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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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影子恋人》作者：贝繁月【完结+番外】


    文案


    我亲爱的恋人请你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我美丽智慧的恋人请你告知我，我在你的心里被安放在何位，我最爱的女人请你告诉我，我不爱你还可以去爱谁。


    我是那个人在你心里留下的影子，你按照她的模样刻画了我的爱情，你按照她的模样刻画出我生命的轨迹。我爱你宜痛恨你，你可以不爱我不在意我甚至可以将我丢弃，可你偏偏将我当成她的影子，那人的倒影。


    内容标籤：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阳，付森淼 ┃ 配角：韩陌寒 ┃ 其它：


    ☆、第一章


    天空轰鸣之际我赶忙摸出手机给王阿姨打去电话让她去我家帮忙关下窗户，不安的挂断手机然后拿起粉刷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眼皮有些发沉手指也略微有点不够灵活，从凌晨一点到下午三点四十，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出婚宴大厅。


    拦手打了辆计程车缺不了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自己便昏沉下去，「喂，小姐，到地方了，十五元。」好心的司机师傅提醒我下车，我随后道谢付钱推门下车微微弓着腰跑进简陋的小巷。


    进到家里时身上的衣服已湿掉大半，放下化妆箱脱掉外套往里走去，房间里除了一张简易的铁架床之外没有其他的家具。


    「妈，来我们坐床上，地上凉，不怕啊，不怕。」


    「安安，我的安安，你去哪了，不要跟妈妈做迷藏。」


    将蜷缩在墙角的女人拖拽到床边然后环抱住她轻拍她的嵴背，这个女人她是我的养母，在我幼年时将我领回了家，她带我很好如同亲身母亲一般，直到有一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从那之后养母犯病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即使她不在癫狂状态下她也会不断的碎碎念念。


    一阵安抚过后起身去厨房做饭，简单的米饭榨菜成为了我们的晚餐，在给妈妈餵饭时她打翻了饭盆，餵进几口米饭入口后餵水服下白色药片。


    窗外雷声滚滚屋里惊天动地，将被褥从纸壳箱内拿出铺在地上翻过身面对墙壁闭上眼睛，昏昏沉沉时后背被人猛踹一脚，我听到身后的女人大骂我是该死的人贩子。没睁眼不作声继续保持沉默不语的状态，在喋骂不休过后女人渐渐平静下来，当我听到阵阵打鼾声之后才睁开眼趴起来进到卫生间撕掉身上的膏药换上新片。


    凌晨两点关掉闹铃悄悄起身，将被褥放进纸壳箱内后转身出门，伴着黑夜出门已是常态，冷冷清清的街道在我眼里也不在那么孤单，两点四十踏入xx随后进入工作状态，大喜的红字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也是那般红艷。


    「这腮红是不是太淡了啊，再深点。」


    「阿姨，在深就感觉扎眼了，等下弄好头发换上婚纱就好了，要不你等下看看效果，若是还是觉得不好的话我们在补一下好么。」


    「行，你弄吧。」


    「美女你眼睛可真好看，素颜也是美人。」怕顾客不满意我的服务，我随后说起了好话开始取悦客户，在新娘妆化好后又给新娘的妈妈上了装盘了头发，每天在欢喜的氛围里看着别人幸福快乐的模样，不曾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身着婚纱坐在满心布置的新娘房里等待那个人前来迎娶，


    从住处到酒店在从酒店到住所，每天我最少要这样往返三次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里，刚在化妆时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我说查到了一批曾经被拐卖孩子的信息，问我什么过去看，我回复他们说大概四点左右。


    下午一点五十外面放着喜庆欢乐的音乐我独自坐在酒店的化妆间里趴在化妆檯上，因为长时间的空腹从而引得胃部翻搅痉挛，手里握着咬了一口的蜜枣，张开嘴巴微微的喘气呼吸，然后将剩下半颗蜜枣放进嘴里咀嚼吞咽入喉。


    两个小时后我结束全部的工作去往警局，在警局里聚集了一小拨人群，她们都是来找孩子的，坐在她们中间等着民警叫我，当她喊到我时我一手抵着胃一手拎着化妆箱走过去坐下来。


    「这几个是符合你所提供条件的，我们联繫到了其中几个，这是电话你可以去问问看看。」


    「好的，谢谢。」


    拿着民警给的信息单走出警局走到路边，坐在计程车里我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疼痛让我头脑没有产生一丝的混沌，司机师傅问我需不需要去医院我说不用谢谢，车停下拎过化妆箱下了车一步步往里走。


    「安阳，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王阿姨，昨天谢谢你。」


    「你不用每次都跟我这么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再说你家这种情况我帮一把也应该的。」


    「王阿姨，这是四喜丸子，没人碰过，您拿回去吃。」


    「这多不好意思啊」


    「您拿着吧，麻烦您帮我照看我妈。」


    「你这孩子，那我就拿着了，这天啊怕是还有雨你赶紧回家去别被淋着。」


    「嗯，好，您慢走。」


    王阿姨嘴里说着不要但是手上的动作却诚实的很，今天我在婚宴上偷偷拿了份丸子走，人在极度状态下会做出不耻的事情，我为我的行为感到羞耻，感到脸红。扶着破旧的墙壁缓慢的移动脚步，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找到妈妈丢失的女儿，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又是扑空一场，不知道假若哪天真的找到了她会不会接受妈妈的状态，会不会与其相认，会不会照顾妈妈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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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颤巍巍的推开房门进到屋里靠着墙边倒下去，渗出的汗水浸透了贴身的背心，在陷入黑暗之前我再次听到妈妈对安安的呼唤。


    我叫安阳可我不是安阳不是妈妈的孩子只是她从垃圾堆里桥洞下捡来的孩子，我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会生下我为什么会丢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不知道却又很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多年之后想起那个被她们曾经遗弃的小孩。


    黑暗里我看不见光，生活教会我成长，告诉我要坚强，锻鍊了我的意志，磨练了我的心志，我想睡却无法安眠，我想靠却没有倚柱，我想哭却没有眼泪，我想喊却没有声音。我在孤独的空间里勇敢太久，想要伸出双手寻找温柔，想在这无处安放的空间里寻求短暂的烟火，想要以自私为藉口来为自己而活。


    可，可笑的是，我不知自己究竟是谁，可，可悲的是我用着别人的名字，用着自己的身子维持度日。


    安阳，我把名字还给你，请告诉我，我是谁好么。


    ☆、第二章


    拿着警方提供的材料我对名单上的人进行逐一的拜访，晚上回到家将确定的排除方划掉，又是一天高强度的工作安排看着时间安排表微微皱起眉头，犹豫要不要给李姐打个电话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弯腰提起化妆箱赶去下一场，在地铁车厢里靠在门口的栏杆上算着这月底的奖金数额，妈妈的药快吃完了，等吃完之后再带她去医院检查看看，最近晚上她总是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引起了别的炎症。


    广播提示到站名称，在门开之际迈步走出顺着人流下了楼梯走出地铁口，拿出手机开启导航定位寻找位置，骑着自行车蹬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教堂然后环顾四周。


    「喂，您好，请问您是韩陌寒么，我是xx的化妆师，我现在在教堂门口，请问……」


    「哦，你进来我们就在里面，麻烦你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您稍等片刻。」


    将自行车放在一旁锁好然后拎着化妆箱走进教堂，这场简单的只有亲密朋友前来参加的婚宴有些特别，因为婚宴的主角是两位身着婚纱的女子，我在给其中一位化妆时眼角余光扫到坐在身边另一位新娘炙热的目光。


    「安安，又疼了是不是，忍一下一会就好，我在这陪着你，抓紧我的手。」


    安安，是巧合么还是手指下的这张脸，微微移开手指定神仔细去瞧，精緻的五官文静的面容，最后涂上口红后接着给另一位新娘化妆，眼下的这位长得略有欧美范，深深的眼窝高挺的鼻樑性感丰润的唇。


    「好了两位」


    「好，麻烦你了，这是喜糖你拿着。」


    「谢谢」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喜糖随后蹲在地上整理工具，扣上化妆箱后起身绕过座椅靠着墙边往外走去，安静的教堂的响起熟悉的誓言，我没有在当下第一时间询问对方是否于xx年xx月xx日被拐卖，却不成想过这次的错过让我终生失去了与真正安阳说话的机会。当我按照警方给的通信地址在半个月之后找上门时，我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黑白相片，那也是我第二次与陌寒见面，她哭红的眼进入我的眼帘。


    「抱歉，我……这是警方给我的资料，我来是想问问安阳关于当年被拐骗的情况，实在抱歉。」


    「当时你来给我们化妆看见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安安到死都没有完成最后的夙愿，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妈妈。」


    「我……」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认出来为什么不说明，为什么让她走的留有遗憾，为什么。」


    对方几乎失控的揪住我的衣领不由我分说的对我进行质问，随后上来几人勉强才将我们分开，她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如同盛怒下的猎豹，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然后走的照片前深深鞠躬，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果是你的话请放心你的妈妈还在人世，如果不是你的话也希望你在另一个国度能找到自己的妈妈。


    我本想着此事告一段落却不成想陌寒之后找到公司去投诉我服务态度恶劣，李姐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干完活过去客户那边登门道歉，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难缠挑刺的客户也碰到过，想着拎着水果上门说几句客套话就好了，唯独我没有考虑到另一个层面。


    收工之后我按照李姐给我的地址上面道歉，我拎着苹果和香蕉进了陌寒的房子，在将手里的物品放下之后我恭敬的鞠躬说道：「很抱歉由于我的服务不周给您带来了些许不便，对于你的投诉举报领导十分重视，为了表示我们公司的诚意，我在这里真诚的和您说声对不起，还请您见谅。」


    「这些你看看」


    她并未理会我而是甩出一摞纸张，我弯腰捡起一张认真去看，是安阳验血单，在拿起一张是她离婚时与前夫签署的离婚财产明细，一张张的捡起上面是有关于安阳这二十几年的生活历程。


    「我问你，你为什么盗用安阳的名字，我在问你，安阳的妈妈现在在哪里。」


    「都没有做亲自鑑定，你怎么能够确定她们是母女。」


    「那就做亲自鑑定」


    「可人已经不在了，怎么做。」


    「你再说一次」


    我说错了话使得她向我挥下了巴掌，我死死握着拳头高速自己别动别冲动，我不能还手更不能打回去，因此后来我低下头说你想什么时间做随时通知我即可。我在面对生存问题上选择了忽略掉尊严，我在面对斑斓的世界时选择了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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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我就接到对方的来信，她要求我在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出现在xx医院，按灭手机坐在床边给妈妈餵饭，不知为何今天的她变得异常安静，她不喊不叫不哭不闹只是双手紧握身体紧绷。


    「妈，来吃饭了，吃香香啦。」


    「不……不，你不是我的安安，你不是……。」


    「妈，我是安阳啊，你的安安，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鸡蛋饼，我们吃一口好不好，妈。」


    「不，我要去找安安，去找安安。」


    「妈，别出去，妈。」


    一个不留意妈妈从床上蹦下来赤脚跑出房间，我在她冲出去后放下手上的碗筷紧跟出去，妈妈跑的很快我眼看着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亲耳听到粗糙的摩擦声，那辆疾驰的脚踏车将妈妈撞到然后逃之夭夭。


    在门诊护士说妈妈的小腿被撞骨裂其他地方都是些轻伤，我在去交医药费的时候给陌寒发去信息跟她讲明明天不能到场的情况。可谁知道我刚办完住院手续就在楼道里看到身着黑色外衣的人，她说她想看看妈妈我便带着她来到病床前。


    ☆、第三章


    陌寒在病床前站了许久，良久之后她第二遍问我为何占用安阳的身份呆在妈妈身旁享受本该属于安阳的母爱，在我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前我又一次被抽了耳光，这一巴掌抽的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妈妈掉下来的头发被对方拿去做化验，我则在她走后一头倒在病床边，如果化验结果证实是母女关系，我该如何面对强势的韩陌寒，还真令人头疼。


    「妈，我们回家养着啊，来趴我背上我们回家啊。」在医院住了几天后我将医药费结清后办了出院手续，昂贵的医药费着实让我难以承受因此回家养伤也是没办法的选择，我将妈妈从医院弄出来回到家家后为了避免她乱动在伤到受伤的小腿，因此我用棉绳将她捆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几天之后检查结果出来化验报告单上显示，血缘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点五，我拿着化验报告单不知道应该喜悦还是悲伤，值得喜悦的事我帮妈妈找到了不见多年的女儿，值得悲伤的事真正的安阳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而妈妈的神志也不会在清晰过来。


    「我要见阿姨」


    「我妈现在不方便见人」


    「那是安阳的妈妈，我是安阳的恋人，我要见阿姨。」


    恋人她是这样说的，我没在推委随后带她回了家去见妈妈，当我们进到屋里当陌寒看到被用绳子捆住的妈妈时她愤然大怒，她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虐待是违法行为，她说她不排除动用法律来追责我的过错。


    或许真的是累到了极点，在她托起妈妈将其扶走时我没有上前阻拦，既然她说她是安阳的恋人那她定会善待妈妈，当房间里只剩我一人时我只觉得双腿发软，在片刻之后我轰然跪倒在地晕厥过去。


    半年之前我检查出胃癌初期，我想着早点能够找到妈妈的亲生女儿，若是哪天我去了至少还有人可以照顾她的后半生，可惜真正的安阳也不在了，也不知道那个自称是她恋人女子是否靠谱，是否会在见到发病的妈妈之后还会抱有最初的善意。


    凌晨二点半再次从闹铃中醒来抵着隐隐作痛的胃，从地上爬起来拎上放在门口的化妆箱出门，月色朦胧我心忧忧。


    化完第一场后在去往第二场的路上我接到陌寒打来的电话，她上来就问我这些年是如何对待阿姨的，问我还有没有半点良知，我听着没有插话的机会，我听电话直到走近酒店化妆间内然后在她的唾骂声中按灭手机。


    「抱歉，我们开始吧。」


    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最后的时间攒下一笔可观的数额将其送进精神病院，我希望她可以在没有我的照料之后依旧得到护理得到该有的医治。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因此我在它再一次震动之际将其关掉，今天的行程很是紧张，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些，放下化妆箱后第一时间给客户道歉，还好客户也说理解让我仔细些化就好了。


    最后一场酒宴的新郎妈妈特别喜欢她那儿媳妇，她后来过来化妆间喊我让我过去跟着一块吃一口，就这样我简单的吃了些菜和米饭。因为短暂停留所以我去陌寒那边离预计的迟了半个小时，我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她随口就是一句，连时间都不遵守的人还能遵守什么原则，简直荒唐。


    「韩陌寒，你骂够了没有，我念在你伤心难过的份上我不愿意跟你争辩，安阳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找到她的妈妈，是你说的对是我去晚了，但是你讲讲理好不好，我当初只是按照公司的安排去给你们化妆，我每天从凌晨两三点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钟，就算我想去找也的有那个时间不是。再则，我怎么就能够准确的猜到，安阳就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我要是知道我早就过去找她了好不好。还有关于你问我为什么占用安阳名字的原因，我不想占有我可以还给她，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真实名字。妈妈是在六年前彻底崩溃的，她之前偶尔会不大正常但大部分时间还好，可就在六年前的一个雷雨天妈妈变成了今天这样，她发狂打人谩骂攻击无法控制，我一直在想尽办法给她进行治疗，我带妈妈去医院看过也开了药吃。是，我不是亲生的，但我还不至于连禽兽都不如，韩陌寒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进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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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提着气说完这通话后她双手按着额头一下堆坐在沙发上，随后我听到了她隐约的啜泣声，越过她进到屋里看着房内一片凌乱的景象我弯腰将被妈妈都在地上的物品捡起，大概收拾之后背起坐在床上的人走出房间。


    离开前陌寒说她可以过来看望安阳的妈妈么，我回复她说你随意我都可以，看来指望别人还是没谱的事儿，妈，你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离开你的，别怕啊，我们回家。「啊……畜生，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回家之后妈妈又是折腾整整一夜直到我出门前她还在抡胳膊，蹬着车紧握扶手，冷风里唯有我一人前行。


    这场婚宴的排场相当阔气，我在给新娘化妆时她的闺蜜跟她聊天时说，她爸为了庆祝她谈下项目给其买了一辆游艇作为奖励。她们在聊天时新娘的母亲从外面进来，我一直低着头给新娘化妆并未在意进来的人，后续化妆间人逐渐增多之后我才用余光扫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不要紧，在几名穿着名贵的女士中我看到了一张于自己相似的脸。


    后来我听到新娘喊那人小舅妈，化好新娘妆之后给新娘妈妈化妆时她走过来笑着说：「嫂子，您今天可真漂亮。」


    「小宇结了婚我这心里也安稳了，再过几年就要看你们家小惜的了。」


    「我们家小惜还早着呢，过几年再说。」


    「你啊护孩子护的厉害，以后怕是会捨不得啊。」


    「嫂子你想得开，我真得向你学习。」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亲切交谈，化好妆绕到后面弄头发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右侧座椅上的女人，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随后视线偏移抬起眼眸，对视的瞬间我看到她隐隐收缩的瞳孔，收回视线专心给新娘的妈妈做头发，在全部弄好之后我退到角落里扒开一块果糖放进嘴里含着。


    ☆、第四章


    我想知道为什么当年我的父母会狠心将我遗弃，我想知道她们不要我的理由，但若是等你有朝一日知道对方安好并且过着家庭和睦幸福美满的生活时，你是否会打破固有的局面问出你心里的话语。


    在外面举办典礼时我独自在化妆间内搜索是否有可以接受精神病患者的养老院，但结果往往不如人意，这个月因为韩陌寒的投诉我的奖金被扣去三分之一，抛去房租抛弃七七八八的费用，大概留一千块生活也只剩下三千可以存到户头里。


    时间对于如今的我而言比命重要，正在盘算时门被推开伴娘先是进来随后是新娘等人，站起身赶紧给新娘换装，我在工作时身旁多出个人站在一侧，我能感觉到那人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甚至是观察我。


    「你多大了」


    终于对方先是开了口，我随之客气的回覆说：「请问您是问我么，我今年二十七岁。」


    「你是xx年的」


    「是」


    「几月」


    「抱歉我不记得了」


    「你是孤儿」


    「不是，我是弃婴。」


    「xx的冬天」


    她小声的嘟囔着，或许她认为当时房间的嘈杂声足矣掩盖掉她那细微的声线，但我还是听到了。结束这场后辗转场地去到下一家婚宴现场，坐在还算宽敞的换装间里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是不是我时日不多了，不然为何老天要安排我与我的生母相遇。


    在月底开完工资后我去找到李姐，我跟她说我不想跑外场了，我说我想回影楼上班，李姐说在影楼没有跑外场赚的多，我说：「李姐，我现在真的有点跑不动了，所以我才想回影楼准时准点上下班，谢谢你一直帮我。」


    经过交涉之后上面领导同意我回去上班但是往下压了点工资，就这样我不在每天凌晨赶去给顾客化妆，也开始过上早九晚五的生活。


    「你好，你好……。」


    我已经有四年多没来过影楼了，这次回去才发现实地改变好多，装潢也更加上档次了门面也更是阔气，并且听同事说在别的区也开了连锁店以及火锅店。


    刚回去上班时李姐找到我问我回来以后工作力度还适应么，我说这要比跑外围轻松许多，她扶着我坐下用纸巾给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说：「关于薪酬的事情我在跟领导协调协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头的汗。」


    「哦，没事。」


    「你别整天想着赚钱攒钱到最后把自己身子累垮了，悠着点干听到没有。」


    「嗯，谢谢李姐。」


    「我可是看着你一步步起来的，能做到今天打出名声可是不容易，你还年轻得懂得来日方长的道理。」


    「好的李姐，我记下了。」


    有李姐帮忙后来我的奖金又往上调了两个点，李姐也给我安排接待vip会员客户使得我的收入有一定的保障。因为是高端客户所以我并不是特别忙碌，有时候一个星期也就接待两三个顾客，这也刚好缓解了我自身的疲惫不堪。


    今天来拍照的客户选择的主题是亲子照，全家福，因此我们选择在比较温馨清新的棚里拍摄，我在顾客没来之前将化妆用品准备妥当，摄影师也在仔细的擦拭他手里的宝贝相机。


    「你们好，我是为你们拍摄照片的摄影师，这位是为你们化妆的化妆师，还请各位跟化妆师先去化妆间化妆挑选衣服，请。」


    「各位好，我是安阳，是今天为各位服务的化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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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四个人，一男三女，其中一个是韩陌寒，另一对母女挽着胳膊同男人一起走在前面。


    「你……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当时情绪不稳定对你不后尊重以及礼貌。」


    「嗯」


    「阿姨，还好吗。」


    「老样子」


    「没想过送去养老院么」


    「有问过，都不接受只能送去精神病院。」


    「那为什么不送过去，你看你也没时间照顾。」


    「过一阵吧，明年看看。」


    「你是捨不得钱么」


    「你这人是不是习惯性的给别人下定论」


    「有么」


    「坐下化妆了，几位请稍等，您可以去挑选衣服我化完会喊你们的，请。」


    转回头跟坐在身后沙发上的三人说道，男人没动另两个女人随后站起身去了衣橱那边，我在给陌寒化妆师她说：「我发现你长得跟我小妈有点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樑特别像。」


    「并没有，谢谢，闭眼粘眼睫毛了。」


    「安阳」


    「嗯」


    「安阳，是你么。」


    陌寒闭着眼睛呼唤安阳的名字，我嗯了一下之后没在回应她，我知道她唤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不在的人。


    ☆、第五章


    化完妆换上挑选好的衣服我们过去拍摄场地，我拿着化妆盒站在摄影区域外看着她们一家人拍照片，「好，两个女儿挽着妈妈的胳膊，老公站在妻子后面两手扶着妻子肩膀，好，微笑，就这样，好的，非常好，下一组。」拍摄顺利进行我们在拍摄两组照片后占时休息十来分钟，休息期间我下去拿了盘小点心上来然后给她们一家四口每人端上一杯浓香咖啡。「我一会先走，你们自己开车回去还是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们。」


    「我们自己开车回去好了，你去忙你的。」


    「陌寒你呢」


    「哦，我自己走。」


    「嗯，行，照片拍完了记得给你奶奶送过去。」


    「知道了」


    男人告诉陌寒将拍摄照片送去奶奶家里，随后转头问小女儿刚买的那栋房子还喜欢么，说喜欢什么风格自己选爸爸让他们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话不用多只需只言片语便以猜出大概，休息片刻之后继续接下来两组拍摄，拍摄完成之后男人先行离开，我收拾好自己的化妆箱之后也转身下楼，下楼梯时陌寒跟上来。


    「你不去摄影师那看看照片么」


    「她们看就行了，你去哪怎么走。」


    「回家，我打车。」


    「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那谢谢了」我没有推诿拒绝，出了影楼我上了她停在门口的车，靠着椅背望着窗外的景色，车开启之后不久我听到她说：「安阳这些年一直在找自己的母亲，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和母亲相聚，她说她一直记得妈妈做的韭菜馅饼，那味道她永远无法忘怀。我当时听到你说你是来找安阳的，并且听你询问当年安阳被拐的时间以及地点之后我脑子就炸开了，当时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抱歉对不起。」她在一天之内第二次开口道歉让我觉得她不应该不是蛮横无理的女人，我沉默着没有应声，过了几分钟她沉了口气说：「如果安阳知道阿姨找到了，应该很开心。」这一路她一个人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只是听着并不搭言，到了狭窄的巷子外我下了车拎着箱子往里走去，如果说安阳是不幸的早早结束了年华的生命，那么至少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层层被爱包围，那个离婚协议书上写明，房产存款全部归女方所有，我想她的那个前夫应该对她不也错不然怎会甘愿净身出户。


    我跟陌寒因为安阳这个名字以及安阳的亲生母亲开始有了来往，她每隔一段时间会带着营养品上门探望，每一次她都眉头紧皱眼眶湿润，看样子她应该对已经不在的安阳用了深厚的情谊，从而以至于她会如此关心对方的妈妈。


    今天妈妈的状况不是太好，她一直不停的用拳头砸墙，我怕她再次弄伤了自己索性贴靠在墙壁上面对此时处在犯病状态下的人。


    「你们这帮畜生，我打死你，打死你们……」


    我有的时候会出现早死早解脱的念想，对生似乎没有半分执着，以至于我在得知自己的病情时没有半分波动，有句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安阳，你去跑一趟，这位客人是我们老闆的朋友，她的专用化妆师出了点状况赶不回去，你去一趟。」


    「好」


    「等一下，你去了以后说话小心一点，别给老闆惹出麻烦。」


    「嗯，好，我记下了。」


    出门前李姐嘱咐我好几遍到那之后切勿说话专心干活就好，我想她这么谨慎对方应该是为难搞的人物，因此我在到了酒店之后也加倍小心。


    「穆泽你别在这站着去守着小枫」


    「周阿姨，英阿姨还有付阿姨都在那边。」


    「过去守着」


    「嗯，我这就过去。」


    「我说青瑶你就不能好好跟孩子说话么，你别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穆泽可不是你们这帮废材」


    「哼，是是，我们啊都入不了你的眼，你啊现在真是……得了懒得说你。」


    「穆总化好了」


    「哦，佳洋你们先聊着我先去小枫那边，你们看点时间别净说些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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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穆总化过妆之后她带我去了隔壁房间，推门进到里面也是一阵欢声笑语，只是气氛和另一个房间不同，我跟着穆总走过去然后放下化妆箱拿出乳液开始工作。


    「小枫你躺着别动」


    「我这躺着人家弯着腰能舒服么」


    「我花钱买的就是服务，你躺好别动。」


    「麻烦闭眼，好，睁眼，好，眨一下眼睛，好。」


    穆总不让半躺着的人坐直身，我便弯着腰给其化妆，要说一直保存半弯腰的状态不适倒是次要，主要的是这种姿势很难保持持久，这不因为腰部僵麻手上动作略微僵硬而不小心碰到了手下人的眼睛。


    「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小心一点么，怎么样，我看看伤到眼珠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


    我被穆总一把推得往后退了几步，随后赶紧鞠躬道歉说抱歉，后来还是靠在躺椅上的人劝了几句穆总才让我继续，再次弯下腰时只觉得胃部绞痛，我微微往边上看了眼在碰上警告的视线后连忙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工作。


    「化好了，穆总。」


    「嗯，出去吧。」


    「是」


    穆总说让我在外面等我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在门外我抵着胃背靠墙紧咬下唇，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后房间里的人从屋里出来，我低着头没去看从眼前走过的人群，在大批量人群离去之后视线里出现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指间中夹着两片纸巾，她问：「你还好吧，屋里没人了，你进去坐着好了，一会还要麻烦你给柯枫补妆。」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语气温和神情柔和的森淼，也是那一次我知道了那个被穆总小心呵护人的名字，她叫柯枫。


    待人群全部离开之后我进到屋里窝在单人沙发上，等我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响时我赶紧扶着沙发靠背站起身。


    「那个，你坐，我来拿披肩。」


    「嗯，谢谢。」


    森淼拿了披肩出了屋子，我随后不敢在倒在沙发上只是弓着腰坐在沙发边缘，待房门被推起时好能够在第一时间起身，后来穆总她们几个人扶着柯枫回来补妆，她额头渗出的密汗将涂抹的化妆品融掉。


    「小枫，我自己去就好了，你累了别去了，在这躺着，我让穆泽陪着你好不好。」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怎么能不跟你在一起，没事的青瑶，别担心。」


    「小枫」


    「好了，我补下妆很快就好。」


    待人那么严厉的穆总在眼前这位面前变得温和柔情，我用最快的速度给对方补了妆之后收拾东西转身离开，离开前柯枫叫住我对我说谢谢，我客气的回覆她的话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您不必道谢，希望这次服务能让您满意。


    出了房间我随后拐弯进到卫生间，胃部的不适让我有些直不起腰，双肘支在按台上胡乱的从裤兜里摸出药片放进嘴里，打开水龙头就着流出的水将药咽下去。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森淼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了我的狼狈，我想我或许是某些举止行为勾起了她埋藏在心底的哪些触动，我只是在后来才有察觉到她对柯枫的情谊，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第六章


    待妈妈去医院复查的结果并不是很理想，医生说恢复的不大好，说尽量不要让病人大幅度运动。陌寒来了手里拎着营养品，她说她来看看阿姨，我闪开身让她进门。


    「阿姨的腿好了么」


    「没好利索呢，坐，你喝什么。」


    「哦，不用麻烦，我联繫了一家疗养院，他们那边可以接受阿姨，你要不要去看看环境。」


    「我妈打人你有跟院方说明么」


    「这……我们可以找专人看护，如果你觉得费用高的话我可以出一部分。」


    「好，地址给我，哪天我过去瞧瞧。」


    周三我调休一天去了陌寒联繫的那家疗养院，整体感觉环境不错院里相应配备的护士也较为专业，简单的病患可以在院里医治，还有温泉洗浴提供。我跟着院里的医护人员四处转了转问了下价钱，接待的人说一般都是安排两人一个房间，每月四千块，提供早中晚餐，若是有特殊需要，单人房六千每月，加看护在加两千。我听着心里盘算着价钱，按照妈妈现在的情况，两人一间房不现实，不用看护也不现实，里里外外加起来最少每月小一万。


    看过之后我一直没给陌寒回复，直到某天我被妈妈按着头撞墙后才下定决心送她过去，送去疗养院那天陌寒开车来接我们，当她看到我额头上的淤青时皱了皱眉头。因为陌寒时常来探望妈妈并且在经济上给予帮助的缘故，我们随着见面的次数增多而熟络起来。


    「照片洗出来了么」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问修片人员。」


    「那你回去帮我问一下好了，等洗出来了我过来找你拿。」


    「我们给送货上门，你留收货地址就行，需要安装的话跟送货的说。」


    「行，反正我也懒得过去拿。」


    「我妈的事情谢谢你帮忙，这钱我尽快还给你。」


    「不用了，就当是安阳对自己妈妈进的孝好了，我给阿姨花些钱也是应该的。」


    「还是谢谢你」


    「希望阿姨能稳定下来，走吧，我们去吃口饭，饿了么。」


    「好，我请你吧，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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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排你喜欢么」


    「可以，走吧。」


    探望过妈妈我们两个一起去了西餐厅，我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喜好也不挑食，所以点单也顺势交给对方。


    「安阳很喜欢吃这家的牛排」


    「哦，是么。」


    「你知道么每次喊出这两个字我都觉得安阳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觉得她还在我身边。」


    「嗯，是么。」


    「你是怎么成为阿姨女儿的」


    「机缘巧合吧」


    「如果她能早点找到妈妈该有多好」


    经常性陌寒的嘴里都是安阳如何如何，我偶尔会附和一下大部分时间皆是沉默，我从最初认识陌寒到之后的两年里每次坐下来她都会提及已故的安阳，我能从她的描述中感受到她对对方深切的情怀。


    自从妈妈被送去疗养院之后我的生活轻松许多，回到家也可以睡得安稳些，我第二次遇到森淼是在某品牌开展的活动上，我们派去五名化妆师负责给模特化妆，也是在那次我知道她是这家公司的人事总监。在活动之后的庆功宴上我被安排给其化妆，森淼的眉形长得很好看，双眼皮，轻薄的唇。


    「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嗯，在穆总举办的宴会上。」


    「怪不得看着眼熟，哦，对了，你身体好些了么。」


    「啊…\"


    「那天在洗手间里，我看到你很难受的样子。」


    「哦，谢谢付总关心，没事了。」


    「身体比工作重要，你现在年轻折腾得起，等过了三十在看看，小毛病不断。」


    「嗯，没事的。」


    「你叫什么名字，有名片么。」


    「哦，有，给您，我叫安阳，付总，以后若需要服务可以去影楼找我，或是打电话预约□□都可以。」


    「好，有机会我过去看看，今天麻烦你，辛苦。」


    「付总客气了，希望您满意我的服务。」


    「不用这么客气，下次见。」


    前后两次森淼给我留下的感觉都是柔和的，我想我后来那般痴迷与她也是跟我自己的需求有关，但更多的是她温和的笑容以及细腻的轻柔。距那场活动一个半月之后森淼同朋友一起来到影楼，她拿出名片点名找我然后交了钱拍摄写真集，我在给她化妆时胃部翻搅，我努力的保持稳定控制手上的力道。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


    「汗都从鬓角留下来了，还说自己没事。」


    「我真没事」


    「今天不拍了我去跟摄影师说一声，等你状态好些再拍。」


    「付总，我可以的，外面都已经准备就绪，您现在说不拍怕是他人会认为我没有服务好您，我真的没事，请您坐好。」


    「好像，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什么，付总您说什么。」


    「哦，没事，你继续。」


    我想我这辈子怕是没了做自己的机会，妈妈以及陌寒将我当成安阳的替身，而森淼则把我当成柯枫的影子，她们看着我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她们坐在我身旁心中却思念着另外的女人，我是谁，不过只是替身罢了，一个有着自己的灵魂有着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人身支配权的替身而已。


    ☆、第七章


    拍摄继续进行我们从棚里转到外景后疼痛感越加明显，捂着胃坐进面包车里，待她们拍完一组后我下车去给其换妆，森淼的街拍造型简单随意但却又不失职场女性的优雅以及干练，缩在车里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人，笑起来时深深的酒窝格外引人注目，弯起的眼睛将眼角拉长看得我直了眼，我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很久很久直到摄影助理喊我补妆我才收回视线。


    从车里下来小跑上去给其补妆，我在给她补粉时她用一种我说不清楚的眼神看着我，五组写真拍摄完毕后已是晚上九点半，在洗手间我陪着她和她朋友卸妆，她的素颜要比上妆之后看起来减龄清新，或许是因为我长时间的注目让其有所察觉，她边用纸巾擦脸边问我看什么是不是脸上没擦干净。


    我摇头说没有然后偏开视线对她们二人说：「请到楼下选片，我们可以送货上门，二位走之前将地址留给修片师即可，一个星期后修片人员会与二位联繫询问关于修片适宜，祝二位生活愉快。」


    结束了工作重新回到化妆间整理物品然后走出影楼准备回家，在街边打车时从右手边驶过来一辆车，车身在我身边停下摇下车窗里面人探出头问：「你去哪，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谢谢付总，我自己打车回去，麻烦你了，您慢走，路上小心。」


    「天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上来吧几分钟的事。」


    「不用了，多谢付总好意，车来了，您路上慢行，再见。」


    妈妈去疗养院一段时间逐渐稳定之后，我想着是不是也要将自己看病的事情提上日程来，虽然我对生不渴望对死也无感但是每每响起妈妈的情况心理未免有些放不下。某天下午得空我去了趟医院，医生说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也可以选择手术，我在询问了两者的价格之后选择了保守治疗，我说不用进口药物国产的就好，起身走之前医生嘱咐我说：「药物本身会带有一定的副作用，在服药期间要保持心情舒畅，切勿着急上火，易爆易怒，饮食上多补充维生素可以多吃豆制品，油炸以及辛辣刺激性食物禁食，平常要保持足够的睡眠，每个月一定要定期到医院进行复检。」医生说我现在癌细胞还没有扩散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机，他说药物治疗只是控制并不能得到根治，但如果身体状况保持良好，也可以维持五到十年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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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药单去开药，低着头看着药盒上的文字说明以及服用次数以及粒数，看过之后将药品放进包里，走到门口时有个身影与我插肩而过，回过头去看正看到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于森淼两面之缘的我便会笃定的认为那个人就是她。


    我站在医院门口没有离开，等她出来之后恰似偶遇的碰见，她手里拎着药在她下楼梯时我在其身后喊了她一声付总，她没反应继续往下走，我随后几步上前轻拍了它一下，完全没有准备的人被我这么一拍吓到抖了一下。


    「哦，是你啊。」


    「抱歉，吓到您了吧。」


    「没有」


    「您生病了么」


    「这几天重感冒，嗓子疼的厉害过来开些药。」


    「是不是那天拍摄被风吹到了」


    「应该是吧，吃了药过几天就好了，你也看完病了吧，去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得回影楼一趟。」


    「哦，那正好顺路，我车在那边。」


    「真的不用了付总，我已经叫车了一会就过来，您忙您的，您慢走再见。」


    因为两次客气的婉拒以及略带恭顺的语气就让森淼觉得我像极了她心里的那个人，后来的我们感情其实是错位的，她在面对那人时选择放手成全默默关注，对我呢似乎有种可有可无的感觉，那种抓不住的飘浮感让我感到游荡不安定，无法安靠。


    陌寒的全家福制作完成后派送师傅按照她之前留下的地址送了过去，照片送到之后几天陌寒给我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去疗养院看妈妈。由于陌寒对妈妈的关心，在照顾妈妈方面她替我分担不少，这一点我应该感谢她。


    星期日她来接我过去养老院，在车里她一直带着大太阳眼镜我也看不清她的眼睛，等到坐在妈妈的单人房里当她摘下眼镜时我才看到她的一脸憔悴，我问她：「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气色这么不好。」


    「嗯，临时出了趟差，今天凌晨才回来。」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


    「没事，我看看阿姨就回去。」


    她陪着妈妈做了好一阵才起身离开，我出去送她时她这样问我说：「是不是牵挂会成为最终的羁绊，难道不存在了就要将其放下只为活着人的人活么。」我想她身边的朋友见她终日消沉于心不忍便对其进行劝说，还让他振作起来，人已故即便怀念也难以复生，活着的人自然要为自己以及还鲜活的生命而活，这些道理的确不假，但硬邦邦的塞给陌寒让她短时间内消化理解，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直到她开车离开时我都没有想到合理的说辞开口，能不能走出来要看她自己，自然也需要有另一个人出现给她放下的力量以及重新开始的勇气。


    某天深夜我接到陌寒的电话，她含含糊糊的在另一头呼唤安阳的名字，我不答多次之后电波那头传来啜泣声，等她在喊我便轻声应道，她让我喊她陌寒，陌寒，陌寒。


    「安安，说话啊，我是陌寒，爱你的陌寒啊，安阳，安阳，我求你了跟我说说话好么。」


    「你喝酒了么」


    「安安，我没喝酒没喝酒。」


    「早点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再见。」


    不知道陌寒出于什么心理，她开始在夜里频繁的给我打来电话，白天她还能够清楚的分辨我并不是那个安阳，但是等到夜幕降临之际电话响起之时我知道她定是又混乱了，一个人的夜很寂寞两个人的夜晚会不会短暂一些呢。


    差不多过了大半年之后我才再一次遇到森淼，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辞去了影楼的工作，自己接点零散的小活维持度日。


    「付总，您好，请坐。」


    「辛苦了」


    「应该的，请您闭眼。」


    「你现在在哪里就职，我上次去影楼你同事说你辞职了。」


    「我没有工作单位，自己做。」


    「哦，是想开公司么。」


    「不是，就是接点活赚点生活费。」


    「我有个朋友开美容院的，你愿意去试一试么，待遇我可以帮你谈谈。」


    「不……」


    「每一次都拒绝别人的好意，不是有礼貌而是不识抬举。」她在我开口拒绝之前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我有些错愕，我看着镜子里阴沉下去的脸改了口径。


    「那先谢谢付总了」


    「叫我付姐吧，付总付总的听上去不舒服。」


    「好，付姐，谢谢你。」


    在森淼的推荐下我去了那家美容院上班，森淼和她的朋友们时常会来这里做保养，她们聊天也都蛮随意的时不时常开些有的没的玩笑。我基本上都不讲话听着她们闲聊说笑，偶尔觉得好笑也会跟着笑起来，就这样来来往往我跟森淼有了联繫，我会在每个五打去电话问她这个星期六或星期日来不来店里，需要提前准备哪些东西。


    ☆、第八章


    今天老闆带着客户亲自到店里来做护肤，我们被挑去服务的各个打足了精神，房间里除了老闆和女士的说话声再无其他，我在给其做好面部护理之后退出了房间。


    森淼来的时候老闆她们还没有离开，她便换了别的美容师给她做护理，直到老闆送走那位女士之后我才去了森淼的房间，今天她自己一个人来我进去时她闭着眼仰面躺着，走过去拉过椅子坐下来坐在她头上方的位置，伸出双手替其揉肩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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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事了」


    「嗯」


    「你今天心情不好么」


    「没有啊」


    「没有为什么说话口气这么低沉」


    「我……」


    「森淼，韩太太答应注资开连锁店了，我今天太高兴了，等下请你吃饭。」房门突然被推开老闆笑容延展的走进屋里。


    「哦，那是应该庆祝一下，我要吃法餐。」


    「没问题，今天你点什么我都请你。」


    老闆进来后她们两个开始聊起来，老闆的喜悦心情也传染了森淼，她笑得脸上的面膜都掉了下来，后来她被老闆拽走出去跟其他好友聚会去了。待她们走后我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想起那个和自己相似面容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里有探索有疑惑也有揣测。我在给她做完护理站在门口恭送她时，她顺手从我身上取走两样东西，头发以及耳钉。


    晚上下班回到家洗洗躺下，身边的手机一如既往的在深夜时分想起，接通来电随后入耳的是熟悉的声线，她说：「安阳，我今天没喝多。」


    「嗯，那就好。」


    「安阳，为什么我在意的人都会离我而去，妈妈是这样，安安也是这样。」今夜的陌寒她是清醒的，因为她把我和真正的安阳分开来说。


    「她们虽然不在你身边，可她们都很爱你。」


    「你知道么，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安安，她让我觉得我并不孤单，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还可以敞开心房摘下面具活自己，她让我活的自在。」


    「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去爱她，只是陌寒，你不能永远陷在回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以后你也还会遇到爱你的人。」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爸会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非要娶她进门，是，她对我也不错，但我就是喜欢不起来。」


    「你不是自己住么，这样挺好，不喜欢就不见面。」


    「安阳，明天你有空么，我请你吃饭。」


    「有倒是有，你为何无缘无故请我吃饭。」


    「谢谢你长时间忍受我的骚扰电话」


    「你还知道啊，搞得我睡眠质量越来越越差。」


    「那我以后少打电话」


    「我还以为你说不打了呢」


    「挂了，晚安。」


    在陌寒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我得知了些许有关于她们家里的事情，她们家不存在第三者之说，在陌寒小时候她的妈妈因病去世，在其去世后她的爸爸不顾全家反对迎娶另一个女人进门，两年后生下小惜。陌寒说虽然她并不喜欢继母但她跟妹妹的关系还不错，她说小惜很乖很听妈妈的话，还说她这个妹妹从小胆子就小怕狗怕猫，所以后来韩先生就把家里养的犬送给了朋友。


    我们的一生中会经历多少生离死别，会经历几次爱恨情仇，是不是所谓的沧桑感代表着人生阅历的深浅，是不是生命中最刻骨铭心最不愿提及最痛彻心扉的恋情和最初的心动，与第一次说爱你有关。


    第二天中午陌寒过来接我出去吃饭，吃饭时她给我加菜时说：「你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以前啊安安每次来都会点这道菜。」


    「好，谢谢。」


    「好吃吗」


    「嗯，好吃。」


    「这半年真是得谢谢你，天天晚上听我胡言乱语。」


    「我也要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妈，你的骚扰电话就当是还礼好了。」


    「你来这上班多久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换工作的事情。」


    「你看看，一点都不关注我，还好意思说是我朋友。」


    「一会回去我去你那办个会员卡，以后我去你那做护肤好了。」


    「你在家里能多睡一会儿自动就养颜了」


    「我睡不着，跟你通过话之后会睡三四个小时，要不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你去医院看看，开些有助于提高睡眠的药。」


    「我吃了，我看啊只能吃安眠药了。」


    「陌寒，恕我说一句，试着让自己放下吧，我想你的安安也不希望看着你自己将自己拖垮对不对，就算不为别人你也要为自己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


    为什么人的大脑会时常想起某些片段，时常记起的回忆往往证明着这里面的美好与快乐。当下的生活并不意味着有多么糟糕，过的有多么不好，不过正是因为记忆的美好大脑才不愿意将其清除，从而永远留存在你的脑海里，形成回忆风暴，而这种感觉自然也会影响到当下生活。


    当你将回忆与现实相贴合时你是否会有所察觉这其中的不同，当你将记忆中的人硬往另一个人身上赋予时你是否会留意到对方的不自在和无处安放，当你亲自撕开美好的蜘网，当你看清自己看清当下状况。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否会在留下一句对不起后决绝离开，因为你认为既然错了那就彻底了断情网，可你是否知道在你的身后被你留下那人的感受，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驻足脚步随风摇曳。


    一连两个星期陌寒天天下午四点半左右到店，随着消费额度的上升她也一跃上升为vip贵宾。上个周日森淼中午来的，这周六她说大概下午三四点左右过来这边，我问她换别人做行么，她反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么。我说下午四点左右我还有一位客人，电波那头的人顿了下随后开口道：「那我一点左右过去吧，这样你能腾出时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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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谢谢付姐。」


    在本子上记下了预约时间后上楼去准备工作，陌寒如常到店在她躺下后我先是给其做了面部护理然后在对其进行按摩。按着按着她又睡着了，虽然说我并不建议她天天过来做脸，但看着她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睡上一两个小时，到嘴边的劝阻又一次被压了下去。


    「醒了」


    「嗯，几点了。」


    「快七点了」


    「今天睡这么久」


    「是啊，感觉怎么样。」


    「嗯，挺好的。」


    「那去换衣服回家吧」


    「嗯，你在门口等我，我换好衣服送你回去。」


    「行，不着急，你慢点。」


    「我这脸，你没给我用……。」


    「你脸都过敏了，在做怕是更厉害，再说这些东西你用一瓶收一瓶的钱，你就算花钱也得买对自己有益处吧。」


    「我进来不买东西是不是…」


    「没关系，本来你的套餐用品已经是最好的了，没必要再买些用不上的东西，贵是贵但不见得适合你。」


    「哦，那好，我去换衣服了。」


    陌寒换衣服期间我也换了装整理了下东西，快速弄好之后我到一楼大门口等她下来，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问我说：「安阳，你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么。」


    我答：「曾经有过，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不想找了，你不希望将来有一天跟亲人团聚么。」


    「或许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陌寒想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脚急剎车，她扭过头看着我加重了语气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看着她睁大的双眸，改口说：「或许是不想吧」


    ☆、第九章


    下车前陌寒说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帮助我一起寻找，我说了谢谢之后走进狭窄的小巷，回到家里不久我接到陌寒的电话，她说自己到家并已经躺下了，我说那晚安早点睡觉。


    「安阳，先别挂，我们聊聊好么。」


    「说什么」


    「我给你讲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你也讲讲你的故事给我听听好么。」


    「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你是不想说么」


    「不是，只是没什么可说的。」


    「安阳，你谈过恋爱么，有过男朋友么。」


    「没有」


    「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么」


    「或许吧」


    「你是因为不想所以不谈还是因为不谈所以不想」


    「这有区别么，结果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是，你不谈恋爱是因为阿姨么，你怕对方不接受你的家庭或者你怕付出了感情却得不到回馈。」


    「应该都有吧」


    「阿姨是你的负担是你的累赘么，你曾有想过要甩掉她么，毕竟她不是你的生母。」


    「你想听到我什么答案呢，陌寒。」


    陷入沉默之后我开口道晚安然后挂断手机，闭上眼翻身睡去，这一夜梦魇不断，但等我醒来后却想不起一点梦境的情景。


    下午一点半森淼来了，她进门看到我后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看着她悬在半空中的手我赶紧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并连声说谢谢。


    「你回去试一试这味道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懂，我觉得挺好闻的顺手就买了。」


    「让付姐破费了」从这瓶香水开始森淼陆陆续续送给我许多小玩意，要说她送的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倒是谈不上，但每一件都别有新意。


    今天她又送我一件小玩意，她问我喜欢么，我点头说付姐送的都喜欢，我的话使得她展开笑颜还伸出手来摸我的头顶，隐约间我听到她小声到：「真的喜欢么」


    做完面部护理之后森淼说请我吃饭，我说还没到下班时间提前走要被扣钱的，她伸手拉过我的手腕往外就走，在经理那里她说要带我出去一趟然后便回过头让我回去换衣服去楼下找她。


    在得到经理的允许之后我跑去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后快步下楼，森淼此时正站在一楼大厅里跟谁在打电话，走上前站在她身边。


    「嗯，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挂了啊。」


    「付姐，您有事的话去忙好了。」


    「工作上的事，不急，再说今天是休息时间不聊工作，走带你吃饭去，想吃什么，海鲜可以么。」


    「嗯，可以。」


    「你喜欢吃海鲜么，平时都喜欢吃什么说给我听听，吃你喜欢吃的。」


    「海鲜可以的，我挺喜欢的。」


    「嗯，平时不工作时你都做什么事情。」


    「在家呆着」


    「宅女啊」


    「呵呵，是啊。」


    「你是跟父母一起住么，叔叔阿姨身体还好么。」


    「我自己住，我妈送疗养院去了。」


    「是因为工作忙照顾不了么」


    「嗯，是。」


    提到这里我低下头，是不是在她的眼里我这种会被认为不孝之子呢，年纪轻轻的我居然说自己照顾不了自己的妈妈。她见我催下头安慰道：「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也没办法，你找的地方条件怎么样，只要干净卫生服务中心正规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老人多了也还有个说话聊天的伴，省的在家面对孩子也是无法交流沟通。」


    「环境还可以，是个单间，有护工专门照顾。」我没有告诉她那是我的养母，也没有对她说妈妈在精神上有问题，在森淼面前很多事情我都将其遮盖隐藏，我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和其他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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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带我去了海鲜酒楼这里的海鲜价格不便宜，她说别客气喜欢什么点什么，等那一盘盘食物端上来后她给我拨了虾以及其他放在我碗里，她说：「多吃点，然后我带你去看电影。」


    电影院里我微微侧过脸看着她的侧脸，她目视前方认真的看着大屏幕，快到电影结尾时她的小臂从扶手滑下，随即我的右手被一只温暖纤细的手握住，在森淼转过脸的那一霎那我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强烈跳动。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灿烂的笑着，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的泪光，在她波动的目光里看到了那抹情意。当下的我误以为那笑容，那含在眼底的泪水，那绵绵的情怀是富裕及我的，因此在她靠上来亲吻我的脸颊以及唇瓣时我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来的太过□□速突然，以至于我在被其拉出电影院时还处于呆愣状态，森淼将我拽到人少处按着我的肩膀轻声说：「安阳，刚才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刚刚失控了，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做出此类事情，抱歉我…。」


    「付姐，没事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森淼的抱歉被我打断，因为在下一秒我便环上她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唇，我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得让我事后想起也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们两个人都没有酒醉甚至一滴酒精都没沾，可却不晓得是在什么精神作用鼓舞下直接到商场边上的酒店开了房，那一晚对我来说如同做梦一般。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森淼光滑洁白的肩膀，她裹着浴巾坐在床边面对窗户眼神发直看向远方。她在我喊了她好几声付姐之后才缓缓回过头看向我，随后我看到了两行清泪，她动动了唇瓣柔声道：「以后叫我森淼就好，是不是昨晚弄疼你了，现在天还早你在躺会，等天亮了我送你回家。」


    她说完别过脸将面容埋进手臂，几分钟后她的肩膀开始颤动又隔了几分钟啜泣声传来，坐起身移到在掩面哭泣的人身边随后跪坐起身将被子打开将其裹住，双臂用力紧抱，身下的人在好一阵之后再次抬起那张挂满泪痕的面容。


    她的眼浸满透明液体，她的脸因为哭泣憋的通红，她的唇被咬出齿印，她的鼻尖像是擦了粉色晒红，我们相视许久不曾开口，最后她笑了，然后靠在我的肩头放声哭泣。


    ☆、第十章


    还记得那个清晨森淼哭了很久很久，我不明她为何哭泣的缘由，只是安静的等待她平复下来替其拭去泪水。天亮之后她开车送我去上班，下车前她对我说昨天晚上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推门下车看着已经驶远的车辆心里产生一丝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一方面是来源于自己的因素，另一方面来源于森淼驱车离开前的反应。


    转过身走进美容院上去二楼时同事问我怎么了，我扶着栏杆摇头说没事，□□的不适让我在行走时略微有些异常，终是等到了中午休息，我坐在更衣室的板凳上一口口喝下杯里的热水。本来想着请假回家躺一下午，可经理说最近客人多没有要紧的事情尽量坚持坚持，下午我在给客人做按摩时明显使不上劲，好在客人不难说话也没有为难我，这一天工作下来我的腿有些发软，小腿也开始打颤。


    回到家关掉手机草草洗洗睡去，睡前我刻意关掉手机没有接听陌寒的来电，待第二天晨起时打开手机显示有十余通来电，起床出门上班。下午两点左右陌寒来到店里，她在看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昨晚为什么关机。


    「昨晚，哦，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关了手机，你不会是昨晚一夜没睡吧。」


    「我…嗯…」


    「那你在这躺会儿，你下午有重要的事情做么。」


    「没有，都推了。」


    因为我没有接通陌寒的来电导致陌寒彻夜未眠，陌寒换了衣服刚躺下几分钟就睡了过去，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想她应该是困极了。


    星期五我如同以前一样给森淼打去电话约定时间，忙音，通了未接，然后是关机，拿着手机看着已经暗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心口闷闷的。接连两个星期皆未打通电话后，我将她的电话号码给了同事让她们去沟通，那天同事给她打去电话，通了也约好了时间。


    星期六森淼来的时间我在隔壁房间给客户做脸，她来的时候我听到接待她的服务人员热情的与其推销新上架的美容产品，我这边客户离开后我就收拾好东西出去房间到楼下接待其他顾客。


    森淼出来时我站在一楼大厅跟客户聊天并且给其讲解平时护肤保养的方法，她下来时我看到了她，她也应该看见了我，给客户讲解过后几步上前替客户推开玻璃门微笑说欢迎下次光临。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从我眼前就那样走过，然后消失不见，在那种情形下我依旧保持职业般的微笑并恭送其离开。


    美容院为了招揽客人搞起了活动，我们的工作时间也往后延长两到三个小时甚至更长，晚上得空休息时同事问我是不是得罪了森淼，我摇头说没有，她反问我那为什么付姐不让你给她做保养了啊，我说或者是我手法没有长进吧。


    今天森淼来的有些晚了，她来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花，当时不巧的是店里没有多余的人手，她在询问过之后转头看了我一眼后说那今天不做了改天再来，在她伸手推门之前我替其将门推开。


    「付姐，您是不愿意看到我是么，我会主动辞职的，您慢走。」在她从我面前走过时我低声说道，或许她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已经从我面前走过的人又往回退了两步，微微抬起头与她对视，她眼里复杂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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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职，去哪。」


    「没想过，接点灵活吧也许。」


    「你给我做」


    她就那样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很久之后吐出几个字来，随后我跟着她上了楼进了房间，她的脸，她的鼻，她的眉，我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脸部游走，然后轻按轻柔。面部护理做好之后我开始给其进行全身放松按摩，整个过程我们一语不发她安静的躺在床上，我沉默不语的为她做着该做的项目。


    将近十一点终是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我跟其他人一样哆哆嗦嗦的站在呼啸的寒风中等车，大家住在附近的相互宾车走了，我裹着棉服站在路边继续等车，车灯亮起晃得眯起眼睛，车窗摇下车里是那人的容颜。


    「上来吧，夜间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付姐的好意，我在等等就等到了。」


    「安阳，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森淼说有话跟我讲还亲自下来拽开副驾驶的门，见她这样我也不好在拒绝随后弯腰上了车，她在问过我的住址之后便陷入了沉默，直到我到了地方她也没开口，下车前我说：「付姐，再见。」


