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未过境,你我一场婚》 第1页 《南风未过境,你我一场婚》 作者:嫣然而笑 简介:女儿生产当日,他逼着她签了离婚协议书,并让她净身出户。 五年后,她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手袋设计师,强势归来。 他像五年前一样,用尽一切手段把她从身边驱逐。 她与他斗智斗勇稳站脚跟,不但和他抢女儿,还报复性地破坏他和他未婚妻的感情,他被她撩得春心荡漾,恼羞成怒:“五年前你下贱,五年后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下贱,唐悠然,一定要让我看不起你?” 当五年前的真相水落石出,他才明白自己伤她有多深。 但是一切已晚,她已穿起婚纱,牵着女儿的手,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第1章 永远别想再见到女儿 “啪”一道响亮的闪电,在漆黑的夜晚里骤然响起,像是把天地都辟成了两半。 随之而来的,还有瓢泼的大雨,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病房外的窗户上,噼里啪啦地响,触耳惊心。 坚固的住院部大楼,似乎也摇摇欲坠。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你把女儿藏哪儿了?我生下她之后都还没看过她一眼,司徒烈,我求求你,你让我看看她吧?”穿着病服的唐悠然,扯着面前那个比她高了一截的冷傲男人的衣服,低声下气地哀求他。 他身上的西服本极其平整,被她这么一扯,弄出了些许褶子来。 男人的脸露出了一抹厌恶的表情,“啪”的一下甩开她的手。 唐悠然的手空了的同时,心里也空荡荡的。 “签了它!”司徒烈的手上突然亮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的五官是360度无死角的那种英俊,可脸却绷紧着,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就像外面的寒冬大雨。 唐悠然看着那份已经写上他大名的离婚协议书,感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产后本就虚弱的身躯晃了晃,几乎就要跌倒。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她更加没有想到,会是在刚产下女儿的头一天。 外面的恶劣天气,真是应景啊。 眼睛里忽然就蒙上了雾气,她哽咽地问道:“你这是打算让我,和女儿永不相见了吗?” “你没资格做她的妈妈,”司徒烈的眼神像子弹一样冷嗖嗖的,“签了!” 她没资格?那么他打算让别的女人做女儿的妈妈吗? “我不签,除非你把她的抚养权交给我!”喊完后,唐悠然已经泪流满面。 司徒烈的眸子染满了怒色:“做梦!”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粗暴地把她拉到床上,从衣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黑色水笔。 “你签也得签,不得签也得签!” 他的话绝情得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唐悠然感觉自己的心跌到了谷底。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的,强行让她在离婚协议书上面写下了她的名字。 虽然“唐悠然”三个字写得有些歪曲,但并不影响视觉效果。 落笔,离婚已成定局。 唐悠然的眼泪突然就像水龙头,怎么止也止不住,司徒烈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司徒烈面无表情地收起黑笔和离婚协议书,盯着她,冷酷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永远,别想再见到我的女儿!” 说罢,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迈着利落的步伐,扬长而去! 病床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同时也变得无比空虚,空虚得让人觉得可怕。 一夜之间,不但失去了刚出生的女儿,还失去了心爱的丈夫,唐悠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人挖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漓。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但是哭了两分钟后,她却突然意识到,哭没有用,她不能就这样失去女儿。 于是她猛地收起眼泪,迈开步伐,穿着病服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她刚刚生产,身体还未复原,这样奔跑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嘶啦嘶啦地疼,疼入骨髓。 她死死地咬住牙根,一路追到了住院部的大门之外。 不巧的是,她刚追到门外,就看到司徒烈的车在磅礴的大雨中徐徐而去。 “司徒烈……”唐悠然不要命地追着他的车尾,大雨像鞭子抽在她的身上,让她有种皮开肉绽的疼。 “停车,你给我停车……” 她一直追,直到追出了医院大门外,可是司徒烈却像是听不见她的呼唤,看不见她似的,他的车子渐行渐远,远远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唐悠然的身上早已一片湿透,她分不清脸上的水是雨水还是泪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追上司徒烈的车,她不能就这样把女儿给了他。 她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闯了红灯,而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砰”,一辆轿车,突然从身后,猛地把她撞飞。 轻飘飘的身子在剧烈的撞击后,被重重地甩到了几米之外的坚硬地上。 被大雨冲击过的干净街道,突然就染开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第2章 强势回归 五年后。 司徒集团,总裁办公室。 午后明晃晃的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外照进来,使整个办公室都明亮得无所遁形。 光线投射在坐在办公椅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上,他低着头,刷刷地用笔在文件上籤下一个又一个自己的大名,一丝不苟的样子,使本就五官出众的他,看起来无比迷人,简直就是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叩叩!”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男人的眉微动了下,然后喊道:“进来!” 他头也不抬,继续在文件上签名。 皮鞋踩在地板上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消失在他的办公桌面前。 他即使没有抬头,也知道进来的人是他的特助。 “总裁,我们应该出发了!” 他们要去和宋氏集团签约。 宋氏总裁希望和司徒集团联姻,非常积极地撮合他的女儿和司徒烈。 宋思文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不但美貌,而且在工作上能够独当一面,这样的女人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司徒烈并不反感,或者可以试着和她交往。 而且女儿初菱已经五岁,是时候需要一个妈妈教导她很多女孩的东西了。 司徒烈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后,合上文件夹,把钢笔头套上,对特助说:“走吧!” 司徒烈站起来,刚穿好西装,电话就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初菱的班主任打来的。 初菱一向是自己的心尖宠,司徒烈唯恐她在学校里有事,立即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 “你好,老师!” 那边传来班主任着急担忧的声音:“司徒先生,初菱不见了!”
第2页 司徒烈的眉心突突地跳,声音像是裹着一层寒冰,让室内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怎么会不见了?” “我们今天带小朋友们到博物馆来参观,初菱走着走着就不见了。”班主任吓得几乎快要哭了,“对不起,司徒先生。” 司徒烈的眉心跳得更厉害了,脸色像黑炭一样黑。 他“啪”的一下挂了电话,然后当机立断地对特助说:“初菱不见了,立即去博物馆。” 司徒烈让秘书打电话通知宋氏集团改天再签约,然后就火急火燎地带着特助赶去博物馆。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打电话,吩咐下属,以及黑道上的朋友帮忙寻找初菱。 初菱,你是爸爸的命,你一定不能有事。 到了博物馆后,初菱的班主任和其它几位老师领着一群小学生在门口等着。 车一停下,司徒烈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疾步奔向班主任。 司徒烈的周身瀰漫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看着不近人情,却又似乎随时都会暴跳如雷。 班主任怯怯地看着他。 “看过监控了吗?”他问。 班主任点点头,声音小小的:“我们看了两遍,博物馆里里外外都看过了,但就是没有看到初菱,对不起,司徒先生。” 司徒烈爱女如命,如果初菱丢了,班主任怀疑,冷酷的司徒烈会让自己偿命。 呜呜,她不想死啊! 司徒烈的俊脸紧紧地绷着,身上的气息更加冰冷了,夏天本是炎热,众人此时却有种六月飞霜的感觉,纷纷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司徒烈正欲迈步去监控室,亲自查看监控,电话却突然响了。 他把手机掏出来,是初菱的来电。 他的心突突地跳,迅速接了起来,“初菱!”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道久违了整整五年的声音:“想要女儿,到金庭酒店805来找我!” 司徒烈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倒流回脑海里,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底有一个声音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唐悠然,你回来了? 第3章 母女相见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不但和这座城市阔别了五年,也和自己的女儿分离了整整五年。 唐悠然看着面前这个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沉睡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心中百感交集。 初菱,你知道这五年来,妈妈有多想你吗? 多少个深夜里,妈妈想你想得睡不着。 有时看着你的照片,看着看着,就会哭得泣不成声。 对不起,这五年来,妈妈没有陪在你身边。 唐悠然的手放在初菱粉嫩的两颊上,轻轻地摩擦着,眼中写满了怜爱,又写满了决心。 初菱,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了。 妈妈要和你爸爸争夺你的抚养权。 就在这时,沉睡了很久的初菱终于睁开了惺松的眼睛。 她先是扫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初菱,你醒了!” 听到声音,初菱的眼珠子停止了转悠,缓缓地看向了唐悠然。 刚才在博物馆里,这个阿姨还和自己说着话,可是说着说着,阿姨就用一个瓶子对着她的脸喷了两下,然后她就晕了。 回想起这些,初菱心中警铃大作,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小小的身子不断地往后退,退到了床的角落里,恐惧地看着唐悠然:“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里来?” 看来,女儿反应很快,很聪明,唐悠然很欣慰,她笑着安抚道:“初菱,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送我回去,我要找爸爸……” “你爸爸马上就能赶来了,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了。” “你骗人,你把我送回去!” “初菱,我真的不是坏人!” “啪”初菱恼怒地把枕头砸到了唐悠然的脸上,“你把我弄晕,还说自己不是坏人,大坏蛋,我讨厌你!” 听着那一声“大坏蛋”,唐悠然的心仿佛被刀尖划过,一阵疼意。 “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你送我回去……”初菱的智商虽然超越了同龄人,但是一直以来她被司徒烈保护得太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绑架,她此时已经吓得哇哇大哭了。 司徒烈刚到达这间房间的门口,就听见女儿熟悉的哭声,虽然知道唐悠然不会伤害她,但是心还是猛地揪了起来。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身戾气。 “啪!”他连敲门的耐心都没有,直接就用脚踹开了房门。 随着门的打开,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哇哇大哭的女儿,他的眉心顿时蹙起。 “初菱!”大步迈了进去。 “老爸!”见到爸爸,初菱就像看到希望一样,激动地跳下床。 司徒烈一把把她抱起来,他能够感受得到她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一定是受到了不小惊吓。 待唐悠然站起来,转身面对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酒店里的房间,格外地刺耳。 唐悠然白嫩的脸顿时现出五道清晰的巴掌印,可见他下手之狠! 第4章 你不配做她的妈妈 “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酒店里的房间,格外地刺耳。 唐悠然白嫩的脸顿时现出五道清晰的巴掌印,可见他下手之狠! 司徒烈疾言厉色:“竟然敢绑架我的女儿,唐悠然,你嫌命长了是不是?” 他的胸口重重地起伏着。 唐悠然本来就因为他打自己而委屈生气,现在听到这种把她和女儿的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的话更是生气。 她漂亮的眸子里染满了怒色,积压了五年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了。 “司徒烈,初菱也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五年前他剥夺了她身为母亲的权利,五年后他还是这么霸道,她恨他。 初菱本来对把自己骗到这儿来的唐悠然极其反感,现在听到她说这种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唐悠然。 她又看了看司徒烈,只见司徒烈脸上的愤怒神色更深了。 “凭什么?就凭你不配做她的妈妈!”司徒烈的吼叫声,和刚才打唐悠然的那一道巴掌声不相上下。 初菱觉得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吼叫声而震动了一下,她小小的身体吓得瑟缩了一下。 她满脸骇色地看着唐悠然。 她真是自己的妈妈? “大人的恩怨归大人的,但是初菱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对她的爱一点都不比你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做她的妈妈!”唐悠然一口气对司徒烈说完了这番话。 然后又看着初菱,焦切地说:“初菱,我是你妈妈啊!”
第3页 初菱激动地看着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初菱,你先跟叔叔出去!”司徒烈把初菱交给随他而来的特助,然后向特助使了一个眼神。 特助接过初菱,默默地带她离开。 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 随着门的关上,房间里也变得安静下来。 司徒烈和唐悠然的情绪也都平复了一些。 他们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五年过去,司徒烈的容貌没有发生太大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英气逼人,但气质却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女儿初菱的出现没有融化他冰冷的心,反而让他更加清冷孤傲更加不近人情,似乎也更加无坚不催了。 唐悠然在心中嘆息,五年,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他。 她在打量司徒烈的时候,司徒烈也在打量她。 五年前她的容貌是眉清目秀的那种清秀,现在她的五官长开了,变得更加立体,也更加好看了,五年前他们相爱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活泼的少女,现在却是沉静清冷的女人,她的眉目间有些凌厉的气势。 居移气养移体,不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手袋设计师,果然是与众不同了。 在司徒烈感慨的时候,唐悠然的声音平静地响了起来:“司徒烈,我的工作已经转战到内地了,今后会在这边常居,我想弥补初菱,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她打算先和初菱培养感情,等初菱离不开自己的时候,她再和司徒烈争取初菱的抚养权。 否则的话,她毫无胜算。 第5章 新妈妈 司徒烈的注意力也被她的话转移了。 他拧起眉:“你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初菱,给她造成心理阴影,就是想弥补她?” 唐悠然面色有些讪讪,低声道:“我只是想和她处处!” 她知道自己走了极端,但是除了这样的方式,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见上女儿,如何才能和女儿说话。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像五年前一样低声下气地求司徒烈,他也不会让她见女儿的,不得已才走了极端。 司徒烈突然就气急败坏了:“处处就把她弄哭了,唐悠然,你可真是好妈妈!我警告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说罢,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迈着利落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唐悠然心中一急,忍不住跟上去,抓住司徒烈的手腕。 “这五年来我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我求求你!” 她的手似乎比五年前更加纤细了,那种触感因为骨头明显而有些干硬,她似乎并没有自己的社会地位的提高而变得圆润丰满一些。 而她身上的气味却没有变化,怡人的体香中混合着淡淡百合花的香味,一如既往地清新。 她喜欢百合花,五年前司徒烈爱乌及乌为她种下了一个百合花园,却因为那件事,他让人把它给摧毁了,就连混合着百合花种子的那片土地也被他剷除了…… 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曾经的回忆依然那么鲜明,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心突然像被刀尖刮过一样疼,同时他的脸色更冷了:“放手!” 唐悠然倔强地不肯放开,“除非你答应我!” 司徒烈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啪”一下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迅速拉开车门,大步离开。 唐悠然不甘心地追出去,对着初菱喊:“初菱,妈妈真的很爱,很爱你!” 司徒烈抱着初菱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但是初菱却回头,神情复杂地盯着她。 这种情境和五年前被司徒烈逼着签离婚协议书后,她不顾一切地追出医院,而司徒烈却无情地抛下她的情景何其相似,唐悠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凿开一个大洞,鲜血淋漓,突然就泪如雨水。 初菱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单纯的心也跟着莫名地难过。 她情不自禁地对司徒烈说:“爸爸,妈妈哭了!” 她心里已经认可了唐悠然就是自己的妈妈,这会儿喊得挺顺口的。 司徒烈心微微颤动了下,呼吸有一瞬间的加重,但他终究是没有回头看唐悠然,只轻轻地拍了拍初菱的头:“宝贝,我们回家吧!” 初菱看着司徒烈,很认真地问道:“妈妈回来了,她会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司徒烈一直都知道她心里念着她的妈妈。 但是他和唐悠然不可能了,他也不会让唐悠然见她。 “不要想着她了,爸爸会为你找一个新妈妈!” 初菱撇嘴,不悦:“我要自己的妈妈。” 这五年来她每天都在祈祷妈妈回来看她,现在妈妈终于回来了,她怎么可能接受新妈妈? 第6章 你是我们父女的仇人 五年前的唐悠然是司徒烈身边的一个小秘书。 而五年后的她,在萧辞远的帮助下,已经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手袋设计师。 早在一年前,唐悠然就离开原公司,自主创业。 在香港开了一家叫做“fell”的实体店后,反响不错,现在则准备在内地开第二家“fell”。 一方面这里是自己的故乡,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养父母和干姐姐宋思文都死在这片土地上,她想回来看看。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初菱。 唐悠然这两天和助理去挑店铺的地址,最终敲定在cbd的某个黄金商铺。 商铺的地址是一楼,斜对面就是司徒集团。 敲定商铺后,唐悠然和助理立即马不停蹄地开始请人装修了。 …… 早上,司徒烈回到公司后,刚喝了一杯咖啡提了提神,准备今天一整天的工作,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喊了一声进来后,大门就被打开了,然后他就看到特助杰克从门外走了进来。 杰克是来汇报今天的日程的。 汇报完后,他合上ipad的盖子,用一副意犹未尽的眼神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挑了挑眉,淡淡地问:“还有事?” 杰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询问道:“总裁,您知道唐小姐在我们公司斜对面开店的事吗?” 司徒烈的眉心突然跳了跳,“唐悠然?” 杰克点头。 司徒烈的胸口有某种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但是他脸上并没有表情,只是挥挥手,对杰说:“下去吧!” 杰克离开后,司徒烈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来到高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对面的那条街。 虽然他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太高,这样看下去只能看得到车流和蚂蚁一样小的人物,但他还是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自己的腿都麻了。 …… 唐悠然想尽快把实体店的事情做好。 所以给装修工人加钱,让他们晚上也帮自己搞装修。 他们装修的时候,她和助理也会在现场帮忙,加快进度。 “唐老闆,漆没有了,麻烦给我提桶上来!”一个装修工人用完了桶中的漆后,朝她喊。
第4页 “等着,我马上给你提!”唐悠然毫无老闆的架子,撸起了袖子和助理两个人合力提了一桶漆给装修工人。 等她出来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那人有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用幽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 唐悠然的心跳突然就漏跳了半拍,默默地与他对望半晌后,她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佯装若无其事地朝他走去。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 司徒烈的嘴角扯出一抹戏嚯的笑,“你把店址选在我公司斜对面,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别有用心吗?” 他一向自大又自恋,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唐悠然懒得理他,仍是淡淡道:“随你怎么想!” 话落,她的下巴就猛地被他抬了起来。 她被迫地仰起头,看到司徒烈的眼神冷得像是裹着一层寒冰,“五年前你令我失去的,我永生难忘。别再白费心机了,初菱很快就会有新妈妈,你对我们父女而言,永远都是仇人。” 他的话犹如玻璃碎渣子,飞溅进了唐悠然的心里,痛得让她的整颗心都痉挛了一下。 她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雾气,幽怨地看着司徒烈:“那么我呢?司徒烈,你又知不知道五年前你逼我离婚的那个大雨磅礴的晚上,我又失去了什么?” 第7章 滚回你的香港去 想起五年前那个撕心裂肺的晚上,唐悠然的胸口疼得更厉害了,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但是她死死地咬住唇,倔强得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你失去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司徒烈的声音夹着寒气,直扑而来,“但是唐悠然,无论你失去什么,那都是你自找的,离开这里,滚回你的香港去! 说完这句话,司徒烈放开了她。 唐悠然的眸子里顿时涌起了一抹怒色:“这个地方又不是你的!” “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耳里。” “我如果不肯听呢?” 司徒烈嘴角扯出一丝阴鸷的笑,整个人都变得危险起来。 他高大的身子像头猛兽一样扑过来,唐悠然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直退到身后的玻璃门上。 背嵴处传来一阵凉意,再流窜到四肢百骇里。 司徒烈的双手撑在门上,把她困于门和他的手臂之间。 久违的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唐悠然的脸颊突然就飘出一抹淡淡的绯红,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五年了,他们不曾像现在这样靠得这么近…… 她的心也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躁乱过了……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着他英俊却阴狠的面容。 “唐悠然,虽然你现在是混得不错,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滚!” 他每一个字都充斥着寒气,那寒气直扑而来,让唐悠然的身体更冷了,冷得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司徒烈放开她,然后作了一个漂亮的转身,走了。 他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决绝,就像五年前那个离婚的晚上一样。 仇恨,愤怒,委屈的情绪同时涌起了唐悠然的心里,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一样痛苦。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的肉里,嘴唇则紧紧地咬着,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气…… …… 司徒烈真的践行了他的诺言。 由于唐悠然不肯搬走,所以几天后,店铺的房东突然找上唐悠然,对她说这个店他不想租出去了,他说他愿意赔偿违约金。 唐悠然大惊失色:“可是老闆,店铺我都已经开始装修了,你也看到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装好了,你怎么能说不租就不租了?你让我怎么办?” 老闆看了看里面那些装修工人,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坚持:“唐小姐,真不好意思,我把违约金退给你,你去别的地方重新找吧!” 唐悠然气得差点没吐血。 她拿出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和老闆讲理,试图让他回心转意,但老闆无论如何都坚持要把店铺收回来。 万千复杂思绪涌上心头,唐悠然突然就问道:“老闆,是不是司徒烈找过你,让你把店铺收回去的?” 老闆似是没料到她会知道一样,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他讪讪地笑了笑,“唐小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一个小人物,只想过几天太平日子,这是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你有什么不满,就找他吧!” 第8章 司徒烈,我不会认输的 果然是司徒烈! 唐悠然垂在裙子两侧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 她去司徒集团找司徒烈。 保安让她打电话给司徒烈,如果司徒那边同意了,他这边自然会放人。 唐悠然一下子就为难起来。 她已经五年没有打过司徒烈的电话了,他的电话号码她早就忘记了,哪里还能想得起来。 而且,就算她真的把司徒烈的电话号码给想起来,司徒烈也未必愿见她。 最终想了一个折中,也比较有效的办法。 她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后,然后把那页纸撕下来,递给保安,让保安帮她转交。 做完这件事情后,唐悠然回到了自己的店铺。 装修工人还在马不停蹄地搞装修,已经完成一大半了,整个店铺除了地上凌乱之外,墙上已经能看得出生气。 唐悠然的嘴角弯了弯,眼里写满了决心。 司徒烈,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 司徒烈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距离唐悠然找他的两个小时后了。 他带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来,美丽的秘书就捧着一杯咖啡进来。 黑咖啡的香味瀰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让他疲惫的心稍稍好转。 放下咖啡杯后,秘书把夹在指尖上的那张纸,轻轻地递到了司徒烈的面前。 “总裁,这是唐小姐给您的!” 司徒烈的眉心跳了跳,往那张纸瞥去,只见字的背面确实写着唐悠然三个字。 他在心中冷笑,她是怕他不会浪费时间看这种东西,所以特地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幼稚! 他朝秘书挥挥手,“你下去吧!” 秘书下去后,司徒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缓缓拆开了那张纸。 白纸上写了几行字。 她的字迹相较于五年前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以前的很清秀,现在则在清秀的基础上多了遒劲和飞扬。 字如其人,她确实是比五年前更加坚定,也更有智慧了。 “司徒烈,我知道你不想破坏你和你女友的感情生活的,所以放我一马如何?” 司徒烈看完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把那张纸揉成一团,然后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的俊脸绷着,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第5页 唐悠然,敢和我斗,你还不够格! 司徒烈不把唐悠然放在眼里,他拿起座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杰克:“明天就把唐悠然的店铺给我收回来!” 说罢,也不待杰克那边回应,他冷着脸挂了电话。 但是司徒烈没有想到,自己终究是小瞧了唐悠然。 因为两个小时后,唐悠然又命人把东西送了上来。 是一张光碟,内容竟然是几天前,他和唐悠然在她的店铺门口的暧昧举动。 毫无疑问,如果这份光碟寄到了他准备交往的宋思文手里,肯定会是一番麻烦。 看完光碟后,司徒烈把它从电脑光碟机里抽出来,然后“啪”的一下丢进了垃圾桶里。 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迈开利落的步伐往外走,去找唐悠然。 如果唐悠然回来的目的,是想重新吸引他的注意,那么她成功了。 第9章 算计他 唐悠然正在店里忙活,时而指挥着装修工人,时而帮他们拿他们所需要的材料,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 司徒烈站在门外,默默地看着她,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一向冷酷不近人情的眼神在此时变得柔和了许多,就像夕阳的余晖一样。 直到唐悠然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他,她的脸缓缓地转向了门外,对上了司徒烈的视线。 司徒烈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之后,他迅速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唐悠然摘下了手套,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生过孩子,但她的身姿体态依然轻盈如少女,虽然上身很脏,但她走起路来还是非常有气质,步伐沉着又优雅,十分赏心悦目。 随着她越走越近,司徒烈仿佛闻到了花香扑鼻而来的味道,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他定定地看着她。 唐悠然站在门槛上,浅笑地看着他:“你来了!” 那样的语气,仿佛在说她早就料定他会出现一样,司徒烈的眸色由炙热转为冰冷。 “唐悠然,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你也一样!” 唐悠然还是浅笑盈盈的样子,只是语气平添了几分嘲讽:“如果我的威胁对你真的不起作用,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明天,你必须撤走!” 他的话强硬得不容置喙,一点都不像是在忽悠。 唐悠然莞尔:“司徒烈,惹怒一个女人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劝你不要小瞧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浴火重生的女人。” 她的语气虽然很淡,但字里行间充斥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司徒烈却不屑一顾,冷哼一声,“跟我斗?唐悠然,你还不够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唐悠然无惧地对上他的视线:“那就拭目以待吧,反正这个店铺,我是要定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大胆地把手放在司徒烈那张完美无暇的俊脸上,像情人一样抚摸着。 那样的感觉痒痒的,就像羽毛刮过自己的心尖,司徒烈心头万千思绪,脸却是绷得紧紧的。 “啪”的一下,他厌恶地甩开了她的手。 然后退后一步,嫌恶地骂道:“五年前你下贱,没想到五年后你还是这么下贱,唐悠然,一定要让我看不起你?” 唐悠然似是无所谓,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在她撩了自己,自己心浮气燥,而她却能如此若无其事,司徒烈心里感到极度地不平衡,胸口就像是被她塞入了一团棉花,堵得他难受。 他重重地瞪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唐悠然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出一丝得逞的笑来。 司徒烈,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只能被你逼着签离婚协议书,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唐悠然了。 …… 翌日,司徒烈正在埋首看文件的时候,杰克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总裁!”杰克神色匆匆,拿着ipad疾步朝他走来。 “何事?”司徒烈抬头看他。 杰克把ipad递给他。 司徒烈接过,看到ipad已经开了一个页面,页面是一篇新闻报导,醒目的标题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眼球。 司徒集团总裁女友身份爆光? 新闻里除了乱七八糟的文字介绍,还附上了一段视频,还有几张照片。 视频正是那天晚上他避咚唐悠然的暧昧举动。 而照片就是昨天她用手撩自己的那些举动。 但她的脸却打了马赛克。 司徒烈的手指紧紧捏着ipad,因为用力过度,指尖隐隐泛白,心里有一个声音,愤怒地响了起来。 这件事除了是她自己干的,还能有谁? 唐悠然,你竟然敢算计我? 第10章 这是我妈妈 “好了,同学们,下课,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随着老师喊了下课后,同学们全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恭送老师:“老师再见!” 同学们纷纷背起书包,像飞出笼中的鸟儿一样兴高采烈地离开教室。 初菱和同学们一起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走了过来。 她有一张很好看的脸,温柔慈爱地看着自己:“初菱!” 初菱先是怔了怔,等反应过来后,她激动地喊着她:“妈妈!” 听到她喊自己妈妈,唐悠然的眸子里瞬间溢满了水光,激动得嘴唇都哆嗦颤抖。 初菱,你知道我等这一声妈妈,等了多久吗? “初菱,这是你妈妈啊!”初菱的同学看着唐悠然,一脸喜色,“哇,你妈妈好漂亮啊!” 初菱有一位长得比明星还帅的酷爸爸,但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妈妈,小孩子不懂事,有时会嘲笑她没有妈妈,初菱总会脸红脖子粗地对她的同学们说,她不是没有妈妈,她的妈妈只是很忙很忙。 虽然用这样的方式挽回了一点点自尊和面子,但初菱的心灵还是会受到伤害,每当那种时候,她就越发渴望见到自己的妈妈。 “初菱,没想到你妈妈这么漂亮,我还以来你妈妈是丑八怪,不敢出来见人呢!” 小孩子都是童言无忌,唐悠然也没放在心上。 “是啊,真的好漂亮啊,初菱,你和她长得好像哦。” 听着同学们羡慕的语气,初菱的虚荣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眉开眼笑,自来熟一样地挽住唐悠然的手臂,扬起下巴,骄傲地对她的同学们说道:“早跟你们说了,我妈妈是大美女,现在信了吧?” 看来,初菱并没有在自己缺席的这五年来对自己心怀怨恨,唐悠然心中波动得很厉害,泪水在眼里打转。 她眨眨眼,把眼泪收回去,吸了一下鼻子,然后一把把初菱抱起来,大大方方地对她的同学们作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初菱的妈妈,希望你们多多照顾我们家初菱哦!” 初菱笑得像花一样,心中对唐悠然的好感更甚了。
第6页 这时,初菱的司机走了过来,他先是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唐悠然,然后对初菱说:“小姐,我们应该回去了!” 唐悠然淡淡地看了一眼对自己有敌意的司机,然后对初菱说:“初菱,你等等,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把初菱放下后,她拉着初菱的手朝着自己的车走去,从车里拿下一个箱子, 递给初菱:“初菱,这是这么多年来妈妈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都在里面了,以前没有机会送,现在妈妈回来了,终于有机会送给你了,希望你喜欢!” 初菱激动不已,粉脸面泛红光:“真的啊,妈妈,你真的有准备生日礼物给我?” 说完,她高高兴兴地接过了那个箱子。 但是箱子已经被封起来,需要用剪刀才能拆开封条。 没能立即看,她有些遗憾。 唐悠然对初菱说:“你回家再打开看看吧,里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也可以加我微信哦!” 听到她给自己留了电话号码,初菱立即眉开眼笑,兴高采烈地问:“那这个周末,我可以约你逛街吗?” 唐悠然的心像是被什么用力地冲撞着,激动得砰砰直跳。 她觑了觑旁边的司机一眼,浅笑地对初菱说:“如果你爸爸肯同意的话,当然可以!” 初菱把箱子递给司机,然后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我一定搞得定我老爸,等我的好消息吧!” 唐悠然乐了,笑靥如花。 然后她摸摸唐悠然的头,柔声说道:“初菱,妈妈现在要去外地採购料子,准备做手袋,会离开两三天,但周末我一定会赶回来的,等我哦!” 第11章 女朋友 “烈,晚上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吃顿饭吧! 傍晚下班前,司徒烈收到了宋思文发来的微信。 她应该是想问他新闻上的事。 他的眼底渐渐地涌出一丝怒意。 唐悠然的目的果然是达到了! 看完微信后,司徒烈冷着脸把手机收好,去了唐悠然的店铺。 去了之后却没找到她,装修工人告诉她,她有事去外地了。 最终他端着一张冰山脸走了。 回到自己的车里后,司徒烈胸中的怒火还没有完全消散。 关键时刻让他找不到人,她有种! 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吩咐道:“帮我查唐悠然的电话,查好之后发到我手机。” 不一会儿,手机上就来信息了,上面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照着那串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接通后,那端传来唐悠然温柔的声音:“喂,你好。” “唐悠然,你死到哪去了?”司徒烈脾气火爆地吼她。 唐悠然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是他的电话,半晌,她徐徐开口:“我在哪里,就不劳你废心了,司徒烈,你最好就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否则今天这样的新闻我还会源源不断地送给媒体。” 她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可听在司徒烈耳里,却异常刺耳。 “女儿在我手里,你不想见她了吗?惹怒了我,我一辈子都不让你见她。” 唐悠然淡然道:“只怕她不会听你的。” 司徒烈冷哼一声,“你哪来的自信?这五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如果我告诉她,五年前是你抛弃她,你猜她会不会相信我?” 他的语音尾扬,带着威胁。 唐悠然的眼里涌起了一丝怒意,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决心:“司徒烈,女儿不会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 司徒烈冷笑,不屑一顾道:“就凭你,也配跟我抢女儿?” “千万不要小瞧一个母亲的力量,她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唐悠然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可却透着滴水石穿一样的坚定和力量。 “现实永远是现实,不管你的精神力量多么强大,凭你一己之力永远都不可能斗得过堂堂司徒集团。”司徒烈的语气狂傲得不可一世。 唐悠然不卑不亢, “那就试目以待吧!” 说罢,便不再浪费辱舌,利落地挂了电话。 断线的声音传入司徒烈的耳中,司徒烈俊脸染上一丝还没吵够的怒意,“啪”的一下丢了电话。 唐悠然,你想抢我的女儿,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机会。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线条绷得更紧了,正欲发动引擎回家,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母亲的来电。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母亲质差距的声音:“阿烈,新闻上的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唐悠然?” 由此可见,司徒夫人的眼力真是相当不错。 唐悠然虽然在自己的脸上打了马赛克,又五年不见,但司徒夫人还是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司徒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 但只是一瞬间而已,一瞬间后,他若无其事地开口:“不是!” 周亭没别的本事,就是直觉特别强,虽然儿子这样平平淡淡地解释不是,但周亭总觉得那个女人就是唐悠然。 她抿了抿唇,“那她是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司徒烈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带着一丝不愿意深谈的冷意。 她不忘叮嘱:“就算是无关紧要的人,毕竟是闹得人尽皆知了,跟思文解释一下吧!” “这件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冷淡地说完,司徒烈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断线的嘟嘟声,周亭心中意识什么,突然满腔怒火。 那个女人就是唐悠然吧,否则阿烈怎么可能不愿意去跟思文解释? 重重地把电话撩下,周亭扬声喊了一声管家的名字。 管家立即上前待命:“夫人,有什么事吗?” 周亭命令:“去查查,唐悠然是不是回来了!” 管家听到唐悠然的名字时,瞪大了眼睛,一脸讶异,眼神则变化万千,浮浮沉沉。 “还愣着干嘛?”周亭心情不好,语气很重,“赶紧去查啊!” 管家回了回神,眼神里的情绪也随之敛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对周亭说:“是,夫人!” 管家离开前厅后,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自己的女儿:唐悠然可能回来了! 一会儿后,他收到了女儿的回信,是一串惊恐的表情。 …… 和母亲通完电话后,司徒烈直接开车回了家。 回到锦锈园的别墅后,司徒烈把车停在停车场。 刚好初菱的司机在洗车,看见司徒烈的车停下后,他关了水龙头,然后朝司徒烈走去,“先生!” 司徒烈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吗?” 司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下午,太太,不,唐小姐去学校找过小姐!”
第7页 司徒烈听完,眼里顿时像是凝聚了一团风暴,而他的脸则像寒冰破裂一样,司机看得心惊胆战的。 第12章 我要和妈妈一起逛街 司徒烈还未到女儿的房间门前,就看到房门是敞开的。 女儿稚嫩清脆,自言自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哇,这件毛衣好漂亮啊,妈妈,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司徒烈本来因为唐悠然瞒着他偷偷去见女儿一肚子怒火。 现在听到女儿这么快乐的声音,他的火气突然就化作了空气,顺着他的呼吸从胸腔里排了出来,随之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愧疚和伤感的情绪。 唐悠然也许是对的,大人的恩怨归大人的,初菱又这么喜欢唐悠然,他没有权利剥夺她们母女相爱的权利…… 司徒烈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和颜悦色地走了进去,一走进去,就看到初菱的身上套着一件新的毛衣。 白色的,袖子是层叠的喇叭状形,这是整件衣服的点晴之笔,而且毛衣合身,不大不小,穿在初菱身上效果相当不错。 “老爸,你回来了!”初菱本来在低头打量身上的毛衣,越看越喜欢,笑眯眯地抬头,一抬头,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老爸。 然后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朝他飞扑过去,司徒烈回了回神,伸出手一把把女儿抱起来。 初菱先是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低头指着身上的毛衣说:“这是妈妈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是年初的时候她织的,老爸,好看吧?” 言语间,神色无比自豪,笑容灿烂如同初夏的阳光,司徒烈心中百感交集,轻声道:“好看。” 然后又问:“那她还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初菱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箱子,“都在那里。” 司徒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是一个中等大小的箱子,塞一件毛衣的话绰绰有余,恐怕,不是只有毛衣。 他抱着女儿走过去,低头朝箱子的时候,果然在箱子里看到了好几件礼物。 初菱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给他看,并且跟他解释说,这是几岁的礼物。 然后司徒烈发现,从她两岁到五岁,唐悠然都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 “老爸,这个周末我要和妈妈一起逛街,你不许拒绝,”初菱任性地扁着嘴,“你要是拒绝的话,以后我都不理你了,我去跟我妈妈一起生活!” 司徒烈:“……” “你不说话的话,就是答应喽?”见他不说话,初菱兴奋地脱了鞋,踩在了桌子上,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深情告白,“老爸,我爱你,我真的是爱死你了,么么哒!” 说完,她凑到司徒烈的脸上,吧唧地给了他一个香吻。 司徒烈哭笑不得。 这个丫头虽然只有五岁,可是情商智商真的和大人有得一拼。 先是威胁他,然后再深情告白,这先兵后礼的方式,硬是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司徒初菱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周五晚上,唐悠然就从外地回来了。 翌日,她很早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房间里洒满了阳光,她心情敞亮敞亮的。 吃早餐的时候,她对助理曾楠说:“曾楠,今天你回店铺看看装修的情况,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曾楠瞅着她:“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唐悠然笑得一脸甜蜜,放下手里的碗筷,优雅利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轻快地对她说:“今天我要和我女儿逛街啊!” 昨天晚上她和初菱聊微信,她跟初菱说她回来了,初菱约她今天逛街,并且让她到锦绣园去接她。 出门后,唐悠然开着红色的玛莎拉蒂,高高兴兴地朝着锦绣园出发了。 到了锦绣园后,她循着记忆的方向,精准地找到了司徒烈的那一栋别墅。 别墅还是五年前的别墅,没有太大变化,人却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人了! 时光把他们一家三口给冲散了,也让她和司徒烈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想到这里,唐悠然胸口酸楚得有些发疼,她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胸口上轻轻地按着,眼眶湿热,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回去。 待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她方才拿起手机,给初菱发了一条微信:妈妈到了。 初菱正在吃早餐,突然听见手机响了。 她本来就等着唐悠然过来,一听到手机响,立即去看手机,果然是唐悠然的微信来了。 这下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了,她立即丢下碗筷,看着对面的司徒烈欢快地说:“老爸,妈妈过来了!” 司徒烈正在咬着吐司,听着这句话,突然就不咬了。 他明显地感觉到胸腔瀰漫开来一种激动的情绪,但他这个人闷骚,很擅长掩饰内心的情绪,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初菱走过来,扯着他的胳膊,软糯着声音向他撒娇:“老爸,你和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司徒烈的俊脸还是没什么表情。 他淡淡地丢下手里的面包,对初菱说:“初菱,你出去跟你妈妈说,让她来我的房间!” 初菱先是怔了怔,待她反应过来后,她坏笑地揶揄道:“我闻到了姦情的味道哟,老爸,你到底想干嘛呀?” 司徒烈面无表情:“和她聊人生!” 看着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初菱嘴角弯了弯,眉眼都在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仿佛在说,老爸,高明哟。 司徒烈没理她,从容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初菱高高兴兴地走到了门口,果然见到唐悠然在那里。 “妈妈!”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兴奋地朝唐悠然扑过来。 唐悠然见到她,整个人笑得像花一样,弯腰一把接住了她。 初菱的小手搂住她的脖子,然后吧唧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唐悠然也回亲了她一口。 初菱端详着唐悠然在早晨的阳光下光采照人的那张脸,笑问:“妈妈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很多追求者吧?” 唐悠然囧了囧。 想着自己和她老爸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回,初菱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转移话题对她说:“妈妈,现在还早,不急着去逛街,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好不好?” 唐悠然顿时激动不已,声音都有些颤抖:“可……可以吗?” 初菱拍了拍胸脯,“当然可以,走吧!” 进去后,唐悠然才发现自己被女儿骗了。 女儿拉着她走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门口时,她的呼吸顿时一窒。 初菱在她失神之际,把她往里推了推:“妈妈,进去吧,你的追求者正在里面等着你!” 唐悠然的身子被推进去后,身后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第13章 物是人非 房间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房间了。
第8页 床单,窗帘,还有装修风格也全换了。 整个房间就是一片简单却沉闷的黑白,给人的感觉很压抑,反正她不喜欢。 五年前他们的房间都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来装修的,她喜欢明亮活泼的颜色,整部墙都被她刷成了蓝色,床单,被子等都是明亮的颜色,整个房间明晃晃的。 “感想很多吧?”就在她沉思的时候,司徒烈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她由于想得太入神,突然听见声音,猛地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司徒烈。 司徒烈的眸子黑漆漆的,如同深谭,冰冷却又深不见底。 唐悠然悄悄地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答道:“没有,什么感想也没有!” 话落,她清晰地看见司徒烈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溢出一丝寒芒,但稍纵即逝。 “这个房间早就不属于你了,很快就会属于我的女友,你就算有感想又能怎么样?你,终究已经成为它的过去式了!”他的话里蕴藏着浓浓的讥诮。 唐悠然心有些疼,就像被刀尖轻轻地颳了一下,但面上却笑得大方从容,声音清清浅浅的:“谁稀罕这个房间?你的女友想要,尽管抱去就是。” 司徒烈的眸子再度闪过一抹寒芒,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她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 “唐悠然,滚回你的香港去,别再成为我和我女友之间的障碍。” 唐悠然瞪着他:“我如果不回去呢?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或者再像五年前那样,把我囚禁起来?不,你不敢的,因为初菱一定会恨你。” 司徒烈听到最后一句话,胸口狠狠地震荡了一下。 在他失神之际,唐悠然拍掉了他的手,退后两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我这次回来纯粹只是为了女儿,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打扰我的。五年前我们就已经毫无关系了,我希望这种关系能够一直永远地保持下去。但如果你执意扰我,要千方百计地赶我走,那么我就只好爆光自己是你前妻的身份了,到那时恐怕你要面对的,不只是女友的刨根究底,还有你母亲的声嘶力竭,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她最恨的那个人。”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和他对抗到底的决心。 司徒烈的眼神陡然冷下去,就像出鞘的剑一样,伸手,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唐悠然,你还有脸提这个?” 唐悠然痛得蹙眉,话从牙蓬里迸出来,“你放开我!” 司徒烈的眼眶红红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问心无愧,不在乎你原谅不原谅!” “问心无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四个字?”司徒烈看起来想杀人了,他手中的力度不断收紧。 唐悠然能呼吸到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她的脸色由红渐变成紫。 可她却是倔强地瞪着他,“初菱还在外面等着,你杀了我啊,把我的尸体扔到她面前去。” 她的话成功地刺激地到了司徒烈,他咬了咬牙之后,缓缓地放开她。 “啪!”唐悠然来都还没来得喘气,就一巴掌抽过去。 在他又怒意大起的时候,她的话重重地落下:“这一巴掌是这五年你欠我的。” 说罢,她不再多停留,抬步朝门外走去。 司徒烈的俊脸因为刚才那一巴掌,变得扭曲了起来。 “站住!” 唐悠然已经到了门口,突然听见他这道拔高的喊叫声,耳朵震了震,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司徒烈命令道:“给我回来!” 他要撕裂她。 第14章 一物降一物 唐悠然的嘴角向上扯了扯,一丝苦笑在唇边蔓延开来。 司徒烈,你还是不够清醒,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随之冷下去,利落地迈开了步伐,像是听不见他的喊叫声一样,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唐悠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司徒烈的脸色瞬间黑了。 他的胸口好像被拧成了一团,烦躁不已。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 唐悠然看过初菱的房间后,就和初菱一起去逛街了。 司徒烈去公司加班,一是因为在家闲来无事,二则则是因为身为一个公司的总裁,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 旁人只看得到他的风光,却看不到他为了维持一个集团付出了多少,承受了多少压力。 普通人都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大集团的领袖者呢? 刚回到公司,司徒烈就接到了杰克打来的电话。 杰克说道:“总裁,刚才店铺老闆打电话给我说,他知道唐小姐今天回来了,所以去店铺找她谈,结果唐小姐的助理跟他说,她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搬走,老闆也拿她们没有办法了,需要我用点硬手段吗?” 司徒烈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莫名不舒服,就像蚂蚁啃咬着他的心脏,他的声音冷嗖嗖的:“这件事到此为止!” 杰克:“……” 在这座城市里,还没有司徒烈降服不了的人,区区一个唐悠然,他还怕她? 难道,是心软了? …… 下午四点,司徒烈在公司里加班的时候,接到了初菱打来的电话。 “老爸,我刚才喝了一杯不卫生的奶茶,现在肚子痛死了!”初菱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很痛苦的样子。 她是司徒烈的心肝宝贝,但凡她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司徒烈忧心如焚。 他的眉深深地拧了起来,着急地问道:“你妈呢?” “她没有带过小孩,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快出来,啊,好痛啊……” 司徒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边往外走,边对初菱说:“我马上过去接你,你在哪儿?” 因为司徒集团就在cbd,而初菱她们也在cbd,所以几分钟后,司徒烈就在公司附近找到了她们母女。 她们正在百货大门外高高兴兴地用自拍杆拍着照,两母女都笑得像花一样,初菱活蹦乱跳的,一点都看不出吃坏肚子的样子。 司徒烈突然然明白了,这丫头根本就是骗他。 想生气,可是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的样子,无论如何也气不起来。 初菱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他,兴奋地朝他走来,拉着他的手,仰起笑脸对他说:“老爸,刚才拉过之后,肚子突然就不痛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司徒烈重重地捏了一把她粉嫩的小脸,义正词严:“谎话精,再有下次我揍你!” 被他识穿谎言,初菱面色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初菱这会儿老老实实的,摸了摸肚子:“我肚子饿了,想吃大餐!”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唐悠然也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第9页 “你妈没钱?” “这倒不是,只不过我今天花了她很多钱,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到这里,初菱吐了吐小舌头,然后晃着他的手撒娇,“所以你能不能请我们吃顿饭,一个是生下你女儿的前妻,一个是你的宝贝女儿,老爸你不会拒绝的吧?而且又是你自己教我的,做人要礼尚往来哦!” 明明是绑架的话,被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出来,加上她卖萌的表情,无论如何也让司徒烈气不下来。 他只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第15章 一家三口同框吃饭(改) 司徒烈最终还是带她们母女去了初菱喜欢的餐厅吃饭。 初菱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父母同桌吃饭,别提有多高兴,全程带着笑脸,从未有过的开心。 她坐在中间,左边是司徒烈,右边是唐悠然,点了菜之后,她让唐悠然把自拍杆拿出来,拍下了第一张他们的全家福。 虽然她老爸还是一副冷酷的样子,老妈也有几分不自在,但这张照片,对于初菱而言,比任何一份礼物都珍贵。 她笑着说:“爸爸,妈妈,我真的好开心啊,如果以后你们能经常陪我吃饭就好了。” 听着这一句话,司徒烈和唐悠然心中都五味杂陈。 他们情不自禁地看着对方,眼中都有难言的情绪。 初菱拉过他们的手,左手拉司徒烈,右手拉唐悠然,然后让他们的手合在一起。 两手互碰,像是有电流流过自己的身体一样,司徒烈和唐悠然心湖都同时激荡起了一阵涟漪。 初菱脸上的笑容就像花一样,灿烂无比,司徒烈和唐悠然心下一软,忍不住开口:“当然可以。” 因为是同时开口,说出来的话也是一样的,初菱听在耳里,只觉得异常舒适,眼睛闪闪发亮:“哇,你们真的好有默契哦!” 尴尬,司徒烈和唐悠然同时垂下了眼眸。 初菱看他们的气氛正好,准备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然后放开了他们的手,笑着对他们说:“我去下厕所。” 说着,她站起来,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餐桌上只剩下司徒烈和唐悠然了,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司徒烈先开口:“刚才的话,我只是为了让女儿开心,不要误会,我才不想跟你这种女人同桌吃饭。” 唐悠然反驳道:“我也不喜欢跟你这种恶毒残忍的男人同桌吃饭。” 司徒烈冷勾了下嘴角,“我的恶毒残忍只是针对你。” 唐悠然云淡风轻一笑,似是不怕他的话放在眼里:“你可以尽管针对我,但我也无须怕你,知道香港的萧氏集团吧,他的继承人萧辞远就是我的靠山。” 她的话语里带着自豪。 司徒烈听了之后心里很不爽,“我还说这五年你怎么混得那么好,原来是靠男人上位!” “我的成功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虽然我没否认辞远确实是帮了我很多,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会用我的下半生好好报答他。谁像你那这么好命,靠着家族打下来的江山就能迅速成功。”说完,唐悠然沖他嘲讽一笑。 听着她说的那句:“我会用下半生好好报答他”的话,司徒烈的心里非常不舒服。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样。 “是啊,我就是天生好命,本来可以好好地享受成功的快乐,可是却被你毁了。像你蛇蝎女人,谁要谁倒霉,我真替萧氏的继承人感到悲哀。” 听着这种刻薄的话,唐悠然眸子里划过一丝怒意。 “啪!”下一刻,她把杯中的红酒毫不犹豫地朝他的脸泼去。 泼完后,她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却像是裹着一层寒冰一样:“司徒烈,你的快乐不是被我毁的,是被你自己毁的,别什么都赖在我身上,纵使我曾经不怀好意地接近你,但是我给你生下了初菱,给你留下了在这个世界上对你而言最好的礼物,光凭这一点,你就不应该如此羞辱我。” 司徒烈的脸和上半身都湿透了,狼狈不已。 “你……”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泼过红酒,这个女人害他失去这么多东西,竟然还有脸泼他红酒,他心里有把滔天的怒火,右手放在高跟杯上,想回泼,手却像灌铅一样使不上力,最终只能用一种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瞪着她。 唐悠然全然不在意。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就在他们的情绪剑拔弩张的时候,初菱回来了。 初菱看到老爸一脸水,上半身也湿了,小秀眉蹙起,“老爸,你怎么了?” 唐悠然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笑着说:“爸爸不小心把酒喝到脸上了。” “啊!”就在唐悠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到桌底下自己的腿被狠狠踢了一下,痛。 “妈妈,你怎么了?”初菱又把关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唐悠然瞪着对面的司徒烈,皮笑肉不笑道:“被一条没良心的狗咬了一口。” …… 吃完饭,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唐悠然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萧辞远打来的。 她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 “悠然,那边的事情都搞定了吗?”萧辞远的声音一惯的温润清冽,让人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唐悠然微笑道:“装修也将近尾声了,你那边怎么样?” 唐悠然在讲电话的时候,司徒烈和初菱一直在旁边打量她。 唐悠然和对方讲电话的温柔和喜悦,全写在脸上。 初菱抬头看司徒烈,只见他定定地看着唐悠然。 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薄唇也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 初菱却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仰起脖子,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老爸,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徒烈俊脸闪过一抹尴尬之色,眼神慌乱地闪烁了两下,不肯承认:“我吃什么醋?” 初菱知道他傲娇,也不揭穿他,只是故意气他:“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改天一定要认识认识那位叔叔,毕竟他是将来有可能成为我后爸的人。” 司徒烈重重地瞪着初菱:“你的爸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看着他严肃不已的样子,初菱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司徒烈的视线越过初菱,落在唐悠然身上,只见她的脸上还挂着温柔愉悦的笑容,他的眼神更加冷了。 “我们走!”他站起来后,一把把初菱抱起来,冷着脸走了。 第16章 杀人犯(改) 唐悠然挂了电话后,追着司徒烈父女出去。 他腿长步子快,她追了好几钟才追上。 即使她追上来了,司徒烈也还是绷着脸,一副被人踩到了地雷的样子,唐悠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这样大的气,也懒得去理他,只和女儿高高兴兴地说着话。
第10页 出了百货的大门后,司徒烈把女儿放进副驾驶座,然后关上车门,转身面对唐悠然:“光顾着和男友讲电话完全忘了女儿,唐悠然,你可真是称职的好妈妈。” 唐悠然脸色有些讪讪,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没有忘了她啊,是因为有你在身边,我才敢放任自己听电话的,如果你不在身边,我眼睛不会离开她一秒钟。” 所以,她是巴不得他不在身边吧?司徒烈心里的怒火更旺,“你以为你在我这里,还有信用?” 她知道他指的是五年前的事,唐悠然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你爱信不用,五年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无论解释多少次,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是你自己宁愿相信别人都不宁愿相信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司徒烈英俊的脸上染满了怒意和仇恨,他的语气极重。 唐悠然的情绪被他感染了,语气也变得特别激动,“是你不能信我,还是你不够爱我?” “别忘了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唐悠然!”骂出这句话后,司徒烈的眼眶都红了,胸口重重地起伏着,情绪波动特别大。 看得出来,他对这一点耿耿于怀。 唐悠然又何尝不后悔,胸口酸肿得发疼,“可我也付出代价了,司徒烈,五年前你逼着我离婚的那个晚上,我追着你的车出去,你当真是没有看到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那个大雨磅礴的晚上,她失去的不是只有他和女儿,回忆太痛,痛到她这一生都不愿意想起,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司徒烈见她这副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只觉得厌恶,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头发发麻,唐悠然痛得直皱眉,映入眼帘的司徒烈的那张脸却遍布恨意:“别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唐悠然,无论你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没兴趣知道,就算你遭遇了不测,那也是你活该!” 听着这番话,唐悠然心痛得无法呼吸,眼眶更红,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去。 在她的眼泪掉下来之前,司徒烈放开了她,大步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座里,发动引擎,徐徐而去。 初菱摇下车窗,挥手和唐悠然说再见。 唐悠然依依不捨地看着她,眼泪终于滚滚而落。 即使是这样短暂的分离,依然让她觉得痛苦。 初菱,妈妈不想再和你分离了,妈妈想让你永远都待在妈妈身边。 …… 司徒家大宅。 周亭正在丈夫的房间里看望丈夫。 她坐在床边,握着司徒铭的手,哽咽地对他说:“不知不觉五年过去了,你睡了五年,我也痛苦了五年,阿铭,求求你快点醒来吧?如果你一直睡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说罢,周亭的眼泪已是滚滚而落,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伤心得不能自已。 这五年来,她不知道自己因为司徒铭而流了多少眼泪,只知道自己的视力越来越差了。 不知哭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周亭回了回神,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吸了一下鼻子后,才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门嘎吱的一声开了。 管家走了进来,来到她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夫人!” 周亭问:“有什么事吗?” 管家面色沉重地把一个信封袋从身后递给周亭,小心翼翼地说道:“如夫人所料,唐悠然确实是回来了!” 周亭的胸口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揍得她的五脏六腑都有些移位,她迅速接过了那个信封袋,迫不及待地拆开。 当看到唐悠然和司徒烈,还有他们一家的亲密照片时,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 “阿烈的绯闻女友果然她!” 这番话被她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管家仿佛听见了她磨牙的声音,他拘谨地站在原地,瞅着周亭,不敢吱声。 周亭说完后,又侧头看着沉睡的司徒铭,撕心裂肺地吼:“阿铭,唐悠然那个贱人回来了,她要跟我们抢儿子,抢孙女,你为什么还不肯醒,你去找她报仇啊?” 这道吼叫声响彻在房间里,让整个房间似乎都摇摇欲坠了一下,房间的气氛压抑到极点,管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自从五年前司徒铭变成植物人后,周亭就性情大变。 从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变成了负能量爆棚的怨妇,所有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唐悠然这个名字。 唐悠然这三个字,在司徒家是禁忌。 现在唐悠然强势归来,又像五年前一样迷惑司徒烈,周亭肯定是气疯了,五年来的辛酸苦辣全在这一刻爆发了。 管家已经预想到,唐悠然往后的日子里肯定不会好过。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幸灾乐祸的笑。 第17章 砸场子(改) 装修的进度比唐悠然预想中的快了一点,现在已经竣工了。 竣工后,唐悠然打电话给远在香港的萧辞远报喜。 “辞远,工作室一切准备就绪了,装修好了,设备也买了,可以开张了!” 她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萧辞远的心情也被她感染了,他声音明快:“恭喜你,悠然,祝你生意红红火火。” 就在这时,唐悠然听见门外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待看清楚进来的人时,她的瞳孔蓦地瞪大。 周亭绷着脸,气势汹汹,一副来砸场子的感觉。 “姐,她是谁啊,气场好强哦!”曾楠轻轻地扯了扯唐悠然的衣服,低声对她说。 唐悠然回了回神,吸了一口气,正欲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对周亭。 但是周亭突然开口说话了。 “把这儿给我砸了!”随着周亭的话音刚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从门外鱼贯而入。 因为唐悠然刚才不说话,萧辞远在那边已经喊了两三声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回应他,这下听到了周亭的喊叫声,他的眉立即深深地拧了起来。 然后他听见那边噼里啪啦地响,伴随着还有曾楠手足无措的喊叫声:“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砸了,再砸我就要报警了。” 但是那几个男人仿佛听不见曾楠的声音一样,继续砸东西。 刚装修好的,充满了生机的店铺,突然就一片狼藉。 唐悠然没有像曾楠那样大喊大叫,她默默地挂断和萧辞远的电话后,静静地看着周亭。 看起来很冷静,但她的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像利箭一样,整个人气势凌厉。 周亭与她隔空相望,她剜着这个他们司徒烈家的大仇人,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等那些人砸完了所有的设备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周亭志得意满地看着唐悠然,盛气凌人地开口:“唐悠然,你还有脸再勾引我的儿子?去死!g市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第11页 唐悠然早就练就了金钟罩,面对周亭的指责,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没有听见这种难听的话一样。 她若无其事地往上指了指墙上的那个摄像头,淡淡地对周亭说:“司徒夫人,我忘了告诉你,摄像头我一早就装好了,还有,请赔偿我今天所有的损失,否则的话明天各大网站都会是你的丑闻。” 周亭气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 司徒烈正在办公室和某高层谈着事的时候,周亭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打断了他们。 司徒烈抬头,只见周亭气鼓鼓,一身戾气,活像踩到了地雷一样,他蹙了蹙眉,谁惹她生气了? 高层看到周亭进来,中断了和司徒烈的谈话。 司徒烈看着高层:“你先下去吧!” 高层识趣地退下,并且把门给带上了。 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司徒烈和周亭。 司徒烈率先开口:“妈,谁惹您生气了?” “阿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周亭瞪着他,语气一点都不友好。 司徒烈不答反问,“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 周亭磨了磨牙,说出了三个字:“唐悠然!” 司徒烈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思绪。 周亭这么气势汹汹的,又如此肯定地说出唐悠然三个字,难不成她去找过唐悠然了? 想到这里司徒烈头发发麻。 周亭往下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我刚才去过她的店了,把她的店给砸了,但是她让我赔偿她所有的损失,否则就把监控视频调出来放到网上,阿烈,你去帮我修理修理她,灭一灭她的气焰。” 听到这里,司徒烈瞳孔蓦地瞪大,“您砸了她的店?”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一样,看得周亭的心脏猛地瑟缩了一下,脸色也隐隐泛白。 下一刻,司徒烈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现在的唐悠然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唐悠然了,以后您不要再去找她了。” 周亭没后悔去找唐悠然,只是没想想会被唐悠然摆了一道,面色讪讪。 司徒烈面上闪过一抹厌烦之色,冷淡地对她说:“好了,您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周亭见他这样冷淡,不敢再发牢骚了,抿了抿唇,只是叮嘱道:“阿烈,不管你如何对她念念不忘,你都不要再被她迷惑了。早点和思文定下来吧,初菱也需要妈妈,不是吗?” 她语重心长的。 司徒烈没有说话,那幽深的眼神,让周亭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周亭离开的时候,嘆气不已。 唐悠然真是他们司徒家的克星,五年前那件事,不但让她失去了丈夫,也同时疏远了她和儿子的感情。 第18章 萧辞远(改) 唐悠然没有想到,萧辞远会在知道她有事的第一时间,就放下香港的一切飞了过来。 g市和香港挨得近,一个小时后,萧辞远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当时唐悠然和曾楠正在清扫被周亭的人砸得一片狼藉的工作室,萧辞远熟悉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悠然!” 唐悠然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时,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可萧辞远的人已经进来了。 他真真切切地站到了自己面前。 唐悠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容,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萧辞远没有回答她,只是扫了扫这满地的狼藉,眉拧了起来:“是周亭干的?” 唐悠然不可置否,嘴上却没说什么。 她一向不爱评价别人。 “他们欺人太甚了!”萧辞远为她打抱不平。 “他们”指的,当然是司徒家。 唐悠然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对萧辞远说:“我已经让她赔偿损失了!” “她会赔给你吗?” 唐悠然微微一笑,笑容就像湖面吹开的涟漪,看得萧辞远心神一荡:“她会的。” 屋里一片狼藉,根本没法待,唐悠然和萧辞远只能搬椅子到门口坐。 萧辞远打量着街道周围的情况。 目光一下子就被斜对面的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吸引。 “司徒集团”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在午后的阳光里折射出耀眼的光华,甚是刺眼。 萧辞远不得不眯着眸子,眼中浮现出一缕复杂的思绪来。 唐悠然和他在一起共事了四年,对他已经很是了解,她能够察觉得到他的不悦,柔声解释道:“我不是为了他,cbd这边的人流量是最大的,我一开始就决定了要在这边安定,不过可惜的是,我和曾楠来找店铺的时候只剩下这么一个适合的了,其它的要么太小,要么就是位置不够好。” 萧辞远的眸光终于有所波动。 他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她,审视着她,似乎在观察她是不是说了谎。 唐悠然一脸从容,声音亦是平静无波:“早在五年前他逼着我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个大雨磅礴的晚上,我就对他彻底死心了,等把初菱的抚养权抢过来后,我就会带着她回香港定居。” 似是给他信心一样,最后一句话,她说得特别坚定。 坚定得深深地触动了萧辞远的心。 他弯了弯唇,脸上添了一缕笑意,看着她的眼睛,他无比真挚地说道:“等到那个时候,悠然,我希望我们……也能够定下来,可以吗?” 唐悠然早就知晓他的心意。 她知道他的爱是真的,情也是真的,她也知道他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只是她这些年的心思一直在女儿和事业上,根本无心考虑儿女私情。 如果真的把女儿的抚养权夺了过来,他对自己还是情深如旧,她也许会考虑一下的,毕竟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但人生有太多变数,她又一向不喜欢承诺,只淡淡道:“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萧辞远听着这话,心里有些失落,但他又了解唐悠然这个人,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诺,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就像羽毛刮过人的皮肤:“悠然,我这一生就赖定你了。” 司徒烈过来找唐悠然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唐悠然和萧辞远郎情妾意的举动,完全落入了他的眼里。 他的眼里像是凝聚了一团风暴,突然变得骇人起来。 他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那张,准备用来偿还周亭损坏唐悠然设备的支票。 薄薄的支票在他的“暴力”下,已经起了皱褶,几乎就要烂了。 唐悠然的手被萧辞远握着,感觉很温暖,她觉得自己飘泊了这么多年的心,似乎已经找到了落脚处,从未有过的安定。 当她笑着抬起头下意识地看向外面的蓝天时,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然后她像是触了电一样,下意识地从萧辞远的大掌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第12页 但是做完这个动作后,她又突然懊恼起来,她为什么要在乎司徒烈的看法? 想到这里,她心里来了底气,强迫自己对上司徒烈的视线。 这一次,她的目光是无惧的,带着淡淡的挑衅。 萧辞远也看到了司徒烈,整个人震了震,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他碰面了。 司徒烈端着冷脸朝他们走来。 在门外站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唐悠然,把手里的支票递给她:“这是我替我妈赔偿你的损失,里面的钱应该够你买好几整套设备了。” 他的声音如同冬雨砸在身上,冷冰冰的。 唐悠然仰头定定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抿了抿唇后,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接司徒烈的支票时,萧辞远先她一步站起来,先她一步接过了那张支票。 唐悠然怔怔地看着萧辞远,只见萧辞远垂眸看了看那张支票,然后对司徒烈说:“除了金额补偿之外,是不是还应该让你母亲亲自向悠然道歉?” 司徒烈重重地瞪了一眼萧辞远,然后冷冷地对唐悠然说:“你别得寸进尺。” 唐悠然看了一眼萧辞远,然后对司徒烈说:“你走吧,我希望你们母子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你就不该回来!” 萧辞远听到这种话,心中怒意大起,眼神里迸发出可怕的寒芒。 “啪!”他一拳就砸在司徒烈的脸上,司徒烈没有防备,整个人挨了他这一拳,身子踉呛后退了几步。 萧辞远一个箭步上前,抓着司徒烈的领带,勒得司徒烈的脖子都红粗起来:“人渣,是你对不起她,你欠了她太多太多,你知道吗?” 说完,他又一拳揍向了司徒烈的脸。 长这么大,司徒烈从来没有被人打过。 他本来就是因为萧辞远和唐悠然的关系而讨厌萧辞远,这会儿又挨了他的两个铁拳,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掉了。 眼神凛冽,霍地挥起拳头,一拳就砸向了萧辞远的右胸。 他下手毫不留情,用尽了他的力气,把萧辞远往死里砸。 萧辞远受到重击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辞远!”唐悠然连忙走上来,一手扶住了他,一手捧起他被打肿的脸,“你没事吧?” 她眼里浓浓的关怀,就像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针,如数地扎进了司徒烈的胸口里,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关节咯咯地响。 第19章 好聚好散 看着唐悠然对自己的关怀,萧辞远感觉就像有一抹阳光照进了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 他的唇向上扬了扬,然后握住了唐悠然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纤纤玉手,把它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看着她的眼睛,柔柔地说道:“我没事!” 唐悠然还是忧心如焚:“可是你的脸很肿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等下你帮我上些药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萧辞远看向了司徒烈,只见司徒烈瞪着他们,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悦的气息。 萧辞远的唇得意地勾了勾,然后挣扎着要站起来,唐悠然见状,连忙把他扶起 萧辞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指着地上刚才在打斗时掉了的支票,挑衅地对司徒烈说:“我们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要你的臭钱了,这件事我们不和解了,你的母亲,等着臭名远昭吧。”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把视频传到网上,让周亭为此付出代价。 司徒烈看了看地上的支票,勾了勾嘴角,对唐悠然说:“唐悠然,别不自量力,在我的地盘上,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面对他的威胁,唐悠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看旁边的萧辞远,萧辞远看她一眼后,接上了司徒烈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谁能拿我萧辞远的女人怎么样!” 那霸气的气势,丝毫不比司徒烈差。 司徒烈的薄唇抿得紧紧的,像刀片一样锋利。 他弯腰,捡起了那张支票,然后重重地瞪着萧辞远:“走着瞧!” 看着司徒烈的背影,唐悠然对萧辞远说:“辞远,不和解,真的正确吗?” 说完,她缓缓地回头,有些担忧地看着萧辞远。 萧辞远不喜欢她这副样子,“你心软了?” 唐悠然摇头,“我只是担心以后他不会再让我见女儿了。” 萧辞远听着这番话,心里的不悦转为淡淡的愧疚,“对不起,悠然,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忍受他那样对你,五年前你失去了那么多,他凭什么还对你趾高气昂?” 想起过往失去的,唐悠然的心撕裂一般地疼,但真的不想计较了,因为太累了。 “只要能拿到初菱的抚养权,我什么都不想再计较了。” 萧辞远承诺道:“我会帮你的。而且我不会再让司徒烈再伤害你了,你不用怕他,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我萧辞远顶着!” 听到他说这种话,唐悠然疲惫的心仿佛被一抹春风吹过,有些甜,有些暖,满满的感动。 但萧辞远在香港那边有工作,过了中午后他就坐飞机回香港了,他吩咐悠然有事就打给他,g市和香港挨得近,坐飞机也不过半个小时。 但是他承诺周末会过来,和初菱正式认识一下。 萧辞远离开后,唐悠然整个下午都和曾楠清理店铺,终于在傍晚五点的时候,让店铺恢复了整洁的样子。 唐悠然和曾楠累得像条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就在她想坐下来好好休息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伴随着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唐悠然小姐在吗?” 唐悠然朝门外张望,见是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保安。 那保安服上面刻着司徒集团特有的标志。 是司徒集团的人。 唐悠然朝他走去,他把一个信封袋递给她,“这是司徒总裁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说完他就走了 唐悠然缓缓拆开信封袋里面的东西,只见是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看完后,她的脸色煞时白了。 …… 快下班的时候,司徒烈办公室的门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他头也没抬,喊了一声进来后,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接着,他听见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的声音。 心中有某种预感,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来人正是他知道一定会来找他的唐悠然。 在交待保安把东西给她送过去的时候,他就同时吩咐保安,如果她过来找他,不必通告,让她直接上来。 唐悠然看起来也没有生气,只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自得。 她动作优雅地拉开他办公桌面前的那张椅子,迳自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唐悠然对上司徒烈的眸子,语气平静:“我看完了你给我的东西。”
第13页 他给她的是一篇文章,是以记者的口吻写的,文章的标题是“手袋设计师唐悠然竟是杀人凶手?” 光是标题就无比劲爆。 文章里写明了五年前司徒铭在她的毒害下变成了植物人,至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事实。 唐悠然能够想像得到,如果这篇文章被发布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但司徒烈没有直接发布出去,而是先寄给她,无非就是想和她谈判,所以她来了。 司徒烈是真的很痛恨她这副云淡风的样子,就好像这五年来在苦海里挣扎痛苦的人只有他自己一样。 他恨不得撕碎她的冷静,语气不甚友好:“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国内年纪轻轻就获奖无数,首屈一指的手袋设计师唐悠然是个杀人凶手的话,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在时尚界里混下去!” 唐悠然淡然一笑,反问道:“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为何不直接把我这些难堪的事捅了出去?” 司徒烈的薄唇抿得紧紧的,像刀片一样锋利。 顿了顿,他冷冷开口:“放过我母亲,滚回香港,看在初菱的面子上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咱们好聚好散。” 这是他的目的,而且后面那个更重要。 “放过你母亲可以,但是香港我不会回去!”唐悠然的声音清淡,却透着决心。 司徒烈半眯起眸子,“你就不怕自己身败名裂?” 唐悠然看着他,忽然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痛恨你的父亲吗?” 司徒烈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好奇。 他只知道唐悠然痛恨他的父亲,但是她却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原因,当年他一再逼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唐悠然的笑容带了一丝讥诮,“如果你敢把这些事捅了出去,不但我声名受损,你父亲也会身败名裂!” 司徒烈的心剧烈地颤抖了下,“你在胡说什么?” 唐悠然无所畏惧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司徒烈,如果你不想和你的母亲因为他而受到牵连,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她利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毫不留恋地离开。 可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蓦地被一只大手抓住。 熟悉的触感,像一股电流一样,流过她的四肢百骸,唐悠然的心潮泛起了一丝涟漪。 “把话说清楚。”司徒烈瞪着她。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司徒烈!” 说罢,她甩开了他的束缚,但他死死地抓住,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她皱眉,“你放开我。” 他目光如炬:“把话说清楚再走!” 唐悠然冷笑了下:“司徒烈,你带给我那么多的痛苦和伤害,我为什么要让你轻易知道真相?” 司徒烈眼神如出鞘的利剑:“女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唐悠然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的眸子,慢悠悠道:“你要是敢伤害我,你永远都别想知道真相了。” 那仿佛能豁出去一切的样子,让司徒烈气结,他张了张嘴,正欲开口说话,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唐悠然终于看到了希望,沖司徒烈讥笑道:“你应该不想让你公司里的人知道你还和前妻纠缠不清吧?司徒烈,你难道不怕流言会传到你女友的耳里去?” 司徒烈从来无惧流言,只怕是下属有事找他。 所以他放开了她的手。 唐悠然瞪了他一眼,便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唐悠然刚拉开司徒烈办公室的门,就与门外的一个人撞上。 这个人,是她非常不想看到的人。 第20章 公主抱 骨骼碰撞,周亭的肩膀一阵钝痛,她蹙眉,心里有些生气。 待她抬起头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唐悠然。 她先是怔了怔,等她反应过来后,她怒心大起,脸孔有些扭曲。 “唐悠然,你来干什么?” 司徒烈在里面听到了周亭的声音,生怕她会和唐悠然产生冲突,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周亭就对他吼:“阿烈,我不是让你去修理她吗,你怎么还让她进你的办公室,和她纠缠不清?” 司徒烈的眉烦躁地拧了起来。 唐悠然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司徒夫人,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会一直对你纵容。” 周亭听到这种挑衅的话,怒火冲天:“唐悠然,你倒是想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啊?” 骂完这句话后,她更加激动了,忍不住伸手推了一把唐悠然。 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人都是可怕的,唐悠然被她这么用力一推,轻盈的身子顿时就向后倒去。 “啊!”右腿突然扭了一下,她喊出了一声疼痛后,整个人便跌倒了地上。 右脚的痛痛入骨髓,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她的脚崴了,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摸,光是轻轻地触到皮肤,都疼得要命。 司徒烈也看得出来她的脚受伤了,看着她蹙眉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不争气地心疼了。 周亭却一点都不同情唐悠然:“滚,你给我滚!” 唐悠然恼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脱掉了高跟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但因为太痛了,她才刚迈出一步,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她以为又会像刚才那样倒在地上,没想到一个伟岸的身子稳稳地把她接住了。 她猝不及防地落入他的怀抱中。 熟悉的气息窜起鼻端,她下意识地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差点就漏跳了半拍。 司徒烈默默地看着她,俊脸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有些柔和。 “阿烈,你在干什么?”周亭看着司徒烈把唐悠然抱在怀里的样子,几乎要气炸了,“你放开她,跟我一起去和思文吃饭。” 宋思文今天下午约了她晚上吃饭,她又想撮合宋思文和司徒烈,特别在唐悠然回来了之后,她想撮合他们的那种想法更加强烈了,所以她在司徒烈下班之前过来了,打算拉上司徒烈一起去。 思文?听着这个名字,唐悠然心湖震荡。 五年了,每次听到和她干姐姐宋思文重名的名字,她仍然觉得痛彻心扉。 “抱歉,我不去了!”司徒烈拒绝了他妈之外,就迳自抱起了唐悠然。 突然被公主抱,唐悠然的心跳陡然加速,就连脸蛋也有些绯红。 她挣扎着,晃着自己的玉腿,“你放我下来!” 司徒烈像是没听见似的,把她带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阿烈,阿烈……”周亭已经气急败坏了。 关上电梯门后,司徒烈还不肯把唐悠然放下来,一直抱着她,像是感觉不到累一样。 在电梯密闭的空间里,气氛很暧昧。 虽然电梯里有空调,但唐悠然却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像晒在中午的毒太阳下,热烫热烫的。
第14页 尤其是司徒烈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蛋都红了。 “你放我下来!” 虽然是抗拒的声音,但她声音软糯,更像是撒娇。 司徒烈听着这声音,感觉自己的心尖仿佛有羽毛刮过一样,酥酥痒痒的。 但他面上却冷冷酷酷的:“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去找我母亲的麻烦。” 唐悠然听到这种话,心突然就没那么躁动了,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你放心,只要你肯同意我刚才的提议,我不会找她的麻烦的,因为我也不想和你们母子纠缠。” 明明希望她滚回香港,但听到这种话,司徒烈的心还是像被刀尖轻轻刮过,泛起了轻微的疼意。 他疼而反笑:“既然这样,唐悠然,你就不应该回来!” 她有些不耐:“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g市并不是你们司徒家的!” “回来就回来了,为什么要把店开在我公司对面,我母亲能不多想吗?” “我不是为了你。” 司徒烈的嘴角勾了勾,讥诮道:“路遥知马力。” 唐悠然本来有点气,嘴巴张了张,欲解释,但转念又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想到这里,唐悠然合上了嘴巴,脸上也没了表情。 司徒烈盯着她:“怎么不说话了?” 唐悠然瞅着他:“你想我说什么?” 司徒烈问道:“你在香港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回来?” “你不用自作多情,反正不是为了你!” 他又继续追问:“你掌握我父亲的什么秘密?” 他的眼睛本就明亮有神,面相学上说,眼睛在所有的五官中占了五分的比例,这种人往往能取得事业上的成功。 他焦点聚集的时候,眸子里的光更甚,灼灼的,仿佛能灼伤人一样,唐悠然的呼吸有些紧。 她吸了一口气,轻描淡写道:“我和你们司徒家的恩怨已经结束了,那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毫无意义?”司徒烈的眼神陡然变得冷冽,电梯的温度一下子就下降了好几度,“我父亲至今还躺在床上,我母亲受尽折磨,唐悠然,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唐悠然没有反驳。 她的眼神如死海一样平静麻木,只有她的声音带着点苍凉的味道:“司徒烈,我已经为那件事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再解释了,你误会也好,什么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司徒烈听着这番话,胸口像被拧成了一团。 比起真相,她的麻木更让他抓心挠肝…… 电梯直达停车场。 司徒烈抱着唐悠然往他的凯迪拉克走去。 唐悠然让他把她放下来。 司徒烈像是没听见一样,打开车门后,迳自把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唐悠然叫嚷,“我不用你管,你放我下去……” “砰!”回应她的,只有车门被甩上的声音。 司徒烈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反驳无效。 出了停车场后,司徒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我这里有个人脚崴了,在医院那边给我安排一下,我大概10分钟左右到……”说到这里,他侧过头来看着唐悠然的脚,又说道,“脚踝已经肿了,应该挺严重的……” 唐悠然听着这些话,心湖有微微的震荡…… 去医院途中,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到了医院后,司徒烈抱着唐悠然去了急诊。 因为事先打过电话,所以一到医院,就有医生接待他们。 医生替唐悠然检查的时候,司徒烈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耐心地听着医嘱。 唐悠然坐在病床上,仰头瞅着他专注的俊脸,心中五味杂陈。 听完医嘱后,司徒烈去交钱拿药,大概十分钟左右后就回来了。 他朝她晃了晃手中的药袋子,脸色难得地柔和,对唐悠然说:“我背你出去。” 刚才抱了她很久,手有些酸了。 第21章 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烈,我累了,你背我!” 逛了一整个下午的街,穿着高跟鞋的唐悠然,在出了百货的大门后,就感到自己的脚酸痛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司徒烈,撒娇要求。 司徒烈盯着她的脚,没好气道:“早跟你说了,穿高跟鞋对脚不好。” “可是穿着高跟鞋,女人的曲线才会显露出来啊。” 司徒烈登时眯起眸子,眼里寒芒四射,“你的曲线难道还想给别的男人看?” 唐悠然笑眯眯地,软软地抱住了他,“除了你,我哪想给别人看哟?” 司徒烈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软糯着声音撒娇:“你背我嘛!” 司徒烈虽然还是冷着脸,但却是像忠犬一样把背给了她。 她脱了高跟鞋,用手提着,眉开眼笑地爬了上去。 那是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第一次背了她。 “烈,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哦!”那时候的她虽然不怀好意地接近司徒烈,但当时的幸福和花好月圆都是真实的。 真实得一度让她忘记了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只愿沉沦在他的温柔乡里。 她笑得甜蜜蜜的,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把脸颊蹭在他的背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是难以言喻的幸福,幸福得胸口都发疼。 “做我司徒烈的女人,能不幸福吗?”司徒烈心里和她一样深感幸福,嘴上却傲娇得很。 他背着她一路回到了公司,全程半个小时,不曾把她放下来过。 回到公司后,他和她躺在他办公室后面的那个休息室的大床上,看着她的身体,黑眸里涌动着一把欲望的火苗,“现在可以让我看你的曲线了吗?” …… 司徒烈的背一如五年前宽阔结实。 唐悠然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想着五年前的那些回忆,眼中突然就溢满了水光。 过去他们多么快乐啊,可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司徒烈背着她,也想起他第一次背她的情景,心中感慨万千。 真是应了那句话,过去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虐。 上了车后,他问唐悠然:“你住哪儿?” 唐悠然住的地方就在cbd附近,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地址。 反正司徒烈也不会有空去找她。 司徒烈把她送回了她家。 她租的地方是一栋高级公寓,屋内简单整洁。 把她从自己的背上放下来后,司徒烈感觉自己的背空了同时,自己的心也有些空荡荡的,忽然对即将到来的离别产生了不舍。 唐悠然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她轻声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司徒烈听着这礼貌疏离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第15页 开口的话却是嘲弄的:“想不到你还会跟我说谢谢!” 唐悠然淡然一笑,反问道:“我如果不说谢谢,你是不是会骂我没良心?” 司徒烈嘲讽:“你本来就是个没良心的人。” “你一定要对我冷嘲热讽吗?” 他的目光冷而严肃:“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算了,看在你照顾我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吵,你怎么骂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觉得累就好。”唐悠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司徒烈也没说话了。 谁喜欢吵?那是身心俱疲的事! 唐悠然突然觉得口渴,又见他没说话,于是拿起桌面上的水壶递给他,诚恳地要求道:“能帮我烧点开水吗?” 司徒烈眼神犹豫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地接过水壶,去了厨房。 开水烧开后,司徒烈拿着水壶从里面出来了,放在了桌子上。 唐悠然用开水过了一遍杯子,然后把杯子递给司徒烈,“能帮我倒一下吗?” 她一副指使自己却还心安理得的样子,让司徒烈的心理不平衡,“我是你保姆?” 唐悠然沖他笑:“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司徒烈恶劣地瞪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乖乖地去了。 他把杯子拿回来的时候,唐悠然温柔地看着他:“多谢。” 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听着这番客套的话,司徒烈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是宋思文打来的。 他握着手机,看着唐悠然,没有立即接。 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却让敏感的唐悠然一下子就读懂了。 她的胸口荡开一抹苦涩的情绪,嘴上却淡淡道:“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陪你的女友吧!” 她的语气是若无其事的,听在司徒烈耳里,却有一种赶人的味道。 司徒烈心里不爽,脸色也随之冷下去,他长指在手机上轻轻一划,电话就被接通了。 “思文!”他故意叫得很温柔。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唐悠然心神一荡。 刚才周亭说让他陪她和思文一起吃饭,这个和她姐姐重名的思文就是他的女友吧? 世界真小。 “烈,伯母刚才和我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突然眩晕了,你快点回来看她吧?”那边宋思文语气很焦急。 司徒烈眉心跳了跳。 他垂眸看着唐悠然,唐悠然却在低头玩着手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的胸口仿佛被扎进了一根细针,有些疼,面色也更冷了,但嘴上还是用温柔的口吻说道:“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说罢,他迈开步伐,大步离开了。 “砰”关门的时候,他甩得震天响,让唐悠然的耳朵都震了震。 她看着那道关起来的门,感觉自己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有一种无以名状的苦涩,在她的胸口里渐渐地蔓延了开来。 …… 司徒大宅。 司徒烈一回到家,就立即去了周亭的房间。 周亭的房间没有关门。 他直接就进去了,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周亭和坐在床边的宋思文。 宋思文听到动静,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只见来人正是她和周亭心心念念盼回来的司徒烈,眸子里染上了喜悦。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柔柔地唤着他:“烈!” 司徒烈朝她点头,走近了床边,看着床上昏睡的周亭,问道:“我妈怎么样?” 这几年周亭心里积压的负能量太多,身体也差了很多。 宋思文这会儿的语气没有刚才打电话那么焦急了,平和了许多:“家庭医生看过,也吃过药,好多了。” 司徒烈微蹙的眉宇这才渐渐松开,看着宋思文的目光也有些柔和:“谢谢你把她送回来。” 宋思文大方得体地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司徒烈没有接话了,气氛安静下来的同时,也变得有些尴尬。 宋思文找话,主动化解这种尴尬:“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刚才一直在照顾唐悠然,哪有时间吃? “这会儿都过了饭点,你的工作那么忙,应该要按时吃饭的,不然容易搞垮自己的身体。” 宋思文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让人如沐春风,淡淡的关怀,却又不给人压力,司徒烈并不反感。 他抬眸,默默地看着她。 宋思文大大方方地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带着浅淡的笑。 视线的交汇,让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可司徒烈的心里却像死海一样,毫无波澜。 “阿烈……”周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司徒烈和宋思文同时看向了大床,只见周亭已经睁开眼睛,醒了。 司徒烈弯腰下去,关怀地问道,“您醒了?” 周亭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大手,眼里噙着泪水,哀求道:“阿烈,我老了,可能没有几年命了,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结婚,给初菱一个完整的家庭,同时为我们司徒家开枝散叶,你和思文尽快定下来,好吗?” 宋思文听着这话,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就像被什么用力地撞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司徒烈。 第22章 豁出去了 其实周亭并没有犯眩晕。 周亭在司徒集团里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烈把唐悠然抱走后,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她和宋思文碰面后,一点都提不起心情来,对着宋思文就噼里啪啦地抱怨,“我本来打算叫上阿烈的,没想到他却和唐悠然纠缠不清,他忘了他爸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了吗?他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宋思文听到“唐悠然”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跳突然漏跳了半拍,脸色也隐隐泛白。 她怔怔地看看周亭:“阿姨,您说什么,唐悠然回来了?” “可不是,那个贱女人她回来了,她还把店铺开在我们司徒集团的斜对面,这不是就是为了方便再去勾引阿烈吗?”周亭咋呼咋呼的 宋思文大惊失色。 心里有一个声音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唐悠然,你还回来干什么? 之后她们去吃了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周亭向宋思文说了她的提议。 她说吃完饭后就装眩晕,让宋思文把她送回家后,就打电话给司徒烈,把司徒烈给叫回来。 于是就有这么有一出苦肉计。 但是司徒烈并不知道,一是因为周亭这几年的身体差了很多,二是因为周亭装得太像了,完全蒙蔽了他。 听着周亭这番哀求的话,司徒烈心中百转千回,并没有立即答应,只是对周亭说:“妈,你好好休息吧,我先送宋思文回去!” ……
第16页 司徒烈一向寡言,再加上他的心不在宋思文身上,送宋思文回去的路上也没说什么话。 宋思文倒不觉得尴尬,她知道司徒烈是这种性子,她也不是话多的人,很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 15分钟后,就到了宋家。 司徒烈把车子停在宋家门外,看着里面灯火通明的别墅,淡淡地对宋思文说:“到了。” 宋思文并没有立即下车,看着他的英俊的脸庞,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道:“司徒烈,我想问问你,你对阿姨刚才的提议是怎么想的?” 问出这个问题后,宋思文有点紧张。 司徒烈对上她的视线,他的表情如死海一样平静,毫无波澜。 过了半晌,他徐徐开口:“对不起,思文,我现在没有心情。” 宋思文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唐悠然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划过,她心头万千思绪。 她轻抿了唇,问道:“是因为唐悠然吗?” 司徒烈听到她说的话,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她也知道唐悠然回来了一样。 不过下一瞬他就恍然大悟了,一定是他母亲跟她说的。 “你就算再对她念念不忘,可是你们还有未来吗?”宋思文的声音低低的。 司徒烈听着这话胸口里积压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以名状的苦涩。 他脱口就说:“不是因为她。” 似乎就这样说,就能骗倒自己一样。 可胸口那股苦涩,仍然没有因此减去半分。 宋思文的眸子里却燃起一簇希望的火苗。 她的脸上染了一层浅淡的笑意,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既然不是因为她,烈,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和我交往。” 她倒是挺大胆的,司徒烈心想。 “你不要误会”宋思文解释,“其实我是被父亲逼得紧,你知道的他想和司徒家联姻,我呢,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但我们身份地位相差太远,我爸妈不同意。和我交往后,我们可以互不干涉地过彼此的生活。” 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喜欢的人?为了让司徒烈和她在一起,她豁出去了。 司徒烈的眼神如同静水深流一样,幽深得让宋思文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心里忐忑,嘴上却是一副故作轻松的口吻:“司徒烈,我是认真的,你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 司徒烈还是没有应她,眼波深深,还是让她看不懂他的心思。 …… 周末,唐悠然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 本来伤得不是特别严重,再加上她积极地进行物理治疗,所以三天后就能下地走路了。 萧辞远也从香港那边过来了。 她的店铺选择在周日正式开张。 初菱一大早就过来了。 她是被司徒烈亲自送过来的。 司徒烈本来不想进去的,可被初菱拉了进去。 “妈妈!”一下车,初菱就飞奔着走向了唐悠然。 “初菱。”唐悠然兴奋地把她抱起。 和她寒暄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旁边的司徒烈。 他英俊的脸上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她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主动打招呼。 他亦没有。 之后,唐悠然把他们带去了二楼的休息室。 进去后,初菱把礼物交给了唐悠然。 唐悠然拆开来看。 是一块中等大小,却质量上乘的天然玉石,玉石的正面写着蒸蒸日上四个大字,寓意生意蒸蒸日上。 初菱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就算智商情商再高,也应该不可能自己去买这块玉石。 唐悠然心里有些想法,她看了看她身边的司徒烈,小声地向初菱打探道:“宝贝,谢谢你的礼物,你怎么知道要送这么好的礼物给我呀?” “是我老爸带我去挑的,”初菱看着司徒烈一脸自豪,“他说你开店,就应该要送这种寓意吉祥的礼物,是祝你生日蒸蒸日上的意思哦。” “多嘴!”司徒烈不想唐悠然知道这些,冷着脸呵斥她。 初菱笑道:“怕什么哟,老爸,爱就大声说出来!” 司徒烈险些被气死。 唐悠然有些尴尬,没敢去看司徒烈。 初菱觉得又是时候给两人制造一些独自的机会了,所以对他们说:“爸爸,妈妈,我想去上厕所,厕所在哪里?” 唐悠然立即说:“妈妈带你去吧?” 她不想和司徒烈独处。 “不用,我都五岁了,我能自己去,厕所在哪里,你告诉我就好了。”初菱一副大人的语气。 “让她自己去!”司徒烈也不希望女儿连上个厕所都依赖别人。 唐悠然抿抿唇,“就在这个房间的左边。” 初菱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初菱走开后,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司徒烈盯着唐悠然的脚看,似乎是想看她的脚是不是真的好了。 唐悠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淡淡地解释道:“都好了。” 司徒烈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不饶人,“以后就不要再去找我母亲的麻烦了。” 这种话让人不爱听,唐悠然微微板起了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找她的麻烦了?” 司徒烈冷勾了下嘴角,“要不是我用那篇文章威胁你,你恐怕早就找她的麻烦了。” “那也是她先挑衅的我,你与其警告我,还不如教教她怎么做人!”唐悠然反唇相讥。 司徒烈的脸紧紧地绷着,他重重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唐悠然,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放开我!”她讨厌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司徒烈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捏得更用力了,几乎要把她下巴上的骨头都捏碎。 唐悠然也是气了,她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腰。 痛,司徒烈皱眉,他的眼里遍布怒意,就在他想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和敲门声一起响起的,还有萧辞远的声音:“悠然!” 第23章 强吻 唐悠然心下一慌,试图推开司徒烈,司徒烈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邪笑,然后把她困在了他们旁边的桌子上,让两人形成暧昧的姿势。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后面是桌子,前面是他这座大山,唐悠然进退不得,又恼又急,打他踢他。 司徒烈像是感受不到似的,他抓住她的一双手,同时用他的大长腿压住她的,待她动弹不得的时候,他心情大好地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唐悠然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她恨入之骨地瞪着他。 司徒烈却笑得像恶魔一样,喜滋滋地享受着她的恨。 萧辞远在外面听到了司徒烈的声音,眉蹙得深深的,迅速推了门。 “悠然……”他进来后,看到了司徒烈和唐悠然暧昧的姿势,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第17页 看着萧辞远的表情,唐悠然心中对司徒烈的恨意更甚了。 她狠狠地瞪着他:“你放开我!”、 萧辞远也大喊了一声:“司徒烈,你放开她!” 司徒烈看了看一脸怒意的萧辞远,终于缓缓地松开了唐悠然的手,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她的脸:“宝贝,刚才的表现不错!” 唐悠然怒从心中起,扬起手,就要去打他,却被他一个轻巧闪身躲开了。 他双手插兜,意深味长地看着萧辞远:“萧总,你可得小心了,这个女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萧辞远绷得了脸,恨恨地瞪着他。 司徒烈得意洋洋地勾了勾嘴角,随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转身后,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垮了下来…… 休息室随着司徒烈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萧辞远疾步上前,盯着唐悠然问道:“悠然,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没那么好骗,刚才唐悠然那副样子,分明就是被强迫的。 唐悠然吸了一口气,缓缓对上他的眸子,“他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萧辞远听她这么说,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渐渐地放松了。 “他真是卑鄙。” 唐悠然深以为然:“是啊,卑鄙又无耻。” 萧辞远笑了,“想破坏我们的感情,也不看看我们的感情有多深。” 唐悠然也跟笑了,“就是。” 司徒烈走了之后,唐悠然正式介绍初菱和萧辞远认识。 初菱主动介绍自己:“叔叔,你好,我是唐老闆的女儿,司徒初菱,很高兴认识你哦!” 说完,她大大方方地向萧辞远伸出了手。 萧辞远本来就因为初菱长得粉雕玉啄而喜欢她,现在见她如此礼貌,如此热情,他对她的好感更甚了。 热情地伸手与她的小手相握,“司徒小姐,很高兴认识你,还有,你真是个漂亮的小小姐。” 每个人都爱听好话,小孩子更甚,初菱笑靥如花,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萧辞远面带好奇之色,下意识地蹲下身,靠近她小小的身体。 初菱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萧辞远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融化了一样,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抱起了初菱,兴奋地举高了她小小的身子,“司徒小姐,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啊?” 初菱最喜欢抛高高了:“叔叔,再抛高一点啊,啊……” …… 傍晚,唐悠然留曾楠看铺,和萧辞远还有初菱一起去吃饭。 吃过晚饭后,萧辞远要飞回香港。 他依依不捨和她们母女告别。 在另一家餐厅用完餐后的司徒烈,走出来,又看到了他们。 他们那么友好和睦,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似的。 他的胸口仿佛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沉闷得几乎让他透不气儿来一样。 在萧辞远坐上计程车后,他情不自禁地朝唐悠然母女走去。 唐悠然和初菱还在遥望着萧辞远渐行渐远的计程车,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初菱!” 母女俩同时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司徒烈走了过来。 他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整个人被一层光晕笼罩着,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却无端透出一种冰冷的感觉。 “老爸,你怎么来了?”初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唐悠然,一家三口同框的感觉真好,她高兴地走过去,拉住了司徒烈的手,笑得一脸幸福。 司徒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对她说:“爸爸刚刚在这边吃了饭,准备回公司了,你跟爸爸一起回去吧!” 然后他又对唐悠然说:“唐悠然,我有话要对你说,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唐悠然看了看司徒烈,又看了看初菱,只见初菱一脸期盼地对她说:“妈妈,你跟我们走吧,去看看我们家的公司啊!” 唐悠然不太想去司徒集团,司徒集团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问司徒烈:“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 司徒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初菱,言简易赅地对唐悠然说:“大人的话!” 初菱看着司徒烈在心里窃笑了一下。 老爸肯定是想追老妈。 虽然她也喜欢萧辞远,不过司徒烈是她老爸,她肯定会帮他的。 想到这里,她放开司徒烈的手,走过去拉住唐悠然的手,一本正经地要求说:“妈妈,我刚才吃得太饱了,想去上厕所了,我喜欢我们公司的厕所,又大又舒服,你陪我去好不好?” 唐悠然:“……” 执拗不过他们父女,最终唐悠然跟他们走了。 回到司徒集团的顶楼后,司徒烈让初菱自己去上厕所。 初菱这会儿倒是没有要求唐悠然陪她去了,高高兴兴地对他们说:“你们聊得开心点哦,么么哒!” 说完,她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飞吻,然后边蹦边跳地去了卫生间。 唐悠然看着她的背影,抚额嘆息。 她看得出来初菱想撮合她和司徒烈,但是他们不可能了…… “跟我去我的办公室!”司徒烈命令的话传入耳中,她回头看他,只见他面色冷冽,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说罢,司徒烈率先迈开步伐,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唐悠然跟在他身后,进去后没有关门,他冷着脸喊了一声:“关门!” 看来果然要和她聊大人的话,唐悠然没说什么,默默地关上了门。 她一关门上,司徒烈的怒火就爆发出来了:“唐悠然,别让我的女儿和那种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在一起,如果他带坏我的女儿,我唯你是问!” 他的语气重重的,掷地有声。 萧辞远和唐悠然两人的感情太好了,和初菱又合得来,让他们看上去像极了一家三口,让他有种强烈的,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非常,非常不爽。 唐悠然也不喜欢司徒烈这样说萧辞远,冷冷道:“他的暴力倾向也只是针对你,他对我和初菱从来都是温柔以待,还有司徒烈,你没有资格要求我。” 司徒烈目光如炬:“初菱有我这个亲生的爸爸就够了,她不需要和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这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重重地起伏着,看得出来心情波动很大。 唐悠然没有生气,只是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道:“司徒烈,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非常幼稚可笑吗?” 孩子只有爸爸就够了吗? “我幼稚?”没有男人喜欢听这种话,“他就不幼稚吗?” 唐悠然笑了笑,义正严词地说道:“他当然不像你一样幼稚,司徒烈,没想到五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幼稚。” 话落,唐悠然的唇突然被堵住了。 司徒烈强吻了她。
第18页 第24章 一家三口看电影 唐悠然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五年了,她的身体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人碰过。 她全身的血液都加速地流动着,她甚至能听见那汩汩流动的声音,它们在她的血管里肆意穿行,所有闭塞的要穴都一一被冲破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复活了一样,心里涌起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但是她很快就清醒了。 清醒过来后,她用力地挣扎着,但是司徒烈却像一座大山,纹丝不动,他甚至钳制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脚,牢牢地禁锢着她,同时加深了吻的动作…… 唐悠然被迫地承受着,感觉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渐渐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五年了,司徒烈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碰过女人。 她的味道还是记忆中的清甜,有种令他欲罢不能的魅力。 他承认刚才是因为吃醋强吻了她,可是渐渐的,他心中的醋意消失,只变成单纯地对她的味道的贪恋和索取了。 五年前,他们也曾无数次这样吻过,甚至激烈地缠绵过,每一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能是中了她的蛊,这五年来虽然有不少女人勾引过他,但他就是不为所动。 他想念的,至始至终都是她的味道,他喜欢的,至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身体。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该多好”,吻到深处,他的心里竟然产生了这种没出息的想法……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人的胸腔里的氧气都快要没了,司徒烈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啪!”一离开她的唇,迎接他的,是唐悠然的巴掌。 她下手不轻,他的俊脸火辣辣地疼。 唐悠然一边喘气,一边愤怒又鄙夷地骂他:“司徒烈,我真看不起你!” 说罢,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门被摔得震天响,久久地回荡在司徒烈的耳边,他的身体仿佛失去重心的支撑,晃了晃,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撑在了墙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手足无措的表情。 一向以自制力引以为傲的他,失控了。 他竟然失控了…… …… 由于网友在店铺开张那天,积极地帮唐悠然做了很好的宣传,唐悠然的店铺很快就打开了知名度,顾客渐渐得变多了起来。 她十分忙碌,每天从早忙到晚,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设计手袋上面,几乎忘了一切。 只有偶尔来店里,看到初菱送给自己的那块写着蒸蒸日上的天然玉石,她才会想起那天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司徒烈强吻自己的情景。 但当那些画面浮上自己的脑海里,她会立即甩掉。 她告诉自己,要心如止水。 不管司徒烈怎么对她,她都不会再受他影响了。 转眼就到了周末。 萧辞远去美国出差了,没办法过来。 他打来电话向她致歉,唐悠然也说自己也很忙,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初菱周日一早就发来微信,问她有没有时间陪她出去玩。 唐悠然白天抽不出时间来,于是委婉地对她说:“宝贝,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初菱看到了唐悠然的微信后,又看了看对面正在喝牛奶的司徒烈,眼里划过一抹狡黠,但稍纵即逝。 她把手机放下,问司徒烈:“老爸,你今天有空吗?” 司徒烈放下牛奶瓶子,抬眸看她,问道:“你不去找你妈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司徒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周,他在办公室里强吻唐悠然的情景,思绪顿时万千复杂…… 初菱睁眼说瞎话,却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她没空,不如你晚上陪我看电影吧?” 唐悠然的新店刚开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没空也是正常的,司徒烈表示理解。 “就只有晚上?白天不用我带你出去玩?” 初菱掩饰着自己的小小算盘,表现得善解人意:“我知道你打算回公司加班,你只要把晚上的时间给我空出来就行了。” 司徒烈瞅着初菱,“那你白天有什么计划?” “我要做作业啊!”初菱表现得一副很上进很好学的样子。 其实平时她可贪玩了。 一到周末,非要司徒烈带她出去玩。 司徒烈怀疑地打量她:“今天这么乖巧?” “你不喜欢?”初菱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调皮地看着他。 这一句反问句,让司徒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晚上四点半,初菱就让司机送自己去司徒集团。 到了司徒集团后,她央求司徒烈带她去吃饭。 司徒烈知道她晚上要看电影,没有拒绝她。 上了车后,初菱偷偷地给唐悠然发了一条微信,约她出来。 他们父女在司徒集团附近找了一家大型百货商场,去了一家初菱喜欢的餐厅。 两父女刚点好菜,唐悠然就出现了。 她站在餐厅门口,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颜值出众的司徒烈父女,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被初菱骗了。 司徒烈似乎和她有心灵感应一样,朝她看了过来,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视线。 视线在空中交汇,唐悠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在办公室里被他强吻的情景,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迅速地垂下了眼帘。 司徒烈也没有想到她会出现,不过转瞬间就明白了,他一定又被女儿坑了。 初菱走过去拉唐悠然进来。 一家三口,再一次坐在了同一张餐桌上。 唐悠然和司徒烈都有几分尴尬,初菱却是笑得像太阳一样灿烂。 唐悠然一直没看司徒烈,只顾着吃饭和女儿说话,司徒烈时不时地偷瞄她,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五年前,他对她恨之入骨,把她扫地出门。 五年后,他却因为一家三口同框而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的感觉。 吃完饭后,他们到顶楼的影城看电影。 初菱坐在中间,左边是唐悠然,右边是司徒烈,她捧着爆米花,吃得开开心心的。 司徒烈提醒初菱:“不要一桶都吃了,小心蛀牙!” 初菱仰头看着他,乖乖地笑道:“知道了,老爸!” 说完,她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了他的嘴巴。 她小手里的爆米花太多,看着他应接不暇的样子,她咯咯地笑。 餵完了司徒烈,初菱又塞了一把进唐悠然的嘴里。 唐悠然也是应接不暇的样子,初菱直看着她笑,笑声如银铃清脆。 司徒烈看着唐悠然的样子,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勾,俊脸上染了一丝笑意,不似平日里那么冷酷。 电影播放到一半的时候,司徒烈旁边有人呼呼大睡,鼾声如雷,严重影响了他看电影。 初菱也注意到了那个人,她对司徒烈说:“老爸,你可以去妈妈旁边坐。”
第19页 她很早就注意到了,唐悠然旁边有个空位。 第25章 不清不白的女人 唐悠然没有表态,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司徒烈,就继续看电影了。 坐下来不久后,司徒烈和唐悠然突然听见一道引人遐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人都有好奇心,默默地看了一眼对方后,他们忍不住同时回头去看。 原来是一对情侣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画面激情澎湃,唐悠然直看得脸红,迅速扭头,可刚做完这个动作,她的唇突然贴上了司徒烈的。 因为那对情侣在初菱背后的那边,司徒烈刚才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所以向上看的时候,身子往唐悠然那边移了过去。 结果唐悠然一转头,就贴上他的唇。 她的唇还是像那天他强吻她的时候那么香甜柔软,司徒烈心神震荡,真想吻她。 可是唐悠然却在下一刻狠狠推开了他,随后坐正自己的身体,眼睛盯着大屏幕。 司徒烈看着她,压低声音嘲讽道:“唐悠然,你刚才是在投怀送抱?” 唐悠然小脸有些红,低声道:“那是意外!” 司徒烈凑近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意外?” 唐悠然不喜欢他这样撩自己,感觉他特别下贱,都有女友为什么就不能安分点呢? 她冷冷地说:“不然呢,你以为我会主动吻你这种臭男人!” 说完,唐悠然伸手欲推开他,小手落在他胸膛上的时候,却被他反手抓住。 他讥诮地笑了笑:“那天我吻你的时候,你明明就很享受啊!” 她挣扎了下,他不肯放,再次挣扎,他还是不肯放,她终于恼羞成怒, “那是你的看法,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得那么下流,司徒烈,和萧辞远比,你差远了!” 后面那一句话,她一字一句,说得特别缓慢,字间行间充斥着浓浓的鄙夷。 即使电影院光线昏暗,但唐悠然还是能看见,司徒烈的眼神就像黑夜中的剑一样,寒芒四射。 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而后,他刻薄道:“唐悠然,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种女人,既蛇蝎心肠又离过婚生过孩子,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和萧辞远在一起?难道他的家庭就没有反对吗?或者说,你向他的家庭隐瞒了你的过去?否则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你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 唐悠然眼里涌动着一簇愤怒的火苗,咬肌绷得紧紧的,但周围人太多,尤其初菱还在旁边,她只能把怒火压下。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司徒烈,我以为我是恨你的,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心里是感激你的,我感激你五年前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我,因为你的抛弃,我才遇到了那么好的辞远。等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一定会给你发请帖的,希望你亲眼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说完,她得意得地沖他笑了笑。 她的笑容是那么刺目,深深地刺痛了司徒烈的眼睛,他不甘示弱道:“那也得有那一天再说,唐悠然,做人还是别太乐观。” 说罢,他不再多言,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大屏幕。 但已经心不在焉。 …… 电影很精彩,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出了影视厅后,她右手牵着司徒烈,左手牵着唐悠然,幸福得就像个小公主一样。 唐悠然虽然刚才被司徒烈破坏了心情,不过看到女儿这么开心,又觉得今晚陪她出来值得的。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今天周亭和宋思文也来这家百货逛。 …… 今天下午,周亭在家闷得慌,所以约了宋思文一起逛街。 宋思文本来在公司加班,接到周亭的电话时,放下了工作,尽职尽责地陪她。 她陪周亭喝下午茶,陪她买衣服买包,周亭一直笑眯眯的,对她很是满意。 到了晚上,她们去了一家火锅店吃火锅,边吃边聊,一吃就是两个小时。 吃完已经八点钟了,她们准备回家了。 却没有想到,刚出了百货的大门,会看到正在喷泉池旁边拍照的司徒烈一家三口。 看到唐悠然的时候,宋思文整个人像是被电流电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周亭也看到了他们,她气得直跺脚,“唐悠然这个贱女人,竟然又勾引我的儿子!” 她想过去当面教训唐悠然一顿,但这么多人看着,还有初菱在场,她只能暗自把怒火往里吞。 他们也没有停留多久,拍了几张照,就走了。 初菱上了司徒烈的车,而唐悠然自己开车走了。 周亭还是乍呼乍呼的,一直骂唐悠然。 宋思文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她真的没有想到唐悠然会回来,更没有想到,她还会接近司徒烈。 …… 第二天傍晚,司徒烈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司徒大宅的管家打来的电话。 “少爷,夫人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司徒烈皱起眉头:“她怎么了?” “我们也不清楚,您赶紧回来看看吧!” 司徒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下班后,司徒烈直接回了司徒家。 他的车子一进入别墅的大门,管家就带着一批佣人在大厅门前候着。 从车里下来后,管家和众佣人毕恭毕敬地问候他:“少爷!” “夫人在哪儿?”他直接问。 “在房间呢!”抢话的人是管家的女儿周炜。 她是周亭娘家那边的人,不过是远房亲戚,不属于近亲。 司徒烈看了一眼眼里写满了爱慕之情的周炜,没说什么,迈开步伐,直接去了周亭的房间 管家和周炜屁颠屁颠地跟着他 周炜是个多话的人,她对司徒烈说:“昨天晚上,夫人从外面回来就阴沉着一张脸,心情很不好,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就不肯出来了,我们怎么劝也不肯吃我们送进去的东西。” 管家也叮嘱:“少爷,老夫人近年来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不可大意啊。” 司徒烈没有接他们父女的话,神色阴阴沉沉的。 来到周亭的房间门前,他推了推门,门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眼睛往里看,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周亭。 周亭也听到了动静,抬头朝门外看去,见是司徒烈,眼里划过流星一样的光,但稍纵即逝。 她很快又躺下去。 司徒烈走进床边,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问道:“妈,谁惹您不开心了?” 周亭听到这话,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司徒烈,激动地说道:“是你惹我不开心,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和唐悠然在一起了,你却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昨天还带着初菱和她出去玩。难道你忘了你爸爸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了吗?你忘了这五年来,我,你,还有初菱所失去的吗?这一切都是拜唐悠然所赐,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第20页 第26章 思文,我们在一起吧 周亭的吼叫声很大,整个偌大的房间都震了震。 管家和周炜怯怯地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司徒烈听着这些话,俊脸闪过一抹厌烦之色。 这五年来他会疏远周亭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亭这个人负能量太多了,对唐悠然恨之入骨,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唐悠然害他失去的。 司徒烈心里清楚他们所失去的,但这些东西无须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出来,旧事重提,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人总要往前看,才有幸福快乐的可能。 抿了抿唇,司徒烈耐着性子解释:“昨天晚上我们就是看了一场电影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没有发生,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司徒烈,你是要你妈,还是要前妻,你自己选!”周亭大概真的被气到了,竟然放出了狠话。 司徒烈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事情我已经向您解释清楚了,您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周亭不肯罢休:“你好好地想清楚,如果你要唐悠然,那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司徒烈:“……” 周亭没再说话了,躺下床去,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背对着司徒烈而睡,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管家和周炜互相对望一眼,这下总算是明白夫人为什么生气了。 他们的嘴角都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 司徒烈没有想到,周亭竟然真的敢拿自己的命来逼他作出选择。 她绝食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她病倒了,虚弱不堪地躺在了病床上,枯瘦如柴的手上打着葡萄糖点滴。 司徒烈守在她的床边,痛心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妈,您这是何苦呢?” 周亭笑,却满目苍凉:“阿烈,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只是不希望你再一次在唐悠然那里栽跟头了,这五年来你承受的痛苦还不够吗?你非要被她再伤一次才甘心?还有初菱,她那么小,那么单纯,你忍心唐悠然伤害她吗?” 听着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司徒烈心中百感交集。 他心事重重地出了病房的门后,撞上了刚好来看周亭的宋思文。 宋思文看了看卧室里面,关切地问道:“阿姨的身体怎么样了?” 司徒烈淡淡地说道:“她没事了。” 宋思文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正想向司徒烈打听周亭为什么突然病倒的原因,司徒烈却率先开口了:“你不用进去看她了,我们去吃顿饭吧。” 宋思文没料到司徒烈竟会如此主动,心有些激动地跳动着,但却没表现出来,只浅浅地笑道:“好啊。” …… 他们在一家西餐厅里用餐。 点了餐之后,宋思文环顾周围的环境,笑道:“这儿挺不错的。” 司徒烈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直接切入了正题:“思文,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宋思文怔了怔,“什么话?” “我们可以在一起,但只是名义上的!”司徒烈的话说得毫不含糊。 他的意思是说,他只愿意接受这样的关系。 宋思文瞳孔微微瞪大,似是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一样。 过了半晌,她才徐徐开口:“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是因为周亭吗? 周亭是不是又对他耍苦肉计了? 司徒烈的眼里掠过一抹苦涩的情绪,嘴上却义正词严道:“如果那些话还算数的话,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 唐悠然最近不太开心。 因为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女儿了。 她给初菱打电话约她出来玩,初菱却好不开心的样子,声音也是闷闷的:“妈妈,爸爸和奶奶让我以后不要再见你了。” 唐悠然听着这话,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揍了一拳,闷痛闷痛的,同时心里又有一种深深的愤怒。 “初菱,他们都对你说了什么?” 初菱此时坐在花园里,看着不远处的爸爸,奶奶,还有思文阿姨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孤单。 “奶奶不让我去见你,她说你会带坏我的,叫我不要想着你了。” 唐悠然的心猛地一沉,同时心底涌起更深的愤怒,“初菱,她真是这么对你说的吗?” “嗯,”初菱看着不远处笑得像花一样的思文阿姨,声音更忧伤了,“奶奶还说,思文阿姨将来会是我的妈妈,她让我好好地跟思文阿姨相处。” 唐悠然心里气极了。 大人的恩怨归大人的,周亭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这种话? “初菱,你真的觉得,跟我在一起,我会带坏你吗?” 初菱立即反驳:“当然不会,只不过爸爸说,如果我去找你,奶奶会不开心,他说奶奶的身体不好,让我尽量不要去刺激奶奶。可是妈妈,我真的好想你啊,我不想要别人做我的妈妈。” 听到这些话,唐悠然的心都揪了起来。 正欲说话,突然电话那端传来周亭的声音:“初菱,你在跟谁打电话?” 初菱想起司徒烈的嘱咐,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和唐悠然打电话,下意识地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藏到了身后,撒谎说:“打错的。” 初菱是个很聪明,也有些狡滑的孩子,但她再聪明再狡滑,她也只是一个孩子,她还没有成年人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她这些肢体语言和表情,都出卖了她。 周亭心里有了答案,冷冷地质问道:“是不是跟你妈讲电话?” 初菱很怕这样不高兴的周亭,脸色有些苍白,她怯怯地摇了摇头:“不是……” 周亭瞪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去她身后抢了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还在通话中,而通话的人是她标註的“妈妈” 果然是那个贱人。 周亭登时横眉竖目:“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再想着她了,她不配做你的妈妈,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初菱又怕又委屈,被周亭这样凶,眼泪突然就汹涌而至。 司徒烈和宋思文走了过来,初菱看到他,感觉自己心里最软的那部分被什么戳中了。 “老爸!”她哭着奔向了司徒烈。 司徒烈见她哭,心都揪了起来,一把弯腰抱起她。 初菱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呜呜地哭,小小的身体颤抖着。 司徒烈瞪着周亭,想克制自己的怒火,但终究是克制不住,语气重重的:“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她只是一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你放过她吧!” 他刚才都听见了周亭凶初菱的话了。 看见初菱哭得这么伤心,又怕极了她,周亭不敢吱声了,心里对唐悠然恨极了。
第21页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挂断了初菱手机的通话。 唐悠然完全是听到了刚才周亭把初菱凶哭的动静。 她眼睛都气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周亭那个老女人。 第27章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女儿 唐悠然没有想到,周亭会在次日找上自己。 那天她正在店铺里忙着应付着客户,周亭突然就进来了。 周亭一身华服,面容却带着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眉目间气势凌厉,直勾勾地看着唐悠然,显然,就是来找唐悠然的。 唐悠然把她领去了休息室。 有些话她也早就想跟周亭说了。 关上休息室的大门后,她们之间的战火就瀰漫开来了。 “司徒夫人,你来得刚刚好,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希望你能认真地听进去,我们大人的恩怨归大人的,我不希望你向我的女儿灌输你脑子里那套负面消极的思想,她是无辜的,她就应该健康快乐地成长,而不是你用来发泄,和对抗我的武器。”唐悠然一脸郑重,语态无比严肃。 周亭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地瞪着唐悠然。 “唐悠然,你死心吧,我儿子很快就要和思文订婚了,思文会成为初菱的新妈妈,她不再需要你了。你刚才不是劝我不要对她灌输负面消极的思想吗?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找她,再试图离间她和我的感情,我就告诉她,你当年是如何处心积虑地嫁给阿烈,如何卑劣无耻地玩弄他的感情,以及如何恶毒残忍地害得她的爷爷躺在了床上整整五年,至今未醒!” 周亭横眉竖目,每一个字都极重,眼神里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她似乎丝毫不在乎初菱会受到怎么样的伤害,她只想达到她的目的,把自己这个她以为的假想仇人阻隔在他们司徒家的大门外。 唐悠然的胸口重重地起伏着,眼里涌动着一簇愤怒的火苗。 但周亭却不再多言,踩着高跟鞋,昂着头颅,气昂昂地离开了。 唐悠然瞪着她的背影,眼里几乎能滴血一样。 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掐得很深,可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 晚上,唐悠然下班回到家后,给初菱发微信。 她先是和她寒暄,说了很多她发生在香港的事,话题基本上都离不开香港。 在初菱说真想去香港看看她口中的美好世界时,她试探性地问初菱:初菱,你愿意和妈妈一起回香港生活吗? 初菱不知道她心里的算盘,只是单纯地问道:妈妈,你要回香港了吗? 唐悠然:你愿意和妈妈一起生活吗? 初菱单纯无邪:愿意啊,我马上就放暑假了,妈妈,我真想去你那儿住,天天和你一起睡。 唐悠然突然就喜极而泣。 擦掉眼泪后,她打电话给萧辞远,郑重其事地对他说:“辞远,我要抢初菱的抚养权了。” 那边的萧辞远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地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唐悠然无比确定地说道:“决定好了。” 萧辞远的声音如水一样温润悦耳,又像山一样充满力量:“明天我会让我大哥过去帮你。还有悠然,有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萧氏集团准备在g市开家分公司,我爸让我过来管理,所以,我们以后不用经常分别了。” 唐悠然心中涌起一股子浓浓的喜悦和激动:“真的吗?” 萧辞远的笑容也勾得深深的,“是我主动请辞的。” 他希望无论她发生什么事,都能陪在她身边。 他不求她和他在一起,但求能在她困难的时候能及时地给她帮助。 唐悠然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 今天一大早就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地响,天空灰濛濛的,一丝光亮都没有,就像洒了墨水一样。 这雨声,这天气,都莫名地让人的心情感到烦躁。 司徒烈最近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今天碰上这种鬼天气,心情更是压抑。 他虽然满足了周亭的心意,正式和宋思文在一起了,其实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有了女朋友,他会约束自己的心,不再想着唐悠然,回归到她回来之前的平静,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这场大雨一直不停地下,如同他压抑的心情,连绵不绝。 而这种压抑的心情直到持续了下午,就彻底被爆发出来了。 因为他收到了法院的通知书,而这份通知书,竟然是初菱的生母唐悠然请求法院变更初菱的抚养权,她向法院申请法院把初菱的抚养权判给她。 司徒烈看完那份通知书后,俊脸紧紧地绷着,眼里凝聚着一团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风暴,胸口重重地起伏着。 大手不断地用力,几乎要把那份薄薄的通知书都捏烂了一样。 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捏着那张通知书,疾步往外走。 唐悠然的店铺就在他公司的斜对面,开车的话不过两三分钟,不一会儿,司徒烈就到了。 撑伞从车里下来后,他走进了唐悠然的店铺。 今天天气不好,唐悠然的店铺没什么人,她正立于架子前,吩咐着她的下属把一些新包摆在架子上。 那些包的款式确实很不错,不比大牌逊色,不愧是首屈一指的手袋设计师,果然是有水平的。 但现在的司徒烈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这些包,隔空直喊着她名字:“唐悠然!” 唐悠然本来正吩咐员工要小心保养这些手袋,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心儿颤了颤,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一脸阴沉的司徒烈站在门口,用一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地瞪着她。 想来是收到了法院的通知书。 她心里没什么感觉,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一副刀枪不入的感觉。 司徒烈见她如此若无其事,心里的那把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他突然吼了一声。 他的吼叫声太大,几乎让整个店铺都震了震,让唐悠然的员工有种地震的感觉,个个胆战心惊。 唐悠然知道这一刻终究无法避免,她让她的员工先去休息室休息,独自面对司徒烈。 店铺被清空后,司徒烈收起雨伞,端着一张冷冽的脸走了进来。 最终站定在唐悠然的面前,扬起那张被他捏得快要烂了的通知书:“你想争取初菱的抚养权,做梦!” 说罢,他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地撕了它,撕成碎片后,他的大手又一扬,空中洒满了纸屑,在空气里飘浮着,接着就在重心引力的作用下徐徐落地。 刚刚打扫干净的地板,顿时一地狼藉。 唐悠然看上去一脸平静,声音也是清清浅浅的,“司徒烈,你撕了一份没关系,还会有第二份、第三份。” 话落,她的脖子突然被司徒烈的大手掐住了。
第22页 氧气变得稀薄起来,唐悠然的脸渐渐变成了红紫色。 她的瞳孔瑟缩着,耳边响起了司徒烈暴戾的声音:“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女儿?” 第28章 抚养权之争 唐悠然明明已经呼吸困难,但却是不怕死地挑衅他,“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愤怒了。” 她的话一个一个地从牙缝里迸出来,虽然轻飘无力,却是那么倔强。 司徒烈眸子里的怒色不断加深,最终变成了一把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手上的力度不断地收紧,唐悠然的脸色在他的暴力下由紫变青。 氧气越来越稀薄,她几乎无法呼吸了,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他掐死,眼里流露一抹恐惧神色的时候,脖子上的那只手陡然松开了。 与此同时,她看到司徒烈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心软的情绪,但稍纵即逝,转瞬间又变得冷酷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气儿还没理顺,司徒烈的声音就重重地落下:“唐悠然,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唐悠然又吸入了一口气,这会儿气顺了一些。 她冷笑,一脸不屑:“五年前把怀着七个月大女儿的我囚禁,生下女儿的当天就逼着我签下离婚协议书,剥夺我照顾她陪伴她的权利,五年后我一回来你就千方百计地赶我走,就是对我仁慈?司徒烈,你根本、就不配在我面前谈仁慈。” 虽然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但眼中那浓浓的仇恨,还是出卖了她。 “那是你自找的,唐悠然,你倒是想想我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啊!”司徒烈的眸子因为激动而泛着腥红。 唐悠然笑,眼中却一片苍凉萧瑟:“司徒烈,不管花多长时间,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我真希望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要后悔。由于你的一意孤行,导致初菱失去了整整五年的母爱,现在还要在你我之间面临艰难的选择,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不只是给我带来了永不磨灭的痛苦,你更是给自己的女儿带去了痛苦。” 听着这一番话,司徒烈感觉心里有什么呼啸着,刮过他的胸膛,最终化作了一种沉重的情绪,在他的胸口里盘踞不去。 薄唇抿了抿,他冷冷地说:“你不必用这些话忽悠我,唐悠然,你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就像五年前一样。” 最后一句话,他咬字咬得特别重。 说罢,他扬长而去。 决绝的背影,宣誓着他的决心。 唐悠然早知道抢夺初菱的抚养权不会是一条容易的路。 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五年前她就经历过了比这更可怕的事,五年后的现在,她不但有了事业有了社会地位,更有了萧辞远——香港萧氏集团的继承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 傍晚,司徒烈一下班就回了锦绣园的家。 一进入客厅,他就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去搜索女儿的身影。 初菱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目光专注,一脸开心,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她长得本来就漂亮,这么一笑,仿佛世间都因为她而黯淡失色,她是那么生机勃勃,那么耀眼夺目,是他的整个世界。 司徒烈的心软了软,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老爸!”初菱一看到他,立即丢下遥控器,像只兴奋的小鸟一样兴奋地朝他扑来。 司徒烈一把抱住她,爱恋地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亲。 初菱也回亲了他一口,然后盯着他的脸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爸爸想你了!”司徒烈目光柔柔地盯着她的小脸。 初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说:“我今天在学校里用午餐的时候,也想你了,我在想如果你能陪我一起吃午餐就好了,老爸,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司徒烈听着这些话,胸口被浓浓的幸福包围着,甚至都有了发酸的感觉。 半晌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初菱,你愿意和爸爸生活一辈子,一辈子待在爸爸身边吗?” 初菱是个敏感的孩子,她觉得今天的司徒烈有些奇怪。 因为以前的司徒烈从来不会问她这些煽情的问题。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打量他:“老爸,你今天怎么了?” 司徒烈喉咙无声地滚动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愿意吗?” 初菱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老爸,你很逊耶,我都还没嫁人,你就对我不舍了?” 她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仿佛能照亮所有的黑暗,司徒烈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抱住了初菱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嗅着她身上的奶香气,心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满足。 初菱,你是爸爸的命,爸爸无论不会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 晚上,初菱和唐悠然微信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聊起了下午司徒烈回家的时候对她说过的话。 唐悠然知道司徒烈的意思,无非就是确定初菱的心,想最大限度地争取初菱的抚养权。 她回复初菱:宝贝,妈妈也希望你一辈子待在妈妈身边,妈妈也想和你生活一辈子。 初菱:如果你们都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 翌日下午,司徒集团,总裁办公室。 杰克站在司徒烈面前,向他汇报他让自己调查的情况:“总裁,我都查清楚了,唐小姐的律师是香港的金牌律师萧腾,萧腾最擅长打离婚官司,此人能力极强,所接手的官司几乎没有是输的,同时他也是萧辞远的亲大哥,萧氏集团的大公子。” 司徒烈静静地听着这番陈述,薄唇抿着,眼神里像是裹着一层冰,泛着冷意,却又像汪洋大海一样幽深莫测,教人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冷冷开口:“去把唐悠然给我接过来。” …… 唐悠然正在店里和客户沟通的时候,杰克突然走了进来。 唐悠然收起面对顾客的笑容,淡淡地看着杰克:“你来做什么?” 杰克毕恭毕敬道:“唐小姐,我们总裁请您过去一趟。” 唐悠然微微蹙眉:“他找我干什么?” 杰克公事公办道:“估计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小姐抚养权的事吧!” 唐悠然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杰克。 杰克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又劝道:“这事关小姐,如果有得商量,为什么一定要闹上法庭呢?” 唐悠然眸子里渐渐泛起了一层柔光,终于有所心动。 …… 半个小时后,唐悠然出现在了司徒烈面前。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裙,简单的设计,却被她穿出又仙又美的感觉,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优雅,自信,从容的美好气质。
第23页 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了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吸引力。 五年过去,她的脸蛋和身材没有一样走样,反而在时光的雕琢下,更加耀眼。 司徒烈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意明不明的暗芒。 唐悠然站在他办公桌面前,默默与他对望几秒钟后,迳自拉开他面前的椅子上,优雅落座。 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司徒烈收了收涣散的思绪,嘴角勾了勾,语气难得友好:“唐悠然,我可以把初菱的抚养权给你。” 唐悠然瞳孔微微瞪大,表现出震惊的样子,但一秒钟后,她的瞳孔又变成正常的形状,语气凉凉的,“你会这么好心?” “我有条件。”他盯着她,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什么条件?” 司徒烈的嘴角再度勾了勾,他轻轻地,缓缓地说道:“取悦我!” 明明是下流的话,经由他说出来,却并没有猥琐的感觉,但空气里却瀰漫着满满的暧昧味道。 唐悠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却下意识地绷直…… 司徒烈从椅子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轻轻地把她拉起来。 盯着她五官精緻的脸,他似笑非笑道:“唐悠然,我还没有完全忘记你,初菱又是你我之间的纽带,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呢?” “啪!”唐悠然突然一巴掌甩了过去。 “司徒烈,你真让我噁心,还有,我真替你的女友感到悲哀!” 说罢,她重重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手腕却蓦地被他的大手抓住。 她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用一种猎物看待猎人势在必得的那种眼神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唐悠然的胸口突然起伏得有些快,试图甩开他,“你干什么?” 司徒烈没有说话,只是粗暴地把她拉到沙发那边,然后重重地甩她下去。 在她还没有坐稳的时候,他强势而上,勾起她的下巴,望进她已经变得恐惧的瞳孔深处,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你会为你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 说罢,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裙子上,狠狠一扯。 第29章 司徒烈,我们复合吧! “嘶”的一声,布料从唐悠然的裙子上脱落,一条大腿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的肤色很白,虽然生过孩子,但那腿上的皮肤依然很娇嫩,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司徒烈盯着它,呼吸有些急促了。 唐悠然看了看他的反应,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腿,脸颊一热,随手就操起一个坐枕,朝他的头砸去。 但坐枕刚碰到司徒烈的头,司徒烈就一把扯了它,毫不手软地把它丢到了地上。 见这样的反抗没有效果,唐悠然用腿蹬他,“司徒烈,你放开我!” 话落,司徒烈突然像头狼一样扑上来,把她压在了身下。 身上所感受到的重量,让唐悠然呼吸窒住,同时她的脸红得像晚霞。 “这都是你逼我的。”司徒烈的脸看起来就像魔鬼一样阴狠,说罢,他快速地解开他身上的皮带。 那金属互相碰撞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撞击着唐悠然的耳膜,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咽了咽口水后,她不甘示弱地对司徒烈说:“司徒烈,你就不怕你的女友突然冲进来?或者,你不怕我把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告诉她?” 她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司徒烈已经解下了自己的皮带,被他丢到了沙发外面。 金属与瓷砖互相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唐悠然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面容一如刚才那般阴狠:“你想告诉她,也得我们坐实证据了再说!”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撩起她的裙子。 …… 潘绥铭曾经说过,性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但是唐悠然此时此刻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她的身体太久没被碰过,他又粗暴毫不怜香惜玉,她所感受的,除了痛就是痛。 他折磨了她很久很久。 结束后,外面已经天黑了。 他一言不发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毫不遮掩在她面前穿了起来。 唐悠然看着他比例完美的身材,只想一刀捅死他,但她的身体太痛了,痛得让她没有办法立即从沙发上坐起来。 穿好衣服后,司徒烈又恢复了人模狗样的样子,身上像狼一样的侵略性已经被他完全藏了起来,余下的只有深入骨子里的冷漠。 “记得吃药!” 这言简易赅的四个字,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唐悠然心里的那簇火苗陡然变成了一把烈火。 她强撑着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的女友。” 司徒烈耸耸肩,无所谓道:“你尽管告诉她,如果你不介意我把我们的性,爱视频寄给萧辞远的话。” 说完,他指了沙发对面,安装在墙上的摄像头。 唐悠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当看到那个闪着红点的摄像头时,脸色因为激情而留下的红潮煞时褪去,变为石灰一样的苍白。 司徒烈很满意她此时此刻的反应,俊脸上带着报复性的坏笑,“你最好就放弃初菱的抚养权,否则你我的这一段视频不但会寄给萧辞远,还会被我公开,唐悠然,我倒要看看,到那个时候你还有没有脸出现在法庭上跟我抢初菱。” 原来这就是司徒烈强爆自己的目的。 唐悠然内心感到翻江倒海一样的愤怒。 她裹着薄毯子,挣扎着沙发上站起来,瞪着司徒烈,骂道:“你真卑鄙!” 扬起手,欲甩他一巴,但手在半空中的时候,被司徒烈牢牢地截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她动弹不得,又急又气,脸蛋又涨红了。 “这是你自找的,唐悠然!”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初菱也是我的女儿,她对我的重要性一如她对你的重要性,同是做父母的,为什么你就能这么狠心?” 怒到极致,突然变成了悲伤,眼泪涌上眼眶,几乎就要掉下来。 但她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掉下来。 要掉却不掉,这副样子给人的冲击力反而更强,司徒烈看着她,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有清晰却强烈的痛意从心底深处瀰漫开来。 为了防止自己的情绪外露,他迅速别开脸,边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前,边对她说:“滚!” 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却彻底击垮了唐悠然坚强的外壳。 心脏剧痛,呼吸不上来,终于泪崩。 如果说她人生中有什么最后悔的事,那一定五年前为了宋思文接近了这个男人。 但她却什么也没说,捡起自己的内衣和裙子,胡乱地套了上去。
第24页 裙子被他扯破了一块,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显得很狼狈,她咬咬牙,把裙摆打成一个死结,固定在膝盖上面。 临走前,唐悠然把眼泪擦干,走到司徒烈的办公桌面前,执起她的包包。 他正坐在办公椅上,伏案看着文件,俊脸是一丝不苟的表情,仿佛刚才从未强爆过她。 她重重地瞪着他:“司徒烈,我们之间没完。” 说罢,她背起自己的包,扬长而去。 司徒烈一直没有抬头去看她,直到大门被她重重地甩上,知道她已经消失后,他才缓缓地抬头,看着那扇冰冷的铁门,俊脸渐渐地露出了一抹伤感的表情来。 …… 离开司徒集团后,唐悠然没有直接回去店铺,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服装店,给自己买了一套新衣服。 换上新衣服后,离开了服装店,她还是不打算回店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附近的百货广场,她站在广场面前的喷泉池旁边,静静地看着那些漂亮的水柱,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司徒烈对她做的那些事,脑子一片混乱。 司徒烈已经掌握了对她而言致命的把柄,只要她再敢和他抢初菱,他恐怕真的会把视频公开和专门寄给萧辞远。 他甚至可以反咬她一口,说是她勾引了他,毕竟就算他真的这么说,也非常有说服力,到时不但她会众矢之的,辞远也一定会很痛苦…… 而且她也没有办法接受,她和司徒烈的视频被萧辞远看到,她无法想像那种画面…… 电话突然响了。 她回了回神,收回视线,低头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正是刚才她一直在想着的萧辞远…… 看着那亲切的名字,她的眼眶突然湿热,泪水掉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他的名字。 终是没有勇气接。 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啪”的一下挂了,然后关机。 在这种时候,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地想想接下来应该要走的路。 她在这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站到自己的腿都麻了,她才决定离开。 就在她转过身下意识抬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她的瞳孔重重地瑟缩着,心儿也跟着砰砰直跳。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宋思文。 无论是脸蛋,身材,还是走路的姿势,都像极了五年前她认识的,并且已经死了五年的那个宋思文。 唐悠然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喃喃地叫着:“思文姐!” 同时下意识地迈开步伐,疾步追上去,但是她刚走了几步,宋思文就已经被人群冲散,不见踪影了。 唐悠然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疯了一样地寻找她。 但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她站在人群中央,环顾四周,胸口像被人凌迟一样痛。 是我的幻觉吧? 当年我明明就在太平间里亲眼看到了你的尸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 宋思文回到自己的车里后,没有立即发动引擎,而是把刚才逛商场买来的礼物拿出来看。 一条是爱马仕丝巾,是准备送给周亭的。 另一条则是女童裙子。 那是一条粉色的纱裙,很梦幻,初菱应该会喜欢。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愉悦地勾了勾,然后把裙子叠好,放了回去。 初菱是她和司徒烈之间最重要的一环,只要搞定初菱,她嫁给司徒烈就有望了。 握住方向盘发动引擎的时候,宋思文盯着这个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心底有一个自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司徒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宋思文得不到的,你,也终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 唐悠然回到家里后,直接就去了浴室。 她用浴球狠狠地刷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把司徒烈留下的所有气味和痕迹都沖刷掉。 直刷得自己的皮肤都破皮了,也不肯停下来。 她在里面洗了将近两个小时。 当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曾楠刚好回来了。 曾楠一看到她就问道:“姐,刚才辞远哥给我打电话,问你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还关了机,你手机没电了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她突然眼角尖地看到了唐悠然脖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的瞳孔蓦地瞪大,下意识地指着她的脖子,“姐,你……” 她也是成年人,自然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曾楠的脸上顿时写满了骇色。 经过几个小时的冷静,唐悠然这会儿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她没说什么,淡淡地拢了拢浴袍,轻轻地对曾楠说:“曾楠,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罢,不待曾楠回应,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就关了房间的门。 曾楠怔怔地看着她的房间。 今天下午唐悠然被司徒烈的特助请去了司徒集团,难道她脖子上那些吻痕是司徒烈在她身上留下的? 而唐悠然的心情却那么沉重,难道是被迫的? 想到这里,曾楠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愤怒。 司徒烈真是个人渣,五年前伤她至深就算了,五年后还对她做这种事? 靠! 不过曾楠又替唐悠然和萧辞远的关系担心起来。 这件事无论告不告诉萧辞远,对萧辞远都是一种伤害,而唐悠然又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 …… 翌日傍晚下班后,宋思文先去了司徒大宅,把丝巾送给了周亭。 周亭很喜欢,一脸喜色。 丝巾是黄色的,宋思文在旁边说道:“阿姨,您就应该多穿戴一些鲜艷的颜色,您戴着它看上去年轻多了。” 这番甜言蜜语对周亭很受用,她心里喜滋滋的,面上笑眯眯的,“就你捨得用心哄我。” 说完,她心里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带着伤感的语气说道:“如果阿烈也像你一样,捨得用心对我就好了。” 每当听起圈子里其它贵妇一脸自豪地聊起他们的儿女如何孝顺他们的时候,她就无比羡慕。 她知道司徒烈不喜欢她干涉太多他的感情生活,可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唐悠然旧情复燃。 “他工作比较忙,其次性格是那样,阿姨,理解一下,以后我会经常过来陪你的。”宋思文笑得一脸亲切。 周亭心底的不快一下子又烟消云散了,脸上重新现出了笑容。 宋思文接着拿出了另一份礼物,递给周亭,“阿姨,这是我准备送给初菱的,你帮我看看吧,看看她会不会喜欢。” “你还给初菱也买了礼物啊?”周亭对她煞是满意,接过礼物,拆开袋子,见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眼光不错,很漂亮的裙子,她会喜欢的。” 宋思文听周亭这么说,心里放心了许多,然后对周亭说:“阿姨,那你跟我一起给她送过去呗。”
第25页 周亭也希望初菱和宋思文处好关系,自然是求之不得,“好啊。” …… 当宋思文和周亭到锦绣园后,初菱正在陪小狗玩。 宋思文又环顾四周,没见到司徒烈的身影,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撑起笑容,把礼物送给初菱。 初菱从来不缺别人送的礼物,而且对宋思文也没什么好感,她的反应淡淡的,没有立即收下。 周亭见她反应如此,主动接过那个袋子,把裙子从里面拿了出来,拆开给初菱看。 “初菱,你看,多么漂亮的裙子啊,下周你穿着它去学校,你的同学一定会赞美你的。” 初菱默默看着那条裙子,还是没有作出反应。 它虽然挺漂亮的,但她从来不缺这种漂亮的裙子,她的整个衣柜都塞满了漂亮的衣服,随便一件都不比这件差。 但到底是一份心意,她最终还是收下了,淡淡地对宋思文说了一声谢谢。 宋思文笑靥如花,摸着她的头对她说:“初菱真乖。”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初菱眼神一亮,立即丢下裙子,兴奋地跑向了外面。 “老爸!”她就知道是她老爸回来了。 司徒烈一把抱起她,先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问道:“做完作业了没有?” 初菱也亲了他一口,“做完了。” 然后指了指里面,小声地说道“奶奶和思文阿姨也来了,思文阿姨还给我买了一条裙子,我不太喜欢,但奶奶让我收下,我的衣柜都塞不下了。” 说完,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司徒烈心想,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但宋思文到底是捨得用心。 “阿烈,你回来了!”司徒烈还未进去,周亭和宋思文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思文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用友善的目光向他问好。 周亭让宋思文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用晚餐。 宋思文对初菱很好,时不时地为她夹菜,还对她说哪些菜有营养应该多吃,司徒烈一直把她的表现看在眼里。 吃完饭后,宋思文要回去,周亭便让司徒烈送她,宋思文说她开了车过来,就不必麻烦司徒烈了。 她特别善解人意地说:“还是让烈多陪陪初菱吧!” 周亭对她特别满意。 她走了之后,周亭转身对司徒烈说:“阿烈,你看,她知书识礼,对初菱又上心,你们赶紧定下来,把婚订了吧?人家毕竟是宋氏千金,就算你们现在不想结婚,但总得给人家一个比较正式的名份。” 其实周亭的说法不无道理,女朋友的身份确实是有点委屈她了。 司徒烈又想起唐悠然要跟自己抢初菱的事,心里涌起一丝怒意,对周亭说了一个字:“好。” 周亭顿时喜不自胜,两眼放光,她激动地拍了一下司徒烈的肩膀,“那就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她的儿子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好样的! 送走了周亭,司徒烈回到屋里的时候,看到初菱抱着坐枕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门口,似乎在等他。 他走进去,挨着她坐了下来,刚坐了下来,初菱就盯着他问:“老爸,你真的要和思文阿姨订婚吗?” 看来她偷听到了自己刚才和周亭的对话。 她的表情是认真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忧伤。 那样的眼神,仿佛羽毛刮过司徒烈的心尖,让他的心顷刻间变得柔软下来。 他柔声说道:“初菱,爸爸不可能一直孤单下去,身边总得有一个女人,而且就算我和她订婚,但我最爱的人还是你,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初菱脸上写满了难过,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我还以为你会和我妈妈复合。” 司徒烈的心就像被刀划了一下,泛着疼意,语气却是清醒的:“初菱,我们不可能了。” 初菱看上去更加难过了,她默默地抱着自己的小腿,以一副受了伤,寻求庇护的姿态。 司徒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初菱……” 话一出口,空气都染满了伤感的味道。 初菱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爸爸,说真的,我有些难过,也有些失望。但我知道你说得对,你的身边需要一个女人,既然这样,那么我不反对了。” 她的话乖巧地得让人心疼,司徒烈的胸口艰涩一片,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人的恩怨归大人的恩怨,但是小孩子真的是无辜的。 他的眼眶突然开始湿热。 “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初菱又问。 “什么事?” “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和我妈妈之间的来往,不管你和我奶奶如何讨厌她,但她是我的妈妈,我很喜欢她也很爱她,爸爸,多一个人爱你的女儿,不好吗?”她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和祈求。 司徒烈听着这一番话,只觉得胸口更加酸涩了,一阵一阵地疼。 他默默地把初菱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好。” 初菱仰起头,在他英俊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轻轻说道:“老爸,我爱你!” …… 初菱回房间后,给唐悠然发微信:妈妈,你明天有空吗?爸爸答应我可以去见你了。” 唐悠然大概在忙,过了半小时才回。 她没有发文字,给她发了一串语音,声音听着很兴奋:宝贝,他真的答应了吗?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司徒烈抢夺女儿的抚养权,触怒了司徒烈,司徒烈以后都不会再让她见女儿了。 初菱也用语音回:是啊,他真的答应了,妈妈,你明天能不能抽时间出来,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我真是想死你了。 唐悠然回道:可以,初菱,明天你来妈妈这儿吧,妈妈给你做你喜欢的东西。 初菱兴奋不已:妈妈万岁。 …… 翌日,吃过早餐的时候,初菱问穿着西装准备去上班的司徒烈:“老爸,你今天要回公司加班对不对?” 司徒烈点头,然后问道:“你和你妈约好今天要去哪里?” 初菱笑道:“我们应该不会出去了,我妈说要给我做好多好吃的,所以我今天可能会待在她那里,既然你要去上班的话,不如顺便载我过去吧!” 这当然没有问题,司徒烈也知道唐悠然住哪里。 送初菱到唐悠然那里的时候,唐悠然已经在公寓楼下等着了。 她虽然不施粉黛,但还是把自己收拾得很整齐,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上身则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简单的打扮,却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光采照人的美。 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悲伤,仿佛从未经历过被强爆,全是迎接女儿的欢欣雀跃。 司徒烈默默地看着她,眼里闪烁着一抹暗芒。
第26页 唐悠然和女儿寒暄过后,终于朝他看了过来,她的脸上渐渐敛起了笑容,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但她什么也没说。 短暂的对视后,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然后抱着初菱进去了。 唐悠然领着初菱回屋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带她去逛超市。 和初菱闲聊的时候,初菱向她提起了思文阿姨昨天晚上送了一条裙子给自己。 唐悠然心想,这思文怕是很喜欢司徒烈,所以才要这么殷勤地讨好女儿。 只是,如果这思文知道司徒烈对她做的事,不知道会有多失望呢? “不过,我虽然不喜欢她,爸爸昨天晚上却已经答应了奶奶,要和她订婚。”说完,初菱有些难过地看着唐悠然,清澈的目光还带着一丝怜悯,似乎生怕唐悠然也会难过似的。 唐悠然在心中冷笑,司徒烈一边强爆她,一边若无其事地和他的女友订婚,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说真的,她心里没多少难过,有的全是对司徒烈的鄙夷。 但这些情绪她并没有在女儿面前流露出来,反而若无其事地笑道:“宝贝,你想吃什么,尽管买,妈妈回家后都给你做。” 她不想去讨论他的事。 初菱眨巴着眼睛问道:“妈妈,你不难过吗?” 唐悠然云淡风轻一笑:“不难过。” 他爱和谁订婚就订婚,和她无关。 初菱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更加难过了。 看来妈妈真的不喜欢爸爸了。 哎,枉费她之前一番苦心,给他们制造了那么多独处的机会。 买了食材回去后,唐悠然和初菱一起捣鼓吃的。 傍晚,她们一起弄饺子。 饺子包好后,唐悠然把饺子拿进去蒸,初菱在客厅外面给司徒烈打电话:“老爸,你快点来接我。” 司徒烈此时正在高尔夫球场和人打着球,看了看手錶,“你要回去了吗?” “吃完饭就要回去了,你从高尔夫球场过来刚刚好。”下午的时候他们聊过微信,她知道他在高尔夫球场。 司徒烈又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阳,“好,你等我。” 大概半个小时后,初菱接到了司徒烈的电话。 “我到了。” 初菱说:“你上来吧,我去给你开门。” 挂了电话后,她笑着地对唐悠然说:“我老爸来接我了。” 唐悠然这个时候刚刚蒸好了全部的饺子,准备和她两个人大快多颐,听到她这么说,有些失落,“你这就要走了吗?” 初菱哪里捨得走,“不啊,我要吃完饺子才回去!” 既然她们还没开桌,那就让爸爸加入她们吧。 小孩子哪里知道有了伴侣的成年人,都要和其它异性避嫌,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一家三口同框那样简单。 唐悠然看着初菱没有说话了。 司徒烈现在上来的话,不是要跟她们一起吃了吗? 想起前两天他强爆自己的行为,唐悠然心里一阵反胃。 所以当她见到司徒烈的时候,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初菱指着已经端到餐桌上的饺子,单纯高兴地对他说:“老爸,你来得真是时候,这下有口福了。” 唐悠然低头摆弄碗筷,没去看司徒烈的反应,仿佛当司徒烈是空气一样。 初菱发现桌子只有两副碗筷,对司徒烈说:“老爸,我去给你拿碗筷。” 说完,高高兴兴地跑去厨房了。 初菱走了之后,唐悠然还是没有抬头看司徒烈,司徒烈能够感觉得到唐悠然的冷淡,但女儿这么开心,他也不好意思扫兴,所以也就厚脸皮地留了下来。 初菱把碗筷拿出来后,突然有些尿急,于是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爸爸,妈妈,我去上一下厕所。” 说完,就去了卫生间。 客厅里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唐悠然想坐下来想玩手机的时候,一盒药突然递到她面前。 是毓婷。 她的瞳孔蓦地瞪大,心底深处涌出深深的愤怒。 她瞪着司徒烈:“你以为我需要你提醒才会吃这种东西吗?” 她早就吞过了。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不过!”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司徒烈还是把那盒药放到了她面前。 唐悠然气得直接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司徒烈看着她的动作,冷着脸威胁道:“唐悠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尽快就撤诉,否则别怪我把视频寄给萧辞远了。” 唐悠然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一张美丽可人的小脸紧绷着,眼里一片森寒。 扬起手,就要打他。 可手在落下之前,被他牢牢地抓住了。 他另一只手则勾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睛深处,得意地冷笑:“很生气吧?可谁叫你跟我抢初菱,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四个字,让唐悠然的胸口就是被他重重地揍了一拳,闷痛闷痛的。 她咬肌绷得紧紧的,“司徒烈,风水轮流转,你别得意太早!” “指望风水轮流转,那也得等上几百年。唐悠然,你死了这条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她给你,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司徒烈一字一句道,字里行间充斥着浓烈的占有欲。 这样的占有欲实在是太可怕了。 唐悠然的眼里遍布怒意:“她只有你就够了吗?司徒烈,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你指的妈妈的角色?哦,我忘了告诉你,我很快就会和我的女友订婚,她会慢慢代替你的角色,你的位置。” 他语速很慢,吐字很清晰,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冷笑,像刀,捅了一下唐悠然的心,很疼。 她知道,一旦他结婚,他女友又对初菱好的话,她就更难抢女儿的抚养权了! 想到这里,深切的悲凉从心底涌了上来,和清晰的痛意混合在一起,最终化作一种沉甸甸的情绪,积压在她的胸口。 …… 唐悠然做的饺子很好吃,初菱吃得开开心心的。 司徒烈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想起了过去的事。 其实五年前的唐悠然也经常会自己动手做饺子。 她不是只做他们两个人的,她会加上所有佣人的份量,做好之后,让大家开开心心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享受。 家里的佣人都很喜欢她,喜欢她的亲和力,她走了之后,他们都很怀念她。 其实怀念她的,又何止是那些佣人? 饺子还是五年前的味道,司徒烈心中感慨万千,人却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人了。 …… 翌日,唐悠然只身回了香港。 她和萧辞远已经好一阵子没见,萧辞远见到她很开心,全程带着笑脸,眸光灼热。 她却心事重重。 萧辞远回到她家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了起来,盯着她认真地问道:“怎么了,悠然?”
第27页 他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唐悠然的眼神突然复杂得教他看不懂。 她的声音有些沉重,“辞远,我想暂时放弃初菱的抚养权。” “为什么?” 虽然早就在回来之前,就想过无数遍要如何对他坦白一切。 她必须要对他坦白,因为他有知情权,她也不想隐瞒他,如果隐瞒他,她会一直良心不安,无论是隐瞒还是坦白,她都会不开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坦白,至少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 唐悠然别开脸,看向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却依然一尘不染的家,语气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张了好几次嘴,才鼓气勇气把话说出来,“司徒烈他……强爆了我,他利用我们的视频威胁我放弃初菱的抚养权。” 轰!萧辞远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爆炸开来一样。 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倏地苍白下去。 他喜欢了整整四年,他等了整整四年的女人,竟然告诉他,她被司徒烈强爆了…… 说出来后,唐悠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轻轻地吁出一口胸口浊气后,整个人已经变得很平静。 她缓缓地转过脸来看着萧辞远,只见萧辞远已经由刚才的惊骇变成了深深的愤怒。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跳,脸则紧紧地绷着,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的弦一样。 “他竟敢那样对你?悠然,我会为你报仇的。” 比起唐悠然的身体是否已经骯脏,他更同情唐悠然的遭遇。 司徒烈在五年前就已经伤害她至深,五年后又强爆了她,可想而知悠然的心里承受了多少伤痛。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司徒烈,替悠然报仇雪恨。 “不用了,我会处理的!”唐悠然感激他的这番好心,她不想欠他太多。 萧辞远愤怒地瞪着她,语气重重的,“悠然,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自己扛吗?” 他的吼叫声太大,太有震摄力,让唐悠然的耳膜狠狠地震了震。 但她还是坚持己见:“辞远,我真的能自己处理。” 萧辞远重重地瞪着她,半晌,他一言不发地走了。 “砰!”大概是真的生气了,门被他甩得震天响。 唐悠然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家,脸上渐渐地露出一抹难过的表情来。 她不是难过萧辞远就这样夺门而去,她难过的是自己的遭遇。 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愤怒,凭什么她应该承受这些?而司徒烈在带给她这些痛苦之后,凭什么还能大摇大摆地和他的女友订婚? 萧辞远离开她家后,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最多再给你一个星期,必须帮我搞定g市分公司的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了。 …… …… 不知不觉,周末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迎来了新的一周。 司徒烈一早回到公司的时候,感觉到整个公司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大家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司徒烈自己昨晚也睡得不是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精神。 喝了咖啡也没能提神,大概是年纪大了,他这种有些浑噩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 因为秘书在这个时候给他送进来一个盒子,“总裁,这是唐小姐让楼下的保安送上来的,您要签收吗?” 司徒烈盯着那个盒子,心想,唐悠然给自己送了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接过了那个盒子,缓缓打开。 当看到里面的那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戒指时,他的呼吸顿时一窒。 秘书盯着他眼中浮浮沉沉的情绪变化,轻声唤他,“总裁!” 唐小姐究竟给总裁送来了什么,总裁的情绪波动得这么大? 司徒烈头也不抬,继续看着那枚戒指,冷淡地说道:“你下去吧!” “是。”秘书没敢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办公室随着秘书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 司徒烈放任自己的情绪外露。 他轻轻地把那只戒指拿出来,仔细地盯着它瞧了一会儿,发现它只是略显陈旧之外,完全没有被刮花的痕迹,毫无疑问,被她保养得很好。 而它的背面,刻着“yr”两个英文字母,也仍然清晰可见,是他曾经为她量身定制的结婚戒指。 看完之后,司徒烈又缓缓地把它放回原来的盒子里。 然后他轻轻地拉开右腿旁边的某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小方盒,缓缓打开。 那是他曾经的结婚戒指,和唐悠然的是一对儿。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保留着,不捨得扔。 他没有想到唐悠然竟然也保留着,而且还保留得和他的一样好。 看着它们,当年婚礼的细节一遍一遍在他的脑海中掠过。 她穿着婚纱的样子,她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的样子,她依偎在他怀里幸福的样子,全都那么清晰,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他们也曾那么相爱过,也曾那么幸福过。 可如今却只剩下无法消解的恨了,她明明知道这一点的,为什么还要把戒指给他送过来? 如果说在收到戒指之前,司徒烈的状态是有些浑噩的,那么此刻则是完全从浑噩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了。 过往的甜蜜幸福,如今的兵戎相见,胸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意,那么清晰,那么强烈。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司徒烈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回了回神,收起两个盒子,放进了抽屉里,然后对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话落,他看到他的特助走了进来。 杰克站定在他的办公桌前,口吻严谨地对他说:“总裁,刚刚收到法院那边的通知,萧腾已经撤诉了。” 这个结果在司徒烈的预料之中。 或者唐悠然可以告他强间,但他可以指控她勾引,她应该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总而言之,她明白自己不是他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是,撤诉就撤诉,唐悠然把戒指送过来又是几个意思? 快下班的时候,司徒烈接到了秘书打进来的内线电话。 “总裁,楼下的保安说,唐小姐人在我们公司楼下,想见你!” 司徒烈的心湖像被风吹开了涟漪,有某种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浮涌了出来,眼神浮浮沉沉。 过了半晌,他对秘书说:“让她上来。”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又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她送过来的那个戒指盒子,缓缓打开盒盖,专注地盯着里面的戒指。 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才如梦初醒一样回了回神,迅速收起了盒盖,把它放在桌面上,然后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唐悠然。 她穿着一套黑白搭配的ol套裙,气质优雅而干练。 和以往的冰冷不同,这次她的脸上竟然带着友善的笑容。
第28页 她甚至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司徒烈。” 司徒烈听着这道温柔的叫唤,心猛地悸动了一下,砰砰直跳,清晰有力地传进他的耳膜里,几乎要撞破他的耳膜。 忘了有多久,她不曾如此温柔地唤过他了…… 唐悠然迳自拉开椅子,优雅落座。 落座后,她还是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司徒烈被那样的表情看得不自在,面上却作出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啪!”他把她的盒子丢到她面前,故意不屑地说道,“这东西对我而言早就已经毫无意义了。” 唐悠然看了看那个盒子,又看了看他,柔声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保留着这枚戒指,聪明如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含义的。” 这种意义含蓄的话,却被她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她的目光坦荡荡的,像是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一样。 司徒烈的心湖激荡,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唐悠然风情万种地撩了撩落到胸前的头发,然后沖他妩媚一笑。 那一笑犹如牡丹盛开,看得司徒烈春心荡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一样。 他听见她柔柔地说道:“司徒烈,我们复合吧!” 第30章 就算你脱光了也没用 唐悠然风情万种地撩了撩落到胸前的头发,然后沖他妩媚一笑。 那一笑犹如牡丹盛开,看得司徒烈春心荡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一样。 他听见她柔柔地说道:“司徒烈,我们复合吧!” 司徒烈的心狠狠一震。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唐悠然微笑地说道:“你没听错,我就是想跟你复合。这是初菱最希望发生的事情,我们活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她健康快乐地成长吗?你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 司徒烈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发什么神经?” 唐悠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发神经。我都想明白了,既然你不会把初菱的抚养权给我,那我只能走复合路线了,只有这样,我和她才不会分开,她对你有多重要,对我就有多重要,为了她,我可以忘记我们曾经的不愉快。” 她的理由说得再充分,司徒烈也没有办法相信她。 因为五年前,他就是被她骗了身,也骗了心。 初菱七个月大的时候,她策划了父亲坠马,导致父亲变成了植物人,他才知道她接近自己,只是为了谋害父亲。 她卑鄙无耻地玩弄了他的感情,这是他最痛恨她,至今都不能原谅她的地方。 他面色冷如冰霜:“唐悠然,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五年前你就已经失去了回到我身边的资格,五年后,在我即将和别的女人订婚的现在,你更加没有资格。” 他执起她面前的那只小方盒,无情地丢到她身上,“拿着你的破东西,滚!” 唐悠然接过那个盒子,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像是丝毫感觉不到被羞辱一样,她反而自信十足地说道:“司徒烈,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你不会在我扭伤脚后体贴地送我去医院。” 司徒烈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冷一笑,“唐悠然,萧辞远知道你在我面前说的这种话吗?” “他不是我的男友!”唐悠然一脸严肃地说道,“不然我哪敢来找你?” 司徒烈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来。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尽管去调查!”唐悠然目光坦荡荡的,没有一丝遮藏和隐瞒,仿佛真的不怕他调查一样。 司徒烈抿着薄唇,还是没有说话,仍然用复杂的眼神瞅着她。 唐悠然又说:“这五年来我一个男人都没有,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证明我的心意呢?” 司徒烈继续沉默,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薄唇突然动了:“证明了又能怎么样?你知道我的习惯,丢掉的东西从来不屑要回来。” 唐悠然莞尔一笑,越挫越勇道:“那让我来追求你吧!” 无耻,就像五年前一样,司徒烈的心里腾地冒出一团怒火,他随手就操起一本书,毫不怜香惜玉地朝她砸去:“滚!” 那本书的边角很尖硬,把唐悠然的额头都砸伤了。 随着书本从身体上滑落,细密的鲜血也从她的额头里流出来,她用手去摸,手一下子就见血了。 她却没有喊疼,只是用一种无措的表情默默地看着司徒烈。 她清晰地看见司徒烈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之色,他的眉也同时蹙了起来,虽然这些表情变化只是稍纵即逝,他迅速低下头去,假装若无其事地翻他的文件。 唐悠然的嘴角微勾了勾。 虽然她不能肯定司徒烈是否还像五年前那样深爱自己,但他对自己一定还有感情。 因为他从来不会为不关心的人担忧,更不会为他们心疼。 想到这里,唐悠然感到一种心旷神怡的愉悦。 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 有时候,独自承受伤痛的女人,比会撒娇卖萌的女人更让男人心疼,她已经在司徒烈的心里掀起了波澜,这就足够了。 司徒烈,强爆了我之后,你还想若无其事地和你的女友订婚,做梦!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直到门砰的一声关起来后,司徒烈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门外,眼中写满了担忧和心疼。 不知道她刚才疼不疼。 但这个念头浮现脑海中的时候,他又立即掐灭了,眼神也随之冷下去。 司徒烈啊司徒烈,五年前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 唐悠然说到做到,真的开展了她的追求计划。 但她的计划不是死缠烂打,而是很好地藉助了女儿这个助攻。 周五和女儿约好了周日去沿海路骑自行车观光。 她在微信上对初菱说:初菱,不如把你爸爸也叫上吧? 初菱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回道:你不是不喜欢和他在一起吗? 唐悠然避重就轻:你不是想享受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吗? 初菱单纯无邪:是啊,不过爸爸周末一般都会公司加班,不知道他肯不肯和我们一起去。 唐悠然:你可以撒娇啊,你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初菱:妈妈,你真的好了解我们啊(偷笑) …… 到了周六晚上,初菱就对司徒烈说她已经和唐悠然约好了明天要去沿海路上骑自行车观光的事。 司徒烈听着她的话,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 自从周一他把唐悠然赶走后,唐悠然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说什么追求他,根本就是逗他玩的,害他曾经期待过。 所以唐悠然这个人是真的不能相信。 初菱晃着他的手臂,央求道:“爸爸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司徒烈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才不要和她待在一起。”
第29页 初菱说:“我不是让你和她待在一起,我是让你跟你女儿待在一起啊,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久没有陪我出去玩过了?” 初菱这个孩子确实是有些聪明的,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谈判。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司徒烈爱她如命的基础上。 司徒烈听着这话,脸色软了软,但没有立即答应。 初菱再加一把火,“你每个周末就知道加班加班,我对你来说都没有你的工作重要,我的同学每个周末都是爸爸妈妈带他们出去玩,他们还拍了好多照片,每周周一都拿到学校炫耀,就我没得炫耀。” 司徒烈看着她委屈又抱怨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很多时候确实为了工作忽略了女儿,主要因为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真的是非常不容易,每个人都想过得轻松,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享受轻松。 但女儿提的要求,又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松口:“好吧,但这种要求不能经常提,你现在过的好生活都是爸爸辛苦赚来的,所以爸爸满足你的同时你也要理解爸爸。”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常常和唐悠然待在一起。 初菱喜不自胜,笑得像花一样,兴奋地爬到他的身上,然后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老爸万岁,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说完,又狠狠地亲了一口。 司徒烈感受着她身上的奶香气,还有她亲自己的那种柔软的感觉,心里产生了一种有女万事足的满足感,一脸愉悦,很快就把唐悠然那个让他不开心的人忘掉了。 …… 司徒烈虽然答应出来,但他早上有点公事要处理,说要到十点以后才能出来。 唐悠然也不介意,早上醒来后,她去书房看最新的杂志。 因为做的是设计,每期的时尚杂志都要仔仔细细地看,看了大概三分之一人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曾楠已经去店铺上班了,谁啊? 难道是初菱和司徒烈?他们提前过过来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雀跃,放下杂志,去了门外开门。 当见到门外的人时,她眼中的雀跃瞬间转为惊讶。 她怔怔地看着对方。 萧辞远看起来有种风尘僕僕的感觉,声音却是喜悦的:“悠然。” 自上次他们在香港闹得不欢而散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繫过了。 唐悠然以为,他一方面是气自己不愿意让他帮忙,另一方面可能是他心理上没有办法完全接受她被司徒烈强爆过的事,毕竟这种事放在大部分男人身上,可能都接受不了。 所以唐悠然不想欺骗他,他有选择权。 “进来吧!”唐悠然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随后侧了侧身,在门口让出一条路来。 萧辞远默默地跟她进去,她顺手关上门,回到屋里,唐悠然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他面前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萧辞远笑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萧氏要在g市开分公司的事吧?” 唐悠然当然记得这事,看萧辞远这表情,她猜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问道:“所以,分公司已经搞定了,而你,是过来准备接手的?” 萧辞远脸上的笑容加深:“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听着这话,唐悠然心湖泛起一阵涟漪。 看样子,他完全不介意她被司徒烈强爆的事,还想继续追求她。 说真的,这么大度的男人很招人喜欢,她心里暖暖的。 淡笑了下,顺着刚才的问题说道:“没想到这么快。” 萧辞远微敛了下笑容:“不快了。” 是他向下属不断施压的结果,而且还有一些尾声工作没做完,但他为了尽快过来陪她,硬是辞掉了香港那边的工作,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唐悠然又问:“那你有住的地方了吗?” 萧辞远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却并没有立即说话。 “怎么了?” 萧辞远这才徐徐答道:“就在你附近,蓝天公寓。” 蓝天公寓?那不是在她公寓旁边那边那栋高级公寓吗?也就几百米的距离,走路都不用五分钟,好近。 唐悠然笑道:“挺好的,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大家可以互相照应。” 萧辞远见她反应如此,眉梢间尽是喜悦,“这样才方便追你啊!” 唐悠然:“……” “叮咚!”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唐悠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快十点了,难道是初菱和司徒烈? 又看了看对面的萧辞远,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萧辞远见她表情沉重,敛起了笑容,盯着她关怀地问道。 唐悠然撇撇嘴,“没什么,我去开门。” “妈妈!”打开门后,初菱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唐悠然看到站在门口,和初菱一同前来的司徒烈时,怎么也笑不出来。 司徒烈看着唐悠然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眉微蹙了下。 这个女人不是说要追求自己吗? 怎么见到自己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她的话果然不能相信。 “初菱,你来了吗?”萧辞远听到初菱的声音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司徒烈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神随之变得像刀锋一样凌厉。 司徒烈的反应和萧辞远的反应是一样的。 他说怎么唐悠然对他一点都不欢迎,原来屋里藏着萧辞远。 “叔叔,你也来了吗?”初菱是个单纯的孩子,她还不懂他们三人间的复杂关系,看到萧辞远立即就从唐悠然的怀里挣脱出来,奔向了萧辞远的怀抱。 大腿被她小小的身体撞了之后,萧辞远一下子就回了神,从司徒烈身上收回目光,然后抱起初菱。 “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可真是想死你了,么么哒!”说完,初菱在他的脸上印下了一个香吻。 “我也想死你了,司徒小姐!”萧辞远也回亲了她一口。 司徒烈看着他们感情甚好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嫉妒,瞪着唐悠然。 唐悠然感受得到司徒烈那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心儿微颤了下,然后对转身对初菱说:“初菱,你和爸爸先下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和辞远叔叔谈!” 司徒烈心中怒意大起,咬肌咬得紧紧的,立即开口对初菱说:“初菱,我们走!” 他不会阻碍他们谈事。 初菱看到司徒烈的脸,就知道他生气,想必是吃醋了吧,在心里窃笑。 从萧辞远的怀里下来后,初菱笑眯眯地对唐悠然说:“妈妈,我们在下面等你哦。” 虽然她也挺喜欢萧辞远,不过难得一家三口出去玩,她还是不希望泡汤的。 说完,就乖乖地和司徒烈走了。
第30页 他们父女走了之后,唐悠然带着歉意对萧辞远说:“我和初菱约好了今天出去玩,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突然过来!” 萧辞远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司徒烈也要一起去吗?” 唐悠然轻轻点了点头。 萧辞远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刀划了开了一道口子,有种鲜血淋漓的痛。 “悠然,你不会会为了初菱要和他重新开始吧?” 唐悠然摇头,随后淡笑道:“我只是想让他为强爆我的事付出一点代价罢了!” 萧辞远听到这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同时又很担心她玩火自焚:“你要做什么?” 看着他担忧的目光,唐悠然的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地说道:“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搭上我自己。” 这是一种承诺,虽然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这么多年的朋友之情还是在的。 “你真的能够保护好你自己?” 唐悠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当然。” 见她如此坚持,萧辞远也不好再说什么。 唐悠然现在不是他的女人,他没有资格要求唐悠然是去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他更加没有资格干涉她的决定和生活。 她没有给过他任何承诺,一直以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地追求她。 他应该尊重她的,只是,想到她要到司徒烈的身边去,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 司徒烈坐在车里,默默看着边从里面走出来,边说着话的唐悠然和萧辞远。 距离有点远,他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是他看到唐悠然看着萧辞远的眼神一直很温柔。 在萧辞远面前,她的好强凌厉都不见了,仿佛萧辞远就是她的依靠,她可以安心地做一个温软的小女人。 想到这里,司徒烈胸口的情绪激烈地翻涌着,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初菱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窃笑了下,然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老爸,车里怎么有股酸醋的味道,好酸啊!” 司徒烈怔了怔,当从唐悠然他们身上收回目光放在初菱身上,看到她脸上偷笑的表情时,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俊脸划过一抹讪讪之色,他很快别开了脸,“我怎么没闻到?” 初菱特意凑到他身上,嗅着他的衣服:“原来味道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老爸,你鼻塞了吗?” 这个臭丫头,司徒烈佯装恼怒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小狗!” “你吃醋了吧?” “没有!”他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 “可你的脸上分明就是写着我吃醋了啊,要不你自己照照镜子?”初菱指着后视镜。 司徒烈当真是看向了后视镜,见自己的脸色黑沉,像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讪讪地收回了视线,嘴上却特别傲娇地说道:“你的眼力真的不怎么样。” 初菱嘆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哎,我真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喜欢我妈,为什么不像萧叔叔那样勇敢地追求她呢?难道非要看着她被萧叔叔追走了,你才觉得开心?” 司徒烈的胸口酸酸涩涩的,“你小孩子懂什么!” 成年人之间的感情哪有孩童想得那么简单? 这会儿唐悠然和萧辞远已经到达门口了。 萧辞远走近司徒烈的车,和初菱打了一声招呼,“初菱,我们萧氏准备在g市开个分公司,我未来会在g市工作和生活哦,我就住蓝天公寓。”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栋蓝天公寓给初菱看,同时还用余光瞟了眼司徒烈。 司徒烈的脸绷得紧紧的,一看就知道不高兴。 “不会吧?”初菱煞是惊讶,“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也不是突然,这是经过计划的。” 初菱心想,恐怕入住蓝天公寓,也是经过计划的吧?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萧叔叔可比她闷骚的老爸强多了, 想到这里,初菱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司徒烈,只见司徒烈目不转睛地盯着道路的前方,可侧脸看起来像寒冰一样冷,不敢让人靠近。 萧辞远摸了摸初菱的头,“有空和你妈妈过来玩,叔叔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啊。”初菱面上笑着,心里却替他老爸担忧。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这句话,萧辞远直起了身,看向了身后的唐悠然,“悠然,等你回来!” 唐悠然没有立即应他,只是用余光瞟了眼车里的司徒烈,他依然保持目不转睛看着道路正前方的姿势,只是周身都瀰漫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 萧辞远注意到她的目光,心像被刀尖刮过,泛起了一阵疼意。 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晚上等你回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鱼香茄子饭。” 说罢就朝着蓝天公寓的方向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走远了之后,唐悠然才回了神,上了司徒烈的车,坐在后座。 关上车门后,她对司徒烈说:“走吧!” 司徒烈在后视镜里瞅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发动了引擎。 初菱回头,忍不住问唐悠然:“妈妈,辞远叔叔以后真的会在内地工作和生活吗?” 唐悠然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徒烈,避重就轻地说道:“是啊,不过他工作很忙,应该没什么时间陪我们,宝贝,难得今天天气好,我们好好玩玩吧。” “我还以为你要陪着你的老情人呢!”说这话的人是司徒烈。 他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初菱听了想笑,但忍住,只回头,对着唐悠然用唇语说:“他吃醋了。” 初菱的唇语很明显,又说得慢,唐悠然一下子就看懂了。 她掀目看了看司徒烈的背影,嘴角微勾。 清了清嗓子,对司徒烈说道:“他什么时候是我的老情人,我怎么不知道?” 司徒烈扯了扯嘴角,“唐悠然,你行情不错!” 明明是夸奖的话,可唐悠然却听出了一丝鄙夷的味道。 她没把他的鄙夷放在心里,只是淡笑道:“可我只想和一个人过下半生。” “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可不敢要。”司徒烈冷嘲热讽。 唐悠然面色讪讪,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转移话题,她不再接司徒烈的话,而是问初菱上周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 40分钟后,他们到达目的地。 司徒烈先把车停好,然后带着唐悠然和初菱去租了一辆三人座的单车。 但因为有伞,所以他们就不怕太阳晒。 初菱在中间,司徒烈在前面,唐悠然在最后面,就这样迎着海风出发了。 这片海被保护得很好,海水非常清澈,远远望过去,就像是一片被水洗过的蓝布一样,在阳光下粼光闪闪,海边吹过来的时候,异常凉爽舒适。
第31页 初菱非常开心,朝着海边大声地喊道:“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啊,老爸,老妈,我爱你们!” “宝贝,我也爱你!”唐悠然也大声地喊了一声。 司徒烈本来因为萧辞远心情不太好,见她们母女如此快乐,心情也渐渐地被她们感染了,没刚才来时那么沉重了。 骑了半个小时后,他们都有些累了,便把单车停在路边,坐在草丛上休息。 海边真的很凉爽,大海又美,坐在这里看海真的是一大享受,纵使天气有些热,不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初菱出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零食,她开心地吃着辣条,“爸爸,妈妈,以后你们要是每个星期都能陪我出来玩就好了。” 她给司徒烈和唐悠然各递了一包。 扯下一条,放进嘴里,又香又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瀰漫开来,唐悠然既排斥又喜欢,这种矛盾的感觉很刺激。 司徒烈一向不怎么吃辣条,他见她们母女吃得爽歪歪,空气中都是辣条的味道,让人嘴馋,忍不住也拆了一包。 咬了一口后,他就后悔了。 因为辣条太辣了,他不停地伸舌头,俊脸憋得通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哈哈……”唐悠然看着他,实在是忍禁不禁,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 听见唐悠然的笑声,初菱好奇地看过去,见到司徒烈的反应后,她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准笑!”被她们母女同时取笑,司徒烈只觉得面子都丢尽了,脸色更红了。 他气得一下子就把辣条还给了初菱,然后扭开矿泉水瓶,咕噜咕噜地喝水,但是喝了水后,那种辣的感觉反而更强烈了,他猛伸舌头。 唐悠然和初菱再度哈哈大笑,唐悠然说:“爸爸,你的高冷形象呢?” 司徒烈重重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背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唐悠然从初菱的零食袋子里,取出了一瓶牛奶,用牛奶瓶碰了碰他的背,“爸爸,你难道不知道牛奶可以解辣吗?” 喝水只会越辣。 司徒烈回过头,但见她一脸真挚关怀,心变得有些温软,但又同时想起了刚才她在萧辞远面前温柔的样子,心里又变得不是滋味,脱口就阴阳怪气地说:“你对每个男人都这么热情?” 空气仿佛因为他这句话而变得凝滞了下来,唐悠然和初菱默默对望一眼,然后唐悠然笑道:“爸爸,还吃醋啊?” 司徒烈给了她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没说什么,接过那瓶牛奶,用吸管吸了起来。 唐悠然抿了抿唇,主动解释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司徒烈吸了几口牛奶,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但脸色还是冷冷的:“你不必跟我解释你们的关系!” 唐悠然皱眉:“是你自己主动提起的,我现在解释了你还不乐意,司徒烈,你怎么那么别扭啊?” 初菱也忍不住插嘴:“爸爸,萧叔叔又没跟来,你就不要生闷气了!” “谁生闷气了?” 初菱窃笑,嘴硬! 唐悠然也无奈了地笑了笑,然后拉开自己包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棕色的男性钱包,打开,然后递给司徒烈,笑盈盈道:“我亲自设计的,送给你哦!” 司徒烈看到那打开的钱包里上面插了一张照片。 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照片,也是他们的第一张全家福。 初菱一把接过钱包,赞嘆道:“哇,妈妈,这个钱包好好看哦,你真有才华,我呢,有没有我的?” “都有!”唐悠然说着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粉色的小背包,递给初菱。 初菱把司徒烈的钱包还给司徒烈,兴奋地接过了自己的那个小背包,反覆地看了一番后,她高兴地唐悠然说:“好好看啊,谢谢妈妈,么么哒!” 说完,激动地在唐悠然的脸上亲了一口。 唐悠然笑得甜甜的,透过余光,他看到司徒烈正翻着她送给他的钱包,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的,似是不喜欢。 “啪!”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把钱包丢还给她,高冷道,“我不缺这东西。” 唐悠然接过怀里的钱包,面色讪讪。 那是她设计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设计出来的,光是设计稿就改了数十遍。 现在司徒烈竟然不买帐,说真的,有点受伤。 “老爸,这个钱包是妈妈亲自设计的,好心好意送给你,你就收下嘛,干嘛这样不近人情的?”初菱看不过去,从唐悠然的怀里接过那个钱包,迳自装进司徒烈的背包里。 爸爸真是太不解风情了,这根本就是把妈妈往萧叔叔那边推的节奏嘛! 晕死! 司徒烈:“……” 本来不想要唐悠然的东西,可见女儿这样,他不想吵得太难看。 所以没再说拒绝的话,任由女儿把钱包塞进他的背包里。 不过说实话,唐悠然设计的那个钱包挺好看的。 过了一会儿,初菱拿出了自拍杆,对父母说:“爸爸,妈妈,气氛这么好,我们来拍照吧!” 她早就想带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去学校炫耀了,所以出来的时候不忘准备了自拍杆。 唐悠然看了一眼司徒烈,“好啊。” 说完,她凑近了初菱,对着镜头大方地笑。 旁边的司徒烈虽然没有像她们母女一样笑得灿烂,但脸色看上去很和煦,不像刚才摆着一张臭脸。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在附近的酒店用餐,用完餐后,他们租了一个房间,准备在这里午休。 大床很大,他们三人躺下去都绰绰有余。 “哇,终于有地方睡觉了。”初菱踩单车踩得累了,一见到床,就两眼放光,像只青蛙扑上去。 那软软的床垫,让她发出满足的嘆息:“太舒服了。” 完全就是一个容易被满足的小孩子。 司徒烈和唐悠然心里都因为她的快乐而感到浓浓的幸福,情不自禁地对望,唐悠然脸上带着浅浅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司徒烈盯着她,眸子里带着一点火光。 唐悠然笑着问道:“爸爸,你看什么?” 司徒烈眨了眨眼,没说什么,默默别开了脸。 刚才她笑起来的样子,整个人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晕,这是母性的光芒,不可否认,真的很美。 酒店里还给他们三个人送上了睡袍。 天气太热,他们轮流洗了一个凉水澡。 洗完澡后,他们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空调,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爸爸,妈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你们睡,我好开心啊!”初菱激动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先是看了看唐悠然,然后又看了看司徒烈,笑得从未有过的幸福。 然后同时握住了他们的手,把他们的手放在自己软软的肚皮上。
第32页 唐悠然的手压着司徒烈的手,相触的感觉,像一股细微的电流,通过手指末端,流进他们的四肢百骸里,他们的心里同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看向对方。 司徒烈的眸子像大海一样深遂,但眼睛的表面又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温柔。 唐悠然盯着那星星点点的温柔,嘴角勾了勾,然后朝他抛去了一个媚眼。 司徒烈:“……” 当着女儿的面向自己调情,她还真是大胆。 他瞪了她一眼。 唐悠然却又再像他抛了一个媚眼。 司徒烈又瞪了她一眼,然后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们母女而睡。 唐悠然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对女儿说:“睡吧。” 说罢,她把手放在女儿的眼睛上,轻轻地合上她的眼帘。 然后她自己也转过身去,准备睡觉,在闭上眼睛之前,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才看到了司徒烈的那个点缀着星星点点温柔的眼神,心神突然有些恍惚…… …… 午后他们醒来后,初菱央求司徒烈和唐悠然带她去海边游泳。 这个要求不过分,而且现在天气热,正是游泳的好时候。 于是他们去买了泳衣。 唐悠然为自己挑的泳衣是偏向保守的,但是当她穿着它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司徒烈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灼热起来。 “哇,妈妈,你身材好好哦!”初菱盯着她曼妙苗条的身材,啧啧称赞,“你不去当模特实在是太可惜了。” 唐悠然这么多年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对饮食也有意识地克制,而且她皮肤非常白皙,视觉效果非常强烈。 司徒烈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次在办公室里缠绵的那些情景,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了一样。 迅速别开脸,迈开步伐,抱着冲浪板独自走了。 就算海风迎面而来,也没有把他燥热的身体吹冷。 唐悠然刚才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扬了扬,然后抱起女儿,追上了他的脚步。 司徒烈独自去冲浪了,凝望着深海中的那抹像飞鱼一样矫健的身影,唐悠然对女儿说:“初菱,我们去游泳吧!” 初菱高高兴兴的,“好啊!” 下意识地拉紧了手里的游泳圈。 …… 一个小时后,司徒烈浑身湿透地从海里出来了。 初菱正在和别的小朋友玩沙滩排球,而唐悠然正靠在椅背上休息,两条白皙的长腿伸长交叠着,煞是吸睛。 司徒烈默默地抱着冲浪板走过来,在她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来,唐悠然就把一条干毛巾丢给了他。 他默默地望了她两秒钟,然后用毛巾擦头发。 唐悠然看着不远处玩得开开心心的女儿,对他说:“看,女儿玩得多开心,我真希望她每天都能这样开开心心的。” 说完,她的目光落到了司徒烈身上。 司徒烈对上她的眼睛,但她的眼睛戴着墨镜,里面是什么眼神他看不清楚。 他冷勾了下嘴角:“唐悠然,不要再白费心思了,从五年前开始,你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回到我们父女身边的资格。” 说完,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身体,打量着泳衣的包裹下那具年轻诱人的身体,“哪怕你在我面前脱光了也没用。” 唐悠然悠然一笑,她风情万种地撩了撩落到胸前的头发,“哦,那天是谁强了我,还孜孜不倦地缠了我几个小时?司徒烈,你那热情怎么让我有种你被你女友餵不饱的样子?难道她长得没我漂亮,身材也没有我好?” 司徒烈看着她风情万种的样子,心湖震荡难宁,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下,随随后刻薄道:“她可比你这种死鱼强多了。” 说罢,他站起来,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他怕再留下来,他的自制力会破功。 唐悠然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改天把她带出来,让我认识认识啊。” “你没资格见她!”司徒烈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资格见她?她是你象牙塔里的公主?唐悠然不屑,心底却泛起了一丝淡淡的酸。 就在这时,她看见不远处混在人群中的某个人,正用相机对着她拍照。 心情突然明亮起来,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那是她刚才打电话通知报社的。 相信她和司徒烈共同度假的照片公布出去后,他的女友和周亭那边肯定惊动不小。 第31章 假戏真做 …… 傍晚,他们就回城了。 快进城的时候,初菱喊肚子饿。 她让司徒烈和唐悠然带她去吃饭。 于是司徒烈开车去了cbd,在那里找了一家上好的餐厅。 初菱是真的饿了,菜上来后,她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唐悠然见她吃得满嘴都是油渍,忍不住抽了纸巾,捧起她的脸帮她擦嘴。 初菱笑着说:“今天玩得太尽兴了,把胃都掏空了。” 司徒烈也关怀地说道:“别吃撑了,要不然有得你难受。” 初菱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沖他傻笑。 有爸爸妈妈这样关心疼爱,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啊。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和他们坐在同一家餐厅里的宋氏总裁宋光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他今天陪客户出来吃饭。 客户刚才去上洗手间了,他一个人无聊,便扫视了整个餐厅,然后就看到了司徒烈一家。 他几乎是一眼就把唐悠然给认出来了。 五年前她和司徒烈举行过盛大的婚礼,他当时也去了,所以记得唐悠然。 司徒烈和他的女儿宋思文马上就要订婚了,他却和前妻纠缠不清,几个意思? 宋光越想越不爽。 思文都不嫌弃给他女儿当后妈,他却不知道珍惜,做人也太不厚道了。 客户回来后,宋光和他又吃了一会儿饭,然后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司徒烈那一桌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唐悠然和初菱开怀大笑,就连司徒烈这个高冷冰山男,也一脸笑意,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 宋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送客户离开后,宋光打了一个电话给宋思文。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那边传来就传来宋思文的问候声:“爸!” 宋光直接问:“你现在哪儿?” “我在公司加班啊,有什么事吗?” 宋光沉声道:“赶紧回家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 半个小时后,宋光在家里见到了宋思文。 她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套裙,姣好的身材在套裙里尽显无疑,气质优雅而干练,典型的职场丽人。 他对这个女儿是很满意的,肯拼又能干,是他的得力助手。
第33页 “爸,妈!”宋思文走进来后,礼貌地问候他们。 宋光放下手里的茶杯,对她说:“坐吧。” 宋夫人心疼地看着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累坏了吧?” 宋思文笑道:“不会啊,爸爸今天也工作啊,有这么勤奋向上的爸爸,我这做女儿怎么好意思偷懒呢?我很喜欢工作的。” 宋夫人一脸笑意,看着宋光,自豪地说:“整个名媛圈里的姑娘,就属我们思文最上进最能干了。我昨天碰到曲总,他说羡慕死了我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 宋光也是因为宋思文自豪的,他的脸上也染了淡淡的笑意,但没有说夸奖的话,只是提醒道:“你和阿烈马上就要订婚了,不要光顾着工作,到了周末就该和他出去好好放松放松。” 宋思文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今天早上去司徒大宅找过周阿姨,然后我们还去了锦绣园那边,但是那边的佣人却说司徒烈父女出去度假了。” 宋光的表情略略变得严肃:“你知道他和谁一起去度假了吗?” 宋思文心头一跳。 心里有一个直觉的声音响了起来,难道宋光把自己叫回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知道司徒烈父女和谁一起去度假了吗? 唐悠然的名字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跳了出来。 她脱口就说:“爸,您是想说他的前妻吗?” 看来她已经猜到了,宋光略沉吟了下,说道:“思文,你可得抓紧了。” 唐悠然不可能被周亭接受,既然这样,那宋思文就应该努力去争取。 而且宋家和司徒家联姻,对两个集团都有好处,只要公布他们的订婚消息,两集团的股票肯定会涨。 宋夫人抱怨:“都快和我们思文订婚了,怎么还和前妻纠缠不清的?毕竟都是离过一次婚的人,怎么还不懂珍惜?” 宋光喝了一口茶,“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而且又有初菱这个助攻。” 宋思文咬紧了自己的唇瓣,一副怨愤不平的样子。 宋光见宋思文这样,不再说打击的话,反而鼓舞道:“下周我会公布你和司徒烈订婚的消息。” 宋思文的眼神陡然一亮。 这样的话就能给唐悠然一个警告。 她才是司徒烈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唐悠然一个前妻而已,算个屁! “但是不要公开我的照片哦,”她怕被唐悠然认出来,“您知道的,我不喜欢活在公众的视野里,我也不希望媒体整天拿我和司徒烈的感情出来炒,影响我们的私生活。” 她说得贴切诚恳,宋光听不出什么问题,“这个没问题。” 宋夫人也表示理解。 宋思文一直都是个低调务实的好孩子。 反正宋思文的脸爆不爆光都没有关系,只要大家知道司徒集团和宋氏集团要联姻就行了。 宋思文面上对宋光笑着,心里却恨死了唐悠然。 唐悠然,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 这边司徒烈和唐悠然他们一家三口也吃完了饭。 离开餐厅,坐电梯下去的时候,唐悠然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萧辞远打来的。 她看了下司徒烈和初菱 她的眼神让司徒烈一眼就看穿了她心思,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冷冷地从她身上别开了视线。 初菱好奇,问唐悠然:“妈妈,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电话还一直在响,唐悠然沖她笑了笑,然后接了起来。 “悠然,回来了吗?”萧辞远盼了她一天,好不容易才盼到傍晚,于是就迫不及待地打来了。 唐悠然柔声道:“回来了。” “哦,回来了,那我来新家看看吧,今晚我们好好庆祝庆祝。”萧辞远盛情邀请。 唐悠然瞟了眼司徒烈,只见他的脸色冷冷的,一副被得罪了的样子,她嘴唇勾了勾,大方答应萧辞远:“好啊。” “到了蓝天公寓后给我电话。”萧辞远嘱咐。 “好的,那先这样。” 说完,唐悠然便挂了电话。 初菱听出了萧辞远的声音,仰头问道:“妈妈,辞远叔叔叫你去他家啊?” 电梯空间不大,人也只有他们三个,很安静,刚才他们的对话内容,司徒烈和初菱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唐悠然又瞟了眼司徒烈,对女儿笑了笑,故意说:“是啊,辞远叔叔对妈妈可好了,有些人如果不为所动的话,那妈妈只能奔入辞远叔叔的怀抱了。” 司徒烈听到这种话,身躯陡然僵了僵,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像刀尖一样。 他终于忍不住看向了唐悠然,唐悠然对上他的眸子,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初菱看着司徒烈的反应,知道他吃醋了,她笑眯眯地对唐悠然说:“是啊,妈妈也需要人疼需要人爱,如果某些人不领情的话,我也支持你和辞远叔叔在一起。” 初菱的话落,她就收到了司徒烈一记重重的眼神。 她不怕,反而继续挑衅道:“错过了可别后悔。” 到了百货门口后,唐悠然要和他们分别了。 初菱对她说:“妈妈,今晚和萧叔叔玩得开心点哦。” 唐悠然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烈,正想开口说话,司徒烈突然一把从她怀里接过初菱,抱着她,一言不发地走了。 唐悠然:“……”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 看着他们的车走远后,唐悠然才打的,去了蓝天公寓。 到了蓝天公寓后,她给萧辞远打了电话。 萧辞远不一会儿就下来接她了。 此时太阳还没落山,他面带微笑从夕阳里走来,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仿佛救世主一般。 唐悠然想起了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种种帮助,心湖澎湃,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可算盼到你回来了!”萧辞远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开心地说道。 唐悠然收了收思绪,问道:“住几楼?” “六楼,走吧,我带你上去。” 上去的时候,萧辞远没有问唐悠然今天去了哪里,也没有问他们玩了什么。 仿佛不知道她今天和司徒烈出去了一样,或者他并不想让司徒烈来破坏他现在的好心情。 进了他家后,唐悠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好几种混合在一起。 其中,她闻出了鱼香茄子的味道。 “你在做饭啊?” “说了要给你做鱼香茄子的,走,去厨房看看。” 进去的时候,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打量他的新家。 面积很大,装修很有格调,又干净整洁,让人非常舒服。 “新家不错!”她笑着夸奖道。 萧辞远笑着邀请道:“那以后多上来坐坐?” 唐悠然笑而不语。
第34页 厨房也很干净整洁,厨具都是新的,看得出来是用了心布置的,他对生活是很积极的。 整个厨房都是食物的香气。 有红烧鱼,鱼香茄子,白切鸡,麻婆豆腐,鸡汤,道道色香味俱全,让刚才在外面吃过饭的唐悠然,又来了食慾。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但唐悠然刚才在外面吃过了,所以只是随便地尝一尝。 吃饭的时候,她与萧辞远闲聊,问他分公司的事。 他说最多还有一个星期就能正式运营了,神态间流露出想大干一番的憧憬和嚮往。 唐悠然温柔地看着他:“你肯定能做好的,我相信你。” “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那当然。” “那嫁给我好不好?” 萧辞远半开玩笑半认真,不过他希望她能当真,其实他很怕她和司徒烈再接触下去,她会被司徒烈抢走。 唐悠然知道他是认真的,她摇了摇头,浅笑道:“现在不行,辞远,你知道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萧辞远也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道:“悠然,报仇对于你来说来就那么重要吗?” 比我还重要? 没有经历过被伤害,怎么会明白那种痛入骨髓,恨之入骨的滋味?萧辞远的确是个值得珍惜的好男人,但难道她就只能默默承受司徒烈带给她的伤害?在余生的岁月里,每想一次就痛一次,还要不停地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她做不到的。 因她不是那样的性格。 唐悠然凄凉一笑后,坚定地对萧辞远说道:“是啊,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明天,等着看好戏吧!” …… 翌日,迎来了周一。 宋思文和宋光像平时一样,一起上班。 路上,宋光对宋思文说:“周一发布的新闻最容易引起关注,等会儿我就让新闻官写通稿。” 宋思文心里有点小雀跃:“那就麻烦爸爸了。” 宋光微笑了下,“爸爸也是想你嫁得如意郎君。” 宋思文轻声道:“我明白的。” 他们两父女本来把事情想得挺美好,以为只要公布了宋思文和司徒烈订婚的消息,那么肯定能给唐悠然一个警告,但很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宋光一回到公司就让新闻官写通稿,然后新闻官的通稿还没有写好,网络上就突然爆出了“司徒烈和女友海边度假”的热点新闻。 他们穿着泳衣,惬意地躺在椅子上看海。 还有他们和女儿初菱一起玩沙滩排球的情景,他们一家三口看上去开心极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到他们的幸福。 宋光和宋思文看完新闻后,都没法淡定了。 宋思文第一时间就来宋光的办公室找宋光。 “爸,您看到刚才爆出的新闻了吗?”宋思文一脸焦虑不安,秀眉蹙得深深的。 这种事换谁都难以平静,宋光理解,“看到了。” 宋思文拉开他面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那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公开订婚的消息吗?” 宋光沉声道:“现在肯定不是时候。” 这个时候发布订婚的喜讯,司徒烈就会坐定出轨的事实,他肯定不希望自己有这种负面的形象。 惹恼了他,对他们父女也没有好处。 宋思文委屈,愤怒,又嫉妒。 他们竟然玩得那么开心,唐悠然还穿着泳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 宋光盯着电脑里唐悠然笑靥如花的照片,若有所思道:“这唐悠然不简单啊。” …… 同一时间。 周亭刷手机上网的时候,也看到了司徒烈和唐悠然初菱三人度假的新闻。 她当下就暴跳如雷。 “唐悠然,你这个贱人!” 她恨不得唐悠然去找她,她要狠狠抽她一巴,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当下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儿子。 司徒烈接到周亭打来的电话时,也刚在杰克的提醒下,看到了网络上爆出的新闻。 他一时间有些惊骇。 第一个涌出脑海里的问题就是,媒体怎么会知道他昨天在哪里。 他又不是明星,按理说,媒体是不会经常跟踪他的,他也不是经常上新闻的人,上一次上新闻,还是唐悠然爆出的,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难道是唐悠然? 当他思考着唐悠然这样做的动机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母亲的来电。 想必,是来质问他为什么要带着初菱和唐悠然去度假的事的。 司徒烈的眸子沉了沉,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端就传来周亭气急败坏的吼叫声:“阿烈,你怎么回事?你马上就要和思文订婚了,你怎么还可以和唐悠然厮混在一起,你忘了你爸是怎么躺在床上的吗?” 每次提起唐悠然,她一定会提到他爸,司徒烈听到这种话,已经听到耳朵都长茧了,他的太阳穴有些疼。 “妈,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没有发生?还是媒体其实没有拍到而已?她都穿着泳衣勾引你了,你真的能把持得住?” 司徒烈非常不喜欢听这种话,他的语气幽幽冷冷的:“妈,五年了,您能不能别一提到唐悠然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报导,能说明什么?” “你自己不和她保持距离,还怪我了?”周亭气极。 司徒烈的语气变得不耐:“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您就别瞎操心了。” “等一下,和思文订婚的事,你可不能反悔。” 且不说她都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就算是没做,她也不希望订婚没成。 司徒烈语气淡然又坚定:“我没说过要反悔。” 听他这么保证,周亭暴躁的心情才平息了一下,脸上的阴霾也都渐渐消散了。 挂了周亭的电话后,司徒烈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给杰克:“去查一查新闻的事。” …… …… 同时看到新闻的人还有萧辞远。 他的眼睛死死地紧着手机上的屏幕,一张一张地翻着那些刺痛他眼睛的照片,心就像被刀尖刮过,有种窒息的疼。 昨天傍晚,他刻意不提司徒烈,就是不想影响他和唐悠然的心情。 其实在那之前,他有想过,他们会怎么玩,他们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现在看来,他们玩得比他想像中的开心。 他嫉妒司徒烈,嫉妒死了他。 “啪”的一下他丢开了手机,同时执起桌面子的马克杯,狠狠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的苦味瀰漫在整个口腔里,他的眉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放下咖啡杯后,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第35页 深呼吸确实有帮助,他的脑子没那么乱了,当他再去分析这件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晚吃饭的时候,唐悠然对他说的那句“明天等着看好戏吧”…… 眼神浮沉万千,下一刻,他激动地重新拿起手机,再去看那些照片时,他的心情变得不一样了。 难道这些照片会被公布,都是唐悠然的杰作? 可是,她究竟想干什么? 他退出浏览器,打电话给唐悠然。 …… 唐悠然自然也是看到了网络上的新闻。 看完后,她的心情敞亮敞亮的。 真的很想看到司徒烈和周亭暴跳如雷的样子。 电话响的时候,她以为是司徒烈打来的,心情有点小雀跃小激动,可看到是萧辞远打来的,那种小雀跃小激动便消失了。 萧辞远打来干什么?难道他也看到了网络上的新闻? 抿了抿唇,长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电话一被接通,那边就传来萧辞远的质问声:“悠然,你到底要对司徒烈做什么?” 果然,是来问这件事的。 唐悠然平静道:“我想让他订不成婚。” 萧辞远倏地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沉默了半晌后,他沉声问道:“你确定有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 “悠然,你和他之间,不会假戏真做吧?”这才是萧辞远最担忧的。 其实他还是希望唐悠然不要玩这么危险的游戏的。 但他没有资格要求她。 唐悠然凄凉一笑,“我们之间,现在只剩下深仇大恨了。” …… 新闻爆光后的一整个早上,唐悠然都没有接到司徒烈和周亭的电话。 但唐悠然知道,周亭一定会来找自己。 下午,周亭气势汹汹地上门了。 唐悠然知道她一定会来找自己,为了避免她在自己的店里闹事,所以她今天都没有去店铺,像往常一样待在家里看书画稿。 透过猫眼,当她看到门外的人是周亭时,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扬了扬。 轻快地打开了房门,她看到周亭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凶恶起来。 周亭并没有立即破口大骂,而是一言不发进了屋子。 唐悠然默默地关了房门。 关上门后,她轻声走了进去,对周亭笑脸相迎:“司徒夫人,您要不要喝点什么?” 周亭狠狠剜了她一眼,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地对她破口大骂:“唐悠然,我不是警告过你吗?让你不要再接近我的儿子和孙女,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她的吼叫声很大,配着她狰狞的表情,看上去挺可怕的。 但唐悠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微微一笑,语气轻柔道:“司徒夫人,我毕竟是初菱的生母,后妈永远比不上亲妈,为了初菱,您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 周亭疾言厉色:“我接受你?你去死吧唐悠然,你害我失去了丈夫,这个仇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警告你,如果你再缠着阿烈,我就把你曾经的那些黑料告诉初菱,到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初菱还会不会再接受你。” 唐悠然淡淡道:“随便你,你有你的说法,我也有我的说法,端看她相信谁了。” “唐悠然,阿烈和思文就要订婚了,我们也很快就会公布他们的喜讯,到那时你还要继续勾引阿烈的话,你就是人人唾弃的小三儿!”周亭的语气极重。 唐悠然面不改色,反问道:“初菱并不喜欢思文,您为什么一定要强迫她接受呢?” “你不用再说了,反正我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她的新妈妈就算不是思文,也会是别的女人,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回到我们司徒家了。” 说罢,周亭狠狠地剜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就踩着高跟鞋,像只孔雀一样雄纠纠气昂昂地离开了。 “砰!”她离开的时候,大门被她摔得震天响,久久在屋子里回荡,唐悠然想着刚才她说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 …… 同一时间,司徒烈正在办公室里专心地看一个文件项目。 看得投入之时,座机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回了回神,伸手拿起了话筒,眼睛却继续盯着文件。 杰克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总裁,新闻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记者都招了,他说是唐小姐通知他去偷拍的。” 司徒烈的眉心猛地跳了一下。 果然是她。 同时他的俊脸染上了一丝恼色。 她就算真的要复合,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吗?这只会让周亭更加讨厌她,难道她会不知道? 或者说,她其实另有目的? 喉咙无声滚动了下,他默默地摞下话筒,一脸若有所思。 如果说她另有目的,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要破坏他的订婚,报复他? 幼稚! …… 自从司徒烈和唐悠然的新闻爆出来后,宋思文就没了工作的心情。 不光是因为她意识到唐悠然已经不是五年前傻傻被自己利用的那个唐悠然了,也是因为司徒烈在五年后对她的宽容和接纳都让她嫉妒。 她一整天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挤走唐悠然,成为司徒烈身边的那个女人。 午后的阳光从外面穿透进来,照得整个办公室都亮堂堂的,就连干净的办公桌也都泛着明亮的光泽,宋思文心里却像是积压着一团拔不开的乌云,阴郁到了极点。 为了缓解这种阴郁的心情,她到楼下的咖啡厅放松放松。 黑咖啡入口,让她的心情更加苦涩,也更加阴郁了,秀眉蹙得深深的,一脸愁思。 电话乍然响起。 她抬眼瞥了眼来电显示,是赵海东打来的。 赵海东是她曾经的闺蜜赵海晨的弟弟,赵海晨为情自杀后,她对赵海东一直颇为照顾,让赵海东很感激她也很喜欢她。 电话接通后,赵海东就直接问:“姐,和司徒烈在一起的那个女的是谁啊?” 看来打电话来为了关心她。 宋思文心里有点小感动,淡淡道:“是他前妻。” “前妻?就是他女儿的妈妈?” 宋思文说:“是,她叫唐悠然,就是那个手袋设计师唐悠然,‘fell’的店主。” 赵海东没想到唐悠然来头那么大,但心里更多的是对宋思文的打抱不平。 “就算是前妻,难道司徒烈不知道他马上就要和你订婚了吗?还有唐悠然,她难道也不知道司徒烈已经有了新的感情,亏她还是一个设计师,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姐,我去替你教训教训她。” 自从他亲姐赵海晨走了之后,宋思文把他从乡下接到了城市,代替赵海晨照顾他,她给予了他很多帮助,不只是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在赵海东的心里,宋思文无异于自己的亲姐。
第36页 宋思文不希望惹事,连忙阻拦道:“海东,你不要冲动,你去找她能做什么?” “她和司徒烈打情骂俏,摆明了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姐,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复合了,你甘心吗?” 赵海东这么说,宋思文的心情再度阴郁了起来,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她宋思文看上的男人,怎能岂容唐悠然抢走? 她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恶劣的想法,不如就让赵海东去教训教训她,她这种小三就是欠扁。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狞笑,嘴上却无辜兮兮地说:“我没关系的,海东,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对了,你存够房子的首付了吗?还欠多少,告诉我,我给你打去。” 她先是说佯装坚强的话让赵海东心疼她,然后又说要给他钱,让他觉得她对他很好。 赵海东一向是个重情的,听她这么说,只怕那种想为她出头的心理会更加强烈。 赵海东的心理,宋思文还真是猜对了。 “不用,房子的首付我会自己搞定的,姐,你也不要太善良,像唐悠然这种无耻的小三,就该给她一个教训,否则她只会得寸进尺。”他的确是更加坚定了要去找唐悠然教训一顿的想法了。 听赵海东这么说,宋思文也深有同感,小三儿就该被好好教训。 “海东,或许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她当然不能让赵海东知道她心里那种想利用他的想法。 “好了,姐,我不打扰你了,你工作忙,赶紧工作去吧!”赵海东是铁了心要为她出头。 宋思文的嘴角弯了弯,脸上的阴霾散去,变成了恶毒的笑意。 …… …… 周亭走了之后,唐悠然接到曾楠打来的电话,曾楠让她回店里处理一些事情,她便回了店。 刚处理好事情,想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她等了几乎一天的司徒烈朝她走来。 他终于来了。 她春风满面地去迎接他:“你怎么有空来了?” 司徒烈抿着唇,用像子弹一冷嗖嗖的眼神瞪着她,似乎是考虑到这里不方便讲话,所以他没说话。 唐悠然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她指着二楼:“我们去休息室聊吧!” 说着就伸手引路。 到了休息室后,唐悠然让司徒烈先进去,然后关上门,跟着他走了进去,指着沙发,热情道:“坐吧,你要喝点什么吗?” 司徒烈转过身来面对她,他的眼神像刀锋一样凌厉,语气却是带着鄙夷的:“唐悠然,五年后,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狡诈,连自己的女儿都拿出来利用,我果真是小瞧你了!” 唐悠然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通知记者去偷拍的事,被他这样骂,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有些懵,“你说什么?” 司徒烈冷勾了下嘴角,“你通知记者去偷拍我们,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得意是吗?” 听着这话,唐悠然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下,没想到他竟然去调查这件事,不过她也无须慌乱。 很快镇定下来,她笑了笑:“我说过了,司徒烈,我要回到你身边,我不要和初菱分开,只有我才有资格做她的妈妈。” 司徒烈目光如炬:“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式破坏我和我女友的关系?唐悠然,你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回到我身边,而是为了报复我吧?就因为我曾经强爆了你,剥夺了你抢夺女儿的抚养权,所以你不希望我好过?” 唐悠然没想到他竟然猜得到自己的目的,眼神慌乱地闪烁了两下,然后迅速地否认道:“我并没有这么想。” 司徒烈:“你不用再狡辩了,无论你做什么,都阻止不了我要和思文订婚的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撩下这番狠话之后,他转身就要走。 唐悠然心下一急,急忙拉住了他。 “为了初菱,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她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司徒烈俊脸冷若冰霜,口吻却是严肃:“你知道在这件事情里面,你犯的最大的错是什么吗?” 唐悠然还真是不太清楚,茫然地看着他。 “我从来不会爆光女儿,因为我不想她活在公众的视野里被别人随便评论,我希望她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你,自称最有资格做她的妈妈,却可耻地利用了她。”司徒烈一字一句,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责备和指责。 唐悠然心底涌起一种复杂的思绪,有被骂的羞赧,但更多的是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愧疚。 司徒烈要甩开她的手往外走,她抓得更紧了,脱口就说:“我知道自己错了,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司徒烈听到这里,俊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些。 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可以。” 唐悠然眼前一亮,“真的吗?” 司徒烈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眼神则像是迅速凝聚了一层寒冰一样,“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唐悠然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他重重地揍了一拳,闷痛闷痛的。 他又在试图驱赶她。 她恨极了这种感觉。 司徒烈在她失神之际甩开了她,然后走了出去。 唐悠然追出去:“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人非圣贤,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司徒烈头也不回,坚定地大步走着,也不回答她的话。 她腿没有他长,又穿着高跟鞋,跑到门口的时候,才追上了他。 在他就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她抓住了他的手,仰头一脸讨好地看着他:“别生气了,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赵海东赶来为宋思文报仇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顿时怒火中烧。 “唐悠然!”赵海东大声喊了一声唐悠然的名字。 第32章 你点的火你来灭 赵海东赶来为宋思文报仇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顿时怒火中烧。 “唐悠然!”赵海东大声喊了一声唐悠然的名字。 赵海东赶来为宋思文报仇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顿时怒火中烧。 “唐悠然!”赵海东大声喊了一声唐悠然的名字。 唐悠然和司徒烈闻声抬头,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表情凶恶的男人。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桶,桶里发出浓烈的油膝的味道,里面装的应该是油膝。 他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唐悠然下意识地松开了司徒烈的手,上前一步,挡在了司徒烈面前,盯着她完全陌生的赵海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悠然,破坏别人的感情,你觉得很有成就是吗?”赵海东犀利的目光里写满了厌恶,鄙夷,还有憎恨。
第37页 看来,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司徒烈女友那边的人。 唐悠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徒烈,然后对赵海东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司徒烈的前妻,是他女儿的亲生妈妈,哪来的破坏别人的感情之说?” “那又怎么样?你们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现在勾引他,就是小三儿!”赵海东义愤填膺。 唐悠然在心中冷笑,真正的小三儿她可不会做。 而且司徒烈的女友知道司徒烈是一个渣男的事实,对她未尝不是好事。 她淡淡地问道:“所以你今天是来替思文出气的吗?” 说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徒烈。 司徒烈抿着薄唇,幽幽冷冷地对上她的视线,仿佛在说,你活该。 “对,我就是来替她出气的。”在他们两个人互看的时候,赵海东摞下重话,就提起油膝桶,迅速地泼向了唐悠然。 “啪!”油膝精准无比地泼到了毫无防备的唐悠然的身上。 让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绿人,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啊!”油膝沾在肉体上的感觉难受极了,她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由于唐悠然是挡在司徒烈面前的,所以司徒烈没有受到波及。 他迅速上前,盯着唐悠然,只见她的脸都已经在油膝里扭曲了,心就像被凿开了一个大洞,很疼。 同时又恨死了赵海东,剜了一眼他,那眼神带着凌迟的狠和犀利。 赵海东看着这样的眼神,吓得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下一刻,他拔腿就跑。 司徒烈现在没空理会赵海东,而且门口有监控,想惩治赵海东应该不是难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唐悠然。 她看上去痛苦极了,虚弱的身躯晃了晃,仿佛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司徒烈心下一急,顾不上她一身油膝,伸手就去扶住了她。 他的手上粘到了她身上的油膝,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被泼了一身,应该更加不舒服吧? 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活该!” 眼皮上全是油膝,唐悠然努力地睁开眼睛,透过一丝缝隙,她看到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情突然很复杂。 曾楠听到门外的动静,也和其它员工从里面赶了出来。 她们看到刚才来时精緻优雅的唐悠然变成了一个绿人,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油膝味儿,均是吓了一跳。 司徒烈看着曾楠,要求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快!” 看着他那么着急紧张自己的样子,唐悠然的心中五味杂陈。 …… 到了医院后,被护士折腾了大半天,唐悠然身上的油膝才勉强洗干净。 被护士推着出来的时候,她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样,气若游丝,脸色苍白。 回到了病房,司徒烈和护士一起搀扶着司徒烈躺到病床上去。 护士给她打了吊针水之后,就离开了。 整个偌大的vip病房时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了。 司徒烈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唐悠然,嘲讽道:“怎么样,还要做小三吗?” 唐悠然听到这种话,心里不爽,皱了皱眉:“我们不过就是一家三口玩了一天而已,我什么时候成小三了?我是爬上你的床了,还是真的勾引你了?” 司徒烈冷哼了一声,“还嘴硬?难道你还想再被泼一次油膝?如果他手里装的不是油膝,而是硫酸,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他说完,便绷紧了脸,眼神重重重地瞪着她,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其实被伤害的人不是他,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这般生气又是何必? 唐悠然心中隐约猜到一丝答案,但不愿意深想。 她垂下了眼帘,没再说话。 司徒烈也没再说话,从椅子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哎,你就这样走了?唐悠然看着他冷酷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空虚,但她没有开口挽留他,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沉思。 她这样做是不是不值得? 答案是肯定的,诚如司徒烈所说,如果那人手里的不是油膝而是硫酸,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深想下去了。 没过多久,她听见门声响了。 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护工阿姨走了进来。 阿姨走到自己的床前,礼貌地说:“唐小姐,你好,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姐,是司徒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尽管吩咐。” 这么说的话,司徒烈还不算独自把她抛下。唐悠然想到这里,心湖忽然泛起了一丝柔软的涟漪。 …… 司徒烈离开医院后,直接回了公司。 这个时候快下班了。 他一回到公司就打电话让杰克到他的办公室。 杰克来了之后,他让杰克去查泼唐悠然油膝的那个人。 他要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宋思文指使的。 如果是,那宋思文无疑是可怕的。 她明明就对他说有喜欢的人,又何故要对付唐悠然? …… 大概两小时后,司徒烈就快做完了当天的工作,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护工王姐打来的电话。 王姐对他说:“司徒先生,唐小姐吵着要出院,我怎么劝都劝不住,这会儿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司徒烈的眉心顿时蹙起,她不要命了吗? 这样想着,他当机立断地对王姐说:“你先拦着她,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东西,就大步离开了。 到了医院,唐悠然的病房门前,司徒听见里面传来唐悠然和王姐的声音。 “唐小姐,你这伤还没好呢,医生都说要留院观察两天,你就留下来多住两天吧!”王姐好声好气地劝。 “不用了,这伤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没那么娇气,而且我工作还有很多没做完呢,真的没有时间待在医院里。” 司徒烈听到这里,心中怒意更甚,再也忍不住,豁地推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唐悠然提着东西,一副就要离开的样子。 唐悠然见到突然出现的司徒烈,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他都请护工照顾她了,还有必要过来吗? 司徒烈没有回答她,只是对王姐说:“王姐,你先下去吧!” 王姐应了一声,便默默地退下了。 病房里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司徒烈盯着她手上的东西,“谁允许你出院的?” 人心是很难控制的东西。 明明恨她入骨,可是在她每次受伤的时候,他仍然控制不了地关心她。 他一副不悦,霸道的口吻,让唐悠然觉得好笑,“司徒烈,这是我自己的事吧,我允许自己可以就行了。”
第38页 司徒烈剜了她一眼,那目光凌厉如刀。 看得唐悠然心儿颤慄了一下。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司徒烈沉着脸走过来,抢走了她手上的东西,丢到床上,“你给我躺上去,哪儿都不许去!” 五年前他是这么霸道的性子,五年后还是如此,真是一点都没变。 可唐悠然却不打算听他的:“我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我得回家,你那么忙就不要再管我了!” “这件事如果不是思文那边的人做的,你以为我想管你?”司徒烈心里关心她,希望她听医生的话多住两天院,嘴上却故意用一副不屑一顾的语气说话。 唐悠然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崴脚的时候,他也说过相似的话,他说只是不希望她去找他母亲的麻烦。 她不喜欢听到这种话,板着脸,冷冷地嘲讽道:“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她的麻烦的。” 司徒烈嘲弄道:“你的信用在我这里,早就破产了。” 唐悠然无语。 看来是跟她扛上了。 “躺上去!”司徒烈指着床,再度霸道地要求道。 唐悠然倔强道:“我不要!” 司徒烈的眼神陡然变得凛冽起来,就像冬天的夜晚里突然颳起的大风,他似乎已经失了所有的耐心,粗暴地把她甩了上去。 唐悠然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司徒烈突然像猛虎一样扑了上来。 唐悠然的呼吸顿时一窒。 司徒烈的双手压住她的,俯身靠近她:“给我安静点!” 距离太近,姿势太暧昧,唐悠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真怕司徒烈又用男人的方式对待她,没敢吭声了。 见她服软,司徒烈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缓缓松开了她的手,直起腰来。 不过为了防止她逃跑,司徒烈没再离开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唐悠然不喜欢和他独处,索性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断电了。 “啪”的一下,灯熄了,整个浴室一片黑暗。 “啊!”唐悠然怕黑,忍不住害怕地大喊了一声。 她想叫外面的司徒烈,可是不敢叫,因为他们还没到那种关系,更何况这种时候她哪敢让他进来?万一他兽性大发怎么办? 几秒钟后,唐悠然听见咚咚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透过门的缝隙,她看见了一丝光,想必是司徒烈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开门!”司徒烈在外面敲门。 “等一下。”唐悠然摸黑着套上浴巾。 套好后,才缓缓拉开了浴室的门。 打开门后,她果然看到司徒烈的手里举着手机。 手电筒太明亮,距离太近,唐悠然微眯了眼睛。 司徒烈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身上。 浴巾包裹下的娇躯酥,胸半露,两条长腿又白又直,身上更是香气扑鼻,他的小腹突然一阵燥热,喉咙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满脑子想的都是上次他们在他的办公室里缠绵的情景…… “看什么?”他的目光让唐悠然不自在,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想看看是不是没系好浴巾,因为刚才摸着黑自己也看不见。 不看则已,一看她简直想死。 她果然是没有系好浴巾,浴巾只遮住了一半的胸。 她的脸像火烧一样又热又烫,迅速用手往上拉了拉,然后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她越过自己的身边时,司徒烈近距离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更加心猿意马了。 唐悠然出去之后,躺在了床上,用被单遮住自己的身体。 司徒烈出来后,眼睛还是下意识地盯着她。 她被盯着不自在,没好气道:“都没电了,你不打算通知医院的人来看看吗?” 司徒烈没说话,默默地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然后翻开手机里最近的通讯录,找到了王姐的电话。 “王姐,我们这儿跳闸了,你能帮我叫电工过来处理一下吗?” 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总裁,王姐又受僱于他,他这话却是礼礼貌貌的。 唐悠然暗暗地心想,他可以对所有人都礼貌,唯独不会对自己。 司徒烈挂了电话后,看到唐悠然在看着自己。 她的目光带着幽怨,像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 他觉得有些好笑,“看什么?” 唐悠然撇撇嘴,没说话,准备闭上眼睛睡觉。 电话却突然响了。 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到是萧辞远的来电。 划开解锁屏幕,接听了电话,“辞远!” 听到这个名字,司徒烈的眉头顿时蹙起,俊脸染上了一抹不悦的神色。 “悠然,我听说你住院了,哪家医院?”萧辞远急切的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担忧,还有要过来看她的决心。 唐悠然瞟了一眼司徒烈,淡笑道:“不用过来看我了,我正准备出院呢!” 话落,她看到司徒烈的黑眸里突然溢出一缕寒芒,俊脸也绷得更紧了,似乎是对她的决定不悦。 “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过来了,我没什么东西,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好,到家之后我再给你电话吧。”她声音轻柔,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唐悠然脸上温柔的笑容,司徒烈的胸口瀰漫开来一股醋意,酸酸涩涩的,涩得发疼。 因为司徒烈在场,唐悠然没有和萧辞远讲太久,挂了电话后,唐悠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司徒烈:“你还不回去吗?” 司徒烈迈步朝她走来,坐在了床上,讥诮道:“怎么,我打扰到你和你的老情人讲电话了吗?” 唐悠然勾唇,妩媚一笑:“那倒不是,只是你难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很危险的?虽然你曾经对我说过,就算我在你面前脱光了也没用,可是我真怕你会打自己的脸。” 说完,唐悠然风情万种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继续沖他妩媚地笑。 唐悠然果然不是真心想要复合,否则怎么会说激将话,要赶他走。 他心里非常、非常不爽。 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恶毒的想法,勾唇邪笑:“难道你不知道,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 “这……” 司徒烈眼尾上扬,眼神也随之变得凌厉起来。 “嘶!”大手一扯,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 “你……”唐悠然倒抽一口凉气,再也没有刚才的笑容,迅速用手护住自己的胸。 司徒烈勾起她的下巴,“你不是想勾引我吗?现在我就让你所愿。” 说罢,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唐悠然::“……” 臭男人,贱男人,死男人。 她用力推司徒烈,可她的行为却似乎惹恼了司徒烈,他扑倒了她,把她压在了身下。 坚硬的肉墙压着她的柔……软,让她的胸腔感到一阵压力,嘴又被他堵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39页 他的一双大手按住她的小手,完完全全地制住了她。 唐悠然心里很害怕,很怕他会对自己乱来,她后悔了,她不该勾引他的,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急成狗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迅速睁开眼睛,捡起他刚才在强吻的时候,掉落在床上的手机。 在手机里面找他的通讯录。 她不知道他的女友姓什么,准备搜索思文的名字,刚打下一个思字,下面就有好几个和思有关的名字列了出来。 这里名字里面只有一个思文,姓宋。 原来她的女友也叫宋思文。 呵呵,世界真是小啊,不但名字一样,就连姓也一样。 唐悠然心想,这个应该就是他的女友,于是毫不犹豫地拨打过去。 没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这时,司徒烈已经把她压在了床上,他的吻从她的唇移到她的脖子,他像头饿狼一样贪婪地啃咬着她颈间的皮肤。 唐悠然开了免提,然后一边大声娇喘,一边对着电话说:“宋小姐,你马上就要和司徒烈订婚了,可是他却和我上床,没想到吧,他竟然会背叛你!” 她相信宋思文耳朵没问题的话,一定能够听得见。 唐悠然猜得没错。 宋思文确是完完全全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她听出唐悠然的声音,胸口就像被鞭子抽一样,揪着疼,越听下去脸色越白。 她的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口腔里不一会儿就瀰漫开来淡淡的血腥气。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唐悠然,你这个贱人。 司徒烈本来想跳过前戏进入主题,突然听见唐悠然的话,虎躯猛地震了震,豁地抬起头来,只见唐悠然手里拿着他的手机。 唐悠然沖他得意洋洋一笑,然后把手机反过来,让他看上面的通话记录。 宋思文? 司徒烈的心中燃起一把怒火,整张俊脸都扭曲变形。 “啪!”他一巴掌甩向了她的脸,然后一把抢走了自己的手机。 他下手很重,唐悠然疼得脸一抽一抽的。 可她却没喊疼,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嘲讽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哄你的女友吧,可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们的订婚。” 她故意把后半句说得很重,以此提醒他。 如果他的女友宋思文是个有骨气的人,就不该和司徒烈这种渣男订婚。 司徒烈关了手机,把手机丢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勾起唐悠然的下巴:“你以为一通电话就能破坏我的心情,唐悠然,我告诉你,今晚我睡定你了。” 唐悠然的心跳突然漏跳了半拍,嘴上却不甘示弱地嘲讽道:“原来这就是你对宋小姐的感情,呵呵,司徒烈,你可真是年度好男人啊。” 司徒烈扬唇,肆意一笑,“这就就不劳你操心了,因为明天我会主动跟她解释,是你在我面前脱光了勾引我。” 唐悠然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一下,瞪着他憎恶地说道:“你真噁心!” “介入别人的感情,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唐悠然,你死心吧,就算思文知道我们滚了,也不会影响我和她的订婚的。”他的俊脸写满了傲慢和鄙夷,还有运筹帷幄的自信。 唐悠然的心就像被冷水覆盖一样凉透了,一丝丝绝望从心底深处涌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的渣男能够睥睨天下,肆意妄为?而她这种努力生活的好女人反而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司徒烈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重新扑倒她,俯身地吻上她的唇。 唐悠然拼命地反抗挣扎,但她全身都被司徒烈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可能她刚才的行为真的是惹恼了他,他这次没有耐心做前戏了。 她听见他抽皮带的声音,那金属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一声地传入她的耳膜里,让她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凉下去。 “啪!”司徒烈抽掉了皮带之后,便把它丢到地上,那落地的声音让唐悠然的心完全陷入绝望了。 “啪!”司徒烈抽掉了皮带之后,便把它丢到地上,那落地的声音让唐悠然的心完全陷入绝望了。 就在她在心里哭泣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修电的!” 看来是电工。 唐悠然心中狠狠颤动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眼睛里因为充盈着希望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司徒烈也离开了她的唇,微微撑起身体,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她推他,“电工来了,你还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司徒烈一脸欲求不满,最终却还是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他拉了拉裤子上的拉链,把皮带重新繫上,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这才跳下床去,去门外开门。 唐悠然也重新系上浴巾,然后躺回了床上,用被单盖住自己的身体。 电工检查闸门的时候,司徒烈虽然守在旁边,眼睛却是看着床上的唐悠然。 他的目光灼热,就像夏天中午时分的烈日,落在唐悠然身上,让唐悠然觉得浑身都烫。 她真怕就算电工修好电离开了,他还是不肯走。 咬牙想对策,然后就想到了初菱。 心中一喜,她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初菱。 “初菱,你在家干嘛呀?”问初菱话的时候,她脸上噙着淡笑,看向了司徒烈。 司徒烈目光那簇灼热的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改为瞪着她。 “我正在看电视呢,妈妈,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初菱笑问。 唐悠然看着司徒烈,慢悠悠地说:“今天下午有个穷凶恶极的歹徒泼了妈妈一身油膝,妈妈这会儿在医院呢,无聊死了,你要不要过来陪陪妈妈啊?爸爸也在妈妈身边哦。” 说完,她沖司徒烈狡黠一笑。 司徒烈的目光更冷了,就像利刀在黑夜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冷芒,让人不寒而粟。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初菱很担心唐悠然,“妈妈你没事吧?我现在让司机送我过去。” 听到到这里,唐悠然笑靥如花,故意扬声说道:“哦,你真的要过来啊?” 话落,她看到司徒烈迈开步伐大步朝她走来,一把夺了她的手机,对着电话说:“初菱,你不用过来,你妈是逗你玩的,乖乖在家等爸爸。” 初菱听得一脸懵。 司徒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语气恶劣地对唐悠然说:“别让女儿来医院这种细菌满天飞的地方!” 唐悠然脸上也不见尴尬的神情,反而还有些小得意。 “作为女儿,来看看妈妈是很正常的。” “闭嘴!”司徒烈沉着脸把手机丢给了她。 唐悠然接过手机,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 他应该没心情强她了吧?
