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日》 第1页 《幻日(h 1v1)》作者:二分音 简介: “和想上你的人讲道理毫无疑问是件蠢事。” ――这是她在床上明白的第一件事。 毒药,鞭子,与糖。 ――这是他一贯的驯化方式。 一个软软糯糯的妹子被图谋不轨的蛇妖觊觎多时最后成功吞吃入腹的故事。 副cp:官二代妹子和她养的忠犬。 ―― 食用说明: *甜宠向,肉中夹带部分剧情,主cp保证he。 *男主丧病系,阅读时可能会引起不适。 *含少量3p,注意避雷。 *含人蛇h,注意避雷。 第1章 成年的荒唐事 过了十七岁,颜凉子常常做些模糊的春梦,晦暗的,撩人的。每每她通红着脸从梦中醒来时总会庆幸那些只是梦。 只有这次是如此逼真。 混沌的脑子被一层层难以言喻的刺激惊醒,入目皆是昏暗的,视线尽头摇曳的光痕如南极岛千万年不曾融化的冰山崖尖的极光,分不清是昼是夜。 下身疼得几乎要麻痹了,粗砺的质感来来回回摩擦在伤口上,她想尖叫出声,嗓子像被人用力扼住般挤不出一丝声音。 疼得要死了。 她从自己的单人寝室里惊醒,晨光熹微,四周静得只有虫鸣。 又是一个梦。她松了一口气,准备下床为自己接杯水。 大腿轻挪,剧痛蓦然袭击了她。 她的身体失重,像个被抽去竹竿的稻草人,软绵绵地滚落在地。 身体磕上地板那刻疼痛成几何倍增,在她眼中蒸腾出水汽来。 她哆嗦着双手抚向下体,大腿根部粘腻着,带出来的手指染着触目惊心的血渍。 不是梦。 她捂住嘴恸哭出声。 颜凉子竟在十八岁生日那天莫名失身。 事实上,她并没有为此感到费解,她所处的地方相当于被妖怪包围着。若某个妖怪对她有兴趣,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她弄到手。她是个普通的人类,无法抓住对方,也没有能力惩罚对方。 从几年那一役以人类方惨败告终,所有人类都如现在的她一样,在妖的阴影下担惊受怕地苟延残喘。 放松心情吧,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颜凉子竭力安慰自己,她不想因为这事要死要活伤春悲秋,她要生存下去,她不能露怯。 可当她在单人浴室里那面长镜中看到自己遍布红痕的身体和尖端几近破皮的胸脯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叫了。 想来那一定是个有施虐倾向的妖。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上课时旁边的人敏锐地发现了她的精神不振,话音刚落周围的十几个人都转过身来紧张兮兮地瞅着她。这十几个人连同她在内都是人妖和解条约后,为了彰显和平被送来妖怪都市的人类孩子,即使是缩居在相对安全的学校里他们仍觉得身处陷境。十几个孩子就像是在雪夜中抱团取暖,一个人被妖欺负了便是他们所有人的事。 颜凉子笑了笑:“没事,昨晚睡得晚了些。” 他们才坐正身体。 恰逢这时教师走进了教室。 教室顿时安静,不光他们几个人类,连妖也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喘。 来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颜凉子也了解了不少妖界的规则。他们并不像人所想的那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他们的妖力有限,就像一群异于常人的特殊人种。他们有自己的社会秩序。 她也不可避免地知道了正站在阶梯教室讲台上的那个男人。 准确来说,妖界没有一个不知道墨梨这个名字。他的具体年龄没人说得清,几乎所有妖都记得在他们孩提时期墨梨的名号已经那么大了。因为长不可测的生命,他被整个妖界一遍又一遍神化,他们说他强得足以握日月摘星辰,说他在漫长生命里有了通晓天机的深邃智慧。他俨然是整个妖界的神。 颜凉子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惊讶了,这个传说中的千年妖怪并非她想像中那种仙风道骨的老头,他看起来异常年轻。 他教授的是自然科学,实质上是把人类的物理学,化学,天文地理学糅杂在一起的一门课。 墨梨教授披着有暗云流淌其上的长袍,身材修长,衣袂翩翩,如一副晕开在雪白宣纸上的水墨画。只是他那眼型流畅完美的双眸中墨黑陈杂,如阴雨中在天际线上连缀翻滚的大块浊云,没有瞳孔没有虹膜。这让他显得像一个从古代街坊里那些诡秘传闻中走出来的鬼魅,背后隐匿着的憧憧鬼影如水波般涟漪。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鬼怪。 这么一个鬼怪,却第一个接触人类现代科学,每当他站在讲台上教述那些机械振波动,广狭义相对论和化学物质结构,颜凉子就会感觉到一股星河倒错般的荒谬感。 她有时会想,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整个世界不正常。 这直接导致了她在墨梨的每节课上都处于一种奇怪的别扭心态中,视线跟着他乱晃,却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这节课当然也不例外。 下课时她的游荡的注意力不得不回归大脑。在发现学生代表正在收昨晚的作业时,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被做了什么,作业自然也是没写的。墨梨教授极少布置作业,偏偏这次被她赶上,世间真是充满了戏剧性的巧合。 正当她满心恐惧时,邻座同为人类的女生推过来一本装订起来的薄册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你的作业,把名字写上。”低缓的音色埋在教室的一片嘈杂中只有她听得见。 颜凉子意识到这个女生帮自己补了作业,她理所当然地一惊:“你怎么……?” “你昨晚近深夜也没回寝室,今早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女生顿住了,似是意识到她的话极有可能触及到颜凉子某些糟糕的回忆,接着她迅速转移话题,“我不希望我们有什么把柄被抓住,有些妖怪总热衷于借题发挥。” 颜凉子道着谢收下,接触到本子纸的那刻顿时又有些沮丧。同她一起来这的伙伴已经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培养成了如此谨慎细緻的心思,似乎只有她还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总之这件事算是顺利地应付过去了。 午餐时间颜凉子坐在桌前对着一桌食物毫无食慾。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食物粗糙血腥难以下口,事实上在妖发觉人类食物的美味后他们的饮食习惯也越来越接近人类,到目前为止与人类几乎已没有了差别。 让她烦恼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当然是昨晚莫名其妙的失身,要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作为女性宝贵的东西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夺走,她想一想便觉浑身膈应,恨不得冲进寝室再洗一次澡。 第二件事正在眼前发生。围坐在这张长桌上的皆是人类孩子,但除了颜凉子,其他的孩子都是从上层社会重重挑选出的精英,譬如刚刚帮她补作业的那个女生名叫林檩,是众议院议长的女儿。开始他们谈的学校课程她还能听懂,后来他们谈到了自己过去的种种对她来说太过遥远的经历,她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第2页 她只能默默听着,她听着他们对于格陵兰岛上极光与极昼的感想,在水下别墅隔着玻璃被鱼儿包围的乐趣。听着听着便深刻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可以这么大。 颜凉子草草吃了几口,藉口自己吃饱了逃了出去。 午餐时教学楼前极少有人来往,她就这么坐在阶上。 人有西方人和东方人,妖当然也有东方妖怪和西方的狼人吸血鬼。听说设计这所学校的妖怪是个忠实的hp粉,学校也被他设计成了古典的西式古堡,这让颜凉子总有种自己是在霍格沃兹上学的错觉。 文学的魅力竟可以跨物种。 颜凉子被自己这个发现逗乐了,心情也稍微好了点。 突然有一道高大的阴影覆下来。 颜凉子一惊,抬头望去,一声墨梨教授险些要脱口而出。 来人有着一张酷似墨梨的脸,但显而易见的,他不是墨梨。最直观的证据便是墨梨绝不会像他一样穿着一身古典的双扣长袍。 颜凉子认得他,墨梨的胞弟,墨潋。 可以这么说,墨潋和他兄长一样,在妖中很少能找出一个不知道他的。并且他在人类中名气还更大一些,因为在几年前人与妖的最终决战中,正是他带头碾碎了人类联军用轰炸机,航母舰队,新型飞弹铸成的沿海最后一道防御线。 颜凉子还记得当时她缩在母亲怀里,她们身处的紧急避难所里挤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交谈,四周全是轻飘飘的呼吸,人们小心翼翼克制着,生怕呼出的鼻息稍微重了点便被那些魍魉鬼魅所发现。窒息般的绝望与恐惧侵蚀着每个人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大屏幕上显示出的人类惨败的结果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多人尖叫着跳楼了,母亲捂住了颜凉子的双眼,她只听得见无数如尖刀划过玻璃的悲鸣,声带几近扯烂也表达不出恐惧的万分之一,那么绝望,那么无助。 颜凉子对墨梨并没有太大的牴触情绪,原因在于他没有参加与人类的战争,他应该对这种事毫无兴趣。 可墨潋不一样,他代表着深渊般的绝望。颜凉子只在入学时远远地见过他一眼,彼时他穿着决战时那件长袍,浓黑的颜色滚着银边,绸样的质地泛着光。无一不勾起了她心中的恐惧,她没有再看第二眼。 虽然此时他穿得相当随意,但颜凉子心中的惧怕没有丝毫衰退。她对着那双同样凝视着她的黑眸,身体僵直,嗓子涩得发疼,挤不出一点声响。 墨潋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他朝颜凉子伸出手:“麻烦你跟我过去一趟。” “……”颜凉子有些惊惧。她犯什么事了?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克制着手臂轻微打颤的幅度,把手放在对方手中。 肌肤相接触那刻颜凉子几乎要闷哼出声,只因他手上的温度过于冰凉,凉得让颜凉子疑心自己手掌与他相贴的那部分肌肤下的血液已经在转瞬间被冻住。 视线一晃,眼前的景色已从教学楼下变到了一间宽阔的休息室里。 墨梨坐在里面。 颜凉子接二连三被震惊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他怎么会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能力。可怜的女孩,昨晚至今发生的所有事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和承受能力。 可与接下来的发生的事相比,这些似乎还不算什么。 “不管管?昨晚的事也有你一份。” 墨潋在他兄长的对面坐下,语气轻描淡写得有些诡异。 ……什,什么? 第2章 战争 颜凉子的大脑机械地将墨潋的话与发生的一切联繫起来,接着便得出了一个几乎可以把自己吓愣的结论。 “两个爬行类的妖怪侵犯了你,这么说会好理解一些。” 墨潋的手指交叠在一起,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笑了。他长得像极了他哥哥,只是他固定在眼窝里的那对漂亮的眼球并非他兄长那样不分瞳孔与眼白的一片浓黑,近似蛇的竖瞳躺在太阳黑子般的虹膜中,看上去没有墨梨那么骇人。 当然这也比正常人妖异多了…… 说起来他本就不是个人啊…… 颜凉子麻木地接受了事实,她甚至有一瞬间佩服自己的镇定。 只是这个人遣词用句过于直接不带一丝含糊,颜凉子只觉得想羞耻得撞死在墙上。 但是…… 很奇怪…… 这两个位于这个国家顶点的妖怪,理应和她没有丝毫交集,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犯人是找到了,但她能做什么?跑去人类使馆门口哭诉吗? 别开玩笑了。 原本坐在椅子上轻阖双眼闭目养神的墨梨将眼皮抬起一线,指节扣了扣扶手:“过来。” 颜凉子猛然回过神。 她只得向他走过去。这短短的几步对她来说相当煎熬,大腿每跨动一次,心脏就得被激烈拉扯一下,躁动不安中它越跳越快。她想到这是墨梨,上课时她也只能坐在最后一排远远眺望着,跟她距离远得仿佛一个在火星一个在水星。不同于墨潋,他们之间甚至还隔了一层师生关系。 这让颜凉子痛苦得想要呻吟。 她在墨梨面前止步,隔了一段不近的距离,她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低冷的温度。 该说什么呢?她紧张得将指尖併入掌心,指腹上能感受到掌心细密的纹路间沁出汗珠。 墨梨动了动手指,接着颜凉子发现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像是被一只隐形的手拖着,她的身体趋于平躺,轻轻落在桌子上。 这个危险的姿势让她喉口发紧,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碟被端上桌的菜。 墨梨的手在这时覆盖在她额上,对方的手很修长,似乎也很有力。 要命的是,这妖怪的皮肤太凉了。 “听话,闭上眼睛。” 若有若无的喑哑,尾音下压,像案几上缓缓的研墨声。确实是悦耳,再加上此时距离极近,宛如在她耳畔低喃。耳垂上一阵一阵抚摸上来的冷气,让颜凉子一瞬间有了“他不会是把嘴唇贴上来了吧?”的心思,当然这种亲密的动作置于此情此景下让她心里生不出半点旖旎。耳畔仿佛停驻着一条悄悄出洞的蛇,吐出的信子若有若无撩动这耳廓上的汗毛,轻得有如无实体的低气压。她只感到一阵恶寒。 脖子那掀起重重鸡皮疙瘩,希望恐惧不要蔓延到脸颊上。 她闭上眼的那刻有一股和煦的温度自额上传来,很快便包裹了全身。 身体隔夜的疼痛在一片温暖中消散。 在耳边硌着神经末梢的冰冷温度逐渐远了,她感觉自己变成了初春时湖里尚未融解的冰块。日光抚下来时小心汲取那些温度,身体就此融化在一湖春水中。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湖底,眼中是漫无边际的,化不开的深蓝。她整个人就像被钴蓝色有机玻璃封入其中的一粒纤弱的埃尘。 温暖还在加深,催化着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第3页 她睡过去了。 不过在失去意识之前,两句话飘进耳内: “人类能怀上妖怪的孩子吗?” “概率近似为零。” 颜凉子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梦。 其中一个是决战之日她和母亲蜗缩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央的场景。 在梦中她意识飘忽不定的脑子里没有恐惧,也没有诸如此类“啊,我要死了,人类要完了”的感想。她只是怔怔地盯着挂在远处,高高的弧形穹顶下的那块巨大的屏幕。在遥远的海边,人类的最后壁垒,摄像头将末日之战转播到每个避难所里,转播到每个有幸生存下来的人忐忑不安的视线里。 巨幅屏幕里海面狂澜迭起,天空阴沉,黑云翻腾。天地被一种浩荡的灰黑搅作一团,星与月与日从颤抖的天幕上剥落,坠入海中在几近舔舐上天空的浪涛里颠簸。世界在这一刻回到了盘古开天闢地之前的混沌中去。 颜凉子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描绘诸神之战的3d短片,眼前的情景比那虚拟特效要真实一百倍。 狂风怒浪,咆哮着吞没了威格律特旷野,世界树尤加特拉希失去了生机,摇摇欲坠。恶魔从地狱赶来,从莫斯比海姆火焰国赶来,从死亡之国赶来,兴致勃勃地加入这一场战争。芬里尔狼喷出的火焰与米亚加德大蛇的毒气胶着着把天地搅得更浑浊。亚萨园守卫神海姆达尔的角号吹响了,众神之主奥丁穿上他的盔甲,驾起他的八足骏。他的后方有众神与英灵战士跟随着。他们尖锐的武器闪烁的光落在世界的一角成了北冰洋上空不息流淌着的极光。 她也仿佛置身于狂风骤雨当中,身躯瑟瑟发抖。 她的母亲为了安抚她,摸着她的头发,翻开一页书,悠悠转转地念起了书上的内容:“英勇的阿特瓦坦,稳坐在维马纳内降落在水中,发射了‘阿格尼亚’它喷着火,但无烟,威力无穷。剎那间,潘达瓦人的上空黑了下来……” 古代惨烈的战争被她柔腻的嗓音念得低缓婉转,像一首情诗。声音似远似近,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颜凉子平静下来,屏幕突然一闪,将敌方纳入镜头中。 她在那儿看到了墨潋的脸。 平静,又阴郁,莫名得让人心慌恐惧,像一只即将低下头撕咬猎物的野兽。 她想在母亲怀里缩得更小一些,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握力从她唯一的庇护中拖拽出来,她还未来得及将拥上喉间的惊恐叫声吐露出来,墨潋的脸已经在她面前扩大。他用手严丝合缝地扣着她不知何时变得一丝不挂的腰肢,俯下脸在她白嫩的胸脯上方不轻不重地啃咬。那麻痒中交杂疼痛的感觉对她来说陌生极了。 同时后方贴在嵴樑上的冰冷触感也渐渐清晰起来,她感到自己的下巴被掂起,有个人从后方亲吻上她的嘴唇。 是墨梨。 “太阳似乎在空中摇曳,这种武器发出可怕的灼热,使地动山摇,大片的地段内,动物倒毙,河水沸腾,鱼虾等全部烫死。火箭爆发时声如雷鸣,敌兵烧得如焚焦的树干……”(引自《摩诃婆罗多》) 母亲念诗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朦朦胧胧,似远似近。 颜凉子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空无一人的学生休息室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以为过去了极长的时间,可事实上连午休时间都没过去。 动一动身体,那些折磨了她一早上的疼痛已经消失,身体内舒适得不可思议。是适才墨梨治好的吧,妖的能力可真方便。 不过……刚才出现在梦中的,应该是昨晚的记忆……? 死了算了。 颜凉子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比她的猜想还要难堪得多,这让她早上信誓旦旦立下的决心如一张碰上硫酸的a4纸,须臾间消失殆尽。 下午的第一节 课是墨梨的课。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恰好就是我? 她痛苦地趴回手臂间,感觉天色顿时昏暗。 下午的课她来迟了,她赶到教室门口时,墨梨已经站在教室中央了。 他转过头,视线有实质般覆盖下来,她感到了沉重的压迫感。 她慌乱地闭上眼睛。 算我求你了,先生,别这么看着我。 好在墨梨没有说什么,颜凉子舒了口气。飞快跑到座位上。 幸好这学校只是建筑像霍格沃兹,内里没把霍格沃兹那套学院计分制学来,不然单论她今天的表现,她一定是当之无愧给本院扣分最多的吊车尾学生。 下午的课比早上过得更煎熬。 捱到了下课,颜凉子收拾书本打算去图书馆。毕竟她上课几乎没听进去几个字,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本来打算去请教林檩的,那个姑娘的成绩除开室外课单算文化课算得上是本级第一名,况且她有每天课后去图书馆待会儿的习惯。 到了图书馆颜凉子失望地发现自己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 林檩身边的座位已经被人占据了。 是个年轻的男孩,准确来说,应该是个妖。有着那些上位妖怪所具备的,让人口鼻发紧的压迫力。不过此时他正趴在桌子上,侧脸枕着胳膊,衣褶中隐约透露出的目光紧跟着他身边的女孩,那模样和那些情窦初开陷入爱河的傻小子没有多大差别,这大大消减了他身上慑人的气势。 值得瞩目的是他身上那件银黑长袍,胸口前缀着珀制的徽章,仿佛从十五月光中剥下的银丝在衣袍上绣着数串飘逸的古典文字。颜凉子不知道那些字的具体含义,但她知道这样一件衣服代表他在朝殿上有着和无人不知的墨潋等同的地位。 周围人理应对这个画面感到异常惊讶,可事实上,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自从颜凉子认识林檩起,那个妖怪就已经不知疲倦地整日缠着林檩了。他们的关系,这么说吧,见过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关系融洽的恋人。 比如现在。林檩翻着书看的手指顿了顿,她集中在书本上的视线一动不动,只是挪动手肘碰了碰边上人的胳膊。边上那个妖怪立刻伸出一只垫在下巴下的胳膊,单手骈指在空中挥了挥。接着,颜凉子便看到了几本书浮空飞了过来,轻轻摞在林檩面前。 随后,他恢复先前的姿势,认真凝视着他的姑娘。 林檩将水杯推过去,挡住他赤裸裸的注视:“实在没事可做就看会儿书。” “这些知识咱都会。” “哦?那好,来给我讲讲古代语第二阶语系吧。” “咳……咱可不是学生。” “这不能充当你成为文盲的理由。” “好,我看。” 第3章 课外补习(含3p) 看着不像是外人能插嘴的样子。 颜凉子嘆了口气,打算自食其力。 十分钟后她就放弃了。 她确实相当努力地在尝试理解那些知识,她敢说自己很久前在战争中逃脱时都没这么努力。但很显然,她想不想理解和能不能理解完全是两回事。说实在的颜凉子很好奇为什么书上每个字她都认得组在一起却成了天文。
第4页 她正纠结着,有人从后方拍了拍她的肩膀:“墨梨教授找你。” 颜凉子的心脏猛地一跳。 走在路上,颜凉子在心里罗列出了数条墨梨找她可能的原因,并逐一分析排除。得出的结论是她上课时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的走神与注意力不集中可能惹恼了这位教师。不过墨梨看着并不像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她心底里害怕得厉害。 到了门前,她缓缓推开门。 偌大的房间光线昏暗,几缕青烟似有意识地在空中游动,有如数条交缠扭动的蛇。墨梨坐在那里,手中执着烟杆。他披着淄色鹤纹氅衣,轮廓深邃英挺。只是隔了如花影般似坠未坠的烟气看去,他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颜凉子其实是不愿意相信梦中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她更乐意相信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不然也太尴尬了。 “坐。”墨梨用烟杆敲了敲桌子。 颜凉子走过去坐下。她可不敢跟墨梨那双瘆人的眼睛对视,她只得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概就是她手心里绵密的汗珠几乎要把紧攥着的袖角打湿那么长,桌面上突然泛起了涟漪,无数字符浮现出来。仔细一看,正是刚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些深奥艰涩的知识理论。 是要帮她补习吗? 虽然这是个好事,不过她仍是开心不起来。她在他课上听不进去,在这也一样。更别提现在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墨梨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为了迁就颜凉子的身高,墨梨俯下身,接近她的耳侧。同时他的一只手臂以近似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从她后背绕过,搭在桌案上。这个危险的距离让她的身体克制不住就要发起抖来,她感觉自己几乎可以用脸颊测定对方衣服的质地,耳边缓缓响起的声音如倾倒的酽酒,在耳朵里打转,却一个字也听不到脑子里。 心乱如麻,脑子里如沸腾的水,涌至水面的气泡是克制不住冒出的杂乱思绪。比如“这人为什么要把补习上得跟调情一样?”再比如“为什么他这么看来跟神仙似的,明明是个妖怪……” 紧接着烟杆敲在她额上:“认真听。” “抱歉……”她慌乱地回答。她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总之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嘴先这么说了,“这是很困难的事先生,我现在并不想面对你……” “你算是把明天旷课的理由一併告诉我了?” “不……上课还有很多别的事可以做,比如睡觉比如发呆……” 颜凉子说完这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跟她的现任教师说了些什么。 “比如研究我的穿着问题?” “您怎么会知道……”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墨梨这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妖孽会读心也完全不让人感到惊讶。 意识到自己又在心里对疑似具有读心能力的墨梨使用了不太尊敬的称呼,颜凉子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头磕在桌子上。 墨梨的指节一扣桌面,流淌在桌面上的潺潺文字消失了。他那只本就按在颜凉子身侧的手上抬,抚上她的耳际线。颜凉子一声闷哼,他的力道似乎不大,但却像是碾进了她脆弱的皮肉,直接按在了骨头上。 对方的手向下挪,沿着她的下颚线缓慢移动,也似乎有一刃刀片跟随着手指剐蹭着她的骨骼,一丝丝虽不剧烈却能深深浸透骨髓的痛感从他指尖所处的位置泛开。她的身体被什么箍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最后手指停在了她脖子上,带来窒息的感觉。她想要痛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被牵动的声带与他手指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肤,像被压在池底的鱼儿,挣扎得力乏全身只能微微抽搐,行迹无法匿遁。 颜凉子感受到了清晰的恐惧。她就像被捏在两指间的蚂蚁,轻轻一挤她就该死了。 “你似乎忘了很多事。” 声音这次是从上方传来的。 她迷惘地抖着睫毛,她什么都听不懂。 压迫感却突然消失了。墨梨放开了她。 颜凉子跌撞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漫上喉口的血腥味让她头晕,她现在只想赶快逃开。 颜凉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当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跑到房外了。她这时才迷迷糊糊地思考起了墨梨那么做的原因。 她不太规矩的那些话惹怒他了吗?似乎不像。她想不出合适的原因。 多么喜怒无常的妖。要杀了她比摘只花还要简单。 回寝室的路上昨晚得记忆有如一部投影在巨幅屏幕上的电影,有条不紊且不带一丝雪花卡顿地在她眼前铺就开来。 墨梨所说的“忘记的事”就是指这个吗? 记忆中她的躯体一丝不挂,全身松软而无力,背靠着墨梨的胸膛,上半身软软地倚在他怀里。下半身两条纤细的腿被身前的墨潋握着。双腿被缓缓打开的感觉带给她一种深深的惊慌与无力,虽然此时她的脑子处于一种极端的迷乱之间,但她仍是能察觉到自己如兔子被食肉动物叼住后颈皮般绝望的处境。 “那么……哥哥,你觉得她还是人类吗?” 视线由下及上,对方那拥有线条流畅优美且不过分夸张的腹肌的胸膛,颀长的脖颈依次映入眼帘。最上方他的双眼眯起,不同于他哥哥显得流光溢彩的双目像两泓偶尔被太阳照见的地下湖。 “你可以自己问她这个问题。” 墨梨的声音氤氲着蛊惑人的气息。 “可以请教你吗?” 墨潋的视线集中在她脸上,语气相当客气。 但与此同时他却做着不符合语气的事。他伸手托起她的一只胳膊,低下头将嘴唇贴在她的臂弯间,动作轻柔得生怕一用力她的胳膊就如烧尽的柴枝一般碎成渣,对那块细嫩敏感的皮肤的啃咬叫她身体发抖。他的嘴唇从刚开始的位置研磨到她的手腕。接着他尖尖的蛇牙抵在了她加快跳动的脉搏上。他无需去动,血管已将自己一波一波送至他牙尖,邀请着他来撕咬。 “我……唔……”后方的手指压进了她如鱼一般翕张的嘴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墨潋说出这句话时,身体骤然压紧。 “唔……很奇怪……很奇怪……” 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其间夹杂因剧痛而发出的短促抽气声。她失去了最后一点用以支撑身体的力气,头向后仰靠在墨梨肩膀上。透明的液体盈满了眼眶,挤作泪珠扑簌而下。当然这仅仅是被疼痛催化出的生理性泪水,她对这行为本身是不排斥的,倒不如说在潜意识里她是希望对方这么做的。 只是对方接下来加重的摩擦使刚刚撕裂的伤口疼得愈发火烧火燎,她的泪水留得更甚,双手不住地推抵着对方的胸膛――虽然这么做完全撼动不了他的动作,但颜凉子那正被极端混乱情绪所噬咬的脑子也无法去思考自己所做的是不是无用功。
第5页 “嗯……我也想让你轻松一些。”颜凉子泪眼朦胧中看不清身上人的脸,只觉得他微微克制的喑哑声线钻入耳内渐次麻痹了她每一根脑神经,“前提是你别露出这种的表情。”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身前的女孩无暇顾及身后,当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妙时,她的腰部已经被抬起一线。 接着是一阵疼痛。这次的疼痛来得更加剧烈,她大脑内接收触觉的神级中枢如被火焰炙烤似的发起麻来。身体有如一个早已坏掉却被强行上满发条的木制玩具,剧烈而又机械性的抽搐中,窒息的感觉扼紧她的脖子。她的眼前发白,手指抓紧了扣住她腰肢的手臂,指甲似要刻进对方的桡骨上来纾解自身承受的苦痛。 后方的人却是对疼痛毫不在意。他低头轻咬住她的耳廓,低声安抚着:“放松,乖孩子,很快就过去了。” 尖锐的爆鸣声在脑内炸起,仿佛有一列上个世纪运送煤块的老旧火车飞驰而过。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耳边的低喃声逐渐遥远。 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在与人交合,而像是在被前后分食。 一路上有夜风吹拂,颜凉子的身体却因为那些痛苦而羞耻的记忆发着烫。 不过奇怪的是,她清楚地感受到当时的自己……嗯,至少在体验到破身的痛苦之前她心里并没有抗拒之情。 这不正常。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蛊惑了。 到了寝室楼下颜凉子撞见了林檩的男朋友――对就是那个妖怪。她发现自己目前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她偶尔会听到林檩叫他“豆豆”,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个怎么听都像是宠物狗的名字――还是取得相当敷衍的那种――会是这妖怪的真名。 接着她想到了墨梨和墨潋。看来妖怪之间的差距也可以这么大。 第4章 论脑体力劳动的不等差性 东边境线。 这里紧临着深渊裂缝,无数怪物寄生于此,庞大的身躯互相挤压,在岩壁间蠕动。从上空看,整条裂缝像污浊的河流,从天际线一直倾泻到更遥远的荒漠。 怪物先前遭受了数轮讨伐,已经沉寂了许多。不过近期正值它们的十年一次的发情交配期,在性激素的刺激下它们再一次骚动了,裂缝边时时可见覆盖着鳞片的巨大爪子嵌入荒芜的土地上。嘶吼声此起彼伏,惊起无数长翅膀的小型怪物。 同时也会有不少怪物从裂缝中挣扎出来,企图进犯边境线。 墨潋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即是阻止怪物携着它们的毒障踏进边境线。这也是他自从与人类的战争后参加的最庞大的作战,他一整天都沐浴在腥风血雨中。 怪物们的骚动渐渐平息下去,墨潋稍作休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东境的天空永远像是处于海姆冥界,太阳照不过来,漫无边际的黑夜笼罩着这片死寂的漠野。死尸之壑的哀嚎是这里唯一的声响,当它如晨曦破晓的光一般刺透地平线,直抵耳际时,新一轮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现在这里难得的平静。 墨潋站在塔楼顶端的瞭望台上,这里压着边境线,裂缝的异动一览无余。 几朵水母般的灵体环绕在他身侧,轻轻整理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清洁溅在衣服上的血迹――当然其中没有一滴是属于他的。也有一些灵体从塔底浮上来,将各位置怪物的袭击强度和类型统计送上来。 霍豆是在这时到达的。他望了眼平静的旷野,后知后觉地露出迷茫的神色:“结束了?” 塔中的一个守卫点头回答:“可以这么说,但是……” “哦那咱走了。” 霍豆显然没什么耐心听他把话说完。 “这……”守卫有些为难,却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他望了眼墨潋的背影,希冀于他。 墨潋把所有报告单捲起握在手里,并用它轻轻拍着掌心。 “你觉得现在去窃取人类的尖端知识还来得及吗?” 意识到墨潋在跟自己说话,说的还是一些与战事无关的东西,这位守卫有些紧张。他犹豫地回答道:“应该,来不及了吧。” “那是得抓紧时间了。” 墨潋落下这句话,他的背影如一团滴进水中的墨,被水稀释,转瞬间消失在瞭望台上。 远处的深渊中拉起了嗥嚎,刺破了目之所及的地平线,捲起的气浪骤然向瞭望塔拍打过来。原本握在墨潋手中的报告单随着他的消失悠悠转转地下落,却被袭来的气流钳住了。雪白的纸片与亮莹莹的灵体团乘着风漫天飞舞。白光从塔顶吐露,搅乱了人的视线。 在模糊的光晕中,映出远方荒野的嵴樑上,庞大狞然的黑影翻滚起来,尘埃四溢。 战争开始了。 最近几天颜凉子找机会向林檩请教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林檩很细緻地帮她讲解了。颜凉子由此发现林檩很适合去当教师,她的解说皆是以相当简单易懂的方式呈现的,总之比墨梨好。 颜凉子这么想完立刻向四周望了望,确定墨梨不在附近后松了一口气。 可即使如此有些地方她还是得请求林檩重复几遍,虽然对方并没有露出不耐,但颜凉子仍像是被自己蠢到了一般内心自嘲着“这么蠢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之后林檩看了她一眼,说:“这里是有些艰涩,你理解的算快了。” 颜凉子的笔差点从手中滑落,难道林檩她也会读心吗? 值得一提的是,在讲解完后林檩告诉她下个学期会重新分班。 颜凉子的学业水平在整个学院里算中上,但却是所有人类世界来的学生中的最后一名。若要重新分班,她很大可能会被单独分出去。 这再次让她思考起那个困惑她很久的问题:她究竟为什么会被选上? 正如某部科幻小说重写的那样,对抗外星人的面壁计划中挑选了四名面壁者,只有主角的身份略显平凡,最后却也是主角对敌人做出了最有力的回击。 嘿,说不定我以后真可以拯救世界呢。颜凉子自嘲着想。她发现自己真是颇具苦中作乐的天赋。 月末,为期三天的假日开始了。 颜凉子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做,便打算在图书馆泡上三天,把缺失的知识好好补一补。 没了林檩,书上的内容再次变得难懂起来。 她实在是看不进去,索性撇下书,以手支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起了坐在隔壁桌的那两人闲聊。 “墨梨教授的原形是什么呢?” “唔,听说是蛇。” “哇啊怪不得……” “整天跟在人类背后的霍豆呢?他真是我见过最没尊严的妖了。” “可他确实在朝殿中拥有很高的地位……虽然很难想像。原形似乎是冰原狼吧,好像也很少有其他的妖长着那样一双蓝眼睛。” “我记得有种狗……在人类世界似乎被叫做西伯利亚雪橇犬,它们的眼睛也有蓝的……”
第6页 颜凉子顿时感觉自己找到了总跟在林檩身后的那妖怪与墨梨墨潋画风迥异的原因。 颜凉子这一整天都在企图自学一些知识。可惜在看书的过程中,这几日累加起的疲惫几近压垮她的神经――偏偏又处于图书馆静谧的环境,她终于在傍晚时分控制不住趴在书堆间睡去了。醒来时已是深夜,只有她桌上的那盏灯还亮着,黑暗中晕出些橘黄色的光。 她揉了揉太阳穴,提起灯,借着那微暗的光将自己取来的书一本一本放回它们原来的位置。 放好书走出大门时,颜凉子看到坐在门口那个管理员老太太正一手抚摸着趴在膝上的猫,一手肘着一本书。她的圆眼镜挂在鼻尖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滑落而下。 路上行人稀少,偶尔过去几个还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这些妖怪腻歪起来倒和人没什么区别。 颜凉子突然想到十八岁已至成年的自己目前还没谈过恋爱,甚至连男生的手都没碰过――当然这指的是几天之前。这几天,她直接跨过恋爱这一步骤把该体验的都体验了一遍,想想仍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有点可悲。 颜凉子突然很想回家,刚来这里时她都没有萌生过这种情绪。 她渐渐沉寂在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 接着她就遇到了造成这种感觉的元凶之一。 第二次见到墨潋――连上那晚记忆算是第三次――她险些又把他认成墨梨。他则是缓缓靠近她,微俯下脸示意她看清楚。 “要找你哥哥的话……他不在这附近……”颜凉子有些尴尬地解释着。她还想得起记忆中的墨潋,说着客气有礼的话做着与之相反的事。 墨潋笑了一下:“我不是来找他的。” “那你……” “出来逛逛。” 颜凉子迷濛地抓了抓发丝,她那刚从睡梦中缓过来的脑子尚还残留着几丝混乱,这时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她便顺应了对方的话,依次指过四周,充当起热心指路人的角色:“闲逛的话,图书馆在我身后,天文馆在东边,小树林在那里……对了校外还有酒馆,未成年人不让进的那种。” “你有时间吗?陪我转转。” 对方对她的建议不为所动,反而抛出了个让她为难的提议。颜凉子一愣,不由自主地张口反问:“你觉得我忙吗?” 墨潋嘴角牵开一线,由上方覆下的目光让颜凉子想起那晚他上她前就是这么看着她的,她的呼吸顿时有些失调。 “你早上到图书馆,目前为止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睡过去的。乖孩子,这能被形容为忙的话那些内阁大臣就得羞耻死了。” 这个人一整天都在盯着她吗? 颜凉子惊愕过后也想到了霍豆,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说到:“你们这些在朝殿当官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闲?” “闲的只有霍豆。”墨潋回答。他确实不可能一整天盯着这姑娘,刚才那些话是打量了她的神色后胡诌出来的,虽然也与事实相差不大。 他以邀请的方式向她伸出手。颜凉子犹豫了片刻将手置于他掌心――如他所说的,她现在确实没什么事可做。回到寝室也不过是发会儿呆便早早睡了,这里没有网络,也没有任何可用做娱乐的东西。 而且墨潋看起来比他哥哥要好相处得多。 墨潋带她去了刚刚提到过的酒馆。 一路上沉默无语,直到服务员端上几瓶酒。 “你成年了吗?” 颜凉子打量着那些琥珀色的液体,回答:“我如果没成年,你和你哥哥不就是侵犯未成年人吗……不论我是不是自愿的你们都犯法了……” 墨潋打开一瓶酒:“抱歉,这里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可能和人类的有些不同。” “好吧。”她也不想再就这个令人难堪的话题讨论下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便沉默了。 酒馆里光线昏暗,热烈的交谈声萦绕四周。像有一台坏掉的放映机咿咿呀呀地放着旧电影,偶尔夹杂着卡顿的嗞拉声。 颜凉子是在这环境里第二次品尝到酒――第一次是在她曾经某次生日时。说实话,味道很糟糕,也或许是因为她不懂欣赏。总之那有麦香调剂却依旧苦涩异常的味道一进口她就忍不住想干咳,勉强把那一口液体挤进喉咙,她便推开酒瓶,发誓再也不碰这玩意儿。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晕意蒙上脑子。她的酒量实在是糟糕得可以,早在生日那天她就该发现了。她将头枕在桌子上,视线逐渐模糊,目之所及的空间里全是朦胧的暗黄光点。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断断续续地呓语,“你估计连我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对方回答。 颜凉子把头挪到胳膊上,迷迷濛蒙地说:“我想回去。” “好,走吧。”墨潋的回答异常简短。 颜凉子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妖怪这次会这么好应付。 第5章 love and peace i(h) 那之后墨潋真的把她送回了她的寝室。 夜里已经没有了来往的人,想来也不会被人看见。 颜凉子仰面倒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婆娑的树影映在天窗上,虫鸣远远传来。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世界还是和平的盛世,她也还不知道妖怪是真实存在的,她总会坐在天窗下发呆,思考着上学路过街角的小店时应该买什么口味的冰淇淋,母亲则喜欢坐在那儿翻看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树枝被夜风吹拂,沙沙作响。影子在视野尽头摇晃。 一个人影缓缓显出。 颜凉子一惊,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她这才发现墨潋将她送到寝室后根本就没离开。 “你……” 墨潋俯下身,捂住她的嘴。他的脸罩在一片斑驳的阴影中,偶尔有光透进来,描摹着他的轮廓线。双眼有如地下湖,在夜晚月光从岩缝中泄下时泛起粼粼波光,岩石底是晃动的光圈。 挣不开。像被蛇缠住。 “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回答我吗?” 声音像是在蛊惑人。 “还有家人吗?” 她点头,母亲还在。 “毕业后打算回人类的世界?” 再一次点头,她可不想留在妖怪堆里。 微弱的光线中墨潋笑了笑,在她耳边喃喃道:“真是可怜的女孩。” 颜凉子迷惑了,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接着问:“你觉得你是否和常人相似?” 摇头,她从来是以最普通的方式生活的,除了几年前突然的“好运”导致她被选中送到这来。 “小时候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梦?她迷茫地眯起眼。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做过些奇怪的梦,让她描述的话,她早已记不清具体是什么。
第7页 “是的,梦。”他一手支在她的耳侧。顿时天窗和树影淡出视线,她被他笼在身下,所有目光皆被堵了个严实。 “託身与幽灵,游历远古旷野的梦。” 他解开了她的领扣,尖尖的蛇牙抵在锁骨的凹处,感受着那一层皮肉夹在坚硬的骨骼与利齿间不安地抽动。 “人总是老得很快。” 他的声音带着冰凉的气流,抚摸上包裹她脖颈的细嫩肌理,痒得她浑身难受,指尖难耐地扣紧皮质沙发的缝合线。 “白昼进入黑夜,参天的树枝叶尽脱,夏日的苍翠褪去,你也就该入殓了。” 像是吟诵着隽永的十四行诗,像日沉远海,像湖水倒溢,像置身迷乱的梦中。她掐着指尖来挽留最后一丝理智,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知道自身同样萌发起的渴求。 不能这么下去。她的口舌干燥,身体发热。 “别……别这样……”她企图用她松软无力的胳膊推开他的肩膀,最后却只是轻轻按在他肩上便泻尽了力气。上肢如用棉絮充填的布制玩具,滑落在雪海般的裙摆中,溅不出一丝声响。 “不用克制,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他的吻落在她微张的嘴唇上。 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也判断不出对方到底算不算熟练,只是本能地对嘴唇上的柔软触感和舌齿交缠的深吻感到茫然失措。这对于她来说似乎太激烈了些,当对方逐渐平息,碾转至上方啃咬起她的唇角时,她那在缺氧中几乎要缩成一团的肺才得以舒展。 “很甜。”墨潋低声评价。 颜凉子感觉到自己的脸骤然发烫。 他的手拨起她的衬衣下摆,没有一丝阻隔,直接地握住那纤弱的腰肢,并接着一点点上移。衬衣绷在他手臂上,在某一刻终是不堪重负地绷开。停落的白鸽,衣摆有如它轻敛收拢至身两侧的翅膀。 身体被一层层打开。颜凉子迷濛中觉得她犹如一朵处于开放过程的花。这个联想叫她浑身燥热得更甚。 墨潋钳着她腰部的力气在增大,她被按进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仿佛在一片云海中挣扎,找不到半点可依靠可抓扶的东西。似坠未坠的不安感扩大,终于在墨潋的手覆上她的胸衣时达到了顶点。 她的身体就要彻底袒露,事情也会变得无法停止。 她有些畏惧,手掌推抵着他的手臂:“不要在这儿……” “嗯……好。”现在让他止住是件异常困难的事,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墨潋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其实在身体接触到床榻时凉子就后悔地咬住了舌尖。沙发那儿好歹还有个靠背,这里才真是孤立无援。 墨潋欺身压下来,用尖尖的牙轻轻咬开她上身最后一块遮挡。纯棉的内衣上装饰着些具有少女气息的柯根纱,钩在他的蛇牙上嘶啦一声被扯裂。从白嫩的胸脯到被收紧的裙子箍住的腰身一览无余,像刚刚舒展开的昙花瓣。在情慾的燥热下蒸出薄汗,腻理上流淌着莹润的光显得越发可口。 凉子羞耻地闭上眼。心里又觉自己快被脱得一丝不挂了对方还穿戴整齐实在是不公平,索性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她没有睁眼,她缺乏做这种事时直视对方的勇气。 墨潋捉住她的手,引导她找到衣服上的扣子。静谧的气氛中身体却被燠得发烫,她越是想遏制住那些陌生的渴求越是抖得厉害。只是解一件衣服却累得她喘起气来。 在这一过程中她下身的衣物也被剥得干干净净,当对方的手拂上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那处皮肉时她惊叫一声睁开眼。两道视线就此接轨,她望见他漆黑的眸底有火光跃动,如黑夜中的荒芜墓地,点点磷火或浮或沉。诡秘且妖异,平静的黑色下有深刻的欲望在涌动。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漫上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吸纳进那深邃的黑夜里,孤身一人蜷缩在荒野上。 “墨潋……”不安的一声叫唤。 他阖了阖眼,抚摸她的动作加重了。潮水般的异样刺激打湿了她的一切思绪。视线中也只剩下他好看得不似真人的脸孔。他……或他们,墨潋也好墨梨也好,凉子总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他们身上的气息才比较合适。如神祇一般,却又带着魍魉魑魅的妖异。不知是谁曾经告诉过她,神和妖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多少时间来纠结那些神神鬼鬼的问题。墨潋撩拨她身体的同时低头咬住她的乳尖。她呜咽一声用胳膊挡住红得几近滴血的脸颊,纤细的躯体在他身下发着抖,腿心间越发濡湿。她感觉自己正躺在暗流涌动的海面上,海浪随时会打来把她拍进海底。情慾中混合走钢丝般的危险,折磨着她的神经。 “放松,我的姑娘,这还没开始。”墨潋语气轻柔地安慰她。然而他说出的话却令她抖得更厉害,她不太清楚接下来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她的第一次只在记忆中断断续续地出现过几个片段,也只是记住了那钻心的疼。完整做一遍的流程都是什么她还不甚了解。 不过……那一定是能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 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刚进入她时感受到的仍是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迷迷糊糊间她的双眼又一次盈满了生理性泪水。墨潋吮去她眼角的泪珠,低声询问:“还疼吗?” “疼……”凉子将咬在唇间的指节挪开一线,夹杂喘息的声音含糊不清。 “叫出来会舒服些。”墨潋的手指撑开她磕碰的牙齿,在她耳边循循诱哄。 颜凉子努力去适应身体里的那个尺寸,她发现这异常困难,她被充填得很彻底,腿心间的一个极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全身剧烈抽搐一下。异样的感觉逐渐从身体深处伸展开,甚至一点点侵蚀了原先的疼痛。她有些克制不住呻吟与喘息。 在她适应得差不多后墨潋才开始动。起先动作还算轻柔,紧接着便一点点加重,并在探索与开发中成功找到了她身体深处最敏感的一处地方。被顶到那儿时,陌生且强烈的冲击让姑娘哭泣般的呻吟终于克制不住的从喉口释放。她如一只畏光的猫,双臂护住脸,身体想要蜷紧,腰臀无意识地抬起却正好迎合了身上人的动作。柔软的胸脯擦过他线条优美的腹肌,一举一动都是无声的刺激。 “唔……嗯……”她的舌头还被对方伸进来的二指钳着,无论想说什么吐出来的都是一些含糊破碎的音节。 他的另只手一遍一遍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描摹着,像是在参读一本难解的古籍,细细琢磨出每一个未知的玄妙。做得久了,他原本低冷的皮肤也被晕染上属于人类的和煦温度。 绝顶来临之际颜凉子的身体剧烈地挺动起来,她的呻吟声被吞没在深吻里。淤积在眼眶中的透明液体尽数摇洒滚落,眼前发白。平息下来之后她隔着满眼的水雾望见墨潋的神色,像湖中的鱼隔着重重水波望着盘旋在空中打算捕捉它的鹞鹰。曾经不起一丝涟漪的地下湖沸腾了,翻滚起来了,搅起那一湖不加掩饰的欲望,让人没有由来地心慌。
第8页 她有种错觉,墨潋似乎会在这时幻化回本体,将她整个吞下去。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母亲遥远的念诗声悠悠转转萦绕在耳畔,萦绕在燥热的夜里。像是从窗外一片青木香中传来,像从路灯忽明忽暗的光晕中传来,像从街角冰淇淋店蒸腾进夏日的水汽中传来。 第6章 love and peace ii(接着h) 高潮过后对方并没有放过她,抬起她一条尚还颤抖着的腿,坚硬的性器进一步碾入。穴道在高潮余韵中机械抽搐着,却因为被粗大的物体撑开了内里的每一条肉褶而无法自然收缩,连子宫口哪儿也传来危险的被触碰感。内壁每抽搐一次颜凉子都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异物那令人崩溃的存在感,它每条搏动的青筋和形状几乎都要镌刻在她柔嫩的内壁上。 下体传来临近挣裂的错觉。 “等……等等……”颜凉子惊恐地推抵着墨潋再一次覆下来的坚硬胸膛。她感到下身穴口上方那个娇嫩的珠子正被一些近似毛发的东西搔弄着,激起层层难以言喻的感觉,再加上穴内的极端充实感,随着刚刚高潮散去一些的灭顶快感又一点点淤积在体内。逼迫着她想要逃开。 “怎么了?还疼吗?”墨潋停下动作,问道,声音沙哑,异常性感。 颜凉子摇摇头,喘着气着说:“停……停下,这就够了……” “你总得适应的。”墨潋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拂开她被汗水黏湿在脸上的额发,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却握住了她挣扎的胳膊扣于她的上方,下身相当激烈地开始动作,性器的顶端撑开绞合的穴肉,有力地顶入。 “唔……”颜凉子泄出了一丝哭腔。她在这之前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敏感到这种程度,仅仅是被插入就已经有了临近泄身的感觉。 妖怪……都是这样的吗?带着温柔笑意的同时做着邪肆的事,果然外表再怎么彬彬有礼骨子里还都是毫无伦理观念的野兽。 对方开合的幅度比起前一次剧烈了许多,肉与肉之间充斥着钝感沉闷的撞击声,淫靡而又清脆的水声在穿刺其中。可怕的快感经过被狠狠剐蹭着的柔软肉壁传入脑内如烟花般重重炸开,凉子的下身被迫分泌出的润滑液体濡湿了床单,她则因为过分的深入抽插啜泣着喘不上气。她的胳膊被桎梏着,无法像刚才一样挡住自己的脸,只能由上方的男人将她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的表情尽收眼底。 “别这么盯着……”颜凉子面红耳赤,用力把头埋入枕头里,纤细的脖颈那儿拧出一道诱人的弧。 “不用这么害羞……”墨潋喟嘆着,轻轻扳起她的下巴,“挺可爱的。” 身体的交合在持续。某一刻重重累积起来的快感如骤然崩塌的雪崩从尾椎倾泻至全身。墨潋扣住她的腰在她体内释放,她的身体瑟缩着,子宫口被迫张开迎接那些液体,从宫腔到卵巢――属于人类姑娘的内生殖器官被来自异族妖物的精液填满了。 “够了吗……?”在剧烈感官刺激中绷紧的身体如断掉的琴弦一般松弛下来,巨大的反差催生出一股睏倦感。颜凉子闭起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睡意像湖底腾起的沙子一样四处蔓延。 墨潋并不回答,反而兴致勃勃地参读起她这具娇嫩脆弱的人类身体。他用手包裹住她的左胸脯,藏在那儿的心脏在剧烈地搏动,连带着上方的乳肉也在急促地起伏,印着清晰红痕的挺立乳尖若有若无地触到他的掌心,有如一个刚刚出生,怯弱而又鲜活的小生命。 他将手指埋入她双腿之间尚未合拢的小肉洞,那里面盈满着粘稠的液体,他旋起手指搅动它们。噗嗤的淫靡水声夹杂在静谧的呼吸声中,宛如一首舒缓的钢琴曲中突然乱入的杂音,清晰入耳,不过颜凉子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害羞了。 她的睫毛合拢,眼前的一切都远去了。蝉鸣似远似近,鼻端能嗅到清新的木香。 墨潋突然俯下身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冰凉的鼻息倾吐在她略带薄汗的肌理上,把她从舒适的睡梦中惊醒。 “没够。” 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他这么说: “还差得很多。” 第二天早上颜凉子想要下床时,腿一软,差点要跪在地上。 她去浴室清洗时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同。跟第一次迷濛的梦比起来,昨晚的每一个画面都深刻地烙进了脑子。 她有些迷惘。她第一次见墨潋时是在电视屏幕上,她缩在人群里,他则站在人类联军对面的云层之上。战事一点点累积,促成了那样的境况。在最终决战,之前的一切都变得如浮云一般。棉丝一缕缕收束成一捆,全人类的希望,全人类的绝望,终于也盲目而沉重地压在他身上。 就如同掌握了人类命运的是他。人们先前心里满满的全是憎恶,决战进行到末期,在灭顶般绝望的压制下,也有很多化为了无可奈何的乞求。 她是和那样的一个妖有了那种关系。 真是太玄幻了。 颜凉子洗漱完毕,走出浴室。推开门的那一刻惊叫不由自主从口中发出。 “为什么你还在这儿?”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墨潋,小声询问,同时迷茫地抓了抓还沾着些湿气的发丝,渗出的水珠沿手肘下淌。 墨潋站起,走到她身前。早晨还不甚明朗的曦光被他高大的身影切割走一块,像一副水墨画,周身蒙着的微光正是墨块边缘的水迹。他将她的手指和指间的发丝一同握住,让发丝间的水珠流进掌心:“不想和你分开得那么快。” 这话不知是真是假,但很能蛊惑人。 墨潋看着她,笑了笑:“别总是一脸怀疑,我不会骗你的。” 这句话可信度也不高,如果非要找个明确的例子来形容,那应该和昨晚他在她耳边说的近似“这是最后一次了”的那句话差不多。 颜凉子尴尬地躲开他的鼻息,说:“其实你真的挺闲的对吧……” 墨潋:“不忙,但也算不上闲。接下来还有些事。” 颜凉子突然想到前几天报纸上说的深渊裂缝中怪物骚动的事,便问道:“是那个……嗯,东边境线那儿的事?” 墨潋点了点头。这事差不多举国皆知。 “听起来像rpg游戏一样……” 他捕捉到她眼中吐露出的勃勃兴趣,旋即握住她的手:“想去看看吗?” 颜凉子被这提议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问:“我能去吗?” “那里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只要不怕死都可以去。” 感受到他已经揽紧了自己的腰,颜凉子生怕他就这么把自己带到那里去,她急忙推了推他的手臂:“我得去换个衣服,你把头转……”
第9页 话绊在唇齿间,联想到昨晚的事接下来的叮嘱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她便改口说:“……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嗯。”对方也回答得风平浪静。 颜凉子收拾好穿戴,出门前犹豫了片刻――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她跟一个男人一起走出寝室。 墨潋低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心。 下了楼便看到有两个人坐在休息用的桌子边轻声交谈。 是林檩和霍豆。 林檩身子后仰倚在椅背上,着墨似的黑发逶迤在削肩上,有几缕荡至腮边,衬得那片肌肤如雪白皙。她垂着眼睑审视手中报纸的模样和颜凉子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代议院议员如出一辙。 霍豆趴在桌子上,他的面前堆放着数量惊人的刊报。 颜凉子听到他们的对话。 霍豆:“怎么突然想得起来看人类世界的新闻报纸?这边不也有一样的吗?” 林檩:“同一则新闻在不同地方的报纸上被刊登出来往往会有巨大差别。” 霍豆:“为了买齐你说的报刊咱昨天在人类世界跑了一整天……唔啊真是累死了。等会儿陪咱去吃饭作为补偿吧……” 林檩:“是是是,多谢你。不过这些报刊的价钱还真是高得超出我的想像……” 霍豆:“多久没回去不知道你们那儿的物价涨成什么样了吧?” 林檩:“我连上涨的趋势一併算进去了豆豆,相信我,你是被骗了……看见你这种傻里傻气的,店家暗自抬高价钱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霍豆:“哈?怎么会……” 墨潋,霍豆……这一个个的每天都在干什么……你国真是要完。 凉子内心如是想。 林檩透过报纸的边沿,瞄到霍豆埋在手臂间的那颗脑袋耸动着。他稍微侧过头向旁边漫不经心地望了望,紧接着收回视线继续趴在桌子上补觉。 她的视线也顺着那个角度轻轻伸过去。 那里有个姑娘刚刚路过。 她认得那是颜凉子,人类学生之一。没有穿制服,像是要离开学校。 姑娘的身边空无一人。 林檩没说什么,低下头接着翻看报纸。 东边境线是永恒的黑夜。 颜凉子被墨潋抱起来,浮在高空中。 这是个苍凉的旷野,远处有高高突起的山脉。仿佛一片海浪,或许说,世界诞生之际,岩石与尘埃奔流,在这片旷野上推挤出一个浪尖,世界在这个时候凝固成形了。沧海桑田后它又矗立在了这片永恒的黑夜里。 当颜凉子看到怪物扎堆的裂缝后,先是吓得不禁环住了墨潋的脖颈,然后缩在他怀里对这一画面做出了评价:“嗯……看着像是《风之谷》里的虫群。” 墨潋:“什么?” 颜凉子:“一部动漫电影,讲的是人类文明在战争中毁灭,只有巨型昆虫能生存的腐海蚕食着人类的生存空间……” 墨潋:“结局是什么?” 颜凉子:“用爱与和平感化了在人类挑衅下打算与人类开战的虫群……” 墨潋笑了:“听起来不错。” 颜凉子:“其实它的漫画版更值得一看……” 她不知不觉中就跟这妖怪卖起了安利,意识到自己再怎么说这妖怪都不大可能去看人类漫画作品――倒不如说漫画跟墨潋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东西,这中间隔阂太大了――她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底下隐约传来败絮相撞的沉闷巨响,颜凉子向下看,裂缝中的巨兽开始骚动,爪子挥过之处有大片白色自空中浮现。她猜测裂缝之上应该布有一道隐形的屏障,在受到撞击时才显现出来。 墨潋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 话音刚落,颜凉子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如置身在场景变幻的巨幅3d电影前,映有旷野的电影底片抽离,取而代之的是校外的小巷。 颜凉子顿时有些发懵,既然墨潋能做到空间传送,那刚刚为什么不在她房间里直接这么做?难道她的学校和霍格沃兹一样在里面不能使用幻影移形咒? 不过,妖怪的力量还真是奇妙又便利。 重新回到寝室,颜凉子有些恍惚。 明明昨夜之前她和墨潋除了那莫名其妙的一夜情基本就是陌生人,现在却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世事还真是倥偬无常。 现在的关系,怎么形容呢……没有什么感情积淀的情人――对此她想到了一种更为贴切的概括方式,不过她实在不想把那个方式说出来。 若母亲知道了她女儿的第一个男人是个非人类不知会做何感想…… 她摇摇头,躺在沙发上补觉,不再去想那些。 第7章 暗流 学校下午有个讲座。颜凉子睡了一中午醒来想起来这事,思及自己下午也无事可做,便简单收拾了一下跑去了举行讲座的大礼堂。 大礼堂是阶梯式的,座位间三三两两散着几个听众。颜凉子一进来便看到了坐在第五排的林檩――霍豆那妖怪难得的没有粘着她,此时她身边空无一人。凉子跟她打了个招呼,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讲台上那个瘦小枯藁的老头已经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他的身体就如冬日里的一株爬山虎藤,罩着宽大的袍子也掩不住那嶙峋的形状。长长的鬍鬚尽白,臃肿地堆积在松散的面皮之下,这使他看起来像个年老的树精。 他每走动一次凉子都会心惊一次,他那佝偻的躯体看起来仿佛随时会散架。 他背后映出一片潭水般的屏幕,一些画面随着他讲话内容,在波光粼粼中变幻。 颜凉子在水波里看到了许多破旧的庙堂,从门前宏伟的石柱或雕塑中隐隐还能窥见昔日的辉煌。 老教授苍老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娓娓道来。 “人类在远古时期脆弱,无知,对自然敬畏颇深……能杀死他们的东西太多了,暴风,洪潮,雷电,以及野兽……他们无力反抗,只能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极端的敬畏催生了盲目的信仰,他们信仰天信仰地信仰一切未知且强大的力量,并虔诚地为此献上丰盛的祭品……” 他伸出手一指屏幕,接着说:“……所以很多妖,都曾是被人类供奉着的神明,人们向他们乞求未知力量的庇护……” 颜凉子听着,突然感觉有一丝说不出的寒意蒙上后嵴。 远古的人们,被灾难折磨得憔悴不堪。所以他们为心中的神明建筑宏伟的寺庙与殿堂,匍匐在神殿阶下一遍又一遍乞求。可是,那些摆在殿中的光辉精美的神像之后,真实的面貌却是那些魑魅魍魉吗? 神和妖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颜凉子恍恍惚惚地想着,当她回过神来时,讲台上的教授早已转入下一个主题。 他接着讲到了妖的发展史。
第10页 “时至今日,妖被人类同化了不少。大部分妖整合起来,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社会……就是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环境。难以想像,人类强大的感染力……现在的妖界俨然是一个如人类般的国家,只是我们拥有一些人类不具备的神奇力量。正如某些文学作品中普通人的世界与巫师界一样。” “可惜不同的妖的智力差异极大……我们永远无法像人类那样实现完全的民主……” “妖与人还有一个更为显着的差异……所有非灵体妖成年后都拥有化形日――这一天可以称为妖的发情日……年轻的妖交媾的欲望会不易抑制,这作为人与妖的一大差别,一般被认为是……” “生理上妖比人类低等的表现。” 林檩突然开口了。她声音不大,这句话仿佛只是停驻在齿间的自言自语。却吸引了坐在一边的颜凉子。凉子愣愣地望向她,台上教授的声音顿时在她耳边飘远了。 林檩在说那句话时嘴边似乎显出来一点笑――又似乎没有。她的黑发乖顺地逶在楠木桌子上,像是打翻了一瓶墨水,积起一滩来,鲜亮而又妍丽――是那样好看。她的视线紧跟着教授,边听还会轻轻点头。仿佛她刚才并没有说什么。 她想起了半年前他们刚来到妖界时,林檩作为代表讲话。当时林檩注视着台下的异族似乎也用的是那种眼神。那不是看同类的眼神,而是上位者看到低等动物所自然流露出的眼神。妖怪们无论进化到哪种程度,无论穿上多光鲜亮丽的服饰,在她眼里也永远是最原始的模样。 “当然现在我们发明了抑制剂,能有效抑制妖在化形日的冲动……可惜这种药的效果对不同种妖的强弱上有差异,差异还不小……” …… 妖界议事厅处于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里无天无地,浩荡得没有边境。光与尘埃交缠在一起,一片混沌。银河凭空流淌,组成它的天体有的在消失,失去凝力的尘埃旋解开来,融解在大团星云里。有的又在形成,岩石聚集,如海浪奔流。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这里仿佛是初生的宇宙。时间在这里也不曾流逝,它乖顺地躺卧在宇宙里,如壁炉边的一只猫,尾巴也一动不动。 可有时它又如锁链,将空间捆得扭曲变形。它的存在感如此强烈。 空间中心几根巨大的石柱凭空矗立,参差不齐。顶端是每个来者的座位。仿佛立在宇宙树的树梢之上,阿萨神族在神殿里鸟瞰世界。 妖王诺丁的半身像投影在石柱中央。这任王还很年幼,稚气的少年面孔尚不具备强大的威慑力,即使他的投影被扩大,庞大得有如泰坦巨人,仍旧很难激起旁人的敬畏之心。 站在每个石柱上看到的都是他的正脸,他与每个来者对视着。年幼的他无法走出自己的宫殿,只得以投影的方式参与议事。 妖国建立不过六十年,其间动荡不安,初代妖王早早辞世,之后因王位继承而产生的纷争夺去了大量王室成员的性命。现在的王室成员凋敝,直系血脉不超过五个。并且由于王室血脉源自远古龙族,无法与其他种族交配产生后代,所以即使现任妖王诺丁的长姐康奈在王宫里塞满了情夫也不见有新的子嗣诞生。 石柱环绕中少年的巨大影像晃动了一下,他的表情很是郑重,郑重得有些僵硬。这个年幼的孩子因为父亲早逝被推上王座,望着四周的重臣,他难免心生畏怯。这四周每一个人的心思对他来说都是难以揣测的。 “东边境线……已经平定下来吗?” 他终于出声。 “是的。”墨潋回答。 年幼的王小心地组织语言:“真是辛苦你了……我会赐予你丰厚的奖赏。” 墨潋笑了,笑容温和:“把您殿外的锦鲤送我一条怎么样?” “这个当然可以。如果你觉得这个赏赐太轻了我可以……” “这就够了,我的王。” 年幼的王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半晌,他才接着开口:“那么……全国智力统计已经出来了吗?” “是的。”一位官员回答,“智力低下且无进化希望的妖占到了百分之三十三。其中有一大部分攻击力极强,如何管理他们将是一个大问题……” 有人半开玩笑:“看来我们得把他们打包丢到深渊裂缝中去了。” “这类妖会从妖界源源不断地滋生出来,你怎么处理他们飞速繁衍出的后代呢?” 立刻有人反驳他。 年幼的王茫然失措,他不得已望向了墨潋。 墨潋的兄长墨梨曾经在妖国建立前与旧王有深刻的交情,他许诺将永远保护王室一族,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梨渐渐淡出朝殿,他的胞弟接替了他的位置。不过作为臣下能力太过强势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旧王逝世后他似乎就成为了妖王统治下最大的隐患,但却不得不依靠。 墨潋把手指交搭在一起,微笑着回答:“使用自主判决怎么样?我是说,在那些种族的妖的血脉中埋下咒语。在他们对人(指有智慧的妖)的攻击冲动达到一定程度――基本上可以判定他们接下来会有较严重的攻击举动时――咒语效力发动,或重伤他们,或直接结束他们的生命。也省了处罚的时间。” “这听起来比较可行……”王贊同着点了点头。他望了望每个人,问道,“还有其他建议吗?” 无人回答。这个方法听起来确实可行,并且也无人愿意当面回驳墨潋。 “霍豆,你的意思呢?”王犹豫了一下,接着问。 在距中心最偏远的石柱上,霍豆盘着腿坐在顶端游神。被叫了声他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片茫然。 霍豆在目前有资格进入议事厅的妖中是最年轻的一个。不同于墨潋,他能取的如此地位大部分归功于他奇蹟般的好运。旧王辞世后的动乱中,他无意中救了年幼的王储――即现任新王,因而受到提拔。在战前派去人类世界的所有妖中只有他侥幸获取了人类许多尖端的知识。虽然正式开战后他只参与了最终决战,但基于他的特殊贡献,战后他被授予了等同于墨潋的奖赏,同时被免除了许多任务――驻守北边境线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小部分原因是他确实拥有强大的实力。这也导致了他在朝殿上微妙的地位,他与所有人的关系皆是不好不坏,人人都觉得自己能拉拢到他,可他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朝殿上。 陛下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呢? “咱觉得即使是神也无权对尚未发生的事进行审判。” 可他却这么说了,并且还是朝着反对墨潋的方向。 四周一片寂静。 “那你觉得怎么样合适……” 王犹豫不决,勉强问了一句。 霍豆:“把自主惩罚放在攻击行为发生后。”
第11页 墨潋:“极有可能造成许多令人痛心的伤亡。” 霍豆:“但是也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杀戮。” 黑色与蓝色的眸子静静对视。 空气一下子绷紧了。 “不……不要争吵。”王那极力想表现得强硬一些的声音有些无力地响起,有如一片羽绒轻轻落下,擦过绷紧的琴弦,撩起细弱的颤音,“我会好好考虑的。” 见两方都停了下来,王松了一口气的嘘声无法掩饰。 “如果没有人有别的意见,那么今天的会议……” “还有件事呢,陛下。”一个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最近王都里失踪率略高。” 王又一次紧张:“调查出原因了吗?” “还在调查中,我想先向您汇报。” 有人讥笑道:“多半是因为我们的身份认证机制太糟糕了吧。” “目前还在改进中。” “你两个月前不就是这么说的?” “我们现在正打算将人类的认证技术引入,只是资金扭转不开……组织成员也有些问题。” “已经封锁消息了,但按照目前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即使失踪的大多是街边流浪汉,也很难不引起公众注意。” “先想办法转移公众视线。要避免那些阴谋论流传开来。” “资金将会是一个问题。” “人类技术的可行性也有待考证。而且向人类展现我们落后于并需要长期依赖他们的这一面还是有风险。” “可惜人类对我们一无所知。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对人类的态度越是居高临下他们越是诚惶诚恐……至少现在人类不敢对我们有任何隐瞒。” 石柱中的虚影几乎要冒出汗丝。这个年轻的,脆弱的王半张着口听着属下的讨论,却无法对他属下的讨论提出任何有建议性的东西,他唯一能做的是顺着他们的议论,偶尔虚弱无力地贊同一句。 “资金问题我会找姐姐商量的……我期待你们之后将会取得成功。” 他嘴唇嗫嚅,无力感和被动感在折磨着他。他本应该是执着鞭子的牧羊人,却被拥挤而上的羊所淹没,浑浑噩噩地夹杂在羊群中――让他不寒而慄的是,羊的眼中闪着奇怪的光,洁白的羊皮之下是什么他还一无所知。 同时注视着十几个人是王的权力。他俯视他们,没有一个异动能逃脱他的视线――可事实上,被那十几道视线盯着,他感觉自己像被十几道锁链拷着,他几乎要窒息了。 第8章 全能神(办公室h上) 假期最后一天,在早上林檩告诉颜凉子学院里组织了射击比赛前的集体练习,她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颜凉子到练习场时正巧林檩站在场中练习,一支箭射出去正中靶心。早听说林檩的射击水平不错,是人类学生中唯一一个报名了比赛的,在那些即使不使用妖力本身体能也比人类强的妖中也不会落于下风,亲眼一看传闻果然没忽悠人。 这个人是全能的吗? 全能神吗? 虽然这个称呼听起来像某个邪教组织的头目,不过却是凉子能想出的对于林檩最恰当的形容了。 霍豆在林檩下场时鼓掌,不吝啬溢美之词:“咱知道小檩很厉害。” 林檩一向平静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反而有些尴尬:“别,别这么说……” “为什么?这不是夸你的吗?” “你的语气总让我想到一些人……” “谁?” “曾经我父亲身边那些小秘书……” “……” 颜凉子撑着下巴看着他们,觉得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颜凉子在走出训练场时,看到有个人影从树荫里显出轮廓来,正是墨潋。 她顿时有些头疼。这妖怪是打算学霍豆吗? “你的不耐表露得真直白。”墨潋一歪头,语气温和听起来不甚在意,“能带我去见见墨梨吗?” 哦,原来跟她没什么关系。 颜凉子捻了捻落在颈后衣领里的发丝,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有一丝难堪。 “事实上见他是顺带的。”墨潋走近她,凉子被他低头凝视着。那两泓本应清澈明朗的地下湖陷在他眼窝清晰的阴影里,浓黑中只看得见湖边沿石块兀自攀爬的荆条。 “……”湖面泛着令人心折的光。颜凉子不知为何想到了《飘》中的男主角瑞德:只要他存心打扮没有哪个妇人能抵挡他的魅力。想来这种能力如果不是天生的,那么墨潋这妖怪估计经历过不少姑娘。 “……别耽误了正事。”颜凉子想了想这么说。她很清楚对方说这话估计只是想哄哄她,不过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像一对正常恋人那样去纠结一句情话的真实性也没什么意义。 傍晚华灯初上,石子路上铺着深深浅浅的黑影。颜凉子跟在墨潋身侧,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你来这里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他们只会把我认成墨梨。” “嗯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成师生恋……” 颜凉子轻轻嘆了口气。 旁边的路灯罩里柔光满溢,看不见灯泡,像有一颗小小的太阳被圈在了里面。 墨潋的侧脸,从眉心到下颚,在闪烁的光中线条时清晰时模糊,像幽深洞窟中描摹神灵的老旧浮雕。 妖这种生物到底是什么呢?这个字所涵盖的范围太广了,有深渊裂缝中那面目可怖的也有眼前这种漂亮到能让人感嘆的,他们从来都不是能够相提并论的物种,却被生硬地打上同一个标籤。 “……所以很多妖,都曾是被人类供奉着的神明,人们向他们乞求未知力量的庇护……” 颜凉子出神地盯着他,突然开口问:“你以前也被当成神明祭拜过吗?” “有这么回事。”墨潋回答,同时低下头看她,湖水倒灌,吞没岩石层。被他这么看着总给颜凉子一种心悸的感觉。像是深渊凝视着自己,有声音从每一条岩石缝中钻出,诱哄着人一跃而下,从此被黑色浸透骨髓与深渊融为一体。这时候的墨潋是与神明沾不上边的,怎么看都是一丛鬼祟。 “成为神是什么感觉呢?”颜凉子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 “不怎么好。”墨潋似乎想到了什么,像是在笑,又似乎没有。他的声音悠远,仿佛从天的另一头传来,传授诸神的窃语,“人为神献上祭品,有时候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讨要到能抵消祭品的回报。” “……”他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明智未开时人的最高信仰就是神明,又怎么敢对神不敬?颜凉子困惑地抓着发丝,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 “人的信仰很沉重,有时候足以压垮神坛。这时候神不得不从神坛上跌下来,也就变成妖了。”
第12页 颜凉子发现他们的脚步不知何时停下了,墨潋环住她的身子,用食指按住她的嘴唇,怜惜地摩挲着那两片柔软的皮肉,接着动作加重像是要把她嘴唇上每一条纹理镌刻在指腹上。 “不过这不一定是坏事,人的信仰确实是珍贵的东西。” 嘴唇上冰冰凉凉让颜凉子有些心慌,刚刚的疑惑迅速被丢至一旁,她现在本能地只想躲开他。她用手忙不迭地推开他的手指,偏过头嘴里敷衍应答:“抱歉……你说的我听不太懂……” “嗯……”对方沉甸甸地应了一声,环着她的手臂收紧到一个合适的程度――她的身体不得不紧贴着他,却不会因过分禁锢而感到僵硬和无所适从。他接着说:“以后会懂的。” 灯光似乎又闪了闪,墨潋俯下脸。倒溢的湖水发疯似的漫至下颚,一波一波淹过鼻腔窒息感时有时无。数千年洞窟里浮雕的腐朽被放进记录片按下了快进键。他的脸逼近颜凉子的视野盲区因而越发模糊。理所当然的,他在这时亲吻了颜凉子。 第二次做这样的事颜凉子还是异常紧张,心脏在单薄的胸腔里剧烈地鼓动。她怀疑自己脸颊上的灼热已经染到了对方冰凉的皮肤上。然而没过多久,凉子那被撩拨得意乱情迷的大脑一个激灵清醒了,墨潋探入她口中的舌不知何时变得细长,宛如蛇的信子。交缠着她的舌头让其上每一粒味蕾在那别扭悚然的触感中不寒而慄。 颜凉子有些惊慌,想偏头挣脱开,对方却钳紧了她,亲吻反而被加深了。墨潋唇间有颗尖尖的蛇牙无意中隔着她的唇磕在她牙齿上,颜凉子吃痛,铁锈似的血腥味绽开,似乎是被磕破了。 “抱歉……”墨潋终于松开了她,道着歉的同时轻轻舔舐她的伤口,随着话语溢出的气流轻擦过颜凉子翕张的嘴唇,尚还残留着的酥麻感顿时愈烧愈烈。 伤口那里腾起一阵温暖,疼痛逐渐消散。 “没,没毒吧……?”伤口已经被治癒,颜凉子却还是有些担心。她摸着嘴唇,紧张地问。 “有。不过没注射进去。” 颜凉子捂着嘴唇沉默了。这个蛇怪真是危险,以后得多注意一些了。 墨潋没有放开她,揽着她在她耳后轻轻啄吻了一阵才放开她――实际上是颜凉子面红耳赤地推开了他。 接下来的一路上颜凉子发现这妖怪一直用某种赤裸的眼神盯着她,这让她想到岩缝间悄悄盯着出洞野鼠的蛇。这个比喻把她自己比做了变温动物利齿间的肉块――不过也没什么不对,不是有传闻说食慾与性慾能起到相互影响的作用吗?颜凉子甚至猜想墨潋有哪天真会把她连皮带骨吃下去。 墨潋在她面前似乎从不掩饰自身对她的欲望,那种强烈到令人心悸的欲望似乎不是单纯的肉体欲望,颜凉子一直不懂是从何而来的――或许是因为他偏爱人类姑娘?越是冷血的变温动物有时反而越渴望鲜活温暖的生命,很多文学作品中都有类似的设定…… 至于她对墨潋的感情……颜凉子说不太清。她以前从未接触这样的人,他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门,后面是无数危险又绮丽的东西,正在致命地吸引着她。像是溺在水里中偶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仿佛那是她窒息中唯一的生机,生活也变得没那么沉闷。 不过体验一下就够了,颜凉子努力控制自己不被彻底蛊惑。踩在山崖尖上确实能领略到许多平常难以了解的风景,可也得记着那下面即是万丈深渊。 来到墨梨的办公室时颜凉子发现主人并不在里面,空旷的房间经暮色的秞染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感,古森林般的馥郁清香似有似无,如细细的羽毛那样挠人。 “你怎么连你哥哥的办公室在哪儿都不知道?”颜凉子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听说过鬼打墙吗?”墨潋曲起手指蹭了蹭她的额发,声音稍微有点低哑,“墨梨在这所学校里布置了一个类似的结界,他不想看见的人永远找不到他的房间。” 墨潋伸手关上门,微微笑了起来:“所以我得找个带路者。” 颜凉子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些令人不安的讯息在无声地蔓延。窗户大敞着,黄昏的余光颜色越发深沉,要压垮天际线一般朝房内逼近,她觉得自己像是站在湖中央,随时会被暗流捲入。 墨潋揽住了她的肩。黄昏逢魔时刻的暗光触及他含笑的脸庞,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在华丽舞池里礼貌地向女士发出邀请的翩翩绅士,只是这邀请的内容实在有些过于露骨。 “与其坐在这儿等墨梨,不如来做些有意义的事。” 不得不说这个妖怪伪装人类实在太成功,导致颜凉子即使是现在也常常会错觉他的内里与外表一般谦和斯文。 第9章 越界(办公室h) 墨潋扣住她企图逃离的身体,轻轻一用力便把她推倒在宽大的桌案上,毫不在意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被揉乱,接着他俯下身固定住她不断挣扎的身体。 颜凉子清晰地感觉到了无力,跟对方比起来她无比渺小,被这么压着总给她一种永远逃不出去的感觉。她想到了某些科普节目上展示出的蟒蛇吞食的过程,可怜的猎物浑身的骨骼都被勒断如一条软绳那样,盘住身体的蛇却还在一点点旋紧,像是要把它体内所有的血液从毛孔中绞出来。现在想想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墨潋抬膝顶开她用力併拢的双腿。每次双腿被打开时颜凉子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一个坚硬的壳子被凿开一个洞,连带着里头柔软的内充填物一瞬间塌陷下去。 墨潋低下头轻吻她的耳朵,然后舌从齿间探出一点来,从耳后到下巴,沿着她的下颚线轻轻舔舐。颜凉子茫然地睁着眼睛,眼珠子湿漉漉的像雨夜里小路上的鹅卵石。 这里是墨梨的办公室。视线模糊仿佛进了水的摄像机镜头,但她仍能分辨出有着墨梨气息的东西。身下紧贴着她嵴梁骨的文件或许是教案或许是资料,但无一例外都是墨潋惯用的质感较重的纸,头颅边摆着烟杆,墨梨执着它吞吐烟雾的模样像极了来自远东的夜行鬼魅,再往边上有几支笔…… 身上的墨潋猛地握住她的脖子,扼紧了她的呼吸道,脖子纤细得仿佛不用什么力道就能捏断,窒息的感觉漫过喉口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颈动脉跳动的幅度一下子放大了数倍,在她体内回荡拉扯着。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墨潋迅速松开手。 他开口,声音轻柔得激不起声带的振动:“看着我,别想其他的。” 颜凉子喘着气有些畏惧地摇摇头:“墨梨随时会回来……” “不用管他。”他低声说着,轻柔地抚摸着颜凉子脖颈上被他箍出的红色指痕,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底直接扯下那层薄薄的底裤。 颜凉子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有些不明白这种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墨潋用食指抚摸那条细窄的穴缝,他手上的手套还没有脱去,较之手指更粗糙的布料来回摩擦在唇肉和前端的珠子上。穴口怯弱地张开一线,顿时受到了深入侵犯,嫩得似乎一蹭就破的肉壁上撩起了火烧火燎的麻痛。颜凉子咬住手指,有些羞耻地发现这种触碰施加给了她更为剧烈的感觉,下身比上次湿得快了些,浸透了墨潋的手套。
第13页 她听见对方低低的笑声,脸上红得能渗出血来。 墨潋就着手套将食指捅进她的小穴,重重肉壁立刻含紧了外来的异物。他的手指上下戳弄,而后勾起由外及里依次撑开一条条肉褶,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里面沁出的汩汩汁液,如同夏天饱满的果实剥开外皮后袒露出的可口果肉,热度与收缩力也让人满意。 “你……要做就快些……”轻轻的逗弄和精神上的提心弔胆交汇在一起,颜凉子觉得每一秒都漫长而痛苦。 墨潋抽出手指,那微微开合的小口里隐约可见缀着水色的内径,欲语还休的样子。 他眯起眼睛,咬住手套的一角,缓缓褪下它。 ――那手套是被颜凉子的淫液浸湿了的,她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自己估计就要丧失掉羞耻心这个东西了。 墨潋握着她的腰进入她,第一下就顶到了尚还沉睡着的娇小子宫,充实感令她头皮发麻。 桌上的东西被胡乱扫落至地板,烟杆掉下去与瓷砖相互撞击发出令人心悸的清脆声响。 墨梨回来后不会杀了我吧……? 颜凉子心里只想着这一件事。 颜凉子很快在墨梨的办公桌上达到了高潮。她身体挺动之际墨潋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抵在玻璃窗上,抽插之间一点间隙也没有,咕叽的水声和窗户的吱呀声合成一首绮丽的曲子。 次次有力的撞击让她的身体战慄得越发厉害,嵴梁骨碰上坚硬玻璃时疼得厉害,承受极限被强行刷新,墨潋却没有丝毫结束的意思。 “够了……墨潋,快停下……”颜凉子的抽泣声混在软糯的鼻音里。 “既然想停下……就别这么叫我的名字。”他咬着她的耳廓说着,赤裸的欲望让颜凉子有些心惊。 直到窗外完全黑透,墨潋才将精液注入她的体内,结束了这次交合。 颜凉子全身上下松软得宛如棉絮,连弯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全靠墨潋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着身体。房间内的馥郁香气已经闻不到了,只留下情慾凝结出的淫靡气息。办公桌上散乱不堪,甚至还隐约能看到可疑的水渍。 啊……墨梨一定会杀了她的。 颜凉子绝望地想着。 第10章 祸蛇 “他回来了。”一直将脸埋在颜凉子颈侧在她锁骨至耳际线那块皮肤上流连忘返的墨潋突然停下动作说,声音染着情慾催生出的喑哑与湿热,煞是诱人。 “什,什么……?”颜凉子惊恐得心脏几乎要停跳了。 墨潋翻过她的身体轻轻按在玻璃上,从后方环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支在她头顶上方。玻璃被她的体温暖热了一些,脸贴上去并不冷,不过在视线抵达窗外时,她顿时感觉全身汗毛倒竖。 墨梨站在楼下,静静地眺望着他们所在的这扇窗。隔得很远,颜凉子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他悠远的目光,如极光下汹涌的北海,如雪原上绵延的山麓。是那样的深沉厚重,被他这么望着,仿佛有整个世界的重量自头顶压了下来,颜凉子有些喘不上气。 “放开我……”颜凉子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偷情被发现了,她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愧疚感从何而来,她现在只想尽快从墨潋怀中脱离。 墨潋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把她的头颅牢牢按在怀里。颜凉子跟墨梨隔着透明玻璃与夜空交汇在一起的视线被强行阻断了,像被钢铁阻隔的电磁波。她的身体从墨梨眼中那片偶尔眺望到的辽阔世界中抽离,陷溺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沼泽里。 颜凉子刚想挣扎,却发现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从后方打开自己赤裸的双腿。那个她并不陌生的庞然巨物滑过她敏感的股缝,摩擦着娇嫩的穴口,唇肉被强行挤开勉强夹含住来回摩擦的棒身,内里的一点肉壁也被若有若无剐蹭着。前端凹凸不平的稜角拨弄着那颗还没从情慾中缓过来的肉质颗粒。 “墨潋……你快停下!”她尖叫了一声,下身因为不久前的事还残留着大量粘液――并且正在不知羞耻地渗出更多,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可以再次进入她的身体。 这个妖怪疯了吗?她的眼睛被捂着无法获得任何图像信息,黑暗和墨潋危险的举止让她不安极了。她无法确定墨梨是否看见了这一切……或者说他什么时候会推门进来他走到哪儿了……羞耻感在体内烧得越发厉害。 “离他远些。”墨潋时轻时重地咬着她的耳朵,语气听不出具体情绪,“他很危险。” “……”这妖怪在说什么胡话?墨梨危险他自己能安全到哪儿去?颜凉子觉得他的脑子大概是抽了。 “你先别这样……”颜凉子企图跟他交涉,她的脑子乱极了,她现在只知道绝对不能让自己被墨潋当着他哥哥的面抵在玻璃窗上干,“你用不着这样……墨梨看着不像对我有兴趣的样子……” 墨潋的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仿佛被什么天真的童言给逗乐了。 “他和我几乎可以说是同一个人,喜好当然也完全一致。”他轻声说着,手臂松开一线。怀中那具纤细的身体无力地发着抖,就像遭到暴雨蹂躏的雀鸟。 察觉到了墨潋放过了她,颜凉子怯生生地轻挪步子尽量远离他。挪至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后,她迅速整理了自己散乱的衣物,在这一过程中墨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依旧赤裸得让人心悸,她几乎能感受到那仿佛有了实质般的视线一寸一寸碾过身体的压迫感。薄薄的皮肤有些承受不住,随时都可能被挑开。 穿好衣服后她立刻往门外跑,过于急促的动作牵动了大腿内侧的皮肉,某些让人难以启齿的液体从身体深处往外淌。颜凉子只得夹紧双腿一步步缓慢地行走,在楼梯口她遇到了墨梨,她不敢看对方的脸色,拼命低下头。擦肩而过时她的心跳声剧烈得让她怀疑对方已经听到了。 第二天是开课日,作业被收上去时颜凉子脑海中浮现出墨梨的脸,顿时有些心虚。盯着那一摞薄薄的纸张,她心中的不安蓦然扩大。 墨菲定律中提到,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这确实是有道理的。 颜凉子在午休时被通知墨梨要求她去办公室一趟。 何其不幸。 颜凉子站在办公室门口时羞耻而又畏惧,恨不得把头撞在走廊的壁灯上。 墨梨真的会杀了她吧…… 颜凉子酝酿了半天勇气,终于鼓起勇气敲门走进去。 和上次的情况基本相同,他的房间内烟雾缭绕,纤细的菸丝彼此缠绕仿佛某个远古部族的图腾。房内似乎放了一点薰香,角角落落里都隐约盛着些香气,清冷且馥郁,像是置身在古森林里。 颜凉子的心脏跳动得几近负荷,这让她感到有些缺氧。 墨梨坐在桌前审阅学生交上来的作业。察觉到颜凉子,他并不抬头,手指动了动一本书册随之飞来。颜凉子踮脚望了望,正是她的作业。
第14页 “作业重做一遍。” “是……”您想说的只有这个吗?颜凉子有些难以置信,耷拉着肩胛讷讷地应着。心中不可避免地涌出一些劫后重生的庆幸。 不过…… 你说他到底在不在意? 看样子完全不像。 但作业质量比她糟糕的有很多,他却只单独叫了她一个人过来。 墨梨朝她招了招手,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迈步走过去接近他。迎面覆下的压迫感仿佛有了实质,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到了昨晚隔着窗户,惊鸿一瞥之间目光的交汇,他的眼神是那样深远,仿佛在望着他的整个世界。 她读不懂那个眼神,一丝一毫都参悟不到。 “当然……实在不懂我会给你再教一遍。”他站起来低头看她,随着声音的倾吐他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刮蹭着凉子的面庞,痒丝丝的感觉沿皮肤毛孔深入骨骼。 “谢谢……”颜凉子掐紧了指尖。鼻端那馥郁的香气似羽毛笔划过她心腔沙沙作响,一点点软化了她绷住的神经。似有毒蛇轻轻啃破了她一点皮肤,麻痹神经的毒液向每个血管进发最终一滴一滴汇集到做柔软的心脏腔室。思绪无法控制地涣散。 墨梨引导她在对面坐下。 他低头看着这姑娘的神色,她的脸上正呈现出一种令人满意的迷惘,完全不设防的模样。他能嗅到她脖间动脉血管里迸涌着的诱人气息,很熟悉,置于这间屋子是那样和谐,像是墨汁滴进淄色染料中。 缭绕的雾气如梦一般。说是置身梦境也没错,不用去思考今夕何年,顺着雾丝的牵引。 ――他跟我几乎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喜好当然也完全一样。 颜凉子眼睫一抖突然惊醒,她猛然起身。动作过快桌上的书本被牵带着撒落一地,声响清晰像五更时窗外的敲锣报时声。 “抱歉……先生,我有恋人了……”她慌乱地找着藉口。说实话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墨梨强调这个,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墨潋说的话听起来那样真实。 她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他当然不会在意人类的所思所想,只是很普通地起了欲望。 ――错了错了,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那个迷乱的夜晚开始她的人生就扭曲了,铁轨突然偏斜把火车送上一个未知的方位并无法逆转,果实在结出的那刻被虫子蛀空。他们同时盯上她的原因其实并不难想。他们原本毫无交集,事情变成这样的原因只会是妖物无法克制的性慾。 在化形日妖的欲望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地方,就像饿了的毒蛇要捕猎野鼠那样,选择她或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她在那时恰好出现在那儿了而已。 墨梨从容地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那张向来古井无波的脸孔上眉间微微突起,像是一道少见的涟漪。 “是墨潋?”他的眼神近乎虚无,那片灰黑就像是初生的宇宙,光与尘埃彼此黏着,“你喜欢他?” “是的,很喜欢……”颜凉子总觉得自己必须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她只知道她不想自己被这样可悲地随意轮流玩弄,“那天晚上我知道应该是你们化形日的事,您不必过分介怀,先生……我当时脑子也有点不清楚……” “还有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跟妖怪去据理力争毫无疑问是件蠢事,她已经被祸蛇缠上了。她能做的只有道歉,以及伺机逃开。 墨梨点起了旱菸,看着她,没说什么。他的面容隔了氤氲的烟雾如幽暗的百鬼夜行图,越看越觉得妖异。 颜凉子垂下眼睑不再直视他,她朝他鞠了一躬,之后转身走出房门。 “那……我先走了,先生。” 门板的磕扣声中夹杂着略显仓皇的道别。像是很久以前他居住过的庙殿,夜里风来拂动阶下的杂草不时探进木门里,木屑与草枝耳鬓厮磨。 “能告诉我吗?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一道声音压过了门间的沙沙响声。 墨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他坐在墙根的红楠木椅上,上半身埋在擦着窗沿漏下的阴影里,正好被下身深色的衣袍承接――乍一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他的声音轻柔得不像话,视线又集中在手中那本册子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迟早会知道的。”墨梨呵出一口菸丝,语气波澜不惊。 墨潋不置可否,他从阴影中走出,合起手里的册子放在桌上。册子的封面上“颜凉子”三个字安静地躺在角落。 “最近你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墨梨眉尖挑起,缓声问。 墨潋轻笑了几声,回答:“你应该知道,并非我被迷昏了头,而是我现在只缺这个。” 墨梨不再说什么,沉默着呵吐烟圈。 墨潋在他对面坐下,一转话题,问起了别的事:“不久后会有第二次战争的传闻最近很流行,真是这样?”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墨梨挪开唇间的烟管,“你想知道的不过是战争的契机。契机就在这所学校里――来这里的每个人类都有可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墨潋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他的语气听起来格外随意:“那我去杀了他们,好不好?” “你不会这么做的。” “是的……是,你说得对。” 他再次握住了那本册子笑了几声,清朗如环佩相扣,褪去阴郁的眉眼似画般清隽。 他手中的册子封面有一角已经被揉烂了,那里正是颜凉子的名字躺卧之处。 第11章 同居邀请 颜凉子被近几日来发生的事搞得有些精神疲倦,再加上墨梨要求她重新写的作业让她补到了半夜,第二天起床她感到头痛欲裂,早餐也没胃口吃。 第一节 是墨梨的课,颜凉子完全不敢抬头看他,最后有些自暴自弃地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入臂弯。 或许她实在是累极了,她在墨梨的课堂上睡着了,迷迷糊糊转醒之际发现周围人都用充满讶异与同情的眼神望着她。墨梨逐渐走近她,目光深沉得像倾倒的海。 颜凉子一个激灵,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对方还在逼近,她越发害怕。 坐在她旁边的林檩突然合上书,站起身来:“先生,颜凉子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医务室。” 吐字清晰,语气没有太大起伏。 墨梨轻轻颔首,像是应允。 林檩抓起颜凉子的手,把她带出了教室。 “你被妖缠上了,是吗?”去医务室的路上,颜凉子刚想开口道谢,林檩却说话了。她的声音平稳极了,笃定得不含一丝疑问语气。 颜凉子不得不承认:“是的……”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颜凉子盯着她的后背,漆黑的发丝如一滩凝固的夜色,逶在她纤细的肩头。颜凉子抿了抿嘴唇:“说出来又能做什么?”
