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疯癫》 第1页 标题:爱到疯癫_皜皜【完结】 内容简介:[标籤:简介] 正文内容: [美强]爱到疯癫<序> 他为他被正道通缉、被邪道鄙夷。 他为他背弃父母、失去朋友。 他为他不惜散功成废。 他为他付出所有,只为那偶尔的回眸一瞥… 等到了一无所有,他仍旧捧着那颗破碎的心, 傻傻的爱、 傻傻的盼, 直到疯癫…… 熊熊烈火在眼前张牙舞爪灼痛了他的视觉,空气中瀰漫着尸体焦熟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大火中频频传出的惨烈叫声穿透了他的听觉,一双紧紧囚固他的手麻痹了他所有的触觉… 结合以上总总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封闭了他所有的感官,只剩下他紧紧咬着的牙、紧紧抿住的唇,回荡在他脑中的,仅存,充满血腥味的味觉…… 红色的火、红的天、红色的死人、红色的…飘散在他四周,勒住他心脏的发丝… 盯久了这一切的红,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唯一支持他没有昏过去的就是身后的气息,待在那纤细却坚实的怀抱里,秦昱龙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安心。脑袋乱成一团,他还没想通这场隐密的讨伐战役怎么会中埋伏、没想通那个应该在他和他的糙屋中等他回去的男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也还没想通为什么他挣脱不出这双手…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他还没想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跟随他的正派份子惨死、烧死、最后受不得痛苦的自杀死…相比身上只有些轻伤的他,这一切是如此的讽刺! 直到人们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一个个装扮怪异的邪派人士诡谲的出现在他面前,秦昱龙那毛骨耸然的感觉更加剧烈,他紧绷了全身上下的神经,愤恨又恐惧的瞪着那些人,他发现那一个个蒙面的人们看着他的眼里满是讽刺,讽刺得他忍不住颤抖。他颤抖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胸口闷得他快闭过气去;然后那些蒙面人就当着他的面单膝跪了下来,对他着,不,是对着他身后的男人,恭敬的呼唤:「主子。」 那一声称呼如一座大钟擂在了秦昱龙的脑中,让他忘了颤抖,脑中只剩下空白…空白……还有那低低在耳边响起的冷笑声…… 一股寒气来得又凶又猛,直从心底深处喷涌出来,秦昱龙头一仰靠在了身后那人的肩上,口中喷洒出了满天血花,最终晕了过去,就这么软软的摊在男人的胸怀里,失去意识。 <待续> ***************************************************************** 前阵子忙得天昏地暗的,这几天,<狐狸>倒是卡得很紧… 这篇文,皜构思很久,不打算写很长,还是忍不住的先写了~~ 皜利用工作的空档偷写的,目前写得挺顺的… 不像<狐狸>,给松子放假,皜也想放假了~~~ 先贴几天,皜还是会努力写<狐狸>的,这个可以放心! 只是生的速度非常非常的…… 所以先把<疯癫>贴上来止止渴! 先这样~ 希望会有人喜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一> 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令睡梦中的秦昱龙猛得睁开双眼,趴俯在床边,一头黝黑的发顺势滑下遮去了他的脸庞,垂落在床的外头,十指紧紧扣着床板,房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等到慢慢的平复下来,秦昱龙已经瘫软在床边,剧烈的喘着气,看着地上那红里透着黑的血迹,胸口再次痛了起来。这隐疾已经跟了他三年,日日清晨都要来个一次,因为他无法不作恶梦,不作那个充满红色和血腥味的恶梦。 就像他嘴里残存的血腥味,令他反胃,也令他更痛恨苟延残喘的自己。 可是他不能死。 望着那摊血,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艷脸庞浮现出来… 为了那个他爱到这个地步的男人,他不能死,也捨不得死…… 闭上了酸涩的眼,缓缓运功压下体内的伤势,这个伤无论怎么医都好不了,即使那个男人心血来cháo用其庞大的内力替他医治,也只是增加他的痛处,好不了,不会好。 那个痛就像深刻在他灵魂上般,从他的体内痛到四肢末端,像针在刺、也像火在烧;从一开始只要吐出块淤血就能缓过劲,到现在他必须调动内力游走全身才能纾缓过来,随着内力游走的时间加长,秦昱龙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小时候因为中过一种可怕的寒毒,以至于秦昱龙的体质变得偏寒,疼爱他的祖父为他创了一套纯阳的武功,这才压制了体内的毒性。他还记得祖父在临终前仍不忘叮咛他,这套武功要持续练下去,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等到根基稳固才能破身。 秦昱龙非常认真在修练上,再加上他的确是练武奇才,16岁那年就将这套武功练至大成;20岁那年他已经在江湖上享有〝腾龙′的称号,眼看就是年轻一辈的领头人;24岁那年他遇到了那个美丽的男人;26岁那年,〝腾龙′殒落,取而代之的是背负臭名的〝叛徒′两字;今年他29岁了,他终于明白,当年他以为遇到那个男人是他人生最幸福的开始,现在才知道,那个男人註定是他一生的劫数! 他避不过、逃不了、无法中止…… 如同讽刺般,20岁之前他谨守祖父的吩咐,再加上他痴迷武道,对女性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注意;后来他又遇到那个男人,让他更没有机会接触女性,直至今日,秦昱龙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 照理说他的内力应该始终保持纯阳的热力,可随着他每动用内力压制伤势后,炙热的内力似乎慢慢降温了?!上个冬天,他甚至在夜晚会被冰冷的手脚冻醒! 秦昱龙知道,这应该不只是因为那个伤势的关系,他长期的郁郁寡欢,早已失了当年〝腾龙′般的潇洒阳光,如此刚烈的内功不因此而走火入魔已经算是秦昱龙的大幸,再加上,为了那个男人…… 为了那个男人…… 秦昱龙缓缓的抬起手,拂去了嘴角的血丝,吃力的撑起身体,那股间隐蔽的地方传来令人难以言喻的酸痛,秦昱龙英俊的脸上冷冷的笑了。 笑得讽刺又可悲,可是这个世界,又有谁知道他的伤痛? 随手扯了一旁的外袍扔在血迹上,看着那质料不怎么样的宝蓝色衣袍慢慢变深、慢慢变沉,秦昱龙已经坐在床边,用脚趾勾起将血迹吸干的衣袍,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笨蛋,血是最难洗的,这已经是他仅剩的四件外袍了,现在可好,就是他再会洗,这件衣袍怕也是废了。 秦昱龙嘆了口气,随手将袍子打折抱在胸前,隐蔽住那鲜明的血渍,缓缓站了起来。臀间的钝痛令他皱了皱眉,可是他不想再躺回那张床,床单上的污渍他必须快点去清洗,经过一晚,又更难洗了。而且怀里的衣袍也必须尽力救看看,虽然不能外出,但穿着洗衣煮饭总是可以的。 在收拾充满麝香味的床单时,秦昱龙忍不住想,如果阿离看到现在的他会不会惊讶的掉下下巴? 阿离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总唠叨他什么都不会,真想未来娶个好媳妇过太上皇的日子;还总说他不懂什么叫体贴温柔,这样怎么会有好女孩看上他呢? 阿离总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轻晃着手里的美人扇,嘴上却像个老妈妈般的叨念着。 只可惜,他们只是曾经最好的朋友。 秦昱龙那双蒙了灰的大眼又暗了暗,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再想。 今日的处境是他咎由自取的,他怨不得人、怨不得天、只能怨自己。 为了爱一个不能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他抛下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这是不孝;抛下他应该支持领导的正派武林,这是不忠;抛下所有生死相交的挚友,这是不义;最后,他连身为男人的自尊都可以抛弃了… 对于这样不忠不孝不义不像个男人也不是女人的自己,他秦昱龙又怎么是龙?! 不过是只等死的虫罢了…… 他抛弃一切,也被一切抛弃,死,也不过就是解脱…… <待续> ****************************************************************** 突然发现皜很久没有写古代的文了~~~ 写得有些生疏… 可是皜还是硬着头皮写了~~~ 话说… 没人留言让皜真不知该说甚么好…… 还是谢谢有人在看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二> 秦昱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袍踏出了自己的院落时,太阳已经准备下山了,他的衣服也就一个颜色,蓝,不管深浅,就是一昧的蓝。因为那个人说蓝色适合他,所以他就再也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其实,他很喜欢白色的… 在遇到那个人前,他一直是穿白色的,也对白色的东西特别情有独钟,所以当那人一身如白雪般的出现在他眼前时,秦昱龙的人生几乎就这样註定了。而那个人的出现,不只让他明白真的有人那么适合白色外,也为他的人生带来至艳的红。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那个人不那么喜欢白色,他喜欢黑色,无止尽的黑色。 没有人知道,包括那个人,秦昱龙因为那个人喜欢黑色的关系,反而更喜欢白色了。 一黑一白,这个他认为这世上最班配的颜色。太极的一黑一白、月夜的一黑一白、眼睛的一黑一白…这世界最柔最美最真的事物,对秦昱龙来说,都是那一黑一白。 可是,秦昱龙再也没有穿上白色的衣袍,再也没有。 他已经脏了,脏得连蓝色都洗得如同灰。 「左尉。」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秦昱龙猛的回神,抬眼望去正是那人的得力助手,担任火莲教右尉的凤凰。秦昱龙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上哪呢?」快步跟了上去,凤凰婀娜的身姿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大男人。带着暧昧不明的笑容,紧紧贴在秦昱龙身边。 「……」对于凤凰这种半是撒娇半是讨好的举动视而不见,因为秦昱龙知道这个娇艳的男人有多讨厌他,又有多鄙视他,那双看着他的漂亮凤眼一定盈满了讽刺。 可是秦昱龙不会在乎,他又怎么会去在乎,虽然整个武林分成两派,一正一邪,但对他秦昱龙又有什么分别?! 正派鄙视他,并誓要捉拿他,毕竟三年前因他而丧生的正派人士最少也有五万人!更别说这几年火莲教陆陆续续杀死的正派人士有多少…虽然他从没和正派交过手,所有火莲教和正派的冲突都是由这个右尉凤凰去处理的。
第2页 邪派一开始所有人也同样鄙视他,毕竟就算是自译为邪,但也知道忠孝义是人之大本,而他却因为迷恋一个男人,杀同袍、叛联盟、弃父母。一开始所有人都在等,等他这个不忠不义不孝的恶人叛离火莲教,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沉默的握着他的长枪,冷面无情的摧毁一个个挡在那人面前的邪派。渐渐的,邪派人士给他一个杀神的封号〝火龙′,火莲教之龙,火莲教驯服的龙。邪派中,鄙视他的人少了,可是像凤凰如此内部的人都知道,火龙,也不过是只雌服的龙罢了! 虽然他从不面对和正派的冲突,但他的名声却从没因此而转变,火龙也不过是正派眼中一条叛徒的火虫,纵使他武功再高,也多的是自译正派的侠客想要他的命! 毕竟,那五万多条生命是安在他身上的……那场他成为叛徒的大戏,自始至终,都是由〝他′一手策划的。 秦昱龙持续走神,全然不顾黏在他身旁的男人有多危险,他只是迈着自己的步伐向前走去。 喋喋不休的凤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眼中光芒一闪,抬手就一掌拍向秦昱龙,那掌中的气劲惊人,挥出的瞬间更是发出嗡鸣声,走神的男人耳朵一动,迅速的退了开去,站定后,看向那个突然动武的凤凰。 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凤凰却感觉男人的脸,更冷了几分。 这让凤凰愉快的笑了。 秦昱龙在经历了三年前那件事后,五感大增,夜晚静谧时甚至连针掉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他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可是他知道那是上天对他变相的惩罚。五感大增,令学武的他更上一层,却也让夜晚已经很难入睡的他更加难以安眠。除此之外,以前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秦昱龙,几乎把所有的表情变化丢在那场大火里,一张英俊的脸庞,除了冷,就再无其他情绪。 当然,除了面对那些深刻在心头的事情外。 「好敏锐啊,昱龙。」凤凰开心的拨开散到前方的秀发,举手投足间更显妩媚。 「你到底有什么事?」秦昱龙有一把好声音,那温润略沉的嗓音充满磁性,若不论那其中的冰冷威胁,往往能让听者沉醉。 「什么事?当然是好事,找你吃饭喝酒赏花看月亮,你说好不好?」凤凰眉头一挑,笑得美艷动人。 「……」秦昱龙冷冷看他一眼,抬脚就走,明显的拒绝。 「哎呀呀~真是头傻龙~」凤凰看着那背影,悠悠的嘆了口气,语气间有些戏嚯又有些讽刺,然后跟了上去。 秦昱龙没有理会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只是自顾自的走过后院,穿过一扇扇门,和每个肯称他一声左尉的手下点头打招呼,至于那些没有称呼他的,他也直接无视走过。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学会怎么无视,倘若在意每一件事,他会疯的吧?! 嗯,会疯的。 秦昱龙终于来到目的地,火莲教的议事厅,隔了大概还有十丈的距离,他敏锐的听觉便让他停下了脚步,那紧闭的门扉阻隔了一切视线,可是他不用看光用听也知道里面正在上演什么戏码,门前的大院站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在看到秦昱龙时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可这细微的动作又怎么逃得过秦昱龙敏锐的视觉感官。 秦昱龙压下胸口突然发作起来的疼痛,也直挺挺的站在那,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对别人来说不算清晰的交欢声,每一声千娇百转的呻吟都如雷鸣般响在秦昱龙耳边,一声接过一声,一阵接过一阵,然后他听到那个他熟悉到爱入骨的嗓音低低的笑了。这让秦昱龙知道,里头的那个人武功何等之高,必定在他一踏入这里就已经知道他来了,可是那人没有停止,而是变本加厉的继续下去。 「左尉,属下这就去通报。」右边的男人微微一个躬身,就要往议事厅的门走去。虽然没有男人乐意在这个时候被人扫兴,可是里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曾吩咐过,凡是秦昱龙的事都能率先处理,除非他另有打算。 「算了。」秦昱龙冷冷的直视那扇大门,冷冷的开口。 「那请您再这等一会。」 「等?…」秦昱龙藏在宽大袖子里头的手握紧了拳,修得平整的指甲也不堪他如此使力的扎入肉中,他忍住胸口忽而灼热忽而冰冷的痛处,他觉得站在这的每一刻都是在折磨他的理智。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会想,那门一头的男人是不是想藉着不同的事情测试他理智的底限! 秦昱龙深吸一口气,闭上了那双充满痛处的眼眸,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夜的不安稳、一整个上午的回想,或者说这阵子不断涌现的痛苦回忆…秦昱龙的头沉得令他想吐。 脑海深处总有一个声音,温柔又充满魅力,它一次次的诉说,在每个痛苦回忆后温柔的诉说,在每次伤势发作后诱人的诉说…… 疯了吧… 疯了,就不用再想了。 可是,秦昱龙捨不得不想他…… 两个大男人看着眼前转身离去的男人,愣了一下,疑惑的对望:「你有看到?」 「左尉笑了?」 「不是哭了?」 「……」 秦昱龙往回走没几步,就看到凤凰慵懒的靠在树旁,望着他的眼带着讽刺。 「就说我找你是好事吧?」凤凰直起身子,几丈间的距离他眼间已经来到秦昱龙面前。 「…带路。」秦昱龙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早叫你识相点了……」走在前头,凤凰的嘴,自始至终都没停止。 <待续> **************************************************************** 不知道为什么… 皜感觉又重新回到那种〝兴奋′… 每天都期待生一些字、每天都期待内容更多的进展… 甚至有一种恨不得赶快完结的fu~~~ 这样说,又觉得很对不起<狐狸>… 其实<狐狸>应该是这几年皜最喜欢的作品了! 可是,也许是围绕在一个主题上太久,皜是个很容易腻的人… 这次是不得不抽离,要不然皜就会放弃的! 每个阶段,皜都要重新体会那种重头开始建立读者的情况! 流失的,重新得到的,没有放弃的… 真的很谢谢有人看! 还有还有,谢谢雾曦的礼物!!!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三> 偏远的庭院,一直是秦昱龙的居处。 他夜半难眠,所以只能选最静谧的地方,再加上早期所有人对他并不友善,他也没笨到让自己四处碍别人的眼。 火莲教上上下下都知道,教派里身分地位只在一人之下的左尉,身上的衣袍一定是教里最粗浅的,因为没有人替他要求,他也不替自己要求。秦昱龙的生活都是自己打点,不管洗衣煮饭,一开始是没人瞧得起他,那人也故作视而不见,久而久之,从原本噼材升火都不会的男人,到现在对生活起居样样精通。 他的外罩可以补了又补,洗得蓝不成又不像灰,可是他从没抱怨什么,也从没想过要更新,那些套粗俗的衣袍,是那人、是那段他们最平静快乐的日子里,送与他的…… 缓缓吐了口灼气,双掌朝下从肩部压至腹部丹田,秦昱龙打完一套功,一身热汗在阳光下映照的闪闪发光。 『…昱龙…』 微风吹过,秦昱龙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熟悉的呼唤令他睁开了眼,回头望向庭院的大门。 一看,却什么也没见到。 秦昱龙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抛却那苦涩的感受。 他自嘲的想,怎么会以为听到那人的声音呢?况且那人已经有多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 秦昱龙抬头望向天空,普照的阳光令他眯起了眼,夏天的太阳,炙热又耀眼的吓人。 他有点想他了…… 秦昱龙苦涩的一笑。 他已经有半月没见过那人了? 隐约听说那人正在忙活着什么,而且乐此不疲。 隐约他听说了什么,可是为什么灵敏的听觉却听不太真切?还是他忘了自己听过什么? 『昱龙……』 秦昱龙耳朵又是一动,带着他控制不了的期待回头,同样是紧闭的大门,他有些不死心的转过身,快步来到门前,轻轻推开大门,探头出去瞻望。 冷冷清清…清清冷冷… 这偏远的庭院,隔绝了他和世界的所有人…… 秦昱龙维持着探头的姿势,用力晃了晃头想要摆脱脑海里的声音。慢慢的收回了身子,重新关上了门。双手贴在合起的门板上,秦昱龙将沉重的脑袋也同样靠在门板上,深深的吸气、重重的呼气,他闭上眼… 微风吹过… 他又听到了一声呼唤:『…昱龙……』 呼唤的声音这次来自屋子的方向,可是秦昱龙知道,这里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会接近他的庭院,所以门外不会有人;没有人会从他的屋子出来,所以屋里也不会有人。 他靠着门板,缓缓的…缓缓的蹲了下来,长期握枪的手布满了厚实的茧,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慢慢的离开门板,揪住了自己两旁的发,紧紧的压住两只耳朵。 他轻轻的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太思念他了。 一定是自己太想念三年前,什么都还没发生时的日子;因为只有那段日子,那人才会如此一次又一次的喊他的名,温柔似水、情意绵绵… 一定是自己最近太常回想,才会有这种情形。 他只是,很想很想那人…很想很想那段日子…很想很想那人再呼唤他的名…… 他很想… 又听到那人再叫他一声,就像他现在遮住了耳朵,却不停听到的呼唤:『…昱龙……』 <待续> *************************************************************** 慢慢来…慢慢来…… 最近听了很多跟<疯>有关的歌…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人压力都很大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四> 秦昱龙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踏出庭院,反正他自给自足的死不了,也没有人会来关心他是死是活,他每天每天除了不变的生活起居外,就是练武、捧着上好的清茶发呆。 这三年来他总是如此,只要没见着那人、只要那人没召见自己、只要自己知道那人又有了新欢,他就会如此。
第3页 可是这次有些久了… 久得秦昱龙都忘了时间。 他捧着茶,慵懒得如同一头休憩的黑豹,他痴望着小水塘里的红莲,亭亭玉立,清雅脱俗。 『昱龙…』当秦昱龙又听到呼唤时,他已经没了反应,从一开始的寻找声音来源,到自我安慰,后来他开始有些不耐的在心里低咕,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忽略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声音。 只是耳朵总会不受控的动了动,代表他接受到了那些声音… 「昱龙。」门外,传来了凤凰的声音。 可躺椅上的秦昱龙却未动分毫。 「昱龙?」也许是里头沉默了太久,凤凰本就急躁的性子拍了拍木门。 秦昱龙冻结的表情终于动了一下,他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大门,眼神中还有些不确定。 「秦昱龙,你聋了啊?!」凤凰一掌拍开大门,脚还没踏进门槛,那嚣张的气焰已经扑了进来。 秦昱龙刚看到凤凰的身影,那直愣愣的视线不由柔了许多,轻轻的似松了口气般,只有他自己听到自己说了句:「…是真的…」 也许是因为隔绝了人有段时间,加上奇怪的声音响得太过频繁,秦昱龙都快分不清真假了。他已经忘记自己有这毛病多久,只隐约记得一开始时只会久久才听到,可最近似乎太过频繁。 那声音,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秦……」凤凰一踏进大门就看到秦昱龙,镶在那张俊脸上的大眼很难得有些温柔,这让他不由得一愣。他已经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眼神了?以前的秦昱龙,还被称作腾龙时的秦昱龙,英俊潇洒、慡朗开怀,最让人难忘的是拥有一双灵动的清澈大眼;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那双大眼早已蒙了层灰,迷迷茫茫,就像看不见前方的路般,可是他们都知道,秦昱龙的视觉敏锐的惊人! 凤凰才刚愣着停下脚步,躺椅上的秦昱龙已经恢复如初,那大眼里重新布上了尘埃,看不见里头、看不见阳光。 凤凰媚人的凤眼暗了暗,来到秦昱龙面前:「你这阵子倒是悠哉啊。」轻轻勾起的嘴角映在秦昱龙眼中,说不出的讽刺。 可秦昱龙早已习惯如此,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抬头回看凤凰。 「主子见你。」那冷脸随着他的话似乎融了层冰,虽然还不到生动,可至少不在如人偶般的死板。凤凰很难釐清他现在的感受,他只能轻轻收了收手,捏紧。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的身体有些僵硬,这让他下椅的动作有些缓慢,缓慢得凤凰似乎等不及的继续说下去。 「主子最近迷上了只小东西,那小东西挺野的,整天吵着说要带人灭了咱们火莲教,脾气差得可以,可主子似乎挺喜欢他的,任他又吵又闹都没说什么,这次,还要劳动咱们伟大的左尉去讨小东西欢心。」凤凰其实是故意的,随着他的话,眼前的男人果然越来越僵硬,那张冷脸虽然没有更多变化,但凤凰何等眼力,他清楚的看到男人连站起身时都晃了一下。凤凰原以为自己会像过去一样有些快意,可他却不自主的皱了皱眉,连嘴角的笑都有些僵硬。 「说完了吗?」秦昱龙低头整了整有些摺痕的外袍,语调冰冷。 「哼呵呵~你真要去?」凤凰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因为男人抬头回望他的大眼里,说不出的执拗。凤凰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情感,反正他也早已习惯男人对于他家主子那固执的爱,凤凰甚至曾想过,这男人是否可为爱粉身碎骨也不皱眉呢? 其实凤凰想多了,秦昱龙不是固执、也不是单纯的执拗,他也会难过、也会心痛,只是,他有些想那人罢了…… 只是有些想念罢了…… 凤凰望着那双灰濛濛的大眼,那明明朦胧的什么都看不见,却只深深印着一个身影,自始至终,没有改变。 凤凰心里再次犯起那不明的感受,这令他握起了拳,有些恶毒的开口:「你知道吗,那小东西这几年在武林混得不错,那些个正派蠢蛋们称他『小·飞·龙』!可小东西落到了主子手上,龙也成虫了,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绝对不会像某人……」凤凰清楚的看到那双大眼里在瞬间失去了焦距,他原以为自己会快意的大笑三声,毕竟他都这么揭对方疮疤了,可他只是说着说着收起了话,愣愣的看着对方灰白的脸色,一丝鲜红带黑的污血缓缓从那苍白的嘴角滑落,在对方好看的下颚晃了一晃,最终坠落… 秦昱龙耳边嗡嗡乍响,他已经听不清凤凰后来说了什么,也看不到凤凰后来还有没有开口,他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寒气悄悄在他胸口迅速收缩又迅速扩张,冻得他身体一晃,却被人迅速的搀住,秦昱龙知道那是凤凰,可是他头痛得厉害,耳朵吵得厉害,眼前也黑得厉害,以至于让他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凤凰怀中。 许久,他终于再次听到凤凰的声音:「秦昱龙?」那语气中小心翼翼的着急,听起来并不真切。 「…没事。」口里的腥味令他皱了皱眉,秦昱龙推开凤凰的搀扶,抬手沾了沾嘴角的湿润,映入眼帘的红令他的眉头揪得更紧了。 「你身上有伤?」凤凰先是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抬头看他,一双柳眉皱得死紧…这身子太瘦了,使枪的人不该这么瘦的…… 「……」秦昱龙淡淡看他一眼,伸手抹去嘴角的血。 「走,去给鬼医看看。」凤凰想都不想的拉过秦昱龙的手。 「不关你的事。」秦昱龙扯回自己的手,这一拉一扯间,只有他自己知道头有多晕。 「…你知道以你的功力,只不过动气就吐血,这样的伤已经有多重了吗?!」凤凰瞬间火也上来了,也真没想到是自己气得他吐血的,瞪着一双媚眼怒吼。 「我知道我的身体…唔……」秦昱龙垂下眼帘,不想再跟对方纠缠,可才迈开步伐,人却一软,凤凰眼明手快的抱住他。 「秦昱龙,你知道个屁!」 「这没什么…」秦昱龙深呼吸了几次缓过眼前的发黑,抬手推了推凤凰,却没将对方推开。他当然知道这伤…所以他同样知道这伤医不好、治不好,那何苦白费功夫? 「你回房躺着,我去找鬼医。」凤凰弯腰就准备把人抱起。 「不。」秦昱龙一掌挥开凤凰,稳住晃了两下的身体,看了凤凰一眼,转头向门口走去。 「秦昱龙,你这是在做什么?!」凤凰几乎气得跳脚。 「…他找我…我要去见他……」而且,我好想他…… 秦昱龙一想,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呼唤声『…昱龙…』他几乎下意识的侧头望了望,发现空无一物后,举步向前。 听,我就是太想他了…… 秦昱龙抬起了手,轻轻抹去嘴角再次滑下的液体。 <待续> *********************************************************************** 都没有人留言~~~~~~ 皜真的很傻眼~~~~~~ 贴文贴得很痛苦~~~~~~ 听到的请回答~~~~~~ 感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五> 秦昱龙踏入议事厅时,视线很快的就定在了那人身上,只见那人风采依旧,那美丽的身影霸气十足的坐在上座,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怀里的人儿,红艳的唇瓣带着明显的笑意,一头张扬的红发随意披散在黑衣上,美得惊人。 秦昱龙鼻子悄悄的动了动,他闻到了,闻到了那人身上特有的莲香… 秦昱龙就这样站在那傻傻的望着,对于四周打量他、准备看他笑话的人们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望着,望着上头那美丽的男人逗弄着怀里的人,他听不到他怀中那人气急败坏的回了什么话,他只听到那男人愉快的笑声,还有紧紧环在那人腰上的手;那双手,扣得好紧,紧得将对方固定在怀里,也紧得勒疼了他的心。 可那人却像没发现他般,即使以他的敏锐早就注意到对方时不时瞄向他的视线,但秦昱龙知道,比起他,男人现在对怀里的人更有兴趣。 秦昱龙还是只能站着,站得他头有些发晕,站得他隐隐又听到了那声呼唤,站得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 凤凰站在门边,皱着一双柳眉,他看着秦昱龙的背影,突然很想向前拉走他。 可是,他还来不及这么做,一头的男人已经开了口:「小飞龙,你瞧谁来了?」 男人的嗓音清脆如风却带着一丝戏嚯,收了收手,张口咬了咬怀里人儿的下颚,暧昧的瞄了瞄站了许久的男人。 「放开我!啊!你怎么乱咬人呢?!」那青年奋力的挣扎着,阳光的嗓音散了开来。 「小飞龙,你不是在找人吗?」苍月的唇轻轻从青年脸上抚过,含住了对方饱满的耳垂。 「谁?!」敏感的颤了一下,但青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单纯,轻易的就被苍月的话转移注意。他随着苍月的暗示,转头看到了大殿中间站着的男人。 「谁?不就是你想杀的人?」苍月勾唇一笑,笑得青年一阵闪神。 「叛徒腾龙?!」青年很快红了脸庞,故作镇定的转头瞪向秦昱龙。 「呵呵~是啊,腾龙。」苍月直起身子,扣在青年腰上的手故意松了松。同样转头看向秦昱龙,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讽刺。 「哼,你就是那叛徒?!」苍月的动作成功的激起青年的反应,他迅速挣脱苍月的手,两个起落来到秦昱龙面前。可是他很快的发现,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而是将视线牢牢的定在座位上的男人身上。这让他心中顿时怒了起来。 「叛徒,你躲了这么久,终于肯出来见人了?!」青年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看着那可恶的叛徒缓缓将视线移到自己,他看着那双形状很漂亮的大眼睛,却发现那双眼里灰濛濛的没有一丝生气,这不由得让他一愣。 传说当年腾龙是多么的英气凛然、豪气干云,一把白龙枪挥舞的虎虎生风,见过他的人无不欣赏他的慡朗、无不喜欢这个朋友,而他那远房表哥更曾说过,腾龙的笑容灿烂得连阳光都会失色,他那一双大眼甚至明晃晃的堪比最美的日潭。 可是,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那冷如冰霜的脸庞就像戴了一副面具般生硬,而那双传说中美如日潭的眼眸,根本就是一汪死水。 晃神没多久,青年听到了男人的嗓音,这是唯一如他那表哥所说的:温润而醉人。
第4页 「躲?」秦昱龙移开了苍月身上的视线,不是因为他终于看够了,也不是青年的话真的有什么作用,只是,他无法直视那人盈满嘲讽的双眼。 「你躲在这邪教里这么多年,怎么,不敢面对武林?不敢面对遭你背叛的侠士?这不是躲?!」青年正义凛然的开口指责,却没想到秦昱龙一句话差点让他气得吐血。 「…你是谁?」秦昱龙冷冷的看着对方,那青年身上稚嫩的气息让他想到他刚出江湖时的模样,自以为正义、自以为挟、自以为天下有我…现在呢?他还不是如青年所说,堂堂腾龙躲成了腾虫!连区区小辈也敢在他面前如此大声责骂他,他还不能回任何一句。表面上他冷若冰霜,可又有谁知道他心头那翻滚的疼?! 「我、我飞龙山庄龙梓尧。」龙梓尧眨着一双单纯大眼,吞了口口水报上了名。 那座位上的男人突然低低一笑,顺口说:「人称小飞龙。」 「不、不用你多嘴!」龙梓尧像只被炸了毛的猫儿,回头对苍月作了个鬼脸。孰不知他孩子气的举动彻底逗乐了苍月,也让秦昱龙的心随着那人开心的模样抽了一抽。 「飞龙山庄…阿、崇离是你什么人?」秦昱龙脑中回忆一闪,想到了好友阿离同样来自飞龙山庄,如果他没记错,崇家是龙家的远方表亲。 「关你什么事!」 「谁派你来的?崇离?还是龙庄主?」龙家庄主他见过几次面,那和蔼的老人曾十分厚爱他… 「哼,不需要人指使,武林叛徒是人人得而诛之!」一双明亮的大眼,满满的正义、满满的光辉,几乎晃晕了秦昱龙的眼。 「所以,你想杀我?」这是个单纯的孩子。秦昱龙下了个定论。可是单纯的人,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太久… 「对!」龙梓尧拉开架式,警慎的蓄力。 「…我不能被你杀死…」秦昱龙一双手背在身后,话是对着龙梓尧说的,可视线却缓缓的移到了座位上的人。 为了这个人,他不能被杀死。 话一出口,一股刚烈霸道的威势就垄罩住龙梓尧,令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同龙梓尧一样脸色一变的人还有靠在门边的凤凰! 凤凰不自主的直起身子,盘在胸前的手倏的揪紧,他明白秦昱龙在强行催动内力,虽然这等内力和秦昱龙全力催动的内力相比还有段距离,可是凤凰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上有伤,很重的伤!在伤复发后强行催动内力,这根本就是找死!! 秦昱龙不想死,他催动内力也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了解这个伤势。刚催动内力时,也如他所想,伤势平复后并不会影响到他,但随着他的威势攀爬到一半时,他突然感觉到胸口炸出一团冰花,这让他愣了一下,刚烈的威势瞬间露出一丝破绽! 龙梓尧当然不知道为何如此,可刚刚被逼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将他的武感提到了巅峰,所以那一刻他瞬间就感觉到了,动作也比他的大脑来得快反应,眨眼间,他已经一掌拍向秦昱龙。 瞬间的破绽在场的人们都有感觉,除了凤凰外都感到一阵疑惑,但随即想应该是秦昱龙想逼着龙梓尧出手才会如此,众人对秦昱龙打量的视线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芒。难道即使进入火莲教后,杀邪派仍旧杀得光明磊落的腾龙,真的因为吃醋而变了?! 靠坐在上位的苍月,那慵懒的模样美如天仙,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半垂,没有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就连他感觉到秦昱龙气息不稳时皱了下眉,也没人察觉到。 内力的运转只停滞那么瞬间,秦昱龙的功力仍旧比龙梓尧高上太多,只见他手一抬,硬碰硬的和龙梓尧对了一掌,砰,一声闷响,龙梓尧倒飞而去,扬起头的动作甚至喷出了满天血花。 而秦昱龙却动也没动的站在那,垂下了手,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是真的差距如此悬殊呢?还是秦昱龙他…… 秦昱龙是硬接这一掌的! 龙梓尧不愧是后起之秀,刚刚那一击他们之间并没有如此大的差距,且秦昱龙的威压也激起了龙梓尧的潜力。 但是秦昱龙非吃这一掌不可! 他不能给那些窥伺害他的人有丝毫的希望,更让他苦不堪言的,龙梓尧的内力激起了他的伤势,也许是因为那股内力太过熟悉,也许是飞龙山庄特有的内力关系,如果是平时,龙梓尧的内力并不会构成多大威胁,但是秦昱龙的伤势刚刚发作过,随着这次对掌,他胸前的寒气狠狠炸了三次,甚至隐隐和他原有的纯阳内力对沖了一次! 秦昱龙几乎是咬碎了牙的吞下涌上喉头的腥甜,眼前阵阵发黑,那股寒气从他的胸口迅速漫到身体末端,他动也不敢动,就怕一动,他就再也支持不住…… 等模糊的视线一恢复,秦昱龙的瞳孔却猛的收缩,那好不容易压下的腥甜冲到了口中,他含着,然后小心翼翼的吞了回去。 他愣愣的看着苍月,那美丽的男人怀里抱着受伤的龙梓尧,看了他一眼,那眼中饱含责备。 我错了? 我错了什么? 他…是想杀我…可错的仍是我? 秦昱龙感到世界晕眩了起来,他望着那正在封住龙梓尧几个穴道的美丽男人,他感到这世界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讽刺,然后他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叫鬼医来。」 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秦昱龙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想杀我…」 <待续> *********************************************************************** 昨天终于有人回应皜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说,这<疯癫>没有什么想让人和皜聊聊的地方吗? 皜纳闷得都快蹲角落划圈去了… 再来说,苍月小攻一出现就这么搞,也是存心要给大家坏印象的! 至于会不会换小攻… 嘿嘿嘿~~~ 有看皜的文的,应该知道皜的坏习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六> 秦昱龙感到世界晕眩了起来,他望着那正在封住龙梓尧几个穴道的美丽男人,他感到这世界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讽刺,然后他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叫鬼医来。」 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秦昱龙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想杀我…」 「他杀不了你。」男人转头又看了他一眼,轻如风的嗓音,很冷。 「…如果…换作是我,你会不会救我?」秦昱龙又吞了口腥甜,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只剩这个味道,这让他想吐的味道… 其实他很想跟男人说:我差点就死了…… 可是他不能确定如果换他倒下,男人会不会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担心。 「他杀不了你,而且,我不喜欢谈如果。」男人再也没有转头看他,他只是诊着龙梓尧的脉搏,皱起了眉,迅速的横抱起龙梓尧,出口的话隐隐含着愤怒:「鬼医搞什么?!再不出现,我拆了他的腿骨!」苍月就这样头也没回的离开。 人们是跟随着苍月离开的,秦昱龙却没感觉、也没看到,他只凝望着苍月刚刚抱着龙梓尧的位置,一张俊脸苍白如纸,他感觉不到疼痛,可疼痛却让他浑身是汗;他甚至连指甲早已插入掌心都没有感觉,那一滴一滴的血坠落在地,砸得粉碎。 「昱龙…」凤凰没有走,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秦昱龙身上。他揪着眉,快速的来到秦昱龙身旁,看着那毫无血色的俊脸,凤凰不知道自己一脸的担忧。 秦昱龙缓缓转动僵硬的颈项,麻木的望着凤凰娇艳的容颜,一双大眼的焦距支离破碎,就像他的世界,怎么拼凑也不会齐全。机械式的又转头看向那空了的位置,他隐约看到了那人慵懒对着他微笑的身影,他也想对着那身影笑笑,可是他满口的血腥。 「昱龙,你别吓我…」凤凰被那双眼一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不加思索的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臂。而他的动作确实让秦昱龙稍微回神,那双大眼里找回了一点神志,却更显灰濛。 「…没有如果……」秦昱龙望着那捉住自己的手,轻轻的拨开,旋身时却一个狼仓差点摔倒,又被凤凰惊呼一声拉了回来。他口里喃喃自语,其实他最近老是在想,当初如果没有遇到苍月、如果没有爱上苍月、如果没有进入江湖、如果…他想了好多如果,可是今日苍月给了他最真实的答案:不会有如果! 「昱龙!」 「……如果…」秦昱龙挣开了凤凰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出议事厅,突然照she下来的艷阳让他眯起了大眼,他微微抬起头,望着那碧蓝的天,他心想…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看看我…还有,我真的很想你…… 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唤:『…昱龙……』 碧蓝的天,随着他胸口上沖的寒气,染上了腥甜的红… 凤凰跟在秦昱龙的身后,担忧的看着他在殿门口停下脚步,下一瞬间,前方的男人喷了口鲜血倒了下来。 凤凰眨眼间接住了倒下的男人,他难得惊慌的抱着他蹲下,空出的另一手迅速扳过男人的脸庞,映入眼帘的俊脸如死寂般的苍白,只有那微张的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液憷目惊心! 即使杀人无数的凤凰也吓了一跳,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另一手下意识的想要替他抹去嘴角的血,可那血流却如奔腾的溪流,越抹越多,等凤凰自己的衣袖都沾满血时,他才想到点穴止血。 可是他很快的就发现这没有用,秦昱龙口里的血只停顿了剎那,很快的就随着他的咳呕涌出更多更黑的血。凤凰放弃般的迅速抱起男人,往鬼医屋子奔去。 他还懂一点药理的,就算鬼医不在,也可以暂时吊着男人的命! <待续> ********************************************************************* 催一催再加上装可怜真的是有用的吗? 今天看到有更多人留言,整个让皜心花怒放! 虽然大家的目标都不是<疯癫>啦…… 关于大家的要求,皜都听到了… 至于生出来的速度,皜会尽量! 最后,感谢子霁的礼物!!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七> 充满药味的屋子里瀰漫着诡异的气氛,脸上蓄着黑白两色鬍子的鬼医一脸凝重,一手诊在秦昱龙的手上、一手诊在秦昱龙的颈上,随着时间的过去,鬼医的脸色更加难看。 许久,鬼医才慢慢收回手,悠悠的吐了口浊气。
第5页 「如何?」在一旁盯着的凤凰,来到鬼医身边,一双凤眼始终黏在秦昱龙的脸上。 「你知道他有伤?」鬼医淡淡的飘他一眼,举起右手两指,说话的同时,两指尖开始泛着幽幽绿光,只见鬼医倏的屏住气息,飞快的往秦昱龙身上几个大穴点去。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且没有犹豫。 「今早我说些话刺激他,才发现他不过动气就已经吐血。」 「已经这么严重了?」鬼医搓了搓下巴的黑白鬍子,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他找过你?」 「何止我,当年主子也替他治过。」 「当年?」 「他这伤,有三年了,没得医的…这心病,再高明的医术都治不好。只是三年前只会偶尔发作,我倒没想到这伤还会继续加剧,况且这小子也从不说的。今日你不送他来,我都快忘了他有这伤了…腾龙腾龙,除了爱得傻外,还格外会忍呢…」鬼医低低笑了两声,与其说是讽刺,还不如说是嘆息。 「心病…有三年了……」凤凰揪着一对柳眉,望着那张没有血色的俊脸,烦闷的情绪聚集在胸口。 直到太阳西落,秦昱龙都没有转醒过来。 受不了凤凰聒噪的鬼医,终于在晚饭后一脚将凤凰踹出门去。 送走了凤凰,鬼医来到床边,再一次蓄力于右手指尖,这次两指尖泛着冰冷的蓝光,鬼医手腕一翻,两指就稳稳的点在秦昱龙胸前的大穴上,停住不动。 直到鬼医的额头开始冒汗,秦昱龙的身子才突然颤了下,这一下动作,让鬼医迅速收回手指,随手拿起一旁的茶壶,狠狠灌了几口。 「…唔?……」昏迷一下午的秦昱龙终于醒了,有些迷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陌生环境让他愣了一下。 「你可醒了,先把药喝了。」鬼医将脑袋凑到秦昱龙面前,坐在床边撑起他的身子,伸手拿过一旁的药碗,递给他。 虽然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鬼医的房里,但秦昱龙还是乖乖的先把药给喝了。 「凤凰送你来的。你几时和凤凰走那么近了?」当鬼医苍月的房里回来,看到凤凰在他屋里忙得团团转竟然是为了秦昱龙时,他可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这两人虽说不到水火不容,但凤凰讨厌秦昱龙这是火莲教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可几个时辰前的凤凰真心为秦昱龙担心焦急也是事实,鬼医真的想不透,这两人几时这么好了?! 「……」秦昱龙也同样不解凤凰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只能摇摇头当作回答。在这偌大的火莲教里,勉强和他算熟的也就这鬼医了,不管是出任务受的大小伤,还是他的内伤,鬼医都曾帮助过他,说实在话,这三年要是没有鬼医,他秦昱龙早已死透了。 「唉~这样也好,凤凰这人聒噪归聒噪,也总是喜怒无常的,但他若想真心对谁好,那可是不遗余力的。总言之,跟你一样,死脑筋。」 「……」因为鬼医的话,秦昱龙在心里苦涩的笑了…对我好?凤凰? 「不说凤凰了,我问你,这伤发作的次数变频繁了?」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 「也变剧烈了?」得到的答案让鬼医虽没有意外,却皱紧了眉。 「嗯,早晨的最严重,我必须运功两个周天。」秦昱龙抬手摸上胸口,其实今天发作的次数和程度是这三年来最猛烈的。 「…运功…运功…」鬼医搓揉着自己的黑白鬍子,嘴里叨叨念着。 「今天谢谢你,我回房了。」明白鬼医这个举动代表他真的陷入沉思,秦昱龙也不想继续留在别人的屋里,轻柔的下了床,对着仍叨念着的鬼医一个鞠躬,也不等对方回神反应,秦昱龙转身就走。他也知道,现在的鬼医不会对外界有其他反应的。 独自走回屋的秦昱龙望着那遥挂天边的月娘,有些走神。 他其实知道自己最近走神的厉害,可是他不得不走神,一直以来活得太现实的状况让他很累,这么爱那个男人也让他很累,现在连他的身体都让他很累。 胸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配合着他的心跳,好似只要那颗心还在跳动,他就无法摆脱这样的痛处。 伴随着这样的痛,他不知不觉来到了苍月的庭院。他站在那拱形的门外,望着那房门紧闭的屋子。 「左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秦昱龙面前,但秦昱龙并没有被其吓着。 「他睡了?」他从不喊苍月主子,因为在他心里,不管苍月或其他人把他当作什么,他和苍月的身分都是平等的。说他自欺欺人也好,秦昱龙只是给自己保留最后底限,他已经付出所有了,他唯一留给自己的,就只有这条后路。 「主子这阵子都待在龙梓尧房里。」 「是吗…」秦昱龙有些自嘲的想…平常就陪着龙梓尧了,更别提他今天受了伤…… 「左尉,您今天还是别见主子了,主子正在气头上。」黑影的语气柔和许多,带着真心的劝慰,毕竟他跟随苍月最久,他当然知道谁对苍月付出最多真心。 「呵~影一,我也在气头上…」秦昱龙看了黑影一眼,又看向那空无一人的屋子。他自嘲的想要笑笑,可习惯面无表情的脸庞也只是微微扯动嘴角。 「左尉?」影一有些不懂秦昱龙的意思,或者说,这个深深爱着主子的男人,除了隐忍、除了冰冷、除了为主子付出的一切,他还会有其他情绪吗?有时候影一甚至会想,这个男人比他们更像人的地方也就只是,男人懂得爱罢了。 「…影一,我会生气,就和你们一样…只是我不知道对谁可以表达我的生气…就像…我也不知道跟谁说,我会痛…会难过……」秦昱龙转过身漫步离开,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的,就像随时会倒下般。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只要多用一分力他就要粉碎,以至于让影一听得不是很清楚,他隐隐听到一些,也隐隐更加同情秦昱龙,可是影一的主子是那个人,除了那个人,他的心不能再多加一人。 影一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沉重的嘆了口气…因为这个男人,他曾庆幸过自己不会爱人;也因为这个男人,他曾很羡慕主子… 他曾偷偷想过,如果有个人这么爱自己,那将是何等的幸福…… <待续> *************************************************************************** 先感谢minuo和muchluckygirl的礼物!! 皜这礼拜浑浑噩噩的…到下午才搞清楚今天已经星期五了! 早上才在抱怨这礼拜怎么过得那么慢… 皜一直以为今天星期四的…… 哈(干笑)~ 话说,真的快开学了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八> 也许是因为昨天真的伤得太重,这一晚秦昱龙意外的一觉到天亮。 断断续续的梦中只有无止尽的红,还有他总是闻到的焦臭味,但这样的程度已不足以让他惊醒,甚至可以说,他睡得十分安稳。 晨起时他仍旧没有躲过,胸口的寒气一收一张的,倏的窜遍他的全身,活生生将他冻醒! 就如每个早晨,他熟练的往床边一趴,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手脚冷得颤抖,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缩起身子,咳着咳着咳出了一大摊的污血,他已经没有力气移动分毫。 将双手交握扣紧,那冷飕飕的感觉并不好,他想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却疲惫的无法动弹,他只好将冰冷的双手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用力的喘着气。 就在秦昱龙迷迷糊糊的又要昏睡过去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 「昱龙啊~」大清早的,鬼医的声音依旧宏亮。 在秦昱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鬼医已经大步来到他的门前。秦昱龙疲惫的睁开眼,看着鬼医一脸的惊愕,然后更快步的来到他身边。 「你!」鬼医蹲在他的床边,伸手沾了沾地上的血渍,用手指搓揉搓揉,又伸到鼻前闻了闻,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好吗?」鬼医起身坐到床边,探手诊在秦昱龙的脉上。 「嗯…运功就没事了…」秦昱龙眨了眨眼当作回答,体内的真气走得极其缓慢,慢得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看了看鬼医的脸,突然觉得身体又冷了一些,秦昱龙咬了咬牙,缓缓开启了口:「帮我…帮我拉拉被子…」 「啊?」鬼医惊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子…我冷……」就像是配合自己的话般,秦昱龙的身体还真的抖了一下。 「冷?」鬼医替秦昱龙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了看窗外,外头艷阳高照,他坐在里头都有些冒汗了,可床上的男人却跟他说冷?! 「呼……」秦昱龙闭上了眼,缓缓的吐出口浊气。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秦昱龙的脸色才好转过来,盖着被子的身子开始冒汗,秦昱龙拉开被子,坐了起来。 「一会回去,我开一些补血的药给你。每天煎一包,当水喝也没关系。」鬼医从屋外走进来,手还端着水盆是刚刚替秦昱龙清理血渍的结果。 「嗯,谢谢。」 「不谢,这长久下去也不是好办法。」随手将盆子一放,鬼医在桌边坐了下来,迳自给自己到了杯茶。 「我知道,这条命不过是吊着。」秦昱龙拨开散到身前的黑发,说着自己的性命却一副无关紧要。 「…你中过寒毒?」鬼医抿了口茶,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时候。」也只有在面对鬼医,秦昱龙才有这么多话可说。虽然他心里有些不自在,毕竟已经很久没人同他说那么多话了。 「啧,该说你命大还是命不好?!」鬼医咚一声将杯子敲在了桌上,有些烦躁的耙了耙脑袋。 「会死吗?」温润的嗓音,平静的不可思议。 「死倒还好…就怕你…唉,昱龙,没有走火入魔算你命大,可阴阳相剋、冰火难融,怪不得你的伤…」 「我知道。」 「…昱龙,这样下去,你恐怕会散功…」鬼医牙一咬,话说得有些艰难,尤其在看到秦昱龙瞬间惨白的脸色时,心里更是难受。 武者最怕什么?不是死,而是再也不能练武,活像个废人! 「但那只是我的推测!总、总之,在我想到办法之前,你不能随便催动内力,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听到了吗?」终究有些不忍,鬼医烦躁的站起身,又抓了抓脑门,一头白发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他也不在意。只是又一次叮咛秦昱龙。