第40页 在电工的维修下,电路没一会儿就被修好了。 病房里一下子就明亮起来,明亮得无所遁形。 电工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司徒烈和唐悠然,气氛尴尬,唐悠然却提心弔胆,担心他不肯走。 司徒烈慢悠悠地穿上了进来时就扔在沙发上的西装,穿上之后,他信步朝她走来。 唐悠然的心突然一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他。 司徒烈勾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瞳孔深处,俊脸扬起一抹恶魔一样的邪笑,他意味深长道:“唐悠然,今晚没做完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补回来,你点的火,终究还得靠你来灭。” 唐悠然:“……” 在她吓得脸色苍白的时候,司徒烈放开她,随后心情大好地离开。 听到门“砰”的一声响起后,唐悠然忍不住骂了一句:“奶奶的!” …… 翌日,司徒烈刚回到公司,就接到了王姐打来的电话。 “司徒先生,唐小姐又吵着要出院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司徒烈眉微拧了一下,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 “算了,随便她,我会让人结你的工资的。”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眼睛缓缓看向了窗外。 今天的天气灰濛濛,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唐悠然被人泼油膝的情景,还是觉得有些心痛。 这种心痛是无法控制的,就像他的感情一样。 有时他会觉得可笑,堂堂司徒集团总裁也不过如此啊。 一会儿后,他收回目光,拿起了座机电话的话筒,打了一个内线电话出去,口吻严肃:“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 那边杰克声音轻快地说:“总裁,我正想过去向您汇报呢。” 司徒烈的俊脸染上一丝淡淡的激动之色,“过来吧。” 不到一分钟,杰克就出现了司徒烈的办公室。 他先是朝司徒烈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汇报情况:“总裁,我已经调查出来了,泼唐小姐油膝的那个人是赵海东,是个普通的工薪族,是宋小姐前闺蜜赵海晨的弟弟,赵海晨自杀去世后,宋小姐对赵海东颇为照顾,两人的感情很深厚。” 司徒烈听完,薄唇下意识地抿紧,眼神里溢出一丝寒芒。 果然是宋思文的人。 “这件事宋思文知道吗?” 杰克对上他锐利的眸子,“在赵海东去找唐小姐之前,赵海东和宋小姐通过电话。” 司徒烈的脸色渐渐地笼罩上一层淡淡的乌云,薄唇抿得更紧了,像刀锋一样锐利。 宋思文明明就对自己说,她有喜欢的人,和他订婚也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压力。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纵容赵海东? 她是单纯和唐悠然有仇,还是,欺骗了他? 想到这里,司徒烈下意识地拿起了手机。 打开最近的通话,看到了排列第三的宋思文的名字。 昨天晚上,被唐悠然摆了一道之后,他回去之后也没有跟宋思文解释。 他们这种有名无实的关系,没有必要解释。 之后宋思文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他问那件事。 她表现得好像真的不在意一样。 她真的不在意吗? 看了半晌,他把手机放下,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光亮,抬头就对杰克说:“去给我买支药膏回来,专治油膝弄伤的。” 杰克明白了。 司徒烈这是打算买给唐悠然的? 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怎么还对她这么好? 杰克不明白,世上最难控制的两样东西一样是人心,一样是感情。 蓝天公寓,萧辞远家。 因为新公司还没有正式投入运营,所以现在的萧辞远都是在家工作。 刚看完了一份文件,电话突然响了。 是他的特助薄云打来的。 “萧总,我已经把赵海东绑来了,现在就在您家门口。” 萧辞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波动之色,“我现在出去开门。” 随后拿着手机出去了,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薄云和两个保镖在外面,而两个保镖则架着一个平头,黑皮肤,相貌普通的年轻男人。 想必,这就是伤害唐悠然的赵海东了。 赵海东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身高大概一米八,仪表堂堂,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散发着睿智精明的光芒,眼神像寒霜一样冰冷。 赵海东被带进去之后,被萧辞远的两个保镖强迫跪在了萧辞远面前。 萧辞远悠然坐在沙发上,他先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后,对薄云说:“动手!” 赵海东不知道萧辞远要做什么,但是听着萧辞远这冷得像冰雹的声音,他就不寒而粟,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接着,赵海东感到嘴上被塞了一块布,把他的嘴巴撑得腮帮都鼓了起来。 再然后,他的后背一阵闷痛,被人踢了一脚,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虚趴在了地上。 他这下终于知道萧辞远要做什么了,想说话,却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萧辞远。 萧辞远只是悠闲自得地喝茶,似乎看不见他的哀求一样。 赵海东被两个保镖打得奄奄一息后,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的布已经被抽走了,可他这下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唯有屋子里瀰漫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证明他刚才受了多重的伤。 萧辞远放下茶杯,优雅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插兜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轻蔑道:“赵海东,我的人你也敢动?” 赵海东张了张唇,想说话,可是发现自己使不上一丝力气,眼神绝望得像一潭死水。 萧辞远漠然从他脸上收回视线,然后对薄云说:“把他卖去赌场。” 原本奄奄一息的赵海东听到这句话,心脏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眼里露出深深的惊恐。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萧辞远,哀求道:“萧先生,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辞远的眼神像片死海一样麻木,又像寒雪一样冰冷。 他轻吐薄唇,说出两个没有回旋余地的话:“晚了。” …… 宋思文在开会的时候,手机不停地响。 是赵海东打来的。 她本来不方便接听,但赵海东似是有急事一定要找到她一样,不停地打她的电话,她只能暂停会议,拿着手机到了会议室外面。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赵海东的哭声:“姐!” 宋思文心下一急,急忙问道:“怎么了?” 赵海东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他一向是个坚强的男子汉,也就赵海晨去世的那时哭过。 这下哭得如此伤心,肯定是摊上大事了。
第41页 宋思文的秀眉蹙得深深的,“海东,你别哭啊,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赵海东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萧辞远的人帮我在赌场里输了三千万,我被押给了赌场老闆,我出不去了,姐,你快救我!” 宋思文听着这番话,心先是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又在这里偷懒,赶紧去干活!”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赵海东匆匆收了线。 …… 司徒烈刚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晃动着两条白嫩的小短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司徒烈感觉自己工作了一整天的疲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俊脸随之扬起明快的笑容,高兴地喊了一声她:“初菱!” 初菱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朝门口这边看过去。 见是他,她丢下牛奶,从沙发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地朝他奔去:“老爸!” 司徒烈一把抱住她,初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奶香气,让司徒烈的心盛开了花。 他边抱着她往里走,边问:“怎么突然来看我了?” 初菱搂住他的脖子,“想你了呗!” 司徒烈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 司徒烈又笑,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刚坐下,初菱就从他的腿上坐起来,盯着他问道:“老爸你工作了一整天一定累了吧,来,女儿给你揉揉肩膀。” 说着,就用一双粉嫩嫩的小手去捶他宽阔的肩膀。 肩膀上传来一阵轻淡的舒适感,司徒烈颇为享受。 半晌后,他淡淡开口:“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初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盯着他,竖起大拇指称嘆道:“不愧是我司徒初菱的老爸,真是聪明绝顶哦。” “说正事。” 初菱重新爬到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诚恳地要求道:“我想你带我去我妈妈那儿,我有点事找她。” 司徒烈挑了挑眉,“你找她有什么事?” 初菱讳莫如深地答道:“女人间的秘密。” 司徒烈无语:“你才多大?” 初菱嘟了嘟粉嫩嫩的小嘴,“反正人家就是有事找她。” 司徒烈正了正色,“她就在我们公司对面,你都能自己来找我了,就不能自己去找她?” 一听到拒绝的话,初菱立即就摆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不是你女儿吗?怎么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难道你说爱我都是骗我的?” 虽然是指责的话,但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更像是撒娇。 司徒烈拿她没辙,沉默了下,终于松口:“我让秘书姐姐送你去。” 初菱一脸嫌弃:“我才不要她送我去,她身上的香水味那么刺鼻,分分钟让我想打喷嚏。” “那杰克呢?” 初菱这会儿没说挑刺的话了,反而一脸郑重地说道:“不如我认他做爸爸怎么样?” 司徒烈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云飘过。 他佯装生气地捏了一把她的小鼻子,“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初菱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她眉开眼笑,改口说了甜言蜜语:“有你这么好的老爸,我怎么捨得认别人做爸爸哟?么么哒!” 说完,她用力地亲了他一口。 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圆滑,司徒烈摇头,哭笑不得。 临走前,司徒烈走到办公桌前,从某个抽屉里取出了杰克今天给他买的药膏,默默地装进了口袋里。 第33章 唐悠然的身世 司徒烈父女到唐悠然的店时,唐悠然正在和下属说话。 她语气和神态并不严厉,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让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职业女性独有的魅力,就像一个发光体,让司徒烈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她紧紧地吸引了。 “妈妈!”初菱一见到她,就兴奋地走了进去。 听见熟悉的声音,唐悠然下意识地朝门口看过去,见到初菱,她顿时笑靥如花,兴奋地朝她走去,然后弯腰,一把抱起了她。 初菱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唐悠然美丽的脸上全是喜色,盯着她眼睛都在闪闪发亮,“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呀?” 初菱的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身上,见她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都有些脱皮泛红的现象,小秀眉蹙起,连忙抓起她的一条手臂:“你果然是受伤了。” 昨天晚上司徒烈回去之后,告诉她妈妈没有受伤,妈妈是骗她的。 但她觉得妈妈不会无缘无故打那通电话给她,而且一直都是爸爸说妈妈骗她,可是妈妈从来没有跟她解释过是逗她玩的啊。 她觉得事有蹊跷,所以一放学就让司机送自己过来这边了。 至于叫上老爸,则想看看如果他真的骗了她,他的反应是怎么样的。 司徒烈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小妮子也太聪明了吧,那么难骗? 初菱的目光突然看了过来,眼神带着指责,“老爸,你为什么要骗我?” 司徒烈说:“因为我不想你去医院那种地方。” “可是妈妈都受伤了。” “她连你都生出来了,那点小伤算什么?” 唐悠然听着这番冷漠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向了司徒烈,司徒烈对上她的视线,眼中冷淡得一丝情绪都没有,就像他说的话一样,他很快又看向了别处。 唐悠然收回了视线,笑着摸了摸初菱柔软的头发,“初菱,谢谢你这么关心妈妈,这些伤口不疼,真的。” “可是我看着好疼啊,妈妈,那个人为什么要那样对你啊?”初菱的小脸上写满了心疼。 唐悠然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她喝醉酒,把我当成了她的仇人。” “真的吗?” 唐悠然点点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毕竟未婚夫背叛了她。”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司徒烈。 司徒烈也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对上她的眸子,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嘲弄的笑。 司徒烈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唐悠然收回目光,对初菱说:“宝贝,晚餐时间已经到了,妈妈带你出去吃饭吧,好吗?” “好啊,”初菱自然是求之不得,说完,看向了司徒烈,“爸爸也要一起去。” 司徒烈:“……” 这是命令吗? …… 最终,他们一家三口去了附近的那家五星级酒店吃饭。 吃饭的时候,初菱和唐悠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偶尔还说悄悄话。
第42页 每次说悄悄话的时候,她们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司徒烈笑。 司徒烈的脸黑黑的。 难道她们在说自己的坏话? 初菱很快就吃饱了,唐悠然和司徒烈没她快,还在慢慢地吃。 她本来拿出手机看动画片,突然看到了同在一个餐厅吃饭的同学,于是兴奋地过去和她打招呼。 桌子这边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了,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唐悠然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默默埋头吃饭,把司徒烈当透明,不打算鸟他。 “啪”一支药膏,突然扔到了她面前。 是专治皮肤受伤的药膏。 她的心微震了下,缓缓地从碗里抬头,看向对面的司徒烈。 司徒烈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眼睛转幽着,似是闪躲她的目光。 唐悠然又低头看了下面前的药膏,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司徒烈,你为什么送这东西给我?” 司徒烈脸冷冷酷酷的:“爱要不要。”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这一刻变得强烈了,同时还有多了一丝激动,唐悠然努力克制着这点小激动,徐徐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司徒烈先是怔了怔,似是没料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 须臾,他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司徒烈皮笑肉不笑,“就是希望尽快你养好你的皮肤,我等着做昨晚没做完的事,不然面对那么丑的皮肤我哪下得了嘴?” 唐悠然:“……” 好蹩脚的解释。 关心就关心嘛,干嘛装模作样的,一点都不可爱?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会突然变得那么软,软得好像所有坚硬的壁垒都褪掉了一样? 就在她为这种变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司徒烈的声音又从对面那边传过来了:“刚才你们说了什么悄悄话?” 他打听八卦的样子,和他平时高冷的形象极不符合,让唐悠然看了直想笑。 她挑了挑眉:“你真想知道?” 司徒烈给了她一个不可置否的表情。 “来来来!”唐悠然用手召唤他。 司徒烈是真想知道,情不自禁地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 唐悠然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们刚才在讨论你最喜欢的内裤颜色,初菱还说有次去叫你起床,结果掀开被子,看到你身上什么都没穿,我特别想知道,让女儿看到你果体的那一刻,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司徒烈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云飘过。 …… 吃完饭后,他们一家三口分别了。 初菱被司机送回去,司徒烈和唐悠然则还要继续工作。 回到店铺后,唐悠然独自去二楼的休息室坐了一会儿。 她看着手里的那些药膏,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司徒烈刚才那番别扭的话,思绪有些飘忽。 她原本以为他再也不会爱她,也不会关心她了。 或者是因为她习惯了他的虐,说真,如今收到这些关心,她真的觉得受宠若惊。 感动倒是谈不上,毕竟他欠她的,是这一支药膏远远比不上的。 不过,既然是对皮肤有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 晚上唐悠然快下班的时候,萧辞远出现了。 他是来接她下班的。 看到她脱皮泛红的皮肤,萧辞远一脸心疼。 情不自禁地说道:“悠然,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替你惩罚了泼你油膝的那个人。” 唐悠然一怔,没想到他竟然为她做了这种事。 丝丝感动从心底深处涌起来,又是好奇:“你对他做什么。” 萧辞远扬唇一笑,轻描淡写道:“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反正以后他不敢来找你了,你不用担心了。” 唐悠然看着他,温柔地说道:“辞远,谢谢你!” 她的声音柔柔的,让萧辞远听在耳里,只觉得如同春风拂面,异常舒适。 “走吧,我们下班。” 因为家就在附近,所以他们走路回去。 香港人的生活节奏一般都是很快的,职业人平时工作非常忙碌,鲜有时间锻鍊身体,萧辞远和唐悠然的习惯一般是能走路就走路,尽量锻鍊身体。 他们两人又志同道合,很是聊得来,倒不觉得路上无趣,两人都开开心心的。 反倒是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司徒烈下班回家的时候,刚好在路上看到他们一起散步有说有笑的这种画面。 尤其唐悠然脸上的笑容那么舒适明朗,似乎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又想到她接近自己,只是为了破坏他和宋思文的订婚,心中又是恨她,又是嫉妒,眼眶都红了,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因为用力过度,指尖都泛白了,呼吸也有些急促 …… …… 翌日。 司徒烈刚开会一个冗长的会议,神色疲惫地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秘书告诉他,宋思文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想起赵海东的事,司徒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异色。 宋思文来得正好,他正好可以套套她的话。 进去的时候,他看到宋思文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却全是愁容,秀眉微微地蹙着,似是有烦心事。 “思文!”她想东西想得很入神,司徒烈走到她面前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回了神。 宋思文抬头,沖他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开完会了?” 司徒烈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坐下来聊吧!” 坐下来后,司徒烈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宋思文没什么心情,摇了摇头,然后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 司徒烈进来看到她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这会儿表情淡淡的,“有什么事吗?” “烈,对不起!”宋思文脸上写满了歉意,声音低低的。 司徒烈心想,莫非是为了赵海东的事?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宋思文脸上的歉意表情更深了,“很抱歉,赵海东伤害了唐小姐,其实他事前打过电话给我,我让他不必把唐小姐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肯听我的,执意要去找唐小姐报仇,真的很抱歉,烈!” 说完,她的头垂得更低了,眼睛则向上瞟,怯怯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俊脸没什么表情,但是声音却像是裹着一层寒冰一样,带着责备:“你没跟他说清楚我们只是假的关系吗?” 听出这句话里的责备之意,宋思文的心嫉妒极了,司徒烈分明就是心疼唐悠然。 但她不敢表出现出来,只是解释道:“因为我对他说我会处理这件事之后,他便不再坚持要找去唐小姐,我以为他已经把我的话听进了耳里,没想到他却背着我偷偷地去找了唐小姐。”
第43页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的俊脸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用那双犀利的眼睛默默地打量着她,偶尔掠过一丝让她提心弔胆的研判。 他的薄唇紧抿着,像刀锋一样锐利,他并不说话,但光是端坐在那里,就让人感到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宋思文后悔让赵海东去找唐悠然麻烦了。 但现下必须把他捞出来。 于是她鼓足勇气又说:“烈,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虽然是在询问,但司徒烈的面色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一丝热情。 宋思文看着他,小声地说道:“萧辞远为了给唐小姐报仇,把我弟弟卖去了赌场,我弟弟现在出不来了,我去找过赌场的老闆,老闆却连我弟弟的面都不肯让我见。然后我又打过电话给萧辞远,萧辞远说想要救出我弟弟,让你去赌场等他。” 司徒烈微微瞪大双眼。 萧辞远这是要干什么? “烈,你跟我去赌场看看好不好?” 看着宋思文低声下气的样子,司徒烈的俊脸没什么表情,眸子也像死海一样平静麻木。 他并不为她的哀求所心动。 这是赵海东应该受的,他心里是幸灾乐祸的,只是萧辞远让他过去,究竟又是想干什么? 想到昨天晚上看到他和唐悠然两人有说有笑地散步的那种画面,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被蚂蚁啃咬一样,很不是滋味。 …… …… 唐悠然正在家里专心致志地画设计稿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是萧辞远打来的。 她丢下铅笔,接起了电话,同时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辞远!” “悠然,有空吗?” 萧辞远此刻正坐在车里,仰头凝望着唐悠然所在的楼层,眉眼很温柔。 “在家里画设计稿呢,你有事吗?”问完后,唐悠然又喝了一口水。 “灵感还行吗?” 唐悠然蹙眉:“不行,我都画了一个下午了,也没能画出让我满意的作品来,这种时候最痛苦了。” 萧辞远的嘴角扬起,声音略略轻快,如同那湖面吹来的轻风:“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就会灵感爆棚,我现在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唐悠然惊讶:“不会吧?” 说完,她放下水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看下去,果然能看得到萧辞远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下来吧!”萧辞远再度呼唤她。 唐悠然嘴角微笑上扬,“好吧,出去转转也无妨。” 唐悠然回到屋里后,换了一套便装,然后就下楼了。 她下半身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上半身则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虽悠闲,但依然难掩一身气质光华。 有些人颜值高,身材好,气质也好,哪怕穿得简单也好看,因为衣着对于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做女人能修炼到如此程度,已是相当不错。 上了车后,唐悠然看到萧辞远毫不掩饰地打量自己。 “怎么了?”她关上车门后,淡笑地问他。 萧辞远弯了弯唇,“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唐悠然笑,“谢谢。” 萧辞远发动引擎的时候,她问萧辞远要带她去哪里。 萧辞远卖起了关子,“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 赌场。 荷官们安静地发牌,赌客们则大声吆喝,整个大厅人声鼎沸。 穿着工作制服的赵海东端着茶水在其中穿来穿去,高大削瘦的身影几乎没停下来过。 司徒烈和宋思文站在二楼的栏杆上,默默地看着他穿梭在赌场里的身影。 宋思文心中五味杂陈,既后悔让他去找唐悠然的麻烦,又是心疼他,更有几分丢脸。 司徒烈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捞赵海东出去,而是想看看萧辞远到底要干什么,这件事事关唐悠然,萧辞远找自己,应该是与唐悠然有关。 当他的眼睛捕捉到从一楼的赌场门口进来的那两个人时,他便在心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萧辞远果然是带着唐悠然来了。 他的眸子微眯了起来,一丝复杂的思绪从眼底浮涌了上来。 同一时间,宋思文也看到了萧辞远和唐悠然。 她万万没有想到,萧辞远竟然会带着唐悠然一起出来。 心口就是被凿开了一个大洞,巨大的恐慌喷涌了出来,像潮水一样要把她淹没,她顿觉呼吸困难。 同时迅速对司徒烈说:“烈,我去上下洗手间。” 司徒烈转过脸看着她,只见她脸色苍白,瞳孔微微扩张,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宋思文生怕被他看出异样,匆忙转身走了。 司徒烈感觉她不太对劲,难道是害怕面对唐悠然? 萧辞远和唐悠然在赌场老闆的陪同下,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二楼。 唐悠然看到司徒烈的时候,煞是意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 又看了看旁边的萧辞远,萧辞远低头,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耳语:“等着看好戏吧!” 萧辞远的声音太小,司徒烈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这样亲昵的动作,就像一根根细针扎进了他心里,他瞪着他们,眼神溢出一丝丝寒芒。 赌场老闆把他们带去了二楼的会客室,然后默默退下,把空间留给他们。 “宋思文呢?”萧辞远没见宋思文,忍不住问司徒烈。 难道宋思文今天也来了?唐悠然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在屋里寻找她的身影。 说实话,她对宋思文挺好奇的。 一是因为她是司徒烈的女友,二是因为这个名字和她干姐姐重名。 她真的挺想见见的。 司徒烈不咸不淡地答道:“去洗手间了。” 萧辞远开门见山,一字一顿道:“想救赵海东,可以,让宋思文跪下来向悠然道歉!” 唐悠然听到这里,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萧辞远把自己叫出来的目的? 萧辞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让她别惊慌。 唐悠然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带着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司徒烈。 只见司徒烈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嗤之以鼻的冷笑,然后看着她说:“唐悠然,你觉得我让她向你下跪的可能性大吗?” “这就是看你们有多想救出赵海东了。”唐悠然神色淡然,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司徒烈的俊脸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寒霜:“别再做梦了,我是不可能会让她向你下跪的,因为你不配!” 他的话像刀尖掠过唐悠然的心,让她的心泛起了一阵疼意。 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萧辞远眸子阴狠地瞪着司徒烈:“你们不想救出赵海东了吗?”
第44页 司徒烈收了收思绪,缓缓看向了萧辞远。 “萧辞远,你为她所做的事确实很伟大,但是并不值得,前天晚上,她在医院的时候,你知道她都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的语气里噙着讥讽。 唐悠然的脸微微变色,不安地看向了旁边的萧辞远。 萧辞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上去宠辱不惊的样子,似乎丝毫不介意司徒烈怎么说。 司徒烈上前了一步,俊脸上的嘲弄神色更深了,看着唐悠然继续往下说道:“她穿着浴巾勾引了我,你都不知道她在床上有多热情,叫得有多浪!” “住口!”唐悠然听不下去了,面红耳赤地斥责他。 司徒烈的俊脸扬起了一抹狞笑,“录音还在我手里呢,要不要我放出来给他听听?” 说罢,他取出了手机,然后就有了令人暇想的声音传了出来。 唐悠然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心下一急,就要去抢他的手机。 他却举高手,机巧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轻笑了下,然后用手指在上面按了下,然后那录音就消失了。 司徒烈看向了萧辞远,只见萧辞远的脸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霾一样,眸子阴狠地瞪着自己。 下一刻,萧辞远挥起拳头,一拳就砸了过来,司徒烈早就知道他会动手,一个轻巧闪身,就躲开了那个铁拳。 “辞远,不要打了,他这是在误导你!”唐悠然生怕他们打架会两败俱伤,所以在萧辞远准备又动手之前,扬声对他喊。 萧辞远虎躯微震了下,怔怔地看向了唐悠然。 唐悠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说,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萧辞远从来都是相信她的,见她这样暗示,绷紧的脸才渐渐松懈下来,缓缓地收起了挥出去的手。 司徒烈看着唐悠然,俊脸写满了嘲弄:“唐悠然,我误导他?你可真会说谎啊,五年前我被你骗得团团转,没想到你又用同样的招数对付别的男人,这种把男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才华,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你父母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聪明的孩子?” 唐悠然脸色阴沉地瞪着他:“你以为你这样挑拨离间,就能破坏我们的感情吗?司徒烈,我真替宋小姐感到悲哀,你不但渣,而且还卑鄙无耻。” 唐悠然的话落,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穿着黑色高跟鞋,手提着红色方包,身材苗条,但是脸上戴着口罩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她看了看里面的三个人,然后从容地走了进来。 默默地站到了司徒烈的旁边。 这位应该就是他的女友了,唐悠然心想,只是戴着口罩看不见她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可惜。 “你是宋思文吧?”萧辞远看着宋思文问。 宋思文轻轻地朝他点头,然后说:“是的。”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声音坏了一样。 司徒烈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轻声问道:“喉咙怎么了?” 宋思文轻摇了下头,“没事。” 唐悠然默默看着他们。 看着司徒烈对宋思文那关怀的眼神,她的胸口泛着一抹酸意,迅速别开了视线。 萧辞远看着宋思文,直截了当地要求道:“宋思文,想要救出赵海东,下跪向悠然道歉吧!” 宋思文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萧辞远。 她可是宋氏千金,何尝有人对她提过这种要求? 她没有立即说话,求助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司徒烈。 司徒烈接收了宋思文的求助的目光,心里没什么感觉,但是他刚才说了,不会让宋思文向唐悠然下跪道歉的话。 于是对她说:“不必理他。” 唐悠然看了一眼司徒烈,然后对宋思文说:“宋小姐,你是知道你的准未婚夫是什么样的男人的,不是吗?” 她的脸上噙着一丝淡淡的嘲弄神色。 宋思文听见唐悠然的声音,心震了震,然后徐徐对上唐悠然的眸子。 她的眼神浮浮沉沉,万千变化,却只是默默地看着唐悠然,并没有开口说话。 唐悠然讥笑了下,“他早就对你不忠了,宋小姐,你是宋氏集团的千金小姐,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呢?他真的能给你幸福吗?” 司徒烈瞪着唐悠然,眼神如利刃划过她的皮肤。 唐悠然像是看不见他的眼神一样,继续对宋思文说:“如果我是你,宋小姐,我不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因为不值得。” 宋思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后,才徐徐开口,声音还是沙哑的:“唐小姐,既然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那你又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不清呢?”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让你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唐悠然淡然笑了笑。 宋思文看着萧辞远,眼神里噙着一丝讥讽:“萧辞远,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已经听到了吧?你确定还要让我下跪向她道歉吗?” 萧辞远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唐悠然。 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烈突然开口了:“萧辞远,你以为我真的忌惮你?我们想救出赵海东多的是办法,在g市还没有人敢不卖我司徒烈的面子!” 他霸气外露,话一出口,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萧辞远轻扯了下唇角,无所畏惧地对上了司徒烈的眸子:“等你把他救出去再说这种话吧!” “辞远,我们走吧!”唐悠然从没想过要让宋思文向自己下跪道歉,反正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只看她自己怎么想了。 萧辞远朝她点点头,然后迳自牵起了唐悠然的手,转身往外走。 盯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司徒烈的俊脸笼罩着一层阴霾,眸子则寒芒四溢。 宋思文站在他身边,只觉得冷意阵阵,口罩上的那双眼睛渐渐流露出一丝悲凉的情绪来。 回去的路上,宋思文和司徒烈各怀心事,皆是沉默不语。 到了宋氏之后,司徒烈熄了火,淡淡地对她说:“到了。” 宋思文缓缓地转头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司徒烈微挑起了眉,但俊脸上的神色还是清淡得毫无波澜。 他对她似乎永远都是这副样子。 宋思文心里愈加荒凉,抿了抿唇,然后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司徒烈,我想,订婚还是暂时不要举行了。” 司徒烈那种平静的眼睛里还是没什么情绪,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宋思文在心里冷笑,或者是因为唐悠然说的是对的。 她是喜欢他,但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和唐悠然都滚了,她还凑上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而且他和唐悠然纠缠得那么深,自己这个时候再缠着司徒烈,只怕她和唐悠然迟早有一天都会面对面地撞上,她不是每一次都能像今天这么好运,有条件有时间去伪装自己。
第45页 如果唐悠然把五年前的事情都告诉司徒烈,只怕司徒烈会亲自手刃她。 所以出于对以上问题的综合考虑,她决定暂时维持现在的关系,至于不说分手,则是因为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痴念,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看着司徒烈,声音清淡又坚决:“你和你的前妻纠缠太深了,我不想卷进来,等你什么时候决定和她一刀两断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说完,她不再多言,打开车门就下车了。 下车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看着司徒烈,脸色和声音都软了软:“司徒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把我弟弟救出来。” 司徒烈俊脸毫无表情,眼神里也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抱歉,这我真帮不了你!” 他的人他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别人没这个资格。如果伤害了她,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宋思文脸色一沉,没再说什么,转身生气地走了。 …… 同一时间,唐悠然和萧辞远回到了唐悠然的店铺。 刚才曾楠打电话给她,说有位顾客要找她,所以她得回来看看。 下车之前,唐悠然软着声音对萧辞远说:“辞远,放过赵海东吧!” 萧辞远怔了怔,似是没料到她会提这种要求一样。 下一刻,他有点严肃道:“悠然,世间容不下那么多的好心。” 唐悠然云淡风轻一笑,“我知道人心险恶,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小时候我们家穷,我和我的养父母受到了村里人的排挤,我们受了很多苦,可是我的养父母对我非常好,他们让我相信,纵使世间再残酷冷酷,也总有人心怀善意。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无论如何我都对宋思文造成了伤害,所以无论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怨她,真的,而且我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萧辞远静静地看着她,午后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笼罩在她美丽的脸上,使她的脸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 她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温柔,仿佛能包容世间的一切,折射出波光粼粼的耀眼光泽,美得不可思议,萧辞远心潮涌动,说不出拒绝的话。 半晌,他缓声道:“就算要放了他,也得给他一个教训!” 唐悠然嫣然一笑,向他投去一个感恩的眼神。 在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萧辞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悠然,你的养父母从来跟你说过你的身世吗?” “没有,他们只是跟我说,我是他们不能生育,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唐悠然的语气和目光很是平静,看不到一丝悲伤。 她早已接受了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实。 事过境迁,又有什么好伤感的呢? 然而,她越是这般坚强,越是让萧辞远为她心疼。 “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需要了,在我心里,我的养父母就是我亲生的父母。”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神情平静又坚定。 无悲无怨,萧辞远被她的温柔折服。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也罢,你也不需要他们,以后我会做你的家人,像你的养父母一样疼你爱你!” 唐悠然心中涌起一丝感动,笑道:“萧公子,你这撩妹的段数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说罢,就打开车门下车。 萧辞远说:“晚上我来接你下班。” 唐悠然既然来了,就肯定不会那么快回去。 她轻笑:“好啊。” 下车后,她挥动玉臂,笑意盈盈地和他说再见。 他笑着把车开走了。 …… 傍晚下班后,司徒烈和杰克去参加一个饭局。 他没有想到,宋思文也来了。 宋思文没有像以前一样热情,只是淡淡地用目光问候他,然后就和别人说话去了。 整个饭局下来,他们没有一句交流,如同陌生人一样陌生。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他恰巧撞上了宋思文。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宋思文立即就避开,低着头,快步走了。 似乎真的已经决定要跟他保持距离了。 司徒烈默默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追上去,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饭局结束后,宋思文还是没有跟司徒烈打招呼,带着助理干干脆脆地走了。 杰克看着宋思文的背影,对司徒烈说:“总裁,宋小姐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冷淡啊?” 司徒烈不咸不淡道:“她不想跟我订婚了。” 杰克大惊:“啊?” 这订婚的事都快准备妥当了,两个集团也是为此欢天喜地,他们竟然不干了? 司徒烈没应他,却是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唐悠然,如今我的订婚终于被你破坏了,你心满意足了吧? 司徒烈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顿了顿,淡淡地对杰克说:“把钥匙给我,你自己打车回去。” 杰克知道他这是还有去处,也没有多问,一边把车钥匙掏给他,一边对他说:“您路上小心点。” 司徒烈朝他点点头,然后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卡宴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司徒烈去了“feel”,唐悠然的店铺。 到了那儿之后,他默默地把车停在路边。 透过车窗看进去,他一看就看到了萧辞远和唐悠然。 萧辞远姿势庸懒地倚靠在架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唐悠然笑脸灿烂。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司徒烈也能感觉得到她的喜悦,还有那种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永远不会流露出来的小女人的娇态。 在他面前,她总是扮演着一个冷静的,强大的女人,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百毒不侵的样子。 想到这里,司徒烈胸口的情绪突然有些激烈地翻涌着。 下一刻,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 虽然他们很少通话,但上次她去外地採购料子的时候,他去找她落了空,就让杰克去查了。 后来他默默地存了她现在的新号码。 现在看来,果然是能派得用场。 唐悠然本来正和萧辞远说着他们曾经在香港发生的乐事,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敛了敛笑容,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是司徒烈的电话。 上次他打给她,她也存了他的号码,方便日后找他。 他这会儿找来有什么事吗?(女主去外地採购料子的时候,嫣儿加了一段男主打电话给女主的戏,在第11章) 她看了一眼萧辞远,萧辞远问道:“谁打来的?” 唐悠然看着他,轻轻地说:“司徒烈!” 萧辞远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电话一直响,唐悠然生怕司徒烈找自己是因为初菱的事,毕竟他几乎从来不打给自己,所以还是接了起来。 “唐悠然,初菱生病了!”电话一接通,司徒烈就这样对唐悠然说。
第46页 没想到真的是初菱,唐悠然一下子就急了:“怎么突然生病了?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她的呼吸急促,一连串问出三个问题。 “我现在在你门店外面,你赶紧出来和我一起回家看她吧!” 即使是说谎,司徒烈也是面不改色的。 唐悠然听见司徒烈这么说,下意识地走到门口,果然在门外看到了一辆极其奢华的豪车。 她认得,那是他的卡宴。 都过来接她了,看来不会有假。 唐悠然心中牵挂女儿,匆忙挂了电话,然后对跟着她出来的萧辞远说:“辞远,初菱生病了,我得去看看她。” 萧辞远一脸担忧,“怎么突然生病了?” 唐悠然的秀眉蹙得深深的,“司徒烈也没说。” 萧辞远说:“那我陪你过去看她吧。” “好。” 说完,唐悠然指了指门外的那辆车,“司徒烈的车在那里。” 萧辞远这才明白刚才唐悠然为什么要一边讲电话一边走出来了,看来是司徒烈过来接她。 他的脸色有一丝不自在,但心里实在是担心初菱,所以还是和唐悠然一起过去了。 司徒烈已经开了锁,唐悠然一拉车门就拉开了。 她看着里面的司徒烈,对他说:“辞远也想去看看初菱,让他和我们一起去吧。”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身后的萧辞远,眼神冷冰冰的:“我的车不喜欢载外人。” 萧辞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难堪,俊脸也绷紧。 他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对唐悠然说:“悠然,你去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去接你。” 唐悠然两头为难。 毕竟这是司徒烈的车,她真的不好意思让萧辞远坐上来。 而且他们两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也真怕他们吵架甚至是打架。 所以权衡之后,她觉得萧辞远还是不跟去的好,所以淡笑地对着他说:“好吧,那你先回去,路上小心点。” “嗯,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唐悠然还想说话,却突然听见司徒烈声音从车里传来:“上车!” 他声音不小,几乎是吼的,她心儿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脸就像是镶了一层碎冰,周身都是让人窒息的寒气。 应该是没耐心了,他心里肯定担心女儿,所以唐悠然没有和他计较,挥手和萧辞远说了一声再见后,就钻进了车里。 她刚坐稳,车子就像疾驰而去。 第34章 一起过夜 “初菱生什么病了?”唐悠然着急地问他。 “感冒了。”司徒烈淡淡地答。 原来只是感冒,唐悠然如释重负,刚吁了一口气,司徒烈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过来。 “萧辞远的心真大,对吗?” 唐悠然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明明就知道我们鬼混在一起,他却自欺欺人选择视而不见,所以他心大不是吗?” 司徒烈的话里噙着浓浓的嘲讽,整个车厢都是酸酸的醋味。 唐悠然恍然,随即轻笑了下,“他知道我在做什么,他总是支持我尊重我,可见他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像他这种好男人,我要再不珍惜,岂不是暴殄天物?” 话落,唐悠然觉得车速一下子就快了起来,车子好像离弦的箭一样狂奔出去。 她上车的时候忘了系安全带,身子下意识地向前倾,差点就撞到了头。 她一边惊魂未定地看着司徒烈,一边匆匆忙忙繫上安全带,“你有病啊,突然开这么快?” 司徒烈没有应她,也没有把车速减下来,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大道。 呼呼的晚风在耳边掠过,唐悠然整个过程都提心弔胆的。 直到车子徐徐开入了锦绣园的大门,她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然后没好气地瞪着他:“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 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司徒烈熄了火,一边收钥匙,一边冰冰冷冷地对她说:“下车!” 唐悠然缓缓解开了安全带,跟着他进去。 这是五年后,她第一次回到这里。 心情还是像上次来的时候那般激动,百感交集。 就在她忍不住打量客厅的时候,手腕蓦地被抓住。 她惊了惊,下意识地低头,只见司徒烈的大手抓住了她的。 他拽着她上楼。 唐悠然不喜欢这样和他拉拉扯扯的,挣扎了下,“我自己会走,你放开我!” 司徒烈像是听不见她的叫喊声一样,反而抓得更紧了。 上了楼梯后,他拉着她,直往他的房间而去。 唐悠然:“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 司徒烈没有说话,而是推开了门。随着砰的一声响起,唐悠然的人也同时被司徒烈拉了进去。 唐悠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阵旋转,接着后背就撞上了坚硬的墙,一阵明显的疼意从肩胛骨处传来。 司徒烈没有开灯,整个房间一片黑暗,黑得让人心慌慌。 司徒烈的脸近在咫尺,她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轮廓,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她的心突然就砰砰直跳。 “你要干什么?”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音。 司徒烈的声音幽幽冷冷的,“唐悠然,因为你的游说,思文说不要跟我订婚了,恭喜你,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唐悠然怔了怔,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去消化他的话。 消化后,她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看着黑暗中那双像是会发光的黑眸,“所以你要干什么?把气撒在我身上吗?” 司徒烈勾起她的下巴,他的长指冰冰凉凉的,唐悠然的心又提了起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是啊,你毁了我的订婚,我不把气撒在你身上撒在谁身上?”司徒烈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唐悠然冷笑,“司徒烈,我以为五年后的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你反而是越活越让人无语了,你这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经历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经历的都是痛苦,仇恨。 “我怎么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唐悠然用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回他,“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感兴趣。” 话落,她的唇突然被吻住了。 “唔……”她瞪大了眼睛,同时下意识地用手捶他的肩膀。 司徒烈一边强吻她,一边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到了床边后,扑通的一声,她整个人被司徒烈撞倒在大床上,紧接着,司徒烈的虎躯也随之笼罩了下来。 他的肉墙紧紧地贴住她的胸脯,紧实得没有一丝缝隙,沉重的力量堵在她的胸口上,让她呼吸不上来。 这种窒息感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第47页 她恼羞成怒地捶他,打他,可他却像感觉不到她的反抗一样,反而吻她吻得更用力了,大手同时在她的身体上游走,一阵阵电流流过她的身体,她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五年前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缠绵过的那些激情画面。 记忆就像开了闸门的水龙头,全部浮涌了出来,她的身体也随着这些记忆一起复活了,渐渐就变得不可思议的柔软,突然间就忘了反抗…… 司徒烈的心情和她一样波动很大,这张床全是他们的回忆,如今再次重温旧梦,他也是万千思绪…… 唐悠然突然就不反抗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柔软了,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想起了他们的曾经? 想到这里,司徒烈吻得更深了,同时用手去解她身上的衬衣扣子…… 刚解开了两颗,门外就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爸爸,妈妈!” 司徒烈:“……” 唐悠然:“……” 他们的大脑同时一片空白,司徒烈也下意识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伴随着女儿稚嫩的童音还有她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轰,唐悠然大脑轰的一下作响,人也随之清醒了过来,她连忙推开身上的司徒烈,同时迅速扣上衬衣上的扣子。 幸好屋里没开灯,否则的话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关键时刻被叫停,司徒烈也是百般不是滋味。 “妈妈,我听佣人说你来了,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好开心啊!”唐悠然还没有完全解上扣子,初菱就跳上床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唐悠然能够感觉得到她小小的身体生机勃勃,一点都不像是感冒的样子。 她瞅了一眼司徒烈,然后微微推开了她的小身体,盯着她的脸,“你感冒了吗?” 初菱怔了怔,“谁说我感冒了?” 唐悠然:“……” 看来是被骗了。 司徒烈打着初菱的名义把她拐到这里,就是为了对她做刚才那些事。 唐悠然恼羞成怒,踢了一脚司徒烈。 司徒烈瞪她。 唐悠然当作没看到,重新搂住了女儿小小的身体,“没感冒就好。” 初菱窝在她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她:“妈妈,你刚才和我老爸在床上做什么呀?” 囧! 唐悠然心虚地瞟了眼司徒烈,房间里光线昏暗,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大言不惭地说:“妈妈痒,爸爸帮她挠痒痒呢!” 唐悠然:“……” 初菱信以为真,一脸天真地看着唐悠然,“妈妈,你还痒吗?” 唐悠然脸一红,迅速说:“不痒了。” “那我今晚要跟你们一起睡。” 说着,初菱就躺在了床中间,四仰八叉的样子,让司徒烈和唐悠然看了直想笑。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对初菱说:“初菱,你睡右边好不好?让妈妈睡中间。” 唐悠然的心突然快速地跳动了一下,然后迅速开口对初菱说:“不,初菱,你就这里,妈妈睡右边!” 话落,她的手腕蓦地被司徒烈抓住。 司徒烈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不想我当着女儿的面对你做什么的话,乖乖听话!” “你……”唐悠然气得挥起粉拳揍他。 他反手就将她的小手抓住,她挣扎,低声喊道:“你放开我!” 司徒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不放又如何?” 初菱看着他们,忽然明白过来老爸要干什么,窃笑,然后她乖乖地挪动小身体,睡到了右边。 “爸爸,妈妈,躺下来吧!” 司徒烈压着唐悠然躺了下来。 初菱起身,摊开了被子,盖在他们身上,然后对司徒烈说:“老爸,开空调。” 空调开了之后,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地降了下来,睡在棉被里,异常地舒适,初菱开开心心的:“爸爸,妈妈,我好开心啊!” 唐悠然摸了摸她的头,本来想说开心就好,却突然感觉到司徒烈的咸猪手游走在她身上…… 晕!女儿还没睡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她气恼,欲拿开他的手,他却反手握住她的小手。 她用脚踢他,他却用他的大长腿压住了她的。 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棉被下面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女儿。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安抚道:“没什么,安心地睡吧。” 唐悠然瞪他。 他悠然自得一笑。 “妈妈,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初菱翻了个身,抱住了唐悠然,却碰到了另一双大手。 这双手的触感有些熟悉,她忍不住摸了摸,一摸,马上就辩认出来了,这是爸爸的手,因为她经常玩他的手。 她笑着撑起了小小的身体,看着妈妈旁边的司徒烈,“爸爸,你也喜欢抱着妈妈睡啊!” 司徒烈清咳了一声,“妈妈说她又痒了。” 唐悠然忍无可忍了,“司徒烈,你放开我!” “你不是说痒吗?我给你挠挠!”说完,司徒烈恶作剧地把手放在她的胳肢窝下面挠她。 “噗,哈哈哈……”被他挠了几下,唐悠然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初菱见她笑,也忍不住笑了。 “司徒烈,你给我停下来……” 司徒烈像是没听见她的叫声一样,反而挠得更带劲了,她笑得更大声了。 直到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司徒烈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然后凑近她的脸,对着她的脸呵气:“妈妈,还是听话点好!” 唐悠然笑得嘴巴都累了,是真的没有力气还嘴,只能用眼神干瞪着他。 司徒烈放开了她,然后对初菱说:“初菱,躺下去睡觉,让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 “哦。”初菱乖乖地躺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吵着让唐悠然给她讲故事。 唐悠然还从来没有跟她讲过故事,有点紧张。 想了想,她对初菱说:“一般的睡前故事你都听过了吧?不如让妈妈给你讲地心历险记吧,关于探险的。” 初菱还真的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不由得心生好奇,也很兴奋:“好啊,妈妈快给我讲。” 唐悠然莞尔一笑,然后缓缓地讲起了故事。 她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春风一样,让人听在耳里,异常地舒适。 司徒烈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笼罩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有一种宁静的,温柔的,柔和的美,像湖水一样,司徒烈只觉得心神一荡。
第48页 忍不住又伸手去摸她。 唐悠然本来正在认真地讲着故事,突然感到身上多了一双咸猪手,一阵颤慄像电流一样流过自己的身体,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同时去推开司徒烈的手,他的手就像固定在她的身体上一样,让她无论如何都推不开…… “妈妈,你怎么不讲了?”就在唐悠然气得脸都涨红的时候,初菱发起了话。 唐悠然急中生智,笑着说:“不如让爸爸给你讲吧?爸爸也看过那部电影的。” 然后看着司徒烈,“对吧,爸爸,五年前我们曾经一起看过那部电影!” “好啊,爸爸给你们讲,但是你们都要安安静静的,知道吗?”司徒烈大方接下了她抛给他的球,刻意加重了那个“都”字。 唐悠然欲哭无泪。 她原本以为让司徒烈给初菱讲故事,就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现在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果然,他一边有条不紊地给女儿讲故事,一边吃她的豆腐。 就在她羞愤又无语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她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用眼神瞪着司徒烈,示意让他放开自己。 司徒烈也知道那是她的手机铃声,缓缓地收起了自己的手。 唐悠然这才去床尾拿起了自己的包,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是萧辞远打来的。 她看了看床头的司徒烈和初菱,他们还在讲故事,看起来很专心的样子,她有些沉重地接了电话。 “悠然,初菱的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萧辞担忧地问道。 唐悠然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女儿,“没事了。” 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被司徒烈骗来的吧? “那就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他催她回家了。 估计是不想让她和司徒烈同待在一个地方过夜吧? 唐悠然咬了咬唇,语气艰涩道:‘我今晚不回去了,嗯,我要留下来守着初菱。” “不回来了吗?”萧辞远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失落了起来。 向他撒谎,她也很难过很不安,“……嗯。” 萧辞远沉默,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得到他心情的沉重。 过了半晌,他失笑地说:“悠然,你不会和他发生什么吧?” 唐悠然心咯噔的一声沉了下去。 想起她和司徒烈已经发生了什么,她一言难尽,一脸晦涩。 这时,司徒烈的声音从床头传来:“妈妈,过来啊!” 萧辞远听到了司徒烈熟悉的声音,虎躯震了震,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既有担忧不安,又有忌妒。 唐悠然心情更加沉重了,轻咬了下唇后,她小小声地说:“辞远,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给女儿讲故事去了。” 萧辞远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嗯。” 唐悠然挂了电话后,默默地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回到了床头,轻轻地躺了上去。 司徒烈瞅了瞅她,只见她表情有些沉重,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 因为不能回去而心情不好? 想到这里,司徒烈的心就像被蚂蚁咬了一下,很不是滋味。 他伸手进被窝里,恶作剧地掐了一把她的腰。 痛!唐悠然皱眉皱得深深的,她怒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司徒烈一字一句地要求道:“专心听故事!” 唐悠然无语。 故事她早就熟悉了,还用得着听? 但女儿在场,她不想和他吵架。 初菱大概是第一次听这种冒险刺激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极其兴奋,不时地向司徒烈提问题。 一个小时过去后,她还是没有睡着。 这可憋坏了司徒烈。 她一直不睡,他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对唐悠然做什么。 倒是唐悠然,今天在家里画了一天的设计稿,从赌场里回来后又去店铺忙了大半天,折腾了一天,真的是累坏了。 渐渐,她就抵挡不住困意的来袭,睡着了。 司徒烈看到她睡着后,差点没气晕。 他这一身慾火还没发泄呢,她怎么就睡着了? 初菱睡着后,他哀声嘆气地去浴室沖了一个冷水澡,这种滋味不太好受,他有些窝火。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他们母女都睡得那么香,心里涌起了一丝幸福的感觉,烦躁的心情同时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这是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了,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它突然就闯入了自己的生活里,他的心激动得砰砰直跳。 他轻轻地躺上去,看着唐悠然那张安详的睡颜,静静地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该有多好! …… …… 一夜好眠,翌日司徒烈在一室明亮的光线幽幽地睁开眼睛。 窗外已经阳光明媚,夏天的早晨总是来得特别早。 空气中有花的香味,还有布谷鸟的叫声,闻着听着就让人觉得舒适。 多么美好的早晨啊。 他勾了勾嘴角,然后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想从床上起来,可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抱着他。 低头,就看到了唐悠然的脸。 她的睡颜干净纯洁得就像孩子,少了平时和他针锋相对的锋芒,看着让人觉得舒服多了。 他情不自禁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直到几分钟后,她的眉毛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唐悠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了司徒烈深沉的眸子。 她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垂眸,想闪躲他的目光,却看见自己抱着他的腰。 囧! 她像是触了电一样,立即就收了手,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唐悠然,你昨天晚上抱着我睡了一夜!”司徒烈也从床上坐起来,凑近她的脸,似笑非笑道。 唐悠然脸又红了几分,眼神飘忽不定。 下巴突然被他勾起,她被迫抬起头,看到他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唐悠然,没想到啊,平时在我面前装烈女,却在我睡着的时候吃了我一夜豆腐!” 他一副大言不惭的口吻。 晕,唐悠然无语得一下子就忘了害羞,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初菱,对他了说道:“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也睡着了,我怎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说罢,她拍掉他的手,然后挪动自己的身体到床尾去,穿鞋下床。 司徒烈也跟着下了床。 穿好鞋子后,他淡笑地睨着她:“如果萧辞远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要你?” 唐悠然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怒色,又看了一眼依然在熟睡中的女儿,压低声音,没好气地骂道:“昨晚是你骗我过来的,司徒烈!” 他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昨晚发生的事,也是事实!”
第49页 “卑鄙,活该你被甩!” 司徒烈悠哉游哉地看着她:“这笔帐,我会慢慢地向你讨回来。” “爸爸,妈妈,你们醒了?”初菱的声音突然从床的那边传了过来。 原来是初菱醒了,说着她就掀开被子下床,朝他们走来。 唐悠然敛了敛神色,一把抱起她,“早,初菱!” 初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对她说:“妈妈,你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唐悠然看了一眼司徒烈,司徒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去了浴室。 唐悠然不忍心拒绝女儿,笑着捏了一把她粉嫩嫩的小脸,“好啊,吃完早餐,妈妈送你去学校。” 初菱激动得拍起了手掌:“妈妈万岁!” 一会儿后,司徒烈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的手上多了一支牙刷和一条毛巾,面色淡淡地递给唐悠然。 唐悠然怔怔地看着他,并没有立即接过。 “这是新的!” 他以为她是嫌弃,皱着眉头解释了一下。 唐悠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不接,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拿给自己。 但嘴上没说什么,默默地接过了。 刚接过,初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爸爸,妈妈,等我,我回去拿我的牙刷和毛巾,我要你们一起刷牙。” 说着,就从唐悠然的身上挣脱了下来,小跑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她又跑了回来,小手里拿着牙膏和毛巾,得意洋洋地朝他们炫耀了下。 就这样,一家三口,第一次在司徒烈的浴室里刷牙洗脸。 看着镜子里那三张不一样的脸,唐悠然的心湖微微震荡。 这样的画面,在初菱出生之前,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起。 但是初菱出生的当天,她就被逼着签了离婚协议书,后来她跟着萧辞远去了香港,在那里一待就是五年。 此次回来她的目的是女儿,她以为她会和司徒烈针锋相对到底,从未想过会遇见这样温馨的画面,心底深处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司徒烈已经刷好了牙,从水龙头掬了一把水放进嘴里清洗牙膏泡沫。 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唐悠然一脸恍惚,似乎在神游。 他默默地看了她两秒钟,然后恶作剧地掬了一把水溅到她身上去。 唐悠然惊了惊,把牙刷从嘴里抽出来,没好气地瞪着他:“爸爸,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司徒烈意味深长地朝她笑了笑:“妈妈,你在想昨晚那些事吗?” 唐悠然没想那些事,但被他这么调侃,脸颊还是忍不住红了红。 她没应他,只是用水龙头掬水清洗口腔。 在司徒烈以为她不会反击,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准备洗脸的时候,她突然飞快地掬了一把水,泼到他身上去。 “哈哈……”看着司徒烈一脸懵的样子,初菱忍不住笑了。 她嘴里还含着泡沫,笑声有些模糊,但依然爽朗。 司徒烈懵了两秒钟后,淡定地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对唐悠然说:“妈妈,没想到你也这么调皮!” 唐悠然回以一笑,“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 她的话刚落,冷水突然又飞溅到自己身上,司徒烈刚才淡定地用毛巾擦身上的水,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司徒烈在水龙头那边不断地把水泼到她脸上,乐此不疲。 唐悠然也怒了,她开了另一个水龙头,不断地掬水泼他脸上。 他的脸没一会儿就全是水,身上的浴袍也湿哒哒的。 初菱见他们这样好玩,忍不住放下牙刷,开了另一个水龙头,兴奋地掬水泼到他们两个人的脸上。 “初菱,你怎么也这么调皮啊?”司徒烈一边说她,一边掬水到她身上,看着她湿哒哒的样子,他开怀大笑。 那爽朗,穿透力十足的笑声让唐悠然娇躯忽然微微一震。 她怔怔地看着司徒烈。 忘了有多久,她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换句话说,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啪”在她恍惚的时候,一把水又溅到了她脸上。 冰凉的触觉让她一下子就回了神,她在水里睁开眼睛,就看到司徒烈那张如同孩童般单纯阳光的笑脸。 唐悠然嘴角抽了抽,然后把脖子上的毛巾盖在了他的脸上。 半个小时后,他们三个人一身湿漉漉地从浴室里出来。 唐悠然过来的时候没有带衣服,这会儿显得为难了。 司徒烈读懂她脸上的表情后,去床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帮我送一套小码的女装过来,还有一套75/34b的内衣。” 囧! 唐悠然脸倏地一红,恨不得找条地洞钻进去。 不过她没有想到,过了那么多年,司徒烈竟然记得自己的尺寸,不管是身体的,还是三围的。 初菱见她一副害羞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妈妈,你是不是害羞了?” 司徒烈刚挂了电话,就听见了初菱的这句话。 他看着唐悠然,似笑非笑道:“妈妈,你的尺寸我没记错吧?” 唐悠然:“……” 她的脸更红了。 司徒烈的嘴角勾了勾,然后去了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套他的浴袍,递给唐悠然,“先穿这个吧!” 没办法了,唐悠然只能认命地接受。 她的身材娇小,穿着这大号的男性浴袍,只觉得松松垮垮的,但也还好。 结果唐悠然就这样,穿着浴袍和他们父女一起吃早餐。 第一次一家三口吃早餐,初菱别提有多开心,连胃口都好了很多。 虽然昨晚被司徒烈骗来,现在衣服还弄湿了,但看到女儿这么灿烂的笑脸,唐悠然心里那点小小的阴霾一扫而空。 本以为这样的快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吃完早餐,没想到周玮却突然闯了进来。 周玮进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脸,但看到唐悠然的时候,她的笑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唐悠然也有同样的反应,本来是吃得开开心心的,但在看到周玮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了起来。 她与周玮四目相对的时候,彼此的眼神都是寒芒四射。 司徒烈明显地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又压抑,他看了看唐悠然,又看了看周玮,然后淡淡地对周玮说:“周玮,有什么事吗?” 周玮听见司徒烈的声音,这才回了回神,眨了眨眼,然后重新扬起笑靥,拿着手上的东西过来了。 她把东西放到司徒烈面前,声音温柔如水:“夫人今天有些不舒服,托我拿这份订婚客人名单给您看看,她还说让您补上您想邀请的名单,补好了她就让人印刷请柬了。” 她本来以为替周亭跑这一趟,还能见一见有些日子没见了的司徒烈,解一解相思之苦,没想到却会看到唐悠然。
第50页 她身上穿着浴袍,该不会是昨晚已经和司徒烈过夜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唐悠然,五年了,你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 周玮的话,让唐悠然的心里咯噔的一声沉了下去。 想起刚才一家三口的快乐,她的心里忽然有些泛酸。 第35章 宴会风波(1) 司徒烈没看周玮递过来的东西,只是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对周玮说:“你回去跟夫人说,就说思文小姐不愿意订婚了,这东西暂时用不上了!” 周玮登时瞪大眼睛:“啊?” 她没听错吧? 宋思文不是一直都想嫁给司徒烈的吗? 而且订婚的事情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就差公布了,她怎么会做这么草率的决定啊? “拿回去!”司徒烈冷淡道。 周玮盯着司徒烈,司徒烈脸上的表情极淡,淡得几乎没有,可语气却是坚决的。 她又看了看唐悠然,唐悠然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她淡淡地喝着牛奶,似乎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这是什么反应?周玮皱眉,难道她不应该开心吗? 但周玮没敢吭声,只是默默地拿起了那份名单。 “那大少爷,我回去了?” 司徒烈淡淡地“嗯”了一声,头都没有抬,继续吃他的早餐。 周玮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在她出了客厅后,身后突然传来唐悠然的声音:“周玮,等一等!” 周玮心里咯噔的一声,下意识地转身,目光沉沉地看着身后朝她走来的唐悠然。 唐悠然来到她面前时,讥讽地笑了:“五年了,周玮,你好吗?” 周玮除了面相显老,胖了一点之外,其它的倒是没怎么变化,眼神还是像五年前一样小家子气又有点小阴狠,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充满了忌妒。 周玮瞪着唐悠然,脸孔有轻微的扭曲:“唐悠然,没想到五年后你还有脸回来!” 唐悠然淡然一笑,“我也没想到,你还有脸待在司徒家!” “我为什么没脸待在司徒家?五年前陷害老爷害他变成植物人的人是你!”周玮一字一句,冷冷地提醒她事实。 唐悠然眼神突然阴沉下去,语气也转冷:“周玮,五年前你欠我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忘。” 周玮脸色微变,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唐悠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皮笑肉不笑道:“我才刚刚回来,日子还长着呢,周玮,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她不再多言,转身走了进去。 周玮盯着她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恐慌。 唐悠然她到底要干什么? “麻烦让让!”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周玮下意识地回头,只见身后的人是司徒烈的秘书。 她和她碰过几次面,所以有些印象。 秘书手里拿着两个袋子,袋子上的标志分别是她曾跟着周亭去逛街,见过无数次的香奈儿和维多利亚的秘密,后者专卖内衣和文胸。 司徒烈竟然连内衣都给唐悠然准备。 周玮的脸孔突然微微扭曲。 唐悠然看到秘书送过来的衣服后,颇为满意。 她笑着对秘书道谢,然后就上楼换衣服。 换衣服的房间是司徒烈的房间,其实她没有想太多,只是下意识就进来了,就好像进自己的房间一样。 刚把新内衣的包装拆开,架在了肩胛骨上,内衣的腰带突然一紧。 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背上的皮肤,她呼吸一紧,倏地回头,果然是司徒烈。 脸红得像红苹果,气息也变得不稳起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司徒烈盯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地:“你刚才出去和周玮说了什么?”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意味不明的东西,想起五年前他宁愿相信周玮都不宁愿相信自己,唐悠然的心倏地凉了下去。 脸颊上的嫣红也没了,眼神里更是一片萧瑟,她同时忘了害羞,不紧不慢地繫上了内衣的扣子,然后套上香奈儿的裙子。 在这个过程里,司徒烈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她。 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神变化,由一开始的娇羞到现在的清冷,清冷中又夹杂着一丝仇恨。 穿好衣服后,唐悠然把胸前的头发甩到身后,然后脸色清凉地看着司徒烈:“我跟她说,五年前的事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回来了,我们之间的帐慢慢算,怎么,你心疼了吗?” 司徒烈的眸子里闪烁里一抹暗芒:“唐悠然,一直以来你口口声声说是被人陷害的,但是难道当年我看到你写下的日记是假的吗?我在监控里看到你去了马厩,摸过碰过我父亲的马都是假的吗?” 他的语气特别激动,忆起当年的往事,唐悠然的情绪也受到了波动。 她的胸口起伏了下,“你看到的日记的确是事实,我是恨你父亲,当年的赛马也确实是我提议的,但是你还记得我们到了户外之后,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司徒烈目光灼热得就像一把烈火,死死地盯着她,似乎能把她焚烧一样。 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跳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开始愤怒了。 唐悠然淡淡地对上他的眸子:“你说过的,只要我平安地生下女儿,你就会给我5%的司徒集团的股份,就当作是对我的奖励,我真的是很感动,所以我最终没有动手。” “那我父亲为什么会从马上摔下来?我当年检查马的时候,为什么会看到藏在马鞍里的银针?” 银针藏在马鞍里,人一坐上去就会压到马儿,马儿受惊,所以就把司徒铭给甩了下来。 这一甩,就把他变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 司徒烈这一句话是吼出来的。 唐悠然觉得整个房间都震了震,她心儿颤了下,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冰冷地对司徒烈说:“司徒烈,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是你宁愿相信偷了我日记,对你有不实幻想的周玮,都不宁愿相信我。五年前我跪着向你解释,但是你的眼里只有仇恨,只看到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纯。” 司徒烈的胸口突然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像是凝聚着风暴一样,仿佛能把周围的一切都摧毁怠尽。 他的话重重地落下:“是,就凭这一点,你就该死!” 这是他最不能释怀的地方。 从小到大,他司徒烈都是异性追逐和讨好的对象。 他何尝被人利用过,玩弄过? 他痛恨被她玩弄感情的这个事实。 五年来,每每想起这点,他就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唐悠然听着这句话,心就像被刀尖掠过一样,清晰的痛意从心里传来,很快就蔓延到四肢百骸里。 但她的目光始终平静冰凉:“既然这样,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她就要离开。
第51页 刚迈出去一步,手臂就被他抓住。 他的力度很大,捏得她里面的骨头都要碎掉一样。 “不准对付周玮!” 他沉着脸冷冷地警告,但是眼中的愤怒火苗依然在熊熊燃烧着。 他并不心疼周玮,但是他痛恨唐悠然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 唐悠然听到这句话,心中没有愤怒,只有悲凉。 她扯了扯嘴角,讥讽道:“否则呢?你要杀了我吗?” 司徒烈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唐悠然冷笑,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对他的警告毫不上心。 她什么也没说,甩开他的手就走了出去。 司徒烈看着她的背影,胸口的情绪激烈地汹涌着,英俊的脸孔也扭曲着。 …… 今天初菱特别开心,因为她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父母同时送去上学。 以往这些福利是属于她的同学们的,每每看到他们有爸爸妈妈同时接送上学,她就羡慕得不得了。 现在她终于不用羡慕了,而是亲身感受,怎一个“乐”字得了? 她坐在妈妈的大腿上,一路上都叽叽喳喳个不停,像只快乐的小鸟。 司徒烈和唐悠然刚才吵过架,内心又被五年前的往事肆虐着,这会儿实在提不起心情。 整个路上,他们都没有交流。 到了女儿的学校后,他们一起牵着女儿的手进去。 因为一家三口的颜值都很高,站在一起,就是一副相当惹眼的画面,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初菱,这是你爸爸妈妈吧?哇,他们长得好帅好美啊!”初菱的同学们向初菱投来艷羡的目光。 初菱一脸自豪和骄傲。 司徒烈和唐悠然听了这些话,也有点开心,虽然两人的颜值都很高,听到过不少赞美,但还是第一次以司徒初菱父母的身份接受赞美,这种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们情不自禁地互相对望。 但眼神相碰的时候,他们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在家里吵架的情景,心情瞬间又凉了下去。 把女儿送进学校,交给老师后,他们和女儿说再见,也准备离开了。 唐悠然没想要再坐司徒烈的车,她直接走向路边,拦截了一辆计程车。 司徒烈也懒得理她,上车之后,直接就开车走了。 唐悠然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脸上没什么表情,淡定地上了已经到自己跟前的计程车。 …… 周玮回到司徒家之后,直接拿着手上的名单去找周亭,并向周亭添油加醋地说了在锦锈园那边的事。 周亭今天本来有些头痛,听到周玮说唐悠然在司徒烈那边和他们父女在一起吃早餐,身上还穿着浴袍,她登时觉得全身的热血一齐涌上脑海,几乎要撑爆她的脑血管。 眼前一片黑,虚弱的身躯晃了晃,几乎就要倒下。 周玮见状,连忙扶住了她,“夫人!” 周亭抚着发胀发痛的头,眨了眨眼,稳了稳情绪后,才缓缓地问周玮:“阿烈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周玮点头:“是的,可能是因为思文小姐知道他和唐悠然混在一起,所以不想跟他订婚了。” 周亭气得狠狠地揍了一拳自己的胸口,“烈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放着好端端的思文不要,而要一个差点就杀了你父亲的蛇蝎女人?你是不是被她灌了迷魂汤了?” “夫人,是唐悠然勾引了大少爷,这都是唐悠然的错。”周玮义愤填膺道。 周亭本来是生气违背她心意的司徒烈,这会儿听到周玮这么说,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亮光,同仇敌忾道:“对,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勾引了阿烈。” 周玮见周亭被自己挑起了情绪,心里有点小窃喜,然后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对周亭说:“夫人,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您可以这样……” 说完,她凑到周亭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周亭听完,眼神顿时一亮,刚才紧蹙的眉也一下子就松开了。 她狠狠拍了一把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干!” 周玮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虽然她不指望能嫁给司徒烈,也不想再跟唐悠然计较,只想像以前一样偷偷地暗恋司徒烈过她平静的小日子就好了,是唐悠然威胁她说要跟她清帐,那她只好先发制人了。 …… 下午,周亭打了一个电话给宋思文。 “思文,晚上有空吗?我们都有好几天没见了,我挺想你的,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陪我吃个晚饭?”她诚意诚意地要求。 宋思文看了一眼窗外灰濛濛的天色,感觉提不起心情来,语气微沉道:“阿姨,司徒烈没有跟你说,我不愿意跟他订婚了吗?” 周亭最怕听到这种答案,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脸上讨好的笑容也瞬间敛了起来。 “思文,是不是因为唐悠然,所以你才不想跟阿烈订婚?” 她小心翼翼地问。 宋思文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咖啡的苦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她的声音有些恍惚,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样:“其实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唐悠然,而是司徒烈,他对唐悠然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促使我做出了这个决定,对不起,阿姨,等他什么时候决定要跟唐悠然断得一干二净,并且下定决心要过新生活的时候,我再考虑他吧!” 周亭满面愁容,着急地解释:“思文,那都是唐悠然的错啊,是她不要脸地勾引了阿烈。” 宋思文失笑,一个巴掌拍不响,唐悠然是不要脸,但司徒烈也没好到哪里去。 “阿姨,这件事最关键的人在于您的儿子。” …… …… 傍晚,司徒烈接到了周亭打来的电话。 “阿烈,我有事找你,你下班回大宅吧!”周亭直接提要求。 司徒烈心想,很有可能是因为宋思文不愿意跟他订婚的事。 幸好今晚也没有应酬,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下班的半个小时后,他把今天的工作全部都处理完了,然后就开车去了司徒大宅。 这五年来,他其实很少主动回来这里。 因为一回来,面对的都是周亭那张写满了负能量的脸,还有每次都会被她催婚,他经常觉得压抑,不知不觉就会想逃离周亭。 进了客厅后,司徒烈看到周亭正在陪宠物猫玩,周玮陪在她身边,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死气沉沉,看不到生气和希望。 他沉步走近她们。 周玮看到了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光亮,然后小声对周亭说:“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周亭听到这句话,缓缓地从地上抬起头来,果然看到她的儿子回来了。
第52页 他穿着合身的名贵西装,气宇轩昂,英气逼人。 这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啊。 可是他却做了让她伤心的事…… 想到这里,周亭的脸色沉了沉。 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周玮说:“周玮,你先带猫下去!” 周玮看了看周亭,又看了看司徒烈,然后默默地抱着猫下去了。 母子俩坐在了沙发上,周管家命佣人送上茶后,默默地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司徒烈和周亭。 “阿烈,思文说不要跟你订婚了,到底怎么回事?”周亭抿了一口花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 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并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望。 果然是这件事,司徒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回答。 所以显得很淡定:“她有她自己的考虑,我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周亭一听到这种置身事外的回答,心里就生气,“难道不是因为你和唐悠然藕断丝连?” 司徒烈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不会和她复合!” 人都是矛盾的。 他心里明明就恨唐悠然,明明也不想和她复合,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靠近她。 大概人的意志力真的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脆弱。 呵,堂堂司徒集团的总裁也不过如此! “既然你明知道这一点,那为什么还要和她纠缠不清?”周亭恨铁不成钢。 司徒烈目光透着微凉:“我们之间有初菱,初菱也很依赖她。但是,妈,我觉得您不应该太操心我的事,您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周亭登时横眉竖目:“所以你是嫌我多事吗?” 司徒烈面不改色,“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周亭听到这种话突然非常生气,她很想问他,那你知道唐悠然是谁吗? 但她不想再发火,因为她知道发脾气没有用,只会让他们的母子关系更加紧张罢了。 所以她用力地作了一个深呼吸,把愤怒都压下去之后,她才开口,这下声音平静了很多:“你想跟她在一起,是吧?好,我不阻止你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司徒烈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周亭。 他心里有一种得到自由的喜悦,又有一种不太敢相信的怀疑。 周亭顿了顿,瞅着他又说:“家里冷清太久了,明天晚上,我想在家里办个宴会热闹一下,你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吗?那就带她来吧。” 说完,周亭不再多言,优雅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管家看着神情有些恍惚,好像还没从周亭的话里反应过来的司徒烈,有些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狐疑的神色来。 纵使大少爷愿意带唐悠然过来,但是唐悠然会过来吗? …… 司徒烈离开大宅,回锦锈园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周亭的话。 家里确实是太久没有办过晚宴,冷清了很久,如果周亭觉得办晚宴能够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息,他是支持的,只是,她为什么要叫他带上唐悠然呢? 她真的已经接受唐悠然了? 不太可能吧? 回到锦锈园后,司徒烈像往常一样,一进门就主动搜索女儿的身影。 没在客厅里看到她,他问管家王妈她在哪儿。 王妈说她在自己的房间和唐悠然聊微信呢。 她真是越来越黏唐悠然了,不愧是母女,司徒烈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她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他还未到她房间门口,就听到她说:“妈妈,明天晚上你要不来我们家吃饭吧?我让厨师给你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呀?” 司徒烈听到这句话,无语嘆息。 他不过带着唐悠然回来住了一个晚上,女儿就已经学会以主人的身份邀请她了,真是有样学样啊。 司徒烈微摇了一下头,然后信步迈了进去。 初菱一看到他,就放下手机,高兴地大喊了一声:“老爸!” 说着,就兴高采烈地飞奔过来。 司徒烈一把抱起她,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在跟你妈聊微信?” “是啊,她现在在家里做饭呢,边做饭边跟我聊!”初菱很骄傲很自豪的样子。 “你邀请她明天晚上来我们家吃饭,那她答应了吗?” “她说不一定有时间。” 司徒烈自嘲地心想,唐悠然不一定愿意来这里。 来这里,也不过也是徒增触景生情罢了。 他们都是成年人,懂得克制。 所以他不会打电话让唐悠然来参加司徒家的宴会。 他摸了摸女儿的头,对她说:“她不愿意来就算了,明天晚上,奶奶在大宅举行宴会,爸爸带你去凑热闹。” “奶奶要举办宴会啊?”初菱看起来有点小兴奋,“那我让妈妈一起来参加好吗?” 说完,她又觉得有点小担忧:“不过奶奶应该不想见到她吧?” “你奶奶让我叫她过来参加,但是你不用叫她了。 “奶奶叫她一起参加?” “嗯,但是你叫她她也不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来?” 司徒烈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道:“因为我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噗!”初菱忍俊不禁。 “好了,赶紧去做作业吧!”司徒烈把她放下地。 司徒烈以为初菱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会再叫唐悠然过来,没想到初菱第二天一放学就去找唐悠然了,并且把唐悠然带过来了。 接下来,发生了令他难以控制的事。 第36章 宴会风波(2) …… 唐悠然今天没有回店铺,而是待在家里画设计稿。 她作为一个设计师,本职工作本来就是努力设计出好作品,而不是把精力都花在打理店铺上。 她明白这一点,所以把店铺都交给助理曾楠,曾楠也很出色,干得很好,她很放心。 傍晚,她准备做饭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走到门外开门的时候,她见到了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初菱。 她顿时笑靥如花,一把抱起了门外的初菱,“初菱,你怎么来了?” 初菱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来看你呀!” “mua!”唐悠然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看着初菱身后的司机,温柔地邀请道:“妈妈正准备做饭呢,不如你们留下来吃饭吧,吃完饭再回去!” “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奶奶说今晚要举办宴会,妈妈,你和我一起去吧?”初菱睁着纯洁清澈的大眼睛,诚恳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显得有些为难,动了动唇,声音有些艰涩,“妈妈就不去了。”
第53页 “为什么呀?” 唐悠然面色有些讪讪,“奶奶不喜欢妈妈。” “可是奶奶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让我带你过去呢!” 唐悠然倏地一惊,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 周亭竟然叫她过去参加? 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初菱肯定地点头:“是啊,奶奶说她不想管你和爸爸的事了,随你们怎么样,她还说,只要我开心就好!” 唐悠然胸口突然明显地起伏了下,不可置信地盯着初菱:“你奶奶吃……”错药了? 当然,后面那三个字,她没敢问出来。 她瞟了一眼门外的司机。 司机毕恭毕敬地答道:“老夫人刚才确实是打过电话给小小姐了。” 唐悠然还是觉得懵,总觉得不真实。 周亭的态度变化得也太快了吧? 俗话说事有反常必为妖,周亭究竟要干什么? “哎呀,妈妈,你就陪我去嘛!”初菱搂着她的脖子,软糯着声音撒娇央求。 其实她根本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只知道她喜欢唐悠然,所以就想尽可能多地和她在一起,想跟她一起去玩,去看热闹。 唐悠然虽然对周亭的动机很怀疑,她也不想去司徒家触景生情,但是女儿一直撒娇央求,硬是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缺席了女儿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年,对女儿有很深的愧疚感,所以但凡是女儿提的要求,她几乎是没有不答应的。 最终她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女儿回锦锈园了。 她们母女前脚回到家,司徒烈后脚就到了。 当他看到唐悠然的时候,煞是意外。 唐悠然见到他的时候,觉得有些尴尬,讪讪地移开了视线。 初菱走过去拉着司徒烈的手,兴高采烈地对他说:“爸爸,我把妈妈叫过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去奶奶家参加宴会吧!” 司徒烈:“……” 他很想问女儿是怎么把唐悠然这座冰山请来的! 不过唐悠然并没有刻意打扮自己,脸上甚至不施脂粉,身上也只是穿着一条简单的裙子,虽然她这样依然美丽气质出尘。 但是这样的打扮却不适合去参加宴会。 他挑眉问唐悠然:“你怎么穿得这么随便?” 唐悠然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着,不觉得尴尬或丢脸,反而大大方方地迎接他的目光:“有什么问题吗?” 司徒烈的眼神泛着一点冷意,“你没参加过宴会?” 唐悠然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不打算逗留太久!” 可能把女儿送过去她就回来了! “不管你逗留多久,都应该以一个好的形象出现,你这副样子,我怎么敢带你去见人?亏你还是一个知名设计师!”司徒烈目光中带着嫌弃。 唐悠然无语,不想跟他吵架,只是不悦地别开了脸。 余光却瞥见他掏出手机打电话,须臾,清冽的声音传入耳中:“给我拿套女装晚礼服过来,还有,带个化妆师和发型师过来!” 唐悠然的心突然快速地跳动着,她情不自禁地转过脸,有些激动地看向了司徒烈。 这是给她准备的吗? 他也太鸡婆了吧? …… 大约半个小时后,司徒烈的秘书就到了。 她手上拿着一条晚礼服长裙,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他们应该是化妆师和发型师。 “去我的房间弄吧!”司徒烈瞟了一眼唐悠然,对秘书说。 唐悠然:“……” 为什么要去他的房间啊? 心里虽然不愿意,但她知道司徒烈这个人很霸道,真的不想和他争吵,所以乖乖地从了他。 花了半个小时弄发型,弄好发型后,唐悠然又去换礼服。 换好衣服出来从更衣间里出来的时候,初菱激动地拍起了手掌:“哇,妈妈,好漂亮啊!” 司徒烈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眸子里划过一抹惊艷。 她本身底子不错,经过打扮后,更是锦上添花。 鹅黄色的晚礼服穿在她身上,尽显高贵优雅,清淡的妆容使她看起来更加年轻和充满活力,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就连化妆师和发型师也忍不住痴迷地盯着她,司徒烈这个人的占有欲极强,他清咳了声,冷泠淡淡地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走了!” 化妆师和发型师回了回神,看了看司徒烈的反应,一张黑脸。 同样是男人,他们怎么不知道司徒烈在想什么。 摇头嘆息了一声,走了。 闲等人等离开后,司徒烈走向了唐悠然,近距离地打量她。 “看什么?”唐悠然被他这样打量,有些不自在。 唐悠然虽然光采照人,但是司徒烈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当他的目光第二次落在她的美颈上的时候,恍然大悟。 他沉默地走开了。 一会儿后拿着一个黑色的小方盒回来。 在唐悠然面前轻轻打开,一条蓝宝石项鍊突然出现在眼前。 看着它,唐悠然的呼吸顿时一窒,胸口的情绪却激烈地翻涌着。 她记得这条项鍊,是五年前她生日的时候,司徒烈送给她的。 生下女儿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里,她以为自己的东西已经被司徒烈毫不留情地清理掉,没想到,他居然还保留着这条项鍊…… 司徒烈似是读懂她的心思,一边不紧不慢地把项鍊系在她的脖子上,一边不咸不淡地对她说:“这可是我当初花了大价钱从拍卖会上拍卖下来的,丢掉太可惜,但是别误会,我捨不得的只是我辛苦赚来的钱,和你没有关系。” 蓝宝石触到皮肤上,带着一阵淡淡的冰凉感,唐悠然心湖震荡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五年前她生日的时候,已经怀了初菱。 司徒烈为她举办了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会,邀请了他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参加。 他请人给她做了一个大人高的大蛋糕,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条项鍊送给了她,并且大声对她说:“悠然,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说完,他就把这条项鍊戴在她的脖子上,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了她一眼后,就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 众人激烈地鼓掌,司徒铭和周亭在人群中言笑宴宴。 当年的一切仿佛言犹在耳,唐悠然似乎还能听见那些掌声,看见司徒铭和周亭祝福的笑脸。 眼眶情不自禁地变得湿润了。 司徒烈帮她戴好项鍊后,缓缓抬头,只见她一副感慨万千,眼眶湿润的样子,胸口突然微震了下。 下一瞬,他开口冷冷地嘲讽她:“想起当年我对你有多好了吧?但是唐悠然,你是怎么对我的?” 他的眼神突然就像把利刃一样,割在她的皮肤上,让她感觉到一阵疼意。 但唐悠然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样子。 眨眨眼,把眼中的水雾眨去之后,她沖他幽凉一笑,“你只对我对你不好的那部分上心,当年我说过无数遍爱你,你怎么就不上上心呢?”
第54页 司徒烈似是没料到她会说这些话,突然一怔。 唐悠然却不再多言,抬脚就迈了出去。 司徒烈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里把她刚才说过的话都绕了三四遍后,胸口突然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整张俊脸都泛着淡淡的红光。 他承认,五年前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无论她说了多少次爱他,他都不相信。 但是五年后,他对她的恨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因为她给了他初菱,初菱给他带来了无数欢乐,这些欢乐沖淡了他对她的仇恨。 再加上五年后的她,比五年前更加迷人了,和她相处的每时每刻,他都觉得她在勾引他,他沉寂了五年的心再度死灰复燃,所以如今再听到她说这些话,感受也不一样了。 他的嘴角渐渐地向上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双黑眸亮晶晶的。 …… 初菱今晚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开开心心地和唐悠然坐在车后座,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话。 司徒烈坐在驾驶座上开车,时不时地瞥向后车镜,每次抬头,都能看到初菱的笑脸。 自从唐悠然回来后,她的笑脸确实是比以前更多了,人也更活泼了。 再看唐悠然,一脸温柔慈详,整个人都因为这种温柔慈详而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芒,如果不是要专心开车,他真捨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不知不觉中,他变得和初菱一样,越来越迷恋这种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光和感觉了。 …… …… 到了司徒大宅的时候,宴会上的宾客已经来了很多。 以往冷冷清清的司徒大宅,因为今晚的宴会而变得热闹非凡活力蓬勃。 唐悠然从车里下来后,情不自禁地打量这里的一切。 这里既熟悉又陌生,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脏。 五年前她和司徒烈还是夫妻的时候,经常回这里和司徒铭周亭吃饭,那个时候司徒铭和周亭都对她很好,那个时候她很幸福。 但是她始终没忘记干姐姐宋思文的死,幸福中总是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 后来她也没有想到,所有的幸福都会被那一丝忧伤颠复摧毁。 当年她因为司徒烈承诺要给她5%的司徒集团股份而心软没有对司徒铭动手,但却没有想到,司徒铭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制裁。 或者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以不怀好意的目的接近司徒烈,最终也不得善终,她和司徒烈註定没有缘份守恒。 司徒烈边走边默默地打量她,只见她一副感慨万千又悲痛万分的样子,路灯落入她的明眸里,折射出粼粼波光,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他的心忽然揪了起来,目光也沉痛了几分,他很想问她,唐悠然,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有多么好多么快乐吗?可是那一切都被你毁了! 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场合不适合,女儿也在场,他不想闹得那么难看,最终还是把胸口汹涌的情绪压下了心底。 一家三口的颜值都高于正常水平,手牵着手走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实在是太过养眼,他们一出场,就迅速赢得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五年前司徒烈和唐悠然举行过盛大的结婚典礼,唐悠然长相也出众,很多人都记得她,后来他们离了婚,大家也是知道的,而且唐悠然现在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首袋设计师,他们当中的很多女性都是她的顾客。 这会儿大家对他们议论纷纷的 “他们要复合了吗?” “可我听说,司徒烈和宋思文都要订婚了,这是闹哪出?” “唐悠然要跟宋思文抢司徒烈?” “一个是貌美如花的前妻,一个能为他带去利益的宋氏千金,司徒烈会选哪个呢?” 周亭处在人群中,听着这些话,脸微微绷紧,瞪着不远处朝他们走来的唐悠然,眼神里一点一点地迸射出恨意的冷芒来。 周管家和女儿周玮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脸上的表情也颇为丰富多彩。 司徒烈和唐悠然牵着初菱的手快来到周亭面前的时候,周亭收了收自己的思绪。 “奶奶!” “妈!” 初菱和司徒烈同时开口问候她,唐悠然则只是淡淡地向她点头。 周亭没应她,只是抱起了初菱,“初菱,你今天晚上好漂亮啊!” 初菱笑着把目光投向了唐悠然:“是妈妈帮我挑的裙子哦!” 周亭面上闪过一丝冷意,但稍纵即逝,她把初菱放下地,对她说:“好了,你和爸爸去玩吧,奶奶有几句话要对你妈说!” 说完,她看了看司徒烈,又看了看唐悠然,目光坦坦荡荡,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司徒烈看了看周亭,又看了看唐悠然,眼中带着一点小小的担忧。 周亭把这点担忧看在眼里,微板着脸,语气不耐:“我又不会吃了她,好了,你快带初菱走吧!” 司徒烈没敢吭声,默默地牵着初菱的手走了,但不时地回头看她们,目光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担忧。 “爸爸,你说奶奶要跟妈妈说什么话呀?”初菱写满好奇的大眼睛往上看,瞅着比她高了快两倍的司徒烈。 司徒烈耸耸肩:“不知道!” 其实他也很好奇。 难道母亲真的打算接受唐悠然了? 可能吗? …… 周亭把唐悠然带去了一栋小洋楼,唐悠然记得,五年前她还是司徒烈的妻子的时候,司徒家是没有这栋小洋楼的,可能是她走了之后建的。 小洋楼外面花团锦簇,里面却冷冷清清,毫无生气,让人行走其中只感觉压抑。 周亭带着唐悠然到了司徒铭的房间门口。 但只止步于房间门口。 周亭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唐悠然有些茫然地看着周亭。 周亭面色冷冷清清的,一如这栋小洋楼里的气氛,“唐悠然,你想跟阿烈复合是吗?” 大概周玮在她面前把那天她在锦锈园和司徒烈父女吃早餐的事情跟周亭说了!唐悠然脸色淡淡的,口吻却是坚决:“从来没有想过。” 周亭瞪着她,语气尖锐:“你都和阿烈一起过夜了,还说没有想过?” 唐悠然的目光坦荡荡的:“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至于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那里,这您得问您的好儿子!” 周亭不信她的解释。 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不管唐悠然是否说谎,都改变不了她和司徒烈藕断丝连的事实。 而且这也不是她今天请唐悠然过来的目的。 想到这里,周亭正了正色,脸色颇为严肃道:“唐悠然,你不用再解释了,阿烈的事情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了,但是你扪心自问,你还好意思和他在一起吗?” 唐悠然脸色沉了一分,语气颇为不耐:“司徒夫人,如果您找我来是想警告我的,那么请收回这份心吧,没有你的警告,我也不可能和司徒烈在一起了,所以您没必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第55页 周亭的眸子里顿时燃起一簇愤怒的小火苗,“毫无意义?你破坏了阿烈和思文的订婚,你还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唐悠然,你好歹也是一个知名的设计师,说这种话好意思吗?” “那您又知道您的儿子对我做了什么吗?”唐悠然的眉目稍冷了几分,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备。 他能对你做什么?在你回来之前,他和思文好好的,但是你一回来,什么都变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周亭本想这样咆哮,但又想到这样吵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不利于进行自己的计划。 所以她作了一个深呼吸,把怒火都压在了心底。 开口的声音已经平静了很多:“算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吵了,我说过,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了。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说完,周亭伸出食指,指了指她们面前的那扇朱红色的木门。 唐悠然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周亭不会无缘无故带自己来这里。 她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一个人的脸孔从脑海深处浮涌了出来,她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下,身体也同时变得僵硬起来。 周亭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里面躺的是阿烈的父亲,你的前公公!” 果然是他!唐悠然的胸口忽然重重地起伏了一下,内心里的情绪同时激烈地翻涌着,眼神更是万千变化丰富多彩。 周亭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随着嘎吱的一声响起,唐悠然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砰砰直跳。 她下意识地转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忐忑地看向了里面。 一眼望进去,就看到了那个闭着眼睛,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司徒铭。 或者是因为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整个房间都死气沉沉,就连空气也是沉重的,呼吸入肺里,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似是灌了铅一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从心底深处缓缓地蔓延开来。 “你和他都已经五年不见了,唐悠然,难道你就没有话想要对他说?”周亭冰凉的声音传入耳中,唐悠然才回了回神。 她缓缓地转脸看向周亭,周亭对上她的眸子,但她这次没有啰嗦了,默默与她对望两秒钟,就干干脆脆地走了,把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唐悠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鼓动勇气,迈开步伐走进去。 她觉得自己的脚步好重,就像穿着铁鞋一样,从门口到司徒铭的床明明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她却觉得绕了一个地球那么远。 止步于司徒铭的床边,她同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忐忑地看着床上的司徒铭。 司徒铭的五官还是五年前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压抑。 这一刻,唐悠然倒是能够理解周亭为什么会从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妇变成如今负能量爆棚的泼妇了。 这五年来,她究竟是如何过来的?她忽然同情她了! 但是司徒铭,害你变成这样的人,真的不是我,虽然我和你有仇,但是当年我并没有动手。 你为什么睡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还不肯醒来?你去找你真正的仇人报仇啊? 你还我清白,还我一个可以和司徒烈公平竞争女儿的权利! “你起来啊,起来啊!”悲痛的话吶喊出来,唐悠然感到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淌过,而司徒铭的脸也渐渐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 这五年来的辛酸苦辣,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胸口酸得发疼,仿佛随时都会爆裂一样。 泪水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不一会儿就蔓延了她的整张脸…… …… 半个小时后,司徒烈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唐悠然,正想去寻找她的时候,周玮突然迎了上来。 周玮一脸焦色,秀眉蹙得深深的。 “大少爷,不好了!” 司徒烈见她如此慌乱失态,心想可能是发生了难以控制的事,一颗心微微沉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什么事?” “老爷他……”周玮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被自杀了!” 第37章 司徒烈,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司徒烈心里牵挂唐悠然,不时用目光在宴会里寻找她的身影。 但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找遍了宴会,也没看到唐悠然的人,她就像躲藏起来了一样,让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眉头不时蹙着。 初菱已经看出他在寻找唐悠然,忍不住说道:“刚才你和叔伯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我看到奶奶从爷爷那栋楼里走出来哦。” 说罢,初菱指了指司徒铭的那栋小洋楼。 听到这里,司徒烈的目光陡然一沉,迅速问女儿:“你看到妈妈出来了吗?” 周亭带她去看父亲了吗? 话落,他刚好看到唐悠然从里面出来了。 “咦,妈妈出来了!”初菱兴奋地指着她。 司徒烈定定地盯着她。 她看到父亲了吗? 她从小洋楼里出来后,就转身进了小洋楼旁边的那个公共卫生间,纤瘦的身影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而这时,又有人走到司徒烈面前来和他寒暄,是他在商场上的朋友。 他被这位朋友缠着,一时脱不开身。 等他应付完这位朋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好大一会儿。 他再度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唐悠然的身影,还没找着唐悠然,周玮突然迎了上来。 周玮一脸焦色,秀眉蹙得深深的。 “大少爷,不好了!” 司徒烈见她如此慌乱失态,心想可能是发生了难以控制的事,一颗心微微沉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什么事?” “老爷他……”周玮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被自杀了!” 司徒烈胸口就像被人用重锤重重地砸了一下,同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骇色。 “你说什么?”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周玮提心弔胆,屏着气,声音细若蚊吟:“老爷被割脉了。” “初菱,你留在这里!” 司徒烈说完,周玮就觉得身边刮过一阵冷嗖嗖的寒风。 一眨眼,司徒烈就不见了。 初菱看着司徒烈远去的方向,抬起小脸,问周玮:“爷爷怎么了?” 她知道有事情发生,但她是小孩子,还是不太能够理解割脉被自杀这些词儿。 周玮的唇边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亲昵地摸了摸初菱的头:“你妈妈做坏事了!” 初菱怔了一秒钟,下一瞬,她立即反驳说:“不可能!” 唐悠然在她心里的形象是很光辉灿烂的,她觉得她不可能做坏事。 周玮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脸色有些讪讪,但没吱声,只是转身去了小洋楼。 她没必要辩驳,反正她总会知道。 周玮一进入小洋楼,就听见周亭的喊叫声从二楼传来:“医生来了没有?”
第56页 周玮听到这句话,脸上带着一丝狞笑。 唐悠然,你的噩梦来了。 司徒烈看着父亲右手上的那道大约五厘米长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来,白色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是更加苍白了,整个房间都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而母亲周亭已经急坏了。 他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着,撞得他五脏六脏都有些移位,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被割脉? 谁干的? 家庭医生匆匆忙忙地赶来,总算在问题还能控制的情况下,给司徒铭止住了血。 司徒烈和周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处理好司徒铭的伤口后,周亭擦了擦眼泪,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浊气,然后扬声对管家说:“去把唐悠然那个贱人给我请过来!” 这是打算炮轰唐悠然了,周玮心里窃喜,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只是服从道:“是。” 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管家离开后,周亭怒气沖沖地对司徒烈说:“这是唐悠然干的,她刚才来过这里!” 她这是陈述句,语气无比肯定。 “只有她才有动机伤害你父亲!” 司徒烈心中的情绪激动地汹涌着,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目光里一片沉痛。 唐悠然,真的是你干的吗? …… 唐悠然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喷泉池旁边,看着池中的水柱,回忆着五年前的那些往事。 快乐的,幸福的,痛苦的,绝望的,它们在此时此刻全化作胸口一股无以名状的情绪,沉甸甸地积压在她的胸口,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痛。 她想离开了。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满是回忆满是伤痛的大宅里了。 就在心里产生这种想法,准备迈动步伐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周管家带着几位男保镖神色匆匆地朝她走来。 他们要干什么? 唐悠然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 周管家在距离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神色凝重地对她说:“唐小姐,夫人有命,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亭又想干什么?不过她却是不想去面对周亭了,唐悠然抿了抿唇,淡淡地拒绝道:“不,我不去了!” 说罢,就转身离开。 周管家冰冷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爷被自杀了,唐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轰!唐悠然的大脑突然一声炸响,娇躯突然晃了晃。 半晌,她缓缓地转动自己僵硬的身体,茫然无措地看着周管家,语音艰涩,“你说什么?” 司徒铭怎么会被自杀了? 周亭又为什么要派周家过来请自己过去?难道她怀疑是自己杀害司徒铭吗? 想起五年前司徒烈调查司徒铭坠马的事情后,周亭对她疾言厉色的脸孔,她仿佛感觉有一股冷嗖嗖的寒风窜进自己的身体里,冷得让她的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阿烈,不要再纠结犹豫了,就是她谋害了你父亲,你把她送去警察局啊!” “她恨你的父亲,她的日记本里写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动机,她接近你就是为了谋害你的父亲,她卑劣无耻地玩弄了你的感情,如果你还心软的话,就无药可救了。” “孩子引产吧,我们不要了,我们不要这种女人的骯脏骨血了。” 可当时初菱已经七个月大了啊。 当年周亭残忍的话言犹在耳,每想一次,唐悠然就感到锥心刺骨地疼。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能够治癒一切伤口,但是有些伤口,时间越长,结疤就越深,想要再度变完整就会变得难上加难。 每向小洋楼迈向的一步,唐悠然就觉得心就像被刀狠狠地钝了一次。 当她重回司徒铭的房间,看到周亭瞪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还有司徒烈失望又愤怒的目光时,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钝得千疮百孔了。 “啪!”周亭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她一巴。 巴掌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触耳惊心。 或者旁观者听到的只是响亮的巴掌声,但唐悠然感受到的只有钻心刺骨的痛。 周亭像五年前一样疾言厉色,不,愤怒的程度甚至比五年前更甚,“唐悠然,五年前阿烈没有把你交给警察是个天大的错误,你这个天杀的贱女人!” 脸很疼,但唐悠然面色始终平静。 她的眼睛甚至就像死海一样麻木,她麻木地看着司徒烈,淡淡地解释道:“这是个局,向我下套的局!” 即使情势不利于她,但她的背挺得像尺子一样直,目光坦坦荡荡。 司徒烈的眸子泛着一抹红丝,“唐悠然,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她的声音清清凉凉,却透着坚定。 “不是你还能是谁?”周亭怒火滔天,她的吼叫声大得几乎让整个房间都震了震,“唐悠然,只有你才有动机!” 唐悠然笑了笑,笑容却显得苍凉萧瑟,“我原本觉得奇怪,你怎么会专门打电话给初菱,让初菱叫我过来参加这个宴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为了让你的儿子对我彻底死心,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齣好戏,司徒铭的手是被你割的!” “你放屁!”周亭情急之下忍不住爆粗。 这极不符合她贵妇人的形象,但在这种场合下她也顾不上礼仪这种东西了。 她咄咄逼人:“唐悠然,五年前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人陷害的,没想到五年后你还是一样死不认帐。阿烈,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她就是看你父亲还不死,所以动了杀机,难道你忘了五年前她写下的日记,她说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你父亲,她恨你父亲啊。你不知道,刚才是她让我带她来看你父亲的,她骗我说她后悔五年前谋害你父亲的事了,她想来忏悔,我一时心软,才带她过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狼心狗肺,割了你父亲的脉之后,把他的手藏进被窝里,她想让你父亲悄无声息地死去。” 唐悠然的胸口突然狠狠一震。 她失神地望着周亭,没想到周亭竟然如此无耻。 无耻地让她都不想说话了! 司徒烈如刀一样狠戾的目光陡然看了过来。 他重重地叫着她的名字:“唐悠然!” 唐悠然目光苍凉地看着他:“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和他们这样的人纠缠下去,只想尽快离开。 话落,脖子突然被他掐住。 他的力气很大,整张英俊的脸都已经扭曲变形了,她顿觉呼吸困难,脸色渐渐由白变红紫。 他眼中全是戾气,一种想把她杀了的戾气。 唐悠然无所畏惧地瞪着他,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迸出来,虽然虚弱,却充满挑衅,“杀了我啊,让初菱也失去她的父亲。”
第57页 话落,她感觉脖子上的手再度收紧,咽喉在他的暴虐下几乎要断掉一样,她几乎无法呼吸了,整张脸都变成了紫色,却还是红着眼眶,倔强地瞪着他。 司徒烈眼中的仇恨和愤怒是那么深,深得无法化解,但片刻后,他却缓缓放开了她。 她就知道,他没胆子杀了她。 在她还来不及喘气的时候,她又感到脖子一疼,原来他扯掉了她脖子上的项鍊。 他把项鍊丢给周管家,“把这个被她弄脏的东西给我扔了。” 周管家接过项鍊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唐悠然。 唐悠然喘了几口气后,红着眼眶,扯了扯唇角,沖司徒烈冷笑。 随后,她的话重重地落下:“司徒烈,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说罢,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出了房间后,唐悠然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但是她不允许自己这样软弱,挥挥衣袖,狠狠一擦。 司徒烈,你根本不值得我流泪。 眼泪擦干,又眨了眨眼,眸子瞬间变得澄澈起来。 唐悠然盯着脚下的楼梯,坚定不移地向下走去。 刚下了楼梯,就看到女儿初菱从门外小跑了进来,伴随着她稚嫩清脆的童音响起:“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得她整颗心都软成了一滩湖水。 唐悠然走过去抱住她,然后盯着她的小脸问:“宝贝,我们回去好不好?” 初菱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妈妈,你哭了吗?” 唐悠然没想到女儿这么敏感,脸色划过一抹讪讪。 然后强笑地说:“没有,我们走吧,今晚去妈妈那儿过夜!” 说罢,不由分说地抱着女儿走了。 初菱是个敏感的孩子,虽然唐悠然说自己没哭,但是她知道妈妈说谎,她肯定是哭过了。 刚才周玮说过,妈妈干坏事,她是不是被奶奶和爸爸骂哭了? 想到这里,初菱很心疼她,她头微歪,轻轻地靠在唐悠然的胸口上,同时用自己的小手环抱住她的腰,“好,我们走!” 如果她能化解爸爸妈妈之间的矛盾,如果她能保护妈妈就好了。 唐悠然的眼眶再度变得湿润起来。 为女儿无条件地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为自己此时此刻拥有了女儿。 她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司徒家。 到了门外之后,唐悠然在门外拦截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后,计程车带着她们疾驰而去。 离司徒家越来越远,唐悠然感觉积压在胸口中的那股浊气才渐渐消散了一些。 初菱没有说话,她看得出来妈妈现在心情很不好,她不想去烦妈妈。 她一直盯着妈妈那张愁容满面的脸,纯洁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和疑惑。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司徒烈这一边。 周亭很满意司徒烈刚才对唐悠然的举动,她知道他这次是对唐悠然死心了,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去找她,那么他和宋思文复合就有希望了。 周亭为之窃喜,她声音轻快地说道:“阿烈,现在你看透唐悠然的真面目了吧,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和思文好好地过日子,知道吗?” 司徒烈神情凝重,默默地看了她几秒钟,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周亭没说什么,给司徒烈一点时间消化这个事实也无妨。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不依不饶的。 司徒烈离开司徒铭的小洋楼后,直接去找女儿。 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女儿的小身影,但没见着她的人,逮着一个经过身边的佣人问:“小小姐呢?” 佣人指了指大宅大门的方向,“唐小姐刚把她抱走!” 司徒烈盯着大门,目光沉了沉。 他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开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刚才在父亲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他的脑海里播放。 播放得最多的是唐悠然被他掐脖子的画面,还有她昂着头红着眼眶对他说,司徒烈,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他感觉胸口有一团浓浓的浊气,堵在那里,让他呼吸困难。 他情不自禁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然后烦躁地丢在了副驾上。 但是脖子松了之后,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好起来。 他的心情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沉重不安了。 回到锦锈园之后,司徒烈进入客厅后,看到管家王妈正在指挥佣人干活。 王妈看到他,立即小步迎了上来,“先生,您回来了?” “嗯,”司徒烈淡淡地应了一句,然后问道,“小姐回来了吗?” 王妈怔了怔,“她不是跟您在一起吗?” 司徒烈明白了,唐悠然应该把女儿带去了她那里。 他没说话,迈开步伐,上楼。 回到房间后,打开门就能看到面积最大的那张床,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睡了一夜,他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即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周管家。 电话接通后,他命令道:“把项鍊给我留着。” 他怕,万一他误会了唐悠然…… “啊?”周管家一脸艰涩为难,“可是我已经扔了。” “那就去给我找回来!”司徒烈像重锤一样重重砸下,“找不回来唯你是问。” 周管家吓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 因为是临时带着女儿出来的,所以唐悠然带她去百货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买完衣服后,她又问女儿饿不饿。 这时刚好经过一个奶茶店,初菱顿时眼神一亮,指着印在门框上的那些色彩斑斓的奶茶,“我想喝奶茶。” 唐悠然浅浅一笑,轻轻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好,初菱想吃什么都可以。” 初菱仰起小脖子,开心地说道:“妈妈,你真好!” 她喜欢妈妈的温柔和宠溺。 她总会轻声细语地对自己说话,也会想方设法地满足自己的要求。 唐悠然笑着说:“你是我女儿,我不会对你好,对谁好?” 初菱笑得一脸幸福。 进去后,唐悠然把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过别点太多,因为你肯定吃不完,世上所有的资源都是有限的,我们不可以浪费,知道吗?” 初菱一口应承:“好。” 结果她点了一杯奶茶和一个冰淇淋,唐悠然也点了一杯奶茶。 看着女儿吃得开开心心的样子,她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喜色,她感觉刚才在司徒大宅发生的不愉快都在此刻消散了。 “初菱,明天就是星期五了,妈妈想带你回一趟香港,你愿意和老师请假,跟妈妈一起去吗?”
第58页 初菱本来正开开心心地吃着冰淇淋,突然听到这种话,霍地抬起头来。 她吃得满嘴都是冰淇淋,简直一个大花猫,唐悠然忍不住笑了,然后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 擦完之后,初菱睁着天真的眼睛问她:“你要回香港吗?” “是啊,我想回去看看,如果你想去,我们打电话给你的班主任向她请个假,明天一早我们就坐飞机回去!”唐悠然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细声软语的,一如她平和的心境。 其实这样的说话方式是很容易让人接受的。 初菱早就上够了学校,去香港又有得玩,她当然是双手双脚贊成,欢快地说道:“我跟你去!” 唐悠然开心地笑了。 请一天假对幼儿园的小朋友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喝完了奶茶吃完了冰淇淋,唐悠然就带着初菱回了她租住的公寓。 刚回到家,萧辞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唐悠然把东西放下后,然后对初菱说:“你坐下来吧,妈妈听个电话。” 初菱乖巧地点头。 唐悠然一边接了电话,一边拿着水壶去了厨房。 “辞远!” 到了厨房后,她把水壶放在水龙头下面接水。 萧辞远温润如玉的声音和自来水的声音一起响起:“悠然,你今晚没在店铺吗?” “没呢,我现在在家。” “哦,我现在在你店铺门口,准备来接你下班呢!” 接好了水之后,唐悠然把水放到水壶上烧,听着水壶里渐渐传出声响,她沉着地走向了窗边。 看着外面黑得没有一颗星星的苍穹,她徐徐道:“辞远,我打算明天带初菱回香港。” 萧辞远此时正迈出了她的店铺,站在小台阶上,听到她这句话,脚步突然一顿。 “你要带着初菱回香港?可明天不是星期五吗?” 他同时望着苍穹,猜测着她的动机。 唐悠然幽幽道:“是啊,我想回去散散心。” 散心?萧辞远的眉微蹙了下,“发生了什么事?” 唐悠然淡然一笑:“没事,就是离开太久,想回去看看了。” 说完这句话,她轻轻地吁出一口浊气,看着远处的天空,感慨道:“我突然发现,虽然g市是我的故乡,但是我更喜欢香港,我想它了。” 她这时很感性,声音里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萧辞远肯定她发生了不好的事,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和初菱的爸爸司徒烈有关。 他抿了抿唇后,当机立断地对唐悠然说:“悠然,你等我,我现在去你家。”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就是想通知你一声。” 萧辞远固执道:“等我!” 说完,他不待她回应,就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迳自挂了电话。 他今晚开了车过来,下了小台阶之后,直接上了车,发动引擎,就疾驰而去。 大概五分钟后,唐悠然正坐在沙发上和女儿拆新衣服的吊牌时,突然听见门铃声响了。 应该是萧辞远。 店铺离家近,开车的话不过几分钟上的距离,不堵车的话,他也应该到了。 到门外开门,果然见是萧辞远。 唐悠然沖他微微一笑,“进来吧!” 萧辞远进去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初菱。 “初菱?” 初菱正在剪新衣服的吊牌,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霍地抬起头,见是萧辞远,她立即扬起了笑脸:“辞远叔叔!” 萧辞远看了一眼唐悠然,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已经把她带过来了!” 唐悠然轻轻地点了下头。 萧辞远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悠然,为什么突然要回香港?” 他一副执着,非要知道真相的样子。 唐悠然笑道:“真的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香港了,我想带她回去看看。” 她不是那种喜欢抱怨的人。 “不,你肯定有事,悠然,告诉我,不然我会一直猜,一直为你担心!” 他眸光灼烈,像是一把探寻不到真相就不肯罢休的烈火,唐悠然嘆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于是她把今晚发生在司徒大宅的事情简单地跟他陈述了一遍。 但是过滤掉了被周亭打了一巴掌还有被司徒烈掐着脖子想弄死自己的那一部分,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了,萧辞远的情绪一定会无比激动,说不定会立即找司徒烈母子报仇。 事过境迁,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在叙述的过程中,她的语气是很平静的,平静得让萧辞远听不出悲伤和愤怒。 但她越是这样平静柔和,越让他心疼。 “他们母子太过分了!”他义愤填膺。 不过他说话的时候是压低声音的,因为不想让初菱知道。 他不想在她面前诋毁她的家人,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唐悠然云淡风轻,“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说他们了!” 这样的云淡风轻,这样的隐忍,这样的坚强,反倒让萧辞远的心更疼了。 他的目光里全是沉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悠然,我心疼你啊!” 唐悠然的胸口仿佛被什么轻轻地撞了一下,心底涌出一股子感动的情绪来。 她沖他笑了笑,可眼里却有一丝湿润的雾气:“谢谢。” 萧辞远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肯定地说道:“你先带初菱回去,周六我再回去,到时我们一起带她去玩玩!” 她嫣然一笑:“好啊,到时我想带她去见见你大哥,顺便问问他,我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争取到她的抚养权!” 萧辞远一怔,“你又要打算争抚养权了吗?” 唐悠然神色不变,“如果可以,自然是要争的。” 萧辞远担忧道:“那视频怎么办?” 唐悠然的眸子划过一抹黯然,但语气坚定,“总会有办法的。” …… 晚上,唐悠然母女洗好澡后,一起躺在了唐悠然的床上。 唐悠然对初菱说:“初菱,我们刚才已经向你班主任请过假了,现在你发微信告诉你老爸,就跟他说,我们明天去香港,下周一才回来。” 初菱也想跟老爸说一声的,于是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司徒烈收到女儿的微信时,正躺在床上看书,但是一本书翻了三分之一,他还没有看进去一页。 突然听见微信响,回了回神,拿了手机来看,见是女儿发来的。 看完微信后,他整个人都不能平静了。 唐悠然竟然替女儿请假要带她去香港,并且下周一才回来? 他突然对女儿产生了浓浓的不舍,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带走,虽然这个人是她妈妈,但他总是不太放心。 于是回了一条微信:不要去,回来!
第59页 初菱看了微信后,笑了笑,老爸这是不捨得她吧? 她把手机给唐悠然看,唐悠然看了之后,面无表情,对初菱说:“假都请好了,还能不去吗?别理他!” 初菱敏感地听出唐悠然语气中的那点对爸爸的气。 想来,也是因为气爸爸,所以才要带着自己去香港。 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要跟妈妈一起回香港,所以笑嘻嘻地说:“就是,假都请好了,还能不去?” 唐悠然刚才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就浮现了笑意,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快跟他说,说完我们就睡觉了,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初菱点了一下头,然后低头打下了一行字:要去的。 司徒烈看到这三个字,感觉胸口被一团浊气堵着,正想打字说服女儿,女儿又发来了一条微信:我要睡了,老爸,晚安! 司徒烈:“……” 有了妈就不要爸了? …… 翌日,司徒烈精神不太好地回公司,昨晚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秘书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顺便给他泡了一杯他钟爱的黑咖啡。 他端起杯子,喝起了咖啡,咖啡的苦味在口腔里瀰漫开来,他慢慢地品尝着,一边听秘书汇报工作。 当秘书说到:“总裁,明天香港何氏集团的何总会过来,早上九点,你们要去伟航高尔夫球场打球。”时,他的眼神顿时一亮,同时感觉疲惫的状态也在这一刻消失了。 他下意识地坐直自己的身体,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秘书说:“你让何总不必过来了,我去香港找他!” 秘书似是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决定一样,眼睛微微瞪大,但良好的职业素质又使她迅速镇定下来,“好的,我这就是去打电话通知何总!” 她离开后,司徒烈又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此刻他竟然不觉得咖啡苦涩了,反倒有一丝甜。 大概两三分钟后,秘书又进来了。 她浅笑盈盈地对他说:“总裁,何总说了,如果您要去香港找他,他求之不得。” 司徒烈感觉积压在心里一整晚的那股沉郁忽然间都消散了,他的俊脸带着淡淡的喜色,声音轻快:“去订酒店吧!” 第38章 司徒烈现在和我在一起 早上九点,唐悠然和初菱已经在香港的机场落地了。 出了机场后,唐悠然直接带着女儿回了她在香港的公寓。 这栋公寓是早年买下的,她不在的日子里,萧辞远都定期让人过来帮忙打扫,所以她无论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都都那么干净,随时可以入住。 当天,唐悠然带着女儿出去逛了很多地方,直到夜晚来临,女儿还孜孜不倦。 初菱以前也和司徒烈来过香港,但爸爸每次带她来,都是有公务在身,所以他是没有多少时间陪她的。 不像妈妈,会非常耐心地带她去一个又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跟着妈妈玩了好多以前来的时候没玩过的地方,吃了好多以前来的时候没有吃到的好东西,开心了一整天。 晚上,在外面吃过饭后,她们两母女累兮兮地回到了家,然后坐在沙发上对着彼此傻笑。 唐悠然说:“明天辞远叔叔会下来哦,到时我们又有得玩了。” 初菱今天已经逛得腿都酸了,听到妈妈说明天又有得玩的时候,她立马又来了精神,“我还要玩!”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唐悠然笑。 因为当天逛得太累,所以晚上一躺上床,两母女就睡着了。 翌日,睡到闹钟叫了都不愿意醒来,直到门外响起了门铃声,还有萧辞远的叫唤声:“悠然!” 唐悠然这才醒过来,睁开眼睛,打量着被早晨的阳光照得明晃晃的熟悉的房间,脸上扬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真的,还是香港好。 这里没有伤害,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她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一切。 门铃声继续响,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去门外开门。 一打开门,就见到有些风尘僕僕的萧辞远。 她笑道:“你怎么那么早?” 萧辞远打量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打趣道:“现在才起床?不会是我的到来打扰了你的美梦吧?” “是啊,如果你不来那么早,我和女儿可能就睡到中午了,不过现在被你吵醒了,没办法,只能爬起来了,快进来吧!” 说罢,她让路。 萧辞远一边进去一边问道:“初菱起来了吗?” 唐悠然轻轻地合上门,“还没呢,她昨天太累了,让她再睡一会儿,你先坐,我去洗漱。” 萧辞远轻嘆了一口气:“一大早就到机场赶飞机,我也有累,你先去忙吧,我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初菱起来后,我们带她去吃早餐。” 他们说话的声音大概是吵醒了初菱,唐悠然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她已经醒了,静静地坐在床头。 “你醒了?” 初菱揉了揉眼睛,同时打了一个哈欠,“嗯,辞远叔叔来了吗?” “是啊,他来了,既然你醒了,那赶紧起来刷牙洗脸吧,然后我们去吃早餐!” 母女俩洗漱好,并且换了衣服后,就跟着萧辞远去吃早餐了。 萧辞远带她们去了附近最有名的酒店。 初菱能够感觉得到他对妈妈,还有对自己的细心温柔,那种温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而妈妈和他在一起是很开心的,脸上时不时地浮现笑容,比和爸爸在一起还开心。 她忍不住腹诽,老爸啊老爸,辞远叔叔总在加油,你怎么就老是掉油呢? …… 与此同时,司徒烈已经到了g市的机场,正和秘书坐在头等舱里。 因为飞机还没起飞,他无聊时拿手机出来玩。 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女儿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文字,只有一组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唐悠然,还有萧辞远的合影。 他们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就像阳光一样灿烂。 灿烂得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脸色瞬间阴沉,随手就关了机,然后把手机扔到面前架起来的小桌子上,背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可却睡不着,脑海里反覆地想着刚才在女儿的朋友圈里看到的那些照片。 照片上的唐悠然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开心,在萧辞远身边完全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都说没有女人是天生好强的,如果她好强,那么一定是没有人宠爱她呵护她,如果她的身边有那么一号人,能让她产生安全感,那么她是会回归于女人柔弱的本性的,从而变得小鸟依人。 再想想她在自己面前那副好强的样子,司徒烈突然感觉的心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 司徒烈到了香港后,直接去见了何总。 何总带他去了香港一个有名的高尔夫球场,何总讲电话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第一时间就打开微信,再点朋友圈。
第60页 果不期然,又看到了女儿更新了。 女儿发了他们去了香港迪士尼乐园游乐的一组照片。 照片的他们玩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幸福得就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样。 不知道是他们的笑容太炫目,还是阳光太刺眼,司徒烈觉得眼睛有些酸痛,下意识地退出了朋友圈。 打完高尔夫球场后,已经快到中午了。 何总带司徒烈去吃饭。 吃了完后,司徒烈回到了酒店。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又开始刷朋友圈,女儿又发了一组新照片。 照片上是一组香港美食,还有她灿烂明媚的笑靥。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随后回复评论:我也到香港了。 …… 初菱肚量小,她最先吃完饭,吃完了之后,她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嘴,然后礼貌地对叔叔和妈妈说:“妈妈,叔叔,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不吃了?”萧辞远看着桌子上那一大桌的菜,“还有这么多呢,怎么不多吃点?” 初菱笑道:“我已经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就拿手机出来玩。 习惯性地打开微信,突然看到朋友圈那里有个红色的“+1”。 于是点进去,看到是她恨铁不成钢的老爸的回覆。 看完后,她眼神登时一亮。 老爸来香港了? 她看了看一边吃饭一边低声说话的萧辞远和唐悠然,眼里划过一抹狡黠,随手慢悠悠地回复道:哦,你好好工作,我陪我妈妈还有辞远叔叔好好地玩。 司徒烈看到女儿的回覆时,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然后就不回了,“啪”的一下把手机丢在桌子上,躺下床去睡觉。 …… 等了好一会儿,见老爸没回复她的评论,初菱把手机递给唐悠然看她的朋友圈。 唐悠然看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来就来呗。” 关她什么事,反正她也不想见他! “什么啊?”萧辞远好奇地凑过来,盯着初菱的手机,见到了她发的朋友圈还有司徒烈的回覆。 眸子中划过一抹黯然,司徒烈来干什么? 须臾,他脸上扬起笑靥,转移话题问初菱:“初菱,下午想去哪儿玩啊?” 他真的很不喜欢司徒烈这个人,一点都不想讨论他,同时也希望初菱能把心思放在他和唐悠然身上。 初菱听萧辞远这么说,一下子就转移了注意力,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兴奋地说:“我想去海洋公园!” 萧辞远一口应承:“可以,小公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初菱兴奋给了他一个飞吻,隔着桌子向他告白:“爱你哟!” 萧辞远开心一笑,对唐悠然说:“悠然,你女儿真的是很讨人喜欢啊!” 唐悠然心中产生了浓浓的自豪感,看着初菱笑着说:“是啊。” …… 晚上,萧辞远和唐悠然带着初菱去见了萧腾。 萧腾虽然见过初菱的照片,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 她真人比照片还好看,性格活泼开朗又有礼貌,嘴巴还很甜,萧腾很喜欢她。 她低头剥龙虾的时候,萧腾看着她,对唐悠然说:“你女儿很活泼,也很聪明,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上次你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她的抚养权呢?” 听到这里,唐悠然和萧辞远的脸色同时微沉。 萧腾虽然是萧辞远的亲大哥,但是萧辞远并没有把当初唐悠然突然放弃初菱抚养权的真正原因告诉萧腾,毕竟这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只是对萧腾说请尊重悠然的决定! 萧腾作为香港的金牌律师,手头上的案子无数,再加上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当时他没有多问,就听了萧辞远的吩咐,撤诉了。 后来他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也没空问唐悠然具体撤诉的原因。 萧辞远看了看唐悠然,然后正了正色,压低声音对萧腾说:“她的前夫很难搞,而且初菱跟了前夫五年,培养了足够深厚的感情,哥,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悠然最大限度地争取到抚养权!” 萧腾睿智沉着的目光看了看初菱,又看了看唐悠然,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当初我就说过了,像他们这种情况,父方和母方的条件相差不大,大家势均力敌,想要争取女儿的抚养权,只能看她自己的意愿了,如果她愿意追随悠然,那么官司还是有赢的可能,如果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毕竟父方没什么大过错,自身硬体也非常优秀。” 唐悠然听萧腾这么说,胸口浅浅地起伏了下,她看着还在专心剥虾的女儿,对萧腾说:“所以关键还是在她?” 萧腾点头,语气肯定:“对,现在看来她很喜欢你,你可以委婉地问一下她,愿不愿意跟着你在香港生活,认辞远这个未来的继父!”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辞远。 他们家是外国的那种家庭氛围,非常开明,再加上唐悠然也很出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手袋设计师,足以匹配辞远,所以他和父母都没有反对他们。 唐悠然默默地看向了萧辞远,萧辞远目光噙笑地对上她的眸子。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同在一家酒店餐厅,就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司徒烈,目光冷冷地瞪着他们。 他看到女儿高高兴兴吃虾的样子,还有唐悠然萧辞远亲密无间的样子,他的黑眸微眯,眼里溢出一丝寒芒来。 “司徒总,你认识他们?”何总发现了司徒烈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萧辞远那一桌子上,随口问了问。 司徒烈收了收思绪,然后指着萧辞远旁边那个长得和他有几分相像的男人,打听道:“那个男人是谁?” 何总看了看萧腾,用一副钦佩的口吻说:“他啊,他可是全香港最有名的金牌律师萧腾,萧氏集团的大公子!” 萧腾?就是当初帮唐悠然打抚养权官司的那个金牌律师萧腾,萧辞远的大哥?司徒烈的目光陡然一沉。 唐悠然这次带着女儿回香港见萧腾,难道又打起了女儿抚养权的主意? 何总一边吃菜,一边继续说:“萧腾可厉害了,上个月有位富商和他老婆闹离婚,夫妻俩都想争取儿子的抚养权,虽然老婆只是一个普通的儿科医生,远没有做生意的老公有钱,但是老婆找到了萧腾,结果萧腾硬是帮她争取到了儿子的抚养权,听说他们母子现在准备移民去加拿大。” 听到这里,司徒烈的目光又沉了好几分。 同时心情有些烦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然后昂着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半小时后,唐悠然那一桌吃完了饭,纷纷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司徒烈看了看对面的何总,“何总,吃饱了吧?”
第61页 “饱了!” “那我们走吧!” 司徒烈和何总从二楼下去后,刚好看到唐悠然带着女儿上了萧辞远的车,而萧腾则自己开车走了。 司徒烈在夜色中看着他们的车渐行渐远,语速有些快地对何总说:“何总,我先回去了!” 何总热情地说:“我送你啊!” 司徒烈拒绝:“不用,我打车就行了。” 说罢,他走到路边,拦截了一辆计程车。 车子开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挥挥手和何总说再见,然后就快速地上了车。 上了车后,他指着萧辞远的车,对计程车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唐悠然回到公寓楼下后,带着女儿下车,本想请萧辞远上去喝杯茶再走,可萧辞远突然来了个电话,他有事要回萧氏一趟,于是她也就不挽留他了。 萧辞远的车走远后,唐悠然准备带女儿上去,却突然看到一辆计程车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接着,车里走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她的呼吸顿时一窒。 “老爸!”倒是初菱一见到他,就立即激动地叫了他一声,然后奔向了他。 司徒烈一把把她抱起。 她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你怎么来了?” 司徒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对女儿说:“爸爸来看你呀!” 唐悠然别开脸,看向了别处。 她不想跟司徒烈说话。 初菱本想叫老爸和自己一起上去坐坐,但看唐悠然的反应,她没敢吭声,小脸上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司徒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在心里说,算你有良心。 然后清了清嗓子,对唐悠然说:“妈妈,我都来了,你不打算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唐悠然听到这句话,心震了震,然后徐徐转过脸来看着司徒烈那张厚颜无耻的脸,皮笑肉不笑道:“爸爸,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司徒烈脸皮厚,没觉得尴尬,大言不惭道:“现在才是晚饭时间,早得很呢,妈妈,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三口,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 唐悠然无语。 但当着女儿的面,她真的不想和他吵架,也不想吵得太难看。 所以瞪了他一眼后,她就率先上去了。 初菱很高兴爸爸能留下来,她与司徒烈对视一眼后,同时默契地击了击掌。 “yes!” 然后司徒烈心情大好地抱着女儿追上了唐悠然的脚步。 司徒烈还是第一次来唐悠然在香港的家。 这里到底是她的家,比她在内地租的公寓还要让人赏心悦目,清幽淡雅的装修风格倒是很符合她的性格,整个屋子里都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 他看到阳台外面种满了她喜欢的百合花。 唐悠然开了门之后,没尽主人之谊招待司徒烈。 一进屋她就对女儿说:“初菱,妈妈先去洗澡。” 初菱知道她不想和司徒烈待在一起,也没强求她陪他们,“好的。” 唐悠然洗了一个小时的澡,洗澡出来后,她看到司徒烈还坐在她的客厅里,正和女儿看电视。 无语。 要不是女儿在场,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撵人。 她进了房间,拿了女儿的衣服出来,然后对女儿说:“初菱,去洗澡吧,今天玩了一天,你也累了,洗澡后,我们要睡觉了。” 说完,她瞟了一眼司徒烈,用眼神赶人。 司徒烈大大方地迎接她的目光,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初菱洗完了澡后,唐悠然让她在上床躺着,然后关了房间的门,重回客厅。 看着还死赖着不肯走的司徒烈,她环抱双臂,冷冷地对司徒烈说:“女儿已经睡了,你还不打算走?” 司徒烈默默地看着她几秒钟,然后沉着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身高比唐悠然高了一大截,这么一站起来,立即就把唐悠然比下去了,气势也随之上来了。 他勾了勾嘴角,讥讽道:“唐悠然,你是不是还对女儿的抚养权不死心啊?” 唐悠然一怔,没料到他竟然会提出这种敏感的话题。 这个话题他们很久都没有讨论过了,他怎么会突然提起? “你想说什么?” 司徒烈冷笑,“如果你不怕我们的性,爱视频爆光的话,你尽管来跟我抢!” 想起曾经被他强爆的事,又被他一直拿捏着威胁自己,唐悠然心里怒火滔天。 她目光如炬地瞪着他,豁出去一样地说:“好啊,你尽管去爆,如果你爆了,我也会爆光你父亲的丑闻,我们两败俱伤。” 司徒烈也许不在乎他父亲的丑闻,但她总得说出来看看他的反应。 司徒烈一副刀枪不入,波澜不惊的样子,“爆吧,我也想知道你和我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对他两次起了杀害的动机。” 唐悠然的心猛地一沉,眸子里的怒色更深了。 小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死死地瞪着他。 司徒烈好整以暇一笑,冰凉的手指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你不敢的,唐悠然,你不敢让萧辞远看到我们的性,爱视频的。” 这确实是唐悠然的软肋,她无法想像,让萧辞远看到她和司徒烈的视频会是什么感觉…… 司徒烈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缓缓地放开了唐悠然,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是母亲打来的。 他又不打算立即离开,瞟了一眼唐悠然后,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接了起来:“妈!” 妈?是周亭打来的,唐悠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周四那天晚上,周亭对自己的陷害,还有疾言厉色的责骂,她的心里突然冒起一团怒火。 但脑子里却产生了一个报复性的想法,眼神狡黠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脸上的表情很淡,她听不见那边周亭说什么,只听见他淡淡地应道:“嗯,我昨天来香港了,出差……” “烈!”唐悠然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声,然后伸手,风情万种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脸上噙着媚笑。 司徒烈浑身都震了震,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收紧。 见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唐悠然笑得更开心了,同时把话说得更大声了,“烈,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那边的周亭听到了唐悠然的声音,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阿烈,是不是唐悠然?她怎么会在你身边?” 听见母亲的声音重新在耳朵响起,司徒烈才回了回神,立即对母亲说:“不是她。” 唐悠然对着他的手机,大大声声地说:“怎么不是啊,我就是唐悠然啊,司徒烈现在和我在一起!” 司徒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怒意,迅速挂了电话。 唐悠然见状,准备把手从他的脖子上放下来,却突然感到腰上一紧,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搂住她的身体。
第62页 她看到司徒烈的脸色由刚才的愤怒变成了现在的嘲讽,“不是说要睡觉吗?现在我们就去睡!” 说罢,他一把把她抱起,大步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而女儿早已睡着。 第39 我会一直缠着你 “你要干什么?”被他抱起的那一刻,唐悠然心里就慌了。 司徒烈笑嘻嘻地看着她:“睡觉啊!” 说话间,他已经抱着她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随着门轻轻地被他用身体撞开,唐悠然的心咯噔的一声沉了下去。 房间里一片黑暗,又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女儿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司徒烈察觉到女儿已经睡着后,下意识地放轻放慢了脚步。 唐悠然也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她已经睡着了,你不要再吵醒她,她今天都累了一天了。” 司徒烈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把她放在了床上,随后他整个人像道黑影一样笼罩了下来。 他的脸挨着她的脸,唇瓣几乎要贴着她的,阳刚的气息肆意喷洒在她的脸上,就像烙铁烫着了她的脸一样,她的脸突然就热了起来,同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司徒烈压低了声音,但她因为屏住呼吸这个动作而把他的话听得更清楚了。 “无妨,她一向大睡,我们吵不醒她的。” 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能够想像得到他说这种话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的睫毛慌乱地颤动了下,快速地说:“你难道不怕你母亲打电话来催你回去?” 司徒烈微微一笑,然后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关了。 看着他的手机逐渐地黑下去,唐悠然的心突然快速地跳动了起来,几乎要跃出胸口一样。 司徒烈把手机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后,似笑非笑地轻拍了下唐悠然的脸:“后悔自己点火了吧,可是晚了!” 说罢,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 他直接撬开她的牙关,长躯直入,肆意地掠夺她唇内的芳甜。 就是这种味道,让他五年来都念念不忘。 让他五年来,都无法对其它女人产生感觉。 同时让他五年后抵挡不了她,纵使心里明白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但此时此刻,他只想要她。 他的吻充满了侵略性和攻击性,像是要在嘴上就彻底征服自己似的,唐悠然的全副身体都被他压着,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她心里怕极了。 也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玩火。 渐渐地,司徒烈不满足于吻,他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一阵阵电流电流过身体,唐悠然的身体颤慄着。 脑子里却也同时闪过一抹灵光。 她立即伸手,在女儿柔软的小身体上掐了一把。 “啊!”可能是因为她掐得太用力,女儿突然大喊了一声。 毫无疑问,她醒了。 唐悠然如释重负。 关键时刻又被叫停,司徒烈心里有一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在心里怒吼了一声后,立即离开了唐悠然的身体,躺在了唐悠然的身边。 初菱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大腿,不悦地盯着他们:“刚才谁掐我?” 唐悠然面上划过一抹心虚,不敢吱声。 司徒烈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唐悠然,突然恍然大悟。 他说一向大睡的女儿怎么突然醒了? 原来是这个臭女人把她掐醒了! 快到嘴边的肥肉吃不到的那种烦躁感陡然更盛,他也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腰。 “啊!”唐悠然痛得身体都痉挛了下,倒抽一口凉气。 随后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操起枕头就赶人:“滚,你给我滚!” 司徒烈把枕头从脸上拿下来,慢悠悠地开口:“休想!” 唐悠然气极。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她屁股挪动了下,然后一把把女儿抱过来,放在她刚才睡的位置上,“初菱,你睡这儿!” 看来她得准备一些防狼器才行了。 不然分分钟都会被司徒烈这头色鬼啃得骨头都不剩。 初菱敏感地察觉出父母之间的那种的不和谐的气氛,小心翼翼地,不敢吱声。 妈妈睡下后,就翻了个身,背着她而睡,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初菱默默地瞅了一眼老爸,不过房间里不开灯,老爸什么表情她看不到。 只感觉到老爸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道:“睡吧!” 初菱今天逛了一天,早就累死了,也没力气和他们周旋,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司徒烈听见她的嘴里传出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而唐悠然,还是维持着不动的侧睡的姿势,背对着他们而睡。 看来今晚是没戏了,他在心里轻嘆了一口气,也缓缓地翻动自己的身体,用侧睡的姿势背对着她们母女而睡。 大概白天也折腾得累了,不一会儿,他也睡着了。 …… 翌日,夏日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把整个房间都照得无所遁形。 唐悠然最先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司徒烈和初菱还没醒,还在熟睡中。 看着司徒烈那张在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时的侵略性和攻击性的英气逼人的脸,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差点就被他拆骨入腹的事,心里涌起一股恼意,同时更加坚定了要买防狼器的想法。 轻轻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好,她悄悄地出门。 把早餐买回来的时候,她听见屋里传出他们父女说话的声音。 看来是起床了。 进了客厅后,她却没看到他们父女的人。 把早餐放下后,唐悠然去了房间,看到他们父女还躺在床上,在那里漫无目上地聊天,似乎忘了还有起床这回事儿。 她瞪着司徒烈:“早餐都买回来了,还不起床?” 司徒烈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对唐悠然说:“我没有新牙膏新毛巾。” 唐悠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就不要洗脸刷牙了。” 司徒烈大言不惭道:“我用你的吧!” “你想得美!” 司徒烈没说话,给了她一个肆意的笑,然后掀开了被单,对女儿说:“初菱,进去刷牙洗脸。” 唐悠然没有想到,司徒烈当真是用了自己的牙膏和毛巾。 她气死了。 可当着女儿的面,她不想对他发脾气。 因为她深知父母的情绪,父母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孩子。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用她的牙刷刷牙,用她的毛巾洗脸。 在他洗脸的时候,她忍不住说了一句:“爸爸,你不是有洁癖吗?” 怎么他一副用别人的牙刷和毛巾全然不在意,反而很享受的样子? 毛巾又被自来水浸湿了,司徒烈轻轻地关了水龙头,拧了拧毛巾上的水后,然后淡笑地凑到唐悠然的耳边,轻声耳语:“我们什么没做过?连女儿都生出来了,无妨!”
第63页 唐悠然:“……” 她暗暗在心里下决定,一定要把他用过的牙刷和毛巾都处理掉。 …… …… 他们父女刷好牙洗好脸之后,就出来吃早餐了。 唐悠然已经把碗筷摆出来了。 她买了白粥和油条回来,整个客厅都是油条的香味儿。 大概是吃多了山珍海味,这样简简单单的早餐,反倒让他们父女有种新鲜感,再加上一家人在一起,心里总有种满足感。 明明前两天他们还因为父亲的事撕破脸,现在一家三口同坐一张桌子上吃着简简单单的早餐,司徒烈却有一种不太真实的,幸福的感觉。 他盯着唐悠然那张安安静静吃早餐的脸,神情有些恍惚。 电话铃声把他恍惚的神思拉了回来。 他低头瞟向了桌面上的手机,是母亲的来电。 估计是打来查岗的吧,毕竟昨天晚上她知道自己和唐悠然在一起了。 头皮突然有些发麻,下意识地抬头瞅了一眼对面的唐悠然。 唐悠然对上他的眸子,只见他英气逼人的脸上写着一副淡淡为难的神色。 来电人是周亭? “老爸,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电话一直响,司徒烈一直不接,初菱忍不住疑惑地问了一句。 女儿的话起到了推动的作用,司徒烈拿起手机,长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电话就接通了。 “妈!” 果然是周亭!唐悠然在心中冷笑。 周亭没有和司徒烈寒暄,直接说道:“初菱是不是在你旁边,你把电话给她,我有话要对她说!” 司徒烈看了看旁边的初菱。 初菱本来正在低头喝粥,突然感觉到爸爸在看她,下意识地抬头,就对上了爸爸的视线。 司徒烈把手机递给她,薄唇轻轻地翕动,“奶奶有话要对你说!” 初菱怔了怔后,放下手里的油条,接过了手机,放到了耳边。 “奶奶,早上好!” “早上好,宝贝,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周亭此刻正站在大宅客厅的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嘴上好声好气,面色却冷冷的。 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司徒烈的时候,听见了唐悠然的声音。 后来她再打过去,司徒烈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虽然他说他旁边的人不是唐悠然,但是周亭觉得他就是和唐悠然在一起了,不然他为什么关机,还不是怕她知道? 昨天晚上她因为这个气得一晚没睡好。 司徒烈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吃了早餐后,心里还是耿耿于怀昨晚的事,所以又忍不住打电话给儿子,但是她知道儿子不会和她说实话,所以让儿子把电话给初菱。 初菱是小孩子,很容易就把话套出来。 初菱心想奶奶怎么知道他们在一起的? 她大大的眼珠子瞅了瞅司徒烈,又瞅了瞅唐悠然。 唐悠然不知道周亭问什么问题,让她为难起来了。 眼里划过一抹狡黠之色,然后扯了一截油条,递到女儿的碗里,故意大声地说:“初菱,快吃,吃完我们和爸爸去玩了。” 司徒烈:“……” 这女人平时说话都斯斯文文的,现在却说得这么大声,是故意让周亭听见的吧? 那边的周亭又听见了唐悠然的声音,突然气得浑身都颤抖。 脸色也同时变得铁青起来,她冷冷地对初菱说:“初菱,把手机给你妈!” 初菱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奶奶爸爸妈妈在一起,毕竟她知道奶奶不喜欢妈妈,说了也只是平白给她添堵而已,她身体又不好,她不太敢说。 这下听到奶奶这么说,她突然松了一口气,看来奶奶是听到了妈妈刚才说的话,得到了她刚才问的问题的答案。 她把手机递给妈妈:“奶奶说要跟你讲电话。” 唐悠然怔了怔,周亭想骂自己? 好吧,她就气一气她。 接过电话后,唐悠然带着手机,回了房间。 有些话,她不想让女儿知道。 司徒烈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有什么话非要回房间说? 唐悠然坐在了床上,悠然翘起二郎腿:“你好啊,司徒夫人!” “唐悠然,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你怎么还好意思和阿烈在一起?”周亭疾言厉色,“你害了他的父亲还不够吗?还要再害他,你是不是要看着他一直单身下去你甘心啊?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啊,当初我怎么会同意你这种臭女人进我们司徒家的大门?唐悠然,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点!” 唐悠然笑道:“我偏不,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周亭快要气疯了。 唐悠然的笑容渐渐敛起来,“司徒夫人,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安分点吧!” 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她就“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然后她重新回到了餐桌上,把手机还给了司徒烈。 司徒烈看着她问:“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 唐悠然笑盈盈地看着他,徐徐地说道:“我跟她说,我会一直缠着你的,你猜猜她是什么反应!” 司徒烈听到这种话,心里不觉得反感,反倒有一种喜滋滋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女儿,然后用英文说:“好,那就让我们纠缠不清吧,你也别想和萧辞远好过了。” 唐悠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初菱好奇地看着司徒烈:“爸爸,你是不是和妈妈说悄悄话了?” 不然为什么要用英文? 司徒烈不想让她知道,“没有,快吃你的早餐吧!” 唐悠然刚坐回了椅子上,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突然响了。 是萧辞远打来的。 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柔声唤着他的名字:“辞远!” 司徒烈听到这个名字,眉心几不可闻地蹙了蹙,然后抬头看着她,只见她的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 笑容是那种小女人式的温柔。 “悠然,抱歉哦,我今天有工作要忙,怕是不能陪你和初菱了。”萧辞远是打电话来专门给她说这件事的。 唐悠然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稍纵即逝,很快她又笑着说:“没事,你忙你的,我会带她出去玩的!” 萧辞远带着歉意,继续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我们就说好了,这个周末带她好好地在香港玩玩,让她感受一下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可是我却有公务缠身!” 唐悠然善解人意道:“都是工作繁忙的人,我能理解的,你好好工作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内地?” 萧辞远说:“估计要到傍晚了!” “好吧,到时我们再一起回去,你忙完后给我打电话,到时我们再一起会合,对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工作忙碌就忘了按时吃饭,你的胃不好,要多注意。”
第64页 唐悠然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晚风一样,明明是悦耳动听的,可司徒烈却觉得刺耳极了。 又想起昨晚她故意让周亭知道她的存在,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报复性的想法,大声问女儿:“初菱,等下你想去哪里玩哟?” 他平时说话都是正常的音量,这会儿的声音就像高歌鸣唱,唐悠然的耳朵都震了震。 那边萧辞远听到了司徒烈的声音,眉蹙了蹙,立即问道:“悠然,你和他在一起?” 唐悠然瞅着司徒烈,突然满脸乌云,张了张嘴,半晌,才声音艰涩地说:“他过来看女儿,你忙你的吧!” 萧辞远的表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他没说什么,默默地把电话挂了。 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他的脸上渐渐地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他一直以来都是个热爱工作的人,无论多么繁忙他从来都没有抱怨过,现在却恨死了这份工作,它为什么就那么忙啊? 唐悠然听见断线的声音后,知道萧辞远那边挂了。 怕是知道了司徒烈在她这里,心里介意吧? 她的心情也略略有些沉重,缓缓地把手机从耳朵上摘下来,突然听见女儿清脆的声音响起:“老爸,你要带我们出去玩吗?” 司徒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悠然,“是啊,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一起来到了香港,当然要好好地玩玩啊!” “啪啪啪!”初菱兴奋地拍起了手掌。 虽然她也喜欢萧辞远,喜欢和他一起出去玩,但她更喜欢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 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的力量吧! 鼓完掌后,她激动地看着唐悠然:“妈妈,我们出去玩吧!” 唐悠然不太想和司徒烈一起出去,但见女儿的兴致如此之高,她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司徒烈见她点头,心底突然涌起一抹浓浓的喜悦。 他低头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 唐悠然进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司徒烈打了一通电话给何总,取消了今天的见面。 本来何总想亲自去内地见他的,但是他却主动过来见自己,现在他说要取消今天的见面,何总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有些不高兴,不过他可是指望着和司徒烈和合作,也不敢甩他脸色。 只能对他说:“那我下周再去内地找你吧。” 唐悠然换好衣服出来后,他们就出去逛了。 坐电梯的时候,司徒烈问唐悠然:“要哪儿玩?” 唐悠然想到前两天已经带着初菱差不多逛完了香港所有好玩的地方,再留在市内的话,也没什么新鲜感了。 “不如去大澳吧!” 那是一小渔村,没有城市的繁华喧嚣,只有自然的风光,是适合出游的地方。 司徒烈也去过大澳,他低头对女儿说:“那儿不错,可以去!” 初菱没去过,心里充满了好奇,双手双脚贊成。 就这样,他们向大澳出发了。 到了大澳后,他们包了一条船出海。 阳光明媚,海上波光粼粼,金光闪闪,远远望去,美得不可思议。 司徒烈把初菱架在肩头上玩的时候,唐悠然独自坐在船尾,静静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享受独处的时光。 她看着他们父女开开心心的样子,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个浅淡的弧度。 只要女儿开心就好了,真的,她在不介意和她不喜欢的司徒烈出行。 突然,她看见不远处的海面有一条海豚从海中浮了出来。 她眼神一亮,立即从地上跃了起来,然后回头对初菱说:“初菱,快看,中华豚。” 那边的司徒烈和初菱听到她的喊叫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当初菱看到海上那条海豚的时候,也惊喜尖叫了一下:“海豚耶,爸爸,我要去看!” 开船的师傅也缓缓开向了海豚。 唐悠然改为跪坐在了船上,准备等船靠近海豚的时候,就摸一摸海豚,和它打打招呼。 “初菱,快点过来啊!” 她伸出手臂,半个身子也已经凑到船外面去了,还一边回头喊初菱。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靥,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司徒烈看着她,眉眼不自禁地变得温柔起来。 就在他架着女儿快要靠近唐悠然的时候,船突然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脚下不稳,他的虎躯突然晃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听见唐悠然大喊了一声“啊”,然后就看到她整个人掉进了海里。 刚才她半个身子已经凑到了外面去,只顾着去触摸海豚,船这么一抖,就让毫无防备的她掉了下去。 “妈妈!”初菱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她担忧地大声喊唐悠然。 等她叫出妈妈的时候,爸爸已经把她放下地了。 脚挨到地的时候,她看到爸爸像个飞人一样,飞快地扑入了大海中。 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第40章 悠然坠海 司徒烈把初菱架在肩头上玩的时候,唐悠然独自坐在船尾,静静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享受独处的时光。 她看着他们父女开开心心的样子,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个浅淡的弧度。 只要女儿开心就好了,真的,她在不介意和她不喜欢的司徒烈出行。 电话突然响了。 她从他们父女身上收回目光,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是萧辞远打来的。 他这会儿有空了? 嘴角微微上扬,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就接通了电话。 “不是说忙吗?” 萧辞远温润的声音噙着淡淡的笑,“忙也想你啊。” 唐悠然笑,她盯着远处的水天相接,眉眼有些温柔,随口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在洗手间的马桶里。” 所以才有空给她打电话?唐悠然笑:“大忙人!” 随后她和萧辞远闲聊了起来。 司徒烈本来和初菱玩得开开心心的,但唐悠然不在身边,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于是忍不住过来找她了。 他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喊萧辞远的名字。 她和萧辞远打电话? 眉心顿时蹙起,同时张嘴,故意大声对她说:“妈妈,快过来一起玩啊。” 由于他喊得太大声,那边的萧辞远完完全全是听到了。 他脸上的笑容煞时褪去。 唐悠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烈,他明明就站在自己一两米之外的距离,却叫得这么大声,是故意的吧? “辞远,先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萧辞远心里很不是滋味,脑子一热,脱口就说:“悠然,你没忘记五年前所受的伤害和痛苦吧?” 唐悠然知道萧辞远这是想提醒她,不要为司徒烈心动。 她又瞪着司徒烈,故意扬声说道:“不敢,我怎么敢忘记五年前的那些伤害和痛苦?”
第65页 说罢,她挂了电话,然后从地上站起来,与司徒烈对视,讥讽一笑,“司徒烈,你不用白费心机了,你破坏不了我和辞远的感情的,他是我未来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司徒烈俊脸带着一丝狞笑。 “唐悠然,你破坏了我和思文的订婚,难道你觉得不用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唐悠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问道:“所以你想怎样?” 司徒烈脸上的狞笑加深了一些。 他一字一句道:“唐悠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一副要跟她纠缠到底的样子。 “随便你!”唐悠然无所谓道。 司徒烈痛恨她总是这样地无所谓,这样地若无其事,仿佛铜墙铁壁一样,无论怎么作,都不能激起她的一丝波澜。 他正欲发泄,女儿的声音突然从船头那端传了过来。 “爸爸,妈妈,快过来陪我玩!” 司徒烈这才讪讪地闭了嘴,转头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唐悠然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水天相接,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着她和司徒烈的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愁容。 一开始她是不是错了? 她不应该去破坏司徒烈和宋思文的订婚? 如果她任由他们订婚,是不是她现在就能平静一点? 可是如果她当初什么都不做的话,她能甘心吗? 不,她不会甘心的,因为她的性格就是这么好强。 罢了罢了,生活不可能风平浪静一帆风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她没必要因为司徒烈的威胁就闷闷乐乐惴惴不安。 这样想着,她胸口的那股沉郁突然就消散了。 再去看远处的海景时,再次被她的美丽惊嘆到了。 突然,她看见不远处的海面有一条海豚从海中浮了出来。 她眼神一亮,立即从地上跃了起来,然后回头对初菱说:“初菱,快看,中华豚。” 那边的司徒烈和初菱听到她的喊叫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 当初菱看到海上那条海豚的时候,也惊喜尖叫了一下:“海豚耶,爸爸,我要去看!” 司徒烈架着女儿快要靠近唐悠然的时候,船突然猝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脚下不稳,他的虎躯突然晃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听见唐悠然大喊了一声“啊”,然后就看到她整个人掉进了海里。 他心神一慌,立即放下初菱,然后毫不犹豫地飞扑进了大海里。 他一边在浩瀚的大海里寻找唐悠然的身影,一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五年前的往事。 …… 有次他们到夏威夷度假。 他喜欢冲浪,想教她玩,宠溺地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把你教会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唐悠然看着远处的波涛汹涌,有些惧怕:“可是万一我被大海沖走了怎么办?” 那个时候的她,远没有现在的自信和坚定,她的眼神里全是忐忑。 “不会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被大海沖走的!” 最终他说服了唐悠然,让唐悠然愿意和他一起学冲浪。 教了她三天后,他让她独自去冲浪。 她怯怯地抓住他的手臂:“可是我好怕!” “悠然,做人一定要勇敢,越是害怕的事情越要尝试,当你克服自己那种恐惧的不自信的心理后,你会发现你的人生有无限可能,”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给她打气,“去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 他的话成功地激励了她,最终她勇敢地抱着冲浪板去了。 一开始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玩了一阵子之后,她的信心上来了,胆子也大了,滑得快了一些。 尽欢之时,她兴高采烈地沖他大喊:“烈,我会了,我会了!” 他站在不远处,笑看着她,心里有种浓浓的自豪感。 突然,一阵海浪扑打过来,一下子就被她冲下海了。 “悠然!”看着那抹娇躯消失不见,他焦急地大喊一声后,二话不说就冲进海里。 估计是那道突然狂奔而来的海浪太大,把她冲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他在海里找了她很久才找到她。 找到她后,她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把她拖上岸后,用力地按压她的胸口。 “醒来,快醒来!”时间越是往下推移,他越是害怕。 最后他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她的胸口,砸了数十拳这才把她砸醒。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喜极而泣,立即就激动地抱住了她。 “我再不会让你去冲浪了,再不会了。” …… 五年前以为自己失去她的那种恐惧感如今再次袭遍了司徒烈的全身。 他不停地在海里扑腾着,寻找着唐悠然。 唐悠然,我宁愿一直恨你到天荒地老,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 你给我活着。 大海不知道把她冲到哪里去了,他找了好几分钟,才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抹白色身影。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他心中一喜,立即奋力地挥动翅膀,游了过去。 接住她的身体,他立即带着她向上游。 游出水面后,他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大声朝着船夫喊道:“把船开过来!” 说罢,他低头去看唐悠然。 唐悠然轻咳一声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司徒烈忧心忡忡的眸子。 司徒烈心中狂喜不已,眼中泛着泪光。 激动之下,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唐悠然冰凉的身体被他抱得很紧,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本来就在水里泡了好几分钟,憋气憋得已经够难受了,这会儿快要窒息了。 她忍不住挣扎了下,“放开我!” 她的声音干哑又虚弱无力,司徒烈的眉又拧了起来。 倏地放开了她,只见她的脸已经憋成了红紫色。 束缚一解除,唐悠然就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 脸色也随着她喘气的动作而渐渐变为红润。 司徒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抱她抱得太紧,导致她难以呼吸,俊脸划过一抹讪讪。 唐悠然吸足了足够的氧气后,那种窒息感才渐渐消失了,胸脯也渐渐地归于平静。 她徐徐地对上了司徒烈的眸子。 他的眸子像大海一样深遂,眼神则含情脉脉,再无一丝往日的冷酷绝情。 透过他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司徒烈。 司徒烈也静静地看着她。 唐悠然,幸好你还活着,不然在我心里发酵了五年的恨就毫无意义了。 旁边不时有船只经过,但他们的眼里只看得到他们彼此,仿佛他们就是彼此的整个世界。 海风徐徐吹来,却怎么也吹不散空气中暧昧的味道。 ……
第66页 唐悠然和司徒烈的衣服都湿了,又没带换洗的出来。 于是他们让船夫靠岸,下岸后带着女儿在岸上买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然后他们在当地租了一个酒店房间。 洗了澡后,唐悠然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掉海的事。 五年前她不怎么懂水性,那次和司徒烈冲浪的时候被海里冲进海里,她以为自己会溺水死亡,对大海一直存有恐惧敬畏的心理。 后来被萧辞远接到香港后,她一点一点地改变自己。 什么不会就学什么,一点一点地让自己变强大变自信,慢慢地跟萧辞远学会了游泳。 刚才她掉进海里并不害怕,她是准备慢慢游上去的,却没有想到司徒烈会跳下来救自己。 明明她在掉海之前就和他吵过架,他还咬牙切齿地对她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她以为他恨她入骨,甚至恨不得她死,却没有想到,他还是像五年前一样紧张自己…… 人心肉做,讲真,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妈妈!”初菱突然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了起来,歪着小脑袋打量她,“妈妈,你在想什么呀?” 唐悠然敛了敛思绪,“没什么。” 初菱握住了她的手,“妈妈,刚才你掉进海里,我真是担心死了,爸爸一看到你掉下去后,立即就把我放下地,二话不说就扑进海里去救你了!” 唐悠然心中的情绪再次因为初菱的话而微微地翻涌着。 初菱笑了笑:“爸爸真的很紧张你哦!” “初菱!”司徒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过来!” “干什么?” 司徒烈见她一副不肯走的样子,忍不住主动走了过来,一把把她抱走了。 “多嘴!”他拍了一下她的pp。 初菱亲昵地勾住他的脖子,对着唐悠然大声地说道:“怕什么哟,老爸,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听见这句话,唐悠然的嘴角微微上扬,划开了一个浅弧。 ……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们返回香港城了。 回到香港后,已经是傍晚了。 回到家后,唐悠然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好行李后,她刚好接到了萧辞远打来的电话。 萧辞远说他已经忙完了。 唐悠然说自己这边也收拾好行李,随时可以启程回去。 萧辞远说我让秘书订机票吧,“就订三张,头等舱的。” 一张是他的,一张是她的,还有一张应该就是初菱的。 唐悠然徐徐地看向了司徒烈,司徒烈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一副专心致志如人无人之境的样子。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样,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她看过来,一下子就对上她的视线。 唐悠然看着他,轻声对萧辞远说:“多订一张吧,帮司徒烈订的。” 司徒烈听到这句话,原本平静的心湖忽然波动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炙热。 …… 机场。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从入口处那里结伴而来,萧辞远的目光微沉。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唐悠然刚才要他帮司徒烈订机票的事。 悠然,早上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明明就说不会忘记五年前他给你的那些伤害,不过才过去了半天而已,你的态度怎么就发生改变了? …… 萧辞远订的四张机票座位是连着的,前面两个,后面两个。 萧辞远对唐悠然说,你和初菱坐前面吧。 唐悠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司徒烈,心想,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司徒烈吗?怎么要作这样的安排?难道有话要对司徒烈说? 她嘴上没说什么,默默地带着初菱坐到了前面去。 见她们母女坐下后,司徒烈看了一眼萧辞远,也默默地坐了下来。 萧辞远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飞机起飞后,司徒烈一边喝着橙汁,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和萧辞远不熟,也不想和他说话。 对他来说,独自看风景更有乐趣。 突然,萧辞远的声音传入耳中:“司徒烈,听说你不和宋思文订婚了,怎么这么可惜呀?” 司徒烈恍惚的神思被他的话拉了回来。 他徐徐转头,看着萧辞远,俊脸噙着一丝淡笑:“这只能说明我和她没有缘份,和我有缘份的人也许是唐悠然,你看,五年后我们因为女儿又绑在了一起!” 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豪和挑衅。 萧辞远面色淡然,轻声讥笑:“你觉得你们还可能走到一起吗?且不说你们之间有你那个事儿妈,就拿五年前的事情来说,你们也很难走下去了,知道她五年前跟你离婚的那个晚上,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悠然也曾经提醒过自己,司徒烈的心里突然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他薄唇微抿着,默默地看着他。 萧辞远娓娓道来:“五年前,你逼她离婚后,她追着你的车出去,然后被我的车撞了,很不幸,我差点就把她撞成了瘫痪,后来我把她带去香港做康复锻鍊,在那一年的整整一年里她都没有离开过医院,她为了能让自己站起来日复一日地锻鍊,吃尽了苦头,我看过很多次她在康复室崩溃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虽然这件事最大的责任在我,但是司徒烈,你也责无旁贷,如果不是你逼着她离婚,她不会追着你出去而被我撞到,你永远想像不到在那一年里她承受了多少痛苦,流了多少眼泪。” 说到后面的时候,萧辞远的语气重了很多,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像利刃一样划过司徒的皮肤。 司徒烈的胸口狠狠一震,瞳孔猛地瑟缩着。 他突然想起了唐悠然刚回来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那你又知不知道五年前你逼我离婚的那个大雨磅礴的晚上,我失去了什么?” 他也记得当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仇恨和愤怒。 他同时还记得,她曾经对他说过,“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你不光是给我带来了永不磨灭的痛苦,你更是给自己的女儿带去了痛苦!” 难道萧辞远说的都是真的? 在他的心湖震荡难宁的时候,萧辞远的声音又重重落下:“她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我要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司徒烈听着他的话,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唐悠然和萧辞远通电话的时候,故意看着他的那句话说:“不敢,我怎么敢忘记五年前的那些伤害和痛苦?” 像是有一根根细针扎进自己的心里,他突然觉得有些疼。 但嘴上却不甘示弱地说道:“可惜你不是她。” 萧辞远勾唇冷笑,“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命运无常,那可不一定。” “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第67页 司徒烈挑衅道:“我没资格你就有资格?” 萧辞远下巴微扬了扬,特别自豪地说道:“这五年来陪在她身边的人我,而不是你司徒烈!” “我们有一个女儿,你和她没有。” 看着萧辞远的脸色微微地沉下去之后,司徒烈得意地轻哼了一声,然后就转头看向了窗外。 他的脑海里反覆地想着萧辞远刚才说的话,俊脸渐渐地笼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看来回去之后,他得让杰克查查当年的事了。 唐悠然刚回来的时候提醒过他,那时他恨她,对她过去的事情全然不感兴趣,但是现在他和唐悠然又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早上她掉海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他的心境已经大不同了。 …… 下了飞机后,唐悠然要和司徒烈初菱分别。 锦绣园那边的人已经派车过来接他们了,她依依不捨和初菱说再见。 看着他们的车远走后,她和萧辞远打计程车回他们的公寓。 回去的路上,萧辞远问唐悠然:“你试探过初菱没有?” 唐悠然怔了怔,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耐心地说道:“抚养权的事。” 唐悠然恍然,随即说道:“还没问。” 萧辞远又说:“找个好机会,和她认真地谈一谈,谈好了,我们就能早点回香港生活。” 他真的很怀念以前在香港的时候,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们的生活里没有司徒烈,那么单纯,那么快乐。 唐悠然没有立即应他,美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纠结和犹豫。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她掉海时,司徒烈毫不犹豫地扑入海中救她的情景,她的心里瞬间激荡起一丝涟漪。 “悠然?”见她恍惚,萧辞远忍不住唤了唤她。 唐悠然回了回神,然后抿了抿唇,对他说:“嗯,我知道了。” 说完,她又垂眸,盯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 初菱会不会愿意和她一起回香港生活呢? …… 翌日,司徒烈送女儿上学后,直接回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后,一坐下,他就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给特助杰克,让杰克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不一会儿,杰克就到了。 他恭谨地问道:“总裁,有什么吩咐吗?” 司徒烈说:“去帮我查一查五年前我和唐悠然离婚后,唐悠然所发生的所有事。” 杰克微怔。 司徒烈好像对唐悠然的事情越来越上心了! “快去!”司徒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见他如此发愣,有些不悦。 杰克小心翼翼地问道:“总裁,您不继续和宋思文订婚了吗?” 司徒烈没好气地瞪着他:“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去就去!” 杰克讪讪,不敢多言,默默地离开了。 五年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唐悠然谋害了司徒铭,杀父之仇怎么能忘记?司徒烈真是太糊涂了,他真是不忍心见他这样啊! 唉…… 第41章 以牙还牙 杰克的办事效率向来值得称赞,司徒烈让他查的事情很快就出来了。 这天阳光明媚,杰克从容沉着地迈进了司徒烈的办公室。 “总裁,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司徒烈最近就只让他查一件事,那就是唐悠然五年前发生的事。 他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眸光灼灼地看着杰克。 杰克娓娓道来:“五年前你和唐小姐离婚的那个晚上,唐小姐被萧辞远的车给撞成重伤,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后来萧辞远带她去香港做康复保健,在医院里待了整整一年,唐小姐才重新站了起来,据她的康复医师说,她在那一年里吃了很多苦头,但是她非常坚强。出院后,萧辞远带她进萧氏,培养她成为了今天的手袋设计师唐悠然。” 萧辞远真的没有骗她,司徒烈胸口的情绪突然激烈地翻涌着。 他又想起了唐悠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不光是给我带来永不磨灭的痛苦,也给自己的女儿带去了痛苦。” 还有萧辞远对他说过的,“你永远无法想像,她在那一年里承受了多少痛苦,流了多少眼泪。我要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们两个的话同时在他脑海里交织回放,他感觉无形中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心脏,一种窒息的痛感渐渐地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里。 杰克看着他沉痛的目光,心想,总裁,您是为唐悠然心疼了吗? 可难道您忘了五年前您失去父亲的痛苦了吗? 唐悠然的痛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关您什么事? 半晌后,司徒烈对杰克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声音很轻,有种淡淡的无力感,不像平时那样充满生气和威严。 想来也是因为心情沉重,杰克没说什么,转身,默默地离开。 杰克离开后,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司徒烈一个人,空荡荡的,他心里的那种空虚感,突然更加强烈了。 几分钟后,他无法忍受这种空虚感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拿起了桌面上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司徒烈乘坐总裁专属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后,直接坐上了他的卡宴,把车开出了停车场,朝着唐悠然的“fell”开去。 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路上又没赌车他很快就到了。 他默默地把车停在她的店门口,朝着里面张望。 一眼就看到了在跟下属聊天的她。 她神情严肃,一丝不苟,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五年来,她真的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对自己不够自信不够强大的女孩,变成了今天这个完全能够独当一面的事业女性。 想成就一番事业从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必定是付出了比常人多了无数倍的努力和汗水,也一定经历了难以数计的失望和痛苦。 是不是五年前经历了那么深刻的痛苦,所以才下定决心要去改变自己? 司徒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她多久,但视线从未离开过她一寸,好像她就是一块磁铁,强烈地吸引着他,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唐悠然送顾客从里面出来,目光缓缓地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他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唐小姐,你设计的手袋我真的很喜欢,希望你再接再励,设计出更多好的作品!”唐悠然送顾客出来的时候,顾客笑笑眯眯地对她说这番话。 唐悠然也笑眯眯的,“谢谢,张小姐,欢迎下次光临,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张小姐心情愉悦地走了,唐悠然一直目送她离开。 突然,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第68页 秀眉微蹙,这不是司徒烈的车吗?他在这里干什么? 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唐悠然已经下意识地迈开步伐朝着他的卡宴走了过去。 随着她越来越近,司徒烈的心情突然出现了难得的紧张。 直到她轻叩他的车窗时,他的心突然快速地跳了一下,身体也同时有些僵硬。 他却鬼使神差地摇下了车窗,幽幽地对上那张少了玻璃窗遮挡的,像明露春晖一样干净的脸。 这张脸,真是好看,真是舒服啊。 难怪他念念不忘了整整五年。 “司徒烈,你在这里干什么?”唐悠然弯腰挑眉看他。 司徒烈抿了抿唇,抽了车钥匙,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绕过车头来到她面前,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她,似笑非笑道:“想你了呗!” “你发什么神经?” 司徒烈扯唇笑了笑,然后迈开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她的店铺。 唐悠然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徒烈还是没说话,进了店铺后,直接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唐悠然心想,莫非他找自己真的有事? 这样想着,她的腿又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进了休息室后,司徒烈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姿态慵懒,狭长的眼眸噙着一丝淡笑:“不招呼一下客人?” 唐悠然坐在了他的对面,冷冷淡淡地看着他:“有事就说,我很忙,没空招待你。”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那你五年前给我的那些伤害呢?你怎么不拿出来说说?” “唐悠然,是你自己主动接近我的。” 唐悠然挑眉瞪他,“你今天是来找茬的吗?” 司徒烈不接话了,只是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她。 唐悠然今天工作很忙,没时间和他耗,从沙发上站起来,欲往外走。 司徒烈突然叫住她:“站住!” 唐悠然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司徒烈走了过来,站定在她的面前,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唤她:“唐悠然!” “有事快说!”唐悠然不耐烦。 司徒烈张了好几次嘴,才把想说的话用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听萧辞远说,五年前你被他撞成重伤?” 萧辞远跟他说的?那天在飞机上?唐悠然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然后挑眉问道:“所以你今天过来干什么?” 打听她的私事? 还是纯粹过来冷嘲热讽骂她活该? 司徒烈说:“谁也没想到你会发生那样的事!”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追着你的车跑了那么久,你居然都不肯停一下!”唐悠然冷冰冰的眼神中夹杂着一抹恨。 司徒烈的心仿佛被刀轻轻地划了一下,泛起了一丝疼意。 当年他确实是看到了她追着他的车跑出了医院。 但是离婚协议书都签了,他那时觉得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了。 所以没有停车,他以为,她追着追着就不会再追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了车祸,更没有想到,她会伤得那么重,在之后的一年里吃了那么多苦头…… 他对她的感觉是很矛盾的,他既恨她,却又心疼她遭遇了那些痛苦。 但他不可能会让她知道他心疼她。 五年前,她卑鄙无耻地玩弄了他的感情,这一点至今让他耿耿于怀。 开口的声音是淡薄的:“我可没让你追出来!” “司徒烈,你以为我追着你出去是为了求你回心转意吗?我是为了初菱,我生下她之后你都不肯让我见她一眼,你不顾我刚生产完的虚弱身体,不顾当时的狂风暴雨,你就是不肯停一下!” 唐悠然的眼里夹杂着清晰的恨,还有至今未愈的伤痛。 他永远无法想像那一晚,以及之后的整整一年里她承受了多少痛苦。 司徒烈感觉有一双双手握紧了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有些难以呼吸。 他吸入了一口气后,轻轻地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出了车祸!” 唐悠然嘲讽地看着他:“是啊,你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你也未必会停车!” 司徒烈的脸色微沉。 如果他知道了,他肯定会停车。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会坏到见死不救,更何况是她。 所以她的话让他觉得刺耳,忍不住反唇相讥,“唐悠然,那是你自作自受。” 唐悠然眼中涌起一股怒意,但开口的话却是苍凉萧瑟的:“是啊,是我自作自受,我恨我自己,但是我更恨你!” 说罢,唐悠然不再多言,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休息室变得安静了下来,司徒烈的脑海里反反覆覆地回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我恨我自己,但我更恨你!” 他们在香港大澳里好不容易才和缓的关系,再度降回了原来的冰点。 就好像他们之间就算经历了再多温暖的事,也消解不了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 人人都说,时间会沖淡一切,但是有些伤有些痛,反而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变得更加深刻,破裂的关系想要重修于好,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他的俊脸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 …… 放学后,初菱被司机送回了家。 一进入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喝茶的奶奶。 “奶奶!”初菱扬起笑靥,开心地朝她走去。 周亭放下杯子,高兴地抱住了她。 “放学了?” “嗯呢,你怎么来了?”初菱把背上的书包放在沙发上。 周亭笑了笑,“要不要跟奶奶回大宅逛逛?奶奶都吩咐厨房给你做好吃的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罢,周亭也不给机会初菱拒绝,就抱着她往外走了。 初菱和周亭之间也没有隔阂,反正也放学了,去那边转转也无妨。 这样想着,她亲昵地勾住了周亭的脖子,“奶奶,你吩咐厨房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周亭笑:“小馋嘴!” 出了客厅的门后,初菱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周亭说:“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我老爸,跟他说一声?” 周亭说:“不用了,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接你走了,他知道的。” 初菱想想也是,没必要专门打电话了,于是开开心心地跟着奶奶走了。 …… 回到了大宅后,初菱发现周亭果然没有骗她。 真的让厨房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 她吃得津津有味。 奶奶却没怎么吃,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是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睁着天真的眼睛问:“奶奶,你怎么不吃啊?”