    「等一下」


    我等着她开口却不曾想到在她开口前又一次看到从她眼里流下的清泪，她快速的用手背抹了下脸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安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怠慢你冷落你，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事后也不曾质问过我或是对我进行声讨。安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我……。」


    最后几个字森淼几次都没说出口，我推门下车时对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森淼的，喜欢森淼明媚的笑脸以及温和的样子。」


    爱情我不曾想过的东西在某一天走近我的生活打乱我的步调，在最初的那个时候虽然不曾感受爱情的炙热与灼伤，但那份喜欢也足矣让我满心欢喜，那是甜的味道。


    天气预报说这星期寒流侵袭因此森淼晚上会过来接我下班，被同事们看到了她们会投来羡慕的眼光说付姐人可真好。星期四陌寒做完保养说送我回家被我拒绝，我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再走。


    她眼珠转了转问：「你这表情难不成是谈恋爱了」


    「那个……不算是吧，接触中。」


    「那恭喜你遇到喜欢的人」


    「谢谢，路上慢点开车。」


    「嗯，知道了，那个你们晚上是不是需要视频什么的，我以后不给你打电话了免得影响你谈恋爱。」


    「陌寒，你不睡觉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我知道，走了。」


    森淼来接上我之后带我去跟她朋友吃火锅，落座后她开口跟其他人介绍我是谁，「森淼，你藏的可挺深的啊，你说说你们多久了啊。」


    「没多久，安阳来吃菜，服务员来扎玉米汁快点麻烦。」


    「哎呀呀，我们森淼可是专情又体贴的主啊。」


    「吃你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森淼，祝你们幸福快乐。」


    「谢谢，你少喝点。」


    「森淼真的这几年你怎么过来的我们朋友都看在眼里，你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落到孤独一人的地步，你今天找我们来我们还合计是什么意思呢，好事好事，来干杯。」


    森淼张罗了一场饭局意在将我介绍给她的那些要好的朋友们，我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的看她一眼，大家喝着喝着也不在拘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跟我说森淼性格好，人品好，对朋友好，对女朋友更是尽心尽力全心全意付出。说话间她们说可惜森淼这些年一直没遇到珍惜她的人，她们说她这么好的人怎就落得孤孤零零的下场。


    饭局散去森淼送我回家，她说：「刚刚真真喝多了，她这人一喝酒话就多，你听过就算了，等明天她清醒了我说说她。」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么，你为了前女友应酬到胃出血住进医院，为了她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只要她满意。」


    「事情倒是有，但我没有那帮人说的那么大无私，再说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跟她早就没了联繫。」


    「森淼」


    「嗯」


    「为什么是我，她们说这几年好多人追你，你都不同意，难道是因为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让你不得不选择我么。」


    「不是，与那夜无关。」


    「那是什么原因呢，我想知道。」


    「因为……你的懂事」


    因为我的懂事，这是什么答案我迷惑了，但当下的我被森淼轻拥着柔顺后脑也没多想，森淼说我住的地方太简陋问我要不要搬过去跟她一起，我说好啊当然好，就这样我搬去了她家跟她住在了一起。


    她的家跟她的人一样，干净利落，我在洗过澡出了浴室后看到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的森淼时轻声喊到，她扭过头唇瓣开合，她应该是说了什么，但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并没有传进我的耳朵。


    ☆、第十一章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来，对于安阳我有种不知可好的感觉，她会让我想起另一个人，那个我曾想给予全部关怀却又只能观望的女子。我有时候看着安阳看着看着就会出神，就连英姐也说她在某个方面的确像极了小枫，我也会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选中她的原因，但无法避免的答案排行第一的永远是相似程度。


    因为相似度高所以我在起初还是陌生人时时便留意到了她，因为相似度高所以我在之后的接触中一次又一次的接近探视，因为相似度高所以我情绪和行为双双失控了，因为相似程度高即便我想冷静想要规避，也终究没能把持得主从而破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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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安阳的开始就是因为她像小枫，而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才与其交往，这样的动机让我再面对安阳时有些些许的心虚。但我不想否认自己对她的利用和犯下的错误，正因为这样我想从其他方面来填补情感的虚空。


    年中岁末跨年演唱会扎堆，我托朋友搞了两张某某台举办的跨年演唱会门票，几天后我带着安阳去看演唱会，现场气氛一阵高过一阵，零点钟声敲响时安阳的手指握住我的指尖，我没有将手指从她的掌心抽回，侧脸去看她正在瞩目着我。


    新年快乐，亲爱的森淼，谢谢你让我看到我自己。


    烟花璀璨歌声动听，十指紧扣的我们仰头看天，奈何看到的却不是同样的缤纷。


    那场跨年狂欢成为了我们之间关系的重要时间点，在那之前安阳大都是顺从状态，而在那之后她的状态明显跟之前不大一样，她不会在等到我开口在说话，也不会等到我问她在答，她开始变的主动，变得热忱起来。


    「森淼，我发奖金了，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去吃你喜欢的法餐。」


    「好啊，不过你的钱还是存起来的好。」


    「我总不能天天蹭吃蹭喝吧，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也想对你好啊，就这么定了。」电波那边传来欢快的语调，就算看不到她的脸我想她也一定是在咧着嘴笑。


    按照约定晚上下班后我直接去了餐厅，我到时安阳已经在那里等了，落座后她让我点餐我看着她笑得合不拢的嘴角问她，什么事情笑的嘴都合不上，她神神秘秘的说等一下就知道了。


    等到菜餚摆上餐桌红酒倒入高脚杯后安阳从身后拿出两个条形状的礼品盒，她将一个推到我面前自己拆掉另一个，被她拆掉的盒子里装着一个口风琴，她对我说：「森淼，以后你想听什么我全都吹给你听。」


    「你会吹这个，不是吹牛的吧。」


    「你不相信啊，我现在吹给你听。」说着她将口风琴放在唇边认真吹起来，我听出了她吹的歌曲《情非得已》，她只吹了个开头然后将其放回盒子里推到我面前绕绕头说：「那个好久不练习，生疏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我在她切鹅肝时我将另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放着一款品牌手錶，我在看到其价格时手上的动作停止半刻。


    「这表我不能要，你拿回去退了，要是退不了我折现给你。」


    「你不喜欢么」


    「喜欢，今天的一切我都很喜欢，可是安阳，这表太贵重，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


    「你一个月多少薪水我心里有数，在有你还要承担你妈妈的住院费用，这钱你不能这么个花法。」


    「森淼，你知道么，我很少觉得自己在别人眼中存有分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时常会彷徨不知道自己该走去何方。」


    「怎么会，你这么懂事你妈妈一定很疼你。」


    「是啊，是啊。」


    关于她的家庭安阳很少提及，我紧紧知道她有个母亲再无其他，那个晚上安阳特别兴奋。她搂着我的腰一遍又一遍的说，是自己三生有幸才能遇到森淼这么好的人，她环上我的脖颈亲吻我的唇瓣。


    安阳的吻有些笨拙，她起初只是用唇来触碰我的唇，后来她伸出舌尖一点点轻舔然后探进我的口腔，我随着她进到卧室倒在床上，我闭着眼不看身上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剥落，当肌肤相贴当她的吻从脖颈开始下移时，鼻尖莫名酸楚然后一股暖流从眼角滑落。没有一点经验的安阳居然没有令我引起不适，她很是轻柔的轻抚我的嵴背，特别小心的进入我的体内，每动一下她都会问我难受么，每换一个姿势她都要徵求我的意见，可以么。


    关于那块手錶我戴在了手腕上，安阳说那是她第一次买来送我的礼物不给退，我看着她鼓着腮帮子闷闷的模样也就妥协了没在言语，只是告诉她以后再买礼物心意到就好不必这么破费。


    过了元旦就是农历新年了，我妈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今年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么，我妈对我选择伴侣这方面没有特别要求，估计是她看我自己这些年也着实不容易，也就放弃了其他的念头只是偶而会跟我念叨说，不管男女你总得找个人陪你走完后半生不是，父母的担心总是多于你的想像。


    今天周六我休息中午我先去超市买了菜然后开车去美容院做脸，平躺下来后安阳开始给我做护肤，等到她起身给我做按摩时我开口问：「过年你要跟我回我爸妈那边么，要是你不放心你妈妈那边就算了我还自己回去。」


    「好啊，那我需要给叔叔阿姨准备什么礼品带过去呢，菸酒，化妆品衣物还是什么。」


    「我买些吃的你拿着进门」


    「这怎么好，嗯，走之前我去商场逛逛，去见你爸妈自然不能含糊的，嗯，我给阿姨买一套化妆品吧，绝对好用又实惠。」


    对于去我家过年这件事安阳格外重视，她选了又选买了一堆吃的用的，我在往后背箱里摆的时候心里有阵暖流涌入。我带着安阳回了家我妈见了倒是松了口气，她说好好你们在一起高兴就好。面对我的父母安阳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她给我爸妈敬酒客气的跟她们聊天说话。


    我们没有看到春节晚会结束，差不多十点多便回房躺下了，她翻过身附在我耳边说：「森淼你家可真温馨，阿姨包的饺子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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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喜欢你就多吃点，再不然我回去时给你拿回去些。」


    「森淼」


    「嗯」


    「你真好」


    「快睡吧你不是要赶最早的大客赶回去陪阿姨么，闭眼睡觉。」


    「森淼，我可以不是安阳，但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哦。」


    「好，我记住了，躺下睡觉，明天我送你过去。」


    「嗯，爱你。」


    ☆、第十二章


    我恋爱了，真的恋爱了，我爱上了我身边这个说话总是轻声细语总是抚摸我头顶的女人，付森淼，我对她说我可以不是安阳，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也希望我在她心里是独立的个体。


    爱情会给人带来轻快的感受，它的来临会让我有种由内而外的欣喜，我觉得我走路时的脚步都轻飘了起来，我觉得我在面对妈妈时心情也不再那般忧愁，我觉得我在关于生命的态度时不在消极，我开始对未来有所积极规划，我想跟森淼一直在一起。


    大年夜我在森淼家度过，她的爸妈都很和蔼亲切，她妈妈还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以后多跟森淼回家坐坐，阿姨给你们□□吃的饭菜。」我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觉得这样子，真好，特别的好。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起大早坐客车过去妈妈那里，在客车站我牵着森淼的手捨不得松开，她抬手轻摸我的后脑道：「好了，进去吧，过几天又见面了，嗯。」


    「嗯，好，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家。」


    「好，知道了，到了地方给我打个电话。」


    「嗯，走了。」


    在她身边我放下了独立想要依靠，在她身边我不在那么勇敢想要得到温柔的呵护，森淼的好让我沉浸在她给予的空间里，迷失在给予的关怀中。


    妈妈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变化，她还是会时常发怒还是会不断的念着她的安安，我看着她坐在离她十米开外的地方，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抱着枕头碎碎念念。


    「安安，妈妈在这边不怕不怕，妈妈保护你，妈妈在，安安……。」


    初六中午陌寒来了，她进到屋里看到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后微微皱眉，我推她出了房间去到外面花园坐下。陌寒说呆在这里阿姨的病情也得不到控制不是长久之计，她说还是送到精神病医院治疗才是最佳的选择。


    「你失眠的症状好些了么，年前是不是很忙啊都不见你过来补觉。」


    「嗯，是挺忙的，你这话说的感情我钱多的没地方花似的，去美容院睡觉，奇葩啊。」


    「难道你不是么」


    「哼，我看你恋爱谈的春风满面啊，你啊小心纵慾过度，到时候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不是，韩陌寒，你说话非得压着别人才行么，小气样。」


    「哦，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只能干看着你在我面前炫耀呗。」


    「我哪炫耀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炫耀了。」


    「就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有。」


    「得，我不跟你掰扯。」


    陌寒呆了三个小时之后回家去了，她走前让我好好想一想她说的事情，其实送去精神病院我之前也有想过，长时间住院不现实，出院回家按照我现在的情况来说……若是出精神病院然后进疗养院养着这么弄的话在费用上可不是一笔普通的开销。


    初七我早早回家去收拾房间去菜市场买菜买水果，森淼说她大概十二点左右到我看着时间进到厨房，刚淘完米放进锅里大门便有了响声，按下煮饭键随后快步走过去瞧。


    「回来啦，来，我来，你看这个拖鞋好看么，我刚才去超市的时候觉得这个好看就买了两双，换这个。」我将森淼手上的袋子接过来放在一边，然后弯腰去给她换鞋。


    「我自己换，你起来。」


    「看看我的也是，以后我们穿一样的。」我坚持给森淼脱掉她脚上的鞋子换上我新买的拖鞋，起身后我指了下自己的脚面然后快速的啄了一下对方的唇瓣。


    饭菜做好端上餐桌，森淼从家里带来了阿姨自己做的榨菜还有包子饺子，我将热好的包子和煎过的饺子一併摆在森淼面前，她看看一大桌子的食物又抬头看看我，随后到：「我哪能吃的了这些」


    「吃不了下次吃啊，天天吃总会吃完，哦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件大衣正好三四月份可以穿，我拿给你看看。」


    「安阳，先别拿了，坐下先吃饭，等下我进屋里看。」


    「嗯，你吃你吃，这个你尝尝我也是第一次做，还有这个这个好吃么。」


    「嗯，好吃。」


    我想喜欢一个人应该是这样的吧，喜欢为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喜欢看着她笑，喜欢她身上每一个毛孔，喜欢全部的全部。


    那顿饭森淼吃得并不多，因为我自己当下的喜悦心情而忽略了她当时的心不在焉，收拾好碗筷后我进到屋里将买来的大衣拿给森淼，她先是看了眼价格然后催下眼帘，我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还是觉得我选的款式太老气，她不语站起身将衣服从新挂进衣柜转身进去浴室洗澡。


    森淼洗过澡出来之后我给帮她擦头发然后将其吹干，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带着薄荷的清香，我低着头手里是她长长的发丝，关掉风筒双臂在其肩膀环绕。当我从她身后绕到身前屈腿跪下将头埋进她的浴袍后森淼略微的躲了躲，她里面没穿内衣只要我轻轻一拨森淼便会赤身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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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给你拿睡衣，等下。」我的手其实已经放在她腰上了，但我最后还是没去拽那松垮的绑带，慌忙起身时后背磕到化妆檯，摆在上面的化妆品被剧烈的震动晃倒。给森淼拿了睡衣之后我就出了房间到客厅里看电视，隔了好长时间森淼才打开卧室的门穿着睡裙走出来。「森淼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嗯，你说。」


    「我想把美容院的工作辞掉，还去跑场化妆，这样赚的多。」


    「你缺钱花么，不够花的话我拿给你。」


    「不用，我是想着多赚点留着以后备用的么，我不缺钱你快把卡收起来吧。」


    「以后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不要在给我买东西」


    「那点钱不算什么」


    「积少成多，再说你买的哪件便宜，刚刚那大衣三千块，我是穿衣服还是穿钱。」


    「我是看到觉得质量不错手感也好，最主要的是那款式特别适合你，若是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买这么贵的就是了。」


    「不贵也不许买」


    「森淼」


    「你再说一句试试」


    在我买东西送她方面森淼似乎一直都很排斥，头一次她勉强收下这一次她直接发了火，我看着她暗沉的脸没敢在言语索性缩在沙发上默默看电视。看着看着眼皮自动闭合，下午我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后我热了点饭菜跟森淼吃了口然后下楼去扔垃圾。


    将垃圾丢掉后我没有立即转身上楼，我裹着棉服在小区里一圈又一圈的熘达，我脑子里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森淼似乎不大愿意我辞职离开美容院，又想想陌寒说的话以及妈妈那边最后算算手里的积蓄，权衡再三之后做了决定。


    元宵节过后我将妈妈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为期三个月，医生说妈妈即便接受治疗也不会恢复正常，只不过她能够安静下来犯病次数会有所减少。从医院出来陌寒问我等出院之后是不是送回疗养院，摇摇头说我租个单间给妈妈，白天找个人看着她。


    「那晚上怎么办，你不跟阿姨一起住能行么，还是送回疗养院得好。」


    「太贵了那边，这半年多花了有五六万，这边住院费交了三万，差不多十万块进去了，我妈她也治不好在哪都一样。」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治不好就不善待老人了么，你是不是觉得阿姨不是你生母，所以你认为花这些钱你心疼觉得不值当啊。」


    「我的经济承受能力有限，你让我多拿我也拿不出来，我总不能一下把所有的积蓄都扔里吧，我也得考虑妈妈以后的生活保障不是，你别激动。」


    「你不养我养总行了吧」


    「陌寒，这不是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养，你有再多的钱也没用，我不是不给妈妈治病。这几年我凡是能想到的方法都用过，医生说的话你不是也听到了么，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照顾好妈妈。」


    「别跟我说这些你就是为了你的自私找藉口，你不是就是怕阿姨成为你的累赘影响你谈恋爱跟你心爱的男人过日子么，你是不是心里想着早点让阿姨离开这个世界好成全你的幸福生活啊。」


    「我不跟你讲话，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好吧。」


    「你别走，回来，把话说清楚。」


    陌寒的在意是因为已故的安阳，她怪我狠心自私怪我灭绝人性，可是陌寒你不能用你的思维方式来干预我的生活，那是我的养母，我怎么会不将其善待，怎么会狠心对其不管不顾，但我总有我的顾虑和打算，所以请你体谅。


    ☆、第十三章


    假期过后需要瘦身塑形的顾客数量明显增多，中午吃午餐时我跟同事聚在一起吃饭，她们闲聊道：「你们看见没看见今天上午来那女的，可难伺候了这一上午给我折腾的啊。」


    「那好歹她买了一套护肤品啊，我这边看了一大堆到最后一个也没买，还做的都是基础项目，一上午白玩儿。」


    「唉，这活啊又累又不讨好，我真不想干了，要不去当服务员好了。」


    「你以为服务员好干啊，这年代赚钱不宜，吃饱了赶紧干活吧。」


    我端着餐盒往嘴里扒了饭时听到外面有人喊我，下一秒赶紧放下饭盒推门出了休息室来到大厅接待顾客。


    「您好，请跟我来。」


    「你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我在对面咖啡厅等你。」


    那女人甩出一句话之后便转身推门出了美容院，她前脚刚走前台里的同事随后走出来关切的询问我是不是得罪了金主，「安阳你要是把她得罪了，老闆还不得爆炸啊，她现在可是我们的金主。」


    「我没有，我出去下，要是有人找我你让顾客等一等。」


    「好，快去快去。」


    我也没换衣服直接走过马路进了咖啡厅，她找了一个很是隐蔽的角落坐下点了杯咖啡，在我坐到她面前之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倒我眼前，咖啡被端上来后她先是拿起小勺搅动几下然后动作停止开口说：「这些钱足够你和你养母之后的生活，安阳，或许你会恨我怨我。但假如退回当初我还是会做出那样选择，因为当时的我别无选择，就像现在的我即便验证了你我的血缘关系，但我也只能做到这里，我有我的家庭也有一个视若生命的女儿，我有我现今要维持要保护的东西，所以对你我很抱歉。」


    「这位女士区区四十万你是在打发要饭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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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需要多少，在我承受范围内我可以去想想办法。」


    「我养母有精神病你有调查过吧，住院费治疗费以及往后的生活费，最少也的二百万。」


    「好，我在给你二百万，这些也归你。」


    「那我不客气了」


    女人要去了我的银行卡号，走之前她说其余款项一个星期内到帐，她说这是我们私下里唯一次见面，她还说让我跟陌寒保持距离最好不要在与其来往。咖啡还是温热的，我对着空出来的位置坐了许久之后才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她倒是说话算数四天之后钱款入帐，对于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元户的感觉么，心情真的没有那么好不过也不算糟糕，毕竟我跟那个女人没有情感，要说唯一的牵扯估计也是那份鑑定报告上的百分率了吧。


    早在上个星期我就跟同事调了班，特意串了个班赶在周日休息想跟森淼培养培养感情，过完年回来上班之后我就没休息过经常九点以后才下班，森淼在工作日时也是异常忙碌有几次我都到家了她还没回来说是公司开会。我们年前好歹晚上还能在一起吃个饭偶尔出去熘达熘达或是看个电影什么的，现在可倒好晚上睡觉看一眼人早上起来看一眼人，大家都忙么可以理解，可是想想我们的感情似乎也没到稳定阶段，似乎有种刚开始就要凉菜的节奏。「森淼我今天跟同事串休了」


    「嗯」


    「抱一抱么，你都好久没抱我了。」


    「嗯，好。」


    早上睁开眼后我贴在森淼身上黏糊，她伸过手臂我顺势往她怀里靠去，我随后往上蹭了蹭仰起脸舔了一下她的下巴。


    「森淼，感觉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抱在一起了，感觉我们也就早晚能看到对方，一天相处时间有没有半个小时。」


    「森淼」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森淼带我很好但我总是在与她的交谈交往中感到飘忽感，我在床上抱了她一会之后起身去给她弄早点，吃饭时我问她想出去走走么，她摇摇头说不想出去，吃过早餐她便坐在沙发上拿了本书在看。


    「看的什么啊」


    「哦，小说，要看么。」


    「你喜欢看小说啊，什么类型的。」


    「都行，无聊时拿来看看打发时间，我书架上有书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就拿一本看看，不喜欢就看看电视玩玩手机。」


    「哦，好。」


    森淼低头看书我在一旁看着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见她不再言语我便莫出手机看看视频什么的，中午她喝了一袋酸奶吃了口蛋糕然后回去卧室睡午觉。我开始发现我跟森淼的交流极为有限，我很想找个话题却奈何自身原因不知道聊什么，她呢一直都是安静的状态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在客厅里无所事事的坐了一天晚上简单弄了口吃的，之后森淼去沖澡我进到厨房收拾然后下楼扔垃圾，扔掉垃圾之后我裹着衣服在楼群里熘达。


    「好了，乖，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去吧，外面冷。」


    「要抱抱」


    「好，亲一下，我看你上去我在走。」


    「嗯，你最好了，爱你。」


    「我也爱你，乖。」


    在某栋楼前偶遇男孩送女孩回家的场景，男孩子高高的他弯下腰在女孩子的额头亲了下然后督促女孩子上楼回家，待女孩子上楼之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楼下仰望等看到女孩子趴在窗台与自己招手后才转身离去。


    我在楼下走了几圈后上了楼，冲过澡后我进到卧室，森淼半靠在床头看手机，我挨着她坐下来低头去吻她的脖颈，因为她闪躲的幅度明显所以我没在继续随后站起身继续擦头发。头发吹得半干之后我爬上床，刚躺下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本不想接但我还是起身去客厅接了电话。


    「我今天过去店里你怎么不在啊」


    「哦，我今天休息。」


    「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呢么」


    「嗯」


    「那行我没什么事，挂了。」


    「等下，那个明天你有空么，你能来店里一趟么，我想问你点事情，明天你来全部费用算我的。」


    「哦，好，明天我下午过去。」


    挂断电话转身进屋森淼已经闭眼躺下了，我爬上床盖好被子随后也闭上眼睛，森淼没有问过我是谁打来的电话也没问我为何要背着她出去接电话。第二天下午陌寒来到店里，她说做个按摩好了随后我们便进了房间带上门。


    「什么事儿啊」


    「那个谈恋爱应该怎么谈」


    「什么」


    「就是我想问问你怎么能谈起来」


    「你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


    「现在就是见不着人，早上看一眼晚上睡觉看一眼，就算是休息时间一整天也是说不了几句话，吃饭睡觉也就是这样。」


    「白天见不着的时候打电话或是视频什么的么」


    「我之前打过几次她都说在忙，后来也没在打过。」


    「你们发生过关系没有」


    「交往之前有一次，交往之后有一次，然后就再也没有了。」


    「你俩正式交往多久了」


    「三个多月不到四个月吧」


    「两个可能性，第一，他拿你过日子用，第二，没有谈到底的想法。我给你解释一下啊，第一种他压根就不想找你这种类型的谈恋爱，有可能是因为年纪到了家里催婚催的紧，最后找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在一起。第二种就简单了没想跟你走到最后，这状态热恋期都没过可是呢他在你这平淡的跟已经结婚五年以上夫妻生活的状态有一拼，说明什么，要么就是玩玩，要么就是接触一下之后发现你不是喜欢的类型，分手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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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对我挺好的啊，是不是我跟她差的太多没有共同话题可以聊。」


    「那他有特意找话题跟你聊么」


    「似乎也没有，可我不想分手」


    「不想分手那你就努力看看呗，实在不合适该分也得分，虽然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不容易，但人家万一不接受你这也是徒劳，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是结婚了哪天他在外面有一腿你怕不怕。」


    「他不是男的」


    「不是男的，女的，你跟女的谈恋爱。」


    「嗯，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能问你啊，我想着你应该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么。」


    「她是做什么的你说来听听」


    「人事主管」


    「性格呢，走高冷范么。」


    「不是啊，人挺温和的，对朋友们都很好，人际关系处理得很不错，认识很多朋友。」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以前我在影楼的时候出去化妆认识的，后来碰见过两次，我来这还是她介绍我来的。」


    「往下说，然后呢你们接触过程中觉得她怎么样。」


    「她每个星期来一次，有时候跟朋友一起有时候自己，那时候我刚来客户也少她每次来都让我给她做脸，后来她朋友来也点我为其服务。后来慢慢就熟了偶尔说几句话，她有时候在外面看到稀奇小玩意会买给我。之后有一天她说请我吃饭我就答应了，然后一起去看了电影，后来我们就去开了房。」


    「发生关系之后你们开始交往了」


    「没有，隔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交往的。那次之后她一直没来店里，我给她打电话也处在关机状态，后来我就把她的电话给了另一个同事，她再来就由别人给她做脸了。就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天店里人手不够只有我闲着她来了以后就说不做了然后转身就要走，我出去送她后来她看着我又返回店里说让我给她做脸。下班时她在店门口等我说送我回家然后我就上了她的车，她开口跟我说对不起说她不是故意怠慢我冷落我，然后我就说我喜欢她，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温暖的感觉，打那之后才开始交往的。」


    「交往以后是一直这么平淡没有激情么」


    「刚开始还好吧，她会来接我下班带我出去吃吃饭什么的，过年的时候我还跟她回了趟她家，叔叔阿姨对我也都挺好的，过年回来之后她忙我下班也晚，就成现在这样了。」


    「也就是说年前你的热度还在也就不感觉她淡，现在你的热度不那么高开始往下掉以后你就开始觉得她平淡是么。」


    「差不多吧」


    「我给你两个建议，你也自己也想想，第一个，等到耗尽你最后一丝热度以后你们和平分手，这种人有一点好处就是分手之后还可以做朋友。第二个，你努力保持自己热度不降低，你若是喜欢她喜欢到能去死的地步，你就一直爱她爱下去也挺好。首先啊我没有接触过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秉性，按照我脑子里的概念我能想到这么几种人啊，我说给你听听你参考参考。第一种，外冷内热，类似于高冷御姐这种，这种类型特徵明显，对外千古冰山你碰她就是找死，对内绝对没的说她能给你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一切。第二种，内外统一，这种要么你就跟她死磕到底，要么你赶紧撤退以免粉身碎骨。第三种，渣女，谈恋爱当饭吃拿着人家的感情当谈资这种，现在这样的大有人在。第四种，没什么可说的，没有显着的特徵，总之一句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陌寒说了挺多但我听下来觉得森淼不像是陌寒提到的类型，森淼身上的优点足矣盖过她的不足，要说性格你说她淡漠可是她还是挺温暖的，但你说她温暖吧接触下来却又觉得她的暖度也不是很够用。在我看来森淼像是一眼便能看到的山岳，然而你看着近实际当你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时途中人才赫然发现，这中间的距离竟是如此遥远。


    ☆、第十四章


    陌寒说感情需要用时间来培养，需要有耐心去经营，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离开美容院，对于我的突然辞职森淼表示不解但也没说什么。离开美容院之后我干回了老本行，平时有活时我就出去跑一趟，没业务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呆着看看森淼书柜上的书，晚上提前去森淼公司大楼楼下等她下班。


    「又来了，还挺勤勤的么。」


    「森淼下班啦，英总好。」


    「嗯，好，你这手里拿的什么啊。」


    「哦，英语字典，没事看看。」


    「你还挺热爱学习的么」


    「让英总见笑了」


    「走吧一起去吃饭」


    英总说晚上让我跟她们一起吃饭，我抬头看她身边的人，森淼点点头然后伸手拉过我跟随她们一起，就这样我跟着森淼上了车去了穆总的别墅。来给我们开门的是穆总的女儿，进门时我看到穆总半弯着腰给柯小姐盖毯子，周总坐在沙发吃水果。


    「柯枫你知道你家穆青瑶有多黑不，我好心好意跟她合作，她可倒好咬我一口，让我吃个哑巴亏，你说说气人不。」


    「英姐，森淼，这位是……」


    「哦，这是安阳，我女朋友。」


    「你是……那个化妆师，对么。」


    「柯姐记忆力真好，我是，您好。」


    「坐，真好。」


    房子里的温度很高以至于我刚坐下不久便开始冒汗，大家围桌下来后英总便开始跟柯枫炮轰穆总的总总恶行，周总偶尔会附和几句，我跟森淼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们听着她们聊天。「英姐你放心我一定重重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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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小皮鞭抽上。」


    「哼，行，你们先抨击着啊我去做饭。」


    「瞧瞧还劲劲儿的，我怎么就这么烦她那小劲呢。」


    「穆总，我来帮忙，这些都需要洗是么。」森淼在穆总说去做饭时起身跟随进入厨房帮忙，我看着她进去随后也跟了过去打下手。


    在这期间穆总跟森淼说了些柯枫的近况，我发现穆总相对于周总和英总两人来说对森淼还算亲近，当她说道医生告知她要提早准备好□□和□□时森淼切到了手指。


    「已经严重到需要换器官了么」


    「倒也没有医生只是建议，毕竟早换一天小枫就能减低些风险，我已经在找了，估计很快就能有消息了，你也别太担心。」


    「森淼，你去客厅跟英总她们坐着，我来。」见她慌神我伸手拿过森淼手上的菜刀，我在她转身时握住她的手腕开口道：「小心手指别握拳，用纸裹着。」我小心的又给她换了一张面巾纸然后看着她进到客厅坐在柯枫身边后才转回身继续切菜，我将所需的食材都准备好放在一旁给穆总备好。


    「你叫什么名字」


    「穆总，我叫安阳。」


    「你跟森淼什么时候好上的，那次之后。」


    「不是，最近的事情。」


    「森淼人好心善，你好福气。」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


    「你会做菜么，你来先弄一下我进屋去看看小枫。」


    「好的，穆总。」


    听到客厅里柯枫的咳嗽声穆总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去看对方，我接过手点着火开始炒菜，因为穆总一去就没在回来所以我便根据备好的菜品弄了四菜一汤出来，因为柯枫身子赢弱我也单独给其备了少盐的食物。


    「可以开饭了，森淼手指还疼么，家里还有创可贴么，没有回去时我去楼下药店买一盒。」


    「没事了」


    大家落座吃饭时穆总估计是担心我做的柯枫吃不了，在她都待其尝过之后才放心让其进食，饭桌上她们开始谈有关于市场大环境以及投资前景等方面的话题，我低头快速吃完碗里的饭之后便下了桌自个去到后面院子里坐着。


    「你好，安阳。」


    「柯姐，你怎么出来了，我扶进回去外面凉在伤了身子。」


    「好啊，那我们上楼去聊聊天好么。」


    「嗯，好，我扶您。」


    我扶着柯枫回到房间躺下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她按开床头的落地灯看着我上下打量，等了一阵我听到她这样问我：「是不是觉得她们说的东西跟天书一般，感觉离自己生活差距太遥远了。」


    「是啊，都是大老闆她们谈论的话题像我这种层次的自然是听不懂的。」


    「森淼她……你喜欢么……」


    「喜欢，特别喜欢，我觉得森淼身上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让人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你知道森淼过去的事情么」


    「听她朋友说过，说她之前的女朋友是她领导，她为了对方付出很多，因为最后信念不同导致分手，据说对方还回头找过她。」


    「你介意对方的过去么」


    「不会啊，那是她没认识我之前的事情，再说了森淼都说不爱了，我相信她的话。」


    「安阳，这个给你，森淼是个好姑娘，她既然亲口承认你是她女朋友她便是认可了你进入她的生活，我祝你们幸福永远。」


    「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拿着，这是给森淼的你替她收下回去给她，安阳，别辜负她。」


    「我不会的」


    「好，真好。」


    不知为何我在柯枫与我谈论森淼时，我在她的眼睛里察觉到了一丝忧愁，她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她没说卡里有多少钱，只是说让我收下待回家之后在交给森淼。我见她微微皱起眉头便扶她躺下盖好被子，在我离开房间之前她喊住我说：「安阳，看到你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记住不要因为任何原因改变自己最初的模样，保持平等心好好去爱，好好珍惜身边人。」


    我下楼时她们已经吃完饭了，我看到森淼撸起袖子预要收拾碗筷赶紧走过去拿过她手上的盘子，英总看到我抢走她手里的东西叮嘱她不要碰后笑着调侃森淼说：「我们爱操心的付森淼小姐也熬到日出见月明了，终于也给自己找到了个小心肝。」这次碰面之后大家对我的印象都还不错，比较统一的评价，知礼节懂分寸。


    回家之后我将柯枫给我的卡递给森淼，森淼在接过银行卡后眼眶湿润了，她随后去到阳台打电话，隐约间我听到她说：「你给我这些钱做什么，我自己有积蓄也够花，你好好养着身子不用挂着我。」


    「是她是不错，可你怎么能拿她跟自己比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么，你别总这样说你自己，柯枫，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么，你不能出事。」


    「你没对不起过我什么，再说了我出自自愿，你又从来没强迫过我，我自己自愿爱上你也是自愿离开你。不管过多少年我都不后悔当初对你的情动，更不后悔放手眼睁睁看着你得到富足美好的生活，所以小枫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我相信穆总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如果我能帮上忙我也一定尽力而为。」


    森淼特意将阳台的门关上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说道后面时候语气起伏明显显然是压不住了语调，我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听着她将那通电话讲完，片刻后我便听到从阳台间传来的啜泣声，在那一刻我觉得头有点晕，略微的有点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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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森淼才打开阳台的门进到屋里，我抬起头看向她，她在我身边坐下来捧着脸缓了一会随后开口问：「你都听到了」


    「森淼已经很晚了我们洗洗睡吧，你不是说过么，过去的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你过去爱过谁那都与我没有关系。现在的我是爱着你的，我也希望可以一直陪着你，我希望从今往后成为你心里的唯一。」


    就刚刚那段对话我听得出来森淼对对方的情义，她跟柯枫有故事，但是我不想听。我担心我一旦听完她的话我会没有往下走的信念，我担心我听完她讲的故事之后会发现她对柯枫还存有不可抹去的情感，我不敢想也不敢证实。


    在我的生命里我最在意的，最致命的打击便是知道自己在你眼前的我并不是我，我最讨厌在别人眼里的我只不过是借着别人的身体存活在这世界上的躯壳，我占居别人的身体别人的名字过着本是自己却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所以森淼我不想让自己太纠结，我只想单纯的呆在你身边，如果我有命我希望是天长地久，如果我没那个命我也想在我能够存活的岁月里与你携手走过。


    过了那晚我们谁都没在提及不该触碰的话题，她们说聪明的人不会纠结过去不放，只有傻子才会因为过往影响到当下的生活。我想做个聪明的人就算做不到也希望自己可以心胸宽广些，然而即便我努力的压制自己克制自己还是会觉得委屈，还是会因为长时间的憋闷而忍出内伤。


    某天结束活动后我去了精神病医院，妈妈的状态倒是安静了些，耳边是她的碎碎念念一遍又一遍喊着安阳的名字，我在病房里坐着呆楞的看着妈妈。


    「妈，是不是从出生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命运便已註定，妈，我找到亲生母亲了，她给了我两百四十万作为补偿，这已经不善了，一般人还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呢是吧。妈，我小的时候你总是喜欢给我梳两条小辫子，你说我们安安梳小辫子真漂亮，可是你却从来都不觉得我说头皮疼有任何不妥，妈，你看我长大之后都不怎么长头发了。妈，小时候你总说我们安安最懂事，但为何还会经常将我锁紧屋里不许进食。妈，因为你心里知道我并不是你的安安对么，我不过就是你从街边捡来的小孩，一个可有可无的代替品对么。」


    妈，你的安安已经不在了，请你不要继续找了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好么。


    森淼，你对她既然已经放了手，也请将剩下的情也一併放下吧，去经营接下来的恋情可好。


    陌寒，你的爱人已经故去不再复返，即便还是很痛也请将你的灵魂安放下来，过好自己往后的日子。


    森淼，我想爱你一直爱你，只要你愿意同我一起。


    往后余生我只要你，往后余生风雪是你，荣华是你，平淡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往后余生春华是你，夏雨是你秋黄是你，四季冷暖是你，目光所及都是你。


    双手合十请求上苍答应我此生唯一的请求，我请求我可以剥离开外在的因素，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希望她们看到的是我安阳，而不是另一个人的缩影，感谢上苍。


    ☆、第十五章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待工作结束拎着化妆箱站在商场门口的时候外面小雨纷纷，天气预报说这场雨过后寒气将退春暖花开，没有打伞也没有打车我顺着马路一步一步的走着。脑子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起没有遇到森淼之前孤单的自己，想到现在我跟森淼之间微妙的感觉，抬起头站在道路分岔口不知应该向左向右走。


    书里说有些恋人不是不爱而是因为总总误会导致无法相守一生，书里还说爱情经不得半点瑕疵，如果爱请珍惜彼此，如果不爱何必相互折磨相互憎恨，放开手还彼此自由。可是书里也说过，爱情就是一场你死我活没有硝烟的战役，惟有抗战到底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些为自己找理由找藉口半路逃跑的人，都是没有诚信的傢伙都是无能的懦夫。


    我想或许正因为爱情没有唯一的样子和专有的解释，它才会那般神秘的让所有期待它的男男女女们无比嚮往以及义无反顾的追逐。


    我走了近半个小时之后在街边拦了辆计程车，到了家摸出钥匙开门，开门时发现门没没反锁拔出钥匙迈步进屋。


    「叔叔阿姨好」


    进门后我看到森淼的爸爸妈妈在屋里，阿姨说平时森淼忙也没时间以前她自己单着我们来她心烦，现在她跟你交往了我跟森淼他爸没什么事情就过来呆几天，说她跟叔叔都退休了也没事干，年纪大了还不都奔着孩子么，我听着手上倒着水拿水果。


    「森淼把我们放这她就回去上班了，安阳你别忙了来陪阿姨坐着说说话。」


    「哦，好，我去把卧室收拾一下不然没法住，那间卧室因为之前一直空着森淼给当储藏室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好。」


    「老头你去搭把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进到小卧室后我开始整理摆在地上的箱子，这些都是森淼收藏的东西，除了书柜里摆不下的书以外还有好多光碟和磁带，我将箱子都移到我们的卧室然后踩着凳子将箱子放在衣柜上面。


    「哎呦，没摔着你吧。」


    「没事没事，我刚刚没踩稳，阿姨我没事，地上的东西我自己捡您快去沙发上坐。」这塑料椅子估计是老化了所以我还没用劲踩它就裂了，揉揉腿随后蹲在地上捡东西，将光碟重新放在箱子里然后搬了把新椅子重新放到上面。不收拾没发现这一收拾才感觉到森淼居然收藏这么多富有年代感的音乐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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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能放的空间都塞满后还是有四五个箱子没地方放，我看看了看然后放到客厅的窗帘后面，收拾完屋子后开始打扫，房间不算脏就是灰尘大了点，推开窗户留了小缝通风最后去衣柜里翻出新的被褥铺好。


    「安阳累坏了吧，瞧这一头的汗。」


    「不累阿姨，您跟叔叔晚上是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啊。」


    「在家吃吧」


    「哦，那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阿姨说出去吃既贵又不卫生在家里自己做的好，出门前我给森淼发去信息说我今天不过去了，然后说我跟阿姨去超市买菜你想吃什么我一併买回去。在超市里我推着车子同阿姨一同走走看看，「安阳啊，你平时不怎么忙是吧。」


    「嗯，我时间比较灵活，有活就出去没活就在家里闲着。」


    「上次你跟森淼回家的时候我记得森淼说你有稳定工作的啊」


    「哦，我辞了，我觉得我还是干这个比较适合我。」


    「那你做这个工资水平怎么样啊」


    「没有固定工资，跑的多赚得多，没活就没有工资，不过阿姨您放心我不会花森淼钱的，我自己的工资可以养活我自己。」


    「阿姨没那个意思，你别多心，我们家森淼啊最近几年也不知道怎么着了，我这当妈的看不透了啊，孩子大了自个有自个的打算，你们自己过的舒心就好。」


    阿姨说只要森淼自己觉得开心就好她不参与孩子的感情，我跟着阿姨买了菜还有水果，回家之后阿姨说今天她掌勺，洗菜时她跟我说起森淼小时候的事情。她说森淼上幼儿园的时候好多老师喜欢她，说她每次抱着森淼出去大家都问这孩子是不是学跳舞的长得可真漂亮，大眼睛滴熘熘的转。


    「后来吧长着长着就没小时候好看了，长趔了。」


    「爸妈，我回来了。」


    「妈，我在外面就听到你说我了，讲我什么坏话呢。」


    「我跟安阳说你小时候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可惜后来长丑了。」


    「妈，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么。安阳，我来你出去陪陪我爸。」


    「哦，好。」


    森淼让我出去陪叔叔聊天我就洗洗手出了厨房，在客厅里叔叔看着军事频道，我走过去在沙发边坐下来给他倒茶水。叔叔一张嘴就是中国实力我听着附和着，饭菜做好后我们在餐桌边围桌下来，森淼举杯说：「爸妈你们别担心我了，以后你们也出去玩一玩，那钱啊别不捨得花。」


    「我们家闺女贴心，爸爸跟你走一个。」


    森淼陪着叔叔喝了些白酒因此她有点微醺，我收拾过碗筷后陪阿姨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才回到卧室，森淼斜靠在床头休息，我伸手去给她解衬衫的扣子，当扣子解到一半时森淼突然抬手握住我的手腕。


    「怎么了」


    「你碰了那些东西」


    「我收拾了一下，我在往衣柜上放的时候掉了一些下来，有几张光碟的外壳摔坏了，我给你放…」


    「我看到了，光碟也刮坏了。」


    「我在给你买新的，明天我出去转转。」


    「这是她最喜欢听的曲子，买不到了，买不到了。」


    「森淼」


    「我自己脱别碰我」


    我放在她手臂上的手被其甩开，她一遍遍抚摸其中一张唱片眼角泛出星星泪光，直到那一刻我才明了她跟我在一起时偶尔的感嘆由为何意，她与我最开始的那场交欢之后的痛哭原由为何，不过只想惆怅的道一句，可惜不是你。


    森淼拿了睡袍去洗澡了，我坐在床边看着床头柜上那张被我不小心摔坏的唱片，我拿起手机对着它拍下了照片然后顶住隐隐最痛的胃部倒在床边。脱胎换骨的过程是艰辛且痛苦的，那不仅仅是被硬生生拔掉一层皮而已，甚至还有碎骨重塑。我可以理解她在某些瞬间的不可控，我可以理解她求而不得的愁苦与无可奈何，我甚至明白了为何她会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我。她的游离，她的心不在焉，她短暂激情后的平淡都是因为我不是她，而我不过仅仅是她的替身罢了，是柯枫留在森淼心里的倒影。


    「洗好了」


    「我晚上喝的有点多，我刚才不是故意凶你。」


    「我知道，只是森淼，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你还有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


    「若是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可以说分手，我会离开。」


    「安阳，对不起。」


    「没事，反正在你们眼里我都不是我。」


    「你不是你，那你是谁。」


    「你看我是谁就是谁，我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东西。」


    「东西」我连人都可以不是，森淼，如果你觉得我是杯子，那我就是那个可以在你生气时用来解气的水杯。如果你觉得我是空气，那我可以成为虚无缥缈的尘埃，我究竟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森淼你当我是谁。


    那张被我摔坏的唱片后来我找了好久好久，我明明知道那是有关于她们之间的回忆但我还是到处去寻，陌寒说不过一张老旧唱片而已找不找得到又有何意义，我想对我来说的确是没有意义，但对她一定意义非凡。


    ☆、第十六章


    第二天我早上出了趟活中午回来之后便带着叔叔阿姨出去走走转转，阿姨说她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认真的出来走走，她说森淼忙她也不忍心影响她的工作。我陪着一连几天将阿姨要去的地方转了个遍，阿姨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很烦总是没完没了的说，我说不会啊阿姨很是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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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珠宝柜檯里阿姨看上一只很漂亮的手镯，她问过价钱之后吐槽说太贵了，「这么点个玩意一万多，太贵太贵。」


    「阿姨，你试一下看看吧，若是好看的话我买来送给您，您看我也没送过您什么像样的礼物就当是我的心意好了。」


    「不好吧，我看你最近几天凌晨三四点就走了，你赚钱也不容易。」


    「赚钱不花那我们赚钱干嘛啊是吧，我这一万块是我今天早上刚刚拿到的，估计啊是上天知道阿姨喜欢这手镯所以老闆才特意挑选今天给我结帐。我们试一试，服务员拿出来我们试一下。」


    阿姨在我的游说下活动了心思，阿姨戴上之后是越看越喜欢最后在我的鼓动下买下了那只手镯，她说你这孩子可真是太有心了，我笑着说阿姨喜欢就好。


    待回家之后阿姨心情大好说晚上出去下馆子，我说好啊然后定了酒楼，阿姨说不用我陪着让我去找森淼然后同她一起过去，她说她跟叔叔记住地方了她们自己熘达过去就好。就这样我从家里出来打车去了森淼公司门口等她，六点森淼从办公楼里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


    「哦，今天我们出去吃，阿姨让我来接你一起过去。」


    「那上车吧，去哪啊。」


    「海悦府」


    「你定的」


    「嗯，不过我没有贵宾卡定不了包房。」


    「晚上我结帐听到了么」


    「我请叔叔阿姨自然得我来啊」


    「不行」


    「森淼，我是你女朋友啊，别纠结了，好啦，我来。」


    作为女朋友的我连请你父母吃一顿饭的资格都没有么，森淼，我知道你于心不忍生怕到最后亏欠太多，可是就算你尽量避免难道你就不欠我什么了么，一点点钱而已不算什么，真的。


    随后一路沉默的我们去了饭店，点单时我要了一份海鲜宴，服务员随后给我们上来上好的花茶，阿姨喝了口茶之后开口一个劲的跟森淼夸我，会说话办事人也机灵是个不错的姑娘。「妈，你这新买的么。」


    「是啊，你瞧瞧好看不，上面镶嵌了一圈钻石呢，原先一万八今天正好赶上店里做活动，一万三给你瞧瞧。」


    「妈，你花一万三买只手镯，想开拉。」


    「不是我买的是安阳给我买的，她送给我的礼物。」


    「森淼，你瞧阿姨多开心啊是吧，龙虾来了，快吃。」


    我见森淼沉了脸赶紧打岔转移她的注意力，阿姨说她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大的龙虾，叔叔的心情也是愉悦的，只有森淼一直盯着那一盘盘海鲜看一语不发，结帐时我拿出银联卡。剩了的海鲜我们也都打了包，在回家的路上森淼问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家。


    「你这孩子我们刚来一个来星期就让我们回去，你说你没时间陪我跟你爸不说态度也忽冷忽热的，你啊连人家小安都赶不上，不是我说你这孩子现在这性格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妈，我给你和爸买这个星期日的火车票，你俩回去吧，等我们有时间回去看你们。」


    「等你有时间，估计你妈我病死在家中你都不知道。」


    「行，那你就把房子卖了，我在给您添点钱给你们在这里买一户，你们住城东我们住城西，这样来回一趟也挺好，总之就是不能在一起。」


    「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你妈啊。」


    「妈，你女儿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你怎么还能收下安阳给您的这么贵重的首饰。」


    「这是人家安阳的心意，再说了你之前处那个叫什么来着，顾…什么来着，顾延对吧，她不是送过我东西么，当时你可没说什么还劝我收下呢你忘了。」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都是你女朋友哪里不一样。」


    「好，我不跟你掰扯，妈我今天郑重跟你说一次，以后不许拿安阳买的东西，否则你别怪我跟你翻脸。」


    「不是我说付森淼，你怎么回事你，得，我回家省的在你眼前碍眼，你也别星期日了，我跟你爸明天就走。」


    我想我同森淼的这段短暂的关系怕是要告一段落了，我不知道我们这不到五个月的相处算什么，就算暂且算作是恋爱，那么森淼对我有多少恋又有多少爱的生分在其中呢，一层有没有。


    阿姨负气第二天便跟叔叔踏上了返程的火车，我帮着她们提行李去火车站送行，签票前阿姨还拉着我的手说：「安阳啊，森淼怕是上了年纪脾气越加的古怪，你别跟她计较，你这么好的孩子一定会宽容大度的。」


    「阿姨您放心吧，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好好，走吧走吧回去吧。」


    就在叔叔阿姨回老家的那天晚上森淼跟我摊了牌，她说有些话不说会留成祸患，她跟我说当初在穆总和柯姐的一周年纪念晚会上，她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有种莫名的相识感。后来她特意去影楼找我，之后几次的偶遇让她挂念在心，随后便是她推荐我去美容院上班藉机观察我等等。她还说那次在电影院她的确是无意识的亲了我，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很懊恼，所以才躲着我不敢来美容院见我。她说她爱柯枫，她说她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柯枫的影子，她说她把我带到身边就是因为我像她，说话时的语气对待顾客时的态度都像极了她，所以她才会不受控的亲近我。


    「你这是要把自己说的多无耻才罢休，我知道，那次之后我都知道了，你爱她，但是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穆总在一起，很疼很痛无处发泄无人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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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你想让我恨你么，想让我对你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语呢，是啊，我应该恨你的，我恨你耍了我，我恨你愚弄我，恨你最初给我的那些温柔都是假的是么。森淼，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曾对你说过我的妈妈被我送去疗养院居住。你知道么那只是我的养母，她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也就是精神病。她的女儿在年幼时被人贩子拐跑了，在某一年的寒冬腊月她从垃圾堆里捡了我，从那之后我成为她眼中的安阳。妈妈在没疯之前表面上看她的确带我很好，供我上学读书提供我衣食住行，可是她并不会在意我。她就像你最开始那样对我说安阳来抱抱，然而你们的怀抱是空旷的我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因此我知道温暖的温度不会透过表皮透进细胞，所以我开始习惯会被温暖笼罩的假象。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看到过别人如何谈恋爱，相好时的甜蜜相恶时的争吵，我们甜的起来吵得起来么。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的位置，我也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什么。可是森淼，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打算走出来。虽然我想对你说我痛恨你把我当成柯枫的影子，我想认认真真的告诉你我是安阳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爱你的。你知道当那天晚上我说喜欢你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激动么，你知道当你说让我跟你回家过年的时候我有多感激么，你知道当你轻柔的抚摸我的头顶抱我入怀的时候我有多开心么，不可否认即便是假的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我也尝到了爱的甜蜜。如果你下定决心分手我可以走，但如果你想走出来我也可以帮你。」


    「安阳……你……\"


    「如果有一天你说安阳我重获新生了，但很抱歉我爱的并不是你，我自认倒霉，我主动让位，你觉得可好。」


    「这对你不公平」


    「森淼，一年，一年为限，如果一年以后的今天你还是没有爱上我或是你爱上了别人，我走，你觉得可以么。」


    「好，谢谢你安阳。」


    我其实并没有多少信心会赌赢这场爱情的战役，因为柯枫在你心底根深蒂固难以根除，我也不知道我每日对着一个亲口承认爱着别人的女人会坚持多久不放弃，我更加的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你真正看清你面前人是我的那一天，所有的不确定让我在尝到了这段感情的甜头后开始品尝酸辣的味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等你，森淼，只希望不要让我等的太辛苦等到天荒地老。


    ☆、第十七章


    书上说在一段关系里要坦诚相对，书上说谎言是加速摧毁一段关系的关键，书上说在一段感情里之所以有遗憾是因为所求并未获得。


    森淼是个很好的人她为了减少对我的伤害有意识的提高自己对于敏感字眼的警惕性，她也尽量调整自己调动自己来面对我，我看得到她的努力与克制的情绪，我看得到她在将自己全副武装之后的疲惫。


    经朋友介绍我接到一个收益相当可观的活，只是这个工作地点在外地因此我需要出去一周左右，我当时没有立即给介绍人回覆说晚一点告诉她，然后便去森淼公司等她下班。我在她公司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了盒香菸，我其实以前没有菸瘾也不会抽，但在某一次向朋友要了一根吸过之后便似上瘾般开始吸食。


    当办公楼里开始有大量人群涌出后我丢掉手里菸头，将口香糖放进嘴中咀嚼以来祛除口腔里的烟味。在看到森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我几步上前替她挡住纷飞的细雨，「怎么了不舒服么」坐进车里后森淼一连打了三个喷嚏，随后她用手按了按脖子。


    「哦，没事。」


    「你是不是着凉了，回家我给你弄点红糖水喝，你今天早点休息。」


    「好」


    森淼说身子有点不舒服我在她躺下之后给介绍人打去电话跟她说我去不了，这边刚挂断陌寒的电话随后进来，她直接了当的说：「你不送阿姨去疗养院也不去做薪酬高的工作，安阳现在对你来说是不是任何事情都没有你那女朋友重要啊。」


    「你怎么知道我接活的事情，陌寒，这个活动是你给我介绍的。」


    「我们公司搞活动，你不是说你又干回化妆了么，所以找了个认识你的联繫你。」


    「谢谢你啊，我妈那边按你之前说的出院之后还回那边养着。」


    「我明天去看阿姨你什么时候过去」


    「都行，你去之前给我发消息我随后过去。」


    「你跟你女朋友相处的怎么样了」


    「我见面跟你说吧，最近阴雨绵绵你自己注意身体，我先挂了见面聊。」


    半夜睡觉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听到身边人一下一下的咳，翻过身抱住森淼，顷刻她高热的温度隔着睡衣传来，感觉到她的不对我赶紧下地开灯拿来体温计。根据测量温度显示森淼发烧了，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人说不去医院在家里躺几天就好，不用去医院。森淼执意不去医院，随后我给她餵了退烧药和维生素片之后进到卫生间泡了条毛巾给她敷脑门。


    森淼病了第二天一早她给英总打去电话请假，森淼说头沉便躺在床上没起来，差不多中午陌寒发来消息说她已经到了，我正想着要如何回复她的工夫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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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磕哪里了我看看，疼不疼啊。」


    注意力转去森淼那边之后我就把陌寒的信息给忘到了脑后，直到她打来电话询问我才想起来对她说今天过不去，「陌寒，我女朋友病了，我今天不能过去了，这样等我去的时候给你提前打电话行么，今天真的很抱歉，改天我请你吃饭。」


    「那行吧，你别过来了我呆一会再回去。」


    因为我将大部分精力用在了森淼身上，所以妈妈那边我便有些顾虑不周，在我无法分身去妈妈那边看护时陌寒默默帮我照顾起妈妈来。虽然她说她是为了她的安安，但是当她用那双漆黑幽深的瞳孔看向我时，我知道我欠了她的情。


    森淼病着吃不下饭菜我后来弄了小米粥，坐在床边我端着碗一口口餵她吃，「烫么，我吹吹，来把鸡蛋吃了，头还晕么，一会我再去楼下买点治嗓子疼的药。」我记得那天森淼靠在床头柔情的眼眸，我不晓得那眼角末梢流露的情是给谁的，只是觉得如果能够让森淼爱上那一定是温暖的幸福。