第6页 「嗯…」 「唉,我回去拿药。」看到秦昱龙的模样,鬼医深深的嘆了口气,转身要走。 「鬼医。」 「嗯?」 「…别告诉他人…」秦昱龙皱着眉,那惨澹的唇微微开启。 「唉……」鬼医愣了一愣,摇头晃脑的,离开。 <待续> ******************************************************************** 今天晚了一点~~ 皜因为有点事,约莫会有一个礼拜到两个礼拜的时间,可能不能每天上来更文! 最迟会两三天更一次的! 关于有人提起<丑角>番外篇的事,这可能要等到皜开学后才会有时间好好写! 皜希望在10、11月把那篇番外写完! 估计不会拖太久!皜自己也不希望拖太久!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今天可能无法回应留言! 但还是希望接下来有人去留,皜明天更文的时候会一併回的! 谢谢大家~~~ 最后,感谢绚寂的乌龟泳圈~~~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九> 这几天秦昱龙的房里十分热闹,先不说时常来替他诊脉拿药的鬼医,还多了个凤凰。 凤凰天天往他房里跑,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喜静,可凤凰却聒噪个不停,无论他对凤凰的态度有多冷淡,这只火凤凰仍旧可以自顾自的燃烧自己,全然不顾他冷到快冻僵的反应。 鬼医许是看着有趣,也时时窝在他房里,一左一右的包围着他和凤凰两人叽叽喳喳个没完。纵使秦昱龙早已练就无视的最高境界,可他敏锐的听觉真的害他不浅!无论他躲到哪里,这屋里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现在的个性又不可能对着两人大吼闭嘴,也无法一掌一个将两人轰出门外,且不论他和凤凰的武力在伯仲间,就说鬼医平时这么照顾他,他也不好意思真的动武! 而现在的他…还真不能全力催动内力! 所以秦昱龙就这样忍了下来,一忍,三天。 这天,原本大清早就会出现的凤凰消失了,秦昱龙频频看着大门,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不自在。 难到他已经习惯那个聒噪的男人了? 秦昱龙摇摇头挥去脑中的想法。 一直到正午,凤凰和鬼医都没有出现,秦昱龙又恢复到原本的作息,他捧着一杯上好的茶,痴痴靠在躺椅上,望着那株红莲走神。 灼热的夏风吹过,他隐隐约约又听到:『…昱龙…』 秦昱龙皱了皱眉,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听到这声呼唤了。可能是凤凰太吵,或者说房里有了〝真′人,以至于那个声音都没再出现。现在到好,那两个聒噪的活人不见了,他耳边的声音倒是回来了。 秦昱龙刚闭上了眼,他的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昱龙。」 「是你。」秦昱龙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鬼医。 「今天身子还好吗?」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看鬼医的身后。 「找凤凰?」鬼医一瞧就知道秦昱龙找谁,看到那张冰冷的脸庞带了丝窘迫,鬼医愉快的笑了:「凤凰那小子出任务去了。」 「咳,最近不是挺风平浪静的?」秦昱龙转过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 「呵~原本是。可飞龙山庄的人和几大派联合,想要回他们的小飞龙。」 「飞龙山庄?凤凰呢?」秦昱龙脑中崇离的身影一闪,飞快的站了起来。 「走了,来不及追的。」鬼医摇了摇头。 「……」秦昱龙牙一咬,回身往屋里走去,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握了样被长布套着的武器。 「别冲动,昱龙。」鬼医悠悠嘆了口气。 「…我有分寸。」秦昱龙一个转身刚要离开,影一突然的出现。 「左尉。」 「我有事。」秦昱龙将心爱的武器往肩上一背。 「左尉,主子有任务分配您。」影一寸步不让的站在那。 「……」秦昱龙忍不住的皱起眉。 「主子要您去给天魔门一点教训。」影一恭敬的微微弯腰,低垂的脸上却皱了起来。他不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强如秦昱龙,对付同是邪派两大势力的天魔门就算了,还只让他单独一人前去!这不是找死吗? 「天魔门?」秦昱龙愣了一下。 「是的,主子说,相信您会好好处理的。」影一不着痕迹的嘆了口气。 「天魔门最近作了什么事?」他从不滥杀无辜,纵使杀的是邪派的人。 「…左尉,您不会想知道的…」影一摇了摇头,在面对秦昱龙时,影一总是有许多很人性的表现。 「我知道了…」秦昱龙一摆手。 「左尉。」影一鞠了个躬转身刚要走,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头又唤了一声。 「还有事?」 「请您…小心。」影一看了秦昱龙一眼,这才离开。 秦昱龙看着影一消失的方向,慢慢的移动了视线,那双灰濛的大眼穿透了距离、穿透了城墙,他想像着他看到了那个美丽的男人… 如果连一个不懂得人性情感的影尉都感受到我的心,而你呢? 『…昱龙……』 失神的秦昱龙耳朵一动,下意识的侧过头回应:「什么?」 「什么什么?」一直没说话的鬼医愣了一下。 「不,没事。」秦昱龙摇了摇头,重新将武器的带子绑在胸前。 「别去,昱龙。」鬼医卷了卷下巴的黑白鬍子,有些担忧。 「……」拍了拍胸前结好的结,秦昱龙没有回头。 「昱龙,天魔不好对付,尤其是你现在的身子。」 「鬼医,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秦昱龙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挺起了胸膛,走了出去。 苍月慵懒的靠在榻上,抬手拨开垂至胸前的红发:「你说…鬼医在他哪?」原本低垂的眼帘微微睁开,勾人的桃花眼里晶光闪闪。 「是的。」影一单脚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下去。」苍月縴手一挥,闭上了眼。 鬼医…凤凰…全凑到了他身边? 哼呵呵… 苍月猛的睁开双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绽放出灿烂的光芒,轻轻的勾起唇角,一抹恶质的笑挂在美丽的脸上,说不出的风韵。 <待续> *********************************************************************** 好啦~ 第一个坡出现啦~~ 终于要开始往上爬了!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喔,看是要准备面纸还是鸡蛋的! 当然,皜是不开放自己当鸡蛋的目标啦!! 总之~ 就握着滑鼠准备看下去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十> 秦昱龙没有那么笨。 就算他对自己再有自信,也不会傻到正面去攻击天魔门的总部,他挑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据点,强势的从正门攻了进去! 身体多多少少受了点小伤,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行动,反正夜半时分他睡不着,正好包扎疗伤来度过漫长的夜晚。 但这也不得不让他在离开火莲教的第三天,亲自去买了几套新衣裳,抱着新到手的衣服,他有些自嘲的想,他终于找到藉口买衣服了。 他在自嘲,可冷面的脸庞却丝毫未动。 进入铜城已经几日,秦昱龙从客房里出来,就迳自往二楼靠窗的桌子走去。刚一落坐,店小二马上殷勤的靠了过来:「一壶好茶,两个杯子。」挥去了店小二,秦昱龙转头看着窗外。 「客倌,茶来了。」 「嗯。」秦昱龙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听到了店小二的话,待人离开,秦昱龙仍凝望着窗外一会。这才悠悠的回神,将桌上的两个杯子添满了茶水,秦昱龙执起一杯,抿了一口。 「茶凉了就苦了。」秦昱龙又抿了口茶,转头望向窗外。 其实从他踏进这座城镇开始,他就知道有人盯上了他,但对方没有什么动静,秦昱龙也懒得主动出击。 直至今日,他已经不想在这个城镇待下去了。 秦昱龙话才刚说完,一张俊俏的脸庞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纵使他已经有所准备,也被那人如此突然地举动弄得一愣。 男人倒挂在窗台上,凑到他面前的脸庞带着一抹笑意。 「火龙?」男人有一双金色的眼眸,望着一个人时,似是能迷惑对方。 「壁虎?」秦昱龙将上身往后倾,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许是男人的举动挺有趣的,又也许是男人给人的感觉很亲切,虽然秦昱龙知道这样的亲切十分危险,但并不代表他就怕对方。所以他很难得的,镇定的替自己添满了茶,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淡淡的说。 「壁虎?你说我?」男人显得有些讶异,怎么说他都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竟然有人把他比喻成壁虎那种丑畜牲!然后他看着秦昱龙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他还没来得及说对方识相,秦昱龙已经说出了另一句差点让他吐血的话。 「…是猴子。」 「……呵,有趣,你真有趣。」男人愣了一下,摇摇头回过神来,重新打量了那淡然喝茶的秦昱龙,一熘烟已经从窗外进到了里头,优雅的落坐在秦昱龙的对面,执起了另一杯有些冷却的茶,笑得十分开心。 「谁派你来的?」秦昱龙仍旧一派的云淡风轻,也不看对方,迳自喝着茶。 「派?我只是来确定我的猎物,的确,是有交换的价值。」男人也自来熟的替自己添了杯茶,嘻嘻笑着,那双金灿灿的眼眸始终盯在秦昱龙身上。 「猎物?你是谁?」秦昱龙似乎被对方的话给逗笑了,嘴角微微一勾,有些讽刺的瞄了对方一眼。 「你挑了我天魔门五个阵地,却不知道我是谁?」男人的眉毛一挑,凑到了秦昱龙面前,逼着秦昱龙和他四目相交。 「天魔莫云河?」望着那双眼眸,秦昱龙终于想起,传说天魔莫云河的确有一双金色的妖异眼瞳。 「被火龙惦记着,真是云河的莫大荣幸。」男人抬起手用食指挑起了秦昱龙的下颚,笑得愉悦又挑衅十足。 「…那你可以去死了…」秦昱龙毫不掩饰自己对他这个举动的愤怒,眼中寒芒一闪,神不知鬼不觉得送出一掌。 莫云河也不是省油的灯,头一侧就避掉了秦昱龙的一掌,眨眼间人已退到了三步外,脸上仍是一副无害的笑容:「哎呀~还没得到你,我怎么捨得死呢?」 「哼!」秦昱龙冷哼一声,他近年来过得淡漠,但不代表他可以容许人这么调戏他!况且他一个大男人的,使的还是刚猛的武功,而眼前这个状似无害的男人更是笑得他一阵发毛。
第7页 没有攻击到的一掌,顺势拍向了桌子,木桌瞬间崩塌粉碎,秦昱龙空着的手往旁一抓,握紧了仍裹着布的长枪,手腕一翻往前送去。 「白龙枪?」莫云河金灿灿的双眼兴奋的闪闪发亮,手往背后一摸,当,一声已经抽出了金龙大刀,刀锋正丝毫不差的抵在了秦昱龙的枪尖上。 秦昱龙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男人的功底,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对方。可既然已经开战,他绝对没有怯战的道理。 手腕翻转,枪面上的粗布发出撕裂的声音,只见那枪在秦昱龙手中高速运转,眨眼间,白忙一闪,又往前送了几分,枪尖与刀锋相抵更是传出金属磨擦的尖锐声。 莫云河刚感觉到手中大刀传来的力量,只微微和对方硬拼了一次,就顺势往后退去,豪迈的将刀背往肩上一磕,望着对方也收回的白色长枪,那枪上刻着一条神龙,栩栩如生,威吓十足的对着他。 秦昱龙将长枪一收,斜侧在右,枪尖轻点在地板上,举重若轻。一股浑然的霸气从脚底漫了开来,偌大的客栈早已空无依人。他望着眼前的莫云河,从那金龙大刀慢慢的移到那人清秀俊俏的脸上,实在有些难想像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使的竟然是刀法! 瞧那金刀发出的阵阵寒芒,秦昱龙紧了紧手中的枪,绷紧了神经。 「好枪。」莫云河的视线白龙枪上来回游走,越看那是越加喜欢,忍不住的发出一声赞嘆。 这枪,衬的这男人更加炫目! 「白龙的好,你可以用身体试试。」 「哈哈哈~」 两人使的都是刚猛的招式,很快的精美的客栈就残破不堪。莫云河一刀噼在了秦昱龙的枪尖上,顺势往后一翻,那枪头带着的强大旋转力破开了屋顶,他人已站在残破的屋顶旁,朝那躲在角落哆嗦的老闆喊了声:「所有损失,找天魔门讨去。」 莫云河回头就看到秦昱龙望着他的双眼闪过一丝光采,不知道是在赞嘆他得作法呢?还是想起自己也是破坏者之1。莫云河又是开心一笑,提着大刀又往前噼去。 <待续> *************************************************************** 票子留言啊~~~ 最近可能无法回覆留言! 但还是希望大家都可以留喔! 等皜有空一定会马上回的!! 拜託拜託~~~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1> 攻击一来一往,丝毫没有停歇,那猛烈的攻势频频发出炸响,让人光听声响就知道这两人的攻击丝毫没有水分,都是往死里打。 待一次碰撞后,秦昱龙顺势往后一翻,轻巧的落在了一枚大石上,白龙枪回收,枪柄端轻轻的落在了石上,尖锐的枪锋仍遥对莫云河。 大眼一扫,原来两人早已离开了城镇,这莫云河不知存什么心,且战且退,竟把他诱到了荒郊野外! 溪流潺潺、蝉鸣唧唧,他敏锐的听觉甚至能听到动物们刻意小心想要远离他们的声音。 「我天魔门大虽大,但养的人也挺多,莫某没有必要和银子过不去。」似乎知道秦昱龙在想什么般,莫云河无所谓的松了松肩,笑着说。 「……」秦昱龙看着他的眼若有所思,他发现这男人十分了解他。稍作打量对方的全身,眼里的疑惑多了许多,他知道现在不宜分神,可是秦昱龙还是忍不住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他是挨了几刀,但都只是被刀气轻轻划过,衣服是破了,血也渗了一些,可都没有足以致他性命的伤。而对方显然比他狼狈许多,不提身上的衣袍被他的枪制造了许多破洞,他每一次以枪当棍的挥击都是扎扎实实的想要对方的命!那打在肉上的声音和触感他很熟悉,更别提对方嘴角隐隐有擦拭过的血迹。 不等秦昱龙想明白,莫云河的声音已传了过来:「还打吗?」 秦昱龙下意识的握紧长枪,抬头看对方。映入他眼帘的男人似乎因为他的动作而苦了一张俊脸,又开始说:「还打啊?很疼的~可我又不想弄伤你,弄伤了,就什么乐趣都没了。」莫云河有些苦恼的摸了摸下巴,沾到嘴角的液体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秦昱龙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愤怒的…敢情这个男人刚刚都是在耍着他玩?!! 「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一是你就这样跟我走;二是我们在打一场,动真格的。虽然会受伤,但也总比现在僵持不下好。」莫云河眼中光芒倏的绽放,想到办法般的带着满意的笑容。 「…你话真多。」有剎那间的失神,秦昱龙看着那喋喋不休的男人,隐约想到同样话很多的凤凰,只是不知道凤凰现在的情形如何?阿离不知道有没有卷进那场纷争?秦昱龙摇了摇头回神,凤凰平时虽然多话,但在作战时是十分沉默的。 提起了手中的长枪,左脚用力一踏,扑向那认真起来的男人。 两人又对了不下百招,秦昱龙终于体会到对方的认真,那一刀一噼一斩一挑,不只原有的威猛,偶尔还会从他从没想过的位置杀过来。秦昱龙几乎是咬着牙硬拼,蜂拥的压力令他体内的内力越转越快,就快要突破他和鬼医约定好的限制,虽然不知道过了会如何,但他很清楚,绝对不是好事! 现在的秦昱龙几乎无从选择,天生的武感令他体内的战意沸腾,牵动着他阳刚的内力越拔越高,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兴奋的提枪狠狠大战一场,可现在的他,随时都有可能一次爆发后,成了废人! 莫云河开天闢地的一刀临空而下,秦昱龙迅速横枪一挡,忍不住弯了膝盖,要不是紧咬着牙根,他可能就已经跪在地上。 莫云河狠狠压着他,一步不让,他嘴角仍旧带血,身上的衣服比刚刚还要残破,批在身后的黑发睁开了束缚,如魔般的迎着他的气势张扬飞舞,那双金灿灿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进了秦昱龙眼里,誓在必得的自信。 秦昱龙被他的威势压得胸口一闷,手里长枪传来的内力源源不绝,终于气势一滞,一口鲜血涌上喉头,顺着嘴角流下。 莫云河看见那血丝,金色的眼眸光芒一闪,微微的收了力:「你何苦如此拼命?还想回火莲教吗?何必呢?回去又有何意义?」 「什么意思?」秦昱龙愣了一下,手里的长枪顿了下,被对方虽没继续加力却压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两人的位置越来越接近,秦昱龙只感觉自己从心底深处涌出的寒意。 「呵~看来苍月什么都没跟你说呢…」 <待续> ******************************************************************** 说什么呢? 是的。 就是存心吊胃口的!!(闪~~)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2> 「呵~看来苍月什么都没跟你说呢…」 伸手捉住白龙枪,持刀的手往身后一插准确的进了刀鞘,迈开步伐逼近他。 「说什么?」秦昱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背爬满了疙瘩,对方一逼近他就退,退着退着抵住了一棵只剩下粗干的大树。 「他有没有跟你说…天魔门最近找火莲教麻烦,是因为对小飞龙有兴趣?」莫云河清楚的看到那双黑色的大眼迅速一个收缩。 「看来是没有…那他一定没有跟你说…为了不让双方有不必要的损失,我们可以做个利益交换。」莫云河轻轻移开没有反抗能力的白龙枪,身子已经贴在了秦昱龙身上,一只手肆无忌惮的揽住那坚实的腰,笑得一脸灿烂。 脑中的拼图一片一片的拼凑起来,从影一的出现,到现在莫云河的出现,这幅拼图不大,却涵盖了他所有的思维,黑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神采,灰濛濛的愣在那里,直视着前方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对方轻轻落在他唇上的吻,一个接着一个,慢慢的游移到他的颈,他只听到对方残忍的接着说:「我跟苍月说,我要你。苍月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莫云河的嗓音柔情似水,却如利剑般一刀一刀刨着秦昱龙的心。 怀里男人在颤抖,抖得莫云河必须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才能保持这个人的完整。这样的反应他很满意,这代表对方是相信他的话的;其实他说了谎,苍月在听到他的要求时,沉默了很久,他当然看得出苍月的犹豫,可是他没有必要替苍月告诉秦昱龙;他也没有必要跟秦昱龙说,苍月其实也有提出要求,也就是这场对战,苍月信心十足的回覆,他必须凭自己的本事带走秦昱龙! 表面上,面对苍月,莫云河的目标似乎一直是龙梓尧,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终的目标是谁! 而那个目标现在就在他怀里,也许下一秒就会完全属于他! 「不…」胸膛一遍冰凉、脑中一遍空白、眼前一遍黑暗,秦昱龙觉得自己的心正一片一片的剥落。 他想起了那人抱着受伤的龙梓尧,眼里没有他。 他想起了那人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索求,眼里没有他。 他想起了那人对着他笑得如此美丽,可眼里还是没有他。 所以,他把他送人了? 轻易的,就这样把他给抛弃了? 秦昱龙的世界正在粉碎,他愣愣的直视前方,即使他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昱龙……』 猛的,他找回了一点神志。 「不?不可能?不相信?呵~你何必骗自己?」莫云河有些讽刺的笑了,带点宠溺的吻落在秦昱龙的颈动脉上,张口一咬。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似真似假,秦昱龙已经有些搞混了。他摇了摇头,他告诉自己,听听,那人还是如此温柔的唤着他,那人还是如此温柔的对他微笑,看,他都看到那人的身影了… 「呵~醒醒吧你,秦昱龙!」秦昱龙的反应让莫云河感到一阵愤怒,他张开口,用力的在对方肩骨的地方咬下,力气之大甚至尝到了血腥味。他感觉到怀里男人猛的一震,泛着光芒的一掌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在他的肩上,逼退了他。 噗─── 来不及反应的莫云河下意识的摸着胸口,人倒飞数丈,噔噔噔的又退了几步才站稳,他还来不及抬头看向伤他的男人,耳边已经传来一阵悲切的吶喊:「啊───」 那嗓音如泣如诉,令听者动容,随即一股澎派的力量炸开,山摇地动,莫云河有些惊愕的抬头去看,映入他眼帘的景象令他瞳孔猛的收缩。 他看到了秦昱龙双手敞开,白龙枪仍紧紧握在他一手里,他仰起了头望天,洒开了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那吶喊声来自于他,再瞬间膨胀的气势也同样来自于他,甚至炸开了后头的树干;照理说那应该是一幕顶天英雄的豪伟画面,可看在莫云河的眼里,却显得十分悲悽。
第8页 因为他看到了,那双漂亮的大眼里,碎成一块一块的灵魂,黑红的血从那张薄唇涌出,争先恐后,滑下脸庞、滑下颈项、染红了残破的衣裳。 痛! 全身都在疼痛,痛到了底就剩下麻木,所以秦昱龙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每一下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可是他仍旧在呼吸、他仍旧活着… 那向来储存内力的丹田位置空荡荡的,所有力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力,忽冷忽热,就像他的心冷得令他颤抖,他的灵魂却灼热的快要毁灭;这世界对他来说还有什么?! 只剩下痛! 感觉到他人的视线,秦昱龙看向莫云河,他知道自己嘴角挂着的血没有停止的继续奔流,力量的澎派他自己也有感觉到,可他知道,血终究会流干、这力量也终究会消失…最后,他不是死,就是废了…… 但不管是死是废,他都想再见见那人… 他想问问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即使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秦昱龙握紧了白龙枪,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缓慢的消散,不是回到丹田,而是消散。他知道鬼医的推测实现了… 「再战?」秦昱龙看着莫云河,抬起了手中的白龙枪。 「…你走吧…」莫云河何等能力,他不是怕赢不了,而是感觉到秦昱龙这强悍的内力并不平稳,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他想要他,但并不代表他想害他!而且,那双黑色的大眼,此时是如此的脆弱…… 秦昱龙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一股腥甜再次蜂拥上来,他促狭不及的伸手一挡,呕出了一股又黑又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左袖的布料。眉头轻轻一皱,他没注意到莫云河在看到那片血布时有多么震惊,他只是持着白龙枪的手往身后一背,一点踏地,人已经展开轻功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莫云河皱紧了好看的眉,望着秦昱龙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许久,才悠悠的嘆了口气… 重新望着那方向,金色的眼眸再次闪烁着光芒。 今日放你走,不代表我放弃了…… <待续> ******************************************************************** 好吧~莫云河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写着写着,发现… 要短篇似乎有点困难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3> 花了两天的时间秦昱龙才回到火莲教总部,就如同他出门时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衣着显然是新的,雪般的白,较于过往的灰霾,看起来似乎有刻意整理过,整个人更显得英姿焕发,再加上向来低调的秦昱龙却带着一身不凡的气势,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压不住自己的内息,随着时间过去,他的内力正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 一下马,秦昱龙抬脚就想往苍月的房里走去,可他才刚走了两步,鬼医就出现在他面前。 「去我那。」鬼医捉住他的手,回身就走。 「我…」不过是出个声,秦昱龙都神经质的觉得自己闻到口里的血味。 「别罗唆,去我那,我替你诊诊脉,还有凤凰…」鬼医显得很烦燥,前进的步伐乱糟糟的。 「凤凰?」 「凤凰伤得很重。」 「怎么会?」秦昱龙有些意外。 「为了活捉崇离,凤凰差点将自己赔了进去。」鬼医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指。 「崇离呢?」 「…在黑牢里。」鬼医略带指责的又看了他一眼,看得秦昱龙有些内咎,他知道,凤凰这么做是因为他。 崇离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唉~这孽喔…不杀就算了,还带了回来…唉~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鬼医摇头嘆气的喃喃念着,接着,也就跟着秦昱龙一起沉默了。 其实秦昱龙是很担心凤凰的。 在看到凤凰躺在床上的模样时,秦昱龙甚至感觉到呼吸一滞。 鬼医说凤凰伤得很重,但秦昱龙真的没想到是这么的重!如此美丽的人几乎被绷带给困满了,胸前更是一片的白,上头还有未干的血渍正不断扩散。 「用过复生了吗?」复生,是鬼医的师傅留给鬼医的救命药。纵使鬼医再天纵奇才,那复生也是三两年才能制出一瓶。 「没。」鬼医嘆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以用复生… 「没?」秦昱龙眉头一皱,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先不论鬼医和凤凰的交情,就说凤凰在火莲教里的地位也可以动用复生,鬼医更不可能藏私的。可现在鬼医却跟他说没用复生?! 「…主子全拿走了…」鬼医又深深嘆了口气,看着凤凰的眼里透着无奈。 「他…」秦昱龙硬生生将〝受伤了吗′四个大字吞了回去。 「是那龙小子,主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把复生全拿走了,就像复生不值钱似的餵给那小子!」说到这,鬼医也像吃了炸药似的,一头乱发神奇的炸开,就看他忿忿的踹倒了一旁的椅子:「我就说那小子伤得没那么重,可主子就不知在想些啥,竟说给他强身健体也好!奶奶的,这全天下人都疯了不成?!」鬼医骂勒勒的还想继续下去,光踹椅子显然不能平息他的怒火,可他很快的就僵在那里,僵硬的转头看向秦昱龙。 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瀰漫开来,鬼医从没见过秦昱龙这么生气过,或者从没见过秦昱龙情绪这么波大过! 只见秦昱龙一张俊脸冷如冰霜,隐隐泛起一股愤怒的cháo红,眨眼间,秦昱龙的身影已经窜出门去。 鬼医愣在房里,还真以为秦昱龙是在为凤凰抱不平,可只有秦昱龙自己知道,不是!! 飞掠在廊上的秦昱龙愤怒的颤抖,体内翻滚的血液随着他粗重的呼吸涌上喉头,他紧握了拳,忍下了毁坏一切的怒意,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 杀谁?! 杀那害得凤凰伤重的罪魁祸首! 杀那害得他得到残酷事实的罪魁祸首! 杀那害得那人再也没想过他的罪魁祸首! <待续> *********************************************************************** 秦小龙终于抓狂了…… 但是,失去理智不代表是好事… 这么说,大家就懂了吧? 大概在这几天,皜就能好好的回覆大家留言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4> 苍月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 虽然他每天还是愉快的逗弄着龙梓尧,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他猜想应该是龙梓尧受了伤,脸色有些惨白、反击有些无力、说话有些气虚,所以他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是挺喜欢龙梓尧这小子的,这小子只要面对他总像炸了毛的猫儿,警惕的竖起爪子,却只够给他抓抓养,他也乐得和这小猫玩玩。而且这小猫身上有他很怀念的阳光气息,很怀念… 他偶尔看到小猫灿烂的笑,虽然不是对着他,却让他胸口暖洋洋的,隐隐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只是,那人再也不会这样笑了…… 每次想到这里,苍月就会自嘲的笑笑,那个人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他从不会后悔,从不会! 小猫的有趣是,他比那人当初更加单纯。这让他就像真养了只直率的宠物般,每天乐此不疲。 可小猫并不比那人的体贴、温柔、聪明、正直、阳光、笑…还有,爱他…… 苍月摇了摇头,算了算日子,骗那人去对付天魔门也有几日了,除一开始几个暗尉传来的消息,到后来一进入铜城就遭到了隔绝。他当然知道是莫云河那家活搞得鬼,可他不心急,他告诉自己,他不必心急。 秦昱龙有几两重他比谁都清楚,凭莫云河一个人是奈何不了秦昱龙的;就算打不过,也逃得了。 这天,他刚在吃小猫的豆腐,就听到门外传来影一的声音:「主子,左尉回来了。」 他哼哼笑了两声,代表他听到了这个消息。门外的影一也隐去了气息。 这样一来,他就更全心全意的逗弄龙梓尧了。 时间没有过很久,苍月那紧闭的大门便被人一掌拍开,强大的气势冲进了屋里,如一阵炙热的强风。 苍月抬头一看,便看到那人一身白衣,墨色的发因气势舞荡,紧紧皱着的眉下,一双许久不见神采的大眼闪烁着苍月不明白的晶光,倒是衬得那双眼神采飞扬。 苍月看着那张脸,看到了那抹朱唇红似沾了血,他有些不明白,却觉得对方此时的模样媚惑至极。 隐约觉得怀里的猫儿僵硬了身子,状似惊恐的缩进自己怀里,苍月愉快的笑了,他看了看跟在秦昱龙身后的侍卫,手指一摆示意他们无事后,端着手上的药碗,对龙梓尧哄着:「来来,把药喝了。」直接,忽略门前的男人。 当秦昱龙又见到那人时,怒火瞬间冻结,他看着那双望向他的桃花眼,他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为了这个还会看看他的人,这一切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他安慰自己,对方眼里还有我。 可是,下一秒,他却觉得那美丽的男人就这样狠狠赏了他一掌,打得他清醒,也打得他梦碎。 那男人用着他奢望许久的温柔,也许那温柔三年前是属于他的…而今,他又剩下什么?! 只剩下他耳边阵阵响起的呼唤,没有停止,没有中断… 秦昱龙的身子晃了一下,下一秒却踏步向前,他很快的来到床上两人的面前,他冷冷的望着待在苍月怀里的龙梓尧。龙梓尧有些怕他,也许是因为他现在的气势,又也许是他当初的那掌,总之他看到他眼里恐惧的缩瑟,更往那人的怀里靠去。 秦昱龙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烧毁,啪啪啪的他甚至听到了断裂的声音,他几乎是无意识的抬起手,拨开了苍月拿药的手,反手一掌就打在了龙梓尧的脸上,清清脆脆。 看着青年的脸上一个红色掌印,耳边听到陶瓷落在床铺上的闷响,他的神智才回神一点,突然的一个力量扇得他天昏地暗、天地倒转。 剧烈的声响,惊得原本有些傻愣住的龙梓尧大叫一声,外头的侍卫甚至握着刀柄冲到了门边,却只是傻住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看着他们尊敬的左尉此时悲惨的模样。 苍月这巴掌来得又快又狠,令促狭不及的秦昱龙扎实的挨了一掌,这一掌不只打偏了他的脸,甚至将他扇倒撞断了坚实的桌子,桌上的瓷盘陶杯摔落一地,在秦昱龙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割伤,鲜血如小河般的滑落。 苍月愣了一下,他看看自己甚至打疼了的手,再看看趴甫在残骸上没有动静的男人。男人一动不动的趴了许久,久到苍月就要忍不住下床去看看他时,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第9页 只见他轻轻的咳了两下,吃力的想要撑起身子,第一次还没有成功,就这样在所有人面前又摔落回布满尖锐的残骸上。 试了三次,男人终于撑起身子坐在地上,他仍旧背对着床上的两人,他低垂着头墨发遮住了他的脸庞。又咳了两声,这次男人抬手遮了一下,门外的侍卫清楚的看到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男人原本的白衣,憷目惊心。 他的动作缓慢的让人感觉到他的吃力,可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即使他站着的身子晃了又晃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可男人还是站起身、直起身,然后转身面对床上的两人,他的脸一边红肿,他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小的割伤,他背在身后的衣袖只有门外的侍卫看得清,但他前身的白衣也早已脏乱到不行,又是血、又是脏污、又是割痕。 苍月的视线缓缓从他的下身往上移动,最后停在那人的脸上发楞,秦昱龙的脸一边发红发肿,血丝从两边的嘴角滑落,状似源源不绝。最让苍月在意的,是秦昱龙垂下的眼帘看不到他里头藏了什么,只是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有多绝望。 秦昱龙站在那里,吞了口口沫,其实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血味,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可他发现床上的两人脸色一变,这才知道自己一张口流出更多的血,他闭上嘴,下意识的抬手抹抹脸,却感觉脸越抹越湿,当他发现苍月那张绝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他甚至下意识的想要笑一笑安抚对方,但他才刚扯动嘴角,却痛得他忍不住抽蓄;终于,他注意到自己的衣袖同样沾满了血,所以他拉起胸前还算干净的衣服擦擦脸。 他知道自己已经脏到不行了,这身他最爱的白,他好不容易替自己找了个藉口买回来的白,他还没来得及跟苍月分享的颜色…脏到不行了…… 秦昱龙愣愣的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袖,上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可是他不讨厌的,他只是害怕那样的味道;他从不讨厌红色,甚至十分痴迷红色,谁叫他最心爱的人是一头美艷的红发呢? 虽然,他身上的红脏得有些可怕,那血腥的味道也十分可怕… 想着,秦昱龙就再也不敢看那美丽的男人。 他垂下眼,他看着男人仍抱在怀里的青年,他重新张口,那依旧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他说:「…你想杀我,可你有想过后果吗?」 秦昱龙见对方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他想笑,却只感觉到痛。 「你没有…所以你不知道因为你,有多少正派人士死在火莲教的人手上?」 他看着青年,其实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你知道他为了你将我送人吗? 「你知道有多少火莲教的人死在正派人士手上吗?」 他看着青年收缩的瞳孔,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你知道他为了你不要我了吗? 「你知道凤凰受了重伤却没有药医吗?」 他看着青年惨白的脸色,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你知道他为了你打得我好疼吗? 秦昱龙看着龙梓尧,可他的视线却逐渐涣散,他看着,却好像看到了久远的过去,一张朴素的床铺,床上依偎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笑得如此幸福。 秦昱龙不知道自己说着说着,一丝鲜血又从嘴角滑落,配着他现在的模样显得有多吓人!不只龙梓尧被他吓得失了魂,连苍月也被他吓到了。 苍月下意识的想让秦昱龙闭嘴,那止了又流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那绝望边缘的神情让他感到烦闷、还有那双大眼…… 苍月伸手往床边一摸,握到了熟悉的东西,他想也没多想,一收一拉,手中已多了柄龙梓尧的金刚剑,锐利的剑锋直指秦昱龙的喉头,他语气冰冷,他只是想让秦昱龙闭嘴:「够了!」 秦昱龙闭上了嘴,视线下移只看到冰冷的剑身,但他仍能感觉到抵在自己皮肤上的剑锋有多锐利,他缓缓移动视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美丽桃花眼…他又想笑了,可他再也笑不出来,虽然他今天想笑的次数是这几年来最多的,但他一点都不开心,反而想哭,哭不出来,他只能笑。 「出去!」苍月移开了视线,他看向那让他出手赏秦昱龙巴掌的〝罪魁祸首′───秦昱龙脖子上的吻痕。 「凤凰需要复生。」吞了口血沫。 「怎么…治好他,好让你继续勾搭他?」持剑的手缓慢移动,锐利的剑尖画破了秦昱龙肩上的脏衣,露出肩骨上的牙痕。苍月的瞳孔猛的收缩,怒意再次提升。 「给我复生。」秦昱龙带着一丝固执的看着他,无所畏惧。 「呵~和莫云河玩得愉快吗?」当苍月看到秦昱龙因为他的话震了一下时,他已经气得将剑往前一送,扎进了那抹牙印里。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秦昱龙望着他,却好像听到破碎的心脏又遭人践踏的声音;这一脚,是他最爱的人狠狠踩上的…心里的苦蔓延开来,他努力不去想了,可男人却提醒他…是他自己贱! 「!!」持剑的手一抖,苍月惊讶得对上秦昱龙的眼。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秦昱龙就像被人点了穴般的定在那,感觉不到伤口的疼,他的世界仅剩下这个男人,从始至终。 「…出去。」也许是心虚,苍月突然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抽回了剑扔到一旁,连头都撇到一边。 短暂的沉默后,秦昱龙终于放弃了… 他闭上了眼,累了再继续看这个世界。 眼前回归到黑暗,头也开始晕了起来,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挥之不去的呼唤声…他喃喃念着自己都意识不清的话语,他并不指望还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虽然床上的两个人都听到了。 秦昱龙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抽离,有东西拖着他的脚、有东西掐着他的喉咙、有东西碾碎了他的心,他闭着眼,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倒下。 「龙梓尧,你说过,你绝对…绝对…不会像我一样……」 没有意识的撑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在两人的注视下,秦昱龙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僵硬的走出苍月的屋子。来到门外,门外的侍卫也不敢靠近他,那负面的气压压得每个人的胸口发闷。 所有人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离开。 摇摇晃晃…明明就如此脆弱…… 一离开苍月的庭院,许是再也闻不到苍月身上的气息,秦昱龙强撑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身旁黑影一闪,影一悄无生息的抱住昏迷的男人,回头看了看苍月的宅子,深深的嘆了口气。 <待续> ****************************************************** 悄悄的浮上来…… 这篇其实躺在档案里很久很久… 皜自己每次看都难过很久很久… 好吧,就贴上来让大家一起难过难过… 那个… 老是说抱歉大家一定听腻了… 所以… 就,天冷了,大家要保重~~~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5> 秦昱龙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一天过后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鬼医严肃的脸,秦昱龙空白的脑袋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傻傻的和鬼医四目相对。 直到脑袋运作正常,秦昱龙见鬼医还不打算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默默的收拾一旁的药箱。 「…多久了?」张开口,秦昱龙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只干哑,还说不出的虚弱。他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床顶。 「把药喝了。有一天了。」鬼医不顾他的意愿,迳自将他扶起,塞了一碗药进他的手里。 「…有复生了吗?」秦昱龙看了鬼医一眼,低头看着黑褐色的汤药。 「把药喝了。」鬼医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催促的语气中带着命令。 「…那凤凰还可以撑多久?」秦昱龙当然听得出来鬼医不想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这一趟去找苍月,是多么狼狈的回来,他不用细想也知道。可是他换回了什么?别说复生,连站着走回房都没办法。他看着手中的汤药,他闻到了那刺鼻的苦味。 「我叫你把药给我喝了!你知道这药我熬了多久吗?!」鬼医气的一掌拍在一旁的桌上,眼没看着他,语气虽气愤却又是说不出的无力。 「…抱歉,还有,谢谢。」他只是不想手上又多了一条凤凰的命…他知道凤凰会躺在那里是因为他,而且他还不能替凤凰拿到救命的药,他怎么可以这么没用?… 秦昱龙闭上了眼,仰头把药一口喝了。口里充满了药的苦涩,苦得他想哭。 「唉,顶多撑个三五天的…」鬼医颓丧的坐了下来,他也不想对个后辈乱发脾气,可最近火莲教里气氛实在太差了,差得令人窒息。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碗。药已经喝完了,剩下的药汁沉着点点残渣,在碗里、在他手里,摇曳。 「别再去找主子了。」一想到昨天看到他被影一抱在怀里的模样,就算鬼医见过大小事件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嗯…」 「凤凰的事…」鬼医其实想说的是…就算了吧… 身为医者,早已看透了生死无常,更何况他们如此束手无策,也许直接把凤凰归类为将死之人有些残忍,但鬼医知道,如果凤凰还清醒着,他也不愿意再看到秦昱龙因为他遭受如此对待。 「我会替他找到更好的药。」不等鬼医把话说完,秦昱龙截断了鬼医的话,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你…」鬼医惊讶的看向他。 「我会替他找到…没有复生,可还有红尘丹…」不知道碗里到底有什么好瞧的,秦昱龙就这样失神的望着碗里晃荡的残汤,他看着残渣一会漂浮一会沉淀,好像都在他的掌控间,但当他将手指探入,它们却又向四周逃离。 「红尘丹?!」鬼医倏的站起,撞倒了原本坐着的椅子。 「…红尘…人间红尘,生死回天…」低低的一笑,扯痛了嘴角的伤,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想当年,崇离刚拿到那颗红尘丹时整整傻笑了三天,且还贴身藏得好好的;他知道崇离有多看重那颗丹药,他后来更知道崇离看他比那颗丹药还重!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可崇离却慌张的掏出红尘丹要他服下。 他还记得那时崇离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舍,虽然他最后没有真的吃下,可是那天他就认定了崇离这个兄弟! 他也还记得崇离看着那颗红红的丹药,一手潇洒的扇着美人扇,嘴里喃喃念着…人间红尘…生死回天…君不见……
第10页 「你知道谁有红尘丹?!」鬼医扑到了床边。 「嗯…」秦昱龙终于看向鬼医。 「可谁会轻易把这救命仙丹给人?那可是能救命的。」鬼医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笑自己和秦昱龙都太天真了。 「求,我也会给他求来…」他再也不要…再也不要有人因他而死…三年前的五万多条人命,太沉了…… 「昱龙,用红尘丹来救凤凰不如救你自己。」 「我不需要。」秦昱龙摇摇头。 「昱龙。」 「我不需要的…反正,我也没救了…」 从灵魂到心,从里到外,他都已经没救了… 他病入膏肓、他痛入骨髓、他中毒太深… 这情毒,他已经不想拖得太久太久…… 秦昱龙疲惫的闭上眼,靠在床头,浅浅的呼吸着,浅浅的…就像消失了般…… <待续> ************************************************************** 又悄悄浮上来~~~ 有人在看让皜很开心~ 大家要不要多留言啊? 还是送皜个小礼物? ㄜ…虽然皜是不负责任作者… 这样要礼物好像更不要脸了~~~ 总之,有人看很让人开心~~~~~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6> 趴在窗台边,慵懒得如同正在晒月光的豹子。 点点月光洒落,映得他那头黑发闪闪发光,披在身后犹如上好的丝绸。大地无声,四周静谧的只听得见他浅浅的呼吸。 半个脸蛋埋在手臂里,只露出闭着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正诉说着他的不安稳。 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悄无声息的来到男人身边。 悄悄探出的手在月光下白皙无瑕,伸到一半,那睡得十分不安稳的男人缩了缩身子,一声低喃:「…月…」 白皙的手在空中一顿,悠悠的似乎听到一声风的嘆息,来人往前一跨,整个人也映入月光中,赫然是一身黑衣的苍月。 苍月再次伸出了手,轻柔的勾起秦昱龙一丝黑发,皱着一双好看的眉,美丽的桃花眼里复杂混乱。 苍月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许久,若有所思的神情终于在男人又一次低唤他名字时有了改变,他弯下腰,轻松的将男人抱起往床榻走去。 苍月的举动十分温柔,他轻轻将男人的身子放上床铺,让男人的上身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他轻轻拨开男人散到脸前的黑发,看着那始终纠结的眉,苍月的手指缓缓移动,滑过那眉、滑过那低垂的睫毛、滑过那紧闭的眼、滑过那高挺的鼻、滑过…停在了他受伤的唇边,嘴角的伤已经结痂,眼看应该快好了,可是苍月知道,在男人的心里,那必定仍是鲜血淋淋。 手指转移,抚过他的喉结,停在了他记忆犹新的位置… 几天前,那里清楚的印着别人的痕迹,逼得他险些抓狂;现在,那痕迹已经消失了… 苍月的手指隔着男人的衣服移动,停在了肩骨上的位置,较厚实的感觉让他知道这里仍裹着纱布,他不知道纱布下的齿痕还在不在,但他十分确定他留下的剑伤一定印在那里,就像他印在男人心上一样存在着。 怀里的男人一动,苍月就屏住呼吸,他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就像三年前般的,侧头埋进了他的颈窝,像头认主的猫科动物嗅了嗅他的气息,然后似乎十分满足的发出一声微弱的嘆息。 苍月忍不住的一笑,笑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他伸出手,想着了三年前的种种,他从男人的手背握上他的手,他轻轻的甚至没有意识的摩娑着男人手掌的厚茧。 三年前,只要他做这个举动时,男人就会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像只正被主人顺毛的猫儿。 可是,苍月一直都知道,男人是龙、是豹,总要翱翔、总要绽放,他不可能永远如此的顺服,永远的安于平静。 所以,自始至终,苍月在做任何决定时都是下狠手的去做! 他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只知道,就算毁了也无所谓! 就算毁了,只要这个人臣服于他就好…… 望着男人的脸庞,苍月的眼里有些复杂,复杂,却精光闪闪…有些狠戾…有些温柔…… <待续> ********************************************************* 皜很乖~ 是吧是吧~~~ 这篇虽然不多,怎么说都是苍月难得出现的场面~ 该怎么说呢… 苍月应该是属于那种,既然不能保证得到,那就算毁了对方也要对方记住自己一辈子的人吧! 所以啦~ 像苍月这种个性的人,只要觉得这招有效,那就会变本加厉的继续下去! 这就只能可怜秦小龙了~~~ 喜欢这篇文的人啊~记得送礼留言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要感谢dnan88送的礼物啊~~~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7> 黑牢里cháo湿腐臭,因为长时间的不通风,残留的血腥味令秦昱龙每每踏入都一阵作恶。 他对血味太敏感,敏感到额上的神经随着他的呼吸阵阵作痛。 三天下来,他一睡醒就来到这里,其实他心里更想都不离开的,可是鬼医不允许,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 每每离开黑牢,回到房里他还是能闻到残留在他衣服上的臭味,不管他怎么洗,那味道就像已经深入皮肤般,挥之不去。 秦昱龙知道是自己神经质,因为没有人闻到那些味道,所以他只能伴随着只有他才闻得到的臭味,噩梦、惊醒、失眠。 渐渐的,那原本只是腐臭的味道变了味,带了点烧焦、肉香,就这样和他的噩梦结合在一起,他清醒着,却活像在地狱。 他耳边的呼唤声渐渐变了质,不再只是那人温柔唤他的名字,开始出现了惨叫声、怨毒声、求救声,三年前的惨事,不只存在在他梦里,也开始入侵他的现实。 用力闭上眼,秦昱龙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 重新睁开眼,眼前的墙还是墙,不是他刚刚看到的火红战场,那一面倒的屠杀战场。 随着幻觉的消失,耳边的吶喊声也渐渐退去,他重新听到了露水滴漏的声音,滴答滴答,在静谧的黑牢里格外响亮;他也重新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短促中带着三天来不变的愤怒。 「出去!」 秦昱龙缓缓转头,那个他曾经最好的朋友,身上淡黄色的衣裳有些脏有些破,可在崇离身上仍被他的气质衬得高贵。 从见面至今,他曾经最好的朋友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崇离脸色铁青,嘴角带着未好的伤势,脸上也有几道剑痕,一看就知道是凤凰下的手。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出去!」崇离紧握着心爱的美人扇,怒对着秦昱龙。 心里的滋味又苦又涩,秦昱龙努力让自己淡定,虽然他痛苦的想要一掌杀了自己,他开启了口,嗓音的干涩没人听得明白:「阿离…」 「住嘴!你还有这个脸这样叫我?!」怒到极点的崇离哪还看得出翩翩公子的形象,一张沾染上尘埃的脸庞胀得通红。 「阿离…」秦昱龙忍不住握紧双拳,大大的黑眼望着他挚爱的朋友。 「闭嘴!」崇离一步向前,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挥在秦昱龙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幽静的黑牢里回荡。 崇离的一巴掌打得又凶又重,秦昱龙踉跄了几步,眨了眨双眼仍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嗡嗡乍响隐约听到崇离气急的声音:「你拿什么脸叫我?!啊?!秦昱龙你还要不要脸?!三年了,你竟然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呵~好要脸啊你,腾·龙!」 秦昱龙咬紧牙关,口里的血腥味瀰漫开来,胸口冰冰凉凉的,他还是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身面对崇离。他看着崇离,视线却突然模糊起来,前方扭曲的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大火中向他步步逼近;他们面容扭曲、狰狞、憎恨,他们对着他大吼、吶喊、诅咒…秦昱龙几乎屏住了呼吸,从头顶凉到了脚底,如果不是因为崇离的呼吸不稳,他几乎就要疯狂的大叫出声才能摆脱窒息。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再不滚我杀了你!」崇离用刚刚打秦昱龙的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剧烈的喘息着。 「阿离?」秦昱龙根本不在乎自己肿胀起来的脸颊,看着崇离的模样,担心的走向他。 「我,呼,我叫你滚!」似乎被秦昱龙眼里的担心刺激到般,崇离退了一步,愤恨的情绪有了一丝动摇。 「阿离!」在崇离更加用力的深吸口气,脸色却突然惨白时,秦昱龙紧张的跟了上去。 「滚!」挥开秦昱龙的手,崇离难受的喘气,胸腔闷压的感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们封了你的穴道?」秦昱龙强势的捉过崇离的手,不顾他的挣扎,快速的诊了他的脉象。 「不用你多事…」 「崇离!」秦昱龙捉住崇离挥动的双手,严厉的瞪着崇离的双眼,强大的气势令崇离为之一愣,反倒安静了下来:「我帮你解开穴道。」 「你不怕我动手杀你?」看了下腕上的双手,崇离抬头就看到一双熟悉的黑眸,眼里的担心关怀是他所熟悉的,看久了,还隐约看到一丝令他心酸的痛处。刚刚还一头热的脑袋瞬间冷静下来,望着那双大眼,崇离深吸了口气,胸口的闷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听到崇离的问话,秦昱龙牵动嘴角,眼里没有笑意,只是越加苦涩。 「你认为我不会杀你?」崇离揪紧的眉状似能拧出水来。 「我帮你解穴。」秦昱龙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崇离的问题。手捏剑指,迅速在崇离的几个大穴一点。 「…为什么?…死的人太多了,多到除了杀你,我没有选择。」握了握拳,感觉内力顺畅的流贯全身经脉,崇离复杂的看着秦昱龙。 「我知道。」秦昱龙拉过崇离的手,来到黑牢里的木板床旁,将他安置在木板上,转身拿过自己带来的湿布。 「不管你做甚么,我都不可能原谅你。」制止秦昱龙准备替自己擦拭脸庞的手,崇离斩钉截铁的说。他其实一直不愿意相信三年前的那场灾难,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秦昱龙,可是他真的不愿相信;但他无从选择,不管是秦昱龙投奔进火莲教、还是那场灾难死了太多太多的人,这一切都逼得他无从选择… 面对他曾经最挚爱的朋友,他只能手拿他的武器,豁出一切的杀死对方!