第69页 周亭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情绪眨去之后,慈爱地对她说:“奶奶不饿,你吃吧!” 初菱默默地看了她两秒钟后,又低下头去吃东西了。 奶奶今天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她又说上来! 初菱吃饱后,周亭对她说:“初菱,我们去看看爷爷吧,你都好久没跟爷爷说过话了,去跟他说说话吧!” 初菱想起的确是好久去看过爷爷了,“嗯。” 周亭眉开眼笑,高兴地拉起了她的小手,带着她去了司徒铭的那栋小洋楼。 到了司徒铭的房间后,初菱看到她的爷爷还是安安静静地躺着,有些心疼,轻轻地握起了他毫无知觉的大手,“爷爷,我都已经五岁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现在长成什么样子吗?你快点醒来吧!” 爷爷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死气沉沉。 她忧伤地嘆了一口气,“爷爷,你再睡下去就不能陪我长大了。” 听到她的话,周亭心中百感交集。 吸了吸鼻子,然后对初菱说:“初菱,把你手机给我!” 初菱疑惑地瞅着她:“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给我吧!”周亭坚持,朝她伸出了手。 初菱见她如此坚持,不敢有异议,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 周亭翻开她手机的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了唐悠然的电话号码。 她盯着那串长长的11位数字犹豫了五秒钟之后,就拔了出去。 拔出去之后,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 周亭按了按解锁键,屏幕一下子就黑了下去。 周亭捏着手机,手放在大腿侧。 然后对初菱说:“初菱,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 唐悠然在家里画设计稿的时候,放在桌子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她惊了惊,从白色的稿纸上抬起头来,看着来电显示。 是女儿打来的。 她心中一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拿起了手机,长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就接通了电话。 “初菱!” 叫了女儿的名字后,却没有听见女儿的回应,反倒是听到了周亭的声音。 “初菱,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那边的动静。 …… 初菱听到周亭的这句话,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周亭。 只见她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许多。 严肃得让她感到害怕。 她情怯,不敢开口说话。 “是你妈害的,”周亭的语气微微严厉,“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她嫁给你爸爸,就是为了害你爷爷。那时候你都七个月大了,她提议让我们全家去郊外骑马,然后就在你爷爷的马上动了手脚,让你爷爷从马上摔下来,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没有任何知觉的植物人,初菱,你妈妈是我们家的仇人。” 越说到后面,周亭的语气越激动,声音越尖锐。 初菱感觉整个房间都在她的轻吼声里震了震。 她更害怕了,小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放开了爷爷的手。 然后怯怯地看着周亭:“奶奶,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周亭气结:“难道你的问题不应该是你妈为什么会那么坏吗?” 这个小屁孩真是不会抓重点,气死她了。 唐悠然听到周亭和初菱的对话,气得浑身都颤抖。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手机,指尖都泛了白。 周亭,你是为了报复我和你的儿子纠缠,所以才这样对我的女儿吗? 可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初菱纵使是我的女儿,也是你们司徒家的骨肉,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就能下得了如此狠心? 唐悠然心里怒火滔天。 初菱的声音细若蚊吟:“可是我老爸跟我说,让我不要在乎你说什么。” “他竟然这样说?”周亭登时横眉竖目,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凶恶的老巫婆。 初菱觉得她可怕极了,小小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目光里全是恐惧。 “他这是在隐瞒真相,初菱,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该了解了,你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象牙塔里,”周亭指着床上的司徒铭,语气恶劣,“你爷爷就是被你妈害的,你爸爸和她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婚的。要不是你妈,我们不会失去你爷爷,你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妈妈陪伴,我们所承受的这些痛苦,都是因为你妈,她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你要是还跟她在一起的话,她会带坏你的。” 唐悠然听到这里,气得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脸色都铁青了。 张嘴,再也忍不住发火了:“周亭,你别颠倒是非,当年司徒铭并不是我害的,一直都是你和司徒烈误会我,把我赶出司徒家,是你们让我和初菱分开的,是你们让她失去了整整五年的母爱,你们母子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周亭原本是把手机放在大腿侧,突然听见手机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应该是唐悠然在那边说话。 于是她抬起手,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到了唐悠然的这番话,她骂道:“唐悠然,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人不是你?” 五年来积压在心里的仇恨和愤怒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周亭的吼叫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初菱看着她凶恶可怕的样子,一下子就吓哭了。 哭声从她的嘴里蔓延出来,唐悠然听到后,整个人都急了。 “初菱,初菱!” 周亭见她哭,不耐烦:“你哭什么?” 有些人自己过得不好,心里全是负能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对之心,很难对别人产生同情和怜悯之心,对待身边的人更是严厉刻薄。 初菱被她这么一吼,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然后她跑了出去。 她再也不喜欢奶奶,再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了。 周亭也没挽留她,反正这是在大宅里,她去不了哪里,不用过于担心。 她冷冷地对唐悠然说:“唐悠然,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警告你,你再敢缠着我儿子,我会继续这样对初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切肤之痛。” 这样恶毒的心,何其可怕!唐悠然气得火冒三丈,“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然后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司徒烈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打了好几遍,他都不接她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迅速换了一套衣服离开了家,赶往锦锈园。 …… 初菱一路哭着从司徒铭的小洋楼里跑出来。 经过湖边的时候,她小脚绊了一下,小小的身子一倾斜,就直直地撞到了面前的大石上。 “啊!”尖锐的痛觉从头上传来,她大喊了一声,然后就看到鲜红的血液从额头那里汩汩冒了出来。
第70页 她吓得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 路上,唐悠然的玛莎拉蒂不断地狂奔着。 她几乎把车速开到了最大,夏天的热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在她的脸上,颳得有点疼。 但再疼,也疼不过自己的那颗心。 她心疼死自己的女儿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对周亭恨之入骨。 快到锦锈园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她瞥了一眼,见是司徒烈。 明眸里划过一抹怒意,她迅速接了电话。 一接通,就怒气冲天地沖他吼:“你干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被你妈骂哭了?你妈把五年前的那些事都告诉她了,她用这个来威胁我,司徒烈,五年前我怎么会嫁进你们司徒家?”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是五年前来的头一次,她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以往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女儿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的底线,周亭破坏了她的底线,她没有办法再保持自己的优雅和冷静了。 第42章 初菱,我们回香港生活吧! 在司徒烈的印象里,无论是五年前的唐悠然,还是现在的唐悠然,一直都是个素质和修养很好的人。 她很少会对人大声咆哮,也很少对人说刻薄的话。 这是他欣赏她的地方。 这样的大声咆哮,在司徒烈的记忆里还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五年前父亲坠马后她咆哮着对他说她不是凶手,她激动地指责他不相信她。 司徒烈的胸口狠震了一下。 “你说什么?” 母亲竟然那样对初菱? 唐悠然此时已经把车开入锦锈园了,坚定地朝着他的别墅出发。 听着他的这句话,她心情更加烦躁,继续咆哮:“你聋了吗?” 司徒烈的眉拧了起来。 “唐悠然,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来你家了,司徒烈,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唐悠然许是真的被气到了,话都变粗了。 司徒烈眉心跳了跳。 正欲回复唐悠然,座机电话突然响了,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司徒大宅那边的电话。 难道是周亭打来的? 想到这里,他同时回复唐悠然:“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说罢,他挂了唐悠然的电话,撩起了话筒。 一把话筒放到耳边,就听到那边传来周管家焦急的声音:“大少爷,小小姐撞伤额头了,现在在大宅这边,您赶紧回来看看她吧。” 初菱一向是司徒烈的心头肉,但凡她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比谁都急。 他的胸口突然急促地起伏着,“怎么会撞伤额头?” “她自己跌倒的,现在晕过去了,我们已经让医生来帮她处理伤口了。” 司徒烈这才小松了一口气,同时追问道:“流很多血了吗?” 初菱有些晕血。 周管家听到司徒烈的这种话,没敢把刚才看到的那一瘫血迹告诉司徒烈,就怕司徒烈给他一个看管不严之罪。 他避重就轻:“血已经止住了,小小姐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司徒烈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啪”的一下挂了电话,抓起桌面上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 唐悠然进了锦绣园的家后,却听管家王妈说初菱跟周亭去了大宅还没有回来。 原来在大宅那边,唐悠然心中牵挂初菱,等不及她回来,就立即动身去了司徒大宅。 快到司徒大宅的时候,她看到迎面驶来一辆熟悉的卡宴。 那是司徒烈的车。 司徒烈也看到了她的玛莎拉蒂。 看来她也知道女儿在这边了。 再一次回来这里,唐悠然心里全是痛苦的感受。 上一次回来这里,她见到了让司徒烈逼着她走上离婚之路的司徒铭,又被周亭陷害,还被司徒烈掐着脖子指责斥骂,最终她心灰意冷地离开。 现在回来则是为了女儿,想起女儿刚才被周亭训的那些话还有她委屈恐惧的哭声,她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司徒烈的车在前面开着,唐悠然知道他肯定也是来找女儿的,很有可能是女儿给他打电话了,他既然回来就一定知道女儿具体在哪个位置。 所以她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最终跟着他来到了司徒大宅的医务室。 医务室? 难道女儿受伤了吗? 唐悠然的眉心突突地跳着 见司徒烈停车后,她也缓缓地剎了车,抽出车钥匙,拿起包包,用最快的速度下车。 她下车的同时司徒烈也下车了。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小脸,“女儿是不是受伤了?” 看来她都猜到了,司徒烈脸色有些沉重。 他没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医务室。 看来女儿果然是受伤了,唐悠然心中怒意更甚,她亦步亦趋地追着司徒烈进去:“司徒烈,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子。” 她不是那种不冷静不理智,和不依不饶的人,现在却如此歇斯底里,看得出来是真的气坏了,司徒烈和她一样忧心如焚,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没跟她计较,继续保持沉默。 周亭本来在里面陪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初菱,突然听见唐悠然的声音。 心里突然咯噔的一下沉了下去。 略显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惧色。 转眼间,司徒烈和唐悠然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们先是看了看她,然后看了看床上的初菱,脸上的焦色陡然更深了,同时疾步走了过来。 “初菱!”他们异口同声地唤着女儿,语气是同频率的焦急和担忧。 来到床边,近距离地看着女儿昏迷的样子,还有被纱布包着的受伤的额头,唐悠然忧心如焚地问一旁立着的医生:“初菱的伤口严重吗?” 医生轻摇了下头,缓声说道:“只是皮外伤而已,她晕血,所以才会昏迷。” 唐悠然听到这里,才小松了一口气。 但与此同时,她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烈,然后一把把女儿从床上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周亭面前。 唐悠然那目光如炬的样子,让周亭的心微颤了颤,有些紧张。 唐悠然的声音重重地落下:“老女人,再有下次,我会把我女儿的痛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周亭本就心虚愧疚,原本只是想利用初菱威胁唐悠然,却没想到初菱会出了这样的意外,她既愧疚又心疼,现在唐悠然这刀一样锋利的眼神,吓得她浑身都哆嗦了一下,没敢吱声。 摞下重话之后,唐悠然抱着初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务室。 司徒烈看了看她的背影,然后走到周亭面前来。
第71页 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重,“妈,你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初菱都是我们司徒家的骨肉,是你的亲孙女人,你怎么就能那样对她,利用她去对抗唐悠然?” 他的眼神其实比唐悠然更冷更锋利,周亭的全副身体都绷直了,红唇抿了抿,她不甘示弱地说道:“如果你和唐悠然断得干干净净,我会那样对初菱吗?你只顾着你的风花雪月,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想逼死我吗?” “不管我再怎么违背你的意思,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初菱,她是无辜的!” 最后一句话,司徒烈是吼出来的。 周亭觉得耳膜狠狠震了震,脸上全是惊恐,再也不敢吱声了。 司徒烈剜了她一眼后,迈开步伐,追了出去。 当他追到门外的时候,刚好看到唐悠然的车开了出去。 司徒烈立即上车,发动引擎,追着她的车尾。 唐悠然走的方向不是锦绣园的,而是cbd那边的公寓。 看来她要把初菱带回她那里去。 司徒烈也没有打电话叫她停下来,更没有抄到前面去拦下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追着她的车尾。 到了她的公寓楼下后,唐悠然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司徒烈也缓缓地开了进去。 唐悠然知道司徒烈在身后跟着她,她也没理他。 把车开进去之后,她找了个停车位停车。 她停车的时候,司徒烈也在她旁边找了个车位停了车。 她把初菱从车里抱下来的时候,司徒烈已经来到她面前。 他看了看她,然后默默地从她的怀里接过了初菱。 唐悠然没有和他抢,瞅了他一眼后,就去按电梯了。 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电梯里没什么人,只有他们三个。 电梯里安安静静的,司徒烈和唐悠然谁也没有主动说话,他们的脸色都很沉重。 回到了唐悠然的房子后,她先用密码解锁,开了门之后,她转身,从司徒烈的怀里接过了初菱。 她抱着初菱去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用了张薄被单盖在了她的肚子上,避免着凉。 合上房间的门后,唐悠然轻声对司徒烈说:“我们谈谈吧!” 司徒烈静静地看着她,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歇斯底里了,那种攻击性的锋芒也隐藏起来了,看着让人舒服多了。 他知道她想跟他谈他母亲伤害初菱的事儿,没有异议,默默地跟着她来到了沙发这边。 他们一人坐一组沙发,隔着有些距离。 唐悠然清清冷冷地看着他:“司徒烈,你觉得你母亲是一个合格的长辈吗?” 她当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但心里的这些话,司徒烈不会跟她说。 他只是承诺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你拿什么跟我保证?”唐悠然冷笑,“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你的母亲吗?初菱她今天受了皮外伤还好,那如果是受了更严重的伤,我看你要怎么办!” 这样强硬,针锋相对的态度不利于沟通,她心里也明白,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感觉心里的那把怒火怎么样也消散不了一样。 司徒烈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跟她计较,只是淡淡地问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唐悠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直截了当地要求道:“很简单,你让她跟着我一起生活。” 司徒烈一直体谅她不跟她吵架,但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他的情绪陡然就激动了,脱口而出地说:“不可能!” 他没有办法继续体谅她了。 唐悠然尽量心平气和:“我不会剥夺你探视她的权利,你想什么时候看她都可以,司徒烈,你必须承认,她留在我身边,比留在你身边更好。” 司徒烈冷笑,“这五年来,她在我身边,被我养得健康又活泼,没有一点心理问题,唐悠然,正是因为我把她养得这么好,所以现在的你才能享受她带给你的快乐。” “那你母亲呢?” “我说过,刚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唐悠然,我对她的爱一点都不比你少,而且她对我的依赖肯定胜过你,毕竟这五年陪在她身边,教她走路,说话,吃饭的人都是我,她不会离开我的。” 司徒烈似乎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唐悠然的胸口泛起了一抹酸,“司徒烈,要不是五年前你逼着我离开她,教她走路,说话,吃饭的人也会是我。” 司徒烈的语气冰冰凉凉的,像是裹着一层寒冰:“我为什么逼着你离开我们,原因你很清楚。唐悠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陷害的,有种你就把当年真正的杀人凶手给我揪出来!” 唐悠然的明眸里涌起一抹怒意:“司徒烈,当年你有给过我机会揪出真正的凶手吗?你囚禁了我,我待在锦绣园那个笼子里,哪里都不能去,什么都做不了,你让我怎么去揪出凶手?”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当年无论我怎么逼问你,你都不肯告诉你为什么痛恨我父亲的原因,你连坦白都不肯,你能怪我那样对你吗?” 唐悠然苍凉一笑,“因为你的父亲都已经落到那样的下场了,你的母亲悲痛欲绝,我不想再诋毁他,不想再让你们雪上加霜了。再加上我如果说了,你们只会更加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那时候的初菱已经七个月大了,可是你母亲仍然要我去引产,把初菱流掉。作为一个母亲,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这都有错吗?” 司徒烈执着地追问道:“那么你痛恨我父亲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那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未必会快乐,现在我们回到女儿的抚养权的问题上来。”唐悠然神色严肃。 “你休想得到她的抚养权,唐悠然,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霸道地说完这句话后,司徒烈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去唐悠然的房间带初菱带走。 唐悠然也跟着站了起来,迈开步伐上前了两步,拉住他的手。 看着他的眼睛说:“司徒烈,你没有剥夺我陪伴她长大的权利,她也需要我,我这都是为了她好,我希望你认认真真地考虑一……” “下”字还没说出口,司徒烈就冷冷地打断了她。 “不必考虑,唐悠然,如果你还执意要跟我争她的话,那我只能把视频寄给萧辞远了。” 眸子里涌起一把烈火,唐悠然死死地瞪着他。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司徒烈一定已经被她凌迟了。 但是司徒烈是什么人,在司徒集团的总裁位置上坐了那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何须怕她? 讥讽一笑后,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唐悠然的房间。 女儿还没有醒,他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 唐悠然见他抱着女儿出来要离开的样子,连忙上前拦住他,“你把她放在我这里,我会跟她好好地谈谈五年前的事。”
第72页 她欠初菱一个解释。 司徒烈冷冷地瞪着她:“你让开!” 唐悠然倔强:“你把她留下!” 许是他们的声音过大,原本还在沉睡中的初菱,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看唐悠然,又看了看司徒烈,轻轻地叫道:“爸爸,妈妈!” 司徒烈和唐悠然本来用眼神针锋相对,突然听见女儿的声音,登时把目光放到了女儿身上。 见她已经醒来了,他们惊喜交加。 异口同声地喊道:“初菱,你醒了!” 初菱的情绪看上去低落极了,她低声对唐悠然说:“妈妈,抱我!” 说着,就动了动自己小小的身体,凑到唐悠然那边去。 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唐悠然有些激动,她一把从司徒烈的怀里接过了初菱。 看着女儿那张精神恹恹的脸,她又想起了刚才周亭对女儿说的那些话,心又疼了起来。 下意识地把女儿抱得更紧了,哄她:“妈妈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奶茶和冰淇淋,好吗?” 初菱没有拒绝,声音轻轻的,小小的:“嗯。” 得到女儿的许可后,唐悠然眉眼里染上了一抹喜悦,对司徒烈说:“爸爸,我会照顾她的,你可以回去了!” 司徒烈看着初菱那么依赖唐悠然的样子,心里有些吃味。 好像不知不觉中,初菱越来越依赖唐悠然了。 但他也知道女儿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和唐悠然争她。 于是他对女儿说:“初菱,等你逛完了,就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去接你好不好?” 初菱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司徒烈听到她的回答后,向唐悠然甩去一记得意的眼神。 唐悠然觉得他幼稚,给了他一个无语的表情。 司徒烈离开后,唐悠然先帮初菱洗了一把脸,又给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把她收拾得整齐干净后,她笑着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脸蛋:“我女儿真是好看啊,长大了之后一定美若天仙,到那时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初菱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才奶奶对她说的那些话。 眼神黯了黯,张了张小嘴,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爷爷真的是你害的吗?” 唐悠然早就想给她一个解释了,“不是,害你爷爷的人不是妈妈,虽然妈妈也不知道是谁害了他,但是初菱,妈妈可以对天发誓,妈妈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爷爷的事。” 说罢,她真的举起了三根手指,向天发誓。 初菱菱默默地看着她一会儿,然后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她。 “妈妈,我信你。” 小孩子虽然懂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是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都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 比起情绪经常不稳定的奶奶,她更喜欢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一直呵护她,爱护她的妈妈。 眼泪突然就砸落下来,唐悠然胸口幸福得发酸。 她回抱住了女儿小小的身体,“初菱,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爱。很多人都说妈妈的事业做得很成功,是妈妈最大的骄傲和自豪,但是他们都错了,妈妈最大的骄傲和自豪,是拥有你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的孩子。初菱,无论五年前我和你爸爸奶奶他们发生过什么事,但是都不会影响我爱你的事实,而且我会永远爱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你要相信妈妈,好吗?” 初菱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轻声说道:“好。” 听着这一声“好”,唐悠然的眼泪流了更凶了。 可能是因为压抑了太久,痛苦了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宣洩口,她情不自禁地抱着女儿哭了很久。 本来受伤害,受委屈的人是初菱,但是初菱却反过来安慰她。 “妈妈,不管奶奶怎么说你,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一个坏人,你放心吧,我不会听她的话的。” 唐悠然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捧起女儿的脸,在她粉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宝贝,妈妈爱你!” 初菱回亲了她一口,“妈妈,我也爱你。” 情绪得到宣洩后,唐悠然带初菱去了cbd那边。 她是最喜欢热闹的人,每次逛街都喜欢人流量最大的cbd这边。 初菱到底是个孩子,容易健忘。 唐悠然带她在cbd这边逛了两个小时后,她已经忘记了所有不开心的事。 又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快乐的样子,唐悠然深感欣慰。 逛累了后,她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初菱拆了包辣条,吃得津津有味。 平时唐悠然和司徒烈都不会轻易让她吃这种垃圾食品,但是今天她受了委屈,唐悠然心里充满了愧疚感,满足了她今晚提的一个又一个要求。 这会儿见女儿吃得开开心心的,她心中溢满了幸福。 “妈妈,你要不要吃?”初菱突然把辣条递了过来。 “不了,你吃吧!”她早就过了爱吃零食的年纪。 “好好吃啊。” 看着她满足开心的小脸,唐悠然觉得胸口幸福得发酸,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也恨不得现在就带她回香港,离周亭那个老女人远远的。 终于开口忍不住试探她:“初菱,如果妈妈要回香港的话,你愿意和妈妈一起回那边生活吗?” 初菱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有些激动有些严肃的唐悠然,“妈妈,你要回香港了吗?” “如果你愿意,妈妈现在就可以带你回香港,你愿意吗?” 唐悠然问完后,紧张忐忑地看着初菱。 初菱睁着天真单纯的眼睛问道:“爸爸会一起过去吗?” 唐悠然神色黯了黯,顿了顿,她缓缓说道:“爸爸不会过去,以后你和我,还有辞远叔叔,就我们三个人一起在香港生活好不好?” 第43章 重温旧梦 初菱睁着天真单纯的眼睛问道:“爸爸会一起过去吗?” 唐悠然神色黯了黯,顿了顿,她缓缓说道:“爸爸不会过去,以后你和我,还有辞远叔叔,就我们三个人一起在香港生活好不好?” 初菱一边消化着唐悠然的话,一边喃喃地问道:“就我们三个人?” “是啊,妈妈和辞远叔叔将来都要回香港生活的,因为我们工作的重心就在那里,”唐悠然握住了初菱的小手,情真意切地说道,“初菱,你放心,如果你想爸爸了,你随时可以回来看他,香港和g市这么近,很方便的不是吗?” 听完这一番话,初菱终于明白妈妈的意思了。 妈妈是想让自己随她回香港生活,和爸爸分开。 “妈妈!” “嗯?” 初菱实诚地说道:“我不想和我爸爸分开。” 唐悠然的心里咯噔的一声沉了下去,心底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失落。
第73页 “从小我就跟着爸爸一起生活,用爸爸的话说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他几乎天天都送我上学,工作再忙晚上也会抽时间回来辅导我做作业,睡前也会给我讲故事,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办法满足我,爸爸经常说,初菱我有你就够了,其实我知道爸爸过得很不容易,他的工作那么忙那么累,既当爹又当妈,我真的是很心疼很心疼他,我不想离开他,如果我离开他,他一定会伤心死的。” 初菱的声音很轻,像是被晚风一吹,就能吹散一样。 可唐悠然却把每一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看着女儿那张写满了善良与心疼的脸,突然感觉各种滋味都同时涌进了心里,胸口胀得发酸。 初菱的这番话,让她对司徒烈的看法有所改变。 关于司徒烈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对自己的冷酷和残忍。 对他最深刻的感觉是恨。 她很少像初菱这样,去想过他当爹又当妈的不容易,因为她一直都认为,是他残忍地剥夺了她陪伴女儿成长的权利,如果他不容易,那也是他自己造成的。 但现在听初菱这么说,不管他对自己做过什么,但他终究是尽职尽责地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唐悠然既感到些许欣慰,又有些吃味,在过去的五年里陪伴在女儿身边的人是他,女儿对他的感情肯定要比自己深厚,所以女儿不愿意离开他。 可是初菱,我也不捨得离开你啊。 突然,初菱轻轻地握起了她的手。 初菱清澈的眼睛一片赤诚,“我爱爸爸,可是我也同样爱你,妈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爸爸一样,陪我一起长大。” 唐悠然眼眶湿湿的,她反握住了女儿的小手,有点哽咽地说道:“当然可以。” 初菱也张开双臂,缓缓地抱住了唐悠然。 “妈妈,这几年我都很想你,虽然爸爸很少谈到你,但是他说,无论他和你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婚,你都是爱我的,我也一直相信你爱我,之前你没有回来的时候,我每天都盼着你能回来看看我。每次看到我的同学们有爸爸妈妈陪着,我就很羡慕羡慕,妈妈,我也想像他们一样有妈妈陪着,你留在g市好不好?” 唐悠然的眼里噙着热泪,“好。” 她还能说什么? 女儿如果不愿意离开的时候,她当然也不会现在就回香港,且不说她思念了女儿那么多年,而且现在接触了那么多时间,培养了深厚的感情,她哪里捨得轻易离女儿而去? 天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会希望和自己的孩子分离?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初菱的电话突然响了。 她放开了唐悠然,把手机从小背包里掏出来,见是爸爸打来的。 她眼神一亮,笑着对妈妈说:“是爸爸打来的。” 说着就接了起来。 “老爸!” 司徒烈傍晚和她分别的时候,她一副情绪低落,死气沉沉的样子,现在却听到她的声音像以往一样充满了生气,带着一股兴奋劲。 看来她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 司徒烈原本一直担心她,现在感觉胸口的那种沉郁一下子就消散了。 “玩够了没有?”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宠溺。 初菱笑着看了看旁边的妈妈,“我和妈妈在cbd这边呢,我们在xx百货门外的广场里,你可以过来接我了。” 司徒烈的嘴角向上扬起,声音轻快:“爸爸现在还在公司呢,等着啊,爸爸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开车要小心哦。” 司徒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眉眼更温柔了,“爸爸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现在你面前的。” 初菱笑着把电话挂了。 唐悠然看着她脸上开心幸福的笑容,心想,她是真的爱她的老爸。 大概10分钟后,司徒烈到了。 初菱一看到他,就兴奋地飞奔入他的怀里,小手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笑眯眯地说:“老爸,人家都想死你啦!” 甜言蜜语对她来说信手拈来,简直比自己还会说,司徒烈却有种深深的自豪感。 作来一个孩子,本来就应该像她这样活泼开朗。 他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宝贝,我也想死你了。” 说完,他在她粉嫩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初菱笑靥如花。 看着他们父女这样亲密,唐悠然既有些吃味,却又感到很欣慰。 以司徒烈对女儿的爱,就算女儿跟在他身边,只怕他也不会让女儿受委屈。 这样想着,初菱朝她走了过来。 “妈妈,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初菱拉着她的手,软声软气地央求。 唐悠然顿觉受宠若惊,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司徒烈。 那毕竟是他的家,她可不敢随便去。 而且她也没有那种喜欢随便去别人家里习惯的人。 司徒烈俊脸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初菱瞧出了妈妈的心思,说道:“老爸心里是希望你跟我们一起回去的啦,是不是啊,老爸?” 说罢,她看向了她老爸。 司徒烈哭笑不得。 他什么时候说过希望唐悠然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唐悠然要跟他抢女儿,他心里还是很气她的,一点都不想她跟他们回去。 但初菱这话,分明就是给他施压。 看在女儿今天在她奶奶那里受了委屈的份上,他不想跟唐悠然过多地计较,所以没有拒绝女儿的要求,只是淡淡地道:“走吧。” 初菱笑靥如花,然后高高兴兴地拉起了唐悠然的手,“走吧,妈妈!” 唐悠然不太想去锦绣园,不太想赌物思情,但她的想法和司徒烈是一样的。 女儿今天受了委屈,不想拒绝她,而且她的要求也并不过分,所以最终她没有拒绝。 “这样的话我要回家拿换洗的衣服了。” 于是司徒烈先送唐悠然回了她那里。 她和初菱进去拿衣服的时候,初菱对她说:“妈妈,你多带几套过去吧,这样以后你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唐悠然受宠若惊:“你还想妈妈经常过去啊。” 初菱晃着她的手臂撒娇,“你不愿意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配上她卖萌的表情,唐悠然哪里还能说得出拒绝的话? 而且女儿这么大,她都很少陪女儿睡,她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于是她带了两套衣服。 回去的路上,司徒烈坐在驾驶座上开车,而唐悠然则抱着女儿坐在副驾驶座上。 初菱一路上都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是一个特别乐观的孩子,从她嘴里说出的事,都是开心的事。 司徒烈和唐悠然看她这么开心,他们也挺开心的,脸上都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 回到了锦绣园后,初菱拉着唐悠然和她一起洗澡。
第74页 洗完澡后,唐悠然和她一起上床睡觉。 她给初菱讲睡前故事。 讲完故事后,初菱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传来,在唐悠然听来这是最动听的声音。 如果她能每天晚上都陪女儿一起入睡,听着这么美妙的呼吸声,那该有多好。 这应该是全天下所有母亲的心愿。 唐悠然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也准备睡觉了。 可是一会儿后却突然觉得口渴,于是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楼下找水喝。 这时已经不早了。 家里的佣人基本上都去休息了,楼下显得很安静。 唐悠然以为没什么人,下了楼梯后,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司徒烈。 可能是因为夜晚的原因,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寂寥。 唐悠然的胸口突然就荡开一抹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菱在cbd那边对她说过的话。 她说她爸爸真的很不容易。 她的心突然软了软。 垂眸,默默地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倒好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司徒烈举起了高跟杯,慢慢品酒。 笼罩在他身上的那种孤独的气息似乎更加强烈了。 唐悠然感觉有根针扎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泛疼,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疼。 她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朝他走了过去。 余光瞥到她,司徒烈的目光幽幽地看了过来。 她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少了平时穿着职业装的那种干练和锋芒,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她默默地坐到了自己的旁边。 身上散发着一种香皂混合着体香的淡淡香气,清新怡人,司徒烈看着她的眸光,深了几许。 唐悠然把水杯放在桌面上,看着他,目光里是他少见的柔软。 “司徒烈,我常常在想,如果五年前我没有接近你该有多好,但是每每看到初菱那张脸,我又觉得很欣慰,谢谢你把她照顾得这么好,把她养得这么健康。” 自从她归来后,他们都是针锋相对的状态。 可能是因为看到他这么孤独,也可能是因为初菱今晚对她说的话让她对他的感觉有所改观吧,此时此刻她变得特别感性。 感性得不像现在的唐悠然。 司徒烈听着这一番话,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对她表达感恩的欣慰,又有对她说“当初没有接近你该有多好”这句话的一点点介意。 他的俊脸就像今晚的月光一样,冰冰凉凉的,“是啊,那都是我的成果,我的心血,所以唐悠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唐悠然苍凉一笑,“所以你当初就用了那么极端的方法对付我?” “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你明白的。” “可她也是我的女儿。” “你爱来看她就来看她,爱和她出去玩就出去玩,但是她只能留在我身边生活,唐悠然,这是我的底线!”司徒烈的语气无比严肃,带着一点强硬的姿态。 或者是因为今晚的气氛不适合吵架,又或者是因为他那句“你爱来看她就来看她,爱和她出去玩就出去玩”,唐悠然没有生气。 她反而有一点小小的激动:“真的吗?你以后都不会限制我的探视权?” 司徒烈没答她。 他默默地给已经空的了酒杯徐徐地倒了红酒,大概倒了半杯左右,他仰头,用优雅的姿势缓缓饮。 今晚他的心情有些烦。 一方面是母亲伤害了初菱,另一方面则唐悠然要他把初菱的抚养权给她。 女儿是他的心肝,他爱她如命,既心疼她所受到的伤害,又想一辈子都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他只想女儿留在自己身边健康快乐地长大,可是他的母亲和前妻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 司徒烈性感的喉咙不时地滚动着,唐悠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司徒烈放下酒杯的时候,侧目,再度对上她的眸子。 唐悠然看着这双深遂的眸子,心突然跳得有些快。 但是那双眼睛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她,让她怎么样也挪不开视线。 司徒烈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暖黄色的灯光落进她的眼睛里,折射出粼粼光泽,有一种动人的美。 目光在空中交汇,周围瀰漫开来一股暧昧的气息。 司徒烈的喉咙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下,脑子有些发热。 然后,他情不自禁地缓缓地凑近了她。 红唇被他含住,唇上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带着红酒的香味,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来,唐悠然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身体同时变得僵硬起来。 她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这不是五年后的司徒烈第一次吻她。 但和以往霸道强势的吻不同,这个吻很温柔,温柔得让她不知所措。 当司徒烈的大手环抱住她的纤腰时,她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人也同时有些清醒了。 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欲推开他,但他似乎已经上瘾了,不但把她搂得更紧,而且也吻得更深了,她被迫地承受着,脑袋晕乎乎的…… …… 宋思文今晚和一位男客户李总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总喝了不少酒,酒足饭饱后,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微薰的状态。 他说他现在不能开车了,问她能不能送他一程。 宋思文问道:“那你住哪儿啊?” 李总露出一个带着点醉意的笑容:“住锦绣园那边,和你们宋家顺路,所以宋小姐,不嫌麻烦的话,能否捎我一程?” 这种要求不算过分,而且宋思文和他合作过几次,对他有几分好感。 于是宋思文大方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位李总不知道是对她有意思,还是喝了酒的原因,一路上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目光比平时都大胆直接。 快到锦绣园的时候,车子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 李总的大手突然覆盖上了她的手背。 因为喝过酒的原因,他的手是温热的,宋思文却觉得烙铁烫在皮肤上。 虽然李总长得仪表堂堂的,但如此这种猥琐的行为,还是让宋思文觉得噁心。 她强忍住噁心,慢悠悠地拿开了他的手。 “李总,我还得开车呢?” 李总那张微醉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淫笑。 他的大手改为搂住她的纤腰。 宋思文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僵直了,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宋小姐,你喜欢玩车……震吗?” 如此噁心的话,却被他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就像是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宋思文的胃突然动荡翻搅,那种噁心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了。 但是她和李总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她不想闹得太难看。
第75页 所以还是强忍住噁心,小手放在李总坚硬的胸膛上,试图推开他,但李总的身躯坚硬如山,她推了推之后他还是纹丝不动。 宋思文心中懊恼,面上却笑着说:“李总,你喝醉了!” 李总轻笑了下,说出来的话还是充满了猥琐的味道,“我没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宋小姐,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如果你肯从了我,我就答应和你们宋氏合作。” 宋思文心中的恼意更甚。 她最恨这种骨子猥琐,用权利换女人身体的男人。 他们宋氏虽然比不起李总的公司,但也没沦落到让她这个千金小姐去卖身体的地步。 她的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她鄙夷道:“你以为我们宋氏想要一桩生意,还需要我去出卖自己的身体?” 刚才她的态度还是挺好的,这会突然甩脸,李总怔了怔,似是没料到她的脾气也很硬一样。 半晌,他又笑了笑,“宋小姐,何必把说得这么难听,你就把这当作一夜……情好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玩不起,我的条件也不是很差,你也不吃亏啊!” “李总,你也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久,难道不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哈哈,不瞒你说,我最喜欢你这种带刺的玫瑰了。” 说完这句话,李总的眼神陡然变得危险起来。 看得宋思文心神一震。 她欲推开李总,可李总却突然把她吻住了。 他的嘴里残留着红酒的淡香,蔓延进她的口腔里,却让她觉得噁心无比。 她拼命地捶打他,但她这种行为,却只是惹怒了他。 他把她抱到他的大腿上,对她进行更强势的掠夺。 宋思文的心紧张得咚咚直跳,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在李总啃她的脖子时,她悄悄地抓过了正在充电的手机。 翻开手机的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了有几天没联繫的司徒烈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拨过去。 司徒烈就住在锦绣园里,现在能过赶来救她的人,只有他了。 司徒烈,你可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啊! …… 这边司徒烈和唐悠然正在客厅里吻得如痴如醉,浑然忘却了所有。 唐悠然意识上是抗拒的,但是他高超的吻技逐渐地征服了她,她的身体软成一滩水,渐渐地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上次在香港差点被他强了之后,她就买了一根防狼器,这次为了以防万一也是带了过来的。 但她下楼找水喝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 看他那么孤独,她的心不争气地心疼起他,所以情不自禁地走了过来。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一边承受着他的吻,一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五年前他们经历过的那些快乐。 他们也曾无数次地像现在这样深吻过,做过所有热恋的情侣都会做的事。 那时候的他们,真的很开心很幸福,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这是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司徒烈的。 五年前被他逼着离婚后,她从来没想过事过境迁的五年后,还能和他重温旧梦! 五年前她被司徒烈逼着离婚后,她以为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如今却做着五年前做过的事,她心中百感交集。 司徒烈也想起了五年前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快乐,又想起他们分离了整整五年,让他在思念和痛苦中度过了漫长的五年,如今能拥她入怀,只觉得胸口都幸福得发酸。 他突然想要更多,想更进一步的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 刺耳的铃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们。 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第44章 英雄救美 司徒烈和唐悠然同时清醒了过来,唐悠然浑身一个激灵,小手撑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试图推开他。 司徒烈本不想管,但电话一直吵着他,唐悠然又已经没了心情,他突然烦躁不已,嘴离开她的唇。 高大的身子向前凑去,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见来电显示是宋思文,他的眉微蹙。 自从她跟他说不要再跟他订婚后,她就没有联繫过自己了。 他尊重她的决定,亦没有联繫过她。 这会儿已经这么晚了,她又打给自己做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司徒烈最终还是接听了起来。 一接听了电话,就听到那端传来一阵惹人暇想的男……欢……女……爱的声音。 “李健,这里是锦绣园附近,随时都有人经过,你放开我!” 唐悠然这会儿脑子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看着司徒烈,她的脸蹭得一下红了起来。 天哪,他们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啦? 越想脸越红,她低着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水杯就想逃的时候,突然听见司徒烈清晰有力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膜里。 “思文,你怎么了?” 她耳膜震了震,这一震,都让她忘记害羞了。 忍不住又朝他的脸看过去,只见司徒烈一脸忧心,眉拧得深深的。 宋思文有事? 就在她脑海里冒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感觉身边刮过一阵冷风。 一眨眼,司徒烈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唐悠然怔怔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胸口中渐渐地泛起了一抹酸意来。 但她并没有多想,拿起水杯,就回了女儿的房间。 …… 司徒烈一出了客厅后,直接就上了车,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他对宋思文没什么感觉,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坏到见死不救的程度。 而且他和宋思文之间没有过节,现在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不能不管她。 …… 宋思文这时已经被李健压在车上。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李健脱得差不多了。 她害怕极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手心也都湿了。 刚才李健发现她给司徒烈打电话之后,把她的手机都关了,切断了她和司徒烈的联繫。 她不知道司徒烈能不能找到自己。 同时她也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希望司徒烈能找到她。 当李健扯下她的内……时,她心里的惊恐倏然间无限放大。 同时迅速地说道:“李健,你不能乱来,我是司徒烈的女朋友,司徒集团总裁的女人,不是你随便能够玷污的。” 虽然强装镇定,但是她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话落,她的下巴蓦地被握起。 “别吹牛了,宋思文,我那天去司徒家参加他们家的宴会了,我亲眼看到司徒烈和他的前妻一起出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司徒烈俨然就是想和他的前妻重新开始,你算个屁!” 就是因为李健知道司徒烈不是宋思文背后的靠山,而李健的公司实力又比宋氏强得多,所以他才敢这样乱来。 李健鄙夷的话,让宋思文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冰块包裹着,冷得让她开始感到绝望了。
第76页 司徒烈还会来救她吗? 李健似乎已经瞧出她的心思,他冷冷地打击道:“死心吧,他不会来救你了。”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危险起来,像是暗夜里突然亮出的一把刀。 宋思文看得心惊肉跳,就在她以为自己逃脱不了被李健强爆的命运的时候,车窗外突然响起了“啪啪”的拍门声。 她心里咯噔的一声,眼睛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司徒烈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中。 她整个人突然死灰复燃,眼睛明亮得惊人。 她看着李健那张不再得意,而是变得恐惧的脸,得意洋洋道:“他来了!” 说着,她就坐了起来,推开坐在她身上,却不敢再把她压下去的李健。 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后,宋思文迫不及待地拉开车厢。 在车外,她真真切切地见到了心心念念盼他来救自己的司徒烈。 一股浓浓的感动包围着她,眼眶发热。 “烈!”哽咽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后,她哭着张开双臂,奔入了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那么坚硬,仿佛能够抵抗所有的伤害,他的怀抱那么温暖,仿佛是世上最安全的避风港。 宋思文的心里被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包围着,胸口幸福得发酸,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滚滚而落。 司徒烈感觉到濡湿的冰凉的液体流进了自己的胸口里。 他知道那是宋思文的眼泪。 此时此刻正是她脆弱的时候。 他猛地瞪向了还躲在车里的李键。 李健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吓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他以为司徒烈会上来把他揍打一顿,但司徒烈只是剜了他一眼后就把他从车里揪出来,对宋思文说:“你自己动手吧!” 他虽然很瞧不起李健这样的人渣,但宋思文不是他的女人,他没有理由为她出头。 他也不会随便对一个女人好。 宋思文早就想打死李健这个臭男人了。 她狠狠扇了他几巴掌,把他的脸打肿之后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李健,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摞下威胁的话之后,宋思文对救命恩人司徒烈说:“我们走!” 司徒烈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后,然后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宋思文则坐在副驾上。 宋家和锦绣园顺路,看着司徒烈开车的方向往锦绣园那边去,宋思文以为他要把自己送回他家安慰她。 可是当车子过了锦绣园后,她才知道司徒烈根本不是要把她送回他家里。 这应该是要把她送回宋家了。 她心里有点失望。 但是嘴上却没说什么。 毕竟她和司徒烈不是那种关系,她没有资格要求司徒烈带她回家安慰。 但是想到他最终还是来救自己,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一路上,她都在痴痴地盯着他。 曾经,她因为他和唐悠然滚床单而对他心灰意冷,不想和他继续订婚了。 可是现在,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再度变得光辉灿烂起来。 毫无疑问,她是个英雄。 回到了宋家后,司徒烈熄了火,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自己的头,看向了一路上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宋思文。 他淡淡地说道:“到了!” 宋思文这才知道原来已经到家了。 时间过得真快,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暂了。 她心里既有些惆怅,又希望能和他多待一会儿,于是邀请道:“进去坐坐吧!” “不了!”司徒烈拒绝,“我还有事。” 说罢,他打开车门下车。 宋思文说:“那你开我的车回去吧!” “不必,我打车就行了。” 说着,司徒烈就走到了路边,拦下了不远处驶来的一辆计程车。 车上来后,他就走了。 看着他的车缓缓而去,宋思文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但想到他刚才救了自己一命,她心里又满满都是感动。 她的嘴角渐渐地向上扬起一个浅弧。 …… 司徒烈重新回到锦绣园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了唐悠然的身影。 整个偌大的客厅都空荡荡的。 他身处其中,感觉自己被一阵巨大的空虚感笼罩着,心情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 只怕她已经上楼睡觉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沙发上,他仿佛还能看见刚才他和唐悠然一起在那里拥吻的情景,目光突然沉了几分。 然后提起脚步,上了楼,来到了女儿的房间。 门没锁,他轻轻一扭,就把门给扭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灯光照进来一些光亮。 让他勉强能够摸得着路。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看到床上唐悠然和女儿的身影时,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幸好她没走。 他真怕她生气,一走了之呢! 他的嘴角微勾了下,默默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就静静地离开了。 唐悠然早就已经睡着了,虽然她有些不爽司徒烈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宋思文抛下她,但她早就过了那种会为情所困的年纪了。 五年前,她恨死了司徒烈那样对她,曾经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辗转反侧,痛彻心扉。 但这几年在社会上摸滚打爬,她已经渐渐地学会克制自己的感情,不再把感情和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女儿,只要女儿好,她就别无所求了。 …… 翌日,唐悠然和女儿洗漱后有说有笑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后,刚好看到司徒烈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 目光对上的时候,唐悠然在心里冷笑了下,她还以为他昨晚不会回来了呢! 但她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看了他几秒钟后,她若无其事地从他脸上移开了视线。 她表情太过平静,司徒烈猜不透她的想法。 初菱突然扑了过来,软糯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爸,早上好!” 司徒烈一把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她粉嫩的脸颊,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初菱笑着看了看唐悠然,“有妈妈陪着我睡,当然睡得好啦,我现在整个人都精神气爽呢。” 说到这里,又把目光投在唐悠然身上,“妈妈,以后你要是能常常过来陪我睡就好了。” 唐悠然心里也希望能天天陪女儿睡,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司徒烈没发话之前,她也不应,只是笑了笑,对女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紧下去吃饭早餐,不然上学就迟到了。” 司徒烈默默地看着她。 她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似是若无其事,又似有一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但她生没生气,他看不出来,也揣摩不到。 他心里有一点点不安。 吃早餐的时候,司徒烈也是有意无意地观察唐悠然。
第77页 她看上去真的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偶尔和女儿说几句话,眼中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但是她没有看自己一眼,也没有跟他说话,仿佛当他是空气一样。 他不爽这种感觉。 她宁愿她向他发脾气,也不希望她把他当透明。 她专心和女儿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恶作剧地在脚底下踢了她一脚。 唐悠然感到脚趾头一痛,嘴巴闭上,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司徒烈。 她皱眉问道,“你踢我干什么?” 有病吧他? 司徒烈神色淡然,嘴上却大言不惭道:“sorry,不小心。” 唐悠然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后,便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继续一边吃早餐一边和女儿说话。 她还是不生气!!!司徒烈的眉微拧了起来。 盯着她那张似是百毒不侵的脸,眸子里划过一抹怒意。 忍不住,又在脚底下踢了她一脚。 脚趾头又一疼,而且比刚才更疼,唐悠然的整副身体都轻微地痉挛了一下。 她瞪着司徒烈,恨恨地想,这傢伙绝对是故意的。 五年前没觉得他这么幼稚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想到昨晚他为了宋思文把她丢下,她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你干什么?”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司徒烈感觉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心里有说不出的窃喜,嘴上还是大言不惭地说道:“脚抽筋了,生理上的,我也忍不住!” 唐悠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她冷冷地说:“无不无聊啊你,司徒烈,你现在的双商都比不上你女儿了!” 没见过这么幼稚的! 司徒烈笑着看着初菱,求证道:“初菱,爸爸的双商比不上你吗?” 初菱清澈纯洁的大眼睛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 看着爸爸的时候,她心想,妈妈刚才光顾着和自己说话,爸爸是不是不满意被冷落,所以才踢妈妈想引起重视啊? 噗,那爸爸还真的是挺幼稚的! 但她当然不能明说了,她看了看妈妈,然后对爸爸说:“哪里啊,爸爸肯定比女儿聪明啦,没有爸爸,怎么会有女儿哟?” 这拍马屁拍得让司徒烈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他得意洋洋地对唐悠然说:“听到没有?” 唐悠然无语,突然听见女儿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我们家双商最高的人是妈妈,不然妈妈的事业怎么会做得那么成功哟,是不是啊妈妈?” 唐悠然心中狂喜。 女儿啊,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啊?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啊? 这会儿飘飘然的人轮到唐悠然了,她向司徒烈甩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原来在我们家,我是双商最高的人啊?” 说罢,她开心地捧起女儿粉嫩的脸,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初菱,你绝对是我唐悠然亲生的。” 司徒烈看着她们母女感情甚好的样子,有些吃味。 但看到她们开心的笑容,他更多的是开心。 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就感就是看着自己的家人幸福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司徒烈的胃口也跟着变好了,刚才觉得意味阑珊的早餐,这会儿却觉得美味极了。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送初菱上学。 司徒烈坐在驾驶座上,而唐悠然则抱着初菱坐在副驾上,早晨的阳光从车窗外照射进来,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尤其是初菱,脸上的笑容就像太阳一样灿烂明媚。 到了她所在的贵族幼儿园后,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牵着她的小手把她送进了校园。 一家三口的颜值都那么高,真是一副极其养眼的画面,初菱的同学还有其它家长们都纷纷看着他们,眼里全是惊艷。 初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把她送进校园后,司徒烈和唐悠然和她说再见,然后两个人就转身离开了。 这回唐悠然没有像上次那样别扭地不肯坐他的车,毕竟他们没有吵架,而且她要回店铺,和他的公司顺路,不坐白不坐。 司徒烈见她愿意上自己的车,心里有点喜滋滋。 不是有句话说,男人的副驾永远都最欢迎他最爱的那个女人。 要是别的女人,他还不一定愿意载呢! 但是回到车里后,唐悠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大道,没有主动和司徒烈说话。 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司徒烈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她,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在快到cbd那边的时候,他鼓起了勇,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昨晚,思文她……” 唐悠然本来在想其它的事情,突然听到他这样的话,整个人都怔了怔。 然后,她徐徐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不似平时那般冷酷和锋利,是她少见的柔和。 他想说什么? 向她解释昨晚他和宋思文的事情? 司徒烈不是擅长解释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下来,打量着唐悠然的表情,想观察她对这件事的反应,见她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好奇,他又鼓足了一些勇气,想继续说下去,电话却突然响了。 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因为他的手机就放在车上,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唐悠然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只见上面闪烁着“宋思文”三个字,是他的女友打来的。 胸口突然泛起了一抹酸意,她讪讪地别开了视线,看向了窗外。 司徒烈也看到了宋思文的来电显示,眉头微蹙。 真是煞风景。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把电话接听了电话。 “烈,早上好!”宋思文微笑地问候他。 司徒烈淡淡地问道:“早上好,有事吗?” 宋思文此刻也正开着车上班,她看着车窗外的明媚阳光,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今天风和日丽的天气一样爽朗。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浅弧,清甜的声音噙着笑意,“中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顿饭吧,谈谈gr项目的事!” 昨晚她回到家里后,把她差点被李健强爆的事情跟父母说了。 他们义正词严地说一定要讨伐李健,并且大力称赞司徒烈见义勇为的行为。 母亲之前对司徒烈有一些意见,不但因为他有一个拖油瓶女儿,而且和前妻纠缠不清,但是经过昨夜的事情后,她对司徒烈的印象也大大地改观了。 昨晚宋思文想了一晚,她想跟司徒烈再试一试,如果司徒烈也愿意再接受她的话。 至于唐悠然,就算真的被她撞见了,她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否认到底。 司徒集团最近又准备和宋氏合作gr项目,她知道司徒烈很重视这个项目,所以想抛出诱饵,看看能不能争取到和司徒烈共进午餐的机会。 司徒烈对宋思文倒是意兴阑珊,但对gr项目还是感兴趣的。
第78页 如果宋思文看在自己昨晚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就想把这个项目送给自己,那他干嘛不要? 有钱不赚,也不是他的性格。 但他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侧目看了看唐悠然,只见唐悠然静静地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无论是优雅的坐姿,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都使她充满了美感。 他的胸口涌动着一抹悸动的情绪,眸光深了几许。 一时忘了回答宋思文的问题,直到宋思文的声音再度从电话那端传来:“烈,你在听吗?” 宋思文想,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跟自己讲电话都会走神? 司徒烈回了回神,视线仍然不捨得从美丽的唐悠然身上收回来,他淡淡地说道:“好。” 宋思文顿时笑靥如花,“那好的,记得把中午的时间留给我哦,我会让我的秘书订餐厅的,订好餐厅好我把地址发到你微信上。” 司徒烈现在的心全在唐悠然身上,他也不在乎去哪家餐厅吃饭,只想速战速决,于是淡淡道:“可以。” 宋思文的嘴角勾得深深的,“那好,拜拜。” 司徒烈默默地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后,也差不多到唐悠然的店铺了。 司徒烈于是把刚才想对唐悠然说的话吞回了腹中,绕了一个弯,开车去了唐悠然的店铺。 最终在她店铺门口找了个停车位,徐徐停下了车。 唐悠然的脸缓缓地转动,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谢谢。” 说罢,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拉门下车,却突然听见司徒烈说:“昨晚思文遇到了点意外。” 这算是解释吗? 唐悠然的心湖泛起了一抹涟漪,她再度把脸转了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第45章 撇清关系 唐悠然的脸缓缓地转动,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谢谢。” 说罢,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拉门下车,却突然听见司徒烈说:“昨晚思文遇到了点意外。” 这算是解释吗? 唐悠然的心湖泛起了一抹涟漪,她再度把脸转了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其实唐悠然也觉得挺不自在的,毕竟她和司徒烈还没有到那种需要解释的地步。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关心你们的事。” 宋思文是司徒烈的女朋友,他为她赴汤蹈火也是应该的。 唐悠然是那种很有自知之明,也拎得清的人,在她看来,昨晚她和司徒烈接吻,只是一场意外,他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她唯一懊恼的就是自己昨晚也失控了。 如果她能够像现在这么清醒,今天面对他的时候,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看来以后她得随时保持清醒,拒绝司徒烈对她身体的渴求。 他可以下贱,一边不肯和女友分手,一边又来乐此不疲地撩她,但她却不会允许自己下贱,她唐悠然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绝对不能再被司徒烈影响了。 这种冷冷淡淡,撇清关系的话,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司徒烈向她解释,也是鼓足了勇气,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他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是啊,我跟你解释什么,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唐悠然清晰地看见他刚才还平和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为了愤怒,似是狂风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下车!”司徒烈已经不耐烦了。 唐悠然没说什么,打开车门,下车。 刚甩上车门,司徒烈的卡宴就疾驰而去,颳起一阵灰尘。 唐悠然皱眉,情不自禁地掩住了鼻子,然后走进了店铺。 …… 虽然唐悠然下了车,但是司徒烈的脸还是臭臭的。 他的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刚才她对自己说的话:“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关心你们的事。” 真心被践踏,他怨愤难平。 唐悠然,你也配得到我的解释,你算什么? 秘书似乎也被他的脸色吓着了,进来汇报今天日程的时候,全程都小心翼翼的。 …… 中午,快到下班的时候,司徒烈的微信响了。 他签完手头上的文件后,拿起了手机看。 是宋思文发给他的餐厅地址,还附上了一句热情的话:12点,不见不散哦。 他心里没什么感觉,俊脸也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后,就放下手机,继续开始工作。 中午下班后,他去见了宋思文。 昨晚他见到的她,狼狈又落魄,现在的她穿着一套灰白搭配的西装,脸上化着精緻的妆容,带着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活力和朝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职场丽人的美好气质。 司徒烈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她的热情,以及她对自己态度的改变。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他和宋思文经常见面吃饭,为了gr项目的事。 而他母亲周亭许是打听到了他们的事,知道他们最近来往频繁,她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时不时地约宋思文吃饭逛街、 而司徒烈和唐悠然自那天之后,就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联繫过了。 最近公司太忙,周末他都马不停蹄地加班,没时间陪女儿。 只是听女儿说,唐悠然带她去哪里玩,以及玩了哪些好玩的事情。 女儿还说,萧辞远也陪她们去了。 照片上的唐悠然很开心,笑容虽然是一如既往地恬淡文雅,但整个人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幸福知足的感觉。 她和萧辞远在一起的时候,脸上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笑容。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她对他说过的话“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你们之间的事。” 他现在好像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突然觉得初菱的手机屏幕太亮,有些刺眼,一下子就把手机丢还给了她。 …… 与此同时,唐悠然这一边。 她正在萧辞远的公寓里和萧辞远喝着酒坐在窗前聊天。 今天他们和初菱一起出去玩了一天,把初菱送回锦锈园那边后,萧辞远就直接带着唐悠然到自己这儿来了。 他邀请唐悠然上来喝杯酒再走。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看着身边这个美丽安静的女子,品着上等的红酒,萧辞远此时此刻有一种夫复何求的幸福感。 “悠然,你跟初菱说了想带她回香港生活的事没有?” 如果他们能早点回香港生活就好了。 他从小在香港长大,对那里的感情比任何一个地方都浓烈。 他希望未来能和唐悠然还有初菱一起在香港定居。 他不求生活惊心动魄,但求幸福安稳。 唐悠然本来正在回忆今天他们出去玩的美好的事,突然听见萧辞远的声音响起,回了回神。 他的脸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异常地柔和。
第79页 唐悠然的眼神黯了黯,声音也有些忧伤:“她说她不愿意离开她老爸。” 这个结果在萧辞远的意料之中,他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我猜也是这样的。” 初菱是挺喜欢他的,但是她更喜欢她老爸。 他想要在初菱的心中变得和司徒烈一样重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的。 唐悠然眼神又黯了黯,然后带着歉意看着他:“她让我留在g市陪她一起长大,我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要求,毕竟在过去的五年里我缺席了她的人生,我对她充满了愧疚感,所以……我暂时不会离开g市,对不起,辞远!”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呢,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你很想早点回香港生活。” 萧辞远放下高跟杯,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和他的手劲一样柔软:“香港再重要,也比不上你重要。” 唐悠然看着他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深受感动。 他曾经说过,在萧辞远的世界里,唐悠然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他也一直在践行自己的思想,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那么好,她为什么还不接受他的追求呢? 她到底,在顾虑什么? …… 不知不觉,又迎来了新的一个周末。 周六,司徒烈和初菱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初菱的手机突然响了。 “妈妈到了。” 初菱对司徒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兴奋地接听了起来:“喂,妈妈,你到了吗?嗯,你等我,我马上出去接你。” 说完,就对她老爸说:“我出去接妈妈。” 然后就跑了。 司徒烈看着她轻快的小身影,心想,她们今天又要出去玩? 最近他工作太忙,几乎天天都是凌晨才回到家,回来的时候女儿早就睡着了,天一亮他就走了,父女俩少了很多交流。 他并不知道初菱今天要和唐悠然出去玩。 她们要去哪里玩?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周看到的那些照片,萧辞远也会一起跟去吗? 想到这里,他的胸口突然荡漾开来一抹酸意。 而就在这时,唐悠然已经被女儿拉了进来。 看到那张已经两个星期没见,还是一如既往赏人悦目的脸,司徒烈的呼吸微微一窒。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一些。 唐悠然也情不自禁地对上他的视线,但是相较于司徒烈激动的心情,她倒是显得从容沉着很多。 默默地看了他几秒钟后,她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初菱,快去吃早餐吧,我去你房间帮你挑套衣服。” 她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呢,等下自然要换衣服的。 她也不想留在这里面对司徒烈。 “好的哦,妈妈,谢谢你啦!”初菱笑着说完,就乖乖地回到了餐桌上。 唐悠然从自己背后经过的时候,司徒闻见了她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那个晚上,他们在客厅接吻的情景,心突然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老爸,你在想什么?”直到初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司徒烈才回了回神,迅速地眨了眨眼,对初菱说:“没事!” 初菱看着他,心想,老爸最近天天那么忙,妈妈也有两个星期没来过这儿了,他们两个应该很久没见了吧? 眼里突然闪过一抹狡黠,初菱清了清嗓子,对司徒烈说:“辞远叔叔今天也会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哦!” 听到萧辞远的名字,司徒烈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阴魂不散? 看他一副不太好的脸色,初菱在心里窃笑,然后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上周辞远叔叔送了一束玫瑰花给妈妈,妈妈笑得可开心了,我看,他们俩个的好事要将近了。” 听到这里,司徒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眼神里迸射出丝丝寒芒。 初菱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吃醋了。 她低下头偷笑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来说:“辞远叔叔说,如果和妈妈结婚了,就要生三个小孩子,我原本以为妈妈有我就够了,可是老爸,你知道妈妈是怎么说的吗?” 司徒烈脸上全是好奇,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浊重了一些:“她怎么说的?” 初菱又清咳了下,然后用模仿唐悠然的语气说话:“好啊,那我们就生三个吧,让他们给初菱作伴!” 初菱说完,她看到他老爸的脸像炭一样黑。 屋子里突然好像都是醋的味道,酸酸的。 初菱把头埋进碗里,偷笑。 其实上周萧辞远根本就没有送花给妈妈,他也没有跟妈妈说过要跟她生三个小孩的事。 这都是她自己瞎编出来的。 主要是她太替爸爸着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和妈妈见面,怎么就不懂得抓住机会好好地表现表现呢? 难道非要看着妈妈嫁给辞远叔叔了,才去后悔莫及? 唉,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初菱在心里替老爸干着急的时候,老爸突然开口说话了:“你们今天要去哪里玩?” 咦,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 初菱笑眯眯地问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司徒烈掩饰着自己小小的心思,大言不惭道:“你最近不是抱怨老爸工作忙,没有时间陪你吗?老爸昨天都想好了,今天要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地带你出去玩!” 其实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他也根本没想过会给自己放假,但是听到女儿说了那样的话之后,他不淡定了,大不了晚上回家加班。 初菱欢呼雀跃:“老爸,真的啊?你要陪我们一起出去玩?” “那还有假的?” “哦也,老爸,你太棒了,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初菱激动地频频给他飞吻。 弄让他哭笑不得。 “你慢慢吃,我回房间换衣服。” “打扮得帅点哦。” 司徒烈从椅子上站起来后,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自恋十足地说:“你老爸我有哪一天是不帅的?” 初菱又发挥她的甜言蜜语,“是啦是啦,我司徒初菱的老爸哪一天都那么帅。” 这话司徒烈很受用,他喜滋滋地上楼了。 一回到房间,他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取消今天所有的工作,我要给自己放假。” “啊?”秘书没料到司徒烈会做这样的决定,她颇为惊讶,但是事情紧急,她忍不住提醒道,“可是总裁,您昨天都亲自打电话约了黑泽先生,而且黑泽先生明天就要回日本了。” 司徒烈没有一丝犹豫,“取消!” 秘书:“……” 黑泽先生给他们司徒集团送钱,他居然不要? 有钱也不用这么任性吧?
第80页 交待完后,司徒烈就挂了电话,然后走进了更衣间,从衣柜里挑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后,脱下了身上的这套西装,换上。 …… 这边初菱也吃饱了早餐,吃饱后,她立即飞奔上楼,推开房间的门,她看到妈妈正坐在床上帮她整理她的东西。 “妈妈,你不用管了,这些东西佣人会整理的。” 唐悠然一脸慈爱地看着初菱,“意义不一样的,宝贝,妈妈喜欢帮你整理。” 初菱爬上床,在唐悠然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着对她说:“妈妈,老爸说今天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哦!” 唐悠然怔了怔。 刚才她看到他身上还穿着西装,一副要加班工作的样子,怎么就要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了? “你叫他去的?” “不是,是他自己答应要去的。” 唐悠然:“……” 初菱见她不表态,以为她心里不喜欢,忍不住拉着她的手撒娇说:“我们一家三口好久没在一起出去玩了,妈妈,我们今天好好地玩玩吧。” 唐悠然听着女儿的话,心里滋味万千。 她既不想和司徒烈过多地接触,又想满足女儿的心愿。 最终,还是屈服了女儿,毕竟女儿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她们母女俩下楼的时候,司徒烈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没有穿西装那么严肃,多了几分柔和随意,但依然英气逼人。 光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是一道好看的风景了。 唐悠然幽幽地对上他的目光,他也静静地看着她。 视线交汇的时候,空气里都仿佛充满了暧昧的电流,流到他们的身体里,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们怔怔地看着对方,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浑然忘了客厅里还有别人。 直到初菱扯了扯司徒烈的衣服:“老爸,你今天超帅哦。” 司徒烈和唐悠然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讪讪地从对方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司徒烈盯着脚下的女儿,一脸自豪,“那当然啊,你也不想想,你的颜值这么高,是继承了谁的基因!” 说完,司徒烈用余光觑了觑唐悠然。 唐悠然听到他这句话,平静的心有所波动,忍不住抬起头来,对他说:“女儿长得像我吧?”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都没有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冷冷淡淡得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这会儿终于对自己说话,正视自己的存在感了,司徒烈的心情有点小澎湃。 他忍不住回了回去,“女儿的身体里有我一半的基因,要是我长得丑,你长得再美,也会拉低她的颜值!” “你再怎么强词夺理,也改变不了女儿长得像我的事实!” 司徒烈言之凿凿:“没有我,你能把女儿生出来?” 唐悠然淡淡地反问道:“所以你终于知道,女儿是我生出来的了吗?” 司徒烈:“没有我,你也生不出来。” “噗!”初菱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她的笑声同时吸引了司徒烈和唐悠然的目光,她笑着奉承他们:“爸爸妈妈的基因都强大啦,感谢你们哦,给了我这么高的颜值。” 本来司徒烈和唐悠然还在怼,现在听到女儿的这种话,心里都喜滋滋的,没心情怼对方了。 出门的时候,司徒烈问初菱想去哪里玩。 初菱反问妈妈想去哪里。 唐悠然说你决定就好。 初菱笑着说:“那我要去游乐园,我们进鬼屋吧!” 唐悠然没料到她会喜欢鬼屋,有些讶异,“你不怕鬼啊?” “切,哪有真正的鬼哦,都是假的。”初菱老气横秋道。 唐悠然忍不住在心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自己这个女儿就是与众不同,不但聪明狡黠,而且心理素质也超好。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她和司徒烈讨论她的抚养权的时候,司徒烈对她说过的话,“这五年来,她在我身边,被我养得健康又活泼,没有一点心理问题,唐悠然,正是因为我把她养得这么好,所以现在的你才能享受她带给你的快乐。”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司徒烈那张笼罩在早晨阳光下,看起来朝气蓬勃的脸,突然有些感慨。 司徒烈一把把女儿抱起来,“没问题,我的宝贝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初菱勾住他的脖子,笑得比早晨的阳光还灿烂,“老爸万岁!” 说完,凑到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唐悠然看着他们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荡开一丝幸福的涟漪来。 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往上勾了勾,划开一个浅弧。 …… 本市最大的游乐园——唯心游乐园,是司徒集团旗下的。 他们来到了唯心游乐园。 不知道是初菱骨子里是喜欢刺激冒险的东西的,还是早就玩过了很多次鬼屋,进了黑漆漆的鬼屋后,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而且特别兴奋。 她很擅长玩这个,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人有失蹄马有失足,他们三个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进入了一片黑森森的森林,除了光线昏暗之外,还有四处飘荡的人工音效,让人听着就毛骨悚然,初菱一点都不害怕,大概是来玩多了,她还高高兴兴地司徒烈唐悠然说话。 但是说着说着,司徒烈和唐悠然就听见她的喊叫声,“爸爸,妈妈,啊……” “初菱!”这一道叫声让司徒烈和唐悠然都意识到她遇到危险,他们同时担忧地喊着她的名字,也用目光寻找她的小身影,但是她不见了。 司徒烈分析道:“女儿应该是被抓走了。” 他的话落,他们就同时听见他们前方两三米之外的一棵大树里发出一道机械性的声音:“你的同伴被黑山老妖抓进了盘丝洞里,想要救她,去水帘洞里找月光宝盒。” 果然如此,而且这是自家的游乐园,工作人员肯定会女儿看好,想到这里,唐悠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司徒烈说:“去水帘洞找她吧。” 唐悠然心想,自然要去的。 于是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鬼屋里黑漆漆的,唐悠然走着走着,突然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身子下意识地向前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倒的时候,腰上突然多了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她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让她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也知道他是谁。 呼吸顿时窒住,心突然砰砰直跳,她怔怔地看着他,忘了挣脱。 距离上次在司徒家意外接吻不欢而散之后,这是两人两个星期以来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司徒烈也是怔怔地看着她,即使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 距离太近,他闻到了她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淡香,渐渐地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第81页 他想吻她,很想很想。 这样想着,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缓缓靠近她的唇。 随着他不断地靠近自己,唐悠然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在他的唇就要贴上她的之前,她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响起,拒绝他。 于是她迅速伸手推开了他。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顿时涌起了司徒烈的心里。 他怔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别开脸,微微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用一副极其理智冷静的口吻对他说:“司徒烈,我们,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鬼屋里特别安静,所以司徒烈能够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一样疼。 这时,唐悠然又转过脸来缓缓地看着他,轻轻地,一字一句道:“现在的一切,也该结束了。” 她承认,和司徒烈经常搞暧昧,她的心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动,毕竟五年前是真的深爱过他,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忘记他,忘记当初爱的那种感觉。 但是那天晚上他为了宋思文而抛她而去的事,她便慢慢地清醒过来了。 她明白了,她和司徒烈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现在司徒烈的良人是宋思文,只要她有事,他随时都要去到她身边为她赴汤蹈火。 而现在自己和他玩的那些,不过是一场暧昧的游戏…… 现在的一切也该结束了?司徒烈的胸口积压着一股沉甸甸的情绪,目光里也全是沉痛。 但他也是骄傲的人,所以嘴上不甘示弱地说道:“结束?我们几时开始过了?” 唐悠然的心就像被小刀划过,泛起一丝疼意。 她别开脸,再开口的声音清清凉凉的,“所以以后还是少在我面前发情吧,别让我误会!” 司徒烈心狠狠一疼。 忍不住反唇相讥,“唐悠然,你又何尝不是那种随便对男人发情的人?” 唐悠然的目光冷下去:“别拿我和你比!” 她可不像他,有女友了这么还不安分! “你在我和萧辞远之间游刃有余,或者你很享受这种玩弄男人的感觉,不是吗?” 他的指责让唐悠然的心尖泛着一丝疼意,嘴上冷冷地说道:“既然我是这样的人,那你还是离我远点,好好地和宋小姐过日子吧!” “你倒是说得轻松,我和她的订婚都被你破坏了。” “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们的事了,你爱和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着这番话,让司徒烈怒火滔天。 处心积虑地破坏他和宋思文的订婚后,她却把自己置身事外? 唐悠然,没想到你五年后还是这么无耻。 “唐悠然,像我母亲说的,我人生中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五年前甩掉了你,”人在愤怒的时候都很容易说出尖酸刻薄的话,“活该你五年前遇到了车祸,活该你受了那么多苦。” 唐悠然听到这句话,眸子里顿时涌起一抹深深的怒意。 她情不自禁地扬手,就要打他。 手落在半空中的时候,却被他截住了。 她许是太过生气,眼神异常锐利,在黑暗中显得尤其清晰,终于成功地把她给激怒了,司徒烈的心理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怎么,恼羞成怒?” 唐悠然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我遇到的那些事,都是因为你,司徒烈!” “你错了,那不是因为我,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唐悠然心中怒火滔天,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司徒烈一定被她凌迟了。 但司徒烈却一点都不怕她,他出了气之后,慢悠悠地放开了她。 然后向前走去,准备前往盘丝洞寻找月光宝盒。 唐悠然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情。 她不希望等下找到女儿的时候,被女儿看到她一副拉长着脸的样子。 今天出来玩的时候她那么开心,她真的不想破坏她的心情。 几分钟后,唐悠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跟上了司徒烈的脚步。 司徒烈完全没了玩乐的心情,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刚才唐悠然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他们现在的一切也该结束了。 她还说不会再管他和宋思文的事情,让他和宋思文好好地过日子。 越想心情越愤怒,越沉重。 他恨她,五年前恨她不怀好意地接近自己。 现在他却恨她,在他们接触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却要把他推给宋思文。 难道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 司徒烈和唐悠然最终在水帘洞里找到了女儿。 初菱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司徒烈和唐悠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交流,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免和对方的接触,他们玩得不是特别开心。 …… 司徒烈和唐悠然的关系再度降到了冰点。 他们谁也不联繫谁,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 直到周末又碰面了。 因为初菱说,他们幼儿园有一个亲子活动,需要爸爸妈妈一起参加。 周五那天晚上,初菱打电话给初菱,让她周日陪她一起参加学校的亲子活动。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兴奋,“妈妈,这可是你第一次来参加我们学校的亲子活动,无论如何你都要来参加哦。” 唐悠然当然不会拒绝。 初菱三岁上幼儿园,她已经在那里读了两年,但在这两年里,她都没有参加过她的家长会和亲子活动。 过去是因为她没有资格参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好,妈妈星期天再去找你吧,对了,你老爸也要参加吗?” “当然,他从来不会缺席这些的,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说他星期天会抽时间出来的,妈妈,星期天你打扮得好看点,早点过来哦。” 唐悠然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司徒烈结束现在的这种暧昧关系,她不太想见他,但同时作为司徒初菱的父母,这是无法避免的,她心里也明白。 “嗯,妈妈知道了。” …… 星期天一早,唐悠然就简单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开车去了锦绣园。 到了那儿之后,她直接进去。 司徒烈和初菱不在客厅里吃早餐,王妈告诉她,他们在初菱的房间里。 唐悠然上楼了,还未到女儿的房间,就听见他们父女说话的声音从她的房间里传出来。 “就穿这套吧,我女儿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乖,就这套吧。” “还是等妈妈来了再做决定吧!” 唐悠然笑了笑,小小年纪就如此在乎穿着打扮了。 然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去,“初菱!” “妈妈,你来了!”初菱一见到她,就热情地出来迎接她。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屋里的司徒烈,他也默默地看着她。
第82页 隔空相望,视线在空中交汇,空气仿佛静止了一样。 但在几秒钟后,唐悠然就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垂眸看着脚下的女儿。 女儿把她拉了床边,指着床上的几套衣服,“妈妈,你说我今天穿哪件好看?” 司徒烈看了看唐悠然,然后拿起了那条粉色的纱裙,对初菱说:“穿这个吧,这可是思文阿姨送给你的。” 唐悠然听到这种话,心里泛起了一抹酸意。 “可你刚才明明就说,这套好看啊,”初菱指了指那条红色的,疑惑地对司徒烈说道,“老爸,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司徒烈用余光瞟了瞟唐悠然,“你不是不喜欢吗?那就穿思文阿姨送的好了。” “我不要穿她送的,”初菱看着唐悠然,“我不喜欢她。” 唐悠然听到这句话,感到一阵喜悦涌起了自己的心里。 她淡笑了下,对初菱说:“我觉得思文阿姨送的那套也挺好看的,宝贝,既然她都送给你了,你就穿吧,别浪费了。” 她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宋思文是司徒烈的女友,女儿穿宋思文送的衣服真的合情合理。 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她是真的很反对浪费。 司徒烈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来。 本以为拿宋思文出来说事,酸一酸唐悠然,能让自己的心理平衡一点,但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初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唐悠然,“妈妈,你怎么也这么说?” 她不喜欢宋思文啊,她以为妈妈也会不喜欢的。 唐悠然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因为这套衣服是真的好看,也适合今天的场合,好了,时间不多了,赶紧去换吧。” 唐悠然的声音轻柔,像是羽毛一样,但司徒烈却感觉自己的胸口像被一团棉花堵着,呼吸突然有些不顺畅。 女儿进去换衣服后,房间里只剩下司徒烈和唐悠然,唐悠然觉得有些尴尬,把手机掏出来,准备玩。 司徒烈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多谢你劝女儿穿那套衣服,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希望她能和思文搞好关系,毕竟思文将来会是她的新妈妈。” 他故意把“新妈妈”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唐悠然心尖掠过一丝疼意。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他,面上故作无所谓地笑着:“不用跟我道谢,我也希望她和宋小姐搞好关系,这样将来的她日子能好过点。” “思文心地善良,识大体顾大局,她才不会虐待我女儿,你就别瞎操心了。” 司徒烈一副嫌恶的口吻,唐悠然心里微微泛酸,但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别开了脸。 初菱换好衣服后,就从里面出来了。 但是她不是特别开心。 司徒烈见状,一把把她抱起,亲了她一口:“小公主,你今天好漂亮哦。” 初菱本来不太喜欢这套衣服,看了看司徒烈,又看了看唐悠然:“真的吗?” 唐悠然肯定地点头:“真的。” 平心而论,宋思文的眼光挺不错的。 看到唐悠然肯定的目光,初菱这才慢慢接受了,然后她对爸爸说:“爸爸,你还没换衣服呢,要不我和妈妈去帮你挑挑?” 司徒烈:“……” 他心里有些紧张,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唐悠然。 唐悠然似乎也有些尴尬,她没敢看他,只是垂眸盯着地上。 初菱看了看唐悠然,见她不太主动积极的样子,忍不住从司徒烈的身上挣脱下来,然后走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仰起小脸对她说:“老爸每天要穿的衣服都是王妈帮他搭配好的,他自己都不会穿衣服,眼光差死了,我们不帮他把把关的话,他会给我们丢脸哦!” 司徒烈的脸色陡然一沉:“司徒初菱!” 他什么时候不会穿衣服了,眼光什么时候差了? 初菱嘿嘿地笑了两下,“走吧,爸爸,让妈妈帮你挑衣服,她可是混时尚圈的人!” 然后又用另一只小手拉住了司徒烈的大手,牵着他们走了出去。 司徒烈和唐悠然被她牵着,心里都涌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看着看向了对方。 视线接触上的那一瞬间,唐悠然整个人像是触了电一样,仓惶地移开了。 五年前唐悠然和司徒烈结婚后,几乎每天都是唐悠然帮他搭配衣服。 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很爱他,也捨得对他花心思。 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去学习如何帮男人搭配衣服,她那时没有别的本事,但帮他搭配衣服的这件事却被她做得很好。 她帮他搭配的衣服从来不出错,每天穿着她帮忙搭配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去上班。 那时候的她,是真的很幸福。 看着那一排整整齐齐,各种各样款式的西装,唐悠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妈妈,你觉得这套好不好,老爸最喜欢穿黑色的!”初菱拿下了一套黑色的纯手工西装到唐悠然面前,给她看。 款式不错,是能够穿去参加今天的亲子会的,唐悠然点点头,“可以。” 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让司徒烈的心潮有些澎湃。 “耶,我的眼光最棒了。”初菱高高兴兴地把西装丢给司徒烈,然后又开始挑衬衣。 她先拿了一件粉色的给唐悠然看,“妈妈,这件好不好看?” 唐悠然对服装搭配颇有心得。 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件粉衬衣,“好看是好看,不过不太搭那套西装。” 说完,她亲自走到衬衣的柜子里挑衬衣。 来来回回地挑了好几回后,她挑了一件黑色的衬衣出来,并且在衬衣旁边的那个柜子里挑了一条黑色的领带。 她自己检查了一番后,自言自语道:“这两件可以!” 说完,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司徒烈。 只见司徒烈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目光有些灼热,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积极为他搭配衣服的行为似乎过了。 像甩烫手山芋一样,把手上的衬衣和领带丢给了女儿,然后就讪讪地立在一旁。 初菱看了看唐悠然,知道她不好意思,她窃笑了下,然后把衬衣递给司徒烈,“我妈妈是混时尚圈的人,她的品味和眼光值得考虑哦。” 看着女儿那张明媚的笑靥,司徒烈的心湖有点小澎湃,心想,唐悠然搭配衣服的眼光从来都不会有错。 他接过了女儿手里的衬衣和领带,“好吧,就这套吧!” 说完,他看了看唐悠然,唐悠然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眼神也无悲无喜。 她把女儿抱起,“走吧,我们出去。” 她们母女出去后,司徒烈的嘴角微微地扬起来。 他换好衣服后,来到镜子前照了照。 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似乎比平时更帅了。
第83页 走出去后,他看到唐悠然和初菱正坐在沙发上说话。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初菱转过脸来,看着司徒烈,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称赞道:“老爸,你好帅啊,妈妈的眼光真是太好了,你一定会是今天所有的爸爸里面最帅的那一个。” 初菱这孩子真的很会说话。 不但恭维了爸爸,同时也恭维了妈妈。 唐悠然眉梢间带着淡淡的喜色,不过初菱说的话是对,司徒烈今天确实很帅,她的眼光确实很好。 司徒烈淡笑地看了看女儿,然后又看了看唐悠然。 唐悠然只和他对视了两秒钟之后,就淡淡地移开了。 司徒烈收回目光,默默地走到床边,拿起了床上的钱包,塞进了裤兜里。 唐悠然看到,那是上次他们一家三口去沿海路那边骑单车的时候,她送给他的。 他一直都有用那个钱包吗? 第46章 一家三口亲子会 今天唐悠然自己开了车过来,她对初菱说:“初菱,坐我的车吧!” 说完这句话,她看了看司徒烈,用眼神对他说,不用开他的车出去了。 司徒烈没什么意见,他默默地拉开她车的副驾车门,然后对女儿说:“初菱,上车!” “今天妈妈当司机哦,好棒!”初菱开心得朝唐悠然挤了一下眉眼。 唐悠然心想,其实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以往总是司徒烈开车载她们,偶尔换她当一下司机,挺新鲜的。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早晨的微风呼呼地在耳边掠过,吹在身上,真的特别舒服。 司徒烈抱着初菱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初菱叽叽喳喳的话,偶尔用余光觑着专心开车的唐悠然,感受着微风吹在脸上的舒适,脸上噙着淡淡的幸福的笑。 他的心情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明亮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初菱的学校。 不少家长和学生已经到了,学校里已经颇为热闹。 唐悠然好不容易才在学校五米之外的地方找到一个停车位停车。 下车后,初菱高高兴兴地牵着司徒烈和唐悠然的手,奔进学校的大门。 大概是第一次爸爸和妈妈同时参加学校的亲子活动,初菱特别兴奋,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第一个活动是做陶瓷杯子。 结果由大家投票评选,投票数最高的获胜。 第一个步骤就是揉泥,司徒烈,唐悠然,还有初菱都拿了一块泥出来揉。 今天的气温不低,虽然教室里都开着窗户,四处通风,但司徒烈还是感觉热,他不时地用手背去擦脸上的汗。 手上的泥在他不断擦汗的动作里,弄到了脸上。 初菱见他的脸脏成了大花猫,忍不住笑了,“哈哈,老爸,你的脸……” 唐悠然本来在专心地低头揉泥,突然听见女儿的笑声和说话声,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司徒烈。 当她看到司徒烈那张脏兮兮的脸后,也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司徒烈不悦地瞅着她:“笑什么笑?” 唐悠然敛了敛笑容,嘲弄道:“笑你啊,女儿都没弄脏脸,你倒是自己把弄脏了,丢人!” “啊!”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司徒烈突然恶作剧地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她的脸。 她感觉到泥的冰凉和潮湿,大惊了一声。 “哈哈……”初菱见唐悠然的脸也脏了,而且脏得特别搞笑,忍不住哈哈大笑。 司徒烈这会儿心里平衡了,得意洋洋一笑,“妈妈,你颜值掉了!” 唐悠然冷冷地瞪着他:“幼稚!” 司徒烈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低下头去继续揉泥。 过了一分钟后,他突然感觉脸上一凉,一块泥贴在他的脸上。 大概是他现在的样子太丑,初菱哈哈大笑。 始作俑者唐悠然用模仿他刚才的语气对他说:“爸爸,你颜值掉了。” 司徒烈:“幼稚!” 然后把脸上的泥摘下来,丢到了她的头上。 泥弄脏了她的头发,她花容失色,仓惶地把泥从头上拿下来,咬牙瞪着他。 司徒烈好整以暇一笑,“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三个人中司徒烈揉的泥最好,他揉的泥最均均,厚度适中,最适合用来做杯子。 最后也是司徒烈用揉好的泥做杯子。 他的手法很熟练,似乎是受过相关训练,再看看其它家长,手法都没有他熟练,还有些慌慌张张的样子。 唐悠然心里有信心,他们这一组应该会胜出。 结果真是他们这一组胜出,司徒烈做的杯子最好,得到的投票数最高。 初菱说一定要好好地珍藏这个杯子,因为今天对他意义非凡。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地进行了几个亲子活动。 他们家基本上都是赢,得到了很多奖品,可把初菱乐坏了。 最后一个活动是妈妈给爸爸化妆,谁家的爸爸被妈妈打扮得最好看,谁家就胜出。 唐悠然和司徒烈听完班主任说了这个游戏后,都在心里笑。 在所有的爸爸里,司徒烈的颜值最高,最后会胜出的人肯定是他,赛都不用比了。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侧目看了看司徒烈,只见他的脸上写满了自信,似乎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唐悠然看着他那张高颜值的脸,有些感慨,五年前就是这张脸迷惑了自己,也让她同时坠入了深渊之中。 唉,往事不堪回首。 为了避免大家事先看到结果,老师给每位家长设置了屏风,让爸爸妈妈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进行活动。 而孩子们则在外面候着。 唐悠然看着桌子上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有些手足无措,对司徒烈说:“你自己化吧!” 她真的不想碰他的脸。 “我会化,也不用你进来了。” 说完,司徒烈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唐悠然还讪讪地站在一旁,不敢下手,一副纠结犹豫的样子。 他没好气:“要不是为了初菱,你以为我想让你碰我的脸?” 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毕竟他们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唐悠然又纠结了几秒钟,然后才说服了自己,走到桌子旁边,先拿起了爽肤水和化妆棉,把水倒在化妆棉上,然后抬起司徒烈的脸,轻轻地用化妆棉擦拭他的脸。 他的皮肤不错,虽然平时不护肤,但是长年都有健身的习惯,所以皮肤既没有痘痘又不油腻。 皮肤吸收着冰冰凉凉的液体,给司徒烈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他的眼睛往上瞟,默默地看着唐悠然那张脸。 她的脸就像湖水一样温柔,少了平时的锋利和尖锐,看着让人舒服多了。 因为距离挨得太近,他闻见了她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香味儿,整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他痴痴地看着她,好像怎么样也看不够似的。
第84页 唐悠然帮他上了护肤品后,准备帮他上粉底,揭开粉饼盒,取出里面的粉扑,压了压粉底,准备扑到他的脸上,却突然撞见他那道灼热得像烙铁一样的视线,心在那一瞬间漏跳了半拍。 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啪”的一下丢下了气垫盒,冷冷地对他说:“你自己化吧!” 这个男人真是太不安分了。 说罢,她就要走。 刚迈开一个步伐,手腕就蓦地被抓住,那只手把她一拽,她整个人就跌坐到他的大腿上,与他形成了一种暧昧的姿势。 小脸蓦地一红,正羞赧之时,司徒烈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唐悠然,你在对我发情?” 唐悠然:“……” 明明就是他对自己发情?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但是司徒烈却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不肯放,她恼羞成怒:“你放开我!” 司徒烈眼中全是兴味盎然,语气里却噙着一丝淡淡的讥笑,“唐悠然,你也只是嘴上清高而已!” 说罢,他的手放在她的下颌上,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这样暧昧的动作,像阵电流电流唐悠然的身体里,她心颤慄了下。 随后威胁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不帮你化妆了,司徒烈,我说到就做到。” 司徒烈不怒反笑,“好啊,等下我告诉初菱,你不想让她老爸赢得这场比赛好了!” 唐悠然:“……” 在无耻这件事情上,她想她真的不对他的对手。 见她一副敢怒却不敢言的样子,司徒烈心情大好地放开了她的手。 束缚一解除,唐悠然立即像鱼跃龙门一样从他的腿上跃了起来。 离开他的身体后,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司徒烈抬头,挑眉道:“比赛时间就要结束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唐悠然真心不想再帮他化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初菱那边真的很难交待。 咬了咬牙后,她狠踢了他一脚。 司徒烈痛得脚趾头都绻缩了一下,他整个人倒抽一口凉气,“唐悠然,你……” 唐悠然幸灾乐祸一笑,用他刚才说过的话怼他:“自罪孽不可活。” 说完,她重新拿起气垫,帮他上粉底。 司徒烈安分了不少,没敢放肆地盯她,也没再逗她了,毕竟玩归玩,比赛还要进行的。 见他安分,唐悠然也渐渐放松自己,专心地帮他化妆,尽量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好。 用了半个小时化好后,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品。 司徒烈颜值本来就很高,经过她鬼斧神工一样的化妆后,五官更是出众耀眼了。 司徒烈这是第一次化妆,他本不喜欢化妆品这些东西,但看着镜中更加完美的自己,他觉得这种感觉还不赖。 心里喜滋滋的,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冠军肯定就是你!” 唐悠然:“……” 这人真够自恋的。 化好妆后,唐悠然和司徒烈一起从密闭的小空间里走出来。 “哇,老爸,你帅了很多耶!”初菱看着他,眼里全是惊艷。 她高兴地走过来,激动地抱住了司徒烈的大腿,“老爸,抱我!” 司徒烈弯腰抱起了她,她近距离地端详着他的脸,眼里的惊艷神色更浓了。 笑眯眯地对唐悠然说:“妈妈,你真是太棒了,以后你也给我化妆。” 唐悠然脸色划过一抹讪然,“那个,宝贝,你已经很漂亮了。” “可是我想要更漂亮!” 唐悠然:“……” 小小年纪就这么爱美,这样真的好吗? 就连初菱的同学们,也纷纷向司徒烈投来惊艷的目光。 “哇,初菱的爸爸真的帅爆了。” “怎么会有那么帅的叔叔啊。” …… 他们对司徒烈的赞美,让他们的亲生爸爸有些酸熘熘的。 就连初菱的班主任,也频频向司徒投来秋波。 最终司徒烈毫无悬念地赢得了冠军。 今天的亲子活动也随着他拿下冠军后,正式拉下了序幕。 回去的时候,还是唐悠然当司机。 初菱在车上数着他们家得到的奖品,脸上的笑容不断,“爸爸,妈妈,你们真是太棒了,以后的亲子会一定会再来哦。” 唐悠然感慨,如果可以,她当然想参加她学校举办的每一个亲子会。 只怕…… 她看了看司徒烈那张还带着妆的英气逼人的脸,眼神有些黯然。 只怕以后陪他们父女一起去参加亲子会的人会是宋思文。 把他们父女送回了锦绣园后,初菱让唐悠然进去吃完晚饭再走。 唐悠然拒绝,说要回店里处理些事! 初菱有些失落,但还是尊重她的心愿,站在车外,依依不捨地和她说再见。 司徒烈看着她的车掉头离开后,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今天他们一家三口经历的那些事,心中几分甜,几分不舍。 直到她的车下了坡不见后,他还不肯把目光收回来。 初菱扯了扯他的衣服,“你的女神都走了,还恋恋不捨呢!” 司徒烈这才讪讪地收回了目光,嘴硬道:“谁对她恋恋不捨了?” 初菱:“死鸭子嘴硬!” …… 唐悠然离开锦锈园后,直接回了店铺。 停好车后,她把车钥匙抽出来,准备下车,却突然看见掉在副驾下面的一个熟悉的钱包。 她的呼吸顿时一窒。 因为这是她送给司徒烈的那个钱包,毫无疑问,这是他掉下的。 她缓缓地弯腰,捡起了钱包,禁不住好奇地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那张照片。 它完好无损地插在最中间那个透明的格子里。 她的视线就像被定住一样,盯着它,看了好久好久…… …… 司徒烈和女儿回到家后休息了一会儿,就吃晚饭了。 吃完晚饭后,有个朋友打来电话,让他出去喝一杯。 他们很久没见,他今晚正好有空,于是答应了朋友。 他让初菱在家乖乖的,并且承诺早点回来。 初菱答应他出去之后,他回了房间换了套休闲服。 换好后,他准备出门,下意识地去找自己的手机和钱包。 却突然发现,钱包不见了。 他找遍了刚才待过的地方,都不见钱包。 他皱眉,难道是回来的时候,落在车里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尴尬,毕竟真的不想让唐悠然知道他在用着她送给他的钱包。 但钱包里有自己的信用卡身份证等重要证件,他必须把钱包要回来。 最终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
第85页 唐悠然接到他的电话时,已经忙完了店铺的事,正准备回家呢。 他打来电话,应该是为了钱包的事。 上了车后,她才缓缓接通了他的电话。 “唐悠然,我的钱包是不是落在你车里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果然是为了钱包的事。 唐悠然执起了他的钱包,眼神复杂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轻声说道:“是在我这里。” 司徒烈松了一口气,但同时有几分尴尬涌上心头,曾经他说过不屑于唐悠然的钱包,这会儿却打脸。 但再尴尬,也必须去把自己的钱包要回来。 “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唐悠然想了一下,“来我家吧!” 说罢,她挂了电话,又盯着钱包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把它放好,发动了引擎,回家。 大概20分钟后,唐悠然家的门铃响了。 她心里计算着时间,这会儿司徒烈应该到了。 她看了一眼已经被她摆在桌面上,从他的钱包里拆出来的银行卡身份证等重要证件,而钱包和照片,已经被她藏了起来。 半晌,她徐徐地站起来,平静地去门外开了门。 门外的人果然是司徒烈。 司徒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开口问道:“我的钱包呢?” 唐悠然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默默地回到了屋里。 身后是他沉着的脚步声。 回到了客厅后,她指着桌面上的他的东西,淡淡地对他说:“钱包和照片我都扔了。” 她和司徒烈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无论他们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但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她要向前看,他也应该向前看。 只有让他明白这一点,以后和他接触的时候,她才能少受一点他的干扰,平静地生活。 毕竟在一段关系里,只有两个人的态度一致,才能继续美满或彻底结束。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叙述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样,司徒烈却突然怒意大起。 “你凭什么扔了?” 抛开他对钱包和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的喜爱不说,在他的意识里,被他用过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他讨厌别人随便处置他的东西。 唐悠然徐徐地转过脸看他,她眉眼平淡,声音凉薄:“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司徒烈的俊脸笼罩着一层浓黑的阴霾,眼里则遍布怒意。 唐悠然看他这副样子,扯了扯唇角,轻声讥笑:“怎么,不舍?” 司徒烈虽然不舍,但不会把心底话告诉她:“谁不舍了?” 说完,他弯腰,大手一挥,如数拿起了桌子上他的东西,插进衣兜里。 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没有怒意,只有冰块一样的寒冷和鄙夷。 “谁稀罕你的破钱包?” 说罢,他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砰!”关门的时候,他用力地带上门。 门被他摔得震天响,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 唐悠然静静地感受着它的余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脸上渐渐地流露出一抹伤感的表情来。 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过呢? 但,她不会心软的。 她必须要结束他们现在的这种暧昧的关系了。 …… 司徒烈回到自己的车里后,大手用力地抓住方向盘,脑海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唐悠然刚才对他说的话:“钱包和照片我都扔了。” 她竟然那么随便就处置了他的东西,凭什么? 但同时他也深刻地意识到,她那天在鬼屋里说过的话,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她真的要结束。 他以为他们白天在初菱的学校里玩得那么开心,能让她有所感动,哪怕一点点,但现在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的决定依然不能被撼动。 唐悠然,你真是理智啊。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握紧。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从心底深处传来,渐渐地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里。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到了星期五。 在这五天,唐悠然没有去找过司徒烈,也没有主动联繫过他。 虽然对他有淡淡的不舍,但她更喜欢现在的这种状态,心境和生活都平静。 这天,唐悠然在店铺里和顾客白小姐闲聊的时候,白小姐请她晚上去参加她举办的的一个party。 “唐小姐,我已经请了很多人,除了上流社会的人之外,大半个时尚圈的我都请了,我还请了劳伦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你的偶像吧,所以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话,就来玩玩吧!” 白小姐虽然出身上流社会,但不是那种一味地追求名牌的人,她对时尚有自己独特的品味,“feel”出品的手袋很多她都喜欢,对唐悠然这个传奇女性也是喜欢得很。 唐悠然虽然是时尚圈的人,但她很少参加时尚圈的聚会,但是手袋大师劳伦斯倒是她的偶象,上一次见他,还是去年在香港的时候。 而且她今晚也能空出时间来,所以她大方地接受了白小姐的邀请。 白小姐开开心心地离去。 …… 傍晚的时候,唐悠然在家里挑礼服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萧辞远打来的电话。 “悠然,你有没有空?” “我晚上要去白小姐家参加宴会,怎么了?” 萧辞远突然笑了,“悠然,我也被邀请了。” 唐悠然惊讶,“那么巧?” “是啊,我想请你当我的女伴,赏个脸吧!” “那没问题,我现在正在家里挑礼服呢,挑好了衣服我再去做个头发,一个小时后你再过来接我吧!” “那行,没问题,你打扮得好看点。” …… 下午,司徒烈刚开完一个会从会议室里出来回到公司后,就接到了白小姐的来电。 邀请他去白家白小姐参加宴会。 他意兴阑珊,不太想去,却听得白小姐和他闲聊的时候说起请了大半个时尚圈的人,还请了唐悠然。 “虽然不知道你们五年前为什么离婚,但是我觉得你前妻的性格挺好的,挺好相处的,她说她今晚会过来,因为我也请了劳伦斯,劳伦期是她的偶像,她可兴奋了。” 司徒烈的眼神陡然一亮。 唐悠然也会过去参加? 他当下就在心里下决定了,晚上要抽时间过去。 但嘴上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我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吧!” 白小姐说:“今晚会很热闹,尽量过来吧!” 司徒烈挂了电话后,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一个浅弧。 明明五天前才因为钱包的事被唐悠然伤到了,可听她说要去参加宴会,他还是很想见她,不可抑制地想。
第86页 半个小时后,司徒烈的电话又响了。 是宋思文打来的。 gr项目这会儿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们也没必要再像前两个星期一样频繁地联繫。 但出于礼貌,司徒烈还是接听了电话。 宋思文笑着向他打招呼:“烈,下午好。” 司徒烈对于那种他没什么感觉的人向来缺乏耐心,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宋思文此时坐在房间的大床上,看着摆在床上已经被她挑出来的晚礼服,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白家今晚有宴会,以你们司徒家在本地的影响力,白小姐应该邀请了你吧?” 听她这语气,应该白小姐也邀请她了,司徒烈语气还是淡淡的,“嗯。” 果然如此,宋思文脸上的笑容勾得深了一些。 “晚上我也会过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能做我的男伴吗?” 第47章 司徒宋二人再订婚 原来这就是她的要求,司徒烈恍然,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在鬼屋里唐悠然对他说过的话,还有她把他的钱包和一家三口的照片扔的事…… 心底涌起一抹深深的怒意,他脱口就说:“行,没问题。” 如果唐悠然会参加今晚宴会的话,他一定要好好地和宋思文在她面前秀一秀恩爱。 他要让她唐悠然知道,她不稀罕他,有的是人稀罕他。 宋思文笑靥如花,“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好了之后再给你打电话。” “嗯,我还有事,先忙了。” “好,你忙去吧。”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幽幽地看向了落地窗外的天空。 下午的阳光特别明媚,他的心情慢慢地变得明亮了起来,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勾起。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参加晚上的宴会了。 …… 唐悠然快做好头发的时候,萧辞远的电话又打来了。 他问唐悠然在哪里做头发,唐悠然把地址告诉他之后,他便过来接她了。 他到的时候,唐悠然的头发已经做好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晚礼服,配着精緻的妆容,她身上既有女孩的几分清纯,又有几分女人的妩媚。 清纯与妩媚的气质在她身上一点都没有违和感,反而被她融合得很好。 萧辞远每一次看到她,都会在心里发出感嘆,女人修炼到她这种程度和地步,已是相当不错。 他的目光里全是惊艷和赞嘆,笑着对她说:“悠然,我现在都后悔请你做我的女伴了。” 唐悠然怔了怔,“萧公子,这样的玩笑好笑吗?” 她都已经打扮好了。 萧辞远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太美了,我不想让别人的男见识你的妩媚!” 唐悠然笑,“后悔也没用,因为你已经上了贼船。” “是啊,我上了你这条贼船,想下都下不来了。” 两人边开玩笑边高高兴兴地往白家出发了。 到了白家后,他们发现宴会上已经来了不少人。 唐悠然和萧辞远的颜值双高,他们手挽着手进入宴会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司徒烈是其中一个 他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们两个携手而来,言笑宴宴的样子,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是那么开心,就像他曾经在初菱的手机里看到过的合影,唐悠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容永远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且笑得那么灿烂。 不像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在鬼屋里他想吻唐悠然,而唐悠然把他推开的情景,还有他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她不会再管他和宋思文的事情了。 现在他好像能够理解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了,她应该是现在过得很幸福,没有闲心操心他的事了。 司徒烈看着他们,突然感觉眼睛像是被针刺痛了一样。 他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却突然发现刚才还站在他身边的宋思文已经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宋思文此时已经躲进了卫生间里。 她坐在马桶上,反反覆覆地想着刚才在大院里见到的唐悠然,现在还心有余悸,她一边不停地喘气,一边儿拍着胸脯。 白小姐邀请她的时候,可没跟她说邀请了唐悠然,如果白小姐说了,她今晚肯定不会来的。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被唐悠然认出的心理准备,但是今晚这么多人在场,她还是不想闹得太难看。 怎么办? …… 因为萧辞远是刚来内地,所以在宴会上他挺热情的,不时地跟人打招呼,唐悠然一直跟在他身边。 唐悠然是司徒烈的前妻,上流社会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一点。 现在看到她和萧辞远在一起,而司徒烈今晚也来参加宴会了,他们中的人多半带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他们。 唐悠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懒得理会他们,只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萧辞远的女伴。 司徒烈的目光时不时地流连在她身边,看见她和萧辞远郎情妾意的样子,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真想挽着宋思文的手到她面前秀一秀恩爱,可是宋思文不知道跑哪去了,让他找遍了整个宴会都找不到人。 舞会很快就开始了。 音乐响起,大家都带着自己的伴进入舞池跳舞。 萧辞远和唐悠然也加入了其中。 司徒烈站在舞池外,一瞬不瞬地看着舞姿优美的唐悠然。 忘了有多久,他和她没有跳过舞了,她的舞还是他教的,当年教她跳舞的那些细节一幕幕涌上心头,他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生过孩子,但她的身材却比五年前更好了,应该是这几年都有健身,她的舞也跳得更好了,不但优美,而且零出错。 变化最大的是气质,现在的她非常自信,因为这种自信的气质,整个人都光采照人。 在司徒烈看来,今晚所有女人的光芒都不及她。 等她和萧辞远跳完一支舞后,他控制不住地朝她走了过去。 淡淡地向她伸出手,“唐小姐,不介意和我跳支舞吧?” 唐悠然没有立即答应他,而是看了看旁边的萧辞远,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见。 萧辞远淡淡地看了一眼司徒烈,然后对唐悠然说:“悠然,听说今晚劳伦斯就要飞回义大利了,我们过去和他聊聊吧!” 司徒烈眼里掠过一丝寒芒,在唐悠然作出应答之前,他霸道地搂住了唐悠然的身子,把她带进了舞池中。 “你……”唐悠然没想到他竟然强迫自己,太不绅士,她气得脸都红了。 司徒烈看着她嫣红的脸颊,心情颇好地勾了下嘴角,“唐悠然,你的舞是我教的,现在让我来领带领带你的舞步有没有进步吧! 说罢,就朝她伸出了手。 唐悠然现在人已经在舞池里,哪里还能拒绝他?
第87页 瞪了他一会儿后,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手中。 司徒烈带着她跳了起来,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她舞步的进步,不禁称赞,“看年这些年没白长,你的舞步进步了不少!” 唐悠然不太想起过去那些事,“我的舞步进不进步关你什么事?”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怎么跟我没关系,唐悠然,你的舞是我教的!” “我的舞虽然是你教的,但是司徒烈,五年前也是你逼着我离婚,逼着我离开我女儿,我更是因为你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受了那么多苦,你以为我真的会因为你教会了我跳舞就感激你,从而忘记我过去所受的伤吗?”唐悠然目光如刀。 司徒烈看着她眼里浓浓的恨意,心微沉。 顿了顿,他沉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你。” 唐悠然不想跟他吵,只是转移话题道:“听说你的女友也来了,你怎么不找她跳舞?找我干嘛?” 司徒烈嘴角噙着一丝自嘲的笑,“唐悠然,拜你所赐,我们现在的关系很敏感。” 唐悠然嗤笑了下,“归根到底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自己对她不忠,才让她心灰意冷的。” “你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就别怪我把那天晚上,我们家我们拥吻的事告诉萧辞远了。”他饶有兴味道。 唐悠然的眼里划过一抹怒意,胸口浅浅地起伏了下,“好啊,你尽管去告诉他了,那我也去告诉宋小姐,不知道我跟她说了之后,你们现在的关系会不会更敏感,更脆弱?” 司徒烈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兴味盎然一笑。“如果她跟我分手了,唐悠然,我要是寂寞了,以后可就找你了。” “我说过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觉得你现在来招惹我的这种行为,有意思吗?” 语落,唐悠然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起来,似乎是真的打算和他结束他们现在这种暧昧的关系。 司徒烈的胸口仿佛被一团棉花堵着,有些难受。 他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你处心积虑地破坏了我的订婚,你以为你还能和萧辞远好过?” 唐悠然嘲讽地反问道:“司徒烈,你是真的想纯粹报复吗?” 司徒烈犹豫了两秒钟,就当机立断地说道:“当然。” “在我看来未必是这样。” 司徒烈看着她眼中的讥笑深了一些,眼神渐渐转冷。 他的声音像裹着一层寒冰一样,让他们之间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消失了。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唐悠然,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之间的深仇大恨。” 唐悠然轻扯了下嘴角冷笑,随后肃容道:“既然这样,以后就别再来招惹我,也别再让我看不起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停下了舞步,抽回了自己的手,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后,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舞池。 其实他们这支华尔滋都没有跳到一半,她就不耐烦了。 司徒烈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感觉自己的被针扎一样疼,目光里的沉痛更深了。 唐悠然知道那种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 她也知道他恨她。 但是难道他就忘了五年前他逼着自己签字离婚,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自己见女儿一眼的事了吗? 他现在就算感到痛苦,也不及五年前她所感受到的十分之一,这点自尊上的小小伤害算得了什么? 而且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但凡五年前他没有做得那么绝,今天他们不会是这种下场。 走出了舞池,唐悠然发现萧辞远一直在池外等着她。 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里头写满了紧张和不安,还有无法掩饰的忌妒。 他突然激动地上来抱住了她,低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 “悠然!”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抱着自己,唐悠然有些不适,再加上他的目光像把烈火一样,几乎能让她燃烧一样,唐悠然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只听他噙着笑的声音又在自己耳旁落下。 “你怎么那么棒啊?” 他刚才看着她和司徒烈的一举一动,他看到她对司徒烈没有一点好脸色,看她和他跳了几分钟的舞后,她就主动离场。 他原来还担心她和司徒烈跳舞的时候会擦出火花,没想到她竟然能那么干脆利落地抽身。 对旧爱能有那么正确的姿态,不愧是他萧辞远爱的女人。 他心潮澎湃不已,突然,他忍不住地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她的唇。 唐悠然倏然心惊。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她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于礼的萧辞远。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他怎么好意思对她做这种事? 可能是因为他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斯文有礼的,这会儿却不问她的意思就向她索吻,她心里有些无法接受。 她想推开他,可是又怕在这么多人面前伤到了他的面子…… 萧辞远吻唐悠然的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让周围的人群都喧譁起来。 大家纷纷看看着他们。 “这狗粮真是随时随地都要撒啊,怎么不顾及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啊?” “其实他们挺般配的,虽然唐悠然离过婚生过孩子,可是人家很优秀,所以自身懂得努力的女人,一般都不会混得很差。” “萧辞远这明显就是向司徒烈示威啊,不过这狗粮,我干了!” …… 司徒烈站在人群中,看着萧辞远深情吻唐悠然的画面,听着这些人议论的话,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呼吸不上来,窒息得难受。 他忽然意识到,他和唐悠然之间是真的结束了。 不管是五年前他们的婚姻关系,还是现在这种暧昧的关系。 但他感受却和五年前不太一样,五年前他对她恨之之骨,巴不得永远不要再见到她,但现在却不知为何,他觉得痛。 真真切切的痛,那种痛,就像有人要把他的心都挖去一样,连皮带肉,抽筋剥骨。 他再也无法看下去,提前离开了宴会。 宋思文从洗手间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司徒烈愤然离去的身影。 她有些忌妒,司徒烈啊,都已经五年了,你怎么还对唐悠然念念不忘? 你和她之间有那么深的深仇大恨,你怎么就不清醒清醒呢? 如果她是司徒烈的话,她早就开始新的感情生活了,不会再让过去的感情影响自己现在的生活。 人生有那么多活法,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那么累? 但看着萧辞远拥吻唐悠然的样子,宋思文又有些开心。 看样子,就算司徒烈对唐悠然不死心,但唐悠然却已经决定要和萧辞远过下去了。 只要唐悠然离开司徒烈,那么她就有希望,她或者可以考虑和司徒烈重新开始。 …… 萧辞远吻了唐悠然两三分钟后,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唐悠然。
第88页 唐悠然一边轻喘着气,一边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 萧辞远本来因为吻了她而心情大好,这会儿看到她的眼神,他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了。 唐悠然没说话,低着头走了。 “悠然!”萧辞远一下子就慌了,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追了上去。 其实唐悠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萧辞远是个很好的男人,她有考虑过要接受他,只是为什么他吻她的时候,她会有些反感呢? 萧辞远追了几步就追了上来,他拉着她的小手,不让她跑了。 唐悠然的腮帮还是有些鼓,低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悠然,对不起!”萧辞远很怕她以后都不理自己了,语无伦次地向她道歉,“我刚才担心你和司徒烈跳舞会想起你们曾经美好的那些过去,我……很怕你的心又会被他偷走,但是看你那么快就离开了舞池,我很激动,真的,特别激动,所以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你,我……我……” 他堂堂萧氏集团的继承人,在商场上杀伐果断雷厉风行,这会儿在心爱的人面前却面红耳赤,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唐悠然明白,这是因为在乎一个人,所以才会手足无措。 她心中的怒意突然丝丝散去,变成了一种被感动的柔软。 但是她没有说话表态,萧辞远还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 他急,抓住她的衣服,“悠然,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随便吻你了,你如果还生气的话,打我也行,骂我也行,但是别不跟我说话行吗?我特别害怕失去你,真的。” 他萧公子不但是萧氏集团的继承人,而且颜值很高,从来不缺女性追求者。 在对唐悠然动心之前,他交过很多女朋友,有一两个付出了真心,更多的是纯粹是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还有一些则是利用。 但是后来,他渐渐被唐悠然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也深深地爱上了她。 她在医院做康复锻鍊的那一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全都在看在眼里。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坚强的女人,坚强得让人心疼。 后来她站起来后,被他带进了萧氏,认真努力地工作,和他身边那些只想靠男人的妖艷贱,货完全不一样,她拒绝走他给她开的后门,从底层做起,一步一步地做到了设计师的位置。 她为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多少努力,承受了多少压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么优秀的女人。 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样子,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些年他对她的帮助。 虽然他是因为把自己撞成重伤而对心有愧疚,可是如果没有萧辞远,她能成为今天的唐悠然吗? 毫无疑问,那是不可能的。 轻抿了下唇后,她轻轻地对他点头:“嗯。” 萧辞远顿时激动不已,两眼放光。 “太好,悠然,谢谢你。” 他想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但是不敢随便触碰她的身体了。 所以克制着自己。 唐悠然淡淡地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萧辞远像忠犬一样:“好,我们回去。” …… 司徒烈回到了家后,也没像往常一样去女儿的房间看女儿。 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取了个烟盒和打火机,来到窗外,光脚坐在毛毯上,看着窗外黑得没有一颗星星的苍穹,脑海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刚才在宴会里发生的事。 他知道,唐悠然不想和他玩暧昧了,她要回到萧辞远的身边去追求她新的幸福。 而他,作为一个不再年轻,已经身为人父的男人,就算再不舍再不甘,也不应该再去纠缠她了。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要理智地尊重对方的生活。 那些对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像唐说的,只会让女人瞧不起。 道理他虽明白,但心还是疼得慌。 这天晚上,司徒烈坐在这里想了大半夜,他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和一盒烟的数量,说服了自己,不再纠缠唐悠然,并且决心让自己回归到她回来之前的那种平静简单的日子。 之后,他经常打电话约宋思文出来吃饭。 宋思文是真的对他产生了好感,每一次都没有拒绝。 渐渐地,他们来往越来越多,两个人比以前更熟了一些。 一个月后,他认真严肃地对宋思文说:“思文,你曾经说过,只要我下定决心和唐悠然断了,你就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现在我想问问,在当初我们谈好的基础上,你还愿意和我订婚吗?” 宋思文猛地一怔,似是没料到他会提出这种问题一样。 同时,心底有止不住的愉悦像泉水一样涌了上来,她努力地克制着这种愉悦,认真地询问司徒烈:“你真的决定好要跟她断得一干二净了吗?” 司徒烈神色清清淡淡的,自嘲地笑了笑:“我和她之间不可能了,越早清醒,对自己越好。” 这是他这一个月以来想明白的事。 他决定去践行。 宋思文的心激动地砰砰直跳,却努力克制着自己,佯装平静地问:“都想好了吗?” 司徒烈轻点了下头,顿了顿,诚意十足地说道:“反正我们也只是假的关系,我不会干涉影响你的感情,你可以认真地考虑下。” 宋思文心里恨不得现在就答应他,但嘴上还是矜持地说道:“好,我会认真地考虑一下的。” 司徒烈看着她,眸子里泛着一点光。 一个星期后,他得到了宋思文的回覆,她愿意和他订婚。 他的生活从此迈向了一个新的旅程。 第48章 酒后乱兴 司徒烈订婚,第一个通知的人就是初菱。 宋思文回复他的那天,傍晚一下班他就回了家。 回到家后,他看到初菱一边在客厅里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看到她,他的心情突然明亮了起来,她真的是他的开心果。 俊脸情不自禁地带着笑容,步伐轻快地朝她迈进,“宝贝,我回来咯!” 初菱听见他的声音后,闻声看了过来,一见到他,立即笑靥如花。 “老爸,你回来了!” 她非常有礼貌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客厅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司徒烈走过去坐下,她蹭到他的大腿上,把一片橙子递进他的嘴里。 酸甜的感觉在口腔里瀰漫开来,司徒烈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好吃吗?” 司徒烈点头:“我女儿餵的,当然好吃。” 初菱笑嘻嘻,又把第二片餵进他嘴里,然后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司徒烈把橙子吞下去之后对她说:“想你了呗!” “真的?” “那还有假的?我的心肝宝贝是谁,是司徒初菱。”
第89页 初菱乐呵呵一笑,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用模仿他的语气对他说:“我最爱的人是谁,是我的爸爸司徒烈!” 司徒烈听到这话,心花怒放,凑到她粉嫩嫩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mua!” 初菱白白嫩嫩的脸上,全是喜悦 半晌后,司徒烈缓缓地敛起脸上的笑容,表情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初菱,爸爸要跟你说件事。” 初菱见他严肃认真,也敛了敛笑容,问道:“很重要的事吗?” 司徒烈抿了抿唇,好声好气地说道:“你可能会伤心,失落,但不管怎么样,请你尊重爸爸的决定,好吗?” 听他这么说,初菱更加好奇了,“什么事啊?” 司徒烈沉默了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对她说:“爸爸要和思文阿姨订婚了。” 初菱听到这句话,眸子里的光顿时没了下去。 “怎么又要订婚了?” 她的语气几分失落,几分责备。 司徒烈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因为爸爸的身边需要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不会是你妈妈。” “为什么不会是她?”初菱伤心地问道,“那天你们去我的学校参加亲子会,明明就很好啊,你也很喜欢她,不是吗?” 见她这样伤心失落,司徒烈于心不忍。 “初菱,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但是爱情和婚姻,不是只有两个人喜欢就能在一起的。这些事情等你长大后,你就会明白了。” 初菱的眼睛里顷刻间就涌满了泪水,炫然欲泣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爸爸,我宁愿你不结婚也不要和思文阿姨订婚,我不喜欢她。”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因为她不是我妈妈。” 吼完这一句话,初菱就从司徒烈的大腿上挣脱了下来,然后咚咚地跳上了楼。 司徒烈也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初菱!” 初菱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小跑着。 司徒烈追上去,但在他追上去之前,初菱已经进了她的房间。 进去后,她“砰”的一下用力地甩上了房门。 司徒烈来到她房间门外的时候,扭动门把的时候,才发现她把门反锁了。 他的眉顿时蹙起,手撑在门上,担忧地唤道:“初菱,你让爸爸进去好不好?爸爸会好好地跟你解释的。” “不要,我不要听你的解释,你走,你走!”初菱似乎哭得很伤心,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司徒烈的眼底突然涌起了一股浓浓的忧伤。 他没有想到,这次初菱的态度会那么激烈。 他第一次跟她谈这件事的时候,她心里纵然不喜,但也是善解人意地支持他。 可能是因为和唐悠然接触的时间越长,对唐悠然的感情越深了,所以她现在难以接受他这样的决定。 唐悠然到底是她盼了整整五年的亲生妈妈,她对她的感情自然是宋思文不能比的。 想到这里,司徒烈脸上的忧色更深了。 他没有想到,初菱反对的态度竟然超出了他的想像。 她竟然玩起了绝食的抗议。 当天晚上,她就没有出来吃饭。 司徒烈担心饿到她,命人撬开了她房间的门。 她却生气地躺回了床上,背对着他而睡,无论他怎么低声下气地要餵她吃饭,她就是不肯吃。 并且吼他,让他走。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向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第一次绝食。 司徒烈心里明白,他要和宋思文订婚的事情是真的伤害到了她。 但是他能怎么办? 她妈妈要跟他一刀两断,以后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宋思文,也会是别的女人。 当天晚上,司徒烈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翌日,初菱竟然不肯去上学,也不肯起床吃早餐。 无论他怎么摇她的身体,她就是不肯睁开眼睛,装睡到底。 “初菱,这样会饿坏你的,你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爸爸求你了,你要生多久的气都没关系,但是不要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好吗?” 低声下气的哀求没有用,他又威胁她:“你再不起床,爸爸以后都不带你出去玩了。” “你不听话的话,爸爸就真的和思文阿姨订婚了。” 但初菱似乎是真的被气到了,他的威胁利诱都不起作用,她就是不能接受他的决定。 司徒烈心里担心她,连上班的心情都没有了。 威胁利诱了一个多小时,口水都干了之后,他无奈地去找了唐悠然。 开车前往cbd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唐悠然接到他的电话后,正在家里画设计稿。 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后,她心起微澜。 距离那天在白小姐家参加宴会到现在一个多月了,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前几个周末,她到锦绣园接初菱的时候,为了避免和他碰面都是刻意避开早餐的时间。 他大概也在忙,每个周末都在加班,她回回去,都没有见着他。 他们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的生活因为少了和他接触,少了被他撩,平静了不少。 虽然每次想起他,心都会痛,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要和他结束的决定。 他现在打电话来又是为了什么? 电话响了半分钟后,她才徐徐地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响起他焦急的声音:“唐悠然,你现在在哪里?” 唐悠然淡淡地问道:“有事吗?” “初菱出事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唐悠然的秀眉顿时蹙起:“你说什么?” 同时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她可以不关心不在乎司徒烈,但她永远都做不到不关心不在乎自己的女儿。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 司徒烈的心情大概很不好,语气有些不耐烦:“我问你在现在在哪里。” 唐悠然迅速地说道:“我在我家。” “等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司徒烈就把电话挂了。 唐悠然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摘下来后,就收了收桌子上设计稿,然后换了一套衣服,简单地梳了一下头发。 等她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后,她在客厅里焦急不安地等着司徒烈。 她已经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平时面对再大的问题都能泰然处之,但每次事关女儿,她就没法平静。 焦急不安地等了五分钟左右后,电话响了。 她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地看向手机屏幕,是司徒烈的来电。 应该是他到了。 她心中一喜,接通电话就问:“你到了吗?” “下来!”司徒烈直接要求道。
第90页 唐悠然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抓着它就往外跑。 到了小区门外后,她一眼就看到停在马路边的那辆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黑色卡宴。 打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她担忧地问他:“初菱怎么会突然绝食?” 司徒烈没有立即应她,而是缓缓发动了引擎。 卡宴开出去一段距离后,他才波澜不惊道:“因为我要和思文订婚了。” 唐悠然听到这里,心咯噔的一下猛地沉下去。 胸口随之瀰漫开来一股酸意。 但是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笑着:“那恭喜你了。” 司徒烈听到这句不咸不淡的话,眸子里涌起一抹怒意。 他转脸,朝她看了过来,只见她的脸色极其平静,就像是听着一件与她毫无相关的事。 心里的怒意加深,他又别开了脸,冷冷地说道:“我会给你发请柬的,请一定要过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 唐悠然的心尖像被刀尖掠过,泛起一阵强烈而清晰的疼意。 为了缓解那种疼痛,她悄悄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移话题问道:“所以初菱是因为这个才绝食的吗?” 司徒烈没有直接正面地回答,只是说:“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接受这个事实,爸爸再爱她,但也有自己的感情和生活。” 唐悠然的心又一疼,但嘴上却淡淡地应着:“我会的。” 听着她这么乖巧的应答,司徒烈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一样疼。 车厢里的气氛随着他的沉默而变得安静下来,却也同时让人感觉到无尽的空虚。 唐悠然转脸,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 在出门前,她满心满脑都是担忧女儿,但是此时此刻,担忧女儿的那种想法已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是司徒烈和宋思文即将要订婚的事。 问她难过吗? 难过的。 但,她不会再阻止他们订婚了。 就让他们订婚吧。 就让她的心和生活回归到回来g市之前的平静吧。 两人再也没有了交谈,彼此各怀心事,若有所思。 到了锦绣园后,唐悠然下车,直接去了初菱的房间。 初菱房间的门没有关,她直接就进去了。 初菱在床上躺着。 她小小的身子裹在薄被下,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她的秀眉微蹙着,似乎是睡得并不怎么好。 女儿一向都是很活泼很开朗的,至少唐悠然和她相认后,就没有见过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心狠狠一疼,唐悠然轻摇了下女儿的身子,柔声唤她:“初菱,醒醒!” 初菱本来就在假睡,因为不想面对地让她失望伤心的爸爸,这会儿听到妈妈熟悉的声音,她的心湖突然波动了一下,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妈妈那张漂亮,温柔,却写满了担忧的脸。 “初菱!”唐悠然见她醒来,顿时又惊又喜。 悄悄站在门外的司徒烈见她醒来,笼罩在眉宇间的那层阴霾,这才渐渐地散去。 “妈妈!”初菱扑进唐悠然的怀抱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唐悠然揉着她柔软的头发,喃喃道:“心情再不好,也不能饿肚子啊,妈妈让人把早餐拿上来,妈妈餵你吃好吗?” “我没胃口。” “你不吃饭的话,会饿坏自己的,妈妈会很心疼的,乖,听话好吗?” 她的话里洋溢着浓浓的关心,初菱的心软了软,没再说反对的话了。 唐悠然见女儿默认,悄悄看向门外,向门外的司徒烈递去了一个眼神。 司徒烈立即低声吩咐身边的管家王妈,把早餐拿上来。 早餐拿上来后,唐悠然捧起碗,用勺子把碗里的粥递到初菱的嘴前。 初菱似乎是真的没有胃口,即使粥递到了嘴前,她也没有立即张嘴接上。 唐悠然见状,也不恼,轻轻地收起了勺子,感慨地说道:“妈妈现在觉得很幸福,因为妈妈以前没有餵你吃饭的机会,其实你不知道,妈妈每次看到妈妈的朋友餵她的小孩吃饭有多羡慕,虽然她说烦死了,但是即使是那样的烦,也是妈妈所羡慕的。每当那个时候,初菱,我就会很想很想你。” 门外的司徒烈听到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心湖就像被一阵风吹开,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盯着唐悠然的眸光,深了几许。 初菱似乎也被她这番话感动了,脸上的神情有些激动:“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很感恩今天,因为我还有机会餵你,有时我会想,你要是还小一点该有多好,这样我就能教你走路,吃饭,说话,把我错过你的那些时光都补回来。” 初菱听着这番真心话,有些想哭,眼眶红红的,“妈妈,我多么想你和老爸永远陪在我身边,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永远都开开心心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简单的愿望,你们却不能答应我?” 她的声音不大,但话里传递出的那种浓浓的伤心之情,却让司徒烈和唐悠然的心狠狠一疼。 泪水从眼底浮涌而出,唐悠然有些哽咽,“初菱,就算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但是我们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你司徒初菱永远是我唐悠然最爱的人。” “如果你们以后和别人结婚,你们和别人有了新的孩子,你们还会最爱我吗?” 初菱的这一番话,让唐悠然的心像被电锯磨了一下,疼得发慌。 她没有想到活泼开朗的初菱,竟然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敏感。 “无论妈妈以后会不会有别的小孩,但是妈妈发誓,妈妈最爱的人永远都会是你,因为你对妈妈而言有着最不一样的意义。” 说完,唐悠然把碗放开,把女儿的头抱进自己的怀里。 初菱,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是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是妈妈让你承受今天的这些。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冰冰凉凉的,一如她此刻的内心。 她柔软的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初菱能够感觉得到她情绪的激动。 她的眼角也有湿。 可即使唐悠然说了这样的话,作了这样的保证,她还是没有办法立即就接受老爸要和思文阿姨订婚的事。 他们第一次订婚的时候,她和妈妈才刚刚相认,可是现在她和妈妈都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培养了那么深的感情,她还以为她和爸爸还有可能,要她在最快乐的时候接受他们要分开的事实,她真的做不到。 最后初菱虽然吃了唐悠然餵的一点东西,但情绪还是异常低落。 吃完东西后,她对唐悠然说:“妈妈,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唐悠然在心里嘆了一口气,捧着碗愁容满面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走到门外后,她用眼神和司徒烈交流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带上了门。 门合上后,唐悠然转身,再度对上了司徒烈的视线,无声地看着他,似乎在说,怎么办?
第91页 司徒烈轻声说道:“来我房间!” 说完,他迈开步伐,率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悠然心想他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默默地跟上他的脚步。 他去了阳台,她也跟着他去了阳台。 他拉开椅子坐下来后,她还默默地在一旁站着。 这毕竟是司徒烈的地方,在他没有开口邀请之前,她不会随便乱坐。 司徒烈见她干站着,没好气道:“你站着我怎么跟你说话?” 唐悠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拉开他对面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她坐下来后,抬眼,眉眼平淡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说:“这几天你留下来陪陪初菱!”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要求。 他向来霸道惯了,唐悠然对此倒是没有意见,毕竟她也很担心女儿。 只是她有点担心。 撇了撇嘴,她对司徒烈说:“我留下来没关系,只是你和宋小姐马上就要订婚了,我留下来真的方便吗?” 说完,她盯着司徒烈,因为心情忐忑,胸口浅浅地起伏着。 司徒烈听到这句话,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多了一丝兴味。 “怎么,你怕?”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得有些快,胸口起伏的弧度更明显了些。 她努力维持着平静,反问道:“我怕什么?” 司徒烈的薄唇微勾了一下,眼里的兴味更浓,“怕她会过来,怕她会跟你抢女儿。” 唐悠然的心跳突然漏跳了半拍。 其实他还真是说对了,不管她再怎么强装镇定,她心底还是怕宋思文会过来,怕宋思文和她抢女儿。 司徒烈见她一副心虚,却极力保持冷静的样子,勾唇冷笑,凉凉地说道:“唐悠然,你怕也改变不了思文要成为初菱新妈妈的事,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接受现实吧!” 唐悠然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倏然一疼。 司徒烈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优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我去上班了,初菱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走了 阳台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唐悠然感受着这其中的空虚,心情沉甸甸的。 唐悠然当天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但是初菱虽然肯吃她餵的饭,但心情一直很低落。 一吃完饭就赶人,说要静一静。 唐悠然忧心忡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天,还是没有好转。 两天后,司徒烈晚上下班后,去参加一个饭局,在饭局上喝了不少酒,夜深了之后才醉薰薰地回家。 他是被司机扶着进来的。 当时唐悠然正捧着一本书,赤着脚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安安静静地看书。 因为司徒烈的身子太沉,如果上楼的话,司机一个人会很吃力,所以他叫了唐悠然过来帮忙。 唐悠然现在住在司徒烈的家里,当然不好意思拒绝这样的要求,于是放下了书本,走过去,和司机一起扶着司徒烈回房间。 唐悠然和司机费了一番劲,才把他扶回了房间,把他放倒在床上。 他醉得不轻,脸色酡红得就像一片彩霞,似乎感觉得到热,他自己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感觉到轻松后,他重新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即使是睡的时候,他的眉也蹙着的 唐悠然看着这样的他,心突然不争气地疼了起来。 是因为女儿不支持他和宋思文订婚,所以才这么不开心吗? 司机离开后,唐悠然还不肯走。 她默默地坐在床边,帮他脱了鞋子和袜子,然后又爬上床,去帮他脱西装,想让他睡得更安稳一点。 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她才刚帮他脱了西装,他整个人突然翻身而起,重重地把她压到了身下。 然后她感到唇猛地被堵住了,呼吸被夺去,一阵轻微的窒息感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第49章 司徒烈,你这个猥琐男 司徒烈去上班后,唐悠然留在了锦绣园陪伴初菱。 但是初菱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悠然也不敢去打扰她,只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又给初菱送饭去。 初菱还是没吃多少,也没有怎么说话。 吃完饭后,她又赶人,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唐悠然哀声嘆气。 管家王妈也有些惋惜地对唐悠然说:“您回来后,小姐比以前更加开心更加活泼了,我还以为您和司徒先生能复合呢,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轻声地嘆了一口气。 唐悠然想到司徒烈即将要和宋思文订婚的事,心又是一疼。 眼神随即黯淡下去,“这大概就是有缘无份吧!” 她一直都是个拎得清的人,即使没有宋思文,她和司徒烈之间横亘着这么多的深仇大恨,也很难再破镜重圆了。 那天晚上宋思文的电话,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罢了。 “我能感觉得到司徒先生对您还是有感情的,不然这五年他也不会一直单身,您回来之后,他比以前活泼了一些,也开心了很多,唐小姐,您真的不打算争取一下吗?”王妈盯着唐悠然的脸,认真地问道。 “争取?”唐悠然自嘲一笑,“我已经没了争取他的资格,我也不想!” 她和司徒烈不可能一直耗下去。 尽早抽身,对大家都好。 这是一个理性的成年人,应该要做的。 王妈听着这般平静,理性的话,略显沧桑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愁思。 五年前,唐悠然和司徒烈有多相爱,她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唐悠然对司徒烈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这五年的沧海桑田,都把她的爱给磨光了吗? 唐悠然回到客房,准备休息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是司徒烈打来的。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和王妈的那番对话,胸口又是一片酸涩。 须臾,长指在苹果手机上轻轻一划,就接通了电话。 她缓缓地抬起手,把手机放到耳边上,“餵?” 司徒烈问道:“初菱中午吃饭了没有?” 唐悠然盯着自己光滑的脚趾,惆怅道:“吃了一点,但情绪还是很低落,现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接近。” 司徒烈听到她这么说,眉心微蹙。 想了想,说:“你带她出去逛逛!” “我跟她说过了,她说她不想出去,该哄的都哄的,她就是没心情,大概是真的被我们伤到了吧!”说到这里,唐悠然又觉得胸口一疼,就像被鞭子抽一样。 司徒烈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目光里一片沉痛。 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挂了电话。 听着断线的嘟嘟声,唐悠然知道他挂了,轻轻地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忧伤。
第92页 …… 傍晚,司徒烈一下班就回来了。 他一进客厅,就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递给王妈,并问道:“唐悠然还在吗?” 王妈怔了怔,徐徐地接过他手上的西装,有些激动地看着他:“您问的是唐小姐还在不在?而不是小姐的情况有没有好点?” 看着平时严肃惯了王妈脸上的那丝淡淡的窃笑,司徒烈的俊脸划过一抹讪然。 他别开了脸,这会的口吻没有刚才那么自然了:“小姐今天怎么样?” 其实不是王妈提了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更在乎的是谁。 现在王妈提了,他才意识到,比起初菱,他更在乎的是,唐悠然有没有听他的话留下来…… 王妈声音温和道:“唐小姐这会儿正在房间里餵她呢,虽然吃得不多,但应该肖和担心了。” 听到这里,司徒烈的心放松了一些。 顿了顿,他迈开步伐,朝楼上走去。 来到初菱的房间门前,他听见唐悠然温温柔柔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其实妈妈今天特别幸福,真的,因为妈妈这一天都能陪着你,并且餵你吃了一天的饭,你不知道这对妈妈而言意味着什么,初菱,妈妈真的特别感激今天。” 司徒烈听着这番话,心湖微微波动,眼神也顷刻间变柔和了下来。 有些人真的是那种很乐观,很容易满足的人。 再不好的事情,都能让他们看到美好的一面…… 初菱一直没有吭声,都是在唐悠然在说,他站在门口好大一会儿,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她平时是那么活泼多话的一个人,可见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沉重。 司徒烈感觉胸口的情绪沉甸甸的,堵得他难受。 唐悠然从初菱的房间里出来后,就看到了静静站在门外的司徒烈。 目光对上的时候,两人无言,不知道能说什么。 半晌,司徒烈迈开步伐,走进房间看女儿。 初菱见他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依然写着恼和恨。 司徒烈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看着她的小脸讨好地问道:“晚上想不想出去玩,不如爸爸带你出去熘冰好不好?” 初菱生气地说道:“不要,你和你和思文去熘吧!” 说罢,她就躺了下去,背对着他而睡。 司徒烈摸了摸她柔软的毛发,继续哄道:“我们叫上妈妈好不好?” 初菱还是不为所动,“那又有什么用?反正你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司徒烈脸上讨好的笑容渐渐敛起,眉宇间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看来,必须要再给女儿多一点时间。 司徒烈从初菱的房间里出来后,看到唐悠然还在门外守着。 目光对上的时候,再度沉默。 现在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最悲哀不过如此。 …… …… 翌日就迎来了周末。 初菱不是不肯出来见人,唐悠然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她摇头说不想,还是维持着昨天的状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想见人。 唐悠然餵完她后,端着饭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司徒烈还在餐桌上。 她把碗放在桌面上,然后拉开其中一张椅子坐下。 佣人送上她的早餐,她执起牛奶杯喝牛奶的时候,司徒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还是不肯出来吗?” 唐悠然吞下口中的牛奶后,放下牛奶杯,徐徐看向他,对他轻点了下头。 司徒烈的俊脸写着淡淡的惆怅,顿了顿,又说:“我今天还有工作,你好好照顾她。” 说罢,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出门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处后,唐悠然暗暗地心想,他可真够忙的。 女儿都这样了,他也抽不开身陪女儿。 但她心里也明白,即使他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 女儿现在连自己说的话都不肯听,更何况是惹她生气的始作俑者他呢? 唉,只能说,人活在世上,谁都不容易! 她只希望女儿快点好起来。 …… 司徒烈这么一走,就到了晚上才回来。 晚上他去参加一个饭局,喝得醉薰薰才回来。 他被司机扶进客厅的时候,唐悠然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因为心烦,睡不着,所以下来坐一坐。 司机唤她帮忙把司徒烈扶回房间,因为上楼的时候他一个人会很吃力。 把司徒烈扶回房间,并且把他放倒在床上后,唐悠然看着他那张沉醉的疲惫的脸,心突然不争气地疼了起来。 “唐小姐,我先下去了!”天色不早,司机也累了,想去休息了。 唐悠然看着他那张同样疲惫的脸,善解人意道:“早点回去休息吧!” 司机“哎”了一声,就退下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人,异常地安静,唐悠然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司徒烈似乎是觉得热或难受,大手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扯开后,他似乎感觉舒适了一些,又沉沉地睡去。 可是他的鞋和身上的西装外套都还没脱,唐悠然希望他能睡得舒坦点,坐在床边,帮他脱了鞋子后,又爬上了床,跪在他身边,帮他脱去身上的西装外套。 他的身子太沉,帮他翻动身子,把西装外套从两只手上脱下来的时候,费了她好大一番劲。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吵到了他,当她终于把西装外套从他身上全部脱下来,而微喘气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因为喝醉了酒的关系,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眼神也没有平时那么犀利尖锐,柔和了许多。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唐悠然对上他的视线时,心里咯噔的一声,突然觉得手上的西装像烙铁一样烫人,下意识地丢开,身子向后退,准备下床。 可手腕却蓦地被抓住,接着身子被用力一拽,重重地倒在了司徒烈的胸口上,。 他的胸膛很硬,下巴被撞得有些疼。 她正吃痛蹙眉的时候,司徒烈突然翻身而起,把她压在了身下,与她形成了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 看着那双如同黑曜石一样灼灼发光的眸子,唐悠然的心咚咚地跳着,脸颊蓦地一红,如同落日晚霞。 她挣扎着,但是司徒烈的大手却牢牢地按住了她的,不让她有起身的机会。 她有些恼羞成怒,“司徒烈,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司徒烈的脸看起来仍然带着几分酒后的迷醉,但语气却很严肃,“唐悠然,有个问题我只问一次。” 语态这么严肃,他没醉吧!唐悠然又想起了刚才帮他脱鞋脱西装的那些行为,脸颊更红了,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 司徒烈似乎不满意她这样的反应,霸道的声音从头顶重重地落下:“看着我!”
第93页 唐悠然的心颤了颤,可人却像被下了蛊一样,不由自主地徐徐地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脸上此刻没有了那种迷醉的表情,眼神也更加严肃认真了。 她缓缓地问道:“什么问题?” “你希望我和宋思文订婚吗?” 他的声音缓慢又清晰,一点醉意都没有。 唐悠然的心顿时又扑通扑通地跳着,几乎要跃出胸口一样。 同时她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她既希望又不希望。 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唇瓣,同时躲避着他的眼神。 唇突然被堵住,呼吸被夺去,一种轻微的窒息感在胸口中蔓延开来。 她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强吻她的司徒烈,大脑里有片刻的空白。 当司徒烈的唇撬开她的牙关,进入她的唇内后,她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猛地清醒了过来。 她挥起粉拳,捶他,打他。 但她的这些反抗一点作用都没有,司徒烈还是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纹丝不动,同时他的吻不断加深,用足了技巧去撩拨她,不遗余力地攻破她的心防。 她心里害怕极了。 今晚,她会像那天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一样,无法逃脱他的掠夺吗? 早知道这样,她这两天就该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随身携带防狼器。 但初菱的事,确实让她没有心情去提防司徒烈。 她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这样。 他都要和宋思文订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这样纠缠下去,何时方休? 当她身上的睡裙被他褪下,身体泛起了一层凉意的时候,唐悠然大惊失色,瞳孔瞪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同时用双手去捶打他的肩膀。 但没有用了,因为司徒烈已经……(敏感词,大家懂的) 一阵电流在身体里流窜而过,她的整副身体都颤慄不已。 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叫声:“妈妈,你在哪儿?” 司徒烈本来已经沖入唐悠然的体内,刚刚尝到甘甜,身体和心灵刚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兴奋,还准备要更多呢,女儿怎么出现这么不及时啊。 比起司徒烈的抓狂,唐悠然更多的是尴尬,她迅速捶他的肩膀, “司徒烈,你出去……” “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司徒烈还没来得及退出,初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到爸爸光着身子压在妈妈的身上,做一些她没有办法去描述的事情。 司徒烈和唐悠然大惊失色,司徒烈同时猛地从唐悠然的身体里抽出,唐悠然则是立即拉过薄被,盖住他们的身体。 盖好后,她小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还是讪讪的,问女儿,“宝贝,你怎么来了?” 初菱爬上床,扑进她的怀里,“我醒来就不见你了,我以为你走了。” 唐悠然摸了摸初菱的头发,淡笑道:“没有呢,妈妈没走呢。” 初菱从她的怀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司徒烈,对唐悠然说:“你来爸爸的房间干什么?” 唐悠然顿觉头皮发麻。 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司徒烈,司徒烈倒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把初菱抱在自己怀里,低头看她粉嫩的小脸道:“因为妈妈又身痒了,爸爸在帮她挠呢。” 唐悠然抚额。 初菱盯着司徒烈光着的胸膛,“可是你也为什么也脱衣服。” 司徒烈瞟了瞟旁边的唐悠然,大言不惭道:“因为爸爸也痒了,我们在互相帮对方挠痒呢。” 初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司徒烈点点头,然后说:“你就留在这里和爸爸妈妈睡吧。” 说罢,他又看了看唐悠然。 唐悠然对上他狡诈的目光时,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才那些事,她的脸颊一阵燥热,迅速对初菱说:“初菱,爸爸今晚喝酒了,我们还是回你的房间睡吧,走吧。” 说着,就要从司徒烈的怀里抱过初菱,司徒烈却不肯。 她瞪他,“爸爸,你一身酒气,还是赶紧去洗洗吧。” 司徒烈好整以暇地沖她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初菱,留下来睡吧,爸爸好久都没和你睡过了,好吗?” “还是不了,初菱,走,我们回房间说悄悄话。” 初菱是个聪明的,敏感的孩子,她敏感地察觉出爸爸妈妈之间的那种怪异的气氛。 她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圆熘熘的大眼睛带着打量,半晌,她缓缓地问:“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司徒烈:“……” 唐悠然:“……” 这个问题倒是难倒司徒烈和唐悠然了。 如果他们说是的话,对初菱而言就是一种欺骗,以后她要是知道真相,必定会比现在更加伤心。 如果说不是,她现在就会很难过。 无论是现在难过,还是以后失望,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唐悠然为难地看了看司徒烈,司徒烈瞅着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你们怎么不说话?”初菱见他们不说话,一副难以回答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他们。 司徒烈回了回神,从唐悠然的脸上收回目光,然后转移话题,避重就轻地对初菱说:“天气预报说明天的天气会很好,不如我们去熘冰怎么样,妈妈,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吧?” 他可以啊,把球扔给了自己,唐悠然瞪了他一眼后,对女儿说:“初菱,我们回去睡觉吧?” 她准备伸手去抱女儿,司徒烈的话题却又绕了回来,“明天我们去熘冰吧?” 唐悠然:“……” 这人是跟她卯上了吧? 司徒烈好整以暇沖她一笑:“妈妈,我们初菱心情不好,明天就是星期天,我们带她出去玩玩吧。” 其实司徒烈的话也有道理,唐悠然沉默了片刻,随问初菱:“你明天想出去玩吗?” 她初菱圆熘熘的大眼睛看了看唐悠然,然后又朝上看了看司徒烈,有些生气地问道:“你不陪你的思文吗?” 唐悠然听了这话想笑。 女儿真是太可爱了有木有。 司徒烈瞅了瞅唐悠然,只见她一副窃笑的样子。 他撇嘴,有那么好笑吗? 然后对女儿说:“思文阿姨再重要,也没有我的女儿重要啊,我的女儿永远都会是我在世界上最爱的人。” 初菱还是生气,“可你还是要和她订婚。” 司徒烈想了想,“爸爸再认真地考虑一下好不好?” 说完,他看了看旁边的唐悠然。 唐悠然幽幽地对上他的视线,但是他的目光讳莫如深,她看不懂里面的深意。
第94页 初菱倒是开心了,她兴奋得两眼放光:“真的吗?” 司徒烈笑着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当然是真的,为了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要慎重考虑的。” 其实他有想过,如果初菱一直不肯接受宋思文的话,那他会跟宋思文说清楚。 反正他们也只是假的关系,伤害不了对方。 初菱顿时笑靥如花,愁云尽散。 她从司徒烈的大腿上直起小身子,然后狠狠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老爸,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她这么一开心,空气都仿佛活跃了起来。 司徒烈也开心地笑了,胸口中的那抹阴霾,在她灿烂的笑容里烟消云散。 唐悠然却不怎么笑得出来。 女儿的快乐只是暂时的,以后,她迟早都得面对现实。 她正这么想的时候,女儿突然爬到了她身上。 她小小的手搂住她的脖子,笑着说:“妈妈,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熘冰呗!” 唐悠然眼中划过一抹为难。 她不太想和司徒烈继续出去玩了,可是女儿这两天的情绪堪忧…… “好吧,明天我们出去,”女儿的情绪才是最重要的,“不过现在我们要回去睡了,帮妈妈把地上的衣服给捡起来好不好?” 司徒烈的脸色顿时一沉。 初菱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反问唐悠然,“我们不和爸爸一起睡吧?” 司徒烈立即接上她的话:“对啊,和爸爸一起睡嘛,妈妈,你要去哪儿啊?” 他噙笑的目光落在了唐悠然的身上。 唐悠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向他甩去一记鄙夷的眼神,然后对女儿说:“爸爸臭死了,我们才不要和他一起睡,乖,去帮妈妈把衣服拿来。” “有什么关系啊,我可以去洗澡啊,”司徒烈拍了拍女儿的脸颊,“没事的,宝贝,今晚就留下来吧,我们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就一起出去熘冰好不好,嗯?” 初菱高高兴兴,大声说:“好!” 唐悠然顿时黑脸。 司徒烈,你这个猥琐男。 第50章 勇敢地接受爱吧 司徒烈去浴室洗澡后,初菱拉着唐悠然在床上睡了下来。 “妈妈,你睡中间,我睡右边!”初菱有意让她和司徒烈多多相处,所以积极地做了这样的安排, 就像上次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睡一样。 唐悠然暗自腹腓,初菱啊,你知道你这样是把你老妈推入火坑吗? “不了,初菱,你睡中间,我睡右边,这样你就可以随时跟爸爸妈妈聊天了,是不是啊,这样挺好的,乖。”唐悠然把女儿抱住了中间的位置,然后把她小小的身体按了下去。 初菱想起来,她眼神微微严厉,“听妈妈的话。” 初菱向来听她的话,又见她眼神严厉,不敢再起来了。 唐悠然终于扬唇而笑,然后轻轻地躺到了右边的位置。 躺下去之后,她把薄被拉起来,轻轻地盖在她们两母女身上,并且用遥控器把灯关了。 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之后,唐悠然摸了摸女儿的头,“乖,睡觉吧!” 初菱侧头看她,笑着问她:“妈妈,你会熘冰吗?” 唐悠然淡笑道:“还行吧,很久都没有熘过了,你的是爸爸教你的吗?” “是啊,爸爸可喜欢熘冰了,我三岁的时候他就教会我了,后来他经常带我去玩,现在我已经能熘得很快很稳了。”初菱的口吻里充满了自豪。 唐悠然作抱拳状,“明天请多多指教哦。” “好啊,明天我和爸爸一起教你。” 听着这兴奋的话,唐悠然心起微波澜。 初菱真的很喜欢一家三口出去玩…… 而她又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要求,司徒烈都要和宋思文订婚了,她却经常和他出去玩,这样真的好吗? 在心里嘆了一口气,她又摸了摸女儿的头:“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小孩子都容易入睡,没几分钟,唐悠然就听见她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唐悠然等她睡着后,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 穿上拖鞋的时候,她心虚地瞟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透过半透明的纱窗,她看到司徒烈还在里面用花洒洗澡。 她穿上拖鞋,悄悄地离开。 …… 10分钟后,司徒烈洗好了澡,兴奋地从浴室里出来,以为能在床上看到刚才让他吃了蜜之后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让他还想再继续的唐悠然,可他只看到了女儿的熟睡身影。 他的脸色微沉,唐悠然,你是不是跑了? 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司徒烈下意识地抬起脚,迈开步伐,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他去了女儿的房间。 女儿房间的门已经被关上,他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扭。 门竟然被锁死了。 毫无疑问,在里面的肯定就是唐具悠然。 唐悠然,你有种。 他有些抓狂。 但现在深更半夜,他哪里敢叫她开门,等下把女儿吵醒了,他一样吃不到。 至于爬窗爬阳台嘛,似乎又没有这个必要。 死缠烂打这么难看,他不想做。 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他明白什么是克制。 所以最终还是带着遗憾转身走了。 回到卧室后,他看着女儿那张熟睡的小脸,想起了这几天她跟自己发脾气的事,还有刚才他把唐悠然扑倒在身上,问她的那个问题,“你希望我和宋思文订婚吗?” 当时他分明就看到她眼里的纠结和犹豫。 她没有回答那个问题,那就代表着,在她心里,他还有一点分量。 所以刚才他才会对女儿说,他会慎重地考虑自己和宋思文订婚的事。 虽然他心里清楚,他就算不和宋思文订婚,他和唐悠然之间也未必有未来。 但是,他贪恋现在的快乐。 虽然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对自己说过,不会再纠缠她了 但在问出那个问题,看到她的眼神时,他所做的所有的心理建设都破功了。 司徒烈啊司徒烈,你也不过如此!’ …… 唐悠然当晚的思绪也有些混乱。 她一会儿想着司徒烈,一会儿又想以了初菱,很久都没有睡意。 直到折腾到大半夜,她好不容易才睡着。 翌日,睡过头了,直到女儿的声音和门铃声一起响起,唐悠然才醒过来。 在床上赖了几秒钟的床后,她撑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去了门外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穿着卡通睡衣的女儿,女儿用一副埋怨的眼神看着她:“妈妈,你怎么跑回我的房间睡了?” 唐悠然笑了笑,“昨晚妈妈在爸爸的床上睡的时候,失眠了。你看妈妈现在是不是特别没精神啊。”
第95页 说完,她故意打了一个哈欠。 可昨天晚上是真的没有睡好,她一打哈欠,睡瘾就上来了,哈欠打得更深了。 初菱见状,也不再埋怨了,只是撇撇嘴,“人家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唐悠然一把抱起她,近距离地盯着她的小脸说:“有什么关系呢,看你这么精神的样子,昨晚不是和爸爸睡得很好吗?好了,别生气了,赶紧去刷牙吧,不是说要出去熘冰吗?” 初菱一听到说要熘冰,顿时两眼放光,神采奕奕。 吃完早餐后,他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一路上,初菱都兴高采烈的,不停地叽叽喳喳,又回到以前活泼开朗的样子。 司徒烈和唐悠然都挺欣慰的。 司徒烈和初菱都有熘冰鞋了,但是唐悠然没有,她说可以在体育馆那边租一双,司徒烈闻言,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不怕租来的鞋子有香港脚气?” 囧!果然是有洁癖的人。 初菱对卫生这方面强烈的意识可能也是受司徒烈的影响。 她对唐悠然说:“是啊,别人穿过的鞋子好脏的,妈妈,还是让老爸带你去买一双新的吧,前面就有一个百货啊,爸爸,把车停在那儿。” 她特别积极。 唐悠然看着她脸上兴奋的笑容,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下意识地瞟了瞟司徒烈,却见司徒烈在瞅着自己,深遂的眸子里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笑。 最后他还真是听了初菱的话,把车停在了百货的马路边。 初菱一手牵着司徒烈,一手牵着唐悠然,像只快乐的蝴蝶一样,走路都轻飘飘的。 她脸上的笑容比今天的阳光还明媚灿烂。 走进了一家体育用品专卖店,司徒烈和初菱一起帮唐悠然挑熘冰鞋。 “这双吧,这双不错!”司徒烈帮她挑了一双淡蓝色的,从架子上拿下来,递到了她面前。 初菱也觉得不错,对唐悠然说:“妈妈坐下来试试吧。” 唐悠然坐了下来,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然后先习惯性地把熘冰鞋套上右脚。 解鞋带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地,竟然让鞋带打成了一个死结,解了两次都解不开,她不禁有些懊恼。 这时,司徒烈无声地蹲了下来,拿开她的手,用他的手去解打了死结的鞋带。 近距离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唐悠然的呼吸顿时一窒。 他不疾不徐,看上去耐心很好的样子。 不到两分钟,鞋带就被他轻松解开了。 唐悠然终于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谢谢。 司徒烈没应她,只是默默地替她重新繫上了鞋带,然后又把左脚的那只熘冰鞋拿来,解开鞋带,打开鞋子后,他轻轻地抓起她的左脚套进去。 唐悠然的呼吸又是一窒。 她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突然就忘了反抗。 他的动作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就像在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 初菱也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欢喜的笑,看了看司徒烈,然后对唐悠然说:“妈妈,我从来没见过爸爸给哪个女人穿鞋哦!” 唐悠然听了这话,一脸惊讶。 难道司徒烈没有给宋思文穿过鞋? 她看了初菱一眼,复又低头去看脚边的司徒烈。 司徒烈的脸色冷冷酷酷的,他瞪了女儿一眼:“闭嘴!” 初菱仍然笑眯眯的,故意大声地说道:“爱就勇敢地说出来!” 唐悠然听着这话,脸蓦地一红。 初菱看过来的时候,见她脸红,顿时笑了,忍不住打趣道:“妈妈,你脸红了!” 司徒烈听到女儿的话,朝唐悠然看了过来,只见她的脸嫣红嫣红的,就像三月的樱花一样,使那张本就好看的脸,更加好看了。 他眸光不自觉地深了几许。 唐悠然被女儿这么取笑,更羞了,忍不住轻吼道:“闭嘴!” 初菱不恼反笑,看了看司徒烈,只见司徒烈也正在盯着唐悠然,她笑意更深,“勇敢地接受爱,让我们一起幸福吧!” 司徒烈:“……” 唐悠然:“……” 帮唐悠然穿好鞋子后,司徒烈让唐悠然站起来试试。 唐悠然下意识地藉助了他的手臂,从沙发站上坐了起来,然后在店里试走了几下。 效果挺好的,她淡笑地看着司徒烈:“不错。” 司徒烈对旁边的服务员说:“就这双吧。” 说罢,他从衣兜里掏出钱包,从里面取了一张信用卡出来,递给服务员。 他用的钱包已经不是她曾经送的那个钱包,唐悠然看着它,神思有些飘忽。 …… 买好了熘冰鞋后,一家三口继续启程,向体育馆出发。 今天是周末,很多父母都带着孩子出来玩,偌大的熘冰场上人头涌动,人声鼎沸。 初菱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她特别兴奋。 她和司徒烈穿好鞋的时候,唐悠然还没在繫鞋带。 她对司徒烈说:“老爸,妈妈说好久都没有熘过冰了,等下我们要带带她哦。” 司徒烈没应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没一会儿就系好了鞋带,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司徒烈在看着自己。 虽然早就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但被他这样看着,脸色还是不太自在。 初菱对司徒烈说:“爸爸,我们扶妈妈进去吧。” 以前司徒烈和唐悠然不是没有玩过熘冰。 但一家三口一起玩,还是第一次。 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唐悠然有一年多没有熘过冰了,很生疏,在他们父女的搀扶下,还是小心翼翼的。 看着别的小孩子健步如飞的样子,初菱眼里透着羡慕,她忍不住想像他们,于是对司徒烈说:“老爸,你扶着妈妈,我先去过过瘾。” 她想去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希望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她真是希望她老爸能够积极一点地把妹。 看着初菱穿着熘冰鞋健步如飞健康快乐的样子,唐悠然有些感慨。 她很多东西都没有教过女儿,可是很多东西女儿都会,并且做得比自己好。 她感到很骄傲也很自豪。 司徒烈也在看着女儿玩得开开心心的样子,心情也有些感慨,忍不住看了看唐悠然,对她说道:“她一开始熘的时候,经常摔跤,老是哭鼻子,但是她从来不气馁,伤好之后还是会叫我带她出来玩,就这一点,我觉得她已经比很多大人都强多了,我完全不需要担心她会过不好将来的人生,这是我司徒烈的女儿啊,她不知道我有多为她自豪。” 唐悠然心潮波动,看着他,只见他的俊脸上写满了喜悦,幸福,和浓浓的自豪之情。 司徒烈对上她的眸子,看着她那双湖水一样柔和的眼睛,他胸口的情绪有些激动。
第96页 他想告诉她,唐悠然,这是你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还有,每次看着她那张和你相像的脸,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 但,他终究是把这种情绪克制住了,只淡淡地对她说:“走吧。” 对于成年人来说,不必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那未必会是好事。 唐悠然缓缓地从女儿身上收回了目光,然后把手臂重新搭在了司徒烈的手上。 司徒烈拉着她,继续前行。 他似乎很怕自己会摔倒一样,拉着她的手,一直不肯放开。 她能感受得到他手臂上的力量,以及由那股力量衍生出来的安全感。 安全感是个很好的东西,渐渐地,她就滑得快了一些。 司徒烈说:“现在可以了是吧?那行,我放开了你的手了。” 说罢,他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唐悠然下意识地向他投去一个感恩的小眼神,然后徐徐滑行,速度由慢到快。 当她觉得自己可以驾驭自己的身体和脚下的这双熘冰鞋的时候,她完全放开了自己。 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但终究是一年没熘过,不是特别熟练,在转弯的时候,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身体一个倾斜,扑通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啊!”膝盖和手臂戴上了防护罩,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下巴就很惨了,撞到坚硬的冰地上,疼得让她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 “你没事吧?”司徒烈见她跌倒,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滑了上来。 他弯腰,把她扶了起来,盯着她打量,只见她下巴都撞得流血了,他心一疼,眉蹙得深深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完,他又意识到现在不是埋怨她不小心的时候,换了一副语气,“走,我带你出去止血。” 说罢,就拉着她往出门口的方向走去。 唐悠然跌得全身都疼,几乎没有力气走了,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出去。 到了熘冰场外面后,司徒烈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后对她说:“在这里等我,我去拿止血药来。” 说完,他把脚上的熘冰鞋脱掉,然后去了保险柜那边。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酒精,一瓶碘酒,还有一盒棉花棒。 他坐到了唐悠然的身边,先扭开了酒精的瓶子,用棉花棒蘸了些许酒精,然后轻轻地抬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忍着点!” 唐悠然倒是不怕,一副挺坚强的样子。 司徒烈见她这副表情,小心翼翼地把棉花棒轻触她下巴上的伤口。 这点疼对于曾经在医院里做了一年的康复锻鍊吃了无数苦头的唐悠然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她蹙着眉忍着,看着司徒烈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 司徒烈点点头,“以前初菱熘冰的时候经常摔跤,为了及时地帮她处理伤口,我只能随身携带这些东西,虽然她现在很稳了,但意外这个东西谁也难以预料,我必须要准备得周全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完全没有在她面前炫耀或者是邀功的意思,然而却让她看到了一个真实好爸爸的形象,唐悠然心潮涌动。 她似乎终于能够理解初菱对他的感情,以及不愿意和自己去香港生活的原因了。 别人对你好不好,你都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得出来的。 小孩子也不例外。 伤口不是特别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血就止住了。 司徒烈小松了一口气,他收拾东西,准备拿回保险柜的时候,唐悠然的声音突然从头顶轻柔地落下。 “谢谢。” 他的心微微一动,徐徐抬头看她,只见她的脸色一片真挚。 顿了顿,她又说:“还有你为初菱做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一片赤诚,感恩之情发自肺腑。 司徒烈胸口涌动的情绪更加强烈了一些,面上却似笑非笑道:“真要谢的话,以后我们一起睡的话,就不要再偷偷地熘走了!” 晕。 唐悠然轻斥:“司徒烈,你怎么就贼心不死啊?” 司徒烈沖她一笑,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耳语,“吃不到的才最让人念念不忘。” 唐悠然:“猥琐。” 司徒烈端正自己的身子,笑着睨她,“这算什么猥琐?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难道宋小姐就没有满足你?” 司徒烈俊脸上的那丝邪笑,顿时敛起。 唐悠然见状,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在这种场合下不该问的问题,脸色讪然,她尴尬地垂下了头。 暧昧的气氛,经由她这句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变得尬硬起来。 司徒烈一言不发地拿着东西去了保险柜。 …… 熘了一个早上后,中午他们就去吃了。 司徒烈带她们去了附近的一家有名的饭馆。 初菱前两天的胃口一直不怎么样,但是今天心情好了,所以胃口也好了起来。 唐悠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心想,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瞟向了对面的司徒烈,他正在给女儿剥虾,一副专心致志,又极有耐心的样子。 剥好后,他把虾递到了女儿面前,女儿见状,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张嘴含住了那只虾,一边吃一边笑着说:“好好吃啊。” 司徒烈又说:“爸爸再给你多剥几个吧!” “好啊好啊。” 唐悠然看着这样温柔的司徒烈,心潮有些涌动,眉眼却很柔和。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边开开心心地吃饭,却没想到,周亭和宋思文正在盯着他们。 她们本来是边吃边聊天,周亭却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他们一家三口,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 “阿姨,怎么了?”宋思文见她眼神怪异,忍不住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不看则已,一看,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眼里掠过一抹寒芒。 司徒烈不是跟她保证过了吗?他说他已经下定决心和唐悠然断得一干二净了,怎么还和她搞在一起? 他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周亭也是气得咬牙切齿,“唐悠然这个贱女人,又勾引我的儿子。” 说得好像他们一家三口出来玩都是唐悠然的错一样。 宋思文也是恨极了唐悠然,司徒烈固然可耻,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唐悠然也责无旁贷。 唐悠然啊唐悠然,你不是已经和萧辞远在一起了吗? 怎么还惦记着你的前夫? 接下来周亭和宋思文都没有了胃口吃饭,他们一家三口没一会儿就吃完了饭离开了。 周亭但见她们这一桌子上的食物没怎么动过,宋思文也表情凝重,她忍不住安抚:“思文,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掉唐悠然这个麻烦的。” 宋思文本来黯淡的眼神这会儿有了些光泽,她的心情微微激动,心想,阿姨,最好是。
第97页 但她得装贤良,于是口是心非地说道:“可能他们只是单纯地陪初菱出来玩玩,阿姨,我们还是别太紧张了,多给烈一些空间。” 周亭却愤愤不平:“再给他空间,他就要被唐悠然给勾走了。” 宋思文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忧,毕竟她和周亭一样,都明白司徒烈对唐悠然的感情。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但是几天后,宋思文又重新开始开心了起来。 因为周亭真的帮她解决了唐悠然这个麻烦,让司徒烈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和自己订婚了,并且向全世界公布了他们择日订婚的喜讯,让她和司徒烈的关系迈向了一个新的台阶。 第51章 思文怀孕 今天初菱玩得特别开心,下午他们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回去的路上,初菱邀请唐悠然回锦绣园小住几天。 唐悠然说不了,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 说完,她看着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司徒烈,对他说:“送我回去吧。” 司徒烈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但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开着车,朝她公寓的方向开去。 她下车后,司徒烈感觉车里空荡荡的,胸口有些堵,表情微微凝重。 今天他们真是开心,他多么希望以后能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机会。 初菱也是对唐悠然依依不捨,回锦绣园的时候,她对司徒烈说:“老爸,你今天也挺开心的吧,你真的不考虑,不争取一下妈妈?” 司徒烈心说,初菱,男女之间的感情,哪有你说得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能够靠考虑和争取就能在一起,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相爱的人分手了。 有没有缘分,能不能厮守,还得看老天的安排。 不过眼下他必须要处理一件事,那就是和宋思文延迟订婚,毕竟初菱没有办法接受她。 所以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宋思文,约宋思文出来吃饭。 宋思文心里高兴期待,一下子又忘记了昨天看到的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开开心心吃饭的情景。 爱情啊,就是让人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见到司徒烈的时候,她特别开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吃饭的时候,她和他闲聊的时候,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吃饭啊?” 司徒烈表情略略严肃,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抬头,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宋思文后,徐徐开口:“对不起,思文,我们的订婚恐怕暂时不能进行了。” 宋思文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刚才的喜悦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今天司徒烈约自己吃饭的原因? 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失落。 她忍不住地问道:“是因为你前妻吗?” 司徒烈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带着歉意说:“我跟初菱说了我想和你订婚的事,结果她向我发脾气闹绝食,就是不肯同意我们的事,所以……很抱歉。” 宋思文心里的那股失落的情绪淡了很多,有些讶异地问道:“是因为初菱?” 司徒烈点点头,“自从唐悠然回来后,她比以前更加开心了,毕竟这么多年缺乏的母爱终于找回来了,她的心态现在也处于一种比较圆满的状态,所以比较难接受其它人,对不起,思文!” 宋思文心里失落惆怅,但面上却佯装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能理解的。” 说好的订婚就这么泡汤了,其实她的心都已经滴血了。 她以为唐悠然会是她和司徒烈之间最大的阻碍,没想到一直被她讨好的初菱也同样不可忽视。 初菱啊初菱,我自问待你不错,你为何要拆散我和你爸爸呢? 因为司徒烈跟自己说了延迟订婚的事,导致宋思文这两天的心情都不好,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两天后的傍晚,下班前,她接到了周亭打来的电话。 周亭约她晚上逛街。 刚好她也想出去走走,顺便向周亭吐吐苦水,而且说不定周亭能帮她解决问题,所以她就答应了周亭。 下班后,宋思文直接去了cbd那边的某个百货,一到那儿,她就看到周亭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她上去跟周亭打招呼。 周亭对她是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和情,似乎并未知道她和司徒烈的订婚暂时不能举行的事。 周亭笑眯眯地问她:“上班这么久也饿了吧,走,阿姨带你去一家最近新开的餐厅,我吃过那儿的菜,特别好吃。” 宋思文“哎”了一声,然后就乖乖地跟周亭走了。 吃饭的时候,周亭和她聊起她和司徒烈订婚的事。 “我想过了,思文,我们最好就隆重地举行这个订婚宴,最好请媒体过来直播,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阿烈的未婚妻,看那个唐悠然以后还有没有脸去勾引阿烈。” 每次提起唐悠然,周亭的语气都特别激动,眼神特别愤恨。 看来她果然是不知道自己和司徒烈的订婚又泡汤了的事,宋思文沖周亭落寞一笑,“阿姨,难道烈没有告诉你,我们现在不订婚了吗?” 周亭闻言,登时讶异不已:“什么?” “是啊,他说初菱不答应我们的事。” 周亭却还在生气司徒烈居然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说,她气得脸色发紫:“他也太不把我这个妈当回事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跟我说一声,枉我在尽心尽力地帮他准备,他真是太过分了。” 宋思文沖她尴尬地笑了笑。 发完火之后,周亭又想起刚才宋思文说的那个问题,“初菱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是啊,烈说她发脾气闹绝食,我自问自己从来没有虐待地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反对我和她爸爸订婚。”言谈间,宋思文带着点淡淡的抱怨。 周亭想了想,说,“是不是唐悠然教她这么做的?” 宋思文一怔。 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但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只是,唐悠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是已经和萧辞远在一起了吗? 难道,她想同时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左拥右抱? 周亭又把事情都想了一遍,最终确认:“这件事一定是唐悠然从中作梗,思文,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她的。” 宋思文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溢出一丝期待的光。 她努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佯装贤良地说:“阿姨,我们还是别干涉太多好点,我相信烈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唐悠然也许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 周亭板着脸,轻斥,“思文,你太善良了,你这样只会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爱情不能一味地隐忍和退让,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宋思文尴尬地笑了笑,“那有什么办法呢,烈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你不去争取一下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上你?”