    森淼在家里躺了两天后上班去了，她的烧已经完全消退唯有感冒还没好，星期六中午我约了陌寒出来吃饭，我们找了一家川菜馆坐下，点过菜后我对她说谢谢。


    「工作的事情还有我妈那边，谢谢你帮忙。」


    「你打算跟你女朋友交往下去呗」


    「前一阵她跟我提了分手，我没同意，后来我就说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若是还没感觉我自动离开。」


    「你需要喝点酒么」


    「不用，我不喝酒，陌寒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但是我怕你觉得不舒服我也不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提。」


    「你问吧，都这么熟了，没那么多说的。」


    「我是想问你会找一个安安的替身放在身边么，时间久了你会爱上那个不是真人的影子么。」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近阶段去开始新的感情，不过我想这要看机遇，很多情况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遇到一个有百分之五六十相似安安的人，你也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她，但是当你走近去瞧走到那人身边时，你会赫然发现这人只是神似而已，她并不是你的心中所爱，所以即便你捨不得让她离开也不会发自内心的去爱她对么。」


    「感情的事情要看当事人双方，再说即便是像也不会完全一模一样，所以绝对的替代不可能存在。但爱与不爱这个我说不好，你知道的有的人就算你不那么爱她但是提到分开你还会挽留不舍，是为什么呢，因为长时间的习惯以及相依。」


    陌寒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是她在我的言行举止里收集到了某些信息，我想这些种种是不是导致后来陌寒会对我说，既然她付森淼可以为什么我韩陌寒不可以的原因。


    森淼公司组织旅游她也帮我报了名随她一起去游玩，就这样我同森淼一起飞往香港，这一路我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挨着森淼坐的那名同事时不时会同她聊上一会。飞机到达目的地我们各自取过行李之后在机场大厅集合，当地的旅游公司开了大巴车过来接机，随后我们被安排住进一家条件不错的酒店。


    「唔……」扫过房卡我直接推开门冲进卫生间里呕吐起来，这还是我生平头一次坐飞机，没想到居然晕机了，太丢脸。森淼见我这般随后进到屋里放下行李过来给我顺背，「一会你在房间里躺着就别下去了，我跟她们出去转一圈买点吃的就回来。」


    「没事，我陪你去吧，我也不会说英语粤语啥的，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有点怕怕的。」


    「那我也不出去了，我去同她们说一声，你先去床上躺着。」


    「那多不好啊你们早就约好了的，没事，商业街不就在后面么，又不远，好了，现在是三点半，你们不是定的四点半么，我躺会就好，你也躺会歇歇。」


    说实话真是难受胃里翻江倒海不说身子刚沾上床随即开始拧劲儿的疼，疼的我汗都冒了出来，森淼随后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她俯下身子问我是不是难受的厉害，然后立即出去找了她们同事说自己不去逛街的事情。


    「来，喝口热牛奶，我不出去了在房间里陪你，来我给你揉一下手拿开，是这里么。」


    「嗯，是，嗯……。」


    「疼的这么厉害，我去找找胃药。」


    「森淼…抱着我就好……抱着我。」


    到达香港后的第一个晚上我们没有出门，而是窝在房间里点了一份披萨，吃过东西后我翻出带来的药品扔进嘴中用水咽进喉咙，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看着手中的药瓶摇摇头随后将药瓶放好合上行李箱。


    刚刚洗过澡从浴室走出的森淼很是动人，白里透粉的肌肤格外好看，水流顺着发丝滚滚滴落，脚步不自觉前移走到那人身后顺势前倾拥入怀中。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森淼」


    「我头发还湿着呢」


    「森淼」


    「安阳，我不想那个，去洗澡吧。」


    「嗯，好。」


    森淼用胳膊肘顶住我前倾的身体，我也在听到她明白的话语后转身进了淋浴间，我们也就是刚在一起之后有过一次，从那之后森淼再没让我碰过，她也没兴趣碰我。书上说激情是爱情里中摩擦出的火花，激情也是爱着里必不可少的调味剂。我跟森淼之间缺少爱情中激情的成分，她更是对我提不起兴致，虽然我们之间相处时她对我还是很温和很柔软的模样，但实际证明我爱的森淼并不爱我，或者连最初的一点点喜欢也在日复一日中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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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香港五日游除去极少量的时间在观光风景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逛商场以及逛夜市，森淼在消费方面应该是算得上理智的那一类，她前几天也就给阿姨买了个皮包给叔叔买了双皮鞋。今天是此次旅行的最后一日，她的同事们估计前几天消费了不少因此今天大家也就走走看看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在买持续的买。


    我跟在森淼身边同她走走看看，当她走进一家饰品店里后森淼看上了店里的一条香樟木手串，店员说她们家的木质都是三遍打磨抛光，我问森淼喜欢么喜欢的话我去买下来，她仔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随口道：「我自己买」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非常喜欢这条珠串的，她在跟店员还过价钱之后买下了那条手串。


    当她晚上自由活动晚餐自行解决，森淼有几个同事说想去旋转餐厅吃饭问她要不要一起，晚上七点我们坐在了高档西餐厅里面。我们一行六个人在一张长条形餐桌边坐下来，我看着森淼一杯杯喝完杯里的红酒，我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酒杯旁后她微微侧过头看我。


    「吃点的东西吧，干喝酒会醉的，对胃也不好，你不是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么，你怎么不懂的爱惜自己呢。」


    「你抽菸，刚开始的时候怎么能控制住自己一根不吸。」


    「森淼」


    「呵……看着老老实实乖巧懂事实际精通奉承圆滑变通为人处事之道，像么哪里像呢。」


    森淼似有似无的笑着晃着手里的红色液体，我听着低头看着那份被切好的牛排不做反应，是啊像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有柯姐的品性，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像呢。那天晚上森淼独自喝了不少的酒，每个人的心里都隐藏着一块黑色地带，森淼喝多了我让她的同事帮忙扶着自己过去前台结帐，出来时另外几个人笑着说这么贵让你请客多不好，等回去我们请你吃饭，我也在客气的说好时从她们手里接过森淼。


    「枫，小枫，小枫。」那是第一次森淼堂而皇之的当着我的面提及柯枫，她靠在我肩膀上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众然心中五味杂陈但我还是搂着她不曾松开。回到酒店我讲酒醉的人放到在床，看着她哭了笑笑了哭心里紧紧揪在一起，起身去到露台阳台点燃香菸一根两根在漆黑的夜晚慢慢吸食。


    第二天在返程的飞机上森淼一直紧皱眉头，回家之后森淼将没收拾行李箱便回屋躺下了，将行李箱拖进房间蹲下去开始整理，刚要将衣服拿起来丢进洗衣机去洗森淼虚飘的声线传来，她说：「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你弄你自己的吧。」这句话的潜台词跟我不要你管也差不多。


    我站在原地略微尴尬的看了看怀里抱着的衣物，随后弯腰将其重新放在箱子里收好，在这这次旅游回来之后森淼的情绪不在平稳，她心情低落的时候不会像以前一样努力压制自己，现在她开始找茬发脾气。她好像有意识的想要与我拉开距离，但在其情绪平稳时我觉得她的眼睛里比以往多了一层情愫，那东西是什么我并不知晓，只是觉得她需要我至少是在她无比纠结的时候需要我。


    妈妈结束了在精神病院的治疗，出院那天陌寒过来接我跟妈妈过去疗养院，我扶着妈妈上车后陌寒回头看着我的脸问：「你几天没睡了」


    「啊，没有啊。」


    「看你这状态最少三天没合眼」


    「没有，开车吧。」


    「一会安置好阿姨我们出去吃烧烤吧」


    「嗯，行。」


    将我妈送去疗养院安顿好后我同陌寒一起离开，在车里我单手支着头，一路沉默直到坐近烧烤店内。


    「你有心事么，我给你分析分析。」


    「没事，吃吧。」


    我没什么心情吃饭，就在昨天森淼带我去了穆总那里，她当着我的面将那串手镯戴在柯姐手上，按理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柯姐问她有没有给我买礼物时她说买了，买了个戒指的时候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柯姐问我出去旅游玩的好么，我说很好，她说你怎么没戴森淼给买的戒指啊，我看了看不着一物的手指说怕弄丢了挺贵的东西，我当时的面部表情着实僵硬也难怪柯姐发现我的刻意，我们在走之前柯姐喊住森淼同她说了几句话，待我跟着她回家后她就沉了脸发了脾气。一个人应该拥有七情六慾而不是麻木的如同木头人，我觉得森淼渐渐的有了反应开始有了喜怒哀乐这事件好事情，可当她摔上房门当房间安静下来后我只觉得身心疲惫，原来说爱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来追逐爱情的道路也并非如同想像般那么简单。


    「我妈在没疯之前有段时间情绪特别不稳定，她心情还算平稳的时候会问我在学校里有没有被同学欺负，情绪波动大时的时候便会骂我不停的骂我。我记得应该是初二那年，我顶嘴说你的亲生女儿说不定早就死了呢，你要是看我讨厌你要不然一刀捅死我好了。从那次开始每次我妈在说我，我就会用同样恶毒的话语顶回去，直到她疯的那一天。」


    「陌寒，你会许不能理解我被妈妈当成安安的感受，我也知道用一个对对方来说堪比生命的人用来回击对方是有多么的残忍，我想或许我当时年少能够多忍忍少跟妈妈顶嘴，她现在会不会还是个正常人呢。」


    我很后悔特别的后悔，可是当年我忍不住，等到妈妈疯掉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愚蠢，争得一时心口快的下场便是永远的悔恨。妈妈的怀抱是温软且柔软的，妈妈的笑容是明媚且含蓄的，因为温暖的短暂所以我选择看到冰冷的黑暗，如果不争求做自己摆脱安阳的影子，我想我现在会许会过的自在一点，至少没那么重的心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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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陌寒对面呆楞的慢慢道来，陌寒也是默不作声的听着我讲我以前的事情，语毕后我抬起头自嘲的笑起来，那压在眼底多年积攒的泪水随即缓缓流下。我很多年都没在哭过，很多很多年，可在二十年之后的今天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我有点松垮了。


    我的眼泪流了浅浅的一行便被我抬手擦拭干净，深呼一口气拿起筷子给自己加了一块土豆片，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止，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悲痛经历而遭到串改，更不会因为你的无法负担而颠覆重来。


    简单吃过几口之后陌寒送我去了森淼那里，推门下车双手插兜低着头往里走，陌寒在我走出几步之后喊住我，回过头她迎面走上来一把将我拥住，她说：「安安，别哭。」


    陌寒，你的眼一样蒙蔽了你的心，你也按耐不住了对么。


    晴空下阳光照下来晃到了本就涩痛的眼睛，地面上倒映出长长的黑色倒影，书里说若是你跟得上对方的影子，那便证明你们的距离并不遥远。只可惜我踩不住森淼你的影子，因为我从始至终都不在你的心里。


    ☆、第十九章


    朋友临时打电话让我过去帮忙，拎上化妆箱我直接赶去目的地，待我到时后台已是忙的没有多余时间，放下手上的东西随后开始给坐在化妆檯前的模特化妆。


    工作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没理会继续干活直到模特们全部上台为止，当手机再次响起时我接通了来电，从上次陌寒送我回家那次之后我的情绪陷入了低潮，我不想看见森淼那雾蒙蒙的双眸，不想听见陌寒忧忧郁郁的声线。


    「安安，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忙，没事的话我挂了。」


    「安安，我想你。」


    在陌寒预要开口前我按灭了手机，弯下腰将东西收拾好后拿钱离开，前几天森淼说她打算开一家音乐水吧，之后便在离穆总家不远的位置谈下来一家店面，前后速度快到让我来不及参与。一个人拎着化妆箱在街头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中错过了森淼下班时间，等我回过神去看时间时已经快七点了。


    今天的我没有过去接她下班，今天的她没有在走出公司大楼的第一时间看到我，看着手机屏幕自嘲的笑笑，原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在她心里的位置。我不是在讨要些什么，只是作为最为普通天天见面的朋友，在特定的时间你没有看见那个人是否也会打通电话问个安好呢。


    将手机重新放进兜里随后扬手打车回去，下车走进小区直走右转停住脚步，停隔半晌进了单元门随后从电梯门口走过进到楼梯间里。坐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摸出裤兜里的香菸将其点燃，闭上眼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放空大脑。


    我不知道在楼梯间里坐了多久才扶着墙壁僵硬的站直身子，用钥匙拧开防盗门时听到房间里的人在讲电话，回手带门然后进到屋内走近卧室。


    「我找了家装修公司，等设计图稿出来我拿去给你瞧瞧，你帮我选一下，我租的店面就在马路正对面，你出来就能看到，以后你让穆泽陪你一起过来，你来我这里穆总也放心得下。」


    森淼看到我进屋只是对我点下头其余没有任何反应，我将手上的化妆箱放下后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花洒下我将头抵在墙上缓解神经挑起时的难受，水一直哗哗流下最终热水流尽冷水喷涌。


    森淼的规划她不会向我诉说，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也并不知晓，她做着她想做并且认为值得做的事情，而我并不在她的计划里，我明白了。


    当我确定了某件事情之后我也做了一个决定，对我来说留出大量的自由时间是想要跟森淼增进感情，而将所有的时间排满是不想与森淼有过多的不自在接触，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我都不想离开她，真的不想。


    某天工作中遇到一个很难搞的小模特，最后引得周围配合工作的工作人员集体预要罢工，我同摄影师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摄影师气得背过身去，上前来到那名模特身旁先是道歉后是说好话，最后又是说假如最后样片不满意的话可以将责任全部推拖到我身上，任何问题我来承担，劝了好半天她这才同意继续拍摄。


    拍摄结束后我跟着大伙一起出去吃饭，其实我是个挺宅的人并不大喜欢热闹的群体活动，因为不想那么早回家所以我便跟着一行人等出去玩闹，后来发现人多了说说笑笑心情也会放松些。就这样我连续在晚上十二点以后回家，直到某天森淼在十点多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什么回去，那晚我们将假面的伪善亲手撕掉。


    「你这些天接的什么活，做完以后不要再做了，大半夜的不安全。」


    「我是不是回来太晚影响到你睡眠了，那我以后等你醒了再回来。」


    「你什么意思，好，我问你你是去工作了么，你天天晚上回来一身的烟味酒味，你说什么样的工作是这样的。」


    「普通工作」


    「安阳，你什么态度。」


    「森淼，是不是我说过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你才会这么对我视而不见才会心安理得的将我忽视。森淼，在外人眼里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你怎么到我这就消失不见了呢。我知道既然有过承诺就不要有所要求，可是森淼，你能不能对我上一点点的心思呢，一点点都给不了是么。」


    「如果你觉得我有伤害到你，现在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当初的约定不过只是口头协议而已，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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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过你要走出来没那么容易，你说过你对她的爱深埋心底，你说过你没办法轻易抽离转而去全心全意爱上另一个人，你也说过当初选择我是因为我像柯姐还有因为我的懂事，你别说了我走我现在就走可以了吧。」


    「你站住，大半夜的你去哪啊你。」


    「我去哪都行只要不让你碍眼不就可以了么」


    「安阳，我们都冷静冷静好么，我知道我不仅仅只是忽视了你，我也清楚知道我自己身上的问题，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你一直都知道，你不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么，森淼，你不是说我可以随时离开的么，可现在你拦着我又不想让我走，我对你而言是那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那类人么，是不是等到你在我身上找不到一丁点柯姐的影子之后，你便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我踹开对么。森淼，这样好玩么有意思么。」


    「我…不是……」


    「松手，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么，付森淼，我恨你，我受够了你的不理不睬你那若即若离的态度，我收回我以前的话，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就这样吧。」


    森淼我不想离开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你继续生活下去，别怪我轻易放弃了追求爱情追求你，爱情对我来说像是上帝的恩赐，而你就像是千年难得的珍珠超过这人世间任何珍贵礼物。


    我爱你，谢谢你让我品尝到了在爱情里酸甜苦辣的滋味，谢谢你。最终我们彼此放开了手回归到自己原本的生活里去。


    《说散就散》


    抱一抱就当作从没有在一起


    好不好要解释都已经来不及


    算了吧我付出过什么没关系


    我忽略自己就因为遇见你


    没办法好可怕那个我不像话


    一直奋不顾身是我太傻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嘆


    就当作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抱一抱再好好觉悟不能长久


    好不好有亏欠我们都别追究


    算了吧我付出再多都不足够


    我终于得救我不想再献丑


    没办法不好吗大家都不留下


    一直勉强相处总会累垮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嘆


    就当作我太麻烦不停让自己受伤


    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


    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别后悔就算错过


    在以后你少不免想起我


    还算不错


    当我不在你会不会难过


    你够不够我这样洒脱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


    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嘆


    将一切都体谅将一切都原谅


    我尝试找答案而答案很简单


    简单得很遗憾


    因为成长我们逼不得已要习惯


    因为成长我们忽尔间说散就散


    ☆、第二十章


    从森淼那里离开的第二天我去了疗养院在未通知陌寒的情况下将妈妈接了出来，已经交过的房费对方未给退还，就这样我带着妈妈出去租了间房继续生活。我在重新买了个手机之后将所有的联繫通讯方式全部更换，这其中包括聊天软体的帐户，生活在历经短暂的周折后回归最初的状态。


    从单身到两个人然后重新回归到单身的行列中去，两种单身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前一种因为没有接触过温存所以不会有过多的念想，后一种因为尝到过恋爱中的滋味难免会有所回味那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买了一张电影票，很奇怪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跟着前方的小情侣走进电影院，等我到售票口才看清楚身处何地，当柜檯里的服务人员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时，我有些磕绊的说来一张最近一场的电影票，随便哪个位置都可以。


    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看着有些难懂的电影情节脑子里想起森淼第一次带我来看电影的时候，想起她第一次带我出去吃饭，想起她第一次送我小礼物，想起她明媚的笑颜，想起她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


    电影散场从通道口走出然后下楼找了家面馆简单的吃了一口，森淼今天是我离开你的第十七天，你是否有想起过我呢，我很想念你，真心的。


    一个人的生活虽然略显孤单乏味了些但还是相对两个人的日子简单许多，没有多余的情感烦恼不用考虑对方的感受，甚至不用费劲脑汁的去维护本就薄弱的情感问题。但是即便两个人的生活存有许多变数，可这城市里的男男女女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奔赴爱情的战场，为什么明明嘴上说着怕麻烦而身体却反之而行么。我想或许是因为那口咽不下的稚气吧，每每夜深人静彻夜难眠的你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不如我的人都能找到诚心如意的伴侣，而我就得孤独终老变成外人口中的老女人么，我不服气，绝对不服气。


    我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失恋之后痛不欲生，只是会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彻夜不眠，会在夜色中抽着刺鼻的菸草，会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会在人员往来的广场四处环顾留意她们陌生的脸。


    某天我结束工作之后去了趟医院，听着医生对于病情恶化的趋势分析我没有半点反应，拿着拍摄的片子和诊断报告走出医院然后将其丢进垃圾桶，点颗烟边抽边走，走着走着不知觉的便坐着公共汽车到了站，下车往南走很是自然的停在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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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她的出现在视线里匀速开进小区，下车后她怀里抱着一摞文件右手拎包关门上楼，大概过了四分钟之后家里的灯亮了，她换上了睡衣扎起头发出现在厨房，房间里的灯在十一点全部关掉。


    森淼，晚安。


    我站着夜幕中在心底对那个人道着晚安，扶着树干慢慢蹲在地上缓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转身离开，回家后妈妈闹了一阵后安稳下来，我在整理好屋子而后给妈妈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睡衣后瘫软的倒在沙发上。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陌寒居然去公安局报了警，因为我换掉了之前所有的联繫方式所以陌寒的来电以及聊天平台上的留言我并没有听过，当警察联繫上我并将我带去到派出所后我在那里见到了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陌寒。


    「你带着阿姨去哪里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为什么一句话不留说走就走，安阳，你安的什么居心你，在阿姨的事情上你没有权利一个人做决定，你听到没有。」


    销案之后我们前后脚走出派出所，出来之后陌寒直接将我甩进车里问我地址，我沉默着没有开口。


    「安阳，我问你话呢，地址，阿姨在哪。」


    「陌寒，我妈跟你没关系，就算你说安安，可是安安的妈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没有赡养的义务，再说你总是抓着我妈不放，是最初是像你自己所说替安安照顾妈妈，可是后来呢。陌寒你别说你没有其他的目的，没有其他所求，如果你没有任何变化我可以告诉你我妈在哪我也可以带你过去，你能够做到只是来看看并不要求将其带走么。」


    「我没有任何目的」


    「好，那你以后不要想尽办法联繫我了。」


    「安阳」


    「我不是你的安安，希望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分得清楚，陌寒，你头疼失眠睡不着可以去看医生，那里才有治好你的药。」


    「我去找过付森淼了，据她所言以及我查到的东西，我能够确定她没有爱过你。」


    「是啊，她是不爱我，我知道。」


    「你知道她不爱你，你还跟她在一起半年多，阿姨以后交给我来照顾你跟着我怎么样。」


    「陌寒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在跟我谈交易么，感情的事情可以用来交易的么，付森淼是不爱我，但我喜欢她这一点无容置疑。」


    「你对她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备胎，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心上人怎么对我说的，她说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在明明知道内情的情况下还是坚持跟她在一起，最后也是你因为承受不了而离开，是你的选择，安阳，她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这就是你的心上人，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你。」


    「是，她不在乎，但是韩陌寒你在乎的是我么，你不也是将我当成另外人的人么，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没有走近，一旦没有了距离我的真实面部全部暴露，你也会认为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而我不可以。」


    「陌寒，假若你因为同样的事情摔倒过两次，你会不会长点记性告诫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陌寒，你们都有你们的痛苦难言都有无法癒合的伤口，难道因为自己的悲伤无法控制就要牵扯旁人进来么，那被你们选中的人可不是幸运儿。陌寒，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妈的事情以后你也别管了，我相信你身边一定有喜欢你的人愿意陪你走过低谷的人，你多看看身边人吧，别在无趣的地方浪费时间了，这对你没有任何帮助，而我也不是能带你走出那段回忆的最佳人选，抱歉。」


    陌寒走了她说她应该去看看她的安安，推门下车前我从透视镜里看到陌寒流下的泪水，横下心下了车绕过车头走近夜色中去，从那之后陌寒没在来找过我，她偶尔会打来电话问问我妈的情况，偶尔问问我的工作以及生活。


    这一年的夏天在我的忙碌中悄然度过，那份心有余悸的情感被紧凑的生活覆盖，不幸的是妈妈在夏季的尾声突发脑溢血去世，而我也在处理完妈妈的生后事之后独自躺在手术台上进行切除手术。


    森淼，你开的那间小店我去过了，那是枫姐喜欢的风格对么。


    森淼，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谈恋爱了呢，别在试验了她们啊绝对容忍不了你天天那么肆无忌惮的想着别人。


    森淼，我啊最近看了一本书，书中这样写道：这世界上只有两种可以被称作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江湖：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与次爱的人相望于江湖。


    森淼，我是安阳，平安的安，朝阳的阳。


    ☆、第二十一章


    缓慢的睁开双眼定定的望着白色的墙顶发呆，医生说癌变部分已全部切除，也嘱咐了日常饮食的注意事项，从手术结束到今天我已经在医院里躺了有一个月了吧，隔壁床的大叔他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收音机听广播。


    偏头看去窗外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夹杂着纷飞的雪花，已经是冬天了么，心理想着随后扶着床边下课地来到窗前，玻璃因为外冷内热上了水雾，抬起手在被水雾覆盖的玻璃上写下半个偏旁，一横一竖。


    我决定出院并不是因为我手里没了住院的费用，而是觉得在医院里看着身边被推进推出的人让我开始觉得有些害怕，原本以为不会畏惧生死，可当你真正躺在手术台上闭上眼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怕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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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包回到出租房房间里冷冰冰的，我去摸了摸暖气片温温的，或许是开了刀伤了元气所以在很多看似简单的事情上我都感觉略显吃力。洗簌过后躺到床上关灯睡觉，梦里我梦到自己站在孤岛上，我拼命的找拼命的叫，空无一人回应。


    很多时候躺下来便不想再起来，就算渴得嘴唇干裂也不愿动弹，记得小时候学过望梅止渴，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想着你怎么还是渴得喉咙干涉。翻过身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起来杯子从手心滑落，啪嗒掉在地面上，白水洒了一地。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我感觉这个冬季格外的寒冷，在我饿到必须扶着墙才能站起身后，我穿上衣服拿着手机和钱包出了门到街边的小摊吃面。当天空中飘起大片雪花时我裹紧大衣走近小巷推门进屋，疲乏无力的感觉让我无暇去关注那纷飞的雪景，身体虚空的轻飘也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受雪白中的意境。


    在我恢复到能提起中气说话，能拿动不算重的物件，能勉强出去干活工作，我用了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


    「安姐，你手法真快，怪不得丽丽姐亲自去请您过来。」


    「你入行时间短，慢慢就熟练了，你来我歇会。」


    如今我无法持续长时间的持续工作好在这个小助理还算麻利，将手上的眼影刷递给小张然后在一边的椅子坐下，拧开手里的保温杯喝上一口弯下腰去。


    「安姐，你又不舒服了么。」


    「没事，你弄你的。」


    不是胃痛只是饿得有点泛酸水烧的慌，坐在椅子上缓了半个小时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下午三点工作结束，小助理帮我拎着化妆箱她边走边问我去吃什么，我说都好你看吧。


    「安姐，那边有家饭馆粤菜挺不错的，我跟我朋友去过一次，那个就是量有点少价格么有点点小贵。」


    「走吧，我请。」


    「谢谢安姐」


    小张刚刚二十岁出头，开心时能乐得蹦起来，不开心时那嘴啊都快撅到天上去了，性格活泼俏皮蛮招人喜欢的。


    「来杯温水谢谢」


    跟着小张进到饭馆落座之后我将菜单递给对方，小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说：「你点吧，我也没来过不知道哪道菜好吃，你点你爱吃的我尝一尝就行。」


    「安姐，这太不好意思了吧。」


    「麻烦，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主食你需要什么，米饭还是面条，再来一份牛肉粉，你们这里有没有清汤面，或是类似之类的，那来一份素面，就这些。」


    「安姐，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我是说她家菜量小但也不至于几口就没了那种。」


    「你不是跟同学合租房子么，拿回去分享美食多好。」


    「安姐，以后我就跟着你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学习努力干活。」


    「好啊，那你去跟你丽丽姐说一声，她同意我没意见。」


    点的菜我基本没动只是吃了几口面条，待小张吃完我让服务员帮忙打包随后起身去吧檯付钱，「安阳」结帐时恰巧碰到也来这里吃饭的陌寒，她身边还有几位朋友。


    「来吃饭啊」


    「嗯，我跟朋友出来逛街，中午大家都没吃饭饿坏了。」


    「哦，那过去吃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那个你一个人么」


    「不是，我那边还有同事，陌寒，我妈去世了，我也正打算找你说说这事。」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快一年了，骨灰我寄存在殡仪馆，我是想着是不是跟安阳合葬还是如何，我们再约好吧。」


    「这么久你怎么才说啊」


    「这一年发生了挺多事情，一直没顾得上联繫你，我还是那个号码没换号，先这样吧我得走了那边还有个小孩在等我，回见。」


    简短几句话说完我便越过陌寒随同小张一起出了店门，陌寒说我感觉上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我想或许是成长了吧其他的东西并没有任何不同。


    在路边跟小张挥手再见然后坐上下一辆计程车回家，出院之后我没在去过森淼家、工作的地方、以及那个音乐水吧，每每想到那人时我都不知如何去做。我想着是不是需要找一个契机过去风淡云轻的跟她说一句，森淼，好久不见。或是假装偶然路过进去喝杯咖啡，装作不是刻意而为的模样。又或者直接走进去对她说，森淼，你过的还好么，还是怎样。


    手里面是我几经周折寻到的两张唱片，还有一张我一直没有找到正版光碟，森淼，行家说你手里的那张光碟如今在市面上很难买到。就算有唱片收藏的人也不一定会出售，就算是可以销售可价格也不会低于五位数，不过你放心那张被我损坏的光碟我一定会再买一张新的还给你，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可以同你一起聆听这一首首悠扬曲调。


    星期五晚上陌寒约我出来谈安安与妈妈合葬的事宜，两天后我们一起去了墓地，墓地的工作人员将安安的墓碑开启将妈妈的骨灰放入后密封，墓碑上刻字母亲xxx，爱女安阳。妈若有来生你的安安定会陪伴你左右，愿来生你们在做母女，愿来世没有分别。


    我同陌寒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我听到陌寒说：「安安，你的妈妈就在你身旁陪着你，开心么，安心吧。」


    从墓地下来我们一前一后走着，回过头看向一座座墓碑我说：「陌寒，你说假若我死了会有人替我安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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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你死不了，一般心硬的人寿命长。」


    我笑，发自肺腑的笑起来，笑得眼泪从眼底滑出，笑得心底一阵阵的疼。


    森淼，我想化作一阵风被刮到你身旁将你环绕，我想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出现在你眼前，我想站在你身边底气十足的牵着你的手说出想与你朝朝暮暮的誓言，我想在你的目光所及里有我的位置，我想缩在你的怀里索取你身体的温度以及那份柔软，我想……呵，算了，只要你觉得舒心自在就好，在没有灯光的夜幕下影子会被完全隐藏，或许你看不见我也好，这样就免得尴尬烦恼。


    ☆、第二十二章


    小张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工作时总是错误连连，不工作室也时常愣神莫名其妙的自己嘿嘿傻笑，我在结束工作收拾化妆箱的时候小张凑过来对我说：「安姐，我感觉我好像是喜欢上一个人，我现在每天都像见到她，不然我就睡不着觉。」


    「即便谈恋爱可不能影响到工作知道么，你看你刚刚犯了多少错误，那男孩长得怎么样啊，你了解他么。」


    「是个姐姐，安姐，我不喜欢男的。」


    「哦，是么，那你这么痴迷你口中的小姐姐一定很出众了。」


    「嗯，那是，她是我见过最温暖的人。」


    「哦，听起来不错哦，好了，回家吧。」


    「安姐，你陪我过去一趟呗，你帮我看看觉得怎么样，行的话我就追她，帮我分析分析我的机率大不大。」


    「这个我真不会看，怕是帮你出不了主意。」


    「走吧走吧，反正今天收工早，求求你了安姐。」


    在小张的软磨硬泡下我被她拉着上了等在门口的计程车，车开去的方向让我有些意外，当车停稳小张拉着我下车走进一家饮品店时我下意识的收住脚步，店里的空调吹着适度的冷风，吧檯的服务员客气的招呼每一位前来消费的顾客。小张要了两杯水之后找了空位坐下，坐下后她往一个方向指了指，开口说：「安姐，你看那个正在跟朋友聊天的人是这里的老闆，来过的人都说这里不仅环境好老闆人也极好，回头客特别多。」顺着小张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见森淼同几个人坐在一起说笑，她笑起来脸颊两侧的酒窝凸显出来，她上弯的嘴角笑意盈盈的眼睛还是那般令人嚮往。


    回过头不再去看耳朵里传进小张对那人赞美的话语，我沉默着一直沉默着，后来那人送朋友出门她将朋友送走后开始微笑询问每桌客人对店里的服务是否还算满意并徵求改善意见，在外面在陌不相识在众多好友面前她是顺和并且细緻的体现。


    当她走到我和小张这桌前我抬起头与她与她四目相对，这是我们分开之后的第一次碰面，我和她都没有与对方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眼，小张欢喜的求合影这之后我拿着小张的手机给她们拍下了合影照片，镜头下的她成熟知性。


    待她走去吧檯后小张欢喜的问我是不是很迷人，我说是啊你眼光不错。小张说她想追随后担忧的问我说：「安姐，你说我希望大么。」我没有给出答案，希望，什么是希望，希望跟做梦的区别在哪里，我也并不知晓。


    之后小张便开始了她的追求行动，周一至周五晚上去打卡，周六日只要得空就过去跑一趟，看着她我真的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年轻人的动力以及那份澎湃的热情让我特别感慨，我并不意外小张会痴迷于森淼外在跟人那种亲近周详的感觉，也并不稀奇她会越陷越深。


    差不多一个半月之后小张欢天喜地的抱着我的手臂摇晃着说：「安姐，她答应跟我试着交往了，安姐，我开心死了，安姐，我要去唱歌唱通宵。」看着小张灿烂的笑容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替她的成功追到那人而感到开心，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义务去提醒她关于那人的问题，我想如果做不到不偏心那我就不应该介入她们之间的感情，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能做的最大帮助就是不发表任何意见，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看着她们是何结果。


    「安姐，森淼今天过来接我，我不跟你一起走了。」


    「好，知道了。」


    「安姐，对不起啊，我最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刚刚出了错让你又被顾客责怪。」


    「没事，下次注意便是了，明天记得早点过去那边别迟到。」


    「好，我保证准时到位。」


    往外走时小张说她今天有人接，话音还没落地我就听到小张喜欢的欢呼声随后整个人扑上去，视线落在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我紧了紧提着箱子的手指，低下头从小张身边走过屏住呼吸加快脚步。


    手术之后我戒了烟可是最近我又犯了菸瘾，我会在小张在我面前每每提及森淼时想吸菸，我会在听到小张与森淼欢笑通话时想吸菸，我会在看到森淼来接小张下班回家时想吸菸，我会在半夜突然醒来不在入眠时不间歇的吸菸。


    今天我同过一位顾客的介绍去了那名收藏爱好者那边，他手里留有那张我一直寻找的光碟，他开价十五万并说这要不是熟人介绍他不会给出这么低的价格，我不知道在这里有没有欺骗的成分，但是因为这是你喜欢的所以我支付了这笔款项。对于我自己而言钱多钱少对我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当你去问一个病入膏肓无法根治的人钱重要么这个问题时，我想他或许会回答你，求求你让我毫无痛苦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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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那张寻找很久的光碟后当下晚上我便打车去了水吧，按照小张跟我提过的时间段晚上九点之前森淼会在店里，推门进到店内一眼便看到森淼跟小张站在吧檯前，我看着她们二人迈步走进，我们就这样沉默不语的看着彼此，直到我将那三张光碟放在吧檯上转身走出店门后，森淼跟上来喊出我的名字。


    「安阳，你等一下。」


    「你……过的还好么……。」


    「那个…你走之后不久有位姓韩的女生来找过我，她挺紧张你的。」


    「安阳，你…你们在一起了么。」


    「森淼，安姐，你们……认识啊……。」


    看着小张一脸的茫然我开口说不认识然后再次迈开脚步，这一次森淼直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开口道：「安阳，别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伤了你，我道歉，我道歉。安阳，一年多了，你走这一年多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当时没有留住你让你身心疲惫。安阳，别走，我需要你，留下来好不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可以么，安阳。」


    「付森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渣么，你看看站在你身后的孩子，这就是她口中没有任何缺点的完美女人，你能不能有点道德观念，能不能不要随意玩弄别人的情感。」


    「是，我渣，我卑鄙无耻下作，我不是人，我利用别人来解脱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安姐，你别怪她，她跟我说过她只是试着跟我交往不代表会爱上我，安姐，你们……。」


    小张开口解围我看着森淼越加深邃的双眸还是转身离去，森淼，你知道那种连呼吸也会痛的感受么，我想你那么爱柯姐应该能够体会，我不是不想陪在你的身旁去爱你，只是我如今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内心满怀憧憬期待没有经过恋爱的安阳了。


    是你教会了我对待爱情要有自己的立场，不要轻易就被对方的情绪牵着鼻子走，不要相信这世界上当真有只要你爱她，她也会爱上你这样的鬼话。若是找错了人，所有的情分到最后会被抹得一干二净转而变成深入骨髓的恨。我不想恨你，所以抱歉我让你失望了，我亲爱的森淼。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丽丽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跟小张之间是否产生矛盾，她说那孩子说想去别人身边当助理不想跟着我了，还说要是不同意宁可辞职，我听着待丽丽说完回复她说让她跟别人吧。


    我想小张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无道理，也许她将我误认为是森淼念念不忘的对象，若是我们继续在一起工作气氛难免尴尬。


    拎着化妆箱出门去往活动现场，小张不在整整七个小时我只在中途休息过两次，休息时间也不过是去卫生间的七八分钟，其实化到下午时我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微微颤抖，整场坚持下来渗出的汗水让衬衫黏在身上。


    去卫生间洗把脸然后拎着沉甸甸的箱子一步步往外走去，拖着略显疲乏的身体推门进屋躺倒在床，真的不想动即便饿到肚子叫也不愿起来弄口吃食，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到几点手机突然响起，被手机唤醒的我拿过手机划下屏幕。


    「您好，哪位。」


    「是我，安阳。」


    「有事么」


    「你手机号我从张xx那里要来的，昨天晚上你走之后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没找你麻烦吧。」


    「小张说要去给别人当助理，说要离职，是你逼的是不是，付森淼你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清楚么。」


    「我不清楚，我乱的很。」


    「那孩子今年才二十一，你有没有想过一段对方不负责任的恋情，会对她今后的人生会产生什么影响么，付森淼，如果柯姐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她不会知道的，不会。」


    提到柯姐森淼沉默了，沉默良久我听到了她说：「安阳，我想过了我应该放下她去过自己的生活，我想走出来去面对新鲜的人事物，你不是说过会帮我的么，那个承诺现在还算数么。」


    最后森淼提到了我过去许下的承诺，我记得我那个时候说过会陪她一年，待约定结束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她的决定不会强求她与我在一起，只是现在的我已然没了当初的期许和勇气。


    因为在乎所以才恐惧，因为在意所以才会有所退缩，因为我想让她爱上我所以我更加害怕亲手揭开故事的谜底，对于她的请求我并没有答应，我说：「分手的时候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一年之约不在作数。」我回绝了她的要求，并且果断的挂掉手机，森淼你知道当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上方刺眼的手术灯，看到护士推进来的手术工具时我有多胆颤么。你知道当我睁开眼看到第一束阳光时心里的愉悦，以及在养病过程中煎熬度日时的孤寂么，我当时很想你想极了你，我想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在那短短几个月的独自支撑下你的影像在我的脑海里更加清晰。


    今天外面气温将近四十度，室外如同闷热的蒸笼就连夜幕降临也没有半分好转，上午森淼打电话来约我谈事情，我在回家小睡一觉后过去店里。进店后服务员说老闆在二楼陪朋友，就这样我绕过吧檯上了楼去，走上楼梯在能看到空间后我在森淼的一堆朋友里看到了小张的身影。


    「来啦」


    「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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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我去给你拿杯水，西瓜汁好不好，等下。」


    森淼招呼我在众人当中坐下，小张见到了我也礼貌的跟我打了招呼，因为还有森淼其他朋友在场我也不好跟小张说些什么，便靠着沙发扶手低头看手机。森淼上来后将鲜榨的果汁递给我，我没接直接开口问她：「什么事情，快说。」


    「别着急么，瞧你一头的汗，先喝口水，冰的。」


    「谢谢，我不喝。」


    「安阳，在坐各位是你离开以后我接触过的朋友，我今天约大家出来也是想给各位一个交代，我付森淼不应该因为自己不稳定的情绪影响到各位的生活，对不起，我不应该自私的接受大家对我付出的情感，对不起。」


    「好了森淼，你干嘛啊，别这样，你跟我们不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么，我们谁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大家还是好朋友么是吧，来快坐下啊。」


    森淼把近阶段跟她有过关联的人全部约过来的用意是要说明什么，我站在楼梯口看着她手指不自觉合拢紧握，我看着她对我走过来然后开口说：「安阳，我需要你，真的需要你，别弃我不顾别抛下我好么。」她的话一出口便引来众人目光，越过森淼往她身后看去，那一双双的眼睛里充满了什么，燃烧的火焰。


    付森淼，这黑锅你觉得我背得起来么，你让那帮人误认为你爱的人是我等的人是我，而我却如此冷漠狠心的对待你，我今天但凡从这里从众人的目光走出去我就成了什么人了我。


    「安阳」


    「付森淼，你够狠，好啊。一年，我陪你玩，你可别后悔。」


    森淼，对于你而言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我无非就是到最后没了一段情感，与你分开后再去找个人谈恋爱过自己的日子，可是森淼我想问问你，你的原则呢，你的仁义道德呢，你的底线呢，是不是这些都留给了你爱的她，而我不配拥有呢。森淼，其实你也没那么公正，你也是偏心的，也是失衡的，也同样是自我的。


    当森淼勾起嘴角微微上扬之际，我甚至有所感觉她想拿我当成柯姐好好的爱一场，然后跟过去说再见，而我能做到怕是要将自己变成演员配合她完美出演，只可惜我并不是个有天赋的演员。


    我一直冷着脸被森淼拽着坐在人堆里，我沉默着强压心中怒火，当森淼轻柔的对我说不要生气时，我听到有人说，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还有人说，这被偏爱的就是有恃无恐，看得这让人不爽，后来人群散去前小张青白着脸对我说：「安姐，祝你们幸福永远。」


    呵呵，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多么悲哀，她们说的是谁啊，她们口里羡慕的嫉妒的讽刺的人是我么，付森淼。


    几天后森淼出现在我租房的地方，她手里提着行李箱闯进我的领域，她说我不过去那她过来也一样，还说，从今往后她不会再跟任何一个女生有亲密往来，如有违反她甘愿受罚，受罚，可你又不说惩罚措施，这跟空头文件有何区别。


    时隔一年半之后我同森淼再一次躺在一张床上，关灯睡觉我们背对背各想心事，那一夜我们几乎都没有真正入眠，因为转天清晨四点森淼便起了床我也在她下地之后睁开眼，简陋的房间里是你跟我无处安放的灵魂，无法安稳的心。


    ☆、第二十四章


    天空大亮我从床上爬起来，脚刚踩上拖鞋耳边随即传来森淼的声线，她说：「醒了，想吃什么我去做。」我在双脚落地后抬眼去看坐在破旧双人沙发上的她，森淼放弃舒适安逸的生活从而到我这里受委屈，她到底寓意何为，我真的看不懂。


    「不必了」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后我直接进去卫生间，在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我们无法躲藏，洗漱之后我换上衣服化了妆准备出门。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好了。」


    其实我们对彼此说话的口气都还算平和，在略有尴尬的相处模式里开启了我们的第二次同居生活。或者真的是我对森淼的态度多多少少冷了些许，因此在平淡的生活里我们就像是那种搭伙过日子的人们一样，白天忙着自己的工作晚上回家彼此也不没有多余交流，不到不得不说话时不会有人先张嘴开口。想想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分手的成本似乎越来越高，不管对方如何差最起码在自己有个头疼闹热的情况下，身边好歹也有个能够看看自己是死是活的人，就这样想着日子也就将就下来了。


    重新在一起之后我没在同之前那样每每下班时会去公司接森淼下班，也不会去她店里等她打烊，她现在要比以前更忙时间更紧，而我也没在为了迎合她而留出空余时间出来给她。手机里虽然存有她的电话号码还有其他通讯方式，但我很少主动将起翻出联繫对方，除非森淼主动联繫我否则它们就安静的躺在手机内存里不会被主人唤起。


    晚上八点半我接到小张来电，她在听筒那边支支吾吾的说：「安姐，你过来一趟吧，森淼她……一直在喝酒，我们劝不住。」


    「让她喝好了，你们给她送回来就行，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安姐，你真不过来。」


    「嗯，今天太累了，挂了。」


    小张打来电话说森淼自己灌酒喝让我去看看，我在起身时胃部突然痉挛随后又倒回床上没动弹，挂断电话后我用手顶着胃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胃部的突然不适让我谨慎起来，想着是不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精神紧张，心理压力以及工作强度大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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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十点左右房门被人敲响，推开房门外面站着两个女人，她们架着森淼进了屋放倒在床。她们将森淼平放稳后环顾四周，其中一个女的怒了怒嘴随后开口道：「这条件也太差了点吧，森淼怎么想的找个这么差的人。」


    「这位小姐，请你注意说辞，你看清楚这是我家，请你给我出去。」


    「哼，喂，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好了，少说两句，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挑刺的人被另一人拽走，关上房门后我弯腰给森淼脱衣服，在我将她的裙子脱下伸手去解她的文胸时我听到她口中喃喃叫着柯姐的名字，将她的衣着全部退去后拿了睡裙给她套上，最后去卫生间端来一盆温水给其擦脸擦身子。


    那夜我坐在床边看着酒醉的她直到凌晨三点我出门工作，上午九点在结束第一场工作后我给丽丽打去电话，「招到人了么，我自己实在不行，时间长手抖的太厉害，在这样下去我可不干了啊。」


    「别啊，我这就给你找人，你下一场去哪我让她直接过去。」


    一个半小时后我在xx酒店化妆间看到了小张，她说是丽丽姐让她过来了，随后她放下化妆箱开始干活，我在间歇的功夫去外面给丽丽打电话说：「你怎么让她过来了啊，就没有别人了。」丽丽也很是无奈的说：「她跟着别人干都不太着待见，已经换了三个化妆师了这几天，你要是再不要她我就只能让她走人了。」


    「小张性格挺好的啊，不可能吧。」


    「不知道抽什么疯，脾气大得很，一说她就给别人摆臭脸，你说谁能让她跟着自己。」


    「我知道了，在联繫，先挂了。」


    通过跟丽丽的简短交流得知小张最近情绪有些易爆易怒，若是长久下去怕是会面临被辞退的风险，因此我在收工之后喊住她然后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整场小张一直阴着脸，我在点过餐服务员离开之后开口询问。


    「小张，听你丽丽姐说你最近工作状态不是很好啊，这样下去可不行的啊，会影响自己的事业前景的，你说是不是。」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管她，为什么。」


    「小张，你是在生我的气么。」


    「是，安姐，我不明白，森淼推开所有人只愿跟你在一起，可你为什么对她那么不关心，甚至说态度冷淡，假若你不爱她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小张的口气有些沖，我见她的脸色越加不好随后给她倒了杯橙汁，我看着她年轻的容颜想了一阵后才缓慢开口，我说：「小张，工作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你因为爱情而失掉自己的事业，到最后有可能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告诉你，因为过去我就是那样做的，为了留出更多的时间陪她，我可以推掉任何工作，为了陪她只要在她目光所及范围内我都会出现。你现在还处在爱情观未完全形成的阶段，就算你以前谈过恋爱，但成年人的爱情要比十几岁单纯的恋爱复杂许多，我跟付森淼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还年轻不要拿感情过于为重，这样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可是她昨晚喝了好多酒，我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疼。」


    「昨晚不是还有其他的朋友在么，小张，你喜欢的人身边也有同样喜欢她的人，外在的表现不代表任何东西，我并不是说森淼她不够好，只是你没有介入的地方还存有其他的东西。」


    「小张，如果你还愿意跟着我的话你依旧可以过来帮我的忙，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找找其他的朋友带你，但是这要有个前提，不能因为感情而影响工作效率，还有只要面对客户你就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这是服务业的准则，一定要牢记。」


    分开前我再次跟小张说我等她考虑之后的答覆，她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谁在刚进社会的时候没犯过这样那样的错误，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我们在面对小孩的时候，原谅犯错的成本要比成年之后犯下错误的成本低上许多呢。


    两天后小张回到我身边继续当我的助理，她说她想清楚了愿意跟着我，小张回来之后情绪一度低迷，碍于我与森淼的关系我也无法进行开导抚慰，只希望那孩子可以早日缓过神，遇到更值得让她去劳心劳神去珍惜去呵护的人。


    ☆、第二十五章


    我想森淼最近在周边人眼里一定是不顺心以及烦心事到达了承受力的极限，否则不会有接二连三的人给我打来电话质问我为何如此待她，她喝酒买醉她心口堵闷她忧郁敏感，这一切与我真的有关系么。


    刚刚给顾客化妆时有几个女人过来找我，小张见了她们开口叫了人，随后小张放下手里的工作过去跟她们低声交谈，我没说话也只是扫了一眼那几个人继续低头忙活着直到完成手上的工作。


    「找我么」


    「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森淼，你拿森淼当成什么，你要是不喜欢她你就跟她分手不好么，干嘛非得折磨她。」


    「抱歉，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一会还有工作请你们离开。」


    「森淼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个冷血的傢伙，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你。」


    「森淼的事情她自己可以解决，不劳烦各位操心出力。」


    「你给我站住，安阳，你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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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着是要打人怎么样，各位有点素质可以么，你们今天要是敢碰我一下，明天你们共同的爱慕对象就会跟你们恩断义绝，你们信不信。」


    面对自己处在绝对弱势的情形我选择了尽快脱身，小张一下午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结束一天工作后我提着化妆箱站在路口等车，小张在我拦下一辆计程车预要上车时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开口说：「安姐，我求你了，过去看看她好么，安姐，求您了。」看着小张那双感觉急的快要流出眼泪的双眸，我让她一起上车。


    下车往店门口走时我有些后悔答应小张跟她过来，因为我在店里看到了柯姐以及穆总等人，我看到森淼坐在柯姐身边对着她笑，给她送上精緻的蛋糕，每每在柯姐面前我都能感觉的到森淼眼里闪烁的光，每每面对柯姐我才能看见她的那份自然流露不需要刻意表现的关怀与爱护。


    走过去同大家打招呼然后在一旁坐下默默的听着她们聊天，偷偷去瞧森淼的侧脸那笑容亲切甜美，试问我自己怎么不想去靠近她，怎么不想接近那份柔美的美好，怎么会不想呢……只是现在的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存在的作用。


    我在森淼身边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去外面抽菸，点菸时我手指略微的有些颤抖，室外闷热的高温让我的胸口越加的烦闷，猛劲的深吸一口香菸随后又倒出一根点燃。


    「安阳」


    听到头顶上方的呼唤我随后仰起头往上看去，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陌寒另一个不认识，陌寒让那个姑娘先进店去点东西自己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她看了看我脚边的菸头说：「你这么个抽法，不想要肺子了啊，怎么遇到烦心事了。」


    「那姑娘是谁啊，不会是女朋友吧。」


    「刚接触不久，现在也就算是普通朋友吧。」


    「你怎么来这边了」


    「哦，我朋友家在这边过来聚一聚，顺便看了看附近的房子。」


    「进去坐吧，屋里凉快。」


    推开门在往座位那边走时陌寒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察觉到她的疑惑随后开口说：「这是森淼开的店，我们又在一起了。」


    「去我那里坐吧」


    「不用了，我可以的，你去陪朋友吧。」


    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我可以一个人面对生死一个人面对孤寂一个人面对磨难，不过就是面对森淼的心上人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是心疼还是肝疼还是胃疼还是哪里疼，我其实有些分不清楚了，当森淼送走柯姐等人后我砸了手里的玻璃杯，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做出如此举动。


    我当着店里所有顾客的面对森淼发了脾气，我当着她朋友的面泼了她一脸的啤酒，莫名的火气直蹿脑顶，即便我努力的往下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我还是无法将燃烧的火焰熄灭。「安阳，你干什么，无缘无故你发什么脾气你。」


    「哼，我今天怎么这么欠，我为什么要过来，我真特么的贱，真么特的活该。」


    「你说什么呢你」


    「我在跟付森淼说话你们算什么东西越俎代庖带她发声，都给我滚开听到没有。」


    「你……」


    「安阳，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们回家说好不好，别在这里闹。」


    「好，我出去等你。」


    连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当我再一次见到柯姐之后自己会如此激动，我的情绪无法安抚，回家后我们坐在侷促的空间里面面相觑，当森淼开启唇瓣预要开口讲话之际我抡起手臂给了森淼一嘴巴，我说：「付森淼，这是你欠我的，别觉得冤。」


    「我不冤，我该打，我让你受委屈了。」


    「付森淼，你知道么当初我还以为我遇到了好人，我害怕你觉得我不够好我一心一意对待你，我将全部的心思全部的情感都放在你身上，就算你说你心里有别人我可以忍下去，接受一个你只拿我当替身的事实。我为什么会沾上菸草，吸菸成瘾还不是因为你逼的么，是，我是还喜欢你我心里依旧还还对你有感情，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继续羞辱我，可以继续践踏我的尊严越过我的底线。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从今往后你不准当着我的面对任何人示好，这其中也包括柯枫，你听到没有啊。」


    森淼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很抱歉我没有控制好我自己的情绪，没有努力的压制自己涌上来的怒火，真的抱歉，但我也已经到达极限值，实在无法承受那么多的东西，抱歉。


    那天晚上我气到胃痉挛森淼抱着腿缩在短小的沙发上一夜没合眼，这是我们重新在一起之后的说过的最多的话，房间里是我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以及森淼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某天我独自去了柯姐那边，我问柯姐关于她和森淼之间的故事，我说我想听，柯姐在深深嘆口气之后娓娓道来，当故事讲完当柯姐陷入自责时我对她说：「柯姐，你能跟森淼断了往来么，对她狠一点让她远离你可以么。」


    「因为我影响到你们了对么」


    「柯姐，您能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


    「让她放下您」


    森淼，很难想像你要经过多么的阵痛才能真正放下柯姐，但我不想在无限度的等下去了，当柯姐被我推倒在地当穆总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一拳挥下，当柯姐被送往医院你匆匆赶来红着眼质问我为什么时，我说：「因为我讨厌她，特别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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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打了因为我伤了柯姐穆总当着你的面暴打了我，我没还手也没反驳而你也没有上前阻止只是看着穆总一拳拳打在我身上，一脚脚踢在我身上，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言语，她们看着我倒在地上只是淡淡的一句，你不该伤及小枫。


    爬起来扶着墙一步步往外挪，森淼，柯姐说穆总的爱曾经让她感到窒息，她说她很感谢你但是对你也只能说抱歉。森淼，你心疼柯姐觉得她应该得到善待，那我呢，是坏人么，应该烂肠子对么。


    离开医院我并没有回家去而是打车去了墓地，下雨了我跪在墓碑前木讷讷的跪在那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来到她们亲生母女身边，当响彻天空的雷声再次响起时我扶着膝盖慢慢起身转身离去。是啊，妈妈身边有她心心念念的安安陪着，我不应该来打扰她们，我的那些心事想必也没有人愿意听，仰起脸让快速掉落的雨滴打在面容之上，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我没哭，没什么可以哭泣的，我不委屈，没有什么人伤害过我，这一切只不过是造化弄人，昙花一现的美景图罢了。


    ☆、第二十六章


    安阳将小枫推进医院，我赶过去时她的脸已经被穆总抽出血红的掌印，我没在第一时间关心她的情况而是心急的询问小枫的状况，我问安阳小枫与你我怨无仇她还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而后我听到安阳一字一顿的说，她讨厌小枫，特别的讨厌，推她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也正是由于安阳的这句话再一次激怒了穆总，她再次扯住安阳将她摔倒在地，就这样我亲眼看着她被穆总暴打，对待凡是伤害小枫的人穆总从不手软，我看着她用尖锐的鞋跟去踩安阳，看着她使足了劲去踢蜷缩在地面上的人时我闭上眼睛。安阳在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投射过来的眼神委屈里带着求助，偏开视线不去看她扶着墙一步步走向前。


    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坐到病床边，此时小枫正在柔声的劝说穆总犯不上大动干戈还说安阳人不错，我进去后小枫问我安阳呢，我说走了，不知道去哪，我没问。


    「森淼，你是真的喜欢安阳么，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么，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将她留在身边的呢。森淼，刚刚青瑶打她的时候，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打安阳没去维护她吧。」


    「没有，在怎么说她不应该因为我跟她的事情迁怒与你。」


    「森淼，你说什么呢，森淼，你怎么了啊。」


    「好了，别说我了，你没事就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森淼，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安阳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森淼，她是真心待你的，我看得出她对你的用心。」