第15页 对方沉默了。 许久,她才重新开口:“是的,不能。” 她竭力将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但颜凉子仍能在那平静之下听到一些细微的颤音,仿佛携着沙子的风。 “什么都做不了,不管是横尸街头还是被卖到黑市去,又或者在某天莫名成为嗜食人肉的妖的午餐肉。什么都做不了,人类使馆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语速急促起来。 “顶多会出现在人类的报纸上被哀悼一下,也许还会冠一个好听的名头,为国牺牲什么的。事情一结束大家就会忘了这些,新的人类孩子会被送过来,坐在我们曾经的位置。” “我也是,你也是。” 林檩那压抑的话语让颜凉子惊慌起来,她企图安慰她:“也别那么悲观啊……你身边不是有霍豆吗?” 林檩转过头,她的眉尖微蹙,眉下的眼睛被窗外的阳光照得如同两颗澄澈的玻璃珠子:“那个妖怪蠢到家了,常常还需要我为他担心。” 颜凉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她也认为霍豆这个妖奇怪极了,妖的高层阶级应该是相当凶险的,天知道霍豆那个看起来纯良无害的五好青年是怎么在那里生存下来的。 到了医务室时里面空无一人,林檩示意她在床上躺下,准备陪她等医生回来。 结果等了近一个小时仍没有人来,颜凉子不免有些愧疚:“抱歉……耽搁了你一节课。” “没事。”林檩轻轻摇头,“那些知识我都会。” 颜凉子:“……” 门那儿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她们同时抬头。一个人从门外缓缓走进,门框投下的阴影从他清晰立体的轮廓上渐次滑过,如同一尊精美到失真的雕塑突然动了起来,一瞬间让人如入梦中。 是墨潋。 他微微笑着,温和而又礼貌:“让我来照顾她吧。” 林檩站起身来,有些警惕:“您认识她?或者说,您有医师证?” “认识的,对吧?”墨潋歪了歪头,隔着林檩望向颜凉子。颜凉子立刻用被子盖住头,一个字也不打算回答。 “你陪她和我陪她都是一样的。”墨潋说,“你还有别的事要做吧,小姐?” 林檩沉默片刻,视线转向颜凉子,嘴唇收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收回视线,妥协了:“麻烦了。” 颜凉子在林檩推门出去的那刻有点绝望。 “在生气吗?”墨潋在她床边坐下,挡住她望向门口的眼神。他伸手托起她单薄的腰背,动作轻柔,仿佛在捧起一朵脆得让人心惊的半枯花朵。 “没有……”颜凉子在他怀里挪动身体,为自己调整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事情发展那这一步跟她自己也有关系,并且,虽然耻于承认,但她确实也有舒服过。 “那就好。”墨潋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一下子被拉得狭长而又深远。隐隐有嘆息灌入她的耳中。 “你怎么……总有时间过来……你不忙吗?”颜凉子推了推他的胸膛,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撑起身体。 墨潋低笑了一阵,抬手拈起她的下巴,让她迷茫的小脸成一个上斜的角度与自己相对。他俯下脸亲吻她,冰凉却不自觉显露出渴求欲的吻从她舒展的眉心滑落至微张的下唇,轻柔得仿佛在亲吻着一片枯萎失活的脆弱花瓣。 颜凉子感觉脸上微微有些痒,他的怜惜在空气中满满地溢开,触动着她那颗稚嫩的心脏。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就立刻过来了。”墨潋托起她的头颅。 他们的额头挨在一起。 他们的呼吸在空中交汇,就像寒暖洋流交汇于纽芬兰港口。 “这样是有点费时间……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墨潋诱哄她。 “……你省时间了我得费时间啊。”颜凉子有点跟不上对方过于跳跃的思维。 第12章 如果是你在找寻我(医务室y) 墨潋不再说话,松开她的下巴,手指往下滑过她的脖颈,搭在她的领口。 “你想对病患者做什么……?”颜凉子的脸有点红,她推着墨潋的手臂,支起偎在对方怀里的身体不管不顾地想往床里缩。在她缩至床角嵴背抵上铁质床头板时,墨潋的身体贴近,手臂支在她脑袋两侧。 空间一下子被压缩,空气也仿佛沉重了许多,沉甸甸地压进肺里,颜凉子被困在床上狭窄的一隅,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墨潋的呼吸从她的发稍滚落,与她的鼻息接轨,一瞬间他们的生命活动似乎连在了一起。 “我会轻点的。”墨潋柔声说。他注视着颜凉子,这姑娘用力别过脸躲开他的视线,下巴到锁骨那条柔润流畅的线条因而更清晰地显露出来,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按在他腹部的手指半推半就地揪着他衣服上的金属扣,感受不到推抵的力道,反而这隔着衣服若有若无的触碰更撩拨起人的欲望。 墨潋一颗一颗咬开她的衣扣,临近夏天,颜凉子的衬衣下除了内衣什么都没有,胸膛因呼吸而起伏,大小适中的胸脯藏在勒紧的内衣下隐约显出圆润的弧度。 墨潋的手指按在她的背部,轻轻一勾,她的内衣骤然松开,昨天欢爱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残留,他就着那些暧昧的红痕咬下去,像是要加重它们靡丽的色泽。 “啊……你这个人真是……”颜凉子的声音发抖。 关于“他根本就不是人”这个问题用不用去提醒她?墨潋眼神阴沉地笑了笑,还是决定不浪费时间去解释。 他阖了阖眼用力吮吸她软嫩的皮肤,时轻时重毫无规则。有时重得让颜凉子怀疑自己皮下的血管都要被揉断,有时轻得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过在被他含住乳头时的感觉倒是清晰酥麻得令人心惊。头发落在肌肤上有些瘙痒。这样细緻的爱抚刺激得她身体发软,无法控制地陷入妖怪带来的情慾。 墨潋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令人满意的迷濛,伸手扯下她的底裤。颜色妍丽的女孩私处正瑟缩着,隐隐还有些红肿,穴口微微收缩,合嵌在一起的大小阴唇像一朵半开不开的花,淫靡极了,相当能激起人的施虐欲。 他分开她的大腿,俯下脸,亲吻她身下这张小小的嘴。事实上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做,不过那个小穴的模样过于诱人,他有些控制不住。 颜凉子大腿内侧的肌肉顿时绷紧了,她的身体扭动着企图挣扎,却被桎梏着无法动弹。被这么对待让她异常惶恐,比性器官灵活得多的濡湿唇舌温柔地包裹住她的花唇,轻而易举地撩拨起她每一个敏感点,舌尖勾住上方肉珠打转时快感骤然高涨,下身有什么叫嚣着要泄出来。 “别……别这样……”颜凉子难耐地抓住床单,呻吟声细软。 如果只是单纯的爱抚那还好说。但在那丝绸般滑腻到令人几近发狂的触感中,颜凉子隐约感到有些尖利的硬物缓缓滑过,是墨潋的蛇牙,轻触着她的大腿内侧、唇肉及那颗敏感的珠子,嫩得仿佛一蹭即破的身体部位被利物威胁着的感觉让她畏惧得浑身发抖。
第16页 颜凉子害怕到几近窒息,墨潋放过了她,将她的身体提起放在膝上。 “不要害怕。”他将额头抵着她的,轻声安慰。 颜凉子喘着气。她面对面坐在墨潋腿上,手搭在他肩上,清晰地感觉到他早已坚硬的性器抵在她湿漉漉的双腿之间,酥麻感在身下越发浓烈,她感到有一丝空虚,无可抑制地产生了渴求。 “放松。”墨潋安抚她的后背,伸手轻弹她穴口的阴蒂,那里黏湿得如同破裂的果肉。 他托起她的臀部,两只手指捅入她的阴道将那个小口撑得张开,性器顺着张开的空隙挤入。她的身体被从下及上缓慢撑开舒平,艰涩得让她想到挣开萼片束缚绽开花瓣的花,听说花的开放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身体完全嵌合在一起,重力的作用致使她被进入到一个可怕的深度。 墨潋偏头亲吻她,唇舌相互纠葛,深吻的频度与下身缓缓开始的动作相契合。颜凉子突然想到墨潋刚刚做过的事,顿时羞耻得低头躲避他的吻。低头的动作恰好让他们的身体交合处进入视线,她原本平坦的小腹被深埋其中的异物撑出突兀的轮廓,仿佛被雪覆盖的起伏丘陵。最下方阴唇将巨物艰难含入的模样模糊可见。 颜凉子立刻闭上眼。 “不想看?”墨潋看着她羞耻欲死的模样有点想笑。她的耳尖红得厉害,眉毛紧皱用力闭着双眼,羞到极点。 墨潋摸摸她皱起的眉心,仿佛想抚平那些皱纹:“需要用什么挡住眼睛吗?” 坐在他膝上的小姑娘没有回答,牙齿咬着下唇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打了个响指,放着医疗用品的柜子自动打开,一卷纱布浮起,仿佛被一只隐形的手托起送到他面前。 墨潋用纱布缠住颜凉子的双眼。 颜凉子猝不及防被剥夺了视觉,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模糊暧昧的昏黑,大大小小的光点自纱布的缝隙漏进来,晕染成不规则的亮块。她仿佛一瞬间遁入迷离的梦境,梦里是初生的宇宙,光与尘埃彼此拥抱,岩石固结成星。 她不知怎么想到了人类与妖的最终决战。 属于墨潋的战场。 他莅临于辽阔的蓝海上空。他的背后星河倒错,极光四溢,他的身前有人类的飞弹与轰炸机。 他的衣袍如奔涌向极地的海,嵴上仿佛凭生了翅膀。 墨潋什么都没看在眼里,目光如大爆炸后的宇宙那样涣散无光。 颜凉子有时会觉得他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没什么原因,就是这觉得。 第13章 兽性(h) 颜凉子乱糟糟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墨潋的双手严丝合缝地扣住她的腰肢,用力贯穿她的身体。 视觉被剥夺导致其余的感官敏感了数倍,她的身体与墨潋不留缝隙地扣合在一起,耸起的胸乳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顶端的珠粒被光滑的布料压蹭着,撩起数圈异样的快感。下身吮吸吐纳着男性妖物的性器,堆叠在紧息甬道里的媚肉以接近极限的弹性承受着,被无数次撑平,再细緻地研磨。 墨潋对她的敏感带相当熟悉,在她的身体里着重蹂躏那些部位,制造出巨大的快感。颜凉子全身所有的感觉都被双腿之间的刺激吸纳了,身体落下子宫口被重重顶撞的感觉让她泄出颤音,穴口本能地缩紧。阴蒂也在收缩与拉扯中滋生快慰。 “……你不是说轻点的吗……”颜凉子声音怯弱并发着抖,指责着对方的失信,却也毫无威慑力。 “你太可爱了。”墨潋用利齿研磨着她的耳骨,挺胯狠狠贯穿她的身体,言简意赅,发出的每个音节里都充斥着失控后的放纵,听不出一点愧疚。 “唔嗯……”颜凉子呜咽出声。 她什么都看不到,黑暗让她不安,但过于强烈的快感在四肢百骸漾开让她没心思想别的。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乳尖被墨潋夹在指节里,轻柔地捻弄,与身下越发凶狠的插弄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陡然萌生身体正在被两个不同的人同时使用的错觉。 黑暗加深了死亡的气息,如同逆向海浪撞碎在一起,打开了她理智的坝门。她被捲入情慾汹涌的漩涡中,不由自主地用腿加紧对方的腰,收绞的内壁描摹着体内异物的形状,呻吟声中已经有了惑人的意味。 高潮来得很快,下身咬合的部位被她的淫液打湿,带来一些潮湿的痒意。 墨潋将她战慄着的身体按到在床上,性器并未抽离,就着姿势的转换在她抽搐的小穴里碾转了半圈,姑娘立刻因为这过分的玩弄哭出声来。 他握住她的大腿。 铁质床架吱呀作响,落在交合的水声里仿佛钢琴与小提琴合奏出的高亢歌剧音乐,床头与墙面相撞时,金属管弦乐似乎也混入其中,音乐迸发高潮,穿刺耳膜。 颜凉子仰躺在床上,身体在力道增大的操干中滑至床边,头颅滑出床榻,脖子与颈椎那儿弯出一个奇异的折角,如同一枝半折的花。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可以吗?”他咬着她如濒死的铃兰草一般下弯的脖颈,仿佛在噬咬猎物,声音轻柔,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阴郁得骇人,沉重到她无法承受的渴求欲自他身上压下。 颜凉子被顶弄得没有拒绝的余地,呜呜呀呀地含糊应着。 她的眼睛被捂着,无法通过外界光线的变幻判断时间的挪移,只是本能地觉得很长。她很怕自己的身体不堪负重地被损坏,直到最后墨潋将精液灌入她的子宫,子宫壁被用力冲击,刺激得她又哭叫着高潮了一次,平息后只觉小腹那里涨得令人心慌。 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颜凉子疲惫极了,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时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抚弄着大腿根部。 她的腿根似乎被一只手按住,手指按压着娇软皮肉下的大腿动脉与鼠蹊骨,全身最致命的那条血管在对方手下隔着一层皮肉不安地扭动。 接着,某种冰冰凉凉近似金属的东西贴在了动脉处,沿着她的腿根逡巡。 “墨潋?”颜凉子疑惑地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答,她有些恐惧,抬手去解绑在眼睛上的纱布。纱布绑得极牢,一时半会儿她竟然解不开。 与此同时那冰冷的感觉已经滑至小腹,在她因为含着精液而饱胀起的小腹上打着圈,似乎像把底下那个被灌满精液的子宫剜取出来。 颜凉子越发恐惧,未知的物体让她不敢贸然反抗。 那触感还在移动,接下来是颈动脉,太阳穴与蒙着纱布的眼窝。仿佛有一条蛇在她身上游移,带着凉意的鳞片摩挲她的皮肤,伸着信子探寻她作为人类身体上每一处脆弱的部位,蜿蜒的蛇身在她的肌肤上勾画图腾。 最后冰凉落在左胸上,蛇仿佛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部位。它在她的乳房上盘起身躯,蛇头在乳尖周围辗转。 “失去心脏你会死吗?” 墨潋突然出声,低沉沙哑。 颜凉子在这时解开了纱布,光线重新注入眼眶时她对上墨潋那双地下湖般的眸子。 他抚摸着她的动作与他一贯显露在外的温和外表一致,轻柔,充斥着满满的怜惜。看着她时的目光温柔到极致,有如粘稠到化不开的蜜浆。
第17页 只是,他的手里拿着刀。锋利得足以剖开肌理的医用刀片正按在她左胸上。 他用手指夹着刀片,刀尖在她的乳房上转着圈,偶尔几乎是擦着她的乳尖转过去。 ――失去心脏你会死吗? 她全身的血液骤然冰冷了。 “你……想做什么?” 第14章 迷途的羔羊(轻微道具) “别怕。”墨潋纤长的手指拨开颜凉子被汗水黏湿在额角的软发,像安抚一只躺卧在暖炉边的猫那样安抚她。但他手中的刀片仍在她的皮肤上若悬若落,颜凉子脸上的恐惧没有减轻丝毫。 看她实在是怕得厉害,墨潋松开刀片让它径直落在她的胸口,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淌下来:“我想了解了解你。” “什……什么?”颜凉子盯着在胸口流溢着金属光泽的刀片,指尖发软,无力抓住身下的床单,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着力点。 “比如你高潮时肉体收缩的力度,下身被撑开填满精液的样子,被内射时迷茫又无措的表情……你的一切我都很想知晓。”墨潋轻轻说着,声音有如吹远了的风,越发模糊,到了最后落在耳朵她里已经分辨不出实际音节。 “……可你……不是已经看到过了吗……”颜凉子在墨潋赤裸裸的打量下感到异常羞耻,她想要捂住脸时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并非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逃避来解决,我的姑娘。”墨潋把玩着她纤细的腕骨,然后稍一用力将她的身体带入怀中。颜凉子的肩胛轻微瑟缩了一下,像只从午睡中惊醒的猫。刀片从她的胸口滑下,落至双腿之间,刀刃恰好朝向她缓缓溢出白浊液体的小穴口。颜凉子立刻抖着指尖把那个危险利器从身上拿开。 接下来是一段不短的静默。 “这个学校的医师都在忙着些什么?”墨潋突然出声,他的手指在她肩上轻轻扣着,眉尖皱起。 “我还没严重到必须要医生来治,休息一阵就够了……”颜凉子克制不住自己去指责对方过分的打扰,可惜她的语气实在没有相应的底气。 “身体感觉怎么样?需要量体温吗?”墨潋对她的指责不太在意。他俯下脸,轻吻她的额头,舌尖探出舔舐她软绵绵的皮肤,她的体温仿佛凝出了实体,如同棉花糖那样被他舔入唇齿。 颜凉子感觉脑子里有些晕晕的,像是患上重感冒的前兆,不过应该还没有严重到需要量体温的程度。 但墨潋已经取出了体温计。 他分开她的大腿,将她的耻丘整个包裹在手掌里,那里喷薄出的潮湿热气呵在他的掌心,在那狭塞的一隅凝结成形,有如新熬的糖浆。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双腿张开腾出的空间探入,握在手中的体温计靠近她的后庭。 “你又要做什么……?”颜凉子声音发颤,本能地夹紧双腿,却因为这动作将墨潋的手更深地纳入腿间,穴口立刻被对方的手掌紧紧贴住,充血的阴蒂被似有似无碾磨过,她的身体顿时软了。 “量体温。”墨潋回答,曲起食指状似无意地用指节按压她的阴蒂,“好了,放松些,别这么诱惑我,再来一次你的身体可受不了。” “量体温为什么要这样……”从未被触碰过的部位正清晰地将它遭受的威胁传递过来,颜凉子只得将腿夹得更紧些。 “用这里量得更准确。” “不行!” 颜凉子畏惧地尖叫,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墨潋挑起眉打量她,想了想最终停下了动作。 “那就用这里吧。”随即他若有所思地笑了。 “唔……”颜凉子呜咽一声,她的小穴内径里被捅入一根细细的异物,单纯就粗细来说并不是很难接受,但那属于金属与无机玻璃的尖锐冰冷一经触及就让她娇软的内壁被刺痛了似的瑟缩起来,猛然间让她错觉有刀片在自己体内割出了一条狭长的伤口。 “好好含住。”墨潋托起她的臀部,防止她胡乱扭动弄碎体温计。 颜凉子不得不接受了体内的温度计。 几分钟后墨潋抽出她穴内的体温计。异物的抽动刺激得她的穴肉绞紧,有什么东西黏连在体温计上随着它的离开而往出泄,她的身体一颗仿佛被扎破了的浆果,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地夹紧双腿也无法阻止那些淫靡的液体从破口中溢出。 抽出来的体温计染着暧昧的水色。 “体温正常……那么,需要抽点血吗?” 颜凉子一抬头,对上墨潋那双轮廓优美的眸子中投下来的目光,含着和煦的笑意。 这个妖怪果然只是想戏耍她……颜凉子顿时羞恼。 她从墨潋的怀里挣脱出来缩进床里,用被子蒙住脸,不想再看他一眼。 罗德医师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在学校医务室里见到墨潋。他如果按照正式程序莅临学院,本应由所有高层同时出面迎接。 但他现在就坐在学校医务室简便的临时病床边。很普通地坐在哪儿。 “大人……”医师脸上惧意明显,他弯腰就要行礼。 墨潋把食指按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医师这才发现病床上有一个熟睡着的人,是一个年轻姑娘。 可想而知这画面有多玄幻。 罗德医师接下来的几天都过得有点恍惚。 那天颜凉子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墨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而她的身体则被清理干净,衣服也穿戴得整齐。 颜凉子回到寝室时遇到了林檩。林檩什么都没问,只是将当天的课程内容以及笔记递给了她。 颜凉子推开房间门时惊恐地发现自己所有的行李和生活用品都消失了,只剩家具孤零零地立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她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串字,大意是让她到校门外来,后面附着墨潋的名字。 颜凉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今天无意中答应了墨潋的同居邀请,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有拒绝的余地吗?跟那个妖怪。 墨潋表现出来的样子总是那么温和有礼,常常让人错觉跟他还有可商量的余地。可事实上,他不是,那种温和甚至比外表冷硬更让人绝望。 颜凉子照他说的走出校门。 踏出大门时,周边的一切都逐渐淡化,直至她视野所及的世界变为一幅尚未填色的简笔画。紧接着世界分裂了,无形抓力撕扯开的纯白碎片如同水流,呈漩涡状飞速旋转,最后缩为一点。 鼻息间的木樨清香,黄昏时若有若无挠蹭着脸颊的湿气,这些也跟着一併远去,颜凉子的身体沉溺在一个人的怀里。 她在这时突然惶恐了起来。她本来是属于人类交换生的一员,现在却仿佛引力场紊乱的行星,脱离了轨道,坠入另一个未知的黑暗。她与人类社会无意中背道而驰。 这种偏离常识的感觉让她不安。 “乖孩子。”头顶响起的声音颜凉子很轻易便判断出是属于墨潋的,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愉快。
第18页 他的体温仍然低冷,不过颜凉子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她“嗯”了一声,盯着他衣服上的金属纽扣,询问道:“今天……没耽搁你的时间吧?” “不用在意。” 嗯……言下之意就是耽搁了……? 颜凉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抬起头,打量四周。 她正处于一个宽阔的空间,大理石地面上色彩斑驳时深时浅,踩上去也隐约有些凹凸不平的,无规则的陡峭线条相互交接――等等,似乎是世界地图。 广阔的世界版图在脚下延伸,高高的穹窿顶上则映着同样辽阔的星象图。仔细看看,群星似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缓慢挪移。宇宙从过去到现在,天体的起源与演变,浓缩在那里,周而复始地变幻着。 四周墙边漂浮着无数个黑色立方体的木制笼子,像是被掏去灯芯的灯框。大小有微妙的差别,在星空与大地之间沉沉浮浮。颜凉子看着它们联想到了升上远空的无数浮灯。 她的视线在这里的一切事物上流连,几乎忘了自己见他的目的。 “这里就是……” 半晌,她抬头问墨潋。 “我的居所。”墨潋回答,同时握住她的手,引导她前进。 颜凉子行走的同时视线仍粘在四周不愿收回。这个空间似乎在随着他们的行走而变动,如流动的河一般左右延伸,两边压缩,只留下一条绵长的通道。墙边的木框也如浪潮般拥簇过来,颜凉子原以为那些木框是造型奇特有些的灯,离近一看那些框中不存在任何亮光,框中大多生长着形态优美的植物,少部分里放置着各种器皿。 同时颜凉子发现这个空间里其实不存在任何光源,凭空而生的柔光如雾气充填了每个角落――又仿佛每一颗空气粒子都是光源,均匀地分布着,映照得整个空间中没有一处黑暗和阴影。 如神界一般。 颜凉子在心中评价。 路过某处时一个木框吸引了凉子的注意力。框中放置着几个玻璃瓶子,瓶底躺着细白的粉末和颗粒状的晶体,让她想起在人类学校的安全课上认识过的某些违禁品。 “那是什么?”颜凉子停下脚步指了指那个木框。 “一些刺激性药物。”墨潋的声音平缓,“人类也将其称为毒品。” 颜凉子被吓着了:“你收集那种东西干什么?” “实验人类造出来的东西对我有多大效果。”凉子甚至在他说话的声线里听到了低哑的笑声,顿时有凉意浸透了与嵴骨相贴的那层皮肉。 “你疯了?!”她惊惧地说。 墨潋揽紧她,低着头下颚蹭着她的额发,柔声说:“不过很可惜,这东西对于我来说比一颗糖果更无害。” 颜凉子被他冰冷的怀抱环绕着,思绪乱糟糟的,她确实不太能理解这个妖怪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第15章 恋爱吧少女(含图) 墨潋的居所大得如同一片独立的空间。里面到处塞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墨潋没有过多解释,唯独特别叮嘱了她不要进入书房对面那扇小门。 颜凉子的房间被安排在第三条走廊的第七间。里面的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妥当,就连她的内衣也整齐地摆放在衣柜里。 她推开窗,立刻有粗糙的夜风倒灌进来,窗外是永恒的黑夜与匍匐在旷野上的连绵山麓,裙带状的雪线在山体上铺陈而开,与拥挤在天边的缛云连接着,仿佛苍穹俯身亲吻荒野。 颜凉子不由自主想起了刚才看见的那些白色颗粒,还有墨潋嘱咐她不要进入的那扇小门。它们散发着令人轻寒的气息,如同墨潋一样,近似人的外表下偶尔会漏出些属于野兽的血腥气息,常常让颜凉子感到惶恐和无所适从。 她突然想到了格林童话中的《蓝鬍子》。 夜风一汩一汩灌进来,强烈得仿佛要吹倒墙壁。颜凉子猛地打了个寒颤。 墨潋在学院门前设置了一个类似虫洞的东西,方便颜凉子可以在学院与他的住所之间转移。 空缺了一整日的课,颜凉子有些跟不上今天的课程,她在下课时去请教林檩一些不太懂的知识。 “你从学生宿舍里搬出去了吗?”林檩流畅地在纸上写下知识理论,眼角轻轻斜起用余光打量着她。 颜凉子把脸埋进书里,语气有些难为情:“是的……” 林檩抬起头,看着她,目光轻盈而又平静:“颜凉子,你真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颜凉子一愣。 她手指交搭,眼神稍微有点涣散,像是在思考:“你的精神状态和来这的每个人都不太一样,好像有些刻意孤立自己的表现……抱歉,我如果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不适的话我向你道歉。” “没有……”颜凉子摇了摇头。她因林檩这一席话而产生了些触动。孤立自己?可她确实在他们中间格格不入。 “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原因吗?”林檩看着她,眼底湿漉漉的,有如湖水退下坦露出的潮湿沙砾,“来到这里确实是失去了人类社会的庇护,所有人都是。其他人都恨不得与自己同类缩在一起……毕竟这里危机四伏。” 她的声音像雾气一样轻柔,温和地包裹着人的周身,很容易勾起人倾诉的冲动。颜凉子抓了抓发丝,思索着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你们在来之前应该都受到了家族的叮嘱,关于国家的责任与荣誉,关于人类的未来……我则是一个通知下来就稀里糊涂被送来了。” 她想起她来之前,母亲替她整理行李,柔声细气地叮嘱她生活中应该注意的事,仿佛她的女儿要去的不是危机四伏的异界,而是普普通通的学校旅行区。 林檩:“这件事并不是莫名其妙的,你知道战后你在统一测试中的成绩吗?足够优秀。每一个被选中都有充分的理由。” 颜凉子沉默了,她已经记不太清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她的记忆仿佛就是从来这里时开始的,畏缩迷茫,不知道未来在哪。之前的都变成了模糊的虚影,怎么也抓不住。 林檩执起笔在那些知识理论上勾圈:“比如这些知识,我讲给你时你理解得很快……比许多人类学生都快。” “可能我潜意识里觉得学这些没什么用吧……”颜凉子抿了抿嘴唇,“这些是针对妖怪制定出的教程,不觉得会与人类社会脱节吗?我也没法像你们那样……有家里安排好一切。” 林檩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也无端柔和了许多:“原来你担心这个……每个来这里的人类回去后都会得到最好的安置,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 她在笑着,可她的眸色显出一种深沉的光泽来,仿佛念叨着最庄重的誓言――如果连这样的她都不相信,那听者未免太多疑了。 颜凉子听到她接着说:“不管到什么样的境地里来,都不应该兀自陷入颓废里。做好能做的,这样选择权与主动权也会大一些。”
第19页 颜凉子看着她如瑾器般细白全无瑕疵的面孔,心中猛地一动。林檩和墨潋一样善于说服诱导他人,但她身上没有他那种危险和捉摸不定的感觉。她如一片纯白无色的云,缭绕在眼前无意中就获取了他人的信任――或许是她的天赋。 她笑起来的样子更是如此。皓齿明眸,像天上的弦月映在了湖里,被风轻轻揉皱。仿佛相信她就是所有选项中最佳的那个。 颜凉子心想,如果她和林檩的性别不同,那她现在估计会无法控制地陷入恋爱里了吧。 晚上颜凉子写作业时墨潋从门口走进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墨潋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她头顶的玻璃灯,投下的阴影暗沉,让她的书本看着就像被潮水浸没而过。他兴致盎然的目光粘连在她身体的每一处,衣领里隐约露出的锁骨,抓着笔桿微微发白的指尖,敛在耳后的发丝,口鼻,胸部,双腿,脚踝,她全身的每个部位。 “你干什么?”颜凉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手指也沉重地几乎挪不动笔。 “等你写完。”墨潋回答,话语中露骨的含义立刻让颜凉子脸红了起来。 “那也没必要这么盯着我……”颜凉子把椅子往另一边移,尽量远离他。 “我说了,我想知晓你的一切……当然,不止是在做时。”墨潋用手指颳了刮她落于肩胛的发丝,说话间含着笑意,“专注的表情也挺可爱的。” “……”颜凉子越发觉得妖界的朝殿根本就是个养老院,里面的朝臣一个个都闲得发慌。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墨潋轻轻点头,说道。 颜凉子也只有这么做。她低下头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 语言课的老师留了一个语言翻译作业,要求将几句由古代第二阶语系书写的文字翻译成通用语,由于妖族的第二阶语系相当繁复,老师也没有布置太多。颜凉子盯着那几行形状玄妙的象形字符,手指拂动书页打算藉助字典来逐字逐句地翻译。 身侧的阴影突然扩大,如同沾水洇开的浓墨。墨潋俯身捉住她握着笔的手,带领着她在书本上写下字句。 “泪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笔尖滑过书页的沙沙声将他的声音点染得缥缈无比,似是携着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的手将她的整个包裹,手与手的紧紧相碰仿佛在一瞬间协调了他们心脏跳动的频率,脉搏似乎也交融在一起。 “这句话出自《旧约》中的传道书,一般被用来形容万事无常但又各有定期。”墨潋揽住她的肩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向她解释,随着话语流出的冰凉气息打在她的发旋。他笔下的字飘逸优美,即使写完了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他离得极近的身体带给颜凉子一点压迫感,声音停在她耳侧绕着她的发尾打转,她心脏的跳动有些加速。 颜凉子有些疑惑:“《圣经》里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妖怪也有信基督的吗?” “嗯,有的。”墨潋点点头,轻笑着说,“佛教基督伊斯兰,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信什么的都有。当初为了管理宗教方面的事务也费了不少功夫。” 颜凉子不由得发问:“都有什么奇怪的呢?” 墨潋半开玩笑地说:“信仰橘黄色猫的,北海鳕鱼的,还有终生不婚主义的。” 颜凉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接下来墨潋手把手带着她翻译完了那几句。结束时笔尖稍微用力在句末划下句号,颜凉子看了看在纸面上晕开一层的油墨,忆起自己在学校被这艰涩语言折磨的糟糕经历,不由得抬头望向他问:“学院里有关妖法的课程人类学生不用参与,但是却要学习妖的语言和历史……这算你们这些妖界高层制订出的思想侵染计划吗?” “人类对妖的影响更大。”墨潋听着她略带埋怨的话语,忍不住笑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温柔。 “你的作业应该已经写完了吧?” 颜凉子手指一颤,急忙推脱:“我还要预习明天的内容……” “既然是‘思想侵染’,那就别管它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直接钻入她的耳廓。 有躁动的风从旷野扫至,撞上紧闭的玻璃 在吱呀的吟诵声中,她被他擒住下巴。 第16章 性暗示(h,口,轻微强制) “……你不觉得最近做得有点频繁吗?”颜凉子看着墨潋缓缓解开袖扣的纤长手指,语气有点虚弱。这个蛇怪的外表要命的迷人,做这种事之前他看起来就像一位身处昏暗压抑的晚宴即将入座就餐的旧贵族,优雅而又从容不迫的侵略性常常让她有种被蛊惑的感觉。 墨潋不置可否,将她的手按在胸膛示意她替自己解开外衣。颜凉子无法挣脱,手指被迫与他的金属衣扣相抵。 “小姑娘,你有个习惯。”墨潋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事。 “什么?”颜凉子抬头望他,接触到他的视线时又立刻低下头。 “局促不安时会用力把头往下埋……不是低头,而是整根嵴柱都往下沉。”墨潋动作轻柔地抚摸她如同折断了似的往下垂的颈部,“看,就像现在这样。” “……这又怎么了呢?”颜凉子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这个习惯。 “然后你衣领里的肩带就会露出一点来。”墨潋含着笑说,手指从后方探入她的衣领,微微弯起勾住她的肩带。她衣服下的内衣被拉扯着向上提,胸部顿时感受到了被紧缚的感觉,仿佛被人托在了手中。 “……”颜凉子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记得你刚到妖界的时候吗?”墨潋用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庞,让她不得不注视着自己,对上他炽热又暗沉的目光,“当时你就是这样……低着头站在我面前。” 这件事情颜凉子记得。刚到妖界时妖族的高层象徵性地接见了他们这群人类使者,墨潋也在场。不过当时的他在颜凉子印象中还是让人类文明万劫不复的,深渊般的绝望。她全程低着头没敢看他一眼。 “当时我很想把你弄回家,不过你那时还没成年。”墨潋轻轻一歪头,眼中显出一点遗憾来。 她早在那时就被妖怪盯上了吗? 颜凉子的肩膀有点发抖,一股说不出具体形状的异样感附上她的背部,被妖物窥探觊觎着让她感到恐惧,却又不得不羞涩。 墨潋的手指訇然用力,她的内衣被扯至胸部上方,脱去了束缚的乳房被衬衣柔软的布料贴和着,描摹出初春花苞那样诱人的线条。 “等一下……”颜凉子回过神,急忙像后躲,“每天都做这种事太耗费体力了……我白天会没精神的……”你妖怪不怕纵慾过度但我怕啊。 “嗯……你想怎么做?”墨潋微笑着说,食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温柔地从嘴角抚摸至唇片,“用这里?你会吗?”
第20页 “我……”颜凉子的脸猛地涨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逆流涌上了面部,撑得她薄薄的皮肤几乎要胀裂了。她的嘴唇被捻弄着无法自由张阖,含含糊糊吐不出清晰的字节。 墨潋解开衣袍将早已坚硬肿大的性器官释放出来。粗硕的器具上附着青筋,相当具有侵略性的样子。说实在的,颜凉子不曾经太能欣赏人体艺术,也欣赏不来这个器官。或许是墨潋的外表太能蛊惑人心,她想到了中世纪欧洲遗留下来的希腊众神鵰塑。 “……蛇不是有两个生殖器官吗?”颜凉子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被过分的羞耻灼烧失灵了,嘴唇嗫嚅莫名其妙就问出了这个生理性的问题。 “怎么……想看看?”墨潋笑了起来,声音被欲望熏得有些喑哑,“还是说你想试试蛇身?” “没有一个想!”颜凉子嵴樑一僵,迅速拒绝。事实早就告诉过她,墨潋每一句以轻松口气说出来的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他不再说什么,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 “这个……有什么注意事项吗?”颜凉子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无法躲过,她面红耳赤地问着。内心不断蒸腾起的羞耻让她的句末尾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含住就行了。”墨潋的语气轻松愉快。 颜凉子羞耻得想立刻昏死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握住那个器官,俯下身轻轻用嘴唇包裹住它顶端的一小部分,单纯就味道来说并不难接受,没有想像中的腥咸与苦涩,但这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确实让她异常排斥。 墨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被压迫的危险气息在上方漫溢。 颜凉子努力张开嘴巴把他的性器纳入口中。整个口腔被堵塞着,舌头连一点活动的间隙都没有,稜角剐蹭着她的上颚和舌根刺激得呕吐的感觉在胸腔那儿一点点淹上喉口,她只能竭力忍住。 她的嘴唇箍住器身,几乎能感觉到青筋在嘴唇下蠕动。她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已经变形扭曲了,她无法想像自己现在的表情,她没有精力去管那些了。 墨潋扣住她的下巴将自己缓缓推进,探索她的喉口。俯身在他双腿间的颜凉子努力张着唇,眼眶红红的,喉间模糊地鼓着呜呜嗯嗯的泣声,像只被欺负的小动物,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他克制着某些翻腾上来的漆黑慾念,扳着她的下颚尽量让她轻松一些。颜凉子毫无经验,动作也很艰涩。墨潋没打算过分为难她,在她差不多临近极限时深入她的喉腔释放出来。 颜凉子吐出口里的东西,大股的液体不顾她的自由意志挤进她的食道,她被呛得剧烈咳嗦起来,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与溢出口腔的白浊液体混在一起,将她的面孔浸染得不成样子。 墨潋将她抱到床上。 玻璃灯灭了,黑暗中他凝视她的眼神如同盘旋于旷野之上的鹰。 颜凉子惊恐地发现他的欲望根本没有减下去多少,仍旧沉重到让人心悸――甚至可以说比之前还要强烈。 “人类制造出来的精神刺激性药物对我没有用,但人类本身却如同毒品一样。”墨潋的脸埋在她颈窝,笑声如蛇鳞蹭过玻璃一般尖锐瘆人,手指急躁地探入她的底裤毫无章法地按压她的敏感点,勾出一汩一汩淫液涂抹在穴口与耻丘上,然后就着湿漉的粘液压入她的穴口。 “你为什么非得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凉子?” 我也不想啊…… 在被重重按入床里,被重新坚硬起来的性器捅入身体时,颜凉子的手腕脱力般瘫软了下。 第17章 不同的神(h) 这次交合完全没有亲吻爱抚之类的作为前戏,穴内从温软肉褶中渗出的淫液是身体在对方过分的触碰下产生的应激性反应,与情慾没什么关系――但至少还可以用来润滑,至少这样身体感受不到除了肿胀之外的其他痛感。 颜凉子把头偏向窗户所在的方向,静静等着对方完事。 她的眼神有点飘忽。恍惚中她看到了挂在不远处的玻璃灯,虚虚浮浮晕开的大片灯光后,窗外的云块耸动着没过山麓。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躺在了那片旷野上,头顶就是广袤的苍穹。 “凉子?”墨潋用手指擦拭着她嘴唇上残留的液体,声音有点哑。 “你看上去迫不及待地想逃开。”他说着,下身一动不动,停驻在她体内。 “我……”颜凉子迅速回过神,感受着对方身上不知不觉中扩散开的危险气息,她本能地摇头。 他环紧她的身体,站起身来。悬空的感觉让颜凉子不由自主用腿夹紧他的腰,身体由于重力的作用往下坠,几乎是迎着他插在她身体里的性器。穴内的敏感处被无意中戳弄过去,就像是按下了一个按钮,大股情慾缓缓倒灌入她上一秒还死水一潭的身体。 颜凉子的大腿发抖,他们的交接处清晰地传来肉体咬合绞动的声音,淫液粘腻着淌下,过于强烈的落差感让她意识涣散。 “你害怕我什么呢,小姑娘?”墨潋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声音轻快明朗,在此情此景之下有种背离了常理的病态,“告诉我,好不好?” “我没有……”颜凉子几乎要哭出来。因为身体上的刺激,也因为精神上的压迫。 ――当然,说没有肯定是假的。她恐惧于他过分强烈的欲望。性慾,求知慾,施虐欲,甚至还有食慾。即使是像这样把她禁锢在怀里侵略着,她仍能感受到他仿佛还在压抑着什么。始终有腥咸的死亡气息萦绕在她鼻端。 “没有就好。”墨潋柔声说。 他将她的臀部放置在窗沿上,性器她的小穴深处退出一点,再用力捣入。肉体间淤积起的液体被带得漾起,沉闷的碰撞声伴着细密的水声听起来淫靡至极。 颜凉子喉间发出细细的咛叫,像呻吟又像哭泣。搭在他肩上的手松软无力,比起抵抗更像某种态度模糊暧昧的迎接。她小穴抽搐的幅度跟不上对方进出的频率,在收缩时被破开抵入的感觉强烈得让人头皮发麻,抵达最深处时子宫口会下意识地瑟缩,仿佛是在乖巧地舔吸顶端部分。 “啊……可以结束了吗?”颜凉子喘着气。 “很快的。”他这么说着,伸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压在玻璃上,一用力撕开她的衬衣,颜凉子的胸部毫无遮拦地显露出来,他低头用舌抚弄尖端,用唇齿以那片白皙的皮肤为画板涂抹着妍丽的黄昏,再合着她的乳晕线轻咬下去。 他在她体内进出着,次次下撤时甬道里的媚肉都如同半夜合拢的花一样,急切地想要封闭自己,用力碾过它微阖的花瓣并将其撑得更开,它仿佛在啜泣,水声杂乱,落在耳中让人异常愉悦。 偶尔他将舌尖探入她的双唇,承接她自喉间滑出的悦耳呻吟。 “下次试试蛇身怎么样,小姐?”墨潋将她用力按在玻璃上,研磨着她的身体深处那张小口并射进去,感受着这具纤细的身体在臂弯中的无意识颤抖。
第21页 他的声音沙哑,有种欲望纾解后的低沉,性感惑人,即使用上敬语也稀疏不了满满塞在语句中的恶劣意味。 颜凉子有点想哭。 关于那之后发生的事颜凉子已经记不太清了,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只知道第二天起床时全身上下都疲倦极了,下身那儿疼得厉害。 墨潋对她似乎变得越来越过分,就像一个逐渐失控的毒瘾者那样,她不确定再这么下去她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下坠般的感觉在一点点加重她的恐惧。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并没有什么正课,不然就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她极有可能被罚站一天。 三日假期时的讲座举办了第二场,颜凉子坐在礼堂中发觉这次的听众比第一次翻了数倍,不过台上那位老教授的语调并未因此高亢多少,仍是那副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的腔调宛如磁带有条不紊的转走声。 这次他着重讲述妖与神的关系,开场白是个问句: “有些人类绝望中会向他们的神祈祷,那么妖绝望时该向谁乞求?” 听众反应不大,他便不紧不慢地问了另一个问题:“在你们心中是否有可称之为神――或接近神的存在?” 听众骚动起来,颜凉子听到了许多名字被报了出来,其中有墨潋的,也有墨梨的。她想到自己在心里暗称林檩为全能神,不过现在林檩正坐在旁边,她没法把自己的心声喊出来。 “我听到了墨潋的名字……是,你们理应这么想。他将至高无上的胜利与荣誉赐予了妖界,他协助初代妖王铸就了我们的国家……就个体而言这样的功绩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但他做到了。”教授缓缓说,声音低哑,“不过你们是否想过他在生理上与神的距离?即使是他也无法克服妖化形日原始冲动的驱使――当然目前并没有哪个妖能办到这一点……更为遗憾的是,现有的抑制剂对以变温动物为原形的妖的作用微乎其微。” 颜凉子突然有些害怕。她压低声音询问旁边的林檩:“那个……霍豆在化形日会使用抑制剂吗?呃嗯……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似乎是。”林檩轻轻点了点头,“自我认识他以来他从未有过进入化形日的表现。” 颜凉子沉默了,心情复杂。 台上的教授已经结束了关于墨潋的话题,接着讲了下去: “神作为比人和妖都要高等的存在,没有原罪,理应不受兽慾的驱使,祂全知全能,无穷无尽……在人类的神话传说中经常可以看到如人类一般充满欲望勾心斗角的神,事实上这只是人类自我的延伸,他们企图用自我的形态去诠释自己的创造者,表现出的真实感也是单方面的……” “人类世界曾有泛神论,认为神存在于万事万物中……也曾出现万物有灵论,这两种说法虽然存在差异,但都能看出人类对于自然的信仰……如果真如这种说法,那么神同样是我们妖需要敬畏的东西……” 第18章 夜谈 关于这场讲座颜凉子思索了许久,也产生过许多疑问。以妖的视角去审视寻常人类认知中的一切有种极为奇妙的感觉,仿佛同整个人类脱离开来,站在云层中俯瞰曾经置身其中的风景……总之她现在很渴望与人交谈。 她不得不想到墨潋,他是她目前唯一的倾诉对象。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管她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他都会安静地倾听――事实上这种感觉毫无根据,她与他之间的精神交流远少于身体交流。 碍于昨晚的事,颜凉子下午回去时有点胆战心惊。 墨潋的居所太大了,走在其中让她有种迷失的错觉。 今天也没什么作业,她索性在这里漫无目的地闲转起来。 空间变化着,墙壁如水般流动,世界版图在脚下延伸,万千星象在头顶运行,旋转着滑过耳边的浮灯如同陨坠的辰星,仿佛逆着时间的洪流行走,宇宙的爆炸与演变快速退去,被全然甩至身后。 颜凉子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墨潋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住处弄成这副模样,在这里仿佛立于地球之外鸟瞰整个世界。如果宇宙中真的有至高无上的神明在观测着世界,那或许就是这样。 颜凉子走着,由变幻莫测的大殿走入灯光摇曳的狭长走廊,无意中看到了一扇隐约透着光的门。 她不由得推门进去,那是一个稍小些的房间。房内暗沉,只有桌上那盏玻璃灯亮着,昏黄的光中隐约可见两面高大的木制书架,仿佛一杯腐败的橘子汁打翻在了色彩厚重的古典油画上。 这是书房? 颜凉子茫然地环视着,她在玻璃灯下看到了一本摊开的书,书页泛黄,上面搁着一副无框眼镜。灯光经镜片滑落在大串密密麻麻的字符上,留下浅而狭长的阴影。暗光抖动,书页被烤得越发灰黄。 曾经在母亲的书房也见过类似的画面。典雅,隽永,带着知识与哲理所特有的庄重感。 “凉子?”突然有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书架背后走出。 是墨潋。 “抱歉……打扰你了……”颜凉子愣了愣,转身打算往出走。 墨潋走近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我们来聊点什么。” 颜凉子只得放弃离开的念头。 墨潋在桌边坐下。这里只有一张椅子,他注视着颜凉子,似乎在示意她坐在他膝上。颜凉子还沉浸在对知识神圣感的尊崇中,不太愿意做这种不严肃的事。 墨潋看出了她的想法,抬了抬手,旁边出现了另一张椅子。 颜凉子终于坐下。借着灯光,她看到墨潋手指交搭,偏头看她,隔着微薄灯光落下来的目光深得像阴云下的海。 “聊什么呢?”颜凉子望着他。 “说什么都可以。学校里的遭遇,课程上不懂的地方,或是你此刻的心情。”墨潋弯弯嘴角显出一点随意的笑容,“我想听听你说话时的声音。” 颜凉子的脸被近在咫尺的灯烤得有点发烫。这个妖怪总是在颜凉子对他心生畏惧之际不遗余力地蛊惑她。 她抿了抿嘴唇,说道: “其实今天学校里举办了讲座,麦迪教授阐述的部分内容,我有些疑问……” 墨潋:“具体是什么?” 颜凉子想了想,在那场讲座的结尾,麦迪教授用阴沉的语气念着结束语――“你们对于神的理解让我忧心……恶鬼从可怕之地到来,使菌虫滋生,使毒蛇蔓延,使战火燃起……年轻人们,永远别把你们的信仰放错地方”。 虽然那位教授没有明说,但颜凉子能感觉到他似乎对墨潋有很多不满。 颜凉子忍不住就把这个感受说了出来。 墨潋拿起眼镜,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书,语气听起来不甚在意:“他是和平爱好者。” 颜凉子:“你们认识?”
第22页 “活得太久了,偶尔会碰见。” 颜凉子有点发愣:“你……活了多久了?” “和那位信仰和平主义的老教授基本同岁。”墨潋看着她,微微笑着,唇下尖利的蛇牙若隐若现,“差不多一千年。” 颜凉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再联想一下麦迪教授如年老树精般的容颜,箇中差别轰得她脑子都有些不清醒。 “……那你哥哥呢?”她犹犹豫豫地问。 “年长于我将近三四倍。” ……妖的外表所具有的迷惑性真是太强烈了。 “讲座中有关神的说法我也有点不明白……”颜凉子决定不再纠结妖的年龄之类的问题,每每对妖怪的了解更进一步,她的世界观都在遭受碾压。 “妖怪也信神吗?” 墨潋合上书,回答:“人和妖在看到无法解释或自认为高等的东西时都会下意识地将其认为是神或神迹。” 颜凉子一愣,想到了自己对于墨潋的居所的评价。 “现在真的没有妖能够克服化形日的失控吗?”颜凉子回想着讲座中的内容,换了个问题。 “是的。” 凉子撑起身体:“听说霍豆从未有过进入化形日的表现……唔,也有可能是抑制剂的作用……” “谁告诉你的?林檩?” 颜凉子点点头。 她看到墨潋笑了起来,嘴唇的弧度如油画中云层间的罅隙叫人心生不安,声音也无端轻柔了许多:“能跟我说说你印象中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吗?” 颜凉子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犹豫了一下回答:“印象中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那只可能是在霍豆被派去人类世界时或之前认识的,”凉子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出现倾斜的趋势,无法选择地靠在身边这个妖怪怀里,被他环紧。他动作怜惜地抚摸着她细软的头发,声音从头顶传来,“抑制剂是在战后研制出来的。” “啊……那……?”她惊愕地张开嘴,用手撑着墨潋的腹部,身体翻腾了几下。 墨潋的手顺着她的发丝下滑,手指搔动着她的发尾,此时的声音像极了他哥哥讲解课程时的声音:“这个年纪的女孩通常对性事羞于启齿,被问到时很可能会含糊其辞过去。” 颜凉子沉默着,她回想林檩回答时的神态,从容坦然,仿佛她问的不过是一句“今天天气怎么样”。 他接着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霍豆没有化形日,是种比人和妖更高等的生命。” 比人和妖更高等的……? 颜凉子愣愣地望向他。 说这话时的他就像独立出了人与妖,站在宇宙中某个位点俯瞰整个世界。 他的眼睛在某个瞬间失去了地下湖水般的粼粼光晕,变得如他哥哥一般,瞳孔与虹膜粹作大片浊云。那是坍塌后的宇宙,光埃混沌,星云汨汨解体。 颜凉子在他眼中看到了无比奇妙悠远的世界。 来到妖界,她总能清晰地感受到妖对于人类的轻视以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优越感。种族上的差距,地位上的差距,就像人类看到低智生物那样,这种不对等的物种落差的产生无需任何理由。 但这种感觉在墨潋身上是找不到的。妖和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些近似尘埃的东西。 “有点难以置信吗,凉子?”墨潋托起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膝上。 颜凉子嗯了一声,将脸贴在他怀里抬头望他。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墨潋的轮廓迷人得过分,光影自他高挺的鼻樑向两侧滑下,过渡柔和。鸽灰色的阴影层次分明地落于他的眼窝中和嘴唇下方,一侧的脸庞被灯光镀上橘黄,色彩融合晕接。他仿佛沉在了古典油画中,画面经过釉染,在某一角度隐约能看见圈状光晕自他眼中亮起。 只是这幅画过于昏暗,催生出一种不确定的迷幻感,让她心生不安又不得不着迷。 此时的墨潋与他在床笫间将她拖入欲望渊薮时,站在云端上注视迎面铺天盖地的攻击时都有微妙的不同。颜凉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想到了那些装着白粉的瓶子,这个妖怪生命的长度与深度都与人类截然不同,她不应该顺着人的惯性思维把他想得太单薄。 在颜凉子借时间太晚提出要去睡觉时,墨潋将一个杯子递给了她。里面盛着半杯清澈透明的液体,底部沉淀着浅浅的红。就像一杯普通的,每个街角都在贩卖的草莓汁。 “有安神的作用,最近你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墨潋抚摸着颜凉子的头发,想在安抚一只幼嫩的猫,声音低柔,仿佛在诱哄。 颜凉子有些迟疑。 “喝了它。”墨潋贴在她耳边说着,仿佛就是伊甸园里绕在禁果边的那只蛇,“乖孩子,听话。” 颜凉子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抬起,杯子压在唇上,墨潋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嘴唇。 她只得接过杯子。 入口的味道清甜,比想像中好接受得多,还拥有和煦的温度,温柔地包容了沉积在体内的疲惫。 墨潋勾住她的下巴,声音柔和:“在睡觉之前不打算给我一个晚安吻,小姑娘?”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墨潋低下头噙住了她的嘴唇。 颜凉子口腔中的水还未咽下去,他的舌已经挤进来缠住她的,相互的搅动与吮吸间甘甜的滋味染上了口中每一个角落。对方的舌冰冰凉凉的,混着甜味,恍惚间她有种冰淇淋在嘴里融化的错觉。顺着这突然冒出的联想她轻咬了墨潋一口。他退出她的齿间,啃咬她的嘴唇。唇上沾了甜渍因而更加可口,许久后他才离开她的嘴唇。 “好好休息,我的凉子。”墨潋含着她的耳垂轻声说。 颜凉子面红耳赤地从他怀里退出,逃也似地向门口快步走去。 在手指搭上门把时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望墨潋。 他还在看着她,目光隔了昏黄的玻璃灯漫了过了,深刻得仿佛要把她的身影镌在眼底。 他看任何人的眼神都如同目视着尘埃。 除了,在看她的时候。 那种整个世界的重量自头顶压下的感觉陡然出现。颜凉子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第19章 无望(加更) 近几日即将来临的夏至祭在校内传得沸沸扬扬,这是妖界最盛大的节日之一。尚未到来节日的气氛已经深入空气中,所有妖都期待着。 这跟颜凉子没什么关系,但跟林檩有很大的关系。 林檩被邀请在学院夏至祭上演奏,颜凉子曾看到她在空教室里练习。小提琴声悠扬悦耳,侧过的脸被窗外的光琢磨着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有如一片纤薄的木槿花瓣。 她唯一的听众霍豆坐在边上,荧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这样的关系真是令人羡慕。
第23页 颜凉子站在门口听着,在曲子步入尾声时悄悄走开了。 夏至祭在万众期待中来到了。 颜凉子对于自第一夜开始的宴会制定出的计划是听完林檩的演奏之后吃一顿就走人。不过在观看表演过程中她逐渐被吸引住了。在至今为止的学院生活中,周围的妖怪都维持着人形,她作为人类留学生也无需参加跟魔法有关的课程,这使她常常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 此刻她深切地认识到了这里与人界的不同。 台上的表演华美而绮丽,魔法营造出的画面奇幻而又真实,比4d电影更恢宏刺激。期间有一条飞龙喷着火在大厅盘旋而过,经过颜凉子正上方时她的头皮被那灼热的高温烤得发麻发紧。紧接着有冰花落下驱散了高温。颜凉子伸手去接,那冰花却在半空中就消失了。 颜凉子顿时觉得到妖界来并不全是坏事,至少这样奇妙的经历在人界是极难经历到的。 来到妖界的人类学生数量有限,不免有男生邀请她到舞池里去,颜凉子指指衣服用“先生,我身上穿的是学院制服,可能不太适合去跳舞”给拒绝了。当然,不愿意离开精美的食物这种想法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宴会将近尾声林檩才出场,没有绚烂魔法映衬的她理应很难引起注意。但事实却是,在她躬身行礼,将小提琴架上肩膀时,大厅里的嘈杂声沉下去了许多。 今天的林檩在稍许打扮后显得相当动人。她穿着件白色曳地长裙,身体线条算不上成熟,但如一株风兰一般纤细匀称。小巧的脸庞上五官组合给人一种奇异的舒心感,松垮垮扎起的头发逶在左肩,一举一动轻柔优雅。 她身上有种莫名的气场,笃定却不会使注视她的人心生被压迫感。 舒缓的曲子过后,她鞠躬退场,如一只深秋时悄悄踏着枯叶层,消失在清晨雾霭中的森林猫。 潮水般的掌声中,颜凉子第一次如此痛恨“学生在校内不得携带相机”这条规定。 表演结束后,有个侍从走近她低声说:“请您现在前往二层大厅。” 颜凉子皱眉:“什么事?” 侍从轻轻一笑:“您会知道的。” 颜凉子心存疑惑地照做了。 踏上阶梯上柔软的手工编织地毯时颜凉子发现被邀请的不止自己一个,所有人类学生都聚集了过来,其中包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林檩。 心中的疑惑在扩大,她小心地聆听着周围人压低声音的对话。 她听到有两个人这么说: “听说在夏至祭人类那边会来人访问……” “你说我们有可能见到父母吗?” “唔……或许……” 颜凉子心里一动,一股不可思议的期盼浸泡了加快鼓动的心脏,她几乎能听到水花溅在腔膛上的轻响。 进入那扇高大的门时,她的期待如清晨的露珠般迅速又理所当然地蒸发了。 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确实坐着他们的父母――不过,其中并不包括她的母亲。她应该想到的,除过她这里每个孩子的父母或高或低皆是政府官员,到这里来显然外交的意思远大于探望自己的孩子。 颜凉子孑然一身站在大厅里,听着周边的寒暄声,整个人难受极了。 她没有料到更难捱的还在后面。 大厅里突然出现几个人――是突然,空气稍微扭曲了一下,他们便如鬼魅般浮现,从容地落座于大厅正前方。 颜凉子首先看到了墨潋,他坐在偏中间的位置。紧邻着他位于正中心的两个人颜凉子也认得,当代历史课上介绍过,年轻的妖王诺丁和他的长姐康奈。 意识到此次会晤的双方都是多么重要的人物后,颜凉子差点进入“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儿?”的贤者模式。 “请坐。”康奈笑着说,手臂柔柔地向前一挥,鲜红的衣角如一片熟透了的枫叶。 摆在大厅中央的座位呈两排分布,颜凉子数了下第二排座位的个数,不多不少正对应着学生的人数。她在坐下时自嘲着想她的存在感还没有稀薄到被彻底遗忘有她这么个人,无论如何这是个好事。 “诸位的到来让我们倍感荣幸……”前方的妖王已经开始了讲话。 前方的众人纷纷鼓掌,他们有的轻轻颔首,倾听时的表情是那么专注。 颜凉子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荒诞,人和妖身着正装友好地进行会晤?时间往前推十几年,那时的人宁愿相信世界末日预言也不会信这种天方夜谭。短短几年内世界变化如此剧烈,人不得不在历史的巨轮碾过来时踩碎原有的世界观强迫自己接受新的。 可是从来没有什么变化是瞬息之间的,每一个都得经过漫长的预热。或许在过去,当她躺在床上听母亲念读童谣,当她因路边星子般的野花欢欣微笑时,当她坐在藏着一方光线的遥远天窗下漫天幻想时――那时所有和她一样的人类各自因为生活小事或烦恼或欣喜,最终一切归于潺潺流淌的时间――变化就已经开始了,妖界的首脑聚在世界某处,他们的会议桌上摆着世界版图,他们讨论着如何攻池掠地,他们的手指在人类的地图上肆意勾画,他们严密地布置着……无声,热烈,疯狂,却又井然有序。 其中就包括墨潋,她的情人。 颜凉子恍惚地抬起头,透过前排那群重要人物价值不菲的脑袋,她的视线被什么牵引着来到墨潋所在的位置。 他俯视着他们,看着每个人,却又没把任何一个人看在眼里,唇边的微笑温和礼貌,但颜凉子总觉得那笑容中充斥着某种恶性质的东西。 “能够在夏至祭拜访贵国也是我们的荣幸……” 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换了一个人在发言。颜凉子对于这种政治说辞没什么兴趣,却不得不听着。 双方客气得差不多了,康奈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秾艷得迷醉人,她高声说:“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可以去休息了。明天还有盛大的节日活动等着你们去享受。” 颜凉子有种终于熬过去的轻松感,她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第20章 两个人的舞 从二楼下来时宴会还没有结束,迷幻的音乐与魔法将气氛推上一波波高潮。颜凉子看着这一切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一天也曾是人类开展庆典的节日,不过现在,作为战败一方的人类在庆典来临之际是否还笑得出来,这就是颜凉子所不知道的事了。 她从礼堂离开了。 宴会正值高潮,人群主要集中在前厅与礼堂,鲜有行人的庭院幽深而静谧,塔尖高耸的楼体隐在黑夜里如同蛰伏的兽群,与它白天时人潮频繁的样子截然不同。 颜凉子不知不觉就绕着学院走到了一圈,最终来到了礼堂背后的天文馆。这里在夏至祭无限开放,却空无一人,妖怪对星空似乎都不太感兴趣。 她望着那敞开的大门,下意识就想走进去。 腰那儿突然传来一股紧缚力,像是被人从后方用力揽住,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桎梏在了后方人冰冷的怀中。
第24页 “找到你了,我的凉子。” 从后上方抖落的声音缓缓绕着她的发丝打转,像是满意又像是餍足。 “为什么要从舞会上逃开?”墨潋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面朝着自己,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有松开一丝一毫,“没有相衬的礼服吗?抱歉……我疏忽了。” “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颜凉子试着推了推他,发现在他有力的禁锢中她活动一下胳膊都异常困难。她不得不放弃,低下头小声解释着,“而且那是属于妖怪的庆典,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那么你想去哪里?”墨潋合扣住她的下颚,温柔地轻吻她的眉梢与眼角,“告诉我,我陪你去。” 颜凉子犹犹豫豫地向四周张望,最后指了指天文馆。除此之外好像也别无去处。 墨潋稍微松开她一点,将她的手放置在自己臂弯,仿佛携着伴侣步入舞池那样带着她进入天文馆。 馆内光线微弱,过了走廊显露出的主厅大极了,数十排座位呈圆环状从凹形地面一圈一圈旋上来,穹窿顶对应着地面为半圆形,如一个巨大的圆壳倒扣住整个大厅。边缘几盏灯零零散散地分布,像是漂浮在深海里的水母。 颜凉子拽了拽墨潋的袖角:“为什么你对这学校这么熟悉?” “我是看着它被建起来的。” 墨潋不知动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星象投影,穹窿上映出广袤的宇宙,天体发光连缀成片,如深海里集体迁徙的鱼群。 “听说过夏至祭的预言吗?”墨潋的手指在空中虚握,投影遽然放大,遥远的天体逼近脸颊,将它们迄亿万年前开始窖藏的光辐射到皮肤上,凹凸皲裂的表壳在旋转中形成斑驳的杂影。 “嗯……听说会有被推选的预言者在节日里为所有人解答他们关于未来的疑惑。” 颜凉子随口答着,她的注意力更多在星象图上。她伸手去摸某个天体,手指却穿透了它,她的手指仿佛抓住了那颗星球的内核。 “能猜到今年的是谁吗?” 颜凉子看着自己的手在半透明的星球投影中宛如地底的怪物,想了想说:“墨梨?” “猜对了。” 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缥缈的笑意,像是天体沿轨道运行,星光流溢于引力场被牵动着交汇。 “我想问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家……”颜凉子收回手,指尖抽出星球表面时似有一层尘埃扬起。 “跟林檩比起来你可真稚嫩。” “事实上大部分同龄人跟她比起来都有些稚嫩。” 墨潋没有再说什么。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 这个小姑娘总觉得自己与妖界与人类都格格不入,所以总是孑然一身,郁郁寡欢。 他看着她站在无数星辰交织成片的光幕下,眉眼低垂,目光迷濛。脖颈反射着莹润的光,也纤细得让人担忧。 他伸手捉住她的肩膀,平静地说:“要跳舞吗?” “什么……?”颜凉子惊讶地抬头。 “仔细听。”墨潋将食指抵在她唇上,脸压低在她耳边低声说。 有舞曲声从天窗外传来,小提琴舒缓的弦音,钢琴迸出的坠响,长笛悠远的诵鸣,从窗的一侧流淌进来,又像从宇宙深处流淌而来,在耳边交汇,溅起一串音符。 “隔壁礼堂的宴会即将结束,再不跳就来不及了。” 颜凉子眨了眨眼,迟疑着:“可是我不会……” “就当是尝试。”墨潋笑起来,将颜凉子的身体按向他。流光缠绕于他的周身,衬得他好看得失真,仿佛神祇偶然间投落人世的倒影,即使亲眼目睹仍然觉得缺乏真实感。要命般的迷人,又怎么会有人拒绝得了他。 颜凉子被他紧揽住腰,从容地带入天文馆大厅。 伴着同一首舞曲,礼堂里的人群在璀璨的水晶灯里起舞,他们则在空旷的天文馆里起舞。 没有水晶灯,远处的舞曲微弱得几不可闻,颜凉子穿着最普通的学校制服,脚步虚浮,磕磕绊绊勉强跟着对方的步调,四肢僵硬得不知道往哪儿放合适,视线在一遍遍的旋转中被晃得无法定焦,四周的一切都被拉成了耸动的虚影。 更像是在做梦。 可他们确实是在跳着,优雅地从无数天体的投影中旋转而过。和着恒星系运动的周期旋转,冲破大团氤氲着的星云,与坍塌的黑洞擦肩而过,在流星群里稍微驻足。仿佛两颗无休止坠落着的陨石,相互牵引着对方从漩涡星系的一条旋臂奔赴另一条,他们的力场中只捕捉得到彼此。 某一刻墨潋直接将颜凉子拦腰抱起,在大厅里转着圈。颜凉子的手搭在他胸前,在他怀里旋转,校服裙旋成一朵绽放的花,旋成一片涟漪的湖。在他怀里生长,被他托在手掌中。 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舞曲停止,他们在大厅最低一层找座位坐下。 颜凉子乖巧地将头靠在墨潋肩上,呼吸时紧时慢,眼神涣散,似乎还没有从刚刚迷梦般的共舞中缓过来。 她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天文馆内的群星投影上打转,有的天体散发着温暖而持久的光,有的则已经濒临死亡。失去星光,身体裂解,湮灭在云埃中。 “星星在爆炸。”颜凉子自言自语。 “然后组成新的事物。”墨潋揽着她轻声说。 他将她的身体整个圈在怀中,抚摸她的后背,声音越发低缓:“你身体的组成部分里就有星尘,恒星死亡,而你降生。” 颜凉子的脑子有点不清楚,一如十八岁生日时那个迷乱的夜晚。她隐约感觉到墨潋撩起了她的裙摆,将修长的手掌覆上去,温柔地包裹着姑娘的私处,那个很多次接纳了他的器官。 “这里是来自那颗恒星呢?” 他的手指沿着她腿间的细缝滑动剐蹭。 ―――――― 你身体里的每一个原子都来自一颗爆炸了的恒星, 你左手的原子与右手的原子也许来自不同的恒星。 这实在是我所知道的物理学中最富诗意的东西: 你的一切都是星尘…… 因此,忘掉耶稣吧,星星都死去了,你今天才能在这里。 ——劳伦斯·克劳斯 (科学也是可以用来撩妹的。) 第21章 夜色真美(天文馆y,加更) 他伸手抱起她的身体,放在膝上,从后方被环抱着。 颜凉子四肢发软,她感到有点口干舌燥,扭了扭腰想转头回望他。 “紧张吗?”墨潋轻轻将她的鬓发捋至耳后。 “嗯……”她小声应着。 “不会有人来的。” 他桎梏住她的身体,吻上了她的后嵴。 骨节崎岖不平的形状隔着一层肌理与他的舌尖贴合,仿佛某个天体经亿万年打磨出的表壳。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发着抖,他将她箍得更紧些像是恒星的引力场捕捉着某颗妄图逃离的小小行星。
第25页 周围有无数天体环绕,宇宙无声地膨胀,每一秒有数以亿计的星星在陨落,有同样多的新星在生长。 有一颗恰好落在他怀里。 他正拥抱着星星。 这颗星星必然有着地球一般滚烫热烈的内核,翻滚的岩浆把它的热度经沙砾、土壤、岩石、矿物组成的地壳辐射到表皮。也必然有着时不时会发抖的地核,长短波依次刺穿地幔和岩圈,空气层也在瑟缩――像一颗小小的心脏。 “凉子……”他念着她的名字,鼓譟的欲望临近崩盘。 他的吻移到她的耳后――那里微微突起的骨骼是星球上的山脉,他的手指探进她的外衣――那里贴着她光裸的皮肤沾上她的体温,是被星星吸引来的大气圈。他用手指在星星尚未经文明渗透的外层探索侵略,用嘴唇品尝着星体表皮孕育出的生命的甘甜,喟嘆着,“你的身体真是奇妙。” “什,什么……?” 她茫然地问。她眼睛湿润,全身赤裸出的皮肤上被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块被撒上糖粉的奶油蛋糕,不得不说真是诱人极了。 她感到墨潋啃着她的侧颈,一只手按在她心脏所在的位置,迎合着心脏鼓动的幅度若有若无地抵压,仿佛要把那颗生机勃勃的血泵从柔软的胸脯中剜出来。 “失去这个你会死吗?”他的气息呵在她颈窝,沿锁骨滑入衣服里。 “当然……怎么可能不会死……” 颜凉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次问这种显而易见的事。 “嗯。真是可惜。” 他的一只手深入她的衣服,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腰侧――或许不能说是抚摸,他的动作比抚摸重的多,更像是在隔着皮肉摩挲她的骨架。 “肋骨,二十四根。” 他轻轻说着。他感觉到当他抚摸着星表起伏的山嵴时,星星在不安地发抖。 他的手指下滑,滑至她平坦的小腹,指尖锁定了某个区域,绕着那块皮肤转起圈。她的小腹在呼吸中起伏,时紧时慢条理紊乱,像是乖顺的迎合又像畏惧的躲避,但那柔嫩温热的触感饱含着生命的美妙――这颗生机勃勃的星星是如此可口迷人。 意识到墨潋的手指圈住的那块皮肤下方正是她幼嫩的子宫蜷缩沉睡之处,颜凉子的身体猛然燥热。比起交合他似乎更想钻研她的身体――就像一个怀抱着藏品陷入疯狂的收藏家,愉悦地注视着藏品上的每一道裂纹和每一处琢饰。他看上去随时会挑开她的肌理,一寸寸研读她肌肉与血管交织的层次,入迷地抚摸她的骨骼。 “这里怀不上我的孩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墨潋说着,他用手安抚着她惶恐不安的身体,另只手就着凉子大腿的颤抖滑入她的底裤内,在找到那颗躺在蚌肉里的珍珠并轻轻压上去时,凉子的喉间泄出一丝轻咛,身体抖得更厉害。 被冰冷的怀抱环着,被冷气侵蚀身体最娇嫩的地方,她双腿发软,伸手抓扶住前排的座椅。 “我去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珍宝……你的身体是我见过最奇妙的东西之一。”他的气息不知何时升上了温度,打在她耳际与周身的冰凉相比显得滚烫。颜凉子的视线模糊,她隐约看到周围的天体变幻着,一颗近似太阳燃着火的恒星辗转至她面前,与身后那一丛气息相交汇,炙烤着她蜉蝣般细弱的躯体,她感到身体里有什么叫嚣着要喷薄而出。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她轻喘着说。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手指捉住那颗茑萝花苞似的小珠子绕转抚摸,它也用柔嫩的质地回蹭他略带薄茧的指尖,触感温柔甜腻,如同夏日熟透了的果子,汁液在纤维间汩汩流淌把果皮撑得饱满。 偶尔他会将手指深入进去恶劣地打个圈。果子似被人咬走一块,微微下陷中饱含糖分的汁液推攘中拥挤而出,把前方的小珠子也浸得更为甘甜滑腻。糖分腌制着她的身体隐秘处,滋味可口的秘芽在果肉粒的罅隙穿梭滋长,生气蓬勃。 他看不到,但他能想像得来那是一幅多么诱人的盛景。 怀里这颗小小星球终于克制不住地剧烈战慄起来,几乎要摔离自己的星轨。 “墨潋……”颜凉子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到达高潮。她叫了声着他的名字,挺动平息后身体乏力泪眼朦胧地向后仰靠在墨潋的胸膛上。 墨潋模糊的声音在远处响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周围的宇宙有条不紊地变动,有的星星穿过她的身体,宛如迷梦。 “什么……?”她抓住他环着她腰肢的胳膊,迷濛中问道。 墨潋贴近她,声音簌簌撒落:“和你在一起,我常常感觉自己身处梦境。” “嗯……人类女性的身体很奇妙的意思?” “这样理解也没错。”墨潋似乎笑了一下。 感受到墨潋掀起她的裙子打算接着开始时,颜凉子无法不惊慌,她按住他的手指:“直……直接做吧……” 这么坐在墨潋的膝上,他身体的变化颜凉子感受得清晰如刻,但他不打算解决自己的欲望,他更愿意欣赏她在情慾中失控的模样。这对于颜凉子来说比直接交合更难为情。 她抵抗得厉害,墨潋没有强迫她。 他的手指从颜凉子的领口滑至裙摆,她全身的衣物骤然裂开,身体从胸部到下方刚刚高潮过的小穴袒露无遗,如同一颗被剥开外包装的糖果。 墨潋的手指从她的后腰挪至大腿根,她立刻不安分地扭了扭。 “真敏感……”墨潋用力咬了咬她的耳朵。 他从后方托起她的乳房,指腹按在乳尖上捻弄,指尖从挺立的乳珠轻划过去,带来异常挠人的酥麻感。 在颜凉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后,他用手托在她的腿弯下方,稍一用力分开她的双腿。这下颜凉子的下身彻底暴露在外,空气拂过带来的凉意让她微张的穴口不自觉轻缩了一下。对方的性器以相当淫靡的方式碾过她柔软的阴唇,稜角刮过内里的软肉与粘腻的汁液,向里戳弄着那张润滑充沛的小口。 颜凉子紧张起来,胸膛起伏,带起乳尖相当诱人的轻颤。 墨潋将她的腿分得刚开些,牵扯着她腿间的穴口更大程度地张开,绷紧的阴唇蠕动着,无意识地含咬住他抵在她腿间的性器。柔腻的触感让人几欲失控。 他将她的小腹向后压,腿根与他的鼠蹊骨紧紧相贴,娇小的洞口被迫将坚硬挺立的阴茎吞下去,再由下及上被一点点顶开穴内濡湿柔软的媚肉。 “啊……”颜凉子含含糊糊地尖叫了一声。这个过程并不顺畅,颜凉子跟他比起来过于娇小,现在这个体位无疑是增加了进入的难度。颜凉子偎在他怀里,清晰而难以承受的被充填感使得她头皮发麻。每一次做这种事时,刚开始她都觉得有把钝刀在体内剐割,痛苦退下去后的快感又是让人丧失理智的――它们轮流把控着、戏耍着她的身体,扰乱她的一切思维。
第26页 她不由自主地偏头咬在他胳膊上。 彻底进入后墨潋的呼吸稍微有点沉重,他的手指抚摸她小腹,沿着突起的轮廓线轻轻描摹,声音低缓地问她:“感觉还合适吗?” “很胀……”颜凉子勉强说。她红着脸望了望身下,湿漉漉的穴口被外来棒状物撑开,挤压变形的唇肉贴附着起伏青筋――真是淫靡得可怕,她从未预料到自己会有如此纵慾的时刻,与妖怪交媾,还该死地往快感与性慾之中沉溺下去,这样的她还能被称之为人类吗……? “忍一忍……会快就过去了。”墨潋用力将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性器上按,肉体之间搅和出细密潮湿的咕叽声,有如一首迷乱的淫曲。 他扣住她的腰,轻轻晃动,阴茎并未抽动,抵在深处打着旋研磨。姑娘穴内的敏感处没有一个落下的,不容置疑地被有力抚慰着,迅速囤积起的快感自下身晕开,浸软了她的全身百骸。她的精神在交合中分崩离析,涣散失控,下身的淫液满溢,如失禁了那样被搅弄出来。 高潮来的气势相当澎湃,颜凉子咬住手指断断续续地哭,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剧烈颤抖,脑子里被侵蚀着一切实质性的东西都消散了,只剩下高潮带来的情慾在无限膨胀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呻吟想要被更用力深入的慾念在脑海里陡然丛生。 颜凉子有些畏惧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这让她有种被开发调教的羞耻感。 她用力咬了墨潋一口,像是泄愤,像是负隅顽抗。 墨潋并不在意她的举止,从后方揽紧她的身体,感受着她体内美妙的温度和收缩力――像是在更深刻地研读她的身体。他的手掌抚摸着她微微突起的小腹,在她耳边喃喃低语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森林深处的巫师奏起乐章诱惑迷途的羔羊。 进出的力道在增加,重力的存在使得每次都毫无悬念地撞在了最深处。墨潋的手掌托住她的胸乳,并不用力去抓握,只是松垮垮地笼在指间,感受着它生机勃勃的弹跳,如同一只惊慌着扑棱双翅的鸟。 颜凉子在低泣中张口呻吟,舌头上还残留着长袍软冰般的质感。 她眼前混乱,宇宙中的天体仿佛都脱离了轨道,无序而离经叛道地旋转碰撞,天幕上光尾杂乱无章如一张被肆意勾涂的素描纸。她的脑子乱得厉害,记忆如一盘被胡乱剪裁后胡乱拼接的磁带。她有时想到宴会上的冰花,有时想到夜晚的烟花,有时它们又糅杂在一起,冰屑与火光黏连着撒下,与眼前繁星陨落的画面重合完美。 无窗的馆内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在墨潋研磨着她体内那颗如剜去果核的果子般的子宫并释放在里面后,一切终于结束。 颜凉子有些恍惚地看了看手錶,离今天庆典的结束还有二十多分钟,她还有时间稍作休息――这时间卡得很准,她不得不怀疑墨潋提前估测过时间。 她望了望周围如初的宇宙天体,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有勇气来这里了。 第22章 知晓未来以后(修罗场) 夏至祭的预言地被选在了妖族的旧王宫,位于图基山脉的嵴部,那里聚集着天然魔法场,曾有妖界最恢宏的建筑群矗立在那儿。旧王辞世时,它遭受战火炙烤,现在只是一片废墟。 颜凉子来到那里时,黑压压前来乞求预言的人群正沿着山向上攀爬。晨曦的光洒在他们谦卑地弯下的嵴樑上。 仿佛在朝圣。 被他们如此虔诚膜拜着的是一片废墟。昔日的王宫,残垣断壁上还残留着火焰灼烧过的痕迹,有如一头死去的龙,肉体腐化,只留下骸骨。 颜凉子原以为要等很久才轮得到自己,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只有极少数的人有机会向预言者询问未来,大多数来者只有驻足观望的份儿。她身为人类世界的交换生倒有幸获得了一个名额。 在使者的带领下,她接近了预言地。 林檩是排在她前面进去的,出来后神色如常,似乎知晓了未来没有对她造成丝毫影响。 “进去后都需要做些什么?”颜凉子忍不住问。 “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自己对于未来的疑问。” 听起来倒挺轻松的。 颜凉子迈步走进大殿。 大殿宽广而又老旧,绿藤从尖狭的落地窗外伸进来,地板砖的缝隙间生长着杂草,高高吊起的穹窿顶下悬着落满了灰的玻璃灯,隐约还能看到一点血迹。争战与死亡的气息至今仍未散去。 墨梨站在残损的神像边,半弧形天窗中漏下的光与他的黑发交缠,如同一旁蜿蜒在神像上的藤蔓。他抬着头,双眼禁闭,像是陷入了无边的冥想与神对话。彩色玻璃在他身后旋转,筛下圣光。 颜凉子想到前几天墨潋在书房里对她说过的话:他活了有一千年,墨梨则比他大三四倍。 五千岁。 与一个古老国度等长的生命。 “先生?”墨梨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她忍不住开口提醒。 墨梨睁开双眼,凝视着她,目光中有五千年厚重的时间滚滚而来。 “过来。”他说。 颜凉子向前走近了几步。 “再近些。”他接着说,缓缓走下台阶。身体投下的阴影也随之扩大,颜凉子面前的光被完全挡住。 她不由自主想往后退。 “抬头。”墨梨的声音低沉平缓。 “……”这怎么跟林檩说的完全不一样? 颜凉子不得不抬头,望进墨梨幽深的视线里。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相当近了,墨梨的黑发落在她肩上,胸膛距离贴合在一起只差着一线。 他注视着她:“把手伸出来。” “……” 大殿阶下就是无数仰望着的来者,他想在这时候做什么? 你说该不该跟他讲道理? 见她没有反应,墨梨伸手将她的手腕托在掌中,像托着一朵被剪下的花。 颜凉子不知所措,肩膀那儿突然从后方被搂住,腰部也感受到了紧缚力。紧接着墨潋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我第一次知道做预言还需要这样。” 颜凉子的肩膀与腰部被他紧揽着,整个身体陷在他怀里,一只手腕却被身前的墨梨握着,握得极紧,甚至让她感到有些疼。墨梨没有丝毫松开她的意思。她就这样被两个身材高大的妖怪夹在中间,像只被蟒蛇捕获了的鹿。 “她比较特殊。”墨梨将颜凉子的手腕反转过来贴近嘴唇,语气平稳,听起来像是理所当然。 墨潋轻笑了一下,将颜凉子揽得更紧些:“你打算在预言地做什么过分的事,尊敬的兄长?” “你在我办公室做的事就不过分?” 颜凉子手腕上的痛意更清晰。 “……能先完成预言吗?”颜凉子觉得这两个妖怪的脑子估计都抽得厉害。 “别耽搁时间了,松手。” “你先松。” “……”这两个妖怪在胡闹什么?失了智吗他们两个?
