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德无才》 第1页 无德无才by泠枫 (穿越,完结) 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落后的时空, 苏瑞所学的西医在这里简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幸而还可以画画春宫图维持生计。 一向冷情的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也还不错——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一连串的麻烦事的话。 窝在房里不出门麻烦也会找上来,基本上苏瑞觉得自己一定遇上了命中的扫把星。 老天作证,他实在不想和所谓皇帝太子公主有半点关系。 不想捲入那些权利斗争和尔虞我诈的阴谋,不过好像已经悔之晚矣?! 当一向跳动频率稳定正常的心开始一点点沦陷时……大不了,当作被狗咬了! 番外:《绝尘》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强攻强受 关键字:宋离  配角  其他 第一次写的长篇《无德无才》的番外。 单独作为篇章来看,也差强人意吧。 作为怀念,将它贴过来。 文案:你已守他一世,如今换我伴你一生。 【 第 一 章 在龙旗营官兵闯进房间的时候,苏瑞全身上下只披了一件薄得几近透明的丝衣骑在男人的身上,满头青丝散乱的垂下肩头,双颊粉红,双眼更是含了氤氲水气,为他本来平平的面貌添了一丝冶艷和色气。他眯起眼睛看着闯进来的一群人以及拼命阻挡他们的老鸨,过了半晌方才尖叫一声,拖过被子将自己和身下人包的严严实实。 老鸨郭妈妈进来那瞬间眼里满是惊讶,不过毕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片刻之后已经恢复过来,笑嘻嘻对那兵头子道:“大爷您也看见了,这里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呃……和小官,我们也是靠大爷们捧场才能在这世道里吃口饱饭,怎么又敢窝藏战犯呢。”  那群官兵大约也怕耽误了正事,吵吵嚷嚷的撤了,其中几个不规矩的还顺手摸了摸身边美人的胸口,大家也只能陪着笑,大气也不敢出的。  等喧譁声渐远,苏瑞方舒了一口气,从那人身上爬下来,也不及穿衣服,就将他翻了过来。那人早已晕厥过去,背上却是一道五六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伤口不似刀切那样整齐,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伤的,血犹没有止住,红肉翻出来,越发显得狰狞。苏瑞一皱眉头,找出一方干净的棉布巾,紧紧压住伤口,又将他翻将过来,兑了一大碗加了糖和盐的水,扶起他的头给他一点点餵了进去。餵完水后,苏瑞看他的伤口并没有止血,棉布很快又快被血浸透了,他咬咬牙,穿上衣服到门口,唤过一个小厮去厨房煮两大锅水,自己则是找出一把银刀,几根针,还有些许羊肠线来,他一边用烛火烤着刀具,一边头也不回的对还在昏迷中的男子道:“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呢……能不能扛过这一关,就看你的造化了……”  本  苏瑞寄居于这“天香阁”中已经近半年了,平日里靠画得一手与众不同的春宫图,在业界很有些名气,那老鸨郭妈妈更是按照他的建议,将他为姑娘们的画像介绍贴到城中各处,以为“广告”,这样一来,生意果然兴隆了不少,别家也渐渐效仿起来,但是因为画像没有苏瑞的画法美丽大胆而始终未及,这是后话。 苏瑞平日都是日上三竿方才起床,下午喝喝茶,有时候郭妈妈忙不过来也帮她对对帐本,晚上就开始奋笔疾书起他的春宫图来。郭妈妈初见此子的春宫图就惊为天人——虽然以自己的身份过去没有少看这种东西,但这么大胆美丽花样百出的图样她倒也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当即助其结集成册,顿时引起花柳界一阵震动,褒亦有之,贬亦有之,苏瑞只是淡淡笑过。发现这样可以赚钱营生,他就一直画了下去,并因为这个契机与郭妈妈相熟,进而住进“天香阁”当一名类似米虫的存在。 今晨,带着梦中残留下的灵感,苏瑞蹦下床来,梳洗早饭也不顾便开始奋笔疾书,好不容易画了一半却发现手中颜色不够了,他也懒得更衣,就从自己房间后的柴房绕到后院仓库去取。进到柴房里的那一刻,苏瑞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眯着眼搜索了一下,在墙角阴影里发现了一个人影。 苍白的脸色显示他明明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意识不清,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如同面临敌人的黑豹一般,充满了优雅和警戒,他清亮而深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苏瑞,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一把匕首。    这个时候,墙外已经传来了一阵阵嘈杂,很多凌乱的脚步声向这个方向过来。 苏瑞自己觉得自己也算半个艺术家,喜欢漂亮的事物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是这等破坏美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当然是不能忍受了。当时肯定他心里肯定闪过了很多念头,有了许多猜想,总之最后还是长嘆一声,道:“要是兄台信得过在下,我大可以赌一把帮你度过难关。”说完这句话其实他就有点后悔,在这个乱世,说错一句话都可能马上被拉出去砍了,更何况还是要救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苏瑞把他扶到屋里,立刻将他上衣除去踢到床下,将薄被几折之后垫在他背后,扶他躺下之际男人还是忍不住压抑着呻吟了一声。此时官兵头子粗犷洪亮的声音已由楼下传来,苏瑞咬咬牙,将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除了下来,好在早上没有梳洗,头发是不用再弄乱了,他翻身骑上男子的身体,不意外的从对方眼中看出惊异。    “这里可是ji院,你进来不嫖却是来喝茶的么?”苏瑞道:“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我也不是小官,你尽可以放心。”心里觉得自己怎么像个疑似强上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身下的人瞭然的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当人群的声音接近门口之际,苏瑞举起手在脸上左右开弓扇了两个耳光,眼里水气登时上来,脸上也火辣辣的,想来肯定红了,他咬住妃色的嘴唇,直到它变得嫣红。然后开始等待那临门一踢加“捉jian在床”。的  然后一切都按照他计划的一样进行了,只是郭妈妈关门那一霎那对他瞭然的笑让他心里一紧:还是被发现了啊。的  的 苏瑞先用刀子将伤口内的脏物除去,然后小心地用烧烫的匕首灼着男子背上的出血处,等血止的差不多后,就拿起针线将伤口层层fèng合起来,等到一切处理完毕,他再次抬起头来之际,发现自己整个床上都是血迹。    苏瑞开始头痛,这个样子要怎么继续掩饰?唤小厮煮水用洗澡搪塞过去,可是这一床血总不能说是自己来例假吧……(= =)的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苏瑞一个机灵,条件反she的挡在床前。 来人一进门立刻把门带上,原来竟是郭妈妈。“你小子以为那点伎俩就能瞒过我的眼睛么?要是情慾起来,你身上怎么半点也没有变化,倒是出了一身鸡皮。”郭妈妈一进门就是一阵抢白,将苏瑞说得头低的不能再低:“今次连累郭姐姐了,我……等他醒了,就送他走罢。只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死不活,就……”    郭妈妈不等他讲完便指指床上之人道:“这个,可是你的相好?”苏瑞被一口口水呛到,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他咳了半天方开口道:“今天之前我都没有见过他,什么相好。”心下突然想起主要矛盾不是认不认识的问题,而是两个人都是男人……立刻无语。 第二章(上) 男子在昏迷的时候并不安稳,苏瑞为了遮掩,也不敢让别人来伺候着,好在自己这个房间是传说中死过三个花魁的鬼屋,旁的时候一班人避犹不及,更不用说进来了,这为他掩饰屋里多了个人的事情方便了许多。但是这样一来便苦了苏瑞,每天只能夜以继日的照顾着,还要不时灌些汤水,防那人体力不支一命呜呼,自己事情便会麻烦许多。每思及此,加上从镜子里看见自己两个堪比国宝的大黑眼圈,苏瑞心下总是怨气冲天,可是看了那人静静的睡颜,又什么也抱怨不出来了。 一日深夜,苏瑞照例躺在男子身边睡去,一声悽厉的:“素纹!”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见那人手在空中挥舞,苏瑞一把将他的手握住,觉得手上传来的力气和热度都不可小窥。 苏瑞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感染了,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什么抗生素,一切都要靠调节自身免疫,然而这个人却连大夫也不敢给他请的。他急忙翻身下床,打了一盆冷澈的井水给那人冷敷。 第二天早上,苏瑞是在某人的碰触之下甦醒过来的,他一睁眼就看见对方那如同深谭一般的双眼玩味的望着自己,心下一紧,连忙支起身来,一床毯子意外的从肩上滑下。
第2页 “你什么时候醒的。”拾起毯子后,苏瑞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好像已经退了。 那人笑道:“不过比你早了片刻罢了。”片刻之后他又道:“兄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待那乱臣贼子一一服诛……” 苏瑞不耐,挥挥手打断他道:“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不要想太多专心养伤的好,等风声平定我自然会想办法将你偷渡出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抱拳,却牵动了伤口,不觉龇牙咧嘴,苏瑞见了,不觉笑出声来,后来又觉得无礼,便默不作声了。  “在下慕容诚,不知兄台尊姓大名。”那人倒也不介意,改了姿势卧在床上,虽是昏迷刚醒,憔悴不堪,但却自带一种威严气势。苏瑞愣了愣神,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一时想不起来,随口答道:“我是苏瑞。” 第二章(下) 慕容诚在天香阁昏迷这些日子,外面也很不平静。 原来当朝皇帝有八个儿子,却迟迟没有立下储君。在这其中三皇子乃邹皇后嫡出,背后又有外祖父邹右相及领导十万龙旗营的舅舅威远将军邹源撑腰,气势自是不弱,但是他个人为人却有些刚愎自用,朝中臣子暗地里多觉得其不具帝王气概。而为人称道的四皇子为皇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董贵妃唯一的儿子,加上董贵妃父亲董之林亦文武双全,早年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老来官拜左相,封齐蕴侯,朝中一大半人均是其门生,也是个举足重轻的角色。这两位王子争夺皇位虽然人尽皆知,但也一直都是暗cháo涌动。如今老皇帝病重,看看已是不行了,这暗地里的斗争却摆到了明面上,甚至发生了一系列冤狱惨案。的  慕容诚原来是董之林世交——淮南郡王慕容天翼的二子,亦是二万禁军统领,加上自己和四皇子亲同手足,自然首当其冲被邹家暗害,成了朝廷要犯,四处缉拿。  这短短数日,朝中却几经变故,三皇子居然不顾祖父的阻止,乘四皇子带兵远至讨伐蛮夷未归,不等其舅父军队到达城外就进宫逼皇帝让位,并一刀将董贵妃斩于皇帝面前。此时听闻慕容诚已被陷害生死未仆的四皇子从南疆赶回,立刻领两万禁军将皇宫围得如个铁桶一般,三皇子见舅父人马赶来已是不及,于是自刎于帝座之上,年二十二岁。皇后在后宫听说此事,也即刻服了鸠毒随之而去了。那老皇帝一日之间经历如此多的变故,爱妃更是惨死于面前,病情加重,虽经太医院几次会诊,也是活不久了。四皇子遂封为太子,领旨摄政,此乱方平息下来。 第三章 ji院毕竟是一个各色人等频繁出入的地方,加上在那微妙时刻谁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呢?于是郭妈妈暗地里靠买卖情报也大赚一笔。故慕容诚虽在病中,局势的大小变化倒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苏瑞当然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由暗暗自认倒霉,自己从来都恨不得离那麻烦事情远远的,怎么如今却无意中救了这么重要一个人物,希望到时候慕容诚只是拿出些钱财低调感谢一下……不,钱财也不要他的了,现在三皇子虽死,余孽未除,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救了这慕容诚,就是有九条命也是不够杀的。挂念到自己的小命,苏瑞每看见慕容诚就要暗地里大大的嘆气,慕容诚自然不明白苏瑞的这些花花肠子,每天调养练功,身体看看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终于有一日,也是一群官兵打扮的人来到明月楼,但较之前的龙旗营那群纪律严明甚多,虽然明月楼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但是他们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见到郭妈妈便直接问到:“慕容公子可在此处?”  郭妈妈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立下恢复平静,脸上堆笑道:“不知官爷要找的是哪位慕容公子,我们这里……”趁着说话的当口,急忙给身后的小厮打了个手势,那小厮倒也聪慧,立即悄悄退下跑去找苏瑞了。  那军官直接打断郭妈妈的话,道:“慕容诚慕容公子,我已得知他就在此处,你也不用再做掩饰,我却是太子派来请他回去的。”  那厢苏瑞知道这帮人来找慕容,心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在小厮面前却不能表示出来,他急忙跑到后院,慕容诚正在那里练功,许是练得热了,他将上衣除下,露出一身精悍的肌肉,苏瑞看着看着,觉得那皮肤真是好啊,虽说因为带兵打仗经历日晒雨淋,可是看起来却光滑紧緻,又觉得那肌肉很漂亮,分布均匀,在动作中显出力量,实在是比那些练健美的美型多了,在加上那样一张脸……捏捏自己小小的肱三头肌,苏瑞想,同是身为男人,为什么老天爷把好康的部分都给他了呢。 慕容终于注意到苏瑞在旁边发呆,停下来道:“苏兄找我有事?” 苏瑞这才想起正经事情来,如同火烧了眉毛一般,抄起慕容放在一旁的外衣塞到他怀里,急沖沖的叫道:“你快走,抓你的人又来了。” 慕容啼笑皆非,见苏瑞这样,不由笑道:“你放心,这次不是了。” 苏瑞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那龙旗营……” 慕容道:“我是给家里飞鸽传书的,如果时间上没错,应接我的人也该到了。” 他将衣服向后一披,气势立变,苏瑞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是啊,这个人本来就是出身豪门望族,和自己有天渊之别的,虽然这段时间二人相处融洽,让自己有了朋友的错觉,但是今天以后,这朋友的缘分也就尽了吧…… 和慕容来到前厅,看见郭妈妈已经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左一个官爷右一个官爷,竟是恨不得自己接客的气势,吓得苏瑞一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掉了多少,心说看这架势,他们给的金银珠宝自然是少不了了。 那中年军官眉眼中已显出丝丝不耐,一见慕容,如释重负,率身后官兵齐齐跪倒道:“小人等办事不力,使公子身陷危险,自愿受罚。” 第四章 慕容自然和他们说些此事乃是邹源的阴谋,和旁人无关之流的官话,又问了宫中的一些情况。苏瑞在一边突然觉得无聊的紧,自己也插不上话,便想偷偷熘下去,但是却被慕容眼角瞟见,立刻拉到身前道:“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苏瑞公子,若无苏公子出手相救,想必在下再也无法再活着报效朝廷了。”那军官上前就是一拜,道:“多谢苏公子仗义相助。”向身后一挥手道:“抬上来。”下面的官兵抬上一口箱子,看阵势里面八成是些黄白之物了。郭妈妈等一干人等当然是一副艷慕的样子,苏瑞心中却生出一丝苦涩来:这世间果然什么都要看一个钱字,难道我当时救他就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么?(你没有想过么= =)不过转念一想,有了这些银两,自己要找颜筠就方便了很多,本来自己就不打算和这里的人有太多纠缠,这样干干脆脆反而正好,念及此,又心安理得了。 慕容看他半晌不作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当他觉得送这些银两折辱了自己,却没有想到苏瑞已然想通了,于是对那军官道:“苏公子我日后当亲自谢过。”言下之意是这些庸俗之物拿出来不是给自己丢脸么。军官会意,又命人把银子抬了下去。  苏瑞一听,忙道:“不麻烦慕容兄了,现在一切以国事为重,您先回去吧。”眼睁睁看着那堆银子又离自己远去了,不禁有些肉痛,终于体会到看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心情。 慕容和郭妈妈等人别过之后,对苏瑞笑道:“苏兄,后会有期了。”苏瑞回礼后他便率众官兵骑马离去了。留下苏瑞心想,估计是后会无期了。 郭妈妈就银子的事情嘲笑了苏瑞好些天,害的苏瑞一听见“银子”这两个字就条件反she的变脸。而“窝藏”慕容诚这件事同时闹得天香阁里沸沸扬扬,各位姐妹们都做起了若是救慕容的是自己,现在少不了也能被他赎身做他的小妾的美梦,于是见了苏瑞便吱吱喳喳的抱怨他当时把慕容藏的那般隐秘,只有郭妈妈在内少许几人知道,连让自己接近的机会都没有。苏瑞头大之余,心想无论什么时代的女人,果然还是对白马王子的魅力无法抵抗啊。  保  最近不知是因为心里烦乱还是别的原因,苏瑞赖以餬口的画却是一张都没有画。 就是猪,对每天吃饭睡觉的生活也会厌烦吧,他百般无聊的趴在阁楼的扶栏上想着。慕容诚效应好不容易过去,现下耳根清静了,画还是憋不出来。难道还要跑去哪个房间偷看么?苏瑞想了想,又摇摇头,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了。他又想起慕容诚离开前说的“日后我当亲自谢过”,郁闷的将手里的纸都揉成了一团。这傢伙直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一个影子,感谢的实物当然也没看见,只给他留下无尽的麻烦。  想着想着,手里的纸团掉了下去,苏瑞伸手一捞,没想到脚下却是一滑,一下翻出扶栏,止不住往阁楼下掉去,此时此刻,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谁这么无聊连阁楼的地板都擦的这么光滑啊!紧接着想到:这里是三楼,掉下去最多是个骨折,死肯定是死不了吧。(插花:瑞瑞啊,就算只是三楼,要是大头朝下你看你s不s得了啊……= =
第3页 第五章 不料摔下去后却迟迟没有感到本应有的强烈撞击和疼痛,却听见周围一阵抽气声,苏瑞眯起眼往上瞧瞧,意外的看见了慕容微笑的脸部大特写:“苏兄,就是欢迎我的到来,也不用如此急切吧。” 苏瑞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从慕容怀里跳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知道慕容兄今天……有……有什么事情?”面上虽然还勉强算是镇定自若,心里却在翻江倒海:完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个男人又搂又抱,颜面何存啊!楼里那些女人……唉唉,自己的耳朵怕是又有好长时间不得安宁了。  慕容正色道:“今天晚上太子宴请群臣,听我提到苏兄的救命之恩,大为赞赏,故要我来请苏兄一同前往。”苏瑞一听,眉毛鼻子立刻皱作一团:谁不知道这皇家礼数尤其麻烦,要是一时不查错了分毫,轻者被罚,重者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的。他小小声说道:“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慕容似乎看出苏瑞的想法,笑道:“太子的命令,还是不要违抗的好。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只会褒奖于你,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苏瑞只好自嘆倒霉,收拾了一下,和郭妈妈打过招呼之后,摸摸鼻子上了慕容诚的马车,准备进宫去了。  路上慕容一路和他解释清肃邹皇后外戚势力略有不顺,不过太子手段极其强硬,掌权之后直接将邹右丞官降三品,然后逐渐解散龙旗营,将其分予慕容诚等几位新近提拔的将军及原就在边疆镇守的三位将军麾下,威远将军也终于被架空兵权,朝中于邹丞相一党之人也能贬则贬,又找了些罪名杀了几人,现在形式已然明朗,但是太子在此期间也遇刺几次,好在都是有惊无险,只是一直查不出刺客的来历。  苏瑞定定的看着他的消瘦了的侧脸,虽然听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自己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这邹家虽然失势,但是毕竟还没有将其灭之,可是现在按朝中形式也只能一步步进行。心里突然想到他之所以一直不来,是不是有不愿连累天香阁众人之意,顿时对他的怨念减轻了许多,便就放下心中芥蒂和他畅谈起来。 说着说着,不觉到了宫中,两人遂不再随便言语。  整个晚宴,苏瑞都躲在角落里埋头苦吃,虽然是慕容诚带进来的人,但是毕竟身份底下,坐席自然接近末位。这个位置看殿上的太子几乎就是一个小点,苏瑞一点都不觉得可惜,正好相反,这令他不会缩手缩脚,反而胃口奇佳。皇宫里的御厨果然不是说说而已,这些菜的样式和味道都是他前所未见的。一想到以后大约也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味的东西了,他打了个饱嗝之后又继续往里塞起来。宴席中自然穿插各种歌舞表演以及乐器演奏,苏瑞看着那群美若天仙的宫女,心里想的却是:原来哪个社会的美女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饭毕,大家都轻松交谈起来,乘这个时候多结交几个官员对自己的仕途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苏瑞抚了抚肚子,困意渐渐上来了,他眯着眼睛看着接近首席的慕容诚,但是看他和太子似乎相谈甚欢,迟迟没有去意,心下不禁烦恼起来,只好心不在焉的看着表演,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酒。 这时苏瑞身边的一位身着黄衫的客人碰了碰他,问道:“小生李慕,是这次殿试的探花,敢问大人是?”苏瑞当时已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对他搭讪有些着恼,不客气的答道:“我什么人也不是,今天是慕容诚强拉我来的。”对方一听他居然这么随便就提到慕容诚的名字,语气中更有了几分敬意:“这次剷除乱臣贼子,慕容将军功不可没,今天听闻太子要论功行赏,也不知会赏赐些什么奇珍异宝。”听去却有些羡慕的意思。苏瑞意识到这个“论功行赏”根本还没有开始,不由得腹诽起太子的办事效率来。 第六章 正说话间,突然殿上一片混乱,有人高叫:“抓刺客!” 苏瑞探头观看,慕容诚等人的身影和刺客纠缠成一团,太子则被护卫紧紧包围在中央,一些文官连滚带爬的从殿里逃了出来。一时间,打斗声叫嚷声响成一片。  李慕脸色一片惨白,苏瑞瞧见,摇摇头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在殿上打,杀不到我们这里来的……”近看才发现原来李慕竟然是个美人,皮肤白得吹弹可破,一双杏眼更是勾人魂魄,现在因为害怕,他那如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不时的扇动一下,因为紧张而失去血色的檀口更是惹的人恨不得啃一口。 苏瑞心下竟是一荡——又是一个美人,他眯了眯眼睛,神智也清楚了不少。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人头飞了过来,还在他们面前滚了几下,恰好停在李慕脚边。 “啊啊啊啊啊~~~~~~~~!!!”李慕睁大眼睛,发出一阵惨叫之后晕了过去。 苏瑞一把扶住他,才没让他的脑袋和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心下觉得这李慕的胆子之小,竟然比女人还女人,为什么不干脆投胎作了女人算了。 他从李慕的肩头向下看去,那个人头正睁着眼瞪着他,苏瑞笑笑,看打扮这个是刺客的人头呢,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在苏瑞搂着李慕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视线刺向后脑,他即刻回头,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殿上的打斗似乎已经结束了,那些匆忙的人影似乎是在收拾残局的样子,远远的一个人缓缓向他走来,近看却是慕容诚,刚经过一阵打斗的慕容诚,身上的衣服如同开初一般整齐,但是衣服上溅上的血迹却揭示了刚才战局的残酷,亦为他贵公子的形象加出一丝霸气。慕容诚看着苏瑞怀里的李慕,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笑道:“让苏兄受惊了,太子请你上去。”苏瑞看看还在昏迷中的李慕,又看看慕容诚,慕容诚会意,唤来一个太监将李慕接了过去。 苏瑞拍拍身上的尘土,和慕容诚一起上得殿来。 只是一会儿功夫,殿上的尸体血迹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若不去仔细从薰香中辨出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估计谁也不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吧。  苏瑞被赐坐在慕容诚下方一个位置,他坐下之前,往殿上扫了一眼,看衣服的颜色和样式好几个是刚才围剿刺客的人物,估计都是太子的心腹了。他一坐下就低着头,尽量缩在慕容诚的影子里,希望太子万万不要注意到他才好。 太子缓缓道:“各位卿家此次均有大功,为孤打天下的人,孤自然不会忘记。” 殿上众人均拜倒大呼:“太子千岁千千岁!!”苏瑞也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太子一挥手道:“众卿家平身!”大家又纷纷落座,等待太子下面的安排。 只见几个侍卫以锁链牵上十个粉妆玉琢的孩子,有男有女,大的不过十六,小的大约只有十一、二岁,全是衣不遮体,哭哭啼啼,苏瑞心里谙道这大约就是那些所谓反贼的遗孤,也不知道这太子要对他们作什么。大殿上除了孩子的哭声竟是什么声音也没有的。太子对身边的太监耳语几句,太监会意,不一会儿端上十杯不知什么液体来,命侍卫将这些液体灌到孩子们口中,并解下锁链退到一旁。 只是片刻功夫,只见这些孩子通体泛出粉红,眼神迷茫湿润,却是站也站不住了。口中发出那咿咿呀呀的浪声yin语,有几个甚至露出下体,将手伸向自己的私秘之所来回刺激,加上薰香的气味,竟构成一种别样的yin糜气息,殿上有人已忍不住,连呼吸都粗重起来,太子身边的两个美人不禁掩口轻笑。太子对众人道:“这些奴才,你们若是喜欢,随便拿去用就是。”当下就有几个人上前抓过自己早已看上的孩子,也不顾就在殿上,便与之交合起来,一时混乱之极,苏瑞就是没见过此时也知道那灌下去的液体是效果很强的催情药物,顿时心生厌恶。太子此时亦将一个美人抱在怀中,那美人格格笑开,手在太子身上大胆抚弄,身上的衣服几近透明,朦胧中衬托出妙曼身材,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尤物,然后她慢慢伏倒在太子身前,却被他挥开了去,殿上虽然气息浑浊,但是苏瑞直觉太子心神不在此处。此时苏瑞身边那人正将自己的阳物在一个男孩口中抽插,口中溢出满意的哼吟,那孩子两颊绯红,一边吸添吞吐他的阳物,一边轻摆臀部,手指更是不停在自己秘穴里抽插,看上去竟比那窑子里的姐儿更加yin荡。他不禁闭上双眼,他向来觉得父母的罪过惩罚不该落到孩子身上,尤其还是这样的……可是对方是太子,又不敢妄加评论,只是心里对这位太子的评价掉到了谷底。 第七章 待殿上人人为眼前景象红了双眼,情绪激昂之际,太子又对太监做了个手势,太监立刻会意大喝道:“把秦家的余孽带上来。”
第4页 苏瑞感到身边慕容诚的气势一变,不觉睁眼看他,只见慕容诚双手握拳,眼睛紧紧盯着殿门的方向,头上竟然泌出汗珠,平素安适悠闲气息不复存在。  伴着一声:“罪人秦素纹带到!”一阵香风袭来,苏瑞回头一看,心里竟是一紧,心想世上居然有这样如谪仙般的人儿,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才能形容万一,虽然是粉黛未施,却独有一种绝尘脱俗的气质。这秦素纹一上殿来,顿时觉得着光亮都到了她的身上,其他地方都已黯淡无光,让人想也不想去看。若是平日,估计谁也不会生出猥亵的意思,但此情此景之下,好些人已用一种透着赤裸裸欲望的几近嗜血的眼神望着她,她却一点畏惧之情也未表露,抬眼冷冷的看着太子,既不说话也不下跪。苏瑞不由得在心中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殿上突然安静下来,终于,太子身后的太监用那堪比公鸭的嗓音喝道:“大胆秦素纹,见了太子居然不跪!”  秦素纹冷笑一声,轻启檀口,声音竟赛过那珠落玉盘,清亮可人:“这等没有容人雅量之人,不配素纹一跪!”    那太监吊着嗓子大喝一声:“大胆!”下文却被太子制止了,太子冷笑道:“不知道自命清高的秦家大小姐,服了妖月之后会不会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呢?”秦素纹一听,身体晃了晃,但却没有倒下,只是脸色惨白一言不发,用眼睛恨恨的盯着太子,缓缓的咬住了下唇。 那太监正要下去灌药之际,慕容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秦素纹身边,跪倒在太子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后道:“望太子将素纹赏给我!”他一直没有抬头。秦素纹看着他,眼神柔和下来,轻声道:“诚,你这又是何苦……”言语之中带着哽咽。  就算迟钝如苏瑞者,也感到殿上的气氛变得极其尖锐,他偷偷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子的笑声响起,大家似乎都悄悄舒了一口气。只听太子缓缓说道:“要孤把素纹给你,可以,但是孤有一个条件。” 慕容诚抬头望着太子,等待下文。 第八章 苏瑞很郁闷。 苏瑞极其的郁闷。 苏瑞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就跑到矛盾的尖端上去了。 所以他听到太子那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听错了。  可是根据大家都看着他这点,他觉得他好像又没有听错。然后他直接想到了会被灌那可疑的药,然后他直接想到了逃跑,然后他直接想到他没有武功没有技术什么都没有怎么逃得掉,然后……他终于觉得,慕容诚这个人就是他的扫把星,但是可惜的是他发现的太晚了…… 慕容诚看了一眼苏瑞,又看了一眼太子,站起身来,拉着秦素纹的手轻声道:“素纹,虽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能和你一起死……我死而无憾!”  素纹望着他,轻轻的笑了,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呼出一口气:“好。” 苏瑞倒抽一口冷气,心想,你们这样激他,就是要给你们留活路估计也是不能了…… 但是太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苏瑞不能忍受美丽的事物被破坏的本性再次发作,他为那对爱侣宁愿玉碎不愿瓦全的感情感动,太子在他心里变成了童话故事里的坏巫婆。那么自己呢?如果愿意,自己可以是拯救王子公主的仙女……不过,仙女的结局……大概不会像自己那么悲惨吧……这个,谁又知道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提出这等匪夷所思的要求,但是慕容诚的表现却让苏瑞感慨万分:至少他宁愿死也不愿意牺牲自己,为了这种朋友,两肋插刀又有什么不可呢。大不了就是被做个肛裂,几天不敢……出恭而已嘛,大不了自己少吃点东西就是。(插花:瑞瑞你……这个不是主要问题八= =) 他苦笑了两声,举起双手道:“我愿意代替那位姑娘,太子陛下,您可不要食言啊!” 慕容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要对他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径直走到他们两人身边,先对殿上的太子跪拜道:“陛下,小人还有点小事要拜託慕容将军,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太子似乎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主动答应自己的条件,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苏瑞将慕容诚拉到一边,塞给他一沓画像,道:“这个画的是我在这里失散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现在我在宫里行动不便,估计已经没有办法亲自去找他了,你以后会去的地方多,到处贴贴,他看见这个就是不像他也知道是我画的……希望你能帮我找到他,交给他……我在天香阁fèng在枕头里的东西。对了,他叫做颜筠。”他顿了顿,道:“要是我不小心死了,要帮我收尸啊,我可不想被野狗啃了,嘿嘿。”他看慕容诚脸色丕变,连忙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笑着笑着,苏瑞觉得自己口中泛上一丝苦味,眼中也迷茫了:筠筠,我们估计不能一起活着回去了……希望你能够找到方法,至少你要平安的…… 苏瑞一抬头就看着慕容诚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急忙一推他,道:“让你老婆等久了,你们快走吧,要是太子又改主意你们就走不了了。我没事,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也是要倒胃口的,一点观赏性也没有,再说……山人自有妙计,你就别管了。”他擦擦脸,又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笑容。 看着慕容诚和秦素纹一步三回头半信半疑的离开之后,他笑着问太子道:“不知道陛下要我怎么代替秦姑娘呢?”然后在心中默念道:要不要说我有痔疮噁心他们一下啊……(= =) 太子接着道:“用你的那位救命恩人,代替她。” 第九章 沉默……沉默……可怕的沉默。 太子看着苏瑞,皱了皱眉,冷声说道:“你……居然敢坏孤的好事,给孤拖下去砍了!”登时站出来两个侍卫,上前要拉苏瑞,苏瑞拼命挣开拉他的两人,大叫道:“你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咳,太子!!你不得好死,你生了儿子也没p眼!”紧接着他还是被拖了下去,紧接着殿外远远的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这个故事就到此结束了。   (某枫被众人狂拍砖中~~~= =) 咳咳,其实故事还没有结束,上面这些只是我们小瑞瑞在那怕人静寂和压力里的胡思乱想,当然不是真的……    太子仔细打量着苏瑞,时间一点点过去,苏瑞头也不敢抬,恨不得吼一声:“要杀要剐你也快点!不要考验人民群众的心理承受能力!”但是他又怕,怕要是这么一来自己的一线生机也被吼掉了,于是汗流浃背的继续等待,不知不觉,他的衣服都贴在了背上,冷风一吹,凉飕飕的。 虽然苏瑞自诩不是贪生怕死的角色,但是那也只是在没有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在这种危急存亡之秋,什么民族气节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全都被他抛到脑后,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化险为夷,可是越急越想不出法子,天香阁的日子太过于安逸,以至于苏瑞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脑转动速度在急剧的下降。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那一时的热血沸腾了,人家慕容诚秦素纹,郎才女貌,出身高贵,一看就是当主角的料,而一般故事里的主角是怎么打压怎么凌虐怎么辛苦都能有惊无险活下去的体质,自己撑死了也就一路人甲,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消失在某个角落里也没有人会在意。啊啊啊!!为什么我要这么冲动啊!苏瑞恨不得捧了自己的头去撞墙,可是……又怕痛。 苏瑞心里虽然百转千回,脸上还是一点也没有显示出来(临毕业面试面出来的……)。太子看了他半天,倒也没看出什么倪端,观此人长相极为普通,听说又是乐籍中人,还带些油腔滑调,怎么看也不像有气节的人物。此番虽有这种惊人的举动,也不知道刚才嚮慕容要了什么好处,心下不觉更对他鄙夷许多。于是他顿觉扫兴,一挥手道:“今天暂且如此,各位卿家都回去吧。” 各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的,带着太子的赏赐陆续告退了。 苏瑞左右看看,长舒一口气,正打算也起身离开之时,忽然听见太子冷冷道:“孤什么时候准你离开了,既然现在你代替秦素纹,就是带罪之身,现在你和何公公到内院,以后就做我的贴身小厮罢。”    苏瑞只道贴身小厮不用净身,刚为自己不用对不起列祖列宗高兴片刻,便听何公公的公鸭嗓子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耳边响道:“公子不要高兴太早,这太子的贴身小厮可不好做,据老身所知最短三天就有被杀了头的。”苏瑞一惊,笑容僵在脸上:原来这是个死亡率很高的行业,怪不得刚才看那太子阴阳怪气,看来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是要名正言顺的找茬干掉我。
第5页 苏瑞觉得自己不能比这一刻更深刻的感受封建社会的弊端了——这个没有人权的社会!要是在社会主义乃至资本主义社会,一个人的生命和自由怎么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受到威胁呢,但是现在,他仅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要头痛不止了。 第十章 等被带到自己的寝房,苏瑞意料之中的失望了:里面只有一张床一条凳子,余下什么家具也没有。何公公交代了一下宫里的规矩之后,又拍了拍苏瑞道:“慕容公子让老身好好照顾你,只要不出什么大纰漏,太子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还让老身转告你,等过一段时间,他就想办法把你接出去。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老身就是。”苏瑞一听,意识到这个何公公可能是慕容家插在宫中的眼线。其实这些事情,以前在小说里面看见一些还不觉得怎样,现在看来,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就是再亲近的人也没有办法相信,不由得怀念起天香阁那简单的生活来。何公公又道:“你明个儿还要早起去太子的书房侍侯着,就先安歇了吧。”苏瑞和他客气几句,送他出门去了,自己却坐在凳子上郁闷:这里没有闹钟,以自己得生物钟怎么醒得过来……想到自己多厄的前途,不由得又唉声嘆气起来。  然而第二天还是照样来临了,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迟到被罚结果始终没有睡踏实的苏瑞一大早就起来了。在七扭八拐四处碰壁之后他气喘吁吁的摸到太子的书房,进门后,立刻感到室内气温急剧下降。他胆战心惊的抬头向冷源看去,不意外的看见了太子铁青的面孔。的647bba344396e7c8 苏瑞脑海里一片空白——完了,这次是撞到枪口上了,想让他不罚自己都难了…… 然而太子的视线只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就又低下头去批阅几乎堆成山的奏章了,苏瑞看他有时皱眉有时微笑,已然是全情投入的样子。 于是苏瑞就悄悄的,不动声色的往太子身后挪去。的  然而还没有等革命成功,太子的声音就从那一堆奏摺里传了出来:“你过来给孤磨墨!” 左右看看,侍侯着的小太监都没有动静,看来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了。苏瑞在他身后撇了撇嘴,乖乖上前去给他磨墨。 “你这磨的是什么!这样浓能写字么?!”太子怒道。  苏瑞:“……”我加水可以了吧。 “太浅了!你到底会不会磨墨?!” “……”好!我磨!  “太浓了!” 加水!  “又太淡了!!”  我再磨!!!  太子身后的小太监不禁捂住了嘴。在苏瑞看不到的角度,太子嘴角也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苏瑞气得快要暴走了,干脆狠狠的把墨块丢在太子头上,然后潇洒的拂袖而去吧!但是……他就是不敢。  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笑话:新媳妇和面,加多了水,婆婆说:“加面。”结果就又干了,于是加水、加面、加水、加面……如此反覆,最后竟和出一屋子面来。看的时候觉得好笑,现下自己却是一点点都笑不出来了。  苏瑞心里想着事情,手上的动作不禁重了几分,砚台里本来就已经满满的墨水,就这样溅了出来,还溅到了……太子的脸上。 小太监不敢再笑了,赶紧跑到屋外取东西给太子洗脸,屋里静寂得可怕。 太子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缓缓的擦了擦自己的侧脸。 苏瑞出了立刻跪在了地上道:“臣……小人知罪。请陛下降罪!”他明白,惩罚是躲不过了,最好是打一顿之后就能调离太子身边,就是躲在柴房噼柴也比这种把脖子在放在刀刃上的生活要好很多。苏瑞在这个时候意识到是清明了很多,他发现其实刚才太子批奏章时候并没有用墨,他一直拿一支硃笔在写写画画,让自己磨墨根本类似猫抓住老鼠之后玩弄老鼠而迟迟不把它吃掉的举动。 第十一章 太子没有说要怎么惩罚苏瑞,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说。 但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说,苏瑞只能一直在地上跪着,直到他把最后一本奏章批阅完毕。 刚开始的时候,苏瑞还能勉强支持,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两个小腿已是麻木到刺痛,但是这和膝盖的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苏瑞想起日本传统风俗习惯,开始为日本人的跪功佩服的五体投地。在这个痛苦的时候,他也不敢观察四周的景物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他开始胡思乱想。 不知道筠筠现在过的怎么样,自己以前在天香阁的时候,不仅在城里暗自找过,也拜託郭妈妈帮忙搜集关于有没有别的地方出现奇怪人物的情报,可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自己越来越失望。虽然也进宫之前拜託了慕容诚帮忙找人,可是苏瑞知道,能不能找到颜筠确实是未知数,要是两人在同一时间和地区还好,但是只要出现一点偏差,甚至根本在时间上都错过了的话,遇到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了。还有家里,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翻天覆地,尤其是妈妈身体不好……受到这种刺激,也会不会病倒啊……    太子经过苏瑞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道:“你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后要是再做出什么错事,就不只是跪这么简单了。”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苏瑞想站起身来,但是早已麻木的腿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他一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苏瑞也没有立刻爬起来,他干脆就势躺在地上,用手捂住了眼睛。  到这里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为自己悲哀过。 苏瑞已经把太子看作了自己最大的仇家,恨不得做个太子的稻糙人然后在往上面钉钉子。虽然心里极度厌恶太子,但是苏瑞还是尽力做好一个小厮的本分。他本来就是个聪慧之人,几日来对太子察言观色,已能从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大概猜出他的需要。所以以后的日子,太子倒是没有再刻意为难苏瑞。  这段时间慕容诚私下里来找过苏瑞过一次,转给他天香阁一众对他的关心,让他心里得到一点小小的安慰。慕容诚提到自己马上就要同秦素纹完婚,苏瑞看着他脸上幸福的笑容,不由得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会心的微笑。    两人不知怎么将话头转到了太子头上,慕容诚道:“陛下他……其实本来不是那样别扭的人。他一直都很孤单,从小就只有我一个朋友,这次宫变,董妃辞世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是接下来落在他肩上的重担让他根本无暇为自己丧母悲痛。其实他一直不贊成我和素纹的事情,大约也是因为素纹的父亲是三皇子一党,他怕我受牵连所致。”苏瑞看着慕容诚,眼神柔和了下来,他想:估计不仅仅是怕你受牵连,太子还在吃秦素纹的醋吧——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这样被一个外人夺去,想来谁都会寂寞的,只是他的身份不能让他把这种事情说出口,所以就使用这种别扭的手段想要分开你们,可惜只苦了殃及池鱼的自己。但苏瑞立刻又想到了殿上的那些孩子,对太子刚刚产生的那一点同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论有多值得同情,对这些小孩子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根本是不能原谅。 慕容诚见他不说话,转念一想,也想到了当日殿上太子的荒唐举动,他沉吟片刻道:“他那天的举动,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苏瑞惊讶的望着他,他继续道:“有件事……只有少许数人知道,当时三皇子逼宫之时,为达到目的,竟然让手下当着皇上的面凌辱了董妃,董妃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事后对外宣称董妃被杀,只是为了保全董妃的名节,但那些折辱董妃的人——无论是想出这歹毒手段的还是直接参与的,太子陛下都一一治了死罪,那天你在殿上看见的,就是那些人的子孙。”苏瑞皱皱眉头,心里想就算如此,真正的罪人已经伏诛,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就算心里在不忿,你也不该作出这等事情。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事不关己,要是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报复的可能更过激也未可知……正想念间,听见慕容诚道:“……本来我与素纹婚礼想请苏兄前往观礼,但是他没有同意……”这个“他”除了太子还能有谁?苏瑞顿时心头火起:他们结婚也不是我一手促成的,你不是也没有反对么?为什么还要继续迁怒到我头上?!但是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最后他笑吟吟的将慕容诚送出后,掩上门就掏出自己当作“太子”替身的在某个不知明角落发现的一个简陋的布娃娃一阵狠锤。 第十二章 苏瑞不知道太子哪根筋搭错了,一大早说要拜见父皇也就罢了,居然带了自己一起来。今天早上右眼皮一直乱跳,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想到在皇上面前只要保持行为低调,太子还是不会无故为难自己的。    一直觉得皇帝是一种离自己无限遥远的高高在上的存在,苏瑞实在没有办法把病榻上那个憔悴清瘦脸色蜡黄的老人和心目中那个高大威严的形象联繫起来。只见他喘着气,战战巍巍的将手伸向太子:“宏铭……”    直到这个时刻,苏瑞才知道太子的名字原来叫做苍宏铭。他第一反应是:原来太子也是有名字的啊!后来想想不对,是个人当然都有名字的,只不过一直没有人会称呼太子的名字,他才一直没有意识到。不过想想自己连国家主席的是谁都不清楚,他又心安理得了。(= =)
第6页 太子疾步上前握住父亲的手,眼中是苏瑞陌生的关切,他轻轻在床边坐下,问道:“父亲今天觉得身体可还好?” 皇帝咳了几声,方喘过一口气来,道:“朕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远了……不过看见你如今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朕在九泉之下见到你母妃,也能含笑对之了……”  苏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他明明的看见太子的眼里蒙上了一丝水气,那一瞬间,竟然给了他太子还是个孩子的错觉。 太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两只手握住父亲的手,放在自己额前。  苏瑞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心里瀰漫上一种名为同情的情感。 房里飘荡着悲伤的静寂。 皇上突然急剧的喘息来,太子一惊,急忙站起身来,大叫:“传太医!!”又转过身道:“父皇您怎么了!!”但是皇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苏瑞见皇上双眼圆瞪,脸色变得青紫,手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服,片刻间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知道他肯定是痰堵住气管排不出来,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设备可以将那口致命的痰吸出来——甚至连个管子都没有。这争分夺秒的时刻,如果等到太医来,估计皇上这一口气也就过不来了。他只犹豫片刻,随即上前对太子道:“让我来!”同时一把推开太子,极快的在皇上背上从下往上拍过几轮,见皇上没有反应,一咬牙将他的头仰向上,捏住他的鼻子,强按下心里的噁心感觉,用嘴为他吸起痰来。    太子估计是被苏瑞的突然举动惊呆了,当他反应过来之时,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他咬牙道:“你这奴才好大胆!居然以下犯上!”    然后立刻道:“来人啊!把这个奴才给孤拖下去……”他顿了一顿,似乎思考了一下,接着道:“狠狠的打一百棍!”    苏瑞将口中吸出的粘痰吐出,看皇上渐渐恢复了呼吸,刚舒了一口气,想起刚才的噁心感觉,心说一定要找水漱个十次八次的口,却吃惊的听见太子居然要惩罚自己,他正要为自己辩解,就见太医和侍卫同时沖了进来,太子急忙跟着太医来到皇上床前,自己则被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 十三章 苏瑞被捆在地上,只能狠命的咬着嘴唇,他已经尝到血的甜腥味,但是却觉不出嘴上的痛来,因为此时落在他背上屁股上的棍子已经占去他所有的注意。若不是心里有一口气憋着,估计他早就晕过去了,虽然竭尽全力抑制,但是他口中还是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苏瑞一边计着打过的棍数,一边回忆老爸当年的皮带,顿时觉得老爸的手法真是无比温柔啊!身后的棍子不紧不慢的落下来,每一下都能痛得身体的一阵痉挛,然而在好不容易放松一点的时候,下一棍就又到来了。 我真是个是傻瓜!苏瑞闭上眼睛苦笑着想,自己每次救人都不得好报,果然是自己多管闲事的报应。如果自己以后再遇到这些事情,还会再理会么?他摇摇头,自己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明明能得到救治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不过照现在的状况看来,打完这一百棍自己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他慢慢的不再抑制自己的叫声,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痛到什么都不能想的程度了。 “禀告太子陛下,皇上龙体暂无大碍。”太医诊治过之后道:“闻太子陛下说到刚才的情况,臣觉得刚才那人应该是帮皇上吸出痰液,虽然此举有些突兀,但当时确实是行之有效……” 太子已经顾不上听太医说话了,原来自己在慌乱之中竟然错怪了那个人!他急忙传令让人赶快前去停止行刑,片刻后自己也决定亲自前去。  的  苏瑞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太子亲见他血肉模糊的下体、苍白的脸色以及嘴角挂着的那一丝鲜红,心中涌上无穷忏悔,他不顾污秽,将手凑到苏瑞鼻下,感觉到呼吸依然平稳,才放下心来,赶紧唤人将苏瑞小心抬下,又唤太医予其治疗。 于是苏瑞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房间已经不是早先那个简陋的小屋了,虽然还是佣人的房间,却比之前的房间干净清洁了许多,各种什物也是一应俱全的。床很软,但是苏瑞不敢在上面滚动,因为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痛,小小的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呲牙咧嘴个半天。 他现在口很渴,但是却没有办法够到桌上的水,这让他很郁闷。 然后门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进来,看见他正睁着眼睛望着她,又急沖沖的跑了出去,大叫着:“他醒了!他醒了!”  的苏瑞张着嘴哑口无言,自己本来是想要她帮忙递下水的…… 的太医过来给苏瑞上了外用金疮药,又开了一个方子让丫头下去熬了,方坐下来向苏瑞问道:“皇上危急之际,不知你怎么想到要那么做的?” 的苏瑞想当时自己是想到以前上课时候老师讲到过自己遇到的紧急情况好像有那么件事,其实事后回味才想到自己当时操作也不知道对不对,要是没有吸出痰来,皇帝一蹬腿过去了,自己少不了也是杀头,还好这边没有九族可抄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向中医解释西医方面的问题,所以只能含糊的说道:“过去听某个老人说过能这么做,危急情况下,我也只能试试了。”太医一脸震惊道:“若那方法行不通,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的事啊,你以后行事还是小心点好!”苏瑞谢过太医,待他离开后慢慢回味,突然想起古代貌似还有十大酷刑——果然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恶搞 为了颜筠的文文正式启动,特写此以表庆祝。 瑞瑞自从知道筠筠的情况之后,非常不忿,某年月日,某枫在电脑前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凉凉的,转头一看…… 某枫:瑞……瑞瑞,你怎么跑来了,现在不是该在《无德无才》里面好好的演你的戏么? 瑞:我要罢演!有你这样的么?几次三番的想整死我,要不是我福大命大,估计早就一命呜呼s在某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 某枫(小小声):可是古代人烟稀少,环境优美,绿化搞的又好,到处都是鸟啊……>__< 瑞:你看看人家筠筠,一上来就是个王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呢?还不知道被你就这么丢到哪个角落,拼命的自力更生艰苦创业,被迫画那个高*漫画(你们终于知道瑞瑞都是画的什么了八///>_<\\\\\\),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就唯恐天下不乱给我掉个慕容诚来捣乱! 某枫(更加小小声):可是是你自己要救人家的嘛…… 瑞:你再看看,人家筠筠的小攻……(还没有出场,号称会很理想的说),你看看我的这个苍某人(就是太子……汗),一开始就给我找茬,几次三番的想整死我,还好我福大命大(某枫插花:堪比小强~~~>_<被踢飞~~)……  枫(趴在地上):瑞……瑞瑞,偶会给你反攻的机会的555555555但是你自己抓不抓的住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瑞(更加义愤填膺):你甚至还计划把我送到……(被某枫一把捂住嘴)唔唔~~~~ 枫(悄悄):你要是再说偶的计划就被知道了!踢,真是不乖的说!你再不满意,不满意偶就虐得你尸骨无存!  瑞(惊恐的):你这个变态s女人想要怎么样!  枫:嘿嘿,不想怎么样,要怎么样还是个秘密,就先这样八。 鞠躬后拉起瑞瑞飞速撤离 第十四章 苏瑞再次看见太子已经是他醒来后第二天的黄昏了,那时他正逢无聊之下睡觉刚醒,一睁眼第一个看见的居然太子,吓得三魂立刻出了二魂,不自觉地往床深处瑟缩了一下。 太子看见苏瑞不自觉的戒备的眼神,心里浮上一丝歉然,这两天他拐弯抹角的在慕容诚处打探出当时苏瑞在殿上要他帮忙做的事情真相,竟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顿时觉得自己对他的鄙夷有些莫名其妙了。小小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虽然依然没有把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但也看出苏瑞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样无能的人物,之所以对他恶劣乃是一开始的偏见所致,更何况如今他不仅救了慕容诚,还救了自己父皇的性命。但是现下自己要是放他出宫便明显表示出自己默认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出于自尊他不愿直接放苏瑞离开,只是面对这个人,自己就不得不觉得有些愧疚。  苏瑞见他坐在一边一脸沉思状,半天不说一句话,心里郁闷之极,又不敢乱动乱嚷,在这个时候方觉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真是太正确了,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度秒如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打破这个压抑的气氛。他清清嗓子,用还未恢复的沙哑嗓音道:“不知太子陛下亲自来小人这里有什么吩咐?”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少许怨愤。太子当然听得出他的怨气,只是自小也不知道怎么和人道歉,只是咬了咬牙道:“慕容和秦素纹三天以后完婚……他们邀你前去,若那时候你身体若好些了,就去吧。”苏瑞惊异的看着他,心想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胡乱的点点头,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之后,太子便起身离开了。苏瑞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觉得心里的郁闷下去了好些,心情总算的变得好一点了。
第7页 慕容诚的婚礼苏瑞最终还是没能参加,虽然已经可以起床了,但是走一点点路就疼得要命,伤在后面,也不能坐轿子骑马,若是趴在什么交通工具上面形象又实在是太不雅观,苏瑞在保全面子的前提下努力了两天,还是决定不和自己的身体较劲了  许是药物有效,两周之后,苏瑞伤口已经结痂癒合的七七八八,虽然还是不敢泡在水里洗澡,行动上却基本上已经是没有问题了。自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看见过太子,连将他迁至皇上处侍候的事情都是何公公转达的。 不用再见到太子让苏瑞小小的高兴了一下,毕竟在一个对你有成见的人手下做事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但是皇帝他也根本没有相处过,根据前人总结“伴君如伴虎”这一经典结论,充分说明侍候皇上其实是一件更加充满了危险性的行业。这让苏瑞在高兴之余有了出了虎穴又进狼窝的错觉。 这件事情还留下一个小小的不快在于,当时苏瑞没有漱口,所以现在一想起那口痰在口中的感受就觉得心中作呕,只得漱他个七回八回才觉得好些。  顺理成章的和皇上相处下来,苏瑞发现并没有自己想像那样可怕,自从知道苏瑞救了自己之后,失去爱妃的卧病在床的皇上对他十分的和蔼,常常和他聊一些家常小事。苏瑞对皇上感觉极好,皇上也从来不在他面前摆出皇上的尊严,于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忘了对方是高高再上的皇帝。他每天给皇帝拍背出痰,擦洗身体,和太医御厨商议细緻的配制饮食营养,甚至还请人做了一个类似现代轮椅的东西,在上面垫上厚厚的毛皮,每天推着已经不能行走的皇帝出去散步晒太阳,苏瑞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第十五章(上) 为了防止皇上老呆在屋里心情不好,他还亲手绘制了一副跳棋,拿了骰子和皇上一同玩耍,皇上常常因为那些掉进陷阱自我“惩罚”的方式开怀不已,病痛似乎也减轻了好几分。苏瑞觉得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自己竟是把这个手里已没有实权的老皇帝当作了亲人。慕容婚后又见过他几次,苏瑞再也没有提到出宫的事,只是间或问起寻找颜筠的成果,慕容却给了他一个让他惊的下巴都快掉了的消息:原来太子自知道他要找颜筠以后,也在私下里派人帮忙寻找。苏瑞转念一想,觉察到太子估计是不好拉下脸来同自己道歉,便借了这个事情想要表示歉意。 没想到他还是个爱憎分明之人,苏瑞微微的笑了,心里的太子也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但是要他和这个人相处自然估计自己还是做不到。 这日,太子来到皇上的寝宫时,远远从开着的窗口看见苏瑞俯在皇上的床前,而当苏瑞直起身来不经意回头哪一瞬间,太子震惊的发现他脸上竟带着几丝白色的粘稠液体,然而他似乎并不在意,只轻轻用手背擦过,然后把手指放入口中将那液体舔食了。太子不觉间放慢了脚步,然后他看见苏瑞对皇上淡淡的笑了。苏瑞的笑容将他平凡的脸带上了一丝诡异的艷气,连着那未被完全擦净的白液,竟勾勒出一种莫名的情色图画。太子心里立刻涌上滔天的愤怒,咬牙黯道:刚以为此人还值得几分敬重,现下居然连皇上都敢诱惑,果然骨子里还是个乐籍中人,天生贱命!这次竟是不由得自己不狠狠的处罚他了当太子“碰”的一声将门推开之时,屋里的两人都同时一愣,苏瑞即刻跪了下去,口中道:“奴才叩见太子!”便低了头去,太子也不让他起身,只直勾勾的看着他胸前脸上的白浊。皇上片刻之后立刻笑着对太子道:“铭儿,你也来尝尝瑞瑞作的这个酸奶,味道很好啊!”(= =) 的原来这几日皇上微有些腹泻,苏瑞想到早年自己曾经学过酸奶的制法,就想做些出来帮助皇上调节下肠内菌群,但是他只是听人说过怎么操作,自己并没有动手尝试,所以也只能悄悄的做了实验品试吃,经过几次失败之后,做出来的酸奶已经是可以入口,而且喝了没有腹泻什么的副作用了。刚才皇上自己端了碗喝一时没拿住碗,苏瑞虽然抢得碗不破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让酸奶撒了出来,溅了自己一胸一脸太子顿觉尴尬莫名,原来是自己将苏瑞想的太过不堪,他咳嗽两下,道:“苏爱卿平身。”苏瑞看看自己身上,立刻反应过来这太子之前那一阵压抑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了,不觉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心里暗暗腹诽道: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爱卿”了,只要你不找我茬我已经很满意了,这爱卿实在是不敢当,还是算了吧! 第十五章(下) 待把酸奶留下的痕迹收拾停当,皇上道:“铭儿,我们到御花园去逛逛吧,也该是你母妃最喜欢的青ju开放的时节了。”苏瑞闻言立刻为皇上着好衣装,将轮椅推了过来,太子将皇上抱上轮椅后,亲自推他缓缓前行。苏瑞看看床头放的皇上的外套,又看看外面不算很好的天气,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御花园里虽然有零星几朵青ju开放,但显然不是怒放的季节,皇上和太子一路说笑,时不时也和苏瑞说上两句,气氛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但是苏瑞觉得皇上明显是藉口出来,有什么话要同太子单独谈的样子,自己在场实在是不太妥当,于是当到了一个凉亭之后,便将外套放在椅上,找了一个藉口离开了。他打算抄近路回自己的小屋将身上的衣服收拾一下,顺便名正言顺的偷点小懒,在经过假山时候听见里面细细碎碎竟然传来了男女调笑的声音,本来应该是远远避开这里,但是他在假山前的灌木丛中看见了一个蹲在那里的身着白色锦衣的女童。苏瑞一时好奇,便悄悄地绕到她后面,透过灌木的fèng隙看她到底在看些什么。那孩子也发现了他,显然被他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一跳,险些没有跌坐在地上,但看清来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略略放了心。她恨恨的瞪了苏瑞一眼——虽然年纪还小,那一眼中竟已含了无限风情,若是假以时日,又是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啊,苏瑞想到。    看着这孩子,他觉得有些面善,可是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孩子看他一直瞧着自己,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小心一点,不要搅了本宫的事!”虽是威胁,但是苏瑞觉得那语调却是无比的可爱,经不住微笑了起来,那孩子看自己威胁无用,又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看自己的,不再理他了。    苏瑞只好不作声的眯起眼睛看她到底在看些什么,但是自己所能看清的距离极端有限,只看见两个人影纠缠作一处,却怎么也辨不清那到底是谁。 那孩子看他不停挤眉弄眼,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便悄悄道:“你没看出来么?那是本宫五皇兄和太子妃,你要是被发现了,本宫要倒霉,你肯定也逃不了死罪!”苏瑞口中小声应着,心下却消化着这一消息,不知道对太子自己是该同情还是幸灾乐祸:当上太子手握重权意气风发,却后院失火老婆和自己弟弟爬墙。还被人在在一边看热闹……等等!他突然想起这个孩子刚才对五皇子的称谓,脸上顿时黑线一片——这丫头居然是个公主,自己怎么运气这么不好啊!和皇家的人搅在一起自己总是霉运当头,不过还好她看起来并不认识自己,还是早早的悄悄熘掉为妙。 苏瑞一边想着,一边悄悄的,悄悄的弓着身子退后,直到离开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撒开腿飞一般的跑开了。 第十六章(上) 苏瑞不得不相信冤家路窄这句话,当他再次看见那个鬼灵精怪的小公主的时候。 当时皇上刚和苏瑞谈天说地,怎知道话锋一转,问他道:“假如朕说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你会提什么要求?”苏瑞想了想道:“如果皇上真的能满足我的话,我想回到几个月前,没有遇到慕容诚之前的日子。”皇上猛一击床道:“你好大胆,这么说你连朕都不愿见到么?”苏瑞立刻跪下磕头:“奴才不敢!”心里却想:要是有可能你们谁我的都不想见到啊,我根本就是个莫名其妙回到这个自己什么都不了解的时代的可怜人。皇上嘆口气道:“你起来罢,朕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要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这世上也就太平了。”苏瑞低下眉眼,一言不发,心想:您家的天下是太平了,受苦受累的可是那些老百姓,要他们安于世事未免太不公平。 正在这时,一个有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父皇,清河来看您了!”  苏瑞听见背后的这个声音,没来由的抖了两下,实在不愿意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声音,心上又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皇上那厢倒是极其高兴:“朕的小清河,来让朕看看,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说话间透出浓浓的父爱,只见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扑进了皇上的怀里,看着他们父女其乐融融,让苏瑞联想起父亲,只觉得鼻子一酸。但他突然想起现下不是感动的时候,要让那个小丫头发现不了自己才好,于是他悄悄的躲到床的阴影里,只求不要被她认出来。  清河晶亮的眼睛向皇帝床前一瞟,很容易的捕到正恨不得缩成小小一团的苏瑞,她抿嘴一笑,苏瑞心里一跳。  她指着苏瑞对皇上说:“这个是父皇的人么?清河很喜欢呢,能不能赏给清河?”
