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十载虚旅》 1、白马掠苍穹 风云城是岚星最大的城池,风云城街中心挨着主道的往来酒馆已有五百年历史。 以前的风云城虽然地位特殊,但说不上繁华。 现在这里修行者云集,也有些凡人,不过都得遵守规矩,各自和谐的生活着。 往来酒馆自古只有一层,却有二层高度,位置选择讲究先来后到。 酒馆中心有一高台,台上一桌,桌被红布遮盖,桌上一折扇,一手巾,一醒木。 桌前摆一大香炉,香炉飘出徐徐青烟,不过这烟不往上散,出来香炉,沿着炉边,沿着高台向四周宾客流去,平铺一地,脚步走动,香风四起。 风云城有一说书先生,乃岚星名嘴,酒馆掌柜重金求此先生常驻酒馆。 所以生意很好,不过说书先生还没来,各酒桌都在絮闲话。 不一会儿说书先生从大门进来,一路走去向客人微笑颔首、抱拳打招呼到台上,一伙计端了个小紫茶壶,放在桌上退去。 说书先生青灰长袍,四方抱拳正式行礼,但又好整以暇,端起茶壶,对壶嘴哧溜一声,然后嘴里倒腾一下咽下,清清嗓。 “啪!”醒木一拍,满座皆静。 “各位看官,有道是‘风云起聚拓荒日,我辈英雄建功时。天下无有长生道,自古只是尘灰诗。’” 说书先生定场诗一出有人叫好。 “昨日我新说初成,几段《天庭英雄传》说与诸位评鉴。” 哗啦!说书先生展开了折扇。 有几桌座中低语者也被引起了兴趣,转身往台上看去。 “在座的都知道,自宇宙初开,初代神灵盘古、女娲、大羿等开大道创初法几百万年,修行者自那时起便视我凡人宛若蝼蚁,高高在上。” 先生顿了一下,对台下拱拱手:“请台下修行者看官宽恕,我是说以前。” 然后继续说:“那时修行者虽有规定约束,但其实对我等生杀予夺皆由己意。” “可自三百年前天帝开始百年征伐,统一四方宇宙,垂下法度,派出天庭部众,管理监察各星域星球,我等凡人也能真正被一视同仁,有了尊严,共立天庭秩序之下。” “现如今,天帝率领麾下开拓星域已有二百年寻找、创造生命星球,只为我等众生万灵及更多后代提供更多生存环境,又完善各种法度,更契合当下及以后。” 说书先生眼望窗外风景,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在怀念什么,叹口气。 “我等力薄,只能歌功颂德,俯仰叹息,以敬天帝及诸位圣贤之大气魄。” “今日在下不说别的,只说天帝那征伐百年的峥嵘岁月。” “在此先问一句,各位看官,你道天帝虽文治武功,威震古今,却如何能百年一统,万灵敬服?”说书先生合上扇子,环视众人。 不等台下众人接话,先生猛吸了一口茶水咽下:“独木难支,可众志成城啊。自古有句老话,一将功成有肱股羽翼七十二人。统一大业当然英才荟聚。” “天帝麾下一文一武一阵图,五英四杰镇天下,二十八部撒四方,又有七十二众,一文一武管理监察三十六部星域。”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英雄好汉,哪一个不在当时如今响当当的,天帝人尽其才,众人尽心辅佐才有如今天庭之大气象也……” 座中有个青年,黑色短襟麻衣,大约凡人的二十几岁左右,神色平静的听着。 在他听来,说书先生的话有很多不妥,比如天帝征伐宇宙所用的真实时间是一百八十四年。 前面八十四年天庭还在发展,没有对外大肆宣扬,直到八十四年后天庭在全已知宇宙宣布建立,并开始征伐全宇宙,进行统一。 他端起一杯酒,手腕间有一手环,似是一银灰色东西编织而成,他抿着酒,眼里闪着光,早已听不见说书先生在说什么。 说书先生人前摇扇,醒木拍桌,众人听得入迷,无论修行者还是凡人皆在细听。 这算是天庭的野史,而往来酒馆来的说书先生自多少年前开始,大家就有一个共同的认知,他们说的任何事至少都有八分真。 但无论无论你诋毁还是赞美,只要不太严重天庭一般是不会过问的。 天庭法以德立,但不治人心。 不过天庭尊严也不容亵渎,天庭使监察各星域,这种闹得非常大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 似鹰啸声传来,在场的修行者有的露出异色,风云城的上空盘旋着几只青羽大鹰,勾喙利爪,眼神逼人。 说书先生自然停下活,座中凡人好奇的向窗户外边的天空望去。 修行者们不动声色,也走出去望着天空。 天庭律有言,不论仙凡,过生活集落不能低空飞行,聚落成城则不能展露异力,皆一视同仁。 他们自然不能多做其他动作只能看着,唯有那黑色麻衣青年自顾自的喝酒。 风云城大门口出现一队白马骑兵,全副武装,皆银盔白甲,白马神骏,体生银鳞,又披着一种轻薄皮铠,这马铠也是银白色。 士兵们身后还披着一种短银白披风,白盔上的白色羽缨随风飘摇,皆手持丈二赤长铍,也是白杆银刃。 马鞍左边的弓袋里插着一把特制银弓,右后边银白箭囊插满着一袋羽箭,同样是银羽白箭杆。 弓袋边还斜插着一把轻长刀在刀鞘里,刀鞘狭长,是直刀,看长度加刀柄快有一人身体长了,不过那刀柄也长有普通人握住五把手的长度,刀柄也有被银黑二线缠绕出来的花纹。 远远望去,白,太白了,白的反光刺眼。 这些士兵神色肃穆,目不斜视。在街上排成两列,一边六人。 为首两人铠甲徽记武器与其他人稍有些不同,似是两队人的头领。 街上的人们不由自主让开了一条路,这可是主干道,平时熙熙攘攘摩肩擦踵,而他们的前路却宽阔无比,也无人阻拦。 马蹄踢踏的走着,一行人来到往来酒馆门口停下,下马。 为首两人神色激动,摘下头盔就进去了,其他人各自行动,非常自然的守在了门前。 两人进去,直奔那个背对着他们的黑衣年轻人而去。 刷一声轻响,除了黑衣青年,两人所面对的面前的吃客观众都被移动到了两人的身后,这些人毫无所觉,然后才大感诧异。 其中一人一挥手,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任何响应,但围观的人看不见眼前的三人了,也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声音。 “参见大……”两人半跪于地,抱拳于额。 但话没说完,就被黑衣青年打断:“起来吧。” 两人也不拖沓,当即起身,眼神却依旧火热。 黑衣青年名为张百里,此时的他,满目沧桑,神色越发平淡,更沉默寡言了。 微微叹气:“此来所为何事?” “天帝需要您,……我们也需要您。” “卫长卿。” “末将在。” “李去疾。” “末将在!”听到张百里在叫他们,两个人眼里放光。 张百里站起身:“你们回去吧,两员大将来找我,实属浪费,你们有自己的职位与责任。” “这就是越大将军给我们的任务,而且这也是回帝星交接任务途上接的另一个任务,不耽误。”卫长卿说。 李去疾也急了:“我们听到您的消息别提有多高兴了,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张百里又叹口气:“回去吧。我去了也是个废人。” 卫长卿郑重说:“我们只需要您这个人就够了。” 张百里没有回应。 李去疾还要说什么,卫长卿阻止了他,盯着张百里左手上的银灰色手环。 “天玑王亦在等您……” 张百里身体抖了一下。 “罢了,回去看看吧。”张百里苦笑。 岚星上空有三大卫星,最大的月亮叫太阴一,太阴一现在成了一个中转站,这里有天庭和洛族人共同参与设计的星门,可以传送往其他星域,岚星上各大交通要道、枢纽皆有联通中转站的越门。 太阴一的中转站最大,也最繁华,是跨越星域民用商用的。 太阴二上的中转站是天庭军用的,管制戒备森严。 而太阴三是星域内的域门,一般是开采资源等等工业用途,只在星域内行星间传送。 张百里一行人并没有借用风云城内的越门,而是出城后就突然消失不见。 看着张百里一行人的消失,城内的人们望着城门口窃窃私语,久久不能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一行人给人一种神秘感。 酒馆内的说书先生僵立,双眼通红,眼神颤抖,嘴里喃喃道:“白马银铠,银弓长铍,风雕随行……是……白马……义从……是他们啊。” 太阴二,空间似水纹一样震荡,一行人出现在了把守星门的天庭军士前。. 军士们司空见惯,看见众人,其中一伯长上前检查李去疾递过来的天庭军令牌,持武器行礼,李去疾回礼。 一行人踏入了星门。 太阴二这边,几个队率凑上前来:“伯长,刚才这队是白马义从吧。他们这是……” 百夫长看了几人一眼:“我天庭军规第九条第一列说的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一个队率嗫嚅但又欲言又止。 百夫长沉默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 守在这里的什长和百夫长都混得熟,闻言皆都翻白眼,“切”了一声。 一位老兵也上前:“干部们,刚才那一队是白马义从吗,啧啧,这一身神气呀。” 百夫长望着星门,叹了口气。 苍星,处于另一个星域,也是一个生命星球,和岚星差不多大,有着自身独有的淡青色光晕。 苍星之上有河,名为九河,又叫大河、黄河。 黄河水呈浊黄色,立于苍星太空之上便能见其走势,支流无数,又有九道大弯,如神龙摆尾,汇入苍星东海,近看其声势浩大,涛声如雷,几里外便能感觉到地面震动。 河宽如海,不见对岸。 在黄河第三道弯最宽处,有一石碑高不知几许,站在地面可看到其下接河水上插云霄。 宽亦不知几许,百里外便能见石碑遮天蔽日,飞鸟不越,日光照射,留下大片阴影。 此石碑左侧刻着水位标尺,和其他几种看不懂的标尺,密密麻麻各自标注着什么。 另一侧则是蝇头小字,似乎在记录宇宙纪年,各种大事。 说是蝇头小字,可靠近每个字也有一人多高。 石碑向阳一面刻诸天星斗,星云轨迹,密密麻麻,似在演化什么,又在阐述某种宇宙无上大道真理,远观时似有流光闪过。 另一面只有四个大字,竖写而下,铁钩银划,气势磅礴书曰:“永镇黄河。” “永镇”二字入云,难以望见,只留下黄河二字。 张百里一行人就这石碑旁边凭空站着,看到这个石碑都唏嘘不已,在心里感怀,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张百里舒展身体,浑身衣袍猎猎作响,四方精气混乱,狂风大作,河水汹涌,惊涛拍碑。 石碑似是震动了一下,在其没水下的某处,光芒一闪飞出一物,直停在张百里的面前。 是一把长弓,弓体大部分呈黑色,做工精致,长梢反曲,古朴大气。 但其内部构造之精巧,用材之珍贵,而且还是多重珍材宝料复合,经过及其繁杂的工艺铸成。 神兵有灵,弓弦嗡嗡作响,缓缓一震,一个精致古朴的箭囊出现,里面插着十支箭。各箭用料外形各有不同,非常考究,包括箭羽都有不同的取材。 它们各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张百里握住弓,拂过箭羽,弓箭的光芒敛去。 他把两件兵器交给身后的卫长卿和李去疾,两人接过手,他们太熟悉这两件神兵了,眼前人有一大半的功绩与道行在这弓箭里,饮了很多敌血。 忽然,两人包括其他白马义从士兵脸色都变了,只不过是变得奇怪而不是其他。 他们被动的被传送到了一个空间,这里是一座建筑,类似凡人的公堂,但光线晦暗,四周幽冷,上首高台上一长桌,桌后坐着一个人。 台下边两侧立着两队人形生物,只能看到他们黑色铠甲黑色面罩,还有冒着黑气的眼睛,其他部位都被包裹进了披着的黑色的大氅,浑身散发着阴冷的腐朽的气息。 张百里十三人就站在公堂之下的这群人中间,堂上坐的是一个年轻人,长相俊美,红唇白肤,神色高傲,侧坐着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手指并不看向台下的众人。 他的皮肤太白了,和白马义从的披风一样白,但是他的皮肤好像不透光,也不反光,但也不是那种惨白。 他好整以暇,轻飘飘地问:“台下何人?敢擅闯我九幽界地府境,想早点投胎吗?” 白马义从一众士兵他们没有一个露出惊色,皆都默默拉下头盔上的面甲。 张百里其实有些诧异,他问卫长卿:“他们不认识我?” 卫长卿笑笑:“年轻人一代都长大了。” 张百里点头。 台上的年轻人有些恼怒,下面几人品头论足,正要喝问,却也大感诧异。 他自然认识这就是九幽界父辈前辈们谈之色变的白马义从,而且这样的部队还有其他几支。 作为九幽界年轻一代领头人之一,自己是不服气的,再加上修行讲究唯我独尊,一往无前,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而且他自觉自身境界也是可以,觉得对付区区十三人的白马义从自然手到擒来。 可令他诧异的是台下的黑色麻衣人旁若无人径直往台上走去,到这上首高台有台阶三级,张百里踏上第一级时,身后的众白马义从消失不见。 踏上第二级台阶时,厅中的地府精锐号称不败的九幽卫皆双眼无神,脖颈冒黑血。 踏上第三级台阶时,众人又站在了原地,衣袍没有沾一点血色,依旧洁白如雪。连带着本来高坐的俊美年轻人被李去疾摁着头跪在地上。 他脖子青筋凸显,费力挣扎,一脸屈辱,可就是抵不过李去疾摁在其脑后的一只手。 张百里很平静的坐在了高台椅子上,开始翻看书案上的卷宗,众人都神色平静的不像话。 士兵中的几个老兵站在那里都开始闭目养神了,所有人的状态只凸现了四个字――司空见惯。 好像演练了很多次,又好像本就非常有默契。 张百里翻看书卷的过程很安静也很漫长,这个俊美青年一直在挣扎,可在这安静中他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张百里终于放下卷宗:“我问,你答。” 李去疾放开手,年轻人愤怒的想要大干一场。uu看书 ww.uukanshu 可是自己心中很灰暗,作为远古明皇的后人,本应该与天下英杰一较长短。 先是自己训练出来的亲兵,这些人都是花了巨大资源遥望当年父亲追随者的九幽卫在这里不堪一击,而自己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悄无声息轻易镇压,敌不过他的一只手。 对上黑衣年轻人的平静眼神,他一脸灰暗,忍住没发作。 “你是何人?”“我乃九幽地府管控下酆都城镇边巡游副将君邪,今日只求速死,别的无可奉告。” 张百里说:“你过界了,你们的皇和我们的约定没有到期。” 那人也明知必死,站起来直视张百里:“你是谁,你可是白马义从主将越风?” 有一老兵睁眼,他是老兵油子,也不管规矩一脚就踢在年轻人腿弯处踢跪下:“谁在问谁?!” “够了。”张百里制止。 “你有他的气息,是他的后人吗,看来能说的上话,告诉你们的皇,今日你们越界,我们只是收点利息,他日亲自登门拜访。” 君邪大怒:“你在羞辱我?!杀了我吧!你们……” 话没说完,李去疾手中长刀一划,空间裂开,一提君邪扔了进去:“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完事后,拍了拍手。 张百里思考:“这不是小问题。” 卫长卿说:“是。” “先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众人离开了这片空间,出现在了石碑前,而这个空间开始崩塌归于虚空。 …… …… 2、幼风入荒殿 地球东海城飞云区软件游戏公司大大小小多不胜数,张百里是一家游戏公司的总策划。 听起来官很大,可在这南山区软件应用一条街上扔下一块砖头,砸到十个人,九个人是总策划,还有一个是执行策划。 公司是小公司,老板和员工一个地方工作。 下班是晚上,加班是常态。 造新游戏是奢求,小公司只能按照客户的要求给你定死得规矩做一个产品,或者做一些边角料,然后拿辛苦钱。 街上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灯红酒绿。 张百里头昏脑胀,走到商业街中心,那大屏幕上放着前两天毫无征兆的流星雨的后续。 政府想封口,可是传播太快,不了了之。 专家们也悄无声息,因为从未观测到这次的流星雨,很突兀,凭空出现。 张百里手里捏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珠子一样的东西,这是那晚得到的,或者说是自动滚到他手里的。 这会儿珠子在轻微震动,他脑海里有声音出现:“日华月灵吸收完成,系统开启,检测宿主体征……” 张百里看看天上,月亮确实圆,理由合理。 索性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脑海里的这个声音。 “检测完毕,绑定成功。” “你好,请问你是谁?” “我是您的系统,吾将助你走向最强道路。” “你本体是这个珠子?” “是。” “什么是最强?” “按这儿的话来说,天下第一,最高王座,唯我无敌,至尊之神,跨越长生壁……” “真牛逼。”没等系统说完,张百里惊叹。 “看来你对我们这边的''系统''文化很了解。”张百里冷不丁来了这一句,珠子没有回答。 “那你怎么个助法?” “我会定期发布一些任务,您只需要玩游戏一样做任务,拿奖励,就会越来越强。” “哦?还知道游戏?” 珠子还是没有回答。 张百里心中了然:“那好,来给我第一个任务吧。” “叮!任务已发布:阻止前方小巷抢劫行为,奖励:现金。” 张百里四下张望,这商业中心还有个小巷? 终于在一处看见了一个小入口,这是一个百货大楼的后门巷,车辆运送垃圾就从这里出入。 进入巷子转头就看见两男子戴着帽子,挡住一穿高中校服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得很惨。 那俩男子看到了,却只是扫了一眼,警告明显,却也不怕别人报警一样。 张百里无奈了:“哎,哥俩,够了啊,把她手机放下。” 两人转头,横眉瞪眼:“滚蛋!” 张百里松了松领带:“来。” 两个人怒了,过来就打。 劈头盖脸,拳打脚踢。 张百里打小力量大,反应快。 用尽力量一拳打在一人脸上,自己也免不了受到攻击,不过还能承受。 然后又一脚结实的踢在了另一个人的肚子上。 先前的人手里拿了一块砖头过来,拿尖对着头照头就乎,张百里躲了一下,砸在了胳膊上,对面砖头也掉在了地上。 张百里眼疾手快,捡起砖头,也是狠狠的抡了起来,对面躲掉了两下,一下也实实的的打在了对面胳膊上,不过好像就打骨折了。 这人就怂了,被张百里又一砖头砸在了后背,就蹲在地上干呕。 另一个人想跑,张百里一砖头飞过去,正好尖砸在腿上就给打流血了,坐在地上抱腿叫。 张百里一个健步,捡起砖头,又狠狠踢了一脚,过去把干呕着掏刀冲过来的人也踢了一脚,两人趴在了地上。 张百里平复了一下呼吸,直起腰:“还来吗?” 没人回答。 他对女学生说:“报警。” 地上两人才开始慌了:“大哥,不要报警,我求求你。” “原来你们也怕警察呢。”张百里冷笑。 两匪徒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这些干下流勾当的都喜欢用现金,因为电子支付等其他方式会实名。 张百里接过手,有五六千多。 “叮!任务完成,奖励到手。”系统出现声音。 “这就是奖励?” “任务发布:不要报警。奖励:神级洗髓丹,此乃通经脉第一神药。” 张百里笑笑:“还自带解释的,如果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宿主任务失败,系统自动脱离,并抹除宿主。” 张百里奇怪:“谁是主人?” “您是主人。” “那我为什么听你的?” “主人,任务失败,系统会抹除宿主。”张百里摆手:“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个套路很熟悉,他一开始就发现了。 先是让你做一些让你认为对的事,然后穿插一些稍微越界的事。 潜移默化是最可怕的,在奖励与贪心的驱使下,你会慢慢习惯这种事情,到最后,系统发布什么任务自己就做什么,就在等奖励。 而且还认为自己这么做并没有触碰某些良心底线,最后一点都离不开系统。 那么就不知道谁是谁的主人了,若是它哪天让你干某件事,你怎么闯大祸的都不知道。 它或许永远也不可能让你比他强了,你必须按照它定的规矩来,这就是张百里做游戏时客户给的机制要求,里面的主旨内涵都是一个意思,他熟门熟路。 但张百里不惜命,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里没有这点,他也不想受控于人,也不想掺和进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里。 把钱摔在那人身上,对女学生说:“报警。” 小姑娘已经呆了,听到话手忙脚乱就捡起手机。 地上的一人爬起来就要去抢手机,张百里一砖头乎在那人后背:“我看谁敢动。” 不一会儿,警察过来,张百里配合检查,那两人哭爹喊娘说要告他防卫过当,也确实过当。 不过小姑娘聪明,反正就是一句合理反击,没有……补砖。 警察一看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两人,当然知道是怎么样的,不过也心领神会。 小姑娘对张百里鞠躬致谢:“谢谢叔叔。” 张百里……神特么叔叔! 回警察局配合取笔录。 出来后,张百里揉揉闷疼的胳膊。 看看兜里的珠子,他也没有如珠子所言被抹除,这个系统也一直没反应。 皱了皱眉,此珠来路不明,行事风格按照他的理解来说,很歪邪,恐成祸害。 这个东西像是做足了地球上文化文明的功课,驱使别人就先切世人弊病痛点。 要不是张百里有些阅历,年轻人是把持不住的,还天真的自以为是。 先取好处,然后将来自己会反过来把控他,管他那个洗髓丹什么的会不会是控制别人的东西。 也亏自己作为游戏策划,各行各业都有些涉猎,看过千奇百怪的书,能联想。 打电话然后去了一家朋友的的五金店,想用那破钢铁的破碎机打成碎片,朋友拿锤子敲了一下,珠子就给敲碎了。 张百里揉揉眉间,此前先入为主,以为此物多半坚不可摧,想用破碎机这种东西试一试,却不想一锤子砸开。 接过朋友手里的锤子,砸了很多锤砸的珠子都成沫了,还不放心。 此时光华大起,碎末组成了一个古朴的令牌,朋友目瞪口呆。 张百里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叮!道德意志考验通过,主人,我才是本体。” 张百里冷笑,你骗谁呢,一锤子砸过去,令牌自然也碎了,然后又组成了一个戒指。 张百里继续砸,整个五金店一会儿光芒四射,一会儿传来打铁的叮叮声。 好在五金店被朋友都拉下了卷闸门。 这东西先后变成了一本书,被张百里放进破碎机破了。 又变成了一个玉佩,满口仁义道德,以为合张百里的胃口。 后来变成一个卡片,想飞走,可能飞的慢被张百里一把抓住丢进了破碎机。 来来回回变了九次不同的花样,这些碎末不动了,张百里还在提放着,把东西收起来,分成几十份想扔进不同的下水道里冲走。 “系统文看过吧,这好像就是那种东西,但这东西做事情很邪,无缘无故找我来,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东西,我出什么事,帮我照顾我父母。”走出五金店,张百里转头就对朋友说。 朋友苦笑:“何必呢,如此苦大仇深。” “这东西我都不敢交给政府研究,要是意志不坚定,就成帮凶了。是个坏东西,不知不觉就着道。” 刚出门没多久,那些珠子粉末开始震荡,张百里脑子开始闷疼了一下,然后他发觉他突然有了一些间歇性失忆,感觉忘了自己叫什么,在干什么。 张百里使劲摇头,袋子里的粉末掉在地上散落一地,但它们还不安分,在地面也震动弹跳着。 张百里也摔倒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意识渐无,什么都要忘记了,看着天上被霓虹灯染成淡红色的天空,有绚烂的烟花炸开。 “嘭!”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巨响,眼里映着烟花,今天是什么日子? 哦,今天是中秋,难得中秋没有阴天,环境好了,大节日里城市又可以放烟花了。 他还记得一件事,就是今晚去给爹妈打个全息电话。 打电话!张百里一骨碌翻身。 “该死!”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气急败坏。 “功亏一篑!” 张百里也觉得他刚才状态不对,这应该叫那什么夺舍,愤怒道:“畜牲!” 那个声音接话:“你多次辱我,我苦于无根无基,恨不能杀你万遍,今日便散去意识,将你拖入虚空,永受枯寂之苦,直至生魂死亡。” 碎末一点点消失,张百里渐渐被吸入旁边空间撕开的黑口子,他眼里闪过这辈子的一点一滴,走马灯似的过着,叹口气:“我不孝……。” 张百里以为自己死了,却不想无痛无灾,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其实他在这所谓的虚空里,没人操控,也没有任何防护,理论上永远是出不去的。 得亏他的好运气第一次找上门,空间竟然裂开了一个裂隙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还是个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 脚步沉重,他发觉这里不像是地球,他学过植物辩识,这些周围的一些东西地球上就没发现过。 没走几步就找到了路,可是也没走几步,就晕了过去。 远处有个人沿着路行来,扎着发髻,插着木簪,一身黑灰长袍,可也破破烂烂,布片东破西吊,沾满了土灰。 很年轻,像是一个道士。 如果手里拿的其他东西就更像了,可偏偏肩上抗的是一把铁锹,另一边肩提挂的是一个袋子。 看到躺在路上的张百里,快步走来,放下袋子铁锹,尘土飞扬。 蹲下身简单检查了一下,招手向远处呼喊:“师伯,快来看看。” 远处一个老头,头发灰白散乱,胡子也不修边幅,还有水珠挂在胡子上。 也是穿着破烂长袍,肩上扛着一把铁锹,不过另一手提着一个酒葫芦。 老头过来简单检查一下,然后站起身四下里看看。 “奇怪,此人一介凡体,竟无任何保护下穿越虚空。” “幸好身体分子重组后,意识被封进了死体里,这种人被称为活死人,虽然肉身细胞能量枯萎,但好歹暂时保住一条命。”老头手抚胡须。 年轻的道士很惊讶:“他是怎么活到出来虚空的?无防护进去不是被分解成基本粒子了吗?跳跃重组后就应该是一坨碳物质,哪有这么稳定的虚空传送,还能完全按顺序重组,连衣服都能按顺序重组,这比我跨越长生壁垒的概率还小。” 老头摇头,沉思道:“看这情况他在虚空里经历了所有的过程,不过意识是被蒙蔽的。看来虚空无防护传送,意识并不消失,他们的验证是正确的。” 年轻道士说:“那师伯,救吗?” “救。” “能救吗?” “能救吧。此人衣着奇异,像是其他星球跨越虚空来的,你背着他我们先回宗门。” 等年轻道人把张百里安置在床上时,老道士拿着一个墨色葫芦进来,年轻道士大惊:“师伯,这……。” “怎么了,我们没有其他东西,但既然碰上就自当要救。” 老道士手一震,葫芦口光芒一闪,一颗青色的果子漂浮在面前,光华闪烁,并伴风啸声。 “可这是给你的未来徒弟准备的,风果我们就一颗。没了风果传承就断代了啊。”年轻道人也纠结。 救,损失的是一个宗门一代人的传承,还不一定能救活,但不救又于心不忍,活都揽到自家屋里了。 老道士没有犹豫一边将那风果直接控制喂进张百里口里,一边手上光华暗放,让张百里吸收灵果,一边说:“风果虽不是主生气的灵药,但对一个凡人来说,够了……” 他停下了手中动作,风果已经炼化完毕:“所以没有风果,你就应该更刻苦,下一代你收两个弟子就行。等你到收弟子的时候,风果就又有了。然后把另一半传承传给他就行了。” 年轻道人低首:“起谨记。” 老道士再次检查后收手:“好了,他的身体在慢慢复苏,风果没有白费,不但救活了还让他延了几十年寿。不幸的是,他经脉阻塞,再加发育接近成熟,无法改变,不能修行。不过这……” 年轻道人不说话,只低头叩首,他明白了一些本门的教义。 “就看他几时醒来了,他可能和前些日子天机老人抢天心被追杀遁走有关,地方实在是太巧了。”老道士摇摇头出去了。 几天后,张百里醒来了,他从头到尾只是感觉眼前一黑,然后没黑多长时间就醒来了,感觉不到时间流逝,醒来只觉自己身体沉重,手脚冰凉。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身体终于回温,睁开眼睛,年轻道人看着他:“你醒了。” 口音很奇怪,张百里当时就懵了,好在文字虽然变形了点,但还能认识,可以交流。 在年轻道士的照料下,张百里也渐渐好起来,闲谈中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确实是另一个星球,名为岚。 岚星围绕的恒星也叫太阳,或者日。 张百里对这里的第一个印象是这个星球的引力比地球高,人能明显感觉到,多少天了,还没有完全适应。 第二个印象是大,按这个叫云起的年轻道人说法,普通人十几辈子走不过岚星赤道的一半的距离。 岚星有三个卫星,所以晚上看到两个月亮或者白天能看到日月同天非常普通。 这里一天虽然也分十二时辰,如果张百里的表没坏,那么这里一天有地球三十六小时的长短。 岚星很大,按地球的自转速度一天不可能才三十六个小时,反而是他的自转更快。 一个月四十九天左右,这是这里的人观测岚星最大的卫星太阴一月亮绕岚星一圈所得的时间。 一年十二个月,也正是岚星绕主恒星一圈的时间。 宇宙生灵星球皆似有此规律,但凡有生命的星球,主卫星环绕主星十二圈,主行星也差不多绕各自恒星一圈。 这些东西如同常识一样,云起道人并不奇怪,款款而谈,似对宇宙星球之说早已习惯。 说是宇宙间有联系的各大星球规定的历法、宇宙纪年约定里,一天一月一年皆近似岚星的时间。 然而这并不代表岚星有什么特殊之处,这只是巧合,大部分的生命星球都是这个时间长短,所以少数就服从了多数,这仅是为了交流,不然鸡同鸭讲。 云起道人和张百里熟了后,自然话也多了点,他也知道了救他的那个整天醉醺醺的老头叫风伯。 张百里学会了平常交流的话音。在和云起道人的闲谈中知道了这是个修行门派,为了长生的那种。 这里一点也不像,别说他俩仙风道骨,这两人看起来老实巴交,如同老家邻居老刘和小刘。 云起欲言又止:“可惜!” “可惜什么?”张百里奇怪。uu看书 .ukash 云起摇头,又闭口不言。 张百里不傻,连番追问下,知道了前因后果。 先是沉默,然后对着云起重重行礼,便要往风伯住处。 恰巧风老头就在外边,他叹口气,走进来:“罢了,今日就收你为徒。” “入我修行门下,汝自当明心养道,恪守门规,虽是凡人,但今日起就以修行者的姿态来生活了,或许这就是你的机缘吧。”风伯直接端坐在椅子上。 张百里二话不说跪地磕头:“拜见师父。” 这是风伯知道他的心意,缓解他的愧疚的方法。 风老头笑了笑,递给张百里手里变出的墨色葫芦:“这是拜师礼,此前装的你的救命果,看来与你有缘。打开看看。” 葫芦古朴,好看。 打开葫芦嘴,酒香凛冽袭人。 “喝一口尝尝。” 张百里灌了一口,嘴中苦中带辛辣,入喉从食道烧到胃里,后劲难受。 张百里面无表情。 “好,起来吧。”风老头又笑了笑。 张百里站起身抹了抹嘴角,这是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喝酒。 云起向张百里和风老头恭喜。 “既入修行一门,虽无资质,但也要行修行之事。从今日起让云起教你常识,之后吾便尽力使你入门,成与不成,皆在你的机缘。”风老头说完出去了。 张百里对着云起拱手:“见过云起师兄。” 云起道人也笑:“哈哈哈,百里师弟。”拍了拍张百里肩膀。 …… …… 3、风云再起时 云起道人和张百里坐在这座小道观正堂里开始了第一次修行入门。 这座小道观叫荒人殿,张百里恢复身体的时候四下走动过。 风景还行,位于一座孤峰山顶。 大门是不知何年代的青铜门。 总体类似四合院东西北三排房子,南方大门处进来就是两侧廊庭沿着围墙根向东西北方延伸。 位于正北方的房子最高大,是正堂,平时说是讲道授理的地方。却也没有供奉三清或者其他东西。 只有左拐一小角供奉着历代祖师的牌位,牌文有很多不一样的文字,像是不同的文明文字,层层叠叠,香火也不旺盛,贡台冷清。 “我修道门自五千年前起,初立宗门,便有两支传承,为风云二脉,可先辈祖师规定不得仰望前人,需开拓自新,走出后路。”云起恭敬的向牌位那边拱了拱手。 “所以无论祭祀收徒还是各种大事都不必告知先辈,很长一段时间才祭拜一次。” “我门传承奇特,即使有修行资质也必须依靠风果云果入门。风云二果树我们自古只各有一株,六百年一开花,六百年一结果,一次只结一个。”他又指门外院落里的两棵老树。 张百里想到了院中的那两株老树,自然也能感觉到这灵果的贵重。 “不必多想,你既入我门,那风果也物得其所,不算浪费。我门历史上自然也有修行境界极低的先辈。”云起笑了笑。 “现在给你说说什么是修行,修行的最初目的本就是生灵的欲念贪念导致,传说中上古神明出生便寿比齐天,摘星捉月。那普通生灵就羡慕,一羡慕就嫉妒,一嫉妒就不甘。”云起自嘲的摇头。 “不甘心就也想和神明一样神通广大,生命悠长。那就只能摸索,开始认知自我,从自身出发认识与探索世界的规律法则。” “各地因地理差异,交流差异,生活差异等,导致最后的认识方法不同,理解不同,然后体系与修行方法自然不同,认知的大道不同,但大都殊途同归。因为大家心里就一个贪念,要活得长,要活的快活。” “然后等到后来各家能交流在一起了,取长补短,各取所需,大致修行法门自然就总结出来了,大同小异,千奇百怪,不约而同。”云起又笑了笑。 “这是本门的认知与理解,当然其他宗门和我们也差不多。” 张百里点头:“我理解。” “修行一事在大致归纳下有几大境界,每个大境界有几个小境界,作用各不相同。”云起在正堂书架上拿起一本书。 “这个归纳是宇宙中无数生灵沉淀了无数时间的智慧结晶,世上有修行门派万千,但境界划分大致一样,唯有此事上没有标新立异,因为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全面的。” “我只给你讲修行第一大境界入门,算是凡人口中所说的基础吧。打好基础是必要的,不过本门及大多数门派讲究一切要水到渠成一定时间,契机一到,自然上升。不必压什么境界,强筑基础,贪心乍现,反而落了下乘,不美。” “第一境界叫开体,旨在全面认知自我,从内而外,从肉体到精神意识,都要开始发掘。第一小境界就叫感知,你认知自我时,要感知意识与肉体的存在。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契机一到,自然会在你这里感觉到与天地的联系。”云起指了指张百里脐下某处。 “这个联系媒介叫天地精气,别家宗门叫灵气,玄气,真气其实都是这个玩意。这是你第一次在认识自我之时联系到了外界的宇宙天地。” “你感悟天地并与外界开始内部交流的地方叫混沌海,别家宗门有叫起点海,极点海,奇点海,零点海。” “这都一个意思,混沌无常,万向生长,意味着你将来的修行路从这里开始,千变万化,千奇百怪,充满无限可能。”眼看张百里眼露迷茫,云起解释。 “自此之后各走各的路,因为各家各体系理解自身与发现世界的方法、原因、出发点、环境都不同,自然功理不同,练功需学功理,然后才有功法,所以这功法或叫修行心法的东西自然不同,开辟混沌海的方法不同,走的经脉路径不同,走的方向不同,开辟经脉的顺序不同,做主经脉的经络也不同,到最后感悟的大道也不一样,运灵气的方法与环境地理关系都不同,就自然是一个不同。” “产生这种联系的时间因人而异。说实话,师弟,师伯救你之时就检查到你经脉阻塞,混沌海混乱无序,已归为常体,不适合修行。”云起看着张百里。 “但,咱还是要试试不是吗?” “有些凡人口中的圣人认知高深,思想广远,胸襟开阔,有些思想感悟对修行一道都做过重大贡献,但就是体质问题,不能修行就是不能。而且灵药都无解。” 张百里说:“师兄不必多说,我懂。能了解修行一门我就够了,我本来也没指望能修行,我这一生本来就是凡人,也没有奢求,对此并无灰心丧气。” 他也懂灵果的道理,有零点一的资质,灵果的作用是放大一万倍修行资质。 可若是修行资质为零,零乘一亿也是零。 所以,一切随缘吧。 “行,今日你就翻阅本门修行手册,自己摸索感悟吧,明日开始我们就要有功课要做。”云起说完扔给了张百里一本手札,出去了。 张百里读着手札,其实感知自身并不是很难,这只是对久远之前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来说非常难,到如今先辈留下各种感悟,有很多参考,所以还是比较简单的。 以前的先辈需要明悟自身,修习哲理,自我认识,天人合一啥的,心灵通透,才能勉强内视看见自己的混沌海,然后会和外界产生联系。 现在有人找到了各种窍门,比如寻一僻静场所,物我两忘,意守混沌海,天地精气自然灌入。 这就是知道了混沌海的位置,还有直接高人授梦强行具现的。 这个方法不计其数,而且不损根基,各家也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然后修行就靠自己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张百里从白天枯坐一晚上,试了所有方法,很不幸,心也静下来了,物我也两忘了,可是混沌海和外界天地精气的毛都没感受到。 一片漆黑,毫无异处,和书上所写没有一点区别。 苦笑着睁开眼睛,半梦半醒,天亮了。 自己无法修炼,可那个人为何选择自己作为寄主? 带着这个疑问去问了风伯,风老头在张百里修养的日子里大致了解了张百里的经历,自然知道一点前因后果。 风老头见多识广,虽然张百里有意隐藏那边的情况,怕给地球惹到麻烦,但是风老头当时还是从张百里的字里行间了解到了那边的大致文明发展路线,在这边称为格物体系,格物文明,换句话说就是科技文明。 现如今各文明体系交汇,谁家都有些格物体系的影子,这都见怪不怪。 反而给张百里解释了一番,让张百里放下了戒心,几乎毫无保留。 “你未穿越虚空时,修行资质可能还有救,可穿越虚空后,粒子重组,激发了细胞的潜能,促进了成长与发育,然后发育成型,混沌海成熟了,但未经开辟,自然就无法用天地精气滋养。所以枯萎也是常事。这个理论是格物体系分析方法,而大多数宗门也承认这个理论。”风伯手抚胡须,然后灌了一口酒给自己。 云起过来,拍了张百里一下:“别想那没用的,干活了。” “干活?” “对呀,干活就是我们的功课。”云起边说边塞给张百里一把铁锹,一个袋子。 “为什么?干什么活?”张百里奇怪起来,但脚下还是跟着云起走着。 云起大笑:“哈哈哈,我看到了当初的我。” 张百里一脸迷惑 。云起说:“我们宗门叫什么名?” “修道门呀!” “对啊,修道,修道。修道嘛。” 张百里震惊:“修路呀?我们堂堂修行宗门,干修路?” “修路多好,干好事嘛,没听过有句话叫做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而且修行一道,是在走长生之路,与自己修路走到终点一样,或许从这件事上能得到印证与理解。想我修道门修路进行了五千年,这路早已四通八达,越修越宽,越修越远,路边平民百姓生活安居乐业,多好……” 云起停下了话语,眼里露出思念:“当初这句话是我那师父告诉我的。” “师兄,我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叔现在在哪里?” 云起说:“他在岚星最特殊的城镇风云城里。糟老头子,几年不见还甚是想念,等我出师了就去风云城看看他。” 云起斜看了一眼张百里,撇嘴:“别多想,那风云城和咱宗门没关系,是巧合。” 张百里话到嘴边就给堵回去了,沉默了一会儿:“师兄,你说这天下的宗门都这般行好事,普度众生吗。” 云起愣了一下,抿抿嘴:“哈哈,你这个普度众生用的好,和那西边佛教说的一字不差。不过这事我哪知道去,我还没云游天下嘛,你问师伯,他老人家知道的多。” 吊在两人大后方的风伯眯着眼笑,灌了一口酒,手抚胡须:“算是吧。” 修道门修了多少年的路,虽然一直是在人工铺就,但就这技巧、材料用配等自然是总结了一套,材料是云起交给张百里的袋子里的,似是取之不竭。 也只有这个时候,张百里才能觉得这是个超出常理的修行门派,而不是专业修路工程小队。风伯他们修路从不用法术,亲事亲为,与泥土砂浆铁锹水桶打交道非常的熟悉。 也亏了风果的不凡,自己体力很好。再加上张百里本就吃苦耐劳,虽然干了一整天活,浑身酸痛,但缓一缓第二天就好。 师兄和师父和没事人一样,他们也是踏实的一锹一锹的干的,但是和没有干过体力活一个样。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张百里干活一天比一天轻松,几个月转眼过去。 三人日日相处,情谊深厚,张百里也放开了性格,肆无忌惮起来,而风伯总是笑眯眯的听着云起和张百里斗嘴。 云起显然是到了自行修炼的阶段,不然他那远在风云城的师父也不可能放心留下亲传弟子走了。 云起和风伯的交流平时也限于日常家话,修行问题很少谈。 张百里自然被风伯天天查看身体,每次都是摇头,张百里问了风伯很多修行问题,一一得到解答,但混沌海一直沉寂。 张百里清楚,混沌海已枯,长生路已断。 所有人都清楚,心照不宣,对他依旧每日嘘寒问暖,风伯天天醉醺醺的,对两个后辈也不严加看管,任由两人成长。 张百里面色黢黑,身上的衣服也也土苍苍破破烂烂,手上的茧子破了好,好了又破,终于有一天手上的茧子连铁锹柄也磨不动了。 他也适应了这种生活,至于地球那边,很少思念。 他在地球也是在异地,家乡父老,依旧太遥远。 张百里常常在云起面前说他现在的生活有陶公之乐,云起并不知道陶公是谁,他也不问,就是笑。 晚上的月色很迷人,照在了窗前。 今晚上太阴二太阴三只是个月牙,但太阴一非常圆。 张百里睡得很沉,而一边的云起睁开了眼,但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 风老头站在荒人殿上空,衣袍静静的垂下,这天空之上好像没有一丝风。 太阴一又亮又大,一头青牛拉着一辆大车划月而过,车里端坐一人,留下剪影。 不远处又一人过来,身后背一把剑,在空中一步步行来,但也是无有一丝波动。 一只五彩鸾鸟飞来,上边站着两位女子,体态婀娜,可脸容被轻灵云雾遮挡。 风老头向空中一处看去,有一个人盘坐那里,若隐若现。 “诸位光临敝宗,所为何事?我小门小派经可不起折腾。”风老头很平静。 那天边坐在牛车里的人睁开了眸子,紫光闪过:“道友这里可不是小门小派,掌门师兄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白衣负剑的人也神色凝重,点头赞同。 坐在虚空的人开口:“我们为天心而来。” 风伯摇头:“我等也不知天心去处,前些时候你们来这里查探过。” 白衣剑士说:“此前自然无发现,竟也没发现道友此等高人,忽略了道友的门派,今日又寻得因果,自然前来一叙。” 风伯说:“我等确实不知天心去向。” 五彩鸾鸟上的一个女人说话了:“你不知道,自然有人清楚,你门下的那个凡人自有来处。” 风伯还是摇头:“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被无辜卷入的孩子,问再多也没有用。” “有用无用,一问便知。”鸾鸟上的另一女子冷哼一声。 那盘坐虚空之人也说话:“实不相瞒,我岚星天机阁阁主怀璧其罪重伤遁去,为给诸位同道给个交代,总阁主花费巨大代价亲自演算了天心一部分去向,批下‘天心出风云,阴阳现今日’之辞,才有我等联手而来,道友还是请出门下弟子吧。” 风老头说:“那就不好说了。” 风伯衣袍开始猎猎,霎那间风声轻轻拂动,可那头青牛和鸾鸟却受惊似的颤抖。 “想不到今日真看走眼了,果然田野藏麒麟,前辈竟到了那等境界。”那身负长剑的人略微抱了抱拳。 “可是还不够。”牛车上的人神色几乎没有变化,他的身后升起了一块玉佩逐渐放大,闪着荧光,并不刺眼,可那边风声渐熄。 白衣人身后的剑也出鞘了,看不见剑本身,只能看见一个青光条悬浮在身旁。 鸾鸟上一人手里多出了一把瑶琴,五根弦,她已经作出了抚琴状。uu看书.ukanshu 而那个盘坐的人身形更真实了一些。 “看来诸位都带来了自家宗门的重宝。”风伯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 底下的荒人殿的青铜门被缓缓推开发出沉闷的声音,众人往下望去,门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灰袍破烂,是云起。 云起转身合上了青铜门,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别人。 然后一步一步踏上了天空,径直站在了风伯的身后。 “师伯,我来帮你挡住一个人。”说着盯住了那个牛车里的人。 众人很安静,他们发现对这个平时不入眼的小宗门了解太少了,一个年轻人超过了各大宗门总门的一些天才,甚至超过了许多。 “其实你不必过来。” “师弟不需要保护,而且这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也亏师弟不知道,要是知道比我还积极,能拿砖头冲过来。” 云起已经很了解张百里了,这并不是张百里很重义气,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愣头青。 “害,不说他了,我这看的不舒服,上来搭把手。”云起很不以为意。 “上太空吧,我等不想徒增杀孽。”白衣剑士说。 所有人都没意见,他们的境界在星球内部是不能做大动作的。 看着下面蓝绿色缓缓转动的大星,三个卫星也尽收眼底,其实他们离岚星已经非常的远。 “来战吧。”风伯说。云起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理论上太空中不能传声,因为没有震动介质,可风伯的声音真实的传进了所有人耳里。 …… …… 4、天心照帝帅 “咔嚓”一声,对峙的众人不远处空间直接裂开出现裂纹,如同张百里刚到岚星那样,从虚空出来了四个人。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除了风伯。 这些人刚刚出现时四下环顾,他们脸上竟有些怀念:“这天地,又不一样了啊。” 一个黑衣中年人,长相普通,还有些黝黑,眼神寡淡,头发灰黑但梳理的很整齐,扎着类似地球先秦的斜发髻,看起来很沉默寡言,比风伯还像一个老农。 他身后还有两个和他差不多的中年人,都穿铠甲,一人黑甲但外裹紫袍,眼睛似开似合,一人银白铠甲,长相俊秀。皆是龙行虎步,雄壮威武之人。 还有一个少年,被一个气罩护着,显然境界不够,神色平静,长相憨厚。 先前的这些人坐骑都没入得了太空,本来在牛车里的人只身头顶玉佩,打量四位不速之客:“道门剑宗等无上大教在此办事,闲人退避。” 紫袍黑甲人狭长的眼睛抬了一下眼皮。 “嗡”牛车人头顶玉佩震动颤抖,这人的神色变了,因为这宗宝贝的器灵都惧怕了。 其他人也都惊异,他们带来的重宝器灵不但惊惧从沉睡中复苏,且都与他们交流起来,感应到了此一行人的不凡。 而他们自身纵然境界略微高深,但显然是不够格的,说实在的连这些远古传下来的宗门宝物都比不上。 四人中黑衣人说话:“天心之事,我们接手了,你们回去吧,回去就说……史前张家来访。” 各大教门人神色各不相同,有愤怒,漠然,也有焦急。后来负剑白衣人率先表态离去,其他人也相继离去,这事显得有些虎头蛇尾。 然后黑衣人对风老头拱手行礼,云起也跟着风伯还礼。 “想不到这片天地还有这种境界的人,当真是田野藏麒麟。” 风伯摇头:“谬赞了。” 黑衣人说:“实不相瞒,我为天心而来。” 风伯也说:“实不相瞒,天心确实在我这里。” 云起一个趔趄,天心被传得神乎其神,传说是新宇宙初生时宇宙意志与混沌物质等各种材料混合极严苛条件下产生的集合体,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得到后能如何如何,对于他来说好像是遥不可及,各大宗门在各个星球寻找、争夺,激起一重又一重风波,可到头来却一直在师伯手里。 云起嘴巴张的大大的,久久不能合上。 “请诸位随我来。”风伯转身飞下去,顺手合上了云起的嘴巴。 到了荒人殿上空,四位客人露出异色:“原来是这里,怪不得。” 云起又一个趔趄:“师伯……我发现您和老不死……咳,师父有天大的事情瞒着我。” 风伯笑笑:“本来是在我们将死或者你们接任时才能知道,今日众事多生,我就告诉你吧。” “……” 云起听着风伯的传音,一会儿震惊,一会儿倒吸冷气,一会儿大笑,一会叹气。 “我修道门因果太多了,五千年前我与师弟迁至此处,就在了因果,也在等因果,近几日才有所得,不过却也深陷入这因果之中……” 云起后背心发凉。 原来风云果树八千年才结一次果,还有什么什么传承了五千年,一直就是师伯师父两人,而那些先辈祖师的牌位,还有他们的故事是要往前推多少年,最起码以万起步吧。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那百里师弟……咝……天呐。” 张百里安睡了一夜,对修行这件事他已经可有可无了,他刚起床在院子里做活动,一般这个时候师父与师兄还没起床,但师兄不知道去哪了。 这时,青铜大门被人推开,他愣了一下。 云起快步上前:“师弟,起来了啊。”说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张百里肩。 风伯在后边引着四位陌生人进来,还训斥着云起没大没小,把客人晾在门外。 张百里抬头就看见为首的那个面色黝黑,喜怒不形于色的黑衣中年人,又愣了一下。那个人以及他身后的三个人看见张百里都略微停顿了一下。 风伯说:“贵客登门,行礼。”云起张百里正式的做了一个长揖。 三个大人点头,少年作揖回礼。 “请客人正堂叙事。”来到正堂众人入座,云起张百里奉茶完毕。 风伯介绍:“师侄云起,顽徒张百里。” 黑衣人笑了:“我名张太一。”然后指向紫袍人和银甲人:“愚二弟索云,愚四弟李飞。犬子张百忍。” 众人惊异,张百里、张百忍名字太过巧合。张太一笑:“此乃缘分,百里与我儿同辈,族谱相同,尔等小辈可同辈论交。” 张百里和云起上前:“见过众位前辈。”张太一看着张百里若有所思:“叫前辈生疏了,风道友长我九岁,若不嫌弃就叫声叔父吧。” 对张太一等人张百里觉得很亲切,很熟悉,他发誓以前从没见过这些人,但第一眼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包括后边的几人都是。 众人望着他,他与云起只好上前见礼改称:“见过叔父,索叔,李叔。”索云丹凤眼眸子上抬,对张百里点头,李飞微笑手虚抬了一下。 张太一说:“观你骨龄百忍幼你三岁,吾儿快来与你兄长见礼。” 张百忍面相憨厚老实,并不是很英俊,但说话干脆利索:“见过风大伯,云起兄长,百里兄长。”他淳朴的微笑,礼节周到。 风伯手扶胡须:“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张太一笑:“请出天心一观。”风伯从屋内大梁上取下一块黑色勾玉似的石头,像太极图阴阳鱼的一半,不过那阴阳眼处是镂空的。这石头巴掌大小,无一丝不凡,看起来很粗糙。 “我只有阳石一块,阴石数万年前就不知去向,这是我夺自天机老人之手。” 张太一伸手:“请予我一观。” “老夫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不过欲以一物交换。”风伯握住勾玉微笑说。 “何物?” “混沌果。” 张太一愣了一下:“此物是给谁用?” “给百里。能救他枯萎的混沌海的也只有混沌果了。”风伯叹息。 “多少凡人人杰有其心无其力,黯然消亡,混沌果多少年不见出世,一出世便是惊涛骇浪,道兄怎知吾有。” “天心之贵,万千混沌果能换否?再说……”风伯喝了口茶,指了指上边:“此乃天数。” 张太一笑:“混沌果我确实有,比起天心确实不值万一。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是给百里用的,我可以当成见面礼送给他,你可以再提一事。”张百里抬头看了张太一一眼。 风伯抚着胡子,看着张太一,他们已经进行神会了,神会之术比传音复杂,传说可以蒙蔽因果天机,非高境界者不可掌。 “天心已现,天机已露,几日前那几人便是探路。而他们也会知道我门的底细,我本不应该趟这条浑水,但天心之重,不能坐视不理,给你们我可以放心一些。入了因果,自然有大劫将至,下次就是他们来了,请保两位弟子之命。” 张太一回道:“新世界初生在成长期却遇到那样的情况,太过混乱,我尽力吧。” 风伯说:“不一定是百里,你的投机太大了。” 张太一说:“缘分而已,非是投机,而是投缘,不是又何妨。” 两人敲定后,风伯开口:“百里谢过你张叔父,今后修行有望了。” 张百里不知道他们的交流,但也能感到来人的善意,诚心感谢。 张太一摆摆手:“事不宜迟,今日就为百里唤醒混沌海吧,二弟四弟,云起贤侄为我和道兄护法,这混沌果之混沌气除了混沌海其他地方一触即化道,引导必须精细,不容被打扰。” 他的手中出现一团灰雾,朦朦胧胧,风伯指挥张百里盘坐张嘴,其他人列在四方护法。 张太一手轻震,混沌气散开,露出红色的杏子大小的果实。 混沌果是一种泛称,一般植物动物或者其他物质接触混沌气都会化掉成为混沌,但有些在各种机缘下会活下来,伴生混沌气,上万年亿年下来承载吸收,就会成为混沌物质。 张百里囫囵咽下,张太一风伯以灵气入体内引导了,张百里还没有没有入修行路,不能内视自己体内的状况,只觉得体内有温水流过一样,又热又凉。 张百里混沌海荒芜黑漆漆一片,混沌精粹被防护与慢慢引导着进入来滋养。 人体宇宙混沌海与宇宙本源同出一源,刚一接触,就自动联系,自主的吸收起了混沌精粹,这是生物本能。 他俩就在旁边防护。 风伯刚松了口气,可是令人惊异的情况发生了。 张百里的混沌海越吸收越小,连带着张百里身上的所有通向混沌海的经络大大小小的都越变越小,越来越干。 这是在加速消亡,而不是回春了,两人都有些焦急,可也不能贸然断开,这已经是个自主过程了。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张百里体内大小经脉、混沌海变小变干,断开分裂然后成渣,进入血管,进入了循环系统,不出意外下次张百里上厕所的时候会被排出去。 混沌果也消耗完了,两人灵气退出去,睁眼,张太一看着张百里叹了口气,风伯沉默,张百里也沉默。张百忍云起等人凑上前去问情况。 “这是万世凡体吧。” 风伯点头。 张百里问:“师父。什么是万世凡体?” “万世凡体,乃人间之体,永世不得修行,不修行时不显,一要修行,引天地精气入体或者用这种混沌精粹开辟混沌海,或者对修行有裨益之物皆起反效果,当初风果是,这次的混沌果也是,会导致人体混沌海与经脉的脱落与消失,不出意外,一生生老病死,只能做个凡人,灵果只能延寿,再无其他作用。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你气运天数明显且平凡的原因。” 张百里说:“所以,我今生修行路已断了是吗?”风伯点头。 所有都上来劝慰,连生人勿近的索云都上来拍了拍张百里的肩膀。 “所以百里肯定不是那人。”云起与张百忍在厢房里陪着张百里喝酒聊天,索云李飞有事出去,张太一手捻青香对着修道门历代祖师的牌位拜了拜,等完事后,风伯站在一旁说。 “不是就不是吧,无所谓。” “你们不必这样,我本不抱多大希望,当个凡人也不坏,别说我多捡了了一百年寿命,换成地球那边那年数就更长了。”张百里喝的醉醺醺的。 云起和张百忍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不过,也多谢你们了。”张百里继续说。 这一夜,张百里醉的不像人样,他们聊了很多,说了很多,他们高谈阔论,他们夸夸其谈,他们胡言乱语。 他们大谈理想,大谈雄心壮志,他们……很中二…… 第二天,张百里到了中午才起来,而张太一一行准备离开。 “兄长,保重,他日还来看望你。”张百忍拥抱了一下张百里,他和张百里一见如故,昨晚聊了很多,张百里可能断片忘了,但他和云起都记着。 众人互相拜别,张百里望着他们,直到他们一行消失在天际。 转眼到荒人殿已经一年了,张太一一行的到来只是一个涟漪很快归于平静,其他宗门大教的人也没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他们的修路功课停止了,因为冬天到了,对张百里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天,在他快要巴不到春天的时候,春天来了,气候变得很快,很快冬雪消融,新树抽芽,不过荒人殿的两株老果树还是光秃秃的,没什么变化。 荒人殿后山有个小悬崖,石壁垂直,再后边是连绵起伏的的山脉,这里一般只有一条小溪,垂流而下,成为一个小瀑布,张百里来之后的用水就是这条溪,但是当春天来临,积雪消融,那后边连绵的山脉里的积雪水都汇流在这里,流下山去,然后就成了大瀑布,很壮观,是荒人殿难得的美景。 窝了一冬天,张百里已经闲出个鸟来,还被风伯逼着看那些修行书籍,修行常识书籍等等,uu看书.ukanshu完全不管张百里是否能修行,虽然张百里当故事书看。 但一冬天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除了有几次和云起搞了把格物文明的武器去打猎——用一把电磁枪,张百里觉得这把武器除了没声音和地球那边的火药武器和类火药武器的动能差不多,格物文明的修行门派倒不会用这东西,这算是凡人社会的武器,这在云起的眼里就是个玩具。 因为有一次张百里给云起讲了一次核聚变,云起就在手掌上凝聚出了一个小太阳,当然辐射亮度都被收缩在了一起。 “真阳的凝聚,先人观日得此法,原来就是你们所说的核聚变,这东西小修士就能免疫,再高点境界谁都能掌握。”张百里嘴张的极大,而后云起合上了张百里的嘴巴:“你对修行界的本质一无所知,修行者就是在掌握自己,掌握这天地。” 自那以后,张百里再也没有装过比,也没有了对格物文明的归属感,原来他的思想一直是井底之蛙。而这里的格物文明到底格的是什么东西呢,那一定非常先进非常宏大吧。 张百里拉着云起去后山赏瀑布,他对云起说:“要是我们拍张照留念一下多好,多年后你还是这个样子,而我垂垂老矣。” 云起了解了什么是照片后,两人站定了位置,云起从荒人殿内招出了一片硬纸,然后天地精气略微扰动,然后一张超清晰的图画就出来了,上边的云起微微笑着,而张百里腰间挂着一个黑色葫芦,头发也绾成了一个发髻,笑着勾搭着云起的肩膀。 …… …… 5、鸿毛压泰山 天上有一个黑点,张百里的眼神一直很好,他大老远就能看见,云起推了一下张百里直接推到了十米远。 张百里还没清楚什么情况,一把黑箭刺进了云起的身体并且带飞他直接钉到了悬崖上,黑箭很长很粗,像一把长矛,但是箭尾还在震颤,悬崖裂开了一半,随时有可能裂开,瀑布里的水往裂缝里灌。 “嗖”又一把黑箭飞来,掠过张百里,这把箭好整以暇,张百里这次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箭插进了云起的右胸。可这次后面的悬崖却纹丝不动。 张百里目呲欲裂,说不出话来,他望着云起瞬间变苍白的脸,双膝跪地,连滚带爬要往瀑布里去。 云起不得动弹,艰难开口:“还……有。”他每说一个字口里就混合着血和内脏碎片喷涌。张百里疯狂摇头,眼神哀求。 第三支黑箭如约而至,不过却是直奔张百里后背而来想要穿过张百里再钉云起第三箭,快到张百里身后时,龙吟声传来,一把青龙偃月刀自天外而来,插在了张百里身后,冒着青色光焰,挡住了黑箭,“叮”的一声,对于张百里来说就是震雷响于耳边,他的耳膜破裂导致双耳流血。 张百里不闻不问,就望着云起在无声流泪。 一个紫袍黑甲人从虚无中踏出来,一手拔起青龙刀,背对着张百里,丹凤眼望向天空某处:“对不起,来迟了。”是索云到了。 云起笑了一下,张百里拉住索云裤腿,衣服早已沾满泥土,他指指云起,嘴里只能发出嗬啊声。 索云摇头:“救不了了,对不起。”张百里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他看见了索云摇头。 索云突然脸色变了“走!”云起满脸满身血污,对着张百里比口型比了一句话。 索云歉意的看了云起一眼,提起张百里,直接遁入了虚空,他们瞬间看到了太空,在虚空里张百里半瘫在索云边上,他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宇宙的景色很美,他却顾不上欣赏,因为那里有他的师父。 太空里风伯眼神很冷,张百里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师父。 宇宙中传来了一个飘渺的的声音:“风老头,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原来你们龟缩在此地。” 一只大手遮天蔽日,手间环绕着星辰,向着风伯压落而下,风伯一挥手,一道掌印迎上了大手,大音希声,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连震动都没有。 两个手掌触到一起的时间很短,又好像很漫长,宇宙深处一双眼睛睁开,射出两支金色的光柱,直奔这里而来,风伯瞬间击退手掌,收手躲开,也同样眼中射出两道透明光撞上。 “大风法吗,可惜你宗门参悟研究多少年还是没有圆满,你缺少了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另一个声音说话了。 风伯的声音很冷,失去了那种苍老的暮气:“今天我要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旁边飞过来一个宇宙星体残骸,但在他周围十万里左右就化成了粉末并且归为虚无。这是修道门大风法下的“十万里界”。 “可惜,你们得罪太多人了,诸位道友与我共同诛杀风伯,共探天心下落。”宇宙中又多了三道不同的气息。感觉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却又近在咫尺。 风伯什么也不说,他率先发难,一手遥指前方,化指为掌,宇宙某处一人显形,他的神色凝重。一步,风伯只是一步,就跨到了那人面前,肘击,那人头身分离,风伯眼中射出两道光,那人头颅粉碎,顶膝,他的身体爆为血雾。一位大境界者就此陨落。 宇宙中的几人沉默了,大风法名不虚传,风伯再次一跨步,到了宇宙某一处,一巴掌,扇出来一个人,风伯腰间葫芦发光,护住风伯周身,一拳砸下,那个人拼死抵挡:“诸位道友,还不出手,难道等他一一杀完吗?”风伯冷笑:“你们还不够格,他那样的老家伙才行。” 战斗全程索云和张百里在虚空里都能看到,无论风伯跨多少距离,他和索云都能第一时间看到,荒人殿的书上说过,在这虚空里,如同高维世界,无论多远近在咫尺,而风伯刻意让他们看清,好像在告诉张百里某些东西,在教导他。 一支黑箭掠来,虚空里张百里看得很清楚,他喘着着粗气,怒目大睁,又是它!又是它!黑箭极快,比张百里先前见到的威力要大很多很多倍,黑箭上边黑芒吞吐,锐气逼人,仿佛这宇宙无尽远处的边际都能戳个窟窿,张百里想怒吼,却声音嘶哑,且传不出去。 风伯被偷袭了,后背被贯穿,却强忍着击杀了眼前的敌人。 风伯怒目回视,宇宙中的人见风伯重伤,纷纷攻来。张百里强忍着哽咽,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我区区贱命,请索叔救我师父。” 索云说:“其实我们离得太远了,我与四弟在暗中挡住了两波人,他们还没发现我们的位置,不敢上前……而且你师父特地交代,保护好你……索叔,对你不起。” “噗!”众人各自拿出高深法术,风伯被打出第一口血,张百里心如刀割,胸内难受,也喷出了一口血。而后面风伯被打的身体四分五裂重组了几次,已是强弩之末,张百里站不起来,他看着眼前的惨象,恨自己的无能,脑海也浮现出风伯和云起的音容笑貌,他的眼睛鼻子都开始流血,那是血泪吗,张百里不清楚。 索云不忍心,要关掉影像联系,张百里阻止,他要看清这些人的面目。 可惜张百里区区凡眼,除了只能见到法则道韵的余波影响,也就只能看到风伯,其他人其实远在亿万光年之外。 众人最后控制住了风伯,风伯身上的血肉被一片一片割下来,然后被割到骨头,他们开始刮骨头,嗤嗤作响,风伯自己死不了,求死不得,张百里目睹着,却听不见,那是比死亡还惨的感觉吧,肉体的痛苦,怎能比上精神的屈辱。 嗓子喊得嘶哑,破裂,眼睛里渐渐被血红色充斥,他再一次七窍流血,并且眼睛也充血看不见瞎了,他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一道银铠白袍的人出现,还有一个紫袍黑甲人也出现了,他两的铠甲袍子都碎碎烂,浑身大伤小伤:“还是来晚了。”和张百里呆在一起的是索云的分身,索云和李飞一直在拖住其他的两波很多很多的人。 两人见面就打,风伯得以脱困,他已经活不长了,只剩下头颅完好,但是生命已到尽头,他动了动嘴唇。 张百里的心里出现了一句话:“百里,不要入魔,好好活下去。”是师父的声音,张百里张张嘴,仿佛在喊着师父,他的眼睛一直流着血。 悲痛欲绝,张百里早就想好了自杀,可是师父让他活下去,活下去呀,对师父来说,也就是让他活下去。 他看到了一片海,这里没有光,他却能看见每一滴这种似白色却又似透明的海水,浪涛汹涌,海中间一座山峰拔海水而起,好像直接接到了天上,山顶却白雪皑皑,洁白的异常,山上好像是他自己,他的视角好像在海边,又好像在雪山上,很奇特。 神奇的律动出现,他感觉到了旁边的索云,能“看”到索云的一举一动,包括索云惊异的神色。 张百里的识海天山开了,一般人要起天山,需先开辟混沌海,到一定程度,混沌海里“地气”沿着人体宇宙天梯脊柱缠绕融合而上到达识海联通之后,会有地气自海底滋养变成天山,天山成长接天后,算是天通,精神意志算是有去处了,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数,是开体第二境界神通。 张百里直接跳过第一步,直接到了神通之境,并且没有经过混沌海的地气滋养,如同空中楼阁,没有地基,有很大缺点,那就是精神术法没有混沌海承接,外放不能具现,最大的问题是对往后的境界有很大的影响,相当于没有,不过这已经是奇迹了。 风伯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容,开始化道,化成了光雨,而他周围,瑞兽祥鸟青龙朱雀,麒麟凤凰出现,莲生朵朵,有众生祭拜的虚影出现,而他的精气滋养着宇宙中的星球等各种东西,这是鲸落。 相传,只有一生行善,德行端正的大境界者化道时才会有祥瑞纷呈。一道光飞到了张百里的身体里。 张百里能“看”到这一幕,他向着风伯跪着,头贴在地上,不过眼里的血泪流的更加快了。 “这是我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朋友受辱,却无能为力,大哥交给我们的任务一个都没完成,今日必为风道友拉几个陪葬的。”因为张百里开天山,这个地方被发现了,索云的分身用张百里听得见的声音法术说道:“荒人殿已自行遁去,你师父已用法术可敝你天机三十年。” 张百里想挽留索云,显然他们打不过这么多人,不想他们白白送死,索云说:“其实我们早已死去,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除了百忍,我们都是虚灵,不然他们来一百个都不够看,我们总有一天会散去,今日之耻辱,必死战清洗。” 索云说:“我去了。”说着把张百里传送到了岚星某处,张百里除了精神波动能扫描到索云,五感尽失,不能再做任何动作,因被传送到了岚星而昏了过去。 宇宙中无数血雨散下,索云李飞英魂消散,个中大战过程除了参战的人,别人一无所知。 修行界掀起了惊涛骇浪,众修行者纷纷谈论猜测着各种细节,反正都是很惨烈,而且有消息传来,有好几家无上大教的高手陨落,损失惨重,而天心的信息去处除了一个“张”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 岚星北半球东部平原的一片草地,一只鸟飞过,它在地上看到了什么,很好奇的落下,这是一具人的尸体,身上的黑色衣服因为风吹日晒糙的破烂,头发散乱,沾满了草籽,小鸟观察了很久,鼓足勇气站在了尸体上,去啄尸体头上的草籽。啄了两下,突然飞走了。 尸体动弹了一下,便开始有了呼吸,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手拨开脸前的头发,露出满脸泥污的脸,是张百里。 张百里试着睁开眼,眼前黑漆漆灰蒙蒙一片,确定自己是瞎了。 脑海里的海浪每次拍岸,都有神奇的律动的在发生,这个律动从当初持续到了现在,他还是能“看”到周围的一切,而且还能“看”到肉眼绝对看不到的东西。不过很奇怪,所有东西都能很清晰的勾勒出来,但是他无法表达这些识海律动扫描到的颜色,像在哪见过又没见过。 而且识海里天山一直在震动,每次识海海浪拍岸一次,天山便震荡一次,外界的某些东西,就会通过鼻腔被吸进识海,然后沿着脊柱往下走,走到混沌海处,发现张百里的混沌海竟然没有,然后四处乱撞冲进静脉血管里,被带到心脏,在心脏咚咚咚的震荡下这些东西被分解成几乎看不见的小光点,然后被送进动脉分散到四肢百骸。 张百里昏迷的日子里就借助识海律动看着体内这种自发的运动,这可能就是内视,也多半是亏了这种过程,自己没被饿死。然而当他清醒后,不能内视了,却可以扫描到外界,并且体内的那种自发过程也一直在进行。 他的五感已经被破坏了,有外界因素也有自身遭到巨大心理生理打击导致,连触觉也似有似无。 张百里拖着身体走在荒野,不过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个肩挑两担柴的樵夫,张百里伸手拦住。 “干什么?”樵夫警惕问,张百里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张百里蹲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樵夫凑过来一看,原来已经变哑巴了,不能说话,不免对张百里有些同情和可怜。 就回答了张百里的问题:“今天是五月三十三。”张百里扫描到了樵夫的嘴型。原来昏迷快两个月了。 然后他又问:“风云城怎么走?”樵夫说:“你得往西北走,这要两百多万里路呢,你可要小心,走是走不到的,别说路上太多艰险了,难道你是修行者吗?”说着盯住张百里腰间的酒葫芦。 摇摇头,对着樵夫施了礼,转身往西北走去。 樵夫放下担子,盯着张百里轻声呢喃:“老云头,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了。” 自此往后的路上,张百里日夜不停息,不急不缓的往西北行去,识海天山勾连外界的那种物质,张百里知道,这就是书上说的天地精气,一直在滋养着身体,也让他不用吃饭喝水,甚至是呼吸。 