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尸总是跟我抢师兄》 第1页 [穿越重生] 《殭尸总是跟我抢师兄》作者:以盼【完结+番外】 文案 重生为一个神棍的景秋,一直以为自己的事业应该就是抓抓鬼,算算命,再睡睡觉,等师父给他找个媳妇好好的过日子。 但是自从无意捡到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路简后,成为了这样的。 师妹师妹这个好像不是鬼啊! 师妹霸气一脚踢一个淡定回道:“那是殭尸”。 师妹师妹这个好像不是殭尸啊? 路简将符纸一甩回道:“那是焦尸” 再然后他发现殭尸,焦尸算得了什么………< 其实他真的只想好好活着。 前期纯真善良后期黑化×大事靠谱小事靠师妹 ps:感谢帮我做封面的池束小可爱。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甜文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路简,景秋 ┃ 配角:景洪,云夏 ┃ 其它: ☆、秦皇九鼎 七月半鬼节,每家每户都早早关了门,幽静的街道每隔二三米处就烧着一簇冥纸,晚风穿街而过,摇曳着微弱的火光。 几处火光突然熄灭,纸灰被风吹的风四处乱窜,在月光下如同飘忽的鬼影。 清城城东被当地人称为阴宅的王府大门被人打开,待两人进去后不知哪里来的风一把将门给重重的关上。 景秋和景洪师徒二人走近这四进四出的旧宅院,发现其破败不堪,在月光下还能依稀看出暗红干涸的血迹。屋檐都挂着红灯笼,只不过这些灯笼都被灰尘,蜘蛛网覆盖,风从破窗吹出,灯笼晃晃荡荡的落了一地的灰。 景秋抬头看了眼房梁,只见一簇青光消失,吓得他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纸,对走在前面的老头说:“师父,这宅子怎么阴森森的”? 景洪将火摺子吹亮,往前一伸,怒了努嘴:“你看。” 景秋这一看吓得脚下差点摔倒,急忙窜到景洪的身后颤颤巍巍的扯着师父的衣服,咽了咽口水。 “这人什么时候吊死的?” 景洪就着微弱的火光看了眼,鼻子动了动,一脸淡定。 “死了一年多了,怕什么,她死都死了还能活过来咬你不成?怂狗子!” 景秋撇了撇嘴,嘀咕着:“万一诈尸了怎么办?” 景洪转身将自己背在身后的桃木剑拔了出来,刚想递给景秋,就觉得身后不太对劲,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还吊在房樑上的死人,如今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肩膀上。 景秋瞪大眼睛,呼吸一滞,捏了捏自己手里的符纸,心里念了好几次口诀。 景洪眼睛一眯,他急忙捏出一张符纸,念道:“干坤引万物,地狱之火来!” 这张符纸在他指间瞬间燃起,他忙一丢,景洪顺势蹲下,只见那悬挂的死尸僵硬的动了一下,符纸落在死尸的发间。 一股难闻的焦味瞬时间就瀰漫开来,景洪掏出一张符纸默念一声按在还一脸僵硬的死尸头上,那火蹭的一声就灭了。 景洪将火一灭,又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她的脑门上,死尸这才安静了下来。 景洪拍了拍手,对景秋说道:“你这嘴开光了吧。” 景秋吓的背后冷汗直冒:“师父,这死尸怎么回事?” “小伙子阳气重,你这都不懂?师父白教了?”景洪拿出鬼镜,只见镜面全是黑气,看来这里面的厉鬼还不少。 景秋一看镜面,看着自己的师父一脸我就猜到会这样。 “我就说七月半不能出门做生意。” 师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了:“我这不是没钱了吗?这笔给的酬劳太多了,有点把持不住。” 他看了眼景秋一眼然后神色一变,开始骂咧咧了。 “怂狗子!昨天是谁在一旁怂恿我答应的!小没良心的狗东西,师父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娶媳妇,要不然能这么生死不顾吗?” 景秋左耳受着师父的抱怨,右耳动了动听周围的声响。 手拿着师父刚才掉在地上的桃木剑,将窗户挑开,一开窗只见外面一处水塘,那水塘在月光下泛着光,开的分外好的的莲花透着一股怪异。 他掏出阴阳盘,只见最长的黑针指向了水塘。 景洪此刻已经跳出来窗户往水塘走去,景秋跟在他身后手中的桃木剑微微的颤动着。 “师父,这水塘看来很诡异,我们真的要过去?” “狗子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抓鬼的,不是鬼来抓你的。”景洪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掏出自己的罗盘,可是这罗盘动都不动一下,他嫌弃的啧了声:“这东西关键时候不靠谱。” 两人往前又走了几步,突然一缕青烟出现,化作人型,挡在他们的面前。 景秋和景洪只觉得阴嗖嗖的一阵风吹来,周围袭来一阵阴冷。 景秋拽紧了手里的剑,小声的跟师父说:“我感觉到了异变。” 景洪手中已经捏了一张符纸,默念一声,他眼睛一张就见站在两人面前的小姑娘,朝两人阴恻恻的笑着。 景洪淡定非常,转身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说:“哪有什么异变,不就是风凉了些嘛,大胆的往前走!” 景秋狐疑的看了看景洪,景洪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他半信半疑的迈出了第一步,然后感觉没事,就又往前走了走,谁知道下一秒就感觉一股凉意从脖子里传来,他吓得头皮发麻,转头看向后面的师父,可是这后面哪还有人。
第2页 景秋看着周围改变了的环境知道自己入了鬼阵,不过这鬼阵怎么四周全是水塘啊,这鬼是水鬼吗? 景秋感觉脖子上的寒气渐重,连忙说:“鬼大爷,我们有事好商量,好商量啊”。 “你们闯入这里干什么?”一个童稚的声音传来,很像喉咙被紧紧掐住喘不过气来,让人听的心里发憷。 “误入,误入。路经此地,无处可安,所以冒昧来贵府借住一晚。” 那只鬼声音听着小,可是不好糊弄:“那你们为何动了我二姐?” 二姐?什么鬼?他们什么时候动过二姐这个东西? “我们没有见过一个女子,怎么动……”景秋说道这里,心里就一惊:“不会吧,难道是那个吊死鬼?” “那个吊死的是我二姐。”女鬼确定了他的想法。 景秋尴尬的笑了笑,试图在糊弄糊弄:“啊,我们并不是有意为之。你二姐诈尸了,我们就贴了几张符,没有伤害她。” 头发这种东西烧了应该也算不得伤害吧。 小女鬼沉默了片刻也听信了他的话,放开了他的脖子,冷声说:“带着你的东西和那个老头,出去!” 景秋满口答应,那鬼正想放了景秋,只见周围颤动起来,那水塘里的荷叶迅速的枯萎,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头手里拿着他刚开始嫌弃的罗盘,走了过来。 还远远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狗子!为师来救你了。” 景秋心里哀嚎,为何我摊上这么个师父! 景秋这下略有些歉意的同小女鬼说道:“嘿嘿,小妹妹,我师父神智略有些不明,你别介怀。你放了我,我便带着那个傻老头立刻离开贵府,万不会在叨扰贵府的清净的。” 可是明显这鬼活着的时候是个三岁能吟诗作画的慧智人物,对他的说辞完全不信,顿时他感觉自己脖子又是一阵冷意。 景洪拿着刚才自己嫌弃的罗盘走上前,看了眼阴恻恻的小女鬼,向着景秋的左侧说“小娃娃,你怎么死的?” 景秋心里瞭然,这女鬼是在左边啊。于是他左手小心的从袖子里扯出符纸,往师父那边动了动。 小女鬼并没有回应,十分防备的盯着景洪。 景洪见没有回应也自顾自的说着,他伸手点了点小女鬼,好奇的问道:“看你身上穿的如此干净整洁,应该死的很体面,为何戾气如此之重?可还有什么未解的冤雠?” 没错,就是这张了,景秋默念一句:天地万物生,魑魅魍魉离! 小女鬼一瞬间被弹出至几米外的水塘,谁知那水塘又一缕青烟升起,景洪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松,脸色乌青的男鬼接住了小女鬼。 景洪立刻朝景秋喊道“狗子,快跑,又一个鬼出现了!还是被毒死的!” 景秋急忙一口气贴了几张驱鬼符在水塘边上,然后捡起刚才掉落的桃木剑就追他的师父去了。 景洪一边跑一边骂:“就知道刘狐狸给我这么多钱,肯定没好事,戾气如此之重的宅子,还要我找到那个什么鬼鼎,找到了我就要把我老命丢这里了!” 景秋感受到越来越近的阴冷气息,十分无奈的对他老人家说:“师父,你能少言几句吗?逃命要紧!” 这宅子也不知道之前遭了什么罪,居然还有这么多不愿理离开去投胎的鬼魂,他虽然看不见那些东西,可是那阴嗖嗖的气息真的让人汗毛直竖。 景洪无限幽怨的看了眼景秋,一看不得了只见一只小胖鬼已经爬到了景秋的后背,咧着血盆大口朝他笑,一双眼珠子还流出血水。 景秋只觉得脚步越来越重:“师父,我怎么感觉我背着什么东西?” 景洪摇头很坚决的说:“没有!你不要找藉口偷懒,师父我是不会背你的!” “他骗你,你后背有只又胖又丑的鬼!”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响起。 景秋只见一个除了一双眼睛,全身跟黑暗完全融合在一块的小矮子从前面摸索着走过来。 ? ☆、秦皇九鼎 景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个小矮子,景秋艰难的问道:“师父,这个是人是鬼啊?” 景洪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能看到鬼?怕不是被鬼吓傻了。” 景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后背还背着一只鬼,脖子僵硬的往后转了转,没有看到什么,就是感觉有人在跟他对视,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那小矮子摸索着走到了景秋的面前,说了一句:“你还不快走。” 架势要多神气就有多神气。 景秋正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这小孩的话,就感觉后背一轻,原来这是在跟鬼说话,这么小的孩子就会通灵了? 景洪也见那只趴在景秋后背的鬼听了小孩的话,惊慌的跑了,连同跟在他们后面的鬼一通乱窜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景洪心里觉得这个小娃娃是个人才,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 路简脏兮兮的小手伸手抓住了景秋的手,在微弱的月光下,景秋能看见那双漂亮的赤瞳闪着光,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我居然可以看见你。” 景秋一时间有些愕然,这小孩是瞎子?
第3页 景秋蹲了下来看着小孩用了平生最温柔的语气问道:“小孩,你看不见别人吗?” 小女孩点头一双水亮的眼睛闪着纯真的光:“我是瞎子,看不见别人,只能看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那小姑娘伸手指了指两人后面,用像是说今日天气很好的语气说道:“你们后面两只的同类咯”。 景洪和景秋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四五个个身体残破不堪的人形飘了过来。 景鞦韆钧一发之际还是冷静的问了句:“师父,这两个是人是鬼?” “看影子,有影子就不是!” 景秋一看有影子,松了口气,谁知那小孩又笑嘻嘻的说了句:“那是鬼没有寄生在尸体的条件下的人形,如果他附身在尸体上还是会有影子的,而且你看他们的影子哪里来的?” 景秋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抬头一看,灯笼居然都自动的亮了,还是青色的鬼火,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转头一看,景洪已经不见人影。 景秋见师父不见了,自己想拔腿就跑,刚跑就记起这小孩说自己是瞎子,也不忍心将一个小孩丢给恶鬼,于是又回来手一捞将小孩捞到了肩上,继续拼了命的往前跑。 路简被颠的胃难受,拍了拍景秋的背说:“哥哥,我难受,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再说我们也跑不出去的,大门在你们一进来的时候就被封住了。” 景秋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四周看了看没有异样,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探究的目光看着路简。 “你怎么知道被封了?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我都困在这里七天了,要是知道我早就出去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景秋凑近耳朵认真的等下文:“之前这所宅子里的人是从戌时开始被一个,一个的杀了,一直到子时才平息了。自从这家被杀光以后这些鬼就积攒了很多怨气,以至于整座宅子草木不生,据说只要进来的人就回不去。”最后三个字语气轻的像是鬼在他的耳边说话,景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景秋看着路简童稚的面孔说完这样的话还带着一抹天真的笑,冷汗从额头流下,有些怀疑这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人? 景秋心想不管是不是,还是先远离为好。 他摸了摸自己发冷的脸,站了起来,走到离小姑娘几步之外。 此时周围所有的红灯笼都亮着青光,一路看过去跟黄泉路应该相差无几。 景秋看着阴沉沉的夜空,十分感慨的说了一句:“哎,出门师父看的黄历,还骗我,宜出行,宜婚嫁,也就我会信他的鬼话,现在想想哪家会七月半娶亲嫁女的?” 路简趴在横栏上,看着景秋悲伤的样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偷笑。 一阵阴风吹过,灭了几盏灯,路简神色一变,立刻躲进了景秋的怀里,还颤抖着声音说:“哥哥,我害怕。” 景秋:“………”之前说故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丝毫害怕! “我也害怕,要不我们装死好了。”景秋诚恳十分的提意见,说完自己先躺下,闭着眼睛装死。 路简看着躺尸的景秋,漠然了片刻。 景秋睁眼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看到了什么,眼睛瞪得老大,指着他的身边,手指哆哆嗦嗦的,说话也不利索了:“哥,哥..你身边,有,有” 景秋转头看了眼一看一个骷颅头直直的与他对视,吓得一骨碌的就爬了起来。 而本来还一脸害怕的路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景秋知道了,是这小孩搞的鬼,他一把拎起瘦弱的路简:“你哪家的孩子?这么闹腾!” 路简仰着头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叫路简。” 景秋见她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急忙将人放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后脑勺,突然想起起怀里还有包瓜子,于是忍痛的将拿包瓜子给了路简。 路简一看有吃的立刻眉看眼笑,景秋看着这小孩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神情,一时也分不出这姑娘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景秋在想这么出去,路简跟在他身边嗑瓜子,一时间景秋脑子里都是磕瓜子的声音,他颇有些烦躁的停下来朝路简伸出手:“给我一些瓜子。” 路简也豪爽倒了一半到他手里,于是两人磕了一圈居然发现着瓜子壳还是原来的瓜子壳。 “我们应该进了鬼打墙。”景秋吃完最后一个瓜子,拍了拍手又说道:“也不对啊,鬼打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按理来说应该是我熟悉的地方啊。” 路简啊了声说:“我知道怎么出去。” 景秋惊奇万分:“你知道?” 路简点头,朝他招了招手,景秋俯下身靠近她,谁知道路简一把将他的衡笄取下:“很简单,引灵解怨”。 景秋只闻到一股冷香,眼前一黑,就趴在了路简身上。 景洪本来在两只鬼飘过来的时候想抓住景秋,谁知道一转眼景秋就没了人影。而此时他正被小女鬼和男鬼步步紧逼,手腕上的链子突然断开,景洪心里一惊,景秋出事了! 他手上动作一慌,两只鬼就将他逼入了水塘中。
第4页 他感觉一股十分强劲的吸力,吸引他,不过不是往下沉而是往中心移动。 中心这个想法让景洪思绪飞转,难道这宅子里不止一处水塘?或者是说这个宅子他就是建在一片水塘之上?那这片水塘到底有什么秘密?一个一个问题在景洪的脑袋里蹦出,他在浑浊的水中只能依稀的看见一团光在水底暗暗的发光。 他突然想起接洽时跟刘狐狸的对话。 “老景,你帮我去清城找个东西。” “什么稀奇东西,要我亲自出马?” “一口鼎,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如果找到了我给你八万两黄金”。 鼎?那处微弱的绿光是不是跟那口鼎有关? 另一边,路简看着眼睛紧闭的景秋:“也就你适合当灵体了,抱歉了哥哥。” 她将求灵符纸捏在指尖小声的念道:“生来死灭,因果轮回,有怨必应,速速到来。” 符纸一挥,一瞬间就被一团青火所燃。 而本来躺下地上的景秋突然坐了起来,眼睛紧闭,少了衡笄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开口却不是男声,而是一个温婉的女声十分幽怨的说:“谁把我的头发烧了。” 路简:“………”看来女人都挺在意自己的头发的,死了也还惦记着那年年长的青丝。 她板着一张脸很严肃:“敢问来者何人,姓甚名谁?” 女鬼毫无感情的说道:“小女是清城王家次女,名清荷。“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半晌才又说道:“年十六将嫁于余家,出嫁前日被人杀害,魂魄一直困于此地,无法投胎。” 王家二小姐,那就是小女鬼口中的二姐吧? “那你知贵府当日发生了何事?” 路简此话一出,王清荷所散发的戾气让她隐隐感觉不安。 附身了王清荷的景秋神情大变,临近崩溃绝望情绪让路简十分有压迫感。情绪最容易影响召灵者,只要一不小心无法掌控灵者的情绪,就十分有可能会被召来的东西吞噬。 路简走开了一些又问道:“你出嫁前天发生了什么事?” 王清荷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她歇斯底里的喊着“骗子,骗子!” 低哑的大叫声让路简感觉更加的不舒服,她想要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一瞬间她感觉脑袋被重物狠狠的敲了一下,感觉脑袋一空,耳朵轰鸣,眼睛一闭然后一睁眼就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 一个小丫头坐在床上,晃着腿对还在梳妆的新娘温声说:“二姐,再过几个时辰姐夫就要来娶你了,你是不是十分高兴?” “我心里定是高兴的,小妹,以后你也会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王清荷娇羞的笑道 路简听她的声音应该是王清荷本人了。 都说人死后脑海会浮现人的一生,但是死后成鬼了却只会记得死亡前夕的那些事,这也称为鬼境,只有怨气到一定境界了才会波及他人,由此看来这个鬼死前受了很多罪。 小丫头说完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倒在床上娇羞的笑了:“二姐,你就会取笑我。” 路简本想走到王清荷的身边,可是尽管她在鬼境她的双眼依旧看不见东西,再加上对环境的陌生,她走的有些艰难,正当她脚踢到一把凳子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 “小心点”属于景秋的声音传来,路简有片刻的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身体被她附身了,我的意识自然也跟着她来到这里了,有什么奇怪的。”景秋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忘记了是谁导致他被鬼附身了。 景秋不记得路简还记得,尽管路简自认自己坏事干的不少,但依旧是个知错认错的好孩子:“诶哥哥,对不起啊。” 景秋困惑的看向路简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地道歉:“干嘛与我道歉?” “就是我拔了你的衡笄,然后…” 景秋还没等她说完就笑了:“我师父天天干这样的事,习惯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体质容易引邪灵?。” 路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我的眼睛本来只能看见鬼,可是如今还能看见你,并且你的双肩没有魂火,三魂七魄还不稳,这样的人就是鬼最喜欢的载体,所以” 景秋哑然心想这小孩看起来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对灵异方面居然如此精通,如若不是有高手相教,那么她本身可能就不是什么好人。 景秋心里对这个小孩起了一些警惕,路简感受到景秋对她态度额细微转变,心里微动。 给王清荷梳头的婆婆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一进门就说:“二小姐,偏院的三姨娘好像又发痴病了,逢人就叫郎君郎君的。” 王清荷眉头蹙了蹙,神情有些不好:“明日我就要与余安婚嫁了,她怎么突然发了病,丧气!” 梳头婆婆忙安抚:“二小姐可别生气,婚前一晚可要乐乐呵呵的,这些事老爷夫人会办好,你就安安心心的等新郎来接你吧。” 王清荷被这一说也不再多说,坐在镜子前要梳头婆婆给她梳头,而坐在床上的小丫头阿凌却跳下了床往窗户伸头看了看,惊嘆道:“二姐,二姐,灯笼都点亮了,好好看啊。”
第5页 景秋和路简听到灯笼两个字,不由得想起亮着青灯的灯笼,而此时外面的灯笼确实散发着红色的光。 王清荷也起身在窗户外看了一会,婆婆在一旁笑道:“这余公子对小姐可真是好,结婚所有的灯笼都是他亲自做的在亲自挂上去的。” 王清荷娇嗔的看了婆婆一样,脸上泛红一副娇俏的模样。 阿凌看了一会跟王清荷说了一声自己出去就跑的不见人影,王清荷看着自己小妹急切的模样就知道是找他表哥去了。 景秋对站在他身边的路简说:“小孩,你在这里不要离开,我去看看这些灯笼怎么回事。” 路简乖巧的点头,可是等景秋人一走,自己也紧跟其后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可爱喜欢的话,麻烦你点个收藏好不好,给我一些动力。 ☆、秦皇九鼎(修) 景秋一路看过去发现这些灯笼方位让他觉得十分的古怪,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出怪在哪里。 他晃了一圈发现自己到了离王清荷不远处的一处花园,此时已经有两个人坐在湖边,等他靠近才发现是阿凌,那么另一个是她表哥? 两人正沉默着,手在石凳上伸着,景秋靠在树干上实在不想见如此腻歪的场面,可见这两人这样的速度可能明天也牵不上手,也就安心的呆着了。 本来花好月圆,可是一个红衣服的女子悠然的走了过来,阿凌看到她不由得紧张:“表哥,我们快走吧,刚才婆婆说三姨娘发痴病了。” 孙君覃和阿凌刚想走就被一到力量阻拦,景秋也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转头看向阿凌口中的三姨娘,只见那女子一脸风情,只需一眼就能将人骨头化酥了。 路简此时顺着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也到了这处花园,她慢慢的靠近,光凭气味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有几人。 在这这里看不见的境遇让路简十分的被动,她只能靠嗅觉和听觉来判断这个场景,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开一次阳眼。 路简的眼睛很特殊,不像那些具有阴阳眼的人,能看见阴间,也能看见阳间。她的阳眼需要用他自己的血开启,而且每次开启完,就会五感尽失一个月。 路简划破手指,用血点在已经闭上眼睛的眼睑上,然后默念一句口诀:“阴阳相转,光明一线,开”。再一睁眼本是赤红的瞳仁此时变成了黑色,她看到三个人,红衣服的女子还有一个约莫跟她一般大的女孩,还有一个跟景秋差不多大的少年。 景秋在鬼境中是虚体,除了路简其他人看不见他,他于是上前走到三姨娘的面前,仔细观察了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这人一点也不像有痴病的人。 孙君蕈将阿凌护在身后,阿凌扯着他的衣服小声说道:“表哥我觉得三姨娘有些奇怪。” 孙君蕈没有见过三姨娘,所以不能察觉到不同,他问道:“哪里不同?” “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不一样,三姨娘是一个孤僻的人,不爱穿颜色鲜艷的衣服。” 听到阿凌这样的话不仅孙君蕈吓了一跳就连景秋也觉得奇怪,不是三姨娘那是谁? 路简已经走到了景秋的身边,景秋看到她问道:“你看得出这个红衣女子有什么不同吗?” 路简看了看不是鬼,只是身上有一股潮湿的气味,有点怪异外。 那红衣女子看着孙君蕈双目含泪,动情地喊着:“郎君,我可算找到你了”。 说完就往孙君蕈身上靠,孙君蕈急忙后退,怒斥道:“荡/妇!谁是你郎君!” 红衣女子似乎吓到了,怔怔的看着孙君蕈,然后突然双目睁圆的看向躲在孙君蕈身后的阿凌,声音尖锐的喊道:“狐狸精!都是你我的郎君才不要我的!” 说完动作如鬼一般的一把扼住了阿凌的喉咙,景秋和路简见状急忙去帮忙,可是这里他们碰不到实体。 孙君蕈急忙解救阿凌,可是这人的手劲大的离奇,孙君蕈没能掰开她的手,倒是将她袖子扯开了,露出一截枯瘦完全是青色的手臂。 路简看着那截不像正常人的手臂,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个人可能不是人不是鬼而是一个高级殭尸。 同样的孙君蕈看到了那截手臂,吓得手一抖急忙将手里的那截破布丢到地上。 红衣女子目光柔媚的看着孙君蕈说道:“郎君,你如此嫌弃奴家可真是让人伤心。” 孙君蕈见阿凌脸色泛青,急忙顺着她的话回道:“我跟你走,你放了她好不好?” 红衣女子一听这话把阿凌放开,牵上了孙君蕈的手,孙君蕈朝阿凌使了个眼色,阿凌急忙跑了出去,那红衣女子也不在意靠在孙君蕈的肩头,一脸幸福。 景秋和路简都站在两人的身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同情起孙君蕈,景秋这时才注意到红衣女子的手臂:“这人的手臂怎么跟干尸一样啊?” 路简冷飕飕地回道:“可能她就是干尸,只是披了张三姨娘的脸,你知道吗?人的脸生剐下来可是很容易的,只需要从额头沿着轮廓一路割下来,在沿着边一点、一点地扯下来。” “额…别说了,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景秋淡然的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心想这个小孩好恐怖。 “郎君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我等你等了好久。”红衣女子枯瘦的手摸上了孙君蕈的脸,孙君蕈嫌弃的躲了躲。
第6页 顿时那个女子就冷下了脸,她目光狠厉的看着孙君蕈,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冷声问道:“你嫌弃我?” 孙君蕈不开口,这下可能真的刺激到她,路简和景秋只见她将孙君蕈按到水边然后将他的头按在水里,一边死死的按着一边说着狠话:“你敢嫌弃我,那你就去死,去死。” 孙君蕈拼命挣扎着,可是最终还是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原来那个男鬼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淹死了。 红衣女子看着停止了动作的孙君蕈从刚才的阴狠变成了娇媚,她抱着他的尸体,嘴角带着笑,温声说:“你回来真好,你会永远属于我一个人的。” 路简不忍直视,转头不打算再看,而离去的阿凌已经带了很多人过来,也包括一身红嫁衣的王清荷。 当阿凌看到躺在红衣女子怀里的孙君蕈,也顾不得危险直接沖了过去,红衣女子直接将她的脖子死死的掐在手里。 她带来的人一些直接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王清荷气的跳脚,直接命令其他人去救阿凌,但是此时的阿凌已经丧命在红衣女子的手上。 并且红衣女子一点也不畏惧那些沖向她的人,而是直直的朝穿着红嫁衣的王清荷走去,她走到王清荷面前摸上王清荷身上的红嫁衣,柔声说:“这件衣服我喜欢,你穿着一点也不好看,给我好不好?” 王清荷怒斥:“三姨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红衣女子笑了声,她摸上王清荷的脸轻声说了句:“不愿意吗?那很好哦,你不愿意有人愿意呢。” 王清荷还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其他人看来就是王清荷亲自脱下了一身嫁衣,景秋尴尬的偏过头,路简却发现了王清荷的异样:“王清荷被鬼附身了,这宅子本该是福地哪来的鬼,怎么这么很奇怪”。 景秋经过这一提醒立刻明白这灯笼为什么奇怪了:“这宅子里的灯笼专门用来引煞气的。”景秋说完又补充到:“这宅子可能是建在阴气特别重的地方,或者是有一个极阴的东西埋在这里了,要不然也不会引来这种阴邪之物。” 景秋说道这里记起师父跟他说过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一口鼎,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埋了一个极阴的东西。 “小孩,你不是说你在这里呆了七天吗?那你记得这个宅子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分布八个方位的或者是九个方位?” 路简想了想,一旁的水流声让她想起这个声音,她之前困在这宅子里的七天,逛遍了这个宅子,似乎在九处都有听到风吹过荷叶的声音。 “水塘,大概有九处种了荷花的水塘,八处以八卦的形式排列,整座宅子的中心有一处最大的水塘,一共九处没有错的。” 景秋一听完也意识到了,如果这个宅子真的有九处水塘,那么最有可能埋那口鼎的地方该是宅子中心的那一处。 那这间宅子它本身是以九处水塘为封印将鼎的阴邪封印住,王家在王清荷出嫁的前天招此劫难应该是那些摆位奇怪的灯笼,引出了那些阴邪之物,才导致满门被害。 王清荷脱完的嫁衣就被那红衣女子穿到了自己身上,而那些留下来的侍卫已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红衣女子看向他们对王清荷吩咐道:“将那些臭男人都杀了吧。” “是”王清荷像个行尸走肉将那些人全部杀了丢进了水塘,就连阿凌和孙君蕈也一样被丢入了水塘。 而那红衣女子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杀完人的王清荷动作迟钝的往别的方向走去,路过景秋和路简身边时依稀能听到她嘴里念着:“杀光,全部杀光。” 景秋和路简跟在王清荷的身边亲眼看着她将府内每一个杀死,就连她的父母也难以幸免。 两个人想救也无能为力,到最后也不忍再看下去,于是在宅子里找中心的那处水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宅子只有八处水塘,并没有发现要找的第九处,而且宅中心只有一个亭子,并没有水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将近子时整个宅子都安静下来,风一吹都是血腥味,让人忍不住的作呕。 而此时躺在屋顶看月亮的两个人,正等着子时一到就可以出去了,谁知道一声崩溃的尖叫响彻整个宅子。 两人急忙奔向声音的来源地,只见一身全是血的王清荷,惊恐的跪在地上,整个人就像是要疯癫了一般,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手上,脸上都是血,甚至还有带血的肉。 她的周围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她目光茫然的看着周围,然后像是要确定什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一具尸体前,一把跪了下来,她晃了晃那具尸体:“爹,爹你怎么了?爹,你别不理我,我害怕,爹”。 她将她父亲的身体抱入怀里,不停地唤着,可是整座宅子已经无一声回应。 王清荷神经最后一根弦断了,她崩溃的大喊更加剧烈的摇晃他父亲的身体:“爹!爹爹!” 街道里传来更夫打三更的声音,子时到了,王府的大门被人打开,走进来来一些人,为首的看着十分年轻俊美他吩咐了一声搜,其他人就踩着尸体往各个方向走去。 两个人走到王清荷身边,为首的男子伸脚踢了下王清荷。 王清荷吓得浑身发抖,她抬起头看了眼来人,像是找到了倚靠,爬到了男子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腿,谁知那男子十分嫌弃地踢开了她,十分冷漠地问道:“你知道你家那九口鼎在哪里吗?”
第7页 王清荷一瞬间像是开的热烈的花被人一把揪的破烂不堪,她不可思议的本来要娶自己的男人,仿佛再一次见了鬼一样,整个人都静止了。 “快说在哪里?”那余安十分的不耐烦的又问了一次。 王清荷重新将自己的父亲抱入自己的怀里,毫无感情的问道:“余安,你要娶我是真的吗? 余安冷笑:“娶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为了在你家装引鬼的灯笼,拿到那九口鼎,自作多情。” 听到这句话王清荷像一个疯子一样的大笑大喊:“哈哈,原来是因为我才会这样,原来是我,哈哈”。 余安失去了耐性对一旁的心腹说:“据说吊死的人魂魄找不到仇人的也不能入轮回,既然这样那你就找跟白绫让她痛痛快快的死了吧。” 站在一旁人立刻去搜寻了一根白绫,余安拿着那根白绫看着王清荷再一次问道:“真的不说?” 王清荷轻笑了一声:“余安,我不记得你,那些睁眼看你的每一个人都会记得你。” 余安冷哼一声,将白绫丢给属下说:“杀了吧。” 景秋和路简看到了最后一眼王清荷的眼睛,那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只不过那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还是落下泪,从眼中滑落流过满是血的脸庞,泪水也成了血里面该是都是满满的绝望。 两人第一次发现有些人真的比鬼还可怕。 王清荷一闭眼路简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出来,接着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已经泪流满面的景秋,路简朝她说道:“你的怨是余安?” 王清荷点头,路简咬破手指点在景秋的额头说:“你的怨我清楚了,我答应完成你的仇,那么请将我们放出去。” “好。”接着景秋一个激灵,他一睁眼就看到路简急忙问道:“我们能出去吗?” “可以了,不过我等会可能会听不见看不见感知不到任何东西,你能不丢下我吗?” 景秋感觉奇怪这不是五感失了差不多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啊?”景秋问道。 路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可以吗?” 景秋挠了挠头说:“行。” 路简松了一口气:“想出去就要背着我。” 景秋觉得奇怪,但是还是将她背上了后背,路简胡乱的指着路,两人居然走到宅子的中心,景秋就看到一大片荷花塘,只是此时的水有些怪异,居然泛着绿光。 ?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打滚卖萌(???)求各位的收藏和评论啊,爱你们哟(?ω?) ☆、秦皇九鼎 两人此时正站在水塘中心的凉亭中,景秋看着泛着绿光的水,心里有些发憷,他不会水。旁边的小孩真的变成了听不见看不见感知不到的木偶娃娃了。 于是景秋拉着像只木偶娃娃的路简打算先去找师父,谁知只听的一阵铃铛响,大风吹来,荷叶翻飞,连同衣裳也被吹的烈烈作响。 景秋感觉周围空气有些凝滞,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眼睛看了看周围,虽然只有一片摇曳的疏影,可他本能的感受到危险的降临,本想拉着路简跑路,可是刚走几步,就感觉脚下的木板一松,他们齐齐落入了水中。 景秋落入水中一时间十分慌乱,他拼命的想抓住可以攀附的东西谁知道越挣扎越往下沉,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的意识越来越混乱。 而此时路简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她并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于是有些急切的开口叫了句“哥哥”。 一开口,水就涌入口腔中,路简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水里,急忙闭住口,调整呼吸,试着往上游,当游到水面时又喊了几声哥哥。一直没有回应,她心下一急,又潜回水中,奈何她什么也感知不到,颇有些气急败坏的一通乱游。 当第三次找景秋未果,路简神色有些冷峻,他将刚开始划破的伤口,再一次的弄开,鲜血涌出,滴入水中。 一时间水中如同有千万条鱼涌向鲜血滴落的地方,就在他们将要到达血滴落的范围时,路简将驱鬼符散入她的四周,那些在水中的阴邪不得近身,只能嗅着那腥甜的血腥味蠢蠢欲动。 路简再一次强行开了眼,开了五感,看着绿水中那些面目恐怖的鬼,冷声问道:“这水中可有活人?” 众鬼并没有回答,路简举了举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说:“谁将那人拖上来,这血就归谁。” 一时间众鬼都沉入了水中,可是过了一会,迟迟不见人浮上水面,而那些去找人的鬼都一去不复返,这让路简神色更加冷,她从怀里掏出手帕处理伤口。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路简四周看看了看,当看到亭子时,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不知是鬼是人的红衣女子,晚风吹起了她的青丝还有裙摆,看过去十分的凄凉。 路简心想,又是那个人吗? 路简与她对视了片刻,那女子悠悠的笑着问道:“小妹,可曾见到我的郎君?” “见过如何,未见过又如何?”路简含糊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如果见过那麻烦你跟他说一声,他娘子已经在这里等他好久了。” “那未见过,我要如何?”
第8页 “如若未曾见,那你就帮我去寻寻他如何?” “若我不知他在何处,天下如此之大,我如何能寻得他?” “死了不就能去天下任何之地嘛?”说完这句话那女子剎那间已经到路简的面前,一只手将掐过去。 路简根本就无视了那一只指甲如刀的手,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为何你死了,你却还只能呆在这里?” 那女子怔在原地,她看着路简,满眼迷茫。 对啊,她已经死了,为何也只能困在这里,为何出不去?为什么她的郎君一直没有回来找她? 路简见那女鬼晃神,急忙钻入水中,暮夏的水在深夜温度略低,可是着水塘的温度低的过分,之前她五感尽失感觉不到水的温度,如今感知了后对景秋的处境更加担忧。他会沉到哪里去啊? 路简越潜越深,在昏暗的水中感受到一种近乎死亡的状态,这时她刚想往上游出水面谁知一股巨大的吸力让她一瞬间慌了神。 她被那股吸力吸得不断的往下沉,越往下她就看到一团绿光更耀眼,直至当她所见之处都被那团绿光照亮,她才发现这光居然是一口鼎散发出来的。 路简沉入水底时发现这个区域无水,就像一个结界将整个空间保护起来,无水而且还有空气。她沉入底部之时并没有碰到淤泥,本是十分惊讶,可是让她看清楚这底下是什么的时候她的惊讶变成了惊悚,满满的尸骨围着那口鼎堆积,看着十分渗人。 ****** 气息奄奄的景秋正被景洪拖回了地面,景洪给他餵了一颗续命的药,景秋这才缓了过来。 “你怎么会落入水里?平时不是恨不得离水十万八千里吗?”景洪戳了戳他的脑袋,十分的恨铁不成钢的说。 景秋摸了摸自己被戳的脑袋,故作委屈的说:“还不是知道你落入水里,才会不顾身命危险去救你的!” 景洪半信半疑的看着景秋,景秋见师父初步动摇,急忙假装的咳起来,咳完了还不忘十分怨念的指责:“可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唉。” 景洪这下信以为真,感到十分的歉意:“乖徒儿,你这心意师父知道了,师父以后定给你找个好看的姑娘当媳妇。” “徒儿不想娶媳妇来气师父,但徒儿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免谈!”景秋还未说完景洪就一口气拒绝。 景秋立马跳脚了,也不再装柔弱:“为什么!” 景洪看着景秋,神色十分严肃:“你本是死而复生的人,还两肩少魂火,如何可以逆天开天眼!” 景秋第二次见师父这么严肃的样子,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他低着头失落的回答:“知道了师父。” 景洪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了一句:“别天天想着开天眼,如果你能把那小孩拐回去当师妹,你还开天眼干什么,一个免费的天眼给你了,可能媳妇都有着落咯。” 说到小孩,景秋记起落水之时他是拉着路简的,他急忙往水面看了看没有人,又往别处看了看也不见那个小矮子,倒是看到一个红衣服的人站在亭子那里。 景秋站了起来,心里十分担心:“师父,那小孩刚才和我一起落水的,而且现在她五感都失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还在水中,你去水里看看有没有她,我在上面看看。” 景洪拿上自己的装备就直接跳下了水,而景秋则往亭子里走去,他看着那个红衣服的人心里想,自己没有开天眼能看见应该不是鬼吧?就是没想起之前在鬼镜看到的红衣人。 等走到隔她数十米远处,那女子就发觉了他,转头看向他的一瞬间景秋就感觉有一股精神力在试图侵占他的思想,他急忙闭上了眼睛, 那红衣女子一开口就问道:“你可见过我的郎君?” 景秋脑海里是刚才看见那女子的容貌,一道长长的疤从眉心一直到下巴,这样子的容颜,只要是个正常男子都不会想娶,除非是已经有婚约后在受到意外导致的。 景秋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说:“其实我是个瞎子,看不见人的,不过你可见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你找她有何事?” “无事,就是我家师妹贪玩走丢了,我要寻她回来”。 景秋说完久未听见那姑娘的声音,睁眼一看,心里吓了一跳,神色却不动如山,这瞎子也难当啊。 他心想这么一张有故事的脸突然靠这么近,也会让人引起不适的,景秋往后退了还几步这才回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虽说眼瞎可也是个男子,你靠的这么近做甚?” 红衣姑娘看他像是真瞎,笑了柔声说:“如果你要找那个小孩你就帮我做一件事,可好。” 景秋看着她,心中有些犹豫,这个人看着奇怪的很,到底是不是鬼啊? 他偏头看了眼这姑娘的影子,还好是有影子,可是又想到那小孩开始说的话又开始自我怀疑,心里否定肯定一大摞。 景秋瞄了眼那一直笑意吟吟的红衣姑娘,不由得脚底生寒,这个鬼地方怎么什么东西都可怕啊! ☆、秦皇九鼎(修) 景秋心里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试着先探探口风:“你要我做什么事?” 红衣姑娘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用你的命来换你师妹好不好?嗯?小弟弟…”
第9页 “…………”居然说我小弟弟!老子都可以娶媳妇了! 景秋心里除了忿忿不平还有骇然,这个姑娘肯定不是人,一瞬间他突然记起在鬼镜里那个三姨娘,虽说这个人跟三姨娘的脸不一样,但是还是很有可能就是她。 他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已经拿出一张驱鬼符,他看过去,只见那红衣姑娘脸上带着阴森森的笑,连那道长长的疤都不及那抹笑恐怖。 景秋又是听到一阵铃铛响,风顿时大了起来,铃声在分外寂静的宅子添了更多阴气。 景秋已经两次听到这个声音,但一时分辨不出哪里传来的铃铛声。 那红衣姑娘已经飘了过来,他连忙的将驱鬼符往前一丢。 谁知那红衣姑娘一点也不害怕径直将从天上飘下来的符纸拿到手里,看了眼,娇俏的笑了声:“小弟弟,这个东西对我没用哦。” 景秋看着她手里的符纸难以置信,心里那句脏话还来不及说出来,红衣姑娘就直直的奔向他。一只手还伸的直直的取向他的脖子:“奴家一个人好无聊,你陪着奴家一起好不好?” 温柔醉人的蛊惑声让景秋一时恍然。 “这地方太暗了,也就只有你愿意陪我。”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他来不及仔细的确认是否真的出现这句话,就被那姑娘,不,如今该说是女鬼了逼得接连后退。 景秋将符纸不要命的往女鬼身边甩,可是也不知道这鬼是什么体质居然什么符都无所畏惧,景秋神色越发的冷,看着那女鬼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嘴角还是一抹瘆人的笑,冷不丁的打了个抖。 结合了下在鬼境所看到的那一截手臂景秋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不会是殭尸吧?” 他被这个想法也吓到了,师父只教过怎么驱鬼,抓鬼,没教过怎么制服殭尸啊。 眼见着那女殭尸已经将景秋逼到河岸,在被殭尸掐死和淹死两个选择中,景秋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景秋在那双瘦的只有骨头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就闭着眼跳入了河水里,那女殭尸看着水面的一圈圈涟漪,嘴角扬起一抹血腥的笑,她蹲了下来,手招了招水,十分温柔的说:“你们都这么乖乖地跳入水里了,那我就仁慈的让你们死的干脆点,好不好?” 最后一句声音温柔的就像在哄孩子,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的阴森。 她手一挥,又是一阵铃铛响,风吹过走廊小路,整个宅子的灯笼都在一盏一盏的熄灭,就像是在倒数着还存活着的人数。 她嘴角一直带着笑,一步一步的往水中走去,当她完全消失在水面时,街外的更夫敲了三更。 路简本来正坐在鼎的一旁看着这口鼎,到底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她越看越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口鼎会发光?而且秦始皇喜爱的九鼎不应该有九个鼎吗,为何这里只有一个?还是其他八个水塘中也分别藏有一个鼎? 她站了起来,走近那口布满铜锈的鼎,鼎的高度比她高了一个手臂长,鼎脚何人鼎身的距离刚好可以容下一个人蹲下,她踮起脚伸手摸了摸鼎的鼎口周围,不同粗糙的表面它十分的光滑,就像是常年被人触摸的石头,毫无稜角,还有沉积多年的血迹。 “这鼎里头还住了东西?还是什么东西被丢进去了?”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将还挂在鼎口的头发捏了起来。两手一拉,看来是女子的头发,不过这地方为何会有女子的头发? 路简看了眼鼎一旁的尸体,又看了看手里的头发。一时间她眼睛一亮,急忙走到那些尸体的旁边看了看,她注意看了下他们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只见五道漆黑的印子在他们的颈脖间,还有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就是不知道是先被掐死后放干血,还是被先放血后被掐死的。 路简用脚踢了踢上面的几个人,一个人直接滚了下来。 她一看那人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走到那具尸体的前面,蹲了下来看着余安这张让她记忆犹新的脸,说道:“这可真是老天长眼了,恶有恶报了。” 说完她将手里的头发绑了几个结放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手就又站了起来,路简扫了眼其余的尸体,看的颇有些犯噁心,可是又出不去,这可真是愁人的很。 路简一转身,就一个重物砸了下来,她惊恐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全身湿漉漉的老头,揉着自己的屁股骂咧咧的说:“格老子的,这才刚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又把老子给送回来,忒不是口好鼎了!” 景洪一边骂着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站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看着他偷笑的的小女娃。 景洪哼了声说:“你这女娃子笑什么呢?” 路简强忍着笑意,说了句:“没什么”。 说完自己实在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的一双黑色如墨般的眼睛溢出了泪水。 景洪脸皮向来厚,可是被这小姑娘一笑倒是生出一些羞耻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蓬乱自己的头发,依旧硬着声音说:“你这小娃娃怎的如此没礼貌?见着长辈受伤还不来扶一扶。” 路简听到这话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到景洪的身边,小心的扶着他的手:“老爷爷,你且慢些走。” 景洪见路简如此心里十分高兴,心里更在琢磨着怎么将人拐回去当徒弟。
第10页 景洪满意的哼了声:“这才像话嘛。” “老爷爷,你知道如何出去吗?”路简十分狗腿的帮他捶着肩膀。 “感情是有目的的啊”景洪哼了声推开了路简给他捶肩的的肩膀,拍了拍刚才被捶的肩膀,一脸不满意。 路简立刻嘿嘿的笑了声说:“老爷爷,你徒弟怎么没跟你一块啊?” “他在岸上找你去了,好像去那个亭子里去了。怎么你这么关心他?” 路简却神色一变:“他去亭子了?” 景洪点头,有些奇怪这女娃怎么神色变化这么大啊。阴晴不定的娃,不好养,还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收徒。 “那个亭子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路简拉着景洪急忙说:“老爷爷,我们快出去找他吧。” 景洪却不以为意,觉得自己徒弟一只女鬼还制服不了,那他白教了。哼,我的狗子可是很优秀的! 路简见他一脸骄傲,还慢悠悠的站起来,好心的补了句:“那个女鬼也可能是殭尸。” 景洪动作一顿,看着路简一脸惊讶:“殭尸?” “之前在鬼境的时候看到她的一截手臂我猜可能是殭尸。” 景洪不疑有他,拉着路简就打算布阵,正当这时一个人又摔了下来,两人看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景秋,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景秋被摔的脑袋都有些混沌,耳边都是轰鸣,躺在地上一会儿才感觉好一些,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景秋看了眼,是路简,朝她摇了摇头,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安慰的捏了捏女孩黑不拉几的脸,谁知道一摸一抹白就露了出来,景秋看着手指上的黑色,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你在脸上擦得什么东西?” 路简在他衣服上将脸上的黑色蹭的一干二净后才说:“好像是骨灰吧。” 景秋看着刚才被蹭的衣服,一阵恶寒,他急忙将外衣脱了,一把盖住了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的路简,还气急败坏的说:“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知禁忌,骨灰怎么可以用来擦脸?” 路简从衣服里将脑袋伸出来,看着景秋,感觉他有些不高兴了,于是低着头撅着嘴不吭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景洪摸了摸路简的头,另一手拍到景秋的头上:“你个傻狗,谁家骨灰是黑色的?这一闻就知道是炤台里的积尘,傻不傻!” 景秋有些怀疑的闻了闻手指上的黑灰,确实带着一个烧焦的味道,一时间有些尴尬。 而路简还在委屈巴巴的躲在景洪的身后,景秋咳了一声,说了句对不起。 路简低着头忍着笑,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怎么又不说话?难道你又五感尽失?”景秋急忙站了起来,走到路简身边,谁知道,路简一把扑到他身上,捏了捏他的脸说:“傻狗,骗你的哈哈!” 景秋一脸错愕的看着开怀大笑的小姑娘,只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闪着天上所有星星的光芒,让人看得不由得着迷,不过她眼睛怎么变黑了? 景洪颇为无奈的看着景秋,嫌弃的丢给他一个眼神就偏过头不打算看他了。 景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看了看四周,一眼就看着脸上放着一根头发的余安。 他十分惊讶的看了眼,而后大快人心哈哈大笑:“这个下场跟你很配。” 景洪却注意到那跟发丝,他捏起那根打了还几个结的头发,仔细的看了看,他不由的眉头皱了皱:“这个莫归阳的封印是你放的?” 他问的是路简,路简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看着景洪,景洪看着装作一脸懵懂的小姑娘,心想:“这小姑娘可真是不简单。”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次求评论收藏啊,希望各位小可爱能够多给点支持,爱你们哦。 ☆、秦皇九鼎(修) 景秋凑到师父的面前看着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惊讶:“头发也能打出如此高难度的结,那个人肯定是个高手。” 路简心里美滋滋的,表面上却是嫌弃的看了眼:“也就这样吧。” 景秋敲了下她的头,很严肃的跟她说:“小孩,做人要谦虚,你可能连翻个花绳都不会,更别说这个结了 。” 路简哼了声,摸着被敲得的头依靠在鼎上,心里鄙视你这个怂狗一百次。 景洪一直再认真的观察着莫归阳的结界,越看越不对,他闻了闻那根发丝的气味,神色一变:“女娃,你这头发哪里拿的?” “我真的不知道。”路简摊手一脸无奈。 景洪神色变得更加沉重,他跟景秋说:“狗子,这里可能有殭尸,我们需要快点逃出去。” 景秋听到殭尸两个字就想到那个恐怖万分的女殭尸:“师父,我刚才在上面就遇得到那个殭尸了。” 路简这时一脸害怕的抓住了景秋的袖子,瑟缩在他的身边,景秋低头看了眼颇为嫌弃这小姑娘装害怕的样子。 景洪此时也不愿多问:“我们先出去再细说。” 景洪带着两人围成一个圈,将驱阴符以八卦的的方位摆在三人的周围,正当要发功之时,一阵黑暗袭来,三人只觉得一股潮湿难闻的味道瀰漫了整个空间。
第11页 路简闻到这个气味只觉得无比的熟悉,她想了想猛然记起,这是在王清荷的鬼境里那个女殭尸。 她记得就是这种,像是尸体在水中泡了很久的味道,让人一闻就忍不住的作呕。 看来这个女殭尸已经为非作歹很多年了。 景秋在黑暗中将路简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很急的说了句:“别出声,闭住呼吸,别怕。” 路简抓紧了他的手,眼睛在黑暗了看了一圈,在景秋的后面发现了一只伸过的手,她急忙将景秋推到旁边,还假装的喊了声:“哥哥,手,有一只手,好吓人。” 景洪急忙将景秋路简护在身边,他对路简说:“女娃,别再装傻了,这个东西可不好对付。 路简撇了撇嘴。 她松开了景秋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画的乱七八糟,捏在指尖,念了声:“来阳去阴,散。” 黑暗慢慢的离去,路简有伸手抓住景秋,拉了拉自己抓住的手,感觉一股冰凉袭来,她回头一看,居然是已经死去的余安。 景洪看看尸体,又看看冷着一张脸的路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问了句:“狗子呢?” 路简一脚将余安的尸体踢到角落,一张符纸在低空转了几下掉到地上。 景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安慰了路简几句:“没事的,狗子这人福大命大的。” 路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她捡起那张符纸一看,是一张傀儡符,那么景秋是不是在他跟她说完话后就被抓走了? 当时他说别出声,应该是害怕自己也被抓走,而她看到的那只手并不是伸过来的手,而是收回去的。 余安大概是景秋安抚他们,慌乱间拉过来的。 景洪将本来断了一次的手鍊从怀里拿出来,看了眼见没有第二处断,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景秋还没有出现生命的威胁。 路简看着那张傀儡符心里感觉这张符纸可能是景秋留下的一个线索。 景洪看向路简,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张傀儡符,心想这不是景秋用自己的血画的首次成功傀儡符吗? “女娃,这张符纸是狗子第一次成功的傀儡符,他…”景洪还未说完,路简眼睛就亮了。 “我知道了,我能找到他。”她将那张傀儡符和引灵符一起烧,只见一缕白烟生成,在往某处飘过去,路简拉着景洪急忙跟上去。 而此时景秋看着周围火红的一片,思绪不由得有些飘,心想这么铺天盖地的红色看着真的不会眼睛花吗?反正他感觉他现在看自己的手都是红的了? 而且又不结婚这么喜欢红色干甚?难道是还在怀念新婚当夜的耳鬓厮磨? 想到这里,景秋用自己十五岁的脑袋想到了有限的新婚之夜里可能发生的事,景秋不由嘆到:“啧啧,风流~” “哦?小弟弟可是要跟我风流风流吗?”那女殭尸凑到他面前,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 景秋躲过她的手,冷声说道:“在下乃是聋子,有话与我将可打手语,莫要动手动脚,平白污了我的清白。” 他说完脸一偏,看起来颇有几分傲骨。 女殭尸娇嗔的笑了声,摸了摸他的耳朵,柔媚的说:“小弟弟可真可爱。” 景秋耳朵一红,心里一直在想,现在鬼比狐狸还妖媚吗? 太可怕了,我才十五岁,现在的鬼都喜欢小弟弟了吗?而且她不是有郎君的吗? 景秋内心一浪更比一浪高,面上依旧一脸高冷,风雨不动,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女鬼笑容完全失去,她一掌掐上了景秋的脖子,眼睛里全是阴沉:“你嫌弃我?” 景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我聋。” “……” 女鬼手上的力道越发的重,她的声音就像是牙齿剧烈摩擦出来的,尖锐刺耳,带着一点瘆人的阴森感:“你在亭中说你瞎,如今你说你聋,既然如此喜欢装聋作哑,那我成全你好不好?” 景秋感觉心里一凉,这个一副倾城容貌的女鬼居然是上面那个刀疤女殭尸?所以这个女殭尸也就是鬼镜里的三姨娘了?看来七月半真的不太适合做生意。 景秋心里一惊,可是依旧不慌不忙的模样,他从这漫天的红色中就能感受带这个鬼有些极端,极端的人最好制服,只需要不断的戳她的自信,直到她开始自我怀疑,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这种人最容易伤人也最容易被伤。 他抬高了下巴,一脸嘲讽的笑看着女殭尸:“你这幅容貌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女殭尸仰头笑了:“哈哈,容貌?这天下什么不是我的就一副臭皮囊我要了是我看的起她们。” “再臭,哪里可及你一分臭,你说这天下是你的?你说说你拥有了什么?”景秋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心想师父应该快来了吧,再不来就要给他收尸了。 女殭尸一脸骄傲的说:“我拥有这一整座宅子,我可以让每一个进来这里的人都跪在我的脚下,我拥有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景秋嗤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郎君为何不来找你?你为何不能出去找找你的郎君?你自欺欺人多久了?” 女殭尸一双水亮的眼盯着景秋看,像是要戳出一个洞,她手上的力道一轻,景秋就急忙掰开她的手,猛烈的吸入空气,心里庆幸还好没被掐死。
第12页 女殭尸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一直僵在哪里,景秋以为她不会在说话了,本想坐下来休息一下。 可是她突然转头看向他,吓得他半蹲着僵在哪里。 “那个人说,只要我呆在这里守着那九个鼎,我郎君就会回来找我。可是我等了好久,真的好久,我开始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水,可是在一年前我发现了除了水还有更繁华的地方,那些姑娘都比我好看,后来…” 女殭尸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她朝景秋露出一抹十分温柔的笑说:“后来我把她们一个一个的从脸上开始划刀子,有些长得特别好看的我就将她们脸给割下来当我的脸,再把她们丢到”她的手指了指景秋身后的一口大鼎:“丢到那里去,这样她们投不了胎,只能陪着我一起等我的郎君,这样我就不在寂寞了,而且她们害怕恐惧的模样可真是可爱极了,你看她们现在就蹲在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景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往后看了看他看不见那些东西,可是他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求收藏和评论啦,看我每天努力学习还不忘更新的份上,给我一个小小的收藏评论吧,爱你们哟。 死皮赖脸求收藏的第四次。(捂脸) ☆、秦皇九鼎 “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她们求助的目光?”女殭尸她站了起来,指甲在鼎口上来回的摩挲着,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那么温柔。 景秋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了眼四周,他感觉事情的发展让他有些摸着不着方向,她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还记得你在亭子里说要我做一件事,那件事应该不是单单的要我的命吧?” 女殭尸先是像被景秋逗笑了,笑了几声,神色却突然变得阴鸷起来“我说要你的命就是要你的命,不过在要你的命之前你的价值还没用完。” “我小小一个黄毛小子有何价值?” “你不知道?” 老子要是知道老子会问你! 还未等景秋回答她的问题,女殭尸想将他头上的衡笄取下,景秋没来得及伸手阻挡吗,那女殭尸的手就被打了回去。 女殭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趁着这个时候,景秋逃开,将唯一的一个火把熄灭,整个空间又陷入了黑暗。 景秋闭住了呼吸,躲在堆满杂物的角落,他很快的就适应了黑暗,尤其是她还穿着一声醒目的红衣,让景秋一下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此时的女殭尸有些焦躁,她目光十分凶残了扫视了四周,正当景秋要慢慢的走人时,脖子上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 景秋顿时再一次肯定,今天真的不宜出门!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逃出去”属于小女鬼阿凌的声音在景秋耳边响起。 景秋在手心写了先说两字。 “你出去后把我二姐还有我表哥的遗体安葬好,并且给他们超度让他们可以好好的离去,你答不答应?。” 景秋点了点头,阿凌立刻放开了他:“我来牵制她,你先躲到鼎下面。” 景秋急忙摆手,空气流动,那女殭尸目光看向了他们的方向,吓得景秋立刻一动不动。 “能不能不要婆婆妈妈的?”阿凌嫌弃的看了眼景秋,景秋轻微的摇了摇头。 阿凌没在说话,景秋不知道她还不在身边,他一边关注着女殭尸那边的动静,一边试着感知阿凌在不在。 而正在这时,这个空间所有的红色帷幔翻飞起来,风透着一股阴凉感。 那女殭尸看着在黑暗里涌动的红色有些愣神,她的目光先是看着那些红色神情带着惊喜,可是只是剎那间的欢喜,之后脸上又全是落寞。 景秋匿于黑暗中,慢慢的挪着步子,听话的挪到了鼎的底下,他默默注视着战局,只见那些帷幔一时间像是有了生命,不断的往女殭尸的身上缠绕着,然后被一段一段的扯下。 女殭尸将红色帷幔握在手中,冷笑了一声:“呵,不自量力!” 她手中的帷幔一飞,一时间风就停止了,仅剩的一些零落的帷幔如飞倦的蝴蝶慢慢的歇了弧度。 景秋感觉阿凌出事了,他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女殭尸,如果符纸不能制服她?那还有什么?糯米没有带,童子尿? 景秋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在脸面和阿凌那一缕孤魂,他还是选择了委屈自己。 景秋正视死如归的解裤腰带,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用余光看了眼刚才女殭尸的位置,发现她还在那里。那拍他肩膀的是谁? 正当他打算一脚就跑的时候,路简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的响起:“哥哥,我们来了”,景秋一时间差点热泪盈眶,你们怎么才来啊。 景洪安慰性的摸了摸自己徒弟的狗头:“怎么样?那个穿红衣服的是什么来路?” “先不说这个,有一个小女鬼为了掩护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你们看看她在哪里?” 景秋跟在景洪的身边找阿凌,路简坐在鼎底不晓得在看什么。 而那只殭尸因为阿凌刚才的干扰如今有些焦虑,她摸索着路,往点灯的方向走去,景秋看到了急忙将那个点火芯的架子搬走。
第13页 景洪贴了一张符纸在一旁,两人围着殭尸的四周寻找阿凌,顺便贴了几张符纸埋了一些东西。 景洪在破碎的红帷幔下看到了阿凌越发透明的魂魄。 他急忙将阿凌的魂魄放入安神袋中,这才还回原来的地方。 路简此时正摸索着鼎上花纹,之前在中心那口会发光的鼎她没有注意刻的是什么,如今很多仔细的摸索了下居然有了惊奇的发现这地下的可能真的是九鼎。 传说秦始皇喜爱的九鼎源于大禹时期铸造,用来象徵华夏九州,主要以花鸟虫兽为纹来篆刻,流落至好几个帝王之手,后在秦始皇手上因故落入泗水中无从寻得。 如今在此处寻得这些宝物的下落,也真的让人费解,一个普通的宅院为何会藏着这些宝贝,而且明显的能感受到这些鼎因为时间长久被阴邪所侵染有了变化。 女殭尸的情绪更加暴躁她,一把将脚边的架子踢开,发出低低的嘶吼声:“你不出来是吧!” 那殭尸说完这句话就直直往鼎里一钻三人看着这一情况一脸刚才发生了什么? 地面微微的颤动起来,只见黑暗中一抹绿光渐渐地变亮,景秋抬头看了看鼎底发现它似乎透着寒气,心想完蛋了。 路简也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她拉着景秋希望窜出了底面,站起来就看到一个站在绿光里的女殭尸阴恻恻的朝他们笑。 景洪耳朵动了动,一时间神色有些沉重:“你们做好准备,可能会有一大波阴邪袭来。” 景秋耳朵又听到一阵铃铛声,前两次在岸上他以为是哪出挂了风铃,这第三次是在水里听到,那么开始推测就是错误的了。 “本想让你们一个一个的死,可是你们不听话那就一起死了来给这口鼎增加养料吧。”女殭尸一说完那铃铛声急切很多,瞬间整个空间如白昼。 他们三人只见好多初级殭尸一蹦一跳的涌了进来。 路简嫌弃的看了眼,嘲讽的笑了声对女殭尸说:“就这样?” 景秋一把捂住她的嘴,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啊,你别太认真。” 女殭尸嘴角扬起一抹让人害怕的皮笑肉不笑,一时间本来还一蹦一跳的初级殭尸像是被强行加持了百年功力变得如同女殭尸那样灵活,每个殭尸眼神本来都是十分迟钝的,但是如今就像是强行染上十分的凶残与恨意。 景洪将桃木剑丢景秋给说:“狗子,开光!” 景秋放开路简开始给桃木剑加持开光,那群殭尸将三人团团围住,像是看见了世间最美好的食物,贪婪与凶恶的眼神让三人一时间有些紧张。 景秋将开光了的桃木剑紧紧的握住,偏头跟还在一派悠然的路简说道:“小孩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不要逞强。” 路简一双乌黑的眸子探究看着他一会,景秋笑着敲了敲她的头,路简这才撇着嘴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哪里有铃铛,或许那是可以制服女殭尸的东西。” 景秋的话刚说完,铃铛声越发的急切了,听起来像是千万把的利剑全部逼上这一圈。那群殭尸涌了过来,景秋趁机将路简往外一推,路简动作利落的跑了出去。 女殭尸坐在鼎上,看戏一样的神情看着被殭尸团团围住的三人。 路简趁着殭尸多混乱闭住呼吸,走到了洞口时一抹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温热的液体散发着腥味,让路简一时间有些错愕,她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就被一股力量直直的撞出去。 路简从地上爬了起来,抹掉脸上的血,回头望了眼,就顺着铃声的方向跑去。 她不断地暗示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断断续续的铃铛声引着她往前走,她防备的看了看四周,两只鬼魂看到她正打算乱窜的离开,路简急忙抓住他们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两只小鬼怯生生的说着,路简将灭灵符掏出来威胁道:“不要骗我,快说!” 其中一个小孩吓得瑟瑟发抖,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们刚来不久,上个月我们贪玩来了这所宅子,后来我们就死了。” “那你们知道哪里有铃铛吗?” 两个小鬼看了对方一眼,点了头:“我们带你过去。” 路简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到了最开始地方,小鬼指了指发着光的鼎说:“在里面。” 路简怀疑的看着两鬼,心里对此感到不可信居多。 她将两鬼打发走,围着这口鼎看了许久,听了许久并没有铃铛声,她在纠结信息的真假度,也在担忧景洪景秋的安危。 最终她还是爬了上去,她攀在鼎口往里看了看,除了刺眼的光还有清晰的铃铛声,看来没有错。 路简翻身下到鼎中,一脚踩底感觉有异样,她一看心里骇然:“这不是阿凌的身体吗?” 而此时路简已经听不到任何铃铛声,她预感自己被骗了。 路简气的一掌拍到鼎面上,使本来划开的伤口一时间又流出了鲜血,滴入鼎面,在她未看见的地方冒着细微的火花。 各路的孤魂野鬼也闻到了瀰漫的血腥味,围着鼎不安的窜动着,路简看到自己的血,神色冷峻。 随后她将阿凌的嘴掰开,将自己的血滴入阿凌的口中,一时间这具尸体出现了变化。
第14页 ☆、秦皇九鼎 本来冰凉的尸体如今像是被熔炉烘烤,炙热的温度让路简额头的汗流入眼睛,她只是眨了眨疼痛的眼睛,目光有些空洞。 “不要害怕孩子,你的血可以让他们重生,可以让他们再一次活过来!过来,把手伸出来。” “不要,我不要。” “乖,听话,只要让他们喝一点你的血,只需要一点。” “我不要!” 路简脸色白如蜡,本来是在额头冒出的汗水如今已经如雨水般沿着脸的轮廓从下巴滴落。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像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不安。 突然那具尸体抽搐起来,猛然间就坐了起来,她睁来了眼,赤红的眼珠呆滞的看着前方,路简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沾着血在上面画着,汗落下滴在符纸上冒出一丝白气,这里面的温度原来越高。 她将那张符纸装入怀里,拍了拍阿凌说:“走吧”。 景秋一手将已经被殭尸的黑血染黑的桃木剑直指还坐在鼎上看戏的女殭尸,一手护着已经受伤的景洪,他的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只能从一双杀红了的眼睛察觉他的愤怒。 “你想干什么?” 那女殭尸捂着嘴痴痴的笑了:“一开始我就与你说了,要你们的命的,是你们不听话哦” 眨眼间本来倒下的殭尸又纷纷立了起来,景洪一口血从口中吐出,他拍了拍景洪的肩膀说:“狗子,你还能打得过吗?” 景秋将景洪安放在地上,他点头说:“师父,相信我。” 景洪看着他慢慢成熟的脸庞欣慰的笑了声:“狗子,为师不是一个好师父,你是一个好徒弟。” 景秋一边挥舞着桃木剑一边跟景洪说:“你能有自知之明就好咯,回去后记得对我好一点。 景洪大笑起来,他扶着剑鞘站了起来,跟景秋背对背:“回不回得去都难说,这次可真是被那只狐狸害惨了。” “你还不是自己愿意,说这么多” 景洪嘆了口气,没有说话。 景秋一剑将一个殭尸砍了头,在面对第二个袭击他头的殭尸真的无法招架,正当他在心里想着我还没娶媳妇我就要死了,真的有些遗憾时,那个殭尸就被弹了出去,景秋一脸惊讶,他随即就想起之前女殭尸想要拔走他衡笄时也是被弹开了! 景秋心下一喜,他欲将衡笄取下,被景洪阻止:“不能拿下来,你本身就三魂七魄不过而且这里阴邪之物众多,你一取下它,下一秒你就将被鬼附身。” 景秋以为峰回路转,谁知也是不通此路,顿感失落。 那些殭尸死了一波又一波,铛铃声一直没断过。这让景秋在招架这些殭尸的时候,又不免有些担心路简的安危。 景洪已经体力不支的一脚跪在地上,景秋急忙将景洪拉到自己身边:“师父你没事吧?” 景秋一分神,殭尸纷纷朝着他的命门抓去,这时一阵风吹来,掀起了以前残破的帷幔,挂在景洪腰上的安神袋也在不安的动着。 景洪看向洞口只见一张符纸直直往女殭尸飞去,然后一个动作僵硬神色死板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也直接往女殭尸那里去。 两人只见那殭尸动作很快的躲开了那张符纸,对上了小姑娘。那张符纸直直落到鼎中,只听见蹭的一声那口鼎就翻腾着火焰,瞬间炙热的温度让整个空间都热了起来。 “居然是业火!”景洪看着那火焰神色有些惊讶的同时又带着严峻。 景秋听到业火两字也十分惊讶:“‘业火现世,百灾将临’里说的业火?” 景洪点头,他看向已经回到洞口的路简,更加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路简此时的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声音,眼睛所看见的也是模糊的景象,她只能依稀的看见还在不断击倒殭尸的景秋,正被一只殭尸掐住了脖子。 路简急忙跑过去,一手将那殭尸踢开,她将一张符纸塞到景秋的嘴里说:“吃了它,然后把你衡笄拔下来,用你的血餵一点给它。” 景秋看了眼景洪,景洪看了眼路简,问道:“女娃,你是什么来头?” 路简将欲上前的殭尸一脸踢了过去对景秋说:“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等下阿凌撑不住了。” 景秋看了眼女殭尸的方向那个小姑娘确实是在鬼镜里的阿凌,可是阿凌明明死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心里虽说百般疑问,可是目前的任务还是需要逃出去。 景秋将难吃的符纸吃了下去,才把衡笄取了下来,咬破手指点了几滴血在上面,一时间本来平平无奇的衡笄迸发出耀眼的光,她一把夺过,对两人说:“这些殭尸都是杀不死的,只能把他们丢到火里去。” 路简说完就把一个贴了一张符纸贴在一个高大的殭尸脑门上,那殭尸本来进攻的姿势变得乖顺起来,路简下了一到命令:“将这些殭尸通通丢到鼎里去。” 那殭尸就一手将一个殭尸抬起,丢到火焰中去。 景洪与景秋面面相觑,看着那小姑娘一脚踢一个殭尸的沖了出去。这才开始将殭尸砍倒丢到鼎中,果真那些丢入鼎中的殭尸再也没爬出来。 而路简突出重围之时只能模糊的看到两个缠绕在一块的人,一时间分不成那个是阿凌。她为了唤醒阿凌本就失血过多,如今没有能力再开一次五感。
第15页 本以为还能维持半刻,谁知一下子黑暗袭来,这下她只剩下嗅觉和迟钝的触觉。 她凭着敏锐的嗅觉能细微的嗅出那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她本欲慢慢的靠近,可是在半路她嗅出了另一股气味,浓郁勾人,它不属于这里的每一个人和鬼的,是那种像长年燃香的寺庙里的气息,带着一股冷香出尘的感觉。 她寻着那一股气息摸索着碰到一个东西,她用手摸了摸是一块牌位,上面刻的是亡夫宋平云。后面是比较小的字她没认出来,本想拿过在确定一下,谁知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来不及认清就急忙拿着那块牌位躲开。 “放开你手里的东西。”女殭尸怒瞪着路简。 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一个角落,碰到一个东西,她用手碰了碰是有点弧度的东西,那一刻她心想这是一个盒子?还是棺材? 还未等她想出结果,女殭尸就直直的朝她扑来,路简感受到空气的震动,她忙一躲,一个不小心掉入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她摸了摸壁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棺材,不过这棺材里居然没有躺人? 女殭尸这下更加愤怒,她一把将缠上来的阿凌推开,想把路简碎尸万段:“不要睡在他的旁边,他是我的,是我的!啊!” 路简本来就聋了,现在还瞎,可是她对危险的判断力很强,在女殭尸即将打过来的时候,她从这个棺材跳了出来,到了另一个与刚才一样的空间,不过这个是有人的。 她手碰了下是完整的人,在慌乱中胡乱的摸了一通,发现是个男人,看来这个男人跟女殭尸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路简也不管是不是关系非同一般,如今她掏出一张引灵符,贴在这尸体的脑门,一会这个尸体就动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之前有一个兄弟跟我催更我答应她了,可是我没有做到,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以后我会说到做到的,谢谢你们,这几天因为要考准备考试,所以断更了好几天,今天是上完课就开始码的,可能会有些漏洞,欢迎各位提出来。 爱你们呦,虽然还没有爱我的小可爱【委屈巴巴】 ☆、秦皇九鼎 路简直接了当的将命令下达:“将那个穿红衣服的殭尸缠住。” 然后自己就凭着感觉远离了这两口棺材,她嗅着阿凌身上的气息寻到了她,此时的阿凌已经气息微弱,路简餵给她血后,将景秋的衡笄放到她的手里,对她说:“刺中她的心口,我就让完成你一个愿望。” 阿凌往女殭尸那刺过去,而此时景秋和景洪解决了外面的那些殭尸,来到了这里,他们看着周围像婚房摆设的地方,觉得怪异,而且更怪的是摆在中央的居然是两口棺材。 此时女殭尸已经呆愣在一处看着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脸上的神情比人还复杂了许多,但最多的还是惊喜。 景秋将蹲在角落里摸牌位的路简提到自己的身边,问道:“小孩,你没事吧?” 路简没回答,他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反应,捏了捏她的脸也没反应,景秋嘆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怎么好一阵坏一阵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路简此时摸着那块牌位一字一字的念出“亡妻乔芸” 景秋看了眼她手中的牌位上面写着:亡夫宋平云。 右下角是亡妻乔芸。 景秋和景洪都十分惊讶,清城有一个风俗就是当家中有年幼早失之子可在弱冠之年结一门阴亲,也就是冥婚。新娘入门之时需要亲自刻一块牌位与之拜堂结亲,牌位中就需要刻上亡夫,亡妻二字,来表示两人门当户对,无生人死人之分。 现如今各地都有了这样的风俗,但基本都是有一些财力或势力的家族才能办的了这样的亲。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生前身份不一般啊。 路简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抱着那块牌位低着头碎碎的说着:“冥婚?这两人是冥婚那为何女殭尸会心心念念找她的夫君?她的夫君?郎君?男人!” 路简理解其中关系后顿时眉开眼笑,回过神后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伸出手在空气里摸索了下,试探的喊了声:“哥哥?” 景秋握住了她的瘦的突兀的手腕,拉到身边,路简从迟钝的触觉里感受到了热度,不由得扬了扬嘴角。 景洪在一旁看着,咧着嘴不住的笑着,用肩膀碰了碰景秋:“狗子,这女娃子好啊。” 景秋急忙放开路简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想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还是要注意。 “哥哥,你看到一个男子了吗?”路简扯了扯景秋的衣服问道,她想起自己听不见又补充道:“有就掐我一下”。 景秋掐了一下她的脸,很软,像面团子一样,他不由的想起那一抹黑色下的白,看着突兀却令他记忆犹新。 路简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认真的说:“那个男子就是这个女殭尸的夫君,你们可以利用那个男子牵制住她。” 不用路简说景洪和景秋都看的出来。 他们不远处正上演着一出负心汉的好戏。 那男子生前可能耍的一手好剑,他手中就一根不知道哪里拿的棍子对女殭尸招式耍的十分凌厉,道道直逼命门,而后又有阿凌手中握着景秋的衡笄攻击。
第16页 女殭尸一时间步步维艰,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用木棍直直的戳向她眼睛的男人,眼中各种情绪翻滚。 她守了这么多年,守到了一个要杀她的人。 随即她又想到都是因为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她的郎君才会这样的。女殭尸的情绪由开始的难过转化为愤怒,她愤恨的看向了路简三人,然后一把将阿凌打开,直冲三人来,路简还抱着牌位思索着。 景秋见状忙跑到不远处阿凌身边想抢过衡笄但是比他更快的男子也就是宋平云,只见他一把将木棍丢掉,抢过了阿凌手中衡笄从女殭尸的头上刺下,然后又一把刺到她的双腿上,女殭尸一把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 女殭尸抹干嘴角的血偏头看向了男子的方向,她神色带着嘲讽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我等了这多年白等了,哈哈哈。” 宋平云目光看着她,一点也不为所动,反而他扶起了被打在地上的阿凌问道:“阿凌,你可有事?” 景秋和景洪面面相觑,这不是宋平云吗?为什么会对阿凌这么好? 女殭尸看到这一幕,神色变的凶残起来:“你不是平云!你是谁!” 假的宋平云扶起了阿凌,恨恨的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杀了人还不记这笔帐?” 景秋听着这声音十分熟悉,这不就是阿凌表哥孙君蕈的声音吗? 女殭尸听到这句话冷笑了起来,阴沉的目光让人看的头皮发麻:“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人无数的债你们记得清清楚楚,那数人逼死我的怨为何无一人替我偿?” 孙君蕈用衡笄直指她的脸,神情愤懑不平:“王家满门数百口人被你杀害谁又来偿还他们!” “有东西!”一直一个人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路简突然说了一声。 大家都被这一声断了声响,齐齐看向路简。 路简眉头皱了皱,她的嗅觉在退化,只能依稀的嗅到那一到燃香的气息很熟悉,跟这个空间的气息很像。 但是她找不到那个东西在何处。 女殭尸一时间也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神色一变。 景洪见她有异样,一把扯下来一根帷幔,动作迅速的用它围住了她。 而站在一旁的景秋却出手阻止,景洪狐疑的看向景秋,只见他眉心一点黑,就知道这傻狗被鬼附了身。 此时本来安静的待在一旁的路简却突然往外走去,景洪急忙喊住,可是路简步子越来越快,这让景洪怀疑起这丫头是不是装瞎。 而此时被鬼附身的景秋已经将女殭尸护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十分有礼的朝景洪作揖,温文尔雅的说道:“晚辈宋平云无意冒犯先生之徒,望先生原谅。” 景洪见这鬼不同其他的鬼,心里有些犯嘀咕,心想,如此有文化礼仪的鬼为何会有如此凶残的妻子。 “你可知你妻子所做之事?” 被宋平云附身的景秋拉着女殭尸一把跪在地上,声音诚恳:“知,当时我魂魄被困,不能及时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一错再错,我心中痛恨不已,却无力更改,如今因那小姑娘一滴血让我魂魄得以从鼎中出来,我便急忙寻到此处欲阻止她的所作所为,今日我便替她所害的无辜之人来向她索赔。”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女殭尸问道:“阿芸,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女殭尸看着他,一时间黑色的眼泪就落满了脸:“阿芸知道错了,真的知道的了。” 他擦干了她眼泪摸了摸她的脸说“阿芸,我想看看你原来的模样。” 女殭尸将脸上那层皮硬生生的剥了下来,只见一张疤痕从眉心到下巴的脸,带着血给泪,像是一个丑陋的妖怪。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说:“这样的阿芸才是我的阿芸,我们回去好不好。” 女殭尸点了点头:“只要你不丢下我,去哪里都可以。” 他拉起她朝阿凌和阿凌的表哥歉意的点了点头,又对景洪说:“先生,麻烦你将我的尸身一同丢入那火中烧了干净吧。” 景洪好心提醒:“那可是业火,一烧就是魂飞魄散,无法超度的。” 宋平云风轻云淡的笑了声:“人死如灯灭,无来生便无来生吧。” 他朝景洪点了点头,就拉着女殭尸一步一步的走向那燃烧的热烈的鼎,他从景秋的身体里出来,回头看了眼乔芸,乔芸抬头看着他抿着嘴温柔的笑了笑,一如当年在洞房花烛夜的那一晚,她也是那么笑的。 景秋睁开眼就看见鼎中的火突然又旺了不少,而站在她身后的景洪嘆了口气,将宋平云的尸体丢到了鼎中,拍了拍手对景秋说:“狗子,我没教过你鬼拍肩不能回头的吗?” 景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指了指鼎:“怎么回事?” “就是女殭尸的夫君将她带走了,很美好的结局。”景洪摊了摊手说:“快起来你家小媳妇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师父你可别乱说”景秋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看没有看到阿凌:“阿凌呢?” “那小丫头追她表哥去了,我们先去找女娃吧。” “行吧”两人一身破破烂烂的往洞口走去,景秋走到洞口回头又看了眼鼎问道:“师父那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第17页 “算吧,等下把这些冤魂都超度一下吧。” “那有报酬吗?” “问你刘叔拿去!” 路简走了许久,直到那个故意引诱她的铃铛声断了,她才停了下来。 她感知了下周围,没有危险,突然手臂一股刺痛让她已经十分迟钝的触感复甦。 路简等那一阵刺痛感过去,十分默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要再用这些把戏,真的无聊。” 说完她就摸索着离开,留下那一个手中拿着匕首的人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唇微动依稀能辩出说的是:“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日更了,兄弟们我明天考试有点方向,来一波收藏安慰鼓励一下我。 ☆、玄镜(抓虫) 景秋和景洪在湖面的亭子里看到路简正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奇怪她是怎么出来的。 景秋走到她面前,在微弱的月光下能看见她苍白的脸,还有那一双令人注目的眼睛,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喊了一声路简都没有反应,于是朝景洪指了指说:“她五感尽失了,怎么办?” 景洪白了景秋一眼:“带回去,她虽然身份不明,可是看得出来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景秋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父,景洪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他的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说带走就带走!” 景秋撇了撇嘴,拉着路简起来,路简感受到牵引伸手摸了摸景秋:“哥哥?” 景秋嗯了声,看着路简依赖他的样子心里一时间也觉得有一个小师妹也挺好的。 路简任由景秋牵着她,景洪看着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景秋说:“我们摆个香案将这些孤魂超度了吧。” 景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十分无奈:“我们哪有东西可以摆香案的?” 景洪似乎这才意识到这一问题,有些懊恼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反问道:“要不明日再来?” 正当景秋点头之时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什么扯了扯,他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阿凌吗? 阿凌一直扯着他好像要拉着他去一个地方,景秋看了眼师父,景洪点了点头,三人跟着阿凌走了一段路,走到了一个门口,阿凌自己推开了门,指了指门里面。 景洪率先走了进去,景秋将火摺子吹亮,往前伸了伸,拉着路简走进去,路简被灰尘呛的咳了几声,疑惑的问道:“这是哪里啊?” “不知道”景秋说完才想起这小孩听不见,心累的嘆了口。心想怎么都聋了话还是这么多? 他靠近景洪,在微弱的火光照映下只见一个摆的好好的香案,而且看着才刚摆不久。 景洪观察了四周只见到处灰尘只有这一处是干净的,看来有人在这里做了什么事情。 景洪看着香案心里觉得还是不用为妙,现如今他不愿在多生事端,转身就对景秋说:“狗子,明日再来吧。” 阿凌十分失落,景洪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拘着这小丫头的魂魄,他探究的目光看着阿凌,又看了看路简,笑了声对阿凌说:“想要你的魂魄吗?” 阿凌僵硬的摇了摇头,指了指景秋,景秋不解的指着自己,心想这关我何事? 阿凌见景秋不理解有些急切的张了张嘴,可是她只是一个被路简强行唤醒的死尸,只有神智其他的也不比路简好。 阿凌抓住景洪的手,摊开他的手心在他手中写:“表哥,二姐。” 景洪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心中有些感慨:“现在的女娃都这么懂事?” “她要什么?”景秋好奇的问道。 景洪摇了摇头,抬步又走回了房间,他朝景秋喊道:“狗子,做法超度。” 景秋一时愕然,这刚不是说明日再来?现如今又是怎么了?景秋实在搞不清楚这老人家要干什么,但是师命不可违,只能乖乖的将仅剩的傢伙拿出来。 景秋将香案弄好后景洪已经穿上自己好几个月不曾洗过的道袍,本来年老瘦弱的身躯穿着松松垮垮的道袍倒是生出几分仙风道骨。 摇曳的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燃起的香瀰漫着白烟,景秋站在一旁,左边是路简右边是阿凌。 景洪坐在蒲团上,手中捏着一张刚画的符纸,他语速很快的念了长长的一段话,静默片刻他一睁眼,景秋就听到哀嚎声响起,风呼呼的从破窗吹进应着百鬼嚎哭倒是像身处地狱。 “生死不计。”景洪将那张符纸粘了左边的火,又放到右边的火炉,接了下一句:“忘尽前尘”。 话音一落鬼哭声更加尖锐,景洪交给他的安神袋也带发出哭泣声,景秋看着摇曳的烛火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悲凉的味道。 路简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手握了握他的手。 景秋拍了拍她的头,心里更加觉得有一个小师妹真的不错。 景洪等那张符烧了一半,站了起来,往西的方向一弯腰念了一句:地狱有门”。那张符自燃起来,本来尖锐的鬼哭声小了一些,他又转了一个方向面向门,跪了下来:“轮回可生,去。” 景洪将符纸往门外一丢,那张符就烧的干干净净。 风也渐渐停歇,整个宅子安静下来,甚至隐约的可以听到虫鸣。
第18页 景洪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地上,幸好扶着柱子了,景秋急忙将他老人家扶好。 景洪正事一干完就开始各种牢骚:“哎呦,狗子我脖子疼。” 景秋就认命的给他揉脖子,景洪满意的长嘆一口气,对白着一张脸的阿凌说:“你表哥和二姐也超度了,你呢?” 阿凌摇摇头,十分茫然的看着他们,景洪最受不了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了,他抹了一把自己打结的鬍子拍了拍路简问道:“女娃,你让人家小姑娘半鬼不鬼的,这下怎么办?” 景秋善意的提醒了一声:“师父,小孩现在是个木头人,看不见,听不见的。” 景洪恍然记起这回事哦了一声,眼睛转了转,清了下嗓子对景秋说:“那将着小丫头也带回去吧,等她五感回来了要她自己解决。” 景秋看着阿凌,又看看路简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在乡里看到两个妇女骂街的形象,顿时害怕的身体都抖了一抖,心想但愿她们都能温柔可爱,贤良淑德,端庄大方。 一下子捡到两个女徒弟的景洪心情愉悦了不是一星半点,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跟了。 景秋在后面是又当爹又当娘还当代步工具,路简趴在景秋的背上昏昏欲睡,她本就失血过多,如今一放松脑袋有些眩晕,她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一个人对她笑,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努力的听可是一丝声响也没有。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景秋听着路简小声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感觉她有些焦躁,于是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 路简像是被安抚了,喃呢了一声:“哥哥”。 景秋偏头看了她一眼,神情都是困惑了,现在小孩都这么不认生吗? 三人一半鬼走出王府时天已经亮了一些,景秋负责找了两匹马和一辆马车,这才上路打道回府。 行了两日才到达景洪吹了一路的逍遥居,只见一处破破烂烂的院子在深山里格外的萧瑟。 景秋将路简和阿凌抱下车,又吭哧吭哧的把院门打开,对三人说:“平安回家,晦气全无,福气财气快快进。” 景洪十分满意哈哈大笑的走了进去,路简试着往前走了走,谁知道一个不小心摔得狗啃屎,这可把其余人都逗乐了。 路简脸一红,伸了一只手想要景秋拉他:“哥哥!” 景秋一边笑一边将人拉了起来,路简似乎感知到他在笑她,哼了声,一脸委屈的说:“能不能对一个瞎子好一点?” 景秋大笑,拉着她走近院门说:“能!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阿凌看着院子,又看看他们三人,作为鬼变得迟钝的感情也品出一味温暖。 这里是他们的家了。 五年后 逍遥居依旧在深山里萧条,只不过本来光秃秃的院子,如今栽满了各种菜,大白菜,黄花菜,萝蔔,莴笋,辣椒,丝瓜,反正大部分都是属于路简的领域不过都是景秋栽的。 而唯一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一颗桃花树如今也被三个人祸害的不成样子。 “哥哥,你不要跟我抢那个桃”路简一脚踢向景秋,景秋忙躲开,啧了声:“阿简,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他说话也不忘摘那颗从还是一朵花就开始惦记的桃,摘到手里,朝路简扬了扬说:“阿简,这颗桃不好吃,我替你吃了。” 着刚擦干净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一直手夺过。 路简听到声响看好戏的直拍手,朝云夏喊道:“夏夏,好样的!” 景秋看着云夏也就是曾经的阿凌说:“你们无情,那么别怪我无义了啊!” 云夏等着景秋的后招,还没等到就听到树下景洪的声音传来“又折腾这棵树!统统给我下来!” 路简看了眼景秋,眼珠子往下转了下意思就是:“你先下去。” 景秋皱着眉不解,眉毛挑了挑:为什么是我。 路简眼睛一瞪,景秋立马乖乖的下去,路简跟在他身后,云夏断后,三人乖乖的站成一排。 景洪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名贵的东西,看起像是请柬。 他看着三个人,朝云夏伸了伸手,云夏十分不愿意的将手里的桃交出去,一年才结一颗的好桃子啊! 景洪拿过桃子,在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咬下去,含糊的跟三人说话:“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练习,整天折腾这颗桃树干什么?” 路简踢了一脚景秋,景秋眼神警示:给我乖一点!要不然有你好看! 景洪注意到他们一边吃桃一边颇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小动作。 景秋看到景洪立刻站的笔直,景洪将桃子核丢到刚才看戏用脚弄出来的坑,然后又拨了些土埋上。 悠悠的说道:“狗子,给我背着阿简围着院子跑十圈!” 路简一听高兴地一把蹭上景秋的后背对景洪说:“师父,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景秋一脸无辜,明明不是我的错! 景洪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朝路简挥了挥手,然后踢了景秋一脚说:“别磨磨唧唧的,快点!云夏练习去。” 景秋再一次屈服在师父的淫威之下,背着路简围着院子跑起来。 即将弱冠的景秋比五年前少了很多稚气,身量也高了很多,浑身散发着力量。
第19页 路简圈着他的脖子嘴角就没平过,景秋喘了一口气说:“嘴角都快咧没了,歇歇吧。” 路简摇头,在他耳边说:“哥哥,你好久没背我了。” 景秋感觉耳根有些烫人,有些不好意:“你都长大了,男女有防不知道啊。” 路简摇头,闭着眼伸手摸着他的脸,咯咯的笑了:“我能看见你,这是你的嘴巴,很薄,这是你的鼻子高高的,这是你的眼睛,黑色的一笑起来很好看” 景秋感觉自己脸在发烫,他伸手将路简的手从自给脸上拿下,笑了声:“阿简,我怕痒。” 路简抓住他的手说:“不,你怕动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完了,感觉应该能过。 本想说更新时间定在十点,然后发现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啊。 以后尽量十点发,么么哒 ☆、玄镜 景秋错愕的转头看向路简,觉得这小孩是不是话本看多了,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用大人教训小孩的语气说:“小姑娘别动不动就说这样的话,羞不羞啊。” 路简嘟这嘴不乐意:“我就要说,就要说”。 景秋无奈的摇头:“好,你说,你说,我听着。” 路简却没有了说下去的心情,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簪子,伸到景秋的面前:“喏,给你的生辰礼物。” 景秋单手接过看了看,只见簪头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狗,心里十分惊喜:“你自己雕刻的?” 路简嗯了声,然后含糊的说:“我看不见,刻的丑,不过你不能嫌弃!” 景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不丑,好看的很,不过我可能用不到。” “可以用,也可以预防邪灵入体的”路简亲自将他头上已经旧了的衡笄拔下,拿过景秋手里的帮他簪上去,簪完后还很高兴的拍了拍他的头:“哥哥,恭喜你二十岁了还没有媳妇。” 景秋一听这话就笑了:“合着你师兄没有媳妇你还很高兴。” 路简埋头在他的肩上微微的点了下头,然而下一秒就凶巴巴的说:“快点跑,不要偷懒!” 景秋心想古话说得真不错,女人心海底针这一下子高兴一下子生气的,倒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人跑完十圈回到屋内,云夏正乖巧的坐在桌前画符纸,景洪在一旁驾着脚嗑瓜子,看到他们进来,才放下了瓜子,拍了拍手,坐在了桌前,对云夏说:“云夏把东西收一下,我们要商讨下一件大事。” 景秋也不要云夏动手就把东西一捞丢到篓子里拉着路简坐了下来,景洪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请柬。 景秋拿了过来,看了看,又摸了摸,啧了几声说:“师父,你在哪里摸来的?” 景洪一把抢过请柬打在他的头上:“一边去,你师父我光明磊落的会去偷抢?” 景秋摸了摸被打疼的头,好奇的问道:“那这外面镀了层金子的请柬谁给的?” 景洪故作高深的咳了声,打开那张请柬,一改平时说话念经一样的语气:“开盛顿首,书付仙人座前:适此世道不安之时,洛城近日受邪灵所扰,特邀仙人一派前来定内安外,定于本月十九日巳时,于洛城祁府设宴盛请。诚邀仙人一派莅临,必尽地主之谊。若蒙赐教,实乃三生有幸。万望晤面。具礼。” 景洪念完这短话还颇为神气的咳了声:“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为师的形象很是雄伟。” 景秋咧着嘴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拿过景洪手里的请柬,仔细的看了一遍,越发感觉奇怪:“师父,我们一直在这山中这人怎么会知道你?” “你师父年轻的时候可是名声大噪的人物,只是这几年隐居于此罢了。”景洪神气十分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景洪这边话音一落,路简这边就笑出了声:“师父,你大概没太理解这人的意思,他是说仙人并未加你的名讳,这该是发了好多家的,你这张可是刘叔给你的?” 被路简拆穿的景洪哼了一声,不高兴的站了起来,手指点了点憋笑的三人,想训一顿实在无从说起,只能硬声吩咐道:“都给我去收拾包袱,后天出发!” 说完就甩了一把袖子,一把甩到景秋的头上,打的景秋脑袋疼,他这才满意的拿起自己的瓜子继续磕. 路简凑到他身边瞎着一双眼也不忘抓了一大把瓜子放到景秋的手边,放完了这才对景洪说:“师父,今日可有什么好话本?” 景洪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看着路简一眼,又继续磕:“今日的话本?我一介乡野老夫怎么会有话本?” 路简一听就知道这老头记仇了。 她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条白绫覆予眼上,本来黑暗的世界一下子就涌满了光明,她拿起被随意丢在桌上的话本坐在景洪的身边:“那我来讲给师父听吧。” 景洪伸手敲了下她的头笑着说:“你倒是会用你师兄给你做的东西来卖乖,这白绫还是少戴为好,带了阴气的东西尽管能让你看见阳间的事物,用多了会损根本。” 路简摸了摸眼上的白绫,摇了摇头:“师兄给我做的,我想日日戴着,可是师兄不给。”
第20页 还在琢磨着请柬的景秋听到师兄二字抬起头看向了路简,只见她白皙秀致的容颜在白绫的衬托下显得脸如桃花,唇如花辩,一时间景秋看的也有些恍神。 云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不知道是看路简还是看景洪,但是她感觉看的是路简。 景洪丢了一颗瓜子到他的桌面上,景秋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狗子,看什么呢?”景洪不怀好意的问道。 景秋忙说:“没什么。” “哼,这么大人了媳妇也讨不到!为师辛苦攒的彩礼钱也花不掉,要你有何用!” 景秋一听这话立刻夹着尾巴做人:“师父,好师父,你可饿了?徒儿给您做饭去,可行?” 这景洪还没回答,他人就一熘烟的跑的没影。 景洪鼻子里哼了一声:“傻狗,媳妇就在身边不知道拉进被窝!” 路简贊同的点了点头:“真的够傻的!媳妇天天在他身边晃,都不知道摸个小脸拉个小手的”。 云夏在一旁真的无话可说,只能低着头憋笑,心想阿简这可是恨嫁了? 两天一过,到了启程的时间,两姑娘和景洪坐在马车里,景秋负责赶车,紧赶慢赶按时到了目的地。 他们四人抬头看了看看着颇有气势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两字——祁府,顿时都有打道回府的冲动。 景秋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云,又看了看那气派的门庭,又看了看天上的云,心想这么重大的决定还是师父老人家决定吧。 景洪也看了看云,路简看着怂到一块去了的师徒两人,无奈的戴上白绫,本想自己开着路,可是景秋见她要上前,急忙拦着,忙说:“还是我去吧。” 景秋急忙上了阶梯,走向守门的僕人,风度翩翩的询问道:“敢问小友这可是祁开盛祁先生的府邸?” 僕人打量着景秋,看他穿着朴素,行为举止倒是贴合人意,不由得也礼貌了几分:“是,不知公子可有事?” “我师父受邀前来祁府赴宴,这是贵府所发请柬。”景秋掏出请柬,僕人看了眼,神色尊敬了几分,急忙说:“原来是仙人来临啊,我家老爷吩咐了,你们一到便迎你们进去,快快请进。” 景秋朝僕人点了点头,回到景洪身边:“师父,进去吧。” 景洪为了不输了阵仗,装的一派清高傲骨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景秋带着路简和云夏随后跟了进去。 僕人看着景秋还带着两个女子都十分惊讶。 “如今女子也能捉鬼了?”一僕人看着路简的背影一脸不敢相信。 “据说厉害的仙人身体都会有些残缺,那姑娘看着像是眼盲,说不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景秋听着后面的嘀嘀咕咕,偏头看了眼神色安然的路简自己也感觉,自家师妹看起来好像是很厉害。 四人这还未到前厅就听到嘈杂的声音,像是聚了很多人。 走过长廊映入四人眼帘的就是人的脑袋,乌泱泱的看着眼花。 这时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各位安静一下”。 顿时嘈杂的环境安静了很多,他们四人已经走到了人群边缘,景秋只需要踮一踮脚就能瞧到台上说话的人是谁。 奈何路简人不及景秋高,踮了几次也看不到,景秋看着她一蹦一蹦的笑个不停:“阿简,你就不能学学云夏,安静一点吗?” 路简撇了撇嘴,直截了当的拒绝:“不能,夏夏是夏夏,我是我。” 这时一个温柔的笑声在一旁传过来,路简寻找声音看过去,最先让她注意到的是那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其次才是整个容貌,鹰钩鼻,眉凸眼凹,印堂狭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走到路简面前,像是十分有兴趣:“姑娘这话可真是有意思。” 路简一改刚才的活泼天真娇憨的模样,冷漠的说了句:“哦,那可见公子…..” 景秋知道路简可能说不出好话急忙将她扯到自己身边对那人说:“抱歉,我家师妹乡野女子,说话粗鲁,你可别太介怀。” 路简朝景秋不满的皱鼻子,你才是乡野女子! 祁怀安笑了声,完全不在意:“贵师妹性情率真随性,我怎么会在意,敢问公子哪家仙人坐下之徒?” 时刻关注景秋那边的景洪这时清咳了一声,神色间全是高深莫测,眼神凌厉的看向祁怀安。 那人也是神思敏捷一眼就看出景洪是他所问之人,急忙跟景洪一阵寒暄。 而在一旁的路简在一直戳着景秋的手指。 景秋一遍又一遍的打开骚扰过来的手,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路简的手,握紧:“好了,别闹了,听听台上的人说了什么吧。” 路简见目的达成,也就乖乖的站在景秋的身边,云夏站在后面看着两人握着的手,低着头忍不住的笑了,路简回头看向云夏,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这让本来就一直在观察路简的祁怀安看的不由得惊艷。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又晚了,抱歉,抱歉。 萌萌哒的小剧场 路简:哥哥~ 景秋:嗯? 路简:哥哥~哥哥~你是什么人?
