要是里面有事我们再叫你,你看行不?” “没问题,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看着。说着白方掏出了手枪。 雨下得很急,寂静的深夜里只能听到雨落石板的哗哗声。纪颜拿出手电,当先推开解剖室的门,猫了进去。我跟着进去的时候差点撞到他身上,发现纪颜仅站在门口。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进里面去,因为看到的场景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纪颜看差不多,对了和李秘书说道:“现在我们也去,先去医院看看。对了,那些尸体看好了吗?” 李秘书快速得看了一眼我们俩人,然后回答:“是的,已经派人严密看地看起来了,不会有问题。”
第526页 “真希望不会有问题呀!恐怕已经不在了。不过能抓到人是最好的,那样这些就不重要了。” 我和李秘书被他弄得一脑袋雾水,看他没有说的样子也就没问。赶到时医院里没有郑晓明,白方带着我们和几个战士又来到了他家。 听李秘书说郑晓明还没有结婚,平时表现还可以。因为在实习医院工作,所以没有什么大事,主要是给新兵做体检。在这之前根本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他家在军区大院家属区住,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原来是给他父亲分的。他父亲是军区的总干事,后来他因为渎职贪污被军事法庭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没到二年就死在了监狱里。所以现在这儿就他一个人住。 郑晓明的家里静悄悄的,李秘书让人打开了房门,阴森森的,所有的窗帘都拉着,里面空无一人。我们在里面转了转,当推开一间卧室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张长条形的大桌子上摆满了玩具人偶,层层叠叠得大约有七八十个。纪颜走过去拿起一个人偶看了看,然后放下唉了口气。 李秘书终于按耐不住了,他问纪颜:“小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和我们说一下。我让像弄得越来越糊涂了?” 其实我也想知道事情的情况,因为落蕾还在那里昏迷着,我怎么想怎么害怕,因为她的情况和那三十一个病倒的战士一模一样。 纪颜指着那些人偶说道:“好吧。你们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玩具娃娃呀。”李秘书说。 纪颜摇了摇头,道:“这是引魂的影身!” 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我们,接着说道:“在xz密宗黑教说中有一种可以吸人灵魂的东西——引魂铃,是密宗的不上法宝。只要佣有一滴人的血液加上引魂铃,就可以将一个人的魂魄吸走。程序是:首先把被吸人的血滴到事先准备好的影身身上,然后在在影身身上挂上引魂铃,念动引魂咒就可以将这个人的魂魄吸到影身上了。没有了魂魄的人只能活七十二个小时。” “而影身可以自己做,也可以买这种人形玩偶。只要和人的形状相像就可以了。”李秘书铁青着脸,木吶地问纪颜:“那郑晓明……” “对,他就是用的引魂铃。开始我一听说做体检工作就有所感觉。关于引魂铃的事情我也所耳闻。不过我不知道他要这么多人的魂魄做什么。后来我去查了关于密宗黑教的资料,才知道原来他是醉翁之间不在酒,他想要的是那些战士的身体。” 纪颜摸出根烟,点燃吸了两口又接着说:“上古时黑教当中出了很多邪恶的教徒都颇有力量做恶无穷,大佛毗卢遮那就在六道轮回中的地狱道挖了一口阴阳井,将他们投入井中永世不得超生,‘后世凡密宗信徒做恶者皆入井中’。而要在人间打开阴阳井所需要的宝器也就是引魂铃及十八具无魂生人。” 我看了看纪颜,忽然问他:“那落蕾也是他吸了魂魄?为什么?那我们要想办法呀?” 纪颜点了点头,道:“是的。那天晚上在解剖室袭击我们的就是他。本来想取你我的血吸魂的,后来没有成功。他这才扮了个疯子取了落蕾的血吸了她的魂魄。我看他是想报复我们。总感觉此人心智不正常。报复心非常强!” 李秘书一直在听着,这时插言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目地?” 纪颜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悠悠地说:“如果阴阳井中的恶魂被放出来,一定会听从持有引魂铃人的;而且……郑晓明的父亲郑鼎也是信密宗的。这个事情我想李秘书应该知道吧。” 李秘书忙道:“听说他父亲信教,具体信什么真还不知道。小纪你怎么知道的?” “在网上可以查到他父亲写的关于密宗的论文。而且郑鼎是因为贪污被判刑的吧?那死后是一定要下阴阳井的。” 这样事情似乎变得明朗起来,不过现在郑晓明在那里?他又从那里得到的引魂铃呢? 纪颜对李秘书说道:“现在马上带我们去封锁尸体那里。我想今天晚上他就要行动了,我们要不惜一切带价阻止他。” 李秘书把尸体封锁在大冷库里,外面加了双层的战士看守。不过等我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一无所有了。 “人怎么没了?”李秘书一见这情景气得跳了起来。 “老李,你安静一下。这些人恐怕是郑晓明准备用来填井引魂了。不是他们可以看得住的。无魂魄的人叫生人,用生人来填满阴阳井叫尸路,下面的魂魄才可以借尸路上来。不过他带这么多尸体是很费时间的,他需要一具一具的引阴阳井口。”纪颜说。 我问他,那我怎么办。纪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阴阳井是一般人看不到的。除非生人或是魂魄,你敢不敢和我去一趟,阻止他?” 我根本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只要你有办法,我一定要去。我还要把落蕾的魂魄带回来呢。” “好,我们时间不多了。一定要赶在他把所有尸体弄到阴阳井前面阻止他,抢过他的引魂铃就可以了。”纪颜说。 “那阴阳井在什么地方呢?”我问纪颜。
第527页 “阴阳井无固定的方位,只要用引魂铃加上阴阳咒随时随地可以打开。不过魂魄不能下去,下去永远也上不来。除非有人用生人填满井口形成尸路,下面的魂魄借尸路才能再上来。我想他一定把井口开在这个冷库附近了。否则即使他会控尸术也很麻烦。”纪颜说到这,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递给我说:“拿着他,拉着我的手。我们脱魂出去。” 李秘书听到这儿一把抓信纪颜,道:“那我们呢,我们也得去呀。” 纪颜摇了摇头,道:“你们不能去。出肉身的魂魄不比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力量。帮不了什么忙的。你们在这儿看着我们的身体吧。” “那你们一定得回来呀……”李秘书急得快哭出来了。 “放心,一定可以的。来欧阳,开始。”他说句开始,我就感觉拉着纪颜手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就像坐在手扶拖拉机头里那种感觉,但更要多得多。瞬间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被纪颜拉出了身体。 原来魂魄出身这么自由,好像自己变成了轻烟,飘来荡去。转过头一看,纪颜的魂魄也出来了。我们俩的肉身还是站在那里,手拉着手一动不动。雨仍然在下着,但此时我已经没有雨点打在身上的感觉了。 “走,快找一下。”纪颜说道。 我们俩转了一个圈,当转到冷库后面背阴处的时候就看见了排成一列的十八具尸体,他们的前方一个有巨大的黑色旋涡,像是一个星云或是另一个宇宙。看来那个旋涡下面就是阴阳井了。 突然一紧,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那种轻飘飘感觉没有了。难道魂魄也能被捆?回身一看,纪颜和我一样,我们的身上缠绕着一条金色的绳子。我们一动也不能动了。 “哈哈……”一阵尖厉的笑声从我们身后传来,顺着声音走过来一人。哦,应该说走来一个魂,正是在医院里看到的郑晓明。他是穿着白大褂来这里的,手里拿着那条金条绳子的别一端。 “我早听说过纪先生能干,真没想到你能追到这里。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有引魂铃,难道没想到我有锁魂绳吗?” 纪颜没有挣扎,点了点头道:“智者千滤必有一失。我真没想到密宗黑教的二件法宝你都拿到了,真不简单吶。” 郑晓明似乎很激动,得意地说:“我家自古就是密宗信徒,引魂铃我从小就知道,只是不知在何处。自从我父亲在监狱被折磨死后,我就发誓要找到引魂铃接他出来。我花了四年的时间,转遍了xz庙教。终于在密宗大佛寺得到它的询信。只是大佛寺的仁措活佛不借与我。后来我就偷偷地找他恳求说想看看密宗黑教的二件法宝,开开眼。他终于答应了。我在那老东西拿出法宝的时候就抽刀干掉了了他。法宝终于归我啦!现在大佛寺的人大概还在找凶手呢。哈哈……”他歇斯底里的叫哈着,声音开始变形,走音。 “你就不怕报应?”我狠狠地问他。 “报应?哈哈。你们俩个人死到临头了,想想自己吧。”他一指那十八具尸体,道:“有他们做尸路,不仅我父亲可以回来,我将来还能控制密宗,统治天下了……” 怎么在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这种傻子,我真是想不明白。可能他的神智真的是有点失常了。我正在想,傻子突然变了口气,恶狠狠地说:“该你们下阴阳井了,去死吧,永世不得超生!”他的声音阴森森的。” “等一下,你怎么会控尸的?”纪颜问他? 我知道纪颜是在拖时间想办法,脑子也飞快地转动着。“密宗控尸术我十年前就会了,还有这个”说着他拿出的把小刀,向纪颜胸口扔去。 我不知道他的刀对我们的魂魄有没有效果,不过如果没有效果的话他也应该不会扔了。我猛得使尽全身的力量向纪颜撞去,将他撞开的同时那把刀扎到了我的腿上,顿时钻心的疼痛。原来刀子扎到魂魄也会痛,而且更痛。 “好了,你们该下去了。”郑晓明说着把手中的绳子一抖,我们俩轻飘飘的魂魄就像阴阳井中飞去。 纪颜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哦,连累你了。” “没事,下去也有一个做伴的。”我嘴虽然硬,心里确一阵阵的难过。唉,落蕾永别了。对了,落蕾的魂魄还在他手里,不是也扔下去了吧?想到这儿我突然有点期望下去的感觉。 就在我的头快到阴阳井口的时候,眼前金光闪耀,身子停在半空不动了。金色的光芒下,一个老喇嘛出现在我的面前。 和电视里看见的喇嘛差不多,他手持念珠,慈眉善目。 郑晓明的脸色变得煞白,就像被他取了魂魄的人身体那样惨白。他的话有些不连贯:“仁错……活佛……你怎么又活了……” “天做孽有可为,自做孽不可活!”仁措活佛声音很醇厚,很受听。他双手微抬,郑晓明的身子跟也抬了起来,转眼间随着仁措活佛的双手合什,他与十八具尸体一起落入了无边的阴阳井中。 仁措活佛消失了;阴阳井消失了;十八具尸体与郑晓明也消失了。留下了除了我和纪颜就只剩下地上金光闪闪的引魂铃和锁魂绳。
第528页 我拿起桌子上的引魂铃,那是很普通的一只铃铛。和去藏村买的那些辟邪的东西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花纹更古朴,颜色更深厚。这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太阳从云缝里艰难地露出头来。 “明天我去xz,要把它和锁魂绳送回去。”纪颜突然说道 “哦,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纪颜没有回答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说:“野心和贪婪害了他自己。人还是自然一点最好,凡事顺其自然。对了,你要和我去xz吗?” “如果你可以给我发工资的话我想我可以考虑!”我这样回答他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六章 像蟑螂一样的飞 当我惊恐而又无奈地睁开眼睛时,我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萤光指针幽幽地指向了凌晨三点。擦拭掉脸上的冷汗,我知道,我又失败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每天都会准时在十二点的时候,心生困意,抑制不住上床睡觉的欲望。即使是面对美女的时候,我也会情不自禁地打上一个哈欠,然后两只眼皮打架。 这还不是最困扰我的,当我睡着后,我总是会不停地做噩梦。不是被一群狗追赶,就是梦见有人在撬我的门,听到门锁吱吱嘎嘎地响着,我总是会满脸冷汗地醒过来。背心处渗出的液体浸湿了我的睡衣,衣物与皮肤紧紧贴在一起,粘粘的,腻腻的,让我不停打着寒颤,全身抖动,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每当我从噩梦里惊醒的时候,我都会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每次指针都无一例外地指着凌晨三点。 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我的这个怪癖,我一直都将它归咎于我十二岁时做的那个垂体瘤手术。那个手术中,医生在我的鼻孔打了一个洞,然后把冰冷可怖奇形怪状的器械伸进我的脑袋,切掉了一个多余的东西。我的生命得以了挽救,但从此我失去了一夜安睡的快感。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会披上衣服坐到电脑前,在浩瀚的网路中像个幽灵一样游荡,等待着睡意的再一次降临,但睡意降临的时候多半都是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的时候。所以我又会在早晨天亮的时候再次钻进被窝,一直睡到天昏地暗,人事不醒。 我的这个怪癖让我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外出工作,所以我选择了做一名自由撰稿人,每天呆在电脑前写一些无聊的,赚取眼泪的文章。所幸,我的文章还算写得不错,为我带来了足够生存所需要的金钱。 (2) 在这个夜里,我又一次在凌晨三点醒来,我低低地嘆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开灯。 我的床边是一盏落地的射灯,漆黑的,很细很长的灯杆,在顶端有两个方向相反的灯座。通常我都只开一个灯,已经足够了。灯罩是碗型的,可以把灯光全都聚集在一个方向,不过我却喜欢把灯罩向天花板扭去,让灯光投射在充满水渍,隐隐发黑的天花板上。 我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喜欢平躺在床上,眼睛圆睁,死死地看着天花板上那些投射的光晕。泛着昏黄的光晕总是让我这该死的大脑充满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不过在这个夜里,当我睁开眼开了灯后,我盯着天花板,却发现射灯的光晕中,似乎有什么模糊的影象在缓慢游移晃动着。这一定是个很薄的东西,因为光晕中的影子很浅很浅,如果不注意看,几乎就不能察觉。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仔细地注意着天花板上那移动着的影子。 这一定是一个会飞的东西,因为,光晕中有翼状的影子在扑闪,而且周围还传来一点点细小的嗡嗡声。 是什么虫吗?虫子总喜欢往有光线的地方飞奔,即使是死亡也不能阻挡它们对光明的嚮往。我几乎从那薄薄的影子猜想出,那一定是某种蠕动着的昆虫的翅膀。半透明的翅膀下,也许还有毛茸茸的虫腿正在努力挣扎着。它的头一定长得奇形怪状,是三角形的吗?是圆的吗?上面会不会长出一张人脸? 我为自己习惯的想法感到暗自好笑,一定是恐怖小说看得太多了吧?不过我对灯罩里的昆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从被窝里探出身体,将手伸向了灯座,然后轻轻一扭,灯罩将被我拉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我的眼前突然一花,几个微小的黑影子在我的面前扑闪着翅膀向我冲来。当我还没有分辨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时,已经有几只粘滑的昆虫落到了我的脸上,一股淡淡的骚腥味向我涌来。我下意识地连忙闭上了眼睛。 我的半张脸已经麻痹了,我几乎可以感觉到这昆虫有力的腿上长满了细小的带着倒钩的绒毛。还有纤细的触角,正在左右颤动,滑滑地掠过我的面庞,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触角带起的弱小气流,气流里带着稍许的膻味,就像羊的尿液一般。 一股噁心的感觉在我的胃里翻涌,我伸出手在面前一抹,几只昆虫挣扎着出现在我的掌心之中。 我看着手中的昆虫,噁心的感觉更炽盛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昆虫。 这是几只肥大的,正摇晃着触鬚的蟑螂! 我的手一翻,将这几只蟑螂掠到了地上,然后猛地站起身来,赤裸着一双脚,狠狠地踩!眼看着这蟑螂变成了一摊黄褐色的肉泥,我的喉头开始涌动了起来。 我结束了呕吐,终于步履蹒跚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我不想再躺回床上,刚才那几只蟑螂让我全无睡意。
第529页 (3) 我全身瘫软地坐在了电脑前,打开了显示器。 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我显然被刚才的蟑螂吓到了,不敢再躺回到床上去。 凌晨三点,我寂寞地在网路上游荡,我打开了一个又一个聊天室,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深夜的聊天室,是一个寻找欲望发泄荷尔蒙的骯脏地带,我对此没有半点兴趣。看着或大或小的汉字一排排向上移动,我感觉到的,只有更深的孤寂。 我是一个孤僻的人,孤僻到了别人不敢想像。我可以几个月都不出家门,只在屋字面对闪烁的电脑屏幕。要吃东西的时候只需要给楼下的小饭馆打个电话,我每个月在饭馆里放了四百块钱,随便他们为我准备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如果一定要打开防盗门,那我也只是取盒饭、拿信件或是倒掉垃圾。 我住在一套既阴冷,又潮湿的破旧公寓里,楼上楼下住的什么人,我从来都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当初看中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安静,离马路远。我不希望被别人打扰,我更愿意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难道我没有欲望了吗?我笑了笑,对自己说,也许我的欲望远远比其他人更强,但是,我却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我走进了一个聊天室,看到那里只有一个人挂在上面,名字很古怪,叫天生杀人狂。 呵呵,天生杀人狂?我冷笑了一声,我看过奥利佛斯通导演的这部电影。画面充斥了大量黑白镜头与彩色镜头快速、毫无规律的互接,让人头昏目眩。虽然大部分的人会因为里面倾斜的画面、经常穿插的闪回而陷入云里雾里,但是我却看懂了,并且,这是我最喜欢看的一部电影。 看到了这个天生杀人狂,我不禁敲了一串字给他:“你也喜欢这电影?” 很快,那边就回答:“不,我只是喜欢这几个字。” “哦?!你喜欢杀人?”我笑问。 “不,不敢。我最多只是杀杀蟑螂。”那边回了这句话,字体却变成了又粗又浓的血红。 我脸上的咬肌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蟑螂?他怎么会提到蟑螂?我想到了刚才出现在我手心里的那几只肥大的,扑闪着翅膀的蟑螂。不知不觉的,我的背心竟又被我的汗液所浸润尽湿。突如其来的寒意令我促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 我准备离线,在离开前,我还是问了一句:“杀蟑螂?杀了蟑螂后怎么处置?” 对方沉默片刻,回答:“拿去餵猫。” “为什么?”我忍不住好奇。 “蟑螂是地球上最伟大的物种,已经存活了三亿五千年。在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类,只有巨大的原始蜻蜓盘旋在上空,但蟑螂已经在雾气瀰漫的沼泽地里展翅高飞了。蟑螂的体内有着大量的蛋白质、脂肪、无机盐、微量元素,餵给猫吃,可以最快地让猫达到电解质平衡。”他噼里啪啦地敲出了一行字后,消失了。聊天室里空无一人,除了我。 (4) 餵猫?拿蟑螂餵猫?这个叫天生杀人狂的人,未免也太变态了一点吧?无聊!我关上了电脑,然后点上了一根烟。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的门锁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偷偷挠着门。我的心不由得一阵子抓紧。是什么东西在挠我的门?夜班三更的,难道是小偷?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常常梦到的噩梦,一个小偷正在撬我的防盗门,我躲在床脚瑟瑟发抖。莫非现在真的有小偷在门外吗?我的皮肤上顿时濡湿了一层汗水,身体不由自主一个激灵。 我站直了身,摁熄了菸头,拾起厨房中的一把菜刀,慢慢走到了门边。 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可怕东西,会是身披长毛的怪兽吗?会是长着三角形脑袋不停蠕动的节肢动物吗?但千万不要是漫天飞舞的蟑螂,我怕那玩意。 {=奇=}我猛地一下拉开了门,门外的感应灯突然亮了,当我的眼睛还没适应这光亮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啊呜——”一声,一只浑身雪白的猫熘进了我的房间。 {=书=}猫?怎么会是猫?我诧异地转过身,看着这雪白的猫慢悠悠地踱进了我的房间。它似乎很高傲,一边走,一边扭过头来望着我,眼睛在黑暗里发出了幽幽的绿光。 {=网=}为什么会有一只猫在夜半三更熘进我的房间?我还来不及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这只猫已经踱到了我的床前,若有所思地停下。它要干什么? 这只雪白的猫“啊呜——”叫了一声,埋下了头,伸出舌头在地上舔了一圈。 噢,我的天!它在吞噬那摊黄褐色的肉泥,被我踩死的蟑螂的尸体! 我觉得头开始发晕,我想到了聊天室里那个叫天生杀人狂的傢伙所说的一切。蟑螂的体内富有蛋白质、脂肪、无机盐、微量元素,餵给猫吃,可以最快地让猫达到电解质平衡…… 难道真是这样的吗? 我的头好晕!我竟然不知道这只雪白的猫是在什么时候离开我的房间,我只知道自己像游魂一样平躺在床上,脑子中一片空白,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桿。 这一切就像是个梦,我想要找出一点昨夜发生的事的证据,却什么也找不到,除了地上一滩若有若无的黄褐色。 (5) 我打了个电话,叫楼下的送饭上来,我饿了。当门铃响起的时候,我拉开了门,接过饭盒。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戴着帽子的保安正从走廊走过,连忙叫住了他,“哥们,这幢楼里有人养猫吗?雪白的猫。”
第530页 保安蔑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没有,这里没有白色的猫,倒是有一只全身剔透的黑猫。是赵小姐养的。” “赵小姐?” “对,就在这层楼上,才搬来的。听说是个白领,二十七八岁,蛮漂亮,却没有男朋友。怎么,大作家,你对她有兴趣?当心哦,说不定她喜欢女人哦,对你没什么兴趣,呵呵……”他仿佛突然意识到在背后说房客的坏话并不是件值得夸耀的事,于是连忙闭住了嘴巴径直下了楼。 赵小姐?我好象有点印象,常常在我半夜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一个妖娆的身影裊裊婷婷地从走廊掠过,大概就是她吧?可是,她养的是一只黑猫…… (6) 夜晚又一次不可抵挡地来临,我在键盘上刨动着爪子,为一家杂志赶着一篇催人泪下的爱情小说,当灵感刚刚爆发到高潮时,我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萤光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困意又一次不可救药地向我袭来,令我无法抗拒。我无奈地嘆气,关掉电脑,上床。我知道,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又会醒来,不知道那个时候会不会再一次出现雪白的嗜好啃噬蟑螂尸体的猫? 三点的时候,果然我又醒了过来,是被窸窸窣窣猫爪刨门的声音惊醒的。打开门,这猫熟门熟路地跑了进来,在漆黑的屋里东蹦西蹦,寻找着什么。 我打开射灯,仔细端详着这只白猫。这应该是一只波丝猫,瞳孔一只蓝一只绿,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白色的长毛柔软捲曲,混身散发着一股幽幽的香波味。 这是一只养尊处优的猫吧?我不禁想,它究竟属于谁呢? 这猫在我的床脚钻来钻去,不一会,钻了出来,爬到了我的面前,张开了嘴。有什么东西从它的嘴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我垂下眼睛望去,噢,是只没有了头颅的蟑螂,四只脚还在缓慢优雅地挣扎,速度渐渐放慢,直至一动不动。 难道对于猫来说,蟑螂真的是它们最好的美味吗? 看着这猫欢快愉悦地啃噬着蟑螂体无完肤的尸体,还不时伸出舌头在嘴唇边舔上一圈,我就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噁心。 我猛地踢了一脚这白色的猫,它受惊地跳起,惊恐失措地望着我,眸子中隐藏着无辜与失落。我嘆了一口气,心想是不是对这猫过于残酷了,它只不过想找点蛋白质丰富的东西来弥补一下体内的电解质平衡而已,我又何必如此决绝呢? 但是,我还是拉开了门,对猫说:“你出去吧,这里不是你的家,当心我把你煮来吃了。” 这猫像是听懂了我说的话一样,一熘烟窜出了我这阴冷潮湿的房间,转身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以后的几个晚上,这猫总是在三点的时候到我的房间来寻觅蟑螂。我对它的抗拒之感也渐渐消失,有时还会陪它玩一玩,甚至满房间找蟑螂餵它吃。每次当我找到一只肥大的蟑螂时,这猫都会惊喜地叫上一声,然后弓起背嵴,猛地窜到蟑螂边,伸出爪子按住,一口咬去。当我看到它吞下蟑螂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开心地微笑,就像我也达到了体内电解质平衡一般。 (7) 一周后,我得出去交电话费了。下楼经过保安室时,那个保安正坐在那里看报纸。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蔑了我一眼,然后扔开报纸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大作家,你晚上睡得好吗?” 他问我这干什么?我有点好奇,但是还是不动声色地答道:“托你的福,还行。” “呵呵,不见得吧?”这保安一脸坏笑。 “你什么意思?”我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连忙撒了一根烟给我,说:“大作家,你别想多了,但是你也要注意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了。”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心里有点不塌实,于是我走进保安室,坐在他身边吸着烟,凝视着他。 这保安的身体微微发抖,他的脸变得有些发紫,我感觉得到,他有点怕我。可为什么他会怕我? 抽完了烟,我把菸头摁在了他的烟缸中,然后摸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在他的桌子上,对他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知道,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这保安接过钞票,看了看我,说:“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没听懂他什么意思,瞟了他一眼。 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大作家,你来一下,我给你看点东西。” 我跟着他走进了保安室的内间,这是一个黑黢黢的房间,里面摆了一台监视器。我这才知道,原来在这破旧的公寓楼里,在好几个隐秘的角落都摆放了摄像头。大概是为了防范小偷的原因吧,我这么猜想。 “大作家,你看这个吧。”他打开了监视器,“说实话,这也是我在无意中拍到的,绝不是有意的。” 我被他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不知道他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于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点上一根烟,撒给他一支,然后瞪大了眼睛,盯着监视器,我想知道这黑白的小匣子里究竟会播出些什么样的东西。 监视器中,黢黑一片,依稀可以分辨出镜头扑捉的是,一条逼仄的过道,很熟悉的垃圾桶,还有缺了把手的防盗门。这正是我那间房的门外,这里的摄像头为什么要拍这里呢?
第531页 “据说在几年前,你住的那间房里曾经掉死了一个养着白猫的独居女子,后来常常有人在夜半的时候看到一个身袭长裙的女人抱在猫在走廊上飘摇,双足离地,两眼流血。为了粉碎这个谣言,公寓物管就在你的门外安装了这台摄像头。”这个保安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冷冷地解释道。 我觉得有点冷,不禁裹了裹身上的外衣。 抱着白猫的女人?女人我是没看到过的,相信是杜撰的都市传闻,这个越来越冷漠的钢筋水泥都市中总是不停流传着若干传言的。可是,我却真真切切地看到过一只白色的猫,猫毛弯曲,两眼放光,在我那阴冷潮湿的房间里扑捉蟑螂,不亦乐乎。是那个独居女人抱着的那只猫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两腿微微闪抖。 这个保安在监视器上点了时间快进,我看到了黑白匣子里的画面,不由得张开了嘴,发出了半声“啊——” 监视器中,我的房门打开了,虽然是无声画面,我却几乎可以听见“吱呀”一声,声音阴森地撒向黑暗的角落,楼道的感应灯应声亮了,惊起了几只黄褐色的蟑螂在空中飞舞。 监视器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上,我看到,这是凌晨三点的时候。 一个人从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淡灰色的睡衣,两腿屈张,颈脖僵硬,眼神涣散。 我看出来了,镜头上的人是我!真的是我!凌晨三点?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噩梦里惊醒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好疼啊! 我继续注视着监视器,我倒想看看还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 画面中的人,摇摇晃晃走到走廊尽头的门前,两眼半眯,漠然地看着门牌,突然眼睛睁开了。 一只黑色的猫出现在我的身前,柔顺地屈起身体,伸了个懒腰,背高高地拱起来,前爪使劲地向前伸着,眼睛眯得成了一条缝。 画面中的我,像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突然站了起来,手伸向了走廊顶上的感应灯。灯罩被我翻了过来,几只烤焦了的蟑螂扑簌簌地落在地上。我将蟑螂一只只拾在手中,捉过黑猫,扳开它的嘴,将蟑螂一只一只塞进了它的嘴里。 画面中的我,缓缓转过头来,似乎知道摄像头所在的位置,露出了一个残忍到极点的笑容,笑容凝固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神中,露出了最得意的满足。 我惊呆了,监视器里的我,真的是我吗? 我不敢相信!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这是在梦游呢。”这保安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关掉了监视器。 梦游?我这是在梦游吗? 难道我在梦中将蟑螂餵进了黑猫的嘴里吗?这不可能!明明是有一只白色的猫窜进了我的房间,四处寻觅蟑螂。怎么会变成我寻找蟑螂来餵猫呢?还是一只黑色的猫? 我真的是在梦游吗?我的天!我三点后都是走出房门梦游吗?不可能!平时我都在上网的啊?! 我精神恍惚地走出了保安室,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8) 我打开了电脑,登上网路,寻找着平时常去的聊天室。在要输入id的时候,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鬼使神差地一抖,敲出了几个字。我知道,这是习惯,不用想也能敲出自己常用的网名。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傻了。我敲出的网名竟是五个汉字:天生杀人狂! 我愣了,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的确是在梦游? 我根本从来就没有在网路上和一个叫天生杀人狂的人交谈过?我就是天生杀人狂,天生杀人狂就是我。我与他的交谈都是我凭空想像出来的,只存在于我的大脑?! 天,我是个病人?! 这一切都是幻觉!一定是因为我十二岁时做的那个垂体瘤手术!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麻醉后,医生在我的鼻孔中打了一个洞,然后伸进冰冷可怖奇形怪状的器械,我只感到恐惧与寒冷,然后是不可抵挡的困意…… 又到了十二点,睡意涌了上来,但是我不敢再睡了。我拿了一柄削铅笔的小刀,狠命地扎着自己的手腕。我对自己说,我不能睡着,我必须清醒! 可睡魔是如此冷酷,它只要略施手段,就令我无处遁形,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倒在了床上,酣睡起来。不过我知道,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又会醒过来,看着天花板,分辨不出梦境与现实的差距。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思索。当我以为自己在遨游网路,逗着白猫的时候,其实我是在走廊上餵猫吃着蟑螂。如果我决定走出房门做点什么,那事实上我又在做什么呢? 与其想像,还不如付诸于行动。 我拉开了门,几只蟑螂张开翅膀从我的面前掠过,我不竟缩了缩肩膀,浑身打了个冷颤。 因为走廊上的穿堂风,我有些缩头缩脑,颈脖僵硬,双腿弯曲。我的身体抖了抖,走了几步,站在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前,慢慢蹲下了腰。我不知道过一会,是不是会有一只黑猫出现在面前。我在等待。 我听到了“吱呀”一声,我面前的房门缓慢地打开了。我抬起头望了过去。 没有猫,我没有看见猫,却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 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裙,白得刺痛了我的双眼。她的一头直发垂落在脸的前面,令我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她很丰满,两个乳房鼓鼓地涨着,像要随时从长裙里跳出来一般。我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薄荷香水味道,这味道让我心醉狂乱。
第532页 我闭上眼睛,想要细细品尝这醉人的香水味,但是却听到了一个冷酷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就是你这混蛋吧?每天晚上在走廊上逗我家小黑吃蟑螂,你这噁心变态的傢伙。” 我笑了,我知道,她就是赵小姐,餵猫吃蟑螂的事,一定是那保安对她说的吧。我站了起来,发现赵小姐长得蛮高的,我的嘴唇正对着她的额头,我禁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 “你干什么?你这变态的傢伙!”她大叫。在叫声中,刚熄灭的感应灯又亮了起来。 我舔了舔嘴唇,笑了。我猜,我的笑容一定很残忍。 我一把推在她的胸上,好柔软,她被我推进了她的房间里,倒在了黄褐色的木地板上。 我扑在了她的身上,却惊奇地看见她,笑了,笑得如此淫亵。 (9) 清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射湿了我的床。我头疼欲裂,捧着脑袋不停思索。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脑袋里似乎一片空白。 我依稀记得在那场幻梦里,我将赵小姐推进了房间,她倒在地上。我扑到了她的身上,她却在尖叫…… “来吧……”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的腰。 “捆住我……”她在呢喃。 “用力……”她歇斯底里。 “啊……”房间里充斥着她的浪声淫叫。 这是怎样一个梦啊?我竟然会对一个邻居产生如此的欲望。我还记得在最后,我与她一起同时达到高潮时,我将手指放在了她粉嫩的颈项上,慢慢地加力。 她在我的身体下不停颤抖,肌肉收缩,有力呻吟,但是力气却越来越小,直至委顿。最后,她像一滩死肉,躺在了我的身体之下,一动不动,嘴角缓缓渗出一丝血迹。 我侧过脸看了一眼。黑猫在一旁狞笑,蟑螂缓慢爬过黄褐色的木地板。 我冷冷地笑了。 是的,在梦中,我掐死了她。 我怎么会在梦中杀死她呢?还好,这只是一梦。 我暗自庆幸。 (10) 有人在敲门,不,不是敲门,是在砸门。谁在外面? 我打开了门,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冲进另外的房间,其中一个,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放倒在地。 我大叫:“你们要干什么?” 我听到了保安的声音:“对,就是他!昨天晚上的监视录影带中,就是她在凌晨三点将赵小姐推进了房间。” 我的头好疼,我歇斯底里地问:“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警察冷冷地答道:“干了什么,你心里自己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发现了你的邻居赵小姐的尸体,是被掐死的。录影带里清楚地拍下了你的罪行,如果我没猜错,她身上到处遍布的指纹全都属于你。” 保安唏嘘着说:“大作家,你的胆子可真不小,杀了人还继续回家睡觉。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杀人狂!” 我的头好晕啊!像是有颗炸弹就要在里面爆炸,又像是有无数只蟑螂在我的眼前飞舞。 是的,在赵小姐尸体上,到处都是我的指纹,就连体内的精液也属于我。那个晚上,我居然不是在做梦。 还好,保安为我作证,告诉警察我有梦游症,以前的录影带可以证明这一切。 我躲脱了刑事处罚,但却被关进了兰草医院,本市的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我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住在医院里,似乎连我的睡眠也和普通人一样了。我可以熬夜,也可以在十二点的时候睡着,然后一觉到天明。医生说,以前我只是得了重度的精神衰弱。 每天躺在病床上,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我笑自己,更笑白痴一样的警察们。 (11)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有梦游症。但是,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治疗好了。 住在这破旧阴冷的公寓里,我像一只蟑螂一般生活。 我强迫自己每天在十二点的时候睡眠,然后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走出家门,缩手缩脚,颈脖僵硬,两腿弯曲。我知道,在走廊上有一个摄像头,会真实记录下我的影象。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有梦游症。 我知道那只黑猫会在半夜外出觅食,也知道这楼道里到处都是蟑螂,在灯罩里每天都会有几只扑火而来被烤焦的蟑螂干尸。我拿蟑螂餵给猫吃,我要让每个看了录影带的人都以为我是个疯子。 我早就注意到了赵小姐,她真的是个美女。我不止一次在半夜听到她自慰时发出的淫声浪语,我对她充满了欲望。但是,我的欲望是致命的,我喜欢看到女人在我的身体下慢慢缓息扭动,停止呼吸。 我知道,如果每个人都知道我有梦游症,而且在梦游的时候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那么我就算杀了赵小姐,我也不会受半点惩罚。 我曾经自修过精神科的专业书籍,我知道怎么伪装成病情好转。我相信,不出半年,我就会因为治疗得当顺利出院。等我出了院,我会在郊区另外寻觅一套阴冷潮湿的公寓,寻觅下一个目标。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笑了,笑得很残酷,也笑得很冷。 (12) 这是一个很阴冷的故事,我慢慢地在电脑上敲着字。阳光从墨绿色的玻璃透射进来,洒在桌子上,将一瓶塑料花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第533页 一边写这个故事,我一边为其中的人物长嘘短嘆。我为自己这个阴暗故事中的主角感到暗自神伤。 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身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子走到了我的身边,她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 我赶紧关掉了word,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我才设置的桌面,我不想让这么漂亮的女孩看到如此变态的小说。 我转过头来,问她:“这桌面漂亮吗?” “你的桌面是什么啊?”她好奇地问。 我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我眨了眨眼睛,说:“这是一只蟑螂,一只振翅高飞的蟑螂。” 她对身边的男人说:“你看吧,他的病情还没有好转,老是拿着一把算盘,在上面敲来敲去。他以为这是电脑呢,你看,他的指法还是五笔字型呢。” 这男人说:“一会我在医嘱上再给他加重点剂量。” 女孩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头,说:“快,快去打针吧。” 我偏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好明媚。几只蟑螂正缓慢地爬过墨绿色的玻璃,然后张开翅膀,向天空飞去。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七章 806宿舍的灯 在我们807对面有一间空置的寝室,没人知道空置的原因。 我们学校的住宿条件很差,地方脏乱不说,寝室还小得可怜,你可以想像一下,八平方米住八个人是什么样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宿舍里居然还有寝室空着,这,正常吗? 为此,整栋楼的学生都怨声载道,我和室友们也天天跑到管理员阿姨那去倒苦水,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那件事,所有的怨言都消失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吧,12点以前楼道里就空无一人了,我也缩进被窝里,关掉灯与室友们开起了卧谈会。 谈着谈着大家都困了,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进入梦乡。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很缓慢,从楼道向这边走过来,越来越近。 我也没在意,心想可能是谁刚去上了厕所吧。不过往常去上厕所的同学因怕冷都跑得很快的,像今天这样慢慢腾腾地倒不多见。 不过管他呢,人家是跑是走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快睡吧,免得明天早自习又迟到。 我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 突然,那脚步声停了!就停在我们寝室门外! 不,不对,不是我的寝室!是我们对面的806寝室! 接着,外面响起了轻微的钥匙开锁的声音和关门声,想必是那人进806去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管理员阿姨吗?不,不可能,我住进来这么久还没见她进去过。那么——难道是学校又安排什么人住进去了? 太过分了!我怒火上涌。我们住宿条件这么差,这么拥挤,也不帮我们解决解决,现在倒让她一个人住一间寝室!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能力独占一间寝室! 我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只见806的灯果然开着,只是在一个劲儿地闪,可能是接触不良的缘故吧。 我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答,我火了,道:“有人在吗?请开一下门好吗?” 我话音刚落,806的灯就一下子灭了,我一惊,心想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今天太晚,闹起来怕不好看,等明天早上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这样想着,我狠狠地瞪了806一眼,转身回屋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到管理室质问管理员阿姨,她听了之后脸色变得惨白,用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我,说:“你……你真的听到脚步声,看到806的灯在闪?” “是……是啊,怎么了?” “是不是在午夜12点之后?” “是……是啊。” “不……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好吧,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听了可别害怕。” “害……害怕……” “三年前,806住了四个女学生,其中一个叫阿慧,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很刻苦,每晚都过了12点才从自习室回来。我们见她这么努力,也都给她开绿灯,让宿舍楼的门一直开到午夜之后。” “那后来呢,阿慧她怎么了?” “死了。” “死了?”我惊呼。 “死了,就在三年前的冬天,就像昨天那么冷,她也是12点后才回来。那天806的灯坏了,开关漏电,室友们忘了告诉她,她又有心脏病,一开灯心脏病就犯了,死得好惨。我到的时候她的室友都昏了过去,她的眼睛瞪得好大,那灯啊,就这样一闪一闪——” “不——”我惨呼一声,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吵着要住806了。 午夜12点过,管理员阿姨在走廊里巡视,她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其实,806里存放的是她的一些物品,那些东西来路不正,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利用三年前的一场意外编了个天大的慌言,昨晚那脚步声是她发出来的,灯也是她打开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吵着要住806的人吓跑,没想到进行得这么顺利。
第534页 她得意地笑了,这时,背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一惊,转过头,却没有一个人影。 “谁?”她问。 没有人回答。 突然,806的灯一下子开了,那灯一闪一闪…… “啊——”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八章 阴阳间---镇通轶事 刚解放那回,人的情感还是纯洁的。越是古老的镇子受外界的影响越小,人自然也是。闻说镇子里最老的房子就是菊子家住的那间——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楼下到楼上一共住了六户人家,中间是个大大的天井,天井的中间是口有年头的水井了。青苔已经爬满了井沿。 解放后重新分的房子,李奶奶和李老爹当初是不愿意分到这里的。倒不是这房子不好,房子是很大的,干净清爽。只是一到晚上李奶奶就不让菊子随处走动,八点之前一定要回家。十点以前一定要上门窗睡觉的。菊子是乖巧的,她倒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 大院子里最深处住的老寡妇张王氏,老太太很高寿了,今年已一百出头了。他老伴死的可早了,四十出头先一步去了。到如今张老太太已经是四代同堂了,孙媳妇挺争气,曾孙子已经五岁了。唯一不足的是老太太最近开始掉牙了,人也有点不行的样了。有年轻的问老太太岁数,老太太几年前就一直说九十多,一直说了好些年了,还是九十多。感情的岁数活大了这个可不好记…… 那天中午菊子是准备上学去的,突然进院子几个带大帽的。问了房子里人很多问题。菊子是听明白了的,镇上有个小孩失踪了,最后好象有人看到是在这附近出现过。 “李奶奶,院子里的人我们都问过了,您看下还有谁家的人没在的,帮我叫出来,我们都问问。” “小赵啊,基本都在这了,只有个张老太太,在最里面那间,一百多岁的人了,最近看着快不行了,你看还要去问吗?” “这样啊,那算了,这大年纪,能问个啥……我们所长叫我带向您老问好,他老跟我们说以前他爹在你们家当管家的事,还有他小时候的事呢,可有意思了。” “那都哪个年头的事了,不提它不提它!” “那好,您忙着,我们去别处找找。” 小菊子放晚学的时候正好看到张老太太在井边洗菜刀,刀上带了点血。 “老太太,您做什么呢?杀鸡吃?” “恩?!哦,菊子啊,是啊,姥姥我今天宰了只鸡,哎,快不行了,能吃就吃点吧,说不定明天早上还爬的起来不。” “您为什么不搬去和儿孙一起住呢?一个人在这里多不方便。” “我可不想讨人嫌,再说了,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离开这里,我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菊子回家自然是要和李奶奶唠嗑的,说着说着就说到张老太太的事。 “你说张老太太在房子里杀了只鸡?菊子,你没说错吧?她都没牙了,吃的起来吗?” “没错啊,她自己说的。” 半个月过去,那个失踪的孩子依然没有找到,不但没有找到,反而又一个失踪了。 这天菊子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张老太太是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嘴里还吃着什么。“嘎吱嘎吱”,菊子看老太太的手,手里一把“金枣”——我们这的一种小吃,面食,没有好牙齿咬不动——菊子想想,自己都不一定咬的动呢,老太太的牙可真好。可菊子又想,不对啊,老太太的牙齿不是掉了吗? “哎呀,菊子回来了,吃点?”说着,老太太把手就递过来了 菊子道:“吃一两个就好,多了我牙可顶不住。老太太,你胃口真好。” “小丫头年纪轻轻,牙还不如我呢,呵呵。”说着老太太乐的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菊子自然是要跟奶奶说的,说张老太太最近身体好转了,最最神气的是,她居然长了一口新牙。 “菊子,你要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老了身体会差,会垮,会掉牙,这是正常的。如果背道而走便是异常了。古书里对异常的事物怎么解释的?妖异妖异,这个妖字用得好啊。” 张老太太的儿孙们是经常来看她的,基本十天左右来一次,有时候一起,有时个别的来。小镇的太阳照常的东起西落着,只是小镇里接二连三的失踪小孩。镇里已经开始闹开了,有说是外地有人贩子来了,有说是狐妖做的,更有说是山上的狼叼走了,说什么都有。 这天晚上因为警察又来这边查问线索,自然忙乱了点。所以睡的也迟,菊子还在想着小孩失踪的事,躺在床上烙大饼,翻来覆去。突然窗外有声音传来“嘎吱嘎吱”听不大清楚,但小菊子知道应该是牙齿咬东西的声音,且是很脆的那种,哪家啊,现在还在吃东西……想着这个的时候,菊子终于睡了。 张老太太的身体是越发好了,成天的在院子里晃悠着,晒太阳,找人唠嗑,和一个半月前基本是两个人。很多人都恭喜老太太,说象您这样的肯定是上辈子积了德了,有几个有你这福气的,到老了一点不求人的,自己身体这么好,况且牙掉了居然长一口新的,这长新牙可只有小时候才有的事啊。
第535页 小孩还在失踪着,每十天失踪一个。警察们已经快顶不住压力了,所长已经下了死命令,再抓不到人,找不到小孩就报到上面去,让上面派人来协助。李奶奶那天下午去了所里,和所长在房里说了好一会话。 “你把这些符发给家里有三到八岁的孩子家,让他们在孩子床上,房间门上,还有孩子身上都贴上。” “这有用吗?” “有没有用,我不能保证,但试试吧。” 又到了按照估计该掉孩子那天了,在一片不安中那一天过去了。一直到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所长一直在办公室杵着。幸好没有人来报案。 小菊子这天放学进院子没有看到张老太太,老太太今天没有出来活动,感情是这几天累了,在家歇着呢。刚准备上楼,院门口进来两个人,张老太太的孙媳妇带着儿子来看看老太太了。小孩子长的那个可爱,粉嘟嘟的脸蛋。小手指头一个个饱满圆实“真象枣子啊”不知道怎么的,想菊子就是想到了金枣上面。 小镇的夜是悠闲的,惬意而舒适;美丽的,幽静而深远。小菊子觉得奶奶最近好象在想着什么,经常深锁着眉头。菊子想我说点高兴的事情吧。 “奶奶,今天张老太太的孙媳妇来了,来看她,晚上刚来的。他们家挺孝顺的。” “哦,你说张老太太家来人了?那晚上没?” “是啊,来的很晚的。” 张家的小媳妇觉得老太太今天有点累了,无精打采的。她做了点饭菜和老太太吃了便坐下聊些话儿。 “儿啊,你来就来,这晚上的你把小傢伙带来做什么?快回去吧!” “都晚了,我们今天来就没打算回去,今晚就在您这里歇,明天再回去。晚上让小傢伙跟您睡好了,您也好久没看到他了,他也想老祖宗您呢。” 张家小曾孙叫国兴,国兴睡到半夜时分听到床那头老祖宗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祖宗,您在干嘛啊?吃东西吗?” “是啊,老祖宗饿了。” “您吃什么呢?” “金枣。” “好吃吗?我能吃吗?” 说着国兴已经从床这边爬到了床那边,但是国兴看到的是老祖宗在咬自己的手指头,咬的嘎吱嘎吱的响。老祖宗舔了舔舌头,拿起国兴的手放在国兴的嘴边。 “吃吧,这是你的金枣。” “这是我的手指头啊。老祖宗,您搞错了吧?” “没错,你看老祖宗的。” 说着把自己另只手的手指头也嘎吱嘎吱的咬了下来。小国兴想老祖宗怎么不疼呢?难道手指头真的能吃?可是吃了不是没了吗?正想着,老祖宗的手指头就突然长了出来。 “看看,老祖宗说没事吧。小乖乖,把你的让老祖宗咬一口怎么样?” 小国兴听着话的时候手已经被老祖宗拿起来放在了嘴边,然后小国兴听到了“嘎吱”一声,接着是痛,一种揪心的痛。吓傻了的国兴“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这一声整个院子的灯亮了起来。李奶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菊子那里 “菊子,今天张老太太家来了几个人?” “两个,还有个小娃娃。” 李奶奶下楼后把大伙都拦在了一起,然后自己进了张老太太的屋子。进去后里面的响动很大,大概五分钟后突然停了,死一般的静,站在屋外的人被这种静快压的透不过气来了。突然的又大声响动起来,很激烈的,然后又安静下来。 李奶奶走出来的时候身子很虚弱的,一出来就扶着墙坐了下来。 “你们谁都不要进去,去个人把老所长叫来。” 老所长是连滚带爬的走了进来,然后跟李奶奶一起走了进去。 小国兴躺在地上,只有一个躯干了,头和四肢都没有了。脖子和四肢接口处有清晰的牙印。张家的孙媳妇脑袋裂开躺在桌子边上。屋子中间一滩黑血。 “所长啊,那小媳妇是从后面抱住了她,不然我可就出不来了。也正是她被抱住才被我的镜子照到了。脑袋被打开了还抱的死死的。这个老太太已经不能算是人,但也不是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老所长,这里的情状不能让人看到,你知道我的意思了。” “哎,看到儿子变成这样,也难怪她有那样的力气抱住她。那个,她被您制死了吗?” “我不知道。只剩这滩血了。其实我本不想搬来这里,但我知道这里是阴阳间,这里的地穴位置不对,就是所谓的灵气太重之地,容易形成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住这里的人如果不注意,容易出很多事情,你也不要想着把这里拆了,那没用,你拆了这里,那些东西会搬到别的屋子的。有人住反而好些,用人的阳气还能压一压。” 老所长闭门三天才写完这案子的报告,实在是不好写。 那天所里吊来一个新同事。新人报导总要积极点,所以他做到很晚,又主动加班。下班后已经很晚,走到弄子深处时看见有个老太太蹲在地上,老太太抬头对着他笑了:“吃金枣吗?”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二十九章 整容杀机 碧眼猫应庄秦的邀请,到他家去喝茶的时候,看到成刚和沈醉天已经先她一步到了。三个男人正在抽菸喝茶,碧眼猫心里有点不乐意,说:“你们几个真不仗义,都不等我来了一起喝。”
第536页 成刚笑道:“谁叫你大小姐整天比总理还忙,我们左等不到,右等还是不到,眼看咱们都快口渴而死了,先喝上一杯又有何妨?” 庄秦笑着说:“别听成刚瞎说。快说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碧眼猫连忙解释:“哎呀,真是郁闷死我了,我有一姐妹,想要整容,准备把鼻子垫高一点,把脸颊的骨头磨平一点。她让我陪他去整容专科医生那里去咨询,所以我才来晚了。” 沈醉天一听,一声大叫:“别,千万别去整容!” “为什么?”碧眼猫惊问道。 沈醉天呷了一口茶,说:“让我来给你说个关于整容的故事吧。” 沈醉天讲的整容故事: 陈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男朋友李海说了出来:“我决定去整容。” “整容?”李海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丽。 “是的,整容,我已经决定了。” 陈丽前几天在同学聚会中遇到了以前的死党刘芬。没想到几年不见,刘芬明显漂亮多了,容光焕发,青春靓丽,让陈丽相形见绌,以前她可只是陈丽的陪衬。两人一聊才知道,刘芬做了整容手术。 这件事对陈丽触动很大。刘芬也力劝她去整容,并且介绍了帮她整容的医师——成熟英俊的青年医师蔡浩。 蔡浩对她的皮肤连连称赞,鼓动她做全套的整容手术,要的手术费又低得让她难以置信, “你要做什么整容手术?”李海有些不满。 “很多,全套。”陈丽拿出一张电脑合成的照片给李海看。 那是一张比任何电影明星都不逊色的脸,靓丽的让人心跳。 “这是谁?” “这就是我,医师说整容后一个月我就成了这样。”陈丽笑了,一副陶醉的神情。 [鬼故事网站欢迎您,] 陈丽躺在蔡浩诊所的手术室里,不知怎的,心里开始发慌。 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永远告别这张脸的缘故吧。这张脸一直伴随着她成长,现在突然改变掉,永远消失,感情上她一时接受不了。 手术室里的气氛也让她感到窒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室里的墙壁与屋顶都是淡绿色的,幽幽地反射着黯淡的光芒,仿佛是一只只来自阴冥的妖魔眼睛,看着她露出诡异的笑意。子母无影灯的灯光惨白惨白的,直刺下来,刺得她眼睛发痛。就连身上的洁白被单,也让她联想到太平间的裹尸布,无来由地感到害怕。浓重的福马林气味瀰漫着整个手术室,直往她鼻子里钻。她的胃因此翻江倒海般折腾,痉挛不已。好在她是空腹,想要吐也吐不出来了。 麻醉药渐渐地发挥了功效,她感到身体开始僵硬了,不听从她大脑神经的指挥了,仿佛她与自己的身躯被隔离起来了。奇怪的是,在迷迷糊糊中,她竟然还有意识,并没有沉入梦乡。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做整容手术。这时陈丽才想起那些整容失败的电视新闻,里面的人被庸医整成猪头般的丑八怪,歪眼斜嘴,不敢出去见人。如果自己也失败了,会不会像她们一样?而且,蔡浩的整容方法光听上去就够吓人的,剥皮换肤,那就是要将自己的整个脸皮都剥掉啊。 但现在,她没得选择了,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听从命运的安排。 此时,陈丽听到两种不同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沉重一个轻巧,越来越近。她听到蔡浩的感嘆:“多么好的皮肤啊!”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蔡浩与他那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蔡浩的眼神里露出一种狂喜,似乎看到了极其喜爱的事物般,这让陈丽心中隐隐有丝不安。而那女护士,陈丽怎么看都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只是那眼神里的讥笑,让她心里堵得慌。 陈丽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她终于闭上了眼睛。蔡浩从女护士那里取出把锋利的白色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陈丽的脸皮,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很快就蔓延起来,一道道血流似乎是欢快流淌的溪流,从陈丽脸上滴落到坚硬洁白的地板上,滴滴答答。 不久,蔡浩就在陈丽的脸上划了道圆圈。女护士走了上来,将陈丽脸上的鲜血擦掉,涂满特备的药物。蔡浩休息了一会,等药物发挥功效后用特制的钳子将陈丽被划过的脸皮揭了下来,放入药水瓶中。 陈丽的脸上现在是血肉模糊,不断有鲜血从她脸上冒了出来,血淋淋的令人恐惧。女护士涂了药止住血后,蔡浩再找出极小的专用锯子,在陈丽的鼻骨上吱吱地锯了起来,然后是削下巴、切唇等一系列的手术。 在做这些手术时,陈丽一直没有睡着,意识仍然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手术刀在割脸皮,也能听到血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鼻骨被锯时的吱吱声。直到蔡浩做完所有手术,将她整个脸包裹起来,她才感到疲惫晕了过去。 陈丽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就拆开绷带了,映入李海面前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美得让人无法形容。 李海注意到,陈丽不光脸蛋变漂亮了,连背后那块淡青色的椭圆形胎记也消失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他的女友陈丽经过整容后竟然成了妩媚万分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女。
第537页 一开始,他还得意洋洋,引以为傲,带着陈丽在亲朋好友们面前炫耀。可是很快,他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他与陈丽走在一起,陈丽总能吸引附近男人的目光。那些男人除了对陈丽的大加夸赞外,不时说些“一朵鲜花插牛粪上”、“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等诸如此类不怀好意的话,这让他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了块石头非常难受。,而此时的陈丽性格也变了,变得大方妖媚,经常有男人们送她鲜花。她不但对男人们的追求不拒绝,还频频和他们出去吃饭游玩。 李海担心陈丽会离开他。他决定和陈丽摊牌,把自己的感受说给她听。 陈丽听完后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你也去整容吧。” 李海同意了,除了把自己整容成帅哥,他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陈丽的心呢? 两人还是找到蔡浩。 李海无意间看到蔡浩对着陈丽相视而笑,心里很不舒服。这个男医师,长得的确英俊,有一种强烈的男人魅力。但,陈丽是他女朋友啊。 蔡浩让他躺在手术室,给他打了麻醉针,然后出去等药力发作。 李海在手术室里百无聊赖,突然间也开始后悔。一个大男人,整什么容。他站了起来,偷偷地走了出来,看到蔡浩正有说有笑地和陈丽聊天。 李海心里气得直咬牙,他强忍住气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上次的皮,真的很好啊。” “这次的呢?” “这次的,差了很多,但将就着吧,总比没有强。” 李海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这时蔡浩走进另一个房间去了,陈丽竟然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她究竟在做什么? 李海偷偷尾随着陈丽走进器械间,他看到陈丽仿佛一个纯熟的护士般在配置手术用具。李海纳闷,陈丽以前可没当过护士啊。 他看到器械间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虚掩着门。他蹑手蹑脚地熘了进去。 这是专门放置整容材料的,里面堆满了各种皮肤、硅胶、假体等等,形态各异。房间的一角,砌了个长宽各两米的透明水池,水池里放满了腥黄色的药水,里面飘浮着一具尸体。 李海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发冷。那具尸体面向着李海,脸上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脸皮割掉了,鼻骨锯掉了,下巴削掉了,嘴唇切掉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整的,翻着白眼,幽幽地看着李海,仿佛有一股怨气,直往李海身躯里钻。 那眼睛,怎么那么熟悉?李海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了,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地上的角度上,他看到尸体的背后有一块淡青色的椭圆形的胎记。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那年轻英俊的整容师蔡浩,一个是打扮成女护士般的“陈丽”。李海想站起来逃跑,可是麻醉药的功效开始发挥了,眼皮越来越沉重,只看到两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慢慢地走向自己。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独特的“整容”。 “哇!真可怕!”听完沈醉天的故事,碧眼猫大声叫了起来,“我一定给我那姐妹说,千万别整容了。 成刚冷笑了一声,说:“其实,我认为整容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我就因为整容而成全了一件好事。” “啊?!你整过容?不会吧?”碧眼猫不相信地看着成刚,“瞧你瘦得那样,要真整过容,怎么不知道灌点脂肪,让你看上去胖一点?” 成刚哈哈一笑,说:“我又没说是我整过容,只是说,我从整容里得到过好处。” 庄秦的眼睛蓦地一睁,问道:“成刚,你得到过什么好处?不如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听听。” 成刚喝了一口茶,开始了他的故事。 成刚讲的整容故事: 那天下着雨,酒吧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叫江锋的客人。我跟他是中学同学,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会在酒吧遇上。我走进酒吧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独坐一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远远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抬头看我一眼,目光却很茫然。 我坐到他对面去,亲热地道:“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我问过咱们班上好多同学,谁都不能确定你的下落。有人说你发了财,成了百万富翁,还有人说你出了国,娶了个外国女人当老婆……”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不耐烦地打断:“等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我嘻嘻笑道,认定了这么些年过去,他还像以前上学时一样爱搞恶作剧。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江锋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 我又仔细地端详了他半天,虽然他有了些变化,但我还是确定他就是我那个中学同学。莫非世界上真有两个这么相像的人? “我叫贾林,是个商人,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就在半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我从这酒吧里出去,忽然有个人冲到我面前,还没等我明白过来,脸上就一阵剧痛,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抱头倒在地上疼昏了过去,直到两天后醒在医院里,我才知道,我被人泼了硫酸。” “谁这么歹毒?”我说,“一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但这人下手也太狠了点。”
第538页 “警察也来调查过,但结果却一无所获。我在生活里是个随和的人,生意场上也总会给竞争对手留条后路,不致赶尽杀绝,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跟我能有这么大的仇怨。” 我沉默了,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 “我被毁了容,连我自己都不敢看我的样子,那段时间,我内心极其痛苦,如果没有我的妻子,我都不知道今后将如何生活。” 说到妻子,这位酷似我朋友的贾林眼里有了些光彩:“我的妻子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女人,她不仅不嫌弃我的容貌,还替我联繫了家韩国专业的整容机构,并且为我办好了所有手续。这样,三个月前,她陪我去韩国做了整容手术。手术很成功,我获得了一张新的面孔,我对新面孔非常满意。”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的面前,照片是他整容以前拍的,说实话,他的样子实在很一般,属于搁哪儿都毫不起眼的那类人。而江锋以前上学时就是我们班上公认的美男子,他得到江锋这样一张面孔,当然会非常满意了。 可是,我还有些疑问,一家远在韩国的医疗整容机构,怎么会把他的面孔做得跟江锋一模一样,连我这个江锋的老同学都认错了人。 “是这样的,在我进行整容手术前,我的妻子徵求我的意见,是不是还按照以前的模样来进行手术。你也看到了,我以前的样子不好看,还有些土,这些年我的生意做得很大,我不想老让我的生意伙伴觉得我像个农民企业家。所以,我决定借这次事故,改变一下我的模样,虽然那样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些不便,但拥有一副英俊的容貌,那时却真的诱惑了我。” 我点头,人都有爱美之心,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韩国,我的主治医生在手术前,拿出一张照片徵求我和妻子的意见。医生说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一个朋友,几个月前刚移居韩国。看到照片,我和妻子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医生的手术方案。”贾林这时笑了笑,“我想,那张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你的朋友,这也是你刚才认错人的原因。”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心里便释然了,而那位贾林似乎也对我那个叫江锋的朋友挺有兴趣,于是我便讲了许多江锋以前的故事给他听。那天我们在酒吧里聊得挺投机,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半夜。这时我接了一个电话,我的女朋友在电话里说她来不了了,我有些生气,要知道,我在酒吧里已经等了她整整三个小时。 我跟贾林一块儿离开酒吧,他坚持要用他的私家车送我回去,我客气了一番后,便同意了。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我从车上下来,向他道谢。他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忽然头从车窗里伸出来,沖我诡异一笑,大声道:“再见,铁蛋。” 我怔住了,铁蛋是我上学那会儿的绰号,除了以前的同学,没有别人知道。 看着远去的车影,我意识到我上当了,今天送我回家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商人贾林,他就是江锋。这些年过来,他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搞恶作剧。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锋中学毕业后一直游手好闲,没想到现在连私家车都开上了。我回到家里心情稍微开朗了些,我知道,江锋一定会再出现的。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江锋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得意地笑:“怎么样,那天真把你骗了吧。看来你还跟中学时一样老实。” 这时我相信江锋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却完全超出我的想像。 “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林,身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因为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上飞机了,去美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我也不在乎你知道事情的直相。” 三年前,江锋遇到了一个女人,没过多久,俩人便如胶似膝,觉得谁也离不开对方了。但那女人已经结婚,而且丈夫事业有成,是这城市一家着名私营企业的老总。那女人虽然喜欢江锋,但要她放弃万贯家财,跟着一贫如洗的江锋,也是她做不到的。 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江锋和那女人终于有了一个计划。 江锋在一个夜晚,将一瓶硫酸尽数泼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脸上,女人告诉丈夫,她已经联繫了韩国一家专业的医疗整容机构,然后,带着丈夫飞往韩国。 这时候,江锋已经先于他们抵达韩国。 女人的丈夫在韩国再也没有回来,江锋在电话里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下落,但我料定他必定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 这时候,恰好市里组织招商团去韩国,市里几个主要领导人专程去医院看望女人的丈夫。当着这些领导的面,医生解开了缠在江锋脸上的纱布,大家都被那张英俊的面孔惊呆了——韩国的整容技术,果真是世界上最棒的。 于是这样,江锋就成了贾林,现在,他带着贾林的老婆和所有财产,移居美国。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些疑惑,那家韩国美容机构怎么会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计划。这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江锋走了,飞到了地球另一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得到过他的消息。
第539页 这年秋天的一个深夜,我躲在一家酒吧外面,看到一个男人独自走出来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冲上前,将一瓶硫酸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是我女朋友的丈夫,他将在半年后去往韩国做整容手术。 他长得实在不怎么样,还有些土,回国后,他会拥有一张像我这样英俊的面孔。 听完了成刚的故事,碧眼猫大口大口地呸了起来:“死成刚,原来你这么狡诈!不过我知道,你这个故事是你编的,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哪能干出这样的事?。” 庄秦看着碧眼猫喝下了一口茶后,说:“猫猫,那我给你说个真实的故事吧,绝对不是我编的。” 碧眼猫好奇的问:“什么故事?” “你知道我们这里哪个整容医生最出名?” “是金相载医生,听说他在韩国进修过好多年。”沈醉天抢先一步答道。 “对,就是他,当年我去韩国联繫整容医生的时候,他正在那里进修。”成刚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碧眼猫则说:“是的,我也知道他最出名,但是听说他失踪了。” 庄秦点了点头,在茶几下翻出一张报纸,上面社会新闻版上印着黑体的大标题:“整容医院离奇命案,医生劫匪同归于尽”。标题旁套题黑白照片上,金相载正直勾勾地望着所有人,没有一点表情。 庄秦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和这位金医生蛮熟的,以前常常和他一起下围棋。现在我要讲的,就是金医生的真实经历。” 庄秦讲的整容故事: 金相载医生在本市开了一家整形专科医院,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曾经在韩国进修了五年。金医生最擅长的是面部磨骨与胸部丰乳,因为手艺精湛,找他做手术的女性络绎不绝。几年下来,他的专科医院规模越来越大,手中攒集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那是一个落着绵绵细雨的下午,天灰濛濛的,像块永远擦不干净的毛玻璃。金医生在结束了一个成功的面部磨骨手术后,站在了落地窗前,抖落了手指间的菸灰。刚才这个手术让他很劳累,他很想休息一下。他已经叫走了所有的职员,整个诊所只剩了他一个人。窗边的镜子映出了自己的模样,虽有几分憔悴,但也掩不住十足的英俊。金医生对自己的相貌很是满意,整张脸像是用刀削过一般完美,充满了坚毅。而一米八的标准身材因为勤习健身的原因,保持了很好的体型。事实上,也有不少的女病人向他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她们都说他长得像韩国的明星裴勇俊。 就在他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时候,门铃响了。 虽然金医生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撑起身体向门边走去。他知道,说不定按门铃的又是一位潜在的顾客。做了这一行,就像是装上了马达的螺陀,一刻也停不了。以前刚开诊所时,就盼望着有一天可以收支平衡。生意有点起色之后,他又盼望着可以赚大钱。当赚到钱的时候,他又盼望着可以开分院。哪怕是身体累得都快透支了,他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顾客。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一米八左右,身穿一套藏青色的西装,西装已经被雨水濡湿。手里提着一个真皮皮箱,而头上则不合时宜地戴着一顶西洋礼帽,他的脸隐没在帽檐下的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熠熠发亮。一看到这双眼睛,金医生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眼睛很亮,但眸子里却有一丝游移躲闪的阴霾,一与金医生的眼神对视就慌忙移开,说不出的阴鸷。 “请问……”还没等金医生问完,这个男人就一步跨进了会客厅。 “您是金相载医生吧?” 金医生点了点头,说:“请问先生有何指教?” 这男人取下了礼帽,一张胖脸出现在了金医生的面前。“金医生,我想请你为我做整形……” 金医生吃了一惊。说实话,现在这个时代,做整容手术的男性顾客并不在少数,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做整形的必要,除了脸稍稍宽了一点,身体其他部分都保持得很匀称,甚至腹部的肌肉还很结实,即使是透过西装下摆的白色衬衣,也可以感觉到那里是一块一块隆起的疙瘩肉。“是的,就是脸稍稍宽了一点,就这么一个缺点。”金医生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金医生,我想让自己的脸变小一点,我那个喜欢看韩剧的老婆老是对我说,如果我的脸小一点,就会和那个韩国的明星,裴什么俊的,一模一样。没办法,我只有请你来帮我想想办法了……”这个男人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金医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是一个被猜到了的结果。他当然知道,自己最擅长的整形外科手术就是做面部磨骨,将一张宽脸磨成一张窄脸。面部磨骨手术一般是针对天性爱美的女性,很少有男性要求做这样的手术。金医生甚至还没有为任何一个男性做过,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管男人女人,他们脸部的构造都是一样的,虽然说每个人脸上的肌肉分布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不同,但整形手术从根本上的原理都是一样的。 他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可以理解您的愿望。不过我的时间也很紧,日程基本上已经安排到了下个月,所以我只能在下个月下旬才能为您做这个手术。”事实上,整形医院的生意虽好,但不管怎么都不会像金医生说的那样紧俏。之所以要这么说,只是出于金医生的习惯。他常常利用这样的方法让爱美心切的女士们为了提前做手术,而付出一笔多余的钱。