第8页 苏瑞心里那个恨啊:你这个死小孩!你以为我是阿猫阿狗啊!果然和你哥哥一样,都不把人当人看。  皇上笑道:“苏瑞可不是朕的奴才啊。”  清河公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看苏瑞,苏瑞明明白白的从里面看出暧昧的意味来,她转过头就对皇上道:“不是奴才,难道是父皇的娈童?” 苏瑞差点没岔了气:死丫头,果然和你那个没品的哥一个德行,脑袋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你们就不能有点健康向上的想法?什么叫娈童?真是太难听了!(重点不在难听八瑞瑞……= =)苏瑞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了,原来这清河公主和太子长得竟有七分相识,只是因为是个女孩,气质上多了柔媚少了英武。一想到这里,苏瑞立刻觉得清河公主眉眼间都透出了jian诈,最初见面时候的惊艷感已经被不明的恐惧感全然取代。  皇上宠溺的拍拍女儿的脸,并没有因为她出言不逊而生气:“也就你敢在朕面前说这种话,换了别的人,朕早就把他的头砍了!” 清河微微一笑,又往皇上怀里钻了钻,用甜腻的声音撒娇道:“清河就知道父皇最疼清河了。” 皇上转头对苏瑞说道:“也难得清河对你一见如故,你就陪她一起玩一会吧。” 苏瑞当然不想和一个自己根本搞不清楚在想什么的人有什么交往,更何况这人还是个一不高兴就能要了自己小命的人物,危险系数实在太大。于是他连忙对皇帝道:“可是皇上你……” 皇上不等他说完就道:“朕也想一个人休息休息了,你就放心和清河去吧。” 苏瑞只好苦着脸和清河小公主一同出了门。  门在背后掩上之际,苏瑞明显看见清河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前后只是微细的差异,却让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顿时变成一个虽然微带稚气但却城府极深的女子。她轻轻瞟过苏瑞一眼,道:“本宫找你何事,你知道吧?”  苏瑞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到知道你想些什么?再说我们不过见过两面而已。 清河见他久久沉吟不回话,终于忍不住,略抬了抬下巴道:“皇兄派你到父皇身边,是什么企图?”  真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苏瑞只觉得自己欲哭无泪,自己什么时候又变成太子那边的人了?不过这小公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明明太子和皇上相处极其融洽,真是父慈子孝,堪为典范,怎么她居然问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虽然太子的人品自己实在是不敢恭维吧 第十六章(下) 苏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嘆了一口气道:“也许我说什么您都不相信,但是我的确不是太子……那边的人。”他硬生生的把“太子的人”吞了下去,心想要是这么说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又会发散思考成什么意思。 清河盯着他看了半天,方重新开口:“本宫看你也和听说的不太一样,他们说皇兄很重视你。”苏瑞口中含糊的“呜嗯”几声,心想:是很“重视”我,每天都算计着我是不是有问题然后把我砍了!  他微微低了低头,道:“臣受教了,其实留在宫里也不是臣的本意,如果能出宫,臣也是愿意立刻离开的……只是现下臣不太放心皇上陛下的病情罢了。  清河看了他半天,道:“本宫看你也不是心思细密的人物,在此劝你一句,很多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比如三皇兄的逼宫,又如你那日看见太子妃和我五皇兄的事情……你以为事情真的和传说中一样简单么?这趟混水你就不要再参合进来了,免得到最后落个兔死狗烹。”隐约却有些威胁的意味。  苏瑞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他知道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但是他不愿意去问,总觉得那里面参合着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他只想自己平静的过日子,然后找到筠筠,然后找到回去的方法…… 清河看他眼神变得迷茫,只当他是在考虑,心想此人以皇上为藉口,倒也不能逼迫之,不过既然已和他提明厉害关系,若是聪明人便能自己体会了。  等苏瑞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了,而清河公主早也不见了踪影。 三皇子逼宫的真相是怎么回事呢?太子在那场混乱中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还连累了自己唯一的朋友,自己的地位也是好不容易才抢了过来,而皇帝不仅失去了爱妃,自己也因为中风下肢瘫痪。如果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的获益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这真的是某人的阴谋,那么他付出的代价也太高了,而……这件事本身就太可怕了。苏瑞不禁打了个寒颤。  又想的太多了,真不是个好习惯,他想,那个小公主说得煞有其事,也许只是她的胡思乱想罢了。  第二天苏瑞就听说皇上出事了,那个时候他已向何公公告假正和慕容诚在屋里喝酒,慕容诚一脸兴奋的告诉他:“素纹怀孕了!”苏瑞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会意地笑了,那小孩子集慕容诚和秦素纹的优秀基因,还不知要生的怎样好看呢,他笑道:“恭喜慕容兄了,等孩子满月时候莫忘了请我一杯满月酒就是。”  慕容诚道:“苏兄,你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等这孩子长大了,不知道能不能认你做干爹?” 苏瑞笑道:“有何不可?你们不嫌我高攀才好。” 两人说说笑笑,怎料何公公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的沖了进来,只点头对慕容诚道:“慕容公子!”就立刻转身对苏瑞说:“太子唤你立刻过去!”  慕容诚和苏瑞在何公公进门那一刻就双双站了起来,当苏瑞听到何公公说了什么之后,心里瀰漫上一种恐惧,但何公公不待他们提问,只道:“路上在同你说明,你这次……”他看看苏瑞,摇摇头,拉起他就走。  慕容诚一把拦住何公公,坚定的看着苏瑞的眼睛道:“我和你们一同去!” 何公公看看苏瑞,又看看慕容诚,道:“慕容公子,你又为何要趟这一趟混水……唉!” 慕容诚道:“时间紧急,你就赶紧带我们过去吧。” 听何公公一路上的诉说,苏瑞这才知道,原来皇上居然不知道中了什么毒,生命垂危,故而太子震怒。  他已经不顾太子怎样了,心里只有那个和蔼的老人,心里一急,脚下也快了许多。 慕容诚道:“皇上的饮食一向有人照顾,怎么会中毒的?” 何公公嘆气道:“据说那毒是在苏……公子做的那种吃食之中的,故而……” 苏瑞突然觉得如同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依照一贯的惯例,看来太子唤自己过去必是又要迁怒于自己了。第十八章(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屋内传来一声:“皇上驾崩了!”大家急忙跪下,苏瑞也跟着浑浑噩噩的跪了下来,虽然知道那个老人已经命不久矣,可是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给他下毒,苏瑞觉得自己在感情上没有办法接受,心中觉得异常的悲哀……思来想去,也想不到那个最有可能的人是谁,若如清河所说的,大约她是怀疑太子,可是太子现在已经大权在握,作这种事不仅损人不利己,而且这个内忧未平,外患未除的时期改朝换代,很容易造成动荡,估计太子也不愿意这样。于是他看到片刻后推门而出的太子,心里五味陈杂。  太子面上露出一丝疲态,但只是一瞬而过,这个时候大家都低头跪在地上,有些人甚至悲泣出声,谁都没有注意到太子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苏瑞还是捕捉到了,他看着太子,突然意识到这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在一天之内发现妻子不贞,和妹妹反目,加上立刻失去父亲,以后更要独立背负“皇帝”这一沉重的名号和它所代表的使命,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事实。  周围的人都齐声对太子高呼万岁的时候,苏瑞一个人低着头,默默的为这个孩子悲哀。 他什么也没有说。 正阳十五年,惠奉帝薨,宣雍帝登基,年十八岁。    苏瑞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老皇上的面容,实际上自从老皇上死了以后,他如同被遗忘在角落里一样。  在这个举国同悲的时刻,苏瑞一个人,在自己的小院落里,悄悄的为老皇上烧了些纸钱,确切的说,他是为了那个可怜的不得善终的老人而烧,但是想到他总算能和自己心爱之人相见于黄泉之下,他便觉得没有那么悲哀了。 但是这个时候会被无形的寂寞包围,逃也逃不出去,于是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努力的回想当年快乐的事——和筠筠一起值班一起看书、偷偷讨论书里的内容,看别人一脸茫然在私下里乐的时候;天香阁郭妈妈看见自己画的图一脸惊慕的表情,然后立刻提出“包养”他吓了他一跳的时候;就连后来成功的救了慕容……就连后来进宫以后磨到太子脸上那几滴墨……  可是越想越寂寞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谁也不来找自己呢?哪怕就是个找茬的,自己都能忍受了……  (插花:瑞瑞你不是被某苍整的有被虐倾向了八??!!= =)  但是那一天,苏瑞在自己的小院里看见了当年的太子,现在的皇帝——苍宏铭的时候,还是后悔了:老天,我收回我关于那个就是找茬的来找我我也愿意的祈祷!你快让他走吧!!
第9页 但是这句话实在是没有胆子说出来。 苏瑞还是乖乖的按照正统向苍宏铭行了大礼,然后低了头默默的立在一旁,在腹中揣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苍宏铭迳自坐到一张凳子上,看着苏瑞。苏瑞被他看得全身都不自在了,退下去奉了一杯茶上来。  (大家请自动切换苍宏铭=当初的太子=现在的皇上- -,某觉得要是现在叫他皇上和老皇上容易混淆……)的  “太医说父皇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苍宏铭说:“在酸奶里找到的是砒霜。” 苏瑞心想我就是下毒也不会下砒霜这种低段位的,要下就下你现在的手段查都查不出来的生物硷。  但是他不明白苍宏铭什么意思。 苍宏铭又道:“这种毒药只有大内才有,所以朕知道应该不是你所为。” 苏瑞心想本来就不是我干的什么叫做应该不是啊! 苍宏铭端着茶杯的手有点微微的战抖了,他的眼光变得有点渺茫:“朕想朕已经猜到是谁做的,可是朕宁愿朕不知道!” 苏瑞心里很急:大哥你说话不要说一半好不好到底是谁做的啊?! 这时苍宏铭放下茶杯,突然转头看向苏瑞,苏瑞被他犀利得眼光看得一个措手不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苍宏铭缓缓道:“其实有的时候朕真的很想就这样杀了你……”他又停了下来。 苏瑞一惊,急忙往角落里缩了缩,突然觉得自己自从进宫遇到这一帮皇族以后,缩小的功力是加深了不少……但是好象还是没有什么用…… 第十八章(下) 苍宏铭突然笑了:“其实有时候朕真的很羡慕你,什么都不用想……总是凭直觉做事,又是心怀坦荡,也没有什么野心……” 苏瑞在角落里想: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专门来说这个的吧? 苍宏铭接着道:“朕现在不会杀你。”他嘆了一口气,起身走了。  苏瑞一直傻傻的站在屋里,然后他狠狠的往自己的脸上掐了一把——啊啊!好痛!! 谁来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过了几天,慕容诚给苏瑞带来一个消息,据说是皇上同意让他出宫了。  苏瑞很高兴,但是高兴之余,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当苏瑞托慕容给郭妈妈去信说自己要回家了请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又打好了包袱,准备快快乐乐的出宫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天他刚推开门,就看见一脸阴沉的何公公立在外面。 苏瑞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这何公公有如鬼魅一般,无处不在,难道竟是某深藏不露的高手?不过现下自己心情很好,看了何公公那张严肃的老脸也觉得万分可爱了。  苏瑞一边笑道:“公公是来和我辞行的么?”一边侧身将何公公让进屋里。 何公公显然没有进屋的意思,他缓缓道:“苏公子恐怕一时半刻不能离宫了。” 苏瑞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何公公见他如此,摇摇头嘆道:“苏公子是不是哪里开罪了清河公主?” 只一句话,苏瑞就知道了,这次好不容易哥哥不捣乱了,妹妹又来了!  何公公离开之后,苏瑞极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和失落:郭妈妈那边要先通知自己不能回去了。这个清河公主要自己去“陪玩”,这个是什么工作,也亏得自己刚对苍宏铭的印象有了一点点的好转,这个傢伙怎么就能答应那个刁蛮公主这样变态的要求,他们两兄妹不是看起来已经反目了么? 但是皇家内部的事情苏瑞也是隐约知道一点的,就是内里斗得翻江倒海,只要没有撕破脸,表面功夫是一样也不少,牺牲的只能是自己这样的人。  但是就是知道这点,苏瑞还是很郁闷,如果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好,偏偏遇上的还是这个怎么看自己怎么不顺眼的清河公主,总觉得凶多吉少。 但是这次见到清河公主,却让苏瑞差点掉了下巴。  清河一见到苏瑞,立刻扑到他怀里,苏瑞躲闪不及,被抱了个满怀。  “对不起,本宫将你强留下,你生气了吧?”清河在他怀里忽闪着大眼睛,看起来无比可爱。 啥??!!这个真的是那个刁蛮的丫头?? 清河伸出手在苏瑞眼前晃了晃,嘟着嘴不满道:“你的嘴里都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了。” 苏瑞还是张着嘴一动不动。 清河象是生气了,跺着脚道:“你就是讨厌本宫也不用这样明显呀!”  苏瑞点点头:嗯,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个死丫头到底有什么阴谋!?    清河见他不理会自己,眼里顷刻含满了泪水,苏瑞一见顿时手忙脚乱,忙蹲下来望着她道:“我……我没有讨厌公主您啊。”心里为自己的口是心非暗自扇了个耳光。  清河立刻破涕为笑道:“真的?那你要陪清河玩,不能耍赖哦。”  苏瑞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他只能点点头道:“好……好吧。”心想这孩子的演技,绝对能上奥斯卡提名了。  清河搂着他,这让他觉得很是不自在,但一旁的宫女太监就像什么也看不见一样,纹丝不动。 清河转头微笑着对一个小太监道:“你去禀告皇兄,就说苏爱卿愿意留下陪本宫了。” 苏瑞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 第十七章(上) 等到了皇上的寝宫,苏瑞不意外的发现太子已满面怒色的站在那里了。地上跪了几个人,看衣服当是身份不低的太监,还有一位宫装美人跌在一旁抽泣,脸上已哭的一片糊涂。虽然苏瑞很想尝试用梨花带雨来形容一下,但是……那张被泪水糊了妆加上满脸惊恐的表情,就是再漂亮的美人,也只能用悽惨来形容了。  何公公道:“禀太子陛下,苏瑞带到。”  太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何公公知趣的退到一旁,苏瑞自然跟在他后面。 那美人爬到太子脚下,拉着他的衣摆哭道:“陛下……陛下……您相信妾身,那毒真的……真的不是妾身下的……” 太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挣开。转头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太监道:“你们都看见什么,说来给她听听。”  为首的一个太监战抖着道:“奴……奴才看见……看见娘娘将一包药粉,撒进了……撒进了皇上的碗里……”  那美人一下转过头,声嘶力竭的叫道:“你!你胡说!” 太子不理会她,道:“继续说下去!” 那太监望望美人,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然后……娘娘就亲自端着那碗吃食,给皇上送去了……”  美人再也不顾还在太子面前,狠狠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那太监口角缓缓流出血来,象是口里破了,他却一直低着头不敢吱声。  太子道:“大胆!到了这种时候,你这贱人还敢放肆!” 从进殿以来就躲到角落的苏瑞心中觉得蹊跷,这女子也不知是什么人物,不过他心下又急,也不知道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苏瑞频频往内室望去,慕容道:“御医都在里面,你不用担心。”  苏瑞看着他,感激的笑笑,继续把注意力放到这边。 慕容又道:“太子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苏瑞一惊:原来这竟然是太子妃!那太子询问之时竟然一点情分也不留。不过转眼间想起之前看见太子妃和五皇子的私通款曲,却也释然了。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从内室缓缓走了出来,苏瑞定睛一看,原来是清河公主,他本能的向后缩了缩。  清河道:“皇兄,父皇的毒不是她下的。” 太子转头看见她,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清河微微一笑:“不信您问问她当时在什么地方?”她低头看向面色立刻变得惨白的太子妃:“她当时在五皇兄的床上吧。” 太子妃咬住已然失去血色的下唇,半晌才抖声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清河不理会她,用似笑非笑的眼光看着太子。 太子终于开口了,他一字一句道:“请五皇子前来对质!”声音不大也不高,但是苏瑞却猛然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要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屋里一片沉默,有两个太监悄悄的退下了。 “好!我说!”太子妃披头散发,俨然已如厉鬼一般:“她说的没错,我是在五皇子那里。可是这毒是谁下的,这里有谁不知道?哈哈哈哈~~~”  苏瑞只觉得她的笑声无比的悽厉,而眼前这群人是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有什么东西在嗓子里噎得难过,可是他却一动也不能动,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第10页 这个时候,慕容拉了拉他的袖子,摇了摇头,苏瑞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上前了两步,而自己的里衣全都湿透了,他对慕容感激的笑笑,慕容对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旁观。 太子挥挥手:“拉下去!”立刻上来几个人将已处于疯癫状态的太子妃拉出了寝宫 第十七章(下) 虽然人已经远了,但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依然在苏瑞耳边回荡,夹杂着太子妃最后的叫喊:“一切都是你……”然后太子妃的嘴显然是被捂住了。  太子转过身去。  清河冷冷的笑了,她一直看着太子,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恨意。 苏瑞觉得自己的肌肉一直崩的紧紧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能作什么,到底算什么,但他很紧张——即使面对这件事情几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种气氛还是感染了他。 清河缓缓道:“那本宫要问问文公公,既然那毒不是太子妃下的,那你看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刚才一口指认太子妃的老太监,跪在地上抖得象一片寒风里的叶子。  清河并不打算放过他:“文公公,你欺君罔上,又该当何罪呢?”  文公公偷偷向太子望去,太子还是背对着他。 “老……老奴不敢……”文公公磕头如捣蒜,片刻额头上就见了红。 清河又道:“那毒药是在下在什么地方的?” 跪在文公公手下的太监小声道:“是……在苏……苏公子的酸奶之中。” “哦……”清河微一颔首,转过头就对苏瑞道:“你怎么解释?” 苏瑞没想到这绣球最后又抛到自己手里了,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  慕容诚挺身站到苏瑞前面,先是一鞠,算是拜过,然后道:“今日苏兄一直和在下在一起,不知道公主此话怎讲?” 清河道:“这东西是他做的,他的难辞其咎!” 苏瑞总算纳过闷来了,心想:这小丫头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冤死了岳飞的莫须有之罪啊!念及此心情顿时变得无比悲愤。 慕容显然也被清河的话弄的啼笑皆非,但是对方身份显赫,自然也只能认真对待:“公主,若是此事是苏兄做的,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再者,要是苏兄要做这件事,之前就不会捨命救皇帝陛下了。”  苏瑞感动的眼里闪着泪花:果然是好兄弟啊,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插花:当年说人家素扫把星的又是哪个啊?= =)  清河笑笑:“这个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苏瑞心说:我自己心里那也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谋害皇上的啊。  太子终于转过头来,对清河怒道:“这件事情孤自会彻查,你不要再在这里胡闹!” 清河颔首道:“谨尊皇兄的意思,清河期待皇兄的彻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瑞总算感觉到了,其实真正有矛盾的是这兄妹两人,清河一直针对自己,其实是变相的针对太子,自己只不过是夹在其中的炮灰。他又想起,那天清河对他说的“皇兄很重视你”,大约是误会了自己是太子派到皇帝身边的亲信,所以警告不成之后,便想要除掉自己。只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这么容忍清河公主的放肆,把太子妃红杏出墙的事情在大家面前宣扬已经很折损太子的面子了,再加上临走那句话——如果清河是个皇子,身份背景又很有权势,皇上病危的时候要嚣张一些还情有可原,可是清河和太子一母所生,又身为女子,也不知道和太子有什么能让兄妹反目的深仇大恨…… 胡思乱想之际,一位御医从内房出来,抖声对太子道:“臣等……无力回天,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闻言,提脚沖了进去。苏瑞本也向跟进去,可是被慕容诚一把拉住,他悄悄道:“你逾越了……”苏瑞看看内室紧闭的门,再看看慕容拉着自己的手,停了下来站在他身边,只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海月轩 - 2006-11-20 22:03:00 第十九章 真是自己给自己掘了坟墓啊。和清河公主在湖上泛舟之际,苏瑞百无聊赖的想。 这个小丫头绝口不提为什么把自己留在身边的事情,但是苏瑞觉得这里面没有阴谋那才是有鬼。 已是晚秋了,这鬼丫头不知道怎么心血来cháo居然想到要泛舟?她不冷自己还冷呢,苏瑞斜眼瞟了瞟清河露出的白嫩的“香肩”,又转过头嘆了口气。  “和本宫一起真的这么无聊么?皇兄他有什么好?!”清河象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话语中微带了怒气。  苏瑞本来心情就很郁闷,加上此时清河又无理取闹,他也顾不得礼数,道:“我不知道公主您到底怎么认为我和太……皇上,但是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硬要说我对他的感觉,不会比对您更好。”  清河绝对想不到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一时之间惊得说不出话来,但等片刻之后,她浑身战抖,狠狠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和本宫说话!”  苏瑞闭口不言,心想自己这次真的没有办法逃脱了吧,但是这一段时间他觉得好累,说出心里的话反而让自己心情舒畅了一些。他微笑着闭上了眼镜。 清河见苏瑞也不求饶,一怒之下站了起来,却忘了自己是在船上,当时也不知她怎么想到要乘这只只能和苏瑞两人乘坐的小船,动作一大,小船便晃动起来,清河站在船上,顿时重心不稳便要跌到水里,她害怕的尖叫起来。 苏瑞猛睁开眼见到便是这一幕,他赶紧一把把清河拉到怀里,慢慢等待小船的平稳下来。 远远的岸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清河在苏瑞怀里剧烈的喘息着,苏瑞感觉到怀里小小的身体那细微的战抖,心上涌上一股温暖的感情:不论身份是怎样的,这孩子毕竟只是一个有点任性的小女孩儿罢了。  当天晚上,不知是穿的太少还是白天受了惊吓,清河发起了高烧。御医来看过,也服下药,但依然烧的迷迷糊糊的清河一直拉着苏瑞的手不肯放开,谁都没能把她拉开,苏瑞对此只能报以苦笑,只好拼了一夜不睡陪着她了。 苏瑞轻轻抚着清河烧得如成熟苹果般的脸颊,觉得这个孩子在睡着的时候真是比清醒时候可爱一千倍。  估计是觉得苏瑞的手凉凉的很舒服,清河象小动物一样无意识的蹭着他的手,嘴里发出了细碎的呜咽的声音。  苏瑞低下头,听见她小声说着:“母妃……母妃……清河好害怕~~救救清河~~~”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呢。 看见毫无防备的清河的样子,苏瑞只觉得无比的怜惜,他一边拿起湿手巾擦拭清河的额头,嘴里一边哼哼着安抚她,之前这个小公主对他的恶言恶行似乎已经被他淡忘了。  (忍不住插花:瑞瑞你真是太tmd善良了,你真的是偶家的小孩吗??!!有没有大脑啊!) “皇兄不要啊!清河错了!清河再也不敢了!!呜呜~~”凌晨的时候清河突然挣扎起来,苏瑞本来在床边打盹,此时立即清醒过来,他连忙握住清河胡乱挥舞的手,一边示意一旁的侍女赶紧去请御医前来。  清河躺在苏瑞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嘴里尤自念着:“母妃……母妃……你为什么不救清河,为什么……”  御医来了,苏瑞退到一边,心情很是复杂。 虽然不知道清河口中的“皇兄”到底是哪一个皇子,但是他直觉那个人就是苍宏铭。 到底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清河在天亮之后就退了烧,虽然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宫女端了药上来,清河嘟着嘴就是不喝。苏瑞想昨天晚上这丫头迷迷糊糊的时候倒是听话,现在清醒了又那么不乖,悄悄在心里嘆了口气。他觉得眼睛有些干涩,看清河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自己就想悄悄的退下。 但是清河细细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从人群中传来:“要是苏爱卿喂,本宫就喝。” 苏瑞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断裂了…… 忍住!忍住!! 苏瑞用战抖的手接过宫女手里的药。  清河孱弱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苏瑞看着她的笑容,什么怒气都只好烟消云散了。 他只好小口小口的餵她,直到她把这碗药全部喝下去为止。 等到大家都退下去的时候,苏瑞发现自己的袖子被清河拉住了,她眼镜闭着,如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的扇动着。然后她小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苏瑞震了一下,眼光变得柔和下来。 他回握上那只小小的手。  清河笑了。    从那天开始,清河开始对苏瑞撒娇,苏瑞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公主对自己的怀疑是真的消失了还是暂时被遗忘了,但是自那一声“对不起”开始,他觉得自己已经从心里慢慢的原谅了她。
第11页 但是心里的芥蒂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慕容诚来看苏瑞的时候,被清河公主的表现吓的目瞪口呆,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马上就恢复了常态,只是看向苏瑞的眼神变得有些疑问  苏瑞无奈的对他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私下里,慕容道:“苏兄,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小心才是,这个公主……” 苏瑞忙打断他,转而问道:“慕容兄知不知道清河公主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故?” 慕容想了想,道:“具体说起来……公主她过去还真的差点被水淹死,不过还好当今圣上也在那里,救了她。”  苏瑞心下已经有了个影子,他又问道:“不知当时已故的秦妃是不是也在附近?” 慕容吃惊道:“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你听她说了什么?” 苏瑞笑道:“没有,这次公主患病乃是因为游船受惊所致,所以我好奇罢了。” 慕容摇摇头,便将话题转到郭妈妈一众对苏瑞不能回去表示的关心和遗憾上面去了。 苏瑞一人坐在院里想事情的时候,清河悄悄上来蒙住他的眼睛。苏瑞先是惊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放松下来,用自己也没有体会到的宠溺口吻道:“公主殿下吧?”  清河嘟嘴道:“每次都被你猜到,真是没有意思!” 苏瑞心想既然如此你还玩的乐此不疲,无聊的也不知道是谁。不过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清河。 清河看着苏瑞的笑脸,突然觉得自己心跳似乎快了许多,一股热流也向脸上涌来,她不由得低下头去。  苏瑞等了半天也不见清河的下文,正有些好奇间,却见何公公也进了小院。 清河立刻收起小女儿的情态,浑身上下撒发着皇家的威严。 何公公一见清河,先是愣了一下,立刻行礼,然后道:“公主怎么一个奴婢也不带,若是有些闪失,皇上怪罪下来,岂不是折杀奴才了。”  清河冷冷的道:“本宫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第二十章 这何公公也不由得叫起苦来,今日是来传皇上的命令的,遇见了这惹不起的公主,必然要闹出些事端。于是他用一种难办的眼神看着苏瑞。 苏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为难的看看清河:自己最近更拿这个孩子没办法了,要怎么让她离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清河看他们在下面挤眉弄眼,气的跺了跺脚,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个什么劲啊!真无聊,本宫要回去了。”  苏瑞对她作出宠溺的微笑,用何公公听不见的声音道:“公主不是想学摺纸么,过一会儿我就过去教殿下吧。”  清河一听,表情立刻柔和下来:“你说的,不可以耍赖哦。”她从何公公身边走过的时候对他示威的笑笑,因为角度问题,苏瑞并没有看见。 “皇上请您过去。”何公公道。 苏瑞居然从他嘴里听到敬称,吃惊的看了他一眼。 何公公什么也不告诉他,欠了欠身,意示他跟自己过去。 苏瑞觉得经历过清河公主的剧变之后,再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他更吃惊了。他定了定神,尾随何公公往御书房走去。    到了御书房,何公公并不进去,他只是报了苏瑞带到之后,示意苏瑞进去,自己却离开了。 苏瑞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走向那个总是让他提心弔胆的人。  苍宏铭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后,慢慢的转过身来,他定定的看着苏瑞。 苏瑞被他这样毛骨悚然的看着,连行礼都忘了,他只好定定站在那里,任自己的汗水从背嵴上滑落下去。    过了许久苍宏铭道:“听说清河最近对你不错?”  苏瑞唯唯诺诺道:“哪里哪里……清河公主一直对小人不错。”心里自动加了个“才怪!” 苍宏铭又道:“朕竟然不知道你有这等本事,连朕这个妹妹也能收拾的服服帖帖。” 苏瑞听他语气不善,什么也不敢说,只是一味低着头。 然后他听见苍宏铭道:“你要小心一点,这孩子对朕感兴趣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过。” 苏瑞大大的吃惊了。 不过他吃惊的是“朕感兴趣的东西”,自己什么时候吸引了这个人的注意? 这个人不是已经要放自己出宫了么?那么估计感兴趣这一点只是清河公主的猜想。他暗暗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又有些怨愤:居然说自己是东西,果然这里还是个没有人权的社会啊! 他想,自己如果回去向清河公主解释一下,不知道那个任性的小公主会不会释怀放自己自由呢,这几天相处下来觉得这孩子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沟通,但是苍宏铭接下来的话让他僵立当场。 “慕容曾经送过朕一条狗,虽然不是名品,但无比乖巧,朕一直很喜爱。有一天被清河见到,她就向父皇进言要索要这只狗,父皇极宠爱她,当即命朕将那狗送给她,朕当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喜爱的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她带走。”他顿了顿,捏紧了拳头:“几天以后,朕在花园角落里发现了它几乎碎裂的尸体!朕当时恨不得将清河……”  苏瑞同情的看着他,有点能体会他的感受,但是又想,现在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为什么他现在不报复呢?  苍宏铭似乎已经从短暂的激动中恢复过来,他面上恢复了当初的平淡无波:“朕本来想你要是出宫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又答应她留下来,如今朕也没有办法,你唯有自求多福了。”  苏瑞在心里吶喊:你是皇帝啊你怎么说没有办法就没有办法了?在说要是你没有办法我一介糙民怎么会有办法呢?   苍宏铭无视苏瑞内心的挣扎道:“对了,朕这次叫你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他从桌上拿起一块金质令牌,递给苏瑞道:“这个是可自由进出宫门的令牌,你用它可以自由出去干你想干的事。但是有一点,你现在还是宫里的人,作什么事情不可太过随意。” 苏瑞谢恩后接过令牌,心里想:这才真是打一棒给个枣啊! “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苍宏铭挥挥手,也不再看他了。  苏瑞长出一口气,急忙脚底摸油熘之大吉了。 出了门之后才觉得茫然,这些人到底想的是什么?苏瑞觉得自己就像试验用的小白老鼠,在角落可怜巴巴的等待自己的命运,终于还是逃不过被解剖被杀死的结局……  还有清河,最近那种态度真的只是为了和苍宏铭赌气么?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的命运会如同那只小狗一样悽惨么?估计可能还要更悽厉一些吧…… 他迳自想着,脚下却一点也不慢,只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知道跑到皇宫的一个什么角落里了。  苏瑞着了慌:现在的主要矛盾已经不是去想清河和苍宏铭的兄妹关系问题了。自己路痴的水平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但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皇宫里,有些地方是一去就要杀头的所在,可不是自己能用路痴这个理由搪塞过去的。    他一边犹豫一边前行,但是居然连一个能问路的人都没有遇到。  这个偏僻的地方难道是传说中的冷宫??  啊啊,关于冷宫,自己只在书中看过,到这里来几乎没有听人说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所在,不过在传说中那里一定住了一群被失宠的女人,想想还是很可怕的……  但是眼中的景象和自己想像的破败景致相去甚远。 这个地方有很多建筑组成,都存在于一个大湖之上,而各个建筑之间没有联繫,仅以造型独特的桥樑相互连接。  苏瑞有些惊异,这个地方竟不似皇宫其他自己见过的所在,更像是另外的一个天地。 他当然不敢峁峁然闯进去,所以只能远远的观看,可是远远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上时候已近黄昏,视野所及处如同隔了一层纱。 此时就会无限怨念自己高度近视的双眼——还不敢戴眼镜! 第二十一章 他正在猜想到底这里是谁居住的时候,突然有一大团跌跌撞撞的黑影从他身边一闪而过,虽然眼神不济,但是苏瑞还是看出那大约是两、三个人的样子,不过,姿态还真是扭曲啊…… 难道这个地方也会来刺客??!!苏瑞摇摇头,就是真的来了刺客,也不关自己的事了,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捲入才好,要是一不小心被某一方杀了,那可就冤大了。他赶紧加速想先离开这里,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远远的传来喊声:“抓住他!”  啊??苏瑞听见这一声,着了慌,脚底更像抹了油一般,走着走着甚至跑了起来。 “小王爷又逃走了!”后面的声音接着响起。 小王爷?逃走?刚才那怎么看也像是被劫持的样子吧?不过这不关自己的事,继续跑路要紧。
第12页 但是跑了几步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没有往后移动。 苏瑞战抖着回头望去,发现自己的领子被一个衣着显示身份颇高表情严肃的老太监抓住了,而且对方显然身手不凡。 怎么这宫里都是些脸上好像你欠了他债一般表情的太监呢?苏瑞郁闷的联想起了何公公。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宫中禁地?!”老太监的公鸭嗓子在神游的苏瑞耳边响起。 还好,不是一来看见对不上号就咔喳掉。 苏瑞被他拎着,只好点点头道:“小的叫做苏瑞,是清河公主那边的人。”心里怒骂自己没骨头。  那公公用疑惑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知不知道先皇定下规矩,擅闯闲来阁者死!” 苏瑞心想:我要是知道我还到这里来干嘛?不对!就是我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那个该死的什么“闲来阁”啊!这种地方你们该挂牌示意啊!人家都不知道是那里你们禁止个什么劲啊,等知道这个是什么闲来阁的时候,脑袋都搬家了!  想归想,挣扎还是要挣扎的。可那公公的手竟如铁打的一般,任苏瑞怎么挣都挣不脱。 挣扎中,皇上刚赐的令牌居然掉了出来,苏瑞虽然没有留意,但是却被那公公一眼看见,他放开苏瑞,捡起落在地上的令牌。 苏瑞抖了抖肩膀,整理了一下刚才挣扎中凌乱的衣服,他知道自己反正跑不了,还不如积累气力看看能不能乘机把这公公打晕了然后逃走……(插花:瑞瑞你电视剧看多了八……- -) “你是皇上那边的人吧。”那公公道:“既然如此,我暂时留下你一条小命,但是记住,没有下次了。”  苏瑞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放走了,直到最后他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想起了那个极有可能是被囚禁在“闲来阁”的自己见也没见过的小王爷,心里浮上一丝同情:希望他能顺利的逃走。但是随着眼前的路渐渐熟悉,他也慢慢把这件事放在脑后了。    “你说‘闲来阁’么?清河是有听说过,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父皇一直不让清河去呢,说有很可怕的东西关在里面。”当苏瑞拐弯抹角的向清河打听的时候,清河歪着头边想边说道。 “你怎么突然对那个地方感兴趣了?不要管什么‘闲来阁’,我们一起玩球吧。”清河拉着苏瑞的袖子撒娇道。  苏瑞只好放下这个话题,苦笑着任由她将自己拉到院中。    其实经过和苍宏铭的那一番对话之后,苏瑞对与这个小公主相处觉得很累——因为不知道她说的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所以不得不防范着她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苏瑞真的不想再这样陪着笑脸,他想就这样把事情问清楚,干脆痛快了解所有的事情,但是为了自己这条如同秋风中小糙般的生命,每每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筠筠,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们应该待的地方呢?闲下来的时候,苏瑞坐在窗边慢慢的思念着筠筠,心里觉得好累好累。  他无意识的摸向自己的怀里,触到一个硬物,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苍宏铭之前赐给自己的可以自由出宫的金牌。    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东西 苏瑞立刻跳了起来,霎时恢复了精神。 苏瑞悄悄的从天香阁后门进去的时候,心里这叫一个激动啊!终于有了到家的感觉了。 当他看见自己那久违的卧室时,感动的……恨不得将眼泪鼻涕都擦在床单上。但是他马上发现由于长时间没有打扫,屋里蒙着厚厚的一层灰……(= =)  真是一群无情的人!看来之前自己托慕容打招呼的时候这群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啊!!苏瑞如同在怒火燃烧了一小会儿之后,不得不挽起袖子在头上扎了个头巾自己亲自打扫起来。 苏瑞正干得如火如荼之际,突然听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紧接着是一个女高音的尖叫,惊的苏瑞手里的抹布都掉到了地上。  “啊啊!!我的小瑞瑞!你终于被砍头了么?菩萨保佑,你该到那里去就到那里去,赶快去转世投胎,记得投个好人家!妾身会给你求神拜佛只要你不要再在这天香阁作祟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苏瑞无言的看着郭妈妈,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说自己其实是人不是鬼…… 等苏瑞几乎要把口水说干了才让郭妈妈勉强明白了自己自从离开这里之后的曲折遭遇。郭妈妈在他讲诉的时候一直一惊一咋,还问出一堆匪夷所思的问题,让苏瑞啼笑皆非,不过心情倒因此变得轻松了许多。  苏瑞从怀里掏出一支翡翠簪子递给郭妈妈道:“这个是手信。” 郭妈妈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手信,但是知道那看起来就是价值不菲的簪子是送给自己的,眉毛鼻子都笑作了一团。  苏瑞问道:“我走之后有没有谁因为我的画来找过我的?”  郭妈妈也收了笑容,认真想想:“有几个来求画的,但是没有人如同你描述的那样。” 苏瑞失望的嘆了口气,郭妈妈拍拍他的肩膀道:“小瑞,不要紧,你呆在这里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他的。姐姐一定尽力帮你。” 苏瑞振作道:“姐姐一直帮我我一直很感激,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宫里,毕竟找寻起来还是不方便。这里苏瑞无亲无故,只能劳烦姐姐更加留心了。” 第二十二章 郭妈妈拍着胸道:“我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这‘义气’二字却是极看重的,你放心,只要姐姐在这里一天,定是要帮你把你那个朋友找到的。”  苏瑞感激的笑笑,心里浮上的是久违的温暖。 和天香阁各位姐姐打过招呼之后,苏瑞恍然有了自己回到三个月以前生活中的感觉,大家见了他都来嘘寒问暖,顺便随意笑骂一下,这些都让他感动得都要流泪了,可是这美妙的一刻没有维持多久,还没有等到晚饭时分,宫里就已派了人来接。  来人虽然还算和颜悦色,但是苏瑞的心却沉了下去,因为他这次出宫谁也没有告诉,本想到时候又悄悄回去,没想到宫里居然大张旗鼓的派人来接,须知自己也不是什么人物,看见着阵势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郭妈妈等一众当然不能出面阻拦,只能撒了几滴泪之后依依不捨的和他告别了。 半被押着回到宫里,果不其然看见的是清河冰冷的脸。  要清算了么?自己出宫没有和她报备的事情惹怒了她? 虽然清河现在对自己很亲昵,但是毕竟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公主,一被激怒,要拿走自己的小命真是易如反掌。  苏瑞想起苍宏铭之前的话,默默的别过了头,他已经觉得很累了,也再懒得解释什么。 “你们都给本宫退下。”清河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本宫要和苏卿家单独说几句话。” “可是公主……”有几个侍卫不由得发出质疑。 “好大胆的奴才!你们敢违抗本宫的命令?难道你们怀疑以本宫的能力不能自保么?”清河声音微微升高,手掌在几案上一拍,那几案瞬间变成两截!(忍不住插花:豆腐渣工程啊……= =)  众人遂噤声退下,转眼间房内只留下清河和苏瑞两人。  苏瑞心里七上八下,就算做了决定要摊开来说话,还是不能自抑的有些紧张。这清河居然也是深藏不露,到底这里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原原本本表现所有的就只有自己这个傻瓜? 他一时间觉出些苦涩的况味。    清河慢慢走到苏瑞身前,抬头看着他:“本宫曾经查过你的身份,很奇怪的是,九个月前你的来历是怎么也查不到呢。”  苏瑞继续低着头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小公主明白自己匪夷所思的来历,索性什么也不说好了。 “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本宫也不会为难你,但是本宫还是希望能与你坦诚相待。” 苏瑞心想: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想些什么,何来坦诚呢? “本宫当然知道皇兄都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本宫那样对你,绝对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个原因。”清河继续轻轻的说道。 苏瑞吃惊的望着她:“那是为了什么?”他不由得将自己心里一直埋藏的问题问了出来。 清河转过身,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本宫先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她环顾四周后,终于艰难的开口说道:“其实本宫……我……不是父皇的亲身女儿。”  啊!!!难道那个董贵妃不像世人传说的那么坚贞?还是……苏瑞觉得仅是消化这一信息他就已经脑子打结了,最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苍宏铭和清河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可是苍宏铭知道这件事么?
第13页 “这件事……只有我母妃,父……先皇和皇兄知道,连我的生身父亲,也是不知道我这个女儿的存在的。”清河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苏瑞用手抚上她的头,虽然脑子里一片乱麻,虽然他对苍宏铭明明知情还要放任这个皇家耻辱继续存在而奇怪,但是他至少明白了这孩子尴尬的处境。  清河抓住苏瑞的手,象是要从那里汲取说下去的勇气一般:“我早先不明白先皇不知为何一直极其疼爱我,却对与我一母所生的他的亲生儿子极为冷漠。我小时候常常能感受到皇兄对我的……恨意。”  “有一次乘我在湖边玩水之际,他故意将我推进湖里,那时候我很害怕,一直一直的求救,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救我。我看见母妃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可是她和皇兄都只是在那里看着……看着我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挣扎,就是……不伸手拉我一把……”清河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从此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到离水近的地方,但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明白了,在生死之间没有任何人会帮助我,所以我必须自己坚强。所以我尽力面对所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一一克服它们。”  苏瑞默默的把她缆进怀里,除了这样,自己也不知道别的方法可以安慰这个伤心的孩子,现在他终于是明白那天清河意识不清的时候的叫喊是什么意思了,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其实最无辜的是卷进这兄妹之间的自己……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不是先皇的女儿,其实母妃和皇兄都很恨我,恨不得我死!”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我一直在找寻我的父亲,经过这么多年的明查暗访,我最近终于知道,虽然我的生身父亲已死,但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苏瑞心想:真是乱啊,就是你知道你还有哥哥你能怎样?你能在皇上眼皮底下和他上演兄妹情深么?  清河突然从苏瑞怀里挣出,一下跪在他面前。 苏瑞被这样的突变吓的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空了的臂弯,一时间僵立当场,话是一句都说不出了。  难道她错误的调查到我就是她那个哥哥?苏瑞半天方想出这么个结论,但是他觉得这不太可能。 那边,清河重重的磕下头去:“现在他被皇上囚禁在深宫之内,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什么?谁?苏瑞觉得今天真是风云变幻,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苏瑞无语问苍天: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你以为我是救苦救难观世音啊!这不是扯的么?!! 第二十三章 苏瑞沉默了片刻,无奈道:“公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其实我不是你想的……”受皇上重视。  可是清河没有让他说完,她站起来冷冷的道:“苏卿家是不答应本宫的请求了?”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表情也回到清河公主平时的模样。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变脸??!!刚才那些是不是我的错觉?苏瑞茫然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不是不答应,而是我真的没有那个能力。”索性把话说开了吧。 清河道:“你不了解皇兄,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象对你那么关心过,其实……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本宫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人象对你一般。”  苏瑞恨不得仰天长啸,你那只眼睛看见他对我关心了,他只会天天找我茬好不好!! “这件事,如若苏爱卿不答应……本宫本来不该强求于你,但是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本宫最大的秘密,你想本宫能就这样简单饶你一死?” 苏瑞看着清河阴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原来以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真的只是这位小公主一场戏里的角色而已,可是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被她的演技所骗,成了她的一颗棋子——这一切也不能只怪她,自己这么傻傻的上当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真的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两边都是死路一条啊! 算了,早死不如晚死,当然最好还是能不死……可是这种情况下,能逃脱么? 清河见他久不回话,遂问道:“不知道苏爱卿考虑的如何了?”  我不想去!!苏瑞在心里吶喊,可是他的头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唉,自己真是没骨头啊!苏瑞默默的郁闷了。  清河见他答应,象是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叫道:“红秀,你现在带苏公子去找皇上。” 就是判死刑好歹也让我有死缓的权利吧!!!苏瑞好想哭,自己明明是那么怕麻烦,可是麻烦却一次又一次的找上了自己……  想念间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女子从内室走了出来,见了清河也不下跪,只是双手一抱,便对苏瑞道:“苏公子请随我来。”  苏瑞看这红秀眉眼间带了一种英气,动作也矫健轻盈,只道她身手必不一般,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红秀必然是清河的心腹,清河让她监视以免自己中途逃脱,就算事不成功,也可以悄悄的就地杀了,却免了将她的秘密传了出去。 看见苏瑞尾随红秀而去,清河脸上冷酷的表情慢慢出现了裂痕,她用手捂住嘴,眼中流下泪来。 以后不会有人象那个人那样纯净的对自己笑了吧?再也不会有人是毫无目的的为自己心痛了吧? 是自己,亲手扼杀了这一切……自己唯一感受到的……那一丝温暖……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苏瑞心情沉重的跟着红秀,只希望这脚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他们竟是一队巡视的也没有遇到。 可是再怎么慢,他们还是到了皇上寝宫门口。 红秀止住苏瑞,悄然上前,只在守门侍卫身上迅速的点了几下,那两人就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苏瑞眼睛闪闪: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好神奇哦! (暴怒插花:小白!!你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啊!) 红秀转身对苏瑞道:“苏公子,您请进去吧,公主要您救的那位公子就在里面。” 是命令的口吻。的  苏瑞一紧张,脱口而出:“我想去方便一下先……”(= =) 红秀没有理会他,一把将他推进门去:“我会在这里接应苏公子。” 门在苏瑞身后无情的关闭了…… 苏瑞磨磨蹭蹭往内室走去,渐渐的,一些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苏瑞犹豫片刻,终于抬脚走了进去。 然后他马上就后悔了。 苍宏铭正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而他身上骑着一个几近全裸的长发美人,(插花:好眼熟的一幕啊=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听到这边有响动,便一起往苏瑞这里看将过来。 苏瑞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奔涌而去。 然后他说了一句让自己都啼笑皆非的话:“不好意思打搅了,请现继续……” 然后他拔起腿就沖了出去。 肯定要长针眼了!! 不对,在这个时候被打搅,那个死苍某人肯定要暴怒之后砍我的头吧? 苏瑞哭丧着脸冲出门去,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感觉。 红秀见他一个人出来,问道:“公子,人呢?”  苏瑞道:“我没有看见,我只看见了皇上正在临幸妃子……”罪过大了~~~呜呜呜呜。 红秀一皱眉,道:“那就是李慕公子啊,公主怕的就是发生这件事,你还不快进去!” 苏瑞抱着身边的柱子,表示坚决不进去了,他并没有意识到红秀说了什么。 红秀脸上突然流露出浓厚的杀气,她缓缓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不进去,信不信我就在这里了结了你!” 苏瑞瞪着她,还是一动不动。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从里面传来苍宏铭明显是咬牙切齿在强忍着什么的声音:“苏瑞!你给朕进来!” 第二十四章 苏瑞只好无视红秀的眼光走了进去。 但是这一次,看见的景象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骑在苍宏铭身上的美人,已经跌坐在地上,像是受了伤,嘴角带着一道血痕;而苍宏铭则脸色苍白的半卧在床上,用肘关节勉强支撑着身体。  苏瑞站在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但是他知道,苍宏铭一定知道自己已经进来了。 不愿意看苍宏铭,苏瑞低头看下地上的美人:嗯?怎么美人的胸那么平?难道这是现在的流行趋势?再往下一看:怎……怎么美人有长那个玩意??!!原来美人不是女人!是男人!!!苍宏铭你身为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之人,居然还搞同性恋?!!这世道有没有天理啊!