第27页 颜凉子不安地望了望殿外,沉吟片刻后开口,语气虚弱无力:“我数一二三你们能同时松开吗……?” 他们还没有回答,殿外响起另一个声音。 “墨潋,您刚刚怎么突然闯进殿里去了?” 颜凉子惊惧得心脏几乎要骤停,转过头便看到了一个人正一点点踏上殿外的台阶,影子拉长在古旧的灰砖地上。 妖王诺丁。这个年龄尚幼的男孩驻足在大殿门口,视线接触到殿内时立刻一凝,惊讶过后脸上聚集起局促不安的神色。 “失礼了,陛下。”墨潋从容自然地揽着颜凉子的腰,转过身向诺丁轻轻颔首,当然在这一过程中颜凉子的一只手腕还握在墨梨手中,并未抽离。 颜凉子看着那个年幼孩子无措的神色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了些负罪感。她抿了抿嘴唇不顾一切地拔高声音,却又在句尾的颤音那儿泄了气势:“你们两个能正常点吗……?” 墨梨轻轻“嗯”了一声,靠近她低声说:“我给你预言,在心底里默念你想问的东西。” “预言并不需要靠得这么近。”墨潋按住他企图贴近颜凉子的肩膀。 颜凉子也没精力管他。她飞速阖上眼,心中默念着自己的疑问。 墨梨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后,颜凉子立刻从两个妖怪的纠缠中挣脱出来,低着头用最快速度往外跑。站在门口的诺丁惊讶地盯着她,跑出去后她仍能感觉到那个男孩复杂的视线粘在后嵴。 “那位小姐是……?”诺丁犹犹豫豫地问,年幼的妖王显然被刚才的一切震惊到了。 “我的恋人。”墨潋轻轻点头,脸上的微笑温柔得有点瘆人。 “……”诺丁心情复杂地沉默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来这要问的事。正事要紧,他决定先不去想刚才的一切。 “‘她’关于未来问了什么?”年幼的男孩语气紧张地问道。 墨梨阖了阖眼:“寿命。” 诺丁讶异地睁大眼。 墨潋眯起双眼,像是自言自语:“傲慢的女孩。” 预言结束后,重回学院已经到了晚上。颜凉子哼着歌,她的心情雀跃――美好的预言如一份来自未来的礼物沖淡了她心头因白天的事而产生的烦躁。 她久违地想起曾经的圣诞节,那个苍老的红衣服长者总是知道她最想要什么。她躺在灯下幻想麋鹿的蹄声与礼物袋挤进烟囱的声音,这些声音跟着她到梦里,如蒲公英种子洒在地上。相比之下今天发生的令人不愉快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她打算先回自己的宿舍收拾一下再前往墨潋的住所。 转过楼梯拐角,她的脚步停住了,她的哼声熄灭了。 她看到霍豆坐在林檩房门口的地毯上,两条长腿盘着,头向后仰靠在门板上,表情恍惚似出神地盯着走廊上的天窗。缥缈的月球反射来的光经树叶割解呈碎片状晃在他脸上,一片纷杂中他英挺的侧脸如经时间侵蚀的神像,全无轮廓。 只有那双荧蓝的眼睛亮得出奇,像常年沐浴极光的北海冰山。 她听到他自言自语着什么。 “小檩睡不着想听催眠歌吗?咱隔着门唱你能听到吧?” “咱刚刚在预言中问到了那家中式餐厅的开业时间,有空一起去好不好?” “快到月底了又该去人类那儿买报纸了,报纸名字能再给咱说一遍不?太多了咱总是记不住……” “睡前别忘了吃药……你的记性那么好为什么总忘了这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猫眼石滚落在绒毯中。 声音彻底沉入喉底后,他清起了嗓子――似乎真准备开唱。 不过在开腔之前他发现了呆立在楼梯口的颜凉子。 他明显愣了一下――那是种不加掩饰的惊讶,他脱口问道:“你能看到咱?咱明明隐了身的……” 颜凉子比他更迷茫:“我也不清楚……” “咱认识你。”霍豆伸长脖子打量她,“小檩的同学,墨潋的女朋友。” “……”现在的气氛似乎不太适合去问他为什么会知道。 霍豆蓦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你身上似乎留有墨潋的一部分……嗯怪不得能看到咱。” 这个妖怪的表情纯然极了酷似一片无暇的雪花,颜凉子觉得他应该不太清楚他说的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不过即使如此她也羞耻得想要把水管插进太阳穴里。 “你在干什么……?等林檩吗?”她尴尬地转移着话题。 霍豆把脑袋埋在架于双膝上的手臂里,声音沉闷如被败絮累压:“小檩自预言结束心情就很不好,怎么也不愿意告诉咱。” 颜凉子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掌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预言结束后林檩走出大殿时的表情明明是那么的平静。 “跟咱有什么好掩饰的……咱都知道。”霍豆埋在手臂间的脑袋毛茸茸的如某种犬类的皮毛,声线有如埋在地底的蝉初振的双翅,轻得抖不起一粒尘埃,仿佛随时要被厚重的土壤层彻底吞併。音节模糊不清地搔弄着颜凉子的鼓膜。 “肚子疼时会用食指和中指攥紧衣角,疲惫时会捋捋头发,专注时会把笔抵在下巴那儿,高兴时反而会皱眉头,失望时嘴唇会抿动……这些咱都知道。” 他的自言自语声音太低颜凉子没有听清。 颜凉子看了看紧闭的门板,嘆了口气,尽量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 来自未来的希望令人如此欣喜,那来自未来的绝望又是什么滋味。 她抬头看着窗外,树影摇曳像要从玻璃的另一面入侵进来。 在她迷茫时林檩帮助了她,她现在能为林檩做什么? 坐在走廊上的霍豆在某个时刻听到了房内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像有什么被摔碎在地板上。 强烈的惶恐擭住他的心脏。他站起来穿门而入。 他看到林檩安静地坐在书桌前,玻璃灯晕开一小块空间,微光中她的侧脸轮廓柔和妍丽,黑发仿佛丛丛水草,乖顺地逶迤在肩膀与桌面。桌上摊着一本书,她执着笔在上面写着些什么。姿态安然,如每个夜晚霍豆看到的那样。 只是在地上,装着各类药片的瓶子滚落一地。 他绕到书桌一侧,这才发现,林檩在哭。 一串串水珠从她眼眶滚落,落在她机械地捉着笔写字的手上,落在柔光笼罩的书页上,落在她的笔尖,将她新写在书上的字晕成一团团无意义的污渍。 可她的脸上没有表露出相应的悲伤,如同一尊被水打湿的雕塑,面无表情地淌着眼泪。她平静地写着字,墨迹就着滴在书上的大颗泪珠融染而开,划开粗拙的线条。 像下了一场仓促的雨。 他走过去,想抱住她,想摸摸她的长发,想安慰她。
第28页 他的手伸出去,又垂下来。最后,他站在她身边哑着声音说:“不要信那个神棍的胡诌,不管听到什么那都是假的,别信他,别信他……” 他说着话,如湖底的洞穴吐着含糊不清的透明水泡,他一遍一遍地重复,更像在说服自己。 第23章 浴室里的谈话(浴室y) 夏至祭算得上是妖界最盛大的节日,与预言搅在一起酝酿出不少麻烦。墨潋处理完相应的事务回到住所时已至深夜。 他本能地走到了颜凉子的房间。颜凉子不在,房内黑漆漆的,窗外的旷野与山麓兀自延伸。 经过短暂的寻找,他在浴室里找到了他的小姑娘。 浴室宽阔,但是却没有灯,颜凉子找了几个玻璃灯堆在镜子前,昏黄的光在虚实中摇曳着。她背对着门坐在浴池中,被水沾湿的发丝黏贴在纤细的脖颈与肩膀上,水珠在她精巧的蝴蝶骨上流淌,腻理上映着莹润的光。 墨潋走近她,发现她并膝坐在浴池一角整个人显得小小的,装饰在池边的蛇形雕像张着嘴,露出上下四颗蛇牙,如同绷直了的荆棘刺。仿佛下一秒就会游动起来咬断她的脖子。 她若有所思地发着呆,眼睛半垂,以微弱弧度向上卷翘的眼睫下方仿佛藏着浅浅的水洼,下一秒似乎就有水珠被吹拂出来滚落在眼睑上。 墨潋轻轻解开衣服,进入浴池。颜凉子显然被吓了一跳,身体往浴池边靠了靠,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睫毛上缀着细小的水珠,眼角氤氲着朦胧的水雾。 “你进来时就不能吱个声吗……?”颜凉子的声音显得有点尴尬。 墨潋将手按在她腰侧,圈住她赤裸着浸在水中的身体,手指轻柔地拨开粘在她额上的发丝,轻吻她的额角:“今天的夏至祭过得还开心吗,我的凉子?” “不怎么样……除过获得了一个还算美好的预言。”颜凉子声音沉闷,她显然还在记恨着今天在大殿里发生的事。 “嗯……别生气了。”墨潋轻轻笑了几声,语气中逗弄的意味远远大过安慰。 他收紧手臂,颜凉子柔软的身体一下子贴近,温热的水流一汩汩拥上水面以外的皮肤,随之而来的还有颜凉子和煦的体温,经池水稀释后显得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具有流动性,即使像这样握在手中也似乎随时会从指尖滑落。 浴室里的温度无形中升了不少,颜凉子的脑子被缭绕的热气浸泡得有些发昏。墨潋近在咫尺,他们的身体赤裸着在水中相贴,体温与呼出的气息在身体间相互缠绕,与浴池中的热气交织成股,勾动着某些说不出的慾念。 “我没生气……”颜凉子的呼吸有点沉重。属于变温动物的冰冷吐息洒在她的鼻尖与嘴唇,与温热的池水反差强烈,反而催生出一种惑人而又隐秘的刺激感。 “我知道。”墨潋低下头吻她,舌尖温柔地舔过她的唇线,再探进她的口腔,从她的舌根与上颚滑过,撩拨她口中每一个敏感点,最后捉住她的舌头。黏湿而又含糊的吮吸声响在交叠的唇齿间,像是什么东西的前奏曲。 浴室里的空气暧昧潮湿。 颜凉子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内心萌生出的渴求,她轻轻张开腿,大腿内侧那儿娇嫩的肌肤贴在墨潋的腰侧,无声刺激着他。他能察觉到她羞怯着吐露而出的欲望。 “可以不用压抑了。”墨潋舔了舔她的耳垂,手指向下轻刺进她腿间的细缝,转着圈按压她穴口周围拥簇的软肉,指节夹住阴蒂,拉扯或碾磨,那颗小珠子在不安地打着颤,却也无处可逃。被用力压下时颜凉子轻轻呻吟了一声。 不多时墨潋感觉到有一股比池水更温热滑腻的液体淌进指间,汇集到掌心。 “那个……我……”颜凉子断断续续地开口,她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又找不到具体内容。快慰中下体泄出的淫液与水流交融,身体仿佛也要融在池水中。 “想说什么?舒服还是不舒服?”墨潋温柔地引导她,身体靠近一点。她顿时觉得有坚硬的东西顶在了小腹上。 从感觉上来讲当然是舒服的,不过这话颜凉子可说不出口。 墨潋倒也不是很在意她的回答,他身体后撤一点,性器相当有压迫力地抵在她的腿心,手指撑开贴合的阴唇方便进入。 肉体嵌合着,带起一片池水荡漾声。颜凉子的下腹传来令人惊惧的饱胀感,她尖叫一声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墨潋的性器就着池水拥挤进她的小穴让她有种要被撑裂的恐惧感。仿佛一个即将饱和的密封容器,里面装的是大股浓稠的情慾。她有些懊恼,自己总是被墨潋蛊惑得晕头转向。 “别这样……太胀了……” 颜凉子似乎真的是害怕极了,阴道紧张兮兮地在抽搐中吮吸着他,反而让人更想用力碾开每一条肉褶抵达深处让她瑟缩哭泣。但他克制着,静止在她身体里等待她适应,人类的身体温暖柔软,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脆弱,稍微粗暴点的对待都有可能弄坏她。 颜凉子呼吸起伏不定,用腿夹紧他的腰,藉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提前预知未来到底能对人产生多大影响呢?”短暂的寂静中,颜凉子迷迷糊糊地开口问。 “跟具体预知内容有关。” “林檩似乎获得了一个不太好的预言……” 墨潋摸了摸她的头发:“想知道她问了什么?” 颜凉子摇摇头,小声说:“那是林檩的隐私,但不知道的话我想帮她又不知从何下手……” 墨潋安抚她,像在安抚一只茫然失措的小动物,声音低柔:“有些事或许不适合旁人插手。” 颜凉子将头靠在他肩上,说话间带着又软又闷的鼻音:“我知道……但我想做点什么……为林檩。” “林檩也帮助过我啊……”她低着头自言自语。 这次墨潋没有回答,她的话仿佛沉入渊底。 半晌,墨潋的胸膛开始轻轻地起伏,他笑了。 笑声低哑动人,如汩汩酽酒缓缓倾倒入玻璃杯,此时显出一种天然的性感。停下来后他再次开口,语气轻松,心情相当愉快的样子:“凉子,你真有趣。” “什么?”颜凉子茫然地眨了眨眼。 墨潋捉起她的腰,笑容温柔:“下面的嘴含着我……上面这张却念叨着别人的名字。” 他伸手探至两个人身体交接着的地方,充满恶意地弹了弹她敏感充血的阴蒂,立刻激起她大腿的颤抖。 “一遍不够,还要反反覆覆地提到……” 墨潋的声音轻柔明快,反而越发显得阴郁瘆人:“这就让我有点挫败了,小姑娘。” “林檩也是女生……”颜凉子害怕起他身上溢出来的危险气息,急忙勾住他的脖子解释。 “这跟性别没关系。”
第29页 颜凉子的身体被猛然反转,面对着门被用力固定在浴池边沿。墨潋高大的身体从后方覆下来,扣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浴池外的地面上。双臀别分开,插在小穴内的性器毫无徵兆地突然深入,肉体碰撞的沉闷声中交杂着重重水花激起的清脆声音。 “不要这样……”颜凉子几乎要哭出来。她被按在湿漉漉的浴池边找不到任何可以抓扶的东西,再加上泡在水中的失重感,她四肢虚浮无力,几乎要跪瘫在池底。身后的妖怪就像中了魔障一样,扣着她的腰抽插的动作用力得过了头,甚至有些残虐。开合幅度极大,深入时便准确地捕捉到她那块敏感的皮肉,有力地戳弄,强行施加给她难以承受的快感。 和着挤进来的池水,她的小穴鼓鼓囊囊的,隐约有了失禁的感觉。 “这种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第24章 底线以下(浴室y 失禁 慎) 颜凉子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承受着。墨潋的手指抚上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齿,夹住藏在口腔里的舌头,顿时有津水从嘴角溢出一点。颜凉子用力合起牙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舌尖那儿晕开一点血腥味,似乎是咬破了。 颜凉子听到墨潋啧了一声,紧接着她的下颚被对方的手掌合扣住,手指按在她的两腮迫使她无法合上嘴唇。 墨潋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勾住她娇软的舌头用力吮吸,触及到她口中的每一寸,汲取其中的水渍,没用什么逗弄的技巧,单纯地重复着舔吮的动作。颜凉子的嘴唇被密封着,窒息感淹过舌根,她有些晕眩。良久墨潋才放开她。 “你刚刚濒临死亡,凉子。”墨潋将她的发丝握在手中把玩。 颜凉子茫然地盯着他。 “这么说吧……我的血液对于人类来说算得上是剧毒。” 颜凉子睁大眼睛,目光中惊惧交织,一脸“你为什么不早说”的表情。 “别怕,已经没事了。”墨潋轻轻笑着。 他身体靠近一点,立刻牵动了埋在凉子体内的性器,也牵动了她穴内贴在其上的软肉。颜凉子的身体软了,她的腰臀被托着轻轻抬起,下身隐隐从水抽离而出。股股的水流交汇成一条不安分的小舌头,在他们性器官咬合的接缝处来回舔弄。 颜凉子的身体刚刚经历了相当激烈的交合,阴蒂与花唇正处在敏感状态,被这么一捣弄快感立刻窜了上来,黏糊糊的液体迫不及待地从她被撑平的穴肉里渗出。 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什么在松弛,有什么要冲出来。颜凉子不安极了,饱胀与临近失禁的感觉并没有减弱丝毫。 墨潋按着她在一点点往里旋。 “等等……别在这里……”颜凉子惊慌地推抵。 墨潋低头打量她,仿佛是在估量她的承受能力。 “叫我的名字。”墨潋蹭了蹭她的额头,动作轻柔爱怜,就像一条蟒蛇逡巡在早已被勒碎骨骼的猎物身旁。 颜凉子呼了口气,小声叫着:“墨潋……” “真乖……是个好孩子。”墨潋满意地嘆着气,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水中捞起,水珠从她洁白的身体上呈辐射状滚落,娇软且充满紧緻感的肌肤像极了花瓣,仿佛一朵睡莲被他从湖水中摘起。 墨潋将她背对着自己按在池边的镜子上。赤裸的身体触及到冰凉的镜面时,颜凉子打了个哆嗦,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脚边的玻璃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四周昏黄,如同迷梦。她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迷濛地张着潸然的眼,脸色潮红,嘴唇上刻着清晰的牙印,样子可怜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身后的墨潋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啃咬她的颈动脉,眼睫抬起一线,目光若有若无地漫过来,简直好看得动人心魄。颜凉子作为被侵犯的一方,反而觉得是自己在亵渎他。 墨潋牢牢压住她,用力抽插。颜凉子的身体被贯穿得很彻底,对方捨不得放过她体内的每个角落,从深处的宫口到微微张阖的大小阴唇皆被有力地研磨着,激起重叠高涨的快感。颜凉子呜咽着,大腿痉挛起来,被撞击到镜面上时仿佛有电流瞬间击穿她的身体,让她失控地哭泣呻吟。 “唔,慢一点……墨潋……”颜凉子难耐地抓着镜子框。临近失禁的感觉没有消退,在对方将粗硕的性器往后退,顶端的稜角有意无意碾过她的尿道口,带来的强烈刺激让她大腿紧绞几乎要跪下去。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叫嚣着要冲出来,沉重的下坠感与压迫力在她身体最后一道防线上侵蚀顶压,她畏惧到了极致。 “嗯……多叫几遍。”墨潋喘着气在她耳边说。 “墨潋……唔啊,墨潋……”颜凉子精神涣散地重复着,高潮的感觉由下体沖刷进脑子,她的小腹挺动着贴上镜子。随之而来的还有某种松弛后的无力,身体无可奈何地塌陷下去一个洞,在里面淤积着几近破裂的压迫感顺流冲下,连带着一切力气也流干了。 身体松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骨头。 汩汩水流冲击着身前的玻璃,声音清越清脆。 眼泪在这时哗啦啦地从眼眶中拥挤而出,颜凉子捂住嘴唇声音嘶哑地哭泣。在他人面前失禁的羞耻感并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忍受的。她的胳膊脱力地垂下去,身体倚着玻璃就要往下滑,墨潋即时地揽住她。 “别哭,凉子。”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冰冷彻骨的温柔,“在我面前无需有任何顾虑。” “我爱着你的一切模样。” 颜凉子第二天醒来时认真地思考了好几个自杀方案,最后因为无法实施而全部放弃了。 对于墨潋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想把她变成什么模样,颜凉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他有时候对她温柔得不像话,有时候又能把一场刚开始耳鬓厮磨的交合弄得跟施虐一样,站在情人的角度她完全掌握不了他的规律――但换个角度看,倒是像极了鞭子与糖的调驯。 问题的癥结在于她没有能力逃开。 颜凉子有种说不出的无望。 夏至祭第三天,盛大的节日在越发燥热的空气里持续膨胀。新的一批彩球和饰物赶在清晨来临之前缀在了学院各处。各式小摊仿佛大群拥挤在河道弯曲处的鱼。空中时不时有衔着彩带的鸽子振翅飞舞。 颜凉子在学院内漫无目的地穿梭,她对夏至祭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但她不想再墨潋的住所多待一秒。 钟楼的钟声噹啷噹啷响了三声,悠长厚重的响声融在了远处海浪般的云层里。颜凉子聆听着逐渐远去的回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无意中来到了某栋偏僻的阁楼下,抬头一望,楼顶竟然站立一个人,正在向远处瞭望。 颜凉子的心脏猛地一突。她迈开腿向楼顶跑去。 刚登上顶层那一刻狂风颳起,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灌进破旧的阁楼旋梯,窗洞中掉了漆的木框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唤。颜凉子看到林檩背对着她站立,长发在风中翻飞。远处初生的晨曦穿透无数建筑物剪影,笼罩她的身体,轮廓模糊。她像只振翅欲飞的鸽子,尾羽下露出毛茸茸的鸟绒。
第30页 “林檩?” 颜凉子用手臂挡住风,努力接近她。林檩的身体在此时显得病态般的单薄,阳光穿透她的躯体,颜凉子几乎能隐约透过那层皮肉看到她匀称的骨架,泵出血液的鲜活心脏。 “林檩……你在这里做什么?”颜凉子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声音被四面吹来的风肢解开,她不确定能否被林檩听到。 “啊……早上好。”林檩转过头,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颜凉子注意到她眼圈发青,像是一夜没睡。 你在这里做什么?”颜凉子重复了一遍。林檩此时正站在楼顶最边沿处,这里没有护栏。颜凉子有种错觉,仿佛林檩下一秒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林檩的嘴唇动了动,平静地回答:“在想些事情。” 颜凉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又朝她走近了一步。 “妖界的出口就在那里。”林檩指着遥远的东方,太阳初生之地。似乎是觉得那生气勃勃的光团太过刺眼,她用手挡在眼前,“你应该知道吧?” 颜凉子“嗯”了一声,她就是从那里来到妖界的。 “我好好地想了一下。”林檩摸着下巴,轻轻踱起步来,每一步都踩在边沿,一厘米之外就是虚空。这危险的举止有力地拉扯着颜凉子的心脏。 “我必须得回人类世界一趟,从那里通过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林檩轻踮起脚跳了一下站直身子,她的脸上露出相当具有迷惑性的温和微笑,“你想回家吗?想跟我一起走吗?” 想回家吗?当然想。可林檩的提议听起来像是在受刺激后草率提出的,太过疯狂,颜凉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沉默着看了看林檩身后的无边虚空,只觉如鲠在喉,试探性吐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如果我的回答是我拒绝……你会不会从这里跳下去……?” 她似乎因为昨天的预言而苦恼着,颜凉子生怕她再受到什么刺激。 出乎她的预料,林檩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接着嘴唇弯起。那个弧度与平常有细微的不同,要锋利一些,仿佛一根细不可见的针从棉絮中冒出来。 林檩上前一步贴近她。凉子本身比林檩矮一截,拂在她面颊上的曦光即被对方全部挡住。 林檩望着她,目光幽深,仿佛隔着颜凉子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她嘴唇翕张,声音如沉在了湖底,沉闷低缓:“你觉得你那句包含了三个音节的回答份量重得足以动摇我的生命?这可真是傲慢。” “不是……”颜凉子本能地后退,摇了摇头,“你今天看起来……不太正常,我害怕你受到刺激。” “不用担心,我很清醒。”林檩笑了一下,“建立在充分认知到我很清醒这个基础上,我再问一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颜凉子盯着她死海似的眸子,嘴唇嗫嚅着送出一声嘆息:“为什么你想回去?你难道不知道在这里私自行动有多危险?” 林檩:“我想念着人类世界的一砖一瓦。” 颜凉子:“你不是见过父母了吗?在前天的宴会上……就因为这种理由?我的母亲没有那种特权,连来的机会都没有。” 林檩将嘴唇深深地抿了起来――弧度平缓却饱含某种深意,用一种颜凉子所无法理解的复杂眼神望着她。林檩那双眼睛如表面凹凸不平的有机玻璃,折射出来的光也是那样的纷杂。颜凉子在她的注视下不自觉握紧了手指,她不懂林檩为何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可以考虑几天,只要能在假期开始前告诉我答案就行。”林檩眨了眨眼睛,用睫毛收拢住复杂的目光。她的食指在凉子的嘴唇上点了点:“另外,无论如何在假期之前都不要让墨潋知道这件事……虽然以你跟他的关系来看这么做确实很困难,但不这么做事情绝对会变得很糟糕。” 第25章 改造与掠夺 王都王宫。 宫殿藏在大团云埃深处,环绕着那恢宏建筑群的河流在虚空中流淌,河面倒映着涡动的云雾尘埃,仿佛北欧神话中环绕神之国永不冻冰的大河伊芬。 墨潋握着一份卷宗,目光却停留在窗外的河面上。事实上近几十年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走神了,但现在无论看到什么,他的眼前始终浮现着昨晚那个小姑娘在他怀里哽咽瑟缩的模样。睫毛交织在一起,嘴唇湿答答的,脖子到胸部白皙的皮肤上盖着杂乱的咬痕,红肿的乳尖伴着胸膛的起伏而试探性地缩动,小腹不自然地鼓起一点,大腿乏力地瘫垂着,双腿之间映出一片靡丽的亮色。淌下来的有来自于他的精液,也有别的什么。 浮在眼前,近得触手可及。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现在忍住是件很困难的事。 “阁下?您在听吗?” 身边传来诺丁小心翼翼的声音。 墨潋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衣袍,合上卷宗,轻轻颔首:“请说,陛下。” 诺丁坐在书桌前,双手支着额,脸上一片倦色。 “前天的会面……”男孩苦恼地说,“人类一方想讨要回十三区的裁判权作为技术引进方面的回报,姐姐为这事已经相当恼怒了……” “嗯,所以?” 诺丁抬起头:“人类越发有恃无恐……当初提议不对人类过分施压的您……有预料到相应的后果吗?” “无需担心,主动权一直在你手里。”墨潋将手中的卷宗放在案上,推至诺丁面前,“相比于人类的要求,你更应该好好看看眼前这份文件。” 诺丁翻了翻纸张,上面印着前几天统计出的投票结果。 “关于如何管理低等妖物……投票结果显示出大家更倾向于霍豆的方法。”诺丁的脸色有些发白,深呼着吸,“您觉得有重新投票的必要吗?”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王。”墨潋轻轻笑起来,按住他的手合上文件,“相应的措施早已经开始实行了,投票结果汇报与你也不过是象徵性的。” 诺丁闭上眼睛深呼吸,紧抿的嘴唇显出一点无力来。掌握实权的一直都是他的姐姐,长公主康奈,坐在王位上的他在朝殿里起到的实际作用往往还不如一个朝臣。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墨潋说着,声音轻柔,“但你至少能从这件事中得到一点启发。” “……”诺丁眯起眼,有些迷惘地看着他。 “用‘在血脉里埋下诅咒’这个方式管理低等妖物,就目前来看进展顺利。”墨潋的声音轻柔地萦绕在他耳边,如同管风琴鸣奏着催眠曲,“或许可以把这个方法用在另一个地方,来解决目前某些让你头疼的问题。” 诺丁试探着说:“您是指……把它用在人类身上?” 墨潋轻轻点头:“这样以来人类将永远丧失反叛的能力,妖界的荣光即将永存……藉此,你那在妖界备受桎梏的权力也能在更遥远的地方得以扩张。”
第31页 年轻的妖王睁大了双眼,脸上有某种类似希冀的东西一闪而逝。 “那可行性呢?”他迟疑。 墨潋笑了笑,嘴角勾起一线,唇间尖利的蛇牙若隐若现。 “我们可以挑些人类实验几次。” 夏至祭在傍晚时分愈演愈烈,簇簇烟火在空中蓬开让人应接不暇。 颜凉子为了躲避人群的喧嚣,去了图书馆。 早上和林檩在屋顶的对话一直缠绕在她脑海里,她迷迷糊糊地从书架上随便取了一本书,翻开,却发着呆目光没有半点落在书本上。 当她回过神来,眼神往书上瞟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拿的是本妖界史,翻开的那一页所介绍的是墨潋身处的时代了。 真是巧极了。 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后她对那位立于妖界顶点,如同神祇般的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很难以单纯的学习知识的态度去参读他的历史。 怀着某种矛盾的心态,她浏览起了那段历史。 在妖国建立之前,整个妖族处于相当混乱的状态,大小王国在人类看不到的地方不断争战。当时的墨潋几乎是妖族最强的攻击力输出,他协助初代妖王攻陷城池,建立邦国。妖国诞生那天,他在宫殿的神像下接受勛赏,妖王亲自吟诵着他的功绩,用权杖划过他的肩胛与第一根肋骨,世界万物在那一刻失声失色。 他曾经与他游离世外的哥哥截然不同,但在与人类的一役后他也隐约有了淡出政界的倾向。辉煌的功绩停驻在遥远的蒙昧时代,埋没在史书典籍翻动时投落的阴影里,属于那段偶尔被提起被感慨的中古黑暗时期。 墨潋已经有一千岁了,和学院里除了墨梨之外最年长的教授基本同龄。但他至今未婚,也没有子嗣,算是挺奇怪的一件事。 颜凉子联想了一下墨潋对她的所作所为,顿时觉得有些不真实。妖的生命太长了,他们就是历史本身,过去与现在的模样常常让人感到有些违和…… 颜凉子的手指轻轻挪了挪,随意地往后翻书。 目前的年轻人们更关注霍豆。最年轻的朝臣,以奇蹟般的好运获得了王的赏识。如一颗无意中闯入的恒星系的流星,极短时间内动摇了宫廷中原有的规则与体系。他与一个人类那异常密切的关系也为人们提供了不少谈资。墨潋有如落了灰的古典史诗,霍豆就如一部鲜活的人物传奇,人很难不去注意他。 “墨潋这种妖怪还是早点倒台比较好……”颜凉子盯着书上对他满篇的溢美之词,心底有说不出的情绪在冒泡,忍不住就小声说了一句。 “很少听到有人敢这么说他呢。”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颜凉子肩膀一缩,手中的书险些滑落在地上。 她回过头,一个年轻男生正站在她身后,低垂着眉眼,目光漫过她的肩膀直抵她手中的书本,昏暗的壁灯在他极具西方特徵的面孔上投下一点来,颜凉子得以分辨出他的身份。也是人类学生中的一员,不过与她在不同的班级。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孩向后退一步,礼貌地笑了笑,用轻松的口气说到:“不过……说这些话也很容易招来无妄之灾就是了。” 颜凉子:“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在意……” 男孩嘴角的微笑稍微凝了一下,他轻轻放低了声音:“或许他本人不会在意,但仰慕他的人太多了,他那些狂热的拥趸可不会不在意。” 颜凉子沉默了。来到妖界的人类每个都生存得小心翼翼,顾虑重重,似乎只有她是一副颓废松散的样子。 颜凉子的沉默让男孩稍微有点侷促,他的嘴唇动了动,赶忙解释:“不过在学校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颜凉子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我叫伊莱恩。”男孩重新笑了起来,“我一直想知道你的名字来着。” 颜凉子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 “你忘了?前几天宴会上我邀请过你的……然后就被拒绝了。”伊莱恩咧开嘴角,笑得有些自嘲。 颜凉子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还是对他毫无印象。 伊莱恩看着她,尽量用真诚的语气说:“你当时拒绝我的理由是身穿着学校制服不方便跳舞……其实,你穿校服裙也是很可爱的。” 颜凉子有点脸红:“谢谢。” “凉子。”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蔓延到耳畔那刻像某种特定信号一样让颜凉子的神经瞬间绷直。 是墨潋。 他从过道那儿从容不迫地走近她所在的位置,两侧的书架仿佛被一双手缓缓合拢,连同他不断靠近的身体,小小的一角空间变成了某种寻觅不到出口的密封容器。 耳边响着伊莱恩惊讶的吸气声。 氧气似乎被藏在某处的抽气机吞噬殆尽了,取而代之灌进来的是水。失重感从小腿一直侵蚀至腰部,颜凉子步调紊乱地往后退,脚下软绵绵的仿佛踩在了稀疏的云雾中,身后昏暗的壁灯忽明忽暗,像一只惊慌失措的萤火虫。 墨潋伸手圈住她的身体,也阻止了她接着后退把自己的后脑勺撞在壁灯上。 “你怎么……”颜凉子无措地说着。如网格一样整齐排布在四周的老旧书本,墨潋那双蕴着倒灌海水的眼睛,都让她难以呼吸。 墨潋的脸上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但他在停下脚步那刻温雅地笑了起来,手指抚上她的面颊,轻柔地理顺她额上那几绺稍显凌乱的发丝,食指爱怜地擦过她的眼角。 “时间有点晚了,我来接你回家。” 墨潋环过她的后背,握住她的肩。 颜凉子在他怀里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伊莱恩的表情。地板上光影交错追逐,像夜里起起伏伏的海潮,每走一步都似要坠落下去。 “凉子……” 她听到身后的伊莱恩迷茫地念叨着她的名字。 第26章 番外:祈愿·上(变小梗) ―婚后设定。 ―糖,全篇糖,变小梗。 ―时间线上在正篇结束后,算是对he的保证,总感觉无形剧透了…… ― 是夜。 墨潋顺着一直以来形成习惯睁开双眼,晨光熹微,四周静得只有风声。 他的怀里空荡荡的,没有如以往那样传来熨帖的相依感,只有一小团东西压在胸膛上,制造出相当突兀的挤压感。 墨潋轻轻皱起眉。 他的妻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一个年幼的小女孩。 小姑娘安静地缩在他怀里熟睡着,小巧的头颅靠在他胸膛上,指间抓着他的衣领,细软的短发像一小块墨渍那样铺开在床单的褶皱里。她穿着明显过大了的睡裙,圆形领口贴合着肩膀滑至蝴蝶骨,精巧的骨骼包裹着白皙皮肤大面积袒露。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轻易地将她几乎一丝不挂的前胸收入眼底。小姑娘像畏寒的猫那样蜷着身体,再往下就看不到了什么了。
第32页 墨潋拈起她的下巴,在她细嫩的脖子上轻轻舔了舔。她在睡梦中轻咛了一声,用手推了推他的下颚。 墨潋松开手。 很熟悉的味道。 事情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了,他的妻子并非消失了,只是莫名其妙变小了。 事态看上去挺紧急的,但墨潋也不打算打扰这小姑娘的睡梦,他简单地检测了她的身体,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伸手揽紧那具小小的躯体。小姑娘重新抓住他的衣服,在他身体上蹭了蹭。 小女孩阖着眼,睫毛下弯触在白皙的眼睑上,投下小块鸦青色的阴影,脸庞稚嫩得有如初春的一朵花,全无防备。 墨潋突然觉得有点难以自持。 早上醒来时,颜凉子脸上惧意明显。 “你怎么变大了……?”这是她睁开双眼怯生生地瞅着他时所说的第一句话,在听到自己喉间吐出奶声奶气的绵软童音后,她愣住了。 “我……怎么了?”颜凉子迷迷茫茫地低头打量自己。睡裙松松垮垮地堆积在腰间,幼小的身体近似全裸地展露在清澈的晨光里,皮肤柔润地不像话,有如蛋糕上一块乳白的奶油。 “你变小了,凉子。”墨潋摸着她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显得兴致盎然。 “怎么会这样……”小女孩口齿不清地咕囔着。 “我也挺想知道的。”墨潋伸手帮她整理睡衣,将领口提至正常高度,松手后,衣服如退潮的水一般又顺着她幼小的肩膀滑了下去。 墨潋站起身,决定在弄清楚原因之前先给她找件合适的衣服。 家里当然不会有小孩子的衣服,墨潋从衣柜深处取了件稍小些的衬衫出来,他转过身时看到床褥间的小女孩坐在晨光里,好奇地用双手抚摸自己的躯体,小小的手掌抚过胸前尚未发育的浅色珠粒,花苞似的幼嫩脸庞纯然而又迷茫。墨潋的呼吸一顿,伸手捉过她的身体,动作轻柔地将衬衫套在她身体上。 衬衣果然还是有点大,下摆垂过了大腿,小凉子的半个肩膀还裸露在外。 “你就不能把衣服变小点吗?”颜凉子的手指从宽大的衣袖里钻出一点,脸色纠结地在身上摸索。 “我的妖力已经变弱了不少,无法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 小凉子微微涨红了脸,盯着他含笑的黑眼睛,非常肯定他是故意的。 ― “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餐桌边,墨潋将小姑娘放在自己膝上。桌上的刀具自动切割着面包,他则乐此不疲地把玩着凉子缩小后酷似白瓷人偶的身体,将她的手摊开在自己手中,五指张开,带着幼童特有的圆润感,连他的手掌也占不满,手腕纤细得让人担忧。 “比如吃了陌生人递来的糖之类的……”墨潋低头亲吻她耳后的发丝,往常做这个动作并不怎么费力,现在却得用力俯下身。 “我有那么蠢吗?”小姑娘有点恼怒,拔高了的嗓音又细又尖。她抬起手臂用肘部狠狠撞了撞墨潋的胸膛。就一个幼女来说,她的力气毫无攻击力,墨潋没感到有多疼,只是有点麻。 沉默了许久,小凉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指搔弄着发丝,有点不确定地说:“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小姑娘把头向后仰抵在他肩上,抬起的小脸上眼神迷惘地望着他:“前几天的祭典上,我许了个类似的愿望……” “……想要个孩子。” 小姑娘说这话时脸稍微有点红。 “嗯……真是相当糊涂的神明。”墨潋看着她扬起的脸,低头在她唇角轻咬了一口,不出预料地听到了小姑娘细细的痛呼,“早餐后我们出去一趟。” 凉子用手揉着嘴唇,忽闪忽闪眨着眼睫,有点迷茫的样子。 “买点小孩穿的衣服。”墨潋轻笑着解释,“当然……如果你觉得现在这么穿着挺合适的,就当我没说。” 小姑娘的两腮顿时鼓起,有点生气地又一次用肘部戳了戳他。 ― 冬末的天气还是稍有些冷的。 颜凉子缩在墨潋的怀里,伸出双手呵着气。白雾迅速凝结在他胸膛前,还没触到他的下巴就被挤进来的冷空气溶散了。街道四周传来人的交谈声与脚步声,偶尔有一个行人擦肩而过将身影投在她的余光所能涉及的区域,这时颜凉子会有点心惊胆战。 她幼化了的躯体正被墨潋抱在怀里,缩在他的外套里。身上裹着宽大的外衣,下面什么都没穿,像个被装在襁褓里的婴儿。生理上来讲并不冷,但心理上却有种赤裸在外的羞耻与轻寒。 “墨潋……到了没?”小女孩哆嗦着嗓音说,手指紧张又怯畏地抓着他的衣领。 “快了。”墨潋看了看她因为紧张而皱成一团的脸,有点好笑,“你怕什么?” “你就不怕吗?”小凉子有点犹豫地说,“我这个样子,你看上去不就像个恋童癖嘛……会被警察带走的那种……” “那是得小心点了。”墨潋被这小姑娘的话逗笑了。托抱着她身体的手臂适当地收紧,让她感受到妥帖安稳的安全感。 小凉子将头靠在他颚骨下方。在街上走得久了冷气一点点侵入,她感觉到有点冷,轻轻抓开墨潋的衣扣把手伸进他的内衬衣里,贴放在他心脏所在的位置。硬邦邦的胸膛,心跳频率较常人来说稍有些缓慢――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冷血动物的体温总是低冷的,所能提供的温暖也相当稀薄。 紧接着小凉子的臀部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安分点。”对方放轻声音在她耳边低喃,“这些事回家后可以慢慢来做。” 我只是想取个暖……小姑娘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为了不惹出什么麻烦,小姑娘乖乖地把手抽了出来,规矩地盘放在相贴的身体之间。墨潋将周身的温度调高了些,为她驱逐寒冷。 到了商场墨潋放下了她。他显然没有购买儿童服饰的经历,店员帮凉子量尺寸时她的心脏几乎要停跳了,所幸对方并没有发现她外衣底下不着寸缕的事实。 “很少见父亲带女儿来买衣服呢。” 结帐时店员小姐微笑着说了一句。 墨潋礼貌性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小凉子抱着衣服找了个更衣室往里钻时,墨潋也跟了进来。 “……你这样让别人看到会怎么想?”小姑娘紧张兮兮地朝门外望。 “女儿太小不怎么会自己穿衣服。”墨潋慢悠悠地扯着毫无可信度的说辞,俯下身手指轻轻一勾,将藏在一堆新衣服里的儿童内裤挑了出来。印着浅色斑点的布料从他纤长的指间透出,有种隐晦又微烫的色情意味,“穿吧,需要我帮助随时说……”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我像个残障儿童……”小姑娘闷闷地应着,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衣,赤裸的身体袒露在空气里。商场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倒也不会冷,反而是墨潋目不转睛的注视让她觉得身体有点燥热。
第33页 “你不会真有恋童倾向吧……?”小姑娘从他手里拿内衣,感觉大股血液从身体各处逆流而上淤积在脖子和脸颊那儿,皮肤被烤得发红发烫。实际上这种事以前也有不少,但变小了总让人感觉羞耻感倍增,还有一些可以用背德来形容的感觉混在其中。 “说不定呢。”墨潋微微咧开嘴角,捉住小姑娘伸过来的手,饱含恶意地在她指尖咬了一口,在凉子打了个颤迅速缩回手后眉眼间的笑弧弯得更深。 “恋童这种性癖太危险了还是早点改正为好!”小姑娘气恼了,细声细气地尖叫了一声。 墨潋没有回答,静静地凝视着她。 凉子转过身将衣服一件一件迅速往身上套,期间她能感受到上方传来的越发炽热的眼神,有了实质与温度了一般扫过她的全身。她几乎想像得来目光经过的路线,沿着嵴椎往下,偶尔溢出一部分将身前尚未发育的胸部一同纳入眼底,接下来是凹下去的后腰,股缝……像某种远古蜥蜴的舌头那样柔软粘腻。 最后小姑娘被盯得受不了,衣服还没穿好――裙子上的丝带缠在腰间,衬衣大敞着挂在肩上――就抓起一旁换下的大衣不管不顾地往他脸上盖。墨潋一动不动,衣服由于重力的缘故往下滑,重新露出来的脸上笑容看起来更加愉快,恼人的程度也更加的深。 小凉子闷闷不乐地换好衣服后墨潋领着她回家。 很快她就把刚刚的不愉快忘之脑后了。变成小孩子真是件相当奇妙的事,视野一下子变低了不少,被路人阻挡着几乎看不到周围的建筑,看人也多只能看到对方的腰部。四周的一切都高大了许多,自身的渺小让她有种被包裹住的,密密麻麻的不安感,不由自主地将墨潋的手指抓得更紧些。 当然变成小孩最大的弊端就是体力骤减。小凉子在街上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到了睏倦,索性蹲在路灯底下嚷嚷着不肯走,墨潋只得将这个身体变小了心智也跟着缩了不少的小姑娘重新抱起来。 “需要买点儿童食品吗?”路过某家店时墨潋歪了歪头认真地询问她,“奶粉之类的?” 凉子很确定这人是想逗逗她,便有赌气意味地点了点头。 “您的女儿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买完东西付钱时店主人笑着说,“而且先生,您看起来真年轻……噢,抱歉,或许这小姑娘是您妹妹?” 墨潋怀里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嘴里含着刚买来的糖,声音含糊绵软,语气一本正经地纠正着:“我是他的妻子。” 店主人惊愕地撑大眼皮。 “哎呀,现在的孩子真是……”半晌后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似乎把凉子的话当成了无忌的童言。 墨潋不置可否,低笑着用手指弹了弹小姑娘的额头 第27章 番外:祈愿·下(萝莉h 雷者慎戳) “凉子,你想把警察招来?” 墨潋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握住这小姑娘的下巴用力吮吸了她的嘴唇。小姑娘嘴里的水果糖才刚刚咽下,津液里鼓鼓囊囊饱溢着浓郁的糖分,可口得让人不想离开。直到她喉间发出呜咽的抗议声他才松开她。 “你还害怕警察?”小凉子扑到沙发上将身体埋入松软的靠垫,透过棉绒与布料传来的声音似乎也染上了它们软糯的质感,“我想洗个澡,快去放水。” 片刻后,她听到了墨潋略带妥协感的无奈笑声,接着是浴室门被打开的轻响。 小凉子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脑子有点充血,正对着明晃晃的玻璃灯视线久久定不了焦。柔亮的光顺着眼球表面侵入到脑子里,催生出浮在云端般的迷离不真实感。 变成小孩子真是不错,至少在某些方面可以有恃无恐。 她迷迷糊糊地想。 小凉子坐在浴缸里洗澡时墨潋就陪在她身边。浴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大得有点过分了,墨潋估计这小姑娘极有可能在浴缸里溺水。 事实上他想得也没错,小姑娘坐在水中,得尽量挺直腰背来避免水波没过她的口鼻。 这样的动作维持久了就有点累,凉子挪了挪大腿,身体贴近浴缸壁,胳膊搭在浴缸边沿,脸轻轻枕了上去,像一个午后趴在窗台上小憩的睏倦少女,眼神柔软而又缥缈,与她此时年幼的外表全然不符。 墨潋撩起水,再抚上她的后脑,温热的水流从他指间倾泻至姑娘软软的发缕。由他这个角度看去,小姑娘前身轻贴着浴缸壁,纤细的后背向前弓勾出一条起伏有致的曲线。从肩胛的隆起到后腰的下沉,过渡得相当柔和,以两片翘起的臀肉作为结尾。 小姑娘离得很近,伸手就能拥入怀里。 墨潋缓缓低下身,这小姑娘突然掬起一捧水往他身上和脸上泼,水珠滚落在地板与水面上,哗啦啦的响声不绝于耳,伴随而下的还有一连串幼嫩的笑声。料定了他无法对幼年的自己做什么,小凉子趴在浴缸上笑得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太过得意忘形导致一些水呛进喉间,她不得不剧烈咳嗽起来结束那一串串的笑声。 墨潋拍拍她起伏的后背安抚她,在她咳嗽声逐渐平息下去后,手掌下移包裹住她的臀部,稍一用力将她的身体从水里捞出来,下坠的水珠不住地滴在浴缸里,嘀嗒嘀嗒地响着。 小姑娘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小脸上的笑容僵了,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怯怯地小声发问:“要,要做什么?” “舒服的事。”墨潋让她背对着自己跪在浴缸边的玻璃架子上,难耐地舔了舔她湿漉漉的后嵴,语气轻松自然得诡异,小姑娘的身体立刻绷紧了。 凉子感觉到有什么坚硬庞大的东西压在后腰上,并沿着她的尾椎骨往更私密的地方挤去。 “你……别这么过分,我现在不能……”小姑娘企图向后转,却被从后方按着肩膀不轻不重地压在墙上。 “你就不能自己用手解决吗?”小姑娘涨红了脸。 “我想上你,凉子。”墨潋低下头低下头将脸埋在她后背,餍足地吞吸着凝固在她光裸皮肤上的沐浴香,说话声中夹杂着喟嘆,“并非想射精。” “你……”颜凉子的脸猛地红了。 墨潋将手指自她的股缝处挤进,熟稔地剥开一层层娇嫩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软肉,找到了如宝藏躺卧在深处的那条细缝,手指绕着穴口磨过一圈,发现那个幼小的肉洞紧窄得连一只手指也吃不下去。 颜凉子惊惧地估计着,如果真这样做起来,毫无疑问会造成严重的阴道撕裂。 墨潋细緻地摸索她的下身,从后庭到阴道口再到阴蒂,这样一个小瓷娃娃身下却雕着完备的生殖器官,想想真是异常色情的一件事,在浴室缭绕的热气中越发蕴出让人意乱情迷的禁忌感。 小姑娘低下头咬着指尖,年幼的身体还处在未成熟的朦胧状态中,也没经过情慾的沖刷,对方的抚摸带来的快感也并不强烈,只是有点异样的酥麻。
第34页 她偏头望向一边,浴缸里泛着涟漪的水波上隐约倒映出她的模样。贴在墙上的幼小姑娘,纤细的腰直不起来软软地搭在一个修长的手掌里。还有后方比她高大太多的男人,手掌上移包裹住她整个前胸,低下头用刀片般尖利雪亮的牙轻咬她的后背。 真是色情得吓人……小凉子脑子有点迷乱,转过头回望他:“你要怎么做?” 这确实是个问题,小姑娘的身体太稚嫩了,接受不了他,爱抚许久也不见有明显的情动。 墨潋拿起沐浴露,挤了一些在手掌上,手指再次探进她双腿间将那些滑腻的稠液涂在她的阴阜与大腿根,凉凉的膏体擦在燥热的下身顿时让小姑娘打了个寒颤。墨潋安抚着她,手掌按在她小腹上,就着她染上黏液的细嫩肌理将阴茎挤进她双腿间。 “腿夹紧些。”他低喃了一句。小姑娘只能红着脸照做。 “你不觉得这样像在乱伦吗……?”凉子感受着横卡在双腿间的坚硬事物,身体发软,脸贴在墙壁上。 墨潋尝试着在她腿间缓缓抽动,脸上轻轻晕开了点戏嚯的笑容:“非要讲伦理的话,你打算怎么称呼一个千年妖怪?” 小姑娘讷讷地支吾了几声,没吐出半个有实际意义的音节。 墨潋稍微加快了抽动的速度,黏连在腿间的淫靡水声越发响了起来,其间还有肉体撞击的钝响。 凉子没想到这样幼小的身体也能产生性快感,对方的性器一遍遍自后方挤开她合拢的双臀,极具攻击性的突起与稜角来回碾过两个幼嫩的洞口,阴蒂被挤压刮弄得生疼,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触电般的麻痒。 墨潋满意地听到了小姑娘呜呜嗯嗯的难耐低哼。她腿间的皮肉娇嫩极了,涂了沐浴露制造出滑熘熘的质感,用力夹紧的力度让墨潋也觉得有点失控。向前顶入时按着她的小腹向后压,凉子猝不及防跌在他的性器上,脆弱的穴口和阴蒂被顶端有力地戳过去,拉扯着她全身的血管都在颤动。 小姑娘头晕眼花,一低头便看到了粗硕的茎身在腿间抽动的淫乱景色,沾了乳白润滑液体,搅动间滴滴答答地落在柜子上,原本只是普通的沐浴液现在看着也颇具情色感。 小姑娘不由自主地呻吟,小声地呢喃他的名字。用软软的声音呜咽,让人几近疯狂。 在某次墨潋向后撤时,凉子感觉再一次被擦过的阴蒂那儿充斥着瘀血一颤一颤地发抖,有什么东西藏在薄薄的皮肤下叫嚣着要喷薄而出,一点点累积起的快感达到顶峰,再往下就是深渊,岌岌可危。 “啊……”高潮来得很迅速,小姑娘喉间的短促尖叫还没凝聚成形就因后继无力而涣散崩溃,像只惊恐振翅之际被猎枪击穿心脏的鸟,尾音如它的身体一般无力地往下垂。 小姑娘的腿剧烈地颤抖,无法夹紧,胡乱扭动间玻璃柜上的东西都被扫落在地。 “你这姑娘真早熟……”墨潋说着,将她颤抖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指节碾过她细小的乳珠,阴茎重新捅进她的腿间,轻轻磨动几下后射在她腿间。白色浊液溅在她的小腹上,更多的淹没了她红肿得几乎破了皮的会阴与小穴口,有如一朵浸在雪水里的花,带着凋零后的脆弱感。 墨潋打开她的双腿,看着那个在痉挛中一绞一绞的鲜红小穴,觉得稍微有点可惜。 小凉子的双腿敞着挂在他臂弯里,下身湿漉漉的像失禁了一样,赤裸裸舔过私密部位的视线让她感到难堪,但也实在没什么力气阻止了。 ― 重新洗完澡后小凉子乖乖地坐在墨潋腿上让他给自己擦头发穿衣服。 她的视线飘飘忽忽传到了窗外,残冬时节,遍布窗檐的藤蔓半枯,房外那棵梧桐树纷纷扬扬地落着叶子。屋内腾起白雾刷在玻璃上,将屋外的一切装裱起来,有如一幅年久褪色的画。 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庆典的事,夜里腾起的烟火在云埃里绽开时形状各异。颜凉子本来对向神明许愿这种事没有多热衷,但看到那些烟火后她心里突然一动,停下脚步闭上眼许了个愿。 没想到愿望真实现了,虽然是以这种奇异的方式。 墨潋双手自后方环着小姑娘的身体,一颗一颗扣上她的衣扣,扣到最后一颗时他感觉怀中的小人儿肩膀耸动了一下。 “怎么了?”他摸摸她的小脑袋。 “在想什么时候能变回去,总不能一直这样吧……”小姑娘语气中含着抱怨,“为什么我的愿望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神也有糊涂的时候……”墨潋笑着抱起她往卧室走。 小姑娘气闷地抓着刚刚烘干还带着点潮气的发丝。 墨潋将她放在床上。 毕竟是累极了,小凉子在床上滚了滚往他怀里一钻,抓了手臂当枕头就睡了过去。 墨潋看着她睡着的模样――眼睫安然地阖上,妍泽鲜润的嘴唇微张着,两腮在睡梦中也轻鼓着,衣服领口敞开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白白嫩嫩的。他忍不住收紧手臂,让这个温温软软的纤巧小人儿离得更近些,手掌探进衣摆抚在她身体上,温暖绵软的触感让他不知足地留恋着。 一觉醒来颜凉子发现自己回复了原样。适合儿童穿的衬衣已经被撑裂了扣子,身体大面积赤裸着。 她稍一抬头,便对上墨潋的视线。他的眼皮漫不经心地垂着,点漆似的眸子透出些遗憾。 “你看上去怎么有点失望……?”颜凉子在心里确认了他真有恋童倾向。 “我遗憾新买的衣服没有用了。”墨潋的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 “可以把它们捐了。”颜凉子有点无奈。 她撑起身体脱掉不合身的衣服,打算去换睡裙。 在她准备下床的那刻腰部从后方被束缚住了。墨潋用了点力将她按回床榻。颜凉子的身体仰面摔在被褥上,不疼,只是头晃得有点晕。 “……干什么?”姑娘的脸红了。 墨潋用手握住她胸前轻晃着的娇小乳房,想了想,轻笑了下:“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凉子?” “这种事哪用得着去向神明许愿。” “来造吧……最好是个女孩。” “……” 窗外有半枯的藤蔓也有纷杂的落叶,有绽开的烟火也有消融的冰雪,女孩的祈愿驻步在神庙夜晚燃起的灯芯里,散落灰烬。 拂晓将至。 end. 第28章 初恋 林檩坐在窗户边打电话时看到了那位着黑袍的人形蛇怪从楼下走过,黑发黑眼,梦魇般的暗色让四周变成黑夜里的无边漠野。后方有烟花落下,像稀稀拉拉藏在草丛里的萤火虫。 至于他带在怀中的姑娘,紧绞的指尖和低垂的嵴樑都透出僵硬的意味,发丝向两边肩膀落下,露出后颈一块皮肤,白皙的,色觉反差大得令人心惊。 身后的影子狭长模糊。 林檩突然想到了哈默尔恩的吹笛人,身着及地长袍,笛子吹响时,孩子们跟着他消失在了森林与山丘里。
第35页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走神,试探性地提醒:“小姐?” “嗯……抱歉。”林檩收回视线,“刚刚说到哪儿了?” “有关妖族管理低等妖物的方式。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怀疑我?” “我怀疑的是您身边那只妖怪。” “事实就是如此。”林檩皱起眉,声音平稳,“妖族的落后只是表面上的……如果他们拟订的管理低等妖物的方案能够实施,那代表他们至少可以达到基因层面的控制了。” “这是很可怕的事儿,对吗?” “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管理自己的子民,当然也可以用来管理人类。”林檩望了望窗外,人已经走了,“那将会是彻底的,根本性的改造。” “……”对方沉默了,久久没有回答。 “是否需要将这件事汇报给您的父亲?”再次开口,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凝重感。 “当然。不仅要汇报,还要尽量说得严重点。”林檩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脸上显出木偶般的生硬,“严重到最好能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处境……在他们为妖族的宽宏大量侥幸欣喜时,深渊已经在我们背后了……只有一步之遥。” 对方回答:“是的。” “对了。”林檩轻声说,“夏至祭第一天的会面上,你确定所有人类学生的父母都到场了吗?” “是的,我保证。” 林檩望着窗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片刻的思考后重新开口说:“帮我调查一个人,人类学生中的一个,名字叫颜凉子。别问原因,只管做就是了。” “好的,小姐。” 信号在话音刚落时蓦然而止,尾音落在话筒里嗡嗡作响。 林檩轻轻放下话筒,桌上的干扰器发出嘀嘀的提示音,越发弱了下去,仿佛夏夜半梦半醒之际听到的虫鸣。 窗外腾起的阵阵烟火透过路灯的光与繁密的叶,将它的五彩缤纷投在她脸上。澄澈的眼珠子折射着光,像盛了一捧彩色的泪。 林檩的脑子有点不清醒。她想到了很多东西,霍豆眼睛里癫狂又脆弱的蓝,高高站在神坛上的妖平静地宣告她的未来,身边戴着面具无法分辨的魑魅魍魉,无数股不确定的隐秘的不安纠葛在一起。前方好像有一片望不到头,深浅难测的海。 她感到疲倦。 墨潋在带颜凉子走出校园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揽着她在街上漫步,就像一对约会中的普通情侣。正值夏至祭,街上人流密集,路两旁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贩卖。让颜凉子有种走进了《哈利波特》中的翻斗巷的错觉。 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认出墨潋。想来应该是他改变了自己在旁人眼中的长相。 夏至祭很热闹,但颜凉子提不起半点享乐的心情。 墨潋就在她身边,她完全不敢抬头。她想到昨晚的事,甚至想不顾一切地钻入人群中逃开。很多次做的时候她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些病态和血腥的气息,有什么在叫嚣着,让他对她做各种各样更为过分的事,他压抑着,至今为止忍得还算完美。 如果不站在自身立场,颜凉子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抑制,妖界的最高层,弄坏或者杀死一个人类姑娘,放在人类和妖怪两边来看都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人类总是无法付诸任何行动。 颜凉子的视线恍惚起来,路过的行人接连从她视野里滑过。她发现妖与人有很多相似点,会在庆典这天一齐涌到街上,会举办宴会燃放烟花,会把糖雕成小动物形状买给孩子们,会因为一些零钱与店主讨价还价,会在夜深了回家。 那会不会有妖察觉到她与墨潋之间隐秘又不妙的关系,找个可行的藉口将她从墨潋的怀里拉出来,带到街角明亮的路灯下,就像曾经林檩做的那样。 会有吗? 颜凉子虚浮涣散的视线伸向更远处,王都的后方,东边境线永痕的黑夜,妖界的出口就在那儿。人类的世界在如此之近的地方,似乎只要沿着国王街开始奔跑,向着东方,头也不回地奔跑,用十分钟就能到达。 身体突然一轻,颜凉子回过神,发现墨潋环着她的腰托起她的大腿,像抱一个小孩子那样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放下!”四面汇集而来的目光让颜凉子羞耻地闭上眼,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惊慌地叫了一声。 墨潋在她腰侧挠了一下,她的身体敏感地瑟缩起来,不安地扭动着想从他手里挣脱。 “睁开眼睛。”墨潋说了一句。颜凉子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摹着她的衬衣下摆游走,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腰际,仿佛有一条蛇缠在了身上,巡视着合适的下口处,软冰似的蛇信在她皮肤上掀起细微的颤抖。 他的话里,每个音节末梢都延伸出恐吓的意味。颜凉子不得不睁开眼。 颜凉子发现他在笑,嘴角弯起一点,有些无奈,像在看着一个不乖的孩子。 “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墨潋轻声说,眼神温柔,“我能做些什么让你开心点?” “……”颜凉子发现原来墨潋也有这种低情商的时候。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墨潋点了点头,说:“我没什么恋爱经历。” “你这个谎说得有点夸张了……” “你在图书馆看的那本妖界史上不是说了吗?”墨潋笑着用指节按了按她的尾骨,她脸上激起一重绯红,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别的什么。 他稍微放轻了声音,调弄意味浓重:“一千岁了还没结婚的孤老妖怪……” 颜凉子有点想笑,但脸上实在挤不出组成一个笑容应该有的弧度,只能停留在一个尴尬的状态里。 “你哥哥不都五千岁了吗……?”颜凉子本能地想安慰他。 “他有过一位妻子,可惜寿命不长。”墨潋的语气中夹杂喟嘆,显得悠远,注视着颜凉子的目光深刻得让她心颤,像极了那天墨梨站在神像边望着她时的目光。 太过漫长的寿命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能先放我下来吗?”良久,颜凉子回过神来,注意到了周围人越发密集的视线,顿时有点羞耻难当。 墨潋放下她,在她站立在地面上那刻收紧手臂将她带入怀中。姑娘脚下不稳,失重地跌在他胸膛上,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全身包裹,像是跌倒在雪地里。 “你刚刚在图书馆的反应真让我伤心。”墨潋勾起她一缕贴在脖颈上的发丝,放在唇边,语气轻松,“那么怕我?” “在你身边……你一时兴起就会杀了我吧……”颜凉子低垂下了眼睫,竭力遏制着声音中的颤抖。 “我怎么会杀你?”墨潋低笑一声,语调拖长,低头用下巴温柔地蹭着她的额发,“我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你……”
第36页 他贴近她的脸,额头相抵,彼此的体温在那一小块皮肤间缠绵交融,皮下的血管在躁动,连心脏也有了被拉扯的感觉。 颜凉子看到他脸上露出好看到虚幻的笑容来。 “不过若你想杀我的话,就另当别论。” 颜凉子不由得一怔:“我哪有能力杀你……” 第29章 勾引(h) “不说这个了。”墨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我……”颜凉子想了想自己好像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有点饿……” 墨潋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里,带她去了餐店。 这个时候店里几乎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墨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餐厅为他们安排了包间。送上来的菜单被他递给了颜凉子。 颜凉子翻了下菜单,虽说妖的饮食已经与人类同化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到“鳄鱼皮汤”“生火鸟蛋”“白鲸脑髓”诸如此类令人毛骨悚然的玩意儿,她勉强从中挑了几个相对正常的菜式,然后静静趴在桌子上等上菜。 隐约能感觉到对面投下来的视线。颜凉子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习惯这种赤裸裸的注视了。 餐点送上来时,附带了几瓶酒。 颜凉子在处理完饭菜后提起酒瓶为自己倒了半杯,琥珀色的半透明液体装在玻璃里散发出浓郁的醇香。刚一入口她的脸就皱了起来。 果然还是…… 好难喝…… 不过火烧火燎的感觉沿喉咙一直淌下去,有种难以言述的爽快感。她忍不住倒了下一杯。 墨潋有点好笑地看着这姑娘一脸稚气地学大人借酒消愁,顾及到她的年纪,又不动声色地将酒中的酒精分离掉一部分。在颜凉子的脸庞上浮出不自然的薄红时,他按住她的手腕,用手指轻撬开她的牙齿,缓缓灌进去一些温水。 颜凉子含糊地咳嗽起来,乱动的手腕打翻了水杯,清亮的水珠跌在她衣服上,衬衣濡湿,一小块一小块贴在皮肤上,内里的肌理和胸衣从湿了水的单薄布料下隐约透出来,身体轮廓也被勾勒得清晰分明。 墨潋解开外袍盖在颜凉子身前,觉得这姑娘有时候真不让人省心。 颜凉子的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了,迷迷糊糊地低下头摸索着身上的衣服,本能地想把它扯掉。 墨潋弹了弹她的额头,在她吃痛伸手去揉额头时,将她整个人扛起来放在肩上。颜凉子显得有些不安,忐忑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他将颜凉子打包似的带回了家。 回到居所,墨潋递给颜凉子一杯牛奶,自己则去给她找件干净的衣服。 回来后,他看到颜凉子瘫坐在地板上,头向一侧斜去靠着书房门,半阖着满是水雾的眼睛,脸颊潮红。似乎是湿漉漉的衬衣贴在胸口有些难受,她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韵致的锁骨连着颈窝袒露出来。往下,纯白内衣包裹着的隆起在朦胧水色中若隐若现。 外袍滑至下身,起伏的衣褶中能看到双腿交搭的轮廓,白皙的脚踝突兀地从黑色布料中露出一点。 她的手腕脱力地垂着,杯子掉在地板上,乳白色的液体淌了满地。 墨潋俯下身将她抱起,轻柔地剥开她的衣扣,说话声音带着沙沙的磁性:“别坐在地上……会着凉的。” “头有点晕……”颜凉子懵懵懂懂地摇着头。她在迷糊中想起了自己曾经发誓再也不碰酒这个玩意儿,违背了誓言果然没什么好结果。 “很快就不晕了。”墨潋沖她点点头,声音低缓。 墨潋推开书房门,抱着她坐在书桌边。颜凉子面对着他坐在他膝上,用手捋着脸边的发丝,肩膀垮下拉出颈部纤细的线条,让人想咬一口。 墨潋这次真的这么做了,轻舔了舔她侧脸,在她颈侧用力咬下去。 颜凉子吃痛,身体后仰想躲开他。墨潋扶住她的后脑,细密的吻从她的下巴辗转到脸上。颜凉子的嘴唇张开了点,正要发出痛呼,很轻易地就被吻住了。冰凉的舌轻轻滑过她的齿间,舔舐着她的上颚,缓缓深入,潮湿的相贴感遍及整个口腔。 这姑娘不知道刚刚吃了什么,嘴唇上异常的甜,再用点力仿佛能吮出蜜浆来。 墨潋再一次照着内心所想的做了。 颜凉子的理智涣散得抓不住,她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少见地没有排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身同样萌发出的慾念。 都是酒精的错,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这次你自己来怎么样?”漫长的亲吻结束后,墨潋手指刮着她的脸,捋开她滑落的鬓发,语气柔软地诱哄她。他的眸色越发暗沉,温度顺着相反的趋势攀升,停在一个压抑又炽热的状态。 颜凉子望着他那张妖异却又漂亮得令人目眩的脸,顿时有了被蛊惑的感觉。这个妖怪勾引她向来不用费什么力气。 她迷濛地半垂着眼,两根食指勾住内衣下侧,将内衣一点点推上去,紧箍着身体的内衣下侧勒过乳房和尖端,身前突如其来的松弛感让她的呼吸急促了片刻。 “那个……要怎么做?”颜凉子犹豫地抓了抓发丝。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对方望着她差不多已经赤裸了的身体,眼色暗沉。 颜凉子红了下脸,伸手轻轻搭上他的领口,解开他的衣扣,稍微思索了一下,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贴近了些亲吻他的下颚。她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往下移,滑过颈部时张口舔了一下,紧接着就感觉到了墨潋的身体稍微动了动。 她将脸埋在对方怀里,盯着他经雕琢般结构精美的锁骨,张开嘴吮住一部分,接着合起牙轻咬了一口,在上面印下一小圈齿痕。她现在稍微理解了墨潋为什么总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这样做确实能制造出一种标记占据了对方的隐秘满足感。 墨潋用手握住她一侧的乳房,手指用力收紧了些,柔软的乳肉从指间溢出,指根夹住顶端娇嫩的珠粒在手掌边缘来回摩擦。另一只手抓住她一只搭在他肩上的手腕,拉至下身。 颜凉子的指尖在触到那块坚硬鼓起的部位时抖了一下。 “先把衣服解开。”墨潋轻笑着引导她,指尖在她掌心打着圈,若有若无的接触激起一阵阵挠人的麻痒。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颜凉子脸红得厉害,解开他的衣袍下身,闭着眼睛将那个搏动的器具握在手中,顶端抵在掌心,瞬间就在她脑海里勾勒出完整的形状。颜凉子慌张地甩了甩脑袋,那幅淫乱的画面却像是镌刻在了意识深处,久久挥之不去。 墨潋用力捻了捻她的乳尖,有点好笑地说:“你打算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抓着?” 他的声音沙哑,像在压制着什么。 “我……没做这个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颜凉子讷讷地应着,脸上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耳尖和脖颈。 “摸摸就行了。” 说得简单。
第37页 颜凉子合拢手指,缓缓地上下套弄,指缝蹭过边棱,指腹能感觉到青筋不规则突起的形状。随着她的抚摸,手中的东西又涨了几分,就像一个具有独立意识的生命一样。如果不是耳畔传来墨潋稍微沉重了点的呼吸,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握住的是否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身体说不出的燥热。下身的血管好像躁动起来了,黏湿感随着它一抽一抽的鼓动清晰地传来。 墨潋用手指挤进她的下体,打着旋逐渐深入,很快触及到了一片濡湿,渴望着被碾开的穴肉慾荡还羞地吮住了他的指尖。他抽出手指将带出来的粘液抹在外部的阴蒂上,颜凉子搭在他腰间的腿立刻颤抖了一下。 他拍拍姑娘的后腰,提醒她:“可以了。” 颜凉子将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性器浅浅地戳进穴口,阴唇被压得下陷。她抬高臀部,迷迷糊糊地估计了一下位置,然后松力。 “唔……”颜凉子含糊不清地嗫嚅了一声,手指用力抓住了墨潋的肩膀。没有缓冲和开发,阴茎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撞进了她身体最深处,撑开一层层紧绞的媚肉,柔软的甬道和尽头的宫颈口被撞得生疼,过分的胀疼迅速在下体扩散开来。 颜凉子静止了一会儿,努力适应。墨潋感觉到她的穴肉在蠕动,像舌头那样细緻地抚慰着他。 “那个……我……”颜凉子张了这嘴,想催促他,又实在说不出口。 “你先自己试试。”对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腰臀。 颜凉子觉得自己大概真是被所谓的性慾沖昏头了。她扶着对方的肩,轻轻动起了腰,用双腿间的小穴幅度轻微地套弄着对方的性器。她伸手按在自己小腹,突出来的轮廓随着进出时起时伏,被充填得很彻底,她有些失神。 不过这真是一件讲技术的事。颜凉子生涩地活动着,完全控制不了节奏和位置。坚硬的性器毫无规律地在体内冲撞,偶尔蹭过敏感点,麻痒和酸涩顺着流淌的淫液溢满了小穴,生理上的需求却总是得不到充分的满足。 “你快点……”颜凉子轻喘着气,终于忍不住催促起来。 墨潋看着颜凉子快要急哭的表情,想了想凡事果然还是要慢慢来,便不再为难她,抱起她的身体放在书桌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些。被磨得已经有些红肿的肉洞含着沾了淫液的巨物,唇肉贴合在其上,相当淫靡的景象。墨潋顿时有些控制不住。 他将颜凉子的两只手腕分开扣在身体两边,用力进出她的身体。颜凉子觉得自己像是被牢牢钉在了桌面上,身体无法动弹地被一遍遍贯穿,快感无可抑制地飞速上涨,剧烈的酥麻感侵蚀她的身体。她的嗓子像被什么扼住了那样发不出声,只能张着唇喘气,身体起伏。脑子有些缺氧,双目失焦几乎要看不清上方墨潋的脸。 第30章 最可爱的姑娘(h) 做这种事,快感达到一定程度就让人恐惧了。对方将性器一遍遍嵌到她柔软紧緻的阴道尽头,深入时力道大得让她总怀疑小穴上方那层紧绷的皮肉就要被捅穿了,退出去又刻意减慢了速度,缓慢又沉重地从高度敏感的肉壁上碾磨过去,短暂的空白期中有无数股瘙痒在生长,挠人得厉害。 “这样我……唔,轻点……”颜凉子小声呻吟着,努力吐出的字句破碎得不成样子。她的双腿虚软地夹着墨潋的腰,在快速的撞击中一次次被压得更开,像一段被不停拉伸又松开的弹簧,完全丧失了自我控制能力。 大腿内侧与墨潋腰腹处硬邦邦绷起的肌肉隔着一层布料,来回摩擦,能感受到滚烫又刺疼的触感,像是磨破皮了。 “轻,轻点……”颜凉子瑟缩着肩膀重复了一遍。 “抱歉……这个现在不太能做到。”墨潋舔了舔她小巧的鼻尖,安抚她放松身体。 咕叽的水声和着肉体碰撞声接连不断地落在她耳朵里,不难判断频率并没有丝毫减慢的迹象。 某一刻墨潋狠狠地顶了她一下,几乎要撞开她的宫口,在那张夹含着他的小口绞动起来几欲哭泣时,他贯穿到深处捕捉到了花苞一般微微张阖的宫颈口,有力地研磨它周围像萼片那样重叠的肉壁,迷乱的水声被埋入小穴中,随着他的动作在相抵的肉体间细细地响着。 “唔啊……!”颜凉子发出短促的惊叫。剧烈的刺激下她的身体几乎要弹跳起来,由于被墨潋紧扣着手腕固定在桌面上,她的上身无法动弹,只是本能地拱起了小腹和腰。 这样的姿势简直就像在迎合对方抽插的动作,身体一下子被撑开到了一个让人不敢估测的深度,再一次的深顶后,颜凉子无可避免地高潮了。巨大的舒爽感从她被蹂躏着的敏感神经末梢涌向全身。她“嗯”地呻吟了一声,腰部在窒息似的强烈快感中胡乱扭动起来。 高潮期间吐出的大股液体从被撑得一丝缝隙也无的穴口处缓缓渗下,肌体咬合的部位被浸得更滑腻。颜凉子感到有黏湿的毛发搔弄着外阴部和娇嫩的阴核,撞出一片细细密密的快感,黏在下体,难以平息。 “尝起来很可口……凉子。”墨潋轻嘆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腕。颜凉子的身体还在轻轻挺动。 他没有抬身,目光炽热地注视着她在交欢中染上微红薄汗的身体,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又或者两者都有的表情,以及从相接处淌下淤积在漆黑木制桌面上的淫靡液体。他想到了刚刚这姑娘坐在地上,脸上带着迷醉却又懵懂得像稚童一样的神色,顿时有种占有欲被满足的感觉。 “舒服吗?” 久久回不过神来的颜凉子突然听到墨潋这么问她。墨潋将脸埋在了她颈侧,绵密的吐息在她沾了汗的皮肤上流转,黑发落在她的肩膀与前胸,带出细微的痒。可她看不到他的脸。 “舒服……”颜凉子有点羞怯地如实回答。墨潋没有抬头,脖间的麻痒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挠,手指触到了他的发丝,被她的皮肤染上热气,说不出的温存与熨贴。颜凉子呼吸一促,不由得放下了手。 空气暧昧干燥。 墨潋俯着身,几乎将全部的重量压在了颜凉子身体上,直到前胸被压得无法呼吸,她才挣扎着想撑起身体。 颜凉子向后躲,肩膀却撞着了某个稜角分明的硬物,硌在骨头上疼得厉害。她惊叫一声,重新瘫软下身体。 “小心些。”墨潋抬起脸,按了按她的肩,抱起她重新坐在椅子上。 颜凉子的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再次被进入到深处,即将平息的高潮有了再一次上涨的趋势,一重重叠加的快感让她的意识总是无法聚拢。 墨潋将性器在紧紧包裹着他的肉壁里推送了几下,蕴着浓重欲望的黑眼睛紧盯着结合处,肉色鲜亮的阴唇因含着东西而费力张开,内里的媚肉外翻着露出一点,像绽开的花一样,脆弱又靡丽。他忍不住伸手捉住了穴口前那颗小阴蒂,轻轻用指甲蹭了蹭,然后使了点力按下去,娇嫩的珠子被夹在略带薄茧的指腹与青筋盘虬的阴茎之间,无法逃离。
第38页 颜凉子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双腿发抖,身体无力地向后仰,双手摸索着抓住了身后桌子的边棱,纤细的躯体像弓那样弯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乳房颤动得相当诱人。 “那是什么……?”她无意中看到了桌边摆着一个外形精良的盒子,似乎就是她刚刚撞到的硬物。盒子是打开的,隐约能看见里面装着一支精巧的银制手枪。她有点恍惚,在墨潋居所里很难看到这种现代工业产品。 “前些天人类使者送来的礼物,喜欢就拿去玩吧。”墨潋回答,同时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转过来,示意她专心点。 “并不喜欢……” 墨潋笑了笑,搂紧她的身体,用适中的速度抽插着。 颜凉子的身体徘徊在高潮的边缘,异常敏感,迅速累积起的性快感让她刚聚拢了一点的意识又蒸发殆尽了。墨潋提放她腰肢的动作加快了些,第二次高潮如期而至。颜凉子咬着下唇发出细弱的呻吟,拱起腰迎合对方,脑子里,性慾在一瞬间高涨。 墨潋抵着她的子宫口射进去。小腹被灌得有些胀,姑娘抓起他的衣服用手背按着双唇,呻吟着,声线中带着明显的颤音。 颜凉子长着一张还未完全成熟的少女脸孔,眼神总有些懵懵懂懂的。这样一张脸在羞怯的同时流露出微热的情慾,无疑会让人有种破坏了某种禁忌的隐秘快感。 良久高潮平息,墨潋抽离了身体,餍足地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问着:“还想再来一次吗?” 颜凉子红着眼圈,尽己所能飞快摇着头,嘴巴张了张,声音稍哑:“我累了……” “你在室外课上测过体能吗?”墨潋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下巴蹭着她柔和的面庞,“小姑娘,你需要多锻鍊。” “别拿妖怪的标准衡量我啊……”颜凉子一直觉得自己的体力就人类来说并不算太差。 墨潋笑了一声,低头咬在她柔软细緻的颈侧,正咬方才留下的齿痕上,有些淡去的咬痕立刻被加深了,像什么烙印一样盖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殷红得几乎滴血。 颜凉子感到非常的疼,皮下的颈动脉也在不安地搏动。她便伸手去推他。 墨潋松开了牙齿,留恋地用舌尖在那一圈齿痕上轻轻舔了舔。然后抱着颜凉子走出房间,前往她的卧室。 颜凉子的双腿乏力地瘫软着,粉嫩的穴口还处在性爱的余潮中,一绞一绞痉挛着。白色的稠液淌过花瓣似堆叠着的肉褶,即将滴下来。墨潋捏了捏她的大腿,示意她夹紧双腿,末了他微笑着问了一句:“把它堵上会不会合适一点?” 颜凉子摇头。这就是她一直觉得墨潋不可理喻的地方了,人与妖无法生育后代,那些液体留在她体内也没什么用,她不明白墨潋为什么总热衷于这个。 走廊上的壁灯一个接一个将昏暗的光投在他们身上。颜凉子盯着墨潋衣袍上繁复的刺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她曾见过这件衣服。在最终决战的海上,他像遥远的星辰,被所有匍匐在地的人类仰望着时。 现在这件象徵着无上荣誉的衣服上晕着一小片一小片暧昧的暗色水渍,颜凉子分辨得出那是来自于她身体的淫液,她感到一种极端的不真实感,倥偬无常的变化总让人不知要如何应对。 到了卧室,墨潋清理了她的身体,将她放在床上。颜凉子有些疲倦,打算闭上眼睛休息时惊恐地看见墨潋躺在了她身边,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再一次捅了进去。 “我想休息……”下身鼓鼓囊囊传来的酸涩与肿胀让她不适地绞紧了腿。好在对方静静停驻在她体内,似乎没有接着做的打算。 “你看起来总是很怕我。”墨潋笑了笑,揽住她的身体,“我们应该多接触,这有助于你发现我和蔼可亲的一面。” “……?”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墨潋已经不在她身边了。下体被强行撑开的时间太久,颜凉子觉得那儿火辣火辣刺疼得厉害。 今天是夏至祭的结束日,学校里没课,休息一天。 颜凉子用被子蒙住头打算接着睡。 听说王宫在这一天会举行盛大的宴会,墨潋不在,大概是因为这个。 她迷迷糊糊地想了想,然后枕着一夜的疲倦,沉沉睡去。 墨潋到达浮在云埃中的王宫时,宴会快要开始了,大殿中传来音乐的前奏。 霍豆坐在宫殿阶下,大河伊芬中的银鱼脱离河水簇拥在他身边,鳞片光滑色彩纷呈,仿佛一片晨光搁浅在了台阶上。 霍豆曾以极强的攻击力和战力闻名,但他身上总带着一种奇异的亲和力,有灵性的动物都很乐意接近他。 墨潋经过殿门时,霍豆叫住了他。 “那个……”霍豆并未起身,他用手支着脸,歪了歪头,“咱一直想问你件事来着。” 妖族高层中只有他敢这么不拘礼节随心所欲,并以这样的态度面对墨潋。 “请讲。”墨潋倒不怎么在意,温和的一点笑容若有若无地浮在唇边。 霍豆眨了眨他澄蓝的双眼:“前些天,小檩到底在预言中得知了什么?” “谁?”墨潋眯了眯眼。 霍豆点了点头,平静地答道:“人类学生中最可爱的姑娘。” 墨潋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我印象中最可爱的是一位短头发的姑娘……关于这个你得叙述得具体一些。” “唔……她在王都学院的夏至祭开幕宴会上演奏过。” 似乎是害怕对方无法理解,霍豆接着补充:“她的头发是编起来束在胸前的……像这样。” 他在自己肩上比划了几下,企图通过肢体动作增强自己描述的准确性。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墨潋手掌虚按示意他停下动作,“有时间我会去询问我的兄长。” “可是……”霍豆有点茫然地张了张嘴。 “霍豆。”大殿内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诺丁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目光始终停留在霍豆身上。 “姐姐召你过去。”他说。 霍豆有些犹豫,最后“嗯”了一声,起身步入大殿。 第31章 平静的日常 “那个人类对于他来说那么重要吗?”站立了片刻,诺丁皱着眉开口说,脸色发白,“他究竟和人类方……我的姐姐明明还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 康奈一直想平衡妖界内王族之下过分倾斜的权力分配,背景一片空白的霍豆是个可利用的绝佳人选,至于这之间究竟存不存在“信任”,反而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墨潋开口柔声说:“你还记得他刚到王都的时候吗?” 诺丁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身体僵了僵:“他在王族动乱中救了我和姐姐。” 墨潋眯起双眼,接着说:“在那之后呢?”