第540页 果然,这个男人上当了。他将手里提着的皮箱搁在了金医生的大班台上,缓慢地打开,说道:“我想尽快做这个手术。钱不成问题,我有的是钱。” 他将皮箱反转过来,让金医生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里面是一摞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起码有好几十扎。金医生的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先生,没问题,我马上就为您安排,您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做这个手术。” “最快是什么时候?” “明天!”金医生答道。 “能不能今天就做呢?” 金医生蹙着眉头说道:“这么急啊?” “是的,明天一大早我老婆就要出差回家,我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个男人眼皮蓦地一下睁大,突然间放射出的寒芒激得金医生浑身打了个哆嗦。 “今天就做这个手术,倒不是说不行,不过我没有助手在身边……当然,没有助手我一个人做也是可以的,不过今天我刚动完了手术,有些累……”金医生像是自言自语地在说这些花,但是声音又大得足以让眼前这个男人正好可以清楚地听到。 这个男人又一次中了金医生的圈套,他从皮箱里又取出了一摞钱放在大班台上,说:“医生,我再给您加上点钱,您一个人做就是了,我不介意的……”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室!”金医生接过了钱,放进了保险箱里,大声叫道:“好!我现在就去为您准备手术室!”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庄秦突然停了下来。屋里陷入死一般的静谧之中。 “后来呢?”碧眼猫沉不住气,抢先问道。而成刚则一言不发地望着庄秦,似乎在猜测后面的结果。 庄秦顿了顿,说道:“其实呢,这个来做手术的神秘男人,是个银行抢劫犯。他已经被警方锁定为了嫌疑人,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整容,于是选择下班时间找到了金医生。而当他看到了金医生后,又产生了另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惊异地发现他和金医生长得一般高矮,就连体型也十分相近,除了面部他稍稍宽了一点。所以他提出了面部磨骨,他知道,只要磨过了骨,他就会和金医生的模样达到高度的一致。只要他手术后醒了过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自己拟订的计划杀死金医生,然后再冒充金医生的身份。当然,他不会再当医生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也许他会想办法残掉自己的一只手,以此为藉口封刀转行。不过,他这样做,既可以逃脱警方的追查,安心挥霍那笔银行抢来的巨款,又可以趁机霸占金医生多年积蓄下来的财富,实在是一举两得。” “啊?!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沈醉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我,说,“那后来呢?金医生真的被杀了?” 庄秦笑了笑,说:“哪有这么简单。这个金医生也不是什么好鸟。当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皮箱里的巨款后,心里早就起了歹毒心肠,想要占为己有。他又不能让这个劫匪的尸体在这间房里被人发现,于是他决定将这个男人整容完毕后再杀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死掉的人是谁。而金医生也想不到,他一直都按照韩国明星裴勇俊的模样为自己整容,即使是在为这个男人做手术的时候,他也按照自己的喜恶将那个男人整成了裴勇俊的模样。等完成了手术后,他在那个男人的手腕静脉处注射了安眠药,再用打湿了的皱纹纸贴在他的嘴鼻上,只盖了七层皱纹纸,那个男人就因窒息而死了。当金医生看到尸体的时候,突然才发现,这个男人被他整成了和自己相同的模样,心中蓦地一惊。不过这时,一个新的念头又出现了。他决定将这个男人的尸体扔在办公室里,别人就会以为死的是金医生。而自己则改换成其他身份离开这里,反正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钱,又有一手整形外科的好手艺,换个城市一样有好的事业可以发展。于是他就整理好了所有细软,又忍痛在没有麻药的状况下为自己做了整容。幸运的是,金医生果然是手法一流技术精湛,他将自己变成了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的另一个人。” 说到这里,碧眼猫“哇”的一声发出了赞嘆:“这个金医生真是太厉害了,真是个完美的谋杀方式。” 庄秦呵呵一笑,说:“猫猫,要是你的那个姐妹听完这个故事后,还想去做整容吗?难道她就不怕遇到一个正想改变身份的整容医生吗?说不定她正好和你那姐妹一般高矮,体型也相似呢……”一说完,碧眼猫的身体就剧烈地摇摆起来,她害怕了。庄秦知道吓唬碧眼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时,成刚一边翻着报纸,一边突然问道“怎么和报纸上说的,有些不一样呢?” 庄秦的眉头立刻又蹙了起来。他突然想起,那张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在金医生诊所里发现的两具尸体,一具是金医生,而另一具是抢劫银行的重罪嫌疑人。 沈醉天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庄秦,在你的故事里,只有那个与金医生相貌一样的尸体,而报纸上却有两具尸体,金医生与抢劫犯的。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庄秦突然阴恻恻地沖屋里另三个人笑了起来:“很巧,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庄秦的高矮与体型和我几乎完全是一样的吗?真是太巧了,我刚解决完那个男人的时候,庄秦就来找我下围棋来了。更巧的是,你们都喝了我泡的这壶铁观音……”
第541页 只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响,碧眼猫、沈醉天和成刚都摔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庄秦”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从抽屉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章 你是我的盘中餐 我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我容貌娇美`勤奋好学`性格非常温顺。可我的内心却脆弱得很!我总感觉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在我小的时候,我家养了一只土黄色的小狗,胖胖的,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我很喜欢这可爱的小狗。它是我的宝贝,我非常爱它!但我很害怕,我不能容忍有一天会失去它。我要让它融入我的身体,这样我就永远也不会和它分开,所以我吃了它。爱它就吃了它,这是一种最好的爱的表达方式!也许你们读者永远也不会理解其中的含意,但我至少是这样认为的。 从小,我始终也没有什么朋友,我的性格很内向,不喜欢和任何人说话。在学校无论是老师和同学们都不是很在意我。我的父母对我的态度比较冷漠。他们既没有象其他为人父母那样打过我或骂过我,也没有对我问寒问暖关心过。我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缺乏欢笑的家庭。据说我父亲喜欢男孩,可我母亲偏偏又不争气的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孩! 我小时候是一个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丑小鸭。现在我长大了,外表应该是很优秀的,我是一个留着长发,美丽柔弱,性格非常内向害羞的女孩,在学校关注我的男生很多。嫉妒我的女生也好多。那些男人我从没有注意过他们。因为我始终对男人没有兴趣。 不瞒大家,我是一个有着强烈les倾向的女孩,我很钟情与我同班的女生,“露瑶”,她也是自从我上学以来,学校里唯一关心我的人。在学校,几乎所有的师生们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我,只有她经常和我一起温习功课,一起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每天放学回家我们也总一起走在同一条路上。 一直以来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她非常喜欢和我在一起,我学习成绩下降的时候,她就会帮我复习功课,我有心事的时候她总会在我身旁耐心的安慰开导我,我不开心的时候她会一直缠在我身边给我讲笑话听,逗我发笑。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对她的感情超过了普通朋友那种,但她似乎并未对此理解。 故事主题现在正式开始: 第一章:杀戮 今天我的一个女同学“玲”邀请我晚上去她家做客,因为她的父母今天都是夜班,她说胆子非常小,所以就邀请我去陪她过这一夜。我一向都以朋友为重,我未加思索就淡然答应了她。 我随同她一起去了她家,当晚我还为她做了好多各色的鲜,香,味,俱全的经典特色晚餐。其中包括“糖醋排骨”“浇汁鲤鱼”“清真鸡翅”还有味道香辣可口的“鸡腿汉堡”等等。 “玲”是一个非常活泼开朗又很贪玩的女孩子。她一边对瓶喝着香槟酒,一面拿着麦克风语无论调的唱着现代流行歌曲。而我永远是沉默的,我默默的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木然的观赏着她的一切举动。 她忽然扔下了麦克风,摇晃着手中的香槟酒瓶对我胡乱喷了起来,瞬间把我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都弄得湿透了。 “唯!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啊!”我歇斯底里的边跑边叫。 而她则拿着香槟酒瓶穷追不捨的对着我喷,转眼间桌上的三瓶香槟全喷洒在了我身上。我的心灵一向都很脆弱,此刻我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我双手捂着脸,委屈的哭了。她见了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不起了!我是逗着你玩啦!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你知道我有些喝多了,刚刚我冒犯了你,表介意啊!” “乖了,不要哭了好吗?”她边说,边拿出手帕为我擦拭脸上的泪水和刚刚喷溅的香槟酒水。 “呵呵,你很想得到同性的怜爱吗?”玲,眼神深沉用轻微带有醉意的声音问我。 “哪有啊!”我尽量避开她的目光。 “呵,不要骗别人,也不要再骗你自己了,我知道你在暗恋我们同班的“露瑶”对吧?可是露瑶她现在并不了解你对她的心意。”玲,说着居然双手拥在我的颈部,把她微微带有酒气的迷人红唇压了上来。 “唯,等等,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不知道如何拒绝,这是我的初吻,我是一个孤僻内向的女孩,我很需要怜爱,我感到了她的温存,我只能闭起眼睛本能的回应她。她伸手解开了我的衣服扣子,脱去了我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呵,你现在就当我是“露瑶”吧。”她温婉的吻着我的肩膀,脸,耳朵,眼睛,嘴唇。 我沉醉在她的爱抚之中,此时我感到内心很空虚,周遭的世界仿佛停顿在这一刻,我的身子软绵绵的,仿似全身没有了骨骼的支撑。她拥着我的肩膀,和我双双来到了她的卧室,我木然站在床前,任由她脱去我身上所有的衣物。 我和她裸体相拥倒在了床上,她把我压在身下,很贪婪的吻着我的额头,我的唇,和我身上每一个部位。她的每个动作都是那样温顺。 她拉着我的右手引导着我把手伸向了她那里……………
第542页 我没有任何相关的经验,我的动作很笨拙,似乎弄痛了她。然后她用她那里摩擦我那里。她把手伸向我下面,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给了她。 第二天,我起床时她依然在熟睡着,我看着我身下床单上面点点桃红,我迷惘的笑了。我爱的是露谣,可我最宝贵的东西却没能留给她。我匆忙的起身穿起衣服,来到窗前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外面早晨明媚的阳光。 这时她也起床了,当她看到昨晚在床上留下那点点红色杰作时,也不禁呆了一下。 “啊?这,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是…………真的很对不起哦!”她用很平静的语调向我抱歉。 “呵,没关系,你只要回答我,你到底爱不爱我?”我木然的问她。 “不爱!”她用冷漠而又平稳的语气说出了这两字。 “那你为何要跟我上床?”我的表情似乎没变。 “不想骗你,其实我是异性恋。昨晚我可能是喝多了,一时有了需要,就和你做了那件出轨的事情,所以请原谅我当时对你的冒犯。”听到她说出如此坚定的话,我没有再说什么,我笑了。她惊异的望着我,也许她不了解我为什么会笑。 是的,她此刻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呵,我真心对她,甚至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她,可她居然拿我当做了泄慾的工具。看来我真的要吃了她,这样她才永远也不会背叛我,抛弃我!我要把她和我融合在一起!”我这样想着,要吃掉她的念头更加坚定。我默默无闻的离开了她的住宅。 有一天晚上,乘我父母双双外出的时候,我把她约到我家里来。我当时对她说我不会在意什么,只是太寂寞想找她聊聊。就在她站在客厅中央,聚精会神看着电视的时候,我悄悄来到她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拿出一条长长的麻绳,将其紧紧盘绕在她脖子上,她的身体在用力挣扎,可无论怎样还是无法挣脱颈部那越锁越紧的绳索。不一会,她就逐渐的停止了挣扎。身子如同一滩泥一样没有任何支撑倒在了地上。 我笑着,除去了她所有的衣物,拖起她娇小的身躯,把她拖到浴室,放进浴池,然后我拿来我心爱解剖刀,小心翼翼的在她曲线优美细长的脖子上轻轻的割了一刀,我割得很仔细,她的身材她的一切很完美,我不想造成粗糙的破坏。 我再次笑了,她是我欣赏的女人,她这次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 接着我开始肢解她的娇躯,她很乖,很柔顺,任凭我用解剖刀在她身上划出道道银色光芒,血液点点滴滴,如同鲜红而美丽耀眼的星星,不是很多,因为我已经将她放过血。我很讨厌收拾那么多不小心溅到各处的血迹。所以,我这样处理起我爱的这具尸体会很方便,很有爱的美感。 她的乳房和私处我会丢掉,因它们可能会被男人碰过,我无法接受我爱的女孩有被男人碰过的地方。剩下的肉体,就全是我的了,我先将她的胳膊和腿切割下来,其余的再分割成许多零碎的小块。然后将其存放入真空保鲜塑胶袋内,一同塞进冰箱里。我小心翼翼捧着她唯一剩余的脑袋,放进冰箱最上层的冷冻室,我微笑着对她说:“我很爱你!你睡吧,我会慢慢把你融入我的身体和内心!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然后我关上了冰箱的上门,转身离开了厨房,我很爱她。 第二章:爱血 在我杀了“玲”之后,我很喜欢上网,因为在无边无际的网络世界可以认识各地不同的朋友。这些日子我在qq里面认识了一个网名为:“我愿被您杀死”的女性网友。在和她的对话交流当中我了解道:“她也喜欢女孩,而且还非常可望被自己心爱钟情的女孩杀死。”我和她相互聊了好多好多,我们两人互相交换了照片,相互看了对方的视频,我们彼此都很满意对方! 她主动要求与我见面。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不会是男人假扮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很温柔贤淑类型的可爱女孩。我爽快的答应了与她见面的要求。 我和她相约地址是市中心那座着名商场超市门前,因为我和她相互交换过视频与照片,她出现的时候我早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她了。 从她的打扮,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富家千金,她留着一头柔顺的披肩秀发,上穿一件洁白的名牌紧身衣,下穿一条黑色的喇叭裤。右手提着一个白色的高档皮制化妆品提包。 她见了我甜甜的笑了笑,温柔的向我问候:“您好!让你久等了,有些对不住哦!” “没关系!我也刚来不久。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和她互相问候对方之后,我们两人一起去了商场逛了一大圈。 就这样我们边走,边相互聊了好多。我们彼此似乎心意相通,都很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当晚,她同我一起来到了我家。这些日子我的父母都去外省看望生病的姑姑了。暂时的几天他们不会回来。 我和她吃过晚饭后,两人一起来到我家的浴室洗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女孩子之间在一起洗澡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我们知道对方也是拉拉。我有感觉,我发现她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曲线丰满的腰身。 这时她要帮我擦背,我默然同意了。她要我转过身,背对着她,她那双完美的玉手轻轻的擦拭着我背部白皙细嫩的肌肤,她轻轻的抚摩着我的肩膀,缓缓的低下头轻吻着我脖子后面,耳朵,肩膀等部位。我闭起眼睛沉醉其中。
第543页 我砖过身来到她后面,伸手轻抚着她洁白如玉的肩膀,“多么优秀的女孩啊!洁白无暇的身躯多迷人!我想我真的爱上她了!我爱的东西决不能失去,此时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小狗,和曾经的“玲”。是的,我现在真的爱上这个完美的女孩了,我要完全得到她,要她永远不和我分开,我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我低头从后面轻轻吻着她的耳朵,左右抓起她的头发,轻轻往后拉了少许,右手在旁边探索了一阵找到了一把异常锋利的“削发刀”,我用轻而缓慢的动作将手中的削发刀缓缓靠近她优美细长的脖子。此刻的她闭着眼睛完全陈侵在我的爱抚当中。对已经贴近自己颈部的利刀全然不知。 我贴在她耳边用非常温柔而痛心的语气对她轻声说:“宝贝!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我说着的同时,就将手中的削发刀果断从她劲部割了过去。我不想让她感受到丝毫的痛苦,我这一刀是代表着我对她至深的爱,而不是恨!所以这一刀割得很快,而削发刀是极其锋利的,这一刀只用了0.03s的瞬间就很轻松自然的割断了她颈部的动脉。 她颈部柔嫩白皙的皮肤如同熟透了的香瓜一样裂开了一条直径两至三厘米的小小裂口。鲜红的血液随即喷了出来,渐染在了她洁白的身躯上,她用手捂着颈部的伤口,但根本无法阻止那血飞快的向外奔涌而出。 “为什么…………?”她虚弱无力的问我。 “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我必须要吃了你!宝贝,我永远爱你,我要把你融入我的身体!”我看着她迷惘而又幸福与痛苦参杂的眼神,我心中一痛,眼里颤出了泪花。 “谢谢…………!”她说着这最后的一句话,一双美丽的眼睛缓缓的合上,但眼角却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她的身躯向后面倾斜着倒下。晶莹的泪珠不断从我眼角滑落。是的,此刻我的内心痛苦极了,我真的很爱这个温顺完美的女孩,我很想和她相守终生,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最后依然会抛弃我,会重重的伤害我这颗脆弱的心。所以我只能选择吃了她,只有这样她才会永远守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接着,我过去扶起她倾斜而倒的身躯,把她扶到浴室喷头下面,将喷头开到最大,以便让温暖清莹的水沖洗干净她身上渐染的血,她劲部的血依旧还在流着。 她的血完全流干之后,我出来随意围了条乳白色浴巾,又从新进去将她那已经毫无生气的躯体拖到我家厨房,我家切菜的案板很大,上面足可以平行躺下两个人。我把她吃力的背了上去,将她平放在案板上面,从厨柜里取出我心爱的解剖刀,将她的完美无暇的身躯进行了详细的分割与肢解。 当我打开他的胸腔时,我发现她的肺是格外鲜艷的粉红色,那颗早已经停止了跳动,红红的心脏样子很顽皮可爱!肝脏很健康,深红的颜色。“她的内在与外在真的是同样的完美啊!” 接着我很生疏又轻柔的把她“心”“肺”“肝脏”“胃”“肠”等所有的内脏取出,我不想让她如此完美的内在与外在遭受到任何破坏。最后我把她的“脑袋”保留了下来,放到了自己家的冰箱里上层冷冻室内,留在以后日子当作纪念品观看欣赏。 当晚我把她完美无暇的身躯做成了许多道桌上的经典菜餚。如:(清蒸人肉)(麻辣肉丝)(灌汤蒸包)(京都红烧肉)(酱嵴骨)(肋骨小排汤)(干炸手掌)(熘炒内脏三样)等等。没措,我吃了她,因为我爱她,所以就吃了她,我想这是对爱的最佳表达方式了!也许不能被你们理解!因为你们不懂得爱!真正的爱就是要把对方与自己融为一体。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爱!这才是真爱的表达方式啊!因为我不能忍受她离开我的那一天,我爱她爱得发狂了,我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第三章:甜蜜 我吃了我很爱的那两个女孩后,我觉得心里一天比一天的愉悦,因为我的身我的心我的血都是与她们合为一体的。我是这样的爱她们,这就是爱的融合。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露瑶的感情越来的越深,我不知道在露瑶的心里,我和她的这样的感情算什么。可是在我的心里,早己经深深的成为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我是爱她那么深!所以陷入的得这么的多,我不允许她对我的这份爱情有丝毫的掺杂,我觉得,露瑶和我一定是上辈子的爱人,所以这辈子,我们还是得长相厮守在一起,谁也不可以离开谁。 而露瑶也似乎对我越来越体贴,她的关怀让我觉得我和她真的就是天生的一天。那一天,是露瑶的生日,而她就只邀请了我,我们两个人一起的呆在她的房间里,用那昏暗的灯光来缓和我们之间的这种动情的气氛,她给我和她自己倒了小半杯的红酒,忘了说:我和露瑶是从不会喝酒的人,可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露瑶漂亮的脸蛋在红酒的作用下,显得格外的迷人。 失魂似的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突然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的在对我自己说:“去吻露瑶吧,她是你的,你必须得拥有她,占有她。”露瑶露出了她湝的笑,脸突然贴过来,她的乌黑的秀发让我不禁的用手去轻轻的抚摸,深怕破坏了这一美好的夜晚,这是在做梦吗?我想不是!这肯定不是在做梦!露瑶用着她动听的声音对我说:“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好爱你。好爱好爱!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的冷漠你的气质你的一切就深深的刻入我的心菲。我的灵魂从此一半是你的,一半是属于自己的,我的思维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自己的。我的爱我的血全都是你的,我好想好想告诉你。露瑶好爱你,好爱!让我做你的天使好吗?
第544页 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鼓起勇气,将埋葬在心里十九年的爱都爆发出来的日子。求你爱我爱到杀了我!别离开我,别爱别人,别再去吻任何的一个女人,好吗?我听着露瑶深情的告白,我的心我的灵魂狠狠的颤慄了,我用手去抬高露瑶的下巴,看着她的眼里的泪水,我的心狠狠的揪痛着,我以为我吃了以前的那个女孩,那是爱。可我知道:那不属于爱,那只是占有!只是对爱情的贪婪,我笑了。 用一惯以来让露瑶兴奋不己的笑容看着她,此时,我知道一切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我深情的吻着露瑶柔软的唇,她一直的迎合着我,我小心翼翼的用我的舌去占有她的芳唇,是这么的香甜!我们一直的在用彼此的舌紧紧的纠缠着,谁都不愿松开彼此。深怕会从此分离,露瑶!我的露瑶,原来她一直的爱着我,她是我的!是的,我不可以失去她,我不可以让任何人分享她,决不可以!我用沙哑的声音问着我的天使:“我吃了你好吗?你愿意吗?到我的身体里头来吧!让我们生生世世的在一起,不离不弃,她就这样的看着我,嘴里露出了小孩般的笑容。 是这样的让我痴迷,她用手摸着我的脸,我闭着眼,享受着这双温柔的手给我带来的欢愉与幸福,这是我的爱人,她在用她的爱向我表达她的意愿,突然的,她用她的舌轻轻的舔着她我的眉毛,我的鼻子,我的嘴唇,我也用我的舌去回应着她。这时的露瑶用她激动而迷人的声音,对我说:“要我!要我!好吗?”我看着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是的!我要你!我是这样的爱你!我轻轻把头埋在她的胸峰上,那股甜美的香味,让我想起了血的味道,爱的血樱花,露瑶,我的眼泪滴落在了她的乳房上,她用手抬起我的头,对我说。“别哭!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你要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笑着的。听到了吗?”我笑着的对我的露瑶点头,泪水一直止不住的滴落在她的脸上。冰凉的泪水,是爱! 最终章:逝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露瑶相处得很愉快,她的温柔,她的爱,温暖着我那颗孤独迷惘的心。而我的心,越来越来的揪痛,痛得我无法呼吸。我真的要吃掉我的露瑶吗?爱她就只是为了这样自私的去毁灭她,占有她吗?种种的问题,一直重复重复的在我脑海里不停的循环的播放着,不,我不可以伤害她!我是这么的爱她,我情愿是她爱我爱到杀了我,而我不可以!不可以!我怎么可以让我的天使去受到一丁点的疼痛!露瑶,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你在我的生命里是最珍贵的,而此时的露瑶并不知道我心里的矛盾。 我冰冷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我的心很疼。我怕有一天会失去她。我好爱好爱她,真的不能没有她! 今天她约请我夜间去她家陪她。我和她一起共进晚餐时,她心疼的看着我,她的泪水随之而落。我笑着对她说:“小傻瓜!哭什么啊?是我们爱的水晶日。你明白什么叫爱的水晶日吗?她轻轻的摇摇头,我停顿了一会,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恢复到了平静中。眼神停在了我可爱的天使的脸上,露瑶调皮的笑着。呵呵,我开心的在露瑶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只有她才了解我,只有她才知道我在想什么。 真是万缕愁,我闭着眼睛。露瑶心疼的用她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是那么的轻柔,似乎怕一触碰就破碎的感觉。她轻轻的吻着我的额头,用她芳香的气息吐露在我的嘴唇上,她小心翼翼的问着我:“实话告诉我好吗?“玲”是不是你杀的?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现在他们已经暗中派人起来监视你的一切举动。他们可能会有许多对你不利的证据。现在我想和你逃跑,可在法网的围困,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啊?这件事情我始终不敢告诉你,真的!我不想和你分开,没有你,我去到哪里都将是死亡!” 我听到露瑶这些话,我仿佛狠狠的让人用刀刺了无数下我的心脏,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并不是感觉害怕,而是感到了血,那鲜红的血流在伤口上的感觉,是这么这么的无奈!难道我真的就要离开我心爱的露瑶吗?几天以后,不!也许明天就会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刑警赶来拘捕我,把我押往刑场。我终于睁开了眼,眼角的泪水不堪一击的就流了下来!留下的只有那曾经的淡淡的香味以及我和露瑶心碎的气氛。 散发在这房间的只有无尽的沉默,这时的露瑶的脸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嘴角流出了血,我的灵魂突然被人抽空了,我上前抱着摇摇欲坠的露瑶,颤抖的声音一直的在叫着:“露瑶!露瑶!露瑶!你怎么了?怎么了?你说过你不离开我的!不离开我的!难道你也骗我吗?是不是?求你!求你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呀!我註定停泊在你的爱的港湾里,这一生这一世有你的爱我己足够了,爱你不悔!说好我们不离不弃的,你忘了吗?”我的泪,我的笑,掺杂在一起的是一种那么悲凉的表情。我看到一柄尖刀深深埋入她的胸口。是的,她是这么的爱我!她不能失去我,她不能接受!她自杀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笑着对我的天使说:“露瑶,我爱你!她惨白的脸露出淡淡的笑容,用手抚摸着我脸部的每一个位置,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我爱你!我不能忍受失去你的痛苦,我爱你爱到可以和你一起死!让我们一起不离不弃好吗?生一起死相随,别离开我!我爱你的笑,爱你的的水晶日,我知道水晶日就是我们的心早己串在一起!盛开在爱的血樱花里了。她说着将插在她胸口的尖刀抽了出来,深深埋入我的胸口。我没有反抗,我看着自己胸口完全埋没的刀柄,鲜红夺目的血液一滴滴的向下流淌着,如同美丽的血樱花。我咬着嘴唇,我看到我的血缓缓的和她流到了一起,也许这才识真爱的融合啊!“谢谢你!露瑶。”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我将和露瑶一起相守在世界的另一头,我们不再害怕分离,我也不会再活在血樱花里头,因为有我的露瑶,一切都是幸福的美好……………………我相信我们将会永生厮守。
第545页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一章 5秒梦 注:老人、小孩、女孩和心脏病患者千万不可尝试! 前言:这是一个关于梦的死亡游戏,绝对真实,也是我的亲身经历。可能很多朋友都不知道这种游戏,也可能有人知道,但是已经慢慢的淡忘了,我来帮助大家回忆一下。据我朋友说这是从西方传来的一种游戏,人们都用它来缓解心理压力,谁要是想体验一下瞬间死亡的话不妨试一下,过程很短,不过几秒钟,记得当时在我们那幢寝室楼里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我能用5秒钟的时间让你做一个梦,你信不信?”.(註:老人、小孩、女孩以及心脏病人千万不可尝试,否则出了事后果自负!切记切记!) 那是我念中专的时候,一个夏天的晚上,寝室里都熄灯了,我们点着一只蜡烛,在张牙舞爪的火苗照耀下继续海阔天空的胡侃。寝室里多了一个人,是同寝室友的一位朋友,是专程到我们这儿来玩的。我们照旧神聊,跟往常一样,我们聊天特别能跑题(比如从上厕所忘了带纸会跑到明天早饭吃什么),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扯到了梦上。室友的朋友好像研究过心理学,对这个特别在行,聊得我们云里雾里的,突然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很激动的说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其实做一个梦的时间是很短的。你们睡一晚上觉,做了一个梦,以为自己一个晚上都在做这个梦,其实做这个梦的时间也就一两秒钟,你们有没有兴趣?我们做个游戏试一下,保证你能用几秒钟的时间做一个不短的梦。他这么一说我们当然有兴趣,忙问他怎么个做法,他说做这个游戏必须保证身体没有问题,否则会出事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下面我们暂且称这个游戏为催眠吧,反正在我看来性质也差不多),就是被催眠者一定要配合,不然就没法做了。做这个游戏必须要有四个以上的人在场(包括被催眠者在内),一个人进行催眠,另两个要时刻注意被催眠的人,他一失去知觉就得马上扶住他,不然会一下子瘫在地上,说不定会摔到脑袋。由于他讲话慢条斯理的,我们又迫不及等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叫他直接讲重点。他说被催眠的人要做的只有四个步骤,第一步就是背靠墙蹲下(一定要帖住墙),第二步就是开始深呼吸,使劲吸气,要吸到不能再吸了再吐出来,吐出来的时候也得吐到再没有气可以吐了,再吸第二口,这样重复三次,第三次的时候就是关键了,使劲的吸气,吸到再也吸不进去的时候就得把这口气憋住(千万不能吐出来,一吐就不行了,又得重新做),然后马上站起来,当然也要背帖着墙。这时候就是最后一步了,催眠的人要在被催眠者站起来的同时用双手按住他的胸口,然后慢慢施加压力,往里按使劲摁被催眠者的胸口(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女孩不能做这个的原因了,因为要按住胸口,按胸口的人力气又不能太小,不然达不到效果,如果要男孩去给女孩做这个又不太合情理,所以女孩听听也就行了,别想着做这个&^o^&),用不了两秒钟,被催眠者就会一下子失去知觉,人事不省。然后再把被催眠者唤醒,问他做了一个什么梦。(注意:一直到被催眠者昏迷时,那口气都不能吐出来!) 听起来似乎很悬,我们都不大相信,他说不信我们可以当场试试啊。当时室友就很兴奋,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嚷嚷我来我来,因为我在上铺,也就没下床,就趴在床上看他们怎么表演。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室友按步骤做了起来,到了第三步时我们的眼睛都睁大了,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神,只听见嗤的一声从室友嘴里传来,他们马上扶住了室友,我就这么看着一个几秒钟前活蹦乱跳的人一下子没了知觉,感觉真有点不可思议。他们在室友一瘫之后就马上扇他耳光,几下子就把室友打醒了,他醒来后目光吊滞,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们一直在问他做了什么梦,他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骂道,妈的,太好玩了,我用了多少时间?我做了一个梦啊,我梦到是一个晚上,我四周黑漆漆的,前面有一个门,我用尽了什么办法都打不开,结果我一脚踢了那门,就被门上射出来的箭刺中了脸,我就一下子醒了。当我们告诉他从昏迷到醒过来差不多才3秒钟时他嘴都张大了。说真的,虽然我亲眼看到可还是不敢相信,于是我决定自己试一下,毕竟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体验了以后才知道嘛。当我吸完最后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为了想看到我是怎么昏迷的,或者以为自己意志力坚定,就努力憋着一口气睁大了眼睛,我想那样子肯定很好笑,在他们按住我胸口以后我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胸口上重了一点,我正想笑,突然眼前一黑,就像那种冒金星一样,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谁知道我一进梦中居然是个恶梦,怎么搞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我梦到我正从着一辆宇宙飞船在参观不知道哪个星球,突然整个飞船都变红了,就像在火中一样,热浪不停的往脸上扑过来(估计这时候是他们在扇我耳光,要不怎么光是脸有感觉),再跟着整个飞船失控了,头朝下开始坠落,那速度快得没法形容,很快穿过了大气层,眼看要接进地面了,我正在想完了,这下死定了,突然一闪,我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我,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看到许多陌生的脸孔忘着我笑,脸上火辣辣的,我是真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些是什么人。在地上呆了可能有5秒钟,渐渐的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才突然想起原来我刚做了一个游戏,从梦里逛了一圈回来。真不敢相信,这玩意真有这么神啊~当时整个寝室处在一种异常激动的气氛下,所有的人轮流都来做这个游戏,人人都做了一个梦。自己寝室的人做完了我们还没玩够,跑到别的寝室去敲门,完全不顾当时都半夜两点半了。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平时走读的胖子刚来教室,就被我神秘的拉到一旁问他,你信不信,我能让你马上做一个梦,只用5秒钟,但你得配合我!他很惊讶的看着我,好像以为我吃错什么药了。我说你要不要做?要做就赶快,一会上课了就没法做了,他还是不相信,反覆的问我,你没骗我?不是想办法整我?在我一再保证并赌咒发誓骗他当孙子以后,他很爽快的说来吧,我试试。我教了他方法以后他马上开始试,结果他站起来以后我伸手去按他胸口,因为肉多一下子摁滑了,疼得他直叫唤,他忙说不来了不来了,你是想着办法整我啊。我解释了好大半天说重来他才很不情愿的又做了起来。这次我没有摁错,在听到嗤的一声后(伴随着一股荷包蛋味朝我扑过来,真难闻)我放开了手,结果我忘了找人扶他,他那么大一堆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估计很疼。然后准备让他醒过来,班里这群混蛋,扶他的时候没人来,一见要扇耳光全围了上来,几个人左右开工,一时间只听见啪啪清脆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可能是胖子比较胖吧,脸都扇肿了都没反应,我以为出事了,使劲一个耳光扇过去,扇得他嘴角都开始流血了,还好这次醒过来了。他醒来了不停的摸脸,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看看我旁边的人,很困惑的样子。然后问我这是在哪儿?你们对我做什么了?为什么我脸这么痛?我们急着问他做了什么梦,他说他梦到在一个农场里被两头奶牛绑架了,把他捆在桩上一左一右的添他脸,当时笑得我差点没趴下,原来他一醒来就摸脸不是因为打了他,是因为在梦里有奶牛添他。这个游戏当时在我们校园里非常流行,每个人做的梦也千奇百怪,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后来仔细想了一下,估计这个是因为那几口气的原因再加上按压,可能导致大脑暂时性缺氧,所以就昏迷了,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因为我不是医生,也就没有继续研究了。为什么说它是死亡游戏呢?因为当时有一位朋友昏迷过后整个人像发羊痫风一样全身不停的抽搐,差点没醒过来,最后是在一阵乱脚猛踢之下才醒了过来,为这事病了大半个月。大家如果自认身体不错的,对这个游戏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试一下,但要记住开头所提到的:老人、小孩、女孩和心脏病患者千万不可尝试!
第546页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天两夜 我很想飞,超过熙熙攘攘的车流,渐进的,沖向蓝天,那感觉无拘无束,无与伦比。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在那天晚上的那个梦里,我一度以为是真的,我真的在飞…… 白天,之一 真的很困,在这个庸懒的假期里,我每天最享受的事情就是睡觉。 无意识的沉浸在黑夜带给我的孤独里,成了我的必修课。睡觉可以给人带来类似毒品的感觉,我是说在你睡了很久很久的时候,你就不愿意醒来。我是这样的,我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一直以来,我都很想飞。哪怕只是超低空的,在马路的旁边,超过熙熙攘攘的车流,渐进的,沖向蓝天,那感觉无拘无束,无与伦比。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在那天晚上的那个梦里,我一度以为是真的,我真的在飞。 现在回想起来,是这样,我在地面上俯冲,像一架飞机,结果也是冲上蓝天了。我的下面是街道,车辆,人群和其他一切飞不起来的东西。我被翱翔的感觉压倒了,豪气沖天,很想有个人陪着我,她就出现了。 她是一个陌生的姑娘,不像我想的一样,是我的女朋友梅或者女同学什么的。我不认识她,她却默默的陪着我,好像认识我。我正想跟她说话,一种不详的感觉就来了,我的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低,我下降了,落地。 我落到地上,地上是我不认识的城镇和房子,很多人走来走去,匆匆忙忙。我经过一栋房子,走进去,里面坐着一对母女。我像老朋友一样招呼她们,她们开始很惊讶,后来很高兴。聊了些什么我不记得,只是到最后,那个母亲说:“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想当年我死的时候……”我大吃一惊,问:“你死了?”她点头说:“没错,我死了,她也死了。”说着就指指她的女儿,口气很平淡:“我们这个镇上的人都死了,很少有人能看到这个镇,能到这里来的。”我说:“我看到这个镇,到这里来了。我能看到这么多已经死去的人,那么我是不是……也快死了?”那个母亲的表情悲伤起来,说:“生死有命。”于是我特别伤心,我还年轻,我不想死,不想啊! 念叨着,忽然醒来,自己醒来。四周一片黑暗,也就没开灯,走到床前一看,夜凉如水。 我决定出去走走,暑假以来,这是第一次睡不着。街上很热闹,可我不爱逛街。但有时候观察形形色色的人,也是一项好玩的活动。我买了份套餐坐在麦当劳里,开始我的乐趣。 和我同一个桌子的是一对情侣,男的刚刚吃完一个巨无霸,擦擦嘴,深情的望着对面的恋人,一言不发。 那女的一根一根的吃着一包小薯条,末了微微一笑说:“我不饿,真的,亲爱的,什么都不要给我买了。”男的点一点头,还是坚定的站起来,掏出钱包说:“不买怎么行?才这么一点东西。”女的拉住他,说:“不用不用了,我真的不饿,买了也是浪费。”男的摆手,斩钉截铁,近乎于喊:“你不用操心了,我没吃饱。”我一边喝着我的可乐一边看那女郎含情脉脉的说:“亲爱的,我等你,也给我带一个巨无霸。” 呵呵,这个世界真好玩,我出来的时候心想,这时候一辆车突然飞快从我的鼻子前擦过,迅雷不及掩耳。 我就害怕了,如果我真的要死了,可怎么办? 有多少事情,是我想办却还没来得及的? 西郊有个寺院据说很灵,我平生第一次在这种佛教圣地交钱抽了一支签。 那和尚双手合十,道:“这是一支下下籤,施主将有大劫难在这一两日之间,唯有入我佛门,才能逢凶化吉。”没有听他接下来的讲解,因为我已经走了。耳边传来阵阵心平气和的诵经声,这声音好像能够直接传到云里,礼佛真的是高贵的事情,可不适合我。 我是一个俗人,在佛祖面前,我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世俗的罪过了。 从不拜佛,不是不敬重。在不能下决心逢佛必拜的时候不拜,是我的原则。大概是这种狗屁原则让佛祖生气吧,走出大典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迎头痛击过来,我一下子竟然站不稳。 怎么回事呢,我心惶惶,有人在后面拍我,回头是个老和尚。“小施主,别来无恙啊!”我对他点个头,见他慈眉善目,白发苍苍,十分面善,却不识得。他安然一笑,递给我一串佛珠,道:“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切勿惶恐,一切随缘。”我一愣,眼一花,他已不见。 真是怪事,我下山的时候正在琢磨,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女孩子来,身穿白衣笑颜如花:“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我看她一眼说:“我们好像不认识啊。”她看看我,说:“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也有不爱说话的一天!”轮到我吃惊了,我说:“我可不认识你呀!”她说:“是吗?你马上就要认识我了,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笑了,说:“你很漂亮,活泼,可爱。”她得意道:“没错,我总是这样的,你还算有眼光,既然如此,我就不吓唬你了,告诉你吧!”我安静下来,问她:“你要告诉我什么?”
第547页 阳光很好,有风吹来,她就站在山腰,轻轻的说:“我是来杀你的,从现在算起,三天之后,我会要你的命。”接着,她就像一缕烟一样散了,在我面前。 黑夜,之二 我不能忍受没有理由的黑暗,但又不能一晚开着灯。 黑夜睡不着,只好上网,无意识的开着qq,熟悉的朋友全都黑着脸。百无聊赖之际,竟有个女孩加我。她叫做思绮,头像很文静,介绍更文静:“我静静的走来,看你轻轻的走远”。我马上对她说:“你总是静静的走来看别人轻轻的走远吗?”她说:“是的,我静静的走来,是你走远的理由。”太玄乎了,反正我也没事可做,便开始逗她。她回话很快,每句话都是那么完整,没有调笑的意思。后来我说:“你是做什么的?”她回答:“我是一个杀手。”我打了:“呵呵,你真有意思,你都杀些什么人呀?”她说:“男人。”我说:“那你是少男杀手了,最近有什么任务?”她说:“我要杀一个人。” 我说:“你打算怎么杀他呢?”她说:“我还不知道,我跟踪他一天了,还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真有意思,要是以前我一定跟她贫嘴到底,可现在我忽然觉得全身没劲,什么话也想不出,末了竟然给她发了一句:“你快乐吗?”她回道:“什么是快乐?”我说:“就是活得很开心,很喜欢自己的生活一类的。”她说:“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杀人。”我说:“你还可以聊天呢,别这么绝对。”她停了一会儿,问:“你快乐吗?”我说:“不知道,不过我这几天心神不宁,算不上快乐吧。”她说:“为什么?” “忽然,很怕死。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的话,我想像不出来我曾经做了些什么可以安慰自己,让自己安心离去的事情。” 思绮说:“是吗?那么正好,你死了就不会想这么多。我也可以去完成另一项任务了。”不知所云,我刚要问她,面前的显示器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一个深邃的黑洞,可以看到周围的气体旋转着向里,有猩红色的类似火焰的东西溅出来落到桌子上,烧出一个个黑点。一双苍白的手扒着洞的下角,一点一点爬出来。我看到这双指尖都露着白骨和鲜肉的手爬过键盘,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麻木,动也不能动一下,那手仿佛有生命,顿了一下,忽然窜上来卡住我的脖子。 冰凉刺骨,我想喊,嘴张大了却发不出声音。那手好像铁箍般慢慢收紧,我气为之淤,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终于开始反抗,反过来抓了那冰凉的手,无济于事,慌乱之中在桌子上摸,随便拣个东西砸过来。那是最后的动作了,我这么做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还能继续生活。可我的救星——我抓住的是白天老和尚给我的佛珠。佛珠一碰到那手就烧起来了,金光刺眼,我听到一声嘶哑的嚎叫,所有东西就都向屏幕飞去。 手,火焰,甚至佛珠都进了那个黑暗的大洞,只留下我无力的从椅子上滑下。 很没出息,我晕过去了。 朦胧之中,那个老和尚依旧向我慈眉善目笑着,说:“玄苦,你仍未醒悟吗?”而自己也就跪下来,余光中脚下竟是布衣僧袜,木然道:“弟子不悟。”冷风吹过,面前的老和尚一脸遗憾道:“罪过,罪过。”我有何罪,又有何悟呢?正想问清楚,天旋地转,再看清,眼前竟换了个地狱模样。 黑火,焦尸,匆匆而过面蒙黑布的骷髅,战慄间,一个声音问我:“你肯回来了?”看见白天的那个女孩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裙随阴风而动,影影绰绰。 好久,她抬起一只用黑布包好的手,娇艷的面容惨白,直勾勾的盯着我说:“你还是早点回来吧,莫忘掉你是属于这里的。”那对美丽的眼瞪着,没有眼珠。 大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东方已微微发白,昨晚的记忆除了一身冷汗和不断重复屏保的电脑,只剩下镜子里脖子上的一圈乌青。 白天,之三 “施主这么早前来,有什么事吗?”我抓住那和尚,害怕他也忽然跑了:“我问你,这个寺里有没有一个老和尚,这么高,慈眉善目,白发苍苍的?”那和尚看我良久,道:“我认得你,你是昨天来抽籤的那个吧?”我说:“少废话,快回答我!”那和尚说:“施主,本寺没有老和尚。”我说:“那怎么可能!你们的住持呢?”那和尚说:“住持?小僧觉玄,如果说有什么住持,就是我啦!本寺人丁飘零,又不是什么大寺庙,再说这年头,谁还当和尚呀!不瞒你说,现在整个寺庙里就我和师弟两个。”我不相信的问:“真的没有?”他点头说:“对啊,其实要不是这里许愿很灵,香火不少,我和师弟也很难呆下去的。”觉玄越说越高兴起来,拉住我袖子道:“这么多游客,难得你还能跟我聊两句,我骗你做什么呢!你看这么早,也没什么人,进来跟我一起吃个早点吧。”我到真的想进这个寺庙呆会儿,这里给我一种安全的感觉。 和尚的早点就是一点白粥和自制的咸菜,倒也可口,我夸赞道:“现在像你这样潜心礼佛的和尚可真不多了。”他一笑说:“没什么啦,我和师弟都是孤儿,跟本寺有缘。要说到什么佛经上的造诣可差的远了。”
第548页 吃过了饭觉玄说带我去藏经室看看,路过一排房子传来喧闹的电视声。“我师弟在看电视。”觉玄解释道,去那门口敲敲:“觉禅,觉禅!”门打开,出来个胖大的和尚,觉玄拍他头说:“乖,把电视声音播小一点。”继续走,觉玄说:“我师弟小时候得过病,脑子不清楚了,不过他还是挺懂事的。” 藏经室窗明几净,觉玄还是拿个掸子拂玻璃。“你看,这就是本寺最有名的住持慈云大师,本寺的名字也是由他而来。”我依言望去,对着门口那工笔画上的竟是昨天遇到的老和尚。 “是他!”我叫出来,觉玄纳闷道:“什么?”顿觉失敬,我说:“没什么,旁边的那些画的是谁?”觉玄说:“是慈云大师的弟子,有十二位。”我数了数,道:“画像有十三幅啊!”觉玄过来,说:“仔细瞧瞧最后一幅。”我看,惊讶道:“怎么是个背影?”那最后一幅画的只是个年轻和尚的背影,那和尚身形单薄,双手背后,飘然将而去。觉玄说:“本寺的画像都是慈云大师一手而做,他把自己的十二个弟子的面貌都画的栩栩如生,只有这第十三个弟子,他只画了个背影。那是因为这个人当时已不是他的弟子。” “这个和尚叫做玄苦,本是孤儿。被慈云大师一手带大他,情同父子。可是玄苦二十岁的时候贪慕红尘,离开慈云寺,从此再没归来。慈云大师后来描画自己的弟子,念及他已不是佛门中人,只画个背影了事。”觉玄介绍完了,补充道:“不过慈云大师还是最疼爱玄苦了,你看这幅画像画的比别人的都要精细的多。”我亦有同感,细品那画,画旁一行小楷,写的是:“既然知玄,何苦不悟”。 觉玄这个时候问我:“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我停一停回答:“我不知道。”他说:“我信,你再看看这幅。”那便是慈云弟子图中的第十幅,画中人方脸,高个,手持一把佛珠,面目如此熟悉。我失声道:“画的是你?”觉玄一笑说:“我小时候就觉得这画中人好熟悉,越大,我长的就越像这里头的人,现在谁看了都说是我了。我觉得我的前世,一定就是这个玄觉和尚。”那画旁也有两个字“玄觉”,我说:“你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翻过来啊!”觉玄说:“很有趣吧,我的名字本是当时收留我的和尚给起的,当时也没想到这个意思,觉字辈罢了。”我问:“那收留你们的和尚呢?”他说:“收留我们的时候他就已经身染重病,没多久便圆寂了。” 觉玄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跟一个寺外之人说这么多呢,我看我们真是有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说:“你说吧。”他说:“我看你印堂发黑,有大劫难,不如就在此出家,就算是躲过此劫再还俗也无妨。”我苦笑,拜一拜菩萨,说:“为了避难出家?我绝不会这么干,你的好意我心领,不过生死有命。” 告别了觉玄出来,又到半山腰,我四处寻找那女孩,她果然出现,冷笑道:“你怕死,到慈云寺寻找庇护吗?”我说:“你到底是谁?”她说:“我是来杀你的,我叫思绮。”我说:“杀我总要有个理由!你为什么要杀我?”思绮道:“我是地灵神座下的杀手,我的职业就是杀人。”我问:“是谁要杀我?”她说:“你真的不知道吗?是我们的主子!倦叶,你逃出来已经有三百年了,你别忘了你是属于哪里的!”我问她,我属于哪里,她说:“你属于地狱,你本是和我一样的杀手,却借着杀一个和尚的时候逃出升天,轮回转世,本来我们是找不到你的,可前天晚上你的灵魂在沉睡之际出游,回到我们的主子掌握的地方。所有的鬼魂都看到了你!这一回你跑不了了,我一定会杀了你!虽然我昨晚失手,下次却不会。” 她抬起那只还没有好的手,重新指向我,一字一顿的说:“你听好,明天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回来取你的命!”我大骇,向后一脚踩空失去平衡,千钧一发之际,两个人扯住我胳臂。 是上山的游客。“小伙子,没事吧?”我定神,谢过他们,再看山下虽不是万丈深渊,也是郁郁葱葱的草木茫然不见其底。风掠过沙沙做响,游客们兴致勃勃,唉,不知我以后还能不能看到这景象? 黑夜,之四 我知道自己在哆嗦,我无能为力。 我害怕黑夜的到来,我无能为力。 也许这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夜了,如果时间能停止,我想做很多事情来弥补以前虚度过的日子,我惋惜生命。临到失去,我才懂得珍惜。 所以我不睡,我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坐着,看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忽然想起一个人。 表哥,他是个阴阳师,有我不了解的法术,虽然他已经死去,但是已经永远的改变了我的一样东西。 我拧开灯,拿出镜子来照。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在笑。“我怎么办?我不想死,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我问,听见自己的影子回答:“你有没有听说过地灵神?他是神,也是专管惩罚的魔鬼。”我说:“我对神鬼一向没有研究,我不懂!可是我不想死!”影子说:“那么进来,我们去查一查!”我便用食指的骨节在镜面上敲了三下,我的影子伸出手,一下子把我的灵魂拽了出去。
第549页 他和我一模一样,我们飘浮在虚空中。“从哪里查起?”我问,他两手一拍,再张开,拉出一个大圈,圈中的空气明镜如水,我看到了,自己。 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我拿着火把在山洞里。 兵荒马乱,我又身穿铠甲,征战沙场;历经战国,我为一代君主,最后被叛臣所杀;再后一代,我生为奴隶,被主人呼来喝去;我也曾为一名出色的工匠,为君王修坟造墓,终于被杀陪葬;我也曾做一名实实在在的农家翁,子孙满堂,安享天年……一个一个的我,看着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我愣了,彻底的呆住,直到影子拉我跳进去。 我们跳进某一个时代,我看见自己是一名年轻的僧人,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师父。是慈云老和尚!他拍着那个极像我的人的头说:“玄苦,你天性聪慧,若肯下苦功,一定能继承我的衣钵,光大这慈云寺。”玄苦却说:“师父,弟子其实不愿为僧,请师父恩准弟子离去。”慈云问:“这是为何?”玄苦答:“师父,弟子六根不净,不该为僧。昨日弟子在山脚下看见一个少女,便想,红尘之中有如此美丽的姑娘,我又何必超脱于俗世之外呢?师父!弟子犯下不可饶恕的世俗的罪过了,求师父放弟子离去。”慈云长嘆一声道:“色即是空!”玄苦说:“师父,弟子心里苦!”慈云道:“你为何而苦?”玄苦说:“我有欲望!我不能控制自己,求你让我走!”慈云说:“你既要走,我本不能留你,去吧。” 玄苦便回禅房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师兄玄觉过来劝道:“玄苦,回头是岸。”玄苦说:“师兄,我本属于世俗,与你不同,我今去了,决不会回头,只求你能代我照顾师父。”玄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送他出寺门,又道:“你好自为之。”玄苦别过师兄,独自下山去,经过半山腰,遇到一个高个子,一身黑衣,蒙着脸的魔鬼。 “你是谁?”魔鬼说:“我叫倦叶,是地灵神座下的杀手,我是来杀你的。”玄苦问:“你为什么要杀我?”魔鬼说:“因为你本是和尚,却贪慕红尘。”玄苦说:“红尘有什么不好?世俗有什么不好?我有欲望,我是属于世俗的,我回到自己本来属于的地方,何错之有?”倦叶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来杀你的。”玄苦问:“你知道你自己是属于哪里的吗?”倦叶说:“我属于地狱。”玄苦又问:“你有没有看过红尘?”倦叶说:“没有。”玄苦说:“既没看过红尘,怎知你不是属于那里的?不如你同我一起下山看看,再杀我也不迟。”倦叶愣住了,过一会点头说:“也好。”魔鬼跟着玄苦,下山。 玄苦到一个大城市当了一名教书先生,他对人家说倦叶是他的弟弟。 他们住在一起,白天的时候玄苦出门,倦叶便呆在屋里。“你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蒙着脸做什么?”玄苦问他,他没好气的回答:“我觉得外面没什么好看!而且我是没有脸的,万一布掉了,吓死这一城的人。”其实这也没什么意思,倦叶奇怪自己为什么还不杀死玄苦回到地狱去。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要求自己完成任务,便喜欢上了看到邻居家的女孩。 那女孩叫做小敏,漂亮,活泼,可爱,每次经过他的门前,都会笑一笑说:“阿叶!不出来晒太阳呀?”倦叶看到他会很开心,但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愣头愣脑的一动不动。 小敏就笑他,小敏认为他的脑子是有毛病的,大家都认为他的脑子是有毛病的。 玄苦回来的时候,小敏就来做客,给他们送一篮子桂花糕。“你该多带你弟弟出去走走。”她说。 玄苦谢她,他们聊起来。倦叶在一旁仔细的听,听见小敏的笑。他就想自己要是能逗她笑,该有多好!可偏偏不能给她任何表情。 玄苦爱上了小敏,那天他对倦叶说:“你杀我吧!”倦叶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爱小敏,但是不能娶她。你迟早会杀我,我不能给她幸福,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倦叶忽然改变了主意,说:“你娶她吧,我又没说还要杀你。”晴天霹雳一样,玄苦觉得幸福的霹雷把自己击中了,他高兴的拥抱魔鬼一下,跑去向小敏的父母提亲了。 一切都很顺利,倦叶想,小敏还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很快,一个屋檐下了。 可成亲的前一天,一个白衣蒙面的姑娘出现在门口,说:“倦叶,你该回去了!”倦叶说:“不用你管,思绮!” 思绮说:“为什么?你忘了自己该干什么了!”倦叶说:“没错,忘了,我要留下来。”思绮冷笑说:“为什么,为了她吗?”她背后的手掏出一颗头来,那头血淋林,脸上鲜肉模糊的一团,惨不忍睹。 倦叶心里一沉,说:“你干了些什么?”思绮另一只手扯下脸上的布,露出和小敏一模一样的脸:“你喜欢看这张脸?现在这脸皮在我脸上了!”倦叶一阵噁心。 愤怒的玄苦冲进来抢过那颗头,哭道:“这是为什么!”“你!”他愤怒的指向倦叶:“你要杀我,沖我来就行了,为什么要捉弄我,捉弄我们?小敏跟你有什么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还把你当兄弟!”魔鬼的血液在沸腾,从来没人敢这么骂他。“杀了他!杀了他!”思绮催促,倦叶扑过去。
第550页 他扑向思绮…… 思绮蔑视的说:“倦叶,你在人间呆的太久了!”倦叶无能的趴在地上,的确,太久了,他的法力都快没有了。他默默的爬到玄苦边上,后者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血如泉涌。“你不是故意的?真好。”玄苦说,“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玄苦快死了,倦叶拖着自己枯木一样的四肢,趴在他身上。“我会救你的!”他用尽全力燃烧自己的一切。 思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化为一团飞灰,扑到玄苦的身体里去。 倦叶想拯救玄苦,但法力远远不够。他燃烧了自己的全部,唯一的结果就是把生命和玄苦的灵魂融到了一起。从此倦叶和玄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起转世为人,经历红尘,再也分不开了。 我说:“那我呢?如果我是他们转世为人之后,那我究竟是倦叶,还是玄苦?”我的影子告诉我:“你谁也不是,你是你自己!不管过去和将来如何,你只拥有现在,现在你就是你!”可思绮来杀我,我该如何做?我的影子没有回答我,我只感到了初升太阳的光束。 早晨了,我醒了。 白天,之五 我跑到慈云寺去找觉玄。 “有个魔鬼要杀我,你一定要帮我!”他说:“我不是有法力的和尚啊!”我说:“不行,我不想死,你让我进大殿里躲一躲。” 听了我的故事后,觉玄说:“你我前世也是师兄弟,我不会不帮你的,但是这个魔鬼法力强大,只怕对付不了。除非……”我说:“如何?”“找到慈云大师遗留在寺里的舍利子,请大师来对付她!”觉玄说:“慈云大师当年曾留下一十八颗舍利,埋在本寺之内,一直没有人找到。我想如果咱们找到了,一定可以得到师父的法力,一起对付这魔鬼!” 说得容易,几百年来都没人找到。我失望的走出大殿,觉玄还在里面诵经,说是这样可以化解魔鬼的唳气。 绿油油的草坪,阳光晃眼,有个老和尚在向我招手。嗯?老和尚?他指了指脚下,伸出三个手指。 慈云大师!再看他已经不见了,我叫出觉玄原地挖起来,三尺之下,真的有个精緻的灵骨塔。 可里面,竟是空的! 好像老天爷也同情我,忽然天就阴了,想起了什么要赶回大殿,思绮已经在眼前了。 “想躲起来?不好吧,我决定现在就要你的命!”她阵阵冷笑,就要过来,冷不防觉玄跑过去抱住她腿,大叫:“快跑!”跑?我如何能跑! 我两腿发麻,已经坐在地上。 “你不怕?”思绮说。 我说:“我怕!”她一笑,撕下自己的脸皮,露出一张只有腐肉的脸,说:“倦叶,你放心,痛苦是短暂的,只要你变回以前的你,就不会觉得痛了!”她的手越伸越长,径直掐住我脖子,把我提起来。 在半空中,我挣扎,牙逢中吐出几个字:“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回去的!”思绮手忽然一松,我掉在地上,摔的几乎散架。 觉玄和觉禅正挡在魔鬼之前,再看看,那不是觉禅,庞大的身体里精光闪现,是慈云大师! “怎么是你们?”觉玄回头一笑说:“师弟!师父不放心你,带着我借这两个师兄弟的身体下凡间来了!你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跟这个魔鬼斗到底的!” 慈云大师嘴里不断念着佛经,平静安详,思绮退后两步,忽然飞身过来,长长的利爪抓破了大师的道袍。 我不愿看,不忍看,稍能活动,一下子跑到他们中间。“不要打了!”思绮愣住,我的身体里分出一个影子来,那个脸色苍白的影子,他说:“我心意已决,谁也不能阻止我!”而我转向大师,说:“我不愿你们为我而斗。”慈云大师面有喜色,道:“玄苦,你终于醒悟了?”我说:“不,弟子不悟。”影子回到我的身体去,两个我合而为一,我对思绮说:“你动手吧,不过你要知道,你杀的既不是倦叶,也不是玄苦,你要杀的是我,我叫周小狼!记住!”她已不知什么时候把脸皮安上,说:“你想死?”我昂然道:“我不想活了!” “倦叶,玄苦,以前,那都不存在了,我现在是小狼,以后也是,你要杀我,那就来吧,不用提以前,我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想死。” 岂料思绮脸上怪怪的,原地伫立,许久才道:“你既不是倦叶,也不是玄苦,我又为何杀你呢?”她说了一遍,又一遍,竟然自己下山去了。 慈云大师说:“你逃过此劫了,阿弥陀佛,玄苦,不对,小狼施主。”我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相救。”他摆摆手:“不是我救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万物生生死死,过去未来,何必如此清楚,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我点头,心中一片明朗:“多谢大师。”我,就是我。 结局,还是黑夜的来临 觉玄和觉禅倒在草坪上,我告诉他们一切都过去了,觉禅傻乎乎的笑。 “有空来寺里看看啊!我不收你门票!”下山,觉玄在山门热情的挥手。 回到家,我完好无损,心有不甘,好像缺点什么似的。跟影子聊天,他说:“思绮真的放过你了吗?她不会再来吗?”我说:“别提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今天我是周小狼,记住就对了。一个人时间不是太多的时候,想过去和将来都是多余的!”影子答应一声。
第551页 风吹着我的窗帘,又到晚上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半睡半醒,有个人停在我床前,是思绮,她说:“我只是暂时放过你。”而我,只是沖她笑。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古画 在这个城市的老城区有一条老街,是专门买卖古董的地方,老街上有较大的古董店,也有街边的小摊档,有真古董,也有很多假货。好多人经常去这条街捡漏,卫辉就是其中之一。卫辉是一家大医院的医生,他个性比较内向,至今还过着单身生活,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张亚明,是他大学时的同学,在本市另一家医院工作。卫辉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只是喜欢古董。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卫辉和往常一样又来到古董街闲逛,逛了半天,没有看上眼的东西,于是信步走入街尾的一家古董店,想着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好看就回家。这个古董店里光线不太好,有点黑咕隆咚的,这也是有些古董店的特色,一来是制造气氛,二来是易卖假货。卫辉正看得索然无味,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道目光正盯着他,回过头去,却又不见有人。就在这时,卫辉发现墙角处挂着一幅古画,画上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卫辉看着她的时候,觉得她的眼睛神采奕奕的,好像她也在看着他,而且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卫辉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幅画,他的居室里正好缺了这么一幅古画。卫辉走近那幅画,在暗淡的光线下仔细欣赏了起来:那少女看不出是什么时代的人,只是穿着一条粉红色的长裙,长发披肩,好像刚沐浴完;少女的背后也没有什么背景,画布是绢质的。卫辉确定这是一件有价值的真货,他问了价钱,老闆的开价太便宜了,便宜得像是街边卖的那些印刷拙劣的明星画,即使这幅不是古画,都完全不止这个价格,于是卫辉连想都没有想就买下了。 卫辉回到家,立即把这幅画挂在卧室睡床对面的墙面上,挂好了,他再一次仔细地欣赏了起来:白色的绢质画布已有些发黄了,但是那黄色很淡,对整幅画的效果没有什么影响。他看不懂画布的织法,这种织法是卫辉以往收藏的古画中从未见过的。画上的少女极度的美丽,神情极为逼真,无论卫辉站在什么位置上,都觉得画上的少女好像也在盯着他看,那眼光里流露出极度的温柔和诱惑,像是情人看着你的感觉。看着这少女,卫辉禁不住有点心猿意马。 卫辉定了定心神,再一次地仔细欣赏着,忽然,他有了新的发现,原来这幅画并不是没有背景的,只是背景极淡,只有走到很近很近,细细看才能看清楚,就在卫辉走到近处仔细看那背景的时候,他不由呆住了:画上的背景是一群人,而且是一群男人,一群不同时代的男人!从这群男人的衣着和装饰来看,最古老的是隋唐时候的人,还有宋朝、元朝、明朝、清朝的人,最怪的是三个人:一个长袍马褂,金丝眼镜,显然是民国时期的衣饰;还有一个人是一身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还插着一支笔,这种服饰也是民国时期到解放初期时新潮的人士穿的;第三个人更怪,竟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装,戴着军帽,腰扎着宽皮带,但军装上却没有肩章和帽徽,其实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 那么,这幅画最早也应该是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画的了?想到这里,卫辉并不是很失望,虽然年代不久,但是画得好呀,卫辉心里只是疑惑:是哪个画家有如此的神来之笔?他又为什么要画这么幅古怪的画呢?这种不知是何织法的画绢又是怎么织出来的呢?他怎么能让才几十年的东西像上千年的古董一般?这人一定是造假中的超级高手了,可这画的售价为什么却又这么便宜呢? 卫辉数了数画上的男人,一共是二十一个。他带着疑问细细看着画,却忽然一下呆住了:画中少女那原来浅浅的笑容,这时候却变得诡异而神秘起来,好像是看透了卫辉的心事一样。卫辉发了一会儿呆,再回过神来看画上的少女,却又是原先淡淡的笑容了! [欢迎光临鬼故事网站:] 第二天早上,卫辉一觉醒来就向画上的少女望去,少女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眼光里流露出极度的温柔和诱惑,卫辉拍拍自己的头,昨晚的梦太荒唐了:他梦见了画上的少女,而少女在他的梦中是那么柔情似水,他拜倒在少女的长裙之下……此后一连好多天,卫辉都在梦中和少女缠缠绵绵的。 卫辉曾打电话给最好的朋友亚明,想把这件怪异的事和他说一下,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而这个古怪的梦对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让他老是牵挂着梦中的情人,有时上着班就想起那些令人如醉的情景来,就想快点下班回家去,好躺在床上做那美妙无比的梦。不久,卫辉已经变得有些无心上班了,甚至连惯常的值夜班也不想去,总想着找个藉口不值夜班,好在夜里做那缠绵的美梦。 这天夜里,卫辉再次在梦中看见了少女…… 卫辉和那幅画的事医院里是不知道的,同事见他三天没来上班,就向领导汇报了,领导打了好多次电话,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听,派人去了他的家,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出来,无奈之下,医院报了警,并通知了卫辉的父母。 警察打开了卫辉的门,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而且卫辉的钱包、钥匙、手机等全放在卧室的桌子上,床上的被子没有折,一看就知道卫辉在这里睡过觉,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的,门窗及阳台的防盗网全是好的,没有被撬的痕迹。
第552页 警察对现场勘察后惊异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卫辉是在家里失踪了! 医院的同事和左右隔壁的邻居都提供不出任何线索,只是他的好朋友张亚明说,卫辉失踪的前几天打来电话,似乎有些问题想问,但最后吞吞吐吐,打了几个哈哈,又什么也没问。张亚明对此并不觉得特别奇怪,卫辉向来就是这种人。 卫辉的父母从外地匆匆赶来,警察问他们更是一问三不知。也有人留意了卫辉收藏的古董,但也没什么发现。那幅画仍然挂在那面墙上,画上的少女仍是淡淡笑着,用极度温柔和诱惑的眼光看着每个人。 卫辉的失踪成了悬案…… 警方没有最后的结论,卫辉的父母怀着极度悲伤的心情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城市,临走前,他们把卫辉居室的钥匙交给了张亚明,请他照看一下,并盼望着哪一天卫辉能突然回来…… 张亚明于是常常去卫辉的居室看一看,虽然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很远,但这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一天夜里,张亚明和朋友从酒吧喝完酒,已是太晚了,如果回到自己的家,那就睡不了觉啦,幸好这里离卫辉的住所很近,张亚明便打算去那里睡一夜。他到了卫辉的住处,洗完澡,躺到床上,一抬眼正好看见了那幅画,画上的少女正微笑着,眼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温柔和诱惑。“多么甜美的少女,如果能和这样的女人……”张亚明有点心猿意马了,他从床上跳起来,想仔细看看这幅画。 张亚明走近了那幅画,凑得很近很近,在明亮的灯光下,他发现了画中奇怪的背景——那群极其古怪的男人!这些男人和画上的少女多么不协调啊!他饶有兴趣地数了数画上的男人,发现上面有二十二个,再仔细一看,他察觉那些男人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不同时代的! 看到这里,他不觉嘀咕起来:“画画的人画技虽然高明,但构思却狗屁不通!”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着画上的男人,忽然,一阵冷汗从张亚明的后嵴樑冒了出来,他毛发都竖了起来,背上一阵阵地发冷,他想动一动,却发现浑身似乎都僵了,一点也动不了,他想叫,却喊不出声来,那种感觉像是在梦中着魔了一般! 画中那少女浅浅的微笑这时已变成了神秘而带点邪恶的笑,但是张亚明根本已经看不到这些了,他的眼睛只是盯在一个地方,那是少女后面背景上的一个人,那一群男人中的一个,一张他非常熟悉的面孔,那人竟然就是半年前失踪的卫辉!!!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四章 底下有什么 地下有什么 他拎着公文包,站在家门口,抬头望望天,不知为何,心头竟掠过一丝阴冷。半年之后再回到家,竟会有这么离奇的感觉。 隔壁的院子里,邻居大婶像死人一样盯着他,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刺痛,急忙转移了视线。他十分讨厌她,因为她死鱼一样的眼珠子里似乎总隐藏着恶毒的歹意。其实他知道,她看人就是那样子,目光像匕首一样像要看穿你的骨头。即使邻里关系像以前那样好,他也会这么想,更何况眼下所谓的邻居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彼此见面连话都不说的。 他警觉地站住了,邻居的院子看起来十分不协调。是她家的房子。 怎么会这样呢?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邻居的房子要比别的人家矮一截,有些滑稽,像是受气的样子。 难道地陷了吗? 开始他觉得很好笑,后来身体竟有些发冷,止住了想像。更让他吃惊的是,她家的院子里堆满了土,他记得以前是空地的。 他的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是这里被剷平,就是那里盖起了塑料大棚。他的脚步很迟缓,怀疑是不是走错了人家。 因为刚过中午,日头很足,农忙还要等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正在家看电视,弟弟却不在。 他的心又乱了,大约每次回家都这样,既想热切地见到家人,又怕面对他们。究竟怕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爸,妈,我回来了。”他的笑颜看起来十分牵强。 “大林回来了,真是的,回来也不先来个电话……”母亲唠叨着,目光却很明亮。 他就是笑,似乎很无奈。 母亲又说了几句,去厨房为他准备饭菜。父亲一阵嘘寒问暖,问了几句他在工作上的事。他只是如实地回答,想起邻居的变化,问父亲:“隔壁怎么了,房子矮了一大截,上次回家还好好的呢。” 他的话一出口,父亲却沉默了。 气氛非常压抑,他也不再深问,只是在心里打了个结。 吃过饭,他一出家门,突然觉得很冷,一转头,旁边果然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的家和邻居隔着一条篱笆,彼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嘴巴半张着,在惊讶什么,好像他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他摸了摸,什么也没有,狠狠地瞥了她一眼,心里却想,她实在有点可怕。 因为旅途实在太疲劳,晚上他早早就睡下了。父母住在外间屋,他和弟弟的房间在里间屋,与邻居仅有一墙之隔。 他刚刚有了一点睡意,被一阵怪声惊醒。大约已经很晚了,连父母房间内的电视机都安静了下来。他仔细听,“沙沙”响,像有人在挖沙,又像是淘米的声音。是幻听吗?