除了问路,他就默默的观察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用另一个视角。 没人来打扰他,也没人来欺负他,更别说修行者发现了他的异处,或许是张百里没发现。 他就这么走着,后来,人们只知道他是个苦行者,一个立志往风云城去的哑巴。 后来的张百里鞋穿破了,也赤着脚走过很多路,有好心人来送衣服,送鞋子就行礼感谢穿上,没有就任由身上的衣服破烂。也有人有车顺路让他搭车,他都拒绝了,他不想添麻烦也不想多生事端。 他历经了冬天,夏天,又到了冬天。他攀过高山,走过雪原,进过茫茫林海,他观察过一条蛇的蜕皮,也见过蝴蝶的破茧,见过狼群围攻猎物,也见过飞鹰教授幼鹰飞翔。u看书.uuansuom 有时候甚至会有兽群经过张百里身边对他不闻不问,蚊虫不咬,蛇蝎不近,而他只是在走路,用律动观察着它们的生活。 他永远能感到全身的疲累,手脚的冰凉,踩到锐物的刺痛,面对黑夜的未知恐惧,但是他去摸某个东西的时候,却没有一点触觉,他也从没有停下休整过很长时间或者往后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是思念人的心如死灰的感觉。 有时候会有不知名的猛兽会放下猎物示意给他,一切的一切,他知道,这是师父留在身上的德性光辉在起作用,猛兽能敏锐的感受到人间至圣善良的胸怀与光芒,师父帮助过它们的同类或者它们只是慕名敬仰。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对他来说,是在这边的整个宇宙崩塌了。 而这一路西走,就是整整十年,他经历了太多的风吹雨晒,脱皮了好几次,然而陪伴整整十年的是孤寂与痛苦,是心绞般的难受。 见过了太多的人声鼎沸,见过太多的枯藤老树,也见过太多的人世面目。就算他穿着破鞋,头戴着破笠帽,衣衫褴褛,手拄着木拐杖并且风云城的守卫发现了他一直存在着的精神波动,并对他说明了此事之后还放行了的奇事,他都面无表情,古井无波。 可当他在地上问这是什么地方,守卫告诉他风云城到了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他向四周散去精神波动,巍峨的城墙,两边延伸到看不见终点,宽阔清澈的护城河反射着粼粼波光,原来风云城到了。 …… …… 6、虚空10万里 风云城到了。 张百里睁开眼睛,眼睛里的黑灰色慢慢褪去,有了神采,抬头,太阳真刺眼,他看见几百米外的一只小鸟嘴里叼着一只小虫子飞过。 他看着城门楼下守卫惊讶的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是开在路边的花香味,是城里的包子铺独有的蒸笼混合面粉的味道,也有人骑马过来经过的马粪味道,还有机油味。 他的耳边出现了喧闹,鸟鸣,某间商铺掌柜对伙计的喝骂声。 “咔嚓”体内发出了某件东西的断裂声,他的精神波动瞬间收缩回识海,他身上的所有知觉回归,随着自己的呼吸,天地精气也开始被动进入,不再是随着识海天山震荡自动进行那种过程。 识海里的浪涛依旧不平静,可是那种熟悉的律动没有了,全部局限在了识海里。 张百里进城,找了家收凡人社会货币的客栈,丢下一大块银子,这是城里的一个好心人看他的样子,随手送的。 “洗澡,衣服,吃饭。”他隔了十年第一次说话,很别扭。 店小二没有话说,打量了一下张百里身材尺寸,出门了。 另一个伙计请他去洗澡房。 自来水,淋浴喷头,自动感应,很方便,还有香皂,洗发水,牙刷和刷牙用水这种,很齐全。 张百里细心洗完,头发扎好发髻,有人已经在外边叠好了一整套衣服,内衣外衣齐全,还有鞋子,穿好出来。 “客人,衣服可还合身?请移步隔壁,是自家店,已经等您点菜。” 张百里抱拳行了一礼,伙计笑意更盛,出门,张百里抬头往上看了看牌匾和招牌,左边是往来客栈,右边是往来酒馆。 进去酒馆,中间有个小高台,有个说书人在说书,伙计引他到桌上,请他点菜。 “还剩多少。” 伙计笑:“客人尽管点。” “肉,菜,饭。” “客人不要酒吗,我家酒很有名。” 张百里摸摸腰间的葫芦:“茶。” 伙计应了一声。 肉量很扎实,菜里的油水很足,都是招牌菜,还有一海碗面条,风云城里的饭说的就是面。 张百里就呼呼大吃,声音都引起了说书先生的注意,不过说书人笑了笑继续说着《天心秘传》。 伙计也站在一旁笑着看张百里吃,张百里手里的饭碗总是在他吃完的时候就有新的准时到达。 面碗是海碗,但他吃过的碗在后厨已经垒下两落了。 张百里吃完最后一片肉,擦了擦嘴,喝了口茶,站起身,对伙计说:“谢谢,很好。” 伙计笑道:“客人慢走。” 张百里走到街上,街上的商铺林立,天气晴朗,他一步步走着,风云城东城区,数玖大街北端宁远巷,右边第四家。 敲门,木头门嘎吱慢慢打开,一个老头,身形佝偻,穿着灰袍,头发很整齐,他问:“你找谁?” 老头的声音嘶哑,呼吸像喘气,像个破风箱,而且胸腔喉咙里还拉着丝一样。 “我找云澜师叔。” “进来吧。”张百里行礼进去。 这是个四合院,老头引着张百里到左边房子:“这是你的住处。我在你隔壁,有事招呼一声。” 张百里试探:“师叔?” “嗯。”老头应了一声。 老头正准备扫院子,张百里接过竹扫帚,代替他扫着。 “堂屋右边有个小门,进门里是后院,把后院也扫了,树叶洒了一地。”云澜说着就出门去了。 张百里扫完院内,到了后院,后院挺大,西北围墙根方向有棵大树,树往南长遮住了小半个院子,树底下有个石桌,石桌下面围绕着四个石凳,东南方向有口井。 树叶落满了整个院子,他慢慢把这些树叶扫在一起,然后用簸箕揽到一起,收拾在一个树叶袋子里。 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下望着窗外的太空沉默。 晚饭时刻,云老头提着饭菜进来,张百里就和云澜在堂屋吃饭,张百里拿出黑葫芦给云澜倒了一杯酒,云澜就咂了一口放下,然后吃饭,张百里也默默吃着。 吃着吃着,张百里眼泪就流下来了,后来开始抽泣,然后开始嚎啕大哭,张百里哭的很伤心,云澜放下碗筷就看着张百里哭。 张百里想把所有的悲伤都哭出来,哭得很使劲,哭的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张百里就一直哭,云澜就望着张百里。 到了晚上,太阴三还挂在树梢,张百里还在呜咽,终于哭的爽了,他停下:“师叔,我要报仇。” “嗯。”云澜还是嗯了一声。 “他们是谁?” “不要急,本来今晚一是想给你接风洗尘的,二是庆祝你成功度过一劫,没有入魔。今晚就先睡吧” 张百里点头,也没有多问。 晚上睡觉,太阴三的月光照进来。 悲伤刻意封了十年,一朝泻出,思念如水,思绪万千。 张百里睡不着,他想起师父和云起的满脸血污还微笑着的脸,他又想哭了。 隔壁云澜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张百里思绪被打断也渐渐睡了过去。 张百里整整睡了二十二个小时,几乎是半昏睡。 醒来是中午了。 起来活动身体,就听有人敲门:“老云头,快开门,我来了,今天我又有了……” 门被打开,外边人的声音嘎然而止,看着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这人愣了一下,张百里也愣了一下,识海扫描的时候记忆很难忘记,这人不就是当年问路的那个樵夫吗,难怪演的那么蹩脚。 这人此时身穿锦衣,上镶花纹,束发冠也是精致,身材雄壮。 说:“那什么,我找老云头。” 老云头从后院出来:“请进。” 云澜让张百里给来客倒茶,来人倒是摆摆手:“不必了,直接开始吧。” 随后俩人就往后院走去,云澜示意张百里跟上。 来人和云澜走在前边,还在问:“什么时候到的,挺快……” 到后院,云澜告诉张百里:“这是我的朋友,樵夫。你们见过。”张百里见礼。 “你去那边库房里去取一个棋盘,还有两盒棋子都拿过来。”云澜说。 这个库房是在堂屋的左边,是一个细长的过道,被改装成了一个库房,门在后院这边开着。 张百里进库房,迎面就斜立着一个巨大的棋盘,横竖八十一格,搬出门得顺着快三米高的门对角线才行,而且材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似石非石。 拿在手里很实沉,张百里把棋盘放在石桌上,小小的石桌被完全遮掩。 再一手一盆把两大盆棋子拿出来,放在了棋盘上。 樵夫看着张百里搬出东西,神色惊异凝重,眯着眼盯住。 “接下来最好不要往棋盘上看,你去外边转转吧。”云澜说。 张百里看到两人相对盘坐漂浮在棋盘两边,黑白两棋盆也漂浮在两人身边,转身出去。 张百里出去后,樵夫道:“我没看错吧?这是人能干的活?他身上没有一丝修行气息和道法秩序波动,他这是纯肉身力量吧。” 云澜点头。 “这天地棋盘重十万八千斤,这大棋子一盆也有五万斤吧,这是什么力量。他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樵夫很吃惊。 “唯一一个万世凡体体质,混沌海消失,经脉全无,却不靠外物,不靠机缘能引天地精气入体的人,你见过吗,这可能是万古第一例。”云澜叹息:“希望没有更多的代价。” 樵夫也点头。 “万年一开的风云道场,将在岚星开启,我想为师侄求个名额。”云澜又说。 “可以,不过只是名额,能不能进去全靠他自己。”樵夫不以为然。 两人开始下棋,当落下第一颗子时,棋盘里天地大变,法则飞舞,两人在演化着什么无上大道,里面宇宙星辰,生灵万物等等虚影闪过…… 风云城的占地非常大,这还不包括城外郊区一圈又一圈的城镇和村落。 城里大多数是修行者,和一丁点有一技之长并且非常精通某项技术的凡人。 如果步行从北端走到南端得走一天,这还是核心区域,数玖大街是刚好在风云城核心区的边缘。 往来酒馆开在中心街的街转角,金角银边烂肚皮,这个选址是非常的好,哪里都逃不过这种规律,归根结底生物的意识形态还是没有发生颠覆性的变化,当然,这个地方租金或是地价肯定也是极贵的。 张百里点了一杯茶,他今天是来还钱的,昨天吃了太多了,那点钱肯定不够的,伙计是个妙人,应该自己承担多余费用了。 今天的说书先生说的是十年前那场域外大战,说书先生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不知道身份的人也安了一个名字,经过了艺术加工,打斗过程是异常激烈。 往来酒馆的说书先生眼界很高,说起来即不凭空想象也不老套乏味,还掺杂了那等修行境界的法则,道理描述,连台下的修行者都在精彩处叫好。 不过临近中午,张百里来时已经接近了尾声,不过他也没刻意听,自揭伤疤是个蠢主意。 那个伙计也到了,张百里掏出钱,放到桌子上,师叔不缺钱,跟他说过随便拿随便花。 “昨日多谢款待,在下张百里,还没问小哥尊姓大名。”张百里抱拳。 伙计微笑拜拜手,回礼:“张兄抬举,贱名万一,是掌柜的收养伙计。”他也没推辞,收下了钱。 “告辞。” “客官走好。下次再来。” 张百里乘车往城外走去,刚到城门口,天空上飞下来两年轻男子,穿着同样的服饰,应该就是某一门派宗门的弟子,落在城门口,很年轻,因为修行的缘故,他们很有气质。 风云城的守卫也没有多客气,告诫进城不得展露异力,不得冲撞在街上行走的某些大人物。 两人走过去,张百里隐约听到风云道场,修行学院的话语。 而城门口的俩守卫看到张百里,也对他拱拱手,转头开始交谈起风云道场的事。 “万年一开啊,这次轮到我岚星了,这宇宙中又会有多少年轻俊杰、天之骄子、天纵之才到来,而且也会有隐世不出的高人被邀请进去前来授课讲道,也等于是交流文明,融汇文化,是不可多得的盛景啊。” “是啊,若是我等也能进道场一修,那得是多大的机缘。”另一个点头。 “可惜十万里路凶险,非大气运,大气魄者不能踏足,我要是了无牵挂,必去那里闯上一闯。” “十万里路,凶险与机缘并存。修行者若有牵挂,何至修行。我看你就是惜命。” “嗨,我要是不惜命做这个鸟看门的干什么。大家不惜命,干嘛修行求长生。” 张百里听着他们说话,其实自己早就走出一百多米远了,自五觉重开并且得到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身体五脏六腑,四肢头脑皆都有了提升。 现在他的体内,天地精气随着自己呼吸直接吸进肺里,由肺分解直接送进心脏,再送至动脉到身体强化各处。 这已不是书上说的天地精气运行方法了,这是把天地精气当成了氧气,完全是自己的生理特征了。 张百里看不到具体情况,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具有敏感性。 回到住处,把情况告诉了云澜,云澜说:“天地人三才不成,阴阳不分,不成相辅相成之象,恐怕难以按常理修行,纵有识海天山,无混沌海地气为根基,恐不能聚天心,立万法,成道基,尔当习体技,强身体,以抗天劫。” “天劫?” “汝虽无混沌海,但与天地亦有联系,肉身强度超出凡人,也算修行,自然会有天劫,且比常人更甚。” “师叔那我是不是也比别人厉害?”张百里问。 云澜说:“不强,修行者修天地人三才,先开混沌海,后辟识海,地气升天山至天通,然后阴阳二气养身体,养识海,养混沌海,他人养三处,汝只有一处半。纯肉身稍微强一点点而已,若他人道法齐出,神则飞舞,飞天遁地,你自无可奈何,此神与心合,心与身合,身与道合之意也。” “百里谨记。” 云澜丢过来一个令牌:“这是风云道场入门劵,可过筛选一关,下月直接入十万里路。道路凶险,更有各路天才齐聚。汝欲去否?” “去。” “两个任务,一去道场修行,须刻苦钻研,必自行找出修行下路,注意天劫随时可至,墨酒可治体伤,内服外敷皆可。二去苦练技击之术,多看大家哲思,以武入道,可解燃眉之急,记住,各路天才皆以心法为基,以大道为前路,多以武破门,剑宗,魔宗及我等皆是,不可轻视。” “必不负师叔重望。” “今日揠苗助长,教你内视之法,本应让你自行摸索,然时不我待。”说着气机凸现。 张百里随着云澜的精气走向与律动控制方法,很快的又做到了内视,然而精神波动却出不去体外。 云澜说这就是没有混沌海做根基,如同空有余力却无法发力一样,先前的情况是一种神游之境,自闭五识,可免入魔,自不入魔始,便不能外放。 “若有他人强欺,不必忍让,我会算账。” “不会。”张百里回答的是不会。 “对了,你要用什么名字,原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天机阁的记性向来很好。” “张起。”云澜的手滞了一下,在令牌背后刻下张起二字。 转眼一个月过去,张百里穿着一身黑色短襟麻衣出来,云澜摇了摇头叹气。 张百里先前穿的是白色的麻布衣服,意思是披麻戴孝,为师父师兄守丧。 打算不报仇,不解衣。 云澜说不必这样,反而引起关注,并且心中有牵挂,对修行有拖累。 然后张百里就把准备的几套麻布衣服染黑了。 “师叔,我去了。您保重。” “嗯。”师叔喉咙里的拉丝声越来越重了。 风云城的街上这个月非常的热闹,宇宙各个星球来的修行者们齐聚在这里,他们有的是陪自家精英子弟来此,承担护法领路教导的职责。 还有就是参加风云大会的年轻俊杰们,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将来各自门派的头头脑脑,各个头角峥嵘,各有特质。 这还是走在街上张百里瞟到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各路天才的信息已经被坊间传疯了,已经说过,修行者相比于凡人其意识形态并没有发生颠覆性的改变,所以自然也有坊间传闻这么个东西。 张百里被风伯限制在住处,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信息都不能收集,也算是在锻炼。uu看书 ww.uukanshu 今天所有人都将往风云城后的虚空山去,那是岚星十万里路的进入点。 走到风云城的后山门口,张百里看到的两守卫就是原来前门的那俩,原来今天他们换班到这里。 张百里打了个招呼,俩人看到都惊了,很热情:“这来了各路年轻俊杰几十万人,筛选完只剩五万,你即过筛选,当有些本事,前路凶险,万事小心,也为我岚星本地人争光。” 张百里行礼告辞。 到了虚空山,很多人已经进去了,但还是聚了一大堆人,有送自家子弟的,也有刚来相互攀谈的选手们。 有的人还在观望,张百里径直走向一个非常大的牌坊前,牌坊高大,雕梁画栋,材质雪白如玉,铭文刻画深奥,最上面刻着“虚空山十万里长路”。 旁边一条长桌后坐着三个人,两边人一人一个掌中操控着一颗球,两颗球闪着金色的光,缓缓转动,漂浮在他们手掌上。 “请出示虚空令。”中间的一个中年人说到。 接过张百里的令牌,在中年人手间绽放了一下光华。 “真。” 掌控小球的两人闭目,小球转动加快。 他俩睁眼:“无有张起记录。” 张百里接话:“预约名额。” 大家就都懂了:“进去吧,第三万八百九十一人。” 张百里多问了一嘴:“一天时间够吗?” 中年人头也不抬:“你这种的才慢,那些人直接持令就进去了,谁鸟我们。假的自然会被弹出来。” …… …… 7、长路多寂寞 长路多寂寞。 张百里转身走进牌坊里,天地大变,这是一片荒地,张百里刚刚出现就惊起了一群飞鸟,扑棱棱飞远,张百里眯眼,它们没有羽毛,鳞甲森森。 虚空令发光,显示出文字“十万里路启程,目标正东。” 与此同时,外界有各大门派高人老怪物投出虚影,齐聚一堂,观看十万里路的天才竞争。 一个巨大的投影横在诺大的殿堂里,他们观看着这万年一次的盛会,各自落座,面目高深,或者相互交谈着他们的弟子,云澜也赫然在列,却默默的坐在角落。 通过最后的排名,也是在印证各自门派的强大与文明理念的先进。 当然有散人修行者大展光彩,也会会有门派去争抢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张百里重开知觉,尽管时刻在炼化吸收天地精气,可是他会饿,而且如果不吃饭,张百里有预感,会饿死。 现在的他多了一个任务,得生存下去。 往正东走去,他怀里捧着一堆野果,这是经过一片树林的采摘的,这种也是唯一一个张百里在书上见过的能吃的果子。 不一会儿,虚空令再次发光:“参选者全部上路,入口关闭,祝各位好运。” 太阳落山,正在闭眼休息的张百里突然睁眼。他终于发觉到哪不对了,没有声音,野外的夜里怎么没有声音,连郊区的路边都会有虫鸣,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荒野。 趁着黄昏余色,张百里快步走开,必须走出这片森林。刚走开,他原来待的地方后的某处草丛动了一下。 很不幸,夜色渐渐袭来,还是没有走出去,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很显然白天那个太阳多半也是这个空间的特产。 更不幸的是,张百里迷路了。什么都看不见,别说辨别方向了。 现在必须集中注意力应对这里若有若无的危险。 “呜!”破空声,像是别人用力挥木条一样。 左边!张百里侧身,伸手抓住。一个粗木条,是藤条,上边还有倒刺,可惜倒刺没有刺破张百里的手上的茧子。 “呜!”这次直奔头上而来,“啪!”张百里还是稳稳的用右手接住,用力一拉,两藤条被扯断,循着声音,张百里到达地方,伸手一模,一棵树,这棵树没有动静。 张百里靠身,抱住:“起!”树枝哗啦啦摇响,更多的藤条向着张百里后背,啪啪打着,更想缠住,张百里不为所动,稍微一用力,树木被连根拔起。 然后不知方向的藤条们突然放弃了攻势,对着张百里瑟瑟发抖,张百里感觉到了他的示弱,这棵树轻微的精神波动传达到张百里识海里,是在求饶,说自己修炼不易,求不要妄开杀意。 张百里想了一下:“指路,东方。”藤条齐齐往一个方向指去。 张百里直接往那里跑去,沿路都会有树木哗哗作响,对其示弱。 这些树是修行有得,灵智刚开,很朴实,很弱也没有太多心思,修道门的书上说过。 张百里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一个具体的认识,自己有点自保能力。 不出一会儿,张百里内视发现被心脏二次加工的天地精气通过血管往眼睛处汇聚,他看东西终于不只是看见模糊的轮廓了。 他捡起了两颗石头,往身后某处突然扔去,一声惨叫传来,张百里跑去,是一只似猫不似猫的动物,有一只藏獒那么大,它的眼睛闪着绿光,虚弱地躺在地上,却依旧凶狠的盯着他,獠牙外翻,对着张百里呜呜警告。 张百里吐口唾沫:“我注意你俩……”说着转身再次一颗石头扔向后方,又一声惨叫传来,“……很久了。” 石头一颗穿过野兽的脖颈,另一颗直接打瞎了另一个野兽的一只眼并且打晕了过去。 他拖着两只野兽,不管清醒的那只哀求的眼神:“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迟了。”狠狠的摔在地上,两兽的头颅破碎不堪。 张百里盯着身后的森林一会儿,开始慢慢的往东边走。 虚空山观赛殿堂里,张百里的战斗被人们观在眼里,有人说话:“这是哪位道友的高徒,很是机敏呀。” 没人说话,有个人冷哼:“与未启灵智野兽斗有何厉害,先前李道友宗门弟子,指破聚元境白虎,孙道友弟子连杀围堵他的散修五人,他能比上万一?” 有两位老者听到有人夸他们,不免抚须微笑,座中又有几人点点头。 终于熬到了东方鱼肚白,张百里发觉自己已经走的偏北了。 调整方向,继续行去,到了一个小溪边,这里虫鸣鸟叫,水应该可以喝。 张百里先去洗了把脸,看着身后的待过的那片树林怔怔出神。 “这位道友,冒昧打扰。”有声音打断思绪。 是三个人,都在上下打量着张百里,他们面带微笑,对着张百里点头,散出善意的气息。 “敢问阁下出自哪个名门大派?” “……无门无派,一介散修。” “哦?”三人互相看了看。 “前路凶险,我们散人势弱,不如一同结伴而行。先前我们就听过一位器宗弟子被一大鸟当成猎物捕食,死相凄惨。” 张百里点头。 “道兄先请。” 张百里经过三人,背对着他们往前先走。 有一人手捏法决,一把剑凭空显形,并且漂浮起来,剑锋直指张百里,“嗖!”眼看剑尖碰到张百里的脖颈,张百里突然一闪身,躲进旁边的树丛里然后蛇形走位,快步跑开。 张百里觉得打是打不过,那就跑呗,后边的三人眼看要跑远,直接追了上去。 有一人直接飞离地面,速度如风,竟然能飞。 这是哪个境界能做到的? 张百里加快了脚步。 “交出虚空令!” 张百里头也不回。 那个离地三米飞行的人,手里多出来了一把长矛。 另一个人先御剑向张百里刺来,张百里闪身躲过,然而飞行者手里的长矛如同子弹一样飞了过来,张百里旧力刚衰,新力未生,躲无可躲。 “叮”,长矛艰难刺穿张百里的肩胛骨表皮皮肤,碰到骨头时,却发出了打在高密度物质上的声音。 张百里被打了一个趔趄,却只是一点小痛,而自己等于安然无恙,捡起掉在地上的长矛。 伸手一把抓住掠回来的飞剑剑柄,在张百里的眼里,这些其实都太慢了,就怕威力大,不敢碰,刚才算是高估了威力吗? 那边的两人想召回自己的武器,两个武器表面出现了道则纹理,闪着微光。 可是也仅仅是这样,两武器纹丝不动,被张百里牢牢掌控在手里。 “滚蛋!”张百里说并且一脚踏住剑身,手握剑柄,用力掰到到剑身剑柄几乎平行终于折了。 那是什么力量,剑主人咽了口唾沫,自己温养了很久,平时还要配合身体加上道则灵力用力弯才能弯出一个小弧度,张百里却把韧性和强度这么高的剑,一下就掰断了。 “走。”三人灰溜溜的逃了。 主要是张百里对他三也无可奈何,不然怎么会放虎归山,再说他们也算是筛选出来的奇才,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年轻就都达到了能御器的境界。 要知道,筛选的第一规矩就是钉死年龄五十岁往下,何况他们自身还有什么底牌也说不定,张百里安慰自己。 看着手里的矛,好歹有把防身的武器了,没走超过两个小时,张百里大老远听到了救命声。 在自己的西北方位:“救命。谁来救救我。”有人惨呼,张百里当做没听见继续走着。 “救命呀,天杀的。”张百里继续往前走,人心隔肚皮,要是有人再给他设个圈套就完蛋了。 “救命……”张百里吐了口唾沫,往西北方向飞去。 一堵石壁边,有个人惨叫,是个年轻人,他贴着石壁大声呼救,面前插着两支三角黑旗,披头散发的,身上墨绿色的衣服破碎,尽是划痕,不过自己却豪发无伤,没有血色,盯着四处的天空大声呼救。 那人看到张百里过来:“兄台,那位兄台,先别走,来救救我,有个男人要脱光我的衣服。” 张百里正要往前,那人又说:“有人有人,危险,别往前,小心你的衣服。” 张百里看着那人思考,“是个杀手呀,他是个挨千刀的杀手,会虚空隐藏术,他还是个淫贼呀,连男人都不放过。”那个人又喊。 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后边! 地球有个武技叫燕返,持矛后刺,“叮”,矛被格挡了,转头什么也没有。 那年轻人坐在地上,不由得拍手叫好:“兄台好反应——头顶!” 张百里后撤一步,一把黑色的直墨刀刺了下来,不过好像本来就是刺偏的,是个警告,刀后边还有一个灰衣青年,神色平淡,毫无波动,那人见张百里不像是个持矛高手,头顶一击不成,角度刁钻的又一刀劈来。 他低估了张百里的反应,张百里一矛抡在刀上。刀不但变形而且还被打脱手了,那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要隐藏进虚空。 可是发现他进不了虚空,神色大变。 “哈哈哈哈哈哈哈。”石壁边的年轻人大笑,他手里一个类似罗盘的轮子快速转动。 上边太极八卦天干地支八方方位都在,而且漂浮着,并不是平面旋转,而是各个环各自以不同的角度旋转着,像个浑天仪。而在灰衣杀手的周边和张百里周边出现了八支小旗。 他对张百里说:“请这位兄台出阵,多谢出手相助,为我争取了布阵时间。”张百里以为自己吃了一个好心被反害的亏,想不到还行。 张百里出阵什么影响也没受到,灰衣年轻人认命的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呔,你这个喜好龙阳的淫贼,小爷我虽然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迷倒过万千少女,但也不需要你来搞我,还一刀一刀的给爷衣服划烂,想看爷美妙的身体?你就是个无耻的淫贼,不知道怎样当上杀手的,难道你们杀手窝里都是一群淫贼吗?” 阵中的杀手睁眼,恶心的看了一眼这个布阵者。 “嗨哟我这暴脾气,兄台稍等,待我炼化他,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布阵者怒道。 张百里阻止:“且助手,他对你我并无杀意,何必徒增杀孽?何况他对我也并非是直击要害,只是警告而已,问他要干什么。” 布阵者说:“兄台侠义心肠,可他想窥探我的身体,羞辱我可比杀我还要难受。” 阵中灰衣人受不了,使劲翻白眼:“谁要看你那狗身体,不怕长针眼。” “你还来劲了是不,要是搁以前,你这会儿就是具尸体。” 灰衣年轻人闭眼:“求死不能。” 张百里阻止怒不可遏的另一人:“兄台贵姓,怎么称呼。” 这人没好气说到:“免贵姓罗,罗洛。” 张百里又问阵中的人。灰衣人没有回答。 “这位兄弟为何无故划烂他人衣物,想来是有缘由的。” 灰衣年轻人还是不说话。 罗洛就说:“看吧,他就是馋我的身子,可恶,想不到有一天竟被一个男人惦记上。我要炼化他才能雪耻。” 灰衣人没法听他胡言乱语,指着罗洛的脖颈:“他身上有我的故人的一件东西,我想偷摸取回,想不到这厮警觉性挺高,被察觉到,我本想用刀挑走,想不到他东躲西躲,才导致衣服被划成这样。” “这位故人,能否具体点。” “……我父亲。” 罗洛手摸下巴:“你这身手是杀手窝里出来的……杀手还有爹?” 灰衣人大怒,拳头猛击阵法界壁。罗洛缩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那杀手不都是收养的孤儿吗?”为了弥补,赶紧就揪下了脖颈间的兽牙项链丢了进去。 灰衣人接住项链,放在额头,轻声抽泣起来,罗洛叹气顺便收回了阵法:“这个杀手还有感情,也不知道谁教的,没到家。对了,兄台尊姓大名?” “哦,不好意思,我名张起。” 灰衣年轻人过了一会儿收拾了情绪,保管好项链,对着张百里和罗洛说:“多谢二位,我还有一事相问。” “罗兄,此物你是得于何处?” “苍星之上,九年前,有各大教派请众多杀手去围杀史前张家之主,张太一。” “谁?”张百里追问。 “张太一呀,放心不是你亲戚,他都多古老了。”罗洛被打断,没好气的看了一眼。 “然后有个叫隐的杀手前辈和一众杀手组织高手被派遣去袭杀,隐前辈名声远扬,听说过他只杀十恶不赦的恶人,是我唯一佩服的刺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次过后他和张太一双双失踪了。” “我当时有些事被……到了域外太空,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个护身符。”罗洛隐瞒了一些自己的经历。 张百里沉默,灰衣青年也沉默,罗洛问:“你到底叫什么?” 灰衣人说:“我叫无名……隐是我的父亲。” “无名,刺客无名?这世界真小,我听过你的名字,听说也是只杀恶人?隐前辈竟是你的父亲,失敬失敬啊,不过说实话,你这实力也不咋地,怎么成名的。” 无名翻白眼:“要是取你狗命,易如反掌。” 张百里眼看罗洛又要发飙,连忙阻止。 无名抱拳:“告辞。” 罗洛说:“既然大家相逢有缘,不若一同结伴而行。” 张百里无所谓,不过无名竟然也答应留了下来。 看来在这里没有互相照应的同伴,路上很难走,现在大家最起码都有些交情,能合作到一起。 三人一商量,决定晚上就在石壁边安营过夜。 虚空山殿堂里众老不死、名门大教掌教、长老都看着巨大投影,张百里他们这边的情况没人看到,因为正好转到其他人身上去了。 第二日,张百里惊醒,罗洛与无名皆在盘坐修炼,吞吐天地精气,算是在值夜。 “怎么了?”罗洛问。 “有人来。”张百里盯着前方。 无名瞬间隐入了虚空。 又是三个人,他们从张百里盯着的地方出现,看着老远的张百里和罗洛,快步走了过来,二男一女。 罗洛的神色变得沉稳,看着他们:“阵宗总门内门弟子。” 三人看清楚了罗洛的容貌,皆惊讶:“罗师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罗师弟?”张百里问罗洛。 “他可是我阵宗所谓的天才弟子啊,不过现在不是了,哈哈哈,他是叛徒,是被逐出师门的一个废物而已,盗取宗门重宝,被我门通缉追杀流窜的鼠辈而已。”其中一个男的面带不屑的说道。 “好,今日就取你性命,夺得宝物,掠去虚空令,一举三得,宝物出去交于长老,又是奇功一件。”另外一男一女都拍手叫好。 罗洛不说话,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那个罗盘,在上下左右转动,又甩手撒出几个阵旗,旗子迎风变大,对方的一男的叫嚷:“师姐稍待,对付他何必起阵破阵,只身破他。” 说着手捏法决,浑身被红色灵气包围,uu看书 ww.uukanshu.co 冲入旗阵,很有章法的左冲右突,很快闪身到了张百里和罗洛的身前,出了一掌,直逼罗洛脑门,罗洛没有硬抗,侧身要躲,张百里把矛当棍子轮起来,那人躲开。 “滚开!阵宗总门清理门户,你一个无名小辈也想插手?你不够格。难道你想出去后让我们算账?”远处的另一个男人怒吼。 他们压根没看得起张百里,只把张百里当做普通散修年轻人,虽然有资格入这十万里路,但人和人是有差距的,阵宗这样的大教出来的弟子,同境界几乎都是无敌的,更何况他还不是同境界。 “狺狺狂吠。”张百里不耐烦。 “你好胆,你最多不过神通天通而已,杀你如土鸡瓦狗!” “嗤!”罗洛手中罗盘转动,抬手打出一术金光,近身的人灵气护体,硬抗了一下,但也不敢贸然往前了。 远处的那个男的自恃境界高,只是灵气包裹右臂,向着张百里挥来。 张百里也肉身挥出右臂相迎,“愚蠢!”那个男人冷笑。 拳头相碰,“咔!”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 张百里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而那人的手臂内部骨头寸寸断裂,张百里也冷笑,他一直无法预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今天被逼无奈反倒被检验了质量,总体来说,很满意。 那人冷汗直冒,就要远离,张百里欺身往前,然而突然有所察觉,地上一道金光飞出,张百里停止了身形。 那个女的在远处喊:“二位师弟出来吧,我已经布阵完毕了。” …… …… 8、北冥天尺间 北冥天尺间。 张百里和罗洛变了色,原来他们在争取时间让那个女的暗中布阵。 地上金色纹路蔓延到了周围五十米,忽明忽暗,罗洛说:“她以地下龙脉地气为基起阵,着了道了,我大意了。你不要随意走动。” 那个女的笑道:“现在看你怎么办,即使有传送阵符也已经失效。” 罗洛递给了张百里一道符:“此符可免你受击一次,万事小心。” “你还会符?” “符阵同源,阵宗的都会。等老无的信号,就看他救不救了。” 那个右臂骨折的人愤恨的盯着张百里,抬手聚起一个雷电光球,电流次啦啦响着,向着张百里飞来,张百里躲开。 那女的就要冷笑着变阵开始练杀,与此同时他们的身后一把黑刀从虚无中出现,噗呲,她的后背被一刀划开,不过只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没有无名所想的一刀就能透心凉的分离。 女的心神不稳,罗洛手中罗盘左右转动,最里的太极图转的剩下虚影,罗洛大吼:“就是现在,左三步,前一,右六,然后直走!” 张百里瞬间动作,在走右边第五步的时候可能走歪了,一道金光乍现,张百里手中的符纸自燃,好像抵消了底下的金光,毫发无伤。 张百里挺矛一个冲刺,那个手臂受伤的人想要飞身躲开。 可是张百里爆发出来的速度极快,后发先至,铁矛入肉的声音稳稳传来,张百里赶上去,踢翻他的时候,顺便拔矛,踏住那人后背,直接把矛刺入那人后脖颈,导致当场死亡。 无名二次偷袭成功了,另一个人头颅飞射,一般来说,杀手这种行当出击只有一次机会,奈何无名的杀人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 女的大惊失色,当即飞向远处,张百里单手持矛,瞄向她的后背,用力一掷,音爆声传来,巨力掷出的长矛获得了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动能,带着旋转把那个女的胸膛穿出了一个大血洞。 无名和罗洛哑然,看着张百里:“张兄,你是人族吗?你不会是真龙后代吧?” 他俩太惊讶,这是什么力量,刚才的那柄飞矛太惊人了,自问就算面对着张百里,那一矛也很少有人能躲掉,速度太快了,除非预判他的先手动作。 “我到现在还没发现你用过道法战技,张兄深藏不露。”无名感叹。 张百里摆手:“你们也不差。” 大家一起打扫战场,没想到他们竟然各自有两块虚空令,看来至少解决了六个人。 虚空令的唯一作用就是你得他人虚空令一枚,胜杀野兽一百,胜走长路万里,是自己成绩的鉴定标准之一,也是上分来的最快的方法。 要不是从罗洛和无名这里了解,到现在张百里都可能不知道这回事,他是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上路了。 “竖子!”虚空殿堂里,有位老者站起,“樵夫道友,这三人,一个是我宗门叛徒,一个是我修行界唾弃的杀手,阴谋诡计偷袭我内门弟子,你们岚星道场的人怎么什么人都收留吗?” 樵夫也说:“十万里路不问出身,风云道场有教无类,何况此中情况,诸位道友心知肚明。” “你!