第39页 “征讨尼德亲王,平定王都骚乱,清除南境狼灾,拦截北海飓风登陆……”诺丁断断续续地回忆着,语气带着犹豫不定的试探,“……他为王国做出了众多贡献……您的意思是我不应该轻易怀疑他?” “我的意思并不重要,王。”墨潋回答,平缓的声音与宫殿内的奏乐交融在一起,“重要的是你的判断……你是否忘了与人类交战时的事?” “我……”诺丁顿了一下,“听说霍豆在那时拒接了与人类的一切正面交战……” “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真的……?”诺丁皱起了眉,“不过他拒绝参战并未对战事造成太大影响,所以……” “不用抱有什么顾虑。”墨潋的声音往下沉着,宫殿内逐渐激昂起来的奏乐为他平淡的声线染上绮丽的色彩,“我是说……如果他的行为有任何威胁王族根基的倾向,你都可以随时下令将他肃清。” “我……会提醒姐姐的。”诺丁的目光游移了片刻,语气迟疑不定。 “对了,前几天提到的试验已经开始了吗?”诺丁想了想,再次开口说。 墨潋点了点头,眸色暗沉:“目前进展顺利。” 墨潋最近似乎忙了起来,假期结束后的第二天颜凉子都没再见到他。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颜凉子在走廊里遇到了伊莱恩。 他们简单地闲聊了几句。期间伊莱恩一直刻意回避着谈及前天墨潋出现在图书馆的事,他这种不自然的态度让颜凉子有些无所适从。 察觉到了略显冷场的气氛,伊莱恩侷促地捏了捏袖角,努力寻找着有趣的话题。 “对了,最近学院里好像有不少怪谈在传播……”伊莱恩想到了什么,迅速开口说。 颜凉子睁大眼睛迷惑地盯着他。她没什么朋友,对于学校中的传言与新闻一概不知。 伊莱恩微笑着,刻意压低声音说:“听说最近王都的失踪率在极速增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某些秘密犯罪团体在活动?” 颜凉子:“我觉得没有哪个犯罪者敢在王都这样。” “好吧……其实真相我也不怎么清楚。”伊莱恩笑了一下,“听说怪谈中还有一个最恐怖的。” 他顿了顿,收住了笑,语气也比刚才凝重了一些:“妖王室秘密召集了人员在做某些实验……据说是以人类为实验体的……” 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颜凉子愣了愣,小声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伊莱恩将声音放得更低,“就像人类历史上关于的旧帝国人体实验的那些传闻……最后不也证实了有一些的确是真事吗?” 颜凉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来伊莱恩应该对某些虚无缥缈的历史传闻相当热衷。 “你别一脸怀疑啊……”伊莱恩有点尴尬地低头看她,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什么,目光却突然僵住了。 颜凉子茫然地看了看他,意识到他的目光投在了自己颈部后,她的脸顿时泛起了一层红,比起羞涩更多的是羞耻。 前天晚上墨潋留在她脖子上的咬痕还没有褪去。他咬的位置靠上,衬衣的领子完全挡不住,颜凉子用头发遮住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一小块一小块的红印和接近齿痕的印记盖在颜凉子白皙纤细的颈部,有着异常突兀的存在感。伊莱恩的视线忍不住顺着她收拢的领口向下滑,更多暧昧的痕迹进入他的视线,像抖落在奶油层上的砂糖一样,沿着凹凸有致的锁骨,隐没在衣领投下的阴影里。 伊莱恩没有那方面的经历,但他很清楚这些痕迹代表着什么。他僵直着身体,脑中无法克制地闪过某些联想,脸很快红了起来。 直到颜凉子用手将颈部严严实实地护起来,伊莱恩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失礼。 “抱歉……我……”伊莱恩惊慌地道着歉。他想到了之前的事,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嗯,墨潋,是恋人关系吗?就像林檩和霍豆那样?” 颜凉子只得点了点头。 “……”伊莱恩后退了几步,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吐出来的字句带着犹豫的不确定性,“我以为这种事发生一次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颜凉子身为当事人也一直觉得缺乏实感。墨潋这种停留在古典史诗里的存在,正常来说他们不可能产生任何交集。 “不过这也正常……”伊莱恩轻轻咧了咧嘴角,语气稍显无力,“毕竟这里是妖界……人类又都太弱小了。” 颜凉子一愣。 人类是战败的一方,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处于被动的地位。这样想想她的行为简直像极了弱势的一方为了获得对方的庇护而进行的肉体交易,更糟糕的是,跟林檩霍豆比起来,她与墨潋完全不像是自由恋爱关系。 颜凉子不由得感觉自己在做某种可耻的事。 她的沉默让伊莱恩有些不安:“你怎么了?是……墨潋强迫你了吗?” 颜凉子摇了摇头,回答:“没有。” ― 夏至祭之后墨潋忙了许多,颜凉子连着好几天遇不到他。 偶尔在夜晚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感觉到一个人在床边俯下身,嘴唇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额头脸颊与唇角,轻柔得让她只能感受到对方冰凉的吐息。 还有贴着她的耳垂轻轻呢喃出的那句“晚安”,温柔得几乎要化成蜜浆,打在鼓膜上被送入她的梦境,纠葛在她梦中的每个角落。 夏至祭结束后长假即将到来,妖怪的课程排满了,人类学生的课却少得接近于无,颜凉子也因此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 至少她在思想上是忙碌的,夏至祭结束后第一天与伊莱恩的对话一直在她脑内萦绕,随之而来的还有某种出卖肉体的羞耻,致使她连着失眠了两天。 她在某天下午补觉时做了一个梦。 自己在午后的空教室里半梦半醒,梦境所特有的迷幻感使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极了。白色窗帘在风中前后漂浮,柱状光线伴着六边形光菱照进空荡荡的阶梯教室。 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水雾,视野中能清晰捕捉到的只有中央有限的一小块区域。仿佛戴上了一副不合适的眼镜,所见的一切都像映在弧面玻璃上一般微微弯曲着,视野边缘的光被折射成虚幻的空白。尝试着动一动眼球,脑壳内芯被拉扯着,晕得厉害。 窗外的蝉鸣突然高涨,午后的阳光也争先恐后挤进她的眼眶。她头晕得更剧烈,只得用力眨眼来纾解。 “醒了?” 耳边是极其熟悉的声音,似乎每天上课都会听到。所以颜凉子在抬头这一动作进行的过程中就已判断出身边的人是谁。
第40页 ――墨梨。 颜凉子抬头望他。视线触及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被装进了万花筒,大的,小的,形状各异的菱形镜片拼接在一起,又相互对称,各自旋转。墨梨的身体被切割成数块,均匀分布于每一片镜子中。光影飞速变幻,他的影像没有消去,目之所及全是墨梨。 颜凉子眨了眨眼,怪异的景象消失了,墨梨只是很普通地坐在她的身边。她维持着抬头望他的姿势――关于这个姿势,究竟抬头的具体角度颜凉子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她是知道的,这个姿势仅仅持续了五秒便让她的后颈泛起酸涩。 她的视线模糊,但她知道坐在身边的就是墨梨。墨梨能够把那张与他的胞弟几乎没什么区别的脸表现出全然不同的肃清与冰冷来,只有上帝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颜凉子发现她与墨梨之间近得有些不自然亲密的距离,梦境所特有的迷幻感使得她内心没有产生一丝惊讶。她甚至听见自己喉间发出一声轻轻的“嗯”,作为对他的回答。 “醒了就认真些。”墨梨以类似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从她身后绕过,握住她的手。 颜凉子发现自己的手里捉着一支笔,桌上摆着厚厚一摞空白的纸页,她努力睁大眼睛去看,映入眼帘的仍是一片空白。墨梨捉着她的手在纸上写着什么,空白,全是空白,她的眼球仿佛被剜去一块,视线中留下一片突兀的白色。 “读出来。”墨梨在她耳边这么说,声音比课上要低沉迷人得多。 颜凉子听到自己的拒绝声:“抱歉,我看不见。” 墨梨用手捧起她的脸,手指夹住她的睫毛,指腹按在她的眼球上――她没有阖眼,所以能清晰地感受到埋在眼眶中那颗玻璃体遭受到的轻微挤压,连在眼球后方的神经不安地抽搐。多么神奇,或许是因为在梦中吧。 “现在能看清了吗?”墨梨这样询问她。 第32章 端倪 “嗯……” ――很清晰,清晰得可怕。 颜凉子清楚地看到墨梨俯下来的脸。墨梨深邃悠远的眸子,墨梨高挺的鼻樑,墨梨形状优美的嘴唇,直至进入视野盲区,颜凉子的嘴唇上传来被啃咬的感觉。 咬得很轻,不疼,甚至还有点痒。 对方在她反抗之前固定住了她的下颚,舌尖一遍遍深入她的口腔,滑过她的舌底与上颌,勾住她的舌带至自己口中细緻地吮吸,黏湿的舔吮声与交错的呼吸一下子放大了,在厮磨的唇齿间响着。 颜凉子手指一颤,笔桿滑落,掉在纸面上。 “放开我。”亲吻的间隙,颜凉子嘴唇嗫嚅着说,津液从嘴角淌下一点,下巴那里微微有些痒。 墨梨的呼吸打在她湿漉漉的下唇上,像电流一样,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嘴唇。墨梨靠得太近了,他低冷的体温像是有了实感一样拂过她的皮肤,布满神经末梢的敏感处被细緻地撩拨过去,那感觉简直能让人战慄。 “放开我。”颜凉子扭过头重复了一遍,身体向后缩着,嵴背撞在墙上,撞出一阵钝痛。 墨梨握住了她的脖子,手指收拢,指腹摩挲着她颈部的皮肤,打量着她无措的神色,低声问着:“你经常在墨潋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我想杀了他……怎么办?”墨梨贴近她的面颊,缓缓地说,语调拖得极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早已听习惯了的声音突然显得异常陌生。 “别这样啊……”颜凉子摇了摇头,有点不知所措。 墨梨的手指往下滑,搭在她的领口,隔着薄薄的衬衣点了点她锁骨的凹处,那动作像极了他在课上敲击讲台:“以后再像这样带着一身青青红红的痕迹来上课,我会让你站出去的。” “……”颜凉子张了张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梦中的墨梨这么不可理喻,“您与其苛责我……不如去管管您的弟弟……” “那就把他做成爬行类标本。” “这过分了吧……?” “你很心疼?” “……”颜凉子跟这个蛇怪实在交流不下去,索性闭上了嘴。 “抬头。”墨梨拍拍她的后背,指尖在她露出的后颈上打了个圈。 颜凉子刚一抬头,墨梨的唇便顺着她抬起的下颚滑落,从脖间辗转至胸口,偶尔停滞下来用双唇捕捉到一块皮肉用力吮吸,像是要把她身上原有的痕迹盖过去。 墨梨的动作跟他弟弟比起来多少有些生涩,但依旧能带来足以蛊惑人心的熨贴爱抚。 他的黑发顺着颜凉子被解开的衣领滑进她的衣服里,发丝微凉,发尾戳着她柔软的皮肤,像有数条细蛇爬进她的衣服,所过之处无法克制地战慄起来。 “只有我得忍着……你觉得这公平吗?”墨梨用利齿勾住她的内衣边角,抬起眸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那双没有眼白黑得诡谲的眼睛叫人不寒而慄。 颜凉子一个激灵,摇着头抓起领口:“您能别这样了吗……” 身处在梦中,颜凉子也觉得她不应该和墨潋的兄长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抱歉……我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墨梨低垂下眼睫,舌尖沿着她内衣的边缘舔舐,若有若无地触及到她胸前温软的皮肤,将她的体温吮进唇间,声音相贴的肉体间沉闷地响着,仿佛是从幽深的井底传来,“我一直想割除墨潋身上曾碰过你的每个部位……将你抢夺过来,如果可以的话。” “您这样让我很有负罪感……”颜凉子仰起头讷讷地说,伸手推了推占据着她身前的墨梨,手臂有些使不上劲,当然也撼动不了对方的身躯。 或许是因为在梦中,今天的墨梨格外不正常。说起来会梦到这种事的自己……是挺可耻的。 “别这样了……放开我。”颜凉子企图劝说他。 墨梨咬住了她的内衣,尖利的牙扎进柔软的布料里,像是要把它撕开。 “停下。”颜凉子越发紧张。 “嘶啦――” 衣服撕裂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一同被撕坏的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颜凉子惊惧地闭上了眼睛,胳膊用力护住胸口,不管不顾地往墙角缩。 隐隐有嘆息灌入耳中,像泛起微澜的湖水,很快平息下去。 寂静。 一片寂静。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墨梨已经消失了。视线清明,与梦中的模糊截然不同。 梦醒了……? 衣服完好无损,她抬头望了望四周。 白色窗帘在风的吹拂下像海浪那样涌动着,空荡荡的教室笼罩在傍晚柔和的阳光里,窗外蝉声嘶鸣。 梦醒了为什么她还在这里? 颜凉子心脏一抽,向桌上望去。她的手边躺着一支没合盖的笔,一张表被她压在手肘下。她想起那是交换生的评估表,平时成绩和考核之外还需要额外申请到一位教师的评估。表上有许多字迹,如潺潺流水,不像是她写的。
第41页 颜凉子想起刚刚梦中墨梨曾握着她的手写字。 也就是说…… 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颜凉子揉了揉眼睛,感觉头有些晕。 虽然墨梨引诱过她许多次,但却从来没真正使用过强迫的手段――从这点上来看他与他的胞弟倒是不太一样。 颜凉子的脸慢慢红了一些,同时有些烦躁。她并不厌恶墨梨,只是对这种暧昧的关系本能地排斥。在多数伦理小说或电影中,这种关系都像雨后树根边温暖潮湿的土壤,不知不觉中就会滋生出数量惊人的菌虫。 她处理这类事的原则基于所有看过的虚构作品。 毕竟在此之前她没有恋爱经历。 “叩叩。” 有人敲响了敞开的教室门。 颜凉子的思绪被打断了,她抬头看到了怀抱一沓文件的林檩径直朝她走来。 这是颜凉子在夏至祭过后第一次见到她。 “你看起来很烦恼。”她说,顺手将文件放在桌上。 颜凉子有些紧张:“你看到了?” 林檩坦诚地点点头:“是的。”顿了顿,她又补充:“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颜凉子此时至少能确认林檩一定对她产生了很深的误解。出于挽回自己名声的需求,颜凉子努力组织语言向林檩解释了这一切形成的原因――当然,这个解释中剔除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内容。 半晌,林檩踱着步子,食指半曲抵在下巴那儿,说道:“好好解释,他们能听得进去吧?” 颜凉子垂下头:“事实上我解释过……不过我作为人类的道德观好像对妖怪不太适用。” 林檩轻笑一声:“这样不就更好解决了吗?‘他们都是我的翅膀’,这么想就行了。”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弄得跟个日本后宫动漫男主一样……不会产生羞愧心吗……?” 林檩:“蛇类有类似的习性,生理上没问题。” “伦理上有问题!” 林檩这个人真是…… 奇怪极了…… “不过真令人吃惊……”林檩眯起双眼,“双胞胎的蛇妖……” 颜凉子:“这有什么令人吃惊之处吗?” 林檩疑惑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长相喜好一模一样……蛇类动物中存在这种双胞胎兄弟吗?” 颜凉子的语气虚弱下去,面对林檩诡异的说法她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为什么你会有‘人类生物学能够解释妖怪的诞生’这个错觉……?” 林檩这个人,不知道她是过分理性还是冷幽默天赋太高…… “说起来……我前几天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林檩不在那个奇妙的伦理问题上过多纠结,轻轻扣着桌面转移了话题。 颜凉子抿起嘴唇沉默了。 林檩双手撑在桌边,俯身看着她,倾斜的身体在凉子头顶投下长颈瓶般纤细的阴影。 她看着颜凉子披在后颈上的黑发――或许不能说是黑发,她的头发颜色很浅,近似灰黑,仿佛一撮燃烧后的灰烬,最轻的触碰也会弄散它。 林檩的睫毛抖了抖。 “换个问题吧。”林檩直起身,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诚实地告诉我,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颜凉子一愣,手指搔着腮边的发丝,回答道:“算不上好吧。” “也不差,是吗?” 颜凉子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现在我该向你道歉了。”林檩将手按在胸前,轻轻弯身。一头黑发垂过肩膀,如一瓶墨汁被倾倒了下来。 “啊?为什么?” 林檩动作缓慢地拆开文件的封口,低声说:“因为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事极有可能使你的心情朝着一个糟糕的方向发展――” 她的尾音拖得极长,声音逐渐轻缓,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纯气流。颜凉子几乎能感受到她唇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心中的不安仿佛受到了某种催化迅速扩散开来。 “那个文件……是什么?”颜凉子下意识地用手指蹭了蹭胸口,胸膛之下的心脏正加快了跳跃的速度,像只受惊的雀鸟。 林檩将文件摆正在她面前,她瞥见那上面有她的照片。 “这是你的个人信息,我从我父亲的秘书那里要到的。”林檩的指尖摩挲着洁白的纸面,沙沙声中她缓缓低语,“或许你并不知道,不少人类交换生的父母都没有你想像中那么高的政治地位,或是公司职员,或是学校教师……但他们都在夏至祭那天来到了这里看望自己的孩子。只有你的母亲……” 颜凉子用力按住了左胸,关在肋骨笼子里的那只小小的雀鸟剧烈地扑棱着,曾经在墨梨亲手把成绩单放在她面前时它都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 “我不能允许在这件事的安排上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所以去好好问了一番。” 颜凉子认真地审视面前的文件。 姓名颜凉子,出生日期新历前十五年年11月1日,身高165cm…… ――没错,是她,是她本人。 “这就是结果。”林檩嘴唇开合,轻声说。 ――只不过,在亲属那一栏里写着一个“无”字。 “你根本没有亲人,你所说的母亲也是。至少在战后人口普查时你的母亲就已经不存在了。” 胸腔里那只脆弱的雀鸟爆发出短促尖锐的悲鸣,一时之间她的身体仿佛被剜去内里,鸣叫在空荡荡的人形壳子里回溯,震得它嗡嗡作响。 颜凉子呆愣愣地抬头望向林檩。空教室里的光线不知何时暗淡了下去,笼罩在逢魔之时暧昧又摇曳的阴影中,像一幅黑白剪贴画。林檩也是画中的一部分,漆黑一片,看不清表情与五官。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颜凉子喃喃自语,她感觉脑子晕得厉害。 这一切荒缪极了,她觉得自己必须提出含有否定倾向的疑问。 “我得回去看看。”她接着说。她伸出的手指抓住了林檩的衣角,抓住了那幅单薄的剪贴画,被一同握在手里的还有浓黑的阴影。 “我考虑好了……如果你要回人类世界,请务必让我一同前往。” 第33章 私奔 颜凉子曾经以为林檩回人类世界的想法是在情绪激动时冒出的,事实上林檩为了实现这个想法制订了周密的计划。 林檩向学院递交了外出申请,假期第一天她们已经坐上了前往妖界出入口的列车。 夏至祭之后墨潋几乎不曾回来,即便如此颜凉子在收拾必要的行李时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原来妖怪们也需要这种交通工具……”颜凉子扒在窗边向外望,车行驶在空中,入目全是厚实的云层。
第42页 “能做到空间传送的妖只是一小部分。”林檩的膝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翻页的动作相当文雅。 颜凉子坐正身子,凝视着林檩,回想起前几日她告知自己那个天方夜谭时的模样。她的嘴唇蠕动几下,开口说:“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让我和你一同回人类世界?” 林檩并不抬头,手指捏着书页:“妖界很危险,尤其对于人类来说。我可不想被卖到黑市去。” 颜凉子一愣:“我也是人类啊……而且你身边不是有霍豆吗?” “你身上有墨潋留下的痕迹,在其他妖的感知中你就是一位高等妖怪。”林檩说得轻描淡写,“至于豆豆……夏至祭最后一天的早上他就被康奈召去了王宫,或许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总之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应该都见不到他了。” 颜凉子顿时有种被店家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从而买下伪劣产品的感觉。学院要求人类学生外出时身边必须跟随有一位足以确保他们安全的妖,林檩在申请表上填的是霍豆的名字。 ――原来霍豆根本就不在。 林檩抬起睫毛扫了她一眼,安慰道:“他的任务是保密的,学院并不知道,你不用担心会穿帮。” “……林檩,你这个人在‘找错重点’上真是别具天赋。”颜凉子感觉这话说得异常艰难以至于喉咙有些干涩,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所以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我们两个人类在妖界……如果我被察觉到是人类,你考虑过后果吗?” “旅途总是伴随着一些风险。”林檩的语气平稳,翻书时手指沉稳不见得有一丝动摇,“当然你可以选择联繫墨潋并且肆无忌惮地依赖他……不过要这么做的话,你安全的同时我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会被杀掉。” 颜凉子在她不带一丝起伏的语调中逐渐泄了气,某种可耻感涌了上来。她把头偏向旁侧避开林檩的视线,嘴唇嗫嚅着:“不,不会的……” “抱歉,我的措辞不当。”林檩垂下眼,嘴角掀起,语速较刚才稍快,“可能我在潜意识中对那个变温爬行动物抱有很大的恶感……不自觉就把火撒在无关的人身上,我为我幼稚的行为向你道歉。” 颜凉子一愣转头望她,随即轻轻笑了笑:“用不着为了这种小事专门道歉……” 列车突然向下斜沖,杯子里的水呈珠串状向外溢出。 “不过霍豆和墨潋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列车平稳下来,颜凉子回过神。她取出纸巾擦着桌子,同时问道。 林檩没有直接回答是否:“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可以说是政敌一类的关系。” 颜凉子顿时觉得林檩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交谈真是不可思议。 “但豆豆可能对此事毫无知觉……”林檩用食指蹭了蹭下巴,“他简直迟钝到家了。如果对方不正面捅他一刀,他可能永远也察觉不到对方对他的恶意。” 颜凉子联想了一下霍豆的形象,觉得林檩的描述相当贴切。 随着列车的行驶窗外的光逐渐暗淡下去,直至某刻车突然停下,即使在这之前速度已经减缓仍让人有些猝不及防,颜凉子向前一倾,胸脯撞上桌沿,钝痛卡在两根肋骨之间。 “到边境了,整理一下行李。”林檩望了望窗外。 她们走在形形色色的妖怪中下了车。 东边境线是永恒的黑夜。 交界口在东境那苍凉的旷野边缘。颜凉子踮起脚向远处望,隐约能看到那地狱入口般的深渊裂缝。与上次墨潋带她来时那狂躁的模样不同,它安静地躺卧在极东之地,犹如浓黑天空与原野的交界线。 东方是太阳初生之地,这样看来妖界的太阳仿佛是从那条骯脏不堪的裂缝中升起,给人难以言喻的恶感。 这里的天空也在催生着人生理上的不适,无星无月,黑得诡异。比起天空,更像是某个地底洞穴的穹窿顶。 第一次跟墨潋来时颜凉子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此刻却清晰地察觉到东境粗糙浑浊的空气正在对她的内脏施以重压,骨骼间隙里细密的刺痛缓慢增长。颜凉子用力咬住了舌尖,竭力抑制着从喉口淹上来的呕吐感。 她费力地呼吸着,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夏至祭的预言上,她问了墨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对方回答她在十天之后,算算时间恰好就是今天。 曾经颜凉子因为这个预言开心了许久……现在它就要实现了,她反而恐惧起来。 旁边的林檩突然身体前倾,仿佛要昏倒过去。 颜凉子扶住她的身体,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还好吗?”她知道林檩的体质不是很好,在学院所有室外体力活动她都稳定地位列倒数前三,颜凉子一直认为这大概就是林檩唯一的弱点了。 林檩点了点头:“没事。”她的声音用纯气流送出,有些沙哑,仿佛风吹动了枝桠上的枯叶。手指用力握着颜凉子用以搀扶她的手臂,指节不自然的轻颤牵动了凉子单薄的衣袖并传递到她的神经末梢上,凉子越发不安。 但颜凉子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快脚步,尽量减短停留在这里的时间。 位于东边境线的那扇巨大的门便是人与妖界的接口,它高耸在浓黑的天空之下,内里一片混沌,连接着未可知的彼界,仿佛记载在《圣经》中的地狱之门limbo。 用林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通行证应付过去了守卫,颜凉子扶着林檩走进了那扇内里一片混沌的门。 踏过门的那刻脑子里有短暂的眩晕,浓烈的阳光突然袭来,刺激得颜凉子上一秒还沉在黑暗中的眼睛无法睁开,眼底渗出生理性盐水濡湿了交织的睫毛。 “这里是东三十一区的妖怪租界。”林檩直起身体,说话间微微喘着气。 颜凉子快速眨了眨眼,还不等眼睛适应人界七月份灼热的阳光便撑起眼皮,近似贪婪地将四周的一切收入眼底。 妖怪租界,道路上不乏有一些长着兽耳尾巴的奇怪生物,但从建筑风格来看,这里毫无疑问是她生活了近十八年的人类世界。 难以形容在胸腔中泛起涟漪的情绪具体是什么。心脏跳动的频率加快了,泵出的血液更加有力地拍上血管膜,反应在外表上便是她的脸染上了绯红。脑内的眩晕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发剧烈,视野内强光导致了轻微的幻觉,斑驳的色块在余光里此起彼伏。 原来从妖界逃出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某个瞬间她觉得这一切像极了梦,午后从睏倦的眼皮间飘过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一时之间她竟有些站不稳。 “我安排了人在租界外接应我。” 林檩的说话声惊醒了她。 颜凉子一愣:“你在妖界也联繫得上这里?” 林檩看了她一眼:“夏至祭第三天我把我的出逃计划告诉了我父亲的秘书,同时指派她安排好我回来后的一系列事项。夏至祭结束后他们就回到了人界。虽然他们在妖界不敢有任何显眼的举止,不过回到人界安排这些简单的工作还是可以的。”
第43页 颜凉子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跟着夏至祭来访的人类外交团回来?非得採用那么危险的计划回到人界?” “那样会受到严格的监视……而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林檩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快速回答完便抿起了嘴唇。 颜凉子也识趣地不再问什么。 离开租界时她们在租界出入口处经历了严格的检查。摆在出入口那里的仪器颜凉子曾在学院发行的报刊上读到过介绍,据说是种能检测出除灵体类妖外绝大数妖的神奇玩意儿。新科技,印象中她来妖界前还没有这种东西。 代表“非妖怪”的绿灯亮起,颜凉子走出了出口。 她正式进入了人类的领域。 “我先送你回家。” 颜凉子一抬头,正对上林檩凝视着她的双目。 颜凉子刚想回绝,却想到了自己的家距离这里非常远。她在妖界待了半年,完全没有能力找到回家的路。 她只得点头答应。 安排好的车停在一条偏僻的路旁边,车上还坐着几个人,看见林檩,他们走下车,恭敬地行礼。 颜凉子打量着这几个人,站在中间的一身文官套装的金发女性应该就是林檩所说的秘书,其他几个人则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训练有素的规整感。 他们的衣摆下显出枪管的轮廓。 颜凉子疑惑地望了望林檩。 林檩轻声解释:“人类世界在战后一直有些混乱,这是为了确保安全。” 颜凉子瞭然地点点头。 ― 墨潋回到居所时,偌大的空间空无一人。 他来到书房,点起玻璃灯,昏黄的灯光在高大的木制书架间晕开,随着灯芯摇曳。桌上摊着一本书,阴影投在泛黄的书页上,像蝶翅那样一鼓一鼓地抖着。 纤长的手指按在书本上。 那是本诗歌总集。短短的诗被他用指尖逐字逐句地滑过去,缓慢又无声。 ――枞树林里的小松鼠逃跑了。 ――追逐着鲜红的浆果。 ――越过溪流,越过荆棘。 ――越过嘶鸣的鸱鸺,越过蜕皮的蛇。 …… ――追逐着鲜红的浆果。 ――越过你的身旁。 “不觉得可悲吗?” 有声音自书架后响起,与他张着同一张脸的妖从后方走了出来,像是怜悯地注视着他。 “你所做的一切远远抵不上同类之间的信任感……骗走她只需要同类简单的几句话。” 墨潋合上书,嘴角缓缓地咧开,笑得从容又玩味:“可悲……?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第34章 一切的开端(强姦,慎戳) 长相几近一致的两个妖在昏暗的灯光中对视着。 墨梨眯起了眼,略带嘲讽地说:“我很高兴看到你现在仍保持着这种从容。” 墨潋用手指节奏平稳地轻点着桌面,慢悠悠地说:“年老的妖怪都喜欢拗这种长者姿态?” 墨梨冷冷地回答:“我就是未来的你。” “啧,真是令人绝望的未来。” 空气在无声中绷紧,玻璃灯罩中的火光悄悄萎靡下去。 “‘信任感’破坏起来很容易。”墨潋再次开口,“既然前提是‘同类’……那么让这个前提消失就够了。” 墨梨挑起了眉:“你觉得她在被人类敌视以后就会选择相信你?” 墨潋弯了弯嘴角,唇间若隐若现的蛇牙在灯光中泛起刀片般雪亮的光。他的笑容阴郁:“人类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供她倚仗了……她没有别的出路了,不是吗?” 墨梨皱起眉,沉默地望着他,眼底一片死寂的黑。 良久,墨梨转身,手指搭上门框。推门出去之前,他以夹杂喟嘆的语气留下一句话:“希望你能把你此刻的自信一直保持到未来。”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墨潋的声音夹在身后门板的磕扣声中,支离破碎,仿佛一阵穿过了荆棘,急促无比的风。 墨梨不再回答,缓缓步入走廊。 墨潋已经活了一千岁了,他很少执着于某样东西,或者说他将千年以来所有的欲求都囤积起来压在了同一个东西之上。他不能容忍颜凉子的疏远和逃离,为了达到将她彻底占有的目的,他做出怎样的事都不足为奇。 墨梨冷静思索着的同时,偶然间走到了颜凉子的卧室门前。 他忍不住推开了门,房间内摆着一些小姑娘的用品,空气中还滞留着颜凉子的体温。香气很淡,有如枯萎了的干花,却奇异地让这间卧室温馨了不少。 她的卧室是这片空间内唯一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墨梨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曾经在这间卧室里发生的事。 时间大概是在二十天以前,颜凉子十八岁生日那天,一切的开端。 那天早上墨潋状似无意地问了他颜凉子所在的班级,他便感觉到有一些不妙。傍晚时分他来到墨潋的居所时,发现墨潋果然将颜凉子弄到了床上。 他看到颜凉子的两只手腕被布条牢牢捆住,布条的另一头绑在床头的镂空铁质花纹上,让她整个身体紧紧地绷起来。 她柔软的发丝铺开在褶皱上,肩膀惹人怜惜地以小幅度发着抖,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嘴唇翕张,湿漉漉的眸子里惧意明显,仿佛森林里易受惊的幼鹿。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垂眼注视着她,慢条斯理地用刀一层层剥开罩在她身上的遮蔽物,再将它们割成宽窄均匀的布条。墨潋这一系列动作进行得极为缓慢,他仿佛不是在为侵犯一个小姑娘做准备,而是在虔诚地完成某种仪式。瑟瑟不安的姑娘躺在圣台上,即将受洗。 走近了看,颜凉子似乎已经挣扎了许久,手腕上有密密匝匝的勒痕,呼吸无力又惊恐。 墨潋察觉到了他,不耐地眯了眯眼,眸底亮着阴郁的光:“你来干什么?” 墨梨:“防止你把她弄坏。” 墨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随意。” 他再次垂下眼继续自己的动作。颜凉子的衣服已经破碎得不足以挡住她的身体,从乳房到小腹再到耻丘,袒露在他炽热的视线里。 颜凉子摇着头闭上眼,身体扭动,布条深深地勒进她的手腕里,手掌显出血液凝滞后的僵白。 墨潋抓住她轻晃的胸乳,用力捏了捏,然后撑开她的双腿,用布条绑在床角。颜凉子扭动着双腿,却怎么也合不拢,当然阻止不了床边两个男人用越发暗沉的视线打量她裸露出的女性私密处。阴唇饱满妍丽,由于双腿被分开紧紧绑住,穴口张开一条细缝,穴肉在隐秘的内径里急促地收绞着,肉色靡丽,那模样仿佛迫不及待地想含住什么东西。 墨潋将手指浅浅地戳进了她的道口,按压着阴道外侧的穴肉,指节夹住阴蒂拉扯。 颜凉子剧烈地挣扎想从他的手下逃开,喉间发出呜呜咽咽的颤音和哭腔明显的吞咽声,脸颊被眼泪打湿。她过于恐惧了,下身干涩至极,紧缩的媚肉极力推抵戳进来的异物,拥挤在一起的肉墙将墨潋的手指拒之于外,再推进一寸也显得异常困难。
第44页 “真紧……”墨潋轻轻皱了皱眉,手指上用了点力。 “你就那么急不可耐?”墨梨语气嘲讽地说着,俯身按住了墨潋正打算强行捅进去的手指。 “我一秒都不想等。”墨潋弯起嘴角,笑得极为冷淡。 “我来。”墨梨推开他的手,“我对她的身体比你熟悉得多。” 墨潋眯起眸子,嘴角的笑弧尖锐起来:“你在炫耀什么?” 墨梨没兴趣跟他扯皮,在床边坐下,手掌按在颜凉子大腿内侧,用手指轻轻搔弄她肌肤上敏感的区域。从腿根处柔软的皮肤摸索至不安地颤抖着的穴口,指尖若有若无地撩拨着,轻得仿佛一片薄薄的羽绒在她下身来回扫弄。 颜凉子对这细緻的爱抚很陌生,身体软了下来不再过分挣扎,但双腿还在轻微颤抖。 墨梨望着她水雾迷濛的双眼,缓缓将手指探进穴道。一进去便感觉到了紧紧绷住的收缩力和生机勃勃的滚烫温度,那是颜凉子的身体内部,她柔软的脏器藏在里面,象徵蓬勃生命力的心脏仿佛伸手就能碰到。他将手指刺得更深些,探寻的欲望在一瞬间鼓胀开来。 “唔……”颜凉子小声咛叫着,随即咬住了嘴唇。墨潋看着她甜蜜诱人的唇色,勾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舌头在她小小的口腔里探寻舔舐,唇舌相贴时迷乱地交换着津液,姑娘的视线很快涣散起来,细细的喘气声在他耳边吐露。 颜凉子与他接吻的同时,下身还在被一刻不停地撩拨着。墨梨的手指按进她肉壁绞出的一条肉褶里,来回剐蹭,那张小口里的媚肉附在他的手指上,随着进出被拉扯着吐出一点,鲜红的色泽仿佛某种正值成熟季的甘甜浆果。她的阴道逐渐湿润,响起咕叽咕叽的水声。 “可以了吗?”墨潋抬起头,眸色暗沉地盯着颜凉子正含着一根手指的小穴,说话时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忍得相当辛苦。 墨梨抽出手指,那张小口开合水色淫靡。 墨潋解开衣袍,一只手支在她耳边。投下的阴影将颜凉子完全覆盖,她立刻又惊恐起来,挣扎着想要逃离。 “我其实不怎么介意当着别人的面做。”墨潋用膝盖顶着颜凉子湿润的腿间,鼻腔里发出懒懒的笑意,“不过小姑娘,你会害羞的,对吧?” 颜凉子泪眼朦胧地摇着头。 墨潋低头用力咬住她的乳尖,蛇牙碾磨着那颗娇嫩的珠粒,尖锐的疼痛让颜凉子眼眶内淤积着的液体簌簌淌下。他将性器嵌在颜凉子的穴缝之间,磨动了几下,让她穴内汹涌而出的淫液沾湿突棱不平的茎身。 “别把她伤得太严重。”墨梨看了看他。被他牢牢压在身下的颜凉子在挣扎扭动,纤细的四肢被绑着无法动弹。墨梨生怕这姑娘把自己的身体扭伤了,便松开了束缚着她的布条。 颜凉子企图用手去推阻墨潋近在咫尺的胸膛,发现这根本是徒劳之后抓紧床单往床边缩去。墨潋抓住了她,这一次没有丝毫迟疑,撑开她的双腿用力捅进她体内。 哭声一下子从口鼻间溢出,颜凉子在尖叫,之后又喘不上气,只能断断续续地哭泣。她的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了,发出的声音含糊又破碎。阴道第一次被巨物毫无保留地贯穿所产生的剧痛或许能让她崩溃,但压着她的男人并没有缓和下动作,一次次破入她的深处,她的身体在交合中被顶得不停翻腾拱起,柔软的乳房撞在对方坚硬的胸膛上,接着被对方兴致勃勃地抓住。 墨梨转过头不再看那一切,但总有声音灌入他的耳内,没有缓冲,异常激烈的肉体碰撞声,咕噜咕噜具有节奏感的水声嵌在其中。还有颜凉子的哭泣声和哀求声。 墨梨起身打算走出房间,再这么看下去或许他也会忍不住,施加给颜凉子她所无法承受的东西。 “你可以在外面等等……不过我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束。” 身后传来墨潋压抑着的低哑声音,某种傲慢的占有和宣告压在尾音。 墨梨挑了挑眉,却不打算说什么。当他准备离开时,衣袖却被什么拉扯住了,力道不大,甚至是轻飘飘的,却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脚步。 墨梨回过头,看到一只纤细的手勉强抓住了他的衣摆,被禁锢在墨潋身下的姑娘透过墨潋的肩胛用闪烁着水光的目光望着他。 “疼,疼……停下……让他――唔……”颜凉子哆哆嗦嗦地张开唇乞求。她正哭泣着,眼泪从眼角那儿一汩一汩地涨出来,眼角被泡得通红,整张脸湿漉漉的。 第35章 往昔(h ,强制,慎戳) “抱歉……会疼吗?”墨潋轻声说着,撑起身体从颜凉子体内退出一点来。坚硬的性器从甬道中缓慢地抽出,被拥挤的柔软肉褶一胀一胀吮吸着,带出的水声很像唇舌的收抿吞咽声。 颜凉子抓着墨梨衣服的手没有松开。她嘴唇嗫嚅着似乎想吐出什么字句,却被墨潋托起下巴咬住了。他一定咬得很用力,墨梨能看到颜凉子的眉毛痛苦地拧起,被松开那刻她唇上多了一小块伤口,血液涌涨了出来,淌在苍白失色的下唇上,强烈的色差令人触目惊心。 颜凉子不安地挣扎起来,墨潋这次直接松开了她。她在扭动中猝不及防被凌乱的床单绊住了脚,上身一斜从床上跌落。 “啊――”突然袭来的失重感让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墨梨在床边坐下,赶在她摔落地面之前捞起她的身体,让她撞入自己怀中。 “别总把体力浪费在逃跑上啊。”墨潋起身下床,伸手揉了揉颜凉子的发丝,声音沙哑,带着种低沉压抑的性感。 “很明显……”墨梨冷笑了一声,“你被她讨厌了。” 墨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他俯身扣住颜凉子的腰,让她维持着跪立的姿势背对着自己。小姑娘失力地从墨梨怀里滑落,瘫软在他腿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摆,仿佛溺水者在窒息中寻找到了水面上唯一块浮木,怎么也不肯松开。 墨潋从后方抓住她的手,分开她的五指与自己相扣,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的上身按在墨梨膝间。小姑娘被两个身材高大的妖夹在中间,背部与乳房被坚实的胸膛前后紧紧贴合着,无法撼动也寻觅不到出口的禁绝似乎带给她了极深的无望感,她的呼吸变得短促,紧绷着的身体逐渐塌软下去。 “凉子,你不会讨厌我的吧?”墨潋用下巴蹭着她的耳廓,声音又轻又软,温柔至极。同一刻,他的膝盖顶开颜凉子的双腿,还黏湿着的坚硬性器挤压过她的股缝,抵住穴口,自后狠狠捅进那条温湿的内径。 颜凉子闷哼一声,脖颈垂了下去。 “她当然不会喜欢你。”墨梨语气冷淡。 “人类消亡得太快……我一秒也不想浪费。” 墨潋比颜凉子高大太多,位于同一高度上,阴茎无法彻底埋入,前端在肉壁收绞间被吮吸着,慾念有些失控地膨胀开来。
第45页 他托起颜凉子的臀部,将她单薄的躯体抬高一些,柔软的臀肉蹭过他的小腹,那儿的肌肉顿时绷了起来。他将身体向前压,阴茎在杂乱的水声中彻底贯穿她的小穴。 一下子被进入得太彻底,颜凉子咬着嘴唇抽噎,眼睛湿红得一塌糊涂,两条手臂不顾一切地扑向前方环住墨梨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腹部。 墨梨能感觉到他怀中的躯体正畏缩着,肩膀随着抽泣收拱,他的腰上随即传来时松时紧的被束缚感。被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抓着,他无法不动容。 他抬起手安抚她,掌心滑过她下陷的后腰,那里弧度韵致,偶尔会拧动一下,像是缓缓推涌着的海潮。 “我怎么感觉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墨潋眨了眨眼睛,黑眸中有点点阴沉的笑意在跳动。 颜凉子的肩膀猛然间被扣住,用力向后压,后方的人适时地压近。她的身体几乎相当于被按在了对方的性器上,肿胀的异物粗莽地撞击在了她深处,她的大腿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再也跪不稳,摇摇晃晃的仿佛一个即将塌倒下去的雪人。 “不要……唔,不要……”颜凉子小声哀求着,话语被抽噎和喘气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破碎得几乎分辨不出实际意义。 墨梨轻轻嘆了口气,用手指揩去她的泪珠,视线下移,看到了她下身的模样。紧绷绷的小腹上鼓着令人心惊的突兀轮廓,小巧的骆驼趾和被拉扯开的花唇下有粗硕的棍状物若隐若现,有血液从交合处渗了下来,轨迹线沿着她大腿内侧,仿佛被什么稀释过了,色泽有深有浅不太一致,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很像是一幅色块杂乱的油画。 某种情绪漫了上来。墨梨用力按了按墨潋的肩膀,说到:“你在重复我犯过的错误,希望你不会因此而后悔。” “未来的事到未来再说。”墨潋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睫敛着,眼底的黑色深邃得化不开,浸染着情慾,透出炙热的诱惑。 他扣住颜凉子的腰重重地顶了几下,腹肌线条绷起,相当有力的样子。颜凉子的身体地向前倾,乳房压在墨梨的膝上,尖端被磨蹭得充血破皮。她垂着头,身后的嵴柱凸显出来,纤细脆弱得让人不得不担心她会被弄坏。 她再次用手抓住墨梨的衣服,指尖颤抖。 “你向他寻求庇护?” 墨潋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开心,但说话间分明带着笑,情绪在冲突,交织出瘆人的矛盾感。 “可他不会救你。” 墨梨眯起眼,冷淡地睨着他。 墨潋撩开了墨梨的外袍,将他已经坚硬了许久的性器从被撑得鼓胀的衣服中释放出来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扣住颜凉子的下巴,让性器的顶端撞在她唇上。 他用了点力,庞大的性器撞开她的牙齿胀满了她的口腔。 “你以为他是什么正义的伙伴呢?”墨潋笑得相当讥讽。 颜凉子扭头想把那玩意儿从口中吐出,却被按住了后脑,阴茎碾着她口腔四处的软肉猛地深入。她的脸因痛苦皱起,喉间响起的咳嗽声含混在沉闷的鼻音和呜咽中,眼泪溢出来,在整张脸上混乱地淌走,滑到被撑开的嘴唇边,打湿了前方一丛毛发。 她抓着墨梨衣服的手松开了,手腕滑下,落在墨潋手中。 墨梨的眼色无法克制地幽深起来,他按了按墨潋的肩膀,力道大得似乎要扼碎他的骨骼。墨潋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微笑着的表情,嘴唇弯了又弯,声音柔和:“被她含住的感觉怎么样?” “你想让我回答舒服?” 墨潋向前重重顶了一下,前方的性器更深地没入颜凉子双唇间。墨梨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头蠕动着与他相贴,前端甚至能感觉到喉口抽噎时若有若无的紧缚力,粘粘腻腻的。 墨梨用手指轻柔地抚摸她的嘴唇,指尖挤进她的齿间,她立刻痛苦地干呕起来。 墨梨抽了出来,抬起颜凉子的下巴,细緻地擦去从她口腔里溢出来的液体。 “不要……”颜凉子摇了摇头,声音细弱,嘴唇上水色靡丽。 紧接着墨潋也抽离了她的身体。性器一点点刮过穴口,肉壁翻开,像是一片片堆叠在一起的鲜艷柔嫩的花瓣。那张小口一时之间无法完全阖上,无意中露出的肉褶让人很想用东西撑平开来。 “给我可以用来润滑的东西。” 墨梨平静地说。 墨潋将颜凉子放到床上,背部抵着墨梨的胸膛靠在他怀里。之后他从柜子中取出了一个玻璃瓶递给墨梨。 第36章 第三维(强制,3p,慎) 关于他是怎么把那些黏滑的液体一点点涂进颜凉子的后穴内,又是怎么把颜凉子调整到一个方便接受他的角度,在记忆中已经追溯不到明晰的痕迹。想来想去只回想得到她双腿张开下体被两个硬物从前后分别抵住的迷乱画面。 还有皮肉撕裂时的吱响。 最后是温热的血液,从臀缝间滴落,掉在身下凌乱的褶皱里。一小块一小块的血迹浸透了床单,仿佛什么花的花瓣被撕开撒了下来。 墨梨的理智有些涣散,颜凉子温热的――并且还在不断升温的穴肉紧紧包裹住他的性器,剧烈的挤压感让他不得不濒临失控。他轻托起颜凉子的下巴,亲吻着她的脸颊和嘴角。颜凉子在哭,嘶哑细弱的抽泣声让他那在欲望中滚烫起来的意识稍微清明了点儿。 他尝到了她的眼泪,不怎么甜,落在舌尖上稍有些苦涩。 墨潋占据着姑娘的前身,此时动作反而轻柔了起来,扣着她的腰,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活动了几下,那样子很像是在调整人偶娃娃组装起来的肢体。偶尔他会低下头蹭蹭颜凉子的脸颊,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唇边的笑带着些病态的满足。 墨梨看着颜凉子身下止不住流淌的血液,闭了闭眼,伸手准备治癒她的伤口。 墨潋抓住了他的手指将它们按回他的掌心,提醒到:“现在你治好了她,等会儿就得再撕开一次。” 墨梨皱了皱眉,压下高涨的欲望,决定退出去。 即将抽离的那一刻,墨潋按着颜凉子光洁的后背在她穴里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身体向后抵,后穴无法避免地将退出去的性器吃得更深些。 墨梨再次听到了皮肉组织被撕裂的声音。 “你看上去比我还欲求不满。”墨潋抬起头,眼底似有阴云和湖水正彼此颠倒。他的嘴唇轻轻弯起来,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自嘲:“四千年似乎也没让我长进多少。” “……” 墨梨在他那双地下湖般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再怎么平静的神色也遮挡不住眼中浓郁的慾念。墨潋的话说得没错,颜凉子再一次像这样躺在他怀里,他只想好好回顾她身体的每一处,接着一点点侵占。这个念头不知不觉中已经压过了脑中一切其他的东西。 墨潋低低地笑了下,将颜凉子按在墨梨怀里,压下身体有力地撞进她的身体深处。颜凉子几乎像是被穴内那根坚硬的性器固定在了墨梨胸膛上,她泪眼朦胧地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弯,头枕在墨梨肩下。
第46页 她的身体在墨潋越发剧烈的冲撞中不断起落,背部在墨梨胸膛上来回蹭着。墨梨低下头,她的前身毫无遮掩地袒露在眼下。乳房晃动,似乎很需要被人用手托住固定起来,拱起的小腹上有突出来的鼓起在推挪,身体被一遍遍贯穿着,很多次那突起都隐约撑到了子宫入口所在的位置。再往下,能看到她柔润的阴阜与身前的人绷起的腹肌紧紧贴合着。 墨梨本想安安静静坐那儿充当人墙,但颜凉子的身体一耸一耸的,牵动后穴吐纳起他浅浅戳进去的性器。阴茎顶部被包裹进去吮吸着,紧到极致的穴口有规律地收缩,内里滚烫的温度在他想去细细感受时便收拢了,这种浅尝辄止的感觉很是挠人。 要命的是,他一低头便能看到颜凉子潮红的面色和湿润朦胧的双眼。 “你要一直忍着?”墨潋轻轻喘着气说,看他的眼神带点同情。 “……” 墨梨一言不发,目光幽深。 他扣住颜凉子的腰,用力将自己捅进去。血液和润滑剂交融着黏在穴道里,进入得很顺畅。 但在没入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紧緻,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另一个坚挺的性器还在大幅度地冲刺再抽出。两条狭窄的小径中的异物彼此挤压,被紧紧箍住的感觉越发强烈,制造出的快感让人失控。 颜凉子叫不出声,强烈得让人窒息的被充填感横亘在下体,整个身体仿佛一颗饱熟到几近涨开的浆果。她咬住嘴唇,下唇上还有伤口,显然她现在顾不上那个了,喉间发出含糊混沌的闷响,像是在哀求着两个于她体内肆虐的妖。 “这么疼吗……”墨潋低头舔舐她湿漉漉的眼角,声音喑哑,“需要给你注射点麻痹神经的毒液吗?” 墨梨抬眸睨了他一眼,平静地说:“如果你那么做了,事后我会割了你的牙。” “啧……”墨潋低沉地笑了笑,“我原以为我们的默契程度会更高一点。” 墨梨并不回答。他伸出一只手从颜凉子的腋下穿过,将她左侧的乳房托在掌中。被咬得有些红肿的乳尖从他指缝中挤出,立刻被他捕捉到了。他将那颗娇嫩的珠粒夹在指间挤捏,轻轻地拉扯,姑娘的乳头在柔和的刺激下小心地挺立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探到了颜凉子的腿心,就着她因含着坚硬阴茎而张开的花唇摸索,在一丛杂乱的毛发中找到了她的阴蒂。那里潮湿滑腻,淫靡不堪,他轻轻逗弄了几下,颜凉子本就处于高度敏感的身体立刻不安地分泌出更多爱液。 墨潋看得眼色发暗,伸手抚摸她的身体,手指圈住腰侧和腿根之类较敏感的部位细緻地撩拨。这种全身的上下几乎所有敏感点被同时锁定的感觉让颜凉子异常惶恐,双眼眨了眨,水雾四散了开,迷茫又不安。 在她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后,墨梨提起她缓缓地抽动起来,墨潋的动作也加快了些。 他们相当熟悉对方的节奏,不需要语言交流便配合得很默契。抽动的动作被刻意错开,一方将性器外撤时,颜凉子的身体被带入另一方怀里,跌在挺立的阴茎上,下身被不间断地贯穿着,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硬物碾过伤口时的疼痛与敏感处被抚慰的快感交织着,仿佛两条正在交媾的蛇纠缠在她体内的每个角落。 有时他们会同时插入,姑娘的穴口会在几近撑裂的鼓胀感里剧烈收缩一下,额外带给他们舒爽的快感。 颜凉子的身体在他们之间颠簸,呼吸紊乱,被撑开到深处时喉间一塞临近窒息,过分激烈的交合让她有种身体精神或是别的什么骤然崩溃的快感。被抽插蹂躏的部位之外,她的乳头,肚脐,阴蒂以及股沟,每处敏感部位都有一只手在抚弄着,绵密的快感涨了上来,在理智的闸门崩塌时大股大股地泄下。 这场性爱对于颜凉子来说仿佛是跌落深渊后无止境下落的过程,高潮迭起,两个侵占着她的妖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关于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失控的,墨梨已经没有具体印象了。回过神来他正不加节制地往颜凉子穴内冲撞,双腿间被她泄出的汩汩淫液浸得湿黏无比,先前的节奏早已紊乱。他们不再配合对方,钳住颜凉子的肩膀或腰用力带向自己怀中,针锋相对地争夺着她体内的温存。 某一刻他们同时抬起颜凉子的身体,前后翻转,调换了位置,再挤进去。姑娘无力合拢双腿,迎着两个硬挺的性器被压下去,穴口红肿鲜亮,情色至极。 墨梨感觉到颜凉子的脸埋在了他颈间。颜凉子叫不出声,但眼泪一直在淌,温温热热的液体滴在他颈部,那块皮肤之下就是颈动脉。再往下,数寸远,连着心脏。 那之后呢? 墨梨又有点记不清了,印象中他们似乎接连做了好几轮,停下来之后颜凉子已经失去意识了。他按了按她胀起的小腹,立刻有刚刚内射进去的精液溢了出来,血液被稀释得几乎看不到。他伸出了手,想治癒颜凉子损伤严重的部位。 “别治得太彻底。”墨潋当时是这么叮嘱他的,“我可不想她对自己的第一次毫无印象。” 风吹了进来,打断他的思绪。 墨梨看着颜凉子空荡荡的房间,皱起眉揉了揉太阳穴。 墨潋让颜凉子毫不知情地住在她曾被强姦的地方,这倒很符合他一贯的恶趣味。 墨梨不免有些烦躁,但想想自己也没比他好多少。 他走出房间,思索片刻后转身回书房。 他推开书房门,里面光线昏暗。墨潋坐在书桌边,将头靠在书架上闭目养神,双眼安然地阖上,光与暗的界线沿着高挺的鼻樑分布,半张脸晦暗不明。 “你该去救她了。”墨梨叫醒他。 墨潋轻轻睁开眼。 “别再让她受伤了。”墨梨补充了一句。 “嗯,好。”墨潋温和地笑着,点头应允。 第37章 于午夜惊醒 车行驶得很平稳。 车内的人们不发一言,阳光经过灰色玻璃过滤后显得苍白,颜凉子感到有点压抑,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时候能到?”颜凉子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下午三点左右。”金发女人回答她。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颜凉子抿了抿嘴唇,转头望向林檩。 林檩正将头靠在一侧的车窗玻璃上,眼神涣散地望着窗外。车驶过一个拐角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直起身体从一旁取出一个瓶子,看着像是药瓶。 在她旋开瓶盖时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瓶中的药片撒了出来。林檩似乎没反应过来,手指僵在空中,眼睫垂下愣愣地注视着散落的白色颗粒――它们很像一串断了线的项鍊,弹跳着滚进脚底地毯的绒毛里,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 金发女人沉默着弯腰收拾。 “林檩?”颜凉子有点担心地问了一声。 “唔……稍微有点累。”林檩轻声回答。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偏斜身体,将头靠在了颜凉子的肩膀上。
第47页 “玻璃太硬了。”林檩小声解释,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的长发像璎珞一样缠绕在颜凉子的颈间,颜凉子感到有些瘙痒,沉甸甸的重量从肩上传来,让她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颜凉子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林檩。她的眉毛紧紧拢在一起,眼睑上能看到淡淡的青色,真的像是疲倦到了极致。 “在妖界待了太久,我感觉我跟人类社会可能有点脱节了。”林檩突然开口说。 “我也有相同的感觉……”颜凉子轻轻点点头。她望着窗外,突然觉得街边的风景异常陌生。 “你?”林檩的尾音上弯,很快又趋于平静,“说实话,我有点怕你,凉子。” 林檩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颜凉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嘴唇张了张吐出半个音节:“……啊?” 林檩抬起头看了看她:“你和墨潋的关系异常亲密……你应该知道他对于人类来说是个什么概念。” 作为将人类拖入绝望渊薮的妖,墨潋仿佛活生生从古代灾难预言中走出来的恶鬼,他就是笼罩在人类头顶最大的那片阴霾。颜凉子不久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很重视你,我一直以为他不可能拥有人的感情……你与他相处时那种坦然自若的态度,一度让我非常恐惧。” “坦然吗……我并没有……”颜凉子的喉咙一塞,感觉后背僵得生疼。 林檩出声打断她的话:“那你想过吗……墨潋在妖界的地位,加上你跟他的关系,有多少对于人类来说攸关生死的内部信息在你这儿是唾手可得的。” “……” “比如近期他们秘密实行的对人类的某些实验,如果真成功了,人类可能就没什么未来了……可这些事,你漠不关心,不是吗?”林檩伸手在颜凉子柔软的胸前戳了一下,“这么说吧……我觉得你身为人类的自觉有点淡薄。” 颜凉子的身体瑟了一下,不知是因为林檩突然的触碰还是因为这番颇为严重的指责。她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后回答:“事实上他根本不可能把那些事告诉我。” “抱歉。”林檩阖上眼,平静地说,“以上那些话就当是我在妄加揣测好了……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颜凉子用手指紧紧绞住了衣角,下唇被咬得生疼。她突然觉得自己相当不堪,林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比起人类的存亡,她潜意识里更在乎自己的安危。 这个认知让她后嵴像被什么炙烤着似的烧疼了起来,加上车内越发压抑的空气,她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颜凉子越发急躁,在心里催促起行驶的车。她迫切地想见到她的母亲,那是她身为人类最有力的证明了。 至于那份文件,一定是搞错了,战后的人类世界相当混乱,登记方面出现什么错误再正常不过了。 在她的忐忑不安中,目的地越来越接近。 颜凉子的住处位于战后统一修建的简式公寓群,在她离开的一段时间内经过了数次重整,大体格局并没有变。 她下了车,望着被午后阳光镀上一层金的老式阁楼,心中有无数种说不出的情绪在酝酿。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跑过去。林檩跟在后方缓缓地走过去。 林檩走到旋梯拐角处停下了,静静地听着走廊里传来的开门声。 钥匙插进了锁孔,金属的碰撞声。门板与门框彼此挤压,发出“吱呀”的呻吟。接着是一片窒息般的平静。 时间被拉长,林檩的耳边隐约出现了时钟缓慢的转走声。 走廊上突然传来短促压抑的喘气和什么东西倒地的闷响。她眼皮一跳,迈步走过去。 房门开着,背光的小房间里光线暗得让人眩晕,长期无人居住,在灰尘,潮气,夏季高温,腐朽家具的熏蒸与烘烤下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仿佛经历了窖藏一般浓厚。 林檩看到了跪在布满灰尘的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的颜凉子。另一栋阁楼的阴影自窗外倾覆下来,似乎要压折她的嵴椎。 林檩静静地站着。金发女人从她身侧走过,弯下腰扶起颜凉子,轻声安慰她:“是某种心理问题吧?战后人们的心理压力都很大,把幻想当作现实藉此安慰自己这种心理问题也很常见。” “带她走。”林檩轻声说。女人抬起头,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带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女人放柔声音在颜凉子耳边低喃。 颜凉子在车上恍恍惚惚地做了许多梦。 嘈杂的避难所里,人影杂乱,但都看不见脸,有如无数细黑线虫朝着上方扭动,密密地在头顶交织成网。 她坐在角落抬头向上望,视野中唯一的光是从弧形穹顶下的那块巨大的屏幕上发出的。漫无目的地转了转视线,她发现自己只认识屏幕里那个正摧毁着人类帝国的妖。 她还梦到了妖界的东边境线,狂风扫过旷野,深渊中的怪物瑟瑟不安,交界线处的大门limbo完全打开。 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些对话。 “关于她到底是不是人类,我想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您很少这样犹豫,小姐。根据您的说法,她和妖界的首脑有着异常亲密的关系,她能够在人类难以存活的妖界东边境线行动自如,她的履历和说辞自相矛盾,她在妖怪的感知中是同类而非人类……这样一个个体,怎么能把她当作人类?” “检测仪显示她不是妖怪。” “这说明我们的技术还存在漏洞,我们才更应该尽快採取行动。” “只要没有严格的科学的证据证明她不是人类,她就仍是人类宪法与军队保护的对象之一……这么说我们必须冒险?” 颜凉子猛然惊醒,车窗外一片浓黑,路灯发出的光昏暗脆弱。 车内,林檩和那位金发女人正小声交谈着,光线晦暗,阴影遍布,很像一幅年久失色的古典油画。 “在说什么……?”颜凉子不安地发问。 灯光影影绰绰地摇曳,金发女人转过头望着她,脸埋在浓稠的黑色里,白嫩的下巴上方能看到她似弯似抿的秾艷红唇,像一团干涸的血渍。 “嗯……我们对你的身份存在一些小小的疑问。” “疑问?”颜凉子的喉口干涩极了。 “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做一些小检查。” 灯光隐约闪了闪,车外光线暗沉,仿佛驶入了深海。 颜凉子扭头将视线投向林檩。她没有看她,以手支颐望着窗外。 突然有恐惧自头顶崩塌,颜凉子向后缩背抵上车窗玻璃。 “会安排麻醉剂注射,不会疼的。” 温柔和缓的声音像雾气一样,带着潮湿的暖意。 “我拒绝。”颜凉子将下唇用力咬在齿间,声音无法抑制地发起颤。
第48页 车突然停下了,颜凉子不顾一切地掰开车门往下跑。 车停在了高架桥上,已至深夜,空荡荡的道路向两头延伸,消失在未可知的黑暗中。潮水涌涨,闷雷般的水声从脚下传来,像是什么仪式的奏乐。 “别跑了。” 颜凉子回过头,全身的血液骤然冰冷。 颊边扬起的发丝扰乱了她的视线,关于那些人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她一概不知,但她看得到枪,黝黑的枪口,以及流淌在那周围的光,有如一个个小小的黑洞。 她想她终于知道那些武器的真正用途了。 女人循循善诱:“不要抵抗……伤了你可不好,如果你能配合一下……” “然后呢?你们打算做什么?” 突然有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像涨潮的海水那样聚拢过来。 狂风从桥的那一头扫至,沿着桥面奔涌,路灯嵌在在风的轨迹线上,自极远处一个接一个破裂,清脆的裂响有条不紊地逼近,仿佛敲响了的丧钟。桥下的江水疯涨,水声癫狂有如兽群嘶吼。 整个高架桥逐渐被阴影缠绕,仿佛有一条巨蟒张开了口。 仿佛站在了甦醒了的死海上,重叠贲起的巨浪就要将她咬碎在齿间。林檩扶住了桥边的栏杆,脸上血色消弭,她按下了发射器,急救信号逃出被绝望色彩蚕食的江面,载着渺茫的希望奔赴远方。 颜凉子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几步,猝不及防陷溺在一个冰凉的怀中。她感到自己的脸被两根手指掐住拧了几下。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双眼便被一只手盖住。 她听到了人的尖叫,几近撕扯开声带那般恐惧无助到极致的尖叫。 她透过指缝,模模糊糊看到了些什么。 不远处的人,像桥边的灯那样一个个碎开,血液迸出绽放的玫瑰那样的轮廓。到最后,只有林檩还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浇遍全身。 第38章 吻 十三区北,观测站。 “……再重复一遍,三百米外观测异常。” 电子模拟音回荡不休。 “坐标38,102,40。超出平衡值500点,属第三级别,预测最大伤害范围将达到直径6000。” 红色预警灯惊恐地闪烁不停,像是什么受了惊的动物。 “请即刻前往搜查。” “再重复一遍……” 横亘于江面的高架桥上,无数探照灯用笔直的光荡开漆黑的夜,交汇于重浪迭起的江,有如极地上空奔流不息的极光。 武装直升机螺旋机翼的轰鸣声自远及近,振聋发聩。 越发多的光束打了过来,在头顶编织成网。整个桥面被照得透亮,有如太阳辗过某个角,无意中投落于北冰洋海面那永恒的白夜。 颜凉子的身体埋在墨潋怀里。对方正用手托着她的下巴,一点点理顺散在她额前的碎发,掸去她衣角的灰尘。发稍掠过睫毛留下绵软的瘙痒,颜凉子抖了下眼睫,觉得自己像一个总需要别人照顾的孩子。 数十架直升机像是包围了猎物的狼群,踏着步子逼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嘈杂的电磁通信声。 颜凉子忐忑不安,掂起脚想于四周张望时,墨潋收拢手臂紧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更深地带入怀中。 “我……”视线被禁锢于方寸之间,颜凉子抬起脸想说些什么,张开的嘴唇立刻被一根食指抵住。 “闭上眼。” 她感到自己的头发被揉了几下。 “好好睡一觉。” 她看到了墨潋的眼睛。在探照灯的强光笼罩下,反而黑得惊人,所有光色被那对渊薮似的眼珠吸噬殆尽。猝不及防望去,就似乎闯入了雪夜里幽深寒冷的极北森林。 有一只手盖在了她脸上,轻轻合拢她的眼皮。 林檩远远地看到颜凉子的身体软了下去,黑发黑眼的蛇妖动作轻柔地抱起她。然后他抬起眼,缓缓走近。 血液不住地流淌,沿着她眼睫下弯的弧度,嘀嗒嘀嗒跌落在雪白的衣褶和苍白的手腕上,淡青色的静脉血管像被它们炽热的温度灼疼了似的,一抽一抽地颤动起来。温热黏湿的液体为她罩上了一件密不透风的壳子,一时之间她竟感受不到外界袭来的风与沙尘。 墨潋在接近,直升机螺旋桨捲起的气流纠缠于漆黑的衣袍,无边的暗色让所过之处化作东境的荒野,背后似有一条巨蟒跟随,蜿蜒前行。 林檩有点恍惚地想到了幼年时第一次观看恐怖电影的经历,那种纯粹的恐惧倒是很久没体验过了。不过显而易见的,她现在面对的并不是虚幻的电影特效,而是末日之战时每个逝者生前经历过的恐惧――意识到这点,畏惧消弭了,心脏跳得更快,有种血液沸腾的感觉在里面。 空中的武装直升机似乎接受到了攻击指令,调整了机身。在攻击启动之前,墨潋抬手虚按,整个世界随之静止,他扼断了时间轴。在林檩在抬头时,只看得到无止境膨胀开的黑影。 林檩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她思考着。她一直不明白在战争中这个蛇妖是如何摧毁人类的攻击,原来他还拥有这样的能力。 “人类是很讲道理的生物。”墨潋的声调平缓,“你的行动让我有点意外,小姐。” 林檩望了望他怀中颜凉子安然的睡脸,不知为何有种刺痛的感觉。 “如果只是让我一个人担负谋杀的罪名,其结果是人类面对你们能够拥有一些……或是一点筹码,我有什么理由不那么做?” 林檩低着头认真观察手腕上血液流淌的轨迹,口中吐出的话语反而显得心不在焉:“或许她对您来说很重要,但对我来说她和这些前一刻还是人的尸体碎块毫无区别,和为了构建阁下您的丰功伟绩而死于战争中的数以万计的人类也毫无区别。” 她听到墨潋轻轻笑了一下。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他说。 他轻柔地放下了颜凉子的双腿,空出的一只手合扣住林檩的脖子。 “可惜我们的立场不同。” 巨大的窒息感自喉口扩散,林檩的后嵴一下子撞上高架桥的铁栏。铁栏有些生锈了,绽起的锈皮压在皮肤上,有种刺痛感。 就“死亡”本身而言,林檩说不上有多恐惧,但仍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可悲感。这个死法她在生理上也有点接受不了,她一向是个完美主义者。 “放开她。” 就在她闭上眼睛,不进行任何挣扎等待死亡降临时,有熟悉的声音打在耳膜上。 她有点疲倦地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霍豆。 他突兀地出现在桥上,身后的桥面骤然崩裂。 事实上,林檩很少看见霍豆愤怒的模样。 他微微前倾,身体在短暂的一个呼吸中瞬间拉近,黑发有如河底柔软的水草,在空中轻轻拂动,完全睁开的双眼苍蓝似铁。经过的路面一节节断裂。 “嗯……巧遇?”墨潋漫不经心地勾起笑容。
第49页 “出来太久,咱都快忘了……” 霍豆阖了阖眼,自言自语着。 “咱还是个神来着……” 他睁开了眼,一片湛蓝浩瀚至极。 “放开她……不然你就得死在这儿了,蛇妖。” 霍豆的话音刚落,墨潋就像被什么逗笑了似的,喉间发出尖锐的笑声。他笑声不大,却带起了整个空间的震动,高架桥受了惊似的颤抖起来,断裂的碎块簌簌撒落,一时之间尘埃四溢。 他松开了林檩。姑娘的身体像融化的蜡,无声地倒下,跌至地面前被霍豆抱住。 霍豆紧张兮兮地环住林檩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揩去她脸上的血迹,抬起头望向墨潋时腮部甚至在轻微抖动,酷似一头介于暴怒与克制之间的野狼。他那张娃娃脸此刻显得极具威慑力。 “很生气?”墨潋歪了歪头,微笑从容,“不过在你杀我之前,我得告诉你点什么。” 霍豆沉默着瞪他。 “你曾问过我一个问题,关于你怀中这位小姐的夏至祭预言……” 霍豆感觉到林檩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直以来扣在她脸上那张冷静的面具隐隐有了分崩离析的趋势。 “闭嘴。”林檩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她问了自己的寿命。” “闭嘴爬虫!”林檩的声音很嘶哑。 “……被告知将在十九岁时死亡。” “……” 墨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同时击溃了两个人。 “……”霍豆张了张嘴唇,本能地低下头确认林檩的神色。 墨潋满意地眯起眼,嘴边的弧度若有若无。 他将颜凉子携进怀里,转身离开。 伴随着他的脚步,凝滞的时间冲垮了堵塞的堤坝,再一次奔流。悬在空中的武装直升机有如陨落的辰星,带着迸溅的火花坠入他身后的江中,哗啦啦的水声掀起夜的平静,击起的水墙仿佛倾倒的海。 水底似有海怪甦醒,浪潮惊惧疯涨,还停留在桥上的两人被巨浪密封,即将被吞没。 “小檩?”霍豆已经无心去管墨潋的离去,他弯下身,轻轻摇了摇跪在地上的林檩。 林檩没有回答。 霍豆托起她的下巴,发现她在哭,眼泪淌过血迹斑斑的脸孔,沖刷出狼狈的色块。 “别信他。”林檩点着头轻声说,脸上还是没有相应的悲伤,语气也显得平静。 霍豆缄默着,一点点擦净她的脸庞,血迹已经有些凝固了,固执地黏在她皮肤上,双颊被染得绯红,让她看上去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林檩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霍豆按住她的肩膀,低头亲吻她的嘴唇。不怎么深入,只是浅浅地舔吮了一下。 “咱不会让你死的。”霍豆抬起头,脸上露出颇具天真感的微笑。他用指尖触了触林檩湿漉漉的睫毛:“咱可是神啊。” 林檩的眼泪还在流着,从眼角到下颚,十分绵长。 霍豆接着吻住她的嘴唇。这次就比较用力了,他随着亲吻的加深描摹她嘴唇上的纹理,在嘴角尝到了眼泪的咸涩和淡淡的血腥。 霍豆伸出舌尖一丝不苟地将那些令人不快的气味清理干净。鼻端呵出的气息绵密地缠绕不休。 震耳的警报声刺破了密不透风的夜,在他们头顶响彻 第39章 依靠(h) 颜凉子醒来时,头昏得厉害。周围光线暗沉,勉强能分辨出这是她在墨潋住处的房间。 门口传来“吱呀”的一声,颜凉子回头看到了正推门进来的墨潋。他一手持着盏玻璃灯,一手托着餐盘。灯光明澈,在黑暗中柔和地晕开。 墨潋走近了,灯光像一只萤火虫,扑闪着翅膀飞来。颜凉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待得久了,这会儿反而被刺得有些酸涩。 他将东西放在床头,食指在颜凉子微微张开似乎要吐出什么字句的嘴唇上点了点,说到:“先吃点东西。” 他这么一说,颜凉子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飢饿,伸手摸了摸腹部,垫着餐巾纸拿起面包,用牙齿撕扯下一点带进口中缓慢地咀嚼。她口腔里很干燥,食物进入仿佛添薪加火,喉咙酸涩得越发厉害,胸口处闷得透不过气。某刻她呼吸一凝,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睛里滚落。 随着第一滴眼泪涌出,更多泪水不受控制地涨了上来,颜凉子的双眼很快湿得一塌糊涂。她用手背挡住眼,努力把头拧向一旁。 墨潋将她圈进怀里,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住她的眼角,动作轻柔地将那些微涩的液体吮入双唇间,手掌按在她单薄的后背,沿着嵴柱突起的轮廓来回安抚。 他很清楚颜凉子在想什么。她臆想中的母亲,对她而言最具安全感的林檩――这两个类似心灵支柱的东西在不久前同时崩塌了,她理所当然会感觉茫然失措。 颜凉子在他怀里静静地哭了一会儿,墨潋感到眼泪的温湿在心口处扩散着。 他端起杯子,轻轻将杯口抵在她嘴唇上。 颜凉子用两只手抓住杯子,喝下去一些水,嘴巴张开时有一丝抽泣声泄出来。 “我……”颜凉子尝试着张口,吐出的字句被哽咽声冲撞得破碎不堪。她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息胸腔内沸涌的情绪,“……我可能有臆想症。” “其实这挺正常的吧?”姑娘靠在他怀里自顾自地说着,“只是恰好佐证了他们‘我可能不是人类’的说法。” 墨潋有点好笑:“你被林檩洗脑了?” 颜凉子湿润着双眼抬头望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时,他将手按在了她肩上。 手指用了点力,颜凉子立刻被推倒在床上,水杯滑落,碎裂声与水击声搅在一起清晰入耳。 墨潋跟着俯下身来,在她摔入松软的床榻那刻咬住了她的嘴唇。颜凉子感到有些不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不安分地挣扎起来,身下的床榻如沼泽一般吸纳着她的身体。像是不断下坠,被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视野中的灯光越发暗淡。 “就算不是人类,又有什么可耻的,凉子?”低沉的声音嵌在令人窒息的深吻中,利齿轻轻刮过她尚未润湿彻底的嘴唇,让她有些不安。 颜凉子感到自己口腔中每一个敏感部位都被蓄意戳弄过去,最后舌头被捕捉了,脆弱的神经末梢被凛冽的温度刺激着,唇舌开始发麻。 对方松开她时,她已经有点喘了。 “别为这种小事哭泣了……”墨潋留恋地在她唇角舔了舔,手指半曲拭去她的眼泪,“我会心疼的。” “我只是有点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东西。”颜凉子小声说。她伸手想揉揉水雾迷离的眼睛,猝不及防和墨潋的手指撞在一起,手腕立刻被对方握住按在耳侧。 他在她耳边说:“你觉得你像妖怪吗?” 妖吗?颜凉子迷迷糊糊地想。妖有很多种,但她脑子里浮现出的只有墨潋。这个蛇妖显然好看得有点过分了,浓黑的眼珠和轮廓清晰的五官带着种极具侵略性的尖锐美感,颜凉子在看着他时,常常会感到一种动脉血管被裁纸刀纵割下去的刺痛。
第50页 “你的脸是照着什么雕塑幻化出来的吗?”颜凉子犹豫了一下问。 墨潋弹了弹她的额头:“天生的。” 颜凉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讷讷地说:“那我应该更像人类……” 墨潋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很可爱,凉子。”他咬了咬她白嫩的下颔,声音中藏着低沉的笑意,“总会让我有点……嗯,失控。” 他咬得很轻,舌尖有意无意掠过那块被锁定的皮肤,调情意味浓重。 颜凉子本能地抬起下巴想要躲开,对方的吻顺着她柔和的颈线下滑,落在锁骨上。紧接着她感觉对方的膝顶在了她腿间。 “我……我得去洗个澡……”颜凉子耳尖充血,支支吾吾地推脱。 墨潋捏了捏她涨红的脸:“在你昏睡期间我帮你洗过了。” 颜凉子往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宽松的睡裙,睡裙之下什么都没穿。 她的脸顿时红得更厉害,耳尖鲜红欲滴。气氛是怎么从一开始讨论人与妖时的严肃变成现在这种调情似的旖旎?她有点困惑。 “别想那些……我们来做点开心的事。”墨潋轻轻地笑了下,伸手掀起她的睡裙。 颜凉子感到双膝被握住打开,她羞耻地闭上了眼,用被子盖住脸。 下身传来被逗弄的感觉。手掌覆在了大腿根部柔腻的肌肤上,手指轻轻搔弄着阴部,过分轻柔的触碰让她有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正被爱抚着,低冷的温度却像有了实感似的在腿心一寸寸舔过去。 颜凉子忍不住缩了缩腿,大腿内侧猝不及防撞上一片毛茸茸的东西,密密麻麻的瘙痒在平常鲜少被触碰的敏感肌理上奔走,那感觉像是触电一般。颜凉子惊叫一声扯掉了盖在脸上的被子,抬头便看见墨潋俯身将脸贴近她的双腿,黑发蹭着她的大腿。 “等一等……”颜凉子企图阻止他。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注视着自己女性私密处那炽热露骨的目光,喉口一紧,身体升了温。 “怎么了?”墨潋专注地用手指捏弄她的阴唇,回答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别这么盯着……唔……” 墨潋的手指在娇嫩的唇片上戳了戳,然后用力挤进阴道口,润湿并不彻底,一下子涨上来的涩疼阻断了颜凉子的话语。 他触摸到了内里滚烫得仿佛能让人融化的温度和瑟瑟不安的收缩幅度。 颜凉子挣扎着想撑起身体,阴蒂被拧了一下,腰立刻软了下去。 她无地自容地捂住了脸。 “你这姑娘真有意思……”墨潋有点好笑,“捂脸有什么用?” 颜凉子也觉得自己像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身上所有私密部位明明正袒露在对方视线里。但她不打算拿开手……好歹有个心理安慰。 墨潋将她的腿搭在肩上抬高她的腰,侧过脸沿着她的大腿从腿弯到腿根轻轻啄吻下去,挤进阴道的手指增加了一根,在弹性良好的肉褶紧密的包裹中搅动。姑娘颤抖着大腿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咛时,他触到了从深处沁出来的粘腻液体。 他抬起眼,手指在穴里撑开,入目一片淫靡的肉色和水光,隐约可见的内壁泛着诱人的嫩红色,有规律地收缩起伏,淫液被挤了出来,将他的指缝浸得湿黏难忍。 墨潋抽出了手指,没多想什么,低头吻住那个诱人的器官,舌头抵在细缝间,没有刻意往进挤,下陷的媚肉主动吞纳入了他,那模样似乎相当难耐。 “啊……”颜凉子在潮水般迅速涨上来的快感刺激下不得不睁开眼。 她努力绞住腿,显然这没什么用,她的腿正搭在对方肩上,这动作将他拢得更紧,身下细緻的亲吻越加深入,舌尖扫过阴蒂时绵长的快感一下子刺穿了神经中枢,让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发出啜泣般的呻吟。 “等等……停一下啊……”颜凉子的脸红得几近滴血,双手胡乱推抵着腿间的脑袋。 “真希望你上面那张嘴能和下面这张一样热情……”对方低嘆着,声音沉郁性感。 他含住她的阴蒂用舌尖时轻时重地逗弄,直至那颗柔嫩到极致的肉核充血且不堪负重后才放开,舌尖往下戳进了阴唇间,灵活地锁定了她每一处敏感部位,一丝不苟地抚慰着。 颜凉子的脑袋在对方极富技巧的舔弄下变得空白,浑身被什么东西炙烤得炽热难耐,腿间重重累积起的快感压倒了全身其他神经末梢所获得的刺激之总和。被用力吮吸了几下后,她感到体内有什么在叫嚣着要泄出。 “这样比用手指抚摸要舒服吗?”墨潋抬起头,用手掌包裹住颜凉子缀着迷乱水色被啃咬得红肿的阴部,她恰好也达到了顶点,呻吟声柔软脆弱,穴口在他的手掌中喷出淫靡的粘液,阴唇随着穴道的痉挛而抖动,亲吻他的掌心。 第40章 自我欲望(h) 颜凉子的手背压在唇上,指缝间一片沉迷的潮红,眼睫忽扇着很像仓皇不安的蝴蝶,答案不言而喻。 墨潋解开衣扣,漆黑的外袍在金属的磕扣声中沿着肩膀滑下,像是夜里退潮的海水。他握住硬挺的性器,将掌心中的粘液涂抹在茎身上。 颜凉子望着身上的人,微弱的灯光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让她莫名其妙想到了蜕皮的蛇。 她的思绪没有持续多久,粗硕得有些危险的性器将顶端抵在了她下陷的穴口上,花唇被坚硬的稜角挤压得有些疼,她本能地拱起腰将身体往后挪,远离那令人生畏的逼迫感。 墨潋托起她的臀部,一点点深入,另只手向上拉开她的衣领。颜凉子身上的睡裙相当宽松,很轻易便从胸口褪了下来,衣褶半挂在胳膊间,大片肩膀袒露,乳房暴露在摇曳的灯光下,像幅香艷又晦暗的画。 在对方的手指捏住她的乳尖时,她的呼吸开始紊乱。赶在无法抑制的咛叫从口中冒出来之前,她将脸埋在了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我真的很怀疑你给我换这件衣服的目的……” “嗯?脱起来比较方便。” 对方回答得很坦诚,反而让她不知道该说好。 “把腿弯起来。”墨潋捏了捏她大腿根部细腻的皮肤,声音低缓。 颜凉子只得照做。对方一下子压紧她,硬挺的阴茎没入了大部分,颜凉子闷哼着,肩膀撞在枕头上。 浑浊的水声粘腻在摩擦的肉体间。距离上次做已经隔了不短的时间,颜凉子多少有点不适应。小穴由外及里渐次撑开,内里的肉褶就着滑腻的液体被一点点熨平,她感到某种将近溢出的饱胀。酥痒之处被抚慰过去时又不可避免产生了阵阵令人晕眩的快感。 “我……唔……”喘气声将她吐出的字句冲撞得破碎不堪。她索性不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张开腿,伸手环住墨潋的脖颈,嘴唇贴在在他线条清晰的下颚上。 颜凉子鲜有的主动让他很受用。他有点失控地往深处撞,抵达柔软的尽头。阴道从穴口到子宫口被彻底打开,原本严丝合缝绞在一起的穴肉间硬是被开发出一个足以容纳对方的空间,这种不自然的状态颜凉子不论经历多少次总是无法习惯。