第14页 看这架势,难道他们刚才在玩sm?(= =) 坐在地上的美人喘息着道:“苍宏铭,你也有今天!哈哈哈~~~自从知道你害了宏远之后,我就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今天……咳咳,让你尝尝比死还痛苦的滋味!”  苏瑞猜想他说得“宏远”指的是和太子妃通jian的苍宏远,心里默默同情这个美人:这苍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人呢?他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刚才可能不是在做自己想像的龌龊事情,而是在——搏斗!(插花:搏斗怎么会把衣服搏斗到脱光啊!你这笨小孩!= =)难道这个美人竟然是个刺客?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真是人不可冒像。  苍宏铭看起来像是受了伤,他一动也不能动,但是声音却冷的像冰:“宏远不是朕害死的,不过事情的真相估计说了你也不信。李慕!朕按先皇遗旨留你性命,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恩将仇报~~呼呼~~~看来朕不得不~~杀了你!!” “恩?你对我有何恩德?你真的以为我愿意苟且偷生于世上么?”美人大笑起来,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悽苦:“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  苏瑞看着他的脸,突然发现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了,原来他就是自己进宫那夜和自己一起喝酒的探花李慕,却不知道怎么落到这种田地,居然和自己印象里那个胆小的人完全不一样了。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的想法:李慕就是清河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然后他耳边回响起刚才根本没有注意的红秀的话:“那就是李慕公子啊……” 真是欲哭无泪啊!久未思考过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李慕接着道:“就是你杀了我也无所谓了,你现下中了‘倾城’,无药可解,若不让个男子和你交合三次,且你位于人下,过半个时辰你就会吐血而亡,哼哼,我倒要看看堂堂皇帝陛下怎么放下身段在男人身下承欢!” 苏瑞颤抖了一下,心想古人发明的药物还真是tmd狠毒,居然有这样变态的属性,让一个男人不得不选择被另一个男人压在下面……不过他的药学原理是什么呢?对了,看这架势,难道李慕要把皇上吃了?真是无法想像的震惊啊! 李慕坐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咳的血从他的嘴里不停的流出,苏瑞这才惊觉自己的任务,心想:不管了,先把人抢出去再说!心下想着,手里也没有停下来,他搀扶起李慕,赶快往门外退去。  李慕抬头望见他,回忆了片刻:“苏……苏兄?”苏瑞点点头,眼睛直直的看着逃离的路线。 “苏瑞你做什么!!你把他给朕带回来!”苍宏铭在床上无法动弹,喘着粗气道。 苏瑞充耳不闻,脚下更加快了几分。他打开门,将李慕送到早已在门外守候的红秀怀里:“给你!”  红秀急切的看着他道:“皇上……没有怎么样吧?”苏瑞回头看了看道:“他被李公子下了点药……现在大概没事吧。” 红秀脸色一变:“可是那‘倾城’?”苏瑞无言的点点头。红秀又道:“这就麻烦了,公主怕的就是这个……”苏瑞心下明白了,这药估计是李慕在公主那里偷拿的,这么说自己又被摆了一道,这两兄妹根本就已经相认了! 耳边是红秀的声音:“……服了这药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和人交合,若是女子,只许与同一个人交合六次便可……”苏瑞想:六次……还是多了一点吧……还好男人只要三次。“……若是男子就麻烦许多,必须先由另一个男子抱他三次,再被他抱三次,次数顺序不可有误,方才可解。” 好……好变态的药!!是谁发明的??!!古人,你们真的是深不可测啊!现代医学的文明都做不到的这么变态的事情!居然被你们做到了!!    红秀搀扶着已经站不稳的李慕道:“李公子受了重伤,我必须带他去疗伤,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背着李慕几个跳跃,转眼间就消失在苏瑞的视野里。 “等等……我还有问题……”苏瑞的声音只能随着凉飕飕的秋风消失在空气里。 里面那个人怎么办?难道随便抓个侍卫……不行!以那个人的心高气傲,估计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苏瑞坚决的不去想另外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身后苍宏铭明显已经变得低哑的声音响起:“苏瑞,你……你把那李慕给我带进来!” 苏瑞想:这种事情,还是让当事人做决定吧!他转头踏进内室。 “你……你刚才来……是作什么?”苍宏铭已经连话也说不连贯,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变得嫣红。这样的苍宏铭少了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严锐利,却像清河一般多了些妩媚的意韵,看见他眼角的绯红,眼里带着的水意以及微微张开的艷色的嘴唇,苏瑞吃惊的发现,其实苍宏铭还是很好看的。他马上又摇头将自己脑子里的这可怕念头甩了出去,回答道:“小的被清河公主命令来救李慕。”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哼哼~好啊她~~呼呼~~~她以为你是谁?!”苍宏铭在药力之下,说出来的话不禁没有一点威慑,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媚意。 苏瑞脸都黑了一半:老大!你都要死了还管这个白痴问题干什么?赶快找个人给你解毒啊!他决定发挥(实习)医生的力量,将患者的注意力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皇上,您中了药,是不是先……”  苍宏铭恶狠狠的说道:“那……那人知道朕从小服食多种毒物,就用了这‘倾城’,真是~~嗯~~好狠毒!”可惜他一句话被无法忍住的呻吟打断,怎么也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苏瑞心里急得跳脚,谁知道这药用了多久了?要是苍某人一不小心死了,自己说药是李慕下的,就是没人证明死无对证了。可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人怎么就不想着解药性呢? 海月轩 - 2006-11-20 22:04:00 第二十五章 “皇上,不知道这药可有解药?”苏瑞小心的提醒苍宏铭道。 苍宏铭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迷离了:“最……最可恶之处……就是……无药可解……啊……” 苏瑞恨不得仰天长啸:“上帝啊!拯救我吧!!!”他想:难道皇帝不知道药效?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为什么他现在这样了还这么镇静呢?那肯定是不知道了。于是他轻轻继续诱导“患者”:“皇上,您可知道这药怎么解?” “我……我当然……”苍宏铭话音未落,便喷出一口血来,眼看就要昏过去。 找谁呢?找谁呢?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自己工作的限制,认识的都是一些宫女和太监……看起来是不能达到变态春药的要求。 苏瑞看看胸口溅上殷红,嘴角也挂着血迹的从来没有如此脆弱过的苍宏铭,一咬牙一跺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就是抱个男人么!我忍了!!!”(插花:傻小孩忘记还要被xx了,真是……= =)  不过,真的真的不能用工具代替么?不就是说用刺激前列腺来三次,刺激阴精来三次……苏瑞思考着,眼睛瞟向桌上果盘里的香蕉。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是冲上去还是有点……犹豫。 苍宏铭剧烈的喘息着,口中再次喷出鲜血。 苏瑞定了定神:救人要紧!他爬上床去,看了看苍宏铭苍白的脸,用颤抖的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苍宏铭的肌肤苍白细腻,仔细的看上去却留着大大小小的已经淡化的伤痕,苏瑞以前听慕容说过苍宏铭曾经在边关镇守过,看着战争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就大约能够猜想他曾经经历过多少危险。 心脏的地方有点抽痛了,看着这个一直倔强的人以这么脆弱的样子躺在自己身下。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苏瑞抚上了他的胸口,感受着他高热的体温,指尖沾上了刚才他喷出的血液,慢慢的以手指在他身上描绘着,看着血痕向下蔓延下去。  “呼~啊~~”即使在昏迷中,苍宏铭似乎也无法忍受这样轻微的刺激,断断续续的发出呻吟。 再向下,苍宏铭的分身因为药力的缘故已经勃发起来,铃口处泌出点点液体,但是却无法得到解脱。苏瑞不敢碰触它,生怕自己要是“顺序”出错让他未刺激后穴先就she会让事情前功尽弃,他咬咬牙,分开苍宏铭的双腿,犹豫的将手指伸向他的后方……呜呜呜,就当是做指诊好了,练习机会练习机会!苏瑞哭丧着脸乘苍宏铭呼气放松之时将手指伸了进去,不意外的感受到小穴的排挤。
第15页 前列腺前列腺你在哪里?苏瑞小心的探索着,终于在他触到直肠里的一点突起的时候,苍宏铭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分身也涨的更大了。看来就是这里了,苏瑞默默的记住位置,用手指来回抽插企图让苍宏铭放松,然后又加入了一根手指。  虽然身上愉悦的反应越来越明显,苍宏铭此时却皱紧了眉头。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苏瑞又加进一根手指,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滴落下来,他马上想起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这个时代为什么没有安全套啊!我郁闷!” 苍宏铭那边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苏瑞郁闷的发现自己的小弟弟一点抬头的趋势也没有。 关键就在于这里啊,这个样子怎么能进得去呢?苏瑞无奈了。他只好腾出一只手,自己套弄起来,以希翼能快点解决问题。 拜多年无女友只好自己解决问题所赐,苏瑞很快感到身体热了起来,自己的呼吸也跟着粗重了。 很好,总算可以了。他抽出了一直在苍宏铭后穴抽插的手指,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自己的分身送了进去。呜呜呜,为没有安全套默哀三分钟。    苍宏铭的身体里是意外的炽热和紧緻,虽然进入的过程不能说太顺利,但是总算是没有让他受伤。苍宏铭显然因为外物的入侵而觉得难受,微微的挣动起来,苏瑞一边抱着“好像jian尸”的郁闷念头,一边默默的抽插起来,努力找寻着刚才记忆中的那个点。  终于,当他顶到某个位置的时候,苍宏铭的身子突然一紧,腰也挺了起来,吓了苏瑞一大跳。 看来就是这里了!苏瑞松了一口气,开始按照一定的频率运动起来,不一会儿,他看到苍宏铭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呜咽,他知道苍宏铭快要高cháo了。 当苍宏铭最终喷出几乎是带着血丝的精液,苏瑞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好像没有耽搁。  由于找到了方法和规律,接下来的两次就事半功倍了,苏瑞自己毕竟也是个男人,在苍宏铭受到生理反she的收缩下自己也受到不小的刺激,但是他都小心的不she在对方体内,因为自己好像听说过将精液留在直肠里会造成腹泻。  在过程中,苍宏铭睁开了眼睛看着苏瑞,顿时吓得他差点体会到“阳痿”的滋味,还好他很快发现苍宏铭的眼睛仅仅是从他脸上瞟过就无神的看着别处了,看来他并没有恢复意识,苏瑞这才安下心来。  当第三次出来之后,苏瑞感觉到包围着自己的紧窒前所未有的收缩了,顿时害的他差点也喷了出来,不过还好他马上就离开了苍宏铭的身体,一边喘息一边抒发了自己。的9b8619251a19 虽然是和一个男子做爱,但是苏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噁心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如同筠筠那个噩梦般的青梅竹马说得一样,有什么潜质? 等喘息平稳之后,红秀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必须先由另一个男子抱他三次,再被他抱三次……”  …… 刚才怎么就忘了这个? 我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第二十六章 他转过僵硬的脖子,望着床上毫无甦醒徵召的苍宏铭。 欲哭无泪啊!!难道自己前后的第一次就葬送在jian尸和被尸jian的悲惨命运中? 不过自己都牺牲一半了,要是现在放弃前功尽弃不是可惜么?大不了当被狗咬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做完了自己悄悄熘走然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嗯!!  不过自己给自己松弛,苏瑞还是觉得很难堪,还好自己看不见,他蹲在苍宏铭身体上方,犹豫了一会儿,将手指添湿,伸进自己的后面……等好不容易进去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苏瑞已经是冷汗满头,气喘吁吁。  他瞄了瞄苍宏铭的阴精,发现和自己的根本不是一个尺寸……郁闷啊郁闷!你这傢伙没事那玩意长那么大干什么?!你不知道这个耽误你救命的干活?!的  但是时间不等人,眼看苍宏铭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苏瑞只好就着他的精液将他的分身润滑了一下,然后坐了上去。 好痛!!这是苏瑞的直观感受,用男人不该做这件事的器官来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果然还是不行啊!他心里一直一直打着退堂鼓,但是想想自己先把苍宏铭上了(虽然是被迫的= =),要是自己遇到这么点挫折就退了真是太不厚道了。(插花:你是白痴啊!!这个时候还要什么厚道,吃干抹净跑了才是高段手法!)于是他伸出一只手尽力分开自己的股fèng,让那个折磨人的东西又进去了一些。  苏瑞全身都痛得战抖起来,可是苍宏铭的阴精还是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正当苏瑞决定先把他从身体里退出来再想想其他方法的时候,苍宏铭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苏瑞一惊,一屁股坐了下去,直痛得他呲牙咧嘴,苍宏铭的阴精却滑了出来  这不是我不要你活,是老天不要你活啊!苏瑞在心里念道。 怎料苍宏铭突然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苏瑞,苏瑞急忙一路退到床脚,直到退无可退,才颤声道:“我……我不是故意要上你的,实在是为了救命啊……”  苍宏铭的手突然抓住了苏瑞的肩膀,这让他痛叫出来,他终于再次发现其实苍宏铭还是没有回覆意识,但是现在失去理智的苍宏铭陌生的让他害怕。 一阵天翻地覆,苏瑞的头重重的撞在床板上,他的视野里充满了……床顶。 然后下面传来了几乎让他觉得自己被撕成两半的疼痛,苏瑞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肯定肛裂了!苏瑞郁闷的想,明天开始要温水坐浴一天三次……  但是接下来苍宏铭毫不温柔的猛烈撞击让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开小差,他的心思被那剧烈的疼痛全部占据了。苏瑞一边调整呼吸放松身体,一边伸手抓住被子分散注意力,他感到一股暖流从两人的身体连接处缓缓的流了下来。 还是流血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苏瑞觉得自己的四肢已经绷紧到快要抽筋的地步,苍宏铭就着鲜血的润滑,更加顺畅的进出着,苏瑞现在只好一边忍耐一边数着羊打发着漫长的酷刑,等待那后三次的到来。    当苏瑞在反反覆覆的昏死和痛醒中断断续续的把羊数到将近五千的时候,苍宏铭终于大吼一声,释放出了他的第六次,然后晕倒在苏瑞的身上  终……终于圆满了!!! 苏瑞用已经快要无力的手臂费力的推开苍宏铭,郁闷的发现对方的分身还插在自己的身体里,他向后蹭着身体,将苍宏铭的分身从自己的小穴里退了出来,虽然它由于刚才的释放已经软了下来,但是这一动作引发的疼痛还是让受伤的苏瑞痉挛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把苍宏铭沉重的身体推到一边,跳下床来,脚一软差点没有跌倒在地上。  有人初次像自己这么惨的么?苏瑞一边用还在发抖的手整理着衣服一边想。直肠里留下的东西不赶快洗干净明天就要拉肚子了,还有伤口也要回去看看是不是已经止血了……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量打扫战场了,只希望明天苍宏铭醒来之后什么都发现不了。 等苏瑞一步三歇的挪回自己的小屋,已经没有什么精力打扫自己了,他匆匆擦了两把,导出了留在体内的精液,就那样裸着身体倒在床上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苏瑞果然不出所料的发烧了,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清河公主已经绝对不会来烦他了,作为“陪玩”的自己,可说是无事可作,苍宏铭也迟迟没有动静,到了傍晚时分,苏瑞终于放下心来,他挣扎着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前,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当苏瑞在被一群狗追上咬住下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似曾相识的看见苍宏铭坐在自己的床头,他很没用的再次吓了一跳,然后吃惊的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再是那个干净整洁的小屋,而是一看就很豪华奢侈,绝对是只有皇家才能居住的寝宫。  原来自己每遇到倒霉事情发烧晕倒一次住宿条件都能得到质的飞跃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补偿?苏瑞无不郁闷的想。 “你……你醒了?”苍宏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欣喜。 “我……我醒了。”苏瑞不知所云的回答,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吓人。 “你……躺了这么久该口渴了,我给你倒点水吧。”苍宏铭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起身去给苏瑞倒水,苏瑞在他转头的时候瞟到了他眼角的一丝红晕,根据他的经验,这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瑞茫然了,他觉得这样的苍宏铭真是前所未见啊!如果不是别人假扮的话……嗯,这是做梦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是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啊~~~~~~~好痛!”(= =)
第16页 “怎么了?”那厢苍宏铭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冲上前来:“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苏瑞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 “让我看看!”苍宏铭眼看就要掀开他的被子。 苏瑞心想你说话就说话你又不是医生你看了顶p用~~知不知道现在天气很冷你还掀病人被子这一点很不人道啊!他拼命抓住身上的被子希望苍宏铭放弃这一愚蠢的行为。但是两人不论各方面的差异让“拔河”的力量高下立现,被子在五秒钟内无情的离开了苏瑞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苏瑞身上除了进行了上药和清理以外,衣服却没有人给他穿上,于是他光着身子躺着,苍宏铭拿着被子站着,两人尴尬的大眼瞪小眼。 苍宏铭看着眼前身上布满青紫痕迹的人,不需要猜想就知道那都是自己在药效起来发狂时对他残酷行凶的罪证。    那天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衣冠不整的趴在床上,而身下的床上和被子上全是鲜血和精液的留下的痕迹。他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除了药效过去四肢有些酸软之外一点伤也没有受,那么这些血迹……  苍宏铭努力回忆自已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然后他想到了最后一刻看见的苏瑞。 他摇了摇头,那个人对自己的厌恶排拒感觉明明是那么的明显,虽然想起这一点的时候让他有一些胸口发闷的感觉,但是他马上把这种感觉压抑了下去  遇到这种事情,他一定跑的比谁都快吧?  头开始痛起来,有些记忆的片断却浮了上来  就是没有睁开眼睛,也可以感觉到的很温柔很小心的感触,那个人生涩但是却努力的为自己解着药性,却压抑着自身的感受…… 还有后来被自己压在身下几乎可以说是残酷对待的时候,那个人含着泪水,死死的抓着被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白了,他一直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自己,却因为忍受着痛苦咬得嘴唇都破了…… 苏瑞啊苏瑞……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让人怎么对你才好? 苍宏铭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很是难过,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情愫,但是涌上来之后却无比的激烈。 于是越发的不知所措,想要见那个人,但是又不知道要用什么脸色去面对他。 等到傍晚忙完所有事情回来的时候,见到自己贴身太监看着自己眼神有些躲闪,突然又回忆到那残酷的一幕,突然想到那个人流了那么多血,伤的一定很严重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忘了找太医去看看苏瑞,心里一阵恐慌。(插花:某家小苍到了关键时候也变成小白了,难道素被瑞瑞传染了……= =)他一边急急的令人唤太医去苏瑞那里,自己也奔了过去。的a8baa56554f963 赶过去的时候,苏瑞正脸色cháo红的伏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胡乱的盖着,衣服也散乱的丢在床下。 苏瑞身边的老太医刚为他把过脉,见皇上过来了,立刻诚惶诚恐的禀告道:“苏公子的伤势暂无大碍,只是由于伤势引发高热,加上失血过多,以至于苍宏铭粗暴的打断他:“朕不需要听这些,他现在有没有事?” 太医道:“臣给苏公子开了几服汤药,只要他醒过来好生调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苍宏铭屏退左右,默然坐到苏瑞床头,不由自主的握上了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那只手很热,热的让人心里有些难过……  苏瑞躺了三天始终没有醒,正在苍宏铭几乎暴怒得要将太医问罪的时候,正在餵苏瑞药的小太监突然尖叫道:“苏公子醒了!” 苍宏铭丢下快被他吓死的一干人等,来到床前。 其实苏瑞这个时候还没有醒,只是他的眼球在眼皮下震动着,他在梦里被一群野狗追赶,一边跑一边喘的他很后悔:当年在体育课上真不该在练习田径的时候偷懒,否则这个时候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狗追上…… 第二十八章 苏瑞身上的伤痕在他因为虚弱而苍白的肌肤衬托之下,出乎意料的带着某种残忍的情色意味,让人看了更有将他狠狠凌虐的冲动,苍宏铭看着眼前的突兀的景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身上觉得有些热了…… “啊乞!”苏瑞的一个喷嚏打破了两人僵持不下的尴尬寂静。 好冷!他用手圈住了自己的身体。 苍宏铭这才注意到晚秋的天气已经寒冷,而苏瑞身上几乎是什么也没有穿,他急忙把手里的被子给苏瑞盖上,还细心的帮他掖好边角。但是被子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变得冰凉了,苏瑞一边在被窝里打着冷战一边用怨念的眼神看着苍宏铭。  苍宏铭看着苏瑞的眼神,还以为对方是在责怪自己那天晚上的“恩将仇报”,他低下头,道:“对不起……那天……朕害的你……”苏瑞听他一说,顿时想起那天自己和他那场肌肤相亲,脸上立刻烧得火红,他忙打断那让他尴尬的话题:“没事没事,陛下您中了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可恶,现在说句话喉咙就那么难受。 苍宏铭急忙端起水来,将他扶起来靠着自己,然后将水餵到他嘴边:“还好你醒过来了……”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放松和欣喜。 但是苏瑞这个时候就不知所措了,自己一直害怕的人在自己醒过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让自己有了某种被呵护的错觉,但是他当然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帮助解了“倾城”药性的缘故,所以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现下这种被他圈在怀里的状况,让人怎么能舒舒服服的喝水呢?  由于被细心的照顾,等两天后慕容诚见到苏瑞的时候,他已经能下床活动了,虽然白得有点带青的脸色和走路时有点别扭的步态揭示了他的身体刚从一场重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慕容诚刚开口道:“苏兄的事情我听说了……”苏瑞便打断他道:“你不要再提了!我不要听~~~”  看着他红着一张脸闭着眼捂着耳拼命摇头的样子,慕容诚突然觉得这个苏瑞真像个小孩般可爱。但是该说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下去:“我只是想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提醒苏兄,以后若是遇到这种事情,真的要三思而后行。”  “嗯?”苏瑞放下手来,愣愣的看着慕容诚,难道自己救了皇帝是件错事么? 慕容诚嘆道:“苏兄你不知道这‘倾城’的狠毒,这药一般是皇族用于女子身上,可让女子无比……主动,但是有一次却出了乱子。”苏瑞不解的望着他。“前朝有个荒唐不羁的王爷看上一名男子,那男子不从,王爷竟将这药用于他身上,结果……第二天两人被发现双双惨死于床上,那王爷的……后庭,竟被撕裂的惨不忍睹……”  “啊!”苏瑞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慕容诚接着道:“原来那药作用于男子,却能使人变得如发疯的野兽一般,除了性慾什么也不晓得,所以苏兄你这次能侥幸仅受这点小伤,不能不说是奇蹟。”  苏瑞已经听不进慕容诚后面都说了些什么了,他的身子不可抑止的颤抖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切身的体会到死亡和他是如此接近的擦身而过。 这种危险的事情!你们要早说啊!!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就跑了! ……再说,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姦而死……真是太丢人了……(插花:这不是关键吧……= =) 苍宏铭每天忙完政事之后,都会到苏瑞这里来看看,有时候或者会一起用晚膳,苏瑞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别扭,但是后来也就慢慢释然了:毕竟不能因为这个傢伙破坏自己美妙的晚餐心情不是么?心情不好会让自己少吃很多东西呢!  由于两边的误会和敌意似乎都随着那件事情慢慢的消失了,苏瑞发现其实苍宏铭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可怕,于是他在自己伤好得差不多完全之后,就向苍宏铭请求离开皇宫,去找颜筠的下落。 “你想出宫?为什么?这里有不好?”苍宏铭放下手里的筷子,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要是有什么愿望,难道朕还不能满足你么?” 老大!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苏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开始回忆这耳熟的台词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啊!好像是在台湾言情剧里有些皇帝就常常对自己喜欢但是又另有心上人的女人这么说……  “不是……皇上,我有个和我一起到这里来的朋友,我必须找到他。”苏瑞不知道怎么解释颜筠和自己的事情,他只能含糊的说明。  “朕知道!难道以你一人之力能抵得过朕手下千万人么?朕可以帮你找。”苏瑞突然想起以前听慕容诚说苍宏铭也帮忙派人找过,看他现在什么也没有说,估计也是一无所获吧。
第17页 苏瑞摇摇头道:“小人过惯了闲散的生活,再说宫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皇上之前不也答应我走吗?”  苍宏铭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憋闷,他不由得恨起苏瑞来:难道这个人心里除了那个连昏迷中都在呼唤的“筠筠”,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么?连自己也……他被自己突然萌发的念头吓了一跳。  一直以来他都接受着帝王的教育,父皇不爱自己,是早已经知道的事实,他也没有在意什么,但是心里很恨,恨所有不重视自己的人,想着有一天自己身居上位,就没有人会轻视自己,但是终于得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寂寞。 只有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感情,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因为自己“皇帝”的这个身份,而是因为自己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给自己这种感觉,但是当自己燃起一点点期待的时候,又被这个其实内心很冷漠的人无意中表现出来的态度刺伤。  原来自己始终……还是寂寞的么 第二十九章 苏瑞看着苍宏铭若有所思的神情和他微微皱着的眉,突然想起这个人还是个十八岁孩子而已,但是就在这个自己还什么不懂到处疯玩的年纪,他已经被肩上那个名为“皇帝”的重担压榨的失去同龄人应该拥有的快乐。 他不知不觉的伸出手去,抚了抚苍宏铭眉间的皱纹。 苍宏铭条件反she的往后一夺,抓住了苏瑞的手腕。 “好痛!”苏瑞倒抽一口冷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吃多了,怎么突然感情泛滥要想去做安慰那个死小孩?  苍宏铭急忙放了手,但是还是在苏瑞腕上留下了五指形状的淤痕。 苏瑞揉了揉被“虐待”手腕,郁闷的继续低头吃饭。 “朕不是给过你自由出入宫门的金牌?你若是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要出去,先要向何公公知会一声。”苍宏铭闷闷的声音在苏瑞耳边响起,让他突然有些乐了:这个人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气的嘛……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可以出宫?!苏瑞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块金牌。啊啊啊~~那自己这么久都在郁闷什么?早知道就直接熘出去了嘛!  不过仔细想来,还是当时自己跑出去就被抓了回来,紧接着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结果让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所以潜意识忘了这件事吧。  看见苏瑞一副雀跃的表情,苍宏铭觉得心里有些憋闷,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道:“那朕先走一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同何公公说即可。” 苏瑞瞟到了他一闪而过的寂寞表情,突然觉得内心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把抓住苍宏铭的衣袖,说了一句让他一出口就后悔了的话:“皇上要有时间不如和我一起去外面看看?” ……  苏瑞低着头在前面一路疾走,后面跟着明明如同闲庭信步却一点也不慢的苍宏铭。苏瑞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头对苍宏铭道:“皇……啊,苍公子,我是去ji院,这个那个……为了您的健康和名誉……您不如去别处逛逛?”  苍宏铭微笑着看着他道:“怎么你去得的地方我就去不得么?”他贴近苏瑞的耳朵悄声道:“反正这个身份是假的,不怕什么名誉不名誉吧?” 恶质的苍某人又复活了!看来他得心情真是好的不得了啊!苏瑞无奈转身,继续疾走中,恨不得将苍宏铭甩得老远——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得。  七扭八拐的走了半天,苏瑞终于再次站到了天香阁的门前。 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终于又活着回来了!他感慨道,真是有回娘家的感觉啊!(??= =)  如果除掉身后那个让人郁闷的因素,苏瑞看天也更蓝了,糙也更绿了,连边上臭豆腐店里的癞皮狗小勇,也变得可爱起来了。  郭妈妈一眼就看见正大光明从正门进来的苏瑞……后面的苍宏铭,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这个长相一看就是人中龙凤的锦衣公子绝对是自己不能轻慢的人物,于是她赶快迎了上去。 苏瑞看着郭妈妈脸上如同笑开了花一样向自己走了过来,心里真是无比的感动啊!他刚激动的伸出手去,口里发出一个“郭……”的时候,就发现郭妈妈竟然是同他擦身而过,直奔苍宏铭而去。 天……天理不公啊!!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苏瑞受伤的感慨着。  “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儿的小妙、小月都是难得的妙人儿,多少官员千金求见一面也是不得的。”郭妈妈摆出职业笑容在苍宏铭周围打转。 “我谁也不要。”苍宏铭面部表情的摆摆手,引得多少暗地里瞧他的姑娘在角落里跺脚。 “谁也不要?”郭妈妈急忙跳到一边,道:“公子……若是要寻仇请到外面……这里是小本生意的……我们日子……那个也不好过啊……” 苏瑞一脸郁闷的站在她后面,用手指戳戳她道:“郭姐姐……这是我的……嗯,朋友。” 郭妈妈一回头见是苏瑞,骂道:“你这个死孩子怎么每次出现都象个鬼一样,想吓死我啊!” 苏瑞无辜的望着她,哑口无言,心说我正大光明的从门口进来,是你管状视野没有看见我好不好……= =  郭妈妈马上又摆上一张笑脸,把就是见了她无数次迅速变脸还是为她的这项特技目瞪口呆的苏瑞拉到一边问 第三十章 天香阁众美人听说苍宏铭是苏瑞的朋友之后,便不再客气,豪放一点的上前是你摸一下我掐一下,羞涩一些的便是媚眼秋波层层的送了过来,苏瑞站在苍宏铭身边,感受到这些视线相思的余波,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抬眼看看苍宏铭,只见此人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不动声色就把一个个近身“攻击”挡了回去,至于那些送到身上的秋波,竟被他如同无视一般。 苏瑞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天生站在万人之上,每天都要接受多少人的目光,这小小天香阁的一众人等几个媚眼,又怎么比得过那些朝臣咄咄逼人的视线呢?他抬头看看苍宏铭,在对方眼底发现了一丝不耐。苏瑞笑了:小孩子还是没有耐性的啊!不过他也有些担心,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人突然发作,那这一阁的人命恐怕就不保了。  苏瑞拨开众人道:“你们继续工作,我们就不打搅了。”他一把拉起苍宏铭的手,一路低着头顶着怨恨的目光沖回到自己屋里,没有注意到苍宏铭一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脸上挂上了愉悦的笑容。 “这个地方气氛很好啊。”苍宏铭踱到苏瑞的书桌旁,顺手操起案头上摆着的一本书翻了起来,苏瑞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抱怨道:“什么很好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傢伙。”虽然是抱怨,但是语气里却带着某种为之自豪的意思。  “你……平时就看这些书?”苍宏铭的目光被手里的书吸引了过去,苏瑞抬头眯起眼睛一看,发现那本书怎么越看越像是自己画的!他瞬间冲到苍宏铭面前,企图将书抢回来,但是却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的意图,闪了过去。 撕打撕打……苏瑞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忘了对方是当今天子,他眼里只有那本让他无比尴尬的书,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它抢回来后就赶紧藏起来。苍宏铭难得看见如此惊慌羞涩的苏瑞,见他像小狗一样跳着抢自己手里的书,脸上因为害羞已是一片通红,嘴唇被他轻轻的咬着,也变成了艷丽的颜色。苍宏铭心情大好,更起了逗弄他的念头:“没看出来……苏瑞你竟然都是看这么大胆的书啊!” 死小孩也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高,苏瑞觉得自己像是被逗弄的猴。“还给我……”苏瑞终于把苍宏铭压在桌子上,趴在他身上企图把书抢过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暧昧。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人齐齐看向门口,手里拿着放了些精緻糕点的小碟和一壶酒,嘴已经张成“o”形的目瞪口呆的郭妈妈立在那里……  苏瑞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着香甜的糕点,郁闷的看着面前两个似乎相谈甚欢的人。 “哦呵呵呵呵,苍公子您说这个啊,这是我们家小瑞瑞画的哦,限量印刷,卖相相当不错,您要是喜欢,这本就送您吧。”郭妈妈拿一块手帕挡着嘴笑道,苏瑞脸上不禁又黑了数分。 “原来是他画的啊……看来他经验满丰富的嘛!”苍宏铭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苏瑞听不出他的情绪,他在心里骂道:什么经验!第一次经验就是和你这个死人,真是不堪回首的悲惨往事啊!想到这里,他的脸又微微的泛起红晕,摇摇头把已经浮现在眼前的那天的景象晃走,低头继续和糕点奋斗。  “哎呀,”郭妈妈捏着手帕拍了一下苍宏铭的肩膀:“别胡说啊,我们家小瑞瑞还是个清官啊,男的女的都没近过身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瑞一眼,还眨了眨眼睛。苏瑞翻了翻白眼:我和他又没有关系,你说这个给他听干什么……再说我有正当职业,又不是卖身,什么清官,好难听的说啊!==    吃多了糕点的苏瑞有些口干,他操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口喝了进去。
第18页 这茶怎么有酒精的味道?!苏瑞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拿错了壶,他在酒劲上来前的最后一刻悲愤的看了郭妈妈一眼:我不会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拿酒进来作什么啊啊啊!!然后,就两眼一闭往后倒了下去。苏瑞没有如他预想的掉到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哎哟我差点忘了,这孩子酒量很差,喝多一点就醉啊!”郭妈妈大惊小怪的叫道:“怎么就自己灌了这么大一杯呢?” 苍宏铭看着怀里已经接近于失去知觉的人,自言自语道:“原来有这样的事……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躺一晚上就好了,连宿醉也不会有。”郭妈妈乘此机会笑问道:“苍公子你和小瑞瑞关系很好么?我从来也没有见他带人到这里来过啊。”  苍宏铭觉得心头一热,浮上了些温暖的东西,但是转念又想,其实苏瑞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带自己来的,便又觉得有些失落。他道:“其实我和苏瑞也不是那么……熟捻,这次是我硬要他带我来的……”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和郭妈妈说话时,对自己的称呼自然的改成了“我”。 郭妈妈挥挥手帕笑道:“哪里哪里,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很是温和,内里脾气倔着呢,若是他打定了主意,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的。若不是他心里承认了你是他的朋友,就是你怎么威胁,他也不会带你来这里。”  苍宏铭虽然对郭妈妈的有些夸大其词的话抱有怀疑,但是嘴角已然不自觉的往上抬了抬。 郭妈妈看他的神色,也看出七八分情况,不觉迳自摇了摇头:虽然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这孩子看上去是有些喜欢那个迟钝的苏瑞了。只是他不知道,虽然苏瑞看似和所有人都很亲密,但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人对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真的说有,也就是那个他一直在找的“颜筠”了——如果苏瑞本身没有那个意思,那么最后喜欢上他的人不可避免会受到伤害。不过,看小瑞瑞会带他来这个在这里他一直认定是“家”的地方,这个孩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特殊的吧 第三十一章 由于苏瑞计划外的醉酒,加上苍宏铭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让侍卫前来,所以在郭妈妈的强烈邀请下,他们两人就只好留在苏瑞的房间里过夜。  苍宏铭在烛光下将暗卫送来的奏章差不多看完的时候,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他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瑞。 虽然很累,但是在这个没有人知道自己身份的地方,离开了宫里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那一个个虽然身份低下却活得无忧无虑的人们,甚至让他觉得有些羡慕。这个时候,正是天香阁营业高峰,外面是一片嘈杂,但是苍宏铭却觉得喧嚣烦躁的心情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所见到的人而变得无比平和。 有时候也不禁会想,自己不择手段得到这个皇位,到底是不是值得呢?可是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以自己的立场,如果不再这场角逐中胜利,就只能落得如三皇子般悲惨的下场……说不定还更惨。成王败寇,自己身为皇族,这些事情永远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他冷笑了一声,又想起了五皇弟苍宏远,手里不知不觉的捏紧了。 “嗯……”床上人的一声呻吟打断了他的沉思,苍宏铭发现手里的笔已经被自己捏成了两截。 那厢苏瑞扶着头勉强的坐了起来,在昏黄的烛光下他抬头模模糊糊看见苍宏铭,却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什么时候……了?”苏瑞摇了摇沉的像灌了铅一样的脑袋,企图爬下床找水喝,但是他一踩在地上就差点没跌倒。 苍宏铭拿起郭妈妈离开时留下的酸梅汤走了过去,顺手把扶在床栏上的苏瑞再次推到床上:“她让你醒了喝点这个。” 苏瑞乖乖的接了过去:“怎么没有回宫,陛下其实您不用管我……?”苍宏铭只是白了他一眼,顺势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觉得朕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苏瑞仔细的想了想,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对方。他不知道为什么苍宏铭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大概能够了解到对方的心情,现在背地里还有很多人传说着苍宏铭毒害先皇嫁祸兄弟的传言,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苏瑞直觉觉得这件事不是苍宏铭做的——他相信当时自己看见那种感情的流露不完全的伪装,知道很多事实之后,他觉得苍宏铭在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很希望别人能够爱他和注意他的孩子,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到。 苍宏铭看出他的顾忌,道:“你随便说就是,朕准你无罪。”苏瑞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闪着有些期待又有些躲闪的光芒。 你会在乎我说了什么吗?苏瑞觉得自己很难将对他的感觉说清楚,这是一种夹杂着害怕、同情、敬佩……或者还有一点别的什么的复杂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个让人讨厌的人。”他顿了顿:“你是皇上我是平民,我不觉得我能了解你,但是其实你根本不用在乎什么,只要你觉得那是对的而问心无愧,管别人说什么呢?”  烛火摇曳着,苏瑞看着墙上两人跳动的影子,为自己莫名其妙说这种答非所问的话感到有些懊恼,他接着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睡吧。陛下您先睡在这里,我去另外找个地方。” 苍宏铭将想要离开的苏瑞拉住,望着他的眼睛说:“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苏瑞低头看着苍宏铭的眼睛,有一种流转的光芒在他黑的不可见低的瞳孔中闪烁。苏瑞如同着魔一样,静静的坐了下来,等待苍宏铭的下文。 “其实没有人知道,父皇他并不爱我的母亲。”苍宏铭淡淡地笑了,只是笑容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他穷极一生爱的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得到过。”  身为皇帝却不能娶自己心爱的人?难道对方是有夫之妇?苏瑞觉得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就是听见什么也不会觉得意外,他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等待着苍宏铭继续说下去。 “清河已经告诉你她不是父皇亲生女儿的事情了吧?”苍宏铭布苏瑞回答,接着说道:“我父皇……爱的就是他的父亲。” 啊!啊!!啊!!! 苏瑞开始消化这一资料,加上清河告诉他的事情,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了。 原来老皇上喜欢的是清河的父亲,那么他对清河的宠爱便可以理解了,但是为什么他又会默许自己的妃子和自己心爱之人偷情呢? “父皇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母亲,确切地说,他是恨她的。”苍宏铭自嘲的笑笑:“不过我想我大概能够了解他的感受,就算母亲是他亲手送到李彦那里的,他还是对能得到自己心上人的母亲妒嫉不已吧。”  原来老皇帝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啊!苏瑞一边打着冷战一边想……自己和他想出了这久都没有发现!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母亲心里想的是什么,当年倾国倾城的她要诱惑一个男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当她依照父皇的意思生下清河的时候,父皇也渐渐和和她疏离起来。母亲大约会很恨吧,我只知道她很爱父皇,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但是……做了他要自己做的一切之后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办法恨父皇,所以只好恨我和清河。” “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同为母亲的孩子,父皇却独独宠爱清河呢?我努力的学习一切让自己更加优秀,论资历论见地,我不比任何兄弟差,可是父皇几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他慢慢停下来,眼中充满了嗜血之气。 原来他真的是个渴望得到父母关爱却因为家庭畸形造成的性格扭曲的小孩啊! 也许事因为之前喝的酒没有完全代谢掉的缘故,苏瑞觉得自己头脑有些热了,他缆过苍宏铭绷紧的肩,把他拥在怀里:“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毕竟要生存背景完全不同的自己了解对方的心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就是这样轻微的安慰和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轻轻的拍击,就让苍宏铭在他怀里放松了身体。 “苏瑞……谁都好……就是你,绝对不可以背叛朕……”苍宏铭闷闷的声音在苏瑞胸前响起,他一时没有听清,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什么?” 下一刻,他的呼吸就被突然降临的吻夺走了 第三十二章 一瞬间,很多念头都在苏瑞脑中闪过,但是看到苍宏铭犹如受伤野兽一般的绝望表情,最后他只嘆了口气,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第19页 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苏瑞一边努力用鼻子呼吸一边想着。大约是好奇心加上酒精的作用使然,在这样的情况与气氛之下,他不仅没有想要抵抗,对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悄悄的有了些期待。 身上微微的热了起来,苍宏铭的唇离开了他的嘴唇,开始向下游移。脖子被他略带恶意的轻轻啃咬,带着些苏麻的痒,让苏瑞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去拨对方的头。苍宏铭就势抓住他的手,将那细长苍白的手指一个个啃了过去,苏瑞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眯起的眼中泛起了氤氲的水意,他从苍宏铭口中抽出手指,在对方的脸上描绘着,缓慢的抚过那刚毅的眉,微向上翘的眼角,挺拔的鼻樑和稜角分明的唇。  这个人真的还只是个孩子么?他的眼神随着自己的手指运动着,看着对方的脸因为自己湿润的手指留下水痕,他有些淘气的笑了。苍宏铭看着苏瑞毫无防备的笑容,有些气恼的拉开了他的腰带,然后拨开他的衣服,顺势埋下头去,含住了他胸前一侧的突起。 苏瑞将手指插进苍宏铭乌黑的头发里,感受那冰冷光滑,和对方在身上点燃火焰的唇形成强烈的对比,胸口上传来微微的火热的疼痛,夹杂着直刺嵴髓的苏麻感觉,让苏瑞的手渐渐的收紧了,轻喘一口气调整呼吸,他也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用手掌感受对方微高的体温。 苍宏铭离开了苏瑞的身体,他迅速的将自己身上及对方的衣服除掉,然后又将身体覆盖了上来。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带来了苏瑞从未经历过的悸动,他伸出手搂住了苍宏铭的脖子,主动将唇贴上对方的。  一切都乱了。  舌头在彼此口中纠缠追逐,交换着津液,苏瑞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没有什么逼迫自己,他却如此主动的迎合着对方。若是到了早上自己肯定会后悔,但是,至少现在,他不想推开他。他觉得不仅是苍宏铭,自己也被那独自一人来到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可怕的孤寂逼得快失去平衡了。苍宏铭所表现出来的脆弱是一根导火线,而配合他点燃它的正是自己。 苍宏铭的手在苏瑞身上抚过,成功带起一阵让他愉悦的战慄,苏瑞用含着水气的迷茫的眼神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已经因为之前的吻变得红艷而湿润。他低下头在苏瑞已经染上情慾的嫣红的眼角温柔的吻了一下,然后将手指滑向对方的股沟,滑向那紧窒的所在。  苏瑞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就是在这个已经沉溺于情慾的时候,身体对于痛苦的记忆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很难放松自己,本来有些抬头的欲望,也因为这个打击萎靡了下去。感到对方的痛苦,苍宏铭带着歉疚的看着苏瑞,轻柔的吻着他不自觉溢出的泪水:“就这么睡吧……”他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不再下一步动作。  苏瑞回头看着他,因为动作的关系他能感受大苍宏铭尽力忍受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居然会想要他的温度,大约还是太过于寂寞了吧。他从苍宏铭怀里挣了出来,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盒很久以前就一直放在那里的据说有放松精神作用的香油,然后又躺了下来。他把手臂伸到对方脑后,然后用几乎贴着对方脸的距离,轻声说道:“我没有关系。” 得到苏瑞的允许,苍宏铭接过他手里的香油,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一只手分开他的双腿,然后将沾了香油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小穴,缓缓的动了起来。  即使比刚才要润滑了许多,但是异物的侵入感还是让苏瑞感到不适,他微微皱着眉头,咬住下唇努力忍耐。  苍宏铭伸出另一只手包裹住苏瑞的欲望,缓缓地套弄起来,他平时都是有人侍候,什么时候为别人做过这些?但是现在他竟然不想让身下之人有一点难过,这种温柔的心情虽然让他觉得陌生,但是同时又觉得无比幸福。 苏瑞在前面的刺激下分散了注意,后面也不是那么紧张了,很快后面已经能容许苍宏铭的三个指头进出,但是他还是不敢贸然进去,怕伤害到苏瑞的身体。  苏瑞低头看见苍宏铭已经忍到极限的状态,心里浮上一种温暖莫名的情愫,他拉着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体里退了出来,然后在他耳边说道:“已经够了……你进来吧……” 得到对方的允许,苍宏铭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早已勃发的分身送进了苏瑞的身体。 即使经过刚才的润滑,苍宏铭的分身对苏瑞而言还是大了些,他努力深呼吸放松自己的身体,配合对方的进入,但是这个过程还是疼得让他几乎难以忍受,他搭在苍宏铭肩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伤痕。 苍宏铭停下不敢动,他等待着苏瑞的适应,但是苏瑞却因为这样的静止痛苦不已,他微喘着道:“你……你快一点……呼呼……”随着说话还努力的摆动了一下彼此的连接处——虽然这个动作只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苍宏铭一咬牙,一鼓作气撞击到了苏瑞身体深处,立刻,他感觉到紧窒温暖的黏膜缠绕了上来,一瞬间竟让他有了失神的快感。  那厢苏瑞头上竟布满了汗珠,在苍宏铭进入的那个片刻,他不由得尖叫出声,生理上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苍宏铭急忙低头吻着他的眼泪,手上也继续套弄他的欲望,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 随着缓缓地抽插和身前的刺激,苏瑞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了,这真像一场春梦,只是不知道梦醒了之后会是什么样…… 终于,苏瑞在苍宏铭手中迸发了出来,他的后穴因为这个刺激一阵紧缩,让深埋在他身体里的苍宏铭也喷出了火热的欲望。苏瑞只记得自己在眼前一阵白炽的光亮之后就沉入了黑暗之中,在半失去意识的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他一直感觉到有个人在温柔的吻着他。  好累……但是心里却充满了安心感。他放心的找了个舒服的姿态,窝在苍宏铭怀里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三章 听见苏瑞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苍宏铭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的抽出被苏瑞枕着的手臂,披上衣服下了床。  推开窗户,如水的月色流泻了一地。  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苍宏铭冷冷的看着他,道:“慕容,你听的够久了吧?” 慕容诚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向苏瑞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苍宏铭瞭然的从窗户跳了出去,和他一起来到后院。 “皇上您对他……不是认真的吧?”慕容诚犹豫的问道,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不是他乐见的。 苍宏铭不带一丝感情道:“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 慕容诚道:“苏瑞对臣有救命之恩,臣也不希望他捲入过多的纠葛之中,但是,若是皇上对他有了情意,不管是谁……这个人是绝对不能留了  苍宏铭转过头看着他,气氛却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慕容诚跪了下去:“陛下,之前几位皇上的前车之辙难道还不够吗?” 苍宏铭道:“慕容,朕一直器重你就是知道你对朕忠心耿耿,所以这次朕不惩罚你。这件事朕自然有分寸,天明了你就派人来接我们回宫。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不要管的太多。”说罢,他迳自离开,不再看慕容诚一眼。 慕容诚低着头,拳头里竟然被他自己捏出了血来。 虽然苍宏铭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以自己多年对他的了解,他知道他绝对已经动了真情,如果不是这样,当时他中药之时,若不是他在疯狂的情况下还潜意识对苏瑞留有珍惜,苏瑞就是已经有所准备,估计也是非死既伤。而今天所见,他更确定了苏瑞在苍宏铭心中的绝对不在一般的地位。苏瑞啊苏瑞,为什么你要惹这个人的注意?若是为了他的天下,只能……对不起你了! 苍宏铭回到坐在床前,用他自己都不能想像的温柔眼光看着床上那个微微皱着眉头的正在熟睡的人,心里因为慕容诚刚刚的话而起伏着。 自己真的是爱上这个总是忘记自己身份处境,总是作些莫名其妙事情的人了么?以前只是关注厌恶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种关注开始变了质,自己开始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常常因为他的举动莫名的舒心和烦躁——这是在自己中药之前的事情了——不想让这个感情发展下去,于是想要他离开,但是他却又被清河半强制的留了下来。看见他对自己的妹妹的宠溺,自己心里涌上的是一种类似嫉妒的毒素,这种深刻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当年知道清河身世真相为父亲的不公而产生的怨恨情感。于是就给了他金牌,提醒他警惕清河,都是希望他能疏离她。不过若没有那个“倾城”的事情,那么他们也走不到这一步——不过若是当时抱自己的是别人,估计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苏瑞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嘴里不自觉的问道:“朕……真的爱上你了?”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苍宏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头很痛,苏瑞第一次在喝酒之后宿醉,看来没有休息好是一个主要原因,他想起自己没有睡好的原因,脸瞬间就红了。他支起身体,意外的没有在身边看见苍宏铭。
第20页 一种难以掩饰的寂寞涌上心头,带来了被针扎过一样的疼痛,他用手掩着胸,咬紧了嘴唇。还好这种疼痛只是一闪而过,但是看着一贯空旷的熟悉的屋子,他突然觉得是那么陌生可怕。 是不是得到温暖以后再失去……是更令人恐惧的事情? 门开了,脸上还挂着水珠的苍宏铭走了进来,因为阳光照she的缘故他的脸好像闪烁着光辉,苏瑞眯着眼睛去看,突然觉得对方从来也没有如此俊朗过。  “你醒了?”苍宏铭对他微笑道,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早上看你睡得很熟,没有叫你起来。”  “啊……啊……”苏瑞张着嘴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昨天晚上……确切说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很有些意乱情迷一时冲动的因素在里面,要是两个人能忘了着一切,倒也不错。 由于不知道该干什么,醒了的苏瑞自然而然的就起床了,起床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就感到了所谓纵慾后的后遗症——腰腿痛。苏瑞很郁闷的想,自己怎么就那么自觉的做了受了呢?早知道第二天起来会像腰闪了一样,自己怎么说也是要做上面那个……不过,对方是皇上,好像不太可能的样子……嗯嗯,仔细回想,自己和他“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发现,做上面那个的确还是比较吃力,算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就这样吧!反正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了。 苏瑞自己想通之后,就高高兴兴的下楼去吃早饭了。 郭妈妈看着苏瑞有点别扭的步态,一把把他拉到角落道:“昨天你们……啊……做了?”苏瑞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郭姐姐你说什么啊?”他决定装傻。“死小孩你还装!看看你脖子上留下的印子……你当我这么多年白做着营生的?”郭妈妈一个爆栗敲在苏瑞头上:“还骗我说你们只是朋友,只是朋友能做到床上去?”“那个……是蚊子咬的……”苏瑞捂着脖子垂死挣扎。郭妈妈差点没笑岔了气:“你小子编个什么不好,也不想想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蚊子?你要能给我抓一只出来我输给你一百两银子。”  苍宏铭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看见一脸通红的苏瑞和望着自己脸上带着暧昧不明笑容的郭妈妈,他咳了两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说罢也不等郭妈妈说什么,拉起苏瑞就径直坐进早已在门口等待的马车中。 第三十四章 几天下来,苍宏铭的态度和过去没有什么变化,他们两人都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相处倒也自然。  苏瑞再次看见慕容诚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说过几句话后,他敏感的感觉到慕容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改变。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嫂子的情况可好?”苏瑞心下一算,秦素纹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虽然这个时期还比较稳定,但是慕容诚这么宝贝她,估计满心都是她和宝宝的事情吧。 “她还好……苏兄,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照实回答我。”慕容诚猛一抬头,目光炯炯的往向苏瑞:“如果你找到你那位叫做‘颜筠’的朋友,你接下来要怎样?”  “当然是想办法和他一起回去……怎么,你有他的消息了?”苏瑞一脸兴奋的抓住慕容诚的手臂。  慕容诚咳了两声,道:“倒也不是什么确切的消息,只是最近听说有人在暗地里打听你画集作者的下落,我怀疑那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颜筠,但是对方似乎颇有背景,我几次派人调查都是无功而返。”  苏瑞咬住拳头沉思道:也不知道筠筠到了这个地方有什么奇遇,如果这个很有背景的势力和他有关,那事情岂不是越来越复杂?  慕容诚话锋一转道:“如果最后你找到颜筠,陛下那方面……你打算怎样?” 苏瑞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怎样?苍……皇上那边又怎么了?” 慕容诚道:“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陛下似乎已经对你动了真心,你能这样一走了之?如果他真的对你产生了感情,你恣意行事会造成多大影响?”  苏瑞终于明白自己今天一见到慕容诚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对方明明白白的对自己有了敌意,看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突然笑了起来,慕容诚不解的看着他。 苏瑞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成就大事的君王专宠过什么人?要是真有这么个世人称为红颜祸水的,也必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像我这样无才无貌之人,他凭什么对我动真心?” 慕容诚道:“若你这样想,那夜为什么和陛下……” 苏瑞抬起头眯了眯眼,也不再计较他怎么会知道那件事情了:“如果只要有过一夜情就能真心相爱,那这世上岂不是多了许多麻烦?再说,皇上有那么多妃嫔围绕左右,服侍过他床第的岂是一个两个?若如此,皇上有多少真心可动?慕容兄你就不要说笑了!”苏瑞甚至被自己牵强的说辞憋得有些难受,虽然心里不希望如嘴里所说的,希望自己能是某个人的唯一,但是,无论身份还是性别,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在不同的时空,有所交集已是很难,註定不会有什么所谓的结局,所以他才放纵自己的冲动,在他需要自己自己也需要他的那一刻,任由这份感觉有所寄託。 慕容诚见他脸色苍白,也不忍再说什么,遂道:“暂且不谈这个,我这次来是为告诉你清河公主将要前往北越和亲,托我转达:她在走之前想要见你一面。”  苏瑞强打精神,把思绪从苍宏铭身上转到清河这个方向来:“为什么是她?”按理说宫里还有好几位正值婚期的公主,清河年纪不会超过十四,这难道是苍宏铭对她的惩戒?但是以她的为人,为什么不知道反抗?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不想去想了,只要一参合到这两兄妹之间,他的世界就会一团乱麻。的a7aeed7471 慕容诚摇摇头:“这是皇上的意思,清河公主自己也没有反对……要见还是不见,无人勉强你。”他说完之后便起身告辞,态度再不同过去那般  苏瑞心里涌上一丝酸楚,自己一直将慕容诚视为朋友,但是如今对方对自己可以说已经是敌视的态度,这让他更加觉得空虚且无助,脑海里却浮现了苍宏铭温柔的脸。慕容诚说的是真的么?那个人真的对自己动了感情?他自嘲的笑笑,要是这样反而麻烦了呢,现在的相处反而让他觉得轻松。如果强交给自己一份感情,自己也只会逃避吧?他抬头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 就算是自己的心里也有感情的幼苗萌发,也必须乘早将它扼杀掉,因为就如自己之前所说……君王,註定无情,如果投入感情,那么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你想要怎样?”苍宏铭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感情。 清河慢慢的笑了:“清河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想要皇兄把苏瑞让给清河,若皇兄愿意答应,和亲的事情清河当然不会有所异议。” 苍宏铭冷笑一声道:“你将他逼到那种田地,害的他差点命丧黄泉,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你以为这样说朕就会将他交给你?”清河也不恼,道:“正因为如此,清河才知道他对清河的重要,已经超过当时所想,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她眼中流露出坚定,看着苍宏铭:“我当然知道皇兄不会轻易将他交给我,所以……我答应皇兄的当然不止和亲这件事这么简单。” 苍宏铭道:“你用什么来换他,朕也是不会答应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若你不去和亲,自然大有人在,不要以为本朝只剩下你一个顶着‘公主’头衔的人。”  清河惨然一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皇兄,我已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你若不我当作妹妹也罢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父皇临死前交给我什么。”她顿了顿:“其实逼宫的真相,父皇一直是知道的……他给了我一纸诏书,道你若是对我不利之时,可将其交给四位三朝元老,逼你退位让贤。” 苍宏铭的脸色变得铁青。清河看着他继续道:“你不用猜想它现在在哪里,它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若是想要对我不利,它自然会被告召天下。”  “我现在就用你的江山,和你交换苏瑞,皇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苍宏铭的身子晃了晃,他扶住了几案:“朕平身最恨的一件事……就是被人威胁,你难道不知道?”  清河摇了摇头道:“皇兄,我不是威胁你,我……”她猛地跪在苍宏铭面前:“算我求你,哥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我愿意用现在的一切来交换他!”苍宏铭冷冷的看着拉着他衣角的清河,不置一词。  “虽然我不是真的继承父皇的血缘,但是苍家人的专情,我不会输给任何一人,哥哥,今生今世我只爱他一人,只能爱他一人。既然我已经发现这一点,我就不会放手。”