    小枫对我说森淼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她说有些情还是断干净这样对大家都好，依照小枫的个性我断定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安阳跟她说了些什么才使得她这样做。出了医院回家后我便开始给安阳打电话，对方一直处在关机状态，直到晚上九点多她才从外面回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小枫说了些什么，不然她怎么会要跟我断了往来，说话啊你。」在她进到屋里的第一时间我上前质问，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我隔了很久开口道：「既然她不理你，你觉得我这个替身能不能派上用场。」


    「安阳」


    「呵，我是跟她说只要有她在你就不会有自己的新生活，所以我希望她可以远离你。」


    「你混蛋」


    「是，我混蛋，如今她要与你断了往来不再见你，如果你在推开我，那森淼，你就连柯姐一丁点的影子都见不到了呢。」


    说着说着安阳突然笑起来，然后贴在我耳边道：「别着急么，我同柯姐说过了，一年只需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你还会见到她的，所以忍一忍吧好么。」


    由于安阳自作主张的所作所为让我对她的歉意和内疚感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我厌恶她对我使用计谋我厌恶她自以为是的聪明，我恨我自己瞎了眼挑错了人。


    那天晚上安阳附在我身上要了我，我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一声未吭，当眼泪从眼角流下我自嘲自己玩火自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见我哭了安阳停下动作不在碰我，翻过身将被子蒙过头顶心酸的哽咽起来。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跟安阳才开始有了真正的感情线，一个星期之后她带我去了她新租的公寓，两个星期之后她给我买了一款新车，我没问她为何突然出手阔绰也没问她这些钱从哪里来，而是如同负气般接受了这一切。


    星期五晚上安阳过来接我下班我带着众多同事去吃法餐，免费吃喝的同事自然很开心的享用美食，用餐期间安阳几次预要开口跟我讲话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那顿豪请之后身边的同事再见到安阳都会热情的上前跟她打招呼，对此我表示说，一顿饭拉拢了我身边这么多人，多划算。对于我的话，安阳尴尬的牵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假笑着。


    我从英姐口中得到了穆总她们搬家的消息，说是小枫她怕自己影响到我跟安阳之间的感情，英姐问我跟安阳在一起感觉还好么，她也说：「森淼，把那份爱收起来吧，如果你不再想过多的付出自己的情感，那找一个爱自己更多的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人都要向前看不是么，何必太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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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姐说跟安阳接触这么长时间了，感觉她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她对你不吝啬，不管她有多少最起码都用在你身上这就代表人家对你的诚意，再则你看你戏弄人家还经常给人家脸色看，安阳不是也没说什么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平日里如何相处，但被我眼睛看到情况来说，我感觉私下里安阳她也不会难为你的，是吧。


    今天店里人多安阳来的时候楼上楼下几乎客满，她绕到我面前落座后我开口说：「我一会有朋友过来，你起来。」


    「没座位了，要不我去里间坐一会儿可以么。」


    「不可以，外面不是有椅子么，到外面坐。」


    「今天四十二度外面」


    「那又怎样」


    「这边，来坐……。」朋友来了我招呼她们坐下，安阳站起身看了看我然后拎着化妆箱出去了，正午的太阳又烈又毒，即便屋内开着空调坐在窗边的客人都不自觉的用手上的东西给自己扇风，下午两点安阳去工作前进来跟我打招呼。


    豆大颗的汗水成串的顺着下巴往下掉，她的前胸后背包括裤子都被汗水浸湿，她说这场活动大概六点多结束说想吃什么给她打电话就好。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不禁问自己，付森淼看着那个人默不吭声汗流浃背的样子，你真的觉得出气过瘾甚至心情愉悦么，不是的吧。


    付森淼，难道因为就因为她不让小枫见你，你就要如此苛待她么，小枫又是你什么人呢，仅仅是一位意义重要的朋友而已，而她安阳在外人眼里可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啊。付森淼，不是下过决心要跟她试着谈一场恋爱的么，不是下过狠心要放下小枫接受新的人新的事新的物么，那个人她只是帮你做了你自己狠不下心去做的事情罢了。付森淼，是你的心不正，是你的心偏得太厉害了，她是有错可你没有么，错误的源头可是你自己啊付森淼。


    ☆、第二十七章


    我为自己设下了难解的棋局，我不知道这场棋下完我是否会被森淼彻底否定，不管是死路还是活路如今走到这一步陷入我已无路可退，柯姐果然按照她答应我的远离了森淼并且不再接听她的电话以及拒绝探望，对此森淼气到爆炸，我对她说忍一忍好了，一年很短的并不长。或许是因为我打乱了她的计划和节奏，也或许是我的自作主张忍恼了她，森淼某些带着负气的举动是她对我所作所为不满的体现。


    我用手里最后的存款租下了一栋高档公寓，而后买了款高配的车给森淼，那天我在养母和安安的墓碑前跪了很久，我也想了很久，让森淼受伤并不是我的本意，她难过我不一样还是心疼她的么，我一个人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呢，算了吧。


    我恢复了去接森淼下班的行程，也会在空余时间过去店里等她打烊，虽然表面上我们的互动指数有些许增加，但森淼的漠视以及我的观望并没有令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好转，我没有应该如何处理此类问题的经验，主观上我告诉自己要主动去靠近她，可是森淼的冷脸也着实让我打憷，不太敢再往前走一步。


    今天的温度达到温度最高时室外就像是火炉一样热的让你血液沸腾，我坐在水吧门外的椅子上不到半个小时里里外外便湿个透彻，起身时眼前黑了几秒迈步时脚下也有些软，离开前我跟森淼打过招呼然后打车去往工作现场。


    「小张，你先准备一下我去洗把脸，空调调一下别对着顾客吹。」到达化妆间后我没有立即开空调而是等到小张到达之后才将其打开。


    「这天太热了，空调怎么不凉啊。」化妆时顾客让调一下空调温度，我背对着空调给顾客化妆，化着化着我只觉得鼻腔里有液体突然流出，停手仰头转身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风太凉刺激到了血管导致了流鼻血。


    「安姐」


    「你去干活，不用管我，这个完事去二楼还有一个，抓点紧。」


    「哦，那你没事么。」


    「没事，一会就好了。」


    开着水龙头沖洗流出的液体，脑子越来越沉也越加感觉胀的厉害，双臂支着洗手台慢慢直起腰然后抽出纸张捂住鼻子往化妆间走。本想着让小张给其化完可顾客见我回去之后立即喊我过去，将手里的纸团成团塞进鼻子里而后继续给顾客上妆。


    「您看看，可以么。」


    「嗯，不错不错，辛苦了啊。」


    「您满意就好，祝您生活愉快。」


    顾客前脚刚走出化妆间我随后倒在空调边的沙发上，小张在收拾好化妆箱后问我上去么，「安姐，我们什么时候上去，安姐。」


    「嗯，你先去给打个底，我歇十分钟。」


    「安姐，纸透了，给您纸。」


    「好，谢谢，去吧。」


    鼻血没有停止流淌的迹象，现在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个难受法，肌肉酸疼四肢虚软，头脑晕沉发胀，并伴有耳鸣心跳加速的迹象。我在休息十来分钟之后上楼进到二层化妆间，进去时小张刚给顾客抹面乳。


    「我来吧，不好意思我上来晚了，请您见谅。」


    「你这是流鼻血啦」


    「嗯，是，忽冷忽热可能一下不适应吧。」


    「我身边好几个朋友都中暑上医院吊水去了，还有几个同事严重的都住院了，这大暑天能热死人都。」


    「对不起，我手抖了麻烦您闭下眼睛给您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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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右手抖的动越加明显我便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将其固定住以免再次出现化偏的现象，顾客还算和善她并没有挑剔太多，六点半我提着化妆箱走出酒楼，当从室内清凉的温度进到室外闷热的空间后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随后眼前一阵旋转。


    「安姐，你没事吧。」


    「没事，叫车。」


    「哦，你是回家还是去森淼那边。」


    当小张问我是回家还是去森淼那边时我有心想说回家，可是话到嘴边就要脱口而出时我收住了话音，改口跟小张说同她一起过去森淼哪里。小张通过森淼认识了不少朋友，她们经常聚在一起闲聊说笑。计程车里我将头靠在门窗户上以来降低大脑的丝丝疼意，车停稳开车门双脚落地，眩晕噁心一下涌上，要不是身边的小张在我绊到路边石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往上提了提，估计刚刚我怕是要一头撞在树干上了。


    「安姐，你还好吧，我扶着你过去你慢点走。」


    小张扶着我慢慢走进店里在森淼身边坐下，「森淼，安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中暑了。」小张将我放下后跟森淼说明我的情况。


    「难受的厉害么，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安阳，对不起，最近一段时间是我不理智，对不起。」


    「森淼你……。」


    「我们别再这样僵着了，有关于小枫的任何事情我往后不会再提，你也别在放在心上了好么，这一年我们认认真真相处，不管结局如何我想努力看看，这次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跟你交往看看。」


    「好，你说怎样，我都配合你。」


    森淼那天晚上回家之后跟我说了好多话事后我有些记不得了，我只是依稀的记得她说，安阳，我需要时间去将柯枫淡化，需要时间去将她的身影从脑海里慢慢移除，需要时间去将其一点点直到最后终将放生大海。


    森淼说爱是一种长久的习惯，她说希望我可以让她染上另一种习惯。后来我每每想起森淼的后半句话，心里难免会有些酸楚，因为接受我的爱意，听着我对其说，我爱你亲爱的宝贝，是森淼沾染上的另一种习惯。


    ☆、第二十八章


    因为中暑的原因我在家歇了一天，森淼也没去店里一直在家里陪着我，她给我量体温给我餵药给我做好清淡的饭菜，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筷子愣神，心里想着，既然森淼的心态有所松动，那我就尽力好好待她。


    不在生气恢复理智的森淼回归到了如常的平和状态中去，她时常坐在门口的位置愣神，时常看着外面的街道一语不发，偶尔会亲自做几个小蛋糕小点心拿给朋友分享，偶尔会在播放老唱片时潸然落泪。


    持续多日的高温告一段落，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一个星期温度会有所降低，今天我去接森淼下班时在街边碰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我拿了一百元买了她手里的玫瑰。抱着不成束散着的花走向森淼将花枝递给她，她身边的同事见了笑着对我说：「安阳你这送我们森淼花也太不走心了吧，怎么着也得包装一下不是，下次记得搞得精緻些。」


    「怎么想起来买花了，我可从没见你买过。」


    「哦，过来的时候遇到卖花的小姑娘，这大热天的她站在街口，我就都给买了。那个…你喜欢什么花，我以后买给你好不好。」森淼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我的确没有给森淼买过玫瑰花之类的礼物。


    森淼问我租房和买车花了多少钱，她说她把钱转给我，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不用了没多少其实，她随后开口道：「阿姨那边还好么，最近也没见你过去看她。」


    「我妈她去世了，去年夏末脑溢血。」


    「抱歉，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我……」


    「安阳，你会不希望对方怜悯同情自己么，你会觉得这样的感情中夹杂着其他的成份不纯粹么。」说这句话时森淼的眼神忽然忧郁起来，我想她应该暗有所指，我停顿片刻随后回复她的话说：「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因为某些特殊的情况而影响彼此的判断，大家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比较公平。」我说了一句左右权衡的话出来，这不是我的心声但我想在森淼幽深的目光里我总不能说，我巴不得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怜爱，赐给我我一点疼爱吧，如果我按照我的想法说了她会不会想到柯姐呢，森淼在我这里求得她与柯姐之间没有解开的答案，我也只好言不由衷的表明我的态度。


    森淼说她想去一趟希腊的爱琴海，我说好啊我陪你，几天之后我们提着行李箱踏上了飞往希腊的飞机，去往那片象徵着浪漫的海域。在飞机上森淼一直闭目养神，她心里装着事儿不爱开口讲话，坐在她身边的我全程留意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飞机落地我们取过行李走出机场大厅之后上了等在门口的酒店大巴车，带我们入住预定酒店时已经是当地时间也是十一点二十七分了，森淼问我饿么要不要点吃的，我说还可以，随后她说那先休息好了等明天早上再下去吃口饭，我说好。


    休息七个小时之后我们起来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了早餐，待回房简单收拾过后我跟着森淼登上了观光游轮，遥望美赋盛名的圣托里尼岛屿以及欣赏眼前蔚蓝宽阔的海域，左右看去浓情蜜意的情侣相拥亲吻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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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双手扶着栏杆遥望远方眼神深邃，我微微侧过身面对着她而后慢慢抬起手臂环上她的腰间。我的手臂在搭上去时森淼收回视线转过头看向我，她那投射过来的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波光，我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令我感到惊喜的是森淼没有拿下我的手臂，她默许了我的环绕以及随后的拥抱，小心的将其拥入怀中小心的轻啄她的耳坠，柔情的在其耳旁轻声道一句：「谢谢你森淼，谢谢你让我来爱你。」


    对于我的真情告白森淼只是略微的勾起嘴角微微浅笑，她的沉默不语她的长久凝望远方她的长长嘆息，无不体现着遗憾的味道。从游轮下来我们随后去了一座古堡教堂，神父双手合十真诚祷告，进到教堂里的人安静的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听着神圣的经文，跟随着神父的动作闭上眼睛真诚祷告。


    神圣的主请你带走森淼的忧愁，请将幸福快乐还给她，我希望我可以有幸陪着她度过余下的生命，我希望她可以转过头看清我的脸认出我原本的样子，我希望她不要排斥我对她的爱意，最后我祈求希望森淼可以爱上我，哪怕是十万分之一的花火也好，再次祷告。这是我的内心独白，我不知道森淼在祷告什么或许是在祈祷柯姐能够身体康健，她颤抖的睫毛她紧紧合十的双手以及她的那一串晶莹的泪珠，让我的心紧了又紧也让我的视线最终偏移。晚上我们去逛商业街，从四面八方汇集的游客让这里的夜景更加丰富多彩，我们坐在摊位前看着空地处街头艺人的表演，烟火小孩笑声掌声。


    「森淼，这是我在教堂里求来的，给你。」


    「谢谢」


    「森淼，喜欢这里么。」


    「喜欢」


    「那以后你想来的时候我们就过来」


    「不了，来一次就好。」


    「森淼，那下次我们去别的地方玩。」


    「不了，不想出来了。」


    耳边是各国游客的欢笑声，眼里是森淼平静没有些许表情的面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画布，我努力的想也无法勾勒出美妙的景色，无法勾画出一幅秀美的双人图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白天去海岸边看海，下午去教堂祷告，晚上去商业街闲逛，归程前一晚我洗过澡出来后爬上床伸手抱住背对着我的人，当我的手伸进她的睡裙里时森淼下一秒握上了我的手腕，她说：「安阳，我不想。」


    我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无尽等待的漩涡，等待着森淼的召唤，等待着她将我解禁，等待她可以在某个时刻发现陪在她身边的我。


    森淼，我亲爱的森淼，不管你如何转变，我的位置似乎都是那般的尴尬，近一点你不舒服，远一点又显得冷清，森淼，我亲爱的森淼，我应该处在多远的位置上才会让你感觉舒适而又不失体面，一米，五米还是十米呢。


    ☆、第二十九章


    旅游结束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转而去森淼爸妈那边呆了三天，突然想去父母那边是森淼的临时决定，我们在中途转机然后再转大巴车到了市区之后打车过去，我跟着她从早上六点出门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三点才到达目的地。


    「森淼，你慢点走。」


    眼看森淼越走越远我开口喊了一声，除了担心我们离得远了有不安全的因素存在，还有这么长时间下来我体力透支的厉害，着实有些迈不开步身子疲乏无力的很。走在前面的人听到我的话停下来转头说：「马上就到了，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这都到地方了森淼你才想起来通知叔叔阿姨你回家啊，好吧你看着办好了，拖着行李箱继续前行的我气喘吁吁的走到她身旁，随后跟她一起进了小区进了单元门上了楼梯，因为是老式住宅因此森淼在提箱子往上走的时候略显吃力，我让她先上去开门自己拎着两个箱子顶着气上了两层。


    「我说你们回家怎么不提前言语一声啊，赶紧的来小安给叔叔这森淼也真是，没事没事先上楼进屋，瞧这给你累的满头大汗，叔叔来拿啊，走走上楼。」叔叔套了个短裤下来接我，他见我不好意思就用手推我上去，就这样我将两个箱子递给叔叔之后上了楼进了屋里。刚进门就听到阿姨同森淼说话声，我进去后阿姨看着我们两个说：「行了先别说了，你们两个去房间里睡觉去，这脑子都干什么用的，去去，热水器里有热水想沖凉也赶紧的。」


    待叔叔也进屋后我同森淼进了她的卧室，她先翻出睡裙去沖凉我在她回来之后进到卫生间打开花洒，好么还没闭眼这天都亮了。快速沖洗干净过后在将卫生间打扫整洁之后推门走出，站在客厅里拿着毛巾擦头，十分钟后轻轻推开卧室门，平躺在床上的森淼已然进入了梦乡。


    「安阳，你怎么不去睡觉啊。」


    「阿姨，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没有，我平时也差不多四点半左右起来去菜市场转转，你怎么胃不舒服么，家里有胃药。」


    「谢谢您，我自己带了，要不我陪您一起出去买菜吧。」


    「这可使不得，你这孩子跟森淼折腾来折腾去一天都没休息了，使不得使不得。」


    「阿姨，我在飞机上和大巴上都睡了，再说我平时睡眠时间也短，真的没骗您，我喝口水换上衣服我们就走，您等下我。」


    将手心里的胶囊扔进嘴里然后喝水顺下去后我进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在安静的清晨我陪同阿姨去了附近的露天菜市场，我讨好似亲密的挂上阿姨的手臂随后顺势拿过阿姨手里的手拉车到自己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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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我来。」结帐时我拉过阿姨抢先付钱，阿姨的笑容越来越开，随后她也是拉着我的手说：「森淼跟你在一起阿姨我最放心，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啊，买点海鲜阿姨回家给你做香辣蟹，炒蚬子，森淼也爱吃。」


    阿姨跟我聊的开心也就买的多了些，手拉车里放不下的我就用手提着，七点半我们拎着新鲜的蔬菜水果回到家，叔叔刚起来在卫生间洗漱，我帮着阿姨将东西放进冰箱后才进到卧室爬上床躺倒在森淼身边。


    感觉刚睡过去就听到森淼喊我，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睡好了么，我约了人一会出去一趟，你陪我爸妈在家里好吧。」


    「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阿姨买了好多菜，还买了螃蟹。」


    「五点之前应该就回来了」


    「哦，好。」


    森淼说出去见朋友让我在家里陪叔叔阿姨说话，一来她没想带我一起，二来也或许是熟人带着我不合适，所以我也没去过问。十点半森淼起身走了，她这一走我总不能自己在卧室躺着吧，也就爬起来去到客厅陪叔叔阿姨聊天看电视，洗衣做饭。


    「你要是觉得屋里热的话就开空调啊」


    「来来吃水果，老头你别总看那玩意，你让孩子看看，这人。」


    「安阳啊，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个好性子的姑娘，你说说森淼挑来选去都挑花眼了，多大年纪了还不安稳，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森淼能跟你一起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阿姨，森淼人缘很好的，喜欢她的人多得是，她要是想找并不难。」


    「是，她带回来的条件都还可以，可没一个长久的，安阳你说，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小孩子么。」


    「阿姨，您担心的啊森淼都明白，她心里有谱，您不用太担心。」


    「她明白什么明白，她就是想找自己喜欢的，安阳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阿姨也相信你是真心待森淼的，所以今天阿姨话说的有点多，阿姨是真的希望你能跟森淼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阿姨的话说的有点冒，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后面立即收了回来随后又安抚我几句，我想阿姨应该对森淼的事情有所知晓，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与森淼之间的事情，阿姨的确是想让我跟森淼好好相处的，因此她带我也挺不错的，叔叔也是，但父母的希望对森淼来说有用么，我并不确定。


    下午森淼回来之后她就独自进了卧室，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我陪阿姨在厨房做饭，饭菜弄好后我去喊森淼吃饭。饭桌上都是森淼喜欢的食物，阿姨做的饭菜很香很好吃，只是奈何我没有口福吃不了眼前的螃蟹，我将螃蟹掰开然后放在森淼手边，我说我不喜欢吃，你吃你吃。


    吃过饭我同森淼一起陪叔叔阿姨下楼去遛弯，阿姨边走边说：「你看这样多好，你也差不多点就行了，自己年纪不小了，还拧什么拧，听人劝吃饱饭听到没有。」


    「妈，再说我回家了啊。」


    「行，不说不说。」


    阿姨说她跟叔叔去跳广场舞让我跟森淼自己玩去一个小时后回到这里等他们，在叔叔阿姨他俩加入了广场舞的队伍中去之后我跟着森淼顺着河畔继续往前走。


    「我妈真是挺喜欢你的，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喜欢过谁。」


    「阿姨是希望我对你好才待我好的，她很担心森淼你。」


    「我妈她有跟你说什么么」


    「没有，阿姨就说希望你能过的好。」


    「安阳」


    「嗯，我在。」


    「你喜欢我么」


    「喜欢，我喜欢森淼，很喜欢。」


    路灯下森淼的笑脸是那样的诡异，我看着她勾住我的脖子然后吻上我的唇瓣，那勾人的举动以及淡淡的清香让我一时失了魂，书里说在面对另自己毫无抵抗能力的人时，只要她轻轻勾勾手，你的骨头便会轻易粉碎成渣。


    ☆、第三十章


    在武侠小说的传说中有一种噬心术，凡是被种下蛊毒者，皆会被蛊虫啃噬心脉绝大部分者因无法忍受折磨而选择自缢身亡，而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人也还是会在蛊虫活跃之时备受煎熬痛不欲生。


    我觉得我种蛊了，而森淼便是施法的人，只要她笑着温柔的对我招招手，我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不自觉的跟顺她的脚步，只要她轻轻捏捏手指，我的心便会如同刀绞一样的痛彻心扉，可笑的是在我明明知道她的用意之下我还是鬼使神差的上了她的道，被其捏在手心慢慢把玩。


    「回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哦，好啊。」


    森淼的那个吻也就停留了五秒不到却也足以让我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在森淼的提醒下我这才略微缓过神来有些磕吧的说好，那回去吧。往回走时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当完全醒过味来之后我伸手去拉森淼的手，结果被其巧妙的躲开，当手指抓空当身边人再次归于平静没了亲密的举动，我清醒的意识到森淼想要将我物尽其用了。


    我们回到约定地点时阿姨和叔叔早就回去了，跟她们两人会和之后转身回了家，在森淼去洗澡的时候她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几下，说不好自己什么心理，但我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便是未经允许翻看她的手机。


    对话框弹出来，首先进入眼里的是这样一段文字，她在某个时刻真的很像小枫，但却又不是小枫。往上看是以往的聊天记录，她的朋友劝她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可以试着採取某些措施，即便发现是自己无法再次去爱，退而求其次找个真心待自己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说实话看完那一条条信息我的脑子有点炸，将她的手机放回去随后起身来到窗边用右手大力按压蹦起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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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洗过澡出来之后我随后进去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沖洗干净之后回屋躺下，在躺下一会之后森淼转过身伸出一只手臂搭在我身上，睁开眼通过隐隐的月光看向她的脸。手指越过睡裙伸进里面，手指肚的触感由下而上的袭来，我们都睁着眼看着彼此的反应，在森淼的手指附上柔软时我对着她上扬起嘴角，然后探了探头吻过她的鼻尖。


    森淼，如果你想实验那就来吧，只是希望你可以在试验的期间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既然答应过你陪你一年的时间，这一次牵无挂的我一定遵守诺言，我唯一的请求是希望你不要强求自己，还有森淼你可不可以对我手下留情些。


    偏心你真的偏心，感情为何你从不提，是什么原因爱会有距离，等候你却没有回音，多心或许我太多心，担心这段感情会在这里停，浑沌的脚印分辨真心要更多冷静，学会冷静 冷静 才发现爱病的不轻，我的耳朵只想听你说话，我的眼睛容不下一粒沙，我的妒忌闷的没有道理，跟随着你的天气 调整我的悲或喜，你要晴天我不敢下雨，见到你快乐我才能宽心，只要你开口我都会附议，但是你却没有对我表态的勇气，莫非是我自作多情。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森淼问我要不要跟她去她以前上学的学校看看，吃过早餐我跟着森淼出了门，她带着我去了她以前念书的小学，中学以及高中，在校门外她同我说起上学时期的片段，同我说起以前很是搞笑的事情，同我说起她的青春她的年少时光。


    我跟在她身边随着她的脚步前行，中午她带我去了高中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她说这家店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有，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呢。森淼说她家的炸酱面很好吃的，在她的推荐之下我也点了一份面条，两碗黑乎乎的面条被端上来后我和森淼相互对视一眼之后拿起手上的筷子吃了一口，那味道一言难尽。


    「以前吃着可是香喷喷的味道，怎么现在吃不习惯了呢。」


    「不然我们去那边的加州牛肉面吃一口吧」


    「也好」


    那两碗面条森淼让老闆帮她打包带走，在牛肉面馆里森淼一直看着塑胶袋里的两坨面条愣神，吃着吃着她突然问我说：「你说是我的口味变了，还是这面条的做法变了呢。」


    「小时候的口味自然是和现在不同的，这面条做法没有变，只是森淼你吃过的好东西多了，如今回头来吃这面自然是不合胃口的。」


    最后那两袋面条被森淼亲手丢进垃圾桶，吃过午饭森淼说去商场转转吧，就这样我们去了商业街，在百货商场里的女装区域森淼看上一套套装，当她让我拿去试衣间试验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期待，等我换好那一身偏职业套装出来之后我在森淼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闪烁的星光。


    森淼说这套衣服我穿着挺合身的，她的话加上店员的推销使得我碍于情面买下了这套跟我平时着装风格相差很远的套装。换下牛仔裤t恤衫，换上细腿西裤蓝白条纹相间翻领的衬衫的我，不晓得是否又让森淼想起另一个人呢。


    当我们走到卖珠宝的柜檯前我停下脚步，柜檯里的一对耳环很是别致，在问过价格后我去交了钱而后让店员给森淼戴上，这一次森淼没有拒绝我为其买的礼物，而是安静的看着我看着我的眼一语不发。


    从珠宝店离开前我顺手买了一条项鍊给阿姨带回去，到家时阿姨正在准备晚饭，脱了鞋赶紧进到厨房帮忙，阿姨笑着问我说出去玩的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很开心。


    「呦，森淼耳环新买的啊，真好看。」


    「妈，你进屋吧我来炒。」


    「不用不用，你进屋等着吃啊，在妈妈这里用不着你啊，去去进屋。」


    随后进到厨房的森淼被阿姨推了出去，我将蔬菜和鸡翅腌好之后放在案板上然后开口对阿姨说：「阿姨，今天去逛商场路过珠宝店，有条项鍊特别配您的气质，我问了下价格也不贵的就顺手买下来给您带回来了，我一会拿给您。」


    「你这孩子可真是讨人欢心，这可多不好，上次因为手镯的事情森淼这个跟我嚷嚷，我要是在收你东西还不得……。」


    「这次不会的阿姨，您放心拿着好了。」


    「森淼耳朵上的那对耳环是你给买的吧」


    「森淼喜欢就好」


    阿姨说让我以后多跟森淼回家来看看，饭菜弄好后大家围绕餐桌坐下来，吃饭时我将项鍊拿给阿姨，阿姨和叔叔都很开心。第三天我们没有出门呆在家里陪叔叔阿姨，早上我跟阿姨去了菜市场，白天要不就是陪阿姨聊家常，要不就是陪叔叔看电视，或者陪森淼呆在房间里。晚上森淼跟叔叔阿姨说她的房子空着，如果她们想过去的话随时都可以，还说她今后会好好过日子让她们二老别担心她，对此阿姨激动的说好好，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孩子。


    我们在森淼爸妈家里呆了三天之后终于返程，在高铁上坐在我跟森淼隔壁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太太的脾气有些急先生的脾气有点温吞，太太说话时的样子略微有点霸道先生面对太太时的表情略显无辜，我看着他们夫妻的互动随后转头看着身边一直注视窗外的人，心理想着，就算你凶我怒我骂我甚至打我都好，只求你的真心有偏袒过我一分便好。


    回来之后当天下午森淼便去了店里，那天晚上店里去了好多她的朋友，她给大家分了从希腊带回来的礼物，但唯有一份特殊的礼物被森淼放在书柜最上方，那个天蓝色的盒子里是森淼去教堂虔诚求来的十字架，神父在祷告后将十字架交给森淼的时候说：「主会保佑您与您心爱的人一生平安，阿门。」森淼，你放心吧柯姐一定会听到你虔诚的祷告，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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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森淼喝了些酒，她情绪高涨时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起风了，你看好大的风。」周边的朋友在她捧着我的脸不受控的一遍遍念出另一个人名字的时候，大家的目光汇聚在我的身上，也是在那一刻我与那些人之间的矛盾皆都烟消云散，我不是森淼真正的心中所爱，所以她们也意识到了自己嫉妒羡慕甚至嗔怪错了人。


    ☆、第三十一章


    夜已深众人各自散去，小张帮我扶着森淼上了计程车，她问我自己可以么，我说可以并且嘱咐她凌晨三点加了活让她早些过去。拖着醉酒的女人回到家已是夜里十一点半，森淼醉的一塌糊涂我刚将她放倒这人又是一阵作呕。


    我在给其清理污秽以及换下脏衣服时，森淼嘴里断断续续念叨着：「小枫，别走，别走，别走。」森淼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不会再我面前提及柯姐的，你违约了。清理过后给其盖好被子然后拿着她换下来的衣物去卫生间手洗，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出门想睡觉是不可能的了，将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衣架上而后收拾好化妆箱轻轻推门出去工作。


    凌晨两点四十到达酒店，在我开始给顾客上妆时小张才慌忙感到，她掐着时间对我说安姐我没来晚还有五分钟，我让她先坐下来喘口气等气顺当了在干活。


    「安姐，我可以了。」


    「你去那边给顾客打个底，我这边好了就过去。」


    为了节省时间我让小张将前期工作做好，待手上的活完事后立即换下一个，就这样直到上午十点全部完工，收工转场继续下午的工作，这一忙又是一天的工夫。


    「我这些天不在，你有进步，是不是逼到一定份上也就熟练一些了。」


    「安姐，别提了，我都被投诉六次了，这个月别提奖金连工资都扣进去了，我自己忙活死了，我让丽丽姐蹿下时间安排的松一点，她还说我不长进，你说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别气馁，大家啊都是这么过来的，慢慢来，想吃什么请你吃饭啊。」


    「安姐，那个昨天晚上，森淼她……你们……。」


    「就像你看到的听到的一样，我没什么可说的。」


    「小枫，是谁啊。」


    「是一个温和友善的姐姐，森淼喜欢的人。」


    「那个人不喜欢森淼，把森淼抛弃了么，还是她伤害了森淼，以致于森淼悒郁寡欢。」


    「没有，柯姐的女朋友是穆氏集团的董事长，总裁，穆青瑶，穆总。」


    「她有女朋友，森淼不知道么。」


    「她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平时也时常接触。」


    「好朋友，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爱别人，森淼一定很辛苦吧。」


    「是辛苦，但这是事实啊，人的心若是能分开就好了，只可惜心脏只有一颗也只能装进去一个人。」一句轻声感嘆后小张说过去店里吃吧，叫外卖我们一起吃，我说好啊而后打车两人一起去了森淼那边。


    炎热的高温过去一阵阵小风吹拂很是惬意，我跟小张以及后来的几个人在店外的圆桌前围坐在一起，再见面大家相互打过招呼而后坐下来开始闲聊，周围的磁场从硝烟转变成了和平。


    「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请我们吃东西，你不恨我们。」


    「犯不上吧，之前也没说过几句话，再说你们为了森淼看我不顺眼也正常，可以理解。」


    「你这整的我们还挺不好意思的，这顿我跟xx请，点三张披萨怎么样。」


    「别，还是我来吧，算是给你们几位妹妹消气，以后还要请各位对我口下留情才是。」


    「唉，我们以前不是也不知道么，我们还以为森淼上赶着你呢，谁知道你们这种情况啊，也没人说啊。」


    「那是要怪我没有将话说开喽，怪我怪我，你们点我来付款，随便点。」


    我并不是想与那些人交好只是想要找一个契机好让氛围不在尴尬下去，森淼晚上加班八点左右才到店里，她在门口看到我同她的朋友们坐在一起说笑聊天表情略显迟疑，我起身让她在我的位置坐下然后转身去店内搬椅子出来。


    「安阳，你刚才说什么牌子的面膜好来这，你有进货渠道没有。」


    「安阳，一会你给我看看我这脸，还有给我看看我这一脑门的豆。」


    「安阳……」


    「等下就来，小张我化妆箱里的面乳你给大家一人拿一瓶。」


    森淼说还没吃饭我急着给她去买吃的顾不上跟她们说话，跑去对面面馆给森淼买了份牛肉面还有凉菜，回来时森淼进了店里坐着，拎着食物推开店门走进去将吃食放在她面前，将餐盒的盖子打开，将筷子掰开放在盒盖上，最后将皮蛋豆腐放在其手边。


    「森淼，吃吧，不然一会该坨了。」


    森淼的视线从窗外转回来落在我脸上而后拿起筷子低头吃了几口，在她清嗓子时我感觉到她接下来是要讲话，所以我将柠檬水往前推了推。


    「昨天晚上我喝多之后有说过什么么」


    「没有」


    」如果有，我道歉，再有，你觉得人心很容易收买么，是不是花点钱说几句客套话就能够获得别人的好感。」


    「当然不是，如果人心那么好收买，那还要真情做什么呢是吧。」


    森淼应该是觉得我是在用一些小好处收买人心，怎么会呢，这不过只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社交技能罢了，各取所需的交换谈的不就图个价值平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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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似乎并不喜欢我为人处事的方式，她说过度的油滑就是虚假，她说无意识的讨好就是刻意的谄媚，她在说我的时候我没说话，只是森淼，我十几岁出来工作为了生计为了口粮，我怎么能够做到不主动讨好不低头不弯腰呢。


    星期五森淼公司举办一场晚宴，森淼说让我跟她过去参加宴席，星期四晚上森淼带我去买晚礼服，她看上一件宝石蓝长裙而后买了下来，就这样在星期五的晚宴上我身着森淼挑选的礼服陪她走进宴会厅。


    「英总，周总」


    「这……要不要这么像，冷不丁还真有点恍惚，森淼你去那边招呼一下。」


    「好，英总，郭董也来了，他在水台那边等您。」


    「嗯，好，安阳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吃东西，别拘束啊。」英总在路过我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自己随意些。


    「安阳，真是你啊。」


    「陌寒」


    「今晚你很漂亮」


    「谢谢，你自己来的么。」


    「不是，那边有朋友，你不跟付森淼一起么，听说她可是英董身边的红人。」


    「哦，她工作的时候我帮不上忙，再说了我也不懂别在给她捣乱让她心烦。」


    「我跟朋友合伙开了家传媒公司，你现在工作怎么样，要不过来帮我吧，薪资待遇你提。」


    「不了，我现在挺好的。」


    「有时间出来吃饭，我带我女朋友给你介绍。」


    「女朋友，还是那个姑娘么，你们好啦。」


    「嗯，她人挺好的，对我也好，我觉得我应该珍惜眼前人，安安已经不在了，我也应该放下了。」


    「真好，恭喜你啊，明天发你一个大红包，一千好不好我可没你富有。」


    「好啊，我不嫌弃你给的少，你跟付森淼那边怎么样了。」


    「好一些了」


    陌寒说人去不能复生经过这两年她也释怀了，总该还是要向前看的，再次能遇上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不容易，既然决定交往那就要认真对待，她说她还记得我那一次跟她说过的话，爱情不是交易，不应该为了达到目的而去往目的地。


    当天晚上回家之后我就给陌寒转去一千块红包，她还不客气的对我说，安阳你可真小气，我跟陌寒之间的关系归零没了那份牵绊后从而交谈起来要随意许多。有时候有些话她对她的女朋友说不出口，而有些感受也只有我才能够体会，她会在询问过我之后去处理她们情侣之间的关系，以及尽量去避开某些敏感话题。


    昨天晚上森淼递给我一个一次性餐盒，中午休息时我将其打开，是两块蛋糕，小张说想吃一块，我将手里的饭盒递给她说你都吃了吧，蛋糕上洒的巧克力粉，甜的味道会让人有幸福感，可是森淼忘记我跟她说过，我不能吃奶油以及甜腻的食物，还记得那次柯姐来店里吃的也是这款。


    我不知道是不是不流眼泪，就意味着你很坚强不需要被施予温柔：我不知道是不是只要不退缩，就意味着你没有颤颤巍巍小心翼翼，不需要被赋予关怀：我不知道是不是只要没有到达跪地求饶的程度，就意味着你还有承受的空间，不需要得到宽慰和疼惜。


    森淼，别看我总是能很快的融入群体中去，但实际上我没有真正能够说话的朋友，有些话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知道即便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而有些话我怕我说了你会对我产生厌烦的心理，你知道那种自我认知迷茫时的抽离感么。就像是你的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你，你不是你，你是谁，你要去承认那个现实，你要去接受那个真实的寻在，你要在灵魂从身体抽离的那一秒努力的将它拽回来按在身体里。


    我记得我妈没疯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你不是安阳，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真正的安阳。是啊，我不是安阳，也不是柯枫，但我却不知道自己能成为谁，我想告诉你们我是我自己，可笑的是，我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人生，甚至于有时候觉得连着□□都不是自己的一样，这就是为什么即便我忍到无法承受，痛到浑身发抖也只能咬着牙默不作声的原因。


    森淼，天凉了，早上上班多加些衣服，记得多喝热水，晚上去店里的人少了，你也好可以早点收拾回家睡觉，刚刚我路过花店还记得你上次问我关于买花的问题，火红的玫瑰来自于自己心爱的人那叫浪漫甜蜜，而来自于那些可有可无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摆设，我在店里订了一大捧蓝色妖姬下午时会给你送去，就当是摆设好了，这花不容易凋零脱落。


    森淼，入秋了，容易上火，我买了菊花和金银花放在你包里，在办公室休息时记得喝。


    森淼，下雨了，开车上路要小心。


    森淼，天黑了，我在回家的路上，你在等我么。


    森淼，天亮了，我还没有到家，你醒来要准备上班了去了么。


    森淼，我到家了，你现在很忙么。


    森淼，我去干活了，晚上见。


    森淼，我回来了，你怎么睡着了呢。


    森淼，我起来了，你怎么又提前走了呢。


    森淼，我买了一件条纹衬衫，你看是不是你喜欢的款式。


    森淼，我今天抽了五盒烟，心慌的厉害。


    森淼，我今夜喝了一口酒，很烈很烧胃。


    森淼，我排了一个星期终于给叔叔排到了专家号，我这就回家将手里的号给你，别担心叔叔的腿不会有什么大毛病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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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经过检查叔叔的腿需要动个小手术但问题并不大，办住院手续时我要了一间单人房，森淼拿过手续单转身便走，我追上去安慰她说：「医生不是说过只是个小手术么，术后静养很快就痊癒了。」


    「他是那么说，可我爸多大年纪了，你以为动个手术是那么好康复的么，但凡动刀都会伤身子你知不知道。」森淼有些心烦，我跟着她进了电梯上了楼进到病房内，阿姨坐在病床前给叔叔削苹果。


    「回来啦办完了，哪天动手术啊。」


    「下周一」


    「哦，没事，你别担心，人家主任不是说了么不要紧的。」


    「嗯，知道了，妈晚上你回家，我在这里就好了。」


    「你还得上班不行不行」


    「要不，我来吧，反正我凌晨三四点就走，我在这盯着跟在家里也差不多，森淼，你……觉得呢。」


    「那你盯几夜，我妈早上过来，我晚上下班就过来。」


    「嗯，好。」


    商讨决定我来守夜，阿姨白天过来陪着，森淼晚上下班过来十一点医院清人之前离开，我看着她担忧的表情有些心疼也有那么一点点羡慕，十点半森淼同阿姨回家去了，关了灯我坐在墙角落的沙发上看着漆黑的屋子。


    睁着眼到凌晨三点半起身离开，白天正常工作，晚上陪伴守夜，夜里叔叔起夜我就拿着夜壶过去给他接尿，起初叔叔不好意思，我就说以前我也做过护理，再说您是森淼的爸爸也就是我的亲人，这不算什么。


    几天后叔叔被推进手术室做了手术，手术进展顺利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完成了，将叔叔推回病房主治医生跟森淼嘱咐了些平常注意事项。


    「安姐，你还好吧，粉刷在这呢。」


    「哦，我眼花了，一会你先来好吧。」


    我的精神状态出现了恍惚的情况，在小张的几次提醒下我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前几天英总她们过来看叔叔，后来来了几名她的朋友，昨天来了位我没见过的女士，她拉着森淼的手说：「别担心，我可以帮叔叔找最好的医生做康复。」


    弯下腰双手捧脸想让大脑清净些，我知道森淼不会在现在还没有将我用尽的情况下一脚将我踢开，但看着出现在她身边一个又一个比自己条件优越的女性时，我的神经也会一次次更加紧绷。


    下午陌寒打来电话同我说她跟女朋友吵架了，说现在两人处于冷战状态，她跟我说了前因后果，然后问我说她有说错什么么，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是我是无意之间提了安安一嘴，我说你们没有可比性，我有说错话么我，较什么劲啊，爱处处不处就分手。


    「你是真心的还是气话」


    「唉，当然是气话了，我知道我说话态度不好，可是你说她怎么能说我心里没她呢，我生气啊。」


    「她又没说什么，是你太敏感了，等她主动跟你说话时，到时候你顺坡下好了，是你在较劲好吧，还怪人家。」


    「你在哪呢，晚上请你吃饭。」


    「不了，我晚上还得去医院，森淼爸爸住院了，我过去守夜。」


    「找个护工啊，你晚上守夜白天工作，受得了么。」


    「嗯，可以的，陌寒帮我个忙呗，帮我联繫一个好一点的康复医师，钱不是问题，主要是能让森淼的爸爸尽快康复就好。」


    「行，我帮你看看，我说你这对付森淼花钱比之前对阿姨慷慨多了，现在不心疼钱了捨得了不说没用处了。」


    「陌寒，你就别挖苦我了，我也没有什么身份地位，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你……觉得辛苦么」


    「辛苦一点也不算什么，只要…她……没有，我去干活了，挂了先。」


    我想说辛苦一点不算什么，只要森淼她能认真看看我一眼就好，我同森淼之前算不上谈恋爱，就连暧昧的气息似乎也没有，那我们这算是什么呢，我不知道森淼是如何给我们这段关系下的定义。


    结束工作后我拎着化妆箱直接去了医院，在往病房走的楼道里我身子有些不争气的倒在了地面上，待从昏迷状态中醒来时我躺在门诊打点滴，护士见我醒了问我需要联繫家属么，我说不用打完营养液我就走。两个小时后我去交了医药费然后走去叔叔的病房，推门进屋森淼正在给叔叔按摩腿，「今天很忙么，这么晚。」


    「没有，我来吧，我来按。」


    走过去放下手里的小箱子替换下森淼，我手上的胶布贴在手背上，但森淼似乎没有留意到起身给我让了位置。


    「我想让我爸做一段康复治疗在住院，也就半个月没多少钱，妈你觉得呢。」


    「好是好，可是这医院太烧钱了，就这些天光房费就花了一万多块两万了吧，安阳能有多少钱，不行不行。」


    「没说让她出，我拿，我爸这康复治疗得做，根据医生的指导好的肯定比在家里养着好的快啊，这钱啊不能省，以防过后出现后遗症。」


    「阿姨，我拖了朋友联繫康复医师，过几天应该就能给我回信了，森淼说的对，在医生的指导下做恢复指定是要比我们自己瞎弄的好，您别担心钱的问题，我这还有富余您安下心陪叔叔就好。」


    「安阳，这段时间顶亏了你夜里守着，不然你说我这老太太哪能扛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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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您客气了，我应该做的。」


    过后森淼问我说，安阳，你在外面结交了多少朋友，我说没多少都是泛泛之交，我说完她微微瞪起了眼睛道：「泛泛之交能帮你这么大的忙，这不是普通朋友能做到的吧。」


    我回她说：「森淼，你身边不是也有很多慷慨解囊的朋友么，我有几个关系好的也挺正常的吧。」


    两天后陌寒回信帮忙联繫了一名优秀的医生，这样叔叔在那名医生的指导下做了半个多月的康复治疗，出院那天森淼开车将叔叔和阿姨送去她的房子里，阿姨说不用她陪说叔叔已经没啥事情了，能走能干嘛的没事的不用她惦记，还嘱咐她说好好工作别因为她们分心。


    从叔叔来看病到住院再到出院前前后后两个多月，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对于我来说却感觉有些吃力，等叔叔出院前做过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森淼这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焦虑不安的神经线也放松下来。


    我知道她因为叔叔住院看病心情急躁情绪不稳定，我也知道她担心叔叔年纪大了做手术哪怕只是个很小很小的手术也会有一定程度风险，我也知道她不是没有关注到我而是因为她空不出来时间来留意我的举动。


    今天我晕倒在了活动现场，当小张扶着我送我去医院的时候，眼泪莫名的从眼角滑过，森淼，你不是觉得穆总的爱太强势，觉得柯姐委屈隐忍，可是森淼，不管怎么说穆总是爱柯姐的啊，她不管对她做过什么她的心里都是有她的，她是强势霸道了一点，可是她至少还是有爱的不是么。


    而你对我有什么呢，难道只有利用的价值么，森淼，你知道当我想到利用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有多排斥么，我不想承认这就是你最初跟我在一起的本意，不想承认这便是你将我留在身边的意图，但几个月过去我想问问你，我们之间有留下一点情谊么。


    森淼，我亲爱的森淼，请你告诉我，我是谁。


    森淼，我亲爱的森淼，请你告诉我，我的位置在何处。


    森淼，我亲爱的森淼，请你告诉我，我应该去爱谁。


    森淼，我亲爱的森淼，请你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如何去做。


    森淼，我亲爱的森淼，请你告诉我，是不是等我完全变成柯姐的影子时你才会将注意力转到我的身上，可那样我想问问你森淼，你眼中所看到的究竟是谁呢。


    森淼，我的头似乎快要炸开了，真的快要炸开了，我求你，求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求你分一点点疼爱出来给我可不可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跪地哀求，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想让我变成的那个人哪怕只是她的影子，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将身上的脏器拿出来双手奉上送给柯姐，只要你愿意就好。


    陌寒说我怕是最终要折在森淼手里，陌寒说赶紧脱身吧不然怕是一无所获还得落地尸骨无存的境地，陌寒说付森淼她对你没感情心里自然不会有你。她的所求我的给予在其看来皆是自愿行为，不管结局如何她都不需要为我负责，因为没有承诺哪里来的责任一说。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若是死缠烂打还显得自己胡搅难缠不讲道理，搞到最后再落的名声尽毁，那真是输的一败涂地。


    我听着一字一句的听着陌寒精准的分析，是啊，的确，或许失了爱情失了自己失了自尊失了全部，这怕是我最终的下场，但想想我欠她的一年约定，无奈的苦笑，算了吧，也不差余下几个月的陪伴了，扛一扛或许就过去了不是么。


    ☆、第三十三章


    当冷冽的寒风吹过当纷飞的雪花飘落我低声询问身边的女孩冷不冷，离家出差五天有余除了刚到的那天我给森淼打去一通电话外我们再无联繫。刚刚在展销活动上我看上一款大衣外套，模特们的走秀吸引了众多前来观展的人员。


    工作之余我跟小张也在展销会场里四处走走看看，小张说这边怎么能这么冷，她说冻得她手指都僵住了。我听她吐槽说到笑点时也会跟着她一起笑，见小张裹着棉服还瑟瑟发抖的模样我将外套脱下给她套上。


    「安姐，我不冷不冷。」


    「瞎说，你听听说话直打哆嗦还说自己不冷。」


    「安姐，你把衣服给我穿你穿什么啊。」


    「我这不是还有一件么，没事儿，想想去吃什么。」


    「这么冷的天当然是火锅啊」


    小张说还想吃火锅我让其先去火锅店点菜自己快速返回活动现场买下那件衣服，待我拎着袋子进到火锅店时菜品都已上齐，小张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游戏。


    「吃吧，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我的么。」


    「嘿嘿，那怎么行，开动喽。」


    「这是给你的，看看喜欢么。」也是顺手便给小张带了一件加绒的针织衫。


    「安姐，我爱死你了，真的。」


    「别，你啊好好干活就是了。」


    「安姐，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回去啊，我真是快要受不了了，我感觉我都快被冻的没知觉了，以后我可不再来了。」


    「后天活动就结束了，吃晚饭回宾馆我就买返程票，别着急快了。」


    「安姐，付姐还没有联繫你么。」


    「嗯，没有，吃菜。」


    「安姐，要不然离开吧。」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听到了么，快吃。」


    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小张将对森淼的称呼改成了付姐，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小张觉得与其这样冷漠的在一起还不如分道扬镳各过各的来的自在。吃过晚饭我们回了住所，在小张洗澡的工夫我上网买了返程火车票，而后看着手机屏幕良久下犹豫的按下拨通键。电话拨通的瞬间我不知为何拘谨起来，在听到对方语调的同时我的喉咙也异常发紧，刚开口便结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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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你……你……我两天后回去，需……需要带些什么特产么，我去买些。」


    「哦，不用了。」


    「森……森淼，叔叔还好么。」


    「嗯，好，要不你看看有适合老年人吃的东西没有，回来我给你钱。」


    「好，不……不用了。」


    「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挂了。」


    「嗯，好。」


    按灭手机后下意识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短短的几分钟通话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嘆口气怪我自己没用而后起身下楼买烟，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一根根的猛吸指尖香菸，或许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因此在室外站了近二十来分钟后才觉得寒冷。


    回去之前我去特产商店买了些当地的特产带回去给叔叔阿姨，这次去外地出差原本就是想让自己适当的放一放对森淼的心思，却没想到当回来见到森淼之后我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种排异心理，我的精神支撑也出现了些许瓦解的形态。


    下了火车拎着大包小包直奔叔叔阿姨那里结果却在抬手按门铃时犹豫了，半晌过后按下门铃而后阿姨过来将门打开。


    「出差回来啦，那边冷不冷啊，不是告诉森淼不让你买东西么，怎么还是拿这么多回来，我跟你叔叔现在牙口不好吃不了什么。」


    「阿姨，这些都是当地特产，我也没买多少，这是给您和叔叔买的衣服，您看看合适么。」


    「你这孩子都说了自家人不用客气，我看看，这面料是不错多少钱啊阿姨给你报销。」


    「没多少，几百块而已也不贵。」


    「我给森淼打电话让她晚上过来吃饭，吃完饭你们再回家好吧。」


    「嗯，好，阿姨我去洗菜，您别忙了。」


    阿姨随后给森淼打去电话让其下班过来吃饭，还让她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买些我爱吃的食物回来，森淼到阿姨这边时差不多七点，我从厨房出去迎她进门，她见我出现在门口看了我一眼而后弯腰换拖鞋时轻飘的道一句，回来啦。


    我其实是想说话的但那句我想你卡在嗓子里没有被说出，我跟着森淼进到卧室之后才开口说话，我说：「我出去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没有想过我一秒钟，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主动联繫我。」脱口而出的话令我自己都有些感到意外，责问不是我的本意，我原本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联繫我而已。


    「我这几天有些忙」


    「忙，你忙的有时间在群里跟你的朋友聊天调侃，忙的有时间帮人家介绍女朋友，就是没时间搭理我是不是。」


    「安阳，你干什么，刚回来就要吵架是不是。」


    「我出去陪阿姨，一会喊你出来吃饭。」


    森淼你当真让我丢掉最后的颜面跪下来求你给点施捨么，可即便我那样做了我知道你也不会救济我，怕是更会在内心深处看不上我吧。


    我们在吃过晚饭后回了家，回家后我将买给森淼的东西拿给她，她只是看了一眼而后道了声谢谢便进了浴室，看着摆在床上的那件经过精心挑选的大衣被其无视的放在那里，大脑如同脑壳里的脑浆就像是要崩裂一样的难受，双手的手指也下意识的紧紧握拳，闭着眼坐在卧室里我一遍遍的深呼吸告诉自己没关系别在意没关系千万别转牛角尖。


    我拿回来的东西后来我被自己收了起来，打开衣柜看着衣柜里多半数的同种风格的衣衫莫名的感觉鼻酸，合上衣柜换下换洗衣物随后进到卫生间搓洗。森淼，你知道我为什么我那么想偷懒那么想闲下来却不敢真正的让自己停下来闲下来么，因为我怕，我怕我撑不下来。洗过澡吹干头发之后爬上床躺在你身边，你翻过身背对着我睡了过去，黑夜里我深出五指想要触碰你的嵴背，在即将碰触的当下我将手臂放下，咬住嘴唇心疼不止。


    过些天森淼的生日快到了，空闲时我会去商场里逛逛，即便心里明白她不会对我送的礼物上心，但我还是认真的挑选着，那种期待就像是万一被流星砸中般渺小。


    「安姐，你怎么了，安姐……。」在给换场人员补妆时我明显不在状态，小张在我拿起刮眉刀时握住我的手腕随后将粉盒放在我手里，待后场人员全部出去后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今天这场发布会是森淼公司举办的，她刚刚同几名部门主管一起坐在这里化妆，我在给森淼化妆时外面有个女人进来，她手里抱着花束。


    森淼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介绍说，那人是xx公司的副总，在她同那女人出去后其他几名同事跟我提及，说那女的最近时常过去公司以工作的名义接近森淼，说让我留点心但也说了森淼对她并不感冒只是碍于工作方面不好坏了情面。


    我一直等着发布会结束，然而当我出现在森淼面前时她却被另一个女人牵着手往门外走，或许是恼羞成怒也或许是积压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我将手里的工具箱扔给小张几步跑上前拦去她们两人的去路。


    「付森淼，我还在这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你是森淼的女朋友」


    「是」


    「我跟森淼约了吃法餐，你一起去么。」


    「不必了」


    「这位女士，您觉得您在公众场合如此让森淼下不来台面真的好么。」


    「森淼，对不起，但我真的快要疯了，我求你了，我求你给我一点哪怕一点关爱可以么，我不要脸面，我不要尊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跪在你脚边求你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可以么，森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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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我给你跪下了，跪在你的脚边头靠在你的腿上隐隐哭泣，森淼，我对你求饶了，求你发发慈悲看看我好不好，森淼，我的森淼。


    森淼你看在你面对如此毫无自我的人时你会觉得我很让你丢人，当你厉声让我起身别在外面丢人现眼时你是否想到过曾经那个令你心疼不已的柯姐呢。森淼，不是打在身上留下痕迹才算伤痕，那些划过心口的刀子也是锋利无比的你可知道。


    ☆、第三十四章


    当我跪在其腿边仰起脸与其四目相对时我知道我应该死心了，我苦苦哀求的慈悲并没有展现反之是明显的嫌弃和鄙夷，移开视线随后缓慢站起身来让开去路。当她在我眼前迈开腿与我插肩而过的瞬间我觉得我的灵魂预要从我的身体内抽离出来，死死的握紧拳头死死的咬住嘴唇，避免让彼此再次陷入难堪局面。