第553页 声音就像进入他的头发里的一只蚂蚁,直叫他痒痒,却无处下手。 他扯了扯被子,把身体蜷缩进去,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弟弟在一边睡得倒很香甜,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深更半夜的,这是谁呀!他在心里咒骂着,翻了个身,声音好像就在墙壁之后。是邻居么?他想起白天时她脸上的古怪表情,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林,起来吃饭了。” 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母亲在喊他,含糊地答应着,觉得脑袋很沉,他也不知道昨夜是怎么睡去的,看着那堵墙,怪声仿佛依然回荡在他的耳畔。 饭桌上,当他把昨夜所闻说出来后,家人为此惊讶不已,都说没听见,母亲说他一定太累,早上也起来得晚一些。 他还想再说什么,嘴巴又闭上了,把这个疑惑默默藏在了心里。 这天晚上,他早早就睡下了,希望能快些入睡,正在胡思乱想,那怪声忽然又响了起来,像蚊子一样忽远忽近,变幻莫测。他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辨认着声音的方向。 后来,他轻轻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在黑暗中顺着声音摸到了墙边,触到瓷砖的指尖却猛地缩了回来。 墙壁在震动!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过他感觉到了。 她在干什么?他恐怖地张大眼睛。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一照镜子,差点叫出声来,眼窝深陷,跟瘦猴子差不多,却坚定了他要拜访邻居的决心。 吃过早饭,他出了门,连和父母的招呼也没打。 去她家用不上两分钟,他却觉得这段路很漫长,不免有些心潮澎湃,憷那个古怪的妇人。 院墙外,一丛草茎在不安分地摇曳。 还好这会她不在院中,他推开虚掩的大铁门,踩上那条笔直的小路。 突然,从她的房子里传出“咚——”的声响,虽然声音不太大,却很怪。像意识到了什么,他紧跑几步沖了过去。 因为房子变矮,门也受了株连,只露出多半扇在地上,还好是向里开的。 他推开门,一只脚刚落进去,像进了陷阱一样,人也矮了一截,险些栽倒,地面当然也随着房子一起矮了下去。他惊出一身冷汗,更有种低人一等的压抑。 灶房很阴暗,也许因为地陷,光线不好吧。 他本以为房间会很气派的,因为大叔做买卖,家里很富裕。可是映入眼帘的,满墙的污垢,不知是积了多少年的烟尘,直让他想呕,空气里有一股衣物糟烂的气味。 他强忍着怪味推开外间屋的门,刚才那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她就躲在门后。房间里空空如也,不见半点人影。他倒有些自我安慰,却又感到十分奇怪。莫非听错了? 他正发愣时,突然感到后脖子扑来一阵热腥气,急忙一回头,却倒退了一步才站稳,语无伦次地说:“大……大婶……你……” 离得这么近,他才把她看得清楚,那是一副中年人少有的苍白的脸,下巴像刀削一样的尖,眼睛里贴着蛛网一样的血丝,正恶毒地盯着他。她是什么时候到他身后的,他竟然毫无发觉,后背开始冒出冷汗。 “哦,是你呀,坐呀。”她不冷不热地说。 他丝毫不敢再去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唯诺诺道:“好……好……” 他不自在地坐在沙发里,如坐针毡。她缓慢地走到一旁,为他倒了一杯茶,他只听到水流入杯的声音,吞了一口唾沫。 室内的装饰很简陋,也很古旧,绝不像一个富人的家。 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僵持了良久,他才问:“大叔又去忙了么?” “是呀。”她也不愿多说半句,把身体朝炕心挪了挪,目光仍落在他的脸上。 他觉得脸上滚烫,十分不舒服,紧张地说:“刚才……我听到这里轰隆一声响,还以为出事了呢。”他的脸扭曲了一下,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来。 她脸上的皱纹发生了死水微澜般的变化,“是吗?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呀。” “大概是我听错了……听错了。”不知怎地,他突然有些心神不定。 他本来想问问为什么房子会矮一截,一见她那冷冰冰的气色,终究没有说出来。他正想找个藉口离开,想起来正事还没有说。 “你大叔他们都很好。”她突然冒出一句来。 这本是句平常不过的话,他却感到如芒在背,心里痒的更坐不住。 一阵淡淡的血腥气飘进了他的鼻孔,他忽然变得笨拙起来,说:“大婶……那个……晚上您还有别的事吗?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你这屋里有动静,吵得我睡不着。” 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不可能呀,晚上我们早早就睡觉了。你听错了吧?”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白很大的眼珠狡黠地转动着,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蹦出来。 又一阵冷冷的血腥气飘来,光线突然暗下来,房间内一团幽暗。他看到乌云压得很低。天已经阴了。 和这样一个古怪的妇人独处,他十分惶恐,说:“大婶,你忙吧,我先回去了。”哪怕是一分钟他也不想再待下去,赶忙站起身。
第554页 她什么也没说,送他出了门。 他看到灶房北墙上挂着一个褪了毛的猪头,皮肉斑驳,那腥味大概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出了门,他急急地走着,好像身后有恶狼在跟踪,他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身后,还好她没有追上来,只是立在门口看着他。 后来,他从弟弟口中得知,大叔和两个儿子已失踪多日,**局来查案,也没有查出什么,就不了了之了。难怪白天只见到她一个人,他不禁感到释然,又觉得很害怕。那么晚上的沙沙声是谁呢? 又是晚上,经过这两天,他很惧怕晚上,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回响起隔壁的怪声。 无聊的时候,他打开了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美丽女人,突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悽厉的猫叫。 他的心跟着本能地缩紧。 接着,一只凶狠的大黑猫蹿上来咬了一口女人的胳膊,鲜血淋漓。女人大叫起来,好像猫叫,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妖异…… 心跳不禁开始加速了,他把目光移到里屋的墙上,那一边是邻居。 本来他不喜欢看恐怖片,此时却好像受到诱惑,又开始去看电视。画面变了,一个男人正面对着一副被黑暗笼罩着的面孔。那副面孔慢慢走到光线之下,露出本来面目,是被猫咬伤的女人,她的眼睛同猫眼差不多,发出两道幽绿的光来。当男人察觉到她的变化时,已经太迟了。她扑上来,张开大口,两排尖牙在他的脖子处狠狠咬下一块肉来。他大叫一声,鲜血立刻喷了出来,几乎染红了整张屏幕…… 他看得直想吐,立刻抓过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大约在十点左右,怪声又断断续续着响了起来。 他有些忍无可忍,再次踏进邻居的院子,从敞开的门投来的一抹灯光,刚好能照出那条笔直的小道。他咬咬牙,大步向里面走去。 跨进门槛,地面似乎比第一次来的时候更低了,他险些就要扑倒在地。站稳之后的第一眼,他就觉察到一定少了什么,挂在墙上的猪头不见了。 他再次走进那个房间,却有一种这里多年无人居住的错觉,也许因为少些人气,有点冷吧。 灯光昏暗,她却并不在,声音倒越发的清晰起来,就在附近,却无法找到。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东一头西一头地寻找着,喃喃自语:“……到底在哪呢?” 突然,他感觉脚下有些轻微的震动,可以肯定,就是那声音发出的节奏。他不禁瞪大眼,难道声源在地下?他蹲下来仔细听,还不相信,又把手按在了地板上,脸色突然变了。 震动果然来自地下。 那么就是说,地下有人,或者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天知道她的家里,会发生什么连鬼都害怕三分的事情。他突然想回家去睡觉,或者离这里远些,双腿却不受他的支配,带着他去找地下的入口,他相信,入口一定就在房间里。 他打开灶房另一侧的门,房间里没有开灯,隐约着看到地上落满灰尘,连房间都不打扫,她实在太懒惰,也太可怕了。 正当他想退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句冷气森然的话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冷战。 “你在干嘛呢?” 他一转头,她正瞪着他呢,简直像个麻木的神经病人。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都做了些什么,一定被她误以为是贼。 他羞得无地自容,满面通红,只好顺口胡诌说:“大婶,你在家呀,刚才……我正要找你呢。” 她露出惊疑之色,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有事吗?” 他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好像在她面前被人剥光了衣服,思忖着该怎么回答,一狠心,说:“大婶,刚才我又听到那种声音了,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家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呀。”她显得很惊讶。 “可是……”他再次听时,那声音已经消失了,心中十分困惑。 出来的时候,他感到脸上不再热了,背上却有些发冷,他能感觉到,她就站在门口盯着他。 他放慢步子,思索着最近发生的离奇的怪事,突然听到她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叫声就急转直下。他心里更不安了,像野兽一样跑了回去,跳进门里,脚却差点崴了。 是不是地面一直在塌陷呢?因为他觉得地面似乎又深了一些。有一阵子他真想跑回家去,永远不再涉入这间充满诡异的房间里,却抵挡不住来自地下的诱惑。 灶房的地板上正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是她!旁边好像淤积着一些黑色的东西。是血么? 他看到她的头部有些乱,一点点放慢了脚步。等他看清楚的时候,瞪圆眼睛捂住嘴巴,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要呕吐。 她的头部受到利器的袭击,毛发脱落,黑糊糊的血流了一地,夹着白花花的脑浆,涂满灰白的乱发上,惨不忍睹。衣服十分狼籍,上面满是抓痕,而她的眼睛,一定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显得比平时更大,直挺挺地瞪着上空。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旁,惊恐地盯着她的眼睛,还以为眼前的一切只是个梦。 她躺在一口大水缸旁,手伸向缸底,好像要抓住什么。
第555页 他一点点靠近水缸,眼睛却紧张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怕她还会醒来,猛地坐起来。他小心地把头探进缸口,立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潮湿的泥土气息。缸很深,从缸口看下去,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好俯在沿壁,向下伸长手臂,却什么也碰不到。 他感到很奇怪,缸并不高,以他的身高臂长,伸直手臂是可以触到缸底的。 他张大了眼睛,莫非下面有地道? 他苦苦寻觅的地下入口说不定就在缸底,想到这,他兴奋得双眼射出异样的光辉来。 突然,他感到她的手臂好像动了一下,死死地盯着那只胳膊。 她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只轻轻地一弹。她还没有死! 相反他却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了。 她的眼睛却仍盯着上方,嘴唇微微地翕动着,费力地吐出几个字:“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清她的话。 她的嘴巴又动了动,他还是听不到,只好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不要进去……不要进去……”虽然气若游丝,不过这次他听清了,站了起来,满脸狐疑地看着缸口。 他问:“为什么?地下有什么?” 可是她已经不能说话了。他把手指探在她的鼻孔处,已经没了气息。她死了。 地下有什么? 他望着好像地狱之门一样的缸口,从来没有过的心慌。他把她的尸体拉到一边,又费力地移开水缸,下面果然露出一口地洞。 他想到了几种入洞之后的结果,虽然他并不擅长冒险,但在这时候退缩是非常可笑的。 洞口很窄,好在他很瘦,再胖一点的话,八成要被卡住。 他小心地把脚伸了下去,大约在洞口下方一尺处,触到了硬硬的台阶,有点像楼梯。他一步一步下到里面,泥土的味道更加浓厚,头顶的光亮越来越小。 大约下到三米处,他终于踩到了硬实的地面,同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横向的地道,竟有一人多高。这是谁干的呢? 洞壁渗出一股阴寒之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现在只有头顶还稀稀落落洒着一些灯光,再往前哪怕是一步就会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没有手电筒的话,寸步难行。他只好又沿梯爬上去,回到家中取了手电筒来。 父母已经在家了,叫他别乱跑。他匆匆说一会就回来。 重新回到地下,他打开手电,地道立刻被照出一方光亮,光线则一直散尽黑暗之中。 地道是直的。 他小心翼翼地朝前方走去,双眼在凸凹不平的墙壁上逡巡着。洞顶有几处正滴着水,“吧嗒吧嗒”响,听起来格外清脆,像是进了钟乳洞。 如此浅的深度竟然有地下水!他越发感到这个洞的非同寻常了。 他一点一点地摸索着,连自己的心跳也听得见了。正走着,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心猛地一跳。 那是一颗头骨,白森森的异常狰狞,深深的眼眶正对着他,是某种动物的头骨。他不禁想起灶房里消失的猪头,虽然他没有见过猪的头骨,却有种预感。 他胆战心惊地继续向前走去,指尖不经意触到了墙壁,有些黏黏的潮湿,他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地道像肠壁一样,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块食物一样,在地道内慢慢被消化掉。随着他的前进,心脏也吊在了嗓子眼儿。 大约走了十米远,前方是一个直角形的左转弯。他越过弯道,恐惧感越发的强烈起来,寒气也越来越重,他想回家多穿些衣服,却有种力量在蛊惑他一直向前。 寒气中,约略着有种血腥气,并且随着他的深入而浓烈起来。他更加紧张地看着四周,做好突然看到什么的心理准备。 突然,有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脚步。那个东西歪在一边,模模糊糊的,像个毛茸茸的球。他一直照着它,这才看清楚,心里“咯噔”一下,嵴背一片冰凉,神经在一瞬间完全冷却。 那是一颗人头! 光圈在那颗头上剧烈地闪动着,面孔被照得一片白花花,他却已经辨认出是谁来了。那不是大叔吗? 他紧张地朝它走了过去,细细地观察着,胃里却再次翻滚起来。 那张惨白的脸满是抓痕,凝着黑血,在灯光下看来更加狰狞,鼓囊囊的眼球正歹毒地瞪着他,好像随时要张口说话。 是谁杀了他? 他越发觉得这个地洞阴森而恐怖,拍了拍胸脯,望了前方的黑暗,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前进,每行一步,他都格外的小心。 再往里走十米远,遇到了第二个左拐弯。 经过弯道之后,他像进入了战场,胳膊断腿随处可见,有的已经变作了森森白骨,腥臭像山顶的积雪,凝固不化。他捂住鼻子,握着手电筒的手抖个不停,以至于光圈在墙壁上剧烈地跳动着,像淘气的孩子爱不释手的把玩。 他又看到了大叔的两个儿子的尸骸,只剩下头和半个胸部,血肉模糊,切口很不整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用力撕开的,鲜血在七窍处干结,使五官有些看不清,他却能辨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先前的尸骸大概也是他们的吧。
第556页 他跳过了尸体,十米之后,遇到往回拐的直角。他整整走了一个正方形,却并没有见到出口。他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如果他感觉正确的话,这个地下通道是盘旋而下的,就像楼梯,否则他应该走回出口才对,而前方却仍旧是一个左向的弯道。 他有些犹豫,前方突然闪过一个白影,一晃就不见了,无声无息。 “谁?”他怯声地问。 没有回应。 他想跑过去,却只能走,每走近一步,他的心跳就越厉害。周围异常寒冷,他脸上的汗却更多,已经流进他的嘴里,冷冷的,又粘又咸。拐过了那个直角,地道仍在延伸,他没有选择。 他再次拐过三个弯,又走过了一个正方形。 现在是地下第二层!这次的感觉更明显,地道在向下盘旋。 一颗土粒落进了领子里,他觉得很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却见前方落下了一片尘土,不知道是因为喷嚏还是—— 那个一直困扰他睡不好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就在附近,环绕着他,让他摸不清方向。应该是铲土的声音,他想,在地下不会再有别的声音了。 他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不知道再拐过一个弯,会看到什么比死人更加令人恐怖的景象。怪声已经很近了,引诱,蛊惑着他向前走去。 拐过最后一道弯后,地道终于走到尽头。与此同时,他也站住了,与死亡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地道的尽头,是一团白色的身影,看起来很不规则,正在笨重地蠕动着,像某种幼虫,或者是某种动物。沙土却飞快从它的身体两侧喷出来。他想起了某种动物。 他渐渐看清楚,那并不是躯体残缺的怪物,而是一个人,正躬着身体在在挖土。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现了光明,那个人当然察觉到,站了起来,慢慢转回身来。 窒息像冰山一样压过来,他的身体开始发僵,目光却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那是人吗?她竟然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刚才就是因为她披散身上的长发,才显得通身白色,而衣服已褴褛不堪,落满污土,看不出本色。 她简直就是现代的白毛女!即使她长着一头白发,也难以掩饰她的美丽,只是美丽中多了分狰狞,尤其她的眼睛,在光亮的照射下,变得像猫眼一样的幽蓝,唇边很不规则,涂着一些黑黑的东西,那是鲜血。而她的脸,好像长时间没有接受过日照,呈现出营养不良的症状来,他却宁愿相信这只是由于光线的原因而造成的。 她却表现得十分惊慌,猛地背过身去,一只手却伸了出来,做出抵抗的样子。她怕光? 他没有关闭手电筒,他不想陷入可怕的黑暗之中。 她没有动,却更加吓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看到她的那只手,干枯如钩,完全被土包上了一层,上面洇着潮湿。他知道,那也是血,这从她身上所粘着的土就能看出,她一直在用手去挖土!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可怕,又是多么的可悲。 他正胡乱想着,她猛地扭过头来,愤怒地看着他,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像要扑上来。 他想起了电视中那个被猫咬过的女人,心头一寒,头也不回地往回跑。 他压抑得想大声叫出来,却像在梦中,无论怎么挣扎,就是叫不出来,只是没命地顺原路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好像黑暗中正有双眼睛,就跟在他的身后,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前方终于有了灯光,他这时才发现,光明是多么温馨,令人嚮往呀。他麻利地爬出洞口,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沖回了家里。 父母见他惊惶的神色,面面相觑。 良久,他才问:“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邻居的地下还有一个人,还有满头的白发。她是谁?” 母亲见他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大概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说:“她是你大叔的大儿媳妇,据说因为看了一个录像,过门没多久就被猫咬了,然后就得了一场怪病,怕见阳光,只想往地下钻。没办法,家里只好动员起来挖地道让她住。” 录像?他突然想起电视中的那个电影,那个被猫咬过的女人,男人血淋淋的脖子在他的眼前晃动着。 “你怎么了?”母亲见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他急忙又问母亲:“那么大叔和两个儿子被肢解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母亲显出很吃惊的样子,“尸体?他们不是失踪了吗?” 他盯着母亲,默然无语。 他什么都明白了,地下被啃光的猪头就能说明一切。 以后会怎么样呢…… 七天的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出了家门走出很远,他回头朝家的方向望去,却看到邻居家的房子好像更矮了,差不多要和地平线平齐了,令他吃惊的是,院子里正伫立着一个人,似乎是个女人。 他的心头一寒。 转眼又到了假期,他回到家,眼睛立刻张得圆圆的。隔壁的房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四方大坑,深不见底,而他家的房子好像也矮了一些。家人都不在,他只感到一阵阵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晚上,一个人也没有回来。在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中,他分明听到了来自地下的声音,这一次,是在他的脚下。
第557页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五章 床铺 床 夜里被一种潮湿的感觉触醒,一阵阵血腥的味道祢漫在整个房间了,睡眼朦胧的我用手摸了摸潮湿的地方,好臭!让我有窒息的感觉,打开床头灯发现床上什么也没有,而且血腥的味道也随即而失。觉得奇怪又不知哪里不对,此时我也没了睡意,走到厅里去看电视。 这是我刚搬进来的新屋子,是一个朋友介绍给我住的。对于这个房子的过去我一无所知,只听说这里曾住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电视开着,没什么节目;我只好去沖杯咖啡。 当我再次回到厅里的时候发现一个女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烟不停的换着频道,丝毫没有感觉我的存在。我走近她看着她,很妩媚又很冷艷。“请问你是?”对突然来的访客我不知所措,我想她既然可以进来应该是房东的朋友之类的吧。虽然对她突然来访有些不满,但我还是很客气的问她。她并没有理会我,还是不停的转频道,她的烟已经留下很长的灰,而且已经燃到了蒂位。“小姐,请问你是哪位?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我怕她听不到提高了声音,可是她依然没理我,突然一阵撕打声从我的房间里传了出来,我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去看个究竟。 当我走到房间的门口我顿时惊呆了,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已经死掉。一个男人正在的慌乱的擦拭着自己身上的痕迹,那个男人样子很熟悉,但是我又想不起他是哪位。那个男人脱下衣服在衣柜里找出另一件干净的男装换上,奇怪他都没有注意我站在门口,而且我的衣柜里怎么可能有男装?我捂住口傻傻的看着他,他收拾几件衣服拿着凶器夺门而出,视我为透明人。 男人走后我赶紧走到床前,“天哪”我失声出口,那个……那个女人竟然是我,而且挣着很大的眼睛,嘴角还有一丝笑意。怎么会这个样子?我瘫坐在床前,尸体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流到我的身上。除了害怕我没有其他的感觉。 当我回过神,在厅里的那个女人已经走到我的面前,眼睛直直的一直盯着我。她做到床上,把手中的菸蒂插在尸体的血液中,发出孜孜的声音。她捋了下刘海后手搭到我的肩膀“你就是这样死的,知道吗?跟我是一样的。”说完她便躺在“我”的尸体上合二唯一不见了。随后“我”尸体也渐渐的消失。我好怕,但是不知道怎么办。那一夜我没有睡,坐在床前回味着所见到的那一幕;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的睡在床上,没有丝毫昨夜的痕迹。“可能是场梦”我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并起身准备早点。 走到厅里电视还在开着,烟缸里有一截陌生的菸蒂带着红红的唇印,让我不觉想起了昨晚那个女人。没想太多,我倒掉菸蒂,走向厨房。没错我昨晚煮的咖啡还在那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喂,水儿啊。前几天我跟你说要跟你签合约的陈先生已经到广州了,现在在机场你去接他吧。他的照片我用电话给你发过去,然后你快点接他。”丁宁在电话那旁不停的罗嗦着,我说了声ok就挂了电话,别的也没多说;等着她发照片过来。没多久丁宁就发了他的照片过来,我看了一眼;没搞错吧?竟然是昨晚杀死“我”的那个男人。电话从我手中滑落下来,难道真的我要死了吗?我不知道! 我梳洗完后,没有直接到机场接他,而是到上次为我卜命的婆婆那里。 婆婆开了门,眼睛一直瞪着我,而且是很可怕的那种表情,没跟我说话在我身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然后才露出平和的面容。“婆婆怎么了?”我不解的问。“刚才你带进一个脏东西进来,我已经把她打走”婆婆边说边把我拉进门;我坐下后,把昨晚遇到的事详细的告诉了她。婆婆闭上眼睛,掐指算了算跟我说“水儿,你最近接受陌生人的东西了吗?”我摇了要头示意没有“那你有没有吃动物地方内脏之类的东西?”婆婆接着问。“没有啊,最近我只吃面包之类的,而且刚搬进新家什么都没准备好不可以自己做东西吃。”我认真的回答。“新家?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婆婆惊讶的问到。“哦,我在原来的那家公司不做了,然后又不想在公司分的公寓里住下去,就搬了。”我不以巍然的说。“你把地址告诉我,钥匙也给我,然后去接人吧。”婆婆说完进房间换衣服,奇怪她怎么知道我要接人?我把钥匙放在桌子上面,刚要走,婆婆在房间里说道:“记住,接了那个男人你直接把他送到酒店。不要跟他吃东西,也不要让他换衣服,还有不要告诉他你的住址。一定要记住。”我还是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但我还是按婆婆说的,放下钥匙留下地址走向机场。 看进机场大厅,我就看见了那个男生。我的心跳加速,有种莫名的感觉;尤其是他看我那一个我整个人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不好意思陈先生,家里有点事来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我只是现在很饿。你可以带我去吃东西吗?”吃东西?婆婆说不可以的,可是我又不好拒绝。“恩,这样吧。陈先生我先送你去酒店然后我在帮你叫餐,好吗?”我异常温柔的说。“这样也好。”说着他拖着行李就给我来到了**酒店。
第558页 “陈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那么久,这样吧。等下我请你去喝东西,好吗?”在电梯里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顺嘴说出请他喝东西。“没关系的,女孩子迟到是很正常的。还是我请你喝东西吧,我知道这个城市的一家奶茶不错,我在这个城市住了5年一直都在那里喝茶。”他礼貌的说着,此时我真的不明白我跟他究竟要发生什么事。只是顺着自然的路线一直走下去。进了房间他换了件衣服,便拉着我的手去喝东西;他的手让我觉得很舒服,而且让我有种恋爱的感觉。 到了茶餐厅他很有礼貌的帮我拉椅子等我坐下他才坐到对面的位置,我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很帅虽然脸上有了皱纹但是并没有沧桑的感觉,反而让我觉得他很有男人的味道。“这里的鹅肝不错,你要不要试一下。”他边看菜单边对我说,声音温柔又富有磁性。“好啊/”我忘了婆婆所有的嘱咐,跟他很愉快的吃了这餐。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拿出了合约,还带出一张照片落在地上。女人的,他捡起照片擦了擦递给我,“这是我以前女朋友的,一场以外死了。我很爱她,虽然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看,~就是昨晚那个女人!!!我撞翻了杯子,突然想起了婆婆说过的话。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以前住在******那里,跟她幸福的生活着,可是她去世后我就卖了那处房子,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子我很想去看看。你能陪我去吗?”当时我一直在想婆婆说的话,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住址只是说了声好。随后我们便买单,搭车去了他说的那个地方。路上我觉得很熟悉,天那~竟然是我住的地方。 下车后,我迟疑了。但还是被他拉了上去,他走到屋子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我的心要跳出来了,他打开门进去后说:“真没想到买这件房子的人没换锁。”我进去了,看见房间乱的很,而且出了那张床是我熟悉的外期于的都跟我住进去时不同,而且有很厚的一层灰尘。此时我是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随着他。我跟他走进房间,他似乎有一种超能力,让我找不到自己。他吻了我,轻轻的放我在床上,我却没有反抗,因为当时我已经失去知觉。当他试图揭开我的衣衫时,婆婆出现了。手里拿着一张黄符,而此时的我根本就动弹不得。“事隔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害人?”婆婆厉声喝到。“你是谁?不要坏我的事”他的样子变的凶,而我只能躺真,那种潮湿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腥臭更加的刺鼻。“人鬼殊途你又何苦又上来害无辜的人,难道你就不能安心的投胎吗?你杀了你的爱人还不够还要再杀其他的人?”婆婆在他的对面质问着他。“你懂什么?如果我不杀她,我就不能跟我死去的爱人在一起!我一定要杀掉她。”说着他拿出一把刺刀伸向我的胸口,婆婆手一扬,金粉壮的物体散在他的身上,让痛苦万分。然后拿出一碗鲜血泼向他,顿时他手中的刺刀落地,泪流满面。低声诉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当时我一时冲动杀死了最爱的人,我一直内疚着谴责着自己。在阴间把自己封锁在阴暗的角落,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给了我水儿的生辰八字,叫我杀了她。然后他就可以帮助我跟爱的人一起投胎,我才这么做的。”他一边说一边拍打着我躺着的那张床。婆婆靠近他“人鬼命运自由天决,怎么可能轻易改变?既然你错为何又要再错?”婆婆的态度变的温和了许多。 他站起身,轻轻的吻了我一下唇。我坐了起来,问婆婆究竟是怎么回事。婆婆细声说:“他的女朋友一直复在你的身后,想让你做替身。他的女朋友也一直在寻找着他,可是他全然不知。所以受到坏魂的唆使,除掉你他的女朋友就找不到替身,也就不能投胎,更谈不上会跟他一同转世。”“那个坏魂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些不解。“因为那个坏魂就是他生前的情敌,他的女朋友并没有不忠,只是被这个人死死的纠缠,由于失手变杀死了这个人,让着个人成了冤魂。所以这个人浮身在他的身上杀死了自己的女朋友。并死死不肯罢休,在阴间做破坏。”婆婆说完搀起他,“孩子,去吧!不要再害人,虽然你跟你的女朋友缘分已尽,但是只要你去转世就会忘记一切的痛苦。”他站起来忘了我一眼“对不起,水儿。差点连累了你。”他很抱歉的跟我说。“没关系,你也是不知道。”婆婆拿出她事先准备好的送灵工具准备送他上路,我站在婆婆的身后一同目送着他。婆婆转过身问我:“你原谅他了吗?”“恩,原谅了。”“那你给我你的一滴血。”婆婆让我伸出手。“干什么?”我问“因为先前他的女朋友复在你身上,现在你血内还有她的气,所以要借一滴送走他们两个。”我说了声好便把手伸出去,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那个女人出现了,她和他一个正面一个背面。渐渐的消失掉。当一切结束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床,又下了我一跳。“我”竟然还是满身血迹的躺在那里,我吓的流出眼泪问婆婆怎么办。婆婆没出声只是在“我”的尸体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我”的尸体竟然向我走来,而且有种很大的吸力,我们又合为一体,当然我昏了过去。是被吓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一切恢复到从前。婆婆在厨房里为我做了一餐饭,见我醒了走了我的床前。“很累吧,快起来吧吃点东西。”婆婆很慈祥。“婆婆,这都是真的吗?”我迫不及待的问,而婆婆只是点了点头。这时电话又响了,还是丁宁,“让你接人你怎么没去啊,现在人家已经要去你那里了,你等着他吧。”说完她便挂了电话。我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床,床头竟然有那两个人的和照,“婆婆!完全要换床!!”婆婆只是哈哈大笑,说道:“等下会有人陪你换的,这是他们为了感谢你带给你的姻缘。”说完婆婆就走了,留下惊魂未定的我。
第559页 不久门铃又响了,我以为是婆婆回来陪我换床,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另一个男人“还记得我吗?”男人问我,我没有回答,只是上下的打量着他,奇怪这不是我的大学同学陈京嘛,而且还是我的初恋呢。“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的问。“我出国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你,所以……”他有些害羞~“所以什么,你不要闹了。等下还有人找我签约呢。你先走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想赶他走,可能是曾经的太爱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吧。“我没跟你闹!跟你签约的就是我。”说着他抱住了我,很紧很紧!而我还是一头雾水,真不明白。后来我才明白婆婆说的话,原来是他们把他送到了我的门前,我到床头取下他们的照片放到了相架里。“你为什么放人家的照片。”陈京问道~我没有回答只是收拾好那个屋子跟那张床,然后对他说:“我们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了。”陈京觉得莫名其妙而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一切就这样的过去了。 再后来我们去买了一张床,一张跟他们一样的床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六章 鬼校 我是一名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 一日,经过一面老墙。上面粘贴着招人启示:高中教师,高薪。如安全教满十天。即付10万。联繫电话:########.联繫人:王校长。明南高中。 当下心想。这种事情都我碰上了。10万,鬼才信。转身就走。忽然,听到背后二个女生议论。 一个说: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南高中。听说那里闹鬼,很凶的。 一个说:真的有那么高的薪水吗? 一个回答:有,据说很多人都去了。只是…… 一个再问:只是什么? 那一个回答:只是,据说,只有一个女老师拿到了那10万。那个女老师是个瞎子。听说,很多人失踪了。有几个跑出来的人都被吓成了神经,只会说:鬼,鬼,不要过来……于是,这就传开了。这么几年,都没有人敢再去呢。 另一个尖叫道: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人夸胆大。听到这样的事情,加上丰厚的奖金。不由地跃跃欲试。 我对面坐着那位王校长。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看上去让人有种马上拔腿想逃的阴森。 他说:关于我们学校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我回答:听说了。那么,真有鬼吗? 他忽然笑了。看起来阴阴的。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唯一拿到奖金的老师。她叫伏清。这是她的地址。还有,如果,你真的准备来上课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眼前是一个安详的女子。清秀且苍白。 只是,她是个瞎子。我不由地嘆息。 问道:真的有鬼吗? 她哀愁的笑了。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看不见的事情我不会枉下断语。只是……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只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因为,我感觉到了很多的……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忽然将话剎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王校长。他向我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说:我来看看伏老师。 伏清的眼睛这时忽然睁大,我看见了她向我摇着头。一个劲的摇着头。我知道她劝我不要去。但是,这样让人好奇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止步不前? 临走之前,我再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伏清一眼。她低下了头。象是很难过的样子。 下午三点,我站在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他向我宣读老师的规则:每天下午七点到凌晨二点上课。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在教室里。其他的,随我自己安排。 在这段鬼时间里上课。吓都会吓死。还不定是给人上课呢。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想起了伏清低垂下去的头。 跟我一起应试的还有五个人。我们一行六个人被带进了校园。 大大的校园一片荒芜的景象,一点都没有生机。 我们走进各自的教室。 这时已经七点钟了。外面的天全都黑了下来。教室中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学生们静静的在下面看书。不懂的互相的询问着。我这才明白没有老师他们是怎么学习的。 十分的满意,我开始点名。 张若水。 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 他是这个班的班长。 秋芳。 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站了起来。这班同学中我就觉得她最正常了。 一个个的同学站起来应到。 到了最后一个。 王剑。 没有人回答我。四下一片安静,然后,秋芳站了起来。 说道:老师,王剑他可能没有来。 我开始上课。这一晚上课时间过的非常的快。马上,就到了下课的时间。 凌晨二点。 学生们默默的收拾好书包。慢慢的走了出去。我心中疑云密布。这么晚了。他们回哪呢?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见他们走进校园北面的一座寝室一样的大楼。我还想再跟上去。被一个人拦住了。 张若水。他低着头。我只看见他惨白的脸颊。
第560页 他慢慢的说:老师,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强……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个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恐怖压抑着我。 好象一团乱麻。 我回到了教师休息室。这里有着一套套很周全的设施。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没有关灯。便慢慢的陷入梦乡。 在梦境之中,恍惚有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压着我。不能够呼吸。又睁不开双眼。 我使劲的用力挣扎着。 最后,猛地醒过来。四周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到处一片黑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忽然,好象有一样东西碰到了我的脖子。那是一样冰凉的僵硬的东西。象是,死人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然后,久久的都没有动静。我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出去遇到了另外的几位老师。 我数了一数。除我之外,只有四个。 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有着六位老师的。 其他的老师也发现了这点。脸色马上都变的煞白。这时,王校长走了进来。他象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样的。 阴阴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每次进来的老师,都只能够出去一个。其他的,都会失踪。你们,好自为知吧。 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都会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会面临着失踪。 那四个老师面面相视。最后,不约而同的向校门方向跑去。 我没有跑。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看见他们没有打开校门。惊恐绝望的在门边敲打着。 这个恐怖的校园,已经成了一个牢笼。囚徒就是我们。 本是正午大太阳的天气。忽然,乌云密步。天又黑暗了下来。我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个学校,仿佛和黑暗有着很深的关系,自始到终都在黑暗中间。 然后,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是那四个老师。他们相信始终能够出去一个。于是,愚蠢的希望倒下的是别人。 他们边打边边进入了我所在的房间。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静静的数着进来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心慢慢的下沉。这次,进来的人中间。脚步声有五人。但是……呼吸却只有着四人。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时候,被其他的人抓住。那就意味着……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先是安静着。忽然,从我的左边,传出了一声惨叫。一个躯体倒下的声音。 还有四种脚步声,三种呼吸声。 渐渐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慢慢的只剩下二种脚步声。一种呼吸声的时候,我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拉住了。就是昨晚的那双。 剎那,恐惧,绝望抓紧了我的喉咙。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也尽量的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双手放开了我。我晕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醒醒。 我被一阵摇晃晃醒。周围围满了我的学生。秋芳关切的看着我。 我还是在那个沙发上。四下有了一点点的灯光。奇怪的是。地上没有死去的老师的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做了个梦一样的。 看看表。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和昨天一样的我上了课。 再睡了一觉起来。心里想,已经是第三天了。 走了出去。沙发上只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师。 只有一个。 我们默默的坐在一起。她是一个女子。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只是中间有一个玲。 玲忽然哭了。我抱住了她。在绝望中间,二个人的距离变的很近很近。 我们拿着蜡烛走进那几位老师的休息室。只见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象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象是以前那些人一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崩溃似的滩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她说:我昨天杀了一个。杀了一个。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躯体。但是…… 她抬起双手。 但是,却连血都没有…… 我无声的抱住了她。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她的罪行。 她狂野的吻住了我。我没有动。任她近似疯狂的扯开我的衣服。然后,她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她说:我怕。 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我别无它*。于是,只好用欲望来抒发着一切压力。期希可以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一切。 包括,死亡。 我和玲深深的纠缠。 第四次上课,我平静的将课上完。 然后,我背负着手看着他们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我发现,每次都是张若水走在最后。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和玲走进了那座寝室一般的大楼。 阴森的楼道中。我们没有点燃蜡烛。只是手拉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第561页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气息来临。心中一下惊冷。马上贴着墙壁而立。果然,一阵脚步声从我们的身后而向前走过。没有发现我们。所以,继续向前巡视着。 而我,也惊恐的发觉。又是没有呼吸的。 我紧紧的拉住了玲的手。 我们停留了许久,才鼓起了勇气继续向前走。走了很久。 才来到一个个类似宿舍的门边。门上都挂着班级的名称。我们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的门前。 小心的看着四下无人。于是,往里面一看。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学生们都在里面熟睡着。 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来。张若水的惨白的脸面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他的双眼流出了血来。身后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低垂着头的学生。 玲就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学生四面八方的聚集了过来。都是低垂着头。 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这时,忽然学生们让出一条路来。走来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瘦瘦的学生。 胸前的校牌上写着二个字:王剑。 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课的学生。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王校长那张干瘦的脸。想必,是父子。 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我想,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应该就是他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玲。 忽然开口:老规矩,只能活一个。 学生们慢慢的围了上来。这时,他们近的我都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一块块腐烂的躯体掉落下来。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口:选我吧。放过玲。 一双双手将我和玲拖开。那些手中间,有着枯骨一样的。有着腐烂的。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一片平静,玲,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在它们开始掠夺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和前次一样的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在温热的跳动。 看看表。已经是第八天的正午。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只是,玲已经不知去向。 我直接走进王校长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我问道:你是人是鬼?玲在哪?还活着吗?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过后用依然阴森的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等到上完十天的课后。那时,一切都会揭晓。 这天晚上。我带上了一副隐形眼镜,它能够使我看不到一切。就象伏清一样。成为一个不是瞎子的瞎子。 我闻到了一阵阵腐臭味从我身边飘过。依然是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它们已经不用在我面前用障眼*了。全都露出了原形。 只是,我现在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压下了全部的恐惧上完了第十天的课。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我取出隐形眼镜,看到了所有的学生都和预料一般的是行尸走肉。他们向我鞠了一躬。然后,都化成了一滩滩的脓水。汇聚到了一起。然后,都消失不见。 我走出了校园,校门敞开着。 门前放着一个黑包。里面装着一匝匝的钱。 10万。 为着这个。我嘆息着。多少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包括我刚刚爱上的玲。 我始终记得,她在我怀里样子。我醒来后没有看到她时心中的疼痛,我想我爱她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伏清。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们相对无言。 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明南中学。只看到一个阴森的墓园。上书:明南墓园。 旁边有着简介:于1998年食物中毒。全校师生无一幸免。下面是长长的名单。 名单里有着王校长,王剑,张若水,秋芳。 还有那四位失踪的老师。还有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玲…… 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伏清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最后的一排人名里。赫然有着二个名字。 伏清……南翔。 一阵大风吹过,鬼气森森。天忽然黑了下来。 黑色的皮包被打开,漫天的纸钱乱飘。 这时,我忽然又感觉象是回到了那个充满了黑暗的校园。 …… 忘了说一声,我的名字,就是南翔……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七章 花骸 一 鸢夫人住的地方实在太偏僻,我转了好几路车,又绕了很多弯路,才找到这里。 这次造访有些冒昧,我忐忑不安地按响了门铃,心想着要怎样向她解释。众所周知,鸢夫人是一位出色的干花艺术家。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她处理过的干花非常特殊,能够做到色香俱存。若不去触碰,几乎分辨不出与鲜花的区别。我们这些年轻的从业者,早就对她仰慕已久,可以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前些天,无意中听到一个前辈说,鸢夫人想招一个闭门弟子。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呀!赶在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之前,我立刻行动,探听到了她的住址。于是,就这么急匆匆地赶来了。
第562页 不过,听说鸢夫人生性乖僻,没有一个介绍人,她说不定连门都不让我进吧。好不容易来到她的家门口,我却犹豫再三,几乎打了退堂鼓。后来,决定厚着脸皮一试,这才伸出了颤抖的手指。 清脆的铃声响了三遍,房间里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低垂着头,心情无比紧张,竟然默默祈祷着她不在家。“等过些日子,请某位前辈引见再过来吧。”我心里面做着打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就要转身离去了。 这时,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双裹着白棉袜的纤足出现在眼前。我慢慢抬起头:垂及脚踝的深藕色麻纱暗纹长裙,飘逸的宽袖上衣,白皙柔美的脖颈,淡妆修饰过的精緻脸庞。这是一个端庄典雅、风骨脱俗的少妇,看上去不会超过三十岁。 以前在会场上见过鸢夫人,但是她总被一大群人包围着,不得近身。虽然这位女子的相貌和轮廓都很像,我却不敢叫出口。她在二十多年前就名扬业界,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开门的女子实在太年轻,会不会是她的什么亲戚? 她听完了我结结巴巴的自我介绍,含颌微笑,把门开得更大一些,做了邀请入内的手势。在她扬手的一瞬间,我闻到袖管里散发出淡淡的白兰香气。同时,我也注意到她的手柔若无骨,晶莹滑腻,像光泽温润的细瓷。这是一个外型和气质都堪称完美的女性,在她面前,我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换了鞋子,默默地跟随在她身后,我来到一间宽敞的客厅。这里简直就是花的海洋!不同的节气,不同的国度,不分时间和地域的限制,种类繁多的艷丽花朵肆意怒放,完全没有节制。每一朵花都把自己的生命停留在最美的时刻,甚至连芬芳都凝滞在空气里,像挥之不散的幻觉。只有鸢夫人才能创造这样的奇蹟!我瞠目结舌地环视着这奇异的景观,半天才回味过来,觉察到自己仪态的失礼。 “请问鸢夫人在哪里?”我难为情地问道。 [鬼故事网站欢迎您,] “我就是。”少妇的回答很简洁,神情平静如水。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随后腿一软,跪拜在她脚下,恳请她收我为徒。“那就先试试吧。不过,我有一些条件是你必须接受的。”鸢夫人的笑容很柔媚,语气却很坚决。 “当然可以!”我并膝叩首,欣喜若狂地答应下来。只要能够做她的弟子,再怎么苛刻的条件我也愿意接受。就这样,我开始了梦寐以求的学艺生涯。 二 鸢夫人的条件并不苛刻,只是有些古怪而已。她要我学成手艺之前,哪儿也不准去,不准离开这所房子。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她都会为我安排得好好的。但是即使在家里,我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一楼以及外面的花圃。二楼绝对不准上去,即使听到什么动静也要淡然处之,不要跑上去看。她解释说,她的先生有怪癖,是一个隐居者。他从来不出门,只呆在楼上看书或者写点儿东西。他不愿意看到除了鸢夫人以外的任何人,否则就会发很大的火。 在此之前,我也听说过她的先生,据说是个剧作家,曾经风靡一时的人物。有段时期,所有的名演员都以扮演过他剧本中的角色为荣,甚至连一个小配角也抢得头破血流。可惜,他的创作旺盛期很快过去了,写不出满意的新作品。凭着吃老本,又混了几年,后来就心灰意冷地隐退了。 这些年,他偶尔会在报刊上发表一些随笔,却再也不写剧本。有记者要上门採访,也被不客气地回绝掉。现在,人们逐渐遗忘了他。提起来,也说是鸢夫人的先生。这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吧?但是,发展到连门也不出的地步,这位先生的脾气也真够犟的。 听了鸢夫人的介绍,我有些紧张。经过二楼的楼梯口,连眼角都不敢往上瞄,更别说走上去了。楼梯口放着一双半新不久的男式拖鞋,他会不会走下来呢?如果不小心撞见了,他该不会勃然大怒,把我赶走吧?我生怕有什么闪失,整日提心弔胆。但是很快,我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他根本不走下楼。鸢夫人也说,这两年他连楼都很少下。不过,也不能保证他就不下来。 “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知道你在。如果他下来,你就回避一下吧。呆在自己房间里,听到他上楼的声音再出来。”她叮嘱我,并且要求我注意平日的脚步声,一定要收到最小音量。先生非常敏感,喜欢安静。对了,她还有一个条件,并且要我发誓,不能违背诺言:就是出师之前必须为她做一件事情。至于具体怎么做,她到时候会告诉我。 “其实,那是对你技艺的一种考验。你要是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提我的名字。”鸢夫人神情肃然地对我说。我也只能点头称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恬静清雅的女子对我而言极具威慑力。 鸢夫人一丝不苟地传业授课,她自创了许多制作技法,并且有自己的理念。 “我们要做的事情是,让时间停顿。”她说,“很多美好的事物都经不起时间考验,过了黄金时期,就开始衰败。青春、美貌、爱情……众人只知道在它们辉煌的时候去歌颂它,膜拜它。 一旦事过境迁,出现颓态,又避之如瘟疫。如果剎那能够成为永恒,有多少人愿意不顾一切地去换取。然而时间是无情的,它从给予我们东西的那一天起,就算计着收回。变质,它用变质来摧毁我们珍爱的事物。那么,它的工具呢?