第11页 「我知道。」 「那还有甚么好说的?」拿过湿布,崇离优雅的擦拭脸庞,没有人知道他转移视线是因为他无法面对秦昱龙深幽幽的双眼。 「我需要红尘丹。」秦昱龙垂下眼帘,不着痕迹的嘆了口气。 「不可能!我不可能给你红尘丹去救邪派的人!」崇离没想到秦昱龙竟然开口竟然是说这个,顿时愣了一下,抬头望去,语气中又带愤怒。 他如何能不愤怒,红尘丹是何等神物,他自己都捨不得用,当年和秦昱龙如此交好时,他的确把秦昱龙看得比红尘丹重,可这不代表他会为了现在的秦昱龙去救那些恶人! 「阿离,这个人一定要救。」 「哼,苍月不是号称天下无敌?怎么,伤到需要红尘丹来救?!」崇离冷冷一笑,语气不屑至极。 「阿离,我需要红尘丹。」秦昱龙摇了摇头,当作一种回答,也摇去脑海浮现那抹艷丽的身影。 「不可能。」崇离干脆的拒绝,下一秒却被秦昱龙的举动惊呆了:「你这是做什么?!」只见秦昱龙袍子一撩,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崇离身前。 「阿离,我求你。」 「你、你、你…就为了苍月?!为了他,你真的可以连尊严都不要了?!」崇离趋向前揪住他的衣领,愤怒的双手颤抖。 「不是…」不知是被崇离的话刺激到,还是崇离眼里受伤的情绪给感染,秦昱龙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不是为了苍月?」 「阿离,这个人我一定要救,这是我欠他的。阿离,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阿离…」秦昱龙将双手覆上崇离的手背,语带恳求。 他不能让凤凰就这么死了,他不能。 「任何事?」崇离愣愣的看着他。 「任何事,包括我的命。」凤凰的一命换他一命,对秦昱龙来说很值得,他已经多活了太久,太累太累… 「是谁?」这个问题跳过所有的思绪脱口而出,崇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他只知道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心头抽搐的令他一把推开秦昱龙。 「阿离?」秦昱龙跌坐在地,不解的望着崇离。 「…我可以给你红尘丹…」崇离深吸了口气,望着秦昱龙,眼里光芒闪烁。 「谢谢你。」 「但是你要和我走。」崇离冷着脸开口。 他原以为秦昱龙就算同意也会犹豫一下,却没想到秦昱龙连想都没有想,只是看着他的双眼,坚定的说:「我和你走。」 直到秦昱龙带着红尘丹离开,崇离都还没回过神来,他望着黑牢的门,似乎还能看见秦昱龙离开的背影;他眼前的画面就像定格了般,停留在秦昱龙接过红尘丹,慎重的将丹药收进怀里,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他,那是秦昱龙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命石,几乎就代表他的命般的存在。现在,秦昱龙交给了他。 秦昱龙将命石放在他手上,大大的黑眸坚定又温柔,瞬间将他的神魂吸入其中,他听到那和记忆中同样温润的嗓音说:「我和你走,我答应你,阿离。」 然后他看着秦昱龙转身离开,那背嵴挺立得令人鼻酸,那悠悠飘散在黑牢里的嗓音直直刺入了崇离的心:「…给我一点时间,阿离,不会太久,时间…不多了……」 崇离直视前方,冷冰冰的泪珠,不自觉得从眼角滑落…… <待续> ******************************************************************** 抛下该准备的期末,皜熘了上来~ 好吧,皜承认,天冷了,皜的灵感还不错! 看文的客官们,你们的心情是不是也不错呢? 这个时间等到皜的文的人,只能说你们真是夜猫子?还是说,皜得魅力那么大啊~~~ (哈哈哈~整个打肿脸充胖子) 最后,谢谢紫修的圣诞袜,最近的贴文就当作迟来的圣诞礼物吧! 还有,谢谢芯寒香冷的围巾,天又准备要更冷了,大家都需要围巾!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8> 站在龙梓尧房前的秦昱龙,望着那房里的灯光,明晃晃得让他觉得有些冷。 距离拿到红尘丹已经过了两天。 当他将红尘丹交到鬼医手上时,鬼医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差点逗笑了他,鬼医捧着红尘丹的模样就像当初崇离刚拿到红尘丹的模样一样,彷佛手里捧着的是这世间最贵重的东西,当然,红尘丹也真是这世间最难得的神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看不下去叫醒了鬼医,鬼医才兢兢业业的将红尘丹磨成粉末,告诉他:「红尘丹的药性太重,必须分成七次给凤凰吃。」 在鬼医那待了两天,看着凤凰明显好转的脸色,秦昱龙才离开。 房里的烛光隐约映出了两个身影,他轻而易举的认出哪个才是他思思念念的人。冷风吹拂,拂起了身后的发,黑色的秀发在黑夜中飘扬,扬起了沉痛、扬起了哀伤、扬起了思念… 秦昱龙在冷风中迈开了步伐,他想起了鬼医说:「昱龙,红尘的药性比复生好,凤凰不需要服用那么多的。要不,你也吃点?」 秦昱龙还记得鬼医那关切他的模样,跟崇离一般,没有对红尘丹的一丝留恋。 他知道自己的拒绝让鬼医很难受,鬼医那口气嘆得彷佛要少了好几岁。 他要鬼医把多的红尘留着,好好琢磨琢磨,也许能将复生变得比红尘更好! 他知道依鬼医的天赋,一定能把红尘丹琢磨透,把复生变得更好,让人们不再争夺那只属仙人的红尘丹,凭着复生,就能救更多更多的人… 而他,已经没救了。 秦昱龙站在房门前,自嘲的笑了一下。 当他推开门之前,他又想到凤凰… 最慢七天,凤凰就会醒了…… 又笑了一下,这次,他松了口气。 毕竟,他终于挽回了一条,差点因他而亡的性命…… 苍月有些心神不宁,门外那越来越近的气息几乎吸引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晚过后,苍月就再也没见过秦昱龙;虽然过去他都是想起秦昱龙时,就招对方来见见,长的时候可能半个月一个月都没见过秦昱龙。 可这次,他时常出神的想起他,想起他过去的开朗、想起他在他身下的风情、想起他满身是血的绝望… 苍月从龙梓尧身后抱着他,下颚靠在他的肩头,听他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可是他的视线在感觉到秦昱龙的气息时,却忍不住的看着房门,浑然隔绝了龙梓尧的声音。 接近了… 苍月看着那道身影来到门前,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等得苍月都想开口叫他进来时,房门终于被推了开来。 当秦昱龙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怀里的龙梓尧瞬间禁声。 苍月突然想起,这似乎是秦昱龙三年来第一次主动来见他… 房门开启,冷风窜进了温暖的房里,秦昱龙一身白衣,黝黑的发披散在身后,飘飘荡荡… 苍月的视线缓慢的移动着,他看到了秦昱龙削尖的下颚,他心想:瘦了?… 他看到了秦昱龙抿着的双唇,他心想:伤好了?… 他看到了秦昱龙黝黑的双眸,他不再想。 那双眼里,还是只有他,唯有他。 秦昱龙缓缓来到苍月面前,站定,房里瀰漫着沉默,秦昱龙知道这里不属于自己,看着床上两人亲密的模样,秦昱龙知道,这里一点都不属于自己。 他好想逃离,可是他最爱的人就在这里。 那人此时此刻就这样沉默的望着他,那双他好喜欢好喜欢的手抱着别人、那个好温暖好温暖的怀抱拥着别人、那抹红唇没有笑意、那迷人眼眸望着他却没有感情…… 秦昱龙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你乖,别怕。」 秦昱龙听到了苍月的声音,那明明不是对着他说的嗓音,却隐约鼓舞了他,他睁开了眼,他知道苍月这温柔的安抚是为了僵硬的龙梓尧,可他还是可悲的被鼓舞了。 秦昱龙看着自己爱惨了的男人,那男人美得令人心碎… 「…陪陪我…」他的声音苍白又破碎,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口。 苍月的沉默令他手脚冰冷,可是他耳边却不断响起苍月刚刚的那句话,就像催眠般,听久了,就会以为苍月说的对象是自己。 他重新聚集了力量,他望着苍月,又说:「陪陪我…好吗?」他聚集了力量,却听到自己言语中请求。 他请求,可苍月始终沉默。 他握紧了手,告诉自己再撑一下:「…就今晚,陪陪我…」秦昱龙觉得自己胸口凉飕飕的,他咬了咬牙,觉得自己的眼眶也热了起来。苍月的沉默令他好难过好痛苦,他必须把全身的力量聚集在制止自己流泪,这一切的状况难堪的令他好想哭。 他不敢移开视线,甚至怕看到苍月怀里的龙梓尧,他害怕在龙梓尧眼里看到嘲讽,虽然他爱苍月早就爱得没有自己。 可是苍月的沉默越久,就让他越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他忍不住的移动右脚,这个举动甚至让他自己一愣,原来那一瞬间他是想逃走的,会继续留在这里,全是因为男人的眼里映着自己:「陪陪我,就今晚…月…我…我求你……」望着那双桃花眼,他已经退无可退。 沉默… 始终沉默… 苍月的沉默终于打散了秦昱龙所有的勇气,他闭上了眼,不再看自己爱得没有尊严的男人,虽然他不再看了,男人的一切仍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他还是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呵…」他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可笑的人了! 也许这世间还有某个女子,傻爱痴情,却被这芸芸众生所同情接受。 而他呢? 他爱惨了一个人,那个人却是个男人! 这註定这一生不管他如何付出,都只是个可笑的结果…… 秦昱龙带着一身的冰冷转身,他迈开了步伐,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心碎了一地,世界也跟着崩解… 来到门前时,他终于听到了他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好啊。』 <待续> ***************************************************************** 今天比较早~ 明天皜要考期末,整个还很悠哉的在这里贴文~~ 看到这篇文,有预感的人应该猜到了~ 是的~这文又要开始爬小坡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9>
第12页 影一从来就搞不懂主子在想些什么… 秦昱龙从龙梓尧房里出来时,他正隐身在屋子的外头,那是他的职责所在。 当他看到秦昱龙的模样时,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他眼睁睁看着秦昱龙走了出来,那神情似乎十分愉快,苍白的脸上带着许久不见的微笑,嘴里喃喃的似乎在跟谁说着什么,即使他的身边身后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影一吞了口口水,揉了揉眼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因为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秦昱龙脸上带着笑,但那双黝黑的眼眸却空洞得没有灵魂,源源不绝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滑下坠落,在那雪白的衣服上留下斑斑痕迹。 影一现出身来,看着秦昱龙来到自己身前:「左尉?」 脸上的泪水已停,斑驳的泪痕在寒风中很快隐去,秦昱龙的脸上带着笑,嘴里仍旧振振有词,影一就站在那,他却像没看到人般的继续前进。 影一在他经过自己身前时,终于听到了秦昱龙的声音,他说:「…今晚我下厨,煮你最爱吃的…放心啦……」秦昱龙说话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回应他般,他的嗓音带着愉悦,说话间还一次次带着笑容侧过头。 影一僵硬的站在那,目送着秦昱龙离开,他没有猜错秦昱龙是真的在跟〝人′对话,而那个〝人′也一次次的出现在秦昱龙的话里,他清清楚楚的听到秦昱龙温柔的呼唤着:「…月…」 月? 直到秦昱龙的身影走远,影一才缓缓转过头,望进了龙梓尧的房里,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和他四目交接,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从那双眼里闪过,但很快的,那美丽的男人撇过了头,手一挥,房门关起。 影一站在寒风中,又感觉一桶冷水从头浇了下来,那股寒意令他握紧了手、咬紧了牙,他再次转头,连秦昱龙的背影都已消失无踪…… 影一悄悄的掠过屋嵴,当他落在秦昱龙的庭院里时,他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他不相信苍月不知道他的离开,可是苍月还是让他来到了这里…影一只能安慰自己,也许苍月是故意让他来到这里的,苍月一定也想知道…知道秦昱龙离开后怎么了… 一定是这样的。 影一咬了咬牙,反正他做都做了。 收回神,影一环顾清冷的庭院,缓步来到透着光亮的窗边。 视线直直探去,他看到了一桌家常饭菜,他要找的男人就坐在那,对着前方的空气,笑得如此温柔…… 影一看着男人执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对面的空碗里,他说:「吃吃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变差。」 影一看着男人停了一下,似乎在等对方吃完那块肉,过会儿更开心的替夹满了那个空碗,那微微胀红的脸庞显得他有多开心:「不错吧?那多吃点。」 影一看着男人放下了筷子,用手拄着下颚,温柔的望着前方:「我还不饿,你吃。」 影一看着男人执起了酒壶,将两个空杯填满了酒,拿起一杯:「今晚你肯陪我,我真开心,真的好开心…」仰头一干而尽,很快的又添满一杯。 影一看着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每次添酒也替对面的酒杯添一些,浑然不顾杯里还有酒,任那满了的酒溢出后四处流窜,男人也似无所查觉:「这样真好,这世间就我俩…管他江湖风雨、管他正邪难融…」男人的语气仍旧温柔,那双黑眸空洞却无尽柔情。男人的酒量向来不好,空腹饮下数杯,眼里已经显现迷濛,他一手拄着头,一手叼着酒杯。 影一看着男人笑着诉说,像是把人生中所有的情意都投注其中,直至酒壶已空,男人才不再灌酒,他凝视着前方,他缓慢的伸出了原本拿酒杯的手,他缓慢又深情的在空气中游移,那游移的手指充满柔情,一点一点的描绘出一个人的样貌,影一甚至看到了男人正在摸着谁的脸庞,虽然根本就没有人存在着。 影一的心一片冰凉,男人深情的举动刺激着影一的神经,搞得好像是他疯了般才没看到男人对面坐着的人! 疯了?!! 影一愣了一下,再看去,他看见男人的眼角滑下泪水,那眼神是如此的深情,那描绘的修长手指仍旧停在半空中,他听见男人温润的嗓音在酒精滋润后更加性感,男人对着空气说:「…月…我好爱…好爱你……」 当影一意识过来之前,他已经冲进房里,捉住秦昱龙停在空中的手,他看到了秦昱龙眼里的茫然,他听到自己十分严厉的斥责:「秦昱龙,你清醒点!」 「你……」秦昱龙的眼里依旧茫然。 「秦昱龙,你清醒点!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甚么时候?!」影一清楚的看到那双黝黑的眼眸收缩了一下。 秦昱龙缓缓移开视线,望着对面的空气,那原本对着他温柔笑着的人儿,在影一的出现后,消失无踪:「…自欺…欺人…」双唇颤抖,抖碎了他建筑起来的空梦。 他望着对面的空气,没有他心爱的人儿、没有他心爱的莲香、没有他心爱的艷红…所有的一切都只存在在他的记忆中! 刚才的温情、刚才的笑语、刚才的承诺…都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自欺…欺人……」秦昱龙看向影一,止住泪水的黑眸透着求救的意味。他多希望影一会回答他,刚刚那一切都不是幻觉,苍月只是刚刚离开。虽然他潜意识里早已知道答案,可他还是希望那不只是他的幻觉。 「左尉,你别这样…」影一也终于回过神来,刚才的激动已经压下,虽然秦昱龙的举动让他难过得想撇过头。 「…自欺欺人啊…」秦昱龙收回了自己的手,低下了头,自嘲的笑了两声。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知道,可是他还是听到了、看到了、甚至以为自己摸到了…他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他还是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影一说的…他自欺欺人… 「左尉…」 「我累了…」秦昱龙拨开了影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床铺走去。 「我累了…很累很累…」秦昱龙爬上床铺,面向里边的侧躺,一扯棉被将全身裹住。他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却仍觉得通体冰寒,他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紧闭着眼。 影一看着床铺上的身影,胸口抽了抽,最后仍只是嘆了口气离开…… <待续> ************************************************************* 秦小龙终于一脚踏进了疯狂的阶段… 这篇皜写得心有戚戚焉… ㄜ~这不是说皜自己是个疯子~~ 只是… 套句秦小龙自己常说的… 清醒着,太痛苦了…… 最后,今天有心揪紧的人请举手~~~ [公告]请假~ 很抱歉~ 皜有些事没办法上~~~ 所以,请大家原谅! 今晚可以早点上床休息! 等事情一过,皜就会马上报到!!!orz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0> 喝了不少酒的结果就是秦昱龙隔天一早起来,头痛欲裂。勉强下了床,地上那摊不变的血渍带着另一股浓厚的酒臭味。秦昱龙皱着眉,看了看沾上血渍的白衣,拉起衣袖有些自暴自弃的抹去嘴角的血痕。 移动着疲惫的身躯换下脏掉的白衣,捧着那白衣,秦昱龙环顾自己住了三年的屋子,那里头的记忆苍白的如同他手中的白衣,真实存在的,只有那摊还未清除的血渍,挥之不去的血味… 秦昱龙突然想笑,他捧着那件脏了的白衣,他想那白衣就跟这个屋子一样,如此苍白,却沾上了血,洗不净的红。他又想,这白衣、这屋子,就跟他秦昱龙一般,他活着,却只是拖着躯壳活着,他活得苍白又没有意义,不管是他的人生、还是他的灵魂,他活着,却只看得见那抹深刻在灵魂深处的红…… 他抱着那件白衣,抱着他仅剩下的灵魂,他不能哭、他不能笑,他活着,却丧失了他活着的意义…… 嗡───── 门外传来嗡声巨响打断了秦昱龙的思绪,秦昱龙转头看向窗外,发现火龙教大门的方向燃起示警狼烟,那嗡鸣声更是火莲教如临大敌时才会吹响,即使地处偏远,依据秦昱龙灵敏的听觉已经可以听到打斗的厮杀声。 秦昱龙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拉开刚关上的衣柜,将手中的脏白衣抛了进去后就往外头沖,临出门前还不忘带上白龙枪。 当秦昱龙落在火莲教的大殿外时,整个火莲教已经乱成一团,许多地方燃起火苗,每个角落都传来打斗的声音,惨叫声更是此起彼落的响起,状况不算惨烈,却混乱异常! 秦昱龙环顾四周,顿时有些发愣,眼前的画面有种恐怖的熟悉,虽然火还不够大,也没有出现单方面的杀戮,可是却让秦昱龙浑身冰凉。 三年前的惨烈画面在眼前交错,令他不自主的握紧手中的白龙枪却寸步难行。 突然传来的一声叫唤,终于打断了秦昱龙的恶梦:「左尉!」 秦昱龙转过头,入眼的火莲教干部手持大刀,半身都是血。 「左尉,莲门那人手不够!」那人伸手一指右方,匆忙间举刀一挡敌人的武器,背后又突然扫过一把剑来。 秦昱龙一个箭步向前,替他搁开了后方的剑,白龙枪一扫挥退敌人:「怎么回事?」手里挥舞着白龙枪,秦昱龙皱着眉想不透哪来这么多的敌人,那些个人手执各式各样的武器,使的也是各家武功,前仆后继的压了上来。 「天魔门和正派勾结,联手破我火莲三门。」 「苍月呢?」白龙枪一刺,洞穿了敌人的胸膛。 「教主挡在天门,天门的攻势已经缓了下来;金、银两位首座挡在火门,火门应该没有问题;独留铜首座在莲门,恐怕…」 那人话还没说完,秦昱龙紧握白龙枪,点杀了几人,替那人多争取了一些空间,右足一点人已往莲门窜去:「撑住!」 秦昱龙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火莲教大到令人心急。还没接近厮杀声透天的莲门,秦昱龙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他十分熟悉的气息。 脚下更加发力,人如飞箭般的she出,映入眼帘的人影印证了他的想法,那人带着笑意站在战团中间,整个战场乱成一团,只有他悠闲悠哉的似乎只是在逛花园般的驻足。 那人看到秦昱龙的到来,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金灿灿的眼眸闪闪发光,背上的金龙大刀亦兴奋的发出龙鸣,看着秦昱龙落在眼前也没有拔刀的想法,只云淡风清的笑说:「你来了~」那语气状似和朋友重逢。
第13页 「莫云河…」捉着白龙枪,秦昱龙的杀气扑天盖地的展开。 「别这么凶嘛~」莫云河脸上仍带着笑,语气也温和调皮,可手已伸到身后握住金龙大刀。 「你为何而来?!」秦昱龙说话间已经扑向莫云河,手里的白龙枪往前一送,带着庞大的气势杀向对方。 「我来带回即将属于我的东西!」莫云河拔出金龙刀,匡一声和白龙枪硬碰硬,那脸上的笑容看在秦昱龙眼里,多了一丝秦昱龙所不懂的期待,直刺得秦昱龙寒毛直竖。 「火莲教没有你的东西。」话一说完,秦昱龙抿紧了唇,显示他在这场战斗中,已不打算再多话。 两人一来一往,打得热火朝天,庞大的气势镇压着四周,原本战在一起的人们纷纷逼得远离,反倒让莲门四周空旷下来。 兵器再次相接,剧烈的声响刺人耳膜,人影交错。 莫云河手握金龙刀,身上的气势张扬又威武,黑色的长发在气势牵动下舞动飘荡,魔性的金色眼眸燃起一把火苗,身上的衣服虽然破了几处,也带着些血痕,却不减他的威风。 反倒秦昱龙,身上的伤势虽然不比莫云河重,但呼吸却已明显乱了许多,再仔细一看,秦昱龙的汗水争先恐后,彷佛已到了极限。 秦昱龙当然感觉到自己的吃力,可他却必须苦撑下去,绝不能让莫云河查觉异状! 抬眼望去,秦昱龙发现莫云河正看着他,那金色的魔眼望着他似乎能将他看透;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总觉得莫云河眼里已经开始带着怀疑。 秦昱龙看了眼手中的白龙枪,收紧了手指,咬紧了牙,抬起空手作出剑指,在莫云河的惊呼下,迅速的在自己身上几大神秘穴位点去。 「你做什么?!」莫云河惊愕的瞪大双眼,原本准备沖向前的举动讶然而止,他查觉到秦昱龙的状况有问题,而秦昱龙此时的举动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只见秦昱龙喷了口鲜血,执着白龙枪一挥制止他的接近,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秦昱龙的气势正在拔升,那指着他的白龙枪甚至发出阵阵龙鸣,那表示秦昱龙已经将功力催到极限! 「你做了甚么?!」莫云河终于变了脸色却不是因为秦昱龙的功力,而是秦昱龙使用的手段!那显然是一种不合常理的功法,甚至可能赔上性命。他皱起了眉,握紧了金龙刀,严厉的口吻仍旧带着不敢相信,尤其在秦昱龙又吐了第二口鲜血后,莫云河的杀气更盛。 秦昱龙咽下又涌上来的逆血,冷冷的看着莫云河:「…你真吵…」握紧白龙枪,脚下一点,扑向莫云河。 「火莲教就值得你这么拼命?!」莫云河持着金龙刀迎上去,刚猛的招式越发凌厉,带着一股秦昱龙不明白的怒火,招招致命、招招压迫。 「苍月就值得你替他卖命?!」莫云河双手握刀,压顶直噼,金龙刀狠狠的斩在白龙枪上;金色的眼眸闪着火光,将愤怒透过武器直接传达给秦昱龙。 「秦昱龙,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金龙刀再次下压,完全制住了秦昱龙的反攻,迅速的抬起脚,恶狠狠的踹在秦昱龙毫无防备的腹部,一脚将秦昱龙踢飞出去,轰隆隆的撞翻院里的丛林花糙、假山假水。 尘埃分飞,一阵混乱后才显现出倒卧其中的男人。 秦昱龙手上仍握着白龙枪,在残骸中躺了许久,才见他吃力的撑起上身,那狼狈的模样哪还有腾龙的威势! 好不容易撑起上身,剧烈的痛处突的从身体深处涌上喉头,双手一软差点又倒回地上,撑是撑住了,可一口鲜血却再也止不住的吐了出来。 「秦…」莫云河站在那,他原以为秦昱龙施展那种手段后至少会维持一段时间,但没想到秦昱龙其实已弱了这么多。当他看到秦昱龙又吐血时,他的心猛的一抽,刚刚的怒火也浇熄不少,那样的心疼令他迈步就要前去关心,可脚步才刚踏出,一股庞天气势猛的压了下来!!!! 莫云河飞快的抬起金龙刀一挡,脚步也由向前猛的一踏往后退去,一柄雕花绣字的宝剑从天而降,直刺入地里,嗡嗡嗡的发出剑鸣。 莫云河抬眼望去,一抹天仙飘飘降落,鞋尖悠悠的落在了剑柄上,冷风吹拂,拂开了一头红艷的发,来人美若天仙,脸色却寒如冰霜。 「由,火莲教主亲来迎接,莫某可说面上有光啊。」莫云河将金龙刀往肩上一搁,对着苍月眉毛一挑,风流无限。 「哼,堂堂天魔勾结那些个正派木头就想欺我火莲?!」苍月背着双手迎风而立,那宝剑在他脚下锋芒四溢。 「木头是拿来利用的,既然于莫某无害,莫某又怎会推辞。」 「赤蟒会告诉你有害亦无害!」苍月脚尖微微发力,人便突的悬空而起,脚尖在剑柄上一撩,称作赤蟒的宝剑挣土而出,苍月脚尖在柄端一踢,赤蟒竟像飞箭般she向莫云河。 「莫某来要回东西,火莲教主何来阻拦?」莫云河金龙刀一横挡住了赤蟒,苍月人已经来到跟前手握赤蟒,莫云河手上攻势不断,嘴上功夫也不停。 「我火莲有何东西属于你?!」苍月攻势凌厉,招招要人性命,语气却仍旧慵懒风情。 「呵,火莲教主何苦装傻,火龙早已赠于我手,又怎是不属我的东西?」莫云河清楚的看到苍月的瞳孔猛的收缩,那废墟上的男人也颤了一下,垂下了头。 「哼!」苍月握紧赤蟒不打算和莫云河多费唇舌,攻势更加凌厉。 一刀一剑来来往往,剑气刀气轰隆乍响,莲门内本是美如仙地,此时却如阿鼻地狱。 两人武功之高令人嘆为观止,若是有他人能在旁仔细观看,必能知道这两人定是天下一二,这样的结果定能让所有正派人士彻夜难安。 这两人打得难分难捨,秦昱龙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焦急的目光锁定红发人儿,就怕他有什么闪失。 再一声巨响,刀剑分离,莫云河手持金龙大刀气势刚猛,苍月手执赤蟒宝剑气势凌厉,两人遥指对峙,准备再战一场。 只见两人握紧武器,威势沖天,苍月脚下发力准备逼近,另一边莫云河却突的一笑,还有闲情的开口说:「我记得我还派人直取火莲秘笈,就不知成了没?」 苍月的动作一顿,火莲秘笈是苍月研究天下武功后,所创出的招式。在现今武林中,没有自己教派的独创功底压底,不只不能得到武林人士的认同,更可能遭到教派子弟的背离。 可他苍月是什么人?!苍月是何等人才,他又怎么会怕这小小的威胁?! 所以苍月只是一顿,发力再次向前。 只要拿下莫云河,这又算何种威胁! 莫云河早已算到如此,但他相信苍月一定动摇了,他知道苍月只是需要再一点点的理由,他就会撇下那个男人离开! 火莲秘笈也许不算什么,可火莲教如今的地位却是苍月这种人所不能放弃的!他可以不顾火莲秘笈,可是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让火莲教崩解。 所以莫云河知道自己该做些甚么,他只要再发点小力,他的目的就一定能手到擒来! 嘴角的笑意更浓,莫云河淡淡的说:「那…小飞龙你还要不要?」配合着莫云河的话语,远处的屋子突的燃起大火。 在莫云河说这句话的同时,好不容易压下伤势的秦昱龙猛的抬头,黝黑的眼眸带着希冀的情感,直直盯着苍月的身影。 他害怕、他期望、他…… 他看着苍月停下出招的手,没有回头、没有言语,就这样和出现时般,带着他的赤蟒,足下一顿,破空而去──── 「月……」秦昱龙下意识的伸出手叫唤,却只能看着心爱的人儿弃他而去…弃他而去…… 弃他… 抛弃了他… 带走了他的希冀… 带走了他的灵魂… 秦昱龙愣愣的坐在那,眼里乌黑空洞,他感觉不到莫云河的接近,他甚至感觉不到莫云河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他靠在莫云河温暖的怀里,却觉得寒冬冷得要了他的命。 他止不住从心底泛起的凉意,颤抖得粉碎。 他空洞的望着前方,那里已经没有了他心爱的身影。 「你看清楚了?」莫云河的声音似远似近的在秦昱龙耳边响起。 「对苍月来说,你比不上火莲教、也比不上小飞龙呢。」莫云河的声音如同利剑直刺入秦昱龙破碎的心。 「你还盼什么?」莫云河的声音催眠般的一次次响起。 「秦昱龙,你别傻了,苍月甚至没有发现,你连一点点的功力都不剩了……」 傻? 他又怎么能只是一个傻字形容… 他爱他至今成废… 他却能衣袖一摆,弃他而去…… <待续> ********************************************************** 我回来了~~~ 原本是要分两章贴的,可是看在自己请那么多天的假上… 就一次给他爆吧!! 应该没给这几天等文的大家失望吧?! 最后,要感谢iop159和dana88送的礼物~~~ 这几天,天又冷了,希望大家保重身体啊!! [美攻。 年下]爱到疯癫<21> 莫云河抱着得来的战利品心情愉悦,男人安安静静待在他的怀里,就像他只是抱着一具尸体般,要不是他还感觉得到男人的体温,他还听闻到男人微弱的呼吸,莫云河真的要忍不住怀疑。 在回天魔门的路途上,莫云河一刻不停,一方面是为了要早点回到天魔门,毕竟他怀里的男人在战斗中才用了极端的手段,就连现在,莫云河也可以从眼角瞄到男人嘴角为停歇的血;另一方面,其实莫云河也不敢保证,缓过神来的苍月不会追上来! 苍月心里真的没有这个男人吗? 莫云河不以为然。 直到看到天魔门的大门,莫云河才缓下速度,心情愉快的低头在男人的头上一吻:「我们到家了。」 也许是回到了自家地盘,莫云河的心可说是完全放了下来,他放慢了脚步,一进大门就吩咐属下去请大夫,而他倒是抱着秦昱龙闲庭漫步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注意到秦昱龙的异状。 喃喃自语? 莫云河低下头接近男人,他发现男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突然开口,那声音压低到他难以注意,而现在,他终于发现:「昱龙?」说他自来熟也好,有一点他是和苍月相同的───他们都足够的以自我为中心!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怀里的男人停下自语。
第14页 莫云河浅浅的笑着,他开始觉得这样叫着男人的名字很好:「昱龙。」他轻轻的,温柔至极的又唤了两声。 而他的温柔似乎终于打动了怀里的男人,就在他终于跨入自己的住屋时,怀里的男人突的一动,说话的声音似乎找到了力气,可说出来的话却令莫云河愣住的停下脚步,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男人说:「…月…我好冷…」 莫云河脸色铁青,视线移到了怀中,金色的眼眸渐渐的盈满愤怒,下一秒他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床边,随手一抛将怀里的男人摔到了床上。 男人也不知道是已经精神智不清了还是怎样,跌在床上后,还不知死活的呼痛:「月,好疼…」床铺垫得再柔软,但对现在全身都疼的秦昱龙来说,一切的撞击都让他痛得皱眉。 秦昱龙尝试着从床上撑起身体,也没有抬头去看那个他以为是苍月的人,只感觉那人带着暴躁的情绪缓慢接近他,黑色的阴影笼罩住他,没有出声,视线却冰冷得刺人。 秦昱龙疑惑的抬起头,黑色的大眼直视着莫云河俊逸的脸庞,嘴上却说:「月?!!」话音才起,对方已经伸出一只大手扣住他的咽喉! 莫云河在这一瞬间简直气疯了,再一次听到那个不属于他的名字时,他不自主的探出手;等他回过神来,秦昱龙的模样已经因为他的使力而快要窒息,可是他没有松手!和秦昱龙四目相接,他突然发现那黑色的眼眸里空洞得没有神采,莫云河突然意识到… 他看着他,却不是在看他?! 他还发现,秦昱龙明明窒息得快死,却没有做出任何制止他的动作! 莫云河忍不住的想…秦昱龙是因为觉得要杀他的人是苍月,所以才任由他取他性命呢?还是因为他真实的意识里,一直在等待死亡? 莫云河忍不住的想,越想越气,最终松开了手放过男人。 他看着秦昱龙趴伏在床上剧烈的咳着,一次次的甚至咳出了血块。 他看着秦昱龙,却不再是一开始的温柔… 莫云河缓缓的俯下身靠近秦昱龙的耳边,他冰冰冷冷的说:「秦昱龙,你要逃避到甚么时候?你又能逃到哪去?」 他受够了秦昱龙的自欺欺人,他受够了秦昱龙始终不认清事实,他愤怒的想要打破这一切,他要让秦昱龙知道甚么是真实! 莫云河铁着心让秦昱龙在他的话语下颤抖,他看着秦昱龙慢慢缩起身体,他看着秦昱龙用自己的双手捂住双耳,他看着秦昱龙呢喃着濒临崩溃边缘的话语:「不…不是…月…不…」 莫云河拉开了秦昱龙的手,逼他面对现实:「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他?他抛弃你,他不要你了!秦昱龙,这里是天魔门,你听清楚了吗?这里是天魔门,我是莫云河!」 「天魔门?不…不是的,月他不会不要我,他不会…不…」秦昱龙抬起了头,空洞的黑眸望着莫云河求救,他恳求他心爱的人就在他身边、他祈求他心爱的人会救他…可是,莫云河只是更加愤怒。 「哼,秦昱龙,你看看我是谁?」愤怒的情绪令那双金色眼眸越加深邃。 「你是月…不对…你不是……」秦昱龙神智混乱,几乎搞不清楚现实。 「我是莫云河,不是你的月。苍月已经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吗?秦昱龙,苍月已经不要你了。」莫云河贴近他的耳边,暧昧的舔咬着他的耳垂,一个又一个带着情慾的吻落在他的耳后,缓缓下移。 也许是莫云河的话语达到了效果,被他制止的身体停止了颤抖,连说的话都平静异常:「…我知道…」 莫云河愣了一下,抽回身,他发现秦昱龙的脸上不再慌张、不再茫然,现在在他眼前的人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秦昱龙,沉稳、淡漠、又充满绝望。 秦昱龙缓缓转过视线,直直望进了金色的眼眸里,他冰冷又抽离的说:「我甚么都没有了,你还要什么?」理智回到了这具躯体里,对他来说却是最残忍的。他感觉到体内哪怕一点点的力量都没有,他灵魂深处的那一点点爱也在几个时辰前破碎殆尽,他只是还在呼吸着…什么都没有了…… 「要你。我要你。」那黑色眼眸里的绝望刺痛着莫云河的心,他不作他想,只是真实的陈述从没变过的初衷。 「呵,不嫌脏,你就拿去吧…」秦昱龙闭上了眼,他已经太累太累了。 可是秦昱龙绝对想不到,他那看似淡薄的态度却再次激怒了莫云河。只见莫云河一把将秦昱龙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不算温柔的一把撕了他的衣裳。 莫云河嘴边挂着冷冷的笑,秦昱龙看似无所谓,身体却因为他的动作而僵硬颤抖,他全都看在眼里,而且决定不给秦昱龙好过:「哼,那就弄得更脏一些,让你再也回不去苍月那儿,你说好不好?」 莫云河迅速分开秦昱龙的双腿,撩起袍子就冲进那脆弱的地方。 他看着秦昱龙因疼痛或着因他的话而瞪大的双眼,身体因疼痛痉挛拱起,仰起的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 那地方温暖又紧緻,他甚至能感觉到裂开的伤口滋润着鲜血,他不顾一切的挺进到深处,短短时间,他也已满头大汗:「不什么?你还想回到苍月身边?」他语气冰冷、他目光愤怒的着火,他的动作不停歇的律动。 疼痛令秦昱龙英俊的脸庞近乎扭曲,他的呼吸沉重而破碎,双手因为受不住疼痛而推拒着莫云河的身体,对方衣衫整齐的模样更让他觉得屈辱。他咬紧了牙才能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可是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 「苍月早就不要你了,更何况还是更脏的你?」 「你说,你拿什么脸回到他身边?」 「如果让他知道了,他还会让你待在他身边吗?」 莫云河的一言一语都是在秦昱龙的伤口上洒盐,心里的疼痛加上身体的疼痛让秦昱龙无法克制的颤抖,他的抗拒软弱无力,只能任凭莫云河予取予求,莫云河在他身上又啃又亲的,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 下半身痛得麻痹,心头却抽搐着喊疼,最终在莫云河一个凶狠的挺进下,他双手捂住了脸,再也克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主子。」听那唯唯诺诺的声音,正是天魔门中的大夫。 正在气头上的莫云河,一受到打扰,所有的脾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头撇向房门,怒吼:「滚!!!」 等到门外慌乱的脚步声走远,莫云河才看向身下的男人,带着怒意的扯开他的手,映入眼帘的男人深深震撼着他的心扉… 男人此时的模样脆弱无比,嘴角带着秦昱龙逞强咬破的血痕,眼角淌着疼痛的泪水… 莫云河深深嘆了口气,所有的怒气似乎在那一吼一嘆中消散而去… 他俯下身,轻轻的吻去那温热的泪水,下身的律动也趋缓而温柔,却不打算停止。 一个吻又一个吻的落下… 可秦昱龙的泪水却无法停止… 他听见,那似远似近的呼唤:「昱龙…」 他听见了… 却不是他最想听见的嗓音…… <待续> **************************************************************** 那个… 苍月没吃到的,莫小子替他吃了~ 写得有些轻轻带过,毕竟这小子是用强的… 说真的,写到现在… 皜自己也比较喜欢莫云河耶~ 可是…(听到可是大家就知道结果了吧?) 最后,谢谢单纯思念送的礼物啊~~~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2> 几天过去了,火莲教发了疯的对几大门派反击报复,其中尤以对天魔门最为剧烈。两大邪派在几个城市据点大打出手,几乎倾尽教派里的所有力量。这样的做法首先在邪派里引起轩然,正邪两派之所以能够相互对立,就是因为有火莲和天魔两大教派的存在,现在两大教却大打出手,对其他邪派来说怎能不恐慌;相对来说,正派原以为可以隔岸观虎斗,却没想到所有人都错估了火莲教的真正实力! 苍月虽然将大部分的压力指向天魔门,却已经将正派武林搞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放下手中的密件,莫云河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男人。 男人的安分清楚的告诉他,今天的男人是清醒的… 思绪忍不住的回到那天,他强行占有了男人得隔天,男人在他怀里咳出了大摊大摊的污血,吓得他大喊大夫,在大夫还未来的期间,男人像个生了病的孩子般又哭又闹了起来。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嘴里叫着爹喊着娘。 莫云河原以为那只是秦昱龙病坏了才会如此,没想到那天过后,男人的神智始终时好时坏,有时候像个孩子般哭哭笑笑、有时候又一个人坐在那和空气对话、有时候分不清噩梦现实,只有清醒的时候,男人才会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不吵不闹不说话,只是望着远方,放逐灵魂…… 即使再不愿意相信,莫云河还是在一次次不同大夫的诊断后接受了这个答案… 疯了… 他们,他和苍月,终于将他逼到了这一步! 也许最多的因素是苍月,可也不得不说他是最后的推手…… 莫云河嘆了口气,不能说不后悔,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后悔。 所以他更加温柔的对待男人,甚至从不让秦昱龙离开他的视线。不管是餵药还是梳洗,莫云河全都一手包办。后来他发现,男人像个孩子时他只要哄哄他就好、男人对着空气说话时他只要真的插口就好、男人作恶梦时他只要抱着他安抚就好,可只要男人是清醒的,那他就不可能进到男人的世界… 这样说也许有些恶质,可莫云河不只一次燃起这样的念头… 疯了,也好。 除了这点,最让莫云河头疼的是秦昱龙的身体。 这不需要大夫诊断,武功高强的莫云河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昱龙已经散功的事实。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秦昱龙有这么重的内伤!在完全失去功力的支撑下,秦昱龙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吐血昏厥,那也许可以靠着药物慢慢调理,莫云河还发现,男人神智不清的状况下,因为无忧无虑所以很少引发伤势。最难以控制的是,寒毒的复发! 轻轻摩娑着桌上的古籍,那是一本专治寒毒的秘笈,这已经是莫云河找寻到的第五本秘笈,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套可以治癒男人的方法。
第15页 他只能在男人冷得双唇发白时紧紧拥抱他、他只能在男人几乎升不起体温时抱紧他、他只能在男人冷得睡不着时强行占有对方的身体,让他疲惫、让他因情慾而勉强升起体温。 每每这个时候,他抱着他,他都会忍不住的想… 这是我要的吗? 他还会忍不住的想问苍月… 这是你要的吗? 「主子。」 门外的汇报声打断了莫云河的思绪:「什么事?」 「主子,火莲教的人杀来了!」伴随着那人的汇报声,隐约传来打斗的吆喝。 「…下去吧。」听到这个回应时,莫云河转头看向窗边的男人,男人的身体忍不住的颤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莫云河缓缓站起走向房门,在踏出门前,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窗边的男人:「不管未来如何,即使你最后的希冀破碎…我都会在这里……」 窗边的秦昱龙颤了下,等他望向房门时,莫云河已经走远,可他留下的话语,却回荡在耳边,久久未消散。 靠在窗框上,秦昱龙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清醒的状况还算多,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甚么样。 虽然,他并不觉得失去理智就是不好的… 更多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再也不要清醒,毕竟清醒着太痛苦了…… 他知道莫云河所谓的希冀是什么,他也觉得自己还会抱有希冀实在傻得可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 「左尉!」 当他看到冲进门里的人是影一时,秦昱龙忍不住笑了,那抹笑甚至比哭还要难看,他极力的告诉自己,只要那个人还愿意接他回去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左尉,快,我们走。」影一脸上带着松了口气的笑,三两步扑到了秦昱龙身前,捉着他的手就要回身,可他没想到秦昱龙现在的反应根本不比从前,在他一拉一拖间,秦昱龙几乎是被他硬生生的扯下来。好在他反应够快,膝一弯将秦昱龙抱个满怀,焦急的望向门外瞧那打斗声不再那么混乱,飞快的低头对秦昱龙说:「抱歉,左尉。」就这样一把将秦昱龙抱起,扑出窗去。 影一虽然怀里抱着人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俐落的番强飞奔,将毕生功力催到了极致,再加上影尉的特殊武功,让他带着秦昱龙一一躲过天魔门的人们,异常顺利的带着秦昱龙离开天魔门。 再一个飞纵,影一终于抱着秦昱龙离开了天魔门的总部范围,这才略为安心的停下脚步,体内的功力飞快的一个循环,抱着秦昱龙钻进了丛林里,映入眼帘的大树下绑着两批高猛骏马。 影一正准备将秦昱龙送上马,秦昱龙突的捉住影一的衣领:「怎么回事?」秦昱龙越想越不对,他们逃出来得太过顺利,而且打斗的声响太过平静了! 「左尉,现在没有时间跟您解释,我们必须快点离开。」影一急得满身是汗,催促着秦昱龙上马。 「有谁?攻进去的有谁?」秦昱龙越想心里越毛,揪紧影一的衣领,冷汗直冒。 「右尉和鬼医…」影一看着秦昱龙瞬间愣住的模样,忍不住的咬着下唇,撇开头。 「还、还有吗?」只见影一缓缓摇了摇头,秦昱龙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影一的答案代表什么? 他以为那个人要来带他走,可实际上却只有凤凰、鬼医、影一三个人就直闯天魔门的总部! 这代表什么?!! 秦昱龙自嘲一笑,笑得痛苦不堪。 「左尉,我们快走。」 「…回去救他们…」秦昱龙低着头,他如何能抛弃凤凰、鬼医,他比谁都清楚,他们都不会是莫云河的对手。 「左尉!」 「回去救他们,谁都不能死,我不能再让人因我而死,我不能…」秦昱龙挣扎着想要落地,却被影一抱得死紧。 「左尉!」 「回去!我要回去!」秦昱龙剧烈挣扎,挣扎得一口血气涌上喉头,抱着他的影一最终一掌将他的头按在了怀里,一口气嘆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影一说:「我回去。」 「我也…」 「不,左尉,您先回火莲教。」影一紧紧按着他的头,所以秦昱龙不知道,杀手影一、暗尉影一、按理说不该有情感的影一,那双眼里包含了多浓多浓温柔。 「不!」 「左尉!我是暗尉,我有我的办法,您相信我。」 「……」 「相信我,您先走,我们一定会平安赶上。」 「活着回来…」 「嗯,左尉您先回火莲教等着。」 「活着回来……」 在飞奔的马上,秦昱龙的心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火莲教,因为那里一点都不属于他… 苍月没有来救他… 苍月甚至没有派人来救他… 他该拿什么脸面回去? 他该怎么回去? 他又怎么须要回去? 剧烈的情绪波动翻起血气,秦昱龙就这样一口血喷在了马背上,眼前昏花模糊,差点一头栽下马。 那一剎那,脑海浮现了那张美如天仙的脸庞,神智倏的清醒过来。 马儿前进的路线不变,马上的男人抬手抹去血痕… 他告诉自己… 我不是为他。 我只是答应了影一。 我不是为他。 我只是答应了阿离。 我不是为他… 不是…… <待续> *************************************************************** 昨天皜因为在忙一些事,等告一段落时已经快要昏迷了… 所以很抱歉昨天没有贴文~ 这篇写完的时候,皜第一个想法就是… 秦小龙最让人痛恨的地方就是,他真的很会自欺欺人! 感谢默尘语、dana88、白痴菱子送的礼物啊~~~ 最后,希望大家多多去留言才好!!!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3> 自那天后,火莲教里气氛肃穆,人来人往的总带着煞气,龙梓尧无聊的擦拭心爱的金刚剑,最近苍月很少来找他,即使来找他也不如过去般开心,虽然苍月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可是龙梓尧还是感觉得出苍月得不开心。 抱着他的时候,苍月常常走神,那走神的模样让他十分不安,他忍不住的想到那天,他被关在房里只能干焦急,听到外头的厮杀声,他曾想要闯出去看看,却被苍月离开前留下的话语制止。 苍月要他乖。 苍月要他等他回来。 苍月… 直到有人杀进房里,他马上就认出了是正派里的师兄弟,他这才知道这是正派武林组织一场救援他的攻击。天真如龙梓尧,又怎么会知道他所推崇的正道,其实跟邪派天魔门连手勾结,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个正道人士真正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当所有人都催促着他快点离开时,他却犹豫了。 手里抓着心爱的金刚剑,站在床边却想起了苍月的怀抱,大师兄拉着他的衣袖语气紧张,他不知他为何犹豫,可苍月那美丽的容颜却在眼前挥之不去。就差这么一点,他差点就要跟大师兄说他想留下时,大师兄的黑眸让他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剎那间,他几乎是从那犹豫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咬牙握紧金刚剑,转身就准备跟师兄弟一起离开。 龙梓尧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金刚剑,他想,如果不是苍月的出现,他应该已经跟师兄弟逃出火莲教,也许已经回到家里… 如果不是苍月的出现,他的师兄弟们也不会一个也没逃出去…… 看着师兄弟一个个死在苍月华丽的剑下,龙梓尧第一次感到害怕!苍月云淡风轻的挥舞着赤蟒剑,如同在跳一出美丽的舞,在血光的衬托下,如魔般的带着艷丽的笑,直到所有人都躺平了,苍月才执着赤蟒剑来到他面前,如过去般的温柔、如过去般的带着玩味,苍月问他:「你想去哪儿?」 他留了下来。 也开始真正害怕面对苍月。 那场混乱过后,苍月在大厅上听取报告,他脸上仍旧带着微微的笑,笑这一场混乱不过如此、也笑那些个人不自量力,他讽刺天下人,用那美如天仙的笑。 苍月慵懒美艷的坐在那,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轻轻在扶手上敲击着节奏。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莲教上上下下的损失几乎已经报告完毕,苍月的脸色却越来越不耐烦,就在苍月快要坐不住时,终于有个人站了出来,在苍月瞬间冰冷下来的视线下,双手捧着白龙枪递向前。 苍月捉过白龙枪,轻轻抚弄着枪上栩栩如生的龙纹,他语气平静,视线未曾移开:「人呢?」 「不、不见了。」那人发现,他话一说完,一道杀人的视线剎那笼罩了他。 「不见了?」苍月一愣。 「找不到人,方圆百里内都找不到左尉的人。」那人吞了口口水。 「找不到人?」微微眯起一双美丽的眼,谁都能感觉到苍月正在压抑怒意。 「莲门那只留下白龙枪,找不到左尉的人,左尉的住处也没人在,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目前传回来的消息是,似乎有人见到天魔带着左尉离开。」 「莫云河…」 龙梓尧始终记得,记得苍月的嗓音低沉而轻柔,他轻轻念着莫云河的名字,整个大厅的人们却被一股气势压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直到一个声音打破这一切,众人才从压力中释放:「你任他被带走…」那声音透着虚弱,龙梓尧看过去,想起了那个美丽的男人叫做───凤凰。 「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凑什么热闹?」苍月望着手中的白龙枪,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温柔的抚着龙纹,那仔细的模样像是在回忆。 「去追莫云河,他带着个人跑不快。」凤凰挥开鬼医的手,一步步的逼近。 「呵,他玩开心了自然会回来。」 「如果莫云河不放他呢?」凤凰一步接着一步,气息不稳,却气势惊人。 「那脏了的东西,就扔了吧…」苍月冷冷一笑,笑得那么绝然。 「苍月,我真不知道他爱你什么。」眼见凤凰就要来到苍月身前,白龙枪却突然一挥,枪锋制止了他。 苍月执着白龙枪,望着苍月,对着他微微一笑。那得那样倾国倾城,充满了讽刺、充满了傲气。 「苍月,当他有天眼里再也没有你时,你还剩什么?」视线从那枪锋缓缓移到了苍月的脸上,凤凰的脸色是刚甦醒的苍白,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
第16页 「凤凰,你说这有可能吗?」苍月冷冷一笑。 「谁知道,老天爷的想法总是难以预料的。苍月,既然你不要了,那就把白龙枪交给我吧。」凤凰松松肩,伸手就要捉住白龙枪。 「凤凰,看在火莲准备要大战一场的份上,我可以不顾你今天的无礼,可那并不代表你可以如此放肆。」收回执白龙枪的手,苍月空手一挥,竟让凤凰退到了门边。 「苍月你!」凤凰握着拳就要再向前,却被人拦了下来:「鬼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没有火莲教的支援,你拿什么去救他?」鬼医压低了声音,凌厉的瞪着他。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救人最要紧!」鬼医总觉得心神不宁,秦昱龙那天离开留给他的神情,实在太过令人不安。 「哼!」凤凰咬着牙,瞪着大位上的美丽男人。 「主子,请派人去救人。」鬼医转身面对苍月。 「我自有安排。」 「主子,如果有天你发现,有个人散功成废,你会尽力保全他吗?」鬼医双手握拳,他是替那个男人问的,他也希望他接下来会听到令人心安的答案。他始终相信,苍月的心再狠,也不是真的泯灭人性! 苍月看了鬼医一眼,低头望着手中的白龙枪,他不确定鬼医挑这个时间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跟秦昱龙有关? 苍月抚着白龙枪,思绪在脑海中一转,最后认定鬼医所指的那个人不会是秦昱龙,刚刚秦昱龙和莫云河的战斗不是假的,他要离开前,秦昱龙身上散发的力量仍旧存在。 嘴角的笑意缓缓勾起,残忍的话语窜进了在场人的耳中,直冷进了所有人心里,他说:「废了,就扔了吧…」 猛的一个冷颤,龙梓尧看着被自己握紧的金刚剑,明亮的剑身上破碎着几滴泪珠,这才发现自己流下眼泪,拉起衣袖擦擦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他只知道自己心寒心痛心难过。 咬了咬牙,将金刚剑插回剑鞘。 别上金刚剑,他悄悄的熘出了门。 <待续> *************************************************************** 到这里,皜就预告<疯癫>已经快要尾声了…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在30以内结束~ 也在这里先跟大家说一声,因为皜接下来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所以<疯癫>贴完后,可能又会消失一段时间! 皜先在这里跟大家说清楚…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会在2月中旬回来跟大家报到! 最近大家很少来留言… 不趁早的话… 皜可能突然有一天就不能回大家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4> 崇离从听到外头有厮杀声后,这几天一直很烦躁。 秦昱龙答应他的事已经过了太久,久到他忍不住怀疑,他双手握着秦昱龙交给他的命石,那石头冰冷得令他心头凉飕飕。 这天他依旧坐在木床上焦躁不安,摸娑着秦昱龙的命石。 「表哥。」 崇离转过头,只见龙梓尧站在牢外一脸欣喜:「梓尧?」 「表哥,我找不到钥匙。」 「剑借我。」崇离拿过龙梓尧递过来的剑,蓄力就往锁上斩去。 不愧是金刚剑,崇离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的一剑到底,斩开了锁。 「表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龙梓尧将剑收回鞘里,兴奋的抱住崇离。 「没事,你呢?」 「我很好。」 「你怎么进来的?」 「我听说你被关在这里,所以我就打昏守卫进来。」 「火莲教里的防备那么松散吗?」 「不是的,苍月最近忙着报复,火莲教大部分的武力都派出去了。表哥,我们还是快走吧。」龙梓尧拉着崇离往出口跑,可跑了两三步就被崇离拉住。 「秦昱龙呢?」崇离扯住龙梓尧是因为他想到最近自己的不安。 「表哥…」龙梓尧没想到崇离会问到秦昱龙,顿时愣住。 「他在火莲教里吗?还是也被派出去了?」崇离一看龙梓尧的神情不对,心里不由得更乱。 「他…秦昱龙被天魔带走了…」 「什么?!」 「表哥,我们还是快走吧,火莲教里多数的武力不在,可苍月还是在的。」龙梓尧硬扯着崇离往外跑,刚到了门口,龙梓尧才一个回头就傻住了。 不管经过多久,崇离还是和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般,由衷的发出赞嘆… 多么美丽的男人… 阳光洒下,即使他再十恶不赦,可老天爷从不亏待对他的热爱。那头红发在阳光下耀眼光芒,那张如仙的脸庞衬着光芒耀眼迷人,他唇边带着笑,一身黑衣却如神祉。 「小飞龙,你这是想上哪去?」苍月背着双手,笑得一脸温柔。身后的人们却随着他的话将两人包围。 「苍、苍月…」龙梓尧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浑身颤抖。 崇离一看他的神情不对,一个箭步向前将龙梓尧挡在身后:「你用不着吓唬孩子!」 「呵,好久不见,我记得你叫…阿离。」苍月缓缓踱着步走近,美丽的脸庞贴近崇离,那抹笑令崇离燃起熊熊怒火。 「苍月!!」崇离一掌拍向苍月,也不见苍月有多使力人已经往后退去,崇离脚一点迅速跟了上去,翻掌内力再聚,直追苍月而去。 苍月游刃有余的闪避崇离的追击,眼角突然发现崇离手腕下晃荡的石头,苍月脸色一变,停下脚步:「玩够了?」苍月捉住挥向自己的手,更仔细一看,那石头绑着一条绳子,绳子困在崇离的手腕上,而那块石头不就是─── 「放手!」崇离抬起另一手拍向苍月,硬是抽回自己的手。 苍月一个闪避,就这样让崇离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视线始终不离开那块石头,他绝没想到会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那个人的东西,对苍月来说,那个男人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苍月的脸色终于不再平常,冷冽的开口:「给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崇离一愣,随着苍月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这才知道苍月指的是什么,这次换崇离的脸上带着笑,那笑意带着点胜利的意味:「做梦吧你。」 「交出来!」也许是被崇离的笑容刺激到,苍月一个箭步向前,蕴藏庞大力量的一拳挥向崇离。 「去做梦吧!」崇离狼狈的闪躲,嘴上仍旧不饶人。 「那我就把你砍了!」苍月脚步一停,手掌一张一收,天空突的画过一声长啸,赤蟒剑拖着光芒she向苍月,光芒过后,华丽的赤蟒剑已经被苍月掌握。苍月将赤蟒剑一横,剑尖直指崇离。 「哈哈哈,就是我死了,这东西也只是你抢来的,而不是给你的。」崇离惊险的闪避剑芒,就算身上已经带着伤痕,他却反而更像胜利者。 「哼,那你可以死了。」苍月眼中厉芒一闪,动了真正的杀机,赤蟒剑一抽一刺,带着嗡嗡剑鸣。 「苍月不要!」眼见苍月已经是动真格的,短短两招已经用赤蟒剑逼得崇离无处可逃,已经被人制止住的龙梓尧在一旁紧张的大喊。 崇离险险避过一招,可接下来的杀招逼得他已经避无可避,带着一种绝然的闭上眼。闭上眼的瞬间,黑暗中浮现的是秦昱龙,那个总是带着开朗笑容的秦昱龙。 崇离才刚想起秦昱龙,耳边突然的传来秦昱龙的声音:「不!!」他迅速的睁开眼,一抹白影挡在了他身前。 是秦昱龙?! 是他! 秦昱龙双手敞开的挡在崇离身前,赤蟒剑与他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崇离没想到秦昱龙会如此疯狂,出招的苍月也没想到秦昱龙会突然窜出! 苍月面有难色的看着出现的男人,猛然的收招令他的内脏一阵难受,他维持着姿势,悄悄的缓着气。 「你不能杀他。」秦昱龙粗粗的喘着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赶回火莲教就看到这一幕。 「哼,玩得开心吗?」看秦昱龙那身高级丝绸的衣裳,他就想起秦昱龙刚从别的男人身边回到这里!而现在,秦昱龙又在他面前护着其他男人!苍月气得杀意更盛,可秦昱龙却一步不让。 「苍月…」秦昱龙倏的屏住气息,难受的气血奔腾。 「怎么,捨得回来了?」苍月用剑尖挑起秦昱龙的下颚,话语间充满恶意。 「苍月…」秦昱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似乎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呵,来,告诉大家,莫云河伺候得你舒服吗?」苍月挥下赤蟒剑,却用言语直杀进秦昱龙的胸膛。 秦昱龙傻住般的站在那,双手垂下,那双大眼空洞洞的看他心爱的男人,胸口痛得他快喘不过气,眼前的世界旋转起来,他多希望自己眼睛一闭隔绝了这世界,可他却始终清醒着,任他心爱的男人凌迟他的心。 「你闭嘴!」相对秦昱龙的沉默,挡在他身后的崇离暴怒般的扑向苍月。 「呵,这就是腾龙的魅力吗?一个个的男人为你痴狂呢。」崇离击出的掌带动了那块石头,晃动的命石深深刺激着苍月的神经,他的笑越发冷冽,说得话也越加伤人。 「苍月───」崇离几乎失去了理智,也不管自己是双掌对付天下闻名的赤蟒剑,愤怒的双眼通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只想撕裂苍月那张嘴。 「哼,我还没杀你,你倒是自己急着送死。」苍月翻起赤蟒剑,所有的杀意直指崇离。苍月无所畏惧的逼向崇离,在秦昱龙惨烈的吶喊声中,一剑刺进了崇离的胸膛。 「不───」秦昱龙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那把赤蟒剑扎进了崇离的胸膛,他扑向前,却只来得及抱住倒下的崇离。巨大的震撼下,他并没有发现苍月在抽回剑时,一把扯走崇离腕上的命石。 「表哥───」龙梓尧猛烈挣扎,却挣脱不出他人的牵制。 「阿离、阿离…」秦昱龙将崇离平躺在地上,手捏剑指点上几个穴位,可没有内力支撑的点穴根本就止不住要害重伤的失血,他一脸苍白双唇颤抖,两手无计可施的压在伤口上,鲜血却从指fèng间泊泊涌出。 「阿离,你撑着点,鬼医一定可以救你的…」秦昱龙急得两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鲜血里。 「…咳…昱龙…」崇离伸手压在了秦昱龙的手上,口一张,鲜血就涌了出来,这表示苍月的强大内力给他的内脏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阿离,你别说话,阿离…」 「…昱龙…」崇离使尽了所有力气,所有的话却被涌出的血液淹没。他想对秦昱龙说:昱龙,别难过…