    书上说，如果爱情有了比较，那它便会像是食物一样，从新鲜可口到腐烂刺鼻再到最后只能将其丢进垃圾桶。我想我这辈子哪怕是下辈子都比上柯姐的，更加不可能占据森淼心里的位置，即便我跟柯姐是同样的一种人，她也会认为柯姐是真的需要关怀，而我只是自私的想得到而已。


    从小张手里拿过化妆箱时小张抽出纸巾想要给我擦去还挂在脸上的泪水，偏头躲开而后在其他人的视线里走出去，走去我该去的地方。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眼泪被风吹干，脑子也在寒冷的天气中被冰冻，而心……，环顾四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直视远方看不见尽头到底在何处。


    在灯光昏暗的小公园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黑漆漆的天空我一遍一遍的数着一，二，三…一百，反覆默念。手里的矿泉水瓶被其捏到变了形状，手在抖并且越加抖得厉害，一，二，三，四，五。


    有时候想想小时候可真好，因为等你长大了所犯下的错误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原谅，因为等你懂事了你就要应该记住得体两字的含义，因为等你成熟之后就要因为克制而选择控制自己的负面情绪。


    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几个小时我才起身回家，开门进屋时森淼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见我进屋抬手关掉电视机问我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没去哪，电话我没听到。」


    「安阳，你今天怎么回事，我跟你解释过我跟xx只是工作关系。」


    「我知道了，进屋睡觉了。」


    「安阳，你怎么现在反而没有以前明事理了呢，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能干懂事的人么。」


    「懂事，呵呵，懂事，懂事。」


    森淼，我想我还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便是退回到最初的模样，放开你的手虽然我不曾抓紧过，还你全部自由。你的生日快到了礼物我还是会买来送给你，只希望你喜欢就好，不再有别的企图心，你觉得这样可以么。


    最近几天当我一个人独处时我总是感觉会看到幻影，看到森淼会笑着走向我，看到她坐在身边吃着手里的糖葫芦，捂着胸口用力甩头告诉自己也不是真实的景象只是幻觉罢了幻觉而已，安阳你要分得清虚幻和现实。


    某天我去了医院挂了精神科，在跟医生交谈过后以及做过检查之后医生说我有分裂的前兆，我问她是不是只要吃上药就得依赖药物控制，我问她不吃药能不能扛过去，对方看着我随后说：「你还是回家跟家人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好吧」


    后天就是森淼的生日了我还没有买到心意的礼物，或许是我急躁的情绪过于明显，使得小张一个劲的询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着急走，我点头而后摇头而后对着她尴尬的傻笑。结束工作拎起化妆箱往外就走，在森淼生日前一晚我跑遍了这个城市里大大小小的商场，甚至拿着手里导航去往特色小店里去看。


    今天是森淼的生日我提前结束工作跑去接她下班，我们先是去吃西餐然后去看电影，电影散场后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来。整晚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我权衡轻重不知道说了哪些话会让她感到开心或是扫兴，森淼也似乎在等我开口，在等着我跟她说些什么。


    「那个，回家么。」


    「嗯，我都可以。」


    「那回家吧」


    「花，花想要么。」


    「随便」


    「玫瑰么，还是。」


    「随便」


    「那玫瑰好了」


    在步行街的花店里我在森淼的注视下给她买了一束玫瑰花，当那花束被花店小老闆包好递给我时我没有接，而是让她直接送过去放到森淼手里。出了花店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脑子突然闪了一下，随后开口问：「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哦，不用了。」


    「要不去前面珠宝店看看，若是有喜欢了就买下来，或是去买几套衣服，高跟鞋，或是包包什么的。」


    「不用了，回吧。」


    「那个，生日快乐。」


    「嗯，谢谢。」


    这是我第一次陪森淼过生日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可惜难得的约会被我搞砸了，森淼倒是没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失落或是不悦的神情，还是轻描淡写的说没关系。回到家森淼将花放在餐桌上随后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阵阵的冒着虚汗，心脏突突的厉害脑子也恍恍惚惚的。


    「妈妈」


    「安安，来啊，到妈妈这里来，来啊，妈妈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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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恍惚惚的站起打开门光着脚走下楼，直到我走出小区站在马路边才神志清醒过来，若是在往外走几步怕是要被来往的车辆撞飞出去。寒气从脚底板传上来，冷，由内而外的寒冷。转身跑回家反手带上门，卧室的门已经闭合，安静的房间让我浑身发抖，抱着脑袋颓坐在光滑的地砖上，无力的往卧室方向看去然后催下头。


    我知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与旁人无关，是我的抗压能力不够是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不够强大导致，我知道所谓的安全感不是要来的求来的，我知道坚实的壁垒需要自己去堆砌，我也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应该强求。


    我知道的那些道理我都知道，可为什么，我还是控制不住不自己渴求的种子一次次的滋生，难道我要的很多很过分么，难道我不该有所求么，还是我本就是弃子所以不配得到爱呢。周六我去阿姨那里忘记了买水果，森淼见我空着手过去脸上的表情微妙的有了些许变化，「我……阿姨，您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买。」


    「不用了不用了，快进来，瞧你这手冻的紫红紫红的，来阿姨给你灌个热水袋捂一捂啊。」


    「嗯，谢谢阿姨。」


    「没事没事，快进来。」


    站在门口的我随后被阿姨拉进屋里，越过森淼我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今天下午在给顾客化妆时我总是感觉有人喊我，后来一阵阵冒冷汗而后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好在勉强给顾客化完手上的东西还没放下，抬眼看了眼镜子的我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我竟然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我出现在我身后，她盯着我笑的诡异，笑着笑着便流出眼泪，令我胆子心惊的更是那从眼底流下的并非透明泪水，而是鲜红的血水。


    「妈爸今年过年就在这边过吧，等过完年开了春你们要是想回去再回去，我爸的腿也得在养一养。」


    吃饭时森淼跟叔叔阿姨聊着天，我低着头匆匆吃了几口便下了桌进到卫生间里吐，胃里翻江倒海反上来的酸水烧的胃疼，按压着开始抽搐的胃我将脸埋进冰凉的水里，别慌，别慌，安阳，别慌，镇定，镇定。


    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呢，是因为有了牵挂多了份不舍么，还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诚惶诚恐惊慌失措，是因为有了感知，有了触动么。


    在我接连发生冒失的举动以及不寻常的举止之后森淼终是对我发出询问，她问我说，安阳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出来，大可不必这样做。我回复她说，我没有不满意，之后森淼抬高音量说，没有不满意那你这一个多月你在干什么，神神叨叨的闹哪样。


    「我有么」


    「你没有么，你大半夜起来去厨房磨刀干什么，你白天给我打电话呼哧呼哧喘气我问你什么事你也不吱个声。你去我妈那要不什么也不拿，上次去你手里拎的什么，你拎一个血淋淋的猪头过去干什么。还有你给我爸去医院开药你拿回来的是什么药，男性病药，你知不知道我爸看了气得好几天没睡踏实，你对我有意见大可直接告诉我。」


    「我不知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看来我真的是神经了，森淼，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么一个人的世界太难熬了，我以前其实不怕死的，真的，我那个时候想着只要撑到赚够妈妈日后的生活费就可以闭眼了，可以好好的睡过去可以不再被折腾不再被嫌弃。


    森淼，你是我第一个爱过的人，也许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情，我知足了，就算哪天横死街头我也可以闭上眼睛。森淼，我真的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光，在我的生命里美好的回忆并不多，所以我才会对最初的甜铭记于心，爱过的嘴角，哭过的眼梢，还有你身上的味道，我都记在心上。


    森淼，我多希望可以给你一个期待的未来，只可惜我拼尽全力也达不到你所期待的模样，更没有能力改变局面带你走出泥潭走向光明。


    森淼，假若未来出现了对的人，你往前走便是，我一个人怎么活都一样，祝你和你家那位幸福美满。


    今天我独自去了医院进行了电击治疗，当强力的电流经过身体每一个细胞乃至毛孔时我疼的咬破了舌头，恍惚间我看到了你向我张开怀抱，对我说，安阳，来抱抱。


    ☆、第三十五章


    做过电疗后我被护士搀扶着下地穿好鞋，手臂上鼓胀的血管赫然醒目，在诊疗室门口护士说：「你先缓一会等血管瘪下去在出医院，不然你这容易出事，下次再来让家属跟着一起过来照应一下。」


    将衣服扣子系好转身往电梯口走去，电梯门开了我低着头往里走，感觉到肩膀上有重量随后抬起头。


    「英总」


    「安阳，我可好久没见到你了啊，怎么跟森淼闹矛盾了，走我下楼拿点药，我们出去坐坐好不好。」


    「嗯，好，您请。」


    「你啊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走进电梯，你这是身子出状况了，森淼知道么。」


    「没什么，小问题罢了。」


    不巧的事在医院偶遇森淼的老闆，我有心想走却又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很明显她跟我有话要说，站在森淼老闆以及柯姐好友的立场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不过就是些好言相劝的言辞罢了。


    我跟着英总去取过药之后上了她的车被带到一家高档会所里，坐在独立包间里我看着桌上的摆设愣神，待所点的食物都上齐后英总让服务员将门关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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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尝尝她家的点心，还不错，还有这冰淇淋尝尝味道如何。」


    「实在抱歉，我不吃这些东西，让英总您费心了。」


    「没事儿啊，安阳，你啊在我这里跟森淼，小枫她们一样都是孩子，别拘着啊。」


    「我没有英总，我是真的不吃这些甜食抱歉。」


    「嗯，安阳，说句偏心的话，我们的确是要偏袒柯枫些，关于你的事情之前森淼徵求过我的意见，难为你了。」


    「没事，等到约定的时间到了我就离开她，不管她最后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安阳，森淼她……，总得有个淡忘的过程你说是吧。」


    「对不起，英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有关于付森淼和柯枫之间的事情我一概不想听，英总，如果森淼一辈子忘不了柯姐，我想问你那我就要等她一辈子么，我并没有同你们一起经历过那些事情，所以我也希望你们同样不要要求我去接受既定的结果，很抱歉我先告辞了，您不用破费了我来买单便是，再见。」


    我不想谈有关于森淼与柯姐之间的任何话题，当英总刚开始起头的时候我放在桌台下的手便开始发抖，等她说道让我多给森淼一点时间的时候我因为紧张导致手臂抽筋，假装平稳的说再见是不想露怯。


    出了会所后我没有回家裹着大衣在路边游荡，因为遇冷再次暴起的血管泛起丝丝疼意，撸起袖子看着有些惊悚的手臂我大声笑起来，安阳啊安阳，你这个怪物。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激发了我内心对着世界的愤恨不满，我想或许是因为求而不得，也或许是因为无法开解的负面情绪。


    当天晚上回家我当着森淼的面摔了别人送给她的香水，我说：「付森淼，你好歹要有点契约精神吧，你觉得你这样随性自由合适么。」


    「你抽什么疯你，安阳，你有事说事，别碰我。」


    「呵呵，森淼啊森淼，你这一脸的忧虑给谁看呢，我么，呵，真可笑。」


    「安阳，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凭什么不能动你，凭什么啊，我是你女朋友还是她柯枫是你女朋友，你那么爱她，她还不是跟了别人，我今晚还非动你不可了我。」


    「安阳，你放手，放手。」


    冲动下我将她按压在身下，当她张嘴咬住我的肩膀，当她大喊出声，当她咬着牙对我说安阳你混蛋时我笑了也松开了手，森淼，对不起，我刚刚弄疼你了吧。


    小张的手法越加熟练我看着她能够在半个小时内给客人上完妆心里着实替她高兴，时间一晃到了最后的月份，我问小张圣诞节想要收到什么圣诞礼物，她笑眯眯的说想要一个巨大的百宝箱，我说那安姐送你一个玩具熊好不好，而后小张激动的抱住我的脖子说谢谢安姐。圣诞节那天我送给小张一个跟她人差不多高的毛绒玩具熊，我当时在店里给小张买玩具熊的时候看上一个可爱的小布娃娃，我也将她买下来回家后送给森淼，她看了一眼而后放在了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森淼，31号晚上我们去看跨年演唱会啊，我买了……。」


    「哦，我有约了，你约朋友吧。」


    「跟谁约的啊，能不能推一推。」


    「王爽她们，我答应跟她们一起跨年，你来么，来的话我给你发地址你干完活直接过去。」


    「不能改么，过几天你在陪她们好不好。」


    「不行，我都答应了，不好反悔，你自己看着办。」


    我托人买了两张跨年演唱会的门票，还是在刚刚认识的那年森淼带我去看演唱会，当全场欢呼雀跃之际我牵上她的手指睁大眼睛去看身边美丽的人，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没有跟森淼一起过去她朋友那边跨年，我带着小张一起去看了那场群星聚集的演唱会，当大家大喊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那一刻，我轻声念到，森淼，元旦快乐。


    「安姐，安姐，xxx，安姐。」


    「嗯，至于这么激动么。」


    「我可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安姐，下次再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可一定要想着我啊。」


    「呵呵，好啊，走了回家。」


    「安姐」


    「嗯」


    「你最近是不是不大舒服啊，记得去医院看看。」


    「好，小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嗯，您问。」


    「你还喜欢森淼么，等我跟森淼分开了，你还会…」


    「不会，不值得，我也不会在犯傻了，安姐，你说的对很多事情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样子，她的内在有多复杂只有切实接触过才懂得，我以前是喜欢她那是因为我对她并不了解只是凭感觉看外表，现在我不喜欢她了，因为那样的爱情太辛苦我可承受不来，一点也不愉快。」


    「你这小脑瓜，走吧。」


    新一年的开端工作依旧忙碌，生活仍然繁琐，感情依旧平淡无波没有任何进展。


    后来不管我去哪里小张都会跟着我一起过去，我问她你就不想自己单独接业务不想独当一面，她总是笑嘻嘻的说，跟着安姐有肉吃啊，而且还不用挨骂，多好。其实到后来小张的手法已经要快过我了，找她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但她还是提着化妆箱跟在我身后问：「安姐，晚上的活要不要接。」


    过年了阿姨包了饺子做了一大桌的菜餚，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我坐在森淼身边安静的听着她们一家三口讲话，拿着手机盯着屏幕抢抢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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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新春快乐，恭喜发财。陌寒连续发了八次红包过来，一次二百元，我问她为什么不转帐过来干嘛费事发这么多遍，谁知道那边随后回了一句，网太卡我以为没点出去，退还给我快点，还我五个。还没过五分钟陌寒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接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到她在电话那边催促：「安阳，还我钱，快点。」


    「我过一阵给你发回去啊，都还给你啊，别嚷嚷就一千来块钱至于么你。」


    「安阳」


    「干嘛」


    「过年好」


    「嗯，过年好。」


    那些钱陌寒后来没有接收系统自动退还回我的帐户，大年初三小张打来电话拜年，我问她是不是要给你包一个大点的红包啊，她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挂掉通话我给小张转了五百元过去，随后她发来可爱的小表情。


    春节假日这几天森淼一直呆在家里，在长时间安静的状态下森淼偶尔会盯着我看，某天我听到她对我说，你是安阳。


    ☆、第三十六章


    春节假期过后迎来了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小张看着满大街卖花的瘪着嘴嘟囔说：「单身狗伤不起，我要过双十一。」


    「要不你自己买一朵，十元也不贵。」


    「我有病吧自己给自己买，不要。」


    「好了，快走不然该晚了。」


    现在的节日可真是多，商场每到节日必是举办活动，这一天我同小张转了四次场地工作到晚上九点才收工，小张说她想去商场里转转让我先回家，就这样我拎着化妆箱先走了，回到家森淼不在家里，想着她是不是在店里我就出门打车过去了，结果店员说森淼并没有过去店里。


    「没有来」


    「是啊，这个星期老闆都没过来。」


    「哦，谢谢啊。」


    店里的小姑娘说森淼过完年开店之后很少来店里，我赶紧给她拨去电话，随后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我想着要不要给阿姨打个电话问问，随后转念一想森淼不可能过去那边，她是一个人还是跟朋友一起呢，已经很晚了，她去哪了呢。


    我回家又等了一个小时后终是坐不住穿上鞋出去找人，我边找边在群里问她的那些朋友们她能去的地方，后来出来几个人过来找我同我一起找她。随着时间越晚大家也越担心，眼看着指针过了十二的位置，我跟前面开车的朋友说：「麻烦，送我去一趟，谢谢。」


    「好，这就调头。」


    柯姐在搬家之后给我发过信息，关于她新搬的地址我们只对森淼做了保密工作，当我敲开柯姐家大门时我首先看到的是穆总一脸的怒气，她问我说：「大半夜的跑过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小枫身子骨弱么。」


    「穆总，对不起，打扰了，森淼不见了，我想问问柯姐森淼能去哪里。」


    「人是你女朋友，你女朋友去哪你还用问别人么，你自己找去。」


    「穆总，穆总…」


    我想穆总应该是怕我再次对柯姐做出点什么冒犯的举动来，因此她将我推出门外，碰了壁的我随后同森淼的几个朋友继续在夜深人静下的城市里到处寻觅，突然其中一个人开口说话：「森淼在群里说话了，快看。」


    闻听我赶紧按开手机点开聊天软体，森淼在群里发到，今晚谢谢大家的关心已安全到家，择日感谢，晚安。


    「谢谢各位了，辛苦了，改天我请大家吃饭，赶紧回去睡觉吧，谢谢谢谢。」


    「我们给你送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麻烦各位了，谢谢谢谢。」


    在街边送走了好心帮忙的人后我等了二十多分钟打了辆计程车返回家里，拧开大门推门进去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我看到森淼捧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要在群里说我不见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人，为了表现自己么，为了体现你有多关心我多在意我多爱我么啊……。」


    「你去哪里了」


    「我去哪用得着告诉你么，我没有自己的空间么，我要被你控制么啊……」


    「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安阳，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请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随着一声砰的关门声卧室的房门被其用力摔上，兴许我在群里希望大家帮忙找人的做法不够妥当，但她这样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吧。森淼似乎开始将我和柯姐区分开来，当她逐渐看清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我时她对我连敷衍都懒得再做一下了，我有时候在她的眼神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管也不对不管也不对。


    森淼的爸妈要回老家了，我想着买些东西给他们带上，可森淼看了一眼开口就说：「你觉得我妈我爸一把年纪了，坐个火车还要提着大包小包的方便么，难不成你送他们回去么。」


    森淼前几天请客吃饭散场时我去前台结帐，她抢过我手里的小票对我说：「可真会做人啊，我请客你请客，刷我的脸买你的帐是不是啊。」


    昨天晚上森淼出去陪客户喝酒，我正好也在那个酒店，干完活我就在一楼大厅等她，等到她出来我赶紧上前扶她而后反被她一把推开，她说：「我让你等我了么，我用你扶我么，我自己不能走么啊。」


    今天我们一起去送叔叔阿姨到火车站，进站口人多我跑去特殊通道跟检票员说我爸爸刚做完手术腿脚不方便能不能通融通融，等喊我森淼她们过来往里进时那人说只能有一个人进去送另一个不让进，由于我刚刚说叔叔是我爸爸所以那位大哥指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进去，就这样我进了站台将叔叔阿姨送上火车安顿好之后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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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淼，你别生气，我刚才也就是看那边人太多了，我怕在挤到叔叔的腿，森淼，森淼。」


    森淼沉着脸上了车一脚油门开走了，我站在地下停车场看着她消失在眼前，走楼梯上去而后坐上地铁，上车下车转站倒车，车厢里的人太多挤得我有些难受，挪一挪身子挤到车门口处等着下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碰到您吧。」


    「没有」


    车门开启里面的人还没出去外面的人呼啦啦一下涌进来，我有些躲闪不及被撞了一下，侧了下身下了车等着上电梯的人少了以后才站上去出了站台。


    回到家时森淼正坐在餐桌旁吃饭，我脱下外套洗过手在她身边坐下，「还生气那，我不该那么说是我多嘴，森淼，我……很让你烦心是么。」


    「是，我看见你就心烦，烦死了。」


    「那我走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烦了。」


    「走，想脱身了，觉得我尖酸刻薄了。」


    「森淼，吃饭吧，别生气好吧。」


    森淼烦躁的情绪越加明显以至于我还没开口她就会大发雷霆，很多次我看着她愤怒的心情无可奈何，就这样寒冷的冬天过去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天气转暖森淼的店里上座率高了些，周日我晚上过去等她回家，店内有些认识的人她们问我关于换妆品的牌子以及效果，我顺手送了几瓶乳液给她们。就在我给那几个人拿东西时结果被森淼看到了，她气得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子将我提起来，随后往店门口走去而后顺势将我扔出店外，一系列动作那叫一气呵成，看得在场的人都傻了眼。那几个拿我乳液的人后来将东西默默放回到我箱子里，再也没敢动一下。


    大家都说感觉森淼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渐渐的身边的好多朋友都开始发现她的变化，她们问我森淼这是怎么了，我也只能摇头，她心里的事从来不会跟我说，我也问不出来问了也难免挨顿骂。


    「是草莓味的粉么」


    「不是」


    「巧克力的」


    「不是」


    「咖啡的」


    「我都说了不是不是不是，你耳聋了么。」


    「森淼，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森淼。」


    当森淼的脾气越发难以控制时英总出面带森淼去看了医生，我陪着她坐在问诊室里听着她说出一直以来埋藏在她心里的故事，我本应该心疼她的但是却不知为何在她哭着说出我爱小枫时我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医生说希望我可以配合安抚她的情绪以来让她回归到正常的状态中，我沉默了没有给出确切的答覆。


    英总说森淼现在是关键时刻，她说：「安阳，你不是一直希望森淼放下小枫么，就差这么一遭了，你就不能先退一步么。」


    放下她然后甩了我，结局有何不一样的么，缓慢的抬起头我说：「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英总，能撑一年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了，抱歉。」


    虽说自愿但也请你原谅我的无法承担，森淼，我爱你，但我也只能爱到这里了，希望等你重获新生之后过的好吧。


    ☆、第三十七章


    按照医生的嘱咐也是为了配合森淼的情绪疏导我将接单量一减再减，实在不行尽量往上午安排将下午的时间整个腾出来过去店里陪森淼，因为状态不佳森淼跟公司请了长假，英总说不用她着急回去上班，等森淼什么时候心情平稳了再回去工作也不迟。


    虽说天气回暖但寒气仍未完全退去，早上出门时森淼说让我中午过去店里的时候给她带份米线，看了眼手机时间十二点四十，刚刚略微耽搁了，赶紧打车过去店里附近的餐馆买了吃食。


    「这都几点了，还吃什么吃。」


    「森淼，好歹吃一口吧，不然该把胃饿坏了，你看你要是因为不吃饭把胃搞坏了，以后还得去医院花钱治病，多麻烦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你咒我呢。」


    「没有没有，森淼，你别多心，你看……。」


    「安阳，这件衣服谁给你买的，去脱了，快点。」


    「啊…这…好好，我去，别生气我去脱好吧。」


    劝着劝着森淼突然指着我让我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在森淼犀利的眼神下我将里面的衣服层层脱下只剩最后的文胸没脱，「森淼，外套我们回家再换好么。」我用祈求的眼光看向站在储藏间门口的人，她接过我递过去的衣服看了许久冒出三个字来，她说，不对味。而后她从柜子上拿了一件纯色t恤扔给我让我穿上，这是她给店员留在店里备用的工作服，衣服倒是没什么号码大小也差不多，可这是短袖啊。


    「换好了就出来，别慢慢吞吞的。」


    「森……」


    在甩下一句话后森淼转身走了，随后我也只好抱着双臂走出去，那份米线森淼后来吃了几口便放在一旁。差不多四点左右森淼起身说去外面走走，我紧跟着她的脚步出了店门，刚推开门触不及防的来了一个激灵，森淼在前面走着眼看着她走远我也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我去，我们这秋衣秋裤还没脱呢，人家这夏天妆扮了，真有火力旺的啊。」


    「森淼，飘雨了，我们回去吧。」


    天空稀稀拉拉飘起了细雨，小风吹起真是刮的我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森淼在想什么想得那么专注，她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往前走着。又是大概走出七八百米森淼这才回过神，她弹开手掌仰起脸站在纷飞的细雨中，就这样我跟着她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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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外套穿上，不然你会生病的，森淼。」


    「森淼，雨下大了，回去吧。」


    「森淼，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不能糟践自己的身子啊，森淼，叔…叔，阿姨还需要你照顾，还有……那些关心你的朋友也希望你能早点振作起来，森淼，英总还等着你回去帮她排忧解难呢，森淼…。」


    虽然下着雨但我知道森淼她哭了，因为我感觉到了她肩膀的抖动以及眼眶的红润，因为淋了很长时间的雨我担心森淼发烧，回家以后我连忙给她熬了姜汤水让她喝下去，而后在她洗过澡后给她盖上厚厚的棉被，可即便是做了预防第二天森淼还是发了烧被人送去医院打点滴。


    「安阳，森淼最近脾气是有点暴躁，但你怎么能眼看着森淼生病不管不问呢，你看看这人都烧迷糊了。」


    「我早上走的时候摸过她的手心，温度不高啊。」


    「三十七度八，是不高，你觉得多高算高，你心里有气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泄愤啊。」


    她的朋友觉得我是故意放着生病的森淼不管，也的确不怨她们这样想，人在我身边呆着发不发烧我能不清楚。给小张打去电话让她自己干活去我留在医院陪森淼打针，将送森淼来医院的那位朋友送走后回到森淼身边坐下，将其慢慢拦进自己怀里搂着，手掌贴上她的手背并未感觉到泛热的体温。


    「森淼，难受的话你就跟我说啊。」


    「森淼，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段话，它说啊，时间最会骗人，但也能让你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离去的都是风景，留下的便是人生，而能够陪伴走到最后的，才能称得上是对的人。」


    森淼，我以前不爱看书，后来跟你在一起之后没事就翻翻你书架上的书籍，这些字字句句都是那上面写的，我想啊你一定是也看过的。森淼，有些时候啊我就在想，人啊为什么会有七情六慾呢，那么折磨为何还要难为自己，我啊脑子笨想不明白，我睿智的森淼，你能告诉我答案么。


    这场病让森淼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才有所气色，烧倒是退了可是感冒的症状一点不见好转，夜里森淼止不住的咳嗽让我心疼不已。


    「安姐，医生说你必须住院，都烧成肺炎了。」


    「不用了，开药就行。」


    「安姐」


    「好啦，没事的，医生当然要说的严重些，不然靠什么赚钱呢对不对，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别嘟嘴了啊，听话。」


    「你要是没查出来炎症医生还能忽悠我们不成，安姐，她付森淼至于让你这样不顾一切么。」


    「小张，说什么呢，下次不许说这样的话听到没有，拿着东西赶紧回家。」


    「安姐」


    「快走，别惹我生气。」


    若不是由于体力透支导致眩晕我也不会让小张送我来医院检查，那孩子急的眉头皱巴巴的挤在一起，眼睛瞪得圆熘熘的死盯着我看，手上的力道不减总而言之死活不松手，说什么也不好使感觉用上了混劲。


    「干什么你，不听安姐的话了。」


    「安姐，打针消炎针啊，医生说最起码也要打过消炎针才行的。」


    「哎，好，那我们去打针。」


    「嗯」


    在小张的强烈要求下我在医院打了一针吊了一个吊瓶，一下午没回家等到我晚上推开门客厅里凌乱的场面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森淼，饿了么，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下午去哪里了，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


    「森淼，你还病着别发火，嗓子疼不疼啊。」


    「滚，都给我滚，滚出去。」


    「森淼」


    「不要了，都不要了，统统不要了，不要了。」


    「好好，不要了，我拿出去扔掉好不好。」


    「啊……」


    「森淼」


    「我不会再爱她了，不会了，我付森淼从今天起不再爱柯枫，我说到做到。」


    「森淼，你干什么，小心手。」


    「放开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的事情，滚开。」


    当所有的情绪汇集森淼积压在心底的情感如井喷试泉涌而出，我看着她将那曾经买给柯姐的东西丢出门外，我看着她将那些书籍撕得粉碎，我看着她将瓶瓶罐罐摔碎在地，我看着她突然冲进厨房抽出一把刀来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下去。


    鲜血顺着手指刀刃顷刻滴落，当时钟停止转动，当空间安静下来，当激动的森淼在时空中定格，当她松开握住刀把的手掌抬起头看向我的脸时，我开口对她说：「森淼，都过去了，一切糟心的事情都过去了，让所有的一切从头开始吧。」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年少时候虔诚发过的誓 ，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重温几次，结局还是，失去你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不还手 ，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心间填不满的缘是你为何爱判处众生孤寂，挣不脱 ，逃不过 ，眉头解不开的结，命中解不开的劫，是你 。


    后来森淼将那些被她撕坏的书籍以及打坏的东西都装进大袋子里一併丢了出去，而那些有关于柯姐的物品也被她统统打包扔进垃圾桶，我看着她将乱糟糟的屋子重新恢复到干净整洁的模样，看着她脱胎换骨容光焕发，看着她回到过去温和知性的样子，看着她重新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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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森淼回去上班了，在朋友聚会上森淼举杯感谢大家在她人生低谷时给予的帮助以及支持，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很开心，大家说着笑着相互挤兑着，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又到了百花争艷的季节，我们也该说再见了，我亲爱的森淼。


    算一算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这一年的期限转眼就到了最后几天，周六森淼休息英总带着我们去了柯姐那边，在森淼单独跟柯姐说话的时候穆总问我说打不打算跟森淼要个孩子，我听了她的话低下头没言语，随后英总问我说：「安阳，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我想了想摇摇头，我想我的生活应该还是一尘不变的过着，唯一不同的便是回归到单身行列罢了。


    森淼应该跟柯姐聊的不错，因为当她扶着柯姐下楼来时嘴角上扬的孤独还是那般明显，准备晚餐时森淼过去帮忙，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右手被一双有些凉的手指握上，摊开掌心轻轻抚摸，「当时很疼吧」


    「还好，记不得了。」


    「谢谢你帮助森淼走出来」


    「还是森淼自己的决定，并没有我什么功劳。」


    「安阳」


    「嗯」


    「你还好么」


    「还好」


    那锋利的刀刃并没有伤及骨骼也没有伤及经脉，只是在掌心处留下了一道不长不短的疤痕。


    森淼，天气越来越热了进出办公室的时候记得等一会再开空调。


    森淼，你说不错的那几款化妆品，我都给你放在洗手台的柜子里了，额外我留了些备用的给你。


    森淼，那个最近常来找你聊天的姑娘长得很漂亮，人性格也开朗爱说爱笑的跟你在一起很搭。


    森淼，房子我又续租了一年，如果你来不急搬家的话别着急慢慢搬，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森淼，我走了，来日再见希望你过得好。


    森淼，我爱你，真心话。


    ☆、第三十八章


    安阳悄然无息的默默走开，洗手台的柜子里是她留下的化妆品，厨房的冰箱里是她放进去的新鲜食材，客厅里的茶几上是她换过的新鲜花茶，餐桌铺着的是崭新的桌布。


    在我人生最混乱最糟糕的时期是她陪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渡过，在我不能自控无法直视自己时是她一直给我依靠让我坚持下来，回头去想与她相识以及接触的前前后后这两年，我很懊恼更多的还是自责，我拿她当什么了，我将她放在身边不理不睬不说还满口的怨言甚至是嫌弃，付森淼你简直就是个混蛋，配不上人家对你的好。


    某天英姐问我说安阳还跟我在一起么，我摇摇头说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说话时我哽咽了，脑子里忽然想起那时她跪在我腿边的情形，英姐随后嘆了口气道：「之前我在医院遇到过安阳一次，我们谈过一次话，那孩子骨子硬得让你无法开口相劝，那时她就说过时间一到她就离开，不管你之后跟谁在一起都与她无关，她说话时脖筋凸起，很明显那不是她的心里话，可她还是那样说最后也那样做了。」


    某天我去看小枫，她问我说：「森淼，你确定安阳的手真的没有伤及骨头么，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可以恢复如初么，你可别忘了她是名化妆师，伪装伤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沉默了这才回想起当时水池内满是血水的场景，顿时脑筋蹦起。


    安阳，希望未来你可以遇到对你好的人，至少不如我这般混帐就好。


    安阳，我将原先的小店卖了，现在在xx路上开了一家咖啡厅。


    安阳，过年的时候我回家去时我爸妈问我你怎么没过来，我说我们分手了，后来我妈还嗔怪我说怎么把你这么好的姑娘给弄丢了，我爸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气。


    安阳，也不知道你的电话和联繫方式都换了没有，你离开也快一年了，很多时候我想着给你打去电话赔礼道歉，但在按下数字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没有脸面再去联繫你，我欠你的，若有来世我加倍奉还。


    连着数日绵绵细雨使得心绪略显低沉，店里冷清的也没几个顾客上门，按开手机看着群里的消息偶尔时不时的回上几句。朋友问我对某某人有没有好感要不要尝试一下试试，我回复她说并没有只适合做朋友，自从恢复单身后身边陆陆续续涌出一些人来，身边朋友也会牵线搭桥帮忙约着见面，谈不上喜欢谈不上反感，总之就是毫无感觉不想往下谈。


    有些时候太被朋友们关心也不见得是件轻松的事情，她们总是劝我说遇到条件匹配的就处一处，话说回来即便相处也不见得是要谈情说爱不是，总不能一直一个人这么单着吧，敢情在她们的思维里我是有孤独终老的意向，这个我可真没有，不过是没碰到合适的罢了。


    看了眼时间再看看空无一桌客人的店内站起身关门打烊回家，停在店门口的车还是安阳送我的那辆，上车启动驶出街道。缓慢的开着车在路上行驶，雨刮器一下下挂着前挡风玻璃，红绿灯路口停车等待，斑马线车头前快步走过两个人，替身边人举着伞的应该是小张吧。推门下车仔细去瞧刚刚走过的两人已经进了巷子口，身后等待的车迫不及待的按下喇叭，滴滴声回荡耳边响彻夜空。


    这个城市就这么大偶尔在街边遇到个熟人也属正常，只是若再遇见，我应该如何开口呢。


    回到家洗洗睡觉，安阳走之前续租了一年的房租，眼看着也快到租期了，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搬家呢，脑子里想着事情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看看邮箱里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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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成功完成了一个收购案，在举办的庆功宴上来了许多商业企业家，我忙着招呼前来的贵宾并没有留意到一直注视我的韩小姐，直到宴会快要结束时我才有所察觉。


    「您好，韩小姐。」


    「付总还记得我啊」


    「韩小姐年轻貌美，让人过目不忘。」


    「怪不得付总这么招女人喜欢，可真是会说话呢。」


    「多谢夸奖」


    「哼，不必。」


    这个韩陌寒曾经因为安阳的事情来找过我，我还是很清楚的记得她怒骂我没人性没道德祸害人家姑娘，不知道这位韩小姐对安阳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如果是不知道安阳同我分开之后有没有跟她在一起呢。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心里莫名紧了紧，随后仰起手上的高脚杯将剩余的红色液体倒进口中，苦涩的液体在舌尖泛开，说不出何种滋味。


    周六日休息呆着没事便随着几个朋友一起去逛街，某某品牌店里上了夏季新款，我们一行四人进去挑挑选选。


    「森淼，你看这裙子我穿着好看不。」


    「好看，若是颜色再亮点就好了。」


    「森淼，这个衣服呢，森淼……。」


    「森淼，你这件漂亮啊，嗯，好看好看。」


    买了符合心意的衣服之后大家说，这时间早着呢午餐不吃了去唱歌等着晚上一起吃，一拍即合之后我们拎着购物袋直奔ktv，包房里就我们四个人那麦克风还不够她们三个人抢的，后来王爽又打电话喊人过来，这下包间里更热闹了，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


    「森淼，我给你介绍一个啊，从国外回来的，在xx上班，二十七小姑娘长得不错。」


    「算了吧，年纪差太多不合适。」


    「你这不会是在等那谁吧，人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别等了。」


    「没有，我不想谈，真的，别给我介绍了以后。」


    在等么，等什么呢，我不知道，唱完歌大家从ktv出来去吃日料，乘扶梯下楼时隔壁往上的电梯也在向上去，不经意间看去而后回过头视线跟随而去，应该是她吧，她被另一个女生挽着靠着，看样子很是亲密。


    这样也好，当然这样最好不过，在日料店我一口口的将辛辣的白酒倒进口中，有些人有些事往往就是这样，阴差阳错曲终人散。


    若先遇到哪怕是在这般的寻常时期遇见，我怎么会放开那般真诚踏实的人呢，只嘆自己福薄没有那个福气啊。


    爱情的开始不是相爱而是相遇，爱情的痛苦不是爱上一个人，而是错过一个本该会爱上的人。


    安阳，我付森淼，祝福你快乐幸福健康。


    ☆、第三十九章


    从森淼那里离开以后我自己租了一个单间，环境虽然一般好在交通便利，小区对面便有地铁和公交车站，手里的积蓄也所剩无几不过如今就我一个人紧一紧倒也足够生活，工作方便还是老样子结单跑活。小张前些阶段谈了个女朋友，我看她整天五迷三道的索性往下减了些业务量，谈恋爱开销大需要资金投入因此在她谈恋爱之后我会从我自己的酬劳里抽出一千块钱给她，这也算是她跟着我的犒劳吧。陌寒跟她女朋友的关系逐渐趋于稳定，虽然时不时的还是会拌嘴生气，但好在她女朋友迁就着她的那些坏毛病，闹过之后也就和好如初了。


    今天干完活小张急匆匆的又跑了，说是陪她女朋友看电影去，我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觉得青春真是美好，拎着化妆箱走到公共汽车站等着，119路正好有一站到我住的小区门口，车来了随着人流挤上车，车厢里人挤人可挪动的空间极为有限，车到站下车往小区里走。走到小区门口抬头看看楼下的小饭馆，想着家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吃的了，是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去还是在楼下吃一口呢。


    走到一家快餐店门口，推门走进去看了看头顶上方的食物菜单以及价格，一碗面条最低的十四，盖饭最低的十五，还是算了去超市买点青菜回去自己弄吧，出了面馆随后去到不远处的小超市买了两把菜，结帐时花了六块钱。回到家放下手里的东西换上睡衣开始做饭，焖了口米饭弄了口菠菜鸡蛋汤，坐在小饭桌吃饭时按开手机看看上面的消息。


    我没有更换手机号码以及任何联繫方式，曾经加的群也没有退，里面发的消息我偶尔也不会看一看，有时候看着森淼在群里跟她们闲聊，看着她们出去聚会时发的照片，森淼的状态越加的好了，笑容灿烂的如同清晨时分的第一缕阳光。


    最近天空不作美细雨绵绵，上午在结束工作之后我接到取消邀约的电话，下午没活小张那叫乐开了花，我说：「你这天天就知道往外跑，活都不想干了，不干活你拿什么哄你女朋友开心，觉得赚个五八千的知足了。」


    「没有啊，这不是下午没事么。」


    「现在我们一天就接两单你还不上点心，该工作的时候认真点。」


    「知道了安姐，那个我走了，明天见。」


    这傢伙我还没回她话一撒腿跑开了，下午的时间空出来正好过去医院开点药，电疗我在离开森淼之后又做过两次就没在做了，一是费用也不便宜，二是我的情绪波动也归于平稳状态。由于电疗引起的血管曲张使得我需要开点治疗这方便的药物以及控制胃疼的药。


    去趟医院开了十来盒药又是两千多块，每个月的工资，抛去房租水电费医药费以及日生活和人际交往开销，好歹也能攒下两三千块，以备日后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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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夜里陌寒给我发来视频，她说：「你看看你看看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知道的以为她付森淼多么慈心人善呢。」


    「你有事说事，别整那些没用的行不行。」


    「好好，说正事，我女朋友手里有个不错的姑娘，我想了想觉得你合适啊，要不要接触一下啊。」


    「我啊，我现在要钱没钱，谁愿意跟我啊。」


    「你踏实啊，让人放心啊，错不了，就这样，我推送你名片加一下，人家年纪小你主动一点，追女孩不用我教你吧，加油哦。」


    陌寒介绍了一个女孩给我，看照片长得还不错，随后我们相互加了好友聊了几句，她问我跟陌寒什么关系，我说朋友，她问我白天怎么不说话，我说白天通常在忙没时间看手机，聊了几天之后她约我出来见面，我说好然后去了见面地点。


    在商场门口我见到真人时还是微微愣了一下，照片和真人的差距还是有一些的，她看了看我身后而后问：「你车停地下车库了」我有些尴尬的笑着回复对方的话，我没有车。赶巧这时陌寒电话过来询问我约会进程，我背过身跟她说已经见到了等我回家再联繫你。接完这通来电之后待我在转回身，那女孩刚刚僵掉的脸又恢复到了笑容满面的模样，她顺势挂上我的胳膊而后带我进到商场里。


    就这样我陪着她开启了血拼模式，衣服鞋子包包都要买几套，无奈储蓄卡刷爆了改刷信用卡，待血拼结束之后我对她说：「小甜甜是吧，那个今天还开心么，我觉得啊我们呢不大合适，以后就不要联繫了好吧。」


    「怎么了嘛，人家也没花多少啊，要不下次我收敛一点。」


    「呵呵，抱歉，我先走了，您慢走。」


    韩陌寒你给我等着，出了商场一通电话打过去，我还没说话只听对方口气愉悦的跟我说：「约会愉快不愉快啊，哎呦，我可看朋友圈了啊，行啊你，追女孩有一套啊。」


    「韩陌寒以后不要随便介绍姑娘给我，我招架不起。」


    「呦，怎么了这是，没约好啊。」


    「你说呢，韩大老闆，你问我，你怎么跟人家姑娘介绍我的，你给我记住啊以后不许给我随便介绍女朋友，尤其是你周边的朋友圈，听到没有。」


    「花了多少，我打给你。」


    「不用了，还有几天开工资了，差不多能填补上，你好好过你的逍遥日子得了。」


    「对不住啊，实在对不住，下次我给你找个朴实无华的。」


    「你给我边去，用不着，算了，我回家了懒得跟你讲话。」


    这一次就结束的约会以我欠下银行一万五千块钱而告一段落，周日丽丽约了几名老客户出来，我作为陪同也一併过去约见地点。


    「各位老闆，这三位可都是我这的主力，王权多少姐姐妹妹喜欢是吧，李岩认真负责对待顾客那是差一分都不行，安阳一个人能顶整个场子，手法娴熟利落。多谢各位抬爱经常关照我们的业务，日后还得多靠各位帮忙介绍介绍。」


    「哎，都是老朋友了别客套了啊。」


    「是是，您说的是，可是您看我这边人员本来就少下面的学徒一时半会也出不来，能不能请各位高抬贵手就不要在打这三位的主意了，他们三个要是走了我这摊生意还怎么干啊，各位赏个面子，以后各位介绍的业务我这边一律给打八折，各位看看行不行。」


    平常我也只干自己的这一摊活，今天听丽丽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她身边没剩几个用得上的人了，我听着她同几位老闆说话而后跟坐在身边的伙伴对视了一眼，随后相继起身出了店外各自点根烟抽起来。


    「你不知道啊，xxx、xxx都走了，就这半年走了四个，现在就剩我们三个在这没挪窝，那谁之前也找过我开价这个数，我心也活了一下，人家那边毕竟是正经的公司不像是我们这种也没个啥的小团队，难啊。」


    「我们有固定的客户，也有新的业务，不愁赚不着钱啊，你一个月最少得两万块吧。」


    「累啊，妹妹，我从凌晨三点出门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收工，谁愿意天天这么干啊。」


    「也是，身体也累垮了，招不上来人么。」


    「招什么啊，都看待遇看薪资，谈交情的少了，我这也是跟丽丽有交情这才没应对方，要不我也走了。」


    「那李岩呢，我看她没什么反应啊。」


    「她啊，我看够呛，她脑子多活啊，不落实不挪窝，丽丽估计唱这一出也是想看看她的态度，再有要跟那几个老闆撕破脸皮了。」


    「你家孩子多大了，要二胎没。」


    「四岁了，要什么二胎要二胎，养得起么。」


    我跟权哥在店外闲聊时有辆车缓缓驶来随后停在店门口的停车位里，我顾着跟身边人说话也没在意下车的人，等到她走近了上了台阶我才偏开视线去看，短裙丝袜黑色高跟鞋。


    「安阳，好久不见。」


    「嗯」


    「安阳你们聊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好，有事叫我。」


    「哦，知道了。」


    权哥将菸头丢在地上踩灭而后转身回到店里，我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几秒中呆楞在原地没动，而后继续吞烟吐雾。


    「跟朋友过来的啊」


    「嗯，是啊。」


    「跟女朋友相处的还好么，有一天在商场我看到你跟你女朋友了，那姑娘靠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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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么。」


    「安阳」


    「嗯」


    「祝你幸福」


    「嗯」


    「安阳」


    「嗯」


    」安阳」


    森淼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随后说了再见，丽丽那边的事情谈妥了大家起身散去，我跟着权哥和丽丽还有李岩我们几个出去吃饭，饭桌上丽丽心情也不好有的没的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给她送回家后我自己一个人在街上瞎逛，街边商店的橱窗里挂着一件剪裁别致的长裙，站在透明的大玻璃前许久不曾移动脚步。


    低下头往路口方向走去，抬起头目光向前，迎面走来的人竟是泪流满面，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时间会不会倒退一点，也许我们都忽略，相互伤害之外的感觉，如果哪一天我们都发现，好聚好散不过是一种遮掩，如果我们没发现，请给彼此多一点时间。


    ☆、第四十章


    书里说你若想看到一个人的心那就要学会去看透她的眼睛，盯着已走到面前的女人我沉默不语，她的眼里浸满了透明的液体并且在不断的涌出，她的妆容因为哭泣而不再精緻，她的唇因为撕咬而有些略微红肿。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应该如何开口，我沉默着看着她略带忧愁的双眸，僵持大概能有五六分钟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开口道：「你…好么」


    「好」


    「你的手…好么」


    「好」


    「你…」


    「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安阳，我……你换电话号码了么。」


    「不好意思，没事的话我便回去了，再见。」


    你换电话号码了么，森淼，这样的问题我不想作答，再次低下头而后迈步从她身旁走过小跑着通过路口，回家之后倒头睡觉，无梦。


    也不知道陌寒抽了哪门子疯非得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这刚把信用卡还了这傢伙还来我住的地方堵我死活让我跟着她去跟人家妹子见面。


    「我跟你说，这次保证人地道，这个可是我选了半天才选出来的，你保准满意。」


    「我都说了我现在没有找女朋友的心思，你好好跟你家那位过日子就得了，你折腾我干嘛呀你啊。」


    「你这大好年华，天天除了工作就闷在家里发呆睡觉有意思么，你再这么下去是要立地成佛怎么着。」被陌寒连拖带拽去了她约好的咖啡厅。


    「静静，你到的挺早的啊，这还没到时间呢。」


    「哦，没什么事情忙就提前过来了。」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人，安阳，化妆师，人好，实在。」


    「你好，安静。」


    「哎呦，瞧了，你看你们两个还是同姓呢，一家人。」


    「您好，我叫安阳。」


    陌寒随后拉着我在安静面前坐下点了饮品和甜品，她们俩个聊的欢我坐在一边也不搭话安静的听着偶尔回复小张发来的消息。


    「那行，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咱们改天约，到时候你把xx、xxx都叫着。」


    「好，你慢着点，整天风风火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签几亿的生意呢。」


    「我要是能签下来几亿的生意就好了，走了啊，……真不错。」


    陌寒在我身后嗯嗯嗯的想想就知道她在哪里跟人家比划，待她走后对面的女人浅浅笑着开口道：「听陌寒说等你服务的顾客都排到钱塘江了」


    「您可别听陌寒满嘴胡诌」


    「要不咱也别在这里坐着了，怪无聊的出去走走吧，去广场那边转转。」


    「好」


    在吧檯付款时我先付了钱，安静在我们往外走时轻声说了谢谢，我跟着她的脚步走走停停，路边的店面我们一家家的转悠，广场上家长带着自家小孩子在喷泉边玩耍。


    「陌寒这些天有事没事就往我公司跑，找不到我连环追命扣，我都怕了，这才答应的她。」对方坦诚开口这次见面并非完全出于自愿，这其中不免夹杂着陌寒对其的围追堵截。


    「我也是，她这堵在我家门口硬拖我过来的，我都没个心理准备。」


    「你说啊，她自己没啥事了，这就折腾起我们来了。」


    「是啊，她可能是觉得我们一个人过的比较惨吧，大发慈悲了呗。」


    「呵呵，指不定哪根筋搭错了，结果神经了。」


    安静语气轻松调侃陌寒道，我听着随着她呵呵的一併笑起来，安静说她有女朋友了只是没有跟身边人提而已，还说以后身边有合适的会给我联繫，还说以后得离陌寒远点，那傢伙亢奋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了。


    结束这场有些意外的会面之后我便去了顾客那边，小张急得都手舞足蹈了，见我拎着箱子进屋啊的一声叫出来，吓得我一哆嗦。


    「安姐，你可算是来了。」


    「让你平时好好干活不听话就知道玩，现在知道着急了。」


    「安姐」


    「好了，准备准备进去了，你啊收收心行不行。」


    敲了敲小张的脑门随后打开箱子拿出笔刷开始给顾客上妆，晚上陌寒视频过来问我跟安静是否有进展，我说没有。


    「这个可是有钱有貌，人还温和，没感觉。」


    「没有，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女朋友，你别再给我介绍了行不行，我觉得我这生活状态挺好的啊，也不是说每个人都得谈恋爱不是，你啊消停消停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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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白费那么大劲给你找了。」


    「好好，我谢谢你为我的事情费心了，改天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日料。」


    「行，我可没宰你，你自愿的哦。」


    「好，我自愿的，心甘情愿，睡吧。」


    我想陌寒应该是怕我一个人太寂寞了吧，我知道她是好心，可……


    李岩还是从丽丽这里走了，气的丽丽大发脾气，我跟权哥两个人好劝歹劝才使得丽丽稍微平静些，等到丽丽完全平复心绪后我们三个坐下来商讨之后工作安排。


    「安阳，以后麻烦你多担点业务，我这边尽快找人过来，实在顶不住就让下面小孩顶上。」


    「瞧你说的，非常时期我不能挑你这些，你尽管安排就是，我尽最大努力帮你。」


    「真是太谢谢你们两个了，要是没有你们我都没有主心骨了我。」


    「那李岩多精的人啊，你啊长点脑子吧，我跟安阳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不会在你这个时候捅刀子，可是你总不能什么人都相信吧，当初我就提醒你……。」权哥又是嘚吧一堆没用的，填饱肚子之后权哥先走了，我跟丽丽回了趟公司，当我看着手里的日程安排表的时候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三个月，你帮我顶三个月，好不好。」


    「李岩手下的学徒都给我调来，你快点找人，我这身子你也知道，时间久了怕是支撑不了。」


    「一定一定，三个月，我保证最慢三个月，我这边已经开始联繫熟人了，拜託拜託。」


    跟学徒的两个小孩联繫上之后我给小张打去电话说明情况，并且申明不允许耍无赖女友那边一定要安抚好。次日凌晨两点我带着小刘过去酒店化妆之后连着五点场，八点小刘换小王，十点小张到位。


    「安姐，他们两个怎么一个两场一个一场就收工了，我不明白。」


    「他们两个手法太慢，再有练习不到位大大小小毛病太多。」


    「安姐…」


    「别吵，我坐一会。」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那两个小孩才跟李岩没几天，李岩走的时候把手法好的那两个学徒也给带走了，早上那会我看着小王慌张得找不到物品的模样愁得嘴唇上立即长了一个火泡。从凌晨两点到晚上十二点，除了下午小张上手我歇了一个半小时其余时间全在干活。


    仅一天小张就不乐意了，她撅着嘴都能挂油瓶了，抬了抬疲乏的眼皮我开口哄劝道：「怎么要上天啊」


    「我这天天忙得不见人，我女朋友还不得跟我分手啊。」


    「帮帮安姐好不好，你看这样好不好，最晚八点。」


    「那好吧，不过安姐，怎么突然一下安排这么多活啊。」


    「李岩走了，先顶一下。」


    话说小张虽然嘴上说着不开心不愿意，但是她在亲眼看到那两个小孩的水平之后果断的拽开了他们两个，她一脸黑线的说：「这不是添乱么，我的个天啊。」好么她现在技术水平提高了还开始嫌弃小白学员了。


    「安姐，喝粥。」


    「嗯」


    「胃又难受了」


    「嗯」


    「下一场我来吧，我带他们两个，你回家躺着休息吧。」


    「没事」


    「安姐，我不走了。」


    「不怕女朋友不要你了」


    「嘿嘿，怕也没办法啊，安姐最重要。」


    因为工作原因小张半个月之后跟女朋友分手了，伤心几天后她掐着腰对我说：「哼，等我赚够了钞票在出去找对象，我还不信了，找不到一个体贴型的女友。」


    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那模样啊就像是青蛙吐气般，捏着她的小脸我说：「嗯，体贴型的怕是不适合你这活宝，应该找控制狂才对。」


    笑声中阳光下我看到站在宴会厅门口的森淼，金灿灿的太阳照得她是那般的光亮明媚，在我收起笑容转过身的瞬间手腕被人拽住，那人说：「安阳，我不要错过你，我不要，不要。」


    ☆、第四十一章


    掌心的温度穿过肌肤表面传到里层，在我预要开口说话之前小张一把将我拽到一侧随即开口说：「付姐，您有事么。」手腕依旧被那只手用力的握着，皱了皱眉头我听到小张提高了声音道：「请您放开安姐」我没有想到曾经那么喜欢森淼的小张会厉声对方，对此我同森淼都是一怔，随后手指的力道松了些而后彻底放开。


    我没有开口扯了扯挡在身前小孩的衣袖随后转身离开此地，晚上工作间歇时小张警惕的问我：「安姐，她又来找你了。」我回复她说：「无意间碰到而已」


    「无意，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第三次呢，还是巧合么，她就是故意的。」


    「或许吧」


    「不是或许，肯本就是。」


    「你倒是看得清晰，好了，干活了。」


    有关于森淼的事情我不想去思考了，那些被杀死的脑细胞就让其永远安葬的好，我已然完成了对她的承诺，其他的我也犯不上不是么。


    辛辛苦苦忙了一个来月好在薪水提高了不少，钱到帐小张开心的大跳，她说这是她工作以来赚的最多的一次，我看着她笑说只要你努力以后会更多，那天晚上小张兴高采烈的说要请我吃饭，并且警告我说不许提前去买单，我说好好好，徒弟成材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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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摊的烤串摊小张点了一大堆的肉串，我问她你能吃的完么，她说吃不完打包回家呗然后拿起烤金针菇大口咬下去，在我叫来店员让其给我上一碗西红柿面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犹豫许久终是接了来电。


    「餵」


    「安阳，是我啊，你阿姨，我带你叔叔过来检查身体，听森淼说你们联繫上了，这跟我们老两口开心的啊，你现在忙么，哪天有空过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啊。」