第563页 我研究了很久,终于发现了。那就是水!古代的智者看得透彻,他们把时间比喻为流水。水,表面纯净平和,实则阴险无比。它寄存在事物体内,就预备着腐化它,消灭它。它是流动的,而且非常善变。固态、气态、液态,它包揽了事物的所有状态,让你在任何地方都躲不过它。它支配着事物的生命历程,虽然可以赋予它们短暂的美丽,却将其一步步引向腐败。因此,只要脱离了水的控制,才能够保持最佳状态,超然于时间之外。 你看看那些千年之前出产的瓷器,它们是多么完美!这是因为经过窑炉煅烧,把泥胚内的水分统统逼走的缘故。只有这样,它们才留住了美的神采,不带有岁月的伤痕。而那些坚不可摧的金属,如果表面上触及了水,就会生锈,会腐蚀。最终也落得面目全非。” 我听得目瞪口呆,居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最后,鸢夫人下了结论:“水,就是我们致命的敌人。不仅仅是花朵,任何美丽事物,要留住它,就先要除去水。其余的步骤,我再慢慢传授给你。” 三 原则上,去水工作做得彻底,才能防止干花腐坏变质。鸢夫人耐心地教导我怎样处理,运用什么样的工具。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道环节,内在的许多奥秘是不可言传的。在她的引导下,我逐渐走进了一个神秘的世界。看着一个月前就该凋零的玫瑰,依然娇艷盛开。我有一种感觉,像是摸着了时间的脉搏,并且抓住了它的死穴。时间为我而停顿了,只要我喜欢,美丽的事物就会为我保留绚丽容颜。 沉浸在学习的乐趣之中,我对鸢夫人的家事也就不太在意了。那位古怪的先生从来没有露过脸,只是在花圃里侍弄植物的时候,偶尔会看见他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某个房间的窗台旁边。好像是在凝视远方吧?但大多数时间里,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 夜深人静之际,有时候会听见他们夫妻俩在低声交谈,讲什么话就听不清楚了。鸢夫人对她的先生极为关注,在授课的时候,她总是竖着耳朵,楼上有一点儿轻微的声响,她就立刻跑上去。先生心情好的时候,会给她朗诵一些诗歌。我听到温柔而浑厚的男低音抑扬顿挫地念着词句,其间伴随着鸢夫人黄鹂般优雅的笑声。其实,我挺羡慕他们夫妇的生活,虽然怪僻,却透露着遮掩不住的甜蜜气息。 鸢夫人谈起理论的时候,似乎和水势不两立。实际上,她很会享受,经常泡鲜花浴。一个擅长保养的女人,怎么可能离开水?她的肤质,她的容颜,一点儿也看不出缺水的痕迹。我开玩笑地问她:“您不怕水毁去您的美貌么?”她沉吟片刻,竟然流露出有些哀伤的神情。鸢夫人说:“水并非一开始就是坏的。花儿要开放,必须浇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女子的美丽也离不开水。只是,它是那么吝啬。在我们度过了全盛期之后,就开始摧毁我们,把我们引向破败不堪的境地。” “只要在美丽尚存的时刻,将水去除。美丽就可以永存。”她的声调忽然提高,瞳孔里燃起幽蓝的火焰。我的心底泛起丝丝凉意,慌忙扭过头,不敢直视她。鸢夫人谈起永恒话题,总是带着异样的兴奋,不像是平日里那个神情淡然的文雅女子。这个时候,我常常没有理由地产生畏惧。 相处时间长久了,鸢夫人对我愈来愈信任。后来,她竟然破了例,让我走出这个家门,到附近帮忙买点日用品。当然,她不会让我在外面呆太久。而且不准我和其他人说话。周围店铺里的人,把我当做她家的侍女,经常问东问西。虽然同他们说一说话,鸢夫人也发现不了。但是,怀着对老师的敬意,我恪守承诺,只字不语。可我也不是聋子,总能听到些什么。 可能是想引我开口吧,那些人故意在我面前讲着有关鸢夫人的传闻。“那个女人真是可怜,生得漂亮,又有能耐,偏偏没法子讨她男人欢心。”有人这样讲。 “是啊,她男人那么花心,换女人快得很。以前是个剧作家呢,成天有一群漂亮女演员围着他,就把娇妻晾在家里了。”有人随声附和。我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嘴:他们哪里知道真实情况?现在,鸢夫人可是她先生的唯一支柱。不过,从前是怎样我并不知晓。难道,孤僻而安静的先生,也曾经有过孟浪时光?这也不奇怪,他毕竟风光过嘛。如今浪子回头,有鸢夫人这么温柔贤惠的妻子在伏侍着他,他也应该知足了。 闲言碎语之中,得知先生风流倜傥、十分俊美。这个我不意外:否则,他又怎能配得上鸢夫人呢?鸢夫人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即使住在一起,天天接触,我依然抱着无比崇敬的心理。她的先生,该是怎样出众的一个人物呢?这个神秘男子,又再度撩起我的遐想。不过,这回不是畏惧,而是好奇。原来总担心他走下楼,撞见我而引起不快。现在却希望能够“不小心”碰一回面,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四 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位隐居的先生,鸢夫人很少出门,而且从来不出远门。她迫不得已出去的时候,总是再三交代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上二楼。实际上,鸢夫人不在家的时候,先生极其安静,楼上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这天,鸢夫人要出席一个讲座。她精心梳理一番,就出门了。我在工作室里制作一只亚马逊猴标本,已经接近完工。对了,鸢夫人不仅教我制造干花,技艺到达一定程度以后,她也要求我处理动物尸体,将它们制作成栩栩如生的标本。跟侍弄优雅美丽的植物相比较,心理上不好接受。刚开始未免觉得噁心,不过习惯以后,也就将它当做一件有趣的事情。
第564页 大概下午一、两点吧。似乎变天了,乌云密布,风力劲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想起客厅的窗户还打开着,我连忙起身,得去关紧它,千万不能让那些娇贵的干花沾到雨水。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了玻璃窗扇来回撞击的声音。上面的窗户也没关好,不过,先生自己会解决的。——我心里面这样想。 奇怪的是,随着风速的加剧,玻璃撞击声越来越猛烈,让人担心会不会破碎掉。先生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关窗子?正疑惑着,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在二楼。先生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呢?我不能再无动于衷,想也不想,就沖了上去。 二楼的格局对我而言全然陌生。上了楼梯,眼前是一条狭长的走道。走道右侧是一面巨大的白墙,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动物标本,形象非常逼真。这应该是鸢夫人的作品吧?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左侧,是一排紧闭着的黑胡桃木房门。房门总共有三扇,在橙黄色的过道灯下,泛着幽幽的暗淡光泽。 我先跑到最靠楼梯口的那个房间跟前,门把手轻轻一拧就开了。这是浴室,窗户关得好好的。不过,看起来好象有点儿不对劲的地方。里面陈列了很多洗涤和保养护理用的小物件以及化妆品,浴缸旁边有一件摺叠整齐的粉红色浴衣,防滑垫上还有一双镶嵌珠片的拖鞋。整个房间里,全部都是女性用品,看不出男主人的气息。先生难道不需要使用浴室?这当然不可能。容不得多想,赶快到其它房间看个究竟吧。 第二扇房门一打开,我就尖叫起来。窗户大开着,风狠命地往里面灌,白色的纱质窗帘几乎飘到了天花板。这是书房,写字桌上放着的书页,被吹得快速翻动,哗哗作响。还有零散的稿纸飞扬在空中。靠近窗台的位置,一张椅子斜倒在地板上。椅子的旁边,躺着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他面容俊秀,但没有一丝血色。男子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仿佛嘲弄我此刻的慌乱,眼睛却睁开着,直愣愣地望着我,长时间没有眨动。这是一个死人!我恍然大悟,跌坐在地板上,瑟瑟发抖。一张文稿吹到了我脸上,我下意识地抓住它,瞟了一眼。这是前段时间先生发表在时报上的一篇文章,可纸张的结尾处却署着二十年前的日期! 我的思维停滞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男人就是鸢夫人的先生?但是,他怎么看也不可能有四、五十岁呀。他看起来甚至比精心保养的鸢夫人更年轻!他怎么死了呢?如果他不是处于隐居状态的先生,那么他又是谁?先生到哪里去了呢?……一大串问题在我的脑袋瓜里盘旋着,几乎将我逼至疯狂。这时,全身湿漉漉的鸢夫人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扑过去,抱住她的腿,泣不成声地说:“他……他死了。” “他早就死了,在十六年前。”鸢夫人伏下身,托起我的下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她的脸庞像一张水浸过的白纸,眼睛却布满红丝,闪烁着灼灼妖火向我逼近。我的心脏骤然抽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五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卧室。这可能就是我尚未打开的二楼的第三个房间吧。里面的布局很温馨,灯光柔和,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不真切的噩梦。 我听到了欢乐的喧闹以及呢喃的男女对话,坐起身朝声源望去,看见鸢夫人手执遥控器,呆坐在电视前面。屏幕里正在播放一段婚礼录象,主角正是鸢夫人和那位死去的男子。两个人风华正茂,可谓金童玉女。他们正在宣誓,诉说相许终生、生死相依的誓言。可以看出,这是非常幸福的一对。 鸢夫人发觉我已经醒来,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的先生是一个极有才华而放荡不羁的人。我们一见钟情,坠入狂乱的情网,并且结为夫妇。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我以为一生都会是这样。然而好景不长,他很快腻烦了两个人的厮守,开始在外面胡闹。我一直在等他回心转意,等到他纵慾过度而创作不出东西。我想,他应该回来了吧?谁知,他认为这是因为在我身上找不到感觉而写不出剧本。他疯了,居然想离开我……”她冷冷一笑,厉声问道:“你说,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他?” 一瞬间,我的血液凝固起来,体内漂满了冰渣子。——我已经明白她是怎样留住他!鸢夫人述说完毕,恢复了平日里的淡定和优雅。她轻轻抚摩我的头发,声调温柔地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我摇摇头,尽量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她嘆了口气,继续说:“你答应过,学满出师之际,帮我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完成。你的技巧基本上已经可以通过,虽然还不太熟练。本想再过一阵子。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只好提前完成。” “什么事情?”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的容颜日愈衰退,很快就保持不了美貌。我要早点儿去和他做伴。”鸢夫人平静地说:“我死后,你要运用所学的技艺,保持住我此刻的美丽。记住,去水一定要彻底!随后,请把我们放在一起,照料我们的生活。” “先生喜欢坐在书房的窗台前面吹吹风。当然,注意不要让他淋到雨。我喜欢听他的诗歌朗诵,这里是磁带,你要经常放给我听。还有,我每天都要呆在工作室里一小会儿,要麻烦你搬上搬下了。放心,去水之后的人体是很轻的,不然先生也不会被风吹倒。”鸢夫人说到这里,居然还嫣然一笑。好像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第565页 看着我一脸愕然的神色,她又补充道:“我也不会亏待你。我去办理手续,把所有家产都留给你。你可以对外宣称我已经隐居起来,不见任何人。你就在这里安静地生活着,陪伴我们夫妻俩。也可以收一个弟子呀,等到希望解脱的那一天,就让弟子把自己的肉身变成美丽的作品。这才是我们艺术家应有的命运,不是么?” 鸢夫人已经彻底疯掉了,我想。她将自己埋葬在往事里,不顾一切想要得到永恒。她难道不知道,再美丽的事物,失去了生命本身,又怎能体验生命之中的欢乐呢?标本的命运,就只能做为观赏品,不会再有自己的意志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当天晚上,鸢夫人服药自尽。我必须遵循自己的诺言,将她制作成绝艷的“干人”。但是,我可不愿意留在这里与他们相伴终生。将先生和夫人的躯壳并排放在二楼的卧床上,用娇艷美丽的干花萦绕着他们,我向老师告辞了。我退出这所阴森的住宅,纵火焚烧了它。里面的东西都是干的,特别易燃。 从此,我再也不愿意看到干花以及一切去水的标本。触碰到它们,我就忍不住呕吐。有生命的事物,再怎么野蛮、粗俗、丑陋,总比死去事物的美丽残骸好一些。因为,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吸尘器 上两个月,她如常上班下班。自信箱取出一沓信,在电梯中快速浏览。都是些广告、帐单、收据……越来越少值得看的信,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疏离。生活也越来越刻板。 一大打无聊的信件中,有一封,厚厚的、鲜红色,又不象结婚请柬——上面写:你今年最大的意外惊喜! 她打开,是“擦中即奖“的礼物卡。有三个银色大圆点。通常这些圆点下面覆盖的图案都不会相同。这只是一般招揽的花招。 她擦了第一个,是个红色的圆点。第二个也是。她失笑…… 接电话,那头是女声: “恭喜你,你是幸运儿。” “我从没中过奖。”她自嘲:“不信那么幸运。” “礼物三天后到,请告我地址。” 她在银行工作,有五年工作经验,可也有贪小便宜的天性。纵不会贸然中计,亦带点不舍。 对方笑: “小姐,我们在推广期间,只把礼物卡投进丰盛大厦的住户信箱,因那里是一栋独立建筑物,(奇*书*网^.^整*理*提*供)住客较高级。” “这样吧,因为我要上班,我把卡片交给管理处,你送礼物来他们会代收。” “好,”对方道:“小姐如满意,请代为宣传。” 三天后她收到礼物。 是一架鲜红色的小型吸尘器。机身浑圆,款式新颖,颜色特别亮丽。 她把男友召来安装。 “机身小,嘴巴却这么大。”他按下一个擎,过滤器盖弹开。安放纸袋:“什么都能吃。” 她凑过脸来,朝机身内部看去:“瞧瞧胃口有多大?” 那吸尘器的盖忽地阖过来。她忙缩手。 “哗!几乎把我的手指夹断。” 又拉出电线来,拖曳一地,然后呼地一按回卷的按纽,电线嗖地弹回。 男友笑:“那么用力,把它弹坏了。” “哼!谁叫它咬我?非要弄疼它,报仇!” 还想拉出来再玩。 “我小时,见大人吸尘,总觉得它像粤语陈片中‘收妖的葫芦’”。 他把一切安装妥当,去洗手,说: “一百年前的吸尘器是手摇的。是美国人给装上了涡轮式电机,才快捷方便。” “靠手摇?不如扫地。”她笑:“我是机器白痴。莲姐应会用。正好把旧的换了。” 又道:“她煮了粉葛赤小豆猪腩汤,我热了给你喝。” 男友将调到上海去工作,当广告部经理,这阵子很忙,吃过饭要回去开会。 莲姐是星期二四六下午来做家务的钟点女佣,本是工厂车衣女工,失业了,便当上佣人。隔天煲汤。家电难不倒她。 一晚,上司赵太生日,正准备穿好些去赴宴,她化妆桌抽屉的珍珠耳环不见了,遍寻不获。——她不是怀疑谁,不过,还是把房门上锁。 近日经济不景气,每个同事都特别友善微笑,应酬的很起劲,没一位敢缺席。宾主尽欢。她新买了一双白色圆波波的方头搭带皮鞋,很瞩目,成了半晚话题。回家后把鞋一脱,累到不得了。———最累是身高才五尺二的赵太要她改天陪着去买一双。 她记起失踪的耳环。不忿,跳起来又在房中每个角落找。东西全翻乱了。她启动吸尘器,清理一下。 一充电,机器发出怪声,原来相当强劲,很饥渴地,把灰尘杂碎都吞噬。她吓得拔掉电源。 近来,不知如何,总是失窃,昨天脱下来放在浴室的白金指环,今天早上又找不着了。 她想:“除了男友、妈妈,也只有莲姐是外人。——但一向也老实……这又很难说,她也极爱漂亮,还涂粉红色指甲油……不过当佣人也可装扮整洁啊。”
第566页 思前想后,起了戒心。 男友已六天没同她一起了,只通过两次电话。银行今年没有双粮,明年也冻结加薪。在假期前,来人特别多,提存都忙乱,这天她一时大意,出了漏子,明明客人提款三千五,它给了五千三,——那差额一千八,她得负责。下班时心烦意乱,还扭伤了足踝,一拐一拐的回来。 做人真烦恼!难过得淌下急泪。 她把身子重重抛在床上,床是queensize,但她蜷在一边。房子太大,床太宽,人如一粒空虚的轻尘…… 第二天醒来,呼吸干热,鼻子闭塞,喉咙沙哑。患了重感冒。噩梦中许多怪手强力来抢她身上的东西。——谁知惊醒一看,枕上,掉了许多头发! 她大吃一惊,跑到浴室照镜子,生怕一夜之间“鬼剃头”。 她又黄又黑又憔悴,像失去了活力,被吸掉精华。 从未如此心灰意冷过,真不对劲。 不!在此危机存亡之秋,她若倒下,她的岗位马上有人占去。请了半天假去看医生,抖擞精神再上班。 她对莲姐日渐不满。最近两星期,厨房还脏兮兮的,有食物残渣。加上失窃,甚至手袋也被无故打开,她决定把女佣换掉。 “莲姐,过一阵我男友上上海,我或者放长假去看看,当做旅行。所以,你做到月底就不用来了。” “莲姐姐愕然地看着她:“小姐,我没什么错失吧?”又失业了。 “没什么。”她说:“你后天来我给你工资和一些赏钱。” ——莲姐没有出现,她不来了,传呼也不回,好似蒸发了。奇怪。 她觉得它或是有愧于心。便把门锁也换了。 过了几天,她心神恍惚竟如常拨个电话回家,想问莲姐今晚煲什么汤。 有人提起听筒:“餵?” 声音很年轻,肯定不是莲姐! 那头有隆隆的吸尘响声。她又惊又急,清醒了,再喊:“餵?你是谁?你——” 电话给搁上了。 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脸色一下子又青又红。想出多个可能:——是男友把新欢带到家里了?是有贼入屋?是莲姐纠*行劫?要不要报警?……马上飞车赶回。要不“捉*”,要不“捉贼”。 见到管理员,她气急败坏:“梁叔,19a发生什么事?” 他悠闲地:“没什么啊,怎么今天提早下班?” ————连管理员也看扁她生命中没有意外。 “你陪我上去一看。”她忐忑:“我怀疑有贼。” 梁叔正出来。 一个穿红色制服送外卖的男孩在按号。他向对讲机“19a,送超级至尊匹萨和意粉。” 闸门应声而开。 “是谁叫的?”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穿红裙子。她叫过几次了。” “什么?” 三人在电梯中,只听见她急促而慌乱的呼吸。 男孩滔滔不绝: “那女孩头发好短好薄,她说第二天会长长的,果然长了很多。她给小费爽快。我贊她白金指环昂贵,她开玩笑:拣的,不用钱。” 梁叔好奇了: “是新请的女佣吗?不用莲姐了?” “莲姐跑了。” “小姐你也住19楼?”男孩说:“你没见过她也不奇怪。她不出门的。” “——” “她是跛的,只有一条腿,还不能弯曲。真可惜,走路时僵僵的。呀,有次她还穿了双——不,是一只红鞋,那鞋跟是白波波,好有趣。” 她由得男孩去按铃。 防盗眼竟然一黑——然后一闪,不见了。 有人在里面!躲起来! 她颤抖着对了几次才对准门锁。深呼吸,大门缓开。一室沉寂,平静如真空。 三人恐怖的面面相觑。 “是谁?”她不敢进去,只朝里头大喊:“谁在屋里?你出来!” 没有回应。 “出来!”她有点歇斯底里,把两房一厅都搜遍。 还是没有回应。 “出来!“ 厨房中,有一下轻轻的窃笑。马上屏息。 “是谁?” 只有一份“意外惊喜”的礼物。 鲜红圆身吸尘器直立墙角冷视。 一根长长的粗黑吸管在机身,如一条腿。 永远没有人明白它为什么有生命? 正如永远没有人打开一个吸尘袋,细心检查。因为里面太骯脏,太噁心了。 ——当然,除了纠结的头发、灰尘、杂物、食物屑、耳环、指环、抹泪的纸巾……外,还有未完全消化的血肉,人的手指————莲姐不是涂了红色指甲油吗? 胃口好大啊。 冥冥只中侵占此家的“她”,便是靠着这些营养,一天天的成型了………… 深夜鬼影 第二百三十九章 绣花针 1 解放前在中原某地。有一户王姓人家。家里五口人,两儿一女。 他们日子过的很艰难。只有几亩贫瘠的土地,打不下多少粮食。
第567页 老大是个女儿,叫盼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虽然穿得不好,人长得却很水灵,跟一把小葱似的。 有一个屈家大院。屈老爷五十多岁,膝下无儿,夫人没有生育,他们常感到有些遗憾。但是也不寂寞,叔侄表亲们走动频繁,家里常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 老王头这天从地里干活回来,刚坐下喝了几口水,就见刘媒婆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大着嗓门喊道:“老王头!老王头!告诉你个好消息,屈老爷向你们提亲了!” 老王头一愣:“给谁提亲?” 刘媒婆把包放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在盼儿娘递给她的板凳上,嘴里还在嚷嚷:“给谁?还不是给咱盼儿吗!今天屈老爷做寿,他五十八了,还没有一男半女,他说起娶小的事,我提了盼儿,他和夫人都同意,看你们有什么意见,并托我把聘礼带过来了。” 盼儿娘嘆口气道:“他们是有钱,可盼儿才十六,他都五十八了,给他当闺女都嫌小,这不是害了盼儿吗!不合适。” “嘿!盼儿娘!看你说的,自古以来有钱人家娶十个八个的多得是,不都娶的是年轻貌美的吗?老眉‘喀嚓’的谁要哇!再说要了也不能传宗接代呀!如果盼儿过去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老爷的家产不都是她的了吗!你们以后日子也好过些。再说你的儿子以后还要娶媳妇,拿什么娶?你们也要传宗接代呀!这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老王头听到这里有些动心的说:“盼儿能愿意吗?” “父母做主,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你们就给她做主了吧!人家屈老爷说,事成之后给你们五百大洋,今后你们不愁吃喝了。还可以早早娶个媳妇回来,你们就等着享福吧!哈哈……”刘媒婆一席话说得老王头心头激荡,热血沸腾,搓着两只骨节粗大的手,来回走动。 盼儿娘一脸忧色,心事重重。刘媒婆趁机打开包袱:只见一匹上好的锦缎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还有一包银元敞开着,有一个精緻的首饰盒。打开一看,一串珍珠项鍊,两枚金戒指,一个银制蝴蝶头花,两只翅膀正微微颤动着,煞是好看!一时照得屋里亮堂起来了。老王头和盼儿娘看得呆住了。 这辈子梦里也没见过这些好东西。 刘媒婆从盒里取出一个金戒指,走到盼儿娘身边把戒指塞到她手里说:“盼儿娘!这是屈老爷送给你的,你好生收着,今后也过过好日子吧!” 盼儿娘看着戒指眼睛湿润了:“有钱就是好啊!”感觉自己也高贵起来。 刘媒婆拍拍两只手兴奋的说:“好了好了!我又说成了一门好亲事!就这样定了吧。下月初八是吉日。你们给盼儿准备嫁妆吧!我这就给老爷回话去。先恭喜你们了!”说着颠颠地跑出门去。 老王头刚走到桌子前,只听得盼儿从门外边喊边哭着进来:“爹!娘!我不干!谁爱去谁去,我死都不去!我不跟老头结婚。” 盼儿娘把闺女搂在怀里又抹起泪来。两人哭做一团。 老王头眼泪汪汪地说:“谁让你爹穷呢!可怜你连一件花布衣裳都没有穿过,我早就心酸哩!我没有能耐!没有本事!只能让你们受穷。你娘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还落了一身的病,也没钱去看wωw奇qisuu网。你弟弟连学都上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说着煽了自己两个嘴巴。 盼儿不吭声了。 2 六月初八,屈老爷家。只见张灯结彩,红光满堂。大红喜字、红对联、红蜡烛、红帐幔,连桌椅都铺着红。真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红得喜庆,闹得激动人心。 洞房里,盼儿顶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 屈老爷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摇摇晃晃地推门进来。他看见红烛映照下,一身红衣的小新娘坐在那里等他。他满心欢喜地走到跟前抬手揭下红盖头:只见小女人头插蝴蝶花,胸挂珍珠项鍊,脸擦胭脂,眉描青黛,如画中人一般美丽。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的小小手儿戴着戒指,他心里充满了怜惜。于是拉起她的手温和地说:“你叫盼儿是吗?你是不是怕我呀?我不会吃人的,你放心。”说着坐到她的身边。盼儿吓得一下站起身来,然后跪到他面前哭道:“屈老爷!你饶过我吧!我给你磕头了,我没想嫁给你呀!我……我还太小,不懂事,你别打我好吗?” “哦……你不愿意?为什么?你嫌我太老吗?是吗!我以为我还年轻呢!” 盼儿只是哭不说话。她已看清屈老爷有一头黑发,和一双和蔼的眼睛,是一个有气质的男人。和她爹不同。屈老爷沉吟半晌,拉起她道:“你是太小了一点,和我不相配。确实委曲你了!你说,该怎么办呢?你也已经来了,再送回去人家笑话。你说吧,怎么办?” “老爷!我给你当闺女吧!以后我给你们烧香磕头、养老送终。从现在开始,我伺候你们。给你们端茶倒水,烧水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会干。让我留下好吗?”她迫切地恳求着。 屈老爷望着这张稚嫩的脸,和那哀求的眼神,他动摇了。是呀!这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对她下手!当初真是欠考虑,悔不该听那刘媒婆的。让她当闺女也好,以后多少有个照应。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好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闺女,我是你的亲爹!我们互相照应,相互扶持,以后给你找个好婆家,不让你去受苦,你看行吗?”
第568页 盼儿激动地又想跪下,被他拉住了。 “爹!” “哎!走!去拜见你娘去。” “是!”她响亮地回答。两人都笑了。 他们走到东厢房,敲开门说了事情的经过。夫人惊奇地望着他们。她是一个白净文雅的妇人。她看了看盼儿,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翡翠手镯套在盼儿的手上。 “娘!”盼儿怯生生地喊。 夫人沉静地点头微笑。 3 盼儿从此精心照顾这个家。伺候老爷夫人,善待下人。上下都很喜欢她,连家里的那只小花狗都和她形影不离。只有老爷的亲戚们对她不满。 这样过了两年,老爷把她嫁给了镇西的大户黄家二公子。她过得很不错,老爷也很高兴。她经常回来探望。 又一年秋末,屈老爷的夫人突然害喜了,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谁也没有想到她这把年纪还能怀上,真是奇蹟!屈老爷高兴异常。盼儿听说后非常高兴。感谢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呀!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找来碎花布头拼了个面做成小被子。又买了顶小瓜皮帽送了过去。老爷和夫人看了满心喜欢,直夸她手巧。 转眼到了十月临盆,夫人要生产。亲戚们给她找来了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因为夫人年龄偏大,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生下孩子。接生婆一看是个男孩! 屈老爷在外面急得直转圈。不能进去,又帮不上忙。脑子里给孩子想着名字:“承祖”、“继业”、“晚成”、“宝生”……只听“哇…”一声,再没有动静了。他跑到门边急切问道:“生了吗?夫人怎么样?是男是女?孩子怎么不哭了?” 接生婆抱着孩子打开门,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屈老爷!是男孩!可是他没气了。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夫人年纪太大了,孩子在肚子里憋得时间太长,出来只哭了一声就断气了。真是可怜呀!” 屈老爷头“嗡”得一声,感到天旋地转。他定睛一看,孩子用小花被包着,头上戴着瓜皮帽。小脸胖呼呼的,只是脸上泛着青色,紧紧的闭着眼睛。“儿呀!”他倒了下去。 夫人已经昏死过去! 亲戚邻人帮着把孩子扔到了后山坡。他们讲究夭折的孩子不能埋。后面跟着摇头摆尾的小花狗。 盼儿在家计算着夫人生产的日子,觉得该生了。这时下人跑来说,有只小花狗站在门外不走,把门挠得“沙沙”响。盼儿急忙跑出去,一看是老爷家的小狗。小花狗一见她,冲过来咬着她的裤腿不放,直往外拽她。她觉得蹊跷就跟着去了。结果被带到后山坡。 后山坡上.她远远看见有一包花花的东西,走近一看,是她缝的小花被包着一个婴儿。她抱起一看,孩子脸色青紫,头上戴着她买的帽子。她略一沉思,把帽子取下,只见在婴儿头部囱门上扎了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她一把拔出针来,只听孩子“哇…”一声哭出声来,孩子活过来了!小花狗“汪汪…”直叫。她赶忙抱着孩子往老爷家奔去。 屈老爷这才明白为了他的家产,亲戚们买通接生婆想害死他的儿子。 他愤怒极了把他们通通告上了法庭。 绣花针就是证据!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章 重危病房 萍儿出了车祸。 那一天萍儿坐着阿斌的摩托,正想好好享受一下兜风的感觉,没想到就这样出了车祸。萍儿只记得那辆车的司机是个女的,然后就晕了过去,还昏迷了两天。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个病室只有她一个床位。 “你醒了。”阿斌笑着对她说。阿斌真是幸运,在车祸中他只擦破了一点皮。而且,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地开心,仿佛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这家医院位于郊区,医疗技术却是全市最好的!我花了好多钱才让你住进这个病室。这是第五号危重病室,可以享受最好的医疗待遇!医生原本不让你住进去的,我费了好大口舌才摆平他。” 萍儿很感激地对阿斌笑了笑。她有钱,还以阿斌的名义存进了五十万,住一下特别看护病房本来就无可厚非,但萍儿还是感激阿斌的细心周到。 萍儿休养了两天,渐渐发现这所医院有些与众不同。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似乎关系都不大好,彼此之间很冷漠,关系似乎永远停留在工作层面,不会深入一步。但是这里的医疗水平的确很高,一个大型的手术对他们而言就像割阑尾一样简单。可是,这所医院在市里却并不出名,和普普通通的医院没有什么两样。 萍儿有些疑惑,就问护士。那个护士经常在危重病室值班,她的肩膀到胸口有一道浅浅的血痕。那个护士没有回答她,她冷漠地看了萍儿一眼,说:“这个医院有很多事是不必让病人知道的。”然后就走了。后来阿斌告诉她,这个医院的人看惯了死亡,所以早就麻木了。对他们而言,他们就是一个修理厂,病人就是送进来维修的汽车拖拉机。他们的冷静使得技艺高超,他们的麻木又使得他们默默无闻。 醒来后的第三天,医生来查房。医生看了萍儿一眼,说:“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可以出院了。去办理出院手续吧。”结果阿斌赶忙回答:“医生,她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还不能这么早出院呢!”
第569页 “没问题。她早就可以出院了,这个危重病室应该腾出来给别人了。” 一听这话,阿斌生气了:“你们以为我们付不起钱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可以把这家医院给买下来,让你们这些医生都滚蛋!萍儿,不要理她,我们偏要再住它一个月!” 那个医生收起病例卡,诡异地笑了笑,说:“今年可是润年,明天就是七月一号,今年的七月有五个星期。” “你在说什么?”萍儿不解地问。 “没什么。”医生收起了笑容,说,“你们愿意住下去我也不反对,祝你们住得愉快。”说完就摇摇头走了。 七月三号是星期五。那一天晚上萍儿很困,早早睡下了。第二天醒来时她听到了哭声,出门看时才知道一号危重病室的人死了。那是个肝癌晚期患者,在昨晚的睡梦中无声无息地离去。萍儿昨天还和他聊过天,他那时的气色很好。现在想来,可能是回光反照。萍儿看了看在旁边哭泣的家属,心下有些惆怅。 二号危重病室里住着个小姑娘。她要做心脏手术。医生说她的心里少了一样东西,得开刀安进去。医生说这个手术很危险,但是不做的话,小姑娘随时会死。周二的时候小姑娘被推进了手术室,在四个小时漫长的等待过后,又从手术室推回了危重病室。当时小姑娘的家属问医生,手术进行的怎么样。医生没有回答,只是说要再观察观察。周五那天萍儿去看望了一下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亲切的叫着她“萍儿姐姐”。 “萍儿姐姐,医生没有跟我说,但是我知道,这个手术做得很好。我感觉很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出院了,我就可以和别人一起玩了。”小姑娘说。 那天晚上萍儿又一次早早睡下了。第二天,她又听到了哭声。那个小姑娘已经于昨晚夭亡了。 这一次,萍儿起了疑心。那个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快要死的人,而且偏偏又死在星期五晚上!难道说星期五那天不能睡觉,否则就会在梦中离去吗? 又过了一个星期。在星期五的那天晚上,萍儿努力让自己不要入睡。却不知怎么搞地,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意向她袭了过来。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却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这时,她听到值班室里挂钟的声响:“铛——铛——铛——铛……”一共敲了十下。然后,她又模模糊糊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 萍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再一次听到了哭声,这一次来自第三号危重病室! 萍儿害怕了。她到处找着阿斌。可是阿斌不在。留言中说阿斌去了深圳,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回来。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萍儿暗暗告诉自己,这里没什么可怕的,危重病室里的人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只是这里面有点奇怪罢了。 又到了星期五。无名的恐惧使得萍儿无法吃下当晚的饭菜,一口也没吃。她忐忑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夜,来了。奇怪,这一回萍儿没有了睏倦的感觉,相反,她非常的清醒,由于恐惧而清醒! 萍儿起身,在走道上转了一圈。奇怪!今天这所医院怎么死一样沉寂?连值班的护士都躺了下来呼呼大睡? 萍儿慢慢走进第四号危重病室。那里住着一位老婆婆,她的呼吸沉重,梦里还有一些咳嗽。萍儿想走开,却猛然听见值班室里的钟声敲响了!“铛——铛——铛——铛……”一共敲了十下。然后,她又清清楚楚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过来:“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恐惧占据了萍而整个心灵,她一缩身,躲进了老婆婆床底下。 第四号危重病室的门“呀”的一下被打开了。萍儿偷眼看了过去,看到了一双穿着木屐的脚和一只黑粗的拐棍!那“笃——嗒嗒”的声音就是这样发出的!然后她又看见那个人走了过来,走到床前!她大气也不敢出!就听见仿佛从天际传来了一声浓重的嘆息,然后萍儿又听见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女声:“走了,走了……”当声音停下时,那个沉重的呼吸声和时不时的咳嗽声也随之消失!四下里一片寂静! 萍儿紧张地看着那双脚,动也不敢动。她看到那双脚转了过去,走出了门。“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那个声音却来却小,终于消失了。 第二天早晨萍儿又听到了哭声。萍儿知道,那一定来自第四号危重病室。萍儿住在第五号危重病室,下一个,可能就是她了! 萍儿找到阿斌,对他说:“我一定要出院!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阿斌有些为难,但看到萍儿态度坚决,也就没说什么,乖乖地去办理出院手续了。萍儿对那位血痕护士说她要走,那个护士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七月还没过,走和不走有什么区别呢?”就离开了。 出了院,萍儿逃也似的奔回了家。家里有些奇怪,摆设都变了位置。阿斌就是不会摆弄家务,这个家还真有些乱!萍儿瞪了阿斌一眼,阿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第570页 萍儿好好收拾了一下房子,不知不觉,又到了星期五,这一天,是七月三十一号。 夜来的时候,阿斌出门了。独自在家的萍儿又感觉到了恐惧,阿斌给她留的晚餐她没心思吃,只是一个劲祈祷着今天快快地过去。 突然,挂钟响了。“铛——铛——铛——铛……”一共敲了十下。然后,萍儿又清清楚楚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她害怕了,手里*起了一根木棍,一闪身,躲进了衣橱。 她从衣橱地门缝中看过去,却见走来了一个蹑手蹑脚地贼!原来,那个“笃——嗒嗒”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那个贼草草搜了一下梳妆檯,发现了一笔钱。他吹了一声口哨,拿了钱就想走。但她又看见了桌上的食物,竟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吃了一会,他似乎又困了,便躺在了床上。 萍儿想从衣橱里出来去报警。就在她要出去的一剎那,她听到了那熟悉的、令人恐惧的声响:“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她赶忙把脚缩了回去。 门“呀”的一下被打开了。一双穿着木屐的脚和一只黑粗的拐棍步了进来!萍儿看见那个人走了过来,走到床前!就听见仿佛从天际传来了一声浓重的嘆息,然后是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女声:“走了,走了……”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萍儿提着木棍从衣橱了走了出来。她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样做。她看到床上的那个小偷已经死亡。她漠然看着,坐在了床边。 也不知坐了多少时候,萍儿才听到门外的汽车声,是阿斌。他还带着一个女人,就是那次撞车的司机。 “怎么?”看到躺在床上的尸体和坐在床边的萍儿,阿斌惊奇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萍儿哭了:“有一个老太婆……要杀我,被我躲过去了!”说着,萍儿就想扑到阿斌的怀里,却被阿斌拦开。萍儿疑惑地看了看阿斌和他身旁的女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晚的晚餐是你为我准备的,对吗?” “不错,傻女人!”阿斌冷冷的说,“真可惜,死的不是你!我无意中得知,那个医院每逢闰年的七月,所有住危重病室的人都要死。从那时起,我就想让你死了!你真幸运,还能活到八月。现在,只有我亲自让你死了!”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把弹簧刀。 “原来真的是你!”萍儿的声音突然变了,苍老而又嘶哑。这时,她手上的木棍变成了黑色的拐杖,她的脚上也穿上了木屐,她佝偻着身子,眼睛里发着绿光。她发出了一声浓重的嘆息,那嘆息声仿佛来自天际,然后一步一步向阿斌走了过去。在这个拂晓前寂静的黑暗中,她的脚下发出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声响:“笃——嗒嗒”,“笃——嗒嗒”、“笃——嗒嗒”……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杀人电影录像带 这是十一月一个寒冷阴沉的下午。三个男孩从上午起就在这商业区里转来转去。中午他们吃了炸土豆片,凯文又请大家吃了两条巧克力糖,因此不饿;直到从伍尔沃思商店被赶出来为止,他们也不冷。但是到了三点半的时候,他们已经无处可夫,没有东西要看,一下子觉得又冷又饿,甚至后悔今天达学了。 “我们到底还要等多少时候?”最小的戴维终于忍不住问最大的马丁说。 马丁十四岁,比另外两个孩子瘦,但是机灵能干得多。他看看手錶,说:“好,来吧,我们去看看准备好了没有。” 他把皮外套里紧身体,带着两个同学离开商业区,顺着一条通到河边的老街走去。冷冽的风把他们脚边的纸袋和旧报纸吹得籁绿地响。 他们拐过两个街角,在一家很小的报刊杂货店外面停下来。这店的一个橱窗里陈列着许多录像带。 “凯文,”马丁说.“你进去看看里面有人没有。” 凯文推开店门进去了,门上响起了一阵铃声。两个人在外面等。这时街上没有人,只有一辆被人扔掉的破汽车。汽车已经没有轮子,一半停在人行道上,车底下满是碎玻璃。 过了一会儿凯文出来了,说:“里面有人,进去吧。” 两个孩子跟着他进去。这店里的气味和其他报刊杂货店的气味没有两样——有点巧克力味,有点菸味,也有点旧连环漫画杂志味。店里说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戴维一进来就觉得胃里有点难受。不过他装得若无其事,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书名《蓝宝瓶座》,《算算你一九九四年的命运》。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属不属于宝瓶座,就把书搁下了。 一位老人从店堂后面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杯茶。他在柜檯里面看看三个孩子,餵了一口茶,然后开始说话:“有什么事啊,小朋友们?” 马丁走到柜檯前问他:“你那盒录像带准备好了吗?就是上星期你跟我说过的。” 老人又吸了一口茶,眯起了眼睛,一边想一边问:“你说的是什么录像带呀?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第571页 “你说今天有的,所以我们来了。《死亡地带》,你说的是这个名字。” 老人的目光像是认出他来了。他神秘地笑笑。“不错,我想起来了,”他说。“不过这盒东西你得小心点。好,你们等一等。” 他把茶杯放在柜檯上,转身拖着脚回到后面去。 凯文皱起了眉头,那双近视眼在糖果上瞟来瞟去。马丁抓住他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大家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老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录像带,把它放进一个棕色的纸袋里。马丁把钱递给他。 “再见,小朋友们,”老人看着三个孩子转身要走,说道,“希望你们喜欢这盒录像带。” 三个孩子一踏出店门,凯文就提议:“我们看看到底是怎样一盒录像带吧。” 马丁把录像带从纸袋里拿出来。它不像别的录像带,盒子上没有图画,只贴着一张白标籤,中间用打字机打着:“《死亡地带》,——一二分。” “分是什么意思?”凯文问道。 “分钟啊,你这笨蛋。这盘录像带可以放一百一十二分钟,”马丁说着把录像带仍旧放回纸袋里。“走吧,我们去喝杯茶、我渴死了。” “我们不能这就上你家吗?’ “还不到时候。我告诉过你们,六点钟他们才出去。我们要在外面近到这个时候。” 他们经过那辆破汽车的时候,车门咯吱一声打开,戴维连忙向后一跳。汽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男孩,瘦瘦的,穿一条破牛仔裤,一件运动衣和一件皮外套,两脚伸到人行道上。他轻轻地说了声什么,马丁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问。 “你拿着的是什么录像带?”那孩子问,那音调就像脚踩在枯叶上时所发出的声音。“你问这个做什么?”喝了问道。 那孩子耸耸肩。戴维闻到他有股特别的气味,很脏,而且有种寒气。凯文把手放在车门上。 “《死亡地带》,”马丁停了一会儿说。“‘你看过吗?” 那孩子又耸耸肩。“看过。”他谁也不看一眼,只看着人行道,用一只脚拨弄着地上的碎玻璃。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于是马丁转过身来走了,另外两个同学跟着他。戴维回过头去看破汽车里那个男孩。男孩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他们走到路口要拐弯的时候,他关上了车门。 在咖啡馆里马丁付了三杯茶的钱,把茶端到窗边的一张桌子上。凯文和戴维早已在那里找好了位子。 马丁一边放糖一边搅拌着茶,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外面已经差不多黑了。 “《死亡地带》是讲什么的?’”凯文门道。“名字听起来不怎么样。” “可那是部真正的杀人电影。” “什么叫杀人电影?” 马丁看看凯文,嘆了口气。“戴维,你告诉他吧。”他对戴维说。 戴维听马丁叫他给凯文解释,颇为得意。 “杀人电影,就是在电影里杀人。”他说。 “电影里杀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凯文听了说。“杀人的电影我看得多了。” “这种电影你不可能看过,”马丁说,“好多年前就禁止了,你不可能看过这种电影,除非你有办法,就像我这一次向熟悉的老头弄到一样。 “可我真的看过各种各样的杀人电影,”凯文说。“电影里杀的人可多了。比方说,你看过《锯木厂》吗?” “那不是真正的杀人电影,你这个笨蛋。我们这盒录像带上的才是真正的杀人电影,里面杀人不是演戏,是真把人杀了。你在电影里可以看到真正的杀人的过程。这种电影你绝对没有看过。” 戴维听了他这些话,又觉得胃里难过起来了。他希望到时不会在马丁他们面前呕吐起来。但现在哪怕想想都…… “那小傢伙又来了。”凯文说。 他指着路对面一家照得通亮的电器用品陈列室。破汽车上那个瘦男孩正站在陈列室门口看室内的烤面包炉、微波炉、冰箱……接着他们看见他离开那里,到隔壁去看一家超级市场的橱窗。 马丁不再看那瘦男孩,转脸对凯文说:“如果伽m看,你完全可以不看。” “我当然不怕,”凯文说。“《锯木厂》里杀了那么多人,我一点也不怕。” “不过这是完全不同的。”马丁说。 戴维又抬起头来往窗子外面看。路那边的那个瘦男孩已经走了。 马丁转动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屋里很黑,充满炸土豆片和香菸的气味。戴维一进这黑屋子,由于从来没有到过马丁的家,感到有点恐怖,脸都发热了,但是等到马丁把灯开亮,他向四周一看,看见地毯十分鲜艷,有一面镜子围着金框,还有一架电视电话,他这才放下心来:这里太美了,根本想像不出在这种地方会有可怕的事情《死亡地带》不一定就那么恐怖。必要时他可以闭上眼睛不去看。 “你这就放映吗?”凯文问。“电视机在哪里?”
第572页 “先别急。我想我们应该首先吃点东西。你不觉得饿吗?” “你有什么吃的?”凯文又问。 “不知道。吃点鱼柳和炸土豆片就行。录像片你最好吃了再看,等到看完你就吃不下了。你说他看完了还吃得下东西吗?戴维?” “吃不下,”戴维附和着说。“等到看完,他就连吃也不想吃了!” “把这个拿去,”马丁对戴维说着,拿出一张十镑钞票。“去买些炸土豆片回来。鲤鱼柳和炸土豆片各三份,好吗?” “行,”戴维说。可是他临走时加上一句:“我没回来,你可别放。” 卖炸土豆片的铺子就在路口。戴维捧着热烘烘的几袋食物回来时,破汽车上那个孩子正站在马丁的家门口。戴维一下子停下了脚。 “你来干什么?”戴维不客气地问他。 “你们是要看那盒录像带吗?”那孩子问。 戴维好容易才听懂他在说什么。他猜想这孩子一定得了感冒,或者和他妹妹一样有哮喘病。 “是的。”戴维回答说。 “也能让我看看吗?” “我不知道。录像带是我的同学的。”戴维回答他说。 两个男孩互相对望,站着不动。 “好吧,我去问问他。”戴维最后说。 他上前伸手接了按门铃。马丁打开门时他说:“我把鲤鱼柳和炸土豆片买回来了。可是这小傢伙站在外面,他说他也想看录像带。” 马丁歪起了嘴。他后面的凯文说:“他会受不了的。那气氛他会受不了的。”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他是不是受得了,他要看就让他也来看吧,”马丁说。“叫他进来。” 那陌生男孩跟在戴维后面走进来。他们吃鱼柳和炸土豆片的时候他站在起居室里。戴维叫他吃一点,他只是说:“不,我不要吃。”过了一两分钟他坐下来了。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只顾赶紧吃,吃完把纸袋都扔进了壁炉。这时戴维又闻到了那陌生男孩的奇怪气味。房间很热。戴维脱下皮外套,扔在红色的厚地毯上。但那陌生男孩仍旧穿着他那件皮外套,双手插进衣袋,坐着一动不动。 “好了吧?”马丁问大家。“我这就把录像带放到录像机里去了。” 他把录像带放进了录像机,拿着遥控器转身回来坐到一张皮的大扶手椅上。戴维和凯文坐在沙发上。那孩子独自一个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马丁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挺不错!”凯文说。 电视机有个四十八英寸的大屏幕,屏幕上的颜色十分鲜艷。 “你看过杀人电影没有?”马丁转脸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的陌生男孩。 “看过。就看过这一部。”大家要很费劲才听懂他在说什么。 “看过这一部?”马丁显然不相信。“你知道片子里发生的事情吗?” “知道。我看过几百遍了。” “看过几百遍?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好了,”凯文打断他们的话说。“让我们把电灯关掉看吧。” “坐着别动,”马丁说。“你瞧我的。” 他在遥控器的一个按钮上一按,他们头上那盏大灯便熄灭了。现在只有萤屏上的光。 “真新奇!”凯文说。 他们在荧幕上看到的是一条郊区街道,镜头从一辆开着的汽车的挡风玻璃拍出去。那是个大晴天,四周有很多树木,树上盖满了叶子。一路上的房屋很漂亮,相互间离得很远。 旁白开始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英国城市的一条普通的马路。”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低沉浑厚,非常亲切。“这也是一个普通的夏天日子。但是对于某一位女士来说,一切都不会再一样了。对于她来说,再也不会有另一个夏天日子了。” 戴维看着那陌生男孩。他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住荧幕看,嘴唇不知不觉地随着那些旁白在动。戴维觉得奇怪极了。他强烈地感到自己这会儿实在不想看这部电影。他虽然让眼睛回到萤屏上,但竭力不使注意力集中,从而不使自己看清楚画面。 几分钟后旁白没有了,但大家忽然听到那陌生男孩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马丁问他。 “我说那房子很漂亮,不是吗?” 凯文皱拢眉头专心看着萤屏,不再去管他。马丁咕喀了一声。但戴维又转过脸去看着那孩子。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离开屏幕。不过电影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住在那里一定很舒服,”那孩子说,眼睛仍旧盯住荧幕看。不过他的表情很古怪,戴维也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他随口回答了那男孩一声。 荧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做着普通的家务,洗洗熨熨。她在对着摄影机讲着家务之类的琐事。戴维突然感到异常恐怖,几乎要呕吐了,这是因为一切太正常,一看便知道她不是在演戏。要发生的事情是真正发生的,他们将要看到她真正被谋杀。 “太沉闷了,”凯文说。“她到底在干什么?”“太沉闷了,”凯文说。“她到底在干什么?”