第98页 宋思文心想,她想去争取,就是不知道如何去争取。 司徒烈对她而言,就是珠穆朗玛峰,她很难攀登上去。 周亭鼓舞她:“好了,思文,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扫清障碍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是保持良好的心态,安心地等着订婚那一天的到来,风风光光地做你的准新娘子,知道吗?” 宋思文胸口的情况微微涌动着。 心想,阿姨,希望你真的能助我一臂之力吧。 但她嘴上却没答应说好,因为这样的话,她贤良的形象就会破功。 所以她转移话题说:“阿姨,菜都凉了,快吃菜吧。” 周亭见宋思文这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就这么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但又有些欣慰,毕竟这说明了宋思文心地善良,她善良的话,以后嫁进他们家,他们家会和平很多。 哎,她现在也没有别的盼头了,只希望司徒烈能尽快和宋思文定下来,隔离掉唐悠然那个该死的女人。 …… 周亭和宋思文分别回到家里后,又认认真真地想了几遍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的事。 她既气司徒烈不吸取教训,又气唐悠然不知廉耻。 越想越气,几乎气坏了自己。 周玮递茶给她的时候,见她脸色发黑,愁容满面,忍不住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发生了什么事啊?” 周玮既懂得察言观色,又很会关心周亭,她颇为深得周亭的心,周亭有心烦事的时候,也喜欢向她抱怨诉苦。 现在周亭也是烦得焦头烂额,听见她主动问候,一下子就来了倾诉的心情。 她愤愤不平地向周玮说了自己的烦心事。 周玮听到,脸色讶异:“又不订婚了?” 说不订就不订,当真是有钱就任性? 一提这个,周亭更加生气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都是唐悠然那个祸水,有她在,阿烈别想重新结婚了,他也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她气得捶了一拳自己的胸口。 周玮略一思忖,计上心头,对周亭说:“夫人,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周玮素来是个聪慧的。 上次司徒铭被割脉,还是她出的主意。 周亭听她这么说,顿时两眼放光。 这种时候有人给她出谋划策最好不过了。 “你有什么办法吗?” 周玮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然后凑到周亭耳边,对着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周亭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刚才笼罩在脸上的阴霾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周玮说完后,她笑容满面,“周玮,还是你有办法啊。” 语气里满满的赞赏。 周玮甜甜地笑了笑,“我也只是想为夫人分忧嘛,您心情好了,我心情也好。” 如此甜话,哪能让人不爱听?周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周玮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花茶,“夫人,喝点花茶安神吧。” “哎。”周亭笑着端起了那杯花茶,凑到鼻子前凑了凑,清新的香味让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你泡的茶就是香。” 周玮开心地笑了。 刚才她向周亭献了一个良计,以她对唐悠然的了解,应该能起作用。 其实她暗恋司徒烈多年,她不希望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司徒烈。 如果司徒烈一定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么她宁愿这个人是和她没有任何过节的宋思文,也不希望是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跟她秋后算帐的唐悠然。 所以出于自保的心理,她还是站到了宋思文的那一边。 唐悠然,你不应该再回来打扰我们平静了五年的生活。 …… 这天,唐悠然去店铺里处理一些事。 忙完,准备回公寓的时候,店铺里突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就是周亭。 周亭进来的时候像以往一样盛气凌人,雄纠纠气昂昂的。 她高傲地仰着头,瞥着自己,一副找她有事的样子。 唐悠然鄙夷地心想,经过上次初菱的事件后,这个女人还有脸来找自己? 无耻! 但唐悠然生怕周亭在店铺大厅里闹,影响自己的生意,所以最后还是把周亭请进了休息室。 把周亭请进休息室后,唐悠然没尽地主之谊去招呼她,茶水免了不说,甚至都没请她坐。 她早就和周亭撕破脸了,没必要再给她好脸色。 所以唐悠然把周亭请进休息室后,就环抱双臂,微微盛气凌人,“找我有什么事?” 周亭冷哼了一声,然后骂道:“唐悠然,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唐悠然不想跟她计较,只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吧!” 说罢,她用手指了指门,一脸凉薄。 “唐悠然,你明知道我不会再让你进我们司徒家的大门,可你还去勾引我儿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唐悠然无动于衷心地看着她,似是根本就没被她的话伤到。 她淡淡地反击回去,“你跑来这里大费周章地跟我说这些,你觉得有意思吗?你有什么不满的,直接找你儿子,他才是关键!” 周亭重重地瞪着她:“一个巴掌拍不响。” 唐悠然心里没什么感觉,同时也觉得没有必要和周亭这样的女人争辩。 所以她保持沉默。 看着她一副寡淡,无动于衷的样子,周亭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心里愤恨的情绪更加强烈了。 “嘶!”咬咬牙,她低头,霍地拉开了包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单子,递到了唐悠然面前。 唐悠然淡淡地瞟了那张单子。 因为距离有些远,单子上写的是什么,她看不清。 面上也毫无波动之色,没有伸手去接。 周亭见状,问道:“唐悠然,你难道就不好奇我要给你看的是什么吗?” 唐悠然冷淡地说道:“不好奇。” 周亭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还没看,我告诉你,这是思文的验孕单,她怀孕了。” 闻言,唐悠然脸色陡然变了变。 原本清淡如水,在听到周亭的话之后,变成了激动。 她的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再看向了那张单子。 但还是没有去接,这次是因为没有勇气。 周亭见她如此忐忑,就知道这张自己找人弄出来的假验孕单对她有影响,起码不像刚才那样给她一种清淡高冷又无坚不催的样子了。 她微微弯腰,把单子放到了桌面上,她相信等她离开后,唐悠然一定会去看。 直起身的时候,她看着唐悠然说:“唐悠然,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初菱的抚养权吗?只要你给他们让路了,让他们结婚,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之后,那初菱就会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99页 唐悠然胸口的情绪波动着。 她抿着唇,默默地看着周亭。 周亭继续说道:“现在阿烈之所以把初菱看得那么重要,那是因为初菱是他现在唯一的孩子,可是如果他有了别的孩子,那感情自然要分出去的。你应该有听说过一句话,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闻言,唐悠然的心咯噔的一声。 她的脸色微微凝重,同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是要一段不会再有结果的感情,还是要自己的女儿,你好好惦量惦量。” 说罢,周亭冷冷地瞪了唐悠然一眼,然后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去。 “砰”随着门被她关上,休息室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唐悠然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桌面上的那张单子。 半晌,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弯腰,拿起了那张单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宋思文的名字。 尿检的结果是阳性。 她也是怀过孕的人,她怎么不知道这种结果意味着什么。 胸口突然一片酸涩。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年她在医院里检查出怀孕的情景。 那时她吓坏了。 她接近司徒烈,只是为了向司徒铭复仇,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怀孕这个可能。 而司徒烈却是高兴坏了。 他激动地抱着她亲了又亲,她至今仍记得他初为人父时的兴高采烈。 之后她整整不安了一个多星期,她不知道该拿孩子怎么办,毕竟在她的计划里就没有怀孕这件事。 却没有想到,一个星期后却迎来了司徒烈的求婚,当是地她被他感动了,忽略了初为人母的那种手足无措。 然后她就带着孩子嫁进了司徒家,司徒烈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在司徒铭出事之后,他对她真的好到没话说。 她怀孕前,司徒烈挺霸道的,但是结婚后,他则完全变成了一个妻奴。 不但对她事事迁就,而且还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有空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她出去兜风度假。 他们一起看了很多风景,在很多地方留下了属于他们的足迹。 可是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曾经他许下的誓言,早就作废,如今他却让另一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唐悠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电锯锯磨一样,每呼吸一次,都觉得痛。 她情不自禁地按住了胸口的位置,在沙发上瘫坐了下来,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 不知不觉,又迎来了周五。 初菱给唐悠然发微信。 她说爸爸已经想好了这个周末要去哪里玩,妈妈,星期天早上我们去你那里接你哦。 唐悠然一怔。 宋思文都已经怀孕了,司徒烈还要带着女儿和自己出来玩? 五年前的他,不是那么没有责任感,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啊,怎么五年后,他变成了她完全陌生的人? 不过,她倒是有话要对他说的。 这一次,她一定认认真真严严肃肃地回答上次在他房间的大床上,他借着醉意把她扑倒时问她的问题。 所以她没有拒绝初菱,只是淡淡地打下了一个“好”字。 …… 周日一大早,唐悠然就醒了。 醒来后,想着今天要司徒烈还有初菱一起出去玩的事,就再也没了睡意。 等她做好早餐后,助理曾楠还在睡懒觉。 她自己先解决了早餐,然后看着时间还早,又回床上躺着,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一会儿想起了五年前的事,一会儿又想了现在,一会儿又想起了周亭和宋思文,一会儿又幻想着今天要怎么跟司徒烈再谈结束的事。 大概一个小时后,唐悠然的电话响了。 是初菱打来的。 她说她和爸爸现在就在楼下。 唐悠然的心情有些激动。 挂了电话后,她换上了一套便装和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镜子中自己的形象没什么问题,只是脸色稍显黯淡,这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吃好睡好的原因。 到了楼下后,唐悠然看到女儿初菱还有司徒烈在车外候着。 初菱一见到她,就热烈地迎了上来。 “妈妈,一个星期不见,我好想你啊。” “妈妈也想你。”说完了这句话,唐悠然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司徒烈。 他那张年轻的脸在早晨的阳光下神采奕奕,朝气蓬勃,煞是赏心悦目。 他虽然不说话,但却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有几分炙热。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宋思文的那张验孕单,突然感觉胸口就像被刀尖掠过,狠狠一疼。 她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 初菱并未注意到她黯淡的情绪,只是开心地对她说:“妈妈,我们上车吧,爸爸说今天要带我们去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哦。” 唐悠然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她朝司徒烈走去。 司徒烈见她们走来,殷勤地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唐悠然来到他身边时,再度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 他淡淡地催促道:“上车吧。” 唐悠然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然后抱着女儿坐上了副驾。 她们母女坐好后,司徒烈在车外“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在发动引擎之前,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唐悠然:“带你去个好地方。” 唐悠然此时不知道他说的好地方,竟然是…… 第52章 是爸爸没用 昨天傍晚临时加更了一章,没看的童鞋请返回去看哦,是51章(思文怀孕)。 路上,初菱叽叽喳喳,像只快活的小鸟。 唐悠然的心情略显沉重,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女儿的话,同时不时地瞟着身边的司徒烈,每次看着他,眼神里都掠过忧伤。 半个小时后,司徒烈的车朝着一个唐悠然熟悉的地点开去。 凤凰岛? 想到这里,唐悠然的呼吸顿时一窒,同时迅速地扭头看着司徒烈。 他脸上的表情淡然,双手淡定地握着方向盘。 他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突然转过脸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唐悠然问道:“要去凤凰岛?” 司徒烈淡淡地应她:“正解。” “为什么?” 司徒烈这会儿似笑非笑,用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对她说:“带你重温旧梦呗!” 唐悠然:“……” 司徒烈,宋思文都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们马上就要订婚结婚了,你还有必要如此对我吗? 想到这里,唐悠然感觉自己胸口的情绪有些堵,就像被一团棉花堵着,有些呼吸困难。 她情不自禁地把脸转向了窗外。 窗外依然阳光明媚,只是阳光再怎么明媚,也穿不透她心里的阴霾。 凤凰岛是五年前司徒烈买下来送给她的一个小小的岛屿,那是他爱她的证明。
第100页 他们在那个小岛屿里做过很多快乐的事,至今那些回忆也鲜明不已,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每次想起,心里既甜又酸。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岛,但是自从回来后,她却一直没有勇气故地重游,只怕,赌物思情。 又过了20分钟,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唐悠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切。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来岛屿游玩的行人不少。当年司徒烈就曾说过,就算哪一天司徒集团破产了,她靠着这个小岛屿的门票游费,也能衣食无忧地过好后半生。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懂得为她考虑。 这里并没有变化太大,海水还是一样地蓝,风光还是一样地旖旎,而岛屿上的那栋别墅,也仍在,除了旧点之外,还是像五年前一样。 一切的一切都没变,只是人变了。 她看着司徒烈,司徒烈对上她的视线,浅笑地问道:“是不是很惊喜?” 唐悠然心说,有惊无喜。 “走吧,妈妈,我们回别墅那里吹空调,这里热死了,等下我们去游泳。”初菱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下车的时候,唐悠然发现司徒烈的手上拿着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但她也没有过问。 别墅里干净得一尘不染,而且空调开着,一进来就让人感觉舒服。 佣人见到唐悠然的时候,很是讶异,还用着五年前的称呼唤着她:“太太!” 不知道是她不知道自己和司徒烈已经离婚,还是改不了口,唐悠然淡然一笑,“你好,阿琴。” “好多年没见过你了,这几年你去哪儿了?”阿琴显然不清楚她和司徒烈之间的事,只是激动地看着她。 唐悠然看了看司徒烈,又是对阿琴一笑,“这几年都待在香港,不过现在回来了。” 轻描淡写地答完,她又问阿琴,“阿琴,这几年你和你的孩子们都好吗?” “都挺好的,太太,我就是挺想你的,现在看到你真是太好了,”阿琴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们要喝什么,我马上去给你们倒来。” 初菱奶声奶气地说:“我要喝橙汁。” 司徒烈说:“泡点茶来吧!” 唐悠然没吱声,阿琴问她:“太太,你呢?” 唐悠然淡淡地看了一眼司徒烈:“我喝茶就好。” …… 阿琴去泡茶的时候,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打量屋内的一切。 一切都没怎么变化,还保持着五年前的样子。 透过这些地方,她仿佛看见五年前她和司徒烈在这里共度的那些欢乐时光,又想想如今的物是人非,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司徒烈一直在默默注视着她。 见她神情悲恸,其实他内心何尝不是如此? 五年前他们那么相爱,又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天意弄人啊! 在这里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初菱嚷着要司徒烈和唐悠然带她出去游泳。 唐悠然不想穿着游装在司徒烈面前晃,所以她对初菱说:“你和爸爸去游吧,妈妈看着你们游。” “不,”初菱拉着她的走撒娇,“我们要一起游才有意思。” “可是妈妈没有泳衣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烈接话了:“都给你准备了。” 说罢,他把刚才放在沙发上的袋子拿了起来,递给她。 唐悠然:“……” 初菱见她发愣,忍不住主动接过了那个袋子,拆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套泳衣。 款式挺保守的。 还好。 唐悠然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司徒烈,司徒烈说:“上去换吧。” 唐悠然纵使不想,但还是被初菱拉着上了楼。 初菱和司徒烈应该是经常过来这边玩,他们在这边都有泳衣。 唐悠然换好泳衣和初菱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司徒烈同时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 她人虽瘦,身材却相当有料,皮肤又白皙,司徒烈盯着她,眸光灼热。 “爸爸,妈妈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啊?”初菱见司徒烈盯着唐悠然看,忍不住取笑道。 唐悠然脸色讪然。 司徒烈倒是镇定如常,勾唇浅浅地笑了笑,“是啊,妈妈的身材很好,我今天能大饱眼福了。” 唐悠然:“……” 流氓! 司徒烈见她脸红,不再逗她,而是弯腰抱起了女儿,“走吧,我们去游泳。” 唐悠然见他离开,这才小松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跟了上去了。 初菱很喜欢游泳,她在水里扑腾得特别高兴。 游累了,他们坐在游泳圈里,悠闲地晒着日光浴。 司徒烈今天的心情原本不错,但是他每次看着唐悠然,都看到她脸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结果他的心情也被她影响了。 他想问她何事心烦,但终究还是没问。 他以什么身份问她? 上了岸休息后,初菱和别的小朋友去玩了。 唐悠然回别墅,司徒烈瞅着她的背影有些落寞,于是打电话给阿琴,让阿琴出来看着初菱。 等阿琴出来后,他吩咐她好好看着初菱后,就回了别墅。 唐悠然回了初菱的房间后,直接去了浴室。 她准备洗一个澡,把身上的脏东西都洗掉。 刚想脱内一,却突然听见门“砰”的一声,然后她就看到司徒烈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吓得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把手从背后垂下,然后轻斥:“你明知道我在洗澡,你还进来?” 司徒烈到底是脸皮厚,不怒反笑地打量着她在泳衣包裹下的那副诱人身体,“我就是知道你在洗澡,所以才进来的啊?” 她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大门:“给我出去!” 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反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走至她面前的时候,他伸手,轻搂住了她纤细的腰线,薄唇微勾,厚颜无耻道:“一起洗如何?” 说罢,他把她推到墙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猛地落下,覆盖上了她的。 唐悠然,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不开心的就扔到一边去吧。 呼吸被夺去,一种轻微的窒息感在胸口里蔓延开来,同时她的心里生出一种极致的愤怒。 用尽全力推开了他。 然后眼眶猩红地瞪着他,愤怒道:“司徒烈,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宋小姐吗?” 司徒烈略一怔,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这么扫兴的问题。 顿了顿,他狭长的眼睛微眯,“唐悠然,你发什么神经?” 好端端的,她干嘛要提宋思文? 唐悠然眼中的厉色未变,“我没发神经,司徒烈,你真的觉得你对她公平吗?” 她和宋思文之间没有过节。
第101页 而且她怀过孕,她知道做一个孕妇的辛苦和不易。 无论宋思文选择司徒烈的决定是否正确,那是她的决定,她没有权利去评价和干涉。 但现在的自己,确实是应该把位置腾出去给她了。 司徒烈眼神一点一点地转冷,语气带着不耐烦,“公不公平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唐悠然,这轮得到你来瞎操心吗?” 真是好笑,她竟然谈起了这样的问题。 难道她不知道,他和宋思文之间从来就没关系? 唐悠然冷冷地说,“确实,这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但是你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行为,让我很不喜欢。” 司徒烈听着这一句话,俊脸绷得紧紧的。 眼神则像是裹着一层寒冰一样,比方才更冷了。 唐悠然别开脸,微微地吸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她再度看向司徒烈,眉清目明,眼神里全是果决,“司徒烈,上次你问过我,你问我希不希望你和宋思文订婚,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司徒烈直觉不妙,心里咯噔的一声,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唐悠然脸色和语气不变,“我的答案是,我希望你和她订婚。” 司徒烈:“……” 他的俊脸突然就凝重起来,像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死死地盯着唐悠然,似乎要把她都盯穿一样。 唐悠然却不再多言,绕过他,准备离开。 刚迈出了两步,司徒烈清冽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唐悠然,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心就像是突然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痛意蔓延至全身,唐悠然的眼眶湿润,但在顿了几秒钟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 说罢,她重新抬起脚,迈开步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浴室随着她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司徒烈的心里也空荡荡的,除了空荡,还觉得疼。 他眼眶泛红。 唐悠然,我给了你这么多暗示,你是不明白,还是无论我给你多少暗示,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要跟我断得一干二净? 唐悠然到另一个房间换好衣服后,女儿初菱还没有回来。 她已经把话和司徒烈说明白了,她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所以换好衣服后,她悄悄地离开了。 从沙滩里走出去之后,她在马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上去后,她给初菱发去一条微信:宝贝,妈妈有事,先回去了,祝你玩得开心点! 发完后,她把手机关掉,然后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 半个小时后,初菱大汗淋漓地回别墅。 一回来就找司徒烈和唐悠然:“爸爸,妈妈!” 她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她,情不自禁地上楼找他们。 她先去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没人。 难道他们在爸爸的房间里?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她又去了爸爸的房间。 门是关着的,她轻轻一推,就把门给推开了,眼睛往里扫,然后她看到了坐在床边发呆的爸爸。 妈妈则不见身影。 爸爸形单影只,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初菱忍不住轻皱了下眉,然后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老爸,你怎么了?” 司徒烈收了收思绪,然后搂住她的肩头,头挨着她的头,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初菱,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好不好?” 初菱是个敏感的孩子,司徒烈的这句话,让她更加在心里肯定他心情不好。 她的小手撑在他的头上,微微撑开了一些,再度打量他的脸,“老爸,你怎么了?” 司徒烈没说话,只是张开双臂,把她小小的身体拥进了怀中,用力地。 “妈妈呢?”初菱突然想起了唐悠然。 司徒烈落寞道:“她走了。” 刚才他在窗前看到她离开了。 初菱一听到这种话,顿觉心中失落,情不自禁地推开了司徒烈的身体,“走了?” 司徒烈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为什么走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司徒烈自嘲地笑了笑,“因为她不想和爸爸在一起,初菱,你期望的一家三口团圆,可能实现不了了。” 他知道现在在女儿这么开心的时候让她接受现实很残酷,但是这是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他希望女儿能够勇敢坚强地面对。 初菱:“……” 刚才玩得那么开心,现在却要面对这么冰冷的现实,她伤心极了。 但她也看得出来爸爸不是开玩笑。 眼眶突然泛红,声音哽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就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圆满的家,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见她如此伤心,司徒烈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张开双臂,重新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不是的,初菱,不是你的错,是爸爸没有能力把她留在身边,如果要怪,就怪爸爸吧。” 他的话落,就听见初菱伤心的哭泣声从怀里传来。 他的心更疼了,就像被剖成两半一样。 “对不起,初菱,是爸爸没有用,是爸爸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幸福,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能让你不那么伤心,你想怎么对爸爸都行……”说到这里,他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几年做单亲爸爸的种种不易,心头更是酸疼得厉害,眼泪越流越多。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流过泪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我们的想像和脆弱都超乎我们想像。 初菱听到他这种话,哭得更加伤心,更加大声了。 她真的不明白,成人的世界怎么就会那么复杂? 他们的心里明明就还有对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这一次的心痛,比上次听闻爸爸说要和宋思文订婚,更甚,但是除了痛之外,更多的是无助感,她除了哭只能哭了。 他们父女原本计划好的出行计划就这样被破坏了。 他们的好心情也被破坏了。 其实他们伤心,唐悠然又何尝不伤心? 只是她比司徒烈更理智一些,她和司徒烈之间横着深仇大恨,很难再重新走到一起了,与其越陷越深,还不如趁早抽身,这样不但对自己好,对他也好! 爱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谁离开谁,谁都能活得下去,伤口再深,也终有痊癒的一天。 就让他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至于初菱,她现在可能会很伤心,但她相信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慢慢地接受这个事实,而且以后她会加倍对她好的。 初菱,妈妈也有自己的苦衷,希望你理解妈妈。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唐悠然的生活既平静又感到莫名的空虚。 她明显地感觉得到女儿对自己的冷淡。
第102页 在微信上,女儿不怎么喜欢和她聊天了。 她给女儿发微信,女儿爱回不回的,不像以前,总喜欢和她聊。 或者是因为她知道了她和司徒烈彻底分手的事,她心里埋怨她,没有按照她的心愿给她一个完整的圆满的家。 对此,唐悠然除了无可奈何就是无可奈何。 周末,她试图约初菱出来玩,但是初菱说她不想出来了,她还说,今天晚上,要和爸爸奶奶,还有思文阿姨一起去国际大饭店吃饭。 唐悠然听到她的语音后,心情蓦地变得沉重起来。 她自动脑补出他们一起吃饭的那种情景,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 但是最终她还是默默地打下了一行字:玩得开心点。 初菱不知道是对她失望,还是生气她如此置身事外,不再回她了。 恰巧的是,星期天那天晚上,萧辞远也约唐悠然吃饭。 当时她正在店铺忙活,到了饭点的时候,萧辞远出现了。 他说吃饭的时间已经到了,无论工作忙不忙得完,都必须要去吃饭了。 唐悠然拗不过他,最终还是跟他走了。 上了车后,她跟萧辞远闲聊,忘了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吃饭,直到他的车子停在了国际大饭店门前,她才知道,他们是要来这里吃饭。 她突然想起了初菱说今晚要和司徒烈宋思文他们一起来这儿吃饭的事,担心会碰上他们。 脸色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忧色,讪讪地问萧辞远:“怎么没跟我要来这里吃饭?” 萧辞远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对她说:“这里来了个新厨子,他做的菜味道特别好,你应该没吃过,走吧,我们上去。” 唐悠然真想说,要不还是不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吃,但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她就看到他打开车门下车了。 一副不给她机会拒绝的样子。 唐悠然讪讪,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默默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进入酒店后,唐悠然的心情有点紧张,有点怕突然碰上司徒烈他们。 但是她的运气还好,因为直到跟着萧辞远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都没有碰到司徒烈他们。 萧辞远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关心地问道:“悠然,你怎么了?” 唐悠然迅速敛起自己的思绪,沖他盈盈一笑,“没什么,我们点餐吧。” 萧辞远见她不肯说,也不再自讨无趣地追问。 萧辞远所说的那个厨子确实不错,菜很好吃,唐悠然本来没什么心情,但是越吃下去心情越好,慢慢地就忘记了初菱说的那件事。 萧辞远见她吃得开心,笑着说:“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 唐悠然笑道:“好啊。” 吃完饭后,她说要去上上洗手间。 却没有想到,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准备来上洗手间的司徒烈。 司徒烈也没有想到会碰到她。 目光交汇的时候,皆是惊讶。 但司徒烈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一瞬间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低着头走进了男性洗手间里。 连招呼都没打,仿佛她只是陌生人。 唐悠然的胸口有些泛酸,但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多久,就重新回了餐厅。 回到餐厅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角落里的某张桌椅上的初菱和周亭,还有另外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但那个女人背对着自己而坐,所以她看不到她的脸。 但是唐悠然心想,那应该就是怀了孕的宋思文。 她的呼吸突然微微一窒。 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心里咯噔的一声,却下意识地转过身,朝她走来的人果然是司徒烈。 第53章 订婚再泡汤 唐悠然的胸口有些泛酸,但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多久,就重新回了餐厅。 回到餐厅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角落里的某张桌椅上的初菱和周亭,还有另外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但是唐悠然心想,那应该就是怀了孕的宋思文。 她的呼吸突然微微一窒。 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心里咯噔的一声,却下意识地转过身,朝她走来的人果然是司徒烈。 她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司徒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开口:“下个星期天,我和思文订婚,如果有空的话请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典礼,初菱应该也会欢迎你。” 听到这种话,唐悠然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 但她面上却淡然处之,浅笑盈盈,“谢谢你的邀请,我会考虑看看的。”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看到司徒烈的眼里猛地掠过一缕寒芒。 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 顿了几秒钟之后,他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着他的离开,萦绕在她身边的,属于他的那种气息,也一併带走了。 她的心就像被凿开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难受。 就在这时,她看到萧辞远朝她走来。 他的手上提着她的包。 他来到她面前的时候,低头默默地打量她一会儿,然后把她的包给她,“悠然,我吃饱饭了,我们可以走了。” 唐悠然敛了敛心神,然后接过包,笑着对他说:“好啊。” 她虽在笑,可是笑容却显得那么勉强无力。 萧辞远眸色有些黯淡,刚才她和司徒烈在这里说话的情景他都看到了。 世界真小,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司徒烈呢? 他不想再让她留在这里了,所以直接拿着她过来了。 但这些心理活动,他没告诉她,只是佯装若无其事地对她说:“我去买单,在这里等我。” 唐悠然“嗯”了一声之后,萧辞远就走向了柜檯结帐。 等他结好帐,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唐悠然还在看着司徒烈那一桌,目光沉痛。 他的眸色又暗了几许,轻声走过去,对她说:“悠然,我们走吧。” 唐悠然听到声音,回了回神,然后朝他点点头,跟着他走了。 上了车后,萧辞远对唐悠然说:“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逛逛吧?” 唐悠然略一怔,随即说道:“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事实上,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和他出去逛。 萧辞远笑了笑,“没关系的,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说着,就发动了引擎,带着她朝目地的前进了。 “你要带我去哪呢?”唐悠然问。 萧辞远笑而不答,只是专注地开着他的车。 等车停下来后,唐悠然才知道,萧辞远带自己来的地方是广场。 由于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广场里的人特别多,整个广场都热闹的。 “这有什么好逛的?”她腹诽了一句。 “看看热闹,感受一下人间的烟火气也好,走吧,下车!”萧辞远沖她一笑,然后帮她解开安全带。
第103页 跟着萧辞远下车后,唐悠然和他静静地走在广场里。 遇到一个卖气球的,萧辞远停下来,一口气买了十个。 买下来后,他把气球递给了唐悠然,唐悠然有些受宠若惊,“这是给我的?” 萧辞远眸子里噙着一丝浅笑,“你不觉得这样有点浪漫吗?” 她看着那些粉紫粉紫的气球,对他说:“我都已经是大妈了,还讲什么浪漫?” “谁说你是大妈了?拿着。” 他把气球强行塞到她手里。 唐悠然只能接过。 手里的那些彩色气球,轻飘飘,在空中美丽得不可思议。 看着它们,唐悠然的少女心渐渐被焕醒了,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不像刚才离开酒店时那么沉重了。 她笑着说:“这些气球焕醒了我的少女心。” 萧辞远略一怔,旋即笑开来:“是吗?那我这几十块钱花得真是值。” 唐悠然又笑了笑,然后对他说:“走吧,我们到处走走。” 走了一段路后,唐悠然看到了一个卖棉花糖的,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经常缠着养父给她买棉花糖吃的那些快乐的回忆。 忍不住对萧辞远说:“我想吃棉花糖。” “原来你喜欢吃棉花糖啊。” 唐悠然煞有介事地扬了扬手中的气球,“没办法,少女心被你焕醒了。” 萧辞远轻笑,随即拿出了钱包,买了两个棉花糖,把其中一个给了唐悠然。 唐悠然笑着接过,把棉花糖放进嘴里的时候,甜丝丝的感觉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好好吃啊。” 看着她心情好了起来,萧辞远的眉间也染了一层笑意,“几块钱的东西也能让你吃得那么开心。” 唐悠然浅笑道:“这无关钱,是一份快乐的回忆,小时候我爸老是买这个给我吃。” 萧辞远柔声说道:“你爸妈是个善良的人,你能遇到他们很幸运。” “是的,所以你上次问我,还想不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就算她能接受自己被他们抛弃她的事实,但无论如何,抛弃了就是抛弃了,在如今她早就能靠自己的能力立足社会的现在,已经没有相认的必要了。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无谓再勾起被他们抛弃的伤心事了。 人总要学着向前看,不是吗? 萧辞远摸了摸她的头,“是没有必要了,因为以后你会有我这么好的家人。” 唐悠然笑。 接下来,他们边走边吃,看到好玩的好吃的都要试一遍,唐悠然渐渐就把不愉快的事情丢到了一边去。 她已经是一个自愈能力很强的人。 现在除了女儿,再大的事,她都能云淡风轻地面对。 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回去了。 萧辞远的车子停在她的店铺门前时,他意味深长地地对她说:“悠然,该放手的就放手吧,人生的路还长着呢,此时此刻堵在脚下的一块小石头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道理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也明白的。” 唐悠然顿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她莞尔一笑,“是的,我明白的,但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 萧辞远的目光如水般温柔,语气却郑重,“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心湖翻涌,泛起阵阵感动的涟漪。 她在心里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 经由萧辞远的提醒后,唐悠然也一直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对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的事情泰然处之。 然而,人的坚强和脆弱往往超乎自己想像。 翌日,迎来了周一。 周一是最适合发布新闻的好日子。 早上十点钟,司徒集团发布了下个星期天将和宋氏集团的千金宋思文订婚的大喜消息。 此消息一出,就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 司徒烈本来是个挺低调的人,他很少让自己暴露在公众的视野里,极注重保护个人隐私,但是因为唐悠然,两次让人们看到了他难得一见的花边新闻,让其在网络上打开了知名度。 又因为人帅多金,虽然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并不影响万千少女对他的迷恋。 这下订婚消息一出,简直让广大少女的心碎了一地。 大家对他更多的不是祝福,而是遗憾。 但是司徒集团并没有发布两人的照片,大家知道司徒烈长什么样,但是却不知道他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大家都挺好奇的。 还有人猜,宋思文是不是长得太丑,所以也不敢爆照。 就连唐悠然也好奇宋思文长什么样子,上次在赌场里碰过面,但是宋思文戴着口罩,严格地说,她和宋思文还没有正式碰过面。 但对宋思文长相的好奇倒是其次,她对这则新闻更多的是难以纾解的难过,她想,或者她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放得开。 初菱一如既往对自己冷淡,在微信上,还是不怎么理会自己。 不知不觉就到了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的大喜日子了。 唐悠然虽然难过,但是难过归难过,生活还得继续。 生活一如既往地平静,除了有点空虚落寞之外,倒是她理想的状态。 她以为这种状态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至少在她能够彻底接受自己已经和司徒烈结束的事实。 直到初菱出了事。 …… 那是周五晚上,距离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也就还有一天的时间。 当时唐悠然正在房间里绞尽脑汁地画设计稿。 可能是因为最近心情低落,灵感不怎么样,设计稿也画得不是很顺手,今晚的搞纸都已经一箩筐了。 她接到司徒烈的电话时,是晚上九点钟。 看到他的名字时,她心头突跳。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浮涌了出来。 他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电话响了半分钟左右,她才鼓起勇气接了他的电话。 长指在屏幕健上轻划的时候,有些颤抖。 划开后,她把电话放到了耳边,机械性地动了动唇,“餵?” 司徒烈的嗓音沉重:“唐悠然,初菱得了肺炎,她想见你,你赶紧过来看看她。” 唐悠然的眉心顿时蹙起,整个人都变得不安起来:“她得了肺炎,怎么会突然得了肺炎?情况严重吗?你们现在在哪里?” 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最后司徒烈只回答了最后一个:“我们在家里,赶紧过来。” “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唐悠然迅速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去了锦绣园。 路上,她忧心忡忡,肺炎可不是小问题,尤其小孩子的免疫力低下,不容易好起来。
第104页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得肺炎呢? …… 15分钟后,唐悠然把车开进了司徒烈的那栋别墅。 下车后,她直接奔向主厅。 一进门,就看到管家王妈正从楼上下来,一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妈,初菱呢?”她着急地问。 王妈似乎早知道她会来一样,看到她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指了指楼上,“在她的房间呢!” 唐悠然一听到她这么说,立即就奔上了楼。 平时她是挺沉稳的一个人,但是现在却风风火火,可见内心之焦急,王妈嘆了一口气,但愿小姐快点好起来吧。 一进入初菱的房间,唐悠然就闻见一阵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初菱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司徒烈坐在床边陪着她,而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则静默不语地站在床边,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初菱!”唐悠然疾步奔了进去。 司徒烈见到她的时候,有点小小欣慰。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她。 唐悠然这会儿也不跟他客气,见他站起来,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紧握着女儿的手。 初菱的小手有些发热,脸蛋也有些红,应该是发烧了,这会儿还没退。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唐悠然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初菱……” 初菱干涩的唇轻轻地动了动,“妈妈,你来了!” “别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初菱轻轻扯动唇角,笑了。 虽然笑容很苍白,但看得出来,整个人是喜悦的。 但她精神倦怠,没精力应付唐悠然,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睡着后,唐悠然和司徒烈,还有几个医生一併退出她的房间。 关上门后,唐悠然转身就问司徒烈:“初菱怎么会突然得了肺炎?” 司徒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旁边的那几位医生,“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那几位医生默默地退下了。 司徒烈这才回答唐悠然的问题,“三天前,她感冒发烧,我让医生给她开了药,但是吃了药却不见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肺炎。” 唐悠然一阵唏嘘。 司徒烈顿了顿,又要求道:“你留下来好好地陪陪她,直到她好为止!” 这没问题,唐悠然本来也打算留下来的,只是…… 沉默了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的订婚典礼呢?” 司徒烈的眸子里突然划过一抹怒意,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我女儿都这样了,我还订婚,那我还当什么爸爸?” 看来订婚典礼要延期举行了,唐悠然默默地垂下了头。 司徒烈瞪她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他的房间门口后,唐悠然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又把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眸色渐渐转亮,嘴角情不自禁地划开了一个浅弧。 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她重新回了女儿的房间。 女儿还在睡觉,但是睡得不太安稳,脸颊发红发热,秀眉时而紧蹙。 她看着就心疼。 一个小时后,司徒烈穿着睡袍走进来了。 他的头发还挂着水滴,身上也有清新沐浴乳的香气,显然刚刚洗过澡。 他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女儿,然后问她,“她刚才醒过没有?” 唐悠然摇头。 司徒烈说:“得让她起来吃药了,你把她叫醒,我去把药拿过来。” 唐悠然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司徒烈走到桌子上,先把一包散济拆开,然后用开水沖和调匀,又用勺子搅了搅。 等他重新回床边的时候,唐悠然已经把初菱叫醒了。 初菱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十分虚弱,眼睛无神,嘴唇干涩,脸颊红扑扑的 司徒烈看着就心疼,他把碗递给唐悠然,然后走到床的另一边,对初菱说:“宝贝,我们吃药了!” 说完,他轻轻地把初菱扶了起来,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 然后接过了唐悠然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药到初菱的嘴边时,初菱皱着眉,小小声地说:“我不要吃药,好苦。” “乖,这个是甜的,”司徒烈好声好气地哄着,“吃了它很快就好了,等你好了之后,爸爸带你去日本玩好不好?” 初菱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闭上眼睛,又想睡觉了。 唐悠然见状,握起了她的小手,诱哄道:“初菱,乖乖吃药,等你好了之后,妈妈带你香港玩好不好,你不是喜欢大澳的中华豚吗,我们再去看一次怎么样?好可惜啊,上次妈妈坠海,都没有拍到照,这次我们去和它们拍照好不好?” 唐悠然的话对初菱有效果,她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着唐悠然,突然就问了一句让他们两个大人都尴尬的问题:“妈妈要不要爸爸一起跟过去?” 唐悠然看到女儿眼中的渴望,不忍心拒绝,看了眼司徒烈,说:“这得看看爸爸的意思。” 初菱带着点埋怨的情绪说:“我还以为你不要爸爸了。” 说完,她带着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爸爸。 唐悠然:“……” 她心虚地瞟了一眼司徒烈,司徒烈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唐悠然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只药碗,舀了一勺药,放到嘴边吹了几下,然后才递到初菱面前。 初菱没有立即张口去接,只是幽幽地看向了司徒烈:“爸爸,后天就是你和思文阿姨的订婚典礼了,你还要举行吗?” 司徒烈握住她有些发热的小手,摇头对她说道:“现在爸爸只希望你尽快好起来,其它的事都不重要了。” 初菱听到这里,微红的脸上露出一一丝松懈的表情。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唐悠然。 唐悠然知道她这才眼神意味着什么,眸子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然后又把勺子递到了她嘴边。 初菱这才张嘴接过。 药果然不是苦的,味道还行。 女儿长这么大,唐悠然这个做妈妈的,还是第一次餵她吃药。 这种感觉既心疼又甜蜜。 司徒烈默默地看着她,她一口一口地餵着女儿。 虽然她自女儿出生后就没有照顾过女儿,但她餵药的动作一点都不显得生硬,反倒是极温柔,极有耐心。 笼罩在她身上的那种慈母的光辉,是那么灿烂,那么美。 餵完了沖剂,司徒烈接过唐悠然手中的碗,又去桌子那边配药了。 配好药后,他端到初菱面前,对初菱说:“这药是苦的,忍着点。” 初菱直皱眉头:“我不要。” 司徒烈哄着道:“这个药很有效的,吃了就能好了,你越快好起来,我们就能越快去香港。”
第105页 初菱的眼中闪过一抹动容之色,“爸爸不会骗我?”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初菱释然。不再皱着眉说不要了。 唐悠然见状,连忙坐到了床头上,把初菱扶起来,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看着她的脸,鼓励地说:“司徒初菱是我见过的最棒,最勇敢的小孩了!” 孩子可能都喜欢听鼓励的话,初菱听到这种话,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自豪的神色。 唐悠然轻捏住了她的小鼻子,司徒烈把药灌了进来。 苦涩的药味在初菱的口腔里瀰漫开来,她整张小脸都委屈巴巴的,眼眶红红的。 司徒烈和唐悠然见状,心疼极了。 但司徒烈还是没有心软,一口一口地把药用勺子灌进她嘴里,餵完后,唐悠然才放开她的小鼻子,初菱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好苦,好苦!” 司徒烈倒了一碗温开水过来,给她清洗口腔。 她一边哭一边喝开水。 喝完了那些开水后,感觉口腔没那么苦了,她的哭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唐悠然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把棉被拉上来了一些,盖住她小小的肩膀,对她说:“好好睡吧,也许明天你就能好了。” 初菱本来没什么精神,这会儿又吃了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着后,唐悠然小声对司徒烈说:“你回去睡吧,我留在这里守着她。” 司徒烈说:“我会守着她。” “在过去的五年里,每次她生病难受的时候,我都没有陪她在身边,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机会,你不会不给我吧?” 唐悠然这次说话,不像平时对他那么严肃和冰冷,司徒烈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定定地看着她。 第54章 关系的微妙改变 唐悠然赶人:“好了,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他的神色看起来很疲惫,眼睛里也有血丝,这几天一定很辛苦。 如果是平时,这种关心的话她不会说出口的,但是现在她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初菱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说她爸爸很不容易。 如果女儿生病,那么照顾她的责任,只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确实挺辛苦的,她感动这些年他为女儿付出的。 听着这番关切的话,司徒烈心中的情绪有些激动地翻涌着。 半晌,他的薄唇轻轻地动了下,“有情况叫我。” 唐悠然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 司徒烈默默出去。 …… 司徒烈离开后,唐悠然见女儿睡得挺沉的,就去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她出来重新守着女儿。 今天画了一天的设计稿,脑子累坏了,夜深后,她渐渐抵挡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司徒烈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唐悠然趴在女儿的床上睡着的情景。 他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疼,然后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们这里有客房。 但他这种行为是下意识的。 他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准备让她在这里睡,然后自己去守女儿。 虽然最近的事情特别多,不但工作繁忙,还有订婚的事让他忙得一塌糊涂,但是他觉得守护女儿是自己的责任,他从来不觉得辛苦,同时也不希望唐悠然太辛苦。 他明明是恨她的,恨她五年前谋害了自己的父亲,也恨她不久前和自己说希望他和宋思文订婚的事,但看着她趴在床边熟睡的样子,他的心还是毫无原则地替她心疼起来。 他把唐悠然放在床上后,轻轻地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唐悠然却突然睁开眼睛,醒了。 他顿觉尴尬,手下意识地收了回来,讪讪地立在了一旁。 唐悠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位置。 待她认出这是他的房间和他的床时,她心中感动,顿了顿,然后说:“我去守女儿吧!” 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司徒烈霸道的声音落下:“在这里给我好好地待着。” “可是……” 这是他的房间啊。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会守。” “……” 司徒烈不再说话,他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唐悠然徐徐收回了目光,然后垂眸着身下的床,眉色温软,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个浅弧。 并且暗暗在自己心中告诉自己,下半夜自己再去把他叫回来,两个人轮流守初菱,这样大家都不用太累。 她生怕自己会一睡不醒,所以拿过床柜旁边的那个闹钟,调到了三个小时后。 调好后,她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三个小时后,闹钟响了。 虽然还没睡够,但想到司徒烈也累,所以唐悠然还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起床了。 她打着哈欠去了女儿的房间。 看到司徒烈趴在女儿的床边熟睡,心微疼。 而女儿睡得尚算安稳。 唐悠然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司徒烈的肩膀。 司徒烈大抵睡得浅,被她一拍就醒了。 不良睡姿压得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唐悠然见了之后,心更疼了。 她轻声说道:“你回房间睡一会儿吧,我来守着她。” 司徒烈虽然很累,但并未动容,“不必!” “你不累吗?” 司徒烈不答她,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唐悠然以为他要离开,却看到他拿了体温计放到女儿的腋下测量体温。 放完体温计后,他转过脸来对着她说:“别吵到她了,赶紧回去!” 唐悠然坚持道:“我守着她!” “唐悠然,我的女儿我会自己守。” “她也是我的女儿。” 司徒烈俊脸闪过一丝不耐,干脆不跟她废话,只是动手把她推了出去。 他力气大,唐悠然不是他的对手,想阻止,却阻止不了 直到自己被他推出了门口,来自他的那股力量才收回了去。 她才刚站稳脚跟,他就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司徒烈!”她心一急,脱口就喊了他的名字。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面无表情,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然后唐悠然听见卡哒的一声响,他把门给反锁了。 晕,有必要锁门吗? 最终,唐悠然还是重新返回了司徒烈的房间,躺上了他那张舒适温暖的大床。 盖着棉被吹空调睡觉,其实最舒服了,但是她却同时担心着司徒烈和女儿的身体。 司徒烈明明就很疲惫,这些天应该操心不少,她担心他不好好休息的话会累倒。 而女儿就更不用说了。 因着这些担忧,在下半夜里,她也没怎么睡着觉。 翌日,天一亮,唐悠然就醒了。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起床去女儿的房间。
第106页 女儿房间的门已经开了,显然,司徒烈醒得比她还早。 昨晚守了一夜女儿,这么早就醒了,必定是辛苦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疼了起来。 屋里传来他们父女说话的声音。 “饿了吗?想吃什么早餐,爸爸让人给端上来。” “我不想吃。” 女儿的声音很轻很虚弱,看来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之前唐悠然一个朋友的孩子也得了肺炎,拖了一个多月才好呢。 她真担心初菱这肺炎也会拖那么久,倒不是怕麻烦,只是担心女儿会因此遭罪。 脸色凝重地走进去,她看到他们父女的脸色都不好。 司徒烈看起来非常疲惫,眼里的红血丝非常明显,女儿也毫无生气,精神恹恹。 她对司徒烈说:“现在才刚刚天亮,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守着女儿的。” 司徒烈倒不像昨晚那样跟她抬槓了,大抵是真的没有精力和她扛这个问题了。 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轻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她说:“有情况叫我。” 她点点头。 司徒烈看着床上的女儿,“初菱,爸爸先回去躺下,等会儿再过来餵你吃早餐,好吗?” 初菱轻点了下头。 司徒烈又看了看唐悠然:“好好照顾她。”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承诺道:“我会的。” 司徒烈没再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 接下来,唐悠然留下来守着女儿,她见女儿的嘴唇干涩,于是倒了一碗开水过来餵女儿。 女儿喝了开水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唐悠然轻嘆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后,司徒烈进来了。 他的精神比刚才好了一些,但见女儿还在沉睡,他对唐悠然说:“把她叫醒,我让王妈送点清粥上来。” 但是初菱却没什么胃口,不管司徒烈和唐悠然怎么哄,她都没有怎么吃。 司徒烈餵了大半个小时,她才吃了小半碗,然后吃着吃着又睡了过去。 唐悠然帮她盖好被子后,对司徒烈说:“你如果要忙的话就去忙吧,我会留在家里守着她的。” 司徒烈今天还真是有件工作上的事情非要处理。 他对唐悠然轻点了下头,然后说:“我去去就回。” 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处理好,速去速回。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就离开了。 唐悠然继续回房间守女儿。 司徒烈离开的一个小时后,唐悠然昨晚没睡好,很快便有了困意,想趴在女儿的床上睡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初菱好些了没有?她怎么在这时候生病?这明天就是阿烈和思文订婚的日子了,她可真会挑时候。” 是周亭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抱怨 唐悠然听见后,睡意全无,同时心中恼怒。 她这个奶奶不但不关心孙女,还抱怨她,真是让人无语。 王妈尴尬地对周亭笑笑:“小姐自己也不想的。” 周亭嘆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踩着高跟鞋哒哒地上楼了。 王妈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夫人,唐小姐在上面守着小姐呢。” 王妈知道周亭和唐悠然的关系不好,想给她打个预防针。 周亭闻言,直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她还好意思来?” 王妈小心翼翼地赔笑说:“怎么说她也是小姐的妈妈,她心里也是关心小姐的。” 道理周亭虽懂,但心里还是觉得厌恶。 “我看,等阿烈和思文结婚后,要限制唐悠然的探视权了,不能让她老出现在这里了。” 唐悠然听到这种话,胸口像是积压着一块大石,沉甸甸的。 其实她也明白,如果司徒烈和宋思文结婚后,以后她就不能随意出现这里了…… 甚至不能想见女儿就见女儿。 她突然怀疑,让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的决定真的完全正确吗? 没一会儿,周亭就进来了。 唐悠然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周亭冷眼扫了唐悠然一眼,然后走到床边,看了看在沉睡中的初菱,也没叫醒她,只是压低声音对唐悠然说:“跟我出来。” 显然,有话要对她说。 唐悠然不想和她待在一块,但是生怕她不依不饶,把女儿吵醒,所以迟疑了下,还是跟着她出去了。 关上门后,周亭让王妈退下。 王妈退下后,她冷冷地唐悠然说:“唐悠然,初菱我们会照顾,你不用在这里了,如果思文来这里看到你,就不好了。” 胸口泛起一抹酸意,但唐悠然还是不卑不亢道:“她和司徒烈还没有结婚,就不是这儿的女主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周亭闻言,登时气得横眉竖目,声音尖锐,“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唐悠然,这儿早就不是你的家了。” “我留下来,不是因为贪恋这儿,而是为了我女儿。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唐悠然的态度微微强硬。 “我说了我们会照顾她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唐悠然冷嗤:“你会照顾好她?那刚才我听到的你抱怨她在这种时候生病的话又算什么?” 周亭脸色讪然。 唐悠然眼神和语气更冷了,“我以前还觉得你挺可怜的,毕竟你丈夫的事情带给了你很多痛苦,可自从你为了司徒烈对我死心,陷害我割他的脉的时候,我就不觉得你值得我同情了,现在你这种抱怨自己的孙女生病的行为更是让我看不起你。” 周亭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理直气壮的,“那又怎么样?唐悠然,你觉得我会让你和阿烈在一起吗?你还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 司徒烈回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了唐悠然和周亭的这番对话。 他的脚步顿时顿住,俊脸表情微僵。 当初唐悠然真是被陷害的? 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周亭,唐悠然面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她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回了初菱的房间,然后轻轻地合上了门。 周亭对她这种没有礼貌的行为气得直咬了咬牙。 霍地迈开步伐,脚步生风地走了。 却在楼梯角的时候,看到了在楼梯下面的司徒烈。 司徒烈用一副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道自己刚才和唐悠然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周亭登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齐冲上脑海…… 司徒烈一步一步地走上来。 每走近她一步,她的心就紧张一分。 上了最后一个楼梯后,他站定在她面前,盯着她,肃容地问:“妈,上次爸爸被割脉真的是你陷害唐悠然的?” 果然是听见了,周亭心里咯噔的一声。 面上却佯装不知地说:“你说什么?”
第107页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司徒烈的眼神凌厉,语气颇重。 他很少用这么重的眼神和语气对自己说话,周亭记得上一次是她用初菱去对付唐悠然的时候。 同时又愤愤不平。 “阿烈,我是你妈,你竟然为了一个仇人这样对我?” 有些人永远不会反省自己,永远都会把错推到别人的身上。 司徒烈眼神比方才更冷了,就像是覆盖着一层寒冰一样,“我的事,以后你还是少操心吧,如果你不希望我们的母子关系越来越僵硬的话。” 说罢,司徒烈不再多言,冷漠地从她身边越过,走了。 周亭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阵冷风,不而粟。 同时心里的愤怒更加强烈了。 唐悠然果然是他们司徒家的祸水。 不但害她失去了丈夫,还害得她和儿子的关系这么冰。 司徒烈来到初菱的房间门前,大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扭,门就被打开了。 他看到唐悠然正在用棉棒沾水到女儿的唇边。 而女儿还熟睡中。 听见动静,唐悠然看向门外,见是司徒烈。 随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徒烈淡淡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来,和她一样站到了女儿的床边。 她还在给女儿的唇沾水,动作很温柔很有耐心的样子。 司徒烈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出去后,她就没醒过,”唐悠然嘆了一口气,“看来不会轻易好。” 司徒烈看着她有些倦怠的面容,对她说:“你去休息一下吧!” 看着他眼中的关怀,唐悠然心情微微波动。 她突然察觉到,因为女儿生病这件事,让他们无意识地站到了同一个阵线上,不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同时,他们还懂得了为了对方着想。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呢? “好了,去休息一下吧!”见她发呆,司徒烈迳自取过她手上的杯了和棉棒。 唐悠然说:“我不累,我只想守着她等她醒来陪她说说话。” “她醒了之后,我会叫你的。” 见他如此坚持,唐悠然也不再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司徒烈这个人很霸道。 如果他想让她去休息,那么她是抗拒不了的。 迟疑沉默了下,她动了动唇,“那她醒了,你一定要叫我。” 司徒烈朝她点头。 她这才依依不捨地离开女儿的房间。 出去之后,她转身,准备把门带上的时候,她看到司徒烈像刚才她做的那样,极温柔,极有耐心地用棉棒沾水到女儿的唇上,俨然就是一个慈父的形象。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司徒烈或者对感情不忠,也曾残忍地伤害过她,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爸爸…… 初菱能有他这样的父亲,无疑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唐悠然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轻轻地把房门给合上。 合上之后,她下意识地往司徒烈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和懊恼的神色来。 她怎么来他的房间了? 猛地一拍额头,她讪讪地走了。 大概是因为昨晚在他的房间里睡了一夜,所以她才会不自觉地回来这里。 幸好司徒烈没有跟来,不然糗大了。 回到以往休息的那个客房的时候,唐悠然轻轻地躺上了床。 她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明明很疲惫,可是却没什么睡意。 她盯着天花板,一会儿想了想女儿,一会儿想了想司徒烈,一会儿又想了想周亭,思绪混乱,躺了好久都没有睡去…… 今天一整天,初菱的情况都没有丝毫好转。 毫无疑问,明天司徒烈和宋思文的订婚肯定是不能进行的了。 宋思文怕是会很伤心,只不过,她马上就要成为初菱的新妈妈了,初菱生病,她怎么不来看看? 后妈果然就是后妈? 唐悠然愈加怀疑,自己当初让司徒烈宋思文订婚的决定是否正确。 其实唐悠然不知道,周亭回到司徒大宅后,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宋思文。 她带着歉意对宋思文说:“思文啊,真是对不住了,因为初菱生病的事,让你和阿烈的订婚又没法举行了,哎,初菱也真是会挑时候。” 宋思文心里也有些埋怨,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嘴上装贤良道:“阿姨,没事的,初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理解的。” 周亭喜欢这样“善解人意”的宋思文,“思文,你真是太善良了。阿烈能娶到你,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真的,我就是特别喜欢你,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到锦锈园去看看初菱吧,你不知道,唐悠然在那里守着她,你要再不过去刷刷存在感的话,只怕阿烈和唐悠然又会出事。” 这是她打电话给宋思文最重要的目的。 她希望宋思文正视一下这件事,顿了顿,又说:“思文,我看这样好了,你干脆住到锦锈园去好了,你不用怕,我也会在那边住下,我帮你一起盯着唐悠然。” 宋思文也知道,初菱生病的事情,肯定会惊动唐悠然。 她怕遇上唐悠然,这几天都不敢去锦锈园那边看初菱。 这会儿听到周亭说唐悠然已经公然在那边住下了,她更是不敢。 于是找藉口推託道:“阿姨,真不好意思呢,我明天要去澳门出差,我恐怕没有办法去看初菱了,等我回来后,我再去看她吧,而且她现在有唐悠然守着,我也不想去跟唐悠然争什么。” 周亭听了顿感失落,同时也有些恨铁不成钢,“思文,你真的就甘心这样把阿烈让给唐悠然那个女人?” 宋思文心想,我虽然害怕失去司徒烈,但我更怕现在就和唐悠然迎面碰上,至少要等我成为阿烈的妻子之后,我才有勇气和她面对面。 因为只要成为了司徒烈的妻子,她才不那么怕失去司徒烈。 她赔笑道:“阿姨,我相信烈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了要跟我订婚就会跟我订婚,我相信他的承诺,而且我会尽快回来的。” 周亭听了这话又是气。 她对宋思文,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宋思文现在还不是他们司徒家的人,她哪好说太多? 只是道:“好,你办好事之后赶紧回来!” 挂了电话后,周亭想,宋思文不给力,自己要不要住到锦锈园去盯着唐悠然? 最终她决定过去盯着,不光是为了宋思文,也是为了她自己,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又被唐悠然勾了去。 翌日,她带着周玮过去了。 周玮一直在她身边侍候,没周玮侍候,她会不习惯。 住到锦绣园就能天天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而且能阻止唐悠然和他在一起,周玮当然是乐见其成。
第108页 她们过来的时候,司徒烈和唐悠然正在吃早餐。 第55章 悠然遭算计 刚刚餵初菱吃了,但她没吃多少,之后又睡了。 她睡了之后,司徒烈和唐悠然便下来吃早餐了。 吃三明治的时候,唐悠然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司徒烈:“你今天还有工作要忙吗?” 司徒烈闻言,抬头看她,问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如果你如果不忙的话,我们今天带初菱出去晒晒太阳吧,她都躺了好几天了,带她出去杀杀毒,”唐悠然虽然提议,倒也不强人所难,“不过如果你忙的话,我就自己带她出去走走吧。” 司徒烈脸色变得温软下来:“我不忙,原本就打算今天要留在家里陪女儿的,你说得对,应该要带她出去晒晒太阳了。” 唐悠然欣慰而笑,“那好,等下我们吃完早餐就带她出去吧,不然晚了太阳就毒了。” 司徒烈应道:“嗯。” 他能感觉到,唐悠然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 以前她总是推开他,现在却主动了。 而且她脸色也好了许多,以前总是冷冰冰的,现在却和颜悦色了许多。 这种感觉,似乎挺不错的。 他垂下头去,嘴角几不可闻地上扬了一个浅弧。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门外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的声音。 这是周亭的脚步声。 他一下子就辩认出来了。 而唐悠然也辩认出了,心想,周亭又来做什么? 唐悠然没有想到,和周亭一同前来的还有周玮。 她也来干什么? 周亭和周玮见到和司徒烈一起吃早餐的唐悠然,脸色都不太好看。 周亭恨恨地心想,唐悠然果然还赖在这儿。 司徒烈见周玮手上提着一个行李箱,微蹙眉,心想,周亭不会是打算在这儿住下吧? 嘴上却淡淡地问:“妈,你怎么来这么早?” 周亭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对身后的周玮说:“周玮,把我的行李箱弄上客房。” 周玮得意地看了一眼唐悠然,甜声应道:“是,夫人!” 说完,她便提着行李箱上楼了。 司徒烈和唐悠然面色顿时一沉。 因为他们都猜得到周亭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来盯着他们。 没有人喜欢这种感觉。 周玮上去后,周亭大刺刺地坐到了餐桌上,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我决定了,我要留下来,帮忙照顾初菱,直到她好为止。” 闻言,唐悠然暗自腹腓,昨天来看初菱的时候,分明就是抱怨初菱来着。 关心初菱是假,藉口盯着她和司徒烈才是真吧? 司徒烈心里头也是反感的,他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对周亭说:“妈,你身体不好,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唐悠然会照顾好她的,我今天也不打算工作了,就留在家里好好地陪陪她。” 周亭说:“我也想陪陪她,看她生病这么难受,我这个做奶奶的,也难过啊。” 说到这里,她眉峰一挑,“怎么着,你还要赶你妈走?” 这一句道德绑架的话,让司徒烈说不出拒绝的话。 唐悠然不是司徒家的人,她自然没资格赶周亭走,只能在心里嘆气。 只怕有周亭在,她和司徒烈都会烦很多。 但唐悠然也没有因为周亭在就特别紧张。 吃完早餐后,她用餐巾擦了擦嘴,对司徒烈说:“你慢慢吃,我先上去看看初菱,顺便收拾一下东西。” 司徒烈吞下口中的燕麦粥后,对唐悠然说:“我也吃饱了,我和你一起上去。” 周亭看他们夫唱妇随的样子,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司徒烈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对她说:“我们要带初菱出去晒晒太阳。” 周亭看了一眼唐悠然,说:“我也要去。” 唐悠然:“……” 要不要黏着这么紧? 司徒烈丢下餐巾,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周亭说:“妈,紫外线容易让人衰老,你还是别去了。” 这臭小子…… 周亭心中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出门的时候擦了防晒霜,三层。” 周亭硬是要跟他们出去,司徒烈也拿她没辙。 上楼的时候,唐悠然对司徒烈说:“算了,别跟她计较了,我们也不去哪里,就在附近逛逛。” 司徒烈也说:“是啊,我们能去哪里?” 初菱生病,他们当然不方便去太远的地方,万一遇到意外,要及时回来就医。 而且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就很毒了,在外面待着也不舒服。 周亭也确实是有些意外,没料到司徒烈和唐悠然就在锦绣园这个豪宅区里逛。 初菱在房间里躺了很多天,这下出来晒太阳和呼吸新鲜空气,倒是精神了一些。 她被司徒烈抱着,唐悠然在旁边不时地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周亭和周玮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刻都盯着他们。 走了一个小时后,太阳开始毒起来,气温也升高,周亭素来是个怕热又怕紫外线的,但为了他们司徒家的安宁,她死撑着,一直跟着他们。 唐悠然说累了,让司徒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司徒烈把初菱放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淡蓝色的手绢,帮她擦汗。 帮初菱擦完后,他转身看着唐悠然,但见唐悠然在用手背擦汗,一副很热的的样子。 走了那么久,她应该也累了,想到这里,他眼神一软,下意识地就用刚才替女儿擦过汗的手涓,放到她的脸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汗。 唐悠然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她激动又紧张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似乎也注意到她紧张的情绪,幽幽地对上她的眸子,见她的眼里全是不知所措。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了。 倏地收了手,讪讪地把毛巾扔给她,然后转过身和女儿说话。 唐悠然看了看他宽阔的背,紧张的心情这才松懈了一些。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失落和空虚。 周亭刚才把司徒烈替唐悠然擦汗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眼神锋利地瞪着唐悠然,满面恼色。 唐悠然,你真是随时随地都要勾引我儿子。 又逛了半个小时后,他们才回去。 接下来的一天,司徒烈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陪初菱。 他有时和唐悠然一起坐在床上给她讲故事,有时陪她看动画片。 他们没有搞暧昧,但一家三口同框的画面,还是刺痛了周亭和周玮的双眼。 司徒烈这段日子倒是殷勤,一下班就回来陪女儿了。 有时他们一家三口待在初菱的房间里,不时有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虽然周亭没有看到他们欢乐的情景,但听笑声就知道他们相处得不错。
第109页 她打电话把情况告诉宋思文,“思文,你回来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来的话,阿烈就要被唐悠然抢走了,他们现在相处得可好了,整天关在初菱的房间里谈情说爱。” 就算周亭不说,宋思文也早就猜得到,如果司徒烈和唐悠然同住一屋檐下,是很容易出事的。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总不能现在就出现在唐悠然面前。 所以她十分抱歉地对周亭说:“阿姨,真是对不住,我这边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怕是回不去了,而且我也相信烈,他不会背叛我的,你也不用太操心了。” 周亭恨铁不成钢:“我怎么能不操心?思文,你再不回来他们真的要出事了。” 听周亭这么说,宋思文也有心有戚戚然,她想,她需要想个办法,把唐悠然赶走了。 于是对周亭说:“阿姨,我会尽快回去的。” 尽快?难道不是应该立即就回来吗?周亭气得不想说话了。 “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宋思文不给力,周亭心想,事情还得靠自己来解决。 这天司徒烈上班后,周亭又赶唐悠然走。 唐悠然不卑不亢地说,这儿是司徒烈的地方,除非司徒烈赶她走,不然她不会走。 说完,她沖周亭讥讽地笑了笑,“你如果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你还是回大宅眼不见为净吧!” 周亭气结。 回到房间后,她愤愤不平地向周玮发泄。 周玮静静地听她发泄完后对她说:“夫人,她脸皮厚,要赶她走光是口头上动嘴皮子没有用。她刚才也说了,这儿是大少爷的地方,只有大少爷才有资格赶她走。” “可阿烈捨得赶她走吗?” 周玮唇边扬起一抹奸诈的笑容:“所以我们要让大少爷对她失望啊。” 周亭看周玮有办法的样子,眼神微微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周玮又奸诈一笑,然后凑到周亭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周亭一听,眼神顿时更亮了。 脸上的阴霾也都烟消云散,被明媚的笑容替代。 …… 最近司徒烈天天傍晚就回来了。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应酬,到了晚上十点钟还没有回来。 唐悠然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色,有些担心他。 守在女儿床边,看着女儿睡着后,她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最近他一下班就回来陪女儿。 也有些依恋他们现在这种和平温馨的状态,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渴望温暖,渴望快乐,渴望幸福,这是很容易让人沉沦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好笑。 唐悠然啊唐悠然,你不是打算要和他断得一干二净了吗? 突然,门叩叩地响了。 她登时回了回神。 是司徒烈回来了吗? 因为刚才她把门给反锁住了。 心情突然有些激动,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才去门外开门。 但看到门外的人时,她顿觉失落。 因为敲门的人不是司徒烈。 而是家里的一位佣人。 佣人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显然就是给她送来的。 “唐小姐,您照顾小姐辛苦了,喝杯牛奶吧!” 唐悠然忍不住问佣人:“先生回来了没有?” 佣人摇头说道:“还没有哦。” 唐悠然心间再添失落。 接过牛奶后,她对佣人说:“很晚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再守着我们了。” 佣人说:“今晚是我值班,唐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叫我。” 唐悠然笑着挥挥手,“下去休息吧。” 佣人离开后,唐悠然转身回女儿的房间。 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她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想着司徒烈今晚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一边想一边喝,没一会儿就喝完了整杯牛奶。 或者是牛奶真的有安神的作用,渐渐地,她就有了睡意,趴在女儿的床边沉沉地睡去。 …… 15分钟,周亭和周玮用钥匙开了初菱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她们看到唐悠然趴在床边熟睡的样子后,情不自禁地看着对方笑了。 笑完后,周亭压低声音兴奋地对周玮说:“走,把她扛起来。” 周玮和她一样兴奋,重重地朝她点了点头。 然后就和周亭合力一起把唐悠然扛了起来。 因为牛奶里被她们下了安眠药,唐悠然被她们扛回她睡的客房房间和脱衣服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感觉。 而她的旁边睡着一个同样光着身子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家里的男佣人,被周玮撩他的时候骗他喝了同样加了安眠药的牛奶。 周亭看着他们光着身子躺在一起的画面,脸上扬起了一抹兴奋又恶毒的冷笑。 唐悠然,这下我看你还有没有脸赖在这里不走? 周亭和周玮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周玮笑着对周亭说:“夫人,门就不必关了吧?” 这样司徒烈回来的时候,才能看到里面那些香艷的画面。 不知道他看到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哎呀,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 周亭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她笑眯眯的:“自然不用关,等着阿烈回来就好!” …… 司徒烈今晚有一个应酬。 十点半才能脱身 喝了一些酒,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酒气。 他刚坐回车里,司机发动引擎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皮,把手机掏了出来。 来电显示是因为初菱的事和他没有订成婚的宋思文。 他长指在触屏上轻轻一划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声音慵懒,“餵?” “烈,晚上好,初菱的情况好些了吗?” 宋思文打电话来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对初菱的关心,同时顺便打探一下唐悠然的情况。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司徒烈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表情惆怅。 “那真是苦了她。很抱歉,我这几天都在澳门出差,没办法去看她,希望她不要生我的气才好。”宋思文带着歉意说。 “没关系,现在有唐悠然陪着她,她应该挺满足的。” “唐悠然一直陪着她?” “嗯。” 宋思文的脸上顿时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看来她真的得想办法避开唐悠然去看看初菱了,不然她这么长时间不去看初菱,只怕自己在初菱心中的形象会大打折扣。 毕竟初菱对她和司徒烈来说,很关键。 “帮我转达一下问候,我尽快回去看她。” “好。” “那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休息吧。”
第110页 司徒烈应完后,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放好后,他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嘴角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和宋思文订婚的事,三番两次地泡汤,真够戏剧性的。 但,他会坚持的。 因为唐悠然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她就是想跟他结束,就是希望他和宋思文订婚。 他也不会再纠缠她了。 只有幼稚的人才会纠缠不清,成熟的人都懂得尊重和放手。 只是心中苦痛。 他缓缓闭上了眼帘,休息,不愿意再多想。 回到家后,司徒烈被司机叫醒,然后下车上楼。 一上楼就去了女儿的房间,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扭,就扭开了房门。 女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唐悠然呢? 下去休息了吗? 可能也是累了吧? 司徒烈心想,这几天她天天没日没夜地照顾女儿也辛苦,今晚就让他来守着女儿吧。 于是他默默地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出了女儿的房间后,他又想起了唐悠然,忍不住想去她的房间看看。 这样想着,他就迈开步伐,下意识地朝着她的房间而去。 她的房间就在初菱房间后面的第二个房间。 很近,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到了。 她房间的门没有关,敞着。 应该是还没睡觉。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眼睛瞟向里面,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门口正对面的那张床上,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的俊脸登时绷紧,眼神就像是寒冰破裂一样。 随后,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待看到床上的男人后,他更是火冒三丈。 他一把把床上的男佣人揪起来,在他还没有醒的时候,他一拳正正砸向了他的脸。 这一拳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男佣人一下子就醒了。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大惊失色地看着司徒烈:“先生,你干嘛打我啊?” 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唐小姐也是你该玷污的女人吗?”怒气沖沖地说完这句话,司徒烈又把男佣人从床上扯下来,对他拳打脚踢。 男佣人痛得鬼哭狼嚎,惊醒了原本还在沉醒中的唐悠然。 等她看到自己和男佣人同时光裸的身体时,整个人花容失色。 同时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她和男佣人之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冒出一团大火,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穿上。 她穿好衣服后,男佣人已经被司徒烈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唐悠然整个人都是冷静的,她看着司徒烈说:“我被人算计了,不过我和他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徒烈本来就没怀疑她,在他看来,责任全在男佣人的身上,所以他一进来才会只冲男佣人发火。 这会儿听到唐悠然如此解释,他心中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了一些。 “怎么回事?” “现在几点了?”唐悠然不答反问 司徒烈抬起手腕上的手錶看了看时间,“11点。” 唐悠然点点头,然后说:“一个小时前,我喝了当天值班的佣人送上来的一杯牛奶,然后就睡着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在那杯牛奶里下了蒙汗药或安眠药,因为我睡着的时候是在初菱的房间里,而且衣衫完整。” 说到这里,她瞥了瞥地上的男佣人讥嘲,“我就算再缺男人,也不会在你的家里和他勾搭在一起,我唐悠然没那么飢不择食。” 司徒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唐悠然如此清高,她连自己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得一个区区男佣人? 显然,就像她所说的,她是被人算计了。 他蹲下身去,揪住男佣人的衣领,目光如刀地瞪着男佣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佣人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有些不寒而粟,他颤声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先生,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唐小姐啊。” 其实他听了唐悠然的解释后,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主谋就是周玮。 周玮之前撩他的时候给了他一杯牛奶,他回房间休息后就沉沉地睡去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被周玮算计了。 但他喜欢周玮,他不想供出她。 可能周玮也知道他不会供出她,所以才这么肆意妄为的。 司徒烈大概不相信他说的话,盯着他,深深地打量着他。 他继续求饶道:“先生,我知道您喜欢唐小姐,我怎么敢动您喜欢的人啊?” 司徒烈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下全黑了。 他重重呵斥:“闭嘴!” 唐悠然脸色讪讪地看向了别处。 司徒烈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地对男佣人说:“如果让我知道你说谎,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男佣人吓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下不只是为了保住周玮,更重要是为了保他自己。 “滚!” 随着司徒烈的吼声,男佣人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房间也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唐悠然刚才已经理清了所有的思绪,用清冷的口吻对司徒烈说:“不用怀疑了,这件事是你妈还有周玮合力干的,除了她们,这个家的所有人都没有陷害我的动机。” 司徒烈本来对周亭也有几分猜测,现在听唐悠然这么说,他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也真是为难她了,为了让你把我赶出去,这么煞费苦心。” 司徒烈看着她明眸中的怒火,突然想起了上个星期天他回家的时候,偷听到她和母亲的对话…… 心里涌起一抹浓浓的愧疚感。 唐悠然怒火未消,半晌,她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似嘲的笑,“我现在很怀疑,当初听了你妈的话,让你和宋思文订婚的决定真的正确吗?” 闻言,司徒烈狭长的眸子微眯了下,“她找过你了?” “当初我可怜怀孕的宋思文,因为我知道身为一个孕妇的辛苦,但是我女儿生病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有来探望过,一次都没有,她对我女儿一点都不关心,我好心把位置腾出来让给她,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唐悠然的语气幽幽冷冷的,带着自嘲,“还有你妈,我更加没有想到,在我退让之后,她还如此对我,那么我的退让,还有意义吗?” 她的话很长,但是司徒烈还是揪住了关键性的字眼。 “什么,宋思文怀孕了?” 宋思文什么时候怀孕的,他怎么不知道? 第56章 唐宋相遇 “当初我可怜怀孕的宋思文,因为我知道身为一个孕妇的辛苦,但是我女儿生病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有来探望过,一次都没有,她对我女儿一点都不关心,我好心把位置腾出来让给她,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唐悠然的语气幽幽冷冷的,带着自嘲,“还有你妈,我更加没有想到,在我退让之后,她还如此对我,那么我的退让,还有意义吗?”
第111页 她的话很长,但是司徒烈还是揪住了关键性的字眼。 “什么,宋思文怀孕了?” 宋思文什么时候怀孕的,他怎么不知道? 见司徒烈这副脸色,唐悠然微微眯起明眸,细细地打量着他:“怎么听你这么说,她没怀孕?” 司徒烈不可置否。 他和宋思文连手都没有牵过,怎么怀孕? 唐悠然恍然,同时心里的愤怒更深了。 “她真是无聊透顶。”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周亭,司徒烈脸色讪然。 唐悠然没再说什么,气愤地离开了。 司徒烈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凝重。 随后,他迈着步伐,跟着唐悠然出去。 唐悠然下楼去了,她要干什么? 找一个小时前给她送了牛奶的值班佣人? 司徒烈心中也想确定真相,情不自禁地跟着她下去了。 到了楼下后,唐悠然在客厅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刚才给她送了牛奶,导致她算计了的佣人。 “刚才的牛奶是谁让你给我送上去的?”她压抑着怒火问。 佣人本来玩手机玩得挺入迷的,突然听到唐悠然的声音,她登时回了回神,下意识地看向了唐悠然。 只见她的面色冷寒,眸子里却涌动着一团怒火。 发生了什么事? 佣人有些茫然,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是夫人让我送上去的,她本来给自己倒的,但是倒了之后又不想喝了,然后对我说,您照顾小姐辛苦,就让我给您送上去了。” “她真是这么说的?”这次接话的人是司徒烈。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样,话一出口,佣人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面色惶恐,却是条件反射性地点了点头。 唐悠然看着司徒烈,冷冷地说道:“我没说错吧?” 司徒烈看着她,神情复杂,不知如何作答。 唐悠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迳自上楼去了。 司徒烈也跟着她一起上去。 唐悠然本来想直接回房间守女儿,突然看到司徒烈越过她,去了周玮房间的门。 他有些用力地拍着周玮房间的门。 他去那儿做什么? 门一会儿就打开了,周玮从里面出来了。 她见到门外的司徒烈时,又惊又喜,“大少爷。”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他看到唐悠然和别的男人做了不可描述的事了吗? “啪”他突然一巴掌抽了过来。 力气之大,让她的嘴角都流出血来。 疼得让周玮倒抽一口凉气,眼泪随即涌了上来,司徒烈的脸在她的泪水中逐渐变得模糊。 心就像被凿开了一个大洞一样难受。 唐悠然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她没有想到,司徒烈竟然会打周玮…… 曾经他还信誓旦旦地警告自己,不许对付周玮呢? 周玮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大少爷,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打我?” 司徒烈愤怒地用手指指着她,“我警告你,再去对付唐悠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玮:“……” 他都知道了? 她的眼里登时写满了惶恐。 但她迅速地否认道:“大少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阿烈!”周亭从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出来了。 她身上穿着睡衣,似乎刚才并没有睡着,因为看着还挺精神的样子。 她朝司徒烈走了过来,轻声斥责,“你干什么打人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不是吗?”司徒烈眼神像北极的积雪一样寒冷,里头没有半点温热的情绪。 “她怎么对付唐悠然了?”周亭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但她不会承认的。 只要她不承认,他就不能拿她有办法。 “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漏洞百出,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唐悠然走了过来,接上了周亭的话。 “我们做什么了,唐悠然,你别血口喷人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周亭,五年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一个那么无耻的人呢?你不但陷害我割你丈夫的脉,后来又拿着一张假的验孕单去找我让我离开司徒烈,现在你竟然又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我,你真是可怜又可悲。” 唐悠然就这么当着司徒烈的面,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都摊了出来,周亭几分心虚几分尴尬,然后迅速反驳。 “唐悠然,你别把脏水都泼到我身上。” 看着她这副可恶的嘴脸,唐悠然语气凉薄厌恶,“活该你会有今天。” “你……”周亭气得浑身都颤抖,“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我才不会有今天。” “你的生活,你的命运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唐悠然就冷酷地转身,回了女儿的房间。 周亭气得横眉竖目,刚想说话,司徒烈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你明天回大宅吧。” 周亭心中的愤怒更深:“你要为了那个女人赶我走?” 司徒烈目光如炬地瞪着她,音量陡然拔高,“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因他这句话太过重,周亭吓得心儿都颤慄了一下,脸色也隐隐泛白,不敢再吱声。 司徒烈剜了她一眼,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亭:“……” 周玮的脸还疼着,她看了看司徒烈的方向,心中惶恐。 完了,司徒烈不让她们在这儿住下来了。 …… 翌日,周亭和周玮从楼上下来吃早餐的时候,司徒烈和唐悠然已经坐在了上面。 因着昨晚的事情,周亭和周玮都面色尴尬。 周亭和周玮小心翼翼地拉开桌子入桌。 周亭刚坐下来,司徒烈清冷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吃完早餐后,我会让老张送你们回去。” 他这不是商量,而是安排。 周亭又是尴尬又是气。 早餐还没吃呢,他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她忍不住看向了唐悠然,只见唐悠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得就像一汪湖水,却又给人一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周亭心想,装什么高冷,现在最开心的人就是你。 周玮把头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反驳司徒烈的决定。 …… 吃完早餐后,周亭和周玮就回去了。 这个家终于因为她们的离开而回归到之前的平静和安宁。 她们离开后,司徒烈也要上班了。 上班前,他特意去女儿的房间看了看女儿。 唐悠然正在餵她喝粥,她不太有胃口,爱吃不吃的。 但是唐悠然很有耐心,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司徒烈走进去,坐在床边,摸了摸女儿的头,“爸爸忙完就回来陪你,你要听妈妈的话好吗?”
第112页 初菱素来听父母的话,乖乖地朝司徒烈点了点头。 司徒烈看了看唐悠然,声音温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唐悠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司徒烈亲了一口女儿,然后站起来,去上班了。 唐悠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心中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初菱看着她盯着爸爸离开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道:“妈妈,你是不是对爸爸不舍啊?” 唐悠然脸色讪然,她转过脸来看着窃笑的女儿,“没有。” 说完,又舀了一勺粥到她嘴里,“快吃吧,就要凉了。” 初菱用一种和她年龄不太相符的有些悲哀的眼神看着她:“你也喜欢爸爸,为什么要任由他和思文阿姨订婚呢?” 唐悠然胸口泛起了一抹酸,没接她的话,只是催促道:“好了,快喝粥吧,喝完后妈妈带你出去晒太阳。” …… 晚上八点,唐悠然帮初菱洗过澡后,初菱就睡了。 时间还早,唐悠然也没什么睡意。 在她的房间里守了她半个小时后,就到楼下的客厅来坐坐。 唐悠然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天色,想着司徒烈这两天好像都挺忙,晚上很晚才回来。 她又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有些心烦意乱。 去拿了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跟杯来。 犹记得小时候单纯无邪,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总能睡得着。 不像长大后,总是时常失眠。 等到司徒烈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了好几杯酒,因为酒量浅,人有一点点的薰。 司徒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形影单只地坐在沙发上喝酒,看起来很落寞很孤单的样子。 心情不好? 想到这里,他蹙了蹙眉,然后朝她走去。 唐悠然见他过来,沖他笑了笑,“你回来了?” 司徒烈看了看那只红酒瓶,快没了一半。 他再度皱眉:“怎么喝这么多酒?” 唐悠然轻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醉意,“因为心烦啊。” “烦什么?” 唐悠然又笑了笑,盯着他的脸,端详了下,然后说:“我是不是特别蠢?我明明就知道你妈那个人不怀好意,可我为什么还要从了她的心思,让你和宋思文订婚呢?” 大概是酒后吐真言吧,司徒烈盯着她,胸口浅浅地起伏着。 “司徒烈,我后悔了,我后悔了那天在凤凰岛上对你说的话。” 她的表情虽然迷醉,可眼神却有些严肃。 司徒烈感觉有针扎进自己的胸口一样,清晰的疼意蔓延开来。 他苦笑,声音艰涩:“那又怎么样,唐悠然,你当我是什么?你不想要就不推开,你想要就抢回来?” 唐悠然胸口泛疼,可能是因为醉了,所以她比平时大胆了些,“可你还爱我,不是吗?” “爱?”司徒烈闻言,嗤笑,“唐悠然,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资格谈爱?” 曾经他给过她机会,但是她未曾珍惜过。 她毫不犹豫地把他推给了宋思文。 如今她却后悔了,想要他回来,可难道他就没有自尊心吗? 唐悠然的心又是狠狠一疼,就像鞭子抽一样。 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她整个人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司徒烈看着她的眼神由迷醉变为清明,便知道她清醒了。 他不再多言,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唐悠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 翌日,宋思文从澳门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司徒烈。 告诉司徒烈她回来了。 司徒烈不咸不淡地应着,对她归来之事并没有特别高兴。 她脸色讪讪,之后又问:“烈,现在唐悠然还在锦绣园里陪着初菱吗?” 司徒烈想起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唐悠然对他说今天要回店铺处理一些事,便对宋思文说:“她今天回店铺了。” 宋思文心中一喜,但还是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佯装平静地对司徒烈说:“那我过去看看初菱吧。” “如果你忙的话,没必要过去了。” “不,我不忙,我就是想过去看看她。” “好吧。” 但是宋思文没有想到,她过去看了初菱后,唐悠然就回来了。 …… 宋思文从司徒烈那边得知唐悠然今天已经回店铺处理事情之后,就速速去了锦绣园。 她入门之后,先和王妈打了一个招呼。 王妈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一样,怔了怔,随即向她问好:“宋小姐,你好!” 她朝王妈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王妈,初菱在哪儿?” “她在房间呢。” “我去看看她。” 看着宋思文上楼的身影,王妈心想,小姐都生病这么久了,她才来看?哎,后妈终究是比不上亲妈。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是唐悠然打来的。 “你好,唐小姐!” “你好,王妈,初菱没事吧?”唐悠然这几天一直都陪在女儿身边,现在却突然离开她,她有些不习惯,同时也很担心女儿的身体。 “没什么事,这会儿正在房间里看动画片呢,对了,唐小姐,宋小姐刚才过来了。” 王妈的口吻淡淡严谨,没有八卦的意思,只是向她陈述了这个事实。 唐悠然听完,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是吗?” 女儿生病那么久,她终于捨得来探望了? 王妈轻声应道:“是的。” “初菱如果有情况,请及时通知我,我忙完就回去。” “好的。” 唐悠然挂了电话后,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若有所思。 说实话,她很想现在就回锦绣园看看情况。 一方面是出于对宋思文的好奇,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宋思文的正脸,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宋思文对女儿到底好不好。 可如果碰上了,她又该以什么身份自处? 昨天晚上司徒烈拒绝她的话言犹在耳,她在宋思文面前确实没有足够的底气。 罢了,还是能够避开就避开吧。 …… 初菱的房间。 宋思文拿出从澳门带回来的手信递给初菱。 她笑眯眯地,讨好地说:“初菱,这是我从澳门买回来的花生糖,当地的特产,特别好吃哦,你现在没胃口没关系,等你好了之后再吃吧。” 初菱现在虽然能够勉强接受爸爸要和宋思文订婚的事情,但她对宋思文真的喜欢不起来。 一想到她要成为自己的新妈妈,她就本能地排斥反感。
第113页 再加上她身体不舒服,没什么精神,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思文阿姨,我困了,想睡觉。” 宋思文神色有些失落,随即问道:“初菱,你是不是怪阿姨你生病了这么久,阿姨都不来看你啊?” 初菱摇头,因为没什么精神,所以不说话。 宋思文握住了她的小手,诚恳地说道:“其实阿姨不是不想来看你,只是阿姨前几天出差了,而且我听你爸爸说,你妈妈天天在家里陪着你,我怕我突然过来,大家都会尴尬,但是其实我真的很关心你。” 似乎她的话没什么问题,初菱看着她,轻轻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阿姨既然决定要和你爸爸结婚,那么阿姨就已经做好了要接受你的心理准备,初菱,阿姨真的很想和你成为一家人,也希望你能接受阿姨好吗?” 宋思文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初菱心中却毫无波动。 她不想和宋思文成为一家人。 她只希望她的爸爸妈妈能够复合,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她恹恹地对宋思文说:“阿姨,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宋思文顿时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心中既失落又有些恼怒,怎么一个区区五岁的孩子那么难搞? 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替初菱盖上了薄被。 看着她闭上眼睛后,她才轻轻地离开。 刚把她房间的门合上,电话就突然响了。 宋思文把手机掏出来,见是司徒烈的来电。 眸色泛亮,面上带笑。 她有些激动地接通了,“烈。” “思文,你还在锦绣园那边吗?”司徒烈问。 “在的,不过初菱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没和我说几句话就睡了。” “现在快到中午了,我准备回家吃午饭,如果你中午没事的话,就陪我在家里吃顿饭吧?” 司徒烈声音温和像汩汩泉水,让宋思文听在耳里,只觉得异常地舒适。 她的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好,中午我也没什么事,就等你回来了。” “嗯,我半个小时候到。” 宋思文脸上的笑容加深。 半个小时后,司徒烈回来了。 多天不见,他消瘦了一些,精神也没以前好了。 想必这些天因为初菱生病的事没少受苦吧? 她情不自禁地问道:“最近很辛苦吧?” “还行。”他语气清淡,像是丝毫不觉得苦一样。 顿了顿,他又带着歉意说:“抱歉,因为初菱生病的事,导致我们的婚没有订成。” 宋思文心里有点小埋怨,嘴上却善解人意地说道:“没关系,我理解的。” “等她好了之后,我们再重新挑个好日子吧?” 宋思文听着这句话,眸色登时一亮,神情有些激动。 她怔怔地看着他:“你……还愿意和我订婚?” 她原本以来他和唐悠然相处了这么多天,他的意志可能又被动摇了,万万没有想到,他想和自己订婚的决心还是这么强烈。 她心花怒放。 司徒烈淡淡地朝她点点头。 这次他是真的决定要和唐悠然断得一干二净了。 之前是他不够清醒,才会对唐悠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才会被她伤害。 但这一次不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他也不想初菱再失望伤心了。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初菱,爸爸虽然和思文阿姨订婚,但是爸爸以后一定会加倍地疼你爱你。 宋思文心潮有些澎湃,她努力地克制着,只是沖他淡笑一笑,“没问题。”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初菱。” “好的。” 司徒烈去了女儿的房间。 初菱醒了,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一副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宝贝,我回来了!”他笑着朝她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 初菱从床上起来,抱住他,“爸爸,刚才思文阿姨来看我了。” “嗯,我知道,她现在还没走呢!” “她怎么还不走?”初菱撇嘴。 看她一副不太喜欢宋思文的样子,司徒烈面上划过一抹愁色,然后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好了,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初菱仰起小脸,看着他:“爸爸,你说过的,等我病了之后和我还有妈妈一起去大澳玩,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吧?” 司徒烈顿了下,随即肯定地答道:“当然。” 初菱满足地笑了,“老爸你真好!” 司徒烈却面露愁色。 …… 吃完饭后,司徒烈对宋思文说:“你今天开了车过来吗?” 宋思文说:“是的,你不用送我了。” 说完,她沖他笑了笑。 司徒烈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王妈熟悉的声音:“唐小姐,你回来了!” 宋思文心里咯噔的一声,脸色顿时泛白。 第57章 司徒烈,我想为了初菱和你试试 吃完饭后,司徒烈对宋思文说:“你今天开了车过来吗?” 宋思文说:“是的,你不用送我了。” 说完,她沖他笑了笑。 司徒烈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宋思文笑道:“你也小心点,我抽时间再过来看初菱吧!” “嗯。” 司徒烈的话落,玄关处突然传来王妈熟悉的声音:“唐小姐,你回来了!” 宋思文心里咯噔的一声,脸色顿时泛白。 下一瞬间,她飞快地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口罩戴上。 这个口罩是在过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因为她怕唐悠然会突然回来这里,没想到她的担忧果然成真。 她仓惶戴口罩的动作落入司徒烈的眼里。 司徒烈疑惑地打量着她。 宋思文察觉到他的目光,整个人微微一怔,然后笑着解释:“我最近的呼吸道不太好,怕路上灰尘太多,我要回去上班了。” 说着,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包包的时候,又对他说:“我走了。” 司徒烈的注意力这才被转移了一些,他敛了敛目光,对她说:“路上小心点。” 宋思文刚想离开,唐悠然就走了进来。 下意识的,她们同时看向了对方。 视线在空中交汇。 但几秒钟后,宋思文就收回了视线。 低着头,迈开步伐,出去了。 到唐悠然面前的时候,她淡淡地朝唐悠然颔首,向她问好。 唐悠然静静地看着宋思文那张脸,心想,为什么她两次和宋思文碰面,宋思文都喜欢戴口罩呢?
第114页 难道像大家猜测的那样,她长得很丑? 抑或是有特殊的原因? 但这里心理活动,她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朝宋思文颔首问好。 宋思文没有多作逗留,轻飘飘地走了。 司徒烈朝唐悠然走了过来,他站定在距离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叮嘱道:“初菱有情况的话给我打电话。” 他的神态中没一丝尴尬。 他也没有跟自己解释。 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自己真的已经不再重要了。 唐悠然想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 但面上却若无其事地朝他点点头。 司徒烈不再多言,越过她,走了。 客厅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唐悠然环顾着这空荡荡的地方,心也空落落的。 (下一章,唐悠然和宋思文碰面,正式交锋,这次是真的。)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初菱在唐悠然的精心照顾下,身体终于好起来了。 可这也意味着,唐悠然要离开锦绣园了。 这天帮女儿洗好澡穿好衣服后,她对女儿说:“初菱,现在你身体好了,妈妈明天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妈妈,另外,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晚上别踢被子了。” 初菱的心里产生了浓浓的不舍。 她眼眶有些湿热,然后抱住了唐悠然,“妈妈,你不走好不好?每天都陪在我身边。” 唐悠然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她上了周亭的当,把司徒烈推向了宋思文,却忽略了自己和女儿的感受。 如今再后悔,也是不能改变司徒烈要和宋思文在一起的事实了。 只是可怜了女儿…… 唐悠然推开了女儿,看着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初菱乖,妈妈和你住的地方不远,你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妈妈就到了。” 初菱先是伤心,而后是生气。 她退后一步,恼怒地说道:“爸爸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不要爸爸啊?” 唐悠然:“……” 在初菱生病之前,她就曾对自己生过气。 但那时是冷落自己,现在却是明明白白地发火。 唐悠然心又疼又不知所措。 “初菱……”她想去抱初菱,但是在她抱住初菱之前,初菱急急后退,硬是躲开了她的怀抱。 初菱生气地说道:“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根本就不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不是的初菱,妈妈……妈妈……”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初菱瞪了她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留下一室的空虚和落寞,唐悠然愁容满面。 …… 初菱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王妈看着她蹙眉,心想,怎么病刚好就发脾气了? 她忍不住走过去,问候她:“小姐,你怎么了?” 初菱回了回神,看着王妈一会儿,才忧伤地说道:“王妈,我爸爸和我妈妈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王妈这下明白初菱为何生气了。 她面露不忍之色,小心翼翼地劝慰道:“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等你长大后你就能理解了,但是无论他们在不在一起,他们都是爱你的。” “真的吗?可如果爱我,为什么就不能陪在我身边?”初菱伤心地问。 “刚才王妈已经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我们要学会去尊重对方的选择。” 眼泪涌上来,初菱哭着说:“我不理解什么苦衷,我只是希望能像别的小朋友那样,有爸爸妈妈每天都陪着,他们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他们有爸爸妈妈陪着我有多羡慕他们,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他们一样呢?” 说完,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似乎整个客厅都是眼泪咸咸的味道。 初菱看似活泼开朗,实则内心是个敏感的孩子,这是因为生长在单亲家庭中无法避免的,王妈也替她心疼,她也希望她的愿望能够实现。 可主动权不在她和小姐身上啊…… 唐悠然在楼梯上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如刀绞,不禁泪如雨下…… …… 司徒烈半夜睡醒,感到口渴,忍不住下楼来找水喝。 却没想到,会在客厅里看到唐悠然。 现在已经夜半了,她好端端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她看起来很孤独很落寞的样子,他看着她,俊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心疼,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朝她走去。 正低头喝着牛奶的唐悠然,余光突然瞥到司徒烈的靠近。 下意识地放开了牛奶杯,幽幽地看向了他。 司徒烈来到她面前后,站定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在这儿做什么?” 唐悠然轻抿了抿唇,“睡不着。” 司徒烈早已看出她有心事,蹙眉问:“怎么了?” 唐悠然默默地看着他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仰头对上他的视线。 “初菱好了,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司徒烈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随着她话的说出口,客厅里的空气都变得忧伤起来。 他的心微微地揪着。 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她。 他虽然对她即将要离开的事实感到难过,但他不会开口挽留她。 或者是因为深夜的原因,唐悠然此刻变得特别感性。 她看着司徒烈的眼睛说:“我一直对五年前所受的伤害耿耿于怀,一直怨你恨你,直到我现在看到了你对女儿的付出以及身为一个单亲爸爸的不易,司徒烈,我没有那么恨你了,谢谢你对女儿这些年的付出。” 司徒烈听着这一番感慨的话,心中百感交集。 顿了顿,他冷声道:“唐悠然,如果你是五年前的我,你也会做出当年我对你同样的选择,我母亲当年让你引产,并且让我送你警察局,但是我都没有听她的话,不是吗?” 他不是没有对她慈悲过,只是当年的恨太深,盖过了那些慈悲和柔软。 唐悠然心中愁肠百结,忽而笑了笑,“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造物弄人啊。 司徒烈声音凉薄,没有一丝温热的情绪,“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结束了。” 唐悠然的心猛地一疼,就像生生被剖开了两半,鲜血淋漓。 但她心里有个想法,那就是她必须要做最后一次争取,不光是为了初菱,也是为了她自己。 是的,她现在终于能够去正视自己对他真正的感情了。 心境也是在初菱生病的这段期间悄然变化的。 她提了一口气,鼓气勇气说道:“司徒烈,你可不可以为了女儿,重新再考虑一下你和宋小姐的婚姻?”
第115页 说完,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张在灯光的照射下英气逼人的脸。 司徒烈清清冷冷地盯着她一会儿,忽而讥嘲出声,“唐悠然,我那天晚上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唐悠然咽了一口口水,轻淡地强调道:“我现在说的是,为了女儿。” 闻言,司徒烈脸上的讥嘲神色更深了,同时夹杂着一种愤怒。 “那天在凤凰岛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女儿?” 想到自己被周亭欺骗的事,唐悠然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就不能后悔吗?我怎么知道你母亲竟然会弄一张假的验孕单去骗我,我怎么知道宋思文对我女儿不怎么关心?司徒烈,你我之间走到如今的这一步,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 “怎么不是你的责任?是你自己轻信了我母亲,是你自己没有去调查清楚事情就轻易下结论,你不知道,那天你离开的时候,初菱哭得有多伤心,那个时候你怎么就不替她考虑考虑?她现在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我和宋思文订婚的事,你竟然不负责任地跳出来说你不希望我和她订婚了,你当我们的婚姻是儿戏?唐悠然,你以为你是谁,我们父女凭什么要看你的心情生活?” 他这番话说得很长,唐悠然没有全部记住,前面的话都只是简单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唯有最后一句话,反覆地萦绕在她心里。 她如坠冰窖。 司徒烈不再多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准备离开。 唐悠然不甘心,在他准备离开之前,她鼓起勇气开口,作最后的挽留。 “司徒烈,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吗?” 司徒烈听着这一句话,心如刀绞。 眼眶湿热,喉咙有些哽,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迈开步代,毫不犹豫地走了。 客厅随着他的离开后,在深夜里变得更加寂静,同时也空荡得可怕。 唐悠然所有的力气仿佛被人抽走一样,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虚软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两行清泪倏然滑落,她痛苦了闭上了眼,眼泪却只是流得更凶了。 …… 后半夜里,司徒烈和唐悠然两个人同时失眠了。 虽然司徒烈拒绝了唐悠然,但是他的心情未必比唐悠然好过。 明明他们都不再年轻了,却还是会为爱情痛得彻夜难眠。 是他们不够强大,还是爱得太深? 他们心里都明白,就算他们此生不可能了,但恐怕也很难再去爱别人了。 这一场爱,就已经花光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唐悠然用后半夜的时间,收拾了自己在这里所有的东西。 翌日,他们都顶着一双熊猫眼和一张疲惫的脸出现在早餐的餐桌上。 初菱今天起得特别早。 唐悠然提着行李箱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餐桌上。 而且她已经穿好了校服,头发也已经被扎起来,旁边的椅子上就放着她的小书包,一副准备要去上学的样子。 病一好就去上学,看来她很有自觉性。 初菱看到唐悠然手上提着一个行李箱子,一副要准备离开的样子。 她本来是气她的,知道她要离开,心情突然变得无得难过。 再怎么气她,也不希望她离开。 “你把东西带走了,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想哭。 唐悠然把行条箱交给王妈,然后走到初菱身边坐下,一脸慈爱地对她说:“有什么事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一定会及时过来看你的。” 初菱要求道:“那你把东西留在这儿啊。” 唐悠然眼神里添了一缕伤感,语气却坚定,“不了,妈妈的这些衣服平时也要穿着,而且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昨晚司徒烈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切断了他们两个复合的可能性 她也不想把自己的东西留在这儿,免得宋思文以后看到了不高兴。 司徒烈从楼上下来后,刚好听见了唐悠然的这句话。 心中全是不舍和痛苦。 他默默地顿在楼梯口那里一会儿,等他的情绪稍稍回复了一些之后,他才面色清冷地走向了餐桌。 “爸爸!”初菱的心情大概和他一样沉重,问候他的声音一点生气都没有。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看着司徒烈,只见他俊脸没什么表情,若无其事地对初菱说:“赶紧吃早餐,吃完早餐后我送你去上学。” 他真的对自己一点都没有不舍?唐悠然的胸口泛起一抹浓浓的酸意,看着桌子上精美的食物,一点都提不起食慾来。 初菱听着爸爸的这一句话,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怎么都没有挽留妈妈呢? 他们一个要走,一个没有挽留,摆明了就是以后各走各路的节奏嘛! 哎,难道她想要的一家三口团圆的梦,这辈子真的无法实现了吗? 这一顿早餐,让他们三个人都如同味如嚼蜡。 时间到了之后,司徒烈抱起女儿,拿起她的小书包出门了。 连招呼都没有同唐悠然打,仿佛她对于他们父女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初菱趴在司徒烈的肩膀上,依依不捨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也依依不捨地看着她,眼眶湿热地和她挥手说再见。 等他们离开后,唐悠然让王妈把自己的行李箱拿过来。 王妈把行李箱给了她之后,看着她一副脸色伤心痛苦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唐小姐,为了小姐,你和先生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对方吗?” 那天晚上初菱对她说的话,一直让她难以释怀,她是真心希望初菱能够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开心快乐。 毕竟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而且初菱很招人喜欢。 唐悠然面色惆怅地看着王妈,沉声开口:“我争取过了,王妈!” 王妈:“……” 那就是先生不同意了? 可先生明明就是爱唐小姐的,怎么还要推开她呢? 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几十岁了,怎么还喜欢玩互相折磨这种游戏呢? 很多夫妻都为了孩子凑和再凑和,他们怎么就不能呢? 唉,她只是担心宋思文以后对小姐不好! 唐悠然不再多言,取过王妈手中的行李箱,就离开了。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王妈哀声嘆气。 …… 初菱安安静静地坐在司徒烈的车里。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安安静静开车,不说话的司徒烈。 她也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去烦他,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想说话。 到了学校后,司徒烈熄了火,转过身对初菱说:“你这段时间休假在家,落了很多功课,今天要好好地上课学习,知道吗?你落下的那些功课,爸爸会抽时间给你补回来的。” 初菱乖巧地点点头。
第116页 司徒烈扭动门把准备下车的时候,初菱突然说话了:“爸爸,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说等我好了之后就带我还有妈妈一起去大澳玩的话,还记得吗?” 显然,她是在要求他兑现诺言。 司徒烈手顿了顿,缓缓地伸了回来。 然后看着她的小脸,说:“如果你想去,爸爸就带你去,只是,爸爸和思文阿姨的婚还要是继续订的。” 初菱顿觉伤心失落。 妈妈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离开,爸爸虽然答应带她和妈妈一起去香港大澳游玩,却也同时在强调,他还是要宋思文订婚,看来他们是不可能再复合了,无论她向他们发出多少请求,做过多少努力。 她突然意兴阑珊,对司徒烈说:“算了,不去了。” “怎么又不去了?” 初菱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着和她年龄不符的落寞,“爸爸,是不是我为你们做多少努力,你们都会视而不见?” 这一句话,让司徒烈的心如被刀绞一样痛苦。 他把初菱的头抱在怀里,“初菱,爸爸对不起你。” 初菱无声地流泪。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三个字。 …… 唐悠然离开锦绣园之后,又回归到了以前那种平静安宁的生活。 只是除了平静安宁之外,多了一种孤独。 这种孤独哪怕是店铺的生意越来越好,还有萧辞远都没有办法弥补的。 自从离开锦绣园之后,她经常失眠。 每天晚上只睡了一两个小时就醒了,之后再也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痛苦地熬到了天亮。 而在这段失眠的痛苦日子里,司徒集团再度发布了,半个月后,司徒烈和宋思文再订婚的消息。 这一次,依然没有他们的照片。 但这个喜讯还是让广大女网友的心又碎了一地。 上次司徒集团发出的因特殊原因订婚不得不延迟的时候,她们还在纷纷猜测,是不是他们没戏了,没想到半个月后,司徒集团再发喜讯,看来他们的男神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唐悠然看到新闻后,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司徒烈果然是心意已决,要把自己的下半生都交到宋思文的手上。 不知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今天受了刺激,晚上她下班步行回家的时候,突然晕倒在路上。 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司徒烈的车刚好经过她的店铺。 见她走路朝着家的方向回去,就知道她要回家。 虽然对她说了拒绝的话,也已经在心里说服自己要忘记她,但此时此刻见到她,心情还是有点澎湃。 他情不自禁地放慢车速,慢慢地在身后跟着她。 她似乎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瘦了一大圈,背影看上去很落寞很孤独。 他的心揪着疼。 看着她突然晕倒在地上,他整个人如临大敌。 然后迅速地把车停下,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她身边。 他从地上把她的头抱起,焦急地喊她:“唐悠然,唐悠然……” 唐悠然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对他的吶喊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忧心如焚,随即把她抱起来,放进自己的车里,送她去医院。 ( 下一章,唐悠然和宋思文碰面,正式交锋,这次是真的。) 第58章 唐宋开撕 唐悠然迷糊中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说话。 “病人是没有休息好,可能工作也辛苦,是疲劳过度导致的昏迷,没什么大碍,让她多休息就好。” “是吗?那谢谢你了,医生!” 后面这一句话,她听出了,是司徒烈的声音。 这是哪儿? 怎么会有他的声音? 唐悠然缓缓地睁开惺松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容貌出众身材高大的司徒烈。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显然,她是在医院里。 司徒烈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下意识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见她醒了,他有些激动。 “醒了?”开口后,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来。 她看到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关怀。 心泛起了一抹酸,不是说要和宋思文订婚吗?还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她别开了脸。 司徒烈以为她只是疲累,不想说话,没有跟她多做计较。 随后,他把医生送至门外。 把医生送走后,他转身往里走,却看到唐悠然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她下床穿鞋,他忍不住问她:“你要去哪儿?” “回去。”唐悠然不咸不淡地回答。 穿好鞋子,她站直身子,准备离开,司徒烈高大的身影却突然走至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言外之意,就是不让她离开。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她冷冷淡淡的,“你让开。” 他霸道地指着床:“躺下!” 唐悠然对他的行为反感,明眸里染上了一丝怒意。 但不怒反笑,“司徒烈,你现在在做什么?今天你才刚刚发布了和宋小姐的订婚喜讯,现在却在这里和我纠缠,你觉得有意思吗?” 司徒烈面不改色,语气像裹着一层寒冰一样,“你以为我想管你?唐悠然,我现在对你做的,只是看在你是初菱妈妈的面子上。” 唐悠然心潮汹涌,喉咙有些哽,半晌,她徐徐开口:“司徒烈,我最后再问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司徒烈默默地看着她,等待她开口。 唐悠然望进他的瞳孔深处,“你真的要和宋思文订婚,要把自己的下半生都交到她手中吗?” 司徒烈没说话,一直沉默着, 他每沉默多一秒钟,唐悠然的心就紧张多一分。 直到唐悠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我累了,唐悠然。”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感,那双平时发着光的眸子,在此刻也失去了光采。 他似乎是真的累了。 心底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痛苦,唐悠然眼中带泪,脸上却笑着。 “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说罢,她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找到了萧辞远的电话,然后拔了出去。 在等待他接通的时候,她转身,看着床上的床单和枕头,那里印着这个医院的名字。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那边传来萧辞远温润如玉的声音:“悠然?” “辞远,我现在在xx医院这边,嗯,疲劳过度,过来看看医生,我现在想回家了,你过来接一下我吧!” 唐悠然的语气是很平静的,却像一块石头一样,落进司徒烈的心湖里,激荡起阵阵浪花。 他的俊脸笼罩着一层阴霾,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第117页 唐悠然交待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她沖他笑,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 司徒烈目光沉痛地看着她半晌,然后转身,走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就让她和萧辞远在一起吧。 这样对大家都好。 病房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唐悠然的心也空落落地难受。 她无力地坐在床上。 司徒烈离开的15分钟后,萧辞远到了。 他看到唐悠然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一脸担忧,“悠然,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唐悠然摇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要不你还是听医生的话,在这里休息两天吧?” “不,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医院这种地方了。” “那好吧,不过,你是怎么来医院的?自己一个人来的?” 唐悠然的眼神有些闪烁,她回得很快:“对,是我自己感到疲惫之后来的。” 萧辞远打量着她,眼神有几分复杂。 怕他看出自己在说谎,唐悠然的心微微提了起来,有点紧张,面上却笑着:“怎么了?怀疑我骗你?” 他微微拧眉:“不是,只是你身体不好来医院检查,为什么不叫我陪你?”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唐悠然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你工作忙嘛,我不想麻烦你。” “我愿意被你麻烦。”他的笑容如春风一样温柔和煦。 唐悠然的心里暖暖的,然后对他说:“走吧,时候不早了。” …… 司徒烈虽然是离开了唐悠然的病房,但是出于对唐悠然的不放心,他上了车之后并没有立即把车开走。 而是守在医院的门口外,看着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想知道萧辞远是不是真的会过来接她。 萧辞远来的时候,他没发现。 现在他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们一起出来。 有说有笑的样子。 那样的画面太过惹眼,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萧辞远对她极尽呵护,走路都搀扶着她,而她似乎也很依赖萧辞远,安心地享受着他的照顾,像足了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 那样温馨有爱的画面,就像针一样刺痛自己的双眼。 等他们上车离开后,司徒烈也默默地发动了引擎,走了。 微风在耳边呼呼掠过,他却毫无知觉,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刚才看到了萧辞远和唐悠然有说有笑温馨有爱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明明已经决定了断前缘,却还是会吃萧辞远的醋。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唐悠然也渐渐地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虽然心底的伤痛还在,但生活又回归到了正轨,状态还可以。 这种坚强,直接体现在她收到了司徒烈派人送来的订婚请柬的事情上。 或者是心痛过,失望过,现在已经变得很麻木了。 她平静地看完了请柬的内容。 看完后,她平静地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她不会去参加的。 不是为了和司徒烈堵气,而是她觉得,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他们订他们的婚,她过她的生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成年人都应该懂得放手。 她原本也已经对司徒烈彻底死心了,直到又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 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前的倒数第二个晚上,她接到了司徒烈的电话。 那天她在店铺里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等她睡下床的时候,快十二点了。 因为太累,一躺下床就睡着了。 可煞风景的是,刚睡着,电话就响了。 她有些烦躁,不太情绪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去拿了手机来看。 是司徒烈的来电。 他打电话给自己干什么? 初菱又出状况了? 想到这里,她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那端就传来司徒烈迷迷糊糊带着醉意的声音:“唐悠然。” 他应该是喝醉酒了。 后天就订婚了,还喝什么酒,喝酒了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 她最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联繫了。 声音冷冷淡淡的:“有话快说。” 司徒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软软地说:“我想你了。” 唐悠然的心湖瞬间震荡出激动的涟漪。 但伴随而来的,还有胸口发酸的感觉。 她问过他两次,是不是真的要和宋思文订婚。 他都说他要。 如今又打电话来骚扰她,有意思吗? 她正欲挂断电话,却突然听见电话那边换了一个声音。 “请问你是司徒先生的朋友吗?他喝醉了,在零夜酒吧,我是这儿的服务生,如果您方便的话,请过来接一下他吧。” 唐悠然顿觉头大。 但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还是说:“行,等我吧,我马上过去。” 看在两个星期前她昏倒,他把她送去医院就医的恩情上,她姑且去看看吧。 如果他没事,她就回来。 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后,她就去了零夜酒吧。 到了那儿之后,她进去找人,没一会儿,就看到趴在吧檯上昏迷不醒的司徒烈。 她皱着眉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 并叫他:“司徒烈。” 司徒烈大概听到她的呼唤,幽幽地睁开眼睛。 看到她的时候,他迷茫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 “唐悠然,你来了。” 说完,他笑了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完,他伸手到她的脸上,捏了捏。 触感真实,他脸上的笑容更深。 就像个开心的小孩子一样。 唐悠然见他除了醉之外,没有别的安全隐患,心里松了一口气。 避开他的触碰,然后把手伸给他:“把手机给我。” “要我的手机做什么?”他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反包裹在他的大掌里。 许是因为喝过酒的关系,他的手掌很暖和。 温暖通过掌心传进唐悠然的心里,唐悠然看着他那张此时此刻没了平时的冷锐,像个孩子一样单纯无邪的脸,胸口有些发酸。 她没说话,只是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衣兜里去掏。 没一会儿就掏到了。 他的手机是最新的苹果x。 需要密码或指纹才能打开。 “打开你的手机。”她把手机递给他。 司徒烈看她一脸坚持,也没有拒绝她。 接过手机,用右手的大拇指轻轻按了下,轻轻松松解锁了。 解锁后,他对她说:“唐悠然,你要干嘛呀?”
第118页 唐悠然没应他的话,而是在他的通讯录里找了宋思文的电话号码,然后编辑了一条简讯发过来。 发完后,她把手机还给司徒烈:“你的未婚妻马上就来接你了。” 司徒烈不悦地拧眉,“你干嘛要打电话给她呀?我不想见她。” 他和宋思文吵架了? 唐悠然正这么想的时候,司徒烈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她的腰身:“我只想要你,唐悠然!” 听着这句软软的话,唐悠然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湿热。 但她还是理智地推开他,可他却把自己抱得很紧,丝毫不肯松手。 “你放开我!” “不放!” 她的心又恼又疼,“你发什么神经?你知道后天你就要订婚了吗?” 司徒烈没回她的话,只是趴在她柔软的胸口上,嗅着她胸脯里的芳香,觉得特别安心。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唐悠然见他睡着后,深感无语。 过了五分钟后,她见司徒烈睡得越越沉,便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倒在吧檯上。 然后她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不想让宋思文误会他们,无论如何,宋思文都是司徒烈的选择。 作为成年人,我们应该要学会去尊重对方的选择。 唐悠然这个位置正对着门口,能把门口来往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宋思文过来把司徒烈接走了,她就回去。 当她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的时候,她的呼吸顿时一窒。 思文姐? 她在做梦吗? 在她的心砰砰直跳的时候,她看到她的思文姐朝着吧檯的方向走去,走到了司徒烈身边。 瞳孔蓦地瞪大,唐悠然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同时她感觉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就穿胸而入。 在宋思文和服务员把司徒烈扛起,准备离开的时候,唐悠然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疾步朝他们走去。 在他们把司徒烈扛出酒吧的门外时,她终于追上了他们的脚步。 “思文姐?” 宋思文本来正在吃力地用肩膀扛着身体沉沉的司徒烈气喘吁吁,却突然听见一道久违的熟悉的,让她整个人如遭电击的声音。 她瞬间僵在原地,脸色同时惨白下去。 唐悠然见她不肯回头,忍不住快步走到她面前来。 宋思文那张脸在路灯的照射下,一览无余。 是她所熟悉的,“死了”整整五年的思文姐。 唐悠然心潮澎湃不已,热泪盈眶,“思文姐,你没死,还成为了司徒烈的未婚妻,我是在做梦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思文言词闪烁,不敢看唐悠然,“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唐悠然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我不可能认错人,你没有死,为什么要骗我?你和司徒烈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宋思文似乎很嫌恶她的触碰一样,烦躁地甩开她的手,“我不是你的思文姐,你认错人了。” 说罢,她对和她一起扛司徒烈的那个服务生说,“走!” 然后她率先迈开步伐,越过唐悠然,走了。 唐悠然不甘心,又跑到她的前面去,拦住她。 她执着地盯着宋思文:“请给我一个解释。” 宋思文依然冷冷淡淡的:“你认错人了唐悠然,还有,你为什么会和司徒烈,我的未婚夫在一起?” 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唐悠然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她看着宋思文,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后天就要订婚了,唐悠然,我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你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别去破坏人家的感情做一个第三者。” 说罢,宋思文扛着司徒烈绕开唐悠然,走了。 唐悠然整个人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怔在原地,看着宋思文和服务生把司徒烈塞进车里,不一会儿,宋思文的车就疾驰而去,渐渐地消失在黑夜中。 唐悠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空落落地难受。 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而且宋思文两次在自己面前戴着口罩的行为非常可疑。 当天晚上,唐悠然彻夜难眠。 …… 宋思文把司徒烈送回了他家后,才小松了一口气。 替他盖好被子后,她准备回家静静,毕竟她和唐悠然正式碰面了,手腕却蓦地被他的大手抓住。 她下意识地朝他看过去,只见他还在熟睡中,薄唇却轻轻地动了。 说出一句让她有些生气的话。 “悠然,别走!” 说完,他的大手一扯,就把她带进了他的怀里。 宋思文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依恋的感觉。 这是她喜欢的男人啊。 她还是第一次和他近距离地接触。 她突然不想离开了,反正他们后天就要订婚了,她迟早都会是他的人。 这样想着,她豁然开朗,并且把烦心事给抛到一边去了。 宋思文钻进被窝里,和他睡在了一起。 人生得意须尽欢,明天的事明天再做打算吧,管他呢? 好好享受今晚才重要。 …… 翌日天一亮,唐悠然就醒了。 醒来后,她连早餐都没有吃,洗漱完后就直接去锦绣园找司徒烈。 王妈看到她的时候,煞是惊讶。 略一怔后,她问她:“唐小姐,怎么这么早?” “司徒烈呢?”唐悠然直接问道。 “还没起床呢,你找他有事吗?” 看来昨晚宋思文把他送回来了,唐悠然心中瞭然,然后对王妈说:“我先上去找他了。” 说罢,不等王妈反应过来,她就像一阵风一样走了。 王妈回头看着她疾速的身影,心想,有什么急事非要一大早就过来找先生? 难道是为了明天先生和宋小姐订婚的事? 王妈想到这里,心情有些小激动,希望唐小姐是来破坏先生的订婚的。 唐悠然来到司徒烈的房间门外时,看到司徒烈房间的门都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司徒烈!”她在门外唤了他一声,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想来还没醒。 她应该要等他醒来之后再问他关于宋思文的事情,但是她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她已经为所谓的真相,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了。 在犹豫了两分钟后,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推开门后,她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对着门口的那张大床。 只见床上睡着一男一女。 而这一男一女就是司徒烈和宋思文。 他们互相抱着对方睡觉,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这副画面,像针一样刺痛了唐悠然的眼睛。
第119页 同时心中涌起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怒火。 她迈开步伐,朝着大床走过去。 “宋思文,你给我起来!”她站在床边,扬声朝着宋思文喊。 在宋思文醒来之前,司徒烈先醒了。 昨晚喝了不少酒,头有些疼。 看到唐悠然的时候,他略一惊讶。 “你怎么来了?” 说完,欲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却突然感到有个人抱着他。 低头一看,是宋思文。 他瞬间大惊失色。 宋思文怎么在这里?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像是触了电一样,仓惶地推开了宋思文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许是他的动作幅度大,惊醒了宋思文。 宋思文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的时候,她先是怔了怔,然后回忆起昨晚的事。 想起来后,她脸色讪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司徒烈说:“烈,昨晚你喝醉了,我去酒吧把你接回来,然后你就抱着我不放,怎么也不肯让我离开,我……我……” 说完,她害羞似地垂下了头。 司徒烈听她这么说,又看了看还穿在彼此身上的衣服,知道昨晚应该没有发生令大家都尴尬的事,这才如释重负。 刚松了一口气,唐悠然愤怒的声音就从头顶落下:“宋思文,现在你是时候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当年她在太平间里看到宋思文的尸体时,哭得悲痛欲绝,差点就想随她而去。 这五年每每想起她,也是痛彻心扉心如刀绞。 后来她更是为了宋思文接近司徒烈,试图报复司徒铭。 也是因为宋思文,她和司徒烈的夫妻关系破裂,她承受了很多永远忘记不了的痛苦,而初菱更是一度失去妈妈…… 可唐悠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为宋思文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之后,她竟然好端端地活着,并且不肯和自己相认? 教她如何能不生气? 宋思文听到唐悠然的声音时,整个人浑身一震。 她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在自己身后的唐悠然。 顿时如遭电击,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司徒烈看了看愤怒的唐悠然,又看了看了失神的宋思文,俊脸上写满了疑惑的表情。 半晌,他徐徐地问唐悠然:“怎么回事?” 唐悠然怒极反笑:“这个问题问得好,司徒烈,你倒是问问你的未婚妻,为什么不敢认她的干妹妹我了?” 司徒烈闻言,俊脸上顿时写满了骇色。 他拧得眉看了看宋思文,“你们认识?” 第59章 所谓真相(1) 司徒烈看了看愤怒的唐悠然,又看了看了失神的宋思文,俊脸上写满了疑惑的表情。 半晌,他徐徐地问唐悠然:“怎么回事?” 唐悠然怒极反笑:“这个问题问得好,司徒烈,你倒是问问你的未婚妻,为什么不敢认她的干妹妹我了?” 司徒烈闻言,俊脸上顿时写满了骇色。 他拧得眉看了看宋思文,“你们认识?” 司徒烈的话一出口,宋思文就立即开口否认:“不认识,她认错人了。” 说完,宋思文就从床上下来,然后把鞋放下地,穿鞋。 她穿鞋的时候,唐悠然的声音愤怒地就从头顶落下:“你不用再否认了,思文姐,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曾经有两次我们碰面你都戴着口罩,你分明就是怕我知道你还没死,还成为了司徒烈的未婚妻。” 司徒烈听着唐悠然的这句话,俊脸上的疑惑神色更深了。 他的目光来回地在唐悠然和宋思文身上穿梭,若有所思。 宋思文穿好鞋子后,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和唐悠然平视。 她的脸色像薄冰一样清冷,“我压根不认识你。” 说罢,她准备离开。 越过唐悠然身边的时候,唐悠然却把她的手臂给抓住。 唐悠然瞪着她:“当年你明明就因为司徒铭自杀,现在你却为什么成为了司徒的未婚妻?” 宋思文甩开了唐悠然的触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小姐,请自重。还有,我明天就要和烈订婚了,你觉得你现在跑到这里来的行为正确吗?” 她在转移话题。 唐悠然知道她想转移司徒烈的注意力,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他是我的前夫,你却不吭不响地和他订婚,还试图隐瞒我,你觉得你这种行为正确吗?” “唐小姐,如果你五年前没有谋害他的父亲,我又怎么能插进来?” 宋思文这话是模糊了她和唐悠然认识的这件事。 同时提醒唐悠然和司徒烈,他们是因为什么而离婚的,再度试图转移司徒烈的注意力。 唐悠然知道她在玩转移心术。 同时她心中的怒火更甚。 看了看还坐在床上看着她们发呆的司徒烈,她恼怒地对宋思文道:“当年我为什么要试图,请注意,是试图,谋害司徒铭,思文姐,这不是你当年的意思吗?” 当年她为了宋思文,处心积虑地接近了司徒烈,不惜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给宋思文报仇。 事过境迁之后,宋思文却过河拆桥,这种行为教她如何能不生气不愤怒? 司徒烈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眉拧得更深了。 他再也忍不住地从床上下来,看着唐悠然和宋思文。 “怎么回事?” 唐悠然好整以暇一笑:“怎么回事?你何不问问你的未婚妻,问问她和你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宋思文脸色隐隐泛白,但还是竭力保持冷静。 她转过身来看着司徒烈,一副炫然欲泣的样子:“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污衊我,但是我和你父亲之间什么故事也没有,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尽管去查。” 司徒烈怔怔地看着她。 宋思文又说:“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也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和过去告别,难道你就甘心放弃吗?” 宋思文无疑有些了解司徒烈的,因为她现在说的这番话,正中司徒烈心窝。 是的,诚如宋思文所说,他确实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过去告别了。 不是不爱唐悠然,而是爱到累了。 他曾经给过她很多暗示,她都选择视而不见,三番两次地践踏他的真心。 他痛了,伤了,也累了。 昨天晚上,他的朋友们叫他去酒吧狂欢,说他马上就要订婚,庆祝一下他仅剩不多的单身狗日子。 庆祝过后,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要回去了。 他却独自留下来。 一边喝酒,一边想着朋友们说的,他很快就不再是单身狗的这件事,同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学会把心从唐悠然的身上收回来,他要正确地对待自己即将是宋思文未婚夫的这个身份,尽管这个身份是假的。
第120页 但想起唐悠然的时候,心还是会痛。 喝醉了后,他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唐悠然看着司徒烈被动摇的脸色,有些慌,连忙说:“司徒烈,我没有骗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年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为什么又那么恨你的父亲,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思文。” 宋思文反驳道:“唐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抹黑我?我如果真的和烈的父亲有什么,现在我又为什么会跟他订婚?” 唐悠然整个人很强势,语气很激动。 但宋思文却是一副受到了伤害,委屈巴巴,娇娇柔柔的样子。 对于男人来说,宋思文这样柔弱的姿态当然更有影响力。 司徒烈看着她,虽然不说话,但是面色柔软。 宋思文这过河拆桥的行为,让唐悠然非常愤怒。 “司徒烈,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痛恨你的父亲吗,如果你想知道,请跟我回去,我有东西给你看。” 宋思文的眼里闪过一抹慌色。 下一瞬,她拉住了司徒烈的胳膊,不让他走。 她看着他,柔柔地说道:“烈,不要跟她去,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了,我们都准备了那么久,这次好容易才能开花结果,而且初菱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我们……” 她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他们能走到一起,是多么地不容易。 不要被唐悠然的三言两语就放弃了现在…… 司徒烈心有所触动,脸上更添了几分柔软。 唐悠然见状,忍不住说道:“司徒烈,如果你跟她订婚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五年前你正是因为没有事先调查过我,轻易就把我领进了家门,搅得你们司徒家家宅不宁,悲痛的历史你还要再重来一次吗?” 如果说宋思文的话只是让司徒烈的心有所触动,那么唐悠然的这一番话,则是让司徒烈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对于有过失败婚姻的人来说,对待婚姻的态度显然会更慎重。 他下意识地挣脱了宋思文的手。 过了半晌,目光清明地看着唐悠然,警告道:“唐悠然,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耍诡计,我会让你知道欺骗玩弄我的代价。” 唐悠然无畏地对上他的目光。 “司徒烈,我现在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五年前你们都诬陷我,我想要回我自己的清白,宋思文是整件事情的关键。还有是为了我女儿,我必须替她慎重地把关她的后妈人选,如果你爱你女儿的话,就跟我走。” 她特别强势,和一味示弱的宋思文不同,本来是处在下风,但奈何说的话太有震撼力,正正地戳中了司徒烈的心窝。 因为他真的是爱女儿胜过爱自己。 唐悠然最后一句话,让他对自己和宋思文订婚的这件事情抱以更加慎重的态度。 宋思文不甘心,做最后的挣扎:“烈,我对你和初菱从来都是一片赤子之心,你不要被她迷惑了,不要因为她而再次影响了我们的订婚!” 司徒烈俊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思文,抱歉,这件事我想我还是需要调查一下,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的历史清清白白,我会亲自向你赔罪。” 宋思文一急,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我们的订婚呢?” 司徒烈淡淡地答道:“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又转过脸来对唐悠然说:“唐悠然,在这里等我。” 然后他迈开步伐,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了。 卧室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宋思文不再是一副娇柔软弱的样子。 她冷冷地瞪着唐悠然,神情有些狰狞,语气却是无畏的:“唐悠然,你阻止不了我和烈的订婚的。” 唐悠然冷冷一笑,“我倒是认为,你们的订婚又要再度泡汤了,或者你和司徒烈,此生无缘。” “有没有缘份,不是你说了算,唐悠然,我劝你,还是别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你还真的是说对了,我是个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人,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宋思文,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但是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思文姐,我不想和你撕得那么难看,是你非要逼我在司徒烈面前撕开你的真面目,如果你下场难看,请别怪我。” 宋思文神情有些忧伤,但稍纵即逝。 然后她凉凉地看了唐悠然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 司徒烈没一会儿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唐悠然站在落地窗前前若有所思。 她的身影给人一种孤单寂寥的感觉,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司徒烈默默地在她身后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咳了一声。 唐悠然听到他的声音后,回了回神,下意识地转身。 他身上穿着一套灰白的休闲服,没有平时穿正装的那种严肃,倒是多了几分闲适,只是面色带着几丝愁容。 “走吧。”他淡淡地开口。 唐悠然朝他点点头,然后跟他一起下去。 宋思文还没有离开,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下楼,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热烈地看着司徒烈。 “烈,你真的要去吗?” 她做最后的挽留。 司徒烈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决:“思文,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对身后的唐悠然说:“走吧。” 唐悠然朝他点点头,然后和他一起走出去。 两人刚走出客厅的大门,就迎面碰上正要进来的周亭。 唐悠然讪然。 周亭本来是欢欢喜喜地过来和司徒烈再商量一下明天订婚的事,这下见他和唐悠然在一起,而且还是大清早的。 难道昨晚又一起过夜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周亭心中怒意大起,对唐悠然骂道:“唐悠然,你来这里干什么?” 唐悠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看司徒烈。 司徒烈接收到她的目光后,淡淡地对周亭说:“妈,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周亭激动地指着唐悠然:“和她去?去哪里?什么事?” “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但是现在我必须要离开。”司徒烈还是一副坚决的样子。 “明天你就要和思文订婚了,你犯什么糊涂?” 周亭自然不肯让他去。 司徒烈烦躁地蹙眉,“我去去就回。” 说完,推着唐悠然,越过周亭,走了。 “阿烈,阿烈!”周亭气急败坏。 宋思文从门里迎了出来,在周亭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周亭:“阿姨!” 周亭听见声音,回头,见到宋思文的时候,她有些惊讶,“思文,你怎么也在这里?” 宋思文用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周亭说:“唐悠然她……她……”
第121页 “她怎么了?” 宋思文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其实我在和烈订婚之前,根本不认识唐悠然,但是唐悠然却一口咬定我就是和她同名同姓的干姐姐,还说……还说五年前是我指使她接近烈,以及谋害他的父亲的,阿姨,我如果真的和他父亲有仇的话,今天我又怎么会和阿烈订婚呢?” 周亭讶异地瞪大双眼,“什么,唐悠然竟然这样污衊你?” 在周亭的心里,一个是当女儿看的宋思文,一个是她恨之入骨的唐悠然,不用说,她心中的天平肯定是倾向宋思文的。 她心里认定唐悠然想破坏司徒烈和宋思文订婚的诡计。 宋思文心里窃喜,面上却继续装可怜。 她擦了擦眼泪:“可能她是见不得我和烈订婚吧。” “她肯定是见不是你和阿烈好啊,”周亭恼怒地说道,“为了破坏你和阿烈的订婚,她真的是什么谎言都编得出来,就像五年前接近阿烈一样。阿烈怎么还这么糊涂,五年前所受的伤害还不够吗?他……他想气死我吗?” 说完,她气急攻心,忍不住捶了捶胸口。 “阿姨,您也看见了,烈跟她一起走了,我真怕,这次的订婚又要泡汤了……” 周亭停下捶打胸口的动作,疾言厉色地说道:“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阿烈不愿意,绑我也要绑他到订婚典礼现场,一而再再而三地闹着玩,像什么样!” 听周亭这么说,宋思文心中再度窃喜。 有了周亭的保驾护航,订婚也许就跑不了了。 她和司徒铭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就算司徒烈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 司徒烈和唐悠然这边。 唐悠然开着自己的车,载着司徒烈回家。 路上,她专注地开着车,没有和司徒烈说话。 司徒烈也有自己的烦心事,他也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两人各怀心事,全程都没有交流。 直到到唐悠然的公寓那边,她把车停在停车场里后,抽钥匙的时候,才对他说了一句:“跟我上去吧。” 说完,她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司徒烈紧跟着她的脚步。 在电梯里,两人还是无言。 到了唐悠然的家里后,唐悠然用密码锁开了门,然后邀请司徒烈进去。 进去之后,她对司徒烈说:“在这里等我。” 说完,她就走进卧室了。 关上门,她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发了黄的本子。 她看到这个本子的时候,脸上再度浮现愁容。 思文姐,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和你对薄公堂呢? 怀惴着这个笔记本,唐悠然心情沉重地出去了。 司徒烈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看到她,以及她手上的笔记本,眼神微微泛亮,同时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唐悠然缓缓地朝他走来。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希望你看完东西后,不要太过激动。” 司徒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淡然地朝她伸手,“给我吧!”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把手中的本子递给了他。 司徒烈缓缓地接过。 然后轻轻地打开扉页的时候。 只见扉页上写着一行字:谨以此怀念我此生最爱的司徒铭。 字体非常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字。 他感觉有一块大石砸进了自己的心里,激动千层浪花。 他激动地翻过扉页,然后看到了第一页第一行的内容。 2010年10月13日,晴朗无云。 这是日记的形式。 而下面的内容也是以第一人称的口中吻叙述的。 “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快50岁的有夫之妇司徒铭。 我们是通过朋友的介绍而认识的,在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他对我有好感,大抵是因为我年轻漂亮吧,呵呵,毕竟对于老男人来说,年轻漂亮的女孩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免疫力,后来,他追求我,一步步引诱我……” 司徒烈越看下去脸色越凝重。 日记的第一天,就交代陈述了当事人和司徒铭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 里面有很多司徒铭尊称她“小文”的字眼。 字里行间也能看得出作者在恋爱中的甜蜜,喜悦,还有身为小三的那种心酸和挣扎。 后面她陆陆续续地记录了她和司徒铭交往之后发生的事情。 越翻下去,司徒烈便看到越多宋思文的名字。 她很有耐心,或者是对她和司徒铭之间的事记得很清楚,她把自己和司徒铭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详细地交待得一清二楚。 比如司徒铭第一次吻她,第一次和她上床的细节和感觉。 她的笔触也非常真实,看着不像是捏造出来的。 还有他们每一次吵架说的伤害对方的话,以及吵架冷战时作者的那种难过和愤怒,还有希望挽回对方的复杂心情,都写得很真实。 通过这些文字,司徒烈看到了一个跃然于纸上,形象鲜活的恋爱中的小女人。 不过可惜的是,这段恋情只持续了一年。 是司徒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主动向她提出分手的,原因是他突然良心发现对不起和自己一起白手起家的妻子,他也不想让儿子司徒烈恨他和瞧不起他,不想让他们这个家散了。 作者那时早已爱他深入骨髓,面对他要离开自己的事实,悲痛欲绝。 但是在感情的世界里,男人终究比女人理智,司徒铭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作者,作者为此自杀过。 但依然不能让他回头。 直到作者说,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进行了最后一次割脉自杀。 日记到这里结束。 结果应该不难猜得到,作者应该是死亡了。 但是如果这本日记本就是宋思文的话,那么现在的宋思文又是怎么回事? 看完日记后,司徒烈的内心非常杂乱。 他看着唐悠然:“这个日记本真的是宋思文的吗?” 唐悠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她迎视他的目光,“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查,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一查便知。” 她的目光坦荡荡的,清明如明镜,所有的内心情绪都通过这双眼睛传递出来,司徒烈没有看到一丝心虚的痕迹。 她又说:“五年前,我和宋思文是干姐妹,她对我非常好,我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已经过世了,日子过得很艰难,在她的资助下,我才能顺利地读完整个大学。后来她把自己和司徒铭的故事讲给我听,我一直都劝她想开点,她却听不进去。 在她最后一次自杀之前,她打过电话给我,她说她不想活下去了,让我在她死后无论如何都要给她报仇。这本日记本是她自杀之后,我在她的房间找到的。是她留给我的东西。只是我也不明白,当年我明明就在太平间里看到她的尸体,现在却为什么好好地活着,还成为了你的未婚妻。”
第122页 司徒烈沉默了片刻,徐徐开口:“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唐悠然,我希望这不是你的诡计。” “我没那么无聊!”唐悠然一脸清高。 “最好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司徒烈就带着那个日记本走了。 第60章 所谓真相(2) 司徒烈离开唐悠然那里后,打的去了杰克那里。 在去之前,他给杰克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20分钟后,他到了杰克的家。 杰克本来是打算今天睡一下懒觉的,毕竟今天是周六,接到司徒烈的电话后,就起床了。 他开门迎接司徒烈的时候,已经穿好西装神清气爽了。 司徒烈带着那本日记本进去,但没把日记本给杰克看,只是对他吩咐道:“去查查宋思文和唐悠然的事情。” 宋思文能和唐悠然有什么事?杰克闻言皱眉,“这就是您一大早过来找我的原因?” 司徒烈轻点了下头。 杰克不解,“可是总裁,您明天不是要和宋小姐订婚吗?” 司徒烈面色清冷严肃,“让你查就查,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晚就给我结果。” 见司徒烈如此严肃,杰克不敢怠慢。 “是,总裁。” 司徒烈没说什么,面色沉重地走了。 离开杰克的家后,他直接回了公司。 家里面有母亲,她必定在家里等着自己,他现在暂时不想回去面对她。 他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今天是周六,公司里没人,是最好的让他能够静静的场所。 回到公司后,电话突然响了。 司徒烈把手机掏出来,是母亲的来电。 心里烦,不想接。 遂挂断。 然后用指纹密码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打开门,进去,端坐在办公椅上,打开唐悠然交给他的日记本,重新看。 这一次,看得比刚才还详细。 越看,他越觉得作者的笔触真实。 因为他父亲是什么性格的人,他都了解。 日记里父亲说话的形式和他所认识的父亲一模一样,还有父亲喜欢的,经常习惯性地摸大拇指上的那只戒指的动作,作者也都有多次交待。 整个上午,他都躲在办公室里看。 他把这本日记本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三遍。 看完后,他的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 宋思文和父亲真的交往过吗? 如果是,宋思文的身上究竟有何秘密? 她和唐悠然又是什么关系? …… 因为心情沉重,中午也没有胃口吃饭。 司徒烈看日记看累了之后,就回办公室后面的那个卧室躺着。 但是心里有事,怎么样也睡不着。 他就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天。 到了傍晚,他才开机。 打了一个电话给杰克。 电话接通后,他问杰克:“事情都查出来了吗?” 杰克说:“还没呢,虽然我已经雇用了全城榜上有名的65位私家侦探去查,但是时间太短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给我结果。” 司徒烈下命令:“凌晨之前,必须给我结果。” 杰克说:“我明白的,总裁。” 司徒烈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 翻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母亲打了几十通电话给自己。 明天就是自己和宋思文订婚的日子了,他却跟唐悠然走,她心里肯定是紧张的。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他现在心情不好,真的不想回她的电话。 一会儿后,内线电话响了。 是家里的来电显示。 迟疑了下,生怕家里有事找,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一接了电话,那边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爸爸,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不回家啊?” 司徒烈现在正是心理脆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听到女儿希望他回家的声音,心里暖烘烘的。 “爸爸在公司呢,亲爱的,等爸爸忙完了就回去陪你。” “你很忙吗?” “嗯,有点。” “那你要注意身体,不要饿肚子了,爸爸,我等你回来。” 司徒烈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声音,眼眶有些湿热了,心此时此刻变得特别感性。 “嗯,你要在家里乖乖的。”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她说在家里等他,他就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再多的不愉快也会烟消云散。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和宋思文订婚也没有关系了。 他有女儿就够了。 到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杰克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总裁,下面有些侦探已经查到了。” 司徒烈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说道:“说结果。” “宋小姐和唐小姐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但因为时间有限,只能查到这一点了,您还要继续往下查,查出更多的内情吗?” 司徒烈毫不犹豫地说:“继续查。” 杰克瞭然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把日记本锁进抽屉里,然后抓起了留在公司里备用的一辆车子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钻上车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 那边传来他熟悉的声音:“餵?” “你在哪儿?” “在家里,怎么了?” “等我,我过去找你。” 说罢,不待唐悠然回应,他迳自挂了电话。 大概10分钟后,他到了唐悠然那里。 唐悠然出来开门的时候,见到他的脸色很不好, 比早上他看完了日记本更加不好。 她心想,难道他已经把事情查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动。 但面上却努力地克制着:“进来吧!” 说罢,她侧了侧身,让他进来。 他跟着进来后,她轻轻地把门关了起来。 进入客厅后,她看到司徒烈沉默地站着,背影给人一种寥落苍茫的感觉。 她绕到他面前,看着他,轻声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徒烈敛了敛神色,然后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缓缓开口:“当年你是怎么认识宋思文的?” 果然,他终究是把自己和宋思文的关系查出来了。 唐悠然的明眸里划过一抹亮光,然后轻笑反问:“怎么,你现在终于肯相信我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 唐悠然见他表情严肃,一副不想和她说废话的样子,这才敛了敛笑容。 然后缓声回答:“是在我大三的时候,那一年我的养父母刚刚去世,没有他们的经济资助,我的生活过得很困难,不得不去打工赚钱,为了能多赚点钱,我同时打好几分工,白天去做家教,晚上则去酒吧当服务生,有一次回来得晚,经过一条平时人比较少的巷子的时候,我遇到了几个流氓,他们想对我施暴,这个时候,宋思文出现了,是她救了下我。她会一些武功,但因为敌不寡众,最后她受伤了,她的伤是因我而起的,我把她送去了医院,之后我每天都带饭去医院照顾她,一来二熟的,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第123页 唐悠然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悲与喜。 她的眼眸深深,司徒烈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和她成为好朋友之后,她劝我不要再去酒吧打工了,因为晚上太晚回来太危险。她之后帮我介绍了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除此之外,她还在我每学期交学费的时候,给了我不少资助,我不肯要她的,她就说毕业后再还给她,总而言之,在她的帮助下,我顺利地读完了整个大学。她对我是真的很好。” “原本我以为她是家境富裕才有条件帮我,后来她告诉我,她说她有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而这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司徒铭!” 说完,唐悠然脸色凝重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等着她把故事继续说下去。 唐悠然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往下说了:“我曾经劝过她离开司徒铭,但是她说她深爱司徒铭离不开他,直到司徒铭跟她分手,她才彻底地从美梦中醒了过来,那段时间她的情况非常糟糕,自杀过好几次,但这依然不能挽回司徒铭。她死后,我非常难过,非常痛心,因为在我心里,她早已是我的亲人。她对我那么好,却年纪轻轻就被司徒铭害死了。我恨不得手刃他,于是我带着这种强烈的恨意到了你的身边去,我那时的确是想利用你靠近他去帮宋思文复仇,只是没想到,即使我没有动手,他也还是免不了被上天惩罚,或者,这就是天意吧。”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平添了几分悲凉。 司徒烈还是没有出声。 灯光下,他英俊的脸就像寒霜一样。 就像是他不喜欢提起这个问题一样。 唐悠然淡笑了一下,“你不用那种眼神瞪着我,司徒烈,假如你有一个姐姐或妹妹和宋思文有同样的遭遇,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诚如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假如我是五年前的你,也会做出和你一样,残忍的选择。” “那怎么能一样,唐悠然,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难道宋思文的命就不是命?” “她和我父亲有没有关系这件事,还有待商榷。” 唐悠然不吭声。 司徒烈不再逗留,迈着利落的步伐走了。 唐悠然看着这一室的空虚,脸上渐渐地染上一缕愁容。 或者在她说了这么多之后,他在心里更加肯定,当年谋害他父亲的凶手就是自己。 这是他始终跨不过去的心坎…… …… 司徒烈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但他没有想到,母亲竟然还在这里等他。 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 看到他,她怔了怔,然后冷笑:“你终于捨得回来了吗?” 司徒烈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她走到自己面前来,愤怒地瞪着他:”你明天就要和思文订婚了,全世界都看着你们。” 司徒烈又沉默了一瞬,然后平静地开口:“妈,明天的订婚取消。” 周亭闻言,大怒:“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穿透了整个客厅。 司徒烈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我都已经查清楚了,思文和唐悠然是认识的,但是她却否认了这个事实。另外,父亲的事很有可能也与她有关,为了让这个家不再像五年前一样家宅不宁,为了初菱,这一次我必须要慎重地把关我将来的妻子人选。” “唐悠然说的话你也相信?”宋思文已经提前跟周亭恶人先告状了,她心里先入为主地站在了宋思文的那一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够清楚吗?你的父亲就是被她害的,你都不记得吗?” 提到这个,她特别激动。 眼中的恨意像刀锋一样。 司徒烈却是淡淡的回应。 “我没忘,但是我不订婚,不是因为唐悠然,而是宋思文这个人确实有些问题,如果您不想重蹈五年前的事情的话,就请相信我。” “思文能有什么问题?阿烈,你不要被唐悠然的话给迷惑了,她就是见不得你和思文好才挑拨离间的。” “我没有被她迷惑,我让人查过了,宋思文和唐悠然五年前确实是认识的。”司徒烈重复地强烈道。 周亭想起宋思文今天早上对自己说过的,她不认识唐悠然的话。 没想到宋思文竟然骗了自己,脸色顿时有些讪然。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希望明天的订婚取消,毕竟全世界的人都盯着这件事,如果订婚又取消,她自己也觉得丢脸。 于是她说道:“那又怎么样?认识就认识,这于你有什么影响?” “她人品有问题。” 周亭一直都觉得宋思文贤良大度,且不能因为她否认了她和唐悠然认识这件事就能推翻她贤良大度的形象。 于是说道:“你们明天就要订婚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现在说放弃,你让我怎么跟宋光他们交待?你让我们司徒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件事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毕竟我是为了初菱好,是为了这个家好。” 说罢,司徒烈不再多言,越过她,上楼去了。 周亭瞪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喊道:“阿烈,阿烈!” 司徒烈恍若未闻,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宋思文。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 “烈,这一天你都干嘛去了,你为什么不开机?” 宋思文的声音几分激动,几分欢喜。 司徒烈抿了抿唇,直截了当地说道:“抱歉,我要取消这次的订婚。” 宋思文本来还因为司徒烈打电话给而高兴欣喜。 这下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的喜悦欣喜顿时烟消云散,脸上写满了失落。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相信了唐悠然的话吗?” 看来她真是低估了唐悠然对司徒烈的影响力。 司徒烈沉声道:“思文,就我现在查出来的事情而言,五年前你确实是和唐悠然认识的。” 宋思文心里咯噔的一声。 她和唐悠然的结缘是五六年前,司徒烈却用了短短只有一天的时间,就查出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 正常的速度至少要好几天的时间。 她以为,不会影响她和司徒烈明天的订婚。 看来她真是低估了司徒烈的能力。 随后她迅速说道:“可是烈,我和你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她污衊我。” 关于自己和司徒铭的事情,她真的不用担心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她有没有污衊你,这件事还有待调查,思文,我现在对你有点失望,这个婚暂时还是不要订了。” 司徒烈拒绝的语气很淡,可却像一块大石一样砸进了宋思文的心里,在她的里引起轩然大波。
第124页 同时又觉得很生气,“你这样三番两次地要订婚退婚,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司徒烈,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司徒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口吻严肃地说道:“关于五年前你和我们司徒家的事,我必须要查清楚。” “那如果你查出来,我和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你会不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宋思文激动地问。 司徒烈看着窗外苍茫的脸色,声音渺茫:“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 宋思文的心猛地一沉。 司徒烈面色疲惫,没再说话,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后,他去了女儿的房间看女儿。 初菱可能是因为等不到他回来,困了,就先睡了。 她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她的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嘴里发出均匀而轻浅的呼吸声,睡得很安稳的样子。 他轻轻地俯身下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 因为司徒烈的坚持,次日的订婚还是取消了。 宋光和宋夫人气炸了。 但司徒烈不在乎他们的态度。 经过这一件事之后,他对爱情和婚姻已经心灰意冷。 他不想再和任何女人交往结婚了。 而所有的人里面最开心的人就是初菱。 她搂着她老爸安慰:“老爸,以后我会和你一起相依为命的。” 司徒烈开心地把她抱到腿上,盯着她粉嫩嫩的脸颊,浅笑道:“爸爸再也不想结婚了,爸爸有你就够了。” 闻言,初菱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敛了起来:“不结婚了?” “嗯。” 初菱小心翼翼地问道:“包括不考虑我妈妈?” 司徒烈看着她期望的眼神,心微沉,终究是不忍心说不,只是缓声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考虑吧。” 初菱虽然有点失落,但爸爸不娶其它女人,结果也不算太差,她妈妈还有希望。 姑且接受这个不好不坏的结局吧。 …… 唐悠然知道司徒烈和宋思文的订婚取消的时候,心里是很平静的。 没有喜悦激动,也没有幸灾乐祸。 同时她也不奢望自己能和司徒烈再有未来了。 他曾经说过,他累了。 作为一个自尊的人都应该知道要离开对方,不再让对方有累的感觉。 就让他们维持这样的关系,也挺好的。 周亭来找过她,狠狠骂了她一顿,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唐悠然理解她的心情,大度不跟她计较。 如若当年的真相浮现水面,周亭一定会后悔现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到时,折磨她的是她自己。 …… 宋氏。 宋思文的办公室。 宋思文正在看文件的时候,门突然叩叩地响了。 她回了回神,然后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随着她的话落,门被打开了。 然后她看到她的特助进来了。 来到她面前的时候,特助先礼貌地向她问好,然后说:“总经理,您让我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这几天司徒烈和唐悠然之间没有任何来往。” 闻言,宋思文挑眉:“确定?” 她艷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窃喜,嘴角扬起了一个淡淡的浅弧。 特助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定。” 宋思文的脸色就像外面明媚的阳光一样明亮。 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半晌,她敛了敛脸上得意的笑容,然后对特助说:“再帮我去做一件事。” …… 司徒烈最近的生活挺平静的。 大抵是因为对爱情和婚姻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期待。 没有希望和期待就不会有失望,伤痛,和痛苦。 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和女儿的简单却纯粹的生活。 虽然母亲还在气自己,不过他相信她终有一天会理解自己。 人不可能永远按照父母的意愿去生活。 令他唯一伤感的就是,害怕父亲和宋思文真的有染。 倒不是说会对宋思文失望。 怕的是,会对父亲失望。 同时也害怕母亲知道他出轨的事情会有大受打击。 这天傍晚下班前,他意外地接到了宋思文打来的电话。 这是订婚取消后,她打给自己的第一个电话。 他以为她不会再理自己了。 司徒烈迟疑了下,出于礼貌,终究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司徒烈,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唐悠然的事情吗?你出来,我告诉你。” 宋思文没有和他寒暄,直截了当地说道。 司徒烈顿一下,问道:“在哪里见?” 虽然他已经让人去查宋思文和唐悠然之间的事情,但是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能被查出来。 而宋思文的话和唐悠然的话,都会为父亲的事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 “长青路一号咖啡馆。” 说完,宋思文不再多言,把电话挂了。 司徒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后,就去赴了宋思文的约。 当他到一号咖啡馆的时候,他意外地看到宋思文被几个男人带走了。 而令他更加意外的是,这是一场阴谋。 第61章 所谓真相(3) 司徒烈本来是想过来多了解一些宋思文和唐悠然之间的事。 可没想到会在咖啡店门口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 宋思文被两三个男人缠着。 其中一个男人叫她“老婆!” 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烈蹙眉。 “老婆,跟我回家吧,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已经知道了错,儿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难道你就甘心把他扔在家里?” “谁是你老婆,你别乱叫。”宋思文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走吧,回家看看儿子吧,你再不回去,他就饿哭了。”那个称她为老婆的男人走过来拉了拉她的手臂。 另一个男人则拉住了宋思文的另一条手臂。 他们一起把宋思文拉走了。 宋思文虽然喊救命,可是人群中却没有人去救她。 大概大家真的以为她和那个尊称她为老婆的男人是夫妻吧。 司徒烈却觉得不对劲。 那几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入流的流氓,宋思文可能有危险,想到这里,司徒烈跟了上去。 那几个男人走得很快,等他追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制服了宋思文。 那个尊称她为老婆的男人把宋思文按在一条人比较少的巷子里的墙上,去扒她身上的衣服。 而宋思文的嘴巴被封条封住了,叫不出声来。 那个男人一边扒她的衣服,一边冷冷地警告道:“宋思文,我们唐老大说了,你要是再敢缠着司徒烈,我们就散布你的果照,有些人不是你应该眼馋的。”
第125页 司徒烈直觉这件事不简单,谁是唐老大? 但是现在宋思文的安全问题俨然比较重要。 “你们在干什么?” 他大喝一声。 那几个男人听见他的声音,都朝他看了过来。 宋思文更是激动地“嗯呀嗯呀”地叫。 那几个男人似乎不怕他的样子,挑衅地问道:“怎么着?你要英雄救美?我们三个,你才一个,还是别不自量力地好。” 司徒烈懒得跟他们废话,拿出手机,打电话给110,“这里是xx街,有几个男人试图强爆一个女子……” 那几个男人一听到这种话,立即重新架起宋思文,要把她带走。 司徒烈自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上去,和那几个男人扭打在一起。 他们看着像流氓,其实武功底子不错,他以一敌三,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应付不上。 宋思文撕开了嘴上的封条后一直在旁边喊他小心小心,看得出来很担心他。 一番较劲后,司徒烈最后还是把他们制服了,都把他们打伤了。 他的脚踩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踩得那个男人动弹不得。 其它另外两个男人大概是怕了他,不敢再贸然上前。 司徒烈眼神凶狠地盯着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男人:“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似乎还不肯服输,他一脸倔强,不肯说话。 司徒烈加重脚下的力度,踩得那个男人痛得闷哼了一声。 另外一个男人大概怕自己身受牵连,接上了他的话:“是唐悠然买通我们,让我们来拍宋小姐的果照的。” 听到这句话,司徒烈整个人浑身一震。 他收起了自己的脚,然后转身来到那个接了话的男人身边。 他揪起男人的衣领,脸色像寒霜一样,目光如刀:“你说什么?” 那个男人似乎很怕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说的都是真的。” 司徒烈的脸色和眼神更冷了,如同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男人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因为他的情绪变化而下降了好几度,不禁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警察们赶到了。 “司徒先生!”为首的那位警察对司徒烈恭恭敬敬的。 司徒烈的手收了收,松开了那个男人的衣领。 警察问道:“他们怎么了?” 司徒烈看了一眼宋思文,然后说:“他们试图强爆宋小姐。” “是的。”尽管他们只是想拍她的果照,但宋思文还是用力地点头。 为首的那个警察对身后的两个男人说:“把人带走。” 说罢,他又毕恭毕敬地对司徒烈和宋思文说:“司徒先生,宋小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会依法办事的。” 司徒烈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扫那几个男人,然后对警察说:“审出结果了,麻烦通知我一声。” 警察点头,然后说:“那司徒先生,我们先走了,录完口供后,我再给您打电话。” 说完,就带着属下和那几个男人走了。 闹剧终于结束。 司徒烈看着还心有余悸的宋思文,“走吧。” 宋思文默默地跟他回到了他们事先约好的那个咖啡馆。 坐下来后,两人互相对望了半分左右钟左右,司徒烈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说你想要告诉我,你和唐悠然之间的事。” 听着这清清淡淡,没有多余情绪的的话,宋思文心中微起波澜。 从警察把那几个男人带走后到现回来咖啡馆,他没有关心过自己一句话。 他到底更在乎的,还是唐悠然。 她心里吃味,但这些心理活动,她并没有表出来。 只是淡淡地朝司徒烈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其实我不是不想和唐悠然相认,只是五年前我们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如果可以,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她。” 司徒烈微微地挑了挑眉:“什么不愉快的事?” 宋思文平静地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娓娓道来:“她原本是在酒吧那里打工的,后来我给她介绍了一份相对轻松的工作,是在我朋友家做钟点工,我本是好心,却没想到她竟然和我朋友的爸爸,我叫他叔叔的男人好上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那样的事,要知道,叔叔都已经五十多岁了。” 司徒烈听到这里,脸色陡然一沉。 目光同时也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宋思文像是没发现他的情绪变化一样,继续往下说:“后来,阿姨辞退了她,我也劝她离开叔叔,可她却贪恋叔叔给她带去的荣华富贵,不肯和叔叔分手,我们就是这样闹翻的,后来叔叔在车祸中意外去世了,他们的这场婚外恋才不得不终止。” “而阿姨,也因为叔叔的事情大受打击,两年后也积郁成疾过世了。所以烈,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想认唐悠然了吧?她就是破坏我朋友家庭的第三者,让我阿姨年老都不得善终。五年前,我和她的姐妹之情就彻底断了。五年前,我没有去参加你的结婚典礼,就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唐悠然。” 司徒烈看着她眼中如刀一样的恨意,沉吟了下,然后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我?” “你喜欢她,不是吗?”宋思文反问道,“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大概你只会觉得我挑拨离间,毕竟我和你的身份那么敏感。” 司徒烈沉默,目光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可是你觉得唐悠然为什么要说你和我父亲有故事。” 宋思文轻笑了下:“很简单啊,她想和你复合啊。” 司徒烈没接她的话,只是问:“你刚才说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蒋芳。” 司徒烈默默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宋思文吁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平淡地说:“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对于唐悠然的人品,我不想去评价。而至于今晚的事,是不是她找人来拍我的果照,我相信警察那边会给你一个交待。” 点到即止。 宋思文不再多言,从椅子上站起来, 在司徒烈的默认下,走了。 她离开后,司徒烈看着窗外渺茫的天色,俊脸渐渐地染上了一抹愁容。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让他有种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的感觉。 不过再怎么复杂,真相隐藏得再深他也要不遗余力地把真相揪出来。 …… 司徒烈回到家里后,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警察口吻严谨,“司徒先生,那三个人已经招供了,他们一致承认,是唐悠然买通了他们,让他们去拍宋小姐的果照的。” 司徒烈心里咯噔的一声,脸色越发地凝重了。 他没说什么,默默地挂了电话。 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杰克。
第126页 “总裁?”杰克一副随时待命的样样子。 司徒烈直截了当地吩咐道:“去查一下宋思文的同学蒋芳的父母。” “宋小姐的同学吗?” “是。” “好的,我明白了。” …… 翌日。 唐悠然正在家中画稿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了。 她回了回神,丢下画笔。 没有想太多,然后就去门外开门了。 见到门外的人时,她微微一惊。 这是司徒烈和宋思文两人订婚泡汤后,他第一次找上自己。 期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繫。 只是,他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她把他请进屋。 她合上房门后,跟着进去了。 司徒烈的脚步止于客厅。 唐悠然来到他面前问他要喝点什么。 司徒烈没应她,只是直接问道:“唐悠然,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唐悠然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司徒烈要求道:“回答我的问题。” 唐悠然想了想,然后说:“我和辞远在一起。” 司徒烈的脸色一沉,“你当真只是和他在一起,一整个晚上都在一起?” 唐悠然还是不太明白他调查自己昨晚去向问题的深意。 微拧了下眉,“司徒烈,你到底要问什么?” 司徒烈目光犀利地盯着她,“昨天晚上,思文差点就被人拍了果照。” 闻言,唐悠然脸上浮现出几分惊惧。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现在虽然是和宋思文闹翻了,但她也不希望宋思文发生这种事。 她想要的,只是想知道宋思文身上隐藏的秘密罢了。 问完这个问题后,唐悠然再去打量司徒烈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质疑。 她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找自己的原因。 心突然发冷,如坠冰窖。 冷极反笑:“你怀疑是我干的?” 司徒烈面不改色,“那些人被警察带去录口供,一致认为是你!” “所以,你也认为是我?”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 司徒烈看着她努力克制着愤怒的样子,心起微澜。 半晌,他又问道:“五年前,宋思文给你介绍的那位轻松的工作是什么工作?” 唐悠然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他一脸严肃,有些强势。 唐悠然抿了抿唇,然后说道:“是在她朋友的家里做钟点工。” “她朋友的名字叫什么?” “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的。” 看着他强势霸道的样子,唐悠然也不想跟他计较,最后还是和盘托出:“蒋芳。” 司徒烈的一颗心微沉了下去。 唐悠然看着他的脸色变化,突然想到什么,警惕性地问道:“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你很紧张?” 唐悠然淡然地答道:“只是不希望听到她恶意中伤我的话,对她越来越失望了。” 司徒烈默默地看着她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在他刚迈出步伐的时候,唐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徒烈,你有没有想过,宋思文被拍果照这件事是她自导自演的?” 司徒烈脚步顿住,半晌,他缓缓地说:“不管真相是什么,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唐悠然胸口有些发酸,凄楚一笑:“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就和五年前一样。” 司徒烈突然转过身来,眼神有些凌厉:“别一味地怪我,唐悠然,五年前,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你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于这一点,唐悠然无言以对。 她声音悲凉道:“如果五年前我知道宋思文没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的。” “可是,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听着这一句话,看着他愤怒又悲悯的眼神,唐悠然的心就像被刀尖掠过。 司徒烈没再说话,毫不留恋地走了。 家里随着他的离开而变得有些空荡落寞,唐悠然感受着这空荡和落寞,心中渐渐涌起一抹凄楚的感觉。 …… 司徒烈离开唐悠然那里后,直接开车回了公司。 路上,他反覆地想着自己刚才在唐悠然的家里和她说的那些话。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唐悠然是不是找人去拍宋思文的果照。 当然,对于宋思文的说法,他也处于质疑的态度。 她们的话,都要经过查证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令他唏嘘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五年后的他,会遇上这么复杂的事。 两个女人都和他有关。 她们的身上都带着父亲的秘密。 真是应了那句话,生活永远比小说更狗血。 …… 两天后。 关于司徒铭和宋思文的事情被调查出来了。 当杰克走进司徒烈的办公室,告诉司徒烈司徒铭和宋思文的事情被查出来后,司徒烈的心紧张地提了起来。 “说结果。” 杰克点了一下头,然后严谨地说道:“总裁,我都已经让人查清楚了,您父亲和宋小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司徒烈的脸上却像笼罩了一层阴霾一样。 顿了顿,他无比严肃地问:“确定吗?” 杰克轻点下了头,“这是几个侦探同时调查出来的结果,错不了。” 司徒烈的脸色看起来更冷了。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杰克皱眉。 他为什么不高兴呢? 而他不知道,此刻司徒烈的心里波涛汹涌。 父亲和宋思文之间没关系,确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却很愤怒,因为唐悠然欺骗了他。 这就是她为了破坏他和宋思文的订婚而耍的诡计? 他的胸口重重地起伏着。 下一刻,他腾地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脚步生风一样地走了。 …… 司徒烈最近找自己的频率有些频繁。 但唐悠然这一次看到的他,却比任何一次他来找自己都愤怒。 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她心有戚戚然。 司徒烈眼神重重地瞪了她一眼后,迳自走进屋里。 唐悠然关上门后,微提着心,走进去。 刚走到他身后,他就突然转过身。 目光犀利地瞪着她:“唐悠然,我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么幼稚卑鄙,为了破坏我和思文的订婚,你竟然捏造我父亲和宋思文有染。”
第127页 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唐悠然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被他震破一样。 反应过来他的话之后,她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我都已经让人查清楚了,你不用再狡辩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令我失望。” 他字字如刀,字里行间充满了责备。 唐悠然的心突突地跳着:“你真的都查清楚了?” “几个侦探一起查的结果,还能有错吗?” 唐悠然不肯接受这个结果,“不可能,我给你的那个日记本就是当年宋思文留给我的,当年她确确实实告诉过我,她的情人就是司徒铭。” “闭嘴!”司徒烈大声斥责。 他英俊的脸在极致的愤怒中,已经变得扭曲了。 唐悠然现在也很生气。 她不怕死地继续往下说:“我没有说谎,司徒烈,我没有必要说谎。” “没有必要?是谁曾经在我和思文快要订婚的时候,说不希望我和她订婚的?” 唐悠然闻言,冷笑:“所以你觉得,我是为了回到你身边,才费尽心思地捏造这些故事的吗?可是你仔细地想一想,那本日记本是不是已经发了黄,上面的有些字迹甚至有些糊了,一看就知道年代久远,难道五年前的我,会知道五年后的你要和宋思文订婚吗?”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司徒烈找不到理由去辩驳。 唐悠然继续往下说:“还有我对你父亲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我是无缘无故恨他,在我怀了女儿之后还要为了这份无缘无故的恨去处心积虑地谋害他,把我和女儿都置身于危险中?” 这话也有点道理,但是司徒烈反驳:“可是一个私家侦探调查出来的结果可能有误,但是几个调查出来的结果一致,那么事情就八九不离十。” 唐悠然瞪着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就是宋思文的阴谋的话,那么她是有足够的时间去销毁证据的,毕竟五年了,而且你父亲为人相当小心,对于婚外情这种有损他声誉和对他的家庭有威胁的事情,他必定会小心再小心,事情又过了那么多年,你现在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轻信了那些侦探的话,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这样强势,针锋相对的态度,是让人有些反感的。 可偏偏她的话,又有一定的道理。 司徒烈从她的话里找不到漏洞。 她说得没有错,父亲是个行事非常小心的人。 且不说事情搁在五年前,就说搁在现在,他就算真的搞婚外情,也不一定能让人查出来。 真相到底如何,大概只有他那个当事人才知道了。 但是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真是让人头疼啊。 见他安静下来,唐悠然也敛起身上的锋芒。 她的语气比刚才平静了很多:“这样吧,我给你指一个方向,你不用从宋思文的身上入手了,你去查你父亲的那些信用卡的情况,看看五六年前,他的信用卡帐单里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司徒烈沉吟了下,道:“唐悠然,如果没有可疑的地方,你,给我等着瞧。” 唐悠然无所谓地笑了笑:“随便你,如果宋思文和司徒铭之间没有任何故事,我甘愿接受惩罚,毕竟是我五年前轻信了她,我甘愿为此付出代价。” 不管宋思文和司徒铭之间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是由此看来,宋思文这个人相当不简单。 五年前的事很有可能她精心策划的一个局。 只是宋思文精心给自己设的这个局,到底有何目的? 司徒烈没接她的话,走了。 轻飘飘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唐悠然环顾着空荡荡的屋子,只觉得冷。 忍不住环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第62章 误会解除 司徒烈回到公司,立即交待助理杰克去调查父亲的信用卡情况。 回来的时候,他反反覆覆地把唐悠然刚才对他说过的话想了很多遍。 他觉得唐悠然的话很有道理。 五年前,她不可能猜得到现在的自己会和宋思文订婚,所以她不可能捏造了那个日记本。 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憎恨父亲。 真相究竟是什么? 他想他必须要去查清楚。 他特意嘱咐杰克:“蒋芳父母的事先放一边,你先把我父亲五六前信用卡的帐单情况先调查清楚,用最快的速度去查。” 杰克不敢怠慢。 两天后,杰克去银行调取了五年前司徒铭所有的信用卡帐单。 帐单很长,司徒烈对这件事情很上心,先把工作上的事情放在一边,然后用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去查阅。 父亲的信用卡不多,也就两张,但是时间长度有两年,帐单很多,各种各样的开销都囊括其中。 但是尽管眼花缭乱,可司徒烈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比方说,父亲的帐单里不时地能看到他消费了一些女性用品。 都是一些高端的奢侈品,有手袋,衣服,内衣,鞋子,还有化妆品。 而母亲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自己购买,用父亲的话说,他没那么多的时间,他一向是每个月给固定的钱母亲家用,让她自己爱买什么就买什么。 除此之外,他的帐单里看不出其它可疑的地方。 但以上他所购置的女性用品,足以说明了不少东西。 父亲很有可能有婚外情。 唐悠然对他的恨,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这个事实就让司徒烈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噼了一下。 突然,他猛地想到了什么。 于是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了唐悠然给他的那个日记本。 翻到11年3月3日的那一天。 上面有一句话:“今天他给我买了第一个香奈儿包包,我以前做梦都想拥有的一个包,我高兴坏了,他见我开心得像个孩子,宠溺地对我说,这样的包以后你想要多少我都会买给你。” 司徒烈看完这段话后,再去翻父亲11年3月3日的帐单情况。 其中有一项的消费支出情况就是一个香奈儿包包。 他整个人又被雷噼了一下。 后来他又对了好几样,父亲信用卡帐单上面消费的女性用品,和日记里偶尔交待的收到司徒铭买给她的东西是一样的。 对完后,他英俊的脸再无一丝血色。 …… 入夜,唐悠然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明月。 脑子里却想着自己和司徒烈,还有宋思文之间的事。 十点钟就躺上了床,快两个小时了,怎么也没有睡意。 突然,她听见门铃声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助理曾楠早就回来了。 门铃声一声又一声地响,颇有些急促的味道。 唐悠然怕吵醒了曾楠,赶紧起床去门外。 透过猫眼,她竟然看到了司徒烈。 这么晚了,他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第128页 唐悠然心里虽然有些埋怨,但还是开了门。 一打开门,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酒味。 而他整个人也看起来醉薰薰的。 显然,他喝酒了,并且醉了。 司徒烈一看到唐悠然,就咧嘴笑:“唐悠然。” “你干什么喝这么多酒?”埋怨他之后,唐悠然还是扶着他进屋了。 现在他头脑不清醒,真怕他在外面出了事。 把他扶进沙发里坐下后,她对他说:“在这里等着,我去给煮碗醒酒汤。” 说罢,她正欲起身。 手腕却蓦地被他的大手抓住。 她皱眉,“我去给你煮醒酒汤,你这个样子要我放心你?” 司徒烈嘿嘿地笑,然后一个用力,就她娇小的身子扯进了自己怀里。 他抚摸着她素净的脸庞。 “唐悠然,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吧?” 发什么酒疯? 唐悠然挡开他的手,正色看着他:“放开我。” 他耍赖道:“不放。” 说完,他张开了双臂,抱住了她。 脸趴在她的胸口上,软声软气地说:“唐悠然,如果可以,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放开你了。” 听着这话,唐悠然的心里一阵酸楚。 他说的是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了均匀而有些浊重的呼吸声从胸口下面传来。 低头一看,司徒烈果然已经睡着了。 她有些无语。 看来今晚他是赖定在这里不肯走了。 沙发很小,而他的虎躯又很高大,沙发是容不下他的。 唐悠然最终还是叫曾楠叫醒,和曾楠一起吃力地把他扛回了自己的床上。 把他放倒后,曾楠喘了几口气,然后问唐悠然:“姐,你要和他一起睡吗?” 唐悠然看着床上的司徒烈,淡淡地说:“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曾楠这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唐悠然的肩膀,对她说:“好样的,就他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姐,你还是认真地考虑一下辞远哥吧。” 唐悠然没回她的话,只是对她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曾楠朝她点点头,然后退下,把空间让给他们。 唐悠然去浴室打了一盆温开水过来,用毛巾沾湿,然后帮司徒烈擦脸。 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蹙着。 他突然喊着:“爸……” 声音几分痛苦,几分苍凉,几分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 唐悠然的心脏突然一紧,定睛盯着他。 只听见他又喊:“爸,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你知道我多心痛吗?” 唐悠然听到这里,心跳陡然加速。 眸色也灼热了几分。 司徒烈是不是把事情查出来了? 司徒铭五六前真的搞过婚外情? 明明这能解开她和司徒烈之间的误会,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对司徒烈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曾经说过,父亲从小就是他的偶像,他的榜样。 在他心里,父亲有着很高的地位。 现在他却知道了这些事。 司徒铭在他心里高大形象轰然倒塌。 他如何不失望? 如何不痛心? 帮他洗完脸,脱完鞋子后,唐悠然去了曾楠的房间和曾楠一起睡。 她还是没什么睡意。 半夜起来去厕所后,她觉得要回房间看看司徒烈。 这么想着,就回去了。 打开灯,让房间无所遁形。 她轻轻地走到司徒烈身边,却见他脸颊和嘴唇都有些红。 难道是发烧了? 她伸手去碰他的额头时,果然发现那里很烫。 毫无疑问,他发烧了。 她的脸色写满了焦急之色,然后转身出去。 回来的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碗加了温开水的退热散。 她一勺一勺地把退热散餵进他的嘴里。 餵完后,她又去厨房取了一个冰袋进来,然后搁在司徒烈的额头上。 她不敢离开他,就在床边守着他。 到底是身体素质好,用了两个冰袋后,他的烧终于退了一些。 唐悠然这才小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去找了一盆冷水过来,用毛巾浸湿,半拧干,放在他的额头上。 就这样,她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地拧毛巾,换毛巾。 天快亮的时候,他的体温终于恢复到正常恒温的状态。 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忙了一整夜,早就累倒了。 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床边沉沉睡去。 …… 天亮后,明媚的阳光照射进屋里,让房间也在它的光线里明亮得无所遁形。 司徒烈醒来后,幽幽地睁开眼睛。 环顾四周的时候,他微惊。 这里是唐悠然的房间,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昨晚的事。 昨晚他心烦,去酒吧喝了酒。 然后让司机把自己送来唐悠然这儿了。 当他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同时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的唐悠然。 她的眼睛下面有一片淡黑色的阴影,睡得很沉的样子。 他霸占了她的床,所以她只能这样睡? 司徒烈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愧疚感。 动了动唇,他轻轻地唤了声:“唐悠然。” 他唤第一声的时候,唐悠然没反应。 他用手臂推了推她,她这才醒了。 看到司徒烈的时候,唐悠然惊了惊,然后快速地坐直自己的身子,上身凑向了司徒烈,用手去探他的额头。 还好,恒温。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说:“烧退了。” 司徒烈不记得自己昨晚发烧的事,有些茫然:“我发烧了?” 唐悠然打了一个哈欠,整个人还是处在一种比较疲惫的状态。 打完哈欠后,她说:“你昨晚吓死我了。” 他挑眉:“你照顾了我一整夜?” 这就能解释她的眼睛下面为什么有一片淡青色的阴影了。 唐悠然一脸淡然,“你没事就好。” 司徒烈的心中升腾起一种复杂的感觉。 有感激,感动,还有几分心疼。 半晌,他不太自然地说:“谢谢。” 唐悠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问他:“要留下来吃完早餐再回去吗?” 看着她真挚的,温暖的眼神,司徒烈心潮悸动。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 唐悠然没说什么,去柜子里拿了些东西出来。 是一条新牙刷和一条新毛巾。 她把它们扔给他:“你先去洗漱吧。” 做早餐的时候,唐悠然心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善待司徒烈。
第129页 大概是因为可怜他,心疼他知道了他父亲的事吧。 他现在肯定是难过的,需要安慰的时候。 她做不到对他视而不见。 …… 司徒烈洗漱完后,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闻见了满屋子的食物香气。 唐悠然繫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活。 热气氤氲中,她的脸安详又宁静,他静静地看着她。 唐悠然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客厅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她微微一怔,下一瞬间,却镇定如常地说道:“早餐马上就好了。”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迈步进去,问她:“做了什么早餐?” 唐悠然抬头看了看他,然后说:“你现在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我煮了一些白粥,还做了一些包子,炒了两个青菜,比较简单,但是时间不多,你马上就要去上班了,只能将就一下了。” 司徒烈倒是没有意见。 曾楠今天休假,吃早餐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 虽然早餐很简单,但是司徒烈却吃出了温暖的味道。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吃饭的时候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人每天都要吃饭,而且每天吃三顿,但对于很多人来说,食物只是解决温饱问题,和感情毫不沾边。 吃饭的时候,能吃出温暖的的感觉,无疑是幸福的。 他突然很怀念五年前经常和她一起吃饭的那些日子。 又想起了父亲的事,他想,唐悠然既然在父亲这件事情上没有对自己说谎的话,那么五年前的坠马事件也很可能与她无关。 如果元凶真的不是她,而自己却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唐悠然抬头无意中看向他的时候,但见他愁容满面,心事重重,心想,难道想起了他父亲的事? 她又想起了昨晚他的脆弱和痛苦,心有些软,忍不住开口对他说:“看开点吧,圣人也会犯错,没有人能一辈子做正确的事,走正确的路,不管怎么说,他对你,算得上一个称职的好爸爸。” 以前她恨司徒铭毁了宋思文,现在看来,显然自己错了。 宋思文根本不值得她同情可怜。 她甚至怀疑,宋思文和司徒铭之间的事情不简单。 宋思文不一定就是被动的,这件事很有可能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而对于司徒铭出轨的行为,她虽然不认可,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 闻言,司徒烈微怔,定睛看着她。 胸口浅浅地起伏着。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看他这副表情,唐悠然淡然一笑,“是啊,我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你告诉我的。” 司徒烈的心微微地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我昨晚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她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明明已经知道了父亲有鬼,可她似乎并不恨他之前那样伤害过她。 在她心里,似乎已经过滤掉了所有的不愉快,余下的,只有大海一样海纳百川一样的宽容和水一样的柔软。 他心潮汹涌,忽然就问出口:“唐悠然,五年前你真的没有谋害过他?” “没有。”唐悠然的目光坦荡荡的,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问题。 她看上去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司徒烈看着她,一颗心就像水覆盖过一样,此时此刻变得特别柔软。 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从心底涌了上来。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唐悠然不再多言,继续埋头吃早餐。 仿佛他们谈论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难以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或者是伤过,痛过,现在已经变得很麻木了。 她似乎也已经不在乎他相不相信她了。 司徒烈想到这里,心情变得分外地沉重。 ……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想着父亲和宋思文的事情,想着他和唐悠然这五年的错过,心中百感交集。 同时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了唐悠然。 他相信她五年前没有谋害父亲。 同样的,他也相信她没有找人去拍宋思文的果照。 他更相信,她没有和蒋芳的父亲乱搞。 她一直都是有些清高的人,后面这两件事她不太可能去做。 而他也更加确定一件事,宋思文这个人非常有问题。 像唐悠然所说的,她会被拍果照很有可能是她自导自演的。 而蒋芳父母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她恶意中伤唐悠然。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后,他就打电话给杰克,让杰克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 杰克来了之后,他敛起杂乱心思,正色对杰克说:“不必去查蒋芳的父母了,现在你集中精力,继续去调查我父亲和宋思文之间的事情,务必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他的语气无比郑重。 杰克却有些纳闷:“可是总裁,我们之间不是查过了吗?您父亲和宋小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啊。” 司徒烈强势地要求道:“我让你去查就去查。” 杰克见司徒烈如此坚持,不敢怠慢,朝他颔首:“是。” …… 不知不觉就又到了周末。 周六晚上,司徒烈在公司里加完班就直接回家了。 女儿正在客厅里看动画片,一看他,她就立即关了电视,热情地出来迎接他。 “老爸,你终于回来了,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她可能是自己待在家里太久了,有些抱怨。 “公司今天的事情特别多,老爸没办法不做啊,毕竟下面有几千个员工等着老爸养活呢。” 听他这么说,初菱不再埋怨了。 “好吧,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 说着,司徒烈就把她抱回了沙发那边。 坐下来后,他盯着她粉嫩的小脸问:“明天就是星期天了,你和你妈约了没有?” “没有耶,她可能最近太忙了,都没约我。” 初菱扁起了嘴,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司徒烈闻言,有些惋惜地说:“天气预报说,明天的天气会很好,你不是想去大澳看中华豚吗,叫上你妈妈,我们一起去。” 初菱似乎嗅到了姦情的味道。 她窃笑地盯着司徒烈:“老爸,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重新追求我妈妈?” “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与其说想重新追求,还不如说想弥补。 毕竟他们之间的误会现在才解释清楚,他们还没有调整好状态,也没有适应好两人现在的关系。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五年前残忍地伤害了她,他的心就很难过。 总是想弥补她。 “那就是说,以后有喽?”初菱一脸窃笑地看着他。
第130页 真会抓他话里的漏洞,司徒烈佩服女儿的智商。 其实他也不知道以后。 就算他有那份心,但也得看唐悠然的意思啊。 她曾经说过,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 他眼神微沉:“这得看你妈的意思啊。” 初菱嘿嘿地笑,然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有你女儿这个助攻,你还不怕追不到?” 司徒烈弯了弯唇,眼里漾开笑意。 随后作抱拳状,“那就请司徒小姐,多多关照了。” 初菱笑开了花,“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 说罢,她爬到沙发的另一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打电话给许久不联繫的唐悠然。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初菱。” “妈妈,是我,明天就是星期天了据说天气会很好呢,”说到这里,初菱眼带笑意地看了看司徒烈,“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你想去哪里玩啊?” “上次我生病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等我好了之后就带我再去一次大澳吗?” “你想去?” “是啊,我可想去了,”初菱一边回答唐悠然的话,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司徒烈,“不如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唐悠然想了想,“好吧,既然你想去,妈妈就陪你去,不过你跟你爸爸说了没有?” 初菱心说,这件事正是老爸提议的。 但她既然答应了要帮老爸,当然不会轻易出卖他,只怕惹来妈妈的反感,计划不得不取消。 初菱开了免提,所以她们母女的对话,司徒烈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他听到这里的时候,心情有些紧张。 他怕唐悠然知道是他的提议后,不肯答应要去。 连忙对初菱作了一个“嘘”的手势。 初菱窃笑,然后对唐悠然说:“他说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具体得看明天的安排。” 司徒烈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心地朝初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初菱则给了他一个飞吻。 “这样啊,那行吧,他爱去不去,明天见喽。” 唐悠然无所谓的口吻让司徒烈的心有一点点失落,但后面那一句“明天见喽”又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个浅弧,眼睛也有些发亮。 初菱眉开眼笑,“那明天你来家里接我吧。” 唐悠然柔声叮咛:“好的,你早点起床,今晚准备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 “哦,好的哦,那妈妈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后,初菱兴奋地看着司徒烈:“开心了吧?” 司徒烈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不过他这个人很傲娇,嘴上淡淡地说:“还好。” 初菱坐到他的大腿上,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说:“明天表现好点哦。” 司徒烈眼里全是笑意:“是,明天请多多指教。” 第63章 身陷抄袭 翌日。 唐悠然起得很早。 吃完早餐后,她换了一套便装梳了一下头发。 等她整理好自己后,就开车去了锦绣园。 她进屋的时候,她看到司徒烈和初菱正在吃早餐。 初菱一看到她,就欢欢喜喜地奔了过来,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了餐桌那边。 “妈妈,你陪我们一起吃早餐!”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对面的司徒烈。 他也正在看着自己,眼神不似平常那般冷酷,带着她少见的友善。 唐悠然默默地从他身上收回了视线,然后对初菱说:“不了,妈妈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去沙发那边坐一会儿。” “不嘛不嘛,你和我们一起吃,如果你饱的话,就坐在这里,和我说说话,人家都好久没有跟你说话了。”初菱撒娇。 唐悠然对她的撒娇向来没有免疫力。 拒绝不了,只能坐下来。 初菱一边吃早餐,一边和她说话,谈的都是等会儿去香港的事。 “妈妈,我们到了香港后,要不要先回你家呢?” “要啊,因为我们有东西,必须要先把东西放下,然后才能出去玩,为了和中华豚拍照,妈妈今天准备了相机哦。” 说完,唐悠然从包里把相机拿出来给她看。 初菱笑得好开心,“哇,妈妈你准备得真周全耶。” 然后看向爸爸,“今天爸爸负责帮我们拍照。” 唐悠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幽幽地看向了对面的司徒烈。 司徒烈看了看她,然后对女儿说:“好啊。” 意思就是,他会和她们一起去? 唐悠然的心情有点复杂,没说什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司徒烈对自己态度的改变 他现在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是对宋思文失望的基础上,抑或是对自己感到愧疚,还是别的感情? 她没有表态,默默地垂下头去。 司徒烈看她一副平平淡淡,无悲无喜的样子,心中添了一分失落三分忐忑。 她看起来不太欢迎自己要和她们母女一起去的样子,那么接下来的香港之行,他们还能愉快吗? …… 吃完早餐后,一家三口就向机场出发了。 到了机场后,唐悠然说要去买票,司徒烈拉住她,对她说:“票我已经让秘书订好了,你和初菱留在这儿,我去取票。” 说完,不给机会唐悠然拒绝,他就背着双肩包,走了。 他走了之后,唐悠然有些懵,问初菱:“你老爸什么时候订好的票?” 初菱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说:“昨天晚上。” 唐悠然:“……” 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事。 他让人订的票是头等舱的,初菱说喜欢坐靠窗的位置,于是她就霸占了最好的那个位置,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唐悠然说:“妈妈坐这里。” 而司徒烈自然就坐在唐悠然的旁边。 两个人挨得好近。 空姐端饮料上来的时候,问司徒烈他们要喝什么。 司徒烈说:“两杯橙汁,一杯红酒。” 说完后,他看着唐悠然,“妈妈你喜欢喝红酒吧?” 唐悠然:“……” 他似乎有点殷勤。 见唐悠然没说话,司徒烈对空姐说:“就是这样。” 空姐一会儿就把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端过来了。 司徒烈把橙汁给了初菱后,再把红酒递给唐悠然。 无论是眼神,动作,还是态度,都写满了友善和殷勤,唐悠然没有立即接过,只是幽幽地打量他。
第131页 他似笑非笑道:“虽然我长得帅,可是你也不用一直这么盯着我吧?” 这人…… 唐悠然接过红酒。 因为早上起得早,唐悠然喝了红酒后,有些想睡觉,于是对初菱说,她先休息一下。 她刚闭着眼睛躺下,就感觉到毛毯盖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睛,司徒烈写满友善和关怀的脸庞映入眼帘中。 他淡笑地对她说:“小心着凉,安心地睡吧,到了之后我再叫你。” 唐悠然:“……” 没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曾经她两次求他,为了女儿,请慎重考虑和宋思文的婚事,但是他都说他要和宋思文订婚。 好吧,她尊重他的选择。 现在他知道了宋思文不是什么好女人,所以他心中的天平又倾向了自己,想和自己重新开始? 可是,司徒烈,被伤过的心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复原的。 我唐悠然也不差追求者,我不一定要选择你作为我余生的伴侣。 …… 到了香港后,他们先回了唐悠然那里。 因为萧辞远一直都有安排人在这里打扫,所以每次回来,这里都一尘不染,随时可以入住。 把东西放下后,唐悠然想去厨房烧水,司徒烈立即按住她的肩膀,柔声对她说:“你留在这里陪女儿就好,我去。” 唐悠然轻声讥笑,“爸爸,你平时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了?” 司徒烈笑着反问:“不好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不太习惯。” 司徒烈嘻皮笑脸,“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就好。” 唐悠然:“……” 初菱见状,窃笑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拉了拉唐悠然的手,“哎呀,妈妈,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让他去呗,作为一个男人,本来就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孩子。” 唐悠然:“……” 这父女一唱一和的,绝对有姦情。 司徒烈在心里为初菱竖起了大拇指,面上笑着对唐悠然说:“初菱说得对,我作为一个男人,本来就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老婆孩子。” 唐悠然清清冷冷的,“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 司徒烈脸上的笑容敛起,脸色讪讪。 初菱见气氛尴尬,忍不住对司徒烈说:“爸爸,我渴死了,快点去烧开水了。” 司徒烈“哦”了一声后走向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就拿着烧好的开水出来了。 好声好气地给她们两母女满上。 唐悠然还是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对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喝完开水后,他们就向大澳出发了。 到了大澳后,他们像上次一样,租了一条船,然后就满怀期待地向海上出发了。 初菱特别开心。 她让司徒烈给她和唐悠然拍照。 司徒烈应她的要求,给她们母女拍了很多合影。 拍了不少合影后,他又对唐悠然说:“妈妈,不如我给你拍些单人照吧?” 唐悠然顿了下才回答:“不用了。” 她觉得这样有些尴尬,不太习惯。 她对着镜头,会笑不出来。 说完,她就走开了。 独自待在船尾看风景的时候,她余光瞥到司徒烈在偷拍自己。 隐私被侵犯,她有些恼火,转过身瞪他:“司徒烈,你无不无聊啊?” 司徒烈收起照相机,嘿嘿地笑了两下,然后朝她走来。 “相机给我。” 司徒烈见她生气,哄道:“不就是偷拍几张嘛,干嘛这么生气啊?而且我的技术也没有很差啊,拍出的你美美哒。你看看。” 说完,他把相机递给她看。 唐悠然看也不看,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无聊。” 说完,她就要走开。 司徒烈见她要走,心下一急,连忙走上前去,拦住了她的脚步。 “真生气了?”他有点紧张。 唐悠然不说话,又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准备走。 可司徒烈却跟着她移动脚步,又跑到她面前来,拦住了她。 司徒烈此时此刻不像一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而像一个二十多岁的那种毛头小伙子,有些茫然无措。 “那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这是她回来这么久,他第一次对自己这样低声下气的。 唐悠然心里没有感动,只有难以释怀的酸。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还有,司徒烈,我会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出来,完全是为了初菱。” 司徒烈脸色有些失落,但下一刻又哄着她道:“既然都出来了,大家就玩得开心点嘛。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初菱。” “你不用拿初菱压我,你也别再向我献殷勤了,我现在不会考虑和你在一起。” 他脸上带着希望的笑,“那就是以后会考虑咯?” 唐悠然却泼他冷水:“好马不吃回头草。” 说罢,绕过他,走了。 走了。 司徒烈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有些惆怅。 她不一定需要自己的弥补。 至于复合,呵呵,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不过,不管她需不需要,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弥补她。 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 初菱这次玩得很开心,毕竟好久都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出来了。 而司徒烈则对唐悠然献尽了殷勤,不管唐悠然如何冷脸对他,他就像是感觉不到她的讨厌一样,对她死皮赖脸的。 傍晚,他们就回内地了。 唐悠然的车还在司徒烈那里,她跟着来接他们的车一起先回去。 快回到锦绣园那边的时候,唐悠然电话突然响了。 是曾楠打来的。 她一把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曾楠慌慌张张的声音:“姐,你看新闻了没有?” 唐悠然素来是个沉稳的人,淡定地问:“什么事?” “有人在微博上喊话你,说你抄袭了他的作品,才半个小时过去,可是已经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了。” 唐悠然听完,眉头一皱:“他叫什么名字?” “周一波。” “什么名堂?” “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设计师,可能是想博出位,但是因为你名气大嘛,周一波又请了水军去微博下面黑你,所以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了,我们必须要尽快站出来澄清。” 唐悠然还是很淡定的样子,“行,我知道了,先挂了,我去微博看看。” 因为车里空间太小,司徒烈就坐在她身边。 所以她和曾楠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眉拧着,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翻微博。
第132页 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几个字:唐悠然。 下面有好多和她相关的内容,但第一个就是“唐悠然抄袭!” 他眉心一跳,迅速用手点进去。 只见里面的内容果然就像曾楠所说的,有一个叫做周一波的小设计师,在微博上喊话唐悠然。 他言之凿凿地指控唐悠然抄袭了他的作品,并且举列出相关所谓的证据,包括他之前所画的设计稿。 下面有很多人骂唐悠然无耻,愧为首席手袋设计师的称号。 而周一波的微博数量也没有多少,却能在短短半个小时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显然,这些恶评很有可能是他买来的水军的杰作。 司徒烈不相信唐悠然会抄袭。 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她根本就不认识周一波这个人,而她堂堂一线设计师会去抄袭一个十八线的设计师的作品,似乎不太可能。 这个周一波大概是想博一位。 看完微博后,司徒烈再去看唐悠然的反应。 只见她的反应淡淡的,平静得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这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地好。 回到锦绣园后,司徒烈让初菱先回到屋里。 初菱看他一副有话要对唐悠说的样子,识趣地进去了。 初菱进去后,司徒烈对唐悠然说:“抄袭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唐悠然淡然地答道:“无中生有的事情,我从来不屑理会。” “周一波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信誓旦旦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不必了。” 冷淡地说完这句话,唐悠然已经按下了车的遥控器,随着车响起“嘀”的一声后,她打开车门,姿态优雅地坐进了车里。 车子转了一个弯,就驶了出去。 司徒烈依依不捨地看着她远去的方向,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杰克,要求道:“去帮我查一查诬陷唐悠然抄袭的那个周一波。” …… 唐悠然本来就不打算理会这件事。 但是她没有想到,可怕的事情在第二天发生了。 她的店铺门口下午的时候聚集了一大批人,他们不知道是周一波的粉丝,还是看不惯她“抄袭”的行为,竟然来她的店里闹。 “唐悠然,抄袭无耻!” “你根本不配做设计师。” “滚出设计界。” …… 他们不但骂她,还推搡她,就要跌倒在地上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捞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司徒烈的熟悉的脸庞。 他把她捞起来后,把她拉到他身后,然后对着那几个闹事的人说:“我是司徒集团的总裁,你们有什么问题去司徒集团找我,别为难唐悠然,还有,告诉你们背后的周一波,有种就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别利用你们来搞事。” 司徒烈的气场很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他这么一说自己是司徒集团的总裁,大家对他的身份生起敬惧之心。 最终,他们落荒而逃。 他们离开后,司徒烈关怀地看着身后的唐悠然:“你没事吧?” 唐悠然轻摇了下头,脸色始终淡然。 司徒烈转而问道:“你之前和周一波有没有过节?” 唐悠然淡淡道:“我刚回来内地,不太和这边的人打交道,周一波的名字我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他和你一样,也是一名独立的设计师,不过他设计的衣服只是在网上售卖,并没有实体店,网上的生意还过得去,既然你和他之间没有过节,那么他陷害你抄袭,是纯粹是想博出位,还是另有目的?” 唐悠然若有所思。 她纤瘦的身子站在午后的阳光里,面容沉静,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安静从容的美好气质,司徒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心潮有些悸动。 美貌的女人很多,但有好气质的女人却不多。 气质这个东西就像茶香一样,沁人心脾,往往更能撩动人心。 他在这种悸动里,听见她声音轻浅地开口:“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过节,不过他都能让人来我的店里闹,显然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有可能是想博出位,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借他的手陷害我。” 尽管这样分析,但她还是一脸从容的样子。 司徒烈微敛了下心思,然后认同地说道:“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盯着他,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另外,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的人身安全必须重视,从现在开始,我会派几位保镖过来保护你,希望你不要嫌他们麻烦。” 他说得很诚恳。 言词间皆是对她的关怀。 唐悠然的心微微一动,顿了顿,她却是说:“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不是请不起保镖保护我。” 看着她疏离淡漠的眼神,司徒烈的心涌起一丝失落。 但还是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好意:“你请保镖也要时间,你对他们又不了解,不知根不知底的,就算他们在身边保护你,只怕你也提心弔胆。我的保镖都是跟在我身边好几年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会有问题,这样一来,能省下你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你不觉得这样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唐悠然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虽然是两全其美,可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淡漠地说完这句话,她就要转身往里走。 手腕却蓦地被司徒烈抓住。 他看着她的眼睛,淡笑地说:“你可以理解为,我这是为了初菱好,你应该明白,只有你好,她才能开心,她开心了,我自然就开心。” 唐悠然看着他写满善意的脸,顿了顿,沉沉问出声:“如果你只是为了弥补我,那没必要。在过去的五年里我没有奢求过你的弥补,现在和将来也不会。” 司徒烈淡笑了下,“我说了,我是为了初菱。” “那也没必要,”她挣脱自己的手,“我的安全问题,我能自己负责。” 说罢,转身,就要进去,司徒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悠然,我会派我的保镖保护你,不管你需不需要。” 唐悠然没说话,直接走了进去。 …… 半个小时后,几位身强力壮的保镖走进了“feel”。 他们恭恭敬敬地对唐悠然说:“唐小姐,司徒先生派我们来保护您,请多多指教。” 唐悠然:“……” 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了。 许是因为周一波知道有司徒烈帮唐悠然出头,又或许是因为她身边有保镖保护,所以周一波不敢再派人来骚扰她了。 唐悠然的人身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 只是抄袭事件继续在网上发酵发热,连带着影响了店铺的生意。
第133页 纵使唐悠然在网上澄清了自己,但效果不大。 所以说名声这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不知内情的人,虽然不一定会相信她就抄袭的,但肯定会下意识地选择远离。 一个有是非的商人,是很难得到消费者的认可的。 …… 几天后。 司徒集团。 杰克踩着锃亮,一尘不染的皮鞋,沉声迈进了司徒烈的总裁办公室。 脚步止于他的桌前。 他神色严谨地说道:“总裁,周一波那边有动静了。” 闻言,司徒烈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挑眉看着杰克,却并不说话,只是用眼睛询问。 “您让我一直派人盯着周一波,昨天发现他和宋小姐的助理碰面了。” 司徒烈眉心突跳。 真相似乎隐隐已经浮出水面了。 “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没做什么,只是吃了一顿寻常的饭,但是我调查过,宋小姐的助理在之前和周一波并没有任何交情和往来。” 杰克现在说的这番话,更是验证了司徒烈心中的猜测。 他的薄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凛冽如突然颳起的寒风,看得杰克都有些戚戚然。 半晌,只听见司徒烈寒冰的声音轻轻却郑重地落下:“把周一波给我绑来。” …… 杰克的办事效率很快,周一波很快被绑到司徒烈的面前。 司徒烈此时此刻正在凤凰岛里看着岛上的旖旎风光,他对周一波说:“知道这座岛是谁的吗?” 周一波从被绑架的那一刻起就很害怕,现在看到了大名鼎鼎的司徒集团总裁,更是害怕。 他不敢说话,只是怯怯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是我女儿的妈妈唐悠然的。” 周一波心里咯噔的一声响,脸色更惶然了。 第64章 和司徒铭有情人关系的人是…… 司徒烈盯着周一波,声音清冽:“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为你污衊她抄袭你作品的唐悠然出头了吧?” “误会啊,司徒总裁,这是一场误会。”周一波大概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能放低姿态了。 司徒烈不理他,只对身边的杰克说:“把摄像机拿来。” 杰克点头,然后走开了。 司徒烈冷冷地看着周一波:“周一波,等下你对摄像相机说,你是想博出位才要陷害唐悠然的,如果你不说,你别想离开这里。” “司徒总裁……”周一波赔笑道,“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误会?这件事情被你闹得越来越大,你还找人去找唐悠然的麻烦,周一波,你当我是傻子?” “这……” “这件事是不是宋思文让你这么干的?” 周一波怔了一下,随后一脸茫然地问:“谁是宋思文?” 司徒烈只得报出一个名字:“王良的上司。” 听到王良这个名字时,周一波的脸上顿时划过一抹心虚,但嘴上却迅速否认:“不是……” “既然不是有人从中操控着这一切,那么你为什么要陷害唐悠然?” 周一波的声音很小,细若蚊吟,“我发现她这期设计的一个手袋和我之前的一个创意相似,所以……所以……” “知道她是怎么坐到首席设计师的位置的吗?” 司徒烈的话让周一波一怔。 “除了她有才华之外,最重要的是,她从来不抄袭。”司徒烈的语气极为郑重,一字一句。 周一波表情有些复杂,司徒烈又说:“你回去之后告诉宋思文,唐悠然是我的人,动她就是和我过不去。” 周一波看着如此霸气的司徒烈,身体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地绷紧,唇也是抿得紧紧的,不敢吱声。 杰克已经取来摄像机。 司徒烈瞪着周一波:“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 他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周一波心有戚戚然,却不敢违抗。 毕竟司徒烈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他也没必要为了王良和他对着干。 周一波只能不情不愿地对着摄像机说他是想博出位才陷害唐悠然的。 录好内容后,司徒烈带着杰克还有他的几个保镖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车绝尘而去,颳起一阵漫天灰尘后,周一波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王良,向王良报告了这件事。 王良知道后,气急败坏地骂他是饭桶,“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枉费我给你了那么多钱。” 骂完周一波后,王良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去宋思文的办公室找宋思文。 宋思文得知后,很是生气。 她明明已经让王良小心再小心了。 给周一波的钱都是现金,因为转帐的话怕容易被人查出来。 事后她也交待王良不要再去见周一波了。 没想到司徒烈还是能把这件事查出来。 还让周一波转告她,唐悠然是他的人,动她就是和他过不去。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横亘在她的胸口里,她越想越生气。 最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跃起来,手撑在桌子的边沿上,瞪着王良,疾言厉色地骂道:“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你都没有给我办好,我要你还有何用?” 宋思文平时是个修养比较好的人,她很少发这么大的火。 王良平时办事又得力,很少挨她的骂,这会儿见她如此生气,他还是有些吓着了。 但还是立即道歉:“是我办事不力,宋经理,我甘愿接受惩罚。” 其实他也就去找过两次周一波。 第一次是带着半个麻袋的现金去找周一波,周一波见钱眼开,立即就答应他去整唐悠然。 第二次是周一波说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去把抄袭这件事闹大,毕竟周一波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能力有限。 王良自然也想完成宋思文的任务,这才去见了周一波。 但是他们见面的时间是深夜,而且地点相当隐蔽。 王良也没有想到,这都能被司徒烈的人查出来。 看来堂堂司徒集团的总裁果然不是吃素的。 宋思文的气还是没有消,瞪着他:“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王良只用了两秒钟就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他立即点头如倒蒜:“我明白,宋经理。” 在替宋思文办这件事之前,宋思文就曾警告过他,这件事一定不能落出马脚。 一旦露出马脚,那他就必须把所有的责任揽上身,不能把她供出来。 所以现在王良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去找司徒烈“主动承认错误”! …… 到了司徒集团通报后,王良如愿地见到了司徒烈。 司徒烈的总裁办公室远比他的上司宋思文的办公室更宽敞更豪华。
第134页 不愧是司徒集团,如此有气派。 司徒烈端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无声看着他,但即使是仰头,他的强大气场依然让人不可忽略。 王良的身体微绷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司徒总裁,是我让周一波去对付唐小姐的,因为我替被您毁婚的宋小姐不值,这件事是我瞒着宋小姐去做的,与她无关,您要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我只求您不要因此迁怒宋小姐。” 司徒烈默默地打量着他。 他的眼神太过精明犀利,王良本就心虚,这么被他一看,顿时有些怯场。 过了半晌,他听见司徒烈懒洋洋地说:“你以什么资格,什么身份,要求我不去迁怒你的上司?”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您这么说,但是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与宋小姐无关。” 王良说得情真意切的,但司徒烈不为所动。 他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既然你自投罗网,那么就接受我的惩罚吧。” 王良心里咯噔的一声,面色越发地沉重。 在提心弔胆之际,他看见司徒烈撩起话筒,打了一个电话。 “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一会儿,杰克就出现了。 司徒烈指着王良,对杰克说:“他自称是陷害唐小姐抄袭的元凶,带他下去教训他一顿,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都是他能碰的。” 杰克看着面色已经隐隐泛白的杰克:“走吧,王特助。” …… 最终,王良带着一身伤回到了宋思文面前。 宋思文见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大惊:“司徒烈他打你了?” 看来司徒烈这个人果然不好惹。 王良虚弱无力地点头。 “宋经理请放心,我已经向他招供了,我说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您无关,他不会找您的麻烦。” 宋思文登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王良说:“这几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吧。” 任务完成,王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脸色无比沉重。 这就是给人做事的下场,上司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事情做好还说,做不好就得替他背黑锅。 操尼玛! 王良离开后,宋思文的办公室也变得清净下来。 她来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想着自己和司徒烈,还有唐悠然之间的事情,一脸愁容。 上周,王良跟他说,最近司徒烈和唐悠然走得很近。 他们还带着初菱去了香港,一家三口玩得开开心心的。 她这才知道,自己在司徒烈面前污衊唐悠然和她同学叔叔有染的那些话,根本就没起作用。 司徒烈还是飞蛾扑火一样地奔向了唐悠然。 她这才起了要陷害唐悠然的坏心。 司徒烈怕是不会轻易相信王良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自己,必须要安分守己了…… 唐悠然,你怎么就这么难对付呢? 五年前,司徒烈没有把你交给警察局,就连你出了车祸也没有死。 五年来,你却越活越好,现在司徒烈还成为了你最大的靠山,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宋思文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愤愤不平。 …… 处理完王良的事情后,司徒烈去找唐悠然。 她不在店铺里,她的下属告诉他,她在家里。 于是他又驱车去她家找她。 按下门铃后,不一会儿她就出来开门了。 她繫着围裙,身上散发着蛋糕的香味,这种香味特别让人舒适。 他一下子就笑了,“你在做点心?” 唐悠然瞅着他,“你来干什么?” “既然都做了点心,不请我进去尝尝?”笑着说完这句话,司徒烈就迳自绕过她,大摇大摇地走进了屋里。 唐悠然一脸无语。 但只能关上房门,随他进去。 唐悠然做了黄金蛋糕,整个屋子里都是蛋糕的香气,司徒烈来到厨房后,看到金黄金黄的蛋糕,忍不住嘴馋地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香味登时在口腔里瀰漫开来,整个人都身心愉悦。 他眼带笑意地看着唐悠然:“不错,你的手艺可是又长进了。” 唐悠然环抱双臂,清清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想你了呗!” 他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一点都不矜持。 唐悠然的脸上毫无波动之色,“没空招待你!” 说罢,她摘下身上的围裙,挂在墙上,准备离开之际,司徒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她不喜欢和他拉拉扯扯的。 司徒烈已经吃完了蛋糕,他这会儿的神色严肃了一些:“周一波的事情是宋思文的杰作,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你往后小心点。” 唐悠然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是她干的?” 司徒烈说:“她的特助王良来找我,主动承认是他做的,但是王良和你应该没有过节,所以我猜,这是宋思文授意的。” 唐悠然听完,微微一惊。 半晌,她说道:“她真是个贱人。” 司徒烈也说道:“她确实是挺可怕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他沉思之际,唐悠然趁机挣脱自己的手,然后讥嘲道:“可惜,就是这种人不可貌相的人,差点就成为了你女儿的后妈!” “还在吃醋?”司徒烈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唐悠然别过脸去:“我吃什么醋?” 司徒烈扳正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自己。 “你干什么?”她不适地挣扎着。 他却不肯放,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其实我和宋思文的婚约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也就是说,之前我和她是假订婚。”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唐悠然自然不肯相信他。 “是真的,我和她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和她在一起,都是我母亲逼我做的选择,她之前也自称自己有喜欢的人,和我在一起,也是家里的要求,我和她是达成协议才选择订婚的。”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极为真诚,不像是在说谎,唐悠然的脸上却没什么波动之色。 声音冷冷淡淡的:“即使是这样,司徒烈,你以为我就会原谅你吗?我曾经两次问过你,你是不是要真的和她在一起,你都说你要。现在你终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了,你就退而求其次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司徒烈赔笑道:“亲爱的,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宋思文的事情,如果你告诉我,我们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了。” “你不用强词夺理。” “我没有强词夺理啊,我怎么知道你和她之间的事?如果我知道了,我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她长相不如你,事业也不如你,就连身材也不如你,有你在我心里,我哪能看得上她哟?”
第135页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字字句句都在讨好她,唐悠然却早已不是怀春少女,没那么容易被男人的话所撩动。 她冷嘲道:“你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司徒烈嘿嘿地笑了两下,“我说的也是实话嘛,本来你就长得比她漂亮,身材也比她好。我要看得上她,也不会三番两次情难自禁地去撩你了。” “这些甜言蜜语你还是拿去哄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吧,没空招呼你,我要画稿子去了。” 刚才灵感枯竭,所以才出来做蛋糕。 刚吃饱,司徒烈就来了。 他可真是会挑时候。 “工作是做不完的,休息一下,别逼得自己得太紧,看你眼睛都泛血丝,我就知道你今天用眼过度了,来,坐下来,我给你按摩一下眼睛。” 说罢,他拖着她来到了沙发这边,然后按着她坐了下去。 唐悠然扭捏之际,他的手轻轻地覆上了她的眼睛。 到底是受到专业的训练,他的手法很熟练,按在她的眼睛上,让她感觉很舒服。 她不再反抗了,只是任由他替自己按摩。 司徒烈见她一脸享受,自己也感到高兴,“舒服吧?” 唐悠然没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享受着通过他的手带给自己的那种愉悦的感觉。 司徒烈说得没错,今天一整天都对着电脑,眼睛已是相当疲劳,甚至泛起了红血丝,她的眼睛确实应该休息下了。 突然,电话响了。 她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然后对司徒烈说:“先让我接下电话。” 司徒烈放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 她看到是曾楠的来电,按了免提,然后对司徒烈说:“你可以继续了。” “好咧,客官。”她需要自己,司徒烈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大手复又重新覆盖上她的眼睛,继续用刚才的手法帮她按着。 “姐,谁在你身边啊?”曾楠显然已经听到了司徒烈的声音。 “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唐悠然不愿意多谈,直接进入重点。 “你看微博了没有?” “没看,是不是周一波又搞事了?” 曾楠轻快地说道:“是啊,他又搞事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搞坏事,而是他主动站出来承认是他想博出位才去污衊你抄袭他的,姐,你的罪名被摘掉了。” 闻言,唐悠然大惊:“有这种事?” “是真的,你赶紧去微博看看吧?” “行,我先挂了。” 她话落的同时,司徒烈也放开了覆盖在她眼睛上的那双手,很有默契地配合她。 唐悠然去翻微博的时候,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果然,如同曾楠所说,周一波亲自承认了他是想博出位才陷害自己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按理说,没有人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一波是把整件事情闹大的始作俑者,更加不会。 除非,是有人强迫威胁他这么做的。 唐悠然的脑海里突然晃过一个人的名字。 她下意识地转身看向身后的司徒烈,打量着他:“是你强迫周一波还我清白的?” 司徒烈嘿嘿地笑了,“满意不?” 果然是他。 唐悠然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淡淡的感动。 但没说什么,又背过身去。 司徒烈的大手再度轻轻地覆盖上她的眼睛,继续替她按摩眼睛。 “这件事到此划上句号了,以后你可以安心工作了。” 他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轻柔。 唐悠然却是冷冷淡淡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会因此原谅你。” “不敢,我欠了你那么多,不是为你做了几件事就能弥补的。”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顿了顿,他轻轻地说道:“唐悠然,以后,我会好好表现的。” 听着这一句话,唐悠然的心潮有些涌动。 但她没有回应他。 只是享受着他的按摩。 司徒烈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样子,问道:“等下要不要用热毛巾敷下,巩固一下效果?” …… 宋思文许是真的忌惮司徒烈,这段日子安安分分的,不敢再去找唐悠然的麻烦。 看着唐悠然平平安安的,司徒烈也挺替她开心的。 而杰克这边也终于把司徒铭和宋思文的事情查出来了。 “总裁,我们查过了,宋小姐和您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杰克的口吻是很严谨的,他的神情也很严肃。 司徒烈皱眉,有些不敢相信,“都调查清楚了吗?” “是的,都查清楚了,我已经私下确认过两次了,不会有错的。” 杰克的神情还是非常严谨严肃。 司徒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如果说没关系,那么宋思文的那本日记本和父亲信用卡里关于女性用品的消费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杰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同时,我们还查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司徒烈盯紧他。 杰克缓声说道:“我本来只是让侦探去查董事长和宋小姐,但是下面有个侦探在调查董事长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和他有关的人。” “谁?” “赵海晨!” 司徒烈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赵海晨?” 杰克轻点了下头,然后问道:“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之前唐小姐被人泼过油膝?” 经杰克这么一提醒,司徒烈想起了一个名字,“赵海东?” “正是他,赵海东就是赵海晨的弟弟,以前我跟您说过的,他的姐姐赵海晨为情自杀后,宋小姐就代替赵海晨照顾赵海东,而赵海晨生前是宋小姐最好的朋友。” 确实,杰克以前确实是跟自己提过的,只不过那时的他不甚在意。 “这个人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杰克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和董事长是情人的关系。” 闻言,司徒烈心里咯噔的一声,面色也同时变得凝重起来。 “不会有错?” 杰克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在那个侦探意外地把这件事情查出来后,我又让另一个侦探去查了,结果是一样的。” 司徒烈闻言,表情更加凝重了。 同时,他联想着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 突然,他的脑海里划过一抹灵光。 难道是那本日记本是赵海晨的? 而宋思文只是想利用唐悠然给赵海晨复仇? 想到这里,他的心登时一凉。 如果是这样,那么宋思文的心机真的是太可怕了。 只是,唐悠然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什么要这样利用唐悠然,把唐悠然推入火坑?