第21页 “但是哥哥你不一样,你愿意用你的江山换他吗?你不会愿意的……”清河慢慢说道。 一时间,萧杀的静寂瀰漫在整个殿堂之中。 “你下去!”半晌,苍宏铭缓缓的说道,声音里有极力几乎按捺不住的怒气。 “皇兄,你好好考虑吧。”清河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个激动的坦白自己内心的少女瞬间不复存在,她清丽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冷笑,起身走出了苍宏铭的视线。  在她身后,苍宏铭握紧的拳头捶下,把手下的几案生生砸成了碎片。第三十五章 “你有什么愿望么?瑞瑞?” 在吃晚饭的时候,苍宏铭突然温柔的问道,让嘴里含着半口饭的苏瑞差点没喷出来。 死小孩!瑞瑞是你叫的吗?就算你是皇上我是糙民,我也比你大了五岁啊!苏瑞暗地里郁闷,可是当然还是不敢抱怨出来。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是耳熟,仔细一想,先帝似乎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的愿望……我没有什么愿望。”就是有,也不是你能帮我办到的。后半句苏瑞没有说。 苍宏铭的表情难掩一丝失落,苏瑞突然发现,这人在自己面前似乎越来越偏离以前那个扑克脸了,这让他没来由的很高兴。 “如果……朕没有猜错,你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你那个叫做‘颜筠’的朋友吧?”苍宏铭慢慢的说道。苏瑞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他此刻最大的愿望竟然不是找到颜筠,而是……而是…… 他被自己吓到了。 “朕会尽量帮你找到他!”苍宏铭见他没有说话,当他默认了,他痛苦的握紧了拳头,用几乎是立誓一般的语气说道。 苏瑞盯着他的手,似乎感受到对方的情感,他笑道:“不用急,还有时间不是吗?皇上不需要为了这种小事操心的。”苍宏铭看着他的笑脸,觉得更加的苦涩:苏瑞不知道,自己已经答应清河让他一同前往北越和亲,而且就将在短期内启程。自己终于还是背叛了他,亲手扼杀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信赖和……那种过去从来未有过的感情。所以他才希望能够满足苏瑞的愿望,至少在这最后的时刻,能够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容。  苏瑞慢慢停下了筷子,他想起了慕容诚说过的话。 “……陛下似乎已经对你动了真心,你能这样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说起来容易的一句话……可是,自己真的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么?他已经有些依恋苍宏铭的温度,是不是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就会有所动心呢?有时候在潜意识里,他真的就想保持这样的状态,什么也不说破,只是淡然的相处,然而却安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逃避一种已经快要呼之欲出的感情,也许这样走了倒好,什么都可以放在脑后,即使想理会……也不会再有机会。 苏瑞还是决定和清河见一面,他相信,即使再大胆,清河也不会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做出什么来,不过去之前,他还是和何公公打了招呼。 清河见到苏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苏瑞当然没有错过这点,但是他仍然装作没有看见,他冷淡的对清河道:“听说公主将前往北越和亲,苏瑞先在此恭喜了。不过不知道公主这次召在下来,是为了什么?”  清河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却被他不露声色的闪了过去,清河流露出受伤的表情,苏瑞心中虽然触动了一下,但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又硬起心肠装作视而不见。清河道:“对不起,本宫……本来不配要求你的原谅,可是……”  苏瑞打断她道:“苏瑞不敢逾越,公主殿下身份乃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又何苦执着于在下一个无足重轻的人物的感受。” 清河紧张的解释道:“不是……苏瑞,你……绝对不是无足重轻的人……你是……你是……”她吞吞吐吐却也没有说出什么来。苏瑞见她这样,想起让自己看透她事情,顺口问道:“不知道李慕兄现在和公主处的可好?”清河道:“哥哥……李慕他月前已在报国寺出家了……”苏瑞冷笑着想:是了,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哥哥却出家了,你现在觉得无聊之际,又想到我这个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具”了?又摆出这种态度想要我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可惜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清河看着苏瑞脸上明显的嘲讽,马上明白了他所想的事情,心下一阵剧痛。 那日红秀带李慕回来之后,她听说苍宏铭已中了“倾城”,脑中浮现苏瑞将要在这世间消失的可能,突然焦急的几乎失去理智,但是仍然抱了侥幸心理,想念若是苏瑞找了别人给苍宏铭解药,便无所谓了,若是苍宏铭不幸架驾崩,自己就是拼了全部也要保全他脱离嫌疑。然后听说虽然帮苍宏铭解了药性,苏瑞也逃过一劫,她心上却如同放下了一块石头,直到此时,她方顿悟了自己对苏瑞的感情,早已超出自己的预计,难道竟然是假戏真做?清河开始明了父皇对自己父亲的感情之深——即使自己忍耐到身心俱疲,痛不欲生,也要尽量让对方得到幸福快乐,但是自己毕竟不是父皇,想要的东西就要争取过来是自己一贯的原则。苏瑞和苍宏铭之间的事情她当然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所以看见苏瑞和苍宏铭一天天感情加深,她决定用自己的一切去赌博,逼迫苍宏铭放弃苏瑞。终于她赌赢了,苍宏铭为了江山答应让苏瑞陪她和亲,几乎是等同于已经将苏瑞让给了自己,她知道苏瑞一贯善良,虽然不奢望对方能够简单的原谅自己,但是竟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如此不堪。如果说自己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用苏瑞去交换了李慕,李慕对自己完全是对“公主”这个身份的畏忌以及对皇家的憎恶,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看作亲人,所以当李慕出家的时候,她仅是稍有些难过便也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为什么?这个世上只有苏瑞是不一样的……如果这次得到了他的原谅,能让他再次对她心无芥蒂,她就再也不会放手。 “公主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苏瑞就告退了,还有,公主前往北越之后,恐怕今生再难见面,所以无非原谅不原谅,您又何苦在乎这些?”苏瑞看见清河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浮上些许不忍,于是他匆匆决定告辞,免得自己又一时心软,中了这恶毒小公主的计谋。  清河抬起头愕然的看着他道:“皇兄难道还没有告诉你,你将和本宫一起前往北越的事情么?” 冷静!冷静!!苏瑞虽然极力克制自己,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抑止将要爆出胸腔的激烈愤怒,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是开始为苍宏铭对自己温情而感动的时候,却得知他还是要将自己推向清河。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辞别清河的,也不记得天什么时候下起雨的,他漫无目的的走出宫去,侍卫看见他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又皇上的默许,他们也没有过于询问。  毕竟自己还是及不上血浓于水的亲情啊。苏瑞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野地里仰头大笑,雨水已经将他的头发衣服全部琳得透湿,还有的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我算什么?一件东西?一个工具?一个加深兄妹感情的礼物?! 你们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么?难道无论被怎样对待,就因为我不是那些皇亲国戚就不会受到伤害么?凭什么我就能原谅你们对我恣意的所作所为?!!  苏瑞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甚至打的嘴里都破了皮,他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冰冷的雨带给他的刺激中慢慢的冷静下来,不由自嘲起自己。在这个得知自己什么都不算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原来,他已经喜欢上了那个……自己一直觉得怜悯的年轻皇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在自己帮他解药性更早的时候……在某个被触动的瞬间,就陷进去不能自拔了…… --------------------------------------------------------- 你们又要鄙视小苍了八= =,某已经习惯了……汗ing 某怨念怨念怨念,为了这个文,某拖了n张图米画,放了n本书不敢看(怕看了之后影响自己的思路和那些书写的太好刺激的某不敢写下去了……),咔咔咔咔,还有一章!还有一章《无德无才》上部就结束了结束了!!!某终于可以告别现在某看见名字就想吐的小苏苏和小苍苍,投身到某看霸王文的轻松生活中去了!(被板砖拍死= =)  等上部结束之后,某就要开始写《意外》的番外,好好的慡慡的虐偶们家小羽羽,嘎嘎嘎嘎 第三十六章 冷静下来之后,苏瑞缓缓的走了回去,不少路上没有带雨具的匆忙奔走的行人向他投来惊异的眼光,但他已经无暇顾及,只是茫然的一步步走着。很自然而然的回到宫里自己的住处,他没有换掉身上湿透的衣服,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任冰凉的湿意从肌肤慢慢浸透到心底。
第22页 筠筠,你到底在哪里?你快点来找我吧!然后我们赶快一起回去……把什么都抛到脑后,离开这个地方……  苏瑞觉得自己心痛的难以抑止,他不由得闭上眼加快了呼吸,希望能缓解这种折磨。 脸颊上有水流了下来,不知是头发上的雨水……或是眼中的泪?苍宏铭急匆匆的闯进屋的时候,脸白得像死人一般,身上没有一处干洁的苏瑞立刻落入他焦急的眼中。他赶紧冲上去抓住苏瑞的手臂,问道:“瑞瑞,你刚才去哪里了?你身上怎么全湿了?快把衣服换了吧,惹上风寒就……” 苏瑞茫然的看着一脸焦急的苍宏铭,喃喃道:“湿了……你……你放手,也会……把你的衣服……弄湿,到时候……你就要砍我的头了?哈哈哈哈……对不对?对不对?”苍宏铭定定的望着苏瑞的眼睛:“和亲的事……清河告诉你了?本来朕是想找到颜筠之后再告诉你的……” 听到“颜筠”两个字,苏瑞清醒了一些,他深吸了两口气道:“没什么,这是做人臣的本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我还是了解的,更何况只是作为清河公主和亲的僕役?”他自嘲的笑笑,不露声色的挣开苍宏铭的手:“颜筠的事也不必劳烦陛下操心,奴才自己会想办法找的。”苍宏铭见他神智清醒过来,但是态度却如此冷淡疏离,不由得忧喜参半,道:“你快些把衣服换了吧……若是老穿着湿衣,就要着凉了。”  苏瑞看着他退出房去,慢慢取出衣柜里的干衣更换不提。 他又想起慕容诚的话,冷笑两声:慕容,看来你也有料错的时候,我之于这对兄妹,充其量只是目前有些新奇意思的玩具而已,等到厌了乏了,他们自然就会将我抛在脑后。什么真情实意?对皇族讲情感,只是对自己的侮辱!坐着想过一会儿,苏瑞终于长吐了一口气,本来这里就不该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反而好,知道真相之后自己现在能够将全部心思放在回去上面,终于可以无牵无挂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但是还好自己已经不要紧了。  如今慕容诚也对自己抱有敌意,看来是不能再继续拜託他颜筠的事情了,苏瑞谙道,天香阁虽然鱼龙混杂,但是毕竟也是人力物力有限,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找一个人,还是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虽然之前皇帝说要帮忙找,自己一时意气用事拒绝了他,但是现在继续去拜託一下可能还是没有问题的吧?他冷笑着。 如果能在清河和亲之前找到颜筠,说不定也不用去北越那个蛮夷之地,毕竟那边人生地不熟,还不知道沟通上会不会有障碍,前前后后都只能靠清河罩着,这样的事情真是想起来就觉得噁心。 苍宏铭再次进屋看见苏瑞,发现他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对着自己:“苏瑞刚才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至于颜筠的事情,不知道……”苍宏铭接下他的话头道:“朕一定尽力帮你找寻。”苏瑞静静的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道:“谢主龙恩。”苍宏铭突然觉得眼前的苏瑞开始陌生,虽然近在咫尺,却像是伸了手就够不到了。  启程的日子近了,苍宏铭依然每天都来看望苏瑞,苏瑞对他也依然是客客气气,可是态度止于礼,连笑容也似乎带了面具。苍宏铭莫名的焦躁起来,虽然知道这些变化是苏瑞和清河谈过之后发生的,但是他不知道一向豁达的苏瑞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像另外一个人。虽然终于将苏瑞交给清河他的心中也难以割捨,但是毕竟这片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江山不是说放手就能轻易放手的。现在看清河恋上苏瑞,必然不会对他不利,等自己削弱四大元老的势力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到自己了,到了那个时候,苏瑞就能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虽然心痛,却还是放开了苏瑞。 但是他忘了苏瑞是人不是物品,他不知道他这个决定伤害到苏瑞的心,已经让那在苏瑞心中刚刚萌芽的小小的幼芽悄悄的枯萎了。 终于到了启程的前一天,苍宏铭对苏瑞一直的淡漠态度终于忍无可忍,他在自己对苏瑞诉说了半天却还只是听见对方客气的简单敷衍之后爆发了,他狠狠的将苏瑞按在墙上,吼道:“你究竟想怎样?!”苏瑞被苍宏铭摁的肩膀剧痛,他一边努力掰着对方的手一边说道:“皇上,您要杀我……再简单不过,我不过是你的奴才,我又敢怎样?”苍宏铭看着苏瑞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睛,他焦虑不已,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到过去那个虽然有些怕自己,但是却常常做一些逾越事情的笨拙的可爱的苏瑞,于是他捏住苏瑞的颊,将唇印在对方冰冷的唇瓣上……  这次做爱的过程苏瑞没有反抗,虽然自身也有过几次兴奋,但他始终冷冷的看着苍宏铭在他身上恣意肆虐。  激情之后是异常的空虚,苏瑞闭着眼睛任由苍宏铭抱在怀里,听着他在他耳边说道:“瑞瑞……瑞瑞……朕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心中满是苦涩。 这句话似曾相识,但是现在听到的感觉已经和当时大不一样了。 眼角有些湿润了,终于什么也没有流下来。也许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死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吧……  清河公主和亲当日,皇上亲自将她送出城门,并派了心腹慕容将军一路随行,兄妹俩依依惜别,在场众人皆撒下了眼泪。 苏瑞在马车里看完这一幕之后,就将帘子放了下来,觉得这两个人要是在现代估计可以进军奥斯卡,这么逼真的表演不来拍戏真可惜了…… 他之前数了数清河的嫁妆,发现至少装了三百车有余,顿时心生感慨:要是能娶个公主,真真是起码少奋斗五十年啊!不过他现在已经无暇娶关注这些了,在马车上的生活将是异常的颠簸,了解这个情况之后,本来就有些晕车的苏瑞在想到未来至少半个多月将在马车上度过,心情就无比灰败。不过还好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大量一次性呕吐口袋,枕在头下面只要一抽就能立刻使用。 苏瑞躺了下来,为苍宏铭找颜筠的办事效率大大不满之后,就强迫自己睡下。毕竟昨天晚上经过那场运动不仅消耗了体力,还造成了睡眠时间的严重不足,要知道睡眠不足是晕车的高发因素,难得自己有良好的休息配置,还不乘这个条件好好休息?以后肯定还有许多苦要等着他受呢。 车队启程之后,伴随着马车规律的震动和腰部的酸痛的苏瑞,勉勉强强的进入了梦乡,梦里还是有一群狗来追自己,不过狗都被自己眼前的一个人挡住了,因为之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所以苏瑞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很熟悉……很熟悉……是谁?他不想去追求答案,只想在那个人背后安心的多靠一会儿…… (上部完) 下部开始咯~~ 第一章 苏瑞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适应力很强的人,无论是一个人在外求学或是离开学校到医院实习,他都很顺利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没有遇到什么问题,甚至是到了这个自已一身所学一点也派不上用场的时代,他也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有一点惊愕,很快就想办法融入了这个社会并且还自以为混的不错。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错了。 苏瑞将颤抖的手伸到头下,抽出一只口袋:“哇~~呕~~~”口里有些泛苦,看来胆汁也出来了。  古代的马车最郁闷的就是,车轮子是木头做的,不像橡胶充气的轮胎有防震功能,在烂路上颠簸的时候,能将路况第一时间最直接的正确……甚至扩大反应给乘坐者。在京城的时候还好,路面还比较平坦,可是一出了城,苏瑞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几乎没有和座垫有连续五秒以上的亲密接触,他的头更不用说,直接磕得几乎起了一个包,于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坐了起来——为了避免脑震荡的危险。 他咬着牙遥遥的看着载着公主的香车,那里面铺着厚厚的皮毛和各种柔软的“防震材料”,不似自己坐的这辆车,据目测铺的垫子只有1.5厘米,直逼实习医院的宿舍床配置,但是实习医院的宿舍床不会把自己弹起来又磕上去,所以相对而言还是可以忍受的。  苏瑞掀起窗帘把装了刚才吐出的胃液的口袋丢了出去(插花:死小孩一点不注意环保!打pp!),目光瞟到后面长长的陪嫁队伍。对了,人家还是步行,自己有单独的车做配置已经很不错了,吐一点这么点小事就不能接受,那那些人怎么活,忍了! 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驿站,苏瑞一下车就觉得两腿发软,只能用罗圈腿的姿态前进,他欲哭无泪的想:身体天生有缺陷的人的日子果然很难过啊!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扛过来的,早知道实习的时候应该对矫形科的患者更加关心一点的……  清河被慕容诚扶着下车的时候,看见了苏瑞扭曲的姿态,关切的问道:“苏爱卿,你有什么不舒服么?”苏瑞抬起因为吐了一天而显得萎靡不振的面孔看着清河,道:“我……我没事。”
第23页 清河见他精神很是不济,上前握住他一只手,只觉的冷得如同冰块一般,不禁大惊,道:“快传御医!”苏瑞也无力挣开她的手了,他自觉自己可能是因为呕吐造成能量的不足和体内水电解质平衡紊乱,如果能补充一些盐水估计就能好些,可是被清河拉着,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颤抖着腿站在那里。  御医气喘吁吁的不知道从队伍的那个部位跑上来的时候,苏瑞看着这位估计年龄能做自己爷爷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心里对他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御医对清河说了一堆中医玄妙的专有名词,苏瑞既没有精神去领会也不想去领会,想当年自己在中医课上就没有认真听讲过,现在就更没有心情了,他只想找个软软的床,好好的睡一觉,安慰一下自己受到严重打击的身体。 想到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苏瑞觉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现在和慕容已经不若当年,但是苏瑞决定还是找他反应一下民生问题,现在毕竟自己和苍宏铭已经算是分道扬镳,他对自己的敌意应该也淡了些了吧……  慕容诚正在屋内看书,见苏瑞进来,很客气的让了个坐:“苏兄有什么事情?” 苏瑞将他打量了一遍,没有体会到敌意,便道:“我……真的是不想坐马车了,明天我可不可以骑马……”不,走路也行。不过想到走路……以每天要赶的行程,简直直逼红军二万五啊,再说这个交通环境……苏瑞硬生生的将最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慕容看着苏瑞有些消瘦苍白的脸,念及他这段时间无论身心都受到极大的摧残——而且相当一部分都与自己有关,他心下顿生愧疚:“在下一定尽力安排,天色不早了,苏兄还是早点休息吧。”一边拿起边上的外套披在苏瑞身上:“现在天气已凉,苏兄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毕竟公主和亲耽搁不得。” 苏瑞看着他,点点头,这一刻的慕容诚让他有了回到过去那种无话不谈的错觉,但是……这一切在之前证明只是个假相,只要自己成了对这个皇朝不利的因素,他一定会第一个将他剔除:“那我就告辞了,明日路途辛苦,慕容兄也早点休息吧。”如今只剩下这些自己不得不说的客套话,苏瑞觉得很压抑,一夜之间自己觉得能够信任的成分都被颠覆了,这种痛苦自己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所以索性和所有人保留距离,这样应该就不会再伤心了……可是心脏一直一直抽痛的地方……是代表什么呢?    接下来一整天的行程让苏瑞意识到,骑马玩耍游历虽然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可是要骑的时间长了,尤其是又在赶路,对下肢和腰部真是一项痛苦的折磨啊!还有就是那冷风……真的不是人能够忍受的,虽然还没有到下雪的天气,但是这风已然冷的刺骨,苏瑞不断的往衣服里缩,等下马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比乘马车时程度更严重的罗圈腿。最后苏瑞终于不得不承认,放弃马车骑马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举动。  啊!老天啊!你真的真的……就不能给我指一条明路么?要是我就默默无闻的死在和亲的路上,这是多么冤枉的一件事啊,而且我还是被陷害过来的…… 苏瑞开始同情自古以来被流放的罪臣……流放一般都是边远荒凉的地区,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活着撑到目的地的…… 第二章 当苏瑞再次和自己的午饭有了第二次面对面的机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消耗仅有的能量去吃饭实在是太不明智了,而喝下去的药物也毫无保留的吐了出来,这让他很郁闷,要知道这么苦的东西吃下去再吐出来简直就是经历两遍痛苦,而最痛苦的是,所谓良药苦口,但却对他的病症一点都没有作用——因为都吐出来了。 慕容诚看见苏瑞的状态,几次都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摇摇头,策马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苏瑞终于在下车时一脚没踩踏实而摔了一跤,然后华丽丽的磕在踏椅上晕了过去。虽然是晕倒,但其实他也就失神了一小会,等转过神来的时候,苏瑞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被清河紧紧的握着,可怜的老太医跪在床前瑟瑟发抖,慕容诚则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你给他看过说无大碍,怎么现在倒愈发严重了?居然连本宫都敢欺瞒,看来你的项上人头是不打算要了?”清河冷冷的对太医说道,可怜老太医大气也不敢出的,只是抖的愈发厉害了。 “不关太医的事,清河……”苏瑞觉得自己头都疼的快要裂了,但是他还是很努力的支起身来:“那些药我都差不多晕车吐了,几乎没有吃下去的。”  “你醒了!!”清河高兴的转过头来,脸上挂满了笑容:“你终于又叫我的名字了,瑞瑞!” 苏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也没大没小叫我瑞瑞? 不过看着清河久违的不带一丝阴影的微笑,他觉得自己什么责备什么抱怨的话都忘记了…… 毕竟那还是个孩子,就是拥有再多的东西,却怎么也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关爱,于是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想要得到唯一,不管伤害了多少人——甚至伤害到自己,结果却发现自己手里一无所有,就如同苍宏铭一样……  心脏又抽痛了一下,苏瑞揉揉太阳穴,将自己从感伤中拉了出来:“我只是不习惯坐马车而已。”  清河道:“那……该如何是好?”她看看慕容诚,可是对方转过头装作未注意到她视线中的询问。  苏瑞心里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再让我陪你和亲,我只要回去天香阁小小修养一段时间,等找到筠筠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他知道就是说了这个提议,也根本没有人会理会,只会让自己和清河的关系更加恶化而已。 清河一握苏瑞的手,下了决心:“明日起你和我共乘一辆车。” 苏瑞哑然,慕容诚亦然。但慕容诚毕竟是慕容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请公主三思,若这样怕会引人非议,有失国体。” 清河道:“本宫定下的事情,便就是这样了,就是皇兄在也一样。你做好你的本分就是,至于引人非议……本宫倒要看看谁敢非议?”她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慕容诚略一点头,看了苏瑞一眼,什么也没再说就退了下去。 苏瑞暗暗叫苦:完了,现在估计慕容心里的自己形象是跌落到谷底了……本来相处就尴尬莫明,看来现在更是……以后还是不要主动找他说话了。    公主的香鸾果然比之前的马车坐起来舒服不止万倍,震动的幅度几乎小到了这个时代所能达到的极限,苏瑞虽然没有再吐,但是却觉得自己心灵受到的摧残远远大于之前肉体所承受的。清河依然如过去一般对他撒娇,拉着他的肩膀让他看自己发现的路上的新奇玩意儿,或者是在下人奉上稀奇吃食的时候要求苏瑞餵她。如果是过去,苏瑞大约会觉得这只是清河小女孩任性娇憨的表现,但是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只认为一切一切都是清河的演技——只是为了证明她能再次抢过自己,向苍宏铭示威而已。所以他不得不提心弔胆的配合着对方的行动,由着她的任性,然而这种没有真心的交流让他觉得好累……  苏瑞对清河笑着,但是这笑容永远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他始终没有说明自己想的,那就是,自己和苍宏铭大概这辈子不可能再有所交集了,也不知道清河知道这一点之后,对自己的热情会不会消失了呢?  清河并不是傻瓜,她当然能看出苏瑞对自己的冷漠,苦涩在心里蔓延却始终不敢浮现在脸上,毕竟自己这么久以来唯一感觉到的温暖是自己亲手毁去的,虽然现在尽量想要弥补,也成功的半逼半诱苍宏铭放弃了苏瑞,但是看见目前两人之间这个状态,她对于得到苏瑞的心的自信不由得出现了裂痕  再这样下去要怎么办才好?如果一直停滞不前的话? 和亲的队伍距离北越国境越来越近,伴随着苏瑞耐心一点点耗尽,清河脸上的笑容也露出了裂痕。  慕容诚依然是一贯的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呢?某一天,苏瑞看着天边想到。那里的乌云堆积翻滚着,一场大雨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 某看见大家的回帖实在是很感动,所以今天就拼死赶了一章5555累死某了…… 虽然大家的回帖某很想一一回复,但是现在时间实在是有限,要是要足够的时间写文,某就没有时间回帖了,真的真的是很抱歉,但是每个回帖某都是有仔细看过的说~~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某,谢谢>__<  下面的情节发展肯定比上要快一点,所以……某要好好的思索才可以哈~~鞠躬,都亲亲哦^
第24页 第三章 天果然下雨了,倾盆大雨。这个季节还能遇到这样大的雨实在是少见,为了安全起见,慕容决定让整个和亲队伍在就近的一个小镇暂坐停顿。  晚秋的雨水很冷,每逢下雨的之后,苏瑞总会觉得异常空虚,这是一种灵魂深处说不出的感觉,即使在人群中,也会觉得孤独,觉得自己的生命缺少什么而不够完整。 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这种熟悉而又更甚于以往的寂寞让他觉得腹腔里整个抽痛起来,肠子像是打了结,扭曲着痉挛着疼痛。苏瑞觉得自己大概是肠痉挛了,虽然渴望一杯温暖的水,但是他只是倒在了简陋的被褥上,谁也没有呼唤。 好累……如果就这样消失幻灭了,会不会轻松一点? 一只小手轻轻的抚上他微皱的眉头:“瑞瑞,你不舒服了?” 听出是清河的声音,苏瑞立刻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全身充满戒备之气。 虽然他立刻就放松了,但是清河还是明明感觉到他的紧张,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让厨房做了些粥,你不舒服就凑合吃一些吧,慕容说若明日天晴了,还要继续赶路……” 苏瑞看出她隐隐忍住的焦虑和怒气,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能就爆发了,但是以她一贯的性格能够隐忍到现在真的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他还是有了一丝犹豫,或者这个孩子这次真的是有了一些悔意?但是就是她真的对自己付出了感情,自己也什么回应也不能给她,还是只能和她保持距离,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自己的一时感兴趣也会慢慢冷淡下来吧。 “清河,其实我和皇上之间什么也没有……”苏瑞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起:“我只不过就是因为解了他的药性而为他感激,其实并不是你们想像那样。”  “我们想像怎样?”清河抓住苏瑞的手道:“要是你心里没有皇兄当然最好,可是明明……你明明就是喜欢他的,你当我什么都看不见么?” 苏瑞轻轻的挣开清河的手:“就是这样又如何?公主,我不是一个东西,我当然有感情,而且这种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说放就放的开的,也许你们都觉得我的身份是可以任你们随意摆弄,但是,要我没有任何腹诽我估计我还是做不到,抱歉!”  清河摇着头,泪流出来,如梨花带雨一般:“不是,我绝对没有那么想过……瑞瑞,让我补偿你好么?”苏瑞低头苦笑:“清河……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一直只把你当妹妹,再也没有越过这个关系的可能了……”他伸出手轻轻擦掉清河的眼泪:“对不起……” “没事,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先把粥吃了吧,要凉了。”清河起身端起放在桌上的粥,苏瑞见她有要一口口餵自己的架势,急忙接了过来:“我自己来。”  清河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感,苏瑞只当作没看见,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虽然粥真的很美味,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吃起来也如同嚼蜡一般。 “对不起,苏瑞,你要原谅我……”看着苏瑞终于将最后一口粥吃掉之后,清河缓缓的说道。苏瑞吃惊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他马上感觉到下腹有一股热流涌上……这种感觉…… “你在粥里下了药!?”苏瑞咬着牙说道,他还是太小看这个小公主了,明明已经决定再也不相信她,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为她所欺骗:“你想要干什么?”  清河的外衫从她手中慢慢滑落在地上:“你知道皇兄这次让我去和亲的对象是谁么?呵呵,北越的皇帝——一个已经有一条腿踏进棺材的老头。明明后宫里已有千百从民间抢来的美人,却依然荒yin无道,连我也不愿意放过……”她欺上苏瑞的身体:“所以……至少我想要我第一次的记忆……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如此一来,就是从此之后堕入地狱我也无怨无悔了……” 她白腻的手如藤蔓一样缠上苏瑞的脖子:“我求你……成全我吧……” (忍不住插花:瑞瑞你真是太悽厉了……连清河宝宝都要对你霸王硬上弓……默……= =) 虽然清河冰冷的小手为苏瑞高热的肌肤带来了难以言寓的舒慡凉意,但同时那种如同蛇蝎爬上身体的违合感让苏瑞觉得噁心,他用最后的理智推开清河,在她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清河衣冠不整的伏在地上,错愕的抬起头看着满面cháo红的苏瑞。 “不要再做让我更恨你的事情了,清河!如果你还想要我们能够自然相处下去的话……你就赶快离开!”苏瑞用指甲掐住手心,控制着自己的冲动。  “苏瑞……你……”清河捂着脸,泪再次流下:“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愿意成全我么?难道苍宏铭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我就那么不堪?!他……他明明为了江山放弃了你啊!” 苏瑞拉起她纤细的手臂,往门外拖着:“和他无关……只是请你自重……不论发生什么,我……我都不可能和你有什么结果的!” 药物的作用已经让他觉得有些脚下有些虚浮,他赶紧将清河推出门去,然后立刻将门反锁起来:“你快离开吧!”靠在门上,苏瑞无力的说道,身上的热度让他觉得自己快要沸腾,但是却无法宣洩这种热情,痛苦在对快感的渴望中一点点堆积起来,形成一种饥渴,对性的饥渴。 原来中了春药竟然是这么痛苦么?当时苍宏铭……苏瑞在如火在烧的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着,他勉强走回床边,就倒了下去。 门再次打开了。 “谁?”苏瑞吃惊的抬起头,就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慕容诚的脸在门口露了出来:“苏兄……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女人?”慕容一脸关切,苏瑞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看见他这个表情,心里一热,眼里有些酸了。  “不要……不要连累别人了……”他用沙哑的声音费力的说道:“慕容……兄,麻烦你……给我准备一桶水……我……我自己会想办法……” =========================== 不要误会,瑞瑞不会和慕容发生任何事情的……so你们就不要yy他们了哈= = 下面的情节,大家要不要猜猜看?笑~~ 四章(上)  脱下衣服放松全身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身体里的欲望却一直叫嚣着无法宣洩。慕容诚早已轻轻带上门离开了,苏瑞相信答应了自己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这样被药物控制的欲望是无奈的,但是要解决欲望的方式——如果不是自己心爱之人,怎样想像也是丑恶无比。  如果是这样,苏瑞还宁愿自己解决问题,虽然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中了春药自行解决的案例,但是他相信,用手大约还是可以的。  只是事后自己肯定已经无力收拾,索性就在泡澡中解决问题好了,这样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他将手伸向自己的下体,握住几近勃发的分身,来回摩擦起来。 虽然过去不是没有经验,但是在这样的时间的情况之下,要称这是一种享受绝对是不可能的,在心理和生理上双重的低落让他怎么也无法达到高cháo,让人快要燃烧起来的高热和欲望得不到抒解的压抑让苏瑞仰起头来。眼角湿润了,有液体流了下来,但是苏瑞已经分不清楚那泪水到底是生理的或者……真正代表了自己的悲伤……  的  门缓缓的推开了,随后又很快的合上,苏瑞感到身后有人的气息,他迷茫的转过头,身体却绷紧了。的  隔着水雾,那个人的脸很不真切,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苍……宏铭……”他轻声的说出那个名字。 是在做梦吧?苏瑞模模糊糊的想着,脑子里,身体里都象要沸腾起来,喧嚣着的欲望在寻找着出口。他再也支持不住,向水里沉了下去。 “瑞瑞!!”在水漫过鼻口的那一刻,手臂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你没事吧瑞瑞!”然后他感到自己被拉入一个怀抱当中:“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清河!” 果然是在做梦啊……苍宏铭已经放弃了自己不是么?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和清河为敌?所以这个人只是幻影,是自己埋藏在心底不愿去碰触的伤痕,但是它还是生了根发了芽,悄然的蔓延了整个心脏。  因为是幻影,所以就是要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关系的吧?    眼前的人因为药性全身上下皆散发着无助和媚惑双重的气息,有些迷茫的眼神在游走之后定在自己的身上,如同要哭出来的眼睛述说着痛苦和绝望,但又透出一丝难以磨灭的欣喜。微微湿润的有些向上翘起的眼角带着一抹红晕,酝酿出平时从未有过的风情,他脸上这种夹杂着脆弱和欲望的泫然欲泣的神情让苍宏铭觉得喉头一阵干涩,但是他害怕,害怕苏瑞在看清他的时候,又露出那种疏离的神情,每每他看见这种疏离的时候,都会有将苏瑞狠狠压在身下,向他倾吐自己心里所想的欲望,但是……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一旦碰触到那个禁忌,他怕自己同苍家祖祖辈辈一样,从此陷入那个无尽的诅咒之中。  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就贸然接受这种命运,只能落得如过往同样的悲剧结局,只是如此,就不得不离开他。的  兴许放手其实是对两人的一种解脱?但是现在明明就很痛苦……自己如此,不知道他又如何。看到苏瑞滑入水中那一霎那,他的心都收紧起来,狠狠的疼痛着,手在自己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第25页 将苏瑞抱进了怀里,他犹豫着不知道下一步又该如何,苏瑞看着他的眼神却又清明起来,他从桶里半坐起身来,浸湿的黑发粘在粉红的皮肤上,微微蒸腾着水汽。    被对方身体碰触的地方是任何感觉也无法取代的舒慡和安适,但是欲望同时更加狂烈的叫嚣着,苏瑞顺势将苍宏铭拉得半身都进了水里,吻上对方的唇。 苍宏铭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软,苏瑞伸出舌头细细的描绘着他的唇形,寻找到微微张开的fèng隙,滑了进去。对方的舌在他的挑逗下渐渐热情起来,回应着他的动作。不知不觉间,苏瑞的手环上了苍宏铭的脖子,他猛的一拉,将苍宏铭拉进水桶之中。  巨大的水花溅了出来,地上一片cháo湿。 但是相互拥吻的两人眼中再也没有别的东西——除了彼此。 只是这一刻,放下一起……去燃烧吧…… =========== 一直有个问题缠绕着我……那就是——瑞瑞到底是弱受还是强受??的  在刚开始的时候某是一直想把他塑造成一个小“强”的,but现在他的发展某自己都不好说他到底是什么类别了……某已经茫然了……残念ing~~~~ 第四章(下) 看着对方的眼睛由清明变得溢满情慾的色彩,苍宏铭明白药效终于控制了苏瑞的身体,想到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在那场完全没有意识的性事中狠狠的伤害了苏瑞的身体,心里就涌上了不可抑止的怜惜和疼痛。  作为男人,他当然明白中了春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种药物虽然不如“倾城”般猛烈,若是不能得到及时的解除对身体也是一大打击,以苏瑞现在身体情况,若是让他自行解决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仅如此,若任由这样发展下去,连自己都无法猜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若要为他找个女人,估计他清醒过来之后,对自己的恨意会更加深沉,而且以他的性格,提出对那个女人负责也不是没有可能。直到现在,苍宏铭都觉得苏瑞之所以和自己在一起,绝对有那天晚上他被迫抱过自己的因素,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苦笑起来。更深的一层,是自己也不愿意他拥抱出了自己以外的别人,如果刚才清河真的和苏瑞发生了什么,估计自己已经会因为一时把持不住将清河杀了……原来自己的独占欲望竟然比自己想像的都要强烈许多呢。 所以宁愿他拥抱自己……哪怕身为九五之尊的自己被他压在身下,只要让他全部属于自己,也竟然能够忍受下来。    苏瑞一手扶住桶沿,另一只手像有自己意识一般抚上了苍宏铭的胸口,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苍宏铭的身上,勾勒出他健美修长的体形,苏瑞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身体,然后猛的咬上他的脖子,以牙齿的边缘缓缓的摩擦着对方的喉结,舌头舔拭上去,体会着它的上下滑动。吻一路下来,到胸口的时候有了小小的停顿,苏瑞挑逗的咬着那颗小小的辱珠,不时轻轻的吸吮着,直到那果实坚硬而红艷的成熟起来。  头上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声,苏瑞仰起头,落入眼帘的是苍宏铭捂着他那妃色薄唇,尽力忍耐的表情,他本来就堪称绝色的面孔,在染上性慾色彩之后,作为皇帝的天生带着的威势已经荡然无存,于是一直被压抑的浓艷如同水汽一般渗了上来,加上他绝无仅有的脆弱表情,勾起人无法抑止的强烈欲望。  “宏铭……我好想你……”苏瑞将头埋在他苍宏铭的胸口,轻轻说道 和他接触到的肌肤热的快要燃烧起来,苍宏铭觉得有一种辛辣的况味冲上鼻喉,眼泪竟然就这样流了出来,苏瑞说出的话,打破了什么……长久以来,自己一直埋在心里不愿意去碰触的东西,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他说了出来——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么的想他?  双腿被苏瑞分开,苍宏铭依靠在桶沿上,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这是一种陌生的经验,过去经历过很多情事的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在清醒状态下被人抱的经历,但是如果是这个人,那么……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即使曾经有过少许的经验,但是现在苏瑞已经没有心力去想对方是否能得到充分享受这一点了,他找到了目标,将自己的分身借着水的润滑就那样毫不留情的一气送了进去。虽然心理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身体还是在被进入的那一刻绷紧了,细碎的疼痛从身后传来,苍宏铭皱了皱眉:可能有点受伤,但是还好应该不是很严重。他咬牙慢慢放松身体,让苏瑞能更顺利的进入,但是身后那处毕竟不是用作性爱之所,即使极力放松,内脏还是痉挛着疼痛着,他深呼吸着,希望能够等到这种疼痛慢慢的缓解。  身前人紧窒的身体让苏瑞觉得进出的有些艰难,依据过去被苍宏铭拥抱的经验,他将手犹豫的伸到对方的身前,刺激起对方的阴精,希望他能放松一些。 ---------------------------- 今天要是谁抢到沙发,某就受理他一个愿望吧……前提是某的能力范围之内…… 汗,这一章写的好痛苦……让小苍苍受了……某对得起瑞瑞了吧= 第五章 苏瑞自己也不相信苍宏铭在清醒的时候会任由自己拥抱,所以这一定是一场梦吧,但是……无论是不是一场春梦,那个人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曾经伤害了自己……这个事实也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所以无论如何,苏瑞也希望不要伤害到他。  苏瑞的手很热,刚开始的动作虽然有些迟疑,但是也慢慢的顺畅了起来,身后的抽动也渐渐的加速了,被探入的地方越来越深入,内脏被摩擦着,刺激着,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但是对方的炽热在自己身体里慢慢的增大,让苍宏铭有了自己全部拥有苏瑞的错觉,这是完全的了吧?拥抱过他,也被他拥抱……虽然苏瑞从来也没有说过,但是他明白苏瑞其实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和他处在平等的地位上,就是因为身份和观念的差异,让他们一直没能说出心里真正的感受,但是现在…… 苍宏铭转过头去,找到了苏瑞的眼睛:“苏瑞,不论你……在这之后能不能记得,朕……我……此生……只爱你一人……”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一直觉得是禁忌的那个字,原来倾吐出来竟然是让人心痛的快乐…… 这一定不是真的!苏瑞愣愣的看着那张在痛苦和情慾中清艷无匹却依然理智的面孔,泪流了下来:“宏铭……其实我……我也一样……”下一刻,他低下的头被苍宏铭捧了起来,然后对方的唇温柔的吻去了他的泪水。 接下去的情事流畅了许多,除却许多隔阂之后,两人在情爱的同时都感到了那种充满了灵魂的幸福,在苏瑞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欲望之后,苍宏铭也一同得到了高cháo,两人气喘吁吁的浸在水中,苏瑞因为得到了解放,被药物迷朦的理智渐渐的清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抱了苍宏铭并不是一个梦幻和想像,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了。 苍宏铭休息片刻之后,将手指伸入后穴清洗留在里面的残留液体,手指进入的那一瞬,一种针刺般的感受也随之而来,他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苏瑞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明白他受伤了,刚才在朦胧中似乎听见他说爱自己……但是,之前明明选择了放弃。现在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苍宏铭看着苏瑞,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依然带着红晕的眼角:“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或者说你还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苏瑞拂开他的手,低下头不愿意看他的眼睛:“这样下去你痛苦我也痛苦,为什么不干脆放手好了。”他自暴自弃的说道,即使心中有了一丝希望,还是不愿再次接受同样的打击,他怕自己无法承受。 “可是这样下去……我更痛苦,难道你不是么?”苍宏铭握住苏瑞的手,心痛的发现他消瘦了很多。涨满的痛,一直一直藏在心里的情绪再也无法抑止,终于爆发了。  苍宏铭心痛的将他圈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瑞瑞……”他不知道怎么和苏瑞说起自己和清河那场交易,说起自己数日的辗转反侧,痛苦挣扎,才终于犹豫的决定暂时放开他:“不要哭,瑞瑞……”  对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瑞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明明不是爱哭的体制,自从成人以后更是更本就没有哭过,可是为了这场自己也茫然的感情,居然……他苦笑着想:这是自作自受吧。  “为了皇位的事情吧?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威胁了你……”苏瑞在他怀里闷闷的说道,在中药之后听见清河的话让他有了这个猜测。  苍宏铭的身体绷紧了,苏瑞清晰的感觉到。
第26页 沉默片刻之后,苍宏铭涩涩道:“是……她手中有威胁我的东西,她……想要以你来交换,我仅答应你同她一起前往和亲,希望能暂时将这件事压下来……”  “是这样啊……”苏瑞觉得口里有些苦涩。 “瑞瑞你……你放心,现在她已经不能威胁到我了,你愿不愿意原谅我和我回去?”苍宏铭小心的问道。  如果以后又出现了能威胁到你的事情呢?苏瑞想道,他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但是苍宏铭说出的事情让自己有些吃惊了——原来清河竟然愿意为自己做出那么多牺牲么? 但是如今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她任何东西……既给不起,也不能给。他马上想起清河说起自己要嫁的人是北越的老皇帝,于是他问道:“清河真的要嫁给那个……老皇帝?”硬生生的将“老色狼”吞了下去。  “什么老皇帝?”苍宏铭道:“清河要嫁给北越的肃亲王,北越皇帝最小的弟弟。” 老皇帝的弟弟不也是老头,苏瑞在心里想着。苍宏铭像是看出他的念头,道:“肃王虽还未及而立,却是真正掌握着北越政权之人,且听说此人胸怀若谷,一表人才,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若清河嫁给他,倒也是一件好事。”说道这里,眉宇间透出赞赏之色,苏瑞看着他,想道:你不也只是刚过十八就继承帝位的人才么?  不过想想清河现在才十四,苏瑞脸上顿时灰败了许多,虽然知道这个时代女子在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结婚了,但是亲眼看见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能,尤其是还是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出将近一倍的男人。他想着,虽然自己什么也不能给她,不过如果那个肃王真的如同苍宏铭所说的话,那么……自己至少可以送她和亲,亲眼看着她获得幸福,这样就……够了。 所以……“我想陪她去和亲……至少为她做最后一件事。”苏瑞定定的看着苍宏铭说道。 苍宏铭当然明白苏瑞一旦决定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会去做,自己好不容易才让他对自己的态度恢复到过去,现在自然不敢勉强他再做什么,便只能答应下来。  “但是前去一路难以预测,你随时不要离慕容太远,以防危险。”苍宏铭提醒道,将苏瑞环进怀里。  苏瑞伸手将他的身体反抱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第六章(上) 苏瑞立在清河房间的门之时,就听见里面隐隐传来的哭声,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清河哭过,可见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之大,手上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将那让他觉得无比厚重的门推了开来。  “清河……”他小声的呼唤着,床上的被子团剧烈抖动了一下,哭声没有停顿,反而变得更加大声了。  苏瑞在床前坐下,对那团成一个球一样的被子道:“清河,我都听他说了,你要嫁的人是肃王吧……不是那北越的皇帝。”  “你在怪我又骗你同情?”清河掀起被子,露出已经哭得红红的小脸:“你要是讨厌我你就和皇兄回去吧,我……我不要你陪了!” “真的?”苏瑞支起身子,作势要离开,袖子却被清河紧紧抓住:“你真的……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哇~~~~”她再也不顾那个高高再上的冷洌形象,放声大哭起来。  苏瑞这下着了慌,平时那个清河还可以冷言相对,可是现在这个明明就是个被自己伤害了感情的女娃娃,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不要哭了……”知道她为了自己居然作出这么多事情,苏瑞也不忍心苛责她下药的事了:“我已经和皇上说明了,我送你去和亲。”  清河止住泪水,愣愣的看着他,像是不相信自己听见的。苏瑞爱怜的擦了擦她的脸蛋,道:“我原谅你了。”  “你说你要陪我去和亲?”清河半是抽泣半是惊讶的说道:“你不和皇兄回去?” “我暂时不回去了。清河,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作妹妹……所以我希望能看见你幸福。”苏瑞微笑着对她说。    说心里没有苦涩是不可能的,但是能看见苏瑞的笑容让清河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在下药之后,看见苏瑞将门在自己眼前关上的那一瞬间,清河觉得一切都完了……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这样一来,就是能天天看见他,註定也将造就两个人的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但是,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犹豫了,毕竟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什么东西也得不到,甘心么? 答案是痛苦的,即使不甘心,她也再不想看见苏瑞脸上露出的对自己一天天加深的恨意,这让她感到莫明的害怕,即使是面对老皇帝死的瞬间,她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所以现在这样已经够了……清河在苏瑞的怀里时候想,至少可以同过去一样和他轻松的相处,至少以后会有这个人可以让自己全心的信赖和放松。 只有在这个时候,清河无限的妒忌起苍宏铭来,为什么他明明放弃了苏瑞,却能够再次得到他的心呢?(插花:当然是因为瑞瑞的死心眼……当然还有——虽然某实在不愿意承认——这篇文是耽美小说的缘故啊……= =) “慕容,以后你不要再任由这种事情发生了。”另一间屋里,苍宏铭淡然地对慕容诚说道,但是语气中却包含着命令:“此次前往北越,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可是皇上……”慕容刚想说话,便被苍宏铭打断:“什么也不用说了,朕当然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註定是朕命中之人,只是抗拒也没有办法……你对素纹的感情深厚,想必也能了解朕的感觉。当时朕成全了你,如今也希望你不要再对这件事过于妄加干涉。或者说……”他顿了顿:“你不相信朕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慕容嘆道:“若皇上执意如此,臣也不会刻意阻止,只劝皇上能三思而行。此行保护苏……苏公子臣自是义不容辞,不过公主和亲之后的事情……皇上想若是苏公子知道了,会不会成了障碍?”苍宏铭身上腾起浓烈的杀意,慕容身上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但是他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 杀气很快消失了,苍宏铭用手捉住慕容垂下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道:“朕相信你有能力让他什么都发现不了吧?”一阵风过,那缕头发落到地上:“若不幸被你言中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秦素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如这头发一般。”  “朕只是要你明白,你有你要保护的东西,朕也一样。”苍宏铭道:“所以朕警告你,不要再玩什么花样……今天这件事朕就暂时原谅你……但是,绝对,不能有下一次了……你明白了么?” 慕容诚一言不发的盯着地上的头发,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苍宏铭从他身边走过,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第六章(下)+甜蜜小番外 “总算要到了!”听慕容诚说北越的都城快到的时候,苏瑞终于从奄奄一息的状态中勉强恢复过来。  北越不愧是蛮夷之地,一路走过来都是光秃秃的牧场,因为是冬天,早已没有牛羊遍地的美景了,途中还下了几场雪,虽不大,风却冷得刺骨,让苏瑞颇为感慨暖气这种现代化的设施是中国人仅次于四大发明最伟大的创举(插花:死小孩有点追求好不好!)。他袖子里是清河专门在经过的城池购买的手炉,身上还披着御赐的雪狐裘,但是还是觉得冷,在现代下雪吃冰淇凌的魄力消失贻尽。都是现在老窝着没人逼着运动,身体抵抗力都变差了!  清河见苏瑞继萎靡数日之后显得很是精神,心里也高兴,直缠着他给自己讲故事。 “……然后那个女孩鼓起勇气站了出来,说:‘让我试试。’她的后母和姐姐们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像你这么低贱的女孩儿,怎么会有资格参加王子的舞会?’但是官员说:‘只要是适龄的年轻女孩儿,谁都有资格试穿这水晶鞋。’于是她毫不费力的将脚伸了进去,刚好合适……”苏瑞费力的回忆着《灰姑娘》的情节,断断续续地讲着,清河趴在他膝盖上,仰头看着他沉思的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马车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苏瑞一时不查,向边上一倒,头撞到扶沿上,直疼的他呲牙咧嘴,清河起身怒道:“怎么回事!”外面有回音道:“前面发生了些骚乱,好像有刺客。”苏瑞对清河道:“我下去看看,你且等在这里。”清河本要出言阻止,但苏瑞已经揭帘钻了出去。
第27页 脚一落在地上,苏瑞就后悔了,一阵胜过一阵的寒风吹过来,如刀子割在他本就没有任何保护的脸上,苏瑞觉得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着骚乱的方向,突然看见一个一身红白相间的身影向自己扑来,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凉冰冰的东西抵住了。 “你们都不要过来!”身后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稚嫩声音:“要是你们再动,我就杀了他!” 周围人果然都停了动作,只是将他二人围在中央。清河此时也从车中出来,看见这一幕,脸色变得煞白。  这一幕真是很熟悉啊!苏瑞默默地想着,好像在警匪片里看到的桥段,不过自己当人质真是……一点都让人兴奋不起来…… “你放开他!”清河冷声道:“你逃不了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的7dcd340d84f7 “我怎么会乖乖让你将我逮回去!”苏瑞身后的少年道:“现在这人在我手里,你们要不放我走,我就杀了他!”  苏瑞小心的往后躲了躲,希望能离那危险的刀刃远一点。他小声提醒道:“我只不过是个陪从……你抓住我没什么用的……”  “你胡说!”少年愤怒的眼神落在他脸上:“你若只是侍从,为何身上的衣服如此豪华奢侈?”苏瑞嘴角抽动了一下,觉得要解释起来真的是太复杂了。他有点后悔,早知道不说那句话把矛盾交给“警方”,自己乖乖当人质就好,哪像现在,因为少年的激动,那把锋利的刀更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已经划出了伤口,有些火辣辣的痛。 “你住手!你放开他,本宫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放你安然离开就是。”清河见苏瑞脖子上流下鲜血,不由喊道。慕容诚将她挡在身后,道:“公主请先回避,这件事交给臣来处理。” “慕容你……”清河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正在这僵持不下之际,一道强弩破风而来,没入了少年的肩膀。少年闷哼一声,手中的刀再也抓不住,一下落在地上,清河见状,飞身而起,将那少年一掌的飞了出去,只拉住苏瑞要查看他的伤势。苏瑞安抚的摸了摸她的手道:“都是些皮肉伤,没事的,倒是那个孩子……”他转头看向倒在地上业已晕过去的孩子,欲走过去。清河一把拉住他道:“那刺客是死有余辜,交给下人处理便是,你的伤口要赶快处理才是。”苏瑞眉头皱起道:“不管那人是谁,总是一条人命,若是就这样死了,我也会因此内疚。”清河嘆口气道:“若你这样说,本宫就让人去医治他就是……不过也不知道他那匕首有没有毒,还是需小心些好。” ================== 看到了,亲亲风,是要甜蜜小番外么?比某老婆的要求好多了哈~~~会写的,等会就贴在本章后面,真的是短小的哦~~~>< 接下来是答应了的甜蜜小番外>< (本番外和正文无关,不必深究^_^) 某天,小苍苍看小瑞瑞在宫里憋的实在是要长出霉来,终于于心不忍决定带他出宫打猎玩,可是鑑于多次前呼后拥的经历,小瑞瑞对这种n人血腥世界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每当看着苍宏铭领着大队人马在前方骑she欢呼,我们除了菜刀水果刀其他武器一律不会使用的小瑞瑞着实是郁闷的紧。 “那你想怎样?”小苍苍面无表情的问道。瑞瑞知道他不高兴了,明明很忙还要提出带自己去玩,可是却立刻被拒绝了,想来是谁也会不高兴吧。  “那么……我们两个……悄悄去烤肉吧?”瑞瑞小心的提议,可怜巴巴的看着苍苍眨眼睛——刚好自己这两天想吃烤肉快想疯了。(其实是某想吃了……= =) 不知道是被瑞瑞的可怜表情电到还是吓到了,总之苍苍什么也没有说,就答应了瑞瑞的要求…… 然后……  两个小时之后,苍苍就后悔了…… “这个那个……我不会抓鱼……”因为觉得杀害同样生为哺辱动物的小可怜实在难以忍受,瑞瑞决定抓鱼,但是……抓了几条鱼。 “这个那个……我不会伸火……”瑞瑞的头更低了……这个时代貌似要钻木取火?可是……怎么钻都不燃啊……  小苍苍觉得自己头上浮上几条青筋,他一言不发的掏出火摺子,将火点燃。 瑞瑞低着头将处理好的鱼插在木棍上烤,55555555为什么气压这么低?小苍苍都不说话,他肯定生气了t_t~~早知道就答应让他带自己打猎,也不用闹得他好心反而还落得不愉快。 “小心!”一串火苗突然窜上来,苍苍帮瑞瑞一挡,手被烫伤了。 瑞瑞眼眶都快样红了,他捧起苍苍受伤的手,伸出舌头添舔起来:“我家宠物说,烫伤了舔舔就会好些。”(插花:这是某家宠宝宝说的……but,这个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是立刻沖冷水……= =)  “宠物?”苍苍不解,瑞瑞决定保持沉默。 不一会儿鱼就烤好了,瑞瑞举着烤的金黄的鱼,献宝的举给苍苍:“你尝尝。” 苍苍小心的咬了一口,评论:“没有味道……” “哦哦,我走的时候有从厨房顺盐。”瑞瑞高兴的将盐撒在鱼上:“我先尝尝。” 一大口咬上去,嘴唇上烫了个小泡。 好痛!!55555555~~~~ “是舔一舔就会好些么?”苍苍看着苦瓜一样的瑞瑞,突然笑了,他倾过去吻住瑞瑞的嘴唇,伸出舌头细细的舔弄起来。 “唔唔~~”瑞瑞接下来的话被堵在嘴里,他挥舞着手上插着鱼的树枝。 “其实……最可口的还是瑞瑞啊,苍苍抬起头,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味道真的很好。” 接下来……某就不用说什么了吧~~~嘿嘿^_^    只不过,当最后瑞瑞看着掉在一旁沾满了土冷掉的鱼,欲哭无泪:我还没吃东西啊~~~~ 第七章 正当清河的人要接近那个少年之际,众人耳中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子的声音:“本王家跑出来的奴才,还是交给本王来处理吧。” 这就是传说中有磁性的嗓音吧,苏瑞抬头四望,却没有看见什么陌生的人影往这个方向来,清河却白了一张脸,握住了苏瑞的手,慕容诚也是一脸戒备,周围一众皆警戒起来。 苏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变得如此紧张,但是他还是安慰性的捏了捏清河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公主你和苏公子先进车内回避,这里一切交给臣吧。”慕容诚沉声道。清河看看他,难得默然的点点头,拉着苏瑞攀上车。放下帘子之后,她严肃道:“这次也不知惹上了什么麻烦,等会儿若是兵戎相见,你就先躲在这里万不要发出声音。”苏瑞本想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要你一个小女孩来保护,但他想起曾经葬身于清河手里的那个几案,还是决定明智的闭上嘴。 毕竟这就是有传说中的功夫和什么都没有的差异,如果自己出去估计立刻就是送死了,这种非常时刻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一群人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在车前数丈停了下来。  “那奴才没有闯出什么祸事吧?”依然是刚才的声音,但明显没有丝毫歉意。 慕容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他伤了我们的一人,已经惊动了公主鸾驾,希望肃亲王日后能严加管束自己的下人才是。” “哦?”明显是带了笑意的声音:“谁被伤了?本王亲自向他赔罪可好?” “不劳王爷费心了。”清河在苏瑞边上冷冷道:“不过这件事希望王爷能给本宫一个交待。” 外面是一阵沉默,然后那王爷笑道:“好啊,本王就给你一个交待。” 苏瑞只听得外面传来刚才那少年的一声惨叫,同时一股鲜血亦溅到了车帘之上,他瞳孔都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缩小了。苏瑞急忙撩起帘子,希望看见那个被苍宏铭大力赞扬过的“人中龙凤”到底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如果那孩子真的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杀了,那么他肯定会内疚一生。 落入眼帘的是身上血迹斑斑的少年,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如同纸一般,但依然还有意识。他如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一般被一个魁梧的男子抓在手中,那魁梧的男子长得面目憎狞,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却远远不及在他身后骑在一匹白额黑毛高大雄健的马上的一个长相邪魅的人。苏瑞眯着眼睛调整着焦距,希望能看清那人的五官,但是所及的依然仅是模糊的影子。
第28页 这个人就是清河未来的夫婿么?苏瑞隐隐有些不安感,但为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清河想要将苏瑞拉进车内,但是苏瑞明显已经引起了肃亲王的注意:“哦?此人是谁?居然同公主共乘一车。”他眼里却与语气不一般,充满了危险。  慕容诚心里暗叫不妙,苏瑞的事情本来希望低调过去,没想到他居然立刻就被最棘手的人发现了。  “这是……本宫的……”清河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描述苏瑞,心里有些腹诽苍宏铭也不知道为苏瑞安排个名头,遇见这种事情,却害得自己无言以对。 “小的是公主的侍从。”苏瑞从善如流的对道,这样的对话多了,说起来心里的怨愤已经少了很多。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下人说话?”肃王身边一个装束怪异的瘦高的人细声叫道,苏瑞将视线转向他,觉得此人实在是很像个瘾君子,他的脸很白,但是皮肤却看得出很干燥,脸颊凹下去衬得那颧骨高高突起,如同一个骷髅撑着一层皮,他的手细长的让苏瑞觉得有些吃惊,双手垂下来的时候,居然能越过膝盖的部分,这一切只让苏瑞想起在动物园里看见的长臂猿。只听声音和看相貌根本猜不出这个人的性别来。  那人见苏瑞一直盯着自己瞧,不由得恼羞成怒,以苏瑞看不清的速度扬起手来。 “小心!”慕容和清河都大声叫道。 同样在那千钧一发的时时刻,苏瑞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拉得向后退了一点,有什么东西掠过他的胸口,插在了他身后的木头上。定睛一看,是一把如柳叶般细薄的小飞刀,幽幽的发着绿光。 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阅武侠书无数的苏瑞当然明白这小刃绝对是餵了自己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剧毒,他为刚才命悬一线小小的捏了一把冷汗。  头上响起肃亲王低沉的声音:“魉鬼,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王的命令……居然随意杀人,若是惊了公主岂是杀了你的头就能了事的?”苏瑞这才惊觉竟然是刚才还在那个被唤作魉鬼身边的肃亲王救了自己,而自己根本没有看清他的身法。就连自己身边的清河和离自己不远的慕容诚都来不及出手……不知道这个人又是怎样的深藏不露。 看来事情远远不是自己送清河完婚之后回去那么简单的。 “你……你放开他。”清河在一边急道,苏瑞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被肃亲王搂在怀里,他脸立刻黑了一半,也不顾是不是有理,赶快从他身边挣脱出来,一揖道:“小人谢王爷救命之恩。”  肃亲王眼光从他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他刚才被飞刀划破衣服露出的胸前,那上面星星点点的是一些已经快要淡去的吻痕,但还依然是清晰可见。  难道这个人就是密探调查回报中那个苍宏铭和清河不惜撕破脸也要争夺的男宠?他不动声色的想着,看这个人长相如此普通,也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各中高手……很好啊,在公主和亲之前就给我带了一顶绿帽……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引得一个皇帝一个公主为你如此如痴如醉! 肃亲王的表情当然落入了一旁的清河眼中,她赶紧道:“本宫赶了这许多天路,很是劳累,想快一些进城休息,到时候要劳烦亲王了。”说话间将苏瑞不做声色的拉到身后。 她的动作在肃亲王看来却有了一番深意,反而更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他想着,嘴角浮上了玩味的微笑。 “那本王自当尽地主之谊,公主请吧。”肃王偕一众手下先行,和亲队伍则浩浩荡荡的紧随其后。 海月轩 - 2006-11-20 22:06:00 第八章 “你以后要小心才是,这个王爷在本宫看来对你不怀好意。”等在城内安顿下来,清河便对苏瑞说道。苏瑞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行动太过于嚣张,倘若是对着苍宏铭和清河,自己还可以稍微放肆一些,但是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得不小心行事才是。  他刚下定决心,就听见清河又道:“为防止你出什么差错,我和慕容商议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门了……”  什么!!!??? 好?无?聊?啊~~~~苏瑞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想。清河和慕容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大约是为了那些政治问题,而自己则被——说好听点是保护,说难听点是禁足了。  为什么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dvd没有ktv没有漫画没有……总之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没有,以前还可以和别人侃侃大山,现在因为慕容诚一句:“不知道身边有没有肃王的人监视,为防万一,苏兄还是与他们少说为妙……”害的苏瑞真正是体会到“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走错一步路”的小媳妇心理。  本来对和亲的轰轰烈烈,感人肺腑颇有一番期待,但就在这连日来的沉闷中无声的熄灭了。 好~无~聊~啊~~~~~~~~ “在此煮茶赏雪,苏公子好雅兴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苏瑞本来是条件反she的想说你那只眼睛看见这个茶是我煮的,还有这盐巴颗粒一样大的雪我这个大近视不要说赏根本看不见好不好,但是当他回头看见说话人的时候,这句话就在喉咙里打了个圈,沉下去了。  来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只是站在那里,却仿佛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一般,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他只是偶尔无心路过的仙人,并不属于这凡间。 那身形和脸容都完美得有些过分,生出一种奇异的魅力,但他的神情又是那么淡漠——那高贵的眼神让人觉得仅是在心中想想都是亵渎了他。 (插花:这一段很bt的描写是某家烟帮某写的……某不会描写人物……orz~~~) 但是看久了,就觉得眼神再也无法离开,如同一种魔魅一般,吸引的人想要去破坏摧毁这个仙子,希望能看见他被征服那一剎那的妖艷芳华。 苏瑞在意识快要难以控制的时候赶紧闭上眼睛,努力把那些邪恶的欲望赶了出去。 看来这个时代也有催眠术的,待神智清明之后,他立刻想到,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竟然能无声无息的进来而不惊动侍卫?或者……苏瑞苦涩的想:他把那群侍卫都摆平了? 谁说乖乖呆在家里就没有危险的!!这危险不就送上门来了!!!的9b70e8fe62e40c “你是什么人?”苏瑞故作冷静道:“擅闯清河公主下榻之处,该当何罪?”这种话自己从来就没有说过,说出来真的底气不足啊(= =)。  “放心,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来人微微一笑:“王爷的未来夫人,在下怎么能不来拜会一下?”  苏瑞脸上抽动了两下,现在他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了,这点发现让他直视着这个人:“公主现在有事出去,你若要见她……嗯……请预约。” “预约?”那人偏着头想想,又笑道:“不过见到公子,也算不虚此行。” 黑线!!!老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苏瑞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那群侍卫……你对他们怎么了?”  “没有什么,在下只是让他们小小睡了一会儿而已。”他拍掉落在自己肩上的一大片雪花:“既然公主不在,在下就告辞了,另外,王爷让在下转达,什么时候想邀苏公子过府一叙。” 一阵风过去,那人就像从未在那里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苏瑞瞠目结舌站在原地,心里想:大哥,你到底是来找谁的啊…… 绝对是来示威的,苏瑞想,看他的长相,听他的口气,怎么看怎么像和肃王有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没有猜错,那么他找清河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来给她一个下马威,不过……后面那个有悬念的“想邀苏公子过府一叙”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了。  当清河和慕容诚回来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清河急忙拉住苏瑞的手,手心都是冷汗:“瑞瑞,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他能对我怎么样啊?我没事。”苏瑞宽慰的握握清河的手,对她一笑。 慕容道:“刚才我询问过侍卫,他们对今天你说那人前来完全一无所知。根据这种种迹象,我觉得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肃王身边的四鬼众之首——魅鬼,听说此人手法极端阴险毒辣,为完成任务每每不用其极,所以这件事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意思是要杀我们是易如反掌之事?”苏瑞想了想:“但是他一直离我远远的,也没有做什么。”  “不论如何,本宫以后绝对不会让瑞瑞离开视线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清河微微的颤抖着。  慕容沉吟片刻道:“也好,不过今夜北越皇帝宴请公主,若是苏公子同去恐不太妥当。”