他们若夺取虚空令,就让他夺,逼他们退出即可,何至残害生命。此三人心思歹毒,不可久留,我阵宗必举全宇宙之力追杀。” “够了!”一个中年人阻止,他就是阵宗的掌教,他气色沉静,因为他们的几个种子选手安然无恙,其他人算是来陪跑的。 十万里长路里,张百里三人把虚空令一人三枚一分,然后一同赶路。 临近中午,他们正在休息。张百里又一次警觉,他望向以前的那个森林里,那里一直有个波动或者声音在心底呼唤他。 他告诉了罗洛和无名自己的情况。罗洛说:“是不是天材地宝,无主灵器在通过你择主从而呼唤我。” 无名撇嘴:“有无上凶兽呼唤你去送死也说不定。” 罗洛瞪了无名一眼:“要不去看看,有这机缘,无论好坏都不能错过,不然天打雷劈。”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那里树木都刚开灵智,别惊扰他们。”张百里说。 到了那边,这外围都是那种似垂柳的树,上边还有倒刺,那晚攻击张百里的就是这种。 他们直接进入了森林,但那个呼唤还是若有若无,周围的树都毫无动静。 “不对劲呀,这里除了树木花草,没有一点动物昆虫。”罗洛说。 循着那个若有若无的呼唤,张百里带着俩人往深处走去。 “小心!”张百里一手提起来罗洛,他不慎踩到了一个深坑里。 这个坑并不垂直,有个斜坡往里延伸进去。 “这呼唤波动是从这里面出来的。”张百里指了指坑。 “地底阴湿,多半是个阴邪之物,我看不去也罢。”罗洛咽口唾沫:“我们回去吧。不看了,这里阴森森的。” “那就回去吧。”张百里拍板,命最重要,这要是有什么不测,完全就是自找的。 转头就要走,那个呼唤又加重了,而且张百里感觉到,没什么恶意,好像是请求的意思。 “那个波动又来了,很急切,我先下去,你们就别去了,遇到危险我喊,你们就跑。”张百里咬牙。 无名和罗洛没有反对,张百里走入地坑,地坑四周除了洞口,再往下没有想象中的阴湿,反而越来越干燥,而且如同太阳照射着一样那么温暖。 下到最底里,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迎面百丈外就一个往外的山洞,光亮很足,从那里望到外面,树木清新,绿意盎然,还有鸟儿在枝头鸣叫。 这是别有洞天的桃花源? “下来吧,暂时没危险。”张百里呼唤。 罗洛和无名下来,罗洛啧啧称奇:“此地地势并无聚阳之势,却温暖如冬炉,下地十丈,又百丈外却另有天地,不是暗藏玄机,就是另有蹊跷……” 无名翻白眼:“净说废话。” 既然下来了,大家都觉得安全,一起去看看也是好的。 众人就往山洞口走去,可是观洞口行进明明距离只百余丈,而三人觉得走了十几里路,却离洞口的距离好像没有变。 “界中界,寸土成千里,高人隐居用此法。”罗洛又说。 快走了半天,众人才到了洞口。这里如同是一个另一个世界,豁然开朗,鸟语花香,有非常多的巨大的树木。 张百里看到有的树十几米粗,树冠遮天蔽日,往上高的看不见,却也有阳光能洒下斑驳光点。 三人看着这些树,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而且感觉树树之间只有几百米,但走起来却需要走几小时甚至半天,众人继续循着张百里心底的呼唤往里走,顺便观看此地枝繁叶茂的盛景。 “有浪涛声。”张百里说。 众人觉得走了大约十二个时辰就是地球那边的三十六个小时,终于走出了那片巨大的树林,迎面却是惊涛拍岸的大海,无边无际,除了视线正中间一颗参天的大树,虽然好像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虚影,却也能看到巨大的树冠。 那个呼唤越来越清晰,方向也是从这海中间传来。 “来都来了,死都得上那边看看。”无名望着远处的树影。 张百里踏入海水里,跨出一步,却瞬间到达了海水中间,海水很冷,张百里打了个冷颤,原来的岸边也直接看不到了,罗洛无名也跟了过来,看着游在海水中的张百里,众人都瞠目结舌。 “万里成寸长,一步一光年。法阵道则的气息。”罗洛说了一句话。 众人一开始觉得又是望山跑死马的节奏,不曾想只走了八九步就到了这海中间的小岛。 这里只有一颗参天大松树长在在岛屿上,枝叶稀疏,但差不多把整个岛屿遮住了,某个树杈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巢,静静的矗立。 “这树乃建木侧枝长成的一种,名万元松,此巢取此松嫩枝筑成,曰松香漂万里,清风皆过客。这是鲲鹏巢穴。”罗洛很惊喜地喊道,鲲鹏是什么,那是修行史上的神兽,是宇宙中金字塔顶端的种族。 张百里也有耳闻,修行史上的最强兽族之一,也算是兽族中的领袖之一。 众人顾不得其他,合力爬进了巢穴,这么大的机缘,被召唤来此地,众人打算豁出去捡捡漏,鲲鹏等神兽的巢里露出去点东西,在外界可都是至宝。 如同三人想象中的那样,巢中有很大的机缘,有颗大蛋,静静的卧在那里。 但是所有人在下边都没发现情况,而现在对面的巢沿边站着一只巨大的大鹏鸟。 他的羽毛是暗金与黑色的花纹,勾喙与利爪也呈暗金色,它的眼睛好像高傲的不得了,像是一个俯视苍生的帝皇,又像上击九天,下探深海,无所不利,无所不避,立于上苍之上的寂寞的王者。 它现在盯住了张百里三人,张百里三人头皮发麻,想立刻滚蛋。 张百里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前辈恕罪,晚辈被一识海波动牵引至此,却不想误闯前辈栖息之地,打扰您的休息了,我等这就告辞。” 鲲鹏看着张百里三人离去,那个波动又传进了张百里脑海里,张百里豁得转头,快步走向那个蛋,用力掰开巨大的蛋壳。 里面一只小鲸鱼只有巴掌大小,此时能感觉到它奄奄一息,罗洛大呼:“你疯了?快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张百里没有听罗洛说什么,手里轻轻握住小鲸鱼,然后助跑用力的向岛屿旁边的海水里扔去,也亏张百里力气大,小鲸鱼安然落在了海水中,轻轻的噗通一声,海水回归了原样。 因为张百里最后一次在脑海里听到的波动是有意思的,那个呼唤说:“救我后代,命不久矣,速归冥海。” 所以张百里半猜测的冷静的完成了一系列动作。 原来那个蛋早破裂了,鲲鹏幼崽也很早出生了,看似完好无损,却是为减缓死亡,他的父母不在,他出生时连身归冥海的动作都做不了,父母可能只剩虚灵守护了。 张百里坐在地上呼吸了几口气,罗洛是直接瘫坐在地上。 现在他们能知道这个站在巢沿的鲲鹏是个虚影,但还是不敢抬头对视,它的与生俱来的气场很逼人。 “多谢……”有个声音出现,张百里抬头,虚影不见了,原先的地方飘落下几根巨大的鲲鹏羽毛。 罗洛说:“鲲鹏羽毛可是极难得的好东西,用处多多,差不多能与宇宙中顶级炼器材料持平,这要是出去没有他人庇护,自己是保不住的。” 无名撺掇:“你去捡吧。” 罗洛说:“你去吧。” 张百里说:“这是谢礼,也是机缘,放心拿吧。” “嗖!”罗洛和无名同时到达现场。 两人把最大的一片一人抓在一边,“这是我的!”罗洛怒目而视,无名也不是善茬,召唤出黑刀就要砍过来。 “先收起来吧,别多生事端。先交给无名保管。”张百里说。 罗洛瞪着无名:“凭什么?” 无名趁罗洛一个不注意抽走,顺便拿起其他的注入灵气,羽毛变成了平常大小,无名揣在了怀里。 “这会儿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鲲鹏果然不凡,几片羽毛就能让人如此身轻如燕,我觉得我的虚空术可以更快了。”无名享受道。 罗洛嫉妒的撇撇嘴。 张百里说:“好了,出去再分,差不了你的。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回去赶路吧,耽搁了这么久,多谢相助相随。” 罗洛和无名摆手,说其实他们自己反而沾光了。 罗洛观察着四周,手摸下巴:“等等,这万元松可是浑身好宝贝。” 张百里说:“他的枝衩拇指粗细的我全力都掰不动,你确定你能行?” 罗洛摇头:“看见这树上的新抽芽发嫩的松子了吗?那个传说中是能食用能摘下的,对修行大有裨益,具体不知道,但是能带走的不如都带走。” “嗖!”无名已经上树已经在四处找嫩松子了,气的罗洛跳脚也紧随其后。 张百里无语,也出巢找寻能掰动的松子,众人找了将近几个小时,最后各自兜了一前襟,美其名曰适可而止,不能太贪心等等。 其实万元松极大,众人忙活了那么久,也其实是在鲲鹏巢的周围活动,而鲲鹏巢只占了万元树一成的树冠,而且其他地方有无上道则气息,众人也不敢去。 下到树底下,张百里问:“确定能吃?”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罗洛率先吞下,突然就开始坐在地上,无名见状也吞下一个,周围天地精气涌入,张百里看着他俩也吃下了一颗,不过内视发现啥用没有,就是饱的快。 不一会儿,罗洛睁开眼说:“无上宝药,里面有大道的碎片烙印,其他精气,灵气,元寿补充裨益倒是其次了,这次参悟对我往后的修行有了很大推进。可惜,只有一次作用,二次应该没用了,只有一些恢复疗伤的功效了,而且吃太多容易虚不受补。” 张百里点点头,随手在嘴里丢进两颗松子,罗洛吓傻:“赶紧吐出来,你要么会被炸死,要么会化道的。” 张百里说:“拜托,我刚才都吃一把了,这会儿就有点渴。” 无名在一旁也炼化完毕,看得出来这万元松子对他也有很大的裨益。不过他看着张百里也有些发怔。 “好吧,我摊牌,其实我不能修行。”看着两人上下打量的目光,张百里无奈说出:“或者说,我和你们的修行方法不一样,我压根看不见什么大道法则,也参悟不了。” “我没有术法灵力,也没有精神波动,只能被动接收。只算是修行肉身,被动修行元神识海。至于能吃这么多万元松子……”张百里和盘托出。 他的体质问题只能把这种东西当做食物养料,除了增加点寿命,没有其他优点作用。 “够了!张兄,素昧平生,不必这样,以后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无名和罗洛都阻止。 张百里摇头:“若是入得进道场,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的。晚不了几天。” 俩人想想也是,但此事不了了之。 众人找到了来时的方向,正准备回去,海浪涌来,一只已经和地球那边差不多大的类似鲸鱼样子的鱼跃出水面。 但这鲸鱼表皮生着黑色的鳞片,并且也有零星的暗金色的鳞片排列成了花纹,头顶长了两条长长的须,如同地球那边孙悟空的头上的冠翎,这是张百里救得那只鲲鹏幼子,不过变大了很多,它传出了精神波动。 “他想要吃这松子。”张百里理解着精神波动传来的信息,对旁边两人说道。 “那就丢给它呗,本来就算是人家的。”罗洛和无名无所谓,吃过了第一颗,最大的机缘之一已经有了,其他的除了卖出去价值大一点,就可有可无了。 小鲲似是不谙世事,变成了一尺来长,游到了岸边的水里,张百里三人就开始一股脑往海水里倒松子,uu看书.uukanshu 小鲲吃得很开心,在水中翻腾。 张百里他们也笑了,最后小鲲还用头蹭了蹭张百里的手,令张百里有些受宠若惊。 最后又有精神波动传来,还是奔着张百里来的,意思是要载他们一程。 罗洛说:“上古时期,有不知名的强大敌人在宇宙中出现,他们经过的星球上生灵皆被残杀,鲲鹏一族等无上高手联合起来与他们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付出了极大代价终是打退了。”罗洛摸摸年幼的小鲲。 “他们对万灵是有大功绩的,他的族人不谙世事,但我们是懂事之人,鲲鹏的后人不可辱,更何况我们承了老鲲鹏前辈极多的恩惠,骑在它的头上这事我们还是别做了。” 无名也说:“还算你有点良心。”张百里笑笑,他也压根没想这事。 然后张百里对小鲲表示了拒绝,然后众人又是一步几万里,虽然没有罗洛说的光年那么夸张,但还是很远,这个小世界确如罗洛所说被无上的阵法道则包围了。 上到岸边,小鲲也跟了过来,表示想要跟着张百里一起走。 罗洛狠掐张百里胳膊:“大机缘,天大的机缘,有个鲲鹏做朋友,将来哪里不能去得。” 张百里懵了,好端端的它为什么非要跟着一起走呢。再说,这鲲鹏名号太响亮,这出去全宇宙的眼睛都得往张百里身上聚焦。再说它能离开这传说中的北冥海水能活吗? 算了,算了,张百里对着小鲲再次表示拒绝。 …… …… 9、名落徐州后 小鲲好像很伤心,发出的的精神波动里清清楚楚叫了他一声哥哥。 张百里于心不忍,不知道小鲲能不能听懂,把所有理由一股脑甩给小鲲听,小鲲在水里歪着头听说还不时游来游去。 张百里发现小鲲像是听不懂,无奈的说:“我们将来可能会再来看你的。”就拉着罗洛和无名走进了巨木树林。 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就更不应该骗它借助它使关联巨大的机缘,这算是丧良心。 扑棱棱一只黑色暗金纹的小鸟飞到了张百里的肩上,勾喙利爪,眼神逼人,虽然小,但与生俱来的气质证明他就是将来扶摇一震九万里的鲲鹏。 罗洛和无名眼红的咬牙切齿,张百里无奈的点了点小鲲鹏的头:“你的体征太明显了。而且我不强大,你也没有长大,会有人找我麻烦,更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小鲲鹏好像学习的非常快,懂得了张百里的意思,变成了一只羽毛灰褐相间的有着大鹏血脉的雕,张百里问:“你怎会化形之法术?” 无名解释:“上古圣兽,血脉传承。这会连本源气息都会改变。” 走着走着,罗洛突然拍手:“我想起来了。”吓得站在张百里肩头打盹的小鲲鹏差点掉下去。 罗洛又一次盯着张百里:“张兄,我想问几个问题。” 张百里无语:“第一,我也不知道鲲鹏老前辈为什么会用精神波动呼唤我去救这小家伙。第二,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天生跟我亲近。第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跟着我。你有什么问题吗?” 罗洛尬笑:“没了。” 大家沉默走了一会儿,张百里说:“……其实……这可能也有一点原因。你们知道德性庇护吗……家师……” “好了,我们懂了,不要多说了。”罗洛和无名又同时打断。 张百里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罗洛说:“当然是朋友,不过还是别多说了,对你自己是有好处的。” 又过了一会儿,无名拍了拍张百里的肩膀:“请节哀。” 张百里笑着摇头。 小鲲鹏站在张百里肩膀睡着了,他们三人也终于出来到了地坑的树林。 他们发现树木枝条上的倒刺消失了,变成了张百里刚进十万里界的那晚的模样,和普通树木没有两样,算算时间这是第三天的正午了。 而这三天里,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包括虚空山里观赛的所有人。 出去了这片垂柳树林后,大家一起往正东行去,现在要快一点了,不然落下大部队很多距离,是很容易被淘汰的。 一切相安无事的走了三天,途中见了很多的独行的天才与小团体们,但都没有轻易动手,只是点点头就各自行路,现在剩下的都不是善茬了。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大家围坐一团,张百里矛上烤着无名猎杀的肥大兔子,小鲲鹏在一旁看着肉香四溢的兔子肉东窜西跳,张百里笑着点了点小鲲鹏的头。 “要我说就叫小黑、小灰读起来朗朗上口。”罗洛心不在焉的,不顾手烫去撕只有七成熟的的兔子腿,却遭到了小鲲鹏飞快的啄击,悻悻收回手。 张百里说:“取个正规一点的名字吧,有名有姓,正式点。” 无名从打坐中睁眼:“叫昆坤吧。” 张百里打了个寒颤。 “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张百里默念。 “云开衡岳风雨止,鲲鹏击浪从兹始。沧海横流何足虑,三尺寒江东陵指。”张百里又念。 “沧海,青天,沧天,沧天,就叫沧天吧。”张百里说。 罗洛摆手:“随你。”然后撕下兔子腿大快朵颐起来。 小鲲鹏也扑上去硬是从罗洛手里撕下来一块兔肉,对张百里的起名可有可无,敷衍的点点头。 “又不是没有了。”罗洛咕哝。 张百里和无名也加入了抢食。 众人吃饱喝足,留一人守夜,其他人安心睡去。 一年半多时间里三人已经已经东行了七万里路了,十万里长路的夜里很诡异,四处都有危险,越靠近终点越危险。 所有还活着的和没有被夺走虚空令的参赛者都有了这个认知,他们有的在外边就了解了大致情况。 毕竟上万年前参加过十万里路的前辈还在他们各自的教派里活着,会传授经验。 而有的就是无名这种到时间了才知道这种事情才收集到了一些零碎信息的。 最后就是张百里为代表的这种人,俩眼一抹黑,也并不是很天才,就是混进来豁命碰运气的,不过血的教训,几次打斗后就差不多什么都知道了。 从罗洛的话语里得知,全宇宙各家各大教派将在一万年里发现天赋异禀的孩子,然后以无上秘法封印,久等万年一届的风云大会,然后解封,进行传道,教授修行,只为了这次的盛会。 还有一堆出生逢时的人,恰好够资格,自愿也就一并带过来。 然而全宇宙来参赛报名的人几十万人,这几十万人里岚星本地人占了十万。 其他全宇宙已知的所有星球,小秘界,所有种族所有教派大多都派出了精英弟子与天才种子弟子,还有很多隐世不出老怪物的弟子等等,总共也才三十多万。 其他人有心也无力,不是谁都能进行星际跨越的,而格物文明下的某个大教派的商业星际飞船是其他人唯一的星际穿越交通工具。 可惜,时不我待,星际间旅行,耗费三年以上的时间很常见,价格的较昂贵也是一些小门派支付不起的。 而且大天才叫那些大教瓜分完了,自家的后辈很少有让人付出很大代价的时候,当然也会有很多人有自己的本事和渠道,不过还是很少的,比如罗洛和无名。 所以说,时也命也,对那些大教出生逢时的弟子们和岚星本地修行者就是运气。 就这,最后也才筛选出了大约五万人有资格进十万里长路,张百里算是走后门进来的,虽然他手举十万八千斤天地棋盘算是通过了筛选。 但他是不知道筛选流程的,还有各大教派宗门、各种族都有预订名额,而本地星球的名额则是必有五千个,算是照顾当地,也会直接进入。 剩下的人则只能靠自己通过筛选进来,首先规定是年龄50岁以下,大多都能通过,其次则是试道石。 那是一块巨大的黑石头,像一座山,自己的灵气道法,感悟等等打进去,会有反馈。 很简单,旁人看不出蹊跷,是唯一一个似公平又似不公平的东西。 就是在这里筛下了太多人,其中不乏一些大教子弟,人数锐减到了九万。 有人自不服气,可惜,这算是各大教派共同建立的盛会,没人说到明面上,而且以历界的资料来看,这东西也确实真的很公平。 然后就斗法,换句话说就是打架,简单粗暴,岚星本地筛剩下的一万人里很快比试出了五千人,然后其他星球的客人们比试。 所有的人都要隐藏身份,因为有人会顾及大教的脸面,影响比赛的公平,通过比试选出了四万八千多人,进行了一个多月,终于确定了最后名额。 整体实力,域外来客们是比岚星本地人们强的,因为弱的或者稍差一点的基本来不了。 在十万里路的一年多后,所有剩下的人里都不是好惹的,大家的终点相同,但是出发点不同,有的人从西往东出发,有的人从东往西,从北往南,而有的从南往北。 终点是这个十万里界的中心,人们从不同的方向往中心走去。 罗洛和无名有了长足的进步,纷纷进阶,到了聚元境界。 这是三才合一的境界,识海天山,混沌海算天地二才,肉身脊柱遍身经脉血肉骨骼合算人才。 当三个地方混元如一,互有不可断绝的联系并运转流畅时,混沌海会升地气,识海则升天气,肉身升人气互相滋养,互补阴阳,三气合于肉身中生元炁。 元炁滋补天山,天山雪顶则生天殿,天殿聚元神,稳坐殿中宝座之上,元炁滋补混沌海,其中则生源体,元神与源体则产虚实阴阳混沌之气去滋补肉身。 相由心生,元神与源体之外象与自身心理有关,各不相同。 张百里在书上看过这些,但具体情况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他每天呼吸都在吸收天地精气,然后让他们遍布肉身四处进行滋养,本身的体质又得到持续加强。 但自身的最大的进步并非是这个,而是他掌握、了解了自身的肉体,能细微的控制,又能渐渐掌握自己发力的程度与幅度。 还有在这一年里,他们打夜袭的野兽,也与抢夺虚空令的参赛者们作战了很多次,也碰到过很多散修团体、大教精英,都是有惊无险的作战击败,从这里面他的“野路子”战斗技巧也慢慢成熟了一些。 还有他引以为傲的反应,超人的警觉性敏锐性让罗洛和无名非常诧异,因为到聚元境他们肉身也得到了很高的加强,并且会一直稳步提升下去,但还是不如张百里,这应该是纯肉身带给他的好处吧。 鲲鹏沧天的名字很大气,张百里对此很满意,小鲲鹏每时每刻都在自行修炼,他的体型变大了一些,当然,一直以一种灰褐色羽毛的雕属飞禽的外相示人。 罗洛曾用其纯肉身的力量用黑刀去砍张百里却划不出伤口,甚至这还是张百里极其放松下的状态,他们越发觉得张百里一定不是人,是一种生鳞的妖族变来的。 越往里碰到的人越多,却越互相提防,在这一年里,大家晚上是不敢多走的,太危险。 在这里很多外界不知名的野兽在晚上格外凶狠,还有那一些植物成精成妖的也是凶狠,越往里越强大。 虽然幸运的一点是大部分凶兽野木不会很主动的找上门,但也有艺高人胆大的高手会偷袭别人等等,晚上行进真的很危险。 除了那些走在路上都能听说大名和强大事迹的天才人物与种子选手们,张百里三人也闯下了不小的名气。 但是顶多算第三阶梯里的名人,因为和他们为敌的几乎都算是岚星本地普通修行者、散修团体们与不是太强大的教派弟子。 一路走来,三人也一人分到了十八块虚空令,这里有击毙夺走的,也有只夺下虚空令,就让原主人离开的,让他们离开的方法也简单,虚空令一直有这个功能,不过这里的人很少用。 行至七万里的不一会儿,他们自己的虚空令再次发光,漂出一段文字:“参赛者皆入七万里,英雄榜开启。” 虚空山殿堂里:“排名来了!”各大教派的代表人都聚精会神看着旁边的分出来的一个屏幕,那将显示第一次参赛者的排名。 虚空令振动了一会儿,有很多的信息被编译成一段精神波动传入了各个参赛者脑海里,虚空山殿堂里排名也被一一罗列出来。 “一万三千人,共入七万里。” “本届该说是后辈子弟太弱了,还是他们太强了?怎么这么多人?”樵夫看着数据自言自语。 虚空山里有些无上大教长老闻言脸都黑了黑,这不明摆说他们这届天才都不行,在打脸。 七万里是个分界点,按往常的绩效情况来说,到七万里总人数大多是不满一万的,而且这届入选总人数算是少的才五万三千多人,以往至少会满六万。 而与这次排榜相关的产业链们,如各种赌局赌坊,拥有转播权的客栈广场等等都有各大教门的影子。 这是修行界甚至是一些凡人间的大事,其中的经济利益价值无可估量,他们不会放掉如此大的利益。 故,放榜是从最后往上排的。 那些赌局还会随着排名依次上升刷新,提高不同的价码与赌法。 修行者自踏入长生路便拥有贪心,有了贪心的修行者与凡人们何异,这些东西是不可避免的,虽然赌得东西并不是凡间货币。 榜上名字数据从两千名开始,一一往上出现。 “徐州,第两千名。”一个白胡子老头默念,眼中却有喜意,徐州属于一个小门派,但这个小门派却是某个大教的分支,这个成绩是过得去的。 虚空山里大家都听到了他的欣慰的喃喃,却没人搭理他,也没人厌烦他。 大家都看着榜,就算顶尖教派的人们都开始提了一口气。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苍拓,三日至九万里,夺取虚空令二十五。” “拓!”苍星上一处巨大广场,一个巨大屏幕,还有下边乌压压的生灵们,有一位眼睛极大,眼角至鬓角生麟,却是瓜子小脸,皮肤呈淡蓝色的妖族女惊呼:“是我苍星妖族天才拓!” 全宇宙能进行交流的各星球、小界上人们都齐聚一堂,望着某个大教派提供的屏幕,观看比赛,纵使这些屏幕在宇宙各地放了一年了,但众人的热情并未消减半分,且随着放榜之日越发热闹起来。 每当榜上出现一个人名,几乎都会在某个宇宙角落传来一波惊呼。 虽然这里面大多是各星球最厉害的教派子弟居多,但不影响他们的星球上的人认识他们。 “……” “第一千零一名,岚莫亚。四十日至七万里,虚空令一百零一。” “好!”岚星某个凡人的广场下一众平民呼喊,他们不是修行者,也不是修行者世家,而莫亚代表着岚星里第一个不是大教,且出身平凡的人也能大放异彩,他的家乡人也因此欢呼。 “第一千名,辉东杨。五十日至七万里,虚空令一百二十。” “拿来!哈哈,东杨真长脸呀。”辉星某家赌坊,一个人拍手说,另一个人丢出一把宝剑,甩袖而走,嘴里咕哝:“晦气,我本以为他会在两千之后。” 排名依旧往上走,不少教派子弟,无名氏,散修都位列其上。 刚接进五百大关,器宗的一名种子弟子赫然在列。 这些种子弟子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始一出来,大家都认得,虚空山殿堂里不少人偷笑,器宗的几位大人物脸色不自然,与众人堆笑,转头却脸色铁青。 很快其他人也笑不出来了,随着往上走,总有几个种子弟子翻船,使他们的幸灾乐祸嘎然而止。 樵夫看着脸色不好看的众人,纵然他们都是在无穷远处的星球上投下的虚影,但是面目神情与真人无二,樵夫差点笑出声,赶忙道:“别着急各位道友,还有三万里,他们说不定后期发力。” 这是自然的,但首次排名等于各大教派的暗暗竞争,往大了说,这等于他们的道、文明、传承比不上别人,往小里说他们是识人不明或者教导无方。 他们要的是脸面和实力,里子外子都要。 在众人说话间,榜的名次慢慢往上走了很多,接近了两百名,开始频繁出现出现了种子选手的名字,而两百名往上才是他们预估的精心教导的种子选手的正常实力。 两百名是个关,一百名也是个关,进入前一百名代表他们是未来一万年里差不多最权威的年轻一代的修行天花板,往后的争奇斗艳的修行历史里,将会有他们大多数人的身影。 一百名后每出现一个人,都会引起渲染大波,引众人议论。 这些人几乎全被这些名声在外的大教、种族们垄断囊括,只有寥寥几个不属于任何势力或者隐藏身份的人显名其中。 “排名第二十的是妖族鲲鹏一系金翅大鹏鸟羽。” “这十八的是木族建叶。” “第十五是天女玲珑。” “十三,洛族菲。” “十二,阵宗羲。”阵宗一众人呼了一口气,这个成绩能接受,他们最奇怪的是那个叛徒,当年的阵宗天才罗洛却到现在还没看到。 “第十,器宗玉敢当。” “第九,天机阁,u看书 ww.ukanshu.co君子启。嘶,天机阁居然有人上了第九!这可是几万年来的好消息啊!” “第八,佛宗,南摩陀。斯教可惧矣。” “第七,道宗庄。” “第六,天魔体,任广。有传言此人乃奴隶之身发际,真令人佩服。” “第五,剑宗剑十三。” “第四,剑宗李淳罡。唔,剑宗发达了。”有人如是说。 虚空山里剑宗的几个人脸都笑烂了,除了剑宗宗主还端着点架子,没笑出声,其他人都开心的接受着别人的恭喜。 前三名这里停了一下,因为更高级的赌局开始了,所有人都在寻找还有哪些种子天才未出现,要进行惊天一赌。 半日也就是地球十八小时后,所有人都开始盯着屏幕,他们发现该出现的名字都出了,为什么前三名却空缺出来。 阵宗的人心都跳出来了,若是罗洛在前三,那可就是真的打脸了。他们与罗洛一系的矛盾很深,大教之间,有心人差不多都知道这档子事。 “第三是……妖族麒麟子。原来是他出世了。” “第二,流沙。流沙是谁?” “流沙都不知道,杀手隐的唯一弟子,流沙。” “嘶!这个成绩隐会看见吗?听说他上次被……” “噤声!” “第一,七万里第一出世,神女瑶。是她,原来是她。” 赌局的失利算不得什么了,这些人的秘闻更加吸引人,他们与那些大教宗族有着藕断丝连的联系,众人纷纷都在猜测各种情况。 …… …… 10、扶摇乘风起 “你们多少?我才三千九唉。”罗洛看完排行榜,问旁边的张百里和无名。 很明显,他仨都没进前两千名,榜上无名,除了那两千人,其他人就只能知道自己的排名而不知道未上榜的人的排名。 “三千四百五十一。”无名说。 “四千五左右。”张百里苦笑。 他们一路小心谨慎,稳扎稳打虽然一路安然无恙,这成绩却是不太好看。 罗洛看着排名第十二的羲,握了握拳。 而无名却看着排名第二的流沙沉默不语。 大家都有些消沉,张百里更是看出了二人有心事。 他也不善言辞,就也过去拍了拍两人肩头,他们都回以难看的笑容,看来两人对某些事执念很深,至于是哪些事,张百里不得而知。 想了想还是说话: “二位兄弟,我们一路相携走来,凭我一人之力是走不到这里的,全赖二位互帮互助至今,所以我也知道二位的一些底细。” “无名兄弟虽习杀手技,却心有良知,并非嗜杀之徒,但也技艺纯熟精巧,不是愚善之人。” “罗洛兄弟博学多识,出身大教,却也行功精妙,运阵高深,似是高境界跌落重修之人。” “既然汝二人有内才,而二位也不甘于屈居于人后,这榜上之席位我等何不放手一搏,争他一争?区区十二枚虚空令,便愁煞我等?何必瞻前顾后,藏着掖着?” 第两千名左右的人的人虚空令才二十五个,他们一人已经十八个了,主要是到达七万里时间过长,一路慢慢行来,导致排名落后。 又加上路击野怪的积分比起别人还是少了点,所以赶上第两千名至少每人十二枚虚空令。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与其碌碌无名,防守反击,不如主动出击,搏它一搏,至少不会大老远来参赛而榜上无名没有进修资格吧。 “虽然我们同行一载,但若真想有一番成绩,当精诚合作,今吾等势弱,须摒弃猛虎独行绵羊成群之念,若各自为战,事不成矣,虽无此事,亦应勉之。” 罗洛许久后拱手:“张兄慧眼如炬,但你们也看出,我与阵宗有不死不休的大仇,两位还愿意合作吗?” 无名抽剑:“刀下专斩大教跋扈子弟。再说早就杀过了。” 张百里笑:“战!”弹了弹矛杆,嗡嗡作响。 “汝二人也不必藏拙了,拿出真本事来吧!还有三万里,所有人都开始鼓劲了。” 无名和罗洛笑着点点头。 而鲲鹏沧天在低空盘旋,纵然是它在年幼时也不敢飞上高空一展长翅,真正的现实环境里可没有血脉压制,专门吃腐尸的鸹也敢伸出爪子抓一抓幼年鲲鹏的脖颈。 “三位,何事如此高兴?给我兄弟五人也说道说道。”有五个人从远处行来,慢慢悠悠,不过声音传来的很早。 张百里看着他们,招了招手,让沧天飞得高一点,那边的人却以为他有什么动作,一只箭飞来,插在三人的脚边,箭尾咧咧作响着摇摆,张百里眯起了眼。 “别想着逃,也别想做多余动作,我兄弟的箭可不长眼哦。”五人缓缓行来。 无名说:“五个聚元境,皆有元神源体,皆有元炁。” 罗洛说:“难打哦。” “你还装!”张百里笑骂。 “交出虚空令,想活命就听话!” 对面话还没说完,无名就当着众人的面遁入虚空消失。 五人勃然变色,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大弓,抬手一箭直奔张百里面门,箭速度极快都有了音爆声,还有那闪着的淡淡光辉无一不显示对面已经注入了灵力并且弓箭恐怕也是有灵的宝贝武器。 这个速度差不多初速五百米每秒了,这么近参赛的这些天才里很少有能躲掉或者硬接的。然而张百里一偏头,抬手一抓,那箭便如同本就在他手里一样纹丝不动。 罗洛手中的罗盘转了一个符号,在张百里差不多接住的时候,一道金光打在箭上,本来要爆炸的箭光辉散去,如同凡器。 对面五人虽然很吃惊,但没工夫管这个,有个人高喊:“防住那个杀手!”五人高度警觉的防守四周起来。 罗洛轻笑:“交出来吧,尔等已动杀心,若是交出来我们还是可以考虑放尔等离去。” 张百里却抬手一矛投出去,那速度竟比先前射过去的箭还快几分,那个弓箭手眼看飞矛奔射自己而来,架不住压力,往旁边躲了一步,他们先前发话的人焦急:“别动!” 他本来想,这飞矛本来只是纯肉身力发的,但众人合力还是能击飞的。 刚才掎角之势,杀手不敢贸然行动,偷袭一人便会受到另外两人的攻击,但是弓箭手动了一下,无名也从不会失手,黑刀如约而至,好似弓箭手脖颈是撞到墨刀刀刃的。 飞矛是躲过去了,剩下的四人却面色绝望,无名的震慑太强了,而那边的两人也不是善茬。 “停手!三位必是榜上高手,刚才多有得罪,我等愿献上所有四十八块虚空令,望饶我等离去。”五人中的头领说话。 “可。”张百里说。 “能否让那位兄弟现身。” “可。” 无名在张百里身边现身,手里拿着那个弓箭手的弓和箭袋,还有那把没进地面只留下个洞的矛,他们竟然没发现无名的一切动作,不由得再次大吃一惊。 四十八个虚空令是五人合起来的全部家当,堆在地上。 又磨蹭了一会儿。 “我们能否带走他的尸体。” “可。” “多谢!”那人拱手,那人面露犹豫。 “还有一事……” 张百里摆手:“你不必拖延时间,我们也在等,会是谁想要这么急切的围堵我们?” 那个人真的是害怕了,面色阴晴不定。 张百里接过无名递过来的弓箭,每当张百里想要拉开弓时,那弓却微微颤动,阻止张百里动作。 “这是灵器,内有器灵,需认主才可拉开。到是个好宝贝,是下一个大境界才能祭炼出的,不过那人却发挥不出全部威力来,能带进这个器物的怕不是个某个大教子弟。”罗洛看了看就说。 “我们自己拥有的虚空令里,有一半怕不是大教子弟。”无名学着罗洛说话。 张百里看着手中的弓对两人说:“你两要不?” 无名摇头,罗洛撇嘴,说看不上。 罗洛说认主过程很麻烦,所以张百里选择简单一点的方法。 “开!”张百里轻喝。 长弓震动不休,可惜张百里稍稍用点力,弓便被吱吱呀呀的拉开,对面的四人目瞪口呆。 罗洛和无名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力量差点,不过比起投矛省力,也有效率。”张百里如是说。 弓还是隐隐在震动,张百里说:“你大可不必认我为主,我也不需要,但是若你还出来捣乱,那么我便空放几千次,让你自己毁了自己。” 就在一瞬间,器灵停止响应,没了声息。 “竟然沉睡了,让你自己操控本体了,不过没了器灵帮助,这弓更难拉开了。”罗洛惊奇。 但看着张百里又一次拉开弓,罗洛闭上了嘴,他早就知道张百里是个怪物。 “这次的力量可以了,大约有八万斤了。”张百里也抬手一箭,朴实无华的一箭飞出,一箭扎入了对面有动作要跑的人前面的地里没入了进去。 “不要动哦,弓箭可不长眼睛。“ 无名眼睛一亮:“想不到起兄弟还有这一手本事。” 张百里苦笑,他想起了某些事,他也差点忘了他还有这刻在骨子里的本事,他为什么有这一手弓箭本事呢,啊,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这么看来,他的一生真的可以说是命运多舛了。 “挠度有些低了,这箭撑不住八万斤的巨力。”张百里叹息,刚才那箭差不多都快弯成两半了。 “这个简单。不过是个加固符文。”罗洛随意说,左手托着不知名的罗盘,又是一道金光没入了箭袋里的各个箭上:“现在你再试试。” 搭箭,拉弓,转身,松手。 几百米外几个悄悄靠近这边的聚元境高手中一个人心脏被一支箭穿胸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然而惨叫戛然而止,又一支箭穿过了他的头颅,元神啥的全没了。 “很好,非常精确。”张百里说。 四面八方有十六个人包围过来,包括面前的四个人一共二十个人. “我们得罪谁了?” “阵宗,器宗,剑宗,天机阁,一大堆高手,散修的亲友,谁没得罪过来?还有一大堆的历史悠久的世家,种族。”罗洛说。 “这些,任何人都不可避免。”无名说。 “但我们杀的最狠,尤其是对上那些大教子弟,还有非得大庭广众之下显摆鲲鹏羽的罗洛。七万里了,也差不多人尽皆知了。”张百里无奈。 “也是,也就咱三敢肆无忌惮的杀了这些大教子弟,其他人就算赢了也得客客气气送他们出去。”罗洛骄傲的抬了抬头,不以为羞,反以为荣。 “这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后一批。”张百里说。 “这怎么都是大教子弟呀。”看着他们鲜明的服装,罗洛吐槽,除了先到的五个衣着看不出来,其他的人那教派服装特色鲜明。 “罗洛小儿,无耻叛贼。你背叛师门,残杀同门,带艺逃出,遭吾辈同道所不齿,人人喊打,束手就擒,献上虚空令,鲲鹏羽,跪在一边等候发落。”有人喊。 “他不是阵宗的。”罗洛面无表情。证明了一点,这事确实人尽皆知了。 “簌!”张百里的箭射出,那人眼神一凝,侧身躲过。 “诸位同道,诛此三恶,夺虚空令!” “镇!”一个人手捧一本虚幻幻化出来的书,书页透明但有不明文字点缀其上,而且快速翻页,到某一页停下。 随着那人轻喝,一座九层宝塔栩栩如生,出现在张百里三人的头顶,镇压而下,罗洛手中罗盘又一次急速旋转起来,一个倒扣的透明结界罩在三人之上,与九层塔对峙着。 “禁!“手捧书的人,又一声轻喝。 罗洛手里的罗盘转动停滞了一下! 然后结界的光幕黯淡了一下,那些人也不愧是大教子弟,瞅准机会,飞剑,秘术一起打来。 结界突的碎了,罗洛手里的罗盘有了一丝裂纹。 无名挥刀,一道墨色刀气紧补往上劈去,那宝塔却纹丝不动,继续缓缓镇压而下,“咚”一声,三人被扣在塔里。 罗洛说:“这是道宗《言书》,无上法,这座塔是实体,与《言书》‘镇’字法则交汇,虚实结合,几不可破。” 无名说:“大意了,现在这片地方虚空被禁,无法施展虚空术了。” 众人快速交流了几句。 而塔外,围攻的众人也理所当然,二十人打三人有此结果并不意外,这还是出于谨慎考虑的情况,别说他们还是能进这十万里路的人,都不是善茬,总是在某些方面有些特质。 众人笑哈哈,开始聊起来给某个大人物献宝拿奖励了。 早先的四人头领可吃了大意的亏,对这些人劝道:“小心一点,他们不会这么容易被擒,有某位大人物远远看过他们三人作战,故让我们抱团合作拿下他们。” 众人点头,做好了万全准备。 “诸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秘法绝技一齐打在此印记上,我会转进去炼化他们。”手持言书的人说。 “嘭!”塔震动了一下,众人大惊,看着异动,手中已经攒着法术,准备随时打出去。 “嘭!”塔边漂浮的印记晃动不停,突然消失。 “不好!”道宗弟子突然大呼,与此同时塔碎了,碎片哗哗而下,而一支箭没有任何光华,宛如一道流星,穿过道宗弟子的头颅。 然后二十多道秘法和带着法则的飞剑器物向塔碎处轰来,光华四射,爆炸声绵延不绝,周围几里的飞鸟都被惊飞。 烟尘散去,只有一个大坑。 “小心周……”有人惊觉,刚要提醒,一只箭穿过他的头颅,去势不减穿过了面前一条线的另一个人,还有一支箭连续穿过了三个人,他们瞬间没了五人人。 “你们在找我吗?”张百里持着弓站在一群人的包围圈后,还射出了一支箭,这次有几人有了准备,挡住了势大力沉的一箭。 众人这才全部反应过来,都转身。 他们却忘记了除张百里外还有另外两个人,在他们转身瞬间,无名如约而至,“噗!”“噗”,“噗!”他们包围圈那边后边又有三个头颅飞起,众人又转身,却什么也没发现,张百里一箭又飞出去。 “嗤!”箭又穿死两人。 张百里摇头:“怎么就不涨记性呢。” 直到这会儿,剩下的九个人才真真聪明起来,组成了防守互为犄角。 “你们,阴险无耻!”有人怒喝。 “大虚空术,迷影步,刺客墨刀!是流沙!”后边靠近那边的人眼睛瞟到死者的死法,惊呼。 “不可能,流沙不会对我们出手的。”有人怒喝。 “还有一个人没出来呢!防着他们。”一个人提醒。 地上金光纹络浮现,“地脉起阵!”有个人是阵宗弟子,他认识这个阵法,说出了罗洛先前一样的话:“别乱动!” “累死我了!”罗洛也从地上站起身,头上还有草叶碎屑,坐在地上:“不过借天地之力就是省心省力。” 众人这次真的绝望了,阵中的阵宗弟子额头冒汗:“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办法破解。” 罗洛不以为然:“破吧破吧,我的阵除非以上压下,不然连你们宗主都破不开。” 阵宗弟子也有个罗盘,这会也在飞速的顺转,逆转,尝试了几次后,他面露绝望。 众人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现在他们失去了反抗能力,乖乖等死了。 “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往。人因贪死,鸟为食亡啊。”张百里转身。 无名成为聚元境后待在虚空里的时间越长了,一直没出来做最后的防备,却也在躲着什么。 罗洛转身闭上眼睛,手边的有裂痕的罗盘内外九圈符文以各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速度转起来,而最内部的太极图慢慢旋转着。 直到很长时间,阵中只剩下一大堆虚空令和一些比较好的宝贵器物,其他人全都不见了,包括某些该有的灰。 众人收拾着前后二十二个人的所有虚空令,分了起来,露出笑意。均分一下,各自把自己的份收进了自己的虚空令里。 张百里摸了摸拳头骨节处的擦伤,uu看书 .uukanshu.co 在塔中罗洛告诉张百里和无名要破言书之法,就得杀了执掌言书之人。 张百里用尽全力的两拳,配合上无名和罗洛技艺的纯熟造成了此次完美的反杀。 张百里物理破防,罗洛总是恰到好处的抵消法则,消减符文,塔破的瞬间,张百里已经拉好了弓,在碎片还没落地的时候箭就飞出去了。 而在塔破的时候,“禁”字法也停了一下,无名瞅准机会遁入虚空,罗洛则拉着刚刚射完箭还不知道结果的张百里简易罗盘传送,传送到他们后边,罗洛则遁入土里布阵,张百里偷袭掉五个,无名三个,兵不厌诈又一次被杀了俩。 而罗洛不愧是阵法奇才,以极快的速度起阵,比当初遇到的那个阵宗女弟子快得多。 这次作战的精髓就是时机的把握,和他们一年半来培养出的默契。 不然众人在各种秘术、法术、武器的淹没下,会连个灰都没有,罗洛说就算是排行榜前几的那几位来硬接也是一个结果,来的都是精英,外边可以逆行伐仙,跨境界作战,这进来了,大家优势互相一抵消,还是差不多的。 当然,偷袭,阴谋诡计另当别论了,比如这次,没有阅历的小年轻纵使宗门里再怎么历练,再怎么教授处世经验,也还是有漏洞的。 这个结果他们很满意,看着一跃而上到了榜上一千五百名的岚张起大名。 张百里露出笑,一向很少笑的无名也笑了。 三人互相作揖:“多谢二位相助。” …… …… 11、墨酒出真秘 虚空山殿堂里,大教里的某些人都站了起来,眯缝这眼看着屏幕,虽然这会儿已经转播到下一个某个人跻身英雄榜的战斗画面。 但他们关注的是张百里他们的那场战斗,“此三子真不简单,潜力无穷。” 那个一开始张百里杀两兽时问此子谁之高徒的老者说。 “哼!”有人冷哼,是一个道宗长老,他拂袖而起,身影渐渐虚淡,看来是离开了。 樵夫暗暗咂舌,看着排名一千五百名的张起的名字,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云澜,云澜看着排行榜,余光扫过樵夫。 云澜是真身来此,却也转身走出了殿堂。 樵夫让旁边的屠户看着点屏幕的,也转身跟出去了。 “不愧是修道门的,各个英雄无敌呀!”樵夫和云澜并排走着,忍不住说。 “杀伐果断,待人至诚,沉着机敏,良心未泯。”樵夫笑着如是说。 “我松了一口气。”云澜嗓子里扯着丝的声音出现:“未来的路太长了,我怕他失了气魄,满脑子想着报仇。” 樵夫也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听了你的话,我怕最后死相太难看。” 云澜瞥了他一眼:“迟了。” 樵夫笑:“不过他那一手箭术是哪里学来的?修道门竟然开始教技法了?” 云澜说:“我们什么时候有过武技、法术、技法传承?” “是是是,你们高高在上。”樵夫举手投降。 “不过,他算起来是我的侄辈,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礼物可以作为见面礼送他。”樵夫说。 云澜继续往前走,樵夫喊:“你去哪里?你门弟子才大展光芒呀。” “上厕所。” 樵夫目瞪口呆。上厕所?这年头还有在虚空山上上厕所的? …… 夜。 有四个人伏在荒野的一棵树边上,荒野里稀稀拉拉的树木立着,东长一棵,西长一棵。 他们一共三男一女,四人都是榜上有名的,一路上行来合作无间,培养了默契,是一组很强力的队伍,而它们自身实力也很强。 对于独行的人和战斗实力弱一点的人来说,晚上赶路可不是个好主意。 这对某些人来说是奉若珍宝的法则,但他们不同,他们来自同一个星球,熟悉丛林,熟悉荒野。 而且修习的是自然法则,四方树木能提供最好的侦查,还会设陷阱,陷阱充满着法则气息,和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在某些地方比阵法还有用,他们通常扮演黑夜里的狩猎者。 因为总有不信邪,心高气傲,唯我独尊的少年天才夜行,会在晚上大赚特赚野兽妖木的积分,而且还会反狩猎,很多狩猎的人反倒自己成了猎物。 但他们四人从来没失手过,渐渐的成为榜上有名的人,第一次放榜,就在榜上,到现在排名却越来越往上了。 敢走夜路的大都是肥羊,他们从这里尝了太多甜头,有一个大教中的种子弟子都着了道,为此拿出了除了自己外的所有的虚空令来换取自己离开,从头开始。 “越往后大家越小心呀,很少有人晚间出动了。“其中一个人传音给自己的其他同伴。 “我白天侦查了附近所有的地势,植被,就这个地方,别人通过的可能性最大。”另一个人说。 他们端着三把枪,竟是格物文明的产物,而女的手里赫然是一把带瞄准镜的狙击枪,弹道飞行导轨极长! 而且都是上刻法阵,以反物质反应场为主动能的武器,比当初张百里和云起搞到的那把格物文明凡人社会的电磁枪厉害了很多倍。 而他们头上竟然带的夜视仪,热成像镜,作用是一样的,不过装备比地球上的精密,而且适应任何环境,适用性更好,更不容易坏,维修更便捷,当然效果也比地球上的好太多。 突然女的凑着瞄准镜看到了什么:“有动静!” 一个人拿着望远镜,也在观察着。 “笃!”一支箭插在他们旁边的树上,箭尖刚刚没入树里,箭尾震颤。 四个人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感应雷达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啊,一切如常!”一个人额头流汗,看着一个设备的屏幕,那个屏幕从旁边看不到任何光,只有正面直视时才能看到内里的数据画面,但发出的光芒几乎不可见。 “用暗物质探测器!”他们的队长说。 那个队员从背包里利索的拿出一个设备,插在了雷达上。 瞬间他额头汗流如注。 “它显示……有人在我们头上几尺。” 队长壮着胆子往上看了看,什么也没有,树上也没有什么。 “只有一个答案了。”他也开始冒冷汗。 “虚空。” “他们规定不让我们带虚空武器进来呀,没有可以克制的武器怎么办。”一个队员也头皮发麻。 队长起身,他们穿的是皮米级迷彩服,一些热成像设备,某些神识探测都能避免,但这会儿,他的汗把后背湿透了。 他走过去,拔下了插在树上的箭,箭上有布条,写着字:“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附近的高手,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队长硬着头皮说:“我们会自己走,请留命,愿献上武器和所有虚空令。” 一支箭又飞来,穿进了队长腿上挂着的副枪枪袋连枪带枪袋插在了树上,箭尖还是插在了树上刚刚插过的原地方,深度还是箭头刚刚没入。 那个女狙击手都惊了。 “我还是没找到射箭的人在哪。”管理侦测设备的人苦着脸说。 “卸下装备,走!我们败了,切记要慢。”队长这会腿都不听使唤,这会儿命很重要,不然门派花费那么大资源培养他们都打水漂了,而且他们的文明也没以死表志的说法,留下有用之身最重要。 他们四个人慢慢的卸下所有装备,拿出各自的虚空令,失落的神色是掩饰不住的,光华微微一闪,四个人直接退出比赛。 而没有主人的虚空令里藏着的其他人的虚空令一股脑的涌出来,铺满一地,几乎挡住了所有的枪支装备。 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袍的人出现,眼睛放着光,往那一堆虚空令处走去,身后跟着拿着弓的张百里。 张百里笑着笑着突然变色:“别去别去,离开那里!”刚刚现身在一堆虚空令里的无名被张百里一嗓子吓着躲回了虚空。 罗洛茫然往后看,张百里一个疾步扑倒罗洛,“轰隆隆”一声,地面震动不止,反物质感应炸弹爆炸,四散随后辐射发散,那棵树下所有东西都直接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大坑。“ 罗洛咳嗽着从虚空出现,反物质爆炸竟然对引力场都有影响,导致虚空都出现波及,张百里和罗洛虽然被巨大能量掀翻出去,然好歹离得本来就远,加上他们是修行者到了聚元境,能抵抗辐射。 但张百里祈祷自己可别遇到什么高放射性炸弹被辐射变异了,他可就只这一个肉身了,但他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武器,也不知道真正的格物文明科技到底发达到什么程度了,不过应该很厉害。 “兵不厌诈。”张百里后怕地说:“这两天咱顺风顺水太不小心了,人家布个诡雷我们差点全部没了。” “这样算,我们欠你一条命了。”无名也瘫坐在地上。 那些武器是肯定连渣都没有了,现在最多就只有一堆虚空令被炸得四处乱飞走,说不定几千米外都有几个。 罗洛这会儿陷入痴傻状态,张百里怀疑他是不是被辐射成痴呆了,罗洛突然大哭:“我的虚空令呀!” 这一夜鬼哭狼嚎,附近闻讯赶来的参赛者们都不敢往事发中心去了,那个哭声太渗人了。 第二天中午,他们三找了一晚上一早上的虚空令,也才凑了堪堪一堆。 “就只有这么多了。”无名也苦笑。 分了一下让大家都进了一千名,但罗洛还是闷闷不乐。 要是他知道那四个人都是前一千名,而且若没有这档子事,分到三个人手里,那成绩可比现在这刚刚进了一千名的成绩要好很多,罗洛要是知道真相非得以头撞树不可。 一个月后,在这四十九天里,张百里三人的名气打响了,大多数人也知道了有他们三这几号人,所以也没人来惹它们,见了也躲得远远的。 看见一个穿黑麻衣和墨绿色衣服的人,别去招惹他们,因为他们还有个阴险的灰衣服杀手朋友,指不定就在哪里等着上钩阴你。 他们曾经三人把二十二个大教子弟全给杀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他们的头上还有一只鸟也会偷袭人。 还有,他们和大多数的大教门派合不来,所以杀起来没有后虑,而且记得,他们身上都有鲲鹏羽。 这是大多数人达成的共识,以至于某些两人组,三人组为了震慑别人,也搞来这么一身行头。 “都九万里了,钓鱼执法没用了哦。”张百里笑着说。 他逗着站在左臂的鲲鹏沧天,张百里本来不愿意让沧天出手的,一是不愿意他当打手,它什么好处也没有,二还是出于作为最后关头实在不行的时候的救命奇兵。 所以每次打斗都让它飞得高高的,当路人。可惜鲲鹏年幼,贪玩,忍不住在某次出了手,然后观战的人一传播,人尽皆知了。 现在无名在七百多名,罗洛七百五十名,张百里在八百左右徘徊。 越往后越难打了,众人的虚空令数量简直天壤之别,前一名后一名虚空令相差几十个的都很常见了。看着如今排名第一的剑宗李淳罡的虚空令,五千多个,连张百里都惊了。 “这特么杀了多少人。”罗洛咂舌。 这种人学不来呀,他们每人也差不多有三百块了,那是因为缴获的多,可不是真就杀了那么多。 可这第一名光缴获那也得杀或者击败很多人。 又不是只打败了原来的第一名什么的,这些第一次放榜排在前列的人都大名在榜,高居不下,名次的移动也是上上下下几名而已。 在远处有一座高山,直插云霄,看不见多高,可看那虚影便觉巍峨高壮。 这是十万里长路的终点,第九万里,跨过这一条线,就不得私自打斗了,而且进来就出不去了。 山脚下,乌压压一片人,三五成群,或坐,或站,谈论着各自的事情,男的都英姿伟岸,各有特色,女的则姹紫嫣红,争芳斗艳。 他们都是修行界的人才,将来各门派的顶梁柱,自小受到良好教育,举止得体,各有气质。 这算是修行界的贵族交际圈吗?张百里看着一群人,不由得摇摇头。 “真养眼。”罗洛四处瞟来瞟去。 沧天站在张百里的肩上,斜睨了罗洛一眼,高傲的闭上了眼。 罗洛惨叫:“我竟然被一只鸟鄙视了!” 给无名都整笑了。 四面八方不时有人过来,陆陆续续,听说最早的人在这里等了半年了。 等到所有剩下的参赛者到齐,就剩下最后一关,攀登这座一万里高的雪山。达到顶峰,就有了入道场的资格。 “找个地方坐吧,这差不多又得等半年喽。”张百里伸了个懒腰,辛亏他贮备了几个万元松子,这几个东西能让他不至于饿死,他到现在还是不能脱离食物,难达辟谷的境界。 无名指着一个高台:“我想坐在那里。” 那上边一个人盘坐,在闭目打坐,穿着黑衣,一把黑色剑柄的剑带着鞘插在他身边,剑眉挺鼻,脸容似刀劈斧削,端正的很。 再加上似有似无的幽深的气质,又添了几分姿态,张百里都不得不叹口气,气质帅无敌呀。 这座位排次还是有讲究的,实力强的坐在高点的,舒服点的地方,其他人也没话说,所以那些坐在高处,或者在舒服点的地方凑在一堆的,实力就不用说了,差不多都是排名前几的。 坐在最高处的黑衣人,众人没见过但都差不多猜到是谁了,肯定是李淳罡。 张百里摇头,这俩人啥都好,就是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虽然这会儿才七百多名,但心是拿第一的心,这算是贵族病吗? 大门派里出来的和大高手教出来弟子都这牛逼得吗? “哈哈,这位兄弟好志气!”不远处一个人一袭白衣,很是干净,但又不修边幅,他随意的侧躺在草地上,脑后插着一把折扇,手上拿了个酒葫芦,在向着张百里他们举杯示意,让他们过去他那坐。 张百里摸摸腰间,这一路他们有惊无险,没受过什么伤。 腰间墨葫芦里的治疗药酒,没怎么用上。倒是叫罗洛和无名偷偷喝掉了小半。 他笑笑:“有地方了,过去吧。” 张百里三人过去打个招呼就一屁股坐下,才发现这人旁边还有一个人,面相不怒自威,长的雄壮威武,看起来有一米九了,他在闭目养神,看见张百里三人只睁眼点了点头,然后又闭眼打坐。 张百里三人自报姓名,白衣青年也回话:“小可许暇,我这位兄弟叫任广。” “噗!”许暇给张百里三人都倒了杯酒,罗洛刚喝进去,听到白衣青年的话,直接喷了出来。 许暇似是早就知道了一样用光幕挡住了酒液,细心地给张百里和罗洛也挡住了,然后笑着说:“不要声张,我这位兄弟喜欢低调。” 无名以手掩面,感觉有些丢人,罗洛刚才喷酒,附近的人都转过头看了看。 罗洛缓了缓:“我不但认识知道这位任广兄弟,还知道你是谁。” 许暇笑:“我不过排名五百多,竟还有人认识我。” 罗洛站起身拱手:“我认识你是因为你是神医前辈的弟子。” 许暇疑惑:“不知与兄台哪里见过?” “神医曾救过家父,对我家恩人怎可忘记?而许兄,神医前辈在我等外人前都对你赞不绝口的,我当然记得。”罗洛说。 许暇站起来也洒脱拱了拱手:“原来是故人,当不得如此夸奖,惭愧惭愧。” 众人的气氛融洽了点,距离更近了些。 许暇看着张百里腰间的酒葫芦,眼睛一亮:“张兄私藏好酒,却不分享,真是小气哦。” 张百里笑:“乡野粗酿,上不得台面,不敢拿来献丑。“说着便拿起葫芦,给众人都倒了一杯。 任广都点头示意,表示感谢,uu看书 ww.uukansh.cm 众人一起碰杯。 罗洛喝完后苦着脸:“这酒是真滴苦,感觉境界越高喝起来越苦,太难喝了。” 无名和张百里的关系很铁,更是故意苦着脸给张百里看。 张百里翻白眼:“要不是今天心情好,想喝还不给呢。” 任广喝下去却什么话也不说,却突然放下酒杯,闭上眼,开始打坐。 许暇呷着余味,脸上的笑容减去,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这是墨酒。” 张百里笑着的脸上僵了一下。 许暇看着张百里,严肃的说:“起兄,借一步说话。” 张百里看了看惊奇的无名和罗洛,笑了笑:“如果你信得过任兄,那就直接说吧。” 任广倒是睁眼,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将要回避。 许暇拉住了任广:“任兄,你要羞杀我吗?”然后对张百里说:“张兄,他俩是你的兄弟,任广也是我的兄弟,此事他和我和你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多有得罪了。”张百里向任广致歉,任广却也不说话,眼睛依旧半开半合,对张百里点头。 罗洛抬手一道隔音屏障围住了他们五人,任广竟也做了更好的一道防护在里面。 许暇要求给张百里诊脉,不多时便说:“确实是无有经脉。” 张百里看着许暇等着下文:“张兄不叫张起吧。” 张百里向其他人歉意的点头:“吾真名叫张百里。许兄什么意思。” “张兄别生气,我只再问一事,你可是修道门人。” …… …… 12、万里登天阶 任广突然睁眼,目露精光,无名,罗洛全都大吃一惊。 修道门,那是一个传说,在史料记载中,修道门的传奇多不胜数,而所有门派似乎都在禁止着什么,想让世人忘了这个门派,但在座的人好像都接触过一些秘辛。 “是。” 罗洛下巴都掉地上了,无名笑:“一直觉得张兄不凡,原来是来自那里。与张兄出生入死,与有荣焉。” 沉默不语的任广都说话了:“百里……起兄弟,是幼代风,还是云?” 张百里仿佛又看见了师父的面容:“我算是风吧,可惜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了。” “远观便觉三位不凡,原来是百里兄长,家师与风师伯是至交好友,我在几千年前还没被封印时就见过风师伯,当初他还摸过我的头。”许暇作长揖:“墨酒便是家师为风云一门专门调的,而且百忍兄长常提起你。” 张百里露出异色:“你还认识百忍?他现居何处?有恙否?” “多年前,家师听到噩耗,修道门老风,与幼代风、云三人皆亡,家师常常思念,夜不能寐,神情低落。但如今出去后便可告诉师父,幼风任在,且与我相见。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的……” “言归正传,在那几年后,师父云游归来时却带着百忍兄长,说是有人托付,我与百忍兄长同辈,交情甚深,之后百忍兄长便常提起你,我与他相处一载半,他便说要去寻父亲,便与我和师父分别,至今不知音信。” 张百里叹了口气:“百忍啊。”他知道索云,李飞,还有张太一的底细的。现如今张太一也早就消散了吧。 许暇对众人说:“各位兄弟,今天这事,请不要宣扬,毕竟,修道门现如今势弱,敌人太多了。” 许暇指了指李淳罡,又指了指一个身挂玉佩,一身白衣,笑容温柔地与几个气质绝佳的大教女弟子交谈着的人。 这是天机阁的君子启。 众人严肃点头。 许暇笑道:“这万里登山路我等不如一同合作,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罗洛不可思议:“我们都排在七八百开外了唉,任兄是榜上第五,许兄则入五百名内,我三人的实力还能入得了两位的法眼?” 任广开口了:“我俩曾见过你们的战斗,到如今你们还在藏拙,未用全力,和许暇一样,依我看,凭你四人实力,入百名易如反掌。” “而许兄远观见你们器宇不凡,我反倒认出了是那天的你们,便邀请过来相谈,不曾想却有意外之喜,竟是亲故相见。” 张百里笑:“我们三人可与他们门派是血海深仇,你们还是别惹祸上身为好。”张百里指着那些坐在高台宽阔处的英杰们。 许暇说:“我与师门永远站在荒人殿这边,这是家师给我常说的话。” 任广却说:“他们算老几。” 无名罗洛倒笑了:“任兄好气魄,当浮一大白。”各自和任广碰了一大杯。 张百里和许暇也碰了一杯,许暇说:“其实这里面的矛盾,出去了那些门派是不好意思找麻烦的,但还是小心为妙。”张百里点点头。 “墨酒却有疗伤奇效,刚才体内隐疾得到了极大缓解。”任广不好意思道。 张百里自然不会小气,直接把葫芦递了过去。 任广郑重道谢,然后开始喝一口疗伤,许暇拿出一包银针,并在任广周身行针,几根针尾之间都有一丝乳白色的光线弯弯曲曲松松散散的连接。 过了一会儿,许暇先露出喜色:“多亏兄长的墨酒,小广的体内暗伤隐疾全无了。” 任广调息了一会儿,睁眼,气势乍现,锋芒毕露,旁人不敢直视。 很快,他收了气势,严肃的脸上竟然舒缓了一些。 罗洛拍手:“恭喜任兄,往后可要仰仗你了。” “吆,我当是谁。”一个穿着阵宗弟子服的年轻人过来,一脸戏谑:“无耻叛贼,竟堂而皇之的出现,不做缩头乌龟了?” 附近的人都转头看了看,都若有所思。 倒是无名故意问罗洛:“这谁啊,你认识?” 罗洛倒也没有任何压力:“无名小辈,我再差也不能认识这种无名小辈吧。” 那个阵宗的弟子也不恼,反而笑道:“乌合之众,都是些用嘴修行的人。” 任广淡淡说道:“滚蛋。” 阵宗弟子看见任广的脸,也装不出不以为然了,他说:“魔宗是要和阵宗起矛盾吗?” “你还够资格代替阵宗?这得他才够点格。”任广毫不掩饰鄙视,指着某座高台上,正在打坐调息,对这边似乎毫不知情的羲,羲穿着一身紫色道袍,背后的金色的太极八卦图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任广大声说:“罗洛是我任广的朋友,谁对他不客气,我就对他不客气。” 这话几乎所有都听到了,人们才发现榜上第五的任广却坐在虽然宽敞,但不是一个很起眼的地方。 罗洛倒是笑着表示感谢,单对单他不怕任何人,就算是对上羲又能怎样呢。 那个阵宗弟子脸上挂不住了,他来当这出头鸟,是受了几位大人物的指示,虽然他也不愿这么蠢的过来。 但是如今那几位没了反应,他也不敢硬气了,还点背遇上了任广,现在最明智的情况是走,然后他就走了。 然后没人打扰张百里他们了,而且自从知道这地方有任广,周围的人渐渐离得远了些。 平淡的半年过去,李淳罡坐在那个地方半年一动不动,没有离开分毫,大多数有清净的地方的高手,都会坐在一处修行,一坐就是半年。 张百里因为箭袋里的箭不多了,联合任广许暇向周围的人“借”了几根,凑够了满满一箭袋。 现在他不能如同常人一样打坐修行,只好抱着弓枯坐望着一个地方发呆,或是逗沧天玩玩,回想着以前以及更远以前的经历,美其名曰“护法”。 终于在第七个月,所有人的虚空令震动,飘出一行字:“所有人皆入九万里,共有四千八百三十一人。目标,山顶。“ 呼朋引伴声络绎不绝,包围山峰的氤氲灵雾散开,出现通向山顶的石阶梯,非常宽,一百人并行都算宽敞。 “走吧。”张百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给弓重新上好弦,试了试拉感,其他人也整理完毕。 “一入阶梯,便是生死勿论,排名前几的人不会拉下脸面仗势欺人的,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许暇警告道。 “我做尖兵,小广殿后吧。”张百里边活动筋骨,边对众人说。 “尖兵是什么?“罗洛问。 “就是,排头,探路的。” 任广眉头一皱:“排头太危险!我来,张兄是看不起我吗?” 张百里解释:“我们中你实力最强,不怕别人偷袭,所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 “而我,反应很快,能最早给各位预警。” “行吧,走吧。”许暇没有意见。 说话间已经有很多人进去了,三五成群,稀稀疏疏的,排名最靠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深入了云层之中。 五人呈一个长梭形的纵队,依次踏上台阶。 张百里说:“得快一点,不为我们自己考虑,也得为小广考虑,不能让他的名次下降了。” 任广不以为然,对名次没有太大执念,反正以他现在的数据就算登山最后一名也稳稳能入选。 但众人还是加快了速度。 他们上的很快,没有一丝被停滞的感觉。 和张百里猜的没错,这就是加重力法则的台阶,而且虚空被锁,杀手或者专精虚空法则的人在此地占不到任何便宜。 三十三万级阶次,一个阶次增加三十三铢的重力,三十三铢在宇宙度量衡中是0.33斤,一个阶次三块到九块台阶不等。 前期众人是没有任何压力的,而且台阶上除了那些规则,没有任何限制,再加上很多人都认识任广不会招惹他们。 突然张百里停了一下,脚前边的台阶一片红光升腾,往天上斩去。 “诡阵!”罗洛说,看着一百米远处某个看着他们笑的阵宗弟子。 张百里就要弯弓搭箭,罗洛阻止,手上的罗盘转了几下:“走吧。” 他们走了没过一会儿,一声惨叫传来,那个阵宗弟子直接被不知名的物体切割,一分为二。 张百里一组附近的人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噤若寒蝉。 “想不到,你还能远程布阵。”无名惊讶。 “小道耳。”罗洛笑,其实这是他在等待的半年里才学会的。 附近没人敢招惹了,而他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完全不受影响,很快他们也过了云层。 许暇说:“此地风景甚好,不如看看再走。” 他说的自然不是风景,而是前边站立看着他们冷笑的五个人,有三个人任广许暇不认识。 许暇认识其中的两个人,是两个大教派的种子弟子,当初被封印到了如今才出世。 “只要那三个人。请任广兄弟和神医高徒不要插手。”其中的道宗的种子弟子对任广和许暇非常客气,还微微抱了抱拳。 另一个人是另一个大教的种子弟子,也多年前被封印,是一个叫通天教的教派。 当初在路上罗洛闲谈的时候,说过通天教和道宗同出一源,不过通天教杀伐心太重,皆修习武技,明武道,经常和道宗互通有无。 回答他们的却是许暇抬手扔出的一把弥漫着银白色光芒的飞刀。 张百里见状紧跟一箭。 不过天才确实是天才,道宗天才手捧一本虚幻的书,口中只有一个字:“破!” 箭寸寸碎裂,飞刀因为弥漫灵气,摇摆了一下,但却去势全无。 张百里没有法则法术,是纯物理伤害,箭不硬他也没办法。 他拉了一个满弓,招呼罗洛,罗洛瞬间就给箭放了十几个加固符文,八万斤满力的箭送出。 对方五人中不是种子弟子的人祭出一把飞矛,矛带着法则,向着飞来的箭撞去,可惜他低估了张百里弓箭的力量,也低估了罗洛的符文,箭直接撞飞飞矛,气势不减,宛若流星,可惜还是被另一个人祭出的盾牌挡住。 通天教的天才双目一凝,手捏剑诀,身边飘出四剑。四剑合一,成为一把剑,剑尖直指这边,剑芒吞吐。 “诛仙剑诀。”许暇说。 突得,那把剑飞射剑芒,仿佛无物不破,连射出九道,无名手持墨刀,连续劈出黑色刀气,对上九道剑芒,一一挡住,爆发出光芒。 在光芒中烟尘中,一把剑飞出来,是那把合一的剑,直奔无名,无名挥刀相迎砍出一击。 “叮!”一声,剑被打歪朝着张百里处飞去,那剑失控了一下,但速度还是很快,但就是这一下还是要了命。 张百里顺势抓住了剑柄,罗洛恰到好处的让张百里紧铐住地面,然后那剑尽管微微震动,确走不开,不管对面的人如何使劲催动,确依旧脱不了张百里的手,而且剑柄上的剑气竟然伤不了他的手。 许暇和那个手持言书的弟子对峙,使他脱不开身。 任广却只是盯住那三个不是种子弟子的人,不让他们妄动,就行了。 无名提刀身体微曲,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张百里脚踏在剑上,不管里面的器灵如何阻止,任然被掰弯,掰到剑柄剑尖平行时,罗洛一个压制符文丢上来,张百里猛地用力。 “啪!“声音很轻,那剑却突然失去了灵性一样铛啷啷的躺在了台阶上。 通天教控剑天才如同遭受了重创。 无名速度极快,迷影步!直接冲通天教弟子而去,那人面色大变,准备防御。 却不想这一刀角度非常刁钻,感觉怎么防御挡不住,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而无名只是指东打西,一扭身,而后仰身,出刀! “噗嗤!”道宗执掌言书的天才想低头看看停留在自己脖子上穿过脑后脊柱的黑色刀刃,手中的虚幻书本消散,他到最后还在防御着许暇那如水滴一样密集的飞针和飞刀。 “啊!”惨叫传来,通天教的弟子也遭受了重创,他退后一步,却正好踏进了罗洛悄悄布置的诡阵,头颅被削掉飞起,不过他的元神还活着,诡阵布置的匆忙,不是很精细。 然而他的头颅还没有落到地上,一支箭穿过他并把他插在了台阶上。 是张百里的箭。 剩下的三个人现在是骑虎难下,本来是来喝汤的,而且要是知道有任广这种大高手,打死都不来。 “滚蛋!”任广怒喝。三人如蒙大赦。 任广一直相信队伍里四个人的实力不差,这次他自己没出手,也是要彰显其他人的实力,不然谁都敢来骚扰。 这次过后,敢来找茬的都得掂量掂量,毕竟四个人都是可与种子弟子匹敌的人物,并且,他们有脑子,他们配合得还好,战机抓得精妙如同事先商量好的,从不交流,却总能配合到一起。 虚空山里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战斗画面,老家伙们都张口结舌,原来这一队五个人都是可与种子弟子持平的人。 樵夫也抚须夸赞:“有勇有谋,时机把握敏锐,而且在各自的领域极有天赋,相互间配合犹如一人。” 再加上神医弟子,魔宗任广是他们的好友,前途不可限量。 “只要他们不夭折,自然前途不可限量。”一个剑宗的长老说。 樵夫头也不回:“在我风云道场里,所有人都不会夭折的。” 一传十,十传百,张百里队伍,四个种子弟子级别和一个榜上第五,而且一个比一个阴险,这种情况还想去找他们麻烦,夺取鲲鹏羽?你想去就去,我可是不会去的。 现在他们就算有超级炼器材料、无上灵果、宝贝,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看一下,你说的再好听我也得要有命去。 台阶上杀掉人,失败者的虚空令会直接转移到胜利者的虚空令里,看书 wwuukanshu.cm 但大家一点都不藏私,拿出来,平均分了分,任广表示我不要,让他们自己好好升升名次。 两个种子弟子都是前两百名,四个人分了一下,都进了五百名。 不知走了多久,即使是任广都有了一些疲态,大家现在身上套着几万斤的枷锁,这样也是一定的。 现在阶梯上都有歇息的人,稀稀疏疏的散落着,没有下边那样拥挤。 众人又往上走了一两天,发现上边不见头,下边不见尾,除了他们五个人,这段路上直接没人了。 已经走了很高了,每个人身上现在都差不多套了八万斤的枷锁,但众人没一个明显露出不支。 总共过去了一个月,他们大约走过了四分之三的路程,算是第二阶梯的天花板。 第一阶梯的前五十个人,有的应该都到了。 歇了一会儿,他们继续往上走。 “九千里已至,请参赛者小心路况。”大家一起看着虚空令发送的情况。 “难道,这里年久失修,台阶损坏,他们在提醒我们注意脚下防止崴着脚?”罗洛摸着下巴肯定的点头。 连通常不说话的任广都翻了翻白眼。 许暇看着盘旋在他们头顶的沧天,若有所思。 有些人走都快走不动了,底子实力差的一些人都在爬了,而且还得提防别人偷袭。 但这张百里的鸟,一路行来很活泼,不见丝毫疲累,而且还能飞起来。 “有情况。”他被张百里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13、前路有知己 上方的台阶上站着两头剑齿虎,栩栩如生,要不是张百里亲眼看着这两由虚凝实,差点就认为这俩本来就在这里的。 看着台阶上每一个阶层,都有一个或者几个野兽,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棵树,一一显形,无名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路况吗?” “早知道,等别人一起上来所有人一起轰上去得了。”