第573页 “闭嘴!”马丁说。“他们把摄影机带进去,好使她放心。” “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凯文说。“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说话。” “她很漂亮对不对?”那陌生男孩说。 另外两个男孩不响了,转脸看了看他。连戴维也觉得他说出这话来有点怪。 “你说什么?”马丁一定也觉得他说出这话来很奇怪,反问了他一句。 “我说她很漂亮。你们说不是吗?她的确很漂亮。”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凯文忍不住又问他。 “她是我的妈妈。”那孩子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戴维感觉到一切突然转变了,但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变的和为什么变了。 “你说什么?”马丁又问了一句。 “我说她是我的妈妈。她爱我,我也爱她。” 几个孩子在他们的坐位上转了转身。萤屏上的画面已经改变。现在变成了夜景。摄影机已经移到了户外,镜头从厨房的窗外摄到室内去。房间里面很亮,很温暖,那女人一个人在屋里走动,给室内培植的花木浇水。她在一张摇篮床旁边弯下腰,抱起床上一个小婴儿,轻轻地摇着他。但三个孩子都没有专心在看电影,那陌生男孩刚才突然说的那句话使他们还在发呆。没有人会说出那种话来的! “他疯了。”凯文不自在地说。 “喂,你叫什么名字?”马丁问道。 陌生男孩没有回答。这时电影的旁白又开始了。 “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会来救她。她一点也不知道,一只看不见的手已经割断了电话线。现在……可怕的事情开始了……” 那孩子的嘴跟着这旁白的话一开一合,好像这旁白是他烂熟于胸地背出来的。在画面上,一块石头从户外的黑暗中扔破了厨房的玻璃窗。那女人猛地回头,连气也喘不过来。紧紧抱住手里的婴儿。她睁大了眼睛的脸正对着萤屏外的孩子们。这一下他们马上看出她真是那男孩的母亲,男孩和她太相像了。 她弯低了身子很快地把婴儿放下。接着另一个玻璃窗也被打破了。她跳起来大叫…… 戴维的心狂跳得像一只被人捏住的小鸟。 “马丁……”他正要开口叫,但是马丁已经在椅子上紧张地坐直身子,向那陌生男孩说起话来,他说得很响。 “你要干什么?”他对那陌生男孩uq着说。“你到底到这里来干什么?” 凯文紧靠着戴维,使自己看起来又小又不引人注意,就像他平时在教室里那样。马丁歪着脸,气极了。 “我只是来看……”那陌生男孩刚开始回答,但他那干枯嘶哑像线一样的声音被电视机上一声尖叫淹没了。 戴维用眼角瞟了一下屏幕:一个头上蒙了长袜子的男人已经冲进厨房。声音忽然含混起来,就好像两个电影胶捲叠到了一起。接着摄影机忽然和那男人一起进入了厨房。 “马丁!”戴维终于忍不住叫起来。 “什么事?”马丁大叫着说。他浑身在发抖,紧紧地抓住遥控器,极其紧张地看着萤屏。“你害怕了吗?你看够啦?”他接了按遥控器的按钮,却按了放大音量的按钮,可怕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戴维捂住了耳朵,闭起了眼睛。凯文还在看,但把身体蜷缩得更小,两手握住的拳头堵住了嘴。 只有陌生男孩仍旧牢牢地盯着萤屏看。那女人还在狂叫。那陌生男孩的眼睛在跟着她移动,嘴唇也跟着她听不清的狂叫开合,发出嗡嗡的声音。 “闭上你的嘴!”马丁拼命地向陌生男孩大叫。“快闭上你的嘴!” 他一下子跳起来,扔下了遥控器,画面马上消失了。在萤屏关闭前的一剎那,戴维最后看到的是马丁的脸:他一头大汗。 房间里一片漆黑。 没有人移动半步。 戴维听见马丁咽口水和喘粗气的声音。他又害怕又感到羞耻:他直想呕吐。 只听见那陌生孩子在黑暗中说:“片子还没有完。” “闭上你的嘴!”马丁狠狠地叫道。“出去!” “不看完我不能走。我总是看到结尾的。” “你干吗要看?” “我一有机会就看。只有看这部片子的时候我才能看到她。我爱看我的妈妈。” 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听来更遥远、更冰冷、更古怪。戴维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每样东西都变得异常可怕。一整天他都在提心弔胆,但现在比起任何时候来更可怕。他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他差不多要哭出声来了,但他终于忍住。 “那婴儿,”那陌生男孩又说起来。“是个可爱的孩子,对不对?看着真可爱。被那样抱起来,被他的妈妈那样抱起来,一定很舒服。我希望我永远不会忘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丁连声音都嘶哑了。 那陌生男孩的声音现在更加轻,甚至不比枯叶从树上落下来的声音更响。 “他们杀死了她,然后放火烧房子。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所有的东西和婴儿都烧掉了。那婴儿就是我,我就是那婴儿。我和我的妈妈都被烧掉了。但是我没有停止长大,你们已经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那一定是录像带的缘故。它使我一直存在下去。我看过几百遍了。最好的一段就是我母亲把我抱起来的一段。我想她一定非常爱我。我要看到她就只能看录像带,没有别的办法……”
第574页 他停了口。 马丁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门口摸索着找电灯开关。房间一下子亮起来。但房间里除了他们三个以外,没有别人。屋内只留下一阵强烈而遥远的气味,这气味变得越来越淡薄,再保持了一会儿,那完全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那陌生男孩早不见了…………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守若的鬼 01 “见鬼了,死老头子,你快给我起来……”一大早,关大婶就在大呼小叫,把睡梦中的关伯吵了醒来。 “怎么了?一大早的,真是见鬼了?”关伯揉着惺松睡眼嘟咕着。 “你看看你看看,你昨天晚上收的是什么钱?这不是见鬼了吗?”关婶手里抓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在关伯眼前晃。 关伯接过来一看,立马惊出了一身汗来,手里的赫然是一把冥币,冥币上的阎君仿佛瞅着关伯在嘲笑。 关伯木然地跌坐在床头,细细回忆起昨晚的事来。 02 昨天那场暴雨是从下午开始下的,同时颳起了阵阵强风,把这个本来就偏静的海边小镇颳得空寂清凉,街上人影也不见一个。还听说每天进出这个小镇的唯一的一班车在五峰山出事了,车到半山腰不知怎么回事就翻了下去,镇上的年青人都去参加搜索去了。 关婶吃完午饭象往常一样要去镇另一头的女婿家去,女儿上礼拜生了个胖小子正在坐月子,需要她去帮忙侍候。关伯心想这天气也不会有生意了,便盘算着关了门一个人喝两盅。自己这样的小卖部做的是本地街坊和游客生意,游客今天是不会有了,街坊们有事自然会叫门。 八点多的时候,搜索的队伍回来了,年青人到关伯店里扛了几箱啤酒和一些吃的,关伯打听到他们一无所获,因为雨势太大,下不了山崖里去,于是作罢,等明天雨停了再说。关伯嘆嘆气感到世事无常,祸福难测。 十一点多的时候,关伯酒刚喝完,电台的大戏也唱完了,他准备关灯睡觉,就听到大门传来几下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关伯一边应着一边还纳闷,这种鬼天气来拍门的一律是又急又重,仿佛被鬼追似的,关伯常这么形容那些人。是谁拍门拍得这么有涵养呢? 门开了一边,关伯看到屋檐下站着一位年约二十的少女,浑身湿淋淋的,长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的两侧,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好看的嘴唇可惜由于淋雨的缘故吧,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 “快进来吧姑娘,你没带伞吗?”关伯连忙招呼这少女进屋。 那少女扯了一下嘴角笑笑摇了一下头,低头看了一下脚,少女的鞋上沾满了黄泥。 关伯明白少女的意思是鞋脏,怕弄脏了店里的地板,关伯立刻对这个有教养的姑娘有了好感,不过也不再勉强她,便说:“那你要点什么?” 少女没说话,指了指柜面上的即食面饼干和纯净水,于是关伯用袋子装好了递给她,然后收了钱,准备找完钱后借她一把伞。谁知当关伯找好了钱转过身来时,那姑娘已经走了,关伯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已不见踪影,只好摇摇头关了店门。 看来,这冥币定是那少女所留了,这么说来,那少女岂不是……鬼? 关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自己也是奔六十的人了,这大半辈子来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听了不少,也见过不少,但真的见鬼还是第一次。不过,很快关伯便哑然失笑,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是鬼的话,那么鬼其实也并不可怕啊。 03 下午,搜索队的人回来了,依旧是来关伯店里扛啤酒买吃的,同时也给关伯带来了最新消息,原来昨天那车上就一个乘客,是个女的,车坠下山崖的时候把她抛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脑袋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把后脑勺凿了一个洞,当场就已经死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啧啧摇头,感到无限惋惜。 到了晚上,雨又下了起来,虽然没有昨天凶猛,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关伯早早关了店门,拧开了收音机,倒了一杯酒,抿一口,眯一下,很快就融进了生旦的缠绵爱情里去了。 十一点半左右,“啪啪”两声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传来,这一下把关伯猛地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他知道谁来了。 关伯直直地盯着大门,他清楚知道门那边站着的就是一只鬼,昨天晚上见过的那只鬼。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开门。这时候,仍是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关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去做这只鬼的生意,因为他知道这只鬼对他并无恶意。 “姑娘,你又没带伞啊,今天要点什么?还是和昨天一样吗?”关伯故作镇定地说。 那女鬼依然是昨天的妆扮,只是身上不再湿淋淋的了,关伯也注意到她鞋上的泥土没有了。 女鬼笑笑点了点头,伸出手把钱递给了关伯,关伯看也没看就接过放进了口袋,然后装好食品和水交给女鬼。女鬼接过来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关伯连忙探出头,他惊讶地看到女鬼的脚是不沾地的,然而却走得飞快,才几步的功夫就到了街口一转不见了。 关伯赶紧关了店门,坐下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拿起酒杯使劲嘬了一口酒,然后哆嗦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刚才那女鬼给的钞票,果然,又是两张冥币,同样的阎君,同样地嘲笑着他。
第575页 04 接下来的几天一到晚上依然下起雨来,而那个女鬼非常准时,十一点半一到,那敲门声便会响起,关伯也一声不响,把准备好的食物和水递给女鬼,接过女鬼的钱看也不看塞进口袋,女鬼依然会在离开的时候微笑着点一下头再离去,而关伯也赶紧闭上大门灌上几杯酒,在混混沌沌中才能睡去。 “老头子,你最近怎么了?”关婶在吃午饭的时候看到关伯最近脸色似乎青白了一些,关切地问。 “怎么了?没怎么啊?”关伯反问道。 “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被鬼吓了?”关婶开了个玩笑不再理会,她现在心里惦记的是胖孙子,一会吃完饭又得赶过去带孙子了。 关伯却再也没胃口了,他草草扒掉了碗里的饭后对关婶说:“你先别忙去女婿家,我今天要去进点货,下午你看店吧。” 关伯骑了摩托车就出门了,他今天确实要进一些货品了,不过他还另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一趟吕大仙庙,那里有他的好朋友庙祝张老头。那张老头整天神神化化,说话不着边际,仿佛张天师再世,还给自己改名字叫“张真人”。不过关伯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并非是相信张老头的阴阳神功,而是因为张老头和他一样好两盅和好下象棋。偏偏这个小镇上也就他们俩会下象棋,除此之外,他们谁也找不到其它棋友了,因此,关伯总在酒后对张老头说,我交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朋友也是不得已啊。只是,张老头并不在乎关伯对他信仰的揶揄,每次都笑笑说,老关啊,你总有一天会找我帮忙的。 这不,关伯现在就急需张老头的阴阳神功了,只是几天时间,关伯已经完成了无鬼论到有鬼论的彻底转变。 张真人拈着山羊鬍子听完关伯的叙述后眯着笑眼看了半天关伯问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是要收服那女鬼呢?还是赶走她,让她永远不要来骚扰你?” “不不不,那女鬼并无恶意,我也不想害她,我只想知道,她天天来我那里买吃的喝的干什么?按理鬼是不吃这些东西的,我想她可能是给什么人买的吧。” “呵呵,老关啊,你还有点悟性嘛,说吧,你想我怎么样?” “你能不能教我一个方法,让我能跟到那女鬼,她走得可真是太快了。”关伯急切地说。 “这个好办,我给你一道符,你把它叠好放到女鬼买的食品里去,然后你再去弄点狗尿,天亮了抹到眼睛上,你就能找到女鬼所走过的路了,怎么样?”张真人轻描淡写地瞅着关伯问。 “为什么要天亮了呢?” “天亮了鬼出不来,你才可以慢慢找啊,天黑鬼很凶的,怕你被发现了反误了你的老命,”张老头故作吓唬地说。 关伯闻言喜出望外,连声称好,于是领了张老头的符小心地放到口袋里就回去了。 05 在这样的小镇里,狗尿非常容易弄到,几乎家家都养了黄狗,关伯随便叫了一小孩,用两块糖就换来了一小瓶的狗尿。 关伯小心翼翼把张老头给的符纸叠了一个细细的长条状,然后在即一个饼干盒的直角处仔细塞了进去,估计这地方不轻易被察觉,最后用煤油灯熏一下塑料纸,粘合回了原状。 十一点半,敲门声准时响起,关伯一如既往不动声色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物品递给了女鬼,而那女鬼也一如既往地点头微笑交钱离去。 只是在这之后,关伯怎么也睡不着了,拿出装着狗尿的瓶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心盼着时间快快过去,赶紧天亮起来。 只是时间这玩意,你越想它快的时候,它会越慢,只有在你不注意它的时候,它就走得飞快了。 关伯百无聊赖就随手抽艘徽疟ㄖ匠隼矗鞘羌柑烨暗谋ㄖ剑谷煌丝矗嵴终饧柑烊门?nbsp; 搞得心神不宁了。 刚打开版面就把关伯吓了一大跳,报上竟然是一张关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这张脸刚刚才对关伯微笑过。 原来这就是几天前那个车祸的报导,还登出了死者少女的认领启事。报导说据查这个少女是孤儿,没有亲戚可寻,如有她的朋友见报可来认领归葬。 关伯看了心里一酸,只觉眼睛潮潮的,于是轻嘆了一口气,坐在那儿出起神来。 06 一声鸡鸣打断了关伯的思绪。 关伯赶紧站起身来开门一看,天已蒙蒙亮了,于是他折回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零乱的桌子,那张报纸他刚想扔掉,转念一想又捡了回来,折好了装到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关伯取出了小瓶子,倒了狗尿在手掌心上,紧闭了眼睛,把盛了狗尿的手掌心往眼睛上抹去。一阵刺鼻的骚味瀰漫开来,关伯皱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张老头,要是没用处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伯抹完了眼睛后慢慢张了开来,眼前没有异样,他不甘心,又倒了点在掌心上,然后再使劲抹眼睛,然后再睁开来,还是没有不同。这下关伯火了,心想肯定让张老头耍了,娘的,找他算帐去,害我一宵没睡还不算,还要搞到满脸尿骚味,哼,非把这剩下的半瓶让张老头给喝下去不可。 关伯怒气沖沖跨出了门,刚踏出门槛,便见到眼前的一道红光,淡淡的,肯定不是画在地上的,象是悬在离地面一尺的地方。这道红光一边一直伸延到街口的尽头。
第576页 难道这就是张老头所说的女鬼走过的路? 关伯心想肯定就是了,因为这个红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看它的走势分明是在引导我嘛。于是他也不再想太多,抬脚就跟着红光的方向走去。 07 关伯其实并没走多远,只是拐了几个弯而已,便来到了海堤的度假村。这里是镇上开发的一个旅游项目,供游客居住的地方,有一排排的小木屋,不时有些画家作家的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听说是搞创作找灵感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些奇装异服的年青人。 这个季节游客很少,这个度假村也是冷冷清清的,到底有没人在这里住着关伯也说不清,因为他压根就很少来到这里。不过眼前这道红光可是一直到前面那个白屋顶的小房子前就没了,也就是说,女鬼极有可能就在那里面。要不就是她天天买的东西就是送到那里面的。 关伯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刚到门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先在窗口探探虚实,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年青男子,削瘦,清秀,稜角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尤其引人注目。他背后挂着个小画板,似要出门而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让他惊讶了一下,从挑起的眉毛便可看出来。 “请问你是——”那青年开口了。 “哦——哦——是这样的,请问这里是住一个姑娘吗?瘦瘦白白的,头发很长,这样披下来的……”关伯灵机一动一边比划起来。 “呵,你是找文文啊,我是她男朋友,夏天。她已经走了,要回城里上班,所以天不亮就走了,请问你找她有事吗?”青年笑着说, “哦是这样的,我是镇那边开小店的,昨天你女朋友在我那儿买了东西忘了找钱了,我就给她送过来了。”关伯一边思索着一边说。 “是这样啊,真谢谢你了,还要你老人家亲自送来,其实她晚上还会来的,我晚上要赶画,文文就天天晚上下班后过来,嗯,老人家要不要进来喝杯茶?”青年客气地问。 关伯毫不犹豫说“好啊”,然后就提腿走了进门,这倒让本想客气一下就算的青年愣住了。 青年给关伯沖了一杯茶,也在一边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关伯。 关伯审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杂物虽多,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这都是文文干的,我一个男人可不会干这些家务,”青年羞涩地笑笑说。 “哦,她是个好女孩,你们认识多久了?”关伯问道。 “我们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青年说。 “哦,”关伯重重地点一点头,眼睛深深同情地看着这个俊朗而带点羞涩的青年,脑海里却在翻滚,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真相,看样子这个年青人并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青年让关伯的眼睛盯得有点莫明其妙,于是小心地说:“嗯,老人家,谢谢你亲自送钱过来,我会转交给文文的,”说完他自己先站了起来。 关伯知道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于是他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青年,有意无意地把连同掏出来的报纸掉在了地上,然后关伯说了声告辞就匆匆走了。 青年望着关伯匆匆离去的背影莫明其妙耸了耸肩,拉过画夹就准备出门,这时眼睛看到了关伯遗留在地上的那张皱巴巴的报纸,于是好奇地拾起摊开来看了一眼…… 08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也宣告了亚热带的这次颱风已经过去。 女鬼当天晚上准时去了关伯小店买了食品往度假村走去。关伯目送着女鬼的背影,心里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觉,只觉得眼睛蒙蒙的,似有一团雾在凝聚,在弥散。 文文推开了小屋的门,看到夏天今天意外地没有在画画,而是点了几根蜡烛坐在桌子对面,桌上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瓶红酒。屋子的画架影子被摇曳的烛火映在四壁,仿佛一只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墙壁上。 夏天微笑着盯着文文。文文不解地看着夏天问:“今天是什么节日?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元旦一起过生日的吗?今天不是元旦啊。” 夏天站了起来,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走过去,双手按住文文的肩膀说:“今天是我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的二十周年,你说应该不应该庆祝一下?” “二十周年?是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那时候我才不到一岁,我也记不住了,你说的是真的吗?”文文惊喜地连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傻瓜,”夏天轻轻地把文文拥在怀里,一只手抱住文文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抚摸着文文的秀发,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感觉到了头发里面的一个大大的洞。 夏天早已是泪流满面。 09 文文紧紧地偎依在夏天怀里,她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来自夏天身体的温度,但是她知道夏天的激动,因为,夏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夏天的喉咙里有使劲吞咽的声音,这是夏天在抑制激动时的动作,文文太了解夏天了。 良久,夏天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文文慢慢张开了眼睛,目光柔柔地注视着摇曳的烛光,朦胧跳跃的火苗使文文想起了孤儿院曾经和她形影不离的兔子,那时候夏天会吃它的醋,因为文文曾经突然想起兔子在挨饿而从夏天怀里挣脱出来,丢下夏天飞奔而去。
第577页 不过,在夏天为文文画的所有画当中,最好的一幅就是她抱着兔子的那张,当时文文坐在草地上,兔子在她怀里睡着了,文文在想着什么,究竟想什么呢?文文忘了,夏天说她肯定在想好事,因为夏天画出了文文的微笑。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微笑——夏天说。 文文的眼睛往墙上搜寻过去,她知道夏天不管到哪,都会把那张画挂到整个房子最显眼的地方。 文文找到了,在窗子右侧,她抱着兔子安详地微笑着。 突然,文文的眼睛定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幅画的后面藏着一张报纸,那报纸上有她的照片。 夏天不知道鬼的眼睛是可以透视的。 “夏天,”文文轻轻挣了出来,大大的眼睛捧着夏天的脸细细地看,深深地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哦不,应该是就象看了就再也看不到似的。那眼神是温婉,是渴望,是柔情,是无奈。 夏天感受到了,夏天的心都碎了,只能一任眼泪尽情流。 “文文——”夏天欲言又止。 文文赶紧用手指按住了夏天的嘴,然后歪歪头,露出好看的微笑看着夏天,似在鼓励,似在嘱咐。 “夏天,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要走了,你会保重自己的,是吗?” 夏天噙着眼泪使劲地点头。 “夏天,我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知道衣服要叠哪儿吗?” 夏天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天,下面条的时候记得要加鸡蛋,不然你会不够营养的,记住了吗?”文文仍然微笑着,眼睛一动不动,贪婪地盯着夏天的脸,瞧也瞧不够。 “夏天,你明天去把我的身体领回来,我喜欢这地方,你就把我葬在后山吧,我要天天听这海风,看这浪潮,如果你在,我也会天天看到你的。” 夏天的牙根仿佛要咬断,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紧紧地把头埋在文文怀里,象个孩子似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小房子已经盛不下夏天的哭声,于是溢了出来,飘到了海堤上,飘进了那个孤立的身影里。 关伯缓缓吐出一口烟,白白的烟雾在他头上升起、散去。 10 第二天,夏天一大早便去认领回了文文的遗体,并找到了关伯,关伯带夏天找到了张老头,张老头做了一场法事。 关伯再也没见到文文,夏天也没再离开过这个镇子,因为,文文就葬在这个镇子的后山。夏天只对关伯一个人提起过,他曾答应文文,一辈子就爱她一个人,他不能失信了 深夜鬼影 第二百十四三章 你家有镜子吗? 毕业之后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有快两年的时间了,毕业的时候曾做过推销员,拉过业务,最深切的感受就是人情淡漠得象一杯白开水。 后来进了一家外资企业,现在已经成了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经理,在别人的眼里也算是白领一族了吧。 尽管是生活了快两年了,但是毕竟在这个城市中算来我还是一个外来人,每天高节奏的工作和压力,连交朋友的时间都被压榨得所剩无几。 时常在夜深的时候,我在坐在电脑前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亲人的关心,没有朋友的问候,寂寞便侵蚀这我的心灵。 铃是个乖巧的女孩,大学毕业才不久,进入公司之后她成了我的助手,铃来了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压力便轻了不少,她是个很得力的帮手也是很知心的朋友。她和我一样孤独的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她自己租了一间小屋住在城东,我则住在公司给我安排的公寓里,我曾经几次叫铃搬来和我一起住,也好大家有个照应,但是她坚决不同意,她害怕因为我对她的帮助而让我在公司不好做人。 看她那么坚决,我便也不再勉强,但是在心里便对她更是多了一份怜惜。 我去过铃租住的地方,一个厂区的宿舍,铃住在五楼,条件都还不错,因为害怕找她不方便,我便给她再装了个电话。铃很爱美,在屋子里放了一个好大的镜子,我看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的,还打趣她说:看哪天镜子里照出个妖精来。她便脸红红的不说话。 一个多月前的周末,铃照例来到我的宿舍,这已经是惯例了,每个周末铃和我就会难得的自己动手做一顿晚餐,只可惜我们两个的厨艺都不高明,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吃完了收拾后碗筷我们便又跑出去大吃一通,但是做饭的那种乐趣却可以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和铃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孩,看来很活泼和健康,年龄大概和铃一样大,铃介绍说是她大学同学叫冰儿,也来这个城市工作,她们是前几天才联繫上的,便拉来我这里。 我很高兴又多了一个伙伴加入我们的行列,最开心的是冰儿比我们都能干,还能做一手好菜。 那天晚上我们真算是尽兴了,为了欢迎冰儿的加入我们还特意买了一瓶红酒以示庆贺,冰儿很可爱,和铃的文静比较起来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 后来的几个星期因为有冰儿的加入,我们的聚会便显得活跃了许多,她总能想出许多的小花招来逗人开心。 冰儿来了两个星期之后便没有再来了,我问铃儿怎么回事,铃儿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想或许是忙吧,便也就没有在意。
第578页 最近铃儿的脸色一直不好,上班的时候也老是没精打采的,我对她最近的工作表现非常不满意,弄的文件老是出错。 当我再拿着一份短短一篇便出现十多个错字的文件扔到她面前,她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下班之后我将她留了下来:“铃,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精神恍惚” 她眼中的泪花又开始涌了出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些按捺不住,我是个急性子,铃在我的心里一直就象是我的妹妹,所以对她的事情我格外的上心。 “真的没有什么”铃开始哭出声来。 “那你最近的上班怎么没精打采的?” “晚上睡不好”铃抬起头来看着我。 “怎么回事?” “最近老做恶梦”玲抽抽噎噎的说着。 我松了口气,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真是个傻丫头,肯定是你一天疑神疑鬼的,以后没事别看那么多的鬼故事和恐怖片” 铃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感觉她的神情非常怪异,但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周末铃和冰儿没有象以前一样来我家,我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占线,手机也关了,这丫头一天怎么回事?晚上一直睡不着,想着铃这两天怪怪的神情,便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还是占线,我又拨她的手机,通了,接着传出一个低低的女人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了一下,餵了两声,没有声音了,我将电话挂了,看看号码,是对的呀。想了想再拨,通了,还是开始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电话,突然一下笑了起来,这个丫头搞的电话录音,在哪里学会玩这一套,真淘气。想着她还有心情玩这样的把戏,便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缩进被窝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下起了大雨,在电脑前坐着完成没有做完的工作,想着昨天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有些怪异,我拿去电话又拨铃的电话,还是占线,拨手机,关机了。 我决定去铃住的地方看看,外面的雨真大,手上的伞根本无法挡住风雨的狂暴,招了辆车,坐上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上都拧得出水来。 在铃所住的小区门口下了车,我拿着伞向前沖,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喊:“丁铛姐” 我站住,回过头去看,铃站在路边望着我:“铃,你去哪?”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铃站在雨里大声的喊,风将她的声音吹得到处飘散。 “你去吧,我在楼道边等你”我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向搂道口走去,雨实在太大了,我的整个身子都湿透了。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慢慢的走进楼道口,我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叫了一声:“冰儿” 那个身影站住了,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楼道里有些黑黑的,是冰儿,她的整个脸都没入楼道的阴影里。 “冰儿,等一下”我喊了一声,慢慢的跑过去。 冰儿站着没有动,突然幽幽的说了句:“你家里有镜子吗?” “有啊,你来过我家的呀” 冰儿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向楼上走去,我奇怪的望着她,然后追上去:“冰儿,等等啊” 我转过楼道,楼道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一口气冲上五楼,还是没有人,我低低的说:“怎么回事?真是见鬼” 我明明看见冰儿的呀,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我想她可能就住在这幢口里,然后开门进去了,摇了摇头,真是小气,看我站这里也不招呼我进去坐坐。 铃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我帮他接过手上的东西:“铃,冰儿也住这幢楼?” 铃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什么?”我感觉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冰儿啊,我开始看见她了,就在楼道口啊,她上楼来了,我还叫她来着,她还和我说话了呢,可是一会就不见了,我说她关门进屋的时候也不叫我” 铃儿半天找不到钥匙,我伸手将钥匙抓过来打开,我才走进屋铃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关门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纳闷的看着铃:“怎么啦?是不是和冰儿吵架了?我开始看见她还以为她来找你的呢” 铃慢慢的将口袋里的东西向外拿,我探头看她的卧室,乱糟糟的,这可不是平日的铃啊,我一边收拾着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埋怨:“你看你,一个大姑娘,还不知道收拾自己的房间,乱成这样,都没办法住人了” 我想起开始冰儿对我说的话,然后抬起头望着铃:“铃,你说奇怪不奇怪,开始冰儿看见我的时候问了我一句话,怪怪的,她问我你家里有镜子吗?她去过我家的啊,神神秘秘的”我笑着摇了摇头。 铃突然大声的吼:“你有完没完?” 我惊愕的抬起头望着铃,她的脸色苍白,全身不知道是因为被雨水淋湿之后有些冷还是因为气愤,身体不停的颤抖,她的嘴唇哆唆着,眼睛里开始涌出泪花来。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转身走进屋,我拿出两件衣服,一件扔给她“去换上吧”然后宽容的对她笑了笑,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第579页 她低着头接过衣服:“对不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拿上另外一件衣服去房间里换上,开始慢慢的帮她收拾东西,我突然发现她的电话是拿起来的没有放好,我将电话放好之后摇了摇头,难怪打不通呢,真是马虎。 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我仔细的打量自己的成果,到处摸摸,擦擦,然后觉得满意了,才坐下来喘气,铃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怯怯的样子很让人怜惜。 我将她的手拉过来坐下:“你看你电话也不放好,最近老是精神恍惚,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要给我说知道吗?” 铃点了点头。 我突然看见她的梳妆檯上放着一封信,伸手拿过来看,还没有拆封,上面没有邮戳,我顺手递给铃:“谁写的呀?这么神秘” 铃望着我手上的信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哪来的?” “就在你梳妆檯上拿到的呀,你不知道?我看你最近真是糊涂得不轻呀” 铃接过信,轻轻的拆开,我发现她的身体在开始慢慢的颤抖,然后呼吸开始沉重起来。 看完信,她将信用打火机点燃烧掉,然后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我没她的举动搞得有些晕晕糊糊的:“怎么啦?” 铃没有说话,还是呆呆的坐着,她的神情让我有些害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事情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呀” 铃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对啊,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的都可以帮你” 铃嘆了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能够陪我坐一些陪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 我望着她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 铃幽幽的望着我,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奇异的东西在闪动:“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故事?” “是啊,反正我们坐着也没有事情,说个故事玩”铃说完这些话之后突然有些轻松。 我不明白她现在怎么又开始有心情说故事了,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只要她开心管她说什么呢,听个故事也没有坏处。 铃望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说了起来: 有一个女孩子一个人独自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因为孤独和寂寞,她很希望有一个朋友来陪伴自己。 后来有一天她在街头偶遇她大学的一个同学,她觉得很开心,她们经常约在星期五的晚上和她的另外一个朋友聚餐。 可是没过多久,这个女孩子开始发现她的同学有些不对劲,而且慢慢的变得很憔悴,有一天她就问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同学说最近睡不好觉老是做恶梦。 后来她的同学便不再来,她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她的手机也关了,她便觉得很奇怪,打算抽时间去看看她的同学。 她找到她的同学的时候,她的同学给她说了一个鬼异的故事,再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相信,回到家之后她的身边便开始发生怪异的事情,每天晚上她都会接到一个电话说:“你家里有镜子吗?”她开始以为是同学给她开的玩笑,便并不在意,三天之后她开始觉得不耐烦了,便将电话线拔了,晚上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无法识别,接起来一听又是那个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她后来实在被骚扰得受不了,便给同学打电话让她别再干这样的事情,可是同学的电话老是打不通,手机拨通之后便出现那沉沉的鬼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三天之后的晚上,她开始做恶梦,梦里有一个黑衣服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好象是她的同学沉沉的说:“你家里有镜子吗?” 她以为是白天想多了晚上才会做梦,第二天,她便打电话去同学的单位找她的同学,结果听到说她的同学已经割腕自杀了。 然后她的身边便发生了一连窜怪异的事情。 铃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铃的眼神好怪。 “然后呢?”我咽了咽口水,这故事太鬼异,她就好象在说我和铃、冰儿的事情一样。 “然后?”铃望着我没有说话,笑了笑。 “对啊” “然后你自己会知道的”铃的语气有些阴森。 “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我还是没有再问下去,这听起来有些吓人,我想起了铃的电话里响起的:“你家里有镜子吗?” 铃望着我突然笑了起来:“看把你吓得” 我呆呆的望着铃的样子,铃指着我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这么一个小故事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我明白自己被铃耍了,使劲的推了她一把,然后我也跟着和她笑成一团,但是我却始终在心里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将衣服脱下来放好,好好的洗了个藻,这天气真是糟蹋人,出门一趟就改头换面了,全身淋得和落汤鸡一样,不过看着铃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就放心了,慢慢的我哼起了歌。 外面电话铃响了,我将身上擦干净裹上衣服跑到卧室,拿起来喂了一声,里面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觉得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接着想起了铃今天上午说的故事,笑骂了起来:“你个捣蛋鬼,又想法子吓唬我,现在不和你说,我在洗澡呢”然后放下电话,又重新走进洗澡间,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心里有些抱怨铃没事和我开这么个玩笑。
第580页 一晚上电话没有再响过,第二天一直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昨天铃的故事便开始被我抛到脑后,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想她那些奇怪的事情,现在我就觉得脑子不够用。 晚上躺在床上全是一些资料数据的,脑袋有些昏昏的,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睡梦里被电话铃声吵醒,拧两电灯看了看,都十二点了,谁还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呀,咕噜了两句,还是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之后我感觉汗毛又开始立了起来,背后一阵麻麻的感觉:“你家里有镜子吗?”又是那鬼魅的声音。 我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这个铃真是玩得有些过分了,明天我非得好好批评她不可,深更半夜的玩个什么鬼游戏,自己不睡觉还吵得我也睡不成,缩进被子,却又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全是那鬼魅的声音,我将电灯拧亮,然后将电视打开,望着电视里那些无聊的镜头发愣,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来到公司我第一次迟到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外面同事们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谁叫我迟到呢,心里的气愤便都归结到铃的身上。 刚在办公室里坐好,李小姐推开门进来,递给我一张经理签过字的请假条,我拿起来一看是铃的:“铃什么时候来请的假?” “早上来的,精神不太好,说是重感冒” 我点了点头,抓起电话拨通了铃的宿舍,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对她的不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所有的只剩下关心:“听说你病了,去医院没有,严重不严重?” “没什么,才吃了药,休息一会就好了” “对了,以后别深更半夜的给我开什么鬼玩笑了,今天都害得我迟到了”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什么玩笑?”铃的声音有些疑惑。 “你还装,我都难得说你了,就你前天给我说的那故事,说了就说了,你看看你晚上还打个电话吓我” “我……”铃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了好了,你也别解释了,以后别玩这样的事情了,我现在忙着,你自己好好养病,有时间我来看你”这时候我看见经理叫我,我便将电话挂断,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铃一共请了三天假,没有她在的时候我便感觉工作的压力还是很大,本来工作压力就大,她这一病下来我真忙得不亦乐乎,整天脑袋里都是昏昏的。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才静下来,看着电话,我决定给玲打个电话,又是占线,我拨了她的手机,里面传来那鬼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啪的将电话挂断,这傢伙玩兴不改,难得理你了,我恨恨的说了一句。 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全是那些肥皂剧,一天也累得够呛的,赶紧睡觉吧,免得又迟到了,临睡前我顺手将手机关掉,然后将电话线给拔掉,现在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半夜里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迷糊中我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里面传来那幽幽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我有些愤怒起来,大声的说:“铃,我不告诉你了吗,叫你别闹了” 然后啪的将电话挂了,突然我看到了那被拔掉的电话线,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我开始慢慢的清醒过来,我再次拿起电话机,的确没有插线,那开始电话铃声……我将灯啪的拧开,汗水开始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整个屋子因为开始的声音而显得阴森起来,整个屋子好象都笼罩着那诡异的声音。 我再将电视打开,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脑袋里开始混乱起来,恐惧在心里蔓延。 第二天早上到办公室,我却成了最早的人,我睁着眼睛盼望着天快些亮起来,才刚刚亮我就跑去了办公室,我有些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空荡荡的让人感觉心生寒意。 同事们开始陆陆续续的上班来了,我盯着她们忙碌的身影游戏发呆,我觉得应该给铃打个电话,问问她这到低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这所有的事情都好象和她有关系。 拿起电话,慢慢的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还是占线,手机这次提示的是: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脑袋里一天都装着那诡异的声音,再加上一晚上都没有睡觉,精神有些恍惚,我想着那天铃给我说的故事,最后拨114查询台,查询冰儿所在公司的电话号码,?νㄖ蠼拥缁暗氖且桓龊芪氯岬吶蔽宜*鲆冶氖焙蛩淘チ艘幌挛饰沂撬宜滴沂撬吶笥眩a艘幌拢骸澳隳训啦恢浪丫懒耍俊?p>“死了?”我张大着嘴,我想那时候的我肯定很傻。 “是的”电话里的声音再次肯定了这个说法。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我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已经快有十来天了吧,割腕自杀的” 我轻轻的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十来天了,那我那天在铃的门口看见的人是谁?她还和我说话来着,我想起她那幽幽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大口的喝着水,这怎么可能?铃肯定知道的,可是铃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冷,大热的天我却感觉到身子发冷,汗水一颗一颗的滚下来。 我决定去看看铃,我拿起电话,给经理说我有急事得马上出去,经理不高兴的声音没有阻止住我的脚步,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必须去一趟。
第581页 跑出单位的大门,我招了个车赶紧向铃的家里赶去,才进到小区门口便看到一队警车停在小区门口,铃的楼下围了一堆的人,大家都在说着什么,我望着她们,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挤过去,那一瞬间我差点晕撅,铃静静的躺在地上,一身都是血,**已经将现场隔离了起来,抬头看见还有**在铃做住的阳台上比划着名什么。 我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抓着一个**的手:“同志,清告诉我这到低是怎么回事,我是她的同事” 那个**看了我一眼,大家听说我是铃的同事都围上来说:“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干嘛会想不通去跳楼呢,多可惜呀” 铃自杀了?我有些不相信,可是我看见她真的就躺在那里,**将我带到一边问我一些铃的情况,我机械的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我的脑袋里乱了,真的好乱。 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昨天我还和她通电话的,虽然她最近情绪非常不好,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冰儿自杀了,铃也自杀了,这到低是为什么?她们之间的死有联繫吗?p>天开始黑了下来,我一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外面又在颳风了,这天真是说变就变。 电话铃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盯着那部电话机不敢去接,我仔细的看了看电话机,线还是搭在地上,电话并没有接好,我慢慢的颤抖着手拿起电话,电话又传来了那诡魅的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感觉全身又开始冰凉起来,身上冒出一股寒意来,我颤抖着声音问:“你到低是谁?你想干什么?” 电话里还是那种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啪的将电话挂了下去,将电话机抱起来扔到阳台上,砰的将门关上:“去死吧”我开始大声的哭起来。 我一直不敢睡觉,一直开着灯坐在床上,我发誓,我明天一定要搬出去,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我不敢回头,我感觉这声音就从我的身边发出来的,我坐在那里不敢动,那声音又传过来,并不停的在屋子里激荡:“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锰的转过头,却什么也没有,斜对面的镜子里,我看见铃穿着一身黑衣服望着我淡然的一笑,然后幽幽的说:“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抓起旁边的杯子向镜子扔过去,啪的一声镜子动了动没有烂,杯子却烂了,铃在镜子里笑着:“你家里有镜子吗?” 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我甚至都有了自杀的冲动,真是魔鬼。 我冲出门去,我不会再呆在这屋子里了,我出去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我发誓我明天一定搬家。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我又是最早的人,我坐在桌子后面,脑袋真沉,这几天的事情搞得我睡不好觉。 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办公桌上躺着一封信,没有邮戳。 我轻轻的撕开,里面是铃的笔迹。 丁铛姐: 请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事情,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肯定很恨我也很疑惑,但是我希望你在看了这封信之后能够原谅我,并一定要相信我,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冰儿已经死了,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敢说,我害怕我也会象她那样,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厄运。 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个故事吗?当初冰儿就是那么给我说的,在说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的生活便成了这个样子,我每天都会接到电话,电话里传出那鬼魅的声音,我相信你肯定也听到了。 记得你那天来我那里吗?那天你看到冰儿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快一个星期了,我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确是来找过我,那封信就是冰儿放到我梳妆檯上的,就象我今天把信放在你办公室里一样。 冰儿告诉我,如果想要解脱自己必须将这个故事在十二天里告诉给十二个人,或者将遭到厄运。 后来我将这个故事告诉了你,你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第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完成十二个人的愿望,我没有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别人说,但是在给你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又很害怕你知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我和冰儿一样,你不知道冰儿死的时候多么恐怖,后来她的影子一直缠绕着我,我一直在镜子里看到她的影子,我没有做完这件事情,在十二天来临的时候我知道厄运还是来了,我就剩下最后两个人没有完成,我知道听完我那故事的另外十个人会和你一样,可是请你们原谅。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请你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看完之后请将这封信烧掉,要不它将会给你带来灾难。 铃 我握着信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绪开始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我拿出手提包里的镜子,对着镜子喃喃的说:“铃,再见” 然后站起身来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开始慢慢的敲击着键盘……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三章 自习室的命案 我忽然听到脚步声,一个急匆匆的黑影走近了。 那是个戴眼睛,个头不高,面色苍白的傢伙,经过我身旁的时候,他抬头看我,接着莫名其妙的哆嗦一下,手里的一摞书统统掉到了地上……
第582页 一,厕所里的哭声 我像往常一样由自习室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大概是八九点钟的夜,伸个懒腰,打算回寝室。 不知不觉中,自习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这帮傢伙,周末就不学习吗?我不以为然的想,忘了自己刚刚睡了那么一两个小时觉的明显事实。 可是我忽然感到孤单。 在这么宽的楼道里,没有一个跟你一样共同呼吸着的人,你怎么能不觉得孤单呢? 所以我巴不得马上下楼回到乱闹闹的“家”。 寝室里那帮人一定在打扑克了。 我忽然听到脚步声,一个急匆匆的黑影走近了。 那是个戴眼睛,个头不高,面色苍白的傢伙,经过我身旁的时候,他抬头看我,接着莫名其妙的哆嗦一下,手里的一摞书统统掉到了地上。 我好脾气的笑,想要帮他捡起来。 这时我也听到有人在笑。 老实说,那决不应该是什么“笑声”了,我只是根据音调和频率这么形容当时的声音,如果非要说就是一种笑声,我打赌,我这辈子再没听过这么恐怖的笑声了。 那笑声,是从另一边黑糊糊的楼道口传来的。 我循声望去,一个淡淡的白影子走进了那头的女厕所,那该是一个女孩。 可我并没有听到类似开门关门的声音。 “同学……”我回身想把手里的书还给刚才那傢伙。 可我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不见了。 然后我又听到哭声,是那边厕所传过来的。 走,不忍,不走,怕。 最后我还是过去了,礼貌的敲了敲女厕所的门。“同学!你怎么了?” 哭声继续着,没有人回答我。 我用力再一次敲门,我觉得那声音该把一楼都震动了。“同学!你没事吧?” 喊的声音很大,尾声消逝在楼道里,有点颤抖。 还是没有回答。 我想不出自己该干什么,直到马上的一声尖叫。 那是一个女孩所能发出的最恐怖的声音。 我本能的推开门沖了进去! 我冲进了女厕所。 二,自习室四楼发生的命案 我头疼的厉害,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和衣躺在床上。 “哇!”我坐起来,“可醒了。” 寝室里胖子正在吃饭:“怎么了?” “做了个恶梦,唉!”我挠挠头,“是不是这几天发奋发多了,脑子都不清楚了。” 胖子打个呼哨:“可不是!叫你别那么看书你不听,这不,傻了!” 他又说:“昨天晚上你十一点才回来,脸色苍白双眼发直,谁说话你都不理,径直就到床上倒下了,瞧瞧那样子,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鬼俯身!我还跟阿标打赌,试试你有没有气儿呢!” 我说:“结果呢?有气儿吗?你们谁输了?” 胖子哈哈着说:“有气儿!输的是我,这不,给整个寝室买早点了,过来吃吧!” 胖子真好,我一边吃油条一边幸福的想,同时他正批评我最近做事好像只长了一根脑筋。“呵呵,一根好啊,不会打架。”我冒出这么一句。 那时我看见窗户外面一个大眼睛的女孩沖我笑。 “她是谁啊?”我问,“谁的女朋友吗?” 胖子说:“你说谁啊?” “窗户外面那个,沖我笑来着。” 胖子差点噎住,然后像看et一样瞅我,摸了我额头一下。“咱们寝室是四楼!窗户外面,亏你想的出。” 我愣住,再看,的确,可她还在那里笑,有一对大大的酒窝。 看来下次自习不能回来这么晚了,我跟胖子说,他老人家的表情好像看到了浪子回头。 “早这样不就得了!” 接着我们两个一起去上课。 “今天这楼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啊,小狼,你发现没有?”子强课间的时候跟我说。 我说我没觉的:“怎么了?” 他说:“从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了,阴气森森的。” 我知道他一向以阴阳师自居,唯一可惜的就是算什么都不准。“别这么说,万一说你练**功可就不妙了。” 他打我一拳:“你还有心思玩笑!这个楼整个儿……太……匪夷所思,真的匪夷所思。莫非有人死在这里了?” 边上的胖子吐吐舌头,沖我试个眼色,一副“这小子又开始了”的样子。 如果不是隔壁班的一个同学跑进来,一切都将被看成一个笑话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有人在四楼的女厕所里发现一具尸体!有个女孩被杀了。”那人如是说。 我们第一次用崇敬的目光看子强。 “你真伟大啊,哥们儿,要不给咱写几张符吧?”胖子说。 我跟着说笑,忽然看见门口一个女孩子走进来。“那个女孩是哪个班的?怎么以前没见过?”我统统身边正看书的大虾。 他抬头:“哪个啊?那边根本没女的嘛。你是不是想女朋友想疯了?” 他接着看书。 我不解,回过头。一张脸在很近的距离内看我,我吓一跳,向后缩了一缩:“子强!你干嘛啊?”
第583页 子强说:“你的脸刚才一阵一阵的发白啊。” 现在呢?好了,他说。 我遗憾的点头,再找,那女孩子不见了。 “你有没有镜子?”我问班里的一个女生,她笑了,很温柔的拿给我。 镜子里的我,一脸苍白。 那是表哥,我知道,表哥为了他的女朋友,甘愿牺牲自己,把灵魂永远的封在镜子里了。或者说,是封在了镜子里我的影子上。 我确切的感觉到这个事实,曾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 后来的一次,我对着洗漱间的大镜子,再看自己的影子。 那是我,我知道,以后再没见过表哥的影子。 可是这次,那面小小塑料边的镜子里,照见的不是我,而是脸色苍白的表哥。 我晃了晃脑袋,镜中的我不动,凝重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用中指的关节从里面向镜面上敲了三下。 镜面像水波纹一样起了涟漪,一圈,一圈…… “干嘛呢?”有人拍我肩膀,我一愣神之间,镜面变回了正常。“没什么。”我若无其事的笑。把镜子还给那个女生。 她笑一下,起身要出去。“你要去厕所?”我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自己都吃惊的很。 她脸红了,下意识的点下头。 三,尸体 从楼里出来的时候我松一口气,不远处一辆小吊车正把垃圾桶一个一个的吊起来向垃圾车里倒。正想回寝室改善一下我的头疼,子强在我身边叫:“你看!” 一个什么东西挂在垃圾桶的边缘,那吊车的司机上下甩了几次,依然挂着。 除了我们还有很多人看到了,都聚在那边,指着高高的垃圾桶,大叫。 我只是看着。 那是一个爬满小虫子的,干瘪的尸体,身上的衣服几乎烂光,两根森森的黄色肋骨戳出来。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和噁心。 那个尸体一张几乎是骷髅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我们这些自习楼里出来的人。 一只滚圆的眼珠凸在眼眶上。 “啊!”有个女生昏过去了。 其他人很多呕吐了出来。 我喉咙发甜,有血腥味。 眼前模糊,一个女孩走过来。 她对我笑,大大的酒窝。“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对吧?昨晚……”她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头。我以为她的脸会凑过来,但当她靠近我时,只看到腐败的死青的脸庞。 回寝室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很快。 我是那种受到惊吓却叫不出声来的人,所以心脏的负荷好像比其他人强些。 现在我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子强!”我敲桌子,问:“你说要是一个人经常看到恐怖的幻觉会怎样?”他抬头,饶有兴趣的说:“什么样的幻觉?” “死人,尸体……女鬼一类的。” 他说:“一种情况是这个人快死了,还有嘛……” 我催他快讲。 “就是这个人惊吓过度。小狼,我以为你胆子很大呢。那只不过是一具尸体,放宽心,没事的。现在哪里没有几起命案呢?只要跟咱们扯不上关系就好。” 他说完这话,脸色忽然一变。 怎么了?我关切的说。 没有事,子强一字一顿慢悠悠的说,回过头去。 我只好自己看书,床上有一本“冶金工程”。 我怎么有这种书?我问刚进来的黑子:“今天有别的专业的人来咱们屋了?” “没有啊。”他说。 我举着那本书:“这书是谁的啊?” 他看看:“这本?不是你的吗?昨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夹着这本书。” 是吗?我不记得了,也许是捡的,翻开看看有没有名字。 那竟然是一本用鲜血写成的书。 扑面的血腥气,我几乎窒息,定眼看,一个一个的字迹滴下血来! 脑子空空了好几秒,我终于合上书。 “怎么了?”黑子问。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那书收到身后。“没什么了,对了,关于今天早上那尸体有什么消息吗?”黑子说:“没有听到,胖子消息灵通,你问他。” 胖子说垃圾箱里的尸体是一个学生。 “可真巧呢,就是上学期教咱们高数的魏老师的学生。听说叫什么……松的,唉,上回文艺汇演咱俩还见过的,那个搬凳子的。” 我问:“是么?什么时候?” 那次咱们上去唱歌,他还过来给你调了一下麦克风。 等等,印象中,好像有这么个人。胖子继续启发我:“就是戴眼睛,个头不高,长得挺白。” 猛然间那个形象就在我记忆中了。 ——经过我身旁的时候,他抬头看我,接着莫名其妙的哆嗦一下,手里的一摞书统统掉到了地上…… 是他!昨天晚上我还看到他。 “他什么时候死的?”我装作镇定的问胖子。“死亡时间听说还没确定,**现在正到处了解情况。怎么,你最近见过他?” “我……昨天……” ——他站在垃圾箱前边,忽然就回过头来沖我笑,月光下散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贴着眼眶。“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早知道!”接着竟然大笑起来。
第584页 那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一百倍。 我想起这场景,不由自主的哆嗦。那些片断在我脑中不容置疑的存在,我却只记得前边。难道我忘了什么?我努力的想,只记得昨晚,冲进女厕所……那哀婉的哭声又钻进我脑子里来了,渐渐的变成悽厉的尖叫。 我抱住头。 清醒过来,胖子和黑子正看着我。“你没事吧?”黑子问,“刚才真吓着我们了。” 我叫他们安心。 “子强呢?”为了分散那两个人的心情,我问。“刚才拿了你那本书,直愣愣的就走出去了。” 我床上只少了那本血写成的书。 我开始担心子强,又不能说,打听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最后,我路过洗漱间那面镜子。镜子里的我,脸色有点苍白。 “表哥?”我问,我觉得现在最需要的是他的意见。 他开始不答我,最后用手向镜面比了比。 我想起他那个奇怪的动作,于是抬起手,用中指的关节敲了三下镜子。 最后一下的时候,我的手还没离开镜子,那镜面就泛起涟漪,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把我一下子拽了过去。 …… 对面还是一面镜子,我看到面前的我,脸色苍白,整了整衣服。 他手指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我忍不住想叫他。 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表哥沖我笑笑,我发现胖子从他身后的楼道走过来了。“小狼!找到子强没?” 他说:“没有。”胖子说:“有人看见他去教学楼那边了,要不我们去找找看。”表哥拉住他,表情怪怪的说:“没什么大事,我一会儿熘达过去看看就成了。” 胖子将信将疑。 我却彻底的慌张了,我看看四周,跟原来的景物是一样的,一模一样。 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胖子出现在镜子里的世界。难道……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镜子里的世界和镜子外是一样的,只是,没有人。 我是到了镜子里的世界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 那边的表哥沖我笑,我听到一个声音说:“小狼,耐心的等一会儿,我要用你的身体替你解决一件事情。” 他说得那么肯定,我马上安静下来了。 奇异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就是一个人了。我绝对相信他的决定。 “你找到一面镜子,从镜子里就可以看到镜子外面发生的一切。” 我想起寝室有面不小的镜子。 从完全相反的世界找到我的寝室多费了几秒钟的时间,最后我找到那镜子,把它举起来。 我看到镜子外面的表哥。 他轻快的走出了宿舍楼。 四,楼顶 我的表哥林志强安然的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子强果然在那里,风吹得他头发乱乱的。 他的表情也乱七八糟,一会儿看来很高兴,一会儿又歇斯底里起来。 “小狼,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表哥说:“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就一定会摔成一滩烂泥。” 那有如何?子强怪笑着说:“我不在乎的,活着多没意思,也许死了,还会有更多的人关注我。” 不会的,表哥的声音冰冷:“你知道不会的。” 子强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死过!” 表哥说:“你知道,实际上你不但死过,而且现在就还是死了的。” 他又嘆一口气说:“也许当初你死了,有人关注一下,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子强听罢笑了,很随便的捋了一下头发。 那动作让我很诧异,我从没看到过他这么捋头发的,那动作简直,不像是一个男生。 在我手中的镜子里,子强开始狞笑。 他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尖,到最后,明显是个女生的声音。 “我以为你会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说。 “我痛恨那种对别人的事情漠不关心的人。”她又说。 表哥说:“那么跟子强有什么关系?你要他也去死?” 我现在几乎可以看清楚子强身体里那个疯狂的影子了,就是那个大眼睛,对我笑的女生。曾经她的形象是那么可爱。 但现在看来,只是一具发青的尸体了。 “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与他无关就好。”她说,“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会杀人的?” 松也是因为这个死的?表哥问。 “他活该!同样是人,又是同学,他竟然可以在我就要被杀死的时候毫不在乎的跑掉。他不配活着。” 她的声音是那么哀怨,听得我难过极了。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呢?我又做了什么? 我迫切的想听表哥问出她的答案来,可是表哥却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愣,说:“我叫小莹。” 小莹,表哥说,我现在可以用你的名字称呼你,并且心平气和的跟你聊天,你是不是知道其他大多数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一看到我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小莹说。
第585页 表哥说:“对,你也知道,这正不正常?” 她说:“正常,人见到了鬼,通常都怕的可以。” “但是也有我这样的。”表哥说。 是的,也有像你这样胆子大的。 “让其他人也这么大胆行吗?”表哥说。 小莹不以为然的说:“不可能!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胆大的人!” 表哥说:“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这么多大公无私,见义勇为的人的,别人怎么做,我们是不应该去要求的。”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小莹听了,登时懵掉:“不该吗?难道我死,只是因为命不好?”表哥不说话,我知道他也没法回答,他只是看着她。 她低下头,慢慢地滑出了子强的身体。 我知道表哥胜利了。 他忽然过来,在我举着的镜子上敲三下。 五,回忆 我一下子被拉出去,坐在天台上。 子强迷迷糊糊的,我把那傢伙扶回寝室。“我一定是撞鬼。”他说,然后给自己画个符贴在脑门上。“你要不要?”他问。 “不用了,你有能帮助恢复记忆的东西吗?” 子强想了想,找出个玉佩递给我。“这个东西反正对我不灵,要不你试试。” 那是枚古老的灰绿色的玉,上面还有醒目的一条裂痕,我把它挂在腰上。 我有点累,渐渐出了神,好像回到了昨天晚上…… ——我过去了,礼貌的敲了敲女厕所的门。“同学!你怎么了?” 哭声继续着,没有人回答我。 我用力再一次敲门,我觉得那声音该把一楼都震动了。“同学!你没事吧?” 喊的声音很大,尾声消逝在楼道里,有点颤抖。 还是没有回答。 我想不出自己该干什么,直到马上的一声尖叫。 那是一个女孩所能发出的最恐怖的声音。 我本能的推开门沖了进去! 我冲进了女厕所。 一个女孩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 不过她再也叫不出声来,一双大手狠狠的掐住她脖子。我看着非礼他的人回过头来,恶狼一般瞪着:“滚出去!不然要了你的命!” 我听到这声音竟然哆嗦起来。 “你……放开她!不然我就,我就报警!”哆嗦着我拿出手机。 还没拨完那简单的三位号码时,歹徒沖我扑过来。 他高大,强有力,而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的头一下撞在墙上,失去了知觉。 …… 这就是一切吗?我气馁,我对自己的表现太不满意了。 也许我也有份,害死她。 结局,真相 我沉沉睡去,梦见表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歹徒杀死小莹的时候,明明我在场,那么松又是怎么死的? 表哥说,不,小莹死的时候,你根本没有看见她。 你看见的一切,除了松,都是幻觉。 真正看到小莹死的,是松,他下自习偶然经过,看到歹徒把小莹强行带到女厕所。 由于害怕,他跑了,慌不择路的在楼里耽误了很长时间,才撞到你。 那时候歹徒已经走了,你们两个听到的笑声,你后来听到的哭声和看到的场面都是小莹的鬼魂制造的幻觉。那只是她想报复见死不救的松的手段而已。 “那,她是怎么杀死松的?” 表哥停顿一会儿说:“她附在你身上,吓死了他!” 怪不得,我记得他临死的眼神。 我说,还是你有办法,你看透了一切的真相,那天就是你附在我身上送我回来的吧? 表哥说:“不,是小莹送你回来的。” 然后她就躲在你带回去的那本书里,要不然她就不会听到子强的话了,那是她的书,偶然间被慌了神的松捡到的。 她没有杀我,还送我回来? 从那之后,再过了一个多月,我梦到小莹跟我说再见。 她大大的眼睛眨巴着,好像很快乐。 的确应该快乐。 “那个在自习室杀死女生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是附近的民工。听说是投案自首的,因为他说自从杀了人,每天晚上都作恶梦,没有一时一刻能安心。”胖子第二天告诉我。 “我还得告诉你一个真相。”没人的时候对着镜子聊天,表哥说:“我的生命和灵魂早已经没有了,从你打碎阿霞的镜子令我死亡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浑然一体。” “其实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同一个人,你不必总是这样跟我说话,因为我们是一个人的。” 真的吗? 我忽然惶恐起来。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好像只能要求表哥了。 “我不相信。”我说,“表哥,我还是喜欢这么跟你说话。” 镜子里的他嘆一口气,神色却是欢愉的。 我知道他会欢愉,因为他就是我。 我只有不相信,才会好过。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严酷。 当你不能够完全信任和依赖周围的人的时候,你就是孤独的。
第586页 我拒绝孤独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四章 窗外的女子 韩国鬼故事! 窗外的女子(1) “餵!这个书柜放在这儿!”仁锡对我和承俊说。我和承俊抬着书柜放在了他指的地方。 三天前,我的高中同学仁锡打电话给我,让我和承俊帮他搬家。 仁锡从以前的公司辞职以后,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他刚租了一间房间,作为他的办公室。在韩国,人们称这样的办公室为“宾馆办公室”,因为这里不仅能作为工作的场所,而且还是他生活起居的家。这几天他忙着搬家和整理东西,自然不忘记叫上我们这帮老朋友帮忙。 整整忙碌了三个小时,我们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新房。仁锡点了炸酱面,我们气喘吁吁地坐下休息。 这间宾馆办公室非常现代,也很干净。特别是明亮的落地窗,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不过奇怪的是,站在九楼,从窗户里望出去,远出山的形状却显得有些异常,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时,仁锡说道:“这一带的房子价格非常贵,我真没想到自己那么幸运能租到这么便宜的宾馆办公室。” “对了,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生意啊?最近经济这么不景气,你居然还辞职,果然够大胆。”我笑着说。 “小子,乱世成英雄啊。”仁锡得意地说:“这样的经济环境下,在人家的手下打工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悲惨。但是只要你动动脑筋,想到了别人没想到的事情,成功也是轻而易举。” 承俊听了仁锡的话,接道:“你脑子不好使了吧?现在找工作那么难,你看我和一翰都找不到工作,我看你真是吃饱了撑的!” “呵呵,反正我现在还在研究这个问题,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们。”仁锡回答道。 说话间,送外卖的人来了,我们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第一个吃完了面,就开始帮仁锡整理东西。因为我非常好奇,仁锡的决定究竟是什么,所以趁他不注意,我偷偷翻着他的行李。 这时,我在一个大箱子的底部翻到一些杂志。我把那些杂志都拿了出来,打算看个清楚。可我一看到那些杂志的封面就吓了一大跳,只见上面都是一些人的残肢和可怕的尸体。我又将目光移到杂志的题目上,只见用血红的大字写着:“worldmostscarypictures”(世上最恐怖的照片)。 我非常的好奇,正打算翻开仔细看时,仁锡突然走了过来,生气地一把夺过我手上的书。 “你怎么随便翻我的东西!”他看上去非常不满。 我没想到他的反映那么强烈,顿时感到非常尴尬。仁锡把杂志又重新放回到箱子里。 “让我们看一下啊,那是什么书啊。”承俊在一旁说道。 可是仁锡没有理会他,走到一旁继续吃面。我和承俊觉得很不自在,就不再作声,又开始整理起来。 傍晚,房间终于都整理好了,我和承俊便起身离开。仁锡送我们到门口,似乎为他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对我们说道:“今天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忙,改天我请你们一起喝酒。有些事情等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们的,今天的事情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有自己的原因,不太方便现在告诉你们。” 我和承俊理解地点了点头,对他说:“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正当我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仁锡突然在我们背后大声说道:“喂,你们快听!” 我承俊停下了脚步,张大耳朵听了听,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耸了耸肩:“怎么了,有什么声音吗?” 仁锡跑到房间的客厅,听了一会,招手对我们说道:“你们快过来,来这儿听听。” 我和承俊疑惑地又返回到房间里,三个人站在客厅里仔细聆听。果然,我听到有非常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似乎是有人在隐隐地哭泣! 窗外的女子(2) 听着这个声音,我全身爬起了鸡皮疙瘩,甚至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这时候,承俊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有声音吗?我怎么听不到?” 仁锡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在门口我听到了,但是现在声音太小了,似乎是有人在哭,不知道是猫在叫,还是人在哭。反正挺奇怪的。” 我点了点头:“恩,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声音。” 仁锡接过我的话说道:“这是新建的公寓,还没多少人搬进来。哎,算了,别管了。” 于是,我和承俊和仁锡告别,离开了。 “你刚才到底听到什么声音啊?”承俊又一次好奇地问我。 “你没听到吗?我感觉那个声音就在仁锡的房间里,真的挺奇怪的。”我说。 这时,汽车来了,我们便上了车,很快忘记了这件事,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声音将会是那么恐怖的故事的开始。 两个星期以后,仁锡又打电话给我,说是为了感谢我们的帮忙,请我们喝酒。 我到了酒吧,发现承俊已经到了。我正和他聊天的时候,仁锡也赶来了。 仁锡一见到我们,就坐了下来,闷生不响地开始喝起了啤酒。 承俊问仁锡说:“小子,你的秘密生意做得如何了?”