第17页 「阿离,你要撑住,我答应要跟你回去的。阿离,你别放我一个人…阿离…这血怎么止不住,可恶,停啊!!」 「…昱…」一口气哽在了胸口,崇离差点缓不过这口气,他担忧的望着秦昱龙,他焦急的捉紧秦昱龙的手,使力的动作使伤口的鲜血更加蜂拥,他想要告诉秦昱龙:别回去,绝对不要回去… 「阿离,你别说话,我求你…」 「…不要……」崇离深深的抽了口气,后面的两个字却随着他的生命一同消散…… 「阿离?」秦昱龙愣愣的望着崇离失去光彩的眼眸。 「阿离,你别开玩笑了,阿离…」秦昱龙脸上带着难看的笑,沾血的手抚上他的脸庞。 「阿离,说好要一起回去的,阿离,我们一起回家,现在就回家…」 「阿离,你看你脸都脏了,阿离,你醒醒,脏兮兮的怎么回家?脏兮兮的就没有女孩看你了。阿离…你醒醒…你醒醒…不要丢下我……」 令人动容的话语一波接着一波… 秦昱龙就像不知道疲惫的说着,那泪流满面,一身的白衣沾满了崇离的鲜血,红艷得有些伤悲。 龙梓尧早已痛哭的昏厥过去,所有人都不忍的撇过了头,谁还能够无动于衷,没有人… 连苍月都无法! 苍月的心抽搐的疼,他只有握紧手中的命石才能制止自己向前,他想要捂住男人的嘴让他不再说那些令他心疼的话、他想要捂住男人的眼让他不再泪流…苍月一度想要向前拉开秦昱龙,他始终觉得男人所有的情绪起伏应该只为自己,而不是为了其他人! 苍月移开了眼,走向旁将龙梓尧一把抱起,不带感情的命令:「将尸体送回飞龙山庄。」 部属们应诺后才要接近,秦昱龙带着些许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响起:「做甚么?!你们想要做甚么?!不准动阿离,我不准!!」 苍月停下离开的脚步,他背对着秦昱龙,他已经受够了秦昱龙一口一个阿离的叫,那其中的情感浓烈到让他愤怒。 站了一会,苍月留下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通体冰冷的话语,他说:「那就两个都扔出去吧……」 苍月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昱龙状似疯狂,没有人知道他听懂了苍月的话没有… 扛着一人一尸出火莲教的人们,都是红着眼回到教里,具私底下透露,他们说秦昱龙嘴里不停念着… 阿离,我们回家,阿离,我想家了…… 他喃喃念着,直到被扛出了火莲教,他仍旧喃喃念着抱紧崇离的尸体。 <待续> ********************************************************************* 可以说这是最后一虐…… 怎么说呢,崇离应该说一开始就註定会是这个结局… 他虽然出场的场次不多,但应该说是个很重要的关键角色吧! 在这里就先让崇离下台一鞠躬了~~ 昨天好多人给皜留言,让皜好开心~ 大家都问<疯癫>怎么这么快就要结束~ 皜要说,<疯癫>其实已经超出皜原本的设定太多太多~~ 但皜保证绝对不会偷工减料! 现在因为一些问题,关于皜预告的番外部分… 大家可能要等一等了~ 因为皜现在只能努力把正文写完、贴完~~ 请大家见谅! 等皜把手上的事处理完后,皜一定会尽快补上!!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5> 火莲教一连串的大动作,令教里的人少了一大半,苍月坐在上位,底下的人因为少了大半而显得空旷。 一个部下念着刚得到的战报,看四周的人们一脸得意的模样就知道,火莲教这次的主动出击有多么成功! 整个大厅里只有苍月一人始终面无表情,他一派慵懒的靠卧在椅子里,眼帘低垂状似休憩,没有人知道他的着意全落在了手中的石头上,姆指轻轻的磨搓着光滑的石面,没有思绪。 石头的主人失去了消息,不,应该说,石头的主人没有再回到火莲教来! 是他赶男人出去的,可他以为男人只是一时的难过,很快的就会回到教里,绝望却捨不得离开他… 他真的以为会如此… 毕竟男人还是努力从天魔门逃回他身边,不管他怎么对待他,苍月一直相信,男人最终会自己回到他身边! 可是这次,当他查觉不对时,派出去的人只带回来了一个消息:不见了。 男人就这样带着崇离的尸体,不见了…… 苍月的空白突然被门外的巨响震醒,他缓缓的撑开眼,望出门去。 底下的人们抄起武器就往外冲去,空旷的大厅很快就只剩下两三人。 苍月拉回了视线,望着手中的命石,也不管那越来越接近的打斗声。 匡当!!! 一声巨响,大厅的门炸了开来。 一条身影飞快窜了进来,有些狼狈的扑在地上,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背着一个人。 外头乱成了一团,烟尘过后,只见一个人缓缓踱了进来… 苍月的目光缓缓望去,身上带着大小伤的凤凰背上背着受重伤的影一,而走近来的正是莫云河,他昂首阔步,手中的金龙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刀尖指地,随着他的走动闪动着凌厉光芒,另一肩上扛着一人的身影。莫云河走进大厅,在厅中央站定,他冷冷的望着上座的苍月,随意的将肩上的人往影一身前扔,赫然是失去意识的鬼医。 「人呢?」莫云河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刀。 「……」苍月淡淡的看了明显受重伤的三人,手仍旧摩娑着命石。 「苍月,把人给我。」 「呵,莫云河,你把我火莲当作哪里,容你说闯就闯?」 「苍月,我懒得跟你废话,把人给我!」握紧手中的金龙刀,莫云河的黑发在寒风吹拂下张扬。 「呵,甚么人?」苍月肩一松,慵懒的往椅背一靠。 「苍月!!」 「哦,你想找腾龙嘛~呵,看来他挺合你胃口的…」捏紧了手中的命石,苍月硬是忽略胸口涌起的酸意。 「苍月,你真是可悲…没错,那滋味是挺不错的,我想,我一定比你更合他的胃口!」莫云河冷冷一笑,笑中充满了讽刺,尤其在看到苍月因自己的话变了脸色时,他笑得更加猖狂。随意的将金龙刀往肩上一搁,眼中充满了挑衅。 「哼哼…那又如何…」苍月绝对意识不到自己这句话是如何的咬牙切齿。 「如何?既然如此,你就把人交出来。」 「呵,你天魔门的消息如此差吗?」 「你甚么意思?」莫云河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腾龙被赶出了火莲,我以为全天下都知道了…!!!」苍月眉一挑,挑衅意味十足。只是他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惹得莫云河大怒,二话不说的扑向他,金龙刀凌空而噼,逼得他手一撑飞离,落地时,原本坐的位置已被金龙刀一噼为二。 莫云河愤怒的双眼通红,缓缓的拔出金龙刀,缓缓的转向苍月,他的视线冰冷而充满杀意,抬起金龙刀,刀尖直指苍月,他冷冷的说:「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甚么也没做。他说他想回家,我不过是放他回家罢了。」苍月话音刚落,莫云河已经来到眼前,双手握着金龙刀,噼头就斩了下来。 苍月手一甩,赤蟒剑突的出现在他手中,横起一挡,架住了莫云河的金龙刀。 他正面面对莫云河的怒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苍凉的怒吼:「苍月───」 苍月身一侧,手作剑指点向后方,映入眼帘的凤凰嘴角带着血痕,手持软剑和他的剑指相碰,一个接触,凤凰又怎么是他的对手,仰头又是一口鲜血的退了数步。可才刚站定,也不顾先调整伤势,而是握紧软剑又向他刺来。 「你发甚么疯?」苍月眉头一皱,衣袖一挥化解了凤凰的攻击。 「苍月,我早该杀了你!」莫云河脚步一移,金龙刀又杀了上去。 「就凭你?」苍月抬起赤蟒剑就迎了上去。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火莲大厅摇摇欲坠的快要崩毁。赤蟒剑一扫逼得莫云河抬起金龙刀挡格,足下一点退了丈尺,苍月冷冷一笑,执起赤蟒剑就准备杀上,突然,身后扑上一人紧紧将他抱住,顿时阻止了他的动作,一时间也挣脱不开。 「凤凰?!」 「快!」凤凰望向对面的莫云河,双手紧紧制住苍月。 「凤凰!!」一股遭人背叛的痛处染红了苍月的双眼,如果他奋力一震,必定能藉着高强的内力震退身后的凤凰,可是他犹豫了,凤凰为他出生入死那么多人,他苍月并非真的如此冷血! 就在犹豫间,莫云河的金龙刀已经杀到! 苍月回头望着那把金龙刀,牙一咬,拼着受重伤也能逃出生天,可身后的凤凰却是必死无疑!他脑中突然浮现那个男人的身影,这跟他杀不杀凤凰并没有甚么直接的关系,可是他忍不住的想起男人… 这一瞬间,苍月的身前黑影一闪挡在了他身前,莫云河想要收刀已经来不及,即使他已经尽了力,可金龙刀还是没入来人的肩,鲜血喷涌而出,将苍月的红发挥洒得更加深沉。 「影一?」苍月和凤凰不敢置信的望着来人,影一明明受了重伤,却还是挺身保护了他的主子。金龙刀已经拔离,影一肩上的血更加肆无忌惮,他身子一软被苍月接了正着,他迅速的在影一伤势的周围点穴止血。 「影一,为什么?」凤凰不敢相信的望着血泊中的影一。 「他是主子…我…我是影尉…而、而且…」影一看着苍月,一字一句。 「影一你闭嘴。」苍月一手压在影一的伤处,一手翻掌覆在影一的胸口,庞大的内力源源不绝的灌入影一的体内。 「他…他不会希望…你们伤了主子……」影一吞了口血沫,望向凤凰、看向莫云河,忍不住的笑了… 那一个〝他′字打进了所有的胸膛,所有人都知道影一说的〝他′是谁,他们为〝他′举刀战斗,而影一同样为〝他′出身挡死。 「影一我叫你闭嘴。鬼医呢?给我把鬼医弄醒!」苍月抬头吼着凤凰,惯于服从命令的凤凰也知道不该反抗,深深望了影一一眼,就跑向仍旧昏迷的鬼医。 「你…为何不能分一点温柔给他?」站在一旁的莫云河,望着苍月为属下紧张的模样,突然有些感触。他站在那,低垂的金龙刀淌着影一的血。
第18页 「我不想再跟你扯他!」苍月愣了一下,却看都不看莫云河。 「哪怕只有一点点…你何苦只对他残忍?」莫云河将某些话吞进了肚里,他其实想说的是: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就不会疯了…… 「这不关你的事。」苍月终究抬起了头,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莫云河。 「苍月,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吗?」莫云河见苍月只是皱起眉就知道自己这个问话根本就是白搭,所以他带着一丝愤怒的开口:「苍月,他哪还有家?那些个蠢蛋恨不得杀他,他的父母也因三年前那些事而自尽示罪,你告诉我,他哪还有家?!」 苍月瞪大了眼,终于明白自己最近的不安何来。三年前那件事后,秦昱龙的父母几乎是被那些个正派人士逼着自尽以平众怒,他从没让这个消息传入秦昱龙耳中,因为他怕…… 而现在呢?! 「苍月,那些人虽然自称正,可正的又有几人?他们会怎么对待他,你说啊?!」莫云河抬起金龙刀架在了苍月的颈上。 「苍月,你要记着,人是你逼走的,你逼着他离开、你逼着他面对苦难、你逼着他痛苦…他的一切都是你逼的!所以你没有资格愤怒、没有资格后悔、没有资格再拥有!苍月,你最好记着!」 苍月是第一次被人压下了气势,他有些失神的望着站得笔挺的莫云河,他浑然不觉接近自己的金龙刀有多危险,他张了张口,却只有力气说:「滚…」 「苍月,等我找到他后,休想我再放手!」 金龙刀往旁一挥,上头的血渍纷纷散去,金龙刀又回复到原本的洁净,在阳光下闪烁耀眼的刺痛了所有人…… <待续> ************************************************************** 皜自己也越看莫小子越顺眼耶~ 整个被大家催眠过头了… 接下来,大部分就是苍月家的事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6> 时间,似乎只过了一天… 全天下铺天盖地的传着一个消息:叛徒秦昱龙最终遭火莲教驱逐!叛徒秦昱龙遭押送武林公审! 一句一个叛徒! 叛徒后头总勾着熟悉的人名! 那个人从龙成虫的过程,天下人人皆知,就如莫云河所说,人人都想要他死,杀死他的人註定扬名天下、杀死他的人可以一吐三年前的怨气、杀死他的人有太多太多正面的理由,杀死他,没有人会怪罪!!! 当『叛徒秦昱龙以死祭天下亡魂』这个消息传入苍月耳中时,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 凤凰提着剑冲进苍月的住所时,一声巨响炸了开来,原本宏伟的屋子在爆炸声中四分五裂,而红发美人却只是失神的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眸落在了手中的白色长枪上,枪上的白龙栩栩如生,却悲哀异常。 那明明是一幅天仙美人图,却让凤凰不自主停下前沖的脚步,他握紧手中的软剑,看着红发美人温柔的抚过那白龙,他不知道美人在想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苍月那面无表情的脸庞,看起来竟有无止境的悲伤…… 整个房间压抑着一种深沉的情绪,寒风抚过,吹灭了屋里用的暖炭炉,大雪纷飞,很快的在残骸上盖了层白,让整个空间更显凄哀。 悠悠的,苍月缓缓站了起来,手中的白龙枪往旁一挥,捏得死紧,他的视线穿过凤凰遥望远方,被巨响引来的火莲教教众,手里握着自己的武器,还以为火莲教又遭到攻击,在看到苍月的模样时,皆停下脚步,大气都不敢出。 站在大雪中,一头艷红之发随风飘荡,那张倾成倾国的丽容冷落寒霜,白龙枪锋在冬日的艷阳下闪着烁烁寒光,寒风拂起了黑衣,在黑衣上落下了白霜,苍月缓缓闭上了眼,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寒风中低沉回荡… 「…他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谁也不能… 即使是阎王爷也不能!!! 苍月策马奔在前头,手中的马鞭一挥再挥,所有的从容都被抛在脑后,出火莲教前,他把白龙枪交给鬼医收好,独留下金首座在教里坐镇。 他强逼自己冷静,派出几名属下兵分多路去连络派出去的教众,要他们放下所有攻击,往正派正在招开聚会的菩提山聚集。他带着凤凰、其余首座压着龙梓尧直接往菩提山而去。 一奔出火莲教,所有的冷静皆被他抛诸脑后,说他受够了等待消息也好、受够了等待那个人自己回来也好、他同样受够了凤凰鬼医一天到晚铁青着脸来质问他…他受够了这一切,现在,他要亲自去结束这一切! 身下的千里马在菩提山下前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最惨不忍睹的是马儿的臀部,矫健的后臀被马鞭伤得皮开肉绽,鲜血沿着伤口滑落。千金难得的千里马倒卧在地,抽蓄了两下,最终大眼一翻死去。 在马栽落的瞬间,原本在马上的苍月双手一敞,人已高高飞起。 后头的一一赶到,惨烈的嘶鸣声响起,皆随着苍月的马般栽倒在地口吐白沫,马上的人们脚下一施力,全都窜出马身,安全的落在苍月脚下,银首座一手捉着龙梓尧的手臂,安稳的落在人群里。 苍月漂浮空中,双手背在身后,黑衣在寒风中冽冽张扬,闭着的双眼状似休憩。 凤凰往前一站跃众而出,冷冷的话音如佛曰般回荡菩提山:「火莲教众在此,蠢蛋们下山接见!」 哗啦哗啦~菩提山如炸了开的兽巢,吶喊声此起彼落,菩提大门轰隆一声大开,几名颇有正气的老人缓步来到,身后跟着手持武器满脸慌张的正派人士。 菩提大门一边人声鼎沸,相对苍月这边却只有约莫十人。 原本一脸慌张跟在几名老人身后的人们,先是慌张的张望四周,几个偷鸡摸狗的窜出去就知道是去巡视,苍月一行人也无甚在意的随他们行动。 眼看恶名昭彰的火莲教只来了这么些人,正派一边开始有人叫嚷:「哼,区区几只蛀虫,胆敢来菩提山叫嚣!」 「是啊,敢情是找死来着!」 这一边此起彼落,苍月一行人倒向是旁观者,天空中的苍月仍旧双目闭合,全然一副置身事外,底下的凤凰几人带着冷笑一一扫过群众中发话的人。 「安静!!」带头的老人右手一抬,浑宏的嗓音压过了所有的吵杂。 「苍月,你们为何事而来?」站在老人旁边的中年人,抬头问向苍月。 中年人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投she向空中的苍月,也引来凤凰一行人的注意,率先有些激动的是龙梓尧:「爹!」中年人赫然是龙梓尧的父亲、飞龙山庄的庄主。 「阿尧?!」 「是谁?」 「龙梓尧?!小飞龙龙梓尧?!」 「苍月,放了我儿!」中年人硬忍下激动的情绪,再次抬头望去。 「苍月,捉人要胁算甚么英雄好汉?!」正派一方再次乱糟糟的叫嚷起来。 「安静。」最前头的老人右手往中年人的肩上一拍,状似希望对方冷静,如钟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人一手背在身后,右手收回轻轻抚着长长的白胡,望着苍月的双眼闪烁不定,他说:「苍月,你究竟为何而来?」 <待续> ******************************************************************** 断在这里会不会很不道德啊? 苍小月终于抓狂了! 皜只能说,苍小月,不要说你妈我对你不好! 快去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7> 「苍月,你究竟为何而来?」在瞬间静谧的菩提山下,老人的声音如宏钟般回荡。 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等待那始终飘浮在空中的红发美人回答… 等待的过程是难熬的,尤其在苍月漂浮的时间越久,底下的人们就越显躁动。开始有人盯着那张美如天仙的脸庞发呆、开始有人连想到三年前的种种惨况、开始有人意识到苍月的功力到何种境界才能飘浮那么长的时间… 望着苍月的人们发现,那始终闭合的眼眸缓缓扇开,一时间,除了定性好的几人外,多数人都陷入那令天地失色的美貌里。 苍月轻轻勾起了一丝笑,底下的人们顿时有些心跳失速。美丽的桃花眼轻轻一扫,苍月笑得只有几个人明白的讽刺:「菩提,我来要回我的人…」视线最终落在了老人身上。 「苍月,吾菩提山上,何来你的人?」 「修行之人也跟着睁眼说瞎话!我呸!」凤凰往前一跨,斜视那些个自称正派的人们。 这一举动顿时惹火了许多人,那些人开始叫嚣着要打要杀,甚至有几个人举着武器就冲到了凤凰面前。 「哼,不自量力!」凤凰动也没动,甚至没有抽出自己的软剑,只是手轻轻抬起,捏起剑指一挑一指一撩,沖向前的人已经倒卧在地惨叫痛嚎。 「大胆!!」也是站在前排的一名约莫40出头的男人,怒气沖沖的脚下一点扑向凤凰,抬掌就印了上去。 凤凰一见来人是正派武林的几大掌门之一,也不含糊的抽出软剑,准备迎上,却听到苍月的声音响起:「凤凰。」凤凰的动作一顿,就见对方突然倒飞出去,摔落在数人的怀中,口喷鲜血,引起正派人士一阵惊呼。 只有几个从头到尾都只关注苍月的人知道,刚刚那瞬间,苍月只是轻一摆手,一道无形掌力无声的迎上男人的金刚掌,胜负眨眼就分。 「菩提,你明知我的人为谁,又何苦在此卖弄口舌?」苍月的姿势不变,眼又缓缓闭起,那模样倒比那些个比他年长的武林掌门更有宗师的风骨。 「苍月,秦昱龙始终是出自吾正道之人,吾等擒他就法,你火莲又何苦搅局?」 「呵,菩提啊菩提,我的人,你们有何资格逼他就法?」苍月眼一睁,杀意一闪。 「盟主不须和他说那么多,秦昱龙已死,你们!!!」菩提老人左手边的长眉老人抢话还没说完,那头的凤凰提剑就要杀向前! 可凤凰的动作终究没有苍月来得快,那一瞬间,天空画过一道晶芒,那长眉老人已经分成了两半左右倒去,那神情还有些义愤难消,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身亡!两半的身体中央,一把雕龙画凤的宝剑直插入地,闪烁着慑人寒芒。 「两个选择,菩提,我敬你一生正直,就给你们两个选择,人交出来,或者……」苍月两手低垂,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冰冷无情,桃花双眼一扫众人,杀意如赤蟒剑般铺天盖地的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头。
第19页 「苍月,秦昱龙已就法。」菩提老人深深的嘆了口气,人却似老了十多岁般。 「杀!你一刻不交出人,我就杀光这里的所有人!」苍月那杀字一句刚出口,凤凰已如飞箭般she了出去,跟来的火莲教众也拿出了武器,扑了过去,全然不顾对方人多,一个个如出闸的猛虎,战力惊人。 被留下的龙梓尧倒是一时间愣住了。 「苍月,你这是何苦…」菩提抬起拂尘,卷上迎面杀来的赤蟒剑,望着那握见的红发美人,菩提苦心劝导。 「废话少说,菩提,把人交出来!」菩提的摇头嘆气彻底惹火了苍月,手中赤蟒剑一转脱离了拂尘,赤蟒剑一横虽没伤到菩提老人却将周围扑上来的人拦腰斩毙。 赤蟒剑无往不利,在每一个动作间都会带走几缕幽魂,菩提老人越看越不舍,刻意的迎上前去,苍月却总是击退他,扑向那些明显弱上许多的人们。菩提老人当然知道苍月的用意,苍月在逼迫他的同时,也在逼其他人,其他人若会怕,怕了就会说出他想要知道的实话!! 这么说,菩提老人知道,自始至终,苍月都不相信他所言! 火莲教的教众武功明显比正派人士高上许多,可对方人数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众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带了些伤势,虽然不至于重伤致命,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火莲教的人知道,正派武林的人也知道。所以他们前仆后继,不惧生死,就是因为他们相信终究会胜利。 「别怕,我们人多,压也压得死他们!」 「杀,杀光他们并定能扬名天下!」 在刻意的煽动和鼓舞下,正派武林越战越勇,虽不敌却人人亢奋异常。 苍月一剑贯穿了三个人的胸膛,拔剑的同时目光一扫,又听到那些个鼓吹的声音,嘴边冷冷一笑,深沉的嗓音伴随着冷笑传入众人耳中:「呵呵呵~想凭人多势众?既然你们人人忘不了三年前那事,那我现在就重现那事;既然你们人人都想参与其中,那我就让你们尝尝那滋味!阿银!」苍月大唤一生银首座的名,就见银首座击退了杀向他的人们,足下一点飞身而起,手里的杀人武器赫然是把竹笛,竹笛往嘴边一摆,一连串的乐音传遍千里。 剎那间,喊杀声四起,原本还勇往直前的正派人士全都傻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火莲教早已派人埋伏,而且还是如此多人! 一切就如苍月所说,他正在重现三年前的惨事,烽火四起,将整个菩提山烧得火红,火莲教众手提武器勇猛无比,杀得那些个正派人士哭爹喊娘。 苍月站在惨烈的战事中,一头红发随寒风张阳飘动,整个人如魔般的伫立。他面对菩提,他冷冷一笑,笑得天地失色:「菩提,你想要死多少人?」 「苍月,住手吧…」菩离的嘴角挂着血丝,白苍苍的鬍子粉红粉红。 「我说过,菩提,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苍月…」菩提下意识的握紧拂尘,可话还没说完,一把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身上挂彩几处的男人扑了出来,跪在苍月的脚边,一边磕头一边喊着。 苍月看了看脚边,对菩提老人笑得那么得意:「说。」 「秦昱龙没死、秦昱龙没死!」 「孟罗你胡说甚么?!」菩提老人手指着男人,激动得指尖颤抖,那模样看在苍月眼里,苍月顿时明白老人是真以为秦昱龙已死。 「他没死,我们救了他,苍月,别杀我,是我救了他!」叫孟罗的男人揪住苍月的衣襬,满脸乞怜。 「人呢?」赤蟒剑轻轻抬起男人的下呃,苍月难掩心跳加速。 「人、人…青石带走了…对,青石带走了!」 「青石?」 「郑青石,利剑山庄的少庄主,郑青石!他、他说苍月这么迷恋秦昱龙的身体…他说他也要尝尝秦昱龙的滋味…啊啊啊啊───」男人掏心掏肺的把自己所知倾诉,却看苍月那美丽的脸庞如厉鬼般的冷冽苍白,他还没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庆幸,赤蟒剑已经在他身上开了数个大洞,不至于马上要他的命,却让他生不如死! 「郑·青·石!!」这一声画破天际,庞大的力量扑天盖地,苍月仰天怒嚎,双手大敞,一时间所有的人停下打斗,纷纷惊愕的转头看向中央的苍月,苍月的愤怒使他白皙的肌肤透红,庞大的力量鼓动着他的发、他的衣,赤蟒剑在他手中嗡嗡乍响似是相随。 苍月锐利的光芒倏的she向菩提老人,嗓音低沉而干涩,带着一种苍凉悲愤,他说:「正?!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你等总说正邪两分,正必胜邪,而这,就是你一生所遵循的正?!」苍月望着老人,老人的脸在短短的时间里爬满了皱纹,那双种是正气凛然、炯炯有神的眼眸顿时有些浑浊,回望着苍月,那里头有着同情和伤痛。 那样的伤痛源自于此生所遵循的道,却反遭道所背弃! 苍月望着他,不等他开口,整个菩提山下静谧无声,独留苍月的嗓音继续:「这世间正从何来、邪又从何来,你们各个自吹为正,却又与我邪道有何区别?!既然正不正、邪不邪,这一切的规则就由我来重新定义!我既是邪,那我就邪到底!」抬起赤蟒剑,剑锋遥指老人,他宣告天下,天下将由他手中重新开始! 苍月话语不停,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痛处化为言语:「你们伤他一人,我就要你们所有人给他陪葬!我要天下人记得,我苍月的人,谁也抢不得!我要天下人记得,既已成邪,那就让天下区于邪下,再也无所谓正邪之分!杀───」赤蟒剑在话音结束的同时,刺穿了菩提老人的胸膛。 一时间,火莲教的人们提着武器挥向身边的人,口里兴奋的大喊:「火莲教主,天下无敌─────」 <待续> ********************************************************************* 哇哇~天下无敌呢! 就说苍小月要爆发了吧! 最近的主旨都在苍小月身上~ 毕竟大家都跟他太不熟了……(画圈)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8> 一场大战过后,苍月又将聚集而来的火莲教众分配出去,有的回火莲教里休养,大部分的人分批往各个正派门派而去,苍月带着凤凰等人则准备直往利剑山庄。 回头的剎那,龙梓尧的身影映入苍月眼中。 他看到龙梓尧泪流满面的抱着父亲,嘴里哭着喊着他不打算细听的东西,他转头对凤凰说:「拿一颗复生给他,派人带着他们回飞龙山庄。」这是苍月留给龙梓尧的最后温柔…… 凤凰深深看了苍月一眼,转身往龙梓尧走去。 「龙梓尧。」 「凤、凤凰…」龙梓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复生,给你父亲吃了。」凤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那是出门前鬼医塞给他救命的。 「谢谢。」龙梓尧接过丹药,赶紧餵父亲服下。 「苍月要人送你们回飞龙山庄,人我就留下了,随时可以走。」 「你们不杀我?」龙梓尧感觉父亲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抬头看着凤凰,问出了疑惑。 「放心,飞龙山庄的人都会没事。」 「为什么?」龙梓尧的眼里燃起了希冀。 「呵,你希望我说,苍月是为了你?」被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凤凰忍不住一笑,抬起了手中的软剑,随意的撩起衣摆擦拭。 「不…我只是…」被说中了心事的龙梓尧,瞬间红了脸庞。 「苍月心里有谁,今天过后你还不明白吗?」凤凰将软剑往腰上一绕,看了龙梓尧一眼,便往苍月的方向望去。他们一直搞不懂苍月心里所想,一直以来苍月都把心藏得极深,他用无止尽的残忍对待那个人,直至今日,他们终于窥得一二。 「…那为何他总是对他残忍?」龙梓尧难忘苍月对秦昱龙所作的每一分伤害,他不懂,心里既然有对方,又为何不能好好的爱? 「我不知道。」凤凰低头对龙梓尧说。 「那么我呢?一直以来他都只是逗着我玩的吗?」龙梓尧在凤凰的直视中低下了头,语带哽咽。 「…也许是个替代品,毕竟…你和过去的他,有那么一丝的相像…」突然间,凤凰有些明白了…也许苍月的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毁了三年前那样开朗阳光的秦昱龙,所以他才会留龙梓尧在身边如此久、又如此温柔,因为过去的秦昱龙回不来了…而让造成如此状况的人,正是苍月自己! 他不能承认自己的后悔,又无法真正放弃秦昱龙,所以他只能将秦昱龙绑在身边,用更多的残忍留住秦昱龙的心…… 凤凰看向那红发丽人的背影,那看似单薄的身体里到底蕴含了多少力量、多少情爱、多少可悲…而这样的一切,都会为了秦昱龙爆发、投she、摧毁。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龙梓尧抬起了头,两行泪水画过脸颊。 「龙梓尧,你说过,你绝对不会爱上苍月这个男人…」凤凰淡淡的看着他。 「!!」龙梓尧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想起了那个叫做秦昱龙的男人,他一脸血污、他一身绝望,他对着他说却是望着那个美丽的男人:『龙梓尧,你说过,你绝对…绝对…不会像我一样……』 「回去过你的生活,忘了苍月、忘了这一切,他不是你爱得起的人。」凤凰伸手盖上龙梓尧的头,轻轻揉乱了他的发,举步离开。 「……」龙梓尧看着凤凰走向男人身边,不知说了什么,那美丽的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有一丝留恋、没有多留句话、没有… 龙梓尧想起,苍月甚至从没好好叫过他的名字,他总是小飞龙小飞龙的叫着他,似乎刻意如此,可龙梓尧却从没查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爱上了男人,也许在第一次见到那张容貌时、也许是他第一次抱着他时、也许… 那应该快乐甜蜜的画面在眼前翻飞,却让龙梓尧的泪水无法停止,他突然意识到凤凰的话,他明白过来苍月一直以来都透过他看着另一人,那个人虽然变得不如他开朗、不如他阳光、不如他活泼,可那个人却如此鲜明的活在苍月心里! 他们都以为那个人爱苍月爱得痴狂,却没有人了解苍月心里是否有哪怕一点点的爱。他们都以为每个爱苍月的人都爱得伤痕累累,却不知道苍月只在他最在意的那人身心刻上苍月自己。 他们都不懂苍月。
第20页 只有那个男人,那个苍月心里的男人,那个苍月深深伤害的男人,他对苍月不离不弃,他甚至用他全部的生命爱着苍月… 唯有那样的爱才有资格住进苍月的心、唯有那样的才能打动苍月。 那个男人用尽所有去爱苍月。 而苍月也只是用他的方式去留住男人的心,即便那是痛彻心扉的伤害…… 就向凤凰所说的… 他爱不起苍月。 这样的爱他给不起,苍月也不会给。 苍月的爱、苍月的心早已给了一个人,他用这世间最残忍的手段去爱一个人、他用最锋利的词语去诉说他的爱、他用一切的暴力去拥有那个人…… 没有人爱得起。 没有人给得起。 没有人承受得起。 而那个叫做秦昱龙的男人呢? 龙梓尧望着那逝去的爱,那人连背影都如此让人着迷。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可那抹红註定会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他有些庆幸男人只在他心里留下淡淡的伤痕,龙梓尧相信,他的伤,一定会好的。 他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他希望,男人的爱不会来得太迟…… 不会太迟…? 当苍月率着众人冲进利剑山庄时,眼前的一幕幕震骇了所有人! 那一切可说是残垣断壁,整个利剑山庄像是受过火药炸毁般的零乱,而那些应该活生生的人们更是全死光了! 不管男女、不管老少,全都不留! 苍月缓缓走进残骸中,最终停在一具尸体前,那尸体被吊在一个断樑上,下体的重要部位被砍得乱七八糟,其他的地方完好,那上吊的眼眸和脸上的狰狞都在告诉在场的人们,这个人是被活活痛死的! 这尸体脚尖点地,因为已经成尸而躯体僵硬,苍月看着地上的三个字,握紧了手中的赤蟒剑,三个字───郑青石。 持剑的手轻轻舞动,那原本完好的尸体瞬间成了肉块,唯有那颗脑袋还完好着落在肉块上。 苍月望着那三个字,复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减弱,那咬牙切齿的嗓音传进了身后人们耳中:「给我找,倾尽所有资源,给我把人找出来!」 <待续> *********************************************************** 龙梓尧终究要面对现实的…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9> 火莲教精锐尽出,夹带风火之势横扫整个武林,不管正邪,在此时才能明白火莲教在整个武林中渗透多深、实力之重,最叫人不敢相信的,前阵子和火莲教大打出手的天魔门,却突然剑锋一转,和火莲教双双联合,这一击倒是打得所有门派措手不及。 其实苍月也不知天魔门所作为何,他只听说莫云河自那天过后就已消失无踪,天魔门此时的运作只凭着天魔几大部下撑着,虽然以天魔门的实力这并不是问题,可天魔门会这么轻易和火莲教联手… 苍月在看到那封加密信件时,眉头只是微微一皱,他当然知道莫云河现在在忙些甚么,可这就是他和莫云河完全不同的地方。 莫云河可以轻易的丢下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可是他不能! 莫云河愿意抛下一切只凭着自己去做任何事,可是他不会这么做! 他会更加壮大他的势力,然后藉着手中的资源,去达到他所想要的一切! 他一面指挥着火莲教众执行命令、一面和天魔门那边做适当的连繫、一面他又全面搜索那个男人的存在… 苍月几乎耗尽了所有时间、力量、精神,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有任何休息,他无法忍受休息时总会想起的脸庞、他无法忍受想念却无法拥抱、他无法忍受…莫云河比他更早找到那人! 想到这,苍月倏的从椅上站起,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铜首座:「你说里临县有他的消息?」 「是的。」 「走。」明明才从百里外的千城县赶到桃城的苍月,一听这消息,怎么也不可能再坐着,衣袖一摆,快步走出。 几天后,当苍月几乎将整个里临县翻过来找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他风尘僕僕的回到桃城的火莲教分部,他怒的一剑噼了自己最爱的躺椅,他仰天怒嚎─── 苍月怎么都想不透,一个接着一个的县城传来十分可靠的消息,不管是描述还是具体事例,那全都直指对方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可是,每当他彻底搜索那个地方,却总是落空。 他想不透、他不懂… 长期的奔波让强如苍月都有些消瘦,那本就白皙的脸庞泛着不自然的惨澹… 他胸口压着一团闷气,可是他无处发泄! 这边他尽力搜索,凤凰也同样发了疯的在找,可凭着火莲教此时的势力,他们两方却在这三个月内双手空空。 是谁?! 这念头在脑海里一闪。 苍月整个愣住了。 他从没这样想过… 他早该想到… 利剑山庄的惨事是谁做的?!对方比他早一步到利剑山庄,每一刀都充满了杀意怒气… 刀?!! 莫云河?!!! 苍月眼睛一亮,他终于把所有的问题连接起来。 唯一能比他更快得到消息的,只有比他更早去找那人的莫云河,更何况莫云河背后还有天魔门的支持! 苍月之所以没有在和所有武林门派为敌后,也继续对天魔门发动攻击,就是因为连他都不能完全估算出天魔门的真实实力。他火莲教藏得深,莫云河又何不是将天魔门藏得深! 但是苍月又知道,莫云河近期的失踪是真的。 他没有断绝和天魔门的连繫,就是希望第一时间得到莫云河的消息,可不管是他安插的暗尉还是讯息来源,全都证实莫云河这阵子都没和天魔门有哪怕一点点的连络。 那他要从何找起? 「小铜。」手腕一翻,将赤蟒剑稳当的收进剑鞘。 「主子。」 「想办法查出天魔门决定和火莲合作前的事。」微微扬起头,那尉蓝的天总是让他想到那人,虽然那人最后留给他的印象,总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脏红… 「是。」 「吩咐下去,找出眼瞳是金色的男人。」秦昱龙也许不好找,毕竟黑发黑眼的男人实在太多太多;莫云河也不会再带着金龙刀走在路上,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既然如此,他还有不利用之道理。 「是。」 「注意每个地方刚传出消息的源头。」刻意在一个地区放出如此正确的消息,摆明了是在耍着他,而会做这种事、又不希望他能够找到那人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那莫云河! 「是。」 「最后,找陈师傅在作张椅子来…」 「是。」 「下去吧…」手轻轻一摆,苍月闭上了眼。 回来吧… 只有我身边,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谁都不能和我抢… 谁都不能…… <待续> *********************************************************** 苍小月啊,还没抢到,你人就要丢了~ 最近的留话会比较少,但我都会去回覆大家的留言喔! 请大家多多去报到! 还有留下你的礼物和票子! 感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30> 又三个月过了,季节进入炙热的夏… 苍月表面上平静如初,可没有人知道独自一人时他是如何的难熬。 带着一行人回到阔别半年的火莲教总部,苍月面色铁青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这半年他已经太累太累,身心上的疲惫让他整个瘦了一圈,原本就巴掌大的脸庞连圆润的下巴都已削尖。 他疲惫的坐在窗边的卧椅上,他想到了那个晚上他偷偷熘进那人房里的情形。男人趴卧在窗边睡沉了,身上带着伤痕绷带,一切都是他的施予,不管身还是心,他施予、他拥有… 而现在呢? 苍月握紧了拳,他受够了想要拥抱却怀里空空、他受够了回头却没有那人含情脉脉、他受够了…… 撑起身体,苍月鞋也没穿的下了卧椅,凭着强大的内力让身体悬浮,他轻轻飘荡着,就像他现在无法安定的心。 他出了房门,专挑一些偏僻小迳行去,直到来到那人住了三年的居处才停了下来。 缓缓抬起了手,推开了偌大的木门,春去夏来,整个庭院里却乱糟糟的杂糙丛生,他飘飘而入,目光缓慢而深刻的游移,最后停在了池中的红莲上。 他飘到了池边,他专注的望着那抹红莲,在这一片脏乱中,那抹红伫立的如此突兀而独特。 他侧头看着池边染了灰尘的躺椅,那上头枯木枯叶的是上个冬季留下的痕迹。望着那,他甚至能想像男人躺在上头,情深意重的望着那株红莲… 苍月双眼轻轻一闭,睁眼时,人已飘到了房门口。 抬手推开了门,累积六个月的灰尘扑面而来,苍月手一挥,挥去那可能会沾染上他的尘埃。 苍月进了门,屋里的一切他陌生又熟悉。 他缓慢的前进,最终停在了床前的一片深褐色的地板前,他望着那片深深的褐色,秀丽的双眉皱了起来,他轻轻侧过头,映入眼帘的衣柜吸引着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苍月就这样来到衣柜前,打了开来。 一件散乱的白衣下,几件崭新的白衫,白衫下压着几件洗得灰白的蓝衣,苍月伸手探入,拉出了那件蓝衣,双手轻轻一抖衣衫展了开来。 苍月的瞳仁收缩一下,那衣衫上大片大片的褐色,苍月当然知道那是甚么痕迹───那是洗到不能再洗的血渍。 苍月回过头看向地板,拿衣的手一松,手又一探拿起另一件蓝衣,同样的情形再次出现,苍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咬紧了牙,拿出那些件白衣一一检视过,唯一能确认的是那些白衣都是新的,新到那个男人穿都没穿过。 眼前的衣柜已空,只剩下那缩成团的白衫,手指一勾一抖,白衣上的红刺痛了苍月的神经。 苍月的赤足最终落在了地上,地板的冰凉直窜头顶,尘埃脏了那白嫩玉足,可是他已无心思去注意。 拿衣的手不自觉的揪紧,紧得像再一个用力就能凭双手将衣衫撕成两半! 「主子。」鬼医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苍月没有回头,他望着那滩血渍,他的嗓音有些干涩:「怎么回事?」 「是那个伤…」 「有多久了?」苍月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第21页 「不知道,至少这三年多来从没好过,还越来越严重…吐血的情形每天都会发生。」鬼医轻嘆口气,移开了眼。 「吐血…」 「主子,还记得我问过,如果有人最终散功了…」鬼医看着男人突然转过视线,那眼里聚满混乱的情绪,望着他,制止了他说下去。 「是他?」苍月突然觉得手中的白衣沉重许多,竟让他的手拿得有些颤抖。 鬼医点了点头,说不出口。 「怎会如此…不该如此的…」苍月转回视线,将白衣揽在了胸口,那空洞洞的衣柜突然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怕甚么? 他其实说不清楚… 他只能闭上眼,想着那人三年前的阳光开朗,又想着那人一身的血,充满绝望的望着他… 那人说: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那人问他,问得他心里难受,他只能一次次的麻痹自己,麻痹那样的难受。 只有他知道,他其实只是藉着一次次的残忍来考验那人对他的爱! 每一个伤痕其实他都记在心里,留在那人身上、心上的,他同样记在了心里。一次次的伤害过后,他麻痹了自己的心,渐渐的,他伸不出手擦去那人的泪水、他敞不开手去拥抱那人、他甚至不能直视那双深情望着他的眼… 他逃避了心里所想所住所希冀的… 因为他一步步在毁去这一切! 他其实… 只是想完完全全的拥有那个人…… 那人第一次恳求他:今晚陪陪我… 那人求他,求得他不得反应,他只能看着那人带着一身的绝望离开。 只有他知道,他其实是害怕的。 害怕那人陌生的低姿态、陌生的绝望、陌生的不快乐… 虽然三年来,那个人一定都是不快乐的,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看着男人在他身边失去笑容、失去表情、失去阳光、失去所有他曾经想要藏起来的一切! 男人失去了他所想要的一切,还是他所想要的吗? 他害怕,害怕自己后悔。 他害怕,害怕自己无能为力。 他害怕,害怕男人不爱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苍月,真的怕了… 他在心里筑起了防线,防止自己一切的害怕,所以他更加残忍、话语更加犀利,那从一开始就註定错误的方式,他只能一错再错! 他无法回头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走向崩解… 他无法挽回了… 只能告诉自己… 不管如何,废了也好、伤了也好、脏了也好… 他都必须回到我身边…… <待续> ***************************************************************** ㄜ~看来是要超过了…… 但是,<疯癫>还是一步步走向了尾声…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31> 没有消息… 没有任何的消息… 苍月那如花似玉的脸庞失去了笑,过去不管是讽刺或挑衅的笑消失了;过去偶尔会扎起的红发总是披散在身后,长度长了,他却不慎在意;他依旧一身黑衣,却常常磨搓着白龙枪,更常常望着一块石头坐上一整天。 命石还存在着。 这是人们最长听到苍月挂在嘴边的话。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向在催眠自己。 苍月从不觉得时间是如此难熬,他晚上睡不着、白天不想醒着,他不想面对一次次落空的消息,却又害怕漏了任何消息。 他依旧是天下无所不能的火莲教教主,却没有人明白他心里的苦。 他无所不能,却找不到一个他想要的人! 苍月不打糙惊蛇的出了火莲教,他已经受够了那个只有绝望回忆的地方。他开始会想念三年前他和男人住的木屋,半山腰的木屋,破破小小的,却只有笑声。 他想念着… 想念得常常一个人不惜千里路的去那怀念。 今天,阳光普照,快入秋的温度挺温和的,微风吹拂得令人舒坦。 苍月缓步在街道上,出众的外貌令他备受瞩目,可他全然不在意那些。苍月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想起了三年前的甜蜜回忆,他和男人天天上街闲逛,俊朗的男人总是在人群中闪闪发亮,谁都喜欢他,可他只爱着自己。那时候的苍月每每想到这,都会笑得一脸得意。 偶尔男人被女人们围起来时,他也不介意换个性别佯装一下,他会排开众人来到男人身边,勾着男人的手笑得一脸甜蜜,他还会招告那些个野花野糙,没他漂亮的谁敢跟他抢?! 他乐得看男人胀红的俊脸,他乐得逗得男人无所适从,然后会他牺牲装妻的债,他会在夜晚来临时,好好在男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想到这,苍月笑了… 那一笑,笑得天地失色,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甚至停下了手中的事,傻楞楞的目送美人离开。 苍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拐进了一条小弄,直到小弄的中央,苍月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好吧,这是只有男人之到的秘密… 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火莲教教主,其实对一些街道巷弄的方向辨识总有点小小小小小的问题。 嗯,只是个小小的问题。 苍月左右瞻望了下,才想要使用轻功回到火莲教时,一个嗓音突的制止了他的动作。 那个声音说:「你上哪儿去呢?」 苍月的身体一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他心跳加速外加呼吸急促。 他又听到那声音说:「好好,你可以飞。」 确认了那声音的存在,苍月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脚步,这才发现双脚如灌了铅般的沉重,令他寸步难行。 这时声音再起:「我也想飞,可是我没有毛毛。」 那声音带着一种天真和苦恼,听得苍月心头一阵紧缩。他缓缓来到那声音的源头,破烂的木门并不能完好的阻挡苍月的视线,苍月望去,只见一个还算宽阔的庭院,他看到庭院的一角种着一颗老树,其余的摆设只显得这户人家的朴实。 这是一个传统的住户,苍月想。 他努力压抑情绪,手掌轻轻一推,木门敲无声息的开了… 有个人坐在里头屋子的门况上,看不到那人的脸,因为那人身上裹着厚厚的大棉被。 在这夏末秋初的日子里,天不算热,可外头的人们打赤膊一条裤的大有人在,却没有人会像门框上的男人那样裹着厚棉被。即使晚上睡觉,人人还是一条薄被就能入睡。 苍月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下意识的认为那人是个分不清季节的疯子,只是声音和男人有点像,很像。 苍月正准备回头,门框上的那人却突然探出了头,一张俊朗苍白的脸庞从被子中探了出来…那一瞬间,苍月的呼吸几乎停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脸,那张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笑着说:「我会长毛毛吗?那样我就可以飞罗?」笑着说,他的前方却只有鸟儿纷飞。 苍月重重的闭上眼,重重的睁开,那张脸庞依旧存在,那熟悉的声音也依旧徘徊,苍月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人身前,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他小心翼翼的怕声音一大就会失去一切,他轻轻的唤:「秦…昱龙…」 男人抬起了头,那张他思思念念许多日子的脸庞越加清晰,男人对他灿烂的笑着,笑得他鼻头发酸,他已经有多久没见到这抹笑容?他已经思念了这抹笑容有多久了? 因为男人的笑,苍月忍不住也跟着想笑,可他笑容才正准备拉开,那望着他的男人笑着说:「哥哥,你找谁?」 <待续> ************************************************************ 哇哇~不知道为什么,皜觉得这句话超伤的… 你最爱的人突然问你是谁! ㄜ~一剑命中! 话说,这是<疯癫>的倒数第二章了… 下一章就要完结了~ 真有点捨不得……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32>完 「哥哥,你找谁?」 苍月的笑容瞬间僵硬,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他直视着那双黑眸,那黑眸干净明亮的令他心悸,他有些颤抖的启唇:「你说什么?」 男人歪着头,一脸的好奇又疑惑:「哥哥,你找莫莫吗?莫莫不在喔。」男人笑眯了一双大眼,笑痛了苍月的心。 「莫…」瞳孔剧烈的收缩,一股怒意从心底炸开,下一瞬间却又结冻。 「嗯,莫莫去替我找阿娘了。哥哥,你有见过我阿爹阿娘吗?」男人眨了眨大眼,带着点希冀。 苍月望着他,有些失神,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是吗…我好想阿爹阿娘,可是莫莫说他们忙,忙完了才能来找我。可是我好想他们…」男人瘪了瘪嘴,吸了吸鼻子,那大眼就红了起来。 「秦昱龙,你别开玩笑了…」苍月的喉头一阵紧缩,干涩的令他说话十分费力。他摸不清头绪,他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那张脸庞是他所熟悉的、那抹温润嗓音也是他所熟悉的,可是男人就是不对劲!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隐隐约约的答案令他浑身寒毛炸起。 「玩笑?那是甚么?可以吃吗?」男人就像个孩子般轻易的被转移注意,前一刻还因思念红了眼眶,这一刻却又好奇的望着他。 「秦昱龙,你发什么疯?!你给我清醒一点!」苍月再也压抑不了情绪,他伸出手揪住男人露出的衣领,将男人抬了起来,他剧烈的摇晃男人,希望男人可以正常一些。 怒吼的结果却不是苍月所想的,男人从一开始的惊吓,慢慢的瘪起了嘴,最后竟然在苍月的动作大哭失声! 这一结果反倒让苍月吓到了。 他维持着姿势,却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哭的男人。 苍月完全不知道是该安慰男人呢?还是继续要他清醒?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男人:「你…」话才刚出,身后便击来一道掌风。 苍月不得不松开一手,侧身迎上一掌。 「放开他!」来人赫然是莫云河。 「这是怎么回事?!」苍月怒瞪着莫云河,好似这一切的结果都是莫云河造成的。 「不关你的事!放开他!」莫云河抬起一掌又迎了上去。 「找死!」苍月手一张,将男人连人带被的抱住,空着的手反击。