第29页 苏瑞一听到“宴请”二字,条件反she的勾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直觉皇室宴会对自己而言总不会有什么好事,急忙道:“没事没事,他们就是抓了我,是一点用也没有,真正危险的倒是你们。所以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吧。” 清河道:“不要!瑞瑞你根本不知道你对我……还有皇兄有多重要,那肃王是什么样的人,如何能不知?要是他将你绑了去,你要我们怎么办? 第九章 这被抢来被抢去的听起来很诡异很熟悉的设定,难道就是传说中“经典”的——《尼罗河女儿》??!!  黑线…… 清河接着道:“若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相信那些人也不敢闹出什么事端,瑞瑞你还是和我们同去吧,如此一来,我也可以放心许多。” 但是我实在不喜欢那样的气氛啊!苏瑞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慕容,结果对方说:“这样也未尝不可,苏兄可以装做公主的门客。”清河喜道:“居然忘了这个,可以带一两门客上殿,这便可以了。” 苏瑞默默地接受了他们的安排,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肯定只能站在一边看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为了防止出现喷she样流口水这种实在丢先人脸的事件发生,他还是预防性的吃了很多东西。 一路提心弔胆的在来迎接他们的马车上沉默着,苏瑞觉得自己吃的过多的胃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这两天遇到的怪人怪事太多,让他有了自己身在某武侠或科幻电影里的错觉,但是,自己无疑不会是那个天赋异禀的主角,因为……除了用手术刀之外自己是什么武器也不会吧……严格的说,在这个没有手术刀的年代,自己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会。  苏瑞突然发现,就是随便一个路人甲,可能都有能力掐死自己。 好无奈啊……= =然而……生活是充满了无奈的…… 苏瑞在清河和慕容的影子里面一边打着盹一边等待着这个枯燥冗长宴会的结束,等到大家客气地吃完饭之后,又是一轮常规的歌舞表演,苏瑞撑着打架的眼皮,对着犹如春节联欢晚会一样千篇一律的节目无奈的……打了个哈欠。 从来就对这样的活动不感兴趣,更何况还看不清楚。 “父皇,清河公主远道而来,这些寻常歌舞恐入不了公主的眼,不如儿臣让自己的门客宋离献丑为公主和慕容将军舞一回剑。” 既然是献丑,你还献它做什么!已经站的腿脚发软期待着宴会赶快结束的苏瑞狠狠的眯着眼睛看那个提议的人,但是因为距离问题他什么都看不清楚,那个人在他眼里只是一团青蓝色的影子。 众人皆对那个名叫宋离的门客称赞不已,道他是北越难得一见的剑舞高手,一双剑使得出神入化堪称极品云云。  剑舞……苏瑞突然想到,当大家上殿的时候,似乎都是将武器除去的,如果一个高手趁剑舞之际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在对方无防备之下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记得以前就在很多地方看见了类似的情节。(插花:瑞瑞你小说看多了吧……= =)  所以还是宽心不得啊…… 但是很快的,苏瑞就被那精彩绝伦的剑舞将视线吸引了过去,这种刚柔并济的舞蹈柔和了剑法和舞蹈双重的优点,加上舞剑者身材的柔韧,和那两柄剑几乎合为一体,起承转合之间如行云流水一般,只是看着他舞,便醉了。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只见那人舞毕,将双剑优美的一收,便来到清河慕容面前,行礼道:“宋离献丑了,还忘公主将军不要见怪。”  苏瑞若不是因为场合问题,几乎要上前握住那人的手流泪:“偶像啊~~~~”所以他只是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那人的长相,想念间若是此人是个美人,那分数又要加上去不知道多少。 那人的面目却极其普通,是个放入人群中绝对不会吸引人视线的类型,但是苏瑞看着他却觉得越看越眼熟,虽然肯定是没有见过的人,但是那种气息……在什么地方绝对有碰到过! 恰逢清河赏赐完毕,那人注意到苏瑞的视线,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让苏瑞印象深刻的笑的方式——先是微微颔首,眉毛一挑,然后那笑容从嘴角漾开来,带起左颊的一个酒窝。 如果短短一天之内,看见两个笑容习惯一样的人,不是巧合那么答案就只能是—— 这个宋离就是魅鬼!? 苏瑞紧张的看着他,但是他似乎没有什么接下来的举动,只是谢恩之后便默默的退下了。苏瑞的眼光尾随他而去,直到他站回之前所在的阴影之中。  难道是神经过敏了?苏瑞缩回头来,发现慕容竟然紧紧的皱了眉头。 他也看见什么了?苏瑞想道,他不由得好奇的拉拉慕容的袖子,小声道:“慕容兄,我觉得那个宋离有些象魅鬼……不知道你觉得……” 慕容惊道:“原来他竟然是魅鬼?”苏瑞见他这样,也惊了一跳,道:“我……我只是觉得感觉很象。”  慕容立刻平静下来:“这也就难怪了,我看他剑势虽然看似华丽虚浮,但若研究起来真是无一丝一毫的破绽——此人其实是个用剑的高手。”  清河闻言也侧头过来道:“二皇子身边有肃王的人倒也不奇怪吧,本宫早就听说肃王乃二皇子一党……”  慕容忙打断她道:“公主,此处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 正当他们聚首议论之际,见刚才说话那位二皇子,又站起身来道:“我久闻清河公主的门客苏公子才艺双全,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等开开眼界?” 你那只耳朵听说我才艺双全了?给我一套解剖工具把你打死解剖了我能做,别的……苏瑞开始回想,琴——小时候学过一个月电子琴,现在连基本手法都忘了;棋——就在宿舍里和他们磋过象棋跳棋军棋,至于围棋……说起来五子棋还比较会玩;书——这就不用说了,因为长时间打字加上也没有练过,自己用钢笔写出来的字都被老爸唾弃到无语的地步,根本无法见人;画——这个……自己那个画,在这种地方是绝对拿不出手的。  所以,这眼界还是不要开的好,否则丢人丢大了…… =============================== 啊啊啊啊,真是不知道下来该怎样了,流泪…… 突然发现瑞瑞真是……无能啊! 第十章+小番外 本来气氛就已经很是活跃,坐在二皇子下座的一众人等也开始起闹,当看见北越皇上微笑颔首,示意清河。  清河回头看见苏瑞,眼中也满是无奈:“瑞瑞,你要是会什么,就做那个好了……” 苏瑞小小声说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慕容道:“此时若拒绝,恐有无理之嫌。” 苏瑞走上前去的时候飞快的转动着自己的大脑:若是唱歌那太平凡了,且自己那个年代的歌曲这个时代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若是变魔术,自己会的几个小小的纸牌魔术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纸牌怎么变啊(t_t~~)……他突然想起过去有断时间朋友之间总是拿来互相调侃都玩烂了的一个数字游戏,还好这个题目还深深的存在于脑海之中,啊啊,只希望没有人能猜出来原理。 “那么就请大家都配合一下。”苏瑞站到大殿中央,抑制住自己的紧张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还好因为看不见可以将那些人都想像成南瓜。 不过手心里面几乎都是汗水了。 “大家请自己先在二百零一到九百九十九之间,随便想一个数字,然后用这个数字加上八百四十,在减去一千。”他顿了顿,给那群人留下一点计算的时间,顺便深呼吸了两下:“之后在用你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数字减去这个数字,将得到数字的十三倍分作四份……”他一边说一边选择着语言,毕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理解“乘、除”这样的说法。等看见那些人都似乎从沉思中回复过来,他又道:“如今那个数字,不用说出,在下便能得知。”  “哦?那现在我这个数字是多少?”由于距离接近,总算不是一团青蓝影子的二皇子问道。 苏瑞笑笑,道:“各位心中的数字都是五百二十吧?” 顿时响起一片抽气的声音。 只听那皇上道:“不知道苏卿家如何得知?” 苏瑞笑笑道:“这就是在下的一点小魔法了。”心里总算是放下一颗大石,看着皇上脸上都是笑意,估计这次又可以低空飞过。 然而正当他打算在皇上恩准之后回席之际,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传来:“听说苏公子更擅长的,是画些不堪入目的下作图画吧。”
第30页 清河几乎就要拍案而起,但是被慕容及时拉住了。 周围传来一阵阵嘲讽之声,这个时候,苏瑞突然注意到一股无法忽视的视线,他向那个方向看去,落入眼中的是肃王调侃的表情。 无法言喻的怒气涌了上来,苏瑞再次在自己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口说道:“不错,我之前是画春宫图来餬口的,我凭自己的劳动过日子,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对。我觉得这样的人比只会用嘴嘲笑别人的世家子弟更值得尊敬!”本来还想洋洋洒洒的谈一篇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矛盾论,但是估计这些人是听不懂我们伟大马克思主义的精髓的,想想还是算了。    二皇子似乎是动怒了,道:“好你个奴才,竟敢如此出言不逊!”他转头道:“来人,给我拉下去。”  根本就是自己对号入座,苏瑞漫不经心的想着。这傢伙有没有一点创意啊!又是“拉下去”……再说了,打……咳咳狗也要看主人,就算再怎样,自己也是清河那边的人,和这北越根本没有关系,你这傢伙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那厢清河一脸寒意的站了起来,道:“苏瑞是本宫的人,本宫自有分寸,不劳二皇子费心!”  清河你好帅!!苏瑞觉得自己快要被感动到热泪盈眶了,他在心里为清河大力鼓掌! “你……”也许是这个公主自己无法开罪,但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二皇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盯着苏瑞。苏瑞悄悄的对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调转视线再也不去看他了。 皇上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怎样,清河虽然面上依然是那样凌厉,但是手上却紧张的微微颤抖起来,她将手不动声色的放进袖子里,继续等待着。  一阵沉寂。  突然殿上响起了低沉的笑声,苏瑞吃惊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如此大胆的笑,转头过去,看见的还是那个肃王,之间他以单手遮了面部,象是看见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一般。众人皆鸦雀无声的望着他,一时间那笑声回响在殿内,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瑞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皇侄,清河公主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婶婶,说话间还是要客气一点……”他突然正色道。 “可是这苏瑞……”二皇子似是很不甘心,但被他斜眼一看,便立刻禁了声。 肃王接着对皇上道:“皇兄,这次就算了吧。” 老皇上微微一笑,道:“朕是看在你的面上。” 苏瑞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意思,但是这种气氛之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场筵席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看来自己又在死亡线上滚过一圈了。  回到下榻的地方,清河才松了一口气,道:“真是好险!” 苏瑞坐到她身边道:“怎么?”清河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那句话,当时那皇上老头的杀气就起了,我几乎要担心要保不住你。” 慕容诚道:“不过就是不是因为苏兄,他们也有机会下手,我不明白为什么肃王竟然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苏瑞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诚长嘆一声,摇摇头道:“北越,东齐与我国向来承三足鼎立之势,如今我国新帝登基,国内内乱未平,东齐趁机攻打过来,这北越因为二十年前与先帝订了协议,不便起兵,但也是对我国富饶的山河垂涎已久。公主此次和亲,为的就是巩固这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但是若此间出了什么乱子,正是北越对我国出兵的藉口。”  原来如此。听他简单说明之后,苏瑞点点头道:“但是为什么……”他又想到肃王那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笑声,在鸡皮疙瘩上来时抖了两下。  “所以我们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想些什么。”清河道:“不过还好你平安无事。” 是真的平安无事么?苏瑞突然有了深深的不安,尤其是眼前浮现肃王那玩味笑容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的浮现了出来。 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番外《都是春宫图若的祸》>_<~ (本文灵感来源于kikuyu亲亲的提议,笑~~还是那句,本文和正文无任何联繫,请大家不要深究^^)  瑞瑞虽然出版了大约七八本春宫图,在业界也小有名气,但是实际上在和苍苍lovelove之前,他更本是一点经验也没有的…… 那么肯定就有人问了:这些春宫图的素材是怎么来的呢? 当然是那些高*的漫画动画还有……唔,一些av里面看的了。不过这个答案,说出来也没人能理解,所以瑞瑞常常就是报以一笑。 至于自己笔下那些人物大胆奔放的姿势动作,瑞瑞从来也不会深究,不过以前每每在a片中看见那些av女优的身体被男人摆出几乎不可能达到的动作的时候,他往往就是一边感慨日本人的变态一边继续用学术的眼光继续往下看。 但是自从郭妈妈送了苍苍一本自己的书之后,他再也不能庆幸这些图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自己爱怎么画就怎么画了…… “瑞瑞我们今天来试试这个体位吧。”苍苍饶有兴趣的翻着一本书,瑞瑞敏感的发现——这本书虽然是自己画的,但是却不是郭妈妈送的那本。  “这个……这个你你你你从哪里找来的?”当瑞瑞发现他手里那本是自己画过所有的书中尺度最高的一本,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当然是买来的。”苍苍把书往一旁一丢,一脸坏笑的往瑞瑞靠过来。 退退退~~退退退~~~~~直到无处可退,瑞瑞一回头,发现苍苍已经在眼前了…… 5555555555555~~~~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这回瑞瑞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一整个晚上!一整个晚上!!!他真的是人么!!!  瑞瑞揉着自己快要断掉的腰,欲哭无泪。 枕边好死不死是那本惹祸了的书,看着书,想着苍苍昨天在自己耳边暧昧的低语:“你一直说没有原型就没有办法作画,那些图既然那样栩栩如生,必然有人有过体验,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试试呢?”那些恐怖的……恐怖的……恐怖到极点的动作只有av女优才做的出来好不好!!瑞瑞无言的反抗被堵在一个火热的吻里,就这样……就这样……  回忆到此为止了。 瑞瑞狠狠的看着还得自己有此悽惨的罪魁祸首,狠狠的,狠狠的咬住了它!我撕!我咬!!我啃!!!的  很快的,一本书就变成了一堆碎屑……  的  又到了某个晚上,瑞瑞发现苍苍又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瑞瑞,我们下次用这种吧……” 是谁!是谁卖给他的!不是说已经绝版了么!!!5555555555~~~~~t___t~~~~ …… (郭妈妈:哦哦我的小瑞瑞,不是我哦~~呵呵呵呵~~~~) ps:大家不要忘了苍苍哦~~~所以,即使他最近都不会出现了~~~擦汗ing 第十一章(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苏瑞就知道那里不对了,这里指的不对不是说他在梦中得到某高人指点或者如同小时候做出了清醒时候做不出的数学题一般得到肃王的思维线索,而是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视野里面,皆是一片绿色,而红色则如同消失了一般。  苏瑞盯着清河头上那朵本应是红的醒目现在却一团堪比刚摘下小白菜般水灵灵绿油油的牡丹,心里想着:不知道红绿色盲能后天无诱因形成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只是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真是一点抖不好笑…… “瑞瑞,你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舒服么?”清河拉着他的手焦急的问道, 太医则拉着他另一只手把着脉,皱着眉头。 慕容诚在一旁问道:“您看出这是为什么?”太医收回手道:“苏公子脉象很是奇怪,按常理来说,若是这样的脉象,怎么看也是……弥留之际的人,苏公子却什么事也没有,真是奇怪……” 清河狠狠道:“什么叫做没事?他眼睛不是已经出了问题?” 可怜的老太医被她这样一吓,又跪倒在地大呼饶命了。 苏瑞觉得真是被吵的不行,他本来就因为这个打击有点郁闷,也懒得管什么了。只是刚才那太医说自己脉象奇怪象弥留之人,那就是说现在自己有严重的心律不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没有记得自己家里有心脏病遗传史啊,以前做检查的时候也是健康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点茫然了……  “我怀疑是有人对苏兄下了毒,否则怎会一夜之间就出现如此怪事?”慕容猜测道。 黑线……  “什么时候下的啊?我现在吃的喝的都和你们一样,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让任何人近身……”说道这里,苏瑞突然想到昨天不告而来的魅鬼。  “是昨天么?”清河也想到了一样的事情,她看看慕容诚。
第31页 苏瑞无语了,他们不对清河下手不对慕容诚下手,为什么要找上自己这样一个无辜的外人啊…… 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倒霉还是那些人没长脑子…… (插花:你才没有脑子呢!中毒了还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 =) “无论如何,只能去找下毒者了吧?”苏瑞举手提问,感觉上真有点事不关己。慕容诚复杂的看看他,嘆道:“话虽如此,但是肃王若是不承认,我们根本就是无计可循。之前我问过昨日的侍卫,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见过魅鬼,看来他的摄魂之术果然可怕,肃王有这样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决不会是个易于之辈。”  “不论如何也要去找他!本宫绝对不相信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就要这样放着瑞瑞不管么?”清河激动得拍案而起。  “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慕容道:“只是现在若有动作恐中了他们的诡计,还是谨慎些好。关于苏兄中毒的事情,我自然会派人调查。” “等你调查出来,瑞瑞就已经死了!”清河眼眶都有些红了,但如今自己虽然有公主之名,大权还是掌握在慕容手中,真正强硬起来自己绝对敌不过他。  苏瑞站在一边,为两人无视当事人的态度而郁闷。他伸出手摸了摸清河的头,道:“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道:“马上就会不好了啊,呵呵。” 随着人声,一个如烟一般的紫色的影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慕容立刻挡在两人面前,拔出剑来,喝道:“你是何人!” “我?我只是传话的人罢了。”来人是个紫衣小姑娘,长着圆圆的苹果脸,扎了两个髻,长长的发着褐色光芒的柔软长发飘在脑后,她笑得很是天真无邪,却在转瞬间躲过了慕容的三剑:“不来了不来了,你这么大个人怎么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这个黑线的造型,难道竟然是传说中的美少女战士?苏瑞一边想像她叫着:“我要替月行道!”这句“经典”的台词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呕吐。 眼看那小姑娘被慕容的剑逼到了角落,眼看就要被他拿住之际,一柄长鞭卷了过来,生生将慕容的剑挡了开去。  接下来的变化真是让苏瑞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  只见一群身着白色纱裙,高挽宫髻的美人伴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她们肩上居然抬了一顶轿子,白色的纱朦胧了轿中人的影子,苏瑞在一头问号的状态下,愣愣的看着。 第十一章(下) 好大的排场啊! 反正知道自己就是猜测也不能猜测出轿中人的身份,他索性就静静站在一旁观看局势的变化,心中首先浮上的念头是:为什么这个地方的治安这么差?似乎所有人能都畅通无阻的来往于此,而这些人的功夫据自己目测一个比一个高,那么,到底怎样才又是安全的呢——尤其又是在这里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苏瑞被自己的想法郁闷到了,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将清河推到自己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 “你们是什么人?”虽然有些慌乱,但是清河的声音听起来尚十分冷静。 紫衣小姑娘趁这个当口,急忙退到轿前,抚着胸对轿中人道:“宫主,若不是您来得及时,估计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且先退下。”轿中人一开口,声音竟是无比的沙哑冷涩:“苏公子,可否请你上前来?” 苏瑞万万想不到他会突然点到自己,奇怪的是,那个人一开口,苏瑞就觉得有种很安心的感觉,让他觉得那个人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他依言走上前去。  清河急忙拉住他的袖子,眼里全是担心的神色,苏瑞对她笑笑道:“放心,我相信他们没有恶意的。”他转头对轿中人道:“还不知道阁下要怎么称呼?”对方迟疑了片刻,轻轻笑道:“在下是辰月宫宫主月潇。”  一旁的慕容突然冷冷道:“原来是国师光临,若是事先知会一声,也不会又如此多的误会了。” 那月潇笑道:“本是事出突然,加之小奴管教不严,若是有得罪慕容将军的地方,还望多多包涵了。荷儿,还不向公主、将军和苏公子赔罪?”一直站在他身侧的紫衣小姑娘嘟着嘴上前道:“荷儿错了,还望公主将军苏公子原谅则个。”一副委屈的样子让苏瑞看得忍俊不禁,慕容当然也不便在追究下去,只是点点头,没继续说话。  月潇继续道:“这下苏公子可以放心过来了吧。”苏瑞刚接近那宽大的以白纱覆盖的轿子,就被人拉了进去。  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惊艷于他的纤细精緻之余,苏瑞吃惊的发现对方居然拥有一头银白的头发和一双冰绿色的眸子,只是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竟然没有焦距——他是个瞎子。 对方当然感觉到了苏瑞的打量,他苦笑道:“很噁心是么?”苏瑞不解:“什么噁心?”月潇道:“我的这双眼睛……你难道不觉得奇怪?”苏瑞心想,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纯粹冷冽的眼睛,但是老外的什么如蓝眼睛绿眼睛棕眼睛红眼睛自己都是看过的,故见到他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故道:“这有什么奇怪?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这么漂亮,竟然瞎了,好可惜……” 月潇闻言一愣,复笑道:“苏公子果然与众不同,能否将手伸给我。”苏瑞乖乖的将双手伸到他面前,月潇竟然如能看见一般,只一下便抓住了他的双腕。  他沉呤片刻道:“看来苏公子中的毒是翠缳,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待到发现之时,已经病入膏肓了……” 苏瑞嘴角抽动了两下:“那我现在是不是无药可救?” 月潇道:“那也未必然,据我所知,若有雪链蛇之毒,只要中毒者尚未毒发身亡,都可解。” 苏瑞心中暗想这些东西你就是给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只听那月潇道:“那雪链蛇长在高山之颠,极难捕获,就是现在勉强前往,估计这一来一回,苏公子体内的毒却等不得了。”  就是说横竖都是死了?苏瑞郁闷的想,早知道就不来了,自己这个事妈一样的性格果然是种拖累……  “不过也不能说是全无办法……”月潇接着道,苏瑞不待他说完,便问道:“是不是找到下毒的人可能有解药?”心说这种情节真是烂到了极点,每本武侠小说里面大概都能看见的。 月潇摇摇头道:“记得去年贡品中就有一件,不过它的去向倒是不甚明了。” 55555555555~~十二章目前被锁了~!就先跳开好了 清河和慕容诚在外面什么也听不到,自然是心急如焚,过了半天见苏瑞毫发无伤的出来,虽说舒了口气,心上浮出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月潇和苏瑞说完话之后,也未再和他们交代来意,当下就匆匆告辞了,但却留下那个唤做荷儿的紫衣小姑娘。  “瑞瑞,他都和你说什么了?”清河立刻抓住苏瑞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苏瑞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和她说清楚了,若是告诉她现在自己危险的情况,她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便简单的说道:“他说我的确是中了毒,虽然现在找不到解药,但是三天以后他可以帮我占卜看看,运气好就没事。”清河却听出了他的故意轻描淡写的话外之音:“那倘若是找不到呢?”苏瑞本想对她笑笑,但是实在是笑不出来,这种知道自己死期的日子并不好受,尤胜过即刻一刀杀了。 慕容在一旁看见苏瑞的表情,也安慰道:“公主,苏兄吉人自有天象,如今北越国师亲自前来为我等解惑,不就预示了这点么?”清河瞪他一眼道:“说有毒的也是他,谁知道毒是不是他下的!”苏瑞知道她说的是气话,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只听荷儿气鼓鼓道:“清河公主您可不要胡说呢,我们宫主凭什么给苏公子下毒呢?前些日子他观星象说有异数降临,昨日占卜得知这附近将要发生的事情与那星象有关才过来看看,不过是恰巧而已。”“对了,本宫居然忘了你,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听了荷儿的话,清河将本来的不满全数发到她身上。荷儿的小脸也憋的通红,道:“要不是宫主要我等三日后给苏公子带路,我……我才懒得留下来呢!”清河接着她的话头道:“若只是带路,三天之后再来接有什么不可?你们宫主和瑞瑞非亲非故,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们会这样帮我们?”荷儿狠狠的瞪了清河一眼,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狠狠的跺跺脚道:“要不是宫主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这个傢伙,就是拿八抬大轿请我,我也是不来的!”之后便入一阵风一般,也从门口飘了出去。  苏瑞长嘆一声,道:“你把人家气跑了,现在我们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清河委屈道:“你就这么相信她们么?你受这种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是学不得一点教训呢?”
第32页 苏瑞心里想,最先骗我骗的最惨的人,不就是你么?但是他只是静静的低下头来,未再说什么,清河也似乎想起过往的事情,脸上一红,便不再言语。  慕容道:“过去听说那位国师是个极其隐秘的人物,我们掌握他的资料也不多,但是有传说他有通天之能,这些虽然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这样一个行踪隐匿之人,若只是为了苏兄所中之毒,断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小姑娘说的那些模模糊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我以为,苏兄和这‘异像’必有联繫。” 苏瑞心中“咯噔”一下:所谓异像,难道就是指自己是从遥远的未来穿越过来之故?本来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应该是越小越好。但是现在虽然是身不由己,却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间说不定改变了什么本来不应该改变的东西……  和苍宏铭相爱,让清河依恋上自己,其实都是不应该的吧,或者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救慕容诚,之后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但是一切又岂能是经过假设之后就改变的呢?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如今还是发生了。他突然觉得很累。 到最后,还是一个异数,本以为可以融入这个世界,好好的静悄悄的活下去,直到找到颜筠为止,然后再同样静悄悄的离开,什么也不留下,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不可能了,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了太多的联繫和牵绊,实在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于是,就连见到颜筠也变成了一件矛盾的事——既期待又害怕。    之前因为几次三番的有人不告而入,让慕容诚增加了警惕,虽然他没有表示什么,但是苏瑞明显的感觉到在院中巡逻的人数多了几倍。  荷儿一直也没有再出现过,苏瑞当她是生了清河的气,他当然知道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任性,正是因为如此,才有“近亲厌恶”的感觉吧。 虽然身体上没有别的异常出现,但是看着周围的景色,全然已经没有了红色,也是极其难受的事情——每个人身上的红色,甚至连嘴唇都是绿的看上去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就如同这些人都一个个中毒了一般。这让苏瑞回忆起很久以前,自己在家里玩《暗黑破坏神》的时候,家里电脑显示器的显象管坏掉了,以至于红色全失,看人物的血都是绿色的,真正是分不出到底是不是中毒了……他开始回味起自己的寻常生活,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离它已经是这么远了。 如果一切不顺利的话,那么自己在一月之内就会……他摇摇头,想起月潇的话:“……以这毒,大约可以找到解药的大致方向,只是我一次占卜极费心力,此次回去还要再准备一番,如果事情顺利,三天之后就可行术了……” 等待的三天,说短也不短,肃王那边不是完全没有动静,但是只是派出管事来谈了关于婚礼的事情,肃王自己也来过一次,但是苏瑞因为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所以竟然连他来过都不知道。只是人们的行踪匆忙了起来,他也能敏感的感觉到,这桩牵涉到国家利益的政治婚姻渐渐的逼近了。清河这么小的如花骨朵一般的孩子,还没有完全绽放,就因为国家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希望肃王能够真心的对待她,不论国家如何,只要她能幸福就好。苏瑞默默的想着,竟然涌现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第十三章 三日之期终于到了,荷儿终于再次出现了,这次她身上是一身如当时所有宫中人一般的白色纱衣,脸色竟然也如身上衣服一般的苍白。她低垂着疲惫的眼帘,对苏瑞等人的态度极其恭敬,清河见她如此,有火竟也是发不出了。 虽然没有说,但是苏瑞心里还是有少许的惊讶和失望,也不知道这三天,在这个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荷儿身后是紧跟着一顶白轿,只听她如黄莺婉转道:“宫主请苏公子前去应约。”苏瑞为难的看看清河和慕容诚,清河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抑制住了,她对苏瑞轻声道:“瑞瑞,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你就……去看看吧。”  她怎么突然转性了?苏瑞不解中瞄到了慕容对他投来的让他安心的笑容,他立刻明白了,大约是这两天慕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说服了清河。 苏瑞半是忐忑半是兴奋的坐上了轿子。 只是轻轻一顿,他发现轿子已经以极快的速度飞在半空中,白色的纱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让人有了某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还是古代好啊,能有这种难得的体验!苏瑞好奇的看着飞速后退的景色,兴奋的想着。 这种低空飞行经验,对于没有工具也没有武功的自己来说,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一途了吧? 风一直吹着,虽然开始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后来却越来越冷,苏瑞颤抖着把自己缩成一团,再也无心欣赏幽然月夜下的山野。对了,怎么会在山野?那个月潇难道不是什么“国师”么?为什么这群人会跑到这样的荒郊野外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绑架!!!???等等!为什么荷儿却和他们一起的?今天这个荷儿和那天的大相迳庭,难道竟然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传说中的“易容术”?!  啊啊啊,有没有谁来救我啊!!  (插花:笨瑞瑞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绑了你有虾米好处??= =) 在苏瑞胡思乱想之间,轿子轻轻停在一片糙地之上,本应该在这个季节枯黄的糙地,却是意外的丰润厚实,让苏瑞着实吃了一惊。下轿之后,温度也意外的不是路上那么冷,反而有一阵阵的暖气扑面而来,苏瑞正要开口发问,只见荷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盏白纱灯笼,上面绘了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配了她的装束,看起来是说不出的精緻典雅。但是苏瑞看来,只是觉得陌生的有些怪异罢了。 “苏公子请随我来。”荷儿也不多言语,一直低眉顺目,竟同三日前判若两人。后面的轿子又如同鬼魅一般轻飘飘的飞走了,苏瑞只得诚惶诚恐的跟在荷儿后面。其实他觉得那盏灯笼完全是没有必要,在这样的月夜之下,一切虽然都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却也比起白昼之间更多了了几分神秘朦胧。  荷儿领着苏瑞大约走了半柱香时间,只见一片绝壁突兀耸立于眼前,前面却没有路了,苏瑞看看荷儿,不知道她接下去要怎么办。  荷儿将手中的灯笼转了过来,在石壁上摸索了两下,将灯笼柄插入一个藏在灌木藤蔓的小孔之中,只是片刻之间,石壁上便裂出一道门来,荷儿依然是一言不发的在前方带路,苏瑞虽然已经为所见之事惊奇不已,但是脚下却一点不敢放慢。 石道虽然不是十分宽敞,但是一路都有火炬照明,倒也不难走。道路渐渐往上,苏瑞只觉得自己已经是爬得气喘吁吁,但是荷儿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连头也不回。 一个女孩子尚且能坚持,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喊累休息呢?苏瑞只好紧紧的跟上。 当他们再次看见那片夜空之时,荷儿轻声道:“宫主,苏公子带到了。” 月潇正站在一片平台之上,一身白衣将他衬得有如嫡仙一般。苏瑞四望之下,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到了那绝壁的上方。 月潇道:“这几天为难苏公子了,我刚为苏公子占了一卦,示了需有贵人相助,便能度过此劫。”  苏瑞心道,若是如此,直接传话就是了,为什么大费周章将我带到这里来? 月潇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请苏公子前来,是因为别的原因。只因为前日观星之际,看见天有异象,又随结果找到苏公子,所以我想要看看,这异象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瑞顿时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这个人真的熟知天理,说不定能帮自己找到筠筠的消息也未可知。但是,自己身为二十一世纪科学知识洗礼下的好青年,怎能相信封建迷信?于是他又将这个愿望隐下去了。 月潇见苏瑞片刻之间变了数种表情,他也不急,静静等待他的答案。 苏瑞想,反正帮了他也不会少块肉,既然人都来了,最好还是不要开罪他的好,毕竟怎么回去还是个未知数,便道:“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  月潇微微一笑,道:“只是需要苏兄的一些血罢了。” 一些血??那不是就意味着一道伤口?苏瑞很郁闷,他没有自残的爱好,如果不是没有必要,谁会想要自己受伤呢?但是现在的局势是自己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既然都已经被骗到这里…… “好吧,你要多少?”一咬牙,一闭眼,苏瑞撸起袖子,将手伸到月潇眼前。 月潇为他这孩子气的动作忍俊不禁,他只是用手轻轻抓住了苏瑞的手腕。
第33页 下一刻,苏瑞感到手上有了些许的疼痛,不比打针强烈多少,但是握住自己手腕的月潇的手却从一开始的冰凉变得炽热起来,甚至热的有些难受了。  他睁开了眼睛。  虽然风很小,月潇的衣服和头发却飘了起来——更确切的说,他整个人都飘在空中。他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周围似乎都带上了小小的光晕。 这个时候的月潇看起来有种难以描绘的震慑人心的魅力。 噢~~我的马克思啊,我的毛主席啊!小的已经不能用唯物主义的思想解释自己看见的这个情况了,有没有谁能来说明一下的?苏瑞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动也不敢动。 海月轩 - 2006-11-20 22:07:00 第十四章(上) “你的世界……啊啊,和这里不一样的地方……很奇怪……”月潇喃喃的说着:“还有另外一个人……不对,不是人……” 苏瑞听着他细碎的词句,越来越紧张,他提到了另外一个人,难道是指筠筠,可是后面那句“不是人”,难道筠筠出什么意外了? “……影响……已经……”月潇睁开眼睛,眼中流转着如月色一般的光华。 他松开了拉着苏瑞的手,慢慢从半空中降落下来。 “辛苦你了,苏公子。”月潇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也一同消失,苏瑞觉得自己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他急忙问道:“你看见什么?”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失礼。月潇也不甚在意,道:“苏公子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苏瑞急急的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月潇又道:“你们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一些错误所以来到这里……”苏瑞忙道:“是,但是我一来就和他失散了。”月潇点头道:“他和你有些许不同,他的身体,还留在你们的世界。”苏瑞直勾勾的瞪着月潇,手开始战抖——这么说,自己之前给苍宏铭的线索,根本就是错误的?那筠筠现在……“他现在怎样?”月潇安抚的用手拂过苏瑞的额头,一股悠然沉静的香气似有似无的飘进他的鼻腔,不可思议的让他的精神放松了下来:“他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是却无大碍。”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苏瑞赶忙又问,他现在已经很相信月潇能够告诉他他所想知道的一切了,对再见筠筠那个渺茫的期待已经接近于事实,突然让他充满了对这些日子所受委屈的心酸,鼻子有点抽痛,眼泪更是无法抑止的流了下来。月潇温和的帮苏瑞擦掉眼泪,道:“他目前在南方。凭我之能也仅能看出这些。”  本来还想问他很多问题,但是奇怪的是眼前渐渐的黑了,身体像是越来越沉重,最后留在苏瑞印象中的,是月潇温暖而充满淡雅香气的怀抱。 (插花:大家请保持cj,他们两只都有主了,绝对不可能发生任何情节……=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清河和慕容诚担忧的眼神,苏瑞急忙抓住慕容道:“我知道筠筠大概在什么地方了,月潇说他在南方,也不是我……之前告诉你们那个样子……咳咳……” 清河忙给他顺背道:“瑞瑞你慢慢说就好,到底是怎样的?” 慕容思索了片刻,道:“苏兄有没有有更多的线索,比如这个人,他究竟有什么特徵?还有,他具体在什么地方。”苏瑞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怎么才能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颜筠穿越却进入了别人的身体?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吧…… “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相信我要是能见到他,他一定会认出我来。”苏瑞道:“还有……如果他看见了我画的画,应该也会来找我的吧……”他突然想到自己那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图画,估计筠筠根本不会去看,有觉得有些茫然了。  “苏兄不是给我一些你那个朋友的画像?就是现在不同了,他看见你的画总还是能知道吧?”慕容接着道。苏瑞一听,觉得自己果然是呆了,居然忘了还有给筠筠画的画像这一说,虽然这个东西已不能用来找筠筠,但如果他看见这个,难道不会来找自己么?他又高兴了起来。紧接着这种兴奋就被慕容的一句话打击了:“我们虽然可以着重在南方寻找……但是地域太广,还是不易啊。”他见苏瑞刚充满希望的眼光一下黯淡下去,心中也有些不忍,道:“不过我们在北越尚要待一些时日,说不定到时候你的朋友有了消息也未可知。”  苏瑞想想,自己现在的确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将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见到筠筠,两人幸福的回去……对了,关于回去自己还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是也应该向月潇请教一下,说不定对方知道些什么,毕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后,他似乎是轻而易举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才有机会再次见到他。  清河欲言又止的看着苏瑞,眼中流露出难言的苦楚,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排下日子,再过两日,自己就要嫁给那个每每看着就觉得恐惧的人了。 就要和苏瑞分开了啊……他会回到皇兄身边么?或者是找到他的朋友之后就远远的离开? 总之,此生是再难见面了吧? 第十四章(下) 身着红色的的霞披,头戴凤冠的清河看上去很美丽也很陌生,周围一群侍女围着她修饰一些细节装饰,力求将她打扮的更加完美,但是清河的眼睛却一点光芒也没有,她只是静静的任他们摆布着,如同一尊做工精美的娃娃,没有灵魂。  苏瑞进入内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苏瑞心情复杂的看着清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瑞瑞……”清河看见苏瑞进来,欲言又止,她喝退左右,只留下她和他两人。 屋内,稳定情绪的香缓缓的燃烧着,香气瀰漫一室。 两个人静静的站着,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苏瑞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希望你能幸福。”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什么,这个时候,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句简单苍白的祝福,虽然知道清河嫁给肃王,幸福……只是一件渺茫的事情罢了。 清河低下头,头上的珠玉瑶佩碰撞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我会的……我会尽力幸福。”再抬起头,眼眶里已经是满满的泪:“所以最后,你能不能抱抱我?”  苏瑞默默的将她揽入怀里,空出一只手在她后背缓缓的拍着。  是那种熟悉寂寞到可怕的感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清河也变得这么重要了么?可是,不论怎样,自己都已经要失去她了…… 时间好像停滞在这一刻一般,清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 “吉时已到~~~”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如同梦幻的一刻。 毅然决然的,清河推开了苏瑞,最后在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瑞瑞,你也一定要幸福啊!如果皇兄让你不快乐,我不会放过他的。” 苏瑞百感交集的看着清河离开的背影,发现自己竟然一动也不能动。虽然知道清河到北越为的就是和亲一事,但是真正到了她出嫁的时刻,他还是觉得心里像被挖掉一块一样,凉飕飕痛丝丝的,不知道用什么来弥补。 因为身份的缘故,苏瑞只能悄悄的站在人群后面,静静看着披了红盖头的清河上了轿,虽然这个时候他的视觉还没有完全恢复,看着一切还是别扭的难受,但是他还是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将这一幕永远印在心底。  毕竟,这可能就是最后了……    肃王骑了他们第一次见到他时骑的那匹马,也是一身盛装的前来迎接王妃,他脸上却挂着和这个气氛完全不合的戏嚯笑容,他漫不经心的向人群中扫去,不意外的看见苏瑞正伸着脖子看清河。 不由得冷笑出来,看来这个傢伙对公主还念念不忘。可是从今以后,要是有谁再敢染指他的人——即使是他永远也不可能感兴趣的清河公主,自己肯定要让他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苏瑞当然能感到那不容忽视的针刺样的视线,他一扭头正好和肃王对视上。 怎么这傢伙看我好像看欠了他家十万两银子不还的人一样?苏瑞仔细回忆自己做过的事情,觉得没有什么能直接或间接开罪到肃王的地方,他不禁有些茫然。  慕容当然也注意到了,作为送嫁人,他技巧的将马转到肃王和苏瑞之间,挡住他们的视线。
第34页 毕竟让肃王注意到苏瑞,不论是好是坏,对苍宏铭的嘱託,都不会是好事,更何况苏瑞还是一个这么能惹事的人。一想到这点,慕容头都痛了。  没有逼人的视线,苏瑞觉得自己呼吸都畅快了许多,但是怎么嘴里突然有些腥咸的味道?他伸手捂住嘴,手心里留下一滩殷红——自己怎么能看见红色了?苏瑞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担心,毕竟吐血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个日子离月潇说的天数还有些日子啊,如果自己的毒是那天魅鬼下的的话。  不能打搅清河的大事啊……还是等一下再和慕容悄悄说吧。  他悄悄向后退去,希望不会吸引到谁的注意。 “咳咳……”抑止不住的剧烈咳嗽打破了他的计划,血止不住的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很快将他的前襟染成一片红色。 完了!这个时代既没有生长抑素也没有垂体后叶素,自己的出血看来是没有办法止住了。难道因为中毒而死之前,自己就要因为大咳血而死?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众目睽睽之下,苏瑞觉得被盯的很是难过:你们能不能不要看啊,吐血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你们这群没有道德的人,看见有人吐血也不知道叫大夫…… 慕容诚第一个赶到他身边,急忙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根据多年武侠连续剧内容经验,苏瑞的理解是他为自己点穴道止血,但是那血一点也没有止住的意思。  “瑞瑞!你怎么了!!”清河紧接着甩开身边人扑了过来,她急忙唤道:“快叫御医!” 如果苏瑞没有看错,肃王的脸有些发青了。完了!被他误会了!!那以后清河和他要怎么相处? “咳咳……我没事,你快……咳……回去,吉时不能错过……”苏瑞急忙推着清河,但发现自己手上的血将清河的嫁衣染上了血迹之后,又不敢再动作了。  “你……你都这样了……你是傻瓜吗?”清河流着眼泪喊着,脸上的妆都乱了。 苏瑞的脸也黑下来:看来误会是不能破除了,只希望以后有机会解释……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个了,因为失血过多,他的眼前已经有些发花。 突然,一个人影落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拉开了他的前襟,在他胸口拍了几下,血奇蹟般的止住了。随即他听见了肃王的声音:“翠缳?他怎么会中了此毒?”  “你怎么知道?”清河盯着他。月潇提过这毒极其罕见,似乎只有什么“炎罗门”的弟子才会使用,寻常人根本连听都不可能听过,这肃王只是一看便知道了,未免有些诡异。 肃王根本不理会他,也不知道对谁道:“魉鬼,这是怎么回事?” 苏瑞等第一次见到肃王时在他身边那个身着怪衣的细长怪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跪在肃王面前到:“据发作时间上推算,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中毒了。”肃王道:“原来你的细柳刀,他还是没有躲过么……也罢,这件事既然是本王的人犯下,本王当然应该负责,你们就将他带到王府去吧。” 第十五章 于是苏瑞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他迷茫的坐了起来,看着巨大奢华的房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嗯嗯,住宿条件第三次得到提升了……这是苏瑞的第一反应。 然后他开始回忆自己昏倒之前的情况。似乎自己是被肃王救了,然后听见他们说道了自己中的毒,再然后呢?好像自己就昏过去了。 那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肃王府? 完了,现在是深入敌营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脑子里也没有那些人的缜密思想,要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光是想像就觉得头痛了…… 不过怎么想,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既然自己现在不是身在大牢,说明肃王暂时还不打算对自己怎样,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好了。他闭上眼睛,再次躺回去,希望能再睡一觉,毕竟失血过多,身体总是觉得乏乏的。  门静静的开了,一个人来到苏瑞的床前:“瑞瑞,你觉得怎样?”原来是清河。 苏瑞睁开眼睛,看见清河苍白的可怕的脸和眼眶下明显的黑眼圈,心里没来由的一痛:“肃王没有对你怎样吧?”他伸出一只手拉住清河的手。  “没有怎样……你快把这碗药喝了。”清河急忙端了一碗药到苏瑞面前,很简单的解释道:“雪链蛇……当年皇上是赏给他了。” “他肯就这样给我用?”苏瑞一惊,直觉有阴谋。 清河道:“他说是他的手下误伤了你,当然要对此负责。然而你实在是失血太多,那雪链蛇是极烈之物,也不敢就这样给你服食,还要等你身体调养一段……”  原来月潇说的那个贵人就是肃王啊。 整件事情顺利的超乎苏瑞的想像,想到自己的毒也有办法解了,筠筠的下落大约也有个方向了,心情顿时变得很好。 但是还需要找月潇问些问题吧,苏瑞想,毕竟就是顺利和筠筠见面,也不知道自己和他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穿越要怎么样才能同时回去。 等身体好些的时候,再嚮慕容提出要求吧,月潇应该是会答应帮助自己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到可以吃解药的时候。 眼前又浮现了苍宏铭的影子,苏瑞心头一紧,赶紧摇头想要将他晃出去,自己明明已经决定好了要离开了,找筠筠许久也有了眉目了,怎么能因为这错误的出轨而产生什么犹豫动摇?但是心里的感受不受自己的控制,想到那个人受伤的表情,想到那个人任中药的自己拥抱时候的隐忍,他的心又开始抽痛起来。  从来没有像这样想他,甚至有些绝望的想念,因为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所以怀念的不能自抑……也许自己更早的时候,就中了一种唤做“苍宏铭”的毒素,这种毒素缓缓的侵蚀了五脏六腑,瀰漫了整个身体,继而是灵魂……  到了那个时候,我真的能就这样潇洒的离开么?苏瑞茫然的问自己。 苏瑞的药一直是清河亲自送过来,不过他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能见到她而已。 清河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 苏瑞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肃王到底对你怎么了?清河,难道连我你也要隐瞒么?” “我说了没什么了!”清河不耐的一甩手,结果露出了布满青紫条形印迹的前臂,她急忙捂住,但却还是落入苏瑞的眼中。苏瑞强拉过她的手臂,仔细查看起来,只见不仅仅是前臂,她的整个手臂全都是伤痕和淤瘢。 “他……他打你?!”清河这样贵为公主的身份,苏瑞绝然是不敢想像是什么人能这样虐待她——除了肃王。  清河奋力挣开苏瑞道:“不管他的事!你不要管了,现在你要好好养伤然后回去,不要在给我添麻烦了。”苏瑞看着她,觉得她已经快要哭出来,虽然口口声声叫自己不要给她添麻烦,但是苏瑞知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捲入麻烦之中而已。  心口抽痛着,眼眶有些发酸——自己竟然要这个一贯高傲的孩子忍受这样的委屈来保护了么? 清河啊清河,我真真是欠你太多太多了,不知道怎样才能偿还…… 虽然知道自己敏感的身份不适合乱走,但是苏瑞还是决定找肃王谈谈清河的问题,毕竟他也不像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如果自己眼睁睁看着清河受到这种虐待却视若无睹,那就真的是没有人性了。 运气很好一路没有看见巡逻的守卫,但是很快,苏瑞再次发现自己悲惨的迷路了。 为什么自己每次都遇到这种bug?苏瑞真是有说不出的欲哭无泪。 “苏公子,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瑞紧张之后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顿时嘴角开始抽搐。 是魅鬼!  怎么好死不死遇到他? 苏瑞僵硬的转过身体:“哈哈,你好,好久不见。” 魅鬼,不,应该说是宋离眯起眼睛,如同一只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猫咪一般衣冠不整的趴在一棵树上,他支起下巴,道:“你不会是出来来散心的吧?现在风凉,我劝苏公子还是呆在屋里好,免得染了风寒。”  什么叫做乌鸦嘴!苏瑞恶狠狠的望着他,根本忘了对方是一个高手,也许只要动动小指头就可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插花:不过即使不是高手,对付我们的小瑞瑞也是绰绰有余了= =……)  “宋公子不是一样穿的很清凉?难道不担心自己感冒?”苏瑞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却意外的看见宋离笑了起来。  当他笑的时候,他脸上的邪魅就减少了许多,甚至流露出一种天真阳光的感觉,让人实在无法将他和那个不择手段的“魅鬼”联繫起来。
第35页 他轻飘飘的落在苏瑞面前,苏瑞眼尖的发现他锁骨上的一块红痕。 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吻痕……苏瑞想到了最可能和他发生这种关系的人,顿时脸一红,就错开了眼光。  魅鬼倒没有在意苏瑞的态度,他趴住苏瑞的肩膀,道:“你是为了清河公主……不,是王妃的事情去找王爷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王爷一直觉得你和王妃有那种关系,你说的话他决计不会听的。”  苏瑞甩了甩没有甩开:“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我就任这样的家庭暴力在我眼前上演吗?……你不要趴在我身上,你很重你知道不知道。”  魅鬼“啧”了两声,又飘回树上道:“你过了前面那个回廊,左转第三间就是书房,这个时候王爷一般会在那里处理公务。不过,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啊,若是想去送死,就尽管去吧。” 第十六章 不论如何,苏瑞在五分钟之后还是站在了肃王面前,对方很礼貌的停了手中的活动,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苏公子又有什么见教?” 不知道是不是魅鬼刚才说的话给苏瑞投下一点心理阴影,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从那里说起才好。“清……王妃和我没有那种关系。”苏瑞还是决定不再绕弯子。  “哦,哪种关系?”肃王微微一笑,将双手交置于胸口,眼中带着调侃的看着他。 这种眼神让苏瑞觉得很不舒服,分明是蔑视和不信任。 “肉体关系。”作为二十一世纪开化人士,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的?的4734ba6f3d 肃王倒似为他大胆的回答愣了一愣,但他马上道:“苏公子不愧是ji院出身,说话倒是百无禁忌。不过,只是你口头说说,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苏瑞为他的态度气结,之前还觉得这人可能还明事理,现在看来,也是个世俗的看自己不顺眼的傢伙罢了。是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只是苍宏铭清河他们一直对自己很平等,自己一向说话也很随意,所以倒忘了。 既然一开始就对自己有成见,那说什么估计只有越描越黑的嫌疑,苏瑞索性摇摇头道:“总之王妃是不是经历过别人,想必王爷比我更清楚。我只是不想看着她就这样沉默着受虐待,因为我一直将她当作妹妹看待。” “哦?”肃王缓缓绕到苏瑞身前:“因为成了那个小皇帝的床伴,就把他妹妹也看作你妹妹了?”  “这是两码事,再说,我和苍……我们皇上的事情,不需要王爷你来过问。”苏瑞抑制住自己想要逃离他炙人眼光的冲动,冷冷的看着他,不过因为近视,要瞪他不得不半眯起眼睛。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带起苏瑞腮边的几缕青丝,即使过了这么久,他的头发也只是长到了刚过肩膀的位置。 肃王看着他,心里突然一动,他勾起苏瑞的下巴,就这样吻了上去。 他……他他他做什么??!苏瑞瞪着眼睛,连抵抗都忘了。 火热的舌头从他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双唇间滑了进去,追逐着,纠缠着他的舌,舔着他的口腔内部。  几乎不能呼吸了,苏瑞死命的推着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突然抽风了。虽然很想狠狠咬他的舌头一口,但是想到后果自己就下不了口——要是一嘴都是别人的血,那是怎样一种噁心的感觉啊! 肃王的唇终于离开了苏瑞,不意外的看见他眼中充满了惊惶和厌恶,他调侃道:“我还以为那个让苍家兄妹迷恋不已的‘苏瑞’是怎样一个惊才绝艷的人物,原来不仅长的不怎样,连接吻都不会,也不知道他们眼光为何这样差。” 苏瑞再度气结,这个人都是这样直白的对别人说话的么?不知道是出于报复还是出于冲动,他又做出了一件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他拉下肃王的头,也狠狠的吻了上去。 回忆着过去苍宏铭对自己所做的,加上看到电影中男女主角的表演及书上的描述,他举一反三将它们都用在面前这个让人讨厌的傢伙身上,只是为了赌那一口气。  这个该死的傢伙,为什么侮辱自己的同时,还要侮辱自己重要和珍视的人呢? 唇舌之间的纠缠调戏,吸吮着对方的气息,交换着口中的液体,寻找着相互之间的敏感。 当他们的双唇再次离开之后,苏瑞一边用袖子死命的擦着嘴一边喘着气,再次瞪了眼前的人一眼:“看来你接吻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啊。” 肃王的表情由惊讶变为戏嚯:“看来是我错了,不过你知不知道……”他抚上苏瑞的脸,以低沉沙哑充满情慾的声音道:“这样挑逗一个男人……很容易造成什么结果?”的ca8155f4d2 糟了!怎么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苏瑞躲开他的手,故作镇定道:“光天化日之下,对方又不是什么引人遐想的美人,能有什么结果?王爷你若是开玩笑,就此打住吧。”他再次正视面前的人道:“我这次是要和你谈关于清河的事,关于为什么她现在是一身的伤痕。” “她和你说了什么?”肃王也正色道。 苏瑞道:“她什么也不和我说,就因为如此我才担心……” “你认为是我怀疑你们的关系,所以对她……”肃王哑然失笑:“我不会对自己的东西怎么样,如果真想做什么,那些伤痕就是在你身上而不是在她身上了。”  虽然他说话的口吻让苏瑞很是不舒服,但他直觉对方没有必要骗他:“那……她的伤……” “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你还是好好关心你身上的毒吧,虽然我手中有解药,但以你现在的体质根本无法使用。这次毒发虽然被我以内力勉强压制下去,但是若在下次发作之前没有解毒,可能就连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了。”肃王冷冷的笑道。  话说到此,苏瑞当然也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况且也是无话可说,便起身告辞了。 “你居然能任他对你这样放肆?”苏瑞离开之后,宋离由房樑上飘了下来,嘴角上挂着那个一成不变的微笑:“记得上次得罪你的人,已经……诛了九族了吧。”  “你一样很放肆,不也活得很好?”肃王坐回书桌前,淡淡说道。 宋离嫣然一笑,道:“那不是因为我还有些用处么?可是他呢?”他将手撑在桌上,斜倾着上身看着肃王:“他又为何?” “有趣而已。”肃王颇有深意的一笑:“我想我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苍家那小子会对他感兴趣了。”  “为什么?”宋离直起身子:“因为他的随性?还是因为他不怕你?”的4c5bde74a8 肃王笑而不答,只是问道:“如何,你又从月潇那里知道什么?” “他?”宋离皱皱眉道:“他还是什么也不告诉我,不过我倒是看出他很重视这小子的事。” “月潇也会重视某个人?”肃王笑道:“你不会吃味?” 宋离苦笑道:“就是我吃味又如何,他从来也不会想念我心里在意什么。” ================== 其实魅鬼和肃王没有一腿~~^_^ 有没有人想到是这个配对的?嘿嘿嘿嘿~~~ 第十七章 苏瑞很郁闷的坐在床边,刚才一趟跑下来,加上又经历了那许多事情,他已经觉得很是疲惫了。 虽然看不出来,但是身体状况还是变差了啊。 一阵抑止不住的咳嗽上来,几乎要将胸腔振破的疼痛让他皱起眉。 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半夜醒来的时候,一室月光,让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也许本来这就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又可以看见老妈气愤的脸:“死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  可是理智告诉苏瑞,自己是真正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国度。 也不知道老爸老妈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疯狂的寻找这个无故失踪了的孩子,猜想着他们现在的情况,苏瑞心堵得很厉害——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不会因为担心生病了吧?爸爸虽然平时对自己态度冷淡一点,但是自己知道他其实很关心自己,过去自己随口提出想要的东西,爸爸就一直记在心上,终于给自己买了回来,也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急白了头发? 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哪边都不能随口就说放开的。 筠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又有些什么经历?你在这里有没有放不开的人?如果有,你真的能就这样放开他回去么? 好想再见你,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
第36页 算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吧,现在想什么只能越想越乱。苏瑞闭上双眼,翻了个身。  “你就是瑞瑞?”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错觉!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在自己耳边那么温柔的叫自己瑞瑞? 苏瑞继续闭上眼睛,顺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果然和颜筠说的很像啊。”那个声音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他说什么??!!“颜筠”??苏瑞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面带笑容,有如阳光一般温暖的人,虽然只是中人之姿,但看着他的笑容,苏瑞就觉得一阵温暖。  “你……你刚才说‘颜筠’?你知道他在哪里?”苏瑞觉得自己声音都在颤抖,他紧紧抓住眼前人的袖子,胸口急剧起伏着。  对方却皱起眉:“你中毒了?” 苏瑞摇摇头道:“这没什么。你先告诉我,他现在怎样?他在什么地方?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好。”对方谈到颜筠的时候,眼中溢满了温柔:“现在他正在江南,吵着要把那里的小吃都吃过一遍才罢休。到是便宜了林家那小子陪着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他也很担心你,一直在找你,这次有消息说江南出现了你的画,他就慌慌忙忙赶过去了,只不过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罢了。没想到这傢伙还晕马车,为了赶路一路上还真吃了不少苦头。” 果然是难兄难弟,连晕马车这一点都很像……苏瑞捂住嘴,鼻子里面很酸,酸的发痛。 眼中像是有什么要涨满出来…… “本来是想带你出去的。肃王府的防卫果然不一般。”来人拍拍衣服道:“我差点就被发现了,虽然计划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是既然你中了毒,这便不知……” “他……肃王说过一段时间就能解,这个倒不用担心。对了,还没有请教阁下尊姓大名?”苏瑞收拾一下情绪道。  “是我疏忽了。我姓苏,单名一个宿。”他笑笑:“筠筠常叫我苏苏。” (插花:黑线……听读音怎么知道有什么区别……= =) “嗯……苏兄,现在我是暂时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你能不能帮我给筠筠带一句话?在京城等我……我会回去。”  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要接近真实了,筠筠,我们终于可以再见面了! 如果不是因为中毒的缘故……不过潜意思里,苏瑞觉得自己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放不开,他刻意避免去想它。  苏宿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失落,但是在苏瑞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将它隐藏了起来。抬起头来,依然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笑脸。  “我会转达。‘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这是筠筠带给你的话。”苏宿已经闪到窗口。 “苏兄……还有,他知道我在这里么?”苏瑞问道。 苏宿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还不立刻吵着要来了?我也只是得到些线索来求证一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是这样么?你能……你能不要告诉他我中毒的事情么?”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问眼前的人,但是不知道筠筠的事情又让他知道了多少,在没有见到筠筠之前,自己还是少说的好。 苏宿愣了一下,复又笑道:“嗯,我暂时不会告诉他。” 苏瑞对他笑笑,他便从窗口跃了出去,一剎那之后,便已经不见人影。 这就是你的际遇么?这个人是你的谁?你现在幸福不幸福?筠筠……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苏瑞披上一件衣服踱到窗边。 月亮很圆很亮,空气很清洌很凉慡。 不知道远在他国的那人,是不是也能看到同样的景致,呼吸道同样的空气? 当相聚和离别都将来临的时候,筠筠,你又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呢?你会如同我现在这样犹豫……或者是你也会有过一瞬间想要什么都不管的留下来的念头? 第十八章 接下来的日子苏瑞继续过着米虫一样的日子,清河却一连几天没有出现,虽然几次想要去找她,但是想到现在的身份问题,也只能生生忍住,毕竟在这儿所有人的眼中,自己都只是清河和苍宏铭的男宠——虽然这一认识让他很是不慡,但……在这种地位差异巨大的时代,要说是地位平等的情人,估计说出来只是一个笑料罢了。 他只能焦急而茫然的等待清河的出现,但几天之后,出现的人却不是清河,而是慕容诚。 “皇上让我转达,我们且先在这里等你解毒,回去之事暂且不论。”慕容道:“但是现在前线告急,我实在是有些担忧。若在此下去,皇上恐怕将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真的那么紧急?……那,你先回去吧。”思量之下,苏瑞想到了这个决定。 “皇上的旨意是要我保护你,再者,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估计是很难活着回去。”慕容很冷静的说。  原来我真的那么没用?深深的挫败感袭击了苏瑞脆弱幼小的心灵。(= =) 见他一脸黯然,慕容忙安慰他道:“苏兄你不用想那么多,陛下吉人自有天象,你现在好好修养,估计在过不久我们就能离开此地了。” “嗯……对了,慕容兄,你能不能帮帮我……嗯,我想再见月潇一面,有事请要请教他?”苏瑞见慕容有告辞的意思,急忙拉住他道。 慕容道:“公主大婚之后,他也再也没有消息了,本来此人就是行踪不定,我国在这里的探子也不知道他的府邸在什么地方。另外,我国与北越关系微妙,现在不是能贸然和国师私交的时候。” 那就是毫无办法了?苏瑞觉得很是失落,回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但是关于怎么回去自己的世界他根本还是一无所知。过去一直想到的是找到筠筠就好,可是之后怎么办却完全没有想过,现在筠筠的下落几乎已经有了眉目,这个问题就凸现出来了。  “那我有事先告辞了,苏兄多多保重。”慕容也不再说明,急匆匆的离开了。 线索又断了,苏瑞撑着头想,现在自己能做的,真的只有好好修养——可是,一切的一切乱的几乎没有头绪,让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苏瑞没有想到,他苦苦考虑了几天要怎样才能见到月潇的事情,竟然因为魅鬼的再次造访而迎刃而解。  “月潇想要见你。”宋离一见他即是单刀直入,苏瑞记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略略的觉得有些意外。 “他有什么事?”即使自己也要找他,苏瑞还是有少许不安。的c32d9bf27a3da7ec81 宋离笑笑:“他要做什么事,我怎么知道。我只管带人,你只管去——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苏瑞道:“我以为你是肃王的手下?”  宋离道:“我是肃王的手下。但是这和我带你去月潇处没有任何关系。” 苏瑞接着问道:“难道去见月潇还是肃王的命令?”宋离依然很有耐心的笑着,但是苏瑞不难从中看出他其实一点也不高兴:“他不知道,但是……他也没有不允许。你到底去是不去?” 虽然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心思,但是苏瑞还是决定跟着他去了,奇怪的是宋离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和月潇竟然是一类。但是转眼之间,他就露出那漫不经心的笑脸,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月潇和他……这个肃王的心腹,究竟是什么关系? 宋离带苏瑞堂而皇之的从王府的大门出去,又堂而皇之的从国师府邸的大门进去,居然没有一个人用眼光瞟苏瑞一眼。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苏瑞更加茫然了。  一片白色的世界——这是苏瑞进入月潇房间的第一反应。整间屋子挂满了白色的纱,将一切都藏在层层叠叠之下。  开门的那一瞬间,一阵风也被带了进来,白纱纷纷飘起,如同仙境一般。 “你带他来了?”月潇的声音空灵的响起,宋离也不理苏瑞,直直闯入层峦叠嶂的白纱之中。 只是一瞬间,他便将月潇拥进怀里:“是,你又要怎么感谢我?”嘴角那笑容看的苏瑞有些尴尬,直觉自己就是一颗两千瓦的灯泡,只恨不得找个角落躲起来。  想了多少可能,竟然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 但是,肃王怎么可能容忍魅鬼的恋人是国师?他难道就不在乎如果自己和国师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魅鬼会选择谁?