第136页 …… 杰克下去后,司徒烈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清净。 他的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宋思文和唐悠然,还有赵海晨这几个的关系。 他总种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 他觉得宋思文对唐悠然不是单纯的利用,她一定是有其它目的。 清净了很久之后,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宋思文。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宋思文有些激动的声音:“烈!” 第65章 一家三口逛街 司徒烈缓声说道:“晚上有空的话,出来喝两杯吧,零夜酒吧!” 宋思文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着,只轻声回了一个字:“好。” “八点。” “好。” 挂了电话后,宋思文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浅淡的笑容。 她想,司徒烈为什么要约自己呢? 难道他在唐悠然那里受了委屈,决定回心转意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开心了,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司徒烈,来吧,来我身边。 晚上八点,司徒烈和宋思文在零夜酒吧碰面了。 宋思文见到他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欢喜之情。 司徒烈倒是淡淡的。 两人坐下来后,点了一些酒和点心。 宋思文淡笑地问他:“今晚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司徒烈定睛看着她,徐徐开口:“听说赵海晨是你的前闺蜜。” 闻言,宋思文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敛。 原来司徒烈约她出来,是为了打听赵海晨的事情。 不,或者不是为了打听,只是为了确认。 想到这里,她的心提了起来,但她又迅速地笑了,明知故问地说道:“是啊,怎么了?” 司徒烈再试探道:“你和她感情很好?” “还好吧,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她还在装傻充愣。 “她是怎么去世的?” 明明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但是司徒烈的嘴角边上却挂着一丝幽凉的笑,这笑,看得宋思文心头拨凉拨凉的。 她知道,司徒烈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不会承认的。 她强装镇定,笑着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为何逃避不答?” “因为这有关她的隐私,我不想轻易拿出来说。” 她说得堂皇冠勉的。 司徒烈的眼神突然像刀锋一样犀利,主动代替她回答,“她是为我父亲而死的,她生前就是我父亲的情人。她为情自杀后,你欺骗唐悠然你就是赵海晨,假死后,你照抄了赵海晨的日记本留给唐悠然,让她向我父亲复仇,我说得对吗?” 他一字一句,像重锤敲下,重重地砸在宋思文的胸口上。 司徒烈发现,她的胸脯起伏的弧度明显地变强烈了一些,而她的眼神也有些闪烁,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他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宋思文迅速地否认了,“不是这样的。” “你不用再否认了,宋思文。” 宋思文激动地说道:“不是的,烈,我没有,是不是唐悠然跟你说了什么?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利用过她。” 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司徒烈的眼神更冷了。 他冷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贤良淑德,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 宋思文是喜欢他的,听着这句如伤人的话,她的心脏猛地一疼。 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司徒烈再用同样的语气说道:“宋思文,你会为你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司徒烈就优雅地沙发上站了起来。 站在沙发边,居高临地看着此时此刻变得手足无措的她。 “唐悠然是我的人,你伤害她,就是伤害我。” 霸气地说完这句话,他就迈开步伐,毫不留恋地离去。 看着他冷酷的决绝的背影,宋思文一脸惊慌失措。 完了,她要完蛋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凉透了。 …… 宋氏集团突然陷入了危机。 旗下的多种洗头水被相关部门查出患有致癌物。 宋氏集团的日化用品一向卖得不错,口碑也很好,新闻一出,即刻引起轩然大波。 网友们在网上言词激烈地指责宋氏集团。 而宋氏的股票在新闻爆出的当天,差点就跌停板。 而宋氏旗下被查出患有致癌物的所有洗头水全部被召回。 信来誉对于一个商人说,等同于生命一样重要,一旦失去信誉,想东山再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宋光和宋思文几乎急疯了。 宋光更是病倒住院了,留下宋思文一个人收拾公司的残局,但情况恶劣,股东们纷纷开始抛售股票,她内忧外患,心力交瘁。 她知道,这是司徒烈在报复她。 走投无路之际,她去求唐悠然。 唐悠然也知道宋氏最近的惨况,见到宋思文精神憔悴的样子,她感慨万千。 倒不是幸灾乐祸,只是感慨三十年河江三十年河西。 谁又能想得到,差点就成为了司徒烈未婚妻,曾经风光无限的宋思文会面临今天的处境。 她把宋思文领进店铺的休息室后,宋思文竟然扑通的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唐悠然受宠若惊:“你这是干什么?” 宋思文拉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悠然,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宋氏吧,再这样下去它快不行了。” 唐悠然蹙眉,不悦道:“宋氏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司徒烈做的,他这是在报复我,悠然,我求求你,让他停手吧!” 闻言,唐悠然大惊。 司徒烈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 她也没有想到,竟会是他的手笔。 不过,宋氏集团的洗头水含物致癌物,确实让人很生气,司徒烈举报得好。 她冷冷地说道:“宋思文,有句话叫做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你们宋氏做了那样的事,司徒烈能把你们打趴吗?” 宋思文哭着说:“是,我们都知道错了,悠然,我以后再也不会怎么对你了,我求求你,让烈收手吧,我们宋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出手的人是他,你求我有什么用?” “他会听你的话的,悠然,我求求你……” 唐悠然甩开她的手,厌恶地说道:“没用的,宋思文,你就算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我也不会原谅你,你害我失去的,害我女儿失去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字字狠决,毫无心软之意。 宋思文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半晌,她擦干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明眸里还残留着几点泪花,但神色和语气倒是坚决:“唐悠然,你如果今天不帮宋氏,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137页 闻言,唐悠然微眯起眸子,好笑地瞅着她:“宋思文,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要费尽心思地去想怎么对付我吗?” “我指的是宋家宋氏。”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思文冷冷一笑,但笑容里又带着几分深意:“他日假如我们一无所有,宋先生和宋夫人晚年不幸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惩罚你折磨你的人,是你自己。” 留下这句引人遐想的话之后,宋思文就扬长而去。 唐悠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这是什么意思? 宋思文离开后,唐悠然去司徒集团找司徒烈。 司徒烈正在开会,她被他的秘书请进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无聊之时,她在他的办公室里随意地走动。 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她看到了一个放在桌面上的相册。 是上次他们一家三口去沿海路时所拍下的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上的她和初菱都笑得很开心,他则是酷酷的。 唐悠然的心湖一软,忍不住把相框拿起来。 这个时候他是什么时候摆放上来的? 过了一会儿,大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她听见声响,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只见司徒烈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边笑边朝她走来:“秘书告诉我,你来了,她果然没骗我。” 唐悠然把相框放下。 司徒烈来到她面前的时候,低头笑着凝视她:“我好激动,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他的喜悦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唐悠然没应他的话,只是严肃地盯着他:“宋氏现在的惨况,是你的手笔?” 他不可置否,“你喜欢不?”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宋思文求我让你放过宋氏。” 司徒烈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你怎么说?” 唐悠然耸耸肩,轻淡地说道:“我说我无能为力。” 司徒烈脸上的笑意加深,“对,你就应该这样说,她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必要同情她可怜她。” 唐悠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她说我今天如果见死不救的话,我将来一定会后悔,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司徒烈不以为然,“你不用怕她,我会让我的保镖一直保护你的,宋氏元气大伤,她现在也没心思动你。” 说罢,他笑意盈盈地搂住她的纤腰。 唐悠然的身体立即变得敏感起来,抗拒道:“你干什么?” “我们不说她的事了,既然你都来找我我了,天气又这么好,我们出去喝杯咖啡吃点点心吧!” “我不想吃。” “我饿了,陪我吃好不好?”他像个孩子一样央求。 她别开脸,“不要,你找别人。” “有你在,我怎么可能找别人?走了,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 说罢,司徒烈就搂着她走了。 他身材高大,而唐悠然身材娇小,被他一罩,就完完全全地藏在他的怀里,真是想挣脱都不行。 她气极。 直到把她搂进总裁专属电梯里,他还是不肯放手,依然眷恋地搂着她。 他低头嗅着她发间的芳香,“你怎么这么香?” “你放开我!” “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唐悠然一脸无语,也同时放弃了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没用。 司徒烈再问:“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我一个星期没洗头了。” 她明明说的就是扫兴的话,他却更加来劲:“哇,一个星期没洗头,身上还是这么香,难道你是香妃娘娘的化身?” 唐悠然直接不理他了。 他带着她去了公司旁边的一家咖啡店。 他点了他喜欢黑咖啡,她喜欢的红酒,还有一些蛋糕点心。 他似乎是真的饿了,津津有味地吃着,但即使如此,他的吃相还是非常优雅。 唐悠然倒是不饿,只是看着他吃,他一边吃,一边对她说:“来过这里很多次,经常饿的时候就来,有时晚上加班加到了很晚,肚子饿了只能来这里,但以前吃,都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些蛋糕和点心好吃,我想,大概是因为有你在身边。” 听着这些甜言蜜语,唐悠然脸上毫无波动之色。 她不应他,只是端起自己喜欢的红酒默默品尝。 浅尝一口后,她优雅地放下红酒杯,又听见司徒烈问她:“周末有空吗?” “干嘛?” “初菱想出去玩。” 唐悠然心想,只怕你也想吧? “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她婉拒。 “这个星期的天气都很好,出去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你创作也有好处。”他怂恿她。 唐悠然没应他,又举起红酒杯喝酒,刚喝了一口,又听见司徒烈对她说:“不如我们去爬山好不好?” 放开红酒杯,她说:“天气太热了。” “那去游泳吧?” “海边紫外线太高。” “那你想去哪里玩?” 他一脸热切地看着她。 “我说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司徒烈不再追问了,心想,他搞不定,只能让女儿搞定她了。 他又低头去吃蛋糕,见唐悠然若有所思,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唐悠然沉默了一瞬,“在想宋思文的话。她说如果宋先生和宋夫人晚年不幸的时候,我一定会后悔的,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思文这个人的话还能信?好了,别为她烦恼了,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美食,你就该好好享受,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在司徒烈的心里,宋思文的信用已经破产了,没有必要再去在乎她说什么。 他把一个蛋糕推到她面前,“多吃点,你最近又瘦了,再瘦下去就成排骨了。” “我瘦还不是被你虐的。”她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随后执起勺子,吃蛋糕。 蛋糕还可以。 “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唐悠然,我应该选择相信你的,无论是五年前,还是在此之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你和初菱,还有我自己,也不会受了那么多苦,事到如今,我也后悔莫及。有时候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 他说得一脸诚恳,俊脸上写满了愧疚之情。 唐悠然的心微有波动,半晌,她讥嘲道:“事到如今再来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不该承受的痛苦都已经承受了,不该留下的伤痕也留下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着她脸上的落寞的表情,司徒烈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唐悠然……”
第138页 唐悠然不理他,默默低头吃蛋糕。 刚才还觉得好吃的蛋糕,此刻却觉得没了味道。 她觉得兴味盎然。 …… 周六下午,司徒烈和客户在高尔夫球场打完球之后就回家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初菱正在帮她的宠物狗洗澡。 他加入了她,一起帮小狗洗澡。 “初菱,明天就是周末了,你想去哪里玩?” 初菱问:“你有时间吗?” 司徒烈心想,为了你妈,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 “有啊,明天天气那么好,不出去放松一下实在是太可惜了,你想去哪里玩嘛?” 初菱想了想,然后说:“不如我们去爬山吧。” “可以啊,不如把你妈叫出来吧?她整天待在房间里画稿子,早该出来运动运动了。” 看老爸说得这么起劲,初菱嗅到了姦情的味道。 她放开小狗,笑嘻嘻地看着他:“是为了我老妈才积极地怂恿我的吧?” 司徒烈嘿嘿地笑了两声,“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追她?” 初菱笑道:“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帮小狗洗完澡后,父女俩回到了客厅里。 初菱拿出手机给唐悠然发微信。 发完后,她对司徒烈说:“万一她没空怎么办?” “工作是做不完的,”司徒烈说,“想办法让她出来放松放松,哪怕只有半天的时间也好。” 这时,初菱收到唐悠然的回覆了。 唐悠然说明天早上没空,下午才能把时间腾出来。 她问她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 初菱把手机给司徒烈看,司徒烈毫不犹豫地说:“让她下午陪你去逛街。” “你买单?” “当然,”司徒烈笑嘻嘻地搂住女儿的肩膀,“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爸爸买单。” 初菱眉开眼笑道:“有钱就是任性哦。” “赶紧回复她吧。” 初菱按照司徒烈说的去做。 结果唐悠然没有异议,她答应明天下午陪她一起去逛街。 父女俩击掌庆祝这件喜事。 “老爸,明天好好表现哦。” “嗯,但是你也要帮帮爸爸。” “没问题。” “mau!”司徒烈捧起她的脸,在她粉嫩嫩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 翌日,父女俩吃过午饭后,初菱和司徒烈就上楼回房间准备换衣服。 初菱特意嘱咐司徒烈要穿得好看点。 司徒烈觉得女儿提醒得有道理,于是让王妈上来帮自己挑。 结果王妈帮他挑了一套黑色搭配的休闲服。 他穿上衣服后,反覆地问王妈好不好看,王妈反覆地认可之后,他才放松了心,然后高高兴兴地和女儿出门,去接唐悠然了。 唐悠然从公寓里出来,看到司徒烈的那辆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卡宴时,便知道司徒烈也一起来了。 最近他很殷勤,想来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初菱拉着她坐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他眼中带笑地看着自己,似乎在说,嘿,我们又见面了。 唐悠然不理他,只是低头和女儿说着话。 到了cbd那边最大的百货后,初菱一手牵着司徒烈,一手牵着唐悠然,高高兴兴地逛着各种各样的店。 看到喜欢的东西她就让司徒烈买给她。 司徒烈是宠女狂魔,她要什么自然就买什么,毕竟难得她这么开心,他又不缺钱。 初菱发现他们逛完了一层百货后,唐悠然没有买什么东西,她问她:“妈妈,你不买东西吧?爸爸说他买单哦!” 唐悠然说:“我没什么东西要买的。” 她也什么都不缺。 这时刚好经过一个精品店,司徒烈看到里面一顶很好看的帽子,眼神一亮,对唐悠然说:“妈妈,进去看看吧。” 说完,他牵着初菱的手进去了。 因为初菱的手同时牵着唐悠然,他一牵初菱,唐悠然也跟着进去了。 司徒烈拿起他看中的那顶草编帽子,戴在了唐悠然的头上。 还真是适合她,初菱也夸奖道:“好看,妈妈,这顶帽子好好看。” 司徒烈有些洋洋自得,“我的眼光不错吧,你不是怕晒吗,以后出去玩就晒这顶帽子防晒。” 唐悠然:“……” 她无语之际,司徒烈把帽子从她的头上摘下来,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把它包起来。” 把它交给服务员后,司徒烈柔声对唐悠然说:“既然都买了,以后就常戴,戴给我看。” 唐悠然:“……” 她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脖子,然后别过脸去。 初菱看到架子上的墨镜后,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爸爸,妈妈,快过来看。” 她挑了三副,一副给爸爸,一副给妈妈,还有一副给自己。 一家三口戴上墨镜的样子,酷酷的,服务员笑道:“你们一家的颜值都那么高,好幸福啊。” 唐悠然笑而不语。 又经过一家维多利亚的秘密内衣店,司徒烈对唐悠然说:“要不要进去买几件内衣?” 这人真是…… 唐悠然说:“我有内衣。” 司徒烈怂恿道:“多买几件也没关系,你们女人哪会嫌衣服多?” 说完,司徒烈就牵着她们母女进去了。 进去后,他积极地为唐悠然挑选内衣。 他倒是了解唐悠然的胸型,给她挑的内衣都是适合她的。 挑完后,他推着唐悠然进去试。 唐悠然尽管不情愿,但人已经被他推进来,不得不试。 不过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牌子的内衣,多添几套倒也无妨。 司徒烈和女儿在外面等着,突然听见试衣间里面传来“啊”的一声,他神经猛地绷紧,随后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进了试衣间。 要不要发生点什么呢?(偷笑) 第66章 收购宋氏 唐悠然尽管不情愿,但人已经被他推进来,不得不试。 不过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牌子的内衣,多添几套倒也无妨。 司徒烈和女儿在外面等着,突然听见试衣间里面传来“啊”的一声,他神经猛地绷紧,随后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进了试衣间。 唐悠然换内衣的时候,突然看到上方掉下一个蜘蛛,被吓着了,所以才惊慌失措地大叫了一声。 见司徒烈冲进来,她顿时小松了一口气,同时指着地上的蜘蛛对他说:“蜘蛛!” “别怕。”司徒烈一边安抚她,一边用脚踩了踩那只蜘蛛。 蜘蛛顿时没了声,估计是死了。 唐悠然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司徒烈瞅着她只穿着内衣的上半身,胸部饱满,皮肤白皙,眸光热了几分,似笑非笑道:“妈妈,你身材好好啊。”
第139页 唐悠然小脸一红,“你出去。” 她的话落,司徒烈就把她的身体转过来。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身后的排扣上面,系上她在蜘蛛掉下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系上的最后一排的排扣。 唐悠然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顿觉尴尬。 系好后,他看着镜子中的她,胸部饱满,腰身纤细,身材比例极佳,心中更添爱慕之情。 他柔声道:“这套内衣很适合你。” 其实唐悠然还没有把腰上的肉给拨过来,但单单只是繫上了排扣,效果就已经看得出来了。 不知是她身材太好,还是这套内衣太适合她。 她没说什么,司徒烈又拿起了另一件内衣,“试试这件吧,”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停顿了下,“我来帮你试。” 唐悠然的小脸又是一红,她赶人,“你赶紧出去吧。” “真的不用我帮忙?”他饶有兴味道,“我可是知道怎么穿内衣。” “少忽悠我,我们女人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是有人曾经告诉我的。” 这话引起了唐悠然的好奇,也让她有点小小醋意,因为她没有告诉过司徒烈这些东西,那一定是别的女人告诉他的。 她忍不住问:“谁?” 司徒烈见她一副吃味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我的初恋女友。她对内衣这方面很有研究,多亏她,我才知道那么多女人的东西。” 原来是她。唐悠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脱口就说:“那你后面交了那么多女朋友,是不是都帮她们穿过内衣啊?” 话一出口,她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因为话里的酸味太明显了。 司徒烈笑得更开心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吃醋了?” “没有。”她嘴硬,转过身去。 司徒烈的大手从身后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中的她,柔声问道:“其实我没有帮任何一个女人穿过内衣,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是第一个。” “你想得美。” 她才不愿意。 然后她转过身,把他推了出去。 幸好他在这时也不霸道,乖乖任由她把他推了出去。 把他推出去之后,唐悠然重新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扬着淡淡的笑容,眼睛像星辰一样亮晶晶的。 无疑,自己的心情是不错的。 …… 司徒烈还真不是吹牛,他显然对女人的内衣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帮唐悠然挑的这几套内衣全都适合唐悠然。 最后他一口气帮唐悠然买下。 他付钱的时候,唐悠然倒也不跟他客气。 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没必要争来争去争得那么难看。 他乐意付,她为什么不乐意接受呢? 初菱开开心心的,对唐悠然说:“妈妈,爸爸对你好好哦。” 唐悠然闻言,一怔。 然后看向司徒烈,皮笑肉不笑道:“他也有很多对我不好的时候,别以为几套内衣就想收买我。” 司徒烈赔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是几套内衣就可以收买你的,可我不是积极地做弥补嘛,妈妈,难得一家三口逛街,开心点。” 唐悠然没说话,别过脸去。 司徒烈搂住她的肩膀,“好了,别置气了,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饭就去看电影。” 初菱笑着说:“爸爸,你不说我都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妈妈。” 看着女儿的笑脸,唐悠然的心一软,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初菱大概是真的饿了,菜上桌后,她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 “慢点吃,小心噎着。”唐悠然忍不住提醒她。 初菱说:“太好吃了,妈妈,这个咖喱饭好好吃啊,下周我们再来吃好不好?” 唐悠然没答她的话,司徒烈突然插话了。 话是对她说的:“好啊,妈妈,下周我们再出来吧。” 唐悠然看着他,一脸无语。 司徒烈就坐在她身边,这时凑到她耳朵边来,轻声对她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女儿每一次跟我们出来,都很开心吗?在过去的五年里,你缺席了她的人生,五年后才拥有母爱,挺可怜的,不是吗?” 唐悠然的心潮有些波动。 但却冷嘲道:“我为什么会缺席她的人生,爸爸,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我赶你走你就乖乖地走,现在我让你回来,你能乖乖地回来吗?” “你叫我走我就走,叫我回来我就得回来,你当我是什么?” 见她生气,司徒烈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用她的勺子舀了一勺饭到她嘴里。 她有些应接不暇,米饭有些许掉到了桌上。 看着她难得狼狈的样子,司徒烈笑声朗朗。 唐悠然嘴里不能说话,只能用死鱼眼瞪他。 吃完饭后,他们一家三口去百货顶楼的电影城看电影。 看的是“寻梦环游记”,最近很火的一部动漫电影。 主角是个小孩子,也很适合初菱看。 入座后,本来唐悠然让女儿坐中间,司徒烈却让女儿坐在他那边。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和唐悠然说话了。 初菱知道她老爸想做什么,乖乖地坐到了司徒烈那边去。 唐悠然:“……” 她怎么那么听她老爸的话? 唐悠然坐下来后,阴阳怪气地对司徒烈说道:“不愧是你带大的女儿,你说什么话她都听。” 他笑嘻嘻地:“妈妈,你也不用吃醋,只要你回锦绣园天天和我们一起生活,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取代我在她心里的位置。” 绕来绕去又是这个。 唐悠然都懒得理他。 接下来专心地看电影。 电影虽然没有字幕,但剧情还不错。 不过唐悠然今天没有午睡,而且最工作太累了,看电影看到了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就睡着了。 头渐渐地往左边靠,最后落在了司徒烈的肩膀上。 司徒烈感觉到那股重量和熟悉的味道,身体僵了僵,缓缓低下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唐悠然,借着屏幕投射过来的光,他看到她睡得很香。 看电影都能睡着,想必是这段时间累坏了。 想到这里,司徒烈忍不住替她心疼起来。 他把自己的外套轻轻地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肩上。 唐悠然似乎也感觉到暖意,睡得更香了。 初菱看了过来,见唐悠然睡着了,想说话,司徒烈却伸出一根食指,对她“嘘”了一声。 初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看了看唐悠然肩上的外套,她忍不住朝司徒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仿佛在说:“老爸,你好绅士哦!” 众所周知,电影院的声音是很大的,尤其在剧情高潮的时候,那声音简直是如雷贯耳。
第140页 唐悠然在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被吵醒了。 她动了动眼皮,徐徐睁开,看到自己靠在司徒烈的肩膀上,而她的肩上还挂着他的外套。 想来也是自己睡着的时候,他挂在自己肩上的。 心中涌起一丝感动。 离开他肩头的时候,司徒烈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唐悠然打了一个哈欠:“太吵了。” “最近工作很辛苦?” 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答他:“有点。” “你的事业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没有必要那么拼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让下属帮忙分担一下,如果忙不过来,就多请两个人,你又不是请不起。” 他好心地劝说着。 唐悠然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肩上的外套残留着他的淡淡香气,闻进鼻子里,倒是舒适。 她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头又歪向了司徒烈那边。 司徒烈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 电影结束后,司徒烈把她叫醒。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司徒烈搂着她。 难怪在短短的时间里自己都能睡得那么沉。 站起来,把外套还给他。 司徒烈说:“你披着吧,现在已经入秋了,晚上温度低,小心着凉。” 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关怀。 初菱窃笑地看着司徒烈:“爸爸可是很疼人的哦。” 唐悠然:“……” 这对父女绝对是一国的。 最终她也没有把外套拿下来,就这么披在肩上。 到了百货外面,唐悠然和他们父女俩告别。 初菱依依不捨地抱着她,拉着她的手要求道:“妈妈,你和我们一起回锦绣园生活好不好?” 唐悠然顿觉为难,下意识地看向司徒烈。 司徒烈眼带笑意:“妈妈,你就考虑一下嘛!” 唐悠然不鸟他,抱起女儿,看着她粉嫩嫩的小脸说:“宝贝,你今天先回去好不好,妈妈有空就去看你。” 初菱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乖,等妈妈忙完了这段时间再去看你。” “你会不会骗我?” “不会。” “那拉勾勾!” 说完,初菱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指,唐悠然笑了笑,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指与她的食指相握。 拉完了勾勾,做完了保证后,初菱才肯跟司徒烈上车。 司徒烈在把车开走之前,摇下车窗对唐悠然说:“妈妈,下次我过来拿外套。” 唐悠然:“……” 这完全就是想来见她的理由。 她没应他。 他得不到回应,把车开走了。 唐悠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远走后,她才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回店铺。 …… 宋氏这次元气大伤,算是败落了。 有人要收购宋氏,宋思文现在也走投无路了,她是有些想卖的,毕竟死守着它,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但宋光却坚决不同意。 “如果卖了,它就不是宋氏了,这怎么说都是我的心血,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守着它。宋氏集团是我为瑶瑶创办的,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她回来后,它没了。” 提起年幼时丢失的爱女瑶瑶,宋光痛心疾首。 宋夫人也掩面哭泣,“可怜我的瑶瑶,我们都找了她那么多年,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宋思文看着他们这样子,有些难过,也有些忌妒:“爸,妈,你们别难过了,宋氏不卖就不卖了,你们不是还有我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养你们的。” 即使宋思文这样说,但宋光和宋思文还是沉浸在失去爱女的悲痛中,回不了神来。 “你们别伤心了,”宋思文张开双臂抱住他们,“我会帮你们找她的,直到找到她为止。” 宋光和宋夫人听着这话,心里总算得到了一点欣慰。 “思文,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这二十多年我也很幸运能够拥有你这么优秀孝顺的女儿,真的,爸爸也爱你。” 宋光说到这里,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宋夫人也说:“思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妈妈也因为你骄傲。” 宋思文听着这些话,眼眶有些湿润。 她放开他们,看着他们,哽咽地说:“爸,妈,我也很幸运能成为你们的女儿,二十年多前要不是你们收养了我,我也不可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把瑶瑶找回来的。” “思文,现在家里能靠的人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妈妈把她找回来,不管她变成怎么样,妈妈都欢迎她回家。”宋夫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脸上尽是悲恸之情。 “妈,你别哭了,我会帮你找的。”宋思文承诺。 宋光说:“无论如何,宋氏都不能卖,我要等她回家,宋氏是我为她创立的,我不能因为它落败就随便把它卖了,宋氏再怎么难,我都要支撑下去,我要等着瑶瑶回来。” “不卖就不卖了,我都听你们的。” 宋思文一向是个孝顺的。 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所以一直都很孝顺很听话,也很努力地去表现自己,因为不想让他们对自己失望。 而他们对自己也视如己出。 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他们。 可能是因为太爱他们了,她有时总会担心瑶瑶有一天回来,会跟她抢走她的父爱和母爱。 …… 星期二的时候,唐悠然再在自己的店铺里见到了司徒烈。 她突然想起了上个礼拜他留给自己的外套。 “它在家里,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所以没带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司徒烈倒是无所谓:“留在你那里也无所谓,今天我有事找你,走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唐悠然挑眉看他:“什么事?” 司徒烈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跟我走就对了。”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走在大街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发间的香味也随之飘散在空气中,司徒烈笑着问:“唐悠然,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啊?” “干嘛又问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你很香吗?” 唐悠然看着他不老实的眼神,瞪他:“别想入非非了。” 他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想啊,可谁叫你那么香。” “你找我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正事?” 他们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司徒推开了大门,同时回答她的问题:“yes。” 说完,他向她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第141页 唐悠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他走进去了。 点了两杯咖啡,还有一些点心。 司徒烈的心情就像上次她陪他吃午后点心一样好。 “我发现每次和你吃东西,我的心情都特别好。” 他的嘴就像是抹了油一样,甜言蜜语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唐悠然脸上毫无波动之色,喝了一口咖啡后问:“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司徒烈又吃了一口点心,点心的香味在口腔里瀰漫开来,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声音轻快:“宋思文害你失去那么多,你有没有想过,要狠狠地报复她一?” 唐悠然心想,难道他今天约自己出来,是为了讨论宋思文的事情? 她倒是有些兴致:“怎么个报复法?” 司徒烈莞尔一笑,语速慢了下来,一字一句道:“夺走她的宋氏。” 唐悠然一怔,倒是没想到司徒烈竟然有这种想法。 她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明白他的意图,“你的意思是说,收购宋氏?” “聪明,不愧是我念念不忘了五年的女人。” 唐悠然没应他的这句话,只是冷淡地说:“可我对经商没兴趣。” “请个ceo管理就行了,亲爱的,宋氏只需要挂在你名下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做好,你完全不需要操心,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你想不想要宋氏就行了。” 唐悠然摇头:“不想。” “难道你不想狠狠地碾压宋思文吗?” “我要宋氏有何用?我又不差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如果你拥有了宋氏,就能狠狠地报复宋思文,她害你失去了那么多,你难道什么什么都不做,就任由她任何逍遥快活?” 唐悠然听着这话,有些心动了。 因为她确实是很恨宋思文。 她可耻地利用了自己。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心软,真的对司徒铭动了杀机,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司徒烈见她心动,心情更加愉快了。 对她说:“好了,就这样决定吧,我会尽快收购宋氏,就挂在你的名字下,至于其它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都会帮你打理好的。” 唐悠然看着他一脸真挚的样子,心湖有些柔软。 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点心的香味在口腔里瀰漫开来,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愉悦了。 抢走宋思文的宋氏,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真想迫不及待地看看,宋思文抓狂的样子。 “你怎么总是那么瘦,多吃点!”他把一盆点心推到她面前。 …… 得到了唐悠然的同意后,司徒烈就去跟宋光和宋思文谈收购的事。 宋光和宋思文拒绝的态度很激烈。 毕竟让他们宋氏变成如今地步的人是正是司徒烈。 宋光言辞激烈:“司徒烈,想收购我们宋氏,做梦!你毁婚就算了,竟然还举报了我们,宋氏就算破产,我也不会卖给你。” “司徒烈,做人还是别做得太绝!”宋思文也很生气。 绝?司徒烈在心中冷笑,宋思文,你好意思说这种话? 他看了看宋思文,然后对宋光说:“宋董事长,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宋氏。”、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宋思文身上,那目光幽幽冷冷的。 宋思文的心情登时提了起来,目光闪烁。 她和唐悠然的事情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至今她也没有对宋光和宋夫人提起。 “司徒烈,你别再做梦了,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给你的,爸,我们走。” 说着就去牵宋光的手,要往外走。 宋光的注意力本来在司徒烈那句话的身上,现在听宋思文这么说,他的注意力又转移了。 毕竟现在来说,宋氏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他冷冷地对司徒烈说:“司徒烈,你死了这条心吧。” 宋思文催促:“爸,我们走吧。” 宋光“嗯”了一声,然后就和宋思文一起往外走。 司徒烈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难道你们真的想看到宋氏破产吗?” 听到这话,宋光和宋思文的背影皆是一僵。 半晌,宋光特别硬气地说道:“就算宋氏破产,我们也不会把它卖给你。” 说完,就拉着宋思文的手,坚定不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第67章 起死回生 由于司徒烈要收购宋氏的事,让宋思文很抓狂。 她找到了唐悠然。 唐悠然当时正在店铺里忙活,看到她进来,她微微一怔。 宋思文这次来找自己,又是何事? 为了宋氏被收购的事? 把宋思文请进休息室,唐悠然连茶水都不招呼了,直接问宋思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淡,但眼神里却泛着冷。 “唐悠然,司徒烈要收购宋氏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果然是为了宋氏被收购的事,唐悠然问道:“所以呢?” 宋思文冷冷一笑,“我们是不会把它卖给你们的,唐悠然,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唐悠然云淡风轻,“你想守住宋氏,可以,那你们就等着它破产吧。 宋氏支撑不了多久了。 宋思文冷笑地迎视她的目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时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不好意思,我已经找到了注资人注资了,你就等着看宋氏起死回生吧!” 唐悠然一怔。 宋思文的表情严肃,倒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对自己说谎。 抿了抿唇,唐悠然泼她冷水,“就算你找到注资人注资那又如何?宋氏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想起死回生?只怕没那么容易。” 宋思文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宋氏可以不做日化,转做其它也不是不可以,你想收购宋氏,把我踩在脚底下,哼,没那么容易。” 唐悠然冷嘲道:“宋思文,你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五年前你利用了我去为了你的前闺蜜赵海晨复仇,差点害死我之后,我还会让你好过?” 宋思文干瞪着她。 唐悠然声音幽冷道:“你,和宋氏,休想好过,我会让司徒烈,不断地去找你们的麻烦。” 听到后面那一句话的时候,宋思文的眸子里写满了深深的愤怒。 但她克制着,只冷冷地说道:“唐悠然,我劝你还是别做得太绝了,否则的话你会后悔的。” “后悔?”唐悠然不屑一顾地笑,“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五年前瞎了狗眼被你矇骗了,让我女儿失去了整整五年的母爱,光是这一点,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第142页 她字字铿锵有力,像刀锋一样。 面对她的指责与呵斥,宋思文却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唐悠然,五年前我没有死,五年后我也不会死,我想复仇,没那么容易。” “那就走着瞧。” 宋思文转身离去。 她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背挺得很直。 看得出来,是个有骨气的人。 只可惜心术不正,做了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 唐悠然在心中冷笑,宋思文,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埋单。 宋思文离开后,唐悠然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他轻快的声音:“我说我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原来是你会打电话给我。” 唐悠然没心情和他调情,开门见山地说道:“宋思文刚才来找我了。” 司徒烈俊脸上的笑容微敛,表情带了几分严肃:“她找你做什么?” “她说已经找到注资人注资宋氏了,不会把宋氏卖给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烈惊了惊:“有这回事?” “是,她亲口说的,想来也没有理由说谎,极很有可能是真的。” 司徒烈蹙了蹙眉,“这种时候还有人注资宋氏,真是愚蠢,宋氏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 唐悠然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她真是好命。” “不高兴?” “没有。” “亲爱的,你放心吧,宋氏想活下去,还得问我同不同意。” 他霸气外露的话,让唐悠然的心理平衡了一些。 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个恶魔,“最好是这样。” …… 如宋思文所说,她真的找到了注资人。 这个注资人,是她的一个追求者——魏俊生,魏家的大公子,一个有才有貌的青年才俊。 他身边有无数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可偏偏他独独钟情宋思文。 能被魏家大少看上,宋思文也是好命。 作为注资的条件,宋思文接受了他的追求,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两人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唐悠然看着新闻报纸上的他们,宋思文亲昵地挽着魏大少的手,笑得春风得意。 她忍不住想起了宋思文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 真是没想到她居然在落难之际找到了靠山,而且是大靠山。 毫无疑问,宋氏有救了。 宋氏继续保留没有问题的那些日化用品,而且新开拓了一个新领域——服装,新领域现在成为了宋氏的中心。 宋思文是个对服装颇有心得的人,想来也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做。 魏家举行宴会,同时邀请了司徒烈和唐悠然。 刚收到请柬,唐悠然的电话就响了。 是司徒烈打来的。 “晚上有空么?”他问道。 唐悠然又看了看手上的请柬,淡声问道:“什么事?” “魏家今晚举行宴会,我想邀请你作我的女伴,陪我去参加。” 唐悠然笑了,“正巧,我也收到了他们的请柬,我和魏家没有任何交情,想来也是宋思文让魏大公子发给我的。” “既然也请了你,那我们一起去吧。” “你非去不可?” “听说今晚的宴会是魏大少正式向外界公布,宋思文是他的女朋友,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 “难怪我也会收到请柬。” 司徒烈又提议道:“晚上就去看看吧。” 司徒烈笑了,“那好,晚上打扮得好看点,一定要把宋思文碾压下去。” 唐悠然笑。 …… 晚上,司徒烈到唐悠然的公寓去接唐悠然。 她还是盛装打扮了。 身穿一袭黄色的抹胸长裙晚礼服,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白皙,而且黄色是一种很有活力的颜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光采照人,真真是盛世美颜。 司徒烈眼里全是惊艷之色。 他笑道:“今晚的主角虽然是宋思文,但是你应该能抢了她的风头。” 唐悠然笑而不应,只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她不是那种很喜欢抢风头的人,只是好奇,想看看宋思文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魏家是本市的大家族之一,根基很深,但由于魏家人口多,难免有内斗,内斗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一个集团和一个家族的发展。 所以即使它的人口是司徒家的好几倍,在本市的影响力还是比司徒家弱了那么一丢丢。 司徒铭可能深知在豪门世界里儿孙多不一定是好事,所以他只生了司徒烈一个儿子。 抛去他曾经搞过婚外情的事情不谈,司徒家平时还是挺和睦的。 当年她嫁进去的时候,也曾贪恋过那个家的温暖。 想起司徒铭,唐悠然的心中起了些许波动。 她忍不住问司徒烈:“你父亲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司徒烈想起他,心情也受到了一点波动。 声音暗哑:“还是老样子。” 唐悠然惆怅道:“你,我,还有你母亲都曾觉得自己是可怜人,但其实最可怜的人是他。” 司徒烈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 但什么也没说。 父亲有功,有过,他现在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评价他。 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他尽快醒来吧。 到了魏家后,魏家已经热闹非凡,到处都是衣香鬓影,言笑宴宴。 看来魏大公子是真的钟情宋思文,请了这么多人,把宴会搞得这么热闹。 但由于司徒烈和唐悠然颜值双高,本来今晚的主角是魏大公子和宋思文,而且司徒烈差点就成为了今晚女主角宋思文的未婚夫,他们两个手挽着手出现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宋思文看着男俊女美的他们,心里煞时很不是滋味。 魏俊生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有些吃味,酸熘熘地说道:“怎么,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宋思文抿了抿唇,有些不悦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起他了。” 魏俊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执起她的纤纤玉手,柔声对她说:“你能明白最好不过,现在和未来才最重要,不是吗?” 宋思文反握住他的大手,然后靠在他的胸膛上,“俊生,我既然和你在一起了,就不会再有二心了。” 魏俊生听着这话,脸色彻底好看起来了。 嘴角挂着欢喜的笑容,对她说:“走吧,我的公主,我们过去尽尽地主之谊,和他们打打招呼。” 宋思文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来,淡笑地看着他:“好。” 小俩口然后手挽着手,幸福美满地走向了司徒烈和唐悠然。
第143页 唐悠然见他们走来,定睛看着他们,同时,她下意识地亲昵地挽住了司徒烈的手臂。 感受到她柔软的触碰,司徒烈心里暖暖的,低头,朝她宠溺一笑,“示威,嗯?” 唐悠然对上他的眸子,“不行?” “干得好!”说完,他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灿烂的,宠溺的笑容落进宋思文的眼里,刺痛了她的眼睛。 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魏俊生的手。 却因为稍稍用力过度,捏得魏俊生的手一疼。 他轻蹙了下眉,看向她,只见她的表情有轻微的扭曲。 他心里吃味,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到了司徒烈和唐悠然面前,魏俊生落落大方地同他们打招呼,“司徒总,唐小姐,你们好,欢迎来参加今晚的宴会。” 他伸手,大大方方与他们相握。 魏俊生与他们握手后,宋思文立即又挽住了他的手,洋洋自得地跟他们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魏俊生。” 魏俊生低头宠溺地看了看她,然后又抬头去看司徒烈和唐悠然的表情。 他们的脸上无悲无喜。 这让宋思文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憋闷。 他们打完招呼就走了,唐悠然和司徒烈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对司徒烈说去下洗手间。 司徒烈笑着说,我陪你? 唐悠然只当他是玩笑话,自己走了。 当唐悠然到洗手间的时候,没想到竟然看到宋思文补妆。 从镜子里看到从门口而入的唐悠然,宋思文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然后“啪”的一下合上粉饼盒,转过身,看着唐悠然,倨傲地说道:“看到了吧,唐悠然,我说过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着她洋洋得自的样子,唐悠然只是淡然,微微一笑,“可你并不幸福。” “你凭什么说我不幸福?” “因为你爱的人不是他,你爱的那个人,在我身边。” 唐悠然语气平静,然而字里行间却充斥着杀伤力。 惹得宋思文登时横眉竖目。 “唐悠然,你少高高在上的,五年前你和司徒烈分道扬镳,五年后你们也未必能相守。” 闻言,唐悠然讥嘲一笑,“一个被他毁婚的前假女友,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这些话?” “前假女友”这几个字就像针一样刺进了宋思文的心里,刺得她的心一阵疼。 她的眼神也同时更冷了,“唐悠然,你别得意太早,人生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当你以为可以拥有的时候,恰恰会失去。” “同样的话,我也想送给你,希望你最好就有能耐去守住你的魏大少,不然的话,宋氏分分钟破产。”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魏大少对我死心塌地,有他的这份情在,宋氏是不会倒的。” 说罢,宋思文不再多言,踩着高跟鞋,骄傲地离去。 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唐悠然幽幽地收回目光,打开其中一个洗手间的内门,进去方便。 等唐悠然出来的时候,看到今晚所有的客人都聚集到一堆,就在大院中央。 而被围住的正是今晚的主角魏俊生和宋思文。 魏俊生握着宋思文的手,大大方方地向众人介绍那是他的女朋友,请大家多多关照。 一时间,掌声四起。 宋思文就像享尽宠爱的公主一样,风光无限。 她依偎在魏俊生的怀里,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 唐悠然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女人那么无耻恶毒,凭什么今天还能得到幸福? 就在她心里不平的时候,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心里不舒坦了?” 唐悠然转头看过去,司徒烈英气逼人的脸映入眼帘。 她没应他的话。 他低头,凑到她的耳朵边去,轻声诱哄道:“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成双成对。” 唐悠然对上他的眸子,皮笑肉不笑道:“想让我回到你身边,没那么容易!” 司徒烈俊脸上的笑容敛了敛,却还是讨好道:“那好吧,我会一直等你,直到等到你点头答应为止,反正这一生我不打算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如果你不肯我和复合,我只能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唐悠然笑道:“光棍也挺好的,省得你再去祸害别的女人。” 司徒烈:“……” 今晚的宋思文出尽了风头,翌日她上了新闻的头条。 魏家大少的正牌女友,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也因为这个身份的转变,让宋氏渐渐有了起色,到底是魏俊生公开承认的正牌女友,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给几分薄面的。 唐悠然之后每一次在网络上看到她的照片,都笑得那么春风得意 唐悠然不甘心啊。 今天白小姐约她去看画展。 刚好她对艺术品也很感兴趣,所以就答应了她。 却没想到,会撞见同样前来观展的魏俊生。 和魏俊生一同的,还有一个女人,她有点面熟,唐悠然搜索了一下记忆库,突然想起来,这是魏家四小姐魏柔。 白小姐和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见到他们,亲切和他们打招呼。 唐悠然也落落大方地对魏俊生说:“你好,魏先生,又见面了。” 魏俊生笑着打量她:“唐小姐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光采照人。” 唐悠然莞尔一笑,然后说道:“魏公子也还是那么英气逼人。” 魏俊生一笑,她转而看向魏柔,“四小姐,你好。” 魏柔也友好地看着她:“你好,唐小姐。” “这快到晚饭时间了,既然碰上了,不如大家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魏公子,魏小姐,白小姐,不知你们肯不肯给我这个薄面?” 说完,唐悠然笑盈盈的目光落在魏俊生的身上。 魏俊生没有立即应答。 魏柔倒是个知礼数的,她看了看魏俊生,对唐悠然说:“可以啊,难得遇上。” 白小姐也是欣然而笑,“是啊,难得遇上,说来我们四个人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呢,不如今晚就开个头吧。” 魏俊生还是沉默,魏柔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吧,大哥。” 魏俊生虽然不太情愿,但禁不住妹妹的怂恿,最后跟她们走了。 …… 他们四个去了画廊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 白小姐和魏柔本就有几分交情,而唐悠然和白小姐也熟,唐悠然的性格又比较开朗,她也很积极地同魏柔说话,餐桌上的气氛还是挺好的。 唐悠然看得出来,魏柔这个人的性格挺好的。 她也挺喜欢自己的。 每个人都渴望被认可,这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事。 倒是魏俊生,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默默地吃饭。
第144页 唐悠然和白小姐还有魏柔搭话的时候,时不时地瞟他一眼。 等白小姐和魏柔双双去洗手间后,餐桌上就只剩下唐悠然和魏俊生了。 唐悠然终于找到机会和他单独相处,心里有点小窃喜。 她看着魏俊生问:“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魏公子安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魏公子是对我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吗?” 魏俊生表情清淡:“非也。” 唐悠然笑了,“我还以为魏公子不喜欢我这个人呢!” 魏俊生还是淡声,“唐小姐不必多想。” 唐悠然看着他,真挚地说道:“魏公子,看得出来,你是个修养很好的人。” 宋思文能被他看上,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明明是赞美的话,魏俊生却表情淡然,“唐小姐,我发现你很喜欢赞美别人。” 唐悠然盈盈一笑,温柔的眼神如同风吹开的湖面上的涟漪一样。 “那是因为,魏公子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 魏俊生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口吻亦是清淡,“像唐小姐这样赞美的话,我听得多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想和我套近乎,还是省省吧。 唐悠然笑问:“宋小姐也经常这样赞美你吗?” 魏俊生笑而不答。 他眉宇间有些清冷疏离,明明是不喜欢这种话题,却没有说难听的话,唐悠然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挺有好感的。 顿了顿,她徐徐问:“魏公子,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请讲。” “那么多的女人对你趋之若鹜,你却独独钟情宋小姐,我很想知道,宋小姐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动人的魅力。” 唐悠然脸上带着淡笑,加上五官长得好看,斯斯文文地端坐在那里,轻声细语地说着话,说真,这是一幅比较养眼的画面。 魏俊生心想,其实她丝毫不比宋思文差。 他反问:“唐小姐虽然离过婚,生过孩子,但你应该不缺追求者,我也有些好奇,你为什么独独放不下曾经狠狠伤害过你的前夫呢?” 闻言,唐悠然微惊。 看来魏俊生知道自己挺多事情的。 微惊过后,她说:“我不会轻易接受他,事实上,他也不是我最佳的选择。” 魏俊生一怔,然后随口问道:“哦,那谁才是你最佳的选择呢?” 唐悠然的眼神带了点迷离和诱人,直勾勾地盯着魏俊生,“我能说,我喜欢的菜是魏公子这种类型的男人吗?” 魏俊生脸上的那丝似有若无的笑倏地淡去,表情随之变得严肃起来,抿紧薄唇,怔怔地看着唐悠然。 第68章 今晚有惊喜 在魏俊生想着唐悠然对自己这么说,到底有什么目的时候,唐悠然突然笑了,“开玩笑的。” 魏俊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唐悠然又说:“没想到魏公子平时是这么严肃的一个人。” 魏俊生执起酒杯,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后,他看着唐悠然道:“唐小姐平时都这么喜欢开玩笑?” 唐悠然看着他,眼神有些勾人,“也不是,要看对象的。” 这时,魏柔和白小姐回来了。 魏柔看着他们,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呀?” 唐悠然笑答:“随便聊聊。” 魏柔和白小姐便不再多问。 吃饭接近尾声的时候,白小姐对其余的三个人说:“魏公子,魏小姐,三天后我们白家又举行宴会,还望你们都赏脸来参加。” 魏柔最先回答,“好的,我们会抽时间过去的。” 说完,她侧目看了看旁边的魏俊生。 魏俊生没有异议。 唐悠然看了下魏俊生,眼里噙着一丝淡笑,然后扭头对白小姐说:“好啊,到时我一定去。” 魏柔看了看唐悠然,又看了看魏俊生,眼里闪过一丝什么。 饭后,他们兵分两路各自回家了 来的时候,唐悠然是坐白小姐的车的,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是坐白小姐的车。 而魏俊生和魏柔一起回去,回去的路上,魏柔笑着对魏俊生说:“看得出来,唐小姐对你挺有好感的。” 魏俊生握着方向盘,专心地开车,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大路。 声音清淡:“不一定就是好感。” “哦?”魏柔倒是好奇了,“怎么这么说?” 魏俊生却没了声,继续专心地开车。 …… 司徒烈和白小姐的关系一向不错,白小姐每次举行宴会,都会主动邀请他。 他也一向给白小姐面子,有时间的话都会去参加她的宴会。 接到白小姐的邀请电话后,他转而打电话给唐悠然,问唐悠然有没有空,陪他去参加白家的宴会 司徒烈和白小姐的关系一向要好,唐悠然倒不觉得白小姐邀请他奇怪,她淡声说道:“好啊。” 司徒烈笑开怀:“有你陪着我,宴会不会无聊。” 唐悠然没应他,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魏俊生会不会过去。 到了晚上,司徒烈就来接她了。 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披着夕阳的余晖,朝她踏步而来。 英俊逼人,神采飞扬,是一副极其养眼的画面。 唐悠然突然想起三天前和魏俊生同桌吃饭的时候,魏俊生问她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独独钟情曾经狠狠伤害过你的前夫? 司徒烈来到她面前的时候,见她神思有些恍惚,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没。”唐悠然敛起了心思,对他说,“走吧。” 坐上他的副驾驶座,繫上安全带的时候,司徒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初菱刚才打电话给我了,得知我今晚和你在一起,让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带回锦绣园。”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睛里噙满了期待。 她没有立即应声。 司徒烈说:“你曾经答应过她的,说忙完了这段时间就回家里看她。” 确实,唐悠然确实这样答应过初菱。 但她还是没作声。 司徒烈却笑意深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咯?” 唐悠然受不了这样的他,有些不耐地说道:“开车吧你!” 司徒烈在发动引擎之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唐悠然,今晚给你一个惊喜。” 唐悠然腹诽,“你能给我什么惊喜?没有惊吓就算不错了。” 司徒烈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冷嘲,淡声道:“你可以期待一下。” 唐悠然没作声。 对他这个所谓的惊喜没有抱多大的期待,心里想着别的事。 司徒烈也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第145页 唐悠然不愿意相告,“没什么。” 司徒烈打量着她冷淡疏离的脸,心想,想要重新进入她的心,只怕不是易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继续努力的。 期待今晚。 白小姐在圈子里的名声和人缘都很不错,每次在家中举行宴会,都有很多人赏面子。 今晚的宴会又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衣香鬓影,欢声笑语。 一进场中,司徒烈就发现唐悠然在用目光寻找什么。 在人群里搜寻一番后,似乎是没有找到她想看到的,她有些失落。 司徒烈问:“在找什么?” 唐悠然不答,只是轻摇了下头。 这时,她刚好看到魏俊生和魏柔还有宋思文一起从场外走了进来。 她盯着魏俊生,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嘴角甚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司徒烈看着她的反应,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难道她刚才就在寻找魏俊生? 她什么时候对魏俊生有好感了? 他心里格外地吃味。 唐悠然已经率先迈开步伐,朝魏俊生他们走去。 司徒烈深有危机感,忍不住迈开步伐,跟上了她的脚步。 宋思文看到他们的时候,胸口泛酸,眼神里写满了妒意。 唐悠然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宋思文后,便笑着看向了魏俊生和魏柔。 “魏公子,魏小姐,你们来了。” 魏柔礼貌回应:“唐小姐,你好。” 魏俊生也淡淡地朝她颔首。 唐悠然笑道:“魏公子,三天不见,你的精神似乎比上次更好了,难道是因为今晚盛装了的原因?” 三天不见?上次? 司徒烈和宋思文同时捕捉到这些信息字眼,心里均不是滋味。 他们上次在哪里见面,都做了什么? 魏俊生笑笑不语。 礼貌中带着淡淡疏离。 魏柔淡笑地看了看魏俊生,然后对唐悠然说:“这段时间没那么忙了,大家都轻松一点。” 唐悠然瞭然,然后对魏俊生说:“原来是这样,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魏俊子还要注意劳逸结合。” 话落,唐悠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握住。 耳边同时响起熟悉的声音:“别说别人了,你自己忙起来还不不顾身体。” 宠溺的,关怀的语气,唐悠然对上司徒烈的眸子,没说话,只是欲抽离自己的手。 但他却不肯放,把她的手抓得紧紧的。 唐悠然眼里浮起一丝怒意,带着警告瞪着他。 但他却好似没有看到她的愤怒和警告一样,反倒是好整以暇地搂过她瘦弱的肩膀,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那副画面,像针一样刺痛了宋思文的双眼。 她胸口的酸意泛滥成灾。 魏俊生默默地执起她的手,柔声对她说:“走吧。” 说罢,就拉着她手了。 这下连招呼都不同司徒烈和唐悠然打了。 魏柔看了看魏俊生和宋思文,对唐悠然和司徒烈说:“司徒先生,宋小姐,我先过去了。” 他们走开后,唐悠然看着自己被司徒烈握住的那只手,声音清冷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司徒烈徐徐放开她的手,然后问道:“你和魏俊生上次在哪里见了面?你们做了什么?” 他的话里带着酸味。 唐悠然却不想回答:“这是我的私事。” “唐悠然,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悠然不回答他,欲走,司徒烈又抓住了她的手。 她实在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拉拉拉扯扯,有些恼羞成怒,“你放开我!” “他已经有宋思文了,前不久才正式亮开身份。” 他提醒她,眼神和语气都带着冷意。 唐悠然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我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凑上去?”他语气加重。 唐悠然轻轻启动红唇,重复地强调道:“这是我的私事。” 这句疏离的话,让司徒烈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 在他恍惚之际,唐悠然趁机抽掉了自己的手,然后走了。 宋思文和别人说话打招呼去了,魏俊生在喷泉池旁边和魏柔,白小姐说着话,唐悠然笑着迎了过去。 司徒烈站在不远处去,看着她对魏俊生言笑宴宴的样子,心里就像被蚂蚁啃咬一样,百般不是滋味。 宋思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她似乎是看上了我的男人,对吗?” 司徒烈收了收目光,宋思文已经走到他身边来。 他只一侧目,就对上了她噙着讥嘲的视线。 宋思文又说:“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唐悠然了,现在的她,心大着呢!” “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司徒烈的语气是很淡的,但话里的鄙夷味道却很浓。 宋思文的脸色微变。 司徒烈不再多言,迈开步伐,走了。 宋思文则去了魏俊生那边。 她主动靠近了魏俊生,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示威性地握住了魏俊生的手,脸上却笑得一脸纯良的样子,“你们在聊什么啊?” 唐悠然看了看宋思文,笑盈盈地说:“我们在说,下次有空还要再一起去看画展呢!” 原来上次他们是去看画展了,宋思文心里吃味。 面上却笑着,对魏俊生说:“俊生,我也要一起去,下次记得叫我。” 魏俊生轻点了下头,然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宋思文笑靥如花,看向对面的唐悠然时,她的笑容里添了得意和挑衅。 唐悠然淡笑不语,没把她的得意和挑衅放在眼里。 柔声对白小姐,魏柔,魏俊生说:“我上上洗手间。” 白小姐说:“去吧。” 唐悠然从洗手间的内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宋思文在镜子前洗手。 她什么时候来的? 宋思文看到唐悠然的时候,关掉水龙头,抽了一张纸巾擦手。 一边擦,一边转身冷冷地看着唐悠然:“唐悠然,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俊生身上来?不要脸,我警告你,收起你的狐狸尾巴。” 唐悠然讥笑,“怎么,紧张了?怕我会抢走你的俊生?” 这句话刺耳得很,宋思文登时横眉竖目,扬声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你和他一日未结婚,他就一日不属于你。” 看着唐悠然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宋思文心里窝火得很。 她丢掉手上的纸巾,然后扬起手,欲打唐悠然。 手在半空中的时候,被唐悠然牢牢地截住了。 唐悠然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 她的手被她捏得生疼生疼的,她更加愤怒了,“放手!” 唐悠然像是听不见她的抗议一样,反倒是从容一笑,“宋思文,五年前你令我失去那么多,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幸福快乐?做梦!”
第146页 她的声音轻柔如羽毛,然而这些字语落进宋思文的心里,却在她的心里引起轩然大波。 但下一瞬,她又笑了,“你想抢走我的俊生,可以,那拿司徒烈来换吧。” 唐悠然闻言,不屑一顾地笑了笑。 她缓缓地放开了宋思文的手,声音还是柔柔的,却充满了杀伤力:“宋思文,哪怕我愿意把司徒烈让给你,但是你以为他在得知你是那样不堪的人之后还会要你?” 她那鄙夷的语气,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样扎进宋思文的心里,疼,很疼。 唐悠然到水龙头前洗了洗手,然后就出去了。 宋思文转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狰狞扭曲。 …… 司徒烈发现,唐悠然今晚虽然是作为自己的女伴陪自己来参加宴会,但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自己心上。 她只要一逮到机会,就向魏俊生示好。 她整个晚上都围着他转。 透过现在的好,他似乎看到了五年前的她。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 只不过她现在讨好的对象换成了别的男人…… 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他忍不住迈开步伐,大步朝唐悠然和魏俊生走去。 见他过来,唐悠然停下了和魏俊生魏柔说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司徒烈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对她说:“女儿刚才打电话给我了,让我们回去了,她说想我们了,走吧,我们回去。”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魏俊生,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示威。 魏俊生对上他的视线,面无表情。 唐悠然不想和他拉拉扯扯,欲挣脱自己的手。 可自己的这个动作反倒是惹恼了他。 他突然强行拉着自己走了。 对魏俊生和魏柔一点交待都没有。 真是粗暴无礼。 唐悠然受不了他。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但是司徒烈却始终不肯松开自己,直到把她拉出了白家,并且把她塞进了他的车的副驾驶座里。 “砰”他用力地甩上了车门。 唐悠然:“……” 上车后,他的右脚踩住油门,卡宴顿时像离弦的箭一样狂奔了出去。 寒风呼呼从耳边掠过,车速太快,唐悠然下意识地握紧了头顶上的门把。 “这样太危险了,你开慢点!” 司徒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车速不肯减下来,继续在马路上狂奔着。 唐悠然提心弔胆。 同时忍不住想起了上次他骗自己说初菱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要命的狂奔。 这个醋罈子。 她干脆不说话了,任由他为所欲为。 直到车子快到锦绣园那边的上坡路后,他才肯把车速减下来。 唐悠然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了下来。 手从头顶上放下来,她发现自己虽然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但整只手还是虚软无力的,就像失去了知觉一样。 她还在心有余悸,心想,下次真的不要再轻易坐他的车。 但是转念又一想,他是个十分霸道独裁的人,很多时候,她根本无从反抗。 像刚才那样,她还想继续留在宴会里,和魏俊生说话,但是他却强行把她带走了。 车子停在车库里后,他率先下车,然后来到她这边,主动替她打开车门。 他还在生气,没说话,薄唇抿得紧紧的,只是用眼神和动作示意她下车。 唐悠然抓起自己的包包,然后弯腰从车里出来。 站定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怒瞪着他:“我现在不是你的谁,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司徒烈眼里划过一抹受伤的情绪,嘴上却冷冷地说道:“你要追求魏俊生?那萧辞远呢,他知道你已经变心了吗?” “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徒烈瞪着她,薄唇抿成了一条毫无温度的直线。 唐悠然没再理他,迈开步伐,朝着前厅走去。 初菱一直在客厅里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她立即笑靥如花,“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她用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朝他们走了过来。 唐悠然抱起她,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妈妈想死你了。” 初菱反倒是有些埋怨:“那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抱歉哦,妈妈最近很忙。” “你现在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 初菱看了一眼司徒烈,然后要求道:“既然你都不忙了,从今天开始,就在家里住下来吧!” 司徒烈的心情本来糟糕透了,听到女儿的这句话,好了一些。 他期待的眼神落在了唐悠然身上。 唐悠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初菱说:“妈妈今晚和你睡。” 避重就轻。 初菱撒娇:“不光是今晚,以后我都想你陪我一起睡,妈妈,你答应我好不好?” 唐悠然:“……” 见她不说话,初菱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人家长这么大,你都没有怎么陪人家,现在你回来了,都不肯答应人家这点小小的要求?人家好伤心。” 听着这番话,唐悠然心房那道坚硬的壁垒彻底倒塌,一颗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说:“好吧,那妈妈就留下来住一阵。” “啪啪!”初菱顿时激动兴奋地鼓起了手掌,同时凑到唐悠然的脸上去,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司徒烈的心情这下算是彻底好了起来,在心里为女儿这个助攻竖起了大拇指,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下一刻,他从她怀里接过初菱,然后对她说:“走吧,带你去上去看看惊喜。” 初菱的小手搂住司徒烈的脖子,笑嘻嘻地对唐悠然说:“妈妈,爸爸给你准备了特大的惊喜哦,走,赶紧上去看看。” 唐悠然狐疑地看着他们两父女,司徒烈微微一笑后,率先抱着初菱上楼了。 唐悠然心中充满了好奇,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跟着司徒烈上去了。 上楼后,司徒烈抱着初菱回了他的房间。 “啪!”初菱打开了墙上的灯,让整个房间都明亮得无所遁形。 唐悠然走进来后,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倏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和张大了嘴巴,她下意识地用手掩住了嘴巴。 他重新重修了这个房间。 不再是沉闷的黑白,而是完全变成了五年前他们结婚时的那个样子。 床单,窗帘,还有墙壁,到处都是鲜丽明亮的颜色,每一处地方都按照五年前的样子重新改造了。 她似乎看到了五年前的他们。 她心潮顿时汹涌澎湃。 初菱挣扎着从徒烈的怀里下来,然后走到唐悠然身边,拉起了她的手,对她说:“妈妈,更衣间还有惊喜哦。”
第147页 说着,就拉着唐悠然走向了更衣间。 司徒烈嘴角带着淡笑,跟上了她们母女的脚步。 来到更衣间后,初菱打开其中一个衣柜。 里面全是成年女性的衣服,鞋子,包包。 “妈妈,这些是爸爸精心为你准备的哦。” 初菱踮起脚尖,从里面取下了一件裙子,小手从裙子的领口里伸进去,翻出了里面的吊牌。 “你看,全新的,这些衣服都是爸爸按照你的尺寸和喜好为你准备的哦,他可用心了。” 唐悠然心潮再次汹涌。 原来这就是司徒烈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初菱把裙子放回衣柜的架子里,然后拉住了唐悠然的手,对她说:“妈妈,以后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嘛,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唐悠然把女儿抱起,对女儿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初菱开怀大笑。 司徒也笑了。 唐悠然看着他笑容深浓的样子,眼里却划过一抹黯然。 她就算答应了女儿,也不会轻易和司徒烈复合的。 而且,她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一定要做那件事。 就在这时,她听见司徒烈的声音在耳际响起:“初菱,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说完,他的目光徐徐落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 第69章 跟我去酒店 不待唐悠然回应,初菱便扬声说道:“好。” 唐悠然:“……” 乖宝宝啊,你倒是想了。 “妈妈快去洗澡。”初菱催促,“洗完澡了我们就睡觉了。” 唐悠然还愣在原地的时候,司徒烈已经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出来,递给她,“妈妈,天色不早了,赶紧的。” 唐悠然看着他脸上那愉悦的充满期待的笑容,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声猥琐,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 初菱拉着她的手,走向了浴室,“妈妈,赶紧洗。” 女儿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进了浴室后,唐悠然发现,浴室里新换了一个新的浴缸,在白炽灯的折射下,亮晶晶的。 放了热水躺上去,很舒适。 等她出来的时候,唐悠然看到女儿和司徒烈坐在大床上用游戏机玩游戏。 萦绕在他们身边的,是一股轻松的,快乐的气氛。 唐悠然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曾经有人和她说过,有家庭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因为家庭是这个世上最温暖的存在。 在养父母过世之前,她也有过一个幸福的快乐的家,但那时,她是为人子女。 现在则是为人父母,那种感受是不一样的,她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以上那句话。 司徒烈进浴室洗澡后,唐悠然坐在床上和女儿聊天。 初菱跟她说了很多发生在学校的事,她是个单纯的,乐观的孩子,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全是开心的事 唐悠然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浓浓的愉悦和幸福之情油然而生,哪怕初菱说的很多事情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小事,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过待在孩子身边听孩子讥讥喳喳地说着开心的事更幸福? 孩子的不幸,就是父母的不幸。 孩子的幸福,就是父母的幸福。 半个小时后,司徒烈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了。 唐悠然和初菱坐在床上,初菱开心地和她说着话,而她静静地听着,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她清丽的脸上,异常地温柔和柔和。 浓浓的幸福感像泉水一样,汩汩地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同时他再次悔恨五年前逼着她签字离婚的那件事。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残忍,那么这五年来,他们一家三口都能像现在这样幸福快乐…… 往事,不堪回首啊。 吹干了头发,司徒烈就上床了。 唐悠然见状,把女儿推到中间来,拍了拍中间的枕头,“初菱,你睡这儿!” 司徒烈知道她这样安排的用意,无非就是怕他对她乱来。 好吧,唐悠然,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给我。 初菱没有立即答应唐悠然,而是转身看了看司徒烈,用眼神向他示意要不要接受妈妈的安排。 司徒烈柔声说:“睡这儿吧!” 唐悠然有点小惊讶,倒是没料到他会那么老实。 初菱也有点小疑惑,爸爸一向不是喜欢妈妈睡中间的吗? 司徒烈按了按她的小肩膀,“睡吧,我的小公主。” 初菱:“……” 于是,初菱睡在司徒烈和唐悠然的中间。 睡下来后,初菱对唐悠然说:“妈妈,给我讲故事。” 唐悠然又给她讲了一个自己曾经看过的电影故事,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替女儿掖了掖被子,唐悠然抬头看了看司徒烈,只见司徒烈也正在看着她,她轻声道:“关灯吧!” 司徒烈拿过放在床边的遥控器,把灯关了,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照进来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光洒了进来。 许久不同床,唐悠然的心情有些复杂,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司徒烈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唐悠然,我给你准备的惊喜还满意不?” 唐悠然顿了一下,然后淡声道:“还行!” 就还行? 司徒烈蹙了蹙眉,“这可是五年前我们新婚时装修的房间。” “是又怎么样?” 司徒烈听着这凉淡的话,心里头顿时不是滋味。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把房间改造成五年前的样子,她的反应竟然平淡,难道她的心还在魏俊生身上?那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的? “唐悠然,你到底喜欢魏俊生什么?”心里酸熘熘的,他忍不住问了。 唐悠然侧头,越过初菱看他。 房间太暗,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嗅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酸醋味。 顿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是个很优秀,很有素养的男人。” “我不优秀,我没素养?” 他话里的酸醋味更浓了。 “他从来不会非礼我。” 司徒烈脸色讪然,“我已经很久没有非礼过你了。” “你的黑历史在我这里,不是那么容易洗去的。” “黑历史?”有那么严重? 黑暗中她的容颜看不清,但是他能听出她话里的抱怨。 唐悠然讥嘲,“你不会忘了吧,你曾经在你的办公室里强爆了我,还扬言要把视频公开和单独寄给萧辞远。” 司徒烈脸色讪讪,随后闷声道:“我也很后悔。”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唐悠然语气凉凉:“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对于施暴者来说可能只是云淡风轻,但对于受虐者来说,有可能是一辈子的伤痕。”
第148页 一辈子的伤痕?司徒烈心情沉重。 唐悠然也不再说话,动了动身子,侧身背对他而睡。 司徒烈看着她的这个姿势,突然觉得她很遥远,明明她就在自己身边,所谓的咫尺天涯应该就是如此吧。 …… 翌日,一家三口在餐桌上吃着早餐。 因为有妈妈陪着,初菱今天的胃口特别好。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送她上学。 到了学校和爸爸妈妈分别之前,初菱拉住唐悠然的手,叮咛道:“妈妈,你今天下班后要回家哦,晚上还要陪我一起睡!” 她的小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唐悠然不忍拒绝,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说:“好,妈妈收工后就回去,赶紧进学校吧,好好念书。” 司徒烈听着这话,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初菱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老爸,然后挥手和他们说再见,走进了校园里。 看着她的小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后,司徒烈对唐悠然说:“你要回哪里,公寓,还是店铺?” 唐悠然说:“回店铺看看吧。” 顺路,再好不过。 上车,都坐好后,司徒烈发动了引擎,卡宴驶离幼儿园后,司徒烈对唐悠然说:“不如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中午另外有约了。” “约了谁?男的女的?” “跟你有关吗?” 他老老实实地说:“我怕是男的。” 唐悠然笑了笑,“那不好意思,今天中午约我吃饭的人正好是男的。” 司徒烈顿时感到深深的危机感:“谁?魏俊生还是萧辞远。” 唐悠然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我不告诉你!” 司徒烈脸色讪讪,“和他们吃饭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和我吃!” 唐悠然不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到了她的店铺门口,把车子停下来后,司徒烈不死心,忍不住又问:“中午真的不和我吃饭?” 唐悠然执起包包,悠然一笑:“不了,和你这种一点都不浪漫的男人吃饭,没意思!” 司徒烈一脸懵。 他一点都不浪漫? 唐悠然下车后,“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然后踩着高跟鞋,步伐轻盈地走进了店铺里。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后,司徒烈的脑子里还萦绕着她下车前说的那句话。 他越想越愤愤不平。 昨晚他给了她一个那么大的惊喜,他还不浪漫吗? 他哪里不浪漫了? 回到办公室后,秘书端着咖啡进来汇报当天的日程工作,汇报完后,司徒烈忍不住问道:“小高,你有男朋友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秘书一怔。 因为她在司徒烈身边工作这么多年,司徒烈从来不会过问她的私事。 他一直是个严肃的,高冷的老闆。 今天是怎么了? 见秘书发怔,司徒烈生怕她误会自己别有企图,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男朋友是个浪漫的人吗?” 今天老闆太奇怪了,但秘书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算得上吧!” 司徒烈的眼神微微一亮,感觉自己没有问错人,“那他平时是怎么个浪漫法?” 秘书回忆了下,“他经常喜欢送花给我,每个周末都会带我去好玩的地方放松,有时候他也喜欢做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手工小礼物给我。” 司徒烈问:“你对他还满意吗?我指的是,他的这些浪漫!” “还算满意吧,毕竟比起现在很多喜欢直接给女朋友发红包的人,我觉得他愿意花心思来对我,已经很不错了,其实我们女人不一定非要男人浪漫,我们真正想要的,是男人那颗愿意为女人花心思的心。如果连心思都不愿意花了,那红包再大,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秘书温温柔柔地说着,司徒烈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质朴的,不是只爱钱只图利的虚荣女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秘书很不错。 同时他也受益匪浅。 他的脸突然没有以往那么严肃高冷了,“小高,谢谢你的解答,你可以下去了。” 中午,唐悠然和白小姐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助理曾楠告诉她,有人送了一束玫瑰花给她。 唐悠然不是第一次收花,脸上没有太大的震惊之情,只是随口问道:“谁送的?” 曾楠说:“我们也不知道,这是送给你的花,你不拆,我们哪敢私自拆?” 唐悠然心想,难道是萧辞远? 花就放在休息室里的桌子上。 火红的鲜艷的颜色,十分吸人眼球。 整个休息室里都是玫瑰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唐悠然轻轻地走过去,把花拿起来,这下闻见花的香气更浓了。 她面色平静地拿出里面那张小卡片。 一行熟悉的行字跃入眼帘中:我孩子的妈妈,送你花没别的意思,就希望你能有个好心情。 无疑,送花者是司徒烈。 唐悠然脑补他写这行字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面色更红润了一些。 …… 傍晚五点四十的时候,唐悠然接到了司徒烈打来的电话。 “唐悠然,我准备下班了,你现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原来是准备过来接她的,唐悠然想起今天早上送初菱去学校离别之前,她对自己说的话,心湖一软,脱口就说:“在店铺呢!” 司徒烈的声音比刚才更加轻快了,“好,二十分钟后,我过去接你。” 唐悠然没说话,默默地挂了电话。 她此刻又坐在休息室里,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那束玫瑰花,眼神软软的。 二十多分钟后,休息室的门叩叩地响了,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声音:“唐悠然!” 是司徒烈的声音。 他来接她了。 唐悠然放下手中的资料,从椅子上站起来,去门外开门。 打开门,就看到他熟悉的英俊的脸庞。 他见到她的时候,笑容深深的:“忙完了吗?忙完了就跟我回去了!” 唐悠然淡声道:“还差一点,你再等我几分钟。” “可以。” 唐悠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司徒烈跟着她进去,进去后,他一眼就看到挂在墙角角落里的那束玫瑰花。 嘴角微勾,他问唐悠然:“唐悠然,喜欢这束花吗?” 唐悠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最终目光落在玫瑰花身上,淡声道:“还行。” 又还行?司徒烈腹腓,唐悠然,你的要求怎么那么高啊? 嘴上却认认真真地问:“哪里不满意了?” 唐悠然一脸恬淡:“没什么不满意的!
第149页 ” 也就是差强人意,司徒烈心有些受伤。 这束花可是他亲自带秘书小高去花店千挑万选的。 他和小高觉得都觉得可以后,他才邮寄过来的。 没想到到头来,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平淡。 看来想追她,不是容易的事。 唐悠然不说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看未看完的文件。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而认真工作的女人是最美的。 司徒烈想,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即使自己在场,她也如在无人之境,那一丝不苟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好看极了。 司徒烈坐在她的对面,放肆地盯着她看。 唐悠然本来是挺专心的,被他这么放肆地盯着,她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 抬眸瞅他,不悦地说道:“你看我做什么?” 司徒烈笑道:“你好看呗!” “我知道啊。” “所以我要看啊。” 唐悠然:“……” 算了,懒得鸟他,她继续低头看文件。 司徒烈继续坐在对面,放肆地盯着她看。 直到她把文件看完,才跟他一起回家。 回程的路上,司徒烈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晚上要不要到外面吃饭?” 唐悠然心想,反正今晚她都决定要带女儿出去走走的。 女儿也喜欢到外面吃饭。 于是对他说:“好啊。” 司徒烈扬唇一笑,“就知道你会同意,我已经包下了一间餐厅。” 唐悠然:“……” 倒是没想到他那么积极。 回到家后,他们带着初菱出来了。 司徒烈包下的餐厅在某商场大厦的顶楼。 餐厅是露天的,空气比在下面清新多,阵阵晚风吹来,简直不要太舒适,而且今晚星星很多,抬头向上看,就能看到一片美丽的浩瀚的星空,美丽得不可思议。 总而言之,在这里吃饭,绝对是一种享受。 初菱好开心:“爸爸,妈妈,我好开心啊,我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听着这句话,司徒烈和唐悠然的胸口都有些发酸,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刻他们同时觉得,自己欠女儿的实在太多太多。 初菱突然又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们哦。” 说完,她用餐巾擦了擦手,然后拉开她小背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要送给他们的礼物。 那是一幅画。 画上是他们三个人。 她的绘画艺术很不错,把他们三个人都画得栩栩如生,他们坐在海边上看海,整个画面都充满了温馨感。 “这可是我画了整整一天的,爸爸,妈妈,你们喜欢吗?” “喜欢!”司徒烈和唐悠然异口同声地回答。 答完后,他们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对方,都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神色激动的自己。 初菱说:“既然喜欢的话,我回家后就用个框框把它框起来好不好?” “好。” 他们二人再次异口同声。 …… 唐悠然正式在锦绣园里住了下来,每天晚上,司徒烈都会来接她下班,下班后,他们都会在家里陪女儿,有时一家人出去吃饭,有时吃完饭后他们去散步。 司徒烈也一直积极地追求唐悠然,唐悠然却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这天,她和白小姐,魏柔,还有魏俊生约好了一起去看画展。 唐悠然以为会见到上次说要跟着魏俊生一起来的宋思文,但是宋思文却没有来,可能是因为有事。 看画展看到一半的时候,白小姐来了电话,她有点先回去了。 只剩下唐悠然,魏俊生,还有魏柔。 魏柔一直是喜欢唐悠然的,尽管白小姐走了,她也还是热情礼貌地对待唐悠然。 从画廊里出来后,魏柔说口渴了,提议去画廊旁边的咖啡馆喝咖啡。 唐悠然笑看了一眼魏俊生,应声答道:“好啊。” 魏俊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也没有说拒绝的话,乖乖地跟着魏柔走了。 巧合的是,坐下来没有多久,魏柔的咖啡还没有喝完,她的电话就来了,有事,不得不回去。 魏俊生说要送她,她制止,“不用,我打的回去就行了,唐小姐今天没有开车来,等下你送她回去。” 魏俊生素来是个修养好的绅士,没有当着唐悠然的面拒绝魏柔。 魏柔笑笑对唐悠然说:“唐小姐,等下让他送你回去就好了。” 唐悠然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她笑着对魏柔说:“魏小姐慢走,下次再约。” 魏柔离开后,唐悠然看着对面的魏俊生,脸上带着浅笑:“我说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原来我有幸能和魏公子单独喝咖啡。” 魏俊生眸子冷然地盯着她,直截了当地问,“唐小姐,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闻言,唐悠然一怔,随即笑开来:“魏公子那么优秀出色,我就不能像其它女人一样爱慕你?” “别用这个忽悠我!” 魏俊生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他的眼神非常精明犀利。 唐悠然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但她还是盈盈一笑,“如果说一定有目的话,那么这个目的就是希望把你从宋思文的身边抢过来。” 魏俊生笑了笑,“你女儿会让你和我在一起?” “你嫌弃我离过婚生过孩子?” 明明是敏感的话题,但却被她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说出来。 魏俊生默默地打量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半晌后,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好吧,既然你要追求我,那么现在就跟我去酒店。” 唐悠然登时一惊。 她怎么样也没想到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魏俊生,居然会对自己提这么直接这么……猥琐的要求。 前几天她还跟司徒烈说,魏俊生不会非礼她。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怎么,不敢了?”盯着她犹豫纠结的样子,魏俊生讥笑。 半晌,唐悠然勇敢地笑了,“怎么会不敢?走吧!” 魏俊生勾唇一笑,随后唤来服务员买单。 唐悠然没有想到,他们到了酒店开好房间后,会看到司徒烈和宋思文。 而他们是一起的。 第70章 唐悠然,你在玩火 对于宋思文来说,今晚是个美好的夜晚。 因为她出来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碰到了司徒烈。 而这个客户然总与司徒烈是相熟的,他们的合作谈妥后,然总就带着自己过去和司徒烈打招呼。 司徒烈在这里独自吃着晚饭,这个酒店是司徒集团旗下的,离司徒集团很近。 司徒烈目光扫过宋思文的时候,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和然总说话的时候,也很少看她,很少和她说话。
第150页 宋思文痴痴的目光倒是一直在他身上。 本来聊得挺开心的,但是然总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临时有事,然总最后不得不离开了。 司徒烈也已经吃饱了,然总离开后,他也准备离开了,对宋思文说:“宋小姐,酒足饭饱了,我也该走了。” “那么着急走?”宋思文有些不舍。 司徒烈冷淡道:“没必要再留下来了。” 宋思文没说话,只是举起红酒瓶,给他已经空了的酒杯倒了半杯红酒。 放下酒瓶的时候,她抬眸看着司徒烈:“司徒烈,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利用唐悠然去为我的闺蜜赵海晨复仇吗?” 宋思文的话题彻底勾起了司徒烈的注意力。 宋思文见他神态变得专注,不禁勾了勾唇,“坐下来,我会慢慢地告诉你。” 说完,她朝他举起酒杯。 出于对真相的好奇,司徒烈情不自禁地举起了酒杯。 “砰”玻璃酒杯在空中轻轻地碰撞了一下,映衬得宋思文脸上的笑容更明丽更深浓了。 抿了几口酒后,司徒烈放下酒杯,问道:“唐悠然之间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那样利用她?” “你心疼了?” “回答我的问题。” 宋思文笑笑,只是朝他举起酒杯,“司徒烈,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司徒烈不为所动。 因为他是不喜欢受人摆布的人。 宋思文淡淡威胁:“那就休想得到答案喽,反正答案只在我这里,就算你动用了全世界的侦探也不可能查得出来。” 看着她那双狐狸一样狡滑的眼睛,司徒烈想起他和唐悠然因为她而错过的这些年,心底深处燃起了一把怒火。 “宋思文,你会为你所做过的,付出代价。” 说罢,司徒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但是他却突然觉得不对劲。 身体里像是藏了一团火,突然变得格外燥热,脸颊也渐渐红热。 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为了增加情趣,他和他的女朋友们也偶尔喝过媚,药。 他凌厉的目光陡然落在了宋思文身上。 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子给自己下药?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宋思文见药效已经起了作用,笑得更加明媚了。 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这是一枚表相普通的戒指,可是内里却暗藏玄机。 刚才给司徒烈倒酒之前,她已经转动戒指里的开关,倒酒的时候,手轻轻一抖,就把藏在里面的粉末给倒下去了。 在商场上和人打交道,有时必须得用一些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承认,她一直都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微笑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柔声软语地对他说:“烈,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那么,让我来给你解决吧?” 说罢,她就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用力过度,她显然跌倒。 等她稳住自己的身子后,他已经像风一样离开了。 宋思文抓起自己的包包,快步追了上去。 追上他之后,她缠着他的手臂:“司徒烈,你忍不了,我这种药的药效是很强烈的,没人帮你解决的话,你是回不了家的,难道你还指望唐悠然来给你泄火吗?别指望她了,她现在肯定和魏俊生在一起。” 下午魏俊生打电话给她,约她去看画展,她抽不开身,因为晚上要和然总吃饭谈合作的事。 她问魏俊生和谁一起去,魏俊生跟她说,和白小姐,魏柔,以及唐悠然,上次他们去白家参加宴会的时候,已经约好的了。 她虽然不喜魏俊生和唐悠然接触,但是对她来说,晚上和然总吃饭谈生意更重要,毕竟她无比希望宋氏重回辉煌。 但是她没有想到,出来和然总谈生意会遇到司徒烈。 唐悠然不是想抢走她的魏俊生吗?那她就抢她的司徒烈。 “滚开!”司徒烈满脸厌恶之色,甩开她的触碰。 “司徒烈,你如果不信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唐悠然,问问她和谁在一起!” 司徒烈的身体难受,心浮气燥,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电梯门打开后,他走了进去。 宋思文跟着走进去。 电梯门关起来后,宋思文还想去勾引他,被他一把甩开。 身体撞到角落里,激起一阵强烈的疼,疼得让她的脸都扭曲了。 电梯直到顶楼。 这家酒店有一个长期为司徒烈留着的总统套房,他想上去洗个冷水澡,缓解一下身体里的痛苦。 电梯门打开后,他沉声迈步走了出去。 宋思文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尾随着他的脚步,想着跟他进房间,心情顿时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一下子就忘记了疼。 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从电梯口里绕出来后,会在走廊里看到两个人。 这两个人就是他们刚刚谈论的人。 唐悠然和魏俊生。 魏俊生正在用房卡开房间的门,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地看过来。 唐悠然也是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他们看到司徒烈和宋思文的时候,同时一怔,脸上表情复杂。 宋思文看着他们,明眸里闪过一丝怒意。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司徒烈的意识原本有些混乱,但看到魏俊生和唐悠然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陡然清醒了不少。 他的眼睛由浑浊变为清明。 目光如刀地瞪着魏俊生。 魏俊生看着宋思文,幽幽凉凉地问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唐悠然的人比较细心,她敏感地发现了司徒烈不同寻常的反应。 盯着他的脸,问道:“司徒烈,你怎么了?” 司徒烈没说话,走上前来,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把她带向他的总统套房。 她的小手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可她这个行为反倒是惹恼了他。 他用指纹按了按,门咔哒的一声开了。 他把她拽进了房间里面。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砰”门被甩上后,她突然被他甩到了墙上。 后背吃痛之时,唇突然被堵住了,呼吸被夺去,胸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窒息感。 她恼羞成怒,用小手去捶他,打他,他却是吻她吻得更深了。 且不光是吻她,还动手脱她的衣服。 她心里害怕极了。 把手伸进口袋里,准备取出里面的防狼器。 刚在口袋里摸到防狼器,司徒烈却已经……(敏感词,写了n次审核不通过) “砰”防狼器轻轻地从她手中脱落,可怜兮兮地掉到了地上。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占you了她。 她跟着魏俊生来酒店,准备和他进了房间后,就悄悄拨通宋思文的电话,想藉此达到破坏他们感情的目的。
第151页 当然,她之所以敢来,是因为她的身上带着防狼器。 同时,她还想借这个机会告诉魏公子,宋思文的种种恶行。 她相信魏俊生知道宋思文的真面目后,不会再有心情碰她,如果魏俊生对宋思文是有真感情的话。 但是唐悠然万万没有想到,她最终还是失身了。 只不过失身的对象是司徒烈。 …… 宋思文这边。 她跟着魏俊生进了魏俊生开好的房间里。 进去后,她生气地质问他:“你带唐悠然来这里开房?” 魏俊生淡声道:“不是。” “我的眼睛都看到了,魏俊生,你觉得你还说这种否认的话有意思吗?”宋思文更加生气了。 “她缠着我,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所以就带她来开房?” “我不打算真的背叛你。” “被我撞见了,你才说这样的话吧?如果我没撞见呢,你是不是就要背叛我?”她不依不饶。 魏俊生耐着性子解释:“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宋思文现在头脑发热,根本冷静不下来:“你不用再狡辩了,魏俊生,我真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 魏俊生盯着她,冰冰冷冷地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会和司徒烈在一起,司徒烈被人下了药,谁下的?你应该也知道他被人下了药,跟着他到底又想做什么?” 他的问题和他的眼神一样犀利。 宋思文的呼吸顿时有些凌乱。 她闪躲着他的目光,气势已经明显弱下去。 “我跟你说了,我今晚和然总出来吃饭,在这里偶然遇到了他。” “偶然?那么然总呢?” 魏俊生的目光还是像刀锋一样锐利,宋思文继续闪躲着:“他有事已经离开了。” 他追根究底:“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明明就知道司徒烈被人下了药,为什么要跟着他?” 他的语气比刚才更重了。 宋思文言词闪烁:“我只是想跟过来看看。” “跟过来看看?”魏俊生的话像锤子一样重重地落下,“你明明知道情况危险,你打算对他献身吗?” “难道你把唐悠然带进来,就不危险吗?” 宋思文针锋相对地问。 她同时把球丢给了他。 “我已经向你解释过原因了。”沉默了大半晌后,魏俊生只是如实说。 “可你的解释很蹩脚,让她知难而退,用得着用这种方式吗?” “方式可能极端了些,但是有用,因为她缠着我,实在是让我感到厌烦。”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确实是写着厌烦之色,不像是对唐悠然有意思的样子。 可这种行为,对于情侣来说,是禁忌。 宋思文还是不能消气:“在你做出这这样极端的决定之前,你有想过我吗?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魏俊生?” 魏俊生:“……” “魏俊生,是不是你觉得我现在落魄了,要依傍着你,依傍着你们魏家,所以你才敢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 “宋思文,你不用一味地指责我,你对司徒烈还念念不忘吗?知道他被下了药了,你还跟着他打算羊入虎窝,你又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刚才的魏俊生一直在克制着怒火,现在算是彻底地爆发出来了。 他的脸孔在极致的愤怒中,微微扭曲。 宋思文无声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扬长而去。 “砰”的一声,门被她重重地甩上 那震荡的余音久久地回荡在屋子里,魏俊生静静地听着,神情复杂。 …… 翌日,唐悠然在一室明媚的光线中幽幽醒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对上了司徒烈的眸子。 他半撑着身体,靠在床上,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她小吓了一跳,然后仓惶地收回目光,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体酸痛,一定是昨晚太疯狂,她咬牙强忍着。 用被单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后,她欲下床,这时,司徒烈的声音从耳朵边响了起来:“昨晚你和魏俊生来这里干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质问的,冰冷的语气。 唐悠然缓缓转头,看到他的脸就像是覆盖着一层寒冰一样冷,目光像剑一样锐利。 她顿时怒从心中来:“司徒烈,你昨晚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他轻声道:“我被宋思文下了药。” 唐悠然微惊。 忍不住想起了昨晚他异常的反应…… 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顿时没了声。 司徒烈却还在发火:“你来这里跟他开房?唐悠然,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你知道你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与你无关!” 冷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唐悠然就下了床。 司徒烈穿着睡袍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瞪着她:“唐悠然,你在玩火!” “那也是我的事。” 听着这句话疏离的话,司徒烈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唐悠然,你是在报复我吗?” 唐悠然心想,我不是在报复你,我是在报复宋思文。 但她没有必要和他交待这些事,因他们目前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大概是好强的原因吧,所以自己的仇总想着自己报。 遂冷冷淡淡地答道:“你想太多了。” 听着这话,司徒烈的心又是狠狠一疼。 …… 唐悠然穿好衣服后,就迳自离开了酒店。 然后在酒店门口招了一辆计程车,报自己公寓的地址。 回到家里后,家里空无一人,正好,她可以静静。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事。 想了很多,想了很久,临近中午前,她的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然后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白小姐。 和白小姐寒暄几句后,她说道:“我有点事找魏俊生,你能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从白小姐那里拿到电话号码后,唐悠然直接拨打过去。 电话接通后,那端传来魏俊生熟悉的声音:“你好,哪位?” “是我。” “唐悠然?” “对啊,魏公子,中午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唐悠然热情道。 “抱歉,没空。”魏公子显然不给她面子。 “我想和你聊聊宋思文的事,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接近你吗?昨晚跟你去酒店的时候,就想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的女朋友宋思文竟然会对司徒烈下了药,导致我没有机会和你说出口。” 唐悠然陈述的语气是很平静的,但这番话却像一颗大石一样砸进了魏俊生的心湖里。
第152页 他一脸地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对司徒烈下药的人是思文?” 唐悠然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笑了笑,“魏公子,难道你以为你的女朋友真的像莲花一样圣洁?你知道司徒烈的父亲司徒铭变成植物人的事吧,和宋思文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闻言,魏俊生的眉拧了起来,神思更复杂了。 没得到他的回覆,唐悠然又说:“魏公子,我没有必要对你说谎,我说了之后,你可以去查,以你的能力,什么事情查不出来?” 魏俊生沉默了大半晌后,突然问:“在哪里见面?” 唐悠然忽而笑了,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就在昨晚那个酒店的餐厅。” 说罢,她不再多言,默默地挂了电话。 然后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开始脑补着魏俊生在得知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一边脑补一边笑。 …… 中午时,魏俊生见到了唐悠然。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腰身纤细,身材比例完美,五官出众,即使不施粉黛也美得动人,她在阳光下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朝自己走来,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丽天使。 她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像是离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来,跟自己打招呼,他才敛了敛心思。 “走吧,魏公子,我们上去,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唐悠然沖他盈盈一笑。 明明这笑容带着些许不怀好意,可印刻在她那张盛世美颜的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可能是和宋思文吵架了,魏俊生对她有些心灰意冷,此刻的唐悠然在看起来,竟然没有以往那么厌烦了。 他情不自禁地跟着她上去了。 到了餐厅后,两人先点餐,点完餐后,唐悠然拿出手机,悄悄地拔通了宋思文的电话。 这个电话是她从司徒烈手机的通讯录里偷出来的。 拔通后,她按了按键,让屏幕黑下去。 然后她看着魏俊生,笑道:“魏公子,我真的没有骗你,昨天晚上对司徒烈下药的人,就是你的女友宋思文,你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向司徒烈求证。” 自从接到她的电话后,魏俊生一直在想着她在电话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纵使早就做好了面对真相的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到她重复提起,他的心还是微微一沉。 唐悠然看着他的表情和反应,嘴角又勾了勾,“你应该知道,宋思文之前是打算和司徒烈订婚的,她至今也对司徒烈念念不忘,我相信你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如果不是司徒烈在订婚前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单方面毁婚,那么现在的宋思文就没有机会成为你的女友了。” 魏俊生定睛看着她:“真面目?” “好奇吧?”唐悠然说到这里,捧起杯子,优雅地抿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喉咙后,她放下杯子。 看着魏俊生,继续往下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赵海晨这个人?她是宋思文生前最好的闺蜜,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魏俊生抿着薄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唐悠然那张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的脸。 “她是为情自杀死的,知道她为什么为情自杀吗?因为她的情人是有妇之夫司徒铭,司徒铭为了名声和家庭最后抛弃了她,她承受不起打击自杀死了。” 魏俊生听到这里,一脸惊讶。 传闻司徒家家庭和睦,司徒铭和妻子周亭的感情很好…… “你不用觉得惊讶,即使是圣人也会犯错。而我也没有必要骗你。赵海晨为情自杀后,宋思文接近了我,她欺骗我说她被司徒铭玩弄了感情,然后自杀假死,让我去为她报仇,我那时候也真是傻,傻傻地被她利用了,差点就对司徒铭动了杀机,不过虽然我最后没有动手,但是在命运的捉弄下,司徒铭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上天惩罚,变成了至今还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可怜又可悲吧?” “魏公子,我以上所说的全部属实,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调查。至于宋思文为什么要接近我,利用我去为赵海晨复仇的原因,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但是你不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可耻吗?如果我当初真的对司徒铭动了杀念,那么现在的我就在监狱中面对着冰冷的铁墙后悔莫及了,哪还能像现在这般自由?” 宋思文在电话的那端听到唐悠然说的这些话,抓狂不已。 她气得大喊了一声:“唐悠然,你给我闭嘴!” 唐悠然没有回应她,只是笑得更开心了。 她看着听到了盯着她手机,显然已经听到宋思文吶喊的声音的魏俊生,笑了笑,“魏公子,如果我只是污衊她,她有必要这么抓狂吗?为了你自己好,我觉得你应该要调查一下你伴侣的情况。” 第71章 又在一起了 宋思文在那边大声喊:“魏俊生,她是在离间我们的感情,你不要信她的话。” 闻言,唐悠然嘲讽一笑,“离间?宋小姐行得端走得正,何必这么激动?你为什么不敢对魏公子说,你尽管去调查?” 宋思文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这下不知如何应对了,只能干着急。 唐悠然挂了电话,然后抬头,看着对面的魏俊生,淡笑道:“好了,魏公子,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为了你自己好,你最好就调查一下你的女友,免得身边藏了一颗定时炸弹都不知道。” 魏俊生定晴地盯着她,眼神讳莫如深。 她不再多言,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时,服务员刚好把菜端上来,她却看都看一眼,就那样,轻飘飘地走了。 魏俊生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后,他方才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特助:“给我查一下宋小姐。” 交待完之后,他挂了电话,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他一直都知道,唐悠然对自己不是真的有意思。 如果连一个女人对自己是否真心假意都分不清,那他就不用混了。 所以昨晚他才会提议要去酒店开房,想让她知难而退。 既然唐悠然对自己是虚情假意,那她就没有必要忽悠自己。 现在看来,她之前接近自己,向自己示好,只是为了铺垫,为了今天这番话。 如果她没有骗自己,那么宋思文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还是他喜欢的那个优秀,能干,贤良的宋思文吗? …… 唐悠然相信,魏公子一定会去调查宋思文。 魏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理性的人,他虽然喜欢宋思文,但还没到头脑发热的地步。 而且混迹商场的人,哪个不防备心强? 再者,宋思文和司徒烈又有那一层关系。 所以综上所述,魏公子一定会去调查宋思文。 唐悠然愉快地心想,距离他们分手不远了。
第153页 她也不用再去接近和讨好魏俊生了。 此事要划上句号了。 虽然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了,但她和司徒烈的关系最近很冰很僵。 虽然她现在还是会每天一下班就回锦绣园陪女儿,但司徒烈对她却没了以前的热情。 相反,他对自己非常冷淡。 就连初菱也敏感地察觉出他们之间那种僵持的气氛。 “妈妈,你和老爸是不是吵架了?” 看着她纯真的,却写满关怀的小脸,唐悠然心想,是啊,我们吵架了,对不起,初菱,爸爸妈妈总是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她揉了揉初菱柔软的头发,轻声对她说:“没有,爸爸妈妈最近都有些累,所以情绪难免会有些低落,但是我们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司徒烈经过初菱的房间时,听到了唐悠然的这句话,心情突然变得分外沉重起来。 五年前,他和唐悠然因为误会而错过。 五年后,当真相水落石出后,纵使他有心弥补,她却已经不愿意再接受自己。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们的心都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 周亭得知唐悠然住进了锦绣园之后,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这天是周末。 唐悠然和司徒烈正窝在沙发里陪初菱看电视。 “奶奶来了!”初菱最先发现了周亭。 自从上次在司徒家,她告诉自己妈妈就是杀害爷爷凶手的事情后,初菱就不亲她了。 现在看到她,反应也是淡淡的,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 司徒烈和唐悠然听见初菱的声音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周亭冷着脸朝他们走了过来。 周亭的目光落在唐悠然的脸上时,眼神更冷了,像利箭一样。 唐悠然倒也不怕她,只是不卑不亢和她对视。 周亭对初菱说:“初菱,你先上去,奶奶有话要对你爸爸你妈妈说。” 自从周亭进来后,气氛变得特别僵硬,初菱知道,奶奶一直都不喜欢妈妈。 司徒烈揉了揉她的头,对她说:“乖,上去吧,等下爸爸上去找你。” 随后对站在一边的王妈说:“王妈,把小姐送回房间。” 初菱和王妈上楼后,司徒烈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周亭:“妈,你来干什么?” 周亭却是冷冷地瞪着唐悠然:“唐悠然,我不是警告过你吗,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和我儿子在一起,就算没了宋思文,你也休想再踏入我们司徒家一步。” 她盛气凌人。 司徒烈听着这番刻薄的话,拧眉。 关于父亲出轨的事,以及唐悠然和宋思文之间的恩怨情仇,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她。 唐悠然倒是不恼,沉着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周亭,冷冷淡淡道:“我也说过,我住进这里,不是为了你儿子,而是为了我女儿,还有,你不用朝我发火,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住在这里,可以,让你儿子亲口跟我说。” 说罢,她倔强的,带着一点强势的目光落在了司徒烈身上。 司徒烈对上她的视线,只见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云淡风轻的无所谓。 她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留不留在这里…… “阿烈,你看到没有,她就是这么放肆,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这种没有家教的女人怎么配成为我们司徒家未来的女主人。”周亭却是恶人先告状。 唐悠然对她深感无语, 懒得理会她,直接无礼她,迳自上楼了。 周亭却是更气:“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司徒烈倒是不觉得唐悠然的这种行为有什么,毕竟是周亭不对。 但周亭怎么说都是他妈,教训的话他也不好说出口,只是沉声对她说:“妈,你跟我来一趟书房,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为了他和唐悠然,为了初菱,他想,他必须要让母亲知道五年前的那些事了。 这个家不能一直家宅不宁。 否则他们每个人都要承受痛苦。 …… 跟着司徒烈来到他的书房后,周亭还在絮絮叨叨,“阿烈,你怎么就忘了五年前的事,你这样让唐悠然住在这里,如果哪一天你爸醒来,你知道他会有多么失望吗?” 司徒烈没应她,只是抽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沓资料。 在把资料递给周亭之前,他看着周亭的眼睛说:“妈,唐悠然不是杀害爸的凶手。” “你……”周亭气得脸色发紫,“你被她灌了迷魂汤是不是?” 司徒烈没有应她的话,只是对她说:“另外,父亲五年前做过一些不正确的事,我希望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勇敢地面对真相。” 儿子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他说阿铭五年前做过一些不正确的事,周亭心里立即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她的眉拧了起来。 司徒烈面色凝重地把资料递给了她,递给她后,他收回了目光,垂下了眼帘,寂静地盯着桌面。 周亭接过资料后,心情忐忑地拆开。 里面的资料是司徒铭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姿势亲密的合影。 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 还有文字介绍,介绍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完后,她的脸瞬间苍白了下去,再无一丝血色。 “这是你从哪里搜集来的资料,这是假的,你父亲怎么可能背叛我?” 她不肯接受现实。 司徒烈理解她的心情,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妈,这是我让几个侦探调查了两遍才调查出来的结果,不会有假的。” “啪!”周亭大受打击,她把手上的资料重重地甩到了桌面上,“不可能,我和你爸结婚几十年,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他没有二心,没有二心。” 司徒烈看着她痛心疾首的样子,于心不忍。 但为了这个家能够以后都幸福安宁,他还是选择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周亭听完所有的事情后,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嘴唇发白,眼里噙着泪光,双手按着胸口,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随着她的话说出口,整个书房里都瀰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气息。 司徒烈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窒息感,那是难过。 然后他听到了周亭的哭泣声。 他转过身去,看到周亭的脸已经泪流满面。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无比悲伤。 司徒烈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轻轻地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正是她难过的,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他就不打扰她了。 希望她坚强吧。 …… 唐悠然正在女儿的房间里陪女儿玩耍的时候,司徒烈突然走了进来。 “老爸!”初菱欢喜地叫着他,“快过来玩啊。”
第154页 唐悠然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 司徒烈走过来,坐在了地上。 地上摆着一堆积木。 初菱笑着对他说:“老爸,和我们一起玩啊。” 司徒烈看了看唐悠然,然后对初菱说:“好啊。” 玩了半个小时后,他们也有些累了。 司徒烈说暂时不玩了,对初菱说:“初菱,你下去和王妈玩一会儿,等下爸爸再下去找你。” 初菱笑嘻嘻道:“老爸,你想和妈妈独处就说嘛,我不会那么无趣地做你们的电灯泡的!” 司徒烈揉了揉她的头,“快下去吧。” 初菱一脸窃笑,凑到他耳朵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好好表现哦。” 说完,她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特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随着她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 唐悠然默默地收着地上散落的积木,司徒烈的声音忽然从头顶落下:“我已经把我爸的事情跟我妈说了。” 闻言,唐悠然一怔。 然后她缓缓地抬头,看着司徒烈。 抿着红唇,却并没说话。 司徒烈又道:“以后,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说完,他不再说话,从地上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他的背影给人一种冷漠和疏离感,唐悠然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反覆地萦绕着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 可分量却不轻。 …… 自从和魏俊生说了宋思文的事情之后,唐悠然一直在等着宋思文和魏俊生分手。 虽然宋思文和魏俊生都没有来找她,但是她有向圈子里的人打听,大家都说,最近不怎么见魏俊生和宋思文同框了。 宋思文刚成为魏俊生的女朋友的那时候,经常和魏俊生参加圈子里的party,白小姐说,现在魏俊生参加宴会都不带宋思文了。 白小姐还猜测说,可能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了。 唐悠然心想,就算他们还没有正式分手,但是也离分手不远了。 只是唐悠然没有想到,最近司徒烈和宋思文走得很近。 有次她和客户去吃饭的时候,在酒店的餐厅里撞见了他们。 宋思文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地开心。 司徒烈虽然不说话,却也是静静地聆听她,显得很有耐心的样子。 唐悠然的眉顿时蹙得深深的。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和客户吃完饭后,唐悠然就和他一起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宋思文和司徒烈那一桌的方向。 等电梯的时候,客户打量着她,说道:“刚才就发现了,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唐悠然笑笑,“没什么。” 大概这个时候的人特别多,所以电梯很难等。 等了几分钟后,唐悠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转头。 来人正是司徒烈和宋思文。 她的表情顿时一僵。 而司徒烈和宋思文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在这里。 看到她的时候,皆是一怔。 但短暂的惊讶过后,司徒烈的脸又恢复如常。 面无表情地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看向别处。 一看就知道司徒烈和唐悠然不好了,宋思文心里自然是很开心,简直是乐开了花。 电梯来了之后,他们四个人一起走进了电梯里。 司徒烈和唐悠然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用目光交流。 宋思文心中的喜悦持续高涨,她笑盈盈地对司徒烈说:“烈,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零夜酒吧再坐坐吧。” 唐悠然听到这句话,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次司徒烈订婚之前,在零夜酒吧里打给她的那个电话…… 也是在那个晚上,她撞见了宋思文。 心情顿时五味杂陈。 她下意识地盯着司徒烈。 只见司徒烈看着宋思文,目光柔柔的样子。 他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嘴角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唐悠然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突然一疼。 宋思文乐开了怀,笑靥如花。 然后,她的目光越过司徒烈,落在了唐悠然的身上,她噙笑的目光里突然多了一种挑衅。 唐悠然对上她这个带着挑衅的眼神,目光幽幽冷冷的。 宋思文看了她几秒钟,心情愉悦地收回了视线。 电梯门到达一楼后,他们陆陆续续地从电梯里出来。 客户对唐悠然说:“唐小姐,我送你?” 唐悠然其实今晚开了车过来,但是她现在不想让司徒烈和宋思文觉得她形单影只。 于是笑着说:“好啊。” 客户说:“那我们走吧。” 在临走之前,唐悠然忍不住看了看司徒烈和宋思文,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然后她和客户一起离开了。 她竟然没有阻止自己和宋思文,就那样轻飘飘地走了?司徒烈的一颗心就像浸在水里,凉透了。 唐悠然走远后,宋思文高兴地对司徒烈说:“烈,我们走吧,去零夜酒吧。” 司徒烈突然翻脸,“不去了。” 说罢,他冷着一张脸,加快步伐,走了。 宋思文:“……” 她气急败坏的。 敢情他刚才答应自己的要求,是做给唐悠然看的? …… 唐悠然回到锦绣园后,女儿见她一个人回来,问她:“妈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老爸呢?” 唐悠然心想,他此时此刻正和别的女人在酒吧里坐坐呢。 她笑着揉了揉初菱粉嫩嫩的小脸:“爸爸还在外面工作呢,不会那么快回来。” “爸爸真是辛苦。”不知情的初菱却相信了她的话,替司徒烈心疼起来。 唐悠然:“……” 和初菱玩了一会儿,唐悠然洗过澡后,就哄她睡觉了。 初菱睡着后,唐悠然轻轻地下床,到楼下去。 王妈正在客厅里指挥佣人做最后的工作。 唐悠然上前,问王妈:“先生回来了吗?” 王妈摇了摇头,“没有呢!” 唐悠然的心一沉。 她没说什么,去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喝完牛奶后,她放下杯子,然后上楼,回女儿的房间,躺下床,睡觉。 却是怎么样也睡不着。 脑海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司徒烈和宋思文的事情。 她很想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又会走在了一起。 她好不容易才破坏了宋思文和魏俊生的感情,宋思文却又和司徒烈好了,她怎能甘心? 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小时后又起床,准备下楼找水喝。
第155页 刚出了女儿的房间,却看到了那个让她抓心挠肝的人。 司徒烈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什么。 但什么也没说。 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在他打开灯的时候,房间里顿时明亮得无所遁形的时候,唐悠然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你和宋思文在一起了吗?” 司徒烈的身体微微一僵。 然后,他徐徐转过身,看着房间外面的唐悠然,讥嘲道:“你可以和魏俊生在一起,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宋思文在一起?” 唐悠然的心猛地一沉,。 本来就糟糕的心情,这下更是糟糕了,“难道你忘了宋思文的恶行?” 他的脸色很冷,“用不着你提醒我。” 唐悠然的心一疼,目光沉痛地看着他,他却已经背过身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那一道门,把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之外。 房内房外的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心都如坠冰窖。 …… 两天后,唐悠然在百货的专柜里买鞋子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魏俊生。 魏俊生是一个人来的。 唐悠然笑了笑,“魏公子,来买鞋吗?怎么不带你的女朋友来啊?” 魏俊生的目光划过一抹暗沉,但稍纵即逝。 随后,他轻声开口:“我们分手了。” 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姿态。 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这一刻的唐悠然,却并没有开心。 因她觉得有那么一点对不起魏俊生。 “设计师的眼光一向不错,唐小姐,不介意的话,来帮我挑双鞋吧!”魏俊生突然开口。 他好像也没有特别消沉,并且记恨自己,唐悠然的心情豁然开朗。 两人都买好了鞋子后,一起离开了鞋店。 出了鞋店后,魏俊生问唐悠然:“唐小姐吃过晚饭了吗?” 唐悠然说:“没呢,你吃过了吗,如果没吃的时候,一起吧?” 魏俊生淡笑道:“正有此意。” 进餐厅点好餐后,唐悠然看着魏俊生,真诚地道歉:“魏公子,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就你和宋思文分手这件事向你道歉,很抱歉,由于我的私心,导致你们分手了。” 魏俊生讥笑,“我们分手后才来说对不起,唐小姐不觉得多余?” “是有点多余,但形式还是不能少。” 看着她一脸坚持的样子,魏俊生从容道:“你不必觉得有负担,其实我很感激你让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这是真话。 唐悠然倒是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眼神一亮,“当真?” 魏俊生轻点头。 唐悠然笑得更开心了,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地看过去。 当看到门口的那两个人时,她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同时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是司徒烈和宋思文。 司徒烈的目光和唐悠然对视一会儿,就淡淡地收了起来。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宋思文的手。 牵着她的手,走向了另一边的某个空位置上坐下。 这边魏俊生和唐悠然的脸色都不好看。 宋思文是他们四个人里最开心的那一个。 她的脸上全程带着笑意,偶尔看向魏俊生和唐悠然的时候,眼神里带着得意和挑衅。 第72章 和好 唐悠然还在看着他们那一桌的时候,魏公子突然发声了,“唐小姐,吃饭吧!” 若无其事的语气。 唐悠然回过神来,看着魏俊生,平淡的表情和眼神,让她实在是佩服他的理性。 她想,如果她也有这样的理性就好了。 她忍不住问:“你不难过?”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她和谁在一起,那都是她的自由!” 他说得事不关己的。 唐悠然还是佩服他的从容。 魏俊生忽然问她:“那么你呢,你很难过吗?” “不难过!”她摇头。 魏俊生盯着她的眼睛,打量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在自欺欺人?” “有吗?” 魏俊生笑笑不语,然后执起红酒瓶,给她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放下酒瓶后,他朝她执起自己的酒杯,“为今晚的相逢,干杯。”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看起来异常地柔和,少了平时的冷锐,他的眼神里噙着淡笑。 唐悠然心想,自己也要朝他看齐,像他一样若无其事,好好享受现在。 这样想着,心情豁然开朗,她笑着朝他举起了酒杯。 “砰!”玻璃杯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透明的玻璃杯,映衬出他们脸上明丽的笑靥。 司徒烈投目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笑的样子。 那笑容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双眼。 唐悠然是个很乐观的人,接下来没再去想司徒烈和宋思文的事情,只是开开心心地魏俊生吃饭。 她看得出来,魏俊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她了,现在都会跟她开玩笑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之后,他们也是面带微笑地离开。 看都不曾看一眼司徒烈那桌。 司徒烈目送着他们离开,俊脸冷得像寒冰一样。 宋思文是女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给他夹了一块牛肉,试图挽回他的注意力,“烈,多吃点,你最近好像瘦了一点,是工作太辛苦了吗?” 司徒烈听见她的声音,才回了回神,收回了目光。 看着放在自己桌盘里的那块牛肉,他顿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端起盘子,倒在了桌上。 宋思文见状,脸色煞时变得难看起来。 …… 和魏俊生分别后,唐悠然开车回了锦绣园。 当和魏俊生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比较明亮的。 可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司徒烈和宋思文,心头百般滋味。 回到家里后,女儿又问她:“爸爸没有你一起回来吗?” 唐悠然心说,他现在正和宋思文在在一起呢。 但是她的心里却突然产生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念头生起的时候,她脱口就对女儿说:“宝贝,你可以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家啊。” 初菱一怔,随即笑着打量她,“妈妈你也想爸爸回家吧?” 唐悠然面上划过一抹讪然,然后一把抱起她,“不打就算了,走,我们回房间看书,我跟你说,人一定要多看书,长大以后的面相才能好看。” “妈妈,放我下来,我要打电话给爸爸。”初菱挣扎着。 唐悠然其实也是希望初菱给司徒烈打电话,催司徒烈回家。 刚才只是不想让女儿看出自己的心思罢了。
第156页 犹豫了两下,她把女儿放下了。 初菱笑着拔通了司徒烈的电话,并且按了免提。 电话接通后,唐悠然听见那边有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风呼呼的声音。 看来他在路上,和宋思文已经吃完饭了吗? “老爸,你在外面干什么呀,怎么还不回来?” “想爸爸了?” 初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悠然,“是啊,我想你了,你快点回来吧!” “妈妈呢?她回家了吗?” 听到这句话,唐悠然的心一紧,盯着初菱手机的目光更加热切了起来。 初菱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欢喜地对司徒烈说:“妈妈已经回家了,老爸,你快点回来吧。” 司徒烈沉默了一瞬,“爸爸马上就到家了。 他不是和宋思文在一起,唐悠然的心情突然豁然开朗。 “好的哦,我和妈妈在家里等你。” 女儿的声音稚嫩清脆,听在司徒烈的耳里,只觉得暖暖的。 “好。”说完,他挂了电话,嘴角微微上扬,划开了一个浅弧。 他以为唐悠然和魏俊生在一起呢,没想到吃完饭,他们就分开了,而她回了家里。 司徒烈回到家里,进入客厅后,听见唐悠然的声音从客厅里面传来。 “最后,狼的计谋得逞了。鸡也打得两败俱伤,狼把它们一个一个抓起来,给带走了,并吃了。” 她在给女儿讲故事。 她不凶不怒的话,声音是很温柔的,很动听的。 司徒烈听着不免有些心醉。 换了脱鞋,他走进去后,就看到她捧着故事书一脸温柔慈爱的样子。 初菱一下子就发现了他,欢喜地惊叫着:“老爸,你回来了?” 随后,她从沙发上跳下来,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朝他奔来。 司徒烈一把抱起她,盯着她的小脸问道:“今天在家里乖吗?” 初菱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答道:“我可乖了,不信你问王妈啊。” 司徒烈亲了她一口,然后说道:“继续保持。” 初菱凑到他耳边去,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是妈妈让我打电话叫你回家的哦。” 司徒烈闻言,眼神陡然一亮。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唐悠然,唐悠然也正好看着他。 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会儿之后,司徒烈淡淡地收回了视线,然后问女儿:“真的?” 初菱笑得一脸灿烂,“难道还有假的?老爸,恭喜你哟,收穫了美人心。” 司徒烈但笑不语。 …… 晚上,唐悠然哄女儿睡着后,从女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刚才给女儿讲了睡前故事,她有些口渴,想下楼找水喝。 下楼后,却在楼梯口里看到穿着睡袍,独自坐在沙发里静坐的司徒烈。 司徒烈似乎也察觉到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她看了过来。 目光交汇了一会儿,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朝他走去。 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她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坐在了他身边。 司徒烈沉默地看着她。 唐悠然缓缓地抬起眼帘,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问:“你真的要和宋思文复合吗?” 司徒烈沉默了一瞬,然后薄唇动了,“那么你呢,要和魏俊生在一起?” “我和他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她看着他的眼睛,这样坦坦荡荡地回答。 “没有?”司徒烈似乎是不相信刀子的她的说辞一样,“那么今天晚上,我看到的你们同体又是怎么回事?” 唐悠然解释道:“我们只是在鞋店里偶然遇上的。” “偶然?那么上次去酒店开房,也是偶然遇上的吗?”她在他的眼里,清晰地看到了怒意,还有掩饰不住的醋意。 唐悠然还是平静地向他解释:“事实上我那天晚上跟他去酒店,是带着防狼器的。” 司徒烈一怔。 唐悠然继续往下说道:“我只是想报复宋思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向魏俊生献身。” 可这仍然不能让司徒烈消气,“现在宋思文和他已经分手了,但是你们还在一起!” 还有说有笑,感情甚好的样子。 “我说了,我们是在鞋店里偶然遇上的,”说到这里,唐悠然转移了话题,“司徒烈,你明明就知道宋思文对你父亲曾经做过的事,你也明明就知道初菱有多讨厌她,可是你还和她复合,我真的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望着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失望:“她还曾经对你下过药,难道你都忘记了?” 司徒烈沉默了一瞬,说:“反正你也不打算接受我,那么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唐悠然登时无言以对。 司徒烈没再说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经过唐悠然身边的时候,刮过一个阵微小的冷风,那种冷,从皮肤里渗透到她的心里去。 她的脑子里反反覆覆地响着那句话,反正你都不打算接受我,那么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原来是他是那种经不起考验的人。 …… 唐悠然最近很忙,她已经很少回来住了。 司徒烈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她了。 以前她在家里的时候,他觉得家里充满了温馨,现在她走了,他觉得空落落的。 这天晚上,他和几个哥们在酒吧喝了些酒。 大家作鸟兽散后,司徒烈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自己的时候,他坐在空荡荡的后车座,看着灯红酒绿喧闹的夜晚,突然就想起了唐悠然。 胸口忽然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思念之情。 脑子一热,脱口就对司机说:“去唐小姐那里。” 到了唐悠然那儿后,司徒烈下车后,对司机说:“你回去吧,告诉小姐,我今晚在她妈妈这里过。” 司机领命后就离开了。 …… 唐悠然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突然听见门铃声响了。 曾楠是有钥匙的,她不需要按门铃。 唐悠然看了看天色,心想,这么晚了,还谁来造访? 萧辞远? 她放下书本,去了门外。 透过猫眼,她却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司徒烈。 他来干什么? 自从他对自己说了那句,反正你都不打算接受我,那么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她就很心寒,然后不怎么回去锦绣园那边了。 这段时间,她和司徒烈没怎么见,她工作也忙,也很少想起他,日子虽然孤单了一些,可还算平静,她挺满意这种状态的。 只是他又来找自己做什么? 门铃响动的频率更快了,已经有些不耐了。
第157页 唐悠然怕吵到邻居,最后还是开了门。 打开门的时候,她比刚才更加清楚地看到了司徒烈那张脸,有些迷醉的样子。 而他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酒气,显然,他喝酒了,并且喝醉了。 “你又喝酒了?”她皱起了眉头。 司徒烈突然一把扑了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嘴里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唐悠然!” “你发什么疯?”唐悠然试图推开他,可是他却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唐悠然头疼。 看来今晚弄不走他了。 关上门后,她对他说:“你放开我,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不要,我想睡觉,你和我一起睡。”司徒烈说着就松开了她,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她的房间走去。 来到床边后,他把她扑倒在床上。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唐悠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起来!” 司徒烈的眼神在此时此刻变得特别温柔,声音却是忧伤的:“唐悠然,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这话就像针一样扎向了她的胸口,让她的胸口里泛起一抹疼意,同时让她很生气:“司徒烈,你都已经和宋思文在一起了,你觉得有意思吗?” “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司徒烈不答反问。 “因为你的感情经不起考验,我不过是暂时不接受你,可你却一点耐心都没有,被我拒绝后,转身就和宋思文在一起了。” 唐悠然是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的,她的语气特别激动,带着愤慨。 司徒烈听完后,却笑了。 “所以说,你不是不打算接受我,你只是想再考验考验我?” 他的喜悦那么明显,眼神那么清明,此时此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醉的样子。 唐悠然忽然有一种被他欺骗了的感觉,“你没醉吧,司徒烈?” 司徒烈深浓一笑,然后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嘴被堵住,呼吸被夺去,胸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窒息感 唐悠然恼羞成怒,捶他,打他。 他却吻得更深了。 大手同时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他的技巧太高,唐悠然渐渐地,就招架不住了,身体软成了一滩湖水。 但在关键时刻,司徒烈还是停了下来。 快感的突然消失,让唐悠然反倒不适了。 她不知所措地,怔怔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泛着水雾,氤氲迷离,小脸嫣红,整副样子看起来诱人极了。 司徒烈心中生起浓浓的爱怜之情,轻声问道:“我可以继续吗?” 唐悠然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她既希望又不希望。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喽?”他低沉的声音里噙着笑。 唐悠然顿觉羞赧,脱口就说:“不可以!” 司徒烈邪笑,“已经晚了。” 说罢,他低头重新吻上了她的唇,继续刚才未做完的事。 夜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来做快乐事。 …… 翌日,司徒烈醒来的时候,枕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用手一摸,被窝早就凉了,显然,她早就醒了。 昨晚那么激烈,两人战到大半夜才休停,她还能这么早起床,到底是身体素质太好,还是自律惊人? 司徒烈也跟着起床了。 打开唐悠然的房间门后,他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食物的香味。 他下意识地顺着香味的来源,看向了厨房。 唐悠然娇小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活,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把整个厨房都照得明亮亮的,她的脸洋溢在明亮的光线里,竟然让他觉得分外温暖,他的心也暖暖的。 他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朝她走去 唐悠然正在煎鸡蛋的时候,突然感觉腰上多了一双手。 她下意识地朝后看过去,司徒烈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中。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还有食物的香气,一脸满足:“好香啊。” 唐悠然有些习惯不了这样亲昵的姿势,“你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他如是霸道地说着。 唐悠然心起波澜,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的激情…… 司徒烈忽然又说:“唐悠然,你搬回锦绣园住吧。” “我不想,免得你的女友来家里,我尴尬。” 她这话说得酸熘熘的,吃味十足,司徒烈唇勾得深深的,“谁是我的女友?” “少给我装疯卖傻。” “你说的是宋思文?其实我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 唐悠然关了媒气,然后扯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转身瞪着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看着她吃味的样子,司徒烈笑容更深了。 然后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其实是宋思文和魏俊生分手后,来找我诉苦,她说你处心积虑地破坏了她和魏俊生的感情,然后诱惑我,让我和她合作,气一气你和魏俊生,我确实因为你和魏俊生去开房的事情耿耿于怀,再加上我也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所以我就答应了她。” 听完后,唐悠然觉得无语极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司徒烈,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司徒烈反倒是一笑,“如果我足够理性,只能说明我对你的感情不深。” 唐悠然:“……” 司徒烈拉住了她的小手,对她说:“我也不想这样的,谁叫你之前对我那么冷淡,让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还见异思迁。” “你才见异思迁。” 听着这话,司徒烈又笑了,“你真的没有见异思迁?” 唐悠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别开脸。 司徒烈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他没有再说话,两人也没有再吵架。 但误会已经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了,整个厨房都洋溢着一股比阳光还温暖的气息。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坐唐悠然的顺风车去上班。 到了司徒集团后,唐悠然把车停下,他对唐悠然说:“唐悠然,下班后我去接你,晚上我们带初菱去下馆子好不好?” 唐悠然有一段时间没见女儿,挺想她的。 而且她和司徒烈之间的误会也已经解开了,没必要再别扭了。 毕竟生命苦短,享乐才更重要。 她没有说话,就是默认,司徒烈凑到她的脸上,亲了她一口。 亲完后,他离开她的脸,对她说:“晚上见!” 说罢,打开车门下车。 …… 傍晚下班前,唐悠然正在休息室里整理资料,曾楠突然来找她:“姐,外面有位阿姨找你。” 唐悠然问:“是谁?” 曾楠说她也不认识。
第158页 唐悠然顿了顿,说:“把她请进休息室吧。” 外面也不方面交谈,而且一个阿姨应该没有什么暴力倾向。 不一会儿,唐悠然就在休息室的门口外见到了一位即使百过半百依然风韵犹存,端庄秀美的女人。 唐悠然记得,这位是宋光的夫人。 五年前她和司徒烈举行婚礼的时候,她和宋光有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因为宋夫人气质出众,所以她对她有些印象。 只是她们之间一向没有往来,她为何找上自己呢? 唐悠然放下手中的资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步伐优雅地走向了宋夫人。 她目光友善地看着宋夫人,“宋夫人,你好!” 宋夫人的目光幽幽冷冷的,她没有向唐悠然问好,只是沉着脸走了进来。 唐悠然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重新走进来后,宋夫人冷眼瞪着她:“唐悠然,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歹毒!” 唐悠然一怔,倒是没想到宋夫人开口就是这句话。 但她这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只是淡然处之:“敢问宋夫人为何这样说?” 宋夫人的脸孔有些狰狞:“你破坏了我女儿和司徒烈的订婚还不够吗,现在你又来破坏她魏俊生的感情?唐悠然,枉你还是一个设计师。” 闻言,唐悠然只觉得好笑,对宋夫人说:“宋夫人,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女儿,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啊?” “还不是你心胸狭窄,唐悠然,你别欺人太甚。” “我心胸狭窄?宋夫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去恨去对付一个人,因为大家都很忙,如果说一个人被人对付,那只能说明她欠了别人的,别人要向她讨回来,我知道宋思文没有把我和她之间的过节告诉你们,但在你沖我发火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调查一下事情的起因,而不是作盲目的警告,因为,这没用。” 她云淡风轻又一屑一顾的样子,让宋夫人有一种被冒犯了的感觉,心中的怒火更甚了。 她情不自禁地扬起手,甩手就给了唐悠然一个巴掌。 第73章 再也不愿意回司徒身边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地刺耳。 唐悠然被打得懵了。 她倒是没有想到端庄斯文的宋夫人竟然会打人。 她心里非常生气,但敬重她是长辈,她不跟她计较那么多,只能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面无表情地指着门口,冷冷地说道:“宋夫人,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宋夫人疾言厉色,“唐悠然,我警告你,再胆敢伤害我的女儿,我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你。” 她看来柔弱,性格倒是勇敢刚烈。 唐悠然没应她。 她最后气呼呼地走了。 宋夫人离开没多久,唐悠然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就响了。 是司徒烈打来的。 想来也是过来接她下班回家的。 唐悠然想起昨夜的激情,还有今早吃早餐时的温暖,一颗被宋夫人打过的有些冰冷的心变暖了一些。 长指在触屏上轻轻一划,就把电话接通了。 把手机拿到耳边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温柔:“餵?” “我准备下班了,你在哪儿?”司徒烈问。 “在店铺呢。” “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 司徒烈的声音变得轻快了起来:“等我,我过去接你。” 唐悠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没说话,默默地挂了。 大概十分钟后,司徒烈出现在她面前。 他本来是欢天喜地走进来,可在看到唐悠然脸上那种鲜明的巴掌印时,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 他疾步走进来,抬起她的脸。 越近打量,那巴掌印更是明显了,他的心就像被猫爪子抓了抓,“谁打的?” 唐悠然不太想说,挪了挪自己的脸,可司徒烈却霸道地钳住她的下巴,“我问你谁打的?” 唐悠然见到他的眼里全是浓得挥之不去的愤愤不平。 他是在替她难过和心痛,心湖一软,她启动红唇,轻轻地说了一个名字:“宋夫人!” 司徒烈一怔,倒是没料到宋夫人来找唐悠然的麻烦,随即问道:“她为什么打你?” 唐悠然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交待给他听。 听过后,司徒烈的怒火还是一点都没有退下来。 “宋思文这个女人真是狡滑,她居然连自己的父母都欺骗,她不敢让她的父母知道她曾经做过的错事是吧,好,那我把资料送给他们。” 他一副为她出头的样子,唐悠然看在眼里,只觉得一颗心就像笼罩在阳光上,暖暖的。 但是她却说:“算了,别管了,一个区区宋夫人我还不把她放在眼里,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多么恶劣的人,到那时她会比现在更加悔恨,我们还是别掺和了。” 司徒烈仔细一想,又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好吧,我可以暂时不揭穿宋思文的真面目,但是宋氏,就别想好过了。” 唐悠然不怀好意地沖他笑了笑,“你要对付宋氏,我没意见。” 没了魏俊生这样靠山,宋氏就像妇孺一样弱不禁风。 宋氏的命运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这都是宋思文犯下的错,但是子不教父之过,宋光和宋夫人也只能和她一起承担后果了。 …… 晚上,司徒烈唐悠然和初菱一起出去吃饭。 吃完饭后,他们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天色不早了,唐悠然帮女儿洗澡,洗澡后她给女儿讲睡前故事。 讲到一半的时候,司徒烈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已经洗过澡,身上穿着干净的浴袍,身上散发着清新的沐浴乳的香味。 他走过来,和她们一起坐在了床上,静静地听着唐悠然给女儿讲的故事。 她不施粉黛,清丽无双的脸上写满了慈爱之情。 她的声音就像泉水一样,很温柔很动听,听着就让人陶醉。 司徒烈的心里充盈着浓浓的幸福,他想,以后再也不要放开她的手了,他要这样稳狠的幸福。 故事接近尾声后,初菱听着听着也睡着了。 初菱睡着后,司徒烈还不肯离开,唐悠然见状,说道:“你还不回去睡觉?” 司徒烈笑道:“我在等你啊。” 他眼神里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不过,唐悠然假装听不懂:“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别吵到女儿了。” 司徒烈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的纤腰,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撒娇道:“你不跟回去的话,我今晚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初菱的床这么小,三个人睡多么挤啊,也不好睡是不是?” 唐悠然:“无赖。” “是啊,我就是无赖,这一生我都赖定你了。”
第159页 唐悠然:“……” 司徒烈的手从她的腰上收了回来,拉起了她的手:“走吧,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唐悠然本来还有些扭捏,这下听到他这么说,倒是有些好奇了,“什么礼物?” “想知道?”他的嘴角勾得深深的,“跟我走吧。” 说完,他不由分手地把她拉了出去。 到了司徒烈的房间后,司徒烈把唐悠然按在大床上,然后对她说:“坐在这里等我,我去把礼物拿来。” 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唐悠然更加好奇了。 一会儿后,司徒烈从书房里出来了。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坐到她身边的时候,他诱哄地说道:“打开看看。” 唐悠然默默地看了他半晌,然后缓缓地拆开了盒盖。 里面是一只陶瓷杯子。 杯面挺光滑的,不难看出质量是很不错的。 她情不自禁地把杯子拿出来,突然看到杯的外面刻着她的模样。 很传神,简直是栩栩如生。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司徒烈。 他的眼里噙着笑,声音温柔:“喜欢不?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做了很久才做好的呢!” 小高秘书曾经跟他说,她的男朋友经常喜欢做一些手工礼物给她,她感到很幸福。 所以他后来才去做了一个陶瓷杯子,这是他的心意,他希望唐悠然能有幸福感。 唐悠然心里有点小感动,又打量了下杯子,随后淡声说道:“还可以。” 期待感得不到满足,司徒烈有点小失落,“只是还可以?” 唐悠然傲娇道:“我的心,不是一只杯子就能收买的。” 她俨然已经不再是怀春的少女,已经过渡成一个成熟的,理性的成熟女人。 这似乎是好事,又似乎不是好事,司徒烈的心情有些复杂。 最后他说:“唐悠然,我今后会更加努力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无比真挚,一颗真诚的心就这样坦坦荡荡地呈现在她面前,唐悠然看着他,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们之间过往的种种,心中百感交集。 司徒烈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同时她感觉手中的杯子被他拿走了,杯子被拿走后,司徒烈把她压在了大床上…… …… 宋氏再出事。 它新开拓的服装领域,还没真正做起来,却突然被爆出旗下某些服装是抄袭国外大师的杰作。 媒体层出不穷地报导这些负面新闻,使本就还没恢复元气的宋氏再度大伤。 很多合作商之前是看在魏俊生的面子上才跟宋思文合作的,这下被爆出丑闻,大家纷纷要求解决合作关系,宋氏雪上加霜。 不到一个星期,宋氏已经摇摇欲坠了。 宋光又像上次一样病倒了,宋思文和宋夫人每天都愁容满面。 司徒烈派杰克去跟宋思文谈收购的事。 宋思文却说如果要收购,让司徒烈亲自来跟她交谈。 杰克回来向司徒烈禀报。 司徒烈是想把宋氏收购之后送给唐悠然的,如果他去了之后能说服宋思文,从而讨到唐悠然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他答应了宋思文的要求,宋思文约他在某酒店见面。 到了那儿之后,司徒烈才知道她订了一个包厢。 推开包厢的门,他看到宋思文已经坐在那里。 以前他认识的宋思文一直是自信的,阳光的,神采奕奕的,此时此刻挂在宋思文脸上的,只有愁容,焦虑,不安,和怨恨。 他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生气了。 见到他的时候,她也不站起来,继续端坐在椅子上,清冷地说道:“你终于来了。” 司徒烈没应她的话,只是沉默地走了进去,拉开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从容而坐。 坐下来后,他也懒得跟她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关于宋氏被收购的事情,考虑了吗?” “司徒烈,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吧?”宋思文的眼中百般情绪,悲凉,绝望,还有怨恨。 司徒烈眼中毫无怜悯之情,“这是你欠唐悠然的。” 宋思文苦涩一笑,随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当她靠近自己的时候,司徒烈闻到她身上有一种怪异的香味,因为味道太混杂,他辨别不出来。 在他恍惚之际,宋思文突然大胆地坐到了他的腿上,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试图勾引他。 她身上的那种香味窜进鼻端,司徒烈忽然有些晕炫。 蹙眉看着宋思文,想推开她,却没有力气,只听见她的声地在耳边响起。 头脑虽然眩晕,可是她的声音他却听得很清。 “你想和她花好月圆,可是我不允许!” 变态!司徒烈在心里骂了她一声,忍不住推了推她,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软绵绵,完全使不上力。 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抬头看宋思文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在他的视线里渐渐地变得模糊。 没消一会儿,他的眼前突然一黑,然后整个人都晕了过去,倒在了她软绵绵的胸口上。 宋思文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美艷的脸上勾起了一丝狞笑。 她轻轻地拍了拍他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司徒烈,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有时候做人还是别做太绝。” …… 当司徒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同时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可能是因为被绑太久了,所以他的手脚有些麻。 这里是哪里? 他脑海里冒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之前的事。 是宋思文! 当脑海中浮现宋思文那张脸的时候,他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 贱女人,你竟然敢绑架我。 “嘎吱”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了,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女人此时此刻正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手里端着一个碗,嘴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司徒烈眼神重重地瞪着她:“宋思文,你竟然敢绑架我,你知道后果吗?” 宋思文没有应他的话,唇角的笑意反倒是更深了一些。 她轻轻地关上了房间,然后捧着那个碗,体态轻盈地朝他走来。 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她打量着他遍布阴霾的脸,云淡风轻道:“反正我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司徒烈,这是你逼我的。” “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司徒烈目光如刀。 “所有错误的源头是你的父亲,你怪我,不如怪他。” “可唐悠然是无辜的。” “我利用她,自然是有原因的。” “宋思文,我警告你,放我走,否则等我出去后,有你好受。”
第160页 宋思文无所畏惧地笑了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司徒烈,你还能对我怎么样?你想要宋氏是吗,我告诉你,宋氏就算是破产,我也不会把它卖给你。” “不卖的话,你们宋家就完蛋了。”司徒烈冷笑。 “你最好就再让我们惨一点,我们越惨,将来唐悠然就越会后悔。” 司徒烈嗤之以鼻,“她为什么要后悔?” 宋思文不回答他的问题,眼神陡然变得阴狠起来。 然后她猛地捏住了他的嘴巴,把手里的碗对准他的口,让碗里的水倒进他的嘴里 司徒烈不肯吞,宋思文稍加用力,把他的头抬高,让碗倾斜的幅度更大了些,这样碗里的水都倒进了他的嘴里。 司徒烈避之不及,水咕噜咕噜地被灌了进来。 直到把碗里的水都灌完后,宋思文才放开了他。 司徒烈喘气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身体有了不一样的反应,像是藏了一团火一样灼热,小腹处更是难受。 靠,她又给自己下了药。 他目光凶狠地瞪着她:“卑鄙。” “我就是卑鄙又怎么样,谁叫你弄死了我的宋氏?谁叫你做得那么绝?” 宋思文说完,狞笑了下,然后她丢开了手里的碗。 “砰”玻璃碗一触到坚硬的地板,顿时碎成渣。 随后,宋思文分开双腿,大胆地坐到了司徒烈的腿上。 纤纤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笑得一脸奸诈,“司徒烈,你已经被我下了药,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才能帮你解决了。” 司徒烈浑身难受,却倔强不屑地说道:“宋思文,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碰你一根头发,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忍得了?” 司徒烈讥笑,语气冷如寒冰:“对唐悠然或许不行,但是对你,绝对行。” 宋思文的眼里划过一丝怒意,“你想为唐悠然守身如玉,我偏不让你有这个机会。” 说罢,她掏出了手机,拔通了唐悠然的电话。 上次唐悠然向魏俊生揭发她的时候,唐悠然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她之后便保存了下来。 那个时候她就想报复唐悠然了,今天终于等到了机会。 看着电话接通后,宋思文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桌面上,然后俯身去亲司徒烈的脸,同时她的手握住了他的…… 司徒烈本就被下了药,此刻又被宋思文这样撩拨,他情不自禁地吐出一串呻吟,宋思文一边亲他的脸,一边娇媚地喊着他的名字:“烈,给我,都给我……” 唐悠然此时此刻正在店铺里,听着宋思文熟悉的声音,还有那一串引人暇想的声音,脸色倏地惨白下去。 从傍晚开始,她就一直等着司徒烈来接自己回家,因为最近每天晚上他都会来接自己。 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以为他在忙工作,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和宋思文在一起…… 司徒烈,你不是人! 那边两人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越来越重,越来越不堪入耳。 听了两分钟后,唐悠然再也听不下去,“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她气得胃都疼了起来,同时感到自己的心被刀剖开一样难受。 司徒烈,五年前你伤我至深,好不容易我说服自己接受你,你却要这样对待我? 你怎么捨得,怎么捨得? 宋思文瞥见唐悠然挂了电话后,停下了撩拨司徒烈的动作,抬头看着他那张因为得不到满足而痛苦不已,却又无比倔强的脸。 她的脸上扬起一抹恶毒的狞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然后从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 “司徒烈,我会让你求我,求我上你。”说完这句话后,宋思文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把自己的衣服脱光后,让自己浑身赤体之后,她在司徒烈面前跳起了艷舞。时而又来他面前勾引他。 司徒烈的身体极其难受,但无论宋思文如何撩拨他,他就是不为所动。 那就样麻木地看着她下作。 宋思文倒是没有想到司徒烈的定力会那么强,跳着跳着渐渐地觉得没意思了。 于是停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索然无味地穿上。 穿上后,她看着司徒烈,阴狠地说:“司徒烈,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但是今晚你别想离开这里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她把门给锁上了。 把门锁好之后,宋思文转身离开,心里对刚才自己在司徒烈面前脱光了勾引他他也不所为的事耿耿于怀。 司徒烈,算你硬! 但是你被下了药,我看你要怎么熬过今晚。 司徒烈今晚确实是难熬的。 手机不在身边,人被绑住,他动弹不得,发不出任何求救的信号,除了宋思文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但是再难熬,他也相信自己能熬得下去。 于是凭藉着惊人的毅力,他熬过了这样无比漫长的夜晚。 天亮后,药效终于散得差不多了。 藏在身体里的那些痛苦,正在慢慢地消失。 当早晨的阳光晒满整片大地的时候,他再度见到了宋思文。 宋思文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昨晚的痛苦,脸色和精神还不错的样子,无疑,他真的熬过来了。 她心里既有对他的敬佩,又有些苦涩。 他宁愿自己煎熬,也不愿意碰自己,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同时她又很气愤。 于是愤愤不平地掏出手机,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电话拨通后,她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然后朝司徒烈走去。 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媚笑道:“烈,昨晚我真的好幸福哦,从未有过的满足,你怎么那么棒啊!” 说完,她凑到他脸上,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司徒烈不知道她打通了唐悠然的电话,只是麻木不仁地看着她,不作任何回应。 宋思文从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然后掏出手机。 刚把手机屏幕按亮,唐悠然那边就已经切断了通话。 她脑补出唐悠然气极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勾得深深的。 …… 锦绣园。 初菱见唐悠然把手机放下后,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唐悠然心说,被你老爸和宋思文那对渣男贱女气的。 “没事,”唐悠然佯装若无其事地捧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牛奶后,对初菱说,“初菱,妈妈有事要回香港一趟,暂时不会回来了。” 她再也不想见到司徒烈那个贱男了。 她想回香港静静。 “你要回香港?”初菱顿时不舍,“怎么突然要回去啦,人家好捨不得你。” “妈妈还会回来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初菱还是不舍,“你就不能不离开吗?留在g市不好吗?”
第161页 见她对自己依依不捨,唐悠然有些不忍,但决定还是没有被改变:“对不起,初菱,妈妈这次一定要离开。” 她的心都被伤透了。 初菱从椅子上跳下来,然后走到她这边来,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妈妈,你要早点回来,我和爸爸都等你。” 听着最后那一句话,唐悠然苦涩地笑了笑。 就算他等我回来,我再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了。 第74章 唐悠然,你是宋光的女儿 宋思文这边。 宋思文已经打通了唐悠然的电话,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这才肯放开司徒烈,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坐了一个晚上,又被绑着,全身都麻了。 司徒烈站起来后,还没去活动自己的筋骨,扬手就给了宋思文一个巴掌。 “啪”响亮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地刺耳。 宋思文虽然被打了,却还是一脸倔强地瞪着司徒烈。 “把我的手机给我!”打完后,司徒烈冷着脸问宋思文要手机。 宋思文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然后递给了他。 接过手机后,司徒烈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扬长而去。 宋思文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泛起一抹冷笑。 司徒烈,你想得到宋氏和唐悠然,没那么容易! …… 司徒烈上了一辆计程车后,然后开了手机。 从昨天傍晚开始,他就被宋思文劫持来了这里。 他昨晚一夜未归,不知道唐悠然和女儿会不会担心自己。 他查看手机,手机却是一条唐悠然的来电都没有。 她昨晚是没回锦绣园那边,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有没有回家? 而女儿,也没有打过电话给自己。 如果说唐悠然不在乎自己,他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可是女儿居然也不在乎自己,那就太诡异了。 司徒烈突然心生不安。 他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刚好撞见背着小书包从客厅里出来要去上学的初菱。 “老爸,你回来了!”初菱一见到他,就热情地叫着他。 司徒烈把她抱了起来,然后盯着她的小脸问:“想老爸了没有?” 初菱的小手勾住他的脖子:“想,想死了!” 说完,她凑到他的脸上去,亲了他一口。 “昨天晚上,爸爸不回来,你怎么没打电话给爸爸?”这是司徒烈疑惑和奇怪的问题。 “是妈妈让我不要打的。”初菱老老实实地交待。 司徒烈拧起了眉头:“为什么?” “因为妈妈说你有事,让我不要去打扰你了。” “她怎么知道我有事忙?” “不知道啊,不过老爸,妈妈说她今天就要香港了,她还说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闻言,司徒烈大惊:“什么?她要回香港?” 初菱点点头,有些难过地说:“刚才吃早餐的时候,她跟我说的,本来说要送我去上学的时候,后来她接了一个紧急电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哎,我也是好捨不得她啊,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司徒烈听完,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深了。 他对初菱说:“你先去上学,爸爸去找妈妈。” 说完,就把初菱放下地,然后像阵风一样地走了。 他要去问清楚唐悠然昨晚为什么不让初菱打电话给他,他还要问清楚,为什么她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声,就突然要回香港,还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了? …… 司徒烈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这大概就是患得患失的心情吧。 他的车速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唐悠然的店铺。 进去后,他逮着一个服务员就问:“你们老闆呢?” 服务员有些惋惜道:“她刚走哦。” 又晚了一步,司徒烈的眉拧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她去了哪里?” “她回家了,说要收拾东西回香港……” 服务员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突然看到司徒烈像阵风一样走了,不过是眨眨眼的一瞬间,他就消失不见,让服务员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 唐悠然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萧辞远就在身边。 刚才从店铺回来的时候,她就打了一个电话给萧辞远,告诉萧辞远她要回香港的事。 萧辞远刚好还没上班,接到她的电话后,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他问她为什么要突然回香港。 唐悠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司徒烈之间的事,所以随口找了一个藉口:“我已经离开香港很久了,有些不放心总店,总想回去看看。” 萧辞远信以为真,大概他骨子里从来没有不相信她的时候。 他对她的信任,总是胜过司徒烈对她的。 “回去看看也好,”萧辞远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幽远起来,“不过悠然,我倒是希望你回香港之后就不要再走了,你知道吗,我来到内地之后各方面都不习惯,我经常怀念我们以前在香港的那种单纯的快乐的日子。” 唐悠然听着这番话,感慨万千。 同时她又想起了司徒烈对自己的背叛,胸口一片酸涩。 “我也很怀念香港的日子,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回来了。” 萧辞远顿时有些激动,目光热切地盯着她:“悠然,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最近唐悠然和司徒烈关系的好转,他是知道的。 唐悠然前段时间住进了锦绣园,他也是知道的。 虽然她说是为了初菱,但是他明显地察觉到她的心已经倾向了司徒烈。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现在听到唐悠然这句话,他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她会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想和司徒烈复合? 唐悠然是真的怀念在香港的日子,所以她发自内心地对萧辞远点头。 萧辞远激动不已。 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张开双臂,把唐悠然抱在了怀里。 “悠然,以后我们不回来了好不好,就一直在香港生活?” 他温柔的请求的声音传进唐悠然的耳里,让她心中愁肠百结。 喉咙就像被什么塞住一样,让她一个字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可她却突然觉得,比起司徒烈的怀抱,他的怀抱更宽广,也更温暖。 如果她早点认清这个事实,早早就答应他的追求,那么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再被司徒烈伤得那么深? 人啊,为什么永远都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人? 唐悠然和萧辞远都没有看到,此刻门外站着一个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黑眸冷得骇人。 他们拥抱着,竟是不捨得分开对方,司徒烈越看越觉得难受,感觉自己的眼睛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得难受。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落荒而逃。
第162页 他刚才都听清楚了,唐悠然要怀念在香港的日子。 比起自己,她更喜欢萧辞远,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昨晚自己一夜未归她连半个电话都没有给自己打的原因了。 一切的一切,原来竟是他自作多情,呵呵。 …… 司徒烈一走,萧辞远就放开了唐悠然。 他低头看着唐悠然的脸,对她说:“我送你去机场。” 唐悠然点点头,然后对他说:“你自己要多加注意身体。” 萧辞远的目光柔柔的:“你也是。” 到了机场后,唐悠然与萧辞远依依不捨地告别。 当她进机检后,她转身,看到萧辞远还在痴痴地目送自己。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才他对自己说的话:悠然,我们不回来了好不好,以后就一直在香港生活? 心中突然百感交集。 唐悠然就这样,只身回到了香港,回到了这个她曾经生活了五年的城市。 她以为自己离开了司徒烈,心情就能平静一点,可是她发现自己,自己的心早已不复当初回内地之前的平静了。 尽管知道司徒烈和宋思文在一起了,但她心里期盼着司徒烈会打电话给她,甚至是过来找自己,虽然她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犯贱,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痴念。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司徒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更别说来香港找她了。 她的一颗心渐渐转凉,变冷。 她以为司徒烈已经和宋思文在一起,可是宋氏却突然宣布破产。 网络新闻上的宋思文的照片精神看起来不太好,虽然佯装若无其事,可眼底的黯淡还是让唐悠然看得一清二楚。 唐悠然奇怪了,如果宋思文已经和司徒烈在一起了,那么宋氏为什么会宣布破产? 宋思文的模样为什么看上去又那么憔悴,憔悴得一点都不像被爱情滋润的女人。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唐悠然心里纵使有一千个疑问,却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司徒烈。 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她回来香港这么久了,他却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给自己,就像是毫不在意她在哪里一样。 唐悠然决定不去过问他们之间的事,她想,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好好地想想未来的计划。 她是那种自愈能力很强的人,宋氏宣布破产后,她的心态和生活渐渐归于平静。 她也慢慢想好了,未来计划在香港定居,至于初菱,她有空的话会回去看她的,反正香港和g市也离得近,坐飞机的话不过半个小时。 可就在她准备把这个决定告诉萧辞远和他一起分享的时候,宋思文突然找上了她。 这天她在总店里和下属谈工作的时候,一段时间不见的宋思文突然就走进了店铺里。 唐悠然有些吃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宋思文。 宋思文是顺路来香港,还是专程从内地过来找自己的? 目光交汇了半晌后,唐悠然打发了下属,然后朝宋思文走过去。 近距离地看着宋思文那张脸的时候,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离开内地之前,接到的来自宋思文的那两个电话。 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仿佛言犹在耳,像刀一样捅着她的心。 即使过了那么多天,她还是会感觉心痛。 她瞪着宋思文,语气像冰块一样冷:“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找你的,唐悠然,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宋思文一副友好的样子。 唐悠然冷笑,“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你是孤儿出身吧,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唐悠然顿时一怔,宋思文一副知道一切的样子,她再诱惑道:“唐悠然,走吧,我们聊聊。” 唐悠然本来已经决定好未来要留在香港和萧辞远一起生活,不想再和宋思文司徒烈这些人有任何牵扯了,但是宋思文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搅乱她的心湖。 她也曾经对萧辞远说过,不想再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宋思文那一副知道她身世密码的样子,她控制不住心动了。 她觉得,去听听也无妨,反正浪费不了自己多少时间。 …… 在露天的咖啡馆里,光线比刚才在室内更加地明亮了,唐悠然也把宋思文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了。 她的精神似乎比宣布破产的那时好了很多,似乎已经从破产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宋思文也同时默默打量自己,嘴角总是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话。 咖啡被端上来后,宋思文先打破了沉默。 “唐悠然,你知道吗,我们的渊源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比五年前更早。” 她说得讳莫如深的样子,彻底勾起了唐悠然的好奇心,唐悠然定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宋思文。 宋思文看着唐悠然,轻笑了下,“你我的命运从很早之前从我们小时候就被交换了,我在宋家代替了你的位置,享受着你原本应该享受的一切,宋氏千金的身份,父爱和母爱,还有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是你跟着你的养父母永远都体会不到的惬意和舒适,真是不好意思。” 她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是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唐悠然心里顿时咯噔的一声,面色隐隐泛白。 “你说什么?” 宋思文看着她大惊的样子,妖娆一笑:“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的亲生父母就是我的养父母宋光和江荷。 轰! 唐悠然整个人就像是被雷电噼了一下,娇弱的身躯晃了晃。 随后,她激动地说道:“你说谎,宋思文,说吧,这次你想欺骗我,又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宋思文不答反问:“还记得我曾经为了宋氏去求过你的事吧,我说过,如果你做得太绝,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唐悠然:“……” 确实,宋思文是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她还特地跟司徒烈提起过,司徒烈不以为然,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而且不止是那一次,其实宋思文有提醒过自己很多次…… 看着唐悠然惊愕的样子,宋思文突然哈哈大笑。 她肆无忌惮的带着一点疯狂的笑声,引起咖啡馆其它人的注意,但她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直到笑够了之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她停下来后,看着唐悠然,徐徐开口:“唐悠然,宋氏是你的亲生父亲宋光为你而建的,之前司徒烈要收购它的时候,他一再地交待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卖了宋氏,他说希望你将来回来的时候,还能把它给你,一定要为你拼死保住。现在宋氏却破产了,他承受不起打击,一病不起,宋夫人更是每天都以泪洗面,可怜他们还天天念叨着你。” 唐悠然的胸口浅浅地起伏了下,“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相信你?” 宋思文勾唇,又是妖娆一笑,“最直接简单的办法就是去回g市,想办法拿到宋光或江荷的头发,去做一个dna鑑定。”
第163页 她的目光坦荡荡的,像是根本不怕自己真的去做dna鑑定一样,唐悠然的心情变得更加激动了。 难道宋思文说得都是真的? 宋思文的声音又落下,带着报复和幸灾乐祸,“你千方百计想整倒我,可是到头来,却报复了这些年苦苦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你,亲生毁了宋光极力想为你留住的宋氏,同时也毁了他的身体,我很想知道,当你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唐悠然被她这样看着,只觉得胸口微微一窒。 宋思文却不再多言,利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 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唐悠然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后,她的脑子里还反反覆覆地萦绕着她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在这里坐了很久。 …… 翌日,唐悠然启程回内地。 因为事先通知了萧辞远,从通道里出来后,她看到了在外面候着的他。 “悠然!”上个周末他回香港,他们见了面,不过才过了几天,他见到自己的时候,依然那么热情欢喜,如同对待自己的初恋。 她从通道里走出去之后,萧辞远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放开她之后,他盯着她的脸问:“这次回来有什么事吗?” 唐悠然说:“回去的路上我再跟你说吧。” 回程的时候,唐悠然把宋思文昨天来找自己,对自己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给萧辞远知道。 萧辞远听后,一脸地不可置信:“她真是那样说的?” 唐悠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觉得她没有必要忽悠我,她的目的是想让我悔恨痛苦,辞远,你能想办法帮我弄到宋光或宋夫人的头发吗?” 萧辞远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只是问道:“你不是说,不想再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吗?” 唐悠然笑了笑,“没错,我以前的想法确实是这样的,可是如果我的亲生父母遗弃我有不得已的原因呢,如果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我呢?我不一定要原谅他们,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见她如此坚持,萧辞远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她说:“我会让人把宋光和宋夫人的头发给弄出来的。 唐悠然真诚地看着他:“谢谢。” …… 又回到了内地,唐悠然的心情就像上次离开时一样复杂。 翌日,唐悠然打电话给女儿。 她告诉女儿她已经回来了,问女儿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可以出来聚聚。 初菱说明天我放学后你来家里吧。 唐悠然说,明天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后,她的心情有些忐忑。 明天去锦绣园后,会不会见到司徒烈? 如果见到了,要说什么? …… 晚上八点,司徒烈才忙完了工作,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初菱正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 “老爸,你回来了!”初菱见他回来,立即关了电视,然后高兴地朝他走来。 司徒烈一把抱起她,初菱笑眯眯地对他说:“老爸,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司徒烈见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心生好奇,“什么好消息?” 初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妈妈回来了。” 闻言,司徒烈的表情顿时一僵。 半晌,他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佯装平静地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很痛苦。 总是反反覆覆地想起她离开的那天,他去找她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和听到的她和萧辞远的对话。 他们抱在一起,久久捨不得分开。 她说她怀念在香港的日子,她还说如果可以,永远都不想再回来了。 她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有跟自己打,她离开了那么久,也不曾主动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仿佛自己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他承认,他真的被她伤到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也不打电话给她,他逃避着她,让自己冷静,可是现在听到初菱这么说,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再度掀起了波浪,一颗早就凉透的心又变得滚烫起来。 初菱不满地盯着他:“怎么听你这语气,一点都不欢迎她回来一样?” 司徒烈笑,“我哪有不欢迎她,这个城市又不是我的!” “可是你一点都不激动,老实说,你和她是不是吵架了?” 初菱这个孩子是真的敏感,司徒烈不知道该为这个高兴,还是难过,有时候希望她细心一点,有时候又觉得一个孩子过于敏感不是什么好事。 半晌,他开口否认道:“没吵架啊。” 初菱半信半疑地打量他:“真的吗?” 司徒烈点头,表情肯定。 事实上,他和唐悠然确实没有吵架。 他们只是互相不理对方罢了。 初菱到底是个孩子,性子单纯天真,听他这么说,她相信了他。 然后笑嘻嘻地对他说:“妈妈说明天过来家里看我哦。” 司徒烈的心情又变得激动了起来,定定地盯着女儿开心的小脸:“她真是这么说的?” 初菱高兴地说道:“是的哦,所以你们明天就可以见面啦!” 司徒烈心情万分复杂,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第75章 母女开撕 傍晚,唐悠然掐着初菱放学的点去了锦绣园,刚到没一会儿,初菱就回来了。 “妈妈!”一见到她,初菱就背着小书包兴奋地朝她走来。 唐悠然弯身,把初菱抱了起来,“宝贝,妈妈想死你了。” 说完,她用力地初菱的脸上亲了一口。 初菱也回亲了她一下,然后小手搂住她的脖子,“妈妈,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啊,人家都想死你了。” 唐悠然笑,“妈妈才离开了一个多星期,不算久吧?” “可是对于人家来说,却是好久,这一个多星期来,爸爸每天都很忙,都没有时间陪人家,人家好孤单哦,”初菱说着就把头趴在了她的胸口上,软着声音要求道,“妈妈,你不要再回香港了好不好,以后就住在这里,每天都陪着我好不好?” 唐悠然听着这话,心里一片艰涩。 她明明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和萧辞远一起在香港定居生活,可是现在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毕竟初菱也是她的心头肉,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初菱见她不说话,抬起头来,盯着她的脸,又央求道:“妈妈,你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唐悠然:“……” 宝贝,我真的不想面对你老爸。 可纵使心里抗拒,唐悠然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初菱瞅着她,声音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你不说话就是答应喽,妈妈万岁。”
第164页 唐悠然见她这样开心,更加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半晌,她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回房间吧,妈妈陪你做作业。” “好。”初菱本来是个有些懒惰,不喜欢做作业的孩子,可是有妈妈陪着,她就不觉得做作业是一件无聊的事了。 初菱做了一会儿作业,就说要去上大号。 她去了厕所后,唐悠然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玩,余光却突然瞥见门口的一道身影。 她看过去,当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她的心跳陡然加速地跳动了起来。 那是司徒烈。 目光在空中交汇,空气中似乎产生了火花一样,有一股奇怪的电流迸射开来。 片刻后,司徒烈迈开步伐,走了进来。 走到书桌面前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唐悠然,“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昨晚听初菱说,今天她会在初菱放学后过来。 所以一下班他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 他运气挺好,还真是碰到她了。 只是看到她的时候,心情有喜,也有怨。 这话在唐悠然听来,有些刺耳,她的心就像被刀尖掠过,泛起一阵疼意。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迎上他冰冷的视线,不甘示弱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欢迎我回来,但是我回来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不欢迎我回来?司徒烈心想,我什么时候不欢迎你回来了,唐悠然,是你不要我的。 “是啊,你怎么可能为了我,是为了萧辞远吧?是他让你回来的,怎么,你们不好好地在香港生活,还回来做什么?” “我们要怎么样,那是我们的事,你只需要好好地管好你自己还有宋思文就行了。”唐悠然冷冷淡淡的。 司徒烈拧起眉头:“你提她干什么?”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司徒烈这语气,唐悠然也有些懵了,“怎么,难不成你们分手了吗?” 分手?司徒烈的眉又拧了一下。 “唐悠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不是?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看司徒烈一脸懵的样子,唐悠然只觉得好笑,“你觉得这样否认有意思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离开香港之前的那个晚上,你一整夜都和她在一起!”唐悠然愤然地说道。 司徒烈这下算是明白唐悠然为什么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理自己了。 她肯定是误会了自己。 “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 这算是承认了,唐悠然心中的怒火更甚。 “所以你是承认了脚踏两条船的事实了吗?” “我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了,那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个意外,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司徒烈还是想知道这一个问题。 “意外?你的嘴巴可真会说,司徒烈,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人呢?” 唐悠然此时此刻特别激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明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也已经决定以后都在香港定居,可是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除了生气就是生气。 “唐悠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天晚上我虽然是一整晚都和她在一起,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 “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司徒烈,你们都……”“上床”这两个羞耻的字语她说不出来,脸憋红了。 “老爸,你回来了!”初菱出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也让他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转为尴尬和沉默。 唐悠然讪讪地别开脸。 司徒烈看了看唐悠然,然后抱起女儿,“作业做完了吗?” “快做完了,老爸,等我做完作业后,我们出去好不好?”初菱说完,看向了唐悠然,对她说,“妈妈,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唐悠然没有立即回答女儿的问题,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司徒烈,司徒烈也在看着她,他突然开口对初菱说:“好,不过要做完作业,来,爸爸陪你做作业。” “哦也,太好了,爸爸妈妈都陪我做作业,我一定能做得很快!”初菱非常开心,到底是个孩子,容易满足。 接下来,初菱坐在了书桌中间,唐悠然和司徒烈分别坐在她的两边。 虽然是陪女儿做作业,但司徒烈的目光时不时地看着唐悠然。 一个多星期不见,她还是那么美,总是能轻易让他为她着迷,心动。 只是她的心遥远得让他触及不到。 他反反覆覆地想着唐悠然凶自己的那些话,虽然他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他和宋思文在一起,但是他却肯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误会了自己和宋思文。 那天晚上,他和宋思文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嘛。 初菱没一会儿就做完作业了,她做完作业后,就要求司徒烈和唐悠然带她出去吃饭了。 他们去了一家比较有名的酒楼,可能是因为心情好,初菱今晚的胃口特别好。 吃完饭后,她又央求司徒烈和唐悠然带她去广场玩,在广场里逛了一圈后,司徒烈要说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初菱本来还想玩,不过她一向听话,只得点头答应了。 然后她拉着唐悠然的话,仰起小脸对唐悠然说:“妈妈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哦。” 唐悠然有些为难,因为她不是很想回去。 司徒烈却不给她机会拒绝,对她说:“走吧,时候不早了,让初菱早点睡。” “是啊,妈妈,赶紧跟我回家吧,小孩子的睡眠可是很重要的。”初菱无疑是个神助攻。 唐悠然无从拒绝,最后只得和他们父女一起回去。 快到锦绣园的时候,唐悠然的电话响了。 是萧辞远打来的。 “喂,辞远!” 司徒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顿时拧了起来。 正在开车的他,把目光从前方大道收了回来,侧目看向了旁边的她。 她的脸色看上去很温柔的样子。 “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对,因为我要陪初菱,可能明天吧,明天我就回去了。” 她很有耐心地向萧辞远解释着,而且她说明天就回去了,难道他们确定关系了吗?司徒烈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喊了一声女儿:“初菱,你困了吗?” 初菱一怔。 她明明很有精神啊,哪里像是困了? “没啊。” 唐悠然也低头看女儿,女儿看着明明很精神的样子,为什么司徒烈要那样问? “没困就好,等下我和妈妈陪你睡好不好?”司徒烈却又来一句。 声音还挺大的,有点刺耳。 初菱不知司徒烈的诡计,只知道今晚如果爸爸妈妈都陪她睡,她就很开心。
第165页 她高高兴兴地说:“好!” 司徒烈笑开了怀,然后抬头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看见他嘴角的那丝诡笑的时候,她顿时明白了,司徒烈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说刚才那些话,让萧辞远听见。 “悠然,你和他在一起?”萧辞远显然已经听见了司徒烈的声音。 唐悠然瞟了司徒烈一眼,然后低头对初菱说:“谁要和爸爸一起睡?初菱,今晚就我们两个人睡。” 萧辞远听到这话,心中的焦虑不安顿时褪去,他声音轻快却温暖,“悠然,我相信你。” 唐悠然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抿了抿唇,她说:“辞远,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回去。” “嗯,明天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一起吃午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唐悠然又向司徒烈甩去了一记得意的眼神。 司徒烈气得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 晚上,唐悠然哄女儿睡觉的时候,司徒烈突然走了进来。 他挨着初菱坐了下来。 初菱本来有些困了,但一见着他就精神了。 “爸爸,你是不是来叫我们一起去你的房间睡啊?” 噗! 司徒烈倒是没这个想法,现在他和唐悠然还僵着呢,他也不好意思提这种要求,他只是想过来看看女儿。 “不去不去,今晚就我们两个一起睡,爸爸,你赶紧回去吧!”唐悠然赶人 司徒烈:“……” 初菱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她有些惋惜地看着司徒烈。 “爸爸,小孩子的睡眠时间是很重要的,你赶紧回去吧!”唐悠然见司徒烈不肯走,又赶人。 司徒烈气得甩脸走了。 他走了之后,初菱对唐悠然说:“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吵架了?” “没吵,别想太多了,赶紧睡吧。”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去他的房间睡啊?” 唐悠然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因为妈妈想和你说些女孩子家家的悄悄话啊。” …… 翌日,吃完早餐后,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送初菱去上学。 送初菱上学后,唐悠然坐司徒烈的车回店铺。 司徒烈终于逮着机会单独和唐悠然说话。 “唐悠然,你已经和萧辞远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唐悠然本来在神游,突然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怔了怔。 “我问你是不是?”他的语气变得恶劣起来,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唐悠然冷笑,“你可以和宋思文在一起,我为什么就不能和萧辞远在一起?” 司徒烈的眼神微微泛亮,“所以你是因为误会了我和宋思文在一起,才和萧辞远在一起的吗?” “误会?司徒烈,那天晚上我明明就听见你和她做……”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到底脸皮薄,扭头看向了窗外。 “听见我和她做?”司徒烈瞪着她,“她是不是打电话给你了?” 难怪那天晚上宋思文会自言自语说那些奇怪的话。 原来她悄悄拔通了唐悠然的电话,想破坏他和唐悠然的感情。 这个贱女人。 唐悠然愤然地看着他:“是啊,她打电话向我炫耀了,司徒烈,我真的没有想你竟然是一个那么无耻的人。” 司徒烈:“……”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然后他看着唐悠然,说道:“唐悠然,看来我欠你一个解释。” 于是他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跟唐悠然一五一十地交待。 唐悠然听后,却是半信半疑:“真的?” 现在她不会轻易相信司徒烈了,心早就被他伤透了。 司徒烈怒道:“难道还有假的?就那个自轻自贱的女人,我司徒烈会看得上她?我是没人要,还是眼瞎了?” 他的音量太大,响彻在整个车厢里,很有震摄力,唐悠然被震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她气势虽然弱下去,但司徒烈的怒火却还没有完全消散:“宋思文毁了我的家庭,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碰她一根头发!唐悠然,你怎么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 他说得义愤填膺的。 唐悠然心情有点小复杂。 半晌,她看着他,讥嘲道:“司徒烈,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很不好受吧?想想你都误会了我五年,我才误会你几次,又算得了什么?” 司徒烈:“……” 她是跟在他秋后算帐吗? 把她送回店铺,她临下车之前,司徒烈盯着她问:“唐悠然,我还有追求你的权利吗?” 唐悠然:“……” 他是在婉转地问她是不是还单身。 须臾,勾唇一笑,“司徒烈,等你什么时候彻底收拾了宋思文那个贱人,才来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吧?”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宋思文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贱了。 “说话算数?” 唐悠然没有说话,只是勾唇笑了笑,然后下车,走了。 …… 中午,萧辞远过来接唐悠然去吃饭。 点了餐之后,他把一个装着几根头发的透明袋子交给唐悠然, 唐悠然的眼神顿时一亮,“这是宋光的,还是宋夫人的?” “宋夫人的。” 唐悠然没有想到他的效率那么快,笑道:“辞远,谢谢。” “你现在就要做鑑定吗?” “当然,越快越好。”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来帮你做,结果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唐悠然递给他一个感恩的小眼神:“辞远,谢谢。” 萧辞远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问道:“你今天还要回锦绣园那边吗?” 唐悠然顿了顿,说:“不回了,这几天我就在家里专心地等你的结果。” 萧辞远的笑容更深了些。 …… …… 几天后,唐悠然正在家里画设计稿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她出去开门,见是萧辞远。 他一脸凝重,似乎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辞远?” 萧辞远没有立即接她的话,只是沉默地走了进来。 唐悠然心想,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关上门后,跟着萧辞远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萧辞远看着她,语气郑重道:“悠然,我现在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唐悠然听他这么说,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第166页 “怎么了?” 萧辞远抿了抿唇,徐徐开口:“你和宋夫人确实是母女关系。” 唐悠然的瞳孔蓦地扩张,胸口同时剧烈地起伏着。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此此刻面对真相,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萧辞远感慨道:“没想到宋思文说的果然是真的,真是天意弄人啊。” 萧辞远这么一提起宋思文,唐悠然便想起了那天在香港的时候,宋思文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宋光和宋夫人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自己。 她还说,宋氏是宋光是为她而建的,宋光无论如何都不肯把她卖给别人,她还说,如今宋氏破产了,宋光也一病不起,她不但毁了宋氏,还毁了宋光的身体…… 萧辞远盯着她,问道:“悠然,你打算怎么办?” 唐悠然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见她如此痛苦,萧辞远也替她心疼。 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把她纳入了怀里。 “如果你不想认他们,就别认了,没事的,你还有我。” 他的怀抱是那么宽广,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暖,唐悠然闭上了眼睛,趴在他的胸口,贪婪地索取那份温暖…… …… “妈,都过了这么久,爸的身体还是一点都没有好转!”宋思文哀声嘆气的。 现在宋家已经没有钱了,宋光又病着,她一个人负担宋光的医药费是非常吃力。 以前宋氏风光的时候,她从来不懂穷人的苦,现在她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苦中还带着绝望,这才是最煎熬。 宋夫人也很伤心,擦了擦眼泪:“他就这么一病不起了,也不知道我们有多难过,哎……” 唐悠然此时此刻正偷偷地站在病房外,听着宋夫人和宋思文的对话,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虽然得知真相后的第一时间她没有办法接受她就是宋光女儿的这个事实,可是冷静了几天之后,她控制不住地过来了。 她想来看看宋光的身体,如今听到宋思文和宋夫人的对话,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宋思文突然从病房里面走出来了。 “唐悠然!”宋思文有些吃惊地打量她。 被意外发现,唐悠然顿时就想走了。 宋夫人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唐悠然,你来这里干什么?”宋夫人憎恨地瞪着自己。 唐悠然看着她,一下子就想起上次她去店铺找自己的时候,扇了自己一巴掌的事。 宋夫人上前来,疾言厉色地说道:“你害我们宋家还害得不够吗?还想来干什么?” 她的话就像刀一样捅进了唐悠然的心里,让她的心泛起了一阵强烈的疼意。 宋思文开了声,及时化解了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妈,你好好照顾爸,我先回去上班。” 得到宋夫人的许可后,她走向了唐悠然,“唐悠然,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跟我走吧!” 出了医院后,宋思文和唐悠然站在医院门外交谈。 宋思文讥嘲地看着唐悠然:“唐悠然,如何,看着你的亲生父亲一病不起,你的亲生母亲视你为洪水猛兽,这种滋味好受吗?” 她脸上带着报复性的冷笑。 唐悠然目光如刀地瞪着宋思文:“宋思文,你一早就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宋思文笑了,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很愤愤不平吧?可是怎么办,你再怎么愤愤不平,都改变不了事实。唐悠然,你以为你报复了我,其实你真正报复的是这些年一直苦苦寻找你的亲生父母。” 她的话如同重锤落下,砸在唐悠然的胸口上,让她的胸口一阵沉痛。 第76章 我怀了烈的孩子 宋思文笑了,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很愤愤不平吧?可是怎么办,你再怎么愤愤不平,都改变不了事实。唐悠然,你以为你报复了我,其实你真正报复的是这些年一直苦苦寻找你的亲生父母。” 她的话如同重锤落下,砸在唐悠然的胸口上,让她的胸口一阵沉痛。 同时唐悠然又觉得非常愤怒,“宋思文,五年前你利用我去为你的闺蜜复仇,五年后你又隐瞒我的身世,让我和宋光江荷他们走上了这条难以相认的路,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死死地瞪着宋思文。 宋思文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环抱双臂,一副高傲的样子。 然后她阴鸷一笑,似真似假地说:“因为,我们上辈子就结了仇,唐悠然,我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痛苦。” “啪!”唐悠然怒极之下,挥起手臂,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响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代替宋光和江荷送给你的,因为你的恩将仇报,他们这年为你视如己出,你明明知道他们在苦苦寻找他们的亲生女儿,却知情不报,硬是让他们受了这么多年痛苦,宋思文,你不配为人!” 唐悠然一字一句地指责她,宋思文大概也觉得自己有愧于宋光和江荷,面色有些讪讪,不敢顶嘴。 “啪!”唐悠然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打完后,她又愤怒说道:“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为我对你错付的真心,五年前你假死后我差点就想随你而去,这五年来更是每每想起你就痛心疾首,宋思文,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啪”说完,唐悠然又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司徒烈,为你对他的欺骗和伤害,他和你无怨无仇,你却让他的家宅不宁,并让他的女儿失去了整整五年的母爱,还有那个晚上,你绑架劫持了他,一次又一次在我和他之间产生误会和伤害,宋思文,你该死!” “啪”她的话说完后,又一个巴掌甩过去。 “最后这个巴掌是为了周亭,她对你那么好,为了让你和司徒烈在一起,她为你用尽了办法,不惜屡次陷害我和伤害我,让我女儿希望一家三口团圆的梦一次又一次地破碎。可是你,宋思文,是怎么对她的,你隐瞒你闺蜜的事欺骗她利用她。” “宋思文,你伤害了利用了这么多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女,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原谅,活该你落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 唐悠然骂宋思文的话一点都不余留地,也打得宋思文的脸都开了花,但宋思文却还是很倔强的样子。 她大声地说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司徒铭那个老渣男,是他玩弄了海晨的感情,是他让海晨没了命,你要怪我,不如怪他!” 听完这句话,唐悠然的心由愤怒转为心寒,深深的心寒。 “宋思文,到现在,到现在,你还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宋思文大声地说道:“对,我没有错,错的都是你们。”
第167页 “啪!”唐悠然又一巴掌甩过去,随后,她用力地掐住了宋思文的脖子,目光凶狠地瞪着她,“宋思文,赵海晨的生命是她自己结束的,她和司徒铭的交往也是她自愿的,司徒铭没有强迫她,你为她瞎出什么头?好,你要出头就自己出头,你为什么要扯上我,为什么要让我和司徒烈这些年都活在痛苦里?” “哈哈哈哈……”宋思文扯开她的手,然后仰头疯狂大笑。 那笑声却一点都不爽朗,反倒是阴森森的恐怖和可怕。 明明此时此刻阳光明媚,可硬是被她的笑声给沖淡了,仿佛整片天空都笼罩着乌云一样。 唐悠然怔怔地看着她。 过了两分钟,宋思文才停下了笑,然后她看着唐悠然,面目狰狞道:“唐悠然,我不幸福,你和司徒烈也别想幸福,哦,我忘了告诉你,我怀了他的孩子,初菱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了。 唐悠然一怔,看到她的小手搁在小腹上,得意洋洋地沖自己笑。 唐悠然怔了怔后,也笑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司徒烈说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碰你一根头发,就算你在他面前脱光了跳艷舞去勾引他,他却连上你的念头都没有过,试问,你怎么怀上他的孩子?” “唐悠然,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我给他下了药,我又脱光了在他面前跳艷舞,换你,你能忍受得了?” 宋思文看的目光里噙着讥讽和得意。 唐悠然表情还是那么平静,却又很严肃:“比起你,我更愿意相信他,还有,宋思文,你有种就把孩子生下来,看他会不会要你们母子。” 宋思文听着这霸气外露的话,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不如如何接话了。 唐悠然又笑了,“怎么,怕了?也是,你确实是应该怕的,因为宋氏倒了,你没有强大的收入来源了,如果司徒烈不管你们母子的话,你将会过得比现在更加清贫,你想母凭子贵,挤走我和我的初菱,做梦!” 宋思文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不甘还有愤怒,她的拳头甚至情不自禁地握起,但唐悠然却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和她周旋,踩着高跟鞋,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走了。 开车回cbd那边的时候,唐悠然反反覆覆地想着自己刚才和宋思文的对话 宋思文到现在也不肯说,五年前她为什么要利用自己,她这样让自己和宋光和江荷走上如今这条难以相识的路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思文还说怀上了司徒烈的孩子,这个唐悠然是不相信的,如果宋思文真的怀了,她早就来找司徒烈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刚才自己打了宋思文,宋思文心有不甘,想说这样的话气自己也情有可原。 同时唐悠然又在心里反问自己,为什么她和司徒烈,会一次又一次地因为宋思文这种贱人货色而走上误会和互相伤害的道路呢? 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她和司徒烈对彼此的信任不够,或者是因为这五年他们分开了,之中又横隔着那么多的误会和伤害,真正要做到完全去接纳对方,信任对方,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得有一个过程。 只是唐悠然也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 人的年纪越大,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难单纯和全身心地去信任对方。 唉,不管怎么样,去司徒集团看看司徒烈吧,听听他对宋思文怀孕这件事怎么看。 …… 来到司徒烈的总裁办公室门前时,因为门是虚掩的,所以唐悠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是杰克和司徒烈的对话声。 “总裁,我都已经查清楚了,宋思文目前任职于一家普通的广告公司做广告,因为是刚进去,表现还算良好。” “给我毁了她的新工作,并且传命下去,谁再敢招宋思文,就是和我司徒烈和我司徒集团过不去!”司徒烈特别霸气地宣誓。 那语气里的强硬,和不容置喙,让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的那些解释,和宋思文说怀了他的孩子的那些话…… 忽而扯唇冷笑,宋思文,你简直就是自茧自缚。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司徒烈,这个绝情起来就不会念一丝旧情的男人,五年前他尚且对我那样残忍,更何况是对你呢,你真是愚不可及! 杰克领命了就出来了,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站在外面发呆的唐悠然。 他一怔,“唐小姐?” 她来多久了? 唐悠然朝他点点头,然后低着头走了进去。 司徒烈正在用杯子喝水,忽而见唐悠然进来,眼神顿时一亮,放下杯子,笑容满面地对她说:“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说罢,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兴地去迎接她。 唐悠然看着他,他的脸上写满了欢喜之情,看着自己的小眼神就像看着初恋。 “看什么?”见他盯着自己看,司徒烈淡笑地问。 唐悠然敛了敛神思,司徒烈拉着她到沙发那边去,“要喝点什么?” 唐悠然说:“不用,我坐坐就走。” “别那么快走嘛,多陪我一会儿。”说着,他笑着搂住了她的身子。 觉得她的身子瘦瘦的,没几两肉,他有些心疼,“怎么去了一趟香港,反倒是瘦了?” 唐悠然心想,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吃不好睡不好,都是因为你。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我刚才去看宋光了。” 司徒烈蹙眉,不解地问道:“你去看他做什么?” 他还不知道唐悠然和宋光的关系。 唐悠然松开他搁在自己腰上的手,然后正色看着他,“我还见到宋思文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司徒烈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嘴上却是担忧地问道:“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唐悠然:“……” 她的性格好强强势,怎么看也不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被人担心的女人,但是她发现他现在和萧辞远一样,喜欢担心她,她受到委屈的时候也总是喜欢为她出头。 曾经有个朋友跟她说,一个女人无论多么好强多么强势,但真正爱她的人,永远都会把她当小孩子,永远会为她牵肠挂肚。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丝久违的感动,半晌,动了动红唇,对他说:“她说怀了你的孩子。” 司徒烈脸上的担忧倏地转为愤慨,语气陡然加重:“她竟然这么说?还要不要脸啊她?” 靠,那个女人真是为了离间他和唐悠然的感情无耻无下限。 看来他真是对她太仁慈了。 唐悠然没说话,抿着唇,怔怔地看着他,又听见他问:“你不会相信她了吧?” 唐悠然顿了顿,徐徐说道:“她坚持说那天晚上,你们做了。” 司徒烈眼中的愤怒陡然加深,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发火,只是重复问了刚才的问题:“你信她吗?” 唐悠然反问:“你和她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
第168页 “没有,”司徒烈一下子就打断她,“唐悠然,我发誓我没有。” 唐悠然看着他一副坦荡荡,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心想,他应该没有对自己说谎。 但她嘴上却问:“她对你下了药,又脱光了在你面前跳艷舞勾引你,你能忍得了?” “如果对象是你,我肯定忍受不了,但是她的话,我就算被下了双份药的量,我也不会上她,唐悠然,你不用怀疑我的自制力,我说过,我们分开的这五年,我没有碰过一个女人,有需要的时候,我都是自己解决的。”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唐悠然有些想笑,“忍得很难受吧?” 她的表情和语气都轻松了不少,看样子似乎是相信了自己,司徒烈在心里小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你我可能会忍得很难受,但对其它女人,我不需要忍,因为根本没感觉。” 唐悠然的心有点甜,就像吃了棉花糖一样,但她没有表态。 司徒烈又说:“唐悠然,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想离间我们,就像上次她瞒着我偷偷地打电话给你一样,五年前她就不怀好意,利用你去为她的闺蜜复仇,如果你再相信她的话,那你不是天真,而是愚蠢。当然,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唐悠然心说,我确实是有自己的判断。 半晌,她缓缓开口:“其实我也没信她。” 听着这句话,司徒烈的心彻底地如释重负,他刚才暗沉的俊脸上此刻多了一抹笑容,浓浓的。 他张开双臂,激动地抱住了她。 “唐悠然,我好开心啊,我真的好开心。” 他像个孩子一样,唐悠然的心情会突然也有些激动,忘了有多久,司徒烈都没有这样开心了。 人活在世上,最大的期盼,不就是看到自己爱的人幸福快乐吗? 想起了她和司徒烈这五年来的恩怨纠葛和互相伤害,她胸口澎湃,眼眶有些湿润。 但她嘴上却傲娇地说:“被人误会,被人不信任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吧?现在你终于能够体会到这五年来我的心情了吧?” 司徒烈缓缓地放开了她,低头,目光柔柔地盯着她的脸,语气真挚道:“是,我早就能够体会到了,对不起,唐悠然,五年前我那样残忍地伤害了你,但其实这五年来我未必比你好过。” 唐悠然:“……” 司徒烈握住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现在都明白了,纵使世界残酷,人心难侧,但是对于自己的爱人和家人,无论如何都要给予足够的信任,如果连自己的爱人和亲人都不相信,那世上还谁值得我们相信?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三十岁了才明白这些东西,可能有些晚,但是没关系,唐悠然,我希望余生和你一起慢慢成长,努力成为更好的人。” 唐悠然胸口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没有立即回应他的感情。 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做好接受一份感情的心理准备,毕竟五年前被伤得那么深,她也是怕了。 她只是转移话题说道:“我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司徒烈闻言,顿时一怔。 他有些激动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是谁?” 唐悠然缓缓说道:“是宋光和江荷。” 司徒烈不可置信:“亲爱的,你在开玩笑吧?” 这怎么可能? 唐悠然却一脸严肃地说道:“是真的!” 司徒烈:“……” 他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深了些,好了半晌,才开口说了话:“怎么回事?” 唐悠然于是把宋思文去香港找她,然后她回来之后让萧辞远帮忙找了江荷的头发做亲子鑑定的事,都跟司徒烈交待。 听完,司徒烈还是激动地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也太狗血了吧?”最后他得出这个结论。 唐悠然认同道:“我也觉得很狗血,但是辞远的调查结果不会有错的。” 听她那么相信萧辞远的样子,司徒烈的心里有些吃味。 “唐悠然,你挺相信他的嘛。” “当然,辞远他从来不会欺骗我。” 看司徒烈更加吃味了,“唐悠然,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别在我面前说你对另一个男人有多么信任的话啊?你对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强烈的信任呢?” 唐悠然笑了,“怎么,酸了?” “不但酸,而且还心痛。”他抚住胸口,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 “那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实诚的人。” 司徒烈:“……” 过了半晌,他开口转移了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和宋光江荷他们相认吗?” 这个问题唐悠然已经想了很久,她也纠结了很久,可现在都想通了。 她淡然道:“不一定,我们分开了二十几年,这二十多年来我们没有对方,也一样过得很好,但他们到底是给了我一条生命,这些年也在寻找我,为了这份恩情我可以给点钱他们,让他们过好晚年就行了。” 其实对于她来说,有没有血缘关系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而且她和宋光江荷他们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尤其现在江荷还视自己为洪水猛兽,曾为了宋思文而扇自己的耳光,要她毫无芥蒂地认她当妈,她还真的是做不到。 司徒烈淡笑了下,声音温柔道:“唐悠然,其实人没有必要给自己加那么多的道德枷锁,在不自私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勇敢地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吧,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听着这鼓舞的话,唐悠然的心情更加舒畅了。 她但笑不语。 又听见司徒烈说:“以后我会让杰克定期去交宋光的医药费用。” 唐悠然心里一暖,情不自禁地说道:“谢谢。” “不用跟我那么客气,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追求你。”说完,他咧嘴一笑。 唐悠然却不回应他,拿起包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对他说:“好了,我要回去忙了。” 司徒烈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开了车过来,你好好工作吧。” 说完,唐悠然就走了。 司徒烈看着她的背影,淡淡而笑。 …… …… 宋家。 江荷此时此刻正在家中拖地板,因为把家里每一个角落的卫生都搞过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腰有些酸痛,脸上也尽显疲惫之色。 自从宋光把宋氏做起来后,她就没有做过家务,二十多年了,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要不是宋氏落败,她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想到这一切都是司徒烈和唐悠然害的,她心里的怨气就越深。 “妈!”宋思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处传来,江荷闻声抬头看过去,只见宋思文泪涟漪漪,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第169页 她心一疼,随手就丢掉了拖把,然后疾步朝宋思文走去。 “思文,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看到宋思文的眼泪,江荷的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妈!”宋思文一下子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些。 江荷听着她的哭声,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思文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养在身边二十多年,感情也是相当深厚,在潜意识里,她早已把宋思文当成了自己的亲骨肉。 “妈,我被辞退了,我老闆告诉我,说司徒烈已经在圈子里放了话,谁如果敢要我做事,谁就和他,和司徒集团过不去,现在家里的压力这么大,爸还躺在医院里每天都要钱,我没了工作我们人怎么活啊,呜呜……”宋思文哭得很难过很伤心,肩膀一抽一抽的。 江荷一听到这种话,火气登时涌上心头。 她推开宋思文,盯着宋思文的脸,但见她已经满脸都是泪水,心揪着疼。 “我们宋家已经这么惨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你赶尽杀绝,太过分了,不行,我要找他理论去。” 说着,江荷就要往外走,宋思文擦了擦眼泪,然后追着跑了出去,边跑边说: “妈,你找他没有用的,司徒集团我们根本进不去,而且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唐悠然,是唐悠然见我不顺眼,才让司徒烈这样对我赶尽杀绝的。” 显然,她是在转移江荷的注意力。 司徒烈不是对她赶尽杀绝吗? 那她就让唐悠然痛苦。 江荷的注意力还当真是被转移了,她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宋思文,愤慨地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一切的起源很有可能就是唐悠然那个女人,我现在就要去找她,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那么恶毒。” 说罢,江荷又转身,疾步往外走。 宋思文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狞笑,唐悠然,司徒烈欠我的,我会在你身上讨回来。 嫣然而笑 说: 你们问我为什么男女主角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因为在嫣儿看来,好的,深厚的感情,都是靠经历经出来的。 没有哪对情侣一相爱,就会永远一直甜下去,彼此在经历和挫折中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第77章 唐悠然杀人 唐悠然正在店铺检查摆放在柜子上的手袋,一边检查一边吩咐下属要做好保养的工作。 突然一道尖锐的叫声从门口那里传来。 “唐悠然!” 因为她的全副心思都在这些手袋上面,这道尖锐叫声的乍然响起,让她吓了一小跳。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只见江荷和宋思文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她们又来干什么? 唐悠然拧眉,随后对身边的下属说:”“你先下去吧。” 下属听命退下。 她们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唐悠然瞪着宋思文,目光如刀似的。 江荷会这么生气,一定是宋思文对她说了什么。 宋思文真是太阴毒了,明明就知道她和江荷是母女,却还让江荷误会她这么深。 宋思文啊宋思文,你就是一头白眼狼。 我真替宋光和江荷悲哀。 宋思文迎上她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狞笑,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怀好意。 “啪!”唐悠然的目光还没来得及从宋思文的脸上收回来,江荷突然一巴掌怒甩了过来。 脸上火辣辣的痛,唐悠然倏地心惊,有些痛心地看着江荷,江荷气势汹汹地骂道:“你都对我们宋家赶尽杀绝了还不够吗?现在你竟然让司徒烈在g市里封杀思文,让谁都不敢再要她做事,唐悠然,思文不过就是曾经和司徒烈在一起过吗,可是后来她不是把司徒烈让给你了,你还至于对她这么赶尽杀绝吗?” 唐悠然听完这一番话,终于明白江荷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原来司徒烈真的封杀了宋思文。 宋思文失去了工作,断了经济来源,自然是满腔怨气,但是她不是司徒烈的对手不敢去找司徒烈,所以只能把气撒在自己身上,而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江荷煽风点火,恶化她们两母女的关系,让她痛苦。 宋思文啊宋思文,你的心机真是太可怕了。 唐悠然狠狠地剜了一眼宋思文,然后对江荷说:“宋夫人,你错了,司徒烈不是被我抢回来的,是宋思文让他失望,他才离开宋思文的。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到底对司徒烈做了什么,为什么能让日理万机的司徒集团总裁费尽心思也要对她赶尽杀绝?” 唐悠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很冷静的很有耐心的。 她在试图和江荷讲理 不管怎么样,江荷都是她的生母,就算她们之间没有感情,以后可能也不会有感情,但她还是不想闹得太难看。 “唐悠然,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是你不要脸地勾引了司徒烈,”宋思文恶人先告状,“好,我没有你那么厚的脸皮和勾引男人的高招,我认输我退出,可是我都退出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好,你对我赶尽杀绝就算了,但是我的父母是无辜的,你们害得宋氏破产,害得我爸现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你们伤害了无辜的人,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江荷听宋思文这样提起,心中更加悲愤。 她瞪着唐悠然的目光越发地凶狠起来:“唐悠然,你的心怎么就那么歹毒,你也是当妈的人,如果你女儿被人欺凌,你不会感到痛心吗?” 看着面目狰狞,再不复往日一丝端庄温柔气质的江荷,唐悠然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在凉水里浸泡一样,冰冰凉凉的。 江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是你这么多年都在苦苦寻找的亲生女儿,而且让你我这样针锋相对的人就是这么多年一直被你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养女宋思文,不知道你,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轻抿了下唇,唐悠然依然是平静地看着江荷,“宋夫人,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因为即使我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我我。但是我还得给你一句提醒,你的养女宋思文不是什么好女人,她别有用心,她在试图恶化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曾经不是劝我别做得太绝吗,现在我也想这样奉劝你,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自己对付她伤害她,还来污衊她,唐悠然,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果然,江荷视她为敌人,听不进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唐悠然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看向宋思文,只见宋思文一脸地幸灾乐祸。 手臂突然被抓住,被江荷一个用力,唐悠然整个人就被扯了出去。 唐悠然不适地皱起了眉头,“宋夫人,你要干什么,请你放开我!” 江荷像是没听见她的抗拒声一样,直到把她拉到了门口外才停了下来,并且放开了她。 然后江荷用力地鼓起了手掌,“啪啪啪”的巴掌声从她手中传出来,映衬着她脸上那种不顾一切豁出去的孤勇表情,唐悠然见之,只觉得心惊。
第170页 江荷她到底要干什么? 江荷扯开嗓子,大声地说:“来来来,大家快过来看,我要爆fell这家店的老闆的黑料。” 唐悠然:“……” 因为今天是周六,所以街上的行人还是挺多的。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或多或少爱看热闹的因子。 江荷这么一鼓掌,人群陆陆续续地聚集过来了。 宋思文看着唐悠然,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唐悠然,这种被人伤害的滋味好受吗? 你是否能够体会得到我现在的心情了? 见店门外聚集了一群人后,江荷又把唐悠然拉到身边,扬声对着众人说道:“这位就是feel的老闆唐悠然,大家来给我评评理,她不但抢走了我女儿的未婚夫,现在还和她的姦夫一起对我们家赶尽杀绝,他们害得我们家的公司破产,我老公现在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不但如此,他们还封杀我的女儿,让整个g市大大小小的老闆都没有人敢再要我女儿做事,我们现在真的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大家说说看,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无耻恶毒的人啊?” 唐悠然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头顶一盆冷水浇灌而下,从头冷到脚底。 以前她所认识的宋夫人,不是这么蛮不讲理,毫无素质的人。 看来变故真的可以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人如果被逼上绝境,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围观的人开始对唐悠然指指点点。 “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是个小三呀?” “我以前常来她的店买包,她人看起来挺和蔼的,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男人她抢都抢了,为什么还要对别人赶尽杀绝啊,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唐悠然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爽,情不自禁地瞪向旁边的宋思文。 她什么也没说,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唐悠然简直想撕碎她。 她生气地甩开江荷的手,冷着脸对江荷说:“宋夫人,我最后再强调一次,宋思文会被司徒烈甩,完全是她自己作死,你知道她是怎么作死的,因为宋思文害得他父亲,前任司徒集团的董事长司徒铭变成了植物人。” “你胡说,唐悠然,害司徒铭变成植物人的人明明就是你,关我什么事?”所以宋思文真的是很无耻。 她在江荷面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 “妈,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司徒铭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这是想逃避责任,让我帮她背黑锅,不要相信她的话。”宋思文又是如是对江荷说。 江荷现在还不知道唐悠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倾向宋思文那一边的。 宋思文说什么她都相信什么。 她瞪着唐悠然,“唐悠然,你的父母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这么无耻,这么恶毒的孩子?我真是替你父母感到悲哀啊!” 江荷斥责的话,就像刀一样捅进唐悠然的胸口里,让她的心剧烈一疼。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宋思文,只见宋思文一脸的得意和恶毒。 唐悠然再看向江荷,有那么一瞬间是,她真的想告诉江荷,我就是你这么多年一直苦苦寻找的亲生女儿。 但她的嘴唇动了好几次,都没有勇气把话说出口。 最终她看着江荷说:“宋夫人,我敬重你是长辈,所以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计较那么多,但是我唐悠然也是有底线的,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找我的麻烦。”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唐悠然转身,欲进去。 可手臂却又被拉住,身后同时响起江荷的声音:“这么快就想走了吗?这一点点的数落和指责你都受不了吗,想想你加在我们宋家身上的痛苦,这又算了得什么?” 唐悠然听着这不依不饶的话,心里只觉得无比厌烦。 她咬了咬牙后,豁地回头,瞪着江荷:“宋家会落败,和我唐悠然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放过你?”江荷疯狂地说道,“那谁来放过我们?我们现在都被你逼着走上绝路了,唐悠然,你还说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唐悠然的面色冷得像寒冰一样,她绷着脸,红唇抿得紧紧的。 突然一个用力,试图甩开江荷,但是江荷却死死抓着她不放,还一边对众人说:“你们看,唐老闆不敢接受我的批评了,她这是心虚了。” 心中的愤怒一下子就到达了临界点,唐悠然再一用力,狠狠地甩开了烦人的江荷。 可能是因为她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这下终于把江荷甩开了。 可是悲剧也因此发生了。 因为她把江荷甩开的同时,江荷的身体踉跄后退,直接退到了几米之外的电线桿上。 “扑通”的一声后,江荷的额头上顿时汩汩流血,她整个人也一动不动的,变得毫无生气起来,眼神空洞涣散。 在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江荷已经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宋思文突然大叫了一声“妈”,然后她疾步跑了过去。 唐悠然心底涌起巨大的惊慌,也连忙跑了过去。 “宋夫人!”她害怕又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宋夫人。 “啪!”宋思文突然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打得她整副身体都颤抖了下。 “唐悠然,不用你假好心,我警告人,我妈要是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宋思文疾言厉色。 唐悠然现在满心满脑牵挂的都是宋夫人的身体,没有心思和打了她的宋思文计较。 她只是颤抖地拿出了手机,拔通了120的电话。 …… 救护车来了之后,宋思文不要唐悠然跟过去,唐悠然冷冷地对她说,“她也是我妈!” 宋思文犹豫了下,说:“好,她的医药费,你来承担!” 唐悠然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 纵使江荷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也会承担起医药费的。 最后江荷确诊的结果是颅内出血,需要做手术。 医生说江荷年纪大了,脑血管本来就比较脆弱,这下又受到了比较严重的撞击,所以才会导致颅内出血。 唐悠然心里无比自责内疚,心情无比沉重。 宋思文看得出来心情也很烦躁,不停地指责数落她。 唐悠然突然很想司徒烈。 这五年来,她早就养成了凡事靠自己的习惯,遇到再大的事,自己能够解决的话绝不麻烦别人,不依靠别人。 可是现在她觉得她自己没有办法坚强了,于是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因为江荷就医的医院也同在cbd这边,没一会儿司徒烈就赶到了。 宋思文见他来了,指着唐悠然,语气恶劣地对他说道:“司徒烈,唐悠然她差点就杀了我妈。”
第171页 司徒烈已经在电话里了解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只当宋思文是疯子,没理她。 他坐在了唐悠然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抚道:“别怕,有什么问题我会同你一起承担。” 看着他温暖的小眼神,唐悠然只觉得心房外面那层坚硬的壁垒轰然倒塌。 张开双臂,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靠在了他的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司徒烈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道:“唐悠然,你知道吗,能被你需要,我觉得很幸福!” 唐悠然:“……”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些话? 看着他们那副亲密的样子,宋思文只觉得眼睛像被针刺了一下,很快就别了脸,看向了别处。 可即使看向了别处,萦绕在胸口里的那抹酸涩,也没有消散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上方的灯终于熄了。 手术室的大门也随之打开。 唐悠然和宋思文第一时间就冲上去,问医院关于江荷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的脸,对她们说:“还好抢救及时,病人现在已无大碍,但是因为伤是比较严重,所以接下来会有一段比较漫长的康复过程,另外,不要再刺激病人了。” 唐悠然,司徒烈,宋思文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司徒烈请了一个护工照顾江荷,宋思文对唐悠然说:“唐悠然,你害得我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我不管,你来承担宋光和江荷所有的医药费用。” 她一副要挟的样子,唐悠然也不觉得反感,因为尽管宋思文不说,她也打算这么做的。 回去的路上,司徒烈安慰唐悠然,“宋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她和宋光的医药费我都会承担的。” 唐悠然自己本身也不差钱,但听着这种主动帮她承担责任的话,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暖。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愿意为你花钱的人不一定爱你,但不愿意为你花钱的人一定不爱你。 不管怎么样,心意都很重要。 司徒烈把她带回了锦绣园。 晚上哄初菱睡着后,司徒烈把她带到了他的房间,让她和自己一起睡。 不过今晚他倒是没有碰她,只是单纯地搂着她睡觉。 见唐悠然心事重重,毫无睡眠的样子,他霸道地说道:“唐悠然,我不准你再去想那些问题和麻烦,因为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了,你的喜怒哀乐都有人和你一起分享和承担,这个人就是我。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顶着,所以现在,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真是连情话都说得这么霸道,唐悠然心里涌起了一抹甜,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没有女人天生要强,所有的要强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唐悠然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去扛,但是此时此刻她却突然觉得,女人有一个能够依靠的避风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那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原本不安的心在他这番霸道的情话里,渐渐变得安定下来。 当天晚上的睡眠,尚算安稳。 …… 唐悠然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承担了江荷和宋光的医药费用,就能够安抚宋思文。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做还不能让宋思文觉得满足。 因为宋思文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她和江荷吵架,以及她甩开江荷,致使江荷撞到电线桿上的视频,她把这段视频传到网上,并且起了一个特别劲爆的标题:唐悠然杀人。 与此同时,她还在微博下面交待了现在江荷的病情,她说江荷的脑血管本来就有问题,如果不是及时就医,或者再被唐悠然伤得严重点,那么江荷可能就没命了。 她虽然没有说更多唐悠然的坏话,但视频以及江荷病情透露出来的信息量,足以让网友误会唐悠然。 一时间,网友们的骂声四起,唐悠然像上次身陷抄袭事件的时候,再度成为众矢之的。 网络暴力是十分可怕的,唐悠然的声誉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连带着影响了唐铺内的生意。 记者们纷纷来採访她,她避之不及。 在她愁肠百结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司徒烈竟然一声不吭地站出来替她澄清。 她在电视上,看到了他英气逼人的脸,还有那副勇于承担的,让她心动的好模样。 “其实一切的错都在于我,因为订婚取消的当时我欠大家一个解释。我和宋思文本来就没有感情,会订婚都是因为我们被家里逼得紧,但是我们在订婚前就协商好了,订婚只是为了逃避家里的催婚,婚后我们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给对方最大的自由。至于后来取消和她的订婚,是因为在我和我的前妻唐悠然不断接触的过程中,我对她有了嚮往之心,同时我也很想给我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最终我决定取消和宋思文的订婚,如果说这件事有错,那么错全在我一人,是我当时没有处理好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但是唐悠然从来就没有试图插足我和宋思文之间,因为到现在,她也还没有答应我的追求,同意和我复合,试问,如果她真的有意插足,那么订婚取消了那么久之后,她为什么还是一个人呢?” 他话里的逻辑是说得过去的,他下面的那些记者都有些被信服的样子。 片刻后,有记者向他发问:“既然唐小姐没有插足你和宋思文,那么你为什么要对宋小姐赶尽杀绝呢?” 这是个犀利的问题,如果回答不好,那么会对司徒烈的形象有很大的影响,唐悠然提着心,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上的他。 她想知道,他会如何应付。 同时,她也担心他应付不好。 却见司徒烈一脸地从容淡定,气场依旧,不愧是司徒集团的总裁大人。 他朗声道:“我是个日理万机的人,如果不是触碰到了我的底线,试问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一个人?我真是吃饱了撑没事干?这个问题你们不应该问我,你们应该去问宋思文,问问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要让我那么生气地对付她。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们自行发挥想像吧,另外,唐悠然和我女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最珍惜的人,我希望你们能给我几分薄面,不要再去打扰唐悠然的生活,如果你们再对她进行恶意的骚扰和报导,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第78章 给初菱生个弟弟妹妹 曾楠是和唐悠然一起看着电视的。 曾楠看完电视后,对唐悠然说:“我以前觉得他很渣,现在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当的。” 她的语气和她的心境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她开口闭口就是对司徒烈不满,现在的语气倒是多了几赞赏。 唐悠然的嘴角勾了勾,但笑不语。 心,就像被阳光照耀一样,暖暖的。 不可否认,这种他帮自己承担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宋思文,大概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来一个这样的逆袭吧? 真是不作不会死。
第172页 手机响起了微信的声音。 唐悠然低头一看,是司徒烈发来的,只有一句话:唐悠然,还满意我刚才的表现吗? 唐悠然看到这条信息,嘴角又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眉眼都是笑意。 她能想像得到,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表情打下这行字的。 她正想着要怎么回的时候,他又发来一条: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就我们俩个人,在我旗下的酒店总统套房怎么样? 这是要过二人世界的意思。 不过唐悠然心想,就算不带初菱,初菱也会乐见其成。 她笑了笑,随后缓缓打下一行字: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 司徒烈见她这样冷淡,心想,难道是自己刚才的表现她不满意? 他心间顿添失落,迅速打下一行字:你看了直播没有? 唐悠然回道:看了。 她看了,却还不肯答应和他约会,司徒烈皱眉,是不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他忍不住问:我刚才表现不好? 唐悠然:还可以。 虽然是得到认可了,但结果差强人意,司徒烈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 回道:唐悠然,我都已经拼尽全力了,你的要求怎么就那么高啊?(流泪) 唐悠然:所有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如果当初你不和宋思文订婚,会有今天的事吗? 司徒烈:好吧,我错了,我罪该万死,不如今晚跟我出来,我再当面向你谢罪,行吗? 唐悠然一边看这条微信,一边情不自禁地脑补司徒烈发这条信息的表情。 眉眼里荡漾开一抹浓浓的笑意。 曾楠打量她,促狭道:“姐,和谁发微信了,笑得这么开心?” 唐悠然敛了敛笑容,对曾楠说:“曾楠,你说,在心爱的人面前是不是都会经常手足无措啊?” 曾楠也是谈过好几次恋爱的人,对于唐悠然问的这个问题颇有心得。 她用肯定的语气对唐悠然说:“那当然,紧张和在乎一个人才会像个孩子一样,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可能理智的。” 听着这话,唐悠然突然想起了司徒烈曾经对她说过的,如果我足够理智,这只能说明我不够爱你。 所以那时他才会答应宋思文的提议,和宋思文联手气她和魏俊生。 那时她还骂他幼稚呢…… 想起那天两个人的小吵小闹打情骂俏,一抹甜又在唐悠然的心口里荡漾开来,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些。 …… 傍晚下班后,唐悠然在店铺里和客户沟通的时候,司徒烈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有客户认出了他,转而笑盈盈地对唐悠然说:“唐小姐,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你是司徒总裁的前妻。” 显然,客户看了早上司徒烈直播的视频。 唐悠然笑了笑,然后说:“是。” 客户感慨道:“绕了一大圈,最终你们又回到对方的身边,想来你们也是有缘份,好好珍惜对方吧。” 说完,客户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对她说:“你们慢聊,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过来。” “我送你。” “不用,我就不打扰你和司徒总裁的好事了。” 司徒烈听到了这句话,一向高冷的他,竟然笑容满面地和唐悠然的客户打起了招呼。 唐悠然忽然觉得司徒烈变得和她刚回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那时他的性格阴晴不定,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现在,他似乎找回了丢尽已久的童心,变得更像孩子的同时,性格也开朗了许多。 司徒烈走至她面前的时候,见她看着自己发呆,问道:“看什么?” 唐悠然敛了敛心思,对他说:“没什么。” “忙完了没?” 唐悠然想起了早上他发给自己的微信,明知故问,“干嘛?” “和我约会啊!”他大言不惭的。 唐悠然没有立即答应他,有些犹豫样子。 五年后的现在,她好像还没有和司徒烈过过二人世界,几分期待,又有几分不适…… 司徒烈却拉住了她的手,“走吧,工作永远都是忙不完的。” 结果,她就这么被司徒烈带走了。 他把她带去了司徒集团旗下的皇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皇家酒店是市内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十分奢华,又处处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床头摆着两个小熊,还有一束心型的玫瑰花瓣在床中间。 浴池里也洒满了玫瑰花,池边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沁人心脾。 吃饭的桌子上插着点燃的蜡烛,桌子干净而整洁,蓝色的碎花桌布更是赏心悦目。 司徒烈拉开其中一张椅子,然后按了按唐悠然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想想我们都好久没有吃过烛光晚餐了,今晚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夜晚。” 说完这句话,司徒烈走到她对面,拉开椅子,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 然后对酒店的经理说:“过来给我们点餐。” 经理领着手下,立即过来。 因为司徒烈是老闆,所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菜。 上菜后,司徒烈边吃边聊。 司徒烈谈起了往事,“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你,特别喜欢吃烛光晚餐,整个人都少女心爆棚,每次我带你来吃,你都会特别开心,那个时候的你真的特别容易满足。” 忆起往事,唐悠然心中感慨万千。 是啊,那个时候的她,就是一个少女心爆棚的人,每次和司徒烈一起出来玩,哪怕只是简简单单地看一场电影吃一桶棚米花,她都会觉得分外满足。 只是在经历这么多后,她已经离五年前的自己很遥远了。 因为现在的她,没有那么容易被感动了,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见她垂眸沉思,司徒烈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唐悠然顿了顿,看着他,浅笑道:“在想,我成熟了,也世故了,没有那么容易被男人感动了。” 闻言,司徒烈脸上的那丝淡笑僵了僵。 烛光里映照下的那张英气逼人的脸有些讪讪,但稍纵即逝,转而他又重新扬起笑靥:“其实是好事,因为这样的话,你不容易被其它男人抢走。” “说得好像我只会属于你一个人似的。” “你难道还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唐悠然,你这样,初菱会很伤心的。” “所以你是用初菱来压我吗?” “不敢,我哪敢用女儿来压你哟?我只是觉得,你一定不捨得女儿伤心的对不对?既然我的条件又不差的话,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这是两全其美的事。”说完,司徒烈嘿嘿地沖她笑。 唐悠然皮笑肉不笑,“和你条件差不多的男人很多,比如辞远。” 一听到萧辞远的名字,司徒烈就想起了那天他被宋思文算计后,他去找唐悠然,看见唐悠然和萧辞远抱在一起的画面,还有她说如果可以,永远都不想再回来的话,心中突然涌起一抹沉痛。
第173页 看着唐悠然,没有再说话了。 唐悠然见他发怔,忍不住问:“怎么不说话了?” 司徒烈心想,唐悠然,如果五年前我没有逼你离婚没有赶你走就好了,如果不是我自己作死,萧辞远又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你? 但今晚是一个美好的,值得期待的夜晚,又怎么适合提起伤心的往事? 所以他只是笑道:“萧辞远的条件可能和我差不多,但是我和你之间有一个初菱,这是他永远都比不上我的地方。” “你似乎对自己,永远都那么自信?” 司徒烈望着她的眼睛,实诚地说道:“对其它人其它事有,但是对你,经常没有。” 唐悠然:“……” 他是那么成功的男人,这五年后,独自撑起了整个司徒集团,养活了司徒集团底下几万的员工,不但如此,他还把司徒集团做得越来越好,在事业上,他是无往不利的。 至于个人魅力方面,自然也不用说,抛开出众的外形条件不说,光是他那多得数不清的银子就能吸引无数女人对他前扑后继,只要他想,他也可以无往不利。 但现在他却说,他在她面前,没有自信…… 唐悠然心情有些复杂,心想,司徒烈,如果五年前你给我,给我们之间多留一些余地的话,今日又何至于此?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执起叉子,切牛排。 见她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司徒烈也转移话题问道:“这牛排好吃吗?” 牛排很嫩滑,味道可口,唐悠然说:“不错。” 司徒烈一脸期盼地看着她:“那下次我们再来吧?” 唐悠然没应他,只是专心地品尝起牛排。 吃完饭后,司徒烈去放了音乐,回来的时候,他邀请唐悠然跳舞。 唐悠然记得,上一次和他跳舞,是在白小姐的家里,那时他们闹得不太开心,她还说要跟他一刀两断…… 但今晚的气氛显然和那天晚上不一样。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他们的心境和那时已经不同了。 如潺潺流水般动听的音乐,曼妙轻盈的舞姿,此时此刻的气氛太过美好。 他们边跳,边情不自禁地看着对方,好像怎么样都看不够似的。 “唐悠然,我有没有告诉你一句话?”司徒烈忽然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似的,也不显得突兀,并没有破坏此时此刻安静美好的气氛。 “什么话?”唐悠然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好奇。 司徒烈一字一句道:“遇见你,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没有之一。” 他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动人,唐悠然相信,此时此刻,他是发自肺腑。 她胸口里荡漾开来一抹甜,却是但笑不语。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低头,缓缓地吻上了她的唇…… 很温柔的,很缱绻的吻,让唐悠然不知不觉就陶醉其中。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应他…… 而司徒烈感受到她的回应,就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吻得更深了些…… 吻着吻着,他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最后他带着她走进了浴池里激战…… 这是她去了香港了一个多星期后,两人的第一次身体接触,或者是太久没在一起,今晚他们都激情四溢。 当天晚上,他们留在这里过夜。 司徒烈不光是身体得到了满足,心灵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唐悠然虽然还没有答应他的追求,但是她在身体上却没有拒绝自己,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祝贺的事。 连续做了几个小时后,两人都累得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司徒烈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房里里弥留下来的激情气息以及回忆刚才的美好时,电话突然响了。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此时此刻安静的气氛。 司徒烈睁开眼睛,把桌面上的手机拿过来,见是初菱打来的。 他顿时展颜一笑,愉快地接通了电话。 一接通电话,那端就传来女儿稚嫩清脆的问候声:“老爸,你忙完了吗?怎么还不回来,人家都在家里等你好久了。” 听着这话,司徒烈的心一暖。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唐悠然,嘴角弯了弯,“嗯,忙完了,爸爸妈妈马上就回去。” 本来正在沉睡中的唐悠然,听到这话,顿时睁开了眼睛。 看来是女儿打来的,女儿催他们回家了。 初菱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老爸,你和妈妈在一起吗?” “是啊,爸爸妈妈在一起呢,我们正在计划着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呢!” 说完,司徒烈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腾地一下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给你生孩子了?” “老爸,难不成你搞定妈妈了?”初菱也替司徒烈开心。 司徒烈看着唐悠然的脸,俊脸上的笑容勾得更深了些。 “差不多了,反正,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唐悠然:“……” 初菱兴奋地说:“恭喜老爸,贺喜老爸,赶紧带她回家吧,我要分享你们的喜悦。” 司徒烈揉了揉唐悠然的头发,对初菱说:“嗯,爸爸现在就带她回去。” 挂了电话后,他笑着对唐悠然说:“女儿都要帮我追你,她多么希望我们在一起啊,唐悠然,为了女儿主,你就再考虑考虑我呗!” 唐悠然:“……” …… 翌日,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本来吃得好好的,可初菱却突然冒出一个让唐悠然尴尬的问题:“爸爸,妈妈,你们真的要给我生弟弟妹妹吗?” 唐悠然:“……” 她面色讪然,羞赧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司徒烈。 司徒烈倒是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目光里噙着笑,肯定地对初菱说:“嗯,不出意外的话,妈妈很快就会怀上你的弟弟妹妹了。” “啊!”他的话刚落,桌子下的脚突然被人踢了一下。 踢的力道是从对面而来的,唐悠然就坐在他对面,无疑,是她踢了自己。 初菱见司徒烈一脸痛苦,忍不住问:“老爸,你怎么了?” 司徒烈皱了皱鼻子,瞟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对初菱说:“被小狗踢了一脚。” 初菱当下就掀开桌布,看看她的宠物狗是不是跑来这儿了,可桌底下除了他们三个人的脚之外,什么也没有。 “狗狗不在这里啊!”她抬起眼帘,狐疑地看向司徒烈。 司徒烈瞅了一眼唐悠然,然后讪讪道:“可能跑了吧?” 好蹩脚的解释啊,唐悠然无语。 初菱没怎么去注意这个问题,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弟弟妹妹的事,转而对唐悠然说:“妈妈,我也想有个弟弟妹妹,你赶紧生吧!”