第21页 景秋:男人? 路简:不,你是我的意中人哦~ ☆、玄镜 景洪见祁怀安的目光一直粘着路简,本来还存在的好感顿时全无,他故作玩笑:“怎么祁公子这是看上我家二徒弟了?” 祁怀安讪笑:“仙人之徒容貌出众,小生失礼的多瞧了几眼,望仙人可莫见怪。” 景洪皮笑肉不笑的点了头,心中捉摸着,狗子那小子这几年没人跟他争,一点危机感也没有,看来是时候助力一把了。 景洪装模作样的嘆了口气:“唉,我家这二徒弟从小就眼盲,如今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虽模样长得不错,可是哪家小儿愿意娶一个瞎子回家,至今也是待字闺中。” 祁怀安一听心中一喜,觉得房中如果有一位模样绝丽性格有趣的小妾,倒是很不错。本想开口可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还未过门的剽悍未婚妻,不由得有些犹豫。 景洪又怎不知祁怀安的小心思,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在祁怀安的耳边说了什么,祁怀安神色就变了,与景洪告辞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台上的人话也说到了尾声:“今日祁某感谢大家的到来,大厅已经设好宴,希望大家能喝一杯薄酒。” 等祁开盛话音一落,就有丫鬟涌入领着这群人往大厅走去,景秋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拉着路简的手,顿时脸上一红,不动神色的放开了路简的手。 此时人群涌动,后面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见路简用白绫蒙着眼睛,顿时像是发现了新奇事物大喊道:“师父,师父,这里有个瞎子。” 其他人也被这喊声吸引过来,纷纷看向路简,路简感受到来自各方的目光,眉头微蹙,这一下子装瞎还是不装瞎,倒是一个问题了。 所幸景秋还站在路简的身边,一把将人保护在身后,神色沉了沉对那小孩说:“没见过瞎子还是怎么样?这么兴奋?” 那小孩被景秋的神情吓到了,小小的身体缩的跟个鹌鹑似的。 “小兄弟,我家小师弟年幼不懂事,你又何必与他计较”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路简转头看了那人一眼,不屑的的哼了声:“三岁看到大这句话不知公子可有听过?如若公子才疏学浅未曾刚听过,那可知道说鬼者必遇鬼这个道理。” 她说完还冷飕飕的看了那小男孩一眼,吓得那小孩哇哇的哭了起来。 那少年将自己的小师弟拉带自己怀里,神色难看的很,正欲跟路简在理论一番,一个老者的拉住了他:“临水,不得胡闹”。 赵临水一脸不情愿的退到自己师父的身后,赵清之朝景秋和路简微微点头:“我家徒儿不懂事,冲撞了小兄弟和这位姑娘实在抱歉。” 景秋见这位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心里也不愿的罪这样的人物,于是顺着台阶下:“也不碍事,还望前辈不怪罪我家师妹恐吓之言。” 路简不满的嘟囔:“哼,要不是看那小孩小,看明天过后谁是瞎子。” 景秋掐了一下路简,警告她不要胡乱说话。 赵清之打量着路简,倒是被她覆眼的白绫吸引过去,看了几眼,路简被这样探究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如果没有事了,我们便先告辞了”路简说完扯着景秋就往前走,小声的景秋说:“哥哥,你要小心这个人,感觉很危险。” 景秋回头看了赵清之一眼,没看出什么危险的啊:“不会啊,看着比师父可靠多了。” 景洪此时已经跟云夏坐在酒桌前,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两个徒弟不见了,这不打了两个喷嚏这才记起景秋和路简:“咦,狗子和女娃呢?” 云夏摇摇头,景洪也不担心:“他们一个比一个精怪,没事的,丫头别光喝水,磕瓜子。” 云夏拿了几个瓜子在自己面前,剥起了瓜子,她把剥好的瓜子装在盘子里,多了一些就给景洪,看的与他们一起坐的人都纷纷夸云夏懂事。 云夏被夸的不好意思,朝大家腼腆的笑了笑,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景秋和路简在菜刚上桌的时候才到,看着整个大厅大概摆了数十桌宴席,热闹十分。 景洪看到他们两人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怎么现在才来?” 景秋给路简安排坐下后,这才顺着路简的旁边坐了下来:“路上遇到一些事,所以来晚了”。 景洪心想,就你们还有事可遇的?肯定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他看了看路简见她唇色未有不同,头发衣服也整整齐齐,心里捉摸着这傻狗又啥也没干? 顿时恨不得打景秋一顿,希望他能开开窍。 “哎呦,师父你打我干嘛?”景秋被景洪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下,摸着后脑勺疼的龇牙咧嘴的。 景洪没好气的瞥了眼景秋,两个字甩过来:“生气!” 景秋觉得自己的师父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给景洪倒了一杯茶,抚了抚他的背说:“莫气,莫气,您教导过我们,就算死也是要含笑九泉的。” 景洪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景秋急忙抱头躲开,不料祸及当瞎子当得开心的路简,路简疼的眉毛都要纠到一块去了:“师父!你干嘛啊!”
第22页 “这桌可真是热闹的很。”赵清之的人未见声音倒是先入了耳,只见三人跨进厅门,本来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许多人站了起来朝赵清之点头鞠躬,路简看着赵清之面对这样的场面依旧谦和平静的模样,心想这人看来身份很不一般。 景秋本也想站起来表示一下对前辈的尊重,可是景洪一个凶狠的眼神让他不由的缩在位置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赵清之朝众人压了压手说:“今日是祁老爷的宴会,不必在意我,赵某人也只是路过带着徒弟来蹭个饭罢了。” 众人都笑了,各自坐了回去,赵清之却带着他的两个徒弟往景秋这一桌走来。 这一桌本就坐满了人,然而有人看赵清之过来,急忙让出位置,赵清之三人安然的接受了,一时间本来做了十人的桌子顿时只剩下七人。 景洪自顾自的夹菜吃,对发生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又不看,景秋觉得有些反常,这老头平时不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赵清之站起身给想要添酒的景洪倒了一杯酒,语气熟稔的说道:“师兄好久未见,你倒是越发的年轻了。” 景洪嗤笑一声:“哪及赵掌门如此风光啊”。 “唉,都说我风光,可是那及师兄如此逍遥自在啊。” 景秋冷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眼赵清之,嘴角的笑十分的不屑:“这扶摇十八山还不够赵掌门逛的吗?” 景秋三人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一句又一句倒是品出了些端倪,心想这两人之间肯定有过你死我亡的故事。 景秋,路简,云夏,就着赵清之和景洪话里藏刀的对话,吃了好几碗饭,路简摸出帕子擦了擦嘴,动作优雅自然,看起来倒不像是瞎子,反而像是富家小姐。 坐在对面的的赵临水和赵临云面面相觑,心想这人到底瞎不瞎啊,看她吃饭夹菜风生水起的哪里像是瞎子的模样。 路简眼珠子转了转看出了对面两人的猜疑,她摸到景秋的手娇俏的说:“哥哥,今日的菜我都没闻过,我都不知道自己吃什么,就胡乱的吃了一通,好饱啊。” 景秋瞟了瞟对面的两人知道他们有些怀疑路简,于是顺着路简的话回道:“你不知道要我给你夹吗?虽然你嗅觉灵敏可是还是会不准的。” 赵临水和赵临云看了对方一眼,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 “别说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景洪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异样的声响引来了许多目光。 恰好祁开盛正拿着酒杯各桌敬酒,看到这一桌的动静立刻笑着走了过来,安抚着景洪:“两位仙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明日你们还需一起驱鬼降魔,可千万莫伤了和气。” 景秋也拉着情绪有些焦躁的景洪小声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景洪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我无事,就是不想看见某些伪君子。” 赵清之一听这话神色依旧平淡,像是景洪这句话说得是别人。 路简更加确定此人不简单,而且十分的危险,懂得露脸色的人不是最厉害的,不动神色才是最致命的。 赵临水是个火爆性子听到景洪此话,一拍桌子,拔剑直指景洪,景秋神色一变将景洪护在身后,路简一脚将那桌子踢翻,将赵临水逼得直直后退。 “有什么事沖我来,别跟我师父老人家动手动脚的!”路简一脚站在被踢倒的凳子上,一脚站在地上,手无寸铁,却如利剑锋利逼人。 赵清之看着狼藉的场面,拍了拍手:“师兄,你的运气永远都是这么好,徒弟一个比一个护短。” 路简冷笑:“你羡慕?” “羡慕的很。” “那也与你无关。” 景秋见不得路简这样凌厉的模样,朝她喊道:“阿简,别说了,回来。” 路简不动,头也不回的说:“不要!” 景秋脸色一沉,走到路简身边一把拉了回去。 景秋将她覆眼的白绫整理好,又拍了拍她的头说:“姑娘家,别这么盛气凌人,你当你叫了这些年的哥哥白叫了?” 路简困惑的看着他,景秋拿过云夏递过来的剑,转身一脚踏平了掉在地上的酒杯,神色不卑不亢:“赵前辈,你与我师父的恩怨我不清楚,但是你徒弟剑直指家师于情于理万万不该。” 赵临水也不是善茬,他迎剑直上:“那你师父辱骂我的师父于情于理又合适了?” 景洪在后冷笑:“我何曾点名道姓?小兄弟你这话可是说你师父就是伪君子咯?” 赵临水一时无法辩驳,正当两方剑拔弩张之时,一个轻佻爽朗的声音传来:“既然都不和情理,倒不如打上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打雷下雨,停电啦,勤奋的大大依旧日更啦。 今天我说好烦啊好烦啊,然后问室友怎么办,室友说:你可以把好烦啊改成好开心啊,念多了就开心了。 嗯.....很有道理 ☆、玄镜 刘风淳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挑眉看了看景秋,景秋笑眯眯的朝他打了个招呼:“刘叔”。 他手覆身后,踱步到景秋和赵临水的之间,伸手将景秋的剑移开,然后转向对两人说:“要不你们去外面打上一架?”
第23页 赵清之看到刘风淳神色变了变,唤了声:“临水,回来。” 赵临水不情不愿的回到赵清之的身后,景秋将剑收回也回到了景洪的身边,祁开盛见双方不再剑拔弩张,立刻上前再来一番劝谈,说得话句句贴合人心,让景秋这种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人顿感佩服。 刘风淳站在景洪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说:“老景,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惦记着?” 景洪脸色和缓了不少:“对你来说是破事,可是对我来说,就算我死了我都会要狗子给我贴一张符,让我的魂魄都记得。” 刘风淳摇了摇头,看向赵清之,赵清之本来是在看景洪,遇到刘风淳的目光的一瞬他感受到了一种冷意,如利刃一般直直的抵着他的喉咙。 祁开盛有求于人做什么事都小心谨慎力求不留下任何把柄,这不被路简掀翻的桌子已经清扫干净,摆好了菜和酒。 祁开盛已经端着一杯酒请他们入席,这样谄媚的态度让在场的每一个细心的人都品味出这一出宴会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赵清之和刘风淳都被请入贵席,所以这一桌新菜完全属于景洪师徒四人,这让路简本来憋闷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午宴过后,就有人安排他们去了一处院子休息,景秋问他们要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僕人都是一脸淡然的回道,等晚上自然会知晓,听得景秋左眼皮直跳。 路简在一旁安慰不安的景秋:“哥哥别担心,如果你死了我就用我的血把你救回来。” 景秋:“…….”好像这样的师妹比鬼还可怕。 四个人午休完正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绿油油的风杨树,暮春的风带着燥热吹到屋檐下凉爽了片刻,四人被风吹得整个人都疲软了。 风轻轻的吹过,将路简的长发吹起又落下,像是只将歇不歇的的小黑蝴蝶。 景秋偏头看向路简,发现着小孩如今还真是长大了很多,以前一捏就一团肉的小胖脸如今已经变成精緻的小脸,不过着眼睛还是好看得很。 景洪注意到景秋的看向路简的眼神,咳了一声,景秋急忙回过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只不过脸上那一抹红看的人不由的想笑。 景洪瞥了景秋一眼,心想这小子可算开了一点窍。 路简本来在想晚上怎么整赵临水,被景洪的动静打断了思绪,她看向景洪那边只见景秋白皙的脸如今染上一抹红,心下一喜,哥哥也不是那么呆嘛。 “哥哥,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路简装模作样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顺便吃一把豆腐,景秋躲又不是,不躲又不是,简直到了一个挠心挠肺的地步。 景秋急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伸手轻轻的拍了下:“不要对师兄动手动脚的!” “就要!” 景秋顿时觉得脑袋疼,能不能有一点男女之防的意识啊! “走开,破小孩烦人,看看云夏多乖!”景秋推开路简,往景洪身边靠了靠,指了指正乖巧的坐在一旁的云夏。 路简一听这话有些不太高兴,她一把打开景秋的手,蹭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人。 这让景秋看的形势居然是这般走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景洪在一旁啧了声,伸手拍了下景秋的脑袋,嘆气的说道:“活该二十岁还没有媳妇。” 景秋摸着脑袋,心想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景洪看着徒弟还是一脸没搞清楚情况的状态,感觉这孩子已经无可救药了,他拍了拍屁股走人,找刘狐狸玩骰子去。 云夏坐在台阶上,看着还是一脸懵的景秋,心里怀疑起为什么路简会喜欢这号呆子。 “云夏,你回屋待着吧,我去买些东西。”景秋说完就走人,然后一下午也不见他人影。 路简正坐在窗台上看话本,一只脚曲折搁着话本,一只脚在外头晃荡,一双眼蒙着白绫。 云夏,走到她的窗户边,轻轻的敲了敲窗户,将正在失神的路简唤回,路简看着云夏笑了笑:“怎么了夏夏?” 云夏看着脸上没有一点怨恨的路简一时间不清楚这是装的还是真的不在意:“阿简,师兄那句话你别多想啊。” 路简一把跳下窗户,与云夏面地面站着,她蒙着白绫的眼探究的看着云夏:“夏夏,你喜欢师兄?” 云夏急忙摇头:“我只喜欢我表哥。”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担心我了。”路简摊了摊手,一脸自信的说:“再说,傻狗本来就喜欢我,就是还不知道而已。” 云夏见路简是真的不在意,松了一口气,她如今只剩下他们了,所以一个也不想失去。 一直到晚上吃完饭时景秋还是没有出现,这让路简有些担忧,她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实在按捺不住,直接对景洪说:“师父,我出去找师兄。” 景洪坐在摇椅上舒服的闭着眼,朝路简摆了摆手,就不在理会。 路简蒙着白绫走在路上,当她走到一处花园时看到一棵树在震动,她呵了一声:“是谁?” 里面顿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没一会就见祁怀安从里头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
第24页 祁怀安看到路简十分惊讶,同时也十分的尴尬,不过看到她眼覆白绫想起景洪与他说的话,她是个瞎子。 祁怀安这下尴尬全无,路简见他鬼鬼祟祟的将那姑娘打发走,还整了整衣服,扯出一抹假意的笑对她柔声说:“姑娘为何眼盲还天黑一人独自外出,你家师父和师兄呢?” 眼盲?哦,对了她是个瞎子,路简顿感自己好久没这个意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断更了,自己反思了一下,心里还是觉得很对不起那些收藏了我文的小可爱,说好的日更就要做到嘛对不对。 以后我会努力的在每一个方面成为一个合格的作者,希望你们能开心。晚安,宝贝们。 ☆、玄镜 路简不知这人要搞什么名堂,也不愿多浪费时间,于是直接说:“我有事,不与你多说,告辞。” 祁怀安此人好色至极,见到路简一个瞎子独自在外不免起了色心,况且他还认为景洪此人毫无名声,大概晚上去了那处就要魂归西天了,强占这美貌的小徒弟还是他吃亏了。 路简本想直截了当的走人,可是这人居然还不依不饶的跟她说:“姑娘你要去何处,我送你可好。” 这说完就打算上手拉路简的手,路简不动神色的躲开,看了眼祁怀安,被他眼中的欲求给噁心到了。 敢觊觎我的美色?好啊,让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路简假装一脸茫然“我想去水塘边看看我家师兄在不在哪里,可是我不知道水塘在哪里?” 祁怀安一听心里高兴极了,水塘好啊,隐秘。 “来,我来带姑娘过去。” “那麻烦公子在前面带路了”路简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祁怀安看的更是心急切的很。 他在前面带路,路简从怀里掏出一张附阴符,动作迅速的塞进了他宽大的后领。 景秋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叫住了路简:“阿简!” 路简听到声音看向景秋的方向,心里略有些紧张。 景秋走到两人身边朝祁怀安礼貌的笑道:“祁兄,你跟我家师妹可是要去哪里?” 祁怀安呵呵的笑了几声:“你家师妹正欲去寻你,我便给她带带路。” 景秋顺势攀向祁怀安的肩膀,将那张符纸扯出,路简在后看着景秋的动作,心虚的偏了偏头。 “辛苦祁兄了,那下面就不麻烦你了,我带我师妹回去就好。”景秋将路简拉到自己的身边,完全忽略了祁怀安略微扭曲的神情。 “我也刚好有事,那我便先走一步,告辞。” “告辞” 祁怀安心情糟糕的转身离开,暗骂一声:“妈的!到手的鸭子,还飞了!” 景秋看着祁怀安离开,将手心里的符纸展开,一看发现只有一截,他冷着一张脸问:“为什么只有半张?” 路简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小声的说:“还有一半,我塞他的腰带里去了。” 景秋沉默的看着路简,路简也抬头看着他,一时间路简从景秋的神情里看到了担忧。她扯住他的袖子关心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景秋推开她的手问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路简想了想自己答应过什么,答应过晚上不吃糖,不顺便欺负鬼,不欺负夏夏,不用那个人教过的东西。 不用那个人教过的东西。 路简神色一变,抬脚就往祁怀安的方向跑去:“我马上把那张抢回来。” “不用了,已经召到了。”景秋将那半截已经燃起的附灵符丢到了地上,橙黄的火光照亮了景秋没有表情的脸。 路简沉默的站在一旁,不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路简看了景秋好一会,转身就往那处走去,景秋叫住她:”干什么去?” 路简指了指远处说:“我去看戏。” 景秋那一刻恨不得用一根绳子将人绑起来捆在树上吊打一遍。 路简见景秋不高兴,心里虽然失落,可是她认为如果因为景秋她变成了一个软趴趴的人,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这也不是她希望景秋带给她的。 她就是有仇必报的人,要她忍气吞声不可能。 景秋见路简头也不回的走人,心里是又急又气的,可是还是要连忙赶上去,真是的说好的师妹都是要可爱温柔,为什么我偏偏他的师妹这么剽悍。 路简一路直奔发出声响的地方,景秋在后头咬牙切齿,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要躲着点,明明她是罪魁祸首,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上前,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都怪师父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景秋本以为路简会直直走过去,可是这小丫头还挺机灵,拐了个弯往一旁的大树爬去,景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害怕有不测也就跟了上去。 两人隐秘在浓密的树叶中,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只见衣冠不整的祁怀安正躺在一个妇人的怀里,眼睛紧闭着,蹲在他身边,正在给他餵东西的人是赵清之。景秋看了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赵清之怎么会在这里? 路简却毫无惊讶,她早就在中午午宴的发现赵清之和祁开盛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祁开盛的声音传来,有些气急败坏:“这到底是谁干的?居然将鬼召到我儿身上,差点导致他丧命,幸好清之发现的早。”
第25页 赵清之问道:“不知怀安可遇到了什么人?” 祁开盛召来祁怀安的随身僕人问话,僕人神情有些尴尬小声的跟祁开盛说:“公子之前在花园与一个丫鬟,让我现行离开了。” 祁开盛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是什么样的人,一听这话神色有意思尴尬,他朝僕人吩咐道:“将那个丫鬟找来问问情况。” 路简一听,暗叫不好,可是她如今也来不及将那丫鬟藏起来,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景秋看着神色带着一丝苦恼的路简,还是忍不住的安慰道:“没事的。” 路简目光一直注视着院子里的情况,只是点了点头,景秋以为这丫头还在生气也就不多理会。 那妇人将祁怀安放到高大的僕人手里,祁开盛与她说:“夫人,你先带怀安回去,我与赵仙人说会话”。 等祁夫人离开,祁开盛就连忙将人请进了房内,路简总觉得这两个人要密谋什么不好的事,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户脚下,戳破了窗户纸往里头看了看。 赵清之将手心里的半截符纸摊放在桌面上,祁开盛拿过去认真的瞧了瞧,到底是外行人没看出任何不一样:“这有何问题?” “问题很大”赵清之神色严肃:“这张符纸的作用你可知是什么?” 祁开盛摇了摇头,赵清之压低了声音:“这张符符纸能让鬼附身在人的身上,并且还具有一定的控制能力,如今的阴阳界中未曾见过的此类的符纸。” 祁开盛听到此话心中一喜:“那你可能寻到是何人所为,我们可以收为己并将他在此次活动中保护起来。” 赵清之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寻不到,画这符纸的东西很特别。” 路简心想能寻到那我不就是白白浪费了我的血? 这是院外传来一个凌乱的脚步声,景秋急忙将路简拉倒一个黑暗的角落,两人只听到开始那个僕人慌张的推开门惊恐的说:“老爷那个丫鬟死了!” 祁开盛一把站了起来:“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僕人像是之前见到什么特别恐怖的场面,瞳孔紧缩,呼吸也喘的也不正常,正走过来的赵清之感到异样看向僕人急忙朝祁开盛喊了声:“小心!” 赵清之话音刚落,祁开盛还未回归神,那僕人一伸手直直的王祁开盛的眼睛插过去,嘴角带着一抹阴森的笑。 赵清之本就快一步反应过来,他一把将祁开盛拉来,动作利落的将一张符纸贴过去,在念了一声口诀,那张符纸一时间燃起,那僕人头发被烧然后火突然变大,将人完全的裹住了般,路简和景秋只听到属于正常人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景秋看到这一幕在心里贊同路简之前跟他说的话——赵清之是个危险的人物。 祁开盛也被这一场景吓得不行,赵清之却依旧一脸淡定:“我们去看看那个丫鬟怎么样了。” 祁开盛脚步发软的跟在赵清之的身后,走到院门口回头又看了眼还在被烧的僕人,而且那个僕人居然从火中爬了起来,正一身火的跑向他们,祁开盛吓得脸一白,急忙赶上已经走出几米外的赵清之,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躲在角落的两人走了出来看着被烧的差不多的僕人,心里一阵不舒服,看来这祁府的差事不是什么好事。 路简蹲下身,将已经是一具焦尸的僕人翻了个身,果真在他的后脑勺看到一抹紫黑,路简神色更加凝重。 景秋询问道:“我们可要去看看那丫鬟怎么样?” 路简摇头:“不用了,死了的话肯定死的很惨,我怕你看了晚上睡不着。” 景秋:“.......”这可真是欲加之罪啊。 “我们还是先回去跟师父说下我们如今的处境,马上要到约定好的子时了。”路简说完就急忙往回走,景秋跟在她身边,看着路简冷凝的神情,心想这丫头还为中午那句话生气? “诶,你还生气吗?”景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路简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抬头认真的看向景秋:“哥哥,你希望我跟云夏一样?乖巧懂事?” 景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没有,你性格也很好。” “那以后就不要拿夏夏跟我比,我说过夏夏是夏夏,我是我。”路简说完这句话还郑重的加了句:“还有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夸不别人,我会生气!难过!” 景秋看向路简不高兴紧抿着唇的模样,发现自己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再然后是摸不着的愉悦油然而生。 路简扯了扯景秋的衣袖:“知道了吗?哥哥” 景秋忙点头:“以后不会了。” 路简这下总算扬起了晚上的第一抹笑,景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玉簪递给路简说:“送给你,听说洛城的簪子做的十分精緻,我便寻思着帮你买一个。你现在已经十六了,该好好装扮下自己,平时没零嘴倒是闹腾的很,怎么对装扮自己这么不在意,天天一根破木簪都不知道跟我抱怨几句。” 路简将玉簪捏在手中细细的看了几眼,越看越喜欢。她将木簪取下放入怀里,簪上玉簪,伸手将白绫扯下,一派天真的模样问景秋:“好看吗?”
第26页 景秋看着巧笑倩兮的路简,愣愣的点头,路简朝他招了招手,景秋略微的低下了头,路简动作迅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丢下一句话然后飞快的跑人。 “笨蛋,不能送姑娘簪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这么个亲亲,写的我有些羞涩。 ☆、玄镜(抓虫) 景秋看着路简跑着离开的身影,有些回不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亲的脸,心想:“这丫头干什么了!居然敢调戏师兄了!” 路简一路奔回自己的院子,这时云夏已经在院门口张望着,看到她来了就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说:“阿简,你们怎么才回来,师父差点亲自去找你们了。” 景秋跟在后面看着云夏在也没有问路简刚才的事,看了眼路简后自己就先走进去赵景洪说事情。 云夏看着路简感觉这两个人氛围有些奇怪,无意间又扫过路简的发簪,好奇的问道:“阿简,你跟师兄怎么了”。 路简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也没什么啊。” 云夏不太相信:“真的?那你头上的簪子怎么来的?你不是说要带着那根木簪一辈子的吗?” 路简搂过云夏的手小声的说:“是啊,可是这是师兄新买的,可以用来代替那只他亲手做的木簪了。” 云夏瞭然,长长的哦了声,难得俏皮的说:“看来你存的嫁妆有地方可去咯。” “是啊!哈哈”路简放开云夏蹦蹦跳跳的走进院子,朝正坐在不远处的景洪打了声招呼:“师父!” 景秋看向笑的见牙不见脸的路简,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行为异常的景秋让景洪看的心里犯嘀咕:“今天的狗子很奇怪啊。” “师父,我跟师兄刚才看到了赵清之和祁开盛在一起,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猜测今晚的行动可能十分的危险,我们要不要趁他们还没来就走人?”路简挨着景秋坐下,将刚才的事一一说明。 景洪听此话,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思索了片刻才摇头:“不能回去,这次的行动差不多召集了阴阳界大半的门派,如果这次你们能成功,那你们就能完全在阴阳界脱颖而出。” “可是如果我们失败了怎么办?”景秋担心的问道。 景洪目光坚定的看着景秋:“富贵险中求,我教你十几年,你这次不成功,那么以后你也不会有所成就,而且阿简还在。” 路简点头:“对,哥哥我还在你身边。” 景秋本还想说让云夏和路简不去这次活动,看着路简跃跃欲试的模样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看向坐在景洪旁边的云夏问道:“云夏,要不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出来?” 云夏摇了摇头:“不要,我要跟着你们。” 景秋看着云夏倔强的模样也不再多问:“既然如此,那我们把要带的东西都带好,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在随机应变。” “你们去吧,我这一把老骨头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景洪这话一出,景秋有些不安,每一次师父都在他身边,这次只剩他一个人还要带着路简和云夏,他不能保证能让她们两个好好的回来。 不安是不安景秋还是拍着景洪的肩膀笑着说:“行啊,你这个老头子就等着我们给你带一只大大的山鸡回来吧!” “哥哥,你确定那地方的山鸡可以吃?”路简表示十分的怀疑。 “大概可以的吧,反正是师父吃是吧。”景洪一巴掌就拍到景秋的脑袋上:“你当师父已经病入膏肓不能打你了是吧!” 景秋摸着被打疼的脑袋,眼角泛出了泪花:“不是!师父还年轻,还年轻,老当益壮!” 景洪笑骂:“你这个兔崽子!快去收拾东西,磨磨蹭蹭的”。 “走了赴死队!我们去收拾东西!”景秋在景洪打过来的手到达他脑袋之时急忙窜出去。 路简见景秋逃窜的模样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时间本来应该沉默悲伤的离别就这样一顿笑闹变得像是景秋带着两个小师妹出去逛街,温馨十分。 路简收拾好东西,偷偷的熘到景秋的房间。景秋本来是坐在桌前清点自己带的东西,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是误入此地的一缕孤魂,今晚被公子的美貌所迷特寻来此处,只为与你一度春宵。” 景秋忍着笑:“那不知你身前可是男是女?” “男子你当如何?” “自然是将你赶出去,这般色/欲薰心的男子要有何用?” “那女子你要如何?”这句话明显带着期待。 “女子的话,那也赶出去,毕竟我刚才被我家小师妹非礼了,还未问清楚怎么回事,再多一女子怕是不好解决。” 路简一听这话不知该不该气,她捏了捏景秋的脸说:“我就非礼你了,你要干甚?” “这话倒是让我难回答”景秋装作为难看着路简,路简本就心中忐忑万分,如今更加不安,本想今晚问清楚景秋的心意,可是这外面已经响起了声响:“仙人,到了该启程的时辰了”。 景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本来要打开门的手放了下来,转过身对路简说:“阿简如果我们都回来了,我就在这里等你说今晚的事。”
第27页 路简本来以为景秋会逃避,心中十分的失落,这句话让她不由的一愣,反应了片刻才开心的蹦到景秋的身边,仰着头对景秋说:“哥哥,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景秋摸了摸她的头,推开门就看到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的带路人,还有景洪和云夏。景秋从怀里掏出三个东西,分别丢给了三人:“等你们的山鸡”他丢下这句话,就拿着酒壶往自己房间走去,景秋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嘴角咧了咧:“师父,你这平安符好像是我做的吧,不是说没个屁用吗?想不到你还留着啊!” 景洪停下了脚步,回头白了景秋一眼:“滚远远的!” 景秋摸了摸鼻子将护身符贴身放好这才跟上带路人。 三人跟着大部队坐着马车坐了好一会,相对于其他人的紧张,景秋三个人就有点完全不在状态,昏昏欲睡,尤其是路简已经睡得快要流口水了,也只有景秋强撑着睡意防备着其他人。 本来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景秋以为到了,立刻拍醒路简和云夏,可是上来两人后马车又行驶起来,景秋看到上来的两人神色变了变,小声的嘀咕:“这可真是冤家聚头。” 路简揉了揉眼睛问道:“到了吗?” “没有,你在休息一会。”景秋将路简的头重新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要她睡觉,就害怕这丫头一看到上来的两人下一秒就要把这架马车给拆了。 云夏本来就很不安稳的半睡着,如今也完全清醒过来,她看向坐着他们对面的两人,就着微弱的光仔细的看了会才认出是赵临水和赵临云两人。 赵临水感受到云夏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云夏急忙躲开自己的视线,还有一些紧张。 一路上双方都完全的漠视对方,直到马车再一次停下来,赶车的车夫紧着声音说:“到了。” 景秋将路简拍醒,路简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跟在景秋和云夏的身后往车外走去,当她一落地看到比他们现出来的赵家师兄弟时,睡意犹存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车夫颤抖着甚身子,看了看四周,急匆匆的跟他们交代了声:“此处就是祁老爷交代的地方,你们珍重。” 五人都觉得这话说的忒不吉利,气氛都凝重了几分。 车夫像是害怕遇到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坐上马车就跑的飞快,路简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山,心里总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扯了扯景秋的衣服小声说:“我们走吧。” 后面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辆马车。 景秋喊上云夏,本来以为赵临水会带着赵临云往别处走,谁知道他们两也跟了过来。 路简本来就因为那股不安而有些烦躁,看到跟上来的两人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还需要装瞎,这就意味着他们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人要脸树要皮,路这么多能不能麻烦不要跟着我们?”路简走到赵临水面前,不满的说道。 赵临云在一旁一改之前大喊她是瞎子仪态,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个礼才说:“姐姐,我跟师兄能力不济,希望能跟你们三人一起合作。” 景秋心中对改变颇多的赵临云起了怀疑,这么早就示弱?不像赵临水的风格,也不像赵清之的风格?还是他们有什么目的? 同样的路简也是不信的:“哦,既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行,那你师父该是告诉你们要怎么拿我们当棋子吧?” 这话一出赵临水脸就黑了,他本欲跟路简理论一番,可是被赵临云抢了先:“姐姐,我们论才智不如你,论能力我师兄才能与你相比一二,你们不拿我们当棋子都是好的。” 路简被这句话提醒了,借刀也可杀人。 既然都有所目的,那就看谁的本事大,看谁是那颗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玄镜 五人走近深山中,依稀能听到山下传来人声,看来后面的人也都到了。 此时已经深夜,除了风吹动树叶细细索索的声音,还有脚踩在枯叶上的声响,衬着整个环境更加阴森。 景秋拿着火把走在前面开路,晚风吹得灯火忽明忽暗,树丛中不知道什么东西熘过,发出异样的声响,这让本来就紧张的五人心都不由的惊了一下。 由于赵临水和赵临云在场,路简不能将白绫扯下,还必须要当瞎子,于是为了做足戏,景秋只能背着路简上山。 “哥哥,你小心点。”路简感受到一道不同的气息。 正当景秋转头与路简说话是那火把突然毫无徵兆的灭了,路简一把将白绫扯下,在黑暗中只见草丛动了动,她又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异样。 “怎么样”景秋小声的问道。 路简摇头:“没看到那些东西,不过要小心。” 景秋回头对云夏嘱咐道:“云夏,跟紧一点,拉着我的袖子。” 云夏往前走了几步,拽紧了景秋的袖子,跟在后面的赵临云看着前面的三人,看了眼独自走在前面的赵临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景秋本想重新将火把点亮,可是总是点不着,景秋有些急,路简将那根熄灭的火把从景秋的手里拿走:“别点了,点不着的,被那些东西碰了。” “那怎么办?”云夏在一旁问道。
第28页 这边刚问怎么办,后面的赵临水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月明珠,看的前面三个穷乡僻壤来的孩子,都愣了愣,心想,果真还是大门派有钱。 云夏将脚边的火把踢远了些,感觉差距太大,有些丢脸了。 路简见此情况,小声的在景秋耳边说了句话,景秋听完后,朝赵临水喊道:“赵临水,你手中有照明的东西,你带头走吧。” 说完就自觉的给赵临水让路,赵临水也不推拒,就是冷着一张脸带着赵临云往前走,于是景秋三人走在后面。 路简这下方便了很多,她既可以观察赵临水的行为,又可以看周围是否有鬼魂。 五人走了一路,总算爬到一个平地上,往下看了看还有一些灯火在树林间闪烁着,景秋背着路简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把路简放了下来。 路简摸索了坐下的石头,发现居然有凹凸感:“哥哥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景秋急忙凑近去看了看,由于光线的原因只能依稀的分辨出几个字:此地不,劝,进。 中间几个字看不太清。 “有些字看不太清了,依稀能看出是说这个地方的”景秋模稜两可的回答。 路简自己上手辨认了一下从大字的旁边摸到了小一号的字:“回头是岸?” 路简嘴角抽了一下心想,来都来了还回头? “回头是岸?”景秋同样很疑惑,这是说明了这次行动真的很危险? 路简一屁股坐了下来,目光看向景秋说道:“行了,别担心了,我们会出去的。” 景秋也坐了下来,看向正在观察地形的赵临水两人,小声的问路简“我们要什么再出发了?” “等等,看下面的人怎么样。”路简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下周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们。 五人等了还一会才有人陆陆续续的爬上来,正当路简想说可以走人的时候,一个人就死在了他们的面前,赵临水向前查看情况,景秋见他神色沉重,心中猜想该是情况不好。 “你们在下面遇到什么了?”赵临水问了在一旁跟死者一起上来的人。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就碰到了脏东西,不过她没有伤害我们。” 赵临水冷笑:“呵,没伤害你们?那死在你面前的是谁?” 那人不由得发抖,低着头不敢看赵临水,赵临水却逼逼紧逼,这让本来就精神高度紧张的人,频临奔溃的边缘:“我不知道,当时就见一条白色的方巾盖在他的头上,然后他自己扯了下来,走到这里就死了。” “你们都是学习过阴阳之术的人,会不知道这些东西不能扯?”路简在一旁怀疑的看向他,景秋也关注了这个人一会,在赵临水月明珠微弱的亮度下他看见这人眉心一点黑。 “阿简,他被鬼附身了”。景秋在路简耳边小声的说道。 路简最烦这些附人身上的鬼,她扯下白绫又看不见人,所以也察觉不到附身在人身上的鬼,这对于他们三个来说不是好事。 “哥哥你看看那个人动作和神色有什么不一样。” 景秋靠近了一点,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人的脸部很正常,在往下看向那人的手,发现那人手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不自然的紧握着,再是左脚像是被人打伤了一样 “双手紧握,左脚像是受伤了。”景秋这边刚跟路简说明情况,赵临水那边就已经开打了。 “哪来的恶鬼?居然附身于活人之上?”赵临水一把剑锋利逼人,看着剑身上面的花纹隐隐的冒着光,看来是把特地铸造杀鬼的剑。 那人看着直直的指向他眼睛的剑,嘴角养了一抹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的笑容,赵临水见此状,手上的动作也不再迟疑,直直的刺过去。 路简感受到那只鬼的情绪,开口急忙阻止:“别!” 可是那把剑已经刺入那人的身体,路简只见看见一个披头散发,双手紧紧握着,一瘸一拐的鬼飘走了,飘走之际还留下一句话:“等你们来找我。” 赵临水看着被自己一剑刺死的人,没有丝毫的愧疚感,甚至还动脚踢了那具尸体嫌弃的说了句:“如此无用,出去也不怕脏了阴阳界的名声。” 这句话可真是伤了在场的诸多阴阳界刚入门的弟子,有些人本想反驳几句,看着赵临水都不由的将不满咽在口中。 “阴阳界的名声何时等价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了?”景秋实在听不得这样的话,人的能力确实都有差异,能力不行的也可能会丧生在此,可是绝不应该这样被瞧不起和贬低,况且杀人的还如此不知愧疚。 赵临水看着景秋,不屑的哼了一声:“物以类聚”! 路简一听此话,上前一步,一双赤瞳盯着赵临水,赵临水感觉自己脑袋一阵刺痛,他看向路简这才发现这人眼睛的特别,之前以为光线的原因没有太仔细的观察,如今一看心里十分惊讶。 赵临水之前跟他说过,他之前遇到过一个赤瞳的女孩,本想抓回,可是那小孩太狡猾,一熘烟就不见人,赵临水心想那个小女孩会不会就是路简? 景秋见路简跟赵临水之间情况不对,急忙将路简拉了回来:“你干什么了?”
第29页 路简不语,只是抓了抓他的手,赵临云将差点摔倒的赵临水扶住,看向路简,很焦急的问道“姐姐,你对我师兄做什么?” 路简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看来也不过如此,阴阳界最简单的迷咒都扛不住吗?” 在场很多其他门派的弟子,听到此话都不由的笑了,学习阴阳之术第一课就是迷咒,既是为了防止被鬼迷了心智,也是为了迷住被鬼附身的人。 赵临水听到路简的话,脸一黑,那个根本就不是迷咒! “你说迷咒,我倒是不清楚迷咒是不需要符纸的。” 路简摊了摊手说:“没办法,我师父就是比你师父厉害,他就是教我们没有符纸的。” 这话一出大家十分譁然,在阴阳界如果扶摇十八山的赵氏一派说第二,是无人说第一的。如今居然有人大言不惭的说赵清之不及他人,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家的徒弟,这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路简却无任何不好意思,撇了撇嘴,对景秋说:“我们走吧,师兄。” 景秋朝大家笑了笑,就带着路简和云夏走人,本以为赵临水和赵临云不会再跟来,谁知道这两条小尾巴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 路简也懒得再说什么就是跟景秋抱怨了几声:“有些人的师父不知道怎么想的啊,知道自己徒弟的性格还要逼着人来做不喜欢的事,可真是,还是我们师父好啊!” 这话说的音量不小,让赵临水脸越发的黑了,赵临云还是小孩性子,心里本来就不太喜欢自己师父的做法,如今听到路简这么一说差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赵临水还在一旁实在不敢放肆。 五人一走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尽量找一条安全的路,一时间早林中忽明忽暗的光在不挺的闪烁着。 五人走了一路,路简突然停了下来,她抓住景秋的手说:“哥哥,你看看这周围的环境有什么不同。” 景秋仔细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同啊,当他看到一颗歪脖子树时,神色一变,好像刚才也有一颗歪脖子树来着。 “有一颗歪脖子树,还像是之前见过的。” 路简听到景秋的回答,转头看了看只见周围一片黑色,还是没有看到其他东西,她看向赵临水两人问道:“唉,两只跟屁虫,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赵临水懒得理路简,赵临云倒是认真的回答:“我觉得这里很阴森,而且我闻到了一股腐烂的味道。” 腐烂的味道?为什么我没有闻到?路简想不太明白。 “哥哥,你闻到了腐烂的味道了吗?”路简转头问景秋,可是景秋已经不见了人影,她急忙带上白绫,发现只有她自己,景秋,云夏,赵临水,赵临云都不见了。 那刚刚跟她说话的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码字码的昏昏欲睡,有思路可是打不出字,就睡了。 这一章是补昨天的,不好意思啊,晚上依旧有更新 ☆、玄镜(抓虫) 路简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一条好像被许多人踩出来的小路,这很奇怪,这个地方按理来说是不存在人迹的,那么这条路是怎么来的? 路简在一旁的树干上做好记号,打算沿着这条路往上走,走了一会她发现她又绕回来了。 她摸着已经刚才被标记的树干,心想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呵,这么低级的吗?”路简靠在树干上,从一旁撸了根马尾草叼在嘴上,没有半点紧张不安。 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还时不时的刮来一阵阴风,路简一动不动的看着天上稀疏的星辰,心想好像很久没有注意这些发着光的小东西了,偶尔难过不开心的时候才能记起这些不起眼的星星,甚至有时候还遇不到,今日难得有时间看一看。 等了一会还没有动静,于是路简假装无助的喊了声:“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路简这话一出,就有东西按捺不住了,装成景秋的声音对她说:“师妹,我在这里,我们去前面好不好?”路简只感觉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拉上了她的手,力气十分的大,路简想看这只鬼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于是顺着他往前走。 “师兄,我们是要去哪里?”路简小心翼翼的走在鬼的身边,她带着白绫看不见拉着她的鬼是什么模样,可是按照他走路的步子左浅右深,应该是左腿有问题。 路简假装被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往下一俯,将白绫扯下一点一看果真这鬼的左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曲着。 那鬼急忙将路简扶好,路简顺势又看了眼那鬼的模样,顿时呼吸一滞,默默的将白绫扶正,还好有师兄做的白绫在,要不然真的无法忍受这鬼的模样。 眼珠子泛白,整张脸都是紫色的还浮肿,嘴巴一种奇怪的形式存在鼻子下,看的让人会误以为是个怪物。 其实大部分的鬼的面貌都是干净整齐的,除了少部分是被人杀了随随便便埋了,或是身份低下的人死了就一张草蓆一卷就丢到乱葬岗里去,暴露在阳光和雨水下,导致尸体变得腐烂。 这只鬼不知道是哪种情况。 路简沉默的跟着这只鬼,心想这个鬼要引她去什么好地方,路简一边跟着一边担心景秋那边会不会出事。
第30页 走了会儿,路简闻到了一股肉体腐烂的气味,让人闻的忍不住作呕。 路简跟着那只鬼再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尸体遍野蝇虫满天飞的地方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看来这里真的有一个乱葬岗,那么这个鬼该是被蓆子胡乱卷一通丢过来的。 那鬼见自己的目的地达到,一声一声的呼唤路简走近乱葬岗的边缘,路简也听话的走了过去,她感觉到四面涌来的冷意。 突然一双手推了一下她的后背,路简往旁边一躲,转身扯下了白绫,一看吓得脚下差点站滑。密密麻麻的鬼魂空洞洞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尽管路简知道自己的能力,可是这么多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大部分的鬼被困在山里久了思维和行为有些刻板,齐齐的飘着,嘴里只会说一句:“拿命来,拿命来。” 当他们看到路简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吓得飞快的飘走了,路简很满意,不用动手了。 可是她低估了小部分的鬼魂,这些鬼魂可能是刚死不就,戾气格外的重,围着路简嘴巴咧的老大。 路简见他们蠢蠢欲动的模样,心里有了防备,正当她要掏出符纸时,一只恶鬼率先扑向了路简,其他的鬼魂像是被激励了一般,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也扑了过来。 路简狼狈不堪的躲着这些鬼,按理来说鬼是天生怕她的为何这些戾气十分重的鬼却不怕她? 路简内心困惑不解,忽然间她记起景洪跟她说的话:“这白绫还是少戴为好,带了阴气的东西尽管能让你看见阳间的事物,用多了会损根本。” 白绫属阴,带多了会损根本,那他说的根本就是她对鬼的震慑力吗? 哥哥亲自给她做的白绫,他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些?还是他目的就是这个?路简想到这里脸色不由的一沉。 她动作利落的将那些鬼给摆平好,拍了拍手,看了看周围,除了尸体就是染红的泥土了。 突然一道豆大的火光让她不由的眯了眼:“什么人速度这么迅速,这就找到这里来了?” 路简急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暂时的躲起来,等着拿火把的人上来。 “师兄,我们把景秋和云夏困在哪里不太好吧?”属于赵临云的声音传来,这让路简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临水讽刺的笑了声:“他们不是自认能力比我们都强吗?这小小的阵都破不了?破不了也是命数到了怪不得别人”。 路简心里越发的不安,她急忙小心的退出去,计划还是先把哥哥和云夏找到。 在诺大的深林里,路简为了既能看见鬼又能看见路将一只眼睛用白绫覆住,另一只没有,这样的装扮虽然有些不美观,可是实用性强。 路简毫无目的的在深林里乱窜,心中的担忧开始发酵成焦虑,她喊了声:“景秋!” 声音回荡开来,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耳朵里,路简第一次叫景秋的全名,居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像自己已经叫了无数次,顺口而出的熟稔。 路简又叫了几次,每一次都是回音,这让路简心由开始的不安变成惶恐,可千万别出事啊,你还没跟我说你的答覆。 景秋本来正在深林里寻着一个脚印,突然熟悉的声音传起,让他急忙停下了动作认真的听是不是真的。 “景秋,你在哪里?”景秋确定了是路简的声音,他顺着那声音的方向跑去。 “阿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景秋一边跑一边回应着,心里在不断的猜测这小丫头是不是哭了。 路简听到景秋的回应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她站在原地等着景秋过来。 没一会景秋就找到了路简,他看到路简的模样,本来担忧的心情顿时化成笑声:“阿简你这什么装扮啊?太好笑了吧?哈哈” 路简只是一把抱住了他,带着哭腔说道:“我害怕哥哥。” 本来我以为我可以面对所有的一切,无论多危险我都毫不畏惧,可是当我知道你被困了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将停了,并且见到你后眼泪就不听话了。 景秋手停在半空,十分的愕然,这小丫头哭了? 他感受到胸前的温度,是属于泪水的温度,让他的心不由的颤动起来,阿简真的哭了。 景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不怕啊,哥哥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在哪里。” 路简紧紧的抱着景秋,听到他的话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依旧不抬起头,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 景秋任由她抱着,手不停的顺着她的头发,他看着她的发顶忍住的想要蹭一蹭的想法,安静的等这个浑身都散发着不安的小姑娘能好一些。 “哥哥,你没事吧?”路简闷声问着。 景秋摇头说:“我没事啊,就是云夏不知道哪里去了。” 路简点了点头,从景秋的怀里抬起脑袋,一双赤瞳潋滟着水光,鼻子哭的有些红,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狗崽泪眼汪汪求骨头的模样,看的景秋只想捏她的脸。 路简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踮脚就亲了上去,蜻蜓点水的吻让景秋一愣,路简看着他发愣的模样,又是亲了上去,又是轻轻的一吻。 “我又非礼你了,你要怎么样?”路简抬着头看向景秋认真的问道。 景秋看着倔着一张脸的路简,看了眼她海盗般的造型,忍不住的笑了。
第31页 他伸手将她的白绫取下,还将她还粘在睫毛上的泪水温柔的擦去,最后他的手在她嘴角轻轻的摸了摸,低下头迎上路简的眼睛,低声说:“我要你怎么样?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章,我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少女居然要我写两个人谈恋爱,唉难受。 希望每一个女孩子都不要想路简小姐姐一样,什么都要自己上。被人追的感觉是不是很不一般啊。 小可爱来个小评论小收藏什么的,你要可爱的大大干什么我都干,要我开车我就开车! ☆、中秋小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一个小番外,今天中秋就多陪陪家人,我也不更新内容啦,中秋快乐小可爱们。 路简被捡回去的第二年,五感渐渐的恢复了,不过味觉还是有些迟钝。 中秋节那天一大早,景秋就被景洪拉起床说:“狗子,今天中秋节,收拾收拾去街上给人算命贴补家用。” 景秋一脸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景洪:“师父你刚才说的话,能再说一次吗你要我去干什么?” “算命!”景洪双手叉腰颇为神气。 景秋回忆了下自己平生所学好像并没有算命这一条啊? “不,师父,你何时教过我算命啊?” 景洪丢给他一本书,书名是看相算卦百事通,然后说:“这里会教你,快起来!不要偷懒!” 景求吓得急忙爬起床,洗漱完坐在桌前打算吃早饭,夹了一块萝蔔干,咸的不得了,急忙吐出来。路简正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看着景秋吐在桌上的萝蔔干,眉头蹙了蹙。 “哥哥,我做的月饼,你要不要吃?”路简将那看着还不错的月饼放在景秋面前又说:“很好吃的。” 景秋真的信以为真的拿了一个一咬,顿时牙都要甜倒了,这是放了多少糖啊。 可是路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期待着看着他,景秋实在不忍心打击路简的积极性,于是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虚假的说:“好吃。” 路简不敢相信一般:“真的?” 景秋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说:“真的”。 路简顿时欢呼起来对外面正在浇花的云夏喊道:“哇,夏夏,师兄说了我的月饼好吃,你快把你做的月饼都给我吃,师兄吃我的月饼就好了。” 景秋吓得脸一白,急忙站起来说:“我去外面给人算命,告辞。” 景秋说完就急忙奔走,走到院门口朝路简喊道:“别留月饼给我,你们自己吃就好。” 路简耳朵不好使:“啥?要我都留给你啊?” 景秋也不清路简说了什么,胡乱的点头,就急匆匆的走人。 等下午回到逍遥居,路简已经开开心心的做了五盘月饼放到了他的房间,并告诉他:“如果没吃完,哼哼哼。”十分具有威胁性的语气。 求生欲颇强的景秋一盘拿了一个月饼,一个月饼吃了一口,吃的泪流满面,这可真是酸甜苦辣咸都聚齐,就等着他魂归西天了。 心想这可真是一个开心的中秋呢。 路简趴在窗户边看着吃的一脸纠结的景秋嘿嘿的笑了,这才是我的好师兄嘛。 ☆、玄镜 路简一听此话十分开心的直点头:“好好。” 景秋一巴掌拍到她的脑门上说:“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小丫头,能不能正经一点。” 路简委屈巴巴的看着景秋,景秋伸出手无奈的对她笑了:“我们先去找云夏吧,傻瓜。” 路简看着景秋伸过来的手一把抓住,笑个不停,景秋也任由她笑,听着她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的扬了嘴角。 两人顺着刚才景秋走过来的路一路走回去,景秋蹲在一个脚印旁问路简:“阿简,你能从这个脚印里看出什么吗?” 路简于是蹲在景秋身边将上面的枯叶弄掉,仔细的瞧了瞧,沉默片刻才说:“这个脚印应该刚走过的留下的。” “刚走留下的?可是刚才没有人走过来啊?”景秋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并没有风吹草动:“我们往前再走走看看什么情况,这个地方奇怪的很。” 路简也觉得这个地方十分的怪异,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荒无人迹的地方,却有一个横尸遍野的乱葬岗,而且还有刚留下不久的脚印。 两人神色都冷峻了很多,动作都开始小心谨慎。 他们顺着那个脚印一直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路简总是感觉前面不远处就会出现某些东西,可是一声突兀的惨叫让两人向前的脚步停住了。 “发生了什么?”路简看向景秋。 景秋自己也不清楚,接着又是一阵惨叫,这次听的比上次清晰,预测距离很近。 景秋看向路简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路简望向那黑暗深处,点头说:“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又往回走,没走一会就看到一棵树上挂着血淋淋的两个人 他们心里都不由产生不安的情绪,云夏现在跟他们分散开,会不会有危险? 路简想到这里心里开始有一丝焦虑,她对景秋说:“先不管他们,我们先把夏夏找到”。 景秋也同意,刚往前走了几步,那两具尸体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猛的掉到两人的脚边。
第32页 血溅了他们一身,这两具尸体正面朝向景秋和路简,瞪得老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像是盯着他们的杀害仇人,让人看得不由得毛骨悚然。 景秋将脸上的血擦干净,蹲下来看向脚边的两具尸体。 在衣领口发现一块木牌:“阿简,这人身上有块木牌,上面就单一个日字。” “日?就一个日字?”路简将白绫重新带好,凑过去在另一具尸体上身摸索了一下,也从中摸出一块牌子上面也单一个字——月 “月?” 景秋将自己拿到的那块牌子跟路简手里的排到一起,路简一看咬着下唇思考着:“月日?日月?” 景秋听到月字抬头看了看月亮,因为此时已经是深夜,月亮正往西偏了一些,他抬头认真的看了看,嘴里碎碎的念着:“日,月?这月亮是往西偏了吧。” 路简一听到西,眼睛就亮了,同样的景秋也回过神来,两人一起说道:“东!” 日,月,所行之规则都是东升西落,那么如果用来指明方位的话可能是东或是西。再看日月相合便是一个明字,这也就是说在光亮的地方,那不就是太阳初生之地——东边! 两人想到了这两块木牌可能表示的含义,可是都沉默了,这明显的是在引诱他们两个去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他们不清楚到底危不危险。 要不要上钩这就是要思量的问题,看着地上的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一时间难以抉择,这么有目的性的引诱要么可能需要他们去做什么,要么就是要他们的命。 还未等两人抉择完,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景秋拉上路简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等两人跑到那处,果然又是两具血尸挂在树枝头上。 路简从中嗅到了一顾熟悉的气息,神色一变。 景秋看路简脸色不太好的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担忧的询问:“阿简,你怎么了?” 路简抓住了景秋的手:“哥哥,那个人来了。” 景秋一听脸色也不太好:“那我们还是快点找到夏夏,就走人吧。” 路简摇头:“不可能了,他就是想引我们去那个地方,如果我们忽视了,将会死更多的人。” 她话音刚落,挂在树枝上的一句尸体就落下一块布,路简伸手抓住那块布条,在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得清上面几个血字——我聪明的女儿,恭候你的到来。 路简看着那几个字,嘴角是一抹不屑的笑心想,阴魂不散的老头,永远喜欢玩弄这些搬不上檯面的小把戏 景秋却十分的不安,路简在一旁将布条一丢对景秋说:“哥哥,我们走吧,既然有意相邀,岂有不去之礼。” “真的要去?等下我们应付不来该如何是好?” 路简率先走在前头,头也不回的说:“随机应变”。 景秋:“………” 两人一直往东走了好一会才看到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院子里此时正聚了一些人,院子门口还站着两个熟悉的面孔。 那两人看到景秋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路简走上前对赵临水说:“怎么,是很惊讶我师兄居然出现在你面前?还是很失落我师兄居然没死?” 赵临水不屑的瞥了要路简一眼,不打算回答她的话。 路简看他这模样,本来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 在一旁的景秋也十分不满于赵临水的态度,之前他用月明珠之利将他和云夏故意引入一个鬼阵,害得他跟云夏走散,如今见面却无丝毫的歉意,顿感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景秋心中一计量有了主意:“赵临水!你还认不认帐!” 景秋这一开口声音就引来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路简一脸懵的看着自己的师兄,心想师兄又要做什么? 赵临水感觉到了很多目光聚在他的身上,十分的不耐烦:“我跟你有什么帐可算的?” 景秋脸上是一抹羞愤的神情:“你...你个负心汉!” 这话一出,景秋下一步就拉了拉路简的手,路简立刻会意接着演,安抚着假模假样的景秋:“师兄,不难过,这天下好男子多了去了,这负心汉就算了。” 众人一听自动想了一出断袖之一夜风流后负心汉不认帐的话本,看向赵临水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师兄才不是断袖!你们不要用几句话就平白的污了我家师兄的名声!”赵临云气呼呼的看着路简和景秋,一张包子脸憋得通红。 景秋就等着这句话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大的月明珠丢到赵临水的额头上,动作力度把握十分恰当,刚好让他额头破了一个口子,随即神色悲痛欲绝:“这是不是你师兄的东西!” 赵临云和赵临水看着那个月明珠脸色一变,看来这盆污水接定了。 赵临水将从额头上的血擦干,走近景秋,神色阴鸷:“既然如此,那我坐实了怎么样?” 景秋心里一惊,不会吧?这个人还真是个断袖啊! 路简一听这话,一脚踢了过去,凶巴巴的说:“滚!不要靠近我家师兄!” 说完就拉着景秋往里面走,景秋脚步飞快,就害怕赵临水又做什么噁心的事。
第33页 两人到了一个人少黑暗的角落,路简一脸不开心的掐住了景秋的脸说:“哥哥!你怎么招蜂引蝶!” 景秋:“………”我很冤枉。 景秋打开路简的手:“别添乱,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真的断袖啊!” 路简抓狂万分,心想哥哥还没有情敌,我就有情敌了!居还是个公的! 景秋安抚的摸摸路简的头小声的说了句:“不难过,我只属于你。” 路简顿时傻笑起来,景秋一瞬间觉得小姑娘还挺好哄的。 两人这边刚情意浓浓,外面就出了状况,只听见一阵喧闹,接着就是尖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瀰漫开来。 景秋和路简走向人群,又是两个血尸挂在树枝上。 “两具尸体?树枝?这是什么怪癖!”路简实在不能理解自己的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居然喜欢这样的套路。 景秋看着却觉得奇怪:“不,阿简快看看聚在院子里的人有什么特点。” 这个小房子虽破,但四处也挂好了灯笼,将整个院子都照的通亮,路简一眼看过去发现整个院子都是成双成对的。 “我们第一次看到的两具尸体,衣服是不是不一样?”景秋又问道。 路简想了想确实不一样:“不同。” 景秋看着树枝上的两具尸体,同样的他们的衣服也不一样,而且腰间佩戴的玉也不相同。 一般大门派都会给门下弟子配好门派玉佩,这也是身份的象徵。 路简又看了院子里的人发现这些人都带了玉佩,除了她跟景秋,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难道是一场死亡游戏? 路简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脸死气沉沉的老头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的门口看着他们。 “哥哥,门口有一个奇怪的老头”景秋回头一看,没有看到。 景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依旧没有,看来不是人,是鬼了。 “大概不是人”。 “不应该啊,我还带着白绫”路简将白绫扯下,回头看,这下她也没看见。 “我这次没看见”。 景秋这一下也摸不着头脑:“不人不鬼?” 路简摇头:“应该只是一缕魂,魂跟鬼不一样,魂只能被这缕魂想看的人看到。我在一本奇闻杂谈中曾经看到过这么一段,有人做梦会梦到逝去的亲人回来,其实他们只是在半睡半醒中看到了亲人的那缕魂,并不是真的在做梦。” 景秋一听开始嫌弃自己的孤陋寡闻:“那么那缕魂想要你看到?为什么?” 路简也不得其解:“我也不清楚。” 而此时院子内的灯笼不知为何全部熄灭,一时间场面乱了起来。 在黑暗中本来无光的房子一盏一盏的灯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希望能有小可爱给我评论,来个打卡,撒花花都行啊~~ ☆、玄镜(大修) 有一个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大声的喊道:“屋内有灯,我们进去吧!” 有人还真的听信了这话,打算走近屋内,但是被另一些人立刻叫住了:“不要进去!明显的就是圈套!” 也有人说:“为什么不能进去?要在这里等死吗?进去或许有一线生机。 一时间局势有些僵持,路简见大家都在等打头阵的人,于是不动神色的将取下的白绫重新戴好,然后四处张望着,看了还一会才看到赵临水的身影。 赵临水此时还是靠在院子篱笆上,双手叠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路简心想,你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我就直接把你搬到明面上来。 她清了清嗓子垫高了脚指向赵临水,惊喜万分的大喊道:“那不是扶摇赵氏的大弟子赵临水吗?” 本来僵持的两队纷纷转向了赵临水那个方向,各种声音在赵临水耳边响起,本来就爆的脾气立刻处于一点就燃的状态。 赵临水深刻的感觉自己这辈子跟路简,景秋就是犯沖,他明明一句话未说,这么大的责任就凭路简一句话就到他头上了,如果他做好了是名,做不好就是命了。 路简趴在景秋的身边看着赵临水被人团团围住还不能动手,开怀大笑起来:“哈哈,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就要让他看看自己有多么不堪!好好的认清自己,省的天天拽的跟个傻子一样。” 景秋却有些担忧:“这么多人命还是慎重一些。” 路简鼓着腮帮子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他们不会有事的,我爹的目标是我又不是他们。” “你怎么知道他的目标只有你?”景秋向赵临水那边,只听得赵临水语气十分的烦躁的说了句:“在外面呆着哪也别去,去了别的地方死了不怪我,还有把自家的驱鬼符拿好,被恶鬼缠上丢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你们门派的脸,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赵临水在耐心全用完之时说完这句话就往路简这边走来,路简站在景秋的身边迎着赵临水要吃人的目光。 “你们想干什么?”赵临水怒气沖沖的问道。 路简笑了声,装作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说:“啊?你说什么?我们不太能理解。” 赵临水恶狠狠的盯着路简,手指着一脸无辜的两人,连说了几个好字。
第34页 路简不屑的冷哼一声偏头不在看他,景秋也直接忽视了暴怒中的赵临水,拉着路简走到人堆里去。 在这个时候还是需要混入人群,以免独树一帜招来祸事。 看着两个人安然的走到人堆里找了块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赵临水一肚子的气瞬间又满了,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景秋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旁边坐着一个低着头的人。他细心的观察了身边能看到了人,凑在路简耳边小声说:“很多大门派的弟子。” “哦,那他们怎么为什么这么慌张?”路简不解的问道,按理来说大门派应该都有特别训练过,就连景洪都狠下心过要他们练胆量。 “可能是与刚才死的两个人有关。”一个冷冰冰的陌生声音传来,景秋和路简一同看向那人。 西洲神色冷峻的看着他们两个,一时间一向不懂的害羞的路简都感受到了丝丝的不好意思,这么个大美男在身边之前怎么没瞧到? 景秋看着路简一脸痴迷的模样看着旁边的男子,心里不是滋味,小姑娘的话果真不可信的。 西洲朝两人点了点头继续说:“刚才死的两个人分别是上次阴阳界大赛中夺得第二第三名的人,剩下的人虽说是大门派的可是跟那两人一比就差了很多,自然会不安惶恐,很正常。” 路简关注点有些奇特:“那夺得魁首的谁?” 景秋不好意思的朝西洲笑了笑,扯了扯还处于痴迷状态的路简。 西洲看着两人,神色之间有些困惑:“你们是不问世事多久了?” 景秋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几年吧。” 西洲看着景秋尴尬的模样不用多问也知道是刚出世不久,也没有多问,而是语气十分的平稳的说了句:“魁首是西洲。” 景秋听到西洲这个名字一时间想到了稀粥,莫名的想笑,他问道:“敢问前辈大名?” “我就是夺得魁首的西洲,西风的西,九州的洲。” 一时间景秋和路简面面相觑,都不由的想要问一句,你没有吹牛?别骗我们山里来的孩子。 西洲看着两人一脸不信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布,然后小心的展开,景秋和路简只见上面写着;恭贺西洲获得第十界阴阳师魁首。落款还有西洲的名字,不过字体一言难尽。 并且只要稍微凑近一点还能闻到一股汗味,留白的地方已经泛黄了,路简心想,这个前辈是把这张布给多少人看了啊。 “怎么?相信了吧”西洲面无表情的说着让人夸奖的话实在违和。 路简看了看景秋,景秋看了看路简,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终于抱到大腿了,生命有点保障了。 “前辈,我叫景秋,这是我师妹路简。”景秋恭恭敬敬的朝西洲介绍了自己和路简。 西洲嗯了声点头:“这一路也就你们两最闹腾,不过我喜欢”。 景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不太懂规矩。” 本以为西洲会说他们几句谁知道居然还夸起了他们:“守什么规矩?规矩是给死人守的。” 路简急忙喝彩鼓掌:“说得好!”这谄媚的模样让景秋不忍心看。 西洲继续面无表情的跟他们聊说了一大堆事,两个小孩子听得十分带感一时间差点忘记这个场合。 直到一声抽泣声让三人都停下了窃窃私语。 西洲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深沉的说道:“又死了一个。” 景秋和路简急忙站起来四周看了看,果真一个姑娘正趴在一具尸体上哭,其他人脸上的神情更加恐慌了。 西洲站在两人的旁边问了路简一声:“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路简摇头,西洲点头,过了一会突然说:“可是我看到了,他就在你的身边。” 路简感知了一下并没有,颇为疑惑的看向西洲。 “不信?那就将你那白不拉几的还十分碍眼的布条给扯了。” 路简犹豫了一会,伸手将白绫扯了下来,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不过她看见了游离在这里刚才死去的魂魄,一眼看过去居然是四个! “不好,还死了一个人!” “果真如此。”西洲像是洞察了一切,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景秋好奇的问了句:“前辈,你刚是是笑了吗?” 西洲点头:“师父说有了高兴的事就要有笑容,这是我的习惯。” 景秋不失礼貌的点头笑了,心想,原来笑容真的可以这么吓人的。 “看来有鬼混在我们之中了,就是不知道哪个傻瓜被附身了。” 景秋内心是十分崩溃的:“为什么一个气质如此清高的前辈是一个好学的面瘫。” 赵临水本来是坐在台阶上盯着路简和景秋接下来有什么动作,也防止有人走进屋内,这一听到哭泣声急忙上前一探究竟。 路简景秋西洲站在慌乱的人群里,看着这一圈的人,希望能看到附在人身上的鬼可以露出马脚。 赵临水在刚死的尸体旁边,观察了一番后,神色有些严肃。 路简见他站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在赵临水开口之前,大声问道:“他是不是被仇人杀了啊?”
第35页 赵临水看向路简,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点了头,冷声说道:“有仇有怨的回去在报,别以为在这里杀人了就可以把责任推给鬼!” 这句话一出认为人群里有鬼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在担心人群里有没有自己的仇人。 “阿简,屋内真的不能进去吗?”景秋小声的问道:“如今此处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在明,鬼在暗,防不胜防。” 路简偏头看了看亮着灯的屋子,总感觉像是一个巨大的灯笼,就等着他们这些慌乱无措的飞娥一头撞进去。 本想最好不进去,可是如今里面比外面更好应付。 “不能呆在这里了。”这是路简内心的第一个想法。 景秋一直在注视路简的神色,知道她已经有了决定,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路简回头凑到景秋耳边说了几句话,景秋听完后脸一黑:“不行!” “哥哥!必须这样,要不然夏夏怎么办?”路简有些急切,云夏的安危一直都压着路简的神经。 景秋没有在说话,他也不在看路简。 云夏和路简每一个都是重要的,可是他自己更清楚,如果在云夏和路简中选一个的话,他只会选择路简,没有一丝犹豫。 路简走到景秋的面前扯了扯景秋的袖子放柔了声音:“哥哥,那些鬼不会伤害我的,你不要担心我,我这么厉害的。” 景秋看着路简讨好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阿简,你是个小姑娘知道吗?” 路简点头:“夏夏也是,她本来就是我违背轮回硬生生扯回来的,她现在只有我们了,我们不能抛弃她,要不然她会很难过。” 景秋听的心里一颤,他摸了摸路简的头说:“保护好自己。” ☆、玄镜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一章后面部分之前写的不合理,我认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不会安然的吃饭的,而且按照路简的性格夏夏还下落不明肯定很着急的,所以我大修了一下,可以先把20章重新看完在看21章。 路简乖乖的点头,小声的问道:“哥哥,我想开一次眼。” 景秋看着她的眼睛,伸手碰了碰她淡淡的眉毛,点头才说:“小心。” 路简在景秋面前开好了眼,景秋这才隐入慌乱的人群里,等着路简的下一步动作,西洲看着离开的景秋心里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家师兄去干什么?” 路简搪塞道:“去干他要干的事去了,前辈,你说我们进去这个屋子里会怎么样?” “哟,不戴那白不拉几的白绫也能看到东西啦?”西洲也不等路简回答,就直接顺着路简的话看向明亮的屋内,长长的嗯了声才说:“应该会很有趣。”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找个乐子吧,”路简这话刚说完就率先往屋内那边走去,有人看到了路简朝她大喊道:“诶小姑娘不能进去”。 路简头也不回的,有些本来就想进屋内的人看着她心里也开始动摇起来。赵临水看着又在搞事情的路简,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被路简弄炸了,他一把窜上前拉住路简,厉声问道:“你疯了吗?” 路简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刚才的藉口你不会自己也信了吧?” 赵临水看着路简黑色的眼睛一时间有些错愕,心想,这人怎么眼睛也这么多变啊? 他愣了片刻才轻轻的摇了头. 路简看了赵临水的反应又说:“如今这里的情况你很清楚,为什么我们还要将这么多人放在这个更危险的地方?要么要这些人离开这个院子,要么跟着我们一起进去。” 赵临水放开了抓住路简的手,皱着眉头一时间沉默了下来,他在思考着怎么衡量这个问题的利与弊。 屋内是危险未知,院中是十分危险,这样的两种选择让赵临水一时间有些烦躁,随后跟过来的赵临云扯了扯赵临水说:“师兄,我们还是进去吧,至少不会这么被动。” 路简在等赵临水做决定,赵临水站在台阶上看着院中的每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同行,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责任一词。 在院子里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赵临水,只见赵临水沉默了许久才张了张嘴:“想进屋内的就跟这个姑娘进去,不愿意进来的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想要离开的自行离开。” 这话一出大家都犹豫了起来,当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每一个人心里都只有不安焦虑,有了选择心里就只有迷茫,不知所措。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就是最难的时候。 路简见大家都没动作自己率先推开了门,西洲随后跟上,有些果敢的人也跟了上去,只要有第一个人动起来,接下来就开始流动起来,有些人选择离开,景秋就混在这些人里走人了,一部分人跟着路简西洲进了屋内,还有几个愿意人留在院子里。 赵临水打算进屋内看看情况时,无意间瞥向挂着两具尸体的树,感觉到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盯着敞开的门。 赵临水再认真的看了眼却有没有什么发现,本欲上前探一探情况,赵临水就跑到在门口朝他喊道:“师兄快进来。” 赵临水走近屋内心里觉得奇怪,回头又看了看那棵树,心里一惊,那两具尸体不见了!
第36页 他刚想跨出门,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在屋内的每一个人都吓的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哭出了声,赵临水努力的拉门,试图将门拉开,可是徒劳无功,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路简靠在一个柱子上看了看整个房子内,只有一个感觉——空。四面环壁,破破烂烂,屋顶漏了,窗户确实好的,还很新,蜡烛也很新,放在香案上的沙漏却已经落了干净。 路简见赵临水这么暴躁的模样,好心的安慰了声“别做徒劳无功的事了,时辰到了外面的黑暗将要消失了。” 西洲此时已经走到了窗户边,试图看看窗户能不能打开,路简急忙说:“别打开,这窗户可是我们最后的保护。” 其他人都站在路简和赵临水的中间看看路简又看看赵临水。 赵临水朝他们凶巴巴的说道:“都安心的呆着,要谁再哭一下我就把他丢出去!” 此话一出仅剩的几个女孩子都努力的憋住哭声,只能不停的抽噎着。 赵临水焦躁不安的看了看每一个人却没有发现景秋,他一瞬间感觉路简在预谋些什么。 他沉着一张脸走到路简身边,低声问道:“你师兄呢?” 路简一听这话,像是一只护食的小仓鼠防备的看着赵临水:“你问我师兄干嘛?我师兄是我的,你别妄想了!” 赵临水:“……”唉,路简真的让人一言难尽。 赵临水十分不屑的说道:“谁要你师兄了,他人去哪里?” 路简哼了声:“你都不要我大师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别说话!”正研究窗户的西洲突然开声,路简和赵临水一同停了声响。 一时间整个屋内鸦雀无声,大家屏住了呼吸,然后听到外面传来类似咀嚼食物的声音,声音慢慢清晰,先是撕扯着生肉,然后混着血液咀嚼的声响,最后是啃骨头的声音啧啧作响,让屋内每一个人都听得毛骨悚然神经紧紧的绷着。 顿时有人崩溃的大哭起来:“我师姐还在外面!” 一时间亲人离世的悲痛战胜了恐惧,还几个人都想要打开窗户,被路简一个一个的按在了地上:“你们一派的是命,这屋子里的就不是命?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被怪我手下无情。” 被按着的那几个人匍匐在地上无声的痛哭起来,有时候无能无力才是最大的悲哀 路简冷着一张脸,盯着每一个人的动作,这个时候她不能心软,这里每一条命都是命,一旦有差池死她自己也难保。 凝重还有恐惧完全侵占了整个屋内,每一个人都在担心下一秒死的是不是自己。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将屋内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停,照映在墙壁上就像是跟他们玩闹的鬼影。 路简一直在观察哪里来的风,目光扫向香案时又看到了那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 他垮着一张脸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朝她招了招手,路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想:“这个魂到底要干什么?” 老爷爷一直的不停地向她招手,路简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娘,她的娘也总是温柔的朝她笑,然后朝她招手问她累不累。 “回来!”西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路简猛的回过神来,懊恼的拍了自己脑袋。 西洲将贴在路简身上的符纸扯下问道:“刚才看到什么了?” 路简摇头,没有回答,她又看向香案那个方向老爷爷却又不见了。 灯火摇曳的更加厉害,四处的墙都是烛火照出的影子在不停的晃动着。 “啊!!!有鬼!”一个尖锐的女声让路简看向香案的目光唤了回来。 西洲此时已经走到那姑娘的身边冷着一张脸教导着:“你是抓鬼的,为什么要惧怕这种东西?” 那姑娘看着西洲俊逸的脸,脸瞬间一红,忘记了看见鬼的恐惧。路简匆匆看了眼西洲哪个方向,只见一个投影完全不是跟其他人影的投影一样,它正在自由的伸展,佝偻着背,很像那个老爷爷。 赵临水一张符纸直接丢过去,可是并没有用,赵临水见状又想丢第二张,路简在一旁凉飕飕的说:“没用的,他又不是鬼。”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鬼?” 路简看了他一脸,笑着说:“怎么想要拜师我门下啊,深感歉意不能收你为徒哦。” 赵临水:“……”简直不能好好说话。 大家本来还在惊慌中,一个含混的老年声音从墙上传来:“好久没人来了,既然来了各位客官就看一场戏吧。” 路简立刻看了眼放在香案上的沙漏,居然自己开始了新的一轮,果然沙漏有问题。 因为烛火的原因四处都是人的映像,而那些本该随人动的影子,全部都像是赋予了另一种生命,在老者的声音下一个一个的如同有生命的戏子,在破败的四壁演绎了一处往事。 路简的注意力全在沙漏上,老者讲的是什么她只能凭着一两个字眼来听一听,可是当听到雨夜生子一段时,目光转向了墙壁,人影纷杂的动着,可是路简却记起了她父亲在她母亲还未去世时给她讲过的也是一段关于生下她的那日场景,跟这些人影出乎意料的重合。 “这小姑娘出生的时候恰好地狱门开,天地间昏暗一片,雨大的像是要将着天地给淹了个彻底,这一场雨淹了多少房屋,淹死了多少人不计其数,她的降临就似乎预示着灾难的降临。”
第37页 路简听到这个词嘲讽的笑了,灾难的降临?可真是没有胡说。 大家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在认真的听下面的内容。 路简靠近窗户,戳了一个洞往外瞧了瞧,有些血腥,她本想再看看,可是她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目光往上一转,一双眼正流血的眼睛出现在路简的眼前,路简一把将一张符纸贴在那个洞上。 正当路简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都是血的十个指头戳破了窗户,然后将窗户一把扯开,路简就与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对上了,看来这个窗户一点破都不行啊。 路简急忙喊道:“别听了,鬼都到家门口了!” ☆、玄镜 可是那些人就像是被完全的吸引了,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路简一脚将那个不人不鬼的血人踢了出去,又喊了声:“回神了!” 依旧没人回应,路简顿感情况不对劲,急忙看了眼怎么回事,然后发现他们这是都丢了魂了!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孩。”路简一边提防着外面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一边朝同样丢了魂的西州和赵临水走去,将符纸贴在两人的额头上喊了声:“魂归!” 可是居然没有用,路简脸一沉心想这里的东西怎么这么难缠。 墙壁上那个老爷爷的影子还在不停的讲故事,这让本来就十分烦躁的路简恨不得一脚把墙给踹塌了。 路简还未想出怎么决解的这个问题的时候,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只有一只的不人不鬼的东西现在居然有了两只,这让路简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当他们看到屋内的灯火时,脚步停在了破烂的窗户边,路简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两个怪物怕火或者是怕光,这就好办了。” 路简本来刚想好对策,谁知道一阵大风将屋内的蜡烛灭了个干净,路简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本来困在窗户外的两个怪物已经呲着牙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路简见他们就要靠近那些没有魂的人,急忙用赵临水的剑划破了手指,一时间腥甜的血腥味让那两个怪物都动作一滞,脑袋木吶的转向了路简这个方向。 路简借着这个时间差动作迅速的将自己的血点在西洲的眉心,默念了一句口诀,只见他的眉心发出短暂的光芒,接着就是眼珠子转了一下,路简这才略微的松了口气。 那两只怪物离路简越来越近,路简趁着空隙 一把窜到院外,此时的院外都是之前被他们啃剩下的骨头,还有毛发,浓烈的血腥味完全掩盖了路简割破手指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于是那两个怪物没有在寻找路简在哪里,而是依旧往那群失了魂的人堆中去。 西洲神智差不多恢复过来,他敏锐的感知到不同于活人的气息,下意思的往后退了几步,此时云遮了月光,将本来有一丝光线的屋内变得完全昏暗。 路简见这种情况,心里一急,将景秋送给她的玉簪一把扯下,划破了手腕,然后又一次靠近了破窗处。那两个怪物再一次的被路简吸引过来,路简朝西洲喊道:“前辈,你想方法将这些丢了魂的人唤回来,我把这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引到别的地方去。” 路简这边话刚说完,那两个人怪物就跑向了路简,路简见状急忙转身就跑。 “路简!”西洲疾步走到窗户边想阻止路简如此不顾性命的行为,可是路简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方向去了。 ******* 景秋在深山里找了许久,也不见云夏的影子,路过之前找到路简的地方时,无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心里对她的担忧更甚。 这时脑海中突然窜出之前寻的脚印,他心想那会不会就是云夏留下的?想到这里景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急忙往之前的方向跑去,谁知道居然在半路就遇到了云夏。 “云夏!”景秋急忙喊道,本来着低着头失魂落魄走路的云夏抬头看向了景秋的方向,一时间她感觉心里一暖,可是下一秒嘴角的笑容就凝住了。 “云夏,可算找到了你了,真不好意思之前把你弄丢了。”景秋跑了一路累的直喘气。 “没关系”云夏嘴角往上扯了扯,但是景秋并没有看出她高兴的模样。他以为云夏在生气自己将她弄丢,有些不好意思的再一次道歉,云夏摇头依旧是说没事。 景秋哄路简还有一套,对云夏倒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而且现在路简的境遇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管云夏的心情了。 他朝云夏说道:“云夏,阿简现在处境不明,我们快点去找她吧。” 云夏抬头看向景秋的眼睛,景秋被看的有些尴尬问道:“怎么了?” 云夏随即低这头摇了摇,景秋无奈的嘆了口气,脚步加快了很多:“云夏,有事等我们出去再说吧,你现在心情不太好,师兄也不知道怎么缓解你的情绪。现在阿简的情况很危险我们还是先搁置嫌隙,等出去你想怎么打骂师兄都没关系的。” 云夏干巴巴的回到:“我没事。” 景秋回头看了眼紧跟着的云夏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变了,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细究起来又感觉又没有变化。 两人跑到院子的不远处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云夏还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血腥味,她脸色一白朝景秋说道:“师兄,我闻到了阿简的血的气味。”
第38页 景秋一听脚下踉跄了一下,他顾不上云夏会不会跟上来脚步飞快的跑向了宅子,落在后面的云夏看着景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悄无声息的走向云夏,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对,他们能看见的只有路简,他们关心的也只有路简,根本就不会在意你的想法,你的愿望。而且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你是路简救回来的,你现在的师父,师兄都是路简赋予你的,如果没有了路简你什么也没有,或许没有路简你的表哥…” “你闭嘴!”云夏捂着耳朵红着眼睛朝那人大喊道。 那人的脸全在一片阴影中,他笑了声:“果真,懦弱的人啊总是喜欢说些自己掌控不了的事,要是路简她听到我刚才那番话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闭嘴!闭嘴!你闭嘴!”云夏掏出一把匕首就往黑衣人身上刺去,那黑衣人眨眼间就去了几米外,看着发疯了一般的云夏,嘴角一抹不屑的笑越发的明显。 景秋在院子里探测了一番,见没有活人,又看了几具尸体都是之前在院子里的人,心更加慌乱,突然间又听到云夏的大喊的声音,吓的急忙冲到云夏身边,他就见一脸惶恐的云夏手里握着匕首怔在原地,看着树丛。 “云夏?”景秋担忧的喊道。 本来在发怔的云夏突然双目无神的往前跑去,景秋见着情况不对急忙跟上去。 路简好不容易将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收拾好,正单只手绑手腕的伤口,她低下头藉助牙齿将布条绑紧,绑好了抬头就看到一身黑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路简嘴角往右扯出一抹笑,眉毛挑了挑,朝黑衣人找了个招呼:“好久未见,爹。” 路灵看向路简,爽朗的笑了声:“难得你还记得我是你父亲?五年未归家倒是长得标志了很多。” 路简双手抱于胸前,颇有些骄傲:“哦,没办法,谁叫我娘长的赛过天仙呢。” 路灵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透过黑暗直直的看着路简,静立了许久才微微的嘆了口气:“你也想你娘了。” “我不想,我其实一直希望你可以跟她一起死了,这样那些无辜的人就不会变得不人不鬼。”路简冷冷的说道,似乎说得人并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仇人。 路灵仰天大笑:“无辜?这天下除了人还有谁会将无辜一词放到自己身上,杀戮,贪念,嫉妒,恨意其中哪一样人不曾拥有的?” “拥有就有罪吗?那你的人知,你的道德,你的自我约束呢?哦,抱歉,忘了,这些你从未拥有过。” 路灵摇头,并不打算与路简争论,他看了眼天边的月亮,嘴角扬起一抹笑,路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朝他晃了晃说:“爹,五年未见送你一件礼物你可要?” 路灵看着路简手中的符纸一把拿过,然后感觉一股阴冷缠绕上来,他试图摆脱可是未见成效,在一旁的路简吹了声哨子,路灵就感觉什么东西将他披风的帽子扯下,只见一张惨白的脸看起来却格外的俊逸尤其是一双赤瞳点缀让人一眼看过去如同妖孽。 路简看笑话一般的看着路灵“哟,才五年您怎么头发都白了?还有您那一双眼睛可真的让我看的有点自我厌弃了。” 路灵冷声质问道:“那张什么符?” 路简摊了摊手,眼睛闪着得意的光:“我研制出来的怨鬼符,谁杀的自动缠上那个人,直到那个人被缠死了为止哦。” 路灵却反而不生气了,薄唇勾了勾,一步一步的走近,不容路简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扼住了喉咙。 巨大的力量让她的呼吸一下就困难起来,路简死死的看着路灵,一张脸因为缺氧开始变青,可是路简一点也未挣扎,一双跟路灵除了颜色不同,其他都一摸一样的眼睛倔强的盯着他,就像是再说你掐死我,我也会死死的盯着你。 “可真是一个倔强的小姑娘”路灵放开了路简,路简一把摔在地上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还闪着光斑,刚缓过来一点她又被路灵一把扛在了肩头,又是一阵晕头转向。 就在路简将要颠吐时,路灵可算将她一把丢到地上,他站了一会才蹲了下里认真的看着路简的脸,越看目光越热烈,他伸手摸了摸路简的脸,痴迷看着她的脸说:“云纤,你马上就要回到我身边了。” 路简打了个冷颤,她一把推开路灵,大声的吼到:“有病吧!我是路简!你女儿!” 路灵痴迷的目光冷却了下来,他茫然的看着路简,揉了揉太阳穴,跌跌撞撞的转身走人,就把路简一人的丢在这个鬼地方。 路简看了看四周然后发现着居然有一个墓葬,她凑近墓碑仔细的瞧了瞧上面居然什么也没写。 可真是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呀,小可爱们!~这几天我要好好存稿了。 要开心,不要学蠢作者因为掉了几个收藏就玻璃心好久,我们都应该拥有一颗26k纯金的心,这样子才能为爱发电嘛,么么哒 ☆、玄镜 路简围着这个墓葬观察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打算先休息,再考虑接下的事情。 距离刚进山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夜色越发的浓烈,星光稀疏,只有快满月的月亮在云头半遮不遮的撒着光辉。
第39页 虫鸣也越发的猖獗,在寂静的深山里遍布四野。 路简此刻心里乱的不行,刚才路灵处于失迷状态说的那句话让路简不由得想了很多。她抬头看了看夜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记得在她娘亲离世后路灵所做的一切。 她娘死的那天月色也很好,好到没有人会想到能发生死亡这件事,可是就是在这么美夜晚她的娘亲云纤被路灵的仇人杀了。 之后她问路灵有没有报仇,路灵说他早就将那个人抓住,生剐了皮后再将其四肢砍断一点一点的剁了,再将那些东西直接餵给那个仇人吃,现如今那个人还在路灵的手里活的痛苦万分。 娘死去前面几天路简总是害怕的躲在床底不敢睡,那会她虽然才四岁双目失明可是依旧敏锐的察觉到路灵的变化,于是更加不敢靠近他,一直过得小心翼翼的。 后来不知道路灵怎么知道她血的有让尸体活过来的作用,开始抓着她放血。她试着逃跑过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会被抓回来,被他打的不能站起来再关进笼子里,不给吃不给喝。 路灵等她五岁了就逼着她练那些阴阳之术,学不好没有饭吃,学的好会隔久一点放她的血。路简为了自己能活着拼了命的练习。 练了差不多有一年他将她从笼子里放出来,命令她用鬼去杀人,然后要她把那些尸体带回家。 路简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十天不敢睡,她只要一闭眼就是那一双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像是在跟她索命。 路灵知道她不敢睡后,直接将她丢到乱葬岗一个月什么也没给她就离开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路简发现很多鬼都怕她。等一个月到了路简也饿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从这以后路简再也没有把路灵当成自己的父亲。 她为了能逃离路灵开始预谋着逃跑,在预谋了三年里,她无意间发现了路灵未将她的娘亲埋葬,而是用了她的血将他的妻子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因此她更恨路灵了。 九岁那年她终于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她趁着路灵去看她娘的时候,设计逃了出来,再然后她装作是个与家人失散的小孩,故意被人贩子带走,在清城混了一年后无意间走进了王府就遇到了景秋。 令她极度惶恐的回忆在景秋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中断。 路简想到景秋不由扬起了嘴角,她站了起来,打算回院子里再看看情况。刚走几步就听到了两个匆忙的脚步声,立刻躲了起来,打算看看情况。 “云夏!”属于景秋得声音传来,路简本来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她从暗处走了出来就见猛跑过来的云夏,后面是紧跟着的景秋。 云夏感觉到前方有人抬头看向了路简,只需一眼路简就感觉到云夏的不同,她往前一把拦住了云夏的脚步,凑近一看才发现她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这是被施了迷咒? 景秋看到路简完好无损的样子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路简朝他说道:“哥哥,你拉紧云夏,她中了迷咒我给她唤回来。” 景秋本想麻利地将云夏抓住,谁知云夏的动作更快,她一个转身和跨步就逃离了路简和景秋的前后包围,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沖向了那个无字的墓碑。 两人只见云夏将那块墓碑推动了一圈然后地面突然开出一个容得人进去的洞,云夏就像是一个木偶人动作被人牵引着走进了那个洞。 路简和景秋看了对方一眼都看出了担忧,他们毫不犹豫的跟着云夏钻了进去,一进去就是一片漆黑,两人适应了会才能看的清路。 再往前走了一会,挂在两边的墙壁的火把居然自动的亮了起来,整个地下顿时明亮起来。 路简没太在意火把的问题,只是走了一会就感觉脑袋有些沉,她扶着墙壁打算把气给喘顺了,景秋轻扶着她,目光一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路简 本想着休息一下能缓过来谁知道脑袋越来越沉,就连景秋也感觉到呼吸不畅。 景秋感觉情况不对:“阿简,我先送你出去,我再下来找云夏,”说完就背着路简回去,可是居然找不到原来的路。 景秋困惑不解地望着路:“我明明未记错路的”。 路简趴在景秋的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双手无力的垂在景秋的胸前,景秋一眼就看到被胡乱包扎的伤口,他转头看向脑袋放在他肩上的路简。只见她一张脸煞白,唇色是不自然的紫色,吓得景秋急忙将人放了下来,抱入了怀里。 他唤了几声路简的名字,也不见反应,只能看着她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 景秋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墙壁和火把就无一物了,他突然发现不对,这火把的火居然越来越小了。 景秋猜想路简此时的状况可能与这些火把有问题,于是将怀里的水符贴到每一个火把上,本来光亮的路又一次暗了起来,景秋摸到了路简的人中,掐了掐,路简这才悠悠的有了些神智。 景秋立刻将人扶好,路简在黑暗里盯着景秋看了好一会,景秋不好意思的咳了声:“有没有好一点?” 路简猛地埋进了景秋的怀里,闷声说:“哥哥。我刚才梦到了你不要我了,还有很多人说我是煞星,每一个人都要杀我,你也要杀我。” 景秋拍了拍路简的后背希望能缓解下路简的情绪,他轻声说道:“不会的,我怎么会杀你,我就算杀了自己也不会杀你的,小傻子。”
第40页 路简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抓着他的手臂力气大的像是要将他的骨头捏碎,景秋吃痛的吸了一口气。 路简像是被吓到了猛地放开了景秋的手,目光却像是还沉溺在刚才的恶梦中。惶惶不安的看着景秋。 景秋伸手碰了碰她冰凉的脸,然后俯身在她额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阿简别害怕,有我在呢,没人敢杀你的,我自己也不行。” 路简目光灼灼的看着景秋,然后突然凑上前。 他们脸只差两人睫毛的长度总和,呼吸都相互黏着在一起,路简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格外的亮,她轻声问道:“景秋,你能亲我嘴吗?” 景秋傻在原地看着紧抿着唇,紧张的等待他答覆的小姑娘,耳根红的不行。未等到同意,路简颇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景秋的脸上让他的心不由的泛起阵阵涟漪。 路简见一景秋一直没有答覆,有些失落的回归正常的距离,她说道:“哥哥,我们还是先找云夏吧。” 景秋站了起来顺带将路简也拉了起来,看着一脸强颜欢笑的路简心里不太是滋味:“阿简,这件事你不在意我会在意,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顺便的,你是一个姑娘,我就应该按照礼节来待你否则别人将怎么看你呢?” 景秋说这句话的神色是认真的,他其实很想亲过去可是不能这样,不能因为她是自己捡回来的就这么随便的对待,路简是个好姑娘,就应该有媒妁之言,就该好好的清清白白的不留下任何的不好。 路简心里一暖,仰头看着景秋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沿着路一直往前走去,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反正景秋带的水符用的最后没有了,只能手动灭火。 本以为还要走一段路的两人却走到了尽头,只见一处宽阔的空间以水环绕着一口棺材,水中还飘着燃着的河灯,月光直接透过上方的一个圆孔穿下来,如果没有那口棺材和失魂落魄的云夏,路简大概会十分喜欢这个地方。 两人急忙跑向云夏,此时的云夏就像是虚脱了一样,脸上的汗在下巴汇聚落入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 “夏夏你没事吧?”路简担心的问道。 云夏一把抱住了路简,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路简与景秋相互看了眼,景秋会意后试图靠近那口棺材,可是刚走到水边,水里面就有了动静,只见一具干尸在水里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景秋将桃木剑一剑刺过去,那具干尸动作迅速的避开了,甚至还上了岸直直往景秋走来,景秋见状立刻掏出绳子打算一下子将那具干尸困住。他还在水塘中散了一些驱鬼符,以免腹背受敌。 云夏和路简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只见景秋被两具焦尸前后夹攻,路简见此立刻上前,路简一加入本来只有两个的焦尸又变多了。 “不好,这东西会根据人来自动增加数量,”景秋说完这句又朝云夏喊道:“云夏,你不要过来,我跟阿简解决。” 可是景秋的话说的有些晚,云夏已经引来了一只焦尸。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自动加焦尸啊!”路简依旧是一脚踹飞了一个,景秋将一个焦尸绑住丢回了水里才对路简解释道:“百年前有一个小国家名叫琉璃国,他们埋葬有一种风俗就是将活人活活的烧死,据说这样的焦尸依旧会留有魂魄,可以更好的守护墓主人,并且那个时候的奇门遁甲十分兴盛,所以这个墓葬该是那个朝代的。” “那是什么鬼朝代,火烧活人都能干的出来,真是丧尽天良!”路简一边愤愤不平的骂着,一边一张驱鬼符甩到焦尸的身上,本来凶猛的焦尸顿时害怕的退了几步。 路简见有效,忙说:“用驱鬼符,这群小可怜会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不去旅游的小可爱是不是跟我一样呆在家里学习呢? ☆、玄镜 景秋和云夏立刻拿出驱鬼符贴向焦尸,三人合力将爬起来的焦尸赶回了水里,这才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景秋朝路简说问道:“那口棺材还要不要开。” 路简看着那口棺材沉默了一会,点头说:“开,里面应该会有什么东西。” 她又朝云夏说:“夏夏,你看着周围的环境,我跟师兄上前探一探情况,行吗?”云夏点了点头,景秋和路简这才跨过水面往在水中央的高台上走去。 两人走到棺材前发现这口棺材居然是黑玉打造,玉一般有驱邪养体的功效,看来这个墓主人身前身份不一般或是有一个特别宠爱她,无论哪种都是令人羡慕的。 “小心!”云夏突然开口,路简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她一把推开景秋,自己转身一看居然又是焦尸,不过这些焦尸跟之前的那些焦尸不一样。 他们身穿着银白的铠甲,整齐的站在高台下的台阶上,一双双眼睛全是冷意,神色庄重严肃,语气带着浑然天成的压迫感,齐齐的喊道:“侵犯公主者,杀无赦!” 而这两排焦尸尾部的中间站着一个身穿黄金铠甲脸带面具,手中握着剑柄,剑尾点地,虽然一句话未说可是气场强大,浑身的杀伐之气,让路简和景秋不由的有些紧张。
第41页 “是个厉害的傢伙”路简小声的朝景秋说道。 景秋防备的看着高台的焦尸,小声的朝路简说道:“既然是大将军级别的人物守墓,这棺材里的人可能不单单是是公主这个身份。” “既然身份不一般,那为何墓碑无一字” “据说琉璃国还有一个风俗就是如果家人不愿意死者超生的话只需要,墓碑上不刻上死者姓名,这样阎王殿的生死薄就不会出现她的名字,这样就不会有鬼差将其抓走,只能一直困在世上。” “如此说来棺材里的人是被人恨着的?”路简觉得奇怪,看棺材的陪葬的礼节像是被人尊敬爱护的,那为何又不愿意她过轮回重生呢? “不太清楚,我只是见琉璃国的墓葬风俗奇怪就多看了几眼,其他方面没有多了解,我猜想这多半存在一些隐情。” 两人说话的短短时间,黄金铠甲的焦尸剑起,直直的指向他们,冷声说道:“污了圣洁之地,就当死无全尸。” 接着站在两侧身穿银色铠甲的焦尸动作一致的朝路简和景秋刺去。 景秋猜想这些焦尸应该是不惧怕驱鬼符的,但是惯性的甩了一张出去,跟他预想的一样这些焦尸不怕驱鬼符,那么他们多半已经朝殭尸那边发展了。 路简灵巧的躲着焦尸的攻击,一般观察他们的动作和神态,发现这些焦尸就一双眼睛不同之前的焦尸。 那么关键在眼睛的话,要么他怕光要么怕黑,如今这个除了微弱的月光的环境看来,这具焦尸可能怕光。 “哥哥,他们可能怕光,”路简躲过一把长/枪的攻击,喘着气对景秋说道。 于是景秋朝在下面焦急的云夏喊道:“云夏,想办法将这个地方照亮!” “小心!”路简见景秋身后一具焦尸袭来急忙提醒,景秋动作快速的闪到一边,堪堪的错过了尖锐的武器。 云夏听了景秋的话已经跑去找火源,路简和景秋努力的应付着不伤不死的焦尸。之前在外面应付了一波鬼,进来这里还应付了一波焦尸,两人的体力早就消耗了很多。 尤其是路简之前放了太多血,再加上刚才缺氧晕了一次,身体状况本就有点差强人意,如今只能靠景秋撑着,路简一个没反应过来一个焦尸已经将武器直直的刺向她的要害处,幸好景秋动作迅速的将路简揽到自己身后,手握着了剑刃,一脚将那具焦尸踢到几丈外。 血腥味让路简有些沉重的脑袋一个激灵,心一紧,她抓住了景秋受伤的手有些颤抖。 “别分心,小心周围。”景秋抽回自己的手,将路简护的好好的,路简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又要开始模糊了。 “哥哥,我眼睛快要看不见了。”路简动作有些慌乱,她看这些焦尸都出现了重影。 景秋也开始不安,他回头看了眼路简,只见一把剑将要刺入她的心口,他吓得喊出了声:“阿简!” 路简此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她的听力随之敏锐了,一时间有些艰难的躲开了刺过来的武器,往后退了几步碰到一个东西,她伸手一撑,冰凉的感觉让她想起棺材里的人。 路简凭着听力躲开了焦尸的进攻,还一边摸索着这个棺材可以从哪里开,摸了一圈发现这具棺材封的方式很特别,是路简不曾接触过得方法,怎么打开这个棺材让路简一时间有些想不出来。 云夏跑了一圈没有找到有火的火把,急的满头大汗:“火,火”她一边念着,一边跑着,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今晚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一个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她,沙哑的声音让云夏身体颤抖起来,路灵看着云夏的模样啧了几声说道:“可真是无用啊,想要火是吧我给你好不好?” 听到火,云夏一下就抬起了头看向路灵,路灵掏出一张符,然后那张符纸就自燃起来,云夏跪着拉住了路灵的袖子急忙说:“好。” “那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给你好不好?” “什么事?” “让你们的师兄受重伤,我就把火给你,当然了我不要他的命,我只需要他受伤,”路灵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放到了云夏的手里,眼睛看着云夏像是在蛊惑她一般,温声说道:“用这个,刺向他的心口。” 云夏本来有神的眼睛顿时像是蒙了一层雾,她木讷的点了点头,将匕首和符纸拽在手里往回走。 他看着云夏离开的背影,嘴角是一抹阴冷的笑:“我的女儿,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了,我迫切的需要你的帮助。” 景秋一边注意路简那边,一边应付着一直涌上来的焦尸,有些筋疲力尽,路简这时突然跟他说了句:“哥哥,将那个大将军引过来。” 于是景秋放弃了跟小啰喽纠缠,直接扑向最危险的人物。 那具焦尸见景秋朝他来,伸手擦了下剑身,眼睛上挑的看向景秋,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这让景秋压力倍增。 “黄口小儿,也敢放肆!”接着剑锋直直的逼向景秋的脖子,景秋感觉脖子一冷,心差点跳出来。 景秋麻利的抽出桃木剑一把将他的面具挑开,在用剑挑着那个面具往高台跑,那个大将军十分气愤的追了过来,当着士兵的面被人摘面具是对一个将军最大的侮辱,为了一洗耻辱大将军肯定会追着他的。
第42页 景秋初步的完成任务,就见环绕四周的水面燃起了火,而云夏已经跨到高台这边。 炙热的温度让这些焦尸一时间有些慌乱,死前被火活活烧死,死后还是会出于自然的惧怕。 火的温度和光亮让这些焦尸的能力大大折损,这让本来就气愤的大将军无疑是在火里再添了一把干柴。他的剑夹着他的戾气使得的更加凌厉,景秋躲无可躲了,一不小心被刺破了手臂,血溅在大将军的脸上,血腥味扩散开,正在研究棺材的路简吓得急忙唤了声景秋,景秋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已经见骨头了,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为了不让路简担心,说话倒是稳:“我没事,没事”。 那将军却愣住了,他那一双眼睛都是惊讶,景秋还来不及思索大将军的惊讶来自于哪里,就感觉心口一疼,他低头一看血已经漫湿了他的胸前,而站在他身后拿着一把匕首的人却是云夏。 云夏见景秋转头吓得又把匕首拔了出来,血喷在云夏的脸上,让她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景秋捂着胸口,努力的稳着气说:“阿简注意云夏,她被人控制了。” 说完这句话景秋已经一把跪在了地上,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疼的连跪着都费事。 他无力的躺在地上,看向了月光倾泻下来的那个洞,恍恍惚惚的发现那个大将军的眼睛有些熟识,他不由得的轻笑感觉自己想太多的,而且倒霉透顶,居然是死在自己师妹的手里。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死亡方式。 云夏看着躺在地上的景秋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自己破了路灵的控制,神智恢复过来,可是她看到胸口一滩血的景秋时不敢上前一步,她知道自己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云夏看着手里的匕首,动作快速的想自我了结,可是被景秋一脚踢开了,景秋一根手指按在唇上要她安静,不要乱动。 救下云夏的动作让景秋感觉自己生命在加快的流逝,他声音微弱的喊了声阿简。 路简以为景秋只是伤了皮外伤,见景秋还没有引大将军过来于是又朝景秋喊道:“哥哥,你设法让那个殭尸一剑噼到这个棺材上。” 而此时的景秋已经奄奄一息,路简感觉到不同,她又喊了几声景秋,没有回应,脸色一白,她又喊了声云夏,云夏崩溃的哭了出来,这下路简明白了,景秋出事了。 她寻着云夏的哭声抓住了她,冷声问道:“景秋呢?” 云夏带着她走到景秋的身边,浓烈的血腥味让路简跌坐在地上,她摸到了景秋的脸,还有微弱的呼吸,她急忙掏出药餵到景秋的嘴里,然后再一次扯开手腕上的布条,刚刚不出血的伤口再一次裂开,血滴在景秋的脸上,路简朝云夏吼道:“你刺他哪里了!” 云夏哭着说道:“心口”。 路简摸到他的胸口一滩黏腻的冰凉的血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将血滴在他的伤口上,不断涌出血的伤口顿时不在流血。 当她再一次探上他的鼻息时,她的手颤抖起来。 “不会的,”路简不敢相信的直摇头,她一次又一次的探他的鼻息可是事实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景秋真的没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你们不要看到男主死了就取收啊,肯定不会虐的,不会虐,相信我,下一章就能甜啊,小可爱们 ☆、合欢玉 路简一把抓住了云夏,问道“谁要你这么做的?是不是路灵?” 云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穿着一身黑衣服,他说只会让师兄受伤”。 路简气的一把推开云夏,转身将景秋的嘴巴掰开,可是那个大将军阻止了她,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要把他救回来,他不能死,他还没答应我。”路简不管不顾地要抢回景秋。 可是她把血餵到他的嘴里,景秋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路简不敢相信的摸着景秋的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能救其他人,怎么救不活你,为什么会这样。” 大将军站在一旁突然开口:“因为我们殿下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路简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抬头看向大将军:“殿下?” “他百年前是我们琉璃国的太子殿下,这里葬的就是他的姐姐。” 路简记起自己第一次见景秋的场景,他的身体确实很特别,当时她还想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如果是死了一次的话在经过一些方法重生,三魂七魄确实会不稳,但是景秋他两肩还少了魂火,这个又是为什么。 这时一个慢慢清晰的脚步声响起,路简,云夏齐齐看向来人。 路灵站在高台之下,微抬下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我聪明的女儿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救回来?” “说得好像你能救一样”路简站了起来看向路灵,不见恨也不见怨。 路灵笑了声,沙哑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里发凉“救?我连你娘都没能救回来还能救得了他?我只是想你感受下你母亲离开我时的感受,是不是很痛苦?” 路简嘲讽的笑道:“看来你的目的可真伟大。 “果真还是倔强啊,据说琉璃国的国师曾经写过一本禁/书里面记载过一些你需要的东西,或许它就在你身后的棺材内。”路灵指了指那口黑玉所造的棺材。
第43页 路简觉得路灵莫名其妙,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自己拿?这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知道有为什么没有拿,倒是好心告诉我?” 路灵指了指大将军说:“你身边的这位,我想如果没有景秋你可能会死在他的剑下。” 路简看了眼大将军,此时的他正防备的守着景秋的身体。 “看来我比你运气好多了!”路简哼了声又说道:“想坐收渔翁之利,就不要摆出一副好人模样,看着倒胃口。” 路灵轻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就匿入黑暗中。 路简见路灵走人急忙扑向那口棺材,可是被那个大将军阻止:“不得打扰公主!” “你们的殿下的死活怎么办?你们要不要管?”路简厉声问道。 大将军退后了一步,他看了看景秋又看了看那口棺材,最终还是不再阻拦。 路简一把夺过大将军的剑,将棺材盖噼开,轰的一声,棺材内的场景一览无遗,然而里面根本就没有尸体,只有个全身金光闪闪的镜子和一本书,还有一撮用红绳绑好的头发。 路简直接拿过书,首页就是一个镜子的图画,跟棺材里的那个镜子一模一样,左下角写着玄镜,聚魂。 在翻一页是一块玉,写着合欢玉,共生。 后面写了具体的用法,路简匆匆看过,看完后喜极而泣,还好还有机会。 她拿过玄镜对着泄漏月光的洞口一照,一瞬间整个空间都被月光所笼罩,火熄灭,银白的光点一点一点的在空中漂浮,慢慢的居然化成了景秋的模样。 路简一把沖了过去想要抱着景秋,可是她根本就碰不到,就连景秋也十分惊讶,两人错愕的看着对方,然后景秋笑着伸手虚虚的碰了碰她的脸说:“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我还在你的身边。” 路简急忙点头:“我听得到,我也看得到你,我以为你死了。” “我是真的死了”景秋指了指自己还躺在地上的肉体。 路简噗呲地笑了,她看着景秋很坚定的说:“我马上就会把你救回来的。” 云夏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路简自话自说,一把抱住路简哭着说:“阿简,我们回去找师父,他可能会有办法,你不要有事,你有事了我怎么办,你还没给师兄报仇,你还没杀我。” 路简奇怪的看着云夏,心想难道只有自己能看到景秋? 景秋走到云夏的身边朝她喊了声。可是云夏依旧抱着路简哭的。 “看来只有你能看到我。”景秋下定论。 路简心里默默的有些欣喜,哥哥这下真的只属于我了,只有我能看到我能听到。 路简推开云夏,冷着一张脸说:“你的冤雠不在我这里,在师兄那里,抱着我哭有什么用?” 她朝云夏说完就朝大将军问道:“能否借用你们公主的棺材养着你们太子殿下的身体”。 大将军一把跪了下来,郑重的说道:“为守护殿下万死不辞。” 其他焦尸也跪了下来齐齐喊道:“为守护殿下万死不辞”。 景秋看着这一幕感觉莫名熟悉,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悲凉。 路简艰难的将景秋的身体背到棺材边,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入棺材中,她伸手将他的衣服头发整理好然后将被噼开的棺材盖重新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对云夏说:“你回去找师父,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些东西,具体情况我会写信回逍遥居。” 云夏急忙拉住路简的手:“阿简不要,你跟我一起回去找师父,你不要冲动。” 路简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走下了高台跨过水面就往外面走去,那些焦尸步伐一致的往水里走去,一时间狼藉的高台只剩下云夏一个人,她无助的看着四周,捂着脸再一次哭起来,她做错了,没人愿意原谅她了。 景秋跟在路简的身边问道:“阿简,你把云夏一个人丢在那里不太好吧?” 路简沉默了片刻才说:“现在的我对她友善不起来,你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 景秋歉意的笑了笑:“我当时虽然觉得云夏有些奇怪也没太提防她,也不能全怪云夏,她也是被人控制了。” 路简哼了声:“如果不是心存歹念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控制,她在跟我们分散的时候肯定遇到什么事了,现在各自分开可能能让她冷静冷静”。 景秋猜测着:“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她的表哥和二姐,师父没有成功超度,而是被业火烧的干干净净”。 路简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然后仰头看了看景秋:“先把你救回来,在解决她的问题吧。” 景秋看着路简消瘦的身形,心里不由得心疼,他往前走了几步,脸朝向路简,倒着往后走对路简说:“诶,阿简,阿简,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路简伸了伸筋骨,懒洋洋的说:“你的故事一直都很烂,不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以前,无聊!” 景秋忙说:“这次的故事很精彩。” “那我勉为其难的听一听吧。”路简一脸我我只是给你面子,你的故事我还是很嫌弃的。 景秋突然低下头亲在了她的唇上,然后低声问道:“这个故事满不满意?嗯?”