第51页 在她呻吟出声之前,对方用力咬住了她的嘴唇。 “疼……”颜凉子急促地喘了一下,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你干什么……?” 墨潋轻轻舔着她的嘴唇,将血液一滴不剩地带入口中,带着直白慾念的眼睛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感,黑得像被雪覆盖的北方森林。 “抱歉……面对你我总是无法冷静。”他将身下的姑娘翻转了背对着自己,“如果某天我遭到了毁灭……那一定跟你有关。” 墨潋这番莫名其妙的指责让颜凉子有点懵,想张口辩解时身后的人已经扣着她的腰用力抽送起来,她刚组织好的语言立刻碎成一声声呻吟泄出口腔。 对方用手掌分开了她的臀肉更便于她吞吐阴茎,阴囊撞在臀部的声音清晰入耳。颜凉子感到坚硬的顶端越发密集地抵在宫口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撞开那张脆弱的小口,飞速上涨的快感让她的体力有些不支,腰软下去时被提起按在了床头。 下身被一刻不停地摩擦着,温度滚烫,淫液四溢。 “我想把你关起来……或许需要一个大点的鸟笼。”墨潋捉住她的乳尖和阴蒂,同时拧了拧,尖锐又强烈的快感一下子将颜凉子推上高潮,意识被冲击得涣散,身体彻底瘫软,像被晒化了的乳糖似的挂在对方臂弯里机械地抽搐,淫液从被撑开的穴里挤出来,床边的玻璃灯也沾染上了暧昧的味道。 墨潋的动作没有缓和,湿得彻底的阴道让进入更顺畅,提供的快感也更为强烈,抽插因而变得猛烈连续,姑娘久经摩擦的股缝已经泛起了脆弱的鲜红色。 “不要……”颜凉子的身体一直徘徊在高潮顶端,绵密的快感在四肢百骸来回沖刷。她惶恐极了,就像踩在悬崖边上,有种悬空的危险感压在紧绷的神经上,她张了张嘴,吐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字句。 交合持续着,时间流淌过去在颜凉子脑子里刻不下什么具体痕迹。墨潋像是在试探她的承受能力,施加给她一浪高过一浪能让人崩溃的快感。 在她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差不多到极限时,他翻过她的身体,咬住她的乳尖狠狠地吮吸了几下,下身撞开最深处,通过微微张开的宫口将精液倾泻进去,填满那个神秘娇小的脏器。 “……”类似激流的东西浇在沉睡的子宫里,颜凉子想尖叫,嗓子却哑得挤不出一丝声音。她脱力地耷下脑袋,视线漫至床边,玻璃灯已经燃尽了,微弱的光点缀在絮状的灯芯绒里,像是几只萤火虫藏在草丛间。 四周暗得只有黑影。 墨潋圈着她的身体在床上躺下,阴茎还埋在她身体里,将大股液体堵在里面。 颜凉子疲倦极了,饱胀感却梗在下身让她无法入睡。 她想了想,用胳膊环住墨潋的脖颈,额头抵在他肩上,小声问:“你在生气吗?” 墨潋咬了咬她的耳朵,声音带着种说不出的性感:“生气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颜凉子有点犹豫地解释。 “没有。”颜凉子感到自己的头发被轻轻地揉了揉,“单纯的自我欲望膨胀而已。” 颜凉子抬起头,想观察他说这话时的神色,可入眼只有一片浓黑。 她的下巴突然被托住了,接着有冰凉柔软的触感贴在额头上。 “刚刚吓到你了吗?”她听到有声音坠入耳中。 他刚刚似乎说想把她锁起来。 颜凉子如实地点了点头。她觉得墨潋完全有可能这么做,但又不免因这种想法感到可耻。就他们的关系而言,对方给予了她许多额外的帮助,她不认为这是用肉体换来的,也不能当作是理所当然。 “抱歉。” 耳边有低缓的声音响起。 “别想那些了,好好休息。” 颜凉子闭上眼,更深的黑色一下子在眼底漫开 第41章 求婚·上(h) 颜凉子躺在黑暗中,耳边有纷杂的声音在响,模糊中似乎做了许多梦,又抓不住具体形状。 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颜凉子抬了抬头,便撞进了枕边人投下的目光里。 墨潋懒懒地眯着眼,睫毛筛下的目光均匀地洒在她赤裸出的每一寸皮肤上。他的脸笼在晨光中,被几块鸽灰色的阴影加重了雕塑般的深邃感。 颜凉子发现自己将脑袋枕在了他的上臂上,他的手拢在自己的背部和腰上。那种身体被压得久了产生的麻痒和刺痛颜凉子不是没有经历过,她心怀歉意地撑起身体,却牵动了与对方紧紧交缠的下身,胀裂般的涩疼立刻让她的脸红了起来。 “早安。”墨潋柔声说。 他收紧手臂,准备将颜凉子重新带进怀里。姑娘的身体酷似小巧的鹿,灵活又难以捕捉,挣扎着从他手臂间逃了出去。 她的动作太激烈,挪至床边时不幸地滚了下去。 “嘶……”颜凉子小声地痛呼了一句。 墨潋伸手想扶起她,手指快要触碰到颜凉子的肩膀时她手脚并用迅速爬了起来,形容狼狈地往浴室跑。 她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大腿努力夹着,似乎想阻止体内的粘液因失去堵塞而淌出来。 每一次这种事后的洗浴对颜凉子来说都是一次悲羞欲死的经历。 当她清理完身体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墨潋正坐在床边繫着袖扣。 他看到她,站起身,缓缓走近。 颜凉子的身体逐渐被高大的阴影覆盖,她有点害怕,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墨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垂下眼,轻柔的声音像是蛊惑:“凉子,会不会整理衣服?” “……” 颜凉子察觉到他深深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想了想还是照做比较识趣。 颜凉子伸手在墨潋的胸膛上摸索着,解开的衬衣下能看到流畅的身体线条,腹肌隔着一层布料在她手掌下缓缓起伏着。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质地坚实,相当有力的样子。 她好奇地探索了一阵,才着手整理衣服。衬衣扣子上雕着细小的花纹,每扣起一个她都忍不住用指甲刮一刮。拽展印在衣服上的褶皱时,她想起不知何时看过的一部家庭喜剧片,在那里面每当丈夫出门上班时妻子便会替他整理衣物,温柔地抚平他衣服上的每一条褶皱。 有种初为人妻的感觉,颜凉子不自觉恍惚了一下。 “在想什么?”墨潋抚了抚她的额发。 “没什么……”颜凉子一愣,陡然觉得对方窥探到了自己的心事,脸稍微红了点,羞怯直白地敞开。 她继续手上的动作,将领带握在手中小心系好。 身高差有时真是个恼人的东西。 颜凉子皱起眉,为了束紧领带不得不踮起脚。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像极了《飘》中那位仰着天鹅般的脖颈抬头索吻的女主角。 手下的猛地绷起,颜凉子愣了愣,整个人被抬起来按在墙上。
第52页 “怎么了?”她小声问了句。 墨潋将脸埋在她颈窝间,在颈侧到锁骨这片区域来回舔吮,说不出的温存注入到了皮下血管中,汇集至心脏。 他的手捉住颜凉子的衣物轻轻拉了拉,宽松的浴袍顺势滑下,爱痕遍布的身体暴露了出来。 “你就不怕耽搁工作吗?”颜凉子面红耳赤地提醒。 墨潋没有回答,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抬得更高些,高挺的鼻樑抵着她的乳粒,嘴唇就着尚未淡去的咬痕亲吻她的乳房,呼吸中明确吐露着渴望。 “嫁给我吧?”他说着,声音很低沉,像在克制某种急不可耐的欲望,日沉深海般沾染上腥咸潮湿的水汽。 “……?”颜凉子有点懵。 “给我生个孩子。” 她的腰一下子被提起,墨潋吻在了她的小腹上,黑发剐弄着腰际,勾起些许痒意。 疯了吗他…… 颜凉子扭过头,脸蹭着墙,小声提出抗议:“别随便跟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人求婚啊……” “我可以多等你几年……愿不愿意,小凉子?” 他看着不像在开玩笑,颜凉子紧张起来,嘴唇在犹豫中嗫嚅,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这个我说不太准……” 墨潋抬头看她,视线静谧。 颜凉子抓了抓潮湿的发丝,补充说:“或许在未来的几年里你会碰到更合适的对象。” “与近十个世纪比起来,短短几年微不足道。”他说着,嘆息声十分绵长。 颜凉子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放下去了一些,质地柔腻的衣袍贴上小腹,衣袍里有坚硬的东西撑起,抵在腿心。像有一条体形甚伟的蛇在腿间逡巡,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墨潋用手指轻轻拉扯开她的阴唇:“你有其他喜欢的人吗?” 颜凉子红着脸摇了摇头。 “看来我的机会还很多。”他轻轻地笑了笑,动手解开衣袍。 颜凉子还没来得及挣扎,穴口已经被两根手指撑开,坚硬的性器捕捉到了穴肉张开的缝隙,碾开嵌套在一起的阴唇,戳进穴道。 “你还有工作吧!”颜凉子咬牙切齿地抗议了一声。 “那些不重要。” 墨潋握着她腰的手松开了一点,她的身体下滑,在重力的作用下将他的性器全部纳入。 “疼……”颜凉子痛呼了一声。她的穴内未经润滑,较为干涩,这么直插进去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撕裂般的疼痛。她扭着腰想将阴茎从体内抽离,但身体悬空着抓不到着力点,不得不抓住了墨潋的衣服,一番挣扎后反而将性器含得更深了些。 墨潋将手掌按在她后腰上,轻轻揉捏她的阴蒂。 突如其来的尖锐快感刺激着颜凉子发出闷哼,她双手伸至墨潋背部抓住他的衣服,腰身拱了拱,乳尖一颤一颤地蹭着他衣服上的金属圆扣,磨出鲜嫩的红。 墨潋感到身下与自己的性器紧紧相贴的那层柔腻美妙的肉壁湿滑了点。 他按住颜凉子的臀部,向她体内更紧緻的深处开拓。 “你真是……”颜凉子咬了下嘴唇,通红的脸上带着点气恼的意味,身下如潮水般高涨的刺激让她无法把责备的话完整地说出来。 墨潋将她按在墙上,笼着她的身体,深撞了几下,让她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颜凉子的双腿不得不夹紧他的腰,阴蒂被毛发搔弄着,体内收缩的穴肉清晰地勾勒出他性器的轮廓,逐渐润湿的甬道方便了抽插的动作。 “唔……” 她感到身体被温柔地打开,硬挺的性器拓开到深处再用力后撤,重重的剐蹭一点点催生出能让大脑失氧晕眩的快感。 她嘴唇张开,津液无法控制地从嘴角溢出一点。这副表情落入墨潋的视线中,让他有点控住不住地低头吻住姑娘的嘴唇,重重地啃咬了几下,舌尖探进去勾住她的,贴合中互相吮吸。 “今天王宫里有个会议要召开。” 深吻结束后,他突然说。 “重要吗?”颜凉子一惊,喘着气说。 “重要算不上。”墨潋轻笑了下,低头咬住她的乳尖,“康奈和诺丁会同时出席。” “……”重要算不上?听你这么说那个会议已经重要到一定程度了吧。 “那你怎么还有心情做……你不怕耽搁了吗?”颜凉子有点气闷地问。 “所以我正在考虑合理的迟到藉口。”墨潋低低地笑着,松开她的乳头,舌尖绕着红肿的尖端在乳晕上打转,激起颜凉子一阵阵急促又难耐的喘息。 “‘为了餵饱一只挑食的小松鼠耽搁了点时间’,这藉口听起来怎么样?” 颜凉子听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但本能地觉得不会是什么好的。 “我们可以晚一些……”颜凉子环住他的脖子,提议着。 墨潋的食指按了按她的嘴唇:“安分些,我们快点结束。” 颜凉子的腰被箍紧,肩膀向后撞上墙壁时墨潋的性器也深深地顶了进来,子宫被撞击的感觉让她失控地呻吟起来。 对方的动作很激烈,开合幅度也大极了,耻骨在深入时紧贴在一起,柔嫩的小穴被撞得生疼。颜凉子咬住指节,喘气声断断续续的,眼睫慌张地开阖。阴茎后撤时大股淫液被坚硬的稜角剐了出去,溅在大腿和衣服上。 下腹与他紧绷绷的腹肌相贴,内里则含着来回插入撤出的性器,柔软的皮肉被抵在两个坚硬的事物间摩擦,挤压感强烈,颜凉子有些害怕。 快感也随着他的动作,绵密又连续地袭来。颜凉子四肢颤抖,原本松垮垮搭在身上的浴袍彻底滑落。她浑身赤裸,墨潋的衣服却还是整齐的,这让颜凉子觉得有些羞耻,仿佛自己确实是实施勾引的那一方。 这一过程中,他在她身体各处亲吻,烙下红痕,和前夜尚未褪去的痕迹交融在一起,色彩斑驳,有种说不出的滚烫情色感。 最后他将精液射进来时,颜凉子意识恍惚地看着他被自己抓得散乱的衣领,以及自己泥泞不堪的下体,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第42章 第一夜(h) 性事结束后,颜凉子坐在床边再一次帮他整理衣服,手掌若有若无拂过他的胸膛,将最顶端那颗金属纽扣系好后,她突然抬起头,小声问:“你没有杀她吧?” “谁?”墨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他箍住颜凉子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手掌探进敞开的领口托起她的乳房轻轻揉捏。这一次她没法躲开了,只得将脸贴在他胸膛上。 “是,嗯……林檩。”颜凉子回答。 “她还活着。”墨潋停顿了一下,“你很在意她?” 颜凉子垂着头,轻轻点了点下巴,声音有点弱:“她总让我觉得我在做什么可耻的事。”
第53页 同人类最大的敌人纠缠,在床笫间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陷溺在泥潭怎么也爬不上来。 墨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了她柔和的脸颊上被金属衣扣印上去的红痕。 “她并不代表真理,”墨潋低下头啃咬那些可爱的印记,用齿痕装点它们“你无需因她的话而感到困扰。” 颜凉子向后躲了躲,眼神犹豫。 墨潋安抚着她,撩起她的鬓发在她耳后亲吻,冷气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经末梢,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空气沉默了片刻。 “乖乖等我。”墨潋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离开。身体有如被水稀释的墨,自衣角往上一点点消失在透明的阳光中。 颜凉子放松身体躺在床上,四肢拢起,抱着枕头蜷在被子里。 王宫里嘈杂声明显。 霍豆站在宫殿中,注视着殿外跃起的银鱼,思绪无法聚拢。 距离高架桥上那场冲突已有三天。冲突在人界和妖界同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双方首脑正在安排会面。没有生还的目击者,周围监测系统遭到彻底性的销毁,冲突同时人类观测站中远超平衡值的非人类点数成为了目前唯一有用的信息。 当事人反而不怎么关心这事。 那天霍豆赶在第二批人类搜查队到来前将林檩带回了她在人界的居住地,林檩被送至疗养院。 他在医师离开后进入了她的病房。 光线暗沉,林檩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静谧又安然,窗外的路灯照着人工湖,粼粼的光在她的睫毛间耸动。 霍豆觉得她太安静了,便走过去想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 当他在床边坐下时,林檩睁开了眼,他没来得及说什么,林檩已经坐起身,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整个身体偎在他身前。 霍豆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推倒在床上,脸侧有枕头在拥挤着,棉絮间能嗅到熟悉的芬芳,若有若无,有如墓碑上一捧枯萎了的干花。 林檩趴在他胸膛上,头枕在他心脏跳动的位置,很像一只摆出伏击姿势的森林猫。 “小檩?”他问了一句,他感到林檩的头发散在他颈间,发尾戳着搏动的血管,很痒,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林檩用食指按了按他的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霍豆感到林檩正用她凉凉的手指解开他的衣服,从繁重的外袍到缀着金属纽扣的内衬,最后是腰带,一件一件地剥开,缓慢又坚定。 之后林檩直起身,跨坐在他腰间,白皙的双腿从病号服下露出,在黯淡的光线中流淌着一种打磨过的光洁感。她低着头望他,当她解开头发撩至耳后时,那两颗平时严肃又安静的眼珠逐渐被某种诱惑力所充盈。 “要做吗?”霍豆的声音有点低哑。他伸手托住林檩压在他腿间的臀部。 “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霍豆不再说什么,手掌向上按在她腰间,抓住布料稍微用力,扣子一颗颗绷开。宽松的衣服像什么裂开的外壳一样掉下去时,他看到了林檩的身体,赤裸着什么都没穿。 事实上,在霍豆过去活过的年岁里从未产生过属于男人的欲望,对丰盈的人体也没什么概念。这是种近似纯白的状态,他是生存在世俗之外的高等生命,本就不会产生欲求。 现在他似乎能明白了。 他能看到林檩纤细且线条优美的裸身,她的骨骼精密地嵌合出小巧的结构,脆弱得叫人无法不去担忧它们会被折断,其上却又附着着恰到好处的肉感,白皙的皮肤似乎在发着光。发丝从耳后滑下几缕,如璎珞般沿着乳房隆起的完美弧度下散,乳头呈现出甜蜜的裸红色。 肌肤紧绷着,视线沿着紧实的小腹下滑,很快将她敞开双腿露出的女性密处收入眼底。色泽妍丽嫩红的肉片挤出柔和又矜持的线条,像极了她习惯性抿起的嘴唇。当她用大腿内侧细腻的皮肤摩擦他的性器和阴囊时,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事已至此,霍豆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直起身体,将跨坐在他腰间那具小巧的女体按倒在床上,分开她的双腿留出足够的空间。他俯下自己修长得多的身体,近距离打量她张开一条细缝的穴口。 林檩的身体后仰,肩膀从床边垂下,像被压弯了的草枝。她伸出手抚摸他的腹部,黑色的眼珠紧跟着他的脑袋。 “咱以为第一次会发生在更远一点的未来。”霍豆感到喉口有些干燥。他咧开唇角轻轻地笑了,牙齿尖利。 林檩注视着他,声音很平静:“看来这种事你早就计划过了。” “嗯,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想像过了。”霍豆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凛冽嗓音,沉下声线说话时很像刚刚嘶吼过的野狼,“咱总是很辛苦地忍着。” 林檩歪了歪头,审视他:“你不是自称是神吗?” “所以你让咱破戒了。”霍豆的声音沙哑。他拉起林檩的手腕按在她散乱的发丝和被子交覆之间,低下头用鼻樑蹭了蹭她的乳尖,在它像新芽一样挺立起来后含进唇间用力吮下去。在他松开唇时,它已经染上薄薄的水光,像新长的小浆果一样甘甜诱人。 “咱没什么经验,”霍豆抬起头时,荧蓝的眼睛中有某种急不可耐的东西逐渐漫出,“所以……把你的敏感点都说来吧,小檩。”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林檩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霍豆不再说什么,手掌覆在她一侧的乳房上,柔嫩的乳头顶在他掌心中。他伸手在她身上探索,挑拣颈弯,腰侧,腿根诸如此类敏感神经末梢集中,皮肉覆盖又较为单薄的部位轻轻抚摸。姑娘的皮肤温暖又美妙,藏着许多细微的可口之处亟待他去发掘。这让他回想起了很多年之前他在奥伦特河畔进攻卡迭石城时对地图一遍一遍深入的钻研。 但现在即将被他攻陷的不是固若壁垒的西臺城邦,而是一个脆弱不堪的人类姑娘。 霍豆带着莫名的眷恋低头对上她的视线。林檩一向擅长忍耐,此刻她的身体在爱抚中泛起轻颤,眼神却还绷在一个平静的状态里,眼珠黑得惊人。窗外连成一条的路灯光让霍豆有幸看到了她脸颊上的绯红,不知是出于少女的羞涩还是身体的燥热。 强烈的侵占欲涌了上来,霍豆用手指剥开她的阴唇,捕捉到了埋在娇嫩唇肉中的阴蒂,剐蹭了几下。指尖总是无法固定住那颗滑腻的珠粒,他索性曲起手指用指节按住它,来回磨动间时不时用点力压下去。 这带给了林檩相当陌生的感觉,身体最私密的地方迅速升温,近似融化的酥麻感从阴蒂一点点向小穴探伸。她企图夹紧腿,霍豆托起她的大腿用力分开,在分开的阴唇边滑动的手指一下子刺进了穴口。 异物钻进体内的感觉算不上好受,林檩闷哼一声,膝盖用力顶了顶他紧绷的腹部。 林檩未经人事,霍豆也不敢将手指埋得太深,只是在入口处浅浅地戳着,饶是如此,细窄穴道里美妙的温度和紧箍的肉壁也能让他难以自持。他的手指尝试着旋动,柔腻的肉褶中逐渐被戳出甜蜜的淫液。
第54页 淫液濡湿了手指,他稍微一愣:“小檩……” “如果你对我正常的生理反应有什么看法的话,”林檩打断了他的话,“你最好闭上嘴不要发表出来。” 霍豆动了动手指,刮出一汩一汩的粘液涂抹在她的阴户上,握住她敞开的大腿,将她分得更开的同时拉近她的身体,硬得生疼的性器抵在她小腹前端。下方的小穴内吐出的潮湿热气触到贲张的茎身,刚刚大致领略过的可口滋味近在咫尺,他急切地渴望用阴茎将她填满。 天神是无欲无求的,却长着可以用来交合的器官,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豆豆。”在他将阴茎的顶端抵在林檩的穴口时,她突然出声了,声音轻柔,“在我说疼时你得立刻停下。” “你不如直接杀了咱。”霍豆轻轻翻了个白眼。 他一点点将性器推进去,穴肉被顶得外翻,靡丽极了。 林檩闭上眼,侧头叼住了垂下的被角。 第43章 恋情(h) 林檩感觉自己穴内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缓慢而又残忍地剜割,她咬住下唇默不作声地承受着。硕大的性器进一步深入开拓壁垒,她本能地想夹紧腿,大腿肌肉酥软着使不上劲,反而加深了被硬物撑开的疼痛。 霍豆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嘆着气。她富有弹性的媚肉紧箍着入侵的异物,每一处稜角的突起都镌刻在了体内,青筋搏动,拉扯着她全身的神经都在颤抖。 “疼的话可以喊出来。”霍豆在林檩发白的嘴唇上啄吻了几下,声音沙哑难耐。 林檩像是被他蠢到了似的,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大批医护人员招来围观?” “怎么?小檩想被人看着?”霍豆舔了舔嘴唇,笑声中带着轻微的颤音,似乎忍得相当辛苦。 林檩盯着他那双如同国王湖一般明朗的蓝眼睛,突然觉得他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 把心头涌上来的那点怯畏压下去,林檩皱起了眉,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烦躁:“别说那些废话了。” “嗯……咱会专心致志的……” 霍豆的双手从她膝弯下穿过,捧起她的臀部,像抱着一个小孩似的,手臂架起她的腰进一步朝自己贴近。穴口正被毫无保留地撑开,藏在唇片中的阴蒂暴露出来,撞在前端的蓬乱上,瘙痒感绵密。这刺激并不强烈,却异常挠人。 林檩的穴口难耐地收缩了一下,无法阻止黏糊糊的液体往外渗。 她挺了挺下腹,想调整一下姿势,抬头的瞬间却望见了霍豆眼中那片戏嚯的蓝。 这个五分钟前还是处男的人摆出这么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实在让人恼火。 林檩伸手在小腹上摸索,能感受到对方的轮廓。她用力压了压,胀痛袭击了身体深处,同时也听到霍豆的呼吸沉重了不少。 “我觉得你可以稍微用力点。”林檩绷着脸,点了点头说。 “……”她为什么在床上还改不掉嘴硬的毛病? 霍豆捏了捏她的脸,眯起眼笑得咬牙切齿:“好啊。” 林檩感觉自己的脚踝突然被钳住,双腿折成迎接对方的m形,身体被牢牢按在对方的性器上,耻骨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阴蒂被摩擦得火辣辣的疼,尖锐的刺激交杂在其中。 像有一只尖细的爪子在柔嫩的下身来回抓挠,林檩大腿内侧的肌肉剧烈地痉挛了几下,细细的咛叫无法抑制地从喉口挣脱而出。 霍豆俯身覆盖住她,双手支在她耳侧,低头热切地注视她,荧蓝的眼睛中仿佛有一片浅海水被阳光烤得炙热。舔了舔唇角的模样像极了进食中的野狼。 他将林檩的双腿环上自己的腰,按着她深深顶进去。粗硕的阴茎一下子贯入她温暖紧緻的花心,展平的膣道箍住他一颤一颤地吮吸。咕叽咕叽声埋在交合的肉体间显得沉闷又淫靡,那是果实熟透时汁液饱胀的声音。 林檩发出柔软的低泣,那是平常没有机会听到的声音。 “轻点。” 林檩抓住了他敞开的衬衣。 “嗯?小檩刚刚不是……” “我改变注意了。” 霍豆放轻了力道,缓缓地抽动起来。 林檩轻轻嘆着气,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坚硬的性器在她体内抽动,温柔却又不容忽视地开拓疆土。媚肉被一层层地碾开,逐步深入。 异样的感觉从尽头涌出来,打湿了她的触觉神经。 她不由得伸手探向下身,毛发顶在掌心,再往下藏着自己不断抽搐的湿润小穴,带起那些毛发轻柔地搔弄她每一条敏感的掌纹。温热的湿气和蓬乱的触觉催生出让她浑身燥热的色情感,她稍微想了想那画面都觉得淫靡得吓人。 阴道不安地收缩,触电般的酥麻来回奔走。 小穴的窄度和温度让霍豆的喉口有点发紧。他在林檩白皙的胸口蹭了蹭,低声说:“咱要稍微用力点了……” 林檩张开了嘴打算说什么。霍豆低下头咬住她的下唇并将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舌尖扫过她的舌底和上颚,捕捉到她的敏感处耐心加以地抚慰。林檩的呼吸急促起来,乳头顶在他胸膛上。 霍豆抬起头,舔了舔唇回味了一下那甘甜的滋味。 “这个……”林檩喘着气,挤出几个字。霍豆将她按在床褥间加大了进出的力道,阴茎撞在尽头的感觉强烈得能让人战慄,经过淫液润滑的交合处摩擦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不舒服的话就告诉咱。” 林檩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慰,这是她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从未有过的。止痛药吃得多了常常让她有种麻痹似的脱力感,现在代表生命力的蓬勃快感充盈了全身,仿佛一直闭塞着的湖水终于接通了外界,足以让她忽视破身的疼痛。 她咬着嘴唇感受到自己下身喷出粘腻的液体来。阴茎的稜角捋过敏感的角落让她的身体僵直了一瞬。她尝试着去迎合对方的动作,让他更深刻地撞在她柔软的体内。 一道光透过窗户玻璃打在林檩的脸上。她偏了偏头望去,窗外交织成河的光灿烂至极――似乎不是路灯光,而是来自更遥远的天空。霍豆的发丝戳进她的视野,在一层层光的过滤下格外虚幻。 时间仿佛停止了,光尾拉长。夏季的虫鸣有如驶向深海的船,逐渐远去。林檩将自己埋在霍豆怀里,身体完全敞开像是迎接某种仪式。她第一次的高潮来得很快,也很强烈。意识模糊,身体仿佛蒸发的水汽,滚烫而又带着飘飘欲仙的酣畅。 “豆豆,豆豆……”林檩重复地念叨霍豆的名字。 霍豆握住她的下颔将吻印在白嫩的颈侧。 “咱会射进去的……”他低低的声音一点点飘进耳中,“嗯,能将你灌满的那种……” 林檩至此已经没有时间观念了,她不太清楚交合持续了多久。在窗外的光被黑夜消磨殆尽时,她感到子宫口被撞开,大股液体灌了进来,在她体内汹涌,激起又一阵快感。
第55页 “啊……”林檩愣愣地摸了摸鼓起的小腹。 霍豆低头想蹭蹭她的脸,身下的姑娘却突然将脸埋进被子里。 尖锐的笑声透过被褥传来,染上沉闷的质感。姑娘笑得胸脯起伏震动,鲜红的乳头在空气中摇晃。笑声逐渐变得声嘶力竭,最后被一串剧烈的咳嗽声代替了。 “小檩?”霍豆疑惑地问了句,同时将她从床上拉起,揽进怀中。他看到了她的脸,红润鲜亮。 林檩没有回答,抬起下巴吻住了他的喉结。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有些迷乱。 他们不停地交欢。 霍豆将林檩按在窗户上进入她的身体,或者在病房独立的浴室里翻云覆雨,他的性器几乎一直埋在她身体里。 在医师来照看林檩时她裹着被子缩在床角,原因在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几乎都带着斑驳的痕迹。更多的时候她跨坐在霍豆的腰间,霍豆小心翼翼地将药片餵给她,之后他会吻她,用舌尖将药片推入口腔深处,直到她无法抗拒只得将其吞下。 事实上,碍于林檩的身体原因,霍豆大部分时间只是将性器停驻在她穴内感受她的温度,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他越发迷恋这姑娘,直到妖界那儿传来第三道的命令才不得不离开。 第44章 射出的箭 霍豆在第二天夜里返回妖界。他路过十三区,那里正因前几天高架桥上的骚动而惶恐不安。 这座人类城市在战争时期被墨潋摧毁过一次。那个蛇妖,霍豆一直觉得他不具备人的感情。城市在掌中覆灭,如同推倒刚刚搭好的积木一般,顷刻间的崩坏或许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现在它经过了几年的重建,霍豆看着盘错的道路,仿佛某种植物叶片的纹理脉络。一种熟悉感自心底升起,他想到了林檩。那姑娘赤裸着身体靠在他怀里的样子很是诱人,绵软的乳房依在他胸膛上,当他想低下头吻她时她会伸手挡住他的下巴,掌心的纹路细腻优美,再往下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蜿蜒生长。 他会拉住她的手反扣在背后,手臂搭在她后腰上,让她敞开身体贴进自己怀里,这时霍豆能感觉到她挺起的乳头在自己胸膛上滑动,涨红的耳尖从发丝间冒出来。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萦绕在鼻端的香气若有若无,难以捕捉。 还有她纤细的后颈,他曾用牙齿咬住那儿将精液灌入她温暖的体内。 霍豆无法遏制地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情景。 在战前,霍豆被派出来探查人类世界。他在人类世界第一个落脚点是一座猎场。他到达那里时一只鹿正被追赶着,逃窜慌忙,看见他时竟不顾一切地奔过来寻求保护。 鹿撞入他怀中,猝不及防袭来的冲击力让他向后退了几步,他抬起头,正对面射来的一支箭像急落的流星那样刺穿他的视线。 霍豆向后跌坐在地上,粗糙的砾石和草枝滑过掌心,怀中的鹿仰着头发出哀鸣。那支箭瞬间擦着他的左胸射过,箭轨笔直划破空气流,与他那颗在胸腔里躁动起来的心脏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皮与骨。 头顶落下阴影,霍豆愣愣地抬起脸,然后,他看到了握着弓的林檩。 彼时的林檩还是个小姑娘,骑在马上的身体纤细至极,腰背挺直时有如一株柔韧的草枝。她戴着头盔,头也不低,审慎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过霍豆的脸,酷似一位在市场上挑选奴隶的贵族。 最后这姑娘似乎把他当成了猎场的管理人员,简短地说了句“抱歉”便离开了。 那时的霍豆愣愣地坐在地上,没有由来加快了的心跳声在耳中回荡不休。 几秒后他才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了看那支落在身侧的箭,发誓自己身为神的漫长生命中还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刻。这让他烦躁地捏了把怀中那只鹿毛茸茸的耳朵,心想自己的状态实在有点不对劲。 思绪回到现在,霍豆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回那座猎场看看。 他顺着遥远的记忆前往那里。 入目是一片废墟。似乎还没来得及重建,地面上的裂痕恣意,杂草丛生。 霍豆深深地呼了口气,抬起头时双眼半睁,苍蓝似铁。 宫殿内的嘈杂声突然弱了下来,霍豆将靠在石柱上的头直起来,看见了正步入大殿的墨潋。 前一秒还热烈交谈着的官员一个个噤声。 霍豆转头想离开。他不确定是否能控制住自己,在王宫中与那个蛇妖动起手来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对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看起来很烦恼。”墨潋微笑着,双眼像休憩中的蛇那样懒懒地眯起。 那天在高架桥上他将林檩的预言内容告知给了霍豆。十九岁,距离预言中林檩的死亡只有不到一个月了。 “……”霍豆盯着他,神色相当肃冷。 “每个人的未来只有命运之神知道,显然你不具备这个的资格。”半晌,霍豆开口,“咱完全有理由认为你在胡诌。” 墨潋忍不住笑了几声:“我是否在胡诌,你不清楚?” 霍豆皱起了眉。 那天做出预言的人是墨梨。事实上,在霍豆看见墨梨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根本不是所谓的“墨潋的兄长”,而是来自未来的墨潋。时间的洪流在这个蛇妖身上发生了回溯,不同时空的他出现在了同一个节点上。原因不明。霍豆曾为此感到惊讶,却也没有过分在意。 现在想想,墨梨降下的每一个预言都是他亲眼目睹过的事实。关于未来,只要这个蛇妖想,他可以知道得比命运之神更详细。 林檩的死亡无法回避。 “如果是真的,”霍豆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那样的未来就由咱来破坏。” “真感人。”墨潋笑着。 霍豆冷冷地说:“陛下或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们的谈话该结束了。” 霍豆绕过墨潋打算离开,经过对方身侧时,突然听到他这么说:“你想拯救的那位小姐体弱多病,或许那会是导致她死亡的关键。” 霍豆皱了皱眉:“这个咱比你知道得清楚……” “如果你想救她,王宫图书馆的禁书区应该会让你有所收穫。” 对方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种近似蛊惑的说服力。 霍豆抬起手,挂在墙上的金属饰物掉了下来一块,直射向墨潋的脖颈。 “不要骗咱。”霍豆低声说。 墨潋用手掌握住朝他袭来的金属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掌心,血液从修长的手指间渗下来。他笑得毫不在意,嘴角的弧度利落得像是雕塑。 “当然不会。”他说到。 旁人眼中他们只是进行了一次的交谈,无人发觉藏在其中的短暂交锋< 第45章 在夜里 墨潋离开的一整天里,颜凉子无事可做,便想去他书房里找些书看。 十分钟后她就有点失望了,墨潋的书房里根本找不到一本她看得懂的书。那些泛黄的书页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妖族古代语,落在她眼里就像是天书。
第56页 颜凉子惺惺地合上书,踩着木梯打算将书放回书架。 踏上最高一阶时,她的脚一斜,踩空了。 失重感像一团没有形状的雾那样瞬间包裹住她,她的身体向后仰,短短的发丝蹭过脸颊,书本从松开的手指间掉落。 颜凉子惊恐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被一只手臂揽住腰接在了怀里。 她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墨潋线条优美的下颔。 他另只手托着刚刚掉落的书本,垂眼在四周打量了一圈。 书房被颜凉子弄得有些乱,许多书从书架上搬下来随意堆在地毯上,还有几本正摊开着。 “抱歉……”颜凉子羞愧地低下头,手指揪住发尾,“我会收拾好的……” 说着她便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书本。 “凉子。”阴影从上方覆下,念着她的名字的声音灌入耳中,一如既往的低缓迷人。 “?”颜凉子带着迷茫的眼神抬起头。 墨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地上。 “……要做什么?”颜凉子一惊,来不及逃开,整个人摔进书堆中。坚硬的书嵴硌着背部,她疼得拱起了腰。 颜凉子起初还心疼了一下被自己压在背后的书本。当墨潋俯下身,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手掌擦过她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肤时,她就有点自顾不暇了。 头顶的灯光被彻底阻隔了,呼进鼻腔的空气带着压迫的味道,颜凉子抓住了墨潋的衣角,在他身下不安分地扭了扭腰。 墨潋掀起她的裙子,手指探进深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描摹她阴唇鼓起的线条,手指沾染上血液一般温暖甜腻的气息。当他的指尖就着中央下陷的那条细缝按压时,柔嫩的穴口微微颤抖起来。 他轻舔了舔嘴唇,以轻松的语气坦白道:“凉子,我想上你。” “能去卧室吗?”颜凉子知道这事自己阻止不了了。她红着脸偏头望向一旁,盯着书嵴上的烫金花体字,深感自己又一次破坏了知识的神圣感。 墨潋托起她的后腰,准备抱起她。 在他的另一只手臂揽过颜凉子的腿弯时,她看到他指缝间染着鲜红的颜色。 “等等……”颜凉子愣了愣,急忙按住他的手臂,“你的手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墨潋注意到了她不自觉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他轻轻地笑了笑,任由颜凉子抓住他的手一根根掰开手指。 确实有一道伤口横在他掌中,血液从中一点点溢出来,将掌心的纹路浸成暗沉的红,很像某种远古图腾。 颜凉子皱起眉,取出纸巾擦拭他的手掌,那伤口似乎无法凝固,在她擦拭干净后立刻有新的血液涌出来。 印象中没有谁能给墨潋留下这样的伤口。 “毕竟是神罚,恢复起来稍微有些困难。”墨潋轻嘆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颜凉子抿了抿嘴唇,撑起身体:“我帮你包扎起来。” 墨潋的手从她上衣下摆探进去,指尖在她腰侧轻抚,嘴唇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别管这种小事了。” 颜凉子的身体在他抚摸带来的轻痒中战慄她将红起来的脸偏过去,手掌极力挡住他的嘴唇,加重语气一个字一个字重复道:“我帮你包扎起来。” 她说着捂住了胸口,双腿合拢,一副拼死抵抗的模样。 “……”墨潋不得不妥协。 颜凉子找来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在他手上,一圈一圈,直至雪白的纱布上不再有鲜红渗出。 她站在墨潋身前,以他的角度可以看见这个姑娘低下头时颈后突出的小巧骨骼轮廓,颈部线条隐没在宽松的衣领下,白皙的皮肤上印着红痕,像是恋人间最浓烈的吻。纤细的身体靠得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整个收入怀中。 颜凉子用纱布在墨潋的掌心扎了个蝴蝶结,抬起头准备告诉他大功告成时下颔突然被扣住。墨潋在她唇上吻了吻,之后俯下脸,咬开她的衣领。 “唔……”颜凉子向后退,背抵上书架。 她抓住衣领,小声拒绝:“我现在不想……” “那么你想做什么?”墨潋松开她,眼中一片浓黑。 “出去透透气……” 她在屋里闷了至少有两天了,墨潋不在时她也不敢只身一人出去。 颜凉子抬头打量着他眼睫下的深黑眼珠,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墨潋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会拒绝你。” 墨潋的居所在王都的郊外,不远处是覆盖了半个东边境的高大森林带。 夜晚走在这附近总让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王都的灯火微弱得像草丛间的萤火虫,头顶上只有最原始的星辰,森林所特有潮湿冷气侵入鼻腔让喉咙也瑟缩起来,偶尔能听到野兽闷雷般的吼叫在远处的荒野上升起。 颜凉子有点想回去了,又担心那样会让自己显得太任性。 她不由得抓住了墨潋的衣角。 “害怕了?”墨潋问她。 在黑夜中,颜凉子看不清他的脸,但听他的语气也想像得来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里阴森森的……”颜凉子小声抱怨,“为什么在这儿看不见太阳?” 不知为何,王都的东边境线一直笼罩在阴云般的黑夜里。 “因为一个诅咒。”墨潋回答。 颜凉子愣了愣:“诅咒?” “这里是罗德亲王殒命的地方。” 墨潋轻描淡写地告诉她。 颜凉子回想起她在学校曾学习过这段历史。妖界的旧王辞世后,王宫中爆发了大规模的内乱。罗德亲王曾一度掌握了至高的王权,却在长公主康奈的反击下迅速溃败。他的妻子和侍从被杀死在王宫里,年幼的女儿下落不明,他则只身逃往东境,在森林里血液干涸而死。 “每一寸沾染过我血之地都将永远失去阳光的恩赐。”墨潋低声念着陈年的咒词,“所以说这是个诅咒。” 妖族内部的争斗总是很血腥,或许这与他们无法摆脱的兽性有关。 颜凉子不免有些唏嘘。她扯了扯墨潋的衣袖,问他:“讨伐他的就是你吗?” 墨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右颊上狠狠拧了一下,说话间夹杂着轻笑:“关于这种不太好的差事,为什么你总是第一个联想到我?” 颜凉子痛呼一声推开他的手。 “我……你生气了?”她抬头问。 本来这种小事墨潋并不放在心上,但听到颜凉子略带不安的发问后,又有点想逗逗她。 “有点。” “那……” 墨潋用食指按了按她柔软的嘴唇:“你得亲我一下。” “……”颜凉子知道他这是在借题发挥了。
第57页 但这事儿她又无法拒绝。 颜凉子红着脸将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尝试着去吻他。裸出地面的砾石硌疼了脚底。 “嗯……”由于身高的缘故,她不论怎么用力踮着脚绷直身体总是碰不到对方的嘴唇。这让她涨红了脸,腰背纤细的线条在僵直中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就不能低点儿……唔!” 抱怨的话语还有一半滞留在唇齿间,对方已经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发丝从他指缝间漏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 颜凉子感觉到搭在自己后腰上的手臂收紧了,接着是窒息般的深吻。刚刚组织好亟待吐出的词句在牙齿的磕碰间碎成不规则的音节,经过交缠相依的嘴唇时又染上暧昧的颜色。颜凉子发出细软的鼻音,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用手掌整个托起。 期间她惊恐地发现墨潋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揉了揉她的臀部,然后在赤裸的嵴背上一路撩拨,以柔嫩的皮肤为画布勾出暧昧的图案。 “忘了告诉你,”亲吻的间隙,他这么说,“今天是我的化形日。” 怪不得他一回来就显得那么急不可耐…… 第46章 森林里的妖精(h) 之后的一切发展显得理所当然。颜凉子被按在树干上,对方松手后她有点使不上劲,腿一软便靠着树干滑了下去。墨潋跟着俯下身,像一条准备进食的蟒蛇。长袍上的配饰有一些垂落到了她的脸上,质感近似蛇的鳞片。 压迫感太强烈了,颜凉子抓住匍匐在地的古老树根想撑起身体,却被他托起了腰整个笼在怀里。额头一下子顶在他的胸膛上,心跳带来缓慢有力的震动钻进她的脑子,牵动起细微处的神经。 “化形日……你不久前不是才……”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十八岁生日那晚的事,犹豫着问。 “看来你对妖的化形日存在不小的误解。”墨潋轻笑一声分开她的大腿撩起裙摆,让她那块在衣裙和长袜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皮肤彻底袒露出来,“妖在化形日……真的会变回原形。” 这个话的意思是…… 颜凉子一愣,脸色顿时煞白,仿佛一只受了惊的鹿。 “别怕。”墨潋用手指勾起她的底裤边缘,轻声安慰,“你还小,蛇身以后再试。” “那种事我一辈子也不想……”颜凉子羞恼地加重了语气,企图将那些露骨到她生理上所不能接受的话语压下去。 墨潋看着她那张神色飞速变化的小脸,觉得十分有趣。他忍不住将她按得更近些,停驻在她底裤边缘的手指稍微用力,撕开了她腿间唯一的遮挡物,之后不出意料地感受到了她小小的挣扎。 他把手掌贴在颜凉子的腿根,拇指摸索着她的阴部。没有了衣物的遮掩,他可以更充分地感受她皮肤的绵软与和煦,大腿动脉隔着一层皮肉在他掌心里搏动,在空中掀起象徵年轻活力的气浪。 指腹掠过阴蒂时,颜凉子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没有拒绝的意思。 墨潋能嗅到泵涌在她血管中的甜腻腥气。 他的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舌尖滑过蠢蠢欲动的蛇牙,迫不及待地想品尝她的滋味。 “我想回去……”颜凉子红着脸四处张望,双腿夹紧了阻止他的手指进一步深入。 “不会有人来的。” “可……重点不是这个……” 墨潋在她嫩得仿佛能掐出汁液来的小阴唇上按了按:“你总这么拘束的话,会丧失很多乐趣的。” 颜凉子嗫嚅嘴唇着还想说什么,对方的手指一下子扒开了她的肉唇刺进小穴里,让她呜咽一声捂住了脸。 墨潋的手指深入她紧緻的肉径,一层层拓开温软的肉褶,就像剥开一朵紧紧合拢着的花苞。不同于平常的性事场合似乎带给了她相当大的压力,小穴的敏感度翻了数倍,他的手指每经过一处都能感觉到滑嫩的肉壁小幅度抽动起来,惹人怜惜。阴道的深处能触到分泌出的粘腻液体。 他快速地将手指抽出一节来,吮着他的穴肉被带得外翻,靡丽的颜色暴露出来,在他的指节处堆叠出饱满的肉层。 颜凉子不自觉扭了扭腰。仿佛有一股热流自小腹涌入下体,阴道里越发酥痒。 墨潋托着她的腰将她放平在地上,宽松的外衣被解开垫在她身下,衣物和草枝铺就了纵慾的床榻。颜凉子躺在其中,就像一盘装饰精美的可口糕点。 她面红耳赤地将脸埋在衣服里,偶尔钻出来的青草轻戳着她充血的耳尖,古森林馥郁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在野外做这种事让她羞耻至极,周围的黑暗中仿佛藏着许多双眼睛,正无声地打量着她。 “嗯……”颜凉子轻轻地喘了一下。 “凉子,”墨潋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张开嘴。” 他的手指挤进颜凉子的嘴唇间,颜凉子还没来得及反抗舌头就被捉住了。墨潋满怀恶意地钳着她的舌尖在口腔中搅动,时不时带出嘴唇。他埋在她穴内的手指也没有停下动作,不多时,颜凉子上下两张小嘴同时淌出透明的液体,蔷薇色的唇片被浸湿的模样像极了带着晨露的花瓣。 颜凉子抓住了他的前襟,呻吟声细若蚊吶。 墨潋抽出了手指,饶有兴味地望着她,觉得她动情时强行忍耐的模样用秀色可餐来形容比较恰当。 他抬起了她的双腿,让她湿漉漉的嫩红穴口袒露在自己的视线中。 颜凉子在意乱情迷中感觉到有坚硬的巨物抵上腿心,并一点点挤入。 她本能地缩了缩穴口,呼吸紊乱。 硬挺的性器在淫汁的润滑下挤开她花瓣似的媚肉深深地嵌进来。性事中,墨潋多数情况下都比较照顾她的感受,刚开始进入时总是很和缓。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化形日的缘故,他的动作显得激烈了许多,粗硕的阴茎几乎是一下子撞了进来,撑平她柔软多汁的肉壁,堪堪抵到子宫口才停止。 一瞬间梗进小穴的强烈肿胀感和与对方耻骨相撞的疼痛让颜凉子感到呼吸困难。 “那里……唔,太深了……”她轻喘着,环住他的脖颈,话语中能听到轻微的颤音,“轻一点……” 墨潋用食指触了触她的嘴唇。 颜凉子的请求没有让他的动作温和下来,反而让他狠狠扣住了她的腰在她穴内更深刻地侵略。在阴茎顶端的眼孔亲吻上颜凉子的宫口时,他撕开了她的衣服将暴露出来的乳头夹在了指间。 无辜的乳头在他的掌中被来回碾压着亵玩,蹂躏中变得红肿起来,颜凉子的眼睛被一层生理性盐水漫过了,她有点恼怒地想抬腿踢他,却因为下体的小肉洞正被巨物贯穿着从而使不上劲。她发出软糯的抽泣声,整个人仿佛一只在蟒蛇的缠绕下丧失反抗能力的鹿。 “不舒服?”墨潋舔了舔她的锁骨,低声问。 “没,没有……”颜凉子咬了咬嘴唇,费力地说。
第58页 平常总是墨潋迁就着她,她觉得自己在他的化形日里也得迁就他。何况他的动作也没有过分到她不能接受。 “疼就说出来。”墨潋的声音显得有点沙哑,手指放开了她的乳头,改用舌尖去逗弄。略显粗糙的舌很有条理地滑过皮肤,乳根和乳晕,最后是顶部细嫩的珠粒。细緻的舔舐让她感受到有种绵长的快感在胸前酥酥麻麻地晕开。 颜凉子挪了挪身体,放松大腿内侧紧绷的肌肉,努力去适应深埋在体内的东西。 墨潋的嘴唇挪至她的耳根,安慰似的轻吮着她的皮肤。他的呼吸沉稳有力,触到皮肤,顿时让她充血的耳尖红得更厉害。 “嗯,嗯……唔……”颜凉子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墨潋用手掌捧着她的臀部抬高她的下身,她能感觉到极具侵略性的硬物在花心深处重重地研磨,角度的变幻意外地戳出了清晰刻骨的快感。她扬起脖颈发出呻吟,觉得自己的下身在摩擦的升温中几近融化。 墨潋微凉的手指在她小腹上勾画,笑声低哑又压抑,透着种让人后嵴酥麻的性感。 这样被墨潋托着腰,颜凉子无法自由活动身体。她觉得稍微有点难受,便抓紧了他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他坚实的胸膛。 头靠上他的肩膀时,颜凉子能感觉到坚实的肌肉隔着一层布料与自己相抵,紧绷绷的惹人心悸。 她抬了抬下巴,视线无意中漫过他的肩膀,不远处有一团异物撞入她的视野。 “?!” 颜凉子猝不及防被吓到了,心脏和穴口同时缩紧,上一秒还浸泡在火热情慾中的脑子顿时清醒。 她睁大双眼仔细地打量。数个纤细的小人儿正躲在树干后探头望过来。它们身体赤裸,皮肤上流淌着荧荧的暗光,就像数簇微明的烛火在落叶和草丛中摇曳起来,光色透明绮丽,将夜晚深邃静谧的森林点染得犹如迷梦。 “那是……什么?”颜凉子本能地往墨潋怀里缩了缩,声音颤抖。交合时的模样被旁人看到,她在不安的同时又羞耻到了极点。 “栖息在东境森林里的妖精。”墨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柔声告诉她。 颜凉子注意到它们长着尖尖的耳朵,放在平常,亲眼目睹这种童话般的生物她或许会感到好奇,但现在她可提不起半丝兴趣,反而是恐惧和羞耻更多一些。 “为什么,嗯……会出现在这里?”颜凉子小声问,脸红得似要滴血。 “妖精以勾引雄性生物併吞食精液为生,它们对性信息很敏感。”墨潋解释道。 这么说是被他们吸引过来的? “唔……”颜凉子轻喃了一声,白皙的脖颈也在羞耻中染上诱人的绯红。 “你现在的模样和发情的妖精可真像……”墨潋轻笑着拈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那张泛着情慾色彩的小脸,“或许它们把你当成同类了?” 第47章 湖边的鹿(h) “没有……!”颜凉子抬起手肘在他胸膛上戳了一下。她皱起眉想让自己在反驳时更有震慑力一点儿,泛红的眼眶和绵软的声音却让她整个人显得怯弱极了,“不要胡说……” 墨潋嗤笑了一声,环着她的后腰在她体内恶意地顶了一下。她那点儿脆弱的防线顿时全盘崩溃,小穴内湿软得厉害,用手捂住嘴唇也挡不了泄出的呻吟。 或许是她散发出的淫靡气息更重了,那些躲在树后的妖精好奇地睁大眼睛,甚至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让它们走开……”颜凉子抓着墨潋的衣领,呻吟着说。 “妖精的智力低下,被看到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不要……让它们走开!”妖精们如萤光草一般纤细美丽的身体在逼近,颜凉子能察觉到它们黏着的视线,她的后背顿时在羞耻中火烧火燎起来。 颜凉子很怕自己赤裸的身体被看到,便努力往墨潋怀里缩。墨潋高大的身体也确实能将她彻底挡住,就像住入了一座壁堡,她感觉到妥帖的安全感。不过在这一过程中牵动了交接的下体,坚硬的巨物碾过她的敏感点,尖细的电流击穿了肉穴脆弱的尽头,她的腰一下子绷直了。 墨潋低头吮吻她的额角,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周围的妖精瞬间像受到了惊吓,仓皇逃窜,发着光的身体很快隐没在幽深的森林里。 颜凉子松了一口气。 她的放松没有持续多久。 墨潋将她按倒在地上,阴茎深深地顶进穴内,充斥在浓黑的眼珠里的暗光比起性慾更接近食慾,眯起眼睫的样子酷似一条飢饿的蟒蛇,危险中透着说不出的血腥气息。 颜凉子害怕了,化形日是妖怪最接近原始野兽的时刻,她很怕他会失控。 “别怕。”墨潋俯视着她,声音沙哑。 颜凉子刚要开口,下身加快了的凶猛抽插把她一切想说的话都撞碎了。 “唔、唔……嗯!”她呜咽着用手背挡住嘴唇,腰身胡乱扭动企图从这过分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却被对方用手掌牢牢固定住,接着又是数记顶弄。 墨潋还维持着人形,颜凉子却无法不觉得自己在和野兽交缠。 她的身体被压入衣物和草丛铺就的枕垫,草茎被扼断迸溅出苦涩的清香,由她的鼻端钻入脑子,和着下身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肆意捣弄产生的剧烈快感,将她的思绪搅得一团糟。她哭泣呻吟着,却本能地在墨潋身下拱起腰,小腹前端贴近了他。 神经末梢迟钝了起来,只有下身高度敏感。被撞到尽头时她有种灵魂战慄的感觉,偶尔墨潋会突然放慢速度,粗硕的性器近似残忍地在她穴道里缓慢碾过,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平时藏在阴道肉褶中那些难以触碰的小细节是怎么被一一发掘出来施以蹂躏的,阴囊在外部摩擦着她张开的阴唇,沾染上甜腻的淫液,情色感异常强烈。 当墨潋压低身体亲吻颜凉子的眼稍时,她抽泣着高潮了。灭顶般的快感瞬间击穿了神经中枢,如浪潮涌来包裹了她的周身,脑子里的一切都被沖泡得褪色。 颜凉子的嘴唇被吻住了,颤抖的哭叫和呻吟拥堵在了交缠的唇齿间,由他独自倾听。 墨潋抬起了她一条正战慄着的大腿,调整了一下角度,肉体交缠间模糊暧昧的水声不绝于耳,紧绷绷的穴口在淫液的浸染下透出负荷的鲜红,内里一抽一抽的,温柔地箍紧了他。 “呼……”墨潋松开了凉子的嘴唇,她迫不及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嘴巴没有合拢,带出的津液淌到了下巴上。 她起伏着胸口,在对方重新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时又尖叫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化形日的缘故,墨潋的自控力下降了许多,平时考虑到颜凉子的承受力他不会将一场性事不间断地持续这么久,此刻颜凉子在新的一轮抽插中高潮迭起,被快速地送上一个接一个的顶峰,这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让她意识混乱,他还没有一丝要射的意思。
第59页 “嗯……停下啊你……”颜凉子抓着他的衣服,在激烈的交合中哭了出来。 墨潋蹭了蹭她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说话声显得低哑:“很快就结束了……再忍忍。” 不知过了多久,颜凉子有点虚脱,墨潋握住她的臀肉将她的身体按向自己,坚硬的性器向内有力地撞开了宫口,抵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颜凉子的喉咙像被扼断了似的叫不出声,只能闭上眼咬住指尖,缩在他怀里承受着激流般的精液浇在体内并将腹部一点点灌满的感觉。 在这种地方被内射让她羞耻地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廉耻观的动物,就像刚才那些妖精。 “虽然是夏天,这些树木却是萧条而枯瘦的,青苔和寄生树侵蚀了它们的生机;这儿从来没有太阳照耀;这儿没有生物繁殖,除了夜枭和不祥的乌鸦。” “现在你的舌头要是还会讲话,你去告诉人家谁姦污你的身体,割去你的舌头吧。” “要是你的断臂还会握笔,把你心里的话写了出来吧。” (出处《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 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几段话语,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吟诵,分不清是梦是醒。 墨潋轻轻地喟嘆着,缓慢地抽出性器,带出了不少黏糊糊的液体。 随着他的动作,堵在子宫内的精液溢了出来,顺着阴道下滑,颜凉子猛地回过神,本能地夹紧了腿,生怕那些淫秽的东西淌到铺在身下的衣服上,但她很快发现这是无用功,衣服早被她的体液浸湿了,一团团暗纹般的水渍绽开着,散发着情色的意味。 “太脏了……”颜凉子捂住了双眼,讷讷地说。 “我带你去洗洗?”墨潋摸了摸她的额头,用衣服干净的一部分包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起。 颜凉子起先还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直到他将她带到了森林中的一片小湖边。 湖水清澈,在细腻的月光中倒映出四周高大的森林,有如一只纯净的鹿眼,静谧美丽。 湖边原本还有一只鹿在低头啜饮,看见他们,立刻扭身逃走了。 “……”颜凉子有点生气了,“我要回去。” “这里比较近。” “你不是能空间转移吗?” 墨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托着颜凉子的膝弯,让她的双腿对着湖面张开,藏在腿心里的嫩红穴口倒映在微澜的湖水中,仿佛一朵生长在水中的花,点点白浊是它的花蕊。 “……我要生气了!”颜凉子尖叫一声闭上眼,羞耻得不敢多看。 “在这儿和在家是一样的。”墨潋用手臂固定住她的腰,让她的背抵在自己胸膛上,另一只撩起一些湖水清洗她的腿根。 “唔……”颜凉子本想挣扎,但湖水意外的和煦,温度与她的体温接近,淌过皮肤的感觉异常舒服。 墨潋察觉到她僵直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不由得笑了笑。 这湖水似乎有种奇异的功效,小穴处在交合中摩擦产生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好,好了吗?”颜凉子扭过头问他。 墨潋撩起一捧水,手掌顺着她的胯骨往下包裹住她的阴阜。 “等等……你又要做什么?”颜凉子感到不安,急忙用手去推他的手臂。 她两只手腕被一股隐形的力束缚在背后,紧接着墨潋的手指挤进了她的穴口。 “今天是我的化形日,”墨潋咬着她的耳尖轻声说,“允许我稍微放纵一下,嗯?” 看来这个妖怪今天不会放过她了。 颜凉子觉得他很过分,借着化形日的名义各种乱来。可她总是无力反抗,事实上主动权没有一次在她手里,她总是被控制的一方。 墨潋的手指在她穴内逐渐深入,里面淫液和精液胶着着,很方便进入。刚刚经历过性爱的阴道湿软滑腻得不成样子,温暖得惹人贪恋。极具弹性的肉壁已经恢复了紧緻,温柔地吮住了他的手指,并在一波一波的蠕动中将他送往更深处。 他一低头便能看到湖面上倒映出了他的手指插在窄小肉洞中的画面,两片小阴唇夹含着他,淫乱得一塌糊涂。 他回味了一下刚刚撑开这条肉径将她深处填满的感觉,欲望无法克制地再次升腾了起来。 “好……好了,可以拿出去了吧?”颜凉子羞恼地说。 墨潋没有回答,手指在她穴内搅了搅,搅出了一片淫靡的水声。 颜凉子鼓起勇气睁开眼,看到填满了她的精液顺着墨潋纤长的手指往下淌,最后一滴一滴滚落在湖面上。浊白的稠液漂浮在水上的样子像极了某种变温动物集结起来的卵。 她顿时觉得自己亵渎了这片纯净美丽的湖。 墨潋的手指突然夹住了她的阴蒂,她吓得惊叫起来。 他拈住那颗娇嫩滑腻的小珠子,来回碾弄,最后夹在指节间轻轻拉扯。 “不要……放开我!”颜凉子被突然袭来的尖锐快感和分泌出的淫液弄得羞耻极了,摇着头拒绝。 墨潋没有顺从她的话,接着玩弄她脆弱的敏感部位,颜凉子很快就哭泣着被送上了高潮,泄出来的大股淫液打湿了他的手指。 第48章 幻日·上(h) 墨潋将她处在高潮中的阴蒂按在指下,柔嫩的肉珠在体液的浸润中不住地滑动,却总是逃不开他略带薄茧的指腹。他控制了她的快感按钮,刻意的按搓与逗弄间有无数股电流淌过她的神经,让她大敞着双腿坐在他膝上颤抖起来,眼神涣散难以聚焦,呻吟声第一次如此柔媚。 墨潋的轻笑声听起来颇为满意,胸膛的震动印在颜凉子的后嵴上。他动作轻柔地环住颜凉子的腰,手指搭在她不自觉挺动的小腹上。 颜凉子红着眼眶四肢颤慄,柔软的身体绷成弓形,嘴唇张合间有津液溢出一些,将嘴唇浸渍成一种饱熟诱人的浆果红。 墨潋抬起小姑娘的下巴在她嘴唇上吮了一下。比想像中还甜。 颜凉子觉得这次的高潮漫长极了,只要对方不想似乎就无法结束。墨潋甚至用手指扒开了她的阴唇,更方便她失去保护的阴蒂被彻底揉捻。一股股热流在她的下腹流窜,穴口有规律地痉挛着喷出粘液。她脑子变得空白一片,顾不得羞耻,只是本能地挺臀企图让阴蒂脱离手指的控制。 墨潋的吻蔓延至她沁着薄汗的颈侧,尖尖的蛇牙将细嫩的腻理抵得下陷,将她那根连通着心脏的动脉血管锁定在唇间。这样仿佛她的一切都被他控制在手中,很能满足某些被压抑着的占有欲。 颜凉子感觉墨潋的气息洒在她后颈,与她皮肤上蒸腾出的热气交缠不休。变温动物的体温较人类应该是低冷的,颜凉子却莫名地觉得炽热,这让她身体敏感得更厉害,再加上臀部的扭动让摩擦进一步激烈,她闭上眼,咬住下唇挡住那些含糊的咛叫,只觉一切的理智都要被下身绵密的快感冲垮了。
第60页 墨潋松开她不堪重负的小阴蒂时,她整张脸已经被泪水弄得湿漉漉的了。 颜凉子涣散的意识逐渐回笼,张开嘴唇想说些责备对方的话,却不经意看到了湖水中的倒影:白嫩的双腿张开搭在对方膝盖上,粗硕的阴茎滑过她的臀缝抵上穴口,青筋虬结的茎身色情地摩擦着她的腿部肌肤和丰满的阴唇,磨得红彤彤的穴口颤抖着被戳出一条细缝来,水色潋滟,分不清是湖水的折影还是黏着的淫液。 “……”她咬着嘴唇有点想哭了,发自内心地对妖怪在化形日高涨的性慾感到恐惧。 “凉子,你真可爱……”墨潋轻轻地笑了,声音低哑,性张力充足。 他感觉着性器顶端传来的湿软吸附力,以及随着穴口张阖呵出的热气,迫不及待地将硬得生疼的性器缓缓推进去。期间他的视线一直聚拢在湖面的倒影上,将颜凉子的小穴被性器填入时一点点绽开的模样收入眼底,不捨得错过一个细节。 颜凉子羞耻得想昏死过去。以她的姿势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墨潋的视线,她也不敢贸然反抗,生怕额外的刺激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一片树叶适时地落在了湖面上,恰好将她花瓣似的穴口挡住,推开一阵阵鱼鳞般的水纹,揉皱了湖影中肉体交缠的迷乱画面。 “啧……” 墨潋轻嘆一声,将颜凉子俯按在湖边,她的侧脸一下子与地上的草枝相贴,像只发情中的猫,臀部高抬腰身弯出诱人的弧,花穴因双腿分开而袒露无遗,小阴唇怯生生地张合仿佛无声的邀请。 “嗯……”颜凉子模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声。 他的手从她腰侧探向前方,托起她的乳房用指尖揉捏顶端的乳珠。颜凉子立刻感觉胸前在草枝戳弄下泛起的瘙痒被不可名状的快感碾过去了。 “别碰那儿了……”颜凉子咬着嘴唇小声抗议。乳尖从一个小时多前就一直被刺激着,她已经觉得有点疼了。 墨潋松开她的乳头,手掌沿着她流水般的的腰线抚摸,抵达股缝中尾骨所在的那块区域时他屈起手指用指节刮蹭了一下,顿时激起她惊惧的扭动。 “看来这里更敏感?”他的声音显得低缓,逗弄意味明显。 “那儿也别碰……唔……”颜凉子呜咽地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哪儿都不能碰……”墨潋不由得失笑,“小姑娘,你觉得我们在做什么?精神恋爱?” 颜凉子支吾了几声,找不出反驳的话。 墨潋突然俯下身,在她微微突出的单薄蝴蝶骨上啄吻,手掌严丝合缝地扣住她的细腰挤进她紧窄的双腿间,摩擦中感受着她肌理细绸般的柔腻。然后他分开了颜凉子的大腿,让她的小穴迎着自己将硬挺的性器彻底吞下,顶端凶狠地拓开她多汁的穴肉,抵达深处。 “我的凉子……”他咬上她的后颈沉沉地喟嘆,声音沙哑又饱含欲望。 颜凉子在他进入的那刻就失控地哭了,身体抖如筛糠。 纯净无辜的湖面倒映出她的脸,在情慾的潮红中潸然哭泣。 之后的事可想而知。 墨潋将颜凉子控制在身下,整个人仿佛进食中的野兽,利齿嵌进她的皮肤,在她身体各处留下标识般的咬痕,力道大得距离撕破她微颤的血管仅有一线之隔。 小姑娘疼得抽气,手指揪着草枝,夹在啜泣的细糯抗议声更刺激了对方的兽性。 他将她小巧的身体在地上翻来覆去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阴茎自她腿心深顶进去,角度变换让她失控地发出柔媚的咛叫。小穴内重重肉褶被撑开到极限,弹性几近负荷,坚硬的稜角一寸不落地碾过她柔软的内壁,掼入最深处后再快速撤出,以肉体交磨的闷声为基调湿黏的水声为点缀,不断谱写成章。 “唔啊……” 碾着敏感点的力道让颜凉子颤慄着丧失了尖叫的力气。小小的腰肢下弯,被狠狠按在对方性器上,圆润的臀部被阴囊撞得红开了一片,粗糙的耻毛搔弄着阴部。嵴背时不时与对方坚实的腹肌相抵,那种爆发力让她心悸。耳边墨潋的呼吸逐渐被潮湿的欲望缠绕,她有种逃无可逃的感觉。 正处于性慾巅峰的蛇妖在一次次深入贯穿她身体的同时,有条不紊地在她身上描摹版图。耳根,后颈,下颔,锁骨,乳房,腰窝,他满意地看着这些曾被他深刻肖想过的地方此刻像花一样接连在手掌中绽开,由他採撷下来,再一点点开发。 小穴里滑腻酥软得近似融化,摩擦产生的快感反覆涌跃在神经末梢,颜凉子有些晕眩,却被墨潋重重的啃咬刺痛着不得不维持在清醒边缘,过分的侵略使得她身体有些地方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她能感觉到他袒露无遗的占有欲。 她觉得墨潋化形日中炽热阴沉的欲望也侵占了她的思想。她根本抵抗不了这种撩拨。 理智在蒸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去回应他。喉间发出介于呻吟和哭泣之间的诱人声音,双腿缠上他精壮的腰身,小穴紧绞着吮吸撑满其中的巨物,坚硬无比的顶部抵在娇小宫口碾磨旋转的感觉清晰得让人精神溃散,粘液滴淌,在交合处黏连,淫乱不堪。 还有之后,接连不断的高潮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墨潋的手掌合扣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视线逼迫她看清湖面上自己被内射时泫然欲泣的表情。颜凉子觉得自己很不堪,尤其是对比墨潋那张染上情慾色彩后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脸。 雄性野兽的气息萦纡在周身,由于被灌进去了太多精液,颜凉子原本紧窄的小腹仿佛孕育了生命一般微微鼓起。 她哭泣中淌落的眼泪和激烈的性爱中飞溅的淫液散在草地上,像下了一场仓促的雨。草枝从她铺在地上的发丝间冒出,让她看上去像一只森林妖精。 这一次折腾了很久,结束时墨潋压制住她怯弱的推拒将她的身体被放入湖中清洗,从湖中被捞出来后她已经累得无法站立行走了。 墨潋将她颜凉子用衣服包裹起来抱在怀中。 或许是真的生气了,回去的路上不论他说了多少诱哄的话,小姑娘一直红着眼眶不予回应。 “凉子,”走出森林时,墨潋摸了摸怀中小人儿的脸,安慰之词不起作用,他于是换了个话题,“或许你不知道,东境一带并非一直处于黑夜当中。” 颜凉子有些好奇,但想到自己正在生气,便及时地剎住了好奇的神色,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来。 “罗德亲王的妻子就葬在东境,他不捨得让自己的妻子终日见不到阳光。” 墨潋将她微红的耳尖含在唇间轻柔地啃咬:“看,我们赶上日出的时间了。” 颜凉子不由自主地睁开眼,抬头向天边望去。 真的有光在远处森林参差错落的边界缓缓升起。 颜凉子彻底好奇起来,直起身体紧贴墨潋宽阔的胸膛,双臂缠上他的脖子,以便能望得更远。
第61页 阳光温柔地漫过地平线,在森林上空交织成缎,终年不散的雾气于光中融解,天空的一隅阳光与阴云纠缠不休,有如大笔敷涂的巨幅油画。颜凉子的脸颊能感觉到光的和煦,让她想到皮肤在恋人的亲吻而下炙热。 视线挪了挪,她看到了墨潋注视着她的眼睛。浓黑幽远,仿佛藏着一片地下湖,此时被鲜有的阳光照亮了。 她的心跳失衡。 “东境的日出极为罕见,”墨潋在她耳边说,声音低缓,意外的性感,“与诅咒相对的,它被称为祝福。” “很漂亮……”颜凉子仓促地将视线拉远至森林边界。 仿佛临近永夜的极北,刚升上来的阳光很快就重新沉入了苍翠的密林间。天空再次陷溺在黑暗当中。 “很罕见吗……为什么会这么巧……”颜凉子小声嘟囔了一句。 墨潋不紧莞尔。当然不可能这么巧,那是他变出来的幻影,目的在于哄哄凉子,嗯,效果显着。 他含笑抬起她的下巴:“愿意跟我说话了?” “……”颜凉子才意识到她一分钟前还在生气。 她懊恼地揪紧了发丝,企图说点什么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我原谅你了。”最后,颜凉子咬牙切齿地回答。 第49章 不伦(人蛇h 很雷慎戳) 回到居所,墨潋将颜凉子带进浴室重新洗浴了一遍。 他将颜凉子抱到膝上用浴巾擦拭她的身体,颜凉子觉得他半眯的眼底流露出的眼神有点危险,所幸直到擦拭完毕他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之后墨潋给颜凉子换上睡衣,像安抚一只幼怯的鹿,帮她抚平衣褶的动作异常轻柔,手指没有过多停留,避免惊扰到她。颜凉子的皮肤被蹂躏了许久,此时正敏感得厉害,墨潋凉凉的指尖偶尔会擦过去,再怎么轻柔也会在她皮肤上蘸起一阵麻痒与刺痛交织的异样涟漪。 颜凉子的身体滚烫起来,她将泛起潮红的脸埋在睡衣宽大的领口内,生怕被他看到。 墨潋把她抱到床上,手指搭上玻璃灯,火光在他掌心里无声跳动着熄灭。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那是个柔和平静的吻,声音低沉撩人:“晚安。” 颜凉子本来是累极了的,却在他起身离开时心下一动,不由自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能陪陪我吗?”她小声说。 墨潋轻轻挑了挑眉,惊讶于她少有的撒娇行为。 “好。”他柔声回答,在她床边坐下,手掌绕过她的后颈,将她的肩膀拢入臂弯。 颜凉子将头枕在他腹部。那里硬邦邦的不太软和,硌着耳朵和侧脸并不好受。但她能感觉到墨潋胸膛的起伏,沉稳的心跳灌入她的耳内带起轻微的震动,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走在森林边缘时地下河流经脚底发出的闷响。 她有点好奇地伸手戳了戳,线条流畅又张弛有度,有如刃雕。 墨潋突然牢牢地抱住她,手指挑开了她的衣领,在她颈侧久经啃吻的皮肤上搔刮。像拨弄琴弦那样拨弄着她的神经和血管。颜凉子感觉他的手指每掠过一次自己的皮肤就得瑟缩一下,这个妖怪真的很喜欢这么撩拨她,轻柔又恰到好处的爱抚带来的酥痒,就像被羽片搔过抓挠不到的地方那样勾人。 颜凉子的皮肤不自觉升温了。 “我要睡觉……”她缩了缩脖子。 “你不是正在睡吗?” “可你在打扰我。” “好吧。”墨潋妥协地笑了笑,手指挪开了。 颜凉子松了一口气。猝不及防地,乳房被对方的手掌罩住,隔着睡衣揉捏一下。 “你……!”她羞恼地叫了一声,像受了惊吓的鹿似的拱紧了后背,乳尖骤然挺立将柔软的布料顶出花蕾般的突起。 墨潋顺势在那之上剐蹭了一下,指尖下压贴着布料划过被咬得破皮的乳头,笑声显得慵懒:“睡吧。” 颜凉子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拉住他的行为根本就是自找麻烦,十分钟前的自己可能是脑子抽了。 她红着脸将自己埋入被子。 可实在睡不着,一闭眼湖中香艷的倒影便在脑子里狂轰滥炸。 颜凉子不得不睁开眼,借着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微渺月光,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墨潋。 他半垂着首,睫毛敛住眼底波光粼粼的地下湖,若有所思的样子,月光肃穆地膜拜他的衣袍,整个人美得有如迷梦。 颜凉子在清晰的心跳声中揪住了被角。 事实上,在象徵祝福的日出中与这个蛇妖对上视线时,颜凉子就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她没有恋爱经历,在对方蓄意的勾引下很难做到不动心。 这种感情一旦上升到另一个阶段,颜凉子就忍不住去在意对方的想法。她不确定这个人类视作末世的妖为什么会被她吸引,甚至从遥不可及的地方走下来主动接近她。毕竟自己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类型,脑子不够聪明,气场不足,也没有林檩那种笃定到让人心折的气质。单说外貌,墨潋活了一千年,见过的比她漂亮的人应该多如沙砾。 如果他是因为偏爱人类女孩才与她接触的话,事情不会发展成目前这样。 颜凉子分析了许久,得不出明确的答案。 柔软的枕垫有如沼泽将她吸纳,她的思绪逐渐被困意缠绕。 ―― (雷人兽的朋友看到这儿就可以了真的,如果三思之后觉得ok,那么……↓) 颜凉子做了一个梦。 要说是梦似乎不太准确,因为真实感太强烈了。 她躺在宽广而又老旧的大殿中央,视线自下往上伸展,能看到地板砖的缝隙间冒出杂草,尖狭的落地窗外绿藤蜿蜒生长,高高吊起的穹窿顶下悬着落满了灰的玻璃灯,隐约有陈年的血渍镌刻其上。 她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呆愣了一会儿才回忆起这里是夏至祭的预言地,妖界自先王时期遗留下来的旧王宫。 颜凉子用手掌按地,想撑起身体,浑身上下却如被抽去竹竿的稻草人,绵软无力。 她重新躺回地板上,脑袋有些疼。 腰间突然传来被什么箍住的感觉,颜凉子费力地扭头望去,全身血液骤然凝固,血管僵硬起来。 漆黑的蟒蛇用修长的蛇尾拷住她的腰身,黑玉一般拍排布整齐的鳞片亲吻上肌肤的一瞬间颜凉子便觉有一种粗砺的冷意倒刮过血管,心脏也在畏惧中皱缩起来。 颜凉子试着挪了挪腰,不行,这种桎梏几乎无法挣脱,纤细的腰身被攥在交缠蛇尾中的样子像极了新抽的娇嫩草枝,脆弱易折。 “……墨潋?”颜凉子轻声问,喉间像撒进去一抔沙子,干涩得厉害。 蛇动了动,蛇身蜿蜒。 颜凉子侧了侧头,看到了它的全貌。那真是她见过最庞大的蛇了,缓慢游移中几乎盘踞了半个大殿,身体弯出优美的弧度,仿佛环绕神界的伊芬河,颜凉子的视线颤抖,宛如朝圣般逆着河流向上回溯,在残损的神像之下看到了它的头部。
第62页 半弧形的天窗嵌着五色玻璃,筛下数捧缤纷的圣光,蛇的上身被罩入其中,让人想到古典壁画上包围世界的中庭之蛇米亚加德。 “墨潋?”颜凉子这次的语气笃定了许多。黑蛇隔着圣光望着她,阴郁又压抑炽热的目光将她牢牢锁定。这种眼神颜凉子相当熟悉。 蛇尾突然顶开了她的双腿,多了一圈缠绕上来,蛇身垫在她身下,将她小巧的身体托起,让她整个人分开四肢躺在蜿蜒黑蛇铺就的床垫上。 颜凉子的衣裙在蛇的游动中被一点点蹭开了,她的脑子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蛇鳞在大腿内侧来回刮蹭,将软绸般的肌肤磨成红彤彤的一片,鲜血在皮下翻涌,血腥味儿立刻就晕染了开。 颜凉子能感到自己体内诡异地增长起来的欲望,下体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穴口渗出湿意。 蛇头探过来,在她正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颜凉子躺在它缠绕的尾中,睁开朦胧的眼看它,有种眺望神明的错觉。 黑蛇俯了下来,身体与她相贴,将她赤裸出的乳房压成某种异常情色的形状,蛇头贴着她的颈窝从她后颈绕过,从另一侧探至前方,血红的信子自唇间滑出有如血管割裂后喷射的血液,一下子包裹住她的乳头。 “唔……别舔!”纤细的蛇信灵活极了,恶意舔弄着敏感处所激起的酥麻触电感让颜凉子的身体抗拒地扭动了一下,但由于全身上下都被紧紧箍缠着,她也动不了多大幅度。 黑蛇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蛇口微张,毒液馥郁又诡异的腻香闯进她的嗅觉中枢,自内击溃她的精神防线。颜凉子感觉那股性感魅惑的气味正化作一种致命的春药点燃她的身体,让她难耐地张开腿,花穴已经变得湿漉漉的,张合中吐出的液体沾湿了近在咫尺的蛇鳞。 “嗯嗯……”颜凉子环住压在胸前的巨大蛇身,双腿夹紧蛇尾,摩擦中产生的快慰是舒服的,却不够激烈,有如隔靴搔痒。 坚硬的巨物顶住她娇嫩的入口,竖在她腿间,与女性私密处甜蜜地贴合。张开的阴唇如一张小嘴含住来回磨动的茎身,前端的阴蒂在亲密无间的摩擦中被碾得变形,控制不住的快感一圈圈漾开,颜凉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蛇眸与她相对,仿佛封存着草叶的琥珀石,浓郁的侵占性在中心流转。 颜凉子突然像是惊醒了似的,纤细的四肢挣扎起来。即使在梦中,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放荡地与蛇交媾。 缠着她腰身的蛇尾骤然收紧,硕大得骇人的蛇茎粗暴地嵌进她的穴口。 “啊……!”颜凉子发出尖叫。穴口撑开到极致,有种几乎裂开的痛楚。 蛇放缓了速度,在努力含住它的两片小阴唇间缓慢地推进去,将她穴内柔软的褶皱一一撑平。蛇身将她牢牢缠住,让她无处可逃。 放在现实中颜凉子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绝对接受不了这样凶猛的性器,可现在,不知是不是梦境特有的迷幻感在作祟,随着性器的深入,她竟然觉得疼痛一点点沉下去,隐隐有快感随着淫液一起涌出。 “嗯嗯……唔、啊……” 颜凉子发出啜泣般的呻吟,身体被顶得颤抖不止,在眼神涣散中低下头,蛇茎没入腿心的淫乱画面撞入视线。抬起头,腐朽的神像矗立在大殿尽头,五彩的光旋转着在它周身交错耸动,神用残损的眼睛注视着她,目光慈爱又悲悯。 第50章 极乐(人蛇h/自亵 慎戳) 哇能点进来的都是勇士,请三思之后再下拉。 ―― 颜凉子的身体被蛇尾托着扶起,跪立在地上,双腿紧紧夹着庞大的蛇身,粗硕的性器向上捅入她双腿间的肉洞,摩擦成深色玫红的媚肉拉扯得几近透明,贴附在阴茎上,被捅得外翻。 “不要――别,别进去了……唔……”颜凉子声音嘶哑地发出柔弱的哭声。箍着她的蛇尾还在向下将她往硬挺的性器上按。 蛇尾突然松开了,重力作用下颜凉子的身体跌在阴茎上,含在穴内的巨物气势凶猛地撑开了蠕动如蛇般的肉壁,顶开了她的宫口,插到极深的地方。阴道尽头小小的宫腔受不住这样残虐的侵犯,仿佛受惊幼鹿的心脏,剧烈地战慄痉挛起来。 “啊――”颜凉子捂住唇将那声哀哀的咛叫挡下了,另一只手无力地撑着蛇腹,身体绷直。她能感觉到穴内被填得满极了,虬结的青筋几乎要将它狰狞的形状镌刻在柔软的内壁上。身体契合得很深,让她穴内泵涌出一股股的淫液,小腿紧绷收夹将阴茎含得更深,脚趾难耐地蜷缩起来。 蛇尾重新缠住她,让她的柔软的腰肢前后晃动,粗糙的稜角碾磨着小子宫的感觉越发清晰,蛇腹部呈血红色的蛇鳞摩擦着她雪白的阴部和屁股,阴唇和股缝如点燃了一簇火般变得殷红,阴蒂在几近破皮中带给她难以承受的快感。 现实中墨潋避免弄伤到她,从未被进入得如此深过。颜凉子呜咽着想抬起臀部,牵动了下身,硬物狠狠戳弄在身体深处敏感的软肉,贴附之处一丝缝隙也无,性器官彻底地咬合。她撑扶在蛇腹上的手虚软无力,腿也使不上劲,只得哭泣着将这场疯狂的性爱承受下来。 颜凉子低泣着,在长得吓人的性器贴着她的宫口肆意摩擦着周围的软肉时,她撑在蛇腹上的手指绞紧,身体像被电流击穿,仰起头向后弯曲绷紧。从脖颈到小腹,紧緻的皮肤拉抻出诱人的弧,小巧的乳房耸起,挺立的尖端随着逐渐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 蛇尾圈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上下抛落。 “嗯……啊啊!”颜凉子短促地尖叫。穴肉与粗大的性器在激烈的进出中摩擦吸吮,撤出时穴口来不及收拢,就在下一刻的下落中被顶开贯穿,兽类异于常人的庞大阴茎顶端将她的宫口撞击得失控痉挛,伴着咕叽咕叽的水声有淫液四溅。 身体每次被死死压下将性器吞入时,耻骨会与对方亲密无间地相抵,阴蒂和阴唇被蛇鳞碾得变形,泛滥成灾的淫液涂抹在蛇腹上,它鳞甲上那片诡异的红像是被洇开的凝固血渍,在她如花般绽开的穴下四溢流淌。 颜凉子不住地呻吟着,声音绵软诱人。这样凶猛的抽插让她脑子里晕乎乎,能感受到接近一种灭顶的快感,整个肉穴被撑得满满当当,穴内的阴茎擦过敏感处撞击尽头时,快感以尾椎为决堤口气势骇人地沖入身体。她无力抵抗,被拖入糜烂的情慾泥塘不断沉沦。 蛇尾圈得更紧了,仿佛要勒碎她纤细的骨架。 颜凉子泪眼朦胧,主动伸出手环住身前的蛇头,赤裸的肌肤与它相贴,身体在大开大合的贯穿与顶弄中颠簸,乳房摇晃着将自己送到蛇妖的口边,乳头一次次顶在蛇鳞上,摩擦得泛起殷红,瘙痒感有如细细的尖爪在她心腔抓挠过,清晰入骨。 脆弱不堪的人类姑娘被凶兽捕获了,困于利齿和蛇尾间,进行不伦又极乐的交媾。颜凉子觉得自己像那些栖息在森林中的肉慾妖精,或许更放荡一点,像是在红海边与怪物交缠的夜之魔女。当血红的蛇信勾住她颤巍巍的乳尖时,她能听到理智崩坍的声音。
第63页 之后就是她双腿分开任由黑蛇将蛇茎不加节制地捣进来,在柔软湿滑之处被狠狠贯穿的极乐中张唇哭泣尖叫,难耐地夹住蛇身摩擦,极致的欢愉后有种临近末日粉身碎骨的恐惧感压迫着神经。 还有之后她被压倒在破损的大理石地板上,穴内的巨物缓缓抽了出去,拉扯着被蹂躏已久的媚肉,伴随“啵”的一声,仿佛扎破了一个水球,淤堵在甬道里的淫液溅了出来,淫乱的嘀嗒黏连声不绝于耳。 “嗯……”意乱情迷中的姑娘迷糊地喃了一声。 蛇腹压着她的屁股,粗硕的性器再次从后方顶入,这次进得更深了,子宫口被狠狠顶开,青筋盘虬的性器没入花心。身体被填得再无空隙,阴茎庞大的顶部侵占了她身体每一处细腻的温存,抵达尽头残忍地碾磨花心强迫它与龟头深深亲吻。 颜凉子无可避免地哭了,嘴角溢出津液,腰身战慄着扭动。 接着是大量的精液,黑蛇将她按在大殿中央顶开宫口灌精,阴茎贲张,抵着宫壁射出,冲击得她发出痛苦的呻吟。稠液在撑开的极限的小穴内淤塞,硬生生挤出足以自纳的空间,颜凉子的小腹便隆了起来。 颜凉子失神地承受着坚硬的性器摩擦高潮中的小穴,听着精液和淫液混合着在肉体相撞间肆意飞溅的淫乱水声,也感受着黑蛇将她的乳头叼入口中舔吮地酥麻,脱力地仰起下巴。 时间轴像上紧了发条,时间洪流飞速流逝。落地窗外的的绿藤疯长,一瞬间将遍布灰尘的浑浊玻璃盘踞了。太阳滚落天幕,带着光尾投入荒原与山麓,五彩天窗筛下的光在地面上无止境地拖长开,有如一条由宝石组成的道路,从神像脚底一直铺设至大殿阶下。 她就躺在道路中央,浑身赤裸,与蛇交缠,双腿间含着白浊。 就像朝圣。 颜凉子是红着脸从梦中惊醒的,墨潋早已离开了,房中只有她一人。 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把水管插进太阳穴里好好清洗一下糊在脑壳里的黄色废料。可惜她全身上下没什么力气。 颜凉子几乎是半爬着来到浴室,将自己浸入浴池中永远清澈温暖的水里后,她掬起了一捧水狠狠地拍在自己红得要滴血的脸颊上。 怎么会做这样的春梦,是有哪儿不正常了吗…… 颜凉子苦恼地呻吟一声,抱住脑袋,身体放软一点点坐入水中。水草般柔软的短发铺开在水面上,漂浮着环绕她涨红的脸,鼻间呼出的起化作一个个泡泡。 她轻轻夹了夹腿,在羞怯中感受到了下体一片黏着滚烫的湿,水流温柔地抚慰过去,立刻就让她感觉到某种隐秘的异样感在穴内滋长。 鬼使神差地,颜凉子伸出手指探进双腿间,轻轻扒开紧阖的阴唇,就着滑腻的淫液在阴蒂上按了按。 “唔嗯……”锐利的快感割裂她尚有些迷迷糊糊的思绪,她惊慌地捂住嘴,阻断即将钻出双唇的呻吟。 她有些惊讶于自己身体的敏感度。 仿佛被那种微妙的感觉勾住了,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将手指按下,在水流和粘液中追逐那颗能带给她快感的柔嫩珠粒。欲望一点点催生,她难耐地夹紧了双腿。 温热的水将雾霭氤氲成团,模糊她的脑子。 自己抚慰身体的感觉很神奇,也很舒服,不像墨潋那种恶劣的撩拨,颜凉子可以按着自己的意愿探索让自己快乐的节奏和幅度。 手指搅弄出的水声在浴室里隐秘地响着,有如一支禁忌的歌谣。 当颜凉子将手指挤入穴口时,所有酥麻感聚集在那块小小的皮肉上,酝酿出舒适的高潮,快感伴随着水流一齐冲击她的下体,和煦的温度涌进了她的血管,将她全身都浸泡在一种柔和湿软的爱抚中。 颜凉子靠在池壁上,下身挺动,久久不曾平息。 第51章 囚鸟 颜凉子涨红着脸洗完澡。 阴蒂高潮的感觉很舒爽,不过她总觉得有一丝酥痒在身体深处躁动着,奇异的空虚感挥之不去,她的手指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里。 她站在高大的落地镜前擦拭身体,小块一小块的玫红色咬痕敷在白皙的皮肤上,肩膀腰部以及脚踝上锁链似的指印清晰可见,尤其是双腿间,撞击与摩擦产生的淤青将她被蹂躏的过程诚实地记录。 颜凉子不好意思地用手按在镜子上挡住那些暧昧的影像,皮肤蒸腾出的热气在镜面上氤出一团薄雾,镜子里纤巧的身体顿时模糊,肌理的浅粉色化开在水雾中,反而显得更加香艷靡丽。 她有点狼狈地穿好衣服。 结果一出去就撞上了正在整理袖扣的墨潋。 “怎么了?脸红成这样……”墨潋撩起她潮湿的头发,用手掌感受她额头的温度,掌心宽大有力得让颜凉子有点心慌,“身体不舒服?” “没有。”她回答。 墨潋眯起眼睛打量她。 颜凉子有点不安,本能地往后退。 对方在她逃开之前将手臂搭在她腰上,稍微收紧将她带进怀里。 颜凉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嘴唇便贴近了她的耳尖,冰凉的吐息打在敏感的颈侧,她整个人僵了一下。 “在我离开期间,如果你有什么需求,”他的话别有深意,“储藏室里有不少方便的道具。” “我没有!那种东西我不会用的……”颜凉子有种私密之事被戳穿的羞怒,言词反驳刚冒出一半就被截断了,墨潋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裙底,手指将她的阴唇揉捏了一下,然后向内隔着底裤戳弄那条不安分张开一线的窄缝。 “别碰了!”颜凉子惊叫一声。她感觉穴口那儿被戳弄着湿热得厉害,酥痒完全克制不住导致双腿发软,梦中那些淫乱得一塌糊涂的画面在沸腾的脑子里冒起泡来。 颜凉子用力推开他的手。 墨潋抬起手,指尖上的一点亮晶晶的水色格外显眼。他轻轻舔了舔嘴唇,低声感嘆:“湿得真厉害……” 颜凉子无地自容地闭上了眼,伸手按住裙子的褶皱。 墨潋将她拥得更紧些,稍微低下头嘴唇若有若无地贴上她的脸颊,按在她后腰的手逐渐下滑从她无力遮挡的股缝处挤进腿间。 “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玩得开心吗?”他吻着颜凉子的耳廓说出些露骨的话,埋在她腿间的手指屈起,以指节按压柔软湿热的阴唇,隔着布料不住地轻碾过阴蒂和微张的穴口,那层薄薄的布很快被汩汩的淫汁浸透了,就像被挤破果皮的浆果,甜汁泵涌,热情地贴住他的指。 “没有……”颜凉子本能地回绝。本就处在莫名渴望中的身体当然抵抗不了这样的爱抚,热流一点点汇集,让她的腿不由自主地张开,夹住对方抵进来的膝,难耐地摩擦。 墨潋被她这反应逗得有点失笑,鼻端贴近她的鬓发轻嗅着发丝潮湿的香气,同时也更方便声音近距离地撩拨她的耳膜:“就这么想做吗?” “……”颜凉子放弃反驳了,脑子里逐渐空白,好在她还没忘记岔开话题,“为什么储藏室里会有,嗯……那种道具?”