罗洛又出馊主意。 两头白毛剑齿虎,看着他们五人,慢慢踱步走下台阶。 “他还会移动!”罗洛怪叫。 “每一个阶级九层台阶,他们只会在这个区域内活动。”许暇说,任广也点头,他是大教子弟,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 这些野兽以实力最高的任广为依据调低了一个境界,中看不中用,众人随手就给灭了。 这些东西给某些人会造成困扰,但在用出全部实力的五人面前连困扰都不算。 五个人苦中作乐,都在猜测远处还没化形的台阶上将会出现什么东西。 连不苟言笑的任广都会参与进来,加入讨论。 化形出来的守阶者随着台阶的上升实力也在变强,不过变化不太大,差不多比如就是本来许暇的飞刀一刀能结果的,现在得两刀。 又往上攀登了好久,众人外有枷锁,守阶者的实力也很高了,大家打的不免有些辛苦,连无名都因为不小心手臂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打着打着不免有些枯燥乏味,罗洛抱怨道:“这鸟啊,虫啊,兽的,男人的,就不能出来个美女吗?养养眼也好啊。” 许暇和无名也同意着点头。 “那不就是?”张百里指了指三十几阶远处的两个身影,看身材确实是女的。 “走,走,走。”众人瞬间来劲,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路摧枯拉朽的往上边赶去。 靠近一看,确实是两个美女,一个女的穿着一种女式铠甲,一头金色的齐耳短发,皮肤白皙,足蹬长靴,下边的裙甲也没完全遮到膝盖,露出了她一截大白腿。 另一个却是乌黑长发飘飘,精致的玉簪插在脑后收束住大部分的青丝,穿着淡紫色裙子,身形纤柔。 大家在她们的下一个阶层就看清楚了两人,众人这么上下一打量。 罗洛说:“这特么谁下得去手啊。” “这是洛族女菲和天女玲珑。”许暇微笑。 罗洛立马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别废话了,走吧。”张百里摇头说,依旧带头。 然后他怪叫道:“蝙蝠侠!” 一大堆蝙蝠如同蜜蜂群一样,只扑张百里而来,张百里怀疑这堆蝙蝠后面还有个穿着夜行衣大披风的戴眼罩的男人。 然而这里只有连绵不绝的蝙蝠。 无名刀气劈出,冲他们来的蝙蝠群直接死亡消散。 但是还有着更多的,这种群攻类型的守阶兽碰到很多次了,这是罗洛的主场,不过这些群攻兽每个的实力都和九千里第一阶层的两只老虎差不多了。 金色短发女孩是洛族菲。而那个紫衣美女是天女玲珑。 菲在很早就发现了他们五个人,她现在非常警惕的看着这边,与众人不同的是,菲现在看起来非常虚弱,好像在苦苦支撑,而那个玲珑手捂着腹部,脸色痛苦,这会儿已经躺在了地上。 看出她们的难状,无名撺掇罗洛:“看出来了吗,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 罗洛反倒疑惑:“她们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就不行了。” “帮帮忙吧,咱这树敌太多,拉几个靠山。”张百里半开玩笑的说。 “谁不乐意为美女效力。”许暇潇洒的笑。 众人在罗洛开着的罗盘阵法结界中往菲那边走去。 “别过来。”菲看到这边有异动,手里拿着红色大剑,剑上边弥漫的红色火焰更旺了些。 “洛族的神女,我们并无恶意,只是看你们需要帮助,过来看看。”张百里尽量让自己和蔼一点,微笑着。 “不需要。”她的声音更凌厉了一点。 “我这位朋友是位医者,或许可以帮忙,我这里也有疗伤圣药。”张百里拉着许暇给她介绍着。 许暇翻白眼:“怎么平时你没这么多话,这种情况倒比谁都上心。” 然后他也温和的笑:“确实,我远观你的朋友受伤极严重,有法则气息滞留的痕迹,若不及时救治,命不久矣。” 菲有些犹豫,却突然神色愤怒,她看到了张百里拉弓,这些重力只对生命有影响,对器物死物倒没有影响,所以当她去挡飞过来的箭,却因为自身体力不支,又有几万斤负重,挡不了这一箭,箭划过她的身边。 她神色懊恼焦急,“笃!”经过符文超级加固的箭钉在了台阶上,箭上插着两只蝙蝠,旁边是已经晕过去的天族骄女,玲珑。 这是菲疏忽,从她后边漏过去的几只,它们想要偷袭昏迷的玲珑。 “现在你该相信我们了吧。”张百里收弓,尽量温和。 “是你!”菲好像认出了张百里,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可以!请务必救我朋友,洛族和天族出去后一定重谢。” 张百里五人过来,罗洛的结界坚不可摧,任凭蝙蝠们如何撞击自爆,都无法撼动结界丝毫。 到了这边,结界把菲和玲珑也包括进去。 “那什么,洛族的神女,歇歇吧,这个结界绝对牢不可破。”罗洛说。 看着许暇就要去检查伤势,菲拿着剑守在旁边看着:“其他人转身,若是你有丝毫的不敬,我保证你们都活不下去。” 许暇无奈:“你看看这些人,他们中就我最帅,我有这么不堪吗?” 菲的剑火光又盛了一点,大有许暇再多说一句,或者装摸做样不会治伤,那剑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架势。 许暇摊手,赶紧检查伤势:“这是箭伤,前面的高手里还有箭道高手?” 张百里闻言转身,却被一把带着火光的剑挡住。 无奈道:“我就是看看箭道高手。” “百……起兄,你的酒借我一用。”许暇声音传来。 张百里闻言没回头直接丢过去。 “这酒可以消散伤口处的法则气息,再加上我银针封脉,保证药到病除。”许暇在解释,张百里可以想象到菲拿着剑指着许暇的样子。 “终于好了,你们家大业大,自己疗伤丹药应该很多,现在喂她吃疗伤药吧,刚才给她吃那么多疗伤药全浪费了,而且还差点害死她,辛亏遇到了我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看来又被拿剑指着脖子。 任广呲着白牙笑,他就乐意看见许暇吃瘪。 等到菲给玲珑喂下丹药,细心包扎好后,众人才转身,不一会儿玲珑醒了过来。 菲给玲珑解释了一下经过,然后神色复杂的看了张百里五人一眼:“多谢。” 玲珑靠着菲,虚弱地说道:“谢谢你们。”声音很好听,如同山间风铃。 当她扫视到了张百里后,看了菲一眼,有些气恼。 张百里他们都呵呵笑,装作憨厚的样子。 “二位榜上排名这么高,怎么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任广问。 菲回答:“我们当时正在和另一组人战斗,却不想竟然被三个人偷袭到,都是些阴险无耻的小人,他们中一个人也是用弓箭的。”菲回答:“一开始就偷袭到了玲珑,导致她被法则侵染至重伤,而我一个人作战也导致精疲力竭,他们碍于身份没敢杀我们。但是这里许进不许退,我知道唯一的活路就只有登顶了……” 五人尴尬的笑,尤其是张百里三人组,他们三作战,那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尽是些阴险损招。 不过却也对菲佩服至极,她带着伤员竟然已经走了一千多个阶层。 “就是这支箭!”菲恨恨的把它从空间器物里拿出来摔在地上:“我一定要找到他,杀了他。“ 张百里看着黑色的箭没了笑容,盯着这支箭,面容阴沉。 他永远了忘不了当年的黑箭的样子,那些黑箭的每一寸每一厘米长什么样子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和这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他蹲在地上捡起了这把箭,愣愣发呆,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只看见被钉在后崖上的师兄,看见被偷袭而惨死的师父,他们都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可是脸上嘴边都是血沫,血渣。 其他人没注意到张百里的神情,只当是他在研究这箭。 罗洛见多识广:“此箭乃初代神灵大羿的弟子大风的制箭,他从很早就叛出了大羿的门下,功深造化,上万年不知踪影,近年来说他曾出世过,而且还收了一个小弟子,名为弋。这应该就是他。” “你说这箭的初代者是谁?”张百里发问。 “大风呀。”罗洛还在奇怪张百里为啥走神了。 “大风,大风,他也配称风!”张百里怒喝,气的脸色苍白,众人都吓了一跳。 “张兄,你没事吧。”任广担忧的问。 玲珑都有些被张百里的样子吓到了,菲也奇怪,为什么听到偷袭玲珑的人和其师门这么大反应,他狐疑的看看扶着的玲珑,玲珑也怒视她,一副和我没关系的表情。 许久后,“没事,走吧。”张百里也没问菲同意,把黑箭插在了箭袋里,默默的排在了队伍前头,面无表情。 许暇担忧的看看张百里,对菲和玲珑说:“二位姑娘,不若一起走吧。” 菲拒绝:“不了!我们自己会走的。“ 玲珑拉了拉菲的铠甲,许暇说:“走吧,你们先恢复,到了后边还要仰仗二位出手搭救呢。” 菲这次也点点头,跟着队伍往上走。 群攻型守阶者,永远杀不完,你得坚持到这个阶次九个台阶走完,所有台阶都不是很窄,几乎就是一层一个平台。 大家就靠着罗洛的法阵到了下一个阶次,依旧如常的往上走着。 不过张百里却沉默寡言起来,除了一些战斗交流,基本不说话了。 谁都能看出来张百里有心事,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开导,菲推了推怀里的玲珑,玲珑气急,怒视菲,瞟了排头的张百里一眼。 剩下的路比较好走了,虽然大家的枷锁每个人都到了十万斤,但是菲恢复加上玲珑伤势好转也成了队伍的战斗力。 一同战斗又过了半个月,山顶终于到了。 打死了最后一个如同是十个任广合起来一样的不知名野兽,大家一步踏上顶峰。 虚空令震动并飘出一行字:“十万里路毕,祝君直通大道。” 身上的十万八千斤枷锁陡然消失,众人不由得轻飘飘的,罗洛伸懒腰:“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张百里依旧沉默,他问:“登顶了能不能杀人。” 许暇很担忧,指着天空中的假太阳:“当它落下去后就不能私斗了。” “嗯。”张百里点头,继续往前走。 “兄长!”许暇呼喊:“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的一天,太阳落下去后,就不会再次升起。” 张百里闻言,停下脚步。 坐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下是下不去了,但是还能坐下的。 感受着十万八千斤的压力,张百里抱着弓,拿着黑箭看着:“你们进去吧,我等三个月后。”罗洛率先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无名也坐了下来,许暇摇摇头也坐在了旁边,然后任广也过来坐下:“怎么,不把我当你兄弟吗?你没救过我的命,还是我没救过你的命?” 张百里看着他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 沧天也飞累了,站在张百里的肩上,蹭着张百里。 菲又推了推玲珑,撺掇着,玲珑看着张百里,气恼的推了菲一把,很用力。 “二位姑娘进去吧,萍水相逢,谁也不欠谁。”张百里说。 “那我们就进去了。”菲就拉着玲珑进到了峰顶的大本营,大本营里有一切疗伤物资,美味珍馐,而且晚间不能私斗,让众人有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张百里没进去,他的兄弟们也没进去。 后来者看见坐在台阶上的五人,很惊奇的看着,然后好像认出来是谁,赶紧低头,当做没看见进了大本营。 往后的两个月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奇葩的五人,一些人认识他,都猜测着他们的目的,有的人说他们是在等某个仇人,也有的人说他们是在等某个好友。 一些名门大教的弟子经过他们,都不由得发憷,这几个谁都认识,一只鸟,黑色麻衣,墨绿色衣服,灰色衣服,还加了个白色衣服,和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 这不就是大教杀手组吗。 众人无聊就玩刚开始张百里教给他们的斗地主。 看着围坐在张百里身后的任广,罗洛,无名在玩不知名卡牌游戏,而许暇一边观战还给罗洛出主意,而且还有站在许暇肩上歪着头看牌局的沧天。 菲和玲珑有些无语,他们是出来送美食的,好歹同行了一场,算是朋友,也只有这个时候,众人才感觉最有意思,享受些口福,叽叽喳喳谈论个不停,或者开怀大笑。 菲有时候都敢和罗洛他们在酒局上拼酒,端的是女汉子。 而张百里也只是点点头,看着他们吃东西喝酒笑笑,自己一口也不吃,坐在那个地方一动没动过,最多的就是抱着弓箭发呆,或者淡淡的看着黑箭。 玲珑坐在张百里的旁边,看了看张百里:“你怎么了。” 吐气如兰,微风吹过她的头发,扫到了张百里的脸上,又留下淡淡花香,玲珑换了一套洁白的长裙,使她的身材更纤细。 她侧头看着张百里,五官精致,时不时把风吹起的头发挽到耳边,加上修习的独特法则,给人一种轻灵缥缈感。 “没事,谢谢。”张百里礼貌的点头。然后继续发呆,玲珑也无话可说,就静静的坐在边上,陪着张百里看着夕阳。 许暇以为三个月时间能让张百里理智一点,u看书wwkans 却不想那种仇恨却越来越深。 登山路最后一天的傍晚。 张百里站起来。 其他人也早就准备好了,也跟着站起来。 “兄长,是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这样。” 张百里转身看着许暇,郑重说道:“深仇大恨。” 大家就都懂了,虽然先前有些猜测,但现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只要张百里愿意,他们绝对一帮到底。 因为若是他们出现什么事情,张百里也一定会跟在身边,不离不弃。 众人进到了大本营,有些人认出他们,不由得惊异。 玲珑和菲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赶忙迎上去。 “张起,你听我说,弋他还有个师兄,他的师兄很厉害,非常厉害,不要不计后果,他的师兄和我们算同辈,但他修行了几千年了,他杀你们不会有任何负担。”玲珑焦急的说。 一同而来的还有菲,他也在劝任广和许暇想让他们说服张百里。 张百里停下匆忙的脚步,看着天上夕阳染红的云彩:“我曾经有个师兄,修行了只几十年,比他,比他们厉害一千倍,一万倍!”张百里指着周围的所有人。 “可一切都被人以上伐下给残害了,他来了,我也有长辈!”张百里脚步不停:“你们不要掺和此事,就当我给你报仇了。” 很多人惊奇,天女玲珑和洛族的菲都和他们有如此深的交情,而玲珑更是放下架子等于哀求了。 然而无济于事。 …… …… 14、残弓映夕阳 “飞仙星弋何在!”张百里怒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飞仙星弋何在?!”人们议论纷纷,引起轩然大波。 “飞仙星弋何在!”张百里继续呼喊。 “嗖!”一只黑箭偷袭而来,任广双目一凝,口中大喝一声:“咄!” 那箭像是害怕了一样,抖了一下,改变了方向,打到了空处。 一个黑衣年轻人站在一顶帐篷前,面色轻佻:“哦,我便是弋,找我何事?来送死吗?” “弋,排名第四十九啊。”有观战的人说道。 弋的旁边站着两个人,也面色风清云淡,他们虽然比不上弋,但排名还是在两百名以内。 看见张百里手里的弓,弋哈哈大笑:“你想和我比试比试箭法吗?来,我先让你三箭。” 张百里拉弓,没有搭箭,斜指夕阳,弓发出哀鸣声,吱吱呀呀的,里面的器灵都被逼无奈出来阻止。 张百里没有一点迟滞,“咔嚓”一声弓直接被拉断,器灵哀鸣,直接消散。 “今日立誓,你将犹如此弓,必死无疑。”张百里盯着弋说。 张百里断弓为誓,惹得众人惊异莫名。 弋也变了颜色,眯着眼看着张百里。 张百里丢下弓的残体,解下箭袋,拿出那支黑箭。 “小广,无名帮我盯住另外两人。”无名,任广便直接迎上了弋旁边的两人。 “小洛,许暇贤弟,帮我防止别人出手阻止。” “今天,我要杀人,谁都挡不了。”他盯着弋,慢慢往前行去。 弋搭起了第一箭,箭上黑芒吞吐,气机锁定张百里,松手,射箭的姿势很美观,很标准,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 三倍音速箭在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内,几乎瞬间到达,除了那一声音爆,还有张百里稍一偏头箭羽吹起发丝的声音,却没有阻止张百里的脚步丝毫。 第二箭飞射而出,这次箭没有音爆,没有黑芒,却比刚才那支箭更快,略过张百里时,却凌空爆炸。 烟尘中,张百里走了出来,除了衣服有点破烂,身上没有一丝划痕,甚至那巨大的爆炸声都破坏不了他的耳膜。 弋第三箭射出,这次他的弓拉的满满当当,都快变形了,射出的箭非常快,周围观战的人中是有一些高手的,比如金色羽衣的威严男子,是这会儿榜上的第十八,是一尊金翅大鹏,他们种族在速度领域里在整个宇宙中排前几,但若说对上这支极快的箭,他也不一定能躲过,他现在面色严肃,思寻破解之法。 突然他眉头一皱,大吃一惊。 因为,张百里抓住了那支箭,纹丝不动的停在他的手里,他随意一甩黑箭插在地上。 羽摇头,原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抓住它。 “太慢了。”张百里说。 张百里从一开始,就那么走着,纵然弋射出了三箭,但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停滞。 弋说:“这位兄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上来就要打生打死,坐下来有什么矛盾好好谈谈不行吗。” 张百里头也不回,抓住飞向脑后飞来的另一支箭:“意志引导?弧箭?华而不实。” “而且,你与我有很深的仇,你只是个利息,我会杀得你门一个人都不剩。”张百里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着,走着说着,却已经与弋离了三十步。 弋想飞走,可惜被张百里一个纵步就追上,拽下地,弋神色慌忙,像是情急之下抱住了张百里。 一把布满剧毒的匕首出现在他的手里,上面还布满了他的元炁,他的法则气息,显然他准备了杀手锏,观战的人没有一个出声,包括罗洛他们,因为他的匕首藏得实在太隐秘了,没人发现。 但弋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入肉手感和眼前人痛苦的神色,他觉得好像他在用刀背砍海绵一样,根本造不成一点伤害。 张百里又记起了那天,是师傅给他上的最后一堂课,那么,第一下,便是,顶膝! 和师父的动作一模一样,就是没有师父的那种威力。 肘击!弋的脖颈直接骨折歪向一边,张百里把他摔倒在地上顶住他破碎的胸膛,左手扶住弋的头颅,拿起黑箭顺着弋惊恐的眼睛把箭插进去,呲呲作响,然后钉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到:“睡吧,睡吧。” 他捡起弋的黑弓,弋的弓加上器灵的阻止这弓箭威力也有二十多万斤,但是没有区别,不管器灵如何哀鸣请求,还是阻止不了张百里的巨力,依旧咔嚓一声,顺间变得黯淡无光,变成两节,无力的被扔在了地上。 张百里站起身,看着天边的夕阳。 周围的人惊恐的看着他,他的眼角冒着黑气,任广脸色大变:“不好,他要入魔了。” 任广是入过魔的,他知道入魔的那种痛苦,也知道出魔的那种痛苦,入魔后神志不清,残忍嗜杀,人畜不分,众叛亲离,而出魔时,每日将要遭受无尽的折磨和仿佛看不到希望的那种绝望。 张百里的一众兄弟围了上去,任广上去狠狠的给了张百里一下,而张百里没有晕倒,也没有任何反应,冒着黑气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边的夕阳。 许暇无奈,向周围的人好说歹说借了几味灵药,用秘法调制好,硬是掰开张百里的嘴,喂了下去,张百里这才晕了过去。 …… 所有人都看着这场战斗若有所思,天边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 长夜漫漫…… 惊涛拍岸,一座高山矗立。 轰隆一声,天山轰然倒塌,和海水混为一体,成为浑浊的灰色的液体。 张百里不喜欢混乱,他喜欢秩序,但并不是绝对的秩序,而是看起来有秩序,各有去处即可。 修行的路,一开始大多数人的导师都是一副太极图,还有就是河图,和洛书。 大道的认识是从这几张图开始的,这几张图并非完全是地球上的那三个。 这边体系完整,连解图辞有很多的类型,各家有各家的说法,各家都有各家的道,有各家的文明历程,并非地球上的非黑即白,或者成为绝对的政治产物,抬一贬一。 除了和地球上的太极图外形相同,而内里太极图、内外八卦,河图洛书早就被各家文明流派用各自的认知方法解到无穷深处了,现在随便拿出一张洛书出来,光一家的解辞用的纸就能几十米高,而他们推导出来的图繁杂无穷,几十个足球场都容不下解开的分支,最后你还要能重新归于初始图才算此道正确。 张百里借鉴了大道初阶形态的太极图。 海水,碎裂的山体分开两边,负阴抱阳,阴阳眼中心的属性相反的物质并非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是两边物质太纯澈,自己生出来的。 太极图成形,缓缓转动。 自那次晕倒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张百里识海里的海水一直拍击天山,天山却似有松动。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 终于有一天,天山碎裂,所谓相由心生,福至心灵,便分阴阳二质,成太极之图。 这一天张百里终于睁眼,抬头却看见风云城宁远巷四合院自己居室的房顶。 翻身坐起,打量了一下四周,院落里也静悄悄的,除了不远处的街道上若有若无的吆喝声。 云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张百里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到这个地方。 当时的情况他快记不清了,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再往后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坐在院落里,张百里开始回想先前发生的事。 蠢,太蠢了!怎么会出此下策呢,那时候自己差不多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从看见那把黑箭开始,先前赶路杀人,心中积压的戾气加上十多年来堵而不疏的心魔仇恨全被一支黑箭引爆,那个时候开始,便是邪魔入体了吧。 云澜以为十年时间会消磨戾气,帮助张百里重走正道。 许暇以为三个月时间会让张百里恢复理智,谋定后动。 但是张百里却没遂任何人的愿,差点走上了最糟糕的路。 云澜推大门进来,修道门也有门规,张百里慌忙迎上去:“向师叔请罪,我早先神志不清,暴露了身份,致师门于明处,而后又虐杀敌手,心性残暴,伤及无辜,有违门规,请处罚。” 张百里很自责,现在修道门就剩云澜一个人顶着,被发现身份,仇敌或者一些落井下石的人就会来,而这样会给修道门带来天大的灾难。 而且自己虐杀敌人,残忍嗜血,不顾冤有头债有主道理,对弋痛下杀手,虽然弋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弋在这件事里是没有掺和的,而自己的出发点却是恨屋及乌,并不是出于惩恶扬善这么具有大义的目的,这是有违门规的。 两样事情总得来说,都是不对的。 云澜扶着胡须:“做好人和做恶人不是靠门规,也不是靠内心的纯洁正义,而是看你的行动,这天地对世间万物最好的恩赐便是他们后悔之后总有机会救赎自己,无则加勉,有则改之。不要一次次后悔和麻木,若是等到第二次还这样,那便会反反复复无穷尽,已成废人矣。” “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修道门的张百里在十年前早就死了,他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那些大教都探查过了。” “而修道门的云澜却在遥远的某个地方,对岚星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云澜佝偻着身子,走过了张百里身边。 “而大风一门,仇家太多了。他的大弟子你亦无需害怕,他的仇家说不定很感谢你,以你为饵等他们到来呢。”云澜咳嗽了一声。 “对了!”云澜转身:“你现在识海处于聚元境和掘藏境的境界之间,身体虽然也迈入了掘藏境,但是还是得自己开发。” “你元神并没有如同别人那样成形,却也算是另类成形了,还直至掘藏境,忘了问了,你识海天赋有几个?” “两个,阴眼中的天赋能否认一切法,阳眼中的天赋是肯定一切法。”张百里思索着说。 云澜眼睛一亮:“上次差点入魔后可以另类修行,这次差点入魔却能延续后路。而且这两个识海天赋乃是人族现世界开发出来的顶级天赋,人们称之为虚空是、虚空否。” 掘藏境是继聚元境的下一个境界,无论任何种族,只要是修行者,元神成形能造天气,源体成形可造地气,二者于人体中精气融合结合成为元炁,即聚元境由来也。 元炁开发周身,上至识海,下至混沌海,中至人体血肉经脉肌肉骨骼五脏六腑,强化,促进进化与加强。 当开发身体各处臻至圆满时,则人体内蕴藏的天赋神藏会被开发出来,张百里看过各个流派对此段的理解,尤其是对格物文明的解释非常关注过。 世间万物,自初代能修行始,体内的基因――当然格物文明这边并不叫基因,称之为传承粒子。 无论任何种族,体内基因链都是极多的,这边的科技文明对这种研究已经很深入了,并不是地球那边的只了解了一部分。 这还是碳基生命,宇宙中种族何其多,其他种族或许是硫基生物,还有氩基这种稀有生物,这些种族的基因还得从头研究。 但,大道殊途同归,各家用自己的方法研究出来,总结结论,说法不同,解释的方法也不同,但意思是一个意思。 无论什么种族,具有思考能力,也就是道家文明所说的具有灵,那么他们自身基因链里,就有大大小小天赋神藏三万多条到九万多条不等。 但是所有种族能发掘天赋神藏的数量最多是三十六条,九乃数之极,逢九进一,是一个巧合的约定俗成,也暗合大道至理。 天赋神通种类,有有助于修行的,也有其他的天赋,还有攻伐天赋,这种可以算作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法术、秘术、技法。 识海能开发天赋十八条,混沌海及其链接经脉等可以开发八条,称内八卦,第九条最难开,称为阴点天赋,人身肉体也至多九条,称外八门,第九条为阳点天赋。 天赋并不一定非要开发到各个九条,只要识海有两个天赋、身体、混沌海中各有一条天赋,四个天赋合一,便可进军下一个境界。 但大部分的人选择开发完所有三十六条,九九合一,成为综合的四条天赋,这便是三十六条天赋的由来,此谓之掘藏,发掘神藏之意也。 张百里识海天赋非常好,将来有巨大的用处,但是张百里因为自身原因限制,相由心生,成太极图,识海天赋最多也就这两条。 本来这两条顶级天赋可大放异彩,可惜张百里无有混沌海为地基发力点,除非亲手接触,不然识海天赋施放不出去的。 云澜和张百里坐在堂屋,云澜开始讲课。 “这个世界,是个繁杂的世界,我们所在的世界称为时空,称为宇宙,而你知道虚空吗?”云澜问。 张百里摇头。 “你那个朋友的大虚空术,所在的虚空乃是引力虫洞空间,大虚空术是门无上法,运功繁杂精妙,蕴含无上哲理,它的精妙在于穿越精确与长时间停留,并且无伤进出,没有粒子分解重组过程。瞬间开辟通道,还能在虚空里与外界有联系,感应到时间流逝……当初你能来到岚星,便是通过虚空到来的。将来若是修行到一定境界,或可回到你的家乡。” “我们称这个虚空为第一虚空,这里有时间,但不借助一些法术根本感应不到,没有长度,没有粒子,没有波,除了外来物外,只有超引力力场。你和索云观战的空间,便是这第一虚空,他的境界高深,在第一虚空自由度较高,大虚空术的功能里也包括这些。” “有第一虚空,自然有第二虚空,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百里还是摇头。 “便是混沌海。他与其称为虚空,不如说是与时空世界对立的对称世界。你没有混沌海,若以混沌海观世界,那么我们肉眼能看见的物质包括这些光,都是黑色的,或者有的是无形的,但有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便会一一显形发光。” “暗物质。”张百里说。uu看书 ww.uuknsh 云澜点头又摇头:“说对了一半,是暗物质与暗能量等。暗物质是宇宙间物质无论多远在哪里都能联系起来的媒介,暗能量却是暗物质消耗发出的能量,它们默默地在促进宇宙的成熟,让大道稳定,却也在加速宇宙的膨胀,任其老化灭亡……还有其他物质,比如有一种名叫反物质的,比如格物文明发现的乙态(非地球以太)等等。” “前两个名字并非格物文明赋予的,而是一位初代神夸父提出的。混沌海源体的唯一作用便是和暗物质暗能量等物质沟通并吸收,混沌海也如宇宙初生,需要暗能量等物质的滋养才能成长。这天地精气也很复杂,其中暗物质暗能量、反物质、乙态、就占其中五分之一。” “混沌海在这个空间里,但混沌海又等于是这个空间,这里与外界的时间平行,这个空间本来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把某些能量规则转化,规律排列具现投影在时空里,这便是法则,道术,秩序神链的由来,经脉和混沌海就是两个空间相互连通的通道。混沌海很脆弱,你只需要破坏它在时空的坐标点,也就是人体脐下,它们也就毁了。” “那么第三虚空是什么?”云澜问。 “识海所在的空间?”张百里答。 “然也。人的意识,意志,灵魂问题本来是当年修行界即使是初代神们都无从下手的了解的东西。他并非大脑的放电现象那么简单,大脑放电的现象即使没有灵的生物也有,如同一个机器,好像格物文明造的那些智能机器。” …… …… 15、所谓天下鲜 “有灵的生物和无灵的生物区别很大,如蝼蚁和鸡狗之区别,蝼蚁之分工若机器运转,无有思考能力,而鸡狗却有,虽其灵智不高。后来,佛宗第一次研究生灵灵魂意志,发现他们如同光线一样,有粒子的形又有波的虚无性。” “后来这个结论被天族的一位天才推翻了,因为灵魂就算具现出来,也只是看得见,而摸不着,另一方面她让某些波以极快极快的频率振动,到达一定的界限,就成了可视可摸,两个以上的粒子极速移动速度达到一定界限,便又变成了不可视不可摸的波。” “她不但推翻了观点,而且还拿出了最新的理论,并得到了认证,也就是现在的意识虚空理论。” “有灵的生物都有一个意识或者灵魂存在于一个空间,那里真正的存在有灵生物的意识秘密,包括你的潜意识也在其中。” “每个人的第三虚空相互之间都是独立的,那个潜意识是真正的你自己,当有一天你发现了它,并具现了它,你的元神就成型了,也恭喜你,你变成了真正的自己,掌控了完全的自己,不再那么容易的被强制睡觉,甚至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理活动,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脑做某些事,不做某些事,包括相由心生的由来皆是如此。佛宗发现的意识理论只抓住了局部,只看到了为什么自己的元神意识一会儿呈波形不可捉摸,一会儿却是能具现出来的表象。” “自己的第二虚空与第三虚空包括主时空之间是有联系的,单独第三虚空的意识神识不会对主时空产生任何影响,甚至是不能具现出图像,这一切都因为是第二虚空在辅助呈现。包括佛宗看到的能具现意识图形都是漏了考虑第二虚空存在辅助的因素。” “若没有混沌海做支撑,一切都是虚的,所以这也是混沌海叫起点海的原因。他是根基,不过你是异数,但也没有逃脱体系。” 张百里眼界大开,不由得问:“那有第四虚空吗?” “有,这是最后一类虚空。”云澜看着屋外的天空。 “第四虚空分为两种。一种是小虚空,一种为大虚空。” “小虚空,不如说是小世界,里面只有一片大陆,或者一颗星球,拉几个人造恒星,布下些法则攫取外界混沌处的养料,没人维持,存在时间是很短的。小虚空多数是人造的,比如你们参赛的十万里长路,还有一些远古大能开辟出的一片大陆,初代神们自己的道场等等。” “而大虚空。”云澜眯起眼:“也是世界,不过却有完整的宇宙、日月星辰、生命星球、完整的法则,永恒的坐标点,与无限的寿命。他们逆变了自然地运动过程,停止了宇宙熵增长,或者平衡了宇宙熵。” 张百里惊讶:“这么说,我们的宇宙层次很低吗,还会消亡。” “不,百里,你要记住,我们是最高层次生灵,最光明正大活在宇宙下的生灵,我们在主宇宙,是最高贵的宇宙生灵,主宇宙是自然的熵增宇宙,而那些大虚空是主宇宙的蛀虫,那里生活的高级生灵们,是一群惜命的老鬼。”云澜佝偻的身子坐的非常直,一改平时的云淡风轻,他严肃的盯着张百里说。 …… 这一堂课给张百里给了张百里巨大的震动,眼界大开的同时却也勾起了无限的遐想,无限风光在险峰,他要努力,要遍查资料,要找出自己的后路,要强大,要做更多的事情。 暗暗下着决心,却被搭脉的云澜一泼冷水泼醒:“你只有十年寿命了。” 什么!他不是吃风果,吃万元松子涨寿到两百多岁了吗? “原来这就是你能另类修行的代价。”云澜叹口气:“也与你明明只有肉身力量却可以和那些天才们争锋的原因有关,天地精气的能量怎么补充都不能抵消你动辄几万上几十万的巨力能量消耗,而其他还需要的能量只能压榨潜力与自身生命精华。” “而随着你自身各处被体内的天地精气滋养逐渐强大,你这个情况一直在变,或许有一天,你自身潜藏的能量或许连维持自身生命状态都不够。” 看着张百里面无表情的脸,平淡的眼神,一副正在思考的神态,云澜点了点头,一趟十万里路下来,张百里最起码能冷静下来,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思考对策。 “增寿灵药可行吗?” “对,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而且差不多每服三个同类的就得换一类增寿灵药才不至于有抗药性,而且还要停止修行,当然你这种被动修行是停不下的。” “当务之急,先保命吧,找到保命之法,再寻下路。”云澜说。 “百里谨记。”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还有一件事,你这手弓箭射术是从哪里学来的?”云澜想到了什么抚着须笑。 “这是我在家乡学的……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还有很多往事,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做……那个工作的。