第587页 仁锡没有回答承俊,而是转过头问我说道:“一翰,上次你在我的办公室里听到的,是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那个声音实在是太微弱拉,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象挺象女人哭泣的声音。”我回答道:“怎么拉?邻居家的女人每天在隔壁勾引你吗?哈哈。” 仁锡又喝干了一杯啤酒,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的办公室隔壁,一家人都没有,还是空着的。只有我不了解这座建筑的情况,急急忙忙搬了进来。我已经三天没去那住了。我真的很害怕一个人住在那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敢回去?”承俊问道。 仁锡嘆了一口气说道:“我搬家的第二天晚上,我终于把东西全部整理完毕,准备开始工作。我在窗附近放了桌子和床。坐在桌子前面的时候,往左看可以看到外面不那么好看的风景。而且可以随时打开窗户抽菸,十分方便。所以,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坐在桌子前面,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因为一家邻居也没有,所以非常安静。尤其是晚上,隔壁新建公寓的建筑工人都下班了,安静地出奇。所以我打开收音机,想一边听广播,一边工作。没想到收音机不知道是不是在搬家的时候摔到了,放不出声音。我没办法,只好继续专心工作,一直工作到凌晨一点多。这时,一翰你们曾经听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一次我听得非常清楚。附近都没有人家,我觉得非常害怕,就在那时,有人敲响了我家的门!” 窗外的女子(3) 仁锡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到: “这么晚,会是谁呢。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猫眼。可是门外的走廊上并没有人!我心里很奇怪,就打开了门。可是门口还是没有人。我左右扫视了一下,却只看到昏暗的走廊灯和和寂寞的走廊。 大概是我听错了吧,房子太安静了。我心里想着又开始投入工作。可是,过了几分钟,家里的门又响了起来。我的心开始提了起来,我大声地喊道,是谁啊?一边走到门口看了看猫眼,外面还是没有人。 到底是谁在跟我恶作剧。我非常生气,一把打开了门。可是,走廊上依旧空空如也。我既害怕又生气,跑出门来到电梯旁,依旧没有人,而且电梯显示停在一楼。我又走到楼梯处,可还是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对着楼下喊道:‘有人在吗?’可是我只听到我自己的回声:‘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没办法,我只能再回到房间。可是,走在走廊上,我却似乎感觉到旁边有人的呼吸,于是,我大步走回房间,用力地关上门,坐回了桌子前面,大口地喘着气。这时,我的目光落到了键盘上,莫非刚才的敲门声是我击打键盘的声音,全是我的幻想? 可是,就在我刚刚想通的那一剎那,我又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这一次,我真的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我不敢再去门口,呆坐在桌子上,心里希望那时我的幻觉。果然,敲门声停止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要命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到底是谁啊!’可是门外依旧没有回答。我从桌子下面操起一个空啤酒瓶,又一次走到门口,对着猫眼朝外看,没有人!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正当我要做出决定时,我手中的啤酒瓶差点跌落到地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我再一次打开了门,还是一样的结果,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明天我一定要去物业管理处,跟他们反映这件事。’我心里想。 我又返回到房间,我无法再安心工作,也睡不着,只好坐在桌子前面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左边耳朵里有痒痒的感觉,似乎是有人的视线射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一边抬起手抓着耳朵,一边转头看向左边。 天啊!!我居然看到一张女人的脸,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脸!桌上檯灯的反光照到她的脸上,透出幽幽的蓝。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就象是一只饿了许久的肉食动物看到了他的猎物!她究竟有什么莫大的怨恨要如此注视我!我突然想到我的办公室在九楼,顿时无法呼吸,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我已经不知道昨天的事是噩梦还是现实。我的心情非常乱,便出门找先辈一起喝酒,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 回到家,我已经喝醉了,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到了床上睡着了。我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人的哭声,那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把我吵醒了。我的酒醒了一大半,内心非常害怕,抱起枕头闷在头上。慢慢地,声音小了下去。过了一会,我觉得口很渴,便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一瓶水,一边喝水,一边把头转向窗外。我刚喝进嘴里的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我又看了那张女人的脸!昨天不是我做的噩梦!” 窗外的女子(4) 仁锡停了下来,又大口喝了一杯啤酒,擦了擦嘴,颤抖着身子。 承俊不满地说:“你这小子,在胡说什么呢?是不是不想告诉我们你做的秘密生意,随便找个藉口来敷衍我们?再说,这么烂的鬼故事,太没意思了。” 仁锡对承俊没有什么反映,喃喃自语道:“没错,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鬼故事。可是问题是,现在我成了这个故事的主角。”
第588页 仁锡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一个小学同学的故事,于是我跟他们说了起来: “我小学生的时候,和一个隔壁邻居关系非常要好。他的领导能力很强,身体也很强壮,在班里非常受欢迎。有一天,我们住的公寓发生了一件女人跳楼自杀的事故。这件事故发生以后,他不再来学校上课。于是,班主任去了一趟他的家,可是回来以后什么都没告诉我们。再后来,他的家搬家了,他也转学去了别的学校。我觉得非常不解,因为我们是那么亲密的朋友,但是他却什么理由都没有告诉我就突然搬走了。 直到我上了高中,我才再一次碰到他。那一年,期末考试结束以后,我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意外地在电影院里碰到了他。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有些陌生。可是他却非常热情地抱了抱我,似乎又让我回到了小学那会,似乎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好久不见,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他开心地说。 “可是我是和同学一起来看电影的。”我心里有些不太愿意。 但是他继续邀请我一起去吃饭,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和他一起来到附近一家餐厅。 在餐厅,他点了一瓶烧酒,便喝了起来。 我们还是高中生,他居然喝烧酒,我心里想。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笑了笑说道:“你应该要了解我,我喝酒的习惯已经好多年了。” 我尴尬到笑了笑,问他道:“当年你为什么突然转学了?我当时既奇怪,又对你很失望。居然连最好的朋友也没告诉就不辞而别。” 他一边喝着一边打开了话匣子: “你应该还记得当年,我们住的公寓有一个女人跳楼自杀的事吧?那天,我正在房间里看书,看得太久了眼睛有些疼,突然听到楼上一个女人的尖叫。我循声向窗外望去,突然看到一个女人从窗户外掉落下来,直直地看着我。她的眼光和表情令我非常恐惧,她龇牙咧嘴,整张脸都扭曲了,眼神里充满了仇恨。我还没反映过来,她已经掉了下去。 那时候,我心里非常震惊,虽然和她对视的时间不到一秒,可那张脸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听到外面有人大叫着:“有人死了!有人死了!快叫救护车!”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那个自杀的女人!而我当时正好遇到了她自杀的一幕! 那天晚上,我不敢睡在自己的房间,因为每次我要睡着的时候,耳朵里都会传来那个女人的尖叫声,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那张扭曲的脸和充满怨恨的眼光。 每天我都拿着被子去爸爸妈**房间和他们一起睡觉。可我一睡着就做噩梦,梦到那个女人站在我房间的窗前,一边尖叫,一边不停地对我说:“看着我……看着我……”我每天都在噩梦中大叫着醒来,我的爸爸妈妈也快受不了了。我几乎每天都想着那件事,再也无法专心学习和生活,爸爸妈妈最终决定搬家。 可是这件事情完完全全影响到了我的人生,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学习,找到了一份电影院的工作。已经好多年了,那个女人还是常常出现。我去医院看了心理医生,可是没有丝毫的效果。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他说着又喝了一大口。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今天对我这么热情,因为那件事情以后他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朋友。今天偶然的相遇,令他非常激动。 那天,他喝了个酩酊大醉,我将他送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家电影院,因一想到他那可怜的遭遇,我的心就会沉重起来。 我上大二的时候,有一次偶然路过那个电影院,便想起了他。于是就去电影院找他。可是找不到他,就询问电影院的员工。 那个员工用满脸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找那个神经病?他已经被逮捕了。” “为什么?”我非常吃惊。 “他在电影院里经常值夜班,常常对着空气大骂。我们问他,他就说有个女人一直跟着他,看着他,所以大家都不太乐意和他在一起。有一次,他单独在电影值夜班,居然自己放火,引起电影院火灾,所以被抓了。” 听了那个员工的话,我感到深深的内疚,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对他多关心一点儿,可能他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承俊和仁锡听着都嘆了一口气。 “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哦,对了,仁锡,那个窗外的女人和你刚才说的不是很象吗?我觉得你应该去查查你们那幢公寓是否有过自杀的女人,可能就能找到答案了。” 窗外的女子(5) 仁锡听了我的话,脸色更阴沉了,看来他还没有从那件事情的阴影中回过神来。 承俊皱了眉头,说道:“听了一翰说的,我也想起一件事。”他开始说了起来: “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乔迁新居,可是每天晚上三点钟,卧室里总会传出奇怪的音乐,那音乐象是有人打开了一个音乐盒,缓缓放出。他一走出房间,那音乐就停了,似乎只出现在他的卧室里。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男人用榔头打着他的头。他吓得从梦中惊醒,耳边又传来那音乐盒的音乐声,“丁丁冬冬”。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梦到同一个场景,惊醒后就会听到同样的音乐。他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第589页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闻到卧室里有一股恶臭。他随着气味找去,发现那味道是从固定在墙上的衣柜里传出来的。于是,他打开了衣柜,发现衣柜里面的木头都非常潮湿,那味道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他开始把一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寻找原因。开始他以为是二层的阁楼漏水,渗透到衣柜里。于是他爬到二楼,可是二楼丝毫没有漏水的痕迹。他便将衣柜壁上的水擦干净,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过了几天,他却发现,那些水又渗了出来,而且那股臭味越来越浓。他非常疑惑,就叫来了工人,将柜子内壁打破。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柜子和墙的中间藏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头部被人打破,腐烂得很严重。 他们赶紧报警,警察经过调查,发现那具尸体是当年这座房子的建筑工人。经过警察的努力工作,终于找到了真凶。凶手是这个被害者的同事,他们某天喝酒的时候产生纠纷,他错手杀死了他的同事。当时这座房子还在建筑中,所以他便将尸体埋在了墙上。 当房主看到凶手的时候,他非常震惊。那张熟悉的脸就是每天在他的梦中出现的拿着榔头砸他头的男人。 更恐怖的是,那具尸体手上的电子手錶的闹钟,就是每天他听到的音乐,可是那个手錶的电池早就没电了,那声音是怎么来的呢? 我和一翰想得一样,仁锡,你最好找找你的房间里有没有女人的尸体。” 我们都开始觉得那个公寓有问题,似乎鬼魂只会出现在他们死去的地方,会不会那里以前是个公墓呢? “刚开始我和你们的想法差不多。所以我去四周打听了一番,结果听到了另人吃惊的事。”仁锡说。 窗外的女子(6) “你们先听我把刚才的话说完吧。”仁锡又开始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我的水从口中喷了出来。这次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一张脸,而且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我吓得一口气跑下楼,打的去了我先辈东军的家。一想到那恐怖的一幕,我就不想回家。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我也不好意思长住,只能硬着头皮又回家了。走小公寓楼下,碰到公寓的管理员,他正在看着电视。看到我走进来,转过头,用非常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我心里很奇怪,我和平时和管理员并没有打过交道,为什么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看错了。”管理员慌乱地说。 “什么看错了?”我继续追问。 “刚才我在看电视,听到有您进来的声音,看到您身后……哎,应该是我看错了吧,您快进去吧。”他摇着头说。 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走到电梯旁。真背,电梯居然停在15楼,我按了按向下键,在门口等着。走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感到背后凉凉的,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这时,电梯到了一楼,门打开了,我踏了进去,按下九楼的按钮。门缓缓关上了,开始向九楼上升。 “叮……”电梯突然停了,我抬头一看,是四楼。四楼有人住吗?我正在奇怪,门慢慢打开了,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门又自动关上了,开始往上升。 “叮……”电梯又停了,我一看,是五楼。门打开,依旧没有人。 这样的情况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在六楼,七楼,八楼,我屏住呼吸,等着电梯快点到达九楼。虽然每次电梯开门,门口都没有人,我却能明显得感觉到每一次都有人踏进电梯,似乎有一些看不见的人,慢慢向我挤来。 终于到了九楼,我迫不及待地想跨出电梯,就在那一剎那,电梯突然“吡吡”地想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电梯超载的警报! 莫非是电梯坏了,我心里非常惊慌,急忙从电梯里出来,没想到电梯门在这时突然快速地关上了,夹住了我的一只脚!我一个踉跄,摔倒在电梯外。电梯门碰到了我的脚,又慢慢地打开了,我一把拉出我的脚,往电梯里望去。天!电梯里居然站着一个女人! 我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涌上脑袋,我又一次晕了过去。 窗外的女子(7) 第二天早上,我被管理员叫醒,才发现自己一整晚都躺在电梯门口。 “先生,你为什么在外面地上睡觉?”管理员问道。 “哦,我昨天晚上酒和多了,出电梯的时候摔到了,就睡着了。”我不想跟他多说,:“对了,昨天晚上电梯有没有坏掉?” “没有啊,电梯正常啊。对了,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去哪里了?”管理员突然问道。 “哪个女人?”我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啊。因为她的样子非常奇怪,所以还把我吓了一大跳呢。您还记得吧?后来你们不是一起上电梯了吗?”管理员说。 “没有啊,昨天是我一个人上的电梯。那个女的长什么样?”我问道,内心开始升起恐惧。 “眼睛很大,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说实话,看上去有些恐怖。我以为是你的朋友,所以也没多说什么。”管理员回答说。 听了他的话,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甚至连句谢谢都没和他说,就往家跑。
第590页 我关上门,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来。我的心里非常累,想着管理员的描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在梦里,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女人,她不停地用她那长长的指甲疯狂地刮着我的脸,慢慢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我甚至都能听到她的指甲刮擦着我的骨头的声音。 我撕心裂肺地大叫着,一下醒了过来,浑身大汗淋漓。 我不知道我睡了几个小时,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又一个夜晚。 我坐起来,深深地嘆了一口气:“最近我究竟是怎么了,无法专心工作,总是看见幻觉,频频作噩梦。哎!” 我摸了摸咕噜咕噜叫着的肚子,打算出去吃饭。 走到门外,我开始犹豫,究竟是走楼梯还是坐电梯。就在我还没决定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里有人大喊,那声音非常悽惨,就象是在被人虐待似的。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我竖起了耳朵,这声音越来越大,就象是一个人面临死亡前那绝望的呼喊。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幻觉,于是我赶紧开门进屋,用公寓对讲机打给管理员,让他赶紧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焦急地等着管理员,这时,那声音却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呻吟。 “是不是有人遇到了麻烦?”我非常心急,来不及再等管理员赶上来,又开门循着声音找去。 我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我站在那家门口仔细地听着,这时,里面的声音突然一阵大叫,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时,管理员也赶到了,他用钥匙打开那一家的门,和我一起走了进去。 窗外的女子(8) 里面的卧室灯开着,我尾随着管理员走了进去,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卧室的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四肢都被绳子绑着,已经死了。我们靠近一看,发现这不一具普通的尸体,他的手指每一个关节都被刀切断了,白白的骨头露了出来,令人毛骨悚然。不仅如此,他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全部被切断了,很明显,这具尸体是被人分尸以后又重新拼凑起来。我似乎在我工作中的照片上,看到过这样的情景。我转头看了看管理员,他浑身发抖,呆若木鸡。 “快叫警察吧!”我大声说。 可是他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上去,他完全被吓到了。 于是,我赶紧用手机报了警。我和管理员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开始抽菸,一言不发。 不一会,警察便赶来了,一些警察开始保护现场,一个警察走过来开始对我们做询问笔录。 警察似乎很怀疑我,他让我们又重复了一次发现现场的动作,从我听到那个声音开始,一直到我报警,让我们再机械性地重复了一次。 管理员很配合警察做笔录,但是他却死也不愿意再去那个房间。虽然我也很害怕,可是管理员看上去有些害怕过头了。 “你和被害人认识吗?”警察问管理员说。 管理员突然很激动地说:“你这么问什么意思!他只是我们这楼的住户,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警察兢兢业业地做着调查工作,一直盘查我们直到十二点。我筋疲力尽地回到家,开始担心他们会看到我工作相关的杂志而怀疑我。 现在该是告诉你们我的工作的时候了。” 仁锡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道: “我的工作是,通过网站卖给客户他们收藏需要的物件。但和别的代理公司不同的是,我提供的都是平时很难看到或找到的东西,比如说一翰你以前看到的被虐待和四分五裂的尸体的照片。因为我觉得,人的好奇心和保密的欲望是相同的。既然有人要保守一些秘密,就一定有人想要去知道。如果某个bbs上出现了这样的照片,一定会有爆炸性的反映,我就是从那些网站上找到的灵感。 于是我开始为客人们寻找那样残忍的照片,他们想看却无法找到的不寻常的照片。事实上,色情照片在网站上找起来很容易,每个人都能轻松地下载,可是,象这些虐待致死或者被人分尸的照片却凤毛羚角,这就更激起了人们偷*窥的欲望。 虽然我知道这是非法的,但是却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让我赚到大把的钱。 于是,我先试着在一些比较大的网站上发了类似的照片,果然,很多人发给我e-mail,让我发给他们其他的照片,有的人还问有没有专门的网站。 这让我对这个工作更多了一份信心,就干脆辞职,自己做起了恐怖网站,打算大赚一笔。这个网站採取了会员制,普通人无法进入。一开始,客人寥寥无几,但是通过客人们的互相介绍,固定的客户越来越多。 你们觉得这样的工作能成功吗?我当时也这么犹豫过,可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提供给他们越来越刺激的照片,我的收入也开始越来越多。” “可是,你的那些照片是哪里来的呢?”我不禁地打断了。 “你们记得吗?以前我工作的是个大公司,我加入了公司的摄影协会。其中一个会员是一个美国员工,他的爱好就是收集这些恐怖照片。不仅如此,他还是美国最大的底下恐怖协会的会员,这个协会的会员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他们之间的活动就是互相交流收集到的恐怖图片。
第591页 通过他的帮助,我也加入了那个协会。但是你们不要误会,我并不是那么变态的人,我当时只是非常好奇而已。 那个协会的网上资料室有很多这样的照片,而且,和其他会员邮件联繫以后,还可以互相交换信息。渐渐地,我收藏的照片越来越多,这也为将来开公司打下了基础。 我在做交易的时候,绝对保证购买者的隐私,有的人要求寄邮件,有的人要求寄包裹,也有一些人则要求当面交易。 定单越来越多,我无法再在父母的家中工作,怕吓到他们,就租了现在的房子。” 窗外的女子(9) “你是不是真的去杀人的现场拍照?”我瞪大了眼睛说道。 仁锡听了我的话,涨红了脸,激动地说道:“你说什么!你认为我是那种为了钱就不顾一切吗?” 承俊对他说:“你的工作完全误入歧途了,你为了钱,这样做,不就成了那些杀人犯的帮凶了吗?!你坦白吧,你到底有没有在犯罪现场拍过照片?” 仁锡没有回答,他犹豫着,喝干了一杯酒,慢慢说道: “警察来的那天,我真的非常害怕,他们会在我家搜到那些资料。所以我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那些资料。就在我整理资料的时候,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张照片上的尸体的死法和我刚才看到的受害者一模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以为是这是别人化妆的,因为这些照片中有一些的确就是人化妆以后拍的,不是真实的。可是当我看到这件事故以后,我突然意识到这张照片是千真万确的。我又将照片扫描进电脑,把图象放大,仔细观察起来。 这时候我发现,照片上尸体被绑的样子,和四肢切断的状态都和我看到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 我想知道那张照片的来源,便翻查起我的档案,结果发现是一个叫killyou的id发给我的。我突然想起这个人很奇怪,除了要求我和他交换更残忍的照片外,还说如果允许他把他收藏的照片挂到我的网站里,他可以给我钱,似乎他要向别人炫耀他收藏的成果。他是我碰到过的最变态的人。 我又好奇地翻看起他发给我的照片,发现他寄来的第一张照片是一具被乱刀捅死的尸体,尸体鲜血淋漓,脸被钝器砸烂,看不出形状。从尸体细长的手指来看,似乎是一具女尸,可从尸体高大的身材来看,又似乎是一具男尸。 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残忍的照片,但是当初看到的时候,我一直以为那是人化妆的,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 当时我只想着赚钱,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他把自己的照片挂到我的网站上,还从我所有的照片里挑选出一张西内达鲁奇拍的照片寄给了他。西内达鲁奇是九十年代最有名的拍摄残忍恐怖照片的,他是残忍恐怖照片的传奇人物。那时候,网际网路还没有那么发达,他的一张照片能卖到几百美圆。 几天以后,我又收到了killyou的邮件,他说这张照片他已经有了,他需要更残忍的照片。他居然知道西内达鲁奇,可见他是一个内行。这时,我发现网站上他又添加了新的照片。 这张照片比上一次的更加残忍,尸体的被反吊在天花板上,两只手和一只腿被切断,断口还非常新鲜,血不断地流下来。我看着这照片感到异常恐怖,照片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真实感。 不过一想到钱,我就没想那么多,就让他把照片挂着吧。我又开始考虑该给他什么样的照片才能满足他呢? 于是我去了那个美国的地下恐怖协会的网站,从中挑选出了一张非常变态的照片发给他。那张照片也同样非常残忍,我无法判断照片的真假。照片的提供者说,他是一名警察,专门负责杀人案。这是他调查的案件中的照片,我想这次他应该满意了吧。 不久,我的邮箱就满了,都是来自我的网站会员的信件。大部分人都流露出非常欣赏的态度,表示从来没看到过如此残忍的尸体,这简直是一张杰作。 我同时也看到killyou的回覆,他说还是有一点失望,问我有没有更刺激更新鲜的照片,同时他又在网站上挂了一张新照片。 第三张的照片,就是我手中的这张。这一次我的恐惧占据了全身,因为照片太过血腥。我无意识地从网站删除了他的照片。 过了几天,我再一次收到他的来信,虽然他说得很礼貌,但是从字句中我却感觉到他在威胁我。因为我拿了他的钱,却没达到他的要求,看上去令他非常生气。他强烈要求我把他的作品挂在网站上,并寄给他更刺激的照片。他还说,如果我不信守诺言的他,他不敢保证我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窗外的女子(10) 想到这些,我又仔细看了一下那第三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身材矮小,很明显是一个女人。她的脸转向侧面,看不到容貌。我又将照片再次放大,仔细地检查着。21寸的显示器顿时充满了深红的鲜血。她的全身血肉模糊,我强忍着自己内心的翻涌,继续移动着滑鼠。这时候,我发现她被切断的手上有几枚戒指,果然这是一具女尸。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人在冷冷地看着我,我慢慢向坐转过头,再一次看到了窗外那个恐怖的女人。 内心压抑的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再也无法忍受,发疯似的大叫起来。
第592页 我全身麻木,根本无法动弹。只见那个女人慢慢浮上了上来,露出她的全身。她的脖子以下都被鲜血覆盖了,穿过玻璃慢慢向已经吓呆的我飘了过来。 “匡匡匡……”这时,大门传来了巨大的敲门声,那个女人一下子消失了。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再没有回覆就要把我的门打破了。我赶紧跑过去,看了看猫眼,发现是一个警察。我这才意识到他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叫喊声,顿时不知所措。我的电脑里正显示着那副巨大的血淋淋照片,而桌子上我收藏的照片一片狼籍。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这时,我看见警察掏出手机,似乎是给管理员打电话让他拿钥匙来。 我飞快地跑到电脑前,关掉了电脑,并我桌子上的照片一股脑地塞进抽屉里。我刚刚都整理好,就听到门外管理员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又赶过去打开了门。管理员和警察站在门口,尴尬地看着我。 “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我好象听到了你的尖叫。”警察说。 “没事,没事,我刚睡着了,做了噩梦。”我掩饰说。 “我可以进来吗?我有几个问题想我问你。”警察说着看了看我身后的房间。 如果我拒绝他的话,他们一定会怀疑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将警察和管理员迎了进来。 警察开始盘问我刚才问过的问题,我心里非常窝火,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很不情愿地回答他,就想让他们快点离开。 警察离开之前,转过身用怀疑的眼光又打量了我一番。 他们离开之后,我又把抽屉的材料拿了出来,整理了一下。可我突然发现,第三张照片找不到了。 我明明记得刚才放在最上层的,可是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是那个管理员趁警察盘问我的空隙拿走了照片,又或者是窗外的那个女人? 平静了一会心情,我又打开电脑,仔细得研究起那张照片。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尸体侧过去的脸对面角落有一面很小的镜子。我用滑鼠调整角度,那将面镜子慢慢放大。无奈我的电脑技术不专业,无法再看清那个镜子里的影象。 这时,我想起了我的先辈东军,他开了一家照相馆。这是我看了看手錶,已经差不多早上六点了,我不想再呆在房间,就带把这张照片放进u盘,直奔先辈的家。 我不想再坐电梯,但是一想到天已经亮了,又给自己鼓了鼓劲。电梯到了一楼,我几乎是狂奔出来,到了一楼的管理员办公室。 我突然听到警察和管理员吵架的声音。 “你有什么权利怀疑我?你和我不是一样的情况吗?”管理员生气地怒吼。 “你把事实说出来吧,不要隐瞒,如果你骗我的话,下次就轮到你了!”警察说。 管理员似乎更生气了:“什么?下次轮到我?你是在威胁我吗?” 这时,他们突然看到了门口的我,顿时停止了争吵,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我甚至怀疑那个管理员是否拿了我的照片,报告了警察。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无能为力,我看了一看他们,便离开了公寓。 窗外的女子(11) 我来到了先辈的照相馆,把这件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先辈建议我说道:“照片是为了新闻或保存资料而拍摄的,也有将世界上的物体艺术化的功能。可是你的工作却将照片和人的本能和欲望联繫了起来,用在不正当的地方。我的职业是摄影,我总是希望我手里拍出的照片能非常幽雅漂亮,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他说着嘆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哎,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这样的照片刺激了人们黑暗的本能,唤醒人们的残忍心,你能答应我吗?”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我现在也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而且对先辈感到非常惭愧,脸慢慢变红了:“对不起,哥哥,我一定答应你。” “那么你把那张照片给我吧。”先辈说。 东军看了照片以后,非常严肃地对我说:“我要再用设备查一下这张照片,但是我觉得这并不是一张人为的照片,你明白吗?我的意思?这是一个变态的人干的残忍的事,并且干完以后就拍下了这张照片,这个人简直就是恶魔。” 说着,他开始用电脑放大照片,我将角落的镜子指给他看,问他能不能利用技术看清镜子里的影象。 先辈的电脑是专用电脑,比我的电脑清楚多了,可是即便这样,仍然看不清镜子里的脸。 东俊说:“这张照片不是用数位相机拍的,而是用普通的相机拍的。等我再做一天的技术处理,就应该能看清楚镜子里的东西了。” 我只好和先辈约好了明天再来,离开了他的家,突然发现我无处可去。 我去餐厅吃了饭,然后去了桑拿房。等我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我还是不想回家,就找了一个酒吧喝酒。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把自己电脑上的照片删除,那把些照片都拿出来。否则万一被警察查到了,我的麻烦就大了。 等我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可奇怪的是,管理员办公室里并没有人。
第593页 我走到电梯旁,发现电梯正好停在一楼,我踏进电梯,等着电梯缓缓上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那个窗外的女人恐怖的脸。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心里盼着电梯快点到达9楼。 幸运的事,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安全地回到了家。我看了看四周,对面遇害的那家人并没有警察的保守,只有一条警戒线。我不敢再看那里,赶紧跑去我的房间。 可让我惊讶的是,家里的门居然没有锁上,我一拉门把就打开了。 “怎么回事?”我的心又悬了上来,我犹豫着走进房间,打开了电灯,才发现我的房间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很显然有人搜过了我的房间! 更倒霉的是,我的电脑居然被人拿走了!而且桌子上的照片也一扫而空。 我着急地查了其他的贵重物品,发现只有电脑和那些照片被人拿走了。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公寓管理员! 窗外的女子(12) 我慌忙拿起公寓对讲机,对方有人接起了对讲机。 “有人进了我的房间,你知道不知道?!”我非常生气地说。 可是对方却没有回答,只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管理员!喂,餵!”我继续喊叫着。 “啊~~~~~~”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人的尖叫声,我一把甩开对讲机,摊倒在地上。 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做什么,打算去管理员办公室看个究竟。 我又走到电梯旁,大口地喘着气,电梯显示在一楼,我按下了按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电梯一直显示停在一楼,并没有上来,过了几分钟,我开始犹豫要不要走楼梯下去,可就在这时,电梯缓缓地升了上来。 我毫无表情地看着电梯的指示灯,5,6,7,8,“叮……”电梯终于到了九楼,门打开了。我看到保安被反吊在电梯的天花板上,他的双手和一只腿被切掉了,鲜血淋漓,和那张变态的照片一模一样! 我震惊地不知所措,身体象被凝固了一样动弹不得。电梯停了几秒,又“叮”地一声关上了,我这才缓过神来,开始尖叫起来。 我飞快地跑进房间,拿起电话报了警。我浑身颤抖,我不敢去走廊,又不敢呆在房间,我该怎么办!我在房间里慌乱地来回度着步,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一些声音,应该是警察来了。 我打开门,果然,走廊里站着几个警察,正在给电梯里的尸体拍照。 警察看到我出来,又开始盘问我,我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 他怀疑地问我:“你一个人单独发现了管理员的尸体吧?” “是的。”我手心开始冒汗。 “那么,上次你隔壁的尸体也是你发现的吧?” “是的。”我心里很清楚,警察开始怀疑到了我的头上,毕竟这样的事情太巧合了。 警察听了我的话,长嘆了一口气说:“哎!最近怎么这么倒霉,我真的应该去算命了。” “怎么了?”我听不懂他的意思。 “除了近期的这两个案件,这一年来,这个区已经发生了许多件事故。”他说。 “什么事故啊?”我还是不太明白。 警察掏出一只烟,一边抽着,一边说了起来: “以前,这个区是非常安全的,我的工作一直很轻松。但是,从一年前开始,区综合医院里的尸体经常无故失踪。一开始,是一个月一次,到后来,便成了一个星期一次。尸体频繁的失踪给市民造成了很大的恐慌。可是除了尸体失踪以外,其他并没有任何线索。偷盗尸体的人也没有向家属勒索,而且也没发现地下交易脏器的案件。案子一直没有破掉。 就这样过了半年,尸体失踪的情况突然停止了。我们刚刚开始放心下来,没想到,失踪人口开始快速增加。不论是男女老少,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这些失踪人口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居然又发生了连环杀人事件。我真是不想活了,我一定要去算命!我的体重也从73公斤猛降到62公斤,我最近真的很严肃地考虑要不要辞职不干了。” 正说话间,突然走过来一个人,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子,开始破口大骂: “你他**狗崽子!你这样嚣张的杀人,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你真的想找死吗!” “吴警察,你怎么了!”刚才和我一起聊天的警察开始拉他的手。 我这才发现,抓我领子的人就是当初在管理员办公室和管理员吵架的那个警察。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他!放开我!”我生气地推开他的手。 吴警察更激动了,他浑身发抖,开始打我的耳光,我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枪,瞄准了我。 旁边的警察被他的举动吓的不轻,一把朵过他的枪,大声招呼着别的警察。 别的警察都过来纷纷把他拉走,他仍然充满愤怒地对我吼道:“在你下次杀人前,我一定要先杀了你!” 一旁的那个警察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对不起,吴警察以前不是这样的,希望你能谅解。” 说着,他扶着我站了起来,尴尬地笑笑离开了。 我站在墙边,听到警察们在偷偷议论着吴警察。
第594页 “吴警察又开始不正常了,上次也是这样,差点把嫌疑犯打死。” “是啊,还好那个嫌疑犯就是犯人,否则他麻烦大了。” “今天他又犯病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听了警察的话,我心里觉得,那个吴警察一定有神经病。 于是,我又回到屋里,开始猜想究竟是谁拿了我的东西,很显然,一定不是管理员,因为警察并没有从他身上搜到那些照片。无论如何,我这次一定要搬家了。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窗外的女子(13) 早上,我被电话的铃声吵醒。 “喂,是仁锡吗?照片分析好了,你有空来一趟吧。”先辈的声音从电话来传来。 “好,我这就来。” 窗外一丝阳光照了进来,我拍了拍痛得欲裂的脑袋,顾不得洗漱,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我想尽快弄清事情的真相! 走廊和电梯都被警察用警戒线拦了起来,我脑海里有浮现出隔壁邻居和管理员那惨死的情景,不禁浑身一哆嗦,算了,还是爬楼梯吧。 好不容易下了九楼,我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管理员办公室,飞快地离开了公寓。 来到先辈的照相馆,他已经等候我多时了,只见电脑上那张被放大的照片异常清晰,一片血红射入到我的眼中。 “你来拉。”东军看了看蓬头垢面的我,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瞧你这慌张的样子。” 我语无伦次地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东军听了以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这可能和照片里的这个女人有关。” “你看到她的脸了?”我紧张地说。 东军示意让我看一下电脑,他开始拿着滑鼠给我讲解起来: “昨天我经过一些画面的技术处理,终于把镜子里的图象调整清楚了,可是……”他说着放大了那面镜子,果然,镜子里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只可惜她的脸被钝器砸烂,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容貌。”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残忍了。”我哆嗦着说。 “没错,而且画面放清楚以后,很明显,这张照片里的人不是人化妆假扮的,而是真正的尸体,并且刚死不久。所以拍照片的人就是杀害她的凶手。”先辈气愤地说。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id:killyou.是他,是他寄的这张照片给我,莫非他就是凶手? “可是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我们根本就无法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我有些绝望了,原本指望着能通过先辈的帮忙找到些什么,可是现在的结果却是这样。 “虽然镜子里的人脸无法辨认,但是我昨天发现了其他的东西,你看。”先辈说着,将照片渐渐移向左边,移到了那个尸体的正上方的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一片黑黑的,又似乎有一些东西,可惜看不清楚。 “那儿有什么?”我问。 “你有没有发现那里有一快东西和别的地方颜色不同,要更深一些?”东军说着,将天花板的背景调成了淡色,顿时,那块东西变的明朗起来,我凑近电脑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一张如此熟悉的女人的脸,没错,就是她,那个出现在我家窗户外边,浑身是血的女人!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用颤抖地声音说。 “这明显不是用电脑处理过的。我昨天翻查了一些资料,很大的可能性便是,那张人脸是照片上刚刚死去的女人的鬼魂。鬼魂离开人体以后,一般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个媒介,依附在上面,那么他们就能在世界上生存下来。我想这张照片一定就是这个鬼魂的媒介,而拍照片的人一定没有想到,这个被他们杀害的女人会用这样一种方式继续留在了他们身边。”东军严肃地说。 我的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我终于明白我常常看到的那个窗外的女人并不是我的幻觉,就是这张照片将她带到了我的身边。而我做的工作,多多少少和她的死有关。 “难道,她要来报复我?”我已经惊讶地快说不出话来。 “现在还不能肯定。如果那些变态的杀人狂的确是为了拍摄照片的快感而杀人,那么在一定程度上,你也成了帮凶。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杀害她的凶手,让她的怨气尽快消散。”先辈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既然这一切因为这张照片开始,那么你就从这张照片着手,去找出事情的真相吧。” 我拿着照片,离开了东军的家。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天以后,我终于决定,再回到公寓去,寻找这一切的答案。 窗外的女子(14) 我有气无力地回到房间,房间里仍旧一片狼籍。 哎,我该从何初下手开始整理里。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仁锡,是我。”电话里传来了先辈焦急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我从你给我的网站上又下载了kilyou发的两找照片,居然让我找到了拍照的人的脸!”
第595页 “什么?那是谁?!”我张大了嘴…… 可是电话那里却突然传来“嘀嘀”的声音,电话被挂断了。 我迷惑地转过身,惊讶地看见吴警察手里拿切断的电话线,站在我的身后!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慌乱地看着他。 吴警察没有回答,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枪,用枪托一下子把我打倒在地:“你这个杀人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恶狠狠地说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人!”我奋力想站起来。 吴警察从口袋里掏出一些东西,一把甩到我的面前,说道:“你已经杀了两个人,我不会让你再去杀第三个!” 我看了他扔过来的东西,顿时脑子一片空白,那就是我收藏后被人偷走的照片! 吴警察冷冷地看着我,用枪指着我说到:“在我杀死你以前,你坦白吧,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干的?” “你说什么?我没有杀人啊,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那么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拿来的?!”他问。 “这都是有人发邮件寄给我的。” “谁?谁发的邮件!” “我……我不认识他,只知道他的id是killyou。” 吴警察看上去非常吃惊,他停了几秒,又问到:“你说killyou?”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你和enjoykilling这个网站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网站,我就是这个网站的开办人。”我听了他的话也非常震惊,因为这个网站非常地下,只有这一行的人才知道。 吴警察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又问我道:“你真的没杀人吗?” “真的,我没杀人,我只是收藏了那些照片,相信我,我真的没杀人。”我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哈哈哈哈……”吴警察突然大笑起来,笑的我毛骨悚然,他又一次用枪托重重地打在我的头上,我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窗外的女子(15)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全身被绑,吴警察站在我的对面,冷冷地看着我。 “你,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我大声叫着。 “我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有趣的巧合。”吴警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你是enjoykilling网站的开办人,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哈,我就是killyou的一份子,给你寄照片的那个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一把军刀,向我走来。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一阵迷惘。突然,我想起了killyou曾经寄给我的第一张照片,那个被乱刀捅死的人,他想要把我做成那样的照片,我顿时感到无比的恐惧。 “救命啊!”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起来,希望有人能听到。 “你叫了也是白叫,这是公寓的秘密储藏室,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声音。”吴警察得意地说,“我一直我的2个同伙是被你杀害的。” “什么同伙?我没杀人!”我快崩溃了。 “你忘记了吗?你发现的2具尸体,你的对门和管理员,他们都是killyou的成员!” “什么?你们是一伙的?那么,那些照片……”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认为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活人化妆的?或者电脑做的?你想想吧,什么样的照片会如此真实,简直就是杰作!”他已经疯狂了。 “这么说……” “没错,那就是杀人的现场!你的对门提议把那些照片挂到你的网站上,向更多的人展示我们的作品。而我则负责来完成这些作品,那个傻乎乎的管理员,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在一旁欣赏我的创作过程!” “可是,你是警察啊,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 “不错,以前我的确从没想到过我会如此爱上杀人。直到2年前,我在拷打一个犯人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快感,就象是全身被通电一样,非常刺激。”吴警察突然开始激动起来,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那次以后,我非常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就开始四处寻找目标。我先是从综合医院偷了尸体,对这些尸体进行虐待,体验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快感。为了能记录下这种体验,我开始对这些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拍照,收藏这些照片。 当我把那些照片放到一些网上俱乐部以后,结交了几个和我趣味相投的人。我们经过商量,决定要创造更好的作品。其中一个人说,如果能对活人下手,那感觉一定更刺激。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们开始轮流寻找目标,绑架陌生人。我发给你的那张被分尸的照片上那个女人,是我的作品。本来那次轮到那个管理员,可惜那个胆小鬼犹豫不决,我就先下手为强了。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三八和别的人不一样。 一般的人都会无比恐惧,求我们放开他们,甚至吓得屁滚尿流,这让我们非常兴奋。可是这个女人,居然一句救命都没有喊,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们,直到她被我们杀死,双眼仍象要诅咒我们一样,停留在我们身上。我觉得这个女人非常特别,她的照片一定能成为最轰动的作品。”
第596页 “可是,这么多的尸体,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埋在山上还是扔进海里?”我忍不住问道。 吴警察见我打断了他的话,眼里露出凶光,一把将刀扎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我疼得一阵嚎叫。 “你以为我和你是一个水平吗?”他蔑视地瞥了我一眼,“你知道这个区唯一的好处是什么吗?最近这个区要开放新的房地产,每天都在忙不停的建筑新的公寓。我们每天晚上偷偷把尸体放进水泥搅拌机,这些尸体就会自动变成这些建筑的一部分。除非某一年这些公寓被拆掉重建,否则没有一个人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被他的话震惊了,我从来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变态。 “那么,对门和管理员又是谁杀的呢?难道是你吗?”我问道。 没想到,吴警察听了我的话,突然变得非常害怕,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就是你干的。因为他们按照照片的顺序被杀害了,死法和照片中一模一样。所以我想,凶手应该很熟悉这些照片,而且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天当我在你的房间里发现这些照片以后,再加上你是2次命案的唯一目击者,我自然毫不犹豫地怀疑到了你头上。” “我要说几次你才相信,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能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没有杀他们!”我激动地说,“再说,就算我看过照片,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吴警察听了我的话,似乎觉得很符合逻辑,找不出什么破绽,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么知道那些照片和我们的关系的那个人是……” 他似乎在脑海里搜索着什么人,突然,他又转头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凶光。 窗外的女子(16)大结局 “现在游戏该开始了。等我结果了你,再去找那个杀人犯报仇。”他恶狠狠地说,“能变成我的作品,你应该会很骄傲吧,哈哈哈。我还没想好这件作品的主题,是血,还是内脏?你的意见如何?” 他把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正准备下手。突然,他的身后闪过一个人影,只见一个红色的背影从他的身后浮了上来,是她,是那个窗外的女人! 她伸出长长的手,紧紧地掐出了吴警察的脖子。 “咳咳……”吴警察惊地一下把刀掉落到地上,慢慢地转过身,从脖子里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是……是你……” 幸运的是,他的刀恰好落在了我的手边,我挣扎着去拿刀。 就在我把刀拿到手里的手,吴警察和那个女人突然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开始奋力地割着绳子,这时,我的耳朵里传来“扑,扑”的声音,就象是有人拿着刀正在切肉。那声音越来越频繁,我来不及多想,拼命地割着,终于绳子切断了,我的手挣脱了出来。 我慌忙站了起来,眼前出现了骸人的一幕。只见吴警察躺在桌子后面,身体象马蜂窝一样被捅满了刀眼,就象我收到的来自killyou的第一张照片! 我吓得顿时浑身僵硬,这时突然感觉到天花板上有冷冷的呼吸,我慢慢地抬起头,果然,那个女鬼就象先辈研究的那张照片里一样,浮在了天花板上! 我非常害怕,尖叫着向门口跑去,那个女人也跟在我的身后,慢慢地向我飘来。我一把拉住门把,天,门被反锁了!钥匙,钥匙一定在吴警察身上,可是那个女鬼已经飘过来了,我顿时感到无比绝望,我要死了! 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直直地看着我,眼珠似乎都要跳出眼眶,好象在对我说:“现在该轮到你了!” “你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做着垂死的挣扎。 可是那个女人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渐渐想我靠近。 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先辈的话:“鬼魂离开人体以后,一般很快就消失了。可是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个媒介,依附在上面,那么他们就能在世界上生存下来。我想这张照片一定就是这个鬼魂的媒介……” 照片,那张照片! 我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打着了打火机。 那个女人的脸变得非常恐慌和扭曲,她伸长着双手要向我扑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点燃了照片,就在那一剎那,那个女人一下子消失了。 我大大得喘了一口气,爬到吴警察的事体旁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这才发现天已经朦朦亮了。 我逃出了公寓,就给你们打电话,然后就来这里和你们一起喝酒了。”说完这些,仁锡的脸已经苍白地如同一张白纸。 “你应该报警啊。为什么还来这里喝酒?”承俊对他说道。 “你认为我和警察说一个女鬼杀了人,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仁锡说着又喝干了一杯酒。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喝着酒。这时,酒吧门口进来三个人,直接走向我们,把我们包围了起来。 “你是车仁锡吧?”其中一个人问道。 仁锡慢慢抬起头来,那个人继续说道:“我们怀疑你和几起谋杀案有关,请你和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你们有证据吗?”我激动地对他们说。
第597页 “证据?我们在吴警察的尸体旁边找了一把刀,刀上都是他的指纹。” 仁锡没有回答,他慢慢站起身来,对警察说:“走吧。” 他离开前,突然转身对我说道:“帮我给哥哥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 从酒吧出来,我和承俊一起去了东军的照相馆。 东军听了仁锡的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和他通话中间电话突然断了。当时候我正要告诉他照片里那个凶手,那是我们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你们看吧。” 说着,他打开电脑,把其中一张照片放大。当我们看到照片里那个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他! “那么我们应不应该把这张照片拿去派出所呢?他们会不会说我们是诬告?”我惊慌地说。 “我们还是先找律师吧。”东军说。 律师听了我们的叙述和照片,便去派出所看望了仁锡,并给他看了那张照片。 回来以后,他对我们说:“这件事情真的非常复杂。因为吴警察家里那把刀是绝对的证据,而且在门把上查到了他的指纹。虽然听了仁锡的叙述,但我们找不到任何killyou的任何证据。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仁锡做精神鑑定。 我们再次在监狱见到仁锡,告诉了他律师的话。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用太担心我,我已经放弃了。那个女鬼的诅咒很强,我自己对以前的想法也非常后悔,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几天以后,我和承军在电视上看到了两条令人震惊的新闻。 一条新闻说,由于这几天连续的大雨,这个区正在建筑的一幢大楼发生了坍塌,人们在坍塌的现场发现了2具死去已久尸体。 “看来仁锡说的都是事实。”承俊伤心地说。 另一条新闻说,本区的名人,公安局长,在家里被人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杀害,现场找不到任何凶手的遗留的痕迹。 “killyou的最后一个成员也被干掉了,难道那个女鬼并没有随着照片的烧毁而消失吗?” 我和承俊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许,这个世界上某些事永远没有答案。”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五章 殭尸爱上鬼 她是个至阴的女子,据说能看得见鬼魂。她对一切有关灵异的东西感兴趣,把自己的小屋叫做盘丝洞。 他是个纯阳的男人,阳气很盛,据说他一走近某个被鬼上身的人,那鬼马上就消匿了。他不信鬼,常常拿那些灵异的东西来开玩笑。 她和他相识在网上,很深的夜里,他拿鬼魂吓她,她怕,打字的手指发抖,但不敢下线,因为那样会落入一片静寂与黑暗中,情况更糟。 她一个信息又一个信息地乞求,他不自禁地咧着嘴笑。然后开始发一些轻松地笑话,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可以在下网后安静地睡着。 刚开始他们只是在网上字聊,后来她打电话给他,在深夜。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硬度地一味懒洋洋地柔软着,在那样的寂静与黑暗的夜里,常常引起他心理及生理上一丝丝骚动。 她孤身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漂着,在那个冷漠与浮躁的环境里,不交任何朋友,只是把心事说给远方这个无关她生活也没有可能介如她生活人听,渐渐地竟变成一种依赖或者说一种习惯了。 南方这个城市的开放与混乱造就她在网上的放肆与张狂,常常随着自己的性子嘻怒笑骂,张牙舞爪着。 而他,和他所在城市的面孔保持一致,一本正经或者道貌岸然着。 道貌岸然是她形容他的话,总之他有点跟不上她的节拍,有时候她烦了,懒得理他,就看着他发来一条条的信息,不回,那个qq的小头像就在她电脑的右下方跳动着,(奇*书*网^.^整*理*提*供)自己去那个常常转转的论坛油滑老道地灌水,发一些肉麻兮兮的贴子。 然而她本质上的传统与他的根性是接近的,所以最终她认为最可信任的网友还是他。 她常常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今晚陪我肉麻一下,然后看着他吃力地发一些无关痛痒的句子过来,便开心地笑,原来男人还有这么笨的。而她不知道,自己正在喜欢上他的这份笨拙憨厚,渐渐地离不开他。 而他不自觉地欣喜她的麻烦与不讲理,费尽心机却又饶有兴味地迎合她。 很自然,两人相爱了。虽然他们都不承认。 有一段时间,她忽然消失了。 qq上那个红头发的小像再也没有亮过,共去的论坛也没有她的影子。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急躁,后悔自己应该向她要电话的。 于是他一直等,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有一天他无意间打开那个久已不用的信箱,发现里面有一堆未读邮件,那是他在论坛登记的邮箱,为公众所见,多是一些垃圾邮件,便看也没看就删除了,而要清空废纸篓时,猛然发现一个邮箱地址竟是:[emailprotected] 倩女幽魂是她在网上的暱称。 邮件说她要到这个一本正经的城市来看他,乘公共汽车,差不多要三十个小时才到。她知道他的地址,所以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喜欢玩这种游戏,所以到时不会给他电话。他看着就哑然失笑了。一颗心要放下来的轻松感觉,但这时他无意中看到了发信日期:1may200300:33:30.心又沉到了谷底,那是五一发来的信,而现在已是六月了。
第598页 发信的日期刚好是她在网上消失的时间,之后再也没有上来过,没有给过他电话,没有任何迅息,不觉间已有一月余了,这对一个网虫来说是不正常的,上网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她才会离开网络,莫非她,出事了? 那些天他莫名的骄躁,对周围的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父亲说造什么孽呀,你妈那样,你又这样。那时候他才注意到母亲脸上总是苍白着,惊恐着。看得出她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神情间总停留着异样的紧张与惶恐。 母亲说总是在深夜看见一个长发的女子在房间里或房间外飘动,有时候攸忽间就不见了,有时候却慢慢地踯躅,无限心事的样子。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却能听到她发出的飘渺声音。才确定那是女鬼了。母亲说她总是在窗外叫说:开门啊开门啊。声音凄楚地美,让人心动心疼,忍不住去为她开门,想来是要勾魂呢。 巫婆麻大姑绕着房子一通转悠,最后在楼后那棵古槐下的水池边停住了,说水是至阴之物,而加上古槐的长久的阴凉,这个池容易生怨气,宜于鬼魂的生存。要驱鬼,就要填池。而要彻底杀死鬼,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则须在填池之余,周围燃起大火,让她逃不出去。 池子不大,于是很快周围便布上了树枝,洒上汽油,只等天黑下来的时候点火了。两辆卡车装了泥沙,周围的邻居有点好奇有点激动地蓄势待发。 母亲不敢去,留在屋里却又害怕,父亲便让他留下来陪着。 晚八点,从后窗看去,外面已是一片火光,像一个圆圆的圈,微风中在槐树下左右摇摆着,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些心绪不宁,好像将要失去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火光越烧越大,池子越填越小。 一直安静着的母亲忽然抽搐起来,轻轻地哼叫:“开门啊开门啊……” 他诧异地望着母亲,摇晃着她,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 “开门啊开门啊……”母亲声音低下来,柔和下来,目光迷离着有点痴痴的。 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骇然地清醒了:深沉的夜,他的电话铃铃地响,一下子兴奋起来,拿起话筒,那头是一个柔和的懒洋洋的女声,她叫他“笨笨啊笨笨啊……”对,就是她,倩女幽魂,那个他眼里最重心头最疼的女子。 母亲听到的那个鬼声说的不是“开门啊”而是“笨笨啊”,他潜意识里觉得和倩女幽魂有关系,下意识地跑出去,踢开了池边的燃烧着的树枝,池子差不多已经填平,麻大姑看着他有点惋惜地说这么一捣乱,说不定那女鬼还活着呢,会继续兴风做乱。 而他一下子脆倒在池边,心前所未有地痛着,倩女幽魂,究竟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些都和她有关吗。 父亲没有怪他,只是认为工作压力太大,把他弄得有点神经错乱,便心疼地拉他起来回去。 屋内昏黄的灯下,母亲不停在翻一堆旧报纸,不说话,动作有点怪异,在他和父亲回来的时候才猛地停下来,极累似地伏在桌上睡了。 母亲手边摊开的旧报纸上,是一则车祸新闻,他瞥了一眼,目光就无法移开了:车是从深圳驶往郑州的长途客车,在湖北境内的高速公路上与前车相撞,车毁人残,一人死亡,法医确认死者女性,二十三四岁左右。车祸发生日期为:2003年5月2日。 他的头部像被重物击中,嗡地一下失去知觉了。 他确信,那个女子,就是他的倩女幽魂,那个笑起来一发而不可收,说起话来嗲嗲地肉麻着的女子,那个给他安慰逗他开心也嘲笑他挖苦他狠啐他的女子,那个让他心跳让他牵挂让他欣喜让他哭笑不得让他不知所措的女子。 彼此开始放不下时,她来看他,却死了。 麻大姑逼仄阴暗发着腐霉气息的小屋里,他认真地看着麻姑上香请鬼,那脸上堆起的皱纹刀刻般让人从心底里泛冷。许久,麻大姑停下动作,对他说:“你身上阳气太重,她根本就近不了你的身,近一次受创一次,但她又忍不住去看你,你见不到她,但是你母亲却能。她就是你所说的女子吧,不然没有哪个鬼会拿自己的精气开玩笑,要知道和你这种纯阳之体的人相碰很伤精气的,而损失气就像我们人骨折或者软组织损伤一样是很痛也很难恢复的。” 他心里地痛楚越来越激烈,问:“我怎样才可以见到他?” “你没有办法见到她,她在上次焚木填池时更受到大创,已经气息奄奄了,根本就靠近不了你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削减我的阳气也不可以?”他无限焦灼。 “本来可以,如果她是一般的女鬼,那等你破了纯阳之体,倒是可以见上一面的。但问题是她已经很弱了,连一般的人都近不得的。除非……” “除非什么?”他眼里瞬时燃起希望,看麻大姑犹豫,便急急地摇晃她,眼神里已满是乞求了。 “只有一个办法,阳气是元神所致,所以你要见她必要元神离开,而元神离开的唯一办法对于人来说就是寻死,但寻死之后能不能救活就不知道了,我不会救人,那是医生的事儿。所以孩子,还是放弃了吧”
第599页 他沉默了,没有一句话,缓缓地转过身走出去。 当晚,人民医院病房的走廊里,一个满脸刀刻般皱纹的老太太双手合十地念叼着什么,似乎她是在为生病的亲人祈祷,只有某些病重的女人路过才可以看到她旁边立着一个长发的女子,也是苍白无血色地羸弱着,而且还少了一点点菸火气的样子,神情凄楚。 而病房内,他挂着点滴输着氧,已然失去知觉了。 女子衣袂飘飘地进来,在床前跪下,轻轻地叫:“笨笨啊笨笨啊……”然后有两颗晶莹的泪落下,停留在他的脸上。 午夜,他拔掉身上的管子站起身来,急急向外走去,守在门外的麻姑惊叫,护士们赶过来拉他,而他一副失去知觉的样子,梦游一样前行。 诈尸了!到第二天这消息才传出,因为医生在他倒在医院外花圃前把他抬回来时,才发现他早已断气多时了。 但是父母都不同意医生的说法,因为他有心跳,他还活着。 于是,他仍然住在医院里,没有呼吸,却偶尔会站起来会走动。 医院把这当成医学难题研究,对外极力封锁着消息,可人们之间还是流传着,他是殭尸地话题。 麻大姑在她的小屋子里昼夜不停地忙碌着,有时候她会很不安地留下两行浑浊的老泪,她求神祷告施法,总是累得精疲力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她自己,她把他的元神弄丢了,她觉得对不起他。 半个月后,他奇蹟般复活了,与以前的不同在于原来他大大咧咧,现在却文文静静了;原来阳刚,现在却有些阴柔了;对父母更孝顺,与周围人相处更融洽了;他不再像从前一样见到女子就拘谨心跳,却也拒绝任何人的上门提亲,介绍对象什么的。 没有人怀疑什么,只有麻大姑见到他的时候,吃惊是倒退着:“你们,你们怎么?……” 他笑了笑,对麻大姑说:“对,我们合二为一了,她是我的灵魂,我是她的身体。” 麻大姑凝眉透过他的躯体看去,依稀还有那个长发女子的影子,她对麻大姑微微地笑,用一种柔软飘渺的声音说:“麻姑姑,对不起,那元神不是你弄丢的,是他自己不肯收留而已,他不肯放我走,我一离开,他就追我,结果吓到很多人。我心里本就过意不去,再之元神回不到体内生命在半月消逝,我只好答应做了他的灵魂,我爱他,不想他死,也不忍他的父母受苦。” 麻姑无奈地笑了,殭尸爱上鬼,这段姻缘是她促成的,但她迷惑着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还是不对。 其实她不知道,这不是她的原因,是爱,只有爱才具备这种力量 完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夜夜上网鬼缠身 夜晚十二点一踏正,小光便马上把一张上网光碟装进电脑。然后电脑开始自动启动光碟程序。这不是一般的上网程序,据说是一个上网不用钱的程序,是小光放学回家途中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神秘老头塞给他的,那个老头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在马路上免费大派光碟,弄到马路交通堵塞。 “光碟不要钱,不拿白不拿,”那个老头拿着喇叭在马路中心大叫。 他声称他的光碟里装了一个上网不用钱的上网程序。不拿白不拿,反正不用钱,小光便接过了老头递过来的光碟。 那个老头对着他神秘地笑了笑“记住,半夜十二点后才上网,不然没效。” “我最喜欢半夜上网。”小光回应。 小光想起这老头,脸上露出一丝怪笑,他总觉得这个老头好象有点怪。 他把光碟塞进电脑,跟着电脑便自动装了一个上网程序,这个程序很怪,竟是那个老头的样子做介面,小光想,也许是这老头想出风头,所以免费大送新发明,不管怎么说,上网不用钱,这样的卖买不做白不做。 小光刚刚把那个程序一装完,电脑上便出现了一扇古怪的金属门,门上出现了一个骷髅头的拨号连接图标。 “酷,实在是太酷了。”小光非常喜欢这个骷髅头的连接图标,他兴奋地马上拨通了他另一个同学小明的电话。 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小光的父母全出差了,据说起码要一个月才回来,所以这几天小光天天都叫小明来这里玩到深夜二三点。 “小明,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看。”小光兴奋地叫了起来。 “小光,你身旁的人是谁?”小明发出奇怪的反问。 “小明,你是不是有病,我的身旁没有人。”小光回应。 “不是吧,我听到你的电话里有一个人在哈哈大笑,笑得很大声。” “小明,你一定是鬼片看得太多了,你快点过来,我有一张光碟可以上网不用钱,这个程序的介面很酷,你不想装吗?” “用上网不用钱的东西,小光,我马上就过来。”小明兴奋地叫了起来。 很快,小明便来到了小光的家,“澎澎”他敲了敲门,“以”一声,奇怪的是,门竟然自动打开。 “小光。”小明走进小光的家,里面是一个客厅,客厅里有一台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鬼片,“哈哈哈”屏幕里的一只恶鬼发出阵阵怪异的笑声。
第600页 “小光。”小明又叫了一声,他望了一下四周,奇怪的是,整个大厅都空无一人,他又看了一下四周的房间,全都空荡荡人影也不见一个。 “哈哈哈,小光,你是不是在玩神秘。”小明笑了起来,他走进小光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台电脑的显示屏在闪动着。显示屏里出现的是一大堆雪花,那些雪花很奇怪,好象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在里面,有个人形的雪花在挣扎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小明的心头。 “乒”一声,一张刻着骷髅头的光碟从台下掉到地上,小明看到,上面写着免费上网四个大字。 难道小光的光碟就是这张。 “小明,小明。”突然间,电脑音箱上传来一阵很妻惨的叫声。 “小光,别再玩了。不然我就走了。”小明战战兢兢地向后一退,跟着“啊”一声,他被绊倒了。 眼前灵光一闪,他发现,他又回到了自已的家中,更奇怪的是,地上竟有一张奇怪的光碟,那只光碟跟小光家那只骷髅头光碟一模一样。 “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便从小光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铃铃铃”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是小光的电话。 “小明,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看。”电话里传来小光兴奋地叫声,小明还听到,电话里面还有另一把奇怪的笑声。 “小光,你不是已经打电话来了吗?”小明莫名其妙“我刚才还到了你的家呢?” 还没等小明讲完,小光打断插入“小明,你是不是有病,我的身旁没有人。” “小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明觉得奇怪?为什么小光答非所问?“为什么你重复上一次跟我讲的话。” “小明,你一定是鬼片看得太多了,你快点过来,我有一张光碟可以上网不用钱,这个程序的介面很酷,你不想装吗?”小光竟然在重复上次电话讲的第三句话。 小明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猛得一下挂上了电话。 这时,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电脑自动启动了起来,天哪,那张光碟不知什么时候装进了光碟机,竟在显示屏上自动运作起来,跟着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扇古怪的金属门,门上出现了一个骷髅头的拨号连接图标。 跟着还没等小明反应过来,“滴滴滴”那个拨号器竟然自动开始上网了。 “有没有搞错。”小明走到电脑旁边用滑鼠停止,谁知那个拨号器照样上网,跟着一阵阴森森的“滋滋”声传出,那扇金属门好象罩上了一层白雾。 拨号成功,金属门自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有没有搞错,这叫免费上网,都不知道上到什么鬼地方去了。”小明走到显示屏前,他想来改变网址。 这时,在漆黑一片的金属门内,一阵奇怪的笑声从里面传出。 “老子吓大的。”小明不以为然地回应,他迅速输入了一个着名汽车网站的网址。跟着那个他天天上的汽车网站从他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奇怪的是,今天这个网站有点怪,竟然变成一个没有颜色的黑白网站,全都是一片灰濛濛的黑白照片,只见一辆辆形状古怪的黑色金属车在一张张照片上出现。周围的文字个个都象棺材似的看到他一头雾水。 只见那些照片里面的金属车一辆辆都令人毛骨悚然,有的形状象一只蟑螂,有的形状象一只蜈蚣,有的长满毛,长着一个巨大的魔鬼头,有的象太空异形,还有的张开四片巨翼象一只黑色的蝙蝠,更有的长着利牙,披满鳞甲,象一只未来怪兽、、、、、、“酷,这些车实在是太酷了。”小明连忙把这些图片下载入自己的文档中。 这时,他忽视了一件事情,在他的身后,它的房间四周的墙壁自动变成了披着冰冷雾气的金属壁,几个奇形怪状的玻璃窗在金属壁上出现,窗外是一片阴森森的连雾,跟着小明的房门变成了一扇金属门,金属门自动打开,门外一大片浓雾帖地扫了进来,眨眼间,房间的地上就覆盖了一层半米高的雾纱毯。小明的身体下半部也淹没在白森森的雾纱毯中。 在小明的门外,一辆车顶喷着气,象蜘蛛一样长着八只脚的黑色蛇头金属车徐徐开到了门外停下,一扇六角形的金属门自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出现了四对绿色的,象灯笼似的眼睛。 一个全身一片黑的人从里面飘了出来,它长着六只手,四个头,那个脸部竟然跟小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象是用金属做的,全身十分僵硬,他们冰冷的金属脸上的双眼露出了的是十分邪恶的眼神。 突然间,小明感到全身一阵冰冷,这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这台电脑变得有点怪,天哪,他发现,显示屏竟变成了一只长着六只机械手的黑色金属显示屏。跟着一个象小明一样的机械头在小明的尖叫声中从显示屏中长了出来。跟着在“哈哈”狂笑中,那片萤光屏竟变成了一个长满利齿的巨口,喷出阵阵恶臭的烟雾。 还没等小明反应过来,那六只机械手抓住小明往萤光屏巨口一塞,“啊”在尖叫声中,小明竟被长着六只手的显示屏吞了进去。
第601页 “味道好极了。”那个突出来的小明机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小光太离谱了,他跟那个什么小明已经三天都没回学校了。”张老师在小光家的门前不停地按门铃“现在连门都不开。” “小光,再不开门我就要罚你天天留堂做二百八十道算术题。”张老师开始火了,他开始飞脚踢门。“澎澎澎”三声后门竟被张老师一脚踢开。 “小光,你在哪里?”张老师刚刚走进房间,一阵恶臭迎面扑来,他捂着鼻子大厅一看,天哪,大厅上的地上,沙发上竟布着十几堆爬满苍蝇的绿色粪便。 “有没有搞错,竟然玩随地拉屎,太离谱了,连厕所都不肯用,现在的学生太不象样了。”张老师跑到小光的房间对着小光紧闭的房门又是一脚。 “澎”一声,房门被踢开了,他看到了小光,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光本来是一个胖子,现在三天内竟变成了一个瘦骨如柴,头大如钟的畸形人,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臂开始腐烂了,长着一个个浓胞,时不时还看到一两只蛆虫从里面爬了出来。 但张老师认得那张脸还是小光的脸,便整个眼窝全下陷了进去,看上去就象一只丧尸,只见他正在津津有味地上网跟人聊天。 “你这小子,原来整天上网,你连学校也忘记了吗?”张老师骂了起来。 张老师走到他的身旁,只见小光枯萎的双手正在键盘上敲个不停,他正在跟一个看不见对白的人在聊天,小光不停地重复打这一段句子“张老师会不会来送死。” “妈的,玩神秘。”张老师以为小光在故意戏弄他,气得抓起小光的头就是一巴“小子,你好太胆,竟然敢旷我张老师的课,我要你天天做功课做到半夜二点半。哈哈哈。” “我要上网。”小光目无表情的脸部又转了回去,跟着他用眼睛一望那个显示屏,显示屏上竟然自动出现了小光打出的一句话“太好了,张老师来送死了。” “想吓我,老子吓大的。”张老师把小光往地上一扔,跟着举起显示屏向下就是一摔,“澎”一声,显示屏当场瘫下爆出一大团玻璃碎片浪。 “跟我走,不准再上网,太不象样,把家里弄到象个垃圾场一样。”身高体壮的张老师提起小光就走“到我的家去住,今晚要补习。” “太好了,张老师来送死了。”被张老师抱着的小光依然目无表情地重复那一句。 晚上八点半,在张老师的家中,张老师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跟小光的父亲打电话。 “我已经把他关在一个房间里面,对了,我已经把那台电脑砸了,以后你不要再买电脑给他,上网那东西会搞得人无心上学,还有,你家里的大厅和那扇门的问题我已经帮你们搞定,你们放心继续出差吧。”张老师道。 小光的父亲接着问“你家里没有电脑吧。” “放心,没有,他不能够再整天上网了,现在我要他跟我补习,你也知道,他的成绩一滑千丈,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留级的。” “那太谢谢你了,张老师,下次我一定要跟校长讲,升你的工资,再把你的级别提高。”小光的父亲拍心口保证“校长是我的表舅,只要我儿子的成绩可以上去,奇qisuu书我保证你会步步高升的。” “那太麻烦你了。”张老师点头哈腰“最好跟他讲,最好再分一个大点的房子给我,另外,叫他的那个女儿不要再整天缠着我,你知不知道,她长得就象一头猪一样。” “没问题。那我的儿子就拜託你了,如果他不听话,你就把他揍扁再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打是亲,骂是爱嘛。”说完小光的父亲便挂上了电话。 “哈哈,这次发达了。”张老师拿着电话筒得意洋洋地想。 张老师挂上电话,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本数学书出来,他要给小光补课。 “今晚起码要罚他做三百道算术题。”张老师暗暗盘算要折磨一下这个麻烦学生。 他推开房门,走到大厅,天哪,他发现那个瘦骨仙小光已经跑了出来,他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客厅一角的大屏幕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播放变形金刚卡通片。 “喂,小光,我叫你复习你跑出来看电视。你一定是不想活了”张老师走到门后面抽起一把扫帚想给小光一下。 “有没有搞错。”张老师发现扫帚下竟有一堆人屎,那小光竟在他的门后面拉了一堆大便出来。 “今天我要重重打你的屁股。”张老师捂着鼻子骂了起来。 这时,坐在沙发的小光转过头来目无表情地盯着张老师道“我要上网。” 跟着一阵“滴滴”声从电视机传来,张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台电视机竟然开始自动上网,屏幕上还出现了一个长着骷髅头的金属门拨号器。 “你,你,你到底干了什么?”张老师开始觉得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为什么电视机也可以上网。” “我可以用精神力量上网。”小光露出诡异的表情,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变成了另一把人的声音,一把十分沉重粗鲁的魔鬼男人声音“我不但可以用电视机上网,我还可以用你的大脑上网。”
第602页 跟着“滴滴滴”张老师的头里竟传出了上网的拨号声。 “不。”张老师抱着自己的大脑叫了起来“不,我不要,我不要。”但太晚了,张老师的大脑里的“滴滴”声停下,他的大脑已经拨号成功,上网啦。 “网际网路过时了,欢迎来到地狱网络。”小光望着双眼眼球自动旋转的张老师哈哈大笑起来…… 三天后,一个晚上补习课,失踪了三天的张老师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课室,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坐满了四十多位学生。 “同学们,今天不上课了,今天我们要上网。”张老师露出怪异的笑容。 “太好了,张老师万岁。”同学们欢呼了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去电脑室。”一个学生问。 “不用,就在这里,现在。”一说完张老师的双眼变成绿色自动旋转起来,跟着“喀喀喀”他竟从身上机械般地长出了三只手,三个头也同时从背后机械般伸出,张老师变成了一个四头六臂的怪物。 “啊”在同学们的尖叫声中,个个学生都抱着自己的头叫了起来,他们每个人的脑里都响起了上网的“滴滴”声,跟着整幢灯光熠熠的大楼都响起了震耳欲聋的上网拨号“滴滴”声。 最后拨号成功“轰”一声,整幢大楼化成一片闪着各种数字的电光在层层冒出的雾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欢迎光临地狱网络。”在哈哈狂笑中,那幢底下装了很多个轮子的教学大楼呼啸着在漆黑地狱空间中纵横交错的过山车道中穿行,它已经变成了一辆过山大楼车,它呼啸着向远处一个巨大的四头六臂巨形金属雕象张开的一个巨口冲去。 “呼”一声,教学大楼在学生们的尖叫声中几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连过几个倒转车道一头冲进了那个魔鬼雕像其中一个金属头的巨口中,巨口里面全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焰。“啊”在惨叫声中,教学楼在火焰中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那个巍然矗立的巨大金属地狱魔神发出阵阵笑声,他的那四个长着两只角的金属脸上露出诡异的机械式笑容“味道好极了。” 第二天,人们都在街上对昨晚那幢消失到无影无踪的教学大楼议论纷纷,跟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头托着一箱光碟又在马路中央出现了“不要钱的光碟,不拿白不拿,上网不用钱,不上白不上。”……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死冤魂 母亲喊冤 李常清是县里负责治安等部门的副县长,他四十来岁年龄,但显得要苍老些,因为当县长三年来,一直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一身清廉,两袖清风,这些共产党员的优良传统,都能在他身上充分体现出来。为人也很和气,没有一点架子,常和老百姓们打成一片,所以县里谁要是有了困难或不满,自然都会想到他,这不,现在就有个女同志来找我们的县长了。 来者是县纺织厂的退休职工,叫张桂玲,但大家都叫她陈嫂,五十多岁,和女儿陈萍相依为命,是老实巴交的好人,她会有什么事找县长呢?她一进政府大院就叫了起来:“李县长呀,您可要为我苦命的女儿申冤呀!”李县长一听,忙走出办公室,来到陈嫂跟前,还没来的及说话,陈嫂就已跪下来求道:“李县长呀,您要为民做主呀!”说者就大哭起来。李县长忙把她扶起来说道:“老嫂子,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政府一定会为您解决的!”边说边把陈嫂扶进了自己办公室,然后倒了杯水给她说道:“喝口水,慢慢说。”陈嫂抹了抹眼泪,接过水喝了一口,就说了起来: “我女耳陈萍中专毕业后就接替了我的班,进了纺织厂,工作三、四年了,一直都好好的,从没惹过什么麻烦,但上个月搬进厂里单人宿舍去住后,没多久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河边。我到公安巨报了案,但是他们连查都不查就断定是自杀,然后就不理了。李县长呀,我女儿从小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性格也很坚强,就算天大的事情,她也不会自杀的呀。”李县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了下桌子,问道:“这事有多久了?”“就上个礼拜的事情!”陈嫂答道。“哎,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李县长又问。陈嫂看到李县长生气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慌了,因为还从没有人看到过他发脾气,嘴里很小心的说:“我来过好几次,可是大家都说您去省里看病去了。”李县长嘆了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情绪,然后拿起电话来:“请给我接县公安局……喂,是张局长吗?纺织厂陈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就着人去查,如有可疑的地方,就马上立案侦查。”他放下电话,然后又安慰了几句陈嫂,陈嫂现在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激的只知道跪下磕头了。李县长安排人送走了陈嫂,然后躺在了那张舒适的工作椅上,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很长的一口气,脸上不经意的略过了一丝笑容。 县长遇鬼 事情又过去一个多月了,大家似乎都在努力忘记这件事,公安局似乎也不例外,因为案情没有丝毫进展,好象根本就没什么人去查,因为全县的人除了陈嫂外,没人相信陈萍不是自杀,所以,公安部门也就拖着。这一拖就拖到了七月,县里流传着一个说法:七月是鬼节,只要是冤死的人,到了七月中旬一定会化做厉鬼来复仇。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鬼,没人知道,但是前几年还真有个曾经害死过人的人,在七月莫名其妙的死了,过了多年,没想到今年又出事了,更没想到出事的居然是李县长。
第603页 七月中旬,李县长以前在部队的一位老战友生日,他去祝寿。多年没见的老友了,自然要多喝几杯了,也自然聊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老战友有点不放心:“老李,今儿个就甭回去了,我给嫂子打个电话,你就睡在我这里,咱哥俩再喝几杯。”李县长听了直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坚持一定要回去。战友见留不住,就开玩笑说:“那你可要多小心呀,今儿个可正是七月半鬼节呀,小心被女鬼缠着喊冤哟。”李县长也乐了:“放心,咱县里的人也好,鬼也好,谁有冤,我都管!”说着就走了。 他今天喝的确实有点多,所以没有骑车,在路上一摇一晃的走着,享受着夏夜的温柔,晚风轻轻拂过他的身体,浑身舒服多了,头脑也清醒了几分。头脑清醒了,眼睛自然也会亮些,他现在已经看见前面路口有个人,好象是个女人,他乐了,因为他这个人的确不能算是坏人,也没有什么爱好,但是很喜欢女人──漂亮的女人。甚至会为女人发狂。是不是每个怕老婆的人都是这样呢?他现在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当他走近这个女人时,他哭都哭不出来了,一个吓呆了的人,脸部肌肉通常会变的僵硬,怎么还能哭呢?李县长现在就呆了,是吓呆的。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绝不可能会出现的人──陈萍。陈萍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即使她是陈萍,李县长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那是陈萍?又怎么会吓呆呢?李县长呆在那里,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腿,居然忘记了跑。不是他忘了,而是双腿似乎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一双早已软了的腿怎么能跑呢?他的喉咙似乎变的干枯,好象被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顶着,喉结一上一下不停地抽动,嘴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眼中的恐惧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 眼前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一身红,更加寸脱出脸色的苍白和眼睛的空洞无神。她低着头,盯着已经软倒在地的李县长。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陈萍呀,快还我命来!”仿佛是地狱的声音,无比的凄凉,若隐若现,这里只有李县长和她,那陈萍当然是她了。她真是陈萍?难道真的有鬼?这由不得他不信,如果说她没死,绝不可能,因为杀她的,正是县长自己。 深夜行凶 李县长什么都好,就是个“色”字无法控制,这也难怪,家里有只母老虎,使自己连在老朋友家过夜都不敢,但也难免会对外面的女人格外的嚮往,甚至疯狂。那天晚上,他在家受了老婆的气,一个人跑了出来。其实他受气是假,出来会情人是真,谁也不会想到李县长居然也会养情人。 他在情人那里呆了很久,喝了很多酒,但是情人那几天有病,他未能如愿,只好憋了一肚子火走了。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低着头,正在为满腔的火烦恼,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他正要发火,但是话到嘴边,他硬是给吞了下去。因为他的眼睛亮了,眼前是个很美丽、温柔的姑娘,她一身红色连衣裙,肩挎一个黑色小包,显的既端庄,又有一丝顽皮、可爱。她的神色很慌张,因为她知道撞到的是县长,头低的很低,一口一个“对不起”。但是李县长现在哪里听的进去,两眼发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子,嘴里说着“没关系”,但是手却有意无意的握着女孩的手,似乎再也不肯放下。女孩更慌张了,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连说了几个“对不起”就跑开了。 李县长呆在那里,回味着那双手的温柔,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燃起一支烟后,慢慢的向女孩跑去的方向走去,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直跟到纺织厂的单身宿舍楼下。 这个女孩就是陈萍,就住在这个楼上。这是栋小楼,除她外,几乎没住什么人,而且相隔较远。李县长站在楼下,看着楼上,很快就看到三楼的一个窗口透出灯光,他心里一阵狂喜,大步向楼上冲去,敲了敲那扇门,他知道,县长去敲门,没人会不开门的。果然,门里面的人问了一声后,听说是李县长,就开了门。陈萍显的很茫然,不知道县长这么晚了找她是为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刚才撞了他?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县长却是匹豺狼。不仅玷污了她的清白,还夺走了她的生命……姐妹情深 李县长瘫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陈萍,彻底的绝望了,坚信自己确实遇到鬼了,浑身颤抖,汗早已湿透了全身,哦,不光是汗,至少裤裆里的那部分不是。陈萍叫着“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呀!”慢慢地向李县长走来,李县长这时候才想起“跑”字,但现在如何跑的了呀,因为陈萍已经扑了过来,他眼珠子向上一翻,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亮了,很多喜欢早起的人又到了河边来做运动。突然发现河边的水里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居然是李县长,四肢都被刀割伤了,用手一探,还没死,有人连忙跑去抱了案。刑警大队的庄队长带领着公安干警很快赶来了,当他们把李县长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盒录影带,还有一封信: “……我叫陈莉,是纺织厂陈萍的孪生妹妹。这盒带子有李常清杀我姐姐的经过,我曾经寄过一盘给宋局长,但是被他扣压了,没将罪犯绳之于法,我很气愤,所以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来报仇,把李常清的恶行公布于世,这样就不会有人敢包庇他了,请政府为我的姐姐申冤做主……”
第604页 陈萍还有个孪生姐妹?是的,只是她们出生没多久父母就离婚了,陈莉跟着父亲去了英国,从小在英国长大,除了他们一家人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再说过了那么多年,知道的人也几乎忘记了。两人知道自己还有姐妹后,都高兴的不得了,几乎从会写字开始就相互通信,后来嫌写信太慢,又不太方便,就开始通电话,可是电话费又太贵,一直到最后,网际网路走入中国家庭,两人就开始在网上聊天,几乎每天都要聊很久。两姐妹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只要照照镜子,就会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而且感情也无比的深厚。有一天,陈莉在网上告诉姐姐,说她从英国寄了个袖珍摄象机回来,要姐姐把妈妈和她以及家乡的山山水水都录下来寄给她。半个月后,陈萍果然收到一个摄象机,高兴的不得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摄象机出门了。 那天陈萍把县里的一些风景拍了个够,到了晚上,又站在高楼上,拍了些山城夜景后才回家。回到家里,又连忙打开机器准备录自己了,可是还没想到要说点什么,谁知由于白天录的太多,现在录影带录完了,她正在兴头上,没办法,只好出去买带子,她拎起一个小包就出了门。 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才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商场买到了带子,出了商场,又急着往家赶,却撞上了从情人家出来的李县长。她惊慌失措的回到家里,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才过去换上新带子,刚打开摄象机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小心的问了问来人,一听是李县长,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开了门。李县长进门后,眼睛里只有陈萍,根本没注意到窗边梳妆檯上的小摄影机,而且机器还是开着的。所以他的恶行全都进了那个小小的录影带中了。 事后,他又掐死了陈萍,他可是县长呀,事情传出去了那还得了?他又把尸体抱起来准备扔到河里去,以造出她自杀的假象。在抱尸体的时候,陈萍的脚碰到了摄象机,一下给踢到了床底下。当他又回来重新布置现场的时候,自然没发现那个摄象机。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出事了也不怕,因为公安局长是他一手提拔的。 陈莉在家里等了很多天,也没见姐姐再上网,心里着急起来,而且有时候心脏还突然跳的厉害:“姐姐是不是出事了?”这是个可怕的猜想,但是这个感觉在她心里越来越强烈,她忙拿起电话,当母亲在电话里告诉她姐姐去世了,她的心猛的一震,在家哭了一天,第二天就飞回了祖国。 她来到姐姐的宿舍,看着姐姐的遗物,当见到床下的一双鞋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双鞋,姐姐也给她寄过一双,现在她就穿在脚上,当她弯下腰拾那双鞋时,突然发现了那个摄象机,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摄象机上,忙捡了起来取出带子,忙跑回家,要母亲去别人家借来一个录象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因为她想和姐姐单独在一起说说话。 她看着电视机,渐渐的,眼睛里不再是悲伤,是愤怒,似乎快要喷出火来。她气的发疯,把手里的遥控器摔的稀烂,狂吼了几声,拽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摇头,无法接受电视机里的事实。终于,她冷静了下来,看着电视机发呆。这样呆了好久才取出带子,正想去公安局去报案,但是突然想到一事:“他可是县长呀,万一告不下来,我到没什么,大不了去英国,他如果找母亲报复,那可怎么办?”于是她把带子复制了一盘,才带着另一盘去了邮局,把带子寄给了公安局宋局长,当然没写自己的地址和名字。这事也没告诉母亲,怕她承受不了打击。 东西寄出去了,但是李常清还是县长,县里还是很平静,人们也忘记了陈萍的死。陈莉坐不住了,气的几乎傻了,在家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但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到那天她听到电视里报时间:“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2000年7月14日……”七月十四?对了,姐姐以前在网上不是告诉过我七月十四是鬼节吗?于是一个大胆的复仇计划在心中慢慢形成。她和姐姐长的本就比较象,她再对着姐姐的照片给自己一化妆,一个活生生的陈萍就出现了。 她制服李常清后,但没有杀他,想到他把姐姐扔到了河里,于是她拖着他到了河边,用刀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叫他没法跑,然后把录影带和那封信用一个塑胶袋装着绑在了他的身上才走。回来后,她收拾好东西,给母亲大致的讲了下事情的经过,等到天亮,带着母亲去了英国,她也知道在英国的父亲一直没再婚,时常想着母亲和姐姐。 事情都过去了,李常清被查罪证属实,判了死刑,宋局长被查出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包庇罪犯等十数条罪行,判了无期。女鬼复仇的事,很快在全县传开了,有的说是陈萍的鬼魂wωw奇qisuu网,也有的说是神仙下凡来抱不平。不过是鬼也好,是人也好,公安局也不再去追究她了,就当是个神化故事不是更好吗?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八章 鬼怕人 吉米上学是由校车接送的,每天早晨,校车准时停在通往吉米的姑妈那座老房子的小路路口,接吉米去上学;每天下午,校车又开到那里让吉 米下车回家。因此一天两次,吉米要来到这个神秘的路口。 这的确是个神秘的路口,被野草和黑莓矮树丛封住,树枝在小路上空连成一片,即使在大晴天,这里也是又阴又暗。校车司机有一回说到
第605页 过这条小路。 “人们天黑进去以后,通常就出不来了,”他说,“沿着这条小路过去有一座鬼屋。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吉米,那座房子还是你爷爷留下 的呢。” 吉米当然知道,也知道它如今归他的玛丽姑妈所有。但姑妈从来不高兴跟他提这座房子。她说人们关于它的种种传说都是无稽之谈,世界 上根本没有鬼这种东西。如果村里的人不都是些迷信的白痴,她就可以把这房子租出去,也就有钱可以给吉米买像样的衣服,带他去看看电影 了。 吉米觉得没有鬼再好不过了,可在那裹住过的人是怎么说的呢?玛丽姑妈把这房子租出去过三次,每次房客住不满一星期就搬走。他们说 屋里发生的事太古怪了。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愿意住到里面去。关于这座房子,吉米想得很多。要是他能证明那里没有鬼就好了…… 一个星期六,吉米的姑妈到村里去了,吉米从厨房门背后的钩子上摘下鬼屋钥匙,离开了家。 刚想出这主意时他觉得很不错。直到走在潮湿、阴暗、荒芜而幽静的小路上,他还是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他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的,至少白天鬼不会出现。但等他来到空旷地,看到那些布满厚灰尘的窗户,心里就不那么踏实了。 “噢,去吧!”他吩咐自己说,于是他挺起胸,走过高高的草丛,来到那房子前面。可那双腿怎么也不愿上台阶。他花了近五分钟说服它 们迈步。最后双脚总算迈开,上台阶来到前门门口。他咬紧牙关,把钥匙塞进门锁,嘎塔一声,推开门进去。 在吉米一生所做的事情中,这也许是最勇敢的一次。他站在黑古隆冬的长门厅里,两边是关着的房门,右侧有一座楼梯通到楼上去。他后 面的前门开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使他看到,门厅里除了帽架、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他站在那里只听到自己的心在 怦怦跳。亮光渐渐暗下来,门厅越来越黑——好像外面有一样巨大的东西走上台阶,站在门口把它堵住了。他连忙转身去看,但那里什么也没 有。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定是一朵云飘过遮住了太阳。但就在这时候,门开始自动关闭。他还没来得及赶过去阻止,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正拼命地拉门把手要出去时,鬼出现了。 这只鬼的动作和他想像中鬼会有的动作一模一样。这是个高高的、白色的模糊影子,沿着楼梯向吉米缓缓地飘下来。吉米大叫一声,用力 把门推开,冲下台阶。 他一直奔到路上才停下脚步。他得喘一口气,便在一块大木头上坐下。“瞎!”他说,“我看见鬼了!真可怕!”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想: “有什么可怕的?他只不过像小滑头阿莱克那样吓唬我罢了,他老是从什么东西后面突然跳出来吓唬人。这个鬼已经是大人,还这么干,真是 太傻了!” 碰到有人存心吓唬你,你也会不由得生气的。等到吉米惊魂已定,他自然生起气来。他马上站起身于往回走。“我至少必须把钥匙拿回来。”他想,钥匙留在门上了。 这一回他走得非常轻。他本想锁上门就回家。但他踢起脚尖上台阶时,看见门依然开着。他小心地伸出手去拿钥匙,却听见里面发出很轻 的声音。他缩回身体,从门边望进去。鬼还在那里。 鬼正在回楼上去,但这一回他不是飘上去,而是跳着舞上去,每上一级都弯下身子笑得浑身发抖。吉米听见的就是他很轻的咯咯笑声。显 然,他开了那个玩笑感到十分得意。这一下吉米气坏了。他把头从门边再伸进去一点,用足力气大叫一声:“布!”只见那鬼一声尖叫,跳了 两英尺高,接着落下来,瘫倒在楼梯上。 吉米一见自己把鬼吓得比鬼刚才吓他还厉害,再也不怕了,大步走进门厅。鬼倚在楼梯栏杆上直喘气。“唉哟,我的天啊!”他喘着气说 ,“小傢伙,你不该这样吓唬我!” “我吓唬你了吗?”吉米说,“那么我们一比一,谁也不久谁。” “这根本不对头,”那鬼生气地说,“就算是个孩子,做出这种事也太傻了,只有鬼吓唬人,没有人吓唬鬼的。”他慢慢地站起来,飘下 楼,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你要知道,小傢伙,如果让人知道鬼给人吓着了,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严重了。” “你是说你不希望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吉米问道。 “我们来个公平交易怎么样?”那鬼说,“这件事请你保守秘密,而我……让我想想,好吧,怎么样,你想学隐身术吗?” “噢,那好极了!”吉米叫道,“不过……你会隐身吗?” “那还用说,”那鬼答道,而且马上表演。他一下子不见了,门厅里只剩下吉米一个。 但鬼还在继续说话。“这不是很方便吗?”他引诱吉米说,“你可以随意熘进电影院看白戏,碰到你的姑妈要你做事而你不想做——好,
第606页 一隐身,她要找你也找不着。” “我喜欢帮玛丽姑妈做事。”吉米说。 “晤,品格高尚,对吗?”那鬼说,“那么……” “我倒希望你重新露脸,”吉米打断他的话说,“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太别扭了。” “对不起,我把这个忘记了。”鬼说着又现了形,还是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不过吉米透过他的身体能隐约看见楼梯。“干得巧妙,对 不对?不过你不想隐身,我可以教你钻过钥匙孔。就这样——”他向门飘过去,钻过钥匙孔,就像水流下阴沟洞一样。接着他用同样办法又钻 回来。 “这也很有用,”他说。“可以钻进锁着的房间什么的。风能进去的地方你都能进去。” “不,”吉米说。“要我答应不把你被人吓倒的事说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住到别处去。比方说,住到路那边米勒的房子里去, 那里再也不住人了。” “你说那间破屋!”鬼说,恶意地哈哈大笑。“门窗一半都没有了,屋顶是漏的……不,谢谢!你倒想想,在暴风雨中将是怎么个滋味, 窗子乒桌球乓,雨洒下来……我不会住到那里去的!鬼需要的是安静。” “不过我认为你太不讲理了,”吉米说,“因为你住的房子不是你的,弄得我姑妈不能把它租出去。” “呸!”鬼说。“我可没有使你的姑妈不能把房子租出去。我一个房间也不占,是住客害怕了搬走的,根本不能怨我。” “当然怨你!”吉米生气地说,“你不讲道理,我不和你做交易。我要告诉所有的人,说我把你吓坏了。” “噢,你千万别这样做!”那鬼真吓坏了,很快地接连一隐一现好几次。“你要是真这样做,所有的鬼就要倒大霉。” 他们于是争执起来。鬼说吉米如果想要钱,只要学会隐身术就可以进杂技团赚大工钱。吉米说他不想进杂技团,他要进大学,将来做一个 医生。他断然不肯让步,那鬼开始哭了。“这可是我的家,小傢伙,”他说,“我在这裹住了三十年,没有打搅过谁,现在你却要把我赶到外 面寒冷的世界去!为什么?为了一点钱!真是没心肝。”他抽抽搭搭,要使吉米感到自己太残酷了。 但吉米一点也没有感到自己残酷,因为那鬼已经把许多人赶到寒冷的世界去了。但他转念一想,即使告诉别人说他把鬼吓坏了,他也得不 到什么好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怎么能证明呢?因此他最后说:“好吧。你教会我隐身术我就不说。”他们成交了。 吉米一点没有把他做的事告诉姑妈。但每星期六他上鬼屋去学隐身术。只要懂得方法,隐身术倒也不难学,两星期后他已经能变得只剩一 个影子,六星期后那鬼考了他一次,打了个“及格”分数,对于人来说,这分数是非常好的了。他谢过那鬼,跟他拉手说:“好,现在再见了。你会听到我的消息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鬼怀疑地问道。但吉米大笑着走了。 那天吃晚饭时,吉米的姑妈说:“今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在学隐身术。” 姑妈微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吉米说。“爷爷那房子里的鬼教我的。” “这种玩笑我觉得没什么好笑,”姑妈说,“请你别胡说了好不好……喂,你在哪里?”她问道,因为他已经不见了。 “我在这里,玛丽姑妈。”他说着又现出来。 “天啊!”她叫着把她的椅子向后一推,狠狠地擦眼睛,重新仔细看他。 解释了半天,隐了一遍又一遍,姑妈才终于相信他真能隐身。姑妈头都搞昏了。等她冷静下来,两人作了一番长谈。不过吉米遵守诺言, 没有告诉姑妈他把鬼吓坏了的事,但他说有个计划,尽管非常勉强,姑妈最后还是同意了。 因此第二天她上老屋去,动手大干起来。她打开所有的窗子,扫地,掸灰,熨衣物,乒桌球乓。那鬼给吵得受不了,很快就飘进她正在打 扫的房间。姑妈吓得大叫,用扫帚去扔他。可是扫帚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照旧越走越近,挥舞着手臂,哼哼叫着,姑妈吓得不由得倒退。 吉米一直隐了身站在旁边,猛地现形,大叫一声“布”,向鬼扑过去。鬼吓昏了,向后倒在地上。 吉米的姑妈一见,不再害怕了。等鬼醒来,帮他坐到椅子上去。她自然帮不了多少忙,因为她的手一伸就穿过他的身体。但他最后还是坐 下,生气地对吉米说:“你不遵守诺言!” “我只答应过不告诉别人我吓了你,”吉米说,“但没有答应过不再吓唬你。” 他的姑妈说:“你真是一个鬼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故事里编出来的呢。现在对不起,我得干我的活了。”她说着又开始扫地,把扫帚摆弄 得比原先更响。 那鬼用双手抱着头。“太吵了,”他说,“你不能轻一点吗,太太?”