第64页 “前不久搜集来的。”墨潋低笑着告诉她,“等你身体承受能力好一些,可以用它们来开发一些新的乐趣。” “……你能别把你那些龌龊的计划描述得那么理所当然吗?” “我现在没多少时间。”墨潋捏了捏她绯红的脸,语气略显遗憾,“你可以学着用工具来满足自己。” “什么……?”颜凉子愣愣地问了一句。 “我得离开一段时间。”墨潋将手指抽出,沾满透明粘液的指尖划过颜凉子的双唇,留下暧昧的水色。 他松开她的身体:“等会儿再见。” 颜凉子从他怀中退出,有点发懵地目送他离开,长袍曳地,像蟒蛇的尾巴。 直到墨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感觉到下体难以平息的燥热愈演愈烈。 ???撩完就直接走了? “……” 素质极差。 ― 之后颜凉子躺在床上,叼着被角,双腿夹住被子摩擦。 轻飘飘的摩擦根本无法抚慰体内的空虚感,她把手指捅进早已湿得不成样子的小穴,几近刻骨的痒意在花心深处作祟,可手指总是抠挖不到。理智涣散,她无可避免地开始回想身体被粗硕的阴茎从外及内彻底填满的感觉,梦中品尝到的极乐如尖爪勾动她的情慾。 ……这大概就是欲求不满? 颜凉子在惊讶自身转变的同时又有种被调教开发的羞耻感。 她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储藏室。 储藏室就在书房隔壁,门一推就开了。 里面有不少木制货架,上面大多摆着她认不出的绿色植物和奇异矿石。 颜凉子在靠门的架子上找到了那些道具。各式各样尚未拆封的女性情趣用品让她的脸火烧火燎起来。 这人暗地里都在谋划着名些什么? 好可怕啊真的…… 颜凉子用手背凉了凉滚烫的面颊,鼓起勇气拿起其中尺寸最小的那支按摩棒,试着抵上自己的腿心。硕圆的坚硬压着阴唇,穴口难耐地翕张等待硬物的填塞,她的嵴背因羞耻而轻微颤抖。 “叮叮叮……” 走廊上突然传来尖锐的铃音,如万簇弓矢刺穿颜凉子的思绪。她像一个暴露在灯光下的小偷,身体一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东西。 颜凉子慌乱地放下按摩棒,跑出储藏室寻找声音的来源。 声音从壁灯旁的通讯设备里传来,她在连串铃声的催促下不得已拿起了纯金听筒。 “凉子?是你吗?”听筒中的声音在不稳定的信息波中沙沙作响,仍然能听出语气中的忐忑。 颜凉子愣住了,呆立许久才反应过来: “……伊莱恩?” “是的是我!”那声音突然兴奋起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什么……意思?”颜凉子被他夸张的语气弄得不安起来,手指抓紧了听筒,金属特有的冰凉感从指尖沿掌纹蔓至掌心。 “你还不知道?”声音讶异起来,信息波随之锐化。 “听我说,凉子。”伊莱恩语气急促,“前不久人类居地东十三区爆发了一场冲突,前去探查的人类军队全部丧生,周围监测系统全毁,观测站里捕捉到了相当惊人的非人类指数。这事现在还没有明确结论,但已经引起极大的轰动了。” “不少人觉得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总之目前人类与妖族的关系异常紧张,尚居妖界的所有人类近期都陆续被遣送回国……其中就包括我们这些交换生。” “……”颜凉子愣愣地站立着,血液从后嵴那儿开始凝固。 “……可我们在哪儿都找不到你,人类使馆也快默认你失踪了。我想办法说服他们给予我了一些特权让我能把电话打到墨潋这儿来……你果然在这里……” “时间快到了我简单说……快回学院来!不然你可能永远要被留在妖界了……” “哔……” 听筒中嘶哑的吶喊像绷到极致的弹簧那样断裂了,接着是一片沙沙作响的嘈杂。 无节奏的,杂乱的,仿佛某种野兽沉闷的鼾声,溢满她的耳道。 然后逐渐消弭。 颜凉子的大脑迟迟无法启动。 她待在这里沉迷于与那个蛇妖交缠期间,外界都发生了什么? 墨潋,知道的吧? 为什么不告诉她? “不然你可能永远要被留在妖界了……” 颜凉子猛然惊醒,她转身跑向大门。门锁得很牢,撼动不了丝毫。 她又跑到窗边。 不行,全都打不开。整个空间有如被铁水浇铸,密不透风地封存起来。空旷的房子里只听得到囚鸟惊慌失措的鸣叫和翅膀拍打声,以及墙壁反馈来的回声,密密地交织,如罗网如纱障。 颜凉子惊恐地捂住嘴,向后背靠在墙上。 窗外的鸟儿蹦离枝桠起飞了,翎羽如刃割过云层,向着南方飞去,昭示着夏日步入尾声。 第52章 事总与愿违(h 有道具) 王宫藏书处。 霍豆趁着守卫小精灵蜷在琉璃灯盏里昏昏欲睡之际熘了进去。 网格状的木制书架嵌在枫红色的砂岩壁里,铁质壁灯框有如荆棘将光团拢入其中,和着穹顶垂下的吊灯,将凝滞的空气烘烤出温暖腻人的松木香。 少有的访客惊扰了宁静的空气,尘埃骚动起来,在他行走间衣摆带起的气流中沉沉浮浮。 霍豆悄悄地来到医理方面的书籍的存放处。羊皮纸,莎草纸和掉了页的书典混乱地堆放在木架子上,他刚拿起一本来,近一半的书页便颤颤巍巍地掉落了。他摩挲着皮肤般软腻的纸页,手掌虚抬,环状气流出现周身,书架上所有纸页被捲起,在他眼前翻飞,带起尘埃四溢。 古典文字脱离书页,有如涡流,一圈一圈从霍豆荧蓝的双眼前旋过。 十分钟后他就发现自己果然被那个蛇妖骗了,这些书籍中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些陈旧的传说,描述模糊,说不清真假。 霍豆失望地闭上眼,然后,他想到了林檩。 林檩有着一张柔和妍丽的脸,平时却总绷得紧紧的,在性爱中染上瑰红后又透出奇异的诱惑力。尤其当她将头发别至耳后跨上他的双腿时,当她高潮时小声压抑着呻吟时,霍豆都有种想把她整个人吞下去的冲动。 林檩目前十八岁,这个年龄在妖怪中只算刚出生的婴儿,在人类中也不过刚成年而已。 她还那么年轻。 可她就要死了。 霍豆的心脏就像被不轻不重地握了一下。 事实上,林檩并不是天生体质虚弱。 曾经在战争中,墨潋大面积摧毁人类城市,死伤者不计其数。 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第65页 那姑娘的生命当时就已经结束了,却被霍豆强行救了回来。 霍豆对治癒术一窍不通,他使用临时学来的治癒术,像拼凑一具腐朽破裂的木制娃娃那样拼起林檩的身体。 从此那个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这副柔弱苍白的模样。 霍豆是神,主管战事的天神,因此也只懂得战斗。他恢宏的神力能让他踏破最坚实的壁垒,攻下最牢固的城邦,撷获任何一位君主的头颅,将任何繁盛之地顷刻化为死土。 可却救不了一个最普通的人类女孩。 霍豆睁开双眼,接着翻阅那些书籍。 他想救林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其中一本书掠过眼底时,他捕捉到了一行字: 治疗一切病痛的药,龙的心脏。 霍豆沉静了许久。这句话没有依据,不知来源,可他觉得可以试一试。失败了就找寻新的方法,直到打破铐在林檩身上的死亡枷锁为止。 身着骑射服骑在马上的小姑娘,腰背绷紧有如柔韧的草茎,以至于她看谁都像是在俯视。漆黑的发丝像灰鸽的羽翼一般在嵴后张开,马奔跑带动了它们的起伏,缠绕着光仿佛要漂浮起来。 那画面霍豆很想再见一次。 他将头抵在书架上,闭着眼,鼻息重重地吐出,拂动尘埃。 龙的心脏啊。 我带给你。 等着我。 ― 伊莱恩的电话让颜凉子心神不宁。 她同时还发现了一个糟糕的事实。居所里一切通往外界的出入口都被封死了,她无法自由出入。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豢养的宠物。强烈的不安立刻压沉了呼吸。 至于墨潋这么做的原因,颜凉子不清楚。 她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却找不出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钟錶上的指针转了三圈,叮铃铃的报时声在寂静中异常刺耳,颜凉子突然想起储藏室里的情趣用品还被自己随意扔在地上。 说实话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致去享受性快感了。 颜凉子重新来到储藏室,打算把那些被她翻乱的工具简单收拾一下。 突然有黑影自后方投下,和木架一般高大,将她整个人彻底覆盖。 就像小白兔被云层中金雕展平双翅投落的阴影锁定,颜凉子一惊,就想挣扎,却在那之前被牢牢地圈住腰肢捂住双唇按在木架子上。 架子发出格拉声,东西摇摇欲坠。 雕旋飞下来,弯爪如钩将无力反抗的柔弱小动物轻易攫取。颜凉子的身体被禁锢在了宽大的胸膛和面前的架子之间,逃无可逃。 “唔嗯……”她在对方的手指间嗫嚅着嘴唇,含糊的咛叫和吐出的热气盈满了指缝,在他的掌心拢住的弧形空间里打转,那一小块空气顿时被染得暧昧湿热。 颜凉子注意到了对方衣袖上的银丝刺绣,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很多次性爱中她是咬住墨潋的衣袖哭泣着被送上高潮的,理所当然对他袖口的刺绣花纹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 “不要吓我……”她小声说着,推开他的手。 墨潋用手臂环住颜凉子的腰,让她线条纤细的背严丝合缝地贴在他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小姑娘,玩得开心吗?”他在她头顶低语。其实稍微联想一下颜凉子尝试抚慰自己时羞怯又渴望的表情,就足够让人慾罢不能了。他这一整天都忍得很辛苦。 颜凉子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 “这样啊……”墨潋轻轻地笑了笑,胸膛震动,惹得怀中小巧的身体轻微战慄起来,“觉得不好意思?” “嗯……”颜凉子轻声应着,“我……” 太多想质问他的事淤塞在喉间,却没有一个能从嗫喏的双唇间清晰地吐出。 她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 她有点痛恨自己的胆怯。 墨潋掀起了颜凉子颈后的软发,亲吻她柔美的颈线。 “我来满足你好了。”墨潋将手探进她的裙底,在她臀上拍了拍,“身体放低一些。” 颜凉子的脸立刻红了:“我现在不想……” 冰凉的手指仿佛游移的蛇,无声无息钻入她双腿间,戳进她腿心间的细缝里。 “很湿……”蛇妖眯起双眼戳穿她的谎言,“也很痒?” 被淫液充分浸润的花唇与他的手指隔着布料相互摩擦。在他用了点力向内压时,湿淋淋的花瓣热情地张开将内径露出,较皮肤粗糙的布料擦过穴内的软肉,颜凉子羞耻地察觉到了躁动的痒意。 墨潋心情愉悦地将她按在架子上,手指勾住她底裤的边缘将其彻底脱下:“凉子,正视自己的欲望并不可耻。” 颜凉子不得不抓住木架边框,小腹被墨潋的手掌托起,后腰弯出诱人的弧,臀部高高抬着。 她总是被墨潋蛊惑得晕头转向。 下身一凉,裙摆已经被撩起来了。 墨潋用手掌捧起她的臀部,拇指按在接近股缝的危险位置,稍微用力将紧密贴合的肉缝分开,湿漉漉的殷红穴口被迫露出,像饱受晨露润泽的玫瑰花瓣。 它甚至还在开合,透明的淫液从花苞般层层堆叠的肉褶中挤出,他能清晰地看到肉褶难耐收抿吞咽的幅度,似乎迫不及待地渴望含住什么。越往深绞得越紧,让人想立刻用阴茎将它彻底贯穿,抵达深处探寻最终的奥秘。 颜凉子能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她轻咛一声闭上眼,穴口忐忑地缩紧。 无论如何都得做的话,她希望最好能快一点。 墨潋松开手,声音低沉:“乖孩子,自己用手指把这里撑开。” “你……!” 颜凉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了半天又只能顺从他的话。 她的双手发着抖从前方探进双腿间,穿过腿的内侧,食指按在两片滑腻的阴唇上,向两边拉扯开,私密的深处一下子被她主动发掘出来曝光在灯光中,任由身后的男人欣赏她小穴内部靡丽的风景。 颜凉子觉得自己这模样放荡得过分了。 没有手作为支撑,她整个上身都倚在木架上,胸部被木架托起,挤压成某种情色的形状。以墨潋的视角来俯视她,很轻易便能将她领口内的绮色收入眼底。衬衣里什么都没穿,柔软的乳房一览无余,小浆果似的乳头在衣褶中若隐若现,可口得让人想立刻把她翻过来将那里含在唇间吮吸。 “你快点啊……”这个姿势维持久了,颜凉子就有些使不上劲。 “等不及了?”墨潋低头看她,手指搭在木架上,依次滑过那些情趣用品,“好吧,告诉我,你比较想用哪一个?” “不想!”颜凉子吓得闭上眼,声音不安极了,带着软糯的鼻音,“你……嗯,你来做就够了。” 墨潋的呼吸沉重了些。 “那就都试一遍?”
第66页 “别说这种吓人的话!” 最后他还是从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半透明有玻璃质感的棒状物,仔细清理一遍后将顶端对准了颜凉子被撑开的穴口。 颜凉子松开手指,湿滑的花唇立刻贴上坚硬的顶端,毫不矜持地夹住了它,咕叽咕叽的吮吸声不绝于耳。 “真可爱……”墨潋轻笑着将玻璃棒推进她的小穴。颜凉子就像受了惊的鹿,身体瞬间僵直。玻璃棒上模仿猫科野兽设计了倒刺――当然是比较钝不会弄伤人的那种,坚硬而又刁钻的突起残忍地给她脆弱的小穴施虐,刺激强烈,割断她的一切理智。 “把它抽出去……嗯……” 墨潋感受到了阻力,便不再强行侵入她的深处,而是就着当前的深度在她穴内旋转起来。倒刺戳开肉褶刮弄着她的小穴,蹂躏着那些秀色可餐的嫩肉,她的淫汁泛滥,将阴部弄得湿黏不堪。 玻璃棒是透明的,被她的阴唇吸含着氤上白雾。她穴内被捅得外翻变形的媚肉紧贴着玻璃棒蠕动,在水雾的掩盖中,只看得到一团团模糊的嫩红,有如化开的茜红色颜料。 “唔啊――不要了!别这样……”颜凉子小声地哭泣,说话间颤音绵软无力。穴内淤积成灾的糜烂酥痒感染了她全身,在她双腿发软就要瘫下时被墨潋扶住――准确来说是被抓着乳房扶住。 他揉着她的乳房。 “拿开它!”颜凉子尖叫了一声。 她浑身瑟缩,看起来害怕到了极点。 墨潋将玻璃棒抽了出来,翻过颜凉子的身体,解开她的衣服,握着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抵着木架抱起来。 颜凉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身体半裸,摆在木架上的各种矿石将灯光折射成五彩的光束,亲吻着她莹润雪白的皮肤,透亮的黄,晶莹的绿,柔和的蓝,一点点描摹,一点点散落。 就像教堂里暗示色慾警醒世人的彩绘玻璃,香艷又绮丽。 鸽血石雕铸她微张的穴口。 诱人堕落。 墨潋眯起眼,修长眼睫下方一片晦黑。 他将她的手拉至下身,示意她解开衣袍将内里贲张的性器释放出来。 第53章 比未来更远(h) 颜凉子颤抖着指尖解开他的衣服,目光紧张地挪向旁侧,潮红从脸孔蔓延至脖颈。 坚挺的阴茎戳在她小腹上,紧实的肌肤微微下陷,泛出的柔光几乎要从皮肤上溢下来。 颜凉子的臀部被抬起,整个人像小孩子一样被对方托抱在怀里,性器的顶端碾着她的皮肤一点点向下,缓慢地施加能让她战慄的被侵略感,最后重重地擦过阴户和花唇的裂隙,抵住穴口。 颜凉子的性慾已经被勾起来了。她用双膝夹住墨潋的腰,腰肢轻轻地扭着。她得承认她现在很渴望身体上的契合,也急切地希望深处潮湿刻骨的痒意能在对方的爱抚下平息。但墨潋似乎在她这副欲荡还羞的模样里找到了乐子,阴茎研磨着她的穴口,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胸口处传来濡湿柔软的触感,致命的酥麻感浸软她的大腿。颜凉子泪眼朦胧地看着占据她身前的黑色脑袋,任由他将自己的乳头含住吮咬。 “喜欢被这么舔?” “唔……”她很快地受不了了,嘤咛着环住墨潋的脖子,挺起腰将敏感的乳尖在他口中送得更深。 墨潋用尖牙和略粗糙的舌增加颜凉子的快感,笑声沉闷性感,手掌搂紧她的腰将她往下按。她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啜泣声明显,让人听了在怜惜的同时又控制不住想欺负她,迫使她发出更多动听的哭泣声。 顶端顶开了颜凉子的阴唇,在极具情色感的噗呲声中,粗硕的阴茎深深地送了进去。 “嗯啊……”颜凉子痛呼了一声,手指抓住他的衣摆,脚尖绷紧,眼泪溢满眼眶。 青筋纵织的巨物没入两片被压得变形的花唇中,颜凉子平坦的小腹上隐隐有棍状的轮廓突起,墨潋的喘息声稍微沉重起来,低下脸额头与她相抵,呼吸在空中缠绵不休。 阴茎抵着她娇嫩的腿心,狠狠地插入,贯穿她花苞似的小穴。 “嗯啊啊――!”颜凉子被撞击得闭紧了双眼发出柔媚的呻吟,皱起的眉像欢愉又像痛苦。粗稜稜的硬物将她润泽紧緻的花瓣彻底撑开施以蹂躏,一点儿饱胀的不适立刻被汹涌的快慰压过去了。颜凉子捂住嘴唇勉强将呻吟挡下,小手无力地抵着墨潋的胸膛,身子软在他的臂弯里。 好舒服…… 不过太深了,颜凉子希望他能稍微缓和一点,便扭着腰想退出一些来。但腰臀被握着双腿敞得更开,牢牢按在坚硬的性器上,她不得不放弃了,任由对方更深地顶进去,在娇嫩的内部烙刻下侵占过的痕迹。 耻骨亲昵地贴在一起,粗糙的耻毛搔弄着凉子的阴蒂,痒意简直镌刻进了心里,淫液淌得更多,体液淫靡又骯脏地交互,紧贴的肉体被糊得淫乱不堪。 “啊――别这么……”最后宫口被顶住的感觉让她难耐的呻吟变得尖利起来,身体向前乳房压在墨潋的胸膛上,小乳头蹭着他的衣服被磨得鲜红,小腿缠住他繁重肃穆的黑袍。 “凉子……”他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名字,声音沉甸甸的,致命的性感。手掌揉着她的乳房,捻弄着小小的乳头将它欺负得更淫媚不堪。快感交织纠缠,让她溃不成军。 “嗯嗯……” 颜凉子被酥麻的电流一遍遍贯穿得毫无反抗之力,迷迷糊糊地摸着突起的小腹,赤身裸体被男人的衣袍包裹的样子很像坠入乌云与天神缠绵的女性神官。 “墨潋,唔墨潋……”她用手扒住墨潋的肩膀,阴茎肆意捣弄得她拱起小腹身体一颠一颠的,腰肢不住地颤抖,娇小的臀部也红成一片,被顶到尽头时便啜泣着小声叫他的名字。 一遍遍冲击上脑子的畅快将理智浸得发白皱缩。 她几乎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猝不及防撞上对方眼底泛起涟漪的地下湖。 神经猛地一紧。 这样交缠,沐浴在性爱中,颜凉子越发不明白这个妖怪在想什么,如果只是把她当作性爱玩具来使用的话…… 应该…… “凉子,”墨潋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咬住她的乳尖利齿磨人地碾过去,声音沙哑,“专心些。” 颜凉子疼得穴口一缩,眼泪汪汪地绞紧含在穴内的性器。 她不安地盯着墨潋垂着眼睫阴郁难测的双眼,脑子一抽,不知怎么就把心事直接说了出来: “听说人类正在被大批地遣送回国,嗯……我……” 颜凉子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有多蠢了。按道理她根本没有获取这种消息的渠道,她把伊莱恩暴露出来了。 墨潋望着她,出乎预料地笑了,眼神温柔得近似融化:“怎么?想回去?” 颜凉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道理男人在性爱中较平时更好说话,可墨潋并不是正常的人。
第67页 她不该这么草率地问他。 “嗯――”颜凉子的身体一下子被按在架子上,背部狠狠地与木架相撞,她疼得四肢一缩。架子上的东西簌簌洒落,兵乓声不绝于耳。 “不要……我……” 紧接着墨潋高大的身体覆盖住她,浓密的阴影剥夺她的呼吸,她的手腕被扣在架子最高一层,纤细的身体抻直,前胸挺起乳房被送至对方口边。 墨潋握着她的腰身,粗硕的阴茎深深插入贴着娇小的宫口旋转,穴内每一寸嫩肉都被摩擦着蹂躏着,彻底地旋开。颜凉子的身体仿佛触电一般在他怀里痉挛起来,双眼怯畏极了,嘴唇微张发出猫一般的娇吟,津液从唇角溢出。 墨潋凝视着她:“你让我有点意外,小姑娘。” 其实并没有,几小时前有个小老鼠惊扰到了他悉心保护的鸟,这事在第一时间就被汇报至他面前。 回来后,颜凉子压抑着疑虑,心惊胆战地同他做爱,那副心理上略带不情愿生理上却又控制不住性慾的样子真是可口得让人想把她拆吃入腹。 “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墨潋舔吮着颜凉子的下颚线,声音灌入她的耳中,“人类高层怀疑着你的身份,没有一个人会对你心存善意。” “我……”颜凉子刚想说什么,又被阴茎在穴内凶狠的抽插顶弄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体颠簸,小穴被塞得满满的,子宫口被撞得隐约张开,淫汁四处爬蹿,咕叽咕叽的淫乱水声和肉穴吮吸阴茎的闷响提醒着她自己的身体被妖怪调教开发得极为成功。 敏感点被顶住了……啊…… 再这么做下去的话…… 好深…… “你在人类世界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等你回去。” 墨潋咬住颜凉子的颈侧,稍一用力,阴茎凶狠地顶开她的宫口,深深地没入,硕大的龟头亲吻着她脆弱的花心,淫邪不堪。 “啊啊啊――”汹涌澎湃的高潮将颜凉子送上窒息般的顶峰,她尖叫着,丢盔弃甲地胡乱挺动着腰身,浑身都在战慄,肉穴在对方一次次的深顶中不断抽搐,汁液四溅。 颜凉子终于哭了出来,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没人等你回去。 “可你应该告诉我……!”她哭叫着缩起身体,像一只被虐待了的猫,耷下脑袋,肩膀小幅度瑟缩,乳头轻晃,殷红灼目。柔软的短发搭在肩上,震颤着,一点点散落在锁骨里。 仿佛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悲伤。 “……”墨潋放缓了动作,指尖擦过她湿淋的脸颊,掠入棉絮般的发尾,像对待一个易折的木制人偶那样,小心地扶住她的后脑,“抱歉……” 绵软的发丝从指缝间散落。 他垂眸望着她。 他迷恋着的是这样一个脆弱的生物。 脆弱得承受不起真相的残酷,却又不甘心生活在平和的谎言中。 颜凉子还在哭,捂着嘴唇,泣不成声,整张肩膀都埋在他怀里震颤。 墨潋鲜少地感到无措。他有点后悔刚才把真相直接告诉给了她。 他应该採取更和缓的方式。摸摸她的头发,放柔声音对她说。 “我应该告诉你,可你会哭,就像现在这样。”墨潋扭正她的脑袋,试着去安慰她。 他低头深深地吻下去,舌尖撬开她发颤的双唇,探进去深度地交缠。颜凉子的哭泣被迫停止了。 他尝到了咸味。 “我更喜欢看你微笑的模样。”嘴唇分开,舌尖上有银丝牵连,期间墨潋一直望着她被泪水沖刷得透亮的眼睛,眼神幽深,“当然,除了在床上。” 颜凉子的鼻子抽了一下,后颈像折断了一般弯下,脸埋在墨潋怀里,单薄的肩胛骨微微突起。 “只在这种时候哭就够了……嗯,被干得哭出来。” 颜凉子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荤话弄得一愣,才回过神来,感觉到深插在自己体内的硬物又膨胀了,几乎要胀裂她的小子宫,精液在小穴尽头射出,激流般沖刷着内壁,填满她的宫腔,甚至有些溢了出来。 “哈啊……” 她被浇得失神,嘴唇张合喘着息,津液淌到下巴上也无暇顾及,手不自觉按上自己鼓起的小腹。 墨潋的形状,在里面很明显……还能感受到精液在里面流动,有种受孕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又有眼泪淌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当然,就像墨潋说的那样,这次是爽哭的。 之后墨潋照顾着她去休息。 “凉子,人类的排斥与否并不重要。”墨潋将她放在床上,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亲吻,修长的眼睫垂下,仿佛在进行某种虔诚肃穆的仪式,“我会保护你的。整个世界都将摆在你面前任你挑选。” “只要你别再哭了。” 颜凉子在新铺的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怎么也睡不着。 在这里生活,她的作息总是很紊乱。用餐睡觉,剩下的就是性爱。 听起来……可真糜烂。 她两个月前还是一位没交过男朋友对性知识的了解还停留在理论层面的姑娘,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颜凉子有点不明白。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的思绪停留在刚才的事上。 人类不会再接纳她了,墨潋很清楚这点,所以尽量避免告诉她有关人类的事。 那她以后该怎么办? 答应那个蛇妖,嫁给他? 然后呢? 照墨潋的性格,婚礼不会低调。颜凉子的身份表面上还是人类,成为那样一位有如活的传说般的妖的新娘,震惊世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墨潋不会在意那些,也会告诉她别去在意。 或许她会被墨潋那些狂热的拥趸仇视,却无需担心自己会被伤害。 生活可能会意外的平静。她会每天早上到东边森林里摘些新鲜的花,换上些色彩亮丽的窗帘,将这里装点得更温馨些。或许还会养只小动物,就是不知道妖界的动物会不会使用魔法捉弄主人。 墨潋这儿也收藏着许多奇异的植物,好好打理一定会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然后学着些妻子该做的事。出门前帮他整理衣领,做些拙劣的饭菜,回来后谈些有趣的话题,一同洗浴,在书房或卧室做爱,晚安吻,相拥而眠。 她或许会出去找些轻松的工作,就是不知道妖界哪儿有适合人类做的工作。图书管理员?人类历史授课老师?有待商榷。 哪天他们在这儿住腻了,就换个住处。极北的不冻港,东边的永夜森林,南边起伏的山嵴,西边某个平和的小镇,都是不错的地方。 那儿有会在冬天扬起尾巴的鲸鱼,迁徙的鱼群,难得一见的极光和幻日,静谧的地下湖,还有庆典时满天的彩色烟花。 某天奇蹟出现了,他们会有个孩子。 ……
第68页 …… 他的许诺太诱人了。 比童话绘本还美好的未来似乎触手可及。 颜凉子把头埋在被子里,一呼一吸嗅着被绒深处透出的清香。 她在心里咒骂着墨潋这个蛇妖真过分。 很轻易就能编造出一个美好虚幻的未来哄骗她这个刚成年的无知少女。 她信了,却无所兑换,该怎么办? 第54章 蓝鬍子的房间 颜凉子迷迷糊糊地睡着,又醒来,不管重新睁开双眼多少次,床头的玻璃灯始终亮着。火光静悄悄地蹑足在她枕边,像只乖巧的猫。 或许是因为最近有点纵慾过度,她做的梦也大多充斥着潮湿情慾和暧昧沙哑的喘息,皮肤厮磨,体温交互,陷在粘稠微烫的池沼里,黑暗的,窒息,找不到出口。 可她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与墨潋的第一次,只是模糊地记着这人很粗暴,像头急于撕咬吞噬猎物的野兽,自己被按在床榻里弄哭了很多次。 这么想想,颜凉子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有点怕他。 颜凉子撑起身体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凉意深扎进皮肤里,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清明。因为不久前激烈的性事,她的双腿酥麻无力,每走一步腿侧肌肉都在紧绷中瑟缩。被阴茎撑开填满的异物感藏在小穴每条肉褶里,稍有涟漪,便争先恐后地溢出来。 她悄悄来到书房。空无一人,灯却亮着。 她坐在桌前,抓起钢笔,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嫁给我。 ――我会保护你。 好吧,颜凉子承认那些诺言让自己很动心。很多个瞬间,她甚至想直接点头答应他。 却被尚存的理智扼止住。 这样不行。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沉浸在那个男人给予的爱怜中,那样的她和宠物似乎没有区别。 颜凉子喜欢上他了,但这不是她捨弃人格与自知的理由。 想想自己一直都在重复这样的事,依赖着,靠他人的怜惜获得安全感,一个靠不住了就换下一个,先是林檩,再是墨潋。 这样不行。 她决定亲自去做些什么。至少,回人类世界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有不少人像伊莱恩那样对她心存善意,就算有怀疑她的人,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能贸然对她做什么。 一切解决了,她可以回来找他。 颜凉子尽量往乐观里想。 她摊开一张烙有金边的信纸,组织好词句,写下告别语。 走出书房,颜凉子开始思考离开这里的方法。门窗被封住了,她必须弄来钥匙。防身工具和王都通行证也必不可少。 她决定先去储藏室找找看。 颜凉子轻轻推开门,摸黑去找灯所在的位置。 嗖―― 火光蹿起,撞上灯壁,裂成一簇一簇,仿佛一朵开得正盛的天竺葵被塑在玻璃中。锈铁灯罩染上一点磨砂似的哑光。 颜凉子的视线在灯光的范围内小心地打量。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货物架,只摆着许多大块打磨平整的记忆水晶。 她想退出去,水晶里突然渗出柔光,整个房间都亮了。 经过设置的记忆水晶会主动将记录在其中的画面倒放出来,这个学院里教过。 颜凉子出于好奇掂起脚尖望了一眼。 “……” “……” “啊……” 血。 鲜红的。 大块大块铺涂开的血。 颜凉子跌坐在布满尘埃的地板上,光洁的皮肤蹭上灰。 她撑着地板,喘息剧烈得有如一只溺了水的猫,每根胫骨都在战慄,每条神经都在缠纽,每个细胞都在惊惧。 晶莹剔透的水晶里有血,造型扭曲的断肢,濒死的人脸上每寸皮褶都清晰镌刻着恐惧,弯出奇异折角的枯藁手腕伸出来企图抓住什么,仿佛地狱深处饱受业火焚烧,永世痛苦的罪人。 浓腻的血色于水晶中汹涌,枯手弯折抓挠,狞笑着要吞没女孩身上的无瑕之地。 灯光萎靡,缩成一团失活的心脏,阴影一点点拉扯,覆上她绷直的腰背。 跑。 脑中只剩下这个字。 颜凉子爬起来,踉跄着向外奔跑。 眼眶里像是灌入了大量透明稠液,视线变得漂浮不定。爱丽丝在至深的梦魇中踩着虚浮的路向最后一扇门奔去,走廊扭曲,脚底的地毯没了下垫,变成了与暴风骤雨纠缠倾倒的海,每一步都踏在最凶险的激浪之上。 颜凉子很快摔倒在地上,脚踝拧得生疼。 四周黑得瘆人。 按道理现在还没进入夜晚,多少该有一些自然光。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墨潋的居所里只有卧室和书房有窗户,其他地方,只要玻璃灯未点起,统统笼罩在窒息般的黑暗中。 走廊上的壁灯突然一个接一个亮起,灯光闪烁,有如一群从未知黑暗里翩跹而至的荧蝶。 颜凉子惊恐地抬起头。 渐次亮起的灯光勾勒出走廊尽头高大的人影。 是墨潋。 昏黄的灯光逐渐蔓延至他所在的位置,自下而上,一点点,带着如同朝圣的虔诚,攀上他高大的身体。 肃穆的曳地黑袍,精緻的银丝刺绣,磨砂质地的金属衣扣。衣褶的阴影随着灯光一起一伏,一切都静悄悄的。 修长的手指中握着一页单薄的纸。 颜凉子认出那是她留下的告别信。 她恐惧得失声。 没多想什么,颜凉子站起身,扶着墙壁向另一头跑,掌心娇嫩的皮肤狠狠擦过粗砺的大理石墙壁,像是被一根火柴划过,火辣辣的疼立刻在脆弱的神经末梢上点燃了。可颜凉子顾不得那些,她想逃开。 从他面前逃开。 然后找一个狭小,却牢固隐蔽的地方,将自己藏进去。 她慌不择路地撞进了书房。 玻璃灯在书桌上无声地亮着,昏黄的色调酷似一副古典油画,是那样的安静恬然。 颜凉子后退着,后背抵上书桌。 墨潋执着烛台,缓缓走进来,房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阖。 他靠近她。 “别过来!”颜凉子尖叫一声。背抵着书桌,她已经无路可退。 书桌上有一把结构精巧的枪。被颜凉子慌乱地拿起。 她的脑子混乱极了,小房子里看到的血腥画面撕扯着她的神经,情急之下她颤抖着手指举起枪护在身前。 “你拿着枪……”墨潋稍微有点惊讶,“想杀我?” 颜凉子惊恐地摇头。 “那就把它放下。” 墨潋从烛光中伸出手,似乎想接过她手中的枪。 颜凉子恐惧得四肢发软。 手一抖,阴差阳错地扣动了机扳。 ――不可能。手枪里本不可能有子弹,机扳本应该是被锁住的。 可确实有子弹射出来,后冲力震得她双手发麻,手枪狼狈地掉在地上。 子弹洞穿了墨潋的手掌和右肩。鲜血伴着烛光四溅。
第69页 颜凉子无措地捂住嘴。 墨潋垂下眼睫,静静地看着被鲜血镀上一层深红的手掌。 当他抬起眼时,窗户和灯罩骤然崩裂,玻璃碎片射向不同的方向。书架倒塌,书本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掌心的烛火成为唯一的光,正惊恐万状地跳动着,无声地尖叫。 ------------------------- 房子里的恐怖画面是人体实验的事,前文提过好几次,详情见15,25,30,31章。 书桌上的枪在30章出现过。 第55章 痛觉(h 强x) *过激描写 *血腥 *三思后下拉 ― 现代枪枝的伤害力很强,即使它看起来像个小巧的玩具,射出的子弹也能轻易轰掉半个人体。 颜凉子不知道它打在妖身上会有怎样的后果。 至少墨潋伤得很重,手掌和右肩上被打穿后留下的空洞触目惊心,不知是不是连通心脏的某根主动脉被碾断了,大量脱离血管桎梏的血液借着惯性飙升到空中。揎离的皮肉和泵涌的血液之下,颜凉子能看到一些白白的东西,似乎是骨骼。 颜凉子不知所措,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完全不敢抬头去看墨潋的神色。 他的伤口癒合得也很快,肉眼可见。受创的皮骨萌发出新的充填物,溅出的血液还没来得及沾上地面就已经开始回流,血珠在空中沉浮,绕于他的周身。 “恢复了?”颜凉子愣愣地问。 “嗯,恢复了。”墨潋点点头,平静地回答。 颜凉子后怕地捏紧了衣角:“妖的恢复力都……” “恢复力很强。”他似乎轻轻地笑了一下,“不过妖也是有痛觉的。” 颜凉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体就被一股隐形的力按在书桌上,衣服也变成一堆布条,将她的四肢与书桌的边棱捆在一起。 她浑身赤裸,私密处一览无余。 颜凉子试着挣扎,布条捆得极紧,稍微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墨潋俯下身,一只手支在她耳侧,高大的身体相当具有压迫力。 “对不起,我……”颜凉子无措地道着歉。 告别信不知何时出现在墨潋手中,他看了一眼,声音沙哑:“你想离开。” 颜凉子无法反驳。 墨潋拿起白烛,靠近她赤裸的身体,就像一个观摩宝物的收藏家,一寸寸照亮她光洁的皮肤。跳动的灯芯之下,晶亮如泪的熔蜡摇摇欲坠。 颜凉子害怕得就要哭了。 好在墨潋在熔蜡滴下之前挪开了蜡烛。他将信纸置于火苗之上,单薄的纸片粘上火星,被一点点蚕食殆尽。 她还没放松多久,墨潋已经捡起了那只抢,握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偶尔投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阴郁狂热得让人心悸。 “你要做什么……?”颜凉子胆战心惊地问,她很怕他会直接在她身上来一枪。 “你觉得呢?”他语气轻松,笑容隐在黑暗中。 墨潋的手指探进她双腿间,剥开她的花唇轻轻逗弄着阴蒂。这种情况下的性刺激显得太异常,颜凉子感觉不到一丝快感,只有阵阵刺痛。 他抬起枪,颜凉子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别……唔……” 银制枪管挤进了她的小穴,刮着干涩紧緻的肉壁。 “不要!”颜凉子尖叫一声,腰肢扭动,布条深深勒进大腿。 “觉得太细?”墨潋收敛了下眼睫。颜凉子在他眼底那片粼粼的地下湖里看到了浓稠的血色,她认得出那是施虐欲,“那就换一个。” 墨潋从书架后方取出一支老式燧发枪。他戴上手套,打开枪管,将火药填进去,然后用天鹅绒衬布擦拭枪口。 他的动作慢且优雅,仿佛一位在闲暇之余参加围猎的年轻贵族。 可被他纳入射程内的猎物分明不是灵巧的鹿或可爱的白兔,而是一个娇小的女孩。 墨潋托着颜凉子的臀部,枪管挤开她紧紧收抿的阴唇,捅进细嫩的肉洞里。 “啊――”她发出长长的尖叫,眼泪无法控制地往下流。 冰冷坚硬的金属管狠狠嵌入娇嫩的穴口,内里本该被温柔怜惜的甜蜜花瓣此时紧覆在枪管上,被带得外翻,媚肉红成饱熟的浆果色,似乎用指甲轻轻一刮就能蹭破它的表皮,甜汁泵涌。 颜凉子有种被铁棍刺穿的感觉,她惊惧地留着眼泪。 “小心些。”墨潋扣住她的下巴,嘴唇贴近她的耳垂,声音中透着种残酷的笑意,“这种枪很容易走火。” 装着火药的枪管深埋在她穴内,枪口对准了她的子宫,还有更里面的脏器。 “别这样――求你了……拿开它拿开它!”颜凉子尖叫着摇头,四肢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眼泪从眼角一滴接一滴淌下来,绝望至极。 墨潋握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向自己,咬住她翕张的嘴唇,舌尖撬开她抵抗的牙齿,深入进去舔舐她的上颔,捕捉她的舌尖。 “唔……”颜凉子感觉对方的身体彻底覆盖住自己,肩膀想抬起也被牢牢按住了。枪管还插在穴里,她仿佛是献给恶鬼的祭品,身体被铁钉钉死在祭台上,无法逃离。 墨潋握着枪稍微旋了几下,颜凉子立刻发出啜泣般的尖叫。 他将枪管一点点抽出。 颜凉子痛得叫不出声。枪管上有个近似倒刺的状似造型,插进去时还没什么感觉,此时便清晰地感受到有金属锐物勾住了她花穴内的肉褶,随着墨潋的动作,深深地扎进去向外拉扯,重重叠叠的娇嫩媚肉被犁开,翻开沟壑,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她疼得头皮发麻,神志不清,四肢像触电了似的挣扎起来。 阴道就像一个被剪开一道口子的细管。 她在这时候确定墨潋是真想把她弄死在这儿。 墨潋将枪管彻底抽出来后,颜凉子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 他眯起眸子打量沾染上鲜血的燧发枪,女孩血的清甜和钢铁冷硬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酝酿出毒品般令人慾罢不能的芬芳。 紧缚着颜凉子的布条悄然断裂,可她已经丧失逃跑的力气了,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她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在墨潋眼中看到过属于野兽的目光,他的施虐欲或许让他想对她做各种各样的事,当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压制得很好。 可他现在似乎不打算忍耐了。 颜凉子感到窒息。 “凉子,”墨潋轻轻舔了舔枪口,眯起双眼显得犹为愉快,“来做吧。” “不要!”颜凉子剧烈地喘着息,眼圈红肿。 墨潋睁开眼,颜凉子能看到他眼中比海更深的浓烈欲望。 她被对方像抱小孩似的抱起。 “别碰我!”颜凉子抽泣着,身体抖如筛糠。 墨潋将手指探进她的穴内,治癒她的伤口。 然后他解开衣袍,分开她的双腿,硬挺的性器抵住她鲜红细嫩的穴口。
第70页 他抱着颜凉子在桌边坐下,手掌按住她纤细的后腰,让她的小腹紧贴着自己,纤腰下沉坐在他腿上时,也张着腿迎合阴茎顶入小穴深处,肉穴里的血液充当了润滑剂,进入得很顺畅。 “唔嗯……”颜凉子发出含含糊糊的低吟。重力的作用,加上墨潋的手牢牢按着她的腰,她一下子被进入到深处,软韧的穴肉被一点点顶开,贴附在粗长的性器上吮吸着。最后硕大的龟头与她的宫口亲密无间地相贴,两具躯体深深地契合起来。 墨潋在颜凉子的颈侧轻轻地啃吻,冰冷呼吸急促地洒在她颈动脉所在的位置,然后往下,肩膀,锁骨,桃花瓣似的吻痕一路烙在白皙的皮肤上。最后是胸前形状诱人的乳头。 “嗯……”乳头被对方含住时颜凉子的腰就瘫了下来,全身两处最敏感的部位被同时进犯的感觉太过强烈,虽然心理上不情愿,却无法阻止自己像只发情的猫软软地偎在对方胸膛上。 事实上,以她现在跨坐在墨潋腰间的姿势,她除了夹紧他的腰将性器含得更深些,什么都做不到。 阴茎的顶端抵着她的花心旋转,擦过她穴内的敏感点,慢条斯理地折磨着她,拉着她在情慾中沉湎。 “啊……”颜凉子双手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噙着眼泪发出软绵绵的呻吟。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总是更服从墨潋的指示,坐在刚刚欺负过她的人腿上求欢,她不知道墨潋是不是刻意在这方面折磨她,但她确实感觉到了清晰的羞耻感。 “很舒服?”墨潋咬了咬她的耳朵,声音嘶哑难耐。 “没有……”颜凉子哭泣着摇头,“放开我……我不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接连袭来的深顶撞碎了。 阴茎插得极深,每次都撞在花心上,带着种施虐般的凶狠。颜凉子搭着墨潋的肩膀,能感受到他硬邦邦紧绷起的腹肌。她的腰肢被迫挺动,小穴在下落时将坚挺的性器彻底吞下,咕叽咕叽的水声也达到了高潮。 “唔唔嗯……啊……” 她断断续续地呻吟,仰起头,脖颈拉抻出柔和诱人的弧。墨潋扶住她的后背,闭起眼沉迷地舔吮着她的皮肤。 快感溢得太满,让她神志不清,顾不得自己在性爱中的表情有多不堪,只是夹紧双腿让坚硬的巨物在穴内泛起酥痒的部位研磨得更久些。 墨潋在她耳侧来回舔吮,时不时用牙研磨一下她的耳廓,念着她的名字,沙哑的声音和沉重的喘息让她如置梦中。 当墨潋扣住她的腰,阴茎顶着她的子宫将精液射进去后,她精疲力竭地喘起气。 当然这还没完。 墨潋将颜凉子按在书桌上,进入她。 她已经被灌了一次精,所以再次做起来,撞出的水声更加清脆淫靡。 “不要了……放开……”颜凉子哭叫着去推他,快感超过限度后就变得令人痛苦难忍,阴茎的每一次进入都刺激得她要晕过去,这时候,小穴刚刚受过伤残留在神经末梢上的尖锐疼痛又剧烈了起来。 她挣扎着,桌上的烛台被碰倒,滚落在地上。 “真是个不乖的孩子……”墨潋声音低哑地笑了笑,用手臂将她扭动的腰肢圈在怀里。他召来几片玻璃碎片,插在颜凉子手腕两侧,将她彻底固定起来。 “疼……”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她的手腕,深扎进肉里,血管断裂,血液溅开。颜凉子脸色顿时苍白,身体蜷缩战慄起来。 掉下去的烛台点燃了满地的书,火光很快在房间内窜起。颜凉子能感觉到灼热的温度,大脑胀得要裂开。 仿佛是在火炉中交媾,小穴被贯穿着,烈火灼烤着脆弱的神经,氧气被烧尽了,颜凉子喘不上气来,在窒息中有种身体蒸发,逐渐失去实体的迷幻感。 比死还难受。 最后火蔓延到他们脚边,书本焚烧后化作灰黑的絮状物,到处飞舞。 “我被你惹生气了,凉子。” 墨潋环着她的腰,撞进她的子宫射精,将她的宫口糊得淫靡不堪。 他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温柔得瘆人。 “还跑吗?” ------------------------- 男主的黑化点是女主想杀他,并不是女主想逃跑。 总之他就是个神经病,请骂他。 第56章 求婚·下 颜凉子在第二天的阳光中醒来,脑子里昏沉着,只觉得身上疼得厉害。 伤口被治好了。可就是疼,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她揉了揉眼睛,低下头,才发现脖子上套着一个纯铁项圈。锁链在胸前晃晃噹噹的,金属磕碰声进入耳中有种轰然坠落的剧痛,一呼一吸间压得她喘不过气。 手腕上,有手镣。 脚踝上,有脚镣。 四肢仿佛被鸟的喙嘴分开衔住,动一下都显得困难。 颜凉子一点点挪着四肢,并起腿,抱住膝,脸埋进手臂里。 墨潋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颜凉子抱膝坐在床角,想尽量把自己缩得小些。宽大的衬衣盖过臀线,却没扣扣子,大半身体裸露在外,雪白肌肤之上,指痕印在腰侧,咬痕与淤青敷在腿根,比落在雪地里的玫瑰花瓣更惹人注目。 他靠近颜凉子,发现她在哭。突起的肩胛骨一颤一颤地耸着,仿佛欲张的蝶翼。 墨潋抬起颜凉子的下巴。 她的眼眶没有红肿,反而越发苍白,呼吸缓慢,轻得几不可闻。 眼泪流得很汹涌,在手臂处洇开一大片,濡湿的布料镀在肌肤上。 他将她抱起来。 手镣很沉,颜凉子的四肢被铁链的拖拽着自然垂下。 墨潋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舌尖抵着她皮肤上被项圈压出的红痕。颜凉子终于有了反应,肩膀颤抖了一下想要躲开。 “自己能站起来吗?”墨潋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 颜凉子闭上眼,点点头。 墨潋松开手臂,怀中的女孩猝不及防跌坐在地毯上,锁链相撞声音清脆。 墨潋在她面前单膝下跪,身体前倾,垂下眼凝视着她。颜凉子哭泣的样子让人怜惜,事实上,墨潋第一次看到她,就觉得她很像一只豢养在牧神后花园里的鹿,眼神温柔,容易受惊。 那他就是那条藏匿在草丛中图谋不轨的蛇,他得将这只温柔娇美的鹿连皮带骨吞下去。 “凉子。”墨潋叫了她的名字。 颜凉子向后退。 “我前几天询问你的事考虑好了吗?”墨潋动作轻柔地托起她的左手,吻在她手指上,“嫁给我吧?” 颜凉子本能地想摇头,墨潋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他们的鼻尖差点磕在一起。 “按照人类的习惯,求婚是不是该有个戒指?”墨潋的嘴边隐约带了点笑意,低下眼望着她,浓黑的眼底闪烁有非人般的光晕。 颜凉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了冰凉的刺痛感。墨潋握住她的左手,取出一只钢笔,在她无名指指根那儿画下些什么。
第71页 金属笔尖戳着细腻的皮肤挪动,墨水渗出,在指上洇出一小幅简笔画,画着精巧的戒指,异常逼真。 接着他将颜凉子的手指置于唇边,就像刺青时将涂抹颜料的针扎入皮肤那样,蕴有毒液的蛇牙就着无名指上的墨迹重重嵌入,撕开表皮,扎进那根与心脏连接的静脉。 “唔……”颜凉子疼得小声吸气。咬得很重,单薄的指骨仿佛要被上下两颗利齿碾断开来。 墨潋松开她时,有浑圆的血珠从表皮里渗出,画在皮肤上的宝石被染成鲜艷的红,看上去真像是有一枚红宝石求婚戒戴上她的手指。 ――或许说“钉上”更合适。 “去吃点东西?”墨潋捉住颜凉子往回缩的手,附在她耳边问。 颜凉子一言不发地淌着眼泪。 墨潋擦干她的泪水,重新抱起她。 他抱着她来到餐厅,在餐桌边坐下。 洁白的桌布上摆着先前就准备好的早餐。 坐在他膝上的娇小女孩突然抓起餐刀,扭头捅向他。 纯银刀刃没入胸膛,或许是手腕上的镣铐让颜凉子使不上劲,或许是冲动过后的胆怯弱化了她的力气,总之刀刃没捅进去太深,刀尖刚戳到锁骨就停住了。颜凉子松开手,全身都在颤抖。 血液回流,伤口在瞬间恢复。 餐刀掉在地毯上,光洁如初。 墨潋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最近受伤的次数比过去几百年加起来还多。 “先吃东西,”墨潋合扣住她的下颚,吮吻她的眼角,“有力气了再撒娇。” 颜凉子推开他:“我要去浴室。” 声音绵软微哑,蒙着含糊的鼻音。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我帮你清洗过了。” “我要去浴室。”颜凉子重复了一遍,她竭力想把声线维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却被压抑的哭腔冲破了音。 颜凉子头一次地认为自己不堪入目,她只想泡在水里好好清洗一下。 墨潋感到有几滴柔软的液体落在手指上。颜凉子的眼泪有着同她血液相同的温度,对于妖怪来说实在灼热得过分。 他抱着她去了浴室。 颜凉子一入水就抱膝缩在浴池一角。光裸的身体上只挂着金属镣铐,皮肤在水波中泛着光,有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墨潋撩起水浸湿她短短的头发。 颜凉子本能地躲他,整个人几乎都缩进了水里,鼻间吐出气泡。 墨潋突然进入浴池,激起大量水花,水面在颜凉子胸口处起伏,温热的触感一阵阵的,仿佛被一只手来回抚摸。 他的手臂撑在颜凉子身体两侧,很轻松就将她圈在在一小片空间里。颜凉子抬起头,隔着薄纱似的水雾,能看到墨潋专注得有些炙热的目光。 他的视线沉迷地黏在她身上,像蛇一般沿着她的身体线条四处游走。颜凉子的后背顿时战慄起来,被他的视线扫过的部位都莫名其妙炽热起来,皮下点起一簇簇火苗,将神经烤得生疼。 “唔……”颜凉子不适应地低下头,却看到了他浸在水中的身体。他没穿那件繁重的袍子,薄薄的衬衣贴着身体,胸膛线条像雕塑一般硬邦邦的。 墨潋托起她的下巴,从下颚那里开始啄吻。不知是不是在浴池中的缘故,落在皮肤上的吻湿黏极了,和着温热的池水,让颜凉子觉得身体像一团吸了水的棉花,沉重得抬不起胳膊。 更不要提反抗。 她抬起下巴将侧脸靠在墙上,半阖着眼轻轻喘气。浴室里氤氲的水雾几乎要将她溺毙,贴着冰凉的墙面才稍微能喘过气来。 墨潋的吻已经蔓延至颜凉子的胸口。他用舌尖轻轻刺激着她的乳尖,让那里敏感地挺立起来。 “我大概能想像得来你坐在浴池里用手指抚慰自己的模样,”他的声音沉甸甸的,颜凉子能听出其中无法抑制的兴奋,“表情就如现在一般可口。” 墨潋一下子用牙齿咬住了她的乳尖。颜凉子疼得缩了一下,伸手想去推他。但手腕上挂着铁链,加上水的阻力,她根本抬不起手。 他的另一只手向下,掰开颜凉子併拢的双腿。她的私密处袒露出来,不久前经历过激烈性事的花穴正红肿着,鲜艷润泽的花瓣随着水流摇曳,有如一朵正值花期的水生花。 他用一只手指戳进颤巍巍的花蕊里,颜凉子像触了电一般挣扎起来,但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你是怎么抚摸这里的?像这样吗?” 颜凉子捂住嘴小声呻吟。对方插进她小穴内的两根手指在里面兴风作浪,肉壁被撑开了,温热的水流灌了进去。他甚至用拇指在小小的阴蒂上刮弄了一下,颜凉子夹紧双腿,理智顿时模糊。 墨潋按着她的后腰,让她与自己贴得更近些。衣服解开,早已坚挺的性器抵住她的穴口。 颜凉子扭了扭腰,无法阻止坚硬的阴茎和着温水一起挤开穴口,刮过湿软的肉壁,一直顶向最深处。 最后他们的身体在水中深深地咬合在一起。墨潋抱着颜凉子,性器抵着她身体最深处的软肉有力地旋转,在她最无法抵抗的地方缓慢地蹂躏着。颜凉子几乎要夹不住腿,水流的余温渗入肌理,与血液一同汇入心腔,全身接近融化,舒服得不可思议。 她的乳房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心跳鼓譟,彼此交融。 她想起昨晚的事。 女孩娇小又柔韧的身体在男人的臂弯里绷起,仰着脸含含糊糊地说:“我讨厌你。” 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三句话。 墨潋托起她的左手,亲吻着她无名指上的伤口,目光迷恋地锁住她的双眼,侵占欲几乎要从他眼底那片幽暗的地下湖里溢出。 “可是我爱你。” 水花溅出浴池,灯光闪烁不定。 第57章 发情的蛇(浴室y) “啊……” 颜凉子半靠在床头,双腿夹了夹,瞬间袭来的酸麻感又迫使她瘫软下肌肉。 她低下头,能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青青紫紫,到处都是被欺负过的痕迹。还有咬痕,在红肿破皮的乳头周围绕了一圈,当然腰侧腿根也有斑驳的一大堆。这让她看上去像被野兽噬咬了一半的麋鹿,利齿和粗糙的舌在躯体上留下占有的标识。 她曲起双腿,轻轻张开,阴部肿得不像话,经各种液体浸渍,呈现出一种不堪触碰的靡红。她试着缩了缩穴口,顿时疼得抽气。 颜凉子有点睏倦地闭上眼。 墨潋做得太用力了。 刚开始在浴池里就是。双腿被折起,蛇似的缠上对方精干的腰,腹肌的每一次贲张紧绷,坚实度和爆发力都透过她大腿内侧的嫩肉传导进来,带起每一根血管的畏惧战慄。 她不敢抬头看墨潋,那种企图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的欲望在他的眼底直白地袒露,几乎能烫疼她的眼球。 颜凉子的手腕被铁链锁在浴池边上,柔软的腰肢抬高,肉体在纠缠中深深地契合在一起,池水就着他们之间甜蜜的摩擦泛起白沫,越发浓郁的水雾淹没她口鼻间细弱的吐息,甚至顺着神经一寸寸蚕食,钝化她的大脑。
第72页 “啊……唔――”被推抵在池壁上时,颜凉子仰头发出甜腻的咛叫。腰肢下沉,贯穿小穴的巨物精确地顶开她深处最后一重软肉,狠戾地抵住被淫液浸得泥泞不堪的花芯。 墨潋俯下身,含住她的耳尖,利齿轻轻研磨着她的耳根,透着情慾和沉重呼吸发出低语,比任何催情剂更惹人沉迷。 他按了按她的下腹,让她的小穴深处失控地痉挛,喷出大量淫液,然后贴近她的耳垂呢喃着些下流的荤话: “吸得真紧……很喜欢这样?” “我……没、唔――”颜凉子想说点什么,墨潋突然紧扣住她的身体,耻骨在黏连的淫液中相抵,水面有水花抛落。含糊暧昧的灯光也像有了实体,碎作数块,自头顶簌簌洒落。 颜凉子弯起身体,水雾迷濛中能看到自己张开的双腿,被撑开的娇小花穴,若隐若现没入花唇的巨物,还有时不时淹过性器咬合处的水流。细嫩的穴口被迫吞吐着青筋虬结的性器,色泽鲜妍的媚肉外翻着重重绽开,很像一朵在水底暗流中无力摇曳着的花。 硬挺的顶端碾开多汁的肉壁,稜角擦过每个藏在肉褶中的敏感处。墨潋相当熟悉颜凉子的身体,很清楚以怎样的力道和角度蹂躏她的小穴能勾出她最淫媚动听的嘶叫。 “嗯呃――别这么……唔……”颜凉子很快就溃不成军,嘤嘤呀呀淫叫出声,纤细的腰肢在对方相当结实的臂弯里胡乱扭动,四肢仿佛溺水一般扑腾起来,可总是躲不开小穴深处花心被狠狠抵住被有力地旋转摩擦,致命的快感随着阴茎凶猛的深顶沸涌,将全身骨血蒸成一团没有实体的春雾。 怎么会这么舒服……颜凉子眼神涣散地咬住下唇,眼泪和津液同时淌落,深处每个角落都被旋开操到了,腰心那儿逼迫她哀叫出声的快感酥进骨髓。脑子被闪着雪花与爆点的断片画面割裂,只能意识到小穴剧烈收绞似乎有什么亟待喷出。 快感达到临界值,女孩哭泣着在男人的臂弯里被顶上了高潮。色慾糜烂的味道,泵涌而出的性激素,潮湿蒸腾的溽气,无数种糜烂浑浊的信息素将一池浴水染成盖约王宫里的享乐温泉。 墨潋将浑身颤抖的女孩从水中捞起,舔去她在极乐中留下的生理性泪水,感受她的小穴在痉挛中一收一缩抚慰着他,咬住她的颈侧重重地喟嘆。 颜凉子感觉到墨潋的手指在她小腹处打着圈,他低哑地笑了起来,带着种说不出的野性:“这里会怀上我的孩子。” 颜凉子泪眼朦胧地喘着气:“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墨潋松开她被缚的双手,握住她一侧的乳房,略粗糙的指腹按着乳尖极为情色地捻揉着,在她面色潮红就要呻吟起来时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唇齿厮磨的间隙沉笑着说:“傻姑娘,你还认为自己是人类?” 或许是被他的话影响了,颜凉子害怕起来,扭着腰想逃。墨潋用手掌扣住她纤细白皙的大腿,将她小小的挣扎扼灭在掌心中。颜凉子浸泡在高潮余波中极为敏感的小穴被按在硬挺的性器上,她的身体酥软了,只得留着眼泪咬住指节,拱起腰肢,承受着宫口被阴茎顶开,小巧隐秘的宫腔被精液射满的刺激。 ――不是人类。 ――会有孩子。 “啊……嗯啊……” 露骨的联想,令人头皮发麻的舒爽感,仿佛在海底地震中掀起的巨浪,将理智轰成几近散架的木船。颜凉子啜泣着呻吟,指尖刻进对方的手臂,脖子仰起拉抻出柔和的颈线。 她的发丝间有水流淌过,沾湿后一绺一绺贴在额上。 墨潋凝视着她迷濛的双眼,托着她的臀部将她从水中抱起,走出浴池。 颜凉子勉强扒住他的肩,湿淋淋的身体整个贴上,隔着朦胧的水雾,能看得到他用力时肩膀处鼓起绷紧的肌肉线条。 走到接近门的位置,她的身体突然被翻过去,面朝墙壁牢牢按住。 “……诶?”颜凉子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回望身后。 她以为已经结束了。 “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 颈后传来被吮吸的溽湿感。颜凉子试图挣扎,大腿一下子被分开,她还来不及合拢,男人的手掌嵌进腿缝,将柔嫩的阴部整个包裹,掌心亲昵地贴上翕张的穴口。 颜凉子察觉他的一根手指寻觅到了她的阴蒂。娇嫩的肉核被按在指下,借着淫液的润滑妄图逃离,无论到哪儿总会被薄茧的粗糙度重重擦过,数以千计的敏感神经末梢被施以蹂躏。她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夹紧腿,哭泣着喷出水来,全部泄在对方掌心里。 墨潋咬了咬她的耳尖,她在他怀中发抖的同时,湿腻的花唇一收一缩亲吻他的掌心,仿佛邀约一般情色至极。 他放过了她被亵玩得不像样的阴蒂,手掌挪开一点,空出的手指捅进小肉孔中,模仿性交快速地抽插,带出的不少淫液润湿了娇艷的花唇。 颜凉子能听到穴内咕叽咕叽的水声,肉壁被一遍遍挤开,淫汁和刚才射进去的精液不受控制地泄出来,她顿时羞耻得无以复加:“放,放开我!” “受不了?”墨潋柔声问她。与温柔的语气不同,他的手指还深埋在颜凉子的花穴里,任由软腻的肉褶咬住他的指尖。 “嗯……嗯,我不想再做了……”颜凉子小声提出抗议,“放开……” 墨潋的手指还在里面打着转。回想起刚才被她含住时品尝到的可口滋味,他像只贪婪又罪恶的蛇,不甚满足地吮咬着颜凉子鼓动在颈侧的血管,迫不及待地想用阴茎再一次将她彻底填满。 “没关系。”他伸手揪住她形状姣好的乳头,指尖恶意碾过下陷处,“想休息随时都可以……我来动。” 她试图推开对方那只罩着她的乳房,并不断揉捏着乳头的手:“不要捏了……” 墨潋没有放过她,反而压紧了身体。 “唔……”颜凉子眼泪汪汪地贴在墙上,微微张开的穴口从后方被一点点侵入着,淫汁丰沛的肉褶再次被阴茎碾开揉平,即将淌下的精液也被堵进花径深处。 之后的事颜凉子不太愿意回想了。被打开的淋浴,滚烫的水流恣意倾泻,溅起的蓬蓬稠雾中,交缠的肉体。 荷尔蒙性信息在空气中缠绵有如两条发情的蛇,鳞片之间几乎要擦出火花来。肌肤的悸动,情色的水声与摩擦吐纳声,绕着耳朵打转的淫词秽语,还有数不清的高潮与内射。 喘息。 亲吻。 窒息与失声。 墨潋在动情时,会将利齿嵌进她的皮肤,扎破血管,舌尖抵着牙孔。她的血管被失衡的心脏拉扯着,血液一股股地泵出,全部送进他的口腔。 颜凉子在被干得双眼失焦叫不出声时,有点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和一个什么野兽交欢了。 ……
第73页 颜凉子结束了回忆。 她夹紧腿,小穴深处传来异物感。 “……” 她差点儿忘了,结束时墨潋在她身体里塞了个东西,将精液深深堵在她的子宫里。 颜凉子试着将它取出,可小穴一碰就疼得厉害,她的手指也抵达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她抬起右手,手腕上扣着铁箍,连着长长的锁链,末端焊在墙上。项圈和镣铐在做爱时就取下了,现在只有这个束缚着她的自由。 她晃了晃铁链,抚摸着被灌精灌得鼓起的小腹。洩慾工具,性爱娃娃,类似的词一个接一个浮现。 怎么会变成这样? 颜凉子尽量不去想昨天之前的事,因为那会让她克制不住又一次哭起来。 之后该怎么办?顺从,被囚禁,然后被弄的怀孕? 她抱住膝,逃跑的念头占据了大脑每处空间。 第58章 网破 颜凉子穿好衣服。布料摩擦着皮肤,又麻又疼。站起来下身有沉甸甸的下坠感,私密处也酥软得厉害。 她尽量忽视那些。 颜凉子先是估测了一下铁链的长度。很长,足够她在浴室餐厅等地方活动。 只是到达不了大门。 她有点惊讶墨潋给她留下了如此之大的活动空间,一条铁链的束缚也算不上牢靠。 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困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一条铁链绰绰有余。 颜凉子觉得她终于明白林檩望着她说出“傲慢”两个字时的心情了。 她去书房,找到了那支燧发枪。那天晚上墨潋没开枪,火药还填在里面。 问题在于,一枪能做到什么。 颜凉子仔细打量手中的枪。尖狭的枪管,金属雕纹细腻又古朴,却被磨平了不少,摸上去就像光滑冰冷的蛇鳞,前端的纯金雕饰有着尖锐的稜角,让她不敢多看。 下身隐约疼了起来,颜凉子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上。 或许问题更多集中在,她敢不敢开枪。 颜凉子的食指摸索着搭上扳机。 她抬起被铁圈束缚的右手,也牵起了一串啉啉作响的铁链,纤细的手腕像是被一条跃起的蛇咬住,脆弱易折。 颜凉子本想用枪轰断铁链。不过墨潋既然能把这支枪随便摆放在颜凉子碰得到的地方,很明显他并不担心她能够利用这支枪挣脱束缚。 墨潋又不傻,相反的,他很狡猾。狡猾又残忍,就像蛰伏在深潭中的水蟒,浓黑的眼睛无声无息地锁住在潭边啜饮的鹿。 颜凉子大概能想像得到,如果她开了枪却没能击碎铁链,墨潋回来后她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没有缓和的余地,只要她开了枪,她就必须得逃出去。 颜凉子再次抬起手,这次她的视线从铁圈移到了白皙的手腕上。 一些声音在脑子里回荡不休。 ――妖的恢复力。 ――都很强。 ――你还认为自己是人类? 蒙尘的圆镜一点点被擦净,清圆的镜面带着微光露出来。 颜凉子微微喘着气,将枪口对准手腕。埋在皮肉之下的淡青血管恐惧地瑟缩起来。 燧发枪沉重得她几乎握不住,手心里密密麻麻沁出的汗珠沾湿枪柄,金属锈蚀的气味一点点扩散。 ――断手对恢复力极强的妖来说…… ――不过是小伤。 颜凉子用食指扣住扳机。 空气稀薄起来,得不到充分氧气供给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扣下了扳机。 天旋地转。 浓烈的火药味盈满鼻腔,刺激得她流出眼泪来。手腕骨整个粉碎,碎成小块的骨渣与皮肉被轰四溅,血管失控地泵出大量血液。哔呲的火药爆裂声中无数小火星飞了出来,有一些擦过她的脸颊,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颜凉子跪在了地上,浑身都在抖。她尽全力按住模糊的右手腕,手臂与手腕之间还有一点皮肉纤维连着,她抓起铁圈,扯断牵连的一点皮肉。 限制自由的铁圈被她取下了,用力掷向一旁。 然后她躺了下去,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不断颤抖。右臂脱力,血液还在流淌,在地毯的毛绒上淤起一滩滩血泊,没有一点癒合的迹象。 颜凉子闭上了眼睛。 醒来时头昏得厉害,她以为自己昏迷了许久,可抬头看了看表,分针才转过去几小格。 颜凉子缓缓抬起右手。 那只手已经完全恢复了,新长出的皮肤白得透明。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很正常,只是有点软绵绵的,使不上多大的劲。 原来她…… 真的不是人类。 ― 之后颜凉子迅速收拾了东西出逃。出门时倒没有多大障碍,门一推就开了。 傍晚时分,风从东境旷野上吹来,掠过颜凉子满是薄汗的脖子,让她感到刺骨的凉。 边境之门已经关闭了,她想要回到人界,只有先去王都联繫上人类使馆。 可那个蛇妖在王都只手遮天,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否会被立刻打包送回他手中。 正如墨潋所说的,她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颜凉子还是决定先去王都一趟。 离近王都,嘈杂声和爆炸声闷雷般传来,颜凉子犹豫地停住了。 王都内部发生动乱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掂起脚眺望。昔日繁华的王都如今颓败不堪,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路灯被打碎了,玻璃渣落了一地,地面上能看到大片黑褐血渍。墙上用猩红的颜料泼出凌乱的字体,颜凉子仔细看了看,意思大概是请求妖王即刻下令与人类开战。 颜凉子看得有点胆战心惊,妖和人的关系不知何时紧张到了这种地步。她回人界的希望越发渺茫。 她贴着墙根,沿着小巷奔向位于国王湖边的人类使馆。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 到达目的地时,颜凉子失望又担忧地咬住了下唇。 使馆里空荡荡的,漆黑一片。纯白大理石墙面上甚至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看这副样子,不难推测当时未来得及撤出妖界的人类都遭遇了些什么。 而她也彻底失去了回人界的机会。 该怎么办? 颜凉子握紧了手指,掌心里全是虚汗,又冰又黏。 不远处传来哄闹声。 颜凉子急忙躲在墙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向声音发出地。 多不胜数的妖,举着布满血红大字的告示牌从每条小巷里冒出来,转眼间就在使馆前的空地上聚集起了如山如海般黑压压的一片。 是游行示威主张开战的妖怪。 颜凉子捂住嘴唇,全身被冷汗浸得湿黏黏的。 那些妖抬起头向上望。颜凉子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心脏顿时被浓烈的恐惧包裹,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是墨潋。 在虚空中,他从高悬的王宫中,沿着空气与云埃铺成的阶梯,一步步走下来。 他穿过云层,漆黑的衣袍末端有流云缠绕。整个天幕在他身后翻滚,苍穹坍塌,光埃混沌,辰星解体。
第74页 涡动的云霭聚拢成一千头奔跑的天狼,一千匹踢踏铁蹄的战马和一千条咝咝作响的巨蟒,蛰伏在他身后,伴随着他,缓缓逼近如蝼蚁豕虫般匍匐在无边大地上的芸芸众生。 广袤的云层低垂而下,四方的飓风奔涌而至,仿佛记载在圣典中第四次降临人世的末日。 密密麻麻聚集在使馆门口的群妖砸了告示牌,有一部分因恐惧溃逃了,也有一部分打算迎上去。 颜凉子抬起头,能看得到那个像遥远星辰般的蛇妖。 不知为何,她看得很清楚,只要她想,她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神,仿佛凝视着尘埃一般虚无浩渺。 手掌抬起,飓风骤停。 无数道惊雷噼开云雾,直抵大地。天幕四分五裂,白光刺目,照得整个城市有如白夜。 空气灼热。 颜凉子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烈火在永不冰冻的国王湖上燃烧起来,隔着火舌望去,天际线上最后一抹残阳浓烈如血。 惨叫声不绝于耳,妖群溃散了,逃向四面八方。 颜凉子回过神来,惊恐地发现有不少妖怪正冲着她所在的位置逃窜而来。 远处的墨潋将视线投了下来。 他看到她了。 颜凉子的心脏几乎要停跳。 墨潋俯下身,几乎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她面前,衣摆摇曳翻飞。 溃逃的妖在他身后倒下了,喷溅的血液全被他漂浮的衣袍挡下,没有一滴沾上颜凉子的身体。 颜凉子抱着膝往后缩,直到背部撞上墙壁。 墨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身体向前俯,望着她,伸出手,声音低柔: “凉子。” 第59章 在恋人兄长家 墨潋没料到颜凉子会出现在这里。他差点就伤到她了。 他想把颜凉子从冰冷的地砖上抱起来,可他一靠近颜凉子就躲他。 墨潋以为颜凉子在抗拒他身上的血腥气息,他摘去浸满鲜血的手套,将斑斑血迹擦拭干净。当他再一次伸出手时,颜凉子还是躲他,甚至用牙咬住衣袖,一声不吭地哭着。 他只得停住动作,暂且确认颜凉子有没有受伤。视线下移间不经意看到了她藏衣袖下的手腕。右手腕上一截皮肤与周围有微妙的不同,白嫩得不正常,很像是新长出来的。 墨潋稍微联想了一下,轻轻皱起眉。 失去控制的感觉。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碰你了,别哭了好不好?” 见颜凉子没有反抗的意思,他接着开口:“我带你回去。” “……”颜凉子抬起脸,手指不安地抓揪紧腮边的发丝,有点苦恼的样子,“可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那就去别的地方。”墨潋放柔声音,耐心地向她解释,“目前这里很危险,借着宣战名义作乱的叛党到处都是……先跟我去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他的手掌按在颜凉子的头上,声音微哑:“听话。” 颜凉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要……就像上次那样,用枪管……” “不会了。”墨潋将她带进怀里,整个抱起。 颜凉子在他怀里乱动,脸被捏了一下才安分下来,乖乖地把头靠在他胸膛上,沉缓的心跳一声一声传进耳朵。她听着,将衣角捏进沾了冷汗有点黏糊糊的指缝,不由自主跟着他的心跳数了起来。 一、二、三。 跟随着墨潋来剿灭叛党的国王军面面相觑。副官上前一步,小心地开口:“大人,您……” 墨潋皱了皱眉,副官立刻噤声。 四、五、六、七。 伴随着他的行走,国王军纷纷退让。被火灼烧过的广场上空出了一条足够两架马车并行的道路。墨潋低下头,在众多士兵恭敬又慌忙掩饰的眼神中贴近颜凉子的耳垂,低声说了些什么。 九、十。 “接下来你得闭上眼。” “好,好的。” 十一。 颜凉子闭上眼睛,不自觉在墨潋怀里缩得更深了些。耳边其他声音都远了,模模糊糊,像是有鱼在数百米深的湖心底吐着泡泡。耳边的心跳声越发清晰,占据她整个意识。 偶尔她能听到一些肉体撕裂的钝响,一些惨叫,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当她数到三十六时,多余的声音彻底消弭了。 “到了。”墨潋在她耳边说。 颜凉子睁开眼,发现他们正置身于学校的住宿区。 颜凉子疑惑地望着墨潋。他将她放下,上前敲响了唯一一栋还亮着灯的房子。 没反应。 “是我。”墨潋开口。 还是没反应。 “还有小凉子。”他补充了一句。 门一下子打开了,颜凉子看到墨梨站在门口,暗灰的眼睛中映不出一丝光泽。 墨潋揽着她走进房门。 “照顾她一段时间。”墨潋对他的兄长说。颜凉子刚想开口说她要回人类世界,墨潋就伸出手指在她嘴唇上点了点:“人与妖关系紧张,现在不太方便。” “墨潋。”一直沉默的墨梨突然出声,“你弄脏我的地板了。” 颜凉子才发现,墨潋的衣袍上洇着暗色水渍。 是血,大团大团的血汁像花似的在衣服上绽开,新鲜的尚未凝固。墨潋抖了抖衣袍,数不清的血粒沿着摇曳的衣角滑落,地板上落了一串断线的玛瑙珠子。 “那真是抱歉。”墨潋眯了眯眼。 颜凉子本能地伸手去扯他的领口,有点担心他的伤势。 墨潋的手掌按上她的额头,对着她笑了笑:“我没有受伤,放心。” “她我会照顾的。”墨梨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隔开他们两个,灰眸冷感,“你可以走了。” 颜凉子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只要这两个妖一碰面,气氛就会变得非常不对劲。 “我之后会来接你。先委屈你在这里住几天。”墨潋歪了歪头,视线掠过墨梨身侧落在颜凉子身上。 墨潋本想在走之前索要一个告别吻,但颜凉子被墨梨挡在身后,墨梨又是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最后他托起颜凉子的左手掌,在她的无名指上吻了吻。 墨潋走后,墨梨关上了门,将地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气氛一瞬间有点凝固。 墨梨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他身后的凉子,提醒她:“可以先坐下。” 颜凉子道了谢。不过……根据墨梨刚刚训斥他弟弟那句话来看,这人应该挺注意房间整洁的,联想自己在外面乱跑了一天,她顿时觉得自己坐哪儿都不太合适。 “我能先去洗个澡吗?”颜凉子询问道。 “嗯。”墨梨低低地回应,转过身告诉她,“浴室在左手边。” 颜凉子立刻逃向浴室。 三分钟后,她在浴室里脱了衣服,整个人瘫软在浴缸的热水里。
第75页 馥郁的热气将她熏得晕乎乎的。热水漫进毛孔,淤塞在关节肌肉内的睏乏逐渐融解。颜凉子将脑袋隔在浴缸壁上,脑子里乱闹闹的。 人类世界暂时回不去了。 关于她为什么不是人类,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也是个未解的迷。 “啊――”她将手指埋进发丝,低着头发出长长的嘆息。 耐心地等几天吧。 颜凉子抬起头,双手掬起一捧水迎着脸颊拍下。水花四溅,水流沿着皮肤淌下,在她的身上刻下无数纤细蜿蜒的水痕,仿佛无数透明的细蛇正沿着柔韧的肌理飞快爬动。 暂住在墨梨这里,颜凉子多少有点不安。 墨梨在校时就对她异常严苛。大多数人都会犯的小错误,她只要涉及一点就立刻会被叫去办公室面谈。多次积累下来,颜凉子觉得自己如果还察觉不到墨梨别有用心,那就真是傻了。 关于那方面的关系她拒绝了墨梨许多次,墨梨也从未强迫过她。这点倒和他弟弟不太一样。 颜凉子不由得开始回想和墨梨有关的一切。 严苛,令人畏惧。 墨潋的兄长。 令她有点惊讶的是,墨梨的住处装饰得很温馨,以暖色调为主,窗帘上印着小花,窗边的绿色植物修剪整齐。跟他的气质迥乎不同,却是颜凉子很喜欢的风格。 墨潋跟她提过一次他的兄长有一位早逝的妻子。 都是结过婚的人了,有点情趣也挺正常的。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什,什么事?”颜凉子后嵴一僵。 “睡衣。” “哦好。”颜凉子爬出浴缸,踩着湿漉漉的地板来到门口。 她将门打开一线。 墨梨将印着小碎花的睡衣透过门缝递进来,颜凉子接过,反手就想关上门。 门突然被拉开,凉气灌进来。 颜凉子愣愣地看着门口的墨梨。等她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时,过去的时间已经足够墨梨将她的身体从发梢到脚趾一个不落地欣赏一遍了。 不过看墨梨那肃冷的眼神,颜凉子突然就不确定该不该捂了。 “……还有内衣。”男人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谢谢。”颜凉子乖乖地接过东西。 她重新关上门。 墨梨的态度……太坦然了,该说不愧是结过婚见过大场面的妖吗? 颜凉子摆弄着一堆衣物,脸慢慢红了,一直红到耳尖和脖颈。 符合她的尺寸,一件都没错。 墨潋那个蛇妖,不会把这种事也汇报给他哥哥了吧……? ― 颜凉子穿戴整齐走出来时,墨梨递给她一个小瓶子。 “谢谢……”她说着,老老实实地捧着瓶子往嘴边送。 墨梨皱起眉,几不可闻地嘆息。 险些碰上嘴唇的瓶子被他拿走了。 “?”颜凉子双手僵滞在空中,愣愣地望着他。 墨梨揉了揉小姑娘潮湿的发丝,凝视着她仿佛被抢走松子的松鼠一般茫然失措的脸,告诉她:“不是喝的,是药膏。” 颜凉子还是有点懵:“你给我药膏干什么?” 墨梨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水珠呈串滚在掌心,暖意沿掌纹渗进皮骨。 “你身上有很多咬痕。” “……!” 颜凉子用手背挡住嘴唇,脸红得能滴血。 ------------------------ 墨梨的妻子就是凉子不用猜了(rr;其实前面写得很清楚了)。他是未来的墨潋,是从未来过来的,从他身上大概能看到男女主的未来。房间的装饰风格,衣服的尺寸(也说明女主再也没怎么发育过了,悲伤的事实),都是这个原因。 第60章 禁果效应 颜凉子乖乖地接过药膏,重新钻回浴室里涂药。 她将睡衣胸口前的扣子全部解开,胸衣推上去,衣领大敞沿肩头褪下,露出胸前饱受蹂躏的皮肤。然后用手指蘸了点稠乳状的药膏涂在伤口处。白色的乳状物敷在微红的齿痕上,与皮肤一同溢出柔润的光,就像雪花落在雪地里。 乳头红肿得像血珠,一沾上带着药膏的指尖就敏感地挺立起来。 几缕湿透发丝从耳后掉出来,颜凉子用手把它们薅上去。 她看了看墨梨拿来的衣物,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回头小声问:“墨梨?” “有事?” 低沉的、带着沙沙磁性的声音一下子钻进耳朵。颜凉子吓得直起了背,脚下趔趄险些滑倒在满是水渍的地板上。她没想到墨梨还守在门口。 她想了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衣服尺寸?” 隔着一扇门,墨梨那双可怖的灰眸没有直接盯着她,她也稍微胆大了点。 “看得出来。”门外传来波澜不惊的一句话。 “看得出来?!”颜凉子顿时拔高声音,本能地抬起手想盖住赤裸的胸部,药膏盒差点从手中滚落。 在校时她就发现墨梨课上只盯着她一个人,她一直以为是错觉。 现在想想,那眼神不经修饰、直白得让人浑身起疙瘩。和墨潋在做爱前看她的眼神没什么两样。 颜凉子迟钝地想起他们是几乎完全一致的双生子,一个不是正人君子另一个当然也还不到哪儿去,她到底对墨梨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盼? “……”墨梨沉默了一下,“药擦好了吗?” “还没有。”颜凉子咬牙切齿地回答。 墨梨不再回答。颜凉子闷闷不乐地低下头接着擦药。 结束后,她放下药瓶,准备穿好衣服。 下腹突然泛起酸涩,异物感梗在柔软敏感的深处。 “……” 墨潋塞在她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拿出去。 颜凉子的脸色顿时朝着不正常的红色发展。她咬住下唇,握紧手指恼怒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分开双腿,手指拨开红肿湿润的小花瓣,忍着凉丝丝的疼小心翼翼往花径内部探。 …… …… “墨,墨梨……” 墨梨听到门内传来颜凉子颤抖的声音。 “嗯?” “有个东西卡,咳,卡住取不出来了……” 听颜凉子的声音像是要哭了。 墨梨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抬手按上门扶手。 “我帮你。” “不行!”颜凉子拒绝得很果断。 墨梨挑了挑眉,食指轻点着金属扶手:“我教你怎么取出来。” “好,好的。”颜凉子这次答应了。 “坐在地上,分开腿。” 门内的颜凉子脱了睡衣照做。地板上经热水沖刷,很干净,也不太凉,只是有点湿滑,坐在上面身体难以固定,有种失力的危险感。 “腿分得开些,阴道不要收缩,尽量放松。”
第76页 颜凉子照着他说的做。双腿分开,私密处彻底袒露在灯光下,紧緻的穴口被腿根处紧绷的皮肤牵扯着,微微张开一线。颜凉子看不到,但本能地觉得羞耻。 空气钻进温热的穴口,惊起一阵又麻又凉的触感。 她将手指探过去。 穴口微微缩了缩,吐出了一点湿润的液体。 “手指伸进去,一根就够了,小心地拨出来。” 墨梨清冷的声音在头顶萦绕,又像是在她耳边萦绕。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扇半透明的玻璃门。 颜凉子耳尖充血,脸颊滚烫。 由于紧张,她的小穴总是会不自觉地收缩,拥挤的滑腻花瓣绞住手指,好几次她快要捉住那个东西了,它却狡猾地从指尖滑走,往更深处藏匿。那感觉就像握紧手掌却抓不住沙子一样惹人懊恼。 “嗯……”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有些累,颜凉子轻喘了一声。 门外的墨梨垂下眼,神色肃冷。 他的听力很好,能听到门内的任何声音,啧啧的细微水声,肉体摩擦出的轻响,极具弹性的肉褶绞住手指时的吞抿声……还有颜凉子压抑的喘息。 他将金属扶手牢牢握住了。 门内外的金属扶手连接的,门内撩人的温度通过扶手传导过来。他的手指在扶手上摩挲着,仿佛直接在颜凉子温热的皮肤上摩挲着。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层半透明的门。 “……” 门内。 颜凉子怎么也弄不出那个异物,急得快哭了。 门突然打开。 颜凉子愣愣地抬起头,看到了正垂着眼俯视她的墨梨。 而她,半躺在地上,双腿张着,手指埋在袒露的小穴里。全身上下唯一一块布料就是胸衣――还被推到了双乳之上。 “……”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境遇了。 颜凉子被墨梨从浴室里拎了出来。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垂,吐出的气息凉飕飕的:“我帮你取出来。” 颜凉子:“……” 墨梨抱着她来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后,他在床边坐下,一只手撑在她身侧,控制住她不安分的腰肢。 颜凉子这下彻底逃无可逃了,她仰头,看到墨梨一贯紧紧抿起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腿张开,放松。” 她有点不愿意。墨梨按住她乱动的腿,手指压着娇嫩的花瓣戳进去一点,视线一直锁定在她私处。 小肉孔里花瓣拥挤,埋住了诱人的花芯,并在一收一缩中挤出透明的淫液,像晨间一朵带露的花。 但她的穴口还很红肿,或许几个小时之前她和墨潋激烈地交缠过。根据她充血的阴蒂和阴唇、大腿根的咬痕和指痕,墨梨能在脑中清晰地还原出她的双腿被分开、小穴被一点点撑满的过程。 他将手指尽量轻柔地探向深处,颜凉子却还是呜咽着扭动起来,双腿夹紧,反而让他整个手掌更贴近自己的私处。 “抱歉。” 颜凉子睁大眼睛望他:“……?” 墨梨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目光幽深:“墨潋是不是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颜凉子想到燧发枪那次,光回忆也能感觉到令人崩溃的剧痛,穴口不自觉收缩了一下。 “你不用替他道歉,唔,其实我也沖他开了一枪来着……” 墨梨皱起眉,抬起眼盯着她。那双混沌如大块浊云的眼睛盯得颜凉子忐忑不安,可直到最后他都没再说什么。 墨梨的手指接着在她穴里抠挖。颜凉子搭上他的肩膀,小声问:“你这里有避孕药吗?墨潋说……嗯,会有孩子……” “他骗你的。”墨梨回答,“就算是妖,不同种族之间也无法生育产生后代。” 颜凉子刚想说什么,墨梨的手指突然扣住了她小穴里的异物,轻轻拨出来。这一过程中他的手指有意无意擦过她小穴深处的敏感点,舒爽的快感像一小颗饱熟到炸开的浆果在她穴内迅速扩散,她被弄得发出软软的呻吟,夹紧双腿也无法阻止淫水和没了堵塞物的精液一齐流出。 她看了眼墨梨,脸红得相当厉害。 墨梨清理了她泄出的淫液,扶着她坐起身来。 颜凉子看到了那个异物,清理干净后是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你背上还有伤。”墨梨将珠子放进抽屉,之后拿起药瓶,“我帮你上药。” 颜凉子“哦”了一声背过身子。 墨梨解开了她的胸罩纽扣,胸罩险些掉下去,颜凉子急忙抓住它护在胸前。 较体温来说有点凉的药膏涂上后背。 他抹得很慢,颜凉子也被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折磨着。她缩起肩膀,想着明明自己涂时没什么感觉…… 结束后,墨梨将她的胸罩纽扣重新扣好。突然袭来的紧缚感勒上胸口,乳房像是被一只手掌揉了一下。 “这个放哪里?”颜凉子拿起药瓶,“柜子里吗?” 墨梨还没回答,她已经抢先一步拉开了床头柜。 “……” 颜凉子瞪大眼睛望着柜子里的东西,险些握不住药瓶。 柜子里放着许多小颗粒的记忆水晶。 上面全是她。 微笑,皱眉,嘆息。 不知所措时习惯性地揪着发梢,在课上犯困终于坚持不住倒头开始睡。 千姿百态。 记忆水晶下是一些纸片,她的作业,她在各个表单上籤下的姓名,一切沾有她字迹的东西,全部被剪裁下来有次序地拼贴在一起。 还有一张薄木板。上面有她某次在桌面上用铅笔画下忘了擦的涂鸦。 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在学院两次体检的数据表。 她想她终于知道墨梨了解她衣服尺寸的原因了。 颜凉子抬起头,惊恐地看了墨梨一眼。 墨梨别开了视线。 第61章 交尾蛇(h) 颜凉子花了十分钟重新清洗身体。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墨梨带她去卧室休息。卧室就在墨梨房间对面,一步之遥的距离,再联想墨梨放在柜子里无数有关她的收藏品,颜凉子爬上床时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就和睡在一条吐着血红信子的毒蛇身边差不多。 睡眠体验极差。 颜凉子前半夜一直睁圆眼睛盯着天花板,终于抵挡不住绒深处丝线一般的柔香,在某刻合上眼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清晨。颜凉子第一次睡在某张床上睡相通常不太好,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时才发现,睡衣的扣子有大半被薅开了。 她迷迷糊糊地下床洗漱。 刚走出浴室就碰上了墨梨。 他似乎也才从睡梦中醒来,鸦翅似的眼睫懒散地垂着,在眼窝里筛下冷淡的阴影。身上披着深色的氅衣,内袍衣领交叠,露出微凸的锁骨。 颜凉子本想说句早上好,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粘在她胸前,低头便看到自己敞开的睡衣勉强只盖住了隆起的乳房,胸口到小腹则是一览无余。