第174页 唐悠然:“……” “妈妈,你看初菱那么想要弟弟妹妹,你就满足她的心愿,给她生一个吧!” 司徒烈似乎忘记了唐悠然刚才踢他的那一脚。 唐悠然还想再踢他一脚。 周亭和周玮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对话。 她们两个的脸色顿时一变,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周亭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加快步伐,走进去。 走进客厅后,她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正在餐桌上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餐,司徒烈和初菱都很开心的样子。 而她瞪着唐悠然,眼神如刀般锋利。 管家王妈最先发现了周亭,情不自禁地开口叫了一声:“夫人!” 王妈的这一声叫唤,让司徒烈,唐悠然,和初菱都听见了,他们下意识地,同时抬起头来齐刷刷地看向了周亭。 唐悠然一看见她,脑子里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她们之间的不愉快,脸上划过一抹讪然,几秒钟后,她收回了视线。 吃完早餐后,周亭把司徒烈留下,唐悠然则送女儿去上学了。 她们两母女一离开,周亭就迫不及待地问司徒烈:“阿烈,你要和唐悠然生第二胎?” 周亭一副不太乐意的语气,让司徒烈有些厌烦。 他觉得周亭对他干涉太多了。 看来五年前的真相,还没有让她接受唐悠然。 在她的内心深处,可能还觉得唐悠然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他语气严肃道:“妈,她是我这一生唯一认定的人,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决定。” “可她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啊?” 果然,她的骨子里还是根深蒂故地认为唐悠然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事情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她不是凶手。” 周亭冷冷道:“可你查出来的那些资料只是你父亲的丑闻,不足以证明唐悠然就是无辜的,万一她真的是凶手呢?” 司徒烈沉吟了下,然后无比严肃地对周亭说:“就算她真的是凶手,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周亭登时一怒:“你父亲如果醒来,知道你和她在一起,他该会有多么痛苦失望,阿烈,你考虑过他的感受没有?” “唐悠然不是凶手,我相信爸也会相信她。” “他为什么要相信她?” “等爸醒来后,我会和他好好地谈谈的,我相信他能够理解我的决定。” 周亭还想发火,司徒烈面色冷淡道:“好了,不说了,我要上班了。” 说罢,他就走了。 周亭有些气急败坏:“阿烈,阿烈!” 司徒烈像是没听见她的叫唤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亭气得直跺脚。 周玮见状,忍不住安慰道:“夫人,您别气坏了自己,我相信大少爷总有一天会看穿唐悠然的真面目。” “他要是真有那火眼金睛就好了。” 周亭恨铁不成钢。 自从司徒烈让她知道五年前司徒铭出轨的真相后,她想了很多。 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她才慢慢地接受了现实,赵海晨已死,司徒铭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那张床上躺了整整五年,这样想着她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去置气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疙瘩。 她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只盼望阿烈能够尽快成家,再给他们司徒家开枝散叶,司徒家这么大,只有初菱一个孩子,到底还是太冷清了些。 可她总归是不希望司徒烈再和唐悠然在一起的,因为司徒烈给她的那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明唐悠然就不是凶手,万一唐悠然就是呢? 周亭思来想去,还是难以接受唐悠然。 今早过来,是因为心中挂念儿子和孙女,没想到会看到唐悠然和他们在一起,显然,司徒烈完全是被唐悠然给迷住了。 她一个人管不住司徒烈,但愿司徒铭快点醒来,帮她管管儿子。 可司徒铭都睡了整整五年,还有醒来的可能吗? 一想到这里,周亭心间就又添惆怅。 而这时的她没有想到,不久后,司徒铭醒了。 第79章 谁是凶手 唐悠然送初菱去学校后,上车,准备去医院看看江荷。 刚驶离初菱的学校,唐悠然的电话就响了。 是司徒烈打来的。 她用蓝牙接听,那端司徒烈问:“到学校了没有?” “刚送她进去,我现在开车离开了,你呢,现在在哪儿了?” “我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回公司呢。” 唐悠然沉默了下,对司徒烈说:“我准备去医院看看宋光和江荷。” 她到现在也没有办法称呼宋光和江荷为爸妈,没有那份感情,真的叫不出口。 司徒烈问:“需要我陪你吗?” 唐悠然说:“不用,你忙你的。” 司徒烈说:“那你开车小心。” 说到这里,可以挂电话了,唐悠然想着周亭刚才把司徒烈留在家里的事,却是忍不住问:“你妈刚才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 闻言,司徒烈轻笑,“紧张了?” 唐悠然撇了撇嘴:“只是好奇,事实上,她对我的想法影响不了我。” 这是一种强大和自信,司徒烈听了之后很开心,他勾唇笑了笑,声音轻快:“不愧是我司徒烈的女人,好样的。” 唐悠然皱眉:“谁是你女人了?” “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不是我的女人?” 唐悠然:“……” 司徒烈正了正色,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你不用担心,她的想法影响不了我的决定,唐悠然,你是我唯一认定的人,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唐悠然听着这话,心口里荡漾开来一抹甜。 他有主见,很好。 她没有回应他,只是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医院了。” 司徒烈叮咛:“开车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到了医院后,唐悠然直接去了江荷的病房。 宋思文不知道是还没起床,抑或是有别的事情忙,她现在不在,只有护工一个人。 而江荷也还没有醒。 她虽然在沉睡,但是她的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头上包扎的白色纱布,让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的悲剧…… 突然悲从心中来,她情不自禁地坐在了椅子上,握住了江荷的手,对江荷说:“请您快点好起来吧!” 她的音量其实很小,可江荷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突然睁开眼睛,醒了。 唐悠然一惊,倏地放开了她的手,同时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拘谨地站到了床边,忐忑地看着江荷。 江荷身体虚弱,声音没什么中气,可眼神却是泛着冷意:“你来干什么?”
第175页 唐悠然抿了抿唇,然后真诚地说道:“宋夫人,对于那天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您放心,我会承担您所有的医药费用。” 江荷不甘示弱道:“你伤了我,我的医药费本来就应该由你来承担,怎么着,你还想逃避责任不成?” 唐悠然说:“我从来没想过。” “妈!”门外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唐悠然和江荷同时抬头看过去,只见宋思文从外面走了进来。 唐悠然和宋思文目光对上的瞬间,彼此的眼神都很冷,气氛变得有些僵持起来。 宋思文进来后,冷冷地瞪了一眼唐悠然,然后走至床边,握住江荷的手,俯身问候:“您觉得怎么样?” 江荷面对宋思文的时候,倒是和颜悦色,声音也非常轻缓,没有面对唐悠然的那种冷冰冰,“还好。” 唐悠然胸口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 宋思文把带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后对江荷说:“等会儿我餵你吃早餐。” 唐悠然听见这话,胸口里的酸涩情绪转为淡淡的欣慰。 她原本怕宋思文会嫌弃现在拖累她的江荷和宋光,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宋思文,如果你能赡养他们到老,过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唐悠然一心求和,却没想到宋思文还是那么想不开,还要和她作对。 宋思文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后,然后直起身,瞪着唐悠然,冷冷地说道:“唐悠然,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对我妈下毒手?” 唐悠然看着面目狰狞的宋思文,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她没说什么,漠然地走了。 江荷现在需要静养,她真的不想和宋思文吵。 宋思文却是追着她到了病房外面。 关上病房的门后,宋思文对着唐悠然的背影,换了一副语气说道:“唐悠然,你害得你的亲生母亲变成这样,你的心情很不好受吧?” 唐悠然脚步一顿,然后缓缓回头,看着宋思文。 只见她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唐悠然突然明白了,她出来就是奚落自己,想让自己痛苦的。 可她偏偏不会如她如愿。 嘴上向上扬起,唐悠然轻笑道:“难过是有,不过我现在的生活里也有很多开心的事,比如说司徒烈昨天向我告白了,我们昨天晚上共度了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 宋思文的脸色陡然一变,眼里写满了忌妒之色,脸孔微微有些狰狞。 唐悠然又笑了,笑得春风得意:“很忌妒吧,可是能怎么办,司徒烈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就算你对他下药在他面前脱光了,他也不愿意碰你一根头发,我劝你还是别再作了,你破坏不了我和他的感情的。” 宋思文听见这话,眼中的恼色更深了些。 须臾,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冷冷地说道:“你想和司徒烈双宿双飞?只怕没那么容易,他母亲能接受你吗?好吧,就算司徒烈不把他妈放在眼里,可是如果有一天司徒铭醒来了呢,他能接受一个害得他躺在床上整整五年的杀人凶手和他的儿子在一起?” 唐悠然听了这话却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讥讽:“宋思文,你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司徒铭要是真的醒来了,你觉得他如果知道五年前就是你指使我到他身边去之后,他会放过你?” 宋思文:“……” 看着她气势弱下去的样子,唐悠然又说:“且不说我不是真正的凶手,我的身后还有司徒烈这个强大的支撑和依靠,你呢,你现在有什么?司徒铭想报复你,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 唐悠然的话很毒,却是精准无比地戳中了宋思文的心房,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呼吸顿时一窒,眼中露出惶恐的情绪来。 唐悠然看着她,嘴角又泛起了一抹颇为得意的冷笑。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别作得那么难看。” 说完这句话,唐悠然就转过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宋思文一脸不甘,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 …… 离开江荷的病房后,唐悠然又去了宋光的病房。 宋光也还没有醒来,躺在床上昏睡。 他的脸色和江荷一样苍白,一副虚弱不已的样子。 唐悠然坐在了床边,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宋光的手。 他的手枯瘦如柴,她握在手里,几乎摸不到什么肉。 她的心突然一疼,看着他的脸,她想起了宋思文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宋氏是宋光为你而建的,他拼死也要为你保住…… 唐悠然的心中突然五味杂陈,情不自禁地开口:“您快点好起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宋光还是没有醒,唐悠然时间不多,准备离开了,放开他的手的时候,他却突然睁开眼睛,醒了。 目光对上的瞬间,彼此皆是一惊。 唐悠然立即站了起来,拘谨地立在床边。 宋光看着她,幽幽地问:“你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比江荷的平静得多。 唐悠然有点紧张,抿了抿唇,她轻声说道:“只是来看看您。” 宋光扯唇笑了笑,“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来看我?” 唐悠然心说,我们不是非亲非故。 但嘴上却说不出口,只道:“不管怎么样,希望您尽快好起来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就要走,宋光却把她叫住:“等一等!” 唐悠然脚步一顿,然后缓缓回头。 宋光的神色很柔和,语气里带着哀求:“唐小姐,现在我们一无所有了,请你放过我们吧!” 他和冲动莽撞一味分不清时势的江荷和宋思文不同,是个聪明人。 唐悠然听着这话,心情却是更加沉重。 看着宋光哀求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宋光,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可终究是难以启齿,最后她说:“您放心,我不会再对你们做什么的。” 宋光苍老虚弱的脸上多了几分欣慰,“多谢!” 这两个简简单单却生疏客套的字,让唐悠然的心里艰涩一片,心情越发地沉重起来。 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走了。 …… 回店铺的路上,唐悠然的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宋光和江荷,想着他们对待自己不同的态度。 无论是江荷的恶言相向,还是宋光的诚心哀求,都让唐悠然觉得难受,胸口就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有些呼吸不上来。 回到店铺后,她的心情还是没有丝毫好转。 回到休息室,拿起杯子准备去打水的时候,她看着杯子外面自己的头像时,突然想起了司徒烈。 这个杯子是司徒烈送给她的,这是他亲手为她做的。
第176页 之后她把它带来了这里。 她突然有些想他了,情不自禁地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微信。 迟疑了一会儿,打下一行字:我回来了。 司徒烈大概在忙,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她:没受委屈吧? 他真的是为她牵肠挂肚,所以他不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刚才在医院怎么样”这些没有太大意义的问题,而是直接问她有没有受委屈。 唐悠然突然更想他了,同时倾诉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她按住对话,对着手机,把刚才宋光低声下气求她的话说给他听。 说完之后,她又附上一句:“我宁愿他们打我,骂我,也不想他们低声下气地求我。” 司徒烈耐心地听完后,嘴角向上扬起,一丝愉悦的笑从唇边溢出。 唐悠然,以前你的心总得闭得很紧很紧,我找不到一丝缝隙。 可是现在,你都会主动向我倾诉了。 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打开了你的心扉?哪怕现在只有一个小口。 这种被信任,被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好,唐悠然,谢谢你给了我这种感觉。 半晌,他按住对话,对着手机说:“你有没有想过,要把真相告诉他们?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把真相告诉他们,你现在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唐悠然一脸愁苦地说:“可是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认我?万一我说了,他们不要我呢,毕竟他们现在都怨我。” 听她诉苦,司徒烈的心情反倒是更加舒畅了,同时也有些激动。 唐悠然,五年了,我终于再次听到了你向我谈心事。 这种感觉之于我而言,很难得,也很幸福。 他笑了笑,然后说:“宋思文不是说,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吗?我相信他们心里对你更多的是亏欠,毕竟小时候是他们把你弄丢的。” “可是我现在害得他们一无所有……” “害他们一无所有的是我,唐悠然,为了你,我可以放过他们,并且愿意拿钱出来给宋光让他重建宋氏。” 唐悠然的胸口突然荡开一抹浓浓的暖意。 她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真的吗?” “亲爱的,我有必要开玩笑吗?” 唐悠然心说,是没有。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笑容荡漾开来的同时,她也觉得萦绕在胸口的那抹苦涩和沉重散开了。 没听见她说话,司徒烈又说:“唐悠然,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只希望你开心。” 唐悠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突然觉得整个口腔里都是甜甜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好哦! …… …… 下午的时候,唐悠然的店里迎来了一位让她颇为意外的“贵客”——周玮。 周玮一进来,目光就锁在自己身上,显然,她是来找自己的。 短暂的意外过后,唐悠然冷笑,周玮,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帐,我会慢慢和你算。 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来找我了。 好,很好! 最终,唐悠然和周玮去了一家露天的咖啡馆。 点了咖啡后,唐悠然看着对面的周玮,讥嘲道:“五年前的帐我都还没有好好地和你算,想不到你竟然还好意思来找我!” 周玮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如古井一样幽深的眼睛倒是泛着丝丝冷意,即使明媚的阳光也照不暖。 唐悠然看着她,忽然觉得她比浮躁的宋思文沉稳得多,心机也深沉得多了 “唐悠然,你想和大少爷复合,别做梦了,夫人今天早上已经对大少爷说了,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接受你。” 其实早上周亭没有对司徒烈说过这么极端的话,周玮却夸大其词,当然是想唐悠然知难而退。 唐悠然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什么时候她的话轮到你来传给我听了?” 周玮看着她,沉声道:“唐悠然,我来,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和司徒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和他不会在一起?你一个小小的女佣,难道还想干涉主子的感情生活?谁给你的权利?” 唐悠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让周玮的面色微微一沉,眼里划过一抹犀利的冷芒。 半晌后,她冷笑地说道:“如果老爷突然醒了呢?如果他知道你就是害他躺在那张床上一睡就是整整五年的人,你觉得你和大少爷之间还有可能吗?” 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不怀好意。 唐悠然尽管想过司徒铭如果某一天真的醒来,很有可能会成为她和司徒烈之间最大的阻碍,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 所以她淡然道:“周玮,五年前那件事你脱不了关系,你与其担心我,倒不如好好担心自己,因为我,会不遗余力地拉你下水。” 周玮看着她眼中那抹狡诈,眼神更冷了:“五年前的悲剧是你一手促成的,关我什么事?唐悠然,不要忘了,五年前你写下的日记,那本日记本我可是好好地替你保存着呢,我准备等老爷醒来后就拿给他看。” 唐悠然一怔:“我的日记怎么会在你那里?” 五年前拿走它的人不是司徒烈吗?又怎么会在周玮那里? 周玮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唐悠然,你和大少爷现在可能很幸福,但这些幸福是偷来的,迟早要还。” 她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让唐悠然觉得好笑,“周小姐,你是在忌妒吧,就像五年前一样,忌妒我嫁给司徒烈,所以偷了我的日记本,就算没有老爷那件事你也是打算揭发我的,可能你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如果没有机会,那么你就创造机会,一定要让司徒烈把我赶出司徒家,所以老爷那件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她的目光像明镜一样,落在周玮身上,周玮有种被她看穿所有的感觉,她迅速开口:“我是凶手?搞笑,在老爷骑马之前去马厩看他马的人是谁?五年前大少爷看了几十遍监控,如果我有问题,他为什么不一併把我揪出来?” 唐悠然看着她,没有吱声。 周玮笑了,“所以唐悠然你空口无凭,这样有什么用呢?我劝你啊,还是趁早抽身,别到时被逼着离开大少爷而痛心疾首!” 从坐下来后,周玮就一直在重复地强调这句话,她是在劝自己,同时也是在威胁自己,可唐悠然偏偏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她端起咖啡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讥讽道:“你劝我离开,是想自己顶替吗?可是司徒烈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如果夫人和老爷是那种全然不在乎身份差距的人,那么你和司徒烈早就成了不是吗?毕竟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你们认识的时间那么长,可为什么最终嫁给他,现在被他用心追求的人反而是,和他认识的时间远远不及你的我呢?”
第177页 听着这盛气凌人的话,周玮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她瞪着唐悠然,眼神像刀一样,异样犀利。 唐悠然把她自卑,忌妒,不甘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嘴角缓缓地扯出一丝倨傲的笑。 “有些人,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属于你,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说完这句话,唐悠然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 所以她不再多言,站起来,走了。 周玮啊周玮,你和宋思文一样,都是不作不会死的人。 如果你不是心有不甘,偏偏要撞到我的枪口上,我又怎么说这些话伤你?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有一样东西唐悠然想夺回来,那就是五年前她的日记本。 如果这本日记本真的有机会被醒来后的司徒铭看到,那她和司徒铭之间的误会必定会加深,到时恐怕免不了又要受伤害。 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 晚上,司徒烈忙完工作后,过来接唐悠然下班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问司徒烈:“还记得五年前我的那个日记吧?” 司徒烈的心情本来因为她愿意跟自己回家而明亮欢快的。 这会儿听到她提起了五年前的那个日记本,他的脸色顿时黯淡下去。 监控加日记本,让他当时判断她就是杀人凶手。 如果可以,这些事他永远都不想再想起,她应该也是不想想起的,只是如今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呢? 他狐疑地打量她:“怎么了?” “五年前我的日记本不是被你拿走了吗?现在怎么会在周玮那里?” 闻言,司徒烈挑眉:“在她那里?” “怎么你不知道?” 司徒烈这会儿的脸色有些讪然,声音也弱了下去:“五年前,我们离婚后,我让人清理掉你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个日记本……” 唐悠然:“……” 她终于明白她的日记本为什么会在周玮那里了,一定是周玮捡到了,然后暗暗保存起来。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司徒烈又问。 “是周玮告诉我的。” “她去找过你了?她找你做什么?”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唐悠然不打算告诉司徒烈,而且周玮这个贱人,她打算自己慢慢收拾她。 “没什么,”她盈然一笑,转移话题道,“家里现在佣人人手不是不够吗,不如让周玮调过来帮帮王妈吧!” 只要司徒烈同意,她相信周玮也是巴不得过来的。 第80章 做我的司徒太太 司徒烈一怔,有些讶异地看着唐悠然:“你不是不喜欢周玮吗?” 把周玮弄到家里来,不怕膈应? 唐悠然笑得一脸纯良无害:“我只是以前不喜欢她,现在她又没害我,我也没必要和她过不去啊。” “你们和好了?” “和好倒不至于,只是我也没必要和她针锋相对,我前两天听王妈说家里有两个佣人一起辞职不干了,人手不够,这才想起了周玮,她的工作能力不是挺强的吗,你明天跟你妈说,让你妈把她调过来帮帮王妈!” 唐悠然一副为人着想的语气,司徒烈倒是笑了,“想不到你和周玮还有和平共处的一天。” “嗯,没有永远的敌人,司徒烈,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没问题,你怎么喜欢怎么来。反正这个家的女主人,迟早都会是你。”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沖她笑了笑。 唐悠然但笑不语。 司徒烈现在一心想取悦她,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周玮,你就等着被我虐吧! …… 当天晚上,唐悠然哄完女儿回司徒烈的房间准备休息。 司徒烈还在浴室里洗澡,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唐悠然坐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今天早上从医院回来后,和他聊微信的那些话。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和宋光江荷他们相认呢? 想得入迷之时,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双大手,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过头,见是司徒烈,这才如释重负。 司徒烈坐到她面前来,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打量她的脸,“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 他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沐浴乳的清香,闻着只觉得让人心旷神怡。 唐悠然看着他,轻声说道:“我在想,就算我现在想认回宋光和江荷他们,可是我也怕宋思文从中作梗,宋光和江荷现在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我怕有个万一……” “那就等他们好了之后再好好地他们谈谈。” 唐悠然苦笑,“他们现在的身体很差,也不知道要等上什么时候?” 司徒烈挑眉看她:“你迫不及待?” “倒不是迫不及待,我只是担心他们的身体。” 司徒烈把头上的毛巾放了下来,然后握着唐悠然的手,安抚道:“唐悠然,你放心,我明天去找宋光和江荷。” “你找他们干什么?” 司徒烈沖她笑了笑,缓缓说道:“因为,我要告诉他们,我愿意出钱让他们重建宋氏,并且,我已经找到他们的亲生女儿了。” 唐悠然胸口浅浅地起伏了下,有些激动地看着他。 司徒烈又是一笑,“我相信在这样的刺激下,他们的身体一定能尽快好起来。” “可他们会相信你吗?” “不信也罢,反正我只要把钱留给他们就好了,我不相信现在的他们还会和钱过不去。” 这倒也是,他们现在穷途末路了,骨气和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唐悠然眉眼间荡漾开一缕浓浓的笑意。 小手从他的大手中抽离,唐悠然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双臂,软软地抱住了他。 她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司徒烈能够明显地感受得到她的激动和喜悦。 他把毛巾扔在床上,然后回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耳语:“抱吧抱吧,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唐悠然胸口泛起一抹甜。 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嘴角向上扬开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眼睛更是因为这抹笑而变得亮晶晶的。 司徒烈此时此刻的心情也特别美好。 唐悠然真是越来越信任他,越来越依赖他了。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她的心门朝他开得越来越大了。 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的心门完全向他敞开。 …… 翌日,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送女儿去上学后,他们一起回去上班。 路上,唐悠然忍不住提醒司徒烈:“记得跟你妈说,让周玮过来家里帮忙。” 司徒烈闻言,侧目,沖她一笑:“唐悠然,你似乎很在乎这件事嘛?” 唐悠然笑道:“我也是看王妈辛苦,想为她分忧解难。”
第178页 司徒烈笑而不语,随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周亭,并且按了免提。 “阿烈,早上好!”电话接通后,那端首先传来周亭的问候声。 司徒烈瞅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开口对着手机说:“妈,早上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两个佣人辞职了,王妈暂时又没有招到新人,人手有点紧,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让周玮过来帮帮忙?” “你那边人手不够吗?” “是的,如果您方便的话,让周玮先过来帮帮忙,等王妈招到人后,我再把她还给你。” 司徒烈的语气很是友好,说完,他又瞟了瞟旁边的唐悠然。 唐悠然对上他的目光,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周玮此刻就站在周亭身边,听完司徒烈以上这番解释后,她情不自禁地瞅了瞅周玮,眼里划过狐疑之色。 阿烈为什么点名让周玮过去? 按理说,唐悠然应该不会支持他这样的决定才对…… 不过管他的呢,让周玮过去也好,帮她盯盯司徒烈和唐悠然,反正她不要唐悠然给阿烈生二胎。 这样想着,周亭便开口对司徒烈说:“没问题,我今天就让周玮过去帮忙!” 唐悠然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司徒烈见她那么开心,自己也感到同等的开心,“谢了,妈。” 说完,他把电话挂了,然后瞅着唐悠然:“你好开心的样子。” 唐悠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是啊,这下家里又多了一个人使唤了,我们的生活质量会得到更大的提高,何乐而不为呢?” 司徒烈有些分辨不清这是她的真心话还是假话。 不过,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开心就好。 …… 周亭这边。 周玮听见了周亭刚才对司徒烈说的话,她忍不住问周亭:“夫人,您刚才说什么让我去大少爷那边帮忙,他那边怎么了?” 周亭说:“是阿烈,他那边人手不够,所以想让你过去帮帮忙,周玮,你就过去吧,帮我盯盯阿烈和唐悠然。” 周玮心情顿时澎湃不已,努力掩饰,却是藏不住一脸的笑意,“是,夫人,我一定帮你好好地盯盯他们。” 周玮是自己的心腹,周亭自然是相信她,她看着周玮,叮咛道:“有什么情况打电话通知我。” 周玮开心应道:“是,夫人。” …… 下午的时候,司徒烈抽空去了医院看宋光。 宋思文不知道在忙什么,她现在没在宋光的病房里,只有他请的护工在照顾宋光。 宋光躺在床上闭目沉睡,可能还没睡醒。 司徒烈让护工出去,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着宋光醒来。 他是个忙人,他决定在这里等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后,宋光再不醒,他就把宋光叫醒。 他看着宋光那张苍老的,虚弱的脸,有些感慨。 这个人,竟然是唐悠然的亲生父亲。 而他因为自己,一病不起,真是天意弄人啊。 大概十分钟后,宋光突然睁开眼睛,醒了。 他看到司徒烈的时候,一惊。 “您醒了!”司徒烈很是友好地问。 如果唐悠然真的要认回宋光,那么宋光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他自然得以礼相待。 “你来干什么?”宋光苍凉地笑了,“来看我的笑话吗?” 司徒烈道:“我不是来看你的笑话的,恰恰相反,我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 宋光却是不相信他,只是激动地说道:“我们宋家在你的报复下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和我老婆也都躺在病床上,司徒烈,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要看我们都死了,你才甘心吗?” 宋光眼中的仇恨就像一把刀,司徒烈看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有回应宋光的问题,只是对他道:“我找到了您的亲生女儿!” 闻言,宋光一怔,脸上露出了不可思置信的表情。 “你说什么?” 他从来都没有向外界说过,他的亲生女儿丢了的事,除了他们宋家的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宋思文不是他亲生的。 司徒烈怎么会知道? 这就是他今天来访的目的吗? 司徒烈的口吻还是淡然:“这个人您也认识,她现在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方便和你相认,我的意思是说,她已经知道你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了,她委託我,让我把这东西给你,她还说,希望你尽快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后,她会考虑和你相认。” 说罢,司徒烈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宋光。 但是宋光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瞪大瞳孔,异常激动地看着他:“她是谁?” 司徒烈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把卡放到了床旁边的那张桌子上,然后他看着宋光,“她说了,等你和宋夫人的病好起来后,她会考虑和你相认。宋总,你放心,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会再对你们宋家做什么了,这张卡是她给你的一点小小心意,足够你重开一个新的公司了。” 足够开一个新的公司?宋光更加激动了,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看向了那张卡。 那么这里面的钱少说也有几百万。 看了几秒钟,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司徒烈的身上,“司徒烈,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不方便和你相认。” “你骗我的是不是?” “你如果不信,可以让宋思文去查查卡里的钱,密码是六个8,里面有五千万。” 五千万?宋光煞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司徒烈轻笑了下,然后说:“试问,如果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对你这么大方?我吗?不可能吧?” 宋光瞥着他,眸光冷下来:“你当然不可能。” “是啊,我是不可能白白送这么多钱给你,我只是个委託人,好了,宋总,该说我的都已经说了,我时间不多,得走了。”说完,司徒烈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准备离开之际,宋光又问:“司徒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司徒烈轻轻扯动唇角,看着宋光,意味深长道:“很好很亲密的关系。” 说完这句话,他就毫不留恋地走了。 他离开后,宋光还在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情不自禁地把他留下来的卡拿在手里反覆地看。 看了很久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宋思文,让宋思文过来。 宋思文现在正在到处找事做,没办法,没有收入生活将寸步难行,大公司她去不了,只能去一些小公司碰碰运气,毕竟大公司的老闆和小公司的老闆生活的圈子不同,小公司的老闆有可能没有收到司徒烈发出来的通杀令。
第179页 可是她今天找了一天工作也没有找到顺心的,不是工资太低,就是工作环境让她这个曾经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看不上。 傍晚来临的时候,她愁眉苦脸地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胸口里萦绕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世界之大,怎么就没有她宋思文的容身之所? 心里越是苦,她越是憎恨司徒烈和唐悠然,她恨不得去杀了他们。 她却忘了去反省,要不是自己作死,又怎么会落到今时今日这种田地? 突然电话响了,扰断了她的思绪,她回了回神,从包里掏出手机。 是宋光打来的。 心里再怎么烦恼,也是生怕宋光那边出了事,不管怎么样,宋光都是她的养父,而且是因为自己受到牵连的,心里虽然抱怨他现在拖累了自己,可有些责任她知道自己逃避不掉。 接通了电话,她问:“爸,怎么了?” 宋光说:“思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赶紧来医院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 “司徒烈说,他找到瑶瑶了。” 宋思文:“……” …… 当在医院里听宋光说了司徒烈来找他的事情后,宋思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真的不敢相信,司徒烈和唐悠然竟然会那么大方。 不但承担了宋光和江荷的医药费,还给了他们五千万,让他们重振宋氏…… 她带着这种不可置信的心情去了银行,结果一查,卡里面的钱,正正是五千万,一分不少。 宋思文扪心自问,如果她是唐悠然,她是断然做不到这么大方的。 …… 晚上,司徒烈忙完后,过来接唐悠然回家。 回去的路上,司徒烈一边开车,一边想着最近这段忙碌又幸福的日子,神色很是愉悦,不时地哼着歌儿。 唐悠然见他那么开心,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闻言,司徒烈侧目,沖她一笑,然后徐徐说道:“我在想,我这样每天都接你下班,很幸福。” 他的眼神柔软而真挚,唐悠然看着他,默默不语。 他的目光收了回去,盯着前面的大道,然后边开车边对她说:“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像普通的工薪族一样每天都接自己的伴侣上下班,以前我有些瞧不起他们,认为他们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殊不知,有一种快乐叫做平凡。我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得到他们每天接送伴侣上下班的那种平凡而真挚的幸福了。” 说完,他又沖唐悠然一笑。 唐悠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她看向窗外。 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这条路,以前不觉得这里的风景好看,今晚却觉得异常好看。 秋风吹在脸上,让她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突然,她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转头看向司徒烈:“对了,周玮过来了吗?” “过来了,早上她过来后,王妈已经给我打电话了。” 唐悠然脸上的笑容加深:“如此甚好。” 回到家里后,唐悠然和司徒烈还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周玮和女儿说话的声音。 果然是来了。 换好拖鞋后,唐悠然和司徒烈走了进来,初菱看到他们后,立即停下和周玮说话,开心地朝他们奔了过来。 唐悠然把女儿抱在怀里,然后亲了一口她的小脸,“今天在家里乖吗?” “很乖的哦。”初菱笑眯眯地答道,然后又凑到司徒烈的脸上,亲了他一口,“爸爸,妈妈,你们最近每天晚上都一起回来,好棒呀!” 周玮看着司徒烈和唐悠然,面色沉了沉。 唐悠然看了一眼周玮,然后对司徒烈和周玮说:“爸爸刚才还说,每天接妈妈上下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初菱朝司徒烈竖起了大拇指,“年度最棒追求者,老爸,给你点赞。” 唐悠然把初菱放下,然后对司徒烈说:“爸爸,妈妈今天很累了,走不动了,抱我上楼吧,我想洗个热水澡。” 说完,她的手搭在司徒烈的脖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司徒烈一把抱起她,低头,沖她暧昧地笑了笑:“我帮你洗。” “好啊。”唐悠然开心地应道。 说完,她转头看了看周玮,只见周玮的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了。 “我也要帮妈妈洗澡。”初菱也想凑热闹。 司徒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对初菱说:“宝贝,乖,你在这里玩一下,等爸爸妈妈洗好澡后再陪你玩好不好?” 初菱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唐悠然:“……” 司徒烈笑着瞅了唐悠然一眼,然后对初菱说:“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大人才能做。” 看着他脸上那抹促狭的笑,初菱怔了怔,明白什么后,她也促狭一笑:“哦,我了,我了,爸爸快去帮妈妈洗澡吧。” 爸爸是不想要她当电灯泡。 好吧,她识趣点。 唐悠然:“……” 她瞪着司徒烈,小声地说道:“你在带坏女儿。” “是你起的头。” 说完,他沖她一笑,然后抱着她上楼了。 他们互相对望着,眼里只有对方,经过周玮身边的时候,看也不看周玮一眼,周玮体会着那种孤零零的,被人忽视的感觉,胸口填满了苦涩和挥之不去的忌妒。 回到房间后,司徒烈把唐悠然放在床上,然后坐在了她旁边,瞅着她,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把周玮调过来了。” 唐悠然看着他促狭却精明的样子,心想,应该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她大大方方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还想护着她不成?” “我怎么会护着她?” “那就护着我。” 司徒烈凑到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勾了勾唇,意味深长道:“你想气她,我倒觉得有一个更直接更有效的办法。” 唐悠然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司徒烈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口吻却是严肃的:“成为我的司徒太太。” 唐悠然一怔,他这是想求婚的意思。 只不过,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行。” 司徒烈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那什么时候才行?” “不知道,要看你的表现。” “好,我不逼你,不过唐悠然,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司徒太太。” 说完,司徒烈又抱唐悠然抱了起来,带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唐悠然头埋在他的胸口里,嘴角浅浅地向上扬起。
第180页 洗完澡后,唐悠然下楼,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也没见周玮的人。 她问王妈周玮在哪里。 王妈说周玮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唐悠然问王妈把周玮安排在哪里,王妈说我带你过去。 原来周玮和其它佣人住在一起,两个人一个房间。 房间的门没有锁,另一个佣人正在打电话,而周玮正落寞地坐在床上,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悠然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周玮说道:“周玮,你可以去住二楼的客房,就大少爷房间旁边的那个。” 周玮闻言,登时看向唐悠然。 唐悠然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就可以上去住了。” 说完,唐悠然就走了。 转过身后,她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邪笑。 第81章 真相败露 唐悠然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周玮说道:“周玮,你可以去住二楼的客房,就大少爷房间旁边的那个。” 周玮闻言,登时看向唐悠然。 唐悠然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就可以上去住了。” 说完,唐悠然就走了。 转过身后,她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邪笑。 …… 周玮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和其它佣人住在一起。 她是司徒大宅管家的女儿,又是周亭器重的人,在大宅那边她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来到这边的时候,她原本以为王妈也会看在周亭的面子上给自己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王妈却说佣人都是这样安排,两个人一个房间。 周玮心有不满,却不敢有怨言,毕竟这也不是她的地盘。 如今唐悠然让她过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房间就在司徒烈房间的旁边,这样方便她随时监视司徒烈和唐悠然,也方便她随时随地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可是自从她搬进这里后,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从司徒烈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唐悠然和司徒烈经常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每次秀,都让她红了眼眶。 每次他们秀恩爱的时候,周玮都在心里祈祷司徒铭快点醒来。 只要他醒来,她就把唐悠然五年前写下的日记给他看。 她还不相信,司徒铭到时还能接受唐悠然。 …… 在司徒烈的激励下,宋光的病情没多久就康复了。 他出院的那天,去了司徒集团找司徒烈。 司徒烈看到能走能动的他,一时间很是惊讶。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宋光竟然一个卧病不起,奄奄一息的病人,变成如今能走能动,气色还不错的健康正常人,这速度简直能称奇蹟了。 他笑了笑,对宋光说:“宋总,恭喜你康复。” 宋光没有应他的话,只是问道:“司徒烈,我女儿呢?” 因为之前司徒烈告诉过她,只要他好了,他的亲生女儿就会考虑和他相认。 比起那五千万,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司徒烈忽然觉得自己那五千万没有给错人。 他和颜悦色道:“宋总,我会转告她的,如果她愿意和你相认,我会为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见面。” 宋光冷声说道:“司徒烈,我希望你不要忽悠我。” 司徒烈淡然说:“没必要。” 宋光心想,好像确实没这个必要。 想通这点后,他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很多。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司徒烈说:“不急,总得给她做一点思想准备,您先回去准备开公司的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跟我说。” 宋光看着司徒烈那张写满善意的脸,总觉得有些陌生。 因为以前的司徒烈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连和宋思文订婚的那时,对自己虽礼貌却是疏离客套。 宋光心想,司徒烈半个月前在医院里对自己说过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他和瑶瑶很有可能真的是很好很亲密的关系,只是瑶瑶到底是谁? 宋光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副情景。 那是他康复之前,唐悠然偷偷去医院看他的画面……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念头,自己的亲生女儿不会就是唐悠然吧? 不,不可能! 宋光脸色一沉,没说什么,走了。 …… 当司徒烈打电话告诉唐悠然,宋光已经康复的时候,唐悠然很是激动:“真的吗?他真的好了吗?” “嗯,你打算和他相认吗?”司徒烈认真地问。 唐悠然却沉默了,脸上欢喜的笑容也敛去。 “怎么不说话?” “我怕他们不会认我。” “如果你担心,不认也罢,反正宋光现在的身体好了,我给了他那么多钱,足以让他和江荷的后半生无忧了。” “我……再考虑考虑吧。” “无论如何,遵从内心,不要勉强自己。” 听着这句话,唐悠然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古装剧,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比起把你留在我身边,我更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 她的心里顿时满腔感动,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 又过了几天,唐悠然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和宋光江荷相认的时候,宋思文突然找上门来了。 不同于以前来找自己的那种面目狰狞,这一次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和善了许多。 看着这抹和善的眼神,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五年前她们那段当时在她看来温暖的友情,心情有些感慨。 可是如今,她和宋思文之间,只剩下伤害和恨了。 所以唐悠然心想,那是自己的幻觉吧,宋思文怎么可能有那么友善的眼神。 因为午饭时间快到了,宋思文对唐悠然说:“唐悠然,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不如一起吃顿午饭吧?” 连她说话的语言神态都没有以前那么疾言厉色了。 唐悠然有些懵了,自己真的没有产生幻觉? 如果是没有产生幻觉的话,那么宋思文是对自己有事相求? …… 两人去了唐悠然店铺附近的一家牛排餐厅。 点了餐后,宋思文看着唐悠然,语气温柔地说道:“唐悠然,爸的身体已经好了,妈的也差不多了。 她说的是“爸妈”,而不是“我爸妈”,唐悠然敏感地听出来了。 她笑了笑,说:“在你的骨子里,他们不一直是你一个人的父母吗?” “真正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你。” “可你早就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不不告诉他们呢?” 宋思文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苍凉,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唐悠然,我没有想到,在我和妈那样对你之后,你还愿意对我们这么大方!”
第181页 唐悠然:“……” 所以这是忏悔? 宋思文似乎已经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说:“我不是来向你道歉的,就算我道歉了,你也不会原谅我,我只是想来对你表达一下感谢,谢谢你和司徒烈给了我们五千万,还有,我希望你和爸妈相认。” 唐悠然:“……” 所以宋思文是真的想通了? 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唐悠然勾唇,冷笑:“宋思文,你说得没有错,因为就算你跪下来求我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你伤害的,不止是我,还有司徒家一家人,你让他们这五年里都生活在痛苦里,就算你死十次,也不足以弥补你的过错。” 唐悠然的话像刀一样锋利,宋思文面色暗了暗。 半晌,她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原谅我,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希望你尽快和爸妈相认。” “这是我的事,宋思文,你的想法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唐悠然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宋思文,你以为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足够了吗? 宋思文苦笑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我的想法不会影响你,唐悠然,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二十多年来爸妈有多牵挂你多思念你,因为司徒烈告诉爸,只要他的身体好了,他的亲生女儿就会考虑和他相认,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康复了,唐悠然,这都是你的功劳。” 唐悠然:“……” “如果你不和他们相认,只怕他们又会大受打击,重新躺回床上。” 宋思文的担忧不无道理,唐悠然的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宋思文见她犹豫纠结,忍不住问:“唐悠然,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不会接受你?不会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曾经做了什么,他们都会接受你的,因为他们已经苦找了你二十几年,心里对你充满了愧疚。” …… 晚上,唐悠然在司徒烈的房间里,和司徒烈提起了中午宋思文来找她的事。 司徒烈倒是不对宋思文态度的转变感到震惊。 “换做是我,有人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给了我五千万,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和那个人作对。” 他说得无可厚非,唐悠然也深以为然,“说得是。” 顿了顿,她看着司徒烈,肯定地说道:“那就订个时间吧,我正式和他们相认。” 闻言,司徒烈一惊,倒是没有想到唐悠然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决定好了?” 唐悠然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我原本是有些犹豫的,可是宋思文她提醒了我,如果我让宋光江荷的希望落空的话,只怕他们会再次受到打击,重新躺回床上,那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司徒烈看着她,笑道:“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自私自利的宋思文根本不能和你相比,唐悠然,我很庆幸,五年前到我身边来的人是你。” 他心里还是很鄙夷宋思文。唐悠然不作评价,只是嫣然一笑 须臾,又听见他问:“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唐悠然想了想,“周末吧,周末我有空。” “好,我会通知宋光他们的,”说到这里,司徒烈一笑,“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和意外,他们大概也想像不到,你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唐悠然莞尔一笑,“是啊,命运无常,谁又能想得到,我和他们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 司徒烈说:“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会成为我的岳父岳母。” 唐悠然笑而不语。 司徒烈手撑在枕头上,盯着唐悠然,半支着脑袋问:“唐悠然,你什么时候考虑和我复婚嘛?” 唐悠然看着天花板,淡漠道:“还不知道。” “看样子,真的要让你怀上二胎了。”说完,司徒烈覆盖了上来,他低头,沖她笑得暧昧。 唐悠然的脸有些红,小手推着他,“走开。” “我怎么捨得走开?”司徒烈笑着说完这句话,便俯身下去,噙住了她的红唇。 唐悠然捶他,打他,他只当这是情趣,反而吻得更深了…… 唐悠然让周玮住到司徒烈的房间隔壁的时候,就经常不关门。 她就是要让周玮看到她和司徒烈的感情有多好,她就是要气死周玮,五年前周玮偷了她的日记本后处心积虑地让她和司徒烈分道扬镳,五年后她要告诉她,无论她怎么破坏,最终她和司徒烈还是在一起了,而且很甜蜜很幸福。 周玮也时常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听他们,一是骨子里的窥探欲在作怪,二是则帮周亭完成任务。 这会儿她偷听到唐悠然是宋光和江荷的女儿的事实后,她大惊。 因为宋光和江荷差点就成为司徒家的亲家,所以周玮对他们印象深刻。 唐悠然怎么会突然成为他们的女儿?周玮只觉得不可思议。 听着他们房间里传来的欢爱声,周玮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极其不是滋味…… …… 翌日,周玮向王妈请了一个短假,然后在司徒烈和唐悠然还没起床的时候,就匆匆回了司徒家。 周亭上了年纪,每天都醒得早,她回到司徒大宅的时候,她看到周亭正在鱼缸前餵金鱼。 “夫人!”她激动地走过去。 周亭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见周玮匆匆而来。 “怎么回来了?” 周玮来到她面前后,喘了一口气后,然后对周亭说:“夫人,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你。” 情报?周亭心想,莫非是司徒烈和唐悠然的? 顿了顿,她把鱼粮放下,对周玮说:“什么事?” 周玮一口气把昨晚偷听到的,关于唐悠然就是宋光和江荷女儿的事,激动地告诉了周亭。 周亭听完,也深感意外:“真的?” 周玮用力地点头:“不会有错的,我听得很清楚,唐悠然还说,这个周末就和他们相认。” 周亭微拧眉:“唐悠然怎么会突然变成宋光和江荷的女儿了?” 周玮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夫人,唐悠然之前也跟我们说过,她是跟着她的养父母一起生活长大的。” 确实,司徒烈和唐悠然交往的时候,周亭和司徒铭当时就问过她的家庭背景。 当时她和司徒铭还挺看不上她,但是没想到,唐悠然很快就怀上了阿烈的孩子,他们这才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强接受了唐悠然…… 周亭若有所思半晌,然后对周玮说:“去把你爸叫来。” 周玮把父亲周福叫来。 周福在周亭面前毕恭毕敬,“夫人!” 周亭看着他说:“周福,给我打个电话给宋家,就说我下午要过去。” 周玮看着周亭,心想,夫人要过去做什么?
第182页 周福打完电话后回来向周亭禀报:“夫人,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他们说下午会在家里静候你。” 周亭听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下午,周亭就带着周玮去宋家了。 因为提前通知了他们,所以这会儿宋光和江荷都在家里。 周亭进来后,环绕了一圈屋子,也没见宋思文,不禁问道:“宋思文去哪儿了?” 宋光淡声道:“她去忙了。” 周亭心想,宋思文不会是故意避开自己吧? 她之前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对宋思文那么好。 当她从司徒烈那里知道宋思文的恶行后,她就想杀了宋思文,但现在是法治社会,她当然没有那个勇气。 江荷指着沙发,“有什么事坐下来再说吧!” 她的态度很淡,不像先前他们两家要联亲时那么热情,客套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毕竟是他的儿子退婚,让他们宋家蒙羞。 他们心里有怨气,但不敢发泄,且不说以前的宋家就不敢得罪司徒家,现在元气大伤的他们,更是不敢。 周亭冷声拒绝:“不了,我来只是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她的眼神有些高傲不屑,宋光和江荷心里有些鄙夷,却是默默不语。 周亭看着宋光和江荷,缓声开口:“人生最有趣的事情就在于不可预料,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唐悠然竟然会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闻言,宋光和江荷登时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江荷颤抖着声音问。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光的心也是扑通扑通地跳。 昨天他去找司徒烈的时候,就想过唐悠然是他们亲生女儿的这个可能,但当时他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就否认了。 现在周亭却这么说,难道是真的? 看来他们果然还不知道这件事,周亭冷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今天来,并不只是把这个事实告诉你们,你们帮我好好地劝劝唐悠然,不要再痴心妄想和我阿烈复合了,我也不可能再和你们宋家做亲家了,在你们的两个女儿的毁灭下,我差点就失去了我的丈夫,丧夫之痛我永生难忘!” 对于宋光和江荷而言,周亭的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 他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荷死死地盯着周亭,“周亭你说什么?司徒铭的事怎么跟思文有关系?” 司徒铭那件事和唐悠然有关系,他们是知道的,只是这能跟思文扯上什么关系? 江荷思考着,突然就想起了在脑溢血之前,去唐悠然的店铺找唐悠然的时候,唐悠然跟她说的那句话:宋夫人,我最后再强调一次,宋思文会被司徒烈甩,完全是她自己作死,你知道她是怎么作死的,因为宋思文害得他父亲,前任司徒集团的董事长司徒铭变成了植物人。” 江荷想起来后,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样,失神地看着周亭。 周亭打量着他们不敢相信的反应,挑眉,问道:“怎么,宋思文难道还没有把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告诉你们吗?” 宋光心里惊骇不已,却努力自持冷静:“司徒夫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希望你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 “看来你们都还蒙在鼓里,好,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周亭愤然地说完这句话后,就把五年前宋思文是如何让唐悠然去谋害司徒铭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们了 他们听完,病后还有些虚弱的身躯皆是晃了晃,险些就要跌倒,沧桑的脸上变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砰!”就在这时,玻璃摔碎的刺耳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他们闻声看过去,只见宋思文怔怔地站在门口外。 玻璃在她脚下碎了一地,鲜花可怜兮兮地躺在了地上,颓然不已。 她整个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她听到了周亭刚才的那番话。 江荷看到她,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样,“思文,你回来得好,你告诉我,周亭说的都不是真的!” “进来啊!”见她还在发怔,宋光也忍不住唤了一声。 周亭盯着宋思文,冷笑:“怎么,不敢进来面对我了?” 宋思文怯怯地看了一会儿周亭后,这才迈开沉重的步伐,忐忑地走了进来。 周亭疾言厉色地说道:“宋思文,你回来得正是时候,说吧,你告诉你的父母,五年前你是如何指使唐悠然去谋害我老公的。” “思文,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江荷满怀希冀却又忐忑不已地看着宋思文。 她养在膝下二十多年,一向孝顺的女儿,怎么可能做了那样的事?江荷不敢相信,她希望周亭说的不是真的,却又很害怕周亭说的是真的。 宋思文脸色凝重如同乌云笼罩,咬了咬牙后,她顿时“扑通”的一声,在宋光和江荷面前跪了下来,“爸,妈,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千该万死。” 周亭冷冷一笑,对宋光和江荷说:“看到了,我没有冤枉她,都是她做的好事,宋光,江荷,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再和你们做亲家,不管是宋思文还是唐悠然,都休想再进我司徒家的大门,我们司徒家是你们高攀不上的,你们最好就有点自知之明,管好你们的两个女儿,别再让她们缠着我阿烈,否则等我老公醒来,你们宋家必定要遭殃。” 摞下狠话后,周亭对陪她而来的周玮说:“周玮,我们走!” 她正欲离开,却突然看到江荷身躯突然一晃,倒了下去。 “阿荷!”宋光及时地把她接住,可她整个人晕了过去。 宋思文大惊失色地叫她:“妈! 周亭看着这一幕,脸上的愤怒顿时转为淡淡的惊慌。 第82章 分居 上次江荷脑溢血的时候,医生就曾警告过,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 现在不但受了刺激,而且还是大刺激,她再一次被送进了手术室。 宋思文和宋光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候。 宋光还没有听完宋思文的解释,他一边守着妻子醒来,一边对宋思文说:“思文,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做了那些事?你明明就知道我一直在找瑶瑶,既然你五年前就已经找到了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宋思文,突然觉得宋思文这张脸很陌生,这个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养女啊,此时此刻他竟然觉得自己都不认识她了! 二十多年前,他和江荷带着亲生女儿在八月十五那天晚上去街上看花灯的时候,因为人太多,瑶瑶又调皮独自去偷玩,最终他们把她弄丢了。 他和江荷一度痛不欲生。 后来江荷的好闺蜜去世,便把她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宋思文过继给他们,他和江荷把宋思文当成自己的女儿,这才勉强支撑着活了下来。 这些年来,宋光从来没有停止过找瑶瑶,一找就是二十多年,他都快要绝了。
第183页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五年前宋思文就已经找到了瑶瑶,并且她还让瑶瑶去帮她的闺蜜赵海晨复仇 如果五年前司徒铭从马上摔下来死了,又或者司徒烈不肯放过她,非要送她去警察局,那么等待瑶瑶的后半生,必定是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 宋思文啊宋思文,你怎么会那么狠心? 这二十多年,我们可曾有半点亏待过你? 真是引狼入室啊,宋光悔不当初。 “扑通”的一声,宋思文又在宋光面前跪了下来,她哭着说:“对不起,爸,真的很对不起,这么多来我虽然受尽你们的宠爱,但是我每天都很害怕,瑶瑶有一天会被你们找回来,然后你们就不要我了。” 宋光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异常愤怒。“所以你就让她去帮你的闺蜜赵海晨复仇,你想把她送进监狱里,让我永远都找不到她了吗?” 宋思文看着宋光那如刀一样锋利的愤怒,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她的眼泪同时流得更凶,“爸,我都知道错了,我现在也很后悔,请你原谅我!” 以前她是风光的宋家大小姐,可那风光也仅限于表面,其实她有一个她控制不了的心魔,这个心魔就是恐惧,她每天都恐惧宋瑶有一天会被宋光找回来。 所以后来她也派人去找宋瑶,或者是因为她找的侦探给力,历经两年,宋瑶终于被他找到了。 当时,宋思文的心理是极其恐惧的,她迟迟不敢告诉宋光和江荷,那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她梦见宋瑶被宋光找到了,回来宋家后,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宋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有宋光和江荷的父爱和母家,她抛弃了,一无所有了…… 她害怕,极度地害怕,做完噩梦后,再也睡不着,在漫长的夜晚里煎熬着每一分每一秒…… 刚好是那好时间,赵海晨被她的情人司徒铭给抛弃了。 她一直都知道赵海晨和司徒铭交往,她也劝过赵海晨,但是赵海晨不听她的,最终落得悲凉的下场。 那段时间宋思文的心情也因为找到宋瑶的事而很糟糕,但她还是积极地鼓励赵海晨勇敢活下去,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海晨最终还是自杀了,她震惊,愤怒,又痛心疾首,同时她恨死了司徒铭。 最终,在极端的愤怒下,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她决定利用宋瑶,也就是唐悠然,去帮赵海晨复仇。 如果唐悠然成功地干掉司徒铭,那么不光赵海晨的大仇得报,唐悠然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最终不管宋光能不能到找到她,她都没有办法回来宋家和她抢地位抢父爱母爱了。 带着这种极端的可怕的想法,宋思文别有用心地接近了唐悠然。 为了博得唐悠然的好感,宋思文最开始的时候花钱请了几个混混去强爆唐悠然,在关键时刻她及时出现。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方法有效,轻而易举就博得了当时单纯的唐悠然的好感。 那时唐悠然的养父母过世,她生活得很艰难,宋思文主动帮她交学费,资助她顺利地读完了整个大学。 哦,她当时还介绍唐悠然去了蒋芳家做钟点工,当然,洁身自好的唐悠然并没有和蒋芳的父亲乱来,那都是后来她为了污衊唐悠然而对司徒烈说的谎。 唐悠然临近大学毕业的时候,宋思文就欺骗她,对她说她正和司徒集团的董事长司徒铭来往,唐悠然当时劝过她让她离开司徒铭,她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自杀假死,并且照抄了赵海晨的日记,在日记里,她把赵海晨的名字换成自己的。 临死前,她发过一条信息给唐悠然,她在信息里让唐悠然无论如何都要在她死后替她报仇,不然的话她会死不瞑目。 其实当时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是单纯的唐悠然最终还是走上了替她“复仇”的道路。 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悲剧。 司徒铭最终虽然没有死亡,但也变成了植物人,这是一个对宋思文而言不算太差的结局。 只是唐悠然并没有被司徒烈交给警察,却是令宋思文有些遗憾。 后来唐悠然出了车祸,并且被萧辞远带去香港,宋思文也是知道的,之后她便没有那么担心唐悠然会再被宋光找到,在这五年里,她过得尚算安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五年后,唐悠然强势归来,再次与司徒烈有了纠缠。 而在这儿之前的自己,已经对司徒烈动了芳心。 他虽然有一个拖油瓶女儿,但是他英俊,多金,优秀,是不可多得的优质男人。 为了司徒烈,也为了自己,后来的宋思文千方百计地避开与唐悠然的接触,可她千算万算,最终也没有算到,就在她订婚的前两个晚上,唐悠然就拆穿了她的西洋镜。 宋思文到底是低估了司徒烈的能力和他对唐悠然的感情。 看着他们和好,她忌妒,不甘,所以上窜下跳地破坏他们。 宋氏被司徒烈报复后,宋思文为了让唐悠然将来后悔,硬是不肯把宋氏卖给司徒烈,在宋光倒下后,她向外界宣布宋氏破产。 宋家一蹶不振后,宋思文去香港找唐悠然,她把真相告诉唐悠然,就是想让唐悠然难受。 唐悠然回来后,她又唆使江荷去攻击唐悠然,也是为了报复唐悠然。 只是宋思文没有想到,唐悠然竟然会不计前嫌,大方到让司徒烈给了他们五千万…… 这五千万,他们如果不用来开公司的话,那么足以让他们的后半生无忧。 宋思文承认,自己被唐悠然优秀的人格折服了。 因为换做是她,别说五千万,五百块她也不捨得拿出来。 宋思文也同时意识到,没有必要再和唐悠然司徒烈作对了。 事实证明,以德报怨的方式是最有说服力的。 宋思文也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要好好地弥补宋光,江荷,还有唐悠然,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亭会来横插一脚,造成了现在的悲剧。 她哭着抓着宋光的腿,声泪俱下地说道:“爸,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但是我求求你,别赶我走行吗,就让我留下来陪陪妈!” “啪!”宋光恼怒地甩开她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宋思文,你现在就回宋家收拾东西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不要,爸,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宋思文又哭着上来试图抓住他的裤腿,身子却被他一脚踢开。 她抬起头,但见宋光冷漠得像个陌生人:“这件事没得商量,宋思文,我现在无比后悔二十多年前领养了你,你给我滚,永远都别回来了。” 宋思文的心就像被凌迟一样难受。 她现在除了哭,就是哭了。 …… 宋思文离开后,宋光焦虑不安地在手术室前等着。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江荷平安。 同时他回忆着他和江荷这二十多年来的夫妻感情。 他们从结婚后就很少吵过架,一直恩爱如初,感情一年比一年深厚,除了丢失女儿瑶瑶的那件事令他们有无法释怀的伤痛之外,他们这些年都过得挺好的。
第184页 宋光以为这种和睦安宁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年他们宋家会有如此之多的灾难。 他现在也不想再去抱怨什么,只希望江荷能够没事。 阿荷,我们说过的,等我们七老八十了,我们还要一起牵手漫步,所以你一定要醒来,千万别让我一个孤单,我求求你了…… …… 唐悠然正在公寓里画设计稿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宋思文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餵?” “唐悠然,妈再次病发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宋思文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哭过一样,而且她的语气很平静,还用了“过去”而不是“过来”。 难道她不在医院里吗? 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问题她都想问清楚宋思文,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江荷的身体。 “她怎么会突然复发了?在哪家医院?” 宋思文说了医院的名字后,又忍不住哭了,“唐悠然,爸妈就拜託你了。” 唐悠然听见她悲伤的哭声,拧起了眉:“宋思文,你怎么了?” 宋思文却是没有回答她,只是挂了电话。 唐悠然一脸懵。 当她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宋光在手术室前不安地踱来踱去。 她的脚步顿住,忽然有些不敢上去了,只是怯怯地看着宋光。 宋光却在下一刻看到了她。 他看上去很激动的样子,眼眶渐渐地红了,“瑶瑶!” 喊完她的小名后,他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然后他激动地走过来,张开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瑶瑶,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此刻爸爸的心有多么激动,瑶瑶,爸爸对不起你啊……” 听着宋光这话,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唐悠然心潮澎湃,眼眶有些湿热。 她怔怔的,一动也不动,就那样任由宋光抱着她。 他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说对不起。 唐悠然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六七年了,她不曾感受过父爱,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让人很依恋。 很久后,她缓缓地推开宋光。 宋光已经泪流满面,她缓缓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放到他脸上,轻轻地替他擦拭起来。 宋光受宠若惊,整个人都很激动。 等唐悠然帮他擦干眼泪后,他动了动唇,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唐悠然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妈……怎么会突然复发?” 她不是很习惯喊江荷妈,嗓音有些艰涩。 宋光神情凝重地把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唐悠然。 唐悠然听完后,大惊:“周亭怎么人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周亭啊。 宋光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了拆散你和司徒烈才来找我们的。” 说完,他有些忧伤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很心烦,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提这种问题。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等妈醒来吧!” 周亭,如果江荷没事还好,如果她有事,你就背上一条人命了。 唐悠然越想心情越沉重,她真的不明白,周亭怎么会有无穷无尽的战斗力,不惜伤害别人,也要达到拆散她和司徒烈的目的。 司徒烈,我好累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唐悠然和宋光激动地走过去问医生关于江荷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惋惜地看着他们:“病人前不久才脑溢血,还没有完全康复,现在再次复发,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人虽然是救回来了,但是却偏瘫了。” 唐悠然和宋光的心陡然一沉,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悲痛之情。 …… 江荷偏瘫了,全身下下虽然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却已经口眼歪斜。 唐悠然和宋光沉默地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口眼歪斜的样子,痛心不已,宋光更是时不时地流泪。 整个病房都瀰漫着一股悲伤的沉重的气息。 傍晚的时候,唐悠然对宋光说,她去买些饭菜回来。 离开医院后,唐悠然的电话响了。 是司徒烈打来的。 想到周亭的可恶行径,还有现在江荷的情况,心中突然悲愤交加。 她接通了电话,忍不住对他咆哮:“司徒烈,是不是你告诉你妈,我是宋光女儿的事的?” 司徒烈正准备去接她吃晚饭,因为晚上还有工作要忙,所以暂时不打算回家,但是晚饭的时间还是挤出来给她。 突然听见她这句咆哮声,他一下子就懵了:“唐悠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把这些事告诉我妈?” “不然你妈怎么知道这件事,她今天下午还去宋家找我爸妈,我妈被她气得已经变成偏瘫了。” 唐悠然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心情真的太沉重了。 她极需要一个发泄口。 司徒烈大惊:“什么?怎么会这样?唐悠然,你现在在哪里?” …… 半个小时后,司徒烈出现了。 他看到唐悠然神情凝重,脸上就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感到很心疼,情不自禁地问道:“唐悠然,发生了什么事?” 唐悠然看到他,就想到他可恶的妈,顿时又悲愤交加,激动地把事情告诉了他。 司徒烈听完,眉头拧得紧紧的。 他义愤填膺地说:“我妈真是太过分了!” “司徒烈,她现在破坏的不是你我的感情,她毁掉的是一个人活生生的身体。是,我跟江荷是没有多少亲情成份,可是我也不希望她变成这样,你妈那个人,难道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吗?你们司徒家的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狠?”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司徒烈有些害怕她会因为江荷这件事而离开自己。 他紧张地抓住了唐悠然的手:“唐悠然,你不会,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吧?” 他明明就已经是三十岁成熟的成年人了,可是此时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那样地害怕失去她。 唐悠然心底的怒火丝丝散去,可是她现在心情真的很烦,尽管不愿意伤害他,却也无法回应他。 她别开脸,淡声道:“司徒烈,你回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她就抽掉了自己的手,走了。 司徒烈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俊脸渐渐地笼罩上一层悲伤的阴霾。 之后,他开车回司徒大宅,回他家找他妈理论。 他回到大宅的时候,周亭正在吃晚餐。 见他突然回家,她惊讶地抬头:“怎么突然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第185页 司徒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着脸来到她面前,沉声问道:“妈,你怎么会知道唐悠然就是宋光女儿的事?” 周亭一怔,想到自己下午去找宋江荷的事,她有些心虚,可这种情绪稍纵即逝。 她放下手中的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司徒烈说:“阿烈,我就摆明我的态度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都不会同意唐悠然进我司徒家的大门,成为我司徒家的儿媳妇。” 她一副做了坏事还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司徒烈眼中涌起一抹怒意:“江荷偏瘫了,你知道吗?” 周亭:“……” 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有震惊,还有遗憾,还有几分心悸。 “你为了阻止我和唐悠然,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身体,你的良心过得去吗?”司徒烈的语气比刚才更重了,眼神更凌厉了,就像刀一样 周亭见之,只觉得心惊胆战。 可嘴上却不服气地说道:“可是她的两个女儿不也害得我们失去你爸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心里有火,去找宋思文啊,你这样让我和唐悠然处于两难的境地,最终也同时伤害了我,让我感到很痛苦,”司徒烈悲愤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万一唐悠然就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呢?阿烈,我宁愿你现在痛苦,也不要你将来痛苦。”周亭却还是理直气壮。 “那也是我的事,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能够对自己负责,我希望你到此为止,不要再作了,如果你不想我以后都不理你的话!” 听着这话,周亭只觉得胸口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司徒烈却不再多言,扬长而去。 …… 晚上八点多,司徒烈忙完了工作,准备去接唐悠然下班。 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唐悠然,我已经忙完了,你忙完了吗,我过去接你回家吧!” 他一副讨好的姿态,似乎已经忘了傍晚在医院里,唐悠然沖他发的火。 唐悠然现在正在医院里守着江荷,看着宋光一点一点地把饭餵进她嘴里,她困难地吞咽的模样,让她的心情怎么样也好不起来。 “对不起,司徒烈,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分开冷静一下。” 司徒烈一下子就慌了:“唐悠然,你不要我了?” “我们分开冷静一下吧,司徒烈,我现在很怕你妈还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如果她再来,后果是我承担不起的,我也很累了。” 她的语气很疲惫,司徒烈听得出来,她的心是真的很累。 半晌,他沉声说道:“好吧,唐悠然,你觉得累,我可以给你空间让你休息一一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动摇了要和我在一起的决心,想想我们是多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初菱,请你不要放弃我好吗?” 唐悠然听着这话,只觉得心中百感交集。 眼眶一下子就变得湿热起来,有些想哭。 司徒烈说得没有错,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可明明他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为什么还不能顺利地在一起呢 周亭太讨人厌了。 …… 一个星期后,司徒铭醒了。 第83章 求婚 翌日,唐悠然刚醒,门铃声就响了。 她去门外开门,见是一个晚上都没见过的司徒烈。 他的手上提着飘着香味的早餐,他笑着对她说:“早安,唐悠然,我来给你送早餐了,是我让家里的厨师特地为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他的笑脸像早晨的阳光一样明亮而温暖,似乎已经不记得她昨晚说过的,分开冷静一下的话。 唐悠然看着他,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他对自己,也是这么地好…… “走吧,我们进去吃早餐。”说完,他迳自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后,他打量着她有些憔悴的容颜,“昨晚没有我在身边,是睡不好了吧?”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唐悠然无语。 “好了,赶紧去洗漱吧,吃完早餐后,我送你上班。”他推着她去了浴室。 她刷牙洗脸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不肯走。 看着她怎么样都看不够似的,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唐悠然放开牙刷,含糊着声音对他说:“你出去!” 司徒烈勾唇,揶揄道:“害羞了?可我们什么没做过?连孩子都生了。” 唐悠然:“……” 他带来的早餐都是她爱吃的,昨天心情差,没吃多少东西,一觉醒来,肚子还是有些饿,胃口不错。 吃完了早餐,他送她上班。 到了她店铺那里后,他停下车,对她说:“唐悠然,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吧,我过来接你!” 看着他热情殷勤的眼神,唐悠然的心情有些复杂。 抿了抿唇,她轻声说道:“我说过,我们现在最好分开冷静一下,我怕你妈会再找宋光和江荷的麻烦。” “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她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唐悠然,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一切的。”他目光殷切,噙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唐悠然心潮涌动,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没有回应,司徒烈抿了抿唇,然后松口道:“好吧,既然你想冷静,我便给你时间,但是最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你拐回锦绣园那边,因为,初菱需要妈妈。” 最后一句话,就像一颗石子一样砸进了唐悠然的心湖里,在她的心湖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他说得没有错,初菱需要妈妈。 五年前她离开初菱,是迫不得已,可是现在她却有了陪伴在她身边的权利…… …… …… 四天后的傍晚,唐悠然正在房间里画设计稿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思绪被打乱,她去门外开门。 打开门后,她见到了四天不见的女儿初菱,还有初菱的司机。 初菱的背上还背着书包,显然是刚放学。 “妈妈!”一见到唐悠然,她就兴高采烈地扑了过来。 唐悠然笑着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在她粉嫩的小脸亲了一口,“宝贝,你怎么来了? 初菱小手搂住她的脖子,然后在她的脸上回亲了一口,然后笑着说:“因为我想你了啊!” “妈妈也想你,肚子饿了吧,妈妈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 唐悠然扭头看向门外干着着的司机,对他说:“老吴,进来坐吧,等下和我们一起吃晚餐。” 老吴有些受宠若惊,唐悠然沖他笑了笑,然后抱着初菱进去了 进去后,唐悠然问初菱:“你来我这里,跟你老爸说过了吗?”
第186页 初菱说:“说过了。” 唐悠然说:“那就好。” 初菱敛了敛脸上的笑容,然后对唐悠然说:“妈妈,你都好多天没回家了,人家好想你。” 唐悠然把初菱放在沙发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倒好水后,她对初菱说:“妈妈这几天很忙啊,因为要画设计稿,妈妈怕分心,所以就不回去了。” 初菱仰起小脸,认真地问道:“你现在画完了吗?” 唐悠然摸了摸她的头,“快了,等妈妈忙完了,妈妈就回去陪你。” 话落,初菱的小手突然抱住了她的腰。 “妈妈,你回家吧,我想每天晚上你给我讲睡前故事,我想每天早上和你一起吃早餐,我想你每天和爸爸送我上学。” 听着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唐悠然的心有些酸,也有些自责。 她似乎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忽略了女儿。 初菱又说:“这几天你不在家里,家里冷清了很多,爸爸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孤单了,妈妈,你就回去和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说完,初菱抬起一张写满了渴望的小脸看着她。 她的眼神是那般清澈纯真,又是那般真挚动人,唐悠然看着这样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五年来她们母女分离的痛苦和思念,心一软,情不自禁地松口:“好,妈妈答应你。” “哦也,妈妈万岁。”初菱立即就兴奋得像只小鸟,她仰起小脸,狠狠地唐悠然的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拉起她的手,对她说:“妈妈,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唐悠然愕然,“现在?” 刚才不是说留下来吃晚饭? “我们回家吃饭吧,爸爸说油烟对皮肤不好,我们女孩子不要经常进厨房。” 她小小年纪,却说得煞有介事的,唐悠然忍不住腹腓,司徒烈,你都教女儿什么啊? 在她发怔的时候,初菱跳下了沙发,然后拉起她的手,“妈妈,走吧,去收拾东西,然后我们去接老爸下班回家。” 唐悠然被她拉下了沙发,她忍不住问初菱:“你老爸的工作忙完了吗?” 这四天来,司徒烈真的没有来打扰自己。他说她给时间和空间,就真的给她时间和空间。 他甚至没有打过电话和发过信息给她。 这几天她每天都去医院看江荷,每次看到她口眼歪斜的模样,都痛心不已,再加上要专心画设计稿,所以她没心情也没有时间去想司徒烈。 现在听女儿提起他,倒是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思念。 她同时意识到,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面了。 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江荷的悲伤中和自己的工作中,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 初菱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她:“老爸跟我说了,他一下班就回家。” 不知道是被初菱的笑容感染,还是想到即将就能见到司徒烈,唐悠然的心情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收拾东西的时候,唐悠然没有一丝扭捏,动作很是麻利。 收完东西后,唐悠然把东西给司机老吴,然后抱着女儿下去。 初菱全程带着笑脸,一路都在说:“妈妈,我现在好开心啊,你要是能天天陪着我就好了。” 唐悠然看着她开心的笑靥,声音温软道:“嗯,妈妈以后不会离开你了。” 初菱笑得更开心了,然后朝她伸出小指,“妈妈要说话算话哦,拉勾勾!” 唐悠然笑着伸出小指,与她拉了勾勾。 到了司徒集团楼下后,唐悠然让老吴先回去,然后拉着初菱的手去找司徒烈。 司徒集团的员工见到她们,无不纷纷点头向她们问好。 纵使欲望再小的人,也会有虚荣心,唐悠然也不例外,她突然觉得,身为司徒集团总裁的女人,还有司徒集团千金小姐的妈妈这两个身份相当不错。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唐悠然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一丝不苟工作的司徒烈。 几日不见,他还是那么英俊,认真工作的模样,更使他充满了魅力。 悸动的情绪一波又一波地心底深处涌上来,唐悠然定定地看着他,几乎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老爸!”初菱兴奋地叫了他一声,然后就挣脱唐悠然的手,小跑着朝他走去。 司徒烈本来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一个项目文件,突然听见女儿的声音,闻声下意识抬头。 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朝他走来的女儿,还有站在门口的唐悠然。 他的眼神陡然一亮。 初菱果然是把她带来了,他突然感到心旷神怡一样的喜悦,合上正在看的文件,然后把来到他身边的女儿给激动地抱了起来。 初菱搂住他的脖子,先是亲了他一口,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对他说:“老爸,我完成你昨晚交给我的任务了。” 司徒烈的眼里噙着浓浓的笑意,然后凑到她脸上,亲了她一口:“真棒,不愧是我司徒烈的女儿。”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在家里看不到唐悠然,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本来就因为工作了一整天疲惫的心情而更加寂寥。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看着那张孤零零的大床,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们曾经在那张床上所做过的所有快乐的事,心中无比思念她,就像五年前他们离婚后她杳无音讯后的那种心情。 他很害怕让她冷静冷静,她就像五年前一样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不见了 五年前他以为离婚后她会来找自己求情,但是她没有,一消失就是整整五年,也让他思念了整整五年。 司徒烈不想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辙,他觉得四天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但是他说过,会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他不能食言啊。 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女儿去找她。 事实证明,他司徒烈的女儿很棒,出色地帮他完成了任务。 他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唐悠然,几天不见,她似乎消瘦了一些,他看着心疼。 把女儿放下,他低头看着她问道:“怎么瘦了?” 唐悠然抬起脸,迎上他关怀的目光,淡笑道:“没有吧?” 司徒烈的大手放在她瘦弱的脸颊上,“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唐悠然看着他眼中的心疼,胸口一片温热。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头靠在他怀里,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只觉得异常地幸福和满足。 司徒烈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只觉得沁人心脾,同时他的心里产生了一股浓浓的幸福感。 他情不自禁地搂着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幸福中。 直到初菱开声打断他们:“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了?” 司徒烈和唐悠然这才如梦初醒一样,唐悠然立即离开了司徒烈的怀抱,然后蹲下身去抱起了女儿
第187页 “好了,我们回家吧!” 初菱看向她老爸:“爸爸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司徒烈的工作其实还没有做完,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想和她们待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和她们分开。 他轻轻地捏了一把初菱粉嫩嫩的小脸,“好,爸爸和你们一起回家。” “工作做完了?”唐悠然盯着他问。 司徒烈宠溺道:“工作哪有你和女儿重要?” 唐悠然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沖他一笑。 司徒烈也沖她笑。 他们深深地看着对方,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 初菱感觉自己又被忽视了,忍不住抚额嘆息。 …… …… 周玮还留在锦绣园帮忙,她看到唐悠然,非常不高兴。 唐悠然沖她得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又回来了,我又成为了这里的女主人,我说过,有些人有些事你永远得不到。” 周玮听着这话,只觉得一颗心就像蚂蚁啃咬一样,百般不是滋味。 唐悠然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然后正色问周玮:“我是宋光女儿这件事,是不是你告诉夫人的?” 这些天她仔细地想过了,如果不是司徒烈告诉周亭的,那么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周玮。 江荷出事前的那天晚上,她和司徒烈在房间里谈论着认亲的事,门像往常一样没有关,那么周玮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是很正常的。 周玮眼神一闪,迅速含糊其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除了你,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向夫人打小报告,周玮,你差点就害得江荷没了命,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可恶吗?”说到最后,唐悠然语气加重,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唐悠然,没有证据的话,你别血口喷人。”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周玮就走了 唐悠然看着她的背影,心想,周玮,就算你死不承认,这件事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 晚上,唐悠然哄女儿睡了后,回了司徒烈的房间。 司徒烈并不在卧室里。 她想,他应该还在工作,刚才回来的时候,他把没有做完的工作带回了家。 身边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他真的挺不容易的,为了工作,经常加班加点,牺牲掉了许多娱乐的时间。 唐悠然敬佩他的同时,又很心疼他。 书房的门没有关,来到门外,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伏案工作的司徒烈。 他很专心,就连她进来也不知道。 直到她来到他身边,把外套搭在他肩上,他才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发现了她。 “什么时候来的?”他笑了笑,随后放下手中的笔,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低头盯着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唐悠然淡笑了下,“就刚才啊,是你太投入了,都没有发现我!” 司徒烈执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不好意思,我工作起来就很投入,不过差不多做完了。”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司徒烈扯唇笑,“是啊,你打扰到我了,我已经没有心思工作了。” 唐悠然有点小内疚,“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和你一起回去睡,我们都好久没有了……”说完,他暧昧地沖她笑了笑,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唐悠然的小脸一红,娇嗔道:“你怎么老想那些?”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想这些也很正常。”他理直气壮的。 唐悠然:“……” “不如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司徒烈嗓音低沉,里头噙着浓浓的挑逗意味。 唐悠然的脸更红了,情不自禁地垂下头去。 可刚垂下头去,红唇就被他噙住。 独属于他的气息灌进她的口腔里,她的心情陡然变得兴奋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改为坐在他的正对面,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今晚,註定是一个激情之夜。 …… 翌日,司徒烈和唐悠然起床的时候,都神清气爽的。 美好的性事,有助于提高人的精神,让人神采奕奕。 初菱也发现他们的心情很好,她忍不住对他们说道:“只要有妈妈在,我和爸爸的心情就会特别好,妈妈,以后不要再走了,永远做我和爸爸的开心果好不好?” 唐悠然看了看女儿,然后又看了看司徒烈,只见他嘴角噙着一丝淡笑,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唐悠然想起了昨夜的甜蜜,胸口一热,脱口就对女儿说:“嗯,妈妈不走了。” 司徒烈顿时扬起灿烂的笑靥,他情不自禁地凑到唐悠然的脸上,亲了她一口。 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过的话不许再反悔了。” 唐悠然笑而不语。 有家的感觉很好,很温暖,让人的内心充满了力量,她也很依赖这种感觉。 她也不想离开了,五年前欠初菱的太多了,她不想再继续欠下去了。 司徒烈和初菱都特别特别开心,今早他们三人的胃口都很好很好。 吃完了早餐,唐悠然和司徒烈一起送女儿上学。 送女儿去学校后,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回cbd那边上班。 司徒烈的心情十分愉悦,声音轻快道:“唐悠然,说好了,以后都不要离开了,无论发生什么事。” 唐悠然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以后不要再辜负我了。” “我怎么还捨得辜负你?我疼你都来不及啊!” 看着他一脸真挚的模样,唐悠然的胸口暖暖的,就像被阳光照耀一样。 回到公司后,司徒烈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内线电话给自己的秘书小高。 小高进来后,就要给他汇报当天的日程,他却扬手阻止她:“先别汇报工作,小高,我打算向唐小姐求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您要求婚?”小高讶异地看着他。 司徒烈点点头,然后淡笑地说道:“是,你有什么高见吗?” 他仔细地想过了,必须要用婚姻绑住唐小姐,这样她才不会动不动就离开他和初菱。 小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总裁,因为我也没有被人求婚过,所以我不能给您建议,但是我可以上网帮您查查,或者打电话问问我的朋友。” “去吧!” 司徒烈那张向来严肃冷酷的脸,在此时此刻变得很温和,他的眉眼都是笑意。 小高心想,兜兜转转,最终他和唐小姐又回到了对方的身边,这或者就是缘份吧! 小高是个尽职的秘书,为了总裁的人生大事,她用心地做了几个求婚的方案。 司徒烈选择了一个他喜欢的方案后,就让小高和杰克等人去做准备了
第188页 他准备星期天那天晚上,就正式向唐悠然求婚。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她重新变成自己的司徒太太。 唐悠然,你说过,让我不要再辜负你,我绝对不会了。 五年前欠你的,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弥补你。 星期天那天后,杰克和小高他们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司徒烈随时能向唐悠然求婚。 不过可惜的是,星期天唐悠然说她白天很忙,抽不出时间陪司徒烈和女儿。 司徒烈说没关系,你忙你的,但是晚上一定,一定把时间空出来。 他强调晚上要把时间空出来,想必晚上有重要的事,唐悠然打量着他:“晚上有什么特别节目吗? 司徒烈莞尔一笑,“敬请期待。” 唐悠然见他神秘兮兮的,忍不住问:“什么节目这么神秘啊?” 司徒烈敛了敛俊脸上的笑容,颇为严肃地说道:“是很重要的节目,你一定不能错过。” “有惊喜?” “当然!”他语气肯定。 经由他这么说,唐悠然也情不自禁地对晚上的节目产生了好奇和期待,她情不自禁沖他一笑。 这天她忙到了晚上八点钟才结束自己的工作。 而司徒烈和初菱已经在店里等了她一个多小时。 忙完后,她十分抱歉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司徒烈笑着说没事,走吧,跟我去个地方。 “妈妈,跟我们走吧,有惊喜哦!”显然,初菱也知道今晚司徒烈安排的节目。 连初菱都这么说,看来真的有惊喜,唐悠然心里越发地好奇了。 第84章 司徒铭醒了 司徒烈今晚包下了国际大厦顶楼的那间露天餐厅。 到了那儿之后,唐悠然发现这里被装饰得特别美,特别浪漫,让她有种身处童话世界的感觉。 “喜欢吗?”她仰头打量环绕着整个餐厅的彩色气球时,司徒烈低沉的嗓音却突然传入耳中。 唐悠然看向他,笑道:“如果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的话,那合格了。” “只有合格?” 唐悠然耸耸肩,有些傲娇地说道:“比合格高一点点吧?” “只有一点点?” “好吧,再高一点点!” 司徒烈的眉眼间荡漾开来一抹笑意:“虽然你嘴硬,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 唐悠然:“……” 好吧,她在心里承认。 “爸爸,妈妈,坐下来吃饭吧,我饿了!”初菱在桌子那边叫他们了。 司徒烈和唐悠然这才走过去。 坐下来后,他们开始点餐。 初菱吃得特别开心,她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爸爸,妈妈,以后我们经常出来吃饭好不好,这种气氛好好哦!”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对初菱说:“好!” “爸爸,妈妈万岁!” 唐悠然看见司徒烈和女儿都笑得这么开心,胸口中瀰漫着浓浓的幸福。 吃完了饭,工作人员又上饭后甜点。 两支冰淇淋,一个是初菱的,另一个则是给唐悠然。 司徒烈向来不吃这些东西,初菱先拿了大的那支给唐悠然,她自己吃小的, “好好吃啊!”她吃得一脸幸福。 唐悠然见她吃得那么开心,也忍不住尝了一口,果然不错。 司徒烈笑着问她:“好吃吧?” 唐悠然“嗯”了一口,然后把自己吃过的冰淇淋递到他嘴边,“要不要尝尝?” “不了,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吃,慢慢吃!” 他的眼神有些意犹未尽,有些耐人寻味,唐悠然忍不住心想,他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眼神? 当她在冰淇淋里吃到了一枚戒指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了。 冰淇淋都是软的,入口即化,唐悠然的舌头和牙齿却突然碰到了硬的东西,她的喉咙忍不住溢出一声惊讶的声吟。 然后她把那个硬的东西吐出来,用纸巾接住。 当一枚戒指出现在纸巾里的时候,她顿时傻了眼, 戒指在灯光的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看着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取走了纸巾上的那枚戒指。 然后她看到司徒烈拿着那枚戒指,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唐悠然心中意识到什么,胸口突然激动地起伏着。 司徒烈看着她,眼里写满了挥之不去的柔情:“悠然,不知不觉,五年就过去了,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时间过得很快,但对于我来说,这五年是一种煎熬,真的是一种煎熬,你不知道,当你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时,我有多么激动喜悦。这五年来我一直都知道,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知道五年前我做了很浑蛋的事,深深地伤害了你,也让初菱失去了很多,可是我也请求你,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初菱,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嫁给我好吗?” 唐悠然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了些,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五年前他向自己求婚的情景。 场景一如今晚浪漫动人,他的眼神,他用来求婚的话,一如今晚真挚感人。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初菱还没有出生,不像现在已经五岁了,是一个能走能跳能说会动,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她喉咙有些哽,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初菱见唐悠然不说话,忍不住催促她:“妈妈,你快答应爸爸啊,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看着初菱那张写满期盼的脸,唐悠然胸口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初菱,妈妈答应过,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悠然,嫁给我吧,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幸福的机会好吗?” 司徒烈的眼睛在灯光的折射下,缀满了温柔,就像一个漩涡,深深地把唐悠然吸附进去。 她正欲开口说好,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此时此刻美好的气氛 是司徒烈的手机,司徒烈不想去听,只是眸子灼热地看着唐悠然:“悠然,答应我吧?” 唐悠然迟疑了下,然后对他说:“你先接电话吧!” 她生怕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电话铃声一直响,似乎联繫不上主人,就不会罢休一样,扰得司徒烈都没有了心情。 他有些烦躁地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见来电显示是周亭,他的眉蹙了起来。 妈,你可真会挑时候破坏我的好事儿。 长指在苹果手机上一划,电话就被接通了。 电话接通后,他语气有些不耐:“妈,什么事?” “阿烈,你快回家,你爸他……他醒了。”周亭的声音特别激动。 司徒烈的心里顿时惊涛骇浪,“什么,爸他醒了?”
第189页 说完,他激动地抬起眼帘,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也一脸骇色。 司徒铭醒了? 周亭继续激动地说:“是啊,他已经醒了,有知觉了,你赶紧回家看看他吧!” 司徒烈毫不犹豫地说:“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看来今晚的求婚要泡汤了。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对唐悠然说:“我爸他醒了,我们现在回去看看他吧。” 唐悠然想起五年前他从马上坠下来的那副情景,脸色有些苍白,但嘴上还是说:“自然要回去看的。” 她现在也没有被求婚的心情了。 “爷爷醒了吗?”初菱看着司徒烈问,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 司徒烈把戒指收回口袋里,然后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走吧,我们回去看看爷爷。” 回去的时候,唐悠然的心情分外沉重。 她一会儿想着五年前的那场悲剧,一会儿又想着周玮曾经威胁过她的话,周玮说她会把她当年写下的日记给司徒铭看…… 她很害怕,不知道等会儿要如何面对司徒铭。 一只大手突然覆盖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是司徒烈的大手。 他的大手有着独属于男人的那种阳刚温暖的温度,与她的冰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沉着而温暖,他说:“一切有我,别担心!” 尽管司徒烈这样安慰,但唐悠然心里还是不安。 回到司徒大宅的时候,每迈向小洋楼的一步,都让唐悠然如履薄冰。 到了楼下,他们就听见从楼上传来的说话声。 “阿铭,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夫人,老爷毕竟沉睡了五年,他还没有从那种昏睡的状态中适应过来,所以暂时不能开口说话也是正常的,再给他多一些时间让他适应适应,反正从各方面来说,他的器官状态正常,您不必过于担心。” 是周亭和家庭医生的对话。 司徒铭真的醒了! 回到司徒铭的房间时,唐悠然一眼就看到了睁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却又有些无措不安的司徒铭。 她心跳动的速度更快了,一声一声地撞击着她的胸口,几乎要撞破她的耳膜。 “爸!” “爷爷!” 司徒烈和初菱异口同声地喊着他,随后他们两父女疾步奔了进去。 看到司徒烈和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司徒铭的神情顿时写满了激动。 他想开口说话,可嘴巴张了好几次,却是没有办法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倒是初菱,亲切热情地握住了他沧老的手,“爷爷,你终于醒了,我是初菱是你的孙女啊!” 司徒铭看着那张粉嫩嫩的小脸,更加激动了。 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因为这激动的情绪而直泛红光。 初菱俯身下去,抱了抱他,“爷爷,这些年我都好想你的,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司徒烈看到,司徒铭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初菱放开司徒铭之后,司徒烈问司徒铭:“爸,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阿烈啊!” 司徒铭点了点头,然后朝司徒烈伸了伸手。 司徒烈见状,立即伸手握住他的。 看着司徒烈,司徒铭的眼里写满了慈爱之情。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过去很多他疼爱自己的那些画面,一颗心顿时温热温热的,他几乎就原谅了他出轨赵海晨的事。 握着司徒烈的手时,司徒铭的目光越过众人,突然落在门外的唐悠然的身上。 接触到他的目光,唐悠然整个人就像触了电一样,脑子里再度浮现五年他坠马的那一幕,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 目光对视了一瞬间,她便仓促地垂开了脸。 “唐悠然,你还有脸来!”刚垂下头,周亭的呵斥声就传入了耳中。 司徒铭现在还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见周亭这样呵斥唐悠然,他眼里闪过一抹茫然。 “妈,爸才刚刚醒来,你冷静点!”司徒烈上来扯了扯周亭的手臂。 他的眸子泛着冷意,看着不近人情,周亭越是看着这样的眼神,越是觉得他陌生,但是她也忌惮这样的眼神,不敢吭声。 她只是扭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唐悠然。 唐悠然被她锋利的眼神伤到了。 下一刻,她迈开步伐,走了。 “唐悠然!”司徒烈放开周亭的手臂,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追下了楼,他才追上她。 唐悠然的手被他抓住,她一心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他这样阻止,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你放开我!” 司徒烈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一样,大手还是抓着她的,他同时绕到她面前来。 “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唐悠然,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的目光像是藏着一团火一样,那样灼热,仿佛能够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一样。 唐悠然抿唇不语,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张开双臂,把她娇小的身子纳入怀里。 “相信我,唐悠然!”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很有力量,唐悠然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温柔的话,心渐渐地安定下来。 她看着他身后的那片遍布星星的黑色天空,对自己说,唐悠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勇敢地面对吧! …… 因为司徒铭是刚醒,医生叮嘱,不要让他的情绪太过激动,应当给多一些时间他静养,让他的大脑梳理一下记忆,这样有助于他修复自我。 所以司徒烈和唐悠然他们并没有在这边待多久,不一会儿就回去了。 回到锦绣园那边后,唐悠然看见周玮向自己投来一个挑衅的,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应该知道了司徒铭醒来的事。 唐悠然想起司徒烈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突然来了底气。 嘴角向上扬起一个浅弧,她迈开步伐,走向周玮,凑到她耳边去,说了一句话:“周玮,就算你拿着我的日记本去老爷面前告状,但是你信不信,最终和大少爷在一起的人还会是我,你,永远都别指望能取代我。” 何等的自信和霸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周玮瞪着她,眼神像刀一样锋利。 半晌,她不甘示弱地开口:“等你的美梦粉碎的那一刻,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现在的自信。” 说完,周玮就上楼,走了。 唐悠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样子,周玮是准备对付自己了…… …… 半夜的时候,正在熟睡中的周玮听到了一道飘渺的声音在房间里幽幽地响起。 “周玮,五年前是不是你在我的马上动了手脚,是不是你害我坠马的?” 这道声音阴森森的恐怖,周玮吓得腾地一下惊醒了。
第190页 她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床外边站着一个人。 因为房间里光线昏暗,所以周玮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是他的身形像极了司徒铭。 心一颤,情不自禁地出声:“老……老爷……” 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她心颤之际,老爷朝她走来,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她的床边。 周玮心里越发地害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突然,她的脖子被一双大手掐住,窒息感瞬间蔓延了她的全身。 她试图去扯开那双手,但那双手却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脖子,伴随着他阴森森可怕的声音一起落下:“周玮,五年前害我的人是不是你?” 豆大的冷汗不断地周玮的额头里冒出来,她吓得全身都发了软,一个劲儿地摇头,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两个字:“不是……” 放在她脖子上的手突然缓缓地松开了。 周玮大口大口喘气儿的时候,那道身影悄然离开了。 他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后,周玮紧张的心情这才缓解了一些,同时她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老爷吗 可是睡前她打过电话给父亲周福,父亲明明就说,老爷因为刚醒,整个人还没有完全从昏睡的状态中醒过来,他现在连话都说不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显然不可能来锦绣园这边找自己,而且他也应该不知道自己在锦绣园这边吧? 那么,刚才那个人,究竟是谁? …… 唐悠然此时正在另一个空置的客房里,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突然听见门叩叩地响了,她回了回神,想到有可能是那人回来了,她立即激动地去门外开了门。 果然是那人。 他是家里的佣人,因为身形长得像司徒铭,所以被她派去替自己完成任务。 她就是想套套周玮的话,看看五年前周玮是不是就是真正杀害司徒铭的凶手。 “快进来。” 那人进来后,唐悠然立即关了门。 关了门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那人:“怎么样?” 他看着她,正色道:“她说她不是凶手。” 唐悠然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若有所思片刻,她喃喃道:“不是她,那还能是谁?” 五年前,是周玮信誓旦旦地对司徒烈和周亭说,她亲眼看到了自己在司徒铭的马上动了手脚,并且把她偷来的自己的日记本给司徒烈和周亭看…… 五年前,唐悠然根本就没有在司徒铭的马上动过手脚,周玮却不遗余力地陷害自己,如果凶手不是周玮,那还能有谁?谁还会像周玮一样恨自己,希望把自己赶出司徒家? 唐悠然怎么也想不通,又问他,“她说谎的可能性大吗?” 他沉吟了几秒钟,似在回忆,半晌,他缓声道:“她的反应不像是在说谎。” …… 翌日,唐悠然和司徒烈起床后,一起下楼。 来到客厅后,她一眼就看到正在桌子边上摆放餐具的周玮。 目光对上的瞬间,她们同时在打量对方,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片刻后,周玮笑了,唐悠然,原来昨晚去我房间掐我脖子,问我是不是凶手的人,是你。 司徒烈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去窗边接听。 周玮走到唐悠然面前,先是沖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说:“唐悠然,真正杀害老爷的凶手是你,而不是我,别再试图把脏水泼到我身上了。你就等着我向老爷告发你吧!” 唐悠然:“……” 看来周玮已经猜到昨晚的事。 说完这句话,司徒烈回来了,周玮对他说:“大少爷,既然王妈已经招到人了,那么我就先回大宅那边了,毕竟老爷已经醒了,那边肯定也需要人手。” …… 司徒铭恢复得比较快,醒来的第二天就能正常说话了。 傍晚,司徒烈就接到了周亭打来的电话。 周亭说让他今晚带着初菱回来吃晚饭。 她说他们一家人好像都没有一起吃过晚饭了。 但她没有提及让他带着唐悠然一起回去。 司徒烈知道她不欢迎唐悠然,也没有主动跟她说,晚上他决定带唐悠然一起回去。 挂了周亭的电话后,司徒烈转而打给唐悠然。 他说司徒铭能说话了,也能下床走路了,基本上正常了。 “我妈说让我们今晚回大宅一起吃个团圆饭,唐悠然,和我一起回去吧!” 唐悠然心情忐忑,纠结道:“我还是不回去了吧,你爸刚醒来,你妈正是高兴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妈因为我而破坏她的好心情。” “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迟早都要面对,”他说道,“唐悠然,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最终唐悠然被他说服了,她决定跟他一起回去面对。 下班后,他们先回锦绣园接初菱,然后一家三口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唐悠然的心情还是很紧张很忐忑。 她不断地幻想着等下要怎么和司徒铭说话,以及说什么话才合适。 回到大宅后,周亭看到她,一脸地不开心,但是她也没有发作,可能是因为不想破坏今晚这个,五年来的第一次家庭聚餐吧。 周玮也向唐悠然投来一个淡淡的得意的挑衅的眼神。 司徒铭可能还不知道五年前的事儿,所以他暂时还没有对自己发作,反倒是对她和颜悦色的。 “悠然,五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唐悠然听着这话,心虚得慌,不太自然地沖他笑了笑,“谢谢。” “爷爷,要抱抱!”初菱是个开朗的孩子,蹭到司徒铭的腿上,要他抱。 司徒铭脸上带着喜悦的笑,一把就把初菱从抱了起来。 他端详着初菱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不知不觉,我的孙女都长这么大了。”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唐悠然,“初菱长得像你,很漂亮。” 看着他和善亲切的样子,唐悠然又是一阵心虚,勉强地沖他笑了笑。 初菱笑着说:“是啊,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妈妈,妈妈的基因好强大哦,把我生得这么漂亮!” 司徒铭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小小年纪就这么自恋,遗传了谁的基因啊?”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对司徒铭说:“都有吧。” 唐悠然:“……” 司徒铭忽然有些感慨,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五年了,你们还在一起,这很难得,以后更要好好珍惜对方。” 看来司徒铭还不知道自己和司徒烈已经离婚了,唐悠然心情复杂。 手却在下一刻被司徒烈的握住,司徒烈沖司徒铭笑:“是啊,她是个好女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
第191页 司徒铭欣慰而笑。 周亭在餐桌那边喊:“过来吃饭啦!” 第85章 噩梦 因为周亭和周玮暂时没有揭穿唐悠然,当然这也是出于对司徒铭身体的考虑,所以今晚的聚餐很和平,很温馨,至少表面是温馨的。 司徒铭看上去非常地开心,他很宠爱初菱,不时地给她夹菜,有时还亲自餵她吃饭。 比起冷冷淡淡的周亭,他这个爷爷尽职多了。 唐悠然看在眼里,既觉得欣慰,同时又很害怕现在的一切会在不久后变成泡影。 吃完饭后,司徒铭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阿烈,悠然,今晚住下来吧,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回公司。” 他还以为唐悠然现在还在司徒集团工作。 唐悠然略显惊讶:“您这么快就要回去上班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司徒烈也劝道:“是啊,爸,现在公司里没什么事,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您在家多休息几天吧。” 司徒铭自嘲地笑了笑,“我都已经休息了五年。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我回去看看它,毕竟那是我的心血。” 唐悠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他对司徒集团的怀念之情。 那种感情,就如同对待自己亲爱的孩子一样。 她的司徒烈也没好再说什么了。 周亭插话:“阿铭,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可以。”对周亭说完这句话,司徒铭又司徒烈和唐悠然说:“你们今晚留下来吧,我还想跟初菱多待些时间。” 初菱也附和道:“我也想和爷爷待在一起,爸爸,妈妈,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司徒烈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唐悠然,“不如留下来吧!” 唐悠然尽管心中不愿意,可面对他们的要求,她怎么样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五年前她和司徒烈结婚后,偶尔会回来这里小住,那个时候她怀着初菱,司徒铭和周亭对自己很好,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其乐融融。 这五年来,她都没有在这里留过夜,现在突然要留,她除了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可也只能忍着。 吃完后,司徒铭和初菱在客厅里打游戏,司徒烈和唐悠然一起回了司徒烈在这里的房间。 房间还是五年的房间,没怎么变化,唐悠然环顾着它,五年前在这里度过的那些欢乐的回忆纷至沓来。 “感慨良多吧?”司徒烈显然已经看穿她的心情。 唐悠然敛了敛思绪,然后看着司徒烈,承认道:“是啊,以前我们真的很快乐。 “以后我们也可以快乐。 “可以吗?” 他轻轻地摩擦了下她的脸,柔柔地望进她的眼里,“只要你想。” “我怕,”唐悠然惆怅道,“我怕现在美好的和平的一切会成为泡影。” “我会跟我爸好好谈谈,我能处理好这一切,唐悠然,相信我。” 他的眼神像太阳一样温暖,融化了唐悠然心中的冰冷,她情不自禁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司徒烈,但愿你能处理好这一切。 但愿我们还能像过去那样和平快乐。 …… 当天晚上,唐悠然和司徒烈,初菱三人同睡在司徒烈的房间里。 初菱特别开心兴奋,她不断地说着司徒铭的好,并且让司徒烈和唐悠然明天下班后还要接她来这里吃饭。 小孩子的世界虽然天真单纯,但感觉是很敏锐的,谁对他们好,谁疼爱他们,他们都是有感觉的,由此可见,司徒铭的确是很疼爱她。 每个做妈妈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人疼有人爱,所以唐悠然这个做妈妈的,也替她开心。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司徒家能够永远这样和睦友爱,那该有多好。 她带着这种美好的想法,竟是很快就入睡了。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和司徒烈复婚了,他们举行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就像他们第一次结婚那样。 婚礼上,她穿着雪白的婚纱,被宋光牵着手,缓缓走至司徒烈面前。 宋光满怀期盼地对司徒烈说:“现在我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地照顾她。” 司徒烈接过她的手,笑着对宋光说:“我会的。” 宋光看着她,眼眶有些湿润,却又满脸欣慰。 在神父面前立完誓后,唐悠然和司徒烈互相交换戒指,交换戒指后,他们准备接吻,安静的教堂里却突然爆出一道呵斥声:“阿烈,你不能跟她结婚!” 因这道声音太大,太有震摄力,司徒烈和唐悠然吓得连忙分开了彼此,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只见司徒铭执着一支手枪杀气腾腾地朝他们走来。 “阿烈,五年前她差点害我命丧黄泉,我不能让你娶她进门。” 司徒铭说完这句话,就迅速扣动板机,用他的手枪对着她的胸口毫不犹豫地射了一枪。 “啊!”梦到这里,唐悠然倏地惊醒了过来。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了?”可能是她的声音叫得太大,惊醒了司徒烈。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用遥控器开了灯,房间里顿时明亮得无所遁形。 他也因此把唐悠然看得一清二楚,见她满头大汗,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做噩梦了?” 问完这句话,他越过睡在中间的初菱,来到她身边,搂住她还在颤抖的身体,“没事吧?” 唐悠然靠在他怀里,颤抖地说:“我梦见我和你举行婚礼,然后你爸冲进来,开枪打死了我!” “那只是梦而已,”司徒烈轻声安抚她,“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的。” “真的吗?”她仰头目光热切地看着他。 司徒烈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傻瓜,现在是法治社会,且不说你不是真的杀人凶手,就算是真的,我爸他也不会那样对你,除非他希望自己的晚年都在监狱里度过。” 听他这么说,唐悠然紧张的情绪这才缓解了一些。 “好了,没事了,睡觉吧,我和你一起睡。”说完,司徒烈放开了她,然后让初菱挪到他刚才的位置,让唐悠然睡中间,他则睡右侧。 躺下来后,他抱着唐悠然一起睡。 尽管有他抱着,但后半夜里,唐悠然还是睡得不太安稳。 翌日,她顶着一双熊猫眼下楼吃早餐,司徒铭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精神不好,忍不住问:“悠然,精神这么差,是是昨晚睡得不好吗?” 看着他,昨晚噩梦里的内容又浮涌上心头,唐悠然的心突然就颤慄了一下。 司徒铭盯着她怪异的脸色,蹙眉:“怎么了?” “她这是心虚!”周亭突然插话进来。 “她这个人认床,所以昨晚睡得不太好!”司徒烈及时圆场。 司徒铭打量着唐悠然,“是吗?”
第192页 唐悠然从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是啊,我认床。” 周亭冷哼,“既然认床,就不该回来。” “妈,爸好不容易醒来,我们一家团圆了,大家都应该开开心心的!”司徒烈向周亭递去一个噙着淡淡的警告的眼神。 周亭却是不服气,冷冷地别开了脸。 司徒铭打量着他们三个人之间怪异的气氛,脸上带着狐疑之色。 他记得五年前,周亭和唐悠然的婆媳关系是很好的,怎么现在冷了这么多,这五年前里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吃完早餐后,他们一起出门。 他们同坐在司徒烈的车里,司徒烈和唐悠然坐在前面,而司徒铭抱着初菱和周亭坐在车后面。 车厢里不时地传来司徒铭和初菱之间的欢声笑语,唐悠然听在耳里,只觉得如同春风一样舒适。 同时昨晚的噩梦又不时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心情喜忧参半。 送初菱去学校后,司徒铭依依不捨地和她告别,他还说下午过来接她放学,初菱开开心心地进去了,然后他们回了cbd那边。 司徒烈先送唐悠然去了她的店铺,唐悠然下车前,看向后车座,对司徒铭说:“这是我的店铺,专做手袋,您有空就来坐坐吧。” “你不在阿烈身边做秘书了吗?”司徒铭的记忆还是停留在五年前。 唐悠然浅笑了下,“我很久就不做了,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挺好的。” 司徒烈也替她自豪,高兴地对司徒铭说:“爸,她现在可厉害了,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手袋设计师。” 司徒铭听后,先是惊讶,然后替她开心:“五年不见了,悠然,你越来越优秀了,恭喜你!” 没有哪一个长辈,是不为后代取得成就而开心的,顿了顿,他又说:“看了我们家的公司后,我再过来看看吧,你先进去!” “哎,我今天都会在店里,恭候您大驾光临。” 说完这句话后,唐悠然下车,挥手,和他们说再见。 然后司徒烈载着司徒铭和周亭去了对面的司徒集团。 司徒铭好奇地问司徒烈:“悠然什么时候转行的?” “五年前,”司徒烈避重就轻,“她做手袋比在我身边做秘书更有前途,她现在非常优秀,足以匹配我。” 司徒铭深有同感,“看得出来,她的变化很大。” 周亭忽然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话进来:“是啊,她的变化可大了,简直连我都不认识了。” 司徒铭敏感地听出她话里的酸意,蹙眉问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怎么了?” 周亭冷脸说道:“我和她之间有深仇……” “爸,妈,到了,你们在这儿下车吧!”司徒烈把车停在了司徒集团的大门,及时地插话进来,打断了周亭的话。 司徒铭的好奇心却是被周亭刚才的话吊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周亭张了张嘴,正欲接上刚才的话,司徒烈却又插话进来:“妈,今天是爸五年后第一次回公司,他需要一个良好的的状态去面对大家,您先带他进去吧!” 他这话绵里藏针,周亭怎么会听不明白,他就是让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把事情挑破,以免影响了司徒铭的心情。 周亭抿了抿唇,恨恨地瞪了一眼司徒烈,然后打开车门下车了。 司徒铭敏感地察觉到他们母子之间的那种怪异的气氛,茫然地看向司徒烈,司徒烈却若无其事地沖他笑了笑,“爸,您既然打算回归,让自己状态好点!” 司徒铭知道,司徒烈这是岔开刚才周亭挑起的话题,他一定有什么事,不想让自己知道。 …… 司徒铭五年前坠马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都为他惋惜。 现在大家看到见到活生生的他,无一不震惊激动。 司徒铭本来就是一个和善的老闆,司徒集团的老员工都很爱戴他,他们震惊激动之余又很欢喜。 能得到员工的爱戴,这对于一个老闆来说,是一种荣幸,司徒铭也很开心,他笑着说,自己会尽快回归,和大家一起共事。 和老员工打完招呼后,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没有变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并且一尘不染,毫无疑问,他离开的这五年里,司徒烈都帮他好好地保留着。 司徒铭缓缓地坐到了那张象徵权利的椅子上,看着整个宽广明亮又奢华的办公室,想起了他创立司徒集团的种种酸甜苦辣,心中百感交集。 又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五年里,司徒烈把它经营得更好,心中又添浓浓的自豪之情。 突然,他又深感遗憾,如果自己这五年来都在,该有多好! …… 与此同时,周亭正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 是司徒铭回了他的董事长办公室后,司徒烈让周亭跟着自己回来的。 他们母子坐在沙发里后,司徒烈语重心长地劝周亭:“妈,爸能醒来,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就让这种和睦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不好吗?您为什么非要告诉爸五年前的事,难道他知道会比现在更开心吗?” “阿烈,我知道你像五年前一样,被唐悠然那个女人灌了迷魂汤,可你怎么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你爸怎么会躺在床上那么多年,我们母子又怎么会痛苦这么多年?” 周亭还是对过去的痛苦不能释怀,司徒烈心中产生了一丝无力感,然后说:“妈,如果你把五年前的事情抖出来,会破坏现在的美好,会毁了这个家的,你不要忘了,爸他曾出轨赵海晨,你把这件事踢爆了,你让他如何面对我们,如何自处?” 司徒烈说得无可厚非,周亭的气势顿时弱下去,没再吱声。 司徒烈见她态度变软,声音也软了一些,“妈,珍惜眼前的幸福吧,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家的话!” 周亭怔怔地看着那张英气逼人却表情深远的脸,不吭声,只是若有所思。 话点有即止,司徒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周亭说:“爸不是说想去悠然的店铺看看,您陪他去吧,好好看着他。” …… 之后,周亭带司徒铭步行去了唐悠然的店铺。 过马路的时候,司徒铭想起今早唐悠然临下车之前周亭说的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问周亭:“你今早说唐悠然变化太大,变得连你都不认识,是什么意思?” 周亭看着他写满渴望的脸,司徒烈刚才在办公室里对自己说的话突然涌上心头。 她的眉眼软了软,“没什么,我瞎说的。” 司徒烈的警告没有错,如果她把五年前的事情抖出来,那么这个家就不会安宁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是吗?”司徒铭似乎不相信她,深深地打量着她。 周亭转移话题,“看车。”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
第193页 …… 司徒铭和周亭来到唐悠然的店铺时,唐悠然正在给客户介绍包包。 她不是一味地讨好赔笑,而是不卑不亢,同时很有礼貌。 她说话不疾不徐,加上她的声音本就好听,所以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司徒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变化大。 她褪去了五年前的青涩,同时多了自信,沉稳,从容,睿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司徒烈说得对,现在的她足以匹配他。 司徒铭深感欣慰。 唐悠然似乎察觉到他在看她,目光突然看了过来,与他的视线碰上。 司徒铭友好地挥手,和她打了打招呼。 唐悠然大概对顾客交待了一下,然后就朝他走来。 “你们来了,去休息室坐坐吧,想喝点什么?” 司徒铭淡笑了下,和颜悦色道:“不用这么客气,悠然,你忙你的,我和你妈随便逛逛。” 听着这一声“妈”唐悠然心起波澜,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周亭,虽然周亭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但她却没说什么。 唐悠然笑着对司徒铭说:“要不我陪你们逛逛吧?” “不用,你去陪客户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看看我们就走!” “……好吧。” 然后司徒铭走了,随意在她的店里逛,周亭始终陪在他身边,他不时地拿一些包下来看,对周亭说:“悠然设计的这些包,还是不错的。” 周亭没接他的话,心想,唐悠然还不是靠萧辞远才有今天! 司徒铭见她一副不屑的样子,又蹙眉,“怎么了?” 周亭敛了敛心思,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司徒铭似乎不相信她的解释,盯着她打量:“你和悠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的婆媳关系会差了这么多?” “我和她早就不是婆媳了。”周亭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没有经过大脑的,脱口就说了出来。 闻言,司徒铭大惊:“什么,你们是不是婆媳关系了?怎么回事,她和阿烈离婚了吗?” 看着司徒铭深究的样子,周亭突然又想起刚才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司徒烈对自己说过的话,脸色讪讪,她迅速改口说:“我说的是气话。” 司徒铭似乎被她说服了,原本紧张的脸色松懈了些,随后没好气地说道:“居然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无不无聊你! 周亭脸色再讪然,没吱声。 …… 司徒铭很快就回司徒集团上班了。 昔日的司徒集团董事长回归的消息,立即在圈子传开来。 司徒铭昔日的好友纷纷打电话来向他祝贺。 其中他最好的兄弟俞肖华,得知他醒来,更是替他开心兴奋。 俞肖华请他吃饭,见到他的喜悦激动溢于言表。 “阿铭,看到你能醒来,我真的特别开心,你昏迷的这五年我经常想起我们年轻一起创业的那些酸甜苦辣,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会想,如果你在,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分享就好了。” 他的眼角有些湿,看得出来,这些番话发自肺腑。 司徒铭看着他动情的样子,也想起了他们之间的那种深厚的友情。 其中有一件事是他永生难忘的。 有次公司的一个产品出了事,导致消费者的家人病倒,消费者情绪激烈气势汹汹地来找司徒铭的麻烦。 争执之下,他冲动地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就要刺杀司徒铭,在紧要关头之际,俞肖华奋不顾身冲上来用背部挡住了那把刀…… 幸好俞肖华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司徒铭为了感恩俞肖华,在俞肖华自立门户创业的时候,给了他一大笔资金让他创立了现在的俞氏集团,后来司徒集团更是和俞氏集团建立了长期合作的关系,在司徒集团的帮助下,俞氏集团很快就做起来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司徒铭这样想着,便问俞肖华,“我不在的这五年,你的俞氏集团还好吧?” 俞肖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喜悦之情顿时转为惆怅。 “怎么了?是不是有困难了?” 对上司徒铭关怀的目光,俞肖华嘆了一口气,惆怅道:“这五年市场不景气我和儿子经营不善,俞氏现在走下坡路了。” 司徒铭替他难过,随即又安慰道,“没事的,年轻时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相信眼下的困难难不倒你的。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 俞肖华递过来一个感恩的小眼神,然后转移话题问道:“阿铭,你的儿子阿烈结婚了吗?” 司徒铭一怔,随后好笑道:“阿华,你是不是失忆了?阿烈五年前就结婚了,我孙女都五岁了,是个漂亮可爱,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俞肖华拧起眉,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五年前你坠马后不久你儿子和儿媳就离婚了吗?” 司徒铭一脸愕然,同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去唐悠然的店铺里,周亭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和她早就不是婆媳关系了。 难道阿烈和唐悠然真的离婚了? 五年前他坠马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啊,他们感情还很好的样子!” “五年前他们确实是离婚了,虽然我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不过这五年来司徒烈和唐悠然是分开生活的,唐悠然是今年才回g市的。” 看着俞肖华那实诚的,不像是在捏造故事的样子,司徒铭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难道阿烈他们真的有事瞒着自己? 在他思考之际,俞肖华讨好赔笑地说:“阿铭,如果司徒烈和唐悠然无意复合的话,你帮我问问,问问他对我们俞静没有意思,俞静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与其让她嫁给别的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我还不如把她嫁去你们司徒家,我相信你们会善待她的。当然了,这个事儿不强求,有没有缘份,还得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意思,你先帮我问问阿烈。” 第86章 新情敌 告别俞肖华后,司徒铭离开酒店。 在车里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电话接通后,他问司徒烈:“阿烈,你现在在哪儿?” 司徒烈听他的语气有点急,似乎有事要找自己,“我还在公司加班,怎么了,爸?” 司徒铭说:“你在公司等我,我现在去找你。” 说完,司徒铭就挂了电话。 司徒烈听着断线的声音,眉蹙了起来。 现在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见面在公司里说?非要过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司徒铭出现了 他进来的时候,神情一脸严肃凝重,还隐约可见一丝压抑的怒火。 司徒烈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礼貌地问候了一声:“爸!”
第194页 司徒铭站在他的办公桌外面,冷眼瞅着他:“阿烈,你和悠然五年前是不是离婚了?” 听到这句话,司徒烈的心里咯噔的一声,面色一凝,“爸,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是真的?”司徒铭的眼神更寒冷了。 司徒烈从小到大都是很敬畏他的。 他生气,教训自己的时候,他从来不敢顶嘴。 最终他轻轻地说了一个字:“是。” 果然是真的!司徒铭的脸色又一沉,语气更尖锐了些,“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真正令他生气的,不是司徒烈和唐悠然离婚这件事 而是他们瞒着自己,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尤其司徒铭还是司徒家的一家之主。 司徒烈酝酿了下,然后看着司徒铭的眼睛说:“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你刚醒来,很多事情暂时不方便告诉你,而且我和唐悠然已经打算复婚了,所以说不说之前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 这样的说法有一定的说服力,司徒铭的怒气减弱了一些,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们为什么离婚?你妈和唐悠然的关系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差?” 司徒烈又酝酿了一下情绪,徐徐道:“五年前你坠马后,公司内忧外患,我的压力很大,心情很不好,所以经常和唐悠然吵架,吵着吵着我们就闹了离婚,然后她去了香港,就这样,我们一分开就是五年。” 如果周亭愿意为了这个家着想,愿意向司徒铭隐瞒五年前的事情的话,那么司徒烈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把事情告诉司徒铭。 有时候,有些事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真相往往都是残忍的。 所以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 司徒铭半信半疑地打量他:“真的吗?” 司徒烈虽然没有演过戏,但毕竟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成年人,撒一个小小的谎,还难不倒他。 他轻点了下头,一副肯定的样子。 许是因为他们父子感情深厚,他们很少欺瞒对方,所以司徒烈看到,在他点头后,司徒铭眼中的疑虑又消了一些。 须臾,司徒铭又问:“那你妈怎么又会那么恨悠然?” 司徒烈又想了一个藉口,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因为当年我和唐悠然离婚的时候,初菱还很小,她走的时候也没有把初菱带走,所以我妈她觉得唐悠然心太狠,其实也不关唐悠然的事,是当年我不肯让初菱跟着她走。” 司徒铭端详着司徒烈的脸色,他脸色从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司徒铭最终在心里相信了他,毕竟他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很孝顺自己,也没有怎么对自己说过谎。 “那你们现在,是旧情难忘?” 司徒烈看他相信了自己,紧张的心情彻底松懈了下来。 他笑了笑,“对啊,我们旧情难忘。” “你们年轻人真的是动不动就说离婚,分分合合不嫌累?” 司徒烈敛了敛脸上的那抹淡笑,神色颇为严肃,感慨道:“可不是,当年如果我没有那么冲动,不肯和她离婚的话,我们又怎么会分开五年?” 司徒铭看他一副后悔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他,只是问道:“你是决定和她复婚是吧?” “是。” 司徒烈回答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的坚持和执着,司徒铭缓缓说:“刚才你俞伯父问我你对他家俞静有没有意思,看来你和俞静没希望了。” 司徒烈从他的话中找到了一丝线索,“所以是俞伯父跟你说,五年前我和唐悠然离婚的事?” “是他。” 司徒烈顿时一阵唏嘘。 幸好五年前他们家的家丑没有外扬,否则今天他将会面临无比尴尬的处境。 司徒铭打量着儿子复杂的神色,“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司徒烈回了回神,甩甩头,“没什么。” “我走了。” “您慢走。” 司徒铭离开后,司徒烈的办公室也恢复到了他来之前的平静。 司徒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然后反覆地回忆着自己和司徒铭刚才的对话,毕竟是对司徒铭撒谎了,所以有那么一点心有余悸。 然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周亭。 周亭也许正在玩手机,电话立即就被接通了。 “什么事,阿烈?” “妈,为了这个家的和平,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瞒着爸。”司徒烈语气严肃。 周亭说:“只怕我们想瞒,也不瞒不住。” “只要你管好司徒大宅里的人就行了,外面的,也就只有宋家才知道当年的事情,宋光和江荷也没好意思跟我爸说。” 周亭没吭声,只是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如果这个家鸡飞狗跳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痛苦,包括妈你自己。” 闻言,周亭心一颤,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过去的五年。 她是那么痛苦,那么迷茫,那么不安,那么焦虑。 每个人的潜意识都抗拒痛苦,追求幸福,那样的日子周亭是真的不想再重来一次了。 …… 晚上下班后,司徒烈去接今晚同样加班的唐悠然。 她上车后,他跟她提起了刚才司徒铭来找自己的事。 最终他交待唐悠然:“如果我爸问起你当年我们离婚的事,你就照着我的话去说,千万别穿帮了,知道吗?” 唐悠然没有立即应他,只是幽幽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司徒烈勾唇浅笑了下,“这叫善意的谎言!” 唐悠然:“……” 仔细一想,又觉得司徒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就算司徒铭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又怎么样,他会比现在更开心吗?显然不会。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里突然划过周玮那张脸,“如果周玮要把我当年写下的日记给他看,那怎么办?” 说完,她惊慌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倒是从容沉着的样子:“这你不用担心,周玮那边我会警告的,我相信她还没有那个能耐敢跟我作对。” 唐悠然催促道:“你最好就尽快去警告她,顺便把我的日记本要回来,最怕夜长梦多!” “我明天找她。” …… 翌日,司徒烈打电话给周玮,让周玮到司徒集团来找他。 周玮兴许是取得了周亭的同意,半个小时后,出现在他的总裁办公室里。 周玮不是第一次来司徒集团找他,有时候她会替周亭跑腿,给他送东西,但这一次是他主动传唤自己过来。 周玮心情几分欢喜,几分激动,“大少爷,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司徒烈端坐在他那张黑皮大椅上,微微仰起头,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外面的周玮,语气严肃道:“老爷甦醒了,周玮,我警告你,不得再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诉他,否则你就永远离开司徒家。”
第195页 闻言,周玮心中的欢喜之情顿时荡然无存。 司徒烈特地把她找来,就是为了警告她? “还有,把五年前你捡到的,唐悠然写下的日记本给我交出来!”司徒烈这句话是命令式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周玮哪里会肯轻易上交。 “不好意思,大少爷,前天我养的小狗把它叼走了,我追着出去想找回来,小狗却把日记本丢进了湖里,你也知道大宅那个湖有多深,我哪里敢下去?” 这么蹩脚的藉口,司徒烈当然不会相信。 他只是冷冷地瞪着周玮:“记住,如果老爷有一天看到了那个日记本,我会把帐算在你头上。” 周玮登时一怒,忍不住开声反驳:“如果老爷意外捡到了那个日记本,那是他自己运气好,关我什么事?你这样对我,太过分了!” “怎么不关你的事?五年前你捡了它,就要对它负责。”司徒烈强词夺理。 周玮:“……” 司徒烈显然是在怪她五年前捡了唐悠然的日记本。 可是日记是你自己不要的,我连捡的资格都没有吗? 周玮愤愤不平。 但是她决定,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老爷看到那本日记本。 唐悠然,我原本是打算放过你的,是你不肯放过我,是你跟我说,要好好地跟我算五年前的旧帐。 如果要怪,就怪你,不该揪着五年前的事情不放。 …… …… 司徒铭醒了,他决定为自己在司徒家举行一个向大家正式宣布自己回归的宴会,邀请圈子里的人参加。 就在周五晚上。 下班后,司徒烈去接唐悠然。 回来的路上,他叮嘱唐悠然今晚要好地打扮打扮。 然后他沖她一笑,“你就是司徒家未来的女主人,必须要打扮得好看点,最好就惊艷全场。” 唐悠然笑笑不语。 回到家后,她去更衣间里挑了一套红色的长裙晚礼服,给自己化了一个精緻的妆。 给自己打扮好之后,在她旁边的初菱称赞道:“哇,妈妈,你好美啊!” 唐悠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也很漂亮。” 初菱扯了扯她身上那套使她光采照人的裙子,“我长大后也要穿这样漂亮的裙子。” 唐悠然正要答话,身后却突然传来司徒烈的声音:“还差一样东西。” 唐悠然和初菱同时转过身,只见司徒烈拿着一个黑色的方盒朝她们走来。 这个盒子有点眼熟,当他打开的时候,一条熟悉的项鍊突然跃入唐悠然的眼帘中。 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条蓝色的项鍊,不是在周亭陷害自己割司徒铭手的那个晚上,被他扯了了下来,然后让周管家扔了吗? 怎么还会在这里? 司徒烈来到她身后,把项鍊戴在她的脖子上。 在项鍊的衬托下,唐悠然锦上添花,美上加美。 司徒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中带着惊艷和赞赏。 “过了那么多年,它还是那么适合你。” 唐悠然没应他的话,只是问道:“你不是让人扔了吗?” “后来又找回来了!” 说完,司徒烈沖她一笑,眼里尽是促狭之味。 “幼稚!” 他深深地看着她:“所以以后,你要教我成熟一点。” 唐悠然:“……” 这种事情怎么教? …… 他们一家三口到司徒大宅的时候,大宅已经来了很多宾客,。 这五年,因为司徒铭沉睡的关系,整个司徒家死气沉沉,鲜少举行宴会。 这是五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而且也是最有意义的一次。 他们一家三口出现的时候,因为颜值齐高,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那幅画面简直不要太养眼。 俞肖华他们一家四口今晚也来了,而且比司徒烈他们来得早。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样子,俞肖华脸色凝重。 其实上次和司徒铭聚餐的时候,他没有完全对司徒铭说实话。 现在俞氏不仅是经营不善,他们公司还欠了很多钱,日子难着呢。 本来他想通过司徒铭促成女儿俞静和司徒烈的婚事,再通过司徒烈和俞静的婚姻为俞氏牟利,现在看来没希望了。 “阿静,跟我来一趟!”俞肖华的儿子俞京突然对俞静说了一句话。 俞肖华看过去,只见俞静怔怔地看着俞京一会儿,就乖顺地跟着俞京走了。 俞夫人嘀咕:“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 俞肖华没心情管他们,只对妻子说:“走吧,我们过去同阿铭他们打打招呼。” …… 俞京带着俞静去了一处安静无人的角落。 俞京以一副寄託厚望的语气对俞静说:“阿静,现在家里能靠的人只有你了,帮我拿下司徒烈,只有你拿下他了,我们家才能有救,明白吗?” 俞静仰头,痴痴却又失落地望着他:“你就那么希望把我推给别的男人?” “生活最终都要靠物质去支撑,如果俞氏没了,一切都没意义了。” 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男人更理性,女人更感性。 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俞静看不到一丝对她的留恋。 心就像被鞭子抽一样疼,俞静噙着泪光看着他,“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也只有司徒家才能救我们了,”俞京的手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轻轻地,摩擦了下,“乖,去吧!” 他手的温度,他温柔的动作都让她那么迷恋,俞静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但下一刻,他的手已经干脆利落地抽离,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让她一个人面对这空荡荡的孤单。 …… 司徒烈和他的朋友们打招呼,唐悠然在人群中四处走动的时候,忽然看到在自助餐区摆放食物的周玮。 嘴角向上扬起,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 周玮注意到她的靠近,从食物中抬起来头来看着她,眼神冰冰冷冷的。 唐悠然闲闲地靠在餐桌的边缘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就算你有我的日记本又怎么样,大少爷说了,如果老爷有一天不小心看到了那本日记本,那他一样会把帐算在你的头上,周小姐,你要是真的敢挑破五年前的事儿,那你,还有你的父亲,就等着离开司徒家吧!” 周玮看着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冷笑地反驳道:“唐悠然,就算老爷看不到日记本,但是纸包不住火,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老爷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他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唐悠然一副无所畏惧,强大自如的样子,“当年的事情跟我无关,而且大少爷对我死心塌地,有他给我撑腰,我怕什么?”
第196页 唐悠然这是处于绝对的上风,那自信,那骄傲的样子,让周玮恨得牙痒痒的。 突然,周玮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司徒烈。 只见俞家的大小姐俞静正在和他说着话,一副有意讨好的样子,周玮的怒火突然就消失了,她看着唐悠然,不怀好意道:“大少爷是个万人迷,他的身边总是环绕着无数的女人,她们一个又一个前扑后继,唐悠然,如果老爷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你信不信,马上就会有别的女人顶替你现在的位置,比如俞家的大小姐俞静,她可是老爷和夫人都非常喜欢的人,毕竟是老爷和夫人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非一般地深厚!”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司徒烈那边。 司徒烈正在和俞静说着话,俞静脸上时而挂着笑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女人都是了解女人的,俞静的肢体语言,无不是向司徒烈示好。 今晚她和司徒烈初菱明明就是一家三口一起出现,可是俞静还向司徒烈凑上去,目的绝对不纯。 司徒烈这种男人果然很容易招峰蝶! 唐悠然感到了淡淡的危机感,但她嘴上却不甘示弱地对周玮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和大少爷之间有一个女儿,她俞静有吗,你周玮有吗?” 周玮:“……” 看着周玮一副噎得无言以对的样子,唐悠然愉悦地勾了勾唇,然后朝司徒烈他们走去。 俞静本来正在和司徒烈聊着天儿,她说起了很多他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的那些回忆。 她和司徒烈之间是有一些感情的,司徒烈并不反感她,他的话虽然不多,却没有不近人情,俞静更是卖力地说 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博得司徒烈的好感,这样俞氏才有救,俞京才不会对她失望。 余光突然看见唐悠然朝他们走来,一副要过来示威的样子,俞静知道,如果唐悠然过来,那么刚才她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会被推翻。 急中生智,她突然佯装崴脚,“啊……”的一声后,她整个向后倒去,扑通的一声跌进了游泳池里。 原本平静的湖中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俞静扑腾在水中,不断地伸手向岸上的司徒烈喊救命。 司徒烈见情况危急,迅速甩开手中的高脚杯,然后像条飞鱼一样扑入了水中。 俞静不会游泳,他是知道的。 司徒家和俞家两家交好,他不能见死不救。 唐悠然看到司徒烈那样奋不顾身地去救另一个女人,胸口瀰漫开来满满的酸意。 没有哪一个女人的心会大到,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奋不顾身地去救另一个女人还能若无其事。 只是俞静刚才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掉进池里了? 苦肉计? 没多久,司徒烈就抱着一身湿的俞静上岸来了。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俞静冷得直打哆嗦,佣人立即送上毛毯。 司徒铭,周亭,俞肖华和俞夫人匆匆赶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俞静缓缓地摇头,然后在母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她看着司徒烈,感恩地说道:“烈,刚才谢谢你。” “你没事就好!”司徒烈淡淡道。 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伴随着一阵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事吧,烈?” 司徒烈一回头,就对上了唐悠然噙满关怀的目光,心一暖,他情不自禁地说道:“没事。” 唐悠然又看向他对面的俞静,“俞小姐,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她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研判,似乎要把自己看穿,俞静有些心虚,垂下了眼帘,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连累烈了,烈,现在天气冷,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唐悠然笑着说:“俞小姐,你也该去换套衣服,我和你身形差不多,我的衣服应该适合你穿,你如果不嫌弃的话,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第87章 小误会 …… 唐悠然最终带着俞静去了她和司徒烈的房间。 他们上次在这里过夜的时候,司徒家的人帮他们准备了一些衣服。 唐悠然打开衣柜,拿了一套裙子给她。 她翻开上面的吊牌,对俞静说:“新的,没穿过的,你可以拿去穿。” 俞静看着她友善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淡淡的愧疚感。 唐悠然见她发怔,“怎么了?” 俞静甩甩头,接过了她给自己的裙子,轻声地说了一句话:“谢谢,请问我现在要去哪里换呢?” 唐悠然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俞静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人也显得精神多了。 唐悠然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刚好合身。” 俞静再对她说谢谢,然后取出自己包里的梳子,对唐悠然说:“请让我在这里梳一下头发。” 唐悠然说你随意。 俞静拿出梳子在镜子前梳头发的时候,唐悠然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俞小姐,你长得这么清纯动人,想必很多人追吧?” 俞静的长相是清纯型的小家碧玉,这种长相,对于男人来说其实很讨喜,唐悠然心想,追她的男人一定不少,只是为什么要偏偏要抢她的司徒烈呢? 俞静梳头发的动作一顿,她徐徐地看向了唐悠然。 只见唐悠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俞静道:“没有了,我这个人性格很内向,不太爱出门和社交。” “哦,那需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吗?”唐悠然热情道,“我认识很多青年才俊哦。” 俞静哪里不明白唐悠然这话里的深意 她无非就是想警告自己,不要把目标放在司徒烈身上。 可是正和俞京所说,现在能救他们俞家的人,也只有司徒家了。 俞氏要是没了,他们不但不复往日的风光,就连生存也会成为问题,最重要的是,俞静不想让俞京对她失望。 所以,她一定要拿下司徒烈。 “谢谢你,唐小姐,不过我最近工作很忙,怕是没有时间谈恋爱,”俞静打太极,“如果我真的有空了,想谈了,我再找你吧。” 唐悠然脸上还挂着刚才的笑容,只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俞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再忙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啊。” “你说得对,如果我有需要的话,再找你吧,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下去了,唐小姐,谢谢你。” 俞静笑得一脸纯良的样子,但唐悠然知道,她不会放弃对司徒烈的争取,她心机深着呢。 俞静走到门口的时候,唐悠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俞小姐,就算要谈恋爱,目标也应该放在没有主儿的单身汉身上,对吗?” 俞静怔了怔,然后徐徐回头,继续用一副纯良无害的笑脸看着唐悠然:“唐小姐,你说得是,我会时刻记住你的话。” 她越是这样从善如流,唐悠然越怀疑她不会轻易死心。
第197页 唐悠然突然有一种直觉,俞静要比宋思文难对付得多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 宴会结束后,唐悠然和司徒烈还有女儿一起回锦绣园那边。 路上,唐悠然忍不住问司徒烈:“你和俞静很熟吗?” 司徒烈在开着车,盯着眼前的道路,突然听见她这句话,回过头来看了看她。 只见她一副很在乎的样子,不禁笑了,“吃醋了?” 唐悠然心说,我确实是吃醋了,司徒烈,你怎么总是招峰引蝶的? 嘴上凉凉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司徒烈见她一副还是吃味的样子,又勾唇笑了笑,然后说:“我们和俞家的关系很好,小时候俞伯父伯母经常带着俞京和俞静来我们家玩,而且我读书和的时候和他们同一个学校,我又和俞京同班,俞静经常来找俞京,所以我们是比较熟了。” “原来她是你的青梅竹马!”唐悠然最后酸熘熘地回了这么一句。 见她吃味的样子,司徒烈心情更好好,“可不是,我们就是青梅竹马啊。” 听着他这么承认,唐悠然的心里越发不舒服。 她闷闷地别开脸,看向了窗外。 初菱也察觉到唐悠然情绪的低落和吃味,她嗔了一眼老爸:“老爸,你真坏,这样气妈妈。” 说完,她又去安抚妈妈,“妈妈,你不用担心,就算俞阿姨想做我的新妈妈,可是我不会答应她的,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妈妈。” 司徒烈:“……” 听着这暖心的话,唐悠然的心情立时变好了,施施然道:“果然是亲生的。” 看着她们母女一唱一和的样子,司徒烈眼中荡漾开来一抹浓浓的笑意。 …… 翌日。 司徒烈正在看文件的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者是俞京。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电话给自己了,这次所为何事? 迟疑了下,长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电话就被接通了。 “你好,俞京!” “烈,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中午有空的话,方便出来聚聚吗?”俞京热情地问道。 司徒烈中午是打算和唐悠然一起吃饭的,不过他和俞京确实好久没聚了,最近都各忙各的。 “好,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在哪儿见面?” 俞京得到司徒烈的答覆后,嘴角勾得颇深,眉眼间都是笑意。 他看着身边的俞静,轻快地问道:“欣悦酒楼怎么样?” “可以。” “那好,中午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俞京神情愉悦地拍了拍俞静的肩膀,“阿静,中午好好表现,现在就去打扮吧,把自己打扮得好看点。” 俞静看着他那一副让自己去取悦别的男人他却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一疼,目光变得沉痛起来。 她忍不住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嫁给司徒烈?” 俞京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脸,温柔却肯定地说道:“只有你嫁给司徒烈,我们俞氏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俞静的心猛地一沉。 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 司徒烈挂了俞京的电话后,给唐悠然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一会儿就接通了,那边传来她清甜的熟悉的声音:“怎么了?” 司徒烈带着歉意道:“我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因为俞京约了我,我和他好久没聚了。” “俞京?” 唐悠然暗自思忖,这个人不是俞静的哥哥吗?昨晚不是在司徒家才见过面,这么快又要聚会了? 但唐悠然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每个人都需要社交。 遂她大大方方道:“行吧,你去吧!” 司徒烈就喜欢她的善解人意,欣快地笑了笑,然后问:“那你中午的午餐怎么解决?” “我和我的员工一起吃,你不用担心我了。” “那好,我回来之后给你打个电话。” 这是对她的尊重,唐悠然的心就像被阳光照耀一样,暖暖的。 …… 司徒烈到了欣悦酒楼后,才发现,原来俞京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妹妹俞静。 俞静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半挽着,有几缕落到胸前,黑发衬得她肤色更白,整个人端庄温柔,清纯甜美。 “烈,你好!”她笑着和他打招呼。 司徒烈淡淡地问道:“你也来了!” 俞静看了看她身边的俞京,笑道:“我下班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我哥,我说我们一起吃饭吧,他说约了你,然后我就死皮赖脸地跟过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司徒烈目光清明地看着她,眼中无一丝波动之情,只是淡声道:“不会。” “对了,烈,我自己做了点小点心,俞静从包里取出一盒飘着香味的盒子递给司徒烈,“就当作是你昨晚救了我一命的小谢礼,还望你不要嫌弃。” 司徒烈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盒子,“你太客气了。” 俞静微微一笑,然后迳自打开盒子,从里面抽出了一小块饼干,放到了司徒烈的嘴边。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司徒烈表情一凝,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俞静拿着饼干的手,就那样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刚才一直沉默的俞京终于发话,“坐下来点餐吧,我肚子饿了。” 俞静看着脸色讪讪的司徒烈,主动热情地说道:“烈,坐下来吃饭吧!” 司徒烈轻淡地“嗯”了一声,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吃完饭后,离桌之前,俞静把自己的点心推到司徒烈面前:“烈,这是给你做的,你还是收下吧,总不能让我又拿回去吧?” 俞京也附和道:“是啊,烈,收下吧,这可是俞京亲自为你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个人,特别重情,特别念着别人的好,你要是不收的话,她心里会一直不舒服的。” 说完,俞京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司徒烈的身边,把放在他面前的那盒饼干塞到了他手里,促狭地笑了笑,“绅士点。” 司徒烈看着他们两兄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把那盒饼干再还回去。 …… 傍晚,五点半的时候,唐悠然店铺里没什么事,她可以下班了。 不过她最近天天坐司徒烈的车过来上班,今天也没有开车来。 闲来无事,她准备去司徒集团找他,然后和他一起下班。 到顶楼的时候,司徒烈的秘书却告诉唐悠然,司徒烈还在开会。 唐悠然略有些失落惋惜,之后,迳自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第198页 走进他的办公桌的时候,她闻到一阵点心的香味。 扫了一眼他的办公桌,最终发现点心的香味是从一个黑色的盒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忍不住好奇地拿起来看,揭开盒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那些小饼干。 小饼干的形状并不完全相同,不像外面售卖的那些大小一致,而且装在一个没有包装的盒子里,应该是出自人为之手。 她情不自禁地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很香,很脆,一点都不比丹麦曲奇差,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是用了心做的。 吃了一块她还想让她吃第二块。 等司徒烈开会会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吃了快三分之一了。 司徒烈见到唐悠然,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从身后拥住她:“什么时候来的?” “20分钟前!”唐悠然把一块饼干塞进他的嘴里,他倒也不扭捏,一口就接下。 “这是谁给你的饼干啊,怎么这么好吃?” 司徒烈脸上的笑容凝了凝,“小高给我的。” 唐悠然淡笑了声,“看不出来,她还会做点心啊。” 司徒烈面不改色,“人不可貌相。” 如果唐悠然知道这盒饼干是出自俞静之手,那她一定会吃醋生气。 所以还是不跟她说了,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 唐悠然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问道:“你下班了吗?” “差不多了,我整理一下东西,然后和你一起回家。” “快整理吧,我想回家见女儿了。” 离开公司的时候,唐悠然问司徒烈:“明天就是周末了,你有什么活动吗?” 司徒烈想了想,说:“我明天下午约了人要去高尔夫球场打球。” 唐悠然有些失落,却是善解人意道:“好吧,我明天有空,本来想一家三口出去玩的。” 司徒烈看她失落的样子,笑着搂了了搂她,“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嘛。” “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了?” 司徒烈一脸严肃道:“唐悠然,不如我们去登记吧,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司徒太太!” 司徒铭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免得夜长梦多。 唐悠然看着他,眼神有点小小激动 其实她的想法和司徒烈是一样的,她也怕有一天司徒铭会误以为她就是当年陷害他的凶手,然后像当年的司徒烈一样,无情地把她赶出司徒家。 她倒不是贪恋司徒家的财富名望,她只是想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不过登记这事儿,哪能随便? “就算要登记,也要挑个好日子吧。” 司徒烈促狭一笑,“想不到你还挺迷信的?” 唐悠然正色说道:“倒不是迷信,只是总不能这么草率吧,司徒烈,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不怎么重要,所以随随便便挑一个日子就行了?” 司徒烈立即反驳:“我哪里觉得不重要了?不重要我那天还大张旗鼓地向你求婚?在那天之前,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准备吗?” 唐悠然倒也知道那天他精心准备了,这下没吭声了。 司徒烈又说:“既然你要挑个好日子,那就挑一个吧,元旦那天怎么样?新年新气象!” 唐悠然默想了两下,“可以。” 司徒烈立时激动不已。 他捧起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 唐悠然:“……” 幸好他们坐的是总裁专属电梯,不然被人看见真的要羞死! …… 晚上,俞家。 俞静正在房间里敷面膜的时候,房门响了。 “阿静,是我!”是俞京的声音。 俞静撕掉脸上的面膜,起床去门外开门。 门外的人果然是俞京。 他进来后,顺手就关上了房门,然后看着她说:“我查到了,明天司徒烈会去伟航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明天我们一起去。” 俞静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欲望和野心的脸,心里一阵悲凉,同时也有些怨气。 她没说话,只是别开了脸。 俞京抓住了她的手,坚硬的温热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仰头看向了他。 “阿静,你会跟我一起去的,对不对?” 这是情感绑架,俞静心里感到一片苦涩。 她还是没有说话,还能说什么? 俞京突然张开双臂,把她纳入了怀里。 “我保证,等俞氏起死回生后,我就让你和他离婚!” …… 翌日,下午,唐悠然陪司徒烈一起去了高尔夫球场。 风和日丽,难得的好天气。 到了高尔夫球场后,唐悠然和司徒烈一起去内室换衣服。 他们很久没有见过对方穿运动服的的样子,都被对方穿着运动服的样子惊艷到了。 脱下西装,换上运动服的司徒烈,显得更加年轻,更有朝气。 唐悠然仿佛能看到了五年前的他。 那个时候的他,也像现在这样,年轻,朝气,有活力,也很随性。 她忍不住笑道:“我仿佛看到了时光倒流的你。” “对你,我也有同感。”司徒烈看着她,眼里有着浓浓的惊艷之色。 唐悠然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上身是一件t恤,下半身则是一条在膝盖之上的短裙,露出了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和平时的ol穿着完全一样,整个人朝气蓬勃,青春洋溢,活脱脱就是一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大学毕业生。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得你,是我之幸。” 听着这话,唐悠然的心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烈!”两人正浓情蜜意之时,大厅里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唐悠然脸皮薄,吓得立即推开了司徒烈,然后朝身后看去,当他看清那两个人时,她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凝。 那是——俞京和俞静。 世界真是小,尤其当她看到俞静向司徒烈暗送秋波的时候,唐悠然心理更加不舒服了。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司徒烈的手,以一副示威的姿态,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已经走至他们面前的俞京和俞静。 “俞公子,俞小姐,你们好!” 司徒烈低头看唐悠然,看她一副捍卫爱情的样子,他眼里笑意浓浓。 半晌,又抬头看着俞京和俞静,“你们怎么也来了?” 俞京看了一眼旁边的俞静,语气宠溺道:“今天天气好,阿静吵着要出来打球,没办法,谁叫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是宠她,这不跟她来了!” 俞静看着唐悠然,礼貌地问候道:“唐小姐!” 唐悠然淡淡地朝她颔首。 俞静复又看向司徒烈,“烈,没想到这么巧,早知道今天会遇到你,我就该把我新做的点心带出来给你,昨天我给你的点心吃完了吧?怎么样,好吃吗?”
第199页 闻言,唐悠然和司徒烈的脸登时变色。 唐悠然愤怒地看向司徒烈,只见他英气逼人的脸上写满了心虚。 不过唐悠然在社会上磨练上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种叫做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很快她就笑开来,若无其事地对俞静说:“他这个人一向不吃零食,全让我一个人吃了,俞小姐,谢谢你的点心,改天有空我得向你学学。” 俞静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 “走吧,悠然,我们去打球,陈总可能等不及了。”司徒烈反握住了唐悠然的小手。 然后他抬起头,对对面的俞京和俞静说了一声,“我们先走了。” 说完,不待他们两兄妹回应,他就拉着唐悠然离开了。 出了大厅后,唐悠然甩开了他的手,然后冷眼看着他:“原来昨天那盒饼干是俞小姐给你的!” 她现在觉得噁心。 如果可以,真想把它吐出来,可惜它早就消化掉了。 司徒烈无措道:“唐悠然,你听我解释!” 唐悠然的眼神微微凌厉:“昨天中午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要和俞京一起吃饭,结果呢,是和他妹妹俞静一起吃了的吧?” “约我的人,确实是俞京没有错,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俞静最终也来了,那盒饼干是她说为了答谢我那天救了她而送给我的小谢礼,我本来不想要,最后是俞京强塞给我的,至于我后来骗你说是小高做的,只是不想让你误会!”司徒烈重新抓住她的手,目光也随之变得温柔下来,“唐悠然,我真的只是不想让我们因为一个小小的俞静而闹得不高兴,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选择和你复婚,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唐悠然甩开他的手,面色冷冷淡淡的,“但是你骗了我。” 她不喜欢这种被欺骗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是,在这件事情我是处理得不好,可是唐悠然,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你为什么就不想想积极的一面?”司徒烈努力挽回她。 唐悠然默默地看了他半晌,没说话,走了。 第88章 周玮俞静合作 室内,看着唐悠然和司徒烈吵架后分开行走的时候,俞京满意地拍了拍俞静的肩膀:“阿静,刚才干得好!” 俞静笑笑不语,然后迈开步伐,走了。 刚才那番话,她是故意说给唐悠然听的,事实证明,确实能在她和司徒烈之间产生误会。 但是对此,她没有任何成就感。 相反,她还有一丝淡淡的愧疚。 唐悠然,对不起,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原谅我的自私。 …… 因为心里有了疙瘩,接下来唐悠然一直避免与司徒烈说话接触。 虽然她在尽职地扮演着司徒烈女伴的角色,把陈总哄得服服帖帖。 打了半个小时,俞京和俞静走了过来。 唐悠然的心里又不舒服了。 一条毛巾突然搭上她的额头。 她的眼睛往上瞄,看到了司徒烈那在午后阳光照射下,温柔细心的脸。 他的眼睛在太阳的折射下,波光潋滟。 她没说话,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 倒是陈总的话插了进来:“司徒总裁真是宠妻奴啊!” 俞京和俞静看着他们亲密的那一幕,听着陈总的话,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俞京发了话,试过绕过这个话题,“陈总,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你的精神气色还是那么好。” 陈总的注意力被俞京拉了回来,他看了看俞京,又看了看俞静,笑问:“你们怎么也来了?” “今天天气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陈总,一段时日不见,你更年轻,更帅了,男人能修炼到你这种程度,真的相当相当不错。”俞静笑着恭维。 陈总被她哄得很开心,“俞小姐的嘴巴还是这么甜。” “陈总,我的球总是打不好,你教教我好不好?”俞静突然大方地提了一个要求。 俞京瞟了一眼俞静,然后对陈总说:“陈总,既然她那么好学,你就教教她呗!” 俞静是位美女,一般美女的要求男人都不会拒绝,陈总爽朗地答道:“好啊,我也最喜欢好学的人了。” 他们两兄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加入了他们。 司徒烈根本没空去注意他们,他帮唐悠然擦完了脸上的汗,对唐悠然说:“这么热,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俞静在这里,摆明了就是要接近司徒烈,唐悠然哪里会轻易离开? 她摇了摇头,对司徒烈说:“不如我们来比赛吧?” 然后又对陈总说:“陈总,我们来比赛吧,你和俞小姐一组,我和司徒烈一组,大家pk一下怎么样?” 陈总看了一眼俞静,“俞小姐觉得怎么样?” 俞静噙笑的目光落在了司徒烈身上,“如果烈没意见的话,我也没意见!” 暧昧的眼神,暧昧的话,让唐悠然脸色泛冷。 接下来,比赛开始了。 俞静虽然对陈总说自己球技不好,但真正比赛的时候,她却完全不输阵仗,和陈总双剑合璧,一点都不输于唐悠然和司徒烈这组。 打了半个小时后,他们打成了平手。 俞静惋惜地嘆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旗鼓相当,难以分胜负,不如我们对换一下组员吧。”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唐悠然,提议道:“唐小姐,不如我俩对换吧,你过来陈总这边,我到烈那边。” 陈总眼神一亮,“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唐小姐,我们组合一下吧!” 唐悠然看着俞静,皮笑肉不笑道:“好吧,我们调换。” 俞静扬起笑靥,迈开步伐,愉快地走了过来。 在阳光下,仰起一张笑脸,对司徒烈说:“烈,我们一起加油哦!” 司徒烈表情不冷不热,看了她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看着走向了陈总的唐悠然。 她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陈总说:“陈总,祝我们组胜利。” “有唐小姐这么能干得力的人,我们一定胜利。”陈总笑容灿烂。 比起俞静,他似乎更喜欢唐悠然。 唐悠然和陈总配合得很好,默契度很高,五局下来,他们赢了两局。 而司徒烈那一组,不知道是默契不够,还是司徒烈没了刚才和唐悠然在一起的激情,他们表现平平。 俞静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对司徒烈说:“烈,我们必须得加把劲了。” 司徒烈没应她的话。 在他看来,这些比赛的输赢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唐悠然开心就好。 “砰!”在他们说话分神的时候,唐悠然的球突然甩了过来,正正砸在了俞静的脸上。 “啊!”俞静痛得大喊了一声,整张小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不好意思,俞小姐你没事吧?”唐悠然匆忙走了过来,佯装关怀地问候她。
第200页 俞静知道唐悠然是故意的,她瞟了一眼司徒烈,然后顺势倒在他的肩膀上,继续摸着自己的脸喊痛:“烈,我好痛啊,怎么办?” 司徒烈对俞静倒是没有多大的同情心,而且俞静这种行为真的很不把唐悠然放在眼里。 他的眼神变得凛冽起来,然后向前迈出了一个步伐,俞静突然失去依靠,一个不稳,整个人顿时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看着她四仰八叉的样子,唐悠然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司徒烈,司徒烈也正正看着她,目光对上的瞬间,他的唇角向上扬起一丝邪恶的笑,仿佛在说:“这下满意了吧?” 唐悠然心里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她却笑而不语。 “阿静,你没事吧?”俞京走过来把俞静扶了起来。 由于俞静摔倒的时候,脸是朝下的,被俞京扶起来后,唐悠然看到她的脸这下沾满了泥土灰和青草屑,哪里还复往日的清纯美丽? 唐悠然毫不厚道地骂她,活该! …… 由于俞静的脸受了伤,导致比赛没法进行了,比赛不得不中止。 很快他们就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司徒烈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副驾上,但神情愉悦的唐悠然:“心里的气该消了吧?” 唐悠然本来正在回味着刚才故意把球砸在俞静身上的快感,这会儿听到他的话,回了回神儿。 然后扭头看他,只见他的脸上带着讨好之意,她冷哼,“没消。” 司徒烈俊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我错了以后还不行吗?” 说完,他抓住了她的手,她毫不留恋地挣脱,随后看向了窗外,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 车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凝下来,司徒烈看着她,白净的肌肤,高挺的鼻樑,侧脸完美得无可挑剔,可却给他一副只可远观的高冷感觉,他仿佛又看到了刚回来的那时候她,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般高冷,这般遥远…… …… 唐悠然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晚上,她直接睡在了女儿的房间,也不回司徒烈的房间了。 白天,她开自己的车去上班,也不蹭司徒烈的车了。 她这一系列疏冷落司徒烈的行为,让司徒烈很是无措不安。 冷暴力其实是最让人心寒的。 他用尽一切办法讨好她,也没能捂热她的心。 司徒烈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会让唐悠然那么介意。 这种僵持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快迎来周亭的生日。 司徒铭说要在家里风风光光地办一个宴会,毕竟他前面缺席了周亭整整五年的生日。 晚上,司徒烈回到家后,问王妈唐悠然有没有回来,王妈说她在初菱的房间里陪初菱做作业。 司徒烈去初菱的房间后,看到了正专心致志地陪女儿做作业的唐悠然。 她专注,耐心,并写满了慈爱之情,司徒烈这些天感受到的只有她的冷漠,此刻看见这样有温度的她,不禁入了迷。 他就这样,靠在门框上,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她突然抬起头来,猝然与他的视线对上。 他沖她笑笑。 她没什么表示,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司徒烈脸上的笑容消失,心间添了一抹失落和惆怅,走了进去。 “老爸,你回来了!”初菱见到他,立即跳下椅子,张开双臂,要他抱抱 司徒烈把初菱抱起,近距离地闻着她身上的奶香气,他心里一阵愉悦,不由自主地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初菱小手勾住他的脖子,睁着疑惑的眼睛问道:“老爸,你最近怎么都没有和妈妈一起回家?”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说:“因为爸爸最近很忙,天天都要加班,奶奶的生日马上就到了,爸爸也要帮忙操劳。” 初菱奶声奶气地问道:“奶奶的生日到了吗?” 司徒烈再度看向唐悠然:“是啊,就在这个周末,妈妈,你说我们应该送什么礼物给她好?” 唐悠然本来努力地忽视司徒烈的存在。 这下听到他的话,她没法继续忽视他了。 她既然已经决定要给初菱一个完整的家,决定要和司徒烈在一起,那么周亭以后肯定还会是她婆婆,周亭生日,她没有理由不送礼? 她缓缓回头看司徒烈,司徒烈重复地说道:“你说该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你未来的婆婆好?” 未来的婆婆这几个字,就像一颗石子,砸进了唐悠然的心湖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半晌,红唇终于动了动,“你决定就好。” 说完,她又别开了脸。 她还是那么冷淡,司徒烈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 但这是一个能够让他和她说上话的机会,所以下一刻他抱着初菱坐在了她旁边。 “妈妈,你说送一对玉镯怎么样?” 唐悠然看也不看他,淡声道:“可以。” “可是你不觉得没什么新意吗?” 唐悠然听了这话有点无语,扭过脸瞅着他,“意见是你提出来的!” 司徒烈为终于能够激起她的情绪而高兴。 “今年的生日不同以往,礼物一定要慎重挑选,最好有点新意,毕竟讨好了她,我们复合才有希望。” 唐悠然心里认可他的话,嘴上却傲娇地说道:“谁要跟你复合了?” “妈妈,你可不能当着初菱的面,说不跟我结婚了,不然我们初菱会伤心的,初菱,是不是啊?”司徒烈好狡滑,竟然拿初菱出来做挡箭牌。 事实证明,他这样的做法的确有用。 初菱有些伤心地问:“妈妈,你不跟爸爸结婚了吗?” 看着她无辜的样子,唐悠然哪里忍心说不。 她从司徒烈的怀里接过了女儿,把女儿放在了椅子上,“做作业吧!” 初菱不死心,“妈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唐悠然面露为难之色,她没有想过不结,但是现在她肯定不会考虑。 她正斟酌着要机巧地回答女儿这个问题的时候,司徒烈突然搂住了她的肩膀,对女儿说:“怎么可能不结?你妈妈说了,这一生非我莫属!” 唐悠然:“……” 司徒烈像是没看见她的无语神色一样,反而凑到她脸上,索了一个香吻。 吻完后,他搂着她站了起来,对初菱说:“初菱,你好好做作业,爸爸妈妈先回房,等下过来检查,不要偷懒。” 初菱见他们没事,心里放心了,面上却故作嫌弃道:“走吧走吧,肉麻死了。” 司徒烈把唐悠然搂回了他们的房间。 他轻轻地把唐悠然按在了大床上。然后把放在床头的一个盒子递给她, 唐悠然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他:“这是什么?” 司徒烈轻声诱哄:“打开看看。”
第201页 唐悠然缓缓地拆开,只见在里面的是一条红色的围巾。 “你觉得这个行吗?”司徒烈一边打量她的脸色,一边问。 唐悠然反问道:“是不是太简单了?” “我妈什么都不缺,再贵重的再复杂的东西对于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一种形式。” 唐悠然心想,确实如此! 司徒烈又说:“就送这个出去吧,到时我就跟我妈说,这是你织了一个多月才织出来的。” 闻言,唐悠然一惊,“这是别人织出来的?” 问完这个问题后,她把围巾拿了出来。 仔细一看,确实和机器生产出来的有点不一样,不过这手工也是顶好的,以至于刚才她都没有察觉出来。 司徒烈点头说道:“这是我让别人织的。” 唐悠然闻言,朝他看去,只见他的脸写满了柔情。 她的一颗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她知道司徒烈这样做,也是让她和周亭的关系得到改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为了初菱。 司徒烈瞅着她眉眼温软的样子,知道她在内心里接受了他这样的安排。 他勾唇,愉悦地笑了笑,“就这么决定吧?” 唐悠然没吭声,默认。 司徒烈唇边的那抹笑容更深了些。 他的大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问:“今晚回房睡吧?” 唐悠然一抬头,就见他俊脸写满热忱,眸子灼热,如同烈火。 她红唇紧抿,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吻突然覆盖了上来,噙住了她的红唇,夺去她的呼吸。 久违的吻,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攻略的姿势,唐悠然感觉冷寂了那么多天的心,顷刻间就复活了。 …… 周亭生日的那天,司徒烈和唐悠然提前下班,五点就回去了。 他们先回锦绣园接初菱,然后一家三口一起过去。 许是因为丈夫醒了心情好,又或者是因为好久都没有办过这么隆重热闹的生日宴,今天的周亭精神看起来相当不错,气色也好。 司徒铭见他们一起回来,特别开心。 他兴奋地抱起初菱,不断狂亲她的的脸。 初菱咯咯地笑。 唐悠然看着他们爷孙感情那么好的样子,心里满满都是欣慰。 她想,这样的画面如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正神游的时候,胳膊突然被撞了下,她从他们爷孙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撞她的司徒烈。 “还不把你要送给妈的生日礼物拿出来?” 差点忘了!唐悠然讪讪一笑,然后把装着红围巾的盒子递给周亭,“这是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周亭一副高冷不屑的样子,看也不看一眼。 唐悠然不安地看向了司徒烈,司徒烈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迳自取过那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了里面的围巾,拿出来给周亭看。 “妈,这可是悠然织了一个多月才织好的,这种颜色也喜庆,特别适合今天戴。” 周亭淡淡地瞟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司徒铭见状,把初菱放下地,然后从司徒烈的手上取过了那条围巾,来到周亭面前,径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红色的围巾衬得她肤色更白,人也更加显精神,司徒铭上下打量一番,“挺好看的,就这么戴着吧!” 唐悠然和司徒烈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松了一口气。 周亭脸上虽然看不出欢喜之情,不过司徒铭帮她戴的,她也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 司徒铭和周亭宴请了所有上流社会的人来参加。 今晚周亭的生日宴,热闹非凡,宾客云集。 俞家的人也来了。 他们也带了寿礼过来,由俞静亲自拿出来送给周亭,是一对金镯。 俞静的形象本来就乖巧清纯,嘴巴又甜,把周亭哄得呵呵直笑。 唐悠然看了心里有些泛酸,没待多久,她就悄悄地走了。 她去和白小姐打招呼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回头看,一眼就看到缠着司徒烈说话的俞静。 白小姐也是个人精,俞静的目和和企图,她一眼就看穿了。 “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那么喜欢撬人墙角啊!” 唐悠然冷笑了下,“可不是!” 真贱。 “听说俞氏欠了很多外债,公司早就是一个空壳了,估计他们是想通过和司徒家联姻解决眼下的危机。” 白小姐的口吻是不经意的,却让唐悠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她的这句话里。 “真的吗?” 白小姐轻点了下头,然后反问道:“你以前见俞静有这么卖力的时候吗?没有吧,她本来就是一个内向被动的人,现在却突然变得这么活泼主动,都说事有反常必为妖,悠然,你可得看好你的阿烈了,有些女人只要豁得出去,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原来是俞氏有危机了,唐悠然心想,难怪俞静会不遗余力地勾引司徒烈。 …… 不光是白小姐注意到俞静的反常,周玮也注意到了,同时她也看得出来,俞静的企图和的目的,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 俞静去自助餐区拿食物的时候,周玮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 “俞小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俞静从小就经常来司徒大宅玩,怎么会不认识从小就在司徒大宅长大的周管家的女儿周玮。 不过她和周玮没什么交集,她和周玮出身阶层不同,也做不来朋友。 她没有跟周玮走,只是带着一丝警戒问:“你有什么事吗?” 周玮看了一眼不远处和白小姐在说话的唐悠然,勾唇,耐人寻味地笑了笑,“俞小姐,你想嫁给我们家大少爷吧?” 闻言,俞静表情顿时一僵。 随后她迅速装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玮哪里会相信她的说辞,又是一笑,“俞小姐,不必再装了,你对大少爷的企图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其实这也不是难以启齿的事,大少爷未婚,你未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你要嫁给大少爷的话,就必须踢掉唐悠然那个最大的障碍,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摆平这个障碍,你信吗?” 俞静看着周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神思有些复杂。 听周玮这语气,似乎不喜欢唐悠然。 不过也是,如果她喜欢唐悠然,又何必对自己说这些话? 俞静犹豫了半晌,对周玮说道:“好吧,我们借一步说话。” 她不关心唐悠然和周玮之间的过节,她只想听听,周玮有什么高见。 毕竟司徒烈和唐悠然的感情很深厚,她要介入的话,肯定是有难度的,如果周玮有捷径,为什么不试试呢?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第202页 周玮脸上的笑容变深变浓。 她愉快地说道:“那就跟我来吧,俞小姐,我有东西给你看。” 第89章 司徒铭发现真相 周玮把俞静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父亲周福是司徒家的管家,所以他们父女的待遇比一般佣人好,他们都有独立的房间。 俞静进来后,周玮关了房门。 关上门后,周玮转身看着俞静,“俞小姐,你知道五年前老爷坠马,之后变成植物人的事吧?”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司徒烈对外一律交待,司徒铭意外坠马,不幸变成了植物人,之后,他掌管了整个司徒集团,那年他才25岁,十分年轻,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但是后来他硬是用实力征服了大家,他不但稳住了司徒集团,更是让司徒集团越来越辉煌。 如今司徒铭醒来,司徒烈便把董事长的位置还给了他。 这些事情俞静当然知道,只是她不明白周玮为什么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俞静直截了当地问道:“这跟你把我叫来,有必联性的关系吧?” 周玮扬唇一笑,“当然,这可是挤掉唐悠然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办法。” 俞静不明所以。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拿些东西给你看。” 俞静心里对她要给自己看的东西充满了好奇,遂朝她点点头。 周玮走进了内室,从柜子里拿出了五年前在锦绣园那边捡到的,唐悠然的日记本。 翻开,里面的纸页虽然已经发了黄,但由于她保存得好,字迹还是清楚,一点都不影响阅读。 司徒烈警告过她,让她不要把这本日记给老爷看。 那她就换一种方式,借俞静之手,在老爷面前撕开唐悠然的真面目。 唐悠然,谁叫你要跟我秋后算帐,这都是你逼我的。 他日你下场悲惨,莫怪我。 想到这里,周玮把心一横,然后拿着那本日记本,坚定地走了出去。 俞静还在外面等着,她果然是想挤掉唐悠然的。 周玮把手上的日记本递给俞静。 俞静没有立即接过,只是问道:“这是什么?” 周玮看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说:“你想要挤掉唐悠然,秘诀就在这里。” 她的话落,她明显地看到俞静原本平静的眼神陡然泛起了一丝激动的神色。 俞静接过了那本日记本。 本子虽厚,但里面的日记并不多,只有寥寥数十篇。 前面都是唐悠然从怀孕到嫁给司徒烈,偶尔记录的几篇婚姻生活,都是一些琐碎的事,但笔触里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只有最后一遍是亮点。 日记的最后一段话是这样写的:“司徒烈对我很好很好,我知道我应该要知足了,可是每当入夜后,我就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我痛心,我焦虑,我不安,我恨司徒铭,我一定要报复他,这是我处心积虑接近司徒烈的目的,如果不报复司徒铭,我的精神世界恐怕永远得不到安宁……” 看完后,俞静大惊,她腾地一下抬起头,看向周玮:“这是唐悠然亲手写的?” 周玮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从她手中抽回了那本日记本,然后对她说:“俞小姐,我给了你一条重要的线索,这可是你唯一能够击败唐悠然的方法,我如果是你,我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查当年的事,然后让老爷知道。” 俞静打量着周玮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周玮反笑:“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俞静再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周玮毫不掩饰地说:“因为我讨厌唐悠然啊,我不希望她嫁给大少爷。虽然我不见得有喜欢你,但是比起唐悠然,我还是更希望你嫁给大少爷。” 俞静打量着她,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似乎在考虑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半晌,俞静要求道:“不如给我拍几张照吧?” 周玮迟疑了下,说:“可以。” 俞静遂拿出手机,把唐悠然写的几篇日记拍了下来。 周玮说的话未必是真的,但是她可以让俞京调查一下。 如果周玮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东西,对于她和俞京来说,绝对是一个好东西。 …… 晚上,俞静跟着家人回到俞家后,第一时间就把俞京叫进自己的房间。 她把从周玮那里拍下的照片给俞京看。 俞京看完后,神情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这是唐悠然的?” 俞静看完的时候,也如他一样激动,但是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对俞京说:“这是周玮给我的,她说这个东西能干掉唐悠然,你去查一下当年的事情吧!” “如果这是真的,阿静,你绝对有希望嫁给司徒烈!”俞京非常高兴激动,面泛红光,眼神发亮。 俞静却只是苦笑。 从头到尾,她都不想嫁给司徒烈。 她想要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当年的事情已经被司徒烈封死了,尽管俞京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一个星期后,他还是一无所获。 他又心急,生怕唐悠然和司徒烈一个不小心,就去扯证了。 所以他决定,把这些照片匿名发到司徒铭的手机上。 至于它是不是真的,就由司徒铭去定夺吧。 司徒铭是临近下班的时候才收到的简讯。 在收到简讯之前,他还跟初菱通着电话。 “初菱,爷爷马上就下班了,等下爷爷去锦绣园看你,你想吃什么东西,要不要爷爷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点?” 初菱开心地说:“好啊,那我要吃辣条。” 大部分的小孩子都喜欢吃辣条,司徒铭小时候也喜欢吃。 只不过辣条这个东西有害健康,他劝道:“吃多了辣条,容易变傻子,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很多辣条都是用地沟油做的,很多都是一些不合格的小作坊生产出来的,对人的大脑神经有很大的损害,不如爷爷去酒楼给你带些点心回去好不好?我们公司旗下的酒店,卫生条件是绝对达标的。” 他对初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听见手机里响起了信息来电的声音。 那边初菱说:“可是人家早就吃腻了点点心,人家就想吃辣条嘛。” 司徒铭拿她没辙,最好只得妥协,“好,爷爷去酒店,让厨师给你做,我们要吃,就吃健健康康的。” 初菱的声音陡然变得兴奋起来:“爷爷万岁。” “爷爷先挂了,你在家等爷爷。” 司徒铭挂了电话之后,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摘下来看最新的简讯。 简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简讯上是数十张图片,他一张一张地打开来看。 最初的那几张都是以唐悠然的口吻记录和司徒烈从怀孕到结婚的琐碎之事,笔触平淡,可是字里行间却洋溢着幸福之情。
第203页 司徒铭不由得拧眉,这些东西是谁发给他的? 他不是八卦之人,对别人的隐私没有那么强烈的窥探欲望,更何况是自己儿子儿媳的生活。 但信息既然已经发来了,他还是坚持看下去。 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他的神情由漫不经心变为激动。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瞳孔,同时他两手把图片往外拉,让其扩大。 他看了无数遍最后一段话,脑子里反反覆覆地萦绕着一句话:“我恨司徒铭,我一定要报复他,这是我处心积虑接近司徒烈的目的,如果不报复司徒铭,我的精神世界恐怕永远得不到安宁。” 这是怎么回事? 这真的是唐悠然亲手写下的吗? 发这些信息给他的人,又是谁? 就在他的胸口为此激动地起伏着的时候,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还是同一个号码,上面只有一句话:司徒铭,五年前害你坠马的人,就是你的儿媳唐悠然。 看完这条信息后,司徒铭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了。 脑子里一片乱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他醒来的那天,唐悠然和司徒烈初菱来看他,但是她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那副情景,当时周亭还疾言厉色地骂了她一句:“唐悠然,你还脸来?” 还有他恢复正常后,他们一起坐司徒烈的车过来公司这边的时候,周亭所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还有周亭对她的排斥和反感…… 越想司徒铭越不安,难道自己五年前坠马,真的和唐悠然有关? 司徒铭心里渴望知道真相,他照着上面的这个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但电话显示,这个号码是空号。 显然,发信息给他的人,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是谁。 如果连身份都不愿意暴露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他给自己的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真的? 司徒铭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去调查一下。 他把手机放下,然后拿起座机电话,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给自己的秘书。 秘书一会儿就进来了。 这个秘书跟了他好多年,他昏迷变成植物人的这五年,他也没有离开,而是被司徒烈安排去了别的部门做事,现在他回来了,司徒烈又把他调了回来,让他跟着自己。 他也算是上自己的心腹,自己回来后,还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董事长,有什么吩咐吗?”他毕恭毕敬地问道。 司徒铭盯着他,直接问道:“孙岩,你知道我五年前坠马的事吧?” 孙岩点点头,口吻严谨地答道:“知道,董事长,您想了解什么?” 司徒铭一脸严肃地问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坠马?” 孙岩脸上划过一抹茫然,“董事长,难道总裁没有跟您说,您当年坠马是意外?” 这是司徒烈当年对外界的解释,大家也都没有起疑。 孙岩虽然是司徒铭的心腹,但五年前他坠马的那天,孙岩并没有在场,所以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意外吗?” “总裁是这么解释的,”孙岩耐心地解释道,“董事长,您坠马的当天,我并没有在场,如果您想知道更多的内情,应该要问总裁和唐小姐他们。” 他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神色很从容很坦荡,司徒铭心想,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内情。 顿了顿,司徒铭又问:“那你知道,当年我坠马后,阿烈和唐悠然离婚的真正原因吗?” 如果当年自己坠马真的和唐悠然有关,那么她和司徒烈是很有可能离婚的。 孙岩神色未变,还是从容坦荡:“据总裁所说,他是因为和唐小姐感情不和才离的婚。” 看来从孙岩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司徒铭忍不住怀疑,难道是司徒烈当年把消息都封锁死了? “你去查一下当年我坠马的事。”他下了命令。 孙岩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似乎他相信了司徒烈的解释,当年的事情就是一场意外,所以没有必要再去调查了。 司徒铭神色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我要知道,我坠马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孙岩一愣,随后迅速点头说道:“是,董事长!” 他暗自嘀咕,难道当年的事情有猫腻? …… 下班回家的途中,司徒铭接到了初菱的来电。 初菱问他辣条,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应付初菱,只骗她说,自己临时有事,改天再给她带。 初菱很是善解人意,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关心他:“爷爷,你再忙,也不要忘记吃晚饭哦,不要饿坏了自己的肚子,妈妈是我们最重要的器官,一定要好好地爱护它。” 听着这关心的问候,司徒铭的心里暖暖的。 他在心里说,初菱,但愿你妈妈当年没有谋害我。 …… 回到家的时候,司徒铭直接在客厅里找周亭,没见着她的身影,问管家,管家说周亭在房间里。 司徒铭去了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周亭正在衣柜里翻东西。 有一堆东西被她丢了出来,其中有一条是红色的围巾,可怜兮兮地躺在她的脚边。 司徒铭记得,这是她生日那天,唐悠然送给她的,她不想接受,最后还是他让她接受的。 司徒铭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蹲在周亭旁边,捡起了那条红色的围巾,“怎么不要了?” 周亭冷着脸说:“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 周亭带着嫌恶的口吻说道:“我不要她的东西。” 司徒铭边打量她的神色,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人家悠然当年不就是和阿烈感情不和离婚嘛,你至于对人家有这么大意见吗?” 周亭的眼里涌起一丝怒意,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好像又在顾忌什么,又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最终她只用了一句话搪塞他:“反正我不喜欢她。” 司徒铭觉得,从周亭的反应来看,似乎当年司徒烈和唐悠然离婚,不只是感情不和那么简单。 …… 令司徒铭没有想到的是,事情果然被他猜中了,当年的事情被封锁了。 一个星期了,孙岩什么也查不出来。 当年马场里的人,全部被换血,不知去向。 孙岩还说,就连马场的老闆也移民出国了,难以联繫上他。 一个人消失可能是巧合,那么人消失还可能是巧合吗? 司徒铭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由此可见,自己当年坠马,真的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 …… 司徒铭最终决定回家问周亭。 回到家的时候,周亭正在陪她的宠物猫玩耍。 见他突然出现,她略有意外:“怎么突然回来了?” 司徒铭微沉着脸,口吻严肃道:“跟我回房间。”
第204页 说完,他迳自迈开步伐,上楼。 回到了房间后,他吩咐周亭关门。 周亭见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默默地合上了房门。 “什么事,阿铭?” 问完这个问题后,她端详着司徒铭的脸色。 他醒来后,情绪一直处于一个比较良好的状态,但是今天却有点反常。 司徒铭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那天收到的简讯内容给她看。 看完后,周亭花容失色,“这……是谁给你的?”她的声音略有些颤意,整个人都很慌张。 “阿亭,你跟我说,五年前我坠马是不是和唐悠然有关?”司徒铭的脸绷紧着,语气无比严肃。 周亭看了他一会儿,就闪躲开他的目光。 她垂下眼帘,言词闪烁道:“我不知道。” 司徒铭捧起她的脸,直直望进她的瞳孔深处,“跟我说实话!” 周亭越发地慌张,眼睛不停地闪烁着,她的呼吸也很急促。 “阿铭……”她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叫了他的名字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司徒铭心里越发地怀疑,“难道真的是唐悠然?” 周亭盯着他眼中的那簇愤怒的火苗,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瞒不住了,他终究还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晌,又徐徐睁开。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只有深深的悲戚。 最后她轻轻地动了动红唇,说了一个字:“是。” 对不起,阿烈,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司徒铭的心里就像被人凿开了一个大洞一样,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他放开了周亭,随后他质问道:“为什么?” 当年的事情要如何才能说出口?周亭觉得难以启齿。 最终她把这个难题扔给唐悠然:“你去问她吧!” 有些劫难,怎么躲也躲不开。 该来的终究註定会来。 司徒铭知道,周亭如果不方便说,那么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当着周亭的面,司徒铭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司徒烈。 电话接通后,他声音冷沉道:“阿烈,你现在立即和唐悠然给我回大宅来。” 司徒烈听出他声音里积压的怒火,眉头一拧。 在他的印象里,这是父亲醒来后第二次朝他发火。 第一次是父亲从俞肖华那里知道他和唐悠然瞒着他离婚的时候。 现在生气又是何故? “爸,发生了什么事吗?” “半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们!”司徒铭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便挂了。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司徒烈从小到大都很听他的话,几乎从来没有违抗过他,而且司徒烈觉得,一定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离开公司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转达了司徒铭的意思。 唐悠然说我现在很忙,我根本抽不身,能不能等我忙完再去找他。 司徒烈说你还不了解他吗?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如果惹他生气,后果是很严重的。 唐悠然最终妥协了。 毕竟将来也打算重进司徒家的大门,对于司徒铭这个一家之主来说,必须要尊重。 唐悠然最终扔下工作,上了司徒烈的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司徒烈:“究竟是什么事啊,这么急着要催我们回去?” “不知道,”司徒烈一边回答她,一边发动了引擎,“但是他发火了。” “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应该和我们有关。” 听他这么说,唐悠然心有戚戚然,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吓得连忙看向了司徒烈,慌慌张张地开口:“他不会是知道五年前的事了吧?” 司徒烈本来正在专心地开车,突然听到她这么说,心房小小地颤慄了下。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他幽幽地看向了唐悠然,只见向来沉稳从容的她,一脸慌色。 “如果是这样,怎么办?” “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司徒烈比她镇定很多。 “问题是,五年前的凶手都没有揪出来,他会相信你吗? “事在人为,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还是一副从容的样子。 可无论他怎么安慰自己,唐悠然的一颗心就是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回到了司徒家后,司徒烈把车停下,唐悠然都不想下车。 最终还是司徒烈来到她这边,替她打开车门,把她从车里拉出来的。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唐悠然还是惶恐不安。 司徒烈把她拉了进去。 进入大宅的主客厅后,他们看到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司徒铭和周亭。 许是因为他们太严肃了,整个客厅的气氛都有些阴沉压抑。 “跪下!” 唐悠然和司徒烈一进来,司徒铭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唐悠然和司徒烈的心同时颤慄了一下。 他们面面相觑,均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安…… “我让你们跪下,没听见吗?”他们惶然的时候,司徒铭的呵斥声又在耳际响起。 第90章 摊牌 司徒铭是一家之主,他的命令,在整个司徒家里都没有人敢违抗。 周玮在里面,幸灾乐祸地看着唐悠然,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唐悠然跟着司徒烈,战战兢兢地走进去,来到司徒铭和周亭面前,缓缓地跪了下来。 唐悠然吓得不敢看司徒铭。 相比起她的懦弱和不安,司徒烈倒是淡定很多,即使是跪着,他也依然从容。 “爸,我们做错了什么?” 司徒铭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说到这里,他气势汹汹地指着唐悠然,“五年前我坠马,是不是唐悠然干的?” 唐悠然心里咯噔的一声,她腾地一抬起头看司徒铭,脸色却在抬头的这个瞬间,惨白了下去。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 司徒烈也在这一刻惶恐不安,但他面上还是保持镇定的样子。 他清明的目光看着司徒铭,好声好气地解释道:“爸,不是她,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司徒铭疾言厉色:“还解释什么?解释她当年处心积虑地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复我?解释你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却还是包庇她?” 其实他的愤怒也能够让人理解。 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人,在不知道真相的前提下,谁都难接受,司徒烈耐心地解释道:“爸,当年悠然没有动手,凶手不是她,是有人嫁祸于她。” “那真正的凶手呢?” 司徒烈的声音弱下去,“还在逍遥法外!”