第22页 两人对了几掌,苍月带着人活动不便,莫云河也因怕伤了男人而不能尽情攻击,可内力交集的余波仍旧影响了男人,男人在苍月的怀里剧烈挣动,又哭又闹的喊疼喊怕,挣出棉被的手求救般的伸向莫云河,嘴里还喊着:「莫莫,莫莫…」 这一举动刺痛了苍月的神经,让他再次蓄力的掌越发凌厉,却没想到这一挥动间,怀里的男人挣脱出棉被,扑向莫云河的方向。苍月想要把他捞回,但因掌力已出根本不能做其他的动作,只能看着莫云河牙一咬,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掌,却成功的将男人抱个满怀。 「还我!」苍月愤怒的浑身颤抖,尤其看到男人害怕的缩在莫云河怀里大哭后,他更加的愤怒。 「凭甚么?」莫云河温柔的哄着如孩子般的男人,冷冷扫了苍月一眼。 「他是我的!」苍月无法相信,那个爱他如痴的男人竟然如此依赖他人!他坚定的回应,却像在催眠自己。 「呵,苍月,这样的他…你还认为是你的?」莫云河抹去嘴角的血,对着苍月笑得如此讽刺。话是如此说,可莫云河替男人拨开黑发的举动却十分温柔。 「…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苍月咬着牙,他已经快要无法忍受。 「苍月,你还没认清吗?」莫云河对着怀里终于止住哭泣的男人温柔一笑,没有看向苍月,而是用温柔的语气说:「苍月,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你了…」一直以来莫云河都有一个恶习,他不会把话说得十分清楚,所以他不会告诉苍月,现在的男人眼里,除了那些个死去的亲人朋友,又还会有谁…… 「不!」苍月的心漏跳了一拍。 「苍月,这不是你追求的吗?伤害他、抛弃他、最后你成功了…你成功的逼疯了他!苍月,这不是你追求的吗?」莫云河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歇斯底里、笑得同样疯狂,他因为望着男人而语气温柔,他因为感受到苍月的伤痛而感到快意,可是他望着男人纯净的黑眸却又想哭泣。 「你胡说!」苍月一个踉跄,捉住了胸前的衣裳,他看着莫云河怀里的男人,心痛得快要粉身碎骨。 莫云河挑明了他所想的事,他害怕恐惧,他不能原谅这一切走到这一步的自己! 「胡说?苍月,你看不到吗?你感觉不到吗?你要我一一细数你所造成的伤害?你要我再一次接开他所有的伤疤吗?」莫云河转过头,因愤怒而胀红了脸:「你知道在火莲教时,他已经散功了吗?」 苍月瞪大了眼。 「你不知道,所以你轻易抛弃他离去。」莫云河俊意的脸上带着冷笑:「你知道那些蠢蛋们怎么对待他吗?」莫云河拿起了男人的手,掀开了衣袖露出男人手腕上的肌肤,那苍白的肌肤上有着一条丑陋如虫的疤痕,莫云河温柔的磨搓那个疤痕,他眼里满是疼痛:「他们断他手脚筋、伤他琵琶骨,让他至今手不能使力、脚不能久站,连坐都不能太久…」 苍月脸色惨白惨白,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道伤疤。 「嘿,你还是不知道…那么,你还想知道什么?知道郑青石那畜生是怎么对待他的?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说啊,你还想知道什么?!」怒意再也无法忍耐,莫云河对着苍月怒吼,吼得他怀里的男人惊吓的看着他。 男人恐惧的看着发怒的莫云河,那模样就像他突然不认识莫云河般,他瘪了瘪嘴,缩起了身子,他颤抖的说:「凶…呜…走开…你走开…」 「乖,昱龙,我是莫莫啊,别怕,我是莫莫。」莫云河瞬间回神,重拾温柔的哄着男人。 这边莫云河还在努力哄人,另一边的苍月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那总是一尘不染的身子沾上了尘埃,一头红发披散在了身上,他双眸有些无神的望着那个痴傻的男人,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男人竟走到了这个地步。 而逼得男人如此的,是他自己! 「不要…你凶…你走…」男人尽力的推拒着莫云河的讨好,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 苍月拉回了一点神智,他已顾不上脏乱,他爬着来到男人身前,他对他伸出了手,可男人却恐惧的躲避,他的手僵硬在空中,脸上的神情有些难堪,那抹红唇苍白的没有色彩,一双桃花眼带着从不存在的祈求,他放软了嗓音,那是因为他再也没有力气:「昱龙…」 莫云河不敢置信的看着放下所有自尊的苍月,他怎么都无法相信,那高高在上、傲得天下无敌的火莲教教主,此时竟如此脆弱难堪。 而他怀里的男人只是愣愣的看着苍月,一脸的迷茫。 「昱龙,是我…月…昱龙…」苍月小心翼翼,他伸手想要碰触男人,男人却藏起了手,他想要对男人笑笑,可是男人看着却没有迷恋,男人只是困惑的看着他,困惑的将他打入无止尽的深渊。 「昱龙…月啊,你的月,昱龙…」苍月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只希望在男人的里看到自己,可那片黑眸却干干净净的,似乎他再也印不进去! 他祈求着,堂堂火莲教教主被他抛出脑后。 他祈求着,什么狗屁自尊都不再重要。 他祈求着… 这些日子以来的苦痛终于爆发,他像个孩子祈求父母的原谅,他小心翼翼的想要讨好,他也觉得自己满腹委屈,虽然比起男人,他根本没有资格委屈。 苍月硬撑着情绪,最终在男人始终迷茫的神情前,崩解… 泪水缓缓滑落美丽的脸庞,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了男人的外衣上,很快的渲染开来。 就在这时,男人看着晕开的泪水,再抬头看着落泪的苍月,他缓缓伸出手,接住了低落下来的泪水,他看着在手中聚集的泪水,又看向苍月,他说:「…月?」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苍月的泪水没有停,却笑了起来,那抹笑绽得多么甜蜜,瞬间俘虏了男人的心魂,只能说,即使如孩子般的男人也还是会为苍月心动。莫云河愣愣的看着那抹天仙笑容,摇了摇头回过神,暗骂一声祸害,却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男人被迷得团团转。 「月。」苍月点点头,引导男人再叫自己的名字。 「月。」男人迷迷糊糊的重复。 「月。」苍月顺势握住了男人刚刚接住自己泪水的手,这次,男人没有恐惧也没有收回。 「月。」男人已经顾不上那双紧握的手,望着那张脸庞,男人灿烂的笑了。 「嗯,你的月。」苍月凑向前,扑在了男人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 「我的月?」男人望着怀里的苍月,还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 「嗯,你的月。」苍月抬头望着他,充满坚定。 「我的月。」男人灿烂又满足的笑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懂不懂或是清醒了没有,但在场的其他两人都觉得那笑容是真的开心、真的满足。也许不管是不是真实意识,男人都希望有这么一天… 莫云河苦苦笑了笑,看了眼赖在男人怀里的苍月,感觉苍月根本就是故意的,现在他们三个人的重量全都落在他的身上,这不是存心的吗?!另一方面,他又怎么能不苦涩,他细心照顾、疼在心里、捧在手上的人儿,就这样三言两语,一个笑容的被轻易拐走了…… 「昱龙,我们回家。」苍月捉着他的手,轻轻一吻。 「家?」 「嗯,回家。」 「那阿爹阿娘会在家罗?」男人的眼里有些兴奋。 「…如果他们忙完的话。」苍月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下莫云河,回答。 「那阿离呢?」失落了一下,又重新燃起兴奋。 「如果他有空的话。」苍月突然觉得莫云河的脸上有种看好戏的神情。 「那莫莫呢?」男人失落的瘪了瘪嘴,突然抬头看着莫云河一会,低头又问苍月。 这次,苍月的脸可说是黑了大半。 「不能吗?」男人眨眨大眼,眼里聚起了泪水。 「可以。」苍月挫败的埋入男人的怀里,闷闷的回答。 「是吗,那太好了,莫莫!」男人抬头开心的对莫云河说。 「是啊,真是太好了。」莫云河轻轻吻了下男人的额头,笑得一脸温柔。 「好了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吧?」苍月有些不甘愿的瞪着莫云河,撑起身子也在秦昱龙脸颊一吻。 「好,回家。」 男人灿烂得一笑,笑得其余两人心头温暖又酸处。 他们相识一眼,虽然都有些不甘,却又想要保有这样的笑。 那又忍耐一下吧… 两人心里想。 反正,现在只要他开心就好…… <完> ********************************************************************** 就这样结束了… 每次皜结束都要说一句话:这真的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喔! 请大家不要怀疑~~ 接着皜要消失一段时间! 先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 答应大家的翻外和<狐狸>还有<丑角>… 皜都会在回来后一一补上! 麻烦大家等候了~~~ 谢谢大家这阵子来的支持!!!orz 熊熊烈火在眼前张牙舞爪灼痛了他的视觉,空气中瀰漫着尸体焦熟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大火中频频传出的惨烈叫声穿透了他的听觉,一双紧紧囚固他的手麻痹了他所有的触觉… 结合以上总总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封闭了他所有的感官,只剩下他紧紧咬着的牙、紧紧抿住的唇,回荡在他脑中的,仅存,充满血腥味的味觉…… 红色的火、红的天、红色的死人、红色的…飘散在他四周,勒住他心脏的发丝… 盯久了这一切的红,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唯一支持他没有昏过去的就是身后的气息,待在那纤细却坚实的怀抱里,秦昱龙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安心。脑袋乱成一团,他还没想通这场隐密的讨伐战役怎么会中埋伏、没想通那个应该在他和他的糙屋中等他回去的男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也还没想通为什么他挣脱不出这双手…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他还没想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跟随他的正派份子惨死、烧死、最后受不得痛苦的自杀死…相比身上只有些轻伤的他,这一切是如此的讽刺! 直到人们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一个个装扮怪异的邪派人士诡谲的出现在他面前,秦昱龙那毛骨耸然的感觉更加剧烈,他紧绷了全身上下的神经,愤恨又恐惧的瞪着那些人,他发现那一个个蒙面的人们看着他的眼里满是讽刺,讽刺得他忍不住颤抖。他颤抖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胸口闷得他快闭过气去;然后那些蒙面人就当着他的面单膝跪了下来,对他着,不,是对着他身后的男人,恭敬的呼唤:「主子。」
第23页 那一声称呼如一座大钟擂在了秦昱龙的脑中,让他忘了颤抖,脑中只剩下空白…空白……还有那低低在耳边响起的冷笑声…… 一股寒气来得又凶又猛,直从心底深处喷涌出来,秦昱龙头一仰靠在了身后那人的肩上,口中喷洒出了满天血花,最终晕了过去,就这么软软的摊在男人的胸怀里,失去意识。 <待续> ***************************************************************** 前阵子忙得天昏地暗的,这几天,<狐狸>倒是卡得很紧… 这篇文,皜构思很久,不打算写很长,还是忍不住的先写了~~ 皜利用工作的空档偷写的,目前写得挺顺的… 不像<狐狸>,给松子放假,皜也想放假了~~~ 先贴几天,皜还是会努力写<狐狸>的,这个可以放心! 只是生的速度非常非常的…… 所以先把<疯癫>贴上来止止渴! 先这样~ 希望会有人喜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一> 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令睡梦中的秦昱龙猛得睁开双眼,趴俯在床边,一头黝黑的发顺势滑下遮去了他的脸庞,垂落在床的外头,十指紧紧扣着床板,房里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等到慢慢的平复下来,秦昱龙已经瘫软在床边,剧烈的喘着气,看着地上那红里透着黑的血迹,胸口再次痛了起来。这隐疾已经跟了他三年,日日清晨都要来个一次,因为他无法不作恶梦,不作那个充满红色和血腥味的恶梦。 就像他嘴里残存的血腥味,令他反胃,也令他更痛恨苟延残喘的自己。 可是他不能死。 望着那摊血,一张倾国倾城的美艷脸庞浮现出来… 为了那个他爱到这个地步的男人,他不能死,也捨不得死…… 闭上了酸涩的眼,缓缓运功压下体内的伤势,这个伤无论怎么医都好不了,即使那个男人心血来cháo用其庞大的内力替他医治,也只是增加他的痛处,好不了,不会好。 那个痛就像深刻在他灵魂上般,从他的体内痛到四肢末端,像针在刺、也像火在烧;从一开始只要吐出块淤血就能缓过劲,到现在他必须调动内力游走全身才能纾缓过来,随着内力游走的时间加长,秦昱龙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小时候因为中过一种可怕的寒毒,以至于秦昱龙的体质变得偏寒,疼爱他的祖父为他创了一套纯阳的武功,这才压制了体内的毒性。他还记得祖父在临终前仍不忘叮咛他,这套武功要持续练下去,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等到根基稳固才能破身。 秦昱龙非常认真在修练上,再加上他的确是练武奇才,16岁那年就将这套武功练至大成;20岁那年他已经在江湖上享有〝腾龙′的称号,眼看就是年轻一辈的领头人;24岁那年他遇到了那个美丽的男人;26岁那年,〝腾龙′殒落,取而代之的是背负臭名的〝叛徒′两字;今年他29岁了,他终于明白,当年他以为遇到那个男人是他人生最幸福的开始,现在才知道,那个男人註定是他一生的劫数! 他避不过、逃不了、无法中止…… 如同讽刺般,20岁之前他谨守祖父的吩咐,再加上他痴迷武道,对女性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注意;后来他又遇到那个男人,让他更没有机会接触女性,直至今日,秦昱龙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 照理说他的内力应该始终保持纯阳的热力,可随着他每动用内力压制伤势后,炙热的内力似乎慢慢降温了?!上个冬天,他甚至在夜晚会被冰冷的手脚冻醒! 秦昱龙知道,这应该不只是因为那个伤势的关系,他长期的郁郁寡欢,早已失了当年〝腾龙′般的潇洒阳光,如此刚烈的内功不因此而走火入魔已经算是秦昱龙的大幸,再加上,为了那个男人…… 为了那个男人…… 秦昱龙缓缓的抬起手,拂去了嘴角的血丝,吃力的撑起身体,那股间隐蔽的地方传来令人难以言喻的酸痛,秦昱龙英俊的脸上冷冷的笑了。 笑得讽刺又可悲,可是这个世界,又有谁知道他的伤痛? 随手扯了一旁的外袍扔在血迹上,看着那质料不怎么样的宝蓝色衣袍慢慢变深、慢慢变沉,秦昱龙已经坐在床边,用脚趾勾起将血迹吸干的衣袍,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声笨蛋,血是最难洗的,这已经是他仅剩的四件外袍了,现在可好,就是他再会洗,这件衣袍怕也是废了。 秦昱龙嘆了口气,随手将袍子打折抱在胸前,隐蔽住那鲜明的血渍,缓缓站了起来。臀间的钝痛令他皱了皱眉,可是他不想再躺回那张床,床单上的污渍他必须快点去清洗,经过一晚,又更难洗了。而且怀里的衣袍也必须尽力救看看,虽然不能外出,但穿着洗衣煮饭总是可以的。 在收拾充满麝香味的床单时,秦昱龙忍不住想,如果阿离看到现在的他会不会惊讶的掉下下巴? 阿离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总唠叨他什么都不会,真想未来娶个好媳妇过太上皇的日子;还总说他不懂什么叫体贴温柔,这样怎么会有好女孩看上他呢? 阿离总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轻晃着手里的美人扇,嘴上却像个老妈妈般的叨念着。 只可惜,他们只是曾经最好的朋友。 秦昱龙那双蒙了灰的大眼又暗了暗,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再想。 今日的处境是他咎由自取的,他怨不得人、怨不得天、只能怨自己。 为了爱一个不能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他抛下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这是不孝;抛下他应该支持领导的正派武林,这是不忠;抛下所有生死相交的挚友,这是不义;最后,他连身为男人的自尊都可以抛弃了… 对于这样不忠不孝不义不像个男人也不是女人的自己,他秦昱龙又怎么是龙?! 不过是只等死的虫罢了…… 他抛弃一切,也被一切抛弃,死,也不过就是解脱…… <待续> ****************************************************************** 突然发现皜很久没有写古代的文了~~~ 写得有些生疏… 可是皜还是硬着头皮写了~~~ 话说… 没人留言让皜真不知该说甚么好…… 还是谢谢有人在看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二> 秦昱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袍踏出了自己的院落时,太阳已经准备下山了,他的衣服也就一个颜色,蓝,不管深浅,就是一昧的蓝。因为那个人说蓝色适合他,所以他就再也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其实,他很喜欢白色的… 在遇到那个人前,他一直是穿白色的,也对白色的东西特别情有独钟,所以当那人一身如白雪般的出现在他眼前时,秦昱龙的人生几乎就这样註定了。而那个人的出现,不只让他明白真的有人那么适合白色外,也为他的人生带来至艳的红。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那个人不那么喜欢白色,他喜欢黑色,无止尽的黑色。 没有人知道,包括那个人,秦昱龙因为那个人喜欢黑色的关系,反而更喜欢白色了。 一黑一白,这个他认为这世上最班配的颜色。太极的一黑一白、月夜的一黑一白、眼睛的一黑一白…这世界最柔最美最真的事物,对秦昱龙来说,都是那一黑一白。 可是,秦昱龙再也没有穿上白色的衣袍,再也没有。 他已经脏了,脏得连蓝色都洗得如同灰。 「左尉。」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秦昱龙猛的回神,抬眼望去正是那人的得力助手,担任火莲教右尉的凤凰。秦昱龙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上哪呢?」快步跟了上去,凤凰婀娜的身姿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大男人。带着暧昧不明的笑容,紧紧贴在秦昱龙身边。 「……」对于凤凰这种半是撒娇半是讨好的举动视而不见,因为秦昱龙知道这个娇艳的男人有多讨厌他,又有多鄙视他,那双看着他的漂亮凤眼一定盈满了讽刺。 可是秦昱龙不会在乎,他又怎么会去在乎,虽然整个武林分成两派,一正一邪,但对他秦昱龙又有什么分别?! 正派鄙视他,并誓要捉拿他,毕竟三年前因他而丧生的正派人士最少也有五万人!更别说这几年火莲教陆陆续续杀死的正派人士有多少…虽然他从没和正派交过手,所有火莲教和正派的冲突都是由这个右尉凤凰去处理的。 邪派一开始所有人也同样鄙视他,毕竟就算是自译为邪,但也知道忠孝义是人之大本,而他却因为迷恋一个男人,杀同袍、叛联盟、弃父母。一开始所有人都在等,等他这个不忠不义不孝的恶人叛离火莲教,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沉默的握着他的长枪,冷面无情的摧毁一个个挡在那人面前的邪派。渐渐的,邪派人士给他一个杀神的封号〝火龙′,火莲教之龙,火莲教驯服的龙。邪派中,鄙视他的人少了,可是像凤凰如此内部的人都知道,火龙,也不过是只雌服的龙罢了! 虽然他从不面对和正派的冲突,但他的名声却从没因此而转变,火龙也不过是正派眼中一条叛徒的火虫,纵使他武功再高,也多的是自译正派的侠客想要他的命! 毕竟,那五万多条生命是安在他身上的……那场他成为叛徒的大戏,自始至终,都是由〝他′一手策划的。 秦昱龙持续走神,全然不顾黏在他身旁的男人有多危险,他只是迈着自己的步伐向前走去。 喋喋不休的凤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庞,眼中光芒一闪,抬手就一掌拍向秦昱龙,那掌中的气劲惊人,挥出的瞬间更是发出嗡鸣声,走神的男人耳朵一动,迅速的退了开去,站定后,看向那个突然动武的凤凰。 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凤凰却感觉男人的脸,更冷了几分。 这让凤凰愉快的笑了。 秦昱龙在经历了三年前那件事后,五感大增,夜晚静谧时甚至连针掉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他说不出这是为什么,可是他知道那是上天对他变相的惩罚。五感大增,令学武的他更上一层,却也让夜晚已经很难入睡的他更加难以安眠。除此之外,以前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秦昱龙,几乎把所有的表情变化丢在那场大火里,一张英俊的脸庞,除了冷,就再无其他情绪。 当然,除了面对那些深刻在心头的事情外。 「好敏锐啊,昱龙。」凤凰开心的拨开散到前方的秀发,举手投足间更显妩媚。
第24页 「你到底有什么事?」秦昱龙有一把好声音,那温润略沉的嗓音充满磁性,若不论那其中的冰冷威胁,往往能让听者沉醉。 「什么事?当然是好事,找你吃饭喝酒赏花看月亮,你说好不好?」凤凰眉头一挑,笑得美艷动人。 「……」秦昱龙冷冷看他一眼,抬脚就走,明显的拒绝。 「哎呀呀~真是头傻龙~」凤凰看着那背影,悠悠的嘆了口气,语气间有些戏嚯又有些讽刺,然后跟了上去。 秦昱龙没有理会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只是自顾自的走过后院,穿过一扇扇门,和每个肯称他一声左尉的手下点头打招呼,至于那些没有称呼他的,他也直接无视走过。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学会怎么无视,倘若在意每一件事,他会疯的吧?! 嗯,会疯的。 秦昱龙终于来到目的地,火莲教的议事厅,隔了大概还有十丈的距离,他敏锐的听觉便让他停下了脚步,那紧闭的门扉阻隔了一切视线,可是他不用看光用听也知道里面正在上演什么戏码,门前的大院站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在看到秦昱龙时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可这细微的动作又怎么逃得过秦昱龙敏锐的视觉感官。 秦昱龙压下胸口突然发作起来的疼痛,也直挺挺的站在那,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对别人来说不算清晰的交欢声,每一声千娇百转的呻吟都如雷鸣般响在秦昱龙耳边,一声接过一声,一阵接过一阵,然后他听到那个他熟悉到爱入骨的嗓音低低的笑了。这让秦昱龙知道,里头的那个人武功何等之高,必定在他一踏入这里就已经知道他来了,可是那人没有停止,而是变本加厉的继续下去。 「左尉,属下这就去通报。」右边的男人微微一个躬身,就要往议事厅的门走去。虽然没有男人乐意在这个时候被人扫兴,可是里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曾吩咐过,凡是秦昱龙的事都能率先处理,除非他另有打算。 「算了。」秦昱龙冷冷的直视那扇大门,冷冷的开口。 「那请您再这等一会。」 「等?…」秦昱龙藏在宽大袖子里头的手握紧了拳,修得平整的指甲也不堪他如此使力的扎入肉中,他忍住胸口忽而灼热忽而冰冷的痛处,他觉得站在这的每一刻都是在折磨他的理智。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会想,那门一头的男人是不是想藉着不同的事情测试他理智的底限! 秦昱龙深吸一口气,闭上了那双充满痛处的眼眸,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夜的不安稳、一整个上午的回想,或者说这阵子不断涌现的痛苦回忆…秦昱龙的头沉得令他想吐。 脑海深处总有一个声音,温柔又充满魅力,它一次次的诉说,在每个痛苦回忆后温柔的诉说,在每次伤势发作后诱人的诉说…… 疯了吧… 疯了,就不用再想了。 可是,秦昱龙捨不得不想他…… 两个大男人看着眼前转身离去的男人,愣了一下,疑惑的对望:「你有看到?」 「左尉笑了?」 「不是哭了?」 「……」 秦昱龙往回走没几步,就看到凤凰慵懒的靠在树旁,望着他的眼带着讽刺。 「就说我找你是好事吧?」凤凰直起身子,几丈间的距离他眼间已经来到秦昱龙面前。 「…带路。」秦昱龙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早叫你识相点了……」走在前头,凤凰的嘴,自始至终都没停止。 <待续> **************************************************************** 不知道为什么… 皜感觉又重新回到那种〝兴奋′… 每天都期待生一些字、每天都期待内容更多的进展… 甚至有一种恨不得赶快完结的fu~~~ 这样说,又觉得很对不起<狐狸>… 其实<狐狸>应该是这几年皜最喜欢的作品了! 可是,也许是围绕在一个主题上太久,皜是个很容易腻的人… 这次是不得不抽离,要不然皜就会放弃的! 每个阶段,皜都要重新体会那种重头开始建立读者的情况! 流失的,重新得到的,没有放弃的… 真的很谢谢有人看! 还有还有,谢谢雾曦的礼物!!!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三> 偏远的庭院,一直是秦昱龙的居处。 他夜半难眠,所以只能选最静谧的地方,再加上早期所有人对他并不友善,他也没笨到让自己四处碍别人的眼。 火莲教上上下下都知道,教派里身分地位只在一人之下的左尉,身上的衣袍一定是教里最粗浅的,因为没有人替他要求,他也不替自己要求。秦昱龙的生活都是自己打点,不管洗衣煮饭,一开始是没人瞧得起他,那人也故作视而不见,久而久之,从原本噼材升火都不会的男人,到现在对生活起居样样精通。 他的外罩可以补了又补,洗得蓝不成又不像灰,可是他从没抱怨什么,也从没想过要更新,那些套粗俗的衣袍,是那人、是那段他们最平静快乐的日子里,送与他的…… 缓缓吐了口灼气,双掌朝下从肩部压至腹部丹田,秦昱龙打完一套功,一身热汗在阳光下映照的闪闪发光。 『…昱龙…』 微风吹过,秦昱龙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熟悉的呼唤令他睁开了眼,回头望向庭院的大门。 一看,却什么也没见到。 秦昱龙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抛却那苦涩的感受。 他自嘲的想,怎么会以为听到那人的声音呢?况且那人已经有多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 秦昱龙抬头望向天空,普照的阳光令他眯起了眼,夏天的太阳,炙热又耀眼的吓人。 他有点想他了…… 秦昱龙苦涩的一笑。 他已经有半月没见过那人了? 隐约听说那人正在忙活着什么,而且乐此不疲。 隐约他听说了什么,可是为什么灵敏的听觉却听不太真切?还是他忘了自己听过什么? 『昱龙……』 秦昱龙耳朵又是一动,带着他控制不了的期待回头,同样是紧闭的大门,他有些不死心的转过身,快步来到门前,轻轻推开大门,探头出去瞻望。 冷冷清清…清清冷冷… 这偏远的庭院,隔绝了他和世界的所有人…… 秦昱龙维持着探头的姿势,用力晃了晃头想要摆脱脑海里的声音。慢慢的收回了身子,重新关上了门。双手贴在合起的门板上,秦昱龙将沉重的脑袋也同样靠在门板上,深深的吸气、重重的呼气,他闭上眼… 微风吹过… 他又听到了一声呼唤:『…昱龙……』 呼唤的声音这次来自屋子的方向,可是秦昱龙知道,这里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会接近他的庭院,所以门外不会有人;没有人会从他的屋子出来,所以屋里也不会有人。 他靠着门板,缓缓的…缓缓的蹲了下来,长期握枪的手布满了厚实的茧,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慢慢的离开门板,揪住了自己两旁的发,紧紧的压住两只耳朵。 他轻轻的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太思念他了。 一定是自己太想念三年前,什么都还没发生时的日子;因为只有那段日子,那人才会如此一次又一次的喊他的名,温柔似水、情意绵绵… 一定是自己最近太常回想,才会有这种情形。 他只是,很想很想那人…很想很想那段日子…很想很想那人再呼唤他的名…… 他很想… 又听到那人再叫他一声,就像他现在遮住了耳朵,却不停听到的呼唤:『…昱龙……』 <待续> *************************************************************** 慢慢来…慢慢来…… 最近听了很多跟<疯>有关的歌…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人压力都很大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四> 秦昱龙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踏出庭院,反正他自给自足的死不了,也没有人会来关心他是死是活,他每天每天除了不变的生活起居外,就是练武、捧着上好的清茶发呆。 这三年来他总是如此,只要没见着那人、只要那人没召见自己、只要自己知道那人又有了新欢,他就会如此。 可是这次有些久了… 久得秦昱龙都忘了时间。 他捧着茶,慵懒得如同一头休憩的黑豹,他痴望着小水塘里的红莲,亭亭玉立,清雅脱俗。 『昱龙…』当秦昱龙又听到呼唤时,他已经没了反应,从一开始的寻找声音来源,到自我安慰,后来他开始有些不耐的在心里低咕,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忽略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声音。 只是耳朵总会不受控的动了动,代表他接受到了那些声音… 「昱龙。」门外,传来了凤凰的声音。 可躺椅上的秦昱龙却未动分毫。 「昱龙?」也许是里头沉默了太久,凤凰本就急躁的性子拍了拍木门。 秦昱龙冻结的表情终于动了一下,他缓缓移开视线看向大门,眼神中还有些不确定。 「秦昱龙,你聋了啊?!」凤凰一掌拍开大门,脚还没踏进门槛,那嚣张的气焰已经扑了进来。 秦昱龙刚看到凤凰的身影,那直愣愣的视线不由柔了许多,轻轻的似松了口气般,只有他自己听到自己说了句:「…是真的…」 也许是因为隔绝了人有段时间,加上奇怪的声音响得太过频繁,秦昱龙都快分不清真假了。他已经忘记自己有这毛病多久,只隐约记得一开始时只会久久才听到,可最近似乎太过频繁。 那声音,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秦……」凤凰一踏进大门就看到秦昱龙,镶在那张俊脸上的大眼很难得有些温柔,这让他不由得一愣。他已经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眼神了?以前的秦昱龙,还被称作腾龙时的秦昱龙,英俊潇洒、慡朗开怀,最让人难忘的是拥有一双灵动的清澈大眼;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那双大眼早已蒙了层灰,迷迷茫茫,就像看不见前方的路般,可是他们都知道,秦昱龙的视觉敏锐的惊人! 凤凰才刚愣着停下脚步,躺椅上的秦昱龙已经恢复如初,那大眼里重新布上了尘埃,看不见里头、看不见阳光。
第25页 凤凰媚人的凤眼暗了暗,来到秦昱龙面前:「你这阵子倒是悠哉啊。」轻轻勾起的嘴角映在秦昱龙眼中,说不出的讽刺。 可秦昱龙早已习惯如此,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抬头回看凤凰。 「主子见你。」那冷脸随着他的话似乎融了层冰,虽然还不到生动,可至少不在如人偶般的死板。凤凰很难釐清他现在的感受,他只能轻轻收了收手,捏紧。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维持一个姿势太久的身体有些僵硬,这让他下椅的动作有些缓慢,缓慢得凤凰似乎等不及的继续说下去。 「主子最近迷上了只小东西,那小东西挺野的,整天吵着说要带人灭了咱们火莲教,脾气差得可以,可主子似乎挺喜欢他的,任他又吵又闹都没说什么,这次,还要劳动咱们伟大的左尉去讨小东西欢心。」凤凰其实是故意的,随着他的话,眼前的男人果然越来越僵硬,那张冷脸虽然没有更多变化,但凤凰何等眼力,他清楚的看到男人连站起身时都晃了一下。凤凰原以为自己会像过去一样有些快意,可他却不自主的皱了皱眉,连嘴角的笑都有些僵硬。 「说完了吗?」秦昱龙低头整了整有些摺痕的外袍,语调冰冷。 「哼呵呵~你真要去?」凤凰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因为男人抬头回望他的大眼里,说不出的执拗。凤凰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情感,反正他也早已习惯男人对于他家主子那固执的爱,凤凰甚至曾想过,这男人是否可为爱粉身碎骨也不皱眉呢? 其实凤凰想多了,秦昱龙不是固执、也不是单纯的执拗,他也会难过、也会心痛,只是,他有些想那人罢了…… 只是有些想念罢了…… 凤凰望着那双灰濛濛的大眼,那明明朦胧的什么都看不见,却只深深印着一个身影,自始至终,没有改变。 凤凰心里再次犯起那不明的感受,这令他握起了拳,有些恶毒的开口:「你知道吗,那小东西这几年在武林混得不错,那些个正派蠢蛋们称他『小·飞·龙』!可小东西落到了主子手上,龙也成虫了,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绝对不会像某人……」凤凰清楚的看到那双大眼里在瞬间失去了焦距,他原以为自己会快意的大笑三声,毕竟他都这么揭对方疮疤了,可他只是说着说着收起了话,愣愣的看着对方灰白的脸色,一丝鲜红带黑的污血缓缓从那苍白的嘴角滑落,在对方好看的下颚晃了一晃,最终坠落… 秦昱龙耳边嗡嗡乍响,他已经听不清凤凰后来说了什么,也看不到凤凰后来还有没有开口,他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寒气悄悄在他胸口迅速收缩又迅速扩张,冻得他身体一晃,却被人迅速的搀住,秦昱龙知道那是凤凰,可是他头痛得厉害,耳朵吵得厉害,眼前也黑得厉害,以至于让他没来得及稳住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凤凰怀中。 许久,他终于再次听到凤凰的声音:「秦昱龙?」那语气中小心翼翼的着急,听起来并不真切。 「…没事。」口里的腥味令他皱了皱眉,秦昱龙推开凤凰的搀扶,抬手沾了沾嘴角的湿润,映入眼帘的红令他的眉头揪得更紧了。 「你身上有伤?」凤凰先是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抬头看他,一双柳眉皱得死紧…这身子太瘦了,使枪的人不该这么瘦的…… 「……」秦昱龙淡淡看他一眼,伸手抹去嘴角的血。 「走,去给鬼医看看。」凤凰想都不想的拉过秦昱龙的手。 「不关你的事。」秦昱龙扯回自己的手,这一拉一扯间,只有他自己知道头有多晕。 「…你知道以你的功力,只不过动气就吐血,这样的伤已经有多重了吗?!」凤凰瞬间火也上来了,也真没想到是自己气得他吐血的,瞪着一双媚眼怒吼。 「我知道我的身体…唔……」秦昱龙垂下眼帘,不想再跟对方纠缠,可才迈开步伐,人却一软,凤凰眼明手快的抱住他。 「秦昱龙,你知道个屁!」 「这没什么…」秦昱龙深呼吸了几次缓过眼前的发黑,抬手推了推凤凰,却没将对方推开。他当然知道这伤…所以他同样知道这伤医不好、治不好,那何苦白费功夫? 「你回房躺着,我去找鬼医。」凤凰弯腰就准备把人抱起。 「不。」秦昱龙一掌挥开凤凰,稳住晃了两下的身体,看了凤凰一眼,转头向门口走去。 「秦昱龙,你这是在做什么?!」凤凰几乎气得跳脚。 「…他找我…我要去见他……」而且,我好想他…… 秦昱龙一想,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呼唤声『…昱龙…』他几乎下意识的侧头望了望,发现空无一物后,举步向前。 听,我就是太想他了…… 秦昱龙抬起了手,轻轻抹去嘴角再次滑下的液体。 <待续> *********************************************************************** 都没有人留言~~~~~~ 皜真的很傻眼~~~~~~ 贴文贴得很痛苦~~~~~~ 听到的请回答~~~~~~ 感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五> 秦昱龙踏入议事厅时,视线很快的就定在了那人身上,只见那人风采依旧,那美丽的身影霸气十足的坐在上座,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怀里的人儿,红艳的唇瓣带着明显的笑意,一头张扬的红发随意披散在黑衣上,美得惊人。 秦昱龙鼻子悄悄的动了动,他闻到了,闻到了那人身上特有的莲香… 秦昱龙就这样站在那傻傻的望着,对于四周打量他、准备看他笑话的人们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望着,望着上头那美丽的男人逗弄着怀里的人,他听不到他怀中那人气急败坏的回了什么话,他只听到那男人愉快的笑声,还有紧紧环在那人腰上的手;那双手,扣得好紧,紧得将对方固定在怀里,也紧得勒疼了他的心。 可那人却像没发现他般,即使以他的敏锐早就注意到对方时不时瞄向他的视线,但秦昱龙知道,比起他,男人现在对怀里的人更有兴趣。 秦昱龙还是只能站着,站得他头有些发晕,站得他隐隐又听到了那声呼唤,站得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了…… 凤凰站在门边,皱着一双柳眉,他看着秦昱龙的背影,突然很想向前拉走他。 可是,他还来不及这么做,一头的男人已经开了口:「小飞龙,你瞧谁来了?」 男人的嗓音清脆如风却带着一丝戏嚯,收了收手,张口咬了咬怀里人儿的下颚,暧昧的瞄了瞄站了许久的男人。 「放开我!啊!你怎么乱咬人呢?!」那青年奋力的挣扎着,阳光的嗓音散了开来。 「小飞龙,你不是在找人吗?」苍月的唇轻轻从青年脸上抚过,含住了对方饱满的耳垂。 「谁?!」敏感的颤了一下,但青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单纯,轻易的就被苍月的话转移注意。他随着苍月的暗示,转头看到了大殿中间站着的男人。 「谁?不就是你想杀的人?」苍月勾唇一笑,笑得青年一阵闪神。 「叛徒腾龙?!」青年很快红了脸庞,故作镇定的转头瞪向秦昱龙。 「呵呵~是啊,腾龙。」苍月直起身子,扣在青年腰上的手故意松了松。同样转头看向秦昱龙,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讽刺。 「哼,你就是那叛徒?!」苍月的动作成功的激起青年的反应,他迅速挣脱苍月的手,两个起落来到秦昱龙面前。可是他很快的发现,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而是将视线牢牢的定在座位上的男人身上。这让他心中顿时怒了起来。 「叛徒,你躲了这么久,终于肯出来见人了?!」青年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看着那可恶的叛徒缓缓将视线移到自己,他看着那双形状很漂亮的大眼睛,却发现那双眼里灰濛濛的没有一丝生气,这不由得让他一愣。 传说当年腾龙是多么的英气凛然、豪气干云,一把白龙枪挥舞的虎虎生风,见过他的人无不欣赏他的慡朗、无不喜欢这个朋友,而他那远房表哥更曾说过,腾龙的笑容灿烂得连阳光都会失色,他那一双大眼甚至明晃晃的堪比最美的日潭。 可是,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那冷如冰霜的脸庞就像戴了一副面具般生硬,而那双传说中美如日潭的眼眸,根本就是一汪死水。 晃神没多久,青年听到了男人的嗓音,这是唯一如他那表哥所说的:温润而醉人。 「躲?」秦昱龙移开了苍月身上的视线,不是因为他终于看够了,也不是青年的话真的有什么作用,只是,他无法直视那人盈满嘲讽的双眼。 「你躲在这邪教里这么多年,怎么,不敢面对武林?不敢面对遭你背叛的侠士?这不是躲?!」青年正义凛然的开口指责,却没想到秦昱龙一句话差点让他气得吐血。 「…你是谁?」秦昱龙冷冷的看着对方,那青年身上稚嫩的气息让他想到他刚出江湖时的模样,自以为正义、自以为挟、自以为天下有我…现在呢?他还不是如青年所说,堂堂腾龙躲成了腾虫!连区区小辈也敢在他面前如此大声责骂他,他还不能回任何一句。表面上他冷若冰霜,可又有谁知道他心头那翻滚的疼?! 「我、我飞龙山庄龙梓尧。」龙梓尧眨着一双单纯大眼,吞了口口水报上了名。 那座位上的男人突然低低一笑,顺口说:「人称小飞龙。」 「不、不用你多嘴!」龙梓尧像只被炸了毛的猫儿,回头对苍月作了个鬼脸。孰不知他孩子气的举动彻底逗乐了苍月,也让秦昱龙的心随着那人开心的模样抽了一抽。 「飞龙山庄…阿、崇离是你什么人?」秦昱龙脑中回忆一闪,想到了好友阿离同样来自飞龙山庄,如果他没记错,崇家是龙家的远方表亲。 「关你什么事!」 「谁派你来的?崇离?还是龙庄主?」龙家庄主他见过几次面,那和蔼的老人曾十分厚爱他… 「哼,不需要人指使,武林叛徒是人人得而诛之!」一双明亮的大眼,满满的正义、满满的光辉,几乎晃晕了秦昱龙的眼。 「所以,你想杀我?」这是个单纯的孩子。秦昱龙下了个定论。可是单纯的人,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太久… 「对!」龙梓尧拉开架式,警慎的蓄力。 「…我不能被你杀死…」秦昱龙一双手背在身后,话是对着龙梓尧说的,可视线却缓缓的移到了座位上的人。
第26页 为了这个人,他不能被杀死。 话一出口,一股刚烈霸道的威势就垄罩住龙梓尧,令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同龙梓尧一样脸色一变的人还有靠在门边的凤凰! 凤凰不自主的直起身子,盘在胸前的手倏的揪紧,他明白秦昱龙在强行催动内力,虽然这等内力和秦昱龙全力催动的内力相比还有段距离,可是凤凰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上有伤,很重的伤!在伤复发后强行催动内力,这根本就是找死!! 秦昱龙不想死,他催动内力也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了解这个伤势。刚催动内力时,也如他所想,伤势平复后并不会影响到他,但随着他的威势攀爬到一半时,他突然感觉到胸口炸出一团冰花,这让他愣了一下,刚烈的威势瞬间露出一丝破绽! 龙梓尧当然不知道为何如此,可刚刚被逼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将他的武感提到了巅峰,所以那一刻他瞬间就感觉到了,动作也比他的大脑来得快反应,眨眼间,他已经一掌拍向秦昱龙。 瞬间的破绽在场的人们都有感觉,除了凤凰外都感到一阵疑惑,但随即想应该是秦昱龙想逼着龙梓尧出手才会如此,众人对秦昱龙打量的视线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芒。难道即使进入火莲教后,杀邪派仍旧杀得光明磊落的腾龙,真的因为吃醋而变了?! 靠坐在上位的苍月,那慵懒的模样美如天仙,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半垂,没有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就连他感觉到秦昱龙气息不稳时皱了下眉,也没人察觉到。 内力的运转只停滞那么瞬间,秦昱龙的功力仍旧比龙梓尧高上太多,只见他手一抬,硬碰硬的和龙梓尧对了一掌,砰,一声闷响,龙梓尧倒飞而去,扬起头的动作甚至喷出了满天血花。 而秦昱龙却动也没动的站在那,垂下了手,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是真的差距如此悬殊呢?还是秦昱龙他…… 秦昱龙是硬接这一掌的! 龙梓尧不愧是后起之秀,刚刚那一击他们之间并没有如此大的差距,且秦昱龙的威压也激起了龙梓尧的潜力。 但是秦昱龙非吃这一掌不可! 他不能给那些窥伺害他的人有丝毫的希望,更让他苦不堪言的,龙梓尧的内力激起了他的伤势,也许是因为那股内力太过熟悉,也许是飞龙山庄特有的内力关系,如果是平时,龙梓尧的内力并不会构成多大威胁,但是秦昱龙的伤势刚刚发作过,随着这次对掌,他胸前的寒气狠狠炸了三次,甚至隐隐和他原有的纯阳内力对沖了一次! 秦昱龙几乎是咬碎了牙的吞下涌上喉头的腥甜,眼前阵阵发黑,那股寒气从他的胸口迅速漫到身体末端,他动也不敢动,就怕一动,他就再也支持不住…… 等模糊的视线一恢复,秦昱龙的瞳孔却猛的收缩,那好不容易压下的腥甜冲到了口中,他含着,然后小心翼翼的吞了回去。 他愣愣的看着苍月,那美丽的男人怀里抱着受伤的龙梓尧,看了他一眼,那眼中饱含责备。 我错了? 我错了什么? 他…是想杀我…可错的仍是我? 秦昱龙感到世界晕眩了起来,他望着那正在封住龙梓尧几个穴道的美丽男人,他感到这世界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讽刺,然后他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叫鬼医来。」 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秦昱龙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想杀我…」 <待续> *********************************************************************** 昨天终于有人回应皜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说,这<疯癫>没有什么想让人和皜聊聊的地方吗? 皜纳闷得都快蹲角落划圈去了… 再来说,苍月小攻一出现就这么搞,也是存心要给大家坏印象的! 至于会不会换小攻… 嘿嘿嘿~~~ 有看皜的文的,应该知道皜的坏习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六> 秦昱龙感到世界晕眩了起来,他望着那正在封住龙梓尧几个穴道的美丽男人,他感到这世界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讽刺,然后他听到那个男人开口:「叫鬼医来。」 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秦昱龙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想杀我…」 「他杀不了你。」男人转头又看了他一眼,轻如风的嗓音,很冷。 「…如果…换作是我,你会不会救我?」秦昱龙又吞了口腥甜,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只剩这个味道,这让他想吐的味道… 其实他很想跟男人说:我差点就死了…… 可是他不能确定如果换他倒下,男人会不会露出哪怕一点点的担心。 「他杀不了你,而且,我不喜欢谈如果。」男人再也没有转头看他,他只是诊着龙梓尧的脉搏,皱起了眉,迅速的横抱起龙梓尧,出口的话隐隐含着愤怒:「鬼医搞什么?!再不出现,我拆了他的腿骨!」苍月就这样头也没回的离开。 人们是跟随着苍月离开的,秦昱龙却没感觉、也没看到,他只凝望着苍月刚刚抱着龙梓尧的位置,一张俊脸苍白如纸,他感觉不到疼痛,可疼痛却让他浑身是汗;他甚至连指甲早已插入掌心都没有感觉,那一滴一滴的血坠落在地,砸得粉碎。 「昱龙…」凤凰没有走,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秦昱龙身上。他揪着眉,快速的来到秦昱龙身旁,看着那毫无血色的俊脸,凤凰不知道自己一脸的担忧。 秦昱龙缓缓转动僵硬的颈项,麻木的望着凤凰娇艳的容颜,一双大眼的焦距支离破碎,就像他的世界,怎么拼凑也不会齐全。机械式的又转头看向那空了的位置,他隐约看到了那人慵懒对着他微笑的身影,他也想对着那身影笑笑,可是他满口的血腥。 「昱龙,你别吓我…」凤凰被那双眼一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不加思索的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臂。而他的动作确实让秦昱龙稍微回神,那双大眼里找回了一点神志,却更显灰濛。 「…没有如果……」秦昱龙望着那捉住自己的手,轻轻的拨开,旋身时却一个狼仓差点摔倒,又被凤凰惊呼一声拉了回来。他口里喃喃自语,其实他最近老是在想,当初如果没有遇到苍月、如果没有爱上苍月、如果没有进入江湖、如果…他想了好多如果,可是今日苍月给了他最真实的答案:不会有如果! 「昱龙!」 「……如果…」秦昱龙挣开了凤凰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出议事厅,突然照she下来的艷阳让他眯起了大眼,他微微抬起头,望着那碧蓝的天,他心想…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看看我…还有,我真的很想你…… 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唤:『…昱龙……』 碧蓝的天,随着他胸口上沖的寒气,染上了腥甜的红… 凤凰跟在秦昱龙的身后,担忧的看着他在殿门口停下脚步,下一瞬间,前方的男人喷了口鲜血倒了下来。 凤凰眨眼间接住了倒下的男人,他难得惊慌的抱着他蹲下,空出的另一手迅速扳过男人的脸庞,映入眼帘的俊脸如死寂般的苍白,只有那微张的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液憷目惊心! 即使杀人无数的凤凰也吓了一跳,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另一手下意识的想要替他抹去嘴角的血,可那血流却如奔腾的溪流,越抹越多,等凤凰自己的衣袖都沾满血时,他才想到点穴止血。 可是他很快的就发现这没有用,秦昱龙口里的血只停顿了剎那,很快的就随着他的咳呕涌出更多更黑的血。凤凰放弃般的迅速抱起男人,往鬼医屋子奔去。 他还懂一点药理的,就算鬼医不在,也可以暂时吊着男人的命! <待续> ********************************************************************* 催一催再加上装可怜真的是有用的吗? 今天看到有更多人留言,整个让皜心花怒放! 虽然大家的目标都不是<疯癫>啦…… 关于大家的要求,皜都听到了… 至于生出来的速度,皜会尽量! 最后,感谢子霁的礼物!!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七> 充满药味的屋子里瀰漫着诡异的气氛,脸上蓄着黑白两色鬍子的鬼医一脸凝重,一手诊在秦昱龙的手上、一手诊在秦昱龙的颈上,随着时间的过去,鬼医的脸色更加难看。 许久,鬼医才慢慢收回手,悠悠的吐了口浊气。 「如何?」在一旁盯着的凤凰,来到鬼医身边,一双凤眼始终黏在秦昱龙的脸上。 「你知道他有伤?」鬼医淡淡的飘他一眼,举起右手两指,说话的同时,两指尖开始泛着幽幽绿光,只见鬼医倏的屏住气息,飞快的往秦昱龙身上几个大穴点去。动作迅雷不及掩耳,且没有犹豫。 「今早我说些话刺激他,才发现他不过动气就已经吐血。」 「已经这么严重了?」鬼医搓了搓下巴的黑白鬍子,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他找过你?」 「何止我,当年主子也替他治过。」 「当年?」 「他这伤,有三年了,没得医的…这心病,再高明的医术都治不好。只是三年前只会偶尔发作,我倒没想到这伤还会继续加剧,况且这小子也从不说的。今日你不送他来,我都快忘了他有这伤了…腾龙腾龙,除了爱得傻外,还格外会忍呢…」鬼医低低笑了两声,与其说是讽刺,还不如说是嘆息。 「心病…有三年了……」凤凰揪着一对柳眉,望着那张没有血色的俊脸,烦闷的情绪聚集在胸口。 直到太阳西落,秦昱龙都没有转醒过来。 受不了凤凰聒噪的鬼医,终于在晚饭后一脚将凤凰踹出门去。 送走了凤凰,鬼医来到床边,再一次蓄力于右手指尖,这次两指尖泛着冰冷的蓝光,鬼医手腕一翻,两指就稳稳的点在秦昱龙胸前的大穴上,停住不动。 直到鬼医的额头开始冒汗,秦昱龙的身子才突然颤了下,这一下动作,让鬼医迅速收回手指,随手拿起一旁的茶壶,狠狠灌了几口。 「…唔?……」昏迷一下午的秦昱龙终于醒了,有些迷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陌生环境让他愣了一下。 「你可醒了,先把药喝了。」鬼医将脑袋凑到秦昱龙面前,坐在床边撑起他的身子,伸手拿过一旁的药碗,递给他。 虽然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鬼医的房里,但秦昱龙还是乖乖的先把药给喝了。
第27页 「凤凰送你来的。你几时和凤凰走那么近了?」当鬼医苍月的房里回来,看到凤凰在他屋里忙得团团转竟然是为了秦昱龙时,他可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这两人虽说不到水火不容,但凤凰讨厌秦昱龙这是火莲教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可几个时辰前的凤凰真心为秦昱龙担心焦急也是事实,鬼医真的想不透,这两人几时这么好了?! 「……」秦昱龙也同样不解凤凰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只能摇摇头当作回答。在这偌大的火莲教里,勉强和他算熟的也就这鬼医了,不管是出任务受的大小伤,还是他的内伤,鬼医都曾帮助过他,说实在话,这三年要是没有鬼医,他秦昱龙早已死透了。 「唉~这样也好,凤凰这人聒噪归聒噪,也总是喜怒无常的,但他若想真心对谁好,那可是不遗余力的。总言之,跟你一样,死脑筋。」 「……」因为鬼医的话,秦昱龙在心里苦涩的笑了…对我好?凤凰? 「不说凤凰了,我问你,这伤发作的次数变频繁了?」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 「也变剧烈了?」得到的答案让鬼医虽没有意外,却皱紧了眉。 「嗯,早晨的最严重,我必须运功两个周天。」秦昱龙抬手摸上胸口,其实今天发作的次数和程度是这三年来最猛烈的。 「…运功…运功…」鬼医搓揉着自己的黑白鬍子,嘴里叨叨念着。 「今天谢谢你,我回房了。」明白鬼医这个举动代表他真的陷入沉思,秦昱龙也不想继续留在别人的屋里,轻柔的下了床,对着仍叨念着的鬼医一个鞠躬,也不等对方回神反应,秦昱龙转身就走。他也知道,现在的鬼医不会对外界有其他反应的。 独自走回屋的秦昱龙望着那遥挂天边的月娘,有些走神。 他其实知道自己最近走神的厉害,可是他不得不走神,一直以来活得太现实的状况让他很累,这么爱那个男人也让他很累,现在连他的身体都让他很累。 胸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配合着他的心跳,好似只要那颗心还在跳动,他就无法摆脱这样的痛处。 伴随着这样的痛,他不知不觉来到了苍月的庭院。他站在那拱形的门外,望着那房门紧闭的屋子。 「左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秦昱龙面前,但秦昱龙并没有被其吓着。 「他睡了?」他从不喊苍月主子,因为在他心里,不管苍月或其他人把他当作什么,他和苍月的身分都是平等的。说他自欺欺人也好,秦昱龙只是给自己保留最后底限,他已经付出所有了,他唯一留给自己的,就只有这条后路。 「主子这阵子都待在龙梓尧房里。」 「是吗…」秦昱龙有些自嘲的想…平常就陪着龙梓尧了,更别提他今天受了伤…… 「左尉,您今天还是别见主子了,主子正在气头上。」黑影的语气柔和许多,带着真心的劝慰,毕竟他跟随苍月最久,他当然知道谁对苍月付出最多真心。 「呵~影一,我也在气头上…」秦昱龙看了黑影一眼,又看向那空无一人的屋子。他自嘲的想要笑笑,可习惯面无表情的脸庞也只是微微扯动嘴角。 「左尉?」影一有些不懂秦昱龙的意思,或者说,这个深深爱着主子的男人,除了隐忍、除了冰冷、除了为主子付出的一切,他还会有其他情绪吗?有时候影一甚至会想,这个男人比他们更像人的地方也就只是,男人懂得爱罢了。 「…影一,我会生气,就和你们一样…只是我不知道对谁可以表达我的生气…就像…我也不知道跟谁说,我会痛…会难过……」秦昱龙转过身漫步离开,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的,就像随时会倒下般。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只要多用一分力他就要粉碎,以至于让影一听得不是很清楚,他隐隐听到一些,也隐隐更加同情秦昱龙,可是影一的主子是那个人,除了那个人,他的心不能再多加一人。 影一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沉重的嘆了口气…因为这个男人,他曾庆幸过自己不会爱人;也因为这个男人,他曾很羡慕主子… 他曾偷偷想过,如果有个人这么爱自己,那将是何等的幸福…… <待续> *************************************************************************** 先感谢minuo和muchluckygirl的礼物!! 皜这礼拜浑浑噩噩的…到下午才搞清楚今天已经星期五了! 早上才在抱怨这礼拜怎么过得那么慢… 皜一直以为今天星期四的…… 哈(干笑)~ 话说,真的快开学了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八> 也许是因为昨天真的伤得太重,这一晚秦昱龙意外的一觉到天亮。 断断续续的梦中只有无止尽的红,还有他总是闻到的焦臭味,但这样的程度已不足以让他惊醒,甚至可以说,他睡得十分安稳。 晨起时他仍旧没有躲过,胸口的寒气一收一张的,倏的窜遍他的全身,活生生将他冻醒! 就如每个早晨,他熟练的往床边一趴,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手脚冷得颤抖,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缩起身子,咳着咳着咳出了一大摊的污血,他已经没有力气移动分毫。 将双手交握扣紧,那冷飕飕的感觉并不好,他想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却疲惫的无法动弹,他只好将冰冷的双手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用力的喘着气。 就在秦昱龙迷迷糊糊的又要昏睡过去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 「昱龙啊~」大清早的,鬼医的声音依旧宏亮。 在秦昱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鬼医已经大步来到他的门前。秦昱龙疲惫的睁开眼,看着鬼医一脸的惊愕,然后更快步的来到他身边。 「你!」鬼医蹲在他的床边,伸手沾了沾地上的血渍,用手指搓揉搓揉,又伸到鼻前闻了闻,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好吗?」鬼医起身坐到床边,探手诊在秦昱龙的脉上。 「嗯…运功就没事了…」秦昱龙眨了眨眼当作回答,体内的真气走得极其缓慢,慢得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看了看鬼医的脸,突然觉得身体又冷了一些,秦昱龙咬了咬牙,缓缓开启了口:「帮我…帮我拉拉被子…」 「啊?」鬼医惊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子…我冷……」就像是配合自己的话般,秦昱龙的身体还真的抖了一下。 「冷?」鬼医替秦昱龙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了看窗外,外头艷阳高照,他坐在里头都有些冒汗了,可床上的男人却跟他说冷?! 「呼……」秦昱龙闭上了眼,缓缓的吐出口浊气。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秦昱龙的脸色才好转过来,盖着被子的身子开始冒汗,秦昱龙拉开被子,坐了起来。 「一会回去,我开一些补血的药给你。每天煎一包,当水喝也没关系。」鬼医从屋外走进来,手还端着水盆是刚刚替秦昱龙清理血渍的结果。 「嗯,谢谢。」 「不谢,这长久下去也不是好办法。」随手将盆子一放,鬼医在桌边坐了下来,迳自给自己到了杯茶。 「我知道,这条命不过是吊着。」秦昱龙拨开散到身前的黑发,说着自己的性命却一副无关紧要。 「…你中过寒毒?」鬼医抿了口茶,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时候。」也只有在面对鬼医,秦昱龙才有这么多话可说。虽然他心里有些不自在,毕竟已经很久没人同他说那么多话了。 「啧,该说你命大还是命不好?!」鬼医咚一声将杯子敲在了桌上,有些烦躁的耙了耙脑袋。 「会死吗?」温润的嗓音,平静的不可思议。 「死倒还好…就怕你…唉,昱龙,没有走火入魔算你命大,可阴阳相剋、冰火难融,怪不得你的伤…」 「我知道。」 「…昱龙,这样下去,你恐怕会散功…」鬼医牙一咬,话说得有些艰难,尤其在看到秦昱龙瞬间惨白的脸色时,心里更是难受。 武者最怕什么?不是死,而是再也不能练武,活像个废人! 「但那只是我的推测!总、总之,在我想到办法之前,你不能随便催动内力,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听到了吗?」终究有些不忍,鬼医烦躁的站起身,又抓了抓脑门,一头白发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他也不在意。只是又一次叮咛秦昱龙。 「嗯…」 「唉,我回去拿药。」看到秦昱龙的模样,鬼医深深的嘆了口气,转身要走。 「鬼医。」 「嗯?」 「…别告诉他人…」秦昱龙皱着眉,那惨澹的唇微微开启。 「唉……」鬼医愣了一愣,摇头晃脑的,离开。 <待续> ******************************************************************** 今天晚了一点~~ 皜因为有点事,约莫会有一个礼拜到两个礼拜的时间,可能不能每天上来更文! 最迟会两三天更一次的! 关于有人提起<丑角>番外篇的事,这可能要等到皜开学后才会有时间好好写! 皜希望在10、11月把那篇番外写完! 估计不会拖太久!皜自己也不希望拖太久!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今天可能无法回应留言! 但还是希望接下来有人去留,皜明天更文的时候会一併回的! 谢谢大家~~~ 最后,感谢绚寂的乌龟泳圈~~~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九> 这几天秦昱龙的房里十分热闹,先不说时常来替他诊脉拿药的鬼医,还多了个凤凰。 凤凰天天往他房里跑,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喜静,可凤凰却聒噪个不停,无论他对凤凰的态度有多冷淡,这只火凤凰仍旧可以自顾自的燃烧自己,全然不顾他冷到快冻僵的反应。 鬼医许是看着有趣,也时时窝在他房里,一左一右的包围着他和凤凰两人叽叽喳喳个没完。纵使秦昱龙早已练就无视的最高境界,可他敏锐的听觉真的害他不浅!无论他躲到哪里,这屋里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现在的个性又不可能对着两人大吼闭嘴,也无法一掌一个将两人轰出门外,且不论他和凤凰的武力在伯仲间,就说鬼医平时这么照顾他,他也不好意思真的动武! 而现在的他…还真不能全力催动内力! 所以秦昱龙就这样忍了下来,一忍,三天。