第37页 月潇倒一点也没有难堪的表情,依然是在魅鬼怀里,他很准确的直面着苏瑞。这两个人构成的那幅画面,意外的和谐,美的竟然如图画一般。  苏瑞这才发现,其实月潇的眼瞳竟是一红一绿,红的那只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激烈的感情,而绿的那边却如静寂的湖泊,只让人感到平静。 月潇,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必须快些离开了。你们要回去的日子,由我占星所见,是在下个月圆的时候……” 下个月圆的时候……就是下个月十五,那么还有二十多天? 来的时候,花了十多天时间,现下自己还要和筠筠碰头,加上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来是等不到身体养到能承受雪链蛇的时候了。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要先回京城去再说。 “……到了那天,天将示异象,既是你们回去的契机……” “我……筠筠他和我不是一样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的……准备?”苏瑞转将注意力集中在这边,既然要了解,当然要知道的越清楚越好,其他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再说。的1534b76d32 “嗯……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如果你们能在一起,那么契机就会出现。”月潇道:“苏公子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否则将有变数也未可知。” 第十九章 宋离道:“你就先走吧,月潇给你备了马车,我还有事要留一下。” 苏瑞不用猜也知道情人间肯定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私房话要说,既然已经说了有马车送他回去,那么迷路的可能性就不大,他也不愿意做那不解风情之人,向月潇道过谢之后,便自行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会对除了这个王朝之外的什么人事这么热心?或者说你是……对这个人感兴趣?” 月潇用没有焦距的双眼“看”着宋离,道:“他就是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天意不可违。此人已经改变天象,若是他留在北越,不论死活,都将带来致命的灾祸,所以他……只能离开。” 宋离道:“你岂非已经看见了他的未来?” 月潇摇头道:“我……很难预言,因为他不属于这里,所以选择始终在他手里……就是我也看不见他的未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离开这里,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你看见什么?”宋离问道:“你没有告诉他真相?” 月潇抓住他的手,低下头道:“或真或假,那时间上的事情,我却没有骗他。” “你还是这样,不要觉得错误总是在自己身上。”宋离将月潇搂在怀里:“他若是不回去,自然也就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告诉他只是让他自己决定罢了。”月潇道:“你不必这样安慰我,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即使他只身一人,也能回去。” 宋离笑道:“他不会放弃他的朋友,这点我到是相信他。” 月潇道:“可是若贸然使用雪链蛇,他……” 宋离打断他道:“他知道这些。你若总是这样,我如何能放心得下?还有,你不要只觉得我们一族的事情你都该一力承担,毕竟身为族人的我们也有义务。”月潇轻轻的笑,笑容中包含的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你的义务,你已经尽的够多,有时候我倒希望你能自私一点。” 宋离道:“其实你若觉得担心,我完全可以杀了他。” 月潇皱眉道:“不可,若如此乃是违抗天意……即使是为了这个千疮百孔的王朝,我也不希望那个为它牺牲的人是你。” 苏瑞当然觉得已经不能再等待了,就是拼着身体状况差一点,也得给自己和筠筠留下充分的时间,毕竟就是知道了这个契机,方式也依然是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所以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度造访肃王的书房。 好在这次没有再迷路。 但是肃王却不在那里,书房里只有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苏瑞看着他,觉得很眼熟。 男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书。 气氛很冷,书房里很安静。 “请问,肃王爷现在在什么地方?”苏瑞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孩却连头也没有抬。 苏瑞在气愤他的态度之余,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了。 这个孩子,是自己和肃王第一次见面时候,胁持自己为人质结果却被肃王的箭she伤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出现,身上的装束也显示他在王府中身份不低。“你是谁?”苏瑞警醒起来,看来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不简单,他慢慢向门口退去。 退到一半身体却撞上了一个温暖的东西,回头一看,竟然是肃王。 所谓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 “这个是宋楚,宋离的弟弟,你们见过。”很简单的一句话,已交代了许多事情。 他承认之前的那次见面是刻意的安排?宋离既然是魅鬼,那么这个宋楚绝对也是魑魅魍魉四鬼众中的一个了。苏瑞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苏公子找我,不知道又有何见教?”肃王依然是云淡风轻的调侃口吻,但是苏瑞手心里却隐隐有了汗意。  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毕竟这些人之间的事情,说到底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想尽快回去,”苏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那个什么蛇?” 肃王笑道:“我以为你会关心清河的事情?” 苏瑞道:“她已经是你的妻子,我不知道为什么王爷还要我来操这份心。” 肃王对他的回答挑了挑眉,苏瑞毫无惧色——虽然两条腿都有点在衣摆下打架的意思了。 “很好。不过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伤害我的人的傢伙,我当然是不会放过,现在她的尸体已经被拿去餵了狗了。或者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肃王用谈论天气一般的口吻说着,苏瑞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好噁心! 是啊,以这个人的身份,他当然能糙菅人命,虽然自己也觉得没有办法原谅虐待清河的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肃王就用这种残酷的手段将对方杀死了。或者之前他怀疑自己和清河有染的时候,也同样想杀了自己? “你的眼神很好。”肃王道:“不怕我的人很少。” “我没有不怕你。”苏瑞硬着头皮笑笑:“可以说我很怕你。” “哦?”肃王随手挑起他腮边的一束乱发:“那为何……你的态度还如此放肆?” 原来这叫做放肆啊,苏瑞茫然的看看他,又看看一直当他们如透明一般的宋楚,小心的往后挪了挪。  宋楚将手上的书合了起来,对肃王道:“王爷,事情属下就下次再报了,容属下先退下。” 肃王只是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变,手上也没有放开苏瑞的头发。 苏瑞只觉得肃王这种暧昧的动作让他有种莫名的难受感觉。 第二十章 宋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苏瑞无暇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 “王爷是打算把我也杀了餵狗?”反正他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索性就更“放肆”一点吧。 肃王笑笑,没说什么,只是放开了他的头发。 看来他也只是开玩笑吧?苏瑞放下心来:“那……我什么时候能离开王府?我必须要回去了。” 肃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了,下一刻,他就将苏瑞扛了起来。 苏瑞只觉得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停下来时,他的只能看见肃王宽阔的后背,而腰部被他的手臂勒的发痛。“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苏瑞实在不能忍受自己被人像一袋米一样扛在肩膀上,更何况这个人就是扛着自己也如同平时一般很自然的行走。肃王穿过弯曲的回廊,途中虽然遇见一些下人,但他们竟然像完全看不见已经被颠的七昏八素的苏瑞一般,恭恭敬敬的向肃王行过礼之后,便继续自己的事情了。 苏瑞突然觉得有很不好的预感,在他被狠狠的甩到那张貌似是肃王的大床上的时候。 这个很熟悉的场景似乎经常出现在某些强制爱的小说漫画电视剧里,往往自己这个角色都是个貌若天仙,如花似玉的美人,在一阵痛苦挣扎拼死抵抗之后,美人终于哭的梨花带雨但无力抵抗,被按倒在床上,然后,衣服被撕开了,然后,镜头就朦胧了,然后,床头花瓶里的一朵花就掉下来了……然后,就第二天了……(= =)  “你接下去要做什么?”知道肯定没有人来救,苏瑞反而冷静下来。
第38页 肃王俯身以一只手撑住床沿,他的气息扑到苏瑞脸上:“你觉得呢?” 苏瑞瞪着肃王,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这个人做的所有事情只能让自己匪夷所思,所以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 所以他决定保持沉默。 肃王见他久久不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苏瑞觉得他手上的茧磨的自己脸有些发痛。然后那只手滑了下去,只听“哗”的一声,便瞬间将他的衣衫撕开。  即使屋里燃着木炭,暴露在严冬空气中的皮肤还是觉得很冷。 因为身体一直不好,加上缺少运动,苏瑞上身的皮肤白得接近透明,有一种病态的脆弱。 一种让人想要破坏的脆弱。 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但是还不至于慌乱的程度。 粗糙的大手继续在他身上抚摸着,带起一串串鸡皮疙瘩,苏瑞忍着心里强烈的厌恶,继续瞪着肃王。“你不怕?”肃王笑道:“或者你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苏瑞道:“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兴趣,另外,我也实在看不出我有什么值得你感兴趣的地方。”  “你这样看着我,就很是挑逗啊。”肃王的手接着往下,潜入他的下衫。 在脆弱被握住那一瞬间,苏瑞的眼角抽动了两下:“那么是我错了,希望你原谅我。还有,我其实什么都不会,如果你勉强抱了我,怕是要失望了。”“苍宏铭是这么说的?他是捨不得调教你么?我倒是不吝惜时间来让你更有技巧一点。” 苏瑞苦笑一下:“我能拒绝这个荣幸么?”在他分身上的大手熟练的动作着,企图挑起他的欲望——而这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肃王贴上苏瑞的身体,吻向苏瑞的唇,但却被苏瑞转头躲开,他也不恼,直接抓住苏瑞的下巴,狠狠咬了上去。好痛!这个人是什么动物变的?苏瑞唇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口腔里瀰漫着的一股铁锈味提示着他的唇已被咬破。他终于伸出手去企图掰开肃王的头,但是发现对方竟然是纹丝不动。 他企图以舌抵抗对方的侵袭,却在不知不觉中,让两人纠缠的更加紧密。 当这个充满血腥的吻结束时候,肃王看着苏瑞的眼角,那上面终于成功的带上了一抹红晕,这让他苍白的脸整个生动了起来,变得有些魅惑和性感——虽然这种感觉完全比不上宋离的媚意,但却自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让人更期待看到他在情慾之中,到底能展现怎样惊心动魄的美来。 肃王褪去苏瑞身上剩下的衣衫——虽然已经被撕破,但是那些残片还挂在他身上。 苏瑞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反抗也没有配合。 “你不反抗?或者你根本就不爱那个姓苍的傻小子?”肃王又道,这次声音里明显的带了鄙夷。 看来这个人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贱人,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住那两兄妹,或者是苍家的人太愚蠢,被这样的人所欺骗。 “如果反抗会受更重的伤害,我为什么要反抗?”苏瑞撇开头,嘴角挂上一丝冷笑:“作为要强暴我的人,你是要期待我反抗么?” “再说,我不会因为有人强暴过我就对他觉得内疚,因为我也是被害者。发生这种事情,无异于被狗咬了,虽然会留下伤痛,但迟早有一天伤口会平复——我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就骯脏,我想他也不会。”肃王的瞳孔缩了缩:“你是把我比作狗?”声音很沉静,但却隐含着汹涌的怒气。 苏瑞微笑着正视他:“不敢,如果王爷要对号入座,在下也没有办法。” 虽然眼前这个人是很讨厌,但有时候真的更讨厌自己这种逞口舌之快的性格。 一般这临门一脚时候,应该是有男主角来英雄救美的,可是苍宏铭远在天边,这个国家估计也没有人能得罪眼前这个人,看来也许怎样都不能全身而退了吧。看着肃王除去衣服后再度覆上来,苏瑞绝望的闭上眼睛。口头虽然说只是当作被狗咬了,但是实际上还是会觉得噁心难过。 就是明知道没有用,自己真的还是应该反抗试试么? 苍宏铭如果知道这件事,他又会有怎样的反应?这一点,苏瑞已不愿意去想 小番外之三  (希望大家不要忘了苍苍哦~~~还有,本番外与正文无任何联繫……) 冬天的瑞瑞,就如同一只冬眠的熊,恨不得将自己塞在被子里永远都不出来,连吃饭也不用。 好怀念自己世界的暖气哦~~~~这里就是有炭火,还是不够暖,特别是到了晚上和苍苍做那件事的时候,憋在被子里觉得闷,拿开被子又觉得冷,弄到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兴致了。 55555555~~苍苍这两天的脸色,谁看了都觉得好可怕……而且而且,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和瑞瑞一起睡了。在被子里滚动着,瑞瑞突然觉得好寂寞哦。他是不是生气了?可是,那么那么冷,就是自己想要配合,也没有办法啊~~~t__t~~ “瑞瑞,我终于把手里的事忙的七七八八了,我们去离宫泡温泉吧,你不是说你早就想去了么?”瑞瑞还没来得及从伤感和……被子里爬出来,苍苍就兴沖沖的跑来了,把瑞瑞和被子一把都抱在了怀里。原来他不来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啊。看着苍苍眼睛下明显的阴影,瑞瑞突然觉得好心痛,这个人为了自己,这几天也不知道一共睡了几个时辰…… 温泉里果然好暖和,要不是热水泡久了要头晕,瑞瑞真想申请住在温泉里好了。 苍苍还是很忙的样子,一整天都不见他的人影。 明明说好一起泡啊,难道他还在忙?瑞瑞一直一直看着入口,眼睛都望酸了。 泡的好睏哦~~~~可是可是,苍苍你怎么还不来~5555555555~~~的10a7cdd970 瑞瑞居然真的就在温泉里睡着了……(= =) “真是一刻也放不开啊~~~”醒来的时候,耳边是苍苍悠然的嘆息,声音里夹杂着万分的宠溺。瑞瑞回身抱住苍苍:“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眼睛红红,好委屈。 怎么觉得有点不对……下身那里怎么觉得有什么顶着…… 瑞瑞低头,发现苍苍……\\\\\\>___ 啊啊!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两个人都是什么都没有穿的状态呢? 瑞瑞想逃走,可是下一刻就落入大灰狼的手中了。 “瑞瑞,你总是说做爱的时候太冷,现在这样不错吧?我们来试试?”苍苍的声音变得低沉性感,充满了浓浓的欲望。 原来你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瑞瑞欲哭无泪…… 第二天苍苍精神抖擞的继续办公中,瑞瑞还是照样窝在被子里,头昏眼花有气无力。 侍女进来收拾的时候顺便问道:“苏公子,你今天还去泡温泉么?”的cee631121c2e 瑞瑞气若游丝道:“不~~不去了……” “我?不?要?再?和?他?一?起?洗?温?泉?了~~5555555555~~~~~”  可是这句咬牙切齿的誓言,谁都没有听见…… 第二十一章 肃王虽然已被苏瑞激的起了怒气,但动作上却没有太过于粗暴,苏瑞知道他定是要更加折辱自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万不得已之时。他身体上刻意的抗拒当然被肃王轻易的感受到,肃王笑道:“若你配合一些,当然也能少些罪受。”苏瑞冷笑道:“难道……被狗咬的时候,我还要摆出姿势让那狗咬我咬的更舒服么?”话语间夹了少许喘息,即使自己不愿意承认,情慾起来了却也很难抑止。 肃王闻言,双眼微微一眯,瞳中流转着危险的光芒,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将苏瑞的双腿大力分开。苏瑞条件反she的推拒着他,虽然知道自己就是拼了老命去抗拒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更何况自己已经决定不反抗了——但是,内心深处对这行为的厌恶不是只是决定了什么就能抑止住的。 终于那属于男人的火热还是一点点的推进了他的身体,除了撕裂般的痛苦之外,胸口也浮上了不明的闷痛。那一瞬间,苏瑞觉得自己的视野似乎都模糊了。一股熟悉的暖流涌进口腔,他张开口,吐出一口血来。虽然知道这是极危险的事情,但是苏瑞还是不由自主的庆幸自己的毒能在这个时候再次发作。不过……想到肃王之前的话,要活下去,恐怕是很难了。他缓缓的露出了胜利的笑意。 肃王的眼神接触到苏瑞嘴角的殷红,竟然露出了罕见的惊慌,他急忙将分身从苏瑞身体里退了出来,用手按在他背上,将内力源源不绝的输了进去 “快来人!将雪链蛇拿来!”这是苏瑞陷入黑暗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39页 当清河再次见到苏瑞的时候,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看见这个柔顺而淡漠的人就是那个看似胆小却爱管闲事对所有人都那么有同情心的苏瑞了。 苏瑞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就又转头去看窗外的飞雪。 窝在厚厚的皮裘里的苏瑞,脸色依然是白的可怕,即使室内燃了四个炭炉,他的手也冰凉如冰雪一般。现在的苏瑞,竟然给她一种随时都可能消失在空气中的错觉。清河挣开阻止自己的僕从,一把抱住苏瑞道:“瑞瑞……你真的连我是谁都忘了么?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哥哥?记不记得苍宏铭这个名字?” 苏瑞幽幽的将视线再次投在她身上,最近这几天问他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的人实在太多了,可是他想的头痛的要死,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是“苏瑞”这个名字,也是醒来第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告诉自己的。“苍宏铭?是……谁?”虽然这个名字让自己的心撼动了一瞬,但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个男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瑞瑞……瑞瑞,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陪我来北越的!”清河把头埋在苏瑞怀里抽泣着,心里痛的无以复加——就是相望于天涯,今生再不相见,也比这个人就在眼前而心中完全没有自己强过数倍。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原来竟是那样难受。 “不要哭……”苏瑞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好,虽然这个打扮高贵成熟的美丽女孩让他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他想不起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 他只能伸出手轻轻拍着清河的背,静静等待她收起情绪。 半晌,清河支起身子,擦净脸上的泪水,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瑞瑞,我会帮你离开这里,你尽快回南楚去吧,我听说你朋友已有消息。”“离开这里?可是他说……”苏瑞流露出茫然的表情。 清河忙问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苏瑞低头道:“他说我是……他的侍寝,不可随意离开这里。” “他这么说?!”清河攥紧拳头,长长的指甲几乎抠破了掌心:“那是他骗你的,你听我说:你是我皇兄,也就是南楚宣雍帝的爱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陪我来和亲,着了他的道罢了。对了,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 “是这样?”苏瑞沉思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呀,就是过来,也只是抱着我睡罢了。”不过说实话,自己不是很喜欢肃王的怀抱,被他拥在怀里,往往大半夜都是失眠渡过。清河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肃王竟是对苏瑞产生了兴趣,看来要将他救出去也不能说是一件易事。 正在他们都在思考的当下,门再度打开,一阵冷风随着来人卷了进来,苏瑞瑟缩了一下,在清河还来不及注意之际,就被肃王轻轻拥入怀中。 “不知夫人到这里来作什么?”肃王声音虽然轻松,但脸上的表情绝对充满了威胁。 在他如野兽一般危险的目光注视下,即使如清河,也不由得轻轻战抖,这个男人的能力深不可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为了苏瑞,看来与他为敌是难以避免了。 苏瑞却似根本感受不到两人之间的暗cháo汹涌,他只觉得肃王的手臂勒的他有些痛,于是他微微的皱着眉,在对方的怀里小小的挣动了一下。 只是这样一点点的动作,居然化开眼前紧张的局面,肃王立刻换了姿势让苏瑞能更舒服些,他的杀意便也荡然无存。 清河怎样也想不到会见到这样一个局面,她起先只道肃王是对苏瑞有了兴趣,过些时日估计就慢慢忘了,但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像的复杂的多。  只希望,肃王在过些时日就会将苏瑞抛到脑后,如他府中其他侍妾娈童一般 第二十二章 苏瑞自从服下雪链蛇失忆之后,肃王便没有再刻意限制清河和他的接触,虽然清河屡次尝试着要唤醒他的记忆,但却无丝毫进展。即使找来慕容诚商议,两个人也没能思索出一个可靠的办法,苍宏铭那边却也定要隐瞒这件事情,否则后果如何真的不能猜想。还是找不到任何机会将苏瑞救出王府,肃王对他的兴趣似乎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像,他居然能全无排解欲望的和苏瑞呆在一起,这是不是预示着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清河已经不愿意再想下去。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已长大了许多。 “公主最近憔悴了不少啊。”当清河刚刚送走慕容诚,自己一人再灯下沉思时,听见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她警醒的站起身来,往声音主人的方向看去。“在下宋离,和公主有一面之缘。”宋离手里把玩着一枝白梅,笑得百媚千娇,透着一股情事之后的慵懒。清河认出那枝白梅是二皇子寝宫里独有的事物,便道:“你从二皇子那里赶过来,不会就为了说我憔悴吧?”  宋离“呵呵”笑了几声,道:“当然不是,好不容易才让那个欲求不满的傢伙睡过去,我也很辛苦啊。”清河鄙夷的看着他,虽然之前就听慕容说过他为了任务可以上任何人的床,但听他自己说出这种事情,更觉得此人完全没有一丝廉耻之心。宋离如没有看见清河的眼神一般,迳自笑道:“我知道王妃想要救苏瑞出去,我这可是为了来帮你。”清河道:“你不是肃王的人,为何要帮我?” 宋离扯下一片花瓣,送入口中:“他的人?笑话,我想要做什么,还没有人能管束的住。”他突然正色道:“后日国师将行祭天之礼,皇室众人必须参加,到时你可与慕容将军将他救出去,我自然会给你们备好马车,若出了城,以后的事情便容易许多。”  清河以怀疑的眼神望着他道:“这祭天之事,为何我却闻所未闻?再者,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离顺手将手里的白梅插入清河的发髻之中,清河发现自己竟完全没能躲开。 “这当然是月潇要帮助那小子的安排,还有……相信不相信那是你们的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他依然是温和的笑着,可是清河看着他,觉得他像是带了一个面具——到底谁能看见他面具下真正的脸呢?“好!我相信你,但是到时候如何接应?”宋离笑道:“后日王府后门,午时三刻。”他也不等清河再问什么,便以极快的身法由来路离开了。清河将头上的白梅取下,紧紧的攥在手里:无论如何,自己只能选择赌这一把。 “我明天要去祭天,你若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吩咐魉鬼就是。”肃王看着正在挑着灯芯的苏瑞,突然说道。  苏瑞转过头,在灯光下,他的身影看起来有点透明:“可是……他看我的眼神一直很可怕。” “他对谁都是这种眼神,你不用在意。”肃王抚着他的头发笑道,苏瑞的头发很柔顺,摸上去的感觉有如在抚摸一匹丝绸,最近他发现自己爱上这种感觉。苏瑞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能感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温柔和珍惜,也希望自己能够回应,但是心中一个角落始终在抗拒着——难道自己失忆以前,就已经有了无可取代的重要存在了么?而且……不是眼前的人? 苏瑞又做梦了,那个隐隐约约如在雾中的影子,在用自己怀念的声音呼唤着“瑞瑞”,自己很想过去看看他究竟是谁,可是总是没有办法挪动一步。雾气渐渐染上了红色,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苏瑞觉得自己大声的喊出了一个名字,可是他怎样也分不清楚自己喊的是什么……没有人回应,心一点点的沉下去了,手脚也开始一点点变的冰凉。 四肢末端冷得麻木了,大概是因为失忆之前失血过多一直没有养好的原因吧?现在大家都把他当作易碎品一般小心的呵护着,让他很不舒服。着好装之后,肃王依照惯例过来,见他脸上血色全无,且微微带着疲态,便问道:“怎么,是不是昨夜睡的不好?”苏瑞静静的望着他,点点头:“有点冷。”不知为什么,他不愿意和肃王提起自己的噩梦。 “今儿个多加些衣服吧,前几天皇兄赐了我一块东海进贡的暖玉,等会叫下人取来给你。”肃王一脸柔和的看着他,可是,感觉不一样,如果是那个人,应该就将自己的手圈在他的手里,帮自己取暖了吧?苏瑞摇摇头,努力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淡去。毕竟从一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是这个只对自己一脸温和的男人了。 “我晚上才回来,不舒服就找王太医看看好了。”肃王刚要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若是王妃来找你,记得告诉我。” 苏瑞看着他,乖乖的点点头,依然将身子缩在厚厚的衣服中。
第40页 这样温顺的苏瑞让肃王很满意,虽然依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苏瑞反抗自己的眼神,但是现在这个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只在自己在他面前的时候才会那样轻柔的笑的苏瑞,让自己也觉得无端的浮上许多温柔的情愫来。 虽然他常常露出茫然的表情,但是肃王根本没有将这点放在心上,即使他能想起什么,他也永远不可能有能力回到苍宏铭身边,就是以后自己厌倦了他,他也只能在这个王府中渡过余生。 肃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大步走了出去。 苏瑞则继续将视线投到窗外,在燃着的檀香气息中静静的坐着。 第二十三章(上) 等到接近午时,苏瑞提前用过午饭,他最近很容易乏力,所以从早坐到晚的发呆就变成了唯一的活动。门外一阵嘈杂,他茫然的扭头去看。 “瑞瑞,你今天到我那里去坐坐吧。”清河走了进来,拉着他的手道,虽然她脸上是很自然的笑容,苏瑞却能感到她手上传来的阵阵颤抖。 他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他不懂的怜悯和悲哀的光芒。 苏瑞无声的点点头,算是同意。 “可是王爷吩咐过,苏公子不能离开房间。”侍女上来企图阻止清河,却被清河一把挥开:“该死的奴才,本王妃做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过问?”苏瑞温和的看着被清河推到一边惶惶恐恐的侍女,对她点点头道:“代聿回来我自然会和他解释,我就到王妃那处坐坐而已。” (插花:败了……你们看见“代聿”这两个字,不要读出来,看就是了~~残念囧tz~~~) 待进到清河的房间,一路被她拉着几近奔跑的苏瑞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等他坐在桌前喝了一杯茶之后,赫然发现房中还有一个人。 “这是慕容诚,他是来接你出去的。”清河道:“我们时间已不多,宋离的马车也马上就要到了,肃王晚上回来,大约还有四个时辰,如果赶得及,你们就可以出城去了。” 慕容诚点点头,对苏瑞道:“苏兄,你也抓紧时间吧。” 苏瑞惊恐的望着他们,退到墙角:“你们要干什么,我……我不要离开这里。” “瑞瑞!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机会要是错过,再要找到一个偶然简直比登天还难,你不会不清楚吧。难道……难道你不想和你那个叫做‘颜筠’的朋友见面?”清河急忙道。 “颜筠……颜筠是谁?”苏瑞茫然的看着她问道。 清河以无助的眼神看了看慕容,道:“怎么办?”慕容摇摇头,上前来只伸手在苏瑞身上点了几下,苏瑞便惊觉自己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一边摸着脖子一边看着慕容渐渐逼近,可是身后俨然没有任何可以逃开的路线。 “苏兄,只好得罪了。”慕容一把将他扛了起来,清河急忙跟在后面。的d18f655c3f 苏瑞觉得自己刚吃进去的午饭都快要颠将出来,他握着拳嚮慕容的后背打去,却发现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们小心的避过了几组侍卫,眼看已经出了后门,正当慕容将苏瑞放下的那个当口,一个冷冰冰的尖锐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们竟然敢抢王爷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清河和慕容急忙把苏瑞挡在后面。 王府后面的巷子很安静,人迹罕至。 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是那个瘦高的几乎没有人型的魉鬼,跟在他后面的,是依然一脸苍白的宋楚,或者说应该叫他做“魑鬼”才是。 “魉,那个男人交给我,你把人抢回来就是。”宋楚冷冷的对魉鬼道。 “不要因为你是魅的弟弟就命令我!”魉鬼尖锐的嗓音在愤怒下显得犹为刺耳,但下一刻,他却以苏瑞根本未能看清的速度,向他袭去,只见清河将苏瑞一下推开,自己却拔出一根长长的银簪,勉强架住了魉鬼手中形状稀奇古怪的刀刃。宋楚挡住慕容诚,对他点点头道:“我一直想见识一下慕容将军的剑法,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在这紧急关头,慕容也顾不得在和他纠缠下去,直接拔出剑便刺了过去。宋楚向后紧退几步,险险躲过慕容凌厉的剑势,接着也亮出兵刃,他的武器竟然是一把蛇型的刀。 “慕容将军,你太过焦急了,这样很容易露出破绽啊。”宋楚微微笑了,只有在他脸上带了笑容的时候,方能看出他和宋离相似之处。 慕容道:“就是如此,杀你也是绰绰有余。”不再关注清河那边的情形,他平静了自己的心情。 宋楚身形一动,只见一阵腥风嚮慕容袭去。 清河这边对敌却极为勉强,她所学武功虽高,但毕竟缺了实战,加上手里又没有合适的武器,看看已是落了下风。“瑞瑞你先跑!”看看差不多到了和宋离约定的时间,清河急情之下对苏瑞大喊道。 苏瑞很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听从这些“绑架”自己的人说的话,但是清河却让他有自然而然去相信的感觉,在仔细分析以前,他的腿已经开始向巷口跑去。魉鬼架开清河急奔过来:“哪里逃!” 苏瑞却不小心被一块突起的路面绊了一跤,眼看魉鬼的刀就要落到他身上。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魉鬼为什么对自己举刀,这……难道竟然是代聿的命令?可是明明不可能啊? 第二十三章(下) 血在苏瑞眼前绽开了一朵红色的花,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痛。 然后,是清河失去力气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他的怀里。 苏瑞满眼都是清河那苍白的脸,染血的身子,还有那无力的微笑:“瑞瑞……你没事……真是……咳咳,太好了……”在她看见那刀向苏瑞挥去之际,不知怎地,竟然能以自己从来未达到过的速度挡在他身前。“啊!啊!!啊!!!”苏瑞觉得在一片空白之后,有什么在他的脑子里炸开,如同cháo水般的记忆和痛苦涌了出来,几乎让他不能承受:“清河~~不要啊!!”他一把抱住怀里的人,满眼是泪。 慕容为苏瑞的惨叫分了神,一不留意之下,竟被宋楚在肩上划了一刀。 眼看着竟是危急万分。 “宋楚,你住手。”往常那个魅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是无比的冷漠,一阵冷风过来,宋楚不由得生生收了刀,向后跳出一丈。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一排银针正冷冷she出寒光。 宋离站在苏瑞前面,他身前倒着魉鬼的尸体。 “哥哥,你不要意气用事,要是王爷知道了……你……”宋楚急忙说道。 宋离对他冷冷一笑,他便噤了声。 “王爷那边我会一力承担,你先退下。” “可是哥哥……”宋楚满眼俱是忧心。 宋离将视线对上他的:“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如果你不想和魉一样,就给我退下。” 宋楚只好咬着下唇飞身离开,他最后回头看看宋离,只见他依然是毫无表情的看着苏瑞,道:“抱歉,我来迟一步。” 哥哥,你只有对月潇,才会展现你真正的感情么?那我们……又算什么? “瑞瑞……你不要管我,咳咳……你快走……”清河死命的推拒着苏瑞,她很清楚的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刻了。苏瑞撕下袖子企图堵住她流血的伤口,但是血怎样都止不住。  清河战战巍巍的伸出沾着血的小手,抚着苏瑞的脸道:“你想起来了……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回去皇兄那里,我可以……将一个完整的你交还给他了……” 苏瑞流着泪,将她的手握住:“你不要再说话,我们马上就去找大夫。” 清河微笑着摇摇头道:“不用……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只求……只求你记得,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即使现在也是……咳咳……”她咳出一大口血来,苏瑞手发着抖,他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恨自己的无用,只能这样看着清河的生命一点点从她的身体里流失。  “哥哥他……不论你发现他做了什么,都请原谅他。苍家的孩子,除了对自己……心爱之人之外,一切人俱是无情……虽然我不是苍家……咳咳……苍家真正的女儿,但是……我也一样。” “瑞瑞……你……你不要……忘了我……” 黑暗渐渐的袭来,清河虽然努力睁大眼睛,但是苏瑞的悲痛欲绝的脸已经看不清楚了。 是到了分离的时候了吧?虽然不想以这种方式……希望你能幸福的活下去,至少代替我,活下去。疼痛渐渐减轻了,清河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水。
第41页 虽然生前从来没有得到过苏瑞的爱,但是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死去,也算不枉此生。 她终于咽了气。 “清河!啊啊……不要啊!”苏瑞将清河紧紧搂在怀里,声嘶力竭的叫着,似乎这样这个孩子就能再次睁开眼睛,但他知道,这已是不可能。“苏公子,如果再耽误时间,恐怕你是出不得城了。你把王妃交给我,和慕容将军先离开吧。”宋离依然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说道。苏瑞用含着泪的眼瞪着他,宋离对他微笑着点点头。 清河死了……为什么这个人还能这样笑?苏瑞发着抖,又将清河的尸体抱紧了几分。 宋离不再管他,迳自走到慕容诚面前道:“慕容将军,马车已经备好了。” 慕容看看地上抱着清河的苏瑞,对他点点头道:“有劳。宋先生这样帮助我们,不知日后怎么和肃王爷交代?”宋离以手指弹去剑上的血,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他又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不用费心向他交代了。”慕容走到苏瑞面前,道:“苏兄,把公主交给宋先生,我们离开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清河回去?”苏瑞瞪着慕容。 慕容无奈的笑笑:“如果带着公主的尸骨,我们也没有时间处理……到京城之前她就会腐烂。再者,公主已出嫁,如今已经是肃王的王妃,于情于礼我们也不能将她再带回去。” 苏瑞摇着头,还是不肯放手。 但下一刻,在后颈的一阵疼痛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原来是宋离在一旁不耐出手。 慕容俯身抱起已昏迷的苏瑞,对宋离点头表示谢意,便上了早在一旁等候的马车。 宋离目送马车绝尘而去,低头望着清河,道:“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种至情至胜之人,我不得不说一句佩服。”他弯腰抱起她:“可是要向你‘夫君’交代,却实是要费一番心思。他大约会把我拿入大狱好好侍侯一番吧,呵呵。” 第二十四章 明明已经立春许久,风还是很冷,天空中乌云密布,眼看又将是一场大雪。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向城门驶去。“停下!你们,去哪里?”守城的士兵恶狠狠的喝道。最近传说京城逃了要犯,各处的守备都严格了许多,本来过去对进出的人没有太严格的限制,现在却也逐一仔细盘查,若是见了相似的,少不得要拿了回去细细查问。不过关于这要犯是犯了什么罪过,却只是含糊的“不祥”而已。 马车停了下来,一只苍白的手掀起了幕帘:“官爷,我相公得了急病,非关外一位神医不可救治,所以我们才在这个时候出门求医啊,希望官爷能通融通融……”“什么通融,老子通融你谁通融老子?下来!” 一位相貌仅是清秀的少妇下了车,她衣着长相都极普通,但还是让守城士兵小小吃了一惊——因为在她这个年纪本应是乌黑的秀发,却是透着死寂的灰白。“有没有出城关文?”一个士兵道,一边拉开了车帘。  在昏暗的车内,一个脸色发青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抽搐着,旁边一个小丫头正拿着一块湿巾,显然为他的突然动作吃了一惊。“他见不得风啊!”少妇急忙将那帘布从他手中夺过来,小心放下:“出城关文在这里……有国师的印鑑。”士兵甲对士兵乙道:“他们倒是和通缉那两人不太一样。你觉得怎样?”士兵乙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关文,道:“这倒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但是……国师的,可以么?” 少妇用焦急的眼光看着他们,一边还不时注意着车中丈夫的情况。 “夫人,老爷……老爷没气了~~~~”车内的丫环突然惨声叫道。 “啊!相公!”少妇也不顾眼前的两人了,一撩帘便扑倒在男人身前,她小心的握住男人的手腕,道:“不要慌,还有脉搏。”然后回头对两个士兵就磕头道:“我夫君就要不行了,求求官爷,就放我们过去吧~~~”那丫头倒也乖巧,从一个蓝布包袱中摸出两锭银子道:“这银子就算一点谢意,求官爷们通融通融。”两士兵相视一眼,士兵甲收了银子,挥挥手道:“过去吧过去吧!尽给老子带晦气!” 待过了半刻,苏瑞在马车中,掀起帘子一角,往后望去,城池变成几乎不可见的一个小点,他转过头长出一口气道:“总算是过了这最后一关了……”荷儿在车前驾马,头也不回的对苏瑞道:“还好想了这么一招,要不我看我们就是有宫主的手谕也没有办法出来的……这肃王倒真是要赶尽杀绝了。” 苏瑞扯下头上的发簪,咳了好几声方才缓将过来,他一边握着慕容诚的前臂一边担忧的说道:“可是慕容兄现在的伤势还是不乐观,如果不及时治疗,我怕他……撑不到回去南楚。” 荷儿冷笑一声道:“为了你已经牺牲了一个清河公主,现在宋离公子在狱中也是生死未仆,我们宫主为了你的事情,也是承担了极大的风险。那肃王是什么人?这手谕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立刻就会追将上来,我必须在此之前将你安然送过边境,如果你们现在停下来,所有这些牺牲都将没有意义——他一定会将你抓回去,然后你就继续过你浑浑噩噩的日子吧!”逃出来之后,他们已经听闻宋离下了狱,肃王妃的去世也被称作是刺客所为,月潇派来保护苏瑞一路安全的荷儿对他越发不满起来,常常整天不与他说话。而慕容诚的伤势却日益严重了,现在他常常昏迷,小小的刺激便能让他抽搐不止,他的脸也僵硬到几乎不能对他们做出什么表情,苏瑞看他的症状便怀疑他感染了破伤风,但是现在的条件,是没有什么破伤风免疫球蛋白可用以用来注she的,所以他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只能看着慕容一天天衰弱下去。苏瑞觉得自己已经来不及为清河的去世感到悲伤,现在必须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他睡觉的时候几乎累到没有梦。 但是在偶尔的清晨,他会依稀看见那个美丽骄纵但是勇敢坚强的女孩儿在对他笑,笑到最后,却变成了忧郁。于是梦往往就在彻骨的心痛中结束……醒来的时候,他都发现自己是满脸的泪。 头发一天天变白了,在恐慌之余,苏瑞大约也猜到了这样的原因——他在身体情况最差的时候服下雪链蛇,所以这就是药物的毒性作用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能不能再见到自己日思夜想想要见到的那两个人呢?或者说……可能已经活不到那个时候了?还有,他们看见自己的白发会有什么反应?筠筠是会嘲笑自己怎么搞一头白毛,连染发钱都省了吧,至于苍宏铭,是会咬牙切齿誓要将肃王宰了还是……就此嫌弃自己这个病重残破的身体呢? 看见荷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清河,于是连目光也柔和了,即使是她的白眼,也用笑脸去面对。因为在不知不觉间,觉得自己欠太多人太多的东西,多到自己已经想不起还不清的地步,若然如此,不如对身边的人更好一些,以免再留下清河那样的遗憾。 自己欠她的,这辈子已是还不清。 如果不能停下,那么只能不顾一切向前赶,在自己倒下之前,回到南楚,将慕容交给秦素文,并让他能得到治疗。苏瑞突然想起,素文再过一月左右……就要生产了吧……慕容诚啊慕容诚,就是为了你们尚未出生的孩子,你也要坚持活下去! 说也奇怪,在这种紧赶慢赶的生涯中,苏瑞除了头发白了,身体清减了些之外,倒也没有其它不适,连之前那么严重的晕车,也不治而愈了。看来这身体就是贱,越操越耐操!他不无自嘲的想着,手里却一点也没有停下给慕容餵药的动作。慕容现在始终牙关紧闭,餵他的东西下不去的倒是十之八九,但是如果不这样强迫餵他的话,也许他就什么都不能吃下去,在病死之前就会先因衰弱而死。 所以即使冒着慕容可能窒息的危险,苏瑞还是每天花很多时间小心侍侯他进食 第二十五章 苏瑞刚把慕容诚收拾停当,就听见门外传来荷儿嫩生生的呼声,他急忙推开房门,看见本应该去买干粮的荷儿被一个虎背熊腰,长得极为憨厚的汉子背在背上,那汉子虽生的粗鲁了些,但身上衣服质地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的,苏瑞看看他再看看荷儿,茫然的沉默着,等待着解释。 “他们的马车把我的腿撞伤了,不过刚好他们也去南楚,所以这位吴勇大哥答应带我们一程。”荷儿这番解释在苏瑞耳中怎么听怎么都带着浓浓的阴谋意味,而那个受骗的人,理所当然就是这位看上去很憨厚老实的“吴勇大哥”了。
第42页 苏瑞以眼神意示荷儿不要再节外生枝,毕竟现在他们还在北越国境内,如果与人同行则极易暴露身份——苏瑞一直是女装打扮,这样下来行程中自己受到限制便是成倍的增加。 吴勇将荷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凳子上道:“荷儿姑娘已经告诉我了,夫人要带你相公回北越以了他最后的心愿。最近边境上发生了几起杀人越货的事件,你们两个女流,又要照顾一个病人,本就不易。现下荷儿姑娘腿脚也受伤了,恐怕又添了诸多不便。若是和我们一起走,这一路上万一有点什么,我们也可以相互照应一下,再说,荷儿姑娘的腿是我们的马车撞伤的,补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瑞听他说得有理,仔细权衡一下,想到自己反正明面上的身份是个女人,就是要洗澡更衣,他们也会因为男女授受不清不敢接近,再说离南楚也只有个五六天的路程,忍耐忍耐也就过去了。 毕竟现在是出不得任何茬子了,慕容诚要是再不医治……苏瑞不愿意去想那个结局,毕竟破伤风也有自愈的不是么?不过就是如此,他的理智也告诉他,慕容诚的病情极其危重,如果这样拖延下去,一命呜呼的机率比活下来的机率大出数倍。“我们就住在同一家客栈,明早就一起出发吧,还有,大夫给荷儿姑娘开了方子,我等下叫厨房的人煎了药送过来。”吴勇黑黝黝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苏瑞嘴角顿时条件性的一抽。 凭藉着他敏锐的第六感,这个傻大个对荷儿应该有那个意思了……不过以荷儿的脾性,能看上他估计是不太可能…… 苏瑞默默的同情着吴勇,同他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将他送出门去了。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顺理成章,不过有些地方还是觉得怪怪的。 掩上门后,苏瑞转过身,便看着回来后一直揉着自己脚踝的荷儿,神情严肃的对她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荷儿杏眼一瞪:“我这可是真正的受了伤啊,你还对我这样凶!要不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害的我们现下囊中羞涩行程减慢,我也不至于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让别人‘送’我们去南楚了。”她瞥了慕容一眼,眼里全是怨气。苏瑞嘆一口气上去查看她的脚踝,仔细的摸索之后他确信那里没有脱臼和严重错位骨折,便放下心来——虽然苏瑞知道轻微的骨折他不能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查出,但是反正同样都是休息治疗,也就无所谓了。“你干什么!好痛!”荷儿被他捏来捏去,疼的小脸都要青了,苏瑞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作为实习医生,我手法怎么可能老练到你觉不出程度(插花:就是老练的也不会觉不出吧……= =)?当然这句话是怎样都不能说出口的。 “估计你就是伤了筋,只要制动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苏瑞看看荷儿肿的有些接近透明的脚踝:“我先给你找点东西冷敷一下,等会儿再去给你买些药酒擦擦。”荷儿忙一把拉住他道:“你这么引人注目还敢到处乱跑,若是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听荷儿这样一说,苏瑞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吴勇对他的白发一点也没有表示惊讶的意思,甚至在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就很平静。 “你觉得那个吴勇真的没有问题?”苏瑞疑惑的对荷儿说道。 荷儿掐了他一把,像是对他的想法瞭然于心:“我当然是调查过的,他们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你若是觉得他他见了你的白发没有什么反应,你想想人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多少奇人异事,你这小小的白头算什么。” 苏瑞见她这样说,嘆一口气道:“若真如你所说就好了……不过他们路途中不会有停顿么?慕容的伤势……”荷儿道:“他跟我说过,也是要赶回南楚的,毕竟这次的买卖的鲜活的货物,若是耽误了时间,倒要做赔本的生意了。” “原来是这样啊……”苏瑞又开始发起呆来。 离筠筠和苍宏铭越来越近,他心中的矛盾也越来越沉重。走,还是留?无论选择什么,自己都会伤心吧?有时候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离开这些烦心的事情静悄悄的过日子,但是事实是不能让他这样做鸵鸟,要面对的问题,迟早有一天要面对。但在面对之前,还是会不可抑制的感到害怕。 荷儿明显感觉到苏瑞的神游,她狠狠的拍了拍对方的背,把苏瑞拍的都快觉得自己内伤了。 “我饿了,你去叫小二送些吃的上来!” 这孩子真是比清河还要刁蛮……脑海里冒出这一句,紧接着苏瑞的微笑渐渐变成苦笑,最后他再也笑不出来。清河……他摇摇头,推门出去。剩下荷儿一人,在苏瑞被过身看不见她之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而在同一时刻,一只鸽子从客栈飞出,吴勇看着它喃喃道:“也不知林少爷要他的消息作甚……明明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傢伙……” 他脸上再也不是苏瑞他们所见的粗鲁憨厚,而是生意人的精明和狡诘:“不过我们做属下的,只要好好办事就对了。” 第二十六章 一大早,吴勇就派人来帮苏瑞他们打点行李等物品,和商队合作一处。苏瑞看着那些人上上下下的收拾,将慕容和荷儿也安顿好,总算有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好不容易的一点轻松感觉。他揉揉有点僵硬的肩膀,看着荷儿气鼓鼓的吆喝着吴勇:“你这个傻大个怎么手这么重!我快被你摔死了!”把她小心安放在车上的吴勇摸着脑袋憨厚的笑着,看得苏瑞目瞪口呆:明明是己方承了吴勇的情,现在荷儿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果然抓住对方的弱点就肆无忌惮了……而荷儿这个聪明的丫头怎么会看不出吴勇对他的意思?思索间,吴勇却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对他道:“蒋夫人,你用过早饭了么?今天还要赶一天路,若不吃点什么可能会吃不消。”这蒋夫人,乃是荷儿为苏瑞和慕容诚想的假姓,苏瑞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这个称呼,他为吴勇的细心暗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他若连这点心思都没有,又怎能将自家生意做好?他咳了两声,将领子收了收,道:“我一早就吃过了,如果吴老闆急着赶路,就此启程吧。”很是庆幸现在的天气可以裹得厚厚的,避免暴露喉结的危险。 吴勇抓着头,怪有些不好意思道:“夫人不用叫我吴老闆,我一个老粗,听着那怪别扭的,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苏瑞为他的直率略抱惭愧,人家是以诚相待,自己这边却是遮遮掩掩,他遂道:“若是如此,吴……大哥也别叫我蒋夫人了,听起来也颇是那疏远的意思。”但他仔细思索之下,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看来男扮女装果然是连自己心里都万分别扭的事情啊。“那……我就唤你大妹子了,呵呵,愚兄是个粗人,也叫不出什么好听的……”苏瑞听见这“大妹子”,身上的寒毛都立将起来,眼角瞟见荷儿,早已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果然是粗人啊!苏瑞扯着微笑对吴勇点点头,然后在他转过身安排货物时狠狠地瞪了荷儿一眼。 苏瑞和荷儿被安排在同一辆马车里,虽然也不是很豪华,但却比他们之前那辆好出数倍,苏瑞颠着颠着,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你们皇帝那么宝贝你,清河公主为了你还送了性命,我们宫主要我捨命保护你,宋离大人还因为你被肃王关进大狱,生死未仆……你真是个天大的扫把星!”荷儿坐在苏瑞对面,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可是为什么我看见你这个傢伙,却一点也恨不起来?明明……明明你害得我们那么惨。”苏瑞对她的话只好报以苦笑,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开始是自己无意中救了慕容诚,结果不知不觉就进了宫,然后莫名其妙捲入了苍宏铭和清河的兄妹恩怨,到了最后,那两个人竟然都说喜欢自己,虽然中间经历了许多事情,他终于还是选择和苍宏铭在一起,但两人还没有幸福几天,他又在送清河和亲之间捲入了这许多的事情,稀里糊涂的中了毒,最后……还害得清河为了自己而死。不过这一切的一切,主动权始终没有掌握在他手里,他就像是一个木偶,被人用线拉着,偶尔微弱的挣扎几下,但是还是逃脱不了被人掌控的悲惨命运。 也许荷儿说的没错,自己就是那个天大的扫把星,但是,如果还有机会可以选择的话,苏瑞真的宁愿自己什么人都还没遇到过,不要经历这些爱恨情仇,只是在天香阁发发呆,画画图,等着筠筠,然后两个人一起想办法回去。但是要说后悔,他也没有想过,毕竟这些经历,这些感动,这些牺牲,都不是虚假的。只是荷儿,他们受伤害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受伤了?