第205页 这样的结果,司徒铭当然是没有办法接受的,“你这是在包庇她!” “当年我并没有动手,”一直沉默不语的唐悠然终于发了话,“我只是替别人背了黑锅而已。” “这么说,我真的是你的仇人?”司徒铭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像刀锋一样,能射杀死人。 唐悠然脸色讪然,弱声道:“这是一场误会,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司徒铭先是神色阴沉喃喃地咀嚼着这三个字,然后霍地抬起脚,一脚踹向唐悠然。 唐悠然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都向倒去。 “悠然,你没事吧?”司徒烈急忙走过去,心疼地把唐悠然从地上扶起来。 唐悠然捂着发痛的胸口,却是坚强地对他摇了摇头。 司徒烈搂着唐悠然站起来,然后瞪着司徒铭:“以前您就常常教我,人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现在我想把这句话告诉您,如果有些事情做过了,想再挽回就很难了。” 司徒铭勃然大怒,“你要为了一个曾经差点就杀了我的女人和我作对吗?” 司徒烈倔强道:“我不是和你作对,我只是试图跟你讲道理。” “狗屁道理,司徒烈,我看你是喝多了她的迷魂汤,你立即和她分手。” “我不会的,”司徒铭坚定地看着唐悠然,“今生我欠她,欠初菱太多,我不会再离开她了。” 司徒铭气得整副身体都在颤抖,“你……你想气死我吗?”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凡事我有自己的判断,如果她真的是杀害您的凶手,不用您发话,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五年前那件事牵涉的事情很多,但是源头……”司徒烈缓缓道,“是您自己。” 司徒铭眯起双眼,眼里的寒芒更加强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烈看了一眼脸色讪讪的周亭,“以后我会再跟您解释的,但您现在正气头上,不适合沟通,等您的气消了,我们再好好地谈谈。” 说完,他拉着唐悠然往外走。 司徒铭气急败坏,情急之下说了冲动的话,“你要是敢出了这道门,以后就别再踏进来了。” 唐悠然的脚步一顿,惶恐不安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对她说:“没事的,走吧。” 说完,他搂着她,大步向前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 上了车后,唐悠然想起刚才司徒铭踢自己的那一脚,仍然心有余悸。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而且被仇恨和愤怒蒙蔽了双眼,不肯听他们的解释。 唐悠然早就想过无数种这种可能,但这一刻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这同时让她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被司徒烈伤害的那种情景…… 新伤牵动旧伤,让人心寒。 他们司徒家的人,绝情起来,无人能及。 司徒烈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浅笑道:“如果他真的不听我解释,要把我赶出家门,那我和初菱就去你家赖着你,反正你那么多钱,养我们不是问题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哭也没用。” 唐悠然:“……” 道理她明白,但是她此时此刻,真的笑不出来。 司徒烈发动了引擎。 车子掉了一个头,就徐徐地开出了大宅。 遇到这种事,唐悠然和司徒烈再也没有心情上班了。 他们直接回了锦绣园,初菱还没有放学回来,他们刚好可以静静。 回到房间后,唐悠然和司徒烈盘腿坐在窗前,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她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突然,她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好像漏了一个问题。” 比起她的焦虑不安,司徒烈淡定很多。 他淡定地喝着茶,淡定地看着黄昏的景色。 听到她的问题乍然响起,他也是不疾不徐地问:“什么问题?” “你爸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可能是我妈,也有可能是周玮告诉他的,”司徒烈的声音微冷,“如果是周玮,我不会放过她的。” 唐悠然说:“自然不能放过。” 那个女人非是见不得她好,非要拆散她和司徒烈才甘心。 周玮,看来我对你真是太仁慈了。 …… 翌日,早上九点,司徒集团举行一个高管会议。 开完会议,司徒烈对司徒铭说:“爸,我们好好聊聊吧!”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司徒铭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一些。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直接迈开步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跟上他的步伐,跟他去了他的办公室。 司徒铭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端坐在他那张高大的办公椅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无形中拉开了他们两父子的距离。 司徒烈坐在他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上,毕竟是一个集团的总裁,气势倒也不弱。 父子俩对视半分钟后,司徒烈率先打破沉默。 “爸,不管你怎么说,悠然真的不是五年前杀害你的凶手。” 司徒铭冷冷地问:“那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司徒烈脸色讪然,“真正的凶手隐藏得太深了,当年我看了几十遍马厩的监控,都没有发现除了唐悠然之外可疑的人,当时周玮偷了唐悠然的日记本在我面前揭了她,我一怒之下,就判定她是凶手,之后我把她囚禁了起来,等她生下初菱后,我狠心没让她见上初菱一眼,就逼着她签字离婚。爸,我早就惩罚过唐悠然了,这五年她过得一点都不比我们好,尽管她不是凶手。” 司徒铭挑眉,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凶手?” 司徒烈没有接话,只是用一副他看不懂的眼神定睛看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 司徒烈酝酿了半分钟的情绪后,终于徐徐开口:“爸,您有些私事,我在调查唐悠然的事情,被我查出来了,这件事我也不想说,但是事关唐悠然的清白,所以我必须开诚布公,希望您能理解。” 听司徒烈这么说,司徒铭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不安。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赵海晨。 她是他唯一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家人公开的私事。 司徒烈不会是知道了这件事了吧? 想到这里,司徒铭的身体突然绷紧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徒烈。 司徒烈其实也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唐悠然的清白,他还是硬着头皮,向父亲叙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司徒铭在听到赵海晨的名字时,有些慌张失态,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司徒烈有一种冒犯了他的羞耻感,在叙述的过程中,不怎么敢看着司徒铭的反应。
第206页 同时他生怕司徒铭生气发火,始终提心弔胆,说完后,他才鼓起了那么一点勇气,怯怯地抬头看司徒铭。 司徒铭接触到他的视线时,整个人就像触了电一样,慌乱地避开了。 司徒烈也讪讪地移开了视线。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铭终于发话了。 他的声音很冷静:“阿烈,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揪出真正杀害我的凶手,两个月之后你还是找不到除了唐悠然之外的别人的话,你就跟她分手!” 这是死命令。 司徒烈立即激动地说道:“爸,当年我用尽一切办法去查,也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现在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要查的话难度不是一般地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司徒铭没有看他,声音清清冷冷的,没什么起伏:“如果你查不出,那么唐悠然她就是凶手。” “爸……” “不必再说了!”司徒铭挥手打断他,疲倦道,“下去吧!” 他看起来一脸倦色,似乎是真的累了,司徒烈心里也明白,自己当面拆穿他当年出轨的事,他心里受了不小的冲击,现在跟他讲道理他肯定也不会接受…… 他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下了。 司徒烈退下后,司徒铭一个人默默地来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世界,仿佛看到了赵海晨那张年轻的,蓬勃的脸。 不是没有爱过她的,只是他明白,在他这个年纪,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后来他果断选择和她分手,他不能毁了自己,也毁了她。 在分手这件事情上,他本来更多地是为了赵海晨着想,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赵海晨竟然会脆弱到自杀…… 她自杀后,他也十分痛心,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意志消沉。 五年后醒来后,他偶尔想起她,每次想起她,都是心痛的。 他以为这会永远成为自己的秘密,没想到司徒烈他们竟然早就知道了…… 司徒铭羞于面对他们…… 但是在谋害他这件事情上,被宋思文迷惑了的唐悠然绝对脱不了嫌疑。 如果她真的就是谋害自己的杀人凶手,那他怎么可能接受她,和她成为一家人? 他不把她交给警察都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两个月,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 司徒烈离开司徒铭那里后,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回想着自己刚才和司徒铭的对话。 司徒铭只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去查明真凶。 当年凶手尚且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发现,更何况是事过境迁的五年后呢,希望非常渺茫。 他突然后悔没有早点和唐悠然领证。 …… 晚上下班后,司徒烈去接唐悠然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把和司徒铭摊牌的事情跟唐悠然说了。 唐悠然听后,也对司徒铭给的时间太短而不满:“两个月,我们怎么去查?” “虽然他的条件很苛刻,”司徒烈向她递去一个安定的眼神,“不过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手的,就像我说的,他真要把我赶出司徒家的话,那我们一家三口就去香港生活。” 唐悠然笑了,“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一旦离开的话,就等于一无所有,你,不后悔?” 如果司徒铭和周亭一直不肯相信她是无辜的,一直不肯接受她,那她又何必再顾及他们,直接把司徒烈和女儿拐走就是了。 司徒烈是他们的骨肉,他们不愿意他离开他们,可初菱也是她的骨肉,她也不愿意和女儿分开。 司徒烈无悔一笑:“比起你和初菱,功名利禄又算得了什么?” 除了唐悠然,他的前半生一直都过得相当顺利。 容貌,身世,财富,他样样不缺,但是唐悠然不在他身边的这五年,他同时同时兼任司徒集团的董事长和总裁,享受了功名利禄,但最终他发现,这些东西都不足以填满他失去唐悠然的那种空虚和痛苦。 唐悠然端详着他的脸,“你真捨得?” 司徒烈握住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唐悠然,我永远是你的。” 唐悠然听着这话,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像被暖炉烤着,暖哄哄的。 所有的焦虑,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她缓缓地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司徒烈沖她笑:“我开着车呢,别在这种时候勾引我!” 唐悠然:“……” 这哪里是勾引了? …… 司徒烈和唐悠然回到家的时候,在客厅里看到了静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周亭。 她看上去神情有些落寞的样子,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徒烈和唐悠然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直到司徒烈叫了她一声妈,她才从恍惚的神思中回过神来。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先是看了看司徒烈,然后冷眼瞥了一眼唐悠然。 唐悠然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对司徒烈说:“我先上楼看看女儿。” 司徒烈点头后,她上去了。 唐悠然离开客厅后,司徒烈走到周亭面前,“有事吗?” 周亭担忧地问道:“你跟你爸沟通过了没有?” 司徒烈面色平静道:“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周亭顿时有些紧张,“结果怎么样?” “他只给我两个月的时间,让我揪出真正的凶手,否则就让我和唐悠然分手!” 看着一脸从容沉着的司徒烈,周亭不解,万一他没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或者真正的凶手就是唐悠然,他就不怕?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周亭心疼他,忍不住劝道:“阿烈,你和她分手吧,别再折腾了。” “不可能,妈,哪怕是为了初菱,我也不会和她分手。”司徒烈语气坚决。 周亭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妈,爸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司徒烈转移话题问道。 问完后,他仔细地审视着周亭的脸色。 他在怀疑自己,周亭哪里会看不出来,她瞪他:“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说的?” “我不知道是谁给他发的匿名信息,信息里全是当年唐悠然写下的日记。” 司徒烈的眼神陡然一凛,声音也随之冷下去:“是周玮?” 周亭摇头:“我问过她了,她说不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妈,你不知道,唐悠然当年的日记本就在她手里。” “问题是,她也没胆子也那样做啊,在你爸知道事情之前,我已经吩咐家里所有的佣人,不得向你爸透露当年的事情,否则我就辞退他们,周玮不捨得离开司徒家,她不会那样做的。”
第207页 司徒烈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你真的那样说了吗?” 周亭激动地说道:“那还有假的?我和你一样,都想要这个家安宁。” 司徒烈若有所思,不是周玮,那还能是谁? 谁还有唐悠然当年的日记本? …… 俞家。 俞静的房间。 俞京激动地对俞静说:“阿静,我打听过了,司徒铭和司徒烈之间已经摊牌了,司徒铭要他在两个月之内揪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不然的话,司徒烈就要和唐悠然分手。” “这个结局也太宽容了吧?”俞静不喜欢。 她想像中的结局,应该是唐悠然被赶出司徒家。 现在司徒铭还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对他们也太宽容了吧? “是很宽容,不过你想想,五年前司徒烈都没有把凶手揪出来,更何况是五年后呢?”俞京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谈何容易?” 俞静倒是没有这么大意,“不要小瞧司徒烈,他比我们有脑子多了。” 以前和他们念书的时候,司徒烈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如果他是一个泛泛之辈的话,司徒集团又怎么会被他做得那么好? “他是不简单的人,所以我们要趁热打铁!” “怎么趁热打铁?” 俞京勾唇一笑,那邪佞,充满了算计的样子,让俞静看了有些心惊。 他该不会是又把计划打在自己身上了吧? “如果凶手就是唐悠然还好,如果不是她,那我们要另作打算,我打算在家里举行一场宴会,邀请司徒家的人过来参加。” 俞静问:“你要干什么?” 俞京凑到她耳边去,对她说了几句话。 听完,俞静脸色瞬间白下去。 她受伤失落地看着他:“你一定要那样做?” 俞京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头,以一副寄予厚望的样子对她说:“阿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司徒烈之间实质发生什么,只要做做样子给别人看就行了。” “万一司徒烈不肯屈从呢?” “这么多人看着,他怎能不从?” 俞静苦涩一笑,“哥,你以为司徒烈是那么容易拿捏的人?” 俞京坚持道:“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一试,万一有用呢?” “你这个计划太疯狂了。” “如果这个计划有用的话,阿静,你将能以最快的速度嫁给司徒烈。” 俞静:“……” 她明白,这个计划成功的话,她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地去勾引司徒烈了,但万一计划失败了,惹恼了司徒烈,那么后果也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她很纠结很犹豫。 俞京拍拍她的肩膀,“阿静,俞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 三天后,俞家准备在晚上举行宴会。 他们其实已经没什么钱了,但是俞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下了血本,将家里风风光光地打扮了一番后,宴请整个圈子里的人都来参加。 在宴会之前他特地去司徒集团,亲自邀请司徒铭和司徒烈一起参加。 司徒铭毕竟和俞肖华交好,而且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参加过俞家的宴会了,他爽快地答应了俞京。 邀请了司徒铭,俞京又去邀请司徒烈,“烈,晚上带唐小姐一起过来吧,去我们俞家赏赏脸。” 第91章 一家三口去香港生活 晚上,司徒烈带着唐悠然,司徒铭带着周亭,一起去参加俞家的宴会了 俞家现在虽然困难,不过今晚的宴会还是挺热闹的。 唐悠然是个不喜社交的人,一般的宴会她能够不出席就不会出席,不过她担心俞静会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勾引司徒烈,所以最后还是跟着司徒烈来了。 他们出现的时候,俞家人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他们看上去全都很高兴的样子,俞静除了说好话讨好司徒铭和周亭之外,还大胆地当着唐悠然的面,用眼睛对司徒烈放电。 唐悠然受不了她,直接拉着司徒烈走了。 “以后这种宴会,你少来!” “是,以后能不来就不来了!”司徒烈迁就她。 这话顺耳,唐悠然这才高兴了。 之后,他们被各自的朋友缠住,分开了。 俞静几乎一直缠着司徒烈,她不停地讨好司徒烈。 司徒烈以前不觉得她这么讨人厌,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希望俞家和司徒家联姻,好让俞氏渡过眼前的危机,俞静,如果这就是你接近讨好我的目的,那不好意思,我要让你失望了。” 俞静没有想到他竟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企图和目的,眼神中划过一抹羞赧,却是迅速反驳:“不是的,烈,我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纯粹地欣赏你吗?” “别再做戏了,俞静,我们从小就认识,你要喜欢我的话早就喜欢了,何必等到现在?”司徒烈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俞京的身上,耐人寻味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俞静听到这句话,有种恨不得找条地洞钻进去的羞耻感。 她张嘴想解释,可是喉咙就像被棉花塞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司徒烈见她没说话,自己也不想待下去了,就要走。 可刚迈出步伐,他的手就被俞静抓住。 俞静仰起一张美丽清纯的脸,“烈,我求求你,帮帮我们俞氏吧?” 司徒烈神色清冷,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现在司徒集团掌权的人是我父亲,你找我没用。” 说罢,他无情地甩开了她的挣脱,迈开步伐,毫不留恋地走了。 离开了俞静,司徒烈直接去找唐悠然。 他面对俞静的时候,神色是清冷疏离,但面对唐悠然的时候,他的俊脸换上了温暖的笑容。 唐悠然不高兴道:“和俞静说话,有那么开心?” “哪里?”司徒烈张开双臂,搂住她的纤腰,低头浅笑,“我是因为看到你才开心的!” “你少来!” “你怎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少甜言蜜语的,你刚才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想知道?” “不说就算了。” 她一副生气的样子,就要推开他,他却把她搂得更紧了。 “你放开我!” 司徒烈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色,“我跟她说,如果她接近我讨好我的目的,是为了让俞氏渡过眼前的难关,那么我要让她失望了。” 唐悠然听到这话,眼神微微泛亮,“真的?” 她的姿态没有刚才那么扭捏抗拒了,眉梢间染着一层淡淡的,掩饰不住的窃喜之色。 见她开心,司徒烈也很开心。 他的笑容勾得深深的,“不然我为什么要甩开她的手,回来你身边?”
第208页 唐悠然听着这话,心里泛起了一抹浓浓的甜意。 她把头垂低,挡住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 …… 另一边,俞京和俞静看着唐悠然和司徒烈浓情蜜意的样子,两人同时黯然神伤。 “没想到司徒烈早就看穿了我们的企图,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笑话罢了!”俞静苦涩一笑。 想起自己种种勾引司徒烈的行为,俞静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俞京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实行,就被扼杀在摇篮上,他也感到很难过。 看来,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的事情上了。 比如让司徒铭相信唐悠然就是当年杀害他的凶手…… …… 两个星期后,俞京让俞肖华把司徒铭约出来吃饭。 “伯父,您多吃点,”俞京热情地对司徒铭说道,他指着一道鱼,“这鱼都是这个农庄自己用鱼塘养的,味道特别鲜美,伯父,您尝尝!” 司徒铭夹起一块尝了尝,还真是特别鲜美。 他顿时扬起笑脸,“还真是鲜美。” “除了材料鲜美,也还得会做,两者缺少了任何一个,这道菜都不会好吃。” 司徒铭认同道:“那是,同样的材料被不一样的师傅做出来,味道也是不一样的。” 俞京状似不经意道,“据说这个厨师以前是个伺马员。” 这话成功地引起了司徒铭的好奇,“是吗?” 俞京点点头,“做了很多年的伺马员之后转行做厨师,又熬了几年,终于熬出点名堂来了,你别看这个农庄小,对他慕名而来的顾客还是挺多的。” 司徒铭扫了一眼虚无座席的餐厅,“生意确是不错。” “我们刚才不是点了这里的特色招牌菜烧鸡吗?这个烧鸡是用荔枝柴烧出来的,再浇上他们特制的秘汁,味道简直不要太好,”说到这里,俞京的神情变得愉快起来,声音也欣快,“忘了跟你说,伯父,等下厨师会亲自送菜上来,到时你可以见见他了。” 司徒铭对他所说的那个厨师,有些好奇:“是吗?” 俞京肯定地点头。 俞肖华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农庄,他也对俞京说的那位厨房感到好奇,“我也想见见!”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紫红色制服的服务员和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的厨师走了过来。 俞京看到那位厨师后,眼神一亮,对司徒铭说和俞肖华说:“爸,伯父,他来了!” 司徒铭抬起头,只见那个厨师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面貌普通,但是身上却有一种厨师特有的那种气质 厨师进来的时候,先把烧鸡放下,然后向他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介绍完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桌子的俞京和司徒铭俞肖华三个人。 本来他的脸色是很正常的,但在看到司徒铭的时候,他大惊失色。 瞳孔瞪得很大,他颤抖地对着司徒铭说话:“司徒先生,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看来又是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司徒铭见多识广,只是淡然处之:“你认识我?” 厨师点头如倒蒜,激动地说道:“五年前,我在茵茵马场里做伺马员,司徒先生,你那一年来我们马场,之后,你发生了意外!”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印象深刻,忆起五年前的往事,司徒铭心中悲戚,面色却是很平静。 “天意弄人,我前段时间醒来了,怎么你不在那里做了吗?” 其实司徒铭知道,当年司徒烈已经锁死了消息,把茵茵马场里的人都换了,这位厨师应该就是五年前离开的马场。 俞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司徒铭和厨师…… “我早就不做了,五年前自从你出了意外之后,马场就辞退了我们所有人,后来我转行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看到活生生的你,我很高兴很激动,司徒先生,你不知道我很喜欢你的,要不是五年前你被自己的儿媳妇捅了一刀,你也不至于……”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勾起司徒铭的伤心事,所以及时止嘴。 司徒铭听完,却是脸色陡然一沉。 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唐悠然干的?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司徒铭不想当着俞肖华父子说这些话。 “我们要吃饭了,你先下去吧!”礼貌的话带着疏离。 那厨师脸色划过一抹讪色,在离开之前,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俞京。 俞京接触到他的视线时,避开,低头吃东西。 厨师收回目光,然后向司徒铭鞠了一个躬,然后领着服务员默默退下。 厨师退下后,俞京笑着对司徒铭说:“伯父,吃菜!” 一副绕开刚才厨师提起那副话题的样子,可司徒铭却没了吃饭的心情,他脑海里反反覆覆地萦绕着厨师刚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从他给了两个月期限司徒烈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司徒烈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根本不能够证明唐悠然的清白,如果他不能证明,那么唐悠然就极有可能是凶手。 …… 离开农庄之后,司徒铭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让孙岩过来。 他让孙岩去查一查刚才在农庄里的那个厨师。 孙岩领命下去后,司徒铭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问道:“关于真凶这件事,有消息了没有?” 司徒烈声音有些暗然,“正在调查中。” 司徒铭面色又沉了沉,心想可能凶手就是唐悠然。 他冷声道:“记住,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说罢,他不再多言,直接挂了电话。 司徒烈听着那断线的嘟嘟声,一颗心缓缓地沉下去。 这段时间他不断地看当年唐悠然去马厩的监视视频,他又看了上百遍,还是没发现可疑的人。 眼看着两个月的时间马上就到了,真让人捉急啊。 唐悠然说不必勉强结局,反正她都已经被人误会了这么多年,不在乎继续被人误会。 她还说,再不济,我们一家三口去香港生活。 她很喜欢香港,言辞间透露出对去香港生活的嚮往,而且她的事业本来就在香港,她回去更利于她的事业发展。 司徒烈倒也不排斥和她一起回去。 做了这么多年的司徒集团总裁,他也累了,他也休息一下。 未来他可以在香港创业或者工作,以他的资历和能力,任职一些上市公司的ceo不是问题,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能在一起。 至于父亲和母亲,他相信他们现在不能理解,以后一定会理解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没有谁必须为谁而活。 司徒烈有时候这样想,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纠结和犹豫了,至于真凶,能揪到就揪到,揪不到就算了,在自己的能力之外的,只能坦然接受结果。
第209页 …… 两天后,孙岩回来向司徒铭报导。 “董事长,我已经审问过那个厨师了,他坚持声称五年前亲眼看到唐小姐在你的马上动了手脚,你之所以会坠马,不是意外,而是唐小姐一手促成的!” 闻言,司徒铭脸色阴沉遍布,如同笼罩着一层乌云。 “他真是这么说的?” 孙岩点点头,语气肯定:“是。” 司徒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眼神十分骇人,孙岩不敢直视。 …… 不知不觉,两个月的期限就到了。 在最后的两天,司徒铭找上了司徒烈。 他是一脸严肃地走进他的办公室的。 他坐在了司徒烈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上,然后看着他,语气凝重地说道:“两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 他还没有交出结果。 司徒烈倒是一副平静从容的样子,“我已经尽力了。” 司徒铭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 “和她分手吧,阿烈,如果你还把我当父亲的话。” 司徒铭的语气不是强硬式的,有些柔软,带着淡淡的哀求。 他是在试图挽留司徒烈。 可在司徒烈的心里,唐悠然却比他重要。 司徒烈目光清明地看着他,语气坚决道:“爸,我不会和她分手的,我说过,五年前我欠她太多,我要用我的下半生去弥补她。” 司徒铭深感痛心,“可是你证明不了她的清白,如果她就是当年谋害我的凶手,阿烈,你要我情何以堪?” “她不是凶手,爸,如果你爱我,爱这个家的时候,你就相信我,只要你忘记这件事情,那这个家,还能回到以前的和平和快乐。”司徒烈诚心恳求。 司徒铭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怒意:“所以你是要选择她对吗?” “如果可以,爸,我想同时选择你们。” “我做不到,”司徒铭直接坦露心迹,“我只要一想到我当年发生的惨剧是唐悠然的手笔,我的心里就膈应得很,阿烈,你也理解一下我的感受。” “爸,从小到大我都很尊敬你,也很听你的话,五年前的事情我也已经替您惩罚过唐悠然了,现在,我想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生活,我想和唐悠然在一起,我想给初菱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快乐的童年,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的话,那我们就去香港生活。”司徒烈是很平静地说着这一番话的。 但是他说完话,却让司徒铭的情绪异常激动。 “你说什么?你要和她一起去香港生活?” 司徒铭的音量很大,响彻在整个安静的办公室里,声音里全是不满的情绪。 司徒烈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不忍,可却还是坚持道:“爸,你如若不能支持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们的决定。” 司徒铭沧桑的脸上突然遍布阴霾。 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气势汹汹地说道:“阿烈,我把你养到这么大,我疼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差点就杀了我的女人,要离开我和你妈?你这是在剖开我们的心,你知道吗,司徒烈?” 司徒铭非常非常激动,这种激动的情绪,就像那天他得知五年前的事情的时候一样。 司徒烈不是不心痛的,也不是说一点都不留恋他们,到底是自己的父母,和他们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放弃唐悠然啊!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司徒铭,“爸,悠然她不是凶手。!” “她就是凶手,我都调查过了,当年在茵茵马场的一个伺马员,亲口跟孙岩说了,当年他亲眼看到了唐悠然在我的马上动了手脚,害我的人就是唐悠然。”司徒铭这一番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脖子都激动地红粗了。 司徒烈语气冷清道:“那个伺养员他叫什么名字?你把他叫来,我当面和他对质。” 司徒铭见他如此坚持,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松口道:“好,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司徒烈顿了顿,又说:“我得同时把唐悠然叫过来,。” 司徒铭愤然道:“你最好把她叫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 半个小时,司徒铭,司徒烈,唐悠然,还有厨师齐集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 气氛有些诡异,唐悠然和厨师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司徒铭的话,打断了他们之间那种诡异的气氛,“你跟阿烈说说当年的情况!” 厨师听见司徒铭的声音后,从唐悠然身上收回了目光,看了看司徒铭。 他点头说了一个“是”,又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看着司徒烈说:“五年前我是茵茵马场的一个伺马员,因为不起眼,所以司徒总裁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唐小姐去马厩看司徒先生的马,以及在马上动了手脚,我的确是亲眼所见的。” “既然你当年看见了,你为什么不当面揭穿我?”唐悠然倒也没有生气,只是从容地问道。 她早已不在乎别人相不相信她。 厨师笑了笑,“唐小姐,我怎么料得到会发生后来的悲剧?而且我也怕你事后报复啊,你是堂堂司徒集团的总裁夫人,有权有势,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马场伺马员,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哪敢多管闲事?”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站出来了呢?你不怕我现在报复你吗?”唐悠然又问。 厨师老老实实地说:“说实话,我怕的,但在来之前,司徒先生已经向我作过保证了,他说只要我说了实话,就会护我周全,我相信堂堂司徒集团的董事长不会出尔反尔,所以很抱歉,得罪了。” 他的话没什么漏洞。 “司徒先生给了你什么好处吗?”唐悠然又问。 “他没有给我什么好处,是我自愿跟他来的。” “既然他什么好处都没有给你,你为什么要跟他来一趟?你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 “我很喜欢很敬重司徒先生,五年前我没有料到他会发生那样的惨剧,我心里面一直过意不去,唐小姐,难道你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负罪感?” 唐悠然冷笑,“我为什么要有负罪感?当年我是去看过他的马,我是想下过手,但是最终我没有下手,因为我被司徒烈的话感动了,他说只要我生下初菱,就会给我5%的司徒集团股份,我不是对司徒集团的股份心动,而是为他的真意感动,他对我那样好,我没有理由还害他的父亲,毁了他的爱。所以那时我就决定要放过他父亲,以后好好地和他过日子。” 唐悠然是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的。 说完之后,她看向了司徒铭:“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人,但是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相不相信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了,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和司徒烈在一起,那很抱歉,我要和他带着初菱一起去香港生活了,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那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第210页 一听到她说要和司徒烈带着初菱去香港生活的话,司徒铭的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唐悠然,你以为你一辈子不出现在我面前,这就够了吗?” 唐悠然冷笑,她用手指指着厨师,“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宁愿相信我,那你还要我怎样?你要我对你的偏心误会包容和支持,然后心甘情愿地接受你让我离开自己心爱的人和女儿的决定吗?我从头到尾都不欠你的,我凭什么?” 此时此刻的唐悠然特别强势。 她一点都不肯落于下风。 直把司徒铭气得够呛,“阿烈,你看看,她自己做错了事还不肯承认,还怪我?” 唐悠然深感疲惫,她默默地别开了脸,同时不再作声了。 司徒烈看了看她,然后试图和司徒铭讲道理:“爸,她可能对你有一点点冒犯,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不应该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她。” 司徒铭言之凿凿,“当年她有动机谋害我!” 第92章 在香港安居 “只是动机而已,”司徒烈指着厨师,“他也可以说谎,只要别人给他一笔钱,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 厨师立即反驳,“我没有收别人的钱。” “这件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司徒烈说。 厨师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司徒烈说:“你可以离开了。” 厨师似乎不捨得,他看了看司徒铭,用目光徵询他的意见。 让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司徒铭朝他挥挥手,“下去吧!” 厨师脸上添了一丝失落之色,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下去了。 厨师离开后,唐悠然对司徒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司徒烈点点头,准许她离开。 唐悠然出了司徒烈的办公室,准备搭乘电梯离开,却看到在电梯口里等电梯的厨师。 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她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朝他走去。 她走至电梯口的时候,电梯刚好到达,她和厨师一起进去。 进了电梯后,唐悠然看着厨师,问道:“谁让你诬陷我的?” 厨师笑了笑:“唐悠然,我只说了实话而已。” “不管是让你这么做的,但是这都没有意义,你回去告诉你身后的那个人,我和司徒烈不会分开,如果司徒铭不支持我们在一起的话,那我们一家三口就去香港生活,”唐悠然悠然一笑,“你以为在这件事情真正的受害者是我吗?不,是司徒铭,因为他会失去他的儿子,失去他的孙女。” 厨师冷然道:“你真狠心!” “是啊,我就是这么狠心的,”唐悠然云淡风轻道,“我凭什么要从了你们这些人的心意?凭什么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自己好过?你想让我打倒我,省省吧!” 这是一个多么足够强大的女人,她甚至比男人还要勇敢强大,厨师有些心惊。 他没有再接话,只是默默地从她脸上别开了视线,看向了数字层。 …… 司徒烈的办公室里。 司徒铭还在和司徒烈理论。 “阿烈,你真的要和唐悠然一起去香港生活?” 司徒烈缓声说道:“爸,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司徒铭很伤心:“我如果不让你去呢?” “那你能接受她吗?” “我心里膈应!” 司徒烈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坚持道:“那爸,就让我们分开生活一段时间吧!” 见他心意已决,司徒铭的悲伤突然转为愤怒,“好,你要走是吧,那就走,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 说罢,他摔门而去。 …… …… 俞京从厨师那里得知司徒烈不但没有相信厨师的证词,还打算和唐悠然初菱一起去香港生活。 他顿时无比失落。 他费尽了心思,才找到当年在茵茵马场的一个伺马员,然后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对司徒铭说谎。 可是俞京怎么也没有想到,机关算尽,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结局。 在司徒烈把司徒集团的工作交接的时候,他去司徒集团找了司徒烈。 他到他的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司徒铭的吼叫声和周亭的劝声道。 “你想清楚了,只要你离开司徒集团,离开司徒家,以后都别想回来了,以后司徒家的荣华富贵,你都别想再享受了。”司徒铭情绪激动地吼叫。 相比起他强硬的态度,周亭则要柔软许多。 她低声下气地哀求司徒烈:“阿烈,你改变主意吧,别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别求他,他要走,你就让他走,我们就当作没有他这个儿子好了!” “阿烈,快向你爸认错,我们不走了,留下来继续做你的司徒总裁不好吗?你去了香港生活会各种不习惯的,你以为你没了钱没了权,唐悠然还会继续爱你吗?不会的,我告诉你,女人都是很现实的,贫贱夫妻百事衰。” “我让你别求他了,听见没有!” “爸,妈,我知道是我不孝,但你们是做父母的,我也是做父母的,你们希望我好,我同样希望我的初菱好,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她不想再和唐悠然分开,我不能拆散她们母女俩,而且我也不想和唐悠然分开,她离开我的那五年,我过得无比痛苦,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再一次经受以前那种痛苦了,我希望你们也能够为我着想着想,以后有空了,我会带着初菱回来看你们的。” “我不要你看,你永远都别再回来了,你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必告诉我。” 听着这针锋相对的话,俞京心里一个咯噔。 看来局面真的很难挽回了。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然后俞京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司徒铭。 他气势汹汹的模样看起来很吓人。 俞京怯怯地问候了一声:“伯父!” 司徒铭的心情大概是糟糕透顶了,没回应他,直接就走了。 俞京走了进去,看到司徒烈正在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 周亭一看到他,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阿京你来了,快来我帮劝劝阿烈,他要和唐悠然带着初菱去香港生活,他不要现在的一切了,你快帮我劝劝他,让他留下来!” 周亭看得出来,是对司徒烈很不舍的,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从小就疼到大。 天底下的母亲大抵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俞京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他轻轻地拍了拍周亭的肩膀,“伯母,你先回去吧,我和他好好聊聊!” 周亭眼噙泪光:“阿京,你一定要好好地帮我劝劝他!” 周亭再三叮嘱才肯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俞京和司徒烈的时候,俞京盯着司徒烈的脸,认真地问道:“阿烈,真决定好了?”
第211页 司徒烈抬起头,看着俞京,语气里噙着一丝讥讽,“没有让你的妹妹嫁给我,你很失望吧?” 俞京眼里划过一抹讪然,他迅速地说道:“阿烈,你要这么说的话,就见外了。” 司徒烈垂下头去继续整理东西,没再说话。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俞京试图说服他,语气是很友好的,“你捨得放弃现在的一切,名利,富贵,还有你的原生家庭!” “比起名利,富贵,还有我的原生家庭,我更想唐悠然和初菱!”司徒烈毫不避讳地承认。 俞京听了,只觉得浓浓的失落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你不怕你父母承受不起打击,发生意外吗?” 司徒烈面露艰涩之色。 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他的决定:“我会经常回来看他们。” “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俞京不能理解。 司徒烈微勾了下唇,讥嘲道:“我不像你,为了利益,可以利用甚至是出卖自己的女人。” 俞京:“……” 司徒烈也早就看出他的企图,他面色羞赧。 他和俞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俞静是他爸爸第二任妻子和她前夫生的女儿,日久生情,他们本来是瞒着所有人的,却没有想到,司徒烈早就看穿了一切。 …… 周玮得知司徒烈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和唐悠然一起去香港生活的时候,也非常痛心。 她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地破坏司徒烈和唐悠然,他们却情比金坚,任何考验都难不倒他们。 同时周玮也没有想到,司徒烈竟然愿意为了唐悠然,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司徒烈,你知道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吗?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得不到的,你为什么就能说放弃就放弃? 是我低估了你对唐悠然的感情吗? 周玮心有不甘,最终去找了唐悠然。 周玮过来的时候,唐悠然正在休息里整理报表,顺便做一下工作交接。 此次去香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当然,她不是对这里留恋,只是想到自己当初回来,是为了争取初菱的抚养权的才回来开的分店,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离开它了,心情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门突然叩叩地响了。 唐悠然朝门口看过去,只见周玮立于门外。 显然,她是来找自己的。 唐悠然让曾楠退下,然后让周玮进来。 她没有招呼茶水,直奔主题:“你是为了你爱的大少爷要跟我去香港生活才来找我的吧?” 周玮不可置否,“唐悠然,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我是很自私的人啊,”唐悠然奚落她,“可惜,我这么自私的人,却偏偏得到了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得不到的心上人,很伤心,很难过吧,可是有什么办法,我就是魅力比你大!” 周玮的眼里浮涌着一层怒色,她冷冷地提醒道:“唐悠然,万一老爷和夫人发生了意外的话,大少爷会后悔一辈子的。” 唐悠然脸上那种得意的神色敛了敛,她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这些话你不必对我说,你应该去跟你的大少爷说,因为你跟我说也没有用。” “大少爷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会看上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 “你就不自私自利?周玮,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为了把我从司徒烈身边驱逐,你对我做的坏事,还少吗?”唐悠然言之凿凿。 周玮面色微沉。 “当年我的日记本是你泄露给老爷的吧,现在我想问问你,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怎么样?你机关算尽要对付我,怕是怎么样也想不到今天的结局吧?”唐悠然的语气又添了几分得意和自豪。 她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又回来了,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睥睨审视着周玮这个失败者,周玮不是不难堪的,同时她的心里感到深深的悲哀。 这种悲哀源于她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似乎永远也斗不过唐悠然。 半晌,她缓缓地开口:“唐悠然,把你的日记给老爷看的人,不是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人想除掉你!” 唐悠然问道:“是俞静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 说完这句话,周玮就走了。 唐悠然心想,很有可能是俞静。、 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就算不是俞静捅破,也会是周玮,或者其它人,反正她躲不掉。 她马上就会离开这片事非之地,一切恩恩怨怨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以后他们一家三口能一直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 一个星期后,司徒烈,唐悠然,还有初菱登上了飞往香港的旅途。 初菱趴在窗户上兴奋地看着云霄上的白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即将就能回到喜欢的香港生活,唐悠然的心里也是很开心的。 她早就想回来香港了。 此次终于得偿所愿,她满心欢喜。 只是司徒烈有些落寞。 唐悠然瞅着他问:“是不是后悔跟我回香港了?” 司徒烈摇摇头,实诚地说道:“从不后悔。” 只是和父母闹成这样,谁都很难开心。 唐悠然听到他的话,如释重负。 然后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轻声说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带初菱回来看他们,还有司徒烈,对不起,是我让你做出这么艰难的选择。” 司徒烈揉着她的头发:“傻瓜,我从来不后悔选择你,只是我现在没有工作,暂时还得麻烦你来养我们,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是你的负担?” 唐悠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们,你如果以后都想待在家里的话,也可以啊,就让我一直养你到终老吧!” 司徒烈开怀一笑,然后宠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那多不好意思,要你来养我!”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唐悠然笑道,“我乐意养你。” 司徒烈凑到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她。 然后离开她的唇,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到了香港后,我们去登记吧!” 唐悠然也凑到他的唇上,向他索了一个吻:“好。” …… 半个小时后,他们下飞机了 回到熟悉的家,唐悠然感到无比惬意,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地方是她最爱的话,那这个地方一定是她在香港的家。 把东西放下后,她把初菱抱到腿上,认认真真地对她说:“初菱,以后和爸爸妈妈一起在香港生活好不好?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初菱的小手搂住她的脖子,粉雕玉琢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不甘愿的表情。
第212页 “妈妈,我在哪里生活都无所谓,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够永远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听着这暖心的话,唐悠然眼眶有些湿润。 她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初菱。 初菱,谢谢你这么理解妈妈。 作为回报,妈妈以后一定会更爱你的。 司徒烈听见了她们两母女的对话,他也有些感慨。 他走过来,蹲在她们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她们。 “对于爸爸来说,在哪里生活都不重要,只要能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他们把东西安置在家里后,就一起出去买菜。 司徒烈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逛过菜市场。 出来的时候他是提议去超市的,但是唐悠然说菜市场的菜新鲜,而且品种多。 然后她又取笑他,“你现在已经不是司徒集团的总裁大人了,要学会放低身份。” 司徒烈嘴角抽了抽:“你是在嫌弃我吗?” “不敢。” 可能是因为新鲜吧,司徒烈的心情还有那么一点点高涨,也第一次体会到了充满了烟火气息的不一样的世界。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他问初菱:“初菱,你喜欢这种地方吗?” 初菱的身上穿着一条漂亮的公主裙,又长得粉雕玉琢的,和穿着普通衣服逛市场的市民显得格格不入,他想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感觉。 初菱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我喜欢这些地方。” “为什么?” “因为好多菜啊,我只要一想到这些菜做出来会多美味,心里就特别兴奋,妈妈,你要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呀。” 唐悠然笑着说:“好,妈妈给你做好多好吃的,你今天想吃什么都可以。” “妈妈万岁。” 唐悠然把初菱抱了起来,“妈妈把你抱着,你就能看到台上所有的菜了。” 初菱在唐悠然的脸上亲了一口,“还是妈妈了解我。” 他们一家三口几乎逛遍了整个菜市场,买了所有需要的食材。 逛完后,司徒烈拖着菜篮和她们两母女一起出来。 因为他又高又帅,拖着菜篮的样子,实在和他的身份有些违和,从他进菜市场就有不少人花痴女人看着他,但她们是看他那张脸,唐悠然看到的则是另外的东西。 她特别有成就感地说道:“司徒烈,我觉得你现在变得好居家啊。” 司徒烈一怔。 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居家。 旋即,他笑了笑:“你喜欢不?” 唐悠然不可置否,然后说道:“以前你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就像珠穆朗玛峰一样,让我觉得遥不可及。现在,你已经从上面下来了,我觉得你离我很近,”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种感觉,让我很安心。” 司徒烈倒是有些意外,“我以前真的让你有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唐悠然促狭一笑,“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可能你没有意识到,之前的你是个很高冷的人。” “现在还高冷吗?” 唐悠然拍了拍他身上的休闲服,“现在比较有了那么一点菸火气。” 司徒烈笑,低头想吻她,初菱这个电灯泡却突然发话了。 “爸爸,妈妈,你们只顾着自己肉麻,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啊?” 司徒烈:“……” 唐悠然:“……” …… …… 买了菜回来后,唐悠然去厨房做菜。 司徒烈让初菱独自留在客厅看电视,他自己则进去帮忙。 唐悠然说你不会做,出去等吃吧。 司徒烈说不,“我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司徒集团总裁大人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是你的丈夫,是初菱的爸爸,从现在开始,我要学会做饭,以后都要承担起照顾你们的责任。” 听着这番话后,唐悠然的心暖暖的。 “真的?”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唐悠然,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家的。我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明天跟我去申报结婚,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了。” 因为在香港结婚,是要提前申报三个月的。 唐悠然笑,她的眼睛因为这抹笑而亮晶晶的,语气轻快:“好,明天就去申报。” 接下来,唐悠然极有耐心地教司徒烈洗菜做饭。 他很好学,也挺聪明的,很多事情一点即通。 唐悠然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和初菱就能吃到他烧的饭了。 唐悠然是穷人家庭的孩子,从小就进厨房。 做了这么多年,她的厨艺早就精湛无比。 司徒烈和初菱平时在家里都是吃家里请来的厨师做的饭,很久没有吃过她做的了,而且今天对于他们来说,特别有意义,所以他们都吃得很香,一家三口有说有笑,饭桌上的气氛特别有家人的味道,特别欢乐融洽。 …… 翌日,司徒烈和唐悠然带着女儿去申报结婚,办完流程后,他们又去给女儿找学校。 香港一般幼儿园都要提前报名申请,但唐悠然在香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也认识不少各个行业的牛人,很多时候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当天,唐悠然就在香港最好的幼儿园里给初菱找到了一个学校,明天就可以上学了。 所以越是成功的人,在社会上办事越是顺利。 人哪,都要努力。 办好了这件事,唐悠然和司徒烈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儿。 之后,她带他们父女回她在香港的店铺,“fell”的总店。 这里比内地的那家更大更豪华。 唐悠然很久没有回来,她一进店,店里的员工都纷纷热情地出来迎接她,一口一个老闆地叫。 司徒烈看着她被员工簇拥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幸福的笑。 看着自己的爱人这么优秀,那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真的很好。 “老闆,他们是谁啊?” 唐悠然的员工和唐悠然打过招呼后,注意到了司徒烈和初菱。 他们两个的颜值太高了,站在那里就是一道显赫的风景。 唐悠然噙笑的目光看了看司徒烈,又看了看女儿,“这是我的前夫和女儿,我们已经申报结婚了,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我们就重新是夫妻了。” “要复婚了?恭喜恭喜。”她们也都知道唐悠然离过婚有一个女儿的事,只是她们没有想到,她的前夫和女儿的外在竟然如此出众。 都说异性相吸,她们看着司徒烈,花痴得不肯移开视线。 “你们好,我叫司徒烈,请多多关照。”司徒烈倒也大大方方地跟她们打招呼。
第213页 “阿姨,你们好,我叫司徒初菱,很高兴认识你们哦,以后多多关照。”初菱深深地她们鞠了一个躬。 本身就长得漂亮,还这么有礼貌,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她们都争着和她玩。 看着他们两父女那么受欢迎,唐悠然也感到挺欣慰的。 就这样,他们在香港安居了下来。 第93章 情敌空降香港 …… 翌日,司徒烈接到了香港一个上市公司打来的面试电话。 当他告诉唐悠然要去面试的时候,唐悠然很惊讶,“怎么这么快?” 他淡笑,英俊的眉宇间洋溢着淡淡的自豪,“早在我们出发香港之前,我就已经偷偷地投递了简历。” “那么着急?” “我总不能让你养我啊,这个家应该是我来养。” 看着他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唐悠然胸口里瀰漫开来一抹感动。 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大手,笑着说道:“我和你一起养这个家。”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以后我的工资卡都交给你。” 这种感觉还是挺新鲜的,毕竟唐悠然从来没有享受过,“好啊。” 司徒烈低头,用自己的鼻尖触了触她的鼻尖。 唐悠然问:“我送你去,还是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家里不是有两辆车吗,给一辆我开。” “好,要不我们明天去给你买辆新车?” “好。” 他现在虽然离开了司徒集团,但他的个人资产足以让他们一家人衣食无忧地过完后半生,所以区区一辆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之所以要马不停蹄地去工作,不是因为经济紧张,而是他不想让唐悠然觉得他游手好闲。 一个男人如果游手好闲的话,他的女人是会很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根本谈不上幸福。 …… 司徒烈以前也常常来香港出差,对旺角这一带也是颇为熟悉,开着车驾熟就轻地上路上了。 唐悠然是他一起离开的,她要回店铺那边看看,毕竟很久没有回来了。 一个小时后,她在店铺里的时候接到司徒烈打来的电话。 司徒烈跟她说,他已经面试成功,明天就可以正式入职,成为mx公司的ceo。 唐悠然很为他开心的,她笑着说:“今晚回去我给你做顿好吃的,亲爱的,你好棒啊,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了,老总约了我中午一起吃饭。” “那行,你好好表现,我等下看看能不能约辞远出来见见面,毕竟我回香港了,肯定要跟他说一声的。” 司徒烈的声音没了刚才那么兴奋,“别和他待太久,吃完就赶紧回来。” 唐悠然知道他介意萧辞远,也没有反驳他,只是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又和司徒烈聊了一会儿,唐悠然打电话给萧辞远。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那端响起萧辞远熟悉的声音:“悠然?” 唐悠然欣快欢喜地说道:“辞远,我回香港了,中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你回来了?”萧辞远震惊欢喜,“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就前两天,我和司徒烈,还有初菱一起回来的,我们打算以后在这边定居了。” 萧辞远异常震惊,“定居?发生了什么事?”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中午我们见面再说吧!” “好,我下班后去接你。” 萧氏集团和她的店铺很近,他过来的话也很方便。 中午,唐悠然见到了许久没见的萧辞远。 在她决定和司徒烈复合的时候,他就只身回香港了。 内地那边的分公司他请了一个ceo管理。 他说过,他喜欢香港,早就想回来这边了。 两人见到对方的时候,心情几分激动几分感慨。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点了餐之后,萧辞远问唐悠然:“怎么突然要和他回香港定居了?”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司徒烈。 “他父亲知道了五年前的事,不肯支持我们在一起,司徒烈不愿意放弃我,所以离开了司徒家,放弃了司徒集团的总裁之位,跟着我回香港了。”唐悠然简单陈述。 萧辞远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这个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比我想像中的快了一点。” 他回香港之前,司徒烈和唐悠然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那段时间,司徒烈天天接她回锦绣园那边,当然,她也乐意之极。 萧辞远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曾经她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不会选择和司徒烈复合…… 心碎之下,他偷偷地准备工作交接的事儿,然后在简讯里跟她告别后,就只身一人回来香港了。 萧辞远以为看不到她和司徒烈浓情蜜意自己就不会再难受了,他原本也以为只要回来他最喜欢的最熟悉的香港就好了,可他最终却发现,没有她的香港,一样暖不了他的心。 他以为时间会慢慢帮他忘记唐悠然,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唐悠然竟然在他的伤口还没有复原的时候,竟然又回来了,再一次让他的心受到了冲击。 他心中五味杂陈,不过更多的是为她感到开心。 “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司徒烈还不算太渣。 “是啊,这也出乎我的意外,但是他确确实实地跟我回来了,辞远,我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简单,安宁,这是我梦寐以求了很多年的生活,我现在生活得很幸福。”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她安安静静地端坐在那里,有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萧辞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他刚认识她的那时候,她正处在人生的低谷,写在脸上的全是痛苦,焦虑,不安。 后来她慢慢地有了成绩,淡化了身上的痛苦,人变得更加自信了,也阳光了一些,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现在的这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样子。 只有生活得特别幸福的人,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你幸福就好。”他是真的替她感到开心的。 只是开心之余,自己又有一些黯淡神伤。 她是幸福了。 但是他呢,他的幸福在哪里?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黯然神伤,被唐悠然捕捉到了。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垮了下来。 “辞远,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 “没关系,”萧辞远佯装坚强,却是真心实道,“悠然,我也希望看到你幸福。” 唐悠然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辞远,如果说我这一生有欠谁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第214页 在一厢情愿的感情世界里,其实最伤人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萧辞远满脸惆怅…… …… g市,司徒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司徒铭站在办公室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世界,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司徒烈,一脸惆怅。 从小到大,司徒烈都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虽然有时和自己意见相佐,但从来不会和自己闹翻,更不会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没有打过电话回来,更是没有带初菱回来看过他们。 他或许在香港很忙,又或者是过得很开心很充实,但是他的父母却一点都不开心。 这一个月对司徒铭和周亭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他们每天都为他牵肠挂肚,每天都等着他回心转意,可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儿行千里母担忧,阿烈啊,你可知道,我和你妈有多想你? 你怎么就能够为了一个要杀我的女人,放弃我和你妈呢? “叩叩”门突然响了,打断了司徒铭的沉思。 司徒铭回了回神,然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请进。 门缓缓地被推开,进来的人,是他让她过来找自己的俞静。 俞静他从小就看着长大,是个懂事贴心的孩子,如果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也是不错的。 “伯父!”她礼貌地喊了他一声。 司徒铭指着沙发,“请坐吧,阿静!” 俞静坐下来后,司徒铭也跟着坐下来。 “要喝点什么?” 俞静摇摇头,“不用了,我也不渴,伯父,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司徒铭酝酿了一下情绪,方才徐徐开口:“阿静,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现下俞氏困难,我相信懂事的你一定不忍心看着它继续恶化下去吧?” “自然是不希望的,可是眼前我也没什么办法!”俞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司徒铭的话,让俞静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她的眼睛登时焕发出一抹淡淡的亮彩来,“您有办法?” 司徒铭微笑地点点头,随后耐人寻味道,“就看你肯不肯牺牲了!” “关键在我?” “是。” “那是什么办法?”俞静充满好奇地看着他。 司徒铭顿了两秒钟,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阿静,只要你去香港,让阿烈跟你回来,我就帮你们俞氏渡过难关?” 闻言,俞静陡然一惊。 短暂的沉默后,她受宠若惊地说道:“伯父,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把烈带回来!” “事在人为,阿静,你不必现在就答覆我,你可以慢慢考虑!”司徒铭和颜悦色道。 俞静:“……” …… 最后,俞静是心情沉重地离开司徒集团的。 离开司徒集团后,她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脑子里反反覆覆地想着刚才在司徒铭的办公室里和司徒铭的对话。 平心而论,她希望俞氏好,虽然俞肖华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她随母嫁进来的这些年里,他对自己视如己出。 她也早已把自己当成俞家的一分子,俞氏有难,她也想尽一份力。 可是如果她真的答应司徒铭的话,那就意味着她要离开俞京,同时带着内疚的心情去拆散唐悠然和司徒烈…… …… 俞静一个人在外面逛了很久,直逛到天黑才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她正欲推门进去,却看到神色焦急地从里面出来的俞京。 俞京见到她,眼神登时一亮,随后惊喜地说道:“阿静,你去哪儿了?消失半天了,电话也打不通,我正想出去找你呢!” 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关怀。 俞静的心一暖,随后说道:“我手机没电了,爸妈呢,他们在家吗?” “他们去参加宴会了。” “所以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 俞京笑了,“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说完,他搂住她,向她索吻。 俞静乖乖地任由他吻,没有拒绝。 吻够了之后,俞京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他盯着她嫣红的小脸,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回房间,趁他们还没有回来。 俞静沖他一笑,心里既充满欢喜也充满期待。 每次爸妈不在家,他们总会偷偷地做这种事。 他是她迄今为止唯一的男人,虽然没有办法拿他和别的男人比较,但他在床上往往能带给自己很多的快乐,这也是她迷恋他的一个原因之一。 云雨过后,爸妈还没有回来,他们惬意地躺在床头上。 他抽着事后烟,吞云吐雾起来,“阿静,我们俞氏快撑不下去了,你有想过将来吗?” 俞静对上他惆怅的目光,脑子里突然浮涌出司徒铭今天在办公室里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心中愁肠百结。 动了动唇,她反问道:“你呢?” 俞京又吐了一口烟雾,烟雾缭绕他的脸让她看不清表情。 但他的声音里仍然有无限哀伤惆怅,“我已经尽力了,却仍然没有办法救它,还能怎么办?以后我只能去打工了。” 俞静的心情忽然很难过。 他从小就养尊处优,在自家的公司里也习惯了指点江山,真要给别人打工,他能适应得过来吗? 她打量他的时候,他又说:“给别人打工是其次,只是看着我付出了无数心血的俞氏被迫破产,心里特别难受,真的,我觉得有人挖空我的心脏一样。” 烟雾散去,俞静看到他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痛苦。 他突然把烟丢在菸灰缸里,然后抱住了她的头。 不一会儿,俞静感到有濡湿的液体湿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他哭了,平时那么坚强的一个人,竟然哭了…… 她知道俞氏对他的重要性,她也知道他的野心和抱负。 如今希望落空,怎能不让人悲痛欲绝? 俞静的心缓缓地揪了起来。 却在这种深刻的痛苦里,她作出了一个决定。 她缓缓地,轻轻地说道:“阿京,俞氏还有救!” “你不用骗我了,阿静,没有人愿意帮我们……”俞京痛苦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哭声。 那哭声让俞静的心痛得痉挛了起来。 “不,司徒铭答应我,他会帮我们。” 闻言,俞京一怔。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霍地放开了俞静的头,震惊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 …… 事隔一天,司徒铭再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俞静。 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俞静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第215页 唯一让他特别注意到的是,她眼神里那抹挥之不去的忧伤。 “阿静,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他随意关心地问了一句。 问完后,司徒铭又觉得自己的问候很多余。 俞氏快要撑不下去了,俞静虽然不是俞肖华亲生的,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只是,俞静既然不开心,为什么还要过来找自己? 难道她已经做出决定了? 想到这里,司徒铭重新打量着俞静。 俞静此时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伯父,我考虑好了,我同意你的交易,请你救救俞氏吧?” 果然,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司徒铭沧桑的脸上缓缓地溢出一丝愉悦的笑意来,却又重新问道:“阿静,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俞静的目光和语气还是那般坚定,她郑重地点头。 司徒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顿了顿,他声音轻快地说:“那好,阿静,我们的交易正式成交,我会救俞氏,但我也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尽快把阿烈和初菱给我带回来。” 俞静视死如归地说道:“我会的。” 司徒铭很满意她的反应,然后又耐人寻味道:“阿静,期待你和阿烈的好事,期待我们成为一家人。” 嫁进司徒家,做司徒家的女主人,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可俞静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 司徒烈的新工作还算顺利。 在香港这个地方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 他打算下个周末带初菱回内地看看父母。 最近这个月都忙着适应这边的生活和工作,而且他知道他们心里的气没那么快消,他贸然打电话过去,可能也没什么效果,倒不如让他们冷静冷静之后他再带初菱回去探望。 今天周末,他开着新买的跑车带妻子和女儿出去玩 唐悠然和初菱的脸上全程带着笑脸。 在内地的时候,唐悠然不常笑,时常都严肃着一张脸。 回到香港后,她活泼了,也爱笑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让妻儿幸福,是人生最大的成功。 见她们开心,他的心里也填满了幸福。 傍晚,他们去餐厅吃饭。 吃完饭后,唐悠然去上洗手间。 上完洗手间出来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背影,呼吸顿时一窒。 俞静? 她怎么来香港了? 唐悠然实在好奇这个问题,忍不住喊了一声:“俞静!” 那道身影在听到她的呼唤时,脚步顿住。 然后她缓缓地回过头来。 当真正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唐悠然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果然是俞静。 俞静扬起笑容,笑着和唐悠然打招呼:“唐小姐,好久不见!”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迈步上前,最终在俞静三步之外的地方站定脚步 她目光有些犀利地盯着俞静:“你来香港干什么?” 是为了司徒烈吗? 俞静看着唐悠然那带了一丝紧张表情的样子,心里涌起淡淡的内疚之情。 唐悠然,很抱歉,我也不想伤害你。 但是我不想看到我爱的人痛苦,我必须要拯救俞氏。 “唐小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是怕我跟你抢阿烈吗?” 唐悠然冷笑了一声,然后特别自信地说道:“俞静,我不是怕你跟我抢阿烈,因为我从来不曾把你当对手,无论是颜值还是成就,你都不如我,更别提我和司徒烈之间还有一个永远的牵绊初菱,你拿什么跟我抢他?” 她不是怕会失去司徒烈,只是怕俞静这个女人会打扰他们现在平静美好的生活,毕竟有些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豁得出去。 谁也不想生活烦恼。 被唐悠然这么一喷,俞静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唐悠然说得没有错,她的确是没有她好。 不过俞静既然都来了,那对司徒烈是势在必得。 “唐小姐,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不过你漏算了一样,那就是你是阿烈的杀父仇人,你永远别想得到他父母的认可。或者阿烈现在的心是偏向你的,但久而久之,他可能会后悔,后悔自己为了你而放弃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给别人打工始终比不上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做王,他现在或者是图个新鲜,但久而久之,他或者就厌倦了,会怀念以前在司徒集团里的光辉岁月。” 俞静说的这些,唐悠然也都想过。 她也很害怕有朝一天那种事情会真的发生。 但她嘴上却不甘示弱道:“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一样,俞静,插足别人感情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司徒烈要真的喜欢你,也不必等到现在,你和他一起长大,你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都没有让他喜欢你,这不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吗?你还瞎费什么劲儿?” 唐悠然的话实在太过犀利,俞静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却朝她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 俞静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她纤细笔直的背影,嘴角渐渐地溢出一丝冷笑。 唐悠然,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斗。 回到餐厅中的时候,司徒烈和初菱也已经吃饱了。 唐悠然笑着说道:“既然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之后,他们一起离开了。 幸运的是,他们出去的时候,没有遇到俞静。 大概是玩累了,回去的时候,初菱趴在唐悠然的胸口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唐悠然看着霓虹灯闪烁下司徒烈那张脸,认真地问道:“司徒烈,你会不会有一天后悔跟我来香港的决定?” 问完这个问题后,她忐忑地看着他。 第94章 剑走偏锋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唐悠然看着霓虹灯闪烁下司徒烈那张脸,认真地问道:“司徒烈,你会不会有一天后悔跟我来香港的决定?” 问完这个问题后,她忐忑地看着他,同时,脑子里浮涌出刚才俞静说的那番话…… 司徒烈缓缓转过头,徐徐对上她的视线,见她眼神认真忐忑,他不禁笑了:“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了我很多次了吗?” 唐悠然说道:“但是人的心境会变化,不是吗?” 司徒烈又笑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担心?” 唐悠然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毕竟你放弃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而我能给你的,太有限了。” 或者是因为伤心过痛苦过,现在的她对待感情尤其小心翼翼。 她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但是越是幸福,越是心存敬畏之心。 她害怕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是镜花水月。 偷来的幸福真的能够持久吗?
第216页 “你给我的,怎么有限了?”司徒烈气得用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唐悠然执着地盯着他问:“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哪怕是一秒钟?” 司徒烈没有说话,只是捧起她的脸,然后在她的唇上吻了下去。 深深的一吻后,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唐悠然的脸因为缺氧而泛出淡淡的嫣红,竟是异常好看,司徒烈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唐悠然,我此生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五年前逼着你签字离婚。” 过往的心酸与此时的甜蜜一起交织,唐悠然心潮汹涌。 她情不自禁地凑到他脸上去,轻轻地亲了他一口,然后说道:“既然不后悔选择了我,那以后就不要辜负我。” “我怎么捨得,再辜负你?” 说完,他又恋恋不捨地捧起她的脸,正欲吻她,耳边却响起喇叭刺耳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朝前方的透明玻璃看去,只见前面的车都开走了。 原来绿灯已经变成红灯。 司徒烈一边不情愿地发动了引擎,一边沖唐悠然暧昧地笑:“回家再吻个够!” …… 翌日,司徒烈在公司的停车场里等电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红色的宝马车徐徐从停车外场开了进来。 宝马车停下来后,他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从车里下车。 当看清那张脸时,他的呼吸顿时微微一窒。 俞静? 她怎么会在这里? 俞静见到他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她盈盈而笑地朝他走来。 走至他身边时,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清甜:“烈,好久不见!” 司徒烈盯着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俞人用勾人的眼神看着他,“我已经是lg集团的员工了,也就是你的下属兼同事。” 司徒烈几乎就要倒抽一口凉气。 俞静,你不远千里地来香港,是为了我吗? 电梯门打开了。 司徒烈迈开步伐跨进,俞静跟着一起进去。 电梯门关上,电梯徐徐上升,司徒烈看着俞静,忍不住问道:“你任职公司的哪个职位?” 俞静笑了:“你在关心我?” 司徒烈从她身上移开视线,默不作声地看向别处。 见他不搭理自己,俞静娓娓道:“事实上,我是创意部的总监。” 司徒烈还是没说话,也没转头看她。 俞静瞅着他,又问:“烈,你来香港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去看看你的父母?” 这是司徒烈的私人问题,司徒烈不打算回答她。 但还是缓缓转看她:“你来香港做什么?” 俞静嫣然一笑,“我以为你知道。” 司徒烈面无表情道:“俞静,我不管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来香港来lg是不是为了我,我也不关心,总之你记得,如果你胆敢伤害唐悠然和初菱,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烈说这一番话是无比严肃的。 俞静没有回应他的话,不答反问:“烈,为了她放弃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你后悔吗?” “离开俞京,不远千里地追着我来香港,你又后悔吗?” 司徒烈的目光实在太犀利,像刀锋一样,俞静迎视之,平静地说:“不后悔。” 如果后悔,她就不会来了。 司徒烈,你可以为了唐悠然放弃g市的一切。 我又为什么不可以为了我爱的人牺牲呢? 电梯到达俞静所在部门的楼层。 俞静跟司徒烈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就踩着高跟鞋,从容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电影,司徒烈的俊脸掩上一抹沉思。 … 下午公司有个会议,作为创意部新上任的总监俞静正式公开亮相。 司徒烈坐在最中间的那张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她介绍自我。 他不知道俞静是以什么方式得到这个创意总监的位置的,只是看着她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的模样,他觉得有些陌生。 她的眼神时而向自己看过来,每次看过来的时候,都是一个电眼。 他以前认识的俞静,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人,现在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清澈了。 他们年少单纯的时光,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晚上下班后,司徒烈回家。 给别人打工其实也有好处,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不像在自家的公司里什么事都要操心。 至少现阶段,他没感到太大的压力。 工作忙完了之后,就回家陪妻儿,享受天伦之乐,他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从屋子里飘散出来。 显然,唐悠然在家中做晚饭。 里面还有她们两母女说话的声音。 司徒烈进去后,就看到唐悠然和女儿正在厨房里。 她繫着围裙,女儿则抓着一块鸡腿在她脚边转来转去。 她一边炒菜一边低头和女儿说话,脸上带着慈详的笑容,极有耐心的样子。 司徒烈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照在阳光下一样,暖洋洋的。 工作了一整天的疲惫的心,也都烟消云散了。 她的公寓远没有锦绣园或司徒大宅那么豪华壮观,甚至有点小,但是这里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家的温暖的味道。 这是他住过的,最幸福最温暖的地方。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笑容是那般温柔那么幸福。 “我回来了!”他一边扬声对她们母女说,一边信步走进厨房。 “老爸,你回来了!”初菱一见到他,就立即抓着鸡腿跑了出来。 司徒烈一把抱起她,初菱把鸡腿放到他嘴边,他咬了一口。 香喷喷的,口感又好。 他一边一吃一边对里面的唐悠然说:“妈妈,还有鸡腿吗,我也要。” 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唐悠然笑了,然后说:“有,在锅里呢。” 司徒烈把初菱放下地,然后让初菱去客厅看电视。 初菱出去后,司徒烈走进厨房。 他洗了手之后接过唐悠然递给他的鸡腿。 他一边啃一边在厨房里和她说话。 “你今天没去店铺?” “没呢,我一整天都在家里画设计稿呢,你今晚没应酬?” “没有。” “给人打工,轻松了不少吧?” “自然,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其它的事自然有别人操心。” “不过,你有想过自主创业吗?” “以后可能会,但是我很享受现在,因为现在的我能抽出更多时间陪你们。” 唐悠然沖他笑了笑,复又低头下去炒菜。
第217页 司徒烈咬了一口鸡腿,然后用一副状似不经意的口吻对她说:“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位同事。” 这本来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唐悠然也不甚在意,继续炒她的菜,只是随口问道:“什么样的同事啊!” 司徒烈漫不经心道:“俞静。” 闻言,唐悠然顿时激动地抬起头看他。 他淡然安抚:“紧张什么?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什么。” “她怎么会去你的公司?” 唐悠然没有想到俞静竟然无孔不入。 她太可怕了。 司徒烈还是漫不经心地啃着他的腿鸡,“是为了我吧,不过你不用担心,对她,我如果真要动感情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唐悠然:“你是这么想,她未必这么想。” 司徒烈反问:“她怎么想很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唐悠然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唐悠然的男人她也敢来抢,看来是我对她太仁慈了。” 司徒烈喜欢听她这句话,他愉悦一笑,“对啊,你唐悠然的男人她也敢来抢,教训她,不用跟我客气。” “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 唐悠然心里这下顺畅了,她笑道:“司徒烈,你进步了。” 司徒烈挑了挑眉,“哪里进步了?”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至少对她诚实了,这是一种进步。 “所以该怎么奖励我?” “明天中午我去你公司和你一起吃午餐。” 他笑开怀:“求之不得。” …… 翌日,唐悠然当真去lg集团找司徒烈。 司徒烈入职一个月,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这里没人认识她。 她在lg的门外等着,下班时间一到lg集团的员工就陆陆续续地从公司里出来。 远远的,唐悠然就看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司徒烈走了出来。 本来他自己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偏偏身边跟着俞静。 本来俞静跟自己说话,司徒烈有些心不在焉,但在看到等在门外的唐悠然的时候,他的眼神顿时一亮。 她果然还是来了。 司徒烈笑着走近她,然后激动地搂着她,“亲爱的,你果然来了。” 说完,他低头亲了一下她。 “司徒总,这位佳人是谁啊?”同事们好奇唐悠然的身份。 司徒烈大大方方地介绍,“这位是我即将结婚的妻子,一个月前我们已经申报结婚了,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能拿到结婚证了。” “司徒总艷福不浅哦,未婚妻这么正。” “恭喜司徒总。” “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发喜糖啊。” 俞静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些话,面色有些沉重。 司徒烈和唐悠然的感情真的很深厚,这样她要怎么破坏他们,完成司徒铭给她的目标? 唐悠然看着俞静,假装意外地问候道:“俞静,你也来香港了?” 俞静笑了笑,也是虚伪地说道:“是啊,唐小姐,你好。” “相请不如偶遇,俞小姐,不如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俞静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唐悠然热情地上来拉住她的手:“走吧,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俞静看了看司徒烈,司徒烈没作任何表态。 既然他不反对,那她就去了。 她沖唐悠然嫣然一笑道:“好啊。” 于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lg集团附近的一个西餐厅。 唐悠然一边热情对待俞静,一边当着俞静的面和司徒烈秀恩爱。 在唐悠然把一块巧克力蛋糕餵进司徒烈嘴里的时候,俞静有些看不下去,她藉口去了洗手间。 用粉扑补妆的时候,唐悠然突然从门外进来了。 唐悠然的脸上不复刚才的热情,她站在俞静身后,环抱双臂,得意洋洋地对俞静说:“俞静,我劝你还是对司徒烈死心吧,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俞静本来不爱司徒烈,心里没觉得痛,最多就是有点难堪罢了,但稍纵即逝。 她“啪”的一下合上粉扑的盒子,然后转身看着唐悠然,不甘示弱道:“唐小姐,生活最不缺的就是变数,日子还长着呢!” 说罢,她就要离开,唐悠然出声了,“俞静,我给你一句警告,别人的人,别人的东西最好不要抢,否则后果很有可能是你承担不起的。” 俞静扬唇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地说道:“不然呢,唐小姐打算怎么对付我?” 唐悠然见她不接受自己的警告,眼神转冷:“俞静,走着瞧。” 说罢,唐悠然转身扬长而去 …… 周五傍晚下班的时候,司徒烈在电梯里遇到了俞静。 俞静对他说:“烈,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回g市看过伯父伯母了,他们都挺想你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回去看看他们?” 司徒烈没有应她。 事实上他打算这个周末带着妻女回去的,不过这些事他无须和俞静交待。 电梯到达停车场后,他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回家。 回到家的的时候,唐悠然正在做晚餐,而初菱正趴在桌子上做作业。 司徒烈走进厨房,对唐悠然说:“明天我们回内地看看我爸妈吧?” 唐悠然没有异议,“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他们离开内地很久了,也是时候要回去看看,而且她也要回去看看她在内地的店铺。 司徒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唐悠然,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回去。” 唐悠然只是苦笑,“你父母未必愿意见我。” “再给他们多一些时间吧,我相信他们能够理解我们的。” “只能如此了。” …… 翌日,他们一大早就去了机场,却在机场里偶遇俞静。 俞静的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她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显然,她要回g市的。 “烈,你们也要回g市吗?”她见到司徒烈好开心的样子。 司徒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抱起初菱,对唐悠然说:“去安检吧!” 俞静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他们都坐头等舱,而且也真是巧了,位置是挨着的。 唐悠然和司徒烈对俞静视而不见,只是沉浸在他们一家三口的小世界里,他们一家三口畅想未来。 唐悠然等他们拿到了结婚证,蜜月就去夏威夷,司徒烈笑着说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俞静听了这些话,面色有些难看,同时她有些担心。 一旦司徒烈和唐悠然结婚,他们想再度分手就难了,万一唐悠然拖着不肯离怎么办?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真的能让司徒烈对唐悠然死心吗?
第218页 俞静想到这里,心情复杂。 下了飞机后,司徒烈抱着初菱带着唐悠然从机场里出来,坐上了王妈派来的车。 俞静厚着脸皮让他们捎她一程,司徒烈面无表情地让司机关门。 看着车门被关上后,初菱笑着对司徒烈说:“爸爸,你做得好棒哦!” 那个俞阿姨一看就知道喜欢她老爸,要做她的后妈,她才不愿意。 司徒烈笑笑不语。 回到了熟悉的锦绣园,初菱很开心,毕竟这是她从小就长大的地方。 司徒烈的目光里也充满了依恋。 唐悠然看着他们父女对这里的感情这么深,有点小忧伤。 中午,他们一起去司徒大宅。 刚好今天司徒铭在家里,他们一家三口到的时候,他们快要开饭了。 司徒铭和周亭见到他们的时候,同时变得激动起来。 尤其是周亭,她激动地走过去,拉住儿子的手,“阿烈,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看妈妈了。” 说完,她激动地抱住了司徒烈,唐悠然看到,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爷爷,我们回来看你了!”初菱走到司徒铭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一脸热情地看着他。 司徒铭亲切地抱起她,和她说着话。 这会儿周亭对司徒烈嘘寒问暖的:“阿烈,你怎么黑了瘦了?是不是在香港不习惯?你回来吧,为什么要那样折腾自己呢?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哪里捨得让你受苦?” 说着,周亭又哭了。 唐悠然见她哭得那么难过,自己的心情也并不好受。 她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能够理解周亭的心情。 她也不想让他们母子分离的…… 一直沉默的司徒铭突然发声了,“都过去吃饭吧!” 他的态度柔软了很多,让唐悠然和司徒烈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情不自禁地对望一眼,脸上都带着讶异。 司徒铭看了看他们,然后对初菱说:“初菱,走,我们去洗手,吃完饭后爷爷和你一起打游戏好不好?” “好啊,我好久都没有和爷爷打过游戏了。”初菱开心地说道。 对于司徒铭的松口,周亭只有高兴,她激动地拉着司徒烈的手,对他说:“阿烈,我们进去吃饭吧!” 司徒烈朝她点点头,然后对唐悠然说:“走吧,我们进去吃饭。” 周亭对唐悠然没有好脸色,但是司徒烈难得回来,她不想和她吵架。 她只是热情地拉着她的儿子进去。 在饭桌上,似乎又回到了司徒铭未知道真相的那种欢乐和和谐的气氛。 司徒铭对初菱极尽宠爱,不停地帮她夹菜。 而周亭也是不停地帮司徒烈夹菜 只有唐悠然被他们冷落了,不过唐悠然觉得无所谓,心里反而替司徒烈和初菱开心。 吃完饭后,司徒铭正色对司徒烈和唐悠然说:“今晚家里要举行宴会,你们带着初菱过来参加吧。” 到底是自己家的宴会,司徒烈没有拒绝的道理,淡淡地对司徒铭点了一下头。 晚上,司徒烈唐悠然又带着初菱过来参加了。 令他们有点小意外的是,俞家人竟然也过来参加了,俞静也一起来了。 俞静今晚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很是漂亮动人。 在人群中,她沖司徒烈笑。 司徒烈面无表情。 唐悠然忙着应付旧朋友的时候,司徒铭把司徒烈叫到他的书房。 他拿了一瓶酒,给自己和司徒烈各倒了一杯。 倒完酒后,他拍拍司徒烈的肩膀:“我们父子好久都没在一起喝酒了。” 说完,他举起两个高跟杯,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司徒烈。 干杯后,他们父子同时仰头喝酒。 不过司徒铭只是作作样子,并没有真的喝酒。 司徒烈倒是真的喝了两口,喝完后,他把酒杯放下,司徒铭对他说道:“阿烈,你离开唐悠然,回来吧,回来接手我的事业,司徒集团不能没有接班人!” 他很是诚恳地提出要求,只不过要求对于司徒烈来说,有些霸道。 原来他从心理上还未接受唐悠然,他对自己放低姿态,都是为了司徒集团。 司徒烈有些心寒,但是他坚决地说道:“爸,只要你接受唐悠然,我会回来,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司徒铭的眼里登时涌起一抹怒意,但他终究是把怒火隐忍压下了。 半晌后,他冷冷地说道:“你不肯离开她是吧?那就莫怪我剑走偏锋了!” 司徒铭本想试图和司徒铭讲道理,但是突然感到自己头晕。 接着,他两眼一黑,整个人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了。 司徒铭看着昏倒在自己脚边的他,既是无奈又是生气。 阿烈,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第95章 萧辞远出事 唐悠然刚才一直和白小姐魏俊生他们打招呼,已经很久不曾见司徒烈了。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告别了白小姐和魏俊生,唐悠然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司徒烈。 而是俞静。 “唐小姐,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好事。” 唐悠然秀眉顿时蹙起:“你让他听电话。” “我们现在他的房间里。” 说完,俞静就“啪”的一下挂了。 唐悠然的眉蹙得更深了,同时心里非常不安。 她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去司徒烈的房间找司徒烈。 路上,她的心情非常忐忑。 她不是不相信司徒烈,她只是不相信俞静而已。 有些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她看到床上的那两个人时,顿时傻了眼。 因为司徒烈和俞静正光着身子,搂在一起睡觉。 一团怒火从唐悠然的心里涌上来。 但良好的修养和心理自制能力让她没有发火。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下了床上俞静和司徒烈一起睡的视频。 拍完后,她顺手把视频发到了一个群里去。 这个群是g市上流社会的圈内人,有白小姐和魏俊生他们。 发完后,唐悠然把手机放进包包里,然后站在床边,冷脸对着俞静说:“你以为你做给我看的这些,就能破坏我和司徒烈的感情?” 从唐悠然进来的时候,俞静早就醒了。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羞耻一样,反而是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下床。 她的身体未着寸缕。 就那样大刺刺地出现在唐悠然面前。 “你要脸吗,俞静?”唐悠然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俞静穿上内裤后,抬头,沖她讥讽一笑,“唐悠然,你认输吧,烈已经是我的男人了。” 穿完内裤后,她又捡起自己的胸衣穿,把内衣架进肩胛骨里,突然看到唐悠然用手机对着她拍。
第219页 俞静倒是不慌不乱的样子,“唐悠然,你一个堂堂知名设计师,不会把我的果照散布在网络上吧,这可是犯法的?” “怎么你怕?你都勾引别人的男人了,还在乎自己的果照泄露出去吗?” 俞静云淡风轻道:“性质不一样,我的身体我只想给烈看。” 唐悠然没说话,只是把视频默默地发到了群里。 发完后,她把手机重新放进衣兜里。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 “没想到俞静竟然那么不要脸,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可不是,人家司徒烈和唐悠然连孩子都有了,马上就要重新复合了,她竟然好意思去拆散别人的家庭,这种女人真的是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 “太贱了,我要是唐悠然,我就不只是把视频发到群里,我就要把视频传到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听到这里,俞静的脸色陡然惊变。、 她脸色惨白地看着唐悠然,唐悠然沖她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俞静看到她的笑容时,整个人都不寒而粟。 她快速地穿上内衣,刚穿好,那些人就走进了房间里。 其中有男有女,他们看着她,脸上无一不带着鄙夷的神色。 俞静羞赧得恨不得找条地洞钻进去。 她迅速背过身,胡乱地套上外衣。 白小姐鄙夷地看着俞静,然后从门外走了进来,拉着唐悠然的手,关怀地问她:“悠然,你没事吧?” 唐悠然摇摇头,云淡风轻道:“没事。” 说完,她到司徒烈那边,俯身轻拍了下他的脸。 他睡得特别沉,对她的拍打毫无反感。 唐悠然于是掐了他的肩膀上一把,许是因为她的力度不轻,司徒烈一疼,马上就清醒过来了。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唐悠然和众人的时候,他一脸茫然:“怎么回事?” 说着,他就从床上坐起来。 当被单从肩膀上滑落,露出他赤果的胸膛时,他陡然一惊。 之后他便想起了之前被父亲叫去书房里发生的事…… 是父亲算计了他。 他锐利的视线猛地落在还在穿裤子的俞静身上。 显然,父亲先把他弄晕,然后叫来俞静,为的就是让唐悠然误会他们。 他猛地抓住唐悠然的手:“悠然,我刚才一直在昏睡,我什么也做不了。” 唐悠然淡然一笑,然后轻拍了下他的脸,“我知道,都是俞静算计了你。” “俞静,你怎么那么无耻呢?”白小姐和司徒烈唐悠然交好,她忍不住为他们强出手,“是俞家没有钱了吗?所以你要千方百计地破坏阿烈和悠然,你是想嫁进司徒家攀高枝儿吧?” 俞静已经穿好衣服,转身看着白小姐鄙夷的神色时,她的脸色有些难堪。 正欲逃离这里的时候,司徒铭和周亭,还有俞京俞肖华他们从门外走了进来。 俞静与俞京的视线隔空相望,他向她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俞静冰冷的心感受到了那么一丝暖意。 “怎么回事?”司徒铭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假装不知情的样子。 唐悠然冷声嘲弄道:“有些人不要脸地算计了阿烈,想拆散我和阿烈,可是幸好阿烈说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司徒家的家风没有被破坏呢!” 说完,唐悠然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俞肖华身上。 “俞总,您怎么不管管您的女儿,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伤风败德的事儿呢,我和阿烈马上就要复合了,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呢,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姻缘,呵呵,你们俞家真是好家教。” 俞肖华其实也是知道俞静和司徒铭的交易。 虽然是俞静自己答应去做的,但是俞肖华也没阻止她,毕竟他也希望俞氏好。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难看,他觉得自己老脸无光。 “唐小姐,这可能是误会。” “误会?”这次出声的人是司徒烈,“没有误会,就是俞静算计了我。” 司徒烈的话犹如重锤砸下,让俞静再度变得难堪起来。 就在她困窘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司徒烈的目光陡然射杀了过来。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俞静颜面无存。 司徒铭看了看俞静,然后对司徒烈说:“阿静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不可能做出格的事儿,阿烈,是不是你自己做了糊涂事,把脏水泼到阿静身上?” 俞静看着为自己说话的司徒铭,眼神登时一亮。 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她迅速看向唐悠然说道:“唐小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有些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唐悠然看了看司徒铭,又看了看俞静,知道俞静是因为有司徒铭撑腰,所以才改口。 她冷冷一笑,“俞小姐,比起你,我更相信烈。我和他离婚的这五年,他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尚且有这样的自制力,何况是我在他身边呢?而且你颜值不如我,身材不如我,他没有理由偷腥啊。” 白小姐听到这些霸气的话,在心里暗暗地朝唐悠然竖起了大拇指。 对付俞静这种不要脸的小三儿,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白小姐帮腔道:“是啊,我们悠然可是女人中的翘楚了,不但颜值高,身材好,而且事业又做得那么成功,简直就是魅力四射,反观你俞静,除了一张脸长得清纯点之外,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唐悠然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涌起一抹欢喜。 她向白小姐投去了一记感恩的眼神。 司徒烈这时已经在被窝里穿好了衣服。 穿好衣服后,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俞静,我司徒烈什么时候差过女人?别说我对唐悠然死心塌地,就算我要出轨,我也不会上你这种毫无自尊,毫无身材的女人,你和唐悠然根本没有可比性。” 司徒烈这番话,一下子就把俞静打回原形。 她的脸色难堪不已,求助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司徒铭。 司徒铭的脸色也讪讪,没有话去反驳了。 司徒烈和唐悠然之间的感情很深,信任感也十足。 他原本以为用蒙汗药弄晕司徒烈,再让俞静过来,就能在唐悠然和司徒烈之间划开一道口子,没想到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同时他也意识到,就算司徒烈真的和俞静滚了床单,唐悠然也有可能会原谅他。 看来,他们得换一种办法了。 唐悠然默默地走至俞静面前。 扬起手,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触耳惊心。 唐悠然许是因为用力过度,让俞静的脸上即刻现出五道清晰的巴掌印。 在俞静还来不及喊痛的时候,“啪”唐悠然又一巴重重地甩在她的另一张脸上。
第220页 “这两巴掌,是让你明白什么是尊严,你再敢抢我的男人的话,以后就不只是两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白小姐拍手叫好,“悠然,打得好,对付这种小三,就该下狠手。” 俞静再也没有脸待下去,捂着脸跑了。 闹剧也随着她的落荒而逃划上了句号。 众人纷纷散去,房间里只剩下司徒烈和唐悠然。 司徒烈笑着对她说:“我还以为,我今天就要被你抛弃了,还好你相信了我!” 说完,他抬起她的脸庞,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他放开她之后,唐悠然问他:“你和俞静怎么回事?” 司徒烈俊脸划过一抹讪然,然后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自己被亲生父亲算计的事儿。 “什么,你是被他算计的?”唐悠然大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司徒铭。 靠,哪有这样当父亲的? 真是为了让她和司徒烈分开,无所不用其极啊。 一团怒火从唐悠然的心里浮涌上来,她当机立断地对司徒烈说:“我们回去。” 说完,她拉着司徒烈的手往外走。 司徒烈说:“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父亲真是太过分了! 哪有这样干涉儿子的感情? 哪有这样算计自己的儿子的? 从楼上下来后,唐悠然和司徒烈去找初菱。 找到她之后,唐悠然一把抱起她。 “初菱,我们回去,明天一早就回香港。” 初菱疑惑:“明早就要回去了吗?” 其实她还想再和爷爷多待些时间啦。 看着女儿眼中的不舍,唐悠然的心情有些沉重。 初菱,你要是知道你爷爷为了让爸爸和妈妈分开而无所不用其极,你肯定不会想留在这里了。 但这些话她不可能跟初菱说,只是诱惑道:“明天我们回香港之后,去大澳玩好不好?” 司徒烈也附和道:“对啊,我们一起去看海豚吧?” 其实初菱不是很想现在就走。 不过爸爸妈妈好像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是不是奶奶又对妈妈说难听的话了? 想到这里,她替妈妈感到难过。 抿了抿唇之后,她善解人意道:“好吧。” 唐悠然眼里划过一抹愉悦之色,狠狠地初菱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走,跟爸爸妈妈回家!” 他们就这样带着初菱走了,连招呼都不跟司徒铭和周亭打。 今晚的宴会因为俞静算计司徒烈,爬上司徒烈的床而让人津津乐道,喜欢热闹的吃瓜群众倒是觉得没有白走一趟,但俞静的名声在圈子里算是彻底臭了。 …… 翌日,司徒烈和唐悠然吃过早餐后,就乘坐飞机返回了香港。 回到唐悠然的家时,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感受着它独有的恬静的气息,司徒烈的心感受到了一丝安宁。 他对唐悠然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这里了。” 唐悠然笑道:“我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是非的人,这里清净,安宁。” 司徒烈莞尔一笑:“确实。” …… 本来唐悠然和司徒烈带女儿去大澳玩的。 但是他们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唐悠然却突然接到萧腾打来的电话。 “悠然,辞远住院了。”萧腾很悲伤的语气。 唐悠然眉头一皱:“怎么会突然住院了?” “胃出血。” “怎么会突然胃出血了?” “萧氏出事了,悠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过来看看他。”萧腾恳求。 听到他这么说,唐悠然的心情瞬间变得很沉重。 她有一种立即想飞去医院看萧辞远的冲动。 她问萧腾:“他住哪家医院?” 萧腾说了医院的名字后,唐悠然说:“我等下就去看他。” 挂了萧腾的电话后,唐悠然带着歉意对司徒烈和初菱说:“不好意思哦,辞远他胃出血住院了,而且他公司出了事,我必须要去看看他。” 司徒烈的神情有些失落。“你现在就要去看他?” 唐悠然点点头,但是她承诺道:“我尽快回来!” 初菱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对唐悠然的行为倒是给予支持。 “妈妈,辞远叔叔生病了,你快去看他吧!” 司徒烈:“……” 看着司徒烈一副无语的样子,唐悠然赔笑道:“爸爸,中午之前我赶回来,记得给我留饭哦。 司徒烈叮嘱道:“别待太久。” 见他松口,唐悠然这下扬起笑脸,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脸上,亲了他一口,然后抓住他胸前的领带对他说:“知道了,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你们肉麻死了,妈妈快走吧。”初菱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 路上,唐悠然一边开着车,一边心情沉重地想着萧辞远的事儿。 她回来一个月了,也没怎么和他见面,就连打电话聊微信的次数都没多少,无形中,两个人不知不觉地疏远了。 想到自己幸福快乐,萧辞远却过得那么不好,她的心里产生了一股浓浓的愧疚感。 五年前她是被他的车撞成了重伤,但如若不是萧辞远,她唐悠然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他对她的好,她永远铭记心头,同时也为自己不能回应他的感情感到无限惆怅。 到了医院停好车后,唐悠然抓着包包立即赶去萧辞远的病房。 病房的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唐悠然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萧辞远。 他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特别地忧伤,情绪看上去也非常地低落。 唐悠然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她推门的声音吸引了萧辞远的注意力。 他看了过来,当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悠然,你怎么来了?” 唐悠然走至床边,朝沖他苦涩地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住院了?” 萧辞远佯装坚强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想麻烦你了。” 听着这种客套疏离的话,唐悠然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 什么时候她和萧辞远变得这么客套,这么疏离了。 她心情沉重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问萧辞远,“萧氏出了什么事?” 萧辞远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里写满了关怀。 他的心忽然有些温软,但嘴上却说道:“没什么事。” “你不用骗我了,萧腾都告诉我了,萧氏到底怎么了?” 唐悠然的的目光带着探究和执着,萧辞远知道她的脾气和性格,就算他现在不说,事后她也会去萧腾求证。
第221页 抿了抿唇,他语气凝重道:“萧氏是摊上了事儿,我堂哥他挪动公司的资金去投资造车,他投资失败导致公司亏空了上千亿,本来这件事我们是想悄悄处理的,但不知道是哪个不怀好意的人,竟然把这些内幕爆了出去,供应商以为我们萧工快要破产了,都纷纷来讨债,公司本来就亏空了很多钱,他们又一峰窝地上,所以……”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一脸地愁容满面。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唐悠然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 萧辞远苦涩地笑了笑,“告诉你也没有用啊悠然,你帮不了我们的。” “就算我帮不了你,但至少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下痛苦啊!” 看着她写满善意的眼神,萧辞远感觉自己的心一暖。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人。 如果这个人,是他的就好了。 唐悠然鼓励道:“辞远,你别想太多了,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萧辞远惆怅地嘆了一口气:“现在大家都知道萧氏内部亏损严重,没有人再愿意把生意给我们做了,一个集团的开支那么大,还有无数的供应商追加尾款,悠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渡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唐悠然认识的萧辞远,从来都没有这么灰心丧气的时候,看来萧氏的问题真的很严重。 …… 临近中午,唐悠然才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她看到司徒烈繫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初菱在他脚边仰着头和他说着话。 整个屋子里都是食物的香气,这是一副很美好很温馨的画面,但是唐悠然想到萧辞远的事,怎么都没办法开心起来。 走进厨房,她让初菱去外面看电视,然后把萧辞远的情况跟司徒烈说了。 司徒烈听后,也有些同情萧辞远。 最后他说:“萧氏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开支肯定是很大的,除非他现在能接到单子,不然的话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是啊,怎么办呢?如果我能帮帮他就好了。” 看着她一副为萧辞远焦虑的样子,司徒烈的心里有些吃味儿。 “你又不是开公司的,你能帮什么忙?” “你有什么办法吗?” 司徒烈摇头:“我现在已经不是司徒集团的总裁,lg和萧氏从事的是两个不同的领域,没有合作的可能,我也帮不了他。” …… 萧氏的问题越来越严重,萧辞远每天如履薄冰,压力山大。 身体还未复原,他就不听医院的话私自出院了。 为了公司的事,他拖着还未复原的身体四处奔波,但效果甚微,萧氏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司徒铭打来的电话。 司徒铭对他说,他可以帮他。 但当然,司徒铭是有条件的。 听完他的条件后,萧辞远的心里咯噔的一声。 第96章 萧辞远接受司徒铭的交易 司徒集团。 司徒铭此时此刻正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高大的落地窗前,他遥遥看着外面的灰濛天空,想起了让他心痛的儿子司徒烈。 他想,他到底是低估了司徒烈。 也低估了他和唐悠然之间的感情。 司徒烈对爱情的追求和对家庭的渴望,远胜于名利财富。 在他和俞静之间妖妖作作大概没什么意义。 司徒铭觉得自己必须要另闢蹊径了。 俞静从香港打来电话,说萧氏现在有难。 司徒铭斟酌之下,贸然打电话给萧辞远。 他对萧辞远说:“萧先生,我们司徒集团可以给你一个上亿的大单,让你渡过眼前的危机。” 萧辞远没有想到司徒铭会给自己打电话,更没有想到司徒铭愿意在这种时候给他订单。 但到底是成年人了,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问道:“司徒先生,你突然对我大发慈悲,难道有什么条件吗?” 萧氏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就算他恨司徒家的人,但眼下萧氏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司徒铭的要求是他能够接受的,他也不会拒绝他。 司徒铭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缓声对萧辞远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也绝对能做得到。” “到底是什么?” 司徒铭的眼神带了那么一点阴狠,“我要你破坏我儿子和唐悠然的感情,让他们分道扬镳。” 萧辞远:“……” 原来老头儿的目的在这里。 他有些不屑,讥讽道:“司徒先生,你不能留住你的儿子,所以就用这种阴招,不怕你儿子知道会和你反目成仇?” 司徒铭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我既然敢做,就敢于承担后果,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萧氏如果再接不到单子就撑不了多久了,他是你父亲的心血,你真的忍心看着他在你手中毁于一旦吗?” 萧辞远听着这番话,心情陡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自然是想保住萧氏的。 但是如果他接受了司徒铭的交易,那么他和鄙夷小人有什么区别? “你不必现在就答覆我,你考虑好了之后可以随时来找我!” 司徒铭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断线的嘟嘟声,萧辞远缓缓地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摘下来。 他望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一脸苦思。 …… 傍晚。 司徒烈的秘书走进司徒烈的办公室,提醒他:“司徒总,晚上七点你要和创意部的俞总监一起去帝皇酒店和美国的麦可先生谈ui项目的事。” 司徒烈俊脸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吧!” 自从上个周末在司徒大宅被司徒铭和俞静合计算计后,他对俞静就更加地厌恶了。 平时见到她,他连招呼都免了。 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除了公事之外,其它的一律不予回复。 只不过厌恶归厌恶,他从来都是一个公私分明的有。 私人情绪他从来不会带进工作中。 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 电话接通后,他对唐悠然说今晚有应酬,不能回去吃晚饭了。 唐悠然关怀道:“少喝酒,早点回来。”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潺潺溪水一样,极为悦耳动听。 司徒烈听在耳里,只觉得心暖暖的。 他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地变温柔了:“忙完我就回去!” “嗯,你先去忙吧。” “在家等我。”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拿起座机上的话筒,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给秘书,让秘书给自己订了一份晚餐外卖。 吃完晚饭后,他和俞静一起向帝皇酒店出发了。 两人同座一辆车,都坐在后车座里。
第222页 俞静就坐在他身边,努力地讨好他。 他视而不见,只冷冷地一句:“别吵着我。” 俞静许是被伤到了,不敢再说话了。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帝皇酒店。 见到麦可先生,司徒烈礼貌向他问好,然后向他介绍俞静。 他夸俞静漂亮可人,俞静笑得很开心。 麦可是个嗜酒的人,司徒烈本来听了唐悠然的叮咛,打算少喝点酒,但是麦可不断地给他和俞静倒酒,盛情难却,最后他和俞静都喝了不少酒。 俞静不胜酒力,没多久就有些醉了。 她做出了一些疯狂的举态。 她大胆地爬到司徒烈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抬起他的脸,望着他的眼睛说:“司徒烈,你说我做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你还是对我无动于衷?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说着说着,她竟然变得伤心起来,眼眶有些湿润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司徒烈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样子,他心中毫无波澜。 俞静这种第三者,纯粹就是犯贱。 这种人不值得原谅。 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伤心过后,却突然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对着他的唇亲了下来。 门外,萧辞远经过的时候,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俞静坐在司徒烈的大腿上吻司徒烈的情景。 同时他心中窜起一团熊熊烈火,司徒烈,没想到你竟然那么无耻。 就在他情不自禁地握起拳头,想进去教训司徒烈一顿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了回神,把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 是萧腾的来电,手指轻轻一划,电话接通了。 “辞远,你去哪里了,快点回来,王总快没耐心了!” 萧腾用他私人的关系帮他把约到了王氏集团的王总,今晚他跟着萧腾出来,是想借着萧腾的面子向王总争取订单的。 显然,现在对于他来说,王总这件事更重要。 所以他握着手机,匆匆走了。 而萧辞远刚走,司徒烈就愤怒地把大腿上的俞静甩开。 他力度过大,俞静一下子就被他甩到了地上。 身体碰到坚硬的地面,俞静疼痛不已,同时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她脸色讪讪地看着麦可和司徒烈。 司徒烈别开脸,腮帮看起来却鼓鼓的。 …… 另一边,萧辞远回到包厢中的时候,他看到王总正执起他的公文包就要离开。 萧辞远一急,立即奔上去,“王总,时间还早,怎么这就要走了?” 他不过才离开了五分钟而已,人有三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王总是真的没耐心,还是连萧腾的面子都不给了,不想再给订单他们萧氏? 王总看了看萧腾,然后冷淡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要回去处理了。” 说完,他带着歉意朝他们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走了。 王总离开后,萧腾和萧辞远两兄弟的面色都沉了下来。 萧辞远说:“他根本就不想帮我们萧氏。” 什么家里有事,纯粹就是藉口。 萧腾生气地说道:“枉我还帮他打赢了那么多官司,居然连这点忙都不帮!” 萧辞远的面色越发变得沉重起来。 这段时间,他想尽了办法,到处拉订单,却毫无成果。 眼看着萧氏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他感觉心里的那座压力的大山快要把他给压垮了。 从未有过的绝望涌上心头。 “哥,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往外走。 萧腾在身后唤道:“辞远,你是去哪儿?” 萧辞远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他只是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 不知逛了多久,他竟然把车开到了唐悠然的公寓小区前。 熟悉的一景一物,让他情不自禁地把车停下。 他默默摇下车窗,仰头凝望着唐悠然所住的那一层楼。 那里早已点起灯火,初菱需要人照顾,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在家里陪初菱的。 萧辞远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他已经戒菸很久,但是此时此刻特别想来一根。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仰望着唐悠然的家若有所思。 他一个人在这里想了很多很多。 想萧氏眼前的难关,想司徒铭的诱惑,想司徒烈和俞静。 但他想得最多的就是他和唐悠然。 他们这五年来在一起经历的所有,都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重新播放。 他能想起来的几乎全是快乐的,甜蜜的,那些画面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每一幕都那么鲜明。 同时他深深地意识到,他对唐悠然的爱,一如当初那么深刻。 既然自己那么爱她,那么放不下她,那他为什么不去试着争取她?反正司徒烈已经对不起她了。 想通后,萧辞远如释重负。 “啪”他把菸头从车窗里丢了出去,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铭。 电话接通后,那端响起司徒铭熟悉又带着一丝轻快的声音。 “萧先生,考虑好了吗?” 显然,他已经猜到自己的意图。 萧辞远语气坚定:“我同意你的交易,希望你尽快履行诺言。” 司徒铭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快了,却也郑重:“你放心,我会的,但是我也同样希望你履行承诺,如果你拿到我的订单后却不去履行我要求你做的,萧辞远,我让你比现在更惨。” 萧辞远抿了抿唇,实诚道:“我不敢。” …… 唐悠然正在家中陪女儿做作业的时候,门铃响了。 司徒烈有她这里的钥匙,所以应该不是他。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她呢? 她让女儿先自己做作业,然后去了门外。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辞远。” 萧辞远一脸忧伤地看着她:“悠然,我方便进去坐坐吗?” 他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唐悠然不忍拒绝,而且现在司徒烈不在家,所以她大方地说道:“当然可以,进来吧!” 说完,她侧了侧身,在门口让出一条路来。 萧辞远进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蹙眉:“你喝酒了吗?” 萧辞远脚步一顿,随后诚实道:“喝了点儿。” 唐悠然心想,是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禁不住地替他感到难过起来。 进去后,唐悠然让萧辞远坐在沙发上,然后她对他说:“辞远,你先坐坐,我去厨房帮你煮点醒酒汤。” 萧辞远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默默地看着唐悠然轻盈的身影飘进厨房里。
第223页 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就像一道风景一样,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很快,唐悠然就做好了醒酒汤,给他端了出来。 随后,她坐在他身边,端倪着他的脸,“现在萧氏的情况怎么样了?” 萧辞远摇摇头,忧伤地说道:“老样子。” 唐悠然听了,只觉得心里异常地难过。 “对不起,辞远,我有困难的时候你总是不遗余力地帮我,但是你有困难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帮不上。” “没事的,我也不怪你,”萧辞远善解人意道,“别说你,就连我哥,香港的金牌律师都没能帮得了我。”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 纵使他安慰自己,唐悠然还是感觉难过。 萧辞远喝了一口醒酒汤后,对她说:“你现在让我留在这里,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帮助,我已经很感激你了,真的。” 唐悠然苦笑:“我也只能给你精神上的安慰了。” 萧辞远笑了笑,然后继续喝醒酒汤。 喝完醒酒汤后,他问唐悠然:“悠然,我在这里,不会打扰到你吧?” “司徒烈去应酬了,还没有回来,没事,我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唐悠然善解人意。 萧辞远深受感动,然后他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感慨地说道:“以前我们很年轻,浑身都充满了朝气和战斗力,虽然我们的工作很忙,可那时我们很快乐,悠然,我们是真的快乐啊!” 唐悠然也是很怀念以前她和萧辞远的亲密。 那时候她和萧辞远都是单身,他们走得再近也不顾去顾忌什么。 现在,现在不行了。 她有了司徒烈,有了初菱,有了一个家庭,用自由换取如今的幸福,她不后悔。 但想到萧辞远却形单影只,她就会觉得很难过,忍不住鼓励他道:“辞远,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辞远缓缓地回头,幽幽地对上她了视线,像个孩子一样茫然地问道:“真的吗?” “当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继续鼓励道:“我所认识的萧辞远,从来都是一个非凡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渡过难关的。” 听着这话,萧辞远心潮汹涌。 世态炎凉,人人逢高踩低,这段时间他听多了落井下石的话,心早就寒了。 此时此刻听着沉默这温暖的话,他的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 激动之下,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唐悠然。 “悠然,谢谢你!” 他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那股温暖的气息。 唐悠然对他突然的怀抱有些惊愕,欲推开他,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不能随便和男性搂搂抱抱。 可是想到他如今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她的心就软软的,没有勇气推开他。 这时,门响了。 卡哒的一声,门开了。 唐悠然和萧辞远同时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司徒烈出现在门口。 他回来了。 唐悠然面上闪过一抹惶恐,立即推开了萧辞远,随后她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门外迎接他:“你回来了!” 司徒烈进来的时候,把萧辞远抱着唐悠然的那副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冷冷的,对唐悠然的示好视而不见,犀利的目光落在萧辞远身上。 萧辞远像是感受不到他的敌意一样,只是从容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朝他们走来。 “悠然,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繫。” 唐悠然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徒烈,不敢回应萧辞远的话。 萧辞远没再说什么,轻飘飘地走了。 他离开了之后,唐悠然狗腿似地拿过了司徒烈手上的公文包:“你累了吧,要不我帮你放洗澡水?” “他怎么会在这里?”司徒烈的话像是噙着玻璃碎渣子一样,让唐悠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过司徒烈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了。 看来他气得不轻。 她讪笑了下,解释道:“他路过这里,加上心情不好,所以就来找我聊聊天,他喝了点酒,脑子不是很清醒。” “不清醒?”司徒烈的俊脸冷若冰霜,“刚才他的语气神态,以及走路的姿势,还有对我的挑衅,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唐悠然,你们做了什么?” 他一副质问,不相信自己的语气,让唐悠然顿时生气了。 她的脸上不再是讨好赔笑的表情。 她看了看女儿的房间,见那里房间依旧紧闭,她便和司徒烈吵了起来:“难道你以为,我会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和他在家里乱来吗?初菱还在家里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那他为什么抱你?抱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他?” 司徒烈的语气还是极冷的,怒气未消。 唐悠然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说了,他喝了酒,脑子不是很清楚,难免会做一些出格的行为,至于我为什么不推开他,那纯粹是因为我刚想推开他,你就回来了。” 没办法,眼下只能说谎了,否则的话今晚他们都别想好过了。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 司徒烈眸光犀利地打量她:“真的吗?” 唐悠然翻了他一个白眼:“难道还有假的?” 看她一副气自己不相信她的样子,司徒烈的心软了软。 同时他换位思考,如果自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那么肯定也希望她能够相信自己。 而且今晚和俞静在一起的时候,俞静也吻了他…… 这样想着,心理瞬间平衡了。 他把她拥进怀里,声音软了:“以后不要让他随便进家里。” 唐悠然的怒气这也才消了。 她乖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嗯。” …… 萧辞远回到自己的车里后,立即发动引擎回家 他一边开车,一边情不自禁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司徒烈刚才用刀锋一样的眼神剜着他。 他有什么资格剜自己? 他和俞静出轨,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和唐悠然生气? 司徒烈,你就是一个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悠然! 越这样想,萧辞远的心理越是愤愤不平。 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帮我调取一下今晚帝皇酒店2005包厢七点到八点的监控视频。” 那是司徒烈和俞静今晚待过的包厢。 …… 都说小吵有利于促成感情,昨晚司徒烈和唐悠然小吵和好后,感情竟是异常地甜蜜,他们在床上激战到深夜…… 翌日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神清气爽。
第224页 唐悠然今天要回店铺去看看,她高高兴兴地和司徒烈一起出门。 在店铺里把问题处理后,她回休息室休息。 休息的时候,她把手机拿出来。 手机里有提示,她有新邮件。 遂登录邮箱,查看邮件。 邮件的内容是一则视频。 视频是监控录下的,人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她以对司徒烈和俞静的了解,她一眼就看出了监控里面的人是司徒烈和俞静。 俞静坐在司徒烈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脸吻他…… 看完后,唐悠然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样。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天傍晚时接到了司徒烈的那通电话。 他说他有应酬,结果就是俞静一起应酬? 而他,昨晚还好意思沖自己发火? 唐悠然越想越气。 然后她抓着手机,走了出去。 和下属说了声,她就离开了。 坐上了自己的车,她毫不犹豫地直奔lg集团。 她的脑子时反反覆覆都是自己刚才看过的视频。 脑子里一刻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车速开得很快。 到了lg集团后,唐悠然直接上去找司徒烈。 因为她曾经来过这里,这里的保安也都知道她是他们新上任的ceo的未婚妻,所以爽快地放行了。 当唐悠然到了司徒烈的办公室里,意外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她整个人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第97章 回内地 “司徒,这个决策不行。” “陈总,以我多年从商的经验来看,这个决策一定会为lg谋利。”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才是lg的董事长,决策由我说了算。” 以上这是司徒烈和他的顶头上司陈洋的对话。 陈洋气势汹汹的模样,让司徒烈抿紧了薄唇,他的脸色阴阴沉沉,眼中写满了不甘。 以前在自家公司里打工,所有人都对他唯唯诺诺,他何尝受过这种气? 陈洋有一种身为上等人的优越感,没觉得自己凶司徒烈是不对的,他反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烈,然后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当门被打开后,唐悠然看到了陈洋那张怒气未消的脸。 出于礼貌,她沖他点了一下头。 陈洋大概心情不好,淡淡回点一下头之后,就潇潇洒洒走了。 陈洋离开后,唐悠然走进了司徒烈的办公室。 可能是因为他和他老闆吵过架的原因,她一进去,便感觉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冷冷的。 司徒烈看到她的时候,也没有以往那么开心兴奋,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唐悠然看着他情绪低沉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谅解他,不应该再在这个时候和他讨论他和俞静的事。 可是那则视频就像一根刺儿一样横亘在她的胸口上,让她一想起来就连呼吸都痛。 “司徒烈,你老实跟我说,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她有光明正大质问他的理由。 司徒烈不明所以,“我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跟你交待过了吗?我有应酬,我去参加应酬了。” 唐悠然目光犀利地瞪着他:“真的?” 司徒烈刚才被老闆训,心里的阴霾还没有驱散干净,唐悠然又在这时候怀疑他质问他,这只能让他的心情更加地烦躁。 他的语气有些冷:“唐悠然,你气势汹汹地过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吗?” 唐悠然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质问你吗?” 她这样的强势,这样的针锋相对,让此时此刻的司徒烈很反感,语气更冷了,“唐悠然,难道我每件事都必须向你汇报,你不要不可理喻了!” “我不可理喻?”唐悠然眸中的怒色转深,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邮箱里那条视频,甩给他看,语气重重的,“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司徒烈看了看怒气冲天的她,然后缓缓地捡起她的苹果手机。 当他看到视频里的内容里,他整个人一惊。 “你怎么会有这条视频?” 同时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所以你是承认了吗?你昨晚骗了我,你根本就没有应酬,而和俞静在一起了?” “唐悠然,我没有骗你,我昨晚就是在应酬!”司徒烈耐着性子解释。 “事到如今,你还要再骗我?司徒烈,你觉得有意思吗?”唐悠然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自己还被上司训话了,司徒烈不想也没心情和她吵。 “唐悠然,我没有必要骗你,上次我和俞静睡在一起的时候你都可以相信我,为什么这次不行?” “因为性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唐悠然,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是她自己强吻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推开她?” “我当然有推开她?” “我怎么没有看到?” 面对她的不依不饶,司徒烈深感厌烦。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用你的脑子去想想,发这段视频给你的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这段视频是经过剪辑的。” “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司徒烈,我更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才已经交待过了,是俞静她强吻我的,唐悠然,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回去吧!” 他一副厌烦的口吻,却让唐悠然的心更凉了。 她一把夺回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走了。 她走了之后,司徒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和陈洋的吵架,越想越觉得疲惫和心寒。 他以为自己在lg会是一个新的好的开始,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给别人打工原来是一件那么憋屈的事情。 陈洋喜欢大事小事都要抓,事事都要过问干涉,他这个ceo听着好听,其实没什么权利。 他有些怀念在司徒集团里呼风唤雨的日子了…… …… 唐悠然心情沉重地离开了lg集团,然后开车回了家。 一路上,她的脑子里都不断地回想着自己和司徒烈的对话。 他很不耐烦的样子,不再像以前一样,会惊慌失措地向她解释让她相信他了。 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慢慢地变了。 是她太敏感了吗? …… 下午的时候,司徒烈和陈洋又吵了一架。 是为了ui项目的事,他们在这件事情又产生了分歧,两人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又吵了起来。 最终,陈洋以权压人,他命令司徒烈必须按照他的心意和想法去执行。 司徒烈只觉得心里有一千里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俞静作为ui项目的一分子,在陈洋和司徒烈吵架的时候,她也在场。
第225页 陈洋扬长而去后,她看着脸色阴沉的司徒烈,安慰道:“烈,忍忍吧,毕竟我们都是给人打工的。” 虽然是安慰的话,但司徒烈听了,却反而更加地难受。 他恨极了这种给人打工的滋味儿。 俞静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状似感慨地说道:“还是在自己家里的公司工作好吧,再怎么样,也没有人敢随便地给我们脸色看。” 司徒烈现在的这种情况,俞静当初也有想过,她生怕以后的俞京会面临这种情况从而过得不开心,她也害怕他将来会过得很辛苦,所以最终她为了他,接受了司徒铭的交易,不远千里地跟来香港。 只有保住了俞氏,俞京才有快乐的可能。 只有俞京快乐了,她才能快乐。 司徒烈现在没心情应付她,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俞静在离开前,说了一句话:“烈,伯父一直都很希望你重回司徒集团。” 说完这句话,她看到司徒烈的俊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这种复杂的情绪里,她看到了一种叫做怀念的情感。 …… 由于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傍晚下班后,司徒烈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一般心情烦的时候,都会找个酒吧坐坐,喝两杯酒。 这次也不例外。 他没有跟唐悠然交待,就一个人去了酒吧。 一个坐在吧檯上,一杯酒一杯酒地喝。 当他觉得自己醉了之后,才找了个代驾送自己回去。 …… 司徒烈回来的时候,唐悠然正在家里哄女儿睡觉。 初菱跟她说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她说不太习惯香港这边的教育模式,而且她说很多同学都是讲粤语的,她和他们有些难沟通。 最后她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妈妈,我好想念我以前读书的那个学校,我好想回去了!” 唐悠然看着她那张写满怀念的小脸,心情瞬间变得很沉重起来。 孩子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是远远没有大人那么强的,虽然一个月多月过去了,但依现在看来,初菱显然还没有适应这边的学习和生活。 想到是自己和司徒烈突然把她带来香港这边,让她被迫着接受这边陌生的环境,唐悠然突然觉得很自责很内疚。 “初菱,你真的那么想回g市吗?” “我很想回去,我想王妈,我想锦绣园,我想我的校园。”初菱一脸难过地说。 那难过的样子,就像一根针一样刺唐悠然的胸口上。 …… 初菱睡着后,唐悠然心情沉重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这时已经十点了,可是司徒烈还没有回来。 自从早上她去lg找他和他吵了一架后,他们已经一整天都没有联繫了。 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和谁在一起? 唐悠然掏出手机,欲打电话给他,可是手指就像突然失灵一样,鼓足了勇敢也没有拔出去。 她忐忑不安地屋子里踱来踱去。 每隔一分钟就看手机,所有的聊天软体都去查看一遍,但十分钟过去了,刀子没有收到司徒烈的一条信息。 心有些寒。 司徒烈,都已经这么晚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家里等你吗? 就在这时,门咔哒的一声响了 唐悠然惊了惊,随后意识到是司徒烈回来了,她立即激动地看向门口。 果然是他回来了 但屋子里随着他进来而瀰漫开一股酒气。 他的脸色也酡红酡红的,神情有些醉薰薰的,显然,他喝酒了。 唐悠然盯着他问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你去哪儿了?” 司徒烈没回应她的问题,只是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向了沙发,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他扯着脖子上的领带,随意地丢到了地上。 唐悠然被他漠视,心里很不爽。 她朝他走过去,“司徒烈,我问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点音讯都没有,他知道她有多担心他吗? 即使喝了酒,但司徒烈心里的烦躁还是没有完全驱散。 面对唐悠然的质问,他有些不悦:“唐悠然,我是不是每一件事都得向你汇报?” 听着这话,唐悠然的心都凉透了。 “你今晚是和俞静在一起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司徒烈只感到心里厌烦不已。 “唐悠然,今天早上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你怎么就那么不依不饶呢?我现在很烦,不想和你吵架。” 他的语气很重,像一把刀一样捅进了唐悠然的心,让她的心忽然剧烈一疼,同时她的眼眶也湿润了。 下一刻,她迈开步伐,疾步走进了房间里,“砰”的一下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司徒烈看着她进去后,俊脸笼上一抹浓浓的愁思。 胸口中的那抹烦躁之情更加强烈了。 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改为睡在沙发上。 当天晚上,就在沙发里睡了。 而房间里的唐悠然,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 翌日,唐悠然醒来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睡的司徒烈。 他还没有醒,还睡得很沉。 看来他昨晚在这里睡了一整夜。 唐悠然想起昨晚的吵架,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她默默地去了浴室,洗漱出来后就去厨房做早餐。 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司徒烈慢慢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唐悠然娇小的身子正在厨房里忙碌。 睡过一夜之后,心情有所好转。 他主动去厨房里跟她说话。 “怎么起得这么早?”他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讨好赔笑地问。 唐悠然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既不看他,也不回他的话。 司徒烈便从身后环绕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背上,“好了,我错了,我昨天的心情真的很差,说话可能重了一点,希望你别介意。” “放手!”唐悠然也是很有脾气的人,她愤怒地甩开了他,语气里满满都是厌恶的口吻,“别碰我!” 司徒烈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瞬间凉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和俞静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唐悠然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继续在锅里炒着青菜。 但脸还是气鼓鼓的。 “唐悠然,你宁愿相信一个把视频寄给你,不怀好意的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唐悠然还是没有回应。 她不但气他和俞静的事情,她还气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那么漫不经心,那么不耐烦,就好像她已经不需要再被敷衍了一样。 司徒烈看她一副不愿意彻底漠视自己的样子,烦躁再度涌上心头。 最终他自讨没趣地走了。
第226页 吃早餐的时候,唐悠然和司徒烈也没有交流,只是偶尔和女儿说着话。 初菱今天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她没有以往那么活泼灵动了,只是闷闷地把脸埋进碗里。 司徒烈见她这样闷闷不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初菱?” 初菱听见老爸的声音,才从碗里抬起头。 她看了看老爸,一脸忧伤地的模样,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落寞地摇了摇头。 司徒烈认为她肯定有心事,他搂了搂她,“怎么了,来,告诉爸爸,为什么心情不好?” 问完这个问题后,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唐悠然的身上。 唐悠然看了看他,然后对女儿说:“怎么了,初菱,为什么不开心?” 见他们都追问自己,初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爸爸,妈妈,我不想上学了。” 唐悠然:“……”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难过突然涌进了她的心头。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女儿昨晚说的的话。 司徒烈还不知道女儿在学校里的情况,他的反应要淡定一些。 “怎么了,初菱,为什么不想上学了?” 初菱向来都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也就当年他最初送她上幼儿园的那个时候,她说过不想上学之外,他后来都没有听说过了。 初菱难过地说:“我不喜欢那间学校,我喜欢g市的学校,爸爸,妈妈,我们回g市好不好?” 唐悠然的唇抿得紧紧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难过。 看到初菱这么难过,司徒烈的心也是一点都不好受。 原来,女儿和他一样,也怀念在g市的日子。 最终,唐悠然和司徒烈连哄带骗地让女儿上了学。 但是临走的时候,她的心情非常非常低落。 女儿上了校车后,司徒烈也开车去上班了。 路上,他不断地想着女儿在餐桌上对自己说的话,还有她不肯去上学的那种抗拒排斥的心理,心情分外沉重。 …… 唐悠然的心情和他们父女是一样的。 她难过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当初他们一家三口来香港定居的幸福快乐,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月,他们就面临了现实的问题,幸福和快乐都成为了泡影。 她是不是错了? 当初她不应该怂恿司徒烈带女儿过来香港定居? 如果他们还在g市,虽然她可能会不怎么开心,但初菱一定还会像以前一样活泼阳光。 司徒烈也能过着继续呼风唤雨的生活,根本不用受陈洋的气。 中午,唐悠然接到了萧辞远打来的电话。 萧辞远约她吃饭。 她本来没什么心情,但想到萧辞远也和她一样,面临着很烦恼的问题,正是需要安慰关怀的时候,遂她答应和他一起吃饭。 点了餐之后,唐悠然问萧辞远萧氏有没有好转。 萧辞远点了点头,“我接了一个单子。” 唐悠然瞬间为他开心:“是吗,那恭喜了!” “萧氏暂时是撑住了。” 明明萧氏已经撑住了,可唐悠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是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可你看起来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 萧辞远眨了眨眼,“可能是因为担心吧,担心这个项目做不好。” “你太杞人忧天了,既然上天在这种时候给你一个单子,那就说明萧氏还有救,乐观点。” 看着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努力安慰自己的样子,萧辞远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他不敢跟她说,给他订单的人司徒铭。 他也不敢跟她说,他和司徒铭已经达成了交易。 他更不敢跟她说,其实司徒烈和俞静之间没有什么,是的,他看过那晚司徒烈和俞静的监控视频后就知道司徒烈没有背叛唐悠然,可是怎么办,他已经答应了司徒铭的交易…… 而且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氏毁于一旦。 这不光是父亲的心血,他同时也付出了无数心血,萧氏对于他来说,就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样,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想保住它。 对不起,悠然。 服务员上菜后,唐悠然起筷子就想吃,却突然看到餐厅门口进来的三个人。 一个是司徒烈,一个是俞静,还有一个是陈洋。 司徒烈和俞静像是感受到她在看他们一样,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他们的脸色同时都变了。 司徒烈的脸上写着不悦,而俞静则是幸灾乐祸。 从唐悠然和萧辞远身上收回目光后,俞静扯了扯司徒烈的袖子,“走吧,烈,我们吃饭!” 陈洋也说:“司徒,吃饭吧!” 司徒烈这才从唐悠然的身上收回目光,不太情愿地跟着陈洋和俞静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 “悠然,吃饭吧!”萧辞远也看到了司徒烈和俞静,等他们落座后,他体贴地给唐悠然夹了一块鸡肉,“快尝尝,这家酒楼的鸡肉特别好。” 唐悠然的注意力被萧辞远拉了回来,她心理虽然难受,但还是沖萧辞远笑了笑。 萧辞远没有提及司徒烈和俞静的事,和唐悠然说起了别的事。 唐悠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他,一边时不时的看着司徒烈和俞静那一桌,俞静对司徒烈非常热情,她不时地给他夹菜,而他,没有拒绝。 越看,唐悠然的心越酸。 和萧辞远吃饱后,就和他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也不跟司徒烈打招呼,仿佛他之于她,已经是一个陌生人。 看着他们成双结队地离开,司徒烈的脸色黑黑沉沉的。 …… 傍晚,初菱从学校里回来后,情绪还是很低落。 唐悠然努力地给她安慰,但都无济于事。 司徒烈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她和唐悠然的对话,她说她有多么怀念以前在锦绣园里无忧无虑的日子。 看到司徒烈,初菱仰起小脸,认认真真地问:“爸爸,我们真的不能回去了吗?” 司徒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唐悠然,唐悠然没说话,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 看着那扇冰冷的门,司徒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今天中午在餐厅里遇见她和萧辞远吃饭的情景…… 他们吃得那么开心,萧辞远不断地给她夹菜…… 司徒烈去安抚初菱,他对初菱说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初菱固执地说她只想回g市,然后赌气地跑回了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司徒烈嘆了一口气,然后回唐悠然的房间,她没有锁门,他扭了扭门把就进去了。 唐悠然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心情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目光和他对视两秒钟后,她复又垂下了头,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司徒烈知道现在不是应该吵架的时候,但今天中午他看到的那副画面像根刺儿一样横在他心里,他实在是忍不住地问:“我不是让你离萧辞远远点吗,你怎么还和他去吃饭?”
第227页 唐悠然缓缓地看向他。 她的目光复杂,半晌,她缓缓地从床上站起来。 “司徒烈,我今天想了很多。” “什么?” 她郑重其事地说:“不如你带着初菱回g市吧?” 司徒烈陡然一惊,没料到她会突然对自己说这种话。 “那么你呢?” 她要和萧辞远在一起吗? 唐悠然平静地说道:“我暂时留在香港吧,司徒烈,我仔细地想过了,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和初菱留在香港过着一种你们习惯不了也适应不了的生活,如果你回司徒集团,你将会有更多的自由空间和权利,你的抱负也才能得到更大的施展,而初菱,她也不用勉强自己去适应香港这边的学校和生活,回到内地之后,她固然会比现在快乐很多很多,所以,我们暂时分开吧!” 第98章 怀二胎了 司徒烈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深深的怒意,“唐悠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初他们火力全开地来香港,信誓旦旦要在这边过一种新的生活,不过才过了一个多月,她竟然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唐悠然忧伤地看着他:“可是你在lg不快乐不是吗?” “难道这就可以成为你赶我走的理由?”他愤怒地捧起她的脸,冷冷地望进她的瞳孔深处,“唐悠然,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是不是想和萧辞远在一起,所以才说这种话?” “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然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我只是希望你和初菱更快乐。” 看着她一副实诚的样子,司徒烈的眉眼温软了许多。 “那么你呢,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回g市吗?” “你们先回去。” 话落,司徒烈的吻突然落了下来。 他深深地,深深地吻住了她,那样温柔细緻,那样缠绵绯侧,吻得她如痴如醉的。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回应他的吻。 由于这两天他们都在冷战,此刻的火一点就着,司徒烈疯狂地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与她激烈地共享云雨。 云雨过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他们的身体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早就把这两天的不愉快抛到脑后了。 司徒烈搂着唐悠然:“唐悠然,那天的事情真的是俞静强吻我的,我把她甩到地上了,你就不要再为那件事情生气,你自己和萧辞远的事我也不计较了,谁叫我们太优秀,身边不断地出现狂峰浪蝶。” 可能是心情好了,他也看开了。 唐悠然现在的心情也不错了,心里也不生气了。 “那好吧,我们的事情扯平了,但是我的建议还是,如果你在lg待得不开心的话,还是回去向你父亲认错吧?烈,我真的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在司徒集团里无拘无束。” 司徒烈敲了一下她的头,有些气恼地说道:“你怎么还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离开了家就不能活的人吗?” “可是你在lg待得并不开心啊。” “目前我和陈洋是有一些矛盾,但我会努力试着调解,人不可能遇到困难的时候就逃避。” 见他如此乐观,唐悠然真心为他开心,只是她担心,“如果你们之间的矛盾调解不了呢?” “东家不打打西家,或者我也可以自己创业。” “不打算回司徒集团了吗?” 他看着她那激情过后红润的脸庞,固执地说道:“唐悠然,从我决定跟你来香港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说,绝对不会屁颠屁颠地回去求我父亲,除非他松口让我回去。” 不愧是超有骨气的司徒烈,唐悠然听了,只觉得异常地开心。 她激动地抱住了他。 他揉揉她的头发:“很感动吧?” 唐悠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然后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司徒烈的俊脸上带着一抹浓浓的喜色,他一个翻身,把唐悠然压在身下,然后盯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唐悠然,你说我们要不要考虑生个二胎?” 唐悠然:“现在?” 他勾唇,邪肆一笑:“就是现在。” 说完,他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 司徒烈和唐悠然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可初菱依然在闹情绪。 她依然固执地不肯学着去适应香港这边的学校和生活。 她渐渐变得闷闷不乐,完全失去了以前的灵动和活泼。 这让准备生二胎的唐悠然和司徒烈无比担心。 他们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她原来在内地的学校里是很有优越感的,但这种优越感在香港的学校里慢慢地消失了,她心理上接受不了那种落差,所以慢慢地对学校产生了厌恶排斥的情绪。 唐悠然劝司徒烈:“你还是带她回内地,我怕再继续这样下去,她的情况会越来越恶化。” “除了回内地,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司徒烈不甘心。 当初他们一家三口过来香港,他就打算要在这边生活。 这不过才过了两个月,他们就要回去了? 他父母那边又会怎么看他? “怕什么哟?”唐悠然安慰他,“你不一定要回司徒集团,你回内地之后可以自己创业啊!” “那么你呢,你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现在不能和你们回去,你也知道,我打算在香港开第二家分店,这个时候我肯定是脱不开身的。” 司徒烈很失落。 唐悠然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司徒烈幽幽地看着她。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 开分店的事她早有计划,现在要她放弃,那是不可能的事。 令他担心的不是这一点,因为唐悠然忙完就会回去和他们团聚,他只是稍有些担心父母那边的态度。 当初他们气势汹汹而来,不过才过了两个月就要回去,指不定他们还会怎么奚落他呢? 就在他为此犹豫纠结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老宅那边打来的电话。 是周福打给他的。 “大少爷,不好了,夫人生病了,你赶紧回来看看她吧!”周福一副很焦急很担忧的语气。 司徒烈的眉头顿时蹙起:“怎么生病了?生什么病了?” “夫人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你走了之后她的情绪经常低落消极,久而久之就伤了身体,现在天天吃药调理也不见得好,可是夫人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大少爷,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母子,而且夫人真的是从小到大地疼你,儿行千里母担忧,夫人也不容易,回来看看夫人吧!”周福语重心长。
第228页 司徒烈听了这些话,心情分外地沉重。 最终他对周福说:“你告诉我妈,我很快就回去看她。” 周福的声音立即变得激动起来:“哎,大少爷,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挂了电话后,周福去找周亭。 周亭躺在她房间的床上,十分虚弱,让周福看了很心疼。 “夫人,刚才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大少爷了,他说他会尽快回来看你。” 周亭本是闭着眼睛休息,突然听到周福的话,突然睁开了眼睛,激动地看着周福:“真的吗?” 周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您赶紧好起来吧。” 周亭开心得像个孩子。 周福看着她的样子,目光渐渐地地变得温柔了下来。 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夫人,我好像看到了你出嫁前的样子。” 周福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周亭的是时候,她娇美得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蓬勃的美。 后来她嫁给司徒铭,和司徒铭夫妻感情和睦,生活美满,周福是真的替她开心。 他以为周亭能够一直美满幸福下去,直到他意外地撞见了司徒铭和赵海晨的姦情…… 周亭的话突然打断了他的沉思:“我早就老了,哪里还像十八二十那么漂亮青春。” 周福淡笑道:“现在你现在很快乐。” 周亭笑道:“是啊,因为我儿子马上就回来看我了,我当然开心快乐。” 周福也为她开心:“大少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周亭又笑了:“是的啊,我的阿烈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对了,老爷呢,他回来了吗?现在应该是晚饭时间了吧?” 周福摇摇头:“还没有呢,估计公司的事情也多,如果大少爷在,帮他分担一下就好了。” 他这样说,周亭刚才的喜悦又烟消云散了。 “也不知道他们两父子的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现在我没有别的盼头了,只求他能回来,只要他回来,我愿意接受唐悠然。” 或者是因为人躺下了,对自己,对世界,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无奈感,她也明白了有些事哪怕用尽全力去抵抗,也抵抗不了。 司徒烈对唐悠然的感情,五年来执意如惜,情深如旧,现在司徒烈更是为了唐悠然,离家出走,显然,对于司徒烈来说,唐悠然比他的父母比他的原生家庭更重要。 做父母的,无论儿女犯了多大的错,都一定会原谅他包容他,接受他的一切,周亭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抵抗,所以她妥协了,只要阿烈能回到她身边,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周福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身为母亲的,深深的无助和以及对儿子浓浓的爱。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 香港。 司徒烈下班后,直接回了家。 因为他们没有请保姆,所以唐悠然现在每天傍晚在初菱放学之前一定会在待在家里。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正看到唐悠然在厨房里做饭。 他去厨房找她,问她初菱呢。 唐悠然说放学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司徒烈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惆怅之色,然后他对唐悠然说:“周福打电话给我,说我妈病了。” 闻言,唐悠然炒菜的动作一顿:“怎么病了?” 她和周亭虽然说不上好,但周亭到底是司徒烈的母亲,初菱的奶奶,她也不希望她不好。 司徒烈的声音有点忧伤:“我妈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我离开家后,她的情绪经常低落消极,久而久之就伤了身体。说来也是我不孝。” 虽然这些年他们母子的感情淡了很多,但血浓于水,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他总归不希望她有事。 唐悠然当机立断地说道:“司徒烈,不要再犹豫了,赶紧带着初菱回去吧。” 司徒烈苦笑,“我现在想犹豫也犹豫不了了,今天我已经向陈洋递出了辞呈。” 唐悠然说:“那就好。” 然后她放下铲子,关了媒气,她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会尽快回去和你们团聚的。” …… 几天后,司徒烈完成了lg的工作交接后,就带着初菱回内地了。 在飞机上,司徒烈看得出来初菱的情绪很兴奋很激动,不再是那个死气沉沉的木偶了。 回到锦绣园后,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兴奋地对司徒烈说:“爸爸,我们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连你妈妈都不想了?” 初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说了她会回来的,爸爸,这里又大住得又舒服,我们以前住在这里不是挺开心的吗?” 初菱怀念,其实司徒烈又何尝不怀念? 毕竟他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早就对这里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离开啊。 交待王妈看好初菱后,司徒烈立即去了老宅看周亭。 周福和周玮看到他的时候,都很激动很欢喜,尤其是周玮,两眼放光。 司徒烈无视她,直接上楼找周亭。 周亭躺在床上安睡,她似乎睡得有有些沉,他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 司徒烈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 她脸色看起来异常地苍白,似乎是睡得并不好,她的秀眉轻蹙着。 突然,她呓语了:“阿烈,阿烈,你回来吧,妈妈想你了。” 随着她说话,她的眉蹙得更深了。 司徒烈听着这话,心情分外地难过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坐在了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周亭似乎是感觉得到他的触感,睁开眼睛,醒了。 看着司徒烈的时候,她的眼神登时发亮。 “阿烈,是你吗?你回来了?” 说完,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司徒烈见状,去扶住她,看着她柔声说道:“妈,是我,我回来了。” 周亭听到这句话,心中百感交集,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阿烈,你这个坏孩子,你走了这么久,你知道妈妈有多想你吗?为了唐悠然,你连妈妈都不要了,你知道妈妈有多伤心绝望吗?” 说完,她的眼泪越掉越凶。 司徒烈见状,心里也分外不是滋味儿。 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把周亭纳进了怀里。 “妈妈,我以后不走了。” 闻言,周亭停止了哭泣。 她激动地推开司徒烈,瞅着他:“你说真的?” 司徒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唐悠然呢?” “她暂时留在香港。” “你们分手了?” “没分,她要在香港那边开第二家分店,暂时抽不开身。” 周亭听了有点小失落,但儿子表示以后不走了,她又觉得这点小失落不值一提,毕竟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接受唐悠然。
第229页 她抓了抓司徒烈的手:“那你以后真不走了?” 司徒烈肯定地摇了摇头:“初菱无法适应香港那边的学校,她渐渐产生了厌学的情绪,甚至患上了抑郁症,所以我带着她回来了,以后也不敢送她去香港了。” “原来你是为了初菱。”周亭有些小吃醋。 “她毕竟是我的女儿,还那么小,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好了,妈,别计较了。” 周亭也听了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烈,回公司帮帮你爸爸吧,他年纪大了,一个人撑起一个集团很不容易的。” 司徒烈不想提这些问题,只是道:“好了,妈,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司徒烈其实是个倔孩子。 当初司徒铭已经把话说得很绝了,他也没好意思再回去,其实他另有计划,但周亭现在身体不好,他也不想说那些话刺激她。 周亭躺下后,依依不捨地抓着司徒烈的大手,“阿烈,你刚回来,别走那么快,留在这里陪妈妈说说话。” …… 晚上,司徒铭回家后,周亭跟他说了司徒烈的事。 司徒铭几分欢喜几分惆怅。 欢喜的是司徒烈和初菱回来了,惆怅的却是司徒烈和唐悠然没有分手,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周亭知道他的心结所在,忍不住劝他:“你又不是不了解阿烈的脾气,他倔起来的话谁都不听,更何况这五年来他都没有和别的女人交往过硬是对唐悠一往情深,阿铭,我们都老了,不要再和他对抗了,就让他和唐悠然在一起吧,只要他和初菱回来就好了。” “我怎么可能接受唐悠然?她可是当初杀我的凶手!”司徒铭愤愤不平地说道。 只要一想到自己躺在床上整整五年,并且差点没了命,都是拜唐悠然所赐,司徒铭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要他接受唐悠然,做梦! 周亭嘆了一口气。 这两父子的脾气都那么倔。 司徒铭去了书房,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远在香港的萧辞远。 电话接通后,他对萧辞远说:“我儿子已经带着初菱回来了,而唐悠然还留在香港,萧辞远,好好把握机会。” 萧辞远一惊,“司徒烈回去了?” “是,他说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唐悠然因为要开分店的事情暂时留在了香港,萧辞远,记得我们的交易。” 说完,司徒铭挂了电话。 萧辞远反覆地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心里不可抑制地感到兴奋。 他内心的那个魔鬼在此时此刻跑了出来。 把手机收好后,他立即驱车去找了唐悠然。 …… 就这样,司徒烈带着初菱回内地,而唐悠然则独自留在香港。 萧辞远经常过来找她。 他一边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一边以关心她的名义讨好她取悦她。 有次她因为忙着开分店的时候,差点就累坏了。 他带她出去喝酒。 小酌了两杯后,萧辞远感慨地对唐悠然说道:“悠然,我现在真的很有以前的感觉。” 唐悠然问道:“什么感觉?” “就是以前,只有我们两个在香港的那种,单纯的,无忧无虑的感觉。”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唐悠然一直都知他心意。 她笑而不语,只是朝他举起了酒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萧辞远知道她在逃避自己,没说什么,只是神色有些落寞。 他拿了自己的酒杯和她的碰了碰。 之后他陆陆续续地喝了不少酒,有些醉薰薰的了。 或者是因为醉了,神智不是很清楚,这会儿他胆子也大了。 他捧住了唐悠然的脸,哀求道:“悠然,以后能不能别回内地了,就留在香港,留在这里,和我在一起!” 唐悠然知道他是醉了。 醉后吐真言,她却没法回应他,只是忧伤地看着他。 萧辞远又说:“悠然,你知道的,这五年来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为了你我拒绝了无数女人,我以为只要守着你,最终一定能够感化你,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司徒烈旧情复燃,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绝望吗?五年,整整五年,我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 听着这番话,唐悠然的心中百感交集。 “对不起,辞远,真的对不起。” 她知道他为她付出了很多,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忘记司徒烈,他早已入她心。 在一厢情愿的感情里,其实最伤人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萧辞远心潮汹涌,激动之下,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强吻了唐悠然。 唐悠然瞪大了双眼,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等她反应过来后,她奋力地推开他。 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永远比不上男人,而萧辞远又喝醉了,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们不知道,萧辞远拥吻唐悠然的这副画面,刚好被同一时间出现在这家酒吧里的俞静看到。 俞静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拍下他们拥吻的画面。 司徒烈在lg辞职了,她也向lg递出了辞呈,可是老总陈洋却说必须要招到新的创意总监才能放人,俞静不得已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本来她有些怨气,可是却没有想到,今晚会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 就在她窃喜的时候,唐悠然已经挣脱了萧辞远,然后她抓起包包,飞快地离开了酒吧。 反正劲爆的画面已经拍下来了,俞静心想,无妨。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毒的冷笑 唐悠然,你就等着被司徒烈误会吧! 唐悠然从酒吧里出来后,立即开车回家,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脑子乱闹闹的。 翌日,她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第99章 重回司徒集团 从酒吧里回到家后,唐悠然的脑子还是一团乱。 她正欲去洗澡,电话突然响了。 是司徒烈打来的。 看到来电显示是他的名字时,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才在酒吧里被萧辞远强吻的事。 她顿时觉得心虚。 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才接通了他的电话。 “你刚才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那端就传来他抱怨的声音。 唐悠然一惊:“你刚才打过电话给我吗?” “就在半个小时前。” 唐悠然抚额,那个时候她还在酒吧 估计是因为酒吧太吵了,所以她没听见吧。 “不好意思我没听见。” “你干什么去了,和谁在一起?” 唐悠然的脸上又划过一抹心虚。 她口是心非地说道:“我在洗澡。”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萧辞远在一起,他还不得杀了自己。 所以为了息事宁人,她不得不用善意的谎言了。 对不起啊,烈。
第230页 “现在天气冷,不要洗太久了。”司徒烈大概是相信她的解释,没有再生气了。 唐悠然还是有点心虚,“嗯,我知道了,你安顿好初菱吧,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要回司徒集团,还是自己创业?” 司徒烈说:“看我父亲的态度吧,他如果开口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如果他不松口,那我就自己创业。” 唐悠然:“嗯,这样好。” “你呢,你分店的事情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们团聚?” “现在还在装修,还不能回去呢,你好好照顾女儿。” 司徒烈看着窗外的明月,“唐悠然,我想你了,早点回来。” 唐悠然嘴角微微扬起,语音轻快:“我会尽快回去的。” …… 翌日,唐悠然吃完早餐准备出门去店铺处理一些事情,刚打开门,却看到了在她门外的萧辞远。 他倚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似乎早就在这里了。 一见到她,他立即站直身子,拘谨而急促地看着她,怯怯地叫着她的名字:“悠然!” 唐悠然没应他,只是看向了别处。 她还在因为昨晚的事介怀,萧辞远看得出来,他努力地解释道:“对不起,悠然,昨晚我是喝醉了,所以才做了一些疯狂的事情,之后我也很后悔很自责,昨晚我一夜没睡,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我未必比你好受。” 唐悠然听他这么说,方才缓缓地抬起头,看他。 只见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茫然无措 她突然想起了曾经他们一起去参加白小姐的宴会时,他第一次强吻她的情景,也是这般地手足无措…… 情况虽然有所不同,但他的心意却是一样的。 唐悠然抿了抿唇,然后对他说道:“辞远,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犯错,否则的话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表情语气都很严肃,让萧辞远看了,只觉得心中惶恐不已。 唐悠然没说什么,走了。 萧辞远跟上她的脚步,“悠然,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唐悠然毫不犹豫地婉拒,“不用,我自己有车。” 萧辞远的心间添了一抹落寞。 …… 唐悠然在店铺里忙了一个早上。 直到中午才和下属一起去吃饭。 本来她早就饿坏了,见到美食只是大快朵颐。 可是吃着吃着,她顿时觉得反胃。 “呕!”她捂着嘴巴匆匆离席,到厕所之后就是一顿狂吐 吐完后,她看着镜子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心想,不会是怀孕了吧? 到底也是怀过生过,所以她这不是胡乱地猜测。 吃完饭后,她先让下属们先回去,然后她自己去了一趟医院。 她在医院有一位妇科医生朋友,让她帮自己检查,果然是怀孕了。 “悠然,恭喜了!”朋友也替她开心。 唐悠然心情有些复杂,略带了一丝苦恼地说:“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要在我这么忙的时候来!” “怎么,你不想要他吗?” “没有,我只是抱怨一下罢了,事实上我和我老公也是打算生二胎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毕竟我现在也忙得抽不开身嘛!” “悠然,既然你打算要他,那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劳碌了。” “我明白的。” 离开医院,开车回去的时候,唐悠然想了很多。 她想这个孩子也许能够缓解她和司徒铭周亭之间紧张的关系,初菱和司徒烈也一定会很开心。 不过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司徒烈好了,因为如果告诉他的话,他一定要求自己停掉手中的工作,回内地安胎。 她是个事业心重的人,既然决定扩张自己的事业版图就不会轻易放弃,大不了自己小心一点。 …… 锦绣园。 司徒烈这几天把女儿安顿好在学校了,他有打电话给初菱的老师,老师说她在学校里很开心,比以前表现得更好了。 司徒烈知道初菱在那个幼稚园里,一直都受老师和同学的疼爱和崇拜,每个孩子都渴望得到老师和同学的重视,有了这种优越感,她会越来越依赖那里。 她的事情是安顿好了,但是自己,他暂时还不知道。 他回来好几天了,还没有跟他父亲正式地碰过面,也没有去司徒集团找他。 而且他也不着急工作,他想好好地规划一下未来。 这天他父亲来锦绣园找他了 他正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管家王妈告诉他,老爷来了。 司徒烈的心情顿时有些意外,也有些复杂。 他没有想到父亲会主动来找自己。 那么父亲为了何事而来呢? 司徒烈到了楼下,果然看到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司徒铭。 司徒铭的余光也察觉到了司徒烈的靠近,抬头朝他看过来。 视线在空中接触,有一丝微弱的电流瀰漫开来。 最后是司徒铭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过来坐吧!” 他是和颜悦色的,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两父子之间的不愉快。 司徒烈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走过去,在另一组沙发上坐了下来。 王妈让人送上热茶,司徒铭喝了一口热茶后,问司徒烈:“既然你都回来了,那么往后有什么计划吗?” 司徒烈淡笑了一下,“正在规划中,有可能会自己创业吧。” 司徒铭一听这话就板起了脸,“你宁愿创业都不愿意回司徒集团帮我的忙?” 他的语气幽幽冷冷的,充斥着浓浓的不悦。 司徒烈直视他的眼睛:“当初是您说我如果离开了司徒集团,那就永远不要再妄想回去。” “所以这些话你打算记一辈子吗?”司徒铭的眼神更冷了。 司徒烈不吭声了。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难道会把偌大的司徒集团交给别人?” 司徒烈还是不吭声。 “好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明天回司徒集团上班,继续做你的司徒集团总裁。” 司徒铭是很严肃地说这话的,说完后,他对司徒烈说:“初菱应该快放学了吧,我去接她回来!” 然后他站起来,往外走了。 司徒烈看着他的背影,眉眼有些温软。 他重新回书房。 回书房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 唐悠然刚好空下来,就接了他的电话。 “我爸刚才来家里找我了,他让我明天回去司徒集团上班。” 唐悠然为他高兴:“这是好事啊,这说明他心里还是在乎你们的父子之情。” “其实我又何尝不在乎呢?他出轨赵海晨的事情我也没有跟他计较,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去挑破那层关系。” “你们的感情向来都是很好的,你又是他唯一的孩子,他肯定是珍惜你的,希望你回司徒集团的,既然他松了口就不要再跟他计较了,回去吧,他需要你,司徒集团也需要你。”唐悠然劝他。
第231页 “我明白的,唐悠然,你早点回来吧!” 唐悠然听到这句话,小手情不自禁地搁在肚子上,她看着窗外即将落山的夕阳,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我一忙完这边的工作就回去!” 带着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 大约一个小时后,司徒烈听到楼下传来司徒铭和初菱高高兴兴说话的声音。 “爷爷,你明天还去接我放学好不好?” “好,爷爷明天下班后再去接你,去,叫爸爸下来,我们一起回老宅和奶奶一起吃团圆饭!” “好的哦,爷爷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叫我老爸下来。” 不一会儿,司徒烈就在自己的书房里看到了初菱。 她的脸上带着一张灿烂的笑脸,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一看就知道很开心的样子。 她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老爸,爷爷说今晚回大宅那边和奶奶吃饭,走吧,我们回去吧!” 她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她爷爷,也很听她爷爷的话。 毕竟司徒铭都拉下脸和自己和好了,司徒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摆脸色。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抱起了初菱:“好,我们一起回去。” 初菱高兴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小手勾住他的脖子,“老爸,我现在好开心哦。” “看得出来。”司徒烈淡笑,然后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你开心我也开心。” 抱着初菱下楼后,司徒烈和司徒铭目光相撞的时候,虽然没有说话,但两父子的脸都是温软的。 …… 司徒烈虽然是带着初菱回来了,但是周亭的身体依然没有太大的好转。 她现在还是整天躺在床上。 到了大宅后,司徒铭对司徒烈说:“去叫你妈下来吧!” 司徒烈于是上楼,到了周亭和司徒铭的房间门口后,他看到周福站在周亭床的旁边,静静看着床上的周亭。 那温柔的目光就像一汪湖水,含情脉脉。 司徒烈的脸色顿时微变。 作为一个男人,他了解周福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他觉得太不可思议,同时他立即清了清嗓子。 周福听到声音,整个人迅速地回了回神,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看到司徒烈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虚色,然后立即微弯着头,恭恭敬敬地问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司徒烈复杂的眸子看了看他,然后沉步走进来,看了看床上的周亭,她在安睡中。 他对周福说:“你先下去吧!” 周福点点头,然后就下去了。 房间随着周福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司徒烈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刚才周福的眼神,思绪有些复杂。 半晌,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摇了摇周亭的手:“妈,起来吃饭了!” 摇了几下后,周亭幽幽醒来。 她看到司徒烈,很是欢喜。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阿烈,你过来了?” “是啊,我带着初菱过来了,下去吃晚饭吧!” 晚饭的气氛挺和谐的,毕竟唐悠然不在,而且他们谁都没有提起过往,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吃饭。 吃饭的时候,司徒烈不时地打量站在桌边不断布菜的周福。 周福的目光一直规规矩矩,没再用他刚才看到的那种眼神看周亭,司徒烈怀疑,难道是自己眼花? …… 翌日,司徒烈回了司徒集团。 这是事隔两个多月回归,司徒集团的那些员工都对他的回归给予很大的热情,不知道是真的希望他回来,还是作作样子。 他们的看法,其实他不怎么在乎。 以前他在的时候,就是一个很有距离感,很高冷的总裁。 总的来说,回归这件事挺顺利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熟悉的,还保留着他走之前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的办公室,他的眼眶有些湿热。 他的青春几乎都留给了这间办公室。 他曾经在这里,为司徒集团奋斗了很多年,也为它付出了无数心血。 看着它在自己手中越来越强,那种自豪感是不言而喻的。 同时他对司徒集团也有很深的感情的,对他来说,司徒集团就是他除了初菱之外的第二个孩子。 当初离开得不得已,其实他内心深处是有深深的不舍的。 如今他回来了,只觉得失而复得,心中无比欢喜。 …… 俞静很快在lg那边辞了职。 辞职后,她立即带着她的行李回g市, 她从小在g市长大,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早就想回来了。 虽然她跟着司徒烈来香港,没有办法破坏唐悠然和司徒烈的感情,最终没有完成司徒铭交给她的任务,但现在她的手里掌握着唐悠然和萧辞远有染的证据,总算不是空手而归。 俞静从机场里出来后,就把行李交给来接她的俞家司机,然后就直接去了司徒集团。 等电梯的时候,她看到了从总裁专属电梯里出来的司徒烈,他似乎要出去的样子。 俞静一脸喜色地看着他:“烈,你回来上班了?” 司徒烈不答反问:“你也回来了吗?” 俞静笑道:“你都回来了,我还能不回来吗?” 对这暧昧的话,司徒烈恍若未闻,迈开步伐,走了。 俞静看着他冷酷的背影,心想,司徒烈,你知道唐悠然和萧辞远做的事吗? 带着这种幸灾乐祸的想法,俞静上去找司徒铭。 司徒铭见到她的时候,颇为热情地招待她。 “你回来就好,阿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司徒集团工作?” 司徒铭很诚心地邀请。 俞静有些惊讶:“来司徒集团啊?” “是啊,这样你和阿烈就会多很多相处接触的机会。” 原来司徒铭打的是这种算盘,看来他还没有放弃让她成为他的儿媳妇,俞静暗嘆一声,她知道,从她接受交易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了选择权,直到她取代唐悠然的位置为止。 “好,那伯父就给我安排一个适合的职位吧,我随时可以回来上班。” 司徒铭笑开怀,“好,我会帮你看看的,看好之后我再通知你。” “好的,谢谢伯父,另外,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伯父看。”说完,俞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相册,从里面找到了萧辞远强吻唐悠然的那张图片递给司徒铭看。 司徒铭脸色登时变了变 唐悠然,原来你竟然是那么不甘寂寞的人,枉我儿子还为了你抛弃了他的父母和事业。 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缠着阿烈了。 “伯父,这是前几天我去酒吧的时候,意外撞见的,我想着你肯定需要这样的画面,所以我就拍了下来。”俞静解释。
第232页 司徒铭冷脸道:“把照片转发到我的手机上。” 他相信俞静不会拿假的照片来耍他。 俞静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好的,伯父。” 发完后,俞静起身告别,走了。 俞静离开后,司徒铭去司徒烈的办公室找司徒烈。 司徒烈却不在,他问他的秘书小高,小高告诉他,总裁说回车里拿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司徒铭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俞静从电梯里出来后,又撞见回来的司徒烈。 她笑着对司徒烈说:“烈,过段时间我可能会来司徒集团工作,很快我们又成为同事了。” 看着她得意的笑脸,司徒烈面无表情。 没说什么,走了。 俞静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脸上扬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司徒烈,你很快就会有麻烦了。 其实照片她可以直接给司徒烈看,但是这样一来,她在司徒烈心中的形象会打折扣,不利于他们的感情进展。 所以最终她还是交给了司徒铭。 …… 司徒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他。 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司徒铭神色严肃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司徒烈默默地走了过去。 司徒铭已经拿出手机,把照片递给他看。 看完后,司徒烈的脸色顿时惊变。 他情不自禁地把司徒铭的手机拿在手里,然后死死地盯着上面的照片,他的眼神凛冽如同萧瑟的秋风。 司徒铭看着他生气吃醋的样子,对他说:“阿烈,这就是你当初为了她,抛弃你父母和事业的女人,你不过才回来几天,她就这么不甘寂寞了,你看看,她哪里是什么好女人。” 听着这些话,司徒烈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 却是问司徒铭:“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司徒铭讳莫如深地答道:“这你就不用管了,阿烈,你看这张照片的角度还有画面的质量都不像是p出来的,唐悠然她就是背叛了你,你不要再想着和她复合了,忘了她吧!” “这可能是误会。” 司徒烈不知道这是安抚司徒铭,还是安慰他自己。 司徒铭冷笑一声:“这种事能误会吗?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司徒烈没吭声,只是别开了脸。 司徒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夺走了自己的手机,走了。 司徒铭离开后,司徒烈立即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唐悠然。 电话接通后,他愤怒地质问道:“唐悠然,你是不是背着我出轨了?” 这话让唐悠然一头雾水:“司徒烈,你在说什么?” “我爸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你和萧辞远拥吻的照片,唐悠然,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司徒烈激动地问。 唐悠然还是一头雾水:“我和萧辞远拥吻?我什么时候和他拥吻了我不知道?” “照片的背景是酒吧,你仔细地想一想。” 酒吧?唐悠然咀嚼这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天晚上在萧辞远在酒吧里喝酒,他喝醉之后强吻了自己的事…… 心虚涌上心头,她立即说道:“司徒烈,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你解释啊,我听着!”他暴躁地说道。 倒不是怀疑唐悠然,他只是对这件事很不满。 她明知道萧辞远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和萧辞远走得那么近? 唐悠然很认真地解释道:“那天晚上,我和辞远一起去酒吧喝酒,他喝醉了,所以做了一些疯狂的举动,但是我没有回应他啊,司徒烈,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难道你对我还是没有足够的信任吗?” 听完她的解释,司徒烈的怒气这才消了一些:“真的吗?” “我如果对辞远有意思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得到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唐悠然就非你司徒烈莫属了?” 司徒烈无语了,“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唐悠然,你反倒是理直气壮了?” “我是和你在一起,可是司徒烈,我有交往朋友的自由,这件事的错不在我。” “怎么不在你?唐悠然,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 “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刚才说你是在你父亲那里看到的照片,他怎么会有照片?” 司徒烈这下怒火全消,又把整件事情都想了一遍,最后他得出结论:“可能是俞静给他的。” 因为刚才俞静来找他了。 “我去,那个女人真是闲得蛋疼,司徒烈,你离她远点。” 司徒烈凉凉地说道:“抱歉,这我可不能答应你!” 唐悠然登时一怒:“你说什么?” 司徒烈,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第二个孩子了? 第100章 可不可以不要走? 司徒烈凉凉地说道:“抱歉,这我可不能答应你!” 唐悠然登时一怒:“你说什么?” 司徒烈,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第二个孩子了? “不好意思,她就像一颗牛皮糖甩不掉,她说过些时间要来司徒集团上班,而且我爸已经答应了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唐悠然无语至极:“她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可不是,所以唐悠然你赶紧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可能就要被她抢走了!” “你敢?” “唐悠然,人性都是禁不住考验的。”他煞有介事地说道。 唐悠然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搁在腹部上,面上流露出一丝愁苦之情。 …… 几天后,俞静真的来司徒集团上班了。 她上班的第一天就就被叫去司徒烈的办公室。 能被他召见,对她来说,怎么样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所以她满怀窃喜地去了司徒烈的办公室。 可看到的,却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俞静,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去向我父亲打小报告,你别想在司徒集团待下去了。” 俞静有些懵,“烈,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去向你父亲打小报告了?” 司徒烈冷冷一笑:“不管你再怎么破坏我和唐悠然,我告诉你,这一生我非她莫属,你我在眼里什么都不是。” 听完这句话,俞静才渐渐明白了。 司徒烈一定是从司徒铭那里知道了唐悠然和萧辞远的事。 只是他不气唐悠然,反而来气自己,这正常吗? 唐悠然都出轨了,给他戴绿帽子了了,他还要维护她,就这么大度? 俞静表示自己不能理解他的思维。 她忍不住地问:“烈,唐悠然和萧辞远是真的在一起了,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第233页 “你知道什么?俞静,我和她之间经历了很多,我们对对方都有足够的信任,她不会背着我和萧辞远在一起,所以你停止做这些无用功吧,别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 他冷漠的话让俞静感到很难堪。 “滚!” 随着他下了逐客令,俞静也没好意思再留在司徒烈的办公室了。 她转身去了司徒铭的办公室找司徒铭。 司徒铭正在低头看文件,见她进来,他从文件中抬起头问道:“阿静,今天第一天在我们集团上班还习惯吗?” 俞静笑了笑:“还行。” 然后又转移话题说道:“伯父,我刚才去过烈的办公室了。” 司徒铭抬起眉峰:“哦,你们说了什么?” 俞静想起刚才在司徒烈的办公室里他对自己说的话,脸色有些讪讪:“他对唐悠然和萧辞远的事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让我不要再作了。” 司徒铭听到这里,眼神微微转冷,“这个不孝子,五年前被唐悠然灌了迷魂汤,五年后还是这样,我怎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俞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司徒铭想了想,说:“现在他对你已经反感了,你现在不要激进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俞静到现在也没有喜欢司徒烈,对她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脸上带了一层愉悦的神色。 …… 俞静下去后,司徒铭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远在香港的萧辞远。 电话接通后,他对萧辞远说:“萧辞远,你跟唐悠然怎么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 萧辞远自嘲地说道:“只怪你儿子魅力太大,我怎样努力都挤不进去。” “用追的不行,就用手段吧,萧辞远,你最好尽快给我办成这件事。” 说完,司徒铭“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摘下来,萧辞远来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若有所思。 悠然,从我接受司徒铭的交易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回头路了。 …… 晚上,唐悠然正在家中看育儿书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还能有谁呢? 她放下育儿书,去门外开门。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萧辞远的脸。 现在都这么晚了,他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唐悠然虽觉得有些不便,但到底和萧辞远多年交情,她怎么可能对他拒千里之外? 所以最终她还是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就闻见一股扑鼻而来的酒气。 毫无疑问,萧辞远又喝酒了。 他看起来也醉薰薰的,一定是喝醉了。 唐悠然暗嘆一声:“辞远,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萧辞远用一副伤心的语气说:“悠然,我和我爸吵架了,我无家可归了。” 闻言,唐悠然蹙眉:“怎么吵架了?” 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一向很好啊, 他父亲是个性格很好,很开明的人,据萧腾和萧辞远说,他们几乎从来没有吵过架。 萧氏的难关基本上已经熬过了,应该不会再吵架啊。 “进来再说吧。”外面天冷,唐悠然总归不希望他着凉受寒,于是扶他进屋。 她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对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说完,就唐悠然就起身去了厨房。 萧辞远许是累了,等她端着醒酒汤出来的时候,萧辞远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嘆了一声,然后把萧辞远扶了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吧!” 萧辞远听见她的声音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唐悠然把醒酒汤递给他:“赶紧喝了。” 萧辞远接过碗,慢慢地喝了起来。 喝完后,他把碗还给唐悠然,对她说了谢谢。 唐悠然把碗放在桌子上后,问他:“怎么和你父亲吵架了?” “是为了我堂哥的事,我堂哥本来挪动公款去投资造车,导致萧氏亏损严重,我原本已经把他踢出公司了,但我父亲这个人耳根子软,受不了我叔叔的哀求,又让我把堂哥重新安置回公司,上次的事差点让我们萧氏毁于一旦,我哪还敢用他,于是就和我父亲吵起来了!” 唐悠然听完,不免一阵唏嘘。 不过别人的事她真的不好去评价,只对他说:“看开点。” 萧辞远没说什么,背靠在椅背上,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唐悠然暗嘆一声,看来今晚是赶不走他了。 她回房间取了一条棉被出来,对萧辞远说:“初菱的床很小,只能委屈你睡沙发了。” 至于她的房间嘛,她不可能让他进去睡。 萧辞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随后,他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唐悠然把棉被盖在他身上,让他安睡。 安置好之后,她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最近天冷,加上又怀了第二胎容易疲惫,躺上温暖的床后,没一会儿就睡了。 而客厅里的萧辞远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天花板,薄唇紧抿着,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句:悠然,对不起! …… 翌日,唐悠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萧辞远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而棉被已经叠好整齐摆放在沙发尾。 看来他已经离开了。 其实他离开也好,否则面对他,她也会觉得尴尬。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再是单身了,对他,她应该要避嫌。 而唐悠然没有想到,大事即将发生。 …… 司徒烈早上回到公司,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是来自香港的一个陌生号码。 到底曾经在香港,在lg待过,有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是正常的,没有多想,他接了电话。 那端传来一道标准的粤语,“司徒先生,你好,我是xx报社的记者。” 司徒烈用粤语反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份交易想和你谈。” “什么交易?” “是关于你老婆和萧氏继承人,我已经把视频和图片发到你邮箱了,你先去看看。” 难道他们又出事了?司徒烈的眉蹙了起来,随后他迅速登录了邮箱。 邮箱里果然有一封新的邮件。 里面的内容就是昨晚萧辞远深夜去找了唐悠然,而唐悠然把他请进屋,直到凌晨,萧辞远才从唐悠然的屋子里出来。 显然,他们昨晚在唐悠然的家里度过了一整个晚上。 司徒烈顿时怒火中烧。 他恨不得自己变超人,现在就去香港把萧辞远杀了。 记者的电话又响了。
第234页 他接通后,听见记者说:“司徒先生, 相信你已经看过我看你的东西了,那么你是要买断那些照片和视频,还是任由我们公开?” 司徒烈毫不犹豫地问:“你要多少钱?” 这些照片一旦被爆出来,会对唐悠然的名声造成极大的冲击,他本人也会面上无光。 他司徒烈不缺钱,如果能用钱摆平麻烦,最好不过。 记者笑了笑:“不多,我只要一千万。” “我希望你遵守信用,不要用把这些东西爆出去,否则你们报社别想继续在香港混了。” 记者承诺道:“你放心吧,司徒总,我们是老牌的杂志社了,如果没点信用的话,也不会活到今天。” 司徒烈严肃道:“我到香港后再和你交易。” “那我就静候你的大驾光临了。” …… 司徒烈连父亲都没有打招呼,就一个人匆匆去了香港。 在飞机上,他不断地想起自己刚才在邮箱里看到的那些内容。 胸口里积压着一团挥之不去的熊熊烈火。 到了香港后,司徒烈第一件事就是去报社拿回底片。 拿回底片后,他签下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对方。 报社老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心里却有一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把底片和视频拿回来后,司徒烈去了唐悠然的家里。 按门铃,没有人回应。 她估计不在家。 掏出手机,他打电话给她。 电话接通后,那端传来好轻快的声音:“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了?” “唐悠然,我现在在你家,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回来。”他疾言厉色。 唐悠然本来接到他的电话挺开心的,但见他生气地吼自己,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 “你下来了吗?” “别废话,马上就给我滚回来!” 说完,司徒烈像是失去耐心一样,“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唐悠然心里涌起了一抹不安。 他突袭,而且还怒气沖沖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唐悠然心里惴惴不安,匆匆赶了回去。 一回到家,就看到守在门口,神情阴沉沉的他。 看来果然有事,唐悠然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突然下来了?” 司徒烈的俊脸冷若冰霜:“进去再说。” 唐悠然只得开了门。 两人进去后,司徒烈“啪”一下把手上的信封袋砸在桌子上。 力道之大,掀起一阵寒风,吹起了唐悠然挂在脸上的那缕长刘海。 “唐悠然,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司徒烈这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他吼完后,唐悠然感觉整个屋子都震了震。 她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把桌子上的信封拿了起来。 拆开后,她看到里面有数张照片,还有一个光碟。 而那些照片正是昨晚萧辞远来借宿她家的事。 直到天亮后,萧辞远才被人拍到离开。 毫无疑问,如果这些照片公开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她也终于明白司徒烈为什么气势汹汹而来了。 “司徒烈,你听我解释,昨晚萧辞远喝醉了,来我家……” “又是喝醉了?”司徒烈用一副心寒的眼神看着她,语气更是裹着一层冰一样冷,“唐悠然,你还有别的藉口吗?” “我说的就是事实,司徒烈,你相信我,我没有必要对你说谎!”唐悠然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他厌恶地甩开。 “不用再解释了,唐悠然,这些照片和视频我已经帮你买下来了,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不会再帮你擦屁股了,你好自为之!” 冷漠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司徒烈就要离开。 唐悠然扬声说道:“司徒烈,你对我真的就这么不信任?” 司徒烈脚步顿住,半晌,他缓缓地说:“这已经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了,唐悠然,你一次又一次地犯这种错,我寒心了。” 说完,他再也不作留恋,大步离开。 徒留唐悠然面对一室的空虚和寂寞,她的小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肚子上,感受着那里的生命,脸上渐渐地溢出一丝凄楚的表情来。 宝宝,如果我现在拿你出来说事的话,只怕你爸爸会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吧?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 翌日,唐悠然在分店里忙的时候,萧辞远来找她了。 看着那张在冬日阳光下,沖她笑得一脸灿烂的脸,她却心情沉重。 她带着萧辞远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在咖啡馆里,她和萧辞远临窗而坐。 萧辞远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悠然,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唐悠然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辞远,你知道前天你去我家借宿的事情我们被记者偷拍了吗?” 这一切都是萧辞远策划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但他面上还是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什么?” “记者偷拍到了你去我家借宿的事,如果不是司徒烈把照片和视频买下来,我们俩个都要完蛋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唐悠然的语气是很平静的,不知是她修养太高,还是这件事在他和司徒烈之间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萧辞远打量着她,却发现自己看不透她。 半晌后,听见她缓缓地说:“所以我们以后要避嫌了,为了我们自己好。” 她的声音平缓,可眼神却无比坚定。 “悠然,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件事虽然是萧辞远一手策划,但萧辞远的心里也是有愧疚的。 唐悠然善解人意道:“我不怪你,只是,以后,你不要再经常来找我了。” 说完,唐悠然执起自己的包包,迈着从容的步伐,潇洒地走了。 萧辞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短时间之内,他肯定不能靠近唐悠然了。 他明白唐悠然,她是个烈性子,一旦惹她反感,她很有可能会做出极端的行为。 到那时,就像她说的,可能连朋友都没做不成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 不知不觉,分店的事情已经装修好了。 唐悠然打电话给司徒烈。 他一如既往不肯接自己的电话,心里还在气自己。 她只能打给女儿。 女儿不知道他们大人间发生的事,接了她的电话。 一接通电话,初菱就满怀期待地问她:“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宝贝,妈妈在香港的分店马上要在三天后开张,到时你和爸爸一起下来和妈妈分享喜悦好不好?”