    「我……」


    「我啊特意给你带了老家特产回来，你看看自从我们回家之后也没在见过你，我跟你叔叔都挺想你的，这周六白天你过来一趟呗，我们说说话。」


    「阿姨，我……叔叔……嗯，好……好……唉，再见。」


    分开之后森淼的第一通打来电话的主讲人竟然是阿姨还有叔叔，挂断来电我低头吃了几口面条，想了想随后抬头跟小张说：「后天你自己忙活能行么」


    「你有事啊」


    「嗯」


    「刚才谁打的电话，不会是付森淼吧。」


    「是她妈妈，让我过去吃饭。」


    「你答应了」


    「嗯」


    「鸿门宴啊，这是个局，付森淼她可真行，还把自己父母搬出来，够可以的啊。」


    「阿姨是个热心肠的人，叔叔也是明事理，说是过来检查身体，呆几天就走，只是听说跟我又联繫上了，所以想让我过去说说话。」


    「你信」


    「吃吧，吃完了回家。」


    我不敢说信或是不信，森淼不是那种遇事会麻烦父母的人，或许只是阿姨看她情况不对问出个所以然想找我问问话罢了，长辈开口邀请小辈过去吃饭，剥了面子总归不好。


    周六上午去森淼家之前去了趟超市买了些补品，看着散卖的大枣不错随手也买了几斤一併提过去，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我也说不好自己什么心情，总归是有点别扭的，上了楼抬手按门铃，很快大门被里面人推开，我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可否。


    「快进来，我给你拿拖鞋。」过来开门的是森淼，她将我让进门去而后给我拿了双拖鞋放在脚边，然后伸手接过我手上的东西。


    「你看看阿姨喊你来吃个便饭，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啊。」


    「阿姨好，叔叔好，也没什么，路过超市顺手买的。」


    「快进来坐，喝水啊。」


    「唉，您别忙，我不吃不渴，您二老坐。」


    「我就是看你这孩子舒心，比看我家森淼都顺眼，来来这是阿姨早上熬的罐头你尝尝看。」


    「唉」


    「最近工作怎么样」


    「老样子」


    「那个……身边有人了么」


    「…没有…」


    「哈哈，没有好啊，好，来来吃罐头吃罐头。」


    「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啊早拿你当自家闺女了，自家人客气啥，你说是不是。」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也有点害怕，以至于我刚坐下没多久便开始冒汗，手里的碗装着阿姨自己煮的雪梨苹果，我是放下也不是端着也不对，整个人绷的都快成殭尸了感觉。


    「安阳你跟森淼进屋说说话，我跟你叔叔在外面做饭啊。」


    「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阿姨推进了森淼的房间，随后卧室门被外面的人一把关上，我额头冒汗站在卧室门口感觉自己的腿开始发软，大脑的瞬间缺氧伴随着阶段性耳鸣。「我妈她，你别在意。」片刻后森淼开了口，她站在窗边回过头看着我而后朝我走来，在她的手碰上我的手背时我就像是踩到弹簧一样瞬间弹开。


    「你……过去事，全是我的错，我道歉，我悔过，那段时间我很辛苦很难熬很痛苦，若不是你我也不能走出来重新面对自己面对生活，我不能否认那个时候我存了私心，这对你不公平，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却不知道应还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下开口。你的手机号码，你的聊天对话框，我每次都想按下去，可是我担心，担心按了连最后的一丝你对我的念想都没有了。安阳，你知道当我知道你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有多欣喜若狂么，我知道你心地好人厚道。」


    森淼说了好多好多话，后面的我没听清，脑浆一阵阵的疼，死死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骨节发出咯咯声响，沸腾血液直冲脑顶，翻滚的情绪使得身上曲张的血管开始翻起丝丝疼意。我已经很纠没在有过这种感觉了，要命的节奏。


    门开了阿姨探头来问我们聊完了么出来吃饭，从床边起身时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深呼吸而后去到客厅里的餐桌旁坐下，呆愣愣的看着桌上色香味具佳的菜餚毫无想吃的欲望，沉了口气将阿姨夹放在我碗里的菜送进嘴中，如同嚼蜡一般咀嚼起来。


    「安阳，你看比我们走的时候还瘦，来来多吃点。」


    「安阳，你叔叔啊多亏那时候你照顾，这才好的这么利索，要不然啊可不知道得遭多少罪呢。」


    「安阳……」


    「阿姨，我吃饱了，别给我夹了，我吃不下。」


    「你这才吃几口啊就不吃了，是不是跟阿姨客气啊，你看看你这孩子。」


    「没有，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先走了，就不帮您收拾了。」


    实在是坐不住随即起身落慌而逃，跑下楼跑出小区摆开双臂跑出了两个路口，午后的阳光正是灼热，弯着腰扶着双膝大口喘气，汗水越过鼻尖滴落而下。喘了许久才倒过来这口气，路边的小超市的冰箱里放着各种饮品，进去拿了一瓶常温的出来边走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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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小公园找了个空位坐下，双手按头一遍又一遍，森淼说那个时候她一心只想着如何放下柯姐，在那种情况下她的心思不在我这里，时间不对所以爱情不对味。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是我错了，错误的在她没有忘记柯姐的时候爱上她，错误的在她无法给予的时候向她所求，错误的在她没有缓过神来时转身离开。错误的再次遇到之后对她耿耿于怀甚至不听她任何解释，错误的推开她想要付出的情感决绝她现在想要给予的亲近，错误的放弃现在将心思移到我这里的她。


    呵呵，错了么，是错了，是我一厢情愿，是我没有眼力见，是我异想天开，是我的错啊，我的错才是。我记得柯姐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爱到无能为力爱到痛恨自己时是有多凄凉多无助多可悲，我总于知晓她问我的那句，还会痛么，是和含义。


    因为在意，所以痛彻心扉，生死不能。


    ☆、第四十二章


    在公园里休息一阵后去往小张那边完成之后的工作，过去时正看到小张一脸不满的在数落那两个学徒，走过去拍拍她而后道：「看着也着急了，他们入手时间短不能太着急。」小张吐槽说带这种真是要命，帮不上忙不说还劲捣乱，淡淡的笑了下而后戳了下她的脸颊轻嘆道，你长能耐了是不。


    小张问我情况如何，我摇摇头说没发生什么，不过是普通的饭局罢了，我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夜回到家洗洗睡下，闭上眼辗转反侧。


    热衷于给我介绍女友的陌寒又一次拽我去跟姑娘碰面，提着化妆箱灰头土脸的被她拉去一家高档西餐厅，对面的女士一身纯白色裙装看着十分干净清爽，红酒倒上举杯轻碰。


    「你能不能有点精气神，说句话行不行。」


    「哦，抱歉，您看我这过来匆忙，也没换个得体的衣服以及妆容，冒昧了。」


    「我同陌寒是发小，她看中的人错不了，很高兴认识你，安阳。」


    「谢谢，高小姐。」


    「我最近皮肤干的很，你看看什么时间得空给我看看脸，需要续约么，需要的话那我今天预约一下好了。」


    「好的，那我们加一下联繫方式，回去我确定下来时间在通知您。」


    除了第一个不怎么靠谱的以外后面的还都不错，陌寒说你可别让我白费心思啊，怎么着你也的接触一个看看，实在不行在说。催催催，我都感觉她是开婚介所的了。给高小姐安排好时间后立即给其发去消息，铃声提示消息进来，点开聊天对话框发来的是一张图片，口风琴上面刻着i love you，若是换作一年前就我收到森淼的任何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的回覆给她，那个时候的我期待着对方的怜悯和关爱，现在……怕是……。


    森淼，我记得你过去同我说：「爱是一种长久的习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让你沾染上另一种习惯。」我想我应该成功的让你染上了另一种习惯，那便是感受被爱的滋味，可是森淼，你有没有想过当你一遍遍的发来房租快要到期，车的保险快要到期，以及那些礼物照片时。你无不例外都在提醒着我，我安阳是爱你的，还是爱你的，森淼，我智慧的森淼你说爱与被爱是不是两种不同的姿态，如果不是我的行为在身处高位的你看来便是理所应当无可厚非，如果是那我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不想辩驳，从情窦初开到一往情深再到心痛欲裂，森淼我的感情线里全部由你一手勾勒，我是柯姐在你心里留下的影子，你按照她的模样刻画了我的爱情，你按照她的模样刻画出我生命的轨迹。我爱你宜痛恨你，你可以不爱我不在意我甚至可以将我丢弃，可你却偏偏将我当成那人的影子，她的倒影。


    高小姐是位精緻的人儿，她对于化妆产品有着多方探讨，她说女人就靠这一张皮活着，在未衰老之前还不得仔细护着些，她虽说看着不亲近但聊起天来倒是幽默风趣。小张在给高小姐服务几次之后便被其迷住，时不时的问我高小姐有没有预约，我说没有她就自己去翻预约记录。


    虽说我同高小姐互相加了联繫方式但除了化妆话题之外并无其他，她没有提过自己的私人信息也没有询问我，只有在她买到某国际大牌的化妆品时会问我要不要来一瓶试一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有了更多的交流以及碰面的机会。


    某天我们约了见面她将自己买到的限量版给我，我将放在信封里的钱递给她，她看了眼我放在水杯边的白色纸袋微微笑着对我说：「你就不能欠我一次人情，这一瓶顶得上你一个月的薪水加奖金，都不给自己留一口吃饭的钱。」


    「这个品牌就算是提前预定也难得可以买到，高小姐费时费力买来给我，我怎么能随手收下，虽说高小姐看不上这两万多块钱，但若让我安心下来，高小姐还是收下的好。」


    「我说安阳，我下次要是给你拿个十万一瓶，甚至更贵的回来给你，你该怎么办呢。」


    「如果产品价格超过了我的购买能力，还请高小姐收回礼物。」


    「呵，既然你知道这是我特意搞来给你的礼物，你还这样，你可真是让我下不来台啊。」


    「我记得我同高小姐说过，陌寒好心怕我自己孤单所以帮我介绍女友，但我现在并没有那个心思，更何况高小姐身份高贵，我这样的人断是高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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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算我服了行不行，这个啊我拿回去，钱你也拿回去，以后我也不给你到处寻就是了。那这顿饭你就别再跟我抢了好吧，还是朋友吧。」


    陌寒在得知我拒绝高小姐的消息之后气得直拍我脑壳，她说你是脑子生锈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我苦着脸揉着后脑大声道：「韩陌寒，疼啊。」


    突然有一天陌寒忽然这样问我，她捏着我的下巴很是严肃的问我说，如果付森淼有了别人你怎么办，我回复她说，那我便孤独终老。陌寒说，安阳，你真的非她不可么，真的不愿再找了，真的宁愿一个人过下去，我沉默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或者说并不是非森淼不可，只是这段感情走下来让我精神濒临崩溃，我是有点怕了，有点畏惧那份令人无比嚮往的爱情。


    公寓的房租到期了，房东给我打来电话是否续租，车的保险到期了保险公司打来电话提醒我续保，我说我不是租户也不是车主，可随后对方便说，是租户、是车主让其联繫的我，说我是签合同的人。


    森淼，我们也别在争论谁是谁非，也别在纠结过去谁对谁错了，过去的事情已是既定事实，即便争论清楚又有何意义呢，不过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罢了。


    当那个印在心底的名字再次亮起时我接通了来电，我说：「喂，你好。」


    「你终于接电话了，安阳，我们见一面吧。」


    「好，你哪天有空我过去找你。」


    「周六日都行，在xx咖啡厅，我等你。」


    「好」


    「安阳」


    「嗯」


    「爱我让你很辛苦吧」


    「周六下午三点，我过去，再见。」


    周六临去见面前我到附近银行取了几万块钱，担心身上的钱不够又额外透支信用卡取了一万五千元整。


    在咖啡店门口我下意识的扯了扯衣领，推开玻璃门身着浅色牛仔裤灰色t恤的我走到坐在窗边女子面前。


    「快坐，喝什么我让小柳给你弄，哦，一直没告诉你我将水吧卖了，添了些钱开了这家店。」


    「不用忙了，我来是想跟你说房租还有车险的事情。」


    「乳液…」


    「我带来了，十瓶，够你这两年的用量了，还有这箱里所有的化妆品都是你要的。」


    「我没时间搬，更没时间去保险公司。」


    「工作人员说可以提供□□」


    「没时间见」


    「那就让警察来解决好了」


    「安阳，我知道我说这句话一定会让你感觉我无耻至极，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当真一点都不爱我了么。」


    停顿脚步凝视对望，她眼里的忧愁和期待同在，你不爱我了么，你不爱我了么，你不爱我了么，若是我问是否也会那般硬气，偏开视线转回身推门而去，两个小时后房东收到了整一年说租金，业务员收到了又一份保金。


    森淼，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出现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即便是像也不过两三层而已，正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性格以及外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因此每个人对你的爱也都是独一份的专有，不论亲情，友情乃至爱情也罢。


    我沉默着不再开口说爱，我沉默着去着眼前的缤纷多彩，我沉默着聆听身边人吐出来的苦水，我沉默着低着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沉默着躺倒在碧绿的草地上眯着眼遥望白云朵朵的天空，我沉默着浅笑着同身边欢笑的人们同行。


    陌寒说，我不说话就代表了我默认了对森淼的好。


    陌寒说，我不说话就表明了我对森淼的于心不忍。


    陌寒说，我不表态就证明了我是在给森淼留下机会。


    陌寒说，安阳，如果她可以真心实意爱你，以后便让她对疼你些，好歹也让其尝尝辛酸苦涩的滋味。


    我说，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得了，少管我。


    孤单不是与生具来，而是由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


    ☆、第四十三章


    我觉得小张应该是在新来的两名小孩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听着她头头是道的对另外两个人的点评我笑着点头，小张翘着小尾巴抱着我的手臂娇娇的说，安姐，我什么也能收徒弟，我笑，反问她说你把师傅我的手艺都学到手了，你啊还没出徒这小尾巴就翘起来了。


    「安姐，安姐，那个高小姐有没有预约。」


    「怎么想人家了」


    「咳……安姐……」


    「这周三有场大提琴演奏会要不要去听」


    「呃，那玩意好无聊。」


    「不去算了，你心心念念的高美女可是要去的。」


    「嗷嗷，那没给我票啊。」


    「不用票」


    「真的」


    「嗯」


    听了这好消息小张激动的直蹦高，她说她要是能追到高大美女回头立马请我吃大餐，还说要是她俩真的成了她愿意一辈子跟着我当个小跟班，拧着她的鼻头我说，就你这水平的就算是给姐姐我当牛做马也得看看姐姐的心情如何，没事别瞎蹦跶。


    周三晚上七点我带着小张去了剧院，陌寒被她女朋友挽着，身边还有安小姐和高小姐等几位朋友陪着，小张见了她们这帮人激动得趴在我耳边说：「安姐，美人儿，美人儿，都是美儿。」我看着她眼泛桃花真担心她在一激动出了洋相。


    「来晚了啊，一会你请客，你看看我们这一帮人站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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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讹我是不是」


    「就是，你就说请不请吧。」


    「你可真行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跟我嘀嘀咕咕拉拉扯扯的，不怕回家之后跟你闹性子。」


    「哈哈，不是小心眼的人。」


    「哼，得意个什么劲儿啊，感情这女友是你自己追的一样。」


    「样吧，不让你请客吃饭还不成么，我请，我请。」


    说话的功夫我跟陌寒一众人等进了音乐厅，落座之后安静下来，所谓的大提琴协奏曲我是听不明白的，无非就是看个热闹，小张坐在我右侧我余光就看她那小脑袋瓜左右来回的动啊。两个半小时的音乐会散场后我们跟着人群往外走，在前厅我们碰上也来听音乐会的森淼等人。


    两波人碰个对脸只看陌寒前一秒还是笑着的后一面直接沉了脸，她在森淼走向我的时候上前用力一把将其推开，看森淼差点被推倒的样子便知晓陌寒那一下是用了多大的力道。眼见双方要起争执，我赶紧上前横在中间将两伙人分开。


    「付森淼，你要干什么啊，滚蛋。」


    「我们森淼怎么得罪你了，你谁啊你哪冒出来的。」


    「付森淼，你不许碰安阳听到没有，你要是想碰她先从我身上踩过去，你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是不是，你爱上哪装上哪装去别在这惺惺作态，真叫人噁心。」


    「你说谁噁心呢」


    「对不起对不起，陌寒，少说几句。」


    「你还护着她，她在人前人后装得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私下里怎么待你的你都不记得了是不是，你手臂上的青筋是怎么外暴的你都忘记了。」


    「快给她拽出去，小张你跟着过去看看。」


    「哦」


    陌寒越说越暴躁眼看局面要失控索性让她女友和朋友们给硬拖了出去，一帮人走后我随即被另一群人围住，抬起头看向森淼我说：「陌寒刚刚情绪波动比较激动，我替她向你道歉。」


    「安阳，你怎么什么样的朋友都交啊，什么玩意这是，有病吧。」


    「对不起各位扫了大家的兴，抱歉。」


    在给各位大小姐们鞠躬道歉后我从森淼身边走开去找陌寒她们，我知道是陌寒莽撞了但森淼也应该知晓其中原由。找到陌寒时她还气得呼哧呼哧喘气，在我过去后她气得给了我一拳随后问我是不是离了她能死。


    「你能不能给我留□□气，别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想当然，这么多人闹成这样好看么。」


    「好么，我替你出气你还说我的不是，我贱被我。」


    陌寒这回是真生气了，我拽着她的胳膊也没敢松手，在她使大劲将我甩到车门上后她背过身不再看我，我揉了揉撞疼的地方低眉顺眼的说：「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是我不知好歹，是我没有理解你的好意，好了，别气了，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陌寒的性子越发的自我了，饭桌上我挨个应声着，跟着她们的话题一唱一和，餐罢我去结帐而后看着她们一个个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安姐，那我也走了。」


    「嗯，路上小心。」


    小张陪我送走了一干人等之后也打车走了，热闹景象背后是无言的黑夜，走得累了就坐下来歇一会，休息够了便起来继续行走，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却没有一个在我身边停留，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我这样为人处事会让人觉得油滑，诚意少了点虚情多了些。嘆口气继续低头行走，生活本就艰辛，我不过也只是想让自己稍微过的舒坦点罢了，也再没有其他的想法。我若也学着直白性子不喜隐藏有话便说有气就发的样子，想想身边谁能护着我，又能去依靠谁呢。


    快走到家时接到陌寒女友的来电，她说陌寒总是想着我但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她，语气委婉含蓄，她说陌寒平常工作已经够忙的了还要为了我的事情费心思，她看着心疼，我听着很是内疚，我对其保证以后不会再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陌寒，也答应她减少同陌寒的来往。


    心里压着的石头感觉又多加一块，我努力的深呼吸想提口气上来，你是否会在某些时刻感觉自己孤立无援，你是否会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你是否会在某个夜晚觉得自己似乎不太适合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你是否会在哪个清晨感到光明与自己无缘。


    闭上眼竟然连睡觉都变得异常艰难，几天之后小张拿着手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笑嘻嘻的说：「她问我明天能过去她公司么，安姐，我好激动啊。」


    「嗯，那你过去好好给人家化，好好表现。」


    「好嘞，安姐，你把你的工具箱借我呗。」


    「恩，你拿去吧。」


    「安姐，你给我也搞一套跟你用的一模一样的呗，我给你钱好不好。」


    「这可一时半会宁不齐全，我都是一点点买的，有些估计现在怕是很难买到了。」


    「啊……安姐……」


    「别嚷嚷，去干活。」


    小张赖皮顺走了我吃饭的傢伙，事后我也没有追着她要自己去买新的了，看着手里新型的笔刷暗自嘆气，用不习惯啊。


    森淼在上次发生冲突之后开始频繁的联繫我，弄得心烦了我就直接按灭手机，在其几次碰面被我无视之后英总找到了我，她说想跟我谈谈我本不想答应但……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要知道向她那样的人物亲自来找我，是何等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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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总，您请说。」


    「安阳你这孩子太硬了，你这么硬让别人怎么跟你沟通呢是不是，你跟森淼在我这里都是孩子，森淼跟着我几年了我眼看着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跟小枫之间以及跟你之间，她是做错了但她不是心胸歹毒之辈，罪不当死啊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怎么就不能跟森淼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实在不行我就跟你卖个老脸，你看行不行。」


    若是拒绝对方规劝不知是否会招惹来其他的麻烦，若是应了我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呢，就连霸道强横的穆总在英总面前都会有所忌惮，我……我握着手中的玻璃杯很久没有给出回复。


    等了一会对方见我不言语低声开口道，你妈妈是怎么疯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她头上的伤是她自己撞的么，警方档案记录的为什么会少了一页，因为你未成年所以警方就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安阳，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用我提醒你么。


    惊悚，胆颤，对方突然提到的陈年旧事让我的大脑轰的炸开，咽下唾液后我点了头，英总走后我一个人又坐了一会才离开，当年我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后回到家妈妈扯着我的校服将我轮倒在地，她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记住你连安安一根手指头都不配，等我找到安安你就给我滚蛋，你个小杂碎。


    心里的口子一点点裂开，鲜血涌出来也便随着它流淌，被人狂躁的撕开也不能阻止纵然溃烂流脓也不能医治，因为那些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好噁心他人。缓慢的站起身一步步往公交站走去，摇摇曳曳晃晃悠悠。


    在英总找过我之后我去见了森淼在她的咖啡馆，她问我最近很忙么，我点了点头，她说叔叔检查指标都正常，说阿姨问我什么时候过去吃饭，她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贴上我的手背。


    我没有将手从森淼的掌心中抽离也没有给予正面的回应，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空得发慌，关于英总找我的事情森淼没有提及自然我也不会说，就这样那天我们安静的在一起待了一个下午，这样安静的清闲的悠然时光在我们过去相处的时间里不曾拥有。


    天色渐晚森淼问我饿了没有想吃些什么，我随后起身道：「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音落坐在对面的人也随即起身，身体被上前的人环抱住，她的的唇贴上我的耳朵我听到对方小声的说：「安阳，帮帮我，救救我。」她的话让我皱起眉头，紧接着我听到一段扎心的话，森淼说：「我似乎丧失了再去爱人的能力，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静得发慌，安阳，我不想这样每天乏味的活着，安阳，我好累好疲惫，安阳，别走，陪着我好不好，陪在我身边别走。」


    ☆、第四十四章


    她转身走了，离开时眉头紧皱，英姐说，安阳不吃软硬，她所有的行为都取决于自己想或不想无关旁人左右。星期天我去看小枫，我给她剥了橘子一瓣瓣送入口中，小枫说人这一生说不上会爱上几个人，或许在一起的并不是你心中所期，但能够携手与共的感情才是爱情最终的意义所在。


    「安阳她怕是不会在理我了」


    「你跟人家说自己不想再爱了，还让人家陪在身边，这算什么呢，强盗逻辑，森淼，安阳不是软硬不吃，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失掉最后一份尊严，你真的看不出来么。」


    「我……只是担心……」


    「如果只是因为寂寞，那就太不应该了。」


    小枫一语道破了我的心思，自从我决定放下小枫之后心里便空了一块，看着周围身边人欢乐的笑脸我更加的觉得空寂，我其实动作再去找个人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那个念想，我无法调动自己潜在的动力不在想去接触敏感的情感。我想就一个人生活算了，可每到夜深人静时整个人却又静的发慌，在我心慌心烦时我特别想要身边有人陪伴，直到再次遇到安阳，我曾想若是她还爱着我，我们便在一起。


    「森淼，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和感受，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口口声声说爱别人时不能开口指责的心酸与无奈，一年之约不过就是个说辞罢了，因为她爱你所以才心甘情愿的熬着忍着咬着牙挺到期限的最后一天。森淼，我敢说安阳与你分开前一定有所暗示和观察，若不是看不到任何希望她怎么会自己走掉，直到她离开那天你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现如今你又一次反覆她怎敢再次应你所求，况且这次你给出了无期的期限，你觉得她会答应你么，她没有恼怒没有对你作出任何过激举动，已经证明她对你的情感了不是么。森淼，如果你对安阳没有一点爱意，那就各自安好吧，假若纠缠对你不过是一场纷乱的情感，可对她来说那是天崩地裂。若是等到哪天你说对不起我遇到了喜欢的人儿，她应该怎么办呢，缠着你不放还是应该知趣的默默走开呢。」


    「不会的」


    「不会么，一定会的，哪怕对感情有一点点空余都会出问题，更别提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森淼，你想逼死她么。」


    小枫的话击中了我沉寂已久的心，回顾我跟安阳之间的所有，我利用她一次两次如今还想再来一回，我对她冷暴力一天两天日日夜夜，我对她的感受不理不睬一时多时，所有积累起来我习惯了接受安阳的爱习惯了被爱的感觉，同时也习惯了求我索求取我索取。小枫说就算安阳与她是一类人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小枫说森淼，我们欠下的债不能让无辜的人来背，你说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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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穆总打来电话让我过去她家里一趟说安阳在那，当时我正在处理手上的工作挂断电话后我立刻开车敢去穆总家里，这一路我担心的不再是小枫的安危，心里所忐忑的则是安阳她是否还愿意听小枫一句劝，再为我多停留片刻。


    进门时手心里满是汗水，穆总给我倒了杯水，我问：「她们都说什么了」


    「不清楚，等人下来吧。之前你们都说安阳像极了小枫，我倒是想问问哪里像了，我家小枫多实在。你看看她安阳多会说话聊天，开口之前那眼睛一直在观察周围环境，每说完一句话之后都要停几秒观察大家的反应，我实话跟你讲我打从刚开始就对她没好感，要不是小枫觉得跟她亲近我压根不会让她进我家的门。」


    穆总话音刚落楼上随之传来脚步声，安阳从楼上走下来，她明显是听到了刚刚穆总说的话，我看了穆总一眼刚要开口随后便听到安阳说：「听柯姐说您的面乳用完了我这里刚好有一瓶德国进口的，您试试若是觉得不错我回头给您多送来几瓶。」


    「哦，不必了，我在定制一瓶好了。」


    「嗯，好的，那不打扰了，穆总再见。」


    「再见」


    安阳跟穆总客气道别后出了房子，我在她后面紧跟了上去，沉默良久她也只说了一句，从朋友做起。关于那天小枫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我自始自终都不知晓，后来我问安阳她说没说什么，我问小枫她说不过是聊家常罢了。


    周三晚上我去接安阳下班她没拒绝，周日晚上我带她回家里吃饭她没反对，周四中午我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去看电影，她说随意，周一凌晨两点半我出现在她家楼下送她过去工作。当真是安逸惯了零丁早起晚睡的生活让我这身子骨难以适应，只不过一个星期别说定五个闹钟你就给我弄五十个来我也起不来了。


    周一我爽约了，因为太困起不来，周二我又爽约了，因为浑身酸痛起不来，周三我还是爽约了，因为昨天睡的太晚了感觉刚闭眼闹铃紧跟着就响了，周四我给安阳打去电话说我病了去不了了然后便翻身继续呼呼大睡。


    付森淼，你看看你自己十天都坚持不下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要求别人。


    安阳，错过你才是我犯下最大的错误，所以我不要，不要再让你转身走掉。


    ☆、第四十五章


    因为我全都是我的原因才使得原本温暖柔和的森淼性情大变，是我的错终究都是我欠下的债。森淼说她没爱过安阳但却习惯了她的人以及待自己的好，她说一个人太寂寞了她不想继续自己生活，她说安阳是个好姑娘是个平平稳稳过日子的人。森淼说阿姨和叔叔都很喜欢安阳时常会催问她什么时候跟安阳和好，还说自从有一次在商场无意看到安阳跟别的女孩在一起之后自己也会经常失眠睡不安稳。森淼说安阳现在还是单身她想跟安阳复合想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说受不了眼看着安阳去爱别人。


    最后的最后森淼哽咽着说：「小枫，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该那么做不该那么自私不该一次又一次利用安阳。小枫，我以为我自己可以控制我自己，我以为再见面可以像是普通朋友一般说话聊天，可是你知道么每当我走向她的时候我整个心脏都在抽搐，我生怕听到她对我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或是我恨你付森淼。小枫，我现在脑子乱的一塌糊涂，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想干什么，我不想爱了，不想被包围，可是我还是想要牵起安阳的手跟她发发牢骚说说话，想让她陪着我坐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小枫，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几天后我给安阳打去电话邀她来家里做客，对方先是说忙没时间后是说看看有没有空，直到我说我想跟她谈谈有关于森淼的事情时，对方才没在婉拒只是轻声说知道了便挂断电话。青瑶在我放下手机后吐槽安阳不知好歹，我看着她回怼说：「我们才是不问青红皂白肆意煽风点火的人，哎。」我本是忌讳这等事情，但因为森淼，我本该如此。


    周四下午安阳提着化妆箱出现在我面前，她应该是跑过来的因此喘幅有些大，她说干活的地方离着有些远所以来晚了，实在抱歉。


    「谢谢你安阳，谢谢你能过来见我，要说抱歉的是我才对，追根溯源我才是祸端，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柯姐，我下午还有事儿，您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我知道对于这种事情你本能的选择排斥，这种感受我深有体会，那种无力感会让自己无法躲藏。安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是我森淼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无辜受牵连不会受到伤害。安阳，森淼她……。」


    「柯姐，我能问您几个问题么。」


    「好，你说。」


    「对于一个不爱你的人而言，无限制的等待下去有意么？」


    「没有」


    「对于一个只有在寂寞时才会想起你的人来说，我有必要去满足对方寂寞时的需求么？」


    「没有」


    「柯姐，暂时的需要能够维持多久呢，一天，十天还是一个月一年呢？」


    安阳的几个问题问的我哑口无言，她早已看透森淼的心思，她不明说陪着我们瞎折腾还是在委屈自己，她看向我的眼神空得发散，让人看着心疼。


    「安阳，我柯枫求你，求你在等等森淼好么，她对你已经有了依赖，她不是对你没有感觉只是她的心需要舒缓的时间，在等等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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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姐，您若是伤了身子穆总会发火的，您别说了。」


    「安阳……」


    「柯姐，就算森淼不爱您了放下了对您的爱，可在她的心里您还是最重要的一块，您说的话她一定会听进去，就算她听了您的话跟我在一起，但人心还是会不受控的，若是哪天她遇到了合适的人，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做呢。」


    最担心的心病被安阳说出来后我们彼此对望意味深长，沉默良久后我开口问：「那还能做朋友么。」对方没有给出回答而后起身离开。


    后来森淼打电话问我那天跟安阳都说了些什么，我刚想说没帮到你对不起便听到森淼喜悦的声线，她说，小枫我去接安阳下班她没拒绝我，我约她星期日过来跟我爸妈吃饭她说好，小枫，谢谢你，谢谢你。


    听着她欢愉的声线我的心也放了下来，我轻声对其说，时间错了不要紧，只要还有机会便可以补救，只要用的是真心不怕对方感受不到，森淼，加油。


    森淼，安阳心理还是爱着你的，只是她有些怕了怕摔得粉身碎尸骨无存。


    森淼，安阳比我聪明更是比我懂得爱情，你要努力点千万别让她去到别人身边。


    森淼，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什么忙，谢谢你的爱，从今往后去追逐属于自己的幸福吧，安阳是个好女孩，她值得你去守护以及爱护。


    森淼，你有观察到安阳独立坚毅背后的摇摆么，她其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坚强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坚硬，千万别让周围人的声音阻碍了你的判断，静下心好好去相处，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她的身上找到你最初想要的生活。


    森淼，她来了，真正与你匹配的人其实早已来到你的身旁，这一次可别再犯傻了，守好你的小太阳。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拥有隐形翅膀


    把眼泪种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


    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


    用轻快的步伐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


    像往常一样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第四十六章


    我是谁，谁又是我，还要遍寻还需去定论么，即便知道又如何即便寻到又能怎么样，所以算了吧，淹没吧。


    不想说话，不想思考，不想再次踏进泥潭之中，亲情的缺位让我的成长跌跌撞撞，爱情的缺失让我的情感空空荡荡，我曾想我终于可以拥有温馨的时光，但命运告诉我那并不是我的果实。再一次在黑暗中抱紧自己，我放下了渴望，放下的期许，放下了最后的一丝憧憬，或许这才是属于我的正确打开方式，做一个不需要有任何情感的活物。


    星期二下午我在听客户们闲聊时湿润了眼眶，她们说着聊着自己的故事，谈论着身边的朋友以及自己的恋人，没来由的鼻酸，没来由的心口疼，没来由的湿了眼眶。


    小张说她跟高小姐没戏了说要努力工作让那些看不上自己的人后悔去吧，捏了捏她鼓起的腮随后继续低头干活，小张问我怎么了，我摇头说没怎么，她继续问我，是不是跟森淼复合了，我也摇头。晚上森淼来接我回家，跟小张说了明日行程安排后我上了森淼的车，这一路我们都没有开口说话，等到了地方推门下车前我开口说，谢谢再见。


    一连几天森淼都会打电话询问我所处的位置过来接我回家，那天下车前森淼说叔叔阿姨想让我去家里吃饭问我过去么，她说你要是不想过去就算了我回头跟我爸妈说一声，或许是我的反射福长了也或许是她忘掉了后面的那句话，在我说出好字之后我听到森淼说，那星期天晚上七点吃饭，我们等你。


    就这样周日晚上我去了那边，阿姨还是热情的跟我说东说西我也尽量配合，饭桌上森淼喝了点啤酒，阿姨说她们打算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搬到这边来住，说是离孩子近心踏实。看着桌上的菜餚我没说话，那是她们一家人的决定，与我似乎并没有任何关系。


    天色傍晚我起身回家森淼喝了酒没回公寓那边，在楼下她出来送我的时候这样对我说：「安阳，从今往后我们平平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我们一家人时常聚在一起你看多好啊。」


    某天上午森淼打来电话说让我晚上过去那边照顾一下叔叔，她说她跟阿姨回老家处理房子以及退休金转移等手续去，她一口气说完便挂了来电，我们之间都是这样有事说事没事很少说闲话。当天晚上我买了菜过去陪叔叔吃饭，等到叔叔睡觉之后我在离开。森淼她们去了小半月才回来，那天晚上森淼在外面定了一桌丰盛菜餚，吃饭时阿姨一脸的喜悦她拉着森淼的手说：「你啊，终于安定下来了，眼下我跟你爸也搬过来了，你跟安阳你们两个好好的平常没事你们就回家吃饭，想吃什么提前说妈妈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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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姨的劝说下我搬回了公寓，我记得那天多云，我记得那天我弄丢了所有的行李，我记得那天我足足在公交车站前占了能有四个小时，我记得九年前的一天我也是这样在外面呆了很久很久，待夜色降临当喧譁散去后我迈开腿走向熟悉的街道。


    丽丽找到了我说她跟一家美妆公司签了战略合同，那边拿钱投资帮助这边发展但我们需要按照人家规定的制度安排走，她跟我说什么合同啊投资之类的事情我也听不明白，等到她最后说需要有人过去那边培训学习时我问，你是要我过去么。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最靠谱，我在这边忙公司的事情，等你回来了一切就绪我们一起干事业，你看看能不能行。」


    「去多久」


    「嗯，一年。」


    「地点」


    「xx」


    「好，我去。」


    我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丽丽，当晚我将去外地培训的消息告诉森淼时她先是冷脸不语而后便是问我怎么个意思，她说：「你刚搬回来几天就要去外地工作，安阳，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跟我复合，你要是不想你说啊，不说话算怎么回事，是我一厢情愿用错了地方呗。」


    「只是普通的工作交流而已，也没多久。」


    「没多久，一年叫没多久。」


    「我定了车明天六点去机场，睡吧。」


    「不许去，把工作辞了换个工作。」


    「安阳……你给我说话，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离家出走。」


    「信，但我非去不可。」


    「呵，安阳，你玩我呢是不是，我一心一意想要跟你过日子你跟我说你要走，你耍我很开心是不是啊。」


    「我没有」


    「好好好，你走，你走。」


    森淼，或许我走了离开这座城市断了你所谓的念想，你就不会在想着要同我一起生活。


    森淼，对于我来说是生是死，在哪里生活过的好或坏都无所谓，但是你不同，你的父母朋友包括柯姐，她们都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你说你怕是丧失了再去爱人的能力，而我也是如此，我不能做到像是过去面对妈妈时那般麻木的来面对你，抱歉的是现在的我没有那个心力继续爱你，对不起，我亲爱的森淼。


    临行时我只背了一个包带了一套换洗衣裤，离开时我同森淼说再见她负气背过身去，在飞机场我给柯姐打去电话说了对不起，就在那天柯姐抓住我的手臂开口替森淼求情时，她眼里流露的情谊让我意识到，她们两人曾经爱过。


    广播通知飞机起飞前十五分钟我接到森淼来电，她在听筒里对我说：「安阳，我付森淼这辈子没恨过谁，你是头一个，好样的，你够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你若是敢回来我一定亲手撕烂你一解心头之恨。」


    森淼，我不再渴求你可以在心里留出个空位出来，只希望你眼里能看到我便好。


    ☆、第四十七章


    我下飞机后被前来接机的工作人员带去宿舍安顿下来，宿舍环境有些察强人意好在不是长期居住只是临时性暂居，安排我们前来培训的人员对我们说一个月后会搬去公司新租住的地方。


    晚上公司人事经理招待我们吃饭，互不认识的各位在交杯换盏后开始攀谈起来，我没喝酒低着头自顾自的吃菜，饭桌上也没说什么正事，无非就是互加联繫方式方便日后联繫。前来培训学习的一共九个人，五位男士四位女士。吃过晚餐人事经理提议说去唱k，我和其中一位女士跟大家打过招呼后先行回去宿舍休息。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过去啊」


    「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呢。」


    「多无聊，一帮醉鬼，呃……，讨厌。」对方说话时还做了个厌弃的表情，那姑娘她说她是xx的人，说要不是上面领导逼着她过来打死她也不跑外，天知道在外面有多惨，住不好吃不好不说最严重的问题是她这一肚子的话没处说了，郁闷。


    这姑娘是个不择不扣的话痨，当真她自己一个人能对着一言不发的你说上一个多小时不重样的话，这姑娘说她叫藤飞，不是王菲的菲是飞上天的飞。


    「唉，你说我们这天天干什么呢，也不干活天天在这听讲座，干嘛呢这是。」


    「不知道啊，领导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我跟你讲啊我最烦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开会，这玩意好不好都看手艺，叨逼叨这么多能有啥用，我就说这事不适合我过来，不行非得让我来，我自己都管不好我还管别人去，哎呀哎呀我晕。」


    从进公司培训开始到今天在这四十三天的时间里培训师一直在给我们讲诉一些管理方面的知识，除了坐在我身边的藤飞有些躁动外大家都还算认真听课，下课前培训师说明天下午进行第一阶段考评测试。这她刚一说完藤飞就倒在我身上起不来了，她抚着额头带着哭腔说，考试，考你个毛线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从公司出来我们四个女生一起去饭馆吃饭，吃饭时也不知道怎么着了坐在对面的刘琳突然狂怼藤飞，最后两人还差点动手，王宇随后将刘琳拽走了我跟藤飞还坐在饭店里继续吃东西。


    「什么玩意，还高级美妆顾问，不就是个化妆的么，跟谁这装呢，还刘总，我呸好意思，一破小作坊能有几个人，五个人里面四个老总呗，笑话。」


    「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去结帐走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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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说你这人啊，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你都把人家气冒烟了我安慰也得安慰人家刘琳去，安慰你，没必要吧。」


    「我说你这个没心肝的啊，她那阴阳怪气的说你你没听出来啊，还不是姐姐我替你挡着。」


    「谢谢你啊姐姐」


    「去去，别总占我便宜。」


    回寝室时王宇说刘琳还生气呢，藤飞闻听就要往卧室蹿，我一把抓住她的衣服顺势往回一带将其拉回来，说：「差不多行了，看课件去，明天考试。」自然对文字好无感觉的藤飞来说，看课件有些太难为她，倒还不如睡觉来的重要。


    转天下午的考试藤飞早早写完交了卷子，当天下班前人事经理过来宣布进行分组培训的工作安排，藤飞以及另外的两位男士被下派做业务，其余考核通过的继续进行第二阶段教育培训。


    通知过后人事经理前脚刚走随后藤飞就开始吐槽起来，她边往外走边叨叨，我听着不言语但她说的时间长了难免遭来白眼，我调侃她说：「我知道为什么你领导死活让你过来了」她还很配合的眨眨眼睛问：「为何啊」，我也一本正经的说：「为了自己耳根子清净呗，哈哈哈。」这句话说完我跟她同时笑起来，她双手扶住我的肩膀晃起来，笑着说：「安阳，你竟说什么大实话。」


    嬉笑着转身前行，低下头抬起头，走过去退回来，深呼吸深吐气，在这座陌生城市的街头我看到了一位在熟悉不过的人。


    「呵，这才走几天啊就不认人了。」一开口便是浓浓的不满，伸手拉过她的手腕而后穿过马路走去安全地带，她偏过脸去看站在我一旁的藤飞，我说：「这是一起来培训的同事，我们都在公司安排的宿舍住。」


    「就你们两个女的」


    「不是，还有两个她们估计是去吃饭去了。」


    「你怎么不跟她们一起」


    「你饿了没，想吃什么，你什么时候回去。」


    「好么，你这是有新欢了呗，张嘴闭嘴就让我走，行，我白折腾过来，行，我走。」


    「森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怕你耽误工作。」


    「耽误工作，耽误工作怎么了，怎么了。」


    「森淼，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安阳，你别太过分。」


    森淼突然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眼前而后噼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我是没吭声吓得身旁的话痨也没敢言语，那天晚上我送森淼回酒店，她沉着脸也不说话，等我再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时她悠悠的开口问我：「安阳，你是不是不想爱我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不想跟我有未来的生活了。」


    在我预要开口时森淼抢先开口说：「你不是这样想的，我知道，我知道。」


    那天晚上我陪着她在酒店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走时将其带来的行李箱留给我，箱子里是我的衣裤还有几件是她新买给我的套头t恤，下午三点我接到森淼来电，她说：「我下周五过去，到了给你打电话。」


    「你来做什么，周五半夜到周六呆一天周日一大早又得往回返，不行，太折腾了。」


    「你说走就走，我来找你还不成么，行了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情回头说。」


    ☆、第四十八章


    森淼说我既然可以说走就走那她过来找我也不必做任何解释，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看是异地恋却也不是那种情况的生活，我们之间没有因为拉开距离而让彼此轻松下来，反而造成了更多一分的压力。


    窗外大雨磅礴我一遍遍给对方发去信息打去电话，可不管我如何说如何劝森淼还是退了飞机票改坐火车过来，藤飞在我用头去磕桌角的时候问我同森淼的关系，我不语。


    「你的那个朋友，各个星期过来看你，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她面相看起来挺文静的但是吧眼神有时候特凌厉，尤其是我一跟你开玩笑她那眼睛就死死盯着我，搞得我浑身发毛，呃……特瘆人。」


    「对不起啊，回头我请你吃饭。」


    「嘿嘿，那感情好啊，我得想想吃什么。」


    凌晨一点多我站着火车站出站口等森淼出来，广播通知火车晚点二十七分钟，等啊等终于在两点二十四接到森淼，在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伸手将她手上的东西接过，我问：「困了吧，我们先回酒店睡一觉。」


    「嗯，包里有我妈给你带的饺子，等你饿了吃。」


    打车到酒店已经过了三点，森淼累的脑袋沾到枕头便睡了过去，将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将她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有些零碎的物品又给其重新整理一下，有些吃的怕捂的就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或是窗台上。


    森淼一觉睡到十一点左右才睁眼，她起来后先是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之后她问我吃饭了没有，而后将保温桶打开让我跟她一起吃。


    「这是我来之前我妈特意给你包的，牛肉大葱馅的特香。」


    「嗯，好。」


    「我妈说你要是觉得好吃下回还给你带，或是你想吃什么馅的告诉我也行。」


    「我去让服务员热一下再吃吧，你先吃口面包垫垫肚子，我很快回来。」


    「没有多凉，吃一口得了，不用麻烦。」


    「森淼，这天一天比一天凉了，最近雨水天也比较频繁，你休息就好好在家里或是去店里呆着，别再来回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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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森淼，你这样折腾自己叔叔阿姨看着得多心疼啊，我也不好受看你这么疲惫。」


    「这都是我该做的，没什么值得心疼的地方，我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你怎么这样说呢，我……。」


    「你别说话，我说，我利用你来宣洩自己的情感我自私，我利用你对我的感情去消耗你的能量我渣，我反反覆覆一遍又遍折磨你我猪狗不如。我爸妈说我，小枫也说我，她们都说你好，说我怎么能这么待你，我混蛋。你这突然一走，还以为是被我给逼走的，大家都说你的好我的不是，好，我认，我全部承认。」


    「你可以说是我自己走的啊」


    「我说了啊，肯本没有人信我，我爸妈说你要是不回去以后也没有我这个女儿，小枫说你是伤透心才走的让我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跟你道歉。我这可好么，有家回不得，有话说不得，我多停留一秒都觉得我碍眼。」


    看得出她很累而且异常疲倦，房间里安静的让人感到不适，我想下去透透空气刚一起身腰身就被紧紧抱住，她的呼吸一次比一次重，我想拍拍她的嵴背给其顺顺气，但抬起的手臂最终还是垂放在体侧。森淼口中所说的不想与我分开，不想错过，不想再次让我转身离开，这其中有多少是她自己的主观意识，我想也只有森淼自己才清楚。


    森淼说我若是不回去她就这么折腾，她说反正自己现在人见人烦不招人待见在哪呆着都一样，她在赌气，跟她最爱的父母以及深爱过的柯姐赌气。


    那天晚上森淼要了我一次又一次，我闭着眼睛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重重喘息，想想自己这前三十年的人生，就这样吧，或许这也是我唯一存在的意义。


    因为考核成绩垫底所以我在第二阶段过后被刷下，在我因为身体原因申请提前结束培训后藤飞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因为森淼才故意放水，我沉默。


    「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情侣关系，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别瞒着这事现在不稀奇。」


    「嗯」


    「她各个星期过来不是来看你的，是来给你施压的对吧，不回去就分手。」


    「不是」


    「那你工作不想好好干了，你就这么被她颠过来倒过去的耍。」


    「没有……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害我的……。」


    「那好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爱着她，而她当你是万年备胎。」


    在我结束这段行程的最后一天藤飞拉着我去喝酒，酒精的刺激让我的胃不适到有些许的痉挛，无谓的笑，当最后一滴眼泪流干你会觉得这世界真的很奇妙，当我重新踏上这片熟悉而潮湿的土地时，只觉得身上的血液加快了流动的频率。提着行李箱直奔森淼公司，在会议室门外透过玻璃我看到陪在英总身边的人，她工作时认真的样子也很好看。我没等她工作结束便先行离开，在计程车上我给其发了一条消息，简洁明了，已回在途中。


    在经过多少次的洗礼之后人们会习惯性的来修饰自己的情感，在经过多少次的摔倒之后人们会习惯性的增加保护屏障以来减少受伤，在经过多少次的起伏之后人们会用一种表面的波澜不惊来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亲爱的森淼，我曾在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深情是我担不起的重担，情话只是偶然兑现的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改一下，回头看了几眼感觉之前写的有点偏了，抱歉。


    ☆、第四十九章


    开会时我收到安阳发来的信息，在我的围追堵截之下她最终选择回归，但这一次的回归似乎无可奈何的成分要多于迁就退让，我知道我的私心已将她的精力消耗殆尽，她如今还愿意随着我，或许就如同小枫所言，是不忍而不是不舍。


    整理完手上的工作提前下班回家，我在回家的途中想着见到她应该如何表示，待我用钥匙将房门拧开时我看到的是，满地的土特产和包装精美的礼物。


    「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你晚上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哦，给阿姨柯姐她们带的当地特产，其余的你看着办就是了，吃什么都行，我刚才去超市买了点菜，我去做，你休息吧。」


    她说话间从沙发上下来而后直接越过我进了厨房，她进厨房做饭语气平和的同我对话，看样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但那种淡漠的眼神、那疲倦的身影预示着她已力所不及心力不足。


    饭菜摆上桌我们对坐下来，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口口喝起来，在我喝了两杯之后安阳按住我去拿酒瓶的手，她说：「喝点可以了，再喝该多了。」


    「安阳，你知道么，我有多想醉生梦死一场，你知道么，人有时候活的太清醒，既糟心又遭罪。」


    「安阳，最后一次，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一定跟你好好过日子，我要是再对你不好我就出门被车撞死，我天打雷噼，我……」


    「你说这些做什么，别说了。」


    「安阳，我……」


    「森淼，我求你别再说了。」


    那天晚上我借着酒劲跟安阳坦白了我的顾虑，她一直听着没有言语直到我去拉她的手时她才有所反应，她手指冰凉就连掌心也没有热度，刚握上的手掌在下一秒钟后立即抽离，随后我听到安阳压着嗓子对我说：「阿姨和柯姐那边我会过去解释清楚，此事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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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做到这样，要不要自私到为了维护自己在父母以及小枫心中的形象，迫使安阳极度妥协，付森淼，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的你还认识这个自私自利虚情假意的人么，还认得么。


    在安阳面前的我不再是那个父母和朋友眼中做事稳重、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女人，我拧巴的我自己都无法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在安阳这里我就感觉心里有底，只要我开口索求她必然不会无动于衷，即便她对我在冷淡在不想理我，我还是感到踏实心安。


    安阳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后来被我给家人和朋友们瓜分，她们会在收到礼物之后记下我的好将买来物品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周六晚上我同安阳回我妈那边吃饭，整个晚上我妈都在数落我，可我们谁都能听得出来妈妈口中的数落带着维护的意味。我妈的数落加上安阳的解释也彻底洗清了我逼她远走的嫌疑，吃饭时我妈开口对安阳说了句：「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是不讲情理不论是非的人，以后你办事情也得多方面考虑考虑，毕竟两个人过日子总不好一个人做决定。」


    那天安阳抽了差不多大半夜的烟，我似乎在很多方面都忽视了安阳的感受，在面对小枫时的隐忍，在面对我父母时的谦顺，在面对我朋友时的友善，在面对我时的忍痛撕扯。


    后来小枫问我，她说：「森淼，你有后悔过么。」


    安阳现在忙得几乎见不到人，她的着装也开始变得正式职业，她穿上了我一直很喜欢的系列服饰，看着她身穿西裤衬衫外批大衣的样子我不禁恍惚。我似乎在那一刻才真真切切看清安阳的容貌，看清她眉尾的黑痣，看清她鼻尖的挺巧，看清她黑白参半的发丝。


    要经过多少年我才最终将你忘记，要经过多少岁月我才终可以迈步走向她人身旁，要经过多少不断地自我纠结才能够将心田重新空出来，其实说回来，所有的始末都与她人无关，那是我的心结。


    终于我可以将过往一併放下不带任何杂念的尘封，终于我可以毫无牵挂的坐在小枫身旁陪她说话聊天，终于我可以不再自我烦恼自我纠结，终于我可以一身轻松的走向你，我的太阳。


    只是不知道阳光还不会将我照射，昨天我站在安阳公司楼下给她打去电话，我问她在哪里我说你能不能回家陪我吃饭，她在电话那头说自己在公司在忙抽不开身最后说了抱歉，挂断电话我看着高耸的办公大楼傻笑，笑自己愚蠢。


    安阳，我后悔了，后悔醒悟得太晚后悔没有抓住你的手，但我不后悔遇到你，不后悔自己的心开始慢慢的偏着你的方向移去，不后悔对你说留下来不要走。


    夜幕的灯光下将我身后的影子照的斜长，我开着车缓速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路口我看到了站在路灯杆下抽菸的你，还好你是一个人，还好你身边还留有我的位置，还好我们没有错过。


    ☆、第五十章


    喝一口放在手边的咖啡后站起身活动活动腰肢，李经理和于经理一起过来同我汇报关于营销活动的进展情况。


    「付总这是策划部还有设计部和市场部那边拿来的文案，您看您是先过目还是等着开会的时候直接汇报给英总。」


    「拿给王总好了」


    「王总说他拿不了主意，说是您的眼光堪比英董的标准」


    「放这吧，让吴宇过来，储配经理培训定在这个月二十五号，再有告诉王总以后这些文件不要往我这拿，在送过来我就丢掉。」


    处理完工作上的烂事后我开车过去安阳公司找她，整个月下来我们也就碰到过三五个照面，日子若是在这么过下去早晚是要完蛋的，我可不想孤独终老更不想失去那份温暖。


    我原以为我应该看到的是她繁忙或是伏案工作的模样，可实际情况是办公区里围坐着一群年轻的小姑娘，她们正吃着披萨围在安阳身边跟她说笑，有几个更是贴在她身上在跟她耍赖皮。


    「付姐，你找安姐么。」出神时耳边传来小张的声音，她手里拿着水杯和苹果。


    「你们平时几点下班，安阳现在还出去跑活么。」


    「付姐，您还是自己问安姐吧，付姐，安姐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您心里没数么。」没好气的被小张怼了一句，她随后走到安阳身边附身跟她耳语几句，随后安阳扭头往门口的方向看来，然后起身朝我走来。


    「怎么到这来了，吃过东西没有。」


    「还没，我下班直接过来的。」


    「嗯，那走吧我去穿外套。」


    等了几分钟之后安阳穿上外套走出来而后同我离开公司，我们在附近的餐厅坐下，她说自己吃过了我就只为自己点了一份面条。


    「今天公司里又扔给我一堆烂事，烦都烦死了。」


    「嗯，那多吃点。」


    「我在英姐身边时间久了有些人看不惯，但好在心胸狭隘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嗯」


    「英姐说让我辅助小英总做他的副手，你说我应该答应么。」


    「我不懂给不了建议」


    这么多年心口的憋闷没处说，看着安阳平和的面容我好想跟她发发牢骚，待再要开口时她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听她说话的口吻应该是客户，吃完面结帐走人，在路上安阳给小张打去电话协调时间，而后又给化妆师打电话告知时间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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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之后在安阳洗澡时我接了一通打给她的来电，打电话的人是韩陌寒，她约她出去玩，当她听出我的声音后，她直接开口挖苦我的人道主义精神，说我柔里藏刀，说我杀人不见血。


    我没告诉安阳我同韩小姐的对话，也没提起这通来电，不过我想她应该会在对方那里得知所有的内容。清洗过后躺在床上翻身半压上她的身子，她没动，轻轻吹出的气息打在她的面容之上，安阳，我的安阳。


    认识的一个朋友想在我店里开派对，我提前将室内按她们的要求布置妥善，晚上七点左右一帮俊男靓女到场，我被她们拉着一起摇摆一起感受音乐带来的轻快以及短暂的虚飘。


    时间不知不自觉转到十一点位置，音乐未停欢呼笑声依旧荡漾，当我一口喝掉手上的香槟，抬眼看到一身水哒哒站在门口的人时，我猛地惊醒随后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到：「该死」。


    在欢快的氛围里我忽略掉了被约去看电影安阳，一时之间忘却了时间的流逝，赶忙将酒杯放下快步走上前。


    「外面下雨了么，你怎么不躲躲雨啊，看下雨了就回家啊。」


    「你玩吧，这是你要的套餐，放这了，我回去了。」


    「安阳，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定闹钟了，我……」


    懊恼的我被对方甩开，我知道我犯了错，在她的心口又是捅了一刀，我的心想要静下来真的想，但静了这么多年的我忽然发现其实浮华也不是那么浮夸。


    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临走前我交代朋友走的时候记得锁门，回到家时安阳坐在客厅里抽菸，她什么都没说，没有质问也没有不满的抱怨，她唯有让黑暗吞噬自己。


    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终究回归不到最初的样子中去，我也无法做到让自己过于开放，这样的我呈现出来的状态就是静静不下来闹也闹不开，我缺不了飘飘然的感觉，也离不了沁人心脾的恬静。


    某天我去找小枫我问她我该怎么办，她摇头不语，我说：「我离不开安阳了已经，但是我又会因为其他将其搁置在角落，等待发现时再后悔已然来不及了，我定不下来。」


    「因为你不爱她，你的心不再她那里，寄存和储存是同样的含义么，森淼，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自己清楚么。」