第28页 这天,原本大清早就会出现的凤凰消失了,秦昱龙频频看着大门,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不自在。 难到他已经习惯那个聒噪的男人了? 秦昱龙摇摇头挥去脑中的想法。 一直到正午,凤凰和鬼医都没有出现,秦昱龙又恢复到原本的作息,他捧着一杯上好的茶,痴痴靠在躺椅上,望着那株红莲走神。 灼热的夏风吹过,他隐隐约约又听到:『…昱龙…』 秦昱龙皱了皱眉,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听到这声呼唤了。可能是凤凰太吵,或者说房里有了〝真′人,以至于那个声音都没再出现。现在到好,那两个聒噪的活人不见了,他耳边的声音倒是回来了。 秦昱龙刚闭上了眼,他的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昱龙。」 「是你。」秦昱龙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鬼医。 「今天身子还好吗?」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看了看鬼医的身后。 「找凤凰?」鬼医一瞧就知道秦昱龙找谁,看到那张冰冷的脸庞带了丝窘迫,鬼医愉快的笑了:「凤凰那小子出任务去了。」 「咳,最近不是挺风平浪静的?」秦昱龙转过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 「呵~原本是。可飞龙山庄的人和几大派联合,想要回他们的小飞龙。」 「飞龙山庄?凤凰呢?」秦昱龙脑中崇离的身影一闪,飞快的站了起来。 「走了,来不及追的。」鬼医摇了摇头。 「……」秦昱龙牙一咬,回身往屋里走去,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握了样被长布套着的武器。 「别冲动,昱龙。」鬼医悠悠嘆了口气。 「…我有分寸。」秦昱龙一个转身刚要离开,影一突然的出现。 「左尉。」 「我有事。」秦昱龙将心爱的武器往肩上一背。 「左尉,主子有任务分配您。」影一寸步不让的站在那。 「……」秦昱龙忍不住的皱起眉。 「主子要您去给天魔门一点教训。」影一恭敬的微微弯腰,低垂的脸上却皱了起来。他不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强如秦昱龙,对付同是邪派两大势力的天魔门就算了,还只让他单独一人前去!这不是找死吗? 「天魔门?」秦昱龙愣了一下。 「是的,主子说,相信您会好好处理的。」影一不着痕迹的嘆了口气。 「天魔门最近作了什么事?」他从不滥杀无辜,纵使杀的是邪派的人。 「…左尉,您不会想知道的…」影一摇了摇头,在面对秦昱龙时,影一总是有许多很人性的表现。 「我知道了…」秦昱龙一摆手。 「左尉。」影一鞠了个躬转身刚要走,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头又唤了一声。 「还有事?」 「请您…小心。」影一看了秦昱龙一眼,这才离开。 秦昱龙看着影一消失的方向,慢慢的移动了视线,那双灰濛的大眼穿透了距离、穿透了城墙,他想像着他看到了那个美丽的男人… 如果连一个不懂得人性情感的影尉都感受到我的心,而你呢? 『…昱龙……』 失神的秦昱龙耳朵一动,下意识的侧过头回应:「什么?」 「什么什么?」一直没说话的鬼医愣了一下。 「不,没事。」秦昱龙摇了摇头,重新将武器的带子绑在胸前。 「别去,昱龙。」鬼医卷了卷下巴的黑白鬍子,有些担忧。 「……」拍了拍胸前结好的结,秦昱龙没有回头。 「昱龙,天魔不好对付,尤其是你现在的身子。」 「鬼医,死对我来说,并不可怕…」秦昱龙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挺起了胸膛,走了出去。 苍月慵懒的靠在榻上,抬手拨开垂至胸前的红发:「你说…鬼医在他哪?」原本低垂的眼帘微微睁开,勾人的桃花眼里晶光闪闪。 「是的。」影一单脚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下去。」苍月縴手一挥,闭上了眼。 鬼医…凤凰…全凑到了他身边? 哼呵呵… 苍月猛的睁开双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绽放出灿烂的光芒,轻轻的勾起唇角,一抹恶质的笑挂在美丽的脸上,说不出的风韵。 <待续> *********************************************************************** 好啦~ 第一个坡出现啦~~ 终于要开始往上爬了!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喔,看是要准备面纸还是鸡蛋的! 当然,皜是不开放自己当鸡蛋的目标啦!! 总之~ 就握着滑鼠准备看下去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十> 秦昱龙没有那么笨。 就算他对自己再有自信,也不会傻到正面去攻击天魔门的总部,他挑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据点,强势的从正门攻了进去! 身体多多少少受了点小伤,还不至于影响到他的行动,反正夜半时分他睡不着,正好包扎疗伤来度过漫长的夜晚。 但这也不得不让他在离开火莲教的第三天,亲自去买了几套新衣裳,抱着新到手的衣服,他有些自嘲的想,他终于找到藉口买衣服了。 他在自嘲,可冷面的脸庞却丝毫未动。 进入铜城已经几日,秦昱龙从客房里出来,就迳自往二楼靠窗的桌子走去。刚一落坐,店小二马上殷勤的靠了过来:「一壶好茶,两个杯子。」挥去了店小二,秦昱龙转头看着窗外。 「客倌,茶来了。」 「嗯。」秦昱龙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听到了店小二的话,待人离开,秦昱龙仍凝望着窗外一会。这才悠悠的回神,将桌上的两个杯子添满了茶水,秦昱龙执起一杯,抿了一口。 「茶凉了就苦了。」秦昱龙又抿了口茶,转头望向窗外。 其实从他踏进这座城镇开始,他就知道有人盯上了他,但对方没有什么动静,秦昱龙也懒得主动出击。 直至今日,他已经不想在这个城镇待下去了。 秦昱龙话才刚说完,一张俊俏的脸庞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纵使他已经有所准备,也被那人如此突然地举动弄得一愣。 男人倒挂在窗台上,凑到他面前的脸庞带着一抹笑意。 「火龙?」男人有一双金色的眼眸,望着一个人时,似是能迷惑对方。 「壁虎?」秦昱龙将上身往后倾,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许是男人的举动挺有趣的,又也许是男人给人的感觉很亲切,虽然秦昱龙知道这样的亲切十分危险,但并不代表他就怕对方。所以他很难得的,镇定的替自己添满了茶,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淡淡的说。 「壁虎?你说我?」男人显得有些讶异,怎么说他都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竟然有人把他比喻成壁虎那种丑畜牲!然后他看着秦昱龙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他还没来得及说对方识相,秦昱龙已经说出了另一句差点让他吐血的话。 「…是猴子。」 「……呵,有趣,你真有趣。」男人愣了一下,摇摇头回过神来,重新打量了那淡然喝茶的秦昱龙,一熘烟已经从窗外进到了里头,优雅的落坐在秦昱龙的对面,执起了另一杯有些冷却的茶,笑得十分开心。 「谁派你来的?」秦昱龙仍旧一派的云淡风轻,也不看对方,迳自喝着茶。 「派?我只是来确定我的猎物,的确,是有交换的价值。」男人也自来熟的替自己添了杯茶,嘻嘻笑着,那双金灿灿的眼眸始终盯在秦昱龙身上。 「猎物?你是谁?」秦昱龙似乎被对方的话给逗笑了,嘴角微微一勾,有些讽刺的瞄了对方一眼。 「你挑了我天魔门五个阵地,却不知道我是谁?」男人的眉毛一挑,凑到了秦昱龙面前,逼着秦昱龙和他四目相交。 「天魔莫云河?」望着那双眼眸,秦昱龙终于想起,传说天魔莫云河的确有一双金色的妖异眼瞳。 「被火龙惦记着,真是云河的莫大荣幸。」男人抬起手用食指挑起了秦昱龙的下颚,笑得愉悦又挑衅十足。 「…那你可以去死了…」秦昱龙毫不掩饰自己对他这个举动的愤怒,眼中寒芒一闪,神不知鬼不觉得送出一掌。 莫云河也不是省油的灯,头一侧就避掉了秦昱龙的一掌,眨眼间人已退到了三步外,脸上仍是一副无害的笑容:「哎呀~还没得到你,我怎么捨得死呢?」 「哼!」秦昱龙冷哼一声,他近年来过得淡漠,但不代表他可以容许人这么调戏他!况且他一个大男人的,使的还是刚猛的武功,而眼前这个状似无害的男人更是笑得他一阵发毛。 没有攻击到的一掌,顺势拍向了桌子,木桌瞬间崩塌粉碎,秦昱龙空着的手往旁一抓,握紧了仍裹着布的长枪,手腕一翻往前送去。 「白龙枪?」莫云河金灿灿的双眼兴奋的闪闪发亮,手往背后一摸,当,一声已经抽出了金龙大刀,刀锋正丝毫不差的抵在了秦昱龙的枪尖上。 秦昱龙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男人的功底,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对方。可既然已经开战,他绝对没有怯战的道理。 手腕翻转,枪面上的粗布发出撕裂的声音,只见那枪在秦昱龙手中高速运转,眨眼间,白忙一闪,又往前送了几分,枪尖与刀锋相抵更是传出金属磨擦的尖锐声。 莫云河刚感觉到手中大刀传来的力量,只微微和对方硬拼了一次,就顺势往后退去,豪迈的将刀背往肩上一磕,望着对方也收回的白色长枪,那枪上刻着一条神龙,栩栩如生,威吓十足的对着他。 秦昱龙将长枪一收,斜侧在右,枪尖轻点在地板上,举重若轻。一股浑然的霸气从脚底漫了开来,偌大的客栈早已空无依人。他望着眼前的莫云河,从那金龙大刀慢慢的移到那人清秀俊俏的脸上,实在有些难想像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使的竟然是刀法! 瞧那金刀发出的阵阵寒芒,秦昱龙紧了紧手中的枪,绷紧了神经。 「好枪。」莫云河的视线白龙枪上来回游走,越看那是越加喜欢,忍不住的发出一声赞嘆。 这枪,衬的这男人更加炫目! 「白龙的好,你可以用身体试试。」 「哈哈哈~」 两人使的都是刚猛的招式,很快的精美的客栈就残破不堪。莫云河一刀噼在了秦昱龙的枪尖上,顺势往后一翻,那枪头带着的强大旋转力破开了屋顶,他人已站在残破的屋顶旁,朝那躲在角落哆嗦的老闆喊了声:「所有损失,找天魔门讨去。」
第29页 莫云河回头就看到秦昱龙望着他的双眼闪过一丝光采,不知道是在赞嘆他得作法呢?还是想起自己也是破坏者之1。莫云河又是开心一笑,提着大刀又往前噼去。 <待续> *************************************************************** 票子留言啊~~~ 最近可能无法回覆留言! 但还是希望大家都可以留喔! 等皜有空一定会马上回的!! 拜託拜託~~~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1> 攻击一来一往,丝毫没有停歇,那猛烈的攻势频频发出炸响,让人光听声响就知道这两人的攻击丝毫没有水分,都是往死里打。 待一次碰撞后,秦昱龙顺势往后一翻,轻巧的落在了一枚大石上,白龙枪回收,枪柄端轻轻的落在了石上,尖锐的枪锋仍遥对莫云河。 大眼一扫,原来两人早已离开了城镇,这莫云河不知存什么心,且战且退,竟把他诱到了荒郊野外! 溪流潺潺、蝉鸣唧唧,他敏锐的听觉甚至能听到动物们刻意小心想要远离他们的声音。 「我天魔门大虽大,但养的人也挺多,莫某没有必要和银子过不去。」似乎知道秦昱龙在想什么般,莫云河无所谓的松了松肩,笑着说。 「……」秦昱龙看着他的眼若有所思,他发现这男人十分了解他。稍作打量对方的全身,眼里的疑惑多了许多,他知道现在不宜分神,可是秦昱龙还是忍不住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他是挨了几刀,但都只是被刀气轻轻划过,衣服是破了,血也渗了一些,可都没有足以致他性命的伤。而对方显然比他狼狈许多,不提身上的衣袍被他的枪制造了许多破洞,他每一次以枪当棍的挥击都是扎扎实实的想要对方的命!那打在肉上的声音和触感他很熟悉,更别提对方嘴角隐隐有擦拭过的血迹。 不等秦昱龙想明白,莫云河的声音已传了过来:「还打吗?」 秦昱龙下意识的握紧长枪,抬头看对方。映入他眼帘的男人似乎因为他的动作而苦了一张俊脸,又开始说:「还打啊?很疼的~可我又不想弄伤你,弄伤了,就什么乐趣都没了。」莫云河有些苦恼的摸了摸下巴,沾到嘴角的液体时,眉头又皱了起来。 秦昱龙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愤怒的…敢情这个男人刚刚都是在耍着他玩?!! 「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一是你就这样跟我走;二是我们在打一场,动真格的。虽然会受伤,但也总比现在僵持不下好。」莫云河眼中光芒倏的绽放,想到办法般的带着满意的笑容。 「…你话真多。」有剎那间的失神,秦昱龙看着那喋喋不休的男人,隐约想到同样话很多的凤凰,只是不知道凤凰现在的情形如何?阿离不知道有没有卷进那场纷争?秦昱龙摇了摇头回神,凤凰平时虽然多话,但在作战时是十分沉默的。 提起了手中的长枪,左脚用力一踏,扑向那认真起来的男人。 两人又对了不下百招,秦昱龙终于体会到对方的认真,那一刀一噼一斩一挑,不只原有的威猛,偶尔还会从他从没想过的位置杀过来。秦昱龙几乎是咬着牙硬拼,蜂拥的压力令他体内的内力越转越快,就快要突破他和鬼医约定好的限制,虽然不知道过了会如何,但他很清楚,绝对不是好事! 现在的秦昱龙几乎无从选择,天生的武感令他体内的战意沸腾,牵动着他阳刚的内力越拔越高,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兴奋的提枪狠狠大战一场,可现在的他,随时都有可能一次爆发后,成了废人! 莫云河开天闢地的一刀临空而下,秦昱龙迅速横枪一挡,忍不住弯了膝盖,要不是紧咬着牙根,他可能就已经跪在地上。 莫云河狠狠压着他,一步不让,他嘴角仍旧带血,身上的衣服比刚刚还要残破,批在身后的黑发睁开了束缚,如魔般的迎着他的气势张扬飞舞,那双金灿灿的眼眸直勾勾的望进了秦昱龙眼里,誓在必得的自信。 秦昱龙被他的威势压得胸口一闷,手里长枪传来的内力源源不绝,终于气势一滞,一口鲜血涌上喉头,顺着嘴角流下。 莫云河看见那血丝,金色的眼眸光芒一闪,微微的收了力:「你何苦如此拼命?还想回火莲教吗?何必呢?回去又有何意义?」 「什么意思?」秦昱龙愣了一下,手里的长枪顿了下,被对方虽没继续加力却压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两人的位置越来越接近,秦昱龙只感觉自己从心底深处涌出的寒意。 「呵~看来苍月什么都没跟你说呢…」 <待续> ******************************************************************** 说什么呢? 是的。 就是存心吊胃口的!!(闪~~)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2> 「呵~看来苍月什么都没跟你说呢…」 伸手捉住白龙枪,持刀的手往身后一插准确的进了刀鞘,迈开步伐逼近他。 「说什么?」秦昱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背爬满了疙瘩,对方一逼近他就退,退着退着抵住了一棵只剩下粗干的大树。 「他有没有跟你说…天魔门最近找火莲教麻烦,是因为对小飞龙有兴趣?」莫云河清楚的看到那双黑色的大眼迅速一个收缩。 「看来是没有…那他一定没有跟你说…为了不让双方有不必要的损失,我们可以做个利益交换。」莫云河轻轻移开没有反抗能力的白龙枪,身子已经贴在了秦昱龙身上,一只手肆无忌惮的揽住那坚实的腰,笑得一脸灿烂。 脑中的拼图一片一片的拼凑起来,从影一的出现,到现在莫云河的出现,这幅拼图不大,却涵盖了他所有的思维,黑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神采,灰濛濛的愣在那里,直视着前方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对方轻轻落在他唇上的吻,一个接着一个,慢慢的游移到他的颈,他只听到对方残忍的接着说:「我跟苍月说,我要你。苍月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莫云河的嗓音柔情似水,却如利剑般一刀一刀刨着秦昱龙的心。 怀里男人在颤抖,抖得莫云河必须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才能保持这个人的完整。这样的反应他很满意,这代表对方是相信他的话的;其实他说了谎,苍月在听到他的要求时,沉默了很久,他当然看得出苍月的犹豫,可是他没有必要替苍月告诉秦昱龙;他也没有必要跟秦昱龙说,苍月其实也有提出要求,也就是这场对战,苍月信心十足的回覆,他必须凭自己的本事带走秦昱龙! 表面上,面对苍月,莫云河的目标似乎一直是龙梓尧,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终的目标是谁! 而那个目标现在就在他怀里,也许下一秒就会完全属于他! 「不…」胸膛一遍冰凉、脑中一遍空白、眼前一遍黑暗,秦昱龙觉得自己的心正一片一片的剥落。 他想起了那人抱着受伤的龙梓尧,眼里没有他。 他想起了那人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索求,眼里没有他。 他想起了那人对着他笑得如此美丽,可眼里还是没有他。 所以,他把他送人了? 轻易的,就这样把他给抛弃了? 秦昱龙的世界正在粉碎,他愣愣的直视前方,即使他什么也看不见,隐隐约约的,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昱龙……』 猛的,他找回了一点神志。 「不?不可能?不相信?呵~你何必骗自己?」莫云河有些讽刺的笑了,带点宠溺的吻落在秦昱龙的颈动脉上,张口一咬。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似真似假,秦昱龙已经有些搞混了。他摇了摇头,他告诉自己,听听,那人还是如此温柔的唤着他,那人还是如此温柔的对他微笑,看,他都看到那人的身影了… 「呵~醒醒吧你,秦昱龙!」秦昱龙的反应让莫云河感到一阵愤怒,他张开口,用力的在对方肩骨的地方咬下,力气之大甚至尝到了血腥味。他感觉到怀里男人猛的一震,泛着光芒的一掌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在他的肩上,逼退了他。 噗─── 来不及反应的莫云河下意识的摸着胸口,人倒飞数丈,噔噔噔的又退了几步才站稳,他还来不及抬头看向伤他的男人,耳边已经传来一阵悲切的吶喊:「啊───」 那嗓音如泣如诉,令听者动容,随即一股澎派的力量炸开,山摇地动,莫云河有些惊愕的抬头去看,映入他眼帘的景象令他瞳孔猛的收缩。 他看到了秦昱龙双手敞开,白龙枪仍紧紧握在他一手里,他仰起了头望天,洒开了一头如墨般的长发,那吶喊声来自于他,再瞬间膨胀的气势也同样来自于他,甚至炸开了后头的树干;照理说那应该是一幕顶天英雄的豪伟画面,可看在莫云河的眼里,却显得十分悲悽。 因为他看到了,那双漂亮的大眼里,碎成一块一块的灵魂,黑红的血从那张薄唇涌出,争先恐后,滑下脸庞、滑下颈项、染红了残破的衣裳。 痛! 全身都在疼痛,痛到了底就剩下麻木,所以秦昱龙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每一下都让他觉得呼吸困难,可是他仍旧在呼吸、他仍旧活着… 那向来储存内力的丹田位置空荡荡的,所有力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力,忽冷忽热,就像他的心冷得令他颤抖,他的灵魂却灼热的快要毁灭;这世界对他来说还有什么?! 只剩下痛! 感觉到他人的视线,秦昱龙看向莫云河,他知道自己嘴角挂着的血没有停止的继续奔流,力量的澎派他自己也有感觉到,可他知道,血终究会流干、这力量也终究会消失…最后,他不是死,就是废了…… 但不管是死是废,他都想再见见那人… 他想问问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即使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秦昱龙握紧了白龙枪,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缓慢的消散,不是回到丹田,而是消散。他知道鬼医的推测实现了… 「再战?」秦昱龙看着莫云河,抬起了手中的白龙枪。 「…你走吧…」莫云河何等能力,他不是怕赢不了,而是感觉到秦昱龙这强悍的内力并不平稳,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他想要他,但并不代表他想害他!而且,那双黑色的大眼,此时是如此的脆弱…… 秦昱龙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一股腥甜再次蜂拥上来,他促狭不及的伸手一挡,呕出了一股又黑又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左袖的布料。眉头轻轻一皱,他没注意到莫云河在看到那片血布时有多么震惊,他只是持着白龙枪的手往身后一背,一点踏地,人已经展开轻功离去。
第30页 被留在原地的莫云河皱紧了好看的眉,望着秦昱龙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许久,才悠悠的嘆了口气… 重新望着那方向,金色的眼眸再次闪烁着光芒。 今日放你走,不代表我放弃了…… <待续> ******************************************************************** 好吧~莫云河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写着写着,发现… 要短篇似乎有点困难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3> 花了两天的时间秦昱龙才回到火莲教总部,就如同他出门时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衣着显然是新的,雪般的白,较于过往的灰霾,看起来似乎有刻意整理过,整个人更显得英姿焕发,再加上向来低调的秦昱龙却带着一身不凡的气势,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压不住自己的内息,随着时间过去,他的内力正一点一滴的消磨殆尽。 一下马,秦昱龙抬脚就想往苍月的房里走去,可他才刚走了两步,鬼医就出现在他面前。 「去我那。」鬼医捉住他的手,回身就走。 「我…」不过是出个声,秦昱龙都神经质的觉得自己闻到口里的血味。 「别罗唆,去我那,我替你诊诊脉,还有凤凰…」鬼医显得很烦燥,前进的步伐乱糟糟的。 「凤凰?」 「凤凰伤得很重。」 「怎么会?」秦昱龙有些意外。 「为了活捉崇离,凤凰差点将自己赔了进去。」鬼医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指。 「崇离呢?」 「…在黑牢里。」鬼医略带指责的又看了他一眼,看得秦昱龙有些内咎,他知道,凤凰这么做是因为他。 崇离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唉~这孽喔…不杀就算了,还带了回来…唉~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鬼医摇头嘆气的喃喃念着,接着,也就跟着秦昱龙一起沉默了。 其实秦昱龙是很担心凤凰的。 在看到凤凰躺在床上的模样时,秦昱龙甚至感觉到呼吸一滞。 鬼医说凤凰伤得很重,但秦昱龙真的没想到是这么的重!如此美丽的人几乎被绷带给困满了,胸前更是一片的白,上头还有未干的血渍正不断扩散。 「用过复生了吗?」复生,是鬼医的师傅留给鬼医的救命药。纵使鬼医再天纵奇才,那复生也是三两年才能制出一瓶。 「没。」鬼医嘆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以用复生… 「没?」秦昱龙眉头一皱,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先不论鬼医和凤凰的交情,就说凤凰在火莲教里的地位也可以动用复生,鬼医更不可能藏私的。可现在鬼医却跟他说没用复生?! 「…主子全拿走了…」鬼医又深深嘆了口气,看着凤凰的眼里透着无奈。 「他…」秦昱龙硬生生将〝受伤了吗′四个大字吞了回去。 「是那龙小子,主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把复生全拿走了,就像复生不值钱似的餵给那小子!」说到这,鬼医也像吃了炸药似的,一头乱发神奇的炸开,就看他忿忿的踹倒了一旁的椅子:「我就说那小子伤得没那么重,可主子就不知在想些啥,竟说给他强身健体也好!奶奶的,这全天下人都疯了不成?!」鬼医骂勒勒的还想继续下去,光踹椅子显然不能平息他的怒火,可他很快的就僵在那里,僵硬的转头看向秦昱龙。 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瀰漫开来,鬼医从没见过秦昱龙这么生气过,或者从没见过秦昱龙情绪这么波大过! 只见秦昱龙一张俊脸冷如冰霜,隐隐泛起一股愤怒的cháo红,眨眼间,秦昱龙的身影已经窜出门去。 鬼医愣在房里,还真以为秦昱龙是在为凤凰抱不平,可只有秦昱龙自己知道,不是!! 飞掠在廊上的秦昱龙愤怒的颤抖,体内翻滚的血液随着他粗重的呼吸涌上喉头,他紧握了拳,忍下了毁坏一切的怒意,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 杀谁?! 杀那害得凤凰伤重的罪魁祸首! 杀那害得他得到残酷事实的罪魁祸首! 杀那害得那人再也没想过他的罪魁祸首! <待续> *********************************************************************** 秦小龙终于抓狂了…… 但是,失去理智不代表是好事… 这么说,大家就懂了吧? 大概在这几天,皜就能好好的回覆大家留言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4> 苍月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 虽然他每天还是愉快的逗弄着龙梓尧,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他猜想应该是龙梓尧受了伤,脸色有些惨白、反击有些无力、说话有些气虚,所以他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是挺喜欢龙梓尧这小子的,这小子只要面对他总像炸了毛的猫儿,警惕的竖起爪子,却只够给他抓抓养,他也乐得和这小猫玩玩。而且这小猫身上有他很怀念的阳光气息,很怀念… 他偶尔看到小猫灿烂的笑,虽然不是对着他,却让他胸口暖洋洋的,隐隐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只是,那人再也不会这样笑了…… 每次想到这里,苍月就会自嘲的笑笑,那个人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他从不会后悔,从不会! 小猫的有趣是,他比那人当初更加单纯。这让他就像真养了只直率的宠物般,每天乐此不疲。 可小猫并不比那人的体贴、温柔、聪明、正直、阳光、笑…还有,爱他…… 苍月摇了摇头,算了算日子,骗那人去对付天魔门也有几日了,除一开始几个暗尉传来的消息,到后来一进入铜城就遭到了隔绝。他当然知道是莫云河那家活搞得鬼,可他不心急,他告诉自己,他不必心急。 秦昱龙有几两重他比谁都清楚,凭莫云河一个人是奈何不了秦昱龙的;就算打不过,也逃得了。 这天,他刚在吃小猫的豆腐,就听到门外传来影一的声音:「主子,左尉回来了。」 他哼哼笑了两声,代表他听到了这个消息。门外的影一也隐去了气息。 这样一来,他就更全心全意的逗弄龙梓尧了。 时间没有过很久,苍月那紧闭的大门便被人一掌拍开,强大的气势冲进了屋里,如一阵炙热的强风。 苍月抬头一看,便看到那人一身白衣,墨色的发因气势舞荡,紧紧皱着的眉下,一双许久不见神采的大眼闪烁着苍月不明白的晶光,倒是衬得那双眼神采飞扬。 苍月看着那张脸,看到了那抹朱唇红似沾了血,他有些不明白,却觉得对方此时的模样媚惑至极。 隐约觉得怀里的猫儿僵硬了身子,状似惊恐的缩进自己怀里,苍月愉快的笑了,他看了看跟在秦昱龙身后的侍卫,手指一摆示意他们无事后,端着手上的药碗,对龙梓尧哄着:「来来,把药喝了。」直接,忽略门前的男人。 当秦昱龙又见到那人时,怒火瞬间冻结,他看着那双望向他的桃花眼,他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为了这个还会看看他的人,这一切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他安慰自己,对方眼里还有我。 可是,下一秒,他却觉得那美丽的男人就这样狠狠赏了他一掌,打得他清醒,也打得他梦碎。 那男人用着他奢望许久的温柔,也许那温柔三年前是属于他的…而今,他又剩下什么?! 只剩下他耳边阵阵响起的呼唤,没有停止,没有中断… 秦昱龙的身子晃了一下,下一秒却踏步向前,他很快的来到床上两人的面前,他冷冷的望着待在苍月怀里的龙梓尧。龙梓尧有些怕他,也许是因为他现在的气势,又也许是他当初的那掌,总之他看到他眼里恐惧的缩瑟,更往那人的怀里靠去。 秦昱龙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烧毁,啪啪啪的他甚至听到了断裂的声音,他几乎是无意识的抬起手,拨开了苍月拿药的手,反手一掌就打在了龙梓尧的脸上,清清脆脆。 看着青年的脸上一个红色掌印,耳边听到陶瓷落在床铺上的闷响,他的神智才回神一点,突然的一个力量扇得他天昏地暗、天地倒转。 剧烈的声响,惊得原本有些傻愣住的龙梓尧大叫一声,外头的侍卫甚至握着刀柄冲到了门边,却只是傻住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看着他们尊敬的左尉此时悲惨的模样。 苍月这巴掌来得又快又狠,令促狭不及的秦昱龙扎实的挨了一掌,这一掌不只打偏了他的脸,甚至将他扇倒撞断了坚实的桌子,桌上的瓷盘陶杯摔落一地,在秦昱龙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割伤,鲜血如小河般的滑落。 苍月愣了一下,他看看自己甚至打疼了的手,再看看趴甫在残骸上没有动静的男人。男人一动不动的趴了许久,久到苍月就要忍不住下床去看看他时,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轻轻的咳了两下,吃力的想要撑起身子,第一次还没有成功,就这样在所有人面前又摔落回布满尖锐的残骸上。 试了三次,男人终于撑起身子坐在地上,他仍旧背对着床上的两人,他低垂着头墨发遮住了他的脸庞。又咳了两声,这次男人抬手遮了一下,门外的侍卫清楚的看到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男人原本的白衣,憷目惊心。 他的动作缓慢的让人感觉到他的吃力,可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即使他站着的身子晃了又晃像是随时都要倒下,可男人还是站起身、直起身,然后转身面对床上的两人,他的脸一边红肿,他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小的割伤,他背在身后的衣袖只有门外的侍卫看得清,但他前身的白衣也早已脏乱到不行,又是血、又是脏污、又是割痕。 苍月的视线缓缓从他的下身往上移动,最后停在那人的脸上发楞,秦昱龙的脸一边发红发肿,血丝从两边的嘴角滑落,状似源源不绝。最让苍月在意的,是秦昱龙垂下的眼帘看不到他里头藏了什么,只是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有多绝望。 秦昱龙站在那里,吞了口口沫,其实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血味,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可他发现床上的两人脸色一变,这才知道自己一张口流出更多的血,他闭上嘴,下意识的抬手抹抹脸,却感觉脸越抹越湿,当他发现苍月那张绝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他甚至下意识的想要笑一笑安抚对方,但他才刚扯动嘴角,却痛得他忍不住抽蓄;终于,他注意到自己的衣袖同样沾满了血,所以他拉起胸前还算干净的衣服擦擦脸。 他知道自己已经脏到不行了,这身他最爱的白,他好不容易替自己找了个藉口买回来的白,他还没来得及跟苍月分享的颜色…脏到不行了……
第31页 秦昱龙愣愣的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袖,上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可是他不讨厌的,他只是害怕那样的味道;他从不讨厌红色,甚至十分痴迷红色,谁叫他最心爱的人是一头美艷的红发呢? 虽然,他身上的红脏得有些可怕,那血腥的味道也十分可怕… 想着,秦昱龙就再也不敢看那美丽的男人。 他垂下眼,他看着男人仍抱在怀里的青年,他重新张口,那依旧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他说:「…你想杀我,可你有想过后果吗?」 秦昱龙见对方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他想笑,却只感觉到痛。 「你没有…所以你不知道因为你,有多少正派人士死在火莲教的人手上?」 他看着青年,其实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你知道他为了你将我送人吗? 「你知道有多少火莲教的人死在正派人士手上吗?」 他看着青年收缩的瞳孔,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你知道他为了你不要我了吗? 「你知道凤凰受了重伤却没有药医吗?」 他看着青年惨白的脸色,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你知道他为了你打得我好疼吗? 秦昱龙看着龙梓尧,可他的视线却逐渐涣散,他看着,却好像看到了久远的过去,一张朴素的床铺,床上依偎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笑得如此幸福。 秦昱龙不知道自己说着说着,一丝鲜血又从嘴角滑落,配着他现在的模样显得有多吓人!不只龙梓尧被他吓得失了魂,连苍月也被他吓到了。 苍月下意识的想让秦昱龙闭嘴,那止了又流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那绝望边缘的神情让他感到烦闷、还有那双大眼…… 苍月伸手往床边一摸,握到了熟悉的东西,他想也没多想,一收一拉,手中已多了柄龙梓尧的金刚剑,锐利的剑锋直指秦昱龙的喉头,他语气冰冷,他只是想让秦昱龙闭嘴:「够了!」 秦昱龙闭上了嘴,视线下移只看到冰冷的剑身,但他仍能感觉到抵在自己皮肤上的剑锋有多锐利,他缓缓移动视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美丽桃花眼…他又想笑了,可他再也笑不出来,虽然他今天想笑的次数是这几年来最多的,但他一点都不开心,反而想哭,哭不出来,他只能笑。 「出去!」苍月移开了视线,他看向那让他出手赏秦昱龙巴掌的〝罪魁祸首′───秦昱龙脖子上的吻痕。 「凤凰需要复生。」吞了口血沫。 「怎么…治好他,好让你继续勾搭他?」持剑的手缓慢移动,锐利的剑尖画破了秦昱龙肩上的脏衣,露出肩骨上的牙痕。苍月的瞳孔猛的收缩,怒意再次提升。 「给我复生。」秦昱龙带着一丝固执的看着他,无所畏惧。 「呵~和莫云河玩得愉快吗?」当苍月看到秦昱龙因为他的话震了一下时,他已经气得将剑往前一送,扎进了那抹牙印里。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秦昱龙望着他,却好像听到破碎的心脏又遭人践踏的声音;这一脚,是他最爱的人狠狠踩上的…心里的苦蔓延开来,他努力不去想了,可男人却提醒他…是他自己贱! 「!!」持剑的手一抖,苍月惊讶得对上秦昱龙的眼。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秦昱龙就像被人点了穴般的定在那,感觉不到伤口的疼,他的世界仅剩下这个男人,从始至终。 「…出去。」也许是心虚,苍月突然觉得自己呼吸有点困难,抽回了剑扔到一旁,连头都撇到一边。 短暂的沉默后,秦昱龙终于放弃了… 他闭上了眼,累了再继续看这个世界。 眼前回归到黑暗,头也开始晕了起来,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挥之不去的呼唤声…他喃喃念着自己都意识不清的话语,他并不指望还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虽然床上的两个人都听到了。 秦昱龙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抽离,有东西拖着他的脚、有东西掐着他的喉咙、有东西碾碎了他的心,他闭着眼,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倒下。 「龙梓尧,你说过,你绝对…绝对…不会像我一样……」 没有意识的撑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在两人的注视下,秦昱龙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僵硬的走出苍月的屋子。来到门外,门外的侍卫也不敢靠近他,那负面的气压压得每个人的胸口发闷。 所有人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离开。 摇摇晃晃…明明就如此脆弱…… 一离开苍月的庭院,许是再也闻不到苍月身上的气息,秦昱龙强撑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身旁黑影一闪,影一悄无生息的抱住昏迷的男人,回头看了看苍月的宅子,深深的嘆了口气。 <待续> ****************************************************** 悄悄的浮上来…… 这篇其实躺在档案里很久很久… 皜自己每次看都难过很久很久… 好吧,就贴上来让大家一起难过难过… 那个… 老是说抱歉大家一定听腻了… 所以… 就,天冷了,大家要保重~~~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5> 秦昱龙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一天过后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鬼医严肃的脸,秦昱龙空白的脑袋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傻傻的和鬼医四目相对。 直到脑袋运作正常,秦昱龙见鬼医还不打算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默默的收拾一旁的药箱。 「…多久了?」张开口,秦昱龙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只干哑,还说不出的虚弱。他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床顶。 「把药喝了。有一天了。」鬼医不顾他的意愿,迳自将他扶起,塞了一碗药进他的手里。 「…有复生了吗?」秦昱龙看了鬼医一眼,低头看着黑褐色的汤药。 「把药喝了。」鬼医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催促的语气中带着命令。 「…那凤凰还可以撑多久?」秦昱龙当然听得出来鬼医不想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这一趟去找苍月,是多么狼狈的回来,他不用细想也知道。可是他换回了什么?别说复生,连站着走回房都没办法。他看着手中的汤药,他闻到了那刺鼻的苦味。 「我叫你把药给我喝了!你知道这药我熬了多久吗?!」鬼医气的一掌拍在一旁的桌上,眼没看着他,语气虽气愤却又是说不出的无力。 「…抱歉,还有,谢谢。」他只是不想手上又多了一条凤凰的命…他知道凤凰会躺在那里是因为他,而且他还不能替凤凰拿到救命的药,他怎么可以这么没用?… 秦昱龙闭上了眼,仰头把药一口喝了。口里充满了药的苦涩,苦得他想哭。 「唉,顶多撑个三五天的…」鬼医颓丧的坐了下来,他也不想对个后辈乱发脾气,可最近火莲教里气氛实在太差了,差得令人窒息。 「嗯…」秦昱龙点了点头,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碗。药已经喝完了,剩下的药汁沉着点点残渣,在碗里、在他手里,摇曳。 「别再去找主子了。」一想到昨天看到他被影一抱在怀里的模样,就算鬼医见过大小事件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嗯…」 「凤凰的事…」鬼医其实想说的是…就算了吧… 身为医者,早已看透了生死无常,更何况他们如此束手无策,也许直接把凤凰归类为将死之人有些残忍,但鬼医知道,如果凤凰还清醒着,他也不愿意再看到秦昱龙因为他遭受如此对待。 「我会替他找到更好的药。」不等鬼医把话说完,秦昱龙截断了鬼医的话,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你…」鬼医惊讶的看向他。 「我会替他找到…没有复生,可还有红尘丹…」不知道碗里到底有什么好瞧的,秦昱龙就这样失神的望着碗里晃荡的残汤,他看着残渣一会漂浮一会沉淀,好像都在他的掌控间,但当他将手指探入,它们却又向四周逃离。 「红尘丹?!」鬼医倏的站起,撞倒了原本坐着的椅子。 「…红尘…人间红尘,生死回天…」低低的一笑,扯痛了嘴角的伤,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想当年,崇离刚拿到那颗红尘丹时整整傻笑了三天,且还贴身藏得好好的;他知道崇离有多看重那颗丹药,他后来更知道崇离看他比那颗丹药还重!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可崇离却慌张的掏出红尘丹要他服下。 他还记得那时崇离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舍,虽然他最后没有真的吃下,可是那天他就认定了崇离这个兄弟! 他也还记得崇离看着那颗红红的丹药,一手潇洒的扇着美人扇,嘴里喃喃念着…人间红尘…生死回天…君不见…… 「你知道谁有红尘丹?!」鬼医扑到了床边。 「嗯…」秦昱龙终于看向鬼医。 「可谁会轻易把这救命仙丹给人?那可是能救命的。」鬼医苦笑的摇了摇头,他笑自己和秦昱龙都太天真了。 「求,我也会给他求来…」他再也不要…再也不要有人因他而死…三年前的五万多条人命,太沉了…… 「昱龙,用红尘丹来救凤凰不如救你自己。」 「我不需要。」秦昱龙摇摇头。 「昱龙。」 「我不需要的…反正,我也没救了…」 从灵魂到心,从里到外,他都已经没救了… 他病入膏肓、他痛入骨髓、他中毒太深… 这情毒,他已经不想拖得太久太久…… 秦昱龙疲惫的闭上眼,靠在床头,浅浅的呼吸着,浅浅的…就像消失了般…… <待续> ************************************************************** 又悄悄浮上来~~~ 有人在看让皜很开心~ 大家要不要多留言啊? 还是送皜个小礼物? ㄜ…虽然皜是不负责任作者… 这样要礼物好像更不要脸了~~~ 总之,有人看很让人开心~~~~~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6> 趴在窗台边,慵懒得如同正在晒月光的豹子。 点点月光洒落,映得他那头黑发闪闪发光,披在身后犹如上好的丝绸。大地无声,四周静谧的只听得见他浅浅的呼吸。 半个脸蛋埋在手臂里,只露出闭着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正诉说着他的不安稳。
第32页 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悄无声息的来到男人身边。 悄悄探出的手在月光下白皙无瑕,伸到一半,那睡得十分不安稳的男人缩了缩身子,一声低喃:「…月…」 白皙的手在空中一顿,悠悠的似乎听到一声风的嘆息,来人往前一跨,整个人也映入月光中,赫然是一身黑衣的苍月。 苍月再次伸出了手,轻柔的勾起秦昱龙一丝黑发,皱着一双好看的眉,美丽的桃花眼里复杂混乱。 苍月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许久,若有所思的神情终于在男人又一次低唤他名字时有了改变,他弯下腰,轻松的将男人抱起往床榻走去。 苍月的举动十分温柔,他轻轻将男人的身子放上床铺,让男人的上身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他轻轻拨开男人散到脸前的黑发,看着那始终纠结的眉,苍月的手指缓缓移动,滑过那眉、滑过那低垂的睫毛、滑过那紧闭的眼、滑过那高挺的鼻、滑过…停在了他受伤的唇边,嘴角的伤已经结痂,眼看应该快好了,可是苍月知道,在男人的心里,那必定仍是鲜血淋淋。 手指转移,抚过他的喉结,停在了他记忆犹新的位置… 几天前,那里清楚的印着别人的痕迹,逼得他险些抓狂;现在,那痕迹已经消失了… 苍月的手指隔着男人的衣服移动,停在了肩骨上的位置,较厚实的感觉让他知道这里仍裹着纱布,他不知道纱布下的齿痕还在不在,但他十分确定他留下的剑伤一定印在那里,就像他印在男人心上一样存在着。 怀里的男人一动,苍月就屏住呼吸,他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就像三年前般的,侧头埋进了他的颈窝,像头认主的猫科动物嗅了嗅他的气息,然后似乎十分满足的发出一声微弱的嘆息。 苍月忍不住的一笑,笑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他伸出手,想着了三年前的种种,他从男人的手背握上他的手,他轻轻的甚至没有意识的摩娑着男人手掌的厚茧。 三年前,只要他做这个举动时,男人就会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像只正被主人顺毛的猫儿。 可是,苍月一直都知道,男人是龙、是豹,总要翱翔、总要绽放,他不可能永远如此的顺服,永远的安于平静。 所以,自始至终,苍月在做任何决定时都是下狠手的去做! 他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只知道,就算毁了也无所谓! 就算毁了,只要这个人臣服于他就好…… 望着男人的脸庞,苍月的眼里有些复杂,复杂,却精光闪闪…有些狠戾…有些温柔…… <待续> ********************************************************* 皜很乖~ 是吧是吧~~~ 这篇虽然不多,怎么说都是苍月难得出现的场面~ 该怎么说呢… 苍月应该是属于那种,既然不能保证得到,那就算毁了对方也要对方记住自己一辈子的人吧! 所以啦~ 像苍月这种个性的人,只要觉得这招有效,那就会变本加厉的继续下去! 这就只能可怜秦小龙了~~~ 喜欢这篇文的人啊~记得送礼留言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要感谢dnan88送的礼物啊~~~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7> 黑牢里cháo湿腐臭,因为长时间的不通风,残留的血腥味令秦昱龙每每踏入都一阵作恶。 他对血味太敏感,敏感到额上的神经随着他的呼吸阵阵作痛。 三天下来,他一睡醒就来到这里,其实他心里更想都不离开的,可是鬼医不允许,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 每每离开黑牢,回到房里他还是能闻到残留在他衣服上的臭味,不管他怎么洗,那味道就像已经深入皮肤般,挥之不去。 秦昱龙知道是自己神经质,因为没有人闻到那些味道,所以他只能伴随着只有他才闻得到的臭味,噩梦、惊醒、失眠。 渐渐的,那原本只是腐臭的味道变了味,带了点烧焦、肉香,就这样和他的噩梦结合在一起,他清醒着,却活像在地狱。 他耳边的呼唤声渐渐变了质,不再只是那人温柔唤他的名字,开始出现了惨叫声、怨毒声、求救声,三年前的惨事,不只存在在他梦里,也开始入侵他的现实。 用力闭上眼,秦昱龙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 重新睁开眼,眼前的墙还是墙,不是他刚刚看到的火红战场,那一面倒的屠杀战场。 随着幻觉的消失,耳边的吶喊声也渐渐退去,他重新听到了露水滴漏的声音,滴答滴答,在静谧的黑牢里格外响亮;他也重新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短促中带着三天来不变的愤怒。 「出去!」 秦昱龙缓缓转头,那个他曾经最好的朋友,身上淡黄色的衣裳有些脏有些破,可在崇离身上仍被他的气质衬得高贵。 从见面至今,他曾经最好的朋友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崇离脸色铁青,嘴角带着未好的伤势,脸上也有几道剑痕,一看就知道是凤凰下的手。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出去!」崇离紧握着心爱的美人扇,怒对着秦昱龙。 心里的滋味又苦又涩,秦昱龙努力让自己淡定,虽然他痛苦的想要一掌杀了自己,他开启了口,嗓音的干涩没人听得明白:「阿离…」 「住嘴!你还有这个脸这样叫我?!」怒到极点的崇离哪还看得出翩翩公子的形象,一张沾染上尘埃的脸庞胀得通红。 「阿离…」秦昱龙忍不住握紧双拳,大大的黑眼望着他挚爱的朋友。 「闭嘴!」崇离一步向前,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挥在秦昱龙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幽静的黑牢里回荡。 崇离的一巴掌打得又凶又重,秦昱龙踉跄了几步,眨了眨双眼仍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嗡嗡乍响隐约听到崇离气急的声音:「你拿什么脸叫我?!啊?!秦昱龙你还要不要脸?!三年了,你竟然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呵~好要脸啊你,腾·龙!」 秦昱龙咬紧牙关,口里的血腥味瀰漫开来,胸口冰冰凉凉的,他还是站直了身子,缓缓转身面对崇离。他看着崇离,视线却突然模糊起来,前方扭曲的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大火中向他步步逼近;他们面容扭曲、狰狞、憎恨,他们对着他大吼、吶喊、诅咒…秦昱龙几乎屏住了呼吸,从头顶凉到了脚底,如果不是因为崇离的呼吸不稳,他几乎就要疯狂的大叫出声才能摆脱窒息。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再不滚我杀了你!」崇离用刚刚打秦昱龙的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剧烈的喘息着。 「阿离?」秦昱龙根本不在乎自己肿胀起来的脸颊,看着崇离的模样,担心的走向他。 「我,呼,我叫你滚!」似乎被秦昱龙眼里的担心刺激到般,崇离退了一步,愤恨的情绪有了一丝动摇。 「阿离!」在崇离更加用力的深吸口气,脸色却突然惨白时,秦昱龙紧张的跟了上去。 「滚!」挥开秦昱龙的手,崇离难受的喘气,胸腔闷压的感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们封了你的穴道?」秦昱龙强势的捉过崇离的手,不顾他的挣扎,快速的诊了他的脉象。 「不用你多事…」 「崇离!」秦昱龙捉住崇离挥动的双手,严厉的瞪着崇离的双眼,强大的气势令崇离为之一愣,反倒安静了下来:「我帮你解开穴道。」 「你不怕我动手杀你?」看了下腕上的双手,崇离抬头就看到一双熟悉的黑眸,眼里的担心关怀是他所熟悉的,看久了,还隐约看到一丝令他心酸的痛处。刚刚还一头热的脑袋瞬间冷静下来,望着那双大眼,崇离深吸了口气,胸口的闷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听到崇离的问话,秦昱龙牵动嘴角,眼里没有笑意,只是越加苦涩。 「你认为我不会杀你?」崇离揪紧的眉状似能拧出水来。 「我帮你解穴。」秦昱龙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崇离的问题。手捏剑指,迅速在崇离的几个大穴一点。 「…为什么?…死的人太多了,多到除了杀你,我没有选择。」握了握拳,感觉内力顺畅的流贯全身经脉,崇离复杂的看着秦昱龙。 「我知道。」秦昱龙拉过崇离的手,来到黑牢里的木板床旁,将他安置在木板上,转身拿过自己带来的湿布。 「不管你做甚么,我都不可能原谅你。」制止秦昱龙准备替自己擦拭脸庞的手,崇离斩钉截铁的说。他其实一直不愿意相信三年前的那场灾难,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秦昱龙,可是他真的不愿相信;但他无从选择,不管是秦昱龙投奔进火莲教、还是那场灾难死了太多太多的人,这一切都逼得他无从选择… 面对他曾经最挚爱的朋友,他只能手拿他的武器,豁出一切的杀死对方! 「我知道。」 「那还有甚么好说的?」拿过湿布,崇离优雅的擦拭脸庞,没有人知道他转移视线是因为他无法面对秦昱龙深幽幽的双眼。 「我需要红尘丹。」秦昱龙垂下眼帘,不着痕迹的嘆了口气。 「不可能!我不可能给你红尘丹去救邪派的人!」崇离没想到秦昱龙竟然开口竟然是说这个,顿时愣了一下,抬头望去,语气中又带愤怒。 他如何能不愤怒,红尘丹是何等神物,他自己都捨不得用,当年和秦昱龙如此交好时,他的确把秦昱龙看得比红尘丹重,可这不代表他会为了现在的秦昱龙去救那些恶人! 「阿离,这个人一定要救。」 「哼,苍月不是号称天下无敌?怎么,伤到需要红尘丹来救?!」崇离冷冷一笑,语气不屑至极。 「阿离,我需要红尘丹。」秦昱龙摇了摇头,当作一种回答,也摇去脑海浮现那抹艷丽的身影。 「不可能。」崇离干脆的拒绝,下一秒却被秦昱龙的举动惊呆了:「你这是做什么?!」只见秦昱龙袍子一撩,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崇离身前。 「阿离,我求你。」 「你、你、你…就为了苍月?!为了他,你真的可以连尊严都不要了?!」崇离趋向前揪住他的衣领,愤怒的双手颤抖。 「不是…」不知是被崇离的话刺激到,还是崇离眼里受伤的情绪给感染,秦昱龙几乎是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 「不是为了苍月?」 「阿离,这个人我一定要救,这是我欠他的。阿离,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阿离…」秦昱龙将双手覆上崇离的手背,语带恳求。