第77页 她急忙扣好衣服。 “过来。”墨梨转身走向客厅。 颜凉子讷讷地应了一声跟上去。 墨梨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药瓶。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墨梨注视着她,“如果有伤疤留下就得再上一次药。” “这没什么必要……”颜凉子抗议了一声,还是在那双极具压迫力的灰眸下妥协了。 墨梨从后方撩起她的衣摆。 颜凉子脸红了,本能地按住胸前那块布。 “后面基本恢复。”墨梨低声说,手掌扣住颜凉子的肩膀将她转过来,“到前面了。” 颜凉子脱口而出:“你这算性骚扰吗?” 墨梨静静地盯着她。 颜凉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作为受害者应该更理直气壮一点。 墨梨突然勾住她的腰,进一步拉近,甚至抬起她的臀部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膝上。 颜凉子羞恼地扭着腰想躲开,墨梨的一只手绕到了她身后,牢牢按住她的臀部,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摆下探进去,手掌的粗糙度和漫出掌纹的温度若有若无撩拨着她腰侧敏感的皮肤。 像有一条蛇盘踞在她腰上,吐着信子贪婪地上爬,巡视她每一寸皮肤上的肌纹和暖意。 “痒……”颜凉子小声说。 墨梨挑了挑眉,握住她的衣摆直接将衣服推到双乳之上。 “抓住,别让它掉下来。” 颜凉子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这么说。 她面红耳赤地抓住衣褶,维持着跨坐在男人的腿上主动把衣服推上去、乳房和其上挺翘的小乳头全袒露在他视线里这一羞耻的姿势。 至少有一点她想对了――墨梨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用手掌握住她的乳房,指腹按住乳尖缓慢地揉拨着,另一只手已经从她的臀部移到前腹,按在肚脐边上打转,勾起手下皮肤一阵阵轻微的颤慄。 “咬痕已经消失了……感觉还疼吗?”墨梨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根,鼻息暧昧地钻进耳洞,声音中沙沙的磁性也染上潮湿的腥气。 颜凉子咬住被推到颔下的衣服,以此来抑制喉间如张翅雀鸟般难耐的呻吟,轻轻摇了摇头。 墨梨的手指突然下挪,挑开薄薄的底裤在她的花唇上拨弄。 “唔……”那条蛇钻到了双腿间,吐出的信子情色地撩动藏在花芯里的嫩蕊,颜凉子不由得轻吟了一声。 手指一下子戳进去,与内部热情的肉褶极尽交缠。 颜凉子瑟缩了一下。 “这里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颜凉子终于忍不住了,松开嘴面红耳赤地喊:“那里本来就没受伤!” 停驻在她脸侧的嘴唇突然贴得更近,咬了咬她的耳垂,耳尖缓缓伸进去,将低沉的声音一同送入。 “我是指敏感度。” “……”颜凉子羞耻得快哭了,沉默了许久才闷闷地说:“我觉得你不是一个会对无家可归寄宿在你这里的女生下手的人。” “你很了解我?”墨梨反问她。 颜凉子一愣,摇了摇头。 “你怎么确定我不是?” 颜凉子被墨梨彻底抱进怀中,他的黑发垂过肩膀,她敏感的乳尖被发梢戳弄着,在刺激中硬得像两颗小石子,馥郁的香气有意识似的侵犯了她的鼻腔,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得可怕,以至于颜凉子的皮肤都被那低冷的体温烫疼了,她只看得清对方眼中的阴云。 墨梨吻了她。 按着她突起的嵴樑,亲吻她的嘴唇,伸进去的舌将她的舌头逼得节节败退。插在她小穴内的手指也恶意撩拨里面带水的肉褶,淫浪的水声同时在她上下两张被侵犯的小嘴里响起。就像野兽巡视完领地,对其进行标记一样。 颜凉子在这样的进犯下脑子有点不清楚,就像一只被树脂吞没了的虫子,细弱无力地挣扎着。 “凉子。”墨梨一贯清冷的声音有些紊乱,“我想要你。” “别总是拒绝我,好吗?” 颜凉子觉得他和墨潋还有一个相似之处,都很擅长勾引人。 墨梨撕开了她的底裤。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赤裸的臀部,轻揉着臀肉。 “来,把穴口撑开。” 颜凉子在他的引导下,咬住下唇,两只手探向腿间,手指勾住花穴的唇瓣向两边拉开,将合拢的穴口撑开一个诱人的小洞,里面的肉褶正难耐地收缩着等待被撑平。 墨梨解开衣袍,觉醒已久的粗长性器顶进她腿间,圆硕的龟头色情地抵着微微张开的小口旋转。 “嗯嗯……”颜凉子双腿软得几乎要跪不住。 “身体放松……吃下去。”墨梨把玩着她的小阴蒂刺激她喷出淫液,声音有些沙哑。 颜凉子被他这和课上一般无二的声调撩拨得受不了,松开手指搭上他的肩膀,迎着坚硬的阴茎坐下去。 ――或许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教学。 “啊……”她被撑得泄出娇吟,捂住嘴唇,皱着眉眼角带泪的神情说不上是享受还是痛苦。 墨梨吻了吻她的眼稍,低声问:“里面疼?” “不,没有……”颜凉子摇了摇头,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喘着气小声说,“那里……唔嗯,就是,嗯,有点痒……” 墨梨勾住她的下巴,又一次给予她一个深度交缠的吻,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阴茎有力地顶进小穴深处。他太熟悉颜凉子的身体了,勾起她的欲求费不了多少精力。阴茎顶住她花芯的同时,边棱也旋开了深处的肉褶。藏在肉褶里的敏感点被有力地操过去,让软软地趴在他怀里的小人儿像只被毒蛇咬了的麋鹿似的激烈地扭动起来。 “唔……”颜凉子对突然窜上的快感感到恐惧,却由于嘴唇被吻着无法借呻吟发泄出来,只能用双手在他胸膛上乱推乱抵。 被松开的间隙,她嗫嚅着发出呻吟:“轻点,墨潋,别……” 墨梨突然咬住她的乳尖,冷冷地问:“你叫我什么?” “……”颜凉子立刻意识到她犯了一个既蠢且致命的错误。 “这,这是个意外……”颜凉子睁大泛红的眼角,试着去解释。 墨梨的眉动了动,眼神并没有温和多少。 颜凉子害怕得快哭了:“抱歉……我,习惯了……” 墨梨望着她的眼睛,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习惯了?” ― 墨潋站在门口敲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 他将门锁切割开,走进去。 客厅里传来暧昧的声音。 吞吐声,肉体摩擦声,咕叽黏着的水声,压抑的低喘和轻微的啜泣声,充斥着性张力的音符,交织成一首比盖约宫廷曲还靡丽的淫歌。
第78页 对于这个,墨潋倒不怎么意外。颜凉子来到墨梨身边,就像一只麋鹿被捆住四肢放在刚冬眠醒来的蟒蛇嘴边,被连皮带骨吞下去连时间问题都算不上,他早有心理准备。 当然,这不代表他乐意接受。 他来到客厅,看到他心爱的姑娘缩在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或许不能说是另一个。在他怀里显得十分娇小,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身体被顶得一颤一颤,腰肢像蛇一样在他臂弯里扭动。 略显蓬松的短发有几缕挂在小巧的脸上,嘴唇微微张开却没发出多少声音。在胸前颤动的乳房十分诱人,有一边应该被墨梨咬住了,衣服遮挡着看不太清。身下,分开的双腿之间隐约可见有巨物进出,咕叽咕叽的水声随之有节奏地响起。 某一刻,颜凉子的身体紧紧地绷住了。她闭上眼,咬住指节,头抵在墨梨的胸膛上,仿佛一只受惊的雏鸟,整个身体偎进男人的怀里,啜泣般的呻吟埋在他的衣服里。 墨梨在她后背上安抚着。 墨潋挑了下眉,眯起眼饶有兴味地说:“结束了?” 墨梨不为所动。 颜凉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有点惊讶:“墨潋?” “嗯,是我。”墨潋走近她,托起她的左手放在手掌中。 “你来这里干什么?”墨梨有点不高兴,手臂环紧了怀中的女孩。 “来找你说会儿话。”墨潋这话显然是跟颜凉子说的,“先谈谈眼前的情况吧……凉子,你是被迫的吗?” “没有。”颜凉子摇头。一开始她犯了一个在床上叫错名字的愚蠢错误,墨梨也没有对她做太过分的事。 “那就好。”墨潋笑了笑,柔声说,“如果你受了什么伤害,那就都告诉我。” “墨潋,”墨梨嘲讽他,“凉子受到的伤害大部分来自于你,不是吗?” “你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你觉得呢?” “好了别吵了。”颜凉子从墨梨怀里撑起身体,有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两个蛇妖听话地闭上了嘴。 第62章 婚后计划 “你们不打算结束?”沉默了许久,墨潋眯起眼提醒道。 墨梨用手扣住颜凉子的腰肢,将她缓缓地提起来。颜凉子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手指摸索着挡住自己满是潮红的脸。 深埋在穴内的性器退出去,坚硬的边棱依次刮过沐浴在高潮余波中尚还敏感的肉褶,波纹样的绵密快感伴随着肉体摩擦声在体内作祟。颜凉子发出微弱的低喃声,双腿扭动着合拢,脚趾蜷起。 紧紧咬合地性器分离了,发出“啵”的一声。墨潋能看到她双腿间那条窄缝,呈现出一种被蹂躏后的肿胀与深红,还在余韵中抽搐着,颤巍巍地挤出一点白色的粘稠液体来,像朵红瓣白蕊的花。 颜凉子双腿软得跪不住,身体向后倒在墨潋的臂弯中。 “跟谁做比较舒服?”墨潋将颜凉子抢到自己怀里来,低笑着问她。 “……”颜凉子瞪着他,羞恼着不作回应。 墨梨讥讽道:“你觉得呢?我比你更了解她。” 颜凉子终于忍不住了,看向墨梨:“你们一定要争论这种事吗?” 墨梨别开视线不动声色地整理衣袍。 事实上,只要涉及到颜凉子,他总是很容易冲动,会和一个比他小了几千岁的小鬼置气。 “跟我说会儿话好不好?”墨潋已经抱起了颜凉子,贴着她耳朵说。 颜凉子想了想,点了下头。 “我们去里面。”墨潋走向卧室时,刻意转过头补充了一句,“跟你没关系,墨梨,不用跟过来。” 墨潋关上了门,抱着颜凉子坐在床头。 “凉子,”颜凉子抬起头,就对上了墨潋浓黑的眼睛,“在这里感觉还好吗?” 被墨潋这么盯着,她就像一只失足跌进地下湖的兔子,挣扎中有湖水漫过口鼻。 窒息 颜凉子直觉墨潋真正问的不是这个。 她不适地别开脸:“至少我还没被他用铁链栓起来。” 墨潋听着她气鼓鼓的语气,不由得失笑。 颜凉子的腰背突然被揽住了,她惊讶地张了张眼,被墨潋牢牢按进怀里。 身体顿时被冰凉的体温紧紧包裹。 “你……” 墨潋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黑发散在她细嫩的脖颈间,搔得皮肤痒痒的。 “嗯……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声音沙哑低沉,冷气流洒进空荡荡的睡衣,激起战慄。 声音带着疲倦的鼻音。 颜凉子被牢牢桎梏着,肩膀难以活动。墨潋这副样子像是害怕她又一次跑了,她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僵硬了半晌后试着抬起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墨,墨潋?”这个姿势维持久了,颜凉子感觉肩膀泛起酸涩,“好了吗?你挺重的……” 墨潋抬起头,一只手掌将她的睡衣撩到双乳之上,舌尖掠过她细腻匀称的乳房,没等她挣扎,就和着她乳房上那圈日晕般的齿痕用力咬下。 “唔……!”颜凉子喘了一声竭力推着占据她胸前的男人,从力气上她根本挣扎不过,被亵玩得有些红肿的乳尖再次被迫承受着刺激,吸吮着,舌尖逗弄乳珠,再用舌包裹住,绵密的刺痛中能感受一些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併拢了开始泛痒的双腿。 半晌,墨潋松开她,舔着嘴唇,语气有点失望:“没有乳汁。” 颜凉子面红耳赤地把衣服拉下去:“我又没怀孕!” “迟早会的。” 颜凉子红着脸反驳:“不,不会的!墨梨告诉过我的……” 墨潋看着她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抚上她的脸庞:“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颜凉子闭上嘴畏惧地往后缩,却被墨潋勾住了腰,拉进一些,她感到有硬邦邦的东西抵上小腹。 墨潋握住她的手:“帮我解决一下好不好?” 颜凉子咬住下唇,抬头看到他染上情慾色彩的黑眸微微眯着,像一条俯卧在苜蓿草间吐着信子、即将扑咬猎物的毒蛇。 墨潋解开衣服,尺寸危险的性器碰上她的指尖。 颜凉子想把手缩回去,墨潋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间她不得不握住他硬挺的性器。 “嗯……”颜凉子羞耻地涨红了脸。 在动,搏动着,吐露着比他体温较高的浊气,仿佛能呼吸,就像一个活物。 墨潋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引导着她用手指上下套弄。 虬结微动的青筋擦过掌心,痒意尖锐钻进掌纹。 墨潋稍微沉重起来的呼吸绕着颜凉子的耳朵打转。她的手被牵引到了最顶端,指腹擦过铃口,性器立刻在她手指间胀大了几分。她突然发觉她很熟悉这东西的形状,毕竟她无数次地,被它填满,在肉与肉亲密又疯狂地绞合中,感受过。
第79页 墨潋的另一只手臂环住她凹陷着柔和线条的后腰,手指在她光裸的后臀上摩挲着。 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 “凉子,你属于我。”颜凉子听到他这么说,“你得嫁给我。” “你能不能徵求一下我的意见?”颜凉子有点生气,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一些。 墨潋沉沉地笑了一声,动情时声音又低又哑,充斥着色慾:“好吧……蜜月你想去哪里?婚后想定居在哪里?人界还是妖界?” 颜凉子:“……” 墨潋把玩着她的发梢接着问:“想生几个孩子?” 他在她额上吻了吻:“三个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等等!”颜凉子觉得自己再不阻止他就真要出事了,“关于这一切的根本我还没答应……” 墨潋的手掌收紧了,连同她的手也紧贴住他的性器。 “我向你求过婚了。” “……你管那个叫求婚?”颜凉子回想起他所说的求婚,咬住她的无名指强行烙了个伤口,又粗鲁又专断独行―― “不满意?”墨潋莞尔,“以后再补一场郑重的好不好?” “我是说――你能不能先问问我愿不愿意……” 颜凉子刚说着,手中的性器搏动着突然胀大了,顶端沁出细薄的液体,淡淡的膻气像细蛇钻入鼻腔。她才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要在帮他纾解欲望的同时跟他聊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题…… “凉子,”墨潋的呼吸加重,咬着她的名字缓缓吐出。颜凉子一下子被推倒在床上,粗硕的性器挤进她的双腿。 “啊……”蚌贝似的窄缝被顶开一线,精液射在她腿间,有一部分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甚至逸进了小花径。 墨潋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松开后对她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暂时不能接你回去,抱歉。” 他站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出房门前说到:“我和墨梨有几句话要谈,你先乖乖待在这里。” 颜凉子轻轻点了点头。 门被关上了。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也是完全一致的,仿佛在自言自语,仿佛在同自己争吵。 “……她不属于你。” “她因我而生。” “她拥有独立的人格和意识,并非你的附庸品。” “从她诞生起到现在,你从未拥有过她。” 模模糊糊的。 颜凉子勉强听清了几句,逐渐不安起来,她不确定他们指的是不是自己。 因我而生?诞生? 什么意思? ― 墨潋回到人类使馆时,副官送上一份文件。 “大人,这是人类方关于高架桥袭击事件的调查结果。”副官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墨潋阴晴难测的黑眸,“我们是否需要对其进行修改?” 墨潋点点头,语气平淡:“修改好后交给诺丁。” 第63章 龙的心脏 墨潋走后,颜凉子在房间里清理了身体。他和墨梨的谈话在脑子里回荡不休,她有点恍惚,险些用指甲戳伤自己。 她走下床,推开门,看到墨梨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紧锁着眉头显得相当冷峻,清晨的柔光在衣袍上不住地淌落,为那深沉的淄色镀上一层虚假的暖意。 颜凉子站定脚步,想起不久前他抱住自己、暧昧地说着挑逗之词、在极尽缠绵的性爱中将她一次次送上巅峰。她突然不确定那场交合是不是真实的了。 他看起来比神殿窿顶的神像还难以接近。 “墨梨。”颜凉子出声问,“墨潋走了吗?” “嗯。”墨梨回应一声,睁开眼,沖她招了招手。 颜凉子走过去,墨梨环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膝上,用手指将她鬓边的发丝一缕缕捋至耳后,露出女孩白净的侧脸和耳根。他低下头,嘴唇与她的颚角贴得很近,若有若无地亲吻着。 颜凉子搭上他近在咫尺的肩膀,眼睛在恍惚中半眯起来。 “你和墨潋在房间里都做了些什么?”他问到。 他的气息洒在颜凉子脖子上,痒得她受不了,便扭了几下,缩起脖子小声回答:“他聊到了结婚的事……但是根本就不问我愿不愿意。” 墨梨低低地嗯了一声,不再开口。 颜凉子捏紧衣角,嘴唇嗫嚅了一会儿才说:“刚刚你和墨潋的谈话,我听到了一些。” “所以?” “你们是在说我吗?”颜凉子鼓起勇气问,“如果是,‘诞生’‘附属品’这些词是什么意思?” 墨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凉子,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人类?” 颜凉子深吸一口气,望着朦胧着晨光的窗外:“不是。” “我为了墨潋那里逃出来用枪打断了右手腕,五分钟后就长好了,”她第一次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以为回到人界――也就是我来的地方能找到关于我到底是什么的真相……不过听你们谈话的语气似乎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知道,却不告诉她。 颜凉子在墨潋面前常有不平等感此时此刻又浮现了。 “你想知道?”墨梨问她。 颜凉子点了点头。 这两个妖怪为什么对她抱有如此强烈的执念,或许也跟她的身份有点关系。 墨梨的脸埋在她颈侧,声音低缓:“妖大致能分为两种,灵体和非灵体。” 颜凉子点点头:“学校里教过。” “灵体大多从人强烈的欲望或祈愿中诞生。” 墨梨的声音像是倾倒的酒,在空中汩汩流淌。颜凉子抓住了他的衣领。 “恐惧向来是人类最浓烈的情绪。战争会带来恐惧,就像瘟疫在蔓延,绝望发酵,然后孕育出魍魉。” 窗外的晨光暗淡下去了。 有晨风吹来,将王都中硝烟与血的气味一同扑洒在她脸上。 人类与妖的战争。 濒临溃败的人类,他们的恐惧与绝望何时酝酿到了极致? 末日之战,在人类避难所里。 她记忆中最初的地方。 ― 夜晚降临。 霍豆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王宫。 吊灯高高垂下,森林熊身体里提取出的脂肪油盛在壁灯里静静地燃烧,一股浓郁的腥香散布大殿,宝石与金箔铺成的道路从宫殿阶上一直蔓延到王座之下。 现任妖王,诺丁坐在龙嵴骨搭成的王座上,手中拿着一份卷宗。 侍从将霍豆带到王座下就悄悄退下了。 霍豆望着诺丁,这个年幼怯弱的王此时少有的愤怒。 “人类那儿送来了袭击事件的调查结果。”诺丁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调查中提到,现场仅存的一个录像设施经修复后,录像中出现了你的身影……霍豆。”
第80页 “你袭击人类、引起人与妖的矛盾有什么目的吗?”诺丁走下阶来,少年尚有些稚嫩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目前王都里有大规模的叛军正以此为藉口发起暴动,这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诺丁用力把卷宗摔在地上,朝他怒吼:“王族明明一直都那么信任你!” 霍豆突然抬起眼。 “诺丁,”他低低地说,“作为妖界的王族,你们都拥有上古龙族的血脉,是吧?” 诺丁冷笑一声:“怎么?你对王族有不满?还是另有企图?” 左右的侍卫无声地上前一步。 “那些倒没有,”霍豆张大澄澈的蓝眼睛,一本正经地回答,“就是确认一下……杀错人可不好。” 诺丁皱起眉:“什么意思?” 霍豆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挥了挥另一只手,左右扑上来的侍卫像被火吞噬的飞蛾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壁灯里燃烧在油脂之上的火光跳了跳,萎靡下去。 霍豆的手掌抵在诺丁单薄的胸膛上,稍一用力,捅了进去。 他闭上了眼,大量滚烫的鲜血从伤口处断裂的血管中喷了出来,有一部分落在他脸上,粘稠的质感压着眼皮几乎要抬不起来。他于是直接闭着眼,凭感觉在诺丁的身体里探寻。 他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和筋肉在掌心里滑动,费了好大劲从找到那颗藏匿在胸膛深处、如受惊的雀鸟一般微微颤抖的桃子形器官。 挖了出来。 霍豆扯断纠连的血管,将诺丁的心脏牢牢地握在手里。 龙的心脏,传说中能挽救将死之人性命的珍宝,他弄到手了。 那么,林檩就不会死了。 霍豆转身向殿外走去。 一路上,他踩着宝石与金箔铺就的路,能听到血液在不住地嘀嗒,能听到恶魔在耳边低语。 他走到门口,才睁开眼睛。 满是鲜血的脸上露出两只澄蓝的眼睛。 就像天际的火烧云倒映在国王湖里,就像熊熊的火燃烧在极北覆盖千里的冰原上。 他一步步走出去,迎着觉察到妖王遇刺、团团包围上来的国王军。 霍豆这时久违地想起他作为神,来到人世的目的。 他自诞生起就是主管人世战争的神,他的指责就是举起战旗、引导战争走向既定的方向。 人与妖持续数年的战争,妖是註定的胜者,所以他被派出来,辅佐妖界的首领取得胜利的冠冕。 可他在第一次交战时就拒绝参加。 现在第二次交战即将爆发,他刚刚又杀死了神定的胜者。 多次的失职,足够他被流放到火湖底三百年了。 霍豆粗略地估计着。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立刻释然了。 至少他救了自己心爱的女孩。 ―― 解释:高架桥上的袭击基本是墨潋做的,但上章末尾说到调查结果先送到了墨潋手中,被他改过,所以锅全推给了霍豆。 第64章 离别曲(h) “凉子。”墨梨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在,在!”门内传来仓促的回答声,之后是一声闷响,急于下床开门的颜凉子似乎被绊住摔倒在了地上。 “唔……”痛呼声闷在房门里,像某种小动物的叫声一般又轻又糯。 “不用紧张。”墨梨安抚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晚餐在桌上,加热过,没胃口吃就尽早休息吧。” “谢谢。” 女孩的声音夹杂了沉闷鼻音、穿过了厚重的门板,仍然是软绵绵的,钻进他耳朵里,撩起一丝让人按捺不住的痒意。 墨梨转过身,靠着门。 沉默许久后,门内再次传来声音。 “墨梨?” “怎么了?” “我想问问……我在你们眼中是什么样的?”颜凉子小心地说着,尾音因疑惑而上扬,不慎泄出一丝颤音,“分身……还是鬼魂一类的东西?” 墨梨闭上眼。 颜凉子是人类对于墨潋的恐惧孕育出来的浮游灵,千万人类汇集于一体的绝望实在太过沉重,竟一下子赋予了她独立的人格和意识。 然后这个混在人群中的小幽灵生怕自己变得格格不入,便为自己取了名字,编造了虚假的记忆,惴惴不安地度过一天天,像是被母鹿丢弃在荒原上的幼鹿。她是不同于人类和妖怪的个体,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与她相似的生命。 她的存在如此特殊。 墨潋――或者说年轻时的他对颜凉子的执念一开始也来源于此。 墨潋一直以来都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也因而酝酿出了过于庞大的野心,就像主宰美索不达米亚的君王,傲慢地企图将世间一切珍宝都纳入掌心。 占有,把玩,然后丢弃。 当他活了一千年,对诸如宝石、冠冕之类廉价的宝物产生厌烦时,颜凉子恰好出现在了他眼前。 一开始,他对于颜凉子的情感,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对于一个独一无二生命体的占有欲。藏品越是举世罕有,收藏家对其的感情就窖藏得越发炽热。 更何况颜凉子是因他而生的。造物,那是神才拥有的权力。 这种感情和饱受世人赞颂的爱情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沿着时间的洪流回溯而上,还是无法阻止过去的自己在占有欲的驱使下做出伤害颜凉子的事。 现在,作为“墨梨”的他与心爱的姑娘中间已经隔了四千年。 就像现在,他们被门隔开。 墨梨睁开眼皱了皱眉,压制住推开门将颜凉子揽进怀里的冲动。 “凉子,”他开口,“你在人界诞生,思维方式更接近人类。你觉得人类如何诉说爱恋之情?” “呃嗯……”颜凉子思考着,回答,“写信啊直接表白啊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吧……” 墨梨阖了阖眼,落在肩上长长的黑发像是流动的时间,声音也渐渐迟缓:“我爱你。” “对对就是这么说的!” 颜凉子肯定地回答。 门外的声音再次落下,像吟诵着长诗一般平和隽永:“我爱你,凉子。” “……”颜凉子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单纯重复自己的话。 “啊?你……?”她吓得发出一连串惊嘆,爬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这就是你在我眼中的印象。”门外的人平静地说。 “……”颜凉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和墨潋至少还有一点联繫,但跟作为墨潋兄长的墨梨应该还没有深入交往到能让他爱上自己吧……还是说妖的感情都来得那么莫名其妙吗? ……哦对,她现在也是妖来着。 颜凉子将发烫的面颊埋进被子里,手指揪住腮边一缕发丝,用力得指尖都疼了起来。
第81页 类似的话墨潋也说过不少,但大多是在床上,像刚刚那样郑重的…… “不用回应我。”门外传来声音,“好好休息。” 颜凉子的脸又烫了几分。她不太清楚现在自己脸上具体是什么神色,但根据温度就知道一定狼狈得不像话。 颜凉子脑子里相当乱,从被子里往出钻时,手扶空了,身体一斜就要从床上滚下去。 她的腰被箍住,身体摔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入眼是硬朗的男性手臂线条,还有结实宽阔的胸膛。 墨潋勾住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然后不由得失笑:“怎么几句最普通的情话让你心猿意马成这样?” “……”颜凉子别开脸,“你怎么在这儿?” “想你了。”墨潋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颜凉子还想起墨梨告诉她的一切,顿时有点抗拒地躲开了。 “啧,真冷淡。”墨潋低嘆着捧起她的脸,“墨梨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颜凉子皱起眉反问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既不浪漫也不美好,”墨潋用手指爱惜地抚了抚她的额发,“我不希望你知道。” 颜凉子低下头小声说:“是否美好,你得告诉我让我来判断。” 墨潋揉着眉心,纵容地笑了笑。 “我要问别的事了,”颜凉子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指尖戳着领结,“是,我在书房对面那个房间的记忆水晶里看到的……那是人体实验?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颜凉子的声线中塞着细微的恐惧。 墨潋用手指撩动着她蓬松的发梢,耐心地回答:“为了彻底控制住人类。人类中的主战派不占少数,他们妄图挑起战争。实际上目前的人类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战胜妖族。开战后人类将会遭到大量屠杀。” 他将手中那缕发丝置于唇边吻了吻:“就我而言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凉子,你诞生于人的情感,人类的存亡影响着你的寿命。” 颜凉子生气地推了推他环着自己腰肢的手臂,却没推动:“别把锅都推到我身上。” “好吧,”墨潋妥协地笑了,“做那个实验也有一些个人兴趣在里面。” “你这个人真是……”颜凉子皱了皱眉,“总之以后别做那种事了。” “嗯,都听你的。” 墨潋回答,托着她的后脑,轻轻吻下去。 没有过多的深入交缠,吻单纯地停留在唇上,碾转间气息相互交错。 只是墨潋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衣摆探进去,勾住了胸罩,凉气顺着挑起的缝隙灌进去,惹人战慄。 颜凉子本想挣扎,墨潋的嘴唇突然擦过她的耳垂,带来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嗓子仿佛刚刚被浓度不低的酒浆浸泡过,氤氲着说不出来的微醺感。颜凉子的身体不由得软了,手指也慢慢地蜷起,搭在他肩膀上。 “把手抬起来。”墨潋在她耳边指导她。 颜凉子乖乖地举起双手。墨潋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往上拉,连同胸罩一起脱下。小巧的乳房从勒紧的边沿挣脱出来,轻轻地晃了晃,殷红的乳首像是两颗被风吹动的小花苞,莹润的光从胸乳一直淌到小腰。 颜凉子主动坐在他腿上,分开双腿膝盖顶着床榻。 墨潋的一只手搭上她的腰臀,在后腰下弯和臀部隆起的美好弧线上流连地轻抚,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背,让她贴近自己。 颜凉子的乳头感受到了他的鼻息,冰冷的气流缠绕上来,粗砺的质感擦过敏感的乳粒,未经触碰也已经挺立了起来,抹了脂粉般的色泽,含苞欲放。 她的身体真的已经比刚认识他时敏感了很多,前戏还没开始,被他那双冰窟般深邃得叫人不安的眸子打量着,脑子里顿时勾画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幕,身体就这么直接起了涟漪。 墨潋注视着颜凉子坐在他腿上难耐地磨蹭着双腿,半眯着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一只无辜的鹿。他顿时就想戏弄她,低头靠近她的乳头,舌尖沿乳丘隆起的弧线向上攀爬,最后在乳晕处停下,迟迟不去爱抚能给予她最深快感的那点。 颜凉子的胸口起伏,难耐的痒意让她抓住了墨潋的衣服。 他的一只手沿着臀部向下,几根手指隔着底裤戳进软绵绵的花唇,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小孔里温热甜腻的爱液完全挡不住。他将指尖碾下,恶意地摩擦,能感觉到裹了粘液的阴核在指下调皮地滑动。 酥麻的、仿佛带了滚烫温度的快感漫上筋络,浸软骨骼,颜凉子根本抵挡不住,即将呻吟出来时双唇被墨潋用食指抵住。 “想被墨梨发现?”他低声提醒她。 “唔……”颜凉子立刻捂住嘴,用力摇头。 墨潋低低地笑了,手指勾住她的底裤:“来,脱掉它。” 颜凉子咬住下唇生怕呻吟出声,瞪了他一眼,稍微跪起身体,抓着底裤往下退。 湿淋淋的花瓣露了出来,丰沛的蜜浆打湿了布料,随着底裤的退下拉出一条明晃晃的银丝。她红着脸夹紧腿,银丝断开,湿痕明显。 墨潋扯掉她身上最后一块布,那纤维撕扯裂开的轻响在一片静谧中细细密密刺进她的神经,惊得她胆战心惊,不由得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有种偷情的感觉在里面。 墨潋已经解开了衣服,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托着她分开的双腿,硬得生疼的性器戳着软软湿湿的花唇,稍一用力,就着淫汁的润滑深深地插了进去。 “唔啊……!”颜凉子来不及捂嘴,一缕呻吟顺着微张的唇舌滑了出去。心脏顿时失衡,她紧张地望了望房门,生气地在墨潋肩膀上锤了一下。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墨潋忍不住笑了,伸出舌舔了舔她被自己咬得发肿的下唇,将她的腰牢牢按向自己:“夹紧。” 颜凉子皱着眉,眼角泛红,双腿轻轻挪了挪,缠在他精壮的腰上。 墨潋抱着她站起来。 “啊……”颜凉子咬着指尖发出猫似的淫叫。身体被沉重的下坠感拖拽着,小穴被贯穿得很彻底,宫口隐隐被顶到了,似坠未坠的感觉让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随着他的行走,咬合的性器亲密地摩擦着,肉与肉之间紧紧绞着,淫液也无法流动,只有在跨步时制造出黏嗒嗒的暧昧水声。颜凉子的指尖嵌进墨潋上臂紧绷的肌肉里,轻微的摩擦带来的快感难以捉摸,却又实实在在在穴内刺激着她的敏感点,让她不甚满足地拱起小腹,腰肢扭动。 墨潋将她按在窗户上,阴茎有力地顶进去,抵着她的深处摩擦,蹂躏到熟悉的地方时,她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激烈地扭动起来。 “嗯嗯……”颜凉子用力咬住手指,含糊地低喃着。体内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顶撞,身前敏感的乳珠贴着他的胸膛不住地摩擦,每一处刺激都让人想丢盔弃甲、失控地尖叫。
第82页 可她得忍着。 能将人逼疯。 窗外突然亮起爆炸的火花,却没有一丝声音传过来。 颜凉子瞪大眼睛,想转头去看时被墨潋扣住下巴,吻住了。 这次的吻比较深入,唇齿交缠,呼吸相通。墨潋一直睁着那双蛇眸,沉迷地望着怀中的女孩,欣赏她承欢时的媚态。 拧起的眉毛和紊乱的鼻息,忽闪忽闪水雾瀰漫的眼睛和悸动的心脏,被压得有些变形的乳房和其上敷脂般的乳珠,扭动着的纤软的腰肢和吞吐花露的花穴,外面爆炸的火光为她光洁的皮肤染上天竺葵一般温暖的橙。 这些他都不想错过。 在这时属于他的凉子,他的慾念与他的根源。 他越过河流,越过荆丛,越过贫瘠的旷野寻找到的迦南地。 墨潋闭上眼,更深地亲吻下去。 就像亲吻黄昏时分一朵即将合拢花瓣的花。用舌尖汲取她尚未被蜜蜂窃去的蜜浆,又得小心翼翼避免利齿碰伤她脆弱的花瓣。 颜凉子觉得有点窒息,终于被松开时她深呼了一口气,微微喘起来。 “想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吗?”墨潋低声说。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窗外爆炸的火花映在他的眼睛里,就像纵伸的银河映在海面上。 星辰大海。 “妖王驾崩,叛党趁机发起新的暴动。”他一句一句对着她耳语,“妖界动乱,战争即将爆发……凉子,你该走了。” “什么?”颜凉子抓住他的衣服。 “我必须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墨潋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你跟墨梨在一起,他会保护你的。” “那……那你呢?”颜凉子有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但她本能地感到恐惧,手指牢牢地抓住墨潋的衣角,用力得沁出冷汗。 “我在人界安排了住处,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可以去那里等我。一切结束后,我去找你。”他专注地望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跟墨梨卿卿我我也可以,重新找个恋人也可以。”他抬手,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弹,“当然,前提是别被我遇到。” 墨潋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我不会再束缚你的自由了,凉子。” 第65章 蛇戏珠(h) 王都内一片火海。 爆炸的火星在房顶上绽开一朵朵摇曳舒展的大丽花,伴随着咔嚓的吟哦,漫天炮弹交织坠落。无数明晃晃的光圈闪烁不定,点缀了满地烧透的余烬。 隔着一扇窗户,外面是连天的炮火和恐惧的嘶叫,在里面,他们专心致志地做着爱。 就像某个歌剧院的舞台,演员在聚光灯下声嘶力竭着绝望,但当厚重的天鹅绒帷幕垂下,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喘息声,水声。 女孩被高大的男人牢牢桎梏在怀中,双腿分开,袒露出来的花穴拥有娇软的花瓣、甜蜜的浆液和微微发颤的花核,被入侵着、索取着、撑开占有着,红肿得像是要溢血。 “唔唔……墨潋,可以了……我――”颜凉子啜泣着呻吟,双手软绵绵地撑在男人腹肌线条硬朗的身体上,进行着无力的抗议。她的小穴被持续激烈的抽插弄得狼狈不堪,又红又肿,痉挛中喷出的淫液几乎阻止不了。 墨潋轻轻眯了眯眼,沉迷地望着她那张潮红迷乱的小脸,没有理会她言不由衷的抗议,低下头在她乳房上舔了舔后吮住顶端小小的花骨朵。 “啊――”小穴中最为敏感的一点被残忍地顶住碾弄,颜凉子柔软的腰肢像发情的蛇一样胡乱扭了起来,嵴背弯起反而把自己幼嫩的乳房挺送出去,娇小的臀部在对方的手掌里不住地摩擦。她总是逃不掉,只能留着眼泪被一次次地送上慾念的顶峰,双腿脱力,腰肢下沉,迎着穴内抵住花心硬稜稜的龟头,失控地将淫液泄出来。 低低的笑声坠入耳中。她酥软无力的双腿被墨潋托起,小穴顿时被抻拽得更开。 花穴承受过一次内射,绷得半透明的红唇边缘有少量的浊白液体渗出,有如冒出花瓣的纤蕊,在充沛汁液的浇灌下小心生长。 墨潋沉沉地喘息,将她抵在窗户上,迎着她温热的体液和软腻的花心,阴茎更深地顶进去。 “呜咿……”颜凉子泪眼朦胧地咬住指尖,浸泡在高潮余波中的小穴被他这样连续凶猛地深顶着,她几乎能感觉到那能撕裂人的神经快感又再捲土重来了,残余的理智逐渐被洗涤干净。 她主动将自己的乳房贴近墨潋的胸膛,屁股在他的掌心中轻轻扭动。墨潋垂下眼望着她,在火光的闪烁中,能看到她眼睫忽闪瀰漫着水雾,嘴角开合有津液淌下,渴望被爱怜的娇态隐藏在每一处。 她在他怀里绽放,又仿佛在火海与灰烬中绽放。 ――这是最后一次了。 ――当然要尽兴一些。 颜凉子记不太清自己到底高潮了多少次,只记得墨潋终于顶开她瑟缩不已的内芯又一次射进去时,身体也又被带上了顶峰。就像两股激流于某处相撞,灭顶般的快感。 她留着泪张开嘴唇,却没有发出多少声音,挂在墨潋臂弯里的双腿不住地颤抖,穴内湿湿黏黏糊开一片的淫液夹都夹不住。体内燃起的接近极乐的快感与窗外的火焰交融,将她承受欢愉的骨血烧成飘然的飞絮。 墨潋揽着怀中的女孩,贴近她的耳朵。 “末日之战那时,”颜凉子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我在海上,能感知到你的降诞。” 颜凉子抓住他的衣袖,想说些什么,却实在发不出声音。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墨梨走了进来,眼神清冷地注视着他们。 颜凉子本能地往墨潋怀里缩了缩。 “你想耗到什么时候?”墨梨挑了挑眉,问到。 “急什么。”墨潋笑了笑,语气从容不迫。 墨梨伸出手:“你随意……但凉子必须尽快被带离这儿。” 墨潋从颜凉子体内抽出,墨梨立刻托起她的臀部将她带进自己怀中。 颜凉子光裸的身体失去遮挡,吻痕遍布的躯体和红肿的小花穴暴露在他们视线中。 “不要……别这么盯着看!”颜凉子羞耻地扭了扭身体,想夹紧双腿阻止精液和淫水从来不及合拢的穴口中淌出,但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脚踝又被墨潋扣住,只能任由两个男人带着露骨意味的目光一一掠过她的私密部位。 “……墨潋,你在做什么?”颜凉子才看到墨潋手中有一颗记忆水晶,顿时羞耻得无以复加,从墨梨手臂里挣脱出去,扑过去抢。 墨潋抬高手,颜凉子不得不将整个身体贴在他身上,乳房压着他的胸膛,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可还是够不到。 墨潋眯起眼,望了望墨梨,两个妖怪无声地交换眼神。 他将水晶掷给墨梨。颜凉子转身抓住墨梨的手掌,墨梨也任由这个气鼓鼓的姑娘抓着自己将手指一根根掰开。
第83页 他的手掌中空无一物,水晶不知被藏到了哪里。 这两个妖在这方面倒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 “你们两个真是……”颜凉子恼怒地瞪了他们一人一眼。 墨梨伸手摸了摸她略显蓬松的短发,手指拢住她的发缕轻柔地下滑至发梢,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 “好了,别闹了。”他的语气平稳,抱住颜凉子不安分乱动着的身体,“穿上衣服,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他刻意强调了穿衣服。事实上颜凉子不着寸缕带了一身爱痕和红晕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墨潋从他身边走过,抬手似乎想揉揉颜凉子的头发,最后又放下了。 颜凉子拉住他的衣角,小声问:“你不会有事吧?” “虽然你的关切让我很高兴,”墨潋抬起手,这次终于按在她头上,揉了揉,微笑起来,“对你男人稍微有点信心,好吗?” ― 时隔多年,妖界的第二座王宫终于被战火洗礼。绕城环流的大河伊芬已经干涸了,地面上布满鲜血与灼痕,盖过了原本精雕细琢的大理石纹。 墨潋踩着满地花瓣似的血迹缓缓走进去。 守在宫殿外的国王军看到他,匍匐下身行礼,盔甲碰地发出清脆的击鸣声。 没有一个人抬头,都入朝圣般恭敬地垂着。 墨潋目不斜视地走进宫殿。 宫殿内的吊灯血迹斑斑。 长公主康奈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从后殿走出来。 她还穿着深红的绸制睡衣,长发凌乱地堆在白皙的胸脯上,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 “您才回来。”康奈对他说,却望着沉积了一滩鲜血的王座,她的眼睛睁得很圆,里面一点泪痕都没有,“在您离开的期间,我亲爱的弟弟被我最信任的部下杀死在王座上,我引以为傲的王宫被一群杂种搞得一团糟。” 康奈转过头望着他时,由于克制的暴怒眼睛里已经鼓起血丝:“这个时候您在做什么?我最敬重的王室封爵,我能问问吗?” 墨潋忍不住回味了一下他刚刚在做的事。 “您还记得对我父亲的承诺吗?我……” “当然。”墨潋打断她的话,“永远守护王族的荣光。” “嗯,是这样。”康奈一直怒视着他,平静的语调几乎要绷不住,“毫无疑问的,您违背了它。” 她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居心叵测的蛇妖多有忌惮,而现在,不知是因为形势所逼还是情绪失控,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您的失职害死了我的弟弟。”她接着说,“据闻,您最近似乎还和一个下等的人类搅和在一起。” 墨潋静静地听着,神色不起一丝涟漪。 康奈的指责还在继续:“……就和霍豆一样。如果说他是撕咬主人的恶犬,你就是他的帮凶。” 最后她指着墨潋高声怒吼:“来人,把这个通敌弒君的叛党送进监狱!” 她喊得很用力,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回荡,连吊灯里的火光也微微颤抖起来。 沉默。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 康奈的眸子颤抖起来,她捂住了嘴唇。 “我是说――来人!” 她又一次昂起头,怒气沖沖地环视一圈。 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 不管是候在殿外忠心耿耿的王国军,还是刚刚为她穿衣梳理的侍从。所有人都变成沉默的蜡雕,静静蹲踞在火光之外的阴影中。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康奈后退几步,跌坐在王座上。王座上不久前从诺丁胸腔里涌出的鲜血,此时浸透了她的睡衣,红色的布料上绽开红色的花。 她以为经过数十年的努力,早已经把这个蛇妖的势力从王宫中清除干净了。 “别怕。”墨潋眯起双眼,上前一步,灯光顿时暗淡,殿外的阴影浓得要溢进来,“把印章交给殿下。” 成员凋敝的王室,如今能被称呼为“殿下”的也只剩她了。 刚才沉默如蜡像的侍从立刻活动了,取出印章,呈至康奈手边。 “弒君的人是霍豆。”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宣布神谕。 然后他转向瘫坐在王座上的康奈,蛇眸漆黑有如渊薮:“下令吧,殿下。” “捕杀他。” ― 颜凉子站在粗糙的夜风中,墨梨打开边境之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 虚空中的王宫,妖界的心脏,正梗塞般在天幕上抽搐着。 高塔裂解崩落,火花坠如流星。 仿佛一颗恒星正在死亡。 第66章 鲜血与吻 霍豆从妖界杀出前往人界的一路上,都一直将那颗心脏小心翼翼捧在手里。 就像捧着一个女孩的生命,他不敢将它存放在别处,甚至连手指也不敢松。 那颗心脏刚刚脱离了身体,还很鲜活,微微抽搐着,血就像海绵里的水一样怎么也流不尽。当他把手贴近胸膛时,两颗心脏隔着一层血骨隐约起了共振。 霍豆到达林檩所在的疗养院,站在她门口,他的五指稍一用力,心脏在他掌中熔作一滩暗红的血。他小心地将它们装入瓶子。 霍豆推门进去。 林檩的房间朝阳,凌晨第一缕光在窗口驻足,映得林檩倚靠在玻璃上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她闭着眼睛。 霍豆放轻脚步走过去,生怕吵醒她。 林檩的肩身削薄,穿着病号服显得空荡荡的,宽大的领口中窥得见大片白皙的肌肤。她的头朝一边斜去抵在玻璃上,颀长的脖颈抻出柔和的弧。一缕黑发从耳后落下,像条小蛇似的趴在锁骨上。 霍豆看了看她的脸,神色安然,只是嘴唇缺乏血色。 他忍不住开始回想一些事。 “我想亲你。” 大概是在他们认识了有一年的某天,林檩突然一本正经地跟他说。 “……啊?”霍豆当时一脸懵逼。 “我是说,来接吻吧。”林檩接着说,手指向一旁,“就像那些情侣一样,在大街上恬不知耻地交换唾液。” 霍豆想起来了,那天下了雪,林檩想出来逛逛,他便带着她从她家里偷偷跑了出来。然后他们像初次约会的情侣一样,在下着雪的夜里一前一后走着。 ――直到林檩说那句话。 雪一直在下,彼时只有十四岁的林檩鼻头被冻得有些红,眼神却一丝动摇都没有,定定地望着他。 ――亲吻。 霍豆顺着她的话开始联想。他可以将这个小女孩揽进怀中,吻住她的嘴唇,用自己的气息扰乱她一贯平稳的呼吸,运气好的话,还能在她喘不过气时感受到她用手推着自己胸膛的小小挣扎。他顿时有些嚮往。 “咳,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霍豆以手抵唇,故作镇定地回答。
第84页 为了迁就林檩的身高,他俯下身,拈起她的下巴。 “先等等。”小女孩突然以手指抵住他的嘴唇。 林檩在他面前转了个身,娇小的身体像一尾鱼似的漾着水波从他臂弯里滑走了。然后这个小女孩提起衣摆,一步步走上路边的台阶,站在差不多能与他平视的高度上,沖他招了招手。 霍豆靠近一些。他们的鼻尖差点儿碰在一起,霍豆能看到她拢在围巾里微微蓬松起来的黑发,还有她被冻得发红的温软脸颊。 热气一团团氤氲着,在嘴唇之间开出花来。 小女孩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领。 霍豆还没反应过来,林檩的脸已经逼近了,牙齿重重磕在他嘴唇上。 甜蜜的触感稍纵即逝,林檩很快抬起头后退几步。 嘴唇上染着几滴血珠,似乎在接吻中磕破了嘴唇,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霍豆的。 她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抚上嘴唇,拇指按在了濡湿的血珠上,轻轻抹掉。 血液在她下唇上晕开,线条柔和的唇片像涂上了新调的脂粉一般嫩红饱满。一朵属于初春的木棉花,在满目的雪花里静悄悄地舒展花瓣。 霍豆突然萌发出一种奇异的冲动。 ――想抱住她。 ――舔去唇上的血迹。 ――再咬下去。 林檩没有给他那么做的机会,转过身背对他,语气平淡地说了句:“亲完了,走吧。” 霍豆结束了回忆,目光不由地聚集在林檩的嘴唇上,由于血色的缺乏显得格外苍白。 他悄悄低下头,伸出的舌尖一点点贴近她的嘴唇。 ――想让那里变得红润一些。 林檩突然张开了眼,盯着他靠得极近的脸,眉头轻轻动了一下。 “你突然之间干什么吓死咱了……”霍豆立刻退回去,有点失望地抚了抚嘴唇。 林檩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难道你不觉得被吓到的人是我?” 霍豆抬起头望着她,她的眼睛黑漆漆的,有浓浓的倦态镌在眼窝的阴影里,仿佛冬夜里被大雪掩埋的森林,他狼狈的模样被清晰地映出,浑身的血弄脏了那对黑亮的眼珠。 他想到了药的事。 可他说不出来。为了救她杀了一个无关的人,她知道了会开心吗? 霍豆仓皇地下挪视线。 她洁白的病号服上也有血迹,似乎是在刚刚的靠近中沾上的。 霍豆想了想,手指搭上她的领口,说:“咱帮你换了。” 林檩的眉头又动了一下。 “……算了你自己来吧。”霍豆乖乖地把手伸回去。 林檩跪直身子,堆积在腰间的薄被滑了下去,衣摆勉强遮住臀线,笔直的双腿上有蚌珠似的光在流淌。她的手搭上领口,开始解扣子。 扣子解到第三颗,圆润的胸部显出轮廓,霍豆才后知后觉地把脸别过去。 “躲什么?”林檩嘲讽道,“没见过?” 霍豆不回答,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点。 窸窸窣窣的碎响挠着耳膜,林檩似乎已经脱掉衣服了。一瞬间各种难以抑制的绮念占据了脑核,他见过,当然也回想得起她的模样:形状姣好的乳房,紧绷绷的小腹,一只手就能包裹住的臀部,大腿张开时腿根处微微抽动着的、柔韧细腻的肌肤。 ――不行。 喀嗒声响起,林檩打开了柜门取衣服。 ――想日。 ――非常的想。 “咱……咳。”霍豆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站起身,“咱去浴室一趟。” “等等,”林檩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有事问你。” 霍豆站定脚步:“什么?” “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些新闻,”林檩慢悠悠地说,“妖族和人类关系紧张起来之后,近期似乎又在内战。” “今天早上你就过来了,”她顿了一下,“……浑身是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霍豆揉了揉眉心:“内战是主战的激进派引起的。” “我是说你。” “咱因为一些事跟王族起了冲突。” “……” “你果然……”林檩的语气稍微急促起来,声音绷得紧紧的,“是个蠢货。在这种敏感时期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妖族那边,已经开始追捕你了吧?” “嗯。”霍豆低低地应了一声。他低下头,瞄了一眼墙角。那里放着一盆绿色植物,已经濒临死亡了,半黄不黄的一片叶子蜷曲着压得尾稍下弯。 ――就像房间里这个女孩一样。 “冲突是什么?”林檩接着问他,“……跟我有关?” 霍豆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一下。如果这个女孩不那么敏锐就好了。 “咱想救你。”他像确定了什么似的,语气笃定,“我是神,这种事只要我想我就办得到。” “别说了,豆豆。” 他置若罔闻,再次张口时声音越发沙哑:“咱不会让你死的,预言中的十九岁就是……还有之后的二十九岁三十九岁,都不行。” “霍豆!”林檩的声音陡然拔高,狠狠地戳在他耳膜上,“把头转过来!” 霍豆闭上嘴巴,乖乖转过身。 林檩的身体撞进他怀里,像被雨淋得失魂落魄的鸽子,发丝在蒙着微光的空气中浮动,正是她仓皇张开的翅膀。 “林檩……?” 霍豆愣愣地低下头。林檩新换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扣上,身前赤裸,肩膀缩起,乳房压在他的胸膛上,润白的光几乎要从那柔软的弧线上溢出来,殷红的乳头微微下陷,像一朵被重重萼片矜持包裹住的花骨儿。 她将额头抵在他心口。 “那些我知道。”她开口,声音轻柔,又有点嘶哑。 “但这么说吧豆豆……你是个除了所谓的战斗力之外一无是处的蠢货,如果你继续这么肆意妄为的话……”她顿了顿,手指戳在他坚实的小腹,“会死的。” 霍豆慌乱地道歉:“对不起……” 她的手指沿着他起伏的腹肌轮廓线向上划,霍豆感到腰心那儿隐隐泛起酥麻。 “你遭遇危险……对我来说也是不能被允许的事。” 手指滑过他在流畅脖线上滚动的喉结、紧紧绷起的下巴,最后停留在额头上。 “明白吗?” 指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林檩歪了歪头,脸上不起波澜。 霍豆的喉口顿时紧了,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不要提沾了鲜血的爪牙,就连颈上的毛都得乖乖地顺着。 第67章 爱欲不息 颜凉子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卧室里。
第85页 梦? 手臂突然被扣住了,整个人被推抵在窗户上,嵴背与窗户撞得发麻。 她试着挣扎,一只有力的手掌轻松地桎梏住她乱动的腰肢,整个身体顿时被压制得很死,仿佛一只困在捕兽夹里的鹿,四肢发软动弹不得。 她抬腿去踢他。 腿弯也被握住了,向上抬起,腿心无可避免地袒露出来,对方的膝盖抵进她双腿间。 “唔……!”膝盖抵住腿心的瞬间,颜凉子就被逼得发出细细的咛叫。坚硬的骨骼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碾住娇软的花瓣,轻微的磨动不至于带来疼痛却恰到好处地唤醒了情慾因子。花核包裹在重重饱满的花唇里,也在挤压中萌发出难以言喻的酥麻。 她几乎能感受到穴内迅速湿润起来凝聚出粘腻难忍的淫液,不得不为自己身体的敏感度感到惊讶。 下巴被抬了起来,男人的嘴唇暧昧地擦过她的下颚,转至耳根,染着湿气的呼吸缠绕在她耳垂和鬓发间。 耳垂被轻轻咬了一下。颜凉子的肩膀缩了缩。 “凉子,我的凉子……”微微上扬而显得惑人的低哑笑声和暧昧的温度一同钻进耳朵,男人的手掌沿着她的大腿向上,沉沉地搂住她的腰肢。 是墨潋。颜凉子放下了挣扎推抵的手。 其实在他开口之前颜凉子就差不多猜到了。 这气息也太熟悉了。 “墨潋……”颜凉子小声说。 “小凉子,”墨潋放下了膝,转而用手隔着底裤拨弄她隐隐张开一线的花唇,颜凉子在黑暗中能看到他那双含笑勾起的狭长蛇眸,蛊惑着她像一只渴了数天的鹿,意乱情迷地扎进那片地下湖,下沉直至溺亡。 “痒不痒?想不想要?”指尖掠过唇缝,若有若无按在小蒂上。 颜凉子痒得险些溢出呻吟,手挡住唇,小声说:“想,想的……” 手指一下子按紧了,阴蒂在狭窄的罅隙里就着粘液艰难滑动,指腹的粗糙隔着一层布料直接传到那个小核上,颜凉子在情动的同时听到了他的声音:“想要什么?好好地说出来。” 不知是因为在梦中还是因为高涨的慾火,颜凉子有点恍惚,手指伸进裙摆剥开底裤按在花唇上,与他的手指隔着底裤交换彼此的体温。然后她张开嘴唇,吐出平常绝对不会说的求欢之词:“想要你……唔,进来――” “然后?” 颜凉子的脸越发烫了起来,心底能感受到一种打破限制的隐秘快感。她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声音细若蚊吶:“撑开这里……到很深的地方去。” “然后好好地疼爱你,对不对?”男人又沉沉地笑了起来,清冽的气息洒在她敏感的颈肤上。 颜凉子仰起头,点了点下巴。 “我会满足你的……先把腿分开。” 颜凉子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双腿分开蹭着他的腰。 呼出的气息越发粘稠灼热。 能感觉到――有庞大的硬物碾住娇软温湿的穴口。 马上就要―― “哐当――” 空虚燥热的体内即将被填满之际,整个世界突然摇晃了一下,将她从迷梦中惊醒。 “唔……”她揉了揉眼睛。 “醒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一抬头,看见了墨梨的脸。 ――对了,从妖界逃出来后他们坐上了火车,她因为体力不支就靠在窗上先睡了。火车的摇晃惊醒了她…… 不过为什么她正趴在墨梨的膝上? “对不起……”颜凉子急忙撑起身体,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併拢膝盖乖乖坐在座位上。 墨梨没有回答,托着烟杆,在朦胧的晨光中呵吐云雾,侧脸深邃的轮廓线在这一刻显得柔和。 颜凉子侷促地坐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暧昧撩人的湿气被她从梦中带了出来,早已甦醒的情慾也是…… 身体深处,很痒很热,说不出的空虚感像一只细嫩的猫爪,若有若无从她心尖上挠过去。 直觉告诉她双腿之间湿透了。 她咬住手指,双腿难耐地摩擦,反而加剧了绵密的酥痒。像用手指抚慰一下,不过墨梨就在边上,她不敢动。 “凉子,”墨梨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沙沙的磁性,“刚才做了个好梦?” 颜凉子的嵴背僵直了。 “你一直在说梦话。” 颜凉子回忆起自己在梦中说的那些破廉耻的话,羞耻地想用手捂住脸。 “我……去下卫生间。”颜凉子打算开熘了。 手腕突然被捉住,一只手掌从后方伸开有力地按住她的小腹。颜凉子回过神来时,整个身体已经向后跌进墨梨的臂弯里。 “想做?那就来吧。”他薄而凉的嘴唇擦过她的嘴唇和脸颊,停留在耳侧暧昧地摩挲着,声音低沉渗着难以言喻的色慾,“无需忍耐。” “不,不行!”颜凉子缩了一下肩膀,闭着眼睛拒绝。 因为一个男人而起的慾火去找另一个男人纾解,那样简直自私恶劣极了。 “不能把我跟他当成同一个人?”墨梨沙哑性感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撩动着耳膜微痒起来。他的手掌已经按在了她胸前,将乳房连同胸罩一起纳在掌心里轻轻揉弄。 “你们又不一样!”颜凉子推着他的手腕,羞恼地叫了一声。 “哪里不一样?”男人的声音越发低哑。颜凉子的身体被牢牢地禁锢着,靠着他结实平坦的胸膛,手腕被捉着向下拉,直到指尖碰到那处坚硬的隆起。 他接着说:“这里?需不需要好好感受一下再做判断?” 颜凉子张开嘴唇,没来得及说什么,墨梨已经解开她的裙子,手指钻进底裤里。 “湿透了啊。”墨梨剥开她的小花唇,准确地捕捉到了缩在蚌肉中的阴蒂。 他就着粘腻的淫液,按住那颗布满神经末梢的小珠粒,指腹擦过滑腻的突起。 颜凉子的腰肢顿时激烈地扭动起来,臀部抬起努力想让身体最敏感的一处远离那略带薄茧的粗糙指腹。 墨梨揽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了,她的挣扎顿时被压制了下去。 墨梨的一只手指挤进她紧密收缩的穴中,另一只手指还在逗弄她的阴蒂,指腹和指甲换着角度依次掠过娇嫩的肉珠,带着不住流淌出的淫液在那条温热甜蜜的窄缝中流窜。 他的手指每一次滑过那里,颜凉子就得脑子发白地迎接一次带着电流和潮气的小高潮。穴口也有节奏地收缩起来,一次次吮吸他深埋其中的手指,肉与肉的摩挲间点缀着咕叽咕叽的水声,情色至极。 颜凉子的腰逐渐软了下来,最后迷濛地睁着眼偎在他胸膛上。 “还想不想要?”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
第86页 快感一点点在积累,下身变得饱胀起来,似乎就快要―― “笃笃。” 敲门声陡然响起。 颜凉子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 这个车厢应该只有他们两个的…… “需要检查一下您的车票。”外面传来乘务员的声音。 颜凉子急得快哭了,慌乱地望着墨梨。 墨梨的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外袍盖住他们交叠的下身,回答:“门没有锁,请进来。” 穿着制服的女性乘务员推门进来。 颜凉子的下身被衣袍盖得密不透风。她在心里痛苦地祈祷对方别看出什么来。 娇小的女孩坐在男人的膝上,靠着他胸膛的脸浮现出暧昧的桃红色,鹿似的眼睛湿漉漉地睁着。充斥着微妙色慾气息的画面让人很难不浮想联翩,乘务员稍微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凉子,取一下票。”墨梨的嘴唇贴着颜凉子的耳朵,对她说。 “哦好……”颜凉子转过头去翻找,身体一直轻微发着抖。 在陌生人的注视下,隔着一层衣服,墨梨还在逗弄她的阴蒂,为她徘徊在高潮边缘的身体施加一波又一波难以克制的快感。指尖每划过去一次,袭来的酥麻感都让她几乎要咽不下去口间的呻吟,那种感觉就像站在崖边摇摇欲坠,万丈的情慾渊薮热切地等候着她。 颜凉子找到了票,脑子也变得一片空白,有什么要泄出来,空虚的地方发疯地像被填满―― 检票结束,乘务员鞠了鞠躬,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刻,墨梨的手指也一下子用力了,甚至将她充血的阴核夹在指间轻弹拉扯。 慾念一下子爆发。 “啊――” 高潮气势汹汹地袭来,全身都被无法形容的畅美快感沖刷而过。颜凉子软在他怀里啜泣着呻吟,双腿张开,泄出的淫液打湿了他的手掌。 第68章 车厢情事(h) 车轮轧过铁轨,车厢踊动,咣当咣当的声音蒙在钢铁的震动中,仿佛某种巨兽在沉睡中发出的鼾声。颜凉子在这样的声音中听到了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冷气灌了进来,颜凉子一惊,稍微睁开眼,胸罩恰好被解开了,轻晃着的白皙乳肉映入眼帘,顶端桃红色的花苞在摇曳中含苞欲放。 接着一只手掌托住了它,修长有力,指节优美,白皙和殷红从指缝间溢出的样子情色得让她不敢多看。慌忙闭上眼,却在敏感的乳尖感受到男人掌纹的粗糙时惊叫着又睁开了。 颜凉子的嘴唇含糊地动了动:“墨梨……” 墨梨的声音从后上方传进她的耳朵里:“这次叫对了?” “那次……你怎么一直记到现在?”颜凉子皱起眉想硬气一点,声音却总被细微的喘息弄得怯弱又毫无底气。 ――现在的情况,大致说明一下就是她被墨梨按在了车窗玻璃上,嵴背贴着他的胸膛,身体厮磨出暧昧的轻响。 揉着她乳房的手掌松开了一些,乳头被夹住又带来另外一波奔窜的电流。颜凉子呜咽一声,有点惊恐地发觉坚硬的巨物已经挤进了她的臀缝,皮肉贴合之间,轻微的搏动异常清晰地刻在了她身上。小穴深处酥痒得像是被羽毛轻搔着,淫液泛滥成灾。 ――真的很想…… ――被立刻填满。 ――有足够坚硬的东西,从那里碾过去。 颜凉子咬住被掀上来的衣摆竭力忍耐,总感觉在他面前露出这种饥渴的痴态是件丢脸的事。 硬挺的顶端戏弄似的碾住了她充血的阴蒂,她立刻含含糊糊地呜咽起来,控制不住的津液沾湿了衣服。 “真敏感……”墨梨声音低沉地评价,手掌扶上她在他视线中以诱人姿态扭动的腰肢。 “都是你……们害的!”颜凉子吐掉唇间的衣褶,恼怒地叫道。 墨梨的声音隐隐带了点好笑的意味:“嗯,我的错。” 这似乎是他一贯清冷的声音首次起涟漪。颜凉子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这样不好?”他接着对她耳语,“做起来……会更舒服。” 颜凉子的身体一下子被压紧了,臀肉被分开,粗硕的性器有力地贯入温软的穴口。 “啊……”呻吟声终于控制不住,颜凉子泪眼朦胧地被紧紧抵在玻璃上。被淫液浸透的小穴吞下他的阴茎也稍显困难,紧密咬合的肉褶在瞬间被撑开抚平,粘腻的淫液被挤出潮湿的闷响。终于被填满被爱抚的饱胀快感让她蜷起手指,指尖难耐地划过玻璃。 她有一天会饥渴成这样,这是几个月前的颜凉子难以想像的事。 墨梨扶住她的臀部,紧紧控制着她,还在深入,直到阴茎顶住她瑟缩的子宫才停下。 颜凉子发出柔软的咛叫,双腿绞在一起几乎要站不住。 “凉子,”他发出低沉的喟嘆,手掌托住她的小腹,“准备好了吗?” “如果我说没有……”颜凉子艰难地回答,“你会轻点吗?” “如果你像那样撒谎,”墨梨的声音染了色慾显得越发迷人,钻进她的耳洞暧昧地打转,“我当然得用力一些。” ――所以你这么问我的目的是什么。颜凉子想了想还是闭嘴了。她出于种种原因在这事上一向没什么主动权,跟他争论也只是给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提供绝佳的理由。 墨梨扣住她的腰,在她穴内抵着敏感处一点点研磨。颜凉子根本受不了这样缓慢又磨人的折磨,很快就被一重一重轧过小穴直抵尽头的酥麻感逼得发出呻吟。他的手臂向上,几乎将她整个身体搂起禁锢在怀中,抽送的速度就着她身体的颤抖猛地加快。 “嗯啊――轻,轻一些……这样我……”颜凉子在这样凶猛的深顶下哭泣般咛叫着,脚尖绷紧,双腿乱动几乎寻不到着力点。仰起头,看到了墨梨支在她头顶的手臂,鼓起的肌肉线条匀称又显得流畅。 “会怎么?” “难受,很……唔唔,不舒服……”颜凉子啜泣着缩紧肩膀。 “这个你应该知道,”墨梨沉沉地笑了,“妖界和人界的学校都教过:不能撒谎,尤其是在跟男人做爱时。” 颜凉子刚想反驳,立刻被连着数次又深又准的撞击弄得吐出溃散的娇吟。硬挺的巨物在撑开到极限的小肉洞里进进出出,花唇被阴囊摩擦成惹人怜惜的玫红色,带出的汁液溅在玻璃上,滑开一道道情色的水渍。 ――撒谎,她确实是…… 身体深处就像冰雪即将融作柔水那样,舒服得叫人战慄。颜凉子颤抖着眼睫发出猫似的淫叫,在快感即将攀上顶峰时突然听到了墨梨的指示:“把头转过来。” 她转过头,墨梨吻住了她的嘴唇,平常抿成一条冰冷弧线的嘴唇摩擦着她的,甚至挤开她的双唇捕捉了藏在齿后的小舌头细緻地吮吸。
第87页 他的一只手臂从颜凉子的腿弯下穿过,将她的一条腿整个抬起。他们契合的性器官彻底暴露在干净的晨光中:娇小的花唇被撑得有些变形,随着阴茎一次次的没入可怜兮兮地瑟缩,透明的淫液在其间嘀嗒黏连。 太淫秽了…… “嗯嗯――唔……”颜凉子承受的刺激加深了,花芯在龟头的深顶与旋转下失控地涌送出大股淫液,嘴唇却被堵着无法发泄,只有腰肢贴着墨梨坚实的腹肌胡乱蹭着。 “把舌头……绕起来,听话。”墨梨的嘴唇贴着她的唇角,声音低哑。 颜凉子听话地照做。 当他们的舌甜蜜地交缠在一起时,颜凉子终于也被送上了顶峰,灭顶般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迷乱了。 “嗯――”她眯起满是水雾的眼,身体抽搐,失神地同他接吻,线条姣好的脸庞浮现出被疼爱过后、餍足的红。 当她再次被按在玻璃上时,她的手臂贴着玻璃,额头压在手肘上。这时天已经彻底亮了,火车恰好驶过一片旷野。 旷野上绽放着花,还有她映在窗外满是潮红的脸。她们一同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之后大概过了不短的时间,墨梨在她体内释放。他将颜凉子的身体翻过来,让她在他怀里颤抖哭泣着承受精液的洗礼。 颜凉子这下彻底站不起来了。 “舒服吗?”墨梨一颗一颗整理着衣扣,抬起灰黑的蛇眸,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颜凉子缩在座位上,手指捉紧盖在她身上的外袍,用力摇着头。 “又撒谎。”墨梨俯身下来,捏住她的脸不轻不重地拧了两下。 ― 霍豆在一切结束后,坐在床边望着昏睡过去的林檩。 按理说,她的身体虚弱,本不应该做这种事。 可霍豆还记得,不久前林檩搭着他的肩、赤裸着身体跨坐在他腿上时这么说:“如果跟你发生一次性关系就能结束我的生命,我早在你来之前就断气了。” 当时她的神态相当傲慢。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孩。 霍豆忍不住笑了。 他俯下身,将脸埋在她颈侧,嗅取那里清淡的香气。 抬起脸时,笑容已经隐去了。 他该走了。 妖界已经开始追捕他,再留在这里只会让她一同陷入危险。只要他离开,林檩就不会有危险。墨潋那个居心叵测的蛇妖虽然清楚他跟林檩之间的关系,但墨潋目前还不想同人类开战,也就不可能对林檩下手。 林檩在这里是安全的。 霍豆将装着龙血的瓶子放在她的床头。 霍豆把他杀死诺丁挖取心脏的事全部告诉给了林檩。神的口中从无欺骗之词,他将对爱人永远忠诚。 至于林檩会不会喝下这瓶药,就取决于她自己了。 他轻轻推开了门。 第69章 咫尺天涯 霍豆轻轻关上门,打算离开。 “豆豆。”门内突然传来声音,是林檩的,又轻又哑,像阵风似的。 “?”霍豆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紧闭的门。 门稍微打开了一线,门缝之间切出一指狭长的阳光噼进走廊里。林檩的声音从门缝中泄出,显得清晰了一些:“你在干什么?” 霍豆的嘴唇抿动了几下:“咱必须得走了。” 林檩:“你非得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恼怒。 霍豆有点慌乱:“抱,抱歉。” 他想起来林檩这个姑娘以前就是这样,很讨厌别人背着她偷偷做些什么,尤其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晚上他通常会变回原形陪在她身边,林檩时不时会睁圆眼睛询问他一次,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豆豆? ――咱在这儿呢,怎么了? ――没事……你在做什么? ――等你睡着。 以上对话通常会发生好几次。甚至有不少次林檩要求他上床睡在她身边,当然都被他面红耳赤地推辞掉了。 现在他想起林檩那个时候,拘谨又柔软的眼神,喉口涩了涩。 为什么没有答应她?他应该答应她的。 “你不觉得这样道别太仓促了吗?” 林檩接着说,她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了。 霍豆想了想,打算推开门抱抱她,拍拍她的肩膀。 他伸手握住门把时,身体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袭击了。 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在掌心揉捏,骨骼断裂,内脏绞成一团,血管网纠缠成结。他惊愕地张开眼,澄蓝的眸子在湿润的眼眶里震颤,却没有在体表看到一处伤口。 是神罚,最高神终于对他忍无可忍地发怒了。 霍豆用手掌按着门,身体像被抽去了嵴骨,一点一点发软,缓缓跪下去。反而加剧的疼痛弄得他脖子和脸上全是虚汗,喉口又甜又痒,他将哀号的冲动囫囵吞下,又将呼吸压制得很轻。 林檩就在门内。 拜託了,林檩。 不要听到。 “豆豆?你怎么了?已经走了吗?” 林檩想推开门,霍豆将门用力按住。 “没有……咱,”他刚一张口,就有一股鲜血涌了上来,让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还在这儿呢。”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门内的女孩惊慌起来,“你到底怎么?” 她很少这么惊慌,这次是因为他。 “没事。”霍豆抬高声音压下声线的颤抖,尽量以轻松的口气说。他靠住门,来保证林檩无法将门推开。背抵上门身体瘫软的那刻,体内断得乱七八糟的骨头深戳进内脏,疼得他咧了咧嘴角,头扬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脑子里的氧气似乎不够用了,昏沉得厉害,门内传来的声音也越发远了。他有点恍惚地想起这是神罚啊,印象中第一次受神罚还是在很久以前,大概是在几千年前吧。那时他才刚诞生,神交给了年幼的他第一个任务:协助埃及攻陷西臺帝国的卡迭石城,他没能完成。 之后就没有了,几千年间,他一直战无不胜。 所以,这是第二次。 “霍豆,霍豆?”林檩的声音拔高了,终于能让他听见,“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林檩,”霍豆捂住嘴,鲜血从指缝间涌出,他的声线嘶哑起来,“你再这么吵,咱就要施法让你昏睡过去了。” “你敢!” “……不敢。”霍豆立刻又怂了。 他费力地挪了挪手指,撑着不知何时积满鲜血的地面:“咱得走了。” “等等!”林檩慌乱地拍着门,“别走了……” “可……” “我是说,别走了……!”林檩将额头抵上门,垂着脖颈嘶吼出声,最后声音越来越颤,像揉了一把沙子进去,嘶哑地剐得人耳膜都疼了起了。
第88页 “别走了别走了……”她捂住嘴,小声重复,“留在这里……” 声音一点点沉入漫无边际的水底。 “留在我身边……” 陡然有了颤音。 她哭了。她在哭。 意识到这点后,霍豆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上所有疼痛都一下子集中在心脏那儿,密不透风地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应该……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拭去她的眼泪。可该死的…… 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别哭了……”霍豆的脑子乱了起来,他在绞成一团的脑仁里无措地寻找能安慰她的话,“你先休息,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就好了。” “明天……就是我的十九岁生日,至少在那个时候――” “咱会带礼物给你的!”霍豆的心脏缩成一团,他慌张开口时有血从口鼻呛出,溅得到处都是。他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不允许她说出来,那个诅咒般的预言,一个字也不行―― “还有蛋糕……很多的东西,咱陪你过――我一个就够了……”霍豆张开双唇,胸膛一起一伏地呼着吸。眯起眼睛时世界就模糊了,有许多――许多的画面就在这一片模糊中拥挤着,全都是林檩的,微笑的皱眉的沉睡的,最后定格在哭泣时的。她不让他看她的哭脸,所以他也只看得到她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单薄的肩。 不停地颤抖,软软的哭泣声一直压在喉咙底。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耐心地等待一下……”霍豆总觉得自己应该多叮嘱她――这个又傲慢又易怒的姑娘,就像一个临终的父亲叮嘱他不听话的女儿,“按时休息,营养餐再难吃也得……咳,”他的声音停滞了一下,又是一口血,“不要随便发脾气了,除了咱……没人会让着你的,小檩。”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林檩推了推门:“霍豆,你还在吗?” 这次没有回答了。 很久都没有回答。 林檩支撑不住身体,靠在门上,一点点软下来。艷丽的血液从门缝外淌进来,她跪在满是血的地上,就像跪在一堆玫瑰花瓣上。 “你让我一个人死在明天,霍豆……”她泣不成声,止不住地流泪。 那些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淌下来,流到脸颊、下巴、指缝和手掌。 最后掉进那摊血里。 血液很稠,一点涟漪都没有。 ― 颜凉子和墨梨下了火车后,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双人间。说出这个词时颜凉子都能感觉到前台接待变得微妙的眼神。 洗澡时,墨梨提出要帮她。颜凉子拗不过他,最后只能红着脸抱膝坐在浴缸里,任由他撩起水浸湿自己蓬松的短发。 墨梨的手指沿着她的发梢下滑,按在她微微兀起的后颈骨上,手指摩挲着她湿漉漉的颈窝。涟漪不断的浴水被她的皮肤染成浅粉色,映出他无喜无悲的灰眸。 “选好了吗?”他突然问她。 颜凉子一脸茫然:“什么?” “你想去找墨潋,还是――” 她得在他们还有自由之间做出选择吗? “我去找他。”颜凉子在这事上倒没怎么犹豫。 “嗯。”墨梨低低地应了一声。 颜凉子突然有股说不出的负罪感,抓了抓湿透的发丝,小声问:“那你呢?” 墨梨托起她的下巴:“怎么?这么快就想把我支走?” 颜凉子急忙否定:“没有。” “那就是不欢迎我?” “不是……”颜凉子有点口齿不清了。听他的意思怎么是想三个人一起……不管是从肉体承受能力上来说还是从精神承受能力上来说都很困难。 她最后选择了一个稳妥的说法:“你要接着回学校当导师吗?” “不会。” 颜凉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抓发丝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了。半晌才干巴巴地找出一个问题:“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去当导师?气质不太符合啊……” 墨梨按住她的后腰,平静地回答:“试试行善的感觉。” 信息量也太大了吧这句话。 颜凉子推了推他的手:“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来吧。” 墨梨反按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愿意?” 颜凉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墨梨突然将她按在浴缸上,吻了下来。 “唔……”颜凉子挣扎起来,身子翻腾,溅出了不少水花。墨梨松开她时,她喘着气看到了他在接衣扣。 “不久前才做过啊……”颜凉子畏惧地往浴缸里缩。 “多一次也没什么不好。”墨梨捉住她的身体,从水里捞出来。 颜凉子贴在他胸膛上,冷得缩了缩。 墨梨低下头,嘴唇贴近她的侧脸,有低低的声音携着潮湿的水汽钻进耳朵里:“我很高兴你毫不犹豫地选了我。” “什么?” “没什么。”他的嘴唇挪过一些,再一次吻住她。 第70章 养不熟的野兽 “先生,这样就好了吗?” “再加朵花吧,对对对,就是那里。” “完成了,先生。” “谢谢。” 傍晚时分,霍豆在烘培店订制蛋糕。 神罚结束后,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虽然损伤的内脏和骨骼尚未痊癒,至少出来买个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答应了她的,要给她买礼物,一同过生日。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他还活着,这件事就不能耽搁。 霍豆为了给林檩设计一个合适的生日蛋糕绞尽了脑汁。林檩喜欢什么呢?骑射?但是把一尊奔腾的马倒腾到蛋糕上实在有点不合适。最后他让制作师塑了一把小提琴在蛋糕上,加以花朵作为点缀。 乳白的奶油层涂匀在蛋糕上,饱满得像一个胀起的奶泡,裹了砂糖的奶油花彼此挤压,重重翻卷的花瓣托起那架巧克力色的小提琴,微凸的边棱闪烁着可可酱莹泽润口的光,仿佛下一秒就会熔化在黄昏余晖当中。 很漂亮。 最后用纸盒包装起来,递到霍豆手中。他抚了抚尚还被疼痛折磨的腹部,脸上显出一点满意的微笑。 转过身时,他看到橱窗玻璃外面站着一个男人。落日余晖镀在光滑的黑袍上,隔着橱窗里各种造型可爱的甜品,一双狭长的黑眼睛微微眯起来,就像横卧在草丛里小憩的蛇。说不出的妖异。 霍豆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来抓咱?” 墨潋抬起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看上去就像伊甸园里那条罪蛇一样,或许眼前这个妖怪就是它的后代。霍豆忍不住在心里猜想。
第89页 “稍等。”霍豆转过身,请求店员将蛋糕送到林檩那儿,并认真写下地址。 他走了出去。 墨潋:“去人少的地方。” 霍豆跟上去。 落日越沉越深,街上光线昏暗。霍豆感受着体内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估计着胜算。 ――很低。 ――但神怎么可能在妖的威慑下落荒而逃。 这个蛇妖出现的时间很巧,正好在他受过神罚之后,简直就像算好时间了一样。 他开口:“咱……” “阁下是神,我知道。”墨潋截断了他的话。 “那么,”霍豆低声说,“妖族是抱着与神明作对的决心来的?” 霍豆接着说:“这场战争无论失败与否,整个妖界都会在接下来的三日内化作万顷焦土。” 墨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霍豆皱起眉:“你到底想做什么,蛇妖?” “停战。”对方的回答很简短。 停战?霍豆稍加思索。妖族和人族的矛盾几乎无法调和,战争一触即发。弒神,让之后的神罚毁灭整个妖族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但墨潋也是妖,他停战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妖族,而是某个人?不惜将整个妖界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的同类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一些无关紧要的尘埃吗? 这让霍豆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不知不觉走到了海边。隔着防护墙,大海上微波荡漾。 霍豆想起他曾经和林檩经常来这里,但末日之战过后,大海被污染得浑浊不堪,这一片海域及沙滩从此开始严格限制无关人员的来往。 霍豆站定脚步,微微躬身: “开始吧。” ― 颜凉子从梦中惊醒,隔窗望去,遥远的海面上飓风与海浪翻滚不休。 “……”她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怎么了?”墨梨为她披上衣服,从后方抱住她。 “外面……好像……”颜凉子抓住他环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战争开始了吗?” 墨梨低声对她说:“战争不会开始的。” “为什么?明明……” 墨梨抬起她的下巴,她的视线被迫对上他的。幽暗的、仿佛藏了憧憧鬼影的灰眸像极了外面波澜的大海。 “战争不会开始的,因为你还在这儿”他望着她说,“他不会让你遭受到任何威胁。” 颜凉子愣了愣。他们两个简直太相似了,同样深邃有如镌刻的五官和同样幽深的眼神,就像两尊照着同一位神祇雕出的神像。被他这样盯着,她无法克制地想起了曾经墨潋对她的那些承诺。 “我们得提前走了。”墨梨摸了摸她的头发,对她说,“我带你去约定之地。” 颜凉子最后望了一眼窗外,点头道:“好。” ― 海面上波涛汹涌,云幕吸水低垂,海与天仿佛要贴融在一起,世界一瞬间就要随着那浩浩荡荡的浪潮回到创世之前的混沌中去了。 无数陨石沖开天幕,缠绕着云霭缓慢坠落,整个海面化作长诗《摩柯婆罗多》中科拉瓦人和潘达瓦人交战的古战场,无数种流火、无数种风浪、无数种陨石,在此汇集、碰撞,然后消弭。 浪花在绽放,花团锦簇。 人类关于末日之战的恐惧又被唤醒了,侦查直升机在风暴外围嗡嗡作响,却没有一架可以接近中心的战场。 这不是属于人类的战争。 “你还站得起来?”墨潋抬起手时,整个风浪随之转向,海水旋起至高空。 霍豆抚摸了一下碎掉的关节,用力扣上。他全身都是血,鲜红的液体沿着手臂上静脉突出的轮廓线下滑,像是下了一场血做的雨。神的血落进海浪里,幻化成无数半透明的海洋精灵,摇着同样半透明的裙裾随风飞扬。 ――赢不了。 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件事。 ――作为战神的他,赢不了这样一个妖物,即使是在受了神罚之后,这也是不应该的事。 “这是第几次了?”墨潋问他。 蛇形的水波缠绕上霍豆的身体,一下子洞穿他刚刚长好的膝关节,然后是手腕、嵴柱。 他缓缓地单膝跪下去――在虚空中,就像一个跪在神像之下即将宣誓的骑士,蓝眸垂下,与海面彼此交映。 墨潋缓缓朝霍豆走来,风缕与尘埃缠在衣袍上如浪起伏,他的眼神含蓄又放肆。 “跟我回去吧。”他微笑着朝霍豆伸出手掌,“然后请死在妖族的绞刑架上,尊贵的神明。” 霍豆在抬起头的瞬间,突然想起曾经的一幕。 林檩在战中受了重伤,战争平息后,她浑身缠着纱布靠坐在病床上。她偏头,用露出来的一只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窗外。以这个房间的位置,恰好可以望见遥远的海面。 霍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没话找话:“海都被污染了……以后可能看不见了。” 刚说完他就懊恼地想咬掉舌头。他提这种不好的事干什么?他应该说些开心的、能逗她笑的事。 林檩转过头来,因为缠着绷带,动作僵硬得就像一个坏掉的木偶。 她的嘴唇动了动。 “什么?”霍豆靠近过去。 “这里还有呢。”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手努力地抬起,按在他脸上。 “没被污染的。” 她用手抚摸着他眼睛里的星辰大海。 微笑着,眼泪从露出的一只眼中掉了一串下来。 林檩的脸从眼前消失了。现在站在眼前的,是这个蛇妖。 “当然,大海也是不错的坟场。”墨潋这么说。 霍豆又一次努力地站起来,但全身上下所有的关节都碎了。他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身体向前倾,倒在这个蛇妖身上,头靠在他的肩头。 墨潋没有表现出抗拒,反而抬起手臂呈合拢的姿势,侧垂下脸颇有深意望着霍豆。就像一个接纳迷途的世人投入他怀中的恶魔。 “噗――” 霍豆的手径直从他腹部穿过了,化作利爪的五指从后背刺出,大量的血,大量的碎肉,自伤口中蓬开。 神的血液和妖的血液交融在一起,就像烧沸的油同水交融,很快就剧烈地排斥起来,在身体之间烧得滋滋作响。 墨潋没有皱眉,他的神色与平常无异。 他的手抬起,将霍豆的头颅整个握在掌中。 “可悲的神明。” 五指合拢施力。 第71章 乌洛波洛斯蛇 墨梨和颜凉子坐上第二趟火车是在深夜里。 相似的经历,但颜凉子再也睡不着了。 “目的地是怎样的地方呢?”她趴在车窗上,出神地望着外面在夜色中一闪而过的树与花。 “安静漂亮的地方。”墨梨抖了抖烟杆,烟屑晃了晃,一团星子缩在烟锅里。