    我在想什么，我想跟她好好过日子，我想让她陪在我身旁，我想在每天早晨睁眼的第一时间看到她柔和的容颜，我想……我想……我想了很多唯独在想到去爱她时心不由得颤了几颤。


    我升职了成了小英总的助手，英氏的副总裁，虽说没有多少实权但话语的重量还是有的，譬如今天在会上我否决了王总同李总提交的提案，私下里我想他们一定会说我公报私仇，也确实多少有点个人的情绪在里面，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付总，以后这王总他们几个人可是要靠边站了。」


    「做决定还是要看总裁和董事长的意思，我起不了作用。」


    「您说的可真是客套话，这些年来您可一直都是董事长身边的红人，您说自己没分量太谦虚了也。」


    「刘总喝咖啡么，去我那我请您。」


    周围大环境的改变多少会让你有所变化，潜移默化间我的视角也不再是仰角，回到办公室给xx集团的吴总打去电话沟通项目事宜。


    起风了大风颳得树枝左右摇摆哗哗作响，推门进入，房里没人，转身下楼开车前往那栋矗立在广贸路的办公大楼。夜里十二点整栋楼静得雅雀无声，办公区的桌檯面上七零八散的摆着办公人员放在那里的物件，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口抬手板下门手，吱嘎嘎的开门声此时显得那般清脆，房门打开安阳倒在办公室里的黑色沙发上。


    随着我的进入沙发上的人也坐起身子，走到眼前弯下腰对上那虚空的目光，我的心脏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我问:「你是不愿意回家，还是不愿意看到我，还是因为家里有我所以不愿意回去。」


    寂静的空间里我能听得到她紧握手指时骨节发出的咯咯声，我也能得出自己心跳砰砰砰的声响，月光隐隐约约的照进来，照出我们含含糊糊的模样，真实的让我感到惊讶。


    ☆、第五十一章


    曾几何时我曾希望安逸平凡，曾几何时我曾期待细水长流天长地久，曾几何时我曾盼望我爱的人可以与我朝朝暮暮携手与共。


    昏暗的房间里静的空荡，坐在安阳身旁伸出手指抚摸她的五官，当手指触碰到她的唇瓣当我的身体前倾之际对方突然站起身，而后迈步走开。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最强势的抗议不是喋喋不休的争吵，而是一言不发的沉默。


    朋友们为了恭喜我高升特意定了宴席，大家情绪高涨从酒店出来直奔酒吧，灯红酒绿头脑轻飘身体摇摆，我莫名的喜欢这样的环境慵懒而放松。


    「唉，森淼，都是英氏副总裁了，你那车是不是该换一辆了，档次跟不上了。」


    「我开着挺好的，换什么。」


    「唉，前一阵安阳来我公司谈项目，我这才想起来，你们现在什么情况。」


    「项目不错的话你帮帮忙」


    「明白」


    「我们……那个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喂，这才几点啊，森淼。」


    「改天再约，今天太晚了，走了。」


    大脑猛地清醒过来随后匆匆走出欢快的娱乐场所赶去安阳公司，快到地方时我看到安阳一个人在路边行走，在前方路口调头而后追上走在前方的人，熄火下车拉住那人冰凉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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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谁非得拉着我去酒吧，一时就忽略时间，你吃过没有呢。」她不语绕过我继续行走，再次拽住她的衣袖而后挡住去路我说：「上车，我们回家了。」当手臂再次被甩开后我听到安阳说：「别拽我」


    那天晚上安阳很晚回来，她没进来睡觉在客厅坐了一夜，她做到了她该做到不该做到的一切，可是这些付出这些忍耐之下换来的是什么呢，是我的理所应当么。


    通过朋友委婉的帮安阳签了几单规模不大不小的项目，xx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所以我被她硬拖去时装秀看模特秀。


    「有没有喜欢的，送你。」


    「好啊，送我一栋豪宅。」


    「安阳来这边，别说你们家安阳真靠谱，你是不知道当时后台乱成一锅粥，都靠她在哪指挥镇场，我这次跟她签了一个长期的合同。」


    「一会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不了，我那边还有事情，你们聊。」


    「哎，交给她们忙好了，你别去了。」


    「不了，你们聊吧。」


    「唉，这怎么了这是，不是你这脸色也是，我说你们两个不大对劲啊，有情况。」


    「嗯，安阳现在不爱搭理我，我也找不到切入点让关系亲近些。」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伤了人家，要不然她能对你这么冷淡。」


    「是，我自己清楚，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压根就不跟我说话，天天半夜才回家睡觉。」


    「你啊自作自受，活该。」


    「你会不会说话，不能说话嘴闭上。」


    「这样过几天我们去郊游，到时候我约她，行不行。」


    「那这样说好了，别说我们商量过。」


    「明白」


    通过朋友组局我们在半个月后的某天一起出去游玩，车里的人视线落在窗外久久没回回神，她安静的靠着椅背听着我们几人聊天。


    「不是，我们干嘛要挤着一台车，好挤的啊。」


    「你咋这么矫情你，老实坐着别说话，告诉你啊在发牢骚一会不给你吃森淼亲自做的蛋糕，一天到晚得个事儿没完没了。」


    「哼，就知道欺负人家，早知道这情况我才不来呢。」


    「嘴闭上，马上要到地方，要不你下车自己走回去。」


    「哼」


    「别哼哼唧唧的听到没有，惹烦了我可打你奥。」


    「你啊没事别总吓唬她，本来就胆小在说搞不好又得梨花带雨了。」


    「哈哈，小花猫，给姐姐哭一个。」


    「去死吧你们两个，完蛋玩意，别跟我说话。」


    后座的两人卖力逗乐，我偶尔跟着附和，到达山脚下之后我们一行四人下车背包往山上走。由于平时也不怎么运动所以爬了没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找了个凉亭坐下拧开水瓶大口喝水。


    「按照我们这个速度，今天能爬三分之一不错了，爬到山顶估计没戏。」


    「那也不能白来一趟啊，不行住一晚明天在下山被，这上面不是有住的地方么。」


    「好主意」


    那边两个人一唱一和搭腔聊天，我坐安阳身边看着她将喝了几口的矿泉水从新放回背包里，我问：「你要吃东西么，我准备了点心。」


    「那个，我们吃，我们吃。」为了缓解尴尬朋友介入我们的话题，我将盒子拿出来打开给她们分了几块而后递到安阳眼前，她没拿说不吃。


    「我这回什么都没放，无糖的，就是蛋糕粉和鸡蛋弄的，其他的东西都没放，你尝尝。」我说的迫切话音落地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而后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么。」


    「嗯」


    「那以后我在做给你吃好不好」


    沉默


    休息半个小时后继续爬高，爬到下午四点左右时我们在游客休息区的饭馆里坐下，这腿真是疼啊，在等菜的工夫我一个劲在捶柔小腿肚。饭菜上桌后大家开动，安阳也就吃了几口面前的青菜后不再动筷。


    「我看那边有个旅店，我们住一宿明天去庙里转一圈，下午咱就回吧，实在是太累了我这腿感觉要抽筋似的。」


    「贊同」


    这俩人还真是累了就不管我了，抬头对着对面两人猛翻白眼，餐罢我去结了帐然后去到边上的旅店办理入住，这环境也就能凑合住一下，房间里连个烧热水的壶也没有，真够要命的。


    这房间挺阴的别洗澡了在感冒，我说着掀开被子躺在床，安阳在洗漱过后走过来脱了衣服躺在身旁。


    「安阳，你是有多烦我啊，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安阳，我想看日出，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看到。」


    「安阳，我已经彻底将小枫放下了，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过日子。」


    「安阳，安阳……」在她耳边我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安阳，书里也曾说过，最真实的爱情便是能够在你爱的人面前做最幼稚的自己，你可有看到过这句话。


    ☆、第五十二章


    这一觉睡得可真不怎么地，实在是太冷了冻得我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抱住身旁温暖的身体用力，再用力一点。


    恍恍惚惚间我感觉到身边人下了床而后出了房间，翻个身盖上被子继续睡觉直到天空大亮。


    睡醒了起来跟朋友到楼下吃早餐，她们问我安阳人呢，我摇头说不知道早上起来就没看见，半夜好像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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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有多招人烦，多招人嫌弃。」


    「闭上你的臭嘴行不行」


    「切，得，喝粥。」


    吃过早点回到房内再给安阳打去第十通电话时她从外面回来，进门后直接进了卫生间，待她出来我追问她去了哪里，她还是不语。


    「你能不能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关系不好。」我有些不开心了，使了性子，她漂了我一眼，然后越过我背上放在床上的双肩包随后出门，这傢伙我这火腾就涌上脑门，冷静冷静，别激动别激动，淡定淡定。


    那俩傢伙也不想在继续爬了，我也没了那个心情，索性直接下了山，往回开的路上我猛踩油门恨不得下一秒直接到家。终于回到自己家，小腿生疼的我在冲过澡后直接倒在舒适的大床上。


    「你刚回来又干什么去，安阳，你给我回来，回来。」关于她对我的态度我开始有些气急败坏，听到防盗门闭合的声音我气得眼冒金星，得，烦我，行，烦我，可以，相当可以。


    安阳在晚上差不多八点左右回家，她带了点吃的回来放在餐桌上，还在跟她赌气的我也没说话也没吃饭蒙上头继续睡觉，安阳在洗过澡吹干头发之后躺倒在身旁。


    「下去」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堵得慌，随后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上躺在一旁的人，没反应在踹，还没反应使足了劲又是一脚。


    「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我闹什么了我，最近这两个月我一直看着你眼色说话做事，再不济你也得看看我的好吧。」


    「你有好的地方么」


    「我没有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十恶不赦么，我是做错了，但是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放下了放下了，怎么着你还想我跟小枫一刀两断彻底断了往来啊。」


    「再说你在外面一点好脸色也不给我，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感情不好，都知道我们之间是在维持度日，你能不能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我顾虑你顾虑的还少么」


    「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个态度」


    「你想让我什么态度，你身边围着那几个人怎么回事，她们对你什么想法你心里不清楚么，其中一个都找上门了你别告诉我你一点不知情。付森淼，你要是真像你自己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那样，就先把自己身边的花花草草处理干净再来跟我对质。」


    「那你身边不也是围着一群小姑娘么，不也是有几个硬是往你身上贴么，那安姐叫的能让人酥了骨头。」


    「不应该么，只能你任意妄为我就不应该适度欢乐么。」


    「安阳，你说什么。」


    「别拉脸，给谁看。」


    我觉得若是我处理不好这次危机安阳真是要甩手走人了，当时她眼里凌冽的寒光射的我胆寒，我害怕了，真的害怕。因此在第二天我便约了那个姑娘出来，我问：「你去找安阳了」


    「嗯，是啊，既然你们感情不好，你又不喜欢她干嘛非得跟她在一起啊，分了得了。」


    「我的事用你管么，再有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你怎么知道我们感情不好，就算是感情不好也不见得我不喜欢心里没有她，以后不许乱来不许再去找安阳胡说八道听到没有。」


    「森淼」


    「以后喊付姐，我比大一轮呢，别乱了辈分。」


    「可是我姐说」


    「你姐满嘴跑火车你也相信，等过几天我在找她算帐，你以后好好上学没事别总往我那跑，再有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听到没有。」


    「可是我喜欢你啊」


    「胡扯，以后不许在我这胡思乱想听到没，你害死我了大小姐。」


    为了一证清白我特意用手机录了音，我在第一时间跑去跟安阳澄清我的清白，却不料我在她办公室门里看到了两大束火红的玫瑰。


    「这谁送的怎么回事」


    「客户」


    「呵呵呵，生意谈的不错么，还谈出感情来了。」


    「你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呢」


    「给谁你不知道么」


    「出去」


    「安阳，你什么意思，哦，你怀疑我不忠就行，我就不能问问你了，难道就是因为我之前做过错事伤过你，你就要这样报复我么。」


    「我还在工作，有事晚上回家说，你也回去忙你的事情吧。」


    「不是，你怎么回事，那个小孩找你说了什么，她一个小屁孩能说什么，你特意说的那么严重，她压根什么都没说好不好，你就是想报复我。」


    「是，她是没说什么，但她来找我目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你干嘛抓着细节不放，安阳，你想干嘛啊你。」


    「别说了，回去吧。」


    「你赶我走，好，好，我走。」


    她其实态度不算差语气也还好但是我听着就是不舒服，从她那走了之后我回了公司开会，在开会时我脑子一团糟，散会之后英姐问我怎么眼睛通红，我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说没事。


    「动心了，用情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状态怎么了，特别躁，静不下来。」


    「你啊，可得小心点折腾，这次要是再给安阳折腾走了，我看你以后还活不活。瞧瞧，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好了，不急啊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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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姐说慢慢来，可就是不知道，若是慢慢来的话还来得急么，我怕有人半路截胡更怕安阳一去不回头。


    ☆、第五十三章


    我忽然间很想去看青春狂热爱情影片，忽然感觉在自己过往的人生里缺了许多能够被停格的时刻，我不知道我是后反劲还是因为对方是安阳才会如此放任自己，去做曾经不想做也未成做过的举动。


    在电影院抱着爆米花的我泪眼婆娑，看完电影我说你看人家的青春时光，再看看我的憋屈死了，安阳不语低着头看手机。


    「你能不能不看手机，现在这人都怎么了没手机活不了是不是。」


    「我有事情要处理，拿来。」


    「陪我看个电影瞧那你不乐意的样，谁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了逼你不成。」


    「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么」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你看我手机按静音了好不好。」


    我在下一秒暗灭了她的手机随后放在自己包里拽着她去吃饭，没想到安阳的交际面现在能广到走哪哪能碰到熟人，换了三四家餐厅这才找了位置坐下。


    「嗨，好长时间没见了，最近怎么样，你那个……我这边刚好有点事想着要找你来着，正巧碰上跟你提一嘴，明天我去你那找你跟你谈具体的事宜，对了，你现在越来越有气质了。」感情好么刚坐下点完菜又遇到熟人，安阳起身跟对方说了好一阵才回来。


    「我看你做公关挺适合」


    「我以前就应该发现你有这种特质，认不认识的人都能聊一起去，你这是舞台不够大要是有足够大的空间给你发展，你都能当联合会主席。」


    这句话说完安阳放下手中的刀叉将视线转去别出，外露的纤细脖颈处凸起两根青红色血线，这话说完我也觉得有失分寸，但是当下的我若是不说出口我就堵得胸口憋闷。


    我在她去卫生间的时候，拿出放在包里她的手机划开一个个按，聊天记录里的信息很多，除了有关工作方面的交流外，有那么两个对话框聊天频次比较频繁，额外还有一个不到十五人的群，里面的消息皆如情爱或是这方面的困惑有关，看所发的内容应该都是同类。


    她回来后我将她的手机递给她，递给她的时候我特意将页面开在其中一个聊天界面上，她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自然地退出界面而后将屏幕暗灭。


    「什么关系」我直接了当开口，她说朋友。


    「不是同事，不是客户，朋友的含义能涵盖银河界。」


    「普通朋友」


    「你加这种群做什么」


    「偶然加的，很少看。」


    「你跟这里面几个人出去见过面，吃过饭，约过会。」


    「没有」


    「可信么你觉得」


    「你爱信不信」


    「你回来的不甘不愿，怎么着啊要出去找女人啊。」


    「我没那精神头。」


    「没关系，我可以容忍你在外面有女人，但你别糊弄我。」


    「你应该去医院看看脑子」


    我在那个时候说句实话还没有真正爱上安阳，那种感觉说不太好，不想让她对别人好不想让她去爱除了我以外的人，当时想着就算她不爱我了我也要留住她的人，当这样的想法出现时我不禁被自己吓到，外面看上去柔和的我实则比强势的穆总还要来的残忍，既给不出自己的真心，却还要绑死对方。


    今年的冬天干冷冻人，下班后我去给我爸妈送感冒药的时候我妈看我穿的少而后一顿说我不顾及自己身体，她随后给安阳打去电话跟她说让我们都多穿点，说现在病毒性感冒盛行，别只顾着工作忽略了身体，而后又跟她嘱咐了几句话。


    吃饭时我妈问我安阳现在忙到都没时间回家吃饭了么，我点头，她想了想说，你可别太大意了，多留意点可别让别人抢了去。


    「妈，她有那么好么，你就那么喜欢她。」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我对她好点还不是为了她能对你好，你自己晃了这么些年，性情也是阴晴不定，在想找安阳这样的可就难了知不知道，得亏你占便宜之前她没谈过恋爱，要不然能被你来来回回的熘么。」


    「妈，怎么还都成我的不是了，我不也是因为有原因的么，现在想跟她一心一意过日子了，我倒是能看到她人啊。」


    「明天我给安阳打电话，我跟她谈谈。」


    「妈妈最好了，爱死你了。」


    「你啊，安阳这孩子不错，你当初给领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靠谱，比你之前看上的哪个都靠谱，闺女啊，你岁数不下了可别在谈感觉了。」


    「妈，我觉得我之前谈恋爱谈的都太理智，太平静。」


    「怎么着，这么大了才过青春期啊，你可得悠着点，小心安阳受不了。」


    「妈，你说她现在心里还有我么，是不是跟我也就是搭伙过日子那种。」


    「那有什么不好的么，人靠谱比什么都重要，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我过去时安阳果然在跟我妈聊天，我爸给我使了个眼神让我别出声，我站在卧室门口听我妈跟安阳说：「你看你最近忙得都没空来阿姨这里吃饭了，最近天气冷你可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跟森淼似的要美丽不要温度。你这孩子啊阿姨跟叔叔都喜欢，森淼她自己单了那么些年性情的确是有点变化，但是那个孩子心地不坏，她就是拧不过劲来，阿姨相信你可以帮她顺过来。森淼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就过来跟我讲，我收拾她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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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我……以后早点回去。」


    「唉，这就对了么，两个人得一起努力是不是。」


    小枫说安阳对我还是心软不然不可能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逼着自己承受那些不该由她来承担的责任，可是我想知道她对我难道只剩心软了么。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心理清楚的很，但我还是想从安阳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越是回避我越是焦急，她越是忍让我越加咄咄逼人。


    「我让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在问你一遍，这条项鍊是谁给你买的，是谁。」


    「说话」


    我觉得我快要抓狂到疯掉了，她的沉默让我的情绪无法自控，在激动情绪带动下我停了车将她丢在路边随后独自离开。车窗外的雨滴越下越大，随后快速下坠的豆大雨粒砸的车玻璃啪啪的响。


    ☆、第五十四章


    开出去两个路口后我掉头回去找，没找到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最后气的我扔了手机。


    深夜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抱着双腿坐在客厅里等她回来，我在房门刚被拧开之际瞬间冲过去将大门拽开。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去哪了，我离开才多久也就十分钟的工夫你人就没影了。」


    「我去躲雨」


    「躲雨，那附近我都找遍了，你躲雨躲别人怀里去了吧。」


    「阿姨今天打电话说口红什么的都快用没了，你先把家里的拿过去，过几天我在拿些新样式过去给阿姨选。」


    「回答我的问题，别转移话题。」


    「我四点就得出门，你要是想吵等我回来再争执，在有这半夜几点了，扰民。」


    「我有跟你吵么，我声音高么我。你今天晚上要是说不明白我们就这么耗着，谁也别睡觉。」


    「没什么可说的」


    「好，那我问你，这是什么，这些都是什么。」


    「活动纪念品」


    「纪念品上面还刻着名字么，还写i love you 么啊。」


    「那你都扔了好了」


    「你什么态度你，转过来，给我起来起来。」安阳在换了睡衣之后想要躺下，我硬是拽着她没让她躺，她在坐在床边双手按着太阳穴不语。她的不做声不解释更是让我火大，好你让我扔，我都给你扔了，我当着她的面将那些首饰丢掉，我将那些七零八碎朝她丢过去，使劲的丢。


    物品的边边角角划破了她的脸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满眼的忧愁。过后她弯下腰将脚边的物件一一拾起丢进垃圾桶，那晚我们都没有入眠，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被对着我弓着身子略微抖动。


    安阳一直在吃药她胃不好我是知道的，我以为她是犯了胃病在她吃过药之后我就没再看她，我曾将温暖给予旁人，我曾用最大的耐心赠与她人，却不料我一次次伤了用命爱我的她。


    她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半离开家的，翻过身枕上她的枕头，心里隐隐的疼，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会去在意安阳在外面与她人交往的状态，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开始真正的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在哪一刻因为什么而开始心痛，可我知道我的心被一股暖意填满，住进了人。


    当寒冷的冬季越加冰冻之际我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今天下午一点多窗外终于飘起了洁白的雪花，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的比以往晚了多时。


    「付总，英总再等了。」


    「哦，我这就下去。」


    晚上我要陪小英总去赴宴，换上准备好的礼服拽开办公室的房门坐电梯下去，刚一出办公大楼的玻璃门紧接着就是一个激灵，这天可真冷啊。


    进去宴会厅之前我低声嘱咐小英总不用跟所有上前打招呼的人客套，他应允而后我挂上他的手臂一同入内。


    「付总您可真是太美了，开场舞您可得赏脸啊。」


    走进宴会厅迎面而来的问候声源源不断，视线落在左前方几个人身上，当视线相对时我将挂在小英总身上的小臂拿了下来。


    「付总，恭喜高升。」


    「谢谢」


    「什么时候有空付总赏脸去李某的□□乐呵乐呵」


    「等哪天得空我一定去捧李老闆您的场。」


    「好好，你什么去给哥哥打电话，哥哥我亲自去接你。」


    「付总，要不要喝一杯。」跟安阳一起的韩小姐走到面前与我碰杯，我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人开口道：「不过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付总可是万人迷，多少男男女女惦记着呢，摸一下回去得美好几日。」


    「安阳，你知道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避免。」


    「呦，付总这理论都只能用在自己身上吧，你避免不了，别人就能避的开躲得了呗。」


    「陌寒，要开场了过去吧。」


    安阳喊走了韩小姐，开场的第一支舞我被邀请走到中心位置，聚光灯打下来安阳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着我与旁人跳那支舞。开场过后想要脱身的我却始终被前来客套的人群围住，待甩开那些难缠的人后我到处寻找安阳。


    在一个略微隐蔽的角落我找到安阳，她靠在墙面上半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几步上前来到她身旁。


    身上多了一件蓝色大衣，她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脱下披在我身上，「穿着吧」她说，而后越过我想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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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别走，我冷，特别冷。」我将她从身后紧紧抱住，我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凉意以及寒冷带来的微颤，没有挣脱没有任何举动，怀里的人就那么僵直的站在原地不动，许久我听到她的嘆气声。


    宴会散场她没有同我一起回家，她应该是跟韩小姐一起走的，我在将小英总安全送回之后才返回自家途中，路上我给安阳打去电话想问问她回家了没有，但对方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安阳，原来再次动情没有我原本想像的那么艰难，原来再次动心也没有我意想之中的长久。


    安阳，你的心还在为我跳动么。


    安阳，你还会心疼我么。


    安阳，你还会起期待我去爱你么。


    安阳，你还在等我么。


    安阳，你能用你的美妆笔，画出你的心么，我们的爱情么。


    ☆、第五十五章


    一夜的飘雪将城市变成雪白，穿上厚厚的大衣出门在积雪的路面上踩下一串串鞋印，昨夜安阳未归我等到天亮也没有联繫上对方，晨会过后我再次给对方号码拨去，这一次依旧无人接听。


    下午三点我跟小英总打过招呼提前从会议上走掉，开车直奔安阳公司，我到时她不再，工作人员说她中午出去还没回来，我就坐在她办公室里等。差不多一个小时作用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小张先进来。


    「你去把这个时间表给三组的人分下去，五组和二组停下手上的工作明天全去剧组干活，让新培训的小孩顶上去，告诉招聘部门加大力度招人。」


    「好，安姐，xx那边怎么办啊，不管了。」


    「我带几个小孩过去」


    「好，我这就去通知她们。」


    待小张走后安阳才看到我，她先是走去办公桌将电脑打开而后翻阅桌上的文件，又是很长时间过去她才放下手上的东西让人给我送了杯咖啡进来。


    「我昨天等了你一夜，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么。」


    「有事么」


    「有事么，我让你回家需要有事情么，还是必须的发生事情才能喊你回家。」


    「我晚上有饭局，你没事的话就回吧。」


    「安阳，你别对我这样可以么。」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


    「我发烧了，你送我去医院打针。」


    我藉口自己发烧让她放下手上的工作陪我去医院看病，她略微愁眉的看着我而后将小张叫来让她送我去医院，当时我就生了气，我将她办公桌上的文件摔在她身上，我说：「公司没你会死么，还是会倒闭。」


    她不语起身就往外走，我紧追出去在不断拉扯过程中我在门口的台阶处摔了一跤，好么，这下真得去医院了，这脚给我崴的疼死了。


    她会开车我还是头一次见，在我一蹦蹦上了车准备打电话叫代驾时她拽开车门繫上安全带踩下油门，我问：「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怎么没见你开过。」她不语只是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


    到了医院检查脚踝过后开了两管喷剂，在医生给我检查时她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


    「我不去我妈那，这要是让我妈看见了她不得难受死，送我回公司。」


    「都肿成这样了，回公司还能工作么。」


    「能啊，你都能不回家住在公司，我怎么就不能，轻伤不下火线，发扬敬业精神。」


    我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傢伙还真给我扔到公司楼下，熄火下车打车走人，整个过程下来五分钟有没有，我单腿蹦去追她又是摔在路边。


    「付总，您没事吧，我扶您快起来。」


    「慢点，慢点。」进出的职员见我摔在路边跑过来几个将我搀扶起来，我咬着下唇弯下腰去看本就高肿的脚踝，痛感鲜明。


    就在我被职员扶着往公司里挪时刚刚已经走掉的人再次出现，她从外人手里将我接过来而后将我重新放回车内。


    「你不是走了么，回来做什么。」


    「你不想摔的下不来床你就下去自己蹦跶」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顺着我点么」


    我生气我想安阳应该也很火大，堵车时她给客户打去电话说明不能过去缘由还说替她去的化妆师手法一流让对方放心。


    「你现在不是坐办公室了么，还用你亲自出去给客户服务。」


    「你在办公室放了多少件衣服」


    「你哑巴啦，还是聋了。」


    「下个星期我生日，你下班早点回来。」


    「几点」


    「十二点」


    「好」


    「十二点你给鬼过去吧」


    进到家门去到卧室躺下，安阳随后进来坐在床边给我喷上喷雾剂，她在柔患处时力道很轻。她问我吃什么我说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后来她点了外面没有开火，我在啃手里的卷饼时问她要不要买一台车开，她不语，我说：「自己有车出门方便」


    「公司有车」她的回答很简洁，吃过东西困意袭来，本就打架的眼皮再也坚持不住闭合在一起，睡到夜里迷迷糊糊起来去了躺卫生间，重新躺回床上轻附在安阳身上去看她的脸。


    不知道她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眉心紧缩，伸出手指轻轻去抚摸那皱起的眉头，希望她能够舒展开来。


    因为崴脚走路有些不便，这两天安阳回家的时间早了许多，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就能回来，我也在她回来之前做好饭菜等她。今天去买菜的时候看韭菜还比较新鲜就买了一把，转到冷鲜区那边买了四个螃蟹和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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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炖牛肉时安阳进了门，我从厨房出来说马上吃饭，她嗯了一下而后去换衣服，将饭菜端上桌喊她出来。


    「怎么不吃啊」


    「生凉发物吃不了」


    「那我去给你下点面条，家里还有几个西红柿。」


    「不用了，吃口饭就行。」


    「那我再给你炒个菜，干噎大米饭像什么样子。」


    「不用了」


    「不行，你等下，十分钟就好，很快。」


    「森淼」


    「嗯，你说。」


    「没事」


    安阳突然开口唤我森淼时我感觉都有点恍惚了，似乎我都很长时间没听过她开口喊我了，西红柿鸡蛋很快弄好放在她眼前。


    「明天我去找你，我们去看电影吃火锅好不。」


    「嗯」


    「那明天我穿那件红色的外套你觉得怎么样」


    「嗯，好。」


    在我认为我跟安阳的关系可以慢慢缓解得到改善的时候，却意外让我碰到了令人心情不爽的事情，转天中午我在电影院定双人包间时，看到安阳同一个女孩从通道口走出来，那女孩拐着她的手臂靠在她身上笑的洋溢。


    即便她们看到我那人也没有从安阳身上移开，安阳手里拿着爆米花和可乐，「安阳，这电影真没意思，我们去买衣服去。」


    擦肩而过的一剎那我抬起手臂挡住她们的去路，努力的往下压着火而后开口道：「我有事跟你说，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安阳被那女孩拽着下了滚梯，她回头往我的方向看来而后被淹没在人流中，生着气回了公司。下午一点半我陪着英姐去球场打球，她见我挥桿的架势笑着问我是不是将高尔夫当棒球打了。


    「这跟谁啊气呼呼的」


    「我看到安阳跟一个小姑娘在一块，吃饭逛街看电影，这是陪客户还是……」


    「用不用查一下」


    「不了，我不想知道。」


    「或许真的只是客户呢」


    「希望是」


    ☆、第五十六章


    我没有推掉晚上的行程还是按照约好的时间过去找安阳，在电影院的双人包间里除了播放的电影再无其他声音，影片过半身边人竟然靠在沙发背上打起瞌睡。我随后咳嗽几下而后跺了跺脚，「这电影你陪别的小姑娘看过多少遍了，陪小美女的时候看多少遍都是精神抖擞样子，陪我就这么敷衍么。」


    嘲讽过后身旁人直了直身子睁开双目盯着电影屏幕毫无反应，她又一次选择屏蔽掉我说出的话，电影末端我问她：「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她起先还是没反应，在我扯了下她手臂后她转头呆滞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你到底有么有在看电影，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演完了」


    「我知道」


    「走吧」


    她也没管我直接起身推开包厢的门自己出去了，我随后拿着大衣走出去，「你别走，站住。」


    「你天天忙得不着家，你的工作就是陪着小姐们看电影吃饭逛街么，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


    「你想说什么」


    「你跟她什么关系，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去吃饭，饿了。」


    「你躲什么，还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说没有，你信么。」


    「你怎么让我信服你」


    「没办法」


    又一次争执又一次不欢而散又一次陷入沉默，火红的锅底正如同我的血液一样热到沸点，压不住的火焰直逼大脑。


    「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么，安阳。」


    「安阳，你报复我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方式，我忍受不了。」


    心口疼的厉害在对方依旧低头不语时隐在眼底的泪水终是泉涌，眼泪吧嗒吧嗒的滚落掉进碗里，她见我哭放下碗筷抽出纸巾递给我说：「那小孩是客户家孩子，我偶而陪一下，他们都忙没时间陪孩子。」


    「真的」


    「嗯，真的，这是礼物。」


    她递给我一盒小方盒子，将其打开里面是一条丝巾，她语气平淡眼里没有笑意更没有柔情，即便是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得到了缓解一定程度的缓解，她也不过只是不再夜不归宿。


    圣诞树在星期五晚上送到店内，我跟店员一起挂彩灯贴画帖，安阳来的时候我踩着凳子往上面挂礼品盒，她跟韩小姐一起，她们在靠里的位置坐下点了咖啡和蛋糕。


    「xx音乐节你得帮我搞定，价格你定。」


    「真的没有人手了，年底活动扎堆，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我上哪给你弄人去。」


    「你认识那么多人，你帮我联繫一下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合同都签了，还有……都是个问题，我现在头都大了，你好歹帮我想想办法不是。」


    「我给你问问，能调换开一定给你调，剩下的我问问其他人能不能帮忙。」


    「这活完了我请吃饭」


    「呵，差你这一顿饭钱不成，你人手不全接什么业务。」


    「大姐，白花花银子啊，再说我平时白交你们这帮傢伙啊，关键时刻得出力啊。」


    隐约间我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韩小姐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起身离开，她走的时候附在安阳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在将小彩灯之类的东西都弄好后过去安阳身边坐下。


    「好看么，这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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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挺好的。」


    「你不能在这陪我过圣诞节还有元旦了么」


    「嗯，要去外地一趟，陌寒那边缺人手我过去帮下忙。」


    「这样啊」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年终岁末按她的工作性质来说正是最忙的时候，今天是圣诞节店里来了好多朋友，大家划拳喝酒拆礼物玩的不亦乐乎，抽身去到店外给安阳打去电话，对方占线，隔了一会再打还是占线。闹腾到凌晨大家才散伙，人群散去我一个坐在店里看着外面灯光缤纷的街景一时间竟然晃了神。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迎来元旦跨年，公司组织了迎新年活动，今年跨年晚会小英总代表集团高层发言，请来的娱乐明星在舞台上高声歌唱，台下面已是一片欢乐海洋，给各位同事敬过酒后我躲进卫生间打电话。


    「餵……你那边还忙么。」


    「嗯，有事。」


    「没有，就是问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活动现场没事的话挂了」


    「等一下，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你什么时候回来，餵……」


    没等我说完那边便挂断了通话，吐口气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期待的眼神里带着忐忑的味道，年底的最后一天我喝大了，我拿着酒瓶猛灌酒喝，回家后我抱着枕头大声哭泣。


    第二天宿醉的我在开会时跑出去吐了几次，小英总特此还问我要不要回家休息，我摇头说不用喝点柠檬水就好了。


    一月一日晚，安阳没有接电话。


    一月二日晚，她说她在聚餐听不清我说话。


    一月三日晚，她说临时有点事情没定哪天回来。


    一月四日晚，电话未通。


    一月五日晚，电话关机。


    一月六日晚，依旧关机。


    xx台新闻，一月五日晚八点四十分，xx发生大火，原因由于……所致，具实时消息大火引起严重踩踏事件，死亡人数为五人，重伤人数为三十二人，轻伤人数为七十余人，有关报导后续跟进。


    大脑瞬间坏死，手指不自觉的抖动起来，站起身拿起衣服跑下楼去，「喂，你有没有韩陌寒电话，有没有。」边开车边给小张打去电话，她说有而后给我发来电话号码。


    「你在哪，我问你在哪。」电话那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我狂躁，开车直奔对方所在地点，冲进酒吧拨开人群揪过那人的衣领扬手就是一嘴巴。


    「付森淼，你疯了你。」


    「安阳为你帮你忙去音乐节干活，那边大火乱成一片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你还是不是人了你。」


    「付森淼，你给我松开，松开我衣服，松开。」


    「我告诉你韩陌寒，安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我靠，付森淼，你……嗯……勒死我了。」


    「森淼，你干嘛呢。」


    撕扯间我听到身后传来的声线，松了力道回过身去瞧站在眼前一脸诧异的女人，下一秒将其一把紧紧搂住，泪如雨下。


    或许不到某些时刻你真的不清楚这一生谁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或许不到十万火急你也不清楚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在意那么铭心刻骨，或许我错了，错在我曾以为的爱情，不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


    「安阳，付森淼疯了，这给我脖子勒的，你看看淤血了都。」


    「你这是干什么啊，好了，别闹了，走了。」


    闹，就算是闹好了，只要我还能牵着你的手，抱住你的人就好，我都随你说。


    ☆、第五十七章


    森淼打了陌寒，据她说是因为她在电视上看到了某台报导的新闻，再则又联繫不到我本人，情急之下而为之。


    「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没控制好情绪。」在场的都是陌寒的朋友，当我拽开森淼之后她也平复下来跟陌寒道了歉，我被来人拽着随后同大家说了再见。


    「我这几天一直给你打电话，发消息发视频，你都没反应，我着急这才没收住。」上车后森淼跟我解释，我望着车窗外的夜景不作回应。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森淼的个性，不是在她自认为火烧眉毛时，她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这一次森淼没有直接了当的问我手机为何关机，她拐了弯问我手机是不是出了故障是不是坏了用不用换个新的，我回答，没坏不用。


    我的行李放在了酒店客房里，在回家之前我们去那边取了行李并办理退房手续，在酒店门口我们碰上森淼的朋友，她们应该是聚会出来玩，看到森淼自然地打招呼，随后她们看我提着行李箱而后将森淼拽到一侧说话。


    回家之后森淼没说什么，洗过澡后平躺再床闭上眼睛，森淼说柯姐已是过去式，森淼说她想跟我拥有未来的生活，森淼说……


    我想经过这些年那些事情以及情感的反覆，这一次的她应该如其所言，彻底放下过往云烟，但在森淼开始需求开始渴望开始期待未来之际，我已然陷入了沉寂的状态。


    我亲爱的森淼，你可知道，我不是不再爱你，只是疲乏到无力支撑。


    我亲爱的森淼，你可知道，我不是不愿理睬，只是害怕自己无法实现，


    我亲爱的森淼，你可知道，我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或者现在的我的确达不到你想要的状态，对不起，我还是跟不上你的脚步与你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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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轮回的梦魇一遍又一遍，即便是睡眠也无法得到安歇，再睁眼又是周而复始的一天，起床刷牙穿衣出门，准点到达公司准点到达活动现场，按时去拜访客户，如约去赶赴饭局。


    陌寒下午直接到公司找我，跟我控诉森淼的不是，我说：「不是都道歉了么，难不成你还想回扇她一嘴巴么。」


    「我倒是想了，你能让么。」


    「有事说事，没事我可走了啊。」


    「付森淼给我打电话要约我晚上见面，你说她找我干什么，我都有心理阴影了被她抽的。」


    「还有你怕的人啊，活见鬼了。」


    「安阳，我可是为你挨的嘴巴，你这什么风凉话。」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看付森淼对你现在应该有点意思，就凭那急的能杀人的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的确不是装的」


    「你说真的，她对你用心了。」


    「嗯」


    「那你不应该是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么，怎么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死样子。」


    「跟你有关系么」


    「得，不提，你的药我给你拿来了，你吃的计量有点大，这样不行，会导致神经衰弱的，你小心以后拿不了化妆笔。」


    「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不送你了，钱回头打给你。」


    晚上我在外面陪客户时接到陌寒来电，接通后我听到森淼的声线，她说：「韩小姐，对于上一次的事情我再次向您道歉，今天约您我是想知道有关安阳的事情，我记得那年我跟安阳第一次分手之后你来找过我，您的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在意，我想知道您现在对安阳是否还有那种念头，如果有不妨告知我。」


    「付总，您可真会甩锅，感情你们关系不好，是因为我在中间挑拨离间被，付总，您可别忘了您当年是怎么耍安阳的，她是如何跪在你脚边求你给点怜悯。难不成这世界得按您的思想意识为转移么，您想要的时候对方必须无条件奉上，不想要的时候就得知趣的听候发落么。」


    「当年的事情另有原因」


    「不就是您心里有个人放不下么，行啊，可以，那您总抓着安阳一个人折磨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她对你一次次退让，还不是因为你觉得她一个人无所靠才敢肆意妄为的么。付总，人么，自私是本性我理解，但您跟我啊谈不着。」


    「安阳，她身边有人么。」


    「付森淼你混蛋，她身边要是真有人就好了，都不用我劝她跟别人试一试，别挂在你这一个树上吊死。」


    不论陌寒的话说的有多不悦耳，但至少森淼在对方嘴里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事后陌寒问我听到森淼的言论什么感想，我低头不语，气的陌寒狠狠一拳砸到我胸口上，她说我没出息。


    一月底我我提着礼品到穆总家里陪森淼去看柯姐，森淼的主动和我的迟疑让在场的人看了去，在穆总开口时柯姐打断她的话拉过我到身旁坐下，她说：「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如果你不想就这样，自己自在就好。」


    我应该感谢柯姐，因为只有她对我说出，你就是你自己，去做自己想做愿意做的事情，这种类似的话。她说错了就是错了，解释都是替自己找理由的藉口，以及强词夺理的言词那都是强盗逻辑。


    柯姐说谬论之所以也会成为真理，那是因为你信了，如果你不信，真理也不过就是一个实验得出的结果而已，实际上没那么重要。


    森淼，柯姐没帮着你讲话，但我想你也能听得出她是在帮你留住我的人，森淼，别着急好么，别逼得太紧，要的太满好么，我但凡能给的一定给你，只是暂且需要空间给自己，希望你能理解。


    ☆、第五十八章


    即便小枫用及其直接的方式告诉我安阳还是在意我的，甚至我通过一些其他方式手段收集来的消息证明，安阳她的确没有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可我却依旧心里没底到心神不宁。因为她在与我对视时眼神飘忽闪躲，她的不专注让我不安，她的游离与迟疑让我心慌。


    最近几天安阳对我的态度应该说要比之前的冷淡有了些许的起色，她在我跟她说话时开始有简短回复，晚上躺在床上后我问她年前什么时候休息，她说不休，我接着说：「我们总不好一直租房住吧，我前几天去看了看房子，有两个不错，复式格局怎么样还是普通的平层好你觉得。」


    「大概多少钱」


    「我拿就好了，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或是明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年后吧，这时间段去看房中介抬价抬的比较厉害。」


    「不经过中介，还可以打七折，首付没多少钱。」


    「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户型的好了，卡我明天给你放桌上。」


    她说完便侧过身去被对着我不在言语，嘴里还未出口的话随后被咽回肚子里去，第二天安阳很早出门我起床时看到她放在茶几上的储蓄卡，身份证还有写有密码的字条也一併放在那里。


    中午我约了朋友过去看房，最后还是挑了复式格局的户型，整体看上去功能区域划分较好，再加上房子所处的地段也相对便利，考虑一番我签了购房合同后交了钱。


    「你可是难得找我帮一会忙，以后有空多联繫我啊。」


    「别说的跟多少年没见过面一样，几个月前不还聚了一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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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聚会的时候你哪能看得见我啊，我就是想靠近也没机会不是。」


    「我也不知道你做这行啊，你又没透露过，我这也是通过xx才知道的。」


    「唉，真是，我怎么没说过，估计我给你的名片你都没看，得了，原谅你啊。」


    「谢了，过完年请你吃饭。」


    「我可记下了这回，你可别又给我忘了。」


    「不会不会，改天联繫先走了。」


    因为下午还有事情匆匆忙忙办完手续我就回了公司，下午会议结束之后我陪着小英总去了穆总那边，进去时发现英姐和周姐也在。


    「妈，周阿姨。」


    「我这儿子啊做生意不上道啊，辛亏森淼在身边辅佐，唉。」


    「人家可是一名优秀的律师好不好」


    「别说别说，头疼。」


    「这是今年的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在下面签字。」


    「哦」


    穆总递过去的文件小英总也没看翻看拿过钢笔就签了名，英姐看了眼后将脸埋进周姐的脖颈里嘆气。


    「每个人的长处不一样，你让他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不是。」


    「我看着闹心，这我能退下来么啊。」


    「那怎么你还能长生不老啊，等儿媳妇过门，生个孩子就行了，以后的事情啊你也管不着了。」


    「心口疼」


    「我看看，真疼啊。」


    小英总被自己妈妈搞了个大红脸，大家相互看看也没说话，还是周姐打破沉默问小英总打算跟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办酒席，还说他女朋友人不错也是个好孩子，说等结了婚就搬出去住免得听你妈唠叨。


    这句话说完英姐可不乐意了，直接对着周姐发了火，一顿数落下来英姐也痛快了被周姐带走，等英姐出了办公室之后我听到小英总长长吐了一口气。


    「没事的，你刚接手也没多久，等在熟悉熟悉就好了，你接下来回公司还是回家啊。」


    「我想一个人静静」


    「明天上午要去工厂视察」


    「知道了」


    小英总低着头也走了，他前脚刚走穆总就呵呵笑起来，「他啊真不是这块材料，不如去开了律师事务所得了。」


    「估计是还不适应吧」


    「我说你被安阳牵着鼻子走啊，你也太让着她了，这长此以往下去还得了，上次你来我就想说，可倒好小枫不让我张嘴。」


    「您最好还是别发表意见了，我也走了。」


    「唉，付森淼，你们都骑我头上了是不是，真是的我。」


    穆总是真的爱小枫，我呢有多爱安阳呢，而她又有多少耐心留给我呢，我也看不清了，真是应了那句话，看别人的故事时思维总是清晰的，等摊在自己身上了也是一团乱麻理不清猜不透，付森淼，你有想过么，自己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里不再清醒。


    站在办公区门口往里看去，安阳被一个小女孩贴着，那姑娘一个劲的往她身上凑，她也不说话往边上闪了闪而后过去人多的地方，她将手里的文件发给大家后去到小张的办公位前跟她说话。


    说着说着小张随后抱住安阳的腰一个劲的晃，她眼里的流露出来的关爱和笑意让我心堵，我知道她跟小张不会有什么，但是她对徒弟都能如此宠爱，对身为女朋友的我多久都没有温度了。


    「我想要xx的包，我都看了不下一百遍了。」


    「你可真好意思自己买去。」


    「安姐，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们也要福利。」


    「对我们也要」


    「都给我好好工作，周末活动结束之后放假回家过年，过完十五回来上班。」


    「我们不回家了，我们要福利福利。」


    「不许起闹啊，都给我稳当点，福利准备好了，后天统一发放。」


    「有没有我要的香水，有没有我要的包、有没有我要的电脑。」


    「你们一个个敲竹槓想敲死我啊，零食大礼包啊，一人抱一包走不许多拿。」


    「啊，安姐，您可太抠了。」


    「嫌我抠门啊，那不给发了。」


    「别啊，不抠不抠，有总比没有强啊。」


    待安阳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站在那里的我时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而后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嘴角。


    她对我说她们不休息，我不知道这算是谎话么，如果是那意味着什么呢，我不想知道。转身进到办公室里后我递给她一把新家的钥匙，我说房子我买好了等过完年找装修公司装修，在我将她的卡放在办公桌上后她开口道：「你拿着吧，装修的钱从这里出吧，差不多够用。」我看着她有些发散的目光脱口而出说，我也要福利。


    ☆、第五十九章


    我说我也要福利，安阳问我要什么，我说你给那帮小孩什么给我什么就行，她说都是些小零食不合适我，我说怎么不合适，我觉得挺好的啊，不然还得自己去超市买。她问我确定么，我点头，而后安阳出办公室几分钟，回来时她怀里抱着两大包零食大礼包塞进我怀里。


    她说还有事情让我先回去我就抱着她给我的大礼包走了，开着车去到店里，店里的小店员们看着我怀里的零食眼睛直冒光，估计她们以为是我给她们买的福利吧，我将东西放在吧檯上而后说：「这两包零食不许动啊，这是我的福利。」看着那两包东西价值最多四百块钱，想起曾经安阳给我买的礼物都没有低于千元过，摇摇头不免得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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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也不敢再去所求什么，只希望她能像对待旁人一样待我就可以了，只求她能跟我多说说，话多看看我，多陪在我身边就好。


    回家时房间里漆黑一片，将怀里的东西放下进到浴室洗澡，洗完澡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里放着青春校园电视剧，清新的小情感让人看着是那般的清澈。差不多十一点半门锁有了动静，扭过头看向门口处，安阳从门外走进来。她换了拖鞋直径进到卧室换衣服而后进到浴室沖澡，半个小时后回到卧室里吹头发睡觉。她就像是没看到我这人一样，在我的面前自如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我的鼻子有点酸眼睛也有些涩心口更是难受。


    关掉电视回屋里睡觉，爬上床躺在她身旁，我在她预要翻身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靠上去半压在她身上，开口之前心里一酸眼泪掉了下来，眼泪对于女人来说算是什么，珍珠还是白水这要看面对你时那人的心境。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安阳，你别这样对我行么，我好难过。」


    「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不要，不要，不要……」


    「那你哭什么」


    「我没怎么就是心理难受不舒服」


    「今天在公司……你都听到了」


    「嗯，没，没有。」


    「等放假了我去接你下班，然后去看电影。」


    「嗯，好。」


    她这样算是对我说谎的补偿么，那天晚上我抱着安阳的手臂睡了过去，她也没有像是以前那样推开我。


    几天之后安阳放假了，白天我上班不知道她是不是待在家里，晚上下班时她真有出现在公司门口等我，「关系缓和了，这来接你下班。」走出办公大楼英姐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安阳时笑着问我，我说还好吧，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兆头么，总是感觉心里慌慌的。


    「森淼一起去玩啊，你带上安阳一起来热闹热闹。」


    「不了不了，你们玩。」被我拒绝的同事随后流露出一脸的疑惑，她看到我不安的拉扯安阳的衣服。


    「来嘛，走走，你这怎么还扭捏上了，不像你风格啊，走走。」好么，我被随后过来的同事硬推着上了她们的车，一路上安阳都没开口说话，我紧是拽着她的袖子生怕她当场甩脸走人。


    ktv里安阳独自坐在一旁看着身边人玩闹，我被同事拉着聊天喝酒，三杯洋酒下肚酒精顶上我的大脑。


    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


    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


    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


    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


    过了某个路口你就会感到


    彻夜陪你聊天的越来越少


    厌倦了被寂寞追着跑


    找个爱你的人就想託付终老


    能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


    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


    是否刻骨铭心并没那么重要


    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


    终于等到你


    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得好不容易


    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我点了一首张靓颖的《终于等到你》唱到哽咽泪眼婆娑，我说：「安阳，别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再爱我一次好不好。」真的是不受控的泪奔，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只要到达某个点心脏就受不了的开始抽搐，拧劲的疼。


    手里的麦克风被人拿开，而后脸上的泪水□□爽的纸巾吸了去，沉默中我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身不愿松手，从ktv出来我们没有打车肩并肩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我二十九休息，你在家里就行这两天不用过来，天气冷，别感冒了。」


    「我妈让我们三十一早早点过去，她买了不少年货，初一我们回老家走走亲戚，你不想去就在家里等我回来，我初二晚上就回来了。」


    「那个……我前一阵去找韩小姐是我的不对，对不起，我的错，可是我心慌，我担心啊，所有我才出此下策，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背后搞小动作了，我发誓。」


    在我去抓安阳的手时被她躲开，几分钟后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我，她说：「新年快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泥人，那泥人是我的卡通模样。


    第二天下班安阳没来，我站在大门口愣神时昨天一起出去玩的两个同事从后面拍了我几下肩膀问我什么情况，我嘆着气摇头说就是你们看到的情况。


    「这剧情颠倒的有点大啊，可谓在爱情里没有永远在上峰的一方，你这大总裁谈恋爱谈的也够糟心的啊。」


    「你们两个是想降薪还是降职啊」


    「唉唉，不带这样的啊，感情你最近开会火气爆的跟□□包似的，根源在这呢啊。」


    「走走，赶紧走，别烦我。」


    心绪烦乱的拽开车门上了车，开到快到家时我在超市门口看到拎着两大食品袋的人，靠边停车推门下去快跑过去拿过她手里的东西。


    「我来，车在那边。」


    进家门后将买来的酸奶之类的食品放进冰箱，安阳开火在厨房做饭，将物件整理好我进到厨房帮忙，看着她系上围墙准备炒菜，不自觉的从身后将其抱住，靠在她的肩膀上我说：「我不让你走，死也不让你离开我。」


    「放开」


    「我不」


    当哗啦啦的爆锅的声音响起时，泪水再次充满我的眼眶，等到饭菜端上桌吃饭时安阳突然开口说：「你哪来这么多眼泪，说哭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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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女人本来就是水做的么」她很是无语的嘆了口气，而后去拿纸给擦眼泪，吃过饭躺在床上我扒着她的身子想亲她的脸，她有点不耐烦的动了动，在我嗯了一声之后，她冷声道：「不许哭」


    后来她没在动，我便附在她身上亲了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以及唇瓣，安阳，在爱我一次好么，我的安阳，我爱你。


    ☆、第六十章


    将手里的文件合上放到电脑旁的一摞文件上，早上上班来时碰上小英总乘电梯上楼时我问他下午会议我不过去可以么，我想早半天回家，他说可以。穿上大衣拿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安阳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按下号码对方未接。


    开车回家时想着她是不是在家里，不接电话应该是没有吧。正如我所料打开门房间里很是安静，进屋关门走到沙发边坐下，说句实话，我真的很恼火，但奈何现在的我也只能面对现实。


    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后拿起钥匙出门去我妈那边，我妈见我一个人问安阳呢，我说可能出去有事情了吧，她见我没精神也就没在问我推着让我回房间躺会儿，我哪里躺的住啊，拿着手机给安阳发消息。


    坐立不安的我被我妈喊去陪她下楼熘达，「安阳联繫不上」在楼下的小公园里我妈这样问道，我点头，她随后拿出手机准备给安阳打电话，我按住她的手摇头，我妈心疼我说：「你啊，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没事的啊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解不开妈妈来帮你说，安阳那孩子挺通情达理的不会揪着不放的，放心。」


    「妈，我之前是不是特别的混蛋，让人恨得牙痒痒那种。」


    「想明白过味来了，还不晚啊不晚，没事没事。」


    后来我还是让我妈给安阳打了电话，我妈说我在这里，说晚上别回去了就在这住下吧，要不然明天早上又得折腾这样还能多睡会，那边的人也没反驳当下就应了下来只是说自己会晚点过来，我妈跟安阳说等她回来吃饭，什么回什么时候吃。


    我想这也就是我妈跟她沟通她才能重视起来，若是换做我估计她晚上十点之前不带进门的，晚上将近七点十五左右安阳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过来，她脸色泛着清白不算太好。


    「来来洗手吃饭啊，今天随便对付一口，明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啊，老头子你少喝点酒多吃菜。」我妈拽着安阳在她身边坐下，我原本拿起的酒杯在碰上唇瓣之际放了下来，还是别喝了，喝酒误事少喝为妙。


    吃完饭我跟我爸过去厨房洗碗，我妈拉着安阳聊天，她们究竟聊了些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是当我进到卧室里时看到安阳的脸色更是难看。


    「你洗澡么」


    「不想洗」


    「多脏啊」


    她突然站起身往外走，我下一刻赶紧抱住她的腰说：「不洗就不洗嘛，洗洗脸洗洗脚一样的。」


    「如果是同样的答案同样的结局，你为什么非得绕一圈才觉得舒坦呢，一次来过不行么。」


    甩开我安阳过去洗澡去了，跌坐在床骂自己嘴欠，安阳今天好像身体不舒服洗过澡回来她便翻出药盒到了一把颗粒扔进嘴里，我还是第一次留意到她吃药的剂量，不在正常摄入范围。


    她吃过药没理我直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在她拱起身子时坐起身扳过她的身子问她怎么了，手指触摸之际皆是一片湿冷。


    「安阳，你怎么了，安阳。」


    「别碰我」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哪难受，转过来我看看让我看看。」


    「药，包里，药。」


    「好，我去拿，马上来。」


    赶紧开灯下床将她的包拿过来打开，她撑着上身伸出一直手在包里翻出一只针管，我眼看着她熟练的将外包装撕开，撸起左臂衣袖将针管里的空气排出，然后对着暴起的血管扎下去将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推进肌肤深层。


    这样的场面给我精神层面以及心理层面带来的刺激，绝对不次于当年看到倒在血泊里小枫时的感受，心惊肉跳脑筋蹦起。


    满头汗水的人仰面倒在床上大口喘息，隐约间我听到她说：「付森淼，你看我就像是个丑陋怪物。」


    她笑，笑起来笑的无奈，笑得诡异。


    她没有流眼泪即便疼到超出承受范围也没有掉下来一滴泪水，不敢去触碰怕不小心碰到她身上凸起的青筋。


    第二天天大亮时安阳还未醒来，我放轻动作下床出卧室轻轻带上房门，跟爸妈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时我妈问我：「你们两个昨天半夜折腾什么呢，吵架了。」


    「没有，没吵架。」


    「安阳不过来吃早饭么」


    「哦，她还没醒，等她醒了问问她还吃不吃。」


    「嗯，那等她一会起来我们去趟超市。」


    「买了那么多吃的还买」


    「不是，买点带走的东西，今天打折便宜。」


    「我们两人去吧，别叫安阳了。」


    「我们一人拿一点很快就回来了，不然你还得开车去，找个停车位费老大劲。」


    「妈，安阳她……」


    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安阳已经换好了衣裤走出来，我妈见她起来问她喝不喝粥而后说一会去超市买点礼品带回老家走亲戚用，安阳应了声随后坐下来喝了两口粥。