第33页 他不能让凤凰就这么死了,他不能。 「任何事?」崇离愣愣的看着他。 「任何事,包括我的命。」凤凰的一命换他一命,对秦昱龙来说很值得,他已经多活了太久,太累太累… 「是谁?」这个问题跳过所有的思绪脱口而出,崇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他只知道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心头抽搐的令他一把推开秦昱龙。 「阿离?」秦昱龙跌坐在地,不解的望着崇离。 「…我可以给你红尘丹…」崇离深吸了口气,望着秦昱龙,眼里光芒闪烁。 「谢谢你。」 「但是你要和我走。」崇离冷着脸开口。 他原以为秦昱龙就算同意也会犹豫一下,却没想到秦昱龙连想都没有想,只是看着他的双眼,坚定的说:「我和你走。」 直到秦昱龙带着红尘丹离开,崇离都还没回过神来,他望着黑牢的门,似乎还能看见秦昱龙离开的背影;他眼前的画面就像定格了般,停留在秦昱龙接过红尘丹,慎重的将丹药收进怀里,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他,那是秦昱龙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命石,几乎就代表他的命般的存在。现在,秦昱龙交给了他。 秦昱龙将命石放在他手上,大大的黑眸坚定又温柔,瞬间将他的神魂吸入其中,他听到那和记忆中同样温润的嗓音说:「我和你走,我答应你,阿离。」 然后他看着秦昱龙转身离开,那背嵴挺立得令人鼻酸,那悠悠飘散在黑牢里的嗓音直直刺入了崇离的心:「…给我一点时间,阿离,不会太久,时间…不多了……」 崇离直视前方,冷冰冰的泪珠,不自觉得从眼角滑落…… <待续> ******************************************************************** 抛下该准备的期末,皜熘了上来~ 好吧,皜承认,天冷了,皜的灵感还不错! 看文的客官们,你们的心情是不是也不错呢? 这个时间等到皜的文的人,只能说你们真是夜猫子?还是说,皜得魅力那么大啊~~~ (哈哈哈~整个打肿脸充胖子) 最后,谢谢紫修的圣诞袜,最近的贴文就当作迟来的圣诞礼物吧! 还有,谢谢芯寒香冷的围巾,天又准备要更冷了,大家都需要围巾!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8> 站在龙梓尧房前的秦昱龙,望着那房里的灯光,明晃晃得让他觉得有些冷。 距离拿到红尘丹已经过了两天。 当他将红尘丹交到鬼医手上时,鬼医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差点逗笑了他,鬼医捧着红尘丹的模样就像当初崇离刚拿到红尘丹的模样一样,彷佛手里捧着的是这世间最贵重的东西,当然,红尘丹也真是这世间最难得的神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看不下去叫醒了鬼医,鬼医才兢兢业业的将红尘丹磨成粉末,告诉他:「红尘丹的药性太重,必须分成七次给凤凰吃。」 在鬼医那待了两天,看着凤凰明显好转的脸色,秦昱龙才离开。 房里的烛光隐约映出了两个身影,他轻而易举的认出哪个才是他思思念念的人。冷风吹拂,拂起了身后的发,黑色的秀发在黑夜中飘扬,扬起了沉痛、扬起了哀伤、扬起了思念… 秦昱龙在冷风中迈开了步伐,他想起了鬼医说:「昱龙,红尘的药性比复生好,凤凰不需要服用那么多的。要不,你也吃点?」 秦昱龙还记得鬼医那关切他的模样,跟崇离一般,没有对红尘丹的一丝留恋。 他知道自己的拒绝让鬼医很难受,鬼医那口气嘆得彷佛要少了好几岁。 他要鬼医把多的红尘留着,好好琢磨琢磨,也许能将复生变得比红尘更好! 他知道依鬼医的天赋,一定能把红尘丹琢磨透,把复生变得更好,让人们不再争夺那只属仙人的红尘丹,凭着复生,就能救更多更多的人… 而他,已经没救了。 秦昱龙站在房门前,自嘲的笑了一下。 当他推开门之前,他又想到凤凰… 最慢七天,凤凰就会醒了…… 又笑了一下,这次,他松了口气。 毕竟,他终于挽回了一条,差点因他而亡的性命…… 苍月有些心神不宁,门外那越来越近的气息几乎吸引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晚过后,苍月就再也没见过秦昱龙;虽然过去他都是想起秦昱龙时,就招对方来见见,长的时候可能半个月一个月都没见过秦昱龙。 可这次,他时常出神的想起他,想起他过去的开朗、想起他在他身下的风情、想起他满身是血的绝望… 苍月从龙梓尧身后抱着他,下颚靠在他的肩头,听他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可是他的视线在感觉到秦昱龙的气息时,却忍不住的看着房门,浑然隔绝了龙梓尧的声音。 接近了… 苍月看着那道身影来到门前,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等得苍月都想开口叫他进来时,房门终于被推了开来。 当秦昱龙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怀里的龙梓尧瞬间禁声。 苍月突然想起,这似乎是秦昱龙三年来第一次主动来见他… 房门开启,冷风窜进了温暖的房里,秦昱龙一身白衣,黝黑的发披散在身后,飘飘荡荡… 苍月的视线缓慢的移动着,他看到了秦昱龙削尖的下颚,他心想:瘦了?… 他看到了秦昱龙抿着的双唇,他心想:伤好了?… 他看到了秦昱龙黝黑的双眸,他不再想。 那双眼里,还是只有他,唯有他。 秦昱龙缓缓来到苍月面前,站定,房里瀰漫着沉默,秦昱龙知道这里不属于自己,看着床上两人亲密的模样,秦昱龙知道,这里一点都不属于自己。 他好想逃离,可是他最爱的人就在这里。 那人此时此刻就这样沉默的望着他,那双他好喜欢好喜欢的手抱着别人、那个好温暖好温暖的怀抱拥着别人、那抹红唇没有笑意、那迷人眼眸望着他却没有感情…… 秦昱龙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你乖,别怕。」 秦昱龙听到了苍月的声音,那明明不是对着他说的嗓音,却隐约鼓舞了他,他睁开了眼,他知道苍月这温柔的安抚是为了僵硬的龙梓尧,可他还是可悲的被鼓舞了。 秦昱龙看着自己爱惨了的男人,那男人美得令人心碎… 「…陪陪我…」他的声音苍白又破碎,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口。 苍月的沉默令他手脚冰冷,可是他耳边却不断响起苍月刚刚的那句话,就像催眠般,听久了,就会以为苍月说的对象是自己。 他重新聚集了力量,他望着苍月,又说:「陪陪我…好吗?」他聚集了力量,却听到自己言语中请求。 他请求,可苍月始终沉默。 他握紧了手,告诉自己再撑一下:「…就今晚,陪陪我…」秦昱龙觉得自己胸口凉飕飕的,他咬了咬牙,觉得自己的眼眶也热了起来。苍月的沉默令他好难过好痛苦,他必须把全身的力量聚集在制止自己流泪,这一切的状况难堪的令他好想哭。 他不敢移开视线,甚至怕看到苍月怀里的龙梓尧,他害怕在龙梓尧眼里看到嘲讽,虽然他爱苍月早就爱得没有自己。 可是苍月的沉默越久,就让他越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他忍不住的移动右脚,这个举动甚至让他自己一愣,原来那一瞬间他是想逃走的,会继续留在这里,全是因为男人的眼里映着自己:「陪陪我,就今晚…月…我…我求你……」望着那双桃花眼,他已经退无可退。 沉默… 始终沉默… 苍月的沉默终于打散了秦昱龙所有的勇气,他闭上了眼,不再看自己爱得没有尊严的男人,虽然他不再看了,男人的一切仍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他还是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呵…」他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可笑的人了! 也许这世间还有某个女子,傻爱痴情,却被这芸芸众生所同情接受。 而他呢? 他爱惨了一个人,那个人却是个男人! 这註定这一生不管他如何付出,都只是个可笑的结果…… 秦昱龙带着一身的冰冷转身,他迈开了步伐,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心碎了一地,世界也跟着崩解… 来到门前时,他终于听到了他梦中才会出现的声音:『好啊。』 <待续> ***************************************************************** 今天比较早~ 明天皜要考期末,整个还很悠哉的在这里贴文~~ 看到这篇文,有预感的人应该猜到了~ 是的~这文又要开始爬小坡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19> 影一从来就搞不懂主子在想些什么… 秦昱龙从龙梓尧房里出来时,他正隐身在屋子的外头,那是他的职责所在。 当他看到秦昱龙的模样时,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他眼睁睁看着秦昱龙走了出来,那神情似乎十分愉快,苍白的脸上带着许久不见的微笑,嘴里喃喃的似乎在跟谁说着什么,即使他的身边身后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影一吞了口口水,揉了揉眼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因为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秦昱龙脸上带着笑,但那双黝黑的眼眸却空洞得没有灵魂,源源不绝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滑下坠落,在那雪白的衣服上留下斑斑痕迹。 影一现出身来,看着秦昱龙来到自己身前:「左尉?」 脸上的泪水已停,斑驳的泪痕在寒风中很快隐去,秦昱龙的脸上带着笑,嘴里仍旧振振有词,影一就站在那,他却像没看到人般的继续前进。 影一在他经过自己身前时,终于听到了秦昱龙的声音,他说:「…今晚我下厨,煮你最爱吃的…放心啦……」秦昱龙说话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回应他般,他的嗓音带着愉悦,说话间还一次次带着笑容侧过头。 影一僵硬的站在那,目送着秦昱龙离开,他没有猜错秦昱龙是真的在跟〝人′对话,而那个〝人′也一次次的出现在秦昱龙的话里,他清清楚楚的听到秦昱龙温柔的呼唤着:「…月…」 月? 直到秦昱龙的身影走远,影一才缓缓转过头,望进了龙梓尧的房里,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和他四目交接,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从那双眼里闪过,但很快的,那美丽的男人撇过了头,手一挥,房门关起。
第34页 影一站在寒风中,又感觉一桶冷水从头浇了下来,那股寒意令他握紧了手、咬紧了牙,他再次转头,连秦昱龙的背影都已消失无踪…… 影一悄悄的掠过屋嵴,当他落在秦昱龙的庭院里时,他才感觉到一阵后怕。他不相信苍月不知道他的离开,可是苍月还是让他来到了这里…影一只能安慰自己,也许苍月是故意让他来到这里的,苍月一定也想知道…知道秦昱龙离开后怎么了… 一定是这样的。 影一咬了咬牙,反正他做都做了。 收回神,影一环顾清冷的庭院,缓步来到透着光亮的窗边。 视线直直探去,他看到了一桌家常饭菜,他要找的男人就坐在那,对着前方的空气,笑得如此温柔…… 影一看着男人执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对面的空碗里,他说:「吃吃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变差。」 影一看着男人停了一下,似乎在等对方吃完那块肉,过会儿更开心的替夹满了那个空碗,那微微胀红的脸庞显得他有多开心:「不错吧?那多吃点。」 影一看着男人放下了筷子,用手拄着下颚,温柔的望着前方:「我还不饿,你吃。」 影一看着男人执起了酒壶,将两个空杯填满了酒,拿起一杯:「今晚你肯陪我,我真开心,真的好开心…」仰头一干而尽,很快的又添满一杯。 影一看着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每次添酒也替对面的酒杯添一些,浑然不顾杯里还有酒,任那满了的酒溢出后四处流窜,男人也似无所查觉:「这样真好,这世间就我俩…管他江湖风雨、管他正邪难融…」男人的语气仍旧温柔,那双黑眸空洞却无尽柔情。男人的酒量向来不好,空腹饮下数杯,眼里已经显现迷濛,他一手拄着头,一手叼着酒杯。 影一看着男人笑着诉说,像是把人生中所有的情意都投注其中,直至酒壶已空,男人才不再灌酒,他凝视着前方,他缓慢的伸出了原本拿酒杯的手,他缓慢又深情的在空气中游移,那游移的手指充满柔情,一点一点的描绘出一个人的样貌,影一甚至看到了男人正在摸着谁的脸庞,虽然根本就没有人存在着。 影一的心一片冰凉,男人深情的举动刺激着影一的神经,搞得好像是他疯了般才没看到男人对面坐着的人! 疯了?!! 影一愣了一下,再看去,他看见男人的眼角滑下泪水,那眼神是如此的深情,那描绘的修长手指仍旧停在半空中,他听见男人温润的嗓音在酒精滋润后更加性感,男人对着空气说:「…月…我好爱…好爱你……」 当影一意识过来之前,他已经冲进房里,捉住秦昱龙停在空中的手,他看到了秦昱龙眼里的茫然,他听到自己十分严厉的斥责:「秦昱龙,你清醒点!」 「你……」秦昱龙的眼里依旧茫然。 「秦昱龙,你清醒点!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甚么时候?!」影一清楚的看到那双黝黑的眼眸收缩了一下。 秦昱龙缓缓移开视线,望着对面的空气,那原本对着他温柔笑着的人儿,在影一的出现后,消失无踪:「…自欺…欺人…」双唇颤抖,抖碎了他建筑起来的空梦。 他望着对面的空气,没有他心爱的人儿、没有他心爱的莲香、没有他心爱的艷红…所有的一切都只存在在他的记忆中! 刚才的温情、刚才的笑语、刚才的承诺…都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自欺…欺人……」秦昱龙看向影一,止住泪水的黑眸透着求救的意味。他多希望影一会回答他,刚刚那一切都不是幻觉,苍月只是刚刚离开。虽然他潜意识里早已知道答案,可他还是希望那不只是他的幻觉。 「左尉,你别这样…」影一也终于回过神来,刚才的激动已经压下,虽然秦昱龙的举动让他难过得想撇过头。 「…自欺欺人啊…」秦昱龙收回了自己的手,低下了头,自嘲的笑了两声。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知道,可是他还是听到了、看到了、甚至以为自己摸到了…他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动,他还是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像影一说的…他自欺欺人… 「左尉…」 「我累了…」秦昱龙拨开了影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床铺走去。 「我累了…很累很累…」秦昱龙爬上床铺,面向里边的侧躺,一扯棉被将全身裹住。他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却仍觉得通体冰寒,他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紧闭着眼。 影一看着床铺上的身影,胸口抽了抽,最后仍只是嘆了口气离开…… <待续> ************************************************************* 秦小龙终于一脚踏进了疯狂的阶段… 这篇皜写得心有戚戚焉… ㄜ~这不是说皜自己是个疯子~~ 只是… 套句秦小龙自己常说的… 清醒着,太痛苦了…… 最后,今天有心揪紧的人请举手~~~ [公告]请假~ 很抱歉~ 皜有些事没办法上~~~ 所以,请大家原谅! 今晚可以早点上床休息! 等事情一过,皜就会马上报到!!!orz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0> 喝了不少酒的结果就是秦昱龙隔天一早起来,头痛欲裂。勉强下了床,地上那摊不变的血渍带着另一股浓厚的酒臭味。秦昱龙皱着眉,看了看沾上血渍的白衣,拉起衣袖有些自暴自弃的抹去嘴角的血痕。 移动着疲惫的身躯换下脏掉的白衣,捧着那白衣,秦昱龙环顾自己住了三年的屋子,那里头的记忆苍白的如同他手中的白衣,真实存在的,只有那摊还未清除的血渍,挥之不去的血味… 秦昱龙突然想笑,他捧着那件脏了的白衣,他想那白衣就跟这个屋子一样,如此苍白,却沾上了血,洗不净的红。他又想,这白衣、这屋子,就跟他秦昱龙一般,他活着,却只是拖着躯壳活着,他活得苍白又没有意义,不管是他的人生、还是他的灵魂,他活着,却只看得见那抹深刻在灵魂深处的红…… 他抱着那件白衣,抱着他仅剩下的灵魂,他不能哭、他不能笑,他活着,却丧失了他活着的意义…… 嗡───── 门外传来嗡声巨响打断了秦昱龙的思绪,秦昱龙转头看向窗外,发现火龙教大门的方向燃起示警狼烟,那嗡鸣声更是火莲教如临大敌时才会吹响,即使地处偏远,依据秦昱龙灵敏的听觉已经可以听到打斗的厮杀声。 秦昱龙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拉开刚关上的衣柜,将手中的脏白衣抛了进去后就往外头沖,临出门前还不忘带上白龙枪。 当秦昱龙落在火莲教的大殿外时,整个火莲教已经乱成一团,许多地方燃起火苗,每个角落都传来打斗的声音,惨叫声更是此起彼落的响起,状况不算惨烈,却混乱异常! 秦昱龙环顾四周,顿时有些发愣,眼前的画面有种恐怖的熟悉,虽然火还不够大,也没有出现单方面的杀戮,可是却让秦昱龙浑身冰凉。 三年前的惨烈画面在眼前交错,令他不自主的握紧手中的白龙枪却寸步难行。 突然传来的一声叫唤,终于打断了秦昱龙的恶梦:「左尉!」 秦昱龙转过头,入眼的火莲教干部手持大刀,半身都是血。 「左尉,莲门那人手不够!」那人伸手一指右方,匆忙间举刀一挡敌人的武器,背后又突然扫过一把剑来。 秦昱龙一个箭步向前,替他搁开了后方的剑,白龙枪一扫挥退敌人:「怎么回事?」手里挥舞着白龙枪,秦昱龙皱着眉想不透哪来这么多的敌人,那些个人手执各式各样的武器,使的也是各家武功,前仆后继的压了上来。 「天魔门和正派勾结,联手破我火莲三门。」 「苍月呢?」白龙枪一刺,洞穿了敌人的胸膛。 「教主挡在天门,天门的攻势已经缓了下来;金、银两位首座挡在火门,火门应该没有问题;独留铜首座在莲门,恐怕…」 那人话还没说完,秦昱龙紧握白龙枪,点杀了几人,替那人多争取了一些空间,右足一点人已往莲门窜去:「撑住!」 秦昱龙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火莲教大到令人心急。还没接近厮杀声透天的莲门,秦昱龙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他十分熟悉的气息。 脚下更加发力,人如飞箭般的she出,映入眼帘的人影印证了他的想法,那人带着笑意站在战团中间,整个战场乱成一团,只有他悠闲悠哉的似乎只是在逛花园般的驻足。 那人看到秦昱龙的到来,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金灿灿的眼眸闪闪发光,背上的金龙大刀亦兴奋的发出龙鸣,看着秦昱龙落在眼前也没有拔刀的想法,只云淡风清的笑说:「你来了~」那语气状似和朋友重逢。 「莫云河…」捉着白龙枪,秦昱龙的杀气扑天盖地的展开。 「别这么凶嘛~」莫云河脸上仍带着笑,语气也温和调皮,可手已伸到身后握住金龙大刀。 「你为何而来?!」秦昱龙说话间已经扑向莫云河,手里的白龙枪往前一送,带着庞大的气势杀向对方。 「我来带回即将属于我的东西!」莫云河拔出金龙刀,匡一声和白龙枪硬碰硬,那脸上的笑容看在秦昱龙眼里,多了一丝秦昱龙所不懂的期待,直刺得秦昱龙寒毛直竖。 「火莲教没有你的东西。」话一说完,秦昱龙抿紧了唇,显示他在这场战斗中,已不打算再多话。 两人一来一往,打得热火朝天,庞大的气势镇压着四周,原本战在一起的人们纷纷逼得远离,反倒让莲门四周空旷下来。 兵器再次相接,剧烈的声响刺人耳膜,人影交错。 莫云河手握金龙刀,身上的气势张扬又威武,黑色的长发在气势牵动下舞动飘荡,魔性的金色眼眸燃起一把火苗,身上的衣服虽然破了几处,也带着些血痕,却不减他的威风。 反倒秦昱龙,身上的伤势虽然不比莫云河重,但呼吸却已明显乱了许多,再仔细一看,秦昱龙的汗水争先恐后,彷佛已到了极限。 秦昱龙当然感觉到自己的吃力,可他却必须苦撑下去,绝不能让莫云河查觉异状! 抬眼望去,秦昱龙发现莫云河正看着他,那金色的魔眼望着他似乎能将他看透;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总觉得莫云河眼里已经开始带着怀疑。 秦昱龙看了眼手中的白龙枪,收紧了手指,咬紧了牙,抬起空手作出剑指,在莫云河的惊呼下,迅速的在自己身上几大神秘穴位点去。
第35页 「你做什么?!」莫云河惊愕的瞪大双眼,原本准备沖向前的举动讶然而止,他查觉到秦昱龙的状况有问题,而秦昱龙此时的举动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只见秦昱龙喷了口鲜血,执着白龙枪一挥制止他的接近,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秦昱龙的气势正在拔升,那指着他的白龙枪甚至发出阵阵龙鸣,那表示秦昱龙已经将功力催到极限! 「你做了甚么?!」莫云河终于变了脸色却不是因为秦昱龙的功力,而是秦昱龙使用的手段!那显然是一种不合常理的功法,甚至可能赔上性命。他皱起了眉,握紧了金龙刀,严厉的口吻仍旧带着不敢相信,尤其在秦昱龙又吐了第二口鲜血后,莫云河的杀气更盛。 秦昱龙咽下又涌上来的逆血,冷冷的看着莫云河:「…你真吵…」握紧白龙枪,脚下一点,扑向莫云河。 「火莲教就值得你这么拼命?!」莫云河持着金龙刀迎上去,刚猛的招式越发凌厉,带着一股秦昱龙不明白的怒火,招招致命、招招压迫。 「苍月就值得你替他卖命?!」莫云河双手握刀,压顶直噼,金龙刀狠狠的斩在白龙枪上;金色的眼眸闪着火光,将愤怒透过武器直接传达给秦昱龙。 「秦昱龙,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金龙刀再次下压,完全制住了秦昱龙的反攻,迅速的抬起脚,恶狠狠的踹在秦昱龙毫无防备的腹部,一脚将秦昱龙踢飞出去,轰隆隆的撞翻院里的丛林花糙、假山假水。 尘埃分飞,一阵混乱后才显现出倒卧其中的男人。 秦昱龙手上仍握着白龙枪,在残骸中躺了许久,才见他吃力的撑起上身,那狼狈的模样哪还有腾龙的威势! 好不容易撑起上身,剧烈的痛处突的从身体深处涌上喉头,双手一软差点又倒回地上,撑是撑住了,可一口鲜血却再也止不住的吐了出来。 「秦…」莫云河站在那,他原以为秦昱龙施展那种手段后至少会维持一段时间,但没想到秦昱龙其实已弱了这么多。当他看到秦昱龙又吐血时,他的心猛的一抽,刚刚的怒火也浇熄不少,那样的心疼令他迈步就要前去关心,可脚步才刚踏出,一股庞天气势猛的压了下来!!!! 莫云河飞快的抬起金龙刀一挡,脚步也由向前猛的一踏往后退去,一柄雕花绣字的宝剑从天而降,直刺入地里,嗡嗡嗡的发出剑鸣。 莫云河抬眼望去,一抹天仙飘飘降落,鞋尖悠悠的落在了剑柄上,冷风吹拂,拂开了一头红艷的发,来人美若天仙,脸色却寒如冰霜。 「由,火莲教主亲来迎接,莫某可说面上有光啊。」莫云河将金龙刀往肩上一搁,对着苍月眉毛一挑,风流无限。 「哼,堂堂天魔勾结那些个正派木头就想欺我火莲?!」苍月背着双手迎风而立,那宝剑在他脚下锋芒四溢。 「木头是拿来利用的,既然于莫某无害,莫某又怎会推辞。」 「赤蟒会告诉你有害亦无害!」苍月脚尖微微发力,人便突的悬空而起,脚尖在剑柄上一撩,称作赤蟒的宝剑挣土而出,苍月脚尖在柄端一踢,赤蟒竟像飞箭般she向莫云河。 「莫某来要回东西,火莲教主何来阻拦?」莫云河金龙刀一横挡住了赤蟒,苍月人已经来到跟前手握赤蟒,莫云河手上攻势不断,嘴上功夫也不停。 「我火莲有何东西属于你?!」苍月攻势凌厉,招招要人性命,语气却仍旧慵懒风情。 「呵,火莲教主何苦装傻,火龙早已赠于我手,又怎是不属我的东西?」莫云河清楚的看到苍月的瞳孔猛的收缩,那废墟上的男人也颤了一下,垂下了头。 「哼!」苍月握紧赤蟒不打算和莫云河多费唇舌,攻势更加凌厉。 一刀一剑来来往往,剑气刀气轰隆乍响,莲门内本是美如仙地,此时却如阿鼻地狱。 两人武功之高令人嘆为观止,若是有他人能在旁仔细观看,必能知道这两人定是天下一二,这样的结果定能让所有正派人士彻夜难安。 这两人打得难分难捨,秦昱龙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焦急的目光锁定红发人儿,就怕他有什么闪失。 再一声巨响,刀剑分离,莫云河手持金龙大刀气势刚猛,苍月手执赤蟒宝剑气势凌厉,两人遥指对峙,准备再战一场。 只见两人握紧武器,威势沖天,苍月脚下发力准备逼近,另一边莫云河却突的一笑,还有闲情的开口说:「我记得我还派人直取火莲秘笈,就不知成了没?」 苍月的动作一顿,火莲秘笈是苍月研究天下武功后,所创出的招式。在现今武林中,没有自己教派的独创功底压底,不只不能得到武林人士的认同,更可能遭到教派子弟的背离。 可他苍月是什么人?!苍月是何等人才,他又怎么会怕这小小的威胁?! 所以苍月只是一顿,发力再次向前。 只要拿下莫云河,这又算何种威胁! 莫云河早已算到如此,但他相信苍月一定动摇了,他知道苍月只是需要再一点点的理由,他就会撇下那个男人离开! 火莲秘笈也许不算什么,可火莲教如今的地位却是苍月这种人所不能放弃的!他可以不顾火莲秘笈,可是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让火莲教崩解。 所以莫云河知道自己该做些甚么,他只要再发点小力,他的目的就一定能手到擒来! 嘴角的笑意更浓,莫云河淡淡的说:「那…小飞龙你还要不要?」配合着莫云河的话语,远处的屋子突的燃起大火。 在莫云河说这句话的同时,好不容易压下伤势的秦昱龙猛的抬头,黝黑的眼眸带着希冀的情感,直直盯着苍月的身影。 他害怕、他期望、他…… 他看着苍月停下出招的手,没有回头、没有言语,就这样和出现时般,带着他的赤蟒,足下一顿,破空而去──── 「月……」秦昱龙下意识的伸出手叫唤,却只能看着心爱的人儿弃他而去…弃他而去…… 弃他… 抛弃了他… 带走了他的希冀… 带走了他的灵魂… 秦昱龙愣愣的坐在那,眼里乌黑空洞,他感觉不到莫云河的接近,他甚至感觉不到莫云河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他靠在莫云河温暖的怀里,却觉得寒冬冷得要了他的命。 他止不住从心底泛起的凉意,颤抖得粉碎。 他空洞的望着前方,那里已经没有了他心爱的身影。 「你看清楚了?」莫云河的声音似远似近的在秦昱龙耳边响起。 「对苍月来说,你比不上火莲教、也比不上小飞龙呢。」莫云河的声音如同利剑直刺入秦昱龙破碎的心。 「你还盼什么?」莫云河的声音催眠般的一次次响起。 「秦昱龙,你别傻了,苍月甚至没有发现,你连一点点的功力都不剩了……」 傻? 他又怎么能只是一个傻字形容… 他爱他至今成废… 他却能衣袖一摆,弃他而去…… <待续> ********************************************************** 我回来了~~~ 原本是要分两章贴的,可是看在自己请那么多天的假上… 就一次给他爆吧!! 应该没给这几天等文的大家失望吧?! 最后,要感谢iop159和dana88送的礼物~~~ 这几天,天又冷了,希望大家保重身体啊!! [美攻。 年下]爱到疯癫<21> 莫云河抱着得来的战利品心情愉悦,男人安安静静待在他的怀里,就像他只是抱着一具尸体般,要不是他还感觉得到男人的体温,他还听闻到男人微弱的呼吸,莫云河真的要忍不住怀疑。 在回天魔门的路途上,莫云河一刻不停,一方面是为了要早点回到天魔门,毕竟他怀里的男人在战斗中才用了极端的手段,就连现在,莫云河也可以从眼角瞄到男人嘴角为停歇的血;另一方面,其实莫云河也不敢保证,缓过神来的苍月不会追上来! 苍月心里真的没有这个男人吗? 莫云河不以为然。 直到看到天魔门的大门,莫云河才缓下速度,心情愉快的低头在男人的头上一吻:「我们到家了。」 也许是回到了自家地盘,莫云河的心可说是完全放了下来,他放慢了脚步,一进大门就吩咐属下去请大夫,而他倒是抱着秦昱龙闲庭漫步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注意到秦昱龙的异状。 喃喃自语? 莫云河低下头接近男人,他发现男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突然开口,那声音压低到他难以注意,而现在,他终于发现:「昱龙?」说他自来熟也好,有一点他是和苍月相同的───他们都足够的以自我为中心!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怀里的男人停下自语。 莫云河浅浅的笑着,他开始觉得这样叫着男人的名字很好:「昱龙。」他轻轻的,温柔至极的又唤了两声。 而他的温柔似乎终于打动了怀里的男人,就在他终于跨入自己的住屋时,怀里的男人突的一动,说话的声音似乎找到了力气,可说出来的话却令莫云河愣住的停下脚步,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男人说:「…月…我好冷…」 莫云河脸色铁青,视线移到了怀中,金色的眼眸渐渐的盈满愤怒,下一秒他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床边,随手一抛将怀里的男人摔到了床上。 男人也不知道是已经精神智不清了还是怎样,跌在床上后,还不知死活的呼痛:「月,好疼…」床铺垫得再柔软,但对现在全身都疼的秦昱龙来说,一切的撞击都让他痛得皱眉。 秦昱龙尝试着从床上撑起身体,也没有抬头去看那个他以为是苍月的人,只感觉那人带着暴躁的情绪缓慢接近他,黑色的阴影笼罩住他,没有出声,视线却冰冷得刺人。 秦昱龙疑惑的抬起头,黑色的大眼直视着莫云河俊逸的脸庞,嘴上却说:「月?!!」话音才起,对方已经伸出一只大手扣住他的咽喉! 莫云河在这一瞬间简直气疯了,再一次听到那个不属于他的名字时,他不自主的探出手;等他回过神来,秦昱龙的模样已经因为他的使力而快要窒息,可是他没有松手!和秦昱龙四目相接,他突然发现那黑色的眼眸里空洞得没有神采,莫云河突然意识到… 他看着他,却不是在看他?! 他还发现,秦昱龙明明窒息得快死,却没有做出任何制止他的动作! 莫云河忍不住的想…秦昱龙是因为觉得要杀他的人是苍月,所以才任由他取他性命呢?还是因为他真实的意识里,一直在等待死亡?
第36页 莫云河忍不住的想,越想越气,最终松开了手放过男人。 他看着秦昱龙趴伏在床上剧烈的咳着,一次次的甚至咳出了血块。 他看着秦昱龙,却不再是一开始的温柔… 莫云河缓缓的俯下身靠近秦昱龙的耳边,他冰冰冷冷的说:「秦昱龙,你要逃避到甚么时候?你又能逃到哪去?」 他受够了秦昱龙的自欺欺人,他受够了秦昱龙始终不认清事实,他愤怒的想要打破这一切,他要让秦昱龙知道甚么是真实! 莫云河铁着心让秦昱龙在他的话语下颤抖,他看着秦昱龙慢慢缩起身体,他看着秦昱龙用自己的双手捂住双耳,他看着秦昱龙呢喃着濒临崩溃边缘的话语:「不…不是…月…不…」 莫云河拉开了秦昱龙的手,逼他面对现实:「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他?他抛弃你,他不要你了!秦昱龙,这里是天魔门,你听清楚了吗?这里是天魔门,我是莫云河!」 「天魔门?不…不是的,月他不会不要我,他不会…不…」秦昱龙抬起了头,空洞的黑眸望着莫云河求救,他恳求他心爱的人就在他身边、他祈求他心爱的人会救他…可是,莫云河只是更加愤怒。 「哼,秦昱龙,你看看我是谁?」愤怒的情绪令那双金色眼眸越加深邃。 「你是月…不对…你不是……」秦昱龙神智混乱,几乎搞不清楚现实。 「我是莫云河,不是你的月。苍月已经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吗?秦昱龙,苍月已经不要你了。」莫云河贴近他的耳边,暧昧的舔咬着他的耳垂,一个又一个带着情慾的吻落在他的耳后,缓缓下移。 也许是莫云河的话语达到了效果,被他制止的身体停止了颤抖,连说的话都平静异常:「…我知道…」 莫云河愣了一下,抽回身,他发现秦昱龙的脸上不再慌张、不再茫然,现在在他眼前的人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秦昱龙,沉稳、淡漠、又充满绝望。 秦昱龙缓缓转过视线,直直望进了金色的眼眸里,他冰冷又抽离的说:「我甚么都没有了,你还要什么?」理智回到了这具躯体里,对他来说却是最残忍的。他感觉到体内哪怕一点点的力量都没有,他灵魂深处的那一点点爱也在几个时辰前破碎殆尽,他只是还在呼吸着…什么都没有了…… 「要你。我要你。」那黑色眼眸里的绝望刺痛着莫云河的心,他不作他想,只是真实的陈述从没变过的初衷。 「呵,不嫌脏,你就拿去吧…」秦昱龙闭上了眼,他已经太累太累了。 可是秦昱龙绝对想不到,他那看似淡薄的态度却再次激怒了莫云河。只见莫云河一把将秦昱龙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不算温柔的一把撕了他的衣裳。 莫云河嘴边挂着冷冷的笑,秦昱龙看似无所谓,身体却因为他的动作而僵硬颤抖,他全都看在眼里,而且决定不给秦昱龙好过:「哼,那就弄得更脏一些,让你再也回不去苍月那儿,你说好不好?」 莫云河迅速分开秦昱龙的双腿,撩起袍子就冲进那脆弱的地方。 他看着秦昱龙因疼痛或着因他的话而瞪大的双眼,身体因疼痛痉挛拱起,仰起的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 那地方温暖又紧緻,他甚至能感觉到裂开的伤口滋润着鲜血,他不顾一切的挺进到深处,短短时间,他也已满头大汗:「不什么?你还想回到苍月身边?」他语气冰冷、他目光愤怒的着火,他的动作不停歇的律动。 疼痛令秦昱龙英俊的脸庞近乎扭曲,他的呼吸沉重而破碎,双手因为受不住疼痛而推拒着莫云河的身体,对方衣衫整齐的模样更让他觉得屈辱。他咬紧了牙才能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可是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 「苍月早就不要你了,更何况还是更脏的你?」 「你说,你拿什么脸回到他身边?」 「如果让他知道了,他还会让你待在他身边吗?」 莫云河的一言一语都是在秦昱龙的伤口上洒盐,心里的疼痛加上身体的疼痛让秦昱龙无法克制的颤抖,他的抗拒软弱无力,只能任凭莫云河予取予求,莫云河在他身上又啃又亲的,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 下半身痛得麻痹,心头却抽搐着喊疼,最终在莫云河一个凶狠的挺进下,他双手捂住了脸,再也克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主子。」听那唯唯诺诺的声音,正是天魔门中的大夫。 正在气头上的莫云河,一受到打扰,所有的脾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头撇向房门,怒吼:「滚!!!」 等到门外慌乱的脚步声走远,莫云河才看向身下的男人,带着怒意的扯开他的手,映入眼帘的男人深深震撼着他的心扉… 男人此时的模样脆弱无比,嘴角带着秦昱龙逞强咬破的血痕,眼角淌着疼痛的泪水… 莫云河深深嘆了口气,所有的怒气似乎在那一吼一嘆中消散而去… 他俯下身,轻轻的吻去那温热的泪水,下身的律动也趋缓而温柔,却不打算停止。 一个吻又一个吻的落下… 可秦昱龙的泪水却无法停止… 他听见,那似远似近的呼唤:「昱龙…」 他听见了… 却不是他最想听见的嗓音…… <待续> **************************************************************** 那个… 苍月没吃到的,莫小子替他吃了~ 写得有些轻轻带过,毕竟这小子是用强的… 说真的,写到现在… 皜自己也比较喜欢莫云河耶~ 可是…(听到可是大家就知道结果了吧?) 最后,谢谢单纯思念送的礼物啊~~~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2> 几天过去了,火莲教发了疯的对几大门派反击报复,其中尤以对天魔门最为剧烈。两大邪派在几个城市据点大打出手,几乎倾尽教派里的所有力量。这样的做法首先在邪派里引起轩然,正邪两派之所以能够相互对立,就是因为有火莲和天魔两大教派的存在,现在两大教却大打出手,对其他邪派来说怎能不恐慌;相对来说,正派原以为可以隔岸观虎斗,却没想到所有人都错估了火莲教的真正实力! 苍月虽然将大部分的压力指向天魔门,却已经将正派武林搞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放下手中的密件,莫云河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男人。 男人的安分清楚的告诉他,今天的男人是清醒的… 思绪忍不住的回到那天,他强行占有了男人得隔天,男人在他怀里咳出了大摊大摊的污血,吓得他大喊大夫,在大夫还未来的期间,男人像个生了病的孩子般又哭又闹了起来。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嘴里叫着爹喊着娘。 莫云河原以为那只是秦昱龙病坏了才会如此,没想到那天过后,男人的神智始终时好时坏,有时候像个孩子般哭哭笑笑、有时候又一个人坐在那和空气对话、有时候分不清噩梦现实,只有清醒的时候,男人才会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不吵不闹不说话,只是望着远方,放逐灵魂…… 即使再不愿意相信,莫云河还是在一次次不同大夫的诊断后接受了这个答案… 疯了… 他们,他和苍月,终于将他逼到了这一步! 也许最多的因素是苍月,可也不得不说他是最后的推手…… 莫云河嘆了口气,不能说不后悔,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后悔。 所以他更加温柔的对待男人,甚至从不让秦昱龙离开他的视线。不管是餵药还是梳洗,莫云河全都一手包办。后来他发现,男人像个孩子时他只要哄哄他就好、男人对着空气说话时他只要真的插口就好、男人作恶梦时他只要抱着他安抚就好,可只要男人是清醒的,那他就不可能进到男人的世界… 这样说也许有些恶质,可莫云河不只一次燃起这样的念头… 疯了,也好。 除了这点,最让莫云河头疼的是秦昱龙的身体。 这不需要大夫诊断,武功高强的莫云河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昱龙已经散功的事实。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秦昱龙有这么重的内伤!在完全失去功力的支撑下,秦昱龙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吐血昏厥,那也许可以靠着药物慢慢调理,莫云河还发现,男人神智不清的状况下,因为无忧无虑所以很少引发伤势。最难以控制的是,寒毒的复发! 轻轻摩娑着桌上的古籍,那是一本专治寒毒的秘笈,这已经是莫云河找寻到的第五本秘笈,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套可以治癒男人的方法。 他只能在男人冷得双唇发白时紧紧拥抱他、他只能在男人几乎升不起体温时抱紧他、他只能在男人冷得睡不着时强行占有对方的身体,让他疲惫、让他因情慾而勉强升起体温。 每每这个时候,他抱着他,他都会忍不住的想… 这是我要的吗? 他还会忍不住的想问苍月… 这是你要的吗? 「主子。」 门外的汇报声打断了莫云河的思绪:「什么事?」 「主子,火莲教的人杀来了!」伴随着那人的汇报声,隐约传来打斗的吆喝。 「…下去吧。」听到这个回应时,莫云河转头看向窗边的男人,男人的身体忍不住的颤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莫云河缓缓站起走向房门,在踏出门前,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窗边的男人:「不管未来如何,即使你最后的希冀破碎…我都会在这里……」 窗边的秦昱龙颤了下,等他望向房门时,莫云河已经走远,可他留下的话语,却回荡在耳边,久久未消散。 靠在窗框上,秦昱龙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清醒的状况还算多,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甚么样。 虽然,他并不觉得失去理智就是不好的… 更多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再也不要清醒,毕竟清醒着太痛苦了…… 他知道莫云河所谓的希冀是什么,他也觉得自己还会抱有希冀实在傻得可以,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 「左尉!」 当他看到冲进门里的人是影一时,秦昱龙忍不住笑了,那抹笑甚至比哭还要难看,他极力的告诉自己,只要那个人还愿意接他回去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第37页 「左尉,快,我们走。」影一脸上带着松了口气的笑,三两步扑到了秦昱龙身前,捉着他的手就要回身,可他没想到秦昱龙现在的反应根本不比从前,在他一拉一拖间,秦昱龙几乎是被他硬生生的扯下来。好在他反应够快,膝一弯将秦昱龙抱个满怀,焦急的望向门外瞧那打斗声不再那么混乱,飞快的低头对秦昱龙说:「抱歉,左尉。」就这样一把将秦昱龙抱起,扑出窗去。 影一虽然怀里抱着人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俐落的番强飞奔,将毕生功力催到了极致,再加上影尉的特殊武功,让他带着秦昱龙一一躲过天魔门的人们,异常顺利的带着秦昱龙离开天魔门。 再一个飞纵,影一终于抱着秦昱龙离开了天魔门的总部范围,这才略为安心的停下脚步,体内的功力飞快的一个循环,抱着秦昱龙钻进了丛林里,映入眼帘的大树下绑着两批高猛骏马。 影一正准备将秦昱龙送上马,秦昱龙突的捉住影一的衣领:「怎么回事?」秦昱龙越想越不对,他们逃出来得太过顺利,而且打斗的声响太过平静了! 「左尉,现在没有时间跟您解释,我们必须快点离开。」影一急得满身是汗,催促着秦昱龙上马。 「有谁?攻进去的有谁?」秦昱龙越想心里越毛,揪紧影一的衣领,冷汗直冒。 「右尉和鬼医…」影一看着秦昱龙瞬间愣住的模样,忍不住的咬着下唇,撇开头。 「还、还有吗?」只见影一缓缓摇了摇头,秦昱龙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影一的答案代表什么? 他以为那个人要来带他走,可实际上却只有凤凰、鬼医、影一三个人就直闯天魔门的总部! 这代表什么?!! 秦昱龙自嘲一笑,笑得痛苦不堪。 「左尉,我们快走。」 「…回去救他们…」秦昱龙低着头,他如何能抛弃凤凰、鬼医,他比谁都清楚,他们都不会是莫云河的对手。 「左尉!」 「回去救他们,谁都不能死,我不能再让人因我而死,我不能…」秦昱龙挣扎着想要落地,却被影一抱得死紧。 「左尉!」 「回去!我要回去!」秦昱龙剧烈挣扎,挣扎得一口血气涌上喉头,抱着他的影一最终一掌将他的头按在了怀里,一口气嘆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影一说:「我回去。」 「我也…」 「不,左尉,您先回火莲教。」影一紧紧按着他的头,所以秦昱龙不知道,杀手影一、暗尉影一、按理说不该有情感的影一,那双眼里包含了多浓多浓温柔。 「不!」 「左尉!我是暗尉,我有我的办法,您相信我。」 「……」 「相信我,您先走,我们一定会平安赶上。」 「活着回来…」 「嗯,左尉您先回火莲教等着。」 「活着回来……」 在飞奔的马上,秦昱龙的心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火莲教,因为那里一点都不属于他… 苍月没有来救他… 苍月甚至没有派人来救他… 他该拿什么脸面回去? 他该怎么回去? 他又怎么须要回去? 剧烈的情绪波动翻起血气,秦昱龙就这样一口血喷在了马背上,眼前昏花模糊,差点一头栽下马。 那一剎那,脑海浮现了那张美如天仙的脸庞,神智倏的清醒过来。 马儿前进的路线不变,马上的男人抬手抹去血痕… 他告诉自己… 我不是为他。 我只是答应了影一。 我不是为他。 我只是答应了阿离。 我不是为他… 不是…… <待续> *************************************************************** 昨天皜因为在忙一些事,等告一段落时已经快要昏迷了… 所以很抱歉昨天没有贴文~ 这篇写完的时候,皜第一个想法就是… 秦小龙最让人痛恨的地方就是,他真的很会自欺欺人! 感谢默尘语、dana88、白痴菱子送的礼物啊~~~ 最后,希望大家多多去留言才好!!!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3> 自那天后,火莲教里气氛肃穆,人来人往的总带着煞气,龙梓尧无聊的擦拭心爱的金刚剑,最近苍月很少来找他,即使来找他也不如过去般开心,虽然苍月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可是龙梓尧还是感觉得出苍月得不开心。 抱着他的时候,苍月常常走神,那走神的模样让他十分不安,他忍不住的想到那天,他被关在房里只能干焦急,听到外头的厮杀声,他曾想要闯出去看看,却被苍月离开前留下的话语制止。 苍月要他乖。 苍月要他等他回来。 苍月… 直到有人杀进房里,他马上就认出了是正派里的师兄弟,他这才知道这是正派武林组织一场救援他的攻击。天真如龙梓尧,又怎么会知道他所推崇的正道,其实跟邪派天魔门连手勾结,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个正道人士真正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当所有人都催促着他快点离开时,他却犹豫了。 手里抓着心爱的金刚剑,站在床边却想起了苍月的怀抱,大师兄拉着他的衣袖语气紧张,他不知他为何犹豫,可苍月那美丽的容颜却在眼前挥之不去。就差这么一点,他差点就要跟大师兄说他想留下时,大师兄的黑眸让他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剎那间,他几乎是从那犹豫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咬牙握紧金刚剑,转身就准备跟师兄弟一起离开。 龙梓尧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金刚剑,他想,如果不是苍月的出现,他应该已经跟师兄弟逃出火莲教,也许已经回到家里… 如果不是苍月的出现,他的师兄弟们也不会一个也没逃出去…… 看着师兄弟一个个死在苍月华丽的剑下,龙梓尧第一次感到害怕!苍月云淡风轻的挥舞着赤蟒剑,如同在跳一出美丽的舞,在血光的衬托下,如魔般的带着艷丽的笑,直到所有人都躺平了,苍月才执着赤蟒剑来到他面前,如过去般的温柔、如过去般的带着玩味,苍月问他:「你想去哪儿?」 他留了下来。 也开始真正害怕面对苍月。 那场混乱过后,苍月在大厅上听取报告,他脸上仍旧带着微微的笑,笑这一场混乱不过如此、也笑那些个人不自量力,他讽刺天下人,用那美如天仙的笑。 苍月慵懒美艷的坐在那,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轻轻在扶手上敲击着节奏。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火莲教上上下下的损失几乎已经报告完毕,苍月的脸色却越来越不耐烦,就在苍月快要坐不住时,终于有个人站了出来,在苍月瞬间冰冷下来的视线下,双手捧着白龙枪递向前。 苍月捉过白龙枪,轻轻抚弄着枪上栩栩如生的龙纹,他语气平静,视线未曾移开:「人呢?」 「不、不见了。」那人发现,他话一说完,一道杀人的视线剎那笼罩了他。 「不见了?」苍月一愣。 「找不到人,方圆百里内都找不到左尉的人。」那人吞了口口水。 「找不到人?」微微眯起一双美丽的眼,谁都能感觉到苍月正在压抑怒意。 「莲门那只留下白龙枪,找不到左尉的人,左尉的住处也没人在,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目前传回来的消息是,似乎有人见到天魔带着左尉离开。」 「莫云河…」 龙梓尧始终记得,记得苍月的嗓音低沉而轻柔,他轻轻念着莫云河的名字,整个大厅的人们却被一股气势压趴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直到一个声音打破这一切,众人才从压力中释放:「你任他被带走…」那声音透着虚弱,龙梓尧看过去,想起了那个美丽的男人叫做───凤凰。 「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凑什么热闹?」苍月望着手中的白龙枪,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温柔的抚着龙纹,那仔细的模样像是在回忆。 「去追莫云河,他带着个人跑不快。」凤凰挥开鬼医的手,一步步的逼近。 「呵,他玩开心了自然会回来。」 「如果莫云河不放他呢?」凤凰一步接着一步,气息不稳,却气势惊人。 「那脏了的东西,就扔了吧…」苍月冷冷一笑,笑得那么绝然。 「苍月,我真不知道他爱你什么。」眼见凤凰就要来到苍月身前,白龙枪却突然一挥,枪锋制止了他。 苍月执着白龙枪,望着苍月,对着他微微一笑。那得那样倾国倾城,充满了讽刺、充满了傲气。 「苍月,当他有天眼里再也没有你时,你还剩什么?」视线从那枪锋缓缓移到了苍月的脸上,凤凰的脸色是刚甦醒的苍白,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 「凤凰,你说这有可能吗?」苍月冷冷一笑。 「谁知道,老天爷的想法总是难以预料的。苍月,既然你不要了,那就把白龙枪交给我吧。」凤凰松松肩,伸手就要捉住白龙枪。 「凤凰,看在火莲准备要大战一场的份上,我可以不顾你今天的无礼,可那并不代表你可以如此放肆。」收回执白龙枪的手,苍月空手一挥,竟让凤凰退到了门边。 「苍月你!」凤凰握着拳就要再向前,却被人拦了下来:「鬼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没有火莲教的支援,你拿什么去救他?」鬼医压低了声音,凌厉的瞪着他。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救人最要紧!」鬼医总觉得心神不宁,秦昱龙那天离开留给他的神情,实在太过令人不安。 「哼!」凤凰咬着牙,瞪着大位上的美丽男人。 「主子,请派人去救人。」鬼医转身面对苍月。 「我自有安排。」 「主子,如果有天你发现,有个人散功成废,你会尽力保全他吗?」鬼医双手握拳,他是替那个男人问的,他也希望他接下来会听到令人心安的答案。他始终相信,苍月的心再狠,也不是真的泯灭人性! 苍月看了鬼医一眼,低头望着手中的白龙枪,他不确定鬼医挑这个时间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跟秦昱龙有关? 苍月抚着白龙枪,思绪在脑海中一转,最后认定鬼医所指的那个人不会是秦昱龙,刚刚秦昱龙和莫云河的战斗不是假的,他要离开前,秦昱龙身上散发的力量仍旧存在。 嘴角的笑意缓缓勾起,残忍的话语窜进了在场人的耳中,直冷进了所有人心里,他说:「废了,就扔了吧…」
第38页 猛的一个冷颤,龙梓尧看着被自己握紧的金刚剑,明亮的剑身上破碎着几滴泪珠,这才发现自己流下眼泪,拉起衣袖擦擦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他只知道自己心寒心痛心难过。 咬了咬牙,将金刚剑插回剑鞘。 别上金刚剑,他悄悄的熘出了门。 <待续> *************************************************************** 到这里,皜就预告<疯癫>已经快要尾声了…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在30以内结束~ 也在这里先跟大家说一声,因为皜接下来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所以<疯癫>贴完后,可能又会消失一段时间! 皜先在这里跟大家说清楚…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会在2月中旬回来跟大家报到! 最近大家很少来留言… 不趁早的话… 皜可能突然有一天就不能回大家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4> 崇离从听到外头有厮杀声后,这几天一直很烦躁。 秦昱龙答应他的事已经过了太久,久到他忍不住怀疑,他双手握着秦昱龙交给他的命石,那石头冰冷得令他心头凉飕飕。 这天他依旧坐在木床上焦躁不安,摸娑着秦昱龙的命石。 「表哥。」 崇离转过头,只见龙梓尧站在牢外一脸欣喜:「梓尧?」 「表哥,我找不到钥匙。」 「剑借我。」崇离拿过龙梓尧递过来的剑,蓄力就往锁上斩去。 不愧是金刚剑,崇离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的一剑到底,斩开了锁。 「表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龙梓尧将剑收回鞘里,兴奋的抱住崇离。 「没事,你呢?」 「我很好。」 「你怎么进来的?」 「我听说你被关在这里,所以我就打昏守卫进来。」 「火莲教里的防备那么松散吗?」 「不是的,苍月最近忙着报复,火莲教大部分的武力都派出去了。表哥,我们还是快走吧。」龙梓尧拉着崇离往出口跑,可跑了两三步就被崇离拉住。 「秦昱龙呢?」崇离扯住龙梓尧是因为他想到最近自己的不安。 「表哥…」龙梓尧没想到崇离会问到秦昱龙,顿时愣住。 「他在火莲教里吗?还是也被派出去了?」崇离一看龙梓尧的神情不对,心里不由得更乱。 「他…秦昱龙被天魔带走了…」 「什么?!」 「表哥,我们还是快走吧,火莲教里多数的武力不在,可苍月还是在的。」龙梓尧硬扯着崇离往外跑,刚到了门口,龙梓尧才一个回头就傻住了。 不管经过多久,崇离还是和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般,由衷的发出赞嘆… 多么美丽的男人… 阳光洒下,即使他再十恶不赦,可老天爷从不亏待对他的热爱。那头红发在阳光下耀眼光芒,那张如仙的脸庞衬着光芒耀眼迷人,他唇边带着笑,一身黑衣却如神祉。 「小飞龙,你这是想上哪去?」苍月背着双手,笑得一脸温柔。身后的人们却随着他的话将两人包围。 「苍、苍月…」龙梓尧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浑身颤抖。 崇离一看他的神情不对,一个箭步向前将龙梓尧挡在身后:「你用不着吓唬孩子!」 「呵,好久不见,我记得你叫…阿离。」苍月缓缓踱着步走近,美丽的脸庞贴近崇离,那抹笑令崇离燃起熊熊怒火。 「苍月!!」崇离一掌拍向苍月,也不见苍月有多使力人已经往后退去,崇离脚一点迅速跟了上去,翻掌内力再聚,直追苍月而去。 苍月游刃有余的闪避崇离的追击,眼角突然发现崇离手腕下晃荡的石头,苍月脸色一变,停下脚步:「玩够了?」苍月捉住挥向自己的手,更仔细一看,那石头绑着一条绳子,绳子困在崇离的手腕上,而那块石头不就是─── 「放手!」崇离抬起另一手拍向苍月,硬是抽回自己的手。 苍月一个闪避,就这样让崇离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视线始终不离开那块石头,他绝没想到会在其他人身上看到那个人的东西,对苍月来说,那个男人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苍月的脸色终于不再平常,冷冽的开口:「给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崇离一愣,随着苍月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这才知道苍月指的是什么,这次换崇离的脸上带着笑,那笑意带着点胜利的意味:「做梦吧你。」 「交出来!」也许是被崇离的笑容刺激到,苍月一个箭步向前,蕴藏庞大力量的一拳挥向崇离。 「去做梦吧!」崇离狼狈的闪躲,嘴上仍旧不饶人。 「那我就把你砍了!」苍月脚步一停,手掌一张一收,天空突的画过一声长啸,赤蟒剑拖着光芒she向苍月,光芒过后,华丽的赤蟒剑已经被苍月掌握。苍月将赤蟒剑一横,剑尖直指崇离。 「哈哈哈,就是我死了,这东西也只是你抢来的,而不是给你的。」崇离惊险的闪避剑芒,就算身上已经带着伤痕,他却反而更像胜利者。 「哼,那你可以死了。」苍月眼中厉芒一闪,动了真正的杀机,赤蟒剑一抽一刺,带着嗡嗡剑鸣。 「苍月不要!」眼见苍月已经是动真格的,短短两招已经用赤蟒剑逼得崇离无处可逃,已经被人制止住的龙梓尧在一旁紧张的大喊。 崇离险险避过一招,可接下来的杀招逼得他已经避无可避,带着一种绝然的闭上眼。闭上眼的瞬间,黑暗中浮现的是秦昱龙,那个总是带着开朗笑容的秦昱龙。 崇离才刚想起秦昱龙,耳边突然的传来秦昱龙的声音:「不!!」他迅速的睁开眼,一抹白影挡在了他身前。 是秦昱龙?! 是他! 秦昱龙双手敞开的挡在崇离身前,赤蟒剑与他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崇离没想到秦昱龙会如此疯狂,出招的苍月也没想到秦昱龙会突然窜出! 苍月面有难色的看着出现的男人,猛然的收招令他的内脏一阵难受,他维持着姿势,悄悄的缓着气。 「你不能杀他。」秦昱龙粗粗的喘着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赶回火莲教就看到这一幕。 「哼,玩得开心吗?」看秦昱龙那身高级丝绸的衣裳,他就想起秦昱龙刚从别的男人身边回到这里!而现在,秦昱龙又在他面前护着其他男人!苍月气得杀意更盛,可秦昱龙却一步不让。 「苍月…」秦昱龙倏的屏住气息,难受的气血奔腾。 「怎么,捨得回来了?」苍月用剑尖挑起秦昱龙的下颚,话语间充满恶意。 「苍月…」秦昱龙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似乎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呵,来,告诉大家,莫云河伺候得你舒服吗?」苍月挥下赤蟒剑,却用言语直杀进秦昱龙的胸膛。 秦昱龙傻住般的站在那,双手垂下,那双大眼空洞洞的看他心爱的男人,胸口痛得他快喘不过气,眼前的世界旋转起来,他多希望自己眼睛一闭隔绝了这世界,可他却始终清醒着,任他心爱的男人凌迟他的心。 「你闭嘴!」相对秦昱龙的沉默,挡在他身后的崇离暴怒般的扑向苍月。 「呵,这就是腾龙的魅力吗?一个个的男人为你痴狂呢。」崇离击出的掌带动了那块石头,晃动的命石深深刺激着苍月的神经,他的笑越发冷冽,说得话也越加伤人。 「苍月───」崇离几乎失去了理智,也不管自己是双掌对付天下闻名的赤蟒剑,愤怒的双眼通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只想撕裂苍月那张嘴。 「哼,我还没杀你,你倒是自己急着送死。」苍月翻起赤蟒剑,所有的杀意直指崇离。苍月无所畏惧的逼向崇离,在秦昱龙惨烈的吶喊声中,一剑刺进了崇离的胸膛。 「不───」秦昱龙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那把赤蟒剑扎进了崇离的胸膛,他扑向前,却只来得及抱住倒下的崇离。巨大的震撼下,他并没有发现苍月在抽回剑时,一把扯走崇离腕上的命石。 「表哥───」龙梓尧猛烈挣扎,却挣脱不出他人的牵制。 「阿离、阿离…」秦昱龙将崇离平躺在地上,手捏剑指点上几个穴位,可没有内力支撑的点穴根本就止不住要害重伤的失血,他一脸苍白双唇颤抖,两手无计可施的压在伤口上,鲜血却从指fèng间泊泊涌出。 「阿离,你撑着点,鬼医一定可以救你的…」秦昱龙急得两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鲜血里。 「…咳…昱龙…」崇离伸手压在了秦昱龙的手上,口一张,鲜血就涌了出来,这表示苍月的强大内力给他的内脏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阿离,你别说话,阿离…」 「…昱龙…」崇离使尽了所有力气,所有的话却被涌出的血液淹没。他想对秦昱龙说:昱龙,别难过… 「阿离,你要撑住,我答应要跟你回去的。阿离,你别放我一个人…阿离…这血怎么止不住,可恶,停啊!!」 「…昱…」一口气哽在了胸口,崇离差点缓不过这口气,他担忧的望着秦昱龙,他焦急的捉紧秦昱龙的手,使力的动作使伤口的鲜血更加蜂拥,他想要告诉秦昱龙:别回去,绝对不要回去… 「阿离,你别说话,我求你…」 「…不要……」崇离深深的抽了口气,后面的两个字却随着他的生命一同消散…… 「阿离?」秦昱龙愣愣的望着崇离失去光彩的眼眸。 「阿离,你别开玩笑了,阿离…」秦昱龙脸上带着难看的笑,沾血的手抚上他的脸庞。 「阿离,说好要一起回去的,阿离,我们一起回家,现在就回家…」 「阿离,你看你脸都脏了,阿离,你醒醒,脏兮兮的怎么回家?脏兮兮的就没有女孩看你了。阿离…你醒醒…你醒醒…不要丢下我……」 令人动容的话语一波接着一波… 秦昱龙就像不知道疲惫的说着,那泪流满面,一身的白衣沾满了崇离的鲜血,红艷得有些伤悲。 龙梓尧早已痛哭的昏厥过去,所有人都不忍的撇过了头,谁还能够无动于衷,没有人… 连苍月都无法! 苍月的心抽搐的疼,他只有握紧手中的命石才能制止自己向前,他想要捂住男人的嘴让他不再说那些令他心疼的话、他想要捂住男人的眼让他不再泪流…苍月一度想要向前拉开秦昱龙,他始终觉得男人所有的情绪起伏应该只为自己,而不是为了其他人!