第43页 苏瑞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但是苦涩的味道还是在他口中瀰漫开去。 和吴勇他们一起赶路,明显比他们自己走的快了许多,但商队有自己的大夫,苏瑞也不用太为慕容诚担心,这两三日下来,他精神反而好了许多。在苏瑞每天晚上的按摩之下,荷儿的脚踝虽然还肿着,但是也能勉强一蹦一蹦的走了,她是坐不住的个性,只要到了休息的小镇,便一定缠着吴勇陪她出去逛逛,之所以不叫苏瑞,是因为:“如果我累了走不动,你也没法把我背回来。” 苏瑞听见她这么说,只能暗地里郁闷,毕竟自己现在是女装打扮,就是能把她背回来,估计也是不雅。但是但是,明明都是身为男人,荷儿你这么说实在是太伤害群众的感情了! 吴勇只是笑笑道:“就让大妹子休息休息,我陪你去就行了!”苏瑞听见那“大妹子”,这感激的话到了嘴边,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荷儿则是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让吴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苏瑞摸着自己的垂在腮边的一缕头发,在吴勇的建议下,他已经将头发染黑,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眼光,这样倒好,让他能暂时将很多事情,只看着眼前的荷儿,慕容诚和商队的人。 在马车上醒来的时候,苏瑞觉得头痛的利害,他模模糊糊的看向四周,发现荷儿不在车厢里。 车外却是人声鼎沸。 他勉强拉起帘子,却发现商队的几个保镖正在接受大夫的治疗。 吴勇坐在一辆马车前,正在为荷儿包扎受伤的胳膊,他身上也挂了彩,却还没有得到处理。 “怎么回事?”苏瑞觉得自己脑子就像一锅沸腾的粥,什么都反应不出来,他脚步有些不稳的向吴勇他们走去,意外发现这里竟是一片狼藉。荷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吴勇道:“昨天晚上遭了贼人,若不是我请的这些人武艺高强,加上荷儿妹妹鼎力相助,这货物不仅要被他们抢了去,我们也是小命不保的。不过我倒是真看不出来,荷儿妹妹一个女子,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真是让我佩服。” 第二十七章 等到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荷儿方对苏瑞道:“我看昨天晚上那一伙贼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怕是冲着我们来的。”苏瑞一惊道:“怎么说?”荷儿道:“能伤了我的山贼,我倒还没有见过。”苏瑞虽然嘴上不反驳她,心里却道:这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世界这么大,就是出一两个比你厉害的山贼,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荷儿接着道:“虽然晚上耽误了一些,但是今天应该就可以到北越南楚国境,送你到此,我也必须回去向宫主复命,那就此别过吧。” 苏瑞看看她,再看看慕容诚所在的车厢,微有些犹豫,荷儿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吴大哥已经答应将你带回去,你不用担心。” 就是这样我才更担心,我现在可是个“女人”啊!苏瑞无言的怨念着,没有了荷儿,以后的相处必然是尴尬不已,再说就算自己回去南楚,离京城还有好久的路程,手无缚鸡之力还身有剧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的自己只身一人带着个病重的慕容,万一遇到个三长两短,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全灭结局?荷儿当然看出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抱怨,道:“吴勇大哥自然会和你交代,我已经和他说过。还有,宋离大人已经从狱中出来,宫主让我传话请你不必为此担心。” 听见宋离被肃王放过,苏瑞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对这个人没有太大好感,但是毕竟宋离是受他连累才被肃王关进狱中,为此他时常觉得内疚。果然当天他们就出了北越国境,当苏瑞被告知自己已经踩在南楚的土地上时,他终于觉得自己能够畅快的呼吸了。他告诉自己,这么多天的压抑,忍耐,痛苦还有担惊受怕都可以告一段落了。在这块土地上,有自己重要和深爱的人——哪怕只是走过短短的一段路程,越过北越到南楚的国境,心情竟然有了这样大的变化。 雀跃的心情慢慢的被理智所取代,怎么回去京城,怎么才能顺利把慕容诚交给秦素纹,这是目前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毕竟需要吴勇“负责”的荷儿已经离开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再依靠商队,他们还有他们的事情,而自己……也不需要掩饰身份了。 离开,并且越快越好,毕竟时间不会等待他们,自己还要快去找到筠筠才可以——如果那个自称“苏苏”的人如果将话带到,筠筠现在应该是在京城焦急的等待自己。打定主意之后,苏瑞换好男装,收拾好自己和慕容诚的东西,前去找吴勇。 吴勇看见他的装束,一点也没有吃惊。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苏瑞吃惊了。“你是苏瑞公子吧?我家公子想请你到府上,商议关于小王爷的事情。”吴勇在苏瑞眼中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正经的说话,而之前的那个老实巴交的老叫自己“大妹子”的吴大哥,居然是一种假象? 苏瑞向后退缩着,就是再不敏感,他也感觉到了阴谋。 而这个阴谋,像是在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已经酝酿好了。 苏瑞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总是往别人挖好的陷阱里跳。 “你不用怕,我没有恶意。荷儿姑娘也早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之间有这个协议:我将你们安全带到南楚,但是你要和我回林少爷那里。”吴勇笑道,苏瑞警惕的看着他,心里冒出些些受伤——原来他们一直只是把自己瞒在谷里,而荷儿的受伤,看来也是为了让自己配合刻意演的一齣戏。 但是吴勇说的这个林少爷又是什么人?小王爷……又是谁呢? 好乱!反正自己一个人都很难逃脱,更何况还带了个病号?苏瑞权衡了下眼前的情况,决定放弃抵抗。 “慕容诚和你们少爷的事情有关么?若是没有关系,你能不能把他送回去。”苏瑞道。 吴勇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苏瑞居然不仅没有老羞成怒,还很冷静的和他谈条件:“这件事我却不敢就这样答应你,还得先请示过少爷。” 苏瑞问道:“那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我不认识什么小王爷,你家少爷我更是听也没有听说过。” 吴勇道:“我们这些下人,当然是按照少爷的命令办事,至于他想要什么,我们也不会随意揣测。一切的一切,等你见过我们家少爷之后,自会知道。”苏瑞见他口风极紧,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对他点点头,告辞了。 见到那个吴勇口中的“林少爷”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情。苏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能这样顺利的回到京城——因为这林少爷的府邸,就在京中。一路上,他的自由倒是没有人限制,也可以随意去看慕容诚。 慕容显然被照顾的很好,但是苍白瘦削的脸还是显示了他的虚弱,苏瑞有时候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慕容诚。 他仔仔细细的将眼前的情况告诉慕容,然后说:“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也会将你送到嫂子那里,请放心。”慕容现在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深深地痛苦地看着苏瑞,突然觉得自己感到了这个人坚毅的魅力。明明是个看起来胆小怕事的人,为什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能变得这样刚强而决断? 还以为他会沉浸在清河去世的阴影中哀伤不已,没想到他醒过来之后再也没有流泪,冷静的接受了现实。他做事似乎都不会想太多,但凭自己的想法,即使是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不合礼法的事情,只要他想做就会去做;但若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人左右得了他的选择。 而对人也是一样,不论是谁,他都很平等的对待,在他周围似乎一直瀰漫着一种让人信赖的轻松的空气。或者说,苍宏铭就是发现了他的这个特质,才爱上了他?作为一个帝王,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露出的脆弱,会在你面前展示么? 像你这样的人的出现,对他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慕容僵硬的点点头,苏瑞放下心来,他将犹豫和不安藏在了内心深处,对慕容微微的安然的笑了。希望一切都能圆满的解决……而这也只是一种期待而已。 第二十八章(上) 大概是因为遇到这类事情多了,苏瑞觉得自己倒变得有点遇事不惊,所以见那个林少爷的时候,他很坦然。(插花:要不是你是主角某没办法动你你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坦然……= =) 林少爷,确切来说应该叫他做“林翊”,对他道:“苏瑞公子,在下是闻名已久了。” 你是想说见面不如闻名吧?苏瑞突然想起自己的那臭名远扬的男宠身份,脸顿时黑了一层。
第44页 林翊看着他脸色呸变,大概也猜到他想的是什么,便解释道:“我们小王爷常常说起你。”苏瑞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不知这个“小王爷”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在自己印象中,并不认识什么王爷类的人物啊——或者……难道是苍宏铭的兄弟?“若按辈分排过,小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叔父。”林翊继续解释道。 苏瑞只觉得自己更晕眩了,苍宏铭的叔父,那……那岂不是个老头?叫“小王爷”纯粹是混淆视听……(= =)自己有时间要仔细盘查一下苍宏铭才是。林翊接着道:“说小王爷你可能不熟悉,但是‘颜筠’这个名字,总不会没有听过吧?” 颜筠?他刚才说颜筠?苏瑞突然想起在北越和苏宿见面的那个晚上,他狠狠的说:“……便宜了姓林那小子……”难道他说的就是这个人?那么他知道筠筠的下落了?“颜筠是我的朋友。他现在在哪?”明明已经叫筠筠在京城等待了,又发生什么事情? 林翊道:“他现在不在我这里,但我可以联络到他,可能得麻烦你在此等候几天。” 苏瑞道:“若我不愿意在阁下处等候呢?” 林翊笑道:“苏公子莫不是说笑?现在你人在此处,便也由不得你了。” 苏瑞算是瞭然,这个人估计是要以自己为诱饵引筠筠前来,林翊本来俊朗的面貌在他眼里变得狰狞起来。“你和筠筠关系不一般吧?”想着苏宿的话,苏瑞猜测道:“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他过来,只会让他讨厌你而已。” 林翊愣了片刻,便又笑了起来:“苏公子说笑了,我请他过来岂是为了儿女私情?这几天你先好好在这里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就是。等颜筠来了,你们久别重逢,不也是一件美事?” 苏瑞思索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自己出去,但让慕容诚离开……虽然他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只要他出现,苍宏铭必然也就会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那么对于这个人软禁自己显然不利,若是这样开口要求,他估计是不会答应。 他张了张口,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我想请你让慕容……将军离开,毕竟他现在的状况,我怕他已撑不久。”这件事情一旦说出来,苏瑞还是觉得心里酸楚难耐,看见一个人渐渐走向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你的朋友。 林翊沉思片刻,道:“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慕容将军和我也是旧识,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苏公子就不用担心这些,好好在此修养罢。”苏瑞谢过他后,继而问道:“不知道你和筠筠,是什么关系,还有,他现在怎样?”语气上客气了一些。林翊道:“他现在有些麻烦事情,不过苏公子尽可以放心,他一根寒毛也不会少,即使有什么事情,我和姓苏那傢伙也不会任人欺负到他身上。”苏瑞听他说“姓苏那傢伙”的时候,口吻竟与苏宿提起他时大同小异,不由瞭然一笑。 筠筠啊筠筠,你是不是惹了一屁股风流债?你到底干了什么?以你那单纯的接近小白的性格,没闹出什么乱子吧?但是为什么颜筠会是苍宏铭的叔父?苏瑞怎么也想不通这一点,但是他觉得这并不方便问眼前的人。还是耐心等待几天,待到见到筠筠自然什么都清楚了。筠筠你要赶紧来找我啊,要不我们回去的机会就会过去,那样我们只能永远留在这里。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能和筠筠见面?”苏瑞起身决定离开。 林翊正色道:“那要看那边的事情进展如何了,他现在也不太自由,不过在我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几日”,和“马上”一样,是很抽象的东西,既然一个“马上”可以是几个小时,那一个“几日”当然可以是好几天甚至几十天……苏瑞虽然很不满意他的回答,但是想到即使是皇上亲自调查,也没有查出筠筠的行踪,那么他身处的这个问题必然很是严重。现在自己唯一能作的,也就只是等待了。 但是等待无疑,是一件漫长而痛苦的事情,尤其是你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日子则如同过得更慢了。 第二十九章 等到他们来到郊外一个僻静之处,宋离才将苏瑞放下来,他将手掏向怀里的时候,顿了一顿。 苏瑞注意到他动作的不自然,上前查看,发现他背上有血已经渗了出来。 “你伤得很重!”苏瑞惊道:“为什么还抱我跑这么远?” 宋离摇摇头到:“都是些皮外伤,无大碍,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他将刚从怀里拿出的事物塞在苏瑞手里——是个凉凉的,硬硬的东西:“这是月潇交给你的,你好好保存,切不可任何人看见,即使是你们皇帝也不可。” 苏瑞低头去看,原来是一面扇形的红玉玉佩,晶莹剔透的血红,不带一丝杂色,就是对于鑑赏完全没有概念的他,也能感觉此物价值不菲。 “这是什么?于我,一点用也没有啊。”这种奢侈的东西,美则美矣,就是没有什么实用价值,还特别容易给主人招来杀身之祸,这是多年来血的经验教训。宋离白他一眼道:“多少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这个,你却不要?” 苏瑞看着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如果如他所说,自己拿着这个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那就更不能收下了。宋离见他坚持推却,在他头上敲了两下,无奈解释道:“这个物件是你和你的朋友回去的媒介,若缺了它,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不能够回去的。”苏瑞又低头看手中这凉凉滑滑的石头,怎么也不能看出它有什么异样之处。 宋离道:“这血玉佩共有三块,如果不凑在一起,也只是普通的石头罢了。” 苏瑞想自己终于了解为什么手中这块只有一百二十度的角度,原来还有两块…… “那剩下两块呢?如果就只有这一件……我们又如何回去?”时间只剩一点点,苏瑞还一直逃避去还是留这个问题,但是所有人,所有事,都逼着他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这常常让他痛苦不已,有时候真的想找个人帮他决定。 “剩下两块,就要看你那位朋友的际遇了。”宋离打了个呼哨,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还不待苏瑞看清,他已跃上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你自己保重,还有,月潇还让我转达你:回去的契机在他上次告诉你时间后一月,这是他通过重新占卜得到的结论。”不好意思插花:其实是作者某自己没有算好时间……只好把某的错误变成月潇宝宝的错误了……= =月潇:……) 苏瑞看着宋离终于走出他的视线,方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啊?我要怎么走才能回去啊??!! 苏瑞缓缓的在羊肠一般的小土路上行走,本着路是人走出来的原则,他相信自己只要沿着小道走,迟早能找到回家的路……但是走了两个时辰,他觉得自己越走越荒凉了。完了,又迷路了!宋离啊宋离,你这个做事不做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我恨你!! 在寂静的只能听见偶尔的鸟叫和风吹动树叶声音的这里,苏瑞突然听见一阵急急的马蹄声。 难道是宋离回来了?不可能啊,自己都走了这么久了。不过,以他那种神出鬼没的性格,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苏瑞缓缓转过头,听见一声:“快闪开!”还不等他反应,那马竟已是到了跟前。苏瑞大吃一惊,身体在这关键时刻却是一动不能动,眼看就要被狂奔的马踩上。那骑者生生一收缰绳,将马拖的立了起来,才停将下来。 只差分毫,苏瑞估计自己就小命不保了,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骑者长嘘一口气,擦了擦额迹吓出的汗水,然后跳下马来,问道:“这位朋友,你没事吧?” 苏瑞本想抱怨两句,但想到有一半责任在于自己的发呆,在加上自己也没有受实质上的伤害,所以就摇摇头。不过大约可以问这个人往京城的路吧?他意识到这一点,刚抬起头,就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一种大约是狂喜的表情。“瑞……瑞瑞?是你吧?”对方一下扑到他身上,让本来就没有坐稳的苏瑞瞬间倒了下去…… 一声脆响之后,苏瑞觉得自己眼前好像有星星在闪烁,还飞来飞去……的c06d06da96 这个莫名其妙的傢伙是谁?苏瑞好不容易支起身体,一边揉着磕痛的脑袋一边看着身上挂着的罪魁祸首。对方是一个长相很柔和的人,五官都相当精緻,本来看上去应该是温文尔雅的感觉,却被他那一脸兴奋将整个气质破坏殆尽,再看他身上的锦衣华服,苏瑞估计他又是一个望族之后。
第45页 为什么和自己扯上关系的全都是这种人呢……还有,这个人到底是谁?? “瑞瑞你怎么见了我这么冷淡?你肯定是玩的太happy把我忘了!”对方看他半天没有反应,不满的抱怨道。happy???这个时代有人这样说话?这个人难道……难道是……??? “筠筠?”他几乎不敢相信,颤抖着问。 颜筠高兴的点着头:“瑞瑞,你总算想起来了,我还说你怎么这么不够意思啊。” 苏瑞继续盯着他:“筠筠你……你什么时候整容了?你变成这个鬼样子我怎么可能认的出来?”他顺手捶了对方一下:“懒得跟你开玩笑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易容啊?你在哪里弄的?” 颜筠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脸,道:“哦哦我忘了,我身体没过来,醒的时候就发现在别人的身体里了,不过这个身体好啊,怎么吃都吃不胖,还没有近视耶,我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不带眼镜清晰的看这个世界了!” 听他将这么大一件事说得好像掉了一块手帕一样轻松,苏瑞顿时浮上深厚的无力感。 颜筠还是这样神经大条……看来自己是比他好太多了。不过没有近视这点……还是真让人羡慕不已啊。“对了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啊,嘿嘿,我看见你画的那个东西了,你好色啊~~”颜筠暧昧的笑着,捅了苏瑞一下。 苏瑞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他狠狠道:“怎么啦怎么啦,我靠那个挣钱啊,难道你觉得画的不好?”颜筠笑道:“就是画的太好了。我还跟他们感慨说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家瑞瑞的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哈。……不过嘛,一个人的画反应本质啊,你的本质是色?情?的!” 苏瑞伸手去胳肢他,直让他扭动着笑着不断求饶方才罢休。 第三十章 “怪不得他们老说什么小王爷小王爷,我还说你到底和什么小王爷有关……你这个身体是苍宏铭他叔叔的吧?”等两人打闹玩笑过去,就找了一处糙地坐下来,谈论关于这段时间的事情。虽然内里是自己的朋友,但毕竟长相是个陌生人,苏瑞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点拘谨。  颜筠想了想,意识到苏瑞说的苍宏铭指的是南楚的皇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麻烦的情况,只道:“我……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确切说我不是……哎呀,是这个身体不是他亲叔叔。”苏瑞被他的话弄的一头雾水:“那是怎么回事?这个小王爷是他妈和老老皇帝以外的人通jian生的孩子?”虽然不是说自己家的事情,但是毕竟自己在这个身体里,颜筠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解释道:“我……小王爷的妈妈是老老皇帝心仪之人,在二十多年前还是个风云人物,只是她和老老皇帝身份年龄悬殊,加上对他也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啦。” “对了瑞瑞,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找到郭妈妈的时候,听说你去北越和亲去了。前两天那个慕容将军都回来了,你还没有踪影。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京城几乎都要被翻个底朝天……对了,你和我那个‘侄儿’是什么关系啊?连皇家都出动找寻你了,不过看来还是我运气好,在这里碰见你。”颜筠很高兴的一把抱住苏瑞。 一听到颜筠问及自己和苍宏铭的关系的时候,苏瑞脸顿时变得通红,他立刻想到,要是颜筠知道自己和男人有那种关系,会不会歧视他呢?但同时他又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是託了苏宿传话,在加上林翊也保证帮他通知颜筠,就是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颜筠也应该对自己在京城这一点了解一些才是,但怎么颜筠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消息?“我还没有问你呢,苏宿和林翊和你什么关系?” 颜筠听他这样直接的问,立刻咳嗽起来,倒像是被口水呛到了。苏瑞见他脸不知是因为咳的还是害羞变得通红,不忍之下帮他拍背顺气。 看来筠筠在这边过的日子估计比自己想的复杂,苏瑞暗地里嘆了一口气,他见颜筠是不愿意回答的状态,也不便再追问他,而自己和苍宏铭的关系也是隐瞒着他,算来两人是扯清了。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怎样回去。 “对了,你到这里之后都遇到什么事情啊?怎么就去送公主和亲了?”颜筠见苏瑞不再追问他,慌忙岔开话题。苏瑞觉得这件事实在一言两语难以说清,加上涉及自己和苍家兄妹二人的感情纠葛以及在北越发生的种种事情,他都不太愿意让筠筠知道,毕竟如果真的回去,这些事情都应该忘记才是。“就是一个机缘巧合我救了慕容将军,然后就莫名其妙进宫了,公主对我感觉不错,就让我送她和亲了呗。”故意将整件事情说的轻描淡写,苏瑞忐忑不安的看着颜筠。 “什么?!你进宫了?什么时候??”颜筠瞪大眼睛看着他道。 他突兀的反应将苏瑞吓了一跳:“去年夏末吧,算算都快过一年了……怎么?”听了苏瑞的话,颜筠一脸痛不欲生的捶胸顿足,看的苏瑞莫名其妙。“我那时候也在宫里啊,闲来阁,你听说过么?早知道你也进去了,我就懒得跑出来找你了呀,还费了老鼻子劲了!”颜筠抓着苏瑞的手痛呼道。 闲来阁……苏瑞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突然想起自己某天迷路时来到那个禁止入内的地方,从身边闪过的那团黑影,还有当时有人朦朦胧胧的呼唤什么“……小王爷又逃走了!” 难道自己竟然早就和筠筠擦肩而过却没有意识到?无力感又再次造访了苏瑞,他看着颜筠道:“也许我们还打过照面呢……在你逃走那天晚上。”“啊啊~~~你不要说了,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这样过来的,想要找你却完全没有头绪,要不是偶然看见你画的那本书,我真的都要绝望了呢。”颜筠抱着头痛苦道,苏瑞觉得他这样孩子气的动作配着这个身体,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我还不是以为你也是整个儿来的,所以画了好多你的画像拜託他们到处贴,你难道都没有看见?”苏瑞也不由得抱怨起来,老天爷居然这么乌龙,穿越就好了,为什么两个人一个是整个穿越一个却只有灵魂呢?颜筠闻言低头不语,其实他过得基本上就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日子,向来不关心旁的事情,就算看见哪里有画像,也都当作通缉犯不去看,估计就是这样错过了苏瑞的画。 “现在怎么办?”苏瑞像是在问颜筠也像是在问自己,见到了筠筠,他反而更茫然了。 “什么怎么办?你怎么想的呀?”颜筠看着苏瑞。 苏瑞一时语塞,他咬住指关节沉思起来。 “反正我是想,等到到时候再说了。对了,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你现在要去哪里?”颜筠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苏瑞再次为他奔逸的思维黑线不已,他不由得暗暗庆幸,幸好这个傢伙一来就掉到皇宫里,要是和自己一样,估计别人把他卖了他还会给人数钱……“我……大概是要先回天香阁吧。”苏瑞看看颜筠,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没有勇气再面对苍宏铭。  “你说那里啊?那里已经被重兵把守了,我不想去。”颜筠露出像是吃了药一般的表情:“要是被抓回宫里关在那个破地方,我肯定就疯了。” 重兵把守……看来苍宏铭真的很担心自己吧?苏瑞苦笑着想,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找到颜筠,并且要和他回去的话,不知道会说什么。 两个人明明已经这么近了,却还比不过在北越时心来得贴近。 因为中间已经有了提醒苏瑞他和苍宏铭不会有结果的颜筠 第三十一章 颜筠不愿意回他之前待的地方,苏瑞怎么问他也不愿意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瑞左思右想,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去投靠慕容诚,也可以顺便看看他的伤势如何。这个提议意外的没有被颜筠反对,他很简单的解释说“小王爷”的存在只是皇家的一个秘密,皇家以外的人,就算是皇上的心腹,只要不是一个什么“三方势力”的首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换言之,慕容将军府反而是一个极安全的地方,至少各方人马都不会猜到他在那里。“可是我们这样招摇过市没有问题吗?”苏瑞很谨慎的问道。 颜筠笑笑:“凭着本少爷的经验——光天化日之下当然有问题啦!所以我们要去也只能是晚上。”苏瑞很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听颜筠说过他那边的情况之后,他有一种如今他们两个被全天下的人通缉的错觉。于皇家,苍宏铭当然是在找他,而颜筠的寻找也在秘密进行中;于江湖,颜筠更是受到了广泛的“青睐”——据说他身上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似乎关系着一个宝藏,引得各方前来争夺。苏宿似乎就是某势力的二把手,而林翊也是一方势力的重要角色,而他们在苏瑞看来,都对颜筠有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这么说来,其实颜筠才是那个最危险最容易吸引火力的人——不对,应该说是“小王爷”才是。
第46页 “你好受欢迎啊,全世界都想抓你。”苏瑞有气无力的抱怨着,天已经渐渐暗下来,可是两个人却什么都没有吃。“你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了,要不是我那‘侄儿’那么器重你,我们早就找到地方躺平了,根本不用在这荒郊野外喝西北风。”颜筠一样做奄奄一息状,因为他今天一冲动跑出来,错过了午饭,现在肚子都可以唱歌了。以后就是赌气也要先吃饭啊……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感想。 他们相互哀怨的对视一眼之后,苏瑞道:“你觉得就是晚上去,就这样不会有人发现?” 颜筠点点头道:“你说的是,但是我自然有办法对付。” 苏瑞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笑脸,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不安…… “你说得办法就是这个?”当穿着夜行服的苏瑞停留在将军府后巷边上的大柳树的中半腰要上上不去要下不敢下的时候,他终于抓狂了:“你不觉得这样我们更引人注目了么?” 颜筠在他头顶上低声道:“这不是很好吗?我们穿一身黑,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谁看得见我们?”苏瑞无言的看看头上如盘子一样的明月,觉得听他的也这样做的自己根本就是比他还傻的白痴! 他们好不容易爬上墙头,苏瑞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 颜筠听着他粗重的喘息,不满道:“瑞瑞你应该加强锻鍊啊,你看,不过爬个树你就好像心功能不全一样。”苏瑞正待反驳,突然听到后院里有些响动,他急忙按了颜筠俯下,悄悄往里瞟。 只见几个僕人匆匆布上一个香案,准备了些许线香蜡烛,便有一双女僕,小心扶出一个少妇来。 苏瑞眯着眼睛仔细瞄,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是从衣饰和生怀六甲的身形上分辨,他确信那少妇就是现在的慕容将军夫人——秦素纹。 秦素纹待下人收拾停当,便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颜筠用疑问的眼神瞟了苏瑞数眼,苏瑞只是盯着秦素纹的一举一动,一声不吭。 “愿上苍保佑我夫君身体早日康复,慕容家的后代平安诞生。”如珠玉般圆润的声音勾起了苏瑞初见她的回忆——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苍宏铭的时候。如今已是物似人非。颜筠将秦素纹看清后,小小的惊呼一声道:“我自到这里来还没有见过这样清丽脱俗的美女呢,瑞瑞你认识她不?” 还不待苏瑞回答,只听秦素纹声音一冷,喝道:“谁在那里?” 苏瑞想反正也是来投靠慕容,便站起身来,他看见秦素纹警醒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装束过于唐突了。一边在心里把颜筠砍了十八刀,苏瑞拉下面巾道:“我,苏瑞,不知道秦姑娘……不,慕容夫人还记得我么?”一刻钟之后,苏瑞和颜筠已经换好衣服同秦素纹在前厅喝茶了。 简单交代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并介绍了颜筠,秦素纹瞭然的点点头,并没有问颜筠的为什么和苏瑞交给他们的画像一点不同。 “不知道慕容兄的伤势怎样了?”苏瑞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忙问道。 秦素纹闻言柳眉微颦,道:“皇上虽然派御医前来,却还是一点起色也无……还如他回来时候一样。”苏瑞道:“嫂子不要过于担心,吉人自有天象,再者现下嫂子即将临盆,过于顾虑恐怕对胎儿不好。”秦素纹方淡淡笑道:“借苏公子吉言,妾身希望孩儿出生能沖沖这晦气。” 颜筠在一旁早已忍不住打了数个哈欠,苏瑞顿时觉得很没有面子,他在桌下狠狠掐了对方大腿一把,结果却使颜筠跳了起来,叫道:“怎么了你!谋杀啊!”苏瑞彻底无语,别过脸不敢看秦素纹。 秦素纹笑道:“倒是妾身疏忽了,苏公子和这位颜公子赶了半天路,也该累了,我这就唤下人带你们到厢房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颜筠一听,正中下怀,连忙道:“谢谢慕容夫人,那我们就下去休息了。” 苏瑞瞪他一眼,也没有什么办法,便谢过秦素纹,随了领路的下人离开。 待苏瑞他们离开之后,秦素纹立刻唤来老管家道:“苏公子和他朋友来将军府的事情,封锁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皇帝那边更不要通知。”=======================  嗯嗯,就算看的人越来越少,偶还是会坚持到它完为止的,滚动ing~~~ 第三十二章 慕容家的浴池无疑是豪华的,颜筠放松四肢泡在水里,几乎已经是昏昏欲睡,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在一瞬间清醒了。 如同魔术一般,苏瑞头发的墨色在水流中渐渐变淡,最终,原本乌黑柔亮的发丝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白。“瑞瑞你……你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颜筠惊愕的望着苏瑞,此刻的苏瑞从背影看起来沧桑的如同一个老人。 苏瑞掂起自己一缕头发,无奈的笑笑,染发以后,他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忘了,但事实却在他的无意识中暴露出来。“只是一点药物的副作用罢了,怎样,省了我去发廊漂染的钱。”他转过头捏着颜筠的脸道:“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估计等新的头发长出来就好了。”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他觉得连自己也不能说服。身体在中毒之后明显还是变弱了,虽然赶路回来一直撑着,但一旦停下来,就会觉得无比疲惫,懒懒的不想动弹。不知道如果回到现代,以那时候的医学水平,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颜筠还是面露担忧的看着他,苏瑞被他盯得有些难受,便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这些日子到底怎么回事呢,你不是说这个小王爷是受三大势力掌控的人物?可是为了什么?而三大势力又是什么东西?”颜筠之前告诉他的那些片断听得苏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只是听到所谓的什么“三大势力”,他就觉得头痛——这听起来太有传奇色彩了,难道比较起自己平淡的经历,筠筠的经历是那样惊险离奇?(插花:瑞瑞你那算“平淡”的经历么?擦汗……) “嗯……怎么和你说呢?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颜筠一边想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解释:“我只知道,因为小王爷他娘,当年激起江湖,国家之间的许多争斗,而最后她躲进南楚皇宫受到老老皇帝的庇护并生下了小王爷,但是似乎另外两边并不死心,派了人进宫来……大约算是互相牵制吧。总之小王爷好像很想逃出宫去,却屡屡被抓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身体,不过还好大家都对他不是很关心,所以……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对。” “其实现在皇上他老爹死前那个晚上还召我去见他过,像交代遗言一样交代了我一点事情,还给了我一块玉,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怪怪的,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快会死一样呢。” 颜筠的话让苏瑞回忆起当时那混乱的场面,当时所有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苍宏铭,但是他还是坚强的撑了过来,并且以十八岁的肩膀,撑起了南楚的天下。那个时候,当自己看到他成熟的一面后,常常会忘记他的年龄,对他赌气或者撒娇,现在想起来……竟也是那样遥远的事情了。 “然后苏苏就劫我出去啦,不过之前有遇到林翊……反正就是一团乱啦……”颜筠说道这里,有些支支吾吾,脸上也飞上两朵红云,要不是苏瑞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有注意,估计他一眼就能看出颜筠的异常。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转的飞快,他仔细回忆着那时候的细节……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联繫颜筠所说的话,想到苍宏铭当时说的:“……朕想朕已经猜到是谁做的,可是朕宁愿朕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得出了一个自己都感到害怕和悲哀的结论——老皇帝是自己服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苏瑞闭上眼睛,已经不愿意去思考,这些人都疯了!也许在其中的自己,也早已疯了也未可知。 希望这只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结论,真相则如人们看见的一样,是五皇子害了老皇帝。 但是他没有任何动机…… 苏瑞摇摇头,停止了关于这件事的思考,他转头继续问颜筠道:“那所谓的三大势力,现在都是指哪些?”颜筠想了想道:“皇宫算是一派,林翊就是他们的人,但是好像皇帝是不能过问他的行动,宫里除了三公公,也就老皇帝知道这件事了,现在得皇帝大约也有所耳闻吧;另外一派是江湖人士,嗯……苏苏是那边的二把手,不过他很闲啊,都是爷爷在忙的;还有一派好像是北越方面的人,不过我都没有怎么见过他们,对他们一点也不清楚,就是问了苏苏和林翊他们也什么都不告诉我。”
第47页 苏瑞听他提起江南,想起自己在北越遇到苏宿的过程,他又问道:“你去江南之后,苏宿有给你带我的消息么?”“他之前有见到你?”颜筠一听眼睛睁得老大:“到江南之后他藉故离开,现在也没有见到他一点影子。”声音里明显带了浓浓的不满。“你回京城之后完全没有听说我的任何消息?”苏瑞算是彻底相信宋离了,看来林翊的信筠筠也没有收到。这么说起来……两个人能相遇,真的是一件巧的不能再巧的事情。 “没有啊,要不是我一赌气骑了马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颜筠嘟着嘴道,苏瑞觉得他这种的表情和他清丽高贵的相貌极不匹配,不禁为小王爷默默悲哀了一刻——这小子真是到处毁您形象啊,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只小白吧……“对了,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去?”苏瑞想起了宋离之后,又想起了那块玉和月潇,以及宋离临走前那句传言:“听说到那关键的时刻还有三十多天,还需要三块血玉。” 颜筠面露犹豫摇摇头道:“我完全没有概念的,不过血玉……我这里倒是有一块血红色的玉,就是老皇帝给我的东西。” 当苏瑞看见颜筠的玉的时候,他确信这和自己从宋离手里得到的那块,原本是一块石头——因为他们手里的两块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问题在于,就是有两块,也只能是普通的宝石罢了,对于他们回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关键,还是那第三快血玉,但是,它究竟在哪里? =======================昨天没有网可以上,故……擦汗ing 绝对不是偶故意要偷懒的说>< 第三十三章 苏瑞一直觉得,颜筠除了对他肾脏学科的专业问题很牛以外,其他方面简直就是一小白,而他对于吃的爱好是苏瑞望尘莫及的,于是这天早上当他听秦素纹说颜筠偷跑出去吃小吃的时候,他除了无力,并没有感到太大意外。 和素纹聊了一会儿,苏瑞想起了自己找素纹的理由,他是想再看看慕容诚的情况。 苏瑞道:“不知道慕容兄现在情况如何,毕竟我们一同回来,到府上许久,我还没有去探望他。”素纹点点头,起身后将长长的衣裾整理一下道:“苏公子这便随我来吧。” 苏瑞见她大腹便便,行动极是不便,就道:“嫂子不必这样麻烦,只需找个下人带我去就是。” 素纹道:“不碍,反正我每日也要去看他,便同了苏公子一起吧。他若见了你,定会非常高兴。”慕容诚被安置在一个光线充足干燥向阳的小屋里,苏瑞看见他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是强制性的诡异笑容,便觉得一阵心痛。自从慕容病情加重以后,苏瑞一边照顾他一边常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当时慕容虽然也如现在一般在生死之间挣扎,但是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而他现在这样衰弱的状况,苏瑞知道,就是拖下去最后也难逃一死,而他现在估计比死还要痛苦。 慕容在发病初期曾经向苏瑞解释过他的看法,宋楚是北越的杀手,刀上必然涂了不同寻常之物,其实在他被砍的时刻已经觉出那刀锋比看起来钝,联繫最后的情形,估计这刀是在动物的粪便中浸泡过,虽然影响了锋利程度,但是一旦被其所伤,严重的感染问题怕是难以避免,而慕容诚就此染上了重型破伤风。其实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蹟,苏瑞觉得他是想看到自己孩子平安诞生。 “相公,你今天觉得怎样?苏公子来看你了。”素纹坐在床头拿起一块湿巾小心的擦拭着慕容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 明明是画一样的风景,苏瑞眼里却是一阵疼痛,液体迅速瀰漫了他的整个眼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如同天造地设的这两个人,明明这样相爱,却不得不面对死亡的分离这个残酷的现实。 原本静静的气氛,突然被慕容的一阵抽搐打乱,只见他双眼圆瞪,牙关紧闭,喉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手足都僵硬的颤动着,本来苍白的脸色更是透出青紫。终于影响到呼吸肌了?这么下去他只能窒息! 但是苏瑞毫无办法,这个地方就是立即行有创性气管插管,也不会有供氧通道,在痛苦中缓解片刻,最后还是一个死,再说自己只是观摩过气管插管,而真正的操作,也只在模型和兔子身上做过,即使秦素纹同意,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一举成功。“来人,唤大夫过来!”素纹满脸焦急,但也极其冷静,苏瑞忙上前帮忙稳住慕容,他没有注意到秦素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等大夫过来,慕容诚的抽搐告一段落之际,苏瑞擦了擦头上的汗,却听见身后传来物体坠地的闷响。他转过头来,看见秦素纹脸色惨白,紧咬着嘴唇跌坐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腹部。 不是吧?要这个时候生?为什么麻烦事情都赶在同一时刻发生?在搀扶素纹之前,苏瑞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还好因为素纹待产,将军府里一直有产婆以防突发情况,于是便也没有耽搁多久,素纹便被带入内室,苏瑞在外面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其状竟似里面是自己家的小孩将要出生。 他觉得自己终于能体会在产科实习时那些病人家属的心理了。 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啊…… 就是知道秦素纹是初产妇,产程时间会比较长,但是等待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尤其是没有人能分担你的焦急的时候,更加难受和不安。 所以当苏瑞看见颜筠叼着糖葫芦打着饱嗝回来的时候,心里是大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是觉得颜筠实在是太破坏这个身体的形象了…… “瑞瑞怎么你在这里转来转去,是尿急等厕所么?”颜筠含糊不清的问道。 苏瑞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素纹要生了呀!” 颜筠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道:“又不是你的孩子,这样激动干嘛?反正你紧张也没用,要生十几个小时呢,你还是乖乖找个地方呆着吧。” 苏瑞摸摸头,觉得颜筠也没有说错,不过……怎么这傢伙居然先念起自己来了?本来应该是自己好好教育他才对啊! “对了……你不是说你是通缉犯?”苏瑞眯着眼睛问道。 颜筠无辜的看着他道:“我没有这么说啊,我只是说皇宫的人想要把我抓回去。” “你还说现在那什么三大势力也在找你。”苏瑞的声音变得低沉危险。 颜筠更加无辜的看着他道:“他们更想要的是我身上的血玉啦,其实我……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啦……”说着说着,他好像被自己郁闷到了。 “总而言之,就是有很多人要抓你,可是你居然正大光明的上街上吃小吃?你想死也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直接投案自首还省得麻烦!”苏瑞爆发了,捏着颜筠的两侧脸颊使劲扯。 颜筠被苏瑞扯得面部充血,眼睛里也疼出了眼泪,他拼命挣扎,可是还是和一直以来一样,怎么都挣不出苏瑞的魔爪。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颜筠企图伸手去拉苏瑞的脸,但是因为手臂长度的差异,什么也没够着。苏瑞看着颜筠,突然觉得被欺负的他真的象小动物一样可爱,不知道别人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和他有相同的想法?(插花:此刻同在京城同姓苏的某只,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在他俩玩耍之际,内室突然传来一阵悽厉的叫声,然后是产婆慌张的出来道:“夫人她……怎么也生不下来……”=================  为了证明某真的没有偷懒……某今天更新两章,连昨天的一起补上……汗水ing 第三十四章 苏瑞和颜筠相视一眼,两人都放了手。慕容家的老管家焦急上前道:“到底怎样。” 那产婆几乎要哭出来:“胎位不正,母子都有危险。” 苏瑞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颜筠已乘大家都不注意之时冲进内室,苏瑞和产婆急忙跟了进去,只见颜筠很认真地在素纹腹部触摸着:“肩左前……肯定是出不来啊。”“大胆!你做什么!!”产婆尖声叫道,但是苏瑞和颜筠这个时候已经无暇顾及她了。 “你看怎么办?”苏瑞问:“这样下去……肯定要子宫破裂,到时候大人小孩都没有了……” “碎胎吧……好歹保住母亲。”颜筠道。 苏瑞也只是在课堂上听说碎胎术,实习时候倒是一个也没有见过,他望着颜筠道:“你会?” 颜筠摇摇头,看着产婆道:“我觉得她应该会。”
第48页 躺在床上虚弱的素纹突然动了动,用精疲力尽的声音道:“不要……不要杀了我和他的孩子……要是一定要选择,保住……保住他……” 苏瑞觉得鼻子里有些呛辣的感觉,他上前抓住素纹的手道:“孩子没有以后还可以再生啊!可是你……”他想到慕容的情况,觉得自己这句安慰真是苍白无力到自己想要抽自己的耳光。 泪水缓缓地从秦素纹眼角流下,她轻轻地说道:“苏公子你真的觉得还能再有么?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可能就是慕容家最后的一点血脉了……求求你们,要是有办法,一定要救他……” 汗水将素纹的头发粘在额头上,承托出她白如死灰的脸色,如果现在再不做出一个决定,估计母子都难以保全。苏瑞看看颜筠,他从来没有决定过别人的生死,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 颜筠想了想,看着秦素纹哀婉乞求的目光。 他对苏瑞点了点头,道:“我也没有做过剖腹产,只是以前在开腹手术里做过一助。” 苏瑞道:“我做过剖腹产的二助,我帮你吧。”他难过的闭上眼睛……在这个没有止血条件和抗生素的环境中,要想在这样的大手术后存活下来,以秦素纹的体质,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颜筠苦笑道:“我觉得我们这样就像是在杀人一样,这岂是随随便便能决定的,你我都没有经验……”苏瑞长出一口气,眼中已经没有犹豫:“如果我们再拖下去,只能是一尸两命……我们尽力而为吧。”颜筠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苏瑞,他明白苏瑞的意思——就是如秦素纹所说,关键时候牺牲母亲,保住孩子。但这件说起来轻易的事,要让一位治病救人的医者做出来,却是一件于情于理都难以接受的事情,苏瑞怎么能这样冷静的做出决断?难道他不是秦素纹和慕容诚的朋友? 颜筠突然觉得苏瑞有些陌生,他愣愣的看着苏瑞指挥众人作术前准备,自己却一个人站着发呆,直到苏瑞问他道:“筠筠,没有麻药……你觉得怎么办好?”颜筠反应了一下才了解到苏瑞是在跟他说话,他愣愣的道:“我以前听说有针灸麻醉法,另外他们好像有麻沸散吧,那个也可以……”苏瑞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也是救命。”其实他心里的难过,根本无法表现出来,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镇定,那么整个局面肯定无法控制。那么最后,让所有人恨的人是自己吧,如果是筠筠,他那么善良,肯定是下不了决心的…… 管家去找府中专用的大夫开麻醉的汤药,一边按照苏瑞的意思准备手术的用具。 “我们也准备准备吧,虽然不能无菌,但是手还是要洗的。”苏瑞对颜筠笑笑,在灯光下,颜筠看见苏瑞的手也在微微的抖动——其实他也很害怕吧?毕竟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 颜筠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苏瑞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果然最后,最了解最支持自己的还是颜筠。 针灸和汤药的效果,虽然让完全不了解它们的苏瑞很是紧张,效果却还是相当显着,只一会儿,秦素纹就沉沉睡去。 “真的能行么?”颜筠看看苏瑞,他们已经用白布包好了口鼻,看起来真是无比诡异。 旁人已经被全部支了出去,大约是知道苏瑞过去救过慕容诚的缘故,就是有疑惑,老管家也无声的配合着他的指示。 刚烧开的水在他们背后腾起裊裊白气,烛光显得有些朦胧。 苏瑞抬头看看,即使点了几十只蜡烛,光线还是有些不够。 这样的条件,这样的技术……还有这样的情况。 无论如何都不值得乐观。 然而时间不会等待他们,如果再拖延下去,那么母亲和孩子都只能死。 苏瑞对颜筠点点头,将刀子递给他…… 一刻钟之后,内室传来响亮的婴儿哭声,等在屋外的人们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屋内,苏瑞手忙脚乱的将婴儿包好,颜筠则还在继续和素纹腹上的伤口奋斗。 “筠筠你那边没有问题吧?”苏瑞转过头有点担心的问。 颜筠的头发早就被汗水浸湿,有的还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但他很小心没有让它们滴在切口上。 “很快了……还好血流的不是很多。”已经fèng到皮肤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不过,用绣花针fèng合还真是……难以言喻的困难啊。 素纹在这时候幽幽转醒,看见她望着自己,正在打结的颜筠吓了一大跳。 “她……她醒了!瑞瑞……”颜筠一边呼唤着苏瑞,一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苏瑞马上抱着孩子冲到她面前,道:“嫂子,你生了个儿子,很健康,阿普加评分都是十分。” 秦素纹显然已经没有力量抱住孩子了,苏瑞小心的把这个如同小猴子一样的婴儿放在她的枕边,让她能仔细看看自己的孩子。 颜筠站在一旁,已经取下脸上的白布,凭着经验,他觉得秦素纹的状态已经接近弥留。 泪水不知不觉的从他的眼眶里滚落出来,到这里来这么久,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想要救人却无能为力的情况。================================  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泪水ing~~~~ 第三十五章 即使脸上一点血色也无,秦素纹依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如同即将凋零花朵般,在面对残酷死亡前最后迸发出的一瞬间的绝世芳华。她努力将手伸向在她身边大声哭闹的婴儿,颤抖而苍白的手指碰触到了孩子粉嫩的肌肤后,她微微的笑了。“能生下他的孩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但我却难免遗憾不能看着他长大了……” “你不要胡说!你一定可以亲眼看着他继承慕容兄的位置的!”虽然觉得自己的安慰简直苍白无力,苏瑞还是忍不住喊道。 如果大声呼喊就能够变成真的……那有多好? 她转过头看着站在床前的苏瑞,道:“请苏公子原谅我夫君……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王朝……”苏瑞不解的看着她,除了过去慕容有一次提醒他不应该和苍宏铭保持关系以外,他也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啊。秦素纹虚弱的笑笑:“他曾经想在你和皇上……有更深的关系之前,杀了你。” 有如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苏瑞目瞪口呆的看着告诉他这件事的秦素纹,眼里流露出不敢相信的光芒。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慕容诚的朋友,一见面的时候就救过他,在他和素纹遇到障碍的时候帮助过他,但是这个人……居然……居然只是因为自己“可能”对苍宏铭产生影响,就想杀了自己? 原来慕容诚竟然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傢伙?! 不过他立刻释然了,一直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当别人是朋友,可是别人……未必会用相同的眼光看待自己。在慕容眼里,自己还只是那个青楼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吧?即使觉得已经想明白,心里还是好痛,甚至有些怨恨的情愫升腾起来。 “你不要……不要恨他。”秦素纹看见他脸色呸变,大概也猜到他的想法:“其实我父亲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比起自己被背叛的事,听到这个事实更加另苏瑞吃惊。 “既然如此,你……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秦素纹垂下眼帘,道:“因为那是他身负慕容家沉重使命不得不作的事情……本来我打算就那样一死了之,但他居然宁愿反抗那人的意思,愿意和我一起死……”“他从来也没有将任何东西放在皇家的利益之前,只有那一回,他愿意放弃一切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也决定放弃一切,重新开始。”秦素纹看着苏瑞道:“所以苏公子,有些事情你不应该想的太多,如果隔阂在两个人之间的东西越多,你们就会越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选择忘却。” 可是我不能遗忘啊,我们中间那些东西……你让我如何去遗忘? “苏公子,我还有一件事情求你……”素纹看着他的眼光突然变得炯炯,脸上也带上一丝红晕。 苏瑞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的残像罢了,在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根本无力也无法拒绝秦素纹临终的遗愿。“嫂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照办就是。”声音变得有些哽咽,难道自己也终于忍不住哭了?素纹把充满慈爱和怜悯的眼光投向身边的孩子,道:“我马上就要死了……诚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所以我希望,如果有可能,你能帮我们照顾这个孩子……”
第49页 为什么是我?苏瑞吃惊的望着秦素纹,论关系,他也只和对方见过两、三次,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深厚的友谊,在加上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是一团混乱,根本无暇关心别人。素纹眼光黯淡下去:“我们也没有别人可以託付……慕容家和秦家都已经再无别人……朝中恨慕容的人极多,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护这个孩子……不需要他像他父亲一样有所建树,我只要他能幸福平淡的生活下去就好……” 苏瑞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他意识到,秦素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的保护者是苍宏铭的缘故。如果自己一旦点头,那么这个也将受到皇家的保护?他苦笑着想到。苏瑞沉默着,确切的说他在思考,自己回不回去现代还是个未知数,若是一旦离开,这个孩子又怎么办?如果点头,那么……这个责任是否自己能够担负的? “如果苏公子因为恨我夫君所作所为,素纹也无话可说……不过希望……你能原谅他——毕竟他现在已是将死之人。”素纹喘息渐渐变得绵长起来,眼神也渐渐涣散,苏瑞见她这样,知道是快要不行了,急忙叫道:“快……快来人!!”他回头时,发现颜筠已经不在屋内。 苏瑞知道颜筠是给自己和秦素纹交谈留下空间,但此时此刻,他觉得无比空虚害怕。 又一个人……又一个人要再自己面前消失了…… 他又想到了清河最后一刻的眼泪,那满目的血红。 本来被自己深藏起来的那段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赤裸裸,血淋淋…… 很快有人进来了,大家在他身边忙碌着,苏瑞愣愣的看着,但是什么都没有进入他的脑海,然后他就被颜筠一把拉到了外面。 “已经够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你不要自责,毕竟这是她自己决定的。”颜筠努力抱住苏瑞,拍着他的背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苏瑞看见这临死的一幕反应会这样强烈,但是他知道,苏瑞心里肯定有一条不愿意触及的伤痕。颜筠觉得今天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梦,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再无暇去思索自己和苏宿林翊的事情。 苏瑞搂着颜筠,紧紧的闭上眼睛,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我到底要怎么办?怎么办?? 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面颊,擦去上面挂着的泪水。 颜筠的手明明在自己身后,那么这是?苏瑞惊愕的抬起头。 那个日思夜想,在最深痛苦中一直支持着自己不会倒下,在失忆之后一直阻止自己向肃王交心的面孔,与他仅在咫尺之间。 第三十六章 “苍……苍……”他张开口,虽有许多许多要告诉苍宏铭,但真正看见他的时候,却把什么都忘了。苍宏铭的表情是狂喜、惊讶和愤怒的混合,苏瑞看看他,又看看抱着自己的颜筠,急忙挣脱出来道:“这个是筠筠……嗯,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他连颜筠身份已经改变的事情也忘了。 颜筠犹自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对苍宏铭的到来浑然未觉,待苏瑞把他推开的时候,他尚未纳过闷来。听见苏瑞的介绍,颜筠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衣着高贵,气质不俗的青年,第一反应是:“瑞瑞,这个长得很漂亮的人是谁啊,你还没有给我介绍呢。” 黑线(= =)!苏瑞只觉得满头都是汗水。 “你难道不是他叔叔么……他就是皇帝啊。”他对颜筠小小声道。 那厢苍宏铭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听见苏瑞的消息急忙赶到这里,结果落入眼帘的就是他和别人抱在一起,但看见他的泪水自己的第一反应还是为他擦拭……无论如何,在离别的这段时间,他体会到,这个人的重要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想像。现在……现在这个人居然也敢叫他瑞瑞?!这么亲昵的称呼……到底他和苏瑞是什么关系?就是是那个传说中的颜筠,也不能如此。苏瑞是他一个人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他绝对不会再放手。等等,这个人怎么看上去如此眼熟?苍宏铭细细看去,觉得他…… “你不是小皇叔么?什么时候逃到这里了啊?”苍宏铭一把将苏瑞扯到怀中圈住,一边冷冷看着颜筠笑道。颜筠看着他的动作,目瞪口呆,本来他想皇帝没有见过自己,大约可以乘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偷偷熘走,怎么他一眼就看出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了?在苍宏铭怀里的苏瑞,挣扎了半天没有挣扎开,只好由着他去了,只好把一张红的如同熟透了的番茄的脸埋在苍宏铭怀里。 天啦!筠筠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他会怎么联想……苏瑞有了破罐子破摔的颓败心理。 “嘿……嘿嘿……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颜筠只好傻笑,突然想起就是“颜筠”没有见过苍宏铭,“小王爷”以前未必没有见过啊……人生啊,果然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插花:这和那不如意的的事有什么关系?= =)虽然对为什么“自己”的皇帝侄儿要把苏瑞像抢走一样抱在怀里很是好奇,但颜筠此刻已经顾不得这些。要是还呆在这里就是个傻子,就算回去……也只不过是听那群人唠唠叨叨,但人生自由还是有的。也如果被抓回宫去,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把防守加严,这样自己日后就是想再逃跑就难了! 苍宏铭连动也不动,正打算悄悄熘走的颜筠就从他身后涌来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三公公,是你啊……” 然后他只好乖乖的束手就擒。看见颜筠被带了下去,苏瑞再也不顾不上重逢的激动了。 “你做什么?!他是颜筠,是我的朋友,不是你那个小皇叔!”他吃惊的看着苍宏铭,却看见对方无比心痛的看着他。 苍宏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怎么白了?是不是代聿那个傢伙对你做了什么?”他咬紧牙关道:“我不会放过他!一旦让他落在我手里,必然要让他经历你十倍的痛苦!” 苏瑞看着他,提到那段不堪回首的事情,他突然有种濒临崩溃的脆弱感觉。 “清河死了……被他的手下杀死的……” “我知道……”苍宏铭的吻落在他的发际。 “她是为了保护我……” “我知道!”苍宏铭抬起苏瑞的头,让他和自己的视线对上:“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让清河白白牺牲,北越杀了我一个公主,我要他们加倍偿还!” 为什么是北越?为什么不是肃王?苏瑞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闷,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有个疑问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可是要具体把它说出,苏瑞却没有办法。 “对了,筠筠!“苏瑞再次想起被打断之前的事情,他急忙道:“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像小王爷,其实他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朋友。我希望你放了他。”苍宏铭微微一皱眉,道:“他既然认得‘三公公’,可见就是小皇叔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将他认做那个‘颜筠’,但是就算带他回去,我也不会对他怎样。你不要想太多别人的事情,和我回宫去吧。”苏瑞看看素纹的房间,苍宏铭道:“我带了御医前来,你尽可以放心。”苏瑞在他怀里,愣愣的点了点头,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 疲倦伴随着安心袭击了苏瑞,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但是身边却没有苍宏铭。 苏瑞一阵心慌,他生怕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自己根本是没有见到苍宏铭。 北越的事情,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中毒失忆他知道么?还有……还有自己险些被肃王强暴那件事?如果不是清河和慕容诚的牺牲,自己万万是回不来的…… 南楚和北越,当因为此次和亲失败而爆发战争吧?之前听慕容说东吴方面对南楚用兵,南楚已是勉强应付,若是再加一个北越…… “都怪我!要不是我,清河也不会死,南楚也不会面临这样的局面……”苏瑞喃喃道。 “不,不怪你,就是没有你,清河公主一样会死,南楚也一样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不过南楚面临这样的局面也是它自己的愿望。” 这个声音是…… “苏宿!你怎么会在皇宫里?”苏瑞对他的出现大吃一惊。 苏宿身上是一套太监的行头,显然也是对容貌有了些许的修饰,一眼看去,很难辨清他的本来面目。=======================
第50页 某的小u不见了……里面有无德所有的文还有某写的sm= =c8347260ae62e 天啊!!!害的某要重写……泪水ing 人生啊……灰败了……= = 第三十七章 “我当然是来带他出去,要是把他关在这个地方,以他的个性,非疯了不可。”苏宿带着宠溺的笑笑,苏瑞觉得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他对颜筠的感情。而颜筠,他又是怎么想的呢?他喜欢眼前这个人么?或者是那个林翊?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闲来阁?他应该是在那里吧?” “因为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贸然出手,否则他的安全便无法得到保障。”苏宿云淡风轻道:“现在闲来阁把守深严,犹如铁桶一般,我的人打探许久也不得其门而入。” 苏瑞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我想,我也不能帮你什么,如果你要我求苍宏铭的话,我可以试试。”他心中也为苍宏铭这样对待颜筠感到气愤,但是那个人明显是认为颜筠就是“小王爷”,自己又不能将颜筠的情况和他解释清楚,于是倒生出这许多问题。苏宿摇摇头道:“他不会答应,即使他答应,我们也等不了那么久了……” “那你要……”苏瑞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以我为人质?” 苏宿欣慰的点点头,苏瑞明白他的感受——一定是和颜筠说什么他都不能了解,往往要解释很多遍。苏瑞拍拍苏宿的肩膀道:“可是你只身一人,能有办法么?” 苏宿道:“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了。” 苏瑞道:“可是你认为这样有用么?” 苏宿点头道:“以你那皇帝的脾性,我相信他不会愿意你伤了一根寒毛。” 苏瑞又问道:“假若如你所说,他如何又会放过你们?” 苏宿自信的一笑,这笑容让他本来平凡的脸上带上了难以形容的吸引人移不开眼的光芒:“若是到了外面,那就是我的天下了。” 苏瑞看着他的笑脸,他想他明白了颜筠的选择,如果是林翊和苏宿的话,他喜欢的一定是这个人。苏瑞点头道:“我必须告诉你我和颜筠有个约定,大约是一个月多之后,我们必须见面。” 苏宿略思索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可以……我能想办法。” 虽然看见他脸上微带难色,但是既然他答应下来,苏瑞觉得就可以相信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带给人安心的感觉。 “我答应你,不过结局如何,我不能保证。” 毕竟苏瑞也希望颜筠能快乐,既然见到了安心了,那么……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里,至少能尽情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被冰冷的刀刃顶着脖子的感觉并不好受,本来这是最坏的打算,但是却不幸成了真。 “你最好放开他!乖乖束手就擒!”侍卫首领叫道。苏瑞一脸黑线的看着他,心想是猪都不会答应你,这一点好处也没有…… 苏宿冷静的看着他道:“我要小王爷安全的和我离开,我便放了他,否则,我半个时辰便砍他一根手指,送给皇帝做礼物,哼哼。” 苏瑞背靠着他,心中感慨:大哥,你扮演黑道果然有板有眼!不过怎么听起来那么真实啊?你不会真的要砍我的手指吧? “你若是敢砍他一根手指,朕就砍了颜筠一只手。”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众人急忙让开一条路来,原来是苍宏铭缓缓而至。 (插花:不论怎样都是偶们的瑞瑞和筠筠倒霉啊……真是……= =) 虽然感动是很感动……但是,这也太血腥了吧?小苍苍你更有黑道大哥的魄力啊! 毕竟是和苏宿联手的阴谋,苏瑞有点心虚,低下头不敢看苍宏铭。 苍宏铭背后一个人被押着上来,苏瑞觉得身后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眯着眼,隐隐约约的看清那个人好像就是颜筠。 “你放了他,朕就放了颜筠。”苍宏铭沉声道。 苏宿手上一点也不放松,他平静的笑着:“我又如何知道皇上会不会让我们全身而退呢?” 苍宏铭冷笑不答,旁边的颜筠却叫道:“苏宿,你放开瑞瑞!” e0eb3eed39d2bc 苏瑞头上流下了冷汗,虽然是做戏,但苏宿就是成功救出颜筠之后,也会有好一番解释吧。 不过瑞瑞,你真是好兄弟啊!在这种时候,居然……居然还惦记着我的安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瑞觉得周围的气温在一剎那间有了一定程度的下降。 苏宿和苍宏铭用眼神在空中对砍了十八刀,可是苏瑞和颜筠,一个是超级近视,一个是用心不专,谁都没有看见。“朕让你把他带走,你把苏瑞交给朕。”苍宏铭看起来还是相当冷静,但是声音还是有了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苏瑞好不容易才回到他的身边,已经是从身到心伤痕累累,如今却为了那个该死的颜筠,确切的说应该是父皇生前就託付给他,他那个名不符实的“小皇叔”,又落入这种险境中。 虽然确信对方不会轻易伤害他,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如果万一……有一点点差池怎么办? 苏宿在苏瑞耳边轻轻说道:“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就是清河公主不是被魉鬼杀死,她也一定要死。” 苏瑞吃惊的转过头,苏宿赶紧将刀移开两分,才险险避过将他划伤的可能。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南楚早就想要攻打北越,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託词。”苏宿笑道:“这次和东吴联手,就缺少一个藉口。”“东吴……东吴不是和南楚交战么?”苏瑞更吃惊了。“慕容诚告诉你的?他当然不会告诉你真话,毕竟他们合作的事情还是秘密。”苏宿转头对苍宏铭大声道:“我放了他,你把筠筠交给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还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苏瑞颤抖着问道。 苏宿看着对面松开颜筠身上的绳子,在苏瑞耳边轻轻说了最后一句:“只是不希望你继续自责下去罢了,你若不快乐,筠筠也会担心。” 是的,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也许会一直自责下去,但是你告诉我这些,只会让我更痛苦! 从一开始,苍宏铭就不打算让清河活下来么?那么他之所以在威胁下答应清河自己陪她前去和亲,也是知道她根本无法长久的留住自己? 为什么?为了扩张国家的版图,就会毫无血性的对待自己的同胞,把她当作棋子? 苏瑞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深刻的感受到皇家的残酷冷血。 第三十八章 经过那一夜的混乱,苏瑞就一直在发烧,在浑浑噩噩之间,他似乎无数次看见苍宏铭担心的面孔在眼前晃动,可就就是没有力气对他说出什么安心的话。有时候会看到妈妈和爸爸的面孔,苍老憔悴而忧心忡忡,像是对自己有千言万语,但自己却一句话也听不清楚,他好想对他们说,我就在这里,你们看得见我么?听得到我么? 可是,他们依然哀伤的嘆息,像是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实际上也肯定会是这样的情况吧,如果自己一直持续不回去的话。 不知道是过了两天或者三天,苏瑞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刚出过一身汗,现在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一些,但是身上却粘粘的很不舒服,想要下床,却难以避免的双脚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奇怪的是,虽然寝宫里灯火通明,却一个宫人也见不到。 苏瑞心里又浮上了熟悉的不安感,除了寂寞害怕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这是一种预感,在他穿越过来之后,他也曾经有过这个感觉——如果没有猜错,难道颜筠出了什么事?苏瑞挣扎着想要去找个人,他要问问,在他沉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有跨出门槛,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音不是很大,但仔细去听还是能听得清楚。 “你说你将他们杀了?”这个一听就是苍宏铭的声音。 他说杀了谁?苏瑞抖了抖,心里涌上一丝寒意。 “是的,皇上,属下已经他们的人头带回来复命,就在那两个木盒之中。”一个陌生冰冷的声音,只是听着,苏瑞就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呯呯呯呯……,心脏跳得很快,苏瑞觉得血液都向躯干流去,他的四肢变得冰凉。 再也站不住,他缓缓坐到地上。 “朕并没有要你杀了他们……不过这倒也好,免了日后夜长梦多。” 96b9bff013a