第44页 路简红着脸看着眼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景秋,嘴角是人也忍不住的弧度:“不好!” “这也不好啊!”景秋颇为苦恼了。 路简偏开头嘟囔:“之前能碰到的时候不亲现在不能碰到又亲啊!哼,不满意。” “那换一个故事怎么样?”景秋提议道。 路简期待的看着他,景秋清了清嗓子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哥哥!你怎么这么没劲啊!”路简追着已经跑了的景秋,景秋一边跑一边说:“有一个瞎子遇到一个狗子,然后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 路简停了下来,看着景秋好一会才说:“这个故事很好。” 景秋笑着朝她伸了伸手说:“现在不能亲你,拉你,抱你,以后全部补回来。” “你说的啊”路简走近他眼角带笑。 “我说的。” 两人一路走下去,在这个混乱的晚上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西洲和赵临水带着其他幸存的人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失魂落魄的云夏,赵临水见她身边居然不见景秋和路简感觉有些奇怪。 “诶,你家师兄和师姐呢?” 云夏摇头,一个人往前走,整个人就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西洲看着她差点摔倒急忙将人拉住,关心的问道:“姑娘,你无碍吧?” 云夏推开了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了会就晕了过去,西洲和赵临水面面相觑感觉可能出大事了。 西洲将人背上后背加快了脚步往山下走。 云夏醒过来的时候景洪正坐在她的床前,云夏从床上起来,一把跪在地上对景洪说:“师父,你杀了我吧,我把师兄给杀了”。 景洪嘆了一口气,将人扶了起来:“明日回逍遥居吧。” “不行师父,师兄的尸体还在山里,阿简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云夏扯着景洪的衣袖,像是抓住了生命的稻草。 景洪宽慰道:“我知道,阿简回来过。她要我们先回逍遥居,她也要你不要自责,师兄会回来的。” 云夏不敢相信:“真的吗?师兄会回来?” 景洪点了点头:“你早些休息,明日出发”。 景洪走出门就往院外走去,他走到刘风淳的院门外看了许久,又转了回去。 他心里有一个疑问,这次的行动刘风淳到底是无意让他知道的,还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不会虐可爱的小路简和景秋啊,不要再突然取消收藏了,心都要碎了。 ☆、合欢玉 永平街繁华异常,大大小小的商贩沿街吆喝,茶楼,酒楼,花楼互不相让比谁的嗓音大,比谁的拉客能力强,沿街乞讨的乞儿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一双手动作倒是快眨眼间顺了几个人的荷包。 路简正坐在一间茶楼的雅间大快朵颐,在黑暗的角落,景秋看着桌上的菜色~诱人的食物感觉十分馋人。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阿简,你知道鬼是怎么吃东西的吗?” 路简摇头:“不晓得啊,不对,鬼也会饿吗?” 景秋:“……”好像是不会饿,不过他很想吃啊。 路简看着景秋一脸憋闷的样子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想吃,晚上给你捎过去啊 ”。 景秋得到了一丝安慰,自己觉得坐在这里看别人吃简直就是自我摧残,于是跟路简说了声:“阿简,我去别出看看。” 路简朝他摆了摆手,景秋就穿墙而出,到了酒楼的二楼走廊,他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各桌形形色色的人,天南海北的聊个不停。 路简已经吃饱喝足了,她摸索着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咳了声,景秋立刻回过头,朝她走去:“你吃好了?” 路简点了点头小声对景秋说:“我们现在去逛街怎么样?据说永平街有别多好玩的地方”。 景秋作势要敲她的头,路简假装害怕地躲了躲,景秋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你就胡说八道吧,我现在可以见太阳吗?” 路简噘着嘴哦了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头人,景秋看着那个木头人十分的惊奇,居然是他的模样。 “你这个木头人哪里来的?”景秋惊喜万分的问道。 路简指了指自己,一脸骄傲:“你聪明可爱善良端庄大方温柔娴淑的未来夫人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景秋被路简一大串的修饰词给逗笑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好看,特别好看,不过你什么时候做的?” 路简神色一时间有些不自然,她晃了晃手里的木头人:“哥哥,你快躲到这里面来,这样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逛街啦”。 景秋怎么不知道小姑娘故意转移话题,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他化成以一道烟附身在木头人身上,顿时小小的木头人有了生命,甚至可以有肢体动作,这让景秋十分惊讶。 路简把木头人放在栏杆上说:“哥哥,你可不能乱动啊,我把白绫系好。” 景秋小小的脑袋点了点头,路简将白绫戴好后一眼看到迷你版的景秋不由得很想笑,她将他放在手心,伸手点了点他的脸说:“哥哥,你这个样子好可爱,让我忍不住的想要让你在我手心里打滚。”
第45页 景秋伸出自己短短的木头人手,朝路简勾了勾,路简将自己的脸凑近手掌看着他,然后景秋就在她的手心里滚了一下,滚完后还朝伸手握住了她的大拇指说:“阿简,我现在能拉着你的大拇指了。” 路简将景秋拿起放在脸上蹭了蹭:“哥哥,你太可爱了,我要娶你回家”。 景秋急忙说:“不行!我是男子我娶你!我能付得起彩礼钱!” “哈哈,不,你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我来娶你回家。”景秋起初没太明白怎么回事。 直到路简带他去一家成衣店买衣服后才明白了,女子的心思真的颇为复杂。 “掌柜,你家可会定做衣服?”路简问道。 掌柜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只是一身素雅的衣服减弱了她容颜的几分艷丽:“会,不知小姐要给谁做?” 路简将放在挂在身前的木头人取下对老闆娘说:“我想给我最喜爱的木头人做一身衣服。哦,它是个姑娘,你就给它做一套合身的衣服吧。” 听到这句话的景秋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那掌柜看着被路简拿在手里的木头人笑了声,语气温雅的说道:“我马上给它做好,你可以看看其他是否需要,可以跟店中姑娘说”。 掌柜叫来一个穿青色衣裳的姑娘,对姑娘吩咐了几声才施施然的走了。 路简感觉这个女掌柜有些奇怪,她回头多看了掌柜几眼。在一旁的姑娘帮木头人量好尺寸,看路简一直看着自家掌柜离开的身影笑了声:“小姐,你看着我家掌柜做什么?” 路简未回答,将她手里的景秋拿到自己怀里,伸手摸了摸木头人的头发,藉此挡住嘴巴,她低声说道:“那个掌柜不是寻常人”。 景秋将刚才掌柜的动作神态重新回忆了下,并未有不同之处,除了路简说他是个姑娘时那一抹笑。 “大概是有些不同,京都卧虎藏龙存在一些不寻常人很正常。” 路简瞭然的点头,抬起头朝姑娘问道:“你们这可有好看的衣裳?” “自然是有的,不知姑娘喜欢那种?” 路简看了看周围的衣服,看中了一套红色,她指了指那件衣服说:“就那件吧。” 那姑娘十分惊讶:“小姐,你原来不是眼盲啊?” 路简摸了摸自己眼上的白绫,朝那姑娘笑了笑:“我只是眼睛见不得强光,所以遮住,并不是看不见”。 小姑娘嘴甜,也不认生对路简热络起来:“起初见小姐以白绫覆眼误以为小姐失明。小姐有这般容貌,若是失明倒真是上天嫉妒了”。 路简听到这句话心想上天可不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景秋瞧着路简飘飘然的样子,无奈的嘆了口气,旁边的小丫头耳朵灵的很:“唉,小姐你为何嘆气?” 路简看了眼景秋,然后对姑娘说:“今日身体不适,也不知为何,有些愁闷罢了。” 那姑娘急忙关心:“那小姐可得多注意了,话说近日永平城在闹鬼,许多人无缘无故傻了,更甚者残了死了的”。 路简故作惊吓,十分害怕但又很好奇的样子继续问道:“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残了?” 那姑娘也摇头:“原由也不清楚,听一些人说是因为一个东西,据说那个东西拥有后能够长生不老,容颜不老”。 “青汵不得胡说八道!”女掌故温和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路简和青汵齐齐回头一看,青汵吓得急忙低下了头,路简见状忙为她开脱。 她见掌柜手中正拖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特别小却格外好看的女装 路简惊喜万分的拿过那套小衣裳对掌柜说:“掌柜这衣裳做的可真是好看的很”。 路简客套的说完这句话就给景秋换上,不能动并且不能说话的景秋,十分憋屈的看着路简一步一步认真的给他套好衣裳。 景秋咬牙切齿的在路简耳边小声说道:“等我回来我一定要报仇雪恨!”。 ☆、合欢玉 路简将景秋放在手心端看着,余光瞥向掌柜的神情,没发现什么不同,路简心想难道自己想错了? “小姐,你要的衣裳我给你拿过来了,可要试试?”青汵手中捧着那件红色的衣裳,路简眼珠子转了转,摇头说:“大概能穿,就这样吧,算算一共多少银子”? 掌柜说了一个价,路简也不讨价还价直接将钱付好就拿着衣服走人。 掌柜看着路简离开的身影,嘴角温和的笑意消失。 青汵却颇为羡慕的说了句:“宋姐,这个小姐长得可真好看”。 宋祈瞥了眼她,青汵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低下头不敢开声,心里觉得今天的是掌柜可真是反常。 路简找了一家客栈打算住下来,可谁知道居然没有空房了。 客栈掌柜看路简一个漂亮的姑娘眼睛还带着白绫,于是好心地提醒道:“姑娘过几日就要是祈福节了,你可能很难找到有空房的客栈。” “祈福节?这是什么节?” 客栈掌柜见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祈福节的,顿时笑了起来:“这祈福节在永平城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每年六月十五上卧龙山的泉山寺祈福。据说那天会有仙人在天上看着,你有什么愿望他都会给你实现的,很灵的。所以一到六月初就会有好多人提前预定好客房,或者是提前来”。
第46页 路简瞭然的点了点头,觉得去其他地方也可能找不到空房,于是声情并茂的编了一通:“那你家可能腾出一间房?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姑娘来这里本是打算投靠亲戚的,可是居然找了一天也未找到,对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眼睛还不方便。” 那掌柜见路简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顿时就软了,他叫来了伙计去看看是否能腾出一间。 在等待的间隙路简趁机询问:“你可知道你附近那家逸春风的成衣店的掌柜是什么来头?” 客栈掌柜顿时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你是说宋祈啊,她早些年的来的,据说是家中丈夫早亡,也没有子女,就一个人来这里谋生计,做的一手好衣服,这城中好多老爷想娶她当小妾的”。 路简讶然的哦了声,附和道:“人长得确实好看”。 “就是不太爱搭理人”客栈掌柜翻了翻帐本,摇了摇头。 路简故作惊讶:“我在那里买衣裳的时候挺好的呀” 客栈掌柜笑了声,说道:“你去她家买东西,人家还会板着个脸不成。平日里她就呆在店里,跟街坊邻居都不说话的。” 路简明白的点了点头,这时伙计走了过来说:“有一个人刚好有朋友在这里,本来打算退房的刚好被我们碰上了。” 路简感激万分的朝他们笑了笑,就跟着伙计往楼上走去,到了房内,路简把要的东西都跟伙计说好后等他出去了才把景秋放在桌上,自己双手叠放在桌上脑袋搁在手上与景秋面对面说话:“哥哥,那个宋祈果真不简单”。 景秋坐在桌上,小小的身子坐的端端正正的:“看来是有些猫腻,既然是开店跟街坊邻居多少会搭理下的”。 路简提议道:“要不明日我们再去瞧瞧?” 景秋想了想问道:“不对,我们为什么要关注一个成衣店的老闆?” 路简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笨蛋,你看啊,如果她的身份不简单的话,那么她在这里的人脉还有势力肯定不错。我们不知道合欢玉的具体位置,凭我们的能力找到我老了都可能找不到,只能靠别人来帮我们”。 “行吧”景秋听完这段话也知道路简的目的了,就是找到对方的把柄然后任由他们拿捏。 路简见景秋点头后,拿起景秋放在手心,走到床边躺了下去,她把景秋放在枕头边,转头看向他,然后不由的笑了。 景秋站在枕头上看着路简感觉奇怪:“你干嘛笑啊?” 路简摇头,低着声音说:“哥哥,看到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景秋脸一红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摸了摸路简的脸:“好了,我看到你我也很高兴”。 路简听到这句话顿时嘴角疯狂上扬,她一把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脸:“啊,感觉有点羞涩,怎么办”。 这下景秋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难得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我也是一个姑娘啊,肯定会羞涩的,哼!”路简闷在被子里含糊的说道。 敲门声响起,路简掀开被子打开门,伙计提着两桶热水进来,路简连忙感谢,伙计看路简头发微乱,面如桃花的模样,不由得红了脸,急匆匆的就走人。 路简看着像是火烧屁股的伙计,不由得嘆了口气,得了,两桶洗澡水还得自己倒了。 景秋站在床上看着路简提着桶往屏风后走去问道:“阿简,你要干什么?” “沐浴啊。”路简头也不抬的回答。 “啊,那我出去吧。”景秋想跳下床奈何高度对他现在的形态有些高。 路简见他下不来也不帮自己直接拿上刚买的衣服往屏风后走去,然后又走回来,景秋以为路简是要把他带出去,谁知道路简居然把他放到了桌上,这下他可以直接看到屏风后的景色。 路简取下玉簪对景秋说:“哥哥你帮我看着门哦,可千万别让色狼偷看我沐浴。” 景秋可怜巴巴的看着路简:“我想去门口守着”。 “什么?你说什么?” 路简假装没听见一脸迷茫的看着景秋,然后又说:“哥哥,我先去沐浴了啊,等下水凉了就不好了。” 路简嘴角带着一抹坏笑往屏风后走去。 景秋一直故意不看屏风后面的,直直的注视门口,但是由于整个房间只有他们。只要不说话就特别安静,细微的动作都会有很清楚的声响,尤其是景秋故意忽视时那些声音更加明显。 浇水的声音响起,这让景秋的呼吸莫名的一紧,然后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 路简似乎不太能理解景秋此时的状况,还一边洗一边跟景秋说话:“哥哥,你想沐浴吗?” “不想”景秋强迫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门口。 路简脑袋搁在浴桶上,眼睛已经撤下了白绫所以看不到东西,她对景秋说道:“哥哥,你可以从那个木头人里出来了。” 景秋拒绝并安稳不动:“不用,这样挺好的,我很喜欢”。 这话刚一说完就听到嘭的一声,景秋急忙转头就看到屏风已经倒了下来,而他直面的就是正在沐浴的路简。 景秋急忙转身,支支吾吾的说:“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第47页 “胡说!你看见了!”路简笑着喊道。 景秋小脑袋磕在桌面上,略微的不好意思:“就看到一点点!” 路简脑袋又重新靠在浴桶上好奇的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景秋沉默了几秒才小声的说“肩以下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 路简被景秋这样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装作被人欺负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说:“那你要对人家负责哦。” 景秋急忙点头:“会的,会的”。 景秋抹了一把冷汗,小姑娘可真是太生猛了,有点招架不住了都。 “谁!”路简突然冷呵一声,景秋急忙看向门口果真开了一条缝。 景秋急忙从木头人出来一把把门关上,看向路简只见她长长的青丝铺满雪白的后背,他急忙转过头不敢再看一眼。 路简见目的初步达成,心情颇为高兴的起身穿衣服。 “哥哥我好了。”景秋脑袋一直在想刚才的一幕,思绪有些游离,被路简这一声喊得吓了一跳。 路简穿上了新衣服在景秋面前转了一个圈,笑意盈盈的问道:“好看吗?” 景秋被路简的容貌再一次惊艷到,他愣愣的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路简被夸得笑的的眉眼弯弯,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红色的眼睛亮的像是被水浸洗过的红宝石,看着他全是欢喜。 景秋不由的伸手摸向了她的脸,想像着她的温度,想像着她皮肤的触感,也十分的让他愉悦。 路简眼中十分惊讶,她一把抓住了景秋的手,真实的温度还有触感:“哥哥,我能碰到你了!” 景秋也十分惊讶,原来那是真实的感受,不是想像。 路简一把搂上他的脖子,仰着头轻声问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亲不亲” 景秋二话不说低头就吻了上去,他将路简压在门上,手按着她的头认真爱惜的吻着他已经错过很多次的香甜。 “哥哥,我能嫁给你吗?”路简亲了亲他的唇问道。 “不能,你不是说你要娶我吗怎么不算数吗?” 景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 路简嘿嘿的笑了:“那我娶你。” 景秋本还想抱抱路简可是却不能再碰到对方,这下刚才的喜悦又落了空。 路简看着又重新碰不到的景秋十分的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景秋走到窗户打开看了看外面的天太阳已经落山了,他猜测道:“可能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我们这次可能恰好碰到了,不过看天时应该就是太阳即将落下那段时间,其他的因素我也不太清楚。” 路简不高兴的嘟了嘴,景秋虚虚的摸了摸她的脸安慰道:“可能我们运气好明天还能遇到,别难过了。” 路简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想了什么,痴痴的笑了,景秋看她这模样不由得想起刚才刚才门被开了一条缝的事,越想越奇怪,按照阿简的性格被偷看了绝不会不管的。 景秋试探的问道:“刚才门是不是你自己开的?” 路简心虚的笑了笑:“嘿嘿,可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姨母笑,路简xiojio如此优秀 ☆、合欢玉 两人闹了一会夜色也浓了,路简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喘了几口气,景秋坐在桌边看着她,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刚才那个吻让两人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路简侧身躺着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短暂的亲密。 沉默了几秒后路简开口问道:“哥哥,你说我会把你救回来吗?” 景秋没有回答的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很担心是吗?” 路简点了点头,转身偏着头看向景秋,眉头蹙着颇有些苦恼:“有一点担心。” 景秋朝她招了招手,路简下床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他的身边单手撑着下巴,紧抿着唇不太高兴的模样。 景秋回到木头人的身体里,走到她的手心里,然后用手碰了碰路简的脸说:“别担心阿简,我能回来的。” 路简伸手戳了戳他小小的脸,然后又捏了捏木头人身上的衣裳,重新笑了起来:“哥哥,女装是不是很好好看?” 景秋:“……”行了,白安慰了。 路简将景秋放在床上自己也摊在床上,她打了个滚,跟景秋面对面,并以无聊为藉口要景秋给她讲话本,景秋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一个值得一讲的故事:“我昨天做了个噩梦,那个梦是这样的。” 路简举手弱弱地问了句:“鬼也会做梦的?” “别打岔!”景秋不满的瞥了眼路简。 路简急忙捂住嘴巴乖巧的点头, “我开始时梦到一个很庄严肃穆的地方,有一个人在我身上撒什么东西,我不太情愿,但是我又故意的克制这种情绪。后来场景一转我又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人追着我,我就拼命跑拼命跑啊,然后跑到一个湖边我以为我会跳入水中。可是我的梦又转到我骑在马上,我亲眼看着一场特别大的火正在烧活人我特别想去救,可是我不能动。我还听到有人喊为守护殿下万死不辞,我就猛地一下就醒了过来。”
第48页 路简歪着头思考着这个梦,十分不解的问道:“怎么会做这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景秋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那次在墓葬里大将军的那句话让我一直记着,所以就做了这个梦。”说到大将军景秋就记起他说过自己是琉璃国的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阿简,你说你这个大将军说我是琉璃国太子的话,是真是假?” 路简双手摊在床上长长的嗯了声说:“我觉不像假的,师父没有跟你说你的身世吗?” “师父只跟我说了我三魂七魄不稳可能是死而复生的,他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 路简又问道:“那你希望是真的吗?” 景秋没有回答,他也摊在床上,看着房顶,突然间害怕自己真的就是那个琉璃国的太子,如果是真的那他要怎么办? 路简等着景秋的回答,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会过去。景秋转头看她已经睡了,将被子给她盖好,自己从木头人里出来,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 此时将近六月中旬,半弯的月亮在天边挂着,柔和的光辉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与沿街的红灯笼交相辉映,添足了朦胧之美。 更夫正敲响了更,拖长了声音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景秋在窗边待了一会,正想关窗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匆匆路过街道,他一看感觉很像宋祈的身影。 他未多想直接从窗户里飘下跟了上去。 景秋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边记路一边观察环境,见那人走进了一家花楼,这下景秋停了下来,在想自己要不要跟上去了。 犹豫了几秒景秋还是走了进去,他走进去就往暗处躲,搜寻了一会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于是往后院摸了去,刚摸到一处花园就隐约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要我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不再是温和的语调但是音色未变,这个人还真是宋祈。 接着就是另一个声音:“再过几日老爷就要了,可不能出差错。” 宋祈冷声回道:“我自然清楚,只是老爷突然要这么多,已经引起了一定的恐慌,可能会节外生枝”。 “那也没有办法,老爷的吩咐我们能怎么办” 宋祈嗯了声,两人就一同沉默了。景秋上前试探了下发现他们看不见他,于是大胆的凑近看向另一个说话的人是谁,谁知道一看居然是客栈的掌柜! 景秋暗叫不好,那路简是不是有危险,那个掌柜朝宋祈说了句:“那个带白绫的小丫头我会帮你解决,以后要多注意。” “那个小丫头不是那么好制服的,可要提前做好失败的准备。”宋祈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朝院外走去。 景秋见他们已经谈完立刻往客栈跑回去。 路简坐在床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不耐烦的啧了声:“就知道你们有猫腻,唉,可真是沉不住气啊,以为可以睡个好觉的。” 她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房内没看到景秋的身影,小声的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这下路简直接沉了脸。 她直接走到门口,门一打开就看到还几个死相恐怖的鬼正往她的门口走来,她倚在门框上冷声问道:“你们看到我师兄了吗?” 那些鬼看到她的眼睛都吓得四处乱窜,仿佛见了阎王爷。 路简看那些鬼走人了,颇有些不耐烦的喊了声:“看到那些鬼怎么走的吗?如果想好好活着就直接跟着他们走人吧。” “看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大得很”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接着路简将白绫戴起就看到了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裳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路简看她这模样倒是想显摆显摆她那婀娜身姿的意思。 “年纪跟您一比确实小的很,但是把你打的叫娘还是够得。”路简双手叠放在胸前一脸不屑。 白沁一张浓妆艷抹的脸扭曲了一下,看着路简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但也只是一瞬间,她随即变了神色,就连语气都变得娇柔起来:“小姑娘的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这可真让姐姐我想要教导一番”。 路简嘴角挑了挑笑一声:“哎哟,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让人一听就要笑掉大牙的。” 白沁脸又扭曲了,她轻微的甩动了长袖,路简就闻到一股冷香,这股香让她记起了在王府水底下闻到的那股冷香,难道那个时候是有人故意引她过去的? 路简本以为这是白沁放出来的迷香,可是她发现好像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合欢玉(捉虫) 路简转身入房内把门一把关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凑到鼻下闻了闻,才把刚才的燥热的感觉压了下去。 “居然是南水一派的百花香,看来这永平城真的高手如云。”路简靠在门口在想怎么探出这个人的身份。 门外的白沁声音颇为得意的朝门内说道:“我们南水的百花香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 路简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在思考为什么这一层这么安静,不是住满了人吗?按理来说她们的对话应该能引来一些注意的。 “诶,姐姐南水是什么地方啊?我没有听过啊”路简走到了刚才沐浴的浴桶旁,用桶装了半桶水,然后将整桶的水全部倒了出来,整个屋子就像遭了水灾一般。她又将一张附灵符烧了,灰全部搅在桶中的水里,又将放在书桌上的墨全部倒入水里。
第49页 路简将这一系列活干完,将水桶提到门口。门外的白沁可能是没太把她当一回事根本没有破门而入的想法,话倒是挺多:“南水都不知道的人也不知道老余担心什么?” 路简哼了声,心想既然如此就让你好好看看我的厉害了。 路简故意不开声,就连呼吸也屏住,在门外的白沁感觉不太对,用脚一把踢开门,路简立马瞄准机会,将桶里的水迎面全部泼在了白沁身上,一瞬间白沁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路简动作利落的将人一把绊倒在地,又把已经倒竖的浴桶一把将她全部盖住,自己窜上浴桶顶上,动作一气呵成。 她坐了下来敲了敲木板说道:“南水什么的我没听过,但是我知道你的香都经不过水的洗礼”。 白沁整个人缩在浴桶里,狼狈不堪,她奋力的挣扎但是不知道路简的水里混了什么东西,她感觉一股股的寒气袭上她的身体,甚至她的耳边还能听到阴森的鬼哭声。 路简等了一会总算听到楼下有人喊:“楼上的怎么回事!漏水了!” 接着路简就听到蹭蹭蹭上楼的声音,之前给她送水的伙计一脸焦急的跑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五个人。 路简立刻跳了下来,并将衣服故意划破了一个口子,将头发扒乱,然后躲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伙计一看到她十分的惊讶,连忙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其他人也是一脸担心。 路简抽抽噎噎的的说道:“我堂姐不愿意我去投奔她家,她就来这里要我回我自己家,我不答应她就想把我按到洗澡水里,她”路简说到这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掩面哭了起来。 恰好这个时候白沁已经从浴桶里钻了出来,一脸凶相的沖向路简,路简假装害怕的躲了躲,白沁的手未落下就被一个老头抓住了,然后又被一把推了出去。路简暗暗地估摸此人身份定然不一般且身手了得。那个伙计见要打起来了立刻跑下楼去找掌柜。 老头看着白沁不屑的说道:“你们南水一派如今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下手了吗?” 白沁坐在地上,满身的污水,看着老头和路简的眼神恨不得一刀杀了两人,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湘西一派何时喜欢多管闲事了?” 老头嘴角挑了挑,摸了把鬍子说:“今日。” 路简感觉这人跟自己师父是一路人,都是这么的顽皮。 路简又看了看跟上来的其余四人,跟老头的穿着打扮一样,看着应该是一派人。 路简见此人能力十分的强也就懒得弄那些弯弯绕绕的,直接躲在了老头的身后,而那四个年轻人,一把围着想要起身的白沁,虽然一句话也未说,白沁也感觉自己讨不到好处于是愤恨的走人。 见白沁走人,路简就想着要去找景秋了,她对老头道谢:“谢谢老先生的拔刀相助。” 老头笑呵呵地问道:“既然想谢可有什么谢礼?” 路简一时间有些惊讶,好像还未遇到当面问谢礼的人。 “不知老先生可需要什么?”路简再三斟酌这人的意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老头见路简谨慎防备的模样,又结合了刚才一脸害怕委屈无措的蹲在角落的小姑娘,顿时感觉这个小姑娘有趣的很。 “如果你愿意能将刚才那人身上粘了的符纸灰,给一张完整的给我吗?” 路简心想,这人果真很不简单,而且刚才那个女人说他们是湘西一派,湘西一派一直以来都是以赶尸闻名,现如今是西霖坐镇湘西。那么眼前这个老头可能就是西霖了。 路简一直暗暗地估摸着这人的意图,虽然一张附灵符给他也没什么,但是如果他还有其他目的要怎么办? 老头见路简在犹豫也不催只是看着路简,路简做了决定,从怀里掏出一张恭敬的给了老头:“这个东西伤害力不大,用来吓人的还行。” 路简实话实说的,虽然之前在洛城的深林中她对路灵说这个东西会让鬼缠死他但也就吓吓他,其实这个东西,也就是她为了吓唬景秋和云夏画的。 但是那老头却十分的惊喜,眼睛都闪着光:“这个东西好!” 路简见他喜欢也不吝啬,直接将好几张分给了他身后的几个徒弟,然后又朝老头说:“老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 路简说完这句话,一边下楼一边整理头发,刚好碰到了要上楼的掌柜。 掌柜老余看到她十分的惊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被路简尽收眼底,路简朝他歉意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刚才家中堂姐来闹事使得浴桶里的水全部倒了出来,可能已经漏水到楼下了。” 掌柜要笑不笑的看着路简说:“没关系,不知道姑娘可有受伤?” 路简摇头:“我只是衣服破了些,只是我家堂姐不小心掉到浴桶里去了,颇为狼狈的走了,我想她大概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我打算今晚过后就搬到别处去,省的再麻烦掌柜你了。” 这一番话说得掌柜嘴角抽了抽,他尴尬的陪笑道:“是我没及时阻止,我们也有错。” 路简就等这句话:“那今晚的房间怎么办?” “我们会立刻收拾好的。”掌柜说完就立刻吩咐伙计去收拾房间。
第50页 路简指了指外面说:“既然你们收拾房间,那我出去压压惊。” 她走过掌柜身边小声的说了句:“南水一派看来这几年落寞的很厉害嘛。居然要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来杀我,看来你们有点天真”。 说完这句话路简就慢悠悠的往外走,掌柜整张脸都在黑暗里看起来十分的阴鸷。 路简这一出门就听到了景秋喊她的声音,路简将白绫扯下一点,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景秋十分焦急的跑向她。 “阿简,你没事吧?”景秋紧张且担忧的看着她有些乱的头发。当看到她的衣裳破了一个口子更加担心:“你衣裳怎么破了?” 路简将自己带出来的木头人放在手心,示意他进来,重新将白绫整好。 景秋急忙钻进去,小小的脸仰着,担忧的目光让她感觉心口一暖。 “我没事,你夫人如此聪明会被那些小啰喽欺负啊。”路简双手拿着景秋,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隐约的还能瞧见一个小梨涡。 景秋猜想她的眼睛应该也是笑的眉眼弯弯,就像蓄了两潭春水映着月光。 他突然很想吻一吻她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抓虫) “哥哥,你刚才去哪里了?”路简走到一处台阶坐了下来,一手端着景秋,一手撑着下巴,看起来随意慵懒。 景秋从刚才突然地期望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将之前在花楼所见所听一一告诉路简,等景秋说完路简才开口问道:“你去花楼了?” 景秋:“……” 景秋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重点在这吗?” 路简咧嘴嘟囔着:“好嘛,我不打岔了,不过去花楼这件事可是很严重的,俗话说,一生二,二生三”。 景秋哭笑不得,颇为无奈的说道:“阿简,你先好好的思考问题,其他的等会再想。” 路简撑着下巴的手敲着脸,长长的嗯了声:“其实这两个人的猫腻我早就看出来了。” 景秋十分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路简戳了戳他小小的脑袋:“笨蛋,一个不愿意跟其他人交流的人,一个客栈掌柜会去了解她吗?” “或许是他在别人耳中听来的啊?”景秋假设。 路简没有否认这个可能,她想了想又说道:“那个掌柜身上其实有一股跟我在逸春风闻到的香味差不多,主要还是我的直觉感觉不太对劲。” 景秋嘆了口气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答案。 路简沉默了几秒又问道:“你说他们口中的老爷会是什么来头?” 景秋也一同沉思下来,他突然记起青汵的话,立马问道:“还记得青汵吗?” 路简点了点头:“你是想说永平城最近有很多无缘无故死了或残了的事跟他们口中的老爷有关?” “十有八九,看来明天我们还要去逸春风看看。” 两人正还打算说几句话,那个伙计就出来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进去住了。 路简将景秋揣在手里,走了进去发现刚才那个老头正站在门口那里,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路简自己捉摸着刚才自己和景秋的交谈他有没有听到,当下也不好问,于是礼貌的朝他笑了笑,就打算往楼上走去。 可是那个老头却叫住了她:“丫头,你这手里的木头人很不一般啊。” 路简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头看了看老头,犹豫了片刻才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怎么你喜欢我这个木头人?”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喜欢倒是说不上就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 路简带着小小的防备,就像是小猫见自己的食物要被抢,立刻露出小小的爪子“那我也很好奇老先生的身份。” 老头家笑了起来:“哈哈,我的身份我想你早就猜出来了,还需我多说吗?” 路简咬着下唇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才回道:“晚辈有点愚笨,还真未能猜出您的身份,不知道老先生什么身份,如果愿意可否告知一二?” 老头顿时笑容凝滞,好久都不说话,看着路简眼神有些飘忽。 路简等得有些累了,朝老头挥了挥手说:“老先生如果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西霖看着路简步子轻快的离开的身影,不由得笑着摇头,朝路简说道:“明日最好不要去。” 路简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了下来,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去逸春风? “丫头,兔子急了还咬人的,何况他们还是豺狼。”西霖说完这句话拿过不远处桌上的一壶酒就慢悠悠的往自己房内走去。 路简听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心想,这永平城哪里像太平的样子啊。 形势如此的不明朗可真的要费一番功夫了 第二日路简和景秋并没有去逸春风,而是重新找了个客栈休息,两人趁着没事的时候上街逛了逛,顺便暗地里打听永平城一些不为平常人所知的事。 路简和景秋再一次见到西霖时是在一处茶楼,那时路简正嗑着瓜子听着楼下说书先生讲一出杜撰出来的男女恩怨。 这刚讲到精彩的部分,路简就看到西霖从茶楼门口被小二领着进来,路简发现他身边没人跟着,看来是单独出来的。
第51页 路简喝了一口茶招来小二朝他吩咐道:“给楼下那个老先生上一壶好酒,帐算我头上。” 小二连忙应着,匆匆的跑了下去。 这时坐在路简旁的一桌的客人也招来了小二,路简只听得那桌的人说道:“给我旁边那位姑娘上一壶最好的茶,还有点心。” 路简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转头看向了楼下西霖的方向,刚好一壶酒被小二放到了西霖的桌上,看西霖的样子像是在询问谁送的,小二伸手指了指路简的方向,西霖顺着小二的方向看过来未见到人影。 路简看着突然坐到对面的男子,神色有些不太高兴。 严方嘴角带着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路简,路简喝了一口茶没搭理,更没有碰刚端上来的茶点。 严方见路简的茶杯里没有了茶水就殷勤的给路简添满,带着笑温声的问道:“姑娘面生的很,听口音不像是永平人,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路简看他的穿着打扮还有站在原地随从的举止仪态看来这个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了。在冲着这一番温声软语的话路简已经给人初步定为,风流少爷,自命不凡的一类。 路简摇头没回答他的问题,低头认真的嗑瓜子。 严方见简路未回答她的问题,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俊逸白皙如玉的面容缀着这一抹浅笑,在外人看来如沐春风,但是路简却看得懒得看一眼,她摆弄着手里的木头人,然后将最后一颗瓜子磕完,拍拍手就站了起来往楼下走去。 完全没有看严方一眼,严方神色顿时尴尬起来,在一旁的随从气不过叫住了路简,路简假装没听见,继续下楼,所从还想上前抓路简,被严方阻止了,严方看着路简离开的背影嘴角扯了扯:“小野猫嘛,很好驯服的,不急。” 西霖正坐在靠近门口的桌上喝酒,看到路简朝她招了招手,路简本想带着景秋找过一家茶楼休息休息,但是见西霖找她,不得已往西霖那桌走去。 路简坐了下来也没问有什么事,就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戳戳木头人,像是陪爷爷来喝酒,感觉有点无聊的小孙女。 西霖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路简被他笑的有点害怕,担心的问道:“您还好吧?” 西霖摆了摆手,喝了一大口酒:“看你像一位故人。” 路简哦了声,然后继续玩自己的木头人。 西霖以为路简会问那位故人是谁,谁知道这丫头的态度这么冷淡。 “不好奇我说的故人是谁吗?”西霖敲了敲路简面前的桌面,路简看着他摇了摇头:“是你故人,你与我说有何用,就算你说了我顶多同情你一下,对你也无利,只是白费口舌罢了。” “哈哈,同情,好久没人跟我说这个词了”西霖坐的身板挺直看着路简,笑的满脸的褶子看起来和蔼可亲。 路简看他喝的也差不多,叫来小二要了一碗醒酒汤。 “看来我时运好给您说了第一遭,再说同情一词算不得好词,你之前未听到说明你活的好,无事可由被人同情的,是件好事啊。” 西霖一听这话急忙否认:“小丫头你不知道,你不懂。唉。” 路简见他情绪低沉,自己也懒得跟一个醉鬼争论这样的事,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是,您历经沧桑,懂得自然比我这个小丫头多,要不然怎么说你走过的桥比我吃的盐还多。” 西霖看着路简揶揄他,笑着伸手指了指她:“你呀,鬼灵精怪的。” 路简被说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时小二端来了醒酒汤,路简端到西霖的面前:“喝一喝醒酒汤吧,有故事的老爷爷。” 西霖看起来十分的愉悦,他接过路简的碗一口喝了下去:“今晚还要干活,确实不能醉。” “有什么活?”路简好奇的问道,西霖将碗放了下来,伸出袖子擦了擦嘴巴:“有兴趣?” 路简点了点头,西霖站了起来说:“那就跟着我走吧。” 路简立刻付完钱跟着西霖走了出去,而在二楼的严方招来了随从吩咐道:“去查查,刚才那个老头是谁。” ***** 夜深,夏天的夜闷热的很,路简现在正坐在屋顶放风,额头的汗顺着下巴落到瓦片上,似乎能冒出白气。 景秋正坐在她的身边,希望自己身上的寒气能让路简减少一些热气。 下面是一处大院子白天看着气派宏伟热闹,此时却安静的只能听见虫鸣声,游廊上挂着灯笼一路看过去望不到尽头,路简莫名的记起第一次见到景秋的场景,忍不住的弯了嘴角。 路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抬头看了看夜空的云,一片云正要挡住撒着光辉的月。 路简的呼吸压得很低,朝景秋指了指院子里小声说:“哥哥,快去探探路。” “合着我的作用居然是探路了。” 景秋笑着伸手作势要捏她的脸,路简笑嘻嘻的不躲开。 “嘻嘻你捏不到,快去快去”路简十分激动景秋能感知的到。 景秋无奈的飘到了院子里,一落地就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游廊了挂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不知道是鬼还是尸体的东西。 景秋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后发现居然只是一件白衣服,正当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一个脸色苍白,脸部僵硬的“人”十分迅速的走了过来过来,景秋正想自己可能躲不过,那个“人”就穿过了他很快的往暗处走去。
第52页 景秋朝路简挥了挥手,示意要她下来,路简急忙跳下,景秋指了指刚才挂了一件白衣服的地方,正想说话时发现那件白衣服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么么哒 ☆、合欢玉(捉虫) 路简见景秋惊讶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那里本来是有一件白衣的,可是现在不见了。” 路简四周环顾了下,没有发现异样,她本来打算直接往游廊走去但是发现在院子的东角落的大树上居然挂了件白衣服。 路简看向景秋,视线瞟向东角落的树枝,景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朝路简点了点头。 路简站在游廊的台阶上思考了下,决定还是会一会那是何方神圣。 她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走向那棵树,那件衣服像是有生命一般挥动着袖子在召唤人靠近它,路简走到树底下,仰头看着那件衣服,喊了声:“诶,在树上凉不凉快?” 景秋在一旁无奈的扶额,这可真是让鬼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树枝上的那件衣服似乎真的被路简的话给弄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袖子停了挥动的弧度。 但是接着就是一阵婴儿般细细的哭泣声,路简眉头一皱,她再一次开口说道:“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关心你都不知道。” 那件衣服继续哭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路简啧了声,单手撑着腰,抬头看着它,看了一会还不见停,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耐心耗的精光。 “行了,那我走了,你就被拦着我们了。”路简说完这句话就打算转身走人,可是那件衣服却不依不饶了,落在路简的身上死死的扒着她的双脚。 景秋看着路简被一件衣服抱住大腿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哈哈,阿简你这样可真是比你那独眼侠的形象还好笑。” 路简自己也很无奈,她低头看了看那件衣服,撤下了覆眼的白绫,一双红色的眼睛就看到抱在自己腿上的一个穿着红肚兜,头上还留着不是十分密集的软发的小娃娃。 小娃娃看到路简的眼睛出于本能的害怕,可是又不敢放开,吓得又哭了起来,路简喊来景秋:“哥哥,你快把这个小孩给处理掉。” 景秋忍着笑,蹲在路简身边对小孩说:“不害怕啊,来哥哥怀里好不好?” 那小孩丝毫不见犹豫,直接往景秋身上扑去,景秋以为那小鬼碰不到他,没想到居然可以,一时间自己也是惊喜万分。 景秋温声安抚着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孩,直到把他给逗笑了才松了一口气,哄小孩真不容易。 路简靠在游廊的柱子上嘴角带着笑,看着景秋,景秋将那个小孩抱在怀里走向路简,问她在笑什么。 路简看了他一眼,欲将嘴角的笑盖下去,奈何失败了,她指了指景秋怀里的小孩说:“看你哄他挺在行的,就在想我们成亲后你哄我们孩子的场景啊,肯定很好。” 景秋听这话嘴角扬了扬:“八字还没一撇,别想太多,而且你自己不是不喜欢小孩吗?” 路简嘟嘴,减低了音量:“和你的小孩我怎么会不喜欢啊。” 路简说完这句话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羞意:“走人了,等下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景秋看着路简匆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的笑了:“看来还是会害羞的啊。” 两人沿着游廊一直往前走,走到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路简刚想推门进去就被景秋提醒道:“眼睛。” 路简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有些苦恼:“我这脑子怎么这么不记事。” 景秋见她在带白绫,脑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来了一句:“听说一孕傻三年,你以后怎么办?” 这话一出路简和景秋都一愣,两人看着对方,路简先绷不住的笑了,凶巴巴的说:“傻了也不准嫌弃我。” 景秋嘿嘿的笑了声没有犹豫的点头,摸了摸怀里小孩的头,心里有点高兴。 为了防止西霖看出景秋,路简将景秋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西霖,还有一个身形十分富态的中年男子,他们像正在喝茶说事的样子。 路简一进来那个中年男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路简走到西霖的身边未开口说话,倒是西霖介绍起路简:“我的徒弟,今日就我和她一起负责你的事。” “想不到你们还会收女徒弟做这一行啊?”那人半调侃半惊讶的问道。 西霖听他这话,神色无多大变化,这是眼神认真了几分:“这世间男女本就是阴阳调和,而且学阴阳之术并不是男子的专属”。 那人讪讪的笑了朝路简举了举茶杯表示歉意,路简一向懒得计较这些东西,自然地也不会对他的这番话生出不好的情绪,见他道歉也只是朝他微微的颔首。 西霖见路简来了就直接切入主题:“你刚才在屋顶看了那么久有没有发现这件宅子的异常?” “有,我刚才在你们院子的东边看到了一股黑气在上面萦绕不止,而且在我看的那个院子里我还看到了两个鬼,一个是小鬼估摸着年龄不足三岁们还有一个女鬼,未看到她的人就跑的不见人影,看来你这处宅子并不是什么好地。”
第53页 路简直接将自己的结论得出,听得宋老爷脸上的肥肉都颤动起来了,他似乎是被吓到了,口齿有些不清的问道:“你这说的是真的?” 路简白了他一眼:“我骗你有必要吗?” 那人更加紧张了,东苑可是他收留小妾和歌姬的地方,如果鬼去了那里,那他也会跟着倒霉的。 “你们可要帮我把这些晦气的东西全部清理掉啊。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们的。” 西霖在一旁闷不吭声的,路简对生意不太精通于是看向西霖,西霖却正在神游中,路简在桌子下踢了西霖的脚,西霖这才回过神来。 路简简他对宋老爷高深莫测的笑了,看他的样子就没有认真的听别人说了什么,于是她好心的顺嘴提醒道:“价格还是师父您定吧。” 西霖咳了声坐直了身体:“价格方面我想你也知道我的价位,我也不多加。既然情况都一一告诉你了,你就先回我给你们划得安全区域安心的睡一觉,明早给钱就好。” 宋老爷听到今晚就能解决立刻眉看眼笑了:“辛苦了,那我就回去了,你们也多注意。” 西霖和路简见等宋老闆走人了才开始交谈起来。 路简直接问道:“你接着单生意有什么用吗?” 西霖喝了一口冷茶,看了因为人刚出去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外一眼,才说道:“有啊,能挣银子。” 路简:“……”想打人。 路简猜想他肯定有目的的,但是见西霖不想说自己也不敢多问,反正自己只是来看看湘西一派的本事。 西霖将茶杯放下朝门口怒了努嘴说在:“把你的木头人也叫进来吧。” 路简十分惊讶,他居然能看见景秋! 路简内心还是存在一丝怀疑的:“你能看到什么?” 西霖摇头:“我看不到你木头人里是什么东西。” “那你怎么”路简还未说完,西霖就回答:“因为这世间我看不出的东西不多,而你的木头人我看不透,自然的就有了怀疑和猜测。” 路简瞭然的点了点头,她想了想还是未叫景秋。 “既然看不透就算了呗,看透了反而徒增烦恼。”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的为人着想,十分的深明大义,但是西霖却笑了,丢出一句话:“你呀道理多得很。” 路简抿着唇笑了笑,西霖站了起来说:“你看到床上那件衣服了吗?”路简点了点头“把它穿上,然后呆在这里,我把那些东西引过来。” 西霖说完这一通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没有说那些东西来了怎么办。 ***** 景秋本来是坐在台阶上跟那个小孩一起看天上的星星,说着话,这小孩还听不懂但是会笑,你说什么他都笑可爱极了,只不过是一只鬼了,倒是十分可惜。 景秋问道:“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那小孩一瞬间就扁了嘴,眼睛里含了两大包泪,只需要一眨眼就会倾泻而下,这可把景秋给吓到了,他急忙将小孩抱到怀里安抚:“没干系的啊,你都是鬼了,你父母如果也不在了的话,那你应该也能见到他们的。” 小孩还是扁着嘴,只不过嘴里吐字不清的喊着娘。伸着小胖手抱着他的手臂,紧紧的像是在担心失去。 景秋摸了摸他的头,心里莫名的感慨了,这小孩可真是可怜。 而在暗处的角落里一双眼睛已经注视着他的方向许久 ☆、合欢玉(捉虫) 景秋本来是在门外等路简但是见西霖要出来,立刻往暗处躲了起来,等西霖走远他才放松下来,本来是打算出去的但是他发现那小孩的手朝他的身后伸出,扁着嘴委屈巴巴的样子。 景秋回头一看发现后面居然有一个人,身量与他差不多,蒙着脸看不见模样,但是那一双饱满太多情绪的眼睛让景秋莫名的感觉熟悉,他是谁? “你还好吗?”那人的声音干哑就像是沙子磨过喉咙。 景秋看着他,期望能看一丝线索,能让他自己找出这个人存在过他世界的痕迹,但是他对眼前的人除了那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再无其他。 “你是谁?”景秋问道。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不在说话转身走人了,景秋怀里的小孩又开始哭了起来,手拼命的伸向那个人离开的方向,景秋听到他含糊的喊着什么,一直没太听明白。 他看着已经不见那人的地方,皱着眉头,他突然记起琉璃国,心想难道那是琉璃国的人? 路简未换衣服就出来找景秋,看了一圈不见人,心里有些发慌:“哥哥”她压低声音喊了几声,将景秋的思绪拉了回来。 景秋抱着还在哭噎的小孩走了出来,路简一眼就看到了他们,急忙跑了过来:“哥哥,你去了哪里?” “刚才躲着那个前辈就躲到角落里去了”景秋看到了路简手里拿了身衣服好奇的问道:“哪里来的衣服?” 路简抓了抓衣摆:“西霖要我穿的,但是我不想穿。” 景秋心里在犹豫要不要跟路简说刚才见到的那个人,有些晃神。 路简也没太注意景秋,反而被景秋怀里的小孩吸引了注意力。 她看着景秋怀里的小孩居然还在哭,感觉心累的嘆了口气:“你怎么还在哭啊?爱哭鬼!”
第54页 那小孩被这一说就努力的憋着哭声,拼命的钻到景秋怀里,景秋安抚的拍了拍小孩的后背对路简笑着说:“你可别说他了,要不然就停不下来了。” 路简看着能钻到景秋怀里的小孩心里顿时泛酸,自己还没有机会钻到哥哥的怀里,倒是被一个后来的小孩先一步了! “哼,你都不关心我了。”路简仰着头,一脸我不高兴了快来哄我。 景秋忍俊不禁:“你也想要我抱吗?” 路简哼了一声:“你又抱不到干嘛说这样的话。” 景秋低着头笑了笑,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温柔沉静:“再等等。” 路简踮脚就亲了上去,虽然亲不到但是一个形式让路简也十分满足:“这个是等待的酬劳啦。” 景秋眯着眼笑了起来:“你喜欢就好,小笨蛋。” 路简想起自己还是有任务在身的,急忙对景秋说:“去屋里吧,今晚肯定有好戏看的。” 景秋跟了上去,怀里的小孩可能是哭累了在景秋的怀里睡着了,他看着熟睡的小孩心里一惊,发现这小孩的眉眼间依稀有他的模样,那这小孩会不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一时间开始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更认真的思考。 景秋陷入自己的情绪完全对周遭的环境没有什么感知,路简已经叫了他好几声可是依旧没有回应,路简还未弄清楚景秋怎么了,屋内的烛火全部熄灭,她神色一变,目光四处看了看对景秋说道:“哥哥,你要小心。” 景秋被这突发情况吓了一跳,他在黑暗里只能看到路简发亮的眼睛:“阿简,怎么回事?” 路简听了听周围的声响,太安静了:“不清楚。” 景秋将路简护在自己身后,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了看角落里,他呼吸有些发紧,当看到角落的一个惨白着脸目光无神的人站在一个角落里直直的看着他,心都不由的发紧:“角落里有一个鬼。” 路简顺着景秋的目光看过去,没看到:“没有。” 景秋自己又看了一次,依旧是那只鬼,目光阴森森的看着他们:“还在啊。” 路简摇头,景秋记起之前在深山里路简跟他说过的魂跟鬼的区别:“阿简,你说我看见是不是魂?” 路简未说话,她也不确定,有些鬼也只会让一些人看到的,就像是有人晚上出门遇到一个女鬼,春宵一夜后,其实在外人看来也就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睡了一觉。 路简本就不是来抓鬼的,自然也不会多去想,她将手臂弯里的衣服直接丢到地上,对景秋说:“哥哥,你觉得这间屋子会不会很奇怪。” 景秋点头:“有鬼的地方当然奇怪。” “不,我是说这间屋子的作用奇怪,你看到了院子里的那颗槐树吗?”景秋点头,路简继续说:“槐树引鬼,而且一般的屋子是坐北朝南,它是门朝向东,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间屋子的摆设也很奇怪?” 景秋环顾了下,十分的惊讶:“居然是镇灵阵们,这里是藏着什么东西吗?” “我也很好奇,要不我们亲自问问怎么样?”路简眼睛闪着光就像是遇到了十分有趣刺激的事。 景秋刚点头就见路简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将桌上的几个盘子分摆四角,又将三根筷子摆在向门口的盘子上,在倒了一些酒在盘子里再然后割破了手滴了几滴血在酒里。 景秋这才看出路简要干什么了:“你这是摆宴请鬼?” 路简点头:“既然有故事肯定会有人想说的。” “这可是禁术!”景秋认真的看着路简,神色有些冷峻。 路简滴血的手顿了下,没有看景秋:“我觉得可用,没什么的,再说我不是第一次用。” 景秋没有回覆她的话,坐在一旁,手里的小孩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变化不安的动了起来。 景秋看着那跟血融在一块的酒心里头发闷,路简的能力太强了,这样才更让景秋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想想就觉的心慌,尤其是之前路简的那个梦加剧了他对她的担心。 路简烧了一张引灵符一时间整个空间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响,直到那三只筷子动了起来,这才恢复两人之前的状态。 接着两人就听到一个沙哑难听且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请我来有何事?” 路简直接问道:“这处房间藏了什么?” “不知。” “这间屋子死了几个人?” “数不清” “这间屋子的作用是什么?” “养小孩。” “小孩?” “是。” 路简还想问,但是西霖已经推门进来了,请来的鬼当然也走人了。 “你在干什么?”西霖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路简摇头不打算说,但是就着月光他看到了摆在桌上的东西,神色更加冷:“你在请鬼?你跟北方的路家什么关系?” 路简假装没听懂:“我不认识你口中所说的路家,不过我确实是在请鬼。” “既然不知道北路,那为什么会他们一派的请鬼?”西霖步步紧逼,这让路简不得不怀疑路灵跟此人有什么仇怨的。
第55页 路简淡定自若的回道:“我想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书”。 西霖没有说话看着她眉头皱了皱:“以后不要用了。” 路简乖巧的点头,西霖看到路简没有穿那件衣服,本来舒展的眉头下一次皱了起来:“怎么不穿那件衣服?” 路简摊了摊手:“不想穿,不食嗟来之食,更别说一件衣服。” 西霖嘆了口气突然转了个话题:“探出什么了?” 路简反问道:“你赶来的鬼呢?” 西霖摇头:“技不如人,别人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码字的时候总是景秋路简不分,好几次景秋都精分了,被小可爱提醒后才改过来 ☆、合欢玉 “被截了?怎么回事?”路简十分好奇能从西霖手里截东西的人是谁。 西霖哼了声:“把你眼里幸灾乐祸收起来再问。” 路简哦了声,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安静了一会又问道:“那我们能回去了吗?” 西霖看着她眼神带着探究:“你想回去了?” 路简忙点头,西霖沉默了片刻站了起来说:“那我们回去吧。” 路简想不到西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也乐呵呵的站了起来,并偷偷的招了招景秋要他跟上来。 路简这边刚回到客栈就对景秋说:“哥哥,我们再去一次那个房间吧。” 景秋摇头:“不去。” “你不去?”路简再一次问道。 景秋坚定地点头,路简撅着嘴说:“那好吧,我一个人去了。” 路简说完就往门口走去,景秋没有叫住她,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感觉耳朵有些轰鸣。 景秋有些烦躁的看了眼放在床上的小孩发现他还在睡,于是打算到窗户松松气。 他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就看到了满天的星光,高高挂起的月亮也在一点点的变圆,再过几天就是祈福节了。 景秋站在那里思绪平静下来,他认真的理了理这几天的事,感觉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 永平城这个地方就像一个深渊,他跟路简什么也不清楚的就走了进来,而且还遇到了很多本应该无交集的人。 那些人有些看着无害,但是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跟路简都很难猜出来,再加上路简的无畏,可能使得他们在永平城的暗地里变得更加的艰难。 景秋突然怀念起自己跟师父在逍遥居的日子。 这时一双手虚虚的附在他的眼前,接着身后的人就问道:“看公子伶仃一人站在窗前望月,不知可有空陪小女子吃个夜宵?” “怎么回来了?”景秋转身心里十分的惊讶,他以为路简已经去了那个屋子。 路简看着他,抿着嘴笑了:“知道你不想我去啊,夫君的话还是要听的嘛。” 景秋这个时候恨死了自己不能碰到路简,他应该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路简见景秋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刚才下楼的时候拐到厨房去了,见还有厨师在就要他们做了一些菜,不过你吃不到啊。” “那你还是别吃了”。 路简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想吃。” “想不想睡觉?” 路简想了想摇头,景秋又问道:“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睡觉?” 路简急忙窜上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说:“快过来。” 景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怎么就不会害羞啊?” 路简趴在床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脸皮乃身外之物,要不得要不得。” “歪理!”景秋蹲在床边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一时间觉得小姑娘真的很可爱。 “快上来嘛”路简眼巴巴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乞求。 景秋不忍心拒绝,慢腾腾地躺在了路简的身边,那个小孩已经被路简塞到了两人的最右边。 两个人虽然碰不到,但是躺在一起那种微妙的感觉让他们都一时间沉默下来,路简眼睛转了转,她转头看了看景秋,忍不住噗呲的笑了:“哥哥,你说那些新婚之夜的人是不是跟我们一样啊?” 景秋有些紧张,他脑子空白了一下缓了一会才接收到路简的问题,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回答:“应该吧。” 路简感觉这样子好不习惯,直接转身就面对着景秋:“哥哥,你有没有看过春/宫啊?” 景秋脸猛的一下全红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路简看景秋着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的嘿嘿的笑了:“今晚本大爷就让你快活快活吧,哈哈哈”。 景秋:“……” “之前一直觉得这句话好猥/琐,可是现在自己说了后发现好有气势啊,哈哈”路简一只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撩了撩了自己的头发,嘴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景秋默默地不吭声,小姑娘真的很生猛,有点招架不住,他给路简掖了掖被子:“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那些话本可都是这么写的,你自己不也看吗?哼。”路简皱这鼻子不贊同景秋的话。
第56页 景秋一时间无话可说。他将被子盖在路简身上,拍了拍被子说:“睡觉吧。” 路简整张脸都要埋在被子里,就留下来那一双圆熘熘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景秋,像是在控诉丈夫不碰她的小媳妇。 景秋起身将蜡烛熄灭了,又躺了回去,见路简还在看着他,景秋低声问道:“看我做什么?” 路简从被子里将整张脸从被子里露出来,语气娇娇软软的:“我想你亲我一下。” 景秋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温声说:“睡觉吧。” “不要,这里说它吃醋了”路简指了指自己的唇,闭着眼闷着声音说。 “又亲不到,要求还挺多啊。”景秋又低头亲了口,路简嘿嘿的笑了:“亲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意啊,一样的。睡觉,睡觉。” 景秋笑骂她:“小傻子。” 第二天天微微亮,路简翻了个身,嘟囔了声手扒着一个东西,感觉触感不对又伸手摸了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景秋伸手抓住了她乱扒的手,然后他转了个身继续睡了。 路简再一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真实的触感让她的睡意扫的干干净净,她一把钻进了景秋的怀里,景秋迷迷糊糊的抱紧怀里的人,路简忍着笑在等他回过神来。 景秋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怀里有一个暖呼呼的东西,低头一看就看到了眼睛弯弯的路简。 路简一把就压到景秋身上,声音是刚睡醒的低哑:“今早爷就让你好好快活快活吧。” 景秋:“……” “阿简别闹啊,睡觉。”景秋本想将路简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但是路简动作更迅速的她伸手捂着他的嘴,凑近他眼睛深情专注,低声说道:“我想亲你,景秋。” 景秋一时间脑子一热,他直接将路简压在身下,额头与她额头相对,轻声说:“那就亲吧。”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心意,一时间屋内的温度有些高涨,景秋的手往下移了移,路简红着一张脸小声的对景秋说:“你别,我想笑。” 景秋看她害羞的模样凑到她嘴边亲了亲,哑着声音说:“那你的豪言壮语可就实现不了了啊。” 路简眼角有些湿,像是盛开的海棠花带着露珠染了无边春色,好看的不得了,她抬起头亲了亲景秋:“我怎么又能碰到你了?” “太阳应该要升起来了”景秋看了看窗户,初晨应该快要来了。 “马上又不能碰不到你了。”路简有些难过的,但是还来不及发酵情绪,被两人冷落在角落里的小孩哭了起来。 景秋急忙将他抱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背,还是哭的很凶,路简趴在枕头上问道:“他是不是饿了啊?” “鬼也会饿?这是你之前自己问的。” 路简坐了起来,看着那小孩想了想:“不是饿了?那是怎么了?” 景秋抱着小孩立刻走到窗户边,打开一看果然还是那个蒙着脸的人,他朝景秋这边看来,景秋也看向他,心想他想做什么? 路简将衣服整好也走到窗户边,本想看一眼楼下什么人,但是被景秋阻止了:“他说不想见其他人。” 路简不解的看着景秋:“什么人?” “我感觉是琉璃国的人。” 这边刚说两句话,怀里的小孩哭的更凶,手一直伸向窗外那人的方向,嘴里也含糊的喊着,这次景秋听清了,喊的是爹。 景秋将小孩丢给路简急忙说:“你呆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一阵风的跑了出去,路简本想走到窗户边看看,但是一股力量令她不能靠近,看来下面的人是个厉害的角色。 她看着怀里的小孩,记起请鬼时那鬼所说的养小孩,养小孩?养的是不是这个孩子? 她走到自己衣服边掏出白绫带了上去,只见一件白色的衣服被自己捧在手里,她摸了摸这件衣服发现一个小荷包,里面塞着一撮头发,看质感像是胎发。 小孩的胎发?她在路灵的藏书里看到过,有些人在幼儿夭折后会用小孩的胎发养死去的婴儿的魂魄,据说这样会保宅安家。 如此看来真的有人用了什么东西来养着这个小鬼。 那间屋子跟这个小孩肯定有关系,她匆匆的将衣服穿好,带着小孩就往那家院子跑去。 景秋看在眼前的男子,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跟你什么关系?” “知道了对你并无用处,你现在挺好的。”那人依旧是沙哑的声音。 景秋看着他,目光认真:“你还要你的孩子吗?” “帮我养几天,我已经将他餵饱了,等他饿了我就会回来。”他说的就像那个小孩是一条小狗,只需要餵饱他就好。 景秋听到他的回答神色有些冷峻“你要去干什么?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不管?” 那人长长的嘆了口气:“我要先去找我要找的,她现在很不安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不丧,勇敢,乐观,豁达,坚持,热爱,晚安 ☆、合欢玉 景秋看着那人的离开心不由的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他吸了一口气打算往楼上走,但是碰到了路简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第57页 他一把叫住了她:“阿简,你去哪里?” 路简脚步未停直接说:“去之前的那件屋子。” “怎么又要去那里?” 路简来不及解释了她直接回道:“跟小孩有关。” 景秋见路简走人了,自己还跟了上去。两人走到宅子的围墙外,路简一把窜上围墙往内宅走去,此时府内的僕人已经开始出来劳作,路简动作小心的避开了他们,走了一会才到了那间屋子。 路简走到门口时发现那件屋子已经上锁,路简看着锁,感觉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声的抱怨了一句:“一间破屋子上什么锁啊”。 景秋在一旁忍着不笑,路简对很多方面在行,但是开锁不太在行。 路简看着窗户眼睛滴熘熘的转了几圈对景秋说:“哥哥,你先进去,在从里面把窗户打开。” 景秋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路简,心里觉得这人可真是什么法子都想的到啊。 被迫无奈的景秋只能认命的穿墙而进但是他去打开窗户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的窗户根本打不开。 他在窗户里面对路简喊道:“阿简,开不了”。 路简在外头感觉景秋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遮盖掉了听不清楚,她有些担心:“哥哥,你说什么?你在里面没事吧?” 同样的景秋对路简的声音也听不太清,他猜想门外的路简可能也是这样的情况,也就未多说。 他站在窗口环顾四周,发现本来昨天桌子上明明被收起来的东西。现在又按照昨日路简请鬼宴的格式摆的好好的。 而且那件被路简丢在地上的衣裳也好好的摆在了衣架子上,这里是有人来收拾过? 他感觉这里面的情况有些不太对,打算先出去再做打算但是他发现他不能出去了。 这间房间很暗,不知道当时建这屋子的人是什么想法,它的窗户全部都背阳开,如果不点灯整个房间都是阴森森的。 景秋摸索着走到那个桌子边坐到了昨天晚上自己的位置,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昨天看到一个女鬼的角落,他发现那个女鬼还是在那里,对他咧着嘴笑,看起十分的瘆人。 景秋犹豫片刻起身走到了那个鬼的身前,他打量着她,发现这个女鬼的年纪看起来很小大概差不多十三四岁的样子。 景秋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嘴角的笑一直都消失,景秋看的有点发毛,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人”那女鬼毫无感情的声音冷邦邦的回道。 景秋不确定的再一次问道:“等人?” 女鬼点头,嘴角的笑容不在了,一脸认真的看着前方,像是在望着什么地方。 景秋回头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倒是十分好奇的这个女鬼在等谁:“你在等谁?” “不知道。” 景秋扶额心想这么不靠谱的嘛?不知道名字也会等着? “不过他说他会回来。”女鬼补完这句话还坚定的点了点头。 景秋哦了声,看了她几眼,觉得这个屋子的秘密她可能会知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不知道。” 景秋又问道:“那你知道这间屋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女鬼摇了摇头:“不知道。” 景秋被这个一问三不知的鬼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了,他苦恼的抓了抓后脑勺:“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知道。”那女鬼像是不高兴了,看着景秋眼神有点凉意。 景秋见她总算有点好的反应急忙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知道什么?” “这里有一个小孩。” 景秋心里有了疑问,难道这间房子跟那个小鬼真的有关系? “那你知道那个小孩是谁的?”尽管景秋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想但是他还是希望能确定一下。 “不知道名字,他没有跟我说过。”女鬼吶吶的说道,“但是他人很好,他要我留在这里”。 景秋点了点头,觉得从这个女鬼的口中大概也得的到什么好的答案,也不再多问,他本想走回桌前,但是那女鬼又开口了:“不过那个小孩的母亲名字叫做黎叶。” 景秋的步子停了下来,心里一直在捉摸着这个黎叶的名字,莫名的熟悉感涌向心头。 他感觉自己对这个名字有一种脱口而出的熟悉感,他转头看向女鬼又问道:“黎叶你认识吗?” 女鬼点头:“她是琉璃国的罪人。” 罪人?这是景秋万万不曾想到的身份:“为什么是罪人?她做了什么嘛?” 女鬼没有回答:“罪人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景秋见女鬼说到黎叶就一脸不屑,心里头一股莫名的怒气就油然而生,他本想说几句话,但是这是路简已经将门打开了。 光线涌了进来,他往暗处躲了躲。 路简已经看到了完好无损的景秋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对给她开门的管家说:“谢谢老伯,我师父说这间屋子还有些脏东西未除去,特要我前来在做一次法,麻烦你给我开门了。” 管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他拿着钥匙客气的朝路简笑了笑:“姑娘这话就见外了,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不过也奇怪这间屋子本来长年不会锁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锁上了。”
第58页 路简温声的解释道:“昨日我师父未料到还有事未处理好就把门锁了,希望其他人不会误闯进这间丧气的屋子。” 官家对这话信了:“你家师父可真是一点也不马虎。” 路简嘴角含笑的点头,管家看了看屋内感觉一股阴冷袭来,心里有些发毛,他跟路简客套了几句才辞去。 路简见管家走人了,走到一处暗处将那件白衣裳拿出来,直接踏进屋子里将门给关上。 “哥哥你刚才在里面干什么?”路简问迎面走过来的景秋。 景秋指了指桌子说:“这个地方有人来收拾过。” 路简看着桌上摆好的东西也很惊讶:“不会是西霖弄得吧?” 景秋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不是。 “不过西霖应该做不来这样的事”路简看到了周围的摆设,发现一些东西的位置变了。 她坐到桌前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请鬼阵仗,抬头看向了景秋,景秋走到她的身边。 路简怀里的小鬼娃正睁大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他将小孩接了过来问他:“小孩,你娘是不是黎叶?” 小孩眼神懵懂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吐字不清的说着话,路简见景秋的神色有些不正常她担心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景秋摇了摇头,坐到了路简对面的位置,他说道:“再请一次鬼吧。” 路简颇为惊讶的看着他:“认真的?” 景秋点了点头,他需要弄清自己的身份。 路简划破手将血滴入已经备好的碟子中,念了一声口诀,度过短暂的静无时期就见三只筷子动了一下,接着他们就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有何事?”那只鬼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声音有些哑的不自然。 路简看了眼景秋示意他问,景秋沉默了片刻才说了第一个字,但是莫名的他的第二个音卡在喉咙。 他清了清嗓子才将完整的话问出来:“认识黎叶吗?” “琉璃国的罪人。”一样的答案让景秋压抑的心情快到了一个频临点。 “为何她是琉璃国的罪人?” 景秋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打开城门,害死了所有人。” 路简感受到了景秋的情绪她看着景秋,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怒意,而在景秋怀里的小孩似乎也感受到了景秋的情绪有些害怕的缩在景秋的怀里。 路简敲了敲桌面引来了景秋的目光:“哥哥,要不我帮你问问?” 景秋看着她,路简朝他笑眯眯,景秋点头,安抚的拍了拍怀里的小鬼。 路简的问法跟景秋完全不同,她自己明了的问道:“认识他吗?”路简指向景秋,鬼的视线也转了过去,看了一眼就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太子殿下!” 景秋心口一震,他一把站了起来,有些急切的问道:“你喊谁?” 那鬼趴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道:“你就是太子殿下,是我们琉璃国的福星。” 景秋哑然的看着地上的鬼,最后颓然的坐在了凳子上,他看着路简,路简看着他。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边全是轰鸣,这么大的身份让他怎么接受的过来。 “哥哥?”路简担心的看着景秋。 景秋朝她摆了摆手说:“你帮我问下其他的事吧。” 路简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琉璃国为何灭国了吗?” 问道这里那鬼就沉默了,她跪在地上神色悲愤:“因为黎叶!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琉璃国就不会被灭了!” 路简一脸不信的看着她:“可有证据?平白说白话可是谁都能说的。” “你可以藉助媒介和我共情。” 路简将木头人拿出来,附了一张符纸然后对景秋说:“哥哥把手放到桌面上。” 景秋将手放在桌面上后,路简跟女鬼说:’“来吧。” 一时间桌子分别坐了景秋,路简和请来的鬼。一人两鬼都将手放在桌面上,接着路简念了声口诀,景秋眼前就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可能是这鬼身前对破城一事耿耿于怀所以其他的记忆就几乎没有,全部都是琉璃国被灭那天的场景,血肉,尸体,熊熊大火,还有那扇紧闭的城门,那是琉璃国最后的底线了。 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脸色苍白,形态消瘦女子走下了马车,她扬着瘦到脱形的脸,一脸坚定的走过了人群,走到了城门前将那把门亲自打开,风将她的斗篷吹起,也吹乱了她的头发,风沙迷了她的眼。一滴泪落下,接着就是连窜的泪水从双眼落下,她负气一般将泪擦干,哽着声音对所有愤怒的百姓说:“我琉璃国的公主黎叶!代替我在战场上死去的父亲和弟弟,将这城门打开,无论我将背什么骂名,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送死,一个国家的灭亡是註定的,你们是普通人,不应该为了一个国家殉葬!” 那是黎叶,在寒风里依旧像一株笔直的小树站在那里面对了所有人的指责。 只为了将她的子民保住,可是没人懂得。 景秋看着黎叶的那张脸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最后她死在了自己人手里,陪着她的侍卫一剑穿心而过,她没有惊讶,只是露出一抹遗憾的笑,景秋的拳头死死的握着,他要着下唇,内心深处的愤怒让他焦躁不安。
第59页 一个人骑马飞快的赶过来,看到躺在血泊里的黎叶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慌张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到了黎叶的身边,手颤抖着将黎叶抱入了怀里,景秋看着那张脸却愣住了。 ☆、合欢玉 那一双眼睛跟之前那个黑衣人一模一样,景秋正等着下面的事情发展,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戛然而止,那个鬼的记忆就到了这里。 路简看着坐在对面情绪复杂的景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还是沉默着陪着他。 景秋静坐在哪里好一会才开口说话:“阿简你还有其他事要问吗?” 路简顿了顿才点头。 景秋淡声说:“那你问吧。” 路简看着那个鬼问道:“你知道这个屋子地下埋了什么?或是这间屋子藏着什么东西?” “地下埋着一口棺材。” 棺材?那倒是很奇怪了? “棺材里有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 路简看她不像说谎,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那件衣服有什么来头吗?” 路简指的是那件被挂的好好的衣服,女鬼看了眼摇头:“不清楚,我在这里很久了并没有看到过这件衣服。” “你在这里很久了?”路简从女鬼的那句话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很久,已经记不清多久了。”女鬼的声音有些轻,路简隐约的感受到她语气里的悲凉之感。 路简问道:“为什么不去投胎?” 鬼摇头:“我们出不去,我们被人诅咒了,不能走出这里一步。” 诅咒? 路简还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很好的答案,也就不再问了,直接将那个鬼请了回去。 景秋此时已经从刚才的那个情绪了缓过来,他看向路简,看到了路简担心的目光,安慰的朝她笑了下说道:“我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路简也朝景秋笑了笑,朝桌上的木头头点了点下巴:“进来吧,我们回去再睡一觉。” 景秋紧绷的神情略微的松了下来,他进到木头人里,那小孩被路简用挂在架子上的那件衣服遮好这才走了出去,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景秋看了一眼那个还默默的呆在角落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可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那小姑娘露出一抹怪异僵硬的笑朝他挥了挥手,景秋看着她,心里的石头再一次的压到了心口。 ******* 三天后 路简正坐在窗户晃着一双腿上啃着苹果,听着楼下了人来人往的喧闹,阳光慢慢的移到了她的窗前,直直的射向她的眼睛,路简朝屋内喊了声:“哥哥,我想下来了。” 景秋正坐在桌前趴在桌子上看着胖乎乎的小孩在啃着肉包子,咽了咽口水,有点馋人。 “下来干什么?”景秋还记着路简只给小孩烧吃的过来,不给他烧。 路简没带着白绫看不见事物,但是她听着声音寻到了景秋的方向,她伸出手笑嘻嘻的说道:“快来带我下去,要不然我就要掉下去了啊。” 景秋看着路简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忍不住的嘆了口气:“你这样任性可是很难有人要的。” “没关系,我有媳妇啊。”路简一脸骄傲。 景秋听到媳妇两个字笑了起来:“你媳妇说他比较娇柔,不能起身了。” 路简嘿嘿的笑了:“都怪为夫昨晚折腾的太晚了,媳妇辛苦了。” 景秋:“……”倒是一点也不懂得害羞。 “打住,你现在倒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他走到床边将路简的白绫拿了起来往窗户的的暗处走去,“伸手到这边来。” 路简顺着声音伸了过来,景秋将白绫递到她的手边,路简将白绫戴好低头看了眼楼下发现居然看到一张让人有点熟悉的脸。 路简只是看了一眼打算回屋内,但是那个人却叫住了她:“路姑娘。” 路简的动作停了下来,在脑内搜索这个人的但是她记不起来,于是动作迅速的钻进了屋子把窗户一关,什么也没听到。 “怎么不理他?”景秋坐在桌前看着路简。 路简走到桌前坐了下里来“我又不认识,可能不是叫我吧。” 景秋哦了声,指了指小孩,先是谄媚的笑了笑:“阿简啊,能不能也给我捎点好吃的过来?” “嗯?你叫我什么?”路简手卷着一撮头发懒洋洋的问道。 景秋立刻改口:“路小姐。” 路简一个眼神飘过去:“嗯?” 不是这个? 景秋试探的喊了声:“小路路?” 路简直接拍桌:“叫我夫人!” 景秋:“………” 路简还未来的及听景秋的夫人,门就被人敲响,小二的声音传来:“路小姐有人找你。” 路简走到门口打开门问道:“谁啊?” 小二有些神色有些激动又有些惶恐的说:“是一个大人物,身份不便透露。” “那就不见了吧,你说我去逸春风了。”路简将话说完就直接关门,完全不理睬小二的喊声。
第60页 景秋捏了捏赖在他身上的小孩的脸问小孩:“圆圆,你怎么三岁了还不会说清楚话?” 圆圆是路简和景秋一同给小孩想的小名。 圆圆以为景秋嫌弃他扁了扁嘴,软软糯糯的说:“不,乖。” 景秋拍了拍他的头:“知道你乖,不会不喜欢你的。” 圆圆顿时眉开眼笑爱,钻进景秋的怀里,艰难的吐着字:“好,抱。” “大热天的不嫌热?”景秋说完记起自己已经是鬼了,笑了起来:“居然忘记自己死了。” 路简走了回来对景秋说:“哥哥,今天我们再去会会宋祈,明天就是祈福节了,他们肯定有动作的。” 景秋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小孩问道:“那他怎么办?” “一起带着去吧”路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一个小的木头人,模样都是照着景秋和小孩的模样刻的。 圆圆看着木头人觉得稀奇的很,想伸出手抓但是抓不到,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景秋。 景秋指了指小木头人说:“你进去里面就能碰到了。”小孩就一熘烟的跑到小木头人里去了,进去小木头人后发现自己能碰到了开心的不得了。 景秋也想到属于自己的木头人里去但是路简将属于景秋的木头人拿在自己手里,景秋不解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路简没说话只是做了个嘴型,景秋看出她说的是什么,绷不住笑意:“不叫。” 路简一时间就瞪大了眼,虽然被白绫蒙住了但是他能想的出她眼睛里的情绪。 “真的不叫?”路简攀在桌子上看着景秋问道。 景秋点头:“不” “夫君”路简娇俏的语气让景秋心不由的颤动了一下,他有些愣的看着路简。 路简伸手指点着属于景秋的木头人,自话自说:“你不叫的话,那就没办法咯,我叫你就好了。” 谁叫我心悦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收藏总算有一百了很开心,谢谢每一个小可爱,谢谢你们看我的文,感谢(激动地有些词穷) ☆、合欢玉 路简带着两个小木头,将那件西霖要她穿上的衣服带上,这才开门打算往外面走去,但是走到楼梯口就被人堵了一道。 严方笑容满面的看着路简,路简看着他心里觉得莫名奇妙,但是依旧客气的问道:“有事?” “想请路姑娘吃个饭,可行?”严方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但是被路简一口拒绝:“抱歉,我夫君不太喜欢我跟其他男子同桌。” 严方不敢置信的看着路简:“你有夫君?” 路简看着严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自然,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 严方看着路简的眼神微妙起来,路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然无事我便先行一步,告辞。” 严方见路简要走急忙诶了声,但是路简假装没有听到,径直的往楼下走去。 严方看着路简离开的背影发现她并没有像其他已婚的妇女束发,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可能被路简戏弄了。 路简心情颇好的走在繁华的永平大街上,依旧是热闹的吆喝声,街道两旁的小贩买的东西也是各有不同,路简路过一家卖玉石店铺门前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门匾,心里想着,玉器店? “要不要去碰碰运气”路简小声的问景秋。 景秋小脑袋抬头看了看里面有点不解:“去里面问什么东西?” “自然是合欢玉啊,笨蛋。”路简迈步往玉器店的门口走时,有人的步子比他更快的走到她的面前,路简看着那人眉头不耐烦的啧了声:“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方摺扇一打风流翩翩的笑道:“路姑娘,你在客栈如此的戏弄我,这事我可得讨个说法。” 路简往旁边走了走,冷声道:“我与公子素未谋面,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平白无故。” 严方从未见过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一时间有些沉默,路简径直走进店里,掌柜顿时迎了过来笑问道:“姑娘要买什么?” 路简扫了一眼柜檯上摆放的玉器问道:“你们这可有什么好看的玉佩?” 严方跟了进来,掌柜神色一变,神色有些惶恐,路简奇怪的看了眼严方。 “给这位姑娘将最好的玉佩都端出来”严方颇为神气的说道,掌柜一听急忙叫来伙计将所有上好的玉佩都拿了出来,路简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要的,于是开口问道:“你们这最有名的玉器是什么?” 掌柜还未说话就听到严方回答:“当然是黑玉所制的龙凤佩啊。” 黑玉所制的龙凤配?看来这人不仅是富贵人家,身份也很不一般啊。 路简淡淡的哦了声,直接对掌柜说:“这些玉太名贵了,我想要那块玉雕小狗。” 路简将不远处台子上的玉雕拿在手里问了掌柜价钱,掌柜为难的看了看严方,严方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着路简,欲情故纵的把戏? 路简自动忽略此人的目光,又问了此价钱,掌柜见严方点了头才说了一个价格,路简付完钱直接拿上玉雕就往门口走去,严方跟出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这才意识到路简这个独自一人,眼睛还有疾的小姑娘有点不一般。
第61页 路简为了防止那个狗皮膏药跟着自己坏了自己的计划就往巷子里拐了进去,弯弯绕绕的走了一遭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路了,路简看了看狭窄的小路,景秋趴在她的左肩膀上小声的说:“阿简,我想不到你居然是不识路的。” 路简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不,就是这路太绕了。” 圆圆在右肩膀,语气奶奶的说:“笨”。 景秋本想指挥路简找路的听到圆圆这么一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阿简你被圆圆嫌弃了。” 路简从肩膀上拿过圆圆手戳了戳他的小肚子:“你才笨!” 圆圆瞪了瞪腿,有点委屈:“坏”。 “你还敢说我坏!”路简凶巴巴的看着圆圆,景秋在她的肩膀上乐不可支,“阿简还是先去逸春风吧。” 路简气恼的点了点圆圆的脑袋:“给我乖乖的,不许嫌弃我,要不然就不给你哥哥。” 圆圆乖乖的点头,路简这才将人重新放回到肩上。 路简在景秋的指引下才从巷子里走出来一点,路简走到一处拐角处遇到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乞丐,那乞丐看了看周围见空无一人,又见路简眼睛覆着白绫以为路简是个瞎子,胆子就大了起来。 他一眼就瞄准了路简腰间的玉佩,打算上手就扯。路简正想上手但一个人的动作更快的将那个乞丐踢到在地,拦住了路简的路。 那人冷呵了声:“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男子!还不快走!” 那乞丐忙不叠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路简抬头一看是哪个英雄,谁知道居然是熟人:“西洲前辈!” 西洲看着路简也十分的惊喜:“路简!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简笑了笑:“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怎么会来这里?还是你家就是这里的?” “我师父在这里,我从祁府解决完那里的事就过来了,跟我一起过来的还有赵临水他们。” 路简听到赵临水的名字嘆了口气:“怎么他们也来了?” “明日就是祈福节,每年我们祈福节都要上卧龙山。”西洲看到了路简肩膀上的两个小木头人好奇的问道:“你肩上的两个木头人?” 路简将木头人拿了下来对西洲说:“是我师兄,还有一个小鬼。” 景秋短短的小手朝西洲挥了挥手:“西洲前辈!” 西洲拿过景秋那个小木头人,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极为天真的笑容:“好奇特!我还以为你师兄真的死了。” “嗯,是死了啊,不过我把他的魂给聚了回来,还只需要一样东西他就可以活了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那个东西”。路简将景秋从新拿了回来,放在自己的肩上,又说道:“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你要跟我们一块去吗?” 西洲本是路过此地想要去找自己的师父,但是见路简一人害怕她再被人欺负了去。于是也就答应跟着一块去。 两人走到逸春风不远处就看到了之前路简住的那个客栈,西霖正站在二楼靠街道的窗户往外看。 白发不知道是没有梳洗还是被风吹乱的,路简指了指西霖说:“那个老头是湘西一派的主事者跟你一样姓西,”说完路简这才反应过来“你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吧?” 西洲面瘫的脸笑了笑:“那个老头是我师父。” 路简感觉缘分可真妙不可言啊。 西霖感知到路简和西洲的目光往这边看了过来,路简感受到西霖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良久后才转到西洲身上,她心想难道这老头还在记着自己没穿那件衣服? 西洲对路简说:“路简,我先去跟我师父和师兄弟打个招呼”。 路简忙说:“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要不你先跟我一块去,我再陪你去那个地方?” 路简急忙拒绝:“不用,我先过去了,有缘再见!” 路简说完这句话就往人群里钻,像一条滑不熘的小鱼一下就淹没在人群里。 西洲在原地待了一会才往客栈走去。他走到客栈就见自己的师兄弟坐在客栈的一楼,看起来有些蔫蔫的,西洲走到他们面前一掌拍了一个:“怎么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小师弟西风举了举手说:“师兄,师父不让我们出去玩。” 西洲指了指楼上小声的问道:“你们是得罪师父了?” 众人摇头,西洲不相信的看着他们:“真的?” 西风小声的说道“真的,前几天师父一个人出去了,回来后心情就不怎么好,也不知是不是看上哪家的老奶奶了,不敢问就独自生闷气。” 西洲瞭然的点了点头对他们说:“出去玩吧,注意安全。” 大家一时间都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对西洲感激涕零的说了声谢谢师兄,就跑的不见人影。 西洲走到二楼找到了西霖的房间敲响了门,但是过了一会还是未见人来开门,他朝里面喊了声:“师父?” 西霖这才将门打开看了他一眼哼了声,就问道:“你跟刚才那个小丫头什么关系?” 西洲一时间被问得莫名其妙:“小丫头?谁啊?”