第39页 苍月移开了眼,走向旁将龙梓尧一把抱起,不带感情的命令:「将尸体送回飞龙山庄。」 部属们应诺后才要接近,秦昱龙带着些许歇斯底里的声音就响起:「做甚么?!你们想要做甚么?!不准动阿离,我不准!!」 苍月停下离开的脚步,他背对着秦昱龙,他已经受够了秦昱龙一口一个阿离的叫,那其中的情感浓烈到让他愤怒。 站了一会,苍月留下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通体冰冷的话语,他说:「那就两个都扔出去吧……」 苍月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昱龙状似疯狂,没有人知道他听懂了苍月的话没有… 扛着一人一尸出火莲教的人们,都是红着眼回到教里,具私底下透露,他们说秦昱龙嘴里不停念着… 阿离,我们回家,阿离,我想家了…… 他喃喃念着,直到被扛出了火莲教,他仍旧喃喃念着抱紧崇离的尸体。 <待续> ********************************************************************* 可以说这是最后一虐…… 怎么说呢,崇离应该说一开始就註定会是这个结局… 他虽然出场的场次不多,但应该说是个很重要的关键角色吧! 在这里就先让崇离下台一鞠躬了~~ 昨天好多人给皜留言,让皜好开心~ 大家都问<疯癫>怎么这么快就要结束~ 皜要说,<疯癫>其实已经超出皜原本的设定太多太多~~ 但皜保证绝对不会偷工减料! 现在因为一些问题,关于皜预告的番外部分… 大家可能要等一等了~ 因为皜现在只能努力把正文写完、贴完~~ 请大家见谅! 等皜把手上的事处理完后,皜一定会尽快补上!!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5> 火莲教一连串的大动作,令教里的人少了一大半,苍月坐在上位,底下的人因为少了大半而显得空旷。 一个部下念着刚得到的战报,看四周的人们一脸得意的模样就知道,火莲教这次的主动出击有多么成功! 整个大厅里只有苍月一人始终面无表情,他一派慵懒的靠卧在椅子里,眼帘低垂状似休憩,没有人知道他的着意全落在了手中的石头上,姆指轻轻的磨搓着光滑的石面,没有思绪。 石头的主人失去了消息,不,应该说,石头的主人没有再回到火莲教来! 是他赶男人出去的,可他以为男人只是一时的难过,很快的就会回到教里,绝望却捨不得离开他… 他真的以为会如此… 毕竟男人还是努力从天魔门逃回他身边,不管他怎么对待他,苍月一直相信,男人最终会自己回到他身边! 可是这次,当他查觉不对时,派出去的人只带回来了一个消息:不见了。 男人就这样带着崇离的尸体,不见了…… 苍月的空白突然被门外的巨响震醒,他缓缓的撑开眼,望出门去。 底下的人们抄起武器就往外冲去,空旷的大厅很快就只剩下两三人。 苍月拉回了视线,望着手中的命石,也不管那越来越接近的打斗声。 匡当!!! 一声巨响,大厅的门炸了开来。 一条身影飞快窜了进来,有些狼狈的扑在地上,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背着一个人。 外头乱成了一团,烟尘过后,只见一个人缓缓踱了进来… 苍月的目光缓缓望去,身上带着大小伤的凤凰背上背着受重伤的影一,而走近来的正是莫云河,他昂首阔步,手中的金龙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刀尖指地,随着他的走动闪动着凌厉光芒,另一肩上扛着一人的身影。莫云河走进大厅,在厅中央站定,他冷冷的望着上座的苍月,随意的将肩上的人往影一身前扔,赫然是失去意识的鬼医。 「人呢?」莫云河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刀。 「……」苍月淡淡的看了明显受重伤的三人,手仍旧摩娑着命石。 「苍月,把人给我。」 「呵,莫云河,你把我火莲当作哪里,容你说闯就闯?」 「苍月,我懒得跟你废话,把人给我!」握紧手中的金龙刀,莫云河的黑发在寒风吹拂下张扬。 「呵,甚么人?」苍月肩一松,慵懒的往椅背一靠。 「苍月!!」 「哦,你想找腾龙嘛~呵,看来他挺合你胃口的…」捏紧了手中的命石,苍月硬是忽略胸口涌起的酸意。 「苍月,你真是可悲…没错,那滋味是挺不错的,我想,我一定比你更合他的胃口!」莫云河冷冷一笑,笑中充满了讽刺,尤其在看到苍月因自己的话变了脸色时,他笑得更加猖狂。随意的将金龙刀往肩上一搁,眼中充满了挑衅。 「哼哼…那又如何…」苍月绝对意识不到自己这句话是如何的咬牙切齿。 「如何?既然如此,你就把人交出来。」 「呵,你天魔门的消息如此差吗?」 「你甚么意思?」莫云河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腾龙被赶出了火莲,我以为全天下都知道了…!!!」苍月眉一挑,挑衅意味十足。只是他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惹得莫云河大怒,二话不说的扑向他,金龙刀凌空而噼,逼得他手一撑飞离,落地时,原本坐的位置已被金龙刀一噼为二。 莫云河愤怒的双眼通红,缓缓的拔出金龙刀,缓缓的转向苍月,他的视线冰冷而充满杀意,抬起金龙刀,刀尖直指苍月,他冷冷的说:「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甚么也没做。他说他想回家,我不过是放他回家罢了。」苍月话音刚落,莫云河已经来到眼前,双手握着金龙刀,噼头就斩了下来。 苍月手一甩,赤蟒剑突的出现在他手中,横起一挡,架住了莫云河的金龙刀。 他正面面对莫云河的怒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苍凉的怒吼:「苍月───」 苍月身一侧,手作剑指点向后方,映入眼帘的凤凰嘴角带着血痕,手持软剑和他的剑指相碰,一个接触,凤凰又怎么是他的对手,仰头又是一口鲜血的退了数步。可才刚站定,也不顾先调整伤势,而是握紧软剑又向他刺来。 「你发甚么疯?」苍月眉头一皱,衣袖一挥化解了凤凰的攻击。 「苍月,我早该杀了你!」莫云河脚步一移,金龙刀又杀了上去。 「就凭你?」苍月抬起赤蟒剑就迎了上去。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火莲大厅摇摇欲坠的快要崩毁。赤蟒剑一扫逼得莫云河抬起金龙刀挡格,足下一点退了丈尺,苍月冷冷一笑,执起赤蟒剑就准备杀上,突然,身后扑上一人紧紧将他抱住,顿时阻止了他的动作,一时间也挣脱不开。 「凤凰?!」 「快!」凤凰望向对面的莫云河,双手紧紧制住苍月。 「凤凰!!」一股遭人背叛的痛处染红了苍月的双眼,如果他奋力一震,必定能藉着高强的内力震退身后的凤凰,可是他犹豫了,凤凰为他出生入死那么多人,他苍月并非真的如此冷血! 就在犹豫间,莫云河的金龙刀已经杀到! 苍月回头望着那把金龙刀,牙一咬,拼着受重伤也能逃出生天,可身后的凤凰却是必死无疑!他脑中突然浮现那个男人的身影,这跟他杀不杀凤凰并没有甚么直接的关系,可是他忍不住的想起男人… 这一瞬间,苍月的身前黑影一闪挡在了他身前,莫云河想要收刀已经来不及,即使他已经尽了力,可金龙刀还是没入来人的肩,鲜血喷涌而出,将苍月的红发挥洒得更加深沉。 「影一?」苍月和凤凰不敢置信的望着来人,影一明明受了重伤,却还是挺身保护了他的主子。金龙刀已经拔离,影一肩上的血更加肆无忌惮,他身子一软被苍月接了正着,他迅速的在影一伤势的周围点穴止血。 「影一,为什么?」凤凰不敢相信的望着血泊中的影一。 「他是主子…我…我是影尉…而、而且…」影一看着苍月,一字一句。 「影一你闭嘴。」苍月一手压在影一的伤处,一手翻掌覆在影一的胸口,庞大的内力源源不绝的灌入影一的体内。 「他…他不会希望…你们伤了主子……」影一吞了口血沫,望向凤凰、看向莫云河,忍不住的笑了… 那一个〝他′字打进了所有的胸膛,所有人都知道影一说的〝他′是谁,他们为〝他′举刀战斗,而影一同样为〝他′出身挡死。 「影一我叫你闭嘴。鬼医呢?给我把鬼医弄醒!」苍月抬头吼着凤凰,惯于服从命令的凤凰也知道不该反抗,深深望了影一一眼,就跑向仍旧昏迷的鬼医。 「你…为何不能分一点温柔给他?」站在一旁的莫云河,望着苍月为属下紧张的模样,突然有些感触。他站在那,低垂的金龙刀淌着影一的血。 「我不想再跟你扯他!」苍月愣了一下,却看都不看莫云河。 「哪怕只有一点点…你何苦只对他残忍?」莫云河将某些话吞进了肚里,他其实想说的是: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就不会疯了…… 「这不关你的事。」苍月终究抬起了头,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莫云河。 「苍月,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吗?」莫云河见苍月只是皱起眉就知道自己这个问话根本就是白搭,所以他带着一丝愤怒的开口:「苍月,他哪还有家?那些个蠢蛋恨不得杀他,他的父母也因三年前那些事而自尽示罪,你告诉我,他哪还有家?!」 苍月瞪大了眼,终于明白自己最近的不安何来。三年前那件事后,秦昱龙的父母几乎是被那些个正派人士逼着自尽以平众怒,他从没让这个消息传入秦昱龙耳中,因为他怕…… 而现在呢?! 「苍月,那些人虽然自称正,可正的又有几人?他们会怎么对待他,你说啊?!」莫云河抬起金龙刀架在了苍月的颈上。 「苍月,你要记着,人是你逼走的,你逼着他离开、你逼着他面对苦难、你逼着他痛苦…他的一切都是你逼的!所以你没有资格愤怒、没有资格后悔、没有资格再拥有!苍月,你最好记着!」 苍月是第一次被人压下了气势,他有些失神的望着站得笔挺的莫云河,他浑然不觉接近自己的金龙刀有多危险,他张了张口,却只有力气说:「滚…」 「苍月,等我找到他后,休想我再放手!」
第40页 金龙刀往旁一挥,上头的血渍纷纷散去,金龙刀又回复到原本的洁净,在阳光下闪烁耀眼的刺痛了所有人…… <待续> ************************************************************** 皜自己也越看莫小子越顺眼耶~ 整个被大家催眠过头了… 接下来,大部分就是苍月家的事了~~~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6> 时间,似乎只过了一天… 全天下铺天盖地的传着一个消息:叛徒秦昱龙最终遭火莲教驱逐!叛徒秦昱龙遭押送武林公审! 一句一个叛徒! 叛徒后头总勾着熟悉的人名! 那个人从龙成虫的过程,天下人人皆知,就如莫云河所说,人人都想要他死,杀死他的人註定扬名天下、杀死他的人可以一吐三年前的怨气、杀死他的人有太多太多正面的理由,杀死他,没有人会怪罪!!! 当『叛徒秦昱龙以死祭天下亡魂』这个消息传入苍月耳中时,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 凤凰提着剑冲进苍月的住所时,一声巨响炸了开来,原本宏伟的屋子在爆炸声中四分五裂,而红发美人却只是失神的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眸落在了手中的白色长枪上,枪上的白龙栩栩如生,却悲哀异常。 那明明是一幅天仙美人图,却让凤凰不自主停下前沖的脚步,他握紧手中的软剑,看着红发美人温柔的抚过那白龙,他不知道美人在想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苍月那面无表情的脸庞,看起来竟有无止境的悲伤…… 整个房间压抑着一种深沉的情绪,寒风抚过,吹灭了屋里用的暖炭炉,大雪纷飞,很快的在残骸上盖了层白,让整个空间更显凄哀。 悠悠的,苍月缓缓站了起来,手中的白龙枪往旁一挥,捏得死紧,他的视线穿过凤凰遥望远方,被巨响引来的火莲教教众,手里握着自己的武器,还以为火莲教又遭到攻击,在看到苍月的模样时,皆停下脚步,大气都不敢出。 站在大雪中,一头艷红之发随风飘荡,那张倾成倾国的丽容冷落寒霜,白龙枪锋在冬日的艷阳下闪着烁烁寒光,寒风拂起了黑衣,在黑衣上落下了白霜,苍月缓缓闭上了眼,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寒风中低沉回荡… 「…他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谁也不能… 即使是阎王爷也不能!!! 苍月策马奔在前头,手中的马鞭一挥再挥,所有的从容都被抛在脑后,出火莲教前,他把白龙枪交给鬼医收好,独留下金首座在教里坐镇。 他强逼自己冷静,派出几名属下兵分多路去连络派出去的教众,要他们放下所有攻击,往正派正在招开聚会的菩提山聚集。他带着凤凰、其余首座压着龙梓尧直接往菩提山而去。 一奔出火莲教,所有的冷静皆被他抛诸脑后,说他受够了等待消息也好、受够了等待那个人自己回来也好、他同样受够了凤凰鬼医一天到晚铁青着脸来质问他…他受够了这一切,现在,他要亲自去结束这一切! 身下的千里马在菩提山下前腿一软,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最惨不忍睹的是马儿的臀部,矫健的后臀被马鞭伤得皮开肉绽,鲜血沿着伤口滑落。千金难得的千里马倒卧在地,抽蓄了两下,最终大眼一翻死去。 在马栽落的瞬间,原本在马上的苍月双手一敞,人已高高飞起。 后头的一一赶到,惨烈的嘶鸣声响起,皆随着苍月的马般栽倒在地口吐白沫,马上的人们脚下一施力,全都窜出马身,安全的落在苍月脚下,银首座一手捉着龙梓尧的手臂,安稳的落在人群里。 苍月漂浮空中,双手背在身后,黑衣在寒风中冽冽张扬,闭着的双眼状似休憩。 凤凰往前一站跃众而出,冷冷的话音如佛曰般回荡菩提山:「火莲教众在此,蠢蛋们下山接见!」 哗啦哗啦~菩提山如炸了开的兽巢,吶喊声此起彼落,菩提大门轰隆一声大开,几名颇有正气的老人缓步来到,身后跟着手持武器满脸慌张的正派人士。 菩提大门一边人声鼎沸,相对苍月这边却只有约莫十人。 原本一脸慌张跟在几名老人身后的人们,先是慌张的张望四周,几个偷鸡摸狗的窜出去就知道是去巡视,苍月一行人也无甚在意的随他们行动。 眼看恶名昭彰的火莲教只来了这么些人,正派一边开始有人叫嚷:「哼,区区几只蛀虫,胆敢来菩提山叫嚣!」 「是啊,敢情是找死来着!」 这一边此起彼落,苍月一行人倒向是旁观者,天空中的苍月仍旧双目闭合,全然一副置身事外,底下的凤凰几人带着冷笑一一扫过群众中发话的人。 「安静!!」带头的老人右手一抬,浑宏的嗓音压过了所有的吵杂。 「苍月,你们为何事而来?」站在老人旁边的中年人,抬头问向苍月。 中年人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投she向空中的苍月,也引来凤凰一行人的注意,率先有些激动的是龙梓尧:「爹!」中年人赫然是龙梓尧的父亲、飞龙山庄的庄主。 「阿尧?!」 「是谁?」 「龙梓尧?!小飞龙龙梓尧?!」 「苍月,放了我儿!」中年人硬忍下激动的情绪,再次抬头望去。 「苍月,捉人要胁算甚么英雄好汉?!」正派一方再次乱糟糟的叫嚷起来。 「安静。」最前头的老人右手往中年人的肩上一拍,状似希望对方冷静,如钟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人一手背在身后,右手收回轻轻抚着长长的白胡,望着苍月的双眼闪烁不定,他说:「苍月,你究竟为何而来?」 <待续> ******************************************************************** 断在这里会不会很不道德啊? 苍小月终于抓狂了! 皜只能说,苍小月,不要说你妈我对你不好! 快去吧!!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7> 「苍月,你究竟为何而来?」在瞬间静谧的菩提山下,老人的声音如宏钟般回荡。 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等待那始终飘浮在空中的红发美人回答… 等待的过程是难熬的,尤其在苍月漂浮的时间越久,底下的人们就越显躁动。开始有人盯着那张美如天仙的脸庞发呆、开始有人连想到三年前的种种惨况、开始有人意识到苍月的功力到何种境界才能飘浮那么长的时间… 望着苍月的人们发现,那始终闭合的眼眸缓缓扇开,一时间,除了定性好的几人外,多数人都陷入那令天地失色的美貌里。 苍月轻轻勾起了一丝笑,底下的人们顿时有些心跳失速。美丽的桃花眼轻轻一扫,苍月笑得只有几个人明白的讽刺:「菩提,我来要回我的人…」视线最终落在了老人身上。 「苍月,吾菩提山上,何来你的人?」 「修行之人也跟着睁眼说瞎话!我呸!」凤凰往前一跨,斜视那些个自称正派的人们。 这一举动顿时惹火了许多人,那些人开始叫嚣着要打要杀,甚至有几个人举着武器就冲到了凤凰面前。 「哼,不自量力!」凤凰动也没动,甚至没有抽出自己的软剑,只是手轻轻抬起,捏起剑指一挑一指一撩,沖向前的人已经倒卧在地惨叫痛嚎。 「大胆!!」也是站在前排的一名约莫40出头的男人,怒气沖沖的脚下一点扑向凤凰,抬掌就印了上去。 凤凰一见来人是正派武林的几大掌门之一,也不含糊的抽出软剑,准备迎上,却听到苍月的声音响起:「凤凰。」凤凰的动作一顿,就见对方突然倒飞出去,摔落在数人的怀中,口喷鲜血,引起正派人士一阵惊呼。 只有几个从头到尾都只关注苍月的人知道,刚刚那瞬间,苍月只是轻一摆手,一道无形掌力无声的迎上男人的金刚掌,胜负眨眼就分。 「菩提,你明知我的人为谁,又何苦在此卖弄口舌?」苍月的姿势不变,眼又缓缓闭起,那模样倒比那些个比他年长的武林掌门更有宗师的风骨。 「苍月,秦昱龙始终是出自吾正道之人,吾等擒他就法,你火莲又何苦搅局?」 「呵,菩提啊菩提,我的人,你们有何资格逼他就法?」苍月眼一睁,杀意一闪。 「盟主不须和他说那么多,秦昱龙已死,你们!!!」菩提老人左手边的长眉老人抢话还没说完,那头的凤凰提剑就要杀向前! 可凤凰的动作终究没有苍月来得快,那一瞬间,天空画过一道晶芒,那长眉老人已经分成了两半左右倒去,那神情还有些义愤难消,全不知道自己为何身亡!两半的身体中央,一把雕龙画凤的宝剑直插入地,闪烁着慑人寒芒。 「两个选择,菩提,我敬你一生正直,就给你们两个选择,人交出来,或者……」苍月两手低垂,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冰冷无情,桃花双眼一扫众人,杀意如赤蟒剑般铺天盖地的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头。 「苍月,秦昱龙已就法。」菩提老人深深的嘆了口气,人却似老了十多岁般。 「杀!你一刻不交出人,我就杀光这里的所有人!」苍月那杀字一句刚出口,凤凰已如飞箭般she了出去,跟来的火莲教众也拿出了武器,扑了过去,全然不顾对方人多,一个个如出闸的猛虎,战力惊人。 被留下的龙梓尧倒是一时间愣住了。 「苍月,你这是何苦…」菩提抬起拂尘,卷上迎面杀来的赤蟒剑,望着那握见的红发美人,菩提苦心劝导。 「废话少说,菩提,把人交出来!」菩提的摇头嘆气彻底惹火了苍月,手中赤蟒剑一转脱离了拂尘,赤蟒剑一横虽没伤到菩提老人却将周围扑上来的人拦腰斩毙。 赤蟒剑无往不利,在每一个动作间都会带走几缕幽魂,菩提老人越看越不舍,刻意的迎上前去,苍月却总是击退他,扑向那些明显弱上许多的人们。菩提老人当然知道苍月的用意,苍月在逼迫他的同时,也在逼其他人,其他人若会怕,怕了就会说出他想要知道的实话!! 这么说,菩提老人知道,自始至终,苍月都不相信他所言! 火莲教的教众武功明显比正派人士高上许多,可对方人数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众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带了些伤势,虽然不至于重伤致命,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火莲教的人知道,正派武林的人也知道。所以他们前仆后继,不惧生死,就是因为他们相信终究会胜利。 「别怕,我们人多,压也压得死他们!」 「杀,杀光他们并定能扬名天下!」
第41页 在刻意的煽动和鼓舞下,正派武林越战越勇,虽不敌却人人亢奋异常。 苍月一剑贯穿了三个人的胸膛,拔剑的同时目光一扫,又听到那些个鼓吹的声音,嘴边冷冷一笑,深沉的嗓音伴随着冷笑传入众人耳中:「呵呵呵~想凭人多势众?既然你们人人忘不了三年前那事,那我现在就重现那事;既然你们人人都想参与其中,那我就让你们尝尝那滋味!阿银!」苍月大唤一生银首座的名,就见银首座击退了杀向他的人们,足下一点飞身而起,手里的杀人武器赫然是把竹笛,竹笛往嘴边一摆,一连串的乐音传遍千里。 剎那间,喊杀声四起,原本还勇往直前的正派人士全都傻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火莲教早已派人埋伏,而且还是如此多人! 一切就如苍月所说,他正在重现三年前的惨事,烽火四起,将整个菩提山烧得火红,火莲教众手提武器勇猛无比,杀得那些个正派人士哭爹喊娘。 苍月站在惨烈的战事中,一头红发随寒风张阳飘动,整个人如魔般的伫立。他面对菩提,他冷冷一笑,笑得天地失色:「菩提,你想要死多少人?」 「苍月,住手吧…」菩离的嘴角挂着血丝,白苍苍的鬍子粉红粉红。 「我说过,菩提,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苍月…」菩提下意识的握紧拂尘,可话还没说完,一把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身上挂彩几处的男人扑了出来,跪在苍月的脚边,一边磕头一边喊着。 苍月看了看脚边,对菩提老人笑得那么得意:「说。」 「秦昱龙没死、秦昱龙没死!」 「孟罗你胡说甚么?!」菩提老人手指着男人,激动得指尖颤抖,那模样看在苍月眼里,苍月顿时明白老人是真以为秦昱龙已死。 「他没死,我们救了他,苍月,别杀我,是我救了他!」叫孟罗的男人揪住苍月的衣襬,满脸乞怜。 「人呢?」赤蟒剑轻轻抬起男人的下呃,苍月难掩心跳加速。 「人、人…青石带走了…对,青石带走了!」 「青石?」 「郑青石,利剑山庄的少庄主,郑青石!他、他说苍月这么迷恋秦昱龙的身体…他说他也要尝尝秦昱龙的滋味…啊啊啊啊───」男人掏心掏肺的把自己所知倾诉,却看苍月那美丽的脸庞如厉鬼般的冷冽苍白,他还没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庆幸,赤蟒剑已经在他身上开了数个大洞,不至于马上要他的命,却让他生不如死! 「郑·青·石!!」这一声画破天际,庞大的力量扑天盖地,苍月仰天怒嚎,双手大敞,一时间所有的人停下打斗,纷纷惊愕的转头看向中央的苍月,苍月的愤怒使他白皙的肌肤透红,庞大的力量鼓动着他的发、他的衣,赤蟒剑在他手中嗡嗡乍响似是相随。 苍月锐利的光芒倏的she向菩提老人,嗓音低沉而干涩,带着一种苍凉悲愤,他说:「正?!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你等总说正邪两分,正必胜邪,而这,就是你一生所遵循的正?!」苍月望着老人,老人的脸在短短的时间里爬满了皱纹,那双种是正气凛然、炯炯有神的眼眸顿时有些浑浊,回望着苍月,那里头有着同情和伤痛。 那样的伤痛源自于此生所遵循的道,却反遭道所背弃! 苍月望着他,不等他开口,整个菩提山下静谧无声,独留苍月的嗓音继续:「这世间正从何来、邪又从何来,你们各个自吹为正,却又与我邪道有何区别?!既然正不正、邪不邪,这一切的规则就由我来重新定义!我既是邪,那我就邪到底!」抬起赤蟒剑,剑锋遥指老人,他宣告天下,天下将由他手中重新开始! 苍月话语不停,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痛处化为言语:「你们伤他一人,我就要你们所有人给他陪葬!我要天下人记得,我苍月的人,谁也抢不得!我要天下人记得,既已成邪,那就让天下区于邪下,再也无所谓正邪之分!杀───」赤蟒剑在话音结束的同时,刺穿了菩提老人的胸膛。 一时间,火莲教的人们提着武器挥向身边的人,口里兴奋的大喊:「火莲教主,天下无敌─────」 <待续> ********************************************************************* 哇哇~天下无敌呢! 就说苍小月要爆发了吧! 最近的主旨都在苍小月身上~ 毕竟大家都跟他太不熟了……(画圈)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8> 一场大战过后,苍月又将聚集而来的火莲教众分配出去,有的回火莲教里休养,大部分的人分批往各个正派门派而去,苍月带着凤凰等人则准备直往利剑山庄。 回头的剎那,龙梓尧的身影映入苍月眼中。 他看到龙梓尧泪流满面的抱着父亲,嘴里哭着喊着他不打算细听的东西,他转头对凤凰说:「拿一颗复生给他,派人带着他们回飞龙山庄。」这是苍月留给龙梓尧的最后温柔…… 凤凰深深看了苍月一眼,转身往龙梓尧走去。 「龙梓尧。」 「凤、凤凰…」龙梓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复生,给你父亲吃了。」凤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那是出门前鬼医塞给他救命的。 「谢谢。」龙梓尧接过丹药,赶紧餵父亲服下。 「苍月要人送你们回飞龙山庄,人我就留下了,随时可以走。」 「你们不杀我?」龙梓尧感觉父亲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抬头看着凤凰,问出了疑惑。 「放心,飞龙山庄的人都会没事。」 「为什么?」龙梓尧的眼里燃起了希冀。 「呵,你希望我说,苍月是为了你?」被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凤凰忍不住一笑,抬起了手中的软剑,随意的撩起衣摆擦拭。 「不…我只是…」被说中了心事的龙梓尧,瞬间红了脸庞。 「苍月心里有谁,今天过后你还不明白吗?」凤凰将软剑往腰上一绕,看了龙梓尧一眼,便往苍月的方向望去。他们一直搞不懂苍月心里所想,一直以来苍月都把心藏得极深,他用无止尽的残忍对待那个人,直至今日,他们终于窥得一二。 「…那为何他总是对他残忍?」龙梓尧难忘苍月对秦昱龙所作的每一分伤害,他不懂,心里既然有对方,又为何不能好好的爱? 「我不知道。」凤凰低头对龙梓尧说。 「那么我呢?一直以来他都只是逗着我玩的吗?」龙梓尧在凤凰的直视中低下了头,语带哽咽。 「…也许是个替代品,毕竟…你和过去的他,有那么一丝的相像…」突然间,凤凰有些明白了…也许苍月的心里有些后悔,后悔毁了三年前那样开朗阳光的秦昱龙,所以他才会留龙梓尧在身边如此久、又如此温柔,因为过去的秦昱龙回不来了…而让造成如此状况的人,正是苍月自己! 他不能承认自己的后悔,又无法真正放弃秦昱龙,所以他只能将秦昱龙绑在身边,用更多的残忍留住秦昱龙的心…… 凤凰看向那红发丽人的背影,那看似单薄的身体里到底蕴含了多少力量、多少情爱、多少可悲…而这样的一切,都会为了秦昱龙爆发、投she、摧毁。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龙梓尧抬起了头,两行泪水画过脸颊。 「龙梓尧,你说过,你绝对不会爱上苍月这个男人…」凤凰淡淡的看着他。 「!!」龙梓尧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想起了那个叫做秦昱龙的男人,他一脸血污、他一身绝望,他对着他说却是望着那个美丽的男人:『龙梓尧,你说过,你绝对…绝对…不会像我一样……』 「回去过你的生活,忘了苍月、忘了这一切,他不是你爱得起的人。」凤凰伸手盖上龙梓尧的头,轻轻揉乱了他的发,举步离开。 「……」龙梓尧看着凤凰走向男人身边,不知说了什么,那美丽的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有一丝留恋、没有多留句话、没有… 龙梓尧想起,苍月甚至从没好好叫过他的名字,他总是小飞龙小飞龙的叫着他,似乎刻意如此,可龙梓尧却从没查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爱上了男人,也许在第一次见到那张容貌时、也许是他第一次抱着他时、也许… 那应该快乐甜蜜的画面在眼前翻飞,却让龙梓尧的泪水无法停止,他突然意识到凤凰的话,他明白过来苍月一直以来都透过他看着另一人,那个人虽然变得不如他开朗、不如他阳光、不如他活泼,可那个人却如此鲜明的活在苍月心里! 他们都以为那个人爱苍月爱得痴狂,却没有人了解苍月心里是否有哪怕一点点的爱。他们都以为每个爱苍月的人都爱得伤痕累累,却不知道苍月只在他最在意的那人身心刻上苍月自己。 他们都不懂苍月。 只有那个男人,那个苍月心里的男人,那个苍月深深伤害的男人,他对苍月不离不弃,他甚至用他全部的生命爱着苍月… 唯有那样的爱才有资格住进苍月的心、唯有那样的才能打动苍月。 那个男人用尽所有去爱苍月。 而苍月也只是用他的方式去留住男人的心,即便那是痛彻心扉的伤害…… 就向凤凰所说的… 他爱不起苍月。 这样的爱他给不起,苍月也不会给。 苍月的爱、苍月的心早已给了一个人,他用这世间最残忍的手段去爱一个人、他用最锋利的词语去诉说他的爱、他用一切的暴力去拥有那个人…… 没有人爱得起。 没有人给得起。 没有人承受得起。 而那个叫做秦昱龙的男人呢? 龙梓尧望着那逝去的爱,那人连背影都如此让人着迷。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可那抹红註定会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他有些庆幸男人只在他心里留下淡淡的伤痕,龙梓尧相信,他的伤,一定会好的。 他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他希望,男人的爱不会来得太迟…… 不会太迟…? 当苍月率着众人冲进利剑山庄时,眼前的一幕幕震骇了所有人! 那一切可说是残垣断壁,整个利剑山庄像是受过火药炸毁般的零乱,而那些应该活生生的人们更是全死光了! 不管男女、不管老少,全都不留! 苍月缓缓走进残骸中,最终停在一具尸体前,那尸体被吊在一个断樑上,下体的重要部位被砍得乱七八糟,其他的地方完好,那上吊的眼眸和脸上的狰狞都在告诉在场的人们,这个人是被活活痛死的!
第42页 这尸体脚尖点地,因为已经成尸而躯体僵硬,苍月看着地上的三个字,握紧了手中的赤蟒剑,三个字───郑青石。 持剑的手轻轻舞动,那原本完好的尸体瞬间成了肉块,唯有那颗脑袋还完好着落在肉块上。 苍月望着那三个字,复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减弱,那咬牙切齿的嗓音传进了身后人们耳中:「给我找,倾尽所有资源,给我把人找出来!」 <待续> *********************************************************** 龙梓尧终究要面对现实的…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29> 火莲教精锐尽出,夹带风火之势横扫整个武林,不管正邪,在此时才能明白火莲教在整个武林中渗透多深、实力之重,最叫人不敢相信的,前阵子和火莲教大打出手的天魔门,却突然剑锋一转,和火莲教双双联合,这一击倒是打得所有门派措手不及。 其实苍月也不知天魔门所作为何,他只听说莫云河自那天过后就已消失无踪,天魔门此时的运作只凭着天魔几大部下撑着,虽然以天魔门的实力这并不是问题,可天魔门会这么轻易和火莲教联手… 苍月在看到那封加密信件时,眉头只是微微一皱,他当然知道莫云河现在在忙些甚么,可这就是他和莫云河完全不同的地方。 莫云河可以轻易的丢下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可是他不能! 莫云河愿意抛下一切只凭着自己去做任何事,可是他不会这么做! 他会更加壮大他的势力,然后藉着手中的资源,去达到他所想要的一切! 他一面指挥着火莲教众执行命令、一面和天魔门那边做适当的连繫、一面他又全面搜索那个男人的存在… 苍月几乎耗尽了所有时间、力量、精神,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有任何休息,他无法忍受休息时总会想起的脸庞、他无法忍受想念却无法拥抱、他无法忍受…莫云河比他更早找到那人! 想到这,苍月倏的从椅上站起,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铜首座:「你说里临县有他的消息?」 「是的。」 「走。」明明才从百里外的千城县赶到桃城的苍月,一听这消息,怎么也不可能再坐着,衣袖一摆,快步走出。 几天后,当苍月几乎将整个里临县翻过来找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他风尘僕僕的回到桃城的火莲教分部,他怒的一剑噼了自己最爱的躺椅,他仰天怒嚎─── 苍月怎么都想不透,一个接着一个的县城传来十分可靠的消息,不管是描述还是具体事例,那全都直指对方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可是,每当他彻底搜索那个地方,却总是落空。 他想不透、他不懂… 长期的奔波让强如苍月都有些消瘦,那本就白皙的脸庞泛着不自然的惨澹… 他胸口压着一团闷气,可是他无处发泄! 这边他尽力搜索,凤凰也同样发了疯的在找,可凭着火莲教此时的势力,他们两方却在这三个月内双手空空。 是谁?! 这念头在脑海里一闪。 苍月整个愣住了。 他从没这样想过… 他早该想到… 利剑山庄的惨事是谁做的?!对方比他早一步到利剑山庄,每一刀都充满了杀意怒气… 刀?!! 莫云河?!!! 苍月眼睛一亮,他终于把所有的问题连接起来。 唯一能比他更快得到消息的,只有比他更早去找那人的莫云河,更何况莫云河背后还有天魔门的支持! 苍月之所以没有在和所有武林门派为敌后,也继续对天魔门发动攻击,就是因为连他都不能完全估算出天魔门的真实实力。他火莲教藏得深,莫云河又何不是将天魔门藏得深! 但是苍月又知道,莫云河近期的失踪是真的。 他没有断绝和天魔门的连繫,就是希望第一时间得到莫云河的消息,可不管是他安插的暗尉还是讯息来源,全都证实莫云河这阵子都没和天魔门有哪怕一点点的连络。 那他要从何找起? 「小铜。」手腕一翻,将赤蟒剑稳当的收进剑鞘。 「主子。」 「想办法查出天魔门决定和火莲合作前的事。」微微扬起头,那尉蓝的天总是让他想到那人,虽然那人最后留给他的印象,总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脏红… 「是。」 「吩咐下去,找出眼瞳是金色的男人。」秦昱龙也许不好找,毕竟黑发黑眼的男人实在太多太多;莫云河也不会再带着金龙刀走在路上,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既然如此,他还有不利用之道理。 「是。」 「注意每个地方刚传出消息的源头。」刻意在一个地区放出如此正确的消息,摆明了是在耍着他,而会做这种事、又不希望他能够找到那人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那莫云河! 「是。」 「最后,找陈师傅在作张椅子来…」 「是。」 「下去吧…」手轻轻一摆,苍月闭上了眼。 回来吧… 只有我身边,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谁都不能和我抢… 谁都不能…… <待续> *********************************************************** 苍小月啊,还没抢到,你人就要丢了~ 最近的留话会比较少,但我都会去回覆大家的留言喔! 请大家多多去报到! 还有留下你的礼物和票子! 感谢~~~~~~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30> 又三个月过了,季节进入炙热的夏… 苍月表面上平静如初,可没有人知道独自一人时他是如何的难熬。 带着一行人回到阔别半年的火莲教总部,苍月面色铁青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这半年他已经太累太累,身心上的疲惫让他整个瘦了一圈,原本就巴掌大的脸庞连圆润的下巴都已削尖。 他疲惫的坐在窗边的卧椅上,他想到了那个晚上他偷偷熘进那人房里的情形。男人趴卧在窗边睡沉了,身上带着伤痕绷带,一切都是他的施予,不管身还是心,他施予、他拥有… 而现在呢? 苍月握紧了拳,他受够了想要拥抱却怀里空空、他受够了回头却没有那人含情脉脉、他受够了…… 撑起身体,苍月鞋也没穿的下了卧椅,凭着强大的内力让身体悬浮,他轻轻飘荡着,就像他现在无法安定的心。 他出了房门,专挑一些偏僻小迳行去,直到来到那人住了三年的居处才停了下来。 缓缓抬起了手,推开了偌大的木门,春去夏来,整个庭院里却乱糟糟的杂糙丛生,他飘飘而入,目光缓慢而深刻的游移,最后停在了池中的红莲上。 他飘到了池边,他专注的望着那抹红莲,在这一片脏乱中,那抹红伫立的如此突兀而独特。 他侧头看着池边染了灰尘的躺椅,那上头枯木枯叶的是上个冬季留下的痕迹。望着那,他甚至能想像男人躺在上头,情深意重的望着那株红莲… 苍月双眼轻轻一闭,睁眼时,人已飘到了房门口。 抬手推开了门,累积六个月的灰尘扑面而来,苍月手一挥,挥去那可能会沾染上他的尘埃。 苍月进了门,屋里的一切他陌生又熟悉。 他缓慢的前进,最终停在了床前的一片深褐色的地板前,他望着那片深深的褐色,秀丽的双眉皱了起来,他轻轻侧过头,映入眼帘的衣柜吸引着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苍月就这样来到衣柜前,打了开来。 一件散乱的白衣下,几件崭新的白衫,白衫下压着几件洗得灰白的蓝衣,苍月伸手探入,拉出了那件蓝衣,双手轻轻一抖衣衫展了开来。 苍月的瞳仁收缩一下,那衣衫上大片大片的褐色,苍月当然知道那是甚么痕迹───那是洗到不能再洗的血渍。 苍月回过头看向地板,拿衣的手一松,手又一探拿起另一件蓝衣,同样的情形再次出现,苍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咬紧了牙,拿出那些件白衣一一检视过,唯一能确认的是那些白衣都是新的,新到那个男人穿都没穿过。 眼前的衣柜已空,只剩下那缩成团的白衫,手指一勾一抖,白衣上的红刺痛了苍月的神经。 苍月的赤足最终落在了地上,地板的冰凉直窜头顶,尘埃脏了那白嫩玉足,可是他已无心思去注意。 拿衣的手不自觉的揪紧,紧得像再一个用力就能凭双手将衣衫撕成两半! 「主子。」鬼医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苍月没有回头,他望着那滩血渍,他的嗓音有些干涩:「怎么回事?」 「是那个伤…」 「有多久了?」苍月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不知道,至少这三年多来从没好过,还越来越严重…吐血的情形每天都会发生。」鬼医轻嘆口气,移开了眼。 「吐血…」 「主子,还记得我问过,如果有人最终散功了…」鬼医看着男人突然转过视线,那眼里聚满混乱的情绪,望着他,制止了他说下去。 「是他?」苍月突然觉得手中的白衣沉重许多,竟让他的手拿得有些颤抖。 鬼医点了点头,说不出口。 「怎会如此…不该如此的…」苍月转回视线,将白衣揽在了胸口,那空洞洞的衣柜突然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怕甚么? 他其实说不清楚… 他只能闭上眼,想着那人三年前的阳光开朗,又想着那人一身的血,充满绝望的望着他… 那人说: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那人问他,问得他心里难受,他只能一次次的麻痹自己,麻痹那样的难受。 只有他知道,他其实只是藉着一次次的残忍来考验那人对他的爱! 每一个伤痕其实他都记在心里,留在那人身上、心上的,他同样记在了心里。一次次的伤害过后,他麻痹了自己的心,渐渐的,他伸不出手擦去那人的泪水、他敞不开手去拥抱那人、他甚至不能直视那双深情望着他的眼… 他逃避了心里所想所住所希冀的… 因为他一步步在毁去这一切! 他其实… 只是想完完全全的拥有那个人…… 那人第一次恳求他:今晚陪陪我… 那人求他,求得他不得反应,他只能看着那人带着一身的绝望离开。 只有他知道,他其实是害怕的。 害怕那人陌生的低姿态、陌生的绝望、陌生的不快乐…
第43页 虽然三年来,那个人一定都是不快乐的,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看着男人在他身边失去笑容、失去表情、失去阳光、失去所有他曾经想要藏起来的一切! 男人失去了他所想要的一切,还是他所想要的吗? 他害怕,害怕自己后悔。 他害怕,害怕自己无能为力。 他害怕,害怕男人不爱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苍月,真的怕了… 他在心里筑起了防线,防止自己一切的害怕,所以他更加残忍、话语更加犀利,那从一开始就註定错误的方式,他只能一错再错! 他无法回头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走向崩解… 他无法挽回了… 只能告诉自己… 不管如何,废了也好、伤了也好、脏了也好… 他都必须回到我身边…… <待续> ***************************************************************** ㄜ~看来是要超过了…… 但是,<疯癫>还是一步步走向了尾声…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31> 没有消息… 没有任何的消息… 苍月那如花似玉的脸庞失去了笑,过去不管是讽刺或挑衅的笑消失了;过去偶尔会扎起的红发总是披散在身后,长度长了,他却不慎在意;他依旧一身黑衣,却常常磨搓着白龙枪,更常常望着一块石头坐上一整天。 命石还存在着。 这是人们最长听到苍月挂在嘴边的话。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向在催眠自己。 苍月从不觉得时间是如此难熬,他晚上睡不着、白天不想醒着,他不想面对一次次落空的消息,却又害怕漏了任何消息。 他依旧是天下无所不能的火莲教教主,却没有人明白他心里的苦。 他无所不能,却找不到一个他想要的人! 苍月不打糙惊蛇的出了火莲教,他已经受够了那个只有绝望回忆的地方。他开始会想念三年前他和男人住的木屋,半山腰的木屋,破破小小的,却只有笑声。 他想念着… 想念得常常一个人不惜千里路的去那怀念。 今天,阳光普照,快入秋的温度挺温和的,微风吹拂得令人舒坦。 苍月缓步在街道上,出众的外貌令他备受瞩目,可他全然不在意那些。苍月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想起了三年前的甜蜜回忆,他和男人天天上街闲逛,俊朗的男人总是在人群中闪闪发亮,谁都喜欢他,可他只爱着自己。那时候的苍月每每想到这,都会笑得一脸得意。 偶尔男人被女人们围起来时,他也不介意换个性别佯装一下,他会排开众人来到男人身边,勾着男人的手笑得一脸甜蜜,他还会招告那些个野花野糙,没他漂亮的谁敢跟他抢?! 他乐得看男人胀红的俊脸,他乐得逗得男人无所适从,然后会他牺牲装妻的债,他会在夜晚来临时,好好在男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想到这,苍月笑了… 那一笑,笑得天地失色,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甚至停下了手中的事,傻楞楞的目送美人离开。 苍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拐进了一条小弄,直到小弄的中央,苍月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好吧,这是只有男人之到的秘密… 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火莲教教主,其实对一些街道巷弄的方向辨识总有点小小小小小的问题。 嗯,只是个小小的问题。 苍月左右瞻望了下,才想要使用轻功回到火莲教时,一个嗓音突的制止了他的动作。 那个声音说:「你上哪儿去呢?」 苍月的身体一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他心跳加速外加呼吸急促。 他又听到那声音说:「好好,你可以飞。」 确认了那声音的存在,苍月尝试着移动自己的脚步,这才发现双脚如灌了铅般的沉重,令他寸步难行。 这时声音再起:「我也想飞,可是我没有毛毛。」 那声音带着一种天真和苦恼,听得苍月心头一阵紧缩。他缓缓来到那声音的源头,破烂的木门并不能完好的阻挡苍月的视线,苍月望去,只见一个还算宽阔的庭院,他看到庭院的一角种着一颗老树,其余的摆设只显得这户人家的朴实。 这是一个传统的住户,苍月想。 他努力压抑情绪,手掌轻轻一推,木门敲无声息的开了… 有个人坐在里头屋子的门况上,看不到那人的脸,因为那人身上裹着厚厚的大棉被。 在这夏末秋初的日子里,天不算热,可外头的人们打赤膊一条裤的大有人在,却没有人会像门框上的男人那样裹着厚棉被。即使晚上睡觉,人人还是一条薄被就能入睡。 苍月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下意识的认为那人是个分不清季节的疯子,只是声音和男人有点像,很像。 苍月正准备回头,门框上的那人却突然探出了头,一张俊朗苍白的脸庞从被子中探了出来…那一瞬间,苍月的呼吸几乎停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脸,那张脸上带着灿烂的笑,笑着说:「我会长毛毛吗?那样我就可以飞罗?」笑着说,他的前方却只有鸟儿纷飞。 苍月重重的闭上眼,重重的睁开,那张脸庞依旧存在,那熟悉的声音也依旧徘徊,苍月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小心翼翼的来到那人身前,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男人,他小心翼翼的怕声音一大就会失去一切,他轻轻的唤:「秦…昱龙…」 男人抬起了头,那张他思思念念许多日子的脸庞越加清晰,男人对他灿烂的笑着,笑得他鼻头发酸,他已经有多久没见到这抹笑容?他已经思念了这抹笑容有多久了? 因为男人的笑,苍月忍不住也跟着想笑,可他笑容才正准备拉开,那望着他的男人笑着说:「哥哥,你找谁?」 <待续> ************************************************************ 哇哇~不知道为什么,皜觉得这句话超伤的… 你最爱的人突然问你是谁! ㄜ~一剑命中! 话说,这是<疯癫>的倒数第二章了… 下一章就要完结了~ 真有点捨不得…… [美强。 年下]爱到疯癫<32>完 「哥哥,你找谁?」 苍月的笑容瞬间僵硬,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他直视着那双黑眸,那黑眸干净明亮的令他心悸,他有些颤抖的启唇:「你说什么?」 男人歪着头,一脸的好奇又疑惑:「哥哥,你找莫莫吗?莫莫不在喔。」男人笑眯了一双大眼,笑痛了苍月的心。 「莫…」瞳孔剧烈的收缩,一股怒意从心底炸开,下一瞬间却又结冻。 「嗯,莫莫去替我找阿娘了。哥哥,你有见过我阿爹阿娘吗?」男人眨了眨大眼,带着点希冀。 苍月望着他,有些失神,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是吗…我好想阿爹阿娘,可是莫莫说他们忙,忙完了才能来找我。可是我好想他们…」男人瘪了瘪嘴,吸了吸鼻子,那大眼就红了起来。 「秦昱龙,你别开玩笑了…」苍月的喉头一阵紧缩,干涩的令他说话十分费力。他摸不清头绪,他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那张脸庞是他所熟悉的、那抹温润嗓音也是他所熟悉的,可是男人就是不对劲!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隐隐约约的答案令他浑身寒毛炸起。 「玩笑?那是甚么?可以吃吗?」男人就像个孩子般轻易的被转移注意,前一刻还因思念红了眼眶,这一刻却又好奇的望着他。 「秦昱龙,你发什么疯?!你给我清醒一点!」苍月再也压抑不了情绪,他伸出手揪住男人露出的衣领,将男人抬了起来,他剧烈的摇晃男人,希望男人可以正常一些。 怒吼的结果却不是苍月所想的,男人从一开始的惊吓,慢慢的瘪起了嘴,最后竟然在苍月的动作大哭失声! 这一结果反倒让苍月吓到了。 他维持着姿势,却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哭的男人。 苍月完全不知道是该安慰男人呢?还是继续要他清醒?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男人:「你…」话才刚出,身后便击来一道掌风。 苍月不得不松开一手,侧身迎上一掌。 「放开他!」来人赫然是莫云河。 「这是怎么回事?!」苍月怒瞪着莫云河,好似这一切的结果都是莫云河造成的。 「不关你的事!放开他!」莫云河抬起一掌又迎了上去。 「找死!」苍月手一张,将男人连人带被的抱住,空着的手反击。 两人对了几掌,苍月带着人活动不便,莫云河也因怕伤了男人而不能尽情攻击,可内力交集的余波仍旧影响了男人,男人在苍月的怀里剧烈挣动,又哭又闹的喊疼喊怕,挣出棉被的手求救般的伸向莫云河,嘴里还喊着:「莫莫,莫莫…」 这一举动刺痛了苍月的神经,让他再次蓄力的掌越发凌厉,却没想到这一挥动间,怀里的男人挣脱出棉被,扑向莫云河的方向。苍月想要把他捞回,但因掌力已出根本不能做其他的动作,只能看着莫云河牙一咬,硬生生的挨了他一掌,却成功的将男人抱个满怀。 「还我!」苍月愤怒的浑身颤抖,尤其看到男人害怕的缩在莫云河怀里大哭后,他更加的愤怒。 「凭甚么?」莫云河温柔的哄着如孩子般的男人,冷冷扫了苍月一眼。 「他是我的!」苍月无法相信,那个爱他如痴的男人竟然如此依赖他人!他坚定的回应,却像在催眠自己。 「呵,苍月,这样的他…你还认为是你的?」莫云河抹去嘴角的血,对着苍月笑得如此讽刺。话是如此说,可莫云河替男人拨开黑发的举动却十分温柔。 「…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苍月咬着牙,他已经快要无法忍受。 「苍月,你还没认清吗?」莫云河对着怀里终于止住哭泣的男人温柔一笑,没有看向苍月,而是用温柔的语气说:「苍月,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你了…」一直以来莫云河都有一个恶习,他不会把话说得十分清楚,所以他不会告诉苍月,现在的男人眼里,除了那些个死去的亲人朋友,又还会有谁…… 「不!」苍月的心漏跳了一拍。 「苍月,这不是你追求的吗?伤害他、抛弃他、最后你成功了…你成功的逼疯了他!苍月,这不是你追求的吗?」莫云河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歇斯底里、笑得同样疯狂,他因为望着男人而语气温柔,他因为感受到苍月的伤痛而感到快意,可是他望着男人纯净的黑眸却又想哭泣。
第44页 「你胡说!」苍月一个踉跄,捉住了胸前的衣裳,他看着莫云河怀里的男人,心痛得快要粉身碎骨。 莫云河挑明了他所想的事,他害怕恐惧,他不能原谅这一切走到这一步的自己! 「胡说?苍月,你看不到吗?你感觉不到吗?你要我一一细数你所造成的伤害?你要我再一次接开他所有的伤疤吗?」莫云河转过头,因愤怒而胀红了脸:「你知道在火莲教时,他已经散功了吗?」 苍月瞪大了眼。 「你不知道,所以你轻易抛弃他离去。」莫云河俊意的脸上带着冷笑:「你知道那些蠢蛋们怎么对待他吗?」莫云河拿起了男人的手,掀开了衣袖露出男人手腕上的肌肤,那苍白的肌肤上有着一条丑陋如虫的疤痕,莫云河温柔的磨搓那个疤痕,他眼里满是疼痛:「他们断他手脚筋、伤他琵琶骨,让他至今手不能使力、脚不能久站,连坐都不能太久…」 苍月脸色惨白惨白,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道伤疤。 「嘿,你还是不知道…那么,你还想知道什么?知道郑青石那畜生是怎么对待他的?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说啊,你还想知道什么?!」怒意再也无法忍耐,莫云河对着苍月怒吼,吼得他怀里的男人惊吓的看着他。 男人恐惧的看着发怒的莫云河,那模样就像他突然不认识莫云河般,他瘪了瘪嘴,缩起了身子,他颤抖的说:「凶…呜…走开…你走开…」 「乖,昱龙,我是莫莫啊,别怕,我是莫莫。」莫云河瞬间回神,重拾温柔的哄着男人。 这边莫云河还在努力哄人,另一边的苍月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那总是一尘不染的身子沾上了尘埃,一头红发披散在了身上,他双眸有些无神的望着那个痴傻的男人,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男人竟走到了这个地步。 而逼得男人如此的,是他自己! 「不要…你凶…你走…」男人尽力的推拒着莫云河的讨好,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 苍月拉回了一点神智,他已顾不上脏乱,他爬着来到男人身前,他对他伸出了手,可男人却恐惧的躲避,他的手僵硬在空中,脸上的神情有些难堪,那抹红唇苍白的没有色彩,一双桃花眼带着从不存在的祈求,他放软了嗓音,那是因为他再也没有力气:「昱龙…」 莫云河不敢置信的看着放下所有自尊的苍月,他怎么都无法相信,那高高在上、傲得天下无敌的火莲教教主,此时竟如此脆弱难堪。 而他怀里的男人只是愣愣的看着苍月,一脸的迷茫。 「昱龙,是我…月…昱龙…」苍月小心翼翼,他伸手想要碰触男人,男人却藏起了手,他想要对男人笑笑,可是男人看着却没有迷恋,男人只是困惑的看着他,困惑的将他打入无止尽的深渊。 「昱龙…月啊,你的月,昱龙…」苍月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只希望在男人的里看到自己,可那片黑眸却干干净净的,似乎他再也印不进去! 他祈求着,堂堂火莲教教主被他抛出脑后。 他祈求着,什么狗屁自尊都不再重要。 他祈求着… 这些日子以来的苦痛终于爆发,他像个孩子祈求父母的原谅,他小心翼翼的想要讨好,他也觉得自己满腹委屈,虽然比起男人,他根本没有资格委屈。 苍月硬撑着情绪,最终在男人始终迷茫的神情前,崩解… 泪水缓缓滑落美丽的脸庞,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了男人的外衣上,很快的渲染开来。 就在这时,男人看着晕开的泪水,再抬头看着落泪的苍月,他缓缓伸出手,接住了低落下来的泪水,他看着在手中聚集的泪水,又看向苍月,他说:「…月?」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苍月的泪水没有停,却笑了起来,那抹笑绽得多么甜蜜,瞬间俘虏了男人的心魂,只能说,即使如孩子般的男人也还是会为苍月心动。莫云河愣愣的看着那抹天仙笑容,摇了摇头回过神,暗骂一声祸害,却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男人被迷得团团转。 「月。」苍月点点头,引导男人再叫自己的名字。 「月。」男人迷迷糊糊的重复。 「月。」苍月顺势握住了男人刚刚接住自己泪水的手,这次,男人没有恐惧也没有收回。 「月。」男人已经顾不上那双紧握的手,望着那张脸庞,男人灿烂的笑了。 「嗯,你的月。」苍月凑向前,扑在了男人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 「我的月?」男人望着怀里的苍月,还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 「嗯,你的月。」苍月抬头望着他,充满坚定。 「我的月。」男人灿烂又满足的笑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懂不懂或是清醒了没有,但在场的其他两人都觉得那笑容是真的开心、真的满足。也许不管是不是真实意识,男人都希望有这么一天… 莫云河苦苦笑了笑,看了眼赖在男人怀里的苍月,感觉苍月根本就是故意的,现在他们三个人的重量全都落在他的身上,这不是存心的吗?!另一方面,他又怎么能不苦涩,他细心照顾、疼在心里、捧在手上的人儿,就这样三言两语,一个笑容的被轻易拐走了…… 「昱龙,我们回家。」苍月捉着他的手,轻轻一吻。 「家?」 「嗯,回家。」 「那阿爹阿娘会在家罗?」男人的眼里有些兴奋。 「…如果他们忙完的话。」苍月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下莫云河,回答。 「那阿离呢?」失落了一下,又重新燃起兴奋。 「如果他有空的话。」苍月突然觉得莫云河的脸上有种看好戏的神情。 「那莫莫呢?」男人失落的瘪了瘪嘴,突然抬头看着莫云河一会,低头又问苍月。 这次,苍月的脸可说是黑了大半。 「不能吗?」男人眨眨大眼,眼里聚起了泪水。 「可以。」苍月挫败的埋入男人的怀里,闷闷的回答。 「是吗,那太好了,莫莫!」男人抬头开心的对莫云河说。 「是啊,真是太好了。」莫云河轻轻吻了下男人的额头,笑得一脸温柔。 「好了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吧?」苍月有些不甘愿的瞪着莫云河,撑起身子也在秦昱龙脸颊一吻。 「好,回家。」 男人灿烂得一笑,笑得其余两人心头温暖又酸处。 他们相识一眼,虽然都有些不甘,却又想要保有这样的笑。 那又忍耐一下吧… 两人心里想。 反正,现在只要他开心就好…… <完> ********************************************************************** 就这样结束了… 每次皜结束都要说一句话:这真的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喔! 请大家不要怀疑~~ 接着皜要消失一段时间! 先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 答应大家的翻外和<狐狸>还有<丑角>… 皜都会在回来后一一补上! 麻烦大家等候了~~~ 谢谢大家这阵子来的支持!!!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