    今天超市只在上午营业，开到一点半关门，进到里面收银的地方排队看不到头。我回头看向安阳，她的脸色比夜里时好了些，拉过她的手撸起袖子去看，手臂上的筋脉也不再明显，隐约的还能看见错乱的青丝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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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病多久了，那个药有副作用么。」


    「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这四个字硬生生刺进我心坎里，原来不是只有打在身上留下痕迹才算伤痕，那些划过心口的刀子也同样锋利无比；原来不是不流眼泪，就意味着她很坚强不需要被施予温柔；原来不是不退缩，就意味着她没有颤颤巍巍小心翼翼，不需要被赋予关怀；原来不是没有到达跪地求饶的程度，就意味着她还有承受的空间，不需要得到宽慰和疼惜。


    我的安阳不是没苦苦哀求过，不是没有放弃过尊严跪在我脚边过，只是那时我将她的痛楚忽略，对她的恳求视而不见。


    忽然想起小枫同我说过的那些话：安阳心理还是爱着你的，只是她有些怕了，怕摔得粉身碎尸骨无存，你有观察到安阳独立坚毅背后的摇摆么，你有在意过她隐忍之下的身心破碎么。


    付森淼，你真是个傻子，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宁愿自己痛不欲生，也还会选择留在曾经反覆刺伤自己的人身边。


    付森淼，你真是个自私鬼，讨人厌烦的女人。


    ☆、第六十一章


    推着购物车装了满满一车的礼盒，我妈说这个给你大舅这个给谁谁谁，结帐时我们去到自动扫码那边，安阳在前面扫我在边上边拿边装，等她结完帐之后我们一人拿点下去电梯。


    「喂，嗯，好，好，哪年没给你，年年惦记。」


    「小张管你要红包啊」


    「嗯」


    「她都多大了，还跟你撒娇卖萌。」


    「这跟年龄似乎没多大关系」她说这句话是看了我一眼而后便没在言语，回到家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进到厨房跟我妈一起弄年夜饭，我过去帮忙我妈将我往外推说地方小站不下人挪不开身。


    弄了一下午直到四点多快五点了猪蹄鸡爪排骨肉类才弄好，我妈拿了一块骨头让我尝尝烂了没有，我咬了一口说好吃，她笑眯眯的随后喊安阳关火。看着摆了一大桌子的菜餚在看看爸妈的笑脸以及安阳平和的面容，我举起手里的高脚杯一引而下。


    春节晚会开始的时候安阳在厨房和面，爸妈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看着电视节目，从沙发上起来去到厨房随即映入眼帘的那是那人正在揉面的情形。揉好了面用盖子盖上，撩了下挡眼的发丝拧开水龙头将手上的面粉洗净。


    「春节晚会开始了，去看么。」


    「不了，你们看吧。」她淡淡的回了一句后直径回了房，我随后也推门进到卧室，她平躺在床边睁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妈说你跟我们一起回老家，你们沟通过这事。」


    「没有」


    「那……你去么……」


    「去吧」


    她在隔了一阵之后才动了动唇吐出轻飘飘的两个字来，看她的表情我觉得她应该不太想过去，可为了不扫我妈的兴她也就默认了。回屋躺了不到半小时的工夫我妈在外面喊安阳，让她出来包饺子，她听到后应了声而后从床上坐起身，下地时我见她身子摇晃几下赶紧上前去扶。


    「怎么了，不舒服么。」


    「安阳，安阳……」


    「来了」


    听到我妈的再次呼唤她拽开门出了卧室去到客厅，「你这面和的有点硬啊，水放少了，森淼爱吃这个馅的，多包点等回来之后给她拿回家吃。」


    「这样包，你看这么捏包的馅大。」


    「不用你啊我跟安阳两人弄就行，你去沙发上吃点水果跟你爸看晚会。」


    「妈」


    「去去，别在这挡着，挡光。」


    我也是在那时候才发现即便我妈再喜欢安阳，她也不过是个讨长辈喜欢的外人，凌晨钟声响起之后下锅煮饺子，安阳也就咬了一口。关掉电视回屋睡觉安阳在外面收拾碗筷，待收拾好碗筷之后她又将我妈买来的物品摆放在门口，等这些事情都弄完她又开始收拾要带走的随身衣物。等差不多弄完之后天色也刚刚泛起亮光，我迷迷糊糊起来去卫生间时看到她按着后腰靠在沙发上。


    「进屋躺会儿吧」


    「你们两个都起来拉，我跟你爸收拾收拾我们就走啊，你们赶紧换衣服，早点走不然路上堵车。」


    还没等我开口我妈便回屋换衣服喊我爸起床，我低头看着安阳疲倦的面容不知道如何开口，「走吧」缓慢睁开双眼的人淡淡开口道。


    「安阳，你会开车么，你会的话就跟森淼换着开，不然一个人开太累了。」


    「好」


    我爸在服务区的时候问安阳是否会开车，看着她青黑的眼眶我说我自己开就行，没多久就快到了不是么，我妈随后说既然你们俩个都能开，换着开不是挺好的么。


    「一会我开吧，正好驾驶证我也随身带着呢，叔叔阿姨你们喝什么么，我去超市买水。」


    「你爸也是看你不怎么精神这才问安阳的，疲劳驾驶多危险。」


    「我去找安阳，你们自己在车边熘达熘达。」


    下车关门走去服务区里的小超市，她去买了红牛还有咖啡出来，见到她握上她的手我说：「你要是困得厉害还是我开，你不用听我爸说什么。」


    「不困」


    「等我找个时间好好跟我爸妈说一声，让他们以后说话注意点。」


    「不用」


    回到车边安阳喝了一罐红牛和一罐咖啡，接下来一路直到到达目的地之前都是安阳开的车，爸妈困得都在后面睡着了，我在昏昏欲睡之际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心想宁可不要她讨人喜欢，也不想让她在这样硬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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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挺稳喊醒爸妈后我们下车提上带来的礼物进了大舅家的门，一番客套之后开始准备晚餐，我妈拦住舅妈说：「咱都一把年纪了不干了啊，让孩子们干，让孩子们干。」


    「森淼你可别进厨房，在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跟安阳我们两个弄就行了。」


    「嫂子，没事儿……」


    「听二姨说你现在可是副总裁了，以后孩子若是去那边考学还得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也帮不上孩子什么，有你这一个小姨也算是她的福气，你哥啊就知道混日子，一个月就那么两千块钱也不着急，唉。」


    「我哥以前工资不是还可以么」


    「单位效益不行，跟黄了也差不多没几个人了里面，人家有出息能单干的都走了，你哥没那本事没地方要他，就这样靠着被，什么时候把单位靠黄了什么时候结束。」


    嫂子跟我边聊边弄安阳在另一边切肉炒菜，等饭菜弄好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大舅说晚上都住他这住得下，我随后跟他碰了杯酒后说我跟安阳出去住酒店不在家里住了，我妈有点不高兴的看着我说到你舅舅家怕啥都是自家人。


    在安阳预开口之前我抢先一步说：「你们老头老太太，我跟安阳不方便，就这样定了，好了。」


    吃完饭我点了一千塞进红包给了哥哥家的小孩，安阳也同样给了一个红包，我扫了一眼差不多也是那些钱，离开大舅家找了家附近环境还不错的酒店。进了卧房我将行李箱里的换洗物品拿出进到浴室洗澡，待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床边时侧卧在床边的人已然进入睡眠状态。


    ☆、第六十二章


    手指触碰温热与微凉相接，轻躺在旁伸出手臂将其揽住，均匀的呼吸伴随着加速的心跳，相伴而眠。


    迷迷糊糊间感觉抱住的人有所动作，下意识的回收手臂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感到怀里的位置空出后迷迷糊糊的我揉着眼睛坐起身。


    「这天还没亮呢，你干嘛去。」她没理我而后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后她从卫生间出来脱了衣服重新躺回到床上。


    「我还以为你又要出去呢」她不说话闭眼后很快睡去，见她睡了我也很快再次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睁眼。


    「醒了，缓过来了么，还累不累。」


    「我们等初五全家聚餐在过去，这几天我们出去转转，嗯，这附近有处免费开放的动物园，去看看。」


    「安阳，你看外面下雪了，好漂亮。」


    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飞扬的飘雪，她躺在床上没动待我推开窗指向窗外时她才扭过头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冷风吹进温暖的屋子里，激得我哆嗦一下，身上随之多出一件大衣，她光着腿只着单薄的上衣站在身后。回过身环住她的腰身，我说：「我们去看动物，那里有可爱的小白马。」


    从酒店大门出来大片的雪花落在身上，我们没有开车一前一后走着，抬眼看到有家小饭馆开着门，我回头说先去吃口热乎的东西在过去吧。小饭馆里我们各自要了一碗粥以及一笼小包子。


    「以前上大学离家的时候特别不想回来，现在家没了再回来的时候反而觉得有许多怀念的地方。」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要以失去为前提，那我也希望可以留下最为珍贵的实物，就如同不想失去你一样，我的安阳。」


    对面的人放下手上的勺子抬起眼眸看向我的眼睛，她眼底的空洞深不见底，我似乎能很清晰的看见她眼底压抑着的阴霾情绪，只是片刻视线偏移，手指自然握成拳状说明她的内心极度不安甚至异常焦虑。努力强壮镇定，努力强装无恙、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不免得让人觉得心酸心软，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她的脆弱该有多好，如果早一点是不是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糟糕，如果早一点是不是她还会说爱我，


    「走吧」


    出神时那人已经站起身去付款，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动物园门口，拍拍身上的积雪往台阶上走去，可惜的是这里成为了一片开阔的空地，除了门外动物园的牌子同以前一样里面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看不到了，好可惜。」


    脑子里忽然想到某个场景鼻子就跟着酸起来，抬眼看上安阳的瞬间眼里的泪水便一颗颗滴落而下，或许是触景生情也或许是因为其他，总之现在的我泪腺发达到令我自己都有些难为情。安阳见我流眼泪眉头也紧了紧，她抽出纸巾给我擦了擦，而后将整包面巾纸塞给我转过身去。我见她不愿意看我便独自走到一旁坐在大石头上，很凉很冷而且越来越冷。


    视线所及范围内出现一双皮鞋随即身上多了一件大衣，是她将自己的衣服给了我，寒风吹过吹得雪花肆意飞舞。站起身抱住她的腰肢靠在她的肩膀上哽咽道： 「我一想到你会在某一天离我而去我就控制不住，我不是故意哭的，不是故意哭给你看的，你相信我。」


    这样的自己好讨厌，可不知为何在她面前我偏偏就像大脑短路了一般，四周除了我们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我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很是用力，等到哭够了这才松开双臂去擦眼泪和鼻涕。


    整理好自己波动的情绪再回头却看见不远处的人将衬衫的扣子解开到第三颗，她似乎很热，不她应该是心躁，她蹲在地上一个雪球一个雪球的握，最后索性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出来，她的手以及露在外面的小臂冻得通红，但她还在弄雪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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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雪人么」


    「不堆」


    「不堆那你弄这么大雪球干嘛，你很热么。」


    「不热」


    「那我们走吧，去那边看看。」


    我想安阳她一定很烦躁不然这么冷的天她一点没感觉到冷，我们随后在附近转了转，而后便回了酒店，回到房间安阳直接进到浴室，洗了许久浴室的玻璃门上竟然连水气都没有，我在喊了她几声之后推门进入抬手关掉了花洒。


    「你不要身体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冻了那么久不说，现在你还洗凉水澡，会做病的知不知道。」


    「出去」


    「因为我让你心烦了是不是」


    「出去」


    「我爱你安阳，我已经爱上你，更离不开你了。」


    「我让你出去，出去。」


    「安阳」


    「别碰我」


    「安阳」


    「别说了，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安阳，你给我个机会，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相处，我一定守着你一辈子守着你，我保证我付森淼从今往后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我发誓如果我有半点虚假我永生得不到爱的人，也找不到真心爱我的人，好不好，安阳。」


    「我求你，别再说了，别说了。」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是我要的太多了么逼得太紧了么，看着那人痛苦的模样我不禁问自己，到底为什么，更加令我痛恨自己的是，我亲眼看着安阳身上那一根根血管赫然暴起，亲眼看到安阳痛到接近窒息，眼看着她的眼球一点点被血丝覆盖最终变得血红。


    我的反覆我的极冷极热我的爱情，已将安阳完全透支，在她还未回复元气之际我再次所求再次所要再次施压再次紧逼，让她受尽煎熬尝尽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改一下，改一下。


    ☆、第六十三章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最终安阳还是说出了口，她穿好了衣服背起包选择提前离开，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我并没有上前去追，我知道假若我把她紧绷的那根神经下亲手弄断，这辈子我们或许便不再可能。


    仰面泪流心酸难忍，安阳，安阳……


    结束拜访的形成返回之时我妈问我安阳呢，我红了眼说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我没有告诉我妈我们分开了，我不想说她走了，不想承认她的离开，回到家倒在床上想她。


    结束春节假期回归到高节奏的工作中去，公司例会、商务洽谈、晚宴聚会生活照旧，唯一不同的是不管在繁乱的周遭里还是在安静的空间里，我都无比的想要见到那个人，希望可以在下一秒偶尔，平凡的道上一句，好久不见。


    今天英姐提起安阳，她问我跟她还好么，我说挺好的，她说那就好。周五回我妈那边吃饭，我妈问跟安阳有矛盾了，我说没有她出差了，周日我去小枫那里，她问我安阳好久没来了问我是不是跟她吵架了，我摇头说她忙有空就会来陪你聊天，我笑，眼泛泪光。


    终于可以一个人静下来窝在店里的角落翻看手里的书籍，终于我能够将心态放平去凝望远方，终于我可以闭上眼睛聆听耳边的旋律，可你却不在我身边。


    「怎么了你最近，也没个动静。」


    「最近忙没时间」


    「店员说你都在这坐一下午了，这也叫忙。」


    「有事儿」


    「你跟安阳是不是有问题了」


    「没有」


    「我昨天介绍朋友过去给她，看到她跟别的女的一起挺亲密的还。」


    「是么」


    「你们不会是分开了吧」


    「没有」


    「得，你有事说话，她要是欺负你跟我们说，咱可不能受这委屈。」


    「嗯，谈成了没有。」


    「成了，过几天签个同。」


    「谢谢」


    「咱这交情客气啥，我一会有饭局先走了，你有事打电话啊。」


    来的朋友看我没什么事就起身走了，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路口，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眼眶湿润，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哭，可忍了许久的泪水在回到家之后还是夺眶而出。


    公司有个收购的案子原来定的是让xx过去考察，在临行之前我在会上提出自己过去，回家收拾好行李转天出现在另一座城市的地界之上，来得匆忙一些资料还没有看完。


    在商务车里快速翻看特助递上的资料，「负债表还有遗漏么，再去核对一遍，先去工厂看看，掉头。」


    「付总，那边公司的人已经再等了，我们要不先过去。」


    「掉头，去工厂。」


    「司机，麻烦先去工厂。」


    即便上方公司对工厂这边已经做好了妥善安排，但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诸多显着问题，一个小时后对方高层出现在工厂厂房里，「付总，您怎么直接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来了，来来楼上喝茶。」


    「李总，大概情况我也看到了，您开个合理的价格我们可以接手，但是我有个要求，工人问题您要先行解决，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添堵。」


    「这，好说好说。」


    「如果您不解决我们不会付钱给你，也不会签合同，所以我劝您别抱先套牢再说的这种念头。」


    「可这么多人你也不能说全部就地遣散啊，大部分人还指着这份工作养家餬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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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说全部换掉，我是说您要处理好工人情绪问题，以免日后在我们进行工作时发生□□等现象。如果您觉得可以我可以让行政部的人先过来处理部门人员的去留，待整合完毕我们正式交接，您觉得如何。」


    「付总，您这根偷梁换柱有什么区别么，等公司上上下下都换成您的人以后，我就算不同意将公司卖给你们，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啊，更别说提高价格。」


    「就您这情况，除了我们公司以外还有其他家企业愿意接盘么，之前拖欠员工的工资我们出，额外被辞退的员工补偿一个月的薪水，这是我们最大的限度，您若是不满意我这就回去，也没必要进行下一步洽商。」


    「你……」


    来这边二十天了，谈判之后我从行政部调了十个人过来，晚上我跟对方公司高层的人出去聚餐，一场饭局下来没吃几口菜倒是被灌了不少的酒，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回到酒店，唔……瘫坐在马桶边胃部灼烧。舌头泛着苦味，扶着墙壁虚软起身，随即在走出几步之后滑坐在地，摸出手机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餵」


    「安阳，他们灌我酒，灌了我整整一瓶白酒还有半瓶红酒，安阳……」


    「你在哪」


    「我在xxx」


    「谁送你回去的」


    「我们公司的人」


    「嗯，睡吧。」


    「安阳，别挂，先别挂，好么。」我紧紧握住手机听着对方的动静，她虽然没有应声但她却也没有挂断通话，等了一会我开口说：「身边的人都问我你哪去了，我就说你忙出差了，前几天朋友还特意跑来问我是不是跟你分开了，我说没有。我们本来就没有分手么，本来就没有我没有说谎对不对。我……我想你，好想你，就连工作的时候脑子里都会冒出你的脸，我控制不住的想起你，控制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控制不住心脏拧劲的疼。安阳，你回来吧，回来好不好，你若是不喜欢听我说话，我就闭上嘴巴一语不发，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就躲得远远的不让你心烦，你要是讨厌我……讨厌我……那该怎么办呢，真的讨厌我么，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安阳。」


    在哭诉中我没了感应，虽说酒不是好东西，但在某些特殊时刻酒精会让怂人壮胆，会让你说出那些憋在心口的话语。


    第二天早上睁眼的时候我发现我倒在地面上，上午处理工作时鼻涕流个不停，下午我没在看文件卧倒在床，晚上我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我发烧了，在异地他乡一病不起。


    「付总，这是裁员名单，这是考核表，这是……」


    「嗯咳咳……，签字是吧，拿来。」


    「那我们先过去了」


    「嗯，周六之前处理好。」


    交代之后仰面躺下，闭眼几分钟后听到高跟鞋哒哒由远及近的声音，原是认为又折回来职员所以清了清嗓子，冷清的开口道：「还有其他事情么，没有的话就去忙工作，出去时把门带上。」


    没有回覆，不语，本就难受的我心中忽然涌上一丝怒气，撑起身子微怒道：「没听到我说的话么」


    话出口的瞬间咬住了下唇，映入眼帘的人是那个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怕她不悦我柔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我……我……。」


    ☆、第六十四章


    爬跪着去拽她的手随即将其紧抱，我说：「我每天下午都会坐在店里等你回来，每天晚上回家心里都是忍不住的酸楚，每天早上起来更是觉得落寞。我在家待不住所以我特意出差希望换个环境缓和情绪，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更加的寂寞更加的难受，我想你，控制不住的想念你。安阳，我们回家，我们不分开好不好，我们一起走完后半生好不好，安阳，你还是在乎我的心里有有我的是不是，你还是狠不下心不管我不理我对不对，安阳，我的安阳对我最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安阳还是爱我的，对么。」


    「安阳，安阳，来人啊，来人啊，餵……这里是……」


    话音还未落地之际安阳仰面倒地晕了过去，赶忙下地套上衣裤找来服务人员也打了救护车电话，等待期间我跪坐在地一遍遍的喊她，她嘴唇发紫脸色煞白，很快救护人员赶到将我们送去附近医院急救，


    「病人急性休克，心肺复甦快……」在急诊里我看着呼啦围上来的医护人员双腿软的站不稳，经过急救后医生说需要进行全面身体检查，我去交了费用而后在诊疗室外面等着。


    「安阳的家属」


    「我是」


    「就初步检查结果来看，她应该动过胃部切除手术，并患有神经性静动脉曲张以及长期……。」听着医生对安阳身体情况的讲解我的大脑一度停止运行。


    胃癌手术，神经性曲张，不排除有复发癌变的可能，木楞的拿着单据和检查报告回到安阳病床旁，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眼泪滑落，原来你爱我爱的如此辛苦，原来你爱我爱的已去了半条命。


    「妈，我想回家，妈，我害怕，妈，安阳她，妈我该怎么办啊。」六神无主时我给妈妈打去电话，当我感到支撑不住时我还有父母能够依靠，可她呢，去靠谁呢，而我却一次次让她失望。


    在我掩面哭泣时安阳醒过来，她偏过脸看向我，而后死死握紧拳头，她没说话努力的深呼吸再深呼吸，夜里我去上卫生间回来在门口隔着玻璃，我看到安阳拿着我喝过的水瓶愣神，许久后她将瓶盖拧开而后唇瓣与瓶口相贴。她没有喝水就那么轻轻的吻了几下，她的手是在抖么，她眼里流下的是泪么，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她不是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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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我们出院回了酒店，她在看我吃过药之后转身走开，这一次我没有拦也没有说那些挽留以及表态之类的话，只是安静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流着眼泪。


    结束这边工作坐上返程的飞机，闭上眼睛便是她那深邃压抑的眸，提着行李箱回了家，睡觉时将身边的枕头抱在怀里。


    「付姐，您找我不是请我喝咖啡来的吧。」我约了小张出来，她见我沉着脸也口气不善，沉了口气，我说：「你别什么事都找安阳给你善后，你跟着她这么多年了自己不能担责任么。」


    「付姐，您管的够宽的啊，我安姐可都没说我呢，您这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你就不能让她省点心么，再有你总带着身边的那帮小姑娘瞎起什么哄。」


    「付姐，你凭什么管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让你师父省点心，她带你这么多年对你的那种感情我能够理解，可……你师父她身子不好，大小事情都需要她操心去安排，我是怕她身体受不住，小张，如果我的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假如哪天安阳累倒了你看着不心疼么。」


    「安姐，怎么了。」


    「你帮我照顾照顾她行么，她身边现在也就你能离得近一点，亲近一些。」


    「安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都是被我气的，是我的错。」


    「哼，我就知道都是因为你，师父有家不能回是因为你，无家可归可是因为你，她一直忍着你让着你，以前她对你那么好你不要她，活该你。」


    「是，我活该，都是我的错，你在她身边照顾好她。」


    「不用你告诉我，我也会照顾好安姐的，再见。」


    小张气愤的甩手走了，我随后在店里坐了一会后开车去了安阳公司，我坐在车里没有下去，一直等到她从大门处走出来，她慢慢的走我慢慢的跟，她停下脚步我也踩死剎车。


    「医生，她这个药有副作用么。」


    「长期服用会导致神经衰弱……，要尽量保持情绪平稳，波动起伏过大的话会引起曲张，痉挛严重的话也可能会休克。」


    「医生，从这个片子上看会有癌变复发的可能么。」


    「目前来说保持的还算不错……在饮食方面要多补充……不要吃……」


    「医生，安阳下回再来的时候你给她开进口药，钱我先给您预交一部分，麻烦您了。」


    当爱情没了目的，少了套路多了真诚，当感情没了利用，少了虚情假意多了真心实意，当你爱我演变成我也爱你时，就算爱的在平凡也拥有了永久留存的价值。星期天我约了装修公司的人来新房，沟通过后我去交了部分装修款。


    安阳，今天装修公司已经动工了，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家就会是崭新的样子。


    安阳，医生说这个药的效果要比你之前用的那种好上许多，并且副作用也小。


    安阳，小张最近还让你省心么，是不是还会跟你撒娇要抱抱，其实我也想。


    安阳，听说你们公司跟xx合作了，恭喜恭喜，如果xx敢欺负你我一定掐死她。


    安阳，我今天做了一款无糖的奶昔，味道还不错，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安阳，怎么又这么晚才下班啊，现在这个时候天气反覆，要注意保暖，即便你不觉得冷。


    安阳，我去了你养母的墓地，也看到了在她墓碑边的那块碑牌，我想那段日子你一定不想提及。


    安阳，又下雪了，四月下雪，难不成是隐藏了冤情。


    安阳，我想你了，又想到睡不着觉了，想着那就起来看看月亮吧，无奈今晚乌云遮住了月亮散发出的光。


    书里说：真心去爱的人，会明白，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其实很遥远。也许是因为不适合，于是错过；也许是因为太美好，于是太短暂；也许是因为太珍惜，于是太脆弱。只有告别错的，才能与对的相逢，无论是在童话里，还是在爱情里，都是如此。


    时光荏苒直到如今我才明白你才是我的天命，我们的相逢才会让种子深种，让爱生长发芽。


    《走火入魔》阿信，丁当


    对不起刚才我是不是听错


    还是我想太多想到了昏头


    天气 不错 开了窗吹走脸红


    进一步退一步都害怕打破


    更不想在原地永远作朋友


    给你线索也给我勇敢藉口


    下定决心沉默


    就让沉默为我们追究


    你和我这一刻无声的耳语交流 却突然震耳欲聋


    一字一句一瞬间走了火


    一天一点一转眼 入了魔


    忘了我从什么时候 了你为什么能够让我


    一步一步走火入魔 和我


    一直猜 一直想一直的揣摩


    一直到你变成甜蜜的心痛


    如果 可以把如果 变成结果


    下定决心执着 就让执着 为我们突破


    我和你的小说


    这时候出现烟火


    让情节充满感动


    一字一句一瞬间走了火


    一天一点一转眼入了魔


    忘了我从什么时候忘了你为什么能够让我


    一步一步走火入魔


    一字一句一瞬间走了火


    一天一点一转眼入了魔


    如果你有相同感受感受到有种突然的冲动


    放肆一次走火入魔 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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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三四次了吧，这个写的确实有点费劲，各位多多包涵。


    ☆、第六十五章


    如今安阳的事业略有起色，我也偶尔会在商务宴请上看到她的身影，与她有过业务往来的朋友也会同我讲说安阳的业务能力很好，人际交往能力也强，如果加以培养未来可期。


    例会之后我去人事部那边听了听她们给储备经理培训的课程，坐在会议室的左后方我脑子里都是昨天晚上安阳被别的女人拐着胳膊的场景，那女人拽着她死活不松手，临分开之前还在安阳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我想着想着心里便是发慌，越想越觉得心口憋闷，出神时视线被来人挡住，对方弯下腰在我耳边恭敬的问：「付总，您上前讲几句么。」


    「不了，你们继续，我这就走了。」


    「您对我们的工作有不满意的地方么」


    「哦，没有，你们继续，继续。」


    回到办公室翻看文件时也是心猿意马，看不进去东西而后起身下来去往安阳公司那边，正巧了我刚到地方碰上那女的也才到，我在她上电梯之前拦下她，她满脸不悦的问：「你谁啊你，干嘛挡路。」


    「您是来找安阳的么，请问您找她有事情么。」


    「你谁啊，我找谁跟你有关系么。」


    「女士，我们好说好商量，您别不识抬举。」


    「哎呦，来找茬的是吧，让开。」


    「安阳，不见你，请你离开。」


    「她见不见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再说了，我跟安阳是很好的朋友，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


    「也就是说你有事没事来找她不是因为工作原因，你就是来缠着她的对不对。」


    「你管得着么」


    「你看上她什么了」


    「瞧，我们家安阳就是招人喜欢，也不知道打哪里又跑来一个暗恋的，我今儿的话你可听好了，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得到安阳，她是我的猎物。」


    「你的，猎物，您太狂傲了吧，安阳永远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就算你硬贴她也不会正眼瞧你一下，更不会对你动心动情。」


    「看不上我，难不成能看上你这种高级的下贱货，我说你啊还是回家伺候老公孩子去吧，残花败柳的女人狗都不会要，安阳她瞎么会要你。」


    「付姐」


    转过身看到小张以及她身后的那张脸，小张手里拎着化妆箱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那女人反应快到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已经抱住安阳的手臂来回摇晃，我看着瞬间泛起胃酸引起噁心。


    「以后不要过来找我了，我说过了我跟你没可能。」对视片刻安阳缓缓开了口，她虽然没有大力去挣脱开那女人的手臂，但她的语气足够冰冷，她顿了下接着说：「她是我女朋友，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女人，再有，你不配跟她讲话，起开。」这一次她发了力将那女人甩开，女人看看我又看看她不死心的说：「你女朋友，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过。」


    「我的事情，用跟你事无巨细的说明么，我再说一次，以后不要过来找我，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她的话说完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腕往电梯口走去，小张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挤了进来，她看了看我而后看向安阳，她眨了眨眼睛很是犹豫的开口问：「安姐，那跟xx的合约怎么办。」


    「不做了，让财务赔钱给她们，丽丽若是找到你就让她过来找我。」


    「嗯，知道了。」


    跟着安阳进到办公室里反手带上房门，我看着她站在窗口背对着我也不敢先开口讲话，等着她问我喝不喝水时我才嗯了一下。


    「谢谢」


    「什么啊」


    「能跟xx合作，是因为你的原因，我知道。还有药的事情，谢谢。」


    「哦，这些啊。」


    「周五的晚宴你去么」


    「嗯，去啊。」


    「嗯，到时候见。」


    「好」


    「你跟朋友一起还是」


    「我自己」


    「那些不上档次的邀请你没必要答应」


    「上不上档次不要紧，重要的是……」能看到你啊，后半句我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我怕安阳不想听我担心她会因为我的话使自己难受，我抿着唇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有天我在商场碰到阿姨了，她问我身体好了些没有，还让我别光顾着工作累到了身体，说……」


    「我妈同我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妈的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老人家么都爱唠叨几句。」


    我看她的手指握在一起赶紧打断她的话，后来安阳也没再说什么，我走的时候她出来送我，在门口我抱了她一下，轻轻在她耳边道：「谢谢你还认我这个女友」挥手再见开车离去，等到二十分钟之后再次返回长时间停留。


    仰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口的她，我们就这样她在屋里我在屋外，她在楼上我在楼下凝视相望，安阳，别急，我等得起，我等你。


    周五晚上下班后去赴宴，来的人不认识的占绝大多数，跟也谈不上熟悉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坐在外面水池边闲聊。


    「付总，荣幸之至，您可是我的贵人，这是xx的红酒，这两瓶是我特意给您备的您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


    「谢谢，您客气了。」


    「这是我儿子，以后还请付总多多指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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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总，您好。」


    「小李总好，您好。」客套时余光看到安阳一行人等，简单客气几句去往她那边，站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细细去瞧，她的笑她的眉眼。


    「偷窥有瘾么我说付总」从身后走来的韩小姐悠然开口，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而后道：「有瘾」


    「真是贱骨头」


    「说呗，我不生气。」


    「哼，大度啊。」


    「不是一般人」


    韩小姐习惯性的对我进行讽刺挖苦，我现在也皮实了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也不生气时不时地还会回上她几句，后来陌寒对我说：「付总，您要是早有这觉悟也不会远观思人，也行，也好让你尝尝苦涩的滋味。」


    但是至于韩陌寒自己所说当初安阳要是选择跟了她放弃我肯定比现在过得好，我绝对持反对意见，她还好意思说我不仁义，她不也是一样因为思念某人而想抓着安阳当那人的替代品。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我们两个有一次因为这事吵了起来，安阳则很是无语的看着我们俩人问，你们两个闲的没事干了么，不过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罢了，对此韩陌寒的女友表示贊同。


    宴会散场时安阳朝我走过来，她说：「一起走吧」车速缓慢微微偏头去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她说：「树枝发芽了，夏天快到了。」


    停车熄火推门下车，我说：「回去早点休息」她点了点头随后往里面走去，走了几步停下来我听到对方说：「以后别再公司楼下等了，再这样下去英姐又得给我打电话说你不务正业只顾谈恋爱了，我可不想在替你背黑锅。」


    「英姐找过你，不会啊，我天天在你身边盯着，不应该啊。」


    「天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忘记了……」


    「别再来了，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你想表达的情感我也明白，改天晚上没事我们出来看电影吃饭好不好。」


    「可……」


    「听话，嗯。」


    「好，我不来，等你去找我。」


    最后她用哄小孩子口吻对我，而我也只好答应下来在她的目光之下开车远离，第二天下午我还是开车过去，这一次我将车停的远了些，但也就在十几分钟后我便接到对方打来的电话，她说：「回去吧，听话，乖了。」


    放下手机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酥了，下一秒放手剎挂前进档一脚油门冲出去，被心上人哄着，脸红心跳，无比心花怒放。


    ☆、第六十六章


    安阳说让我等她，我就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一天又一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对方还是杳无音信，急的我好想打电话过去催。对于我这几天的坐立不安公司同事还打趣的问我家里是不是着火了，这傢伙一秒钟也坐不住急得火上房。


    「付总，安小姐来了，说在楼下等您。」好么，职员的一句话让我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我这突然起身给坐在对面的两人吓了一跳。


    「你们去找郭总商量，我得出去一趟。」撂下话直接越过他们推门出办公室下了楼去，叮咚降到一层开门快步往外走去，站在门口处的人正讲电话，她看到我摆了下手示意，而后继续跟电波那头的人说着什么，等走到她身边她才找了个由头挂断通话。


    「你来啦」


    「嗯，刚好来这边办事，路过，我看也快到饭点了，一起去吃个午餐。」


    「好啊，好啊。」


    「你想吃什么」


    「这边新开一家饭馆味道还不错，去尝尝。」


    「嗯，那走吧。」


    「嗯，好啊，好啊。」


    「你……」


    「哦，我在电梯里补了下妆，怎么没弄好么。」


    「没有，挺好的。」安阳嘴上说着手同时抬起随即她用小手指在我下唇角蹭了两下，有些尴尬的拿出化妆盒瞧，口红印已经被她抹了去。


    在饭馆找了个空位坐下后安阳将菜单推到我面前，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都可以，我点了两道比较清淡的菜品而后问她行不行，她点点头。


    「这几天很忙么」我原本是想问，怎么不来找我啊，话到嘴边咽下去换句话问。


    「嗯，我来晚了，让你等久了，不好意思。」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呃，付森淼，你心虚什么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人家说了你还装上了。


    「周日你有空么」


    「有啊，全天有空。」


    「嗯，我这有两张演唱会的票，要去看么。」


    「好啊，好啊，几点，我去接你。」


    「不用，晚上八点工人体育场门口等好了，我之前还有点事情，等结束工作直接过去。」


    「哦，那也行。」


    「我……你……，平时电话多么……」


    「上午九点半之前基本上没有客户电话，你打来的话我一般会接到。」


    「哦哦」


    安阳就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句句回答到点子上，从饭馆出来安阳送我回公司，在一楼大厅我拉住她的手指支支吾吾，她看我这个费劲的样子开口道：「这几天确实有事，不是不来，周日我尽量早点过去。」


    「嗯，好。」


    「上去吧」


    「嗯，好。」


    我在安阳的目光下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砰砰跳动的心口，这感觉多少年不曾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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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说九点半之前都能通话，但她却没说几点可以打过去，我在第二天早上四点钟便拨通了她的手机，拨了两次才被接通。


    「天短了哈」这开场白，无语了。


    「是啊，春天了么，四点半天就微微泛亮了，等到五点之后天亮的就快了。」


    「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我们出去旅游，去划船。」


    「嗯，想去的话改天去公园划一下好了。」


    「嗯，好啊。」


    「嗯……那个……嗯……」竟然短路到没话说，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一片空白，就这样我们对着电话喘气喘了近半个小时。


    「森淼」


    「我在呢」


    「现在的我……我希望能留点空余给自己，希望你能理解。」


    「嗯，我懂，你不用强迫自己对我如何，没关系的，真的，你好好就就行。」


    「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电话也可以随时打过来，不用起大早打影响睡眠。」


    「打扰到你了么」


    「没有，我已经在外面了，我去外地一趟，周日上午回来，这几天你好好工作。」


    「嗯，知道了，那你注意安全在外面，小张跟你一起么。」


    「没，我跟别的同事一起，放心。」


    「嗯，那挂了，周末见。」


    「好，你在睡会吧，拜拜。」


    早上通了电话之后手总是痒痒隔那么一两个小时就想按下那串那好，好么一上午就通了四五次电话，拨过去了吧也说不出来个什么玩意，但是我就是想听到她的声音，中午跟同事在一起吃饭时刚拿起手机要按，就听到从身边走过的小姑娘不耐烦的对着电话吼；我能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跟朋友出来吃个饭你一个劲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xxx你能谈就谈不能谈就分手，闹心死了。


    手指莫名紧了紧随后将手机放下，同事见我这举动随后问我说：「不给安阳打电话了」我点头摇头，整个下午耳朵里一直回荡着那小姑娘的话，追命连环扣放在谁身上能受得了，脑子里想着心里忍着手指更是无处安放，终是熬到晚上关灯睡觉才按下拨通键。


    「该睡觉了」


    「嗯，你睡吧，晚安。」


    「我不困呢还，我忍了一下午没给你打电话，多说几句么。」


    「嗯」


    「你下午干嘛了」


    「见客户」


    「自己么」


    「不是」


    「谈下来了么」


    「没有呢」


    「我今天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是不是很闹心啊。」


    没有回答


    「安阳……」


    「不会，只是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答案。」


    忽然间发现她的沉默不过是为了不想出口伤我，的确在一起这些年安阳没对我说过什么狠话，更不曾在言语上伤害过我，我一直逼她说，一直逼着她回答。若是她说假话我会难过，若是她说真话我会伤心，选择不说并不是我曾以为的无声反抗，而是用另一种方式保护着我的自尊心。


    在安阳周日回来之前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她的心，每天也就早晚各打一通电话，终于熬到周日我早早过去体育场门口等着，七点、七点半、七点四十，在又是焦急又是期待的心情下我左顾右盼，终于在右前方看到那人的身影，跑上前扑到她身上小使性子的说：「这都要开场了，你怎么才来。」


    她那似有似无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在演唱会现场在上万名的观众欢呼下我偷亲了她的唇角，握在手心里的手指很柔软纤细，那细滑的手就一直被我牢牢的握着不曾松开。


    安阳，我付森淼往后余生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我一定会牢牢看住你的，以免你被不怀好意的坏人拐跑了去。


    ☆、第六十七章


    距离上次一起去看演唱会快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她一直忙工作没时间约我出来见面，她又不让我过去找她，弄得我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好不安稳。


    终于熬到下班回家，晚上睡觉前自然的拨通对方号码，还没等对方开口刚一被接通我便开口道：「安阳，你什么时候忙完啊，你这样一天到晚的忙也没个头啊，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啊。」


    「还有两天就结束了，这个之后我差不多能空闲几天，后天晚上我去接你下班。」


    「好啊，好啊。」


    「那好早点睡，晚安。」


    就是这么言简意赅有没有，没说几句话就拜拜了气得我真想一拳打过去，可惜啊没有人让我发泄，翻个身抱着枕头睡觉，梦里梦到安阳跟别的小姑娘走在一起，这给我哭的啊。


    今天安阳说晚上过来接我下班，我特意换了一件比较性感的衣服，在公司同事看见了问我是不是晚上有约会，我笑着不言语，可不嘛难得约次会不得打扮打扮。掐着时间下班下楼，在公司大门口我并没看到心中所想那人的身影，左看右看还是没有，拿出手机给对方拨去电话，对方说堵在路上让我耐心等一下，就这样我站在外面等了四十多分钟后才看到人影。


    等她走到眼前时我有些生气，不看她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她跟在后面随后坐进车里。


    「生气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等这么久。」


    「我穿成这样站在公司大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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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


    「嗯」


    她嘴角动了动轻声哄了我几句，我心里开心也就多贪了几杯，微醺的我抱着安阳的脖子在音乐下扭动腰肢，贴上她的肌肤缠住她的身体。


    「安阳，你离身边的那些小姑娘们远一点可不可以啊；安阳，你能不能给我也打个电话什么的啊，我天天早上给你打完电话之后就盼着晚上赶紧到来，我闹心啊你知道么；安阳，你能不能只宠我一人啊，你看看她们又是跟你撒娇又是跟你卖萌的干嘛啊，你也是对她们那么好干嘛，这样很招人喜欢的知不知道。我不要你这样，我不想你这么招人喜欢，尤其是那个小张，一天到晚粘着你还跟你么么哒，什么啊，你看看那聊天记录。」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不想我么，我想你啊可想你了，让我在抱抱么，抱抱。」


    我抱着她就是不撒手没办法安阳在给我拖回家之后也没离开，等到天明之后睁开眼看到她靠在床头我顿时喜上眉梢，我在去亲她脸的时候对方睁开双眸，下一刻她站起身出去房间。


    「安阳，别走，别走，安阳，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来，都是我的错，我们的新家都装好了，我们去新房住好不好，安阳。」


    「松开」


    在她的勒令声下我松了手，这是她的底线，她还没有做好要跟我回到亲密关系的准备，她在我这里没得到信任度也找不到安全感，她对我还存有疑虑。如今的安阳她可以温和的对我也可以在下一秒变得冰冷，她可以宠着我也可以将我搁置，这一切取决与她当下心情的好坏以及如何看待我对她表达爱的呈现方式上。


    「我现在多说一个字都怕她冷脸」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哼，你们能不能不看笑话，帮帮忙好不好。」


    「你急什么，人是你的就行了呗，人家不是都说了需要空间，你太粘人人家不喜欢呗，不是我说你现在这情商低得可以啊。」


    「我粘人么我，没有啊。」


    「对方觉得你有你就有了呗，不过安阳啊跑不了这个你可以放心，我觉得吧可能是你之前太不靠谱所以人家不放心也正常啊，总得确定你这回确实靠谱之后再跟你厮混吧。」


    身边的朋友都劝我说让我别急，说让我耐着性子跟安阳交往，说若是太急怕是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我觉得她们说的也对，可是这进度慢到让我感觉毫无进展可言。情话不能说，亲密的举动要适可而止，就算吃醋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总而言之一句话，要耐得住性子慢慢来。


    最近几天安阳又没影了，弄得我是抓心挠肝的难受，给她打电话她也就是嗯嗯啊啊的说忙，到了晚上也就是道个晚安，早上说早安，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心里一横想着倒不如来个快的，就算是万箭穿心也比这舒服不是。


    下午提前从会上离席过去找安阳，刚进到办公区我这心脏好悬没炸开，眼看着那帮女孩将她围住其中还有几个都贴上了气得我高声喊了一声安阳。对方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穿过人群走到我眼前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到屋里我就有点控制不住了，我说：「你到底让我怎么办呢，你给我个痛快的行不行，我求求你别磨我了，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我撑不下去了安阳，我求你了。」


    「这才哪到哪啊，照你之前对我差远了。」她这话刚出口我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她见我哭过来给我擦眼睛，推开她的手我自己擦，越是想越是委屈之后便开始出声大哭，哭了一会安阳见我没有要停的架势坐在沙发上搂住我的肩膀哄道：「好了别哭了，我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我以后跟她们保持距离好不好，以后对小张也会严厉些好不好。」


    「呜呜……，真的。」


    「真的，瞧你哭成大花猫了，你说说你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呀啊。」


    「女人是水做的么」


    「是是，拿你是真没办法，不哭了啊，乖了。」


    我想我应该不是安阳理想中恋人的样子模样，她所期待的那个付森淼在她面前形象全无，而安阳则成为了我心中欣赏的模样，她越加的成熟越加的沉稳越加的睿智，当我们一同出席盛大晚宴时她的锋芒已不逊于我。


    有句话说，我爱你，甘愿变成你喜欢的模样，她在我身边一路成长蜕变，我眼看着她从懵懂稚嫩的女孩变化成如今知性干练的模样，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我的安阳将唯一的爱赐予我。


    夏天来临我们在门外摆了桌台架起烧烤架，朋友们过来围坐在一起撸串，大家欢欢喜喜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安阳见完客户回来时抱了个大箱子，她说这是客户送给她的产品，说大家分一下。话音未落这帮傢伙一顿疯抢，感情这帮人差这两三个面膜似的。


    「哎呦，这个面膜不错啊，敷上挺清爽，我得多拿几片回家给我妹。」


    「你们一个个的各大公司部门老总，在这疯抢面膜，还有没有点身份。」


    「唉，森淼，你要么，你在你家安阳面前瞧那娇滴滴的样，好意思说我们。」


    「怎么地」


    「你啊现在也就能跟我们瞪瞪眼睛厉害厉害，懒得理你。」


    「以后别来我这」


    「哎呦，可是你招我们来的啊，现在谁敢往你身边凑啊，也没个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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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撕烂你的嘴」


    「安阳，你看看，你看看，在你面前小白兔在我们面前美洲豹啊。」


    「别闹了，我进去给你们拿啤酒。」


    「安阳，晚上好好折磨付森淼帮我们出出气。」


    朋友们偶尔甚至还会打趣的问安阳有没有姐妹，说要是有一定带来介绍给她们认识，说见我这么享福她们看着来气，每每这时安阳总是笑着说有的话一定带来给大家认识，而后吻过我的脸颊。


    安阳，我想去看日出。


    安阳，我想去看大海。


    安阳，我想去天涯海角。


    安阳，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第六十八章


    今年夏天的温度有些炎热异常，据上次安阳晕倒之后我更是担心她外出时身体的状况，等办公室里的人拿着文案出去之后摸出手机给安阳打去电话。


    「在哪呢」


    「在外面，来见个客户。」


    「见到了么」


    「还没」


    「那你在哪等着呢」


    「在公司外面」


    「这大中午的你在中暑晕倒了，怎么不进大厅等啊。」


    「保安不让进」


    「哪家公司这么没人性，我过去找你，定位发给我。」


    「不用，我再等等，等不到我就回去了。」


    「我让你告诉我你就告诉我，这么墨迹呢你，快点。」


    我有点着急所以……，几分钟后安阳给我发了定位也给我拍了一张照片发来，我看了一眼她传来的照片随后翻出电话簿找出朋友号码。


    「喂，森淼。」


    「安阳在你公司门口站着呢，你赶紧给她带你办公室去，对了你把办公室里的空调关了，一冷一热容易刺激血管。」


    「啊」


    「赶紧的啊，她去你那见客户，没见到人保安还不让在大厅等着，你们公司怎么回事，还能不能行了，快去。」


    「好好，我这就下去啊，瞧给你急的，一会上来给你视频。」


    「不用，我这就过去，你让她在你办公室坐着等我过去。」


    「得嘞，那你过来吧。」


    四十分钟后我出现在朋友的办公室里，她一脸薄汗对着我呵呵笑，她说：「艾玛，你可算来了，这大热的天不让开空调你想闷死我啊。」走到沙发边摸了摸安阳的头这才放下心来，转回身我就不乐意了，我说：「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什么制度这是，不让进也就算了怎么连在大厅等个人都不行么。」


    「这……我又不是老闆，你沖我发火干嘛啊，再说了我又不知道她过来找策划部门的xx，这小脸子掉的。」


    「人呢，见完了没有。」


    「我出面还能谈不成么，安阳，你看看啊，回去好好说说她，这脾气说来就来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翻了怎么着了吧」


    「得我不说话了啊，免得挨骂。」


    将安阳从朋友那带走后送她回公司，我问她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好跟朋友打招呼让她说一下就不用你自己跑一趟了，她想了想说：「总这样不好，人家也没有义务必须帮我。」


    「那你给她们回扣的时候她们怎么一个比一个乐的开心呢」


    「人家部门总监能看上我这一两万块钱的么，还不是看你的面子。」


    「那她们找我要单子的时候怎么都觉得我和蔼可亲啊」


    「歪理邪说」


    「看破不说破是修养，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是不行。」


    「xx不知道我过去，你跟人家呕哪门子气。」


    「不认识也就算了，这我能不生气么。」


    「你哪天再给自己气炸了，好了，不气了，这个单子签下来之后我就暂时不去公司了，这天也太热了。」


    「嗯，那以后你就去店里待着，我下班直接过去找你。」


    「我这刚想着休息一阵你又给我安排上活了啊，给你看店工资可不能低，最少一天得五百块吧。」


    「成交」


    一个星期后安阳放假休息，早上我上班走的时候我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嘴，上午十点安阳来消息说到店里了，她说店里不开空调顾客都不愿意进来，我回复她说爱来不来，她随后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说我有钱任性。


    等到晚上下班后我过去店里，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凉意让我下意识去寻安阳，看到她穿着一件薄外套坐在窗边看手机。走过去到其身边坐下伸脖去瞧，她在看电视剧，见我过来她偏头看了我一眼而后吻过我的脸颊。


    「晚上吃什么」


    「这开着空调能行么」


    「没事我穿着外套呢，一会走的时候把门打开散散我站在门口缓一下就好了。」


    「哦，过几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还是担心。」


    「嗯，行，这是我的工资卡你拿着吧。」


    「我自己有钱」


    「我知道」


    「那我拿着了」


    「嗯」


    「安阳，我们什么时候搬新家啊。」


    「随时，你选个日子吧。」


    「这周六好不好」


    「嗯」


    安阳为了陪我将时间空出来搁浅工作事业的发展，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透露分毫，偶然一次是在小张喝多的情况下跟我提及安阳因为休长假的事跟她们老闆闹得相当不愉快，还说安阳当场发话不同意她就不干了，她发了狠她们老闆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随她自己安排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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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关灯关门，将店门锁好后我拉着安阳的手在街边散步，昨天晚上我们那个了，我主动的将自己送给她，主动的让我自己都觉得脸红羞涩。


    「那个……要吃点什么么」


    「不用」


    「哦」


    「森淼」


    「嗯」


    「这个给你」


    「什么啊」


    「谢谢你爱我」


    安阳说，森淼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安阳说，森淼你知道么，早前我多想你能够认真看我一眼，看看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安阳说，森淼你真的让我等的好辛苦好辛苦。


    安阳说，我怎么可能不再爱你了，除了你我还能去爱谁。


    安阳抬手将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仔细给我戴上，她的双眸黑的发亮，我喜欢她眼底的真诚更爱她对我的纯粹，即便那枚戒指没有闪耀的钻石但我依旧觉得它价值连城。


    灯照下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与相爱的人紧密相拥并且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不会再改了，最终版本就这样了，谢谢大家的支持。番外我得想一想，话说甜蜜版本的文我写着确实有点困难，抱歉。


    ☆、番外：


    森淼一连两天都没跟我开口讲话了，我好声哄了又哄就是不见好，见过客户出来小张问我跟森淼和好没有，我摇摇头嘆了口气，她说她有办法就是不知道我敢不敢试一试，我问她什么法子，她说等着瞧好吧。


    晚上我去接她下班，在公司大门口过来一女孩，一上来她便搂住我的脖子，她贴在我耳边说是小张让她来的让我配合她，我整个人僵硬在那里没敢动一下。森淼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正瞧见那女孩抱着我的腰跟我撒娇。


    「森淼」


    「阳阳，人家要抱抱。」


    天打五雷轰啊这娇滴滴的声线贯穿耳膜，森淼本就阴暗的脸色更是变得阴森，我看着她没敢搭话，「阳阳，走嘛人家要喝水水扣渴了呢。」


    好傢伙她这句话说完森淼一把推开我开车走了，我随后打车追，在店里那女孩紧贴着我坐下，我浑身不自在给小张拨去电话。


    「怎么回事这是」


    「哈哈，安姐，效果怎么样，有没有炸毛，够刺激吧。」


    「赶紧让她走人」


    「别啊，我可是花了人民币的，付姐绷不了多久的。」


    「这下可玩大了你」


    「唉，安姐，你相信我啊，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总跟你使性子，治治她这臭毛病。」


    我也是服了小张竟然想出这么个激将法来，搞得我如坐针毡，终于森淼在那女孩的手碰上我的手背时她冷声的开口道：「请问这位小姐您还需要喝点什么么」眼看森淼的眼神冒出火光，那女孩在她将一杯冰水重重放在桌面上时身子也是一哆嗦。


    她转过脸对上我的视线，视线慌张似乎在问我这戏还要不要继续往下演，我咽了下唾液咳嗽几声，随后那女孩拿过身边的包一熘烟跑没影了。


    「你什么意思，向我示威么。」


    「我没有啊，她是小张找来的，我……森淼，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生气，你招人喜欢我应该开心才对，我付森淼看上的人多有出息，多有魅力。」


    「你这……」


    打翻醋罈子了，我到现在才搞明白她为什么这几天跟我生闷气，想起来那天她来找我时我在跟一个新招来的小孩说话，估计是我安慰性的抱了一下那小孩的情形被她看了去。


    「那个小孩是新招来了，经常没自信，我找她只是象徵性的安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了，我什么都没想。」


    「是是是，森淼最好了，我下次注意，不不，没有下一次。」


    「嗯，气死我了，你就不能改变一下你的方式方法，你是看被你迷倒的姑娘还不够多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特得意。」


    「我……我改，好了啊，不气了，抱抱，乖。」


    唉，我已经很注意跟身边人的距离感了，现在小张总是噘嘴说我因为跟付森淼谈恋爱人都变得冷淡了，说我不疼爱她这个徒弟了，心凉啊。


    某天我跟陌寒出去吃饭，席间陌寒吐槽森淼她说：「这付森淼真是两面人哈，不爱的时候多看一眼都觉得嫌弃，这爱上了生怕被别人多看一眼，这傢伙跟我出来吃个饭还得视个频查岗，管得太死了这也，怎么着啊我还能抢了你啊。」


    「你这话怎么这么多，吃你的饭少说话不行么。」


    「过几天我们去xxx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啊」


    「我回家问问她吧」


    「成，我的那个尾款晚点打给你们公司，最近资金有点紧张。」


    「行，不着急。」


    从餐厅出来直接回家，进家时森淼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进了门走到她森淼落下一吻，「陌寒说她跟女友过几天出去郊游，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玩。」


    「去呗，闲着也是闲着。」


    「嗯，那我先去洗澡。」


    「嗯，好。」


    洗完澡出来森淼给我吹头发，摆弄头发时她嘟囔说：「这刚染几天啊又冒出来这么多白头发」我说：「我可能新陈代谢好，再说我也不年轻了长白发不是应该的么，我只要活着一天就一心一意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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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咱身体好着呢，至少还能活一百年。」


    「那我可成老妖怪了呢」


    「不，你是树精。」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平躺在床伸手关灯，身旁人翻过身半压上我右边身子，温热的掌心随后抚上面庞，安阳，她轻声喊我，我也轻声应她。


    「傻子」


    「嗯」


    「呆子」


    「嗯」


    「二货」


    「嗯」


    「你说你这么多代号，我用哪个好呢。」


    「都好」


    「你爱我么」


    「爱」


    「有多爱」


    「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说呢。」


    「能爱多久」


    「直到生命停止」


    「我讨厌她们缠着你，我看到就心口堵得慌上不来气。」


    「这样不好，你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


    「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你看的太死了」


    「没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我都听你的。」


    「哼，不开心。」


    「好了，爱爱好不好，不气。」


    手臂顺势伸进她的衣裙随即抚摸她纤细的腰肢，手指上移随即翻身将森淼压在身下，她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脸上，伸手替她脱掉睡衣内裤，附身吻上去一点点一寸寸。


    「嗯，嗯……」细碎的□□从森淼口中溢出，轻柔的托起她的嵴背吸吮那两处敏感，在森淼身子加剧颤抖时我将手指拿出，再次吻住她的唇瓣。


    「森淼」


    「嗯」


    「要睡觉了么」


    「嗯」


    「还想要么」


    「哼」


    「还想要啊」


    「不」


    「哦」


    森淼说我做任何事情都不痛快，就连床事也是如此，她嘴上说着不满意，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呢，每次都是那般享受的模样，有几回我说睡觉吧还不乐意了，必须等到她尽了兴不想要的时候才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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