师叔,我觉得我忘了很多,这手射术是刻在我身体里的肌肉记忆,而且到这边我控制的更细微了……师叔……我好像被人挖掉了一部分记忆,我想记起他。”张百里挠着脑袋,想着他在地球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出神。 云澜探查过张百里的脑皮层和识海,他的记忆确实有断层,但他发现那是张百里选择自己忘掉的,他的潜意识自己渐渐消除了这个概念,现在他另类到了聚元境,虽然识海的太极图不是元神,是识海的具象,但他又控制了自己的潜意识,元神却不知在何处,所以可以说他的元神就是识海具象,识海具象就是元神,这样虽然好处多多,但那些记忆是无法找回来的,希望他能自己慢慢恢复吧。 云澜对此并无办法,也就是随口问问,并不重要,他继续笑:“你和那个天族小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在虚空山殿堂里,他看到到与张百里有关的所有录影里,没找到什么交集,总不能在台阶上救了那一命就那么“熟”了? 张百里还在费劲思索,闻言抬头:“啊?师叔你刚说什么?” 云澜继续笑:“没事,他们来了。” “谁?” “你的朋友们。” “啪啪啪”有人用巴掌拍门。 张百里出去开门,门外有声音传来:“罗兄,你这好歹是风云道场的弟子,能不能别这么不知礼,里面有长辈,叩门懂吗。” 是许暇的声音,紧接着,罗洛不以为然的声音传来:“什么?我抠门?我很大方的,昨天吃饭我还请客了。” “对,大家一起吃了俩月饭了,你就请了昨天一次。学学人家任广兄弟,有他在,我们什么时候花过钱。”无名挖苦。 木头门吱吱呀呀大开,门外五六个人,张百里很高兴,罗洛惊叫,跳起来抱住张百里,张百里也狠狠的一个拥抱,然后依次和无名、任广、许暇都拥抱了一下,兴高采烈奔向下一个人,张开双臂,看见一个红绸短裙,足蹬长靴,露出的一截很细很白的区域但是肌肉却紧绷的大长腿,眼睛赶紧往上移,d!再往上是一个齐耳金发的精致脸庞,大大的褐色眼睛却半眯着看着他。 卧槽!赶紧后退,这不是是洛族的天才美女菲吗,还有站在一旁掩着嘴笑的白衣美女玲珑,她笑起来确实风情万种。 张百里尴尬笑:“你们怎么也来了?”看着眼前黑小子,菲哼了一声,张百里对上玲珑的眼睛却也遭到了一个隐秘的娇俏白眼。 “怎么着,不欢迎我们吗?”菲声音冷淡。 “哪能,都请进,请进。”张百里尬笑,对所有人都让开路。 “见过空师伯(师叔)”六个人都对已经站在院里的云澜行礼,行的是晚辈礼,罗洛四个人半猜半想知道这位是修道门的老云,而菲和玲珑只知道他们是大风一脉的仇家。 云澜抚胡须笑:“好好好,欢迎欢迎。” 罗洛笑着说:“想不到你醒的还挺快。” 许暇也笑,划拉打开打开折扇:“兄长,病体初愈,让我看看留没留下隐疾。” 张百里笑着摆手:“不用,都好了。” 许暇笑:“这有什么,我们谁跟谁。”自然抓住了张百里手臂。 笑着笑着看了张百里一眼,张百里往下抖开,看着许暇笑:“说了没事吧。” “哈哈,非常健康,心跳有力,五脏六腑充满活力。”许暇笑。 众人就座,云澜自己笑着出门了。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们。 玲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原来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呀。” 张百里嗯了一声。 众人促狭的笑,互相挤挤眼,张百里有些莫名其妙。 任广呲着白牙,赶紧转变话题:“这两月道场还没正式开放,我们在这城里吃吃喝喝,逛逛。就经常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两位仙子这次碰巧遇到,顺路过来看看的。” “确实是巧合,本来我不顺路,她硬拉着我在风云城绕了几大圈,好巧不巧的遇到你们,顺理成章过来看看。”菲撇撇嘴,把好巧不巧,和顺理成章念得很重。 大家都笑,玲珑低着头没说话,偷偷瞥了一眼看着大家又一次笑,有些莫名其妙的张百里。 不一会儿,却听见张百里说:“多谢二位姑娘好意,在下受宠若惊。” 看着张百里脸色平静,说话很客气,眼睛也从不乱看,玲珑觉得他眼前半米处肯定有个东西,不然他总这么客气干什么,让人很生疏。 菲没好气:“得,这看也看了,你也活奔乱跳的,我俩就不打扰你了。”气呼呼的拉着没了声音的玲珑,脚步跺的很沉地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远,无名也没好气的说:“百里这和女生相处的天赋真的是与生俱来的啊。” 张百里看着门口,摇头:“是呀,打小就是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最懂讨女人欢心,魅力四射。” 连任广都看不下去:“你就没一点发现,玲珑对你有意,也不知道你啥时候勾引的。” “谁说不是,你说我这比他帅多少倍,竟然没被一个天之骄女拿正眼看过。”罗洛带着忧伤。 “他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玲珑和菲走在街上,玲珑默默的说,作为从小在自己星球上最顶级的天才,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什么时候她不是万众瞩目,追求者多多的,她被众星拱月,像一只高傲的白羽凤凰,代表天族行走在世间,她必须要有高傲的姿态,她骨子里也是骄傲的。 菲无奈:“你说他有什么好的,门不当户不对,资质也不是顶尖的,也不帅,还不沉稳,不成熟。还不如那个救你的许暇呢,好歹是将来的神医。” 玲珑看着菲:“他不成熟,不沉稳吗,我们上台阶哪次不是他准确指挥站位,把握时机,就算守阶兽顶在他额头几寸,他都能平静的报告方位,指挥大家的站位。” “那是他肯定学过这方面知识。而且那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了,豁出去了。”菲无奈。 “他总是把我们俩护在队伍中间。” “我去,不那样做他还是男人?两位大美女在队伍里,不正是表现的好机会?” “可上去后到现在他对我们热情过吗?”玲珑还是很憋屈。 “拜托,你是天族的骄女,你别像一个凡人女,情情爱爱的行吗?我头都大了,你将来的重担责任还小吗?能叫这些东西拖累?以后怎么修行。也怪我,非得逗你干什么。”菲抱着头抓狂了,使劲摇晃玲珑。 “她太年轻了,考虑不周全,她有她的未来,他是天之骄女,有她的宗族重担,这个时候这算什么,而我也有我的未来,我的志向。我怎能误人子弟。”张百里闭着眼说。 罗洛也嫉妒的快要抓狂了,看着堂屋房檐边上站着的沧天,又看了看风轻云淡的张百里:“不是我说,这啥好事都能给你摊上呢。” “我哪里知道?我只是好心救她们。” “就这么容易?奇了怪了。”罗洛狐疑。 这确实是张百里摊上的事,不过他给忘了,就发生在九万里等待的那半年时间里。 那时候除了张百里,其他人都在修行,他心情很好,回想着地球上忘记的事情看着一处发呆,好巧不巧,他望着的方向正好是玲珑和菲修行的高台,其实他对眼前的东西并无所觉,无心之举而已。 玲珑那时候可是保持着巅峰者的气势,气质缥缈,紫衣飘飘,神采飞扬,一颦一笑都是风景。 菲发现了直勾勾看着他们这边的张百里,逗着神色平淡的玲珑:“看看,那里有人盯着你。” 玲珑扫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他盯着你笑唉。”菲笑着说。 那时候的张百里其实是想起了他在地球那边和父母亲友相处的快乐时光,脸上流露出了微笑。 这在玲珑的眼里无异于轻薄的淫笑,一道掌风就扇过去了,张百里脑海里想着温馨的画面,身体却很机敏,胳膊一挡轻飘飘的掌风就给挡散了,张百里继续出神。 玲珑都气笑了,真是无耻到这份上了? 又是一掌拍出,张百里再一次挡住,却被打醒了,他看着偷袭他的俩人,一个正在笑,而一个却是那种蔑视高傲的笑,两个美女! 那时候心情太好,眼睛决定脑袋,还呲着白牙向那边潇洒地敬了个美式军礼。 菲笑得弯下腰,玲珑皱着眉怒视,但张百里却只是打了个招呼,也没有后文,转过身,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然后骄傲的她永远也忘不了张百里呲着牙笑敬礼,然后转过身不当回事的样子! 后来在阶梯上发现的时候,张百里其实就是单纯的想救一下。 “对了,我昏了俩月,你们怎么样,最后怎么样了。”张百里问正事。 “没怎么样,你被我麻晕后,那天晚上大家都被传送出来,云师伯出来就接到你就走了,道场最后还是收了大约两千五百人。”许暇说。 “大家最后都多少名了?” “都进两百了,你杀了那个排名是四十九的弋,他的两位同伴也被我们击败让他们留下虚空令走了,他们的虚空令合起来咱全进两百名了。”任广很高兴。 “哈哈,太好了,各位都是天纵之才,张百里能与各位交友实在是荣幸之至。”张百里也兴奋。 “俺也一样。”众人开怀大笑。 “这都过去俩月了,怎么还没正式授学?” “道场的前辈们在排组,u看书 .unsh.om 匹配适合众人的道路,正在斟酌筛选。所以耗时较长,不过你醒的也巧,过几天就差不多了。”无名说。 然后又听了众人的补充。 原来是分专业啊,刻苦修行感悟最初大道提升境界,就是语数外基本功,但各人都有各自专攻的道,有的人专心钻研剑道,有人专研生命药理医理,如同许暇这样,以此作为自己的后道持续打入下一个境界,但也并不是相同“专业”的弟子待在一起,而只是分组便于因材施教,大多数修行还是靠个人,疑难杂问专业性较强的问题才会问相关的前辈。 道场只提供引路,开拓眼界,藏书,教一些杂学,和提供最好的历练,交流场所。 “你都在床上瘫了俩月了,不如今天就去看看岚星虚空山风云道场怎么样。干脆一起去报到吧,咱都没去报到呢。”罗洛说。 “这一报到就出不来了吧,我还没向师叔告别呢。”张百里说。 “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咱在十万里路里边的仇家太多,云前辈,不,空前辈他老人家怕别人欺负我们,答应进道场讲道了。放心,或许你天天会看见呢。”罗洛说。 “那就走吧,我先请大家吃顿饭。”张百里拍手高兴的叫道。 “就等你这句话了,我们都还没吃呢。哪家啊,我知道天族开的那家,有道叫‘冰火三十三重天’的大膳,我决定我们今天就吃他们家。”罗洛拍大腿。 “不好意思,那里可不行,我很穷。”张百里翻白眼。 …… …… 16、止戈即为武 最后众人还是去了往来酒馆,店小二万一看见张百里一行五人,眼前一亮:“欢迎贵客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入座,众人打量着四周,听着说书先生在吹《十万里路故事集》,听着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面的故事很有真实性,一些内幕消息很隐秘,他们也才不久知道,但这说书先生都编书成册了。 而且有些东西那些录影屏幕也都没记录下来,任广凭着教派的资源也了解了一些内部消息,比如谁谁在某地得到了什么宝物,在某地得到了某个前人残缺传承等等,但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汇编成了有意思的故事。 “这说书的不简单呀,要么就是掌柜的不简单。”无名淡淡的说。 “何止是掌柜的,伙计也不简单。”许暇看着店小二说。 “来喽,大旗斗牛肉,祝贺各位旗开得胜,气冲斗牛。”万一端着一盘大菜,香气扑鼻,肉做的像一艘轮船,上边有一张不知什么皮做的船帆和旗子,都能吃。 “没叫这菜呀。”张百里叫住。 “诸位我认得,而且张兄作为岚星本地人,为我们争了光。掌柜的,也就是我的东家特意嘱咐我送上这盘菜。”伙计客客气气,但言谈举止却很大方。 “那替我谢谢你们掌柜的。”张百里也没多追究,坦然接受。 “小哥气度不凡,老掌柜退休了,下届掌柜的说不定就是你了。”许暇也微笑。 “多谢许神医吉言,我就不叨扰了。”万一微笑着走了。 “不简单呀,不简单。”大家都惊叹。 大家高兴吃完饭又被万一客气送出来。 罗洛吧唧嘴:“这牛肉不错呀,今后吃饭又有个好去处了。” 到了虚空山,到了那座白玉牌坊下,白玉石牌坊现在上边写得不是“虚空山十万里长路”,而是“岚星虚空山风云道场”了。 众人持着虚空令一步跨入,就好像掀了个门帘,内外景色却大不相同。 外边的虚空山也不是很高,山上也只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而真正的道场里边,山峰壮丽,清澈的流水滔滔,好几处还有瀑布,而在山峰上稀稀拉拉的亭台楼阁络绎不绝,或隐于葱郁,或傍水,或依险而建,水榭高台,飞檐雕柱,美不胜收。 被众山环绕中间有一处巨大的平原,草木浓郁,各类树木枝繁叶茂,鸟语花香,阵阵清风送来花草的香气,几条秀丽的小河泛着粼粼波光流过平原,这最平坦的地方,建了最多的建筑群,横跨了几条小河,比山上的那些建筑还要丰富更加宏大广阔。 最里面位于最中间的是一座高大的九层宝塔,八个棱边合八卦之意,光从外面看,第一层就有差不多三百米的纵长了。 而塔周围空出来了一圈空地,类似广场,从入口处看,那里还有三三俩俩的人在悠闲地参观。 再往外便是密集的建筑群,虽然样式不一,但是还整齐的排列着,道路四通八达。 最外围是一些被护栏或者围墙围出来的巨大场地,像训练场,练习场之类,而有的是工坊,而有的还是做某些实验的各式各样的实验室和院子。 因为入口这里是一处高台,他们四周的风景一览无余,周围都有好几群看风景的。 罗洛眯着眼,指点江山:“这太阳,这山,这水,这地脉,这房屋排布,这道路,这树木,厉害呀,借天地大势,地埋天材地宝为阵基,繁杂无穷,奥妙无穷呀。” 走下高台,到了下方的建筑群里,主道路宽阔像地球上的十二车大马路似的,还有一排排撒下巨大树荫的行道树。 这里像一个发达的城镇,到了一处高大的建筑,能看到他们将来的“同学”们进进出出,看见张百里几人都装作没看到,这是打出来的名声,张百里他们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是毫不费力的拿下了弋。 而且出来后看他们的所有录像,都觉得头皮发麻,太狠了,太有默契了,能不惹尽量不招惹。 “出示虚空令。”这座建筑里边只坐着一个络腮胡的壮实男人,便是屠户。 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就算是谁来都是一个脸色,任广本就不怒自威,看起来不好惹,但这屠户加上一脸络腮胡比任广还凶神恶煞一点。 “任广,张起可入甲班,其他人综合实力较高,可入乙班。” “那咱就都去乙班吧。”任广说。 “好。”张百里点头。 “乙班男舍在巽区,所有靠近广场前边三排样式相同的房间是讲道堂。后边是你们的宿舍和生活区,最后边作坊里和练习场可以和同道交易和练习技法。”屠户头都没抬,例行公事。 “前辈,随便问一下,女舍在哪?”罗洛试探着问。 屠户抬头,看了看是何方妖孽。 张百里捂住罗洛嘴:“抱歉前辈,他犯浑了,我们这就走……” 众人有些丢脸,都数落罗洛不挑地方。 罗洛大声反驳:“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宝山,这来的两千五百人有九百人都是各大教派种族、各星球的仙子,她们掌握着无上的法则,我们花前月下,探讨一下修行上的问题怎么了?” 路上的行人侧目,包括几个女弟子,她们流露出嫌恶的神色。 迎面走来两个美女,身形高挑婀娜,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背着一把剑,另一个却穿着当初一群人和许瑕探讨,女孩穿哪种衣服招人喜欢的话题中说过的紫苏流仙裙,不过这女的目不斜视,压根把这边的人当做石头,罗洛看见后都立马闭嘴了。 但是接近后,黑衣服美女冷声说:“任广,你可真是越修行越回去了,跟这群乌合之众混在一起,不显得拉低你的身份?眼界心性能提高吗?几年后怕不是会止步不前。” 这话怎么忍,但是刚才他们确实像是乌合之众。 罗洛拉住要说话的任广,高声说:“我乃阵宗罗洛,被人排挤诬陷而逃出,早先言语轻佻冒犯了众位仙子,自知理亏,在这里赔个不是。” “至于别的……”罗洛眯着眼看着黑衣女子:“你最好不要连累我的兄弟名声,任广他们是我的兄弟,谁让他们下不来台,我就让他下不来台。” 那个黑衣女子倒是有意思的看了看罗洛:“哦,就凭你?” 罗洛飒然一笑,露着白牙,锋芒毕露,气势摄人,女的忍住没出剑,这里不容许私斗,入口处就有刻着规矩的石碑,却也生气的往前踏出一步顶上气势,但她身上微光闪了闪。 “你做了什么?”旁边的穿着流仙裙的女子眼神也冷了下来,看着罗洛像看一个死人。 “没什么,她的衣服半个时辰内自动解体,要是还不走,就真的下不来台了,我说的是真话。”罗洛这时候一改往常的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眼神平淡,比对面的那个女人无视一切的眼神还要高傲,透着骨子里的傲气。 他看着这个气势摄人,浑身散发冰冷杀气的女子,一挥手,那个女的眼神突然一缩,她的气势倒灌,全部被封锁在了体内。 “现在趁我心情好,走吧。没意思。”罗洛第一次鄙视人,而且是认真的鄙视人。 对面的两个女的现在已经没了高傲,她们面对真正高傲起来的罗洛,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彩夺目的真正冷冽气质,却好像逊了一筹,已经恨不得把罗洛千刀万剐,却不得不退。 罗洛的骄傲是刻在骨子和灵魂深处的,也有着与高傲匹配的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成熟的心智,张百里从第一次和他合作战斗就知道了,不过他平时却吊儿郎当的,随随便便的很随和,以至于人们忘了他是个很厉害的天才。 他是个随便的人,但他不随便起来不是人。 今天他的骄傲被触碰到了,那是外人竟然说他不配做这些人的朋友兄弟,他必须证明,也必须给兄弟们找回面子。 那种气势,那种傲气,那种锋芒毕露,那种无敌姿态,做为他的兄弟所有人都与有荣焉。 “你知道她俩是谁吗?”许瑕继续轻笑。 “是排名第二的瑶和第七的剑十三。” “哦,是吗,我以为是两个无名之辈。”罗洛平淡的说,他真的在很认真的说,而不是在故意激怒。 瑶和剑十三听到这话身躯都抖了一下,他们来自某些大门派大宗族的骄傲被一股脑击成裂纹。 瑶转头恨恨看了一眼,却发现对面的五人都背对着他们闲聊,压根也没把她们当回事,听见罗洛呼喊,闻讯赶来的一些人也观看了这场对峙,他们都觉得这些人真的很不简单。 “小罗子,厉害呀,你也就帅了今天这么一会儿,都快赶上我了。”无名兴奋的拍了一下罗洛的肩。 任广也很激动,这种感觉当年没有过,现在他也有兄弟给他找面子维护他了。 屠户一脸凶神恶煞的出现在张百里五人面前:“我乃道场执法堂主,今罗洛一行寻衅滋事,仗势欺人,带回执法堂门规处置。” 屠户一甩袖子,众人直接消失在原地,到了一座山的某座建筑前这里并不是什么执法堂,一看就是某位讲师的居所。 刚到这里,罗洛突然大哭,哭得凄惨无比:“堂主前辈明察呀,实在是她们欺人太甚呀,他骂我是乌鸦,您知道我生平最痛恨乌鸦了,而且我也没怎么做呀是她们先欺辱我,我被逼无奈才做出的正当防卫呀……” “行了,当我没看见,本来是你挑起来的事情,还恶人先告状,还好你小子最后有点担当承认错误道歉了,不然真就依法处置了。”屠户反倒笑了一下。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罗洛瞬间变脸,呵呵的憨厚的笑,众人也跟着憨厚的笑。 “都进来,有事询问。”屠户率先进去,其他人也没多想跟着进去,到了正堂,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头笑眯眯的,还有樵夫和云澜也在。 看见云澜大家就放下心了,白胡子老头笑着问:“早先护山大阵符文丁甲移位,是你干的?” 罗洛低头:“是晚辈干的,不过我也没用法阵其他功能,只是教训了一下她们。” 云澜严厉道:“幸亏是稍微动了一下,不然就不是好事而是坏事了。” 罗洛缩了一下脖子。 “年纪轻轻,却能知道阵眼,大阵原理,运转方式,比我这个老头子都操阵精细,你可是这几十届来以第一个以学道弟子的身份,喧宾夺主,窃取阵法的天才。” 难怪这么大阵势,道场的最主要的大阵自行运转,吓得负责负阵法的白胡子老头胡须都揪断几根。 知道真相后,又惊又喜,赶忙让屠户找人来。 “我是渔人,我也老了,想轻松一点过几天安逸日子,没事的时候,你就来陪我这老头子搞搞阵基,维护维护阵法吧。”白胡子老头还是笑眯眯的。 罗洛还在发愣,张百里见状一脚踢在罗洛屁股上踢出去,罗洛慌忙上前见礼。 罗洛靠山这不就有了吗? 还怕什么那些大教高手境界高的人来追杀,同辈来罗洛谁打不过?高境界渔人自会庇护。 樵夫见过张百里,对张百里的几位朋友都很和蔼,各有本事,现在都是道场的弟子,那不都是他的学生? 其他人也拜见完毕,樵夫扔给张百里一本书,嘴里还说着:“那什么,你们四个应该看不上我这东西,这个也不适合你们,就给他了。不过你们也可以借阅,感悟前贤大道之路。” 书上赫然两个大字,《羿射》。 初代神大羿的技法书,这可是大礼,那些初代神的功法,心法,法术随便传出一点,都是修行界的瑰宝。 这次却是全本书。虽然只承载了射术技法,却也暗含大道真理。张百里道谢。 “这次叫你们来,还有一事。”云澜开口。 “你们都知道大虚空吧。” 大家都点头。 “大虚空与任何时代的主宇宙都是不死不休的,他们攫取着我们的混沌资源,若是不加阻止任由其进入攫取,那么,我们生活的这片宇宙不出三百年,便会很快消亡,若是维持现状,那么宇宙将会有三百亿年,虽然比没有被攫取资源的少了四百亿年,但反抗和不反抗的区别很大。”云澜很严肃的说。 这是一个长远的杞人忧天问题,但不得不重视,他们便是忧虑的人之一撮。 “我们的纪元是个悲哀的纪元,主宇宙要想生存下去,除非和他们一样成为吸附下一个主宇宙的蛀虫,维持宇宙熵的增长与衰减,找到秩序与混乱的平衡点。但九个大虚空已经成形了,无法再多出一个,而主宇宙消亡了,大虚空的平衡也会被打破,也会渐渐消亡。” “他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军主宇宙,攫取主宇宙混沌原料,加速吸附暗物质,然后涅槃重生,成为新的主宇宙,若他们真的成功了,完全打进来了,那么主宇宙里的我们,他们,日月星辰都会在短时间内消亡,那些凡人,会因为太阳的变暗,都会冻死,而我们也活不过一千年。”云岚和在座的所有人都叹口气。 “我们在九个大虚空和主宇宙的节点里连年大战,主宇宙的一些人都守在那里,一次次阻止着大虚空人的进攻,勉强维持着把他们堵在大虚空界口之外的程度。然而他们还是能攫取着暗物质,混沌物质,情况很不乐观。” “即使这样他们不会一直这么好打,他们终究会猛力进攻,若是有破关的那一天,便是我们主宇宙消亡的一天,而我们只会归于混沌,根本活不下去。也无法依附别人。” “所以,我们必须反抗,在明明知道所有人的结局无论怎样都很悲惨的情况下反抗,哪怕让人们再多活几年,便能期盼着某代人中间出现希望。”张百里握着拳头说。 “所以每届里的一批天才都会被往那个方向培养,去赶赴虚空节点,补充高层战力与头脑。uu看书 .ukansu.om ”也就是说,有些人里也会被当做军官培养。 “汝等可愿去?或许可能一辈子回不来,或许去第一场仗便就死了。也没人给你们写史书,纪念你们,就好像天下苍生鲜有知道此事一样。”樵夫问。 “我能参与如此大事,荣幸之至,贱命一条,愿意赴死。”张百里抱拳,虽然只剩十年寿命,但有些事情做和不做是两码事,便率先表态。 “吾愿往。”任广像是想起了某些事,也说道。 “我也愿意,那样我杀人就不会有负担了。”无名笑着说。 许暇是个儒雅的人,他温润如玉却又狂放不羁:“家师之命,不敢违也。此乃我门之使命。” 罗洛撇嘴:“我还能怎么办,我的兄弟们都上前线去了,我在后面打气加油吗?” “很好,好呀。”樵夫,屠户,渔人,还有云澜都笑。 “现在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份苦差事是各大教派投票表决出来,指名道姓让你们去的,我们也刚刚接到消息,现在除了你们前两百名里愿意去的还有三个人,我很高兴你们没有被强迫,而是自愿,后边排名中也只有五十余人愿意去,而且大都是一些和大教派他们有仇的没有后台的人,对教派宗门众人来说,你们是仇敌,是随便一安排就没了前途的蝼蚁,但对我们,对一些人来说,你们每届的这些人,是希望。我们将会把你们这些人重组成一个班,名叫武班,希望今后的时光里,你们要更加刻苦,还会远赴边疆,早日让边疆止戈。” …… …… 17、天命聚5英 看着年轻人们一脸郑重,云岚笑着说:“别担心,时间还很早,他们真打起来至少还要十万年。”然后脸一板:“但是我只给你们五百年时间,五百年不管你们怎么样了,都给我顶到最困难最危险的地方去。屠户会在未来的十年里教导你们。” 屠户盯住了苦着脸的罗洛,罗洛瞬间变笑脸,一副听到教官是屠户,很欣喜的样子。 “你们这届运气最好的是,不,我们运气最好的是你们这届的人都比较强,也不要小看另外三个前两百名,他们也和你们一样未用全力,却是甘愿赶赴疆场之人,说话客气点。” “而且他们一个是樵夫道友的弟子,一个是猎者道友的弟子,一个是上届武班其中一位的后代。因为我们也曾是武班子弟,也曾戍守边疆三千年,包括百里的师父,我的师兄,还有许暇的师父也一样,还有死去的上一代天魔体。”听云澜的口气很重视这件事。 张百里又握了握拳。 “你们,是我们的延续,是我们孤独的骄傲,那些大宗门其实也很重视这些事,但是他们决不会把入选道场的人选去那边,虽然你们所有人都会去那里历练,但你们和他们不同,他们是过客,但你们将会把那里作为第二个家。”云岚继续说着。 “包括他也是。”云岚指着屋外房檐上的沧天,沧天骄傲的抬着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张百里叹口气,自愿参加的前两百名就只有八个,八个人差不多都是有些经历的,或者武班后辈,继承前辈遗志的,而两百名后自愿参加的只有十多个,四十个人都是被排挤的。 想必有些人想去,但宗门不让,而更多人觉得还有十万年,那就等到十万年再说吧,只要顺利十万年后他们肯定具有自保能力。 但这事总得有人站出来,源源不断的去补充防线,不出意外的话,在将来的十万年里不会停息。 “行了,你们去吧,先去炼器工坊找樵夫弟子,了解情况,我会在所有人报道后,亲手操练你们。”屠户呲着牙笑。 罗洛一阵发抖,虽然他了无牵挂,生死无所谓,并且也佩服这些人,愿意加入,但是想到每天对着屠户的脸,他就有些不自然。 炼器工坊在离卦方位的最外围,刚进去,热浪扑面而来,有几个器宗弟子和一些主修器道的道场弟子在各自的位置敲敲打打,他们在炼器一道有天赋,而且又是炼器一道里的天才,现在,正在融道于器,算是一种修行,就跟修道门每天修路一样。 一个青年裸着上半身,一声腱子肉,并不是很高,差不多也才一米八,背对着进来的众人,也挥汗如雨,在敲打一块不知名金属。 说实话这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一锤子下去都比地球上的一些重压锻打机器还生猛,可还是比不上眼前这个青年,他每一锤差不多能把锻块砸扁,要知道这还是修行界做灵器的金属。 没过一会儿,他转身:“你们有事吗,有规定,非器道修行者不可久留。” 他的五官齐整,很英武,张百里点头:“刚才没敢打扰,我们找樵夫前辈弟子。” 那人一愣:“我就是。等等,你是……张起吧。”他又看了看张百里身后的四人,不错,没差了。 “是你!”任广也认出来了,他还看见这个人身后还有个拿着一张纸写写画画的人,不时还看着刚锻打过的金属块,在记录着什么。 这俩人当初还和任广和许暇遭遇,打过架,记得当初谁也没拿下谁,但世界是真的小。 “是我,哈哈,任兄,许兄风采不减当初。”那个人倒也豪爽,招呼那边的做记录的人也过来。 “我叫姜震,这是我朋友吴尘,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啊,上次和任兄斗了一场,不分上下,当真是酣畅淋漓,记忆犹新。今日便要与任兄及诸位痛饮一番。”姜震笑。 本以为吴尘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是个书呆子或者是个老学究。 却不想站直了比姜震还高几分,长相俊秀,身材修长,开朗外向,很阳光。 任广认真说:“是我输了,没必要掩饰,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单挑打败,就是败给你的那次,那次是我输了,但我以后还要向你挑战。” 姜震哈哈笑:“好说,好说。” 张百里说:“不急不急,我来取东西,顺便了解一些武班的情况。” “武班?”姜震诧异。 “你们都是武班的?” “是呀。“ “你不叫张起吧。”姜震愣了愣。 张百里无奈,感觉和他接触的人都知道他的底细。 “我叫张百里。” “嗨,这不巧了吗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呀,云师伯我熟,原来他老人家说的百里师兄就是大名鼎鼎的岚张起呀。”姜震恍然大悟。 “既然都是武班的,那咱们就是袍泽弟兄了,以后多关照。吴尘也是咱同窗,上一届武班前辈的后辈。” 吴尘也笑道:“早就见过几位的战斗录影,英姿飒爽,恨不能一同结伴前行,今日一见,竟然直接成了袍泽,缘分真是奇妙。” “与两位志气相通,也是我们的荣幸。”许暇微笑。 “武班人何至如此谦虚,来来来,百里师兄,师父让我给你造的弓。”姜震拿着一把没上弦的弓过来。 这是一把黑白红三种颜色的长梢弓,握把处是红色,弓臂是黑色,两个长梢却是白色的。 “这弓费了我和吴尘老大劲了,内部主杆用的云师叔给的混沌木根,内壁是蛮荒牛角,外壁是九条蛟龙筋,三合一复合还包裹了弹性韧性极好的墨银合金,弓梢和弓臂里面加了增加效率和减震加精确装置。就你这一把弓,吴尘为了让它最有效率,耗费了半个月时间思考画图,我两又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才把这个弓制造完成,主要单个部件就够硬的,三合一根本太难定型了,这个太硬了,我们到现在还是上不了弦,我怕师兄别说拉开了,上弦都难。”姜震抱怨。 “辛苦辛苦,这弓我很喜欢,费心了。”张百里抚摸着弓很高兴,这弓听起来就很厉害。 “倒也没什么,做出宝贝器物来是每个炼器者高兴的事情,这弓绝对是一把神兵,可惜就是属性太多,难成器灵,不然我也就成了低境界炼出灵器的天才了,你上弦,拉开弓让我开开眼就行。“姜震兴奋的搓手,吴尘也点头。 姜震力量打小也很大,当初一抡大长殳直接拍断任广手里的戟,还能把任广打的虎口出血。 但他对这个弓毫无办法,连上弦都困难,很想看看这个传说中比自己力量大的百里师兄怎么开弓。 众人走出了炼器工坊,到了一处无人场地,张百里一个人用腿别住弓上弦,毫无停顿就上弦成功。 看着手里的弓弯出的优美弧线,张百里兴奋拉开弓,确实费点力,但是不影响他连续拉出几十次。 “张兄好力量,我用数据初步预估这弓大约四十九万斤,想不到这么容易拉开了。”吴尘鼓掌。 “佩服佩服,师兄,在下服了,难怪任广兄弟打包票说师兄一定能拉开这个弓。”姜震竖大拇指。 众人哈哈笑。 道场某训练场,排列着一排靶子,只有一个人。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穿着白色劲装,手持着一把银白色大弓,他面无表情,一箭一箭的射着,三百米远的靶子,靶心只有直径五厘米左右,那些箭都集中在靶心里,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嗡”背后弓弦响起,他的靶子上原先的一支箭被新来的箭追尾,分成两半,然后插进了靶子里。 转头一看,来的是七个人,他都认识,虽然有些人是从赛后的战斗录影里认识的。 张起,罗洛,无名,任广,姜震,许暇,吴尘。 张百里持着弓:“兄弟心有烦忧,难有成效啊。” 白衣青年苦笑:“如何解忧。” “我们。” “你们?” “对,你,我们。” 白衣青年一直看着张百里,头都没回,转身射了一箭,那箭也追到张百里射出的箭尾部并把箭劈成两半,稳稳的插在了箭靶上。 “越风,见过诸位。”白衣青年抱拳。 “我名,张百里。”张百里微笑回礼。 沧天盘旋在他们的头上。 …… 某座山峰,樵夫,渔人,屠户,云澜,还有有事出去刚到来的猎者站在一起。 “将已聚,相难求。”云澜叹气。 “相的事,让某人头痛去吧。”屠户哈哈笑:“明日,就让小伙子们认识认识什么叫真正的人屠吧。” …… “祝我们精诚合作,祝边疆早日止戈。”张百里举杯。 道场的生活区有几家小酒馆,开这些的不是那些名门大教的产业就是有很大的后台。 前两百名里自愿参加武班的八人在一条长桌上纷纷举杯。 “我看过诸位的战斗录影,端的是厉害,早先还听说罗洛兄弟一人压制排名第二的瑶和第七的剑十三,想不到不一会儿,诸位就和我坐在一条桌子上谈古论今,共谋后事。”越风这会儿有点喝醉,他好像有点感动的样子,说话都有些颤抖。 早先想到世人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门派中的自私自利,先私后公,有些悲哀,感觉自己的选择有些孤独也有些不值。 当他转头后,发现一群人站在那里,尤其是将来绝对很厉害的一些人也选择了和他一样的道路,他发现,吾道不孤,轰轰烈烈的和这一群人共事干一番事业,比畏畏缩缩的留在后方龟缩十万年要好得多,即使这个“事业”本就没什么希望。 越风是个待人真诚的人,他诚恳的说着自己的心事,众人听着也被带起了情绪,述说着自己以前的憧憬理想,与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后的感想,主旨很明确,大家都很荣幸,与一些身上散发着闪光点的人们共事。 即使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骄傲,但某些事情上他们却是一个目标,而且都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对方,即使世界是个自私的、虚伪的世界,还是相信所有人都能互相信任,他们或许只是一群理想派,或许只是运气好,从没被人背叛过,而他们运气也真的很好。 姜震和吴尘在喝醉后,都开始嚎啕大哭,因为他们也发现自己不是孤独的,听到张百里五人也加入了武班,是打心眼里欣喜和有一种得到认可的满足,欣喜过度了。 所以后来不知怎么了,罗洛和他俩也抱在一起大哭,许暇稍微清醒点,提前布置了个隔音气罩,不然他们非得被赶出去不可。 无名说这是他第一次喝醉酒,说完就睡倒在桌子上。 大家都是一群真性情的年轻人,啥话都敢说,掏心掏肺的,还有一点理智的许暇希望他们旁边没有注意他们的有心人。 任广,越风,许暇,张百里看着肉不离口的沧天,互视一笑:“走吧,先去认识老头子给我们准备的新宿舍去。” 说着就由越风引路去了武班的男宿舍。 看着宿舍里刚巧八个床位,许暇打趣:“得,甲班每人一座院落,乙班好歹四人一座院落,我们倒好,八个人一间房子,待遇可真好。” 