第62页 西霖瞪了他一眼:“就是那个长的好看的,眼睛带着白绫的小丫头啊!” 西洲这才反应过来:“她啊,她是之前在祁府认识的小姑娘。” “祁府认识的?那你知道她什么来头吗?”西霖又问道。 “不知道啊,他们才刚出世不久。” “他们?” 西洲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看着西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师父是什么人自己还是了解的,绝不是关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的人物:“师父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会吧。” 西洲意味深长的看着西霖,那眼神全是一脸不敢相信,西霖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头上:“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好奇!” “真的?”西洲怀疑的看着西霖,西霖瞪了他一眼这才放下了心,又说道:“她的师父好像是叫景洪。” 西霖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变了变,西洲继续说道:“她的师父有三个徒弟,景秋是她的师兄,不过现在死了,她为了救她的师兄才来这里的。” “死了怎么救?”西霖好奇的问道。 “她师兄的魂魄被她收集起来了,据说还要找一样东西就能救活。” 西霖听着西洲的话不由得记起路简拿在手里当宝贝一样的木头人,急忙问道:“她师兄的魂魄是不是在一个木头人里?” 西洲十分惊讶自己的师父居然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西洲狐疑的看着西霖,西霖懒得再说,直接将门一关说道:“我要睡觉了,自己滚去玩!” 西洲摸了摸鼻子,心想,几日不见师父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啦,大家周末快乐,看文快乐啊 啊有一个事,就是第三十章的祁方改成严方,因为玄镜有人姓祁了,今天写的时候后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发现自己对祁姓情有独钟,笑哭) ☆、合欢玉 路简走到逸春风的门口看到里面门庭如市,于是拐了个弯往旁走去,她找了处容易攀附的地方,动作利落的爬了上去,幸好窗户是开着的,路简直接钻了进去。 这是间装饰朴素典雅的房间,香炉的在冒着裊裊的白烟,靠窗的左边是一个裁衣服的架子,上面还有件半成衣。 路简坐在桌前缓了一口气,等一了会才听到将近的脚步声,她急忙躲进了衣柜。 路简透过缝隙看到宋祈跟另一个人穿着紫色衣裳的男子走了进来,宋祈将门一关,两人坐在桌前神色都有些凝重,两人沉默了片刻才说话。 “老爷来永平城了。”那男子给两人倒了一杯茶才开了口。 宋祈只是点头,没有说话,那男子笑了声问道:“怎么还不死心?” 宋祈摇头,嘆了口气说:“早死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那就是还没死心,既然人来了就好好把握,如果还不成就考虑考虑我吧。”那男子像是调笑又像是带了几分真心的说了这句话,宋祈嗤笑了声:“你就算了,隔壁老余都比你好,妻妾成群就别再肖想我了。” 那人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人总是要有点幻想的,万一哪天实现了。” 宋祈将茶盖合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明日就是祈福节,老爷是明日来吗?” “无具体的时间,据说他这次来是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宋祈将茶杯放下认真的看着男子,那男子手指伸进茶杯点了茶水在桌上写字,路简瞧不见,她看了眼景秋,景秋急忙从木头人里出来走到桌前只见那男子写了三个字——龙凤佩。 景秋看完就返回去重新回到木头人里去,他小声的跟路简说:“写的是龙凤佩。” 又是龙凤佩?路简一边关注着外面的动向一边思考,龙凤佩,黑玉所制。 她想到这里心里大胆的猜测着,或许合欢玉就是龙凤佩。 宋祈看到那三个字惊讶十分:“那可是皇宫里的东西。” “老爷怎会不知道,知道前段时间老爷为何让你使一些人傻了,残了,死了吗?” 宋祈看着男子若有所思“就是为了引起皇家的注意,近日皇帝暗地里广招能人异士入永平,过完祈福节就会宣召入皇宫,这样就能设法拿到那块玉了。”男子说得身音很轻,路简听得不是太清但是大概的还是听到了。 路简将景秋拿下来放在手里,看着他心情有些激动,哥哥马上可以被救回来了。 两人再说了一会话就相继出去了,路简听了会没动静了才推开衣柜门从里面钻了出来,又从窗户了跳了出去。 **** 夏夜的风有些大,路简一个人站在卧龙山的山脚下看了看石头铺成的台阶小路,路的两旁还挂着红色的灯笼,大概是为了明日正式的祈福节而准备的。 景秋在一旁环顾了四周好奇的问道:“阿简,我们为什么不明天上卧龙山?” 路简摘下一个灯笼,又找了跟木棍将那个灯笼提在手里:“明日很多人都会上山,人多眼杂,我怕有很多不可测的事情发生,就想早些上去。” 景秋跟在路简的身边,圆圆趴在路简的肩头,看着黑夜里山中飘忽的不定的微弱的萤光,一个小萤火虫在他的面前飞过他伸手抓了抓但是没能成功,顿时朝景秋喊道:“火。”
第63页 景秋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孩就从个木头人里钻了出来,趴在景秋得怀里,黑亮的眼睛看着萤火虫充满了欣喜与好奇:“火,火。” “那是萤火虫,不是火。”景秋点了点他的头,圆圆不太理解,歪着头看着他,一双纯真的眼睛都是询问:“虫?” 景秋点头缓缓的说道:“《志怪》一书中,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就是说,有两人在迷雾中赶路时,看见有鬼,他们双目流血。两人吓得齐声喝了声,两只鬼就消失不见了。可是那两个鬼站过的地方,血都化为萤火数千,从横飞散。” 路简在旁边笑了:“哥哥,你给一个小孩讲这么血腥的故事?” 景秋笑了笑:“他还听不懂,没关系,主要是给你讲,你以前不也问过我萤火虫是怎么来的嘛?” “嗯……”路简仰头看着他说:“我不太喜欢这个解释,要不你再想一个?” 景秋思索片刻又说道:“萤火虫又称流萤,《礼记》里有说“腐草为萤”,古人认为,草根腐烂之后,受到夏天的潮热之气,就会化为萤。也就是我们看到萤火虫啊。我认为吧,无论它是跟死亡有关还是跟腐草有关,它们至少都是自由的。” 景秋捏了捏圆圆的脸,半低着头说道:“阿简,我希望你也像那些萤火虫一样可以自由快乐的过自己的一辈子。” 路简知道景秋的担心,她看着他心中一暖,重重的点了头,语气十分郑重的说道:“知道啦,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只要你还在我就会呆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我的媳妇我守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得很豪爽。 景秋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他看了在黑夜中满天的萤火,觉得这样的夜晚可真是难得醉人。 路简跟景秋走了好一会,灯笼里的蜡烛忽明忽暗,路简心里增加了几分的警惕:“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景秋静下来听了听:“似乎有脚步声。” 路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昏暗的路上并没有其他的人或是鬼,她神色有些凝重:“我可能被什么盯上了。” “你往前走,我在后面帮你看着”景秋走到路简的身后,对圆圆说道:“等会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跟我说一声。” 圆圆懵懵懂懂的点头,脑袋趴在景秋的肩膀上看着后面。 路简手里的灯笼跟两旁的灯笼一样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灯笼里的蜡烛突然倒了将路简手里的灯笼烧着。 路简急忙将灯笼丢在脚下,小小的火焰升起,景秋看了眼路旁突然烧起的灯笼,而那些本来在夜空里飞动的小萤火虫居然全部奋不顾身的扑向那些烧着的灯笼,就连路简脚下烧着的灯笼也聚集了很多萤火虫,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股烧焦的味道就瀰漫开来。 路简等脚下的火熄灭才蹲下来看着已经被烧的漆黑的灯笼,她将还残留一点的蜡烛挑出来,用一根棍子将那截蜡烛戳了起来凑到鼻子下闻了一闻,发现这味道居然跟普通的蜡烛相差甚远。 趴在景秋肩上的圆圆突然朝景秋叫了一声:“有!” 景秋立刻回头一看,黑色的蠕动的发正沿着台阶慢慢的蜿蜒上来,接着就是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出现在景秋的视野中。 景秋忙对路简说:“阿简,后面上来了一个长头发的鬼。” 路简动作极细微的点了个头,她依旧淡定的蹲在那里看着手中棍子上的蜡烛,她在想这根蜡烛的气味居然莫名的让她觉得熟悉。 景秋见路简不慌不忙的样子也不去催,他看着那长而厚像块黑布的头发心里猜测着此人的死前的身份。 圆圆伸出小胖手扒在景秋的怀里,时不时的偷偷的看一眼那个鬼。 景秋想了想对圆圆温声说:“圆圆,你敢不敢对那个可怕的东西问一句,你是谁?” 圆圆想了想点头:“你,是,岁?” “谁”景秋将圆圆的字音改了过来,圆圆又多念了几次才从景秋的身上跑了下来,慢吞吞的走到那个黑头发的鬼不远处, 小手紧紧的握着,像是用尽所有的勇气一般说了出来:“你是”最后一个字又忘了,圆圆可怜巴巴的回头看景秋,景秋笑的不行,做了个谁字的口型,圆圆自以为看懂了,双手插着小腰对那个鬼继续喊道:“你是猪!” 那鬼愣在了原地久久,圆圆屁颠屁颠的跑回到景秋的身边,大大的松了口气,景秋已经笑的流出了眼泪,他蹲下捏了捏圆圆的脸:“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会说错!” 圆圆不好意思的钻进景秋的怀里,语气奶奶的说:“乖,不!” 那个鬼像是被圆圆激怒了,她干瘦的手攀爬台阶的速度更快了,尖锐的指甲扣住地面发出的尖锐声音让路简眉头皱了皱。 路简烦躁的回头一看,那头发就像是遇到了火一样迅速的缩了回去,连带着手。 景秋将圆圆抱了起来,见那黑发鬼走人这才看向路简,问道:“怎么样?” 路简将那根蜡烛放到景秋的眼前,将自己的不解说了出来:“这根蜡烛很奇怪,但是我不知道怪在哪里?” 景秋看了眼那根蜡烛。不同于普通的白蜡烛颜色暗沉一点,而且灯芯也很奇怪。
第64页 “我觉得这根蜡烛的气味我有点熟悉,但是我记不起来是什么东西的气息。”路简在路旁本想再拿过一盏灯笼,但是被景秋阻止了。 景秋指了指刚才灭的灯笼说:“不能拿了,我现在才看出这是一条鬼道。你刚才拿了一盏现在还拿一盏的话可能会导致这条鬼道崩塌,会让很多鬼魂变成不能入阴间的孤魂野鬼。” “鬼道?”路简停下了自己拿灯的手,看着蜿蜒山路而上的灯笼,颇为好奇。 “我们世间是存在通往阴间的门,通往阴间的门每晚子时都是会自动的生出一条路,这样那些鬼魂就有路可通往阴间,或是方便鬼差出来干活。我起初还未往那边想但是看到这根蜡烛才突然记起。这一路过去的是清明灯,而那些萤火虫大概是死去的人的一些七情六慾,清明灯会将那些七情六慾烧的干干净净,这样他们就会好好的投胎。”景秋说了这一大推,路简这才明白过来,她走到景秋身边蹲下来继续看那根蜡烛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摇头:“不,这不是鬼道,这也不是清明灯,这根蜡烛是人油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萤火虫那个都是百度的。 《志怪》晋代作品 萤火虫的传说也很好看,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自己去看看,本来想这一个萤火虫唯美的爱情故事但是怕有版权问题,就不敢放了。 还有那些鬼道,阴间的门都是我脑洞打开写的,不是真的,不要放入现实和生活常识 ☆、合欢玉 “人油?” 路简站了起来说道:“属于人的尸骨经过高温也会出油,这种油配上本身具有安魂作用的胎发当灯芯就会制成一种类似引鬼的作用,清明灯的作用大概不会是这个。” 景秋看着沿路上去的灯笼,心里涌上了不好的预感,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上面可能出现的情况:“这条路的是通往哪里的?” “往上走自然就知道了”路简没有再关注这些灯笼,她往上走的步子快了很多。 两人好一会才走到半山腰,路简感觉有一股冷风吹过,她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又往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倒是趴在景秋身上的圆圆说了声:“有。” 景秋环顾四周也没见什么东西,他拍了拍圆圆问道:“圆圆,你看到什么了?” 圆圆指了指旁边的一棵大树含糊的说:“有,红。” 路简看过去只见一片漆黑未见什么东西,她转回头用余光看了眼,发现一股青烟冒了起来,接着就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男子脸色白的不像样,而且两颊涂上了红红的胭脂。手里正牵着一根红绸,眼睛是直直的看着她的。 “哥哥,看到了吗?”路简小声的问道。 景秋点了点头:“嗯,他好像是在看你。” 路简转头看过去,那鬼的眼神就跟她的目光相聚,一时间路简就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混沌,她试着闭上了眼清醒一下,再睁开时发现站在那里的就是景秋。 路简感觉自己走了过去想问景秋怎么走到这里了,但是刚走过去就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迫使她走近景秋那个地方,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手中牵着一根红绸,接着眼前一黑。 景秋本是看着大树那边的鬼,可是路简突然倒在了地上,景秋顿时一惊。 他急忙将圆圆放了下来,蹲在路简的身边试图将人抱起,但是碰不到,他焦急万分的喊道:“阿简!” 圆圆也蹲在路简的身边一脸担忧,景秋看向大树那边看到那个鬼嘴角露出一抹笑,而他手拿红绸的另一端居然是闭着眼的路简。 景秋这才反应过来路简被那个鬼被勾了魂,他沖了过去但是那鬼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他气的一把捶到树上,树叶簌簌的落了下来。 圆圆似乎被吓到了哭的很大声,景秋走了回去坐在路简的身边,他看着路简内心的无力感被放的无限大。 圆圆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景秋低着头没有理他,他在想要怎么才能救回路简。 圆圆以为景秋生气了也不敢哭了,他坐在景秋的身边抽噎着。景秋忽然记起圆圆还有个父亲。 他转过头问圆圆:“你知道怎么唤来你的爹吗?” 圆圆从怀里拿出一个哨子说:“吹。” “快吹!”圆圆听话将哨子吹了起来,哨子的声音让景秋莫名的觉得熟悉。 景秋坐在台阶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都是漫长,圆圆要他抱,景秋摸了摸他的头说:“现在不抱,阿简姐姐没回来。” 圆圆乖乖的点头趴在他的腿上看着萤火虫,景秋拍了拍他的背,圆圆声音小小的说:“会回”。 景秋感觉鼻子一酸一滴泪就落了下来。 两人等了一会才听到了脚步声,景秋看着来人十分激动,他一把抓着那人的手:“帮我救救路简!” 若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路简问道:“你们碰到了什么东西?” 景秋把刚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若水听完摇头:“你还漏说了什么?” 景秋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忘记漏说什么,在一旁的圆圆却指着灯笼说:“灯。” 若水走到灯笼下将一盏灯笼取了下来,看了眼又放了回去这才对景秋说道:“她是不是将一盏灯笼烧了?”
第65页 景秋愣愣的点头。 若水蹲在路简的身边她额头点玩后对景秋说:“既然你们都知道是人油做的蜡烛为什么想不到一个灯笼就是一个鬼的宿体,她将那个鬼的宿体烧了,鬼自然有权利将她带走作为补偿。” 景秋颇为惊讶:“那个灯笼是鬼的宿体?” “蜡烛为体,灯芯为魂,外框就是阴阳结界,被困在里面不就是一缕鬼魂。我先将她的魂魄困在这片区域,你需要跟我一起去阴曹地府将你们放出来的那个野鬼告诉阎王,让他派人将鬼捉回去才能将她给救回来。” “那阿简要安置到哪里去?”景秋问道。 若水指了指山上说:“自己先把她背到山上去,再跟我一块去。”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黑玉滴了一滴血上去放到景秋的头上,只见一道光在景秋身边亮起,接着他发现自己能感受到风颳过他的脸颊产生的燥热感:“好了,这块黑玉是当时我做合欢玉留下的边角料,姑且能让你维持人形几日。” 景秋对若水感激万分,若水看着他差点喜极而泣的模样不由的笑了:“你长得跟你姐姐长得不像,性子倒是如出一辙。” 景秋这一次才确却的相信自己真的是琉璃国的太子,他蹲下来将路简怀里的小木头人拿在手里对圆圆说:“圆圆自己钻到木头人里来,好吗?” 圆圆乖乖的到景秋手里的木头人里,景秋将木头人放到若水的手里:“照顾好你的儿子。” 若水看着自己手里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木头人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时间他也笑了,只是眼中的泪水滚了滚还是困在眼眶里。 “圆圆?你的名字?爹还未给你取名字,你舅舅给你取的这名字倒是符合的很。”若水点了点圆圆的小肚子。 圆圆眼睛亮晶晶的,语气软软糯糯的说:“好听。” 景秋将路简瘦弱的身体抱进怀里,听到舅舅这个称呼一时间有些愕然,他看向若水,犹豫了片刻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若水,上善若水的若水。” 景秋心里想这名字可跟他真是不相符合,他又想到自己是圆圆的舅舅想了想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姐夫?” 若水听到这句话嘴角的弧度平了下来:“我还没将你姐娶回家。” 景秋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黯然,他脑海中浮现那次在鬼屋里,在鬼的记忆里看到的黎叶最后的结局,一时间氛围有些冷,景秋勉强的笑着安慰若水:“没关系,反正琉璃国不在了是吧。”反正我姐也已经不在了。 若水摇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行,你姐那人心思太敏感了,要是她知道我让她没嫁过来,我就占了她弟弟的便宜,那可是要抓着我打的。” 这句话说得景秋心里一酸,人都不在了哪还能抓着他打啊。 “姐夫,我以前的名字是什么?”景秋抱着路简往台阶上走去,若水跟在身边。 若水将圆圆放在肩头,双手扣在脑后,看着夜空:“你姐姐叫黎叶,你叫黎秋,你的父亲叫黎朔,你父亲不是个好东西,所幸你跟你姐姐随你母亲。” 景秋听着若水讲着自己不曾记起的事情,心里一会高兴一会失落,却又觉得那些事情就像是隔着什么东西,内心没有很多的共鸣,似乎他听得是别人的故事,也会因为故事里的人物难过高兴。 若水讲了一会嘆了口气,笑着说:“不说了,都过去了。” 两人也刚好到达了山顶,景秋看了看周围不是他之前所想的。只见一座寺庙安静的坐立在山顶之上,台阶的尽头就是一扇红色的寺庙大门,两盏灯光微弱的灯笼挂在门的左右上方,看过去自带着几分禅意。 若水兀自走到门前敲了三下门,等了一会门就开了,一个和尚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看到若水也不惊讶,而是开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景秋跟在若水的身边十分好奇的问道:“你跟这寺庙什么关系?” 若水笑而不语,他指了一件屋子说:“将着小姑娘放到那件屋内去吧,等会我们去阴间。” 景秋哦了声抱着路简就往那间屋内走去,若水看着景秋的背影对手里的圆圆小木头人说:“圆圆,你舅舅好不好?” 圆圆点了点小小的头,语气十分认真:“好。” “那圆圆想不想永远跟舅舅在一起?” 圆圆想了想摇头:“不,要爹。” 若水手指摩挲着他的脸,温声问道:“爹爹之前对你那么不好,还要爹爹?” 圆圆在他的手上蹭了蹭:“爹,好,圆圆,乖。” 若水仰了仰头,他感觉喉咙干的发疼:“你娘没人陪也会难过的。” 圆圆歪着小脑袋,看着若水眼睛里闪着不舍:“好,娘,要,开心。” “乖圆圆。”若水附身亲了亲他的小小的脑袋,眼泪终究是落在了地上,他之前以为自己所有的付出只得到了两个怪物,一个只会吃人血肉的小鬼,一个食人精魂的的妻子,如今发现自己还真捨不得这两个怪物。 景秋将路简放在床上,理了理她的头发,看着她闭着眼,难得安静的模样。这才像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文静的脆弱的就像最精緻的玉人,只能被好好的呵护着,不允许见一缕阳光,似乎就那一缕光就能将她照透。
第66页 “阿简,我去找你,你记得别要走的太远。”他说完俯身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下,“等我阿简。”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 景秋从屋内走了出来就看到若水正坐在台阶上逗着圆圆玩,他走近若水的身边喊了声:“姐夫。” 若水站了起来对圆圆说:“圆圆记得守着你路简姐姐,有事情吹哨子。” 圆圆十分认真的点头:“会,保护好!” 圆圆自己从若水的手中跳了下来,迈着小木头人短短的脚往安置路简的房间走去。 景秋看着若水,他的眼睛看着圆圆都是笑意:“你很喜欢圆圆是吗?” “现在喜欢,之前是恨不得每天将他灰飞烟灭的。”他说这句话的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是嘲讽的,小小的弧度似乎盛满了所有的辛酸。 景秋没敢问下去,他转了个话题:“我们是现在就去地府吗?” “不,先去将那个鬼姓名和八字找出来。” 景秋跟在若水的身边问道:“这要去哪里找?” “坟地。” ********* 夜色越发的浓烈,景秋朝走在前头的若水喊道:“我们不知道那鬼的身份你怎么找?” 若水看向这一片坟地抿着唇,眉毛往上一挑,给人一种万事皆在他手的感觉:“你或许可以喊一声。” “喊什么?” “喊一声哪个不长眼的鬼敢跟我抢人,不想活了啊!” 景秋看着若水感觉嘴角抽了抽,心想这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啊? “你这话是认真的?”景秋有些犹豫的问道。 若水豪爽的大笑起来:“你以前就这样干过,你姐还跟着你一起喊,真是傻透了。” 景秋发现只要若水一说到黎叶眼神就像一窝水,柔的让人会不自觉的感受到一种深沉柔暖的爱意。 若水说到这里笑了一会,眯着眼看着远方像是在回味些什么,但是没过一会他低下头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声音有些干涩:“触景生情可真是要不得。” 景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水笑了笑将之前带来的香点燃,景秋只见白烟裊裊的升起,接着他就感觉本来死气沉沉的坟地有了一丝波动。 再等了片刻只见一个凭空冒出来,身形佝偻的老爷爷走向了他们,若水将香插在他的面前,拜了拜才开口问道:“墓守,晚生家中一女子不知规矩动了一鬼的宿体,被那鬼勾去了魂,不知墓守可否告知在下那人的墓碑在何处,我们打算去他墓前谢那叨扰之罪。” 墓守拄着拐杖,未问其他的事情直接掏出一本册子在上面看了看才说:“那人是范和,死于两年前,应该是埋在东头那里,请罪的话自己去找吧。” 若水恭敬的拜谢,那老人精明的眼睛看着两人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这让景秋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的感,他看向老人,那老人也看向他。 景秋朝他笑了笑,老人突然说了句:“许久未见,我以为你是已经投胎了,不曾料到你居然是直接回来了。” 景秋不解的看着他:“墓守此话是何意?” “百年前你就葬在这里”老人的话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他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景秋一眼,景秋一时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若水拍了下他的头说:“百年前你就是葬在这里的,你姐姐亲手把你埋下去,曾经这一片是黎家的皇家墓陵,在山顶的泉山寺是琉璃国的护国寺,整个卧龙山都是属于你们黎家的,但是现在这里是一处坟地,每一个人都可以葬在这里,但是你的姐姐却不能。” 景秋听到这么多信息,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这里是琉璃国的皇陵,而他曾经被葬在这里,简直是有些光怪陆离。 “那琉璃国覆灭至今过了多少年?”景秋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问题还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若水声音有些紧:“一百二十五年了。” 一百二十五年? 景秋惊讶的睁大的眼睛,他看着若水一时间不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下意识的问道:“那你” “我?我已经在这世间一百四十五年了,琉璃国灭了的时候我才及冠之年,那时刚接受琉璃国的国师之位,然而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就覆灭了。”若水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永远是上扬的,似乎说的不是一件关于他的故事,而是一篇关于别家的帝国兴衰史。 景秋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若水倒是回忆完直接抬脚走,他朗声说:“这些事情都是过去的浮尘,现在还是现将你的心上人救出来吧。” 景秋心情有些沉重的跟在若水的身后,若水对这一片十分的熟悉,他很快的就找到了范和的墓碑,将上面的生辰八字记下,带着景秋又步履匆匆的走了。 ******* 景秋看着这一条跟之前上泉山寺的路一样的路时,停了下来,他转头问道:“这条路是往泉山寺的?” 若水摇头,他将一张平安符丢到景秋的手里说:“不是,这条是鬼道。把平安福揣紧一点,要不然你可能被鬼留在阴间。” 景秋还是很不解,这条路跟那个条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通往泉山寺的路是谁弄得?那个灯笼还有那个格局,不是十分了解鬼道的人或鬼都会误以为就是鬼道的。”
第67页 若水是沿着比较暗的地方走,他注意着脚下的路以防踩到什么鬼:“那条路只有晚上才有类似鬼道的作用,这边也只有白天才有人来,并且设计这条路的人我只偶然间见过一眼。” 景秋感觉脚下软乎乎的他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张蠕动的人皮,那张皮还有两只眼睛,十分愤怒的盯着他。 景秋急忙将自己的脚挪开,歉意的朝那鬼笑了笑急忙赶上若水。 景秋继续问道:“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知道萤火虫的传说吗?” 景秋点头,若水接着说:“萤火虫由死到生的一个过程跟人往往是相反的,阴阳鼻祖在一本书中写过。以鬼之阴集流萤之微光,累之,与五物相和,遵阴阳之道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若有神缘者,可成神。” 景秋听完这番话瞠目结舌:“成神” “混沌之初就有神,现如今有神也不奇怪啊,有什么惊讶的?”若水笑了声,景秋感觉有些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这五物是什么?” “这五物,我只知道两样,一样是玄镜,一样是合欢玉。” 景秋听到这里意识到了一件事:“姐夫,你是不是也想效仿这种方法把姐救回来?”所以任由那人在泉山寺下弄了个害鬼的路,他在放纵那人的同时也在放纵自己。 若水的步子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景秋没有说,在黑暗里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暗,就当景秋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了句。 “我想,但无能无力”。 景秋心里一沉,他半开玩笑的说:“我想那些什么阴阳鼻祖的话可能做不得真。” “嗯,做不得真。”若水接了景秋的话,说得坚决,坚决的让人一听就听出他的无奈,一百年未完成的事,还能把那件事当真吗? 景秋还想说话但是被若水阻止了:“安静,鬼差出来了。” 景秋和若水整个人都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屏住,远远看去只见两个人影一个是一身黑衣和一个是一身白衣,身后跟着两排鬼差,大摇大摆了走过来。 两人静静地等他们过去在趁着这个时机进阴门,但是景秋回头往后看的时候发现一个很像路简的身影,迎上了黑白无常。 若水没有注意景秋这边的动向直接说了声:“走。” 景秋本想说想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阿简,但是见若水脚步飞快的跑向快要合上的阴门,自己也只能跟上,在踏入阴门的时候他回头又看了眼,已经不见了刚才那人的身影。 他心想,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两人跟着一众鬼入了阴门,路就变的更暗了,只有隔得远远的几盏微弱的火在路旁摇曳着,景秋紧紧的跟在若水的身边小声的问道:“这是什么路啊?怎么这么黑?” 若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什么路是一眼走到黑的?” 景秋被这一点拨就立刻想到了:“黄泉路!” “想不到黄泉路真的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啊”景秋颇有些新奇的感的四处看了看,若水忙说:“别乱看,这里的鬼都是低着头走路的,你这样会引起鬼差的注意。” 景秋随即低下了头看着地面,他本是在想为什么鬼走这段路的时候要低着头,可是当他低头一看的时候发现地面显示出来自己和师父以前的事情, 他还发现那些事居然是由现在倒退到曾经的,当他看到自己被景洪从一个坟地带走的时候地面的场景变了,变成主角是路简和他,最开始的事就是他在泉山寺里的屋内跟她独处那一段,景秋不敢再看急忙问:“为什么这地面是关于我的经历?” 若水看着地面一时间也没有回过神来,被景秋拍了下才缓过来,他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你看到什么了?”景秋心里虽然有猜测。 若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景秋无奈只能指着地面小声的问道:“地面是怎么回事?” “黄泉路漫长,知道为什么漫长吗?” “不知道。” “因为人这一生长,出生到死亡我们会遇见很多人,这些人跟你都有一段经历,黄泉路就是把你这一生所有的事情给你过一遍,过完了你的一生,你的黄泉路也就走完了,因此每一个人的黄泉路都不一样” 景秋瞭然的点了点头:“那我如果比你先走完,我要去哪里等你?” “尽头是一样的,只是长度不一样。” 景秋哦了声,想起刚才他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若水摇头,笑道:“看过一次了,没什么的。” 景秋心想,这是以前也来过一次? 两人随大流低着头一直看着地面,当景秋看到最后一幕时整个脑袋都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 地面上倒映出来居然是他跟路简一起的场景。 画面中的他穿着一身只有皇家会穿的明黄色衣服而路简穿的是一件纯黑的衣服,他们正站在一处桥头,桥上挂着明亮的发着青色灯光的灯笼。 他嘴角带着笑似乎在询问路简一些什么事情,而路简的神色是严肃中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阴冷感,他跟路简连笔划带说的说了好一会,路简这才不耐烦的皱了眉头点了头一言不发的抬脚就往桥下走去,他似乎很高兴的急忙跟上。
第68页 景秋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有和路简这样相处过,也不曾见过那样的场景,这并不是他的经历。 但是他还未来得及再看一眼,只多走了一步,本来昏暗的路走到了尽头。 景秋抬眼望去只见散发着青色光芒的灯笼沿三路悬挂在半空中,本来微弱的光芒也将三条叉路照的十分明亮。 景秋看着三条岔路觉得十分的奇怪,第一条路是布满荆棘,第二条是开满了彼岸花,第三条就是荒芜的一片,什么也没有,路面黑的反光。每一条路都会有一个鬼差把守,当鬼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会给鬼一样木制的牌子。 景秋关注着其他跟他一样走完了黄泉路的鬼会走向哪条路,但是他发现三条路都有鬼走,这让景更加不解。 景秋不敢乱动在原地等了一会才等到若水出来,若水一出来没有说一句话就直接往第二条路走去。 景秋紧紧地跟在若水的身后尽管十分的困惑刚才见到的三条路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解疑答惑的时刻。 两人走到第二条路的鬼差面前时,鬼差看了他们好几眼才把木牌给了他们。景秋就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一千零四十三号。 同样的若水看到自己上面的字笑着说道:“看来最近死得人有些多,居然排到一千多号去了。” 景秋第一次来着实不太懂这里的规矩:“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在你前面还有一千零四十二个鬼找阎王有事。”若水步子慢了下来,跟景秋清楚的解释道。 景秋感觉十分惊讶,阎王这么忙? “那我们还去等吗?”景秋问道。 “不用,快到我们了这木牌会发出鬼哭的声音,到时我们再赶过去也可以的。” 景秋瞭然的点了点头,脚下小心的避开正在生长的彼岸花,他的思绪还在想刚才三条路是怎么回事。 若水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有忧心忡忡的模样,以为他是在担心路简的事急忙安慰道:“这里的阎王干事很快,我们能趁着天亮之前回去将路简救回来的。” 景秋见他误会了急忙解释:“不是在担心路简,只是觉得之前的三条路很奇怪。” 若水有点不解的看着他:“三条路?什么三条路?” 景秋看着若水的反应,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有点不对劲:“就是黄泉路尽头不是有三条路吗?” 若水惊讶万分:“我只能看到一条路。” 这下轮到景秋十分惊讶了:“一条?我看到了三条。” 若水神色一时间有些严峻他问道:“那三条路是怎么样的? ” 景秋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三条路一一告诉了他,若水当听到一条路全是荒芜的时候叫停了:“什么也没有?” 景秋再一次细细回想刚才自己看到的:“路口站着鬼差,在往前真的就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地面光的能反光。” “地面有光?”若水摸着下巴在认真的思考,景秋顺着他的思路一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感觉有一股力量死死的揪着了那缕思绪让他说不出来。 若水想了片刻但是能力有限也不能解答的出来,他转身对景秋说:“这地府我来了两次,两次都是一条路,你能看到三条路是不是跟你之前死了一次有关?” 若水接着又问道:“还有,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你还记得吗?” 景秋试着搜索自己在活过来之前的事,但是没有一点痕迹,他突然想到自己在黄泉路上看到的最后一幕。 “我想阿简跟我的重生有关系。”景秋说的十分肯定,“我在黄泉路看到的最后一幕完全就不在我的记忆力。” “你最后一幕是什么?”若水问道。 “我看到了我在一座木桥上询问阿简什么,可是她的神情和态度都跟现在的阿简大径相庭,最重要的就是在我所有的记忆力我并未跟阿简这样相处过。”景秋说得言简意赅,若水听完点了点头,他在细细思考这里面不和逻辑的地方和一些可能存在的联繫。 景秋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颇有些烦躁的长舒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行尸走肉的鬼只剩下红的如鲜血般的彼岸花。 这时他在茫茫花海和茫茫鬼中看到了之前在鬼道上又看到的那个很像路简的身形,正当他要追过去的时候手中的木牌发出了一声哭泣声,若水忙说:“快到我们了,赶紧走吧。” 景秋回头想再看一眼那人,可是她又一次消失,景秋心里的困惑再一次增多,他急匆匆的跟上了若水的脚步,心想,那个到底是不是阿简? ****** 景秋走近阎王殿的时候,看着里面狰狞的牛头马面的装饰心里不由的庄重了几分,若水小声的提醒他不要东张西望的,景秋忙规规矩矩的跟在若书水的身边。 当走到正殿的时候,景秋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凶神恶煞的阎王爷,但是这个阎王爷不但不是凶神恶煞而且容貌绝对是唇红齿白的白面书生的模样,远远看去面如玉雕,气质温润儒雅,这样的阎王绝不是景秋所能想像的。 阎王头也不抬的翻了页桌上的书,有些疲惫的问道:“有何事?”
第69页 若水看了眼景秋,景秋跪在地上将事情详细说来:“大人在上,我家师妹路简。” 阎王听到路简的时候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眼看向景秋,笑了声。 景秋不解的看向若水,若水摇头,景秋又看向阎王心中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阎王见景秋这么紧张,对他说道:“起来说吧,可不敢让你跪。” 前半句正常,后半句就耐人寻味了,景秋恭敬的问道:“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阎王未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们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来着?” 景秋见他可能不想回答也不纠缠,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阎王听完后点了下头说:“我知道到了,将那个鬼的名字与生辰八字交上来,我马上派人去处理。” 景秋忙将怀里已经写好的名字与八字交上,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一大半,正当他要告辞的时候阎王又问了句话:“据说人间很好玩是吗?” 景秋不知他问这话的目的,一时间在斟酌怎会回答能妥帖一些,想了想只能含糊的答了个嗯。 谁知坐在审判台后的阎王说了句:“既然好玩,我也抽几日去人间游玩一番吧。” 这让景秋莫名的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依旧笑着回答:“届时大人如若不嫌弃可以来找在下,在下一定尽自己所能带你吃好喝好。” 这一番客套似乎得了阎王的心,阎王笑意吟吟的目送他们离开。 待景秋和若水走后,阎王撑着下巴看着生死薄上黎秋的那一页嘴角挑起一抹邪气的笑:“可能要再次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明天要考试,昨天晚上跟室友一起找重点,不好意思偷懒,所以没能更新,不好意思。 晚安啦 ☆、合欢玉 景秋和若水走出了阎王殿,并未往原来的路返回去而是顺着鬼差的指嚮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景秋心里还在想着刚才自己见到很像路简的身影,他对若水说道:“姐夫,我刚才好像看到阿简的身影,我想去找找看是不是她。” “你看到她了?可是她现在被那个鬼困住了,不可能会来阴间的。”景秋虽然也想到了这里,但是他害怕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意外事件:“不管是不是我想去看看。”景秋神色认真的看着若水,若水想了想点头同意:“我也有事要去办,你自己去找路简,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会合。” “好,注意安全。”景秋跟若水说完后就往原路返回。 景秋走到之前那条路的时候,未寻到那个跟路简相似的身形,他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景秋本是想回去的,但是他又一次走到三岔路的分岔口后,他望着第三条荒凉的路起了浓烈的好奇心。 景秋脚步匆忙的走了过去,走到路上时那个鬼差拦住了他,冷声说道:“罪书。” 景秋不解的看着他,排在他后面的鬼一把将他挤开将一个帖子递了上去,景秋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罪书。 看来这条路通往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正当景秋想回去的时候,一只手却将他拉了进去。 景秋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到眼前的路居然铺满了锋利的刀刃,在灯笼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冷然的刀光,周围是动作迟缓的鬼一个接着一个往冷然的刀刃上走去。 那个拉他进来的就是那个挤开他的鬼,那鬼是个小丫头,看着活泼机灵的很,她对景秋说:“兄弟,刚才挤了你的位置,我就好心带你进来了。” 景秋看着她十分的不解:“这是什么地方?” 那姑娘比景秋还惊讶:“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路你还敢上前来?” 景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要在路上铺满这些东西”景秋指的是地上的刀刃。 姑娘撇了撇嘴说“上刀山下火海没听过?” 景秋心里一惊,有些瞠目结舌:“这里是去往十八层地狱的?” 姑娘将自己的罪书揣进了怀里对景秋说:“是。” 景秋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看这条路是荒芜一片,甚至还有光,原来都是刀刃的光。 那姑娘见景秋神态有些不对,自己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为了不惹祸上身留一句,我什么也不知,就往刀山走去,景秋看他们走觉得如履平地,他的脚刚往上踏上一步,一股寒冷从脚底直冲他的脑门。 景秋急忙把自己的脚收了回来,接着他就听到一声嘲讽的笑意,景秋回头一看一愣,接着就是惊喜,他一把走到那人的面前抱住了她十分激动的说:“阿简,是你吗?” 那人一把推开景秋,神色波澜不兴,抬眼淡淡的看了景秋一眼,就这一眼景秋发现了不同,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个很像路简的人眼睛里全是防备。 那人也看着景秋,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不是你口中的阿简”那人率先开口说了一句话,景秋问道:“那你是谁?” 那人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反问他:“难道人间的礼节都换了吗?现在男子都可以直接问女子的名讳?”
第70页 景秋感觉这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他特地注意那人的样貌,跟路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一丝的差别。 “无意冒犯,但是你跟我家人的模样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心中有些奇怪你的身份。” 那人又是笑了声:“哦,与我一样?倒是很稀奇。” 景秋未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进口,他想先出去,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这里是只能进不能出的,想要出去必须要经过冥神的通过方可有路出去,否则只能困在这里千年百年”。 景秋暗叫不好,心想,这好奇心可真是要不得。 那人对这里的规则似乎十分熟悉,她继续说道:“冥神千百年来一直在十八层地狱下的第十九层,只有到达那里你才可以见到她。” 那人说完看着景秋眼神里都是兴趣盎然,景秋来不及问其他事情,那人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他看着除了鬼就剩下黑的四周,一时间感觉这件事有些难办,他必须要天亮之前回去,而且还跟若水约好了如果没有按时回去肯定也会有其他的事。 景秋转头看向那泛着冷光的刀刃,又一次伸脚上去,依旧是穿透全身的冷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他要上第二脚的时候身后又一次传来熟悉的声音:“哥哥?” 景秋回头一看,不敢确定是路简还是刚才那人,他看着她在想怎么问。 路简看着景秋一脸防备的看着她,本来的惊喜凉了一大半:“你怎么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是阿简啊!” 路简将景秋拉了回来,拉着他的手,咬着下嘴唇看着他。 景秋看着属于路简熟悉咬下嘴唇的小动作心里一激动,将人抱进了怀里,他抱着她动作有些紧,路简感觉到他情绪的激烈,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啊,我这不是在这里吗?” 景秋亲了亲她的发顶,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但是我害怕你回不去。” 路简心里一暖她也抱紧了他声音娇娇软软的:“我这个鬼一见就四处逃窜的人怎么会有事啊。” 景秋见到真的路简心里轻松了很多,他松开了路简,告诉了她,他刚才见过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 路简听完后看着景秋不解的问道:“跟我一样?” 景秋点头,他继续说:“那人说我们不能从这个道路出去只能去十八层地狱下找冥神才能出去。” “哥哥,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路简没有突然想到了这么个问题。 “我没有罪书,是被一个鬼带进来的。怎么了?” 路简指了指自己问他:“你猜我是怎么进来的?” “你有罪书?”景秋不确定的回答。 路简摇了摇手指说:“不,我直接走进来,那些鬼差还对我十分客气。” 景秋这下更不解了:“直接走进来?我刚才没有罪书差点被他们赶走。” “这也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你刚才说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猜那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要不然我不可能会直接走进来的。”景秋很认真的在听路简的分析。 路简又想了想张口说道:“既然那人想要我们去十八层地狱看看的话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路简直接一脚踏上刀刃,被景秋急忙拉着:“你干什么?” 路简眨了眨眼睛说:“过刀山啊?” 景秋硬是将她从刀刃上拉回带地面上,对她说:“我背你过去。” 路简撅着嘴摇头:“不要!” 景秋蹲了下来:“我背你。”他没有多余的话,就是在那里等着路简。 路简趴在他的后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乐的不行:“好吧,那我勉为其难了。” 景秋感觉到了小姑娘愉悦的心情,他偏头亲了亲她的脸说:“回去了师兄会好好保护你。” 路简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弯弯的看着他,她看着他的侧脸说:“哥哥,之前我在彼岸花的那条路上看到你了,可是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我也看到你了,只是不太确定”景秋感觉寒意逼人,脑袋就要冷僵了时路简才发现了景秋的问题,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冷的不像话。 “快放我下来!”路简急忙拍了拍景秋的肩膀,景秋知道那种冷不忍心让路简受罪,他死咬着牙:“没事的,马上就要走完了。” 路简捏了捏他的脸,佯装生气:“快放我下来,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景秋只是笑没有理她的威胁。 景秋就在以为自己要冷僵了时那条路总算将那条路走到了尽头。 但是随即就是炙热的温度将他全身的冰凉驱的干干净净,只是一冷一热有些让他头皮发胀。 他将路简放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 路简担心的扶着他:“哥哥你没事吧?” 景秋摆了摆手,对路简说:“不能休息,需要马上走过去,要在天亮之前回去,要把你救回来。” 路简看着熊熊的烈火眉头皱了皱,这么大的火怎么过? 路简望着那火焰,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残影,路简神色一变她靠近了那火焰几分伸手碰了碰,景秋眼疾手快的将路简拉了回来,但是火焰的温度让她的手红了一片。
第71页 “阿简你要干什么?”景秋又气有心疼的吹着她手,只见她的手心已经找出了几个水泡。 “哥哥我刚才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路简看着自己的手心,蹙着眉头目光有些飘:“我在这片火焰上一个人独来独往了很多次”。 景秋看着她等她的后文,路简拍了拍脑袋,有些茫然:“后面……我记不起来了。 景秋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 路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想了片刻,突然她抬起了头,眼睛发着光:“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听广播剧一边码字,这效率低的。晚安 ☆、合欢玉 景秋还没想明白路简知道了什么的时候,路简已经直接走向火焰,她伸手将自己的手划破,血从手心滑落下来,只见火焰渐渐微弱。 “我就知道会这样!”路简神色十分的激动,景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看着那血色淋漓的手心,嘆了一口气,眉头抽了抽十分苦恼:“你说你的血作用怎么这么大,什么事情你总是先伤害自己。” 路简抽回了自己的手俏皮的笑了:“一点点血,没事。” 景秋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站在路简的身边,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他无能为力去改变些什么。 路简走在前面手中的血还在不停地滴落,火灭了又重新燃起,景秋看着路简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大。 “阿简,你怎么样?” 路简只感觉脑袋有些晕,但是她看着就要到达尽头了,咬着牙摇头:“没事。” 这跟景秋刚才走刀山时的场景就像只是换了个人,路简想到这里不由地笑了:“哥哥,如果我把你救回来后,我们就会逍遥居好不好?” 景秋拉着她另一只手十分郑重的点头:“好,等我们回去了我们就成亲。” 路简朝景秋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好,我嫁妆都已经准备好了的。” “我聘礼也存了很多年”景秋也忍不住的笑了,他伸手跟她的五指紧紧相扣,手心的温度让两人都不由的心安。 两人说着话,长长的一段路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映入眼帘就是一片湖,整个湖都是黑的,映着天穹上的紫红,湖面还有闪着点点零落的萤光, 看着十分的平静,身后的刀山和火海已经消失不见,而是被一道深渊所代替。 景秋回头看了眼深渊一眼,黑不见底,深渊的两端没入湖中,看不见始末。 路简失血有些多靠在景秋的身上,说句话都有些费力:“哥哥,这又是什么鬼地方啊?” 景秋将路简的伤口包扎好,将人背到自己的身后:“我也不清楚。” 而且这里还没有看到其他的鬼进来,难道他跟路简走错道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找路。”景秋背着路简沿着湖走,他看着湖面的萤光,不由的记起之前若水跟他说的以鬼之阴集流萤之微光,与五物相和的话。 路简见景秋脚步停了下来,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可走的路,有些奇怪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景秋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我刚才记起一件跟现在处境无关的事,你还好吗?” 景秋摸了摸她的手已经不是很来凉了,路简另一只手伸手进他的衣领里说:“不冷了。” “不冷了就好,阿简我跟你商量下,以后遇到问题了我们先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实在不能解决了你再牺牲自己行吗?” 路简脑袋伸向前,看着景秋说话的神情,她不解:“为什么?我觉得一点点血可以解决的问题,不用大费周章。” “我会心疼”。 景秋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会花言巧语的人,这一句话让他已经有些脸热。 路简知道景秋是什么样的人,平时总是逗他说一些讨她欢心的话,可是此时这句话景秋真情流露的话让她不由的心颤,她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那里,感受到他的温度,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景秋感觉一阵刺痛,接着就是一阵温热流过他的脖颈,他愕然万分。 路简在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就丢出来一句话:“我很高兴,让我一个人高兴一下。” 景秋低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傻瓜。” 景秋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可是还是这一片望不见头尾的湖,他正当愁怎么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凉亭在湖面,凉亭还有灯光,他急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朝他们,头上戴着斗篷的帽子,看不出是男是女。 景秋本是因为找到一丝线索而高兴时又敏锐的感觉到不对,他没有走进亭中而是站在外面直接说道:“叨扰一下。” 那人动了动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景秋的下文,路简眯着眼看这那人心中在猜这人的身份与可能的危险。 景秋和路简交换了个眼神,景秋继续说道:“无意间入了此地,想问下个阁下此地是何处?”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此处是忘川的源头。” 这声音让景秋莫名的熟悉,这是刚才跟路简很像的人的声音。 那黑衣人转头看向两人,路简心里一惊果真跟她长得一模一样,那人也看着路简。
第72页 她突然笑了,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回去吧。” 景秋和路简就被一股黑暗包围接着他们就感觉自己被什么力量包围了,等周围明亮了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阴门之外,若水也已经站在门外一脸着急。 他看到景秋和路简神色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你们是去哪里了?” 景秋张了张嘴,想说刚才所见但是脑子像是被人故意的抽了这份记忆如同梦醒后的梦,在睡醒的那一刻无比清晰可是只需要一个动作那个梦境就的记忆会减弱,到最后只觉得有这件事可是寻不到根迹。 路简也同样的,她只觉得脑袋的东西被什么抽出来,但时渐渐的也未感觉有违和感。 景秋的记忆力只有自己在那条开满彼岸花的路上找到了路简然后就回到了这里。 若水见天将亮也没时间多问直接对景秋说:“别耽误了,既然你在阴间将路简找到了,就快回去将她的魂魄还回去。” 景秋忙点头跟着若水一起跑向泉山寺,他们趁着第一缕阳光出现的时候将路简的魂魄重新安放回路简的身体里,等一切都弄好了,若水长舒了口气,他对景秋说:“我想去休息,有事情再叫我。” 景秋站起来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若水制止了:“别跟我说感谢的话,我欠你们的永远都还不完的。” 他对圆圆招了招手:“圆圆,跟爹爹去休息好不好?” 圆圆爬到若水的手上,开心的蹦蹦跳跳的。 景秋将若水和圆圆送出门又回到床边,他看着路简安睡的模样,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感觉到她皮肤真实的触感后,又捏了捏她的脸。 他看着她任人宰割的样子自己不由的笑了起来:,接着又微微的嘆了口气“快些醒来吧。” 他和衣睡在路简的身边,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心里的不安被彻底的平复,疲惫的闭上了眼,也睡了过去。 ****** “你回来了?” “我没来过这了啊?” “你还是不记得,我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路简猛地一下惊醒,她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恍恍惚惚。 一双手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含糊的说:“阿简不怕,不怕。” 路简回头一看是景秋,她看着景秋眼下的乌青和一脸的疲惫,心疼的搂住了他,当她抱着他的时候发现景秋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这是一个人真实的温度和触感。 她看了看窗户天色已经大亮,不是太阳落山或出来的时分,那为什么她能碰到景秋,难道在她昏迷的这一段时间景秋经历了些什么? 她心里有很多不解但是此时她只想躺在景秋的怀里再睡一觉,景秋迷迷糊糊的感觉怀里有个暖呼呼的东西于是下意识的抱紧还伸手拍了拍依旧是那句,阿简不怕。 路简整个人小小的窝在景秋的怀里,她抬头看着景秋的睡脸,心里甜滋滋的。 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唇,亲完后沿着他的好看的唇往下看到冒着青色鬍渣的下巴,再往下就是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让路简感觉很有男人味的喉结。 路简鼻子凑到他的脖子下闻了闻,看着那处动了下的喉结,嘴巴有些发干,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凑近轻轻的咬了口他的喉结,然后急忙缩了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但是她感受到来着景秋另一处的变化,这让路简一时间有些羞涩,她往外移了移,以免等会景秋醒来的时候尴尬。 景秋闭着眼不敢睁开,其实刚才路简再吻她的时候他已经醒来,本想直接睁开眼但是见路简玩的不亦乐乎也就没有关,谁知道自己自制力不太够,于是造就这样尴尬的局面。 路简似乎是害怕惊扰了他,将自己的呼吸两口当一口喘,一张脸红彤彤的贴在景秋的手臂上。她想了想回头看了看景秋,她发现景秋长长的睫毛在颤动的,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这人已经醒了。 路简本是觉得尴尬的这下发现景秋装睡心里就不高兴了,她脑子一热在被子里的手往下一伸低着声音对景秋说:“抱我,哥哥。” 景秋全身燥的慌,他将路简的手拿开,睁开眼将被子一把将路简从头盖到尾,他抱着被被子隔住了的路简轻轻的吻了下她的头顶,哑着声音说:“姑娘家的,这样的话不是你说的。” 路简从被子里伸出一张脸看着他,带点恶作剧成功的狡黠:“那你跟我说。” 景秋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左手跟她的右手紧紧的相扣,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位置,拖了长长的音最后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不急。” 路简撒娇般踢了踢被子,咬着下唇,眼睛可怜巴巴水汪汪的看着他,景秋对这样的目光实在没有抵抗,他附身轻声问她:“只亲你好不好?其他的我们成亲再说。” 路简眼睛滴熘熘的转了转,直接伸手将景秋的头按了下来。 “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首炒鸡好听的老歌《袖手旁观》张宇 很好听 ☆、合欢玉 两人躲在被子里,衣衫有些凌乱,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景秋一只手将她作乱的手抓在手里,清了下嗓子说:“你…”
第73页 “我干嘛?”路简看着他一脸笑,景秋还想说,但是被路简借力一把压在了她身下,一时间路简的长发垂在他脸的两侧,带着香,头从窗户透过她的发照到他的他眼睛上,路简面如桃花一双眼睛水光滟潋让景秋看的不由的有些恍惚。 路简凑近他的唇但是不亲过去,两人的呼吸顿时胶着在一起,她语气轻的不能再轻问景秋:“你很热?” 景秋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那我帮你脱衣服怎么样?”路简问道。 景秋在路简的手伸过来时脑子一个激灵,抓住了她的手急忙摇头:“不用,我们要起床了。” 路简看景秋那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的趴在他身上哈哈大笑起来,景秋见路简不再往那方面偏,松了口气,他拍着路简的背说:“闹够了就起床了,小傻瓜。” 路简摇头,脑袋乱糟糟的往景秋的怀里钻,带着小小的撒娇:“不起,又没有事可做。” 景秋轻笑:“你没事可做,那你昨晚大晚上的上泉山寺干嘛?” 路简软软的哼了声,又钻了钻,可能是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正闭着眼鼻子动了动,有气无力的说:“不知道,忘记了,我昨天干什么去了?啊,我只想睡觉。” 景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那你睡吧,我起床了。” 路简扒着他的腰也不给他起:“不要,没有你的被窝我睡不着。” 景秋最后只能妥协:“那就再睡一会吧。” 路简这才满意的扬了扬嘴角,窝在景秋的怀里闭着眼。 两人这个回笼觉睡得有些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景秋去厨房找了些热水提到房间给路简洗澡,自己去找若水问一些事情,但是他走到若水的房间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在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圆圆木头人。 他将圆圆喊醒,圆圆一睁开眼就看到景秋立刻扁了嘴:“爹,走。” “你爹怎么走了?”景秋将圆圆放在手心里,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他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只见上面匆匆几笔写了几句话:黎秋,我有事先走,圆圆依旧托你照顾,那块黑玉可以维持你半月人形,有事可要圆圆吹哨子。 景秋看着这字也是写的十分潦草看来真的是要去办什么紧急的事,他对一脸不开心的圆圆说:“你爹爹有事,先跟着舅舅吧。” 圆圆坐在他的手掌心上,仰着小小的头问道:“爹,做,什么?” “没说,别难过,你爹不会不要你的。跟舅舅去找阿简姐姐好不好?” 圆圆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景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带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走到半路只见几个人从右手边的拱门走了进来,领路的是之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和尚。 景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隐到一处暗处看着他们走进来,等他们走近的时候才发现都是熟人,赵清之跟西霖走在前头像是再说些什么,赵临水,赵临云,还有西洲随后,再后面看他们的穿着大概是西霖和赵清之门派的人。 为首的慧明大师左手拿着佛珠,右手引着他们往景秋刚才走过来的长廊走来。再走近一点时,景秋才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内容。 “不知西霖兄可有收到宫中发来的请帖?”赵清之语气十分客气的问道。 西霖态度倒是没赵清之那么好,他先是低头看了眼别处,才慢悠悠的回答:“自然,湘西虽然比不上你们扶摇十八山,但是这点面子还是会有的。” 赵清之门下之徒听着西霖着嘲讽的语气,神色一冷,心霖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吸了口气:“啧,赵兄可真是威望颇高,我夸你,你的徒弟们都不乐意了。” 赵清之回头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赵临水一眼,赵临水拳头紧握的点了点头,赵清之这才笑着对西霖说:“西霖兄见笑了,这些都是一群孩子没见过世面有些好歹不分,你可别太在意。” 西霖挑眉看着他:“教不严师之过,清之兄可要多反思反思啊”。 他们走到长廊的入口时都站定下来,西霖看了眼赵清之咧了咧嘴角:“清之兄,老规矩我去西苑,慧明大师告辞。”他的手置于身后颇有气势的抬脚往右手边走去,西洲朝赵清之点了点头也跟了上去。 赵清之不同西霖走的快,他等西霖走了好远也还站在那里,慧明大师嘴角一直含笑,不催不问只是站在那里等赵清之。 赵清之将自己看西霖的目光收了回来,又转身面向自己阶下一众神色紧张的徒弟。 赵清之只是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但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气势让他一派的人纷纷跪了下来。 慧明大师低着头不看这个场面,左手的佛珠被手飞快的拨动。 再等了一会才听到赵清之说:“临水跟我过来,其他人跪着,什么时候知道处事不惊了再起来。” 他说完这句话有对慧明大师说:“让大师见笑了。” 慧明微微颔首,声音冷清:“阿弥陀佛,赵施主如若无事,慧明便先去殿前念经了。” “大师慢走。”赵清之送走了慧明后对赵临水说:“派人去监视西霖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计划。”
第74页 赵临水为难的看着他:“师父,现在大家都跪着,我…” 赵清之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甩袖往左边走去。 赵临水嘆了口气,站在长廊上有些落寞,景秋见人都走了,也想走人但是蹲的有些久,脚有些麻,刚走一步不小心碰到了树枝,赵临水十分机警的发现了,他冷呵一声:“谁?” 景秋忙窜走,赵临水寻到那处时,景秋已经到了自己院子坐在树下的石桌前平复有些不顺的呼吸。 路简本来是站在靠近石桌这边的窗户擦头发,见景秋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拍了拍窗户,景秋转头看过去。她问道:“哥哥,你遇到鬼啊?跑的这么快?” 景秋朝路简摆了摆手说:“我不怕鬼”,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才遇到了赵清之和西霖他们。” “所以呢?赵清之要杀你?”路简头发也顾不得擦,趴在窗户上看着景秋。 景秋走到窗户边靠在路简身边的窗户上:“这倒是没有,只是刚才偷听他们讲话,走的时候被赵临水差点发现。” 路简眼睛滴熘熘的转了转,有些兴奋的拍了下景秋的手说:“我给你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 赵临水本来是坐在自己屋内看书的,但是屋顶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抬头看向屋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两块瓦片被揭开,接着他就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布准确无误的完全盖住了头,随后他就被水从头浇到尾。 赵临水气的脸铁青,他一把将盖在头上的布扯下怒瞪着上面,可是屋顶一切恢复正常没有丝毫的缝隙,仿佛他这一身狼狈是自己弄的。 赵临水一把拿起自己的剑,一站起来就能感觉到水从身上滑下,他气沖沖的往门口走去。 他想开门的时候发现居然打不开,顿时他火冒三丈,气的右脚一脚踢了过去,这门似乎也被吓到了,在赵临水的脚踢过来的时候居然自己开了,但是赵临水就比较倒霉,动作太猛了,一个惯性脚直直的叉了出去横在了门槛上,一声清脆的骨头的脆响让躲在暗处的景秋和路简都感觉到疼的倒吸了口气。 赵临水疼的龇牙咧嘴,一时间脸色煞白。他艰难的将自己的脚移回门内,想站起来但是使不上劲,他一摸知道自己骨折了。 赵临水这下脸更加的黑,他怒吼了声:“有本事出来,耍阴的算什么好汉!” 路简心想,人家可是个姑娘家,才不是好汉,要也是个好姑娘。 她朝景秋招了招手,指了指之前已经策划的逃跑路线,打了个手势:“你先走,我断后。” 景秋给她一个眼神:“不要太残忍了。” 路简乞求的的着看着景秋,景秋眼睛一眯,路简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 两人的眼神交流完毕后,景秋先从屋顶上爬下去,路简将最后一件武器从袋子里放出来,也爬下了屋顶,景秋在下次小心的接着路简,待路简安全落地后才用脚扒拉了土,以防被人发现,一切弄好后才飞快的跑路。 赵临水听到了动静,忍着痛一瘸一拐的攀着墙往刚才景秋和路简的藏身的地方走去。 他一抬头就看到一条蛇抬着头眼睛与他刚好对上,赵临水恰好真的怕蛇,他吓得不敢动。 那蛇对他似乎很感兴趣,从柱子上蜿蜒而下在爬到了赵临水的脚边,赵临水本就脚疼再加上这条蛇似乎真的有爬到他的身上的趋势,这让他整个人都快要奔溃。 这时一把利刃欲将那条蛇的头砍了下来,但是那蛇动作更快的窜走,赵临水看到赵清之差点喜极而泣:“师父!” 赵清之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眉头深深的皱着:“怎么回事?” 赵临水脚实在有些发软,他一把坐到了地上,赵清之看出了他脚有问题蹲了下看了看,才问道:“怎么骨折了?” 赵临水咬着牙恨恨的说:“遭无耻小人陷害。” 赵清之抬头看了眼屋顶,又看向赵临水的脚说:“我先把你的脚弄好,疼就忍着。” 他说完就伸手将他的骨头矫正,又是咔吧一声,赵临水疼的叫了声,脸上全是汗水。 赵清之将他的脚弄好后将人扶进了屋子,当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了桌前的一滩水他又看了眼屋顶问道:“哪来的水?” “屋顶上倒下的。”赵临水感觉自己这么被人戏耍越想越生气,他拳头死死的握着,都能看见他的手筋暴起:“被我找到谁做的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赵清之看了眼赵临水,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味道跟桌前那滩水的味道很像,他仔细的闻了闻神色有些变化,听到赵临水那番话不由的笑了声:“我想你大概是找不到那个人,他比你聪明很多,知道腥味会吸引蛇。” 赵临水低着头有些不甘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赵清之也不再打击他的信心将人扶到椅子上,自己坐在另一条,他问道:“监视西霖的人安排的怎么样?” 赵临水似乎被气的不清,他的眼睛发红的看着赵清之,声音有些紧:“师父,我跟你现在只有这些可谈了吗?” 赵清之目光发沉的看着他,似乎在想赵临水这突然的情绪是怎么来的,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赵临水的肩膀:“累了是吧?我要临云给你要些热水洗洗,洗完后休息一下,晚上再谈吧。”
第75页 赵临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赵清之见他不回答嘆了口气说:“临水,你已经不小了,师父也年过半百了,很多事情不能在感情用事知道吗?” “为什么别人可以跟自己的师父聊心里话,任意的玩闹,你跟我就不行了?”赵临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了这句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赵清之脸色沉了下来,也不再温言相待而是怒声说:“羡慕别人,那你就滚出扶摇,把你那扶摇大弟子的牌子摘下来!” 赵清之许是也被气到了,直接走人,留下沉默着赵临水看着窗外树上的鸟窝发呆。 赵清之出了赵临水的房间站在院子里朝屋顶看了看,看了片刻他顺着围墙一把上了屋顶,在屋顶上倒是没有什么发现,只不过那房顶下旁的一处发现一丝痕迹,他随着那鞋印的方向望向了那边的屋子,神色依旧不变,眼神倒是阴冷了很多。 景秋和路简本想能安全到自己的院子,但是没想到在半路居然碰到了正在优哉游哉散步的西霖。 他们本想直接绕过西霖回自己的地盘,但是显然的西霖虽然看着年老眼睛还很明亮,看他们要走直接喊道:“你们两个小娃娃走什么?我会吃了你们不成?” 路简谄媚的笑了笑拉了拉景秋的手,西霖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夸张的捂着眼睛说:“啧啧,这还没三媒六聘的就牵上手了?不忍看,不忍看。” 路简听他这么说直接拉着景秋走人,走之前还颇有气势的说了句:“既然如此,那我也遭你眼了啊。” 刚走了几步她还回头对西霖颇为神气的说:“哦,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已经睡..” 景秋急忙捂着路简的嘴,揽着她到怀里对西霖歉意的笑了笑。 西霖只是说说,没想到路简的反应这么大,于是急忙挽救一把:“诶,丫头,回来!” “干什么?”路简拉着景秋停了下来,看向他,西霖走到路简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她说:“我还想要你上次给我的符纸。” 路简看着手中沉甸甸,精美的玉佩,又看着西霖有些好奇:“这玉佩看着十分名贵,应该和我那符纸不太等价。” 她说完就借势把玉还了回去,西霖也不接:“我说值得就值得,快把那符纸给我吧,我有用的。” 路简看了好几眼那块玉佩总是觉得怪怪的,于是心里留了点心眼,她对西霖说:“老先生,我出门没带符纸,等我回去后再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西霖看着小丫头那一脸防备的样子摆了摆手:“随便,但是要尽快,晚上之前我就要。” 路简答应了,她从西霖的语气里似乎感觉晚上会有什么好玩的事。 景秋动作小小的扯了下路简的手,路简不解的看向他,景秋目光往一旁的假山上看了看,路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阳光拉的长长的影子,看来已经有人安排人来监视西霖了。 路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西霖说:“好,等会我就送过去,我前几日得空还改进了一番,现在有了可以隐身的功效。” 西霖一听也很兴奋:“真的吗?” 路简神色十分认真的点头,西霖十分的激动催着路简快去拿,说自己就在这里等着。 “要长辈等多不好,要不然您和我们一起去拿?”路简提议道,西霖欣然同意,于是三人一起往路简的院子走去。 “哥哥,他们还跟着吗?”路简小声的问景秋,景秋点了点头,路简撇了撇嘴角小声的嘀咕:“唉,可真是烦人的跟屁虫,跟赵临水一个德行,让人讨厌。” 西霖早就发现有人监视,他听着路简的嘀咕忍不住的笑了:“这才刚开始,晚上才是真刺激。” 路简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她就知道晚上才是重头戏! 景秋看着路简这激动的模样想着,她肯定会去趟晚上的浑水,心里有点担忧,既然赵清之,西霖都来了,那么路灵不会来吗? 虽然他跟路灵没有直接的接触,但是多次旁听了他对路简说的话,这让景秋隐约的感觉现在路灵对路简的放开有一个很大的目的,而那个目的似乎对路简很不利,他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路简可能丧命。 路简想着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激动,可是当她看到景秋冷峻的神色心里的激动灭了一大半,她伸手握着了他的手小声的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不开心?” 景秋的思绪被拉回,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路简,然后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没有,就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路简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景秋摸了摸她的头:“真没事。” 路简朝他咧嘴笑了笑,腻腻歪歪的拉着景秋的手。 西霖看着两人腻腻歪歪,咳了声:“注意影响,旁边还有个老头子。 “那您不想看就呆在这。”路简直截了当的反驳,拉着景秋的手还故意炫耀似的晃得高高的。 “嘿,尊敬长辈刚才说的话就忘了?”西霖跟在后头大声的控诉路简的行为。 “我刚才说了吗?哥哥,我说了吗?” 景秋看路简那尾巴要翘上天的得意模样,忍不住的笑了,他将她的手拽紧,很坚定很认真的答道:“没有。”
第76页 既然风雨要来,我必然尽我一命也要护你一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收藏了我的作者收藏,很感谢你的支持,谢谢 之前也有几个人收了我的作收,真的很感谢你们。 晚安 ☆、合欢玉(抓虫) 路简併没有真正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反而是胡乱的绕了好几圈,那人跟着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在一个拐角处他发现自己跟丢了,正当懊恼时,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吓得他愣在了原地。 赵含只听见后面传来一道戏嚯的笑声“哟,跟踪人胆子还这么小啊?” 他回头看向那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路简挑着嘴角看着突然红了脸的少年不由的感觉好笑:“诶,你脸红什么?” 赵含看向路简身后的两人,当看到西霖的时候神色一变,西霖见赵含看向他还朝他招了招手笑着说了句:“替我带句话给你们赵掌门,没事的时候就多睡觉多散步,少琢磨些有的没的的事。” 赵含一脸尴尬的朝西霖鞠了鞠躬才慌不择路的跑了。 路简看着赵含离开的背影还在想刚才那人为什么突然脸红,景秋拍了拍她的头问她:“看什么?” “好奇那个人是因为看到我长的这么好看才脸红的吗?” 景秋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脸:“这么没脸没皮的吗?” 路简嘿嘿的笑了,她从怀里掏出符纸给了西霖,并说道:“玉佩的话我也不知道对你有什么含义,我就先收着,你什么时候想要了,我再还给你。” 西霖将符纸当宝贝似的揣进怀里,朝路简笑的一脸慈祥:“那玉佩真的不值钱,你收着,不会问你拿回的,你若实在膈应就当是我作为前辈送给你们的成亲礼物。” 路简成功的被成亲礼物所收买,开开心心的将玉佩揣进怀里:“谢谢老先生了,等我跟景秋成亲了,我一定发请帖给你。” “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知羞,开口闭口都是成亲。”西霖看了眼景秋,目光像是在打量未来女婿的岳父,看完还撇了撇嘴说:“勉强还行吧,不过我家大徒弟更优秀。” 路简拉着景秋不打算再听西霖的念叨:“你家徒弟好,那就给你家徒弟找个更好的啊。我跟我师兄都是平平之辈肯定高攀不起,只能凑合凑合的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咯。老先生我们还要回去吃个晚饭,就先告辞了。” 西霖还想跟路简说说话,但是路简已经拉着景秋走出好远。 他看到前面两人,景秋略低着头跟路简说了句话,路简就乖乖的点头,然后拉着身边人的手带着小小的讨好,仰着头看着景秋像是在讨要什么。 景秋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温柔宠溺的样子。 当他们彻底走出他的视线的时候,西霖才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抬起头看向晚霞满天的天空飞掠而过的燕子,嘆了口气缓声说道:“似曾相识燕归来。” ******** 晚上的卧龙山不同前晚景秋所看到的卧龙山,热闹繁华堪比白天的永平街。 路简跟景秋在台阶那里摆起的小摊子买了冰糖葫芦正一人一串的吃着。 路简咬了口山楂,被酸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唔,好酸!” 景秋咬了口自己的,感觉还挺甜的:“我的还挺好吃的,那我们还换。” 路简摇头:“真的很酸,要不我们就吃同一串吧。” 景秋刚想说不用了,就见路简将那串糖葫芦给了一个乞丐。 给完后还笑着跟他说:“还是一起吃吧。” 景秋立刻就发现路简的小心思,感觉心里很高兴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还不是夫妻做同食一物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路简可不会想这么多,她拿过景秋手里的糖葫芦将最上面那颗已经被景秋咬了一口的包着糖衣的山楂一口吃进了嘴里,完了还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舔了舔唇上残留下来的糖渍。 景秋看着她这个动作不由的记起早上两人的耳鬓厮磨,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目光转向别处试图转移下自己的心思,但是路简吃完一口还不忘在他耳边说上一句又轻又软的一句话:“嗯,还是你的甜。” 景秋感觉自己脸格外的烫,他轻咳了声对路简说道:“你喜欢吃那你全吃完吧。” 路简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咬了口下一个山楂,然后将那串糖葫芦伸到他的嘴边含糊的说:“你也吃。” 这边路简刚说完这句话景秋就见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跑了过了,景秋急忙将路简拉倒自己的怀里,看着那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扑向正燃起的火堆,接着就听见一声惨烈的叫声响彻整个泉山寺。 路简看着不远处的状况神色一沉,拿出火堆前集聚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来逛庙会的人,看着活人被死死烧死既觉得恐怖又觉得新奇,只见人越聚越多,讨论声也越来越大,反而没一个人记得要救那个人。 景秋对路简说:“你站在这里,我去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他说完就将往人群里扎,艰难的走到中心时那个人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用水符将那火熄灭将那句尸体从火堆里拖了出来。
第77页 围着看的众人看着景秋手上无一滴水也将那火熄灭,顿时感觉神仙下凡了一样,改成统统围着他。 景秋而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人都向他许愿祈福什么的,景秋忍着头疼艰难的从人堆里出来后,发现之前路简站的地方已经不见她人,他的心不由的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景秋四处看了看也不见路简的身影,他一边跑一边搜寻着路简的身影心也越来越不安,他不该让路简一个人呆在哪里的,不该放她一个人,景秋越想越自责。等他跑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看见屋内一片漆黑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景秋茫然的看着四周,心中千言万语彙成一句,阿简你在哪里? ***** 路简被人蒙着眼睛塞着嘴五花大绑的丢到了地上,她感觉脑子一阵疼时,塞在嘴里的布被人拿走。接着就是路灵的声音在上方响了起来:“我聪明的女儿啊,好久不见可有想父亲?” 路简听到路灵的声音心里多了好几分警惕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我从来没想过,别有期待。” 路灵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路简感觉路灵的神智越发的不清楚了。 “你依旧让我无法喜欢你啊路简,明明你跟你娘长得那么像?” 路简淡淡的哦了声:“既然您老人家不喜欢我,绑我来干甚?” 路灵不知道端了什么东西放在路简的嘴边,路简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其他不知道什么气味,这让路简差点吐出来。 “要你来自然是有事。”路灵捏着路简的下巴冷声说:“张嘴。” 路简就倔强的闭着嘴带着一股死也不打开的气势,两人就这样僵着,路简的下巴已经被捏出青痕,路灵到最后没了耐心直接将路简的下巴捏脱臼,打算强行灌药进去,但是这时水从屋顶由上往下直直的倒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 路灵将一个茶杯直接往屋顶丢去,一个小小的茶杯就将屋顶砸破了一个洞,只不过那个洞砸的不怎么巧,纷飞的灰尘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将路灵弄得狼狈不堪。 路简趁着这个时机直接滚了出去,由于她的眼睛被蒙着只能通过碰撞才能分辨出方位,路灵的眼睛被沙子迷了眼,正闭着眼似乎在靠声音来听房顶的动静。 路简靠在一处柱子上,靠着柱子底部的石墩尖锐的侧边割绳子的同时也在注意听房顶的动静。在房顶的人似乎已经看透了路灵的路数,在他认真听动静的时候又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声响,这样的情况下路灵的脸越来越黑,隐约有拆了着房子的架势。 路简感觉不妙,她手上的动作加快,路灵听到了路简割绳子的声音,睁开了被沙子迷红了的眼走向路简,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西霖和赵临水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大群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路灵嘴角往右一挑,看着路简说:“看来你那个白捡来的师兄也不是那么无能啊。” 路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地面,路灵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蹲在路简的面前看着路简,轻笑了声:“怎么你真想嫁给他?” 路简听到这句话抬起了头看向了路灵,神色凝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想知道?”路灵站了起来,极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黑的不见底,神色更是全是憎恨:“你不配拥有任何人的感情。” “如果你只想这么说我的话,我觉得我已经听腻了不想再听。”路简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在听西霖和赵临水的动静。 路灵自然也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本欲再说几句但是最后只能看了眼路简,就从旁边的窗户里跳了出去,路简听着路灵离开的脚步声,整个人像是被抽到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柱子上等着人来救他。 路灵这边刚走,西霖就沖了进来,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龙凤佩在哪里?” 等他看到路简时是一脸惊讶的,他急忙走到路简的身边,但是景秋的动作更快的抢先一步的将路简拥入怀里。 “阿简,你没事吧?”景秋浑身都在发抖。 路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说:“被那个疯子捏脱臼了。” 西霖赵临水两行人看的稀里糊涂,不是说有人看到路灵拿着龙凤佩走进了这里吗?怎么只有路简一个人? 西霖蹲在两人的身边问道:“诶你们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景秋听到路简说自己的下巴脱臼了马上将人拦腰抱起,往门外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记起要回答西霖的问题,于是停了下来:“路灵是真,龙凤佩是假。” 景秋也不再多说直接将路简抱出了房间,打算直接去找慧明大师看看能不能治好。 在夜色景秋沉默着抱着路简穿过人群,走过寂静的小道,路简在他怀里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一直听不到景秋的声音。 她心里想,这是她再一次耳聋了还是景秋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 她覆眼的白绫被路灵拿走了,现在她跟一个瞎子没有区别,她伸手探向景秋的脸问道:“哥哥,我是不是耳朵又听见了,怎么没有声音?” 景秋将自己的脸凑到他手上,声音发干:“没有,只是我没有说话。”
第78页 “那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路简担心的问道。 景秋亲停下了脚步亲她下的额头:“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景秋将路简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头碰着她的头,一声一声的说着:“我还在害怕,我以为你会被路灵带走。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不测,我以为…”后面他的声音近乎哽咽。 路简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滴水滴落,从她的脸流到唇边,她一抿就感受到舌尖的咸涩。她只觉得心口一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冒出来,景秋哭了。 景秋慌乱的将自己落在路简脸上的泪水擦干,笑了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路简只是抓着他的衣领沉默了好一会才伸手摸到他的脸,在慢慢的碰到了他的眼睛帮他擦了擦,才柔声说:“不怕,我还在这里。” 景秋看着路简微笑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渐渐平复:“嗯,幸好来的及。” 景秋将路简抱到了慧明大师的院子,只见慧明大师正坐在房内看书,他见到景秋急忙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景秋将路简放到了凳子上对他说:“路灵已经走了,不过阿简的下巴受伤了。” 慧明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才看向路简,路简好奇的看着景秋,不解他什么时候跟慧明大师这么熟悉了,居然还有自己不清楚的事。 “我这里有药你回去给她热敷一下”慧明大师将走到自己的屋内拿了一瓶药给景秋又跟景秋说了简单的方法能让路简脱臼的下巴恢复过来。 景秋拿过药瓶十分感激的朝他鞠了个躬,慧明大师制止了他的动作说:“不用这么客气,泉山寺欠你们太多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景秋听到慧明大师说的话,目光认真而释然:“琉璃国已经是过去了,你们不欠我们,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在百年前就过去了,你们没有必要记着。” 他没有直接反驳景秋的话,只是淡然的朝景秋笑:“既然有因必有果,求果必要报,这不是欠不欠,记不记得,而是想不想。” 景秋目光微动,又朝慧明深深的弯下了腰:“谢谢。” 慧明将景秋扶起:“莫心怀愧疚,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这是给你的,三天后你们就跟着我进宫,宫中有你们要找的合欢玉。” 景秋看着手中烫金的帖子,翻开一看尾部是盖了玉玺,这是来自宫内的请帖,上面写着慧明的法号。 “这…”景秋看着那帖子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你们先下山,这里不安全,三天后带着这个帖子直接进宫,以我关门弟子朔月的身份,我会晚一些过去。”慧明简单明了的说了自己的计划,景秋拿着请帖心里有无限的感慨。 景秋本就是想进宫,可是没有请帖。之前就为这烦恼,现在慧明的行为无疑是雪中送炭,他对慧明只剩下一句苍白无力的感谢, 慧明又跟他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景秋一一记下后才跟他告辞背着路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在路上路简问景秋为什么琉璃国都已经灭了百来年,还会存在若水和慧明这种对琉璃国死心塌地的人? 景秋自己也不清楚,若水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他只记得若水跟他说过一句,欠你们是永远还不完的,当时他以为若水只是因为黎叶的原因才会这么说,现在看来还可能是因为他自己。 景秋琢磨了一想到一个点:“阿简,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鬼屋听到那个鬼说我是福星这句话吗?” 路简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我死之前活着死之后可能做过什么事。” 路简认真的想了想之前关于景秋身份的所有事情,也隐约的发现凡是属于琉璃国的人对景秋都有着盲目的崇拜感,在墓穴里的大将军在到现在的慧明,他们对景秋的态度完全是愿意付出自己生命。 “这个问题我觉得下次我们可以直接问若水。”路简提议道,她觉得若水身上藏着很多的秘密,这些秘密跟景秋有着很大的关系。 两人说着这件事也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走进去就看到坐在院子中石桌前的西霖还有西洲。 景秋看到他们脚步停了下,伸手握了下路简的手小声的提醒道:“有人,先别说。” 路简点了点头,西霖见到景秋和路简总算回来,一把站了起来走向两人,一边走还一边问:“小丫头的下巴怎么样?” 路简听到西霖的声音,寻着他声音的方向看向他回道:“等会擦个药就好了。” 西霖听完后顿时就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们怎么会遇到路灵这个疯子呢?” 景秋见西霖有意在这外面跟路简聊聊,急忙阻止:“前辈,有事等会问,我想把阿简的伤给弄好行吗?” 西霖被他这一提醒立刻让路给景秋,景秋朝他歉意的笑了笑就背着路简往屋内走去,他将路简放在床上,又出去打了些热水回来,给路简热敷,在指挥着她动动下巴,弄得差不多了才给她擦上药。 景秋看着她被捏青的下巴,神色有些严肃,他心想,路灵这个人一定要尽自己的能力除去,要不然对路简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危险。
第79页 “嘶”景秋手上的力道因为分神而没有轻重,力道一重按在了路简的伤口上疼的路简一张脸都皱了起来:“疼。” 景秋被拉回了思绪,急忙将自己的手拿来,问她弄到哪里了。 路简拉住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口,说:“这里疼。” 景秋一愣看着路简认真的神情,路简伸出另外一只手探到他的脸上,额头贴向他的额头,低声说:“你一晚上都不吭声,我有点担心你。” 景秋目光与她没有焦距的目光相交,耳边只有两人的心跳声。 他突然记起路简第一次亲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送给她一个玉簪,其实他在买玉簪的地方老闆娘跟他说过,玉簪是送给心爱的姑娘的,当时他知道后还是买了下来,并亲手送给她,他已经想不起当时自己的心情,但是当时他看到路简戴上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亲一下她,跟现在的念头一样,他抬头亲了亲她的唇说:“我在,我很好,我很想你。” 想要把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把你藏进我的心里,只希望你能无灾无难,一生顺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上自己点开自己的文,想看看新发的章节有没有错别字,但是点开一看,嗯....记起来,自己昨天没更新,看来大了一岁脑子就有些不太好使了。 还有后天我要考试,明天暂时不更新了,星期六考完后正常更新,谢谢你们的陪伴 ☆、合欢玉 “那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路简拉着他的手,带着小女儿家的娇俏。 他将药动作小心的敷在她的下巴上,语气轻缓的跟她小声说着话: “你想听什么?” 路简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景秋擦药的手停了下来,路简感受到他动作的变化不解的看着他。 “也没什么,就是我给你做的那条白绫我有办法找到它在哪里,但是我没法对付路灵。因此就借了龙凤佩的事将西霖吸引过去。”景秋轻描淡写的说了过程。 路简不解的问道:“西霖和赵清之哪有那么容易就相信你的话?” “赵清之自然是不太相信我的话,我也不会去找他的。我是先去找了西霖,跟他说自己见到路灵拿着一块黑玉所制的东西往关你的地方走去了,我本是借着若水给我的黑玉碰破运气,但是西霖相信了。” “那赵清之怎么来的?” 景秋将药擦好后用热水给路简擦了擦手:“那会我急着去救你,就先走了,我也不清楚赵清之怎么来的。” 西霖在外可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大声的回答:“那人是自己不要脸跟上来的!” 景秋这才记起门外还有两个人,他急忙走到门外将两人请了进来。 西霖和西洲走了进来,景秋将人安排坐到了小客厅的桌前,路简听到声响自己摸索这走了出来,景秋忙将人拉倒桌前给了个位置给她坐下。 路简开口问道:“你怎么会遇到他?” “鬼知道,要是知道能碰到他,别说是龙凤佩了,就连湘西出事了我也不会出门一步的。”西霖说到赵清之都是一脸嫌弃的,虽然路简看不见但是她从西霖的语气了感受到了西霖对赵清之的厌恶。 景秋给三人倒了茶,挨着路简坐下,听到西霖这么说倒是十分的不解:“前辈,你跟赵清之有什么恩怨吗?感觉你们两个表面看起来很友好熟悉。” “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知人知脸不知心吗?”西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都是嫌弃之色:“赵清之这人年轻的时候就城府颇深,现在更别说了。” 西洲清咳了声在提醒西霖这话说的太过了,西霖被这一提醒,这才不说赵清之的事。 景秋见西霖不再谈赵清之他自然也不会在问,于是生硬的转了个话题:“前辈,你们来泉山寺是做什么的?” 被景秋这么一提醒,路简就想起下午西霖跟自己说得晚上才是最精彩的时候,但是除了被路灵抓了去,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再过几个时辰你就知道了。”西霖喝了口茶,然后眉头皱了,似乎在嫌弃这茶很难喝。 路简估摸着时间,几个时辰之后那应该是在子时了,子时会发生什么事? 西霖将茶放下,看着路简被她那一双眼睛给惊到了,他问道:“小丫头,你这样眼睛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瞎了。”路简顺着声音看向西霖说的轻描淡写。 西霖不解之前只见她天天带着白绫以为只是见不得强光,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这眼睛是不是能看见什么东西?” “鬼吗?”路简问道。 “你能看见?”西霖之前也见过天生阴阳眼的人,但是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的眼睛的眼睛是红色的。 路简也不隐瞒,直接答了句:“会啊。” 西霖听到答案倒是没有说话了,只是良久的看着路简的眼睛,他突然嘆了口气:“小丫头,以后有事来湘西找我。”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景秋听得眉头一皱,他下意识的拉住了路简的手。 路简一直很好奇,西霖对她这么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难道跟那块玉佩有关?