第235页 “三天后就开张了?”初菱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那妈妈岂不是很快就能回来和我们一起团聚了?” “是啊,这边的事情忙完后,妈妈就能回去了。” “哦也,妈妈万岁。” “宝贝,记得哦,抽时间和爸爸一起下来。” “好的。” 初菱挂了电话后,准备去找爸爸,却发现,爸爸就站在门外。 “老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兴奋地朝他奔过去。 司徒烈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对她说:“就在你讲电话的时候!” “哦,那你都听到我讲电话了?” “嗯,不过很抱歉地告诉你,三天后爸爸要出差,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去香港了。” 初菱听了顿觉失落:“可是这样的话妈妈会很伤心的。” “没事,她能理解的。” “妈妈说她很快就能回来了。” 司徒烈的反应还是淡淡的:“嗯。” 初菱小手勾住他的脖子,仔细地打量他的脸,“你今天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 司徒烈煞有介事地说道:“工作了一整天,累。” 其实更累的是心。 …… …… 当唐悠然从初菱那里得知,三天后司徒烈扬言要出差的,不会来香港的事,她的心里顿时满满都是失落。 她知道,司徒烈所谓的出差很有可能是假的。 他还是不肯相信自己,不肯原谅自己,无论自己低声下气地给他打了多少通电话,发了多少道歉的信息。 她仿佛再一次经历了五年前他为了他父亲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自己的那种感觉…… 她的小手搁在已经微隆的小腹上,宝宝,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 三天后,“fell”的分店在香港尖沙咀隆重开幕。 萧辞远没看到司徒烈和初菱,忍不住问唐悠然:“初菱没来?” 唐悠然摇头,苦涩地笑了笑。 看着她落寞苦涩的样子,萧辞远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似乎有一点幸灾乐祸,似乎又有一些同情和难过。 不过唐悠然素来是个要强的,即使心里有难过的事,面上仍然作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 她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和媒体面前,保持从容优雅的姿态。 “今天所有手袋全场五折,并且我会把今天所得的所有收入全部捐给福利院,天冷了,希望所有无家可归的小朋友都有地方避寒,这些钱将以我第二个孩子的名义捐赠出去,我希望他出生在一个充满温暖,充满爱的世界。” 萧辞远听到她这么说,脸色顿时惊变。 她怀二胎了吗? …… 与此同时,远在g市的司徒烈看到了这边的现场直播的视频。 他看到唐悠然笑意盈盈地说她的第二个孩子,看到她把手搁在她的腹部上那流露出来的充满慈爱的眼神,他的心情登时变得无比激动起来。 唐悠然,孩子是我的吗? …… 唐悠然应付完媒体记者后,萧辞远终于找到机会单独和唐悠然说话。 他盯着她那包裹在厚衣服下的,完全看不出怀孕迹象的肚子,“悠然,你真的怀孕了吗?” 唐悠然平静又坚定地点头,然后幽幽地说道:“忙完这边的事情,我要带着他回去找他爸爸了,以后我不会常回来了,辞远,你照顾好自己。” 萧辞远一听到这种话,脸上顿时写满落寞的表情,眼底深底涌起一抹浓浓的不舍。 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激动地把唐悠然抱在怀里:“悠然,可不可以不要走?” 第101章 分手就分手 听着这害怕失去她的话,唐悠然的心中百感交集。 曾几何时,她和萧辞远亲密无间。 可是如今,他却不知不觉变成了她和司徒烈之间的阻碍…… 他的心不再像过去那么单纯,她也不像过去那么依赖他了…… 很多东西不知不觉地就变了,他们似乎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可是,唐悠然不会放弃司徒烈和初菱,不会放弃他们的家。 她欲推开萧辞远,可萧辞远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悠然,我对你的付出和爱不比他少啊,为什么你不考虑一下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萧辞远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唐悠然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忧伤了起来。 她相信这番话是他的肺腑之言,可是这依然不能撼动她的决心。 她又推了推他,这一次他还不肯放开她。 她缓缓地开口了:“对不起,辞远,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能留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但当亲耳听到,内心还是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萧辞远终于放开了她。 他失魂落魄地盯着她:“悠然,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唐悠然苦笑了一下,“除了说对不起我也只能说对不起,但是辞远,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种话的。” 她虽然是说着歉意的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很坚决的,萧辞远的内心再次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 司徒铭从报纸上知道唐悠然怀上二胎后,跑来找司徒烈:“她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你的,如果她回来找你,你千万别轻易让她回家,不要再犯五年前的错了,知道了吗?” 司徒烈没吭声,但是脸色看起来挺阴沉的。 司徒铭又说道:“既然你都回来司徒集团了,就专心工作,别再搞出上次要离家出走的事了。” 司徒烈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让自己不要再因为唐悠然和他闹翻了。 好不容易修复的父子关系,确实经不起受伤了。 可如果唐悠然没有背叛他,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他怎么可能放弃她? 但这些话他也不对对司徒铭说,所以他还是不说话。 司徒铭见他这样不表态,顿觉自讨无趣,走了。 他走了之后,司徒烈的办公室也恢复了清净。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把手机拿出来,翻开他们一家三口的那些相册。 照片上的他们笑得一脸幸福和甜蜜,他们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可是如今,他却怎么样也笑不出来了,内心就像灌了铅一样,无比沉重。 …… 一个星期后,唐悠然安置好了香港这边之后,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内地了。 在机场里等飞机的时候,她发了一条信息给萧辞远:我走了,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祝你幸福。 发完后,她就把手机关了,然后去安检,上飞机。 …… 这是事隔两个多月再一次回来g市。 看着熟悉的,没有变化的一切,唐悠然心中百感交集。
第236页 当初他们气势汹汹地离开,又怎么会想得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生真是充满了曲折和意外。 虽然她不是很想回来,但为了她的家庭,她愿意以后都定居在这里。 毕竟宋光和江荷是她的亲生父母,她和他们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宋光和江荷是真的疼爱自己。 她在香港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打电话给她,让她有空常回来看看。 宋思文不知去向,他们是孤单寂寞。 他们的下半生,必定要靠自己了,这个责任她也逃不掉。 当初她走的时候,并没有退掉她原来的房子,留给帮她打理店铺的曾楠了。 因为没有钥匙,所以她先回了cbd那边的店铺。 员工们见到她都挺开心的,她和她们打过招呼后就问曾楠要钥匙。 然后她拖着行李回了公寓,公寓也没有变,一切都还是她熟悉的样子。 当初她回来,是为了争夺初菱的抚养权,不管争夺权成不成功,她以为自己都只是暂时地住在这里,却没有想到,最终她又屁颠屁颠地回来了…… 只是,司徒烈还愿意接受自己吗? …… 下午,唐悠然去了司徒集团找司徒烈。 这里的保安都认识她,既然总裁都回来上班了,他们也没有理由不放行。 所以最终唐悠然畅通无阻止地进去了。 从电梯到达顶楼后,唐悠然一出来,就遇见了朝电梯口走来的司徒铭。 司徒铭看到唐悠然的时候,脸色登时阴沉下去。 “你还好意思回来?”他语言严厉。 唐悠然直视他,淡淡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回来?” “你以为你怀了孩子就能让阿烈对你回心转意吗?可谁知道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司徒铭言词刻薄,一脸恶相。 唐悠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还是淡淡道:“这是我和我之间的事,我希望您还是不要插手。” “唐悠然,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别想和阿烈在一起!” 唐悠然讥嘲地笑了声:“董事长,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真正的凶手有一天浮出水面,您再来回想今天说的话,知道又是什么心情呢?” “什么心情?唐悠然,就算真凶不是你,但是凭着当年你想谋害我的那颗心,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 “随便,你一直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但是你的态度对我无关紧要,因为我对你问心无愧。” 冷冷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唐悠然就迳自绕过他,走了。 司徒铭气得吹鬍子瞪眼的。 敲了司徒烈办公室的门后,唐悠然推门而入。 司徒烈听到声响,目光朝她看过来。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激动,喜悦,但一想到她和萧辞远的事,他就冷冷地说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唐悠然赔笑道:“都过了这么久了,气也该消了吧?” 司徒怒声道:“换你,你能气消?” 唐悠然嘆了一声:“纵使有错,可是我不都不已经向你低头了吗?司徒烈,我现在都怀了你的第二个孩子,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司徒烈突然问出一个让她十分气愤的问题:“那孩子是我的吗?” 唐悠然的眼里登时涌起一抹深深的怒色,语气也重了许多:“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司徒烈,你就算污衊我,那也得有个度吧?” 司徒烈疾言厉色道:“那天晚上,你和他待在一起整整一晚,孤男寡女的,如果说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谁会相信?” “在你在心里,我就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吗?” “不管怎么样,你都犯了婚姻里的大忌!” “所以呢?你就要因为那一件事跟我分手吗?”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司徒烈一脸疲倦,语气却是相当冷酷。 说完,他垂下了眼帘,打开文件夹继续工作。 那一副如人无人之境的样子,像是真的已经沉浸在工作中,完完全全忽略了她。 唐悠然的一颗心就像浸在冷水里一样,半晌,她松口道:“好吧,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但是司徒烈,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人生没有多少次重来的机会,你知道的,我唐悠然也不是非你莫属。” 霸气决绝地说完这句话,唐悠然就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直到听见门“砰”的一声响起后,司徒烈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大门。 办公室随着她的离开而变得空荡荡的,他的心也空落落的。 …… 唐悠然离开司徒集团后,几滴眼泪从眼角处悄然划落。 她原本以为自己带着二胎回来,司徒烈一定很高兴,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司徒烈啊司徒烈,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捨得对我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 唐悠然回来后,约许久不见的白小姐出来喝茶。 白小姐说晚上有宴会,请她过去参加。 唐悠然和白小姐一向交好,白家的宴会她基本上是能出席就出席,而且她好久没有回来了,所以她答应了白小姐一起。 白小姐叮嘱她:“和阿烈一起去吧!” 唐悠然听到这话,有些讪然,心想,我们正在闹别扭了,他不会跟我一起去的。 不过这些话唐悠然不想跟白小姐说,只是道:“你打电话亲自邀请一下他吧,你也知道他这个人特别傲娇。” 白小姐不知道他们正在闹别扭,又觉得唐悠然说得正确,司徒确实是一个蛮傲娇的人。 所以白小姐和唐悠然分别回到公司后,给司徒烈去了一个电话。 “烈,晚上我家有宴会,记得和悠然一起来啊,你们好久没有同体了,现在又怀了二胎,一起出来玩玩吧!” “我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司徒烈不想和唐悠然同体了。 “你很忙吗?可是悠然刚才已经答应我说了,她晚上会过来了!” 原来她晚上要过去,好,很好!司徒烈松口道:“好吧,我尽量抽时间。” 白小姐这才笑开怀:“期待你们一起出现哦!” 挂了电话后,司徒烈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然后他拿起座机电话,打了一个内线给自己的秘书小高。 “通知俞静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大概十分钟后,俞静出现了。 “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带着一丝喜悦问。 但司徒烈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真正的爱情,他相信她从未爱过自己,她接近自己,是为了和司徒家联姻,从而为俞氏带去好处。 这样也好,干脆利落。 司徒烈淡然开口:“晚上陪我去白家参加宴会。”
第237页 闻言,俞静一惊:“我?” 司徒烈冷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俞静怔了怔后,笑道:“好。” 白小姐是唐悠然和司徒烈共同的朋友,按理说,司徒烈最应该邀请的人就是已经回来的唐悠然。 可是他却邀请自己,毫无疑问,他和唐悠然闹别扭了。 或者司徒烈想利用自己去气气唐悠然。 俞静不觉得委屈,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能被人利用,证明你还有价值,这也是一件好事。 …… 唐悠然下午没有接到司徒烈的电话。 她想,白小姐肯定会打电话邀请他,这说明他就算去,也不会让她做他的女伴。 晚上,唐悠然一个人去了白家。 到了白家后,她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魏俊生。 她和魏俊生本来就挺聊得来,这次又是许久不见,一见面就热情地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唐悠然突然看到外面走进来一对熟悉的男女。 女的挽着男方的手,时而仰头看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烈和俞静。 他竟然让俞静做他的女伴,唐悠然顿时醋意大起,同时又觉得很心寒。 魏俊生也看到了司徒烈和俞静一起出体,又见唐悠然脸色不好,心想司徒烈应该和唐悠然吵架了。 这唐悠然不是怀了二胎?司徒烈却在这时用别的女人气她,怎么说都有些过分了吧? 魏俊生突然觉得唐悠然有些可怜,到底是朋友,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于是他对唐悠然说:“悠然,今晚天色不早,我们去散散步吧!” 唐悠然正好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转移注意力,忘掉那些不开心的,而且也可以反气一下司徒烈,所以她大大方方地说道:“好啊!” 魏俊生眉眼弯弯,“走吧!” 然后他们一起去散步了。 司徒烈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顿时心生忌妒。 唐悠然,你的魅力可真大啊! 唐悠然和魏俊生一起去院子里散步,院子里没有前厅那么热闹,特别清静,也特别适合聊心事。 “唐悠然,今晚司徒烈带着俞静一起来,你们互相看到对方却没有打招呼,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魏俊生随口地问了一句。 唐悠然苦笑了下,“你都看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魏俊生低头关怀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唐悠然素来是个要强的,就算有事,也不会承认。 她佯装坚强道:“没事。” 魏俊生却是了解她的,他莞尔:“唐悠然,做人何必总是这么要强?” 唐悠然:“……” 魏俊生这个朋友要么真的了解自己,要么就是自己伪装得太弱。 她嘆了一口气,“我还能说什么?” 魏俊生看到不远处一处椅子,对她说:“过去坐坐吧!”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明亮,铺洒下来,笼罩在他们身上,此时此刻的气氛很好。 司徒烈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唐悠然和魏俊生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唐悠然,双手情不自禁地紧握成拳,俊脸笼罩着一层阴霾 …… 在院子坐了好一会儿,唐悠然和魏俊生就回到了前厅。 回到前厅的时候,很多人舞池里跳舞 而司徒烈和俞静也在其中。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胸口里涌起了一抹浓浓的醋意,还有愤怒。 深吸一口气,她转身,朝魏俊生扬起笑靥。 “俊生,我们一起来跳个舞吧!” 魏俊生早已把她刚才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知道她邀请自己是为了不甘示弱,身为朋友,他没有理由拒绝她。 于是他和唐悠然一起进舞池跳舞了。 唐悠然怀孕了,他不敢跳得太快,就和她慢慢地跳。 他和唐悠然跳舞的时候,他的余光瞥到司徒烈的目光时不时地瞟过来。 魏俊生暗嘆了一口气,明明爱对方,为何还要互相折磨? 司徒烈和俞静他们过来的时候,魏俊生对司徒烈说:“司徒,我们交换一下舞伴吧!” 司徒烈和唐悠然听到这句话,都情不自禁地看着对方,他们面色都傲娇,不肯轻易开口答应。 魏俊生却已经松开了唐悠然的手,走向了俞静,微笑地邀请道:“俞小姐,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就这样,他们交换了舞伴。 司徒烈和唐悠然这对相爱的人重新回到了对方的手中,可司徒烈却不知道珍惜,反而是奚落唐悠然:“唐悠然,你的魅力真大,不但让萧辞远对你死心塌地,就连魏俊生也对你另眼相看!” 这绝对不是赞美的话,唐悠然怎么听不出来? 她的胸口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脸上却笑着:“是啊,以我唐悠然的能力,像萧辞远魏俊生这种优质的男人,没有我撩不到的。” 司徒烈听到这句话,眼神更冷了。 “所以你承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了吗?”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寒心的话了,可唐悠然的心还会痛。 她看着他的眼睛,徐徐说了一句话:“司徒烈,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们分手吧!” 司徒烈看着她决绝,似乎再无一丝留恋的眼睛,心中涌起了一抹深深的愤怒。 唐悠然,你说得这么干脆,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司徒烈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除了唐悠然之外,他在情场里任何时候都无往不利,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怒极之下,他脱口就说:“好,分手就分手!” 说完,他放开她的手,走了。 手中空的同时,唐悠然的心中也空落落的。 但,她没有后悔分手的决定。 如果他一直怀疑她的孩子不是他的种,那么这段感情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纵使会心痛,但也好受听他说这些话伤害自己。 唐悠然素来是个冷静的,理智的,作为这样的决定,她不后悔。 魏俊生本来是找机会让唐悠然和司徒烈和好,却见他们又闹得不欢而快,又在心里嘆了一口气。 但嘴上还是对俞静说:“俞小姐,不管他们怎么吵架,都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你还是少掺和吧!” 俞静知道他向着唐悠然,她笑道:“他们两个闹的原因不是我,魏公子,别随便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魏俊生看着她脸上虚伪的笑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白莲花。 “好了,就到这里吧!” 说完,他松开了俞静的手。 要不是为了唐悠然和司徒烈,他真不想和这种女人跳舞。 …… 从舞池里出来后,俞静奔着司徒烈而去,又缠着司徒烈。 司徒烈不知道刚才和唐悠然是不是又吵架了,他的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第238页 俞静提议道:“烈,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司徒烈没有异议,“走吧!” 临走之前,他却是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唐悠然的方向。 她正仰着笑脸,开心地和魏俊生说什么。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和他分手的事情而难过。 司徒烈的胸口突然就瀰漫开来一股熊熊烈火。 …… 俞静坐在车里,小手紧紧地抓住头顶的护手杆,她心惊胆战地看着把车开得很快的司徒烈。 “烈,你开慢点!” 就算和唐悠然吵架,也不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吧? 司徒烈恍若未闻,继续在路上横冲直撞。 俞静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不敢看前方了,只是死死地闭上眼睛,并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老天保佑。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猛地一个紧急剎车。 俞静的手虽然抓着头顶上方的护手杆,但身子还是向前重重地倒去。 直到车子停下来后,她的身体又反弹回来,重重地倒在了椅背上。 当她的手从头顶拿下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都是虚软无力的。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旁边的司徒烈,但见他异常镇定,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的心理实在是太强大。 俞静在心理为他肃然起敬的时候,却见他突然看了过来。 他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团烈火,目光异常强烈,说出一句让她做梦都不敢想的话。 “俞静,做我的女人!” 他的语气和表情是极其严肃的,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俞静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和唐悠然分手了吗? 司徒烈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冷酷:“我给你你想要的,从明天开始,好好地履行情人的义务!” 俞静瞪大双眼:“你来真的?”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俞静:“……” 虽然是她想要的,不过也来得太快了吧! 第102章 周亭病重 和心爱之人分手无疑是痛苦的。 两个多月前,他们还在香港申请结婚,马上就能申办手续,完成结婚的仪式。 却在这种关头突然分手,如此落差,怎能不让人心酸,痛苦? 更可恶的是,唐悠然提出分手后,司徒烈转身就和俞静在一起。 似乎自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无足轻重,随意可以遗忘的人。 当初他说过的誓言都在此刻变成了笑话。 好在,唐悠然是一个足够坚强,足够冷静,足够理智,也足够豁达的人。 她没有撕心裂肺地痛哭,也没有去找司徒烈和俞静的麻烦,她只是若无其事的工作,生活。 她觉得,既然在过去的五年里她过得比现在更惨更痛苦,但是她仍然可以熬下来,现在也一定可以。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了第二个孩子,她一定会比过去更加坚强,也会更加努力。 魏俊生听说她和司徒烈分手后,时常过来看她。 魏俊生对她没别的意思,只是把她当好朋友,这个人外冷内热,面上虽然很冷,但内心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乐于助人的人 唐悠然常常说,俊生,谁要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今天唐悠然刚好出门,准备去产检,一打开门,就看到在走廊上朝她走来的魏俊生。 “俊生,你来看我吗?”她扬起笑脸。 “是啊,正好路过,所以就上来看看你,你这是打算出去吗?”魏俊生盯着她问。 “我正准备去产检呢,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进屋喝杯水吧!” “不用,我也不渴,”魏俊生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你要去产检,没有通知司徒烈?” 他的名字在她的心湖里泛起一层涟漪,酸意涌上心口,唐悠然苦涩地笑了一下,随后用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我自己去也可以。” 看着她这副佯装坚强的样子,魏俊生只觉得心疼她。 “走吧,我陪你去。” 唐悠然不好意思麻烦他:“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了。” “没事,我今天时间比较充足,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你,悠然,真的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希望你平安健康快乐。” 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善意。 唐悠然的眼眶有些湿润。 半晌,她扬起笑靥,拍了拍他的手,“那就麻烦你当我的司机了。” 魏俊生见她笑,自己也笑:“走吧!” …… 今天来产检的人不多。 唐悠然很快就产检完了。 医生对她说胎儿很健康,但见她瘦弱,没有一点孕妇的丰腴,他叮嘱她要多补充营养。 出来的时候,魏俊生问她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那么瘦? 唐悠然心说,人心里有事是很难胖的。 她面上却笑着:“我一直都是这种体质,没办法。”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从医院里出来后,一眼就看到在午后的阳光下朝他们走来的那两个人。 正是刚刚交往的司徒烈和俞静。 俞静看到唐悠然和魏俊生的时候,立即将手搭在司徒烈的手臂上。 司徒烈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挑衅地瞪着唐悠然。 他挑衅的目光像一根根飞针朝唐悠然射来。 胸口一阵剧痛。 但她面上却是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对魏俊生说:“俊生,我们走吧!” 魏俊生朝她点点头,然后和她一起重新迈步走了出去。 经过司徒烈身边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住,对司徒烈说:“司徒,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你孩子的产检日!” 司徒烈没有回应。 他甚至没有侧头看他们。 只是俊脸紧紧地绷着。 唐悠然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对魏俊生说:“俊生,走吧,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无关紧要的人?司徒烈听到这几个字,俊脸绷得更紧,眼神更冷了。 唐悠然拉着魏俊生的手走了。 等他们的车开走后,司徒烈才甩开俞静的手,大步走进了医院里。 周亭的病一直没有好转,昨天就转到医院来了。 他今天和俞静过来,是看望周亭的。 他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唐具悠然和魏俊生。 唐悠然产检,竟然让魏俊生通知他来。 就像她所说的,自己之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到周亭病房的门后,司徒烈的手放在门把上,下意识地想第一时间就推门进去,却看到周福站在床边,餵着周亭吃东西。 大概周亭喝的是中药,她直皱眉,周福很有耐心地餵着,就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 他看着周亭的眼神,如同一汪湖水,无比温柔。
第239页 司徒烈怔怔地看着周福,都忘了要推开门了。 直到俞静喊他:“烈,你干嘛不进去啊?” 司徒烈才回过神来,从周福身上收了目光,然后轻轻扭动门把,推开了门。 听见动静,周福和周亭朝他们看了过来。 她脸上苦闷的表情立即转为明媚的笑靥:“阿烈,阿静,你们来了,来,快进坐吧!” 周福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礼貌地司徒烈颔首,“大少爷!” 司徒烈淡声道:“你先出去吧!” 周福默默退下。 周亭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司徒烈问道:“妈,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周亭摇了摇头,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语重心长道:“阿烈,妈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既然你和阿静都在一起了,那就早点结婚吧,妈想在临死前,看着你结第二次婚,阿静是我和你爸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她我很放心。” “妈,说什么傻话,你这些身体的问题只是小问题,你的身体一定能够调理好的。” 周亭嘆了一声:“我的身体这几年都很差,长期下去只怕终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阿烈,听话吧,和阿静结婚吧,不要让我带着遗憾走!” “妈,不要说傻话!”司徒烈抱住了她。 抱住她的时候,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很硬,瘦得只剩下排骨了,早就没有了以前的丰腴。 司徒烈的心突然觉得分外难过。 虽然他们母子在唐悠然这件事情上有过很多的争执和分歧,但血浓于水,他希望她一直活下去,长长久久的。 俞静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画面,有些感慨。 周亭小的时候很疼她,她真心不希望周亭有事! …… 魏俊生送唐悠然回到家后,他对唐悠然说:“悠然,想哭就哭吧!” 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唐悠然的情绪很低落很低沉。 她现在是孕妇,更是敏感。 司徒烈和俞静那样刺激她,她的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虽然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的周身都瀰漫着一股忧伤的气息。 显然,魏俊生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唐悠然的胸口有些泛酸。 却是强忍着把胸口的苦涩强咽了下去,然后佯装坚强地对魏俊生说:“俊生,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 “何必总是这么逞强?” 她逞强的样子,反而让他觉得更加心疼她。 “我早就看开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要拿得起放得下,感情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虽然没了它人的心可能会痛,但绝不会死!” 魏俊生盯着她,笑道:“你真理智。” 她说:“我早就已经过了会为爱情死去活来的年纪了。” 因为那些伤痛,早在五年前已经经历过了。 …… 晚上,唐悠然正准备入睡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她去开门,却见到了让她意外的一个人。 但惊讶稍纵即逝,她脸色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司徒烈没有立即应她,只是迳自走进了她的屋里。 他可能有事来找自己。 到底相爱一场,而且还是她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唐悠然没有做出那种赶人的绝情行为。 关了门之后,她重新走进屋里去面对他。 他的脸色清冷如同今晚的这个寒夜:“唐悠然,你产检,为什么要叫魏俊生陪你?” 唐悠然本想心平气和。 可她的情绪在听到司徒烈的这句话后,还是变得激动了起来。 “司徒烈,你是在对我不满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不满?” 他明明都已经和俞静在一起了! “说分手的人是你,唐悠然!”他激动地吼道。 唐悠然也愤怒地瞪着他:“因为你对我没有信任,我看不到我继续和你在一起的理由,司徒烈,我纵然有错,但这份感情最终是被你毁掉的,你也不答应了分手了吗,如今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唐悠然一字一顿,字字如刀。 “看不到继续和我在一起的理由?你是铁定了心要跟我一刀两断吗?” “对,我就是要跟你一刀两断,司徒烈,五年前你不珍惜我,五年后你还是不珍惜我,这样的你,我还留着干什么,走,你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话落,她的唇突然被堵住。 司徒烈把她抵在墙上,发了狠似地吻她。 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力大无穷。 唐悠然因为怀了孕,不敢反抗挣扎,只怕伤到孩子。 就那样任由他强吻自己,可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甜蜜,有的只是煎熬和痛苦。 司徒烈,你明明已经和俞静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 你觉得有意思吗? 司徒烈吻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他们都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唐悠然缺氧得有些难受,在喘气的时候就伸出手,颤抖地指着门口,轻轻地说了一个字:“滚!” 听着她这决绝的话,司徒烈的心就像被剖开一样难受。 “唐悠然,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哪怕他已经向她示好! 唐悠然听见这句话,却是笑了,只是笑容异常苦涩苍凉:“你和俞静相处得不愉快了,所以又想回到我身边?可是司徒烈,你以为我是那种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廉价女人吗?” 司徒烈听到这伤人的话,气呼呼地走了。 唐悠然,我和俞静之间从来没有什么。 我只是用她气你罢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就应该挽留我,哪怕是为了初菱。 说分手就分手,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浅薄? …… 周亭的身体每况愈下。 司徒铭看着她越来越虚弱,自己的心情也分外难过。 一夜夫妻百日恩,能做夫妻是缘分,能相守到老更是不容易。 虽然他曾经为赵海晨心动过,但在他的骨子深处,他最爱的仍然是周亭。 想当初他和周亭结婚的时候,一贫如洗。 但是周亭丝毫不嫌弃他,默默地为他打理家庭,照顾他的父母。 在司徒烈之前,他和周亭还有一个孩子。 但那时他父亲患上重病,让他们的生活雪上加霜,偏偏那个时候,周亭怀孕了,为了医治他的父亲,周亭瞒着他偷偷地去流产了。 司徒铭知道后,抱着她痛哭了一整晚。 他为她的懂事体贴心痛,也为他们生不逢时的第一个孩子。 周亭却笑着安慰他:“阿铭,没事的,孩子以后我们可以再怀,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越是那样懂事体贴,司徒铭越是为她心痛。 周亭对他的恩情,他永远铭记于心。 后来他的父母相继因病去世,他们又欠了一尼股债,周亭依然无悔地跟在他身边,还支持他创业。
第240页 这才有了后来的司徒集团。 司徒集团刚成立的那两年,几乎没什么盈利,可周亭见他热爱,从未对他说过一句叫他放弃的话,她更是一个人一天打两份工,维持家庭的所有开支。 可以说,周亭为他付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 她是那么好的女人。 直到第三年后,司徒集团才渐渐有了起色。 周亭是最为他开心的那个人。 她开心的不是以后再也不用吃苦,而是为他的梦想实现而感到自豪和开心。 直到司徒集团稳定后,他们才敢要孩子,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司徒烈。 司徒烈是由周亭一手带大的,节俭惯了她不捨得花钱请保姆,直到司徒烈三岁,司徒集团六岁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千万富翁,周亭才被他说服,请了保姆照顾他们母子。 当周亭可以享福的时候,司徒铭却发现她的眼角有了很深的眼尾纹。 不知不觉,她就老了 从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妇女。 司徒铭对她没有嫌弃,对她有的只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她是因为跟着他,才老得那么快的啊。 后来司徒集团做得越来越成功,他赚的钱越来越多,周亭生活无忧,这才慢慢地减缓了衰老的速度。 但是这五年她为他的事整天忧心,又苍老了许多,身体也差了很多。 司徒铭感到内疚,非常地内疚。 如果不是他曾经鬼迷心窍出轨了赵海晨,又怎么会拉了宋思文和唐悠然这两个仇恨? 悔不当初啊,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眼看着周亭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忧心如焚,经常夜里失眠。 今晚也是辗转难眠。 翻了一个身的时候,周亭的声音突然响起了:“阿铭,你睡不着吗?” 司徒铭一惊,“你也没睡?” 随后,他从床上坐起,用遥控器打开了灯。 房间里顿时亮起了暖黄色的灯。 周亭咳嗽了一声后,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司徒铭见状,帮忙扶了扶她,然后把枕头塞到她身后。 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转头看向他,徐徐开口,声音虚弱,眼神忧伤:“阿铭,我真的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司徒铭听到这句话,心底涌起了巨大的恐慌。 他立即抓走了她的手。 她的手已经瘦弱如柴,包裹在他手里,硬邦邦的。 “阿亭,别这么说,不会的,再调理一段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好起来的。” 周亭却是一副看不到希望的样子,苦涩地沖他笑了笑,然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噙着泪光说道:“阿铭,此生能和你成为夫妻,是我最大的幸福。” 司徒铭眼眶突然湿热。 “阿亭,别这么说,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还让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上,我知道那一直都是你心间的痛,虽然你从来没有说过。” “可是我后来有了你和阿烈,我已经满足了啊,我是对不起他,等我到下面后,我一定会去把他找回来的。” 说着,一行清泪从周亭的眼眶溢出,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灯光折射在她的眼泪上,司徒铭的眼睛深深地被刺痛了。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去她的眼泪。 “阿亭,我还没活够,我需要你,阿烈和初菱也需要你,不要那么快就离开我们,你走了我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后,司徒铭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周亭用手抹去他的眼泪:“阿铭,别这样,你这样让我怎么放下你?” 她也不想那么早就离开啊。 但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现在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那就给我好好地活着啊,阿亭,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不要轻易放弃啊!” 周亭微嘆了一口气,然后忧伤地说:“我不会轻易放弃,只怕老天不会让我活那么久,阿铭,我现在只想看到阿烈和阿静结婚,阿静这个孩子我们从小一起看着长大,对她我很放心。” 司徒铭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阿亭,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跟阿烈阿静说说的。” 周亭说:“只怕阿烈的心还在唐悠然身上。” “他们已经分手了,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地和他沟通沟通的,家里也是时候该办喜事了。” 周亭笑了笑,然后说:“如果他们俩真的结婚了,这样我也会走得安心一点。” 司徒铭摸了摸她的额头:“别再说傻话了,早点休息吧!” …… 翌日,司徒铭回到司徒集团后,回想起昨晚周亭的话,然后拿起座机电话,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给司徒烈。 “来我办公室一趟。” 通知完之后,他挂了电话,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俞静,通知俞静也来他的办公室。 等他们都到齐后,司徒铭请他们一起从沙发上,然后看着司徒烈的眼睛,义正词严道:“阿烈,你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也很痛心,昨晚我们一夜没睡,她说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和阿静结婚。” 说完,他看向了俞静。 俞静的心一紧,看了看司徒铭后,又看了看司徒烈。 司徒烈的表情很纠结很复杂。 半晌,他缓声道:“爸,这件事我真不能答应你!” “你们不都已经在一起了吗?还纠结什么?”司徒铭有些生气。 “我和俞静才交往多久,现在哪里适合结婚?” “你这是藉口,你们从小就认识了,认识了快三十年了,司徒烈,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唐悠然?”司徒铭的语气比刚才重了很多。 司徒烈不可置否。 他沉默地垂下了头。 “她肚子里怀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还惦记着她做什么?”司徒铭恨铁不成钢、 司徒烈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看父亲:“爸,你不要这样诋毁她。” “我怎么诋毁她了,我说得有错吗?” “孩子是我的。” “你凭什么确定孩子就是你的?” “凭感觉。” “感觉算个屁,司徒烈,我告诉你,为了你妈的身体着想,这一次你必须和阿静结婚。” 司徒铭向来有一家之主的威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司徒烈生气,却不敢顶嘴。 最终他一声不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司徒铭气急败坏。 可司徒烈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走也不回地走了。 俞静安慰司徒铭:“伯父,别生气了,我相信他是爱阿姨的,为了阿姨着想,他最终一定会同意和我结婚的。” 司徒铭听她这么说,心里的怒火才消了一些。
第241页 “阿静,你有空帮我劝劝他。” 俞静笑道:“我会的,伯父。” 其实俞静知道,司徒烈脾气倔,劝应该没什么用。 最关键还是在唐悠然。 只要解决了唐悠然这个阻碍,她和司徒烈才能顺利地结婚,俞家有了长期的靠山,她的父母和俞京才能安乐。 所以唐悠然,你必须让道! 第103章 和好了 唐悠然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睡得不太安稳。 今晚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了自己和俞静。 在一片月黑风高的树林里,冷风吹起她和俞静的衣摆,俞静脸上的表情如同冷风一样冷。 她趾高气昂地对她说:“唐悠然,我和烈就要结婚了,你不能再成为我们的阻碍了,所以你必须得死。” 说完,俞静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她用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只有你们母子死了,我和烈才能在一起!” 唐悠然感到深深的,深深的窒息感。 她奋力地反抗,可是俞静就像一个女超人,力大无穷。 她所有的力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要……”在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唐悠然终于惊醒。 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当她看到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的只是噩梦。 她疲惫地靠在床头上,心有余悸地喘气。 后半夜,她再也没了睡眠。 想到自己和司徒烈之间的爱恨情仇,想到自己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她惆怅不已…… 不知不觉,她和司徒烈再度像五年前一样,视对方为仇人,形同陌路。 但凡她不是性格那么强势那么刚烈那么强硬的人,她和司徒烈之间都还有余地。 但偏偏她就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她不能够容忍司徒烈一次又一次地不信任她,不能够容忍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也让自己吃了不少苦,但她宁愿吃苦,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怎么办?她的心好痛! …… 因为昨晚做了噩梦的关系,所以唐悠然次日的精神和情绪都不太好。 在家里画设计稿的时候,画了大半天,一点灵感都没有。 房间里遍地都是她揉乱丢掉的纸团。 很累,想去床上休息一下,门铃声突然响了。 会是谁呢? 带着疑惑,她去门外开门了。 一开门,就见到了在门外的俞静。 昨晚梦里要掐死她的那个人。 想起昨晚的噩梦,唐悠然的心里划过一抹颤慄,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问俞静:“你来干什么?” 俞静的手摆弄了下挂在肩上的链条包,然后微笑地说道:“唐悠然,我来说几句话就走,这些话关系到烈,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听的。” 唐悠然思量了片刻,放她进屋。 进屋后,俞静简单地打量了唐悠然的屋子一番,然后对唐悠然奚落道:“这里和锦绣园的格调差远了,唐悠然,你心里的落差感不低吧?” 俞静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唐悠然却是好整以暇地笑了,“怎么会,那天晚上,司徒烈还来找我希望跟我复合呢!” 俞静的脸色微变了一下,但她很快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别开玩笑了,唐悠然,我和他可是要马上就结婚了。” 唐悠然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昨晚梦境里的内容悄然从脑海里浮涌出来。 她倏地一惊,眸光复杂地看着俞静。 俞静欣赏着她的反应,笑得春风得意:“没办法,谁叫他爹妈喜欢我,唐悠然,这是你不能和我相比的地方,虽然你生下了初菱,现在还怀了二胎,可是谁知道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啪!”俞静的话落,唐悠然突然一巴掌甩了过去,伴随着她气愤的声音:“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俞静的脸被打得火辣辣地疼。 她捂了捂脸后,对唐悠然冷笑:“你生气有什么用,你生气也改变不了我和烈要结婚的事,他妈身体不好,我们结婚是为了给她沖喜,除非烈希望眼睁睁地看着他妈病死。” 原来如此,唐悠然的心底震憾无比。 同时,她的心里空荡荡地难受。 如果是为了给周亭沖喜,那么司徒烈就很有可能不会拒绝和俞静结婚了。 “唐悠然,如果你还爱他,你就应该放手让他跟我结婚,而不是让他看着自己的妈白白死去!” 看着俞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唐悠然冷声道:“俞静,你以什么资格要求我?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成不成全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如果你希望他以后都怨恨你的话,你尽管来阻止我们,可是唐悠然,如果他妈死了,你以为你和他能长久吗?” “不用在我面前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俞静,就算我愿意成全,但是司徒烈不会爱你,你们的婚姻也不会幸福。” 俞静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根本不在乎他爱不爱我。” 一直以来,她图的都不是司徒烈。 他的感情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唐悠然看着俞静那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意外。 难道俞静千方百计地接近司徒烈,不是为了司徒烈的人? 她图的是司徒家的财产? 如果是这样,那初菱以后必定得不到她的善待…… 俞静耸耸肩,踩着高跟鞋,走了。 唐悠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俞静离开后,唐悠然在家里想了很久,然后她觉得她必须要去找司徒烈。 这样想着,她就司徒集团找司徒烈了。 到了司徒集团后,唐悠然听小高说,司徒烈在开会。 她只能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这是分手后,她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 她情不自禁地环视这里的一切,一切都那么熟悉,甚至他的办公桌上还挂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相框,照片上的他们笑得那么灿烂,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把相框拿在手里,眼眶有些湿润。 身后突然传来推门声和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见是司徒烈进来了。 她脸上划过一抹讪然,随后匆匆放下手里的相框。 司徒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相框,然后冷冷地问她:“你来干什么?” 唐悠然说:“我们聊聊吧!” 司徒烈想起自己和俞静的事,漠然开口:“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聊。” 两人共同坐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都感慨千万。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隔着千山万山。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却分道扬镳,怎教人不心酸? 最终是司徒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妈的身体每况愈下,我爸希望我和俞静结婚,给她沖沖喜。”
第242页 他的语气是很平静的,就像在叙述一件已经决定了的事。 唐悠然只觉得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迅速席捲了她。 她曾经以为自己足够冷静,足够理智,但这一刻心还是这么痛。 她苦涩地沖他笑:“我知道,俞静去找过我了!” 她看起来很平静,很逆来顺受的样子,似乎不打算要阻止他结婚,司徒烈的心只觉得像被刀剖开一样地疼。 “司徒烈,我不想去评价她的为人,但是结婚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慎重,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女儿初菱?”唐悠然低声下气的。 他目光犀利地瞪着她,似乎要将她剖开一样,“只是为了初菱?” 难道就没有为了我们? “是啊,我不希望她将来跟着后妈过得不好!” 司徒烈突然坐过来。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望进她的瞳孔深处:“唐悠然,你让我慎重,当真只是为了初菱?” 唐悠然不是傻子,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潜台词。 她苦苦地笑了一声:“司徒烈,和我分手的人是你,和俞静在一起的人也是你!” 现在你还来说挽回的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唇突然被堵住,司徒烈低头,霸道地吻住了她。 呼吸被夺去,胸腔里瀰漫开来一股窒息感,她的大脑也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强势霸道,却也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这种温柔是有温度的,让她的心突然就温软了下来,唐悠然眼眶一热,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滑进了口腔里。 司徒烈尝到眼泪咸咸的味道,眉心蹙了蹙,然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唐悠然那两串从眼窝里滑落的眼泪。 他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一样疼。 他缓缓地放开了她,“你哭什么唐悠然?” 唐悠然听见他的这句话,睁开眼睛,有些气恼地看着他:“你明明都要和俞静结婚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司徒烈,你还是人吗?” “我和她之间从来没什么!” “谁信你?” “是你自己要分手的,唐悠然,当初说分手说得那么决绝的人是你!”他的语气里带着指责。 “可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我是气你!” 唐悠然擦了一把眼泪,“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司徒烈,你都要和她结婚了!” 司徒烈的心中涌起了一缕浓浓的惆怅。 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唐悠然,你希望我和她结婚吗?” 唐悠然的眼眶再度湿热,眼泪又涌上眼窝,“可是你妈的身体不能耽误,不是吗?” 司徒烈,我相信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你问出来,只不过是想确认罢了。 可是我就算确认了又怎么样? 这也不能改变什么啊? 你不能罔顾你妈的身体啊。 司徒烈的俊脸顿时写满了深深的痛苦。 “唐悠然,或者我们会有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唐悠然心痛地说道,“司徒烈,我们可能註定没有缘分!” 他立即出声:“我不准你这么说!” 他眼里的愤怒和不舍,都像针一样刺痛了唐悠然的眼睛。 她别开了脸,惆怅道:“司徒烈,你不能不顾你妈!” 说完这句话,她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走了。 司徒烈跟着站起来,朝她喊道:“唐 悠然,你给我回来!” 唐悠然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离开后,他的办公室空荡荡的。 司徒烈感觉心脏就像遗失了一个角落,空落落地难受。 他站在原地,把刚才和唐悠然的对话都回想了一遍,越想他越不甘心这样放弃唐悠然。 然后他走向办公桌,拿起座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给俞静。 电话接通后,他对俞静说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大概十分钟后,司徒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俞静。 俞静带着媚笑靠了过来,小鸟依人一样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司徒烈面上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无情地甩开了她。 俞静伤心,“烈,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这样对我?” 她的声音委委屈屈的。 司徒烈的眼神像玻璃碎渣子一样,“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去跟我父亲推了这门亲事。” 俞静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烈,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妈死去吗?” 司徒烈的俊脸闪过一抹纠结和犹豫,半晌,他冷冷开口:“我妈那边我会处理,你只需要做好我交待你的事情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想我踢爆你和俞京的事情的话!” 他威胁的口吻让俞静的脸色倏地惨白。 “滚!” 该交待的事情已经交待了,司徒烈不想再看到她。 自己和俞京的事情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俞静觉得羞赧,也不好意思再停留下去,走了。 离开司徒烈的办公室后,俞静没有按照司徒烈的要求去找司徒铭。 眼看着马上就要和司徒烈结婚了,她才不会轻易放弃。 一旦她放弃了,俞氏将会被打回原形。 问题的根源说到底都在唐悠然的身上。 脑海里划过唐悠然那张脸的时候,俞静的眼里划过一抹恶毒,唐悠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既然挡着我的路,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 …… 因为怀孕的关系,唐悠然总是睡得不太安稳。 今天的午觉也是睡了很久都睡不着,等闹钟响的时候,她才惊觉,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失眠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想到还有稿子要画,唐悠然索性不再睡,心烦意乱地起床。 刚起床,门铃声就响了。 她去门外开门,见到了在门外的俞静。 她冷脸以对:“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有事找你,唐悠然,让我进去再说吧!”俞静说完,直直地看着她。 唐悠然迟疑了下,把她请进屋里。 俞静被请进屋里后,对唐悠然说:“能给我倒杯水吗?” 唐悠然没好气:“抱歉,你没资格得到我的善待。” 让她进屋就不错了,还给她倒水? 她还真当自己是回事。 “可是我很渴,算了,我自己去烧壶水吧?”俞静说完就执起桌面上的水壶,迳自去了厨房。 烧水的时候,她看到一个水杯放在流理台上,不禁回头问唐悠然:“唐悠然,这是你的杯子吗?” “难道你还想用我的杯子喝水不成?”唐悠然冷冷地反问道。
第243页 “不是啦,我是想等下顺便给你拿出去,你不也要喝水吗?” 唐悠然打量着俞静,心想,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水烧好后,俞静端着水壶从厨房里出来了,她的另一只手还拿着她的水杯。 “唐悠然,不用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顺手罢了!” 她云淡风轻地说着,然后弯下身去,用水壶给她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给唐悠然倒完后,俞静问她:“可以给我拿个一次性的杯子出来吗?” 唐悠然不情不愿地把杯子拿给了俞静。 俞静接过杯子的时候,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倒完水后,她对唐悠然说:“唐悠然,坐下来吧,站着不累吗?” 唐悠然坐下来后,俞静也跟着坐了下来,她冷眼瞅着俞静,“现在可以说正话了吧?” 俞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然后她低头,瞅了一眼唐悠然的那只杯子。 但只有两秒钟的时候。 两秒钟后,俞静的眼帘抬起,缓缓地看向了唐悠然:“唐悠然,周阿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你确定你要拖着阿烈,让他妈有事?” 唐悠然明白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来说教的。 她反唇相讥:“是因为司徒烈不肯和你结婚,所以你才来找我说这些的吗?俞静啊俞静,就算你嫁给他是为了司徒家的财富,可是他也同样看不上你,既然这样,你们还结什么婚哪?” 俞静的脸上没有丝毫羞赧之色,像是一点都不介意唐悠然的话一样。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唐悠然,我想你不希望看到他妈有事,也不希望烈将来后悔吧,这样吧,只要你让我们现在结婚了,三五年后我就把他还给你!” 她说得信誓旦旦的样子,在唐悠然的眼里却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三五年之后才还给我?俞静,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他让给你三五年?” “如果他妈被你刺激得没了,你以为你,他爸会接受你俩的事?” “这用得着你来操心吗?” 俞静嘆了一口气,然后端起水杯,吹了吹,缓缓地喝了几口水。 喝完水后,她放下杯子,无奈地看着唐悠然:“唐悠然,我这是在跟你交易,我不爱烈,我不会长期霸占他,只要得到我想要的,我就会离开他,这是双赢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相信就算了,但是你如果执意要阻止我们在一起的话,将来你有的是机会后悔。” 说完这句话,俞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 说完,她就走了。 其实俞静知道,像唐悠然这种意志坚定的女人,不容易被说服。 而自己是她的情敌,她更加不会相信自己。 俞静刚才跟她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她此番前来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谋害唐悠然。 俞静走了之后,唐悠然情不自禁地把她刚才说过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虽然她觉得俞静说得有道理,但是在理智上,她还是没有办法认可她。 司徒烈说他和俞静根本没什么。 既然他这样说了,她又怎么可能捨得把他让给俞静? 虽然是不捨得,但她也不希望周亭有事。 一面是爱情,一面是良心,哎,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刚起床有些渴,她情不自禁地端起了自己的水杯喝水。 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 喝了半杯水后,她突然感到胸口传来一阵轻微的窒息感。 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胸口,同时眉心蹙起。 怎么回事? 这时,门铃响了。 “悠然,你在吗?”是魏俊生的声音。 唐悠然捂着发闷窒息的胸口,跌跌撞撞地去门外开门。 打开门后,她见到了在门口的魏俊生。 魏俊生见她脸色苍白,一脸痛苦的样子,立即关怀地问道:“悠然,你怎么了?” “我感觉胸闷,有些呼吸不上来,”唐悠然困难地说着话,“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魏俊生用力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抱起她,“我们现在就去。” 被魏俊生送上车后,那种胸闷的窒息感还是丝毫好转。 唐悠然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小手情不自禁地搁在肚皮上,秀眉蹙得深深的。 这是她和司徒烈好不容易才盼来的第二个孩子,她真的不希望他有事。 魏俊生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对她说:“悠然,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唐悠然的脸色更加地苍白了。 魏俊生匆匆把她从车上抱下来,送她去了急诊室。 唐悠然在里面做检查的时候,魏俊生不安地守在外面。 唐悠然前几天才做过产检,医生说她和孩子都很健康,现在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情况呢? 难道是俞静? 他刚才来找唐悠然的时候,刚好看到俞静的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难道是俞静对她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魏俊生的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这时,门帘被拉开。 “你是患者的家属吗?”医生问他。 魏俊生回过神来,看着医生:“我是她朋友,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面色带着一丝不忍:“她误食了导致胎停的药,现在我们要给她洗胃,否则的话孩子有危险。” 魏俊生一听,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 …… 按理说,唐悠然怀过孕,生过孩子,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误食导致胎停的药。 魏俊生心想,难道是俞静? 当脑海里划过俞静那张脸的时候,魏俊生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如果是俞静,那么俞静真的是太可怕了。 医生给唐悠然洗胃的时候,魏俊生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有权知道真相,也有责任和义务过来守护他的孩子。 司徒烈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 最后他索性给司徒烈发了一条信息:你老婆和孩子正在第一人民医院紧急抢救,速速来。 …… 司徒烈看到魏俊生的信息的时候,正在开会。 因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所以他没有办法接魏俊生的电话。 当信息来的时候,屏幕又亮了,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看过去。 当看到信息上面的那行字时,他整个人都如临大敌。 抓起手机,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对会议室的员工说:“我现在有很重要的急事,先走一步。” 说完,不待他们回应,他疾步如风地离开了。 上了车后,右脚猛踩油门,把车速开到最大,不要命地狂奔了起来。
第244页 在狂奔的过程中,他在心里不断地向老天祈祷着。 只要唐悠然和孩子平安,他愿意减寿十年。 一路上,他不知道被交警叫停了多少次,他都恍若未闻,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人民医院。 当他到了人民医院后,后面一批交警追了过来。 交警们见到是他,原本气势汹汹的火焰顿时变成了敬畏。 “现在我老婆和孩子有危险,你们最好不要阻止我。”怒气沖沖地说完这句话,司徒烈就像飞人一样朝着急诊室而去。 交警们看着他的身影望洋兴嘆。 司徒烈可是司徒集团的总裁,连市……长大人都敬三分的人,他们哪敢给他开罚单? 到了急诊室后,他看到了守在一个科室外面的魏俊生。 魏俊生在那里来回踱步,看上去十分焦虑不安的样子。 “悠然呢?”由于司徒烈是一口气跑进来的,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魏俊生看到他的时候,面上闪过一抹欣慰。 然后他语气严肃地说道:“她误食了胎停的药,现在正在里面催吐洗胃。” 闻言,司徒烈的眉顿时蹙起:“误食胎停的药,怎么会这样?” 魏俊生摇摇头:“不知道,这件事还得等她出来后你再问她。” 魏俊生虽然怀疑俞静,但俞静现在是司徒烈的女友,他又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他真的不方便说出来。 司徒烈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半晌,他又问魏俊生:“是你送她来医院的?” 魏俊生点点头:“我刚好路过她那里,所以顺道上去看看她,她一出来开门就对我说胸闷窒息,幸好我及时出现,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以挽救的事!” 他的口吻没有邀功的炫耀,只有实实在在的庆幸。 司徒烈此前一直不喜他和唐悠然来往太密切,现在倒是感恩这一点,他由衷地说了一句:“俊生,谢谢。” 魏俊生看着他,莞尔:“不用跟我客气,就算不是悠然,而是其它人,我也会把她送来医院的。” 这时,科室的门被打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司徒烈一个箭步冲上去,“我太太和孩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轻松道:“幸亏送来得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不要再让她误食那种药了。” 闻言,司徒烈和魏俊生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司徒烈问道:“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医生点了下头,然后就感到身边刮过一阵冷风,一眨眼,司徒烈已经不见人影。 就连魏俊生也惊嘆他的速度之快。 司徒烈进去后,便看到唐悠然整个人都虚弱地躺在床上。 一张小脸看上去苍白地毫无血色,一双眼睛也空洞无神。 他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一样,狠狠一疼,喃喃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唐悠然!” 然后他用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却感觉到她的小手就像冰块一样冷,那种冷,冷到他的心里去,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上眼眶。 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唐悠然,在你怀着孕的时候,我没有守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 我千该万死。 唐悠然看着他,苍白的唇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是俞静。” “什么?” “是她在我的水里下了药。” 唐悠然的声音很虚弱,很轻,但并不妨碍司徒烈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泪倏地收了回去,眼神同时变得寒冷无比,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真的是她?” “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怀疑你,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唐悠然简单地把俞静去她那里找她,还特意烧了一壶水,并神不知鬼不觉在地她的水里下药的事情跟他陈述了一遍。 最后她说道:“如果不是她在我水里下了药,难道会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 司徒烈伸手打断她:“不用再说了,悠然,我相信你,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唐悠然这下没有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她的心有些悲凉。 司徒烈啊司徒烈,如果当初你相信我和萧辞远之间是清白的,今天你的孩子又怎么会遭此一劫? 如果他真的没了,你后悔也没用了。 事情不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唐悠然明白,再说这些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闭上眼睛,“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司徒烈知道她对自己有怨气,毕竟这件事自己脱不了干系。 “悠然,我给你安排病房再走,另外,我现在让王妈过来照顾你。” 现在他要去收拾俞静那个贱人。 唐悠然睁开眼睛,看着他,冷淡疏离道:“不用了,这些事情让俊生给我安排就好。” 唐悠然的冷淡,就像针一样深深地刺痛了司徒烈的双眼。 他的眼眶有些酸疼。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了出去。 魏俊生还守在外面,想来他也关心唐悠然和孩子的情况,一见他出来,魏俊生立即问:“悠然和孩子怎么样?” 司徒烈轻声地说道:“没事了,俊生,她现在很排斥我,剩下的事情你帮我处理一下吧,给她安排好病房后告诉我病房号,我晚上再过来看她。” 魏俊生也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正在闹别扭,没说什么,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司徒烈准备离开的时候,魏俊生忍不住提醒他:“司徒,要注意一下你身边的俞静。” 闻言,司徒烈一怔,他回头看魏俊生:“你也怀疑俞静?” “也?” “悠然说是她。” 魏俊生瞭然地点点头,然后说:“我去找悠然的时候,刚好看到俞静从她的小区离开,悠然是个很小心的人,她不可能误食胎停的药,就算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结束他的生命。” 连魏俊生都这么说,那么俞静绝对逃脱不了嫌疑了。司徒烈深深地看了一眼魏俊生,然后对他说:“请帮我照顾好悠然。” 说完,他重新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烈走了之后,魏俊生进去看唐悠然。 她虚弱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心疼。 “悠然,真没想到,俞静竟然狼心狗肺到那种地步!” 唐悠然冷笑了一声,“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能是什么好人? 她只是长了一张清纯的脸,善于伪装罢了。 “连未出世的孩子她都下得了狠手,这样的人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魏俊生分析得很对,唐悠然黯淡的眸子里突然划过一抹冷芒。
第245页 俞静,如果司徒烈不收拾你,我会亲自收拾你。 …… 司徒烈回到司徒集团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完了。 小高进来向他汇报他刚才漏掉的会议内容,司徒烈挥手让她下去。 他现在的心思不在工作上。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俞静,冷着脸要求道:“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 大概十分钟后,俞静端着一张笑脸走了进来。 “烈,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徒烈面无表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来到她面前。 俞静看着他脸色冷酷的样子,心有戚戚然。 就在她思考着他为什么生气的原因,脖子突然被掐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付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和他掐她脖子的力度一样大,俞静感觉呼吸困难,一张脸渐渐地涨红了。 她的声音努力地从喉咙里发出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不用再狡辩了,你去过唐悠然那里后,唐悠然就出了事,魏俊生去她那里的时候,也看到了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去谋害我的孩子,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俞静的脸色由红变紫,她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看着就要窒息,司徒烈不想闹出人命,这才放开了她。 束缚被解除,俞静大口大口地喘气儿。 气还没理顺,耳边再度响起司徒烈冷酷的声音:“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烈,真的不是我,是唐悠然和魏俊生一起陷害我的,我真的没有谋害她,请你相信我!”俞静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像个泪人儿,她抓住司徒烈的手,声泪俱下地哀求她。 “啪!”她的眼泪对于司徒烈来说,毫无作用。他扬起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下手太狠,打得俞静的嘴角都流了血。 她哭得更凶了,可是司徒烈却对她厌恶之极,“滚!” 俞静最后哭着跑了出去。 她早知道司徒烈不会相信她,但是没关系,她早就给自己找到了退路。 她朝着司徒铭的办公室走去。 司徒铭正在落地窗晒着冬天的暖阳,因为这会儿没什么事。 自从司徒烈回来后,帮他分担了很多工作,他也轻松了很多。 虽然人是轻松下来,但是他心里想的却是周亭的身体,整个人都忧心忡忡的。 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随口喊了一声请进,然后就看到俞静哭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眉头一蹙,看着俞静被打肿的脸,还有流血的嘴角,他忍不住问:“阿静,你被人打了吗,谁打的?” 他一副要为她出气的语气,让俞静觉得自己来找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说:“是烈打的。” “他怎么会打你?” 俞静便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最后她强调道:“伯父,我真的没有谋害唐悠然,是她和魏俊生一起陷害我的,您要相信我啊!” 司徒铭听完,脸色阴狠,“她出轨背叛了阿烈,还好意思栽赃陷害你,她也太放肆了!” 俞静心中窃喜,面上却继续故作委屈地说道:“伯父,我早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烈的,那我还有必要对她的孩子下手吗?她就是看不得我和烈要结婚了,所以才搞这些事出来,她无非就是想回到烈身边。” “她有什么资格回来?阿烈真是太糊涂了,五年前被她矇骗,五年后还是犯同样的错误,枉他还是一个集团的堂堂总裁。”司徒铭发完火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对俞静说,“走,跟我去找阿烈。” 有司徒铭给自己撑腰,俞静就不怕司徒烈。 司徒烈也许会很生气她向司徒铭告状的事,但是司徒烈的想法,她全然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嫁给他的这个目的能不能达到。 俞静跟着司徒铭去了司徒烈的办公室。 司徒烈正在听小高汇报刚才中途他漏掉的会议内容,突然看见司徒铭怒气沖沖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俞静。 只看了俞静一眼,司徒烈就明白了司徒铭为什么会来找他,一定是俞静这个贱人向父亲告状了。 司徒铭冷眼扫了一眼司徒烈,然后对小高说:“小高,你先下去!” 一副命令的口吻,小高也知道司徒铭是有事而来,识趣地退下了。 小高离开后,司徒铭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朝司徒烈发火了:“阿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竟然为了一个背叛你,怀上野种的女人打阿静?五年前你在唐悠然身上栽的跟头还不够吗?你是不是想看你妈出事,就像五年前的我一样?我们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这样对待我们吗?” 司徒铭字字如刀,字里行间充斥满了责备的意味儿。 司徒烈狠狠地剜了一眼俞静,然后对司徒铭说:“爸,我知道你偏心俞静,可是唐悠然不可能会拿孩子开玩笑,她如果要回到我身边,当初就不会跟我分手了,是我对她死缠烂打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迁怒于她。” 司徒烈这番袒护唐悠然的话,对于司徒铭来说无疑于火上加火。 怒极之下,他情不自禁地扬起手。 但手在半空中的时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截住了,怎么样也落不下去。 而司徒烈却是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似乎丝毫不怕他当着俞静的面打他。 司徒铭心中万千思绪,最后讪讪地收起了自己的手,却是冷着脸对司徒烈说:“为了你妈的身体着想,你必须和阿静结婚,这件事没得商量,婚礼就在半个月后举行。”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俞静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司徒烈,然后跟着司徒铭走了出去。 司徒烈的办公室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下来,司徒烈感受着其中的安静,一脸沉思。 半晌,他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给杰克:“来我办公室一趟。” 两分钟后,杰克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司徒烈曾经离开司徒集团的时候,杰克也想跟他一起走,但是他让杰克留下来,帮司徒铭一起打理公司。 司徒铭离开了五年,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样子,司徒烈生怕他力不人心,于是把杰克留下了。 而且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离开只是暂时的,他作为司徒铭唯一的孩子,迟早都会回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回来。 当然,原因不是他自己身上。 司徒烈看着杰克,严肃地说道:“去帮我搜集俞京和俞静在一起的证据,用最快的速度。” 杰克看着司徒烈那不容置喙的脸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是,总裁。” 司徒烈既然这样吩咐他,那么他肯定早就知道俞京和俞静在一起的事情了。
第246页 …… 晚上,司徒烈去医院看唐悠然。 唐悠然的脸色看上去依然很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虚弱的样子。 司徒烈的脸上写满了心疼。 唐悠然看到他的时候,没有惊喜,只是冷淡地问:“你来干什么?” 司徒烈拉了一张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下。 “我知道你气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不看到你我不会心安,唐悠然,就让我留下来陪陪你。” 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真挚的表情,只是这样依然无法温暖唐悠然的心。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不是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辞远的?你不是要和俞静在一起吗?你现在对我说这些话,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她眼中的恨,就像一把刀,捅在司徒烈的胸口上,让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疼意。 半晌,他的薄唇轻轻启动,缓声对她说:“就算要判我死刑,也得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不需要了,”唐悠然拒绝道,“我怀孕的这段期间,你都没有陪在我身边,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我不再需要你了。” “或者你是不需要我,但我需要你,还有初菱也需要你。” 听到这种煽情的话,唐悠然却只是冷笑:“当初你怎么就没有想到初菱需要我?” “唐悠然……” “你走吧,我累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说完,唐悠然躲进了被窝里,并且背对着他。 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司徒烈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结了一层寒霜一样冷。 曾经,她近得触手可及。 现在,她远得无法触碰。 这一切都是自己作死啊。 …… 翌日,魏俊生来医院看唐悠然的时候,唐悠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她昨天只是催吐,并不是什么大手术,今天医生替她做过检查,没什么大碍后,就允许她出院了。 魏俊生送唐悠然回去,途中,他对唐悠然说:“昨晚司徒打电话给我,让我好好地照顾你,悠然,他毕竟是你两个孩子的爸爸,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冬天的阳光从车窗外照射进来,打在唐悠然的身上,她听着这番话,想到她的两个孩子,却还是感觉不到阳光的一丝温暖。 她苦涩道:“俊生,我真的不明白,我和他的这条路,为何会走得这么艰难?” 五年前那么艰难,五年后还是这样艰难。 艰难到让她怀疑人生。 “一帆风顺的人生和婚姻基本上是不存在的,谁没有一点磕磕碰碰,他说他只是用俞静气你,他和俞静之间从来没什么,这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如果可以,就原谅他吧,孩子总需要爸爸,不是吗?”魏俊生语重心长。 唐悠然心中愁肠百结,感慨万千。 …… 傍晚,唐悠然正在家里看书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了。 她放下书本,去门外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司徒烈和初菱。 “妈妈!”初菱激动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司徒烈面带微笑地看着唐悠然。 唐悠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就把初菱抱了起来,然后在初菱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宝贝,你是不是放学了?” 初菱的身上还背着书包,她小手搂住他的脖子,“是啊,爸爸特意去学校接我的,妈妈,我们都好些天没见了,我今天好想吃火锅啊,不如今晚我们一起出去涮火锅吧?” 说完,她看向司徒烈,调皮地沖他眨了眨眼。 司徒烈会心一笑,然后对唐悠然说:“是啊,妈妈,你不知道,她央求我好多次了,我今天刚好有空,吃火锅暖身子,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第104章 俞静身败名裂 唐悠然最终决定跟他们父女一起去涮火锅。 倒不是为了司徒烈,而是为了初菱。 对于初菱的要求,她向来都不会拒绝,也拒绝不了。 她抱着初菱坐在副驾上,初菱问她:“妈妈,你肚子里的宝宝什么时候出生啊?” “还有七八个月。” “好久哦,妈妈,你回锦绣园和我们一起生活吧,让我和爸爸一起照顾你!” 初菱奶声奶气却又真挚无比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唐悠然和司徒烈的心湖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唐悠然想到自己和司徒烈的吵架,心有些酸。 司徒烈看了过来:“是啊,妈妈,不如回锦绣园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唐悠然瞪了他一眼,用英文说:“现在才来求我,晚了!” 司徒烈讪讪地噤了声。 初菱听不懂唐悠然的话,睁着好奇的眼睛问:“妈妈,你刚才说什么呀?” 唐悠然笑着揉了揉她柔软的毛发,“没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搬回锦绣园啊?” “妈妈不是说了吗?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妈妈要画很多的设计稿,准备新的手袋,如果妈妈回那边生活的时候,会被打扰到的,妈妈刚在香港那边开了分店,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这对于妈妈来说特别重要,妈妈必须要努力设计出更多更好的手袋,生意才不会下滑。” 这是她用来欺骗初菱的藉口。 小孩子天真单纯,也很好骗。 初菱很是失落,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唐悠然,委委屈屈地说:“可是人家好想和你一起生活。” 听着这话,唐悠然心情酸涩,却是无法答应她。 司徒烈看着唐悠然脸上纠结的表情,其实他的内心又何尝不难过? 原本他们一家四口是可以幸福快乐的。 可是不知不觉,又走上了这条分离的路。 都怪自己作死啊。 到了火锅店,初菱看见美味的食物,已经忘了所有的不愉快,只是专心吃火锅。 她吃得津津有味。 唐悠然见她吃得开心,自己也挺开心的,同时有些感慨。 他们一家三口有多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司徒烈。 却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神是她曾经所熟悉的那种温柔。 但,那已无法使她感到甜蜜了。 对视一眼后,她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帘,吃她的东西。 司徒烈又怎么感觉不到她的冷淡,他的眼中划过一抹黯然。 初菱要去上厕所,餐厅内就有洗手间,而且就在他们旁边。 所以司徒烈和唐悠然没有跟去,让她自己去。 桌子上只剩下司徒烈和唐悠然的时候,唐悠然把司徒烈当空气,只是自顾自地埋头吃东西。 司徒烈却是忍不住问:“唐悠然,你就算生我的气,可是初菱需要妈妈,你真的不考虑回锦绣园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第247页 闻言,唐悠然缓缓抬头,看向司徒烈,漠然地说道:“我不想和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 “唐悠然,我们都过了冲动的年纪了,我们也已经不年轻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妈妈,为了两个孩子,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在我们说了分手之后,你仍然不捨得打掉孩子,这已经说明了你是爱孩子的,那么你为什么不考虑给他一个完整的,充满爱的家庭呢?对孩子来说,这才是最珍贵的礼物,不是吗?”他语重心长。 “但是我怕了,我待你身边,我是真的怕了,五年前你对我没有足够的信任,任我说破了天你也不相信我,五年后你还是这样,只要一碰到原则性的问题,你就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而不相信我的解释,我承认,我是很想给两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是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幸福,那又怎么给两个孩子幸福?” 司徒烈:“……” 唐悠然又说:“还有你妈,她的身体已经很差了,你如果在这时候接我回去,你就不怕她出什么意外?你就一个妈,你真的能承担得起后果?” “我妈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说过,关于俞静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但是我现在什么也没看到。” 司徒烈义正词严道:“唐悠然,你放心,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含糊,俞静这个女人,我也是时候该收拾她了。” 唐悠然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冷冷清清道:“等你什么时候收拾她了再来跟我说这些话吧。” 否则有什么意义。 她真的是一个相当理智,相当冷静,相当有原则,也相当难打动的人,司徒烈暗自在心里苦笑,唐悠然,我怎么就偏偏对你这种女人一往情深呢? 大概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吧! 好吧,我逃不掉了。 …… 翌日,唐悠然正在家里画设计稿的时候,门铃声响了。 她放下手里的铅笔,去了门外开门。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司徒铭。 他来干什么? 唐悠然犹豫了半分钟,最终还是开了门。 她倒要看看,司徒铭来找她做什么。 打开门后,她和司徒铭互相对视。 彼此的表情和眼神都是冷淡的。 “你来找我干什么?”最终是唐悠然打破了沉默。 司徒烈声音清冷地说道:“让我进去再说吧!” 唐悠然没有拒绝,让他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后,司徒铭的目光落在唐悠然的腹部上。 她穿的衣服有些厚实,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他的话却是刻薄的:“唐悠然,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阿烈的,都不要妄想和他在一起了。” 唐悠然冷冷道:“虽然你是他的父亲,我尊重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污衊我。” “无风不起浪,唐悠然,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今天你和阿烈又怎么会分手?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作死?” “那么你呢,你曾经在婚姻里犯下的错呢,又该如何去评定?” “你……”唐悠然太过伶牙俐齿,司徒铭又理亏,一时无语凝噎。 “五十步笑百步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我和司徒烈的事情还望你不要插手太多。” “这恐怕我不能答应你,唐悠然,为了他妈的身体着想,他已经答应和俞静结婚了,请柬我们都印好了。”说完,司徒铭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子,“啪”的一声丢到唐悠然面前。 “请柬”那两个金灿灿的字,就像针一样刺痛了唐悠然的双眼。 “如果你还有半点良心,就该让他尽尽孝心,如果他为了你不肯和他妈结婚,而造成一辈子的遗憾,纵使你们最后在一起了,可是你们也不会快乐的。你也是当妈的人了,你应该也希望你的儿女孝顺你,希望你做一个好榜样。” 司徒铭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情绪是比较平稳的,多多少少带了一点规劝的意味儿,唐悠然听在心里,却是觉得愁肠百结。 最终她无比反驳。 点到即止,司徒铭不再多言,走了。 他走了之后,唐悠然才有勇气拿起桌子上的请柬。 翻开,里面赫然写着新郎新娘的名字:司徒铭,俞静。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就像凿开一个大洞一样难受。 眼泪夺眶而出,“啪”的一声砸落在请柬上,模糊了俞静的名字…… …… 唐悠然因着这张请柬难过了整整一天。 一整天都没了心思画设计稿。 晚上,司徒烈却是来找她了。 他是和曾楠一起进门的,纵使唐悠然想不让他进来,也不可能了。 他和曾楠一起进来的时候,唐悠然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新闻。 现在网络上扑天盖地都是司徒烈即将和俞静结婚的新闻。 唐悠然这个前妻,已经彻底沦落为下堂妻。 有人怜惜,有人幸灾乐祸,总之掩盖不了她的悲凉。 看到司徒烈的时候,唐悠然的心情更加泛酸了。 她收起手机,从沙发上下来,没好气地看着司徒烈:“你来干什么?” 司徒烈看了看曾楠:“曾楠,你先进去吧!” 一副他要唐悠然单独说话相处的样子,曾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唐悠然,没说什么,识趣地退下了。 看着曾楠进了她的房间后,司徒烈对唐悠然说:“唐悠然,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和俞静结婚的。” “请柬发了,通告也发出去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你的保证有用吗?” 看着她生气又伤心的样子,司徒烈莞尔一笑,随后上前搂住她。 “你放开我!” “还说你要跟我分手,现在知道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你都气得怀疑人生了。”他揶揄。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让唐悠然更加生气了,“你放开我,走,你走,去和你的俞静结婚去,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说了我不会和她结婚就不会和她结婚,明天等着看好消息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唐悠然脸上的愤怒突然转为好奇,但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相信你吗?” “如果我要和她结婚,你觉得我还有必要来找你吗?” “有些渣男就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我可是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一根头发,别用渣男这个词来形容我!”他言之凿凿。 “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了,没空和你扯。” “我帮你洗啊。” “滚!” 唐悠然推开了他,然后回了房间。
第248页 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司徒烈大刺刺地躺在他的床上,一副惬意无限的样子。 唐悠然想到他和俞静结婚的事就来气,“你怎么还不走?” 司徒烈从床上起来,然后走到她面前。 他先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下,然后凑到她身上,用力地嗅了一下,“你这么香,我怎么可能捨得走?” “你以为你耍流氓,我就会心软让你睡在这里吗?” 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勾起了她的下巴,司徒烈望进她的瞳孔深处,“我说过,明天会有消息,所以今晚我得留下来,因为我要和你一起分享明天的喜悦和兴奋。” 唐悠然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不是那种你哄一哄就会上当的小女孩了,司徒烈,你就算说破天也没有用,我这里不会收留一个即将和别人结婚的男人。” 司徒烈把手捂在胸口上,作心痛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唐悠然,你对我这么绝情,真的好吗?” “滚!” “好吧,我今晚睡沙发上,如果你希望明天看到我感冒发烧,让初菱心疼的话。” “你感冒发烧关我什么事?” “你会后悔的。” “我收留你我才会后悔,你给我滚,滚出我的房间。” 说完,唐悠然推着司徒烈走了出去。 在她关上门之前,司徒烈说道:“唐悠然,明天醒来的时候,记得刷网络,会有你想看到的东西。” “砰”回应他的,是唐悠然无情的关门的声音。 看着那扇无情的,把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之外的门,司徒烈嘆了一口气。 唐悠然,你对我这么绝情冷漠,我却还不捨得离开你,我彻底败给你了。 当天晚上,司徒烈问曾楠要了一床被子,然后在沙发里过夜。 幸好客厅里有暖气,虽然是冬天,但还算太冷。 睡下后,司徒烈打了一通电话给杰克:“我交待你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吧?” 杰克用肯定的语气答道:“总裁,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很好。”微笑地说完这句话,司徒烈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 俞静,明天,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带着这份好心情,司徒烈很快就入睡了。 …… 唐悠然躺在床上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回想着司徒烈刚才对她说的话。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并且信誓旦旦的样子,难道明天真的有好消息? 那么好消息又是什么? 唐悠然很好奇,也有些激动。 因为这份好奇和激动,唐悠然没什么睡意。 直到到了凌晨她都没有睡着。 最后她忍不住起床,悄悄地打开房间的门,看向客厅。 司徒烈睡在沙发上,他已经睡着了。 但许是因为沙发太小,棉被掉了下来。 他肚子和两条长腿暴露在空气中。 唐悠然心里气他,可一颗心终究是软的。 她暗嘆一声,然后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把被子给他拉了起来,重新盖在他的肚子和腿上。 唐悠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很轻很小心翼翼的,可是司徒烈却突然睁开眼睛,醒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就像触了电一样,身体一个颤慄,手立即从被子上收了回来,转身,欲要走。 长臂却突然被他的大手抓住。 “娘子,你准备去哪儿啊?”他的声音很愉悦,很轻快,噙着玩味的笑。 唐悠然的小脸有些红,不敢回头看他,只是挣扎着。 司徒烈没有放开她,而是把她拉了回来,把她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下巴埋在她的肩膀上,近距离地瞅着她白皙的小脸:“唐悠然,爱为什么不勇敢地说出来呢?” 唐悠然的脸又一红,还是没有勇气去看他:“你放开我!” 司徒烈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你都有了我的孩子,我怎么捨得放开你?” 唐悠然一听这话,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这下终于有勇气看他了:“你当初怎么不说这种话?” 司徒烈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暗嘆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承认,我错了,可是唐悠然,当初那种情况,如果换作是我和俞静共同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整晚,你扪心自问,你又会不生气不忌妒,甚至是不怀疑我和俞静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唐悠然:“……” “我知道我即使年过三十了,但我依然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可是气归气,我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如果那天在白家的宴会上你不是那么干脆利落地说分手,我也不至于拿俞静来气你,今天更不会有我和她结婚的事了,当初如果你不是那么高傲那么倔强,继续坚持向我认错的话,我一定会再原谅你的。当然,我不是怪你,我们的性格都那么倔强,相处起来难免会有矛盾和摩擦,只是以后你能不能不要轻易说分手的话,你知不知道这真的很伤感情?” 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是很心平气和的,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真挚,唐悠然能够感受得到他的诚意。 她的心湖突然软软的,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司徒烈从沙发上下来,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你要干什么?” 司徒烈笑得贼兮兮的,“既然你这么关心我,怕我冷到了,索性我回你的房间睡,和你一起取暖。” 他还真是厚颜无耻。 “你就要和俞静结婚了,你还跟我一起睡,你觉得合适吗?” “我说了不会结就不会结,唐悠然,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信任吗?” “那你当初怎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信任?” 女人总是喜欢翻旧帐,司徒烈彻底地领略到这一点的厉害,他投降:“我错了还不行吗?老婆,你就原谅我吧,你痛苦的时候,我又何尝比你好过?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样子,唐悠然心里的怒气也都消了。 司徒烈见她没反驳顶嘴,心情这才舒畅了一些。 他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帮她脱掉脚上的棉鞋,把她脚放上床后,他自己也爬了上去,“好了,亲爱的,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看好消息。” 他这么说,唐悠然心里又产生好奇了。 她的眉眼同时也温软了下来,她情不自禁地看着他。 他凑到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我如果骗你,以后我将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他说得信誓旦旦的,唐悠然心想,要他永远不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但还有两个孩子,日后他们会因为两个孩子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见面。 也许这一次,他没有骗自己。 明天真的会有好消息。
第249页 这么想着,唐悠然的心情好多了。 她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 翌日,唐悠然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被窝早已凉透。 看来司徒烈已经起床很久了。 他回去了吗? 想到这里,唐悠然的心情顿觉失落。 就在这时,厨房里突然传来锅铲触碰的声响,曾楠这么早就起来做早餐了。 还是做早餐的人是司徒烈? 为了一探究竟,唐悠然起床,打开房间的门,向外探出头。 在厨房里的人赫然是司徒烈无疑 他繫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冬天的阳光透过窗外照进来,打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温暖的味道。 原来他没走。 唐悠然的嘴角突然情不自禁地向上扬了起来。 司徒烈许是和她心灵感应,他的目光突然看了过来。 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敛了起来,脸色讪然。 “唐悠然,你是在偷看我吗?” 他噙笑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了过来。 空气都仿佛因为他明亮的声音和笑容而变得活跃了起来。 “少臭美了!”唐悠然故作不屑地说完这句话,就重新关上了房间的门,进去换衣服了。 等她洗漱出来的时候,司徒烈已经做好了早餐。 所有的早餐都已经端上了桌。 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油条,牛奶,面包,还有水果沙拉,燕麦红枣粥,吐司。 整个客厅都瀰漫着一股浓浓的食物的香气。 唐悠然的食慾突然来了。 “曾楠还没起床吗?”司徒烈问。 “不用叫她,留点给她就好了,她向来都是每天睡到八九点才起床。” 司徒烈“哦”了一声,然后拿出碗具,给曾楠留了一部分。 唐悠然咬油条的时候,司徒烈问她:“好吃吗?” “还行,如果再脆点就更好。” “你也知道我才学做饭多久啊,也就是跟你去香港的时候才跟你学的,能有现在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他的自我感觉很良好。 确实,他说得有理,唐悠然没再吱声了,只是安静地吃着早餐。 司徒烈的水平虽然还一般,但并不影响食慾。 但对于司徒烈而言,早餐是自己做的,当然是各种好吃,所以他吃得津津有味。 心情相当愉快,对唐悠然说:“唐悠然,你要是跟我回锦绣园那边生活,我以后会经常给你做早餐。” 唐悠然不为所动:“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早餐吗?” “早上醒来,就有早餐吃的感觉不好?” “我不觉得我自己做,或者叫外卖很麻烦。” “那是不能相比的,就像礼物,你自己买的就是自己买的,别人送的就是送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在充满爱的环境里生活,你不觉得生活的质量更高吗?” 唐悠然从碗里抬起头,皮笑肉不笑道:“可惜我对面的这个男人,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我会学习着改变。”他真诚地说道。 “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不会再次伤害我呢?有时候,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司徒烈沉默片刻,投降,“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唐悠然抿紧红唇,没再接话。 气氛在这一瞬间有些冷凝。 司徒烈却是若无其地笑了笑:“快吃早餐吧,八点钟,准时打开手机,有劲爆新闻。” 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唐悠然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产生了期待。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主动收拾碗筷。 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对唐悠然说:“记得看手机。” 他去洗碗的时候,唐悠然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的微博。 一打开,她就看到搜索栏里有一条最新的热搜:俞静和俞京“乱仑”? 唐悠然的眉心突然一跳。 她情不自禁地点那条热搜进去看。 在那则新闻里,她看到了数张俞静和俞京兄妹“乱仑”的照片,还有视频,尺度之大让她这个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的女人看了都面红耳赤。 唐悠然不是那种喜欢幸灾乐祸的人。 但是看完这条新闻后,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嘴角勾得深深的。 如果司徒烈不在外面,或者她房间加了隔音的话,她一定会笑出声来。 昨天网络上还扑天盖地都是俞静和司徒烈即将结婚的新闻,今天一大早就是俞静和她的哥哥乱仑的丑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比起昨天结婚的新闻,今天的这条丑闻传播量更广,转发数量在短短半个小时已经几千万了。 俞静从昨天被诸多女人羡慕忌妒恨的准司徒集团总裁夫人到现在众矢之的荡,妇,可谓是从天堂跌落地狱,新闻下几千万评论,没有一条是好评。 大家没有去指责俞京,却将矛头都指向了俞静。 “我靠,这个女人真是太没有廉耻之心了,一边和自己的哥哥睡,一边去勾引司徒烈,她怎么还好意思活在世上啊?” “虽然说这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相爱也没什么,可是相爱就是相爱,为什么还要嫁给司徒烈?这不拿司徒家的人当猴子耍嘛,要在古代,这种女人应该要浸猪笼。” “俞静,你赶紧去死,别再污染地球了。” …… 唐悠然看着那些骂俞静的评论,只觉得这段时间里被俞静欺压,陷害的种种压抑心情终于荡然无存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有大仇得报的大快人心。 俞静啊俞静,为了嫁给司徒烈,你机关算计甚至连我未出生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可是谁又想得到,你会有今天? 我真的很想问问你,身败名裂的滋味好受吗? 唐悠然笑得正浓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司徒烈从门外走了进来。 司徒烈见她笑得开心,饶有兴味地说道:“让我猜猜看,你一定是因为俞静的事情才笑得这么开心吧?” 唐悠然敛了敛笑容,求证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司徒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凑到她脸上:“喜欢吗?” 他的眼里噙着浓浓的笑,就像璀璨的星辰一样,有那一瞬间,唐悠然的心湖震荡了一下。 她面上却是一派淡然的样子:“还行。” “只是还行?” 唐悠然不可置否。 司徒烈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虽然你很傲娇,不过我喜欢。” 唐悠然:“……” 这货不好相处的时候让她无计可施,好相处的时候情话信手拈来。 司徒烈闲适地翘起二郎腿,“我和她固然是结不成婚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第250页 唐悠然嘲弄道:“就算你想,估计你父母也不会同意俞静进门了。” 这样放浪形骸的女人,别说是司徒铭和周亭那一代的人,就连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都接受不了。 如果俞京和俞静这两人不能修成正果的话,那么以后的俞静怕是很难再嫁出去了。 所以说啊,人不作就不会死。 司徒烈搂住她的肩膀,“我就说了让你相信我,我是不可能和她结婚的,你偏偏不相信我,现在我的信用在你这里,是不是可以提高一点额度了?” 唐悠然却是一副金枪不入的样子:“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收买的人,司徒烈,想要得到我的原谅,只有这一件事是远远不够的。” 他曾经给她的伤害,还有她的孩子差点被俞静害死的那种恐惧感,不是那么容易就抚平的。 司徒烈知她个性,他没有强硬地要求,只是顺从道:“好吧,我会继续努力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又拿孩子压她?真是让人受不了! 唐悠然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司徒烈见状,眸子里划过一抹黯然。 唐悠然,你这种难侍候的主儿,我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惹你生气了,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 …… 司徒大宅。 司徒铭在吃早餐的时候,经管家周福提醒,也看到了今天早上爆出的俞静的丑闻。 看完新闻后,他气得差点没心脏病发。 他怎么样也想不到,俞京和俞静这两个人竟然暗渡除仓。 昨天他才通过司徒集团的官方网站发出俞静和司徒烈不日择婚的喜讯,却在第二天,就爆出了她和自己的哥哥乱仑的丑闻。 “啪!”看完新闻后,他愤怒把手机丢到手机,一张脸全是黑的。 现在不光是俞家声誉受损,就连他们司徒家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 他的儿子司徒烈好好的一个人,却被未婚妻戴了绿帽子,这让他情何以堪? 俞静啊俞静,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同时,司徒铭有些担忧,以后该如何面对儿子? 毕竟这头亲事是他强塞给儿子的,只怕经过了这一次,以后在儿子的婚姻里,自己都没有再插手的权利了。 想到这里,司徒铭更加恼恨俞静了。 …… 俞家。 俞京和俞静双双跪在俞肖华面前。 “你们两个,你们……你们竟然做出这等丑事?”俞肖华气得火冒三丈,脸色都发了紫。 俞京和俞静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把头垂得低低的,两人都战战兢兢的。 俞夫人也气得不轻,但她不敢骂俞京这个不是她所出的孩子,她把矛头指向了俞静,“阿静,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她用手中的鞭子,一鞭就抽在俞静的背上。 “啊”俞静痛得大吼大吼。 俞夫人却是一点都没有心软,她不要命地,一鞭接一鞭地抽下去,打得俞静皮开肉绽。 俞静的痛苦让俞京看不下去了,“阿姨,你不要再打她了,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相爱有什么错?” “你给我闭嘴,”俞肖华勃然大怒,“她是你的妹妹,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说完,俞肖华抢过俞夫人手里的鞭子,一扬手,一用力,鞭子就抽在俞京的背上。 俞京是男人,皮比较厚,他没有像俞静一样大喊大叫,却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俞肖华一边打一边骂,“从你妈死后我就没打过你,我对你一直都很包容,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利用我的包容去做那些苟且之事?什么女人不碰,你非要碰自己的妹妹,你还是人吗?” 看着俞京的背上已经全是血,俞静的心揪了起来。 她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俞肖华手里的鞭子,“爸,不要再打了,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司徒家的人还会再要你吗?之前司徒铭给我们公司注资,并且给了不少订单我们俞氏,才让俞氏勉强活了下来,你现在却让他和司徒烈颜面无存,我们两家的情义都被你们切断了,俞氏这下有难了!俞肖华的每一个字都是吼出来的。 他吼完后,俞静觉得整栋房子都震了震。 “你们,给我回房间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最后,俞肖华下了命令。 俞静和俞京对视一眼,表情均是苍凉。 回房间后,俞静给俞京发信息:哥,你觉得偷拍了我们? 俞京回:不是司徒烈,就是唐悠然,只有你身败名裂了,你和司徒烈的婚礼才没有办法举行,他们两个有最大的动机。 俞京分析得没有错,一抹仇恨划过俞静的眼眸,她回复道: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人是唐悠然。 毕竟她曾经谋害过唐悠然的孩子。 俞静曾经觉得,既然司徒烈固执地认为唐悠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那么她把那个孩子除掉,就有可能会促成她和他的婚事。 可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啊。 唐悠然的手段太过狠辣,把她打入了地狱,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俞京回:不排除是她。 俞静心里恨恨的。 唐悠然,既然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那咱们走着瞧。 你让我失去的,我会在你身上找回来。 …… …… 司徒烈从唐悠然那里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公司。 他今早的心情相当愉快。 一路上都哼着歌儿。 回到公司后,他对小高说:“去帮我问问我父亲回公司了没有。” 不一会儿,小高的内线电话打了进来。 “总裁,董事长刚才回来上班了。” 司徒烈闻言,嘴角勾得深深的,“我知道了。” 说完,他把电话放下,然后去了司徒铭的办公室。 敲门,得到许可后,他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了司徒铭那张拉长着的脸,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司徒烈当然知道他心情为什么不好。 他拉开父亲办公桌面前的那张椅子,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 “爸,您现在还会要求我和俞静结婚吗?” 司徒铭瞅着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就算你和俞静不可能了,我也不可能再接受唐悠然,你如果是来求情的,死了这条心吧!” “可她怀了我的孩子,您总不能让我们司徒家的子孙流落在外啊,这让外人知道了,别人指不定还怎么指责您呢?” “是不是你的还有待商榷,司徒烈,现在你妈的身体经受不住刺激,你最好悠着点儿!”司徒铭义正词严。 “我明白的,同时我也不希望你再去找唐悠然的麻烦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们司徒家的子孙,不要去伤害他,让自己后悔。”司徒烈也义正词严。
第251页 司徒铭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司徒烈没再接话,潇洒地走了。 转身的时候,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 经过俞静这件事,他在父亲面前更有底气了。 他就算心理上不接受唐悠然,但一定不会横加干涉太多了。 唐悠然,我们自由了! …… 尽管司徒铭和司徒烈没有告诉周亭俞静的事,但周亭自己也会上网。 她还是看到了俞静的丑闻。 现在网络上扑天盖地都是俞静和俞京乱仑的丑闻,她想不看到都难。 看完后,她的情绪异常激动。 她不停地咳嗽,甚至咳血。 周福闻讯赶来,但见她的下巴和被褥上都是暗红色的血,他的眉深深地蹙了起来,担心地唤道:“夫人!” “阿福,俞静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丑事?”周亭气若游丝地问。 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可却满脸哀伤。 俞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她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丑事来? 这让他们司徒家颜面何存? 周福自然也知道了俞静的事,他轻拍周亭的背部,“夫人,这也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您还是别操心太多了,注意身体!” “阿静她太让我失望了。”周亭痛心疾首。 因为她膝下没有女儿,俞肖华和司徒铭是莫逆之交,经常带着俞静和俞京来他们司徒家玩,俞静又讨人喜欢,她从小就把俞静当女儿疼爱。 眼看着她和阿烈马上就要结成配偶,她却在这种紧要关头爆出这种丑闻…… 同时,周亭感到了深深的悲哀,难道在她有生之年,不能看到阿烈再次结婚了吗? 宋思文是这样,俞静也是这样,她的儿子当真是没有姻缘命了吗? “夫人,您当心自己的身体啊,千万别激动了。”周福很怕她出事。 周亭现在的情绪无法激动,心灵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想缓解一下,却是感到自己两眼一黑,然后就昏倒在周福的怀抱里了。 “夫人……”周福忧心如焚。 随后迅速地把她抱了起来,疾步往外走。 阿亭,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你是我留在司徒家的理由,也是我活着的意义。 如果你走了,我也没有理由活下去了。 送周亭去医院急救的时候,周福紧紧地守护在周亭身边。 他寸步不离,双手紧紧地握住她那双冰凉的小手。 看着她苍白的脸,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 周亭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他们是远房亲戚,有一天他父母带他去周亭家拜访,见到美貌的周亭,他一见钟情。 事后他欲追求她,却是听说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而她的未婚夫就是司徒铭,周福的爱情还没来得及盛放就凋谢了,三个月后周亭和司徒铭举行了婚礼,作为新娘子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周福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她。 他多么希望和周亭结婚的人是自己,可惜,她和司徒铭夫妻情深,即使后来两人穷困潦倒,需要周亭的父母接济才能勉强度日,她也依旧没有离开司徒铭。 周福后来死心,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妻子,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妻子在周玮十岁的时候就车祸身亡离开了他们父女俩。 后来周福听说司徒铭发家了,他一个人带着周玮生活也困难,到处谋生,得知司徒家要招佣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他和周亭是远房亲戚,周亭大方地收下了他们,此后,他和周玮两父女就在司徒家住下了。 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虽然做着佣人的工作很累,也容易被人轻视,但他却乐在其中,因为能每天都见到他的心上人,对他来说,这是无比幸福快乐的事。 第105章 冰释前嫌 对于周福来说,周亭是他存活的意义。 他无法想像,如果周亭不在,他将会怎么样。 他紧紧地握住周亭早已枯瘦如柴的手,在心里对她说:“阿亭,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别轻易离开我,没有你,我想我也无法存活了。” 在心里说完这番话,两行清泪从周福的眼角划落。 落在他脸颊上的时候,冰凉冰凉的。 …… 在医院里守护正在抢救中的周亭的时候,周福焦虑不安,不停地手术室前来回踱步。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周亭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因太过熟悉这两个人的脚步声,所以周福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阿亭怎么样?”司徒铭毕竟年纪大,跑步让他气喘吁吁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提了一口气把说说出来。 司徒烈也是微喘着气,紧张地看着周福。 周福脸色阴沉,看上去一脸悲伤不安,却是恭恭敬敬地向司徒铭和司徒烈解释道:“夫人是因为看到了俞小姐的丑闻,情绪激动之下就昏迷了。” 司徒铭和司徒烈听到这里,脸色同时一沉。 司徒烈的心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感觉。 一方面他因为踢破了俞静的丑闻导致母亲昏迷而内疚自责。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错,俞静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她就算嫁进来,他们司徒家也不会幸福,如果她继续和俞京暗渡陈仓的话,这种丑闻就算不是他爆,也迟早会被人撞破。 这两种情绪就像两头狮子在他的心里剧烈地挣扎着,让他深感痛苦。 他无力地坐在了长椅上,同时在心里祈祷母亲平安。 司徒铭的心情和周福是一样的,都是焦虑不安,害怕失去周亭。 到了他们这把年纪,最怕老伴仍下自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上方的灯终于熄了。 大门被打开,医生出现在门口。 司徒烈,司徒铭,周福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医生走去,异口同声地问:“病人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悲伤的脸,“病人虽然是抢救回来了,但她的体质已经败坏,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除非有奇蹟。” 这番严肃的话,让司徒烈他们三人的心同时跌到谷底里去。 如果奇蹟不出现,那么周亭就活不下去了。 周亭被护士推出来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地在病床上沉睡着,看上去倒是安详,但脸色异常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司徒烈三个人的心同时被阴霾笼罩着,挥之不去。 很久以后,周亭才幽幽醒来。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司徒烈司徒铭周福三人的眼神同时泛着亮采。 “阿亭,你醒了!”司徒铭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
第252页 她的手很瘦,很冰凉,就像冰块一样,司徒铭用力地握紧了她。 他多么想把她的手和她的生命捂暖。 周亭没有立即应他,只是看了看司徒烈和周福,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之后,她才徐徐收回来,然后看着司徒铭,气若游丝地说道:“阿铭,阿静的事……” “她和阿烈不会结婚,你放心吧!”到底夫妻多年,司徒铭当然知道周亭的想法。 闻言,周亭如释重负,却又感伤地说道:“不知道阿烈的姻缘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也许我死之前,都没有办法看着他结第二次婚了。” 她的声音很虚弱,她的语气充满了哀伤,让司徒烈听了,分外地难过。 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一生牵挂儿女,濒临死亡的时候还在为儿女操心。 司徒烈自己也是做父母的人,他当然理解这种心情,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来,坐在了床上,握住了母亲的另一只手,安抚道:“妈,你没事的,医生都说了,你还能活好久呢。” 看着儿子那张英俊的,年轻的脸,周亭的心里产生浓浓的不舍。 “阿烈,妈真的好替你难过,你说你的姻缘之路怎么会走得这么曲折?唐悠然是这样,宋思文是这样,就连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阿静也都这样,以后你和初菱怎么办?” 听着这些话,司徒烈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你不用担心我,我要是想结婚,多的是女人前扑后继,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你一定要看着我结第二次婚啊。” 周亭的手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回来,抬到他的脸上,替他拭去脸上的眼泪。 “人固有一死,我早就看开了,阿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和初菱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知道吗?” “别再说这种傻话,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司徒铭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心也是异常地酸。 “是啊,阿亭,别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了,你没事,再住院一段时间就能出院回家了。” 周亭的目光从司徒烈身上收了回来,看着司徒铭。 看着那张她从年轻的时候就对着的脸,缓缓说道:“阿铭,我如果走了,你就找个伴儿吧。” “说什么傻话?”司徒铭气恼道,“除了你,再也没人能入得了我的心了,所以你得好好地活着,别轻易放弃希望,知道吗?” 周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伸手到司徒铭的脸上,极尽爱怜地抚摸着。 她浑浊的眼睛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阿铭,能和你成为夫妻,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没有之一! 周福看着周亭眼中的不舍和深情,胸口有些酸涩。 阿亭,你知道,我也对你一片深情和不舍吗? …… 傍晚的时候,司徒烈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医院。 上车后,他漫无目的地大街上逛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车停在了唐悠然的公寓楼下。 看着那熟悉的地方,他自嘲一笑。 天下之大,唐悠然,我最终还是不知不觉地回到你身边来。 唐悠然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这个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她? 她放下育儿书,去了门外。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在门外的司徒烈。 他又来干什么? 迟疑了下,唐悠然最终还是开了门。 因为她明白,司徒烈这个人很霸道也很执着,不见到她,他不会善罢甘休。 打开门的时候,她看到一脸悲伤毫无生气,就像蔫了的花一样的司徒烈。 “你怎么了?” 唐悠然刚问出这个问题,司徒烈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觉得莫名其妙,欲挣扎,司徒烈却霸道地低声道:“别动,让我抱抱。” 他的语气虽然霸道,却也有一种孩子般的无助和茫然。 唐悠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在他脸上看到的悲伤,心突然一软,也同时放弃了挣扎。 过了半晌,她缓声问道:“怎么了?” “我妈……”司徒烈闭着眼睛,痛苦地说,“可能快不行了。” 闻言,唐悠然的心陡然一沉。 所以这就是司徒烈悲伤的原因? 其实她也挺难过的,不管怎么样,她和周亭也曾经婆媳一场,而且周亭曾经也对她好过,虽然她们后来撕过很多次,早就没有了半点婆媳情份,但唐悠然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那么快就离开人世。 司徒烈抱了她很久很久。 这是第二次,她在司徒烈身上看到的脆弱和无助。 第一次是在他得知他父亲出轨的事的时候,第二次就是现在面对他母亲即将离世的事实。 有句话说得好,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唐悠然曾经也失去过她的父母,她能明白那种心情的。 进屋后,唐悠然让司徒烈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姜汤。 最近天气冷,她刚才看到他的脸和鼻子都红红的,一定在外面待了很久,身体里必定是受了寒气。 把姜汤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说完,他接过碗,徐徐地喝着碗中的汤。 唐悠然把沙发上的毛毯盖住了他和自己,然后侧头问:“你妈怎么突然不行了?” 司徒烈的声音极其低沉:“因为俞静的事情刺激了她,我很内疚。” 看着他写满内疚的脸,唐悠然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忍不住安慰他:“别这么说,俞静嫁给你是别有用心,她和俞京如果不分手,他们的事情迟早都会被人撞破,这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是,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妈竟然那样承受不起打击,如果她没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唐悠然的内心深处慈母般的情怀被唤醒了。 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头,对他说:”“没事的,你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司徒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依偎在她的胸口上,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的温暖。 人们都说男人像钢铁一样坚强,其实男人也很多脆弱无助的时候,不过碍于面子,他们一般不会允许自己流露出来。 此时此刻,司徒烈虽然心烦,但在唐悠然的怀里,却也觉得异常心安。 他希望,以后他脆弱无助的时候,都能有他安慰。 当天晚上,司徒烈在唐悠然这里住了下来。 他再次和唐悠然同床共枕。 这一次,唐悠然没有半点抗拒。 上了床后,她轻轻地对他说:“也许明天醒来,你妈的身体就好了,安心地睡吧!”
第253页 司徒烈听着这话,不由自主地幻想明天清晨母亲又变得神采奕奕的样子,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嘴角弯了弯,然后抱住了唐悠然。 抱住她之后,他觉得更暖了。 …… 翌日,唐悠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司徒烈这么早就起床了? 他去哪儿了? 她带着这些疑问,情不自禁地从床上下来,走向了门外。 打开门,她一眼就看到了房间斜对面的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赫然是司徒烈无疑。 他正在勤快地做早餐。 她的心里荡漾开来一抹暖意,嘴角向上扬起。 她情不自禁地迈开步伐,朝他走去。 他正在打鸡蛋,见她进来,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唐悠然瞅着他的脸。 睡过一觉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她深感欣慰,随后接着他的话问道:”“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司徒烈沖她一笑,他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又染着阳光般的温暖:“照顾老婆,尤其是怀孕的老婆是一个丈夫的基本责任,我总不能让你怀着孕早早起床做早餐给我吃吧?如果是这样,那我这个丈夫就当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唐悠然笑了笑,然后说:“我去洗漱。” 洗漱出来后,司徒烈已经做好了早餐,并且端上了桌。 早餐挺丰富的,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来食慾。 吃完早餐后,唐悠然对司徒烈说:“我想去看看你妈!” 司徒烈迟疑了一下,说:“好。” 虽然得到他的允可,但唐悠然还是有些忐忑,“会不会刺激到她?” 司徒烈说:“放心吧,没事的,俞静闹出了这种事,我妈现在的心理容易接受你!” 他的话让唐悠然信服了,她不禁莞尔一笑。 …… 唐悠然和司徒烈到医院的时候,司徒铭周福周玮都守在周亭的病房里。 其中周玮的敌意最大,她不怀好意地瞪着唐悠然,好像唐悠然不应该来这里一样。 唐悠然都懒得理她,只是对司徒铭说:“我想和她单独聊聊,你们能先出去吗?” 司徒铭不太愿意,因为他怕唐悠然会对周亭做什么。 周亭却在这时说话了:“你们都出去吧!” 她一副也有话要对唐悠然说的样子,让司徒铭他们没好再说什么,默默退下了。 他们退下后,唐悠然静静地坐在床边的那张椅子上,看着周亭虚弱苍白的脸色,她感慨道:“想当初你乐此不疲地拆散我和司徒烈,可谁又想得到今天你会如此弱不禁风,人生真是无常啊!” 周亭苦笑了一下,然后问:“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吗?” “你的病情让司徒烈无比痛苦,我何来开心之说?” 看着唐悠然那坦坦荡荡的脸色,周亭心中有所触动。 顿了顿,她的视线落在唐悠然的肚子上。 虽然她的肚子被厚衣服遮住,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但周亭知道,那里孕育着她的二胎。 “这个孩子是阿烈的吗?” “是。”唐悠然的目光和语气仍然是坦荡荡的。 周亭略感欣慰,随后缓缓说道:“唐悠然,我知道阿烈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这辈子他也非你莫属了。我就算活了下来,也没有力气再去阻止你们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帮照顾他,还有我们司徒家的两个孩子。” 听着这一番话,唐悠然的眼眶有些酸胀。 她眼里噙着泪光,“忘了有多久,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像现在这么心平气和了。” 周亭也是感慨万千,最终只归结于命运:“命运的捉弄啊!” 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她们可以一直做好婆媳,司徒家也会一直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跌宕起伏的人生,这大概就是命运了。 唐悠然抓住了她枯瘦如柴的手,“希望你能看着我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希望你能抱抱他。” 周亭突然哽咽,说不出话来。 唐悠然俯身下去,轻轻地抱了抱她。 感受着她温暖的身体,周亭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心情异常激动。 曾经她用尽了一切手段去对抗唐悠然,试图拆散她和司徒烈,唐悠然却愿意在她临死之际给她原谅和希望…… 周亭心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当初的自己一定不会那样对她。 可是时间永远不可能倒流,就如同她的身体永远恢复不到当初的健康一样。 唐悠然默默地抱了一会儿周亭,就放开了她。 但见她泪流满面,抽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 “坚强吧,你丈夫需要你,你儿子也需要你,你的两个孙子也需要你!” 帮周亭擦完了眼泪后,唐悠然离开了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后,她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众人。 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终视线停在司徒烈的脸上,她轻声对他说:“我们走吧!” 离开医院的时候,司徒烈忍不住好奇地问唐悠然:“你刚才和我妈都说了什么?” 唐悠然把刚才和周亭的对话跟他说了。 司徒烈听完,深感欣慰。 他情不自禁地把她的头抱在怀里:“我妈终于支持我们了。” 唐悠然心想,是啊,他们多么不容易才能得到周亭的允许。 如果不是周亭现在奄奄一息,他们俩,或者还遥遥无期。 而他们的两个孩子,也没有办法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当中。 但这或者又说明,她和司徒烈经历了这么多都还能走在一起,是他们有缘份。 希望周亭一直活着,希望他们的明天都更美好。 ……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唐悠然没有想到,灾难会那么快就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天,唐悠然准备去医院看看周亭。 她上了车后,正准备发动引擎,却陡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悠然,别来无恙!” 是俞静的声音。 她吓得浑身一个颤慄,同时下意识地回过头。 只见俞静赫然坐在后车座里。 她的眼神阴狠,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显然,俞静早就上了自己的车,并且别有企图。 “你要干什么?”唐悠然是害怕的。 毕竟她现在怀着孕,伤到她自己不怕,倒是怕伤到了孩子。 俞静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个瓶子,对她的脸迅速地喷了两下。 唐悠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两眼一闭,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 唐悠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而她整个人都被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
第254页 俞静那个贱女人把她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俞静,你给我出来!”她朝着山洞外大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俞静就从洞外进来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脸猥琐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唐悠然的心里顿时咯噔的一声。 难道俞静想用这两个人男人轮了她吗? 俞静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唐悠然的恐惧。 她缓缓地,在唐悠然面前蹲下身。 白玉般雪白却冰凉的手指轻佻地勾起了唐悠然的下巴,望进她的瞳孔深处:“唐悠然,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 “我怎么毁了你了?”唐悠然激动地反问道,“你曾经在我的水杯里下药,差点就害死了我的孩子,这笔帐我都还没有跟你算,你现在又绑架我,俞静,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司徒烈的,你如果敢害死他,你最好就作好被司徒烈惩罚的心理准备,就像他曾经曝光你和俞京的丑闻一样!” “是司徒烈曝光的?”俞静微眯起双眼。 “有司徒烈在,我还用得着亲自出手对付你吗?” “无妨,就算是他曝光的,这笔债我都要算在你头上,司徒烈毁了我和俞京,那我就毁了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俞静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让唐悠然不寒而粟的冷芒。 唐悠然努力自持冷静:“俞静,你不要不自量力了,如果你害死他的孩子,以他的性格,你们俞家人一家人都别想好过,如果你不想连累你的家人的话,你最好就放过我,我们一笔勾销。” 俞静冷笑:“一笔勾销?你倒是说得轻松,我已经被你们毁了,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这个仇我不报回来,难消我心头大恨。” 说完,她放开了唐悠然的下巴。 然后站起来,对身后的那两个男人说:“给我上她。” 唐悠然眼中划过一抹恐惧和慌乱:“你们敢?我可是司徒集团总裁的女人,我不但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我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司徒烈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你们如果敢碰我,最好就作好被他砍断手脚的心理准备,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们揪出来,因为你们的样子我已经记下了,我回去之后就把你们的样模样画下来,让他全城通缉你们,刚才你们也听见了,我是司徒烈最爱的女人,司徒烈是谁,我想你们应该都有耳闻吧,如果没听说过,你们可以上网查查他。” 唐悠然本身就是一个领袖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气场。 这一番话被她说出来,也是气场十足。 那两个男人本来是被俞静买通,兴致勃勃而来,在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均流露出一丝怯色,不敢贸然上前。 唐悠然把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她再加一把火,她用下巴指着俞静:“就因为她曾经谋害我的孩子,得罪了司徒烈,司徒烈最终拍下她和她哥哥乱仑的视频和照片传到网上,让她身败名裂,你们看看,这就是司徒烈的手段,俞静的父亲是他父亲的至交,司徒烈都能这样无情,更何况是和他毫无交情并且毫无背景的你们呢,他想对付你们,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唐悠然不是愧是谈判家,说得那两个男人更加畏怯了。 俞静也看得出他们的犹豫和纠结,在心里暗骂他们没用,然后吼道:“给我上啊,我都给了你们钱,你们可不能反悔啊!” “不了,小命要紧,钱我还给你,这事儿我不干了!”其中一个男人比较惜命,他把现金还给了俞静,然后就匆匆走了。 另一个男人见他走了,也把钱丢还给俞静,匆匆走了。 唐悠然终于小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睨着气急败坏的俞静:“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了,就算你现在绑架了我,但司徒烈终会知道我失踪的事情,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会找到我,他的实力你不也不曾怀疑过吗?” 俞静被她说得心烦意乱:“给我闭嘴!” 唐悠然知道她有些怂了,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嘴角。 俞静的脸上写满了纠结犹豫,同时还有不甘。 好几分钟后,她下定决心对唐悠然说:“唐悠然,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你。我已经身败名裂了,你和司徒烈休想好过!” 唐悠然没料到她居然敢冒这种大险,心里咯噔的一声。 被逼到绝境的人都是很可怕的,唐悠然强装镇定,“俞静,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就算我和你同归于尽,但是你的家人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反正我们俞家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唐悠然,我被你们毁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俞静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一句话的,可见她心里的仇恨之深。 唐悠然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她的气势也弱了下去:“所以你想怎么样?” 俞静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让她不寒而粟的阴毒的笑。 她抬起她的长腿,用脚尖勾起了唐悠然的下巴:“我要你和司徒烈,永远不能在一起。” “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是疯了,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唐悠然,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都不敢出门。” “如果你不曾谋害我的孩子,你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如果你们不曾害我,今天的你又怎么会在我手里?”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要司徒烈为他曾经毁了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完,俞静伸手进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棕色的瓶子里。 她毫不犹豫地对着唐悠然的脸喷了几下 唐悠然再度昏迷过去。 …… 当唐悠然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这个环境比山洞好多了。 是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外面不断地传来海浪扑打岩石的声音,看来,她是在海上。 而同时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没了,她可以自由地活动了。 她下床去,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她沿着走廊,走到了楼梯口。 从楼梯下去后,就到了一楼的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从客厅里出去后,唐悠然站在门口,看到了对面那片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唐悠然最后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孤岛上。 她在这里遥望了大海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一辆船只经过。 显然,这里别说是人,就连船只都很少。 她想要出去,简直就是插翅难飞。 俞静真的让她和司徒烈分开了。 这个恶毒的贱女人。 俞静,你最好别让我出去,如若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晚上,曾楠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唐悠然在家里。
第255页 因为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心里牵挂唐悠然,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却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如果是平时,她如果很晚都不回来,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说一声。 曾楠不放心她,忍不住给魏俊生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魏俊生这段时间经常来看唐悠然,一来二熟的,他们就互相留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问魏俊生:“俊生,我姐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魏俊生现在正在酒店里和客户谈生意,听到曾楠的这个问题,他顿时蹙起眉。 然后说:“没啊,她没和我在一起啊,怎么了?” “她现在不在家,我打她电话又不通,我很担心她。” “她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万一不是手机没电了呢?她现在怀着孕,我真的很不放心她,俊生,我没有司徒烈的电话,你能帮我打给他问问他吗?” “行,你等一下,我现在马上打给他,问问他悠然是不是在他那边。” 魏俊生给司徒烈去了一个电话。 司徒烈接到魏俊生的电话时,正在医院里陪周亭。 今天公司里的事儿特别多,他忙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也很累了,但还是忍不住来医院看看母亲。 周亭的情况没什么好转。 现在只是苟延残喘度日罢了,这个事实让他很忧伤,但同时他也无能为力。 看到魏俊生的来电时,他蹙眉,这么晚了,魏俊生还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 想来也是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晚打扰自己。 遂接通他的电话,随口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魏俊生的语气焦急而担忧:“司徒,悠然在你那里吗?” “没啊,我今天忙了一天,一整天没联繫过她了。” 魏俊生听着这个回答,俊脸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半晌,他缓缓道:“司徒,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老婆和孩子可能失踪了!” 魏俊生的这句话是很冷静的,却像一颗大石,投入了司徒烈的心湖里,在他的心湖里激荡起了千层浪花。 他心慌不已,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 司徒烈和魏俊生几乎同时到达曾楠那里。 最终他们从曾楠那里确认,唐悠然赫然是失踪了无疑。 他们的心情都无比沉重不安,并且立即发动手下的人去寻找唐悠然。 最终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室看到了唐悠然的车是从早上九点钟驶出去的。 他们一整夜都没有睡,和警察一起看监控。 终于在半夜的时候,他们在郊外的一片田野里,找到了唐悠然的车,可是车上却空无一人。 而这里,没有监控。 唐悠然在这里停了车后去了哪里,他们无从知晓。 司徒烈忧心如焚,他操着手电筒,朝着田野大声地叫:“唐悠然,出来,你给我出来!” 魏俊生能够理解他这种极度不安的心情,因为自己的心情和他的心情一样。 但他还是及时叫停司徒烈:“司徒,保存好体力,明天再找她。” 司徒烈的眼眶都是红的,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红的,还是累了一天出现的红血丝。 他苦笑道:“你让我睡,可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是他的老婆和孩子啊。 他们的生命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他现在更加自责和后悔,后悔之前没有好好地善待他们母子,他更后悔,自己今天没有打电话给她。 如果他早点发现她失踪的事,可能就不会面对现在这种局面了。 魏俊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现在不休息的话,明天可能就没有精力找他们了。如果她真的被人绑架了,我想她一定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司徒烈最终被他说服。 可是回到了车里后,他却毫无睡意,心里就像有两头小鹿在不停地奔跑一样,惴惴不安。 魏俊生和曾楠也没有睡着过。 他们的心情和司徒烈的心情是一样的。 …… 翌日,天一亮,他们连早餐都没有吃,就领着手下的人去寻找唐悠然。 这是荒山野岭,人烟稀少。 他们拿着唐悠然的照片,一个一个人地问这里的村民,他们都说没见过唐悠然。 他们找了整整一天,也没在这里找到唐悠然,直到天黑再度来临,他们不得不放弃寻找,回g市。 回到g市的时候,司徒烈几乎累坏了。 他已经30几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眼下是一片淡青色的阴影。 魏俊生嘱咐他好好休息,但他还是让司机送自己去了俞家。 车子停在俞家门口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俞静。 俞静看到他的来电显示时,正躺在床上敷面膜。 她知道司徒烈为什么打电话给她。 一定是唐悠然的事情,他应该是想从自己这里问出点什么来。 他不可能查得到是自己绑架了唐悠然,至少不可能这么快。 俞静接通了他的电话,故意冷淡地问:“司徒总裁,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现在你家门口,你最好出来见我!”司徒烈霸道地要求道。 俞静心想,自己不去见他,反而会让他更加怀疑自己。 所以她从床上下来,撕掉脸上的面膜,一边穿鞋,却是一边明知故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司徒烈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出来。” 说完,他挂了电话。 俞静刚好穿好了鞋,她把手机放下,然后回浴室洗掉脸上残留的面膜液,洗掉后才下去见司徒烈。 出了家门外,她果然看到了司徒烈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 车门拉开,她看到了坐在后座上里表情凝重的司徒烈。 她默默地与对他视线一眼后,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去。 司徒烈在灯光下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是不是你绑架了唐悠然?” 果然,他是来向自己打听唐悠然的下落的。 “她失踪了吗?”俞静作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真是报应!” 脖子突然被他的大手掐住。 呼吸不上来,她的脸色瞬间涨红了。 她看着司徒烈那张骇人的脸,眼中划过一抹惧色。 “是不是你?”他的声音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冷得让俞静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强装镇定:“司徒烈,我还没那个胆子。” 锐利如鹰一样的黑眸审视她半晌,司徒烈才缓缓地放开了她。 得到氧气的补充,俞静大口大口地喘气,气还理顺,司徒烈冰冷的声音又在耳畔响了起来:“最好不是你,如果是你,你的后半生别想好过,滚!” 俞静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下车。 脚步刚站稳,车门就轰然关上,车子随之绝尘而去,颳起一阵尘土。
第256页 俞静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幸好自己演技好,没被他发现。 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把唐悠然丢在那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司徒烈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找不回她了。 司徒烈,唐悠然,这是你们欠我的。 …… 司徒烈回到家里后,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明明已经很累很累,可是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唐悠然的脸,同时他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他们母子平安。 老天,如果你平安地把他们带回我身边,我愿意折寿二十年。 求求你了,把他们还给我。 …… …… 翌日,吃早餐的时候,初菱对司徒烈说:“老爸,我想吃火锅了,不如我们晚上叫上妈妈一起吧?” 看着她那张粉粉嫩嫩,又天真无邪的小脸,司徒烈在心里说,宝贝,你妈妈失踪了。 但这些话他不想告诉初菱。 告诉她也没什么作用,只是让她跟着他一起难过担心罢了。 最终司徒烈说:“妈妈回香港了。” “回香港了?”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大片失落的表情。 司徒烈轻点了下头。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司徒烈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可能要等她的工作忙完之后才会回来吧?” 初菱更添失落,然后埋怨地对他说:“你们的工作都那么忙,忙得都没有时间陪我。” 司徒烈听着这一句话,心头一片苦涩。 最终他安抚她:“乖,等妈妈回来后,我一定叫她停掉手头上的工作。因为爸爸也想陪陪她。” 爸爸真的很想她了。 …… 吃完早餐后,司徒烈去医院看周亭。 司徒铭正在病房里餵周亭喝粥,见他进来,他问道:“你昨天一天没上班,去了哪里?” 司徒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亭,然后忧伤地说道:“爸,妈,唐悠然失踪了。” 病房的气氛本来就压抑沉重,他的话一出,更加压抑沉重了。 周亭立即担忧地问:“怎么会失踪了?” 她和唐悠然已经冰释前嫌了,而且唐悠然的肚子里还怀着他们司徒家的子孙,她自然是担忧她们母子。 司徒铭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怔怔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沉重地摇了摇头,然后对周亭说:“应该是被人绑架了,我们找了几十个小时,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我真的很担心他们。” 说着,他的眼眶红了。 周亭忧心忡忡:“她还怀着孩子,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要绑架她?” 说完,她突然咳嗽了起来。 司徒铭见状,立即放下碗,轻拍她的背部:“阿亭,你冷静点。” 周亭看着司徒铭,哀求道:“阿铭,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司徒家的骨肉,你帮阿烈找找她吧!” 司徒烈也满怀希冀地看着司徒铭:“是啊,爸,你帮我找找她吧。” 司徒铭在这个城市的根基极少,人脉极广,有他帮忙,寻找唐悠然的事情就有希望。 司徒铭没应他们母子,可神色却分明已经温软了许多。 周亭是了解他的,见他面色温软,她欣慰地说道:“阿铭,不管五年前害你的凶手是不是她,原谅她吧,看在她怀了两个我们司徒家的子孙的份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周亭现在没有别的心愿了,只希望唐悠然和司徒铭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拆散,阿烈也不可能放弃唐悠然母子了。 他们老了,没有力气去和年轻的人对抗了,何必遭那份罪呢? 司徒铭还是没应她,只是一脸若有所思。 第106章 大结局(上)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 唐悠然在这片无名的孤岛上,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 这栋房子里没有任何食物,她每天到海上捕鱼,以此填飢。 但是对于伙食一向不错的她来说,这一个月天天吃鱼,简直就是吃到想吐。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总不能饿着肚子,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她就一整天地守在门口,看海上有没有船只经过。 但是很不幸地,一个月过去了,白天的时候,船上竟然没有一辆船只经过。 她很绝望,同时她也祈祷着司徒烈能尽快找到她。 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到那时,他如果还找不到自己,自己要怎么办? 又或者,司徒烈早就已经遗忘她,迎娶了别的美娇娘? 唐悠然每天都忧心忡忡。 这天天气晴朗,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海滩上,一边担心着未来,一边眺望着海面,看那里有没有船只经过。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久违而熟悉的呼唤:“唐悠然?” 唐悠然猛地一震。 在这一瞬间,她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流窜过一阵电流,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里。 半晌,她机械性地,缓缓地转过身。 然后她在午后浓浓的阳光下,看到了一张久违的熟悉的脸。 她的呼吸顿时窒住。 “宋思文?” 自从江荷病倒后,宋思文就消失了,从那时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月了。 唐悠然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见到她。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座无人问津的孤岛里上与宋思文相遇。 宋思文黑了,瘦了,衣着也极其朴素,不复往日的一丝光鲜亮丽,和现在的自己相差无几。 唐悠然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疑问,难道宋思文消失的这四五个月里都在这座孤岛上度过? 宋思文也很激动,“是我,唐悠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来的,被困在这里了,你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这里吗?” “我住在那边!”宋思文指着她身后的那座山,唐悠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座小山,不算高,但唐悠然因为怀孕身行不便,从来没有上过去。 如果她早点上去的话,是不是就能发现宋思文也在这里了? “我这一生做了太多错事,无颜再面对你们,我已经打算这辈子都隐居在这里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得到,我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唐悠然,我们真是有缘!”宋思文感慨万千。 “在这里隐居一辈子?” 所以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又瘦又黑,而且形象朴素的原因了,唐悠然唏嘘,“宋思文,你何苦这样折磨你自己?你犯下的错,我和爸妈早就已经释怀了,不管怎么说,你是爸妈一手带大的,到底是养在身边二十多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你走了之后,他们都想你也很担心你。”
第257页 “可是我已经没脸面对他们了,唐悠然,我曾经犯下的错,每时每刻都提醒我是一个多么恶毒多么不该活在世上的一个人!” “只有你不放过你自己罢了。” “是啊,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好了,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宋思文看着唐悠然,有些悲伤地说道:“想出去只能等船经过,但是你知道船只出现的概率有多低吗?我来这里四五个月了,只见过一次船。” “那当初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当初想坐船去日本生活,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听人说这里是一片孤岛,当时我就产生了要在这里隐居的想法,于是就这样待了下来。” 宋思文的语气很平静,也洋溢着一股安宁,看来她从未觉得在这里过得艰苦。 相反,她现在过得很好。 唐悠然怔怔地看着她,有些感慨。 她记得以前在宋思文的脸上,她看到全是野心和欲望,现在她则看不到了,她看到的只有知足,和事过境迁之后的平静和安宁。 她虽然黑了,瘦了,但是身上却渐渐浸透出一股优美的气质来。 唐悠然最后说:“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吧!” 宋思文笑了笑,“那就跟我来吧。” “要爬山吗?” “不用,我自己划竹排过来的。” 唐悠然小松了一口气,她挺着肚子,爬山未必有力气。 宋思文的竹排就停在唐悠然住的地方的门前。 如果唐悠然刚才没出去散步的话,她一定能看到宋思文,不过幸好,她和宋思文总算还是遇上了。 就算出不去,生活也不至于那么孤单寂寞了。 站在竹排上,迎着海风,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唐悠然来这里后,第一次感到了轻微的舒畅。 她看着宋思文脸上恬淡的表情,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感恩的情绪。 宋思文,谢谢我遇到了你。 宋思文一边划竹排,一边淡笑地对她说:“我本来闲来无事想过来走走,没想到却遇见了你。你是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第一个遇到的人,而且还是熟人。” 唐悠然睨着她,轻声问道:“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寂寞吗?” “不觉得,我反而觉得清净自在,以前在g市的时候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每天都要带着面具应付很多人,其实那样很累。离开了那种生活和世界,到这里后,我才发现,原来人还可以过得这般自在,在这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的声音和表情愉快,眼神里透着亮光。 看来一点都不寂寞,反而自在其乐,唐悠然真心为她开心,想到自己的孩子,却是惆怅,“宋思文,我不行,我第二个孩子还有半年左右就出生了,我必须要回去!” “你怀孕了吗?”宋思文问完这个问题后,瞅着她的肚子。 她穿着厚厚的大衣,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唐悠然解开大衣拉链,露出了自己微隆的小腹。 宋思文惊讶,“绑架你的人应该知道你怀孕了吧?” “知道。” “他也太丧尽天良了吧,是谁把你绑到这儿来的?” “俞家的二小姐俞静。” “俞静?”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宋思文认识俞静。 俞静的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不甚和圈子里的人走动,宋思文怎么也没有想到,俞静看起来那么内向的人,竟然会把怀孕的唐悠然绑在这里,稍有不测,就是一尸两命。 宋思文唏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俞静比自己还狠毒。 唐悠然点点头,然后简单地把她和俞静之间的恩怨说给宋思文听。 宋思文听后,挖苦道:“唐悠然,你的情敌还真是层出不穷,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唐悠然苦笑道:“可不是,你们都曾想置我于死地。” 宋思文立即否认:“我早就没有那种想法了。” 唐悠然静静地看着她,没再说话了。 她知道,从宋思文决定在这里隐居的时候,宋思文就没有了害人的念头,否则也不用藏在这里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划行十几分钟后,到了宋思文住的地方了。 她住的地方是一栋木房子,她说那是她自己盖的。 唐悠然觉得不可思议,“看不出来你你还是建筑家啊!” 宋思文笑道:“大脑的潜能是无限的,之所以没发挥更多的潜能,是因为生活太便利了,很多东西用钱去买就能得到,但是在这里,有钱也买不到任何一样东西。” 这倒也是无可厚非。 唐悠然说:“带我进去看看吧。” 宋思文把她领进屋后,唐悠然看到她的屋子虽然简陋,但是屋内整洁干净,处处都洋溢着一种清雅的气息,而且还应有尽有。 看到厨房的时候,唐悠然忍不住问宋思文:“你平时都吃什么啊?” 宋思文说:“鱼和青菜,鱼在海上打捞的,青菜则是我自己种的。” “你还种了菜?” “是啊,我种了很多青菜呢,平时闲来无事我就去捣鼓它们,虽然只有鱼和青菜,可是我已经知足了。” “我这一个月天天吃鱼,吃到想吐了。” 宋思文目光真诚地看着她:“唐悠然,如果你不嫌弃,就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吧,好歹有个照应。” 唐悠然胸口中涌起一丝淡淡的感动,然后反问道:“你不是想过一个人的清净生活吗?” “你不是别人啊!” 看着她眼中真挚的感情,唐悠然终于说,“好。” 宋思文笑了,是开心的笑。 宋思文带唐悠然去看她的菜地的时候,唐悠然才发现,她的菜地很大,上面种满了数种青菜。 “这里应该没有青菜种子吧,你怎么得到这些种子的?”唐悠然问。 宋思文笑了笑,然后说:“有一天,有一个旅人经过我这里,听我说了自己独自在这里隐居的生活后,他表示佩服我的勇气,后来他再来的时候就给我带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包括这些菜种子。”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的屋子里应有尽有了。 唐悠然的眼神顿时一亮,看着有些激动的宋思文:“他以后还会再来吗?” 宋思文当然知道唐悠然眼神的亮采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当然,我也希望他会再次来,这样你出去就有希望了。” “是啊,我真希望他会再次来看你。”唐悠然衷心地祝愿。 …… 就这样,唐悠然在宋思文这里住了下来。 因为多了一个人陪伴,生活没那么寂寞无聊了。 白天她和宋思文一起去浇菜,晚上洗过澡后就早早躺上床休息,在温暖的被窝里说话。
第258页 日子还算过得去,但唐悠然仍然无时不刻不祈祷着宋思文那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会再次出现。 她想司徒烈,想初菱,想g市的一切! …… 不知不觉,一个月又过去了。 从唐悠然失踪到现在两个月了,司徒烈每天都忧心如焚。 即使司徒铭现在对唐悠然也没有了当初的怨恨,同时积极地利用他的人脉帮他寻找唐悠然,但唐悠然却像石沉大一样,毫无消息。 在她失踪的这两个月里,司徒烈没有一天是睡过好觉的,晚上经常做噩梦。 他快要患上精神病了。 今天的天空灰濛濛的,让他本就压抑的心情更加压抑。 傍晚下班后,他去医院看望母亲。 她的身体一如既往没有好。 到了母亲的病房后,司徒烈的手下意识地放在门把上,想扭开进去,可眼睛却通过透明的玻璃门窗看到了一副让他震惊的画面。 周福俯身,在沉睡的周亭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那幅画面让司徒烈整个人就像触了电一样,他的虎躯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瞪着周福,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出现他曾经在周福的眼中看到的对周亭的万千柔情的那种画面…… 原来他没有看错,周福真的喜欢自己的母亲。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司徒烈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周福的唇已经离开周亭的额头,然后直起身来。 司徒烈立即推门进去。 周福听到声响,吓了一跳,惊慌间转身看向来人,见是司徒烈,他一脸心虚,立即垂下头,“大少爷,您来了!” 司徒烈冷冷地瞪着他:“你先下去吧!” 周福低声说了一句是,然后就低着着头,静静地越过司徒烈身边。 周福离开后,司徒烈才感觉病房里那种浑浊的气息才消了大半。 周福,你也太胆大妄为了。 司徒烈心里虽气周福,可母亲现在不能受刺激,万一他们在这里对话被母亲知道,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司徒烈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周玮。 电话接通后,他对周玮说:“周玮,以后就由你来医院负责照顾夫人,让你爸不用来了。” 说罢,不待周玮回应,他迳自挂了电话。 母亲还在安睡中,司徒烈一直在这里等她。 她睡得浅,没一会儿就醒了。 见到他,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有唐悠然的消息没有?” 司徒烈摇头忧伤地说:“没有。” 周亭长嘆一声:“我每天都牵挂她们母子,你一天没把她们找回来,我一天都不敢让自己死,现在虽然勉强拖了两个月,但我真的是怕有一天我会撑不住,我更怕有一天我到下面后会遇见她们。” 说到这里,周亭的眼角湿润了。 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担忧。 司徒烈的心情更添沉重。 他轻轻地握住了周亭的手:“妈,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看着我把他们找回来。” “阿烈,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们找回来,妈也会陪你一起加油的。” 司徒烈重重地点了下头。 …… 不知不觉,半个月又过去了。 唐悠然现在的生活虽然有宋思文陪着不那么寂寞,但她依然习惯每天坐在家门前,眺望着远处的海。 她希望海上能有船只经过。 可能是因为她的诚意感动了上天。 这天,她终于在海上看到了一条船。 她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眼里迸射出一抹惊人的亮光 下一刻,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对屋里的宋思文说:“宋思文,有船经过了,快出来!” 宋思文正在屋里做饭,听到她的话,立即丢下铲子,跑了出来。 唐悠然走到海边,用力地挥着自己的双手,并且大声地叫:“help,help!” 那条船其实就是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而来的。 当它越来越近,宋思文笑了,她开心地对唐悠然说:“不用叫了,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那个旅人朋友,他来看我了。” 唐悠然激动不已:“真的吗?” 宋思文笑道:“我不会认错他的船的。” 当船停靠在她们面前的时候,船上走下来一位身材魁梧,金发蓝眼的外国男人。 他热情地朝宋思文吹口哨。 宋思文用英语用他说:“好久不见了,尼克,我想你!” 尼克下来后,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宋思文,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笑容。 宋思文放开尼克后,她指着唐悠然,对尼克说:“这是我妹妹,她叫瑞秋。” 尼克伸手与唐悠然相握,“你好,瑞秋。” 唐悠然欣喜而笑,用英文回道:“你好,尼克,常听我姐姐提起你,今日一见,你果然气度不凡,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 尼克收起手的时候,注意到唐悠然已经隆起来的肚子,他微惊:“你怀孕了吗?” 怀孕还在这种地方待? 唐悠然点点头,然后笑了笑,“幸好等到你出现了。” “什么意思?” “我的孩子快出生了,我打算离开这里的,可惜一直没有船只经过。” 尼克瞭然,然后说道:“没关系,我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离开,到时你跟我一起走就行了。” 唐悠然振奋不已,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给了尼克一个大熊抱。 “尼克,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 尼克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和宋思文的感情很好,他有一次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宋思文说:“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再当水手了,我就来这里和你一起隐居。” 显然,他对宋思文是有好感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唐悠然认真地问身边的宋思文:“尼克说过几天就走了,你有想过和我一起回g市吗?” 宋思文面露犹豫之色。 唐悠然抓住她的手,诚恳地说道:“跟我一起回去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爸妈很想你。” “可是我没脸回去面对他们了,”宋思文苦笑,“唐悠然,我就算离开,可能也只是跟尼克走,不会再回g市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回g市一样可以和尼克来往的。尼克说不定也会和你一定定居g市。” “可我不想回去面对从前那个失败的自己,我只要看到爸妈,我就会想起我以前做了多少错事,就让我们分道扬镳吧,我想过一种新的生活。” 宋思文眼里噙着泪花,可决心却是非常强烈。 唐悠然心情有些沉重。 她没再说什么。 三天后,唐悠然和宋思文一起跟踪尼克离开了这片无名的孤岛。
第259页 船渐渐往前开去,孤岛在身后离自己越来越远,唐悠然遥望着它,神情恍惚,想起自己在这里度过的两个月,觉得它就像一场梦。 同时她暗暗下决心,俞静,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亲自收拾你。 唐悠然和宋思文坐在甲板上看海景的时候,唐悠然再度问宋思文:“你真的打算要跟尼克走?” “是啊,他是水手,工作和生活都在海上,我挺喜欢这种生活的,而且他是个善良的男人,和他在一起风险应该比较小。至于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只想把握现在,和他一起走,一起享受现在。”宋思文似乎丝毫不担心未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唐悠然表示尊重,“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祝你幸福。” 宋思文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 然后在她耳边说:“唐悠然,我也祝你幸福,还有,爸妈就交给你了,请你跟他们说,我现在很幸福很快乐。” 唐悠然放开她的时候,看到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唐悠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眼泪,对自己和父母的不舍?抑或是不能尽孝的愧疚和难过?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到了台湾后,唐悠然和宋思文尼克就分别了。 她和宋思文依依不捨,她叮嘱宋思文:“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回去看看,我和爸妈都会想你的。” 宋思文声音哽咽:“唐悠然,谢谢你原谅我,原谅我曾经对你做过的,所有伤害你的事。” “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一定要幸福。” 宋思文深深地看了一眼尼克:“我会的,你也要幸福。” 当船开走之后,唐悠然和宋思文依依不捨地遥望着对方,挥手告别。 当船远走在海上消失踪影后,唐悠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凿开一个大洞一样,空荡荡的难受。 此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所以说,要学会珍惜,有些人分别,可能就是一辈子。 …… 唐悠然在台湾身无分文,而且手机早就被俞静那个贱人拿走了。 她去了一个便利店,求老闆让她打一通电话。 老闆看她是个孕妇,对她起了恻隐之心,答应让她打电话。 唐悠然激动不已地说:“谢谢你,第板,等我老公来接我,我一定会让他重重酬谢你的。 老闆是个善良人,“打吧,让你老公快点把你接回家。” 唐悠然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给司徒烈去了电话。 其实她怕,司徒烈已经忘了自己,迎娶了别的女人。 她怕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她怕他根本就不愿意来台湾接自己。 他也许在忙,她连续拨了好几次电话,他才接通。 他不知道,在这个过程里,他的心里有多焦虑不安。 “喂,你好!”当那边传来他熟悉的声音时,唐悠然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这段日子以来的辛酸,对他的思念,全化作了眼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 司徒烈等不到她的答覆,又问了一句,“你好,哪位?” “哇……”唐悠然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就嚎啕大哭。 “唐悠然?”司徒烈的心顿时狂跳不已,他激动地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是你吗?你在哪里?” 听着这焦急的语气,唐悠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没有忘了自己。 这段时间他一定很担心自己,眼泪突然流了更凶了,她喉头哽咽,声音艰涩地从喉咙里发出来:“是我,我在台湾,司徒烈你快来接我回去!” 司徒烈的一颗心激动地砰砰直跳,几乎就要跃出胸口,“好,我现在马上出发,你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我。” 唐悠然问老闆要了地址,然后告诉司徒烈。 司徒烈说:“我马上飞过去,唐悠然,一定要等我!” 挂了电话后,唐悠然的泪水还是流个不停。 但这一次,不是悲伤,而是喜极而泣。 她无比无比感激上苍,让她还能活着,让她还能和司徒烈重逢。 从g市到台湾,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飞机行程。 一个小时后,唐悠然见到了两个半月没见的司徒烈。 他黑了,并且消瘦了很多。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都同时流泪了。 然后他飞奔着上来,把她紧紧,紧紧抱在了怀里,紧得几乎让她有些窒息。 但她没有推开他。 她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温暖的气息。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无论经历多少人,多少事,她最爱的依然是这个男人。 她最怀念的是这个男人的怀抱。 她再也不愿意和他分手,再也不愿意离开他了。 司徒烈哽咽地说:“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 唐悠然闭上眼睛,任由喜悦的眼泪滚滚而落,“是俞静那个贱人,是她绑架了我,把我丢到一座无人的孤岛上。” 闻言,司徒烈的虎躯震了震。 他猛地放开唐悠然,激动地盯着她:“真的是她?” 唐悠然肯定地点头,然后说:“幸好我在那里遇到了宋思文,如果不是她朋友来探望她,我这辈子都有可能困在那里了。” “那个贱人,”司徒烈咬牙切齿,“这一次不把她送进牢里,我誓不为人。” “不,这一次,我要亲自收拾那个贱人。”唐悠然的眼里迸发出深深的仇恨,决心异常强烈。 司徒烈握住她的手,宠溺道:“你就算杀了她,我也不会有意见,走吧,我们回去,你不知道,宋光知道你失踪后都病倒在床上了。” 唐悠然听了只觉得分外难过,然后回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在回去之前,还要再做一件事。” “什么事?” 唐悠然笑着指了指便利店的老闆,“给老闆一笔酬谢金。” 结果司徒烈大大方方地给了老闆十万块。 老闆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善心的小举动居然能收穫这么多钱,激动得差点就给他们跪下了。 …… 司徒烈过来的时候,带上了唐悠然的港澳通行证。 所以唐悠然和司徒烈一起,顺利地登上了飞机。 在头等舱里,他们相邻而座,司徒烈从坐下来后就紧紧地搂着唐悠然,一刻都不肯放开她,似乎生怕她会再次消失一样。 他感慨地说:“唐悠然,幸好你们母子平安,如果你们有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唐悠然看着他眼中真挚的情绪,知道他这句话是发自内心。 她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这段时间我也很想你,同时我很担心,你忘记我了,并且已经娶了别的女人为妻。” 头突然被他的手指弹了一下,她吃痛地皱眉。
第260页 司徒烈恼怒地说道:“说什么呢?你带着我的孩子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迎娶别的女人结婚?在你心里,我的爱就那么肤浅那么浅薄吗?” 唐悠然笑了笑,“不过现在看到你这样为我牵肠挂肚,我挺开心的。” 司徒烈一本正经地说道:“唐悠然,如果你不回来了,我这辈子只会和初菱相依为命了,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你知道痛失挚爱是什么感觉吗?这两个半月来我无时不刻不在经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哪还有心情对别人心?” “真的吗?”丝丝甜蜜在唐悠然的胸口里瀰漫开来,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 “那还有假的?五年前我就栽在你手上了。” 唐悠然看着他俊脸上似喜似恼的表神,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司徒烈轻轻地推开她,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半浓烈半温柔,许久不曾体会过的感觉,在此刻涌上心头,让唐悠然的一颗心激动地砰砰直跳,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他们吻得如痴如醉,完全不捨得分开对方,浑然忘了这里还有很多人。 空姐经过他们身边时,看得面红耳赤。 …… 半个小时后,唐悠然和司徒烈终于抵达g市的机场。 从机场里出来后,唐悠然打电话给秘书小高,让她派车来接自己。 大概15分钟后,小高的车来了。 司徒烈问唐悠然现在要回哪里,她的公寓还是锦绣园。 唐悠然不答反问:“俞静还在司徒集团上班吗?” “我早就炒了她了。” 唐悠然沉吟了下:“那我们先去凤凰岛吧,你让人把俞静带去那里。” 她必须要先出那口恶气。 司徒烈同仇敌忾地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狠狠修理她一顿的。” 然后司徒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杰克,吩咐道:“把俞静给我带到凤凰岛来。” …… 到了凤凰岛后,唐悠然先上去泡澡。 她仰躺着,司徒烈帮她洗头。 唐悠然说在之前的两个半月里,她没有用过洗发水和沐浴露,虽然每天都有洗澡,但是总感觉洗不干净似的,现在总算能洗一个舒服的澡了。 看着她脸上舒服的表情,司徒烈对她说:“唐悠然,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从现在开始,我会给你安排保镖保护你,就算我们现在能剷除俞静,但保不好还有其它敌人想置你于死地,我已经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那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如果再一次失去她,他有可能也会活不下去了。 唐悠然没有拒绝:“事实证明,保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多时,卧室外面传来叩叩的开门声。 司徒烈刚好帮唐悠然用清水把她的头发洗干净。 听到敲门声,他对唐悠然说:“很有可能是杰克到了。” 唐悠然说:“你出去看看吧!” 司徒烈用干毛巾把唐悠然的湿头发包起来后才去门外开门。 打开门,他看到来人果然是杰克。 杰克恭顺地说道:“总裁,我已经把俞静带到了。” 司徒烈点头:“很好,你先在下面看着她,我忙完就下来。” “是。” 司徒烈重新回到浴室的时候,对唐悠然说:“是杰克把俞静带到了。” 唐悠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和她的帐,也是时候该好好地算算了。” “不着急,我先帮你洗完澡再说。” 唐悠然有些害羞,“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不要再害羞了,就让我来帮你洗吧!”他没有调戏她的意思,是以一种很虔诚的态度的。 唐悠然心想,或者他只是想尽一尽为人丈夫的责任,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于是她也放开了矜持,让司徒烈帮她洗澡。 身处舒适的浴缸,爱人在身边,唐悠然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幸福。 这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 洗完后,司徒烈又帮唐悠然吹头发。 直到吹干了头发,他们两个才一起下楼。 …… 俞静被杰克带来这里的时候,就很不安。 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她问过好几次杰克,司徒烈为什么要让她来这里,杰克都避而不答,只说等司徒烈下来才能知道。 俞静很害怕,她怕司徒烈已经知道了唐悠然的事情。 她同时害怕唐悠然已经回来了。 她在这一个小时里坐立不安。 当她看到从楼上下来的那两个人时,瞳孔瞬间瞪大。 同时她感觉有一阵冷风窜进自己的身体里,冷得让她不寒而粟。 下意识地,她转身欲跑,可杰克却及时挡在了她面前,用眼神瞪着她,似乎在说:你逃不了的。 俞静觉得世界末日来了。 身后传来唐悠然熟悉的却冰冷蚀骨的声音:“俞静,你以来你还能逃得掉吗?” 俞静鼓起勇气,缓缓地转过身来。 还没站稳,一个响巴掌就甩了过来。 “你竟然敢把我弄去那种地方,幸好我命大回来了,俞静,我告诉你,你的后半生别想好过了。” 唐悠然眼中的仇恨就像一把刀,刮过俞静的心尖,让她的心尖阵阵颤慄。 唐悠然转而对司徒烈说:“烈,她曾经买通了两个男人,试图让那两个男人轮间我,现在我也要用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闻言,司徒烈的眼睛眯起,眼里护过一缕危险的寒芒。 下一刻,他凶恶地揪起俞静的衣领:“你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 俞静看着他危险得像头豹子一样,吓得双腿发软,“我没有。” “啪!”司徒烈扬起手,用力地甩了一个响巴掌给她。 他太过用力,俞静跌倒在地上。 司徒烈对着杰克说:“给我弄两个男人过来。” 杰克领命之后,就出门了。 俞静想到那种被几个男人轮间的画面,吓得脸色苍白。 她倏地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然后爬到唐悠然的腿上,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抓住她的裤腿求她:“悠然,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唐悠然像个女王一样高高在上地审视着她:“当初我警告过你,你敢动司徒烈的人,他不会让你好过的,可是你却偏偏一意孤行,非要对我下手,把我弄去一座无名的孤岛上,打算让我这辈子都别想回来和司徒烈团聚,俞静,你知道我在那里的两个半月是怎么过的吗?我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我害怕我的孩子临盆了我也出不去,幸好我是出来了,如果我出不来,如果我没有遇到宋思文,我的孩子就算出生了可能也活不下去,你做了这么残忍这么恶毒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原谅,你配吗?”
第261页 唐悠然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让俞静的心阵阵发凉,她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来。 唐悠然缓缓地蹲下身来。 她冰凉的手指徐徐地抬起俞静的脸,望进她的瞳孔深处,“你欠我的,欠我的孩子,我会一点一点地向你讨回来,下半生,你别想好过了。” 俞静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来。 杰克没一会儿就弄来了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是那种粗俗的市井之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司徒烈面色冷酷地指着俞静:“你们俩,把这个女人给我轮了,干得好,钱不会少给你们。” 那两个男人听到这种不但能免费睡女人,而且还有钱拿的好事,纷纷两眼发光。 司徒烈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杰克说:“准备好摄像机。” 当俞静被那两个男人抬上楼的时候,她吓得大吼大叫,整栋房子里都是她杀猪般的吼叫声。 但她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这是她自己欠下的债,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帮她还。 这两个半月以来,一直积压在胸口那股仇恨,终于消散了,唐悠然心情愉悦地朝司徒烈勾了勾嘴角,“一定要把视频传到网上,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就是一个荡,妇。” 司徒烈莞尔一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恰恰有这个想法。” 唐悠然的笑容勾得更深了,“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去看看初菱了。” “初菱还未放学,我先带你去看看我妈吧,她这段时间也为你们母子牵肠挂肚,知道你回来,她一定很开心。” 唐悠然眉色温软:“好。” 回去的路上,司徒烈打电话逐一通知所有关心唐悠然的人,告诉他们,唐悠然母子平安回归了。 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为她开心。 到了医院后,唐悠然见到了周亭。 周亭的精神比两个半月前更差了,人也更瘦了。 她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都看得直了。 “唐悠然,是你吗?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激动地颤抖。 唐悠然走过去抱住了她,“是,我回来了,我带着你的孙子平安地回来了。” 周亭的眼里泛着泪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唐悠然放开她之后,周亭瞅着她的脸,“你黑了,瘦了,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我都担心死你们了,因为不放心你们,我都不敢让自己死,这才勉强活到了今日,可算是盼到你们回来了,真是祖宗保佑。” 唐悠然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向她陈述了一遍。 周亭听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俞静竟然对你做出那种事?” 她居然对一个孕妇下手? 恶毒残忍的程度,让周亭惊骇不已。 “人不可貌相,但不管怎么样,我平安地回来了,我一定会把俞静交给警察。”唐悠然言之凿凿。 周亭虽然痛心疾首,但并没有反对唐悠然的决定。 只是说:“你回来就好,唐悠然,我真怕有一天我会撑不下去,等不到你回来。” 唐悠然似乎看见了以前那个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好婆婆。 她心潮汹涌,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周亭的手:“你一定能撑下去的,和我一起陪着你的孙子长大成人吧?” 周亭喜极而泣。 病房的门没有关,司徒铭来看周亭的时候,刚好看到唐悠然和周亭惺惺相惜的这副画面。 他心中百感交集。 唐悠然,看来我司徒家的大门,是拦不住你了。 恭喜你,终于又迈进来了。 第109章 大结局(中) 翌日。 网络上报天盖地都是俞静和几个男人n……p的视频。 她名声本来就已经够差了,现在更是人人唾弃的荡,妇。 她的名声算得彻底臭了,此生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唐悠然虽然不知道她的家人会如何对待她,但她想,结果一定不会太好。 俞静的下场就是典型的不作不会死。 在她的名声彻底臭了之后,唐悠然又向警察举报了她曾经绑架自己的事。 司徒家在g市的影响力甚广,连市……长都敬三分,警察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将俞静捉拿归案。 绑架罪不轻,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孕妇,俞静最终判刑七年。 七年虽然不算长,但也够她受的了。 她被判刑的那一天,唐悠然,司徒烈,司徒铭,还有俞家的人全都去了法院。 在法官宣判她的罪邢后,俞夫人哭得泣不成声。 俞京也是泪流满面,他曾经为了俞氏让俞静去接近司徒烈,间接酿成了今天的悲剧,看着自己爱的人被区狱警带走,他除了痛心就是痛心。 但再多的痛心,也无法再挽回什么了。 而司徒铭看着俞静被带走,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曾经那么用力地撮合俞静和司徒烈的婚事,俞静曾是他那么看好的儿媳妇。 但谁又能想得到,她会有今天? 真是人不可貌相,世事无常啊。 俞静被带走后,司徒铭回头看了看唐悠然和司徒烈。 唐悠然和司徒烈的脸上都没有大仇得报的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只有一种淡淡的悲悯。 他们或者觉得俞静可恨又可怜。 确实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司徒铭不再反对唐悠然和司徒烈。 唐悠然此后大大方方地住进了锦绣园。 司徒烈每天一下班就准时回家陪她。 他待她千百般好,就像五年前她怀着初菱一样。 她内心是很知足的,很幸福的。 直到周亭再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天还没亮,司徒烈的电话就响了。 他接电话的时候,是困得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的。 但是接完电话后,他的睡意全都烟消云散。 他忍不住推了推身边的唐悠然:“悠然,快醒,医院那边又打电话来,说我妈又不行,我们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本来唐悠然现在怀着孕,他不应该叫醒她。 可是他妈的生命也同等重要。 唐悠然本来还很困,听到司徒烈的话后,瞬间睡意全无。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 “不知道,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司徒烈已经在换衣服了。 唐悠然掀开被子:“好。” 他们两夫妻到医院的时候,司徒铭和周福也同时赶到了。 而周玮本来就在医院里守着周亭,见他们来了之后,她对他们说:“夫人已经送进手术室了。” 众人的脸上同时流露出难过和不安的表情来。 天亮后,手术室上方的灯才熄了。 众人同时翘首以盼地看着手术室的大方。
第262页 终于等到医生出来,司徒铭和司徒烈同时一个箭步上前,“病人怎么样?” 医生有些难过有些遗憾地看着他们说:“她快撑不下去了,准备身后事吧!” 医生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身体里瀰漫开来一股强烈的冷意。 这股冷意,让他们从头冷到脚底。 而司徒铭已经老泪纵横。 周福也难过得不能自已。 周亭的麻醉药还没有过去,所有人都在病房里守着她。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没有人说话,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让人听得见。 天已经亮了,他们都没有心情吃早餐,护工送上来的早餐他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周亭终于姗姗醒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众人的时候,又难过又不舍。 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司徒铭的脸上。 “阿铭……”她虚弱地叫着他。 司徒铭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亭。” 喊完她的名字后,他就哽咽了,眼泪同时流了下来。 “人终有一死,不要难过,”周亭安慰他,“我走了之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不要,我不要你走,阿亭,不要丢下我……” 看着他们夫妻情深的画面,唐悠然的眼眶有些湿润。 司徒铭曾经出轨赵海晨的时候,可否有想过今天的局面? 可是唐悠然也明白,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 人啊,终究要懂得珍惜在身边的人。 人的生命很脆弱,一离开就是永远。 唐悠然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司徒烈,在心里发誓,司徒烈,以后我不会再轻易放开你的手了。 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对方。 …… 心情再怎么难过,司徒集团也需要领导者。 司徒烈回去上班,留下司徒铭和唐悠然他们。 司徒铭一直守在周亭身边,但他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到了傍晚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唐悠然和周福周玮父女把他送到隔壁的床上,让他休息。 天色不早了,唐悠然说该吃晚餐了,然后自己出去买饭了。 这个时候还没到下班点,所以人不是很多,没一会儿她就在餐厅里买了快餐回来。 等她回来的时候,她从透明的玻璃窗里看到周福正握着周亭的手,在床边跟周亭说话。 门没有完全关起来,许是被风吹开了一些,他苍老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房间里传出来。 “阿亭,当初我是为了你才进司徒家的,为了你,我带着周玮在司徒家任劳任怨地做了十几年,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当初收留了我们父女,如果不是你收留了我们,我也不可能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你的笑容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幸福。司徒铭出轨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怕你承受不起打击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恨他,恨他不珍惜你这么好的老婆,想当初你嫁给他的时候他穷得连聘礼都付不起,你跟着他更是吃尽了苦头,我不能够容忍他那样对你,所以后来我在他的马上动了手脚,我本想致他于死命,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大难不死,五年后还醒了过来,继续享福……” 轰!唐悠然听到这里,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噼了一下,娇躯猛地震了震。 原来五年前在司徒铭的马上动手脚的人是暗恋周亭的周福。 可是周福却让她背了整整五年的黑锅。 周福,你好自私! 一团熊熊怒火从唐悠然的心底涌上来。 她再也听不去,腾地一下推开了病房的门。 周福本来是全神贯注地对周亭说话。 周亭已经时日无多,这些话他如果现在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说出来。 而且他心里压抑得实在是太难受了,需要一个发泄口。 却突然看见唐悠然气势汹汹地进来,他顿时慌了神,她不是才刚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她的样子,难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想到这里,周福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恐慌。 “啪!”唐悠然气得将手中打回来的饭菜全都扔在了他身上。 油水弄脏了他的脸和衣服,甚至让他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唐悠然的脸他看不见了,却是听见她疾言厉色地说:“原来是你,原来五年前在司徒铭的马上动手脚的人是你,周福,你好狠的心!” 果然,她还是听见了。 周福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他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油水都抹去。 然后他装糊涂地说道:“唐悠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再否认了,你刚才对夫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暗恋夫人多年,你早就知道老爷出轨,你为夫人愤愤不平,所以在老爷的马上动了手脚,并且栽赃到我身上。”唐悠然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五年前害老爷的人明明就是你,唐悠然,你现在再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周福死不承认。 “我告诉你,周福,你逃不掉的,你欠老爷的,欠我和司徒烈的,我一定会向你讨回来。”唐悠然振振有词。 唐悠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铭刚好从门外走了进来了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唐悠然和周福,“发生了什么事?” 周福的脸上立即流露出一抹虚色。 他闪躲着司徒铭的目光。 唐悠然指着周福,控诉道:“五年前在你的马上动了手脚的人是他,是他害你变成了植物人!” 周福听到这里,立即抬起眼帘看着司徒铭:“老爷,她撒谎,我没有。”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把脏水都泼到他身上吗?”唐悠然反问司徒铭。“你早就接受了我,我和司徒烈也已经和好如初,夫人的身体都差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挑事儿吗?” 唐悠然说得无可厚非,司徒铭略一沉吟,便将犀利的目光落在周福的身上。 周福立即反驳说:“老爷,我在司徒家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你也看在眼里不是吗?要不然,你不会让我做了这么多年。” “因为你,暗恋夫人多年,因为你早就知道老爷和赵海晨的事情,五年前你对老爷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给夫人打抱不平。”唐悠然言之凿凿。 司徒铭听到这里,脸色猛地一沉 “冤枉啊老爷,我对夫人从来没有二心,我也不知道你和赵海晨的事情,这些都是唐悠然污衊我的,老爷,她就是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好让夫人离开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司徒家的女主人,没有任何黑历史的女主人。”周福作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 唐悠然气是不轻。 她扶着肚子,对司徒铭说:“我如果真的贪恋司徒家女主人的位置,五年前我就不会离开。”
第263页 说完,她又对着周福说:“周福,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事,现在最重要的夫人的身体,等她的身体好起来后,我再慢慢地跟你算帐。” 唐悠然这个人和男人一样有魄力,周福看着她坚定的脸色,心紧张地提了起来。 司徒铭的眼神轮流在他们两个身上转,一脸若有所思。 唐悠然离开医院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她问司徒烈在哪里。 司徒烈说还在公司加班,大概要到七点钟的时候才能忙完去医院看母亲。 唐悠然说你早点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司徒烈才回到了锦绣园。 唐悠然见他一脸凝重疲惫,有些心疼他。 把他拉到了床上,然后给他按摩。 他忧伤地说:“刚刚医生跟我说,我妈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这几天的事,这是说,周亭可能会在这几天走。 唐悠然听在心里,只觉得分外地难过。 她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说道:“司徒烈,我知道五年前害你爸的人是谁了!” 司徒烈本来是无精打采,心事重重,听到她的话,他的眼神登时泛亮,然后他倏地转身回头,看着身后的唐悠然,有些激动地问道:“你说什么?”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说:“是周福。” “周福?”司徒烈一脸骇色。 他对周福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对自己母亲的那种柔情,当那些画面涌上心头,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 唐悠然坐到他面前来,缓缓说道:“他暗恋你母亲,并且他早就知道当年你父亲出轨赵海晨的事情,他对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你母亲打抱不平。” 轰的一声,司徒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面炸开来一样。 一时间,万千情绪同时涌上心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是我偷听到的,他跟你母亲说的话!” 司徒烈:“……” 瞅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唐悠然问道:“你不会是怀疑我在说谎骗你吧?” 司徒烈立即摇头,坚定地说道:“你不会。”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必要再骗他了。 而且,司徒烈自己早就发现了周福对母亲不一样的感情。 那么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周福! 唐悠然又说:“我和周福当着你父亲的面对质的时候,他死不认帐,你母亲现在又是这种情况,这件事只能暂时放着。” 希望周亭能够起死回生。 如果不能,那这件事只能等周亭去世之后才能处理。 司徒烈沉重地点点头,然后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母亲的身体。” 唐悠然善解人意道:“我明白的。” …… 两天后的半夜里,周亭过世了。 司徒烈和唐悠然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司徒铭趴在她的床边,握着她早已没有任何知觉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司徒烈看着周亭的尸体,眼泪再也忍不住,狂奔而流。 他呜咽着,然后扑通的一声,在周亭的床前跪了下来。 “妈……” 唐悠然也哭了,她也跪了下来,跟着司徒烈喊了一声:“妈……” “夫人……”周福和周玮也都同时跪了下来,他们哭着喊周亭的尊称。 整个病房里都是悲伤的哭声。 每个人都用力地哭着,像是要把心里边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一样,可是怎么哭,心里的悲伤都排之不尽…… …… 三天后,司徒家隆重地举行了周亭的葬礼。 所有来宾都身穿黑色的衣服,一个一个上去和周亭说话。 照片的周亭笑靥如花,看起来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可是她再也不能说话了。 周福上去说话的时候,他虔诚地周亭面前跪了下来。 跪下来的那一瞬间,老泪纵横。 他哽咽着说:“夫人,我无比感激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周福和周玮,我会永远记得你,怀念你,希望你在天堂过得好。” 说完,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她的照片。 他的动作极尽爱怜,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悲痛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唐悠然默默地看着,然后她看了看司徒烈,却是看见司徒烈一瞬不瞬地盯着周福,眼神复杂。 等周福站起来后,唐悠然看到他已经泪流满面。 他迈步欲退下,身子却突然一个踉跄,然后扑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爸……”周玮见状,立即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可是周福已经不醒人事,对她没有任何回应。 唐悠然心想,作为爱恋周亭那么多年的人,他的心肯定和司徒铭司徒烈一样地悲痛欲绝,或者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吃好,在极度的悲痛之下,终于支撑不住了…… …… 葬礼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去。 司徒铭整个人看上去瞬间老了几十岁一样,唐悠然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往日的活力,他身上所有的力尽都仿佛抽干怠尽一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需要被佣人搀扶着,才能走路。 他被佣人带回去之后,唐悠然也挽着司徒烈的手上了车。 上了车后之后,司徒烈一直压抑着哭泣,终于在唐悠然面前爆发了出来。 他趴在唐悠然的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唐悠然紧紧地抱住他。 “哭吧,想哭就尽情地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司徒烈哭了很久很久…… …… 周亭就这样走了。 对于曾经被病痛缠身的她来说,或者是一种解脱。 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周亭的葬礼后,唐悠然去了司徒大宅。 司徒铭的情绪非常低落消极,他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怀里抱着周亭生前的宠物猫,看着远方怔怔发呆,神情恍惚。 他应该是在怀念周亭,以及沉浸在失去周亭的悲痛当中。 唐悠然不敢上去打扰他。 她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劝他,因她知道劝无用,有些伤痛必须要自己走出来,她是来找周福的。 周福那天在周亭的葬礼上昏倒,后来听说是悲痛过度。 唐悠然进大厅的时候,正看到周福盯着墙上司徒家的全家福看得出神。 不知道是在缅怀什么,他的神情温软中带着悲痛。 “佳人已逝,周管家,节哀顺便吧!”她轻轻出声。 周福本来正在看着周亭,怀念着她生前的一切,突然听见唐悠然的声音,他回了回神,然后看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唐悠然。 周福淡声反问:“你来干什么?”
第264页 唐悠然看上了墙上的照片,耐人寻味地对周福说:“周管家,当初你为了夫人鸣抱不平,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离开人世吧?” 周福知道她在说什么,却是装傻充愣:“什么鸣抱不平?唐小姐又在说瞎话了。” 唐悠然的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周福的身上,带了一点犀利:“周福,夫人都不在了,你还否认一切有意思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唐小姐,我很忙,没空陪你瞎聊!” 周福说完就要走,唐悠然上前,拦住他。 她瞪着他,言之凿凿地说道:“你就算否认到底,我也会把证据找出来,周福,如果你自首,老爷和大少爷可能会从轻发落,但是如果你等到我把你揪出来,那么你的下场是显而易见的。” 她话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儿。 周福心里有些紧张,可面上却是一副平静的假象。 他甚至讥讽道:“你那么有本事的话,五年前为什么没能证明自己?” 说完,他就越过唐悠然走了。 唐悠然的脸上浮出一丝懊恼的表情来。 她从怀里掏出已经开了的录音笔。 什么都没有录到。 看来周福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狡滑和谨慎。 …… 带着这种失落的心情,唐悠然回了锦绣园那边。 傍晚,司徒烈一下班就回家了。 他看上去很疲惫,心情很沉重的样子。 他和司徒铭周福一样,还没有从失去周亭的痛苦中缓过神来。 唐悠然安慰了他很久,也想办法让他开心。 待他的心情好了一些后,她才跟他提了周福的事情。 “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当年他谋害你父亲的证据?” 在这件事情上,司徒烈无条件地信任她。 现在母亲已经去世,而五年前的事情也确实应该作一个了结了。 但是这件事有些棘手。 “周福藏得那么深,这么多年没露出一丝马脚,我们想让他捉拿归案,不是容易的事,这件事我们必须得好好计划一下。”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值得一试。” “什么办法?” 唐悠然勾了勾唇角,然后凑到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司徒烈听完,面露几丝喜色,“是个不错的主意,确实可以一试。” “不过需要你配合哦!” 司徒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当然,我也想还你清白。” 唐悠然甜蜜一笑,然后靠在他的胸膛上。 …… 茵茵马场。 周玮看着莫名其妙把自己抓来的唐悠然,没好气:“唐悠然,你有病啊?抓我来干什么?” 唐悠然笑眯眯地,“周玮,你想回去,可以,但必须要帮我做一件事才行。” 周玮挑眉:“什么事?” 唐悠然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两匹马,“我现在很无聊,想看看马赛,你和我的保镖比赛,只要你赢了,我就放你回去。你应该知道有孕最大,我现在再怎么任性,老爷和大少爷都会迁就我,因为我肚子里怀着他们司徒家未来的继承人——小小少爷。” 看着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周玮心里又酸又恨。 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好命,俞静都把她带去南太平洋那种地方了,她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而且一回来就照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带把的。 司徒家,司徒集团这么大,固然需要一个男的继承人,这不让司徒铭都开始重视她了。 而自己,混了那么多年,在司徒家还只是一个佣人罢了,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得意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出生还是个未知数。” 她这个人向来嘴毒心毒,唐悠然已经习惯了。 她淡然一笑,“那你就给我好好地活着,看着我是怎么生下司徒家未来的继承人的。” 周玮苦大仇深地瞪着她。 唐悠然向自己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保镖立即上马,然后唐悠然对周玮说:“上马吧,只要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唐悠然的身边有数位保镖保护,周玮知道斗不过她,不情不愿地上马了。 在她上马的时候,唐悠然拿出手机,拍下了她骑马的视频。 拍完后,她发送给周福。 并且附上了一条信息:周管家,我现在在茵茵马场,我已经在你女儿的马上动了手脚,不出意外的话,她会重蹈五年前老爷的覆辙。 发完后,不到一分钟,周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唐悠然没接,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电话持续地响了很多遍,她一次也没有接。 一圈下来后,唐悠然的保镖胜出了。 唐悠然看着气馁的周玮,奚落道:“你真没用。” 然后她对身边的保镖说:“先带她下去休息,不要让她到处乱跑,看好她。” 周玮不服:“唐悠然,我可没有义务负责取悦你,你放我回去。” 唐悠然面无表情:“你输了就是输了,别再作无谓的挣扎了,带走!” …… 不多时,周福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他一边喘气,一边愤怒地问唐悠然:“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在周福的世界里,周亭是最重要的,第二重要就是自己的女儿。 现在周亭不在了,周玮对周福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周玮现在是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 唐悠然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看。 在她的手机里,周福看到了周玮骑在马上的背影。 本来马儿跑得很平稳,可是跑着跑着,马儿突然发了疯,不要命地狂奔了起来。 在越过栅栏的时候,它的身子直直而起,周玮大叫一声后,就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然后周福看到了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然后周玮就不醒人事了 视频也到此结束。 “啪!”周福气得把唐悠然的苹果手机狂甩了出去 他眸子泛着可怕的猩红,他欲上去打唐悠然,但是唐悠然的两个保镖却一个箭步上来,拦在了唐悠然面前。 “唐悠然,你竟然杀了我的女儿,我要和你拼命!”周福已经气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试图推开拦在唐悠然面前的那两个保镖,可是那两个保镖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任他用尽全力也推不开。 最终反而被一个保镖的一个飞脚用力踹开,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唐悠然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那两个保镖,然后看着地上的周福,冷笑:“一命还一命,五年前你用这样的方法害死了老爷,并且让我背了黑锅,我现在用你女儿偿命,一点都不为过!” “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唐悠然!”周福大声吼。
第265页 唐悠然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所以你承认了,当年就是你在老爷的马上动了手脚?” 周福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你把女儿还给我,她在哪里?” “她死了!” 这明明是一句很平静的话,却在周福的心里激起千层浪花。 在他悲愤无比的时候,唐悠然又好整以暇地补充了一句:“父债子还,这是她应该承受的结局。” “唐悠然,你这个贱人,我阿玮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我跟你拼了。” 周福上来报仇之前,唐悠然的保镖已经稳稳地站在唐悠然面前保护她,他们就像一块铜墙铁壁,任周福吃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有办法攻破。 最后他心灰意冷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阿玮,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害了你……” 周福哭得哭天喊地的时候,司徒烈和周玮突然一起出现了。 周福的哭声嘎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玮:“阿玮……” 周玮没有应他,只是用一种复杂的表情怔怔地看着他。 周福猛地意识到这是一场骗局,整个人顿时惊慌失措。 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司徒烈。 司徒烈目光犀利,如一把刀:“周福,原来五年前害了老爷的人,果然是你!” 他的话像重石一样砸下,砸在周福的胸口上,让他有一瞬间几乎喘不气儿。 周玮伤心地看着周福:“爸,是真的吗?” 周福虽然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但为了自保,还是拼命地摇头。 他指着唐悠然:“不是我,是她用阿玮的生命强迫我认罪的。” 这个老男人真的是无耻无下限,唐悠然冷冷一笑,“周福,你就认罪吧,你以为大少爷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吗?我告诉你,今天的计划是我和大少爷合力撮成的。” 说完,唐悠然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她在录音笔上按了一下,然后就传出了刚才她和周福的对话。 周福如临大敌,大惊失色。 在他和唐悠然的对话里,唐悠然没有一句话是强迫他认罪的,全是他自己在极度的恐慌中失去了理智,自己招供的。 周玮听完,已是泪流满面。 她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周福面前,哭得泣不成声:“爸……以后你要怎么办?” 周福知道大势已去,沧桑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周玮见他没有再哀求司徒烈的意思,她自己爬到了司徒烈的脚边,抓住了他的裤腿:“大少爷,我求求你,放过我爸吧,我们在司徒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你网开一面吧,我爸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唐悠然冷笑:“经不起折腾?五年前的老爷就经得起折腾?五年前他谋害老爷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想过今天的局面!” 周玮像是没听见唐悠然奚落的话一样,继续哀求司徒烈,“大少爷,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我爸,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徒烈面无表情地瞪着周福,对身边的保镖说:“把周福押回司徒大宅。” …… 司徒大宅。 周福被迫跪在司徒铭面前。 他没有做任何辩驳,只是平静地看着司徒铭。 “五年前,真是你在我的马上动了手脚?”相比起他的平静,司徒铭却是很激动。 周亭过世之前,唐悠然就曾经在他面前指证了周福。 那时他还怀疑唐悠然。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当年谋害他的真凶真的就是周福。 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周福平静地点了点头,一副听凭司徒铭发落的样子。 司徒铭的金鱼眼快要掉下来:“为什么?” 他的吼叫声响彻在整栋大宅里,让人有一种地震的感觉。 周福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因为你出轨。阿亭是那么好的女人,你凭什么那样对待她?” 司徒铭一脸骇色:“所以你真的喜欢阿亭?” 周福这回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那又怎么样?但我对她的喜欢是精神上的,不像你,喜欢那种可以当你女儿的年轻女孩,并且上了她!” “啪!”司徒铭到底是一家之主,被周福这个下人如此顶撞,他觉得自己颜面无存,恼极之下,他扬起手,一巴掌就扇在周福的脸上。 他太过用力,周福的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了。 周福却毫不在乎,而是讥讽一笑:“怎么,恼羞成怒了?司徒铭,五年前的悲剧是你的报应,如果你不是出轨对不起阿亭,我也不会向你下手。” 周福的眼里有着深深的仇恨 那些仇恨,像针一样刺痛了司徒铭的双眼。 周福又说:“有时候上天真的很不公平,你就算出了轨,从马上坠下来,最终也没有死。” 司徒铭脸上的怒色陡然加深。 他突然抬起脚,一脚就踹在了周福的胸口上。 周福的身体向后倒去,睡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司徒铭疾言厉色道:“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就算我犯了错,惩罚我的人也应该是阿亭,而不是你这个下人!” “哈哈哈……”周福突然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响彻在整栋房子里,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唐悠然直起鸡皮疙瘩。 司徒烈面无表情。 而周玮则掩着嘴,不停地哭。 笑了大概一分钟后,周福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高与司徒铭差不多,他一站起来,就与司徒铭平视了。 他幸灾乐祸地瞪着司徒铭:“司徒铭,阿亭死了,你的后半生都将在孤独和寂寞中度过,这就是你最大的报应!”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而清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玮再也听不下去,上前扯开了周福,“爸,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再说下去,只会更加激怒司徒铭,他别想得到赦免了。 拉开周福后,周玮哀求司徒铭:“老爷,我们父女在司徒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你网开一面吧!” 见司徒铭不为所动,周玮突然扑通的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她重重地磕着头,一边磕一边求情:“老爷,只要你放了我爸,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甚至可以去死!” “阿玮,别求他!”周福恼怒地把周玮拉了起来。 司徒铭目光凶狠地瞪着周福,对司徒烈说:“把他交给警察。” 这就是依法办公了。 周福没有希望了,周玮伤心欲绝,哭得泣不成声。 “爸,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第266页 周福的眼里噙着泪光,对周玮说:“阿玮,离开司徒家吧,别在这里做了,天下之大,总有你的藏身之所。” 周玮一脸茫然道:“我从小在司徒家长大,他就像是我的家,离开了家,我能去哪里?爸,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司徒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父女惺惺相惜的这一幅画面,对身边的保镖说:“打电话报警!”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是已成定局。 周玮哭得更凶了。 唐悠然悲悯地看着周福。 周福,你以为你害的是你自己吗? 你要是入了监狱,周玮将何去何从? …… 周福最终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他被宣判的那一天,周玮伤心得直接在法院里昏了过去。 周福看着她昏倒的样子,痛心疾首,老泪纵横,脸上流露深深的悔恨之情。 或者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年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 有些错,他自己承担无所谓,可要是连累了自己的亲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尤其这个亲人,还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亲生女儿。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最终他被狱警无情带走,被困在监狱那堵高墙里面。 …… 医院。 周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病房里,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唐悠然。 唐悠然淡声问道:“你醒了?” 周玮茫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法院昏倒了,我把你送过来了。” 唐悠然的口吻是很平静的,没有任何邀功的意思。 周玮想起在法院里法官宣判父亲十年有期徒邢的话,再度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像是要窒息一样。 唐悠然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五年前周福选择了为夫人鸣抱不平,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 周玮冷眼瞅着她:“你很得意是吗?” “我没什么得意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周福当年的选择,他选择守护他心爱之人,做了在当时的他看来正确的事情,选择不分对错,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你说得这么轻松,那是因为被判十年的人不是你。” “我没有伤害别人,我为什么要被判刑?” 周玮恨极了她总是这样一副盛气凌人又高高上在的样子。 唐悠然却突然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你巴不得我离开司徒家吧?” “那是你的想法,”唐悠然平静地说道,“事实上,我同情你失去了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你要留在司徒家,我会让你留下来的。” “你会这么好心?”周玮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 唐悠然莞尔一笑:“就像你说的,你在司徒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司徒家就像是你自己的家一样,天下虽大,可是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容纳你,你从来没有出去过,你很难适应外面的生活。现在你无依无靠,你要是离开了司徒家,真要遇上什么事,该怎么办?” 周玮听着这番话,没有再去驳斥唐悠然了,因为唐悠然的话戳中了她的心窝。 她从小就在司徒家长大,长大后就一直在周亭的身边伺候周亭。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和生活。 真要到外面,她真的不知道自处。 唐悠然站起来,对周玮说:“我会跟老爷和大少爷好好说说的,我们不会赶你走,但我也希望以后你用心做事,不要再犯你父亲曾经犯下的错。” 说完这番话,唐悠然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周玮的脸上渐渐地流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来。 第109章 大结局(下) 半个月后,周玮去监狱看望周福。 不过半个月不见,周福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眼泪突然滚滚而落,周玮声音嘶哑:“爸,你怎么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周福也是老泪纵横:“阿玮,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现在怎么样?” 周玮抹了一把眼泪:“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依然留在司徒家做事,他们没有赶我走!” 周福有些吃惊:“真的吗?” 周玮点头:“是唐悠然让我留下来的,她说我从小在司徒家长大,出去以后难以适应外面的生活,我想想我觉得也怕,我现在无依无靠,真要在外面遇到什么事,该找谁啊?” 听着这一番话,周福格外心酸。 “阿玮,是爸爸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爸,我早就不怪你了,唐悠然说得对,我们应该学会尊重别人的选择,你做了在当时的你看来无比正确的选择,你用那样的方式去守护夫人,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干涉,也没有资格去怨恨你。”这半个月来,周玮都想通了。 周福看着善解人意的她,泪水又漫了上来:“可是爸爸还是很内疚,阿玮,你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怕以后没人照顾你,无亲无故的你要怎么办?” “爸,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司徒家真的很好,以后我会用心做事的,只要我不犯错,老爷和大少爷就不会赶我走,倒是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爸,我一定会等你出来的,等你出来后,我要给你养老,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身子,知道吗?” 周玮如此懂事,并且一点都不怪自己,这让周福更加无颜面对她。 她妈妈去世后,他们父女就相依为命。 可是在周亭过世之前,周亭对于周福来说,是人生第一重要,而自己的女儿都被排到周亭后面,他当年更是为了给周亭出气,而谋害司徒铭,酿成了今天的悲剧,让周玮一个人孤苦无依……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的事情是多么地幼稚,多么地不成熟。 他以为,有了唐悠然这个垫背的,他就能全身而退,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五年前,周玮偷了唐悠然的日记后,曾给他看过,他早早就知道唐悠然进入司徒家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司徒铭。 后来他碰巧遇见司徒铭和赵海晨的事,那时他很想冲上去教训司徒铭一顿,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也不敢告诉周亭,只因为怕刺激到周亭,他不愿意周亭伤心难过。 再后来,他在马场里看到了唐悠然欲对司徒铭的马动手脚,他本来还有些窃喜,在心里对司徒铭暗暗幸灾乐祸,却没想到唐悠然后来放弃了,周福虽然有些失落,但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一个能让他出气,并且不会连累自己的机会。 于是,在他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来后,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司徒铭的马上动了手脚,这才有了后来的悲剧。 因为他在司徒家一直忠心耿耿,当时以及事发之后都没有人怀疑他,他也一直心存侥幸,却没有想到,自己对周亭说的话,会被唐悠然听见……
第267页 而他,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或者这就是命运吧! 周福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周玮。 只希望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去。 …… …… 锦绣园。 司徒烈傍晚一下班就回家了。 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花,自然是送给唐悠然的。 唐悠然笑得一脸甜,揶揄道:“可以哟,都知道送花讨我欢心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对失去周亭的伤痛也渐渐地消失了。 他开始从自我世界里走出来,正视自己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身份,并且承担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唐悠然挺为他开心的。 司徒烈凑到她不施粉黛,肤质和气色却极佳的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认真地询问道:“一切已事过境迁,你觉得现在举行婚礼好不好?” 唐悠然一惊:“现在?可是我的肚子都那么大了,婚纱能穿进去吗?” “只要你想,婚纱不是问题,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等儿子出生后我们再补办!” “我觉得还是等儿子出生再补办吧,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纱照美美的?而且我怀着孕去应付客人,各种不方便啊!” 司徒烈点点头,尊重她的选择,“那就等儿子生下后再补办吧!” 唐悠然小手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问:“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啦?” 司徒烈反搂她的纤腰,“也不是突然,其实早就想和你补办婚礼了,只不过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事情,让我们不得不把和你复婚的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可是现在已经事过境迁,你的清白你的名誉也恢复了,我觉得可以办婚礼了,但是你有你的顾虑,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 唐悠然听完,莞尔一笑,“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今生今世都逃不掉了。” 这话让司徒烈的心里荡漾开来一抹甜。 他的嘴角勾得深深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唐悠然与之相视一笑。 司徒烈低头,深深地吻上她的红唇…… …… 几个月后,唐悠然临盆了。 儿子6.6斤,非常健康。 最重要的是,他和司徒烈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就连肤色也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司徒烈抱着他,激动得满面红光,“他长得像我,太像了。” 他抱着儿子,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 那样的激动,那样的欢喜,那样的知足,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印在唐悠然的脑海里。 她想,她会永远记住这幅画面的。 却是忍不住调侃:“现在不会怀疑,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了吧?” 司徒烈闻言,看向她,见她脸上那抹促狭的笑,他讪讪道:“还在翻过去的旧帐呢?” 唐悠然敛起了笑容,微板着脸:“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好好地认清楚,是你的亲生儿子。” “是,我知道了。”他顺从一笑,随后低头,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这是我司徒烈的亲生儿子。” 他的声音无比轻快,带着浓浓的喜悦。 唐悠然刚才板起来的脸,渐渐地松懈了下来。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初菱一放学就过来了。 她看着自己的弟弟,长得和她老爸一样,忍不住欢呼:“老爸,弟弟完全就是继承了你强大的基因,长大以后一定像你一样帅哦。” 司徒烈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基因?” “爸爸,儿子的基因有我的一半呢!”唐悠然忍不住提醒他。 “是,妈妈的功劳最大,没有妈妈,哪有我儿子?” 司徒烈忠犬的样子,在唐悠然的眼里异常地可爱。 她的眉眼间荡漾开来一抹甜甜的笑意。 初菱突然问:“那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都想好了!”司徒铭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产房里响起。 唐悠然和司徒烈,还有初菱同时向身后看去,只见司徒铭面带笑容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爸,您来了!”司徒烈抱着儿子站起来。 司徒铭伸手,从司徒烈的怀里抱过了孩子。 然后看着他粉嫩嫩的小脸说:“乖宝贝,爷爷都给你想好名字了,以后你就叫焱,光采闪耀的意思,我司徒铭的孙子必定是人中龙凤。” 他一副自信又骄傲的口吻。 “司徒焱?”司徒烈咀嚼着,黑眸里闪过一抹亮光,语气倏然变得激动起来,“好名字。” 焱字出自楚辞,本意是指光华,光焰,也指光采闪耀,所以是一个好名字。 唐悠然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用这个名字吧,你们父子俩都是单字,他也用单字好点。” 初菱插话了:“可我是两个字啊。” “妈妈也是两个字啊,我们是女孩,两个字好点。”唐悠然笑着安抚。 她歪着天真的小脑袋,“是这样的吗?” “是啊,”唐悠然把她搂在怀里,“宝贝,就算我们现在有了弟弟,但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照旧会像原来那样爱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三个大人异口同声。 产房不大,他们三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格外地洪亮。 说完后,他们都笑了。 初菱笑得最是开心。 …… 白小姐和魏俊生也来医院为唐悠然祝贺,“悠然,你和烈的基因真够强大,女儿长得像你,儿子长得像烈,一男一女,刚好凑成一个好字,哎呀,我好羡慕你啊,看着你这么幸福,我也想结婚了。” 魏俊生也说:“悠然,你和司徒简直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唐悠然是顺产的,身体虽然很痛,但听到这些话,心里十分开心。 她笑盈盈道:“你们俩不用羡慕我了,赶紧找个伴儿结婚吧!” “也得遇得上才行啊,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啊!”白小姐腹诽。 魏俊生安慰白小姐:“别担心了,说不定你的真命天子明天就出现了。” 白小姐笑:“希望承你贵言!” 看着他们相笑的样子,唐悠然心想,其实他俩挺般配的,为啥没能在一起呢? 不过这些话她没敢说出来,就怕让大家都尴尬。 哎,缘份这东西,有时还得看上天的安排。 就像她和司徒烈,无论分开了多久,最终又回到了对方的身边,这就是缘份。 除了死亡,她想今生今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分开他们了。
第268页 …… 生下儿子的第二天后,唐悠然就跟司徒烈回家了。 为了照顾她,他专门向司徒铭请了半个月的假,之后天天寸步不离地陪她和儿子 曾经她生下初菱的时候,他没有给过她任何照顾。 他不但不让他见女儿,更是逼着她签了离婚协议书。 错过的曾经无法再挽回,唯有用现在好好弥补她。 家里请了月嫂专门来照顾唐悠然,但他也帮忙分担了大部分,给儿子换尿布餵奶洗澡这些他都亲力亲为。 他简直比唐悠然这个亲妈还尽职尽责。 认识他那么久,唐悠然觉得,现在是他最开心,最幸福,也最知足的时候。 他们曾经互相伤害,互相折磨,让对方伤痕累累,他们曾经无数次想过放弃对方,幸好,兜兜转转,他们最终又回到了对方身边。 唐悠然生下初菱后,也没有尽过做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没有餵过奶,没有带过孩子。 那些错失的遗憾,如今终于在儿子身上找回来了。 她经常听她的那些朋友抱怨带孩子是一件多么烦恼多么痛苦的事,可是她在儿子身上,所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幸福和感恩。 因为儿子,让她有机会去弥补没有带过孩子的遗憾。 因为儿子,让司徒家的家庭关系更加融洽,家庭幸福指数更高了。 儿子满月酒的前几天,唐悠然给萧辞远发微信。 自从去年她从香港回来后,她和萧辞远就很少联繫了。 他们两个都明白,他们两个的关系都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唐悠然回来后和司徒烈闹分手的那个时候,她也没有联繫过他,当初她信誓旦旦地对萧辞远说她选择司徒烈,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去年他生日的时候,她给他发过一条祝福的微信。 他平平淡淡地回应她,不知是在克制他自己的感情,还是有了新欢。 唐悠然当时不是不难过的,毕竟她和萧辞远曾经那么亲密无间,如今却像个陌生人一样,落差这么大,谁都难以接受。 但她明白,分手后真的很难再做朋友了。 后来她也识趣地没有去打扰他的生活,只是用心地经营着自己在内地的日子。 现在唐悠然的人生已经圆满幸福,只是想起萧辞远的时候,仍然会有点忧伤。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她拍下了儿子的正面照,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辞远,四天后是我儿子的满月酒,如果有空的话,过来聚聚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发完后,她的心情有些忐忑。 不知道他看到儿子的照片时,看到她的信息内容时,又会是什么心情。 …… 萧辞远是开完会议之后才查看手机的。 看完唐悠然的微信后,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不知不觉,她的儿子就出生了。 时间真是过得快啊。 想当年他在g市开车撞到她的时候,她孤身一人,孤苦无依,现在她儿女双全,家庭美满,妥妥的人生赢家。 只是他呢? “啪”的一下,他丢开了手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他还没有忘记她。 他还没有从过去的回忆中走出来。 父母不断地给他介绍对象,他们跟他说,有了新欢就会忘记旧爱,他也相亲过无数次,可是看着那一张张和她不一样的脸,他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劝自己接受她们。 她走了之后的这一年里,忘了自己思念过她多少次,也忘了有多少次他拿起电话打给她,最终又沉重地放下…… 悠然,或者是我们在一起太多年了,或者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回忆太多了,所以我现在就算拼尽了全力,也没有办法忘记你。 我好想去参加你儿子的满月酒,我好想见见你,可是我怕,心里面的那道伤口会在你面前撕裂…… …… 等了一天,唐悠然都没有等到萧辞远的回信儿。 她有些低落。 可能萧辞远是真的已经决定了要和她渐行渐远吧? 司徒烈进来的时候,看到唐悠然正坐在床上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蹙眉,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了,这是怎么了? 他走过去,坐在了床上,盯着她认真地询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唐悠然看着他写满关怀的脸,突然来了倾诉的欲望,“是辞远,我让他来参加焱儿的满月酒,他没有回覆我!” 闻言,司徒烈的俊脸陡然写满不悦:“你到现在还想着他?” 他的话里洋溢着浓浓的醋味儿,唐悠然觉得好笑,“司徒烈,我连儿子都给你生了,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你不是想见他?” “我是很想见他。” 司徒烈脸上的不悦更浓了。 下一刻,他猛地捧起她的脸,发狠似的强吻她。 唐悠然:“……”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必要这样吃醋吗? 他狠狠地吻了她一番才放开她,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不许再想他!” 唐悠然好气又好笑,“司徒烈,你怎么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你又说我幼稚?” “难道你不是吗?” “你都是我老婆了,你还想着别的男人,你觉得理直气壮是吧?” “我们结婚证还没领呢,所以不是你老婆!” 唐悠然云淡风轻的话,彻底激怒了司徒烈,“唐、悠、然!” 唐悠然却是笑了,然后安抚道:“好了,不要再吃醋了,我只是很久没有见过辞远了,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所以想见见他,但是真的没别的意思。” “他不来就不来。”谁稀罕他来? “我跟他,到底朋友一场,不可能割捨得那么干净的。” “所以在你的心里,到现在也有他的位置是吧?” “如果说有位置,那也只是老朋友的位置,”她好声好气地安抚,“与爱情无关。” 司徒烈的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 他的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冷了:“真的?” “如果我对他真的有爱情,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给你生儿子吗?” 司徒烈的心情彻底好了,就像乌云散去。 他兴高采烈地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亲完后,他低头,握住她的小手,“唐悠然,这辈子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了!” 她低低地应着:“嗯!” …… 直到儿子的满月酒的那天,唐悠然仍然没有收到萧辞远的信息。 她发出去那么多天了,如果他的手机在他身边,或者手机没坏,那么他一定能看到的。
第269页 但是他却不愿意回应。 她想,他可能连朋友都不想和她做了。 她很失落。 司徒家未来的继承人的满月宴,宾客云集,热闹非凡,但萧辞远迟迟没有出现,多多少少让唐悠然有些失落。 就在宾客来得差不多,午饭快开始的时候,唐悠然突然看见酒店大厅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 她的心突然激动得砰砰直跳。 萧辞远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唐悠然的身上。 唐悠然把儿子丢给司徒烈,然后跑出去迎接他。 一年不见,他瘦了许多,人也似乎成熟了不少。 四目相对,彼此皆是激动。 唐悠然的眼里有泪光闪烁:“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萧辞远笑道:“你儿子的满月酒,我怎么可能不来?” 这句话有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唐悠然心潮汹涌,激动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那么爱哭呢?”萧辞远掏出手帕给她。 她用它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萧兄,欢迎!”司徒烈的声音从唐悠然身后传来。 唐悠然和萧辞远同时朝后面看过去,只见司徒烈抱着儿子过来了。 他来到他们身边后,看了看唐悠然,又看了看萧辞远,然后说萧辞远说:“来了就好。” 萧辞远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好奇地看着他。 那眉,那眼,那鼻子,那嘴巴,那脸型,那皮肤,无一不像极了他亲爹司徒烈。 “能让我抱抱他吗?”他情不自禁地对司徒烈说。 “当然可以。”司徒烈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给萧辞远。 孩子似乎很喜欢他,被他抱着,他的眼神变得兴奋起来。 “他很喜欢你哦!”唐悠然开心地说道。 儿子竟然喜欢他老爸的情敌,看来缘份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 孩子是那么纯洁,那么明澈,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存在一样,萧辞远的情绪有些难以抑制地感动,“他叫什么名字?” “焱儿,司徒焱!”司徒烈说。 萧辞远轻声咀嚼着:“焱儿?” 顿了顿,他又说:“好名字,焱儿,等你长大了,和叔叔一起踢皮球好不好?” 听着这一句话,激动的泪水再度漫上唐悠然的眼眶。 萧辞远放下了。 他愿意自己再做朋友。 对于唐悠然来说,这比她今天收到的所有大红包和礼物都珍贵。 午饭吃完后,宾客纷纷散了。 萧辞远来跟唐悠然道别的时候,唐悠然有些不舍,问道:“你这么快就要回香港了吗?” 萧辞远摇头说道:“现在不着急离开,我既然来了,当然要回分公司看看。” 唐悠然小松了一口气:“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司徒烈闻言,胸口中突然涌起一抹醋意。 他抱着儿子,轻咳了一声。 这一咳,就打断了唐悠然和萧辞远的对话,让他们两个人都同时朝他看过来。 萧辞远面无表情,唐悠然则恍若未闻,继续对萧辞远说:“辞远,就这么决定吧,我明天再打电话约你。” 闻言,萧辞远嘴角微勾了一下,“好,我明天等你电话。” 说完,他跟焱儿挥了挥手,“焱儿,叔叔要走了,有时间的话叔叔再来看你。” 说完,他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后,司徒烈不悦地对唐悠然说:“唐悠然,你竟然当着我的面约另一个男人吃饭,你觉得合适吗?” 唐悠然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司徒烈,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地吃醋啊?” 司徒烈反问道:“如果换作是我约别的女人吃饭,你能不吃醋吗?” “话不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唐悠然嘆了一口气,“我跟他一年不见了,一起吃顿饭不算过分吧,就一顿而已!” 她的语态带了哀求之意。 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唐悠然又讨好赔笑道:“好了,不要生气了,吃完饭我就去司徒集团找你。” 司徒烈听到这里,冷酷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那晚上,你得和我一起吃晚饭。” 唐悠然笑开颜,“没问题。” …… 就这样,唐悠然取得了司徒烈的同意。 于次日中午约了萧辞远吃饭,在一家精緻优美的餐厅里。 以前他们在香港的时候,经常一起吃饭。 现在是分别了一年后才重聚,两人的心情皆是感慨万千。 “不知不觉,一年又过去了,这一年,你过得好吗?”唐悠然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个问题让萧辞远有些心酸。 嘴上却是说:“我挺好的。” 就算诚实地说不好又能怎么样? 不但不能解决他的问题,而且会造成她的困扰。 唐悠然这一年里甚少和他联繫。 他过得好不好,她是真的不清楚。 现在他虽然这么说,但她想,这些话应该半真半假。 这一年他们互相很少打扰,他的心应该清净了不少,这对他而言是好事。 可是他如果过得好,又为什么消瘦了不少? 打量他的脸片刻后,她缓缓说道:“辞远,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希望你能好。” 她的眼中是一片赤子之心,萧辞远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忽然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一如他初次对她动心的时候。 他笑了笑,“谢谢,悠然,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我会的,为了我的两个孩子,我一定会努力生活的。” 她一副充满希望,又朝气蓬勃的样子,让萧辞远感到很欣慰。 他沖她笑了笑。 唐悠然执起酒瓶,给他们两个人倒了一杯酒。 倒酒的时候,唐悠然又问:“你父母的身体还好吧?” “我父亲还好,就是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一年经常上医院。”他的眉头蹙了起来,脸上有一层苦恼之色。 “那真是挺遗憾的,”唐悠然听了也觉得很难过,“阿姨平时是那么乐观那么开朗的一个人。” 萧辞远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她一直放不下我,她希望我尽快成家,我的缘份却迟迟未到,慢慢地就成了她的心结。” 唐悠然看着他的眼睛。 他也静静地看着自己,但他的眼神里不再像过去一样,每次提起这些事,总是向自己发出期盼的光。 但依然有一丝淡淡的心痛。 唐悠然的心也因为这丝心痛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她低声说道:“如果有合适的,就尝试着交往吧,你是这么好的人,上天一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第270页 这话让萧辞远心中五味杂陈。 嘴上却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如果哪天我结婚了,你一定要去参加我的婚礼!” 唐悠然盈然一笑:“当然。” 说完,她执起酒杯,朝他碰去,他见状,也执起了酒杯。 玻璃高跟杯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映衬着唐悠然脸上明媚的笑靥:“辞远,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他看着眼前那张深深地印在他心里的年轻而美丽的容颜,在心里对自己说,悠然,我会永远记得你,然后爱别人。 “谢谢。” 两人仰头,同时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 吃完饭后,唐悠然和萧辞远一起从餐厅里出来。 出了餐厅门口后,萧辞远对唐悠然说:“我现在要去机场了。” “现在就要返港了吗?” “是啊,总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悠然,有空常回香港看看,下次等你回香港后,我们再一起吃饭。” 唐悠然莞尔一笑,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萧辞远回抱住了她,然后在她耳边说:“期待我们再次相逢。” 她笑道:“辞远,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当然!” …… 和萧辞远分别后,唐悠然去了一个男装店,给司徒烈选了一条领带,然后就去了司徒集团。 她从车里下来后,刚好看到司徒烈那辆熟悉的卡宴,从停车场门外开了进来。 他下车后,她笑道:“巧了,我刚来找你,你就回来了。” 司徒烈信步朝她走来,然后问道:“和萧辞远吃完饭了?” 唐悠然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他回香港了!” 司徒烈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说:“走了好!” 唐悠然:“……” 司徒烈搂住她的纤腰,“不是来找我吗?上去吧!” 跟着他坐总裁专属电梯回到他的办公室后,唐悠然笑着对他说:“我给你带了份礼物。” “还有礼物?”他的眼睛微微泛亮,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唐悠然拆开包装盒,从里面取出了那条纯黑色的领带。 然后拿到他身上比划了一下,“我就知道配你今天这套西装。” 自从她住进锦绣园后,就负责司徒烈每天要穿的衣服。 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她帮忙搭配的,她凭着记忆,为他挑选了现在这条领带。 司徒烈低头瞅了瞅领带,然后对她说:“我发现你似乎很喜欢纯黑色的领带。” “是啊,我就喜欢简单的,沉着的。”她嫣然一笑。 然后把系在他脖子上那条蓝色条纹的领带给取下来,把纯黑色的换了上去。 她给他系领带的时候,司徒烈瞅着 她专注并写满慈爱的脸,胸口中涌动着一股悸动。 有人说老夫老妻之间很难再有脸红心动的感觉了,可是他对唐悠然经常都会有心动的感觉,哪怕他给孩子餵奶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她很美,心会为她悸动。 “中午和萧辞远吃饭,都聊了些什么?”或者是因为心动的关系,他的声音都比平时柔软了许多。 唐悠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中写着好奇,她淡笑了下:“我跟他说,祝他早日找到真爱。” 司徒烈的眼中划过一丝喜色:“当真?” “如果我跟他说我爱他,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穿得到我买给你的领带?” 司徒烈笑了下,然后伸出食指,宠溺地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下,“你啊,总是这么骄傲。” “你以为我是那种一心只想着攀龙附凤,只想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吗?” “是,你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首席设计师,你当然应该骄傲。” 唐悠然沖他嫣然一笑。 领带已经系好,她上下将他打量一番。 然后带着赞赏的口吻说:“不错,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错,它果然适合你。” 司徒烈将她抱了个满怀,“谢谢老婆大人。” 说完,他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后,他看着她的眼睛提醒她:“昨天你可是答应过,晚上要陪我一起吃饭的。” “那有什么问题?”自从生了焱儿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单独吃过饭,她有些期待:“那晚上,就我们两个人。” 司徒烈笑:“就我们两个人。” 唐悠然离开公司后,司徒烈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给杰克:“我交待你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 他打算今晚再次向唐悠然求婚。 本来上次已经在父亲醒来之前,已经求婚成功,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想再求婚一次,再表达多一次自己的诚意。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唐悠然光明正大地迎娶回家。 杰克说:“总裁请放心,晚上七点之前,我一定帮您准备好了!” 司徒烈满意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看着落地窗外明媚的午后阳光,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 …… 傍晚,唐悠然还在家里陪初菱做作业的时候,司徒烈回来了。 初菱扑到他怀里,央求道:“老爸,你和妈妈都好久没有带我出去玩了,人家都快闷死了,今晚你们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司徒烈和唐悠然听了之后,面上同时闪过了一抹囧色。 他们中午都已经约好了,今晚就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毕竟他们好久没在一起享受过二人世界了。 司徒烈看了一眼唐悠然,然后对初菱说:“明天晚上吧?” “为什么是明天晚上?” “因为爸爸妈妈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说得煞有介事的。 “什么重要的事情?”初菱追根究底。 “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吧!”唐悠然见初菱那么想去,狠不下心拒绝她。 司徒烈恍然未闻,然后对初菱说:“因为爸爸妈妈要去谈恋爱啊。” 唐悠然:“……” 初菱瞅了瞅爸爸,又瞅了瞅妈妈,然后对爸爸说:“你们是不希望我做你们的电灯泡吧?” “明天晚上,我们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吧,你们好好谈恋爱去,我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小公主看上去没有一点不乐意的样子,她一副寄以厚望的样子,“你们好好谈!” 司徒烈激动地凑到她脸上去,狠狠地亲了一口,“宝贝,爸爸爱你。” 初菱的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去,轻声说了一句话:“老爸,你和妈妈还没有复婚,好好表现哦!” 司徒烈眼中笑意满满,他凑到初菱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放心,爸爸今晚一定求婚成功!”
第271页 初菱又惊又喜,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然后她笑着说:“老爸,加油!” …… 既然要出去,唐悠然便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 司徒烈目光惊艷地打量她。 大部分女人在生过孩子之后因为带孩子的关系会很邋遢,但唐悠然却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稍稍打扮,便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生下儿子后,她的体重胖到110,但她这个人对自我要求高,每天去健身房锻鍊,一个月下来,她成功地减掉了15斤,现在又恢复到了未生儿子之前的曼妙身材。 现在她穿一条黄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明媚动人,并且充满了活力,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少妇。 司徒烈感慨,她的自信和骄傲不是盲目的。 捨得对自己下狠手的人,最终都能活得出彩。 …… 到了餐厅后,唐悠然发现餐厅里没有一个客人。 显然,司徒烈为了今晚的二人世界不被人打扰,而包下了整间餐厅。 他绅士地拉开其中一张椅子,她优雅落座。 她坐好后,司徒烈坐到了她的对面去。 他们目光噙着笑看着对方。 那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让整个餐厅里都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司徒烈情不自禁地开口:“唐悠然,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出来吃饭了,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我们谈恋爱,还没有初菱和焱儿的那会儿!” 唐悠然感慨道:“命运真是无常,兜兜转转,最终我们又回到了对方的身边。” “这就是所谓的真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瓦解真爱。” 唐悠然笑道:“或者这是最好的解释。” 司徒烈对她说:“点餐吧!” 因为餐厅已经被司徒烈包下,整个餐厅就他们两个人。 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闲聊着。 聊到未来的计划,唐悠然一本正经说道:“虽然现在有了儿子,但是事业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会用我一半的时间继续去经营我的事业,司徒烈,我希望你不会阻止我!” 她不愿意做那种只围着老公和孩子转的女人。 比起全职太太,她更喜欢做事业女性。 司徒烈不是养不起她,她如果做全职太太的话,可能会轻松很多,但是事业女性所带来的那种充满了挑战的精彩和高品质的生活是全职太太所没有的。 司徒烈说道:“你的事业江山是你好不容易才打拼下来的,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呢?唐悠然,我也不愿意你窝在家里。”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令她有些吃惊:“是吗?” “你的性格比较像男人,很好强,很强势,也能吃苦,这种性格利用得好,在职场上会有很好的发展。”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你,你是一个有才能的人,我不会自私地把你困在狭小的家庭里,我希望你越来越出色越来越成功,一劳俱荣,一损俱损,我身为你的丈夫,也会为你感到自豪。” 他的眼中是一片真挚之情。 唐悠然胸口中突然涌动着一股浓浓的感动。 “谢谢你支持我,司徒烈,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成长。” 说完,她朝他举起酒杯。 “砰”玻璃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他们相视一笑。 这时,领班手捧着一束玫瑰花上来了。 唐悠然笑着对司徒烈说:“你还准备了花? 领班把玫瑰花交给司徒烈,司徒烈接过后,就让他下去了。 然后司徒烈捧着玫瑰花在唐悠然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并且掏出了藏在口袋里的那枚戒指。 那戒指在水晶灯的折射下,闪闪发亮,刺得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唐悠然意识到他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一颗心顿时激动地砰砰直跳。 司徒烈一脸真挚地看着她:“悠然,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够成熟,做出了对我们而言都错误并痛苦的选择。现在我还是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可是我爱你的心却没变过,从你走进我的心里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替代你,我知道我这一生都栽到你手上了,可是我会改,以后我会慢慢变得成熟,变得稳重,成为一个你绝对可以依靠,有百分百安全感的男人,你说过,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成长,我会听你的话的,所以请给我一个和你一起努力一起成长的机会,好吗?” 虽然司徒烈已经求过婚。 第一次是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时候。 第二次则是司徒铭醒来之前。 第三次则是现在。 他每次求婚用的话都不一样,但态度却是一样的。 她在他眼中看到的都是满满的真诚,还有生怕她不愿意答应的忐忑。 过往的发生的种种全在此刻涌上唐悠然的心头。 心酸的,幸福的,还有她曾经无数次想放弃他的那些决定…… 她轻轻启动红唇,问了司徒烈一个问题:“以后,你会给我足够的自由和信任吗?” 她想确认这一点。 “当然,”他承诺地说道,“曾经因为我的不信任和不珍惜,害我两次差点失去了你,其实我的内心比你更加痛苦,更加煎熬,我再也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和煎熬了。” 泪水在眼里打转,唐悠然却勾唇笑了,“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司徒烈展颜一笑,眼里也泛着激动的泪光。 然后他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因为心情激动,他的动作都是颤抖的。 戴了好久,才把戒指套上去。 套完后,司徒烈执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唐悠然笑着回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司徒烈莞尔一笑。 然后他捧着玫瑰花,从地上站了起来。 同时他把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 唐悠然的手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吻…… …… 次日,唐悠然和司徒烈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因为他们来得早,而且局长给司徒集团的总裁开了绿色通道,所以他们很快就领到了红本子。 这是事隔六年后,他们再一次拥有的,除了两个孩子之外最珍贵的礼物。 他们拿在手里,都异常地激动。 司徒烈说:“唐悠然,你不知道我等这个红本子,等了有多久!” 唐悠然迎视着他激动的目光,莞尔一笑:“现在你拥有了。” “是,我拥有了它,拥有了你,也拥有了两个孩子,现在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司徒烈抱起唐悠然,激动地转着圈,并且哈哈大笑。 初春的明媚阳光打在他们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上,他们的笑声异常地明亮,如同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一样。
第272页 有些人说结婚只是一种形式,但在唐悠然看来,有结婚证和没结婚证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有了结婚证之后,她觉得人生更加圆满了。 …… 两个月后,司徒烈和唐悠然举行了盛大的世纪婚礼。 这场婚礼比六年前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更加隆重,更加盛大,几乎轰动了全国。 一大早交通就开始堵塞了,因为从司徒家和宋家到圣彼得尔教堂的那两条长长的路已经封了。 早上十点,婚车浩浩荡荡地从宋家出发。 整整几十辆,全是新的劳斯莱斯,干净得一尘不染。 媒体一路现场拍摄,网友们看到那阵仗那浩势,纷纷在网上留言。 “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隆重热闹的婚礼,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司徒烈和唐悠然这对才子佳人,终于又复合了,绝壁是真爱。” “唐悠然,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抢走我的男神,看在你这么优秀能干的份上,还是祝你幸福吧。” …… 唐悠然被宋光挽着走进教堂的时候,整个偌大的教堂里已经坐满了宾客。 而穿着黑色西装的司徒烈,就在牧师台下。 他的双手交叠拘谨地放于腰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和宋光。 唐悠然看着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情景。 一样的教堂,一样的新郎,一样的气氛。 只不过那时挽着她进来的人是司徒铭,现在则是她的亲生父亲宋光。 还有心情也不一样。 第一次她非常忐忑,现在她的内心更多的是甜蜜和欢喜。 第一次她不知道她和司徒烈的婚姻能不能幸福,现在她无比确定,他们会幸福,而且会一直幸福下去。 走到司徒烈面前的时候,唐悠然和宋光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亦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们互相对望的时候,眼里只能看得到对方,仿佛对方就是他们的全世界一样。 宋光看了看司徒烈,又看了看唐悠然,然后把唐悠然的手轻轻地交到司徒烈的手上。 不待宋光发话,司徒烈已经迳自握住了她的手,将它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下。 “阿烈,我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像我一样善待她,爱护她。”宋光语重心长。 说完,他的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司徒烈看着宋光,郑重其事道:“我会比你更加善待她,更加爱护她,放心吧!” 宋光欣慰而笑,然后他回到人群中,坐在了第一排的椅子上。 牧师开始宣读誓言。 他看着司徒烈,“司徒烈先生,你愿意娶唐悠然小姐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残疾,直到死亡?” 司徒烈深深地看着唐悠然:“我愿意娶她为妻,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残疾,直到死亡。” 牧师又看着唐悠然说:“唐悠然小姐,你愿意嫁给司徒烈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残疾,直到死亡?” 唐悠然深深地看着司徒烈:“我愿意嫁给他,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残疾,直到死亡。” “好,我现在宣布,司徒烈和唐悠然小姐正式结为夫妻!” 随着牧师的话落,教堂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在这片热烈的掌声里,司徒烈和唐悠然互相交换结婚戒指。 交完戒指后,他们低头拥吻。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缠绵悱恻,他们如在无人之境一样忘情地吻着,似乎怎么吻都不够似的。 萧辞远坐在台下,看着他们,泪光闪烁。 胸口那里仍然因为失去唐悠然而隐隐作痛。 但他仍然在心里真诚地说了一句话:悠然,祝你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