第51页 到底是谁?你们说的那两个人……难道是……? 苏瑞捏着满手的汗,紧紧地咬住下唇。 不会的,苍宏铭一定是在说别人……有害于他政权稳定的人…… 他吞了口唾沫,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不过此人好歹名义上是朕的小皇叔,即使不对外公开,也理应厚葬才是。”虽然依然是苍宏铭的声音,苏瑞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小皇叔,他口中那个没有公开的小皇叔,苏瑞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颜筠。 “属下该死!”那个陌生冰冷的声音透出前所未有的恐慌,苏瑞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在心里念着: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苍宏铭接着道:“这件事只有你和朕知道,你尽量将他们的踪迹掩藏起来,若是他们的死讯传了开去,朕就要拿你的项上人头来祭朕这位‘小皇叔’了。” 等苏瑞冲出去的时候,他只看见苍宏铭一个人站在那里,而他的脚下,是两口檀木制作的样式简洁的箱子。刚好能放下两颗头的箱子。 “瑞瑞,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赶快回床上去吧。”苍宏铭的惊喜在一瞬间之后被惊恐所取代,因为他看见苏瑞两眼牢牢地盯着地上的两口箱子。苍宏铭企图拦住苏瑞的视线,但苏瑞却以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冷漠眼神注视着他,让他在那一霎那瑟缩了。苏瑞推开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箱子的顶盖。 不是真的,我看见的人肯定不会是筠筠…… 一颗用石灰腌过的头颅暴露了出来,惨白的脸,灰色的唇…… 苏瑞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不是颜筠,但是……即使死去,他也能看出这是苏宿。 那么和他一起的“小王爷”,即使不用说……也只能有一个答案。 另一个人,只可能是……颜筠——或者说是——小王爷。 没有看到事实的时候,心里还存了一丝希望,但当另外一颗人头摆在苏瑞眼前的时候,连那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即使这不是颜筠的脸不是颜筠的眉不是颜筠的发不是颜筠的唇,但是这个身躯里面的灵魂,他确确实实是颜筠。这个身体死了,那颜筠呢?“你杀了他!”苏瑞抱着小王爷的头颅,看着苍宏铭,眼里是满满的恨意。 “我……”即使是在征战中杀死多少敌军,砍掉多少敌将头颅也不会皱一下眉的苍宏铭,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辩解。 因为此刻说什么都无比苍白。 “不是我的命令。”他用干涩的声音说道。 苏瑞冷笑道:“不是你的命令……我刚才什么都听见了!你为什么……为什么杀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过日子,绝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苍宏铭的目光变得冷硬起来:“你知道苏宿是谁?”不待苏瑞回答,他又接着道:“他们的组织一直企图推翻皇权,而这个人,虽然看似不问世事,但耳目却遍及各处,即使是这个皇宫,也不乏他们的人手。”“虽然多年都相安无事,但既然血玉重现,他们又如此重视小皇叔,竟然不惜牺牲宫中的势力也要将他抢出,这之间肯定有许多事情,不是你料想那样简单。” “若小皇叔落在他们手里,即使不愿意,傀儡皇帝也一样必须作的。要他有命,我必须要将他与这些人分开,但他最后还是选择和苏宿离开,这就怪不得我了。” 明明能说些更好听的话,可是他却对苏瑞做了最坏的解释。 苍宏铭像是看见了他们之间的裂痕,在慢慢扩大。 可是他已不愿再去想。 苏瑞突然笑了起来,他撕心裂肺的笑着,叫道:“筠筠,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回去么?你又留下我一个人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苏瑞眼里已经没有一滴眼泪,他将“颜筠”冰冷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脸上:“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 明天要出门,今天提前了= =发两章…… 另:某要加油结局的说! 再另:jj抽的太厉害,某已经不行了……新的伺服器,就是酱紫么…… 第三十九章 苏瑞见人就咬上去,狠狠的抓,狠狠的踢,但没有人敢伤害他,接近他的人身上都挂了彩。等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怀里人头抢走的时候,苍宏铭不得不接受苏瑞疯了的这个事实。 苏瑞那双从来都是迷濛的眼睛里再也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包括苍宏铭在内。 在那里面只充满了疯狂和憎恨。 头发散乱衣冠不整的苏瑞终于被带了下去,苍宏铭突然觉得自己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他挥手让人退下,待只剩下他一人之时,重重的坐了下去。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但却没有想到,苏瑞最后居然是……发疯了? 就为了这不知道他为什么认定是“颜筠”的小皇叔? 拼命挣扎之后,苏瑞终于筋疲力尽,在被强迫灌下安神药物之后,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苍宏铭在苏瑞还在沉睡的时候,他过去看过他一次。 即使在睡梦中,苏瑞还不时的挣动一下,让守在他身旁的宫人担惊受怕。 苍宏铭轻轻的抚摸着苏瑞的白发,他当然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苏瑞中了那名为翠寰的毒以及雪链蛇在他身体里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害。他喃喃道:“慕容病危,清河也已经走了……难道你也要选择离开我么?” 苏瑞当然无法回答他,只是在他掌心蹭了蹭。 很令人怀念的动作,苍宏铭记得以前一起睡觉的时候,熟睡的苏瑞就常常无意识的如同猫咪一般无意识的蹭着他,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酷刑,所以有时候,他也会将苏瑞吻到醒过来为止,然后再“惩罚”他。 然而这种幸福的回忆,永远只能留在过去了么? 54d9fca60b4bd07f9bb215d59ef5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气,发现手中竟不自觉地拉紧了苏瑞的头发,而苏瑞的眼睛正微微张着,盯着他看。苍宏铭僵了一僵,等待苏瑞再一轮的发作。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苏瑞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就再度闭上了眼。 “瑞瑞……”苍宏铭试探着在他耳边呼唤着,苏瑞睁开眼睛,向四下望去:“筠筠?筠筠你在哪里?”他爬了起来,叫着:“我们说好一起回去呀,你怎么不来找我?筠筠……”他像个小孩子一般哭泣起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苍宏铭。这种漠视如同利刃一样,狠狠划过苍宏铭的心脏,在一霎那间,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停顿了。 他咬紧牙关,在停顿片刻之后,将苏瑞搂进怀中,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这样的漠然,总好过他疯狂的伤人和自残。 苏瑞在他怀里渐渐放松了身体,再次睡着,而苍宏铭却一夜未合眼,还不待天明,就离开早朝。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偶尔的发作会发狂伤人以外,苏瑞平时都如同小孩子一般,极其乖顺,在苍宏铭来看他的时候,也会露出放心的笑脸。有时候苍宏铭想,就是这样,倒也不坏……但是要根除苏瑞身体里的毒,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是处理得不好,他不会有多长的日子可活。不过太医联合会诊时,曾经提到过一个号称延命圣手的叫做许常德江湖医生,对雪链蛇和翠寰颇有些见地,可能能对苏瑞的症状有所帮助。 只是听说,苍宏铭就立刻派了大批人马四处寻找此人,但是却久久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苏瑞正被绑在床上疯狂挣扎的时候,守在他周围的宫人突然一个个倒下,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的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尖叫——这个时候他的心智已经混乱。两个人默默站到他的床前,一位是高雅尊贵的美公子,而另外一位,虽然相貌并不出奇,但却给人温暖的感觉,此刻他正用手揽着脸上哭得一塌糊涂以至于表情和形象严重不符的那位高贵的公子,一面劝慰着他:“没事的,他虽然疯了,但是你们一样可以离开。”虽然口中是这样说,他却微微皱了眉头,笑容也泛上一丝苦涩。 他们居然是应该已经“死亡”的颜筠和苏宿。 “你明明说,我们只要诈死,就可以逃过还不会有什么后果,可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以为那个傢伙以为你死了,至少会隐瞒他这个消息,没想到……”苏宿一脸苦痛的看着颜筠,后者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他,只看着已经将嘴唇咬出血的苏瑞。颜筠甩开苏宿的手,跪在苏瑞床前,用脸贴着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到上面:“瑞瑞,瑞瑞……我没有死,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们……我们一起回去……”苏宿站在他身后,将拳头握紧又放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第52页 像是听见了颜筠的呼唤,苏瑞的眼中渐渐有了焦距,他放松了身体,看着颜筠。 颜筠感到苏瑞身体上的变化,他急忙抬起头,对上苏瑞的视线。 “筠筠……筠筠死了!是我害死的……是我!”苏瑞突然哭了起来,“我们不能一起回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本来是狂喜的心,却一下子跌到谷底,颜筠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瑞,原来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恢复。苏宿在颜筠发呆之际将苏瑞手脚上的束缚解开,对他道:“赶快带他离开这里吧,要不我们就走不了了。……筠筠……你真的要离开么?”颜筠无声的看着他,点点头,又看着蜷缩在床角的苏瑞,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他道:“要是我不和他一起回去,出了什么事,瑞瑞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呢?……再说,就是回去,也要有个人向他们解释所有的事情吧?”他定定得看着苏宿:“所以对不起,我对你的承诺……不能完成了……” 苏宿看着颜筠难得坚定的目光,沉呤片刻后,无声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的决定……我没有异议……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他上前扛起苏瑞,拉着颜筠就打算离开。 “你们想带他到哪里去?”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苍宏铭从门外慢慢踱了进来。 不用看也知道,外面必然已经被围得如铁桶一般。 苏宿苦笑了一下,在抬头时脸上又是一贯温暖恬淡的笑容:“你发现了?果然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苍宏铭冷冷道:“可惜我发现的太晚,当我想要告诉他那两颗人头不是真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进只言片语。”苏宿道:“不过这倒是遂了你的心愿吧……若是他还清醒,迟早也是要离开你的,若是疯了,还可以就这样永远留在身边。”颜筠听到苏宿这样说,狠狠地瞪着苍宏铭,对他吼道:“你还害得瑞瑞不够惨么?他中了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受了那么多的伤害,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要是没有遇到你,被你强留在身边,他就可以快快乐乐平平凡凡的生活,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苍宏铭无视颜筠的责备,只对苏宿道:“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离开我身边。” 苏宿爱怜的拍拍颜筠的头,阻止他冲上去撕打苍宏铭的冲动,然后转过头看着苍宏铭道:“若是勉强留着一个痛苦的躯壳,我倒宁愿选择离开他,让他自由。”苍宏铭不语,但却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苏宿将苏瑞交到颜筠手里,背对着苍宏铭,以口型对他道:“在坚持片刻时间就到了,你们抓紧离开。” 颜筠看看他,又看看苏瑞,咬住嘴唇,片刻后也以口型问道:“那你呢?” “我自然有办法,你不用担心,这里有我的人。”苏宿微笑着看着他,无声的说道。 明明还是那么温暖令人不由自主信赖的笑脸,但此刻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心酸。 颜筠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狠狠地点了点头。若是此时此刻离开,此生再难相见…… 正在两方持续胶着状态时,天突然一下全暗,不知谁惊恐的叫着:“天狗食日了!” 门外一阵嘈杂,慌乱的人声和金属碰撞声交杂在一起,让苍宏铭在片刻之间分了神。 突然,屋里放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颜筠低下头,发现是自己怀里的三块血玉,在此时此刻融为了一体。它慢慢的升到空中,如同另一轮明日,燃烧着黑暗。周围的空气扭曲了,以它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黑暗的漩涡,慢慢的转动着。 ============== 看来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写完了!!!流泪ing……终于!!终于 第四十章 看来就是这个时候了! 带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颜筠咬牙搀扶着苏瑞,向那个黑色的洞口走去。 “你想带他去哪里?”苍宏铭马上反应过来,要向他们扑过去,苏宿闪身挡在他面前,笑道:“皇帝陛下,可惜小人不能让你阻止他们。” 苍宏铭恨恨的看着苏宿道:“你难道不喜欢小皇叔?” 苏宿苦笑道:“我喜欢他,不会比你喜欢苏瑞更少,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苍宏铭冷笑道:“若是得不到,只是一生痛苦,我已经看的太多。” 眼看颜筠已经快要跨进漩涡之中,苍宏铭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匕首,向苏宿攻去。 苏宿当然也看到颜筠快要离开,心脏一阵紧缩,没有防到苍宏铭突然攻击,虽然避过要害,却还是被他划伤手臂,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苍宏铭在这个间隙向苏瑞冲去,他眼中只有半个身体都消失在黑暗中的苏瑞,心急如焚。 颜筠也看见苏宿受伤,他在也不顾所有,放开苏瑞跑了回来。 “你没事吧?流了这么多血……你真是个傻瓜啊!居然去撞他的刀子!”颜筠抓着苏宿的手臂,痛呼道。苏宿又急又气:“你还不赶快离开!马上哪里就要关上了。” 的确,那个漩涡是越来越小,血玉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 “我不管了!我不想离开你!”颜筠将头埋在他怀里,“我喜欢你,所以我要留在你身边!你只是受了伤我已经这样痛苦,如果以后都见不到你,我……肯定就不行了……” 虽然手臂上的伤口很痛,苏宿却觉得心里被幸福和温暖溢满,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抱住颜筠,眼眶被溢出的感情打湿了…… 他不自觉地看向苍宏铭他们的方向。在苏瑞快要消失在彼端的时候,苍宏铭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对面的力量大的他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将苏瑞留下来。即使是苏瑞在前往和亲和疯狂的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强烈到要失去他的感觉。 苏瑞的脸渐渐的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苍白的接近透明,几乎没有一点还活着的气息。 苍宏铭觉得心脏一阵紧缩,此刻他所有力气都在两只手上,口里竟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黑暗的洞口眼看是越来越小,苏瑞的身体却还只被苍宏铭拉出一小部分。 这样下去的话,他的身体会不会变成两半?苍宏铭在矛盾中挣扎,这一刻,他有了“放开他会不会更好”的想法,手上的力量不由得减少了。 也许苏宿说的很对,爱他的方式,应该是尊重他的选择,在苏瑞回来以后的这一段时间里,苍宏铭也注意到他一直有些犹豫,总像有什么话要说,却犹豫着说不出口,大约是想要说离开的事情吧?不知道他清醒地时候,心里到底是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但是父亲和祖父的痛苦,他却是亲眼所见。 本来想到,自己遇到喜爱之人,一定不会像他们那般隐忍,无论如何也要将对方留在身边,即使是用极强烈的手段也好,还好苏瑞也回应了他的感情,这让他觉得自己比前辈幸福出许多,但他们中间却不由自主地夹杂了许多人许多事,最后两人也都是伤痕累累。难道就真的不能这样简单的相知相恋么?或者就这样干脆的放手……苍宏铭觉得自己终于能了解父皇的感受了。 正在这关键的时刻,苏瑞突然睁开了眼睛,如深潭一般不带一丝感情的墨色双眼紧紧的盯着苍宏铭的脸,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事,他用手圈住了对方的颈项,吻上他的唇。 血玉的光芒黯淡了下来,外面恢复了光明。 日食已经过去了。 苏瑞的身体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并没有像苍宏铭想像的那样变成两半,他砸在苍宏铭的怀里,一瞬间增加的重量使两人顿时跌倒在地上。 苏瑞压在苍宏铭身上,而对方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用手臂紧紧地圈着他。 “瑞瑞,你……想起来了么?”苍宏铭将头抵在苏瑞的颈窝里,闷闷的问道。 苏瑞在他头顶平缓的呼吸着,一声不吭。 苍宏铭疑惑的抬头看他。 苏瑞也只是看着他,脸上全然平静无波。 颜筠一直看着他们,听见苍宏铭这样说,不顾苏宿的制止,扑上前去,对苏瑞叫道:“瑞瑞,你为什么不回去?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苍宏铭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颜筠一紧张,将后面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立刻上前的苏宿,将颜筠拉到身后。 “我这次不会杀你们,毕竟给他的打击一次就够了。”苍宏铭看着怀里的苏瑞,温柔的说道。 苏瑞显然并没有恢复,他用微带排斥的眼光看着颜筠和苏宿,这让颜筠很是难过。 苍宏铭继续道:“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企图想要将他带走,再见之日既是你们丧生之时。”
第53页 颜筠还想要说什么,被苏宿制止了,他道:“我们知道,只是想要皇上一个承诺——此生对苏瑞不离不弃。”如果苏瑞还清醒着,听到这种肉麻的话,他一定会苦着脸抖两下,然后做个鬼脸吧?可是现在,看着那么沉静的苏瑞,颜筠心里有了永远失去他的难过。明明是这么近啊,明明是那样好的朋友,然而只是为了这阴差阳错的事情,却不得不面对如此的无奈结局。  如果真如苍宏铭所说,那么要再见一面,应该是很难,而自己想要帮他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便更不用提了。 他根本不想答应这个条件。 苍宏铭道:“这件事不必你说,我必然是会做到。” 苏宿点头道:“那么对皇帝的承诺,我们自然会也会做到。” 颜筠急道:“我当然要见瑞瑞的,我可没有答应他什么!” 眼看苍宏铭的眼神再度阴郁,苏宿急忙捂住颜筠的嘴道:“我答应皇上,至于筠筠,我会管好他。”颜筠狠狠在苏宿手上咬了一口,虽然现在因为再也不能回去很是郁闷和失落,但身边有心爱的人这一点,也弥补了心里的空虚。 苏宿吃痛虽然眉毛一皱,但是并未将手抽离。这种痛苦也是甜蜜的,至少看见对面的两人,他就觉得自己已很是幸福。 ====================== 还有个尾声就结束了,嗯啦~~~幸福的滚动ing~~~~ 昨天有个mm在上部大骂瑞瑞,不过某觉得,mm能在那么讨厌的前提下,看到32章,实在是不容易啊!感动ing~~~要是偶,早就跳出来了,擦汗^^ 尾声 宋离端着一碗汤药,一点点餵给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月潇。 月潇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坏,即使他早已经就自己的未来做过预言,宋离还是觉得,人力定能胜天,所以,他也一直坚持在月潇身侧,若是听说有什么方子好药,一律拿过来用过,反正许多奇珍都是肃王府的东西,既然肃王不介怀,他当然更不在意。但月潇的身体,无论怎样的药物补品用下去,竟如同浇在沙漠里的水一般,连些许痕迹也不留的,宋离虽急,但月潇始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终究是没有回去……”月潇突然喃喃道。 宋离愣了片刻,立即明白他说的是苏瑞和颜筠,他将手里的碗放到一旁,道:“你感觉到的?” 月潇点头道:“现在他的未来,已经明晰……本来他若是做了别的选择也许对他而言更好。” 宋离道:“他会死?” 月潇道:“虽然不是现在,但以他的体质和身体里的毒,断不能活过三十。” 宋离心中一动,将月潇揽进怀里:“你说……他的命运有没有可能改变?” 月潇笑道:“也许,他并不是这世上的人……就是我看到的,也只是模糊的影子而已……”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宋离急忙帮他拍背顺气。月潇抬起头,异色的瞳孔闪烁着冶艷的光芒,他以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宋离脸上的线条,柔声说道:“你就像鹰一样,明明属于更高更远的地方,却因为我被迫留在这里,受尽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但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束缚住你,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真心希望活下去……” 宋离看着月潇,觉得自己现在一动也不能动,他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发出了苦涩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的存在是一种束缚……如果没有你,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月潇轻轻的笑了,他低下头不让宋离看见自己眼中的失落和痛苦:“你会遇到更值得爱也更爱你的人,我们今生的缘分到此为止……若有来生,我再偿还欠下你的一切吧……” 宋离抬起月潇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虽然明知道对方什么也看不见,他以无比认真地态度道:“我只求今生,不求来世,今生我只会爱你一人。”月潇笑笑,不置可否,他将头靠在宋离肩上,闭上了眼睛:“我有点累。” “那你赶快躺下休息吧。”在月潇面前,宋离永远都是温柔体贴的,看过他冷酷无情一面的人,月潇摇头道:“我就这样靠着你就可以了……”宋离轻轻的嘆了一口气,将被子拉上来包住月潇的身体。 月潇微微的笑了,他当然已经看清宋离的未来,而註定和他继续纠缠的人……不是自己。 真的很累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不仅伤害了自己,也一直亏欠着最爱之人。 若对方不是宋离,可能早就崩溃了吧?更不用说还要支持自己…… 所以我希望,在没有我的牵制之下,你能自由自在的翱翔于天空之中…… 至于苏瑞和苍宏铭,自然有他们的命数,和自己不同的是,他们的命运不是定下唯一的方向,就如同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人一样。 虽然现在不可避免的经历了痛苦和折磨,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幸福的吧? 深厚的睡意袭来,月潇渐渐沉入黑暗之中。 只求今生……是啊,只求今生! ========================== 还会再写一个瑞瑞和苍苍的番外……嗯 接下去的计划,见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昏黄的灯光下,那人就坐在眼前,眉眼间是自己陌生的温柔和笑意,他拉过自己的手,爱怜的抚摸着,然后用嘴唇在上面刻上一个吻。苏瑞淡淡的看着他,奇怪自己居然觉得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就这样对那个人笑了,可是为什么笑着笑着脸上却觉出凉凉的感觉? 那个人凑上前来,用温热的唇吻去他脸颊上的泪水,然后轻柔的将他抱在怀里道:“瑞瑞,我的瑞瑞……不要再哭了,我不会原谅任何让你落泪的人……”苏瑞安静的将头枕在那人肩上,闭上了眼睛,汲取着那人的温暖。就这样永远下去可好?自己早就累了乏了,只想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的睡着,再也不要醒来。 那人的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抚过,带着微微的颤抖:“我再也不会了,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自己有受到什么让那个人为此如此激动,甚至连声音中都带了哽咽的伤害么? 不等他用朦胧的头脑想到什么,自己的唇就被温柔而强势的夺走了,侵入口腔的舌,在那一分属于自己的领地里任意肆虐。苏瑞几乎觉得自己肺里最后一丝空气也要被这个吻夺走了。但是心里却觉得甜蜜,想要什么都不要想了……无论他做过什么自己经历过什么都不要想了,只想好好的感受这种最真切的热度……衣服在不知不觉间被脱下了,那人粗糙的手颤抖着抚摸着苏瑞的肌肤,在所经过的地方激起了阵阵火热的涟漪。苏瑞缓缓的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上的温度也上升了。 然后他感到了身体的重量,让他安心的重量,他伸出手环上那人的脖子,睁开眼,在对方眼里看见他和自己的情慾。 那人再次吻上他的唇,热切的吻让苏瑞什么也不能想了,他不自觉轻轻蹭着那人的身体,感觉着那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苏瑞轻轻的笑了。他用手抚上那人的胸口,感到那人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然后他将唇移到那人的心口,隔着肌肤骨肉感受那人心跳,如同吻着他的生命。真好,他和自己都还活着,就是无比艰辛也都还活着……有时候会有片段的记忆浮现上来,他模模糊糊也能想起,自己原本不应该呆在这里,但这个结果,自己并没有排斥或者不快的意思。 苏瑞感到那人的手顺着他的背向下滑去,被他手抚摸过的肌肤,烫的吓人,他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这种感觉,强烈而让人恐惧。那人像是感觉到他的不安,安抚的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掌心交换着火热,他闭上眼睛,努力放松身体。 私秘之处突然侵入的物体感到陌生的疼痛,很久没有经受过情事的身体骤然一紧,眼里也瀰漫上一丝水气。那人感受到他的紧张,急忙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不要怕……瑞瑞,不要怕,放松……把你交给我……好吗?” 不可思议的感觉,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就放松了心情,苏瑞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尽量将身体舒展开。那人感觉到他放松了自己,微微一笑,手上握住他的分身,开始缓慢的运动起来,企图分散他的痛苦。被那人一点点分开身体探索进来,体内是涨满到发痛的感觉,性器摩擦着肠壁,带来火辣辣的刺激,苏瑞的手指深深陷入了那人的肩,脚趾也蜷缩起来,紧紧地抠着床单。 身前的欲望在双重的刺激下,慢慢抬起头来,他被那人扶了起来,坐在他的腰上。
第54页 体内紧紧含着的部分,因为姿势的改变,探索到更深更cháo热的地方,苏瑞清楚地感受到它变得更粗更热,胀痛沿着嵴柱蔓延上来,身体像是被钉在木桩上,几近痉挛的肠壁绞紧了侵入者的凶器。 他伏在那人肩上,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半怀着报复的情绪忍耐着疼痛的过去。 很快,口里有了铁锈的咸腥味。 身下的人开始缓缓地动起来,一下一下的冲击,将苏瑞的神志渐渐分散,他无力的靠在那人身上。在感受到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变得硬热起来时,他的脸不由自主烧得发烫。 在这种半带着痛苦的情事中,他不能否认,也得到了快感。 身体里的胀满感,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虽然疼痛,但却填满了心中一直一直空虚到可怕的角落,被充满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那人当然也感受到他的欲望,手上的刺激越发强烈,而对他的撞击也更加的猛烈。 苏瑞口中不可抑制的逸出了微弱的呻吟,他睁开迷濛的双眼,看着和自己贴得不能再近的男人。 温暖满溢了出来,只有这个时候,他相信自己什么都忘了,整个世界都是这个人,什么都不用想。片断的回忆却常常在这种时候来打搅他的心,就是想不起全部的事情,但他们之间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真的不可跨越啊…… 他头向后仰去,跟着摆动身体,想要找到那人的节奏。 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今夜的他们,只是属于彼此的唯一罢了。 与身份无关,与所有人无关,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简单的感情而已…… 颜筠和苏宿离开之后,就如约定那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苏瑞在经过这大喜大悲的变故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神志倒是清明了不少,虽然很多事情还是记不清楚,但他至少能认出苍宏铭,还能在状态好得时候调侃调侃他过去的糗事,关于去北曰以后的事情,他好像忘了个一干二净,再也没有提起过。看到这样的好转,苍宏铭自然是高兴在心里,但他明白,苏瑞体内雪链蛇的毒并没有消失,即使他现在看起来很好,这身体迟早也是会一天天衰弱下去,而如果再找不到许常德,苏瑞的生命,也许不会长过几年。 所以苏瑞每天在皇宫里过的几乎就是无所事事,等待发霉的日子。 每每看着苍宏铭关切到近乎自责的目光,到了嘴边的抱怨又被他自动咽了下去。 苏瑞默默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气,认命的吞下宫女端上来的不知道第几碗补药。 既然住在宫中,不论是不是和苍宏铭光明正大的甜甜蜜蜜,所必然要经历的,莫过于后宫那群女人的责难了。 只是刚用过午膳,还没等苏瑞瞌睡的欲望浓烈起来,就听见院外很是嘈杂。 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热闹的事情了,苏瑞不由自主探了脑袋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却恰巧被一只丢过来的木屐砸到额头,当场晕了过去。 于是这件事的发生,发展,经过,高cháo,结局,苏瑞一个都没有看到,只是事后听说,好像是苍宏铭第五皇子的母亲张贵人,来闹事的样子。 在无聊的时候,这种事情必然是个不错的消遣,若是吵起来更好,还可以将最近这一肚子怨气找个地方发了——可是这一切竟然因为被小小木屐砸到就错过了……所以其实苏瑞很郁闷。 苍宏铭在尚未登基之前,娶了户部尚书田文礼的女儿田婉仪为太子妃,尚纳了两个侧妃,虽然田婉仪无所出,但两个侧妃先后为他生了二子一女,登基之后,又陆续添了四子三女,只是田皇后肚子始终未争气,迟迟也不肯挺起来,她心中急切,也并未在日常处事中显露出来,对外对内,依然是那个温婉可人,知书达理的女子。 苏瑞自北越回来以后,这种看似平衡的状态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打破了。 其实更早以前,苏瑞的存在已不是个秘密,但大家尚且只当他是个男宠,被苍宏铭厌弃之后转手给了清河作陪嫁,经过数天以来的变故,所有人都知道了苍宏铭心中苏瑞的地位,加上苍宏铭自清河和亲之后,就再也没有临幸过任何妃子,这田皇后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又眼看身育已是无望,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 心里默默希望并且也一直认为,宠爱苏瑞只是苍宏铭一时冲动的产物,但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一种名为嫉妒的毒藤,总会悄悄爬满她的心房。 所以听说了张贵人去苏瑞处找茬的事情之后,本应处理此事的田婉仪,採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其实张贵人的举动,是她一直想做而又未敢做的。 本以为不久后就会看见张贵人遭受责罚,可几天下来,皇上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苏瑞没有告诉皇上?或者他告诉了皇上却置之不理? 她愿意相信答案是后者。 不过她知道苏瑞现在神智本来就不是十分清明,或者忘记此事也未可知? 田婉仪并没有见过苏瑞,但能让皇上衣不解带的守候于病榻之前的人,想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 不过苏瑞是个男人,只因为这一点,田婉仪就觉得如同吞下一只苍蝇。 自古以来,男子和女子在一起繁衍生息,才是符合了天地阴阳的规律,而两个男子在一起,只是逆天行事罢了。 苏瑞好几天没有见到苍宏铭,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包括他在天香阁画春宫谋生的生活,和郭妈妈以及众多姐妹们的种种趣事,只有有时候夹杂在其中的一些微细的片断,他能看见些许与这里一点不同的景致,这些往往让他分不清楚自己所想起来的,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他想要向苍宏铭求证,是否他经历过那些事情。 左等右等,没有等来苍宏铭,却等来了另外一个女人。 很不巧的是,田婉仪来到苏瑞所在之处的时候,他正按照记忆里的片断,画了几张春宫图,并为自己居然能画的如此华丽而有微的自得。而田婉仪一踏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东西。 为了低调,她没有叫人通报,只是悄悄的进来,但看见那些图片和苏瑞有些得意的表情之后,她觉得自己了解了一件事情——苏瑞是靠了这些下三滥的房中术才霸占了苍宏铭的宠爱。 本来计划只是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对方能自动离开苍宏铭,也计划了给他一些银钱。 但看到这些之后,她对眼前这个人只有鄙夷而已。 苏瑞的长相远比她想像的普通,甚至普通到让她惊讶的程度。 她觉得自己将对方作为对手看待,真是一种荒谬的想法,完全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苏瑞看见她的装束,大约猜到了她的身份,有了张贵人的前车之辙,他大约也知道这个长相清雅举止高贵的女人来找自己,绝对不是单纯要来聊天的。 他不知道对方身份,加上对方也是一个人进来,完全没有人介绍,苏瑞只能像块木头一般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等他看见对方视线停留的地方时,他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好死不死,她怎么在自己画那个东西的时候过来,又好死不死,怎么就被她看见自己画的那个东西了?! 完了……她肯定产生很严重的误会了……(= =) 田婉仪见苏瑞居然对自己的到来不理不顾,更觉得此人恃宠而骄,心底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哀家来的意思,想必你知道吧?”她微微清了清嗓子道。 苏瑞茫然的看着她,突然注意到她对自己的称谓。 完了,这次是皇后亲自来了。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就如此吧…… 苏瑞的继续沉默显然更加惹恼了田婉仪,但作为一个贤德名声已广为人所贊的皇后,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将自己的恼羞成怒表现在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后道:“你该知道,陛下现在宠你,只不过是一时,他不能给你任何名分,若是几年之后,你……他厌倦了,你的下场决不会好过。” 苏瑞看着她,大概猜到她是要自己捲铺盖走人。 他其实也不是不想离开这里,毕竟除了苍宏铭以外,他和任何人都不熟悉,这种米虫一样的生活,过去也不应该是这样过的吧? 但是每每看见苍宏铭小心翼翼的态度,听着他娓娓道来的情意,他就觉得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女人说得话,也不尽然是错,也许他真的应该考虑一下出宫的问题。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要是知道自己出宫,会有什么反应。 也许可以让这个女人帮忙一些事情。 苏瑞沉呤片刻道:“其实我……也是希望能出去的,但是皇上这些时日一直不在,没有机会和他说起……”
第55页 田婉仪见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居然轻轻松松就答应下来,当他敷衍自己,又觉得他的口吻像是炫耀,一口气登时上来,几乎把持不住。 苏瑞看着眼前的美人脸色由青变白,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看来自己又有什么地方被误会了…… “你胆子很大。”田婉仪冷冷道,“你想要怎么样?让皇上背上骂名?” 苏瑞不知道她这些话的指代到底是什么,但是,莫名其妙的被这样责怪,他不由得觉得很是郁闷。 目的已经说的清清楚楚,其实自己也是想要出去看看的,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这种想法,将本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是这些后宫女人的习惯么? 田婉仪当然不知道苏瑞沉默之下的万千思绪,她只将这种态度当作更大的放肆,不由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只是想想起来而已。”我丢失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不会知道真相,这辈子看着苍宏铭歉疚的眼神,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只会觉得心脏被揪住,很痛苦而已。但后面半句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本来想知道一切,可是苍宏铭偏偏什么也不和他说,问过下人以后,也是什么都不敢说的,让人无比憋闷。 这种被人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田婉仪暗暗吃了一惊,她知道苏瑞之前疯狂的情况,也大概听说了苏宿和颜筠潜入之后的事情——虽然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匪夷所思,但那场天狗食日的景致,她也亲眼所见。 田婉仪突然想到,难道这异常之景,竟是暗示苏瑞留不得? 这向来都不是吉兆,如果自己的想法是真实,那么他就万万留不得了。 也许皇上会责怪于她,但若是除了这个妖孽,倒是为这天朝的繁荣昌盛记下不可磨灭的一笔。 田婉仪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突突的跳动着。 动了他,后果会是什么?皇上会责怪自己么? 或者……或者更加严重呢? 她畏惧了。 自从大婚以后,她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了解过苍宏铭。 或者说,她根本一天都没有了解过他。 那个男人一直与她相敬如宾的生活着,温柔而又疏远。行房如同履行义务般,过程中她完全感受不到爱意,这让她不由得觉得冰冷。 他同这个人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的呢? 摇头甩掉这些混乱的思想,她微微仰头看着苏瑞道:“哀家帮你离开这里,但你不得再与他相见。” 怎么可能?我之所以想要恢复记忆,并不是想要离开他啊。 苏瑞盯着她,摇摇头道:“我想,如果我自己和他说,他也不会不同意。” 将她皇后地位远不放在眼里的态度,田婉仪还是第一次遇到,一瞬间,所有的矜持和骄傲都变得像一个笑话一样,她心里隐隐的痛着。 凭什么?这个人凭什么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论身份论容貌,才德兼备的自己,为什么会比不过一个青楼出身的男人? 她终于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的时候,门外却传来:“皇上驾到~~~~~~”的喝声。 声音还未完全消失,苍宏铭就踏了进来。 田婉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苍宏铭,她记忆中那个皇上总是高高在上的疏离的人,不是这个……如同热恋中一样冲动急躁的男人。 苍宏铭一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皇后,他拉住苏瑞的手道:“听说你找我有事?” 苏瑞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不敢去看田婉仪的脸色。 “臣妾给皇上请安了。”田婉仪收起情绪,以平淡无波的声音道。 苍宏铭这才注意到田婉仪的存在,他看看苏瑞尴尬的表情,转头来冷冷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田婉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过去他对自己的态度虽然疏离,但两人仍可称的上是相敬如宾,可是当着这个人,他居然这样给自己难堪? 苏瑞急忙打圆场道:“皇后陛下就是过来看看……” “是关于张贵人的事情么?”苍宏铭继续冷冷道。 苏瑞心一沉——这件事还是被他知道了……虽然自己确实有刻意隐瞒宁气息人的想法,也要求这里侍候着的不许说出去,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田婉仪心中也是一惊,她看看苏瑞,咬紧嘴唇不置一词。 “朕以为这件事情你应该已经处理妥贴了,可是一直却没有看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朕想听一个合理的解释。”苍宏铭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道。 “臣妾以为为了这样一个人惩罚陛下皇儿的母亲,不值得。”田婉仪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对方。 苏瑞在一旁,消化了一下田婉仪的话,觉得在她的立场上也没有说错。 但是……自己于苍宏铭,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难道自己只能是别人眼中一个身份尴尬的男宠而就此度过一生? 若是这样倒还不如离开! 郭妈妈看见苍宏铭将苏瑞送来的时候,颇是大吃了一惊。 她本不知道苍宏铭的身份,但自从苏瑞离开之后,大大小小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近期天香阁更是一度被重兵包围,不要说做生意,连出个门都像要过五关斩六将,那些官兵,虽然也不乏年少英俊的,却是看得到吃不到,颇让姑娘们好好的郁闷了一把——若是如此还不知道苍宏铭身份高贵,郭妈妈觉得自己这些年米饭也就白吃了。 她不是没有猜想过苍宏铭最可能的身份,但那个身份实在是……让人不敢去想。 苏瑞回来的之后,京城里也小小的闹过一场,除了天香阁莫名其妙解了禁制,还有更多的是谣言满天,道是皇上爱上一个发了疯的白发男子,竟然悬赏十万两寻找那传说中的神医,只为了治疗他身上的毒。 嗜钱如命如郭妈妈者,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过许常德这个人,她还好像真的有所耳闻。 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听到的了。 郭妈妈当下就动用了全部姑娘所能得到的情报网,但世界之大,岂是一个小小天香阁人脉所能覆盖的?所以无功而返是必然的结局。 就在郭妈妈长吁短嘆之际,她看见了那个传闻中的主角,不是没有猜想过那个人的身份,但她万万也不会把这个传说中的美人和苏瑞联繫在一起。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一直和苏瑞纠缠不休的恋人,居然是这个国家最上位者。 若不是张贵人田皇后连着两次事情,苏瑞估计也就浑浑噩噩的在宫中继续米虫下去了,但是现在,他清楚地认识到,如果继续这样的生活,对外名声是小,首先他自己也会因为无所事事而惆怅致死的。 最重要的,还是苍宏铭自己的看法,虽然很残酷,但是苏瑞不由得会觉得,田婉仪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色衰而爱弛,等到多年以后,自己成了个老头,苍宏铭还会如同现在一般么? 记得看过调查研究表明,爱情的持续时间是十八个月,过了以后,就只是一种生活习惯作祟了,如果这样下去,现在这种生活必然导致自己和他两人关系立场的不对等,没有建立在尊重之上的爱情,是没有办法得到圆满的。 所以苏瑞毅然决定,要离开皇宫,了解自己过去的生活轨迹。 自己理短在前,再者,苏瑞现在的要求苍宏铭一律是拒绝不得的,他有时候会担惊受怕,苏瑞的状态一天好过一天不是坏事,但如果他想起清河,想起颜筠,甚至想起慕容诚和秦素纹,都会让他有离开自己的意思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没有自信了呢? 苏瑞偶尔的黯然,就会让他难以抑制的担心不已。 恨不得将这个人绑在身边一步不离,但是……这样他就会像折下的花一般,慢慢枯萎吧。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让苏瑞出去看看。 如果两人之间的事情一直没有弄清楚,想要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累而已。 这个时候,天香阁当然成了首选,毕竟那边是苏瑞自到此以后一直呆着的地方。 “瑞瑞啊,怎么几月不见,你就弄成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郭妈妈看见苏瑞,立即一声惊嘆,上前就抚摸他的白发,眼里浮现疼惜之色。 苏瑞对她的动作激僵了一僵,倒也没有躲闪,敏感如郭妈妈者,立刻感知到苏瑞的不同,她用不解得眼神看了看和苏瑞一起前来的苍宏铭。 “他经历了些事情,现在记忆有些混乱。”苍宏铭解释道,“希望郭姐姐能留他在此住一段时日。” 郭妈妈微微皱了眉头,虽然苍宏铭身份高贵肯定是她开罪不得的角色,但苏瑞却早已被她看作自家人一般,如今好好一个孩子交给他们,竟然被弄成这样,叫她怎样也对苍宏铭再好感不起来。
第56页 “郭……郭姐姐,不知道我以前在这个到底是做什么?”虽然有画图的记忆,但这毕竟是个ji院,若是真如有时候悄悄听到的传言中所说,自己是那样的出身……那么,到底这种皮肉生意自己是做过没有? 要直白问出来,苏瑞觉得自己还是脸皮太薄,总之就是做不到啊。 郭妈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姐姐我赏识你出了几本册子,你以为你那个样子,能在这里活?” 苏瑞一脸黑线,心说我就是在怎么难看你这样说我也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郭妈妈虽然有些恼他,但见他一脸潸然(插花:纯属看错鸟= =),倒也不忍,上前拍他的背道:“你那屋子我还给你留着呢,要回来就住进去吧。” 苏瑞对郭***感激在进屋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他看着盖了一层厚厚灰尘的屋子,欲哭无泪。 看来且有一番打扫了……自己明明是嘱咐过他们要经常打扫的! ……嘱咐?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记忆混乱起来。苏瑞不顾床上的尘土,缓缓地坐了上去。 按照理论上来说,这件事应该不会发生在太遥远以前……不过,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苏瑞已经觉得像是过了好多年。 苍宏铭进屋的时候也看见了满目尘土的狼藉场面,他咳了几声,拉起苏瑞,轻声对他道:“这里……我们先找人收拾一下吧,这件事瑞瑞你就不用担心了。” 苏瑞看看他,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些那些的细节,还有记忆里那些混乱和空白,无一不让他感到焦虑,尤其是在遇到自己曾经熟识的人,却想不起他是谁的时候。 这时候,郭妈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的竟是几本春宫图谱,她将这些书籍摆在苏瑞面前道:“这些就是你以前用来餬口的东西。” 苏瑞拿起一本,一边翻看一边嘆道:“这个……真的是我画的,我都要偶像我自己了!” 第四章 脱口说出的话,让他又是一愣,记得以前有个人曾经也说过一样的话,好像是:“瑞瑞我真是太偶像你了居然画的这么好……” 是谁呢?苏瑞直觉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但绝对不是苍宏铭。 “瑞瑞你就先留在这里,那许常德,我会尽快去找。”苍宏铭将他的注意从树上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继续道:“郭妈妈和你相熟,你过去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有什么不明,你可以问她。我就先走一步。” 苏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涌上说不出的寂寞,他知道自己去北越和亲的事情,也听闻了清河香消玉陨的大概故事,不过因为忘却了许多,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只觉得如同一觉醒来,满目物似人非而已。苍宏铭因着他已鲜少发作那疯病,倒也多了几分放心,不过事事处处仍是小心的对待,如同那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几次一起睡时,苏瑞都能感到他压抑欲望和冲动,可是都是男人,那种感觉苏瑞也不是不明了,他们自他状态好转之后,几乎就没有做过那事情。 苏瑞想着想着,一口气嘆上,倒不是说多么期待那种事情,不过他常常担心的是,现在的苍宏铭,对自己多的是内疚,这必然造成一种失衡,而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又会怎样? 其实忘记前尘旧事,兴许不是一件坏事,但别人要用过去的态度对你,那么,就不见得是好事了。 苏瑞甩甩头,决定还是找郭妈妈问问情况,毕竟听说自己是这里的出身,那么这个出身究竟又是如何呢? 郭妈妈拿出一包东西放在苏瑞面前,道:“这是你当时寄放在我这里的物件,只是我一直没有遇到你那个朋友,就没有交给他。” 朋友?什么朋友?苏瑞心里揪了一下,手上却不停的,打开了眼前的包裹。 里面是一套不同于现下衣服款式的奇异装束和一个带着两片透明有如水晶般物体的奇怪的金属架子。 苏瑞看着这些,又看看郭妈妈,问道:“这是……我的东西?” 郭妈妈点头道:“虽然我遇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个装束,但这些物件你很宝贝,轻易也不许别人看的,若不是要我帮忙保存,我也不会知道它们都是些什么。” 苏瑞拿起那金属架子道:“这个却是什么?” 郭妈妈道:“我也不知道,但有时候看了你画画时候常把它戴在脸上,我也悄悄试过,可是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苏瑞心想,我刻意隐瞒,其实你还是看过了吧…… 他疑惑的按照郭***演示将这个物件架在鼻樑上,眼前顿时清明了,过去看远处都是模模糊糊的光景,现在却异常清晰了起来。 “这个东西,原来竟然可以让我看清呢!”苏瑞高兴的叫道,转念一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将它带走?明明是如此方便的事物。 郭妈妈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他的疑惑道:“你带了这个,显得十分奇怪,若在外面,肯定是万人瞩目了。我看这个东西真是奇怪,这样的物件,若说是水晶却比那水晶通透,我也没有见过将水晶这样打磨的人,不过看上去,倒是很值钱。” 苏瑞看着她盯着自己的表情,心想,若是自己回不来,估计郭妈妈也就将这玩意卖了吧?以她那么精明的性格,不索个好价钱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几个哈哈打过去,急忙把话题转开。 “不知道我和姐姐,又是怎么认识的?” 郭妈妈一记爆栗敲在他的头上,道:“你这死小子,居然忘的如此彻底,得了,我和你怎么认识的?你一见我就欠了我百两银子,我就带你回来抵债了。”看见苏瑞一脸震惊的表情,郭妈妈嘆口气又道:“你还是那么好骗,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么?若遇到个居心叵测的人,你这笨孩子还不被人家卖了?” “我和你认识,本就是个机缘,当时我到夜香画院见那里的老闆,恰巧逢了你在那里卖画,我一时好奇就看了……啧啧,看起来这么单纯的孩子,那画却画的连我都脸红心跳啊。” 苏瑞底下头来,虽然自己也不是没有看过那些春宫,可是听到由别人口中的评价,不由得觉得脸上一阵烫热。 “我便动了将你的画出版的意念,可是你这孩子也真是懒散,没有人逼着就是什么都画不出来,想想反正我这里也不是没有地方,就顺便把你带回来了。” 怎么说得我就像一条狗一样?“然后呢?”苏瑞紧盯着郭妈妈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这个死孩子天天吃我的喝我的……然后你就进宫了啊。”郭妈妈又是一掌,被早有准备的苏瑞险险躲过。 “难道我没有提过过去的事情?”苏瑞又问道。 “除了你要找一个朋友以外,你倒是没有说的太多,不过有一次喝了点酒,你说你其实不是这里人。”郭妈妈像是回忆着什么,“你说你不知道怎么回去,我还问你需要多少银子,你说多少银子也是回不去的。” 那是什么地方?有那么远么?苏瑞有些茫然。 他突然意识到郭妈妈像是提到一个朋友的事情,急忙问道:“那我那个朋友是怎么回事?”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再以前的事情大约就能知道了吧? 郭妈妈道:“我只知道他叫做颜筠,和你一起来到这里,不过失散了。你还画了不少他的画像,旁的也是一点不知道。……难道苍公子什么也没有和你说过?他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苏瑞心里一沉,有种莫明的难受感觉,他直觉苍宏铭知道这件事,而自己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说,明显是他刻意封闭消息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如果他不想要自己知道真想,把自己送到天香阁的目的又是? 他无心再听下去,谢过郭妈妈之后,以身体疲劳的藉口熘走了。 郭妈妈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只因为天香阁新来了一批姑娘。 苏瑞觉得有点看不惯这些,虽然知道郭妈妈为人不错,对阁里的姐妹们也一直视作一家人,但这毕竟不是个好行当,良家女子进了这门,就再也不是清清白白的了。 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最终还是个跳火坑的事情。 所以他悄悄躲在屋里,既然无力改变这种现状,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郭妈妈在看了众多姑娘之后,颇为满意,她转头向自己的相好——帮忙办理这事情的常叔道:“今次的事情辛苦你了,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吧。”话虽如此说,却使了个眼色过去。 常叔对她会意的笑笑,拿了银子就迳自离开了。
第57页 郭妈妈见了常叔,心情变得很好,她心情好的时候,大家都会心情很好。 这一批姑娘,很快就被安顿了下来。 苏瑞曾经见过常叔几次,但现在已经记不清楚,是故擦身而过时并未正视对方,倒是常叔,在苏瑞离开之际,颇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瑞瑞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不幸?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倒霉事情却一出一出的往身上缆,现在弄的半死不活,这么点大的人,就一头白发,要找那天杀的许常德,却怎么也找不到,唉……”郭妈妈在和常叔一番云雨之后,趴在他身上嘆道,说到伤情出,不由自主洒下几滴泪来。 常叔嘆一口气。这郭容容(郭***闺名),看上去像个母夜叉,只有熟悉的人方知道,她真正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想要救他?”他抚摸着郭***后背,安抚着她。 “若可能当然最好,可是这许常德,到哪里找去?皇上派了万千人到处察访,也没有个下落的。”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打从知道那传说中的人是苏瑞之后,这银子的事情就放在了脑后,探察许常德消息的事情却没有停下。 每时每刻,苏瑞的生命都在以比旁然快出数倍的速度流逝。 “若你要找许常德,我可能有点办法……”常叔话音还未落,便被郭妈妈紧紧攥住脖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江湖上寻他杀他的人太多。若要治苏瑞,只能他一人同我前往。”常叔眼中透出坚持,让郭妈妈再想说什么,也只能吞了下去。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常叔答应这样的事情,背负了多大的风险。 苏瑞听郭妈妈说过之后,沉呤片刻,便答应了。 他决意不告知苍宏铭,只留书一封,交给郭妈妈,嘱咐她装作不知道自己的悄然离开。 将头发染做黑色,脸上抹了色料,也加了些别的细节,穿上粗布的衣服,一番收拾下来,再看不出就是那个苏瑞。 夜半时分,苏瑞随了常叔,悄悄出城。 “常叔,其实你就是许常德吧?”出城大半天之后,苏瑞问道。 常叔诧异的转过头,瞟他一眼。 “中隐隐于市。躲在京城的ji院里,做老鸨的相好,谁会把这样一个人和那个传说仙风道骨的延命圣手联繫在一起?” “竟然被你看穿了……”常叔苦笑道,“若不是容容那样,我断不会出手。” 其实许常德之所以栖身于天香阁之中,并没有什么堂皇的理由,主要还是为了郭妈妈。 当年郭容容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真正五陵少年争缠头的主儿,当时的盛况,在现在已经很难想像。 郭容容当年也不似现在这般泼辣,恰恰相反,她是个眼比天高的冰美人。 唯一入了美人眼的年少公子,居然是一个穷酸的书生。 郭容容资助那书生考取功名,书生感激涕零,信誓旦旦要考上状元后就回来为她赎身,两人结为夫妻。 郭容容千等万盼,盼来书生虽然考取状元,却和宰相千金订了亲的消息。 宰相家的千金不好侍候,状元新婚不久就领教的七七八八,相较之下,郭容容温柔婉约,美艷动人,好去不下千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郭容容赎身的费用,不是他能简单担负得起,于是他便退缩了。 其实多年以来,郭容容早已攒下不菲私房,当她将这些展现的状元眼前之时,对方眼中满满都是悔意。 郭容容毕竟是郭容容,虽然伤心欲绝,却不会效仿那杜十娘,她只不过将天香阁买了下来自己做起老鸨而已。 至此与男女情爱无缘。 许常德的出现,和慕容诚的出现倒似了七八分,不过许常德,没有国事家事牵连,便顺理成章留了下来。 两个寂寞的人经常一起喝酒谈天,一来二去倒生出感情,虽不浓烈,分开也会失落。 自然而然上了床,自然而然维持着这种关系。 只是郭容容始终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就是那个皇上找遍天下也没有找到的延命圣手许常德。 若是日后知道真相,她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呢?知道自己错过十万两银子之后。 许常德将苏瑞带出京城,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身份的揭露,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要治他身体里的毒,需要的奇珍天池龟的龟甲,在遥远的域外。 但就是知道有这事物,也是可遇不可求,极难找到。 只能看机缘而已。 这厢苏瑞虽然留下书信,但苍宏铭还是心急如焚,知道他是去找许常德,可是天下之大,他又到何处去找? 苏瑞时日无多的事情,他也知道,如果在中途有什么闪失,岂不是此生再难相见? 拼命将他从“未来”的轨道中拉了回来,好不容易才厮守在一起,若是因为这样失去,是一件可怕到痛彻心肺的事。 然而派出去寻找他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而他回来,如果毒已解,又会不会想起过往的那些伤害? 他还会不会留在自己身边? 苍宏铭已经无法得知结果,他只能等待,然后接受判决。 无论如何,只要他能活下去就好,知道他和自己一起在这世上活着,就已足够。 心里一直这样对自己说,但,将他留下,只是自私的为了厮守终身,如果不是这样,便无意义。 一个月后苏瑞回来,没有去天香阁,而是径直来到了皇宫。 苍宏铭看见他走进书房,愣愣的保持着手持奏章的动作,看着他。 “我回来了,还有,许常德说我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应该是没有事情了。”苏瑞笑着说道。 苍宏铭走到他面前,颤抖着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中。 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都不敢问。 你想起过去的事情了么? 苏瑞在他背上轻轻的拍击着,像是安慰他的不安,然后他道:“我还是不能留在皇宫里。” 苍宏铭的手猛的收紧,感觉到苏瑞一瞬间的僵硬后,又马上放开。 “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声音苦涩孤单的连自己都害怕。 “不是,如果我留在这里,仰仗你的鼻息活着,我不会快乐。我是个独立的人,我能靠自己的双手活着,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站在对等的立场,而不是我单方面像寄生植物一样缠着你。”苏瑞冷静的说道。 苍宏铭无话,他知道苏瑞一直对他们地位的差异有所介怀,于是他一直刻意避免这个话题。 没想到苏瑞今天居然这样直接的提出来了。 “你……想要去哪里?”如果以强硬的手段将苏瑞留下来,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吧。 这是个矛盾而难以选择的问题。 “我不会离开,我还是留在天香阁。”苏瑞笑道,“遇到你之前做什么,以后还是做什么。” “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苍宏铭看着苏瑞,他觉得对方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耀眼过。 也许他是对的,这样有生命力的苏瑞,才是苍宏铭想要看到的。 他咬咬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苏瑞的要求。 苏瑞笑了,问道:“今天你的事做完了没有?” 苍宏铭看看案头的奏章,大约还剩下几本,他答道:“差不多了。” 苏瑞点点头,环住他的腰,微微踮起脚,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嘴唇上印上一个吻。 “这么久了,我真的好想要你……” 剩下的时间,苍宏铭再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苏瑞回到天香阁的第一天,郭妈妈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他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回来也不先来看姐姐我,真是有了爱人忘了娘。” 苏瑞一脸黑线望着他,心说你也不是我妈啊…… 他只好尴尬的开口道:“我回来之后,就不走了。” “真的?”郭妈妈惊喜的望着他,“那苍公子那边怎么办?” 苏瑞挥挥手:“反正都在京城里,你来我往也不是不方便,再说也不是一天你离我我离你就不行的。”说着说着,他自己脸倒红了。 一日夜里,苏瑞正在室中看苍宏铭给他送来的几本书籍,闲暇无事等待睡意降临。 窗户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蹦进一个人来。 因为带了眼镜,苏瑞当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筠筠,你怎么来了?最近过得怎么样?”他惊喜的说道,上前抓住对方的手。
第58页 颜筠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你……你想起来了?” 苏瑞看着他笑:“你要是觉得我想起来了就是想起来了,要是觉得我没想起来就没想起来吧。” “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起来没有啊?”颜筠不明白了。 苏瑞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踱到窗前,将颜筠跳进来的那扇窗户关上。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与其将他记住伤害彼此,还不如忘记来的轻松吧。” “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难道那些事情,你都能放在一边么?”颜筠说道。 苏瑞转过头,他看着颜筠道:“不放在一边又能怎么样,我就是离开他,死去的人能活过来么?错过的机会,能回来么?都不能。” “他一直对我心怀内疚,患得患失,我都知道。到现在为止我已经错过太多,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对他对我,都是最好。” 颜筠看着苏瑞,他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变了,不再是失忆以前的那个。 但是这样坚强的独立的苏瑞,更加耀眼。 “筠筠,既然我们留在这里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苏瑞向他伸出一只手。 熟悉的动作……颜筠狠狠的拍了上去:“好!”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