第80页 这时西霖又对她说:“你这眼睛阴气太重,需要至阳的东西遮住那些阴气就能看见了。” 路简点头,之前景秋帮她做白绫的时候就已经跟她说过。 “今晚我帮你找个东西,明天给你送来。”西霖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你们有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 西洲跟在西霖的身边看了眼两人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有路简和景秋,整个屋内有些过分的安静,两人坐了一会,景秋才开口问道:“那个西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路简自己也不清楚,她趴在桌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哥哥,我有些饿了。” 景秋连忙站了起来对她说:“那我去厨房给你找些吃的。” 路简见景秋不打算带上她,急忙自己跟上:“我也要去!” 景秋无奈:“你眼睛不方便。” “没事,没事。我们找到吃的了,再找个好地方看看能不能蹲到西霖口中的有趣的事情。”路简拉着景秋,一脸期待。 景秋捏了捏她的脸:“你可真是不安生。” 两人在厨房没能找了一圈也只找到几个冷馒头,景秋将几个馒头热了下就揣着热馒头,拉着路简这个小瞎子,找到一处高楼。 “哥哥,我们到哪里了?”路简正撕着馒头吃,发现景秋停了下来,茫然的看向景秋。 景秋看了看门上的牌匾上写着,浮屠塔。 “浮屠塔,好像是泉山寺的藏书阁吧。”景秋抬头看了看这座楼阁式塔的高度一共七层,塔沿挂着铃铛,依稀能听见铃铛声,整座塔在夜色里庄严肃穆。 “那我们要进去吗?” “进去吧。”景秋看着紧闭的门心想进去应该没有关系吧: 两人将门打开一进去,景秋就看到了围着墙摆了一圈的灯,门正对的墙面是一副佛祖像。 景秋没有多看,将路简小心的拉到自己的身边,将门又关上,这才走向木楼梯,它的楼梯是围着墙面弯曲而上的,并且每一面墙似乎还刻了什么东西,因为灯光有些昏暗,再加上害怕路简脚下踩空滚下去,只是匆匆的看了眼就往前面走。 等走到楼梯的尽头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扇门。 景秋走到那门的前面将门打开就看到了之前那条一直通往泉山寺的路。 那条路已经没有人也没有摊子卖东西,黑漆漆的一片。 路简感觉到夏天的风吹到脸上一阵发烫,她扯了扯景秋的手问道:“我们是不是已经上了顶楼,你能看见什么?” 景秋将人拉到阁楼的栏杆处,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将挂到正中的圆月。 他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一告诉了路简,路简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点头,景秋的话还未说完,突然狂风大作,景秋急忙将路简拉入自己的怀里,耳边的铃铛声一声接着一声,跟这风一样,十分的嚣张。 接着他只见那条本来黑漆漆的路一时间居然出现了之前他们上山时的两排红灯笼,一路蜿蜒而下。 当时他们自己身处其中感觉不到变化,但是现在他站在高处往哪里看去,只见哪里整条路都被黑气笼罩,而那些微弱的萤光居然只在黑气笼罩的地方出现。 路简感觉到风的变化太奇怪,她抓着景秋的手急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我们之前上山的那条路现在又有了红灯笼,而且还被黑气所笼罩。” 路简蹙着眉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有趣的事啊。” 景秋接着高度的优势看向了西霖院子的方向,只见本来还有灯光的院子,一时间全部熄灭,赵清之的院子也是如此。 当他想看看其他院子的时候发现慧明大师的院子同样的将灯光全部熄灭。一时间泉山寺只有几处院子还有灯光的。 他还未明白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有人往浮屠塔这边走来:“阿简,有人上来了,我们先躲一下。” 两人找了一处拐角处躲了起来,没过一会就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两人就听见已经走到了这层的楼阁上,门被打开,两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景秋和路简等着两人开口,但是两人只是站在那里,良久没有说话, 只有铃铛声在寂静的夜里不绝如缕。 两人又等了一会两人才开口说了话,但是那声音让两人都一惊,居然是刘风淳的声音。 “怎么样?明年真的不在跟我一起合作,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因为一个小子的出现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刘风淳说了第一句话。 “善恶终有报,阿弥陀佛”慧明看着那条被黑气瀰漫的路,神色凝重。 刘风淳大笑起来:“善恶?哈哈哈,这世间还有善吗?你们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你看看你们浮屠塔好好的立着,你们救过几个人?既然作恶了,就不要再想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放下了屠刀,就是被人手里的鱼肉,死还是活永远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慧明只是冷声的念了句:“阿弥陀佛” 一时间两人又沉默下来,景秋和路简正躲在可以看见西霖院子的方向,他发现西霖的院子里好像有青色的灯光闪现。
第81页 接着他就看到越来越多的青光出现,高出看过去可以发现这些青灯摆的方位是引鬼的阵。 景秋心里一惊,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在阴阳界有一种说法,如果将鬼魂炼化可以成为自己的精魂,可以帮自己挡灾驱邪,但是那些被炼化的鬼魂结局只有一个,魂飞魄散无法投胎。 所以这也是禁术,明面上是被阴阳界所禁止。 景洪跟他说过如果他敢用的话就把他打死,鬼魂也是一种生命,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将无辜的鬼魂丧失重新做人的机会。 但是当今天他看到阴阳界的数一数二的人物也做了这样的事,心情一下就沉重起来,原来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所展现的那么光明磊落。 路简感受到景秋情绪的波动,她扯了扯景秋的袖子,指了指那两人站的地方,又指了指耳朵。 “我早就想过景秋那小子可能会坏了我的事,所以为了没有顾虑,你猜我做了什么?”刘风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笑的。 慧明看着他,本来淡然的神情一下子惊慌起来,他急忙看向景秋的院子,只见那出灯火通明的院子被黑气完全笼罩,他那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一切都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晚上十一点左右还有一更。 ☆、合欢玉 路简和景秋只听见一个脚步声匆匆的离开了,刘风淳得意的笑声维持了还好久才停歇。 景秋当时恨不得一脚将人从这里踢下去,但是人被路简抓住安抚下来。 两人坐在暗处靠在墙上等着刘风淳离开,等了好一会才听到他下楼的声音,他们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景秋看着格外寂静的泉山寺心里一阵发寒:“阿简,你说这些人到底先要做什么?” 路简拉着他的手想了想才开口说道:“他们的目的总有一天会暴露在众人之下的,那只是时间问题。” 景秋嘆了口气:“那一天到的时候,你说我们还在这世上吗?” “在啊,肯定在的。”路简说得坚定,神色也是十分坚定的,“如果那天有那么长的话,那我们存在的意义的是什么?” 景秋将路简拥入怀里:“不要,你不要掺入这件事,你乖乖的跟我回逍遥居。” 路简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了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景秋心里越发的沉重,他希望将这些骯脏的事公布于众,但是他害怕自己会害了路简。 他怜爱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十分的郑重:“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慧明站在景秋的院子门口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他手里的佛珠串被他的手一把捏断,顷刻间佛珠四处掉落,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站在那里,就像百年前他站在城墙之上,看着黎秋死在敌人的剑下一样,无能无力,无论过了多久他还是无能无力。 他捂着心口,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血在地面发黑,他忍住的笑了起来:“善恶终有报,哈哈,善恶终有报啊。” 圆圆本来是坐在进院子的台阶上的,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疯疯癫癫的又喊又笑的,他急忙的从台阶上跳了下来,走向慧明。 “你,好,吗?”圆圆仰着小小的脑袋看着慧明,他的眼睛都是担忧。 慧明看着地上的木头人一时间有些错愕:“你是?” 圆圆抓着他的鞋想要爬上去,慧明蹲了下来伸出手让圆圆爬到了他的手心上。 圆圆坐在他的手里,吐字不是很清楚的说道:“圆圆,我。舅舅,不,菜(在)。” 慧明听不太明白圆圆木头人的话只是将他揣进怀里,想要走近院内,但是在院门外停下了脚步,他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无力面对只有逃避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慧明失意万分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发现在院子里树下石桌前的坐了两人。 他看到本应该死了的景秋和路简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时间有些恍惚,愣在原地。 景秋站看到慧明急忙站了起来,走向了他,并说道:“慧明大师,我们打算明天一大早就下山。” 慧明看着他,泪眼朦胧,这让景秋看的心里一惊,这是怎么了? 慧明一把抱住了景秋,激动万分的说道:“阿秋,你没死,你没死!” 他的语气一下比一下重,让景秋心不由的一揪。 “保卫山河,生死不计!” 景秋的脑海突然冒出了着么一句话,他正欲想下面的话,但是脑海里又是一片空白,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希望还能跑出一些线索。 慧明抱了一会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放开景秋,有些尴尬的退了几步,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了句:“失礼了。” 景秋没太关注这些,他一直在想刚才出现的一句话,那句是他之前的记忆? 慧明见景秋神色不对,他担心的问道:“景秋,你没事吧?” 景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头看向慧明问道:“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慧明目光闪烁了下,依旧是笑了笑:“萍水相逢罢了。” 景秋看着他的眼睛神色十分严肃:“说实话!” 慧明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良久,依旧是一句,萍水相逢,有缘相遇。
第82页 景秋脸色比太好,看着慧明神色晦暗不明,圆圆从慧明的衣领里钻了出来,圆圆的小脑袋看到了景秋立刻开心的喊道:“舅舅!” 这一声引来了景秋和慧明的注意力,景秋看着圆圆思绪打了个岔,他将圆圆提会到自己的手里问他:“圆圆,你怎么出来了?” 圆圆坐在景秋的手里抓着他的大拇指,语气软糯的说:“有鬼,烦,就走。” “你见到很多鬼然后觉得很烦就自己走出来了?”景秋将他的意思完整的说了一次。 圆圆见景秋听懂了他的话高兴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慧明看着他和圆圆不解的问道:“你跟这个小孩什么关系?” “我是他舅舅” 这话一出慧明就看向了圆圆,不敢相信的看着圆圆:“他是若水的孩子?” 景秋点了点头,慧明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紧着声音问道:“木头里的是他的魂魄吗?” 景秋再一次点头,他想伸手碰一碰圆圆但是他的手还是没有伸过来,反而是笑了,他笑的十分的灿烂连声说了两声真好。 景秋不知道他这两句真好想说什么真好,但是他能感觉到慧明由内到外的高兴。 慧明没有问他们怎么会来他的院子,景秋不知道他是故意逃避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出现的十分异常,无论如何景秋还是明白了慧明的心意。 慧明给两人安排了新的住房,两人有自己的房子,路简睡到半夜翻来覆去死也睡不着。 于是一把跳下床从自己的屋子里跑到景秋的屋内,带着暮夏的微凉钻进了景秋的被窝里。 景秋也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突然闯进来的路简吓了一跳,他看着路简下意识的捂紧了被子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路简扒开他身上的被子,钻进他的怀里说:“睡觉,我在那里睡不着,有点怕鬼。” 这个藉口可真是找的敷衍。 “那睡吧。”景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着她睡觉。 “哥哥,你说他们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路简转了个身跟景秋面对面的说话。 景秋低下头看着她,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我们现在存在几个问题,第一,琉璃国怎么灭的?若水和慧明怎么过了百年还活着?第二,我在死之前做了什么?第三,刘风淳,西霖,赵清之和泉山寺之间的存在什么勾当?第四,龙凤佩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 路简玩着景秋的手指,皱着眉头在思考其中的关联点:“琉璃国,泉山寺,龙凤佩,若水,慧明,黎叶,你…” 她反反覆覆的想这几个词,最后在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还少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收到了来着西霖的礼物,一条覆眼的白绫和一块摸起来温热的石头。 并且还附上了书信一封,主要是讲白绫和石头的作用,少部分是在关心问候,最后一句提一下送给路简的玉佩,要她还好保管,有事要找他就去湘西。 路简给他回了信并附上了厚厚一叠的附灵符。等这一切弄完两人就直接下山,等着两天后进宫的日子。 ****** 两天后,永平突然下起了雨,雨沿着青色的屋檐连绵不断的落下,路简正闭着眼趴在窗户边听外面的雨声。 景秋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把伞尖还在滴水的伞,脚印还带着水走了进来:“阿简,我给你买了新衣服。” 路简听到景秋的声音高兴的跑向他:“你还真给我去买衣服了啊?” “是啊,小姑娘就要漂漂亮亮的。”景秋捏了捏路简笑的十分灿烂的脸,宠溺的说道。 路简开心的接过新衣服,景秋喝了一口茶走到床边将圆圆提了出来:“我去隔壁等你,换好了等雨停了些我们就直接去皇宫。” 路简将景秋送出门,拿着衣服开开心心的换衣服,她将衣服展开的时候掉下了一个银色的镯子。 她将镯子捡起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除了花纹,在镯子的里面还有一句话,看不太清楚。 她将衣服换好后,将镯子戴进了自己的手腕上,她抬手有看了看手腕上细细的镯子,觉得越看越好看。 景秋等了一会,看着窗外的雨势也小了很多,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但是路简还没好,于是带着圆圆往路简的房间敲了敲门问道:“阿简,你换好了吗?” 路简在屋内喊了声:“好了好了。” 景秋听到好了就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在抿口脂的路简。 第一次见姑娘家梳妆,景秋十分好奇的凑了过去,看着大变样的路简,神色间都是惊艷。 之前路简单靠五官就让人觉得长得好看,现在轻描淡抹一番更是添了好多分艷丽。 路简看到了景秋惊艷的眼神,忍不住的笑了:“好了,别看了,我知道你夫人长得好看的很。” 景秋被路简那句夫人弄得脸一红:“阿简,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路简捏住景秋的下巴,带着花香的唇凑近景秋的唇边,轻轻的吻住了他的唇角,然后调笑道:“那你有没有被我迷了魂?” 景秋发现路简对他真的是十分大胆,每一次都是她先主动的。 “阿简,我跟你商量件事。”
第83页 路简乖乖的看着他,景秋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阿简啊,以后这样的事我来做吧。” 路简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情,想了一下才明白了,于是自己忍不住的笑了:“等你做,我觉得我大概永远亲不到你了。” 景秋一脸苦恼:“我有这么不主动吗?” “不,哥哥你那是严谨。”路简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这么想着,我就喜欢看你严谨的内心被我撩拨的抓心抓肺的样子。 景秋看着路简下定决心好好改正。 两人出门坐上马车就往皇宫去,坐了还一会才到了宫门口,那里已经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路简挑开车帘往那辆马车看去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掉落,好累啊,脖子疼。佩服那些日万的大大。 晚安啦~ ☆、合欢玉 他们看着刘风淳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对站在他马车下的一个恭敬的低垂着头的女子说了句话,那女子有些受宠若惊的抬起了头。 路简和景秋发现那居然是宋祈,两人不由的记起在躲在逸春风里偷听到的话,景秋看了眼路简,路简也看向景秋,一时间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刘风淳是除了景洪以外对他们最好的长辈了,之前在泉山寺他的故意陷害,再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觉得曾经的刘风淳似乎是另一个人。 两人心里不舒坦,但是依旧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又来了一辆比较低调大气的马车,似乎是特意停在刘风淳的马车边。 刘风淳嘴角带笑的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马车,车上的帘子被人掀开属于赵清之的脸出现。 两人一见气氛有些微妙,但是立刻被刘风淳熟稔的寒暄打破,他上前跟赵清之行了个礼,又要自己的随从将自己的下马架放到了赵清之的马车旁,他就站在一旁在等着居高临下的赵清之走下来。 赵清之这人在外面常以君子自居,在刘风淳这番好言好行中自然不会驳了刘风淳的面子,他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没有踩刘风淳放过来的下马架。 由于隔了一段距离,看的清场面声音听不清,景秋和路简只见赵清之和刘风淳就这样站在门口交谈起来,而本来站在刘风淳一侧的宋祈走了。 路简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走,感觉肯定有猫腻,她急忙对景秋说:“哥哥,我去跟着宋祈,你在这里等着。” 景秋刚想捉住人,但是路简更快的跑了出去,景秋焦急的看了路简离开的方向,犹豫了片刻自己也跑了出去。 路简小心的跟着宋祈到了一处小巷子,她看了看四周感觉有些不对,想退回去但是宋祈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路简转头看到她时,一时间有些惊讶,她手下意识的抓紧,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宋祈嗤笑一声:“小丫头,之前看你浑身一股机灵劲,现在发现你也真是笨的可以。” 路简自然不会去答她的嘲讽,而是眉毛一挑,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我自然比不上喜欢老男人的姐姐咯。” 这句话让宋祈漂亮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到底是刘风淳的手下,神情变化也只在一瞬间,下一秒依旧是风雨不动的模样。 “看来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宋祈双手叠在胸前,看着路简似乎在看一条兔子,眼神冰凉带着一股杀气。 路简往后余光看了看周围,心里在计算着怎么离开,嘴上倒是漫不经心的说着话:“自然,要不然刘叔叔的干女儿的身份怎么来的,不就是这张嘴甜。姐姐啊,你就要跟我多学学了。要不然刘叔叔可能永远也看不上你。” 宋祈脸一绷看着路简眼神十分的凌厉,路简又往后退了退,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拿到靠在墙上的竹竿。 宋祈自然也看出了路简的目的,她伸手一把将那根竹竿打到了地上,路简往一旁躲了躲,宋祈动作迅速的往路简身边跑。 路简见状脚踢向了那根倒地的竹竿,直直的飞向宋祈,宋祈嘴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不自量力。” 路简的武功不太行,只能勉强的躲过宋祈的招式,正当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栽在这里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在发着微弱的光。 她一边在想着镯子怎么发光了,一边躲着宋祈的招式。当被逼到角落时,景秋出现了,他一脚将竹竿踢了起来,握在手里,直接挥向宋祈。打中了她的手,下一次则是直接打向了她的脚。 路简趁此机会将宋祈一脚踢翻在地,拿了那一条不知哪家留下来的绳子将人牢牢的绑住。 宋祈十分狼狈的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瞪着路简。路简拍了拍自己的手直接跑到了景秋的身边:“哥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景秋惊魂未定拉着路简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路简摇头:“没事。” 景秋拉着人仔细的看了看没见到伤痕这才的松了口气,他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有些严肃的说道:“这么明显的引诱你怎么就没看明白啊?小傻瓜。” 路简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额头:“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最近事太多了,对危险少了些敏锐。” “以后千万不要冲动”景秋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格外的郑重,这让路简心里有点动容。
第84页 她急忙点头,然后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宋祈说:“她要怎么处置?” 景秋看着宋祈想了想说:“先把她塞在角落里,我们进宫在给刘风淳送个信,跟他做个交易。” 路简一听也想到了景秋的目的,笑的贼兮兮的碰了碰景秋的手臂:“哥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嘿嘿,你被我带坏了。” 景秋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将宋祈拉到了一处角落用稻草盖住,这才重新回去。 两人再一次回到宫门口时已经不见了赵清之和刘风淳的的马车也不见他们的人,于是也不用躲着他们直接拿着慧明给的帖子走向了进宫的大门。 走到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他看了看景秋又看了看路简,看了眼路简后又看了眼,景秋看他那样子将路简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当了个严实,这才将自己的帖子递了上去。 两人得到允许直接走了进去,路简和景秋肩并肩的走进去引来好多站岗士兵的目光,这让景秋一时间心里有些冒酸,他低头对路简小声的说了句:“下次去外面你还是带着帷帽吧。” 路简一下子没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不喜欢被人看她。 “好啊,你给我买。”路简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像是在故意跟看她的那些人说,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两人走过长长的青石板铺成的路到了第二扇门,第二扇门口站着来年两排穿着宫装的太监和丫鬟。 那些人见到他们来了后,有一个略微发福的太监迎了过来,一张脸笑的十分的和蔼:“二位可是受邀前来的大仙?” 景秋将请帖送上说:“我是泉山寺慧明大师的俗家弟子朔月。” 太监不知是听到了慧明的法号惊喜还是听到朔月这个名字惊喜,反正听完景秋的话后,他的语气姿态更加的恭敬,这样景秋和路简不约而同的好奇着慧明和朔月在皇宫里的地位。 两人被太监带着过了几道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经过一扇门就被里面的瀰漫出来的花香所吸引,而且沿路看去的红色围墙上绿油油的叶间开着热烈的蔷薇,格外的雅致。 路简走过那扇门的时候往里面看了看只见到了开的十分好的荷花,在荷叶间亭亭玉立,不过她还感到一阵迎面扑来的阴冷感,而且总觉得门内有什么东西也在看她。 景秋急忙将路简拉了回来小声的提醒她:“别乱看,那扇门里面阴气很重。” 路简看着景秋捂着已经戴上白绫的眼睛,拖长声音更小声的说:“不~看~。” 景秋被路简这么可爱的模样的逗笑了:“小傻瓜,小心点”。 景秋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太监附身在路简的耳边说:“你应该也感觉到这宫内到处都是阴森森的吧。” 路简点头,景秋握紧了她的手:“所以要注意,不要被这里的脏东西缠上了。” 路简心想,要是能有一个鬼能缠上她,那她也还是很高兴的。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他们要去的安闲殿,这还没走进去路简就被人叫住。 “路姑娘!” 路简回头一看心想,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作者有话要说:  景秋:媳妇太好看,要把她藏起来。 各位大宝贝们,这本书快要完结了,我的预收文《穿越之开个女院不容易》会接档,还有一本现言电竞文《你是第三种颜色》寒假会开,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点我的专栏点个小收收哦。 这一波硬广,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哈哈哈哈,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 ☆、合欢玉 严方手里还拿着书,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的贵气。 他一改之前路简见的风流悠闲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急切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景秋见他上手就想拉住路简的手急忙将路简拉到自己的身边,严方手落空,脸上有些微怒的看着景秋。 景秋看着带着他们过来的太监在严方走过来的时候已经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就知道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景秋自然没有率先开口说话,就怕等下直接一说错就被无缘无故的治了罪。 路简安慰的握了握景秋的手,景秋回握,严方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脸色更加发沉:“你是谁?” 他问的是景秋,景秋不卑不亢的回答:“草民是慧明大师的俗家弟子朔月。” “你就是那老不死秃驴传说中最厉害的弟子,朔月?”严方怀疑的看着景秋。 景秋心里一惊,想不到慧明给自己这个身份是这么个厉害的人,一时间有点意外。 景秋听到严方这么说慧明,看着严方神色有些锐利:“我家师父法号慧明,请注意言辞。” 严方嗤笑一声:“呵。” 老太监见形式不妙急忙抬起头对严方说:“太子殿下,陛下还等着他们进安闲殿议事。” 严方瞪了眼太监一眼对他没好气的说道:“知道,天天就知道拿我父皇来压我。” 太监诚惶诚恐的说道:“殿下可真是冤枉老奴了。” “行了被别苦这着一张脸,看着烦人。”严方这说人的架势就像是要炫耀什么一样,路简看着他的行为心中觉得这人可真是无聊。
第85页 “夫君,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路简拉着景秋的手小声问道。 景秋愣了一下,讷讷的看着路简,路简见景秋这一点也不配合的神情,伸手掐住他的手要他回过神。 景秋被手上的痛感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耳根通红的接了下去:“夫人别急,太子殿下还有事要问我们。” 路简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站在景秋的身边。 两人样貌都长的好,景秋长的白净眉眼间温和不带戾气看着书生气重,身形却不消瘦,单站在那里身形挺拔修长,仪表堂堂。而路简看着娇俏可人,虽然一双眼睛覆着但是单看其他的也会被惊艷,两人站在一起格外的赏心悦目。 外人看来赏心悦但是在严方的眼里就是格外的碍眼,他看了眼景秋。眼神如刀子。 “我没事可问你们进去吧。”他说完,太监就站了起来领着路简和景秋往安闲殿走去。 严方看着路简的背影,先是气的一把将书摔倒了地上,他的陪读陈寒之前一直在一旁看着,现在见严方如此生气急忙上前安抚:“殿下,可莫为了这粗人生气了。” “你说谁粗人?”严方瞥了眼陈寒,陈寒吓得急忙跪了下来,惶恐的说道:“臣是粗人。” 严方看着陈寒拍了拍脑门,朝他招了招手说:“起来吧,被怒气沖昏了头。” 陈寒这才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在弯腰将严方丢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整理好。 严方看着安闲殿紧闭的殿门,摸着下巴在微眯着眼睛在想事情:“陈寒,你说路简有没有骗我?” 陈寒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他想了想说:“无论她有没有骗你,只要你想要她,她就是你的。” “为什么?”严方不解的看向陈寒。 陈寒凑近严方的耳边说道:“因为这天下都是你的,一个小小的女子你想要,她就要洗干净了等着你宠幸。” 这话十分和严方的心,他拍了拍陈寒笑着说道:“知我者,陈寒也。这件事交给你了,今晚我要看到她在我床上。” 陈寒见立功的时候到了,连忙答应,并保证好好的完成任务。 路简和景秋刚走进安闲殿就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坐在左边最前头的是赵清之,他身边还站在赵临水,往下就是西霖,右边第一位是刘风淳坐在他旁边的居然是景洪和云夏。 他们进门的声响惊动了本来就十分安静的殿内,大家都看了过来,景洪看到自己的傻狗子和路简时一时间也愣住了。 景秋和路简只是匆匆看了眼他就走到殿中跪了下来,对坐在上头的皇帝行礼:“草民是泉山寺慧明大师俗家弟子朔月。” 景秋说这句话的时候景洪看了过来,神色间有些复杂。 “站起来吧”皇帝是个大腹便便的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大概已经过了半百。 他看了看景秋几眼又看了看路简,这一看视线就黏在上面,路简感觉自己以后真的要带个帷帽见这些好色之徒。 在一旁的太监小声的提醒了皇帝。他才回过神掩饰的笑了笑:“原来你就是慧明嘴里常念起的俗家弟子朔月啊,看起来真是一表人才。” 景秋想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被刘风淳插了话:“陛下,我看这朔月仪表堂堂,看起来倒不像是佛家弟子。” 路简转头看向刘风淳的方向,心想,他这话是在怀疑景秋和她是冒充慧明徒弟的身份进来的? “不知这么前辈这话是何意?”景秋对刘风淳恭敬的问道。 他看向刘风淳的时候看了眼景洪,心想,师父啊,你不会还没看出刘风淳的本来面目吧? 景洪也看了他一眼,只是喝了口茶,然后继续低着头。 刘风淳笑道:“只是好奇慧明大师怎么未来。倒是捨得将他保护的密不透风的俗家弟子送了进来。” 景秋看着嘴角永远带笑的刘风淳,条理清晰的说道“我家师父随后就到,我已经到了及冠之年,师父为了我的前途考虑才将我送进来,希望我能跟着前辈们好好学习。” 刘风淳瞭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当做玩笑似的说道:“我看朔月长得十分的像一个人,所以才会多嘴的问一问,冒犯了。” 景秋看着刘风淳心里一紧,他这是想说他前世的身份了吗? 果不其然皇帝的好奇心勾起来了,看向刘风淳问道:“哦?像谁?” 刘风淳又站了起来,看了景秋和路简一眼,眼角弯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他们都心一沉。 西霖欲站起但是被西洲给阻止了:“先别动,等等师父。” 西霖又重新坐了下来,在一旁的赵临水不屑的笑了声。 “哦,我家徒弟像谁,那我也很好奇。”这时慧明的声音突然地响起,让景秋和路简都不由的松了口气。 慧明走到殿中对皇帝行了个礼,皇帝跟慧明似乎跟熟悉,直接要人站起来,慧明站在景秋身边看向刘风淳又说道:“我家徒弟可能是长得太出众,之前还有人说他像琉璃国的太子。” 这话一出让大家都是一惊,琉璃国那不是百年前就没了的国家吗?怎么又有人说出来。 皇帝自然也是一惊,他朝景秋招了招手:“过来,让我看一看像不像。”
第86页 景秋看了眼慧明,慧明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上去。 皇帝之前在自己的父皇那里听说过琉璃国太子的事,自然也曾无意间看过一副画着琉璃国太子的画像,跟景秋的脸确实有点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总的看来还是有差别的。 “不像,远看着像,近看不像,刘大仙你就不要多想了。”这话是专门给刘风淳说得。 位居多年皇位,刘风淳的心思明眼人一样就看出,跟别说是一个识人任人多年的皇帝。 刘风淳被点名说也只是跟景秋和慧明到了歉,又跟无事人一样的坐在位置上。 景洪看着刚才的一幕,余光看了眼刘风淳,心想,果真不是什么善人。 皇帝给他们安排了座位后,就将宴席摆了起来,一时间大家推杯换盏。 路简和景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个人吃东西吃的开心。 “哥哥,刚才你刚下临危不乱的样子好霸气。”路简指了指离自己比较远的一盘红烧狮子头说:“我要那个”,景秋笑着伸手帮她夹了。 “多吃些看你瘦的”路简点头,咬着鸡翅膀吃的开心又有点鼻酸。 景秋放下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景洪孤零零的喝着茶心里不是滋味。 景洪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举了举自己的茶,笑的一张脸都是褶子。 景秋也举了举自己的茶一口喝尽。 师父,能见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几天我要准备期中考,断更几天,不好意思,祝你们生活愉快 ☆、合欢玉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路简看到一个小太监从偏门走进来,弓着背,小心翼翼的走近最高位的台阶下。朝站在下头的老太监耳语了几句,神色有些急切。 老太监听完后侧耳与小太监说了句什么,那小太监神色顿时和缓了很多,然后脚步轻轻的离开。 老太监走上台阶附身在皇帝的耳边说了句话,皇帝将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眉头皱的很深。 路简拉了拉景秋的的袖子,景秋将自己看向景洪的目光收了回来,不解的看向路简:“怎么了?” 路简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有情况了。” 路简目光自然的转向皇帝的位置,景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着皇帝和老太监的神色也察觉出一丝异样,同样的在场的很多人也是眼观四路,一时间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的看向皇帝。 众人只见皇帝焦急地站了起来对他们说道:“各位大仙不知谁能驱鬼的?” 一时间大家度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大白天的驱鬼? 刘风淳站了起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急切万分的从座位上走了,见大家不动于是直接说:“都跟着来吧。” 于是一行人也不敢说不就浩浩汤汤的跟在皇帝的身后。 景秋拉着路简慢慢的靠近走在后头的景洪,四人走到一起时反而沉默了下来。尤其是本就不爱说话的云夏一直紧抿着唇低着头不敢看路简也不敢看景秋。 景洪并没有看景秋而是径直的越过两人往前走,景秋本来想跟景洪打招呼的手尴尬的在半空。 路简将他的手放下小声的跟他说:“有人在盯着我们。” 景秋余光扫了扫,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感觉到一丝异样,他点了点头,心里宽慰了很多,他拉着路简慢慢的走到最后。 一行人走了好一会才到达目的地,清和宫。 只见宫门前就是一片池子,池中的荷花开的异常的好,红色的宫门像是被血染的一样,在门的上方还贴着鬼画符一般的符纸,看着应该是出自完全不懂驱鬼之术之人之手。 跨过宫门一走进去路简就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势的阴气。 她眼睛看了看四周,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花草处处都十分的正常,但是一眼看过去门内的设置总是给她一种十分萧条的感觉。 景秋怀里的圆圆十分激动的从景秋的怀里钻了出来,景秋急忙将他重新塞进怀内并小声的警告:“不许出来。” 圆圆一反平常很乖的性子,又一次从景秋的怀里钻了出来,甚至想要跑出来。 景秋将他抓在手里再一次警告,圆圆才扁这嘴耷拉着脑袋不闹了。 景秋将圆圆再一次的塞进怀里不解的问路简:“今天圆圆怎么了?” “可能是这里阴气让他觉得很舒服,毕竟圆圆他是个小鬼,鬼喜阴,就像我喜肉一样啊。” 路简紧跟着大家的步子走近了内院,内院倒是没什么花花草草,只是前后对比这里看起来更加的萧条,想来这里的主人大概是个不怎么受宠的人物。 皇帝一走进宫女太监就跪在地上大喊万岁,但是皇帝如一阵风脚步飞快的跑进了屋内,即没有要那些太监宫女起来,也未安排他们着一行人要干什么,可不可以进去。 于是本来就不大的内院挤满了人,景秋拉着路简走到一处角落里,将圆圆从怀里提出来,路简伸手戳了戳圆圆的的小脑袋问道:“小笨蛋,今天怎么不乖了” 圆圆眼睛发亮,一张胖乎乎的脸笑的不见了眼,十分的开心说:“娘,娘在。” 这一句话让路简和景秋都是一惊,黎叶居然是在这里?那若水是不是也在这里?
第87页 他们还想问几句的时候,跟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走了出来,声音平缓的问道:“不知各位大仙中可有女子会驱鬼之术的?” 一时间大家都看向了在场的两个姑娘,一个是云夏一个是路简。 云夏抬头看了眼路简,路简感受到她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云夏已经站了出来,路简看着她挺直腰板抬高头颅的模样,不由的有些感慨,云夏还是她曾经救回来的阿凌吗? “哥哥,你说我要去吗?”路简看着景秋,景秋握了握她的手说:“去吧,有问题好互相照应。” 路简心里不太愿意抢了云夏的风头,但是景秋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她自然也不会放弃一个能找到合欢玉的机会。 云夏以为路简併不会跟她一起进去,可是在角落的路简却举起来手,声音清脆的喊道:“还有我!” 西洲和赵临水一时间都看向靠在景秋身上神色慵懒的路简,一时间心里也觉得路简这张脸长得是真的好看。 路简站直走向云夏,两个人站在一块,云夏容貌气度就逊色了很多,但是胜在气质温婉。 路简看着云夏嘴角扬起一抹和善的笑,云夏看着她的笑,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过去的几个月内,她已经记不起在梦里路简冷言对她多少次了。 她想过很多次,路简再次见到她,会是当初她斥责她时冷漠的神情,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和善的笑,就像当初在逍遥居她的笑容一样,熟悉的包含了很多令人动容的情谊。 云夏一时间鼻子发酸,路简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夏有些惊讶。 在很多事情中如果景秋不在,路简一定是带头的,这次居然要她先走? 路简迎着云夏不解的目光嘴角只是勾了勾,云夏不清楚路简的目的,此时也只能顺着路简的话先走一步,路简跟在她的身后,景秋站在角落里看着路简,心想,小丫头现在居然学会礼让了? 路简这么做其实是不想太过张扬,以免成为重点盯梢对象,如果这里人每一个人都对她存在戒备,这样对她的目的会有很大的影响。 两人走进屋内路简就发现整个屋子四面的墙都贴满了黄符,但是那些符纸跟贴在宫门上方的符纸一样只是一张废纸,没有半点功效。 而且整个屋子点满了蜡烛,亮如白昼,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浓郁的安神香混着蜡油的气息让人闻起来头有些发闷。 路简的目光在随着脚步的移动,将角角落落都一一扫视过去。 她跟在云夏的身边走到床边时,已经将跟个屋内的情况了解的差不多。 两人走到床前一把跪了下来,这礼还没行,皇帝急忙站起来免了她们的礼,并让她们走近。 她们走进,透过纱幔只见床上披头散发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正睁大了一双无神的眼看着上面。 路简看她这模样大概是被人勾了魂,她拉过云夏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了勾魂两字。 皇帝站在两人身侧有些急切的问道:“两位仙人可有看出霍贵妃这是什么原因?” 云夏握紧了手心,抿着唇,路简看她的样子是不想说,于是自己先开口了:“回陛下,民妇才能不足未能寻出原由。” 云夏听到路简的话,神色变了变,皇帝见路简没有结果又转问云夏:“你呢?可看出了什么?” 云夏手紧握着放在身侧,她目光发沉的看着皇帝,最终还是将卡在喉咙的话说了出来:“她被勾了魂。”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了,考得还不错啊。 我们学校的考试线拉的特别长,我的考试一直要持续到12月份下旬,我的天,我真的想选择死亡。 虽然一直有考试但是我想我还是会坚持日更的,这次断更是因为一个星期要考两门,要背的东西好多,重点大概一共六十多面,但是我居然背完了,我还码了一下下本的存稿,感觉自己优秀。 感谢我回来的时候收藏居然还多了两个,感觉很开心,多一个收藏就给能给我一份动力,我会努力的码字,谢谢大家的陪伴。晚安 ☆、合欢玉 云夏此话一出让皇帝差点倒不过气来,在一旁的老太监急忙扶住他:“快传御医!” 其他太监听到此话急忙跑出去,路简藉机说道:“皇上既然身体不适更不应该呆在阴气重的地方,还是先移驾到外面候着,这里可以交给云姑娘。” 老太监可能平生做了很多的坏事,之前他在听到被勾了魂以后,神色就有些不自然,眼睛在角落里转了好几圈。 当听到路简的话眼睛就亮了,他扶着皇帝温声劝慰道:“陛下您是万金之躯,可不能受了阴气的扰害。” 皇帝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有些犹豫,老太监又开始苦口婆心的说:“此地有两位仙人,贵妃娘娘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路简心里冷笑一声,这个罪名按得可真的高明,她们是有能力解决,但是如果没有能力完成的话,她们的结果就是生死罪了。 “公公实在高估我们了,鬼怪之事不是人灾,不可预测的事情很多。此次是云姑娘见陛下对此事十分焦急才毛遂自荐而来,来了我们自当会尽力完成,但是若无法完成的话”路简停下了自己后面的神色间有一丝担忧。
第88页 皇帝看了眼身边的老太监,老太监急忙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 “奴才并未有此意,怪奴才嘴笨说了让两位仙人误会的话,望两位仙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才。” 路简往偏的地方站了站看了眼老太监没有说话,倒是云夏急忙将老太监扶了起来说:“不碍事,我们定当会尽力。” 这是床上的霍贵妃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她的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将本来在沉默的皇帝吓了一跳。 云夏看了眼路简,路简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也像被吓到了一样,看起来十分的胆小畏缩。 云夏有些着急地朝皇上说道:“皇上,您还是先去外面等着吧,我们驱鬼时外人最好不要在场。” 皇帝本来对鬼魂之说只是半信半疑,但是看着霍贵妃本来是个温婉的女子现在跟个疯子一样心里不由自主的感觉发憷。 他瞥了眼将要滚下床的霍贵妃急忙说:“那辛苦两位了,朕就不打扰你们了。”他跟云夏说完又对在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和太监说,“全部出去候着。”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那些宫女和太监都低着头弯着腰有序的离开了,皇帝也假装镇定的走出了殿门,随着殿门被关上,路简扫了整个殿内的情况然后对云夏说:“你先把那个女人安抚下来。” 云夏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再用八卦符在床边摆出了一个八卦阵,将霍贵妃困在阵眼处。 被云夏困住的霍贵妃还在剧烈的扭动着身体,嘴里面发出含混的声音。 路简看了眼霍贵妃的梳妆处,挑了挑没有见到黑玉所制的东西,颇有些不解,不是合欢玉所致的,那是什么原因? 她重新走到门口,扯下了覆眼的白绫,站在那里看了看四周,此时她的眼睛所看见是一片青色的火焰在整个屋内闪动着。当她目光随着那些青色火焰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一处居然困着一个哭泣的小孩,她心里一惊,急忙将自己的白绫重新戴上,发现自己刚才看的地方居然是床的位置。 她急忙对云夏说:“夏夏,快出来!” 云夏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扯住,耳边是尖锐的哭泣声,而本来尖叫的霍贵妃此时嘴角居然扬起了一抹瘆人的微笑。 云夏感觉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侵占她的身体,耳边一直是语气冰冷的话,给我的孩子一点点养分吧。 路简将云夏布的八卦阵破了,一张驱鬼符贴在枕头上,一张贴在床中间,一张贴在床尾。 云夏在迷糊间听到一声小孩的尖锐的啼哭声,她想去看看怎么回事,接着就感觉一股很大力在拉着她,不让她转头。 “回来,夏夏快回来,不要回头,直接往前走就能回家了。” 一个忽远忽近的声音传来,云夏认真的听着,她一直在想家在哪里?那道忽远忽近的声音又响起:“夏夏不要回头没往前走,那里有你的家人,他们在等你。” 家人?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死了不是吗?那我的家在哪里? 路简感觉到云夏的抗拒,于是咬破了手指她将自己的血餵到了云夏的嘴里,再一次说道:“别回头,往前走,哪里有你最爱的人,有你的家。” 云夏一时间感觉拉着她的那股力量变大了,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她顺着那句话往前走了走,突然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景象,她看到二姐正抱着一个小孩,开心的逗着,她的周围是爹娘还有表哥。 她高兴极了,想要跑过去,但是一股力量死死的困着她,而本来和缓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不要过去!” 云夏想要挣脱这股力量,她想要走到家人的身边去,她很想他们。 路简被一股很大的怨气击中一口血吐了出来,她看着皱着眉一脸焦急模样的云夏,心里气的很,这云夏真难弄。 她直接掏出一张定神符贴在云夏的额头上,再一次将血餵到她的嘴里。 打算先将那个难缠的小鬼给收拾收拾。 她一把将枕头掀开只见一个铜镜子压在下面,她将铜镜拿起,只见铜镜背面还写着字。 路简看着自上面的字估计是谁的生辰八字,她两只手指捏着铜镜,将自己的白绫扯下对那个趴在云夏怀里的小孩说:“小鬼,你说这个东西摔在地上你会不会魂飞魄散啊?” 那小鬼吮着手指,懵懂的看着路简,路简看着小孩的模样大概也猜出着生辰八字不是着小孩的。 她看向又在盯着上方看的霍贵妃推到床头,一把将被子掀起,露出床板。 路简眼睛发现在床板下发出几缕绿光。 她摸索着敲了敲木板,发现一处声音的异常,寻着那处发现一条缝,将它掰开,绿光瞬间完全出现在眼前。她又重新将白绫戴上,只见一个小小的红木制的棺材里面放着还是保存完好的小孩的尸体,他跟趴在云夏身上的小孩模样大小是一样的。 一时间路简无从下手,她看着霍贵妃心里再猜这个小孩藏在这里的原由,是霍贵妃自己做的还是有人陷害她? 她将那具棺材拿了出来,将它放在桌上,贴了一张镇魂符,只听见一身尖锐的小孩哭泣声在棺材里响起又消失。
第89页 路简这才走到云夏的身边将贴在她额头的安神符撕下,用火将那张符纸烧着。 路简捏着那张烧着的符纸围着云夏绕了一圈,又将铜镜摆在云夏的眼前冷呵一声:“开眼!” 云夏的眼睛猛地睁开,无神的眼睛看着铜镜,路简再一次喊道:“回魂!” 云夏的神情从烦躁到平缓,直到那张符纸被烧的干净瞳仁才动了一下。 路简的手被火烧了一下,她急忙呼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道:“这心里是压着多少事啊?才会怎么叫都不愿意回来的。” 云夏神智在慢慢的回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这里是哪里?二姐他们呢? 路简将霍贵妃用同样的方法将人唤了回来,霍贵妃相对云夏来说更好唤回。 路简的安神符只烧了一半霍贵妃就归魂了。 在趁着霍贵妃魂还不是特别稳定的时候,路简给她用了些迷香,打算套一些话。 路简靠在床边问霍贵妃:“压在枕头下的铜镜是谁放的?” “我放的。” “为什么?” “姐姐说孩子会饿,要给孩子在养分。铜镜压在枕头底下可以吸人的精魂餵给孩子。” 路简摸着下巴思索着继续问道:“姐姐是谁?” “她是个很好的人,总是愿意听我抱怨。她也知道还能理解我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跟我说只需要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身边,用精魂养着他,他就会回来。”说道这里霍贵妃的神色变得十分的愤恨,“我的孩子他还没出世就死了,他还那么小,为什么有人会想害他!” 路简见她神智有些不稳急忙让她闻了闻解迷药的香,然后将昏过去的人放倒在床上。 云夏已经站在一旁干看着,没有说话,路简转头看向她,心里思量下才开口说道:“等会皇上问你原因就说,霍贵妃自己用铜镜,用自己的精魂来养已经夭折的孩子的魂魄,导致自己的魂魄不稳被鬼扰了神智产生幻觉。” “为什么你不自己说?”云夏眼睛发红的看着路简。 路简摊了摊手说:“没办法,师兄说要我让着你,要不然他就不娶我。所以为了我的师兄我也是很无奈啊。” 路简摇了摇头,似乎在遗憾这么大的风头自己居然不能出了。 云夏咬着下唇,嘴里的血腥让她的喉咙发干发紧,路简见她要哭的模样急忙说:“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等下被师父他们看到了,师兄又要说我了,师兄肯定会说”,路简学着景秋的语气说道,“阿简,你怎么不能学学云夏啊!” 云夏看着学景秋学的惟妙惟肖的路简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路简见她终于笑了自己拍拍手说:“好了是吧,那出去了。” 云夏点了点头,她走在前头路简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云夏停下脚步,她转头对路简说:“师兄总是要你学我,但是我才应该学你。” 路简笑,问道:“学我什么?当瞎子” “豁达,勇敢无畏,敢爱敢恨。” 无论在什么时候就都像一团火,耀眼炙热。 作者有话要说:  路简:师兄你啥时候娶我啊? 景秋:娶你这件事要慢慢来? 新婚夜 景秋:阿简,我们洞房吧。 路简:洞房这件事要慢慢来,急什么,先让我抓个鬼。 ☆、合欢玉 路简被这一顿夸也不见不好意思,反而眉开眼笑的说:“夸完了就走吧,要不然他们要等急了。” 云夏将门打开,在院子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皇帝急忙站了起来走向前急忙问道:“怎么样了?霍贵妃魂回来吗?” 云夏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内说:“皇上可以自己进内看看。” 皇帝听了此话就快步走了进去,没一会就听到一声叫声。 院内的人都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屋内有什么,景秋急忙越过人群走到路简的身边,拉过她的手,看了看她的脸没有伤口,但是手上却不小心碰到了路简被烧伤和咬伤的伤口,疼的让路简皱了眉头。 “你手怎么了?”景秋握着她的细瘦手腕,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有些心疼。 路简趁机就开始装柔弱:“被火烧了下,好疼。” 景秋一听眉头就皱了,他拉着路简走到角落,隔了其他人的目光,低头轻轻的吹了吹她的伤口,有点小责怪的跟她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路简笑了笑说:“骗你的,一点也不疼啊。” 景秋听着她的这句话,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捏了捏路简被烧伤的手指,路简疼的吸了口气。 “不是不疼吗?”景秋问道。 路简看着他,心想,完了这还没嫁给他,就知道欺负人了。 路简气鼓鼓的看着他,景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在我面前装柔弱我能接受,但是装坚强我就不太喜欢。” 路简哼了声:“我一直都很坚强。” 景秋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嘆了口气:“以后还是我在你身边妥帖一些。” 路简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她抬头看向景秋,笑嘻嘻的说:“那你娶我啊。”
第90页 “嗯,娶啊,等我活过来我就娶你。”景秋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心里的心疼不由的让他想要更温柔的对待路简。 路简心里美滋滋的:“我们去找合欢玉吧,我大概知道它会在哪里。” 景秋不解的看着路简:“你怎么会知道?” 路简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跟着我走,等会告诉你。” 于是两人就乘着混乱的时候,熘了出去。 为此时在屋内的众人看着桌上的红木棺材都下意识的低下头了,甚至有些太监和宫女身体都开始打颤,这可是皇家的丑闻,被他们看了去,这条命大概是保不住了。 皇帝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的看着放在桌上的棺材内的小孩尸体。老太监也在一旁不敢吭声。 沉默了半饷的皇帝总算开口说话了:“葬了吧。” 老太监连忙答应,给两个小太监使了使眼色,那两个小太监颤着身体捧着小小的棺木走了出去。 皇帝一把坐在桌前,撑着额头对老太监说:“把人都给朕清出去,把刚才那两个大仙叫进来。” 老太监急忙应承踩着步子往门外走去,但是只见到云夏一人,他走到云夏面前,恭敬万分的说道:“云仙人皇上要你和朔夫人进去。” 云夏看了看没见路简:“朔夫人被吓得不轻,就先行离开了,我只身进去吧。” 老太监忙点头,领着云夏进去了,一进去皇帝一双本来清明的眼睛有些浑浊,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霍贵妃被来死了的孩子会在这里?” 云夏将路简教她的话,说了一遍给皇上听,皇上听完看着放在桌前的铜镜,笑了声:“原来是用自己的精魂养自己已经死了的孩子,傻不傻,死了就死了,居然还想着能回来。” 云夏低头站在一旁不答话,她就是死了一次的,可是如今她活生生的站在了日光下,这是路简的原因。 云夏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窜出一个想法,路简的血为什么可以将死人变活?难道她的身份不是表面这样? 云夏不敢再深想,皇上见云夏像是有心事的模样也没多问就让她出来了。再一次出来又是大家的目光,刘风淳走向她对她说:“云夏,你没事吧?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云夏简单的跟他说了说就走到景洪的身边站好,景洪看了她一眼小声的问道:“有没有事?” 云夏摇头说:“我没事,但是阿简手受伤了。” 景洪听到路简受伤神色变了变,但是没有说话,只是表示听到了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在云夏在阴阳界出名了结束了。 ***** 路简收到景洪给她的创伤药时已经是晚上,她正和景秋坐在被皇帝分配的院子里,坐在凉亭里喝茶嗑瓜子看话本 路简看着小小的瓷瓶扑到正在嗑瓜子的景秋身上:“哥哥,给我上药。” 景秋忙把瓜子放下用洗手帕擦干净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坐下吧。” 路简摇头,歪身就坐到了景秋的腿上,此时亭子里没人,月色朦胧,只有昏暗的烛光照亮了一方天地。 路简好看的五官像是被镀了一层光,景秋看着路简带着笑意的脸,心里微动,他的喉结动了动,沉声说道:“这样可能上不了药。” 路简装作懵懂的问道:“为什么?” 景秋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然后放开,两人的唇隔得十分的近呼吸的热度让两人都有些动情:“因为我会想要亲你。” 路简眼睛发亮的看着他,这次她没有像之前那么主动,只是看着景秋的黑亮的眼睛,景秋也看着她,一时间空气有些燥热。 景秋突然笑了:“你今天不主动了?” 路简搂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摇头,头发骚动着着景秋的心,景秋伸手轻柔的抬起了路简的下巴,靠近她的柔声说道:“那这次我主动一些,好不好?” 两人的唇相触,彼此都是一颤,路简手抓紧景秋的衣服,微仰着头承受着景秋的攻略城池,景秋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手在克制的不动,两人在朦胧的月色的有些身心都十分的躁动。 路简一声嘤咛让景秋有些发慌,他将路简拦腰抱起,往房间内走去,景秋将门一关,将路简压在门上,气息有些不稳,他亲了亲路简的眼睛,哑着声音说:“我有点把持不住了。” 路简靠在他怀里缓着气,亲了亲他发红的耳垂,然后在他耳边娇媚的说了句:“君心似我心。” 景秋忍不住的又把路简按在门上亲了一通,路简将景秋引到床边,一个借力两人都滚到床上。 景秋将路简簪发的玉簪拔了下来,路简一头青丝完全的垂了下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在帐内瀰漫开来。 景秋动作一顿,他隐约的觉得这样做不太对,想要停下来但是路简看出他的目的急忙拉住他的衣服,将人压在了身下。 景秋想要说话,但是路简纤细的手指压住了他的话,她伸手将自己的白绫取下,又将白绫遮住了景秋的眼睛,带点小期待的在他耳边说:“哥哥,我们来做个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用甜文来治癒下我的伤痛,努力掐着jj的线写的。
第91页 啊,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些来治癒自己的伤痛啊!我是个纯洁的宝宝,真诚眼 ☆、合欢玉 景秋感觉有一丝不妙,他拉着路简的手忙问道:“阿简,你要做什么?” “嘘”路简拉着景秋的手要他坐起来,牵着他的往自己衣服的腰带上带,轻声问道:“哥哥,你这里知道怎么解吗?” “那我教你好了”景秋被路简拉着手,手在路简的指引下变得更加的敏感。 景秋的呼吸有些不稳,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当视觉受阻的时候,听觉还有触觉嗅觉就会十分的敏感。 路简的声音又轻有柔,手上的温度与柔暖的触感让景秋的手都有些发烫,鼻息间全是属于路简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有些脑子发懵。 景秋的发懵的脑袋自动浮现上次自己在客栈看到的路简沐浴的那一幕,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动了动喉结。 路简拉着他的手已经差不多解开了她的腰带,此时景秋的脑子全是她的动作和即将可能发生的事。 他缩手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不是玩游戏吗?” “哦,那我们就玩一玩吧。我问你一件事,你答不上来我就脱你一件衣服,我答不上来你就脱我一件衣服。”路简没有在指引着景秋的手,而是伸向了他的衣襟:“开始了啊。” 景秋还没拒绝路简就直接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景秋想了想自己却无确却的答案,路简见他不回答就打算上手解他衣服,景秋急忙说:“送你簪子之前。” 路简窃笑的看着一脸窘迫的景秋,放过了他的衣服:“该你问我了。” 景秋想了想问道:“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路简拖着腮看着景秋有些期待的小表情,笑着说:“不知道耶,你脱我衣服吧。” 景秋:“.………” 景秋一时间生气的将白绫扯了下来,笑意盈盈的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路简瞬间占满了他所有的视线。 景秋一时间脑袋空白,脑海却突然冒出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 景秋一把将路简压在身下,重重的吻了她的唇,吸吮着她的甜美,手按着路简刚才教他的步骤解着她衣服的束带,一时间鸳鸯罗帐暖,春意无边。 不过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让两人的动作都是一顿,景秋急忙用被子将路简盖住,下了床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才走到门口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宫女,提着宫灯对景秋糯糯怯怯地说:“慧明大师要奴婢来唤朔月公子去他屋内议事。” “知道了,稍后就去”他本想跟路简说一声,但是那宫女坚持要他立刻就出发。 路简已经整顿好了,走到景秋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了?” “师父要找我,她要我现在就去。”景秋有些为难,他还想跟路简说说话,毕竟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丢下她一个人,小姑娘肯定会不高兴的。 路简一听感觉有些不对,她看向宫女的时候,那宫女的眼神心虚般地闪烁了下。 路简看了眼后就对景秋说:“既然是师父老人家找你,你就快去吧,我就在屋内等你。” 景秋觉得慧明会这么急着找他肯定是十分要紧的事,于是抱着路简小声的对她说:“有事发生自己脱不开就要圆圆来叫我。” 路简点了点头,目送着景秋离开后才将门一关,走到床边趴在床上闻着刚才两人已经交混的气息,心里狠狠的想道:“敢坏我的好事,我整不死你们,我就不姓路。” 她躺在被子里望着房顶还在回忆属于景秋的温度与气息,有些痴痴的闷在被子里笑。 这时一个极轻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屋外响起。路简立刻往香炉里添了些东西,然后餵了一颗药进自己的嘴里,乖乖的躺在床上等外面的人的动作。 安静了一会,路简就闻到了属于迷药的气味,她闭着眼心想,就眯一会吧,等会才有心情看好戏。 **** 景秋走到慧明的院子门前正好碰到从外面回来要回院子的慧明,他看着慧明十分的惊讶:“师父,你是刚从外面回来?” 慧明点头不解的看着他:“是,你来做什么?” “不是您要我来的吗?”景秋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不好,阿简! ” 此时路简已经被人扛到了一处屋内,路简微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装饰,发现贵气十分,看来是个大人物。 “轻点放,别让人醒了。”严方的声音传入路简的耳朵,路简心里不由的想,这人可真是当太子当久了想体验一把死亡的感觉。 那人将她请放在床上后,严方十分高兴的对他说:“陈寒你这次干的不错,我一定会在父皇面前多夸你的。” 陈寒?这又是何方人物?路简想了想实在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过此人,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跟此人积过怨。 严方又跟那个陈寒说了一会话,听他们的交流路简感觉严方有些心急,说一句话要看好几眼她。 陈寒自然是个懂人眼色的人,没在多说恭敬的道了声就打算退出去,并将站在门口自己的人带走,以免扰了太子的兴致。
第92页 路简闭着眼睛估摸着那药效也该发作了,果不然陈寒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不对劲,一股燥热感瞬间像洪水一样的涌向身体。 路简急忙贴了一张风符在床头,一时间室内涌起一阵风,将蜡烛全部熄灭,路简顺势起来撒了一些香粉到香炉里。 严方知道路简会抓鬼,蜡烛一灭就感觉脚底发凉,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早后面,于是他又急忙把陈寒叫了回来。 陈寒此时本是扶着柱子在平复自己身体的异样,现在听严方喊他急忙过去,但是当严方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他更加靠近严方面前然后一把将人压倒了地上,严方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尘寒撕他衣服后才一把将陈寒踢开冷声说:“陈寒你大胆!” 而此时的陈寒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红着眼又一次扑向太子,严方本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只留下了自己和陈寒,加上陈寒身形比他就健壮他被狠狠的压在了身下,任他怎么吼都无用,反而感觉像自己也热的不行。 路简看着两人逐渐和谐就悄悄的开门,见外面的形式跟屋内一样这才高兴地拍了拍手跃上屋顶。 …… 景秋从慧明那里急忙跑了回去,跑回去的时候路简已经不再屋内,而且门栓有被匕首刮动的痕迹。他气的一把捶在了门上,彭的一声巨响响起,吓醒了在盒子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圆圆。 圆圆从温暖的小盒子里跑了出去,站在桌上对景秋喊:“舅舅!” 景秋看到圆圆记起自己走之前说的话,急忙走到桌前问他:“圆圆,阿简姐姐呢?” 圆圆指了指自己睡觉的盒子里一张纸条,景秋拿起一看不仅松了一口气还笑了起。 圆圆好奇舅舅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攀着他的衣服往上爬,爬到了他的手臂上就看到纸条上写着一句话,我去为了夭折的新婚之夜报仇雪恨! 圆圆不解的看着景秋问道:“姐姐,写,什么?” 景秋点了点他的小脑袋说道:“你姐姐不高兴了。” 圆圆一听不高兴,急忙给景秋献策:“哄。” “哈哈,你真是个小机灵鬼,我们去找姐姐好不好?” 圆圆拍着短短的小手欢呼:“好!” 景秋提着他塞进自己的衣服内,就往门口走。 景秋躲着巡逻的侍卫顺着宫墙走,在加上他对送给路简银镯子的感应力,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就找到了正坐在东宫正殿屋顶上,撑着下巴看起来十分无聊的路简。 路简自然也也发现了他,开心的朝他挥了挥手,景秋朝她招了招手要她下来,路简十分听话的小心的从屋顶下来在沿着宫墙到了景秋的身边,发间发别了一根花,带着水珠,衬托着她的样子更加水灵。 “你没事吧?”景秋将她拉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大方,看了看她见她还是完好就松了口气。 路简张开手,眼睛清澈干净的看着景秋:“没事啊。” 景秋捏了捏她的脸“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路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我这么机灵聪明怎么会出事,我还给我们的新婚之夜报仇了。” 圆圆这时探出头对景秋说:“舅舅,快,哄。” 路简不解的看着圆圆戳了错他的小肚子问道:“这傻孩子说什么?” 景秋含混带过:“我们回去?” “先别,既然都出来就去试一试我猜的那个地方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 路简说完就拉着景秋躲着巡逻的侍卫走到了之前路过时,所看见过的城墙上开满蔷薇花的菡萏殿。 两人翻过宫墙一进去就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本应该无人的院内居然有烛光。 两人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阁楼相视的看了看,心里都多了一份警惕。 两人顺着荷花塘的路走近内院的门,当他们想推开的时候发现那扇门推不开,甚至还贴上了封条,落了大锁,门环上还积着很厚的灰尘,种种看起来想是这处已经荒废很多很多年了。 两人往后退了退,到能看到不远处的阁楼时才停下来,他们发现阁楼还是亮着灯,两人还看到了人影。 “哥哥,你觉得阁楼里是人还是鬼?”路简看着阁楼突然颇有兴致双手环臂问道。 景秋看着她,感觉问的有些奇怪:“是人的可能性比较小。” “如果我说那里可能住着若水你觉得可不可能?” “若水?”景秋看着亮着灯的阁楼,心里有些期待,若水在哪里的话,那么黎叶是不是也在?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作话就写婚后小番外,一直到全文完结 婚后小番外1 成亲第一日,路简起的比较晚,主要是昨晚洞房之夜有点辛劳。景秋倒是开开心心的在厨房倒腾了一个早上,弄了包子,红豆粥。 等路简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在煮鸡蛋。 路简一手拿着还热乎的包子一手端着一个碗粥蹲在景秋的身边看他认真的煮鸡蛋。 景秋挪一步,路简挪一步,挪着挪着两人就贴一块去了,路简靠在景秋的怀里问他:“哥哥,你为什么要煮鸡蛋啊。” 景秋脸红说:“师父说新婚的媳妇要吃婆婆煮的鸡蛋,这样下半生会才能美满,我没有娘,但是不能委屈你,我就亲手给你煮。”
第93页 这样你就会更加美满,更加幸福。 而后路简在隔壁大妈口中听说,新婚第一天吃鸡蛋是意寓,早日生子。 在一旁的景秋闹了个大红脸,心想,师父的话果真不可信。 ☆、合欢玉 景秋将圆圆从怀里提了出来,圆圆呆头呆脑的看着景秋,景秋看着他对他说道:“圆圆你把你爹叫出来好不好?” 圆圆乖巧的点头,将自己的小哨子拿出来,吹出了声响。 路简感觉有些困,打了个哈欠,又懒腰,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景秋的身上。 “困了?”景秋偏头看向路简,路简点了点头又打了哈欠,懒洋洋的说“今晚耗费体力过多,有点困。” “那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也行。” 路简对景秋这个提议没有答应:“人都被你叫出来了。而且太子那边我还没玩完呢。” 景秋想问她刚才她去做什么,但是一个脚步声渐近,两人连忙一同隐入了黑暗中。 圆圆的小脑袋还卡在景秋的衣领上,圆亮的眼睛里都是欣喜与期待。 景秋密切注意着那个脚步声的方向,他只见一个人从那扇本是紧闭的门走了出来,他心里觉得奇怪,发出脚步声的是鬼? 那人还没走进,圆圆就喊出了声:“爹,爹。” 景秋听到圆圆的喊声心里一惊,那居然是若水! 若水不是人吗?为什么会穿过实体的东西? 还未等景秋想明白若水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穿着一身黑衣的衣服,在夜色下衬托着一张脸惨白。 “你们来了啊。”若水看着他们嘴角扯出一抹笑,圆圆自己已经爬到了景秋的肩头伸长了短短的手要若水抱他。 景秋将圆圆从肩上拿下放到了若水的手里,问道:“你在皇宫专门等着我们?” 若水摸了摸圆圆的小脑袋,温声说道:“我之前跟慧明说过要他带你们进宫,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那上面但是不容易取走。” “为什么?” 若水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跟我来吧。” 若水转身往回走,路简和景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今天的若水有些奇怪。 若水走在前头当走到那扇门的时候,景秋和路简发现那扇们居然是开着的,而且看起来跟他们之前看的完全不一样。 路简心里大概想了想觉得那扇门可能是被人下了个障眼法。 跨过门槛就见里面一片灯火通明,红色的长信宫灯,沿路挂着,而且装饰的风格也跟外面是大不相同,景秋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揪着。 当他们走到长信宫时,景秋的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他看着上面写的方正的长信宫三字觉得一股浓烈的熟悉感袭来。 “哥哥你没事吧”路简担心的问道。 景秋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恍惚,他拉紧了路简的手,试图寻找到真实感。 若水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长信宫,颇为感慨的说道:“这里百年前是你的宫殿,你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长大。哦,忘了,你不记得了。”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景秋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羡慕。 一时间景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对景秋来说前世不重要但是对若水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痛,身为男子不能护住家护住妻子,那是多么大的打击 他是幸运的,死了后活过来将前世的事忘得干净,如果不是阿简为了救活自己长途跋涉来这里也不会遇到若水和慧明,那么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前世,或许他依旧在逍遥居那个深山里简简单单的过了自己的一生。 但是若水他们或许永远会困在前世的事情了永远的孤独的活着,没人知道他们,没人懂他们,他们可能就带着那些鲜血淋漓的伤痛再活个几百年,到死了才能完全解脱。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将过去的事情告诉我。”景秋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说了这一句,若水轻笑了声。 “别笑啊,姐夫,我以前是不是也是个盖世英雄?”景秋说出这句话逗笑了路简和若水。 路简拍了拍他的肩说:“哥哥,你现在真的越发的脸皮厚了。” 若水倒是没有戏嚯他:“你以前是个小白脸,小时候一张脸长得比你姐还女气,还总是爱笑,见人就笑还喜欢穿你姐的衣裳,那时候看着倒是可爱的很,宫里每个人都喜欢你。后来没人打仗你就自己上战场,去了几年回来就大变样,当时你姐还跟我说你从战场上回来就没笑过,看着一点也不可爱了”他回头打量了下景秋,摇了摇头说:“你先在倒是比以前爱笑了些,不过木吶了些。”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光,像是星辰细碎的光散在每一个角落。 景秋被着一通说,心里泛酸:“没办法,阿简太机灵了,跟她站一起谁看起来都木吶。” 路简嘿嘿的笑了声,若水看着两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个绸布包住的东西对路简说:“弟妹,这是他姐姐帮他留着的东西,曾经嘱咐过我,要我一定给到他未来媳妇的手里,既然你跟他都在我今天就把这件东西给你”。 路简听到若水喊她弟妹,本来不存在的羞涩感涌起,她伸手接过若水递过来的东西想打开但是若水立刻与她说:“先别看,回去后你们一起看吧。”
第94页 路简点了点头,将东西小心的收入怀里。 三人说了一路,到了之前所看到的阁楼下。 路简感觉这处阁楼有些奇怪,四周格外的安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世间。 当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就发现里面的墙上全部贴着镇魂的符纸。 一进门就看到对面是一扇全开的窗户,窗户外是一片绿油油的竹林,竹林里的烛光有些微弱,路简隐约的发现似乎有像墓碑一样的东西错落在里面。 三人从一楼上楼梯到了二楼,二楼上是有几扇门,若水推开了中间的那扇门走了进去,两人随后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摆满四壁的书架,基本都是阴阳之术方面的。 “你们现在这里坐一坐我把合欢玉拿过来”若水将已经睡了过去的圆圆放到景秋的手里。 两人坐在屋内,路简看着四壁上摆的十分密集的书朝景秋小声的说了句:“我怎么觉得这些书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景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别乱想。” 路简哦了声,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眼睛滴熘熘的四处乱看。 “哥哥,你觉不觉得这里十分的奇怪?”路简扯了下景秋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 “怎么奇怪了?” 路简想了想说“直觉,我一走进来就感觉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反正就感觉很不寻常。” 景秋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用行动来表示自己对她的安慰。 等了一会若水就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将盒子放在桌前,坐在景秋和路简的对面,看着两人神色十分的严肃。 “盒内就是合欢玉,不过你们能不能拿到手就靠你们自己了。” 景秋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有什么危险吗?” 若水直接回答了句不清楚。 “阿简要不你不动,我来开?”景秋害怕对路简存在危险,路简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内是一块水头极好的黑玉,花纹刻的是龙凤相环,看起来活灵活现, 路简想要拿起黑玉,但是被景秋阻止了:“我来”。 景秋将如今的手用左手紧握着不让她动,以防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右手伸向了那块玉,正要拿到的时候一到刺眼的光发出,并将景秋的手打了回去。 若水坐在对面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凝重,仔细的看他的眼睛能看到他内心的挣扎。 路简见景秋被光弹开急忙摊开景秋的手看他有没有受伤,那光像是利器一样将景秋的手心划的全是细小的刀痕,摊开他的手心看时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据说合欢玉是至阴之物,或许女子的血对它有一点的引诱作用。”若水说这句话的时候手紧紧的握着,一滴血从他的手缝间落入他黑色的衣衫。 路简一听,景秋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已经用随身带的匕首划破了掌心,将血滴入玉面上。 景秋将她的手急忙抓回来撕了一块干净的布冷着脸将她的伤口绑住。而此时盒子里的玉冒出白光,开始很微弱,接着越来越亮,而且还夹杂着十分嘈杂的声音。随着光越来越亮,声音也越来越来越大,路简感觉天灵盖被冷风袭来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而景秋本来握着她手的手也滑了下去。 若水看着趴在桌上已经昏过去的两人,他闭上了眼颤着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路简醒来时发现有点奇怪,她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有带白绫,可是她能看到。 路简心下一慌,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看着放在床边的鞋子,那种不安感越来越重。这是一双绣有珍珠的绣花鞋,她从来不喜欢这样的鞋子,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更别说穿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看到她坐在床边急忙上前,将水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恭敬万分的行了个礼说道:“公主,香儿伺候您穿衣。” 公主?她什么时候成公主了? 路简一时间不清楚情况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任由她帮她穿衣,净脸。等她坐到梳妆桌前时透过铜镜才发现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唇红齿白,姿色艷丽,眼波流转间都是天真稚气。 不过她不曾记得自己自己有见过这个人啊? 路简一直有意的从香儿口中探其他的情况,当他听到太子哭着要找她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莫非自己回到了百年前的琉璃国?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番外2 路简心血来潮的想要钓鱼,于是参照着姜子牙的钓鱼法,天天坐到湖边的亭子里,打算等慧眼识珠的人来请她出山去抓鬼。 自从她成亲后就没人找她抓鬼了,景秋倒是天天有人请,而且出价一次比一次高,这让路简十分羡慕。 第一天带上话本,瓜子,茶,小板凳,鱼竿,走过去后,坐下开始装的一脸高深莫测坐在湖边。 在湖里捞鱼的老伯朝她喊道:“姑娘你鱼线都没有钓啥子鱼哦? (未完明天继续) ☆、合欢玉 路简挥退了下人,一个人站在屋子里看着整个室内的装饰,当看到放在东角的书桌后立刻抬步走了过去,她在上面翻到了一张信笺,拆开一看,看到落款时发现上面写的居然是黎叶的名字。
第95页 难不成自己居然到了黎叶的身上?这个想法让路简有点不能接受,自己成了黎叶那见到景秋,他不得叫她姐姐? 路简感觉有些难过,她将那张信纸重新放回去,坐在书桌前翻其他的书信,希望能找到更多的信息,这时门外有一人突然的闯了进来,路简被吓了一跳,当看到来人时眼睛蹭的就亮了。 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端端的站在门口处,一双眼睛都是少年气,俏生生的看着她,张口就喊:“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战场!” 得了,看来这是黎叶的弟弟黎秋了,路简难过的扶额,心里嘆气,真是天意弄人啊。 黎秋一把窜到她的书桌前,双手撑在书桌前,气呼呼的看着她,看的路简不由的心发颤,这可是哥哥最可爱的时候啊,真的想要捏一捏他的白皙光滑的脸,想亲一亲他柔软的唇,但是不行,对面是黎叶的弟弟,她现在就是黎叶。 “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路简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 黎秋感觉里黎叶今天有些奇怪,他皱着眉头,打量了她一会,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十分不解:“没烧啊,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用早膳了吗?”路简急忙转移话题,黎秋摇头,十分委屈的说:“早上娘跟我说你不同意我去战场后我就跑过来了,哪有时间吃?” 路简哦了声:“那留下来与我一起吃吧。” 黎秋哼了声,十分欠扁的说:“哼,不吃你的,你都不同意我去战场。” 路简本来是想站起来跟人吩咐一声上早膳,一听这话又坐了回去,黑漆漆的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就这样看着黎秋。 黎秋刚开始还哽着脖子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吃的样子,后来被看的心里发毛,神色也不淡定了,自己先败下阵来:“好嘛,我吃还不行嘛。” 路简冷笑了声:“别想了,回你自己那里吃!” “香儿,送太子殿下回去。”路简朝门外喊道,香儿立刻进来走到了黎秋的面前,恭敬的说了句:“太子殿下请。” 黎秋气的不行,他看着黎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看到桌子就一把坐在不远处的圆桌前,趴着桌面大声嚷嚷:“我就不走,你今天不同意我就呆在你这里一天不吃不喝,明天不同意我就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到你同意为止!” 路简撑着下巴看着正在撒泼打滚的黎秋觉得还是景秋好啊,黎秋这个熊孩子真让人头疼。 “你自己说的啊” 黎秋看着路简犹豫了片刻后坚定万分的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路简满意的点了点头,朝香儿说道:“传早膳,专挑太子殿下爱吃的上。” 香儿憋着笑,回了声是就退了下去,黎秋一听,心里腹诽,老姐太狠了,不行,黎秋你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要被食物所诱惑! 传膳的速度很快,传菜的宫女看着趴在桌上的黎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简从书桌前走下来,走到了黎秋的面前,伸脚踢了踢他的腿说:“劳烦壮士挪挪,腾腾位置给我的早膳摆摆。” 黎秋不高兴地哼了声站了起来,往书桌前走去,路简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早膳,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坐在书桌前的黎秋趴在书桌前看着姐姐正在吃他最爱的虾饺,咽了咽口水,心里说了好几句,憋住黎秋,你是男子汉! 黎秋为了转移对食物的渴求,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刚才路简掏出来的信件上,当他翻到一张信时,气的一把拍在了桌上:“那个姓若的登徒浪子又给你写信!” 路简一脸疑问,嗯…姓若的登徒浪子?难道是若水? “还前几日一别后,日日想念,无法安睡!”黎秋怒气十足的拿着那封信在路简面前甩了甩,“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了?” 路简将嘴里的食物咽下,顺便思考怎么编:“就前几日闲来无事就与他见了一见嘛,毕竟是我的心上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不对?” “对你个头!你前几日连我都不见,居然还见了他!”黎秋还委屈的红了眼睛。 路简忙说:“唉,你…”她刚想宽慰他几句,但是转念一想这孩子惯不得:“怎么,你姐姐我见个心上人还必须你一会他一会啊?就你这小孩性子还上战场?” 这句话说道他的痛处了,黎叶气的将信撕了七零八落,泄气一般的把纸丢在地上,气的转身就跑了。 路简看着他跑的飞快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了信,心想,这个时候大概琉璃国还是平稳的时候,所以黎秋还有这样单纯稚气的性格。 路简用了几天时间将整个情况都搞清楚了,这个时候是琉璃国第三代君主黎墨在位二十三年而现在的黎叶是十四岁,黎秋才十岁,大概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这个国家就要灭亡。 由于琉璃国不允许纳后妃,因此整个后宫只有皇后齐氏。齐氏体弱只育有黎叶和黎秋,黎秋为太子,黎叶为长公主。 琉璃国是极度信佛神,整个琉璃国最让人尊敬的人除了皇帝外这就是长居星辰楼的国师一脉,国师需要帮助子民占卜驱邪安国运。现任国师是即明,下一届国师是现在的圣子若水。
第96页 圣子是由民间的小孩选拔而来,可为女可为男,由国师问神灵来选出最具有神格的小孩带回星辰楼教导学习。 并且长公主必须嫁给圣子,若是圣女太子就必须立圣女为后,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住信仰最高层不背叛国家。 路简正躺在院子的躺椅上用书盖住了眼睛舒舒服服的晒太阳,一个清缓的脚步声靠近她,路简懒得动,这里的人不会伤害她的,毕竟她可是未来国师的妻子,那可是近似为神灵的妻子,不能伤害的,否则会遭天谴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但是好像有人并不在乎,那个人一巴掌轻轻的拍在了她的脑袋上,声音轻轻柔柔的说道:“叶叶,你有如此好雅兴,何不去看看小秋现在怎么样?” 路简一听这声音急忙坐了起来,书从脸上滑下,乌黑的头发未束铺在后背上像是光滑的黑绸。 “母后您怎么来了?”路简笑嘻嘻的看着她,齐氏摸了摸她的头说:“头发也不让人梳,像个什么样子。” 路简从手腕上扯下发带随手一绑对齐氏说:“我近日不出门就懒的费时间了,您刚才说弟弟怎么了?” 齐氏要宫女拿来梳子还有发钗,亲手帮她梳发,路简受宠若惊的呆坐在哪里不敢动。 在她的记忆里她娘还在世的时候也喜欢给她梳发,后来她死了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头发是乱糟糟的。十一岁那年被景秋捡去,景秋开始帮她梳一些小姑娘的头发,等她长大了一些景秋避嫌就不给她梳,她缠了一会景秋死都不答应她自己就开始跟着云夏学了些。 所以之前景秋问她怎么会喜欢他的时候,她想说很多很多,可是落到实处又说不出,她对他的喜欢就是这样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与他在一起她会感觉很安心很开心很自在。 “娘”路简不由的叫出来这个称呼,叫完后自己都后悔死了。 齐氏温温柔柔的笑着:“你上次跟我怄气就开始喊我母后,现在怎么改口了?不气了?” 路简忙摇头:“不气,娘你这么好,我怎么捨得生这么长的气。” 齐氏将最后一个发钗插到她的头发上:“知道就好,你呀,上次你父皇因国师的事生气,我要你避避风头不要去见若水你跟我生气,现在我不困着你了,你倒是不去见了,那孩子都把信送到我这里。” 祁氏从怀里掏出一个信笺放到她手里,又说道:“可能是小秋那孩子又吩咐了信者不许把若水的信送给你,所以才送到了我那里。” 路简将信笺放入怀里,记起齐氏好像一来是说黎秋的事,她环着齐氏的手歪着头问道:“娘你不是要我去看看弟弟吗?” 齐氏拍了拍她的手,嘆了口气说:“去吧,那孩子魔怔了。” 路简跟齐氏一块去了黎秋的宫殿,路简是第一次去所以当她看到那扇熟悉的门,并且走进去后周围熟悉的景观映入眼眶时,内心是十分震撼的,尤其正殿门匾上的长信宫三字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醒着的。 路简跟在齐氏身后走进了长信宫殿内,齐氏将下人挥退,才走往里面走去,走近玄关处就是一个大大的香炉,画着花鸟的屏风在后,走过屏风就差不多到内室,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照进来十分的亮堂,微风从四处开的窗户吹进来将轻柔的帷幔吹的起起伏伏。 路简四处看了看在一处右边向阳的窗户下找到了黎秋,此时他正仰着头面迎着阳光,侧脸有些消瘦看起来隐约有了景秋的影子。 “我说了我要去战场,你们不让我去,我就不吃不喝,我是男子汉我会说话算数。”黎秋还是坐在那里,他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似乎在寻求些什么。 齐氏未说话看向了路简,路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交给我。 路简走到黎秋的身边也一屁股坐了下来,黎秋睁眼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发亮看着很高兴。 但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后迅速了撇开头,硬邦邦的问道:“你来干嘛?” 路简双手往后撑,完全放松的姿势:“来治傻子。” 黎秋哼了声,还带着哭腔,路简也懒得安慰他,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去战场?” 黎秋睁开了眼,眼睛眯着看着直直照射过来的光,他伸手伸到黎叶的眼前说:“姐,你睁开眼。” 路简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他的挡住了照射到她眼睛的光,然后他将手移开,在挡上,在移开,重复了几次后他才说道:“我想我需要足够强大,才能护着你们。现在的我只能帮你挡挡太阳,太弱小了,我会害怕。” 路简偏头看向他,看了许久才笑了:“那就去吧。” 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无论是十一岁还是二十岁,有想要的东西就应该追寻,不会因他人的阻扰而放弃自己的渴求。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的事,因为我课业近一个月有些重,这几天更新都是码字码到一点钟,时间久了吃不消,所以如果你想看可以以后在周二,周六这两天天来看,其他时间可能会更也可能不会更,但是这两天天我是一定会更新的。 学业和爱好不好兼顾啊,感觉这样子断更实在很对不起你们,不好意思了。 婚后番外2.1
第97页 上回说到,路简在湖边钓鱼,老伯说她鱼竿没有线。 路简不理他,继续老神在在的钓鱼,那老伯顿时好奇起来,他划着名船到了岸边,提着一篓的鱼走到亭子里对那根鱼竿看了又看,路简头也不抬的说:“鱼上钩是用线的吗?” “你个孩子,没线鱼怎么上来嘛?” 路简对他微微一笑,她朝湖里念了句“来一条鱼” 一条鱼就真的自己跳了上来,老伯惊的张大了嘴,路简自己也惊了。 原来自己还有这个能力…… ☆、合欢玉 “真的吗?”黎秋十分激动的抓着路简晃了晃,路简一把将他的手拍开:“再摇一下我就不答应了啊。” 黎秋立刻放开她,嘴角的咧的老高,路简看他这幅可爱的模样最终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他白乎乎的脸,捏完后还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像哄孩子一样的说:“乖啊。” 齐氏站在一旁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孩子跟个小孩子一样的玩闹,不由的笑了:“你们呀,都起来吧地上凉。” 黎秋听到声响回头一看,顿时惊喜的爬了起来,扑向了齐氏,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娘,我想跟赵将军一起出去打仗。” 齐氏亲昵的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想跟着赵羡鱼,他还不一定想带着你。” 黎秋一听歪了歪头说:“没事,我可以找姓若的那个登徒浪子,他跟赵将军说,赵将军一定会答应的。” 路简一听这话忍不住的笑了:“合着你背后说人登徒浪子,明面上却要别人帮你啊。” 黎秋扬起了小小的脑袋,颇为骄傲的说:“想要成为我的姐夫就要经得起我的考验。” 路简伸手敲了下他的头:“你的无理取闹吧。” “娘!你看她又打我”黎秋躲在齐氏的身后,委屈巴巴的告状。 齐氏只是含笑的看着两人,没有多加干涉。 两人在闹了一会,黎秋后知后觉的感觉的饿了,齐氏要人传膳,三个人吃了顿午饭后,路简这才从长信宫出来。 当她走到长信殿外的时候看着那高高挂起的牌匾,她在想,为什么她会来的这个本来不存在的世界,而且还是以黎叶的身份存在? ****** 路简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将齐氏给她的信拆开,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她先是一惊而后是万分欣喜。 路简本是在凉亭了看的信,看完整封信后,立刻对香儿说:“给我备车,我要去星辰楼。” 路简坐在马车上将那封信再一次拿了出来,上面就短短一句话,吾与卿多日未见,万分想念,不知卿可愿逍遥居一聚? 路简捏着那封信心里头是十分的激动地,原来景秋也来到了这里。那么这样看来是若水通过什么什么介质将他们送到这里,那么他要做什么,居然将景秋也送了过来。 她的长安殿距离星辰楼有一段距离,当她到了星尘楼附近看着这个九层高楼,一时间也被它散发出来的宏伟气势所震撼,这座塔可能是所建的方位问题,从六层开始就被隐入雾气中,而且四周的建筑以八卦的方式扩建出去。 星辰楼立于中心,被独立的水道所环绕,水道两岸是栽种整齐的柳树,她的马车停在了水道边上的凉亭边就不在上前,路简探头问道:“为何不走了?” “公主此处是仙地无法入内。”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回道。 路简掀开帘子一看就见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写着飘逸的两个字,星辰。 她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朝驾车的小太监说:“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 小太监有些为难看着她:“公主,奴才走了你如何回去?” “不用你担心,我自然有的是办法,快回去吧。” 小太监听路简有方法也就不再多说给路简行了个礼就驾着马车走了。 路简一个人站在那块石头的面前,看了看,然后走到水道旁,只见水道大约宽十尺,水面清澈见底。水底下还有五彩的石子,鱼在水里优哉游哉的游来游去,在加上随风飘散的柳絮,一瞬间让路简感觉自己误入了仙境。 路简蹲在水边上看了一会鱼不见有人出来,于是站了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发现这天有些发沉,一大片的乌云从东边飘过来,隐约有了下雨的趋势。 路简急忙走到一旁的凉亭里,果真没一会这天就轰隆隆的打起了雷,闪电就像要将天辟出一个窟窿一样,几轮响雷过后雨也倾盆而下,哗啦啦的将这天地浇了个遍。 路简坐在凉亭里看着这怪异的天气,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妙。 此时被雨朦胧了的星尘楼闪现了烛光,整个星尘楼的挂在外面的灯笼都在风雨里飘摇着,就像是湖面上被风雨打动的小舟。 这场雨来的迅速却停的不迅速,路简等了片刻也不见停,感觉有些烦闷的站了起来,看向星辰楼。 正是这时星辰楼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撑着伞走了出来,由于雨有些大,所以看不清出来的人是谁。 但是路简隐约的感觉那是若水。 随着那人的走近路简也看清了来人的穿的衣服是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头被油纸伞挡住。 只见那人走近水道时,那水道上居然自动的出现了一座小桥。
第98页 那人走上了桥后路简才看清他的模样,真的是若水。 若水走下了桥后那桥便自动消失,路简朝他喊了句:“若水!” 若水听着声响转头看向了她,然后快步走了进来,他将雨伞一收,本想走近路简但是还是迟疑了,他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是阿简吗?” 路简看着她,本想捉弄捉弄他但是见他一副不安的模样立刻点头。十分郑重的说:“我是路简,你未来的夫人,相信吧。” 景秋这才松了口气,他本想去抓路简的手但是看着这人事黎叶的模样还是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只是看着她笑。 路简倒是没有想很多她一把抓住了景秋的手,深深的吐了口气:“幸好你也来了。” 景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阿简我们被若水骗了,那块玉根本就不是合欢玉,那只是困着黎叶魂魄的一块玉。若水他用你的血唤醒了安放在那块玉里的属于黎叶的魂魄,然后又借着他曾经送给我的玉将我们都带到了黎叶的鬼境中。” 路简不解的问道:“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鬼镜你也知道,是由于人在死的那一刻有及其强烈的愿望或是怨气才能凝结成一个幻境,这里是属于黎叶的鬼境” 路简被这一点拨立刻就想通了:“他是想要我们完成黎叶未完成的愿望!” “对,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不让琉璃国灭国。”景秋肯定了她的想法。 这下路简将之前所有的问题都想通,她之前还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来这里,又怎么到黎叶的身上,现在心在完全就豁然开朗了。 景秋与路简併肩坐在凉亭的长椅上,路简正伸出手去接雨水,景秋看着犹豫了一会才问道:“阿简,你有没有见到我的父母?” “见到了啊,你娘可温柔了,不过你父亲有点凶,天天抓着黎秋去听早朝,他不去就直接将人扛着去,还有啊…” 路简将自己在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景秋,当她说道黎秋闹绝食要去战场那件事时,景秋的眼神暗淡了,他近乎羡慕的说了句:“真好。” 路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偏头看向了他,看到了他脸上牵强的微笑心里感觉有些心疼,她伸手抱紧了他说:“不难过,你还有我。” “嗯,我还有你。”景秋拍了拍路简的后背,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笑着将人推开:“你现在是我姐的样子我有点不习惯了都。” “你还是若水的样子,我也不太习惯,唉,怎么不要你直接回到黎秋的身上啊,而我穿到你某个心上人的身上,那样多美满啊,嘻嘻。”路简自己想着自己要是跟景秋上辈子也有一段爱情那该多好啊,她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景秋看着她自顾自的傻乐也不说她就看着她,看着看着心里不由的想到若水在这里似乎是要跟黎叶成亲的,而且婚期好像就在两年后。 “哥哥,我忘了跟你说了,黎秋要去战场那件事我同意了。”路简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说这件事。 “你同意了?”景秋看着路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路简点头,景秋扶额,哀嘆了一声:“阿简,你可能不知道,之前黎秋就是十岁上战场,然后十四岁死在战场上了。” 路简自己也惊了,原来自己还是一直按着黎叶的命运轨迹推动着事情的发展。 “那怎么办?”路简泄气的看着景秋。 景秋想了想说道:“我们跟着他一起去,以不变应万变。” “好!” 两人将此事一协定好,景秋借着若水本身的记忆告诉了路简这个鬼境整体的走向。并跟她说了说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后,雨也从哗啦啦的成了缠衣的细雨。 景秋看了看天色,站了起来对路简说:“我送你回去吧。” 路简开心的直点头,但是当他撑开伞并没有叫马车的意识时,路简很想跟他说这里离她住的地方很远,但是想想还是选择了沉默。 景秋率先走出了亭子,回头对她说:“来吧。” 路简裙子有些长,没人提着就会拖地,她本想提着裙子走过去,但是景秋似乎意识到路简现在的身份,立刻对她说:“阿简你等会,我去找辆马车。” 路简见自己跟哥哥走路的机会快失去了后,立刻也顾不得裙子了,一脚就踩了出来,裙摆顿时就脏了,完了还说:“没事的,我们就走回去吧,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景秋见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也不愿意拒绝,于是点了点头走了回来用伞给她遮雨。 两人边走边说从星辰楼一路走到了属于她的长安殿。 此时夜色已经很浓了,沿着宫墙的灯笼已经亮了一路,两人站在长安殿的门口,被雨水打湿的地面映着昏暗的光,一场风雨后花瓣在地面零落的安息着。 “进去吧。”景秋放开了路简有些冷的手,路简依依不捨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又伸手抱住了他。 脸贴在他的心口位置声音闷闷的问道:“我真是对你越来越依赖了,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怎么办?”
第99页 景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关系,我又不会把你丢了,依赖也没有关系的。” 路简望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心里十分的动容,但是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姓若的!放开我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二见,么么哒 那个十尺,是以唐代的长度为准,一尺=30.7厘米,因此十尺约为三米左右 ☆、合欢玉32 景秋看着眼前活生生的黎秋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就是黎秋,曾经的自己。 景秋直直的看着他良久,把黎秋看的浑身不自在,他伸手在景秋的面前的晃了晃:“诶!看我干吗!” 景秋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他说:“我跟你姐是有婚约在身,怎么我就变成登徒浪子了?” 黎秋将黎叶一把扯到身后,挺起了瘦弱的胸膛:“你们有个屁婚约!我不同意!” 这话让景秋十分的惊讶,想不到原来的自己是这样飞扬跋扈的小孩。 路简一手拍到了黎秋的头上:“欠打是吧!怎么跟你未来姐夫说话的?” 黎秋摸着被路简怕痛的头,委屈巴巴地扁这嘴:“姐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自然,我以后可是跟他过一辈子的。”路简双手抱胸前,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以后可以给你找好多的驸马的。”黎秋这句话说得充满了诱惑,让路简的眼睛一亮:“真的?” 景秋脸一黑,看着路简,路简摸着下巴好像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黎秋:“你会给我找什么样的男人?” 黎秋翘着大拇指指向自己说:“当然是像我这样的。” “呵,小屁孩屋里一边呆着去。”路简翻了个白眼将人推进了屋内,将门一拉,一时间整个屋外就只剩下自己和景秋。 “刚才说着玩的,嘿嘿”路简拉着他的手笑的一脸谄媚。 景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黎秋去战场我也会请求师父随着黎秋一起出征,到时候你最好也跟着一起去。” 路简点了点头:“好。” 景秋看着她笑了笑:“进去吧。” 路简点了点头放开了他的手往房门口走去,走到房门口时她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景秋,并说道:“哥哥,你也回去吧。” 景秋朝她挥了挥手:“你先进去,我等会就走了。” 路简将门打开走进去后,从窗户里往外看景秋是否走人,但是她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了台阶上,微仰着头环顾着四周,然后将脑袋埋入的膝盖间,就这样坐了许久。 路简一直站在窗户边看着他,等他起身走人的时候才叫来香儿要她去准备马车去送一下景秋,这样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黎秋躺在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转头看向路简问道:“姐你怎么还在看啊?” 路简看着他想了想走床边问他:“小秋啊,姐姐问你啊,你如果回到了你前世你会是什么心情?” 黎秋双手叠在脑后,想了想才回道:“我觉得我会很茫然。” “茫然?” “对啊”黎秋坐了起来看着她开始认识的分析,“你看啊,你回到了自己的前世,你觉得你看到的所有都应该会有印象,但是可能你什么也不记得,那么你就会想自己的前世真的是这样吗?” 黎秋这一番话让路简想通了今晚景秋突然的情绪,她奖励的给了他一叠糕点,然后将人赶出了自己的房间,理由是:“你这么大人,虽说我们是姐弟,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黎秋看着紧闭的门心里觉得自己白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敲了几次门路简都不理他,于是他气呼呼的转身往自己的长信殿跑去。 ***** 之后几日,天气渐渐转凉,黎秋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能让赵羡鱼带他上前线,最后无奈只能拜託黎叶要若水帮忙问一问赵羡鱼,路简自然答应了不过她还提了个要求就是,自己也要跟着他一起上前线。 这个要求一说居然被黎秋那小子告到了父皇那里,于是路简不得不立刻搬来景秋,要他来解决此事。 景秋跟皇帝长谈了一下午才将景秋放了出来,他一出来路简急忙问是否同意了,在一旁的黎秋也是眼巴巴地等着他的答案。 当景秋笑着点头说:“同意了,不过我需要陪同你们一起去。” 景秋这话一出,黎秋就高兴的蹦的老高。 路简和景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按着计划在走,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距离灭国也就三四年的光景,要抓紧了。 过了四日是个出征的好日子,一大早路简就坐在桌前要香儿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边还没收拾好,那边的穿上了铠甲的黎秋就嘚嘚瑟瑟的拿着一把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路简懒的看他,昨天就穿的这一身在她面前晃了一个晚上,还到唠唠叨叨的跟她叨了一天的自己成为了赵将军的弟子这句话,导致现在看到他就想打他。 “姐!我今天霸气吗?”黎秋凑到路简的面前,还在等着被夸。 路简一边翻着书一边敷衍的点了点头:“霸气!”