第607页 “这房子到底是谁的?”姑妈问道,“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为什么不搬走呢?” 那鬼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对不起,”他说,“你扫起来的灰尘太多了。那孩子在哪里?”他忽然问道。吉米又隐身不见了。 “我不知道,”姑妈回答说。“也许又要吓唬你了吧。” “你应该好好管管他,”那鬼很凶地说,“如果他是我的孩子,我就拿头发刷子打他。” “我可以答应你,”她说着把手从鬼的身体上穿过去,从他屁股底下拿起符垫,拍掉上面的灰尘。“不过,”当那鬼站起来,赶紧飘到另 一张椅子上时她说下去,“吉米和我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如果你再想耍什么鬼把戏,我想你就不够聪明了。” “哈哈,”那鬼恶意地说,“谁最后笑……” “哈哈,你呀,”在他身后传来吉米的声音,“最后笑的是我。” 那鬼咕瞎了一声,不见了。 那天晚上,吉米的姑妈用棉花塞住耳朵,点着灯,睡在最好的一个房间里。那鬼在地下室尖叫了一通,但毫无结果,他就上楼来。他想让 两只发光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这是他最灵的把戏之一,不过他先得弄清楚吉米在哪里。但他找不到吉米。他隐了身在整个屋子里找,越找越 紧张,想像着吉米随时会从哪一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出现,真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最后他太紧张了,又回到地下室去,在煤箱里躲了一夜。 接下来好多天,那鬼同样不好过。好几次他在吉米的姑妈干活时去吓唬她,但吉米的姑妈根本不理,倒是吉米有两次成功地熘到他身边, 突然大叫一声出现,把他吓得要命。看来他是个“胆小鬼”。他开始憔悴了,可怜巴巴,和吉米的姑妈长谈了几次,眼泪鼻涕,想得到她的同 情。但吉米的姑妈态度强硬,说他如果想住下去,必须和别的房客一样付房租。又说两英里外有米勒废弃了的房子,他为什么不住到那里去呢? 等到房子收拾整齐,吉米的姑妈到村里去找惠斯勒夫妇。他们因为找不到房子住,只好住在旅馆里。她对他们讲起她那座旧屋,但他们一 口回绝。吉米的姑妈告诉他们,这星期她一直住在那里,他们显然不相信。于是她说:“你们知道我的侄儿吉米吧?他今年十二岁。我可以让 他每天晚上和你们住在一起,直到你们也认为一切平安为止。” “哈!”惠斯勒先生说,“那孩子不会干的,他比你更有脑子。” 于是他们把吉米叫来。 “那有什么,这星期我一直住在那里,”他说,“我当然肯干。” 但惠斯勒夫妇仍然拒绝租房子。 于是吉米的姑妈把他们的谈话告诉村里的人。大家笑惠斯勒夫妇太胆小了,连十二岁的孩子都不怕,他们却怕成这样。惠斯勒夫妇感到很 难为情,终于说愿意试试。他们住进了这房子,吉米陪了他们一星期。吉米连鬼影子也没有见到,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同班同学告诉他,说 有人在米勒的旧农庄见到了鬼。于是吉米知道,鬼终于听他姑妈的劝告,搬到那里去了。 过了一两天,吉米上米勒那个旧农庄去。那里连前门都没有,他笔直地走了进去。他听见楼上有哼哼哈哈和乒桌球乓的声音,过了一分钟 ,那鬼从上面飘下来了。 “噢,是你呀!”他说,“老天爷,你不能让我安安静静过日子吗?” 吉米说他只是来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过得很好,”那鬼说,“从我的观点看,这是一个十分称心的地方,安静,没有人来捉弄我。” “很好,”吉米说,“只要你不打搅惠斯勒他们,我也不来打搅你。不过你如果回去……” “不用担心。”那鬼说。 就这样,吉米的姑妈收到了房租,和吉米两个人过的日子好多了。每星期吉米到米勒的旧农庄去探望那鬼,他们成了好朋友。鬼甚至上他 家赴感恩节的晚宴,当然,他不吃什么。他似乎很欣赏屋子里的温暖,兴致很好。他又教了吉米几套把戏,最好的一套是让眼睛放光,吉米长 大成了医生以后,这套把戏十分有用,因为他有时候要往病人的喉咙里看他们的扁桃腺是否应该割掉。这鬼实在好,连吉米的姑妈也很喜欢他。冬天冷了,她甚至为他担心,因为米勒的旧农庄里当然不会生火,而且门窗大都只剩个空洞,屋顶也破得木成屋顶。那鬼设法向她解释,说 冷热对鬼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也许是这样,”她说,“不过还是不会愉快的。”当那鬼接受邀请,答应圣诞节来吃晚餐时,她织了一双羊毛红拖鞋送给他。那鬼高兴 得哭起来。这使吉米的姑妈太高兴了,也哭了起来。 吉米没有哭,但他说:“玛丽姑妈,如果他来和我们一起住,度过这个冬天,你看不是很好吗?” “如果他同意,我认为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她说。 于是那鬼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过冬,过完冬他们还留他继续住下去。
第608页 深夜鬼影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老师 大三的暑假,一个多月,加之又要实习,所以有几个月的自由空间供我安排。听说移民中学要招一名代课美术老师,所以我就去了。原来,以前那个叫阿杜的女美术老师,神秘失踪了,且这两年来这所移民中学经常发生一些鬼灵精的怪事儿……。我,师大美术系的学生,教中学手到擒来,移民中学薪水高,才是我的首选。 (一) 学校在泰国巴堤雅边上的一个移民小镇,风景秀丽、地利人和不说,还紧靠大海整日被清凉的海风、椰风吹拂……。是我小时候,在梦中常到的地方,假如学校没有另外安排或特殊情况,我真想一辈子就在这呆下去了。 校长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对我很是热情。因为,在这个中学里除了她和我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以外,其余二十几名老师,都是些师范中专毕业的,还有的却是有资历没学历。我的这点儿荣幸,从看门老头那里就完全可以体会得到了,因为他除了给每天进出门的女校长和我鞠躬,其他的老师,他是连正眼看都不看一眼的……再除非你是年轻一点儿的女老师。 女校长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里,为我泡上一杯中国的龙井茶,客气地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高老师,实在是对不起!学校房子紧张,没有单身宿舍提供给你。可是只有一套两室一厅,其中的一间空着,只有委屈你同初中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木子莉老师一起住了。”“啊!”……我张着嘴,没有说出话来。只见她又说:“那间房,隔壁就是我的家。你俩可能有些不方便,可都为人师表的,有什么啊?不过条件倒是蛮不错的,冰箱、电视、电脑、卫生间、厨房……齐全。我同木子小姐已打过招呼了,他说欢迎你同住啊!”…… “哦!”这我倒想见见这位木子小姐,我说:“好吧!谢谢校长费心,今后我一定要努力教书,不辜负校长的信任!”女校长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这我就去带你去看房子。”…… 宿舍在三楼,下边儿还有两层教师、办公室。宿舍条件儿,的确很是不错,就跟两星级宾馆似的。那个女老师,正在忙碌着收拾我住的那个空房间!从背影看,一米六多的个子,身材很是匀称,皮肤白白的……记得校长介绍说,她是杭州人,二十四岁,已来这教书三年了。听到我们来,她忙转过身热情地打着招呼。她长得挺好看,就是单眼皮儿,可组合到她那白净的脸上,那姿色,绝不亚于香港的吴倩莲……。 (二) 年轻人,住一起了,自然就融洽且不客气了。我放在冰箱里的冷饮、冰激凌……常不翼而飞!她放进去的火腿、酱猪脚、花生米……也常慰藉我那深夜电脑萤屏前孤寂的心。哦!不是,是嘴!说到电脑,我已有一台自己的菲利普笔记本儿电脑在我的卧室了,客厅的那一台学校配的,还是她的专用的。以前她也从来不用,见我天天在电脑上,她也就想跟我学学,且已开始上瘾。可那电脑总爱出毛病,我倒成了她的义务维修工。 客厅那台电脑,很奇怪。每次,每当滑鼠的箭头找到了该点击的地方,变成了一只人手的时候,电脑就会死机、或出现错误、提示关机。从新启动还是一样,每到这时,我就帮她打开机箱,摇动摇动某几块主板,就会好了……。女人却不是这样,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她也不敢动,总觉得那电上的事儿,总会随时要爆炸似地,每次半夜都要把我叫去,帮她搞。……天天这样,我就有点表现得不耐烦了!她就开始学着自己动手。很简单,她也就会了,而后,一般的时候她就不再叫我了。 这样一来,半夜里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反而倒不习惯了,且有的时候反而还会孤枕难眠的失眠。平时,白天都在上课,很少有单独见面的时候,晚上,以前却常相聚,现在又难得单独在一起,我开始为我以前对她的不耐烦的行为开始后悔万分了……。 那天晚上很热,窗外吹来的海风都带着阵阵热气,下午下课后,就觉得有点儿困,所以回到宿舍,没吃晚饭就趴在床上想睡了。她,上中专时,没太学过电脑,所以现在学起来很吃力!她在外屋,刻苦地摆弄着,我心里生出了丝丝的爱怜。宿舍没有电扇,我知道女孩儿一般都很怕热。于是,我把自己带来的台式电扇拎出来,放到了她的脚下,为她送去阵阵凉爽。她用温柔、含情脉脉夹杂着感激的目光,冲着我说:“谢谢!”…… 大约是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我朦朦胧胧地听到客厅里,她的叫喊声……。我的思维很清楚、意识也很明白,就是躺在床上的身躯不由大脑支配,一动都不能动……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讲,这叫鬼上身。可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她出事儿、叫喊的时候。…… (三) 我卧室的门儿,没有插着。她拼命地闯了进来,可当她看到床上的我的时候,惊悸的双眼变得更加恐怖起来,她大哭大叫着又掉头跑了出去。…… 这下儿,我反而倒能活动了,一骨碌爬起来,向门外冲去…… 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只有,放在地上的电脑显示器,还有台子上打开机箱的电脑主机,电扇还在那里嗡嗡地怪叫着、旋转着……
第609页 我听到了她的卧室里,发出的抽泣声!敲门,没有反应!喊她,没有回答!门儿已被她反锁上了……。我只有破门而入了,于是,我也拼命地撞开了她卧室的门儿……。大热天的,她却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面,全身哆嗦着、抽泣着……,我去拉开她的被子,她抽搐、抽泣得更厉害了,手拼命地抓着被角。当她再次看到我时,表情才有些冷静了,随后,一头扑在了我的怀了。 她仔细描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 半夜里,她的电脑一如既往的死机了。她和往常一样,打开机箱正准备活动了一下常动的那块儿主板。她突然发现,那块儿主板与主机的连接处在冒火,发出森森的蓝色光芒!时隐时现,很是奇怪,于是她拔掉了电源,移过去檯灯,看个究竟。那个主板上贴着一个纸头,她知道这是很正常的标籤儿。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数据外,却在空白处用红笔手写着三个大字:“冰手臂!”三个字阴森森、血淋琳的煞是恐怖,她不由得拼命惊叫起来。于是,就去卧室叫我来看,谁知我的房门儿,怎么叫也不开,她就拼命撞了进去……。她说:“谁知你卧室里的情景更是可怕,一个披头散发没有左臂的女人正压在你的身上,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断臂处还发着森森的蓝光…… 我不信,觉得她越说越神,可看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刚才的举动和认真的表情,又不由得我不去相信……。于是我随她来到了客厅,檯灯下,我找到了那块儿主板,上面的标籤儿上果然写着“冰手臂”三个血光大字!从主板上的灰尘来看,这三个字已写了很长时间了,我也觉得很是可怕起来!赶忙恢复了电脑。开机,却一切正常……。 (四) 一个月过去了,倒是一直平安无恙……我俩也就逐渐地淡忘了此事。…… 又是一个星期天,木子老师要去她住在曼谷的表姐那里度周末,星期日晚上才回来。我就一个人畅游在电脑上了。星期天的中午,天气燥热难耐,我独自带了泳裤跑到印度湾海里游泳去了,避暑降温、锻鍊健身还是大海来得最痛快,进入海水的一剎那就再也感觉不到了盛夏的存在。 一直到傍晚,实在是疲惫加困意绵绵。我不得不又在没吃晚饭的情况下直奔宿舍床上睡了。午夜十二点半的时候,一觉醒来,困意全消,相反飢肠辘辘倒又搞得我辗转反侧!我来到客厅,发现木子今晚竟没有回来,明天上午有她的课,那她一定是明天早上回来了……。 我坐在电脑前,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打开了冰箱,冰箱里除了我买来的冷饮,就是木子买来的花生米、水果、还有一些开心果!旁边儿放了两听啤酒,我知道她是滴酒不沾的,是临走时专为我买的。啊!不喝实在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可我现在肚子分明是饿,不是想吃菜喝酒,而是想吃肉,想吃大肉、大排、猪脚、火腿或者是鸡!我关上冰箱冷藏室,打开位于上方的冷冻室,想在那里找到我想要找的……。 冰箱冷冻室里,空空如也,没有我要找的东西,只有滋滋的白雾向外面拥来……。透过寒雾,可我又分明看到在冰箱的最里层,放着一只用白色塑料布包裹着的火腿肠样的东西,就是比一般的火腿肠粗了长了许多,也没有专业的包装。这包东西在里面已经放了很久了,记得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断定肯定是肉类,且是生肉的可能性最大。我伸进手去,想移动它,它却像扎了根似地和冰箱冻在了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拿了出来,还真是沉甸甸的。 拿到桌上,我仔细地看着它,想着里边会是什么东西,边让它慢慢解冻。它的外面,就像是包粽子似地绑了好多绳子,心想,有可能是木子从老家带来的,不爱烧饭的她,更不爱烧生肉的,所以就一直忘在那里。我从较粗的一头一层一层地打开,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打开的这一头……哦!的确是生猪脚,白嫩的且有些发紫。我拿近鼻子闻了闻,没有一丁点儿的异味儿!且看来还不是一只,这么长,至少也有三四只!好!炖了它,喝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放在桌上的包着猪脚的袋子,开始滴嗒嘀嗒地向下滴水了……,我在厨房里忙碌着,边琢磨着是红烧、清蒸还是卤酱……够我和木子吃三天的。大葱、蒜、老姜……一切作料准备妥当。我拿来了“猪脚包”,接了满满一盆儿清水,开着水龙头。手里摸着的“猪脚”已变得柔柔的,像鲜活的一样,我边沖洗,边慢慢的打开…… “啊!救命啊!——啊!”伴随着我一声夺命的狂呼!我发现攥在我手里的却是半只女人的手臂……。原来紧攥着的拳头,现已经松开……是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白金戒指…… 我拼命地甩开它,而后又拼命地向女校长家奔去…… (五) 女校长和她的丈夫,赶忙穿上衣服,喊来看门的老头…… 大伙,在厨房看的也都脸色铁青,而后变成了紫色……,煤气上的锅子,也一次次的冒起了白汽,好像还在等待即将下锅的“猪脚”。女校长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说:“这细嫩的手臂、手指、戒指,是以前女美术老师的。东西是以前的女美术老师失踪后留下的,她原先就住这屋。她一直吩咐木子别动阿杜的东西,等她回来再说!美术老师阿杜有一个缅甸籍的男友,在城里带领着人妖表演,收入颇高。也常来此和阿杜相聚。就在阿杜失踪的前两天晚上,两人吵了一架,好像是为嫌她男友看上了一个很漂亮的人妖。她男友要她教自己学电脑,可也怪,他的手一捅滑鼠,电脑就死机,还发出很怪的声音,机箱里头还会冒出蓝光……。阿杜,就和他拼命地吵了起来,说他手脏、同性恋……,她男友就拼命地打她,说,你的手干净,小心我把它剁下来,当猪脚吃了,当下酒菜!……”
第610页 在校长的召唤下,很快泰国警方来人,做了笔录、拍照,把手臂也带走了…… 木子凌晨五点多钟回来了,当她听说了此事以后,想想平时相伴食物数月之久的冰箱手臂,顿时噁心夹带着恐惧晕倒在地……。等她醒来时,又向人们讲述了昨晚发生在长途车上的故事……。 本来,她们的汽车应该夜里十点就到家的。可偏偏半路上总出现些怪事!司机开车时,借着月光,总会突然地看到一只女人的手臂,血淋淋地握着他的方向盘,还拼命地左右摆动……。所以他只好满头大汗、惊恐万分的走走停停,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凌晨五点……。 一星期以后,警方来到学校找到女校长通报情况。说案子已经有了结果,两天前,在木子她们汽车遇怪的地方的一棵椰树下,发现了少了左手臂的阿杜的高度腐烂的尸体;法医鑑定,冰箱里的女手臂,即是阿杜的;断定是阿杜的男友和一人妖所为,现二人早已潜逃,警方在通缉中…… 警方承认:一系列的鬼怪灵精之事儿,给警方提供了宝贵的破案线索!但警方对此现象的解释!警方声称:实在是无能为力! 半年后,我和语文女教师木子莉订婚,逃离了那所学校和那间萌生了我俩感情、创伤和恐怖的房子。 ……后来听说,又住进去了一个年轻的颇像阿杜的女美术老师,但奇怪的是,她的左手上有一个天生的多长出来的小手指,同学们呢称她“六指美”老师,她还用着那台总爱死机的旧电脑……?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五十章 国外鬼事 米莉娜从前窗的窗帘缝中看着来人。一个是金,另一个是和金谈话的人。后者很明显是个富有的人,富得和这个地区有点格格不入。她打量着 那人的西装,像是定做的,灰的头发,理得很光滑,健康的呈褐色的皮肤,这一切都显示着他过着优裕的生活。她相信金不可能带他到这里来。 然而,她猜错了,他们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刻意穿着吉普赛人的服装,耳朵带着金质耳环的金,正急速地说着话,同时还打着手势,并露出八字鬍下白色的牙齿。那个人面带微笑, 在金的带领下,沿街走向那个曾经在以前是个店铺的小房子。门前有一块手写的招牌:“米莉娜夫人——手相专家”。招牌上没有任何许诺, 所以,从技术角度上讲,不会犯法。在这个地区,警察对吉普赛人是很宽的,只要没有人告状,警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混日子。尽管是这样,这也是米莉娜和金在这里居住的最后一周了,这个街区马上就要毁掉,重新造一座收费高昂的停大厦。工人们早已把他们后面 的房子给推平了。 当那两位男士走近时,米莉娜放下窗帘,走到房间后面的一张桌子边。那个桌子用一块印有金色太阳、月亮和星星的红绸布罩着。 米莉娜用手抚弄那浓密地垂在肩上的黑发,如果她能适时地加以清理,并淡淡地一下妆,她可能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妇人。美与否,那都不 在乎,她外表如何,金都是赞美不已,反正她也没有别人要。她在桌前坐下来等候。 “到了,先生。”金说着,为那位绅士打开门,“那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吉普女神仙就住在这儿。她只要看你的手纹,就知道你的过去 和未来。这是米莉娜夫人。” 她点了一点头表示同意金的介绍,然后抬头打量了带来的人,他微微发福,态度从容,估计他年龄在五十多岁,是过惯优裕生活的人,五 官端正,眼睛充满着慈祥。“请坐。”她对他说。 “谢谢,”那人说,“说实在的,如此来到贵地我有点紧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点我相信,”那人笑着说,“不是我以前从没有算过命。我本来有个约会,但时间未到,而你的……”“他是我先生。” “你先生很是能说会道。”“我可不可以看你的手?” “哪一只手有关系吗?”“左手看你的过去,右手看你的将来。” 那人向她笑了笑,“过去我已知道,所以最好看看未来。”他伸出右手,掌心向地搁在桌上。米莉娜假装很仔细地研究他的那双手。 “我看见你有一笔生意的纹路,这笔生意很快就会成交,”米莉娜说,“它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并且整个买卖过程都很顺利。” 这点是很容易推知的。因为那个人总提到他有个约会,而来这一区决不会来参加交际活动,他可能和邻街的那个进出口公司谈生意。从那 人的言谈举止、风度上推断,他的交易数目一定不少,无论如何,这个假设是合理的。至于预言他的成功……晤,人总是预言成功。从此以后 ,米莉娜所要说的话,就要从那人的反应和她所问的问题里找到线索,再借题发挥。 金从挂有门帘的门,熘回到他们的卧室。他的眼神告诉米莉娜尽可能地敲这个人一笔钱。如果说对路的话,她就能轻而易举地赚他二十元 以上。
第611页 然而,当她抬头看他的脸时,米莉娜就不想再继续算下去。当然,谈谈是不伤害何人的,可是,她不喜欢欺骗人,尤其是像这样有张善良 纯正的脸的人。 突然,她僵在椅子中一动不能动。因为那人的脸孔开始改变。 当她凝神注视他的时候,他健康的褐色变成苍白色,褐色的斑点渐渐在面颊上呈现。那人背靠着椅子,米莉娜看见他脸上的肌肉,正变成 腐烂的条条,然后变黑,干枯掉,下赤裸裸的、斑驳的骷髅。 “怎么啦?”那人问着,想拉回他的手。这时米莉娜才省悟到自己的指甲已深深掐进那个人的肌肉里。她激动地放开手。 “我不能告诉你什么了,”她说,同时闭上双眼,“现在你必须走。” “你不舒服吗?”那人问,“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吗?”“没什么,请回吧。” 门帘在晃动,因为金正在后面窃听。那人很犹豫地站了起来。 米莉娜不敢正面看他的脸孔。 “至少让我付你酬金。”那人说。他从外套的暗袋中掏出皮夹子,抽出一张五元钞票并将它放桌上,趁米莉娜还没有抬头看他之时,走出 了店铺。 金摔开门帘,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你怎么搞的,米莉娜,他可是头肥羊,你为么放他走?”米莉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没有说话。 金开始大吼,然后控制住自己。“等等!你在他脸上看见了‘那个’了对不对?看见死人的脸。”她默默地点点头。 “这样有钱的人!你看没看见他皮夹子里的钞票?” “现在,全世界的钞票对他都没有用了,日落之前,他就要一命归西。” 金的两眼变得狡黠起来。他掀开门帘,向街口看去。“他在那儿,正要去邻街的一个商店。”金说着,朝商店走去。 “你要去哪儿?”米莉娜问。“追他。”“不,让他去吧。” “我不会伤害他,没有必要害他,你比我更清楚,带有死人脸的人,没有任何力量能防止他的死亡。”“那么,你为什么要去追他?” “现在距日落只一会儿工夫,当他倒地的时候”“你要抢劫一个死人?” “闭嘴,你这个女人。我只是跟踪他,看他将死在何处,如此而已。” 金急忙出去后,米莉娜没有再说什么。她心想,多奇怪呀!走了这么多年的江湖,假装手相专家,给人算命,直到今天才如此近地看到死 人的面孔。 这样的事情发生时,米莉娜还是个快乐的小姑娘。那时候,她和父母以及另外三兄妹,随同其他吉普赛人到处流浪,随遇而安,享受自由。她备亲是个魁梧健壮的人,笑声粗旷,浑身充满活力。那天,父亲正要和他的朋友外出打猎时,他抱起小女儿说再见。注视着父亲的脸孔时 ,突然开始尖叫起来,因为她看见父亲的脸孔开始腐化成一个可怕的髅。 她父亲迷惑地放下她,怎么也哄不住她那歇斯底里的叫喊。 在父亲出去很久以后,她才止住不哭,告诉母亲,自己看见了什么。 米莉娜的母亲惊恐万状,她小女儿重新又大哭起来。母亲制止了她的哭叫,告她,看父亲脸孔的事,永远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 然后,她的母亲离开,独自坐在山植树下,直到天黑。两个猎人朋友回来了,而的父亲却是被抬回来的。 从那天起,米莉娜的生活就再没有快乐可言。 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时,她十二岁,米莉娜遵守诺言,从没有说出她父亲死亡那天她所预见的事。虽则如此,那情景一直存在她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母亲对她变得冷酷而远,好像丈夫的死是她的错,她使丈夫死在别人的枪口之下。 米莉娜变成一个孤独、沉默的女孩子。她只有一个名叫玛丽的好朋友,那是一驼的女孩。俩人经常无声地玩上个把小时,把花儿当作船儿 放在水中,随波逐流。八月一个晴朗的日子,米莉娜看见玛丽的脸孔又皱成一个难看的骷髅,她惊叫着跑到旁边的林子里,呆在那儿,直到天 黑。 当她回到住地时,发现吉普赛人正围绕着一样东西。米莉娜悄悄挤进人群,看见死的正是她的朋友玛丽。这一次,她向一个干瘦的老妇人 ——玛丽的祖母,倾诉她所预见一切。“那是什么意思?奶奶。”她这样问道。 在回答之前,老妇人静坐良久。“孩子,你所见到的是死亡的面孔,在我们的人中,一代中或许有人有这种天赋。当你看见一个这样的脸 时,那个人便会在日落之前死去。这并非是你的错,不过,我们的族人知道的时候,就会回避你,他们分不清预言和犯罪。”“怎么办呢?奶 奶,我不想做个怪人。” “很抱歉,孩子,我也没有办法,只有你活着,你就会看见即将死亡的人的死亡孔。” 那件事之后,米莉娜完全被人孤立。每当她走进某地,那里的人唯恐避之不及。人中只有一个人嘲笑族人对死亡的恐惧,这个人就是金。 他是个精力充沛、黑眼睛、黑头发、三十多岁的人。他注意很快成熟长大的米莉娜。当他向她求婚,请她一起去美国的时候,她一口应允了。
第612页 在这个新的国家里,他们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以米莉娜给人看手相和金给人打短工挣的钱为生。米莉娜会在人群之中看见一个 陌生人可怖的“死亡之脸”,每当这件事发生时,她就会很快转开脸,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和金都没有朋友。多年来,她还不曾如此近地 看到“死亡之脸”,直到今天。 现在,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透过窗子,落在他们床上时,米莉娜醒来,发现她单一个人躺在床上。后门轻轻吱咯一响,她裹在毛毯里的身 子紧张起来,“金吗?”“是的轻声点。”“发生了什么事?”“别说话,把我们的钱全交给你。” 米莉娜在床上坐起,抓牢毛毯,金在阴暗中只是个黑黑的影子。 “你闯祸了?”她问。 “不能怪我,当那人从进出口公司出来时,我走过去和他说话,谁知他竟出手我,我就顺手一推,他就倒地不起。”“那人死了?”米莉 娜说。 “是的,糟糕的是,我推他的时候,有人看见。我躲了一个晚上,不过,一会儿们就会来这儿找我。我连他的皮夹子都没有弄到。” 米莉娜下了床,整整衣服。金趴在地上,用手在黑暗的地板上摸索,直到摸到他要找的那块松地板。他拔开那块板于取出用油纸包着的钞 票。然后站起来将钞票塞进衬衫里推开门帘,进入前面店铺。他用手打开窗帘,向外瞧着。 当米莉娜注意地看着丈夫的举动时,阳光从窗帘里透了过来,照在丈夫的脸上。 她以急促的声音说道:“他们已经来了,在街口。”说着,放下窗帘,急急地走向后门,“到对面的旧房子中躲躲,避避风头。” 金在门边踌躇起来,米莉娜知道他正在等候她的亲吻。可是她不但没有过去,反转身,强行控制着要昏眩的身体。 “风头过后,我再回来。”金边说边离去。 几分钟后,前面响起敲门声。米莉娜朝后门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打开门让警察走进来。一位大约三十岁,却有一对沉着稳健的眼睛。另一 位很年轻,他不停地用手摸着蓄的八字鬍。 “我是麦金农,”年纪较大的警察说,“这位是杰克。”他看看小手册,问道:“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金的人?你认识他吗?” “他是我先生。”“他现在在这儿吗?”“不在。” “如果我们去里面看看,你不介意吧!” “请便。”米莉娜退到一旁给他们让开了路。麦金农到后面的卧室搜查,杰克四处看了看“你看相吗?夫人。杰克问。 “我看手相,本城有看手相的禁令吗?” 杰克只有尴尬地笑了笑。“我想都没有想过,我只是兴趣而已。上周,我夫人带了一付牌回家,那种牌我怎么也弄不懂,我夫人也不真正 懂,但仍然照玩不误。” “那种牌很难精通。”“我想一定是的。”麦金农回来说:“后面没人。” “这儿也没有。”杰克说。 麦金农盯着记事簿问道:“你最后见到你丈夫是什么时候?” “那没有关系了,你们永远看不到他。米莉娜说。 “我们只想问他一些问题。” “你们永远逮不到他。”米莉娜重复一次。她知道这是事实。 因为当金打开窗帘,太阳光照在他脸上时,他看到了她丈夫的死亡徵兆。 麦金农神色不悦地说:“夫人,我忠告你,最好跟我们]……”店后面砖墙的倒塌声打断了麦金农的话,同时听到一阵痛苦的尖叫,接着 又是一阵倒塌声,然后则是声息皆无。两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跑向后门。 米莉娜在桌边坐下,双手叠放在面前。当救护车把金的尸体拉走时,她仍然呆坐在那儿。麦金农问了一些必要的问题,记下要点,杰克不 安地站在后面。当两位警察走出前门时,米莉娜仍然两手叠放着,坐在那里。 一分钟后,杰克又回来了。 “夫人,我只想告诉你你丈夫的事我很难过。我也是新婚不久,可以想像失去丈夫的滋味。” 米莉娜又一次激动。她将头埋在双手中,喊道:“走,请走开。” 杰克在门旁边站了一会,一直到他的同伴跑到他身后。 “走呀,杰克!我们接到通知,说附近正有劫匪。” 杰克做了一个想说什么的手势,但是看见米莉娜没有抬头,他只得转过身去,若有所思地和麦金农跑向道边的警车。 一会儿之后,米莉娜挺直了腰杆,黑眼睛中充满了泪水。心想:“如果你没有回来有多好。杰克,你正年轻有为,活力充沛,不该死的!” 原来,她又在杰克脸上看到了死亡的徵兆 (2)古老的曼顿宅是座鬼屋,这是众所周知的。不但这儿乡下周围一带的人相信,就连一英里外的马歇尔镇的人也相信,不相信的人倒被称为“老顽固”。之所以盛传此屋闹鬼,原因有二:一是有人自称亲眼见过,一是由于这座古老住宅本身。前者可以根据出于智慧的各种不同反对意见加以排斥和不予理睬,但人人看到的这座房屋是实实在在的,无法否认的。
第613页 首先,曼顿宅已经十年以来没有人居住,它那些附属房屋早已慢慢地坍塌——这种阴森景象本身,人们是很难视而不见的。这古老住宅在离马歇尔镇和哈里斯顿镇之间的公路最冷僻的一段,离开公路不远,坐落在一片大荒地。这里曾经是一个农场,如今还能看到一道道坍毁的栅栏和长满灌木丛、石头很多、久已没接触过耕犁的不毛之地。房屋本身的结构倒是极好,尽管经过日晒雨淋,已经破落不堪,亟需修尊,那些窗子还得装上玻璃。它两层高,差不多是四方形的。前门两旁各有一个窗子,全钉上了木板。楼上那些窗子无遮无掩,玻璃破,让亮光和雨水进入楼上那些房间。屋外野草到处滋生蔓长,难得有几棵树,也让风给吹得全向一边倒,好像它们商量好了,准备一起逃跑似的。总而言之,正如马歇尔镇的一位幽默作家在当地《前进报》专栏中说的;“说古老的曼顿宅严重闹鬼,这是从它这座房屋所得出的合乎逻辑的结论。” 再加上一点,十多年前,住在这座房屋里的曼顿先生有一天黑夜起来,杀死了他的妻子和两个幼孩,马上潜逃他乡,这件事无疑也起了作用,使人们认为这地方会闹鬼。 话说一个夏天晚上,有四个人乘马车来到这座房子。三个轻快地下了车,其中赶车的一个把马捡到栅栏留下的唯——一根木桩子。第四个人仍旧坐在马车上。 “来吧,”跟他一起来的人中,有一个向他走过来,对他说,而其他两个人朝房子走去了——“就是这个地方!”但是被请下车的那个人动也不动。“天啊!”他说,声音刺耳。“这是个圈套,我看你也有份。” “也许是这样,”另一个人直打直看着他的脸,声音里带点地轻蔑口气。“不过你要记得,地点是你自己同意由对方选择的。当然,如果你怕鬼的话……” “我什么都不怕。”那人大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从车上跳到地面上来。 于是他们两个走到房子门前,到另外两个人那里去。他们当中一个,已经费了点劲把门打开,要费劲,因为门锁和铰链都已经发绣了。 他们一起进屋。里面很黑,但是把门打开的那个人拿出一根蜡烛和一盒火柴,把蜡烛点亮了。他们这时候站在广口过道上,他接着打开他们右边一扇门的锁。于是他们走进了一个方形的大房间。房间太大,蜡烛光只微微照亮了它。地板上是厚厚一层尘土,这使得他们的脚步声不太响。墙的几个角都是蜘蛛网,它们从天花板上挂下来,像一条条霉烂的花边,在震动的空气中微微抖动。房间在紧贴的两边墙上有两扇窗,但不管从哪一扇窗子都看不到外面的东西,看到的只有粗糙的木板和几英寸的玻璃碎片。房间里没有壁炉,没有家具,什么也没有,只除了蜘蛛网和灰尘,他们四个人是不属于建筑物一部分的唯一东西。 在黄色的蜡烛光中,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奇怪极了。那位勉强下车的人尤其突出——他也许是个所谓情感丰富的人。他中年,身体魁梧,宽肩厚胸,看他的身材,人们都会说他力大如牛。他鬍子颳得干干净净,头发剪得很短,有点灰白了。他脑门低,眼睛上面长着皱纹,鼻子上面,皱纹是垂直的。两道黑色浓眉靠得很近。在昏暗的亮光中,深陷在浓眉下的一双眼睛闪亮,说不出是什么颜色,但很显然,它们太小了。在他的眼神当中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东西,他那张残酷的嘴巴和宽阔的下颚更加深了这一点。鼻子倒很好,不过从鼻子看不出什么。这人脸上所有的阴险表情似乎因异常苍白的脸色而更为突出——他总的说来显得冷酷。 其他三个人的外貌十分平常,是见后即忘的那种人。这三个人都比刚才说的那个人年轻。在这个人和其他三个人中最大的一个——他不站在一起——之间,显然存有疙瘩,他们两个相互看也不看。 “先生们,”拿着蜡烛和钥匙的那个人说,“我相信一切正常。你准备好了吗,罗塞先生?” 离开大家单独站着的那个人微笑着鞠躬。 “那么你呢,格罗史密斯先生?” 那身材魁梧的人绷着脸鞠了个躬。 “请你们脱掉外面的衣服好吗?” 他们两人的帽子、西装上衣、西装背心和领带等都拿了下来,扔在门外过道上。拿着蜡烛的人这时候点点头,第四个人——就是请格罗史密斯先生下车的人——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两把一看就是杀人凶器的长猎刀,把刀从它们的皮套子里拔出来。 “它们是一模一样的。”他说着把它们分别交给两个人一人一把……到了现在,我想最笨的读者都会明白,他们这次会面是什么性质了。这是一场生死决斗。 每个决斗者拿着一把刀,凑近蜡烛看看它们如何,在举起的一个膝盖上试试刀刃和刀柄的力量。接着他们两个都各由对手的助手搜了身。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格罗史密斯先生,”拿着蜡烛的人说,“请你站到那一头去。” 他指点离门最远的房间角落,格罗史密斯就到那里去了,他的助手离开他时跟他握握手,这握手当然是毫无热情的。罗塞先生本人站到最靠门的角落,他的助手和他悄悄商量了几句话以后,离开了他,到靠近门的那个拿蜡烛的人那里去。
第614页 就在这个时候,蜡烛一下子灭了,于是一切沉没在漆黑之中。蜡烛有可能是开着的门吹进来的风吹灭的。不管原因是什么,后果是吓人的。 “先生们,”在感觉一下子受到严重影响的情况下,一个听起来使人觉得极其陌生的声音说,“先生们,在听到外面的门关上以前,请你们千万不要动。” 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响起来了,接着是里面房门关上的声音,最后是外面前门关上的声音,这声音震动了整座房子。 几分钟以后,一个迟归的农民小伙子遇到了一辆轻便马车,它急急忙忙地朝马歇尔镇飞驰而去。他后来说,前面座位上坐着两个人,在这两个人后面还站着一个人,这第三个人把双手搭在前面两个人弯着的背上,这两个人似乎想要甩掉他那双手,但是甩不掉。这第三个人和另外两个不同,穿着白衣服,毫无疑问是在马车经过鬼屋的时候跳上车的。这个小伙子可以大吹一通有关这房子的迷信老话,但由于一位专家对他的话加以评议,他的话自然也就有了分量。 怎么会发生这一场“黑夜决斗”,事情其实再简单不过。 一天晚上,马歇尔镇的三位年轻人坐在镇上一家旅店安静的阳台角落里抽着烟,聊着这三位南部乡村受过教育的年轻人所感兴趣的事情。他们的名字分别为金、桑切尔和罗塞。 离开他们三个人不远,在很容易听到他们说话的距离,坐着第四个人,他并不参加他们的谈话。对其他人来说,他是个外地人。他们只知道他这天下午才坐公共马车来到这里,在旅店的登记簿上写着他的名字罗伯特·格罗史密斯。除了跟旅店的接待员,没看见他跟别人说过话。他似乎不爱与人交谈。 “我不喜欢女人的任何一种畸形,”金说,“不管是先天的或者是……后天的。我有一个理论。任何肉体上的缺陷都有它相应的精神上的缺陷。” “那么我推断,”罗塞认真地说,“一位缺少鼻子的精神优点的女士,想要成为金太太就难上加难了。”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对方回答说。“不说笑话,我曾经抛弃过一位绝顶迷人的姑娘,只因为我十分偶尔地知道,她切除了一个脚趾。我的做法你可以说是残酷,不过我如果和那位姑娘结婚,我会生活不幸福,也会使她同样生活不幸福。” “不过,”桑切尔微微笑着说,“嫁一个思想更解放的人,她就可以避免脑袋搬家了。” “啊,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对,她嫁了曼顿,他杀了她,只因为他发现这女人少了女人一样了不起的东西——右脚的中趾。” “你们看那傢伙!”罗塞压低了声音说眼睛盯住不远处那个外地人。 “那傢伙显然是在注意偷听我们说话。” “太无礼了!”金咕瞎了一声。“我们怎么办呢?” “那很容易,”罗塞回答着站起来。“先生,”他招呼那外地人说,“我觉得你最好能把你的椅子移到阳台的另一头去。作显然从来没有和绅士在一起过。” 那人猛跳起来,两只手握紧拳头,脸都气白了。现在所有人都站着。桑切尔走到两个敌对的人中间。 “你太鲁莽和不公平了,”他对罗塞说,“这位先生没有做出任何事情让你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罗塞寸步不让,一个字也不肯收回。根据当时的规矩,这场争执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了结。 “我要求决斗,这是这位先生引起的,”那外地人说。“不过在这一带我没有认识人。也许先生你,”他向桑切尔鞠躬,“能够帮帮我,在这件事情上做我的代表。” 桑切尔接受了他的委託——必须说,这是有点勉强的,因为他根本不喜欢这个人的外表和举止。金在这整个争吵过程中始终没有把眼睛离开过那个人的脸,也没有说过一个字,他点头同意代表罗塞。 最后决定,决斗在第二天晚上举行。在黑暗的房间中拼刀子的这种决斗方式,当时在西南部生活中是比较普遍的,现在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决斗的经过,上文已经详细讲过。 仲夏的中午,在灿烂的阳光里,古老的曼顿宅简直变了一个样子。它今属于现实,它是现实的。阳光温暖地爱抚着它,显然不去理会它的坏名声。屋前青草一片翠绿,像是在欢快地、自然地茂密生长,而不是乱七八糟地蔓生。一向不被注意的树木这时候充满迷人的光和影,树上鸟声悦耳,这些树不再拼命挣扎着要逃跑,而是恭敬地弯着腰,背负着沉重的阳光和歌声。甚至没有了玻璃的楼上窗子也显得安详满足,因为房间里面充满了阳光。甚至在石头很多的田野上空,看得出的热气在轻快地颤动,跟阴森的鬼气风马牛不相及。 县治安官亚当斯带着两个人从马歇尔镇到这里来查看,他们看到的这地方就是这个模样。同行的两个人中,一个就是上文提到的金先生,他是治安官的副手,另一个叫布鲁尔,是已故曼顿太太的弟弟。根据州的有关法律,曼顿农场及其附属产业被业主遗弃已到期限,业主行踪又不明,治安官如今是产业的合法保管人。他现在到这里来,只是要执行法院的命令,即布鲁尔先生作为他已故姐姐的继承人,有权拥有这份产业。只是出于巧合,他们这次到这里来,正好是在上一夜治安官的副手金先生为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目的打开了这房子的门锁的第二天。他如今到这里来并不是他自己要来,而是不得不奉命陪同他的上司前来。碰到这种场合,别无他法,他只好装作欣然同意服从命令。
第615页 治安官手一推就打开了前门,他觉得很奇怪,门怎么会没上锁。他更感奇怪的,是过道的地板上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男人衣物。检查下来,这一大堆东西里有两项男人的帽子,有同样数目的西装上衣、西装背心和围巾,都是保存得极好的,尽管给它们放在那里的灰尘弄脏了。布鲁尔先生同样惊讶,只有金先生的情绪不同。 治安官在他的行动中带着浓厚的新兴趣,他打开右边一扇门,三个人进失了。这房间显然是空的——可是不对,等到他们的眼睛对暗淡的光线习惯以后,他们看到最远一个墙角有东西。那是一个人——一个人蹲在紧贴墙角的地方。进来的三个人刚踏进门坎。摆着这种姿势的那个人使他们站住了。 那人的样子越看越清楚。他是一条腿跪着,背靠在墙角里,两个肩膀抬到耳朵的高度,双手在脸前面伸出,手掌向外,手指张开,弯曲着像爪子,整张灰白的脸在绵起的脖子上朝向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表情,嘴半张开,眼睛张大。他已经死了,僵硬了。然而,除了显然从他手里落下来的一把猎刀以外,房间里什么别的东西也没有。 在地板的厚灰尘上,门附近和那儿墙边还有些零乱的脚印。有一行脚印从门口那里,沿着墙边,经过木板钉上的两扇窗子,一直通到这个入现在待着的地方,这行脚印是他自己走出来的。进来的三个人就没着这行脚印向死者走去。治安它抓住他一条伸出的手臂,它僵硬得像铁,轻轻动动它,他全身都摇晃了。 布鲁尔紧紧盯住死者那张扭曲的脸,激动得脸发白。“天啊!”他突然叫起来、“他就是曼顿!” “你说得对,”金先生尽力保持镇静,说道。“我认识曼顿。他过去蓄一把大鬍子,头发很长,但这一个人是他。” 他本来还“以加上几句:“他向罗塞挑战的时候,我就认出他来了。在我们跟他玩这个可怕的把戏之前,我告诉了罗塞和桑切尔他是谁。当罗塞跟着我们离开黑房间的时候,他兴奋得忘掉了他的外衣,就穿着衬衫跟我们一起乘车走了。在整个难以相信的过程中,我们知道我们在跟谁打交道——这个杀人犯和胆小鬼!” 但是这些话金先生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他更想弄清楚这个人的死因,解开这个疑团:他一站到墙角这个位置上就没有再离开过;从他的姿势看来,他没有去攻击,也没有作防御;他把他的武器落在地上了;他显然是由于看见什么东西而吓死的——所有这些正是金先生乱糟糟的脑子所弄不懂的。 为了在思想的黑暗中找到一点线索来解开他的疑团,他机械地举目四望,而一下子,他的目光落在一样东西上面,它就在白日的光线中,就在活生生的同来者的面前,它使他产生了恐惧。 在地板上多少年积起来的厚厚一层灰尘上——从他们进来的门口,一直穿过房间,来到离曼顿单膝跪着的尸首约一码的地方,是三行平行的脚印——光着的脚的脚印,很淡,但是清清楚楚,外面两行脚印是很小的孩子的,而中间一行脚印是一个女人的。就到脚印尽头的地方为止,全朝着一个方向,再没有往回走的脚印。与此同时,布鲁尔也在盯住这些脚印看,全神贯注,身体向前倾,脸色苍白得可怕。 “瞧!”他叫道,用两只手指住了最近他们的那个女人的右脚脚印,她显然就在这个地方停下,站定了。“没有中趾——她是格特鲁德!” 格特鲁德就是已故的曼顿太太,也就是布鲁尔先生的姐姐。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五十一章 玩偶 豪华的克兰斯顿公爵府出了可怕的大事,一下子像天塌了下来,整座邻宅乱了套。男管家正在他的房间里想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这时连忙走 出房间,两个男僕从两个方向同时赶来。几个女僕已经呆呆地站在大楼梯上。女管家普林格尔太太本人高高地站在上面楼梯口。至于大保姆、 小保姆,还有儿童室的女僕,她们的紧张心情就无法形容了。大保姆把一只手搭在擦得亮亮的大理石栏杆上,傻乎乎地直朝她前面看;小保姆 背倚着擦得亮亮的大理石墙,脸色苍白,动也没法动;儿童室女僕跌坐在楼梯上天鹅绒地毯旁边的大理石梯级上,毫不掩饰地哭得泪流满面。 格温多林·兰开斯特一道格拉斯一斯克鲁普小姐,第九代克兰斯顿公爵最小的女儿,六岁零三个月,单独一个人坐在克兰斯顿府那座大楼 梯从下面数上去的第三级楼梯上。 “噢!”男管家先是惊叫一声,随即就不见了。 “啊!”那两个男僕跟着喊了一声,也走掉了。 “只为了那么个玩偶。”只听到普林格尔太太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完全是不以为然的口气。 小保姆听到了她说这句话。接着大保姆、小保姆、儿童室女僕过来围住了格温多林小姐,温柔地轻轻拍她,从她们的口袋里掏出些不卫生 的东西来塞给她,哄她,然后急忙连哄带拉他把她弄出克兰斯顿公爵府,以免楼上主人知道她们竟让娇贵的格温多林·兰开斯特—道格拉斯一 斯克鲁普小姐抱着她那个玩偶滚下大楼梯。由于玩偶跌破得很厉害,儿童室女僕用格温多林小姐的小斗篷把它里起来,将破碎的东西全里了进
第616页 去。 克兰斯顿公爵府离海德公园不远,到了那里,她们找了一处安静地方,把克温多林小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幸好连一块乌青块也没有。因为楼梯上的地毯非常厚,又松又软,而且地毯下面还垫着很厚的布,让它再软一些。 格温多林·兰开斯特一道格拉斯一斯克鲁普小姐一向只是哇哇大叫,却从来不哭。刚才她就是哇哇大叫,保姆没有办法,只好让她下楼。 她定要一个人走,一只手抱着尼娜,就是那个玩偶,一只手扶着大理石栏杆,走在楼梯地毯边上擦得光光亮亮的大理石梯级上,因此她滑了一 跤,跌了下来,害得尼娜倒了大霉。 等到大保姆她们认定格温多林小姐平安无事,放下了心,这才把裹着玩偶的小斗篷打开,看看它怎么样。这个玩偶很大,很漂亮,有一头 真正的金头发,眼皮会开会合,眼睛深色。不仅这样,只要把它的右臂举起放下,它就叫“爸爸”,把它的左臂举起放下,它就叫“妈妈”, 叫得清清楚楚。 “它掉下来的时候,我听见它只叫了一声"爸”,”什么都听见的小保姆说。“不过它应该叫爸爸’才对。” “那是因为它落到梯级的时候只举起了手臂,”大保姆说。“你看我把它这只手臂重新放下来,它就要说剩下的那声‘爸’了。” “爸。”尼娜的右手臂给放下来的时候,它那张破了的脸真发出这么一声。这张脸从前额中间,通过鼻子,直到下面淡绿色宽大长罩衣领 口上的脖子,正好居中裂开,还掉了两块三角形的赛潞路。 “这简直不可思议,跌得破成这副样子,它竟然还能够发出声音。”小保姆说。 “你得把它给送到帕克勒先生那里去,”指挥她的大保姆说。“不太远,你最好这就去。” 格温多林小姐正忙着用一把小铲子在泥地上挖洞,一点不去理会保姆们在说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儿童室女僕问她。 “尼娜死了,我在给它挖一个坟墓。”贵小姐思想着回答. “噢,尼娜会好好活过来的。”儿童室女僕说。 小保姆把尼娜重新抱起来就要走。很宰运,一位好心长腿士兵正好在那里,他反正闲着没事,自告奋勇把小保姆安全地送到帕克勒先生那 里,然后再把她送回家来。 帕克勒先生和他年纪很小的女儿住在小巷一座小房子里,这小巷通到离贝尔格雷夫广场不太远的一条安静小马路上。帕克勒先生是一位能 妙手回春的玩偶医生,在贵族圈子里赫赫有名。他修复各种大小、各种年龄的玩偶,男娃娃玩偶和女娃娃玩偶,穿长袍的婴孩玩偶和穿时髦衣 服的大人玩偶,会说话的玩偶和不会说话的玩偶,躺下来会闭上眼睛的玩偶和要牵动一根看不见的铁丝才能使它闭上眼睛的玩偶。他的女儿埃 尔丝只有十二岁,但已善于缝补玩偶的衣服,给玩偶做头发,尽管做头发的时候玩偶坐着一动不动,随你怎么摆弄,可这个活比你们想的要难 得多。 帕克勒先生原本是一个德国人,但许多年前,和许多外国人一样,他在伦敦这个大海洋中改变了他的国籍。不过他还是有一两个德国朋友 ,到了星期六晚上,他们常来跟他一起抽抽菸玩玩纸牌,称呼他’‘赫尔医生”,你们知道,“赫尔”在德语里就是“先生”,等于英语里的 “密斯特”,“赫尔医生”就是“医生先生”。这个称呼让帕克勒先生听了非常亲切快活。 他的样子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岁数大,因为他留着长鬍子,乱蓬蓬的,头发花白而且稀少,戴一副角边眼镜。至于埃尔丝,她瘦小苍白,十 分文静整洁,黑眼睛,棕色头发梳成一根长辫子里在背后,上面扎上黑蝴蝶结。她除了缝补玩偶们的衣服以外,等到玩偶病好了,重新身强力 壮的时候。是她把它们送回它们自己的家去。 他们的房子虽然说小,但只住两个人却显得太大了。朝街是一间起居室,工作室在房子后部,楼上有三个房间。但是父女两个大部分时间 都在工作室里,因为他们通常总在干活,甚至晚上也干。 话说帕克勒先生把尼娜放在工作檯上,看了它半天,直到角边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是一个非常容易受到感动的人,常常会爱 上他修理的玩偶。当它们对着他微笑了几天之后,他甚至会捨不得跟它们分开。对于他来说,它们是真正的小人,有自己的性格、思想和感情 ,他对它们全都充满柔情。但是其中也有一些,打从一开始看到就迷住了他。它们给送到他这里来的时候大都受伤残破,那副模样会让他感到 可怜,甚至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你们要记得,他大半生生活在玩偶当中,理解它们。 “你怎么就知道它们没有感觉呢?”他常常对他的小埃尔丝说。“你对它们必须温柔。好好对待小玩意儿,不花你什么,然而这也许会让 它们觉得好过。” 埃尔丝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她是个孩子,她知道他爱她胜过爱所有的玩偶就这样,帕克勒先生一看见尼娜就爱上它了,也许因为它那双美丽的棕色玻璃眼睛有点像埃尔丝的眼睛,他是用整个心去爱埃尔丝的。此