第90页 颜凉子挪了挪脑袋,下巴支在手肘上,抬眼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有关你的一切我都知晓。” 颜凉子想到了他柜子里有关自己的收藏品,顿时打了个寒颤。 “我出去一下。”颜凉子站起身,对他说。 墨梨点了点头。 颜凉子来到了车厢交接处,难得的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 夜风迎面吹过来,脑子一点点冷却下来。她睁圆眼睛,眼球被风剐疼的同时嗅到了干净的草木香气。 她站上栏杆底侧,双手撑着栏杆,向远处望去。十三区城市起伏的轮廓,就像静静蛰伏在黑夜里的巨兽群,嵴梁骨高耸。刚刚海上的动乱或许就是墨潋引起的,这么说他就在那座城市里,离她极近的地方。 颜凉子突然想喊他的名字,让风携着她的声音吹回那座城市里。 颜凉子张开了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向四处张望一下,确定周围没人后,又鼓起勇气张开了嘴。 还是没好意思喊出来。 最后火车转了个弯,那座城市彻底被甩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再也看不见。 颜凉子沮丧地捏了捏发梢。 总之,墨潋会平安无事的吧。 她垂头丧气地返回包厢。 门没关,墨梨坐在里面。烟雾缭绕有如游蛇,一点菸火倒映在他眼睛里,大团的浊云稀薄了些,露出背后闪烁的星子。整个人酷似一幅褪了色的陈年旧画。 颜凉子想到墨梨已经五千岁了,面容看起来还年轻,举手投足之间隐隐会显出与外表不相符的古典感。 好吧,除了在床上。 颜凉子准备走进去时,注意到了他执着烟杆的手。 半透明的,烟杆的轮廓模糊地从指间透出来。 等等……半透明? “凉子。”墨梨先注意到了她,缓声叫了她的名字。 “墨梨……”颜凉子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他抬了抬手,衣袖下滑,露出手腕。 果然是半透明的,窗外的花和树隔着他的手模糊可见。 颜凉子望着他寡淡的灰眸,半披在肩上的衣袍和周身萦纡的烟雾,不知怎么想到了传说故事中在黎明破晓之前灰飞烟灭的鬼魂。 “我要回到一个地方。”他平静地解释,“那地方很远,所以只能一点点转移过去。” 和墨潋的空间转移一个性质?只是过程更漫长? “是哪里呢?”颜凉子在他面前坐下,小声问,“妖界吗?” “比妖界远一些。” 颜凉子挪到他身边,抬起头望着他挺拔的侧脸轮廓:“你不用这么急着离开,我没有支走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回答。 所以还是非走不可吗? 颜凉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按着脸颊揉了揉,尽量把不好的情绪从脸上清除干净,重新恢复笑容后,换了个话题:“能让我看看你那只手吗?” 墨梨放下烟杆。 颜凉子立刻抓住他空出来的手,好奇地端详着。那只手就像冰雕一样,质地干净,光线透过有微微的折射。 墨梨突然说:“凉子,抬起头,看着我。” 她茫然地抬起头,隔着游蛇样的烟雾,对上墨梨肃冷的脸。 “把脸鼓起来。” 颜凉子不明就里,还是照做了。 墨梨伸出另一只手,在她鼓起圆润弧线的苹果肌上捏了捏。 “你干什么……”颜凉子扭了扭头,喉间像是含了一团湿润的棉花,吐出来的字句含含糊糊的,很像猫被欺负后发出的咛叫。 墨梨还在专心致志捏着她的脸颊。这么做并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颜凉子抓着他的手好奇把玩的模样像极了磕松子的松鼠,对于飢肠辘辘的爬行动物来说时可口至极的点心。不想办法疏解一下慾念,他真的会克制不住将她一口吞下去。 颜凉子只能让他在自己脸上为所欲为。 半晌,她问:“你会时常来做客吗?” 墨梨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让你们在我面前恩爱?” “不是……”颜凉子头疼地否定。 “抱歉。”他松开她的脸,轻柔地用手掌捧起,“我不会来的。” “为什么?” “因为是很远的地方。” “你到底要去哪里?”颜凉子突然不安起来,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袖。 对于拥有强大妖力的墨梨来说,怎样的地方才能阻碍住他?那样的地方真的存在吗? 墨梨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嘴唇,就像抚摸着一朵刚刚绽放的花那样轻柔,指纹清晰又缓慢地镌刻在其上。颜凉子望着他时,一下子又感受到了五千年时光的厚重。 “回到我的时代。”他平静地说,“四千年后的未来。” “什么?”颜凉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来自未来。”墨梨又重复了一遍。 “未来?”颜凉子愣愣地抬起头,抓住他捧着自己脸庞的手,冰冷的温度从掌心一直扎进血管,“那你和墨潋……?” 墨梨阖了阖他那双深灰色的眸子,回答:“如你所想。” 颜凉子一下子低下头,脑子整个乱成一团麻,比得知自己真实身份时还乱。 无数佐证掠了过去。很多事情就像被都尽灰尘的陈年画布,骤然清晰。 比如他们为什么那么相似,比如墨梨为什么对她那么了解,比如墨潋为什么对她和墨梨的关系没有表现出太大不满,她一直以来那是蛇类对待配偶时的某种习性。 印象最深的却是林檩和她在某次闲聊中说过的一句话: 蛇类怎么可能有双生子? 她一直以为那是句玩笑。 一语成谶。 “凉子?”墨梨叫了她的名字。 “那你……”颜凉子抬起头,用湿润的眼睛望着他,“为什么要回到这个时代?” 墨梨重新拿起烟杆,轻轻抽着,星子在烟锅里明明灭灭,像无数睏乏的眼睛。 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他才开口,不知是不是烟火的缘故,他的声音又轻又哑::“想看看你。” 颜凉子想问原因,声音刚酝酿到一半,就无可奈何的泄软在喉腔里。 答案如此明显。 墨潋告诉过她,她的生命受全体人类存亡的影响。人类迟早会灭绝,但墨潋却是永生不死的。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永远的、无法调和的矛盾。 火车沉默着向前爬,爬过花与树,在某一刻晃荡了一下,菸灰洒出一些来,像上帝打翻了他的星辰盘亮晶晶地落在桌子上,很快又熄灭了。 只剩下烧透的余烬。 颜凉子突然抓住他的脸:“那你就别走了吧。”
第91页 墨梨低下头,发现这个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别走了。我和你,还有墨潋一起,我想办法适应……在各个方面。” “凉子,这件事……” 颜凉子直接坐上他的双膝,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将一切话语都磨灭在唇舌甜蜜的贴合与缠绕间。没有烟味,只有一点清冽的涩香。 小小的包厢里,除了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从窗缝中钻进来,就只剩下啧啧的吮吸声和低低的喘气。 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受浇灌迅速滋长。 颜凉子从他唇上离开后,轻喘着抓住他的手,将衣袖捋上去,发现那种半透明的质感已经蔓延到他手臂上了。 “不要走了。”她重复了一遍,定定地望着墨梨看不出喜怒的双眸。 颜凉子咬了咬下唇,索性将手搭上领口开始解衣服。 衣服解开到胸口,露出内衣边缘装饰的花纹和被紧紧束缚出饱满轮廓的胸乳。墨梨皱了皱眉,终于开口了:“你觉得你正在做什么?” 颜凉子又鼓起勇气亲了亲他深抿起的嘴唇,嘴唇摩挲间口齿不清地说:“我在挽留你。” 她怎么能让他又回到那荒芜的未来。 墨梨的手搭上颜凉子挺翘的臀部,用力捏了捏。 柔软的、被内衣勒得紧绷绷的乳房偎在他胸膛上,隔着衣袍也能感受到那令人着迷的温度与弹性。 “你在引诱我。”他将颜凉子按倒在座位上。形状姣好的乳房和流水般的腰线展现在他眼下。他高大的身体在其上投下极具侵占性的阴影。 颜凉子扭了扭腰,本想主动解开内衣,墨梨已经先她一步挑开了最后一块布料,握住她的乳房揉了揉。整个乳房赤裸着被他罩在掌中,随着揉弄,乳头陷在乳肉里被掌心蹭来蹭去,有些刺痛。 颜凉子咬住指尖,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带着无声的邀请。 墨梨脱下了她的内裤。指尖挤开紧闭的花唇。穴口像小鱼的嘴一样翕张着,阴蒂在饱满阴唇的挤压中若隐若现。他捕捉到了那里,指节狠狠地碾过,颜凉子的小腹顿时挺了挺,口中发出说不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吟叫。 火车驶过一段隧道。光线彻底消弭。 “凉子,”他在黑暗中问她,声音沙哑性感,“真的想做?” “是的……”颜凉子克制住羞意,“想你……进入我。” 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双腿被分开,硕大的硬物擦着大腿内侧软腻的嫩肉滑下去,最后抵住那条张合的温湿小缝。 润滑不够彻底,腰肢被扣着,耻骨相抵小穴被阴茎狠狠撑开时,颜凉子感觉到了疼痛,却也因此获得了更清晰的感官刺激。 她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冲动,就像绵延千年的本能在血液中迸发,亘古的必然催促着她。 与她相爱的人拥有跨越时空的能力。从失落的一千年,到浩浩荡荡绵延至远方的四千年,他们站在不同的时间节点眺望着她,沿着时间洪流或迎合或溯洄,终于找到了她。过去,未来,扭曲的因果,像两根纠缠不休的丝线,最初的绳结就系在她的嵴骨上。 她想到了衔着尾巴的乌洛波洛斯,周而复始。 然后她呻吟着用双腿缠住墨梨的腰,小腹拱起好让他将自己进入得更深。 第72章 最终章·幻日·下 一切结束后,颜凉子累得趴在墨梨的膝上睡过去。 墨梨摸了摸她的头发,突然被她抓住了衣袖。 抓得很用力,指尖隔着衣服嵌进掌心。墨梨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根本没睡着。有浓浓的倦态镌刻在脸颊每一处细节里,眼睛却睁得很圆,乌熘熘的,用湿润的眼神盯着他。 墨梨揉着眉心发出喟嘆,安慰似地按了按她的肩膀:“好,我不走。” 颜凉子迷迷糊糊地闭上眼,趴在他膝上乖乖地睡着了。 他抚摸着她光裸的后背,望着窗外摇动的树影,参差错落,筛下一部分光投进窗子里,仿佛有憧憧鬼魅在窗檐之上生长。 身体透明化还在继续。 墨梨低头凝视着毫无知觉睡去的女孩,鬼魅似乎从窗外伸进来,寄生在他低垂的眉目深处,变得温驯,只因为那里全装的是眷恋与沉迷。 如果那天走丢了,那他就去找、并找到她。这是他承诺过的事。妖界没有,就去人界。这个时空没有,就回溯时间洪流奔赴过去。 他回到这里,只是想看看她微笑的模样。却还是在发疯膨胀的欲望驱使下变成了如今这样。 这不是属于他的时代,他本不应该跟她有过多交集。 墨梨望了望手掌。 同一个时空不允许有两个相同的生命体出现,他已经坚持了一年,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 颜凉子睡着时,又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座位上,身上罩着厚重的长袍。 墨梨呢?他不在? 颜凉子抓着衣袍猛地坐起来,向四周张望。 她的衣服连同内衣都叠起来放在对面的座位上,桌子上很干净,看不到昨夜落了一桌的灰黑余烬,只摆着一瓶半枯的花,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缩在玻璃瓶口。 只有她一个人。 她抬头望向窗外。天还没亮透,一点点的微光对于她一直浸泡在黑夜里的眼睛来说也够刺激了,落进眼眶,让眼球涩得发疼。 颜凉子将脸缓缓埋进黑色的衣袍里,直到呼吸变得紧张起来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骗子。” “凉子。” 相当熟悉的声音。 颜凉子一惊,抬起头,却没有看到声音的发出者。 “站起来。” 声音再次响起,颜凉子照做了。站起身的那刻,有一双手从后方捂住她的眼睛。 ――不过是半透明的手,没有任何遮挡作用,除了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就像盈满了透明夜啼那样。 “你还没走?”颜凉子试着去抓他的手,抓到了一块冰雕。 “有些事需要告诉你。”墨梨低沉的声音带着沙沙的磁性一同吹进她耳朵里。颜凉子的后颈能感受到他冰冷的气息,像有一条蛇盘踞在后肩,蛇鳞贴着她的颈肤。 “什么?” “目的地的具体地址我写好放在你的衣服口袋里了。你下了火车到达那里,耐心地等一等……当然,去做一些你喜欢的事也行,到有趣的地方游览或是找些轻松的工作。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你是我的,没人能伤害你,所以不用害怕。” 他在她耳边低声叙述,像是在传授编写在教科书里的知识与真理。 “墨潋呢?我是说……你呢?” 墨梨告诉她:“接下来的三日里,妖族将因神罚而覆灭,战争永远也不会爆发了。墨潋也将受到神罚,不过不用担心墨潋,他没事的。” 他还站在这儿,墨潋当然不会有事。 “他会来找你的。”墨梨接着说。他的嘴唇似乎贴得近了些,冷气更加清晰,蛇信扫过她的耳廓,“这是他的承诺。”
第92页 ――也是我的承诺。 “墨梨,”颜凉子的肩膀瑟缩了一下,用力抓住衣袍,视线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我是说你,你非走不可吗?” “是这样的。”他说着,松开了手。 半透明的手指,刺激着她毛孔的冷气,束缚着她的熟悉而又极具侵占性的力道,一同卸去了。 颜凉子发现自己的视线还是模糊的,温热黏湿,那些该死的、无处不在的水雾,怎么都甩不掉。 “对了,还有一件事。”墨梨用手指触了触她潮湿的睫毛,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目的地所在的那个小镇,临近世界上最后一片尚未被污染的海域。” “那是一个永不冰结的海港,水很清澈。傍晚的云比清晨多一些。” ――就像我所钟爱着的,你微笑起来的模样。 “很漂亮。”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轻柔地降下,颜凉子视线中那双半透明的手骤然崩裂,就像玻璃碎开,就像湖面破冰,曲折的裂痕在轻轻的一个呼吸之间充填了手的每一处。无声地崩解,又变成无数美丽的碎片。 破晓的光一下子刺穿地平线,由远处的旷野,浩浩荡荡奔赴汇入这间小小的包厢,整个包厢都浸泡在一种没有实感的清澈柔光当中。 狂风撞入,就像一头撞进笼子的野兽,狂躁地在包厢内横冲直撞。颜凉子蓬松的短发,还有那些美丽的碎片,被吹得在空中飘散开来。 “等等!”颜凉子慌乱地去抓那些碎片。 碎片从她指缝滑过。 她抓不住那些碎片。 就像小女孩抓不住烛光里的火炉、佳肴、圣诞树与奶奶一样。 她抓不住那些碎片中任何的一个。 ――等等! ――不要走!不可以…… 颜凉子无措得转过头。 身后只有墙壁,她的额头狠狠磕在墙壁上。 “唔……”她捂着额头,一点点跪下来。 狂风停息,火车也驶入隧道。包厢被重新变得静谧、灰暗起来。 颜凉子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包厢里跪下来,与包裹她身体的黑袍一起蜷在地面上。她抱着手臂,脸深埋进繁缛的衣袍和它的配饰里。 “骗子。”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她眼眶里积攒已久的柔软液体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一颗淌下来,止都止不住。滚落到衣袍上,在精美的银丝刺绣间洇出花来。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心脏有一瞬间无力跳动。 “骗子骗子骗子。” ― 十九岁生日的凌晨,林檩坐在光线昏暗的病房里,睁着眼睛发了许久的愣。 病房里送来了一盒蛋糕。她的父母早在战争中就死于妖族的暗杀,现在知道她生日还回专门为她做这种事的,有谁呢? 简单到有些蠢的问题。 林檩的视线在床头游移了许久,最终落在那个装着龙血的瓶子上。 她挪了挪身子,尝试着伸手去拿,手指抻直指尖轻点着瓶口,却总是差了那么一段微妙的距离无法将瓶子纳入掌中。 最后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僵硬地从床榻上滚下来,嵴骨重重摔在白瓷地板上。很疼,她的四肢却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只是痉挛似的抽搐了一下。 瓶子也被碰掉在地上,转着圈将鲜血泼洒了一地。 又是这样,满地的血。 护士听到了响动,急忙开门进来。 林檩已经自己从地上撑起了身体,手肘作为支点,后腰无力地下垂。 “您怎么摔下来了?快起来……” 护士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她发现面前的女孩在哭。 平静地,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地留着眼泪。 手掌支在一滩血里,仿佛抓着一把刚摘下的玫瑰花瓣。 “您怎么……” “我要回家。”女孩点点头,眼泪就滚下来了,声音轻柔得不像话,用那种近似哀求的语气,一遍一遍重复,“我要回去,我想回去,请让我回去――” 年轻的护士小姐被林檩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只得先扶她躺回床上,为她掖好被角。简单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她就急匆匆地跑出去找院长汇报林檩的情况了。 林檩的父亲生前是东三十区的总督,她几乎算得上是身份尊贵的小公主,他的父亲死后权力大多由她的姑姑总揽。虽然林檩离开了他们家族的权力核心,但依旧是相当重要的病人,在任何一点上都不能怠慢。 当她和院长一起回到病房时,病房已经空了。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角,床单也被抚得很平,干净整洁得不像有人住过。 只是地板上,积了一滩血。 妍丽到极致,仿佛黄昏下的大丽花一般浓墨重彩。 林檩从疗养院跑出来,一步步走回家。多亏了霍豆给她身上施加的保护,她才能顺利地逃出来。 是她原来的家,一栋被战火焚烧过、弃在废墟堆里的老房子。 她实在是累极了,直接躺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睡了过去。没有人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地提醒她要注意身体,或逼着她把药片往嘴里塞,林檩在感到轻松的同时,用手肘压住脸,不知不觉中就哭得泣不成声。 ――我想你了,霍豆。 ――我是说,我在想你。 直到哭不出来,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进书房。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把老式双管猎枪,她父亲的东西。枪管交界处满是铁锈,用手握住刺刺的疼。沉甸甸的,兴许还有子弹。 双管猎枪,她曾十发有六发击中靶心。 那还是她十三岁时的成绩。 现在十八岁的她却连扣动扳机的力量都很难挤出。 林檩看了看表,下午三点十三,距离她诞生的具体时间还有八分钟,时间还来得及。 估摸着这一点,在把猎枪对准自己之前,她靠着烧得灰黑的壁炉小憩了一会儿。 她做了一个梦,是一个很小很轻的梦。 它轻轻地从她眼皮底飘过。 她和霍豆的初遇。 他明明有着成年男人的外表,脸上的表情却傻愣愣的像个未成年一样。 他坐在草地上,专注地望着她。 她也望着他,那双蓝眼睛。 真漂亮啊。 久违地让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给她讲过的一个童话故事的开头: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联起来才成。(《海的女儿》) ― 颜凉子之后又躺在座位上睡了一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一下火车,有一个男人抱住了她,接过了行李。 他有着墨潋的脸和墨潋习惯性的微笑。 他的眼睛却是灰黑色的,像压垮天际线的大团浊云。
第93页 她醒来时,车已经到站了。 她倚在车窗上,向外望去。 如墨梨说的,是一个静谧美丽的海边小镇。干净的海面远远就望得到,像一盘最纯净的天兰色染料。 隐隐约约的,她已经听到了沉闷悠长的鸣笛,也能嗅到海风的腥咸与潮湿。 那是她的家,她的未来。 颜凉子眨了眨眼,突然在遥远的海平面上看到了太阳折射出的一圈光晖,两侧,小小的光点汇集成球状。一时之间,团聚的云层被镀上一层温暖有如天竺葵的橙。 ――是幻日啊。 她想起了曾经她和墨潋在东境森林看到的那次绮丽无比的日出 ――新的祝福。 她睡觉中压出红印的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然后她提前行李箱,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踩着镂空铁质阶梯,走下火车。 第73章 尾声·在未来的某一天 新历三年。妖族与人族的战争一触即发之际,妖族内部发生暴乱,王族凋零,朝殿溃散。不久后离奇的天灾降临,整个妖界三日之内化作万顷焦土。妖界结界崩溃,人类驻防军成功占领。 曾统一了妖怪数百余年,甚至一度将人类划为座下败将的妖帝国就此覆灭。幸存的妖大多隐藏身份混入人类社会,就像水消失在海里,过着与一般人类无二的生活。 和平纪年。 ――记于新历十三年。 她放下蘸水钢笔,捋了捋垂过腮边的头发,用丝带轻轻系住末端。 “妈妈。”有个年幼的女孩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幅画。小女孩有着齐耳短发,黑发乖顺地贴着因有着婴儿肥而微微鼓起的两腮,眼睛乌熘熘地在眼眶里转着。 “怎么了?”她微笑着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眼神温柔。 孩子把画举到她面前:“我照着宣传海报自己画的。” 是宣传和平的海报啊。 她抱起孩子,亲着她的额头,夸奖了她。 “爸爸快回来了,”她将画放在书桌上,“我们下楼去吧。” 小女孩开心地涨红了脸,原本圆鼓鼓的脸更圆了,像颗刚成熟的苹果:“爸爸会夸我吗?” “会的。” “今天我们老师讲到了几年前的战争……” “啊……你们这么小就学这个吗?” “爸爸也参加过吗?” “是啊。” “那――是不是就像英雄一样,保护我们?” “那个时候还没你呢。但确实保护了我,他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挺厉害的一个人的啊。” 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有风吹来,放在桌子上的画顺着风飘飘悠悠落在壁炉旁的毛毯上。 壁炉里的火像一只午睡打呼的猫,乖顺地滚着身子伸懒腰,壁炉里随之发出噼啪的轻响。火焰一点点窜上去,露出毛茸茸的尖。 画纸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 女孩和狗依偎在一起的涂鸦,歪歪斜斜的线条一一点一点的捋直了,画面也变得清晰。 女孩和狗偎靠在树下。树神露出满是褶子的苍老笑容,从花苞里飞出来的小精灵点燃了一盏盏花瓣灯,四叶草将它的叶子盖下筛落幸运的光阴,布谷鸟与兔子头抵着头毛茸茸靠在一起。就连枯叶也都干净灰尘敷上莹绿的光。 空气静静地沉淀下来,伴随着他们,簇拥着他们,相偎在树下,沉沉睡去。 ―全文终― 第74章 后记·一些解析 说好的情人节完结,结果高估了自己的手速,拖了一下到今天,有点不好意思(/?\) 那最后,补充一点有关人物的解析吧。 首先男主,墨潋这个人(姑且叫他人吧),表面上风光实际上什么脏活累活都得他来做,劳模一个。好吧正经点说,比起兽性和人性他更接近于神性,以至于让真正身为神的霍豆都感到恶寒。对于凉子也是,产生感情并不是因为情不自禁,而是因为凉子本质上的独特性恰好是他想要的,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可控的。 故事中最接近反派定位的就是他,还是混乱邪恶的那种,看看他对凉子之外的人的处理方式就明白了。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角色,表现在文中就是女性角色除了凉子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当然他也不需要我喜欢() 颜凉子,女主。软软的妹子,娶回家调教(……)一下又会是温柔的人妻型的,就是那种会给你做饭打领带温声细语叮嘱你还会围裙必杀死的那种,理想的女朋友类型(rr;不,你闭嘴。 她的结局,对比林檩和霍豆的直接便当、墨潋无止境的存活,应该是最好的一个,哎呀我果然是亲妈。 林檩,很总裁的一个人,别被她后来的娇弱骗了。这真的是特别总裁的一个人。总督的女儿,小时候和个目空一切的纨绔小公子差不多,只是后来被突如其来的妖族打击得太彻底了。如果人类是战胜的一方,她可能会主张肃清90%的妖怪,本质上与墨潋类似,只是年龄还太小,行事也有些冲动。 后来吞弹自尽,不过并不是为了跟霍豆殉情。林檩不会因为爱的人死去就活不下去,她自杀的原因是她很清楚自己活不过十九岁,与其如预言那样死在十九岁,还不如在那之前把自己给嘣了(……) 霍豆,没啥好说的,亲儿子,亲生的。 细节补充: 1.墨梨的眼睛是受了神罚的后遗症。 2.墨潋和霍豆原形参考了一些神话传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考证一下。 3.本来给诺丁和康奈安排了一段姐弟恋,篇幅限制,给删了。 4.霍豆已经五千岁了,和墨梨一个年纪的。 5.龙的心脏其实并没有治癒功能。 6.凉子在东境森林里看到的日出是假的,所以叫“幻日”,祝福也是假的。 7.颜凉子作为妖的恢复力只在受了致命伤时才会显现出来。 8.待补充。 第75章 番外:食色性也·糖心果子(h) ―吃东西吃到床上系列。全部带h。 ―卫宫饭观后感,会在卫宫饭完结前持续不定时更新。 ―制作过程都是我瞎编的,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 以上都ok就↓ ― ―― 已经是晚上了,挂在墙壁上的玻璃灯也打开了,一小团毛茸茸的光像兔子似的缩在雕花玻璃罩内,时不时会轻缩一下毛尖。壁炉里的火簇懒懒地抖着,偶尔溅起的一点星子连铁艺围栏都越不过。 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馥郁的香气一直腻到毛毯最深处。 颜凉子穿上围裙,系带绕过腰肢一圈,在后腰下陷处绑成小巧的蝴蝶结。 钟摆来回晃着,发出有节奏的金属磕碰声。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她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碌。 取出与淀粉一同混好的糯米糰,均匀地分开成小团。一枚枚挑出用拇指压平,银制小勺挖起闪烁着蜜色光泽的馅料,捋在糯白的面皮上。简单揉圆后涂上一点油,一颗颗按进模具里。
第94页 剥出来后,糯软厚实的糰子已经呈现出小巧的六瓣花形状。颜凉子在蒸锅里涂上油,将面团均匀放在笼上,盖上锅盖。 分针转过了三分之一个圆,布谷鸟从张开的小门之间弹出,鸟喙中冒出有响亮的鸣叫声,提醒她晚饭时间到了。 颜凉子掀开锅盖,微烫的水雾扑了出来,柔白氤氲在整个厨房里,迷得她睁不开眼。稍微散去一些后,她挑出蒸好的糯米糰,撒上砂糖。砂糖磨得很细,一小撮一小撮积在糰子莹然湿润的表皮上,像落入湖中的雪,很快就熔开了。她拍了拍沾满糖粉的手,转身时,撞进某人的怀里。 男人的手臂贴着她的腰线,手掌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将她整个人从后方抱住,不太用力,但能让她感受到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完全是一副习惯成自然的样子。 颜凉子将自己有些酸困的肩偎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抬头看见了墨潋漂亮的下颔线条。 她抿了抿嘴唇,嘴角微微弯起来,声音轻柔:“你醒了?” ――或许是到了冬天的缘故,变温动物需要冬眠,墨潋闭目养神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一些。 “醒了。”墨潋回答她,宽厚的手掌沿着她的小腹上挪,最后扣住她的下巴,将她整张小脸抬起来。她的脖颈转过,抻出姣好的线条,锁骨也在衣领微微耸动起来。 墨潋的嘴唇若有若无擦着她的唇角,声音有些沙哑:“……也饿了。” “胡说什么啊你,”颜凉子不满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千岁的妖不都不用进食了吗?” “看到你就饿了。”墨潋笑了,逗弄似地回答。 他手上的力加重了,拈过颜凉子的下巴让她贴近自己。就在他即将如愿以偿吻住她嘟起来的嘴唇时,她用指尖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团软糯糯的东西塞进他的双唇。 “饿了就多吃点东西。”颜凉子用手背揉着发烫的脸颊,说话间一直瞪着他。 墨潋咬了咬糰子,利齿扎进柔韧厚实的糯米中,富有弹性的面皮深陷下去,蜜糖熔成的浆液泵涌出来,一下子盈满口腔,浓郁的甜味敷在舌尖和舌根上仿佛能将味蕾融化。 糯米糰的清香软韧及时中和了这股腻人的甜。 “太甜了。”墨潋吃下去后,评价道。 这个小姑娘对于甜食有种谜一般的偏爱。 “吃不惯我吃。”颜凉子没怎么在意他的评价,转过头拿了一个咬进嘴里。 墨潋搂着颜凉子的腰,将她的身子翻过来。 他微微逼近,颜凉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抗,便被固定在厨桌与他高大的身体之间。 他低头,咬住她双唇间露出一半的糯米糰,手臂从她腰间穿过支在桌面上,让她不得反抗,隔着一团甜点与他接吻。糰子表面的砂糖抖落了一些下来,落进他们摩擦的唇片间,又在迅速升起的暧昧温度里熔作糖浆。 “唔唔……”颜凉子含糊地发出呢喃,本能地想躲开这个怪异的吻,身子在他臂弯里乱动,柔软的乳房蹭着他的胸膛,衣衫厮磨,扣子都被薅开了几颗。 糯米糰子终于不堪重负,被扯开成两半,柔软的面皮呈丝状相连,浓稠的糖心从中淌下,全部浇在颜凉子的嘴唇和下巴上。 颜凉子将半个糰子囫囵吞下,刚想开口指责他时,墨潋已经伸出舌尖开始舔舐她的下巴,潮湿微痒的触感从下颔一直攀上下唇,直至最后她的下唇被墨潋含住,沾在她皮肤上的糖浆终于一滴不剩被他纳入口间。 墨潋搂住她的腰,彻底地吻住她,入侵她的口腔。两片嘴唇毫无障碍地贴在一起厮磨,舌头缠绕有如两条交颈的蛇,鼓鼓囊囊挤满了糖分子的津液充当润滑剂,让这个吻甜蜜到极致。 分开后,舌尖牵出一条淫靡的银丝。颜凉子红了红脸,抿起被吻得有些酥软的嘴唇,银丝明晃晃地断开,灯光中水色与肉色交映着异常靡丽。 墨潋笑似非笑地舔了舔嘴唇。 “你不是不喜欢这么甜的吗?”颜凉子喘着气,抬头用湿润的眼神望着他,花瓣似的脸庞红得相当厉害。 “取决于它搭配的是什么。”墨潋抓起她的手腕,“如果是你的话,”嘴唇若有若无擦过她的掌心,过于轻柔的触感和微冷的气息一同带来麻痒,“……会可口得让人心猿意马。” “别总说这种话……”颜凉子别开脸,还是无法适应这句过于赤裸的情话。 墨潋突然咬住了她的指尖。 “唔……!”颜凉子想抽回手,却被握得很紧。 墨潋用舌尖掠取粘在她手指上的砂糖。濡湿的舌扫过神经末梢集中的敏感尖端,就像点起了一簇簇小火苗,让颜凉子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真甜……”墨潋眯起眼对她说。 颜凉子红着脸与他对视,圆熘熘的鹿眼中涟漪不断。 墨潋按住她的后背。 她就这样,偎在他怀里,柔和的身体线条与他契合在一起,让他洞悉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节,或隆起或下凹,或软或韧,柔和温暖,仿佛一枚精心捏塑的糯米糰子,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皮肤上生机勃勃的弹性。 墨潋在她腰上拧了一下。 颜凉子的身体僵直了一瞬,拍开他的手,羞恼地说:“你什么毛病?” “小凉子,我还没吃饱。” “那……”颜凉子寻思着要给这不省事的蛇妖弄点什么吃的,突然有凉风从后侧灌入,让她不自觉战慄起来。 墨潋解开了她的裙子拉链,将手伸了进去,略显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后腰,手指弯起挠了挠她腰侧的嫩肉。颜凉子猛地一颤,像只被掐住尾根的猫一般扭动着躲避。 “穿了没?”墨潋问着她,由内勾住她的裙摆向下拉。 “怎么可能没有……”她今天穿的衣服很宽松,被他一拉就轻易地沿肩头滑下去了,她用手挡住,勉强将衣服固定在了胸前。 墨潋稍一用力,整件裙子滑落,呈圆弧形在颜凉子脚边铺开,接着是内衣搭扣,到最后只剩一件围裙半挂在身上,整个人像一颗被剥开一半的糖果。颜凉子的身子向后,手撑在桌案上,红着脸抗议:“你脱能不能脱干净点……” 墨潋忍不住笑了,身体向前更清晰地感受她胸前软绵绵的隆起,嘴唇贴近她馨香的颈窝张口衔住挂在脖间的系带,一只手钻进单薄的布料里,握住乳房。 颜凉子双腿发软,勾住他的脖子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男人是不是都有这种谜一般的癖好…… “似乎没发育多少?”他的声音略显遗憾,手指陷进她的乳肉里,指尖轻刮着乳晕,挺立起来的乳尖被刻意空出来,由粗糙的布料蹭过。敏感的软肉抵抗不住这样把玩,接连不断的触电感让她感觉到了身体中渐起的涟漪。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颜凉子忍不住反驳。
第95页 “那就多来几次。”墨潋沉沉笑着,喉结在流畅漂亮的颈线上滚了滚,勾着系带的利齿用了力,系带断开,围裙在他们相贴的胸膛间退下,堆在腰间。颜凉子的胸乳漏了出来,肌理匀称腻白,被爱抚已久的乳头在顶端翘着。 “你不是饿了吗怎么还……唔――”颜凉子尝试着说些什么,所有话语在墨潋低头含住她的乳头时碎成细微的低喃。 他用舌尖逗弄殷红的小粒,然后双唇轻柔地吮吸住微微拉扯,柔软的乳房都被提起来绷紧,传来的触感又疼又痒,颜凉子用潮湿的眼神望着墨潋,双腿厮磨着合拢。 墨潋的手指挤开她被腿根嫩肉紧紧包拢的阴阜,指尖戳着饱满的花唇,稍微深入一点,伴随着颜凉子细声细气的咛叫,探寻到了一汩粘腻温热的淫液,从紧绞的花心深处沁出来,勾弄他的手指。 他不由想到了刚刚品尝过的糯米糰子,富有弹性的糯软表皮,剥开一些后会有蜜糖般的浆液泵涌而出,极致的甘甜仿佛能融化人的舌尖。 “凉子,还疼吗?”墨潋抬起头问她。 他指的是早上的事。颜凉子摇了摇头。 “那好,”墨潋托起她的臀部,发硬的巨物抵住她无数次将他容纳、被他填满的小穴。他眯起眼微微笑了,舌尖掠过她的乳头,“有了孩子之后会不会发育一些?” 颜凉子被乳尖和穴上小蒂传来的挠人快感弄得晕乎乎的,被他调戏似的说了一句,顿时气恼,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那么想要孩子你怎么不去找条小母蛇?” “因为你不是。” 颜凉子的身体被猛地抬高,臀部压上桌案,湿漉漉敞着的花穴从外自内被一点点地插开充填。 她搭着他压下的肩膀,身子在他的手臂围成的空间扭动。小穴里,不平的硬棱和搏动的青筋碾过被爱液渍得熟透的肉壁,捋开细褶,温柔又残忍地加以疼爱,让她控制不住淫叫:“唔嗯――轻些啊……”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最受不住什么,总热衷于这样慢条斯理地折磨她。 “小凉子,你做爱时总是这么拘谨。”墨潋吻了吻她的鼻尖,扣住她的腿弯有力地拉近,“试着来主动享受一下。” “啊――”颜凉子捂住唇细声尖叫,下身耻骨狠狠撞在一起,插在她穴内的性器也跟着一同深入,捅开一缩一缩绞起的深处。 极具侵略性的贲张巨物操过深埋在肉褶中的敏感点,直抵住娇嫩的花芯,险些碾开宫口。颜凉子头晕眼花,缠着他精干腰肢的双腿发起抖来,小穴失控地痉挛,吮吸着他,让两张小口在花穴深处淫乱地交接在一起。 这个蛇妖总觉得她拘谨,可能是因为他活了一千岁经验太丰富了…… 颜凉子的思绪没有持续多久,墨潋抽送的力度加重了。巨物在她甜蜜多汁的小洞里肆意进出,汁液泵涌,花唇在摩擦中表现出不断吞吐的迷乱姿态,剧烈的缠绵厮磨中迅速升温,发红发肿。她在他怀里仰起潮红的脸,断断续续娇吟着承受他的入侵。 墨潋咬住她胸前颤抖不断的乳头,阴茎贴着她深处娇嫩的小口加重了旋转的力道。身体深处被操开得很彻底,被碾过某处时,颜凉子的呻吟顿时变调了。 “唔唔……那里……不,不要用――”尖锐的快感炸开在腰心里,颜凉子又细又柔带着啜泣的呻吟酷似发情的猫,脚尖触电般绷直,花芯失控地喷出淫液浇在相接处,抽送与捣弄带出的水声更加清亮。 原以为这种事做得多了会从容一些,结果她的身体越发敏感经不起逗弄,也是没有想到的事。 颜凉子被顶得一颤一颤的,身体在墨潋臂弯里颠簸,落在肩上的发丝凌乱地散开,唇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某一刻低下头,正好看到了粗硕的巨物全部没入自己花穴、阴囊摩擦着阴唇的淫靡画面。 “墨潋……” “怎么了?”他呼吸沉重,眯起眼沉迷地望着身下在承欢中媚态入骨的姑娘。 “要……唔嗯,到了――唔……”颜凉子捂住唇啜泣,泪眼朦胧,神色说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又一次深顶后,她的身体胡乱扭动起来,小穴在被捅开中达到了顶峰。 “到了――唔嗯……”她别无选择,只能留着泪被送上高潮,承受着在浪尖挣扎时品尝到的灭顶般的快感。 当然,最后激流般的冲击打在娇嫩的子宫里也是不能避免的。 “饱了。”墨潋轻笑着从她在高潮中痉挛缩紧的小穴里抽出来,“啵”的一声之后有不少液体从来不及合拢的小口里淌出来。 “很美味。” 她承欢过后,娇弱无力,穴口艷红,深处被男人的精液填满,这模样真是说不出的美味。 墨潋将颜凉子带进怀里,他的凉子,他的伴侣以及迦南地。 “以后常做,怎么样?” “做了也没你的份!” 颜凉子心疼地望了望撒了一地的砂糖,转头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他,那点力气却连他的下颔也推不动。 墨潋笑着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钟摆还在晃动,壁炉里的火苗还在起伏,案上的糖心果子莹润得像新绽的昙花瓣。 窗外静悄悄地下起雪来。 第76章 番外:食色性也·锡纸烤鲑鱼(h) 下午四点左右,颜凉子在超市选购食材。 临近年末,各种食材由于各种原因多少都有降价。颜凉子俯下身,手指划过冷藏柜里封存食品的包装袋,稍加思索后挑出合适的,直起身子,转身时和后侧的墨潋撞了个满怀。 “小心些。”墨潋接住从她手中掉出的食材,放入怀中的纸袋,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拇指自眉心若有若无摩挲到眉梢,拨开她稍显凌乱的额发。 “你靠近我的时候就不能吱个声?”颜凉子闷声闷气地说,两只手捂着鼻尖轻揉,露出的小半张脸上乌熘熘的眼睛瞪大瞭望着他。 “好。”墨潋微笑着回答,同时掂了掂手中一纸袋食材,问到,“还缺什么?” “今天的晚饭。”颜凉子转过身,手还搭在鼻尖上。 他们来到水产区,颜凉子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一条鲜活的鲑鱼。 她用指尖按了按鱼身,又挑开鱼鳃看了一眼,最后才请求店员包装起来。 “我帮您杀了?”店员问她。 “谢谢,但这个就不用了。”颜凉子回绝,嘴唇弯起微微笑着,“我自己来。” 店员挑了挑眉,为这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姑娘会杀鱼感到有点意外。 他们走出去时,棉絮般厚重的阴霾覆盖着天空,阳光透不进来一丝,所幸雪已经停了,横卧在天际线上的缛云缀成小块,边缝燃烧着一团团金红,天空有了放晴的迹象。 颜凉子抬头望了眼墨潋,觉得此时的天空像极了他的眼睛。
第96页 像墨潋还是墨梨?颜凉子有点分不清。墨梨离开了她,又似乎没有。 走近家门时,与偶遇的邻居打了招呼。 每到这个时候,颜凉子就发自内心地觉得墨潋在外绷出的温文尔雅的言谈举止几乎无可挑剔,他总是轻而易举地掠取大多数人的倾慕。 甚至许多适龄的女孩得知他们的关系后都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失落。 虚伪的长虫怪。 开始准备晚饭,已经到六点了。 事实上颜凉子根本不会杀鱼,她站在桌边一手握着刀一手按着不停扑腾着的鱼,迟迟下不去刀。最后墨潋从后方把住刀,帮她解决了这条鱼。 “还用不用我帮你?”墨潋问她。 “不,不用了。”颜凉子咬了咬嘴唇,讷讷地回答,“接下来我知道怎么做。” 墨潋轻笑一声,低头在她涨红的耳尖上舔了舔,灰眸暧昧。 颜凉子的刀又拿不稳了。 她摒除杂念,握着刀将刮皮去鳞清洗完毕的鱼切成头腹尾三段,腹部的肉连着嵴骨切开成片,一片一片捋平置于案上。 鲜橙色的肉纵伸排布,纤细的鱼脂纹路嵌在紧实的肉缕里,看起来滑嫩可口又弹性十足。她取出镊子小心地从肉中挑去鱼刺,这一过程太过漫长,最后又是墨潋帮了她。 “拿一下调料。”颜凉子打开烤箱,转头对墨潋说。 他递过来了盐和胡椒碎块。 碎颗粒均匀地撒在饱满的一格格鱼肉上,浸泡在些微水光里。调味结束后,将肉片铺在烤盘的锡纸上,调高烤箱的温度,合上门。 然后蒸米饭,煮鱼鳍汤。 墨潋从后方揽住颜凉子的腰,她的肩胛一下子撞在他的胸膛上,整个身子陷在他怀里。 墨潋的手在她腰侧搔弄,甚至撩起她的衣摆一直钻进毛衣深处。 “今天不穿围裙?”他咬着她的耳朵嘶声问。 “因为你可能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墨潋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 “不想我对你做什么?”他的一只手一路上抚,“我想要你,其他的都是佐料。” 掌心触到的肌肤纹理细腻得让人惊嘆。 颜凉子从来不知道,她伏在案边做饭、食物的香气自她手中一点点漫出萦绕在周身,那模样有多诱人。 这个时候无论她穿什么做什么,将稍长的发丝捋至耳后也好,用手接着去品尝汤汁的味道也好,甚至于编起袖子和整理衣角,都被他过滤成性暗示和勾引。 墨潋清楚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但还是忍不住。 让她变成他的晚餐,按在餐桌上,在烛光的爱抚与亲吻下,将精心调制成的酱汁从锁骨至乳头、一直淋到小腹。 然后吃下去,连皮带骨。 他对颜凉子上下其手,最后将她的乳房连同胸罩一同纳进掌心,颜凉子痒得颤了颤,低头看到了毛衣下墨潋修长的手指撑出的轮廓,那感觉就像有一条蛇钻进衣服里捣乱。她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声说:“饭还没做好,不要乱来。” 墨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望向另一边。 “还有一个小时才能烤好。”他说。 视线扭过,一眼就能望到墙角的立钟。 “我们来做点别的什么。” 他放开她的下巴,手一下子钻进她下身收紧的裤腰里。 “唔……”颜凉子的双腿发软。 “嗯?来吧。” 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指自胸罩边缘挤入,在乳房上打着圈,时不时按压几下,最后来到乳头边,逗弄着那颗硬邦邦顶着棉布料的小花苞。 “很舒服的。” 又一只手指旋开挤压在一起的花唇,捕捉到了那颗瑟瑟不安往蚌肉深处藏的阴蒂。然后,由轻至重地拉扯弹弄。 简单直白的勾弄之词从他口中吐出、被他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念叨着,让颜凉子像被毒蛇咬了似的脑子里开始发晕,腿一软身子下滑,却被他的手臂牢牢固定住。 “那就快点……”颜凉子费力地一个字挨着一个字挤出唇间。与其说是向墨潋妥协,不如说是向自己的欲望妥协。 “快点?”墨潋重复了一遍,语气颇有深意。 颜凉子在墨潋松开她一些后就向前趴在桌案上,腿间一凉,长裤和内裤被一同脱下。 墨潋揉了揉她的臀部,手掌贴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向上抚去,从臀部的隆起到后腰的深凹,从柔软到紧实,直至胸前,将她的衣服和胸罩一同推至双乳上方。 颜凉子感到有一只手来到胸前,握住了她似坠未坠如水滴一般的乳房,有力揉了揉。这下没隔着胸罩,薄茧来回摩擦的粗糙直接印在敏感的乳头上,每一寸的纹理、每一寸的温度,都在酥麻的电流中感受得清晰如刻。 “嗯……”颜凉子小声地呻吟,想合拢双腿来缓解腿心里一直痒到心腔的空虚感,突然有粗壮的硬物顶开臀缝抵住穴口。 “湿得真快。”墨潋低笑着说,握住性器在她腿间顶了顶,肉与肉的紧密贴合中挤出几丝啧啧的水声,淫液充沛,颜凉子动情得很明显。 “唔,那是……”颜凉子刚想反驳那都是他害的,腰部突然被紧扣住,墨潋微微下压,将她整个身子揽在手臂里,硬挺的性器也一下子捅开羞怯地併拢在一起的花瓣,将内里撑平,直抵深处。 “嗯啊……”颜凉子满脸潮红地瘫软在他的手臂和桌案上,五指张开努力想抓住什么。坚硬的巨物从后方狠狠侵入她的身体,用它极具危险性的稜角与形状在她娇嫩的深处留下侵略的痕迹,像只荒原里来的饥渴野兽,贪婪又傲慢地―― “放松,腿不要用力。”墨潋在她耳边低声指导,被情慾染得色气至极的声音吹在耳膜上。颜凉子咬着嘴唇照做,整个身体都由他的手臂和桌子支撑。抓不到着力点,她慌乱地扑腾了几下,腰肢下沉,反而让自己被进入得更深。 重重娇肉组成的防线溃散了,性器的顶端抵上了她的花心。宫口要张不张即将被碾开侵犯的感觉过于强烈,颜凉子无措地闭上眼,呻吟声变得尖利。 他却没有急于顶入,而是厮磨着她花朵深处挤拢在一起的花蕊,剥开那一重重找到藏匿其中的敏感点,用龟头好好地操了一遍,在她胡乱发出的绵软哭叫中,握住她扭动的腰肢深顶进去。 “啊――” 颜凉子的嘤咛一下子破碎了。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快感像是炸开似的一瞬间席捲身体与脑子,身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喷了出来,每根承载舒爽快感的神经末梢都欲生欲死地扭曲起来。她的眼前白花花的,身体蜷缩在墨潋的怀里痉挛,交合处泥泞不堪。 “这么快?”墨潋不禁失笑,轻声说。 颜凉子感受着高潮的余韵在体内泛起波浪,墨潋终于开始抽送,撤出与深顶的频率与她小穴的抽搐相契,几乎立刻就让她又尝到了高潮降临时到达极致的肉体欢愉,大量淫液被带了出来,来不及飞溅又被相抵的耻骨碾成一片黏湿。
第97页 他能感觉到,箍住他的小穴抽搐得有些失控,以惹人沉迷堕落的方式,吮吸着他。 “凉子,很兴奋?”他按了按她鼓胀的小腹,又是一次深顶。 “轻,轻一些……”潮红和泪水在无辜的小脸上交织成绮色,颜凉子咬住手指眼泪汪汪地回望他,被顶得整个身体都在发颤,腰肢扭动得相当剧烈,“这样……我,我会……” “变得更加舒服。”墨潋低头噙住她张合的嘴唇,将她乱动的胳膊按在桌子上,手指在她小腹上划着名圈,“里面这张小嘴已经完全打开了……凉子,这么想要?” 颜凉子呜咽着否认:“没,没有……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颜凉子都在情慾里颠簸,娇态入骨,失控地呻吟,失控喷出的粘液打湿了墨潋的衣服,这个妖怪就是不肯结束―― 烤箱定时音响起时,颜凉子即将到达新的高潮。 墨潋从她体内抽了出去。 “唔……” 窒息的空虚与麻痒一下子烙进骨髓里,颜凉子併拢双腿就着粘哒哒的液体厮磨腿心,可连半点都无法缓解,她无措地闭上眼,指尖难耐地抓挠过桌面。 墨潋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又一次填满她的深处,满满的充实感在一瞬间几乎要将她的小穴胀裂了,她满足得不自觉颤了颤睫毛,胸膛剧烈起伏发出喟嘆,双腿紧紧缠住墨潋的腰。 肉穴被撑开至尽头,子宫被顶住时,白花花的一片在脑子里炸开。 又是一次舒爽至极的高潮。 墨潋沉声笑着摸了摸颜凉子的后脑,就让她这么挂在自己身上,他则打开烤箱取出鲑鱼排,将柠檬切片加上麝香草装饰在鲑鱼上,之后盛米饭和汤。 “快一点啊……”颜凉子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发出抗议。穴内没有丝毫疲软的性器磨着她高潮后的肉壁,和着精液与淫水的润滑,整个小穴痒得不可思议,让她迫切地希望被满足,“你怎么不用妖术……” “妖力波动会被监测站捕捉到的。”墨潋含着笑安抚她,“先忍忍。” 又骗她。颜凉子揪紧他的衣领。干扰监测站的监测信号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颜凉子咬住嘴唇,很确定这个蛇妖是故意跟她反着来的。虚伪的长虫怪,在床上也总喜欢折磨她,她到底喜欢上他什么了? 颜凉子很确信自己不是外面那些被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迷惑的小姑娘,她于是开始思考当初为什么要来找他而不是重新找一个正常点的恋人。 杂乱的思绪,身体里仿佛被无数蚁虫撕咬让人想跺脚尖叫的酥麻。 墨潋将晚餐摆好在餐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后,发现他缩在怀里的颜凉子正捂着双唇小声啜泣。 ――不饶人的姑娘。 “好了,满足你。”墨潋忍不住失笑,拭去她的眼角的液体,“不哭了,好不好?” 他吻住颜凉子被咬得红肿泛光的嘴唇,舌尖探进去,细緻地抚慰她口腔的每一处,滑过齿缝与上颚,最后舌与舌缱绻在一起,发出啧啧的吞咽吮吸声。手掌则扶住颜凉子的臀部,向上狠狠贯穿她难耐收缩着的小穴,在一片水声中直抵宫口。 颜凉子被顶得几乎夹不住他的腰,乳房夹在胸膛间摇晃,乳头在他衣服上来回蹭着,小肉芽红肿得几近绽放,被他捏住时怯畏地缩了缩,很快又硬邦邦地挺立起来,放荡得不成样子。 在紧密的咬合中极尽厮磨缠绵,满满的饱足感绽开一波波带星子的火树银花。 餐桌上,烤得恰到好处的鲑鱼排有着酥脆微焦的边,鱼脂被高温熔化了,整个肉片上漾起塞纳河余晖般的金波。柠檬片渗出酸涩的汁水,沿着纵伸的纹理深入肉缕,中和过分油腻的口感。一团团白雾自表面蓬出,将馨香的气息带到每一处。 米饭和鱼鳍汤也在灯下冒着热气。 晚餐摆在面前,但此刻他们更愿意享用对方。 闹到最后,饭还是要吃的。 以互餵的形式。 全程身体还契合在一起。 墨潋餵怀里的姑娘时,用筷子划开一片肉卷了些米饭夹起,在颜凉子探头来咬时提高筷子。颜凉子想立起身子,墨潋还插在她身体里,导致她双腿酥软得使不上劲,最后红着眼圈瞪了他几眼他才把筷子放下来。 到了颜凉子,几乎拿不稳筷子,很多次直接将筷子戳进了墨潋的口腔。他会惩罚似地顶她一下,或将她胸前晃动着的两颗小乳头夹在指间把玩,看着它们充血翘起,仿佛即将从萼片中裂出花瓣。事实上,小脸潮红迷离的颜凉子对他来说是更加可口的晚餐。 非常混乱的一顿饭。 今天玩得有些过火,洗完澡,颜凉子就累得爬上床去睡觉了。 墨潋在她身边躺下。 半夜,颜凉子突然惊醒,抬头便对上了墨潋的眼睛,深灰的,无光亦无神,有如一副抽象黑白画。 深夜里看见这样一双眼睛还是很惊悚的。 “你不会一直盯着我吧?”颜凉子惊魂未定地瞅着他,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藏进被子里。 “嗯……多看几眼我的小凉子啊。”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 墨梨的眼睛和墨梨不会有的笑容。 只是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一口吞下去。 颜凉子立刻确定了,墨梨没有离开,他不是一直都在这儿的吗? 她环住墨潋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胸膛上。 “睡吧。” “好。” 窗外有风吹过,光秃的枝杈摇起满窗树。 筛去阴影。 第77章 番外:食色性也·千层蛋糕 冬末的午后,大雪初霁,梧桐枝桠上缀着风铃似的冰渣。微黄的阳光从格棱窗外斜掠进来,穿过一簇簇冰花,将半透明的阴影投落在地板上。 颜凉子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气,直到白雾消去,她才系好围裙钻进厨房。 将准备好的面糊从冷藏柜里取出来。牛奶混着低筋面粉、玉米淀粉和糖粉制成的面糊,再加上鸡蛋液与植物油搅拌均匀,整体呈现着类似于焦糖布丁的微黄色泽与滑润光泽。 将碗在手中晃了晃,翻不出一个气泡。 她扭开平底锅的开关,倒入面糊煎成一片片大小厚度均相似的薄饼,之后包上烘培纸重新放入冷藏室。 冷藏过程中她打好了奶油,洒进去了些可可粉搅匀,让绵软香甜的奶油染上可口的巧克力色。 冷藏结束后,她摊开薄饼用刀片刮上奶油将其捋平,一层层薄饼累上去,奶油层夹在层层薄饼之间,黑白相间,有如冬日里被积雪重重掩埋的枯枝层林。 颜凉子将大致成形的千层蛋糕切成规矩的形状,在顶部挤上小团奶油,最后把水果按进奶油里。奶油团被压得向四周绽开,簇拥住中央的水果。 千层蛋糕完成了。 颜凉子脱掉围裙,警惕地向后张望。
第98页 这次墨潋没来捣乱,她松了口气。 她将小勺摆在蛋糕旁,端起盘子走出去。 墨潋不喜欢甜食――倒不如说颜凉子至今没发现他在饮食上有什么偏好,因此,她做甜点基本上是自产自销。 颜凉子走出去,看到了墨潋。 他坐在阴影里看书,修长的手指托着书嵴,双眸深灰似霾。 她有那么一瞬间看错了人。 墨潋抬起眼,沖她招了招手。 颜凉子打开了灯,一下子扫清了房间里的阴霾。 她在沙发上坐下,墨潋将她圈在怀里,她顺势仰面躺下,头枕着他的腿,盘子搁在胸脯上。 墨潋托起她的肩膀,手掌包裹住肩头带来妥帖安稳的力道,颜凉子在他臂弯里扭了几下,酷似一只躺在河面上翻腾的水獭。 颈窝被挠了一把,颜凉子立刻安分下来。 她缩起脖子,一勺一勺挖着蛋糕,绵软清甜的蛋糕和奶油累在一起包裹住舌尖,口味层次分明,咬开后又相互交融。 她吃着,同时瞄了一眼墨潋手中的书。 妖族古代语,奇异的象形符号从他指间滑落,汇成汩汩溪流。颜凉子看见这些玩意儿就回想起在妖界受到的摧残式教育,顿觉头昏,急忙收回视线。 她打开电视,正巧是自然科普,两条蛇在草丛中蜿蜒缠绵的画面投映在半墙大的屏幕上,她吓得往墨潋怀里缩了缩。 墨潋含着笑逗她:“怕什么?” “没有比蛇更恐怖的生物了。”颜凉子郑重地告诉他,说完后才迟钝地发现,自己不是正躺在一条蛇怀里吗…… 她惊恐地抱住盘子,捏着勺子深思熟虑了半天才小声问:“墨潋……呃嗯,我是说,你没成精前也和那些野生的蛇一样吗?” 墨潋垂眼望着怀里的姑娘,觉得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只紧抱着栗子不肯松手的松鼠,不由得失笑,捏住她鼓起的腮帮,告诉她:“我以人形诞生。” “妖都是这样的吗?” “只有我。” “……” 只能说是天赋异禀了,羡慕不来羡慕不来。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的原形……”颜凉子挖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 ――如果不算曾经某些难以描述的梦境。 “想看?”放肆又含蓄的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能把你一口吞下去的那种。” “并不想!”颜凉子惊恐地缩起肩膀。墨潋低下脸,她无处可逃,慌不择路地舀了一颗樱桃往他嘴里塞。 勺子还没碰到墨潋的嘴唇,樱桃就被晃掉了。胸前一凉,沾着奶油的果肉掉在了她锁骨的微凹处。 手中的盘子被拿走了,墨潋俯下身,嘴唇贴着她的胸口,舌尖扫过锁骨上娇嫩的皮肤,勾走那颗樱桃,并将奶油仔细舔舐干净。颜凉子被他戳在自己敏感颈肤上的发丝和舌尖弄得受不了,在他腿上胡乱扭动起来。 墨潋松开她,却没有急着抬头,而是垂首凝视着她,颜凉子也懵懵地望着他靠得极近的脸。两人的鼻息有如交媾的蛇,一温一凉在双唇间隙里缠绵不休。 墨潋摩挲着她的唇角,问到:“涂口红了?” “是果酱。”颜凉子如实回答。 灰眸中浮现点点笑意。颜凉子的后脑被宽厚的手掌托起,紧接着嘴唇被含住。他用口腔温柔地包裹住她湿漉漉的双唇,舌尖像游蛇一般沿着唇缝巡视,舔去果酱,单纯的亲吻,却让妥帖的感觉从唇上一直酥到胸口。 墨潋抬起头:“味道变了。” “用了不同牌子的调味剂。”颜凉子按住起伏的胸膛,回答他。 墨潋抚了抚嘴唇,没说什么。 颜凉子偏头望向电视。那两条蛇还在交媾,换了个造型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异常激烈。 颜凉子有点惊讶:“它们怎么还没结束?” “蛇类的性交时间长达十个小时。”墨潋在她下巴上挠了挠,眼睛里满是轻薄的笑意,“你觉得我平时有多迁就你?” “……不然你想怎么样?”颜凉子气恼地用勺柄戳了戳他的腹部,“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你看蛇和蛇……嗯,会有什么感觉吗?” 她忍不住朝他的下腹望了一眼。 隔着宽大的衣袍也看得出来,很明显地鼓起一块。 “果然……!”颜凉子惊恐地撑起身子。 墨潋勾住她的腰将她重新按倒在怀里,双眼闲适地眯起。微烫的目光有如兽笼轻易地将她捕捉。 小姑娘跑不了,瞪大眼睛直视着他。 她今天穿了一件领口偏低的格子衬衫,刚才在他腿上不安分地蹭来蹭去,透明纽扣绷开了几颗。衣领皱褶的边缘抽出肩带,绷在微凸的锁骨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被纯棉内衣紧紧裹住的胸乳藏在微张的衣领内,大小适中,很轻易就勾起人想开发她的欲望。 脖颈的线条也很诱人。 颜凉子显然没意识到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有什么不对,反而给他欲望的甦醒找了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原因。 墨潋干脆不解释了,扶着她的腰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他惬意地靠着沙发,缓缓拉开领带,目光一直粘着面前捏住衣角坐在他腿上的颜凉子。 “凉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在勾引人这方面还隐藏着天赋?” 他揽住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直到她的小腹贴住他的腹部。 “别把你性慾过盛的错推到我身上!”颜凉子挣扎着反驳。 墨潋是向后靠着的,沙发又软软地陷下去,她找不到其他着力点,最后只能偎在他胸膛上,泄愤似地戳着他衣服上的纽扣。 墨潋抚了抚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宽厚的手掌妥帖地按着她的嵴骨。 颜凉子的双腿张着,隔着一重重布料,腿心隐隐被隆起的巨物顶住。 她的脸开始发烫,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小声问:“你看见蛇交配真的没感觉吗?” “我的自我认知从诞生起就与人类相似,”墨潋耐心地向她解释,“少有人类看见低等动物交配会兴奋,所以,我也是。” “妖怪这么神奇吗……”颜凉子突然想了起什么,“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来着。” “什么?” “我也是妖……”颜凉子眨了眨眼睛望着他,语气又轻又快,“是不是也能使用那些神奇的妖术?” 第78章 番外:食色性也·与蛇欢(h) “取决于你身体内是否含有妖力内核。” “那……” “我来检测一下。” 墨潋一下子撩开了颜凉子的裙摆,一只手钻进内衣,掰开她的臀肉指节顶住尾椎骨。 好凉…… 颜凉子像只被掐住尾根的猫,整个人都震颤了一下。
第99页 “你干什么……”她面红耳赤地去推他。 “在神经末梢集中的地方更容易检测到。”墨潋平静地说,手掌向上钻进她的衬衫下摆,按在她后腰微陷的凹处,“古代的东方人称呼这些部位有专门的名称,凉子,你是在东十三区诞生的,知道这儿叫什么吗?” 颜凉子摇了摇头,只觉得他指尖的凉气刺破了皮肤一直钻进血管里。 “肾俞穴。”他咬着她的耳尖说,声音带着潮湿的磁性萦绕在耳洞里。 他的指尖若有若无点着她嵴骨小巧的突起,一路向上,凉气也跟着攀爬。 “然后是命门,中枢,身株,大椎。” 他托住了颜凉子的后脑,她仓促地撞进他的眼睛里,狭长的蛇眸弯起,危险又撩人。 “凉子,把衣服撩起来。”墨潋柔声引导她。 颜凉子抓住衣角将衣摆推上去,皮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里,也暴露在墨潋缓缓上挪的视线里。颜凉子甚至能感受到目光中逐渐炙热的温度,就别扭地闭上了眼:“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想检测还是想做别的什么……” 乳房被握住了,他的手指摩挲在双乳间。 “中庭。” 敏感的小乳头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凉意,最后被潮湿柔软的触感包裹住了,近似舌头的细密颗粒刮过那磨人的一点,湿淋淋的酥麻感自胸口扩散。 “还有乳中。” “唔……”颜凉子仓皇地睁开眼,看到墨潋含住了她的乳尖。她终于确定了,墨潋是想做别的什么。 墨潋脱下了她的底裤,手指在紧紧包住穴口的花唇上打转,时不时戳进丰满紧实的穴口里,用指腹擦着里面甜腻的肉褶,撩拨她的情慾因子。 颜凉子合拢双腿,挤压力反而把他的手指推到更深的地方。手指也趁机作乱,在紧緻的花径里打起圈来,淫液几乎是被手指戳了出来,深处没有得到爱抚的地方开始发痒湿润。 她难耐地磨了磨双腿,无辜地望着他。 “这里是会阴。” 他轻笑着解开衣袍。 颜凉子忍不住反驳:“会阴才不在那儿!” “那在哪儿?”墨潋的手指从她穴里抽出,带出来汩汩淫液,一路向后摸索,带着逗弄的意味说,“这里?” 颜凉子一下子夹紧了腿,声音软了下来:“不要……别摸那里――” 墨潋拿开了手指,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挠了一把敏感的肚脐,在她断断续续的轻咛中绕着子宫所在的位置转圈。 “最后一处埋得有些深。”他随着颜凉子呼吸的起伏按压她的小腹,蛇眸眯起透出不加掩饰的渴望。 “……”颜凉子开始思考是不是活了一千年的妖都这么不要脸。 思绪没持续多久,圆硕的龟头已经与她的花瓣亲密地贴在一起,紧接着臀部被按住,她被按在了男人硬挺的性器上,阴唇挤开,露出的小肉洞含住阴茎的顶端将其整个吞下。 “啊啊――唔,嗯……” 颜凉子发出猫似的嘤咛,绞紧酥软的双腿,每夹紧一分就更清晰地感受到贯穿了她的巨物的形状,腰不知不觉中彻底地软下来。 墨潋搂着她的腰,撑平她深处每一寸绞合成褶的肉壁,粗稜稜的性器有力地擦过去,在一片粘哒哒的水声中顶住含着甜蜜花液的蕊芯。 “啊……”小姑娘呻吟着,满面潮红地软在他怀里,像只趴在人膝上渴求爱抚的猫。 “最后一处,你应该知道,”墨潋扣着她的腰提起来动了动,声音又轻又哑,粗重的呼吸伴随着恶劣的笑意一同洒下,“来,说出来。” “是……啊嗯――”硬邦邦的性器顶着她娇嫩的深处旋转磨弄,彻底操开她的花心。尖锐的快感一汩汩逆冲进脑子。让她哭泣着、双腿乱动,推着他的胸膛抵抗,缺氧般翕张的双唇中吐不出半句有实际含义的话。 “是什么?”墨潋又顶了她一下。 “唔嗯……” 小穴被撑得满满的,娇嫩的肉壁磨着粗糙不平的茎身,花心被狠狠顶住时会失控地痉挛,还有淫液,控制不住地…… “是……”颜凉子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子宫。” 子宫口被碾开了,娇小神秘的性器官又一次被侵犯到尽头。他开始抽插,阴茎在娇嫩的小肉洞里进进出出,撤出时带着花唇绽放似地重重外翻,在它来不及合拢时又深顶进去,水声咕叽,液体溅出,织成一片糜烂之音。 “啊啊……嗯啊――”破碎的娇吟不断从口中溢出,颜凉子无力地抓住墨潋敞开的衣领,腰肢颠簸得像风雨中的柳枝,在下沉与抬起之间吞吐性器。身体被一次次贯穿着,穴内累积起的快感让她欢愉得几乎要融化了。 墨潋碾着她深处的花心和敏感点,揪住颜凉子一侧的乳尖像蛇戏珠似地把玩,沉沉地呼吸着,盯着她放浪迷离的小脸,暧昧地低语:“舒服吗?” “舒,舒服……”颜凉子啜泣着说,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身体在他怀里绷成弯弧,胸前的两颗乳球在顶弄与撞击中晃着,殷红的乳尖颤抖得异常诱人。 墨潋将一侧纳入掌心,在她穴内肆意侵略的同时,找出她的敏感部位加以蹂躏,欺负她失控地哭叫起来。 “不要捏了……那里,不行……嗯啊――” 颜凉子的呻吟骤然变调,尾音陡然尖利,淫媚动人。 她哭泣着被墨潋送上今天第一个高潮。 灭顶般的快感泡酥潋她穴内每一寸软肉,宫口也微微张开。 她咬着指尖,泪眼朦胧享受高潮时娇酥入骨的极致欢愉。墨潋突然将她按在沙发上,阴茎就着小穴无意识的抽搐吮吸又一次侵犯到她的最深处。 连续不断的高潮,像受月亮牵引一波波拍上沙岸的潮汐,气势汹汹地朝她涌来,将她带上一个个愉悦的巅峰。墨潋的精力总是耗不尽,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般禁锢在身下。 “子宫是用来做什么的?” “生,生小宝宝的……” “嗯……在那之前还得装精液。” 一切结束后,电视上那两条蛇的交合也结束了,甚至已经演到了母蛇孵化蛇卵。 颜凉子挂在墨潋身上,感受着穴里的酥酥麻麻。墨潋还没有抽离,肉穴的收缩会吸紧他的性器,发出情色的吮吸声,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墨潋嘴唇弯着擦过她的唇角,在她耳边开口说:“你的体内拥有妖力内核。” 他的声音像被菸灰熏过一般微微哑着,配以沙沙的磁性性感到极致。 颜凉子恍惚地摸了摸小腹。原来墨潋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忽悠她。 他接着说:“我教你妖术,小姑娘,你该怎么称呼我?老师还是师父?”
第100页 “这个我……” 颜凉子转过头,打翻在地的蛋糕映入眼帘。 “我的蛋糕……”颜凉子呜咽了一下,圆熘熘的眼睛张着,有些湿润,像是一双无辜的鹿眸。 “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墨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缀满水雾的眼睫上吻了吻。 第79章 番外:食色性也·春闺秘事 就像昼夜总是在更替,冰湖总是会解冻,树总是会绽开新芽,鹿总是会啜饮清泉,雁总是会在冬天南飞,蛇总是会在初春甦醒。 童话中主人公总会在结尾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暗处的魔鬼和女巫总得躲着他们。 漫无止境的极夜连同极光一起撤出南极大陆,初春,颜凉子和她的丈夫搬了第二次家。 作为妖永不凋谢的面容决定了他们不可能长期待在同一个地方。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可以游历世界,欣赏不同的景色。 颜凉子乐意同他一起。 新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做了点吃的端去书房。 门一推就开,扬起无数尘埃,飘浮在午后温和动人的阳光里。 地板上累着几沓书,墨潋立于书架前,将书按次序摆放好。 他的身材相当高大,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几乎都被挡住了,漏出的一点从微微眯起的灰眸中穿过。 他转过头时,颜凉子在他眼中看到了余晖和浊云组成的火烧云,深邃幽远。 颜凉子将托盘放在书桌上:“休息一下。” 墨潋托起她的下巴,拂去她脸上的面粉:“做了什么?” 颜凉子推开他接下来准备捏自己脸的手,将托盘里的食物和杯子一一摆出来。 粉色的小圆饼盛在剪花油纸里,烤得微酥焦黄的水果派冒着热气,沙拉淋着乳白酱汁,浅红色果汁里有果肉沉淀。 “草莓小甜饼,草莓派,草莓沙拉和草莓汁。” “全是草莓?” “现在是草莓成熟的季节,价钱也比较便宜。”颜凉子拣了一块小圆饼递到他嘴唇边,“来,张嘴。” 墨潋握住她的手,舌尖擦过她的指尖,又在她指尖上咬了一口。 神经末梢集中的尖端被逗弄过去,颜凉子颤了颤,迅速抽回手,有点生气:“你这些毛病能不能改改?” 墨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她伸手去拿第二块圆饼时举起整个托盘到她够不着的高度。 颜凉子恼怒地踮脚去抢,重心不稳扑倒在他胸膛上,跳起来时额头险些撞到他高挺的鼻樑。 闹了半天,最后颜凉子乖乖地坐在他怀里吃东西。 她抬头时,才发现书桌正对面的墙上,雕刻着整张世界版图。 眺望整个世界,这算是墨潋的一项迷之爱好。在妖界的住处就是,来到人界也没变过。 颜凉子转头望他。他眼中动人的阳光已经褪去了,满目阴云辽阔得仿佛藏纳了一个王国,一砖一瓦,一花一草,宁静的国王湖与永不落下的旗帜。 墨潋低头凝视她,目光比注视着整个世界更为入迷。 颜凉子实在受不了跟他这样对视,便挪开视线,在书桌上打转转。 书桌上放着不少前任房主留下来的杂物。一卷被灰旧绸带系住的纸页摆在檯灯边,颜凉子好奇地拿过来,抽开绸带系成的蝴蝶结。陈旧的纸页一下子摊开,带起的轻微气流中扬着无数尘埃。 纸页泛黄,仿佛被火烧过一般,绵软得一碰即碎。上面模糊残缺的符号勉强能分辨得出是一些文字 墨潋揽住她,下巴蹭着她的耳朵,视线掠过她的发梢,缓缓开口念诵: “你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你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至可安歇的水边。” 颜凉子能感受到腰上沉稳有力的桎梏,低沉的磁性吹拂进耳洞酥软了耳道。词藻优美的句子配以他的声音,一字一词都要命的迷人。 “你使我的灵魂甦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向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 “因为你与我同在。” 轻柔降下的尾音踩着钟錶的转走声,让人陷溺其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似乎是改编自圣经的情诗。”墨潋向她解释。 “诶啊……是吗?”颜凉子有点慌乱地回答,同时用手按住胸膛,尽量抚平被拨乱的心律。 “那这个是什么?”她拍了拍桌上一台破旧的机器,转移话题。 “老式放映机。”墨潋修长的手指搭上那台机器,找到开关轻轻按下。 镜头中打出一束光,在对面雕着地图的墙上投下巨幅画面,无数尘埃浮动的轨迹在光缕中清晰可见,投在画面上像是积雪里掺进去些许沙子。 看起来差不多要报废的东西竟然成功打开了。 画面开始变化,纯白的一片中浮现字迹。 颜凉子很怕是恐怖片,本能地往墨潋怀里缩了缩。墨潋不禁莞尔,收紧手臂让她感受到妥帖的安稳感。 出现了一串花体的义大利语,下面带有翻译:《春闺秘事》。 “……”怎么跟想像中不大一样? 屏幕上出现一间沐浴着黄昏余晖的房子。俊朗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懒散地相偎在沙发上,他们轻声交谈了几句―― 然后开始脱衣服。 “等等……”颜凉子难以言喻地盯住屏幕,“这不是情色电影吗?” “看起来是这样。” 女人的衣服已经脱了一半,优雅的长裙领口大张,衣褶堆至腰间,优美的肩背、微凸的锁骨、饱满的乳、紧实的小腹,全部暴露在男人细緻爱抚的手掌下,像发情的母猫似地倚在沙发里扭动,眼中柔波荡漾。 颜凉子注意到她穿着一件相当情趣的内衣,轻薄半透的布料,翘起的乳尖和深粉的乳晕像雾中的花似的若隐若现。 颜凉子立刻窜起,用手挡住镜头,回头沖墨潋喊了一句:“不准看!” 光束消失,书房里只剩下昏黄的阳光和浮动的尘埃。 墨潋不由得失笑,揉着眉心回答她:“好,不看。” “啊――”女人柔媚动人的呻吟从落灰的音响里钻出,带起空气里尘埃的骚动。接着是男人低声的调弄,还有细微的厮磨声。 午后的阳光染上暧昧的玫瑰色。 颜凉子咬住下唇去找开关。 墨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书桌上,身体下压,挡住瑰丽的阳光投下阴影,将她完全覆盖。 镜头没了遮挡,重新打出光束,屏幕上男女主人公半裸着交叠在沙发里,女人的内衣被扯下了一半,男人将她翘起的奶尖含住吮吸,女人半推半就地勾住他扭动腰身。玻璃窗外降下夕阳,余晖勾勒他们缠绵的身影。 墨潋收回视线,注视着桌上的女孩:“不看影片里的,看你的怎么样?” 颜凉子张开嘴,半天吐出一个字:“……啊?”
第101页 “穿给我看好不好?” 他将她整具身体纳入眼底,目光极为炽热。 颜凉子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偏头望了眼屏幕上风姿撩人的女人,轻咳一声:“就,就这一次。” 墨潋笑着松开她,递给她一个盒子。 情趣内衣这玩意儿他们很早就买过,出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有用上。 颜凉子掀开盒盖,望着里面薄如蝉翼的几片布料,有点想退缩了。 “我去卧室换?” “在这儿就行。” 颜凉子背过身,迅速解开衣服。 光裸的肩背暴露在空气里,皮肤能感觉到微烫的温度,不知是来自热烈的阳光还是墨潋抚摸着她身体的目光。 第80章 番外:食色性也·爱欲生花(h) 手指搭上肩头,勾住一点薄纱花边,将肩带抻直,半透衣料随之泛起涟漪,遮着两排微微颤抖的精巧蝴蝶骨,像是欲张的蝶翅。 颜凉子鼓起勇气,转过身子,衣角摇曳成一朵透明的花。 木地板吱呀作响。 黑色薄纱拥吻着光洁的皮肤,微微抽动的颈肤和锁骨、被细花皱襉托起的乳房、腰际到胯骨流水般的线条,全都藏在午后带晖的黑雾里。她站在男女交缠的屏幕前,近乎全裸的身体上光影变幻,像幅印象主义的油画。 墨潋从书桌后走出,投下的阴影盖在她身上越发逼近。 颜凉子后退了几步,背抵上雕着世界版图的墙壁。 墨潋解开袖扣,袖子挽到手臂以上,一只手掌支在她耳侧。 “等等……”颜凉子推住了他下压的胸膛。 “怎么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颜凉子知道既然她已经把这玩意穿到身上了接下来的一整套也无法避免,但在那之前她想确认一下,“我是说,评价什么的……” 墨潋垂下眼,打量站在他阴影里的颜凉子。 她是妖,生长缓慢,娇小的身材和略显稚嫩的小脸都定格在刚成年的模样,穿上情趣内衣也学不到成熟女性波斯猫一般慵懒又媚态入骨的颦笑,与其说是性感,倒不如说是―― 墨潋斟酌了一下用词:“很可爱。” “你这个评价微妙得有点打击人了!”颜凉子面红耳赤地捏住衣角,低下头打量自己的身体,细纱在锁骨之下倾斜着抹过,勾勒出一条如水之湄般的圆润曲线,但到了胸前却瘪下去了一点。 ――这已经是同款内衣里最小的一件了。 颜凉子捂住脸,垂头丧气地说:“为什么我会被你说服穿上这种东西……” 墨潋忍不住笑了。 也不是完全不性感。 皮肤白皙,幼鸽似的乳房藏在薄纱里,翘着乳尖在内衣下顶出轮廓,甜美的腿部线条紧紧绷着,对于他来说都是要命的诱惑。 “完全不合适。”颜凉子咕囔了一句。 墨潋托起她的手腕,吻着动脉埋藏之处,用嘴唇领略她血管里萌动的生机和微微加快的心律。 颜凉子想把手抽回来,总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把利齿扎进自己血管里。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凉子,放松点,这只是我们在床上的私事,而且……” 颜凉子一愣,併拢的双腿一下子被分开了,一只手探了进来,隔着薄薄的内裤按压她的阴唇。 “挺可爱的,我很喜欢。” 墨潋的另一只手包裹住她娇嫩的乳房,将她硬邦邦的乳尖连同薄纱一起夹在指间拉扯揉弄。细纱略显粗糙的质感在挤压中蹂躏她的乳头,要命的麻痒像电流似地窜入双腿之间,勾起一阵阵湿黏黏的痒意。 颜凉子受不住地拧了拧身子,声音发颤:“不要,别,别这么摸――” “不坦率的小姑娘。”墨潋轻笑一声扯了扯她的乳头,松开手,低头含住。 舌尖与奶尖隔着布料滑动,挑逗着对方,衣料的粗糙加上吮吸中的潮湿,肉贴肉的细緻包裹,立刻让颜凉子发出低吟。 颜凉子去推他的肩膀,却没推动。 墨潋松开她的乳头时,黑纱已经浸湿了,贴着她被吮得红肿泛光的乳头。半透明布料被顶出一点凸起,黑色之下肉色靡丽,看起来格外情色。 墨潋将她按在雕着世界版图的墙壁上,手掌包裹住她小巧的骨骼,在她面前俯下身,嘴唇也贴着她的皮肤一路向下,依次吻过她双乳间的沟壑、肋骨间的每一处下凹、平坦的小腹和瑟缩的肚脐,轻柔细緻地用唇舌领略她的甜蜜可口,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颜凉子痒得想立刻抓挠,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併拢双腿,忍受着腿心那儿被痒意勾出的湿黏与酥麻。 墨潋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腿弯,她的双腿软软的没什么力气,一分就开了。 他的脸贴得极近,颜凉子的小花穴在酥痒中能感觉到他冰冷的鼻息,内里的肉褶顿时缩得更厉害,痒意尤甚。 “凉子,”墨潋发出慵懒的喟嘆,“你真适合这件衣服。” “你又胡说什么……”颜凉子反驳着,想夹紧双腿,两条大腿却被他牢牢桎梏住了。 “是真的。”墨潋眯起眼,沉迷地凝视着她的腿心。薄薄的一点布料完全挡不住花唇饱满的轮廓,唇片收缩颤抖的幅度也清晰可见。空虚的小穴口甚至咬住了一点布料含进去,内裤边缘绷在花瓣上,随时会被挤出来的样子。 出于男人的占有欲,想立刻贯穿她,撑满她那张饥渴的小嘴。 墨潋不再压抑自己的慾念,撕开她的内裤,在她的惊呼中将舌头伸了进去。 “唔――”颜凉子拧过脸,小声呻吟。柔软的舌挤开花唇钻进那张湿软的小口,时不时还会冒出来,细细密密突起的颗粒就着淫液擦过阴蒂,那感觉太刺激了,让她差点腿一软瘫在地上。 随着舌头模仿性交在她的花穴里进出,颜凉子大腿内侧有肌肉悸动,大脑发白地泄出淫液。 她彻底情动,小穴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墨潋吻了吻娇嫩的唇片,起身按住她靠着墙壁下滑的身体。 她背靠着世界版图,占据他眺望世界的目光,眼睛无辜地睁着。 “快,快点……”颜凉子捉住他的衣角小声催促他。 墨潋解开衣服,托起她的臀部让她紧绷的双腿分开缠住他的腰,两颗乳头翘着在他胸膛上摩擦。 颜凉子感到有庞大的硬物戳在自己花唇上,穴口收缩,对于接下来灭顶般的欢愉期待的同时又有点畏惧。 粗硕的性器有力地贯穿她的小穴,碾过她内里难耐起伏着的肉褶,又彻底地撑开,堪堪顶到花心才停住。 一下子被填满,带来刻骨的快慰,小穴在那一刻就吐出新的粘液。颜凉子勾住墨潋的脖子,双腿绞紧就着淫汁在交合间的润滑将巨物吃得更深,仰头发出迷乱的呻吟。 “就舒服成这样?”墨潋沉沉地呼吸,忍不住咬住她的耳垂调戏她。
第102页 “嗯……嗯,唔――”颜凉子额头抵在他肩上,支支吾吾着发出破碎的轻咛,脑子被慾火烧成灰白,好半天才吐出辩得清含义的句子,“快,快一点,想要……” “想要什么?” 颜凉子没料到自己说了那么破廉耻的话这蛇妖还不愿意放过她,便气恼地夹紧他的腰,扭动臀部自己主动吞吐体内的硬物。墨潋反而不动了,眯起眼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欲色四溢的小脸,享受着她对他温柔的吮吸与夹含。 颜凉子整个人都挂在墨潋身上,使不上劲,腰肢脱力下沉,穴内某点被戳住了,快感炸开。茎身磨着肉壁,得不到有力的满足,痒意的爪子勾住她的心尖的弦,让每一次的涌血都激烈了许多。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痒……快点,动一动啊……” 墨潋将她按在世界地图上,狠狠贯进去后再带着外翻的肉褶和汁液撤出。 颜凉子缠紧双腿迎接他的侵入,乳房被顶弄着在厮磨的衣衫间剧烈晃动,靡丽诱人。满足的喟嘆在黏湿的唇舌间刚刚成形便被撞碎,冒出双唇的尽是些又软又尖的呻吟。 “嗯嗯……啊――” 她的腰肢不断拱起下沉,随着性器在穴中放肆的进出,外侧肉褶磨成玫瑰色的一圈,湿漉漉的,是晨间带带露的花瓣。他压着她的腰,性器顶住她湿软不堪微微张开的花心,然后碾进去旋磨蹂躏。 “不行……不,不要了,轻点……” 藏在深处的敏感带一个不落地被操开,入骨的欢愉让她容纳着对方的小穴像个即将胀裂的水球。颜凉子的腿几乎挂不住,无措地发出呜咽声。 到达顶峰时,白光炸开在脑子里,她整个身体在极致的愉悦中瑟缩,淫液泛滥成灾。 颜凉子有些脱力。 墨潋安抚着她的后背,目光落在她因高潮而泛起浅粉的身体,颇为炙热。 在他一直以来凝望着的世界缩图上,同她交欢,将她送上高潮,同时也尝到她体内的温存。仿佛他独自待立、眺望世界初始与终结的塔尖上硬是挤进来一个小姑娘。这姑娘还有点懵懵的,什么都不懂,却让他唯独不想看到她因烦恼皱起的眉头。 事实上,这不是坏事。 从那儿走下来也好,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也好,因为她是颜凉子,所以他乐意为之。 等颜凉子稍微缓过来一些,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又一次占据她的身体。 颜凉子湿漉漉的花穴被抵在地图上南太平洋海域,沿着腿淌下的淫液汇入其中有如东澳洲暖流。一凉一暖的鼻息在上方缠绵不休,带动横贯赤道的厄尔尼诺。纤细的手腕被向上扣在鳕鱼飞跃的阿拉斯加,汗珠飞溅,落进即将步入白夜的北冰洋。 狠狠的交缠撞击激起热烈的海浪, 他在洋流巡回之处捅开她的小穴,在海鸟飞掠之处吮吸她的乳珠,在巨鲸翻身之处啃吻她的嘴唇。 颜凉子迷乱地承受着,几乎没有回应的力气。 从塞席尔清澈明朗的海,到吉力马札罗峰顶皑皑的雪;从盘踞东非大陆的沙漠,到候鸟迁徙掠过的陆中海。她被按在世界地图上,连同整个世界被一起掠夺、占有、蚕食。他在她身上开土辟疆,找寻宝藏,而后将其一一纳为己有。 到最后花心被碾磨着,精液灌入,拥挤着填满了娇小的子宫。颜凉子的腿剧烈地颤抖,拱起的小腹鼓胀得厉害,背靠着墙壁摩擦,眼泪簌簌洒落。 墨潋将她揽在怀里,她能听到头顶低沉喑哑的喘息。 颜凉子泪眼朦胧地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经过了激烈的性爱后泛起潮红,到处是咬痕和被蹂躏后的痕迹,皮肤又痒又疼。 “真过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转头在墨潋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肌肉硬邦邦地贲起,根本咬不动。 颜凉子气得想哭。 “怎么了?”他沉笑着问她。 “抱我起来。”颜凉子说。 墨潋照做,颜凉子勾住他的脖颈,在他下颔上咬了一口,又在他捕捉住自己的嘴唇前迅速地躲开。 这次咬动了。 墨潋没有把她同小孩子一般的报复放在心上,抱着她在书桌边坐下。 放映机的捲轴静悄悄地转着,写满情诗的老旧信纸摊在桌面上。墨潋拿起吸满墨汁的钢笔,分开颜凉子的手指,笔尖轻戳在她细嫩的掌纹里。 颜凉子感到有点痒:“你做什么?” “画画。” 颜凉子盯着挪动的笔尖,突然想起他画在她手指上的戒指。 她把他们从初遇到现在的记忆都翻找出来,感觉已经有些遥远了,带着一层灰散在柜子角落。 然后她认真地对墨潋说出了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我怎么感觉我是被你糊弄到手的?” 墨潋轻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他开始强迫她接受,导致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没有一个正常化的相恋过程。 但并非毫无机会。在灯下抄写情诗,或在送玫瑰时挑去尖刺,那些年轻小伙子会为心爱的姑娘做的事他会一一补上。 在接下来蔓延至远方的四千年时光里。 捲轴“咔”的一声停住了。 屏幕上,男人在温和的玫瑰色阳光里对女人说出结束语: buonanotte,amorem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