第100页 黎秋看着她敷衍的模样,气的将她的书扯掉,路简慵懒的用手心撑住自己的脑袋,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别嘚瑟了,帮我去问问若水有没有出发。” 黎秋不情不愿的哦了声,然后转身走出去了,招来了一个太监要他去看看若水那边的情况。 没过一会太监就回来,跟黎秋说了若水已经到了城门,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路简一听若水一惊到了城门,立刻朝黎秋:“别愣着了,我们也快点去城门吧,身为储君还是要事事先为的。” 黎秋哼了声觉得自己完全不受姐姐待见了。 等两人到达城门是哪里已经整整齐齐的排了很对士兵,而站在城墙上的是若水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粗狂男人。 那男人腰间一把长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与他身上的杀伐之气浑然天成,远看去就像是一尊恶佛。 路简从马车上下来,景秋看到了她朝她挥了挥手,并指了指上城墙的台阶。 黎秋跟在路简的身后一直在小声的碎碎念,路简也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东西就放人这小孩自生自灭。 等她走近时发现跟若水站一块的人莫名地觉得十分的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见,么么哒 ☆、合欢玉33(抓虫) 路简还未走向前黎秋自己就先一步跑到了那人的面前,喊道:“赵将军!” 路简站在两人的面前,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黎秋天天念叨的赵羡鱼。 赵羡鱼给他们两人行了个礼,路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睛看到了他拿在手里的佩剑,脑海里蹦出了之前她在那个墓穴里看到的大将军,那人手里也是一把这样的剑,难不成这个人就是之前在墓穴里的那个大将军? 路简要跪在地上的赵羡鱼起来后走到景秋的身边,趁人不注意小声地问道:“这个赵羡鱼是不是之前我们在墓穴里看到的大将军?” 景秋点了点头,路简瞭然的哦了声:“之前看到他的佩剑就觉得莫名的熟悉。” “我起初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很惊讶。” “怎么说?”路简不解的看着他。 “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他,在之前的琉璃国若水和他相见是在黎秋死了之后。” 路简讶然:“提早了这么久?那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结果?” “看情况,毕竟是黎叶的鬼镜,不能按照常理来想”景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赵羡鱼正被黎秋缠着叨叨唠唠的说了一大推,偏头看了眼真在窃窃私语的两人一时间眼神有些暗淡,他看了看日头走到景秋的身边说:“若水大人,到了该启程的时候了。” “那就启程,别被耽误了。” 赵羡鱼领了命走到城墙的最高处一挥旗子,顿时本来还是懒散毫无秩序的士兵纷纷排列有序的站好了,接着只听见赵羡鱼喊了声:“上酒!” 路简走到城墙的边缘看向下面只见一排的人给每一位士兵都倒了一碗酒,等所有的人都有就酒了后,有人给他们几人也端来酒,路简看着自己手里的酒一时间心里涌上了一股肃穆感。 赵羡鱼将酒碗举过头顶,神情严肃,看着底下的万千士兵良久才喊了声:“保卫山河” 底下异口同声,齐齐地喊道:“生死不计!” 接着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碗内的酒一饮而尽,碗摔落地的声音不断的持续了一会,声势浩大,这让黎秋看的神色也严肃了好几分。 路简将空了的碗放到了城墙墩上,她看着底下每一个人的脸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要保住这个国家,假的也好,一定得保住。 景秋将碗放于她碗的一旁,伸手握着了她的手,与她一起看着底下每一个人。 赵羡鱼又挥了旗子,高声喊道:“出发!” 城门被缓缓的推开,赵羡鱼将旗子丢给了旗手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对景秋说:“大人出发吧。” “走吧。”景秋拉着路简走在前头,黎秋急忙窜到两人的身边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分开,自己拉上了路简的手并说:“你们还未成亲,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景秋无奈的看着黎秋心里不解他对自己的敌意怎么这么大啊! 黎秋朝他哼了声,直接拉着路简就往前走去,留下赵羡鱼和他。 景秋看着黎秋得意的拉着路简离开心里觉得这小孩可真是让人头疼。 “大人”赵羡鱼突然开口喊了声他,景秋不解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赵羡鱼目光闪烁了一下,神色有些犹豫似乎有很重要的是要说,景秋等着他的后话,但是等了一会只听到他问道:“不知最近天气怎么样?” 景秋一愣,接着就笑了:“你就问这个?” 赵羡鱼可能也觉得自己转的问题有些僵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景秋拍了拍他的肩说:“今晚我看看,明日再与你说。” “辛苦大人了。” “这点小事,无妨,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赵羡鱼看着他神色有些困惑,大家不是说若水大人是一个十分冷漠之人,不会帮任何人的忙吗? 一行人出了城,在路上风雨兼程的赶了半个多月总算到达了琉璃国的边界荒北。
第101页 荒北是琉璃国与沅国的边界,气候有些恶劣,冬天长,一年大概有一半是在下雪,所幸现在的荒北还未下雪,而且景色看起来很不错。 沅国近几年一直在荒北自动挑起战争,两方胜败各半,琉璃国多次想要求和但是对方不同意。 两国就这么打着对国力的损耗是十分巨大,再加上琉璃国它本就不及沅国的国力强大,这么耗下去迟早要完。 于是琉璃国的皇帝黎墨就要琉璃国的最勇猛的将军赵羡鱼带着十万万精兵前往荒北支援,目的就是要么将人打回老家不敢再打回来,要么就吞了沅国的边界疆土以此来威胁对方停止战争。 军队与在荒北的军队汇合后,赵羡鱼和景秋就开始忙了起来,就连小屁孩黎秋都天天见不着人影,唯一无所事事的路简只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同样的一天,路简睡了个午觉,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床边说着什么,她睁开眼就见一个白鬍子的老人正在给她把脉,站在一旁的是黎秋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老人家。 路简不解的看着他,问道:“小秋,你干嘛?” 黎秋见人醒了坐到她的床边说道:“姐,你最近嗜睡的很,我就请了个郎中来给你看看。” 路简还是不解,她只是无聊而已,没事干她不就只能去睡觉嘛? “我没生病。”路简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被黎秋给阻止了。 路简看着黎秋的一脸心虚的模样觉得这小孩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 路简也听话不让动就不动,等老郎中把完脉,还未等路简自己问老郎中,他就对黎秋说道:“小公子莫担心。你姐姐只是有些气虚,并不是怀有身孕,莫要多心了。” 黎秋心想完蛋了一张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 路简听完后长长的哦了声,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黎秋并问道:“哦?我怀孕?” 他朝路简嘿嘿的笑了谄媚地说道:“嘿嘿,姐姐我送老郎中回去,你继续休息,好好睡觉啊。” 路简嘴角右边挑了挑十分和善地说了句:“快去快回哦。” 黎秋看着那个笑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急忙往门口走去,一出去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景秋,景秋看到他拉着他就问:“小秋,你姐姐生什么病了?可有大碍?” 黎秋哼了声:“没事,就是气虚!” 景秋一听松了口气,他本欲在问一问但是黎秋探究的眼神停在他腰下,这让景秋有些尴尬:“额,你在看什么?” 黎秋扬起了自己高傲的小脑袋,十分嫌弃地说了句“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还没等景秋反应过来,就大摇大摆地走人。 景秋被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迷糊,心想,这孩子今天又受什么刺激了? 路简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在屋内笑个不停,景秋一进去就看到在床上笑的打滚的路简,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今天这姐弟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他走到床边将路简拉了起来,问她:“你笑什么?” 路简坐在床上攀着他的肩膀小声的说:“知道刚才小秋为什说你这么没用吗?” 景秋摇头:“我没听懂。” “那我告诉你啊。” 景秋认真的等后文,接着他就听到路简说:“因为他以为你跟我同房了,然后你还没能让我怀孕。哈哈哈哈。” 路简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的趴在床上笑了起来,景秋老脸一红,看着路简笑的不能自己的样子,一时间还真觉得有个像她一样的孩子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见,下周可能就可以每天更新了,总算熬过了最忙的一个月,总算可以浪了 ☆、合欢玉34 景秋等路简笑够了才拉着她坐了起来:“阿简,这几日沅国那方有些太过平静了,不太符合他们的做派,我想偷偷潜进去看看情况。” 路简单手撑着额头,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思索了片刻才提议:“敌不动我不动,是不是更好一些?” “我们害怕有些防不胜防。”路简听完后点了点头,眼珠子滴熘熘的转了几圈然后坐直,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既然他们不来那就引的他们来。” 路简此话一出景秋就想到了她要做什么,心里嘀咕着这小丫头又要折腾人了。 路简给自己找了件事可做,也就不再想着睡觉了,立刻起床。 景秋给她叫来了茶点给她垫垫肚子,两人坐在桌前,路简将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详细地说给景秋听。 两人说到一半就听到黎秋略带慌张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路简连忙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一出去就看到黎秋身上背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看着也就是跟黎秋差不多的年纪,但是那一张脸让路简个景秋都不由的惊了。 路简不敢相信的抓住了景秋的手,声音有些发颤:“哥哥,那个人,那个人居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景秋也十分的惊讶,在若水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物啊! 黎秋背着小姑娘身后还跟着之前那个给路简诊脉的老郎中跑的气喘吁吁的。他看着杵在营帐门口的两人急忙喊道:“姐,这里有个人受伤了。” 路简被黎秋这一喊从震惊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将黎秋身后的小姑娘小心的从黎秋的后背扒拉下来,弄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人长得真的跟她一模一样,不差丝毫。
第102页 路简心里先是震惊接着就是莫名的开心,原来自己跟景秋还真有上一世的缘分。 “姐,你在笑什么?”黎秋拍了下她的肩膀漆黑的眼睛全是不解的看着她,路简嘿嘿的笑了,将瘦弱的小姑娘半抱着往自己的营帐内走去。 郎中随着黎秋进入帐内,开始给被路简安放在床上的小姑娘看伤。 黎秋先是咕噜的灌了半壶凉茶后,才抹了抹嘴巴,拿着一杯茶往老郎中那里走去,将茶给了老郎中。 景秋和路简站在不远处的看着床边的动静,路简凑到景秋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句:“哥哥,原来我们之间还真有一世。” 景秋耳根一红,觉得这缘分可真是奇妙的很。 “我觉得小秋肯定会喜欢那个小姑娘,你看他那个焦急的模样,啧啧,真是不符合他骄傲的性子。” 景秋转头看向路简的眼睛,只见她一双水亮的眼睛里全是打趣,景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伸手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说:“肯定会的,毕竟喜欢你是件很难拒绝的事。” 路简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带着全然的喜悦。 黎秋抽空看了眼自己姐姐那个方向,然后就看到了着一幕,心里一动。 一时间他觉得站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可真是般配,他们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 但是他一想到这里心里一转,开始自我唾弃,黎秋你这个没有原则的男人,你姐姐跟那个冷漠自私鬼在一起怎么会好,还是赵将军当自己的姐夫好,赵将军好!不能叛变!。 景秋感受到来自黎秋不善意的目光,低头对路简小声的抱怨:“小秋对我太不友好了,你应该管一管了。” 路简看向黎秋,真好跟黎秋的目光对上了,然后路简还未做什么黎秋自己就先怂了,乖乖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小姑娘。 那老郎中给人把了个脉又看了看她露在外头的手臂才站起先对黎秋说道:“小姑娘有些营养不良,血亏气虚,我刚才看了下她的手臂上面有很多的伤口,可能身上会有更多”然后他又对路简说:“希望姑娘能帮老夫看看,好对症下药。” 路简应允下来,将一众男人赶了出去,才开始解小姑娘的衣服,这边刚解开第一颗扣子,小姑娘的眼睛突然睁开,手直接往路简的脖子上伸过来,路简急忙避开伸手将她的手一把抓住,弯成一道诡异的弧度,疼痛让小姑娘的脸变的更白。 小姑娘又想伸出第二只手但也被路简压制住了。 她眼睛生的好看,眼珠子黑如墨,在路简身上这双眼睛就像是一颗黑玉珠亮着光,但是她的眼睛就像将要凝固的墨,没有光甚至还是溢满的冷。 这让路简看的心里十分的舒服,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小姑娘,你这一睁眼就想要杀人的破习惯可真是不太好。” 小姑板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蛋,冷声道:“放开我!” 路简将小姑娘的腰带扯下绑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就这样乖乖的,姐姐才会好好的对你哦。” 小姑娘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用要杀人的目光死瞪着她。 路简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被这么对待心里有些不忍,她嘆了一口气,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再给你开个药而已,但你睁眼就要杀我,要不是我机敏我就死在你手里了,你说是吧。要不你放开你,你不伤害我?怎么样?” 那小姑娘看着路简见她不像是说谎就点了下头,路简立马满脸笑容的给人解开束缚。 小姑娘一被放开就想下床走人,被路简急忙扯着,扯回了床上:“干嘛去?” 小姑娘板着一张脸:“不干你的事。” 路简一听就起火,伸手将她衣服一扒只见她后背全是伤痕,有刀伤,鞭伤还有其他的伤口让人看触目惊心。 那小姑娘急忙将自己的衣服扒拉上,狠狠的看着路简就像是她杀了她全家一样。 路简看着她的模样不由的记起自己小时候在路灵手里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总是板着一张脸,生气了也只会瞪人。 路简不由的有些恍惚,她看着气呼呼的小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看着她有些湿意的眼睛一时间有些错愕,她看着路简良久才冷邦邦的说了句:“弃子” “哪两个字?”路简看着她,小姑娘眼神有些冰冷:“被丢弃的棋子,弃子。” 路简一听摇了摇头说:“可别取这样的名字糟践自己了,姐姐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路简自然由不得小姑娘拒绝的,微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十分兴奋地说道:“你以后应该是个迎风高歌的女孩子,以后你就叫风歌怎么样?” 小姑娘看着她十分激动的模样,下意识的点了头,点完后有冷漠的拒绝:“不要,我有名字。” 路简见被拒绝哼了声站了起来,对她说道:“行吧,随便你了,我把郎中叫回来,要他给你开些药,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在这里住下也是可以的。” 小姑娘探究的看着路简,小小的脸上全是防备,就像个小刺猬准备时刻的伸出自己的刺去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第103页 路简也懒得自讨没趣,朝她挥了挥手,就往外走去,没一会来郎中就走进来,小姑娘连忙躲进被子里。 郎中又给她把了个脉问了问她的伤势才开了药,这才离开了。 接下来所有的事都被路简给包了,倒是小姑娘的救命恩人黎秋又不见人影。 这天晚上本来就沉了好几天的天更加沉,路简和景秋还有小姑娘一起吃饭的时候,路简往营帐外看了看也不见黎秋的营帐有灯,问了问士兵都说没见着黎秋,这让路简有些担心了。 她胡乱的扒拉了几口饭对景秋说道:“哥哥,我们去找找小秋吧。” 景秋放下碗筷说道:“我去赵将军处看看,你先在这里等着。” 景秋说完就站起外往外走去,路简见景秋走了看了眼小姑娘的,见她一直在一点一点的挑着白米饭吃,也不吃菜就用筷子给她夹了一些菜到她的碗里:“风歌啊,你要多吃点,这样才能长高,” “我不叫风歌。” 路简撑着下巴看着她问道:“那你叫什么?弃子这样的话我可不信。” 小姑娘挑白米饭的手顿了下来,沉默了片刻路简才听到她吐出一句话:“小满,我爹娘叫我小满。” “哪两个字?” 小满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爹娘死的早,那会我还不认字。” 路简觉得这小孩的身世比她还可怜,心里不由的有些心疼起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说道:“小可怜不难过。” 小满将她的手一把打掉,一张可爱的小脸蛋是故作的沉稳看着更加可爱了。 “我觉得可能是满足的满,小满是立夏之后的节气,满有盈缺之意,挺好的字,你就姑且当是你爹娘给你的寄予吧。” 小满没在拒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路简见她这模样故作没看到,又问了次:“满不满意啊?小可怜。” 小满点头的幅度大了些,但是路简起了捉弄她的兴致,用筷子给她夹了块肉:“不满意吗?见你都没反应?” 小满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硬着声音说:“好!” “这样才对嘛,女孩子还是要自信大方一些,畏畏缩缩不像样子。”路简拍了拍她弓着的后背,小满立刻坐直了,看了眼路简,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路简自然是没脸没皮的笑嘻嘻地看回去,小满撇了撇嘴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这一说话的功夫景秋已经从赵将军处回来了,神色有些焦急的走进来,一进来就对路简说:“不好了,黎秋为了去找草药自己上山了。” 路简一听急忙放下碗筷,站起来忙说:“快,吩咐人跟我们一起上山找人,这么晚上山肯定很不安全!” 景秋拉过焦急的路简安抚道:“别慌,我已经要赵将军带人先去了,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那快点啊”路简拉着景秋就往外跑,小满急忙跟上,路简也没太注意已经悄悄跟在身后的小满。 ******* 小满跟在路简的身后到了黎秋爬的山脚下,她没有跟着路简一起往大路走而是往小路上去。 小满等到跟琉璃国军队的人完全的分开后,掏出了一根火摺子,蹲在地上看了看痕迹,她个子小一直猫着腰寻了一会就寻到一个足迹。 她神色冷峻地看向了脚印的方向,然后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 走了片刻,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本想往回走但是退的有些匆忙,一不小心地踩中了一个陷阱。 一时间她就被一个网兜兜住,高高地挂在树上,她试着挣扎了但是毫无用处,有些泄气地放弃了所有的动作。 下一刻她就听到一个走得很快的脚步声,接着就是火把将整个范围都照亮了,她低头一看居然是路简说上山採药的黎秋。 黎秋以为自己网住了一个大傢伙谁知道是个人,还是今天自己救回来的人,他一时间气的指了指小满喊道:“你这人怎么在这里!” 小满心里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跟你姐姐一起来这里找你的,他们正在找你。” 黎秋听到自己姐姐在找自己,想了想自己要是被找回去那不得被揍一顿,于是心里生了一计,他笑的十分的狗腿地提议道:“妹妹啊,哥哥与你商量商量。我放你下来等会你背我下山,假装我是受了很重的伤,可否啊?” 小满心想真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会有什么的弟弟,怎么都喜欢把人绑好了再商量事情。 小满不得不答应,黎秋见她答应了,动作麻利的将人放了下来,带着她往下山的路走去。 但是黎秋高估了自己认路的能力,硬是在山上绕了几圈后还没找到路,而此时本来阴沉了好久的天突然下起了雪,荒北的初雪就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黎秋摸了摸落在自己脸上的雪花,哇哇大叫起来:“完蛋了!怎么还下起雪了!” 小满搓了搓自己的手,万分无语的回道:“这天都沉了这么久了,肯定要下雪的,白痴!” “你居然说本太子白痴!你,你放肆!” 小满瞥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找路,被冷落的黎秋一时间气不得消,一把拉住了小满气愤地说:“你给我道歉!”
第104页 “你有完没完啊?”小满的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此时正在一个斜坡旁,路有些滑,黎秋脚下不着力滚了下去,滚下去的一瞬间也不忘拉上一个小满垫背,一时间两人都滚了下去。 滚得两人晕头转向,但是黎秋还是有风度的将小满护在了身下,等停下来时两人都摊在了地上看着茫茫的雪纷纷落下,天地间寂静耳边也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两人转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屑的转了回来。 黎秋看着雪突然傻乎乎的笑了,双手全在嘴边朝天空大声喊道:“姐!快来救我!姐!~” 小满冷冷地丢了句:“白痴!” 黎秋朝她哼了声继续喊道,但是下一秒被小满一把捂住了嘴。 黎秋看着小满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凝重起来,眼睛看着暗处小声对他说了声:“别出声,有东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日更啦,感谢支持,鞠躬 ☆、合欢玉35 黎秋跟着小满小心地爬了起来猫着腰往一处树丛里走去。 两人等了一会就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单听脚步声大概来的人有两个。 黎秋不敢出声偏头看了眼神色严肃的小满,只见小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暗处,神色间都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冷漠与严肃。 “这鬼天气还下起了雪,冷死老子了。”一个粗粝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温和一点的另一个声音回应了他:“别磨蹭了,随便找个方便方便吧,还要回去干活的。” 躲在树丛的两人只听得一阵衣服细细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是两人放水的声音。 黎秋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心想,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听着口音不像是琉璃国内的子民倒是挺像沅国那边的人。 可是这处山是属于琉璃国的,监察台也不曾见过有人进了这座山。 两人方便完,粗粝声音的男人开始愤懑不平地抱怨:“他娘的,这么苦的差事要我们来做。他们那些将军坐在暖帐里左拥右抱的!” “有啥好比的,人家那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可能是在猪栏里出生的,别瞎抱怨。”另一个人好心劝慰的几句倒是让这个男人不再说话了,接着两人就拖着脚步走了。 黎秋见人走了急忙小声地问道:“唉,妹妹,你觉得那两个人是不是沅国人啊?” “谁是你妹妹啊?”小满睨了他一眼,自己先抬步走了出来,站在坡上看着刚才两人离开的方向。 “你比我小我不叫你妹妹,我还叫你姑娘吗?我姐姐说我们这么大的孩子不要跟个大人一样,小孩子不都是互相哥哥妹妹一样的叫吗?”黎秋站在小满的身边长篇大论了一番,但是对方只是淡淡地哦了声,这让一直被人宠着呵护着的小太子一时间有些无从所适。 他本欲还说几句缓解一下这样尴尬的气氛,但是在一晃眼间他发现有一簇火光在远处亮起,只是一瞬间,远处立刻又是一片黑暗。 黎秋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转头问了句:“妹妹,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簇火光?” 小满也顾不得黎秋对她的称呼直接回答:“有。” “那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黎秋眼神闪着十分兴奋的光,等着小满给他一个肯定。 他一见小满点头急忙拉着人往火光的反方向跑去,小满被拉着猝不及防。 “你要去干吗?”小满挣不开黎秋的桎梏,只能跟着他跑。 黎秋一边跑一边回答:“自然是搬救兵啊,难不成我们还能解决吗?” 小满心想:“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识时务的人。” 也不知道之前黎秋是真不认路还是故意不认路,反正这次他去找他姐路倒是没走错,还走的格外的准确,这让小满心里有了些怀疑,这人是有意地防着她? 跑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看到了火把的光,黎秋还未等他姐姐看到他,自己就先喊出了声:“姐!我在这里!我在这!” 路简听到声音急忙往回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黎秋兴奋的小身影,路简一颗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捏住了黎秋的耳朵单手插着腰,训斥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敢不吭一声就跑到山上来採药!你的药呢!” 黎秋试着拯救自己的耳朵,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姐,疼,姐姐~” 景秋听着动静也赶了过来,一来就急忙给人求情。 路简看了眼景秋放开了黎秋的耳朵,但是还是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警告道:“以后还不乖,看我不打瘸你!” 黎秋连忙保证再也没有下次,路简这才缓了气,她看向小满问她:“你怎么跟来了?” 小满硬声回道:“跟你一起来的。” “那你怎么会跟小秋在一起?”路简探究的目光看着小满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一些这小孩内心真实的想法。 在一旁的黎秋见姐姐语气不善急忙给小满圆场,他拉着路简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与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路简一听完抬头看了眼景秋,景秋给了她一个眼神表示,先探探情况。 景秋自己先退了出去打算先找找赵羡鱼商量一下。
第105页 路简盯着两人把两人送回了营帐,并要人专门看顾后,自己又返回了山上跟景秋他们会合。 然而她前脚刚走,在营帐内的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同开口问道:“要不要逃出去?” 两人一致地点了自己的小脑袋,于是两人分工合作,黎秋负责斗志小满负责绑人,两人互帮互助成功的逃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打算赶上这场好戏。 另一边景秋跟赵羡鱼商量了片刻将初步的计划商定好就打算去探一探黎秋说的那个地方。 路简刚好赶上了景秋带着小队人马出发的时候,立刻跟了上去,一行人顺着黎秋说的路,走的十分得小心就连火把也没有点,抹黑往前走。 大约走了一刻钟才走到了黎秋之前说的那个斜坡。 景秋要士兵先守在此处自己带着路简两人独自往目的地走去。 两人脚步放的很轻,慢慢的靠近,等走到差不多坡底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小茅屋。 景秋用符纸这里折了一个小蝴蝶,在上面滴了一滴血后小蝴蝶就有生命似的飞了起来。 路简看着‘小蝴蝶’扑楞着翅膀往茅屋飞去感到十分的新奇,眼睛发亮的看着景秋,景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给她粗略的折了一对花,他滴了一滴血在花心上只见整朵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慢慢的绽放开,这又惹得路简开心的不得了,躲在在不远处的两个小孩中其中一个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又开始骂起姓若的这个登徒浪子。 没一会‘小蝴蝶’自己飞了回来,景秋闭着眼接受它传来的信号。 一会小蝴蝶就在景秋的安抚下重新变成了一张符纸。 路简简景秋睁眼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小茅屋内无人,但是有生活过的痕迹。” “无人?那可不可能里面有暗道什么的?” 景秋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快步的走近了屋内,只见漆黑的房内有些脏乱,但是床上却有些过分的整齐了,路简直接将被子一掀,敲了敲床板,听了声响后寻到一处直接一扣就听见一个转动的声音响起。 接着床对面的衣橱缓缓地移开,两人毫不犹豫地立刻走了进去,待走近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息。 两人摸索着往前走了走,那股难闻的味道也越来越重,这让路简闻的有些难受,她蹲了下来试着探一探有什么东西。 她胡乱的摸了一通,摸到粉末状的东西,路简将手放在鼻下嗅了嗅跟空气内的气味一模一样。 她没有上过战场不清楚这样的东西是什么,她站了起来将手凑到景秋的鼻下让他闻了闻,景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两人本想再往前走一走但是暗道黎突然响起了黎秋的声音:“姐,快走,有人回来了。” 路简这个时候没时间跟黎秋计较了怎么来了,急忙拉着黎秋跟着景秋原路返回。 三人走出暗道就听到两人的远远的交谈声,路简不慌不忙的将开关关上,然后将被子还原才从窗户跳了出去。 那两人走近屋内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 “这里面的鬼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埋完,好将山脚下那个琉璃国的军队灭的干干净净。”依旧是之前按个声音粗粝的那个人的声音,另一个人没有搭腔,只是将开关开了:“还是干活吧老兄,想要灭了他们这些火/药可是不够的。” 躲在窗下的三人一时间分外惊讶,这居然真的是沖他们来的? 三人躲了一会没再听到屋内有声响后,就悄悄地退了出去,打算回去从长计议。 黎秋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小满,有些焦急的小声的喊了几声,但是没有回应人也不见了。 黎秋跟在路简身后,心想,难道她自己先回去了? 还来不及多想他就被路简一手提留了过去,黎秋感觉不妙急忙求饶:“姐,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你饶过我。” 路简冷笑一声:“晚了!” 三人原路返回跟赵羡鱼会合后将埋火/药的事告诉了赵羡鱼,这个消息让赵羡鱼眉头一皱:“居然埋火/药了?” 景秋分析道:“他们可能是想要借这场大雪来给我们一个猝不及防,你试想当山上的积雪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一个剧烈的震动会不会造成雪滑落,而且我们的营帐恰好是在山脚下,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景秋这一番话,赵羡鱼听的认真,景秋一说完他立刻回道:“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事关数十万兄弟的生命我一定会解决。” 景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去后,明早召集一下各位将军商讨一番。看这雪还要积个几天他们才会动手,我们在这几日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羡鱼郑重的领了命,心里再一次对若水改了观。 这边两人商讨完,另一边被路简提留着回了营帐的黎秋正可怜巴巴地在做伏地挺身。 “姐,你去看看妹妹回来了没?”黎秋憋足了劲做起一个伏地挺身,记起刚才没见到的小满。 “妹妹?”路简停下了梳头发的手不解地看向他。 “就是那个我救回来的小丫头,刚才她跟我一起去的。”黎秋累的长长呼了一口气。 路简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问道:“她跟你一块去的?”
第106页 “对啊,”黎秋不解姐姐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 “小秋啊,姐姐问你,你刚开始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路简好奇万分地看着黎秋。 黎秋想了想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是我不是上山採药我只是想上山猎个野猪回来给大家吃一吃。然后她不小心走近了我的陷阱里,我就跟她一路了。” 路简听完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觉得她身份简单吗?” 黎秋抬头看向路简,停下了动作想了想:“被你这么一提醒好像不太简单,一个小丫头找人怎么会离开大部队独自一人找人?” 路简满意地笑了笑,站了起来:“小秋好好想一想她独自找人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以后对你有用。” 黎秋想了想冷汗冒了出来,不太愿意相信:“应该不是吧?” “嗯...也许吧,不过如果是的话,你就可能见不到我们了哦。”路简这话让黎秋的手吓的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他心想,女人可真是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36(修) 赵羡鱼跟军中的众多将领商讨了一个上午后才将最终的方案定下,分配执行下去。 景秋又是跟着他们忙的不可开交,到晚了才偷偷地进路简的营帐,想看一看路简睡得安不安稳。 路简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一股寒气袭来,心下就知道是景秋回来了。 她睁开眼看向正在给她掖被子的景秋,声音有些发干地问道:“哥哥,你回来了啊?” 景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嗯,睡觉吧,我也要回去了。” 路简往里面挪了挪,声音轻轻的:“睡我这吧,暖和。” “若你长得是你自己的模样,我定然不会拒绝。好了乖乖睡觉吧。”景秋坐在床边手轻轻的拍着被子,想起黎秋和小满的事问她:“现在黎秋和小满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啊,小秋正跟那小丫头斗智斗勇呢,天天跟在人屁股后面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还在她耳边念着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要天天想着吃回头草,别人都不要你了,你还惦记着别人干什么。就差在小满耳边边上说一句,你这个细作,要是敢通消息给敌国你就不是好东西!”路简学黎秋板着脸教育小满的样子逗笑了景秋。 “小满怎么说?” “那小丫头心思重不知道怎么想的,但是应该知道我们识破了她的身份。现在她的行为看着也没有其他心思。毕竟是我的前世,不会做什么事的。” 路简说完这些睡意消了一些,侧身看着景秋,伸出暖呼呼的手握着了他冰凉的手,关心地问道:“你们现在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一切都在计划中,不要担心。”景秋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心,感觉连日来的疲惫都消失殆尽。 路简也放下了心,她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好想回去。” “快了,这次应该就是一个大转机。”景秋见她明明困得很了也强撑着,于是将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轻轻地说道:“睡吧,明日再说。” 路简眼睛带着水光,看着他点了点头:“那你也去睡吧。我明日早些起给你做早饭,你想要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景秋怎么不知道路简的性子,她能早起那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路简念了几道菜声音越来越轻,眼皮子也越来越重一眨眼功夫又睡了过去。景秋见她睡着了,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好久,然后才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第二日路简自然没有早起,倒是景秋给她留了一桌那天晚上她说的想吃的早饭。 但是那天晚上以后路简就没在见到景秋的身影,等了三日后路简才感觉到不对劲,第三日晚上她一个人坐在景秋的营帐内等了一个晚上也未见人回来。 隔日天还未亮,路简就睁着一双熬了一个晚上的眼睛走到了赵羡鱼的营帐内。 这个时间赵羡鱼还站在作战图前沉思着,路简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若水人呢?” 赵羡鱼先是一惊接着神色间有些犹豫,他看着对面女子如画的容貌片刻后才说道:“若水大人有任务在身,恕下官无可奉告。” 路简冷笑了一声:“你们知道吗?他死了的话你们可能一个也活不下去的。” 赵羡鱼见她生气了急忙跪下,头磕地,声音不卑不亢地回道:“不敢” 他这边话音一落只听得一阵惊天地的轰炸声在山谷内响起。 一时间本来安静的军地各种声音响起,路简心里一沉也顾不得赵羡鱼急忙跑了出去,只见山谷间一片火光,可是却不见山上的雪滑落下来。 路简看着远处被火光照亮了的半边天空,耳边轰的一声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赵羡鱼已经将自己的铠甲穿好,手中拿着那把泛着杀气的剑走了出来,而在不远处是已经站的整齐的士兵。 路简看着茫茫夜色里那些神色严肃的士兵又看了看赵羡鱼,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赵羡鱼本欲对路简说几句,但是路简先开口了,看着他神色认真真诚地说道:“愿将军旗开得胜。”
第107页 这句话让赵羡鱼心中一震,他张了张嘴想说话路简却已经自顾的往山那里跑去了。 赵羡鱼急忙喊道:“快把公主拦住!”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路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里。 ****** 路简小心走到山脚下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保护层,她伸手探了探只见一个蓝色的屏障显现,路简的手直接穿过了那层屏障。 她心里一喜,刚才还在为如果进不去要如何而烦恼,眼下可以直接进去,省了不少功夫。 路简一进屏障就看到山上不断滑落的雪,一阵接着一阵,让人看的心惊胆颤。 路简此时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尽量挑好的路走,顺着山路小心的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长年养尊处优的身子还没爬多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她的鞋已经被雪浸湿,寒风颳的她的脸生疼,幸好爬山能给身体产热要不然她没找到景秋之前就要被冷死。 本来停了一夜的雪又下了起来,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山谷里的火光也已经熄灭,停下来时还能听到远方两方交战的声音。 路简靠在树干上缓了口气,鹅毛大的雪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白茫茫一片的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好看的很。 她突然记起小时候跟景秋看的第一场雪,他们两人坐在台阶上,雪花不似这样的大,跟个小米粒一样的落下来,落在地上也不会成型化成一滩水,她就问景秋为什么雪会这样? 景秋仗着自己读过几本话本开始编瞎话,路简不记得那天景秋说得那段瞎话。 想到这里路简心里发酸,她顿时顾不得休息又迈开了脚往上爬,此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把景秋找回来,然后躲起来,不管这些人的死活。 可是当她爬到山顶上看着被血染红了雪地,这个想法就像瓷杯嘭的一下落在地上,碎个了粉碎。 那是他用命守护的子民,不能死了。 路简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用血画成的八卦阵的中心,将已经全身冰冷的景秋抱进了怀里,她看着脸色苍白的人,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一滴滴泪落在他的脸上,路简突然哭了起来,她打了一下景秋的手,哭着说道:“你是不是死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在怀里的人没有动静,路简哭的更加难过,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身上,声泪俱下控诉着:“景秋你这个混蛋!你什么也不跟我说了!你要去死也不跟我说,我又不是不会跟你一块死!” “咳”景秋咳了声,血从嘴角流了下来,路简急忙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含着泪的眼睛现在全是喜悦。 景秋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干,声音虚弱地说道:“阿简,对不起。” “你混蛋!”路简气的恨不得将人打扁,但是怀里的人十分的虚弱。 景秋握着她的手,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阿简,我的记忆全部回来了,我记起来我还是黎秋时所有的事。咳…” 景秋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突然他推开路简偏头吐出一口血,路简手颤抖着将他唇边的血擦干,神情却异常的冷静。 景秋自己朝路简笑了笑:“阿简你不要怪他们任何一个人。” 路简心里压了许久的恨意浮上了脸:“凭什么他们在底下高枕无忧,你就要将命交代在这里?” 景秋拍了拍路简的手背缓缓的解释道:“阿简你听我说,其实在真实的琉璃国这场阴谋并没有被发现。这一场预谋的雪崩导致赵羡鱼的军队损失了近一半,再加上沅国久不进攻使得军心散漫,沅国就借着这场天时地利人和将荒北军队打的狼狈逃窜。也就是说主要是这场战争才导致了后面琉璃国灭国,所以为了让琉璃国不灭国这场战只能胜的,甚至要胜的轻而易举,咳。” 景秋咳了好几声后继续接着说:“于是我们就设计故意暴露行踪将沅国军队的一部分引到了这里,再借他们的火/药将那些人全部杀灭。但是只要火/药一燃山上必定会有雪崩,我们的使命就是为了保护他对吧?那么我只能用自己圣子的身份来祭山,在外面建一个结界,咳咳咳。” 这一番话景秋说得断断续续,等最后一句话说完气有些喘不过来,没有血色的唇还还颇为得意的扯了扯,似乎在等路简夸他真聪明。 “阿简,你别生气了,我还记起来我以前真的遇到过你,你跟小满一样。后来我们还订了婚,只是有一天你突然不见了”说到这里景秋神色有些痛苦:“后来,后来,我等了你好久你也没回来,我在死的时候好像见到你了,你跟我说别怕,我会找到你的。” 路简眼泪就从脸上落下来,滴落在他的脸上,她用自己已经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脸贴着他的脸,带着哭音说道:“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去。” 他看着路简跟小孩子一样惶恐不安的眼神,心里发疼。 在最后一刻他想伸手再安慰一下小丫头,手伸在半空然后又直直的落了下来,落到了路简的手上,在她的手心发冷一直冷到路简的心里。 他还是没来得及说一句,好,我们回去。 等黎秋他们上来的时候只见被雪覆盖了的两人,坐在那里似乎没有了生气。
第108页 琉璃国这次与沅国的大战大获全胜,赵羡鱼趁热打铁一口气吞了沅国边界城池三座,并将两国分界线往沅国那边拉了数百里。 琉璃国经次一战整个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四年后 路简坐在星辰楼内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等着号角声传来。 一个老者佝偻着背走了进来,看着她嘆了口气走近对她说道:“公主,太子和小满姑娘想见你。” 路简点了点头,站起身跟着他走下楼梯,到了二楼就见已经长大了,沉稳了很多的黎秋,还有站在他身边亭亭玉立的小满。 四年眨眼间就过去了,路简看着已经十四岁的黎秋,一时间有些恍然,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十岁的时候问她是人是鬼的小少年郎吗? 她看着黎秋好久才笑着说了句:“小秋,你跟你姐夫长得越来越像了。” 黎秋走到她身边,眉眼退了稚气隐约有了景秋的气质,路简看着他一时间有些难过。 “姐,下个月我跟小满订婚你要不要来?” 路简听到这个消息一愣,看着他们两个,然后就笑了,窗外传来军队班师回朝的号角声。 路简扬了扬嘴角,眼睛里是全然的高兴,她拉着两人的手十分高兴地说道:“真好,姐姐一定会去的。” 难得在这里我们还成了次亲。 黎秋和小满订婚当日,她看着黎秋和小满穿着喜服的样子心里一阵开心,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见景秋了。 隔了一月琉璃国丧钟从大雪那日深夜响起后便长响一个月,长公主黎叶感了风寒一病不起,于大雪那日逝于长乐宫。 ****** 若水看着路简和景秋要醒了,将杯中的水分别灌入了路简和景秋的嘴里,接着刘风淳走了进来对他说道:“还是若水兄聪明啊,这亲情利用的可真是妙极了。” 若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神色淡漠:“不劳你夸奖,你负责将认识他们两个人的记忆全部抹去就好。” “自然,有若水兄从阴间求来的忘川水,只需一滴就可以让人忘记前尘往事的。”刘风淳将景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看了眼路简问道:“这小丫头真是路灵的女儿?” 若水点了头,刘风淳颇为遗憾地说道:“可惜了,要不然我都想带回去为我所用了。” “刘兄若是喜欢,我把我女儿让给你如何?”路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人齐齐转头一看,只见一身黑衣长的万分俊美的路灵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刘风淳忙说:“无福消受,刘某先走一步。” 他背着景秋走到门口又转头将一张纸丢到了桌上对若水说道:“超度你妻子和孩子的方法都在这张纸上,主要的还是需要路兄的聚魂玉” 刘风淳看了眼路灵,朝他笑了笑后背着景秋走人。 路灵看了眼若水,然后走到路简的身边,将人抱了起来,走之前丢了一块玉给若水。 冷然说道:“银货两讫,好自为之。” 若水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那张纸良久后才拿了起来展开。看完之后,他从怀里掏出了在景秋身上找到的木头人圆圆,并将它与那块还在发光的玉一起放着。 然后将路灵给他的那个东西直接放在上头,接着他将自己的手腕划破在桌上花了一个超度的符,又念了几句口诀,只见那玉的光在一点点汇聚,最后居然是两个人的模样。 细看依稀能看得清是黎叶的样子,她手里还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孩。 “叶叶我们一起走吧。” 若水伸出手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黎叶还有圆圆的魂魄如释重放的笑了,一家人总算要团聚了,他等了好几百年的团聚。 ☆、七根竹简1 刘风淳背着景秋小心地避过巡游的侍卫,当他走到一处拐角处看到一个背影直直地站在他的去路上。 刚好今日月色不错,银白的光辉洒落下来,那人微仰着头似乎是在认真地欣赏这月色。 刘风淳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人,觉的不像是宫中的人,可是看着也不像跟他是一类人,并且他只是单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 刘风淳没敢往前走,打算站在那里等他转过头来。 等了片刻那人似乎是已经欣赏完月色,缓慢地转过身来看向了刘风淳。 刘风淳只见那人长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身上气度不凡,单看着是个俊俏儒雅的公子哥。 刘风淳看他面相以为是哪个殿内的小皇子,于是就笑眯眯地问道:“不知是哪位殿下,深夜还在此处欣赏月色?” 那人清浅的笑了,温声道:“殿下?您可真是眼神不太好,我看着只是一个小小的殿下?” 刘风淳看着他一时间心思转了又转,也没想出这副模样的公子会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恕草民孤陋寡闻,未能知晓您的身份。” 那人思索了下,给了句话:“想知道,也不是不可。” 刘风淳等着他的后话,“把你后面背着的那个小兄弟留下来,我姑且就与你说上一说。” 刘风淳顿时就警惕起来,他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看着对面的人。 “看来你这样子是不想给?”那人看着他,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第109页 刘风淳往后退了人几步说道:“自然,凡事都讲一个先来后到,哪有人半路截胡的?” “螳螂捕蝉黄雀,黄雀在后,这句话不就是应了现在这个景吗?”刘风淳还未反应过来,他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迎面而来。 他避闪不及被吸力里的一股寒气击中,退了好几步,抚着发闷的胸口吐出一口血,而本是在他身后的景秋已经被那股吸力抓了过去。 “看来也不如此罢了,路庄主还要我多加小心,看来他真是高看你了。”那人说完这句话就提着景秋飞身走了。 刘风淳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暗骂了一声:“路灵这个老贼!” 景秋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颇具有格调的房间,他一睁眼感觉自己的脑袋空空如也,就像是自己的脑袋被人挖空了。 他坐了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敲了几下脑袋希望能蹦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坐在不远处的人见他醒了将手中的书放了下了,走到他的面前,开口就问道:“小兄弟,可曾还记得我?” 景秋看着眼前的人一点映像也不曾有,但是看他一副跟他相熟的模样,景秋颇有些歉意地问道:“不知兄弟你是?” 那人眉头微皱,不解的目光看着景秋,看了片刻后伸出手在他额头一点,景秋感觉眉心一凉,站在他对面的人瞭然的笑了句:“原来是喝了忘川水啊?我说你那般言而有信之人怎么会不认识我。” 景秋稀里糊涂的听着对面人的话,觉得这人可真是好生奇怪。 周无涯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放到他手里并说:“喝了这个就会好的。” 景秋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人看着也不想坏人,犹豫间还是拿过了他递过来的东西,抿了一口感觉还挺好喝的,本打算再喝一口被那人拿走了。 “这东西别喝太多,要不然前前世的事情都要记起来的。”周无涯又重新将瓷瓶塞好放回了自己的怀里。 等舌尖的味道散去的时候,景秋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慢慢的涌入了很多的记忆,从自己还是黎秋的时候一直到若水最后那个愧疚的眼神。 他呆坐在那里复杂的心情许久才平复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人,急忙下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万分感谢阎王大人的救命之情。” 周无涯急忙躲开,忙说:“别,我就是把你从那个大叔手里抢了过来,顺便栽赃给了冥,”说道这里突然记起在那个人好像又换了名字,不动神色地改了口:“栽赃给了路简的父亲。” 景秋听到路简的名字一时间担心起来:“不知道大人可有把阿简也带回来?” “啊?她啊,我没来的及。”周无涯说到这里有些心虚,其实他是故意放路灵走人的,要不然后面就没好戏看了。 景秋一听有些慌,一股脑的话问了出来:“那你知道她被谁带走了?她是不是也被餵了忘川水?她被带走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周无涯听得只想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问这么多,我又没看到她,要是我看到她了不就把她给救了回来,是吧。” 景秋经历了若水一事,就不再特别的相信身边的人,他只是暂时的将对他的怀疑降低。 他虽然很想把路简找回来,但是看着现在的情况是不太可能,站在那里想了想,想起自己的师父还在刘风淳的手里顿时心下一急。 “大人,景秋之前跟你说过等你来到人间我一定会好生招待,但是现在我的处境实在没有心思吃喝玩乐。” 周无涯看着景秋万分为难的样子,笑了笑:“自然,你有什么事就去办吧。我一个独自在人间走走也好,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景秋也不想耽搁,若水会利用他和路简肯定酝酿着什么阴谋。 阴谋这种东西不可能只是一个人的阴谋,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浮屠塔听到慧明和刘风淳的对话,一时间为慧明担心起来。 “大人,景秋有个不情之请。” “你讲”周无涯静待着景秋的后话,“景秋能力微薄,无力将此处所存在的种种问题所解决,希望大人能助我一力!” 周无涯觉得好奇,看着一脸严肃的景秋问道:“我看此处倒是安稳的很,不像是有大事。” “在距永平城十里外的卧龙山,有条路通往龙泉寺的路,这条路白日里看着平平无奇,但是一到晚上就会在两边亮起有人油所制的红灯笼。”景秋说道这里故意地停了下来,看了眼周无涯的神情,在想下面要说什么说多少。 周无涯眉头蹙了蹙,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听到景秋停了下来,催促道:“接着说。” “一个灯笼困着一个魂魄,藉此来伪造出一条根鬼道一样的道路。在借着寺内浮屠塔的一点阴气,将误入此道的鬼魂引到一处有人居住的院落。再借着阴阳界的禁术,用人的生魂祭鬼,然后就能得到能帮人驱邪避灾的精魂,这种被炼就的精魂只有魂飞烟灭的下场。”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周无涯诧异地看着景秋,显然之前在地府未有人说过此事。
第110页 景秋一时间被看的有些紧张,他稳住了心神,毕恭毕敬地回道:“属实,无半句虚假。” 周无涯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关于地府之事,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景秋听到他答应了,心里窃喜,有了这个大人物的帮助很多事情会更简单的解决,现在他要把师父还有云夏,慧明救出来。 景秋将自己的衣服还有鞋穿好,对周无涯说:“大人,我需要先把我的亲人救出来,之后我再去龙泉寺找你。” 景秋急着找人不想耽搁,话说完就直接跑了出去,周无涯看着被打开的房门又看了看床,只见一个被绸缎包着的东西晾在了床上。 他走到床边将那个东西拿了起来,将包裹在外面的布掀开,只见里面居然包着一块通体漆黑,刻着龙凤相环的玉,将玉拿在手里摸了摸质感,只觉得一片温热:“看来是个可以借寿的东西,人间的东西真稀奇。” 周无涯将没那块玉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通,嘀咕着:“这东西得到了,那人也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分一半给对方吧?” 他想了片刻,记起前尘往事,心里又是一阵感慨:“或许这人间还真有痴情人。” 他将玉抛在半空,眼见着那块玉就要落地了,他伸出手又接了回去,又看着那块玉看了一会,才颇为无奈的说了句:“好吧,还是还给他吧。” ***** 景秋先是摸到了慧明的院子,偷偷的看了看情况只见屋内有灯,但是没有看到被烛光映在窗户上的影子,按照平时慧明的习惯这个时候他会坐在桌前看书。 景秋心里估摸着刘风淳已经将慧明抓了起来,于是他小心地退了出来,走到半路遇到了赵临水。 趁着赵临水还没看到他急忙隐入另一条路,他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想着赵清之有没有也参与了这件事。 绕了一些路后终于到了刘风淳的院子附近,他寻了一棵枝叶浓密,枝干粗大的树,动作麻利地爬了上去。 站在高处能将刘风淳院中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只见他们院中灯火通明,好多人在轮流站岗,主屋有人进进出出,其他亮着灯的房间都没什么人看守。 但是有一间房间表面上看着无人看守,景秋发现在那个房间的四周藏了很多黑衣人,看来那里就是困着他师父的房间。 可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他的能力完全不能将师父从那些人里救出来,景洪的拳脚功夫不行,他的也就比景洪稍微好些。 正当他蹲在树枝上想着各种方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好办啊,鬼打墙让他们绕在里面出不来,你就可以将他们救出来了啊。” 景秋吓得回头一看,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希望大家能积极评论一下,给我一些动力,好不啦小天使,笔芯 ☆、七根竹简2(抓虫) “大人,你怎么来了?”景秋小声地问道。 周无涯将撰在手里的玉递给景秋说:“你落东西了,我帮你送过来。” 景秋接过那块玉借着月光看了看,发现这块玉跟之前若水给他们看得那块玉很像但是又有些差别,具体的就是玉的大小和形状不一样。 若水给他们看得合欢玉是一块圆润的圆环玉,而手里的这块则是照着外围的龙凤来刻边的。 景秋一时间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这个东西是什么,他看向周无涯问道:“这是什么?” 周无涯本以为景秋知道这是什么,现在被景秋这么一问还有些愕然:“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景秋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没见过此物,我身上也没有这个东西。” “不是你的?”周无涯一时间也怀疑起这是不是景秋的了,他将之前包着那块玉的绸缎拿了出来给景秋看:“对这个熟悉吗?这是包着那块玉的布。” 景秋看着柔软的绸布,一时间就记起之前若水送给路简的东西,那个东西就是用着块布包着的。但是那个东西不是在路简身上吗?怎么现在反而在他的身上?难道是若水放的? 如果是若水放的,那他之前为什么要用假的合欢玉骗了路简和他去了黎叶的鬼镜,又要把真的合欢玉给路简。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周无涯看着眉头紧锁的景秋,感觉事情好像不是他认为的那么简单。 “景秋小兄弟,那块玉是你的吗?” 景秋被叫回了神,连忙答道:“是我的。” 周无涯看景秋眼神中的困着不解,一时间好心的想帮人解个忧:“景秋小兄弟,心里是有什么不解的事?或许我能帮你解答解答。” 景秋看着他张了张口,但是最后还是说了句没什么。 周无涯见他不愿意说,心里有些瞭然,看来是有些难言之隐。 “既然玉已经送到,那我就走人了。” 周无涯说来的不动声色,去的也是悄无声息。 景秋看着旁边已经空了的树枝一时间心下有些慌乱,这下真的只剩下了自己。 他将符纸掏出将有用符纸都挑了出来,之前因为在黎叶的鬼镜中他继承了若水的记忆,自然也学会了他的阴阳之术。 他先是将空白的符纸用自己的血画了一张引灵符,画完八张以后,他跳下了树,动作十分小心的摸到了院子的四个角分别贴了一张引灵符。
第111页 一时间院中阴风四起,将挂在外面的灯笼统统都吹灭。 景秋趁着这个时机一把翻过墙,在院中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贴了空白的符纸,然后又在东西,东南,西南,西北四个方位贴了四张引灵符。 等他将最后一张符纸贴下本来,大作的风突然静了下来。 景秋躲在暗处听到了刘风淳骂人的声音,还有混乱的脚步声。 他等了一会又爬到屋顶,小心地看着四周的动向。 景秋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简单的鬼打墙刘风淳很快就会识破,他现在需要争分夺秒。 景秋注意观察了下之前自己猜想那个房间,他发现刘风淳安排在那处的人是多,但是在混乱中更多的侍卫是往刘风淳那边赶。 通过这样的情况,景秋猜想刘风淳应该已经猜出自己会来救师父,所以故意摆的一道陷阱,想要请君入瓮。 景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折了个小蝴蝶。滴了一滴血在上头,那只‘小蝴蝶’就扑哧着翅膀飞走。 景秋趴在房顶上等着‘小蝴蝶’探来的消息,这时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在慢慢地靠近他。 景秋心里知道不妙,立刻起身想要躲起来,那人急忙将他拦住,景秋一看来居然是西洲! 因为底下还有人巡逻,两人不能说话,景秋不解的看着西洲,西洲摊开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手心。 景秋立刻明白,在他手心写了个何字。 西洲在他手心写:“先救。” 景秋朝他感谢的点了点头,他将现在的形势简略地跟西洲写了下,西洲理解完点了点头。 这时刚好‘小蝴蝶’也飞了回来,景秋闭眼将它搜集到的信息接收,当看到被绑在刘风淳房内的师父,云夏还有慧明的时候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幸好都没受伤。 西洲看了眼落在景秋手上的‘小蝴蝶’觉得新奇。他拍了拍景秋的肩膀,景秋看向他,西洲指了指他的手中的东西景秋立刻就懂得,将‘小蝴蝶’给了西洲。 西洲看这‘小蝴蝶’心中觉得万分喜欢,就想着要问景秋拿个自己玩玩。 景秋知道景洪在刘风淳的屋内就完全的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里。 没过一会他就看到有人拿着符纸走进了刘风淳的屋内。 而之前因为景秋布置的鬼打墙,在原地绕圈的人也回过神来。 看来刘风淳已经把他布的阵破了。 这个时候他又没有了优势,刘风淳大概马上就会派人找他。 景秋朝西洲招了招手,自己先从屋顶跳了出去,西洲跟着他一起跳然后跟在景秋身后到了一颗树下。 “前辈,你为何回来?”景秋问道。 西洲摊了摊手说:“我师父半夜收到一封信后要我去找你的。” 景秋听到半夜收到一封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若水,他问道:“谁的信?” “师父没跟我说。”景秋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气。 西洲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景兄弟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先将人就出来,其他的以后你可以问我师父。” 景秋自然也知道这些,但是他还是有些期待若水不会陷害他跟路简。 心底的事让景秋有些疲惫,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脑子里还在想怎么将师父救出来。 西洲看他这模样也知道景秋现在状态很差,根本就救不出人,他提议道:“景兄弟,我看你满脸疲惫,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一趟,从长计议怎么样?” “可是我师父还在刘风淳手里,我” 西洲截了他的话直接点明:“可你如今的状态加上我,几乎很难从刘风淳手里救出人。再说刘风淳的目的是你,只要不抓到你,你师父和师妹都会没事的” 景秋心里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很差,也听的出西洲是真诚的建议,于是松了口跟西洲回去了。 而在另一边,路简突然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上课完已经九点了,然后又卡文,本来已经写了两千多字,然后觉得不好又删了,删了后又重新码,码到一半电脑没电了,急忙弄到手机上,窝在被窝里重新码,码的有些快所以有些错别字,现在修改过来了。 ☆、七根竹简3 路简眼前一片漆黑,她伸出手在眼晃了晃,有些奇怪自己居然看不见,不过倒是没生出些惶恐,似乎是自然的习惯了一些事情。 这时路灵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用手在揉眼睛的路简,好心地提醒道:“别揉了,你看不见东西。” 路简听到这个声音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她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了路灵,问道:“你是谁?” 路灵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路简,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看了片刻后,他伸手摸了摸路简的脑袋,声音温和地说道:“阿简,我是你父亲啊,你这是怎么了?” 路简躲开了他的手,听到他说是自己的父亲心里十分的惊讶,难道自己是失忆了?父亲也不记得? “那我怎么不记得你?”路简往后缩了缩,有些防备。 路灵看着路简这幅样倒是来了兴致,故作难过地说道:“你前几日不小心摔倒了,可能是摔到了脑子,为父马上给你找个郎中来看看”。
第112页 路灵叫来人,将找郎中的事吩咐了下去,路简听着路灵的话和紧张的语气感觉不太像是假的,但是她总是有一种要远离这个人的想法,这让路简对这个人的话还是不太相信。 路简不敢从这个人的口中套取自己需要的信息,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在心里将刚才路灵的话提取了些有用的东西。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等了片刻后,郎中来了。 路灵见到郎中来了,自己就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走出去还朝郎中招了招手。 郎中立刻走了出去,路简本想听一听两人去外面说什么,但是似乎路灵是有意的不让她听到,没有一丝声响,路简这下心里更加怀疑起那个自称为她父亲的人。 没一会,路简有听到进来的脚步,有人进来了。 她转头看向了门口,问道:“爹?是郎中来了吗?” 路灵听到这一声亲切的称呼,一时间还有些恍惚,路简从懂事后就不曾这样亲昵地叫过他。 路简本想着假装自己信了那人的话,先套个近乎在好好计划逃跑一事。但是自己这一声爹,居然让那人没了声音,一时间也琢磨不出那人倒底是什么神情,于是她又是试探的喊了声:“爹?” 路灵被叫回了神:“是,郎中给你看看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年迈的郎中,郎中惶恐不安地点头走到路简的床边,对她颤着声音说道:“老夫冒犯了,请小姐将手伸出来,让老夫把把脉。” 路简乖乖地将手伸出去,心里还在想怎么骗那个人相信自己已经相信了他。 这是外面响起一个匆忙的脚步声,接着有人走了进来,小声的跟路灵说了什么。 路简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停在床边,路简听到他说:“我出去一趟,回来再来看你。” 路简连忙乖巧点头,顺便当一回暖心的女儿:“那爹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路灵看着这样乖巧的路简除了开始的恍惚,现在越看越觉得别扭,要不是他看着若水给她餵了忘川水,要不然他还要怀疑起路简是不是在骗他。 他拍了拍郎中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可得好好看看我女儿的病。” 路简感受到郎中诊脉的手一抖,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路灵说完就走了出去,出去后还吩咐人来看着她,路简心想这是在派人监视她? 路灵一走整个屋内安静下来,路简直直地躺着,任由郎中给她诊脉。脑子里都是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在想什么?”那郎中突然开口,让路简一惊。 她转头看向郎中,小声问道:“你,你是在跟我说话?” “对啊,别担心,你说话他们听不见的。”郎中之前有些苍老的声音现在变成了一个很年轻的声音。 路简感觉自己见了鬼,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居然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只见他不是白鬍子深皱纹的老人而是一副唇红齿白,油头粉面的书生模样。 路简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坐在自己床边的人真的不是老头。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白日里撞鬼了,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周无涯还真被问到了,他想了想回道:“姑且算人吧。” 路简哭笑不得:“大哥,这还有姑且?” “唉,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份,在你失忆之前我是你的心上人。” 路简:“……” “真的假的?”路简不太相信,这人连自己是人是鬼都会姑且的人,这话不太可信。 周无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你别以为失忆了就可以不要我了!” 路简万分无奈,感觉自己失忆了,有人想当她爹她理解,毕竟她能从自觉上感知到自己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但是有人冒充她心上人这可就很难理解了,除非自己长得好看极了。 想到这里路简,期待的问道:“我长得怎么样?” 周无涯点头赞美道:“好看的很,离祸国殃民差一点点吧。” “真的吗?”路简万分惊喜,原来自己长得这么好看,这还没高兴完,就听到那人又说了句:“当然是假的,你长得实在不符合男人的喜欢,也只有我不嫌弃你才答应娶你的。” 路简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为自己的容貌难过,女孩子多少会希望自己长得好看。 周无涯看着路简衣服失落的样子,心里开心极了。 他心里暗喜:“我说你丑,看你还有没有喜欢别人的心,老子喜欢你千来年,这次就来补偿补偿我这颗喜欢你的心吧。” 路简嘆了口气,幽幽问道:“我为什么会失忆?” “我也不知,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于是我就找了好多人,昨天才得到关于你在这里的消息。”周无涯将自己昨晚在春风楼听的话本内容搬了过来,心里赞美起这人间的话本可真有趣的很。 路简不疑有他,心里为自己居然有个如此好的心上人高兴之际,发现自己不记得心上人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周无涯,你喜欢叫我涯涯。”
第113页 路简听到涯涯两个字有些不敢置信,这么肉麻的名字能叫出口? 路简朝他呵呵的笑了声,到底还是没能叫出涯涯那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名字:“无涯,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周无涯不确定她问的是不是路灵:“你是问刚才你叫他爹的人?” 路简点了点头:“他真的是我爹?” “不是,他骗你的。不过现在我无法将你救出去,你需要先伪装自己已经相信了他是你爹,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拒绝他,要不然我害怕他一生气就把你,咔擦”。 路简看着周无涯抹脖子的动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好,我一定会装的滴水不漏。不过他要假装成我父亲干甚?” “简简你可是个各大门派都想要的人你知道吗?”路简看着周无涯摇头,她之前只是觉得自己不一般没想过自己原来这么抢手。 周无涯无奈万分地嘆了口气:“你的血可以让鬼重新活过来,他们这些坏人就想要用你的血做一些坏事。所以当他要你的血时,你就先假装挣扎一下,在装作不敌他们给他们一些血,这样你才有继续被利用价值,才有命等我来救你,千万要切记啊。”周无涯神色严肃的拍了拍路简的手,路简虽然听他的话感觉有些怪,但是还是认真的记住了。 “还有其他要记住的吗?”路简看着周无涯,希望还能有更多的收穫。 周无涯想了想,一拍手心,皱着眉头,神情格外严肃地看着路简说道:“以后你若是见到一个叫景秋的人,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景秋?”路简一念出这个名字心里一动,脑海里像是要闪出一些东西。 周无涯还在一旁继续说:“景秋是个大魔头,天天追着要把你千刀万剐了,还说要把你扒光了挂在城楼上风吹日晒一年,你以后可要躲着他,越远越好,知道吗?” 路简有些失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周无涯像是听到什么神色一变对路简说:“嘘,别出声,你的假爹来了,记得我跟你说得话啊。” 路简点了点头,接着眼前的人消失不见。 周围像是被打开了一样,很多声音传了进来,她闭着眼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脑子里也充斥着纷杂的脚步声。 路简突然困意袭来,迷迷糊糊间感觉一堆堆模糊的幻影在眼中闪过,她就像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些东西,看着看着脑海突然响起一声阿简,这一声把她从梦里惊醒。 路简睁眼发现一片黑暗,脑袋懵了一下,随即就想到自己是个瞎子,心里顿时有些难过,心想自己长得丑就算了,居然还是瞎子,所幸还有周无涯掂记着救她。 想到周无涯,路简不由的又记起周无涯口中那个要把扒光挂城墙上的的大魔头景秋,她在心里反覆的念着这个名字,总感觉这个名字她很熟悉。 随即她又重新将周无涯对她说的话全部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一些话可能也是在骗她的,例如那句心上人的话,路简越琢磨越觉得那句话感觉很不像真的。 路简在床上躺了一天就下床,下地后发现自己就算瞎了可是走路走的很稳,对很多障碍都会自然的避开,看来自己之前是已经瞎了很多年了,才会产生这么敏锐的直觉。 并且她还发现自己的眼睛并不是全然看不见东西,而是能看见一些鬼魂之类的。 又一次路简在院子发呆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小孩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也看着那小孩,看着看着她发现那小孩居然没有影子,吓得她急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她还发现那些鬼很怕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路简闲的无聊硬是将整个院子里的鬼都吓了一通。 在这些日子里路简也没见到她的假爹,也没遇到周无涯说的放血一事,正当路简在开始预谋逃跑之事的时候,路灵突然来了,就说了一句话:“跟我去湘西。”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七根竹简4(修) 路简心想着这个时候去湘西是要干什么? 但是路简还是乖乖地跟着路灵踏上了去湘西的路程,在路上她一直在担心自己这一走周无涯找不到自己该怎么是好。 怎料路简这边还没担心完周无涯会不会找到自己,她就无意间听到路灵和他的手下说了什么洛城,又说什么合欢玉。 她心里估摸着这些没头没尾的话,一时间觉得路灵不会再去湘西。 如他所料,上路的第三日她感知到了方位的变化,看来路灵是改了主意要去那个手下说的洛城,但是让路简奇怪的是,这件事路灵似乎没有跟她一提的想法。 在路上又赶了三四天,路简坐马车感觉坐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马车这才停了下来。 路简将车帘掀开寻到了路灵的方向,故意装作不知道的问道:“爹这是到湘西了?” “是”路灵简单的应了声,然后声音有些严肃的说道:“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出这里半步。” 路简心里越发觉得奇怪,洛城有这么吓人? “好”黎简自然不会不答应,她嘴上应着,心里还在捉摸着什么时候找个好时机跑路。 路灵似乎很忙,将她和手下人安顿好了后就要不见人影。
第114页 路简一个人呆着就开始担心周无涯找不到自己。 然而她低估了他的能力,第二天晚上她正睡得香,就被人猛烈地晃醒。 路简吓得将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把刺了过去,接着她就听到周无涯的声音:“哇,简简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路简听到熟悉的声音,松了手上的力道,将匕首重新收回了。 她寻着声源看向了周无涯,惊喜地问道:“无涯,你怎么找到我的?” 周无涯语气带着不高兴:“简简你怎么来洛城了?” 路简托着脑袋蔫蔫地说:“是我那假爹要来的,不过他没跟我说来的是洛城而是骗我说我到了湘西,不知道他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周无涯嘆了口气,幽怨地说了句:“唉,这让人讨厌的缘分!” 路简没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缘分?” 周无涯藉机占了个便宜:“嘿嘿,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啊。” 路简不太相信的挑了下眉,倒是没有直接的戳破。 接着她就听到周无涯掏东西的声音,周无涯将一条白绫放到她手里说:“只要带上你就能看见东西,但是不能被路灵发现。要不然他会杀了你的。” 路简摸着白绫又是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越摸越觉得熟悉,心想,难不成这是她以前的东西? 周无涯看着路简一直摸着那条白绫,突然记起景秋拿着这条白绫发呆样子,莫名的有些羡慕起这样的感情。 “你这个是哪里来的?”路简依旧没能记起一点东西,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 周无涯这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可能说自己是偷偷从景秋那里拿来的吧? 周无涯说的心虚:“一朋友给我的,我想着你可能需要就给你送来了。” 路简还想问一些洛城的情况,但是外面传来了路灵的声音。 她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然后她发现周无涯不见了。 路简也没有躺回去只是将那条白绫藏进了被子里,然后坐在床上。 路灵一进来她就转头看向了门口,路灵看着看向他的路简,一时间以为坐在那里的是自己的云纤。 他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路简,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丝惊喜,但是被路简一声爹叫的胸口一闷。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松了那口气,睁开眼,眼中又是全然的冷漠。 路灵直直地走向了床边,冷声道:“把手拿出来。” 路简听着声音像是来者不善,她还是将手乖乖地伸了出去,接着就感受到手臂传来被划破的刺痛感。 路简心里一惊,这是在放她的血!她记起周无涯的话,挣扎着想把手收回来,但是不敌路灵的手劲。 “你要干什么!”虽然之前周无涯跟她说了路灵可能会放她的血,但是那种真实的血液流出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有些害怕。 路灵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路简挣扎了一下无用也放弃了。 路简不知道他放了多久,直到她手冷的不行后,路灵才将她的手放开,顺便还警告了一番:“这几日给我呆着这里,要是你敢出去一步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再关到笼子里去。” 路灵也不再维持之前慈祥父亲的模样,整个人变的冷漠凌厉,就连声音都带着一股阴冷劲,这让路简心里一沉。 他说完这句话就端着装着她血的碗出去了,路简听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才下床将门关上,然后随便找了一个布条将伤口给绑紧实,等不再流血后才回到床上。 然后将刚才藏在被子下的白绫拿了出来,她像是在犹豫什么,摸着那条白绫许久才伸手将其戴上,一戴上她就发现周无涯说得真的没错,她能看见了,这样的话更有利于她的计划。 自从路简被路灵放了一回血后就没再见到路灵,她趁着散步的时候将院子里的路摸得一清二楚,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路简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但是她没想到路灵会先来找她,并且还直接将她捆上了马车。 路简直接对路灵喊道:“你要干什么!我不是你女儿吗?” 路灵冷笑了一声:“女儿?你认为你会你比娘更重要吗?” 我娘?路简不解的看着他:“我娘怎么了?” 路灵蹲在她的面前,声音轻了些许:“她啊?只要你死了她就能活过来了。” 路简心里一惊,感觉路灵就是一个疯子,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心想觉得不能在这么被动下去了,要找机会,一定要逃。 路简密切听着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然后发现他们现在正行驶在街道上。 她听到很热闹的人声,感觉今天好像是什么节日。 路简心下一喜觉得既然是节日那么街上应该会有很多人,若要是突然发生动乱,她就可以趁着那个机会熘的。 正当她在等着时机时,马车突然强烈的震荡了一下,接着她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路简在祈祷骂人的那位老兄再多骂一会,她就听到路灵站起来走出去的声音。 路简就趁着这个时机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把将绳子割开,动作十分利落的从后面的窗口爬了出去。
第115页 她一边小心地隐入人群一边将白绫戴上,只见眼前一片灯笼沿街挂着,好看就像万千星辰落入人海。 路简没有时间欣赏这样的美景,她的目光四处看了看,感觉每一处都不是藏身之地。此时后面已经传来路灵寻人的动静,刚好这个时候她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带着帷帽的人,偷偷地拐进了一条小路,她看着那人像是个高手,于是也跟了过去。 那人似乎对这边很熟悉绕了很多路也绕了很久,路简紧紧的跟着他,直到他进了一处院子后路简看着围墙一把跃上跳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站在她落地的不远处。 路简心想完蛋了,被抓了个现行。 路简正想说话但是被那人抱了个满怀,她的耳边响起他的声音都是在唤她阿简,居然跟她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路简一时间有些懵,任由那人抱着他,等他将她放开时,只见他一把将帷帽去了下来,一张干净俊逸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很陌生的人却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路简被放开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着他。 景秋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路简有些不敢相信:“你不记得我了?” “我失忆了。” 景秋恍然,原来阿简也被餵了忘川,他心下一松:“我是景秋。” 这下轮到路简吃惊了,原来这就是周无涯说得那个要把我扒光了挂城墙的大魔头。 路简朝他讨好地笑了笑又问道:“你是我的好友?” “我是你师兄”景秋本想说是心上人的,但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师兄?那我师父是谁?” “先进去再说吧,夜里凉”景秋伸手想拉路简的手,但是被路简躲过了,这让景秋一愣,瞬间还不太适应,悻悻然地收回手,指了指前面说:“我们去里面。” 路简看着走在前面的景秋片刻间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心想,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师兄? 景秋一边走一边说:“师父是景洪,我已经把他从刘风淳手里救出来了。” “刘风淳是谁?”路简好奇地问道,景秋又给她说刘风淳是谁。 “刘风淳之前是师父的好友,但是他一直存着利用我们的心思。在你不见的时候还用师父来要挟我,所幸西霖老前辈帮我困住了刘风淳,我才得以从他的手里将师父还有云夏,慧明大师救出来。” 路简听着景秋一点一点的给她介绍她现在忘记的人,更加觉得周无涯说景秋是个大魔头是骗人的。 她一把走上前,神情带着狡黠:“云夏和慧明是谁啊?” 景秋看着路简的神情觉得,就算她不记的所有了,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个路简,机灵活泼的小丫头。 他习惯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开始给她说云夏,慧明是谁。 路简被景秋摸了下脑袋感觉心里突然美滋滋的,高兴极了,走路都二步并一步,三步还要跳一下。 景秋将她带到一处房间,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进来。” 景秋推门而入,路简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桌前的老爷爷正看向了她。 他朝景秋笑道“我刚才还在想说你怎么急匆匆地跑了。” 景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已经找她找了许久,没想到方才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居然感应到我做给她的镯子在附近,于是就不顾您就跑了,实在抱歉。” 之前给路简的那个银镯子是景秋用他的一缕精魂为引锻造的,因此在一定的范围里他能感知到自己的那缕精魂。 刚才西霖在与他商讨今晚去黎叶的墓地一事,但是因为她突然离开就没有说完下面的安排。 西霖见景秋歉意的模样,忙说:“无妨,能把小丫头找回来也能安了你的心。” 景秋看了眼路简:“幸好刚才她被路灵搜寻的时候知道跟过来。” “啊?”她很惊讶的看向景秋,“原来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啊?” “对,要不然我带你绕这么多路做什么?就是为了甩掉跟在后面的人。” 路简感觉自己不记得之前的事后,对很多事都少了一些敏锐性。 她有些难过的嘆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打算冷静一下。 西霖看着路简那副模样就知道她记忆还没恢复。 她的目光转向景秋说道:“现在西洲已经上山准备了。他的任务是将刘风淳和路灵困住片刻。你和我的任务就是带上玄镜和合欢玉从小路上山,然后偷偷去公主墓。” 景秋听完整个计划,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他朝西霖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可能是写的太急,很多错别字,还有一些地方语句不通,现在修改了。 以后会多注意这些方面 ☆、七根竹简4(捉虫) 路简心里困着一大团未解决的问题,自然听不懂他们要干什么,只能凑个热闹:“我能去吗?” “可以,不过有点危险。”景秋虽然并不想路简犯险,但是单独地把她放在这里反而更容易发生不可控制的事情。 路简忙说:“没关系,我其实还挺厉害的。”说完自己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116页 景秋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起来:“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万事要小心。” “嗯嗯,我会跟着你们的。” 景秋看着路简难得这么乖巧听话的样子,心里软了一片,心想,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西霖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样子,咳了声对景秋说:“好了啊,要看回你自己房间看去,别在这里伤了老夫的眼睛。” 景秋听到西霖这么说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心里有些尴尬。 路简在一旁撇了撇嘴,心里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啊,这老头子忒会生事了。 西霖看着路简委屈地低着头的模样,看了她一眼,喊道:“丫头。” “啊?”路简忙抬起头看过去,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我给你的玉还在吗?” 路简眉头微皱了,眼睛转了转,似乎是不记得了,有些苦恼的鼓起了腮帮子。 “你等下,我找找看”路简朝西霖眯眯眼地笑,开始在身上找。 景秋在一旁提醒:“那是块白玉雕圆环玉,就二指玉宽,面上刻着芙蓉花。” 路简经过景秋如此一说,想了起来,她从脖子上抽出一根红绳,将一吊在上头的玉扯了出来,样子跟景秋说的不差分毫。 “是这块吧?”路简将玉从脖子上取下来,想递给西霖,被西霖推拒了。 “是这块,你要好好保管着,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西霖这句话说的认真,弄得路简感觉手中的这块玉有些沉重。 她重新将玉戴回了脖子,对西霖说:“我醒来的时候就挂在我脖子上,我还以为是我父母留给我证明身份的信物。” 景秋听着路简这句略带失落的话,下意识地伸出手将路简的手握在手中。 路简先是无意识地缩了缩,然后感觉到手中的感觉很舒服很熟悉,就松了劲,她心里为这样的感觉感到诧异,于是好奇地偏头看向景秋。 景秋也看向她,并朝她抿着嘴勾了勾嘴角,路简也忍住回了他一个笑。 她心想,是不是这个人才是自己的心上人呢? 西霖看着对面两个小年轻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是觉得开心,他看了眼沙漏,离出发的时间还有段时间,于是好心地对朝景秋说:“还有一些时间你跟小丫头单独相处一下吧,等会再来找我。” “谢谢。”景秋含蓄地笑了笑,心里却为能跟阿简单独相处十分高兴。 路简不太明白西霖为什么要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下,心中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是西霖觉得自己和师兄很久没见,有很多话要说。 她跟着景秋一路走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她先走进去,正回头想问景秋有什么要跟她说的,就被人紧紧地按在怀里。 “阿简,我好想你。”景秋抱着她将自己压抑在自己心里很久的话了出来,一连说了好几句,说的路简心发颤。 她心中突然满满当当的,并且感觉到自己因为失忆而藏在心里的不安,在他一声声的想念中,消散的不见踪影。 “嗯我不是回来了嘛,不担心啊。”路简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哄着。 景秋将抱着她的手松开了些,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脸,先是从她覆着白绫的眼睛,再是她的鼻子,最后是她嫣红的唇。 “阿简,你瘦了。”他伸手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路简想到自己在路灵身边有吃有喝有睡的日子有些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吗?” 他的手伸向她的唇角,粗糙的触感让路简心里一动,她隐约地感觉到下面会发生的事,但是她没有躲开,只是看着眼前目光温柔的人,深情地看着她,然后低头一点点地靠近。 唇被他吻住,路简有些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衫,感觉脸有些发烫,心中却没有半点排斥。 景秋将人拥进怀里,温柔而深情亲吻着她,路简先是很紧张,到后面她似乎已经记起了所有一般,迎合起景秋的吻。 两人一时间有些难分难捨,景秋感觉路简有些缓不过气了,才将人放开。 他看着路简还沉迷在刚才的吻中,一脸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样,忍不住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阿简,你真可爱。” 路简回过神来,顿时有些害羞,她抬头看向景秋,小声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夫妻?” 景秋看着路简带着小期待的神情,遗憾地摇了摇头:“不是。” 路简顿时瞪大了眼,怒道:“那你还亲我!” 景秋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你之前占我便宜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啊?” “我失忆了,不记得了”路简撇嘴,一副赖帐的无赖模样。 景秋感觉小丫头失忆了倒是更加好玩了,他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安抚道:“阿简,再等等,我就把你娶回家。” 路简擦了擦自己被亲的脸哼了声:“这还差不多,你我都有肌肤之亲了你应当娶我。” “娶,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家好好宠着,爱着,捧着。”景秋宠溺地剐了下她的鼻子,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阿简可真是,就算失忆也想着要我娶她。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时间也差不多,于是景秋帮路简将有些乱的衣服和头发整理好才出门去找西霖。
第117页 三人出去直接奔向黎叶的墓地,刚到山脚下就看到山中有火光出现。 西霖嘱咐了两人几句就带着他们从小路往山上走去。 景秋紧紧地拉着路简的手,就害怕她再走丢。 三人不敢拿火把,一路摸黑往上走,走了许久,路简走的气喘吁吁后才到了一块平地,只见平地上只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却没有一个字,她好奇地问景秋:“这墓碑怎么没有墓主人的名字?” “这里面并没有葬着人,或许也是立碑之人希望有人能帮他写上本应该葬在这里的人的身份。”景秋摸了摸那块冰凉的墓碑,心里为自己的姐姐心疼,他心想:“姐,无论我是否能活着出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身份。” “没关系啊,没人写我们可以写啊,反正人已死是功是过都烟消云散。我们不知她的功过自然是怀着尊敬的心去撰写,一样是神圣的,只是不知道这墓主人的名字。”路简遗憾地嘆了口气。 “她有名字。” “嗯?”路简不解地看着景秋,“什么名字?” “黎叶,琉璃国长公主黎叶。”景秋说的很郑重,神色间都是认真。 西霖也看了眼墓碑说道:“这事等会出来再说,现在先进去。” 路简见景秋将墓碑动了动,就有一条通道出现在眼前,顿时万分惊奇,她带着激动地心情跟着西霖走了下去。 一下去就感觉呼吸不畅,久一些就感觉头发晕,景秋见状掏出符纸,不知念了什么,只见火把全部熄灭,路简就感觉呼吸通畅了一些。 三人在弯弯曲曲的路上走了一会才走到尽头,路简一眼就看到了被月光沐浴的棺木。 尽头是个很空旷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大溶洞。在高台的台阶下就是四面环流的水,水面上还有盛开的睡莲,整个环境在朦胧的月光笼罩下就像是一个仙子的居住之地。 路简还来不及欣赏这样的美景就被景秋拉到了身边,景秋附耳对她小声说:“阿简,等会无论出什么事你都不要管,知道吗?” “为什么?等会你出事了怎么办?”路简皱着一张脸有些担心。 景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没事的,别担心。我先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 “等会出去的时候,你在那个墓碑上刻上,黎叶,未亡人写上若水,在功过上写上,无功无过闲散人家。记住了吗?”景秋看着路简眉头紧锁的模样,又问道:“不高兴?” “感觉你像是在託付后事一样,不太好。”路简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让景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他偷偷地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亲:“别想太多阿简,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刻吗?我就先告诉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路简狐疑地看着他:“可是我感觉你这些话在骗我,而且还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骗我。” 景秋心里一惊,难道她说的是在黎叶的事? “你记起了什么?”景秋试探地问道。 路简看着他这样,心想果然是骗她的,一时硬着声音反问道:“我应该记起什么?” 景秋一时间无话可说,他沉默着看着她,然后无奈地嘆了口气:“我只能跟你说我生死不定。” 路简嘴上带笑,但是神色也是严肃:“哦,然后呢?你是要我不管你然后看着你死,然后自己还没跟你成亲,就守寡了?” “阿简,我…我”景秋说了好几个我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的担忧。 路简歪着头看着苦恼的景秋,像他捏自己的脸一样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好了,你会没事的,我相信你。” 景秋感觉眼眶有些热,他将人抱进怀里郑重地说道:“嗯,我会活下来的。” 西霖一旁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等了一会见两人差不多腻歪完了,才朝景秋喊道:“景秋,快点,别捨不得媳妇了。” 景秋飞快地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么么哒 明天学校停一天的电,可能我会被冷死,如果明天没更新那我就是被冷死的 ☆、七根竹简6 景秋和西霖往高台走去,这边刚走过去,只见水面有了动静,几具已经烧焦的尸体再一次破水而出,连站在远处观望的路简都被吓了一跳。 景秋急忙将西霖挡在身后朝水中喊了声:“赵羡鱼!” 一时间那些焦尸都如木头人一样呆在原地,没有再靠近他们。而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水面又出现了动静,这时水底慢慢浮现了一个身穿铠甲带着一副面具,身形威猛高大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景秋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跪了下来,万分尊敬的喊道:“殿下!” 景秋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赵将军我现在不是殿下了,你不用这样。” 赵羡鱼听到这句话愣住了片刻,然后依旧很坚定地说道:“殿下永远是殿下,不会因为琉璃国不在了就不是臣的殿下。” 景秋心里也是很多劝解的话,但是到这个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自己对他的感激。
第118页 西霖看了看月色,拍了景秋的肩膀提醒道:“先别寒暄了,把正事先干完,西洲那边不知道能撑多久。” 景秋点了点头对赵羡鱼说道:“赵将军,拜託你守住这里,我要办一些事情。” “遵命!”赵羡鱼像从前一样对他的很多命令都是毫不怀疑的。 景秋朝颔首,然后率先跳过水道,将西霖接过后两人直接往高台上走去。 他们走到高台之上,只见那口黑玉棺棺盖上有一条长长的裂缝,从头到尾。 景秋将棺材拿开后只见自己的肉身完好的躺在棺内,完全不像已经是死了很久的人。 西霖将一张纸拿了出来后,对景秋说道:“你把玄镜还有合欢玉拿出来。” 景秋将这两样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拿了一个。 西霖看了眼那张纸抬头对他说:“你先将若水之前给你的那块黑玉拿出来。” 景秋又急忙将那块黑玉拿出,放到了西霖的手中。西霖掏出一张符纸一把贴在他的天灵盖上,景秋就感觉对周围的感知在慢慢消失。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试图碰一碰棺材,但是手直直地穿过棺木,看来西霖是将若水给他使的法术破了。 “你躺到你的肉身上去。”西霖将景秋方才因为失去人形而掉落在地的两样东西捡了起来。 景秋听话地躺到自己的肉身上,他感觉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古怪,而且他还莫名地想要笑。 西霖瞥了他一眼,居然看到他还有心情笑,忍不住打趣:“是不是觉得魂魄和身体分开是件很稀奇的事啊?” 景秋嘿嘿地笑了声:“还好,还好。只是觉的新奇罢了。” “既然新奇,那我让你多呆一会怎么样?” “别,还是快点好。”景秋急忙赔笑,心想,还是快点解决,省的再徒生事端。 “我还以为你是捨不得跟小丫头这一段的人鬼殊途呢?” 景秋听到西林这么说顿时脸一红,尽管魂魄是看不到脸红的,但是景秋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老前辈,我跟阿简没干什么的。” “亲了没?”西霖瞥了他一眼问道。 景秋一时间只能尴尬地回道:“嗯…情难自禁。” 西霖啧了声:“好了,不问你了,再问那偷偷爬上来的小丫头要吃了我的”西霖将合欢玉和玄镜拿好又对景秋说,“躺好闭眼,之后什么事你都不要管了,你只负责记着你要回来,一定记着你要活下来,你要回家,要不然你一走错路了很难找回来的啊!” 景秋将他的话记住,重重地点头。 西霖看他闭上眼睛,知道他准备好了,刚好这个时候路简已经走了上来,西霖朝她招了招手。 路简看到西霖要她过去,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问道:“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把手伸出来”西霖朝她的手努了努嘴。 路简将手拿出来伸到他面前,心里不太明白是要干什么。 西霖将两块玉放到了她的手里说道:“这两块玉很重要,你帮我先拿着,我要开始第一步了。” 路简哦了声,将来两块玉抓住手中,只感觉手中的两块玉一块寒冷,一块温暖。 她两块玉一起放在左手心,然后用右手分别将两块玉捏在手里摸了摸,当摸到合欢玉的时候,她感觉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给她一些东西,让她觉得很舒服。 可是摸到冰冷的那块玉的时候,就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可是将两块玉放在一起又什么感觉也没有。 顿时路简被这两块玉吸引住了,她仔细地观察着玉上的花纹,希望能寻到一些小惊喜。 西霖用玄镜将景秋的魂魄再一次集聚起来,他将额头的汗擦干后转头看路简,只见她看着手里正捧着的两块玉,目光专注而认真。 “看什么?”西霖走到她的面前问道。 路简急忙拉住西霖将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他:“老前辈,你知道吗?其实这两块玉是要一块使用的。” 西霖倒是没有发现,拿过她手中的玉,看了起来。 路简在一旁继续说道:“我发现他们上面都刻了字,你看合欢玉上面刻的是‘出’”她指了指合欢玉上一个小角落上,西霖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出字。 “那另一块呢?”西霖看了看另一块玉差不多的位置没看到字。 路简将那块玉从西霖手里拿回来,在上面看了看。 “在这里”路简将另一块玉有字的一角给他看,“看到了吧?这上面是一个‘入’。” 西霖接过她手中的玉看了看,又将那张纸看了看,然后神色一变,一拍脑门:“坏了!” 路简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合欢玉的作用是共生!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点忘记看了。” 西霖眉头紧锁,在原地急的转圈。 路简心想,这共生是共同活下来的意思吗? “老前辈,你说的共生是什么?” 西霖看着她,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共生就是利用这两块玉将两人的生命共享,简单的来说就是将一个人的寿命分给另一个人。”
第119页 路简瞭然地点了点头:“感觉很简单啊,我们不是有这两块玉吗?那你在担心什么?” 西霖嘆了口气说道:“那谁将自己的寿命给景秋呢?” 路简指了指自己说:“我啊,我可以。” “你疯了吗?丫头!”西霖顿时脸色不好了,他看着路简衣服轻描淡写的模样再一次加重语气跟她说其中的弊端,“你知道给别人寿命是怎么回事吗?” 路简有点害怕他现在的神情,后退了几步,才说道:“我知道啊,就是假如我能活六十岁的话,我还有四十四年的寿命,那我分给我师兄后,我只有二十二年的寿命,那我只能活到三十八岁。” “你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西霖颇有当爹的嫌弃自己女儿为了男人而离家出走,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嗯…”路简想了想,很简单了说了句:“因为人间少了他似乎不再是人间了啊。” 西霖看着路简带笑的嘴角,一时间记起另一个人的样子,那个人也是这样,总是能够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感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路简以为西霖还是不同意,立刻又补了几句:“老前辈,虽然我不记得了之前的事,可是我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对我的感情,而且我想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西霖嘆了口气,仰了仰头看着倾泻而下的月光,一时间突然为他们之前的感情心生感动。 “行了,小丫头不知羞。”西霖敲了下她的头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在多说了。” 西霖按照纸张上的方法,布了一个阵,景秋和路简两人分别拿着一块玉。 景秋拿的是合欢玉,路简拿的是另一块玉,等阵法一起来两人之间就出现一条银白的线。 西霖镇守阵眼,并时刻关注着两人的情况,刚开始两人之间是银白的光后来居然变成了红色。 西霖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人的寿命是是银白色,如果出现是红色的那就说明有一方是具有神识的。 西霖看着正紧闭双眼的路简,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一道道红光从她身上窜出进入景秋的身体,光越来越亮,将整个洞内照的亮如白昼。 最后一道强光甚至直直的从顶部的洞射出,西霖看着这样宏伟的场景一时间只有担忧,之后应该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光在慢慢地减弱,两人之间的连接也断断续续,直到最后一道光消失,西霖才从阵眼站了起来走到两人的身边。 此时景秋的魂魄已经初步地被装入身体,还需要最后一步,喊魂。 喊魂就是将一些三魂七魄都聚回来,只有这样人才算的上活了过来。 西霖蹲在路简的身边,伸手在她眉心一点,念了一声咒语后说道:“把景秋的魂魄找回来。” 他闭着眼认真的听了下,才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拍了拍棺木嚷道:“景秋你这个小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怎么这么好的丫头都被你找到了!” 他说的语气似乎还带了些怨气,说完后赌气似的又拍了好几下棺木,就像个得不到娘怀抱的小孩。 站在下面的赵羡鱼见不得他这么对待自己公主的棺木,冷声回了句:“我们殿下上辈子确实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西霖一听,愣了下,然后万分好奇地站起来走下台阶,走到赵羡鱼身边问道:“他做了什么好事?” 赵羡鱼看了他一眼冷声回到:“不告诉你。” 西霖:“……”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啊,每天码字都冷的不行啊啊啊。 但是我要努力更新,加油把这本写完 ☆、七根竹简7(捉虫) 路简感觉自己身处一处迷雾中,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雾。 她记得自己的任务是将景秋的三魂七魄叫回来。 可是这样大的雾,路都快看不清了,更别说人了,她喊了几声师兄,也未见有回应,一时有些苦恼。 路简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走着走着她发现一家小茅草屋,门扉半开着,似乎刚有人进去,上面还挂着一个逍遥居的牌匾。 她视线越过用枯枝和草绳随意的搭建的栅栏,只见院中一片生机,尤其是西上角的菜圃长得特别好。 这时屋内走出一人,路简定睛一看是景秋,她急忙朝他挥了挥手,但是景秋看着她,眼中都是陌生。 他走了出来,看着路简问道:“不知姑娘来此处是有何事?” 路简没想到景秋居然会不记得她,立刻有些恼:“找你还债的!” 景秋很吃惊:“我并未借过姑娘的钱啊?何来要债一说?” 路简想了个说法:“就是早年我们父母之间定了婚约,现在我父母在临去世之前将这件事与我说了,他们要我来投靠你,你不会要赖帐吧?” 景秋怀疑地看着路简,本想说自己无父无母,是师父将他捡走养大的,何来婚约一事。 但是又看在她一个小姑娘无父无母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忍心将人赶出去,这荒山野岭的一个小姑娘也不安全。 于是景秋直接与她说明:“姑娘,我这个人无父无母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定然无婚约一事,如若你是因为无地可去,可以先在此处住下。”
第120页 路简一听很高兴:“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景秋感觉小姑娘还挺有趣,笑道:“自然,你也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路简才不担心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反正在现实生活中亲都亲了。 她跟在景秋身后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感觉整个环境度格外的熟悉,似乎自己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一样。 “诶,你是不是叫景秋?”路简转过头问正在想今晚做什么菜招待这个小姑娘的景秋,他被这一问一时间还被吓了一下。 景秋颇为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路简歪着头看着他,眼睛笑成一道月牙,他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才脆声回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妖怪和书生这类的故事?” 景秋摇头:“未曾。” 路简心想那就好办了,她将自己失忆时在路灵身边无聊时看的话本,将里面的妖艷的女妖纷纷换成了自己,再把书生换成景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通,哄得景秋一时间差点信以为真。 路简将自认为感天动地的故事说完后看向景秋,只见他嘴角一直在忍不住的扬起,最后甚至还笑出了声。 路简看着他笑的这么开心的样子,心想:“难道自己说的太好了,所以景秋感觉自己捡宝贝了,就很开心?” 景秋将笑出的眼泪擦去对她说道:“小姑娘,以后少看些这些话本,都是骗人的。人妖殊途,你既然是妖,我一介凡人怎么救得了你?” 路简撇了撇嘴,她气恼的一把将手拍在他的脑门上,气呼呼地看着他:“呆子!” 景秋被拍的一脸懵,不清楚这小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大? 景秋委屈巴巴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唉,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路简一踮脚就亲了上去,让景秋瞬间就呆住了。 路简只是轻轻地碰了下,立刻就放开了,她仰着一张得逞的笑脸说:“你自己说的动口不动手啊。” 景秋不敢相信地看着路简,情绪一时间有些失控:“我没要你亲我啊?你,你…” “我怎么了?都说了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你听不懂吗?” 景秋看着路简不像开玩笑的模样,一时间慌乱的心更加慌乱,他支支吾吾地问道:“真…真的?” “你自己想”路简转身走进屋内,景秋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心跳声在耳边不停歇地响起。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一抹柔软。 景秋懊恼地转身离开,打算先远离那个危险的小丫头,他走到厨房想将晚饭给做了。 做饭的时候一个晃神又想到在门口的那个吻,刀一快就切到了手。 景秋心情颇为烦躁地将菜刀放到菜板上,走出了厨房,蹲在台阶上看天边的晚霞。 路简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然后一把扑了过去,把景秋吓了一个激灵。 路简亲昵地攀着他的肩膀,偏头看着他问道:“在看晚霞吗?” 景秋看着她如花灿烂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失神,心里开始想,难道她真的喜欢自己?可是他们不是才见面吗? 路简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脚伸到了台阶的最后一格,手往后一撑,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残霞,嘴角是一抹弧度,景秋看着她,感觉自己的目光不愿意离开她一分。” “晚霞确实很好看”路简说完话不见景秋回答她,于是转头看向他,发现了他匆匆转头的动作。 路简心里窃喜,她装作无意地问道:“你想回家吗?” 景秋不解:“回家?我家就在这里啊?” 路简心想,难怪自己在迷雾里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他,原来他还是迷路了。 西霖说的家是他出生的地方,只要魂魄回到自己出生地就会自动地出现在那片迷雾中,若是迷路了就需要喊魂人将迷路的魂魄带回去,前提是魂魄自愿跟着喊魂人走。 景秋的魂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可能是因为之前他潜意识里已经把逍遥居当成自己的家,所以魂魄就自动地到了这里。 路简庆幸自己找到了他,现在她只需要让景秋魂魄自愿跟她走,就能把他救回来。 路简急忙解释:“我是说,如果我想你跟我走,你愿意吗?” 景秋没有丝毫犹豫:“不愿意,我要在这里等我的师父。” 路简此时感觉自己任重而道远,看来需要慢慢来。 路简就这样住了下来,景秋师父依旧没有回来,路简呆了几天,心里有些发急。 她不清楚这里的时间是不是跟外面的时间一样,如果是的话,那西霖现在的情况一定不乐观,如果不是那就是最好的。 路简自然不敢太冒险,可是眼下的进程也只是景秋对自己的喜欢越来越明显外,也不见他有离开这里的想法,路简一时间有些焦躁。 这天晚上,景秋打了一只山鸡回来说是要给她改善伙食,路简心不在焉地坐在火堆旁用小棍拨着火堆。 景秋将山鸡穿在树枝上,放在架子上烤,又把差不多烤熟的红薯拨了出来,细心的将外皮剥了递给垂头丧气的路简,并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阿简?” 路简将自己的红薯递回给他,不太有精神地说道:“我想喝酒,有酒吗?”