第617页 外,这是一件悲惨的事。看得出来,尼娜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并不长,因为它的脸十分完美,没有过什么变化,头发该平滑的地方平滑,该捲曲 的地方捲曲,绸罩在完全是新的。然而它的脸部如今居中有道可怕的裂缝,像刀砍出来的一样,又深又宽,不过缝边光滑。他轻轻地夹紧它的 头让这道缝合拢的时候,两边缝发出刺耳的声音,听起来叫人难过,深色眼睛的眼皮抖动,尼娜好像十分疼痛的样子。 “可怜的尼娜!”帕克勒先生难受地说。“不过我不会让你觉得很痛,只是你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健康。” 当人们把破玩偶送来的时候,他总要问这些玩偶叫什么名字,有时候来人知道孩子们叫它们什么名字,就告诉他。他很喜欢“尼娜”这个 名字。尼娜从各方面都使他感到,它是许多年来他最喜欢的玩偶,他太爱它,决定不管要花上多大精力,也要使它完全恢复健康。 帕克勒先生耐心地一点一点修理它,埃尔丝在旁边看着。她不能为可怜的尼娜效什么劳,它的衣服不需要缝补。这位玩偶医生修理的时间 越长,对那头金发和那双美丽的棕色玻璃眼睛就越是喜欢。他有时候会忘掉在架子上排排躺着等候他修理的其他玩偶,整整一个钟头坐在那里 看着尼娜的脸,用他的匠心考虑,有什么新的办法可以消除这桩可怕事故遗留的哪怕最小一点痕迹。 玩偶给修得惊人之完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只是从他那双锐利眼睛看去,疤痕依然看得出来,那道一般人看不出的细缝在脸 部中间,从右偏左一直下来。不过这次修理,条件已经好到不能再好,天气晴朗干燥,胶接剂很快就干,对于玩偶医院来说,天气好坏是大不 相同的。 最后帕克勒先生知道,他已经再也无能为力。克兰斯顿公爵府那位小保姆已经来过两次,看玩偶到底修好了没有,都有点生气的口气了。 “尼娜还没有完全复原。’帕克勒先生每次回答说,因为他下不了决心和尼娜分离。 现在他坐在他那张方形工作檯前面,尼娜最后一次躺在他的面前。它旁边放着一个棕色大纸盒。它放在那里,就像是尼娜的棺材,等着盛 殓它,他想。可是他必须把尼娜放进去,在尼娜亲爱的脸上盖上纸,然后盖上盒盖。一想起要用绳子把它扎起来,他一下子又泪流满面,东西 也看不清楚了。他将永远不能再一直看到它那双美丽的棕色玻璃眼睛的深处,他将永远不能再听到它说“爸爸”和“妈妈”的呆板声音。这是 最痛苦的时刻。 在分离前他徒然地想拖延点时间,轮流端起装胶接剂、装胶水、装树胶、装颜料的瓶子,一个一个地看,然后又去看尼娜的脸。他所有的 工具都在手边,整齐地排列着,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用它们来为尼娜做什么了。尼娜现在非常健康,只要没有残忍的孩子伤害它,它可以长 命百岁,只有脸上那道几乎看不出来的伤痕告诉人们,它在克兰斯顿公爵府大理石楼梯上曾经遭遇过那桩可怕的事情。 帕克勒先生忽然激动得从椅子上猛站起来,转过了脸。 “埃尔丝,”可他还是犹豫地说,“这件事只好由你替我做了。看到它进那个盒子,我实在受不了。” 于是他走到窗口,背对着房间站在那里,让埃尔丝做他不忍心做的那件事。 “好了吗?”他头也不回,问埃尔丝说。“那么你把它送去,我亲爱的。戴上你的帽子,快把它送到克兰斯顿公爵府去,你走了以后我会 回过身来的。” 爸爸对玩偶的古怪做法,埃尔丝早已习以为常,因此,他和尼娜分别竟会如此激动,她虽然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但也并不觉得太惊讶。 “你快点回来,”帕克勒先生听到女儿的手拉房门闩的时候说。“已经很晚了,我本不该在这种时候叫你去。不过这件事我受不了。” 埃尔丝走了以后,帕克勒先生离开窗口,重新回到工作檯前他的坐位上,等着他的孩子回家。他轻轻地触摸尼娜刚才躺过的地方,回想尼 娜微红的脸、玻璃眼珠、一级一绝的金发,直到几乎能够看到它们。 傍晚很长,因为这是在暮春。但天色还是黑下来了,于是帕克勒先生想,埃尔丝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已经去了一个半小时,这比他预想的 时间要长得多,因为从贝尔格雷夫广场到克兰斯顿公爵府只有半英里。他想孩子可能等在那里,所以耽误了。然而随着暮色越来越深,他开始 不放心了,在暗下来的工作室里走过来走过去,已经不再去想尼娜,只一个劲儿地想着埃尔丝,他自己心爱的活生生的孩子。 他一点一点地越来越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感到冷,稀少的头发给微微吹动,他希望有个伴,不要孤零零一个人待着。总而言之,他开始 害怕了。 他一面用带有浓重德语口音的英语责备自己是个傻老头儿,一面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火柴。他知道火柴应该在什么地方,因为他总是把它放 在同一地方,放在一盒修补玩偶用的各种颜色火漆旁边的。可是在黑暗中他怎么也找不到火柴。
第618页 他断定埃尔丝一定出什么事了,由于越来越害怕,他觉得能点起灯来看看已经是什么时候,可能会让自己平静一些。他又责备自己是个傻 老头儿,在黑暗中,他自己的声音倒把他吓了一跳。他还是没找到火柴。 窗外还没黑,是灰色的,只要走到那里,他可以看出时间,看了时间以后再到柜子那儿去取火柴。他于是从桌旁站起来,离开椅子,开始 顺着木头地板向窗口走去。 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跟在他的后面。是很轻的啪哈啪塔声,像是一双小脚踩在木头地板上的声音。他停下来细听,头发都竖起来了。什么也 没有!他真是个傻老头儿。他走了两步,这一回他肯定是又听见很轻的啪喀啪嘈声。他把背转向窗口,靠着窗框,窗玻璃咯咯响起来。他面对 黑暗。一切十分安静,照旧只闻到湿栽上、胶接剂和填料的气味。 “是你吗,埃尔丝?”他问了一声,对自己声音里那种恐惧口气觉得十分惊奇。 房间里没有回答的声音,他抬起手上的表,要就着还没有黑透的窗外灰暗暮色看看都什么时间了。他集中眼力看到这时候是十点零两三分。他一个人待着已经很久了。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很为埃尔丝担心,她在外面那么大一个伦敦城竟待得那么晚。他几乎是跑着走到房门口。当 他摸索门闩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一双小脚跟着他跑的声音。 “是老鼠!”他软弱无力地说了一声,正好这时候,他把房门打开了。 他一出房门赶快关上它,只觉得背上冷嗖嗖的。过道很黑,但他找到了帽子,转眼就来到外面小巷,呼吸起来更加舒畅。他觉得很奇怪, 外面却还这么亮。他清楚地看到脚下的路面,小巷外面的马路上听得到孩子们玩室外游戏的笑声和叫声。他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会这样紧张,一 时间甚至想回到屋里去安心地等待埃尔丝回家。但紧接着他感到那种为什么事而担心害怕的感觉不知不觉又来了。不管怎么样,他最好上克兰 斯顿公爵府去走一趟,向那里的僕人打听一下自己孩子的下落。说不定有一位女僕喜欢她,这会儿正给她吃茶点呢。 他快步走到贝尔格雷夫广场,从那里顺着大街向前走,一路上仔细地听着,听听是不是有细小的脚步声。但是他什么也没听到。于是他一 面按豪华公爵府的僕役铃,一面笑话自己。还用说,他的孩子一定是在公爵府里面。 开门的是个下人——因为这是后门——但是他模仿前门僕人的腔调,在很亮的灯光下怀疑地盯住帕克勒先生看。 没有见过什么小姑娘,对玩偶的事他一无所知。 “她是我的女儿,”帕克勒先生用发抖的声音说,因为他重新担心起来,而且这时候的担心还加了好几倍,“我怕出什么事情了。” 那下人粗鲁地说:“她不会在这房子里出什么事情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来过,这就是她不会在这里出什么事情的道理。” 帕克勒先生不得不承认,他女儿有没有来过这个人最清楚,因为管门和让人进屋是他的分内事。不过他很希望这个人能让他和小保姆说句 话,小保姆认识他。然而这个人越发粗鲁了,二话不说,当着他的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玩偶医生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大街上,用手扶住栏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直不起来了,就像一些玩偶的身体拦腰折断那样。 他立刻明白,他必须想办法去找埃尔丝,想到这一点,他的力气来了。他开始飞快地沿着他女儿送货会走的所有大街横街走一遍,还向几 位警察打听,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但都落了空。他们回答得很客气,因为他们看到他不是个醉汉,讲话很清楚,为了孩子很着急, 而他们有些人自己也是有孩子的。 他回到家,精疲力竭,心都碎了,这时已是凌晨一点。当他在门锁里转动钥匙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停住不跳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时候 很清醒,没有做梦,却的的确确听到屋内一双小脚的啪喀啪哈声顺着过道迎着他过来。 然而他伤心超过害怕,他的心重新痛苦地跳动起来。他走进屋,在黑暗中挂好帽子,在柜子里找到火柴,在屋角的老地方找到了蜡烛台。 帕克勒先生累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在工作檯前的椅子上坐下,几乎都要晕过去,头倒在叠起来的双手上。在他旁边,孤零零的蜡烛在 温暖的空气中平静地燃烧着。 “埃尔丝!埃尔丝!”他头枕在枯黄的手指关节上呻吟。他说得出的就只有这个名字,但叫了也得不到任何安慰。正好相反,这个名字刻 他的耳朵、他的头、他的灵魂,使他感到一阵新的、尖锐的痛苦。这个名字每叫一声,就等于说一次小埃尔丝已经死了,死在伦敦街头上哪个 黑暗的地方。 他实在大伤心了,因此甚至没有感觉到有样东西在轻轻地拉他那件旧上衣的下摆,拉得那么轻,就像一只小老鼠在咬东西。即使他注意到 了,他也会以为那真是一只老鼠的。 “埃尔丝!埃尔丝!”他还是枕在双手上呻吟。
第619页 这时候一股寒风吹动他稀疏的头发,蜡烛的火焰猛地低了下去,几乎只剩下一点火星,好像风这就要把它吹灭似的,但也许只是蜡烛快要 点完了。帕克勒先生感到他脸下的双手吓得僵硬了:他听见了一阵轻微的籁额声,像是丝绸在微风中飘动的声音。他坐了起来,吓坏了,一个 呆板的细小声音在寂静中说话。 “爸一爸!”这声音说,两个音节之间断开。 帕克勒猛地站起来,椅子啪喀一声向后倒在地板上。蜡烛已经快熄灭了。 说话的是玩偶尼娜的声音,在几百个玩偶的声音中,他一听就能听出它来。而且不仅这样,在这声音中他还听到哀鸣,求救,受伤孩子的 呼号。帕克勒先生僵立在那里,想朝四周看一下,起先他做不到,因为他似乎从头到脚凝固了。 接着他好容易挣扎着让一边一只手举起来,捧住太阳穴,帮助自己的脑袋转动,就像他转动一个玩偶的脑袋那样。蜡烛火焰已经低得照不 出东西来,房间看上去十分黑。接着他看出了点东西。他刚才已经吓到了顶点,本以为不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了。然而有,他的膝盖不由得发 抖,因为他看到那玩偶就站在地板中间,发出朦胧的光芒,它美丽的棕色玻璃眼睛紧紧地盯住他。它脸上那道他补好了的极细的缝发亮,像是 用光描绘出来的。 然而在这双眼睛里还有点别的东西,像埃尔丝的眼睛那种属于人的东西,但用这双眼睛看着他的是玩偶而不是埃尔丝。一想到埃尔丝,这 就足够让他想起一切痛苦,让他忘掉了恐惧。 “埃尔丝!我的小埃尔丝!”他出声叫起来。 那小幽灵动了,它的一条玩偶手臂僵直地、机械地举起和落下。 “爸一爸。”它说。 这一回清清楚楚却又离得很远的呆板声音更像埃尔丝的口气了。他断定埃尔丝在叫他。 他的脸在昏暗中完全发白了,然而他的膝盖不再发抖,他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我听见了,孩子!可是你在什么地方呢?你在哪儿啊?”他问道。“你在哪儿啊,埃尔丝?” “爸一爸!” 在寂静的房间里叫声消失了,响起了很轻的丝绸簌簌声,棕色的玻璃眼睛慢慢地转过去,帕克勒先生听到容铜制儿童拖鞋的小脚啪喀啪喀 响,他看到玩偶一直向房门口跑。这时候蜡烛的火焰又升高了,房间给照亮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房间里。 帕克勒先生手搭凉棚朝身边四下里看。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每一样东西,他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不过他是站着而不是坐着,如果他刚醒来 ,那应该是坐着的。蜡烛现在燃烧得很旺。需要修理的玩偶躺成一排,脚趾向上。第三个丢掉了它的右脚鞋子,埃尔丝正在给它做鞋子。他知 道这件事,可是他这会儿不是在做梦。他找了一通而没有结果地回到家时,在门口听到了玩偶的脚步声冲着门跑来,这也不是梦。他在椅子上 并没有睡着。他的心在破碎,他怎么还睡得着呢?他一直都在醒着。 他定下心来,扶起了倒下的椅子,再用非常着重的口气对自己说了一声他真是个傻老头儿。他应该到外面街上去找他的孩子,问别人,到 警察局去打听,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发现都会向警察局报告的,要不然就到医院去打听。 “爸一爸!” 那渴望、哀鸣、号叫的呆板声音在房门外的走廊响起来,帕克勒先生脸色苍白,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站了一会儿,接着他的手已经去拉 房门门闩,紧接着他已经在外面走廊里,身后打开的房门射出亮光。 在他对面,他看到那小幽灵在阴影中清楚地闪亮,它的右手像是在招呼他,手臂再一次举起又放下。他一下子明白了,它不是来吓唬他, 而是来给他带路的。它一消失不见,他马上大着胆向门口走去,他知道它正在外面街上等着他。他忘了疲倦,忘了他还没吃晚饭,忘了他曾走 了许多英里的路,因为他一下子产生了希望,像生命的金色泉水流淌在他的心里。 一点不假,在小巷的拐角,在马路的拐角,在贝尔格雷夫广场,他都看到那小幽灵飘在他前面。有时候,在有光的地方,它只是一个影子 ,但街灯会照出它那件淡绿色的小绸罩衣;有时候,在街上很黑的地方,它整个形状明亮地放光,看得出它金色的头发和浅红色的脖子。它像 个小孩子那样在一路向前跑,帕克勒先生几乎可以听到它跑起来时脚上那双铜制儿童拖鞋在路面上啪略啪喀响。不过它跑得很快,他仅仅能够 跟上,用手按住滑到脑后的帽子,晚上的微风吹拂着他头上稀疏的头发,不过他那副角边眼镜牢牢地架在他的鼻子上面。 他不停脚地向前走啊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但他甚至不管要走到什么地方,因为他断定他这条路绝对没有走错。 最后,在一条宽阔安静的大街上,他正站在一道样子庄严的大门前面,门两边各有一盏灯,门上有一个擦得很亮的门铃铜拉手。他拉了门 铃。 大门打开以后,就在里面,就在明亮的亮光里面,他看到了那个小影子,看到了那件绸的淡绿色小罩衣,听到了那很轻的叫声再一次传到
第620页 他的耳朵里,现在不那么悽惨了,更多的是充满渴望。 “爸一爸!” 那影子一下子变亮,在它的明亮中,那双美丽的棕色玻璃眼睛变得那么快活地向他的眼睛转过来,而那张玫瑰色的小嘴微笑得那么圣洁, 这个玩偶幽灵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天使。 “一个小姑娘十点钟刚过给送到这儿来了,”医院看门人平静的声音说。“我记得他们说她只是昏迷了过去。她紧紧抱着一个棕色大纸盒 子,他们没有办法把它从她的怀抱里拿出来。她有一条棕色的长辫子,当他们把她抱进来的时候,它垂了下来。” “她是我的小女儿。”帕克勒先生说道,但是他简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走进儿童病房,在那里面柔和的灯光当中,他在埃尔丝的头部上方把头靠下来。 他这样站了一分钟光景,那双美丽的棕色眼睛张开了,它们朝上看着他的眼睛。 “爸爸!”埃尔丝温柔地叫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接下来好一阵,帕克勒先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是他感觉到,这一夜工夫他几乎给吓死,急死,绝望得要死,现在都过去了 ,只要埃尔丝太平无事,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接下来埃尔丝讲她的故事。护土小姐让她讲,因为病房里只有两个其他孩子,他们正在复原,而且正睡得很熟。 “他们是些凶神恶煞的男孩,”埃尔丝说,“他们动手要抢走我抱着的尼娜。但是我紧紧抱住它,而且尽力跟他们拼,一直到他们当中有 一个不知拿什么东西打了我。我昏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猜想他们看到闯了祸,马上逃走。有人在那里发现了我,把我 送到这里来。不过我怕尼娜全给弄坏了。” “盒子在这里,”护土小姐说。"我们没有办法把它从她的怀抱里拿出来,一直到她醒来以后,她才让我们把盒子拿开。你们想看看里面 的玩偶是不是破了吗?” 她很灵活地解开了绳子,但是尼娜已经完全破成了碎块。只是儿童病房里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它那件宽大小长罩衣的淡绿色格子。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五十二章 地狱回忆 再也没有比梦更难以捉摸的现象了。梦是奇怪的东西,我弄不懂,也不打算弄懂;不过我相信,有许多自以为懂的人其实也不懂,你别看他们 关于梦说得天花乱坠,还说出很多高深莫测的道理来。 正因为梦难以捉摸,就显得神秘。我认识一个爱钓鱼打猎的人,他自称只要梦见在深水处钓鱼或者追逐鲑鱼,天一定要下雨,如果在陆地 上或者水浅得没有鱼的地方钓鱼,那就要干旱;假使梦见狩猎野兔,天就要下雪,梦见狩猎雷乌,天就要颳风,如此等等。他说是屡试不爽, 言之凿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好姑妄听之。 与梦有关的怪异故事就更多了。我小时候在家乡苏格兰就听到过不少。其中有一个我印象最深,这就讲出来让大家听听。 故事说的是在苏格兰的爱丁堡,有一个人叫做乔治·多布森,他有一辆马车和两匹马,以赶出租马车为生。在那时候,这样的出租马车并 不多,所以找他的人不少。有一天,一位他认识的绅士来找他,对他说:“乔治,你必须用车把我和我的儿子送到……”他讲了一个地名,说 它离爱丁堡木远。 “先生,”乔治说,“那地方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除非你给我指路,我可没办法送你到那里去。” “没的事,”那位绅士回答说。“整个苏格兰,没有人比你更知道上那里去的路了。你一辈子都在朝那条路赶车;我一定要你把我们送去。” “好吧,先生,”乔治说。“只要你愿意,就是地狱我也把你给送去;只是请你给我指路。” “那么走吧,”那位绅士说,“路上的事你不用担心。”乔治就照那位绅士说的办。他一辈子还没见过他那两匹马走得如此神态轩昂过,它们打着响鼻,跳跃着向前跑。整条路像是在下坡,乔治 想,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他一路上保持着同样车速,一直下坡,他还没有走过这样平坦宽阔的大路。直到后来夭越来越黑,他连路都看不见了。他于是回头问坐车的绅士怎么办。那绅士回答说已经到了,他可以把车停下来让他们下车,然后自己把车赶回去。 乔治遵命,在黑暗中把车停下来,下了车,只见马大汗淋漓,感到很奇怪。他走过去打开车门。“把我们顺顺利利送到了,”那上岁数的 绅士说,“真忘不了你。不过用不着这就算帐,明天十二点整,你还得来我们这里接我们。” “好的,先生,”乔治说,“不过先生你知道,照老规矩,通行费要照付。”这的确是个规矩。 “没问题,乔治,明天一起算吧。不过,我想今天就要交通行费。” “今天我可没看到要交什么通行费。”乔治说。 “我知道要交,而且你回去没我就得交。你想你没有一张正式通行证还过不去。真糟糕,我身边没有零钱。”
第621页 “我总看见你这位贵人这个样子,”乔治开玩笑说,“你老是为了没有零钱而苦恼!” “这么办吧,我来给你一样同样有效的东西,”那位绅士说。他给了乔治一张用红墨水写的证件。老实的乔治不认字,也不知道上面写的 是什么。他好歹把这张证件往袖子里一塞,问绅士他说的收通行费地方在哪里,他怎么没有看到,为什么来的时候没有向他们收费。绅士回答 说,到这里来只有一条路,来的人要么留下不走,要走的话只能从原路出去。因此到这里来的时候不收费,只有回去才收费。乔治的证件对他 管用。接着他问乔治,难道他没注意到有一道门,旁边站着一些人,穿着黑衣服的。 “哦,就是那地方?”乔治说。“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不是收费的门,那门一定是通到一位大人物的公馆,因为我认识那里两三个 人,是常常坐我车子的律师。他们都是好人,却也没缺过零钱,”乔治想起来又开了个玩笑。“好了,再见吧。明天是十二点整到这里?” “不错,明天中午十二点整。”那绅士说着,就和儿子走进黑暗中不见了。 乔治一个人留下,乌天黑地地赶着车往回走。车灯也没点,眼前一码远也看不到,连他那两匹马的耳朵也看不出来,只好让它们自己沿着 大路跑。更糟糕的是周围有一种轰轰声,就像城市着了火,烈火熊熊似的声音。这种声音弄得他头昏脑涨,简直说不清马是在跑还是站着不动。乔治正在苦恼至极的时候,他一下子发现那道门就在眼前了,他认识的那两个朋友,那两位律师,仍旧站在那里。他连忙停下车,叫那两个 熟人的名字,问他们站在那里干什么。他们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把头向门和守门的人点点。乔治一看见那守门人的凶相就吓坏了。他向乔治 走过来,抓住马的侵绳,不让他过去。乔治为了让这陌生的收费人知道他是谁,用打趣的口气问他,怎么把他两位好朋友请来帮忙守门啦。 “因为他们是最晚来的,”那狠巴巴的守门人不客气地回答说。“明天你就要在这里帮忙了。” “在这里帮忙,先生,那真是见鬼了!” “是的,先生,你是见鬼了,你要在这里帮忙。” “好了好了,把我的马放开,让我上路吧。” “不行。” “不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这周围谁不知道我?我的名字叫乔治·多布林,是爱丁堡赶出租马车的。这马车是我的,马也是我的。 只要我付通行费,没有人能对我说“不行’。我有国王的营业执照,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现在我要去了。把我的马放开吧,告诉我你到 底要怎么样。” “那好吧,我放了你的马,”看门人说。“但是我要扣留你。” 他说着放开了马,却掐住老实的乔的喉咙,乔治挣扎不脱,又叫又骂。他那些马像风也似的飞快跑掉,它们后面那辆马车像飞了起来一样 ,在四分之一英里中恐怕难得碰到地面一次。乔治真是气坏了,因为他眼看自己那辆高贵华丽的马车会撞个粉碎,两匹骏马也会跌伤甚至跌得 粉身碎骨。没有了它们,叫他怎么养家活口啊!他拼命地挣扎,叫骂,哀求,但是无济于事,那个冷酷的守门人简直是个聋子,一概听不见。 他再次向那两位律师投去求助的眼光,希望他们记得,他星期日常用车送他们去罗斯林,车上还有两位小姐。但是这两位先生真不够意思,只 是摇摇头,又朝那道门点点。乔治这会儿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再次问那粗暴的守门人有什么权力扣留他,他哪儿错了。 “你说我有什么权力扣留你吗,先生?你算是什么人,竟敢问出这句话来?你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吗,先生?” “不知道,说实在话,我不知道,”乔治回答说。“我真希望我知道。但是我会知道的,让你为这种粗暴无理的行为感到后悔。我已经告 诉过你了,我叫乔·多布森,是爱丁堡有营业执照的马车出租人,你这样违法地骚扰我,我可以控告你,并得到我的全部补偿。不过我现在只 希望知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好吧,先生,如果你那么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那守门人做了个恶毒的鬼脸,“我就让你知道,你也可以从你那两位律师朋友那里得 到指点。我告诉你,你如今是在地狱!你别想再过这道门了。” 乔治一听,顿时傻了。他开始认识到这是在这样的地方,他落到这么强有力的手里,再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向那个越来越叫人害怕的 守门人说:“不过你知道,先生,我怎么也得回家去,卸下了马,把它们安顿好,还告诉我的妻子奇斯蒂,说我约好了要回来。天啊!现在我 才想起,我约好了明天准十二点要回到这里来。对了,瞧,我这里有通过这地方的证件。” 那守门人一只手接过那张证件,一只手仍旧抓住乔治。“哦!你是和我们尊贵的朋友r先生来的?”他说。“他已经列入我们的册子。这样
第622页 可以,不过你同样必须把名字写进去,并讲定根据合约,你用你的灵魂担保明天中午回到这里。” “不干!”乔治说。“我决不答应这种事情!” “那么你留下别走,”守门人说,“因为毫无选择余地。我们最希望人们自己来。你就好好想想吧……”他说着把乔治向后一甩,让他滚 下山坡,关上了门。 乔治看到反抗无用,渴望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再次看到妻子讲明白自己的事情,只好重新上坡,无可奈何地签好合约,急忙离开。他快 得异乎寻常地沿着马的脚印走,希望赶上它们。尽管看不到它们的踪影,他不时大声呼唤,但愿它们能听到和服从他的命令。但是乔治的不幸 还只是开头,因为到了一个大家知道的危险地点,在一个擦皮厂和一个採石场之间,他看到他那两匹快马已经倒下,一匹断了两条腿,一匹死 了,而马车撞得粉碎。对于一个赶车人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比起进地狱来还要可怕。他的心碎了,他趴下来,两手捂住脸痛哭,用最伤心 的话恸哭着他那两匹心爱的马。 正当乔治趴在那里伤心痛哭时,有人抓住他的肩头摇他,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乔治!你怎么啦?乔治,我亲爱的乔治!” 乔治在无法解决的困难中猛然一惊,因为他认出了他妻子奇斯蒂的声音。 “你自己也看到了这种情景,我想你就不用问了,”乔治说。“噢,我的两匹好马啊,没有了你们,我永远不能做一个自豪的赶车人了!” “起来,乔治,起来,你醒醒,”他的妻子说。“市长派人来过,叫你马上赶车送他去议会大厦。外面风雨很大,他九点以前一定要到。 快起来准备吧——他在等着你吶。” “老婆,你疯了!”乔治叫道。“我的马车撞碎了,我的两匹马一匹断了两条腿,一匹死了,你叫我用什么把市长送去啊?而且我跟人约 定了,准十二点得赶到地狱去!” 他妻子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尽管她笑,乔治的头埋在枕头上一动也不动,他只是躺在那里苦苦呻吟。外面狂风暴雨,轰轰声大 作,这声音让他听上去真像是在地狱那样。他脑子里的那个梦太真实了,他只能躺在床上呻吟,坚信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妻子没有办法,只好去找邻居,把她丈夫的情况告诉他们,说他不停地叽哩咕喀,净说他跟一位r先生约好了准十二点去见他。她託了一 位朋友照料那两匹马,然后去通知市长她丈夫去不成了。 所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都好意地笑话那可怜的出租马车主人,但是他自己一点笑不出,头也没有抬起来过。他妻子看见他这样,开始不放 心了,叫他把梦中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他自己可不相信或者承认这是做梦),他就把我们上面讲过的事情全告诉了她。她害怕他 是患了热病,就去请伍德医生,并且告诉他,她丈夫认认真真地说约定了准十二点要到地狱去。 “他不会去的,太太。他不会赴他这个约的,放心好了,”伍德医生说。“不妨把钟拨慢一两个小时,让他先过了那个时间。我出诊路上 顺便去你家。你断定他没喝醉吗?”她保证丈夫没喝过酒。“好吧,你不用着急,那么我这就先去看他。也许他是发高烧说胡话了。” 伍德医生于是和奇斯蒂一起匆匆离开他的诊所。路上她告诉他,说乔治在地狱之门那里还看到了他们认识的那两位年轻律师,守门人说他 们是两个新来的。医生一听这话,马上放慢脚步,甚至停了一下,转过整张脸来看奇斯蒂,牢牢盯住她看,露出惊异的眼光。 “你说什么,太太?你刚才说什么了?请你逐字给我再说一遍。”她于是把这件事再说了一遍。医生好像惊讶得握住双手,叽咕了一声: “太奇怪了!真可怕!”他又说:“那两位年轻人双双长眠了——这时候已经在墓里!多好的两位年轻人啊!我给他们看过病——死于同一种 病……嗅,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医生接下来就大步走,快得奇斯蒂得半跑着跟上他。他一路上头也不抬,眼睛看着脚下的路,嘴里只是咕哝着说:“太奇怪了;再奇怪不 过了!” 这不由得引起了女人的好奇心,奇斯蒂问他是不是也知道他们的朋友r先生的事。 医生摇摇头回答说:“不知道,太太,一点也不知道。他和他的儿子都在伦敦。他的事不知道,但是关于这两位年轻人的事却是太可怕了 ,可怕极了!” 伍德医生赶到病人家,一量体温,热度虽有点高,但不厉害。他赶紧用醋和冷水洗他的头,然后敷上药膏,在脚底上也如法处理。接下来 他静看效果如何。 乔治好了一些,伍德医生试图取笑他的梦,以此想引得他高兴起来,但是一提到这件事,乔治只是摇头。“这么说,我的老朋友,你认为 这不是一个梦?”伍德医生笑着问他。 “伍德医生,你怎么能把它说是一个梦呢?”病人说。“我身历其境,先是和r先生父子在一起,然后,医生你看,我的喉咙上还有那个守
第623页 门人的手指印吶。” 伍德医生低下头看,明显地看到乔治喉咙上有两三个红印,这不禁使他大为震惊。 “我向你保证,伍德医生,”乔治说下去,“我那番悲惨的经历绝对不是梦,它害得我连车带马都毁掉了,我现在还有什么呢?……合约 是我亲手签名的,我订下了一个严肃而可怕的协定……” “不过你不用遵守它,”伍德医生说。“我跟你说,你根本不用遵守它。跟魔鬼订协定是一个罪过,遵守这样的协定罪过就更大了。就让r 先生父子待在他们那个地方得了,你可不要插手去把他们接出来。” “噢,不行,伍德医生!”那可怜的傢伙呻吟着说。“这件事可不能这么办!我认为协定订好了就不能撕毁,就要严格遵守。我必须去, 时间快到了。对,对,我必须去,我一定要去!不过我的马车和马都没有了,我得向巴克莱借他的马车和马用用…”乔治说着,深深地嘆了口 气,把脸转向墙,睡过去了。 伍德医生吩咐不要吵醒他,让他安静地睡下去,最好睡过了马上就要到的所谓约定时间,这样他就安全了。在这段时间,伍德医生没有离 开,一直给他把脉,脉膊说明他不太安定。乔治的妻子则跑去找牧师,想请他来祷告和跟她的丈夫谈谈话,以期能使他恢复理智。 但是等牧师来到,乔治再也不说话,只是吆喝着他的马,像是在催它们快跑,全速赶去赴约。就在十二点,他突然挣扎了两下,死了。 这个梦之所以使人感到怪异,更由于乔治去世时有这样一件事。如上所述,他做梦的那天夜里狂风暴雨,在暴风雨中,约在凌晨三点,伦 敦一艘船在韦尔茅思沉没了。遇难者中正好有r先生父子!乔治在天亮时分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因为在苏格兰,这件事直到他安葬那天才传到。 同样,他也不会知道那两位年轻律师的死讯,因为他们是双双在乔治做梦的那天晚上死于天花.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五十三章 照片 亨利·托曼非常得意,因为他杀了一个人,却没有受到惩罚。 他经常回味这件事,越回味越觉得自己了不起。他因此而做视那些芸芸众生,觉自己已经跻身于最聪明、最卓越的罪犯之列了。他是一个 逍遥法外的谋杀犯 只有一个人知道此事,那就是他的妻子路易丝。那天晚上,她正好在客厅里。她清楚看到两个黑影走到阳台。开始是两个人的身影,接着 就只剩下一个了。 正是因为路易丝,他才杀人的 他把司各特·兰辛从阳台上推下去后,很担心自己对付不了路易丝。女人是很情绪的,她更是如此,这也许因为她是一个戏剧演员。有那 么一会儿,她的表现就像一幕戏里人物一样:她惊呆了,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但是,在警察到达之前,亨利已经让她恢复了平静。这实际上很简单。他指出,管她知道什么,她都没法证明。另外,她不想捲入一场丑 闻中,不想让自己的照片登在报的头版头条上,不想让自己跟司各特的风流韵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再说,她还要虑她的母亲。老太太 已经七十多岁了,心脏很不好。路易丝不想让她的母亲突然心脏病发死去吧,是不是 最后,路易丝屈服了。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对亨利很有利。 她说,是的,那天晚上司各特似乎很沮丧。他已经好久没有工作了,甚至连电视的工作也不干了。在晚饭前和晚饭中,他都喝了许多酒; 在调查当中,其他人也证明,司特最近喝酒喝得很厉害 对尸体的解剖证明,那天晚上司各特喝了很多酒——这一切对亨利很有利。 路易丝说司各特心情不好,这并不是谎言。司各特最亲密的朋友也证实,最近他心情很抑郁,甚至有些绝望。最后,她描述了司各特烦躁 地独自一人走到阳台前的所作为。她没有提到亨利跟着他走到阳台一事 她没有提到那张照片. 正是那张照片引发了这一切,它是导火索,导致了这场残忍的谋杀 路易丝坚持说,照片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全是亨利自己嫉妒心太重,把事情往的方面想。那是司各特的一张大头像,面露微笑,显 然是拍给经纪人和导演看的。上面写一段很夸张的献辞,那是典型的演艺圈人的风格:“献给我的女主角——你永远的奴隶。 路易丝向亨利解释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所有的演员都写这一类的话,其没有任何真情实感。她和司各特的交情很一般,只不 过在那个演季一起演过几场对手戏,过几顿饭,如此而已。 但是,任凭路易丝怎么说,亨利还是不相信。亨利记得那些舞台上的爱情场面,得在那个炎热的夜晚,他在台下是如何地坐立不安。还有 ,当初路易丝在要不要跟他结婚件事上,是很犹豫的——是不是因为她那时和司各特有暧昧关系呢?结婚后,司各特经常他们家来,其频繁程 度让亨利起疑心。路易丝说,这是因为司各特喜欢到别人家蹭饭。亨不相信这种解释,嫉妒和猜疑像癌细胞一样咬啮着他,直到他再也忍受不
第624页 了那种疼痛 就在这时,他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那张照片,看到那张微笑的脸和那些肉麻的题词,知道,他必须干掉司各特·兰辛。 因为他无论是清醒还是睡觉时,都无法摆脱那张脸,那张脸似乎无处不在。他环四处,看到的全是那张脸,那张脸无时无刻不在凝视着他 ,甚至进入了他的梦中。那张越变越大,占据了他的生活,破坏了他的生活,他别无选择,只能消灭那张脸的所有者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受那张脸的折磨。 警察最后一次离开的那天,他感到如释重负,就像一个人终于把自己身上的肿瘤根切除了。他对路易丝喊道:“它永远消失了!我彻底消 灭了司各特,就像他从来没有存过一样。我再也不会看到他或想起他了!我彻底摆脱了司各特。明白吗? 她正视着他,这是她发现他是一个杀人犯后,第一次正视他。 她的眼睛很平静,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知道,她仍然感到震惊。也许现在她对他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但这没有关系,这种情况会改变,他 会促成这种改变的。现在司各特经死了,他们会变得亲密无间,会化为一体,这是他一直渴望的境界 她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中只有好奇,她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你真的可以像什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生活吗?你会受到惩罚的,亨利。” 他非常生气,现在是他的胜利时刻,她居然想要破坏他的美好心情。他很想打她个耳光。“别沖我说教,”他吼道。“我杀了你的情夫, 就像我杀了那些威胁我们的野兽样。谁都会这么做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哪儿谈得上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呢? 那是她最后一次想让他相信,司各特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是她结婚前十几位朋中的一位。结婚后,面对她丈夫的粗鲁和乖戾,他是 唯一一位与她保持友谊的人。为了独她,亨利把她其他的那些朋友都赶走了。 亨利发现,甚至在谋杀后,那张脸也并没有消失 他们夫妇参加了司各特的葬礼,并送了花圈。在葬礼中,他们静静地坐在长凳上,就司各特的两个亲戚一样。 亨利本来以为,在葬礼结束后,那张脸就会永远消失了 但是,那张脸不断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开始担心,这是不是司各特的什么遗物在作祟他仔细翻检路易丝的东西,把她过去的纪念品和节目 单都搜出来,凡是与司各特有关的都烧掉。他没有发现那张照片。 他气坏了,最后,他质问路易丝,那张照片在哪里,她很冷静地回答说,她已经把那张照片烧掉了。 他安静了几个小时 但是,接着,那张脸又出现了 被他杀掉的那个人的幽灵,会不会就呆在这屋里呢?他是从十二层高的阳台把司特下去的,司各特的幽灵会不会仍呆在阳台上呢?路易丝 是在客厅看到那可怕的一幕的客会不会有幽灵呢 他开始考虑搬出现在的房子。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他和路易丝可能会忘记那晚发生的一切。她仍然躲着他。自从他杀了司各特后,她 从来没有和他做过爱,她似乎厌他碰她。她越来越多地和她母亲在一起,好像和她母亲在一起,能让她暂时回到无忧虑童年。他认为,他们应 该搬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 如果我能带着她远离这里,那么那张脸就无法跟着我们了 亨利的运气真好,他刚想离开这里、这机会就来了,看来,命运之神在对他微笑他提拔为中西部地区的经理,这意味着他要搬到芝加哥, 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更高的资 当然,路易丝开始不愿意离开。她不想离开她母亲,不想离开她在纽约仅有的几友:她不喜欢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去 亨利有自己的办法 “你的老母亲!”他不屑地说。“你总是拿她做挡箭牌! “她身体真的不好,”路易丝恳求道,“我必须考虑这一点。我不能扔下她一个在儿。 “你给我好好想想。想想你的情夫,想想我为什么杀掉他。你想把这事告诉她吗你好不要告诉她,那对她的健康没好处。 “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出她在想什么。她惊恐地意识到,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的,果她不顺从的话,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无助地问道。“但是你要向我作出保证,证可以经常回来看望她。 他做出了保证,但那是空洞的保证,没有什么意义。他们俩都知道,她再也不会了。从此以后,她只能过两个人的生活了。 他们离开纽约那天,大雨倾盆。亨利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汽车后座上堆着路易丝不愿让搬运公司搬运的一些东西。 “天气一晴,我们就可以看到美丽的田园风光了,”他们穿过乔治·华盛顿大桥后,亨利说。“我们不用着急。我一个星期后才报到呢。 我们可以轻轻松松地,想停就停,想玩就玩。这就像度第二个蜜月,只有你和我两人。这正是我一直渴望的。” 她打了个冷战,紧了紧身上的厚大衣,没有回答。他意识到,他必须给她时间。她会逐渐恢复过来的。那时,他就什么都有了——金钱、
第625页 成功,还有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妻子。最终他将完全彻底地摆脱司各特。 傍晚时分,大雨仍然下个不停。能见度低,再加上道路很滑,车开得非常慢。亨利驶下高速公路,想找一家汽车旅馆。在第二条公路上, 他们紧跟在一辆大卡车后面。连续几英里,他们的汽车一直被那辆汽车堵着,那个庞然大物慢吞吞地在他们前面开着。 亨利越来越不耐烦。他轻声咒骂着,不停地按喇叭。那辆卡车终于向路边让开了,并且慢慢了下来。亨利脚猛地一踩油门,越过白线,向 前飞驶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对耀眼的车灯迎面扑来。从对面驶来的一辆汽车,正对着他们冲过来。 亨利赶紧剎车,但已经太晚了。两辆车迎头撞个正着,亨利被从挡风玻璃上抛了出去。 但是,他没有死。他对此感到非常高兴。路易丝只受了一点轻伤,当她来到他床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所说的惩罚纯属瞎扯!按照 你的说法,这次车祸应该要了我的命。可是你瞧,我还活着,医生说我会活下来的。” 他脸上缠满了绷带,他几乎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但他说的是实话。医生的话就像最美妙的音乐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这是一个奇蹟,托曼先生,但是你会恢复过来的。我们不久就会让你恢复原状的。” 亨利必须把这些话告诉路易丝,虽然他连说话都很困难。“一个奇蹟,这就是他的原话。这个词是用在圣人身上,而不是用在罪犯身上的!”他得意地说。 她要他别说话。后来,她在他病房呆的时间越来越多,她非常温柔和安静。他高兴地告诉自己,在差点失去他之后,她现在终于意识到他 的可贵了。 当然,老在医院里呆着,这让他很烦躁。在床上度过了几个星期后,他经常对护士和医生恶言相向。他觉得他们故意延长他在医院的时间 ,不让他和妻子团聚。 从他车祸后一直负责他的那位医生告诉他,他的苦日子快熬到头了。“你很快就会出院了。你有什么可着急的呢?你的职务还给你留着, 这是你的妻子为你争取的。你不用为医药费发愁,保险公司会付这笔钱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你受伤的脸部做个整容手术,然后你就 可以去工作了。” 这时亨利才知道,出车祸的那天晚上,他的脸几乎全部给毁了。如果他不想成为一个人见人怕的怪物的话,那么就必须做整容手术。 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大家都极力安慰他,告诉他说,现在的整容手术非常先进,能够创造奇蹟。手术后,不会留下伤疤,他的容貌会完全恢复到过去的样子。 也许医生、护士甚至路易丝以为他很害怕做整容手术,所以才这么安慰他。其实,他根本不怕做整容手术。现在,他认定自己是上帝的宠 儿,是不同于一般人的。他杀了人,却逍遥法外。他遇到了一次可怕的车祸,却活了下来。为什么他要害怕一次小小的脸部整容手术呢?在他 刚打了麻醉药,等着被抬进手术室时,他轻声地嘲笑路易丝说:“你说犯罪就会受到惩罚,怎么这惩罚没有来呢?” 然后他紧紧地咬着牙齿,决心在麻醉解除前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唯一让他感到不安的事,他担心自己在麻醉时说出不该说的话。 手术结束后,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护士,他在麻醉中是否说了什么。 “一句话也没说,”护士安慰他说。“你非常安静,一动不动。” 太好了。他唯一的担心也烟消云散了……当他们给他解绷带时,路易丝就在他身边。她带来了一个带手柄的镜子,这样他就可以看到手术 后的结果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她把镜子递到他的手中。这时,医生和护士退后了几步,赞嘆地看着外科医生的杰作。 亨利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柔软的、新移植过去的皮肤。医生告诉他,要用一种特殊的护肤油擦脸,一直到这皮肤变得结实为止。 “因为这皮肤非常娇嫩,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医生对他说。亨利不耐烦地咕噜了一声,举起了镜子,看着他的新面孔。 在那噩梦般的一瞬间,当他发出一声尖叫时,他明白了,他突然明白了,路易丝这几个月来,一直保存着司各特·兰辛的照片。 当外科医生在楼上手术室给他做一副新的面孔时,他们依据的就是那张照片。 从镜子里瞪着眼睛看着亨利的,正是司各特·兰辛的那张脸。 深夜鬼影 第二百五十四章 扣环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就叫“袈纱扣”,也许它应该有自己专署的名字,但我是不知道的。 这是一个骨制的环扣,用来结僧人的袈纱,所以我叫它“袈纱扣”。如婴儿手掌大小,荧白,光滑,摸上去凉凉的,略有点寒。据说,这 是一个人的头骨,一个美丽的女人的头骨(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凡恐怖的东西,总和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有关)。 地点:越南的一个小山村 场景:热带雨林,吊角竹楼,楼下清泉环绕
第626页 一个美丽的女人,一声声凄凉的呼唤,“阿焕……”(她不能叫他留下,她不能叫他不走,只能这样一声声的、绝望又凄凉的叫,也许她 已经知道,知道……此一去,将成永诀。) 他要走了,他要奔赴战场。(千年来,多的是荒草、蟋蟀、枯骨,有几人能穿过血光安然返回?) 她在等他,等他回来,和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一起。 可是………她没有等到,她死了,死在难产中。她死的时候还一直在叫:“阿焕……” 她死的时候他病着。 他受了伤,他的胸口被利剑刺伤,而剑上有毒;他看见自己的兄弟死在身边,死掉的他脸很黄,眼睛是突出的。突出的眼睛在看着他,眼 中的他也很黄,但还好,至少眼睛还没有突出;他看见无数的死人,看见爬满蛆虫的伤口,看见飢饿的人在啃噬一条大腿,还敲开了活人的头 骨;他砍死了来啃他的人,他一刀一刀的剁烂了那张扭曲的、恐惧的脸,然后喝了他的血,也许还有脑浆;………所以,他病了。 她死的时候他病着,他躺在寺院中,他躺在佛像下。 有僧侣在为他祈祷,在为他颂经,在为他驱魔,但是什么都救不了他了,他病得太重了。 她死的时候她在叫他,她在叫:“阿焕……” 很多很多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叫声,接生婆听到了,她们捂住了她的嘴;村民们听到了,他们掩上了耳;孩子听到了,他们不敢再哭泣;僧 侣听到了,他们忘了念经;他也听到了,他活了。 他活了,她死了。阎王是公平的,一命换一命。 她死了,村里就不安静了,夜夜都是她凄凉的呼唤,“阿焕……”,谁也不愿意听到的声音,阿娜的声音。 阿娜的名字成为禁忌。 他回来了,清泉依旧,竹楼依旧,竹楼上依窗眺望的女子依旧,声声含情的呼唤依旧:“阿焕……”,只是,多了一个小小的孩子,他们 的孩子。 女人依旧美丽,也依旧温柔。每天会早早的起来为他洗衣、做饭,每夜会柔顺的躺在他怀里,与他项颈缠绵。小小的孩子也很乖、很可爱 ……… 一夜,阿焕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惊醒,发现女人在捣米,在午夜时分。 “阿娜,在做什么?” “没有米了,我怕明天赶不上给你做早饭。” “这么晚了,明天再捣吧。我可以不吃的。” “没关系………,我想好好的服侍你………,不知道还能这样服侍你多久………” “阿娜……” 以后,他慢慢的发现,女人经常半夜起来为他做各种事情,准备一顿可口的早饭,织一匹温软的布,裁一身合身的衣裳……。 他总是说:“阿娜睡吧,明天在做。” 女人总是低声说:“没关系………,我想好好的服侍你………,不知道还能这样服侍你多久………” 总之,他们是很幸福的。 (她是如此害怕,如此小心翼翼的在维持这一份易碎的幸福,哪怕这份幸福只是幻象,哪怕这个幻象会让她魂飞魄散。) 有人上门了,还是那群僧侣,为阿焕祈祷的僧侣。当然,阿焕是很高兴的,他一直认为是他们救了他。(他不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的命是阿娜换来的。) (他们为什么要来呢,他们何必要来呢,为什么一定要再去触碰那凄凉的呼唤………) 他们是来劝他出家的,他们告诉他红尘迷雾,幻象丛生;告诉他一切魔障皆由心生;告诉他要破除执念,了断尘缘………;总之,他们希 望他出家。 阿焕觉得很可笑,他有一个温柔、美丽又贤慧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娇小的孩子,有一个温暖、温馨的家,为什么还要出家? (你会走吗?明知道一切都只是红尘幻象,明知道只是重重魔障,你会走吗?我走不动。) 阿焕当然没有走,阿焕赶走了僧侣,因为他们侮辱了他的阿娜,他们居然说阿娜已经死了,说现在的阿娜是女鬼,还说她是害人的女鬼。 阿焕当然不会相信,这么温柔、这么善良、这么活色生香的阿娜是女鬼。 所以他们依然在一起,所以他们依然幸福。 可是,有人死了,人,在一个一个的死亡。 第一个死人是为阿娜接生的阿婆。她死在自己的小屋中,她死的时候风雷大作,她死的时候满屋毒虫。当然,她是被这些毒蛇、蝎子、蜘 蛛、蚂蟥、老鼠……咬死的,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腐烂、发臭,而且支离破碎。热带丛林中这些东西是很多的,所以并不奇怪,真的不奇 怪,如果人们没有在她的屋里发现阿娜的耳环、项鍊、头钗……其实她的手上还带过阿娜的戒指,阿娜的订婚戒指,但现在……戒指没有了, 戒指失踪了。 第二个死人是阿焕的好友――阿冈。阿冈看见阿焕了,看见了就跑,跑得很快,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阿焕很奇怪,阿焕告诉了阿娜
第627页 ,所以……阿冈就死了。当晚,又是风雷大作;当晚,所有的人都跪在角落里哭泣、战慄、祷告;当晚,只有一个女人在哭着、喊着,在诅咒 着阿娜。 她,是阿冈的妻子……… 诅咒开始蔓延,轻轻的、悄悄的、流动的,在黑暗中蔓延。 阿娜的名字成为诅咒。 当然,阿焕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一直呆在家里,因为阿娜要他陪伴。 但是,他还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那一天,他好奇了,他好奇的按照僧侣教授的方法,倒立着去看他的家。 结果他逃了,他立刻逃进了寺院,毫不犹豫,毫不停留。 “阿焕……”阿娜的呼唤又响了,穿过黑暗的天空,携着漫天风雷,袭击了每一个人的神经,每一个人都在哭,孩子躲在母亲的怀里哭; 姑娘抱着情人在哭;老人抓着儿子的手在哭;围着阿焕颂经的僧侣们也在哭;………只有阿焕没有哭,阿焕在发抖。 阿焕浑身贴满经文,涂满圣油,身边的僧侣重重环绕,但他还在发抖,他在阿娜的呼唤中发抖。 “阿焕……”风暴越来越大,阿娜的呼唤越来越凄凉,人们也越来越恐惧,极度的恐惧孳生出愤怒。 诅咒开始扩大,诅咒变成激愤。 人们要烧掉阿娜的竹楼,人们要挖开阿娜的墓,人们要毁掉阿娜的尸骸,人们要发泄愤怒和恐惧,人们已不顾一切。 结果…… 竹楼被烧掉了,但燃烧的竹楼化成了阿娜的怨恨,飞溅成满天流星,燃出一片炙热的阿鼻地狱,而点燃这片火海的人也必须在愤怒的火焰 中偿还他们的罪。 “阿焕……”阿娜的声音在空中飘。 坟墓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也打开了),阿娜的身体被拖出来了,一个完美而美丽的身体,但这只是一具尸体而已,虽然刻骨的相思使它 如此完美,完美到妖异,但这毕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阿焕……”阿娜的呼唤彻骨的凄凉。 石头、棍子、刀、痉挛的手……,在撕着、扯着、砍着、砟着……,手脚断了,胸腔裂了,面目模糊了,每一个人也都疯了。墓穴旁,风 声、雨声,和着凄凉的哭声,狂乱的笑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撕咬声,扭打声………黑暗中,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阿焕……”阿娜的呻吟全是绝望。 阿焕还在寺院中,阿焕还在佛像下,阿焕在战抖,他在阿娜的呼唤中战抖。 天外佛号声声,平息了绝望的呻吟,平息了彻骨的凄凉,平息了混乱的惨叫。 阿娜站起来了,阿娜又跪下了,阿娜将自己血肉模糊的身躯匍匐在主持大师的脚下。阿娜抬起头,阿娜看着大师,阿娜没有说话,……… 阿娜终于没有再呼唤。 他们赢了。 阿娜割下了自己的头颅,取出一块洁白的骨片,亲手交给大师。 从此,阿娜的呼唤再也没有响起。 后记:这片头骨被制成了一枚袈纱扣,一直跟随主持大师,大师圆寂后传给了嫡传弟子,如此三代。其后,越南发生战乱,寺庙被毁,此 骨片亦几经转手,时而出入宫廷,时而流落乡里。夜鸟因机缘巧合有幸一睹此物,把玩良久,爱不释手。 入夜,一女子偏偏而来,缓缓陈诉前因后果,夜鸟心惊悱恻,遂为文记之。 女子拜谢欲退,夜鸟留之,“尚有一事不解,盼告其详。” “问我为何突然开悟?” “………” “我看见他了,他怕我。” 女子再拜而退。 夜鸟默然。 深夜鬼影 加油,为了理想! 最近的生活一直浑浑噩噩的,无所事事。 心里也弄不清楚,最近我一直正在筹备我的第二本书,相信在过段时间。存稿多了。我会发表我的第二本书,到时候希望各位兄弟前来捧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