第121页 景秋心里其实一直在想,路简这几天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觉得这里很无聊,想走了。 他不敢问,害怕是这样的答案,虽然她将喜欢他天天挂在嘴上,但是她到底喜不喜欢他,他现在更愿意是真的,可是不安感让他患得患失。 在与她相处的每一天里,都会对她多一份喜欢,似乎喜欢她是他应该做的事。 景秋心里也压着事,也想找个可以解忧的东西,于是被路简一提醒立刻钻到厨房将一坛酒抱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碗。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喝的有些放纵,路简一把将自己碗里的酒碗碰了下他的酒碗,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将手穿过他的手,一时间两人的手成了一个喝交杯酒的姿势。 路简看着景秋,眼睛潋滟着光,景秋看着在火光衬托下的路简一时间脑子蹦出一句话,这是我的新娘。 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感觉自己的脑袋在嗡嗡的响个不停,但是他听到自己在对路简说,我也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 路简二话不说直接扑到他身上,重重的吻了过去,景秋将人拦腰抱起往房内走去,留下被烤焦的山鸡还有泼了一地的酒。 路简被放在床上,景秋压了上来,他亲了亲她的殷红的唇,再是她的眼睛。 路简抓住了他手在他脸上蹭了蹭,神智有些糊涂,搂着他的脖子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将景秋的心都叫软了。 他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抵在她的额头上,低着声音对她说:“阿简,睁开眼看看我。” 路简睁开眼,眼中荡开一片柔意,景秋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院内火堆噼里啪啦烧着山鸡,屋内暖意无边。 路简红着脸抓着他手,喊了声景秋,景秋抚着她被汗浸湿的额发,怜爱地轻吻了下她的眉心:“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微喘了声:“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们一起,我给你一个家,我和你一起养一个孩子,然后我们一起老去好不好?” 路简迷迷糊糊间听到他轻嘆了声,最终还是说了句好,她抓着他的手迎上他的吻。 一时间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 两人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山洞,景秋似乎还没回过神,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洞,西霖拍了拍棺材的边缘朝他喊道:“回来了就起来,干嘛呀还想再睡一觉啊?” 路简攀着棺材站了起来,看到了已经醒过来的景秋,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说:“快起来!” 景秋看着路简记之前的那场情_事,一时间红了脸。 他心想,自己真的太混蛋了,怎么可以对阿简做那样的事情! 路简看着他懊恼的模样,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情愿的。” 景秋喜出望外的一把窜出棺材将路简抱在怀里,兴高采烈地说:“阿简,我要娶你!我可以娶你了!哈哈” “知道了!”路简也笑的停不下来。 西霖看着两个疯了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嘆了口气,心想,老了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早上起来看点击,我发现有六七个人你们比我还睡得晚,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啊,熬夜可是会秃头的。我就是一个案例,快秃了。大哭 ☆、七根竹简8 景秋心里是万分激动的,他现在真的活了下来,他能和路简在一起,能成婚生子能陪着彼此度过下半生了。 之前他一直在担心自己救不回来,对路简的感情十分里藏着四分的愧疚不安,现在他活下来了,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 他想到这里又将路简抱紧了一些,西霖靠在棺木上看着两人,实在忍不住的打破两人气氛:“好了啊,大庭广众之下的。” 景秋被西霖这一提醒才记的西霖还在,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路简放开,歉意地朝西霖笑道:“老前辈,实在不好意思,一时间太激动了。” 西霖站好,拍了拍手颇有些傲娇地说:“我是过来人。” 路简狐疑地看着他,虽然她的眼睛被白绫覆住但是西霖还是看出了她怀疑的眼神。 “小丫头,你有意见?”西霖走到她面前问道。 “嗯…”路简沉思了片刻才挑了些好话说,“嘿嘿,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不信自己咯。” 西霖顿时被噎的无话可说,伸手敲了下她的头:“小丫头,没大没小的。” 路简摸着被敲疼的脑袋,皱着一张脸,委屈不已:“我又没说什么,您自己心虚。” 西霖又无话可说,他最后长嘆了口气,声音带着沧桑:“其实还是有的,只是太久远了我都快要忘记了。” 路简兴趣盎然地看着他,希望他还能多说一些,但是西霖只说了这么一个开头就没再往下说。 路简颇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西霖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都完好无事就直接说走人。 景秋急忙对他说:“老前辈,你跟阿简先走,我跟赵将军说些话。” “行吧,尽量快一些。”西霖说完又对路简说。“走吧,丫头。” “不要,我要跟我师兄一起走。”路简走到景秋身边,拉着他的袖子。
第122页 西霖看着她这样脑子疼,直接说了句:“速战速决,别磨磨蹭蹭的啊。” “知道了,马上赶上”景秋朝西霖歉意地笑了笑。 西霖一甩袖子,脚步飞快的离开了山洞。 路简和景秋看了看对方一眼,然后都朝对方笑了。 赵羡鱼在下面等着景秋的召唤,然后景秋拉着路简的手自己走下高台,走到他的身边。 “赵将军,你的大恩,景秋无以为报”景秋和路简同时朝他鞠躬,这让赵羡鱼吓得连退了还几步后才站稳。 赵羡鱼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殿下,你这是折煞臣了!” 景秋想将赵羡鱼拉了起来,但是不敌他的力气,最终只能蹲下来与他平视,面对面说:“赵将军,无论如何我景秋都是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百年来对我姐姐的守护,我想这里将不会存在,也不会是我存活下来的机会。” “殿下言重了,这是臣的职责” 景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间都是严肃:“不,赵羡鱼你要记得现在不是琉璃国了,你没有这个责任了,你可以投胎了你可以入轮~回了,你想入轮~回吗?” “轮~回?”赵羡鱼看着景秋,面具下的眼睛都是迷茫,“为什么要入轮~回?公主还没有回来我不放心。” “她已经走了,跟若水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走了。” 赵羡鱼似乎不太相信:“真的走了?” 景秋发现他有些动摇,立刻追问:“走了,他们一起走的,你要不要带着你的兄弟一起走?” 赵羡鱼看了看平静的水面,然后摇了摇头:“不走了,我们要守在这里。” “为什么?”景秋万分不解的看着他。 “我们都走了,就没人记得琉璃国了,那可是我们的家,用生命换来的家。” 他说完那句又连忙补了句:“不过希望殿下能找到我妹妹问一下她想不想,她还小孤单这么久应该会害怕的。” 景秋还是没能劝解成功,他紧抿着唇看着赵羡鱼良久,然后一把跪了下来,砰砰地给他磕了三个头。 然后利落地站起来,拉着路简头也不回的走,他们一走就听到赵羡鱼高声喊了声:“起!” 后面水声响起,路简回头一看,只见一排排焦尸单膝跪在地上,赵羡鱼站跪在他们的领头的位置,声音雄厚地喊了声:“保卫山河,生死不计!” 接着整个山洞响起了这句话,回音缭绕,路简感觉十分的震撼,她拉住一个劲的往前沖的景秋:“师兄,你看看他们,他们在送你!” “走,别看。”景秋冷声说了句,头也不回地拉着路简往前走。 路简不解地看向他,只见一道亮光在他眼下闪现,然后没入黑暗。 那一刻她知道,他也很难过。 路简拉紧他的手,然后朝那群焦尸喊道:“我们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后会有期啊~” 景秋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看向路简发现她也在看她,她的嘴角是一抹温柔的笑。 他回握住她的手,伸手越过头顶,朝后面招了招手,赵羡鱼看着那个熟悉的动作一滴浊泪落下,他的殿下还是他的殿下,只是那个孩子现在长大了。 两人走出去后,那个通道一瞬间就被关上。 路简看着空空如也的墓碑,记起自己还有这项任务还未完成,她晃了晃景秋的手问他:“现在我们要刻什么在上面?” 景秋看着那块墓碑良久才说:“还是空着吧。” 路简懂得景秋的心思,安慰的握紧他冰凉的手。 西霖看了景秋一眼似乎在奇怪景秋这样的转变,但是没有问出来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既然不刻了,我们就下山吧,还要赶着回湘西的。” 景秋朝他鞠了一躬:“感谢前辈相救,景秋定然没齿难忘。” 西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对小丫头好就报了我的恩情了。” 路简看着西霖心在万分不解,心想,西霖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景秋偏头看向路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自然,您不说我也会做到的” 路简咧了咧嘴,心里温暖极了,她偷偷的握住他的手,在暗暗地告诉他,我知道了。 **** 三人一下山就遇到了十分狼狈的西洲等人,西洲见到他们出来心里就松了口气:“你们可算出来了,要不然等会路灵和刘风淳就要找过来了。” 西霖瞥了他一眼,西洲立刻恢复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站到他的身边,弱弱地喊了声:“师父。” 西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师兄师弟们,给了个严厉的眼神,看到他们纷纷都挺直了腰杆,才颇具威严地说道:“我们湘西一派会怕他们,给我注意一点样子,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 西洲低着头乖巧的应着,身后的师兄弟们也异口同声的回了声知道了。 路简看着西霖这幅掌门气派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西霖瞪了路简一样,路简讨好的朝他笑了笑,西霖才缓了神色。 一行人走下山就到了之前的院子,各自散了,睡觉的睡觉,洗澡的洗澡。
第123页 路简一个人躺在被子里总是睡不着,颇为烦躁的坐了起来,下床踩上鞋子想去外面透透风,但是没想到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而且还是景秋。 景秋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路简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他发红的眼睛,心里瞬间一软心疼起他。 她走过去,蹲在他身旁,脑袋搁在膝盖上,偏着脑袋看着他,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景秋见她没穿外衣就出来,夜里风凉,有些担心她会生病,于是急忙拉这人往房内走去,把她重新塞进被子,看着她乖乖的躺好后才给了她一个不好看的笑容。 路简侧着身子看着他,然后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挪出来的位置问道:“睡吗?” 景秋犹豫了片刻,才脱了外衣躺到她的身边,似乎是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冷到他,没有靠近她只是往床沿躺着。 路简自己挪到他怀里,身后抱住他,手在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说着:“景秋,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跟我说,我还在你身边。” 景秋亲了亲她的发顶,给她扯好被子,将人搂紧怀里,酝酿了片刻才一字一句地将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喜欢后会有期了、 晚安 ☆、七根竹简9(捉虫) “这是他们的选择,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东西,他们坚守着他们内心的国家,应该是他们更加乐意做的事。” 景秋看着路简一本正经开导他的模样,心中暖成一片,他将她微凉的手握紧在自己的手里,贴近心口的位置,看着她纯净的眸子,里面全是他。 景秋朝她露出一抹笑说道:“阿简,谢谢你。” 路简见他总算是笑了,心里才放宽了些:“哈哈,我只是努力做好我的本分。” 景秋听到她说本分,心里不由的想歪了,他低头看着她,只见她白皙的脸微红,眼睛弯弯水灵灵的带着一股子的机灵劲。 他将她头发整好,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话,一时间路简脸蹭的一下就红透了,她一把转过身,用被子捂着头,然后用脚踢了下景秋娇嗔的喊了句:“景秋,你这个流氓!” 景秋没有躲过她的脚,挨了一腿,但是心情却格外愉快地将人揽进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她,在她耳边小声的问道:“我怎么流氓了?” 路简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眼中带着羞意瞪着他:“你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啊?” 景秋挑了挑眉:“嗯?怎么不客气?” 路简朝他神秘一笑,被子下的脚动作迅速的往景秋那那边一伸,但是景秋比她速度更快地一把将她的脚压了下来,接着一个翻身,将被子一掀一个翻身就将路简压在身下。 路简见自己的小动作没成功,不满地瞪着他。 景秋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的笑了,他伸手将她散到眼前的头发规整好:“阿简,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等你记忆恢复了,我们跟师父会合后我们就回逍遥居,我们就在那里成亲,好不好?” “嗯…”路简,抓着自己一撮头发绕着手指缠了几圈后又放开,重复了几次,依旧没回答他的话。 景秋以为路简不愿意,一心里有些失落,正当他想将这个话题结束的时候,路简本来十分安静的腿用了一股巧劲将他掀倒在一侧,她隔着被子压在他身上,笑的很开心:“哼,成亲也是本姑娘娶你的!” 景秋先是一愣,接着跟路简一起笑了起来,心想,这个傻丫头,真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两人闹了一阵后路简就困得直打哈欠,景秋强制地将人揽进怀里要她睡觉,路简这才安静的睡了过去。 他看着路简恬静的睡颜心里总算一扫阴霾,浑身散了情绪,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踏实地睡了过去。 *** 隔日一早,西洲醒来想找景秋商量些事,但是在他房间居然没看到人,顿时觉得奇怪,心想,这一大早的能去哪里? 他打着哈欠往西霖住的地方走去,走到路简的房门口时,正好看到景秋从她房里走出来,看他那模样大概一个晚上都在这屋里睡了。 景秋看到他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神色,很自然地与他打了个招呼:“西洲前辈!” 西洲上前看着他笑,戏嚯地说道:“艷福不浅啊,景兄弟?” 景秋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辈想太多了,我只是心情不好跟她呆了一个晚上罢了。” 西洲看到景秋不好意思了,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景秋看着不由的有些心虚。 他急忙找了个藉口:“西洲前辈,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早饭,你有事的话就办自己的事去吧。” “好,你去忙吧”他刚说完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朝景秋说:“你跟路简收拾收拾一下行李,我们这几天就会赶回湘西。” “知道了。”景秋被他这一提醒,记起赵羡鱼託付给他的事,把他妹妹找到。 可是他妹妹会在哪里?景秋一时间还真没有头绪。 他从厨房里端了一些路简爱吃的东西,又回到了路简的房间,这个时候路简刚好站在窗边往外看,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第124页 见到他端着东西进来,急忙走到他身边,当看着景秋端过来的食物是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恨不得马上拿起筷子吃。 她刚想伸手捏一个软乎乎的包子,就被景秋阻止了。 “先去洗脸,洗手。”景秋将食物放在桌上,指了指放在台子上的面盆。 路简立刻跑了过去,速战速决的将脸洗好,将手擦干净,又像一阵风一样坐回到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就上嘴啃。 景秋看着她如此生猛的吃法,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是饿了多久啊? 路简吃了一个包子后才缓了一些饿意,她拿起第二个包子的时候看向景秋,发现他看着她吃,像是在看着她,但是似乎是在想别的事情。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景秋回过神,看着路简关心的眼神,说道:“在想怎么找到赵羡鱼的妹妹,这是他唯一的愿望了,挺想帮他完成,但是现在我并不知道他妹妹在哪里,有些麻烦。” 路简听完后,将筷子放下来,撑着下巴也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你吃你的,看你好像饿了几顿”景秋夹了一个虾饺到她的碗里,自己只是拿了一碗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路简重新拿起筷子将虾饺消灭后,才说:“她妹妹会不会在跟琉璃国有密切关系的地方,例如一个国家的遗址?” 景秋想了想这个可能性,觉得很有可能,但是琉璃国仅剩下的长信宫也在永平城的皇宫内,而且他们上次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其他魂魄。 “有这个可能,但是琉璃国的遗址是在永平城,不在这里。” 景秋见她吃了两个肉包子了,怕她腻,将一碗白粥放到她的面前,路简开心地咧了咧嘴,自己拿了勺子。 她听完景秋的话后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不对啊?琉璃国的遗址在永平城的话,那为什么琉璃国公主的墓会建在这里?” 古代皇家墓向来是建在皇陵中的,皇陵自然是在都城范围,不可能会像琉璃国这样安排,一个公主的墓建在离国都如此远的地方。 景秋被这一提醒也发现了其中的矛盾,他眉头紧了紧,想了想才说:“会不会是她死的时候琉璃国已经灭国了,所以才会埋到这里?” 路简急忙反问道:“那你怎么解释会有焦尸殉葬?难不成是敌国的皇帝给她操办的?” 景秋想了想,眼睛一亮:“我知道,因为若水!黎叶死的时候若水没有死,而且若水还是琉璃国的国师他知道焦尸殉葬的方法,自然也知道怎么做,至于为什么墓在洛城我想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个人的约定。” 路简听完感觉之前困扰着她的问题解决了一些,贊同地点了点头:“这个说的通,所以你是认为琉璃国的遗址在永平城?” “我也不确定,要不我们去问问西霖前辈?”景秋提议。 “找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西霖已经带着西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着桌上丰富的早饭,顿时眉开眼笑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路简自然不跟两个前辈抢食物,她看着自己最爱吃的虾饺被洗劫一空难过的低头喝了口自己的白粥,这时一个筷子伸过来放了两个虾饺到她碗里,路简看着碗里的虾饺朝景秋笑的极为开心。 西霖将最后一个虾饺塞进嘴里,问道:“要找我干什么?” 景秋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不知道老前辈可知道琉璃国的遗址在哪里?” 西霖伸向萝蔔干的筷子停了下来,偏头看向景秋,似乎有些不懂景秋问出来的问题。 他将一根萝蔔夹到自己碗里,然后放下筷子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一张皱皱巴巴的信,递给景秋:“我老头子不知道你们那个什么琉璃国,但是这封信是之前若水要我转交给你的,或许对你有帮助。” 景秋急忙接过信,摸了摸发现里面有一样材质很硬的东西。 他拆开后只见里面有一对翡翠耳坠,看着年代有点久远,他将那对耳坠重新放了回去,将信取出,匆匆看了几页。 路简看着景秋的神色越发的严肃,心里觉得那封信肯定有很多不好的事。 西霖看着景秋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没大事吧?” 景秋将信递给他:“您可以自己看。” 他又将信封内的耳坠拿了出来,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西洲和路简都忍不住好奇凑到西霖边上一起看,越看神色越来越凝重,西霖看到最后甚至忍不住的一把拍到桌上,怒斥道:“真是一群疯狗!” “师父我们要怎么办?”西洲有些担心,里面很多事情都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像。 西霖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三人,十分严肃地说:“无论如何,尽自己所能去做!” 他又看向景秋,对他说:“你跟路简先去找那个东西,我跟西洲规划一下回湘西的事。” 西霖来的风风火火走的也是风风火火,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他跟路简,路简走到他身边,伸出手笑看着他。 景秋看着摊在自己眼前的手心,觉得好笑,他装作不知道地伸手将她的手握住,还问了句:“你要干嘛?”
第125页 “不是你的手!另一个东西!”路简伸出另一只手,期待地看着他。 景秋嘴角压不住的上扬,无奈的从怀里将那对耳坠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里, “嘿嘿,我的。”路简拿着那对耳坠笑的像是捡到宝了一样。 “小笨蛋。”景秋摸了摸她未梳好的头发,看着她天真的笑脸,浑身充满了面临的所有困难的勇气,他要保护好她,保护好每一个能保护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学习的忘了时间,周一又要上课,就没更新。说更新的事我怕被打脸,还是不说了。 ☆、七根竹简10(捉虫) 景秋,展信安。 我想此刻你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内,姐夫对你和路简做的事是我的私心。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我也不乞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讲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在百年前,琉璃国因为荒北一站惨败,国家实力越发的不济。 在你成为荒北军主帅的第二年,因遭到叛徒算计,跟沅国殊死一战中,你牺牲了自己守住了荒北界线。 你母后知道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病了几个月后就逝去,你父亲痛失爱子和爱妻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不理朝政任由奸臣当道。 你姐姐不得已坚守起这个国家的重担,那个时候她已经怀有七个月身孕。 我也接下了国师的担子,我师父在交给我星辰楼的时候问了我一句话话,他说:“若水,如果这个国家要亡了,你会怎么做?” 我那个时候想着要是这个国家亡了,我就带着你姐姐躲到山上去,过我们闲云野鹤的生活,从现在看我当时想错了。 后来沅国借着莫须有的由头多次犯我边境,我不得已只能离开你姐姐上战场,等我到荒北的时候,整个荒北军已经元气大伤,每一个战士的眼睛都是麻木的,那个时候我才真实地感受到师父说的亡国。 荒北离都城十万八千里,通信十分的落后。尤其是那个时候琉璃国已经失去了一个国家应有的秩序,等我收到你姐姐送来关于沅国攻打城池的信时,我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后,就看到我这辈子最愤怒的一幕,你姐姐死在了她心心念念的子民手上。 当时我恨不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你姐姐陪葬,但是我下不去手。我只是看着他们死在了沅国人的手里,我当时也只想着这群人都死了才好。 我本以为琉璃国真的要灭了了,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你跟一个姑娘回来了,那个姑娘跟你身边的路简长得一模一样。 你出现的时候,天暗的不像话,风沙很大。你匆匆的来,将那些幸存的人带走,那些横死在街上的尸体的魂魄也都被好好地度化了。 我觉得你出现的很奇怪,于是好奇地一路跟着你。 然后我看到你将那些人放到了一处山间,又跟着那个姑娘走了。 我跟在你们的身后,发现你们走进了一道门。 我跟在你们身后走了进去,之前还未发现有什么不同,后来走过黄泉路后就看到了鬼差,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到了阴间。 我想将你魂魄找回来,但是我找了许久并未看到你,有幸的是我看到了你姐的魂魄。 我看着她一个人一直徘徊在奈何桥上,我走到她身边问她,你想不想跟我走,她同意了,我就把她带了出来。 后来我将她腹中的孩子挖出,求着师父帮他逆天改命将他一丝魂魄聚齐。 我师父当时看着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我,如果有一天我有办法将他们救活,我会不会不择手段? 我没有给他答案,但是我知道师父知道我会怎么做。 师父用自己的命数将我的孩子的魂魄聚合起来,那个晚上星辰楼长年不灭的长明灯熄灭了。 后来我独自一人将他们魂魄安放在之前的长乐宫内,并用自己的精血养着。 那个时候琉璃国破败的不成样子,赵羡鱼的军队不敌沅国死伤大半,等他们回到都城的时候沅国已经占领了整个都城,他们甚至还放了一把火将宫殿连烧三天,他们回来时只看到了一片废墟。 赵羡鱼悲痛不已,他带着残兵预谋刺杀沅国将军,我出面阻止了他们。 但是他们已经去意已决,他们知道自己的结局,我也知道,他们走的那天,雨下的很大,将星辰楼的代表国运的河道都淹了。 我将仅留下的长信宫用障眼法围住,就带着黎叶还有孩子的魂魄去赵羡鱼准备刺杀的地点洛城。 我是在洛城那个乱葬岗黎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为了偷运出他们尸体,我在洛城山上找到了一个墓,并加以改造,成了你看到的那个墓地。 后来我把他们的尸体练成焦尸要他们守在那个墓中,墓里的棺材是我从你的墓里挖出来的,当我掀开你的棺材时,里面并没有你的身体,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或者说你那个时候肉身被人保护起来了。 我坚信你活着就一直在找你,找你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可以起死回生的办法。 我按照书上的记载,将玄镜造成,又将一对合欢玉造成,但是当我用到你姐姐身上时,我发现不行,我寻不到原因。 于是我又开始找方法,后来你姐姐突然不满足我的精血,她开始自己杀人将那人的精血吸干,我阻止了很多次但是她越来越不受我控制。
第126页 不得已我将她困在一块玉里,圆圆的魂魄也受到她的影响每晚啼哭,为了镇住他们的戾气,刚好那个时候永平城重新改建,我就改了个身份建了做宅子在之前城墙的地方,那个地方死的人多,戾气重,刚好可以压制住他们。 将他们困住后,我又开始寻找,不知不觉找了近五六十年,后来我在清城的王府无意间看到了你,我知道你已经回来。 然后我顺着你的关系摸到了刘风淳,与他达成合作。 刘风淳他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还记的我跟你说得那句‘以鬼之阴集流萤之微光,累之,与五物相和,遵阴阳之道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若有神缘者,可成神吗?’ 他就是想要成神的人,他藉由泉山寺浮屠塔所镇压的琉璃国厉鬼带来的阴气来聚集鬼魂。 如若他突然将浮屠塔推到借着镇压的百万厉鬼来造就自己的成神之路,这样的后果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能预想到是不可控制了。 我自然应了我师父的那句话,我为了救回黎叶我开始不择手段。我答应和他一起合作,我还命令慧明听从他的话。 这些年我看着很多无辜的魂魄消散在人间不能有轮~回的机会,我是愧疚的,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后来我误入一处村落,在那里寻到了五件宝物的最后一件宝物,莫氏竹简。 莫氏曾经就是以高超的造梦手法响彻阴阳界的大家,后来隐世就少有人知晓。 我误入他们隐世之地,发现他们的家族因为近亲婚配后代少之又少,整个村落都是将亡之气,他们将竹简交于我,希望我能将竹简带入世。 我将竹简带回并将它偷偷埋在永平城你们第一次见圆圆的院子里。你尽快去将竹简取出,将你们所拿到的三件宝物保管好,不能落入刘风淳的手里。 你们将竹简拿到手要注意不要打开,莫氏竹简有七根,分别代表人的七苦,若是你打开竹简就会自动帮你造梦,如若你从梦境里不来,你就会死,切记不能打开。 我利用你们实在逼不得已,你姐姐的执念太深她不愿意离开,我不得不借你们解了她的心结。 我将你们分别交给刘风淳和路灵是因为我需要他们手里的东西,只有得到了他们手里的东西,我才能将圆圆和黎叶的魂魄度化。 我事先已经交了三封信到西霖手中,我相信他会救你们。 既然你已经看到这封信了,那定然是已经从刘风淳那里逃了出来。你可能不知道我写完这封信后整个人是解脱的,我要追着叶叶一起走了。 圆圆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久后他就会出生在永平城外刘家村刘立家,如若你想将他养在身边,你就将孩子接到你身边,帮我们好好待他。 还有信封内的耳坠是你姐姐传给你未来夫人的,如若路简不嫌弃你就送与她吧。 景秋坐在桌前将那封信再一次从头到尾的通读了一遍,越看心里越泛酸,他的姐姐,姐夫真的离开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可能更乐意忘记所记得的一切,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心也不由的开朗了些。 路简将东西收拾好后,跑到景秋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问他:“我们要跟他们回湘西吗?还是直接就去永平城?” 景秋想了想:“直接去永平,拿到东西后再去湘西。”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去认养一个孩子啊?”路简坐在桌前,撑着脑袋有点小期待地看着景秋。 景秋看着她覆眼的白绫,起初还没太注意,现在才记起这白绫不是自己丢了的吗?怎么会回到路简的手里? “你想要小孩吗?”景秋看着她自己还是小孩模样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头。 路简拍开他的手,很硬气地说:“不想啊,小孩太麻烦了。” 景秋以为她会说喜欢,但是想到之前路简对圆圆都是嫌弃的不得了,也就释然了:“那我们的孩子你也不喜欢吗?” “我们的?你倒是给我一个啊?”路简撇撇嘴,看着他,心想之前在那个喊魂的梦境里不是挺直接的嘛,怎么在现实生活中只会拉拉小手了。 景秋顿时哭笑不得:“我的阿简啊,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都。” 路简攀着他的手,将自己眼睛上的白绫取下看着他,眼睛像两把小钩子,将景秋的心钩地一动。 他将人拉倒自己腿上,环着她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又轻吻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缓声问道:“真的想要孩子?” 路简看着他,没回答,但是眼睛却直勾勾地表示了,要啊,你来啊! 景秋将刚替她挽好的头发放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那根玉簪,还是自己在祁府送给她的玉簪。 他看着那根玉簪就想起路简第一次亲他的模样,跟现在不差几分。 路简看他拿着她挽头发的玉簪,笑的十分的温柔,有些不解:“这根玉簪怎么了?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景秋将玉簪放到她手里说:“我送你这根玉簪的时候是你第一次亲我。” 路简一听有些怀疑:“真的?” 景秋确却地点了点头,路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将头埋进景秋的怀里,小声的嘟囔:“我怎么这么生猛啊?” 景秋拍着她的小脑袋,乐的笑出了声,路简听到他还在笑自己,顿时小脾气上来了。
第127页 她一把抬起头,就亲上了他的唇,景秋下意识往后一靠,重心一偏两人都摔倒了地上。 路简被景秋保护着没被摔到,倒是景秋被摔得有些懵。 路简从他身上滚了下来,躺在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说:“我们解决了这些事就回你说的那个逍遥居成亲,你看其他姑娘在我这年纪都是好几个孩子娘了。” 景秋偏头看着她,手握紧了她的手:“好。成亲后,生一对像你的女儿和儿子,我来带,我带他们抓山鸡,我给他们讲我跟你的故事。” “我们有什么故事好讲的?” “有啊,很多很多,多到你忘了我还这么喜欢我,多到你忘了我还记得要娶我。” 路简听到这句话在一旁笑的打滚,滚到他怀里,声音里都带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今天word有问题,浪费我好多时间!(抱胸) ☆、七根竹简11(捉虫) 西洲找两人出发的时候,只看到一封信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他拿起一看还是写给西霖的,于是急急忙忙地将信送到西霖的手里。 西霖把信拆开一看,看完脸都黑了,将信一把拍在桌上愤骂道:“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西洲在一旁悻悻地摸摸了额头,心想,景秋不够意思走了都不跟他打个招呼。 西霖看向西洲一脚踢了过去:“你怎么不看着他们?” 西洲顿感委屈:“师父,您老人家也没说啊?” 西霖见他还顶嘴,瞪了过去,西洲讪讪一笑:“我的错,我的错。” 西霖这才和缓了些神色对他说道:“他们去了永平城,我们先回湘西,安顿好你的师弟们再去找他们吧。” 西洲想着多说多错,听了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灰熘熘的跑了。 西霖看着西洲离开的背影,不由的嘆了口气:“唉,该来的始终会来,挡都挡不住。” 路简和景秋行了几日到了永平城,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入夜。 两人匆匆找了个客栈就住了下来,但是没想到他们还碰到了熟人。 宋祈没有看到他们,但是景秋看到了她。 她站在一处暗角跟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正在说些什么,景秋害怕被她发现,拉着路简急忙走进客栈。 路简看着景秋慌慌张张,不解地回头看向了刚才景秋看向的方向。只见那里站着两个人,蒙着脸的姑娘她还觉得有些熟悉。 “诶,你慌什么?”路简跟在景秋的身边不解地问道。 景秋小声地与她说道:“刚才两个人是刘风淳的人,小心点。” 路简瞭然:“可是我觉得那个蒙面的人我看着很眼熟。” 景秋倒是对那个蒙脸的姑娘没有一点映像,想了想才回道:“可能是你以前遇到的人?” 两人已经走到了柜檯前,景秋敲了敲柜面将正在打瞌睡的掌柜敲醒了,掌柜看到有客人来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问道:“客官可是来住店的?” “给我们开两间上房”景秋刚说完就被路简拉了下。 景秋看向路简目光带着询问,路简直接对掌柜说:“我们只要一间。” 说完还朝景秋小声解释:“我一个人害怕。” 景秋失笑对她说:“还是开两间吧。” 路简不满地看着他,景秋转头直接转头对掌柜说:“开两间吧。” 掌柜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听谁的,他看路简不想是已经婚嫁的姑娘心里有些犯嘀咕,面上只是为难地看着两人,问道:“这…” 路简见景秋不改口,心想,这呆子别想进我房间了! “两间就两间。”路简双手抱胸,看起来神色不太高兴。 掌柜立刻喊来小二,要他带着他们上去。两人上了二楼,到了房间门口,景秋吩咐了小二几声就要他离开。 此时路简已经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景秋走到她身边,刚想开口说话路简直接将门一关。 景秋看着紧闭的门,愣了片刻,随后才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心想小丫头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景秋敲了敲门,朝里面小声地喊道:“阿简,阿简,我能进去吗?” 路简靠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小小的喊声,心情好了一些,但是还是觉得要好好地调,教,调,教这个呆子。 她直接冷声回道:“不能!回你的房间去。” 景秋碰了一鼻子灰,失落地说了声:“好吧。” 路简说完还真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本来平息下去的怒气又升了起来,她气的一把将门打开,没料到本来离开的景秋居然还站在门口,还朝她笑的格外的好看。 路简看到景秋站在门口,刚才的不高兴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时间忍不住地想笑,但是还要强装不高兴地看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家阿简,可算是长大了,开始会耍小脾气了。”景秋一脚踩进门槛内,一脚停在外头。 路简看到他的小动作,嘴上哼了声,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她不管他自己转身往屋内走去。 坐在桌前提了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还没听到人进来的步子,于是转头看了眼,发现景秋还是站在那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第128页 路简心里一软朝他招了招手:“进来吧。” 景秋得到路简的允许这才走进去,坐到她身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路简看着他还是将自己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开一间房?” 景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关上又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才走回到路简身边。 “永平城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要多防备防备,多一间房间防止晚上被人偷袭后没地方睡。” 路简没想到这些,有些讶然:“这么危险?” “对啊,地方大,人就多坏人也就多。所以我们尽快将东西找出来,然后直接回湘西。” 路简撑着下巴感觉有些疲惫,她揉了揉太阳穴,打着哈欠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竹简啊?” 景秋看她哈欠连天,就要她先去睡觉明天晚上在行动。 路简还想着没洗澡不想躲进被子里睡,就直接趴在桌上打算先打个盹。 景秋见她趴在桌上睡得不安稳,就把人抱上床。 这边刚将人放进被子,小二就把热水送了过来,景秋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路简,在想要不要推醒她。 路简半睡半醒间知道小二送热水了,于是睡意深深的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对景秋说:“热水来了是吧,那我先去洗澡,你再洗。” 景秋看着她晃晃噹噹什么也没拿就走到屏风后打算脱衣服洗澡,赶忙从路简的行李中将她的里衣拿出来,红着来脸将她衣服放到屏风上对她说:“阿简,衣服我放屏风上了,我先出去。还有不要洗着洗着就睡了过去了。” 路简迷迷糊糊的嗯了声,靠在浴桶上擦皂角的手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居然还真的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景秋站在外面等了等感觉屋内安静的奇怪,一点水声也没有,他以为自己没听清,就把耳朵凑到门上听了听还真是没有水声:“这丫头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他轻轻推开门,喊了声路简,没听到回应,就走到屏风旁试图喊醒她,但是路简只是含糊地嗯了声,又没了动静。 景秋实在没办法,心在天气渐渐入秋了,夜里温度还是不高,这样泡在冷水里肯定要感风寒。 景秋不得已只能绕过屏风走到浴桶旁,一看就看到路简一个脖子都淹到水里去了,吓得景秋急忙将人捞了起来。 “阿简,醒醒!”景秋晃了晃她,路简这才睁开了眼,一时间看着景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解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她就感觉到肩膀上的热度,低头一看一惊,她一把将人推开,重新躲进了水里,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偷看我洗澡?” 景秋也脸红,被这一问急忙转身,颠三倒四地解释:“对不起,我刚才发现你睡着了,害怕你受凉就进来看你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 路简已经回过神记起自己洗澡睡着了,她来听完景秋的解释后只是淡淡地哦了声。 此时她感觉水温有些凉,睡意也被吓的没有了,看着景秋红透的耳朵倒是起了一点色心。 路简眼睛滴熘熘地转了转,心里开始窃笑,招了招水对景秋说:“这水有些凉了。” 景秋急忙说:“我给你提热水过来。”他说完就急忙走到屏风前,将之前提过来热水提到屏风后。 水提过去后又有一个难题,就是怎么把水倒进去,景秋有些为难。 倒水进去不还得看到洗澡时候的路简吗? 尽管他不情愿让路简不好意思,但是这件事还是他得做,无奈地嘆了口气,对路简说:“阿简,我闭着眼睛给你倒水啊,你告诉我位置好吗?” 听到路简满口答应,景秋这才松了口气。 他闭上眼提着水,慢慢的靠近浴桶,路简告诉他往旁边移一移,再说了句倒水,景秋这才倒水,连到了三桶,热气上来,一片白雾笼罩开来。 景秋将最后一桶水倒进去,问道:“水热了吧?” 路简碰了碰他的手回道:“热了” 景秋被碰到手的那个时候心里颤了一下,急忙将手收回想转身走人,但是一个不注意就被路简用力扯了下,摔进了浴桶里,吓得他急忙从水里钻了出来,刚从水面钻出来,腰带就被路简拉住了。 “阿简别闹!”景秋将脸上的水珠抹去,内心慌成一片。 路简攀上他的肩膀,单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性的将他的目光迎上自己的目光。 路简对情~事方面自然也是生疏的很,她除了能过过嘴瘾外,要是要她真的勾引景秋很多方面还是生涩的很,但是在景秋眼中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要他命的。 路简凑到他耳边柔声问了句:“今晚月色不错,你这个书生可要跟我这个妖精来一段露水情缘?” 景秋本来紧张的心,莫名地松了下来,他记起来路简之前胡编乱造的故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景秋只能顺着她的话回道:“书生说,今夜他要修身养性。” 路简见不得他这样磨磨蹭蹭的,按照自己在路灵那里看到话本来做,将他的下巴捏住,似吻不吻的贴着他的唇畔,这个动作让景秋喉咙发干。 “可是书生不跟她春风一度的话,妖精就会难过的,你忍心看着我难过吗?”路简手摩挲着他的脸,声音越发的轻了,被水雾润湿的眼睛满含深情。
第129页 景秋看着路简心里轻嘆一声,将她作乱的手握在手里,低头亲了亲,哑着声音说:“自然见不得你难过。” 他将路简拥入怀中,怜爱,珍惜的侵占她的每一个地方。 月色悄悄地从窗边洒落进来,荡出一片涟漪。 第二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路简一睁眼就感觉酸痛席捲全身,她转头看向旁边,是已经醒了的景秋。 两人相视记起昨夜的事,都红了脸,路简眼睛含笑地看着他,景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是不是不舒服?” 路简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景秋问她那里不舒服也只是红着脸不说。 景秋看她这模样自然也知道了,他疼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大夫?” 路简急忙拒绝:“不要,我只是腰有些不舒服,你给我揉揉吧。” 景秋揉着她的腰,心里还是在想着等会出去要去问一问大夫。 等两人起床后已经是半下午,路简已经洗了个澡坐在桌前正开开心心地吃着大餐。 而景秋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那一抹血迹感觉有些难办,看了一会还是决定自己洗了。 于是两人又折腾了半个下午才将床褥弄干净,吃了个晚饭也到了之前计划好的去韩府挖莫氏竹简的时间。 两人换上夜行夜,从客栈一路去往韩府,在从韩府的围墙跳进去,绕了一些路才跟着景秋到了藏着竹简的院子。 景秋先是走进了院子里的那个屋子,路简一进去就感觉这个屋子十分奇怪,心里不由地多了些防备。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阴气很重?”路简小声地问道。 “这个地方死了很多人,阴气自然会重些。”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异样,他转头对路简说,“阿简,你把白绫取下来,看看这里哪里有鬼。” 路简将白绫取下,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身上穿着一身破烂衣裳的小姑娘正在不远处的角落盯着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下午四点半开始码字的,然后我想着多码一些,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还是只码了三千,我以后还是九点开始码字吧。时间都去哪了~(哭泣) ☆、七根竹简12 路简看着那个小姑娘,小声地对景秋说:“我们对面的角落有一个小姑娘,一直在看着我们。” 景秋顺着路简的目光看向她说的那个角落:“之前我们来过这里,这屋子里有一个小姑娘,可能你看到的就是那个小姑娘。” 路简瞭然的点了点头,走到那个小姑娘的身边,那小姑娘似乎不怕她,板着一张苍白的脸直瞅着她。 路简问她:“你在此处干什么?” “等人,他说他会回来带我走的,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小姑娘说的很认真,眼中都是盼望.。 路简又问道:“你在等谁?” 小姑娘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沉默着摇头,路简不解地看着小姑娘:“是不记得了吗?” 小姑娘依旧是摇头,怯怯弱弱地回答:“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那你跟我说说,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找到他。”路简试图在从她的嘴里套出一些话。 但是小姑娘听到她这么问后,就转身面向了墙壁,似乎是不打算再跟路简说话。 路简看着小姑娘抗拒的背影,朝景秋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景秋看向那个角落,朝路简伸出手:“那我们先出去找东西。” 路简跟着景秋去了外头,两人分工合作,找最有可能埋着竹简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找竹简的时候,路简发现那个小姑娘撑着下巴坐在门槛上看着他们,似乎是在好奇他们在干什么。 路简看了一会就撑着腰看着正看着他们的小姑娘,朝她喊了声:“小妹妹,帮我找个东西行不?” 小姑娘有些犹豫地站了起来,小步小步地走近她,离她大概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声地问道:“你们要找什么?” “莫氏竹简”路简说完小姑娘似乎没听懂,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不解。 路简看她这模样又换了一种解释:“就是竹片子,细细的长长的扁扁的,有七根。” 景秋是看着路简对着空气连比划带解释的一通说,不由得想笑。 “知道了吗?”路简心累的嘆了口气,小姑娘想了想这才一拍手说,“知道了,在棺材里。” “棺材?”路简有些惊讶,心想,家宅黎也会有棺材? 小姑娘走到那棵树下,指了指下面说:“这里,埋在了这里。” 景秋急忙走到树底下,用脚拨了拨土,发现这里的土真的比别的地方松。 路简看着景秋惊喜的模样,知道已经找到了。 她提着小锄头,奔到景秋的身边,朝小姑娘笑得灿烂极了:“小妹妹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你有什么想我们帮你做吗?” 景秋看了眼路简,看她眼珠子滴熘熘地转着就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打歪主意。 小姑娘想了想小声的跟她说了一句话:“我想去找我哥哥。” 这还真被路简套出话了,景秋在一旁忍着笑,心想,阿简可真是个小机灵。
第130页 路简看着小姑娘似乎有些为难:“凡尘万来人,找到他似乎有些难。” 小姑娘听着路简的回答有些失落地哦了声,路简这时立刻转个话音:“不过,若是你告诉我你兄长的姓名或许我们会帮你留意一下。” 小姑娘摇头,还是不肯说,自顾自地转身往屋子那边走去,然后又坐到门槛上,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似乎在深思。 路简和景秋面面相觑,两人对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心里差不多有了定位,他们万万没想到找到赵羡鱼的妹妹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阿简,你能跟我说一说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吗?”景秋一边挖着土,一边问路简。 路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姑娘才说道:“眼睛圆圆的,脸也圆圆的,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吧,只是看起来有些苍白,不过看起来是个美人胚子。” 景秋一边听着路简说话,一边挖着,没一会两人挖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景秋立刻蹲了下来,扒开土,只见一个木制的东西呈现在两人面前 看来是小姑娘口中的棺材,两人一起将面上的土都扒拉开,一口完整的棺材呈现在两人面前。 景秋看着那口红木棺材一时间有些不安,路简反而没有犹豫直接将棺材盖一把掀开,只见棺内里面居然还有一具尸骨,而他们要找的竹简正安静的躺在腕骨旁。 “这是谁的棺木?”路简蹲在景秋的旁边,有些不解地看着棺材。 景秋喉咙发紧,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可能是黎叶的。” 路简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景秋已经跟她讲过黎叶和若水的事,她现在看着安静地躺在棺木内的白骨,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红颜多薄命的感慨。 景秋弯腰将棺木内的竹简拿了出来,放到路简的手里,又将棺材盖重新盖好,将土埋好这才对路简笑了笑。 路简安慰性地握紧了他的手。 景秋看了门槛那里一眼对路简说:“阿简你问一问她是不是赵羡鱼的妹妹。” “好”路简走到小姑娘的身边对她说:“小妹妹,是不是很无聊啊,姐姐跟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小姑娘听到故事有些期待地点了头,路简坐到她一旁的门槛上,开始说了起来:“我之前在一个墓中发现了一个鬼魂,那个鬼要我帮他找到他妹妹,并且还说如果我找到他妹妹后,要我帮她度化魂魄,重回轮/回。” 小姑娘咬着唇看着她,路简尽量温柔地问她:“那个鬼的名字是赵羡鱼,你认识他吗?” 小姑娘看着她,愣了片刻,一双不甚明亮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她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像是扰动了她的魂魄,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跑进了屋子,接着门嘭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路简一个被门推到了趔趄,景秋急忙扶住她。 路简看着紧闭的门撇了撇嘴:“似乎不太行。” “嗯”景秋只是淡淡地应了声,路简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又藏着事。 路简想了想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或许你用你的身份能够说服她。” 景秋看着紧闭着的门心想也只能一试了:“好,不过我看不见鬼,师父没有教我怎么开天眼。” “为什么?你不是抓鬼的吗?你看见鬼你怎么抓?”路简觉得稀奇。 “因为师父我说两肩天生少了魂火,容易被鬼附身,如果我再开天眼就更容易召鬼。” 路简看向他的两肩,发现确实没有魂火:“难怪我不带白绫也能看见你,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景秋笑了声:“你之前也是这样的,不过西霖前辈说了,你的眼睛是因为阳气过重才会失明的,只要你把阳气除去就能重新恢复光明。等我们回湘西后,我就拜託西霖前辈帮你把眼睛治好。” 路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她没带白绫,只能看到景秋的,周围都是一片黑暗。 小声地嘟囔了声:“其实当瞎子也挺好玩的,我想看见只要带那条白绫就好了啊。” 景秋听到白绫这才记起路简这条白绫来头他还没问:“阿简,你这条白绫谁给你的?” “周无涯啊”路简一说出口就立刻反应过来,急忙闭上嘴。 景秋觉得奇怪,周无涯跟他说过他并没有看到路简,而且他还问了很多次,周无涯都是说没有寻到,那现在为什么阿简说这条白绫是周无涯给的? 景秋看着路简问道:“周无涯?你见过他?” 路简嘿嘿地笑了笑,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周无涯说的话都说出来。 景秋看她心虚地小模样就知道她见过了:“见过?那他没有给你忘川水的解药吗?” “什么解药?”路简听这里才感觉不对劲。 之前她跟景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信了周无涯的话,觉得景秋是个大魔头,后来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的感情,让她没有相信周无涯的话。 但是那个时候她以为周无涯是因为喜欢她才会这么说,可是现在景秋这一问她似乎感知到一丝不对劲,景秋也觉得周无涯有很多事情在故意地瞒着他。 “看来他是没跟你说过你为什么会失忆” 路简眉头紧了紧说道:“没说,他说他是我心上人,我是被路灵带走的,然后还说你是大魔头,天天想要把我抓起来剥光了挂城墙上。”
第131页 景秋顿时哭笑不得,阎王都喜欢胡说八道的吗? 景秋记起路简失忆后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似乎真的有一点紧张:“难怪你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那么防备” 路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情况,当时周无涯跟我说各大门派都要抓我。” “他的话半真半假,不过他现在还来找你吗?”这才是景秋担心的问题。 路简跟在景秋身边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现在想想自己已经许久没看到周无涯:“不啊,他都好久没来找我了,上次见到他还是在洛城的时候,匆匆忙忙地跟我说了些话就走了,然后就一直没看到他,他也没来找我了。” 景秋本来一直在等周无涯找他,毕竟他身上有忘川的解药,听了路简的话觉得周无涯现在肯定是回地府了,要不然肯定会去找阿简,不过他跟阿简是什么关系?他们应该从来不曾见过的? 景秋思考了下,看着路简的侧脸突然记起之前,他为了找到阿简魂魄去阴间时看到的那个跟阿简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心想,难不成阿简跟那个姑娘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景秋心里莫名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种不好的感觉驱散。 路简发现景秋一直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以为他是因为自己信了周无涯而不高兴, 于是立刻搂着他的手,撒娇地晃了晃他的手:“我不是要相信他的话的,当时我一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他说认识我我就相信了他的话,你不要生气嘛。” 景秋回过神,看着她讨好的笑容有些想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说:“没生气。” “真的?” 景秋点头:“真的。” 路简踮起脚亲了下他的脸:“你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大概十二点左右 ☆、七根竹简13 景秋看着路简乖巧的模样,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阿简,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乖了。” 路简一听巴掌就拍到他手上,噘着嘴瞥他:“怎么,不喜欢我这么乖巧吗?” 景秋看着她暴露本性笑着摇了摇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肉麻,干正事!” 景秋看着路简娇羞的模样,心想还是这个模样更让人喜欢。 景秋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朝里面喊道:“我是黎秋,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经常跟我说你。” “他说我什么?”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小小的缝,景秋看不见只感觉扑面而来的阴冷感。 他想大概是那个小姑娘从缝里看着他,不过还好他能听到她说的话, “他说你很可爱,很聪明,简直和你们娘一模一样。”其实赵羡鱼从来没说过他还有个妹妹,景秋也是跟路简一起知道的。 小姑娘只是冷漠地说了句:“你骗人。” 景秋看着那个缝觉得奇怪,她怎么会这么坚定地认为自己在骗她呢? “我不是他亲妹妹,我是他从狼堆里捡来的,他没有跟你说过我对不对?” 小姑娘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失落,让景秋听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说过你啊,他说你很小担心你一个会害怕,所以要我们来找你,带你走。”景秋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语气放温和些。 小姑娘不太相信地反问道:“真的?” 景秋忙应着:“是。” “那你们要带我去找赵羡鱼吗?”小姑娘暗淡的眼睛闪现了些光彩,一双圆圆的眼睛看了看路简又看了看景秋。 景秋看不到小姑娘,但是路简能看到,她看着小姑娘欣喜的模样,心里有点不忍心告诉她事实。 但是又不得不与她说清楚,路简站在景秋的身边对小姑娘说:“不找,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要我们帮你入轮/回,你想吗?”她这话一出,小姑娘本来有点神采的脸立刻又黯淡无光。 她知道路简能看到她,就眼巴巴的瞅着她,一双眼睛都是乞求。 路简扯了扯景秋的衣袖,朝小姑娘努了努嘴说:“你跟她解释吧。” 景秋也为难,酝酿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是想见你哥哥是吗?” “对,我想见他,见到他过后我才愿意离开去投胎。” 景秋最终还是不忍心破坏这个小姑娘小小的愿望,他能从小姑娘的语气里听出她对赵羡鱼的感情,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方法:“我们可以带你去找他,但是不是现在,我们还有事要完成,完成后我才能带你去找他,行吗?” 小姑娘忙点头,笑的开心极了:“好,我可以等,只要能见到他我就愿意等,无论多久我都愿意。” 景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头,对她说:“那你进来这里吧。” 门被打开,路简看着那个小姑娘化成一道烟钻进了景秋说里的木头人,当她看到景秋手里的那个木头人就完全被吸引住了。 “这不是你的模样吗?”路简拿过景秋手里的木头人,看着刻的栩栩如生的木头人一脸惊讶。 景秋看着路简看到自己刻的东西都一脸惊喜不由的想笑:“这就是你刻的,那个时候我死了,魂魄就呆在这个木头人里。后来若水帮我恢复肉身我才把这个木头人给收了起来。”
第132页 路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刻这种小东西:“我好厉害。” 景秋敲了敲她的头:“这么不知道谦逊?” 路简拿着那个木头人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实力让我谦逊不起来。” 景秋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两人带着竹简和小姑娘一起离开,等他们到了客栈,路简觉得这次行动实在顺利的很。 他们的动静也不小,怎么就没人来院子里看一看? 路简心里只是觉得奇怪也没有深思,洗完澡,窝进景秋怀里亲昵了一番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路简就被外面一阵骚动吵醒,景秋拍了拍她要她继续睡觉,自己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走去。 此时路简已经睡意全无,她翻了个身仔细地听了听外面的声音。 “韩府一府的人死的太惨了” “据说是他们家闹鬼,我以前去过他们府里,阴森的很。” “难不成是恶鬼杀人?” 路简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正好这个时候景秋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看了对方一眼,路简先开口问道:“我们要不要去韩府看看?” 景秋想了想摇头:“先不掺合,可能是刘风淳干的,我们先回湘西。” 路简贊同,立刻下床,打算收拾收拾就走人。 两人吃完早饭后就去退房,当掌柜听到他们要出城时凑到两人身边说:“现在因为韩府的事全城都戒严了,不给出,怕被乱传出岔子。” 路简靠在柜檯边上假装好奇地问道:“韩府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看了看别处没人,是这才小声地跟两人说:“据说是满门都死了,吓人的很,奇怪的事还没见打斗的痕迹,所以很多人都猜是恶鬼索命来了。” 路简心里有些不解,就算是恶鬼索命还是要有由头的,要不然是寻不到仇家:“他们家作恶很多吗?” 掌柜轻笑了声:“他们家作恶做的还少啊?不是我做心思歹毒,我想很多永平人都对韩府灭门一事拍手称快呢。” 景秋在一旁听着,心里觉得这话有些奇怪,这灭韩府一家的恶鬼反倒成了一个做好事的人? 路简装得惊讶万分:“这么可恶的啊?” “是啊,他们家做的噁心事可多了,唉,夫人你还是跟着你郎君在这里再呆几日吧,等戒严过了再出城也不迟。”掌柜极力的挽留两人之时,顺便还偷瞄了好几眼路简。 景秋目光冷清地瞥了眼掌柜就把银子丢在檯面上,拉着路简就往门外走。 掌柜尴尬地笑了笑,把银子收好看着两人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景秋你走这么急干什么?”路简拉着景秋,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走得那么快。 景秋走到一处买帷帽的摊子上,挑了个,付了钱后一把将帷帽戴在了她的头上,看着面纱后路简朦胧的容颜,这才松了些神色:“那掌柜的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再不走还等着被看吗?” 路简掀开帷帽的沙面,看着景秋,嘴角是一抹玩味的笑容,她余光看到了一旁卖醋的摊子,纤细的手指了指那处说:“或许那处更适合你哦。” 景秋顺着路简的手指向的摊子,只见一个大大的醋字写在方正的红纸再贴在醋缸外壁上,顿时拍下她的帷帽,笑骂了声。 两人走到城门口果真看到紧闭的城门,居然还有重军把守,看来要出去还得晚上行动。 两人到了一处茶楼歇脚,坐在靠窗旁,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路简想把帷帽摘下,景秋朝她摇了摇手指,做了个口型:“不行。” 路简偏将帷帽取下一把盖在他头上:“不方便。” 景秋透过沙面看着路简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笑着将帷帽取了下来,放在一旁,招来了小二。 “我不想喝茶,想喝酸梅汤”路简撑着下巴看着正在跟小二点茶点的景秋。 “那就不要茶了,要酸梅汤吧。” 小二歉意地说:“客官可真不好意思,我们茶楼这个还真没有。” 景秋转头看向路简问她的意思,路简想了想说:“那我们去别家吧。” 说完就站起来伸手将放在景秋身边的帷帽拿上戴在头上,扯着景秋就走人。 这边刚走人,茶楼就又窜进一行人,他们直接越过热情的小二奔向了刚才路简和景秋坐的地方,当领首之人看到桌前无人时气的一脚把桌子给踢了。 这个动静吓得小二急忙喊来掌柜,掌柜一看来人,吓得一把跪在地上:“不知太子殿下驾到,草民该死!” 严方一双眼睛瞪着老大,怒声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人呢?” 小二跪在一旁颤颤巍巍地回道:“他们刚才走了。” “去哪了!”严方一脚踢了过去,将小二踢到在地,小二急忙爬了起来,颤声回道:“那个姑娘要喝酸梅汤,我们茶楼没有就走了,草民也不知道啊。” 严方像是疯了一般,一声令下:“把这间茶楼烧了!” 掌柜顿时吓得急忙求饶:“殿下,饶过草民吧!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对啊,你烧一个无辜的茶楼干什么?你们不是要找我们吗?”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严方抬眼一眼,那个白绫覆眼的女子还是再一次让他惊艷了。
第133页 路简刚把帷帽摘下又被景秋安回到头上,路简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小气鬼!” 景秋敲了敲她的帽沿,小声地跟她说:“以后摘一次帽子就减少一次” 路简还蛮好奇底问道:“什么?”。 景秋清咳了声在她耳边说:“生孩子的机会。” 路简羞的一脚踩了过去,娇嗔地骂了声:“登徒浪子!” 严方指了指路简,朝手下的人怒声吩咐:“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路简和景秋一瞬间都被围住,外人看着如此标志的两人要被抓起来都一脸惋惜,但是被抓的两人却是格外淡定。 景秋只是在他们要绑路简的时候,冷声说了句:“我夫人已经怀有身孕。” 沅国有一个法令就是不能伤害已有身孕的女子,否则将被治罪。据说是因为沅国的开国皇帝曾经有一个十分疼爱的妃子因为在身孕期间被陷害致死,他悲痛欲绝才颁布了这么个法令。 那些绑路简的侍卫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严方在等着他的命令。 严方看了眼路简的肚子,咬牙切齿的说了句:“给我找大夫来!” 路简小声地对攀着她衣领的小姑娘说:“阿棠,你等会帮我们一把啊。” 阿棠点了点头,没一会一个大夫被扯了进来,一来就被人推到在地,要他给路简诊脉。 大夫害怕的手发抖,诊了好一会才抖着声音回到:“回殿下,这位夫人已有三个月身孕。” 严方一双眼睛恨不得吃了两人,听到这个消息气的一把将一旁的桌子又踢飞,吓得跪在地上的众人瑟瑟发抖。 “回宫!”严方没说要绑住路简那些侍卫自然也不敢绑,还恭恭敬敬地将路简带到一架马车上。 景秋没这么好的待遇,他是被直接推进来的,两人在同一辆马车上,路简看着狼狈的景秋不厚道地笑了:“哈哈,你要是之前就是这样子,我肯定不会喜欢你。” 景秋看着她笑,坐在她身边,试图抓住她的手,抓住了才说:“肯定会喜欢的。” 路简看着他嘴边那一抹满足的笑,也笑了:“不要脸了啊。” “要你就好了。” 两人说了一路的悄悄话等马车停下来,景秋才凑到她耳边说了句:“夫人,晚上我们按计划行动。” 路简睨了他一眼,才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感觉自己这篇文真的写的很难看啊,编编扶贫了收藏也是冻住,要努力提升自己,希望下一本有进步。 ☆、七根竹简14 景秋先被拉下车,路简坐在车上等了一会才有个人将她带到一件十分豪华的宫殿内。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个环境,等走到殿内时就看到严方正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看的路简一呆,心中十分的惊讶,这太子居然是个断袖? 严方看到路简来了,朝黏在他身上的男人使了眼色,那个男人立刻退了下去。 路简朝那个窘迫的男人笑了笑,还好心地给他让了让路。 严方看着一脸淡然的路简本来自己还算和缓的神色顿时一沉,他朝路简冷笑了声:“朔夫人,好久不见啊?” 路简微笑着看着他,在马车上景秋已经跟她说明了她跟严方之前的恩恩怨怨。 在她看来自己那会完全没有做错,是他们先害人在前,而她只是让他们自作自受而已。 路简扶了扶有些歪了的帷帽,看着不远处神色晦暗不明的严方冷声说道:“嗯,我想我们再见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严方走近路简,眼中都是恨意:“好一个无话可说,呵!” 路简漠然地看着他,严方招来了人,路简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个太监弓着背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严方掀开路简帷帽上的沙面,路简立刻一把打开他的手,往后退了退,怒呵了声:“想不到堂堂一朝太子居然如此的不知礼数!” 严方看着她冷笑了声:“朔夫人,听说你跟你夫君可是恩爱的很,要不要亲自看一看你的夫君是怎么被一个男人/上呢?” 路简一听眉头一紧,心想,这人怎么喜欢搞这些事情。 严方看着路简神色一变,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完了才对那个太监吩咐道:“带着朔夫人去地牢去看看她夫君。” 太监唯唯诺诺地应着,路简跟着太监一起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距离,太监进了一间房间,动了个花瓶就见地面上出现一个可通人进入的口子,路简一声不吭地跟着太监走进去。 这刚走进去那太监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晕倒在地,接着她的手就被一双熟悉的手握住,属于景秋的声音传来:“阿简,别进去,里面太污秽了。” 景秋将路简拉到一处干净的牢房内,贴了张符纸在牢门上,弄好一个障眼法,这才拉着路简上下看看,见到她没事就放下心来。 路简看着景秋无事也松了口气,虽然她知道景秋肯定会自救的,但是还是害怕会有突发情况。 “那个太子太可怕了。”路简一想到严方那阴恻恻的眼神就不由的瘆得慌。 景秋不置可否:“当初他们想对你做那样的事,如今倒是恨起我们了,还要人害我,真的不知道善恶终有报。”
第134页 路简是第一次看到发火的景秋,一时间还觉得这样子的景秋还蛮可爱。 “那我们晚上出去了就捉弄他一通。”路简一想到严方跟她说的话就想揍他一顿,要不是为了今晚出城的计划她一定会当场一巴掌抽过去。 “要捉弄他很简单,马上就会有机会的”景秋将路简按坐一处干净的地方,自己蹲在他面前,握住她微凉的手,暖了暖“他肯定在等你回去的,你一直不回去他就会下来找你的。” 路简立刻懂了,嘿嘿地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景秋见她鬼灵精怪的模样,也没说什么,反正是严方欺负人在先,现在他有这番作为实在就应该给他一些教训。 正如景秋所说的严方果真没一会就自己下来了,他一下来就踢到了被景秋敲晕的太监,吓得叫了声。 路简朝景秋笑了笑,将自己挽头发的发簪取下,一头长发散了下来,路简将头发弄到前面,对景秋说:“你想办法把这里的灯都熄灭,我去吓一吓他。” “小心一点。”景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就朝她摆了摆手。 景秋拿出一张风符念了一句口诀,地牢中一阵风骤起,这突如其来的风让守牢房的侍卫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们看了看黑漆漆的牢房,骂了声,正时这时所有的灯瞬间都被吹灭,一时间整个地牢都陷入一种幽静又恐怖的黑暗中。 地牢内沉寂了片刻,又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景秋从牢房内走了出来看了看路简离开的地方。 严方也被吓得不轻,自从他听说了霍贵妃的事情后对鬼怪的事就深信不疑,甚至有时还会因为宫里死了人害怕的睡不着。 更别说现在,封闭的地牢突然出现的风,已经让他吓得一身冷汗直冒,这突然的陷入黑暗让他差点昏了过去。 他的腿发软,慌慌张张地喊道:“回去!” 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之前那些跟着他一起来的随从居然一个也不见了,他惊慌的退了几步,不小心他碰到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毫无温度,冰凉刺骨。 严方动作僵硬地转过自己的脖子,一歪头就看到一个头,前面被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嘴角还挂着一抹阴森的笑,只要一眼严方就惊吓过度的晕了过去。 路简将头发重新弄整齐后,看着已经昏倒在地的严方,不屑的哼了声:“胆小鬼!” 路简将严方的随从都拖到一个角落里,自己又拖着严方把他拖到之前她跟景秋呆的牢房中,景秋呆在门口看到路简身后拖着人走过来,急忙赶了上去。 景秋将她手里的严方接过,小声地对路简说:“我刚才透出牢房的细缝看外面好像快申时了,我们就这个时间出城门,再晚些可能会引起注意。” “那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代表他身份的东西,我把阿棠放出来。” 路简从怀里将小木头人拿出来,小声的喊了阿棠一声。 阿棠从木头人里钻了出来,看着路简。 路简指了指躺在地上正被景秋搜身的严方,问道:“阿棠,刚才你有没有记住这个人说话的语气还有他的行为举止?” 阿棠点了点头,路简这才放心了:“那你等会就附到他身上,借着他的身份帮我们出城,你需要学他说话还有模仿他的动作,懂了吗?” 阿棠明白了,她点了点头。 景秋已经将关于严方的东西找了出来:“有。” 这下就好办了,路简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一大半。 “那我们就按照之前计划好的,阿棠到时候我假装是你的最宠爱的妃子,你要带我去外面游玩,然后你知道你的任务。”路简最后一句话是对景秋说的。 景秋无奈一笑:“知道,我要扮给你们赶车的太监。” “知道就好,倒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要不然就很麻烦了。”路简难得一脸正色。 任务已经说清楚,阿棠已经附身到严方的身上,路简要她装一装严方的样子,阿棠学的还有模有样,这倒是让景秋和阿简都不由的吃惊。 景秋在严方带来的随从里随便扒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在帮了路简把头发仔细的挽好这才一切都准备妥当。 三人出了结界,开始小心翼翼的行动。 等走出地牢,路简就按照刚才来时记的路,原路返回,等他们到了严方的宫殿时,路简给阿棠使了个眼色。 阿棠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都是严方的姿态,气势十足的朝下人喊了声:“给我备马!” 可能是严方积威多年,他这一声令下没人敢问一句他要去什么就立刻把马车拉到了他的宫门前。 阿棠学着严方说话对景秋说:“你把这个人给我压到马车上。” 景秋捏着嗓子说了句:“奴才遵命”,然后就压着路简的手,跟在阿棠身后。 阿棠看了眼尾随着她的另一个太监,瞥了眼他说道:“你在这里候着,我把这个女人给收拾了再回来,等我父皇来找我,你帮我兜着些。” 那个太监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遵命的退了下去,景秋将路简押进马车内小声地跟她说了声:“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不要冲动。” 阿棠这时走了进来看了两人一眼,三个人的眼神交汇,都点了点头,景秋走了出去,坐在驾车的位置,一扬马鞭马车就跑了出去。
第135页 一路到城门口都是毫无阻碍,这让三人都不由担心起最后一关。 他们必须要成功的出去,要不然在永平城前有刘风淳后有严方这边的皇家,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最不利的局势。 在城门口景秋被人拦了下来,守门的侍卫自然也是认得皇宫的马车,但是公事还是要例行一下。 “请交出通关牒”侍卫恭敬的说道。 阿棠掀开车帘看了那个侍卫一眼,这个侍卫看到是严方立刻变了神色,跪在地上:“卑职不知是太子殿下大驾,实在该死。” “无妨,开门就好。” 侍卫有些为难,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殿下要出城做什么?” 阿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城里闷得很想带着我的爱妾出门玩玩,怎么你也想看看我新收的爱妾?” 那侍卫吓得急忙磕头认错:“是卑职多问了,卑职立刻开门。” 阿棠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车帘放下,看着路简这才放松地呼了口气。 景秋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手上拉着的缰绳已经被他手心的汗浸透。 他重新赶起马车,等他快要到城门口的时候将马鞭重重地一甩,马车蹭的一声就出了城门,扬起一道尘灰,在傍晚黄昏的光线里散开一片温暖的光影。 湘西,我们要来了。 ☆、七根竹简15 三人一路往前跑了一段距离,路简要阿棠从严方身体里出来。 阿棠听话地跑了出来重新钻到小木头人里,景秋已经将马车停在了一旁,掀开帘子朝路简说道:“阿简,我们就把严方丢在这附近,然后骑马往湘西那边走,若用马车的话,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 景秋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将身上套的太监服脱下,路简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已经入夜四周,觉得自在极了。 景秋将两匹马解了出来,才将另一条马绑在一旁的树上,绑完后走到路简身边拉起她的手,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悠悠的嘆了口气:“总算完成了一件事。” 温和的夜风拂过两人,捲起他们的衣袖纠缠在一起,路简偏头看着他,嘴角也是一抹轻松的笑。 景秋低头看着她,然后俯身轻啄了下她的唇,柔声喊着她的名字:“阿简…” 路简听着他包含深情的呼唤心里暖成一汪水,她亲了亲他的唇,拉着他的手奔向马匹,高声说:“夫君,我们现在出发吧。” 两人跨上马,就着清风明月,一路往湘西方向跑去。 而在他们刚出城的半个时辰后,刘风淳带着人马也出了城门,一路马蹄声哒哒的响彻整个道路,扰了夜的寂静。 刘风淳走到一半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沉着一张脸走到那驾马车旁,掀开帘子一看是严方而不是路简他们,他的脸色一时间变的更加阴沉。 宋祈在一旁看到刘风淳这个样子,立刻低下了头。 刘风淳看了眼已经无一人的道路,又转头看向宋祈,对她说:“把这个废物做一个人情送给皇宫里那个老头。” 宋祈应了声,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刘风淳看着黑暗的前方良久才又开口说:“看样子他们是去投奔西霖了,你派一些人去湘西的路口堵一堵看能不能抓到他们。” 宋祈又应了下来,刘风淳说完这两件后才说了句打道回府。 宋祈吩咐人明天带着严方回皇宫后,就跟着刘风淳的身后一直随着他往原路返回。 刘风淳回去倒是不再心急,优哉游哉地骑着马,还唱起了小调,宋祈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刘风淳唱着唱着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宋祈:“阿祁你也不小了,嫁人吧。” 宋祈看着刘风淳许久,才嘲讽般轻笑了声,问他:“你想我嫁给谁?” 刘风淳看着她这模样,笑了声:“我的人自然是要嫁给最好的人。 宋祈只是看着前面的路,没有再问,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最后的价值到了。 第二日刘风淳将严方送回去的同时也把宋祈献了上去。 宋祈那晚薄衫侧卧君塌,室内一片暖意,而她的心却犹如掉入冰窟。 她心里知道刘风淳是那样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依旧心甘情愿地喜欢着他,为他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只因为她一直记得,在那个雪夜他递给她的那一双温暖的手,还有那一个灿烂如星的笑容,深深地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 宋祈痛苦地闭上眼转了个身,任由泪水淌过眼角落入枕中。 相思害人,错爱误人。 路简和景秋赶了几天的路,风尘僕僕地停在离湘西还有一天路程的地方,打算先修整一下再进湘西,但是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还遇到了从洛城出发的西霖一行人。 西霖看到灰头土脸的两人只是冷哼了声,冷漠地说了声:“活该。” 景秋歉意地朝西霖解释:“老前辈,当时我实在不想再麻烦你们,所以就留下书信与你告别,景秋不辞而别这是景秋的错。” 西霖哼了声:“知道错就好,下次别再犯,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景秋急忙赔笑:“清楚,清楚。”
第136页 路简朝西洲看了看,西洲给她眼神交汇了一下,才开口帮两人打圆场:“师父,他们都平安回来了您就别说他们了。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一路赶过来的,先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西霖看着本来极为标志的两人灰扑扑的也就放他们走,而他们本来计划的今天启程也被放弃,再待一日明天一起进湘西。 路简见到浴桶恨不得立刻跳进去,但是水还没送来,只能趴在浴桶撅着屁股,嘟囔着:“怎么还不来水啊。” 景秋坐在桌前将两人的东西整理出来,给路简拿换洗的衣服,当他看到路简的行李里只有一套衣服是心里有点酸涩,路简跟他还真是吃了不少苦。 景秋将她干净的衣服放到浴桶旁的椅子上,站在她身边对她说:“阿简,我们去湘西后我给你做些衣裳吧。” 路简回头看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给我做衣服?” “你一个姑娘家,衣服穿来穿去就几件。” 路简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我已经不是姑娘啦,我都跟你都同房了。” 景秋敲了敲她的头说:“那也是姑娘家。” 路简噘着嘴,应付地点头:“那你就给我做几身吧。” 路简突然记起好像嫁人的嫁衣需要自己做的,可是她不会啊? “景秋,我们成亲我是不是要自己做嫁衣啊?”路简搂着他的腰,仰着头问他。 “是”景秋也抱着她,两人就这样抱着彼此,感觉身心都满满当当的。 路简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扁着嘴,对景秋说:“可是我不会啊?” 景秋忍不住地笑了,捏了捏她的脸,笑道:“知道你不会。” “所以呢?”路简有些不解。 景秋亲了亲她的发顶,温声说:“所以啊,你负责嫁就好了,其他我来解决。” 路简顿时感觉心里美滋滋的,她捧着景秋的脸,胡乱地亲了好几口。亲完后觉得一咬牙就咯嘣咯嘣的响,顿时欲哭无泪:“你这脸上居然还有沙子?” 景秋看她那模样也被逗笑了,两人又说了些贴心话。 小二这才送水来了,景秋帮她倒好水打算出去,但是耐不住路简勾人的小眼神,就凑合在一块洗了个让人燥/热的澡。 两人都是初尝情/事之人,之前只在永平城来了次洞房花烛,然后就一直在路上跑着,连亲热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倒是开始食不知味起来,景秋亲了亲她迷离的眼,一个动作让路简差点哭出声来. “哥哥,你轻点”路简恍恍惚惚的喊出了自己之前喊景秋的称呼。 这让景秋莫名的有些兴奋地摸了摸她的脸,怜爱地吻了吻她的唇,轻嘆了声,喊着身下人的名字:“阿简…阿简。” 两人闹了几个时辰路简才受不住,累得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秋搂着睡了过去的路简,疼爱地亲了亲她的脸,轻拍着她,希望她能安稳地睡过去。 两人卸了一身疲惫,又经历了一番酣畅淋漓的情/事,睡得自然很沉,很久。 路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感觉身上除了酸痛外身上却没有黏腻感,心想,看来是景秋又帮她洗了个澡。 景秋本想来看看路简醒没醒,一进来就看到已经坐在床边发呆的路简,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亲了她一口,才温声问道:“饿不饿?” 路简朝他伸出手求一个抱抱,景秋将人抱住,等着她的回答。 路简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缓了缓才说:“饿,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先穿衣服,我已经要厨房准备了。”景秋把衣服给她拿好想帮她穿,但是路简自己接过自己的衣服,嗔了他一眼说:“我会穿衣服,别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不打你,要你轻点你不轻点!” 景秋好笑的看着路简,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自己说轻又说重的,我怎么会知道?” 路简脸红,瞪了他一眼,开始自顾自地穿衣服。 景秋站在一旁看着她艷丽的脸,目光不由的有些痴迷。 路简穿好衣服,景秋就从后面搂住了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耳朵,轻声在她耳边说:“阿简你真好看。” 路简被夸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她转头亲了亲他的唇:“别肉麻了,去吃早饭。” 两人下楼就看到西霖他们蹲坐在客栈门外的竹林中的台阶上,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路简现在只想填饱肚子,从桌上拿了一个肉包,走到门外喊了声他们:诶,你们在说什么呢? 西霖转头看向了她,神色有些奇怪,西洲直接回了她:“我们刚得到消息,刘风淳的手下出现在湘西周围,我们现在在想怎么教训刘风淳的走狗,居然敢在我们湘西撒野!” “刘风淳的手下怎么会来这里?”路简有点不明白。 景秋在一旁解释:“可能是因为我们。” 路简这一想也觉得应该是因为他们,看来幸好是遇到了西霖他们,要不然他们可能还没进湘西就被抓走了。 “那你们想到了吗”路简也凑趣。 西洲笑的十分的奸诈:“自然是想到了,肯定能让他们哭爹喊娘!”
第137页 跟着他们一起的西霖弟子都不约而同的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看来会很有趣的样子。 路简连忙说:“加我一个!我也要去!” 西洲看了眼景秋,景秋看向路简,意思明显,她的事情她自己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七根竹简16 商议好了后,他们这行人就浩浩汤汤的往湘西的路途走去。 刘风淳的手下一直埋伏在进湘西路口附近的村落里,当他们看到路简和景秋两人毫无防备的骑马过来,领头人一个命令,那些人就都凶神恶煞地跑了出去,准备一举将他们抓起来。 但是他们没想到居然还有埋伏,他们一冲出来就被西霖那群人包围了。 开始他们还挺蛮横,一脸凶相,但是见到西霖从后面走出来后都怂了,纷纷缩着身子胆怯地往后退了退。 西霖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心里觉得刘风淳的手下可真是窝囊。 他神色威严地看着刘风淳的手下,说话倒是客客气气的:“你们刘老爷要你们来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他是不是觉得我们湘西有点贫瘠所有想送些银子给我们花花?” 为首的男子看了看四周虎视眈眈的西霖弟子,心里不由地有些害怕,听到西霖这么说急忙找台阶:“是的。” 西霖笑得越发和蔼:“既然是送礼来的,西洲记得要好好招待招待,省的别人说我们湘西是下里巴人不懂规矩。” 西洲在一旁应着,然后给自己的师弟们招了招手,吩咐道:“师弟们,都给我好好招待客人了,下手温柔一点啊。” 这话让刘风淳的手下不由的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们来不及反抗就被人一掌拍晕过去。 路简和景秋看着刘风淳的手下被一个一个的拍晕,乐的直拍手。 西洲他们把这些人都丢到一个牛车上,对赶车的人说:“西源你把他们拉倒我们的后山去,送给后山的那些大爷,他们应该会很高兴。” 西源笑着应着,他接着跟西霖众人打了个招呼就一挥鞭子先走了。 他们这行人继续骑马前进,路简骑在马上好奇地问景秋:“他们说的后山是什么?” 景秋笑道:“我也不是西霖前辈的弟子,我哪会知道啊?” 西霖在一旁听了这一耳朵,转头对两人说:“后山就是我们养尸体的地方。” 景秋瞭然,湘西是以赶尸闻名,自然会有养尸的地方。 西洲也凑了过来,接着西霖的话说:“后山可好玩了,我们小时候天天在后山玩捉迷藏。” 路简想了想问道:“你们是跟那些尸体玩捉迷藏?” 西洲点头:“那群大爷可难找了,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玩啊。” 路简想想跟尸体一起玩,好像还蛮有趣的,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西洲见路简答应,隔着景秋小声的跟她说:“你到时候把你们的小师妹云夏也叫上。” 路简没太听清楚,于是提高了些音量问道:“你说什么?能大点声吗?”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西洲,西洲顿时脸红,有些窘迫地说:“没什么。” 景秋靠西洲近听清楚了,他看到西洲窘迫,立刻拉着路简接下来的话:“阿简,你发簪歪了。” 路简立刻摸了摸,把发簪扶正,然后朝他笑了笑,西洲见路简的注意力转移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景秋看着西洲想到云夏,他没想到西洲居然会对云夏有意思,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事? 一行人在日落西山时到了湘西的首城,他们看着在高高城墙上大大的湘西两字,都欢呼出声:“回家了!” 西霖的弟子们回到湘西就像是脱缰的野马,骑着马一眨眼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只有西洲和几个小一点的师弟们,跟在西霖的身边受教:“西洲,等会这些臭小子玩够回来后一个一个的给我罚,像个什么样子!” 西洲在一旁心也飞到别处了,有点心不在焉地应着。 西霖转头看他,见他脖子也伸的老长,就知道他的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又看了看景秋。 只见他安稳地坐在马上,正笑着和路简说话,把小姑娘逗得直笑,这一相对比,西霖就觉得自己的徒弟都太毛躁。 他眼神锐利地看了西洲一眼,西洲感受到来自师父寒冷的目光立刻端正地坐好,乖乖巧巧地等着西霖接下来的吩咐,西霖也懒的再说他 ,沉默地往前走。 剩下的人跟着西霖一路往前走,夜色初入的时候恰恰到了西霖的灵霄山庄,刚进山庄就看到里面一片灯火通明,道路的两旁沿路都挂着灯笼,明亮昏暗交错着。 西霖回头看向景秋两人,对他们说道:“你们的师父在竹园,等会我要人带你们过去。” 景秋急忙下马,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谢谢老前辈一直以来的帮助。” “要谢就记着吧,等我这个老头子死了后每年带着路简给我上次坟就好了。”西霖说完就骑着马,进入一片光影里。 路简也跳下了马,看着西霖离开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景秋也一直很好奇,西霖为什么对路简这么好:“这我也不知道,或许他跟你存在什么关系。”
第138页 “也许吧。” 湘西靠近北方冬天来得早,现在已经下了好几场雪,雪积的约莫一尺厚。 两人踩着雪被人带到了竹园,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院子里台阶上看这雪发呆的云夏。 那人将他们带到了这里就马上离开,路简看着云夏只觉得陌生,她扯了扯景秋的衣服小声地问他:“这个姑娘是谁?” 景秋还来不及回答路简的话,就听到云夏惊喜万分的朝屋内喊了声:“师父!师兄他们回来了!师父,你快出来!” 景秋一抬眼就看到急忙从屋内走出来的景洪,他看着景洪那一头白发,觉得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看起来也老了一些。 师父他应该也担心了很久吧。 景洪看着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的两人,笑的一张脸褶子都要开花了: “狗子!你可算回来了!” 景秋快步走到景洪的身边,一把跪了下来:“师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景洪看着跪在地上的景秋,嘆了口气,将人拉了起来,笑骂道:“傻狗!回来就好了!” 路简一脸懵的看着这一幕,她现在失忆了,对云夏和景洪都是十分陌生的。 她看到景秋跪下一时间还愣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也要跪下来,景秋已经站了起来。 一时间路简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跪了。 景秋看着路简投来求助的目光拉着她对景洪和云夏说明情况:“阿简现在失忆了,不记得你们了。” 路简朝两人歉意地笑了笑。 “阿简,这是师父。”路简跟着景秋的介绍喊人,“师父。” “这是云夏,小师妹,你以前最保护她了”景秋又对路简介绍了下云夏,云夏眼中全是水光。 路简看到顿时有些慌,心想,这是这么回事,怎么还哭了? “阿简,对不起。”云夏抱着路简将自己藏了好久的这句话亲口对她说了出来。 如果没有她杀了师兄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他们就不会在外面经历这么多,都是因为她才会让师父担心,让他们受伤。 路简哄景秋有一套,但是哄别人就有点力不从心,只能一个劲的说:“没关系,没关系。” 景秋在一旁替她解围:“云夏,阿简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你也没必要记着那些事,她早就不怪你了。” “真的吗?”云夏带着哭腔问道。 路简连忙说:“是,不怪你了。” 景洪看着自己的三个徒弟,总算又重新在一起了,压在心里的担心也放了下来,他拍了拍景秋的肩膀说:“狗子啊,这次回来,我们就直接回家吧。” 景秋没有回答,看着景洪想了想才说:“师父,现在永平城已经被刘风淳控制了,如果他将浮屠塔推倒,那我们全天下的人都可能活不下来,所以我们还不能回逍遥居。” “什么浮屠塔?”景洪不解的问道。 “师父,师兄他们刚回来,您就别问这么多了,让他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吧。”云夏在一旁提议。 景洪哈哈地笑了:“对,云夏你去厨房做些饭菜来吧。” 云夏听了景洪的话,立刻开心地跑了。 路简跟在景秋身边走近了屋内,坐了下来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些。 景秋在跟景洪说着刘风淳的事,她托腮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霎那间觉得这样的场景熟悉的很。 她突然很想记起自己之前的事,可是周无涯还是没有出现。 师徒四人分离半年,头一次聚在一起吃顿饭,他们分开的时候是初夏,现在湘西都入冬了。 饭菜的香味和热气让四个人的心都不由的温暖起来。 晚上分路简和景秋的房间时,景秋小声地跟她说:“阿简,我们在师父面前不能光明正大地睡在一起,我晚上偷偷去找你。” 路简答应了,可是景洪拉着景秋说话,这都半夜了还没回来。 路简有点瘦,身上热气不多,冬天一个人睡一整个晚上都不热乎。 之前全靠景秋一身热气才能让她睡得舒服,现在冷的她睡了又醒,心里还惦记着景秋怎么还不过来。 最后实在冷的不行,窝进被子,自己用刚热乎的手给自己暖脚。整个人在被子下团成了一个球,这才觉得暖和了些。 周无涯一进来就看到床上的被子鼓的老高,他还以为自己撞到了路简和景秋的好事,惊叫了声。 路简被吓一跳,将被子一掀就看到周无涯的背影。 她急忙叫住他:“周无涯!给我回来!” ☆、七根竹简17 周无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路简,发现只有她一人顿时松了口气。 他走到路简的床边笑嘻嘻地对路简说:“还以为你跟景秋在干什么呢。” “难得你也知道我跟景秋的关系啊,那个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路简拿被子把自己裹住,毫不留情的揭穿周无涯。 周无涯开始装傻:“当时是权益之计罢了。” “你认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路简瞥了他一眼,记起景秋说得话,于是问他,“你身上是不是有忘川水的解药啊?” 周无涯心里一咯噔,眼神有些闪烁,路简看他这模样,觉得可能事情还不简单。
第139页 路简在心里想了想,等着周无涯先开口说话。 周无涯沉默了片刻,才笑着说:“我是有解药,但是不在身上,落在家里了,等下次再来见你的时候给你。” 路简自然是不太信他这话,但是也不好搜身,于是随口问道:“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都没见你?” 周无涯顿时跨下脸:“唉,烦死人了,家里事太多了,一下子抽不出时间来找你。” 路简好心的安慰了几句,但是周无涯还是愁眉苦脸地跟她抱怨:“你不知道那些鬼…” 路简的注意力成功的被这句话吸引了,鬼? 周无涯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立刻改口:“鬼奴才们,天天只知道吃闲饭,不干正事。” 路简在心里轻笑他话音转的奇怪,脸上却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还不顾寒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努力干,等你有一番作为了我就去投靠你了。” 周无涯心想这个死丫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哪次有依靠他的,就连受天劫也是一个人死咬着牙挺过去,这句话肯定也是妥妥的诳他的。 路简见他一直看着她却不说话,心里有些发毛,喊了声他:“周无涯,你…”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周无涯一个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景秋一进来就看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路简,他将门关上,快步走到床边,然后将手上的暖炉给了她。 路简拿到暖炉这才感觉热度,她看向正在解披风的景秋,跟他说了刚才周无涯来了的事。 景秋听完后,眉头紧了紧:“他还是没有给你解药?” “嗯,他说落在家里了。” 景秋脱了外衣将人搂紧怀里,捂住了她冰凉的手:“他家?那不是在地府吗?”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人!”路简有点兴奋,刚才周无涯无意间说错的话让她就有了这样的猜想。 景秋看她激动的差点把被子给掀了,捏了捏她的脸,帮她掖好被子说:“明天再说吧,看你眼睛都红了。” 路简本来就很困,现在被窝热烘烘的,困意自然涌上,刚才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路简可谓是景秋刚说要她睡,下一秒就睡着了。 景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觉得这小丫头最近好像嗜睡了不少。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烫手心里有些嘀咕但也就放下心来。 景秋为了路简的名声着想,趁着其他人还没起就起了,然后偷偷的熘了出去。 景秋走出路简的房间,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沿着长廊走着。 院子里栽了很多梅花,一点点红被雪藏了大半,但是在熹微的晨光里远远看去倒是可爱别致的很。 他一个人站在长廊内,看着红梅失神。 若水给他的信,他一直都记得,他在信中跟他说的话他也记得,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做。 正当他失神的时候一个人走近了,停在他的身边,景秋转头一看居然是慧明:“慧明大师,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 慧明笑道:“怎么只允许你有心事睡不着,就不允许我有心事啊?” 景秋被慧明这一说不好意思的笑了:“自然可以。” 慧明手里捏着佛珠,看着院子里的梅花,嘆了口气:“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景秋站在他身边,看着被雪覆盖的瓦墙说道:“若水在信中说的事,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个人能力真的不足,人也愚笨木吶这种救天下苍生的事怎么会落在我的肩上?” “这就是机缘,你的机缘或者说是你身边人的机缘。” 景秋一下子就想到路简,他神色一变有些紧张地问道:“是不是跟阿简有关?” “我算不到路简的命数”这是慧明给的回答,却让景秋心里一惊。 算不到命数?哪个普通人是没有命数的? “算不到?为什么?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爱吃爱玩爱闹,怎么会算不到?”景秋眼睛里都是慌乱,他在努力地寻找慧明脸上开玩笑的痕迹,但是他只看到了认真。 景秋撑着栏杆低着头,像是被打烂的茄子。 他猛地抬起头问慧明:“那你算得到我的命数吗?” “你的命数算得到,但是被人篡改了。”这个消息让景秋脑袋又懵了下,他的命数被篡改了? 慧明只能算,不能得到其中的细节,对景秋的命数为什么会被篡改也不知道。 景秋一张脸煞白地看着慧明,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栏杆,看着泛亮的天心里却暗了起来,怎么会是阿简的机缘? “还有,圆圆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慧明接二连三的消息让景秋差点喘不过气来。 圆圆要出生了,他是圆圆的舅舅一定要把他接回来,要不然怎么也对不起若水和黎叶。 只是圆圆是出生在永平城外的村子里,这就说他还要去永平城? 现在永平城的局势如此不明朗,去永平自然是入虎穴,可是他担心圆圆会被有心人带走。 一时间景秋感觉疲惫至极,他低着头朝慧明说:“慧明,这些事情不要告诉阿简还有我师父他们。” 慧明看着景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沉默着点头。
第140页 躲在不远处的路简看着攀着栏杆寻求力量的景秋,眼神沉了沉。 景秋先将早饭给景洪送去后,又端着早饭到路简的房间里。 路简破天荒的起的很早,他进去的时候她已经站在窗户边往外看。 看到他来后,极开心地朝他招了招手:“景秋你快过来!” 景秋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稀奇东西,走了过去,走过去就看就看到一窝小鸟在屋檐下叽叽喳喳。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小鸟?”景秋觉得稀奇。 “我之前听一个婆婆说,如果哪家屋檐下有小鸟,说明那家要添丁了。”路简说得不经意,但是景秋一听,下意识地看向路简的肚子。 他们圆房是在永平城,永平城到这里差不多花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而且路简最近格外的嗜睡,想到这里景秋心里是又喜又惊。 喜的是他跟路简有了自己的孩子,惊的是在之后他们可能会面临更加危险的事。 景秋抱着路简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问她:“阿简,你多久没来葵水了?” 路简掰着手指算了算惊讶地看着景秋:“好像有两次了,这次也没来,这是不是很不正常啊!” 景秋看着她惊慌的神情,疼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问她:“阿简,你是不是有孩子了?” 路简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景秋,来回地看了几次,才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真的吗?” “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景秋说完就把窗户一关,防止路简冷到。 路简见他真的要去找大夫急忙拉住他:“别,我们都还没成亲,这样传出去不太好吧。” 景秋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吧。” 路简听他越来越不合理的话,忍不住的笑了:“你是被你自己要当爹给吓傻了吗?你这个行为不就是欲盖拟彰?” 景秋心里又着急,又高兴,反而什么事情也想不了。 最后只能抱着路简,闷在她的肩头哭了出来。 “阿简,谢谢你。”他哽咽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路简听到他这句话感觉喉咙发紧,她知道他心里藏着很多事,可是当肩上的温热感传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微微颤动了,神色间全是掩饰不住的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七根竹简18 景秋思前想后了几天还是觉得要将路简怀有身孕的事跟景洪说一下,他走到景洪的房间,他正坐在火炉前眯着眼不知道在刻着什么。 “师父”景秋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小时候他就很喜欢蹲在景洪的身边跟他说话,景洪总是捉弄他,把他弄哭了又拿小物件来哄他。 景洪转头看向他,笑着问道:“没陪着阿简啊?” 景秋满腹心思地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才闷声说道:“师父,阿简可能有身孕了。” 景洪一愣,然后问道:“你跟阿简还没成亲,怎么会…” 景秋自然知道自己跟路简这样不合礼数,可是情至浓时,实在很难抵挡住。 景秋沉默这蹲在那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很合时候,他本来是计划一个人偷偷地去永平把圆圆接回来,阿简在湘西有西霖的庇护肯定会没事的。 但是现在他不放心路简一个人,在这里大家都知道她还没成亲,如果月份一多再怎么瞒着,大家也会知道的。 景洪看着景秋这模样,再多斥责的话也说不出来,想了想说道:“干脆就在这里成亲得了。” 景秋看着他,蔫不拉几地没有说话。 景洪自然也不好多说只能嘱咐道:“既然媳妇已经怀孕了,你什么也不懂,就去找个婆婆好生看顾着,孩子来了是福气,干什么丧着一张脸。” “知道了,唉,就是觉得很多事一下子就涌了过来,有点乱。”景秋拨弄着火堆看着细碎的火花蹦起,看着失神,脑海突然浮现路简大笑的模样,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其实有了孩子也挺好的。 景秋跟景洪说了几句话心情开朗了些,他本想一个人下山去买些东西给路简。 在给路简买个懂这方面的婆婆看顾着她,但是没想到在半途遇到了路简,她和云夏正跟一群小孩在堆雪人玩,玩的一张脸红扑扑的。 看到他开心地跟他摆了摆手,跑到他身边问:“你去哪?” 景秋将她冷的通红的手握进手里,小声地跟她说:“我去街上给你买些东西,你玩的时候小心点别摔倒了,还有别冷到了。” 路简一听他要去街上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她也不玩了拉这人说:“我跟你一起去。” 景秋本不想带着她去,上山的路不好走,还下雪了,路有点滑,虽然出了些太阳但是温度丝毫没见提高。 但是实在挨不住路简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一心软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西洲不知道从那个地方过来的,一身狼狈,先是看到了云夏,热情的跑到云夏的身边,给了她一样东西,逗得云夏脸一红低头不说话。 然后才看到景秋,远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景秋回了他一个招呼,带着路简就往山下走去。
第141页 凌霄山庄离街市不远,两个人说着话慢慢地走下山,景秋看着满山的白觉得景色真的很美,在这里成亲似乎也不错,于是他转头说:“阿简,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吧。” 路简埋在披风里的脸神色变了变:“说好的回逍遥居的啊,怎么要在湘西办?是因为我怀孕?” 景秋将她的风衣拉严实:“一半是一半不是,你看湘西风景这么好,我们现在还没有琐事傍身,我们把亲结了,也不错啊。” 路简却不答应:“不要。” 景秋这下就不理解了:“为什么?” “不要就不要”路简像小孩子一样地耍赖,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 景秋急忙赶上去,拉着她:“阿简,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路简一双眼睛被白绫覆住,看不见里面真实的情绪,但是她下意识的抿唇让景秋心里隐约地有了猜测。 “你是不是骗我了?”景秋声音有点发颤。 路简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骗我了吗?” 景秋想到自己跟慧明说的话,沉默了下来。 景秋没有再说其他的,他放开路简的手,沉默着继续往下山的方向走。 路简跟着走了一段路,心想,这是跟我吵架了? 她转头看了看景秋的神色,只见他神色淡漠,带着一股别靠近我的信号,让她心里有些犯嘀咕。 她当时听到慧明跟景秋的话,就知道景秋肯定会马上出发去永平城。 她知道永平城的情况,为了让景秋不轻举妄动,也为了让他不犯险,只好藉由屋檐下那窝小鸟,误导一下景秋。 她当时说的话也半真半假,她葵水来的一向不准,当时只是把两次说成了三次,她只是想误导下,让景秋放心不下她,不敢出发去永平城。 但是她没想到景秋心中会对这个消息这么愧疚,在这几天不只一次提过成亲。 她听得烦躁,如果是真的怀了她也不急着这个时候成亲,更别说没怀。 路简想了想确实是自己出于私心,做的也不对,于是自动承认:“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对不起。” 景秋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路简被那一眼看的心里难过,景秋从来没那么看过她,就算她无理取闹,就算她做错事了,他都是无奈地笑,然后摸摸她脑袋,从来没有着冷漠地看过她。 女孩子就是这样,一个对她特别好的人,突然对她冷眼相待,无论她内心多剽悍都会很难过。 路简不敢再说话,被他放开的手一片冰凉,她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路简在他身后委屈巴巴地朝他说了声:“我手冷。” 景秋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她,还是伸出手将她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手里。 两人沉默着逛了个街,景秋带她到成衣店做衣服,春夏秋冬的都做了几套,他对她说得每句话都记得,都努力的去做到。 定好衣服要几天后才能来拿,景秋又带着她去买了些零嘴,一些话本,全是路简天天念叨的东西。 两人走到医馆门口景秋想帮路简问问她为什这么畏寒,但是路简不让他去,景秋也没有再说,就离开了。 因为两人心情都不好就匆匆地买了些东西往回走,走到半路路简崴了脚,景秋不得不背着她往山庄走。 路简攀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冷了一天的脸,心里不好受,她搓热了手暖了暖他冷的通红的耳朵,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景秋依旧不理她。 景秋将她放下给她脚揉了揉药,就叫来云夏来陪她,自己就走的不见人影。 云夏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好,于是好奇地问了声:“阿简,你跟师兄是不是吵架了?” 路简摊在床上,望着房顶悠悠的嘆了口气:“嗯,可以说是景秋不理我了。” “不可能吧?师兄脾气那么好,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生你的气的。”云夏跟她一样摊在床上,转头看着路简。 路简摇头没有说原因,她又嘆了口气,对云夏说:“你晚上睡觉热乎吗?” 云夏摇头:“不热。” “好吧,那我还是自己睡吧。”景秋肯定不会在来她房间了,晚上註定冷的睡不着。 两人在屋子里,躺在被窝下看着景秋买的话本,磕着景秋买的瓜子,无聊又寒冷的下午就慢悠悠地过去了。 晚上云夏给她做了松子鱼,但是她看着鱼筷子还没伸过去就感觉胃不舒服。 路简放下筷子看着桌上的菜,心想,唉,完蛋了,景秋不在连饭都不想吃了。 晚上云夏被西洲叫了出去,只剩下路简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她瘸着腿走到了窗户边,打开窗就站在那里看着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湘西的雪真好看,像鹅毛一样,又白又软。 路简突然很想在雪中淋一番,她扶着墙走出了屋内,八角灯昏暗的光照亮了院子一方天地。 路简站在台阶上,伸出手接住落下来的雪,然后看着它融化成水,在手心里弥留,不由的笑了。 景秋站在不远处的暗角里,看着她一个人在雪地里蹦哒,她的头上已经被覆了一层薄薄的雪,像是白色的珍珠点缀在黑发间。
第142页 他看她玩的开心,记起刚才景洪跟他说得话:“人家一个小姑娘骗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反省自己?她知道你要去永平城,担心你遇到危险才会这样骗你留下来。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啊,她什么人你不知道?” 阿简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那种希望打破的感觉很难过。 景秋一个晃神就看到路简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景秋马上跑了过去将人抱进怀里。 路简一把搂住他,娇声说:“哈哈,景秋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景秋看她这得意的小模样,就知道她早就发现他了。 景秋看着她冷的鼻尖发红,将她的脸按到自己的胸口位置,感觉心里又酸又疼。 路简一直没听到景秋说话,想抬头看看他,但是被景秋阻止了:“别动,让我抱抱。” 路简听他语气知道他可能不生气了,于是乖乖地的任由他抱着。 两人安静的抱了一会,景秋突然拦腰将她抱起,抱进了屋内,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一把将她压在门上吻了上去。 第一次景秋这么主动这么激烈地吻她。 景秋一边轻咬着她的耳朵,喘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阿简,你赔我孩子。” 路简搂着他的气喘吁吁地应着:“那你要加把劲啊。” 他寻到她的唇动作有些粗鲁地吻了上去,手上力道极大的将她外衫一把扯下,然后按照她之前教他的步骤一步一步的解开她所有的衣衫。 两人的衣服散落一地,寒风从未关严实的窗户吹进,吹起轻薄的内衫。 隔日路简醒来时,感觉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看来景秋走了很久。 她敲了敲沉重的脑袋,坐了起来看着周围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云夏敲门在外面喊她,路简披上披风走到门边把门打开,看到云夏端着热水。 “景秋呢?”平时都是景秋叫她起床,更别说昨晚两人睡了一遭。 云夏笑呵呵的说:“昨天西洲要我问你,下午去不去后山玩。” 路简从云夏突然的转话题中发现了不对劲:“我问景秋去哪里了?” 云夏顿了话音,嘴上的笑容有点牵强:“师兄跟师父上山打猎了。” 路简一起来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看着云夏也没多怀疑,就信了。 她吃了几口早饭,感觉浑身乏力,想了想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于是又回被子里睡了个不太舒服的回笼觉。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几个人在她耳边说:“夫人..身孕…房事…”断断续续地,又吵闹。 路简皱了眉头,含糊的喊了声景秋的名字,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睁眼时,阳光透过窗户直直的射入房内,整个室内都是暖色。 她坐了起来,感觉鼻子不通,嗓子也不舒服,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感风寒了。 路简感觉口干想喝口水,但是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茶壶内的水都冷了。自己披上披风,打算去厨房烧些水来喝,可是走到云夏的房间,只听到她焦急的话从里面传出来。 “阿简这都睡了三天了,这还没醒,我想写信给师兄但是师父不给我写。” “景秋已经走了四天了,你写信送过去也没什么用。”西洲的话让路简一愣,景秋已经走了四天? 她记起云夏那天早上的神态,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原来是这样,所以景秋还是去了用永平城,而且还是在跟她一番鱼/水后丢下她就走了。 路简脸顿时一黑,怒气沖沖的跑到厨房,烧了一壶水,带回房间喝了几口。 看着被阳光笼罩的房间,看向了门口,脑海自动浮现景秋怎么把她压在那里亲了个够摸了个够。 路简越想越气,最后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衣柜面前把衣服和银子都翻了出来,利落地打了个包就背着东西走人,留下一封短短一句话的信,我去找负心汉景秋了,勿念。 云夏来看她的时候,发现这张纸条贴在门口,顿时慌了,脚步匆忙地去找景洪。 景洪一看到纸条就笑了:“哈哈,这个丫头。” 云夏不如景洪素质好,有点担心:“师父,阿简没事吧?” 景洪笑道:“没事的,他们的事要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就等着他们回来就好了。” “可是阿简生着病,还怀…” 景洪拍了拍云夏的脑袋说:“没事的,那孩子跟他们有缘,没那么容易受到伤害的,倒是你跟西洲怎么样?” 云夏脸一红,不好意思说转身就跑了。 景秋只行了十天,累的够呛,随便找了间客栈,躺在床上就想起路简在他身下娇声骂他的样子,又不由地想笑。 笑完后又觉得孤单,心里觉得之前在路上行了两个月也没有这十天累。 他也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孤单归孤单,睡觉还是沾枕头就睡了,睡到半夜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搁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猛地睁开眼。 只见在黑暗里,一双眼睛闪着光,先是死死的看着他,然后却不由的弯了弧度。 像两轮弯月,挂在他的心尖上。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今天是平安夜,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呀
第143页 ☆、七根竹简19 “阿简!”景秋一把坐了起来,惊喜万分地瞧着她。 路简却理都不理他钻进被子里抱着人就开始睡觉,景秋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心想,这丫头不会一个人从湘西追到这里吧? 尽管心里头有些疑问,但是看着路简这么疲惫的样子自然也不好再将人吵醒问个清楚。他摸了摸她熟睡的脸,心里有些欣喜但是更多的是愧疚。 他没想过要路简跟他一起涉险,但是在这十天里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希望路简来找他的想法。 现在她带着一身风尘来了,他反而又觉得路简不该来,那么危险的局势,说不好他都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他嘆了口气,悄声下床,走到楼下问守夜的小二要了热水,给路简擦擦脸和手,希望她能睡的舒服一些。 给路简小心地擦完后自己反而睡不着,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她睡觉的样子,跟个小孩子一样抱着他的手,眉心是完全舒展开了的,长长的睫毛跟两把小扇子一样轻颤着,呼吸浅浅,看来睡得很深很好。 景秋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好几夜没合眼,他一个人马不停蹄地跑了十天,还被她追到了,那她应该是连夜赶路追的。 想到这里顿时更加心疼,他将她轻轻地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你这个傻姑娘。” 路简睡了几个时辰似乎入梦了,眉头突然紧锁起来,嘴里也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抱着他的手抱的更紧,呼吸也有些急促。 景秋急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边温声说:“我在,别害怕。”连说了几句,路简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力道也松了下来,嘟囔了句:“对不起。” 景秋一愣,手停在半空,顿时懊恼起自己之前所作之事。 第二日路简醒来就看到景秋正躺在她身边,微笑着看着她,路简顿时转了个身,伸脚把人一脚踢下了床。 景秋被踢得猝不及防,摔到床下还是一脸懵的,嗯…发生了什么? 路简冷笑了声:“我的床是你想上就能上的?负心汉!” 景秋窘迫的爬了起来,扯着路简蒙着头的被子,听到这个称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阿简,我怎么成负心汉了?” 路简拍开他拉她被子的手,继续怒气沖沖:“别动手动脚的,我跟你什么关系?” 景秋一时间明白过来,看来是因为自己将她一个人撇下,所以生气了。 景秋哄路简已经五六年了,自然也知道怎么哄。 他不顾路简的挣扎将人隔着被子抱在怀里,软下声音轻声跟她说:“阿简,对不起,我不该撇下你一个人。” 路简没有再挣扎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硬着声音问他:“还有呢?” “我不该不告诉你和慧明说的话,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联合师父来骗你,不该跟你”后面的话他凑到她耳边说得,路简听完气的又踢了他一脚。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哼!”路简这句话还是带着点笑意说得,看来心里舒坦了些。 景秋这才将蒙着她的被子扯下来,一样就看到她眼角还有点泪珠,看来刚才还闷在被子里偷偷地流眼泪了。 他低头轻轻地吻掉她眼角的泪珠:“傻瓜,你哭应该在我面前哭的惊天动地,让我心疼,让我对你手足无措,你一个人闷着哭我也不知道啊。” 路简撇开头,高声说:“谁要你心疼?不稀罕,老娘可是长得貌美如花,哭也是梨花带雨的,凭什么要你一个登徒浪子看了去。” 景秋在一旁是笑的不行,但是还是要哄着啊:“是是是,我夫人天人之姿,岂是我这等凡夫俗子可以看去的。” 路简转头看向他,见他笑意盈盈,好像只是说了一番逗弄娇妻的闲话 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景秋快一步的将她的脸捧在手里,轻轻地吻了下去,路简先前还不肯给亲,后面泄气一样地咬了一下他的唇。 景秋也没放开她,依旧是耐心而温柔地吻着。 路简最后将他压在身下,重重地锤了他的心口:“负心汉,以后再敢这样,我就把你休了!” 景秋笑着握住她的手,抬头再一次吻住了她, 这十天可谓是两人分离最久的一次,都尝了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之情。 客栈有些简陋,景秋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对路简做些什么,只是抱着她亲了亲,温存了一番,两人都心满意足了才收拾东西退房继续上路。 因为临近过年天气好的,两人没有花两个月就到了永平城外的刘家村,并在村子里以落难的一对夫妻的名义住了下来,就等着圆圆出生。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他们已经跟刘立家建立很好的关系。 刘立是个憨厚的农民,他的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成亲十年,还住在一间不甚宽敞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简陋的屋内。 家里有四个儿子还有三个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景秋看着他们过得辛苦就时不时地接济一下。 刘立人穷但志不短,他又没钱给景秋,家里唯一多的就是孩子。 他又看景秋和路简两人穿着还有举止谈吐都不像什么落魄之人,反而看着像是高人贵人,于是起了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他们俩的想法,孩子也不用愁吃喝,自己心里也好受些。
第144页 刘立妻子生产时,刘立走向跟他一起站在外面等待,看着却比他还紧张的景秋和路简说了这件事。 景秋本来还在想这么要这个孩子,没想到刘立居然自己先开了口,心里高兴极了。 “既然刘大哥这么说,我也恰好有寻一位弟子的想法,我看大姐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们还是有一番机缘的,如若刘大哥愿意可否交于小弟抚养成人?” 刘立自然乐意的,他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将出生的孩子,自怀了这个孩子后他家的收成就不太好。 妻子也身体变得娇弱了很多,在他心里看来这个孩子可能是个煞星,早就想着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丢掉。 如今景秋上赶着要,倒是合了他一番心意,于是这孩子一生下来擦干净后直接抱给了景秋。 景秋将圆圆抱走还给了刘立一些银子以感谢他的让子之情。 路简不敢抱小孩,只敢攀着景秋的手看着睡得香呼呼的小胖孩子,看了还嫌弃地说:“真丑。” 景秋笑着说:“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这样,你以后自己当娘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的。” 路简嗤之以鼻:“我长得这么好看,我的孩子肯定一生下就好看的很。” 景秋在一旁只是笑,没作答,倒是看起了路简,感觉她最近丰盈了不少,不知道是睡得好还是吃的好,整个人圆润了很多。 两人把孩子抱回来后,立刻找了个奶娘看顾着圆圆,只是这奶娘可能家里也贫苦想着尽快贴补家用,于是瞒着他们她奶/水不多的事实。还是路简发现她偷偷给小孩餵米汤,被路简大骂了一顿,奶娘被骂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害怕地瑟瑟发抖。 景秋在一旁起先不搭嘴,看着路简教训完奶娘后才唱起了白脸,好声好气地问她为何要骗他们。 奶娘也就三十年岁,丈夫爱喝酒赌钱家里孩子嗷嗷待哺,在家里餵了孩子,就没有多余的奶/水给圆圆。 天下母亲眼中孩子还是自己的重要,路简和景秋又待人宽厚,不时常看着她,所以才起了这样的歪心思。 景秋听后倒是没再责骂她,现在局势又紧张实在不太好张扬的再去找过一个新的奶娘。 于是景秋要路简去问问隔壁的婆婆催/奶的法子。 路简硬着头皮问了,那婆婆还以为是她怀了孩子,一个劲的拉着她说房事要注意,饮食要注意,各种注意,听得路简是无奈又羞涩。 等被放回家了,跟景秋抱怨了一通,那人还幸灾乐祸的笑,路简扑到他身上就是一阵□□。 得了婆婆的法子,景秋就一大早就托人到早市买了几条鲫鱼,要奶娘自己炖了喝。 奶娘本以为会被两人赶走,没想到景秋和路简还给她买鱼催/奶,于是一边感动的落泪一边动作不甚娴熟地炖鱼汤。 路简本来正蹲在厨房外守着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睡觉的圆圆,手里拿着一张符纸在暗自琢磨,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鱼腥味立刻捂着嘴巴跑到院外吐了起来。 景秋正好从村民里打听消息回来,看到路简蹲在路边吐,吓得急忙跑了过去,拍着她的背,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受风寒了,怎么还吐了?” 路简吐完感觉好受一些:“只是噁心。” “噁心?怎么回事?你吃错什么东西了?”景秋小心地扶着路简起来,将她抱进了院子,路简一进院子又捂着嘴巴,拍着景秋放她下来。 景秋立刻放她下来,人就立刻跑到院子外又吐了起来。 景秋这下更加担心,以为路简生了重病,吓得一张脸苍白。 在隔壁的婆婆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就见隔壁那对小夫妻正蹲在院子外,一个惨白这脸,一个在吐。 婆婆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走了过去问两人:“怎么了这是?” 景秋站了起来,皱着一张脸跟婆婆说:“不知道怎么了,吐得厉害。” 婆婆眼睛一闪光,笑着说:“你媳妇莫不是有了?” 景秋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什么?” 婆婆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呆愣的景秋:“孩子啊!” 景秋长大了嘴巴,看了同样惊讶的路简,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婆婆看着相望的两人,笑道:“黎家媳妇啊,你多久没来葵水了?” 景秋和路简为了躲避刘风淳的搜寻改了姓名,景秋改成的黎三,路简改成了刘花。 “我葵水不准,不太记得。”路简脸色有点苍白。 “哎呦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不记得啊!”婆婆拍了拍路简的手,又对景秋说,“你这愣小子,还不去找个大夫看看你媳妇!” 景秋本是脑子一片空白,被这一提醒就想直接去找大夫,路简见他这样子立刻叫住了他:“等会。” 景秋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路简。 路简朝他招了招手说:“扶我进屋里先休息一下。” 婆婆看着两个人神色有点严肃以为是两口子间有事情要说,识趣地走了。 景秋将路简抱进屋里,抱着她身体还有些发颤。 “景秋,先不要找大夫,找大夫很容易被查到,现在永平城的局势怎么样?”路简倚在他的怀里仰着头问他。 景秋将早上跟村民打探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跟路简说清楚:“现在刘风淳藉由宋祈的贵妃身份在皇帝枕边吹耳旁风,使之成了沅国的国师。皇帝是被宋祈迷的神魂颠倒,甚至不顾百官反对将皇后废除改立宋祁为皇,并天天要饮用刘风淳制备的长生丸。而太子严方贪恋男色,日日在东宫花天酒地,不管任何事,现在沅国的主要朝政完全由宋祈和刘风淳把在手,泉山寺已经被刘风淳控制,整个永平城现在是一片混乱。”
第145页 路简听完后,深思了一下才说:“那么刘风淳是快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按照若水的说法的话他要成神需要五件东西,我们现在有三件,那他是有两件了吗?如果是,他那两件哪里来的?” 景秋不由的想到了赵清之和路灵,刘风淳他在五年前托他和师父去清城的王府拿秦皇九鼎成功的拿到了,他本身就有一个,那么只能是赵清之或者是路灵给了他一个。 “可能是路灵和赵清之。” “那我们的三件呢?”路简这才记起景秋身上好像并没有带着这三件东西。 “我只带了竹简其他两件我交由西霖前辈保管了,” 景秋从包袱里掏出只有巴掌大的竹简给路简看。 “那我们尽快跟西霖联繫,将永平城现在的情况告诉他,要他叫上其他门派的人一起来永平阻止刘风淳的目标。”景秋听完只是摇头,“不行,这里去湘西要两个月,消息一来一去,在路上的时间,这里的情况已经变化很大了。” 路简也觉得行不通,突然间她记起一个无影去无踪的人,兴奋地对景秋说:“我知道找谁了!” “谁?” “周无涯!” ***** 这晚路简跟景秋分开睡,心里一直在念着周无涯,之前几次都是自己一直在念叨着周无涯,然后周无涯就会出现。 路简在临睡前特地地念了好几句,果真半夜周无涯就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一来就蔫不拉几的垂着头跟她抱怨,最近的活太多了,这让路简不由的有点想到刘风淳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今天带了忘川水的解药吗?”路简瞅着他,瞅的周无涯都不好意思好没带,于是悻悻然地将药瓶拿了出来,他刚想放到路简的手里,看了眼她,手却停住了,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有身孕了?” “真的?”路简不允许景秋找大夫,虽然婆婆说她有孕了,但是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周无涯似乎很急很气:“真你个头!你怎么怀孕了!你怎么可以怀孕?”这话问的让路简有点莫名其妙:“我有孕不是很正常吗?我跟景秋都已经同房很久了啊?” “这该死的!”周无涯低声骂了声,将药收了回去,冷声说:“你现在有孕,不能喝这个,要等有孕三个月后。” “那我现在几个月?”路简还颇有些好奇感。 周无涯看着她这样子,咬牙切齿地回道:“两个月了。” 这让路简不由得诧异,他们从湘西到这里只花了约一个半月的时间,在这里呆了几十天,看来自己在骗景秋的时候已经有孕了,算着日子应该是在快进湘西的那一次。 想到这里路简不由的想好了怎么向景秋问罪的一千种方法。 “你这个时候有孕可真不是时候。”周无涯一碰冷水泼了过来,这让路简有点不太舒服。 “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哼”路简向他翻了个白眼,气的周无涯打算直接走人。 路简急忙叫住他:“别走啊,还有事要你帮忙。” 周无涯不甚高兴地走了回来,撇嘴不愉悦地问道:“什么事?” 路简谄媚地朝他笑了笑:“嘿嘿,就是帮我传个信到湘西给西霖,怎么样?” 周无涯看着路简这狗腿的笑容,打了个冷颤,本想拒绝,但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还是答应了:“得了,答应你,你也难得求我一次,把信交给我,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路简不敢耽误的把信交到他手里,周无涯在临走前,看了眼路简的肚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丢给了她。 路简看着手里的长命锁,有点好奇:“这是什么?” “没眼睛看吗?”周无涯不甚耐心的说道,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于是缓声说,“这是长命锁,你贴身带着能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想了想又说了句:“他跟你们有缘,要珍惜。” 路简被他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点头道谢:“谢谢,他肯定会平安的。” 周无涯看着路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着离开了,这是周无涯第一次走的这么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七根竹简20 从周无涯出现已经过了十天,永平城局势越发的不明朗。 刘风淳的行为越发猖狂,宋祁助纣哄骗皇帝以长生不老之由,将城中幼儿都抓到宫中屠杀。 使得平民百姓一阵惶恐,纷纷要求出城,刘风淳再以城中出现敌国卧底将城门紧闭,若有出城者不问事由直接杀。 永平城外的刘家村暂时免于此难,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灾难总会过来。 整个村子有能力的都打算举家北迁,没能力的只能听天由命的呆着,路简和景秋看着周围的人家一家一家的少了,心里不是滋味,只能盼着西霖快点来。 路简披着滚着毛边的披风蹲在景秋的身边,看着他在用木棍拨动火堆。 看着还不忘碎碎念叨:“红薯什么时候会熟?还要多久啊?” 景秋在一旁无奈地笑,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她最近瘦了些的脸:“再等等,你饿了就去喝我给你煲的鸡汤。” 听到鸡汤路简下意识的捂着嘴,难受的说:“不喝,一喝就吐。”
第146页 “那用鸡汤给你煮面条?”景秋最近为了路简的吃食可谓是操碎了心。 开始知道她有孕的几天还好,只是闻不得腥味,后来就开始吃什么吐什么,看到什么都不想吃,眼见着人是用肉眼可见的方式瘦下来,急的景秋时恨不得把自己炖了餵给路简吃。 奶娘是个过来人,看着路简这么难受就教了些吃食给路简,但是路简捉鬼打架坑人在行,要她做饭实在是惨不忍睹。 景秋在一旁看着一脸懵的路简,心疼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笑着跟奶娘说:“你跟她说有什么用,她打小只会吃不会做,吃的还挑剔,你跟我说就好了。” 奶娘半辈子都在农村长大,村里的汉子都是一进家门就吃饭,从来没有哪家丈夫会下厨做饭,听到景秋这么一说倒是惊讶又羡慕,直跟路简说,她嫁的好,命好。 路简看向正在抱着圆圆逗弄的景秋,心里小小地同意了奶娘的说法。 “不想吃面条了,已经吃了好几餐了。”路简倚在他的脚边,有点蔫不拉几的。 “那你啃我吧,小祖宗”景秋将袖子扯起把手伸到她嘴边,无奈万分。 路简一口咬了下去,咬的还不轻,咬完还嫌弃:“不好吃,硬邦邦的。” “那你想吃什么?”西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急忙站起来看向院门口,只见西霖,景洪,西洲,云夏已经走了进来。 景秋惊喜不已:“师父!西霖前辈!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景洪拍了下他的头:“不快点行吗?等你的信送来我们在行动,一切都晚了。” 景秋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朝景洪笑了笑。 西霖看向路简发现她消瘦了很多,顿时有点不高兴地看向景秋:“小丫头怎么瘦了这么多,你怎么照顾的?” 景秋还来不及请罪,路简就连忙说:“我自己的原因。” 西霖瞥了眼路简,恨铁不成钢地吐了两个字:“出息。” 路简朝他皱了鼻子,娇憨的模样倒像是小孙女跟爷爷闹脾气,可爱的紧。 景秋朝握着路简的手朝她摇了摇头,一个人走到西霖面前,歉意地朝西霖鞠了一躬:“前辈,是景秋没有照顾好阿简,愿接受前辈的责骂。” 西霖本来神色郁郁,但是景秋这一副恭敬认错的姿态让他觉得满意极了。 “我可不敢说你,要不然某人可是要抽出扫帚赶我出去呢。”西霖高声说了句,神情依旧是一副被孙女嫌弃了,自己很不高兴的模样。 西洲和云夏在一旁看的直笑,路简在景秋身后笑着对西霖说:“你看看你徒弟都笑话你了。” 西洲连忙正色,一本正经的看着西霖,表示自己没笑。 景洪被风吹了个冷颤,急忙打圆场:“进去说吧,外头凉。” 景秋连忙将人请进屋,这时奶娘抱着哭闹的圆圆跑了出来,一出来就要看到西霖等人,吓得低着头站在角落不敢吭声。 景秋听到圆圆哭急忙跑了过去,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手里问她这么回事。 “孩子饿了,我…”奶娘有些羞愧地看着景秋,景秋懂得,嘆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今日就先回去吧,我跟我夫人待你不错,希望你也要懂得其中懂得道理。” 奶娘点头,咬着唇似乎在纠结着些什么,眼睛发红地说了句道歉的话,打算往门外走。但是刚走几步被路简叫住,她似乎被吓了一下,愣在原地,路简跑到厨房给她拿了几个馒头:“你带回去热热,路上注意。” 奶娘看着自己手里的馒头眼泪就落了下来,看着路简和景秋颤着声音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路简看景秋要招待客人,难得伸手将圆圆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声地对景秋说:“你去招待他们吧,我去找刘大姐要她餵一餵圆圆。” 景秋看着啼哭不止的圆圆,心下也没法,只好嘱咐路简小心一点,还叫来云夏陪着路简一块去。 景秋给路简绑好披风,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路简倒是没什么多想直接抱着孩子往刘立家走去。 景秋看着路简消失了,这才走近屋内跟景洪、西霖他们商讨起关于刘风淳的事情。 景秋一边跟他们商讨,一边分神估计路简到哪里了。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景秋还没听到路简进门的声音,顿时有点坐立难安了。 景洪发现了景秋心不在焉的状态急忙问道:“怎么了?” 景秋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朝他们说:“我去看看阿简回来没。” 说完就直接跑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云夏一个人抱着睡着的孩子回来,却不见路简的身影,吓得景秋急忙抓着云夏问道:“阿简呢?” 云夏一愣,似乎也很惊讶:“阿简没回来吗?” 景秋看着云夏的神情,心下一冷,阿简出事了。 云夏心里也一慌,急忙将当时的情况说清楚:“阿简她把我带到刘家就说,她说掉东西要去找,要我一个人抱着孩子餵饱后直接回来的,我以为她回自己回来。” “你以为!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你怎么把她一个人丢了!”景秋吼了她一声,把熟睡的孩子吓得嚎啕大哭,云夏也吓得一张脸惨白。
第147页 景洪走到景秋身边,一脚踢了过去,严肃地对他说:“你吼云夏能找到路简吗?” 景秋看着景洪,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跟云夏匆匆的说了声对不起就跑了出去。 景洪在后面喊他,他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外面跑。 西洲走到云夏面前安慰地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云夏哭的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跟着阿简的。” “没事的,会找到的。”西洲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西霖站在院子里看向了云夏怀里还在哭的孩子,对云夏说:“云夏,把孩子抱过来看看。” 云夏急忙将孩子放到西霖的手里,西霖摸到他的小手只见他手心握着一些馒头沫。 他记起路简给了奶娘一些馒头,看来路简是想告诉他们跟奶娘有关。 西霖心想,难怪当时那个妇人神情不太对。 西霖将孩子重新送回了云夏手里,转头对西洲说:“西洲去附近问问刚刚那个拿着馒头走的妇人住在何处。” 西洲领了命,出去没一会就回来,跟西霖和景洪说了情况。 云夏也想跟着去,但是被景洪阻止了:“云夏你在这里守着孩子,等会景秋回来了要他在这里等着。” 云夏看着又睡了过去的孩子只能点头,西洲在外头布了个结界,再给云夏湘西的联络符这才跟着西霖和景洪一起走。 ***** 景秋跑到刘立家,刘立一看到他被吓了一跳,心虚不已。 景秋看他模样就知道是他搞了猫腻,他将人一把抓住,用匕首抵着刘立的喉咙,冷声问道:“我夫人在哪里?” 刘立的妻子还有孩子都害怕地躲在了角落里,哭成一片。 刘立吓得直接尿湿了裤子,他以为景秋只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他拔出匕首,身上一股杀伐之气就铺面而来,吓得他瑟瑟发抖。 刘立抖着声音说:“我不知道,只是有人要抓你们,我帮他们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景秋眉头紧锁,眼睛发红,怒声问道:“长什么样?” “长得很好看,跟你夫人还有点像。” 景秋立刻就猜出是路灵:“他往哪边去了?” “我不知道,他只要我们把你夫人骗过来就好。然后我跟赵四就一起商量了,他要他媳妇骗你们说她没奶/水了,然后我们猜到你们肯定会来找我。” 景秋记起奶娘当时的神色,这才看出了不正常。当时路简还给了她一些馒头,想到馒头景秋突然觉得路简这个行为有些奇怪。 平时奶娘的事都是景秋管,她最多是在一旁看着景秋给奶娘一些东西,看他给少了会说上几句话,绝不会自己动手给她馒头,看来当时路简已经发现了奶娘有点不对劲,那阿简是故意被抓的? 景秋在刘立说话期间思绪转了还几圈,想到路简可能是自己自动上当的,心里的慌张散了一些。 他将刘立推翻在地,居高临下对他说:“你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的。” ***** 一辆马车上,路简整了整自己的披风,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轻笑了声:“哟,难得爹还记得我,还大费周章的把我抓到,费心了啊。” 路灵看着她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心里觉得这样的路简可真是讨喜的很:“你记忆恢复了?” 路简但笑不语,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个问题。 “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路灵又问道。 路简想了想景秋跟她说得关于路灵的事,心里有了猜测:“难不成我娘要活过来了?” 路灵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是啊,我等了十几年终于要实现了。” 路简不冷不热的说道:“那恭喜了。你炫耀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景秋那小子倒是把你照顾的越来越天真了。” 路简颇为骄傲的耸了耸肩:“嗯,没办法,他对我太好了,我帮你你找到一个好翁婿,该高兴。你看你过新年,连压岁钱也不知道给一个。” 路灵起先任由路简调侃着后来就冷下了脸,直接硬声问她:“你身上又没有合欢玉,玄镜?” 路简从怀里掏了掏,只掏出一包景秋买给她的蜜饯,顿时感觉自己飢饿的肚子得到了救赎。 她拆开纸面,捏了一个塞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对路灵说:“我一个天真的傻姑娘,难道会有这种东西,爹,你才越来越天真了吧?” 路灵嘴角是一抹笑,看着他是笑了,可是那抹笑却让人看的不由的汗毛直竖。 “看来是在景秋身上咯?既然你们两情深如此,那我就把他也抓来吧。” 路简心里一惊,但是脸上依旧一派风轻云淡:“看你本事咯。” 路灵看着路简良久,路简被看的不耐烦地皱了眉头,这才高声对马车外的心腹说:“孙海,你去刘家村找一个叫景秋的,要他去永平城的路王府找他要找的人。” 路简心里早就料到这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路灵看着路简吃瘪心情愉快了几分:“怎么,作为你的父亲,看看我的好翁婿,你不高兴?” 路灵皮笑肉不笑回道:“高兴着呢。”
第148页 “高兴就好,那我们就回府等着吧。”路灵话音一落马车就动了起来,路简知道清闲了这么久,总算要面对最后的困难了,她被披风遮住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肚子,心想,孩子你要乖一点,坚强一点,你要好好的。 景秋走回去就看到景洪坐在院子里,眯着眼刻着东西,屋内有烛光,厨房里有声音。 景秋走到景洪身边停了下,在犹豫该说什么。 景洪头也不抬的先开口说道:“先去跟云夏道个歉,再去吃饭,吃完饭再说阿简的事。” 景秋看到景洪不商量的样子,只好走到厨房。 云夏正蹲在厨房熬米粥,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了他,急忙站起来无措地捏着衣服。 景秋走了进去,认真地跟她说了句:“对不起,云夏,我当时太着急了,师兄不该吼你,是师兄做的不对。” 云夏抹了眼泪:“师兄,不,是我没有看着路简,是我错了。” “云夏,你没错,错的是我。”景秋跟她说完这句话,就问她还有没有晚饭。 云夏急忙把给他留的饭拿了出来,景秋狼吞虎咽的将一碗白饭吃完了,嘴里还含着一大口饭就跑到院子里对景洪说:“我跟云夏道歉了,我也吃好饭了,现在我们谈阿简的事!” 景洪抬头看着眼前鼓着一口的饭的景秋,冷声说了句:“不成气候。” 景秋神色未变,将一口饭咽了下去,十分冷静地回道:“我从来没想成气候,我只想找到阿简,自己的女人都保护好,成再大的气候都没用。” “这句话我听着喜欢”西霖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出来,听完景秋这番话还鼓起了掌。 景秋朝他点了点头,又转头对景洪说:“师父,我查到阿简是被路灵抓走的,可是我不知道路灵在哪里?” “接着吧,路灵给你送的地址,”西霖丢给他一封信,景秋急忙接过,手上动作跟快的拆开信,一目十的看完,平了一下午的嘴角总算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七根竹简21 景秋把信一折,张口就说:“那我现在就去!” 景洪一脚踢了过去,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是吧。” 景秋知道景洪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师父,我知道路灵要我过去是想要合欢玉和玄镜,但是他不知道我有竹简,我可以利用竹简将路灵杀了。” “什么竹简?”西霖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景秋从怀里拿出巴掌大的碧玉竹简,对他说道:“莫氏竹简,我从若水在信里跟我说的,那次不告而别就是为了去找它。” 西霖拿过景秋手里的竹简想要打开,但是被景秋阻止了:“前辈不能打开,要不然你走不出来就会死的。” 西霖的手顿住了,看着手心里小小的东西的觉得新奇:“这么厉害?” “若水说的,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西霖听景秋这么说也就没有再打开,只是看了几眼,对景秋说:“进屋内跟我们一起商讨一下怎么救小丫头吧,你也别急,她机灵着没那么容易受到伤害。” 景秋心想,西霖还有师父愿意帮助他,那肯定比自己一个人想的方法更加全面。 景洪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愣着干嘛,进去说。” 几人在屋内说了一个晚上,天微亮后这才将整个计划安排好,刘风淳的事情也不能在拖,他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各派都能潜入永平城。 景秋带上竹简,把圆圆託付给了云夏,这才骑着马迎着雪奔向永平城。 ****** 此时的永平城早已经不复繁荣,家家门前紧闭,街道只有老鼠过道,整座城现在更像是座荒城。 景秋直接奔向路灵信中所说的路王府,当走到路王府时心莫名的有些急切,他很想看看路简有没有受伤。 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目光神情都是冷漠,给人一种他们是死人的错觉。 他们看到景秋直接指向了院内,景秋顺着他们的指引到了一处房间。 那间房间暗的不行,只有夜明珠微弱的光在四个角落,照不到中心,让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像是地府。 路灵似乎是听到开门声,好心地将蜡烛点上,景秋一眼就看到被绑在地上的路简,正瞪着路灵,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的好女婿,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昨晚就会来的,还特地给你备好了一桌好酒菜,但是没想到你今天才来,倒是让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招待你了。”路灵背对着景秋,手扶着他面前的黑玉棺材,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的心里发冷。 景秋看向了路简给她做了个手势,才说:“不劳您费心,我把阿简接了就走,实在不用招待。” 路灵转过身,看着景秋,嘴角是一抹嘲讽的笑:“你比以前倒是狂妄了不少” 接着他一伸手,景秋就被一股吸力吸到了他的手里,路灵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冷声问道:“我要你带的东西呢?” 景秋眼中不见丝毫的混乱,甚至还颇有气势的回道:“合欢玉和玄镜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给你!”
第149页 他看着景秋不屈的模样,不屑笑了:“很好,想死还不容易嘛?” 路简急切地喊道:“你敢!” 路灵看向路简,将景秋狠狠地丢到地上,慢步走到路简的身边,蹲了下来,看着如此狼狈还一脸倨傲的路简,眼睛里都是探究。 “你这脾气跟你娘真像”他用力地捏住路简的下巴,路简疼的眉头紧皱,“但是你不是你娘,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 路简用力睁开路灵的桎梏,冷声对他斥道:“你要杀你杀我啊,反正我死了我还能陪着我娘一起投胎,你只能在你骯脏的世界里跟老鼠一样,在腐烂的人堆里啃食着别人的血肉,自己跟个死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路灵脸一黑,一巴掌高高扬起下一步就要重重地拍下去,景秋见状动作飞快地将路简护在身后,路灵着一巴掌直接拍到他的后背,景秋一口血吐了出来。 路简吓得脸一白,路灵又将景秋提了起来,嘴角是一抹阴冷的笑,阴恻恻地对路简说:“我的宝贝女儿,父亲怎么会杀你呢?我不杀你,我只要你看着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怎么样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 说完他抽出了匕首,锋利的刀刃让路简浑身发抖,她怒骂:“路灵你不是人!” “骂的好”路灵匕首放到了景秋的手腕上,景秋还来不及挣扎一下手腕处就被狠狠地划破,大量的血从手腕那处流出。 路灵拿着那把还有血的匕首晃到她的面前,声音温柔极了:“你不是伶牙俐齿吗?还想骂什么?” 路简看着景秋血流不止,吓得唇色惨白,挣扎着站了起来,跟路灵面对面,目光冷然:“我不求你,我也不骂你,你把他杀了,也没关系,反正我肯定比他死的早。” 路简一把扑向路灵手里的匕首,路灵有意不伤害路简,用手一抓,路简将刚才景秋借着那一巴掌塞过来的竹简顺着他的动作一放,电光火石之间路灵一把将竹简拉开了,整个空间顿时涌现一道白光,等白光消失的时候,只见路灵已经昏了过去。 路简摸到路灵的匕首将自己身上的束缚割开,然后急忙跑到景秋身边,扯开衣服一角,帮他把手腕处的伤口绑好。 景秋从怀里掏出了药瓶给路简:“撒点这个上去,就能止血了。” 路简颤着手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嘴上还不住地说:“幸好你的计划成功,要不然你可能会被路灵搞死的。” 景秋伸出完好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我知道会没事的,我还没把你安全的送出去,就不会死的。” 路简一把抱住景秋,哽咽着说:“傻瓜,我刚才好害怕,我以为路灵会一把刺向你的心口,幸好他没有。” “他不会的,他喜欢慢慢地杀人,绝不会让人这么痛快的死去。”景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念了句口诀,接着符纸传来西霖的声音,“你们那边怎么样?” “路灵已经进入了梦境。” “那我们马上过来。” 那边话音一落,那张符纸就被烧的干净。 景秋拉着路简关心的问她:“阿简,你有没有受伤?” 路简摇头:“他没有伤害我,只是要了我一碗血,我们的孩子也很乖,没有闹我。” 景秋闭着眼将人抱进怀里:“对不起,要你涉险了。” 路简拍了拍他的背,有些歉意地说:“当时我看出奶娘不对劲,撇开云夏想去看看奶娘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会被路灵抓到,是我没考虐清楚。” 景秋轻嘆出声:“以后要乖一些阿简。”要不然我会害怕。 路简重重地点头:“知道了。” *** 西霖在两人说话的短短时间内就带着西洲赶了过来,他一进来就看到抱在一起的路简和景秋急忙咳了声:“咳,好了,把正事干完,回家抱个够啊!” 景秋急忙把路简放开,西霖走到两人面前问道:“路灵现在怎么样?” 景秋看向路灵,只见他一脸平静,看着是做了个好梦,这样他不愿意离开梦境的机会更大。 “师父,这棺材里有人。”西洲站在那口棺材前,有些惊讶。 路简在一旁说:“那里头是我娘,云纤。”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西洲有些诧异地看着路简。 路简看了眼景秋对西霖说:“我没恢复记忆,都是景秋跟我说得,而且路灵昨天晚上还是睡棺材里的,我又不傻。” 西洲忍不住恶寒:“跟尸体睡?这爱好真独特。” 西霖走到棺材边看着云纤,良久都没说话。 一时间路简,景秋,西洲都不敢开口说话,看着西霖站在棺材面前,一脸悲痛。 “丫头,把我送给你的那块玉拿过来。”西霖突然开口,路简不敢耽搁的把玉送到他的手里。 西霖拿着那块玉缓缓说道:“丫头,你知道你外婆是谁吗?” 路简摇头,她连自己的娘亲都不知道,还会知道她的外婆是谁? 西霖兀自讲了起来:“以前你外婆跟我师出同门,算是我的小师妹了。你跟你外婆性子一样的,浑身一股机灵劲,伶牙俐齿,各种歪理,但是特别讨人喜欢,人还长得好看,天天被师兄师弟献殷勤。”
第150页 西霖似乎已经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笑了声继续说道:“但是她就像是一匹野马,天天想着离开湘西,离开师门,去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她跟我说她喜欢游侠那样的男子,后来她真的她跟另一个人像野马的人走了,她这一走就是十年。 我时时后悔着自己当时怎么没有阻止她。 十年后她一个人回来,把云纤这个孩子交託给我,还交给我这块玉,她说着块玉是云纤生下来就带着的,能护她平安,要我帮忙收着。 我想留她下来,但是她交代完后就连夜走了,我接到她的死讯是在第二年春天,她死在来湘西的路上。” 西霖嘆了口气:“我把无父无母的云纤当自己的孩子对待,想着等她年岁够了帮她寻个好丈夫,只是没想到一次外游,这孩子的魂都被路灵给勾走了。” 西霖想到当时的场景就恨不得把云纤关在家里。 “她跟我说她要嫁给路灵,路灵那会是走邪门歪道被赶出师门的人,任由哪家父母都不会答应自己好好的姑娘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我不同意她就偷偷地逃了出去,死皮赖脸地跟着路灵,跟着路灵从湘西到南水再到扶摇,那会这孩子死心眼,就算被全天下人笑,她也不愿意离开。 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回来跟我说她要嫁人。” 说到这里西霖神色更加痛苦,他将那快五放在云纤的心口:“我以为她自己想通了,就帮她物色一个出色与她相配的孩子。 只是我没想到在她大婚的那天,路灵直接将她劫走了。 我找到云纤的时候她已经把你生下来了,她哭着求我,要我同意她跟路灵在一起,我看着她哭我毫无办法。后来…” 西霖没有在说下去,但是他们都知道后来云纤死了。 “路简把你一点血给我。”西霖收了情绪转头对路简说。 路简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心,伸到他的面前说:“没用的,路灵昨天已经给她餵了一碗血。” 西霖指了指放在云纤心口的玉说:“你把血滴到玉上。” 路简将血滴到玉上,只见那玉慢慢地散发处红光,一点一点的钻进云纤的身体内,四人屏住呼吸在期待下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本来安静躺着的路灵突然面露痛苦,似乎还有转醒的迹象,这让四人都心里一惊。 玉散发的红光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一丝散去,躺在那里的云纤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路简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同,她扯下白绫,看到一个容貌跟她一模一样的人,正笑着看她。 “好像她的魂魄被聚起来了”路简对西霖等人说。 西霖和西洲都开了天眼,景秋看不见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看向的方向。 西霖发现景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记起景洪跟他说得话,于是粘了一些路简的血点在他的两眼睑上,景秋只感觉一片凉意,一睁眼就看到了云纤。 云纤正笑着看着他们,容貌跟路简一模一样。 路简下意识的抓住景秋的手,似乎有点紧张。 云纤先是看着西霖喊了声师父,再看向路简,她朝路简招了招手,温柔地喊道:“简简,来娘这里。” 路简看了景秋一眼,景秋握了握她的手,路简这才走了过去。 “你长大了”云纤看着眼前跟自己还高一截的儿女热泪盈眶。 “我十七了自然是长大了”路简紧张着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觉得亲切又陌生,但是心里那种高兴是真切的。 “十七岁了,那有没有寻到夫君啊?”云纤想摸一摸路简的脸,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路简指了指景秋说:“他。” 景秋朝云纤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敬意。 她朝景秋也招了招手:“过来吧,让我这个不称职的娘看看你们两个。” 景秋走到路简的身边,第一次感受到被长辈审阅的窘迫感。 云纤看着两人欣慰地笑了:“真般配,真好。” 路简也咧着嘴朝她笑了:“嘿嘿,我找的肯定好啊。” 云纤被她这一笑逗笑了,连说了几句,好就行。 她的目光看向了西霖,西霖朝她露出一抹熟悉的笑,也跟以前一样喊她:“云儿,师父来看你了。” 云纤听到这句话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她一把跪在了地上,给西霖磕了三个头,站起来什么话也没对西霖说,就化成一道烟进入竹简内。 西霖看着消失的云纤,眼泪从眼眶落了下来,痛苦地闭上眼睛,喊了声:“云儿!” 路简看着突然消失的云纤笑容僵在脸上,景秋连忙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心口。 路简却推开他的怀抱,眼睛一直死死地看着路灵脸上的神情,一直到路灵呼吸逐渐消失,她才一把扑进了景秋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景秋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西霖走到路灵的身边,将从竹简上掉出来的单独一根竹简拿起来,只见上面出现了三个字——爱别离。 而其他六根完整的连在一起,自动的绑好飞到了景秋的手里。 西霖将路灵的尸体放到云纤的棺木中,嘆了口气,对路简说:“路简景秋过来送你娘最后一程。”
第151页 路简和景秋跪在棺材前,连磕了三个响头。 西霖看着两个躺在一起的人,似乎能看到他们满足的笑,他知道这个傻姑娘到死也没后悔自己跟路灵在一起。 云纤知道路灵为她做的一切,所以她用自己最后一抹魂魄将路灵困在有她的梦境里,永远出不来。 这是她帮助他们的唯一方法,也是她最满意的结局。 路简拿过西霖递给她的玉佩还有那根竹简,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给我?” “你娘的东西,你收着吧”西霖似乎有些疲劳,说完这句走了出去。 路简看着手里的东西朝西霖喊了声:“我以后会替我娘给你尽孝的。” 西霖缓慢地转过身看向她,欣慰地应了声:“好。” 他们站在路王府门外看着被火淹没的府邸心里感觉松了一些又觉得更加沉重。 浮屠塔还在远处高高耸立着,但是他们四个人都清楚地知道,最后一战马上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写路灵和云纤的番外,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看,嗯.... ☆、结局上 “国师,路王府失火,路灵已经身藏火海,而且由于火势凶猛,城中百姓惊慌中突破了城门的防守,逃出去一些人。”刘风淳听到这个消息重重地将茶杯放了下来,看着司贯,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属下无能未能打探到原由,”司贯只打探到这些消息,一时间低下了头,沉默起来。 刘风淳一拍桌子骂道:“一群废物!” “把宋祈给我叫过来!”司贯听到刘风淳的吩咐立刻走了出去。 但是带来的只是宋祈正陪着皇帝喝酒的消息,刘风淳听到这个荒唐的消息气的嘴都歪了:“反了!把她给我绑过来!” 司贯犹豫着要不要去时,有人进来通报说赵清之来了。 刘风淳一扫怒气,急忙对那个通报的人说:“快请进来!” 随后赵清之带着赵临水缓步走了进来,刘风淳一看到他们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清之兄,好久不见。” 赵清之笑着与他寒暄:“好久不见。” 站在一旁的赵临水冷漠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话,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师父要跟这样的人为伍。 “这是你的爱徒吧?”刘风淳看到赵临水,笑的跟个和蔼的长辈。 赵临水不屑跟这样的人套近乎于是也不顾赵清之,直接与他说:“师父,我肚子不舒服,我想出去一趟。” 赵清之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地摆了摆手,赵临水急忙退了出去,似乎再呆一会,自己就会想拔剑把那个祸国殃民的刘风淳杀了。 刘风淳看着走出去的赵临水神色有些不愉,赵清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歉意地说道:“风淳兄,临水年幼不知礼数,你可千万别同他一般计较。” 刘风淳有求于赵清之自然不好把心里的不高兴说出来,只能干笑了声:“怎么会,只是清之兄可要好好教导教导,要不然这等少年意气可是会得罪不少人的。” 赵清之笑着点了头,喝下手里的茶当做自己给赵临水赔了个礼,但是被茶杯挡住的脸顿时变得一脸冷漠。 “清之兄这次来找我可是带了那件东西?”刘风淳又给赵清之倒了杯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赵清之将茶水面上的浮叶吹去,抿了口茶才说道:“带是带了,只是没有带在身上。” 刘风淳听到那句带了,神色一喜,但是赵清之后面的话让他的笑僵在脸上。 他略微尴尬地问道:“清之兄为何不带过来?” “风淳是聪明人,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你也知道的。”赵清之放下了茶杯看向刘风淳是打算做交易了。 两人之间能称兄道弟也就只有利益驱使,刘风淳也收了客套的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我要湘西、南水还有属于北方的路家。” 刘风淳听着赵清之的狮子大开口一时间忍不住的笑了:“哈哈,赵掌门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啊。” 赵清之一脸淡然:“我的话你给不了我也不会说,一句话,做不做这场交易?” 刘风淳手拍在桌面上,停了笑看着赵清之,颇为好奇地问道:“清之兄啊,你是不是还有一个被你陷害的师兄叫做景洪?” 赵清之神色不变,看向他,冷声问道:“那又怎样?” “我不怎么样啊,只是如果你闭关修炼的师父知道你师兄没死,你说他会把你踢了,然后…” 赵清之一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风淳:“你这话说得可没意思极了,买卖做不成没关系,闹了别的事我赵清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刘风淳指了指座位,连忙赔笑:“清之兄莫生气,坐下好好说。” 赵清之看着他这模样,还是坐了下来听刘风淳接下来的话,“你刚才说的只能给你南水还有路家,湘西我要。” 湘西在四大家中地位最高,地域最广,整个西北方都属于湘西的地盘,这块肥肉两个人都想要叼走,一时间氛围有些凝滞。 赵清之再次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风淳兄若是愿意把湘西拱手相让,那我手里的东西定然也会完好无损的交到你的手里,如若不愿,那我扶摇十八山也是一处能藏宝物的好地方。”
第152页 刘风淳看着赵清之离开后直接将茶杯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然后一脸怒气对司贯喊道:“把宋祈给我带过来!” 司贯为了不涉及他的怒火急忙跑了出去,没一会就带着一身红衣的宋祈走了进来。 宋祈走路的脚步有些飘,看人还是带点三分醉意。 刘风淳冷眼看着她晃到自己的身边,宋祈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看着刘风淳,然后掩嘴笑问:“不知国师要我来干什么?” “给我去查查路灵府中的火是怎么回事。”刘风淳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不耐烦。 宋祈娇笑了声:“呵呵,人家可是要陪皇上的。”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刘风淳冷眼看着宋祈,宋祈攀向他的手臂娇媚地说,“国师你忘了我是皇后吗?” 刘风淳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对司贯说:“给我提一桶冷水来!” 司贯看向宋祈,急忙跪在地上给她求情:“国师,现在是寒冬万万不可啊!” 刘风淳似乎是丧失了所有的耐心,吼了声:“提水!” 宋祈趴在地上听到这句话笑了声,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伸手擦干自己流下的眼泪,自己爬了起来,站到刘风淳的面前。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站的那么直,那么高傲。 宋祈将自己衣物整好,高傲万分地看着刘风淳,对他冷声说:“刘风淳我为你做着最后一件事,此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了。” 宋祈说完这句话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她踏出门口突然笑了,像是疯癫了一般,一边笑着一边唱着,多情啊~总被无情恼,无情… ***** 永平城的雪来的晚,也来得匆忙,一夜间整座城都覆了白。 景洪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眉头紧锁,景秋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师父,赵清之从皇宫内出来了,看样子他跟刘风淳没有谈妥。” 景洪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师父,你没事吧?”景秋看着景洪这模样,心里有些担心。 景洪将窗一关,走到桌前,抓了一把瓜子分成两堆,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对景秋说:“狗子,今天师父跟你讲讲我当年的辉煌岁月!” 景秋坐的端正等着景洪的后话。 “当年我可是扶摇掌门最宠爱的大弟子。”景秋等着景洪下面的故事,只是没想到景洪直接说了句,“然后我被逐出师门了。” “没了?” 景洪点头,颇为认真的回道:“没了啊。” 景秋哭笑不得:“师父你这可真是辉煌。” 景洪一边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一派悠闲的模样,他吐了瓜子壳,潇洒地说:“都过去的陈年旧事忘到脑后去了,记不起来。” 景秋无奈嘆气:“就不该期待你能讲出什么好故事。” “哼,就你家阿简讲的故事好听”景洪白了景秋一眼,朝他挥了挥手说,“找你媳妇孩子去,别让我嫌你啊。” 景秋看他这模样应该是想要自己静静,于是就听话地出来。 只是他刚出来就见路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神色间都是慌张:“景秋不好了,云夏被刘风淳抓了!” ****** 本来安静的永平城突然热闹起来,覆了雪的街道现在被踩的露出青色的地面,凌乱的脚印表示这座城还困着很多人。 景秋一行人直接快马跑到了城中心,一到那里透过人群就看到被绑在架子上的云夏,浑身都是血迹。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正放声大哭着。 而围着她的除了人群就是干柴,一层一层地铺着,看着好像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烧死被绑着的人。 西洲吓地直接从马上摔下来,景秋把他一把捞住。 西霖不发一言地走到围着云夏的人群中,他走进去就看到坐在高台上的刘风淳。 刘风淳看到西霖,还有景洪等人将茶杯放了下来,站了起来跟他们笑了笑。 接着高声对围在此处的百姓喊道:“这台上绑着的就是敌国的卧底,也是放火将路王府烧着的罪魁祸首。 你们被困在这里都是因为台上这个女人!都是因为她才会让你们的孩子亡死,你们才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那些百姓一听这话像是疯了一样,不知道是真的信了刘风淳的话还是单纯的为了泄愤,纷纷用了最恶毒的话来谩骂被绑在台上的云夏。 “简直胡说八道!”西洲气的一张符纸直接飞向刘风淳,刘风淳轻而易举的接住他的招式,手指一点那符纸就直直地飞向人群里,西洲来不及阻止那个人就无辜地死在符纸之下。 围着的人群被这个突然死了的人,吓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一时间偌大的城中心只剩下西霖等人还有坐在高台上的刘风淳等人。 刘风淳坐在高处站了起来,看向西霖喊道:“西霖兄啊,你这徒弟可真是脾气不好,居然出手杀了一个平民百姓。” 西霖懒得搭理他着阴阳怪气的话,直接对西洲、景秋说:“你们试试能不能上去把云夏救下来。” 景秋和西洲刚想靠近就被一股巨大的斥力推开,他们重重的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第153页 路简急忙将景秋扶了起来,问他:“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挡着了?” 景秋点了点头,路简眼睛转的很快,想了片刻她对景秋说:“他是不是用了秦皇九鼎?” 西霖听到路简的话一愣,神色凝重了很多:“你确定吗?” 路简解释道:“不确定,但是我想刘风淳这人本事应该没那么大,只能是用了他手上的秦皇九鼎。” 路简的解释让景洪还有西霖心都不由地沉了下来,看来今天刘风淳演的是一出翁中抓鳖。 刘风淳在上面看他们只冲了一次,不由地嘲讽喊道:“怎么不上去救人了?那小姑娘挺可怜的,一个人还带着孩子也没人保护着,也难怪被我抓我。” 西洲不由地握紧了拳头,他一咬牙又想冲上去,但是被西霖压制住了,西霖死死的压着他的肩膀,严肃万分地劝谏:“你的能力还比过他。”。 西洲低吼一声,攥在手里的拳头将手心戳破,血顺着手往下滴。 “你们想救她是吗?很简单的,”刘风淳见他们不动,于是开始谈条件,“只要你们把合欢玉还有玄镜交出来,我就把云夏放了。” 西洲看了景秋一眼,景秋看向台上奄奄一息的云夏,内心十分纠结。 合欢玉和玄镜如果交给刘风淳那么他就有三件了,再加上赵清之手里的那么他就只差最后一件。 那么如果他等不及了,不找第五样直接将浮屠塔推到,那么这天下的生灵都毁了,若是不救云夏和圆圆,内心的那一关过不去。 前者还有一线生机后者却没有生机,景秋心里已经有了来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不敢说,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路简用力抓着他的手,脸色白如纸,景洪看着台上的云夏神色是抹不开的凝重。 西霖先是看了每个人的神色,最后才问景秋:“景秋你怎么想?” 景秋把合欢玉和玄镜放到了西霖的手里,说:“我愿意把握那一线生机,也不愿意自己抱憾一生。” 西霖看着景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风淳内心很担心会出意外,于是等的十分不耐烦。 他想快点逼景秋他们就犯,于是一挥手一根带有火星的箭直直的飞了出去。 路简见状下意识的冲上去,一步跨上前。 景秋他们都没想到路简居然直接冲破了屏障,直直的沖向那根箭,抓到了手里,用一张水符一贴,火星被熄灭。 刘风淳看到突然冲进秦皇九鼎结界的路简,心里一惊,急忙喊道:“全部放!” 千万根带着火星的箭矢飞向了云夏和路简。 景秋感觉心跳一顿,眼睛看着那一道道带着火光的箭飞向他的路简,所有的动作都聚在脚上。 他一把沖向前,然后被猛地打回,口中又吐出一大口血。 他还想冲过去,但是里面的火已经蹭的一下烧了起来,这一片火海灼烧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阿简!”景秋悲痛欲绝嘶吼着路简的名字。 景洪将还想冲进去的景秋拦住,吼一声:“别冲动!” “师父!阿简还在里面!” 景秋一把推开景洪的手,不管不顾还想冲过去,而这时本来凶猛地火海却突然平息下来。 路简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后背背着云夏,正一步一步踏着将熄的火焰走了过来,景秋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 路简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浑身当散发着阴冷之气,她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将云夏还有孩子丢下就直接奔向刘风淳。 景秋喊了好几句路简的名字,但是她依旧不动如山,甚至头也不曾回一下。 景秋吓得急忙跑了过去,只见路简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这样的路简他看着很陌生却怪异的觉得有一丝熟悉感。 景秋跟着她直接到了刘风淳所站的高台之上,刘风淳看着已经到他面前的景秋和路简不屑地笑了:“怎么是来送死的吗?” 路简冷笑一声:“送你去死的。” 景秋听到这句话,猛地记起曾经在地府看到的那个跟阿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不成路简是被她附身了? 路简话音一落,手就直逼刘风淳的命门,这让刘风淳顿感不对。 他急忙站了起来,躲开了路简的招式,景秋在一旁协助路简将刘风淳的手下困住。 一时间刘风淳被路简凌厉的杀招逼得连连后退,路简突然对刘风淳弯唇一笑。 刘风淳感觉后背袭来一股凉意,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路简的手已经狠狠地戳向了他的眼睛,刘风淳一时间疼的大叫起来。 路简反手就将一个侍卫的箭抽出,直直的刺向刘风淳的心口。 景秋还来不及反应,一个人一把将路简扑开,揽着已经瞎了双目的刘风淳飞快地逃走。 景秋见路简被扑倒在地,急忙将人抱了起来。 路简捂着肚子,张唇说了句孩子,就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马上最晚下周一完结,希望大家能支持了一下我的新书《穿成奸臣家的小福星》(原名是《穿越之开个女院不容易》)在我的专栏点个小收,应该会无缝开新文的。爱你们哟,希望下一本还能见到你们。 ☆、结局中 “你想不想回去?”景秋在一片黑暗里听到属于路简的声音,一时间有些诧异。
第154页 正当景秋在好奇着里是哪里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想我回去吗?” 景秋一时间有些愣住,那个人的声音跟他是一样的! 他走近只见一男一女肩并肩坐在一处好看的湖边,聊起天来。 女孩子低着头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我?我不想你回去,但是我不愿意看着你难过。” 她旁边的人急忙辩解:“我不难过。” “你骗人。”属于路简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失落。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突然那女孩站了起来对还坐在那里的男孩说:“你去吧,我会去找你的。” 她说完那句话就不见了人影,景秋急忙寻找,可是只见大片的黑暗突然袭来。 他心里突然袭来一阵不安,眼睛猛地睁开,只见路简还在一旁安睡着。 景洪走了进来,景秋帮路简盖好被子,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师父,你怎么来了?”景秋也不管茶壶内的水是不是凉的直接到了一杯酒喝了几口。 “看你死了没,来给你收尸。”景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手里提着的食篮放到桌上。 景秋已经几夜没合眼,尽管周无涯说路简还有孩子的那一难,被他给的长命锁挡了去,没有很大的问题,但是景秋还是很担心。 “没那么容易死的,阿简还没醒呢。”景秋随便打了些冷水洗了个脸,就胡乱吃了几口景洪送来的食物。 景洪坐到他身边看着景秋憔悴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狗子,是师父害了你们。” 景秋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景洪一时间没明白景洪这番话的意思:“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景洪嘆了口气:“要不是我错信了刘风淳,你们就不会遇到这么多事。” 景秋嘿了声,笑道:“师父你想多了,很多事情来了是一种机缘,并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狗子,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 “师父,难不成你还真希望我和你一辈子在逍遥居天真的过一辈子?你自己也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经历的事,这样才能长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现在我觉得自己成长了,这就是这次经历的收穫,您就别想太多了,我跟阿简还想着等这件事结束后就回逍遥居的,您可别丢下我们不管的啊。”景秋一边说一边将碗筷收好。 景洪起初沉默着没说话,接过景秋要拿出去洗的碗筷说:“你在这里照顾阿简吧,我拿到厨房去。” 景洪说走就走,直接提着食篮就往外走,景秋叫他也不应。 景秋觉得景洪今天着实奇怪,心里害怕他出事。 于是急匆匆地跑到西霖的院子,要西霖帮他多注意一下景洪最近的举动。 西霖应着,还问了几句路简的情况,听到还没醒过来,不由的有些担心:“怎么还没醒,这都睡了三天了。” 景秋也等得十分焦急,可是路简就是一直不醒。 “前辈你别急,等阿简醒来我一定马上通知你。”景秋安抚着西霖的情绪,想到云夏的情况,“不知道云夏现在怎么样了?” “她恢复的不错,就是那个小孩昨天晚上一直哭,不知道为什么。” 景秋想了想就跟西霖说自己看看,西霖因为要解决刘风淳的事也就任由他去了。 景秋走到云夏房间就听到圆圆的哭声,他急忙走了进去就看到西洲正抱着孩子不熟练地哄着。 景秋看到云夏还憔悴地躺在床上,也不好再让她照顾圆圆,于是跟云夏商量了把圆圆抱到自己身边,要她好好养伤。 西洲本就不会带小孩,现在景秋来解急心里是万分高兴。 拍着景秋的肩膀连说几句好兄弟。 景秋哭笑不得看着西洲,心想,自己怎么突然跟一个前辈称兄道弟起来。 圆圆这孩子可能对外界有着敏锐的感知,景秋一抱他,他就停了哭,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还咧着嘴朝他笑,那模样可爱极了。 景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说:“人小鬼大的,这么小就知道认人了啊。” 圆圆又是朝他咯咯地笑,笑的景秋心里一软。 “算了,跟着舅舅吧。不,应该是跟着爹,以后我是你爹,阿简是你娘。”景秋自言自语地向还未满月的小孩定了这么个身份。 一来他不希望圆圆再活一世还是过得孤苦,二来他想把圆圆当自己的孩子来照顾的。 他抱着小孩走向路简的院子,这时地面突然产生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就是声巨物倒地的轰隆声。 景秋急忙跑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只见高高耸立的浮屠塔已经倒了下来,隐在层层的迷雾中,景秋看着浮屠塔倒下的方向只冒出一个想法:“完了。” 西霖等人也跑出来,看到倒下的浮屠塔神色都是一变。 他们以为刘风淳受了重伤不会这么快就出手,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猝不及防,这一城的百姓都可能度不过今晚。 西洲看着这一幕怒骂道:“刘风淳简直丧心病狂,得不到自己要的就想要杀光所有人!禽兽不如!” 景洪和西霖作为前辈都没有开口说话。
第155页 景秋赶到西霖的院子时就看到一院子的人,都脸色沉重沉默着没有说话。 景秋走到景洪和西霖身边朝两人说道:“刘风淳可能有同伙,会不会是赵清之?” 景洪急忙说:“可能。” 但是西霖却说:“不太可能。” 景洪和西霖互看了眼,然后双方都淡然地撇过头。 “无论是不是,刘风淳都有同伙,”景秋皱着眉头深思中,没一会他记起救走刘风淳那个人的背影,看着很熟悉。 “宋祈!”景秋转眼间就记起那个身影,看着跟宋祈一样,“可能是宋祈做的。” “我已经要西洲去打探消息了,先不要乱猜,等他回来在具体商议一下,”西霖跟景秋说完话就都自己的手下吩咐道,“今晚加强巡位,在宅院立个结界,防止有恶灵进来。” 西霖吩咐下去事情后又对景秋说:“景秋,你试着跟周无涯再沟通,要他帮我们一把。” “好。” 西霖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然有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有自己的责任。 一时间本来安静的宅院突然间匆忙起来。 景洪和西霖面对面坐在屋内,看着对方,景洪率先开口问道:“有什么要问的?或是有什么想我做的?” 西霖也不客套直接亮出自己的目的:“去跟你师弟拿回九龙香炉。” 景洪笑了声:“九龙香炉那可是掌门也能得到的东西,你这老头不是逼我篡了赵清之的位吗?”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还是知道的。你如果想篡他的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扶摇早就不是你曾经所看到的一番景象了。”西霖说的这一句,倒是让两人都徒生出几分惆怅感。 景洪虽然还是笑着,但是神色看不出一丝愉快:“扶摇变了?师父当年说,他希望扶摇的山山水水能够维持原貌百来代。” 说道这里景洪长嘆一口气:“可是我还是没做到。变了就变了吧,反正师父也不在了。” 西霖诧异:“你难道不知道啊你师父寒尊先生还在世,只是被赵清之囚禁了吗?” 景洪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西霖点头:“寒尊先生当年与我有一饭之缘,我便送了他湘西的联络符,他在被关后用了联络符与我联繫。现在他还在世,并且因为潜心修炼多年差不多算是半仙了。” 景洪听完这番话,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拍着桌子狂笑不已:“我马上把赵清之那个杂种干了!” 景洪像是换了个人,本来看什么事情都没有光的眼睛,现在眼中的光简直比太阳还要耀眼。 西霖看着景洪迫不及待地出门心情越发得沉重起来。 本来停了一天的雪也再一次下起来。 ****** 景秋抱着孩子快步走到路简的房间时就看到周无涯已经在里面。 “大人”景秋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阿简怎么还没醒过来?” 周无涯神色有些凝重:“她的神识在那场大火受了很重的伤,暂时在地府养着,大概没这么快会醒来。” 景秋想了想还是将现在他们面临的情况告诉了周无涯:“现在永平一片慌乱,而且浮屠塔已经倒了下来。” “所以你们希望我能帮助你们解决?”周无涯心里已经瞭然,但是他不能雪中送炭,“我不能帮你们,这是你们自己的因果,要你们自己解决。如果我插手可能会导致更加不可逆转的后果。” 景秋一听周无涯的话急忙说道:“那你不帮我们,你的地府也会遭受很大的劫难。” 周无涯自然知道这件事对自己产生的后果,但是他依旧不能插手,否则死的就不是这里的人,而是整个世界都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无涯看向了还睡着的路简,对景秋沉声说:“我不能帮,但是路简可以帮你们。” 景秋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为什么又是阿简?” 周无涯轻嘆了口气,解释道:“你可能不清楚,她本是主管整个地府的冥神,仙界不可能会允许她抛下整个阴间来到人世间与你一个凡人结一段缘。 后来她为了你能重生,并且能来找你自己独自受了天劫,才得以用凡人的身躯来到人世间。 而路简这个名讳是属于人间,她的能力却是属于神界的,因此她帮助你们才是最好的方法。既不会导致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成功的可能也很大。” 景秋知道路简真实的身份还是周无涯跟他说的,当时他是十分惊讶的。毕竟之前的种种,已经有迹象表明路简的身份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加上周无涯对路简的态度也绝不是单纯的帮助的关系,尤其是三天前路简的神情跟他在阴间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样时,景秋已经差不多知晓了答案。 可是当那个答案真实的放到他的面前时依旧是吃惊万分的。 景秋似乎不想答应,在想各种藉口:“可是阿简还没醒,她还这么虚弱,她还有身孕。” “所以我之前才跟她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周无涯心里也是万分不愿意,可是现在也只有路简能帮他们成功的度过这一劫。
第156页 “不,我跟阿简的孩子无论什么时候来的都是时候。” 周无涯看着他没有再说孩子的话,而是问他:“我看你身上有一半的神识是不是路简给你的?” “我身上有神识?我…”景秋突然记起自己复活是用的合欢玉,它的作用好像是共生,难不成路简就是那会给自己度了一半神识? “我看你身上的神识跟阿简很相近,大概是她无意间给你的,这样就很好办了,你不是有莫氏竹简吗?你用你的神识将莫氏竹简的七根分别以六方位摆好,在中心在用一根镇压就能将百万魂魄镇压住。” 景秋将莫氏竹简拿了出来,有些为难地说道:“之前为了将路灵杀死我用了一根,现在只剩下六根。” “你们!”周无涯一时间气的不知道怎么好。 景秋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周无涯神色间都是凝重:“那么你们需要的东西更多了,而且除了你的力量还需要路简的力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这边下雪啦,然后跟室友是火锅去了,所以晚了更新 ☆、结局下 “你跟我一起先把路简带到阴间把她的神识归位,让她醒过来,后面的事情我交代你,你要人去做。”周无涯坐到桌前打算跟景秋促膝长谈。 他将所需要的东西和方法,都一一的与景秋说清楚:“本来若是有第七根的话,只需要你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你们只有那五件东西用来当阵眼,那五件东西的力量远远不及竹简,所以需要阿简全部的神识来压住阵眼,后面的你能懂我为什么还是要唤醒路简的原因吗?” 周无涯说得这么清楚了,景秋自然也是明白的:“因为阿简给了我一半神识,所以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给那五件的东西加持。” “你能懂就好,那你先去交代一下,我们马上就去阴间。”周无涯说完看了眼景秋手里的孩子说,“这孩子也带过去把,我帮他改一改生死薄上的命数。你们这样逆天行事,这孩子是活不长的。” 景秋抱紧了圆圆,他知道若水是直接越过了阴间就帮圆圆投胎了,现在周无涯愿意冒着大风险给圆圆改命数大概是看在阿简的面子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感谢他,只能简单地说上一句谢谢。 周无涯拒绝了他的感谢:“就算我不帮你改,阿简她自己也会闹到地府要我改的,她对我有提携之恩,做这些是应该的。” 景秋哑然,看着周无涯莫名的有些羡慕。 景秋将已经熟睡的孩子暂时先放到路简的身边,自己去找西霖商量这件事。 西霖把西洲打听到的事告诉了景秋:“西洲打探到帮助刘风淳的是南水一派还有他的部下,现在他们占据了龙泉寺,而且现在城门根本打不开,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很多城民都聚到我们这边来求着帮忙,现在门口聚满了人。” “南水?为什么南水要帮助他们?”景秋一些感到奇怪。 西霖嘴角是一抹讥讽的笑,不屑地说道:“因为南水跟我湘西早就结怨多年,现在他们看我们有利可得就开始没脑子的护着刘风淳,来显示自己的蠢!” 景秋明白后跟他说:“前辈我需要去阴间一趟,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将其他的两件东西找到。” 西霖允诺下来,景秋正打算走想起好像没看到师父,于是问道:“前辈,我师父呢?” 西霖喝了口热茶不紧不慢的回道:“他去找老友叙叙旧了,别担心。” 景秋不疑有他,跟西霖告辞后就跟着周无涯带着路简和圆圆一起去了阴间。 ****** 跟着周无涯去阴间不需要经过黄泉路,一闭眼就到了他的地府,熟悉的场景,让他有了一丝急切感。 “我先把圆圆的命数改一下就直接去十八层地狱找路简”周无涯说完就直接走到自己的审判桌前将生死薄翻开。 景秋站在下面看着他的动作,看他提笔书写,生死薄一页一页地翻,不由地记起第一次见到若水的场景,再然后是圆圆再到黎叶,他们曾经是自己的家人朋友,现在一个一个地放开了执念获得了新生,该是高兴的。 他转头看向了自己背在身后的路简,庆幸自己活了两世这个姑娘还在自己的身边。 “好了”周无涯停笔将放在桌上的圆圆抱了起来,手一点他的眉心,只见一道道黑气从圆圆身上去除,黑气渐渐消失而啼哭不止的孩子顿时安静下来,发出咯咯的笑声。 周无涯将手放下,抱着孩子走到景秋面前说:“走吧,去十八层地狱。” 景秋跟在周无涯的身后一路走到之前他所看到的四条岔路上,周无涯直接走向了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那条路,景秋又在那个路口见到了之前把他拉进这条路的小姑娘,她见到他还很惊讶,还问他后面怎么背着个人。 景秋匆匆地朝她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紧跟着周无涯的步子。 周无涯在前头对他说:“那小姑娘生前杀父杀母,才会要走许多次的刀山火海来洗脱她身上的罪孽。” 景秋有点疑惑这么单纯的小姑娘怎么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我看她不像是会去杀人。” 周无涯笑道:“人的功过不是我这个小小的阎王可以一笔判定的,就算她有苦衷也由不得我来管。”
第157页 景秋一时间无从接话,回头看了眼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还在看向他见他在看向她,于是举起手给了个招呼。 景秋朝她点了点头,没在回头看一眼,一直往前走。 走了一段时间他又看到了那片湖,一眼望不到边,湖面是萤光点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再往前走会看到一个凉亭。 当初他跟阿简就是在那个凉亭里被那个人送回了阳间的。 “这里就是十八层的底层,曾经她把这里叫做狱界,自从你来了这里后她才改了这里的名字,你知道这里现在叫什么吗?” “什么?” “这个还是你自己问她吧”周无涯微微一笑,到底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他一挥手本来还平静的湖面突然扰动起来,水面出现了一个通道,他们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一片黑暗中,唯一一处光在一张石床上而石床上正躺着一个透明的路简,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这就是路简的神识了,现在她的神识在这里修养,如果你有能力唤醒她的神识路简就能醒过来。” 周无涯跟景秋说完这番就带着圆圆走了出去,留下景秋一个人,还有还在昏迷的路简。 景秋将路简放到石床,然后将人抱入怀里,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脸小声地跟她说:“阿简这次你好好睡一觉,你听我的话先不要醒过来,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对永平城里的百姓都不好,但是我不愿意再看你受伤,你是我呵护在心里的珍宝,我怎么会让你再一次面临这样的灾难。” 他说完看着路简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唇,然后将她小心的放到石床上,伸手将她乱了的头发,万分不舍的低头与她额头靠在一起。 “听我的话先不要醒,这次一定要乖一点,阿简”景秋轻嘆一声,一闭眼困了许久的泪落直直地到她的眼睑上,顿时慌乱地帮她擦去。 景秋最后在她的额头重重地吻了下就跑了出去,他直接对周无涯说:“阿简醒不过来,算了吧,我先回去,你帮我看着一下圆圆和阿简,谢谢。” 周无涯狐疑地看着他,但是看着景秋一脸难过的模样也没多问,直接将人送了出去。 周无涯觉得奇怪再一次走进去时,就发现路简已经醒来坐在石床上伸手擦了下自己的脸,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嗯?怎么景秋说你没醒?”周无涯说完才想明白,景秋看来是不想路简涉险才会借着他,将路简和圆圆送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看护着。 现在人间很危险也只有在他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无涯没想到自己还被景秋利用了一番,顿时有些恼。 路简走下了床,走到周无涯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小涯这次做的很棒,居然知道要帮助阿秋了。” 周无涯一把打开她的手:“我不是小孩了!你这人可真是,快去救你家傻子吧!” 路简听到他喊景秋傻子立刻瞪圆了眼,一脚踢到他的小腿肚上:“你这小屁孩真是不礼貌。”然后就扯着周无涯的衣领说,“跟着姐姐一起去就我家阿秋。” 周无涯立刻抵抗:“我不去!死也不去!” 路简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周无涯立刻放弃了抵抗,嘟囔了声:“真是的,一恢复记忆就对我这么凶,还是失忆的路简可爱。” 路简懒得理他,她还得把可怜兮兮地的景秋给抓回来拜堂成亲。 要不然去晚了可能她孩子就要没爹了。 ******* 景秋回到自己屋内时夜色已浓,当他跑到西霖的屋内只见自己的师父还有慧明也在。 景秋急忙走了进去问道:“慧明大师,你不是送阿棠去洛城找赵羡鱼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阿棠那孩子不愿意离开她说她要跟着赵将军,可把赵将军气昏了。” 景秋想了想那样的场景觉得还蛮喜乐的,但是他现在笑不出来他看向西霖还有景洪说:“师父,前辈,阿简没能醒过来,所以我由我来加持阵眼。” 西霖听完看了景秋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景秋在他视线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西霖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既然人都来了,东西也才差不多都齐了就去泉山寺吧。” 景秋跟在师父的身边走出大门就见一双双渴求生命的眼睛在看着他们,西霖招来手下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就带着他们走过人群,坐上马直接奔向目的地。 此时的雪已经停了,阴沉沉的天被泉山寺上散发出来的幽暗的绿光所染上一层无比阴暗恐怖的颜色,整个永平城的四处都是猛烈的风,甚至还能听到万鬼同哭的声音,骇人不已。 一行人迎着猛烈的寒风狂奔到泉山寺只见上山的路上萤火虫铺满了路,而且沿路而上的灯笼也不安的摇晃着,似乎那里面随时能出来一只恶鬼将人的血肉吸干。 “到了,大家各自行动。” 西霖一声令下,各门派的人都分散开来,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只剩下西霖的人一直沿着这条路往上走,他们刚走上去就听到一声轻蔑的笑声:“哟,湘西的大掌门既然也来了,可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第158页 西霖冷眼看着来人直接对西洲说:“西洲给这个人一张治口臭的符纸。” 西洲掏出一张符纸直直的飞了过去,那人一把接过,不屑地丢在地上朝他说:“哟哟,西大掌门可真是脾气大。” 西霖眯眼看了他一眼说道:“肯定比你南水轻要大一些,知道为什么吗?” 南水轻没问,西霖兀自答着:“因为你脑子不好用!”他说完这句话转头又对西洲说,“西洲上去揍他们一顿,下手重一点!” 西洲立刻带着自己的师弟们二话不说就上去打人,南水轻被西霖的手法逼得连连后退。 景秋和慧明还有景洪趁着乱飞快的跑进了寺庙内。 “师父我去找刘风淳拿第五件东西,你跟慧明去找阵眼,我去找你们。”景秋匆匆说完就跑了。 ******** 宋祈站在高处看着寺院门口的乱战嘴角扬起一抹笑,她轻声说了句:“真好,都要死了,都死了才好。” 司贯急忙地跑了上来对宋祈说:“浮屠塔里的怨鬼已经控制不住了,现在已经有还几个兄弟被吞噬了。” 宋祈看着发绿的天,轻飘飘地说了句:“那就不守了,随它吧。” 司贯先是一愣然后低声说了声好,他说完却不走了看着一身消瘦的宋祈还是问了句:“那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你很怕死?”宋祈转头看向他,司贯笑了声说,“我妻妾成群,这世间能享受的都享受了,唯独还没享受过跟你死一块的的感觉。” 宋祈看他轻笑了声,巧笑倩兮地走到他的面前,温柔多情地的眼睛看着他,然后朱唇轻张喃呢了一声:“那就去死好了。” 司贯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宋祈你真好看。”一口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宋祈像是受了惊吓一把将捅进去的匕首拔了出来,司贯没了倚靠一把倒在地上,腹部的血染红了衣裳。 宋祈看着他躺在地上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去死!去死!” 司贯躺在地上想伸手拉拉他,但是宋祈看着那手像是被吸引住了,她也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拉着司贯的手,但是在她快要拉到的时候,她却像是被惊到的鸟,落荒而逃。 司贯艰难地转头看向宋祈跑开的地方,想伸手抓住她,但是手最后却只能无力的垂了下来。 宋祈一路跑到了刘风淳的房间,只见他现在完全不是初见的那样风度翩翩。 鬍子拉碴,一双瞎了的眼眼睛还渗血,头发也凌乱不堪,身上还残留着饭菜。 宋祈看着如此狼狈的刘风淳一时间脚步停在门外,她看着刘风淳这副模样,跟大街上平平无常的大爷有什么区别? 她眼神中全是迷茫,不明白这么多年来的追求与执着是为了什么。 刘风淳似乎是听到了宋祈的脚步声,慌乱地喊着了她,但是宋祈看着他像是见到了怪物,她慌乱的后退,然后转身就跑了,刘风淳一边喊着宋祈一边摸着墙追了出去。 而躲在屋檐上的景秋松了一口气,他从屋檐跳下,从窗户里钻进去,在刘风淳的屋内开始找秦皇九鼎。 但是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反而外面居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呼啸声。 景秋急忙跑了出去一看,只见浮屠塔那边青光乍盛,看来刘风淳已经彻底的把塔底的冤魂放了出来。 景秋加快了寻找,但是没有寻到,景秋心想,看来是被刘风淳带到了身上。 于是他急忙跑向了刘风淳刚才走的地方,本以为刘风淳会走的远,还会有人保护,景秋没想到会在草堆里找到了摔得其仰八叉的刘风淳。 景秋看着眼前跟记忆完全不一样的人,心里有些感触,但是他不同情他,自作孽不可活。 他直接在刘风淳身上找到了九鼎,拿到了手里,就用联络符跟景洪联繫。 他是在正殿找到景洪和慧明,一进去他朝两人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说:“师父,我拿到了。” “那就开始布阵,要不然那些飘出去的冤魂可是危害很大。”景洪将西霖给他的合欢玉,玄镜,九龙香炉放到了景秋的手里。 景秋将莫氏竹简和秦皇九鼎拿出来,五件宝物以五行方位摆好,再用割破的手滴血入器物中这才抬手对两人说:“师父,慧明大师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能打扰我。” 景洪和慧明担心地看了景秋一眼,无奈只能走出去。 景秋看着景洪还有慧明出去后,才松了口气。 他用周无涯教他的方法启动自己的神识,他掏出一个瓷瓶,目光里是深深地不舍:“阿简保佑我能平安。” 景秋闭眼一把喝了下去,顿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闭眼运气,感受到一股深厚的力量正涌上。 他借势将五个宝物运起,念了长长的安魂咒,那五件宝物散发着不同的光,起先是慢慢运转接着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到残影。 宝物散发的光也越来越亮,范围也越来越大。 景秋睁眼看了眼光圈的大小,然后拿起竹简,一把解开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属于阿简的味道。 他想闭眼细嗅,但是一个警铃敲了过来,他在心里不停地说:“假的都是假的。”
第159页 景秋将竹简直接分成六分,在心里想好了各根竹简的方位,这才一运气将着六根竹简分别飞向六个方位,然后他闭着眼忍着路简给他入梦的诱惑,一直不停的用自己的神识控制着整个阵法。 起先景秋控制整个阵眼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慢慢地他发现压力少了些,而且外面传来的鬼啸声也略微地减弱。 正当景秋以为自己能控制住的时候,本来平息来下的鬼啸居然成了万鬼同哭,天也突然下起了雨。 景秋感觉自己被一股重力击中心口,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本来就受竹简的影响有些混沌,现在更加严重起来。 景秋努力的爬了起来,咬牙将自己的神识之力放到最大,他感觉自己的阵法在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耳朵产生了轰鸣感,有一股热流从他的鼻子眼睛流下。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阿简还在等我。”他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念着这句话。 他眼前却是路简朝他笑的模样,第一次亲他时那一抹羞涩的笑,第一次亲她时开心的笑,耍人是得意的笑,他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梦境。 一个分神,阵法又是被重重地撞击,景秋身上的血管在凸起,他突然间害怕自己真的就会这样死了。 “阿秋!”路简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他以为是梦不敢应。 路简知道景秋已经进入了一种困境,她急忙对周无涯说:“你去浮屠塔控制一下,要他们不要再把死人丢进去了。 还有记得把刘风淳丢进去,其他人把他们赶到山下去。” “我不能插手你们的事!”周无涯急的不行。 路简瞥了他一眼说:“你不会扮成我的模样吗?傻子!” 周无涯还想说,但是路简已经瞪着他了,只好委屈万分,乖乖的走人。 路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孩子你跟我们有缘,你要保护我和你爹爹啊。” 路简说完直接进了阵眼,闭眼和景秋一样开始镇压住阵眼,景秋感觉有一丝强大的力量在从中帮助他,这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 周无涯扮成路简的模样快步跑到了浮屠塔只见一个女的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把活人丢进塔底发着绿光的深坑中。 而在不远处是还在争斗的西霖和南水等人,周无涯用了一些法术将宋祈打开,然后又对西霖等人喊:“把人丢到山下去!” 西霖等人看到路简都是一惊,听到路简的话他们都将战斗的趋势往山下引,一时间本来吵闹的四周安静下来。 宋祈身边的人都被她的行为吓的跑的不见人影,只有宋祈爬了起来看向周无涯,露出一抹神经兮兮的笑。 周无涯懒得理她,直接一个法术将她给打晕了过去,然后在阵法外帮路简和景秋加持。 本来三人之力将百万冤魂压制的死死的,但是瞎了一双眼的刘风淳不知道为什么摸到了这里,一个不小心居然踩到了宋祈。 宋祈被踩醒,看到刘风淳时她似乎被吓到了一把推开了他,刘风淳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进去,而宋祈回过神为了拉刘风淳自己也掉了进去,本来平静下来的冤魂又一次躁动起来,阵法也岌岌可危。 周无涯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冒雨而来,手里拿着佛珠,穿着一身袈裟朝已经倒下的浮屠塔跪拜三次后,站了起来对周无涯温和地笑了。 然后周无涯看着那个和尚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坑的边沿,接着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坑中闪现出一抹白光耀眼万分,周无涯心中惊讶。 他再一次帮助景秋和路简将阵法完全镇压好,坑中的光芒越来越小,雨也越来越小,直至全部恢复平静时,天空又下起了雪。 倒下的浮屠塔也被立了起来,整个永平城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周无涯站在浮屠塔的门口,记起那个和尚,心里莫名觉得难过。 而在山下的众人看着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南水轻仓皇间早已经跑的不见人影。 景秋在最后一刻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他缓缓地睁开眼想看看眼前是不是真的有阿简,当他睁眼时,看到眼前的人,笑了。 他伸手想摸了摸她的脸,手发抖没有一丝力气,他看着路简心想:“阿简,还能看到你,我很开心,我很…” 后面他没有精力再想,眼前人的模样越来模糊,他努力的想握着她的手但是在半途却落了下去。 路简直接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又伸手将他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看着景秋干干净净的脸,戳了戳他的脸开心地说:“你这个小傻子。” 七个月后 蝉声闹得不行,景秋在门外也等得焦急的不行,西洲在一旁安慰道:“没事的,别急。” “不急不行啊,阿简她疼的那么厉害。”景秋有些坐立难安,在门前转圈圈。 路简疼的惨叫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刺激着他的耳朵,时时刻刻都恨不得自己冲进去帮路简生孩子。 云夏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看的景秋差点晕过去。 云夏急忙扶着脚软的景秋安慰道:“没事的,阿简身体好你照顾的也好,稳婆说从来没见过照顾的这么好的孕妇。” 景秋感觉脚步好了些,但是还是担心,眼睛恨不得透过窗户直接看到路简现在怎么样。
第160页 周无涯本来是百忙之中名抽空来看看路简怎么样了,没想到居然还碰到路简生孩子,顿时感到稀奇,跟在景秋身后转圈圈。 外人看来都分不清谁是等妻子生子的丈夫了。 景秋等得心急如焚了,也不管周无涯了,就想着阿简还不生出来自己就冲进去。 没想到就在他打算冲进去的时候,只见一道霞光在天空出现,屋内就传出孩子的洪亮的哭声。 景秋一把摊在了地上,看着天上好看的霞光,嘴角咧的老高。 周无涯看着这道天象,在一旁小声地嘟囔了句:“这小孩以后可不得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些题外话 承蒙后面的小可爱不离不弃追到了现在,最感谢的蓝子和千见,他们给我的鼓励与支持让我这么一个小萌新有勇气写到了结局。 坚持才是最难做到的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个道理我用了四个月深刻的理解了。 特别感谢余温的营养液,人生第一瓶营养液很感谢,可能余温小可爱看不到了,我也很感谢。我会记得某天早上我醒来一看我的营养液居然有了一瓶当时高兴的像个二百五的样子。 还有给我投雷投最多的蓝子,谢谢前辈的呵护,很感谢,给你一百个么么哒。ヽ(^0^)? 还有给我写长评的千见,希望2019年你能金榜题名,好好学习啊!(^▽^) 还有可爱的柒柒,是个暖心的小可爱。 感谢不离不弃的小可爱,希望2019年特别爱你们。 我觉得你们看小说应该也挺久的,看过的小说也很多,记得的作者也很多,但是我这个平凡毫无特色的作者你们可能不看这本小说也是忘了。 但是希望这个毫无特色的我还能在以后的故事里还能有缘看到你们。 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_^) 元旦快乐,番外明天奉上, 希望2019好好爱你们,也爱我,嘻嘻 么么哒 ☆、番外一 距离永平那场事情已经过了五年,湘西的雪已经落了好几场总算迎来了新年。 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的景竹和景慕吭哧吭哧地卷着小雪球,屋内传来路简笑声。 景竹一边卷雪球一边看向了景慕:“哥哥!” 景慕转头看向景竹问道:“干嘛?” 景竹跑到他的身边一双眼睛水灵灵,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都看着他说:“娘和爹在干嘛?” “还不就是亲亲咯,还能干嘛?”景慕帮景竹将脑袋上的雪花扫干净。 景竹嘿嘿的笑了,小声地对景慕说:“那我们偷偷去后山玩吧?” 景慕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说:“你先要你的小东西看看爹和娘是不是在亲亲,如果是那我们就出发,如果没有就先不动。” 景竹点头,从袖子拿出一个瓷瓶放出一只小蝴蝶,她对那只蝴蝶说:“小乖乖你帮我看看我爹娘在干什么,注意别被他们发现了啊。” 小蝴蝶懒洋洋地说:“知道了。” 小蝴蝶飞过去没一会就回来,落在景竹的手里把刚才在屋内看到的景象传输到到她的眼前。 景竹看到自己的爹爹正抱着怀着孕的娘,亲昵地说着话,还时不时的低头亲几口。 景竹已经可以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的爹娘这么腻歪了,她朝景慕指了指门外小声说:“哥哥,走吧。” 景慕点头脚步轻轻地的走在前头,他这边刚将一只脚跨出去就听到路简凉飕飕的声音传来:“嗯,两个小宝贝你们要去哪里呢?要不要带着娘一起呢?” 景竹和景慕看了对方一眼立刻跑到景秋身边一人抱着一个腿笑的纯真又可爱:“嘿嘿,爹爹我们想去找西璇妹妹玩,你要我们去好不好?” 景秋无奈的看了眼路简,蹲下来将两人冷的发红的手握到手心里,没有给他们求情。 路简靠在门上看着两个跟景秋卖乖的小孩,笑道“你们跟我夫君撒娇不觉得是在做无用功吗?” 景竹噘着嘴对路简说:“我是爹爹的小宝贝,他肯定会向着我的。” “谁说的?”路简也想蹲了下来,景秋急忙扶着她说,“我们进去说。” 于是一家人的对峙现场转移到了温暖的室内,路简坐在桌前最上位,景秋坐在她的身边,两小孩坐在下位,景秋看这阵仗有点硝烟的味道。 于是给三人一人到了一杯热茶,在给两个孩子一人放了些瓜子糖果。 给路简给了些蜜饯,自己面前一大推瓜子,摆明了自己是个看戏的角。 路简接了之前的话:“你是爹爹的小宝贝,那我是你爹的小心肝,你觉得宝贝重要还是心肝重要?” 景竹还不服气:“肯定是宝贝重要啊。哥哥你说是吧?” 景慕连忙点头:“团团说得很对。” 于是路简看向了正在默默嗑瓜子的景秋,景秋发现他们的目光地聚在自己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说:“你们娘是我全部的生命,你们是我下半辈子的命,都重要。” 路简很满意这个答案,转头看向两个小孩,景慕和景竹互看了一眼,景竹给景慕递了个眼神。 然后景竹跳下凳子,跑到景秋的身边,趴着他的腿可怜巴巴的说:“爹,你不疼我了吗?我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
第161页 景秋看着景竹泪眼汪汪的模样不由得想笑,这样的把戏路简玩的太多了,但是他还是将景竹抱进了怀里,轻声哄着:“爹当然疼你啊。” “你不爱团团了,你都不给团团说话,你昨天还说团团是你的小宝贝。”景竹搂着景秋的脖子一个劲的撒娇。 路简看着赖在景秋怀里的景竹,不高兴地瞪圆了眼。 景秋哭笑不得地看着路简跟景竹吃醋,路简转头对景慕说:“圆圆,快把你妹妹带走。” 景慕见目的达成自动的跳了下来拉着景竹走人,景秋看着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离开,看向路简不解地问:“你怎么同意他们走了?” 路简朝景秋伸出手,景秋将她搂进了怀里,路简这才懒洋洋地说:“小孩子爱玩还能真拘着不成,而且团团那丫头跟谁学的一脑子的歪主意。” 景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自然是跟你学的啊,你小时候也这样,当年我捡你回去的时候,也这样天天粘着我,总是喜欢对我撒娇,跟在我屁股后面还喜欢捉弄我。” “没有吧?”路简不敢相信,抬头看向景秋。 景秋记起之前的事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他成了阿简的丈夫,而且还有了孩子。 景秋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阿简,你从来就没乖过。” 路简看着景秋无奈而宠溺的模样,嘿嘿地笑了:“没办法,你惯得。” 景秋忍不住的笑了,他将路简抱紧,两人温声软语的说这话,门外两个小孩堆得雪人手拉着手看着门内,门外传来鞭炮的声音,接连着响成一片。 ****** 景竹和景慕跑了出去正打算偷偷地去后山,没想到居然还碰到了西霖,他们跑到西霖身边乖巧地喊:“外公!新年好!” “团团和圆圆新年好,你们爹娘呢?”西霖看到他们还惊讶了一番回头看也没见人跟着。 “我爹在哄我娘呢,我娘真是爱吃醋,一点也不大方,一点也不像我。”景竹鼓着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仰着小小的脸,都是稚气。 景慕在一旁拉了拉景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团团,爹说在外头不能说别人的坏话。” 景竹急忙捂住嘴巴,一双圆熘熘的眼睛看着西霖,一副我什么也没说的样子。 逗得西霖哈哈大笑起来,他拉过两个孩子的手说:“你们娘本来就不大方,你爹也小气啊,当时你爹情愿牺牲很多人也不愿意让你娘出事。” 景竹怀疑地看着西霖:“可是我爹他会给我好多吃的,我娘只会看着我爹给。” “那你娘看到了,为什么不把你的吃的拿掉,反而让你爹给你呢?”这个问题可难到景竹了,皱着一张小脸苦恼不已。 在一旁的景慕比景竹年长一岁,小小的脸上已经隐约有了景秋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的:“因为娘是同意爹的做法的。” 西霖夸奖地摸了摸他的头对两人说:“外公带你们去后山玩好不好呀?” 两人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两人都穿着一身红袄子跑到西霖面前,还时不时的回个头,喊他快点。 西霖看着那两个孩子不由地记起云纤小时候也是这样,跑到他的面前喊他:“师父,快一点。” 西霖想到这里嘆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景慕跑得快,景竹为了追上景慕也撒开脚丫子跑,雪地又滑,这一不小心居然差点摔倒,这时一个人急忙将她捞住。 景竹抬眼一看是个白的跟雪人似的人,而且那人一笑好看的不得了。 “小孩,你怎么跑这么快啊?”周无涯拍了拍景竹的头笑着问道。 景竹伸手捏了下他的脸,惊讶的说:“大哥哥,你长得好白啊!” 周无涯被一个小女孩调戏了居然还有些窘迫感,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景慕回头看到景竹跟一个穿着黑衣裳大人在说话,急忙跑回去把景竹拉倒身后,一副保护人的模样,俊俏的小脸绷的紧紧的,看着莫名还真有些气势。 周无涯看着眼前的两人的模样,笑了:“哟,还是景秋和阿简家的孩子啊。” “对,我爹是景秋。”景竹惊喜地回道。 景慕一把捂着她的嘴:“不能暴露身份!” 周无涯摸了摸两人的头说:“防备心还挺重,我去找你们爹娘,你们在这里玩吧,我看西霖那老头过来了。” 周无涯说完放开两个孩子跟西霖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人了。 景竹看着四周还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西霖慢悠悠地走到两人的身边对两人说:“那个人是你爹娘的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景竹攀着西霖的腿仰着头问。 “周无涯。” “周无涯?”景竹小声地念了几句然后对景慕说,“哥哥,我以后可以嫁给周无涯吗?” 景慕瞥了她一眼,伸手捂着她的嘴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被捂着嘴巴的景竹含糊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 ☆、番外二 “诶,大哥你知道去永乐茶馆怎么走吗?” 路灵第四次被那个笑容晃眼的姑娘问路。
第162页 路简这次依旧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胡乱地指了个方向,就继续喝自己的酒。 本以为那姑娘会走人,没想到她还自己坐了下来,还喝了他的酒,这让本来心情的路灵更加的不好。 路灵抬头看向她,冷声说道:“放下。” 那姑娘眼神里闪过一丝畏缩但是依旧笑着跟他说:“唉,我们都见过这么多次了,请我喝个酒没事吧?” “放下!”路灵再一次说,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云纤泄气的放下,气呼呼地瞪着他:“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木头。” 路灵心想,你这也得先是块玉啊? 云纤气呼呼的一拍桌子就走人,路灵听着她起身的动作还是抬头看了眼,发现这丫头还真有点玉的资格。 路灵被师父逐出师门后就开始在江湖流浪,他觉得湘西祥和就想先待一段时间,想一想自己之后的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到如此难缠的角色。 云纤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是在湘西的中秋节,那天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灯笼,整个湘西都亮如白昼,自然看灯的人也很多。 路灵接了一单生意,不得不走近人堆里寻找目标。 正当他快要抓住目标的时候,云纤喊了他的名字,就在他回过头看向那抹令他讨厌的笑容的空隙间,那个鬼就逃走了。 那个时候路灵就觉得这姑娘有点邪门。 云縴手里拿着一个兔子花灯巧笑倩兮地对他说:“我们又见面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湘西了。” 路灵冷眼看着她说:“我跟你不认识,一个姑娘家要懂一些廉耻好吗?” 说完他就冷漠地转身没入人海,云纤站在那里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而后他在离开湘西的前一天晚上居然还是看到那个笑容,依旧晃眼的很。 路灵正在饭馆吃饭,看到她跟一个看起来十分沉稳的男人走进来,那个人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对他笑,笑的简直比对他的笑容还晃眼。 路灵看着他们俩坐了下来,那个男人还摸了她的头,她给那个男人夹菜盛饭,看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路灵第一次感觉这家的饭菜难吃的很,于是他将筷子重重的一拍,吓得小二抖抖索索地走过来问他有什么问题。 云纤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看到他时,惊喜的笑了起来,路灵看着那个笑容才觉得心里稍微舒畅一些。 他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一瞬间又冷下了脸,放下银子拿起自己的包袱,不看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云纤看着路灵走了急忙赶了出去,西霖在后面喊她也不应。 云纤走到街上看了看没见到人影,以为他走了有些失落地打算回去,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一把虏上了马,她回头一看惊喜万分,居然是刚才走的路灵。 “你…”云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路灵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对她说:“想走我带你走,不想走我放你下来。” 云纤小声地说:“我想跟我师父道别再走。” 路灵停下了马,看着怀里的人,只见她脸上还是未消的红晕,顿时觉得心情莫名的高兴起来。 他拉着缰绳转了个方向跑向饭馆,将她放下:“明天老地方见。” 云纤急忙点头,开心的跑了进去,路灵看着她小女儿娇羞的模样觉得好看,但是下一秒却又看不见一丝喜悦。 那一夜路灵在睡梦里在一次看到了那个让他觉得晃眼的笑容,他一把将那人压在了身下,逼着她哭了出来,但是他看着她哭又觉得心里发疼,浑浑噩噩中居然是一夜未睡,反而乱了被褥。 第二天他站在迷濛的清晨里看着她逆着光跑到他身边,他莫名的觉得她的笑容好看起来。 云纤喘着气抬头看他说:“走吧走吧。” 他却将人抱进了怀里按着她的头一把吻了下去,他想看看昨天晚上梦里的那个感觉是不是这样的。 “你吃糖了?”路灵问她。 云纤一张脸红的不像样,捂着脸说:“你怎么这么,这么流氓啊。” 路灵看着云纤着模样第一次无措起来:“没吃?” 云纤气的跺脚:“别说了!启程了!” 路灵第一次笑了,咧着嘴像是做了小闹剧的男孩,得意得不得了。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路灵和云纤的番外我只想写这点,其他的后面有点虐我不想写,让他们快乐的活在那个时候吧。 最后一次推一下我的新文《穿成奸臣家的小福星》点开我的专栏就能看到了。谢谢,祝大家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