越风扶着无名把他放在了一个空床位上,走到自己靠窗的床位,也躺了下去:“听说去那边十个人一顶帐篷或者房间,我们这是为了提前适应搞这么一出,但现在有吃有喝,有这个待遇不错了。” 张百里一手扶着姜震,一手扶着吴尘,根据越风的指向,把他们放在了各自的床位,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两手空空,拿着扇子,儒雅微笑还挑三拣四的许暇。 “你不躺在地上假装修炼也能睡过去吗?” 这当初是在十万里路等阶梯的时候的事,张百里需要几天睡一次觉,有人就轮流醒来替换张百里“护法”。 这个值班其实是个辛苦活,轮到许暇接班的时候,这货说自己正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停止,继续翻了个身侧躺着,张百里还信了,不一会儿他竟然在打呼噜,气得张百里给了一巴掌,醒来还若无其事,说张百里坏了他的大事。 越风听了哈哈笑,任广也把罗洛放在床上,接话:“别看这人人模狗样,背地里美女的认识启蒙都是他给我们传授的。” “是吗,那许暇兄弟得给我好好教教了,我也缺这方面的知识。”越风向着许暇拱手。 许暇翻了个白眼,一屁股躺在床上,拿扇子遮住了脸。 …… 其他人还在睡觉,张百里和越风在床边阳台给沧天搭窝,顺便还横了一根散发着香味的松木棒,作为沧天的站架,搞了一个鱼缸,找渔人要了些北冥海水,放在站架下。 现在越风再蠢也看出来这褐色小鹏鸟是哪位神兽了。 有人在敲门:“越大哥,你在吗?” 越风过去开门,敲门的人是一个瘦高个,手臂长而粗,不过面相很普通。 他看见一个屋内大多床位都满满当当的躺着一个人,愣了一下。 看见张百里的时候脸上都布满惊讶:“他们是……” “张兄,这是我的同乡李去疾,小我几岁,当初我被师父收留修行,几年后回乡发现全村被人屠杀就剩他了,便带着他修行,不想他天分很高,和我一起进入十万里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也是我们武班的,自愿参加的。”越风拍着李去疾的肩膀。 张百里也和善的笑:“在下张起。” “原来是你们,失敬失敬。”李去疾倒非常客气。 “没什么。我们都是武班的,都是袍泽兄弟,不必客气。”张百里也拍着李去疾的肩膀。 “越大哥,找你们来有点事,武班的朋友今天都分到宿舍,都凑在一起想找你们一起商量后路情况……就是没想到任广他们也是武班的。”李去疾说。 “那就走吧。“张百里踢了一脚还在打呼噜的罗洛的床板。 很快众人都被叫醒,瞬间解酒,神采奕奕。 两个院落,十间大房子,六十多个人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众人到了武班将来训练修行的练武场,u看书 ww.uukanshu这个练武场倒是做的很大,设备齐全。 五十多个人,清一色男的,都或坐或站站在一起,看见张百里八个人和李去疾过来,都静了一下,有些疑惑。 “诸位同道,今天是武班子弟第一次聚齐的日子,想必大家都认识周围的有些人,大家通过不同的原因,不同的经历聚到了一起,诸位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或者自我介绍一下等等。”李去疾过来就提高了音量。 众人互相看了看。 “诸位,我本是不愿意来这里的,就算我看那些大教子弟不顺眼,杀了他们中几个人,但我被师门辛苦送进来,不想就这么去到边疆一生毫无所成,浪费师门资源,我的师门是个小门派,培养我也不容易,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所以来到了此地,我只想好好修行,为师门争光,不愿淹没在人潮里,被大人物当蝼蚁踩死。”一个人默默的的看着所有人说。 当中好多人点头:“是啊是啊,历届武班往往被人看不起,欺辱打压,说我们是炮灰,而且修行方面却是只给留了晚上或者白天半天,如此,我们和他们的差距就更大了,被甩的远远的,而且惹到了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现在很后悔招惹他们,但是我当初是气不过,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虚空令要拱手让给他们。”一些人还带着愤怒。 “还是认命吧,你看像道场管理者的亲传弟子都被排挤到武班里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只希望那作战的三千年里不会死去。”有些人叹气。 …… …… 18、 0年弃置身 “诸位袍泽!”张百里排众而出:“我乃岚星张起,想必大家认识我和我的朋友。” “我们认识张兄,但张兄还不是因为杀了他们某些长老的弟子被排挤到这里的吗?”有人疑惑。 “不,大家想必对我等有误解。”张百里摇头,微笑。 “和大家不同的是,我和我的朋友们没有对身后事太大的牵挂,没有对师门那样的感恩之心和愧疚之心,因为我们就是被师门要求来的。”张百里编了个谎言。 “这也是我们的唯一安心之处,但是请诸位想一想,为什么我们的师门愿意让我们来呢?你们的师门会不会也希望你们去远赴疆场,去给他们争光,发扬宗门的义举,因为戍守三千年便会获得某些天材地宝,与那些戍守过边疆的老前辈们的庇护,那些老前辈们无处不在,若是振臂一呼,他们不能帮你们?” “而且你们想想若是多立功勋,又得到天材地宝,兵战技法,军中功法的赏赐,或许比你们师门的传承都厉害一些,或者给他们再加一些功法藏书,算不算给师门报答和争光。”众人都低头思索,小宗门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弟子去那个地方的,但张百里只能用这样的信息差去引诱他们。 “诸位也是勇士,不畏强权,舍生取义,敢于击杀那些比你们宗门、师父厉害许多的大教子弟,修行的路上就靠的是这些气节,诸位在十万里路上杀伐果断,气势凌厉,怎么到这里就畏畏缩缩,怕这怕那?我张起和我的兄弟们就爱和勇士们做朋友,我佩服你们,那就别让我们看不起你们。”张百里继续说着。 有些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三千年对于诸位来说,算得了什么?修行路上的时间,三千年不过一瞬,诸位最不济也排在全宇宙两千五百名以内,三千年边修行边戍边一过,那三千年后,诸位想想,最起码你们的宗门还会怕周围的人吗?” “还有,你们觉得那三千年只是苦差事?他算不算一种历练,几场战斗下来,比这十万里路上获得的经验还要足,这不算是自我强大吗?” “而且军中技战法也暗合大道,你们可以与自己的道两两印证,潜心修行兵斗之法,不也是心性的磨砺吗?这样算来,我们多了一道,可以两道并行,半天修外道,半天修内道,怎么会差过他们。”张百里声音提高。 众人很安静,觉得张百里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还有点问题。 “你们也知道后果,也知道世界将来的样子,也知道那几道防线必须有人去填补上去,来接替那些已经戍守三千年的老兵们,将来也会有一批人来接受我们。诸位是无敌的,是敢于向李淳罡他们抽刀的勇士,你们想想,若是没有这档子事,他们不逼迫你们,你们拒绝去戍边,难道心中无愧吗?我们干的事是荣誉的事情,是问心无愧的事情,为什么向他们低头?” “1难道因为他们出生就在大家族大教派,或者资质无敌套了一层将来无敌的膜吗?现在该羞愧的是他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他们这次退缩了,那么他们还会第二次退缩,但我们从来没有退缩过。”张百里振臂高呼,默默偷换概念。 “诸位现在的样子我很不喜欢,你们在十万里路上的气势呢,杀得大教子弟落荒而逃的气势呢,我需要你们的锋芒毕露,需要你们的杀伐果决,更需要你们鬼神不近的无畏气质。” “你们认识我们,但我还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张百里开始介绍众人。 “这是罗洛!压得瑶和剑十三乖乖溜走的罗洛。” “这位是任广,魔宗的天魔体!榜上第五,和李淳罡打架不分上下。” “这位是姜震,也曾和任广打的不分上下。” “他是无名,流沙的师弟,能杀得四方胆寒,不敢挪步。” “这位是吴尘,姜震的搭档,一人可挡千军万马。” “他叫许暇,神医一门高徒,战场伤病药到病除,飞刀无敌,你们应该看过他的战斗录影。” “这位是越风,神箭无敌,器宗玉敢当都不敢硬接他的箭。” 张百里半吹半真的说着,给他们安排假想敌,心里不断对李淳罡等人道歉,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没有太大的分明的恩怨,但是拉大旗,共同树立假想敌,这些人才能齐心。 “你们怕他们欺负你们?不用怕,从这届开始,武班将会是荣誉的代名词,无敌的代名词。过去你们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跟他们竞争,但现在可以了,今后开始,我武班子弟只需放开手脚,大胆去争,不必忍让,不必客气,只需要团结一心,一人受伤,万人报仇。也不必担心打不过,因为你们的后边有我们,我们大家共同的后边还有那些老兵前辈。”张百里大声呼喝。 “我要大家除了袍泽之间,蔑视其他一切人,铸造一颗无敌的心。我们总有一天能随手抽刀砍掉面前敌人的头颅,让血溅到那些仗势欺人的鼠辈身上。”张百里高喊。 五十几个人现在被鼓励成各个热血、傲气冲天的青年,他们本来就是年轻人,没有真的怕过谁,而且也是全宇宙的前两千名,都有骄傲和血性。 “告诉诸位,武班不是一个贬义词,那是一个荣誉的名号,也是实力的象征,你到来的并不是最差的班,而是最好的班。” “行了,明天我们就会接受训练和操练了,没其他事的话就回去休息散了吧。”张百里结束了发言。 大家也群情激昂的点头,包括同来的李去疾都一样,虽然各自心里还是有些不同想法,但是最起码是既来之则安之了,而且转念一想,确实并不全是坏事。 但这样张百里的目的就达到了。 众人散去,姜震瞠目结舌:“行啊,这说的我都差点以为我们这个是个美差了,来这里会有更好的前途。” 张百里下意识的说:“你带兵多了也能这样。” 大家都愣了,张百里也发愣,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带兵?什么时候的事?他也忘了。 但肯定在地球那边发生过很多事。 …… “嘭!”门板直接被踹飞,砸到了与门相对的阳台上,沧天扑棱棱飞起来。 张百里翻身坐起,其他人都都警觉的坐起来,都看向门口。 屠户背着手,穿着黑色劲装,一脸凶厉:“警觉性太低了!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把门修好,然后给我到达作训场。” 说完就转身,武班的两个相邻的院落里早已鸡飞狗跳,越风因为靠着窗边直接翻身跳下去。 屠户暴力的声音传出来:“给我,跳回去,不准跳窗,从门口出来,不准飞行!” 越风无奈地跳回了宿舍,看到其他人早就出去了,赶忙从门口赶上去,其他人已经在作训场聚在一起了,刚到大部队中间,屠户就掐停了类似地球秒表的那个计时器,没有超时。 “按你们的宿舍编号给我站成横排,一排一个宿舍。” 张百里们的宿舍编号是屠户特意安排的甲舍,就站在第一排,其他人则是按照甲乙丙丁按照各自的宿舍一排排站好。 八行八列,刚好六十四人。 “我叫屠户,你们见过我,道场管理者之一,也是你们唯一的教练。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天才,来自哪里,原来是哪家高贵子弟,不管你们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在这里你们是将要参战的士兵,是将来最底层的作战军官,这里是兵家部队,我们不是你们宗门的护山卫士,也不是你们门派的底蕴高手,你们只是在各种高级法则、无上神器、超级高手飞来飞去的地上,短兵相接豁命陷阵的普通士兵,所以收起你们自己的孤芳自赏,桀骜不驯,有我无敌,在这里只有和团队、和袍泽在一起打出来的有我无敌,气势凌云。” “想要在地狱里活命,就好好听我的,学我的,并抓紧其他的一切时间修行,印证自己的道,让自己的基础也强大起来。”屠户其实有点吃惊,根据往届资料,除了那些自愿来的,其他人其实很有怨言,甚至在学习兵战技巧的时候一直处于反感的看不上看不起的状态。 但今天的所有人,最起码气息不那么萎靡,而且都面无表情,很淡定,就算屠户说的再严重点都还能承受的样子。 “今天第一件事情,分队。” 众人互相看了看。 “以一个宿舍八个人为一队,每个宿舍选出一个代表,为宿舍长、为队长,以后队长站第一列。至于你们怎么选,如何选自己决定,最后给我上报就行。” 大家窃窃私语起来。 “以后,我们武班说话不准细声细语,不准婆婆妈妈,不准好整以暇慢慢悠悠,有什么问题,大声问出来。”屠户怒喝。 “屠户前辈,我有话说!”一个人大声喊。 “好,你不错!说出来。” “为什么不让任广他们做我们的队长,甲队所有人都可以!” “我懂你们的意思!甲队实力高强,做你们的队长能服众是不是?但是将来的你们出去历练完毕后就是补充到各个基层的军官,那时候的你们都得依靠自己,来带着自己的士兵豁命,带着自己的士兵活下去,每个人都得独当一面,他们做你们的队长,你们敢说不会形成依靠,一直会自我强大吗?” “我要的是你们无所畏惧的勇气,是能依靠自己活下去,打下去的勇气,不是看见高境界的人外放的气势就恐惧得不敢拔刀的懦夫!再说,你们难道就不想有一天超越他们吗?这个名次他就是定死的吗?难道想一直活在他们的阴影庇护下或者一生都做他们的士兵吗?难道不想以一己之力保护你的袍泽?就只会依靠别人?”屠夫的一连串问题震耳发聩,众人瞬间都抬头,不再有疑问。 “我没有问题了。”那个说话的人回答。 “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选出自己队伍的队长。”宇宙约定的一个时辰大约是地球上的三小时,时间很充裕。 没过一会儿一些人站在比武台上对斗,决胜者为队长,有的人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张百里八个人都笑了。 罗洛舔了舔嘴唇:“作为我们八个人中最帅的,这个队长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想得美,风兄和许暇在我面前都不敢说帅,就凭你?”无名不客气的一巴掌搂上去。 “要我说,还是我来吧,谁叫我排名最高呢?”任广摸了摸下巴笑。 “别,你一点就炸,李淳罡顶你一句,你让我们大家上,我们这上还是不上啊。”许暇摆手。 “我自己上,不需要帮忙。”任广高傲扭头。 “看看,看看,就这脾气。” “我已经有人选了。”越风笑而不语。 “别看我,我冲到最前边,顶住第一线还行,让我分析全局势,照顾周全周边还是算了吧。”姜震摇头。 “可是我们将来最终都得学习这些知识,战局战略战术,领兵打仗,防线排布,阵型指挥等等,谁都差不了。”越风掰着手指头给姜震说。 姜震揉着额头,摆手:“停,不要再说了,我想暂时的快乐几天。” 吴尘看众人看他:“也别看我,我走的是阻击手路线,工程兵路线,阻击手知道吧,就是你们在十万米外打架,我在这里看着你们打架的那种。你们听不听得懂?” “狙击手?工程兵?你是格物文明的?不过书上说格物文明狙击武器在高境界后就比不过他们祭炼出来的铭刻大道章纹的道器的。大道至简,说是后期越简单的器物威力越大。” “哈,原来百里兄弟知道?不过不叫狙击手叫阻击手,狙击手原先叫阻击手,因为有些人有口音就叫成狙击手了,以讹传讹,一些地方书本都叫成狙击手了,其实原名和官方名就叫阻击手。至于后面的大道之器问题,我将来换个器物再补充就行,技法多年后还是能用。” “而且格物文明修自然大道,高境界自然有高境界的方法。”吴尘解释。 众人看向张百里。 越风率先开口:“大家都看过张兄的作战录影,自然也知道他的指挥天赋,昨天张兄还说他带过兵,想必熟知兵法,由他带领,我们将来可能活的好一点,还能学习学习优点。” “确实,听了百里的指挥,我们在那台阶上几乎不怎么受伤,而且还是轮换休息,效率很高。”任广都很服气的说。 无名许暇都点头。 “对啊,再说,张师兄那力气比我都大,实力也很强,我看好几次你们的战斗,那安排的确实好。有些大宗门都把你的指挥视频拿去给自家子弟做教材去了。”姜震也认同。 “谁说不是,uu看书 ww.ukashu.om 而且张兄懂我,会安排我到合适的位置。”吴尘也点头。 “唉,我就知道,有百里在,我这队长是当不上了。”罗洛唉声叹气。 张百里忍着脸上的笑,故意皱了皱眉头,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唉,既然这样,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做个队长了。” “打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众人一拥而上,把张百里压倒在地上,让张百里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土。 …… 张百里吐着嘴里的灰,感觉嘴里还是有些硌牙,边吐唾沫,边说:“多谢众位兄弟抬举,我能有那么顺利的指挥,全靠和兄弟们的配合默契,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各位的行动,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众人看着张百里脸上还沾着灰土,黝黑的脸都染白了点,哈哈笑:“好说,好说。” 屠户出现在了作训场:“列队。” 武班的八个队依样站好,八个队长站在左边排头。 “我相信你们自己选出的队长,队长也给我做好表率,认真训练,将来才能好活命。” “但是我今天很不高兴,你们还是有一些臭毛病,在别的宗门看你们的鹤立鸡群可能是优良的品质,但在这里不是,在战场上也不是,那是战场上最毒的催命剂,这里需要的是团体的鹤立鸡群,所以第一节课我给你们上的是叫做拔除个性,抹去棱角。”屠夫怒喝。 “你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队列不齐,将来战阵怎么排布,若战阵不齐,高境界的人一指头就给你们穿死。” …… …… 19、如梦者当归 “甲队队长出列!”张百里有些恍惚,但还是利索的一步踏出。 曾几何时,在一个雨天里,也有人在向张百里怒吼:“一班长出列!” 向他怒吼的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迷彩油,却在雨水的冲刷下混合成一种颜色往下流。 “今天开始,他将会作为武班的班长。”屠户对众人说。 “从今天开始,中士张百里,于我院进修完毕,文化课合格,项目考核优良,曾荣获二等功三次,三等功五次,经组织决定,授予上尉军衔,担任三三零团一连连长。”那个带着中校军衔的人继续说着。 众人没意见,甲队的队长,做武班班长自然是没话说的。 “张起,我不管你在哪里学的那些顺兵之法,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让他们学会服从命令,进退起坐整齐有度,光阴宝贵,明天我会传授真正的技战之法,我要你一天之内出结果。” “少校张百里!”一个白发少将站起来,扒下头上的帽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我不管你哪里学来的这些歪点子,这次出去后,我只要结果。” 张百里坚定的说:“是!” 屠户走了,张百里走到队列前:“大家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张起,今天这一天,你们归我管……” “各位首长好,我叫张百里。”张百里站在一个大教室里,底下稀稀疏疏的坐着一群老年中年人,都挂着中将,少将军衔,张百里敬礼:“我此次去国外学习,吸收优点,结合我国历史、国情,就我本次的论文《论技巧型精锐熟练部队、小股精英部队及各兵种局部混合作战对大战场战略战术纵深指挥的影响》做出详细解释……第一点,什么是技巧型部队……” 中校张百里在对着一群将军讲课,而那些将军们还认真的做着笔记。 张百里对武班众人讲授完什么是坐卧起立,什么是排头,怎么盯好前后左右,及一系列队列要领,并做出示范。 大家都是天才,且都控制了自己的潜意识,对身体的控制都很细微,都服张百里,一学就会,一看就懂,在张百里口号下,非常整齐的前后左右转身,走路,跑步,蹲坐,张百里还因地制宜给加了一点飞行队列等等。 看他们学习的差不多了,张百里让众人自行体会,自己却闭上了眼,记忆如同洪水猛兽,向张百里袭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是长官,你这次怎么能这么情绪化,他们已经投降了,投降了!”张百里的参谋长拦着张百里,张百里往前走,可是参谋长拦不住,张百里的力气一直很大,他一把拉下领带,解开衬衫上的风纪扣:“我就是拼着脱下军装,也要弄死他。” 战俘营里,一个白人,资料显示大约五十岁左右,但是却看着像一个老头,他看着满目怒气的张百里走进来,一脸无所谓轻佻的耸了耸肩:“嗨,张,我是俘虏,你不能把我怎么样,我饿了,我需要吃的。” 张百里上去就是一拳头:“拳头你吃不吃?” 那人连椅子带人一起摔倒,参谋长急匆匆进来:“张百里,你干什么!” “来人啊,华夏军方无视合约虐待俘虏了。”白人军官大喊。 参谋长一脚踹到他的下巴上去:“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敲掉你的一颗牙。” 参谋长抚着张百里的胸口:“好了好了,气也消了,不能做傻事。他是对面的最高长官,你亲手抓住了他,是大功一件,那边已经谈和了,完事你升将军就有望了,可别犯傻了。” “哼,除非用核弹,否则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再打,杀了和没杀有什么区别。”张百里眼睛都红了。 “他诈降骗杀了三三零团,老团长是我的恩人,现在全团剩几个人?我的老团长,老营长全没了!全没了!连遗体都没有了。”张百里推开他的参谋长,又一把把他送出帐篷外。 他抄起匕首,那个敌方司令吓得后退,张百里没有犹豫,一刀插在了白人老头的胸膛。 参谋长带着人又进来,看见这一幕,人直接傻了,赶紧大喊:“医生,医生,救护队!” “张百里,你……糊涂啊……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我们的希望,你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怎么关键时刻犯浑啊,张百里,你,你气死我了。”一个白头发中将来回度步,点指着张百里,痛心疾首。 “你,你要好好的,我这位子你还能差几年?我们这群老家伙都指望着你!你怎么关键时刻犯浑?!你知道现在外边是什么舆论吗?”中将指着窗外又问。 他的桌前除了党旗和国旗,还整齐摆放着张百里脱下的帽徽,领徽,胸前的略章,臂章,还有上校肩章。 “被告人:张百里,男,二十五岁,河西郡破军县人,二零八三年入伍,原任东部战区九二三团团长……被告人杀俘一案,华夏最高军事检察院公审,经审理查明:被告于二零九八年十二月三日因情绪失控失手杀害俘虏,上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被告供认。依据《华夏军事刑法》判决如下:一,开除军籍,开除党籍;二,剥夺其勇士勋章,泰山勋章,黄河勋章,独立自由勋章;当庭释放,即日执行……” “哗啦!”窗帘拉开,刺目的阳光照在张百里脸上。十岁参加少年军校,十五岁破格参军,二十四岁升上校,几乎就是一年换一次军衔,他做出过很多卓越的贡献,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等退庭,法官走后,原告席上的两个白人抗议说太轻了,杀了他们的最高长官,怎么能说是杀俘呢?性质要更严重。坐在观审席上的参谋长过来陪着张百里,听见那边的声音,用外语说:“我劝你们最好闭嘴,虽然这会儿退庭了,但是让你坐个扰乱法庭秩序的罪还是很容易的。” …… 张百里全都记起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些熟悉的音容笑貌,那些枪炮齐鸣,那些飞机呼啸。 …… 张百里脑海中呼啸着所有的记忆,他脑海中过滤着这些往事,嘴角漏出了一丝微笑,这才是完整的他,完整的张百里。 他轻声呢喃:“欢迎回来,张百里。” …… “我终于知道这床是干什么的了。不睡觉真的顶不住。”罗洛一头栽倒在床上。 今天只是简单的队列训练,在屠夫验收过后,还是让张百里他们继续不胜其烦的训练,还不让他们用元炁调养。 屠户在旁边盯着,谁敢用元炁直接就是一个法则丢过去封住他们全身,所以大家也就不敢太过,一遍一遍听着张百里喊着口令,机械的重复着,到最后,众人队列整齐的像一个人。 什么桀骜不驯,什么傲气全丢在一边,赶紧注意队友的失误,完美配合,每个人都不准出错,才能缓口气,今天的训练只是一个白天,但大家没有休息过一下,因为学得快,到晚上,差不多就是刻到骨头里了,往后就能条件反射了。 屠户后来终于松口让大家休息,各自修行去了。 “坐起来吧,时间宝贵,这些时间是最好的修行时节,有元神了,不用睡觉了,这个时候修行有奇效,掘藏天赋开发的特别快。”张百里给众人说。 “没事,这个大阵有聚灵的作用,我晚上稍稍往我们这边一偏,大家睡觉都比他们枯坐一整天有用。”罗洛不想起床,慵懒的说。 “不要犯规,好好修行吧,我去看看其他宿舍,顺便督促督促。”张百里再次踢了罗洛的床板一下。 越风,许暇也跟了过去。权当是别人修炼出点小岔子给看病慰问了。 果不其然,真有人和罗洛一个德行,给这些人都督促了一下,许暇顺便看了一下在十万里上就留下暗伤的人,开了些方子,是对修行者都管用的灵药方子。 七间宿舍都看了一遍,了解了一下情况。 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找许暇和张百里的屠户。 看着越风走进宿舍,屠户递给张百里一个小玉瓶开口:“许暇的师父特意托人送过来的,他研究了你的身体样本,这三颗丹药隔五天服一次一颗可续命五十年。” “并且让许暇每天给你扎几针,让五脏六腑脊柱内髓都充满活力,怎么行针许暇看到丹药就会知道。”许暇点头。 “这三颗丹药有自己的作用,其中的一百年是你用来开发身体神藏天赋的,记住,我们只帮你这一次,后面的所有的东西靠你自己。”屠户拍了一下张百里肩头。 “最后一件事,许暇你得给张百里讲人体从内到外,从原理到构造,从功能到运行方式,弃除经脉混沌海的那部分,其他地方要一点不漏的教给他,教会他,老家伙们翻遍藏书,最后得到了这个理论,记住,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帮你,下面的路你也得靠自己。”他深深看了一眼张百里。 屠户走后,张百里对许暇说:“辛苦了。”许暇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他这两天可是很忧愁的,只有他知道张百里命不久矣,但张百里又不让他告诉别人,现在最起码有了解决办法,心底一块大石头放下。 “昨晚怎么样,高强度磨炼耐心训练再修行有什么成果。” “还真有,昨晚我运行元炁几个周天我的一个神藏天赋的枷锁就开了。” “看来来这里并不全是坏事。” “估计是到真正的战场上才能看出来我们不好的后果,不然那些大教怎么躲之不及。” “不,你错了,他们还是很积极的,不过能进风云道场的人是不必去那里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人去那里无疑是浪费,宗门认为他们将要从事的事要比边疆战事重要,或者现阶段没到时候。“ 武班众人第二天提前到了作训场,避免屠户再次踹门,现在都在互相交流。 “列队!”屠户人未至,声先到。 张百里赶紧整队,对凡人来说,这队列训练最起码一周吧,但是他们只要是认可接受,只用了不间断的一天,十五个小时,就完全掌握,完全精通,还能条件反射了。 看见众人已经条件反射的非常整齐的列队了,屠户认可的点点头。 “今天武班第二课,乃是基础训练。” “甲队开始,依次跑向库房,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屠户指着库房的方向。 张百里听见:“甲队听令,向左——转!,跑步——走!” “乙队听令,向左——转,跑步走!“ …… 各队长喊着口令一队一队,步伐整齐的跑向那边的仓库。 库房门前摆着几个大箱子,里面是如同,头盔,臂铠,胸甲、腿铠的东西。 “一队只给五息时间,一个人一副头盔,胸甲,臂铠,腿甲,不用寻找,注入灵气,自己会适合你们的尺寸,迅速穿戴好,甲队开始!”屠户开始按下计时器。 甲队众人慌忙拿上东西,让开道路,开始穿戴。 刚刚戴上最后一件装备头盔,罗洛身体摇晃了一下:“我去……这特么……十五万斤了吧。” 张百里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重力坠感,跳了跳,这个东西确实好,紧贴衣服,但还是非常透气。 武班八个队,依次穿好重力甲,屠户声音传来:“这是你们的负重,要熟悉这个重量,因为你们将来和我在的每一刻都不能和自己的负重甲离开一毫米。” “第一堂课第一小节叫耐力,战场上不需要你的爆发力有多强,你的境界有多高,只需要你有耐力,记住将来这种能量枯竭无处调用的痛苦,他们将是你最好的伙伴,是你的良师益友。” “现在第一节课便是跑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这会还能飞起来的不能飞之外,其他精气,元炁调用由着你来,围着道场平原转圈,什么时候一天之内跑够三千里我们再来进行下一小节,不要想着休息什么的,我会站在那里,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这是个有挑战的活,年轻人都喜欢挑战,而且是这种限制不太大的挑战,没有一个是苦着脸,而都很激动。 天才们不愧是天才,不会如同平庸者一样抱怨,更不会如同别人一样仇恨起屠户。 任屠户怎么喝骂,他们最起码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好是坏,将来保命的东西就是这些平时训练的细节和痛苦,而他们能成为天才,靠的是七分比常人骄傲的性格,所以比常人更努力,而痛苦,自他们小时候第一次接触修行开始,便是形影不离。 每个人都有骄傲,一天之内跑不下这巨大的二十圈,一圈五十里,先别说别人怎么看他,就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他们咬紧牙关,背负着十五万斤的承重,汗流不止,但没一个人退缩和放弃。 张百里看着身后的人流,暗叹,终于知道老师为什么愿意教好学生了,因为他们只和自己较劲,每次的教育计划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他们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逐渐麻木。 看见任广追了上来,张百里转头继续往前跑,拉开差距,这是他的主场,自己的主场不可能让别人超越,这也是他的骄傲。 道场外围的一些其他班弟子对他们指指点点,哈哈大笑,言语眼神间尽是不屑,说这是最没天赋的人才会做的苦修。u看书 .uuknshu 他们的修行资源被张百里他们不知道好多少,因为各大教派资助教育资源,天平总会往自家弟子身上倾斜,而且给他们的教学方法是如何开发前路,往修行最顶峰冲锋的法子,最先进,也最有效。 武班学的是什么,武班学的是如何才能活命,境界就不一样。没人去管他们,后期的大多数人都是快到极限了,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耗费了巨大的精力,这会儿他们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按照张百里教的调整呼吸,步伐规律,保持节奏,赶紧跑完这没完没了的该死的一千里。 众人在夕阳落山前全都跑完了一千里路。众人在张百里的催促下不再瘫倒在地上,站着休息。 张百里跟许暇说:“这样不行,第二天就完蛋了。凑钱买药,我们整药浴。” 这会的许暇手里的扇子不知道扔到了路的哪里,他摆着手跟张百里说:“七味灵药,我去过药阁,六十四个人都够一个月的药浴,每个人要交五十个虚空令积分。我先缓缓,你去收。” 张百里转述了许暇的话和自己的意思,众人也知道许暇是神医一门的,都选择相信,把十万里路上辛辛苦苦打下的积分,一人五十个全都转到张百里的虚空令里。 眼看天色不早,屠户宣布众人列队,他舔着嘴唇,笑道:“都下午了才跑完,我很不高兴,明天继续,晚上最好不要松懈,你们修行的时间只有半天,什么时候半个白天之内跑完什么时候再说下一节课。明天开始,列队之前都给我穿好这套甲胄。” 20、凡体开8卦 张百里宿舍所在的院落,摆着六十四个木桶,众人往里面加着许暇秘法炼制的药浴液,最后大家赤裸着身子,都泡进了药桶。 瞬间都哭爹喊娘,太疼了。许暇忍着痛给周遭说:“良药苦口,痛苦才是我们最好的伙伴。”众人翻白眼,但还是没有出去,不一会儿各自打坐开始修行。 “咔嚓!”“咔嚓!”张百里听着周遭的声音:“谁的骨头断了啊。” “是我,这一天下来,加上许哥的药,我体内的神藏枷锁又断开了一个。”一个人惊喜道。 “我一下都开两个了,内一个外一个。”另一个人也嘚瑟。 任广皱着眉头:“别出声,不要打扰其他人。” 大家瞬间都安静。 院落里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铁链断裂声或者骨头的金铁交鸣声。 夜晚黑漆漆,众人纷纷醒过来,很兴奋的交流着自己的所得,虽然过程极度痛苦,但这么轻松的提升境界,众人心中开始期待着明天的训练,各自回宿舍修炼起来。 “真不赖,我这体内天赋也开了一个而且是眼睛天赋。”吴尘高兴的说。 “那好啊,对你狙击,不,阻击天赋有巨大的提升呀。”许暇在给张百里后背扎针,张百里看着许暇给他的《人体认知全解》,头也不抬的回道。 任广幽幽的说:“我就怕他们比我们的方法更好,提升更快。” 他说的自然是甲班乙班的修行天才们。 “这不是必须的?术业有专攻,他们是专门为了感悟大道,提升境界的,和我们能一样?”姜震也翻着藏书阁借来的器道解书,也搭话。 越风在和沧天玩,他好像挺喜欢鸟类,说以前养过一只鹰,不过当时那鹰没有修行天赋,而越风也没有续命宝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老死,亲手葬了它。 罗洛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以后给你抓个金翅大鹏玩。” 许暇行完一套针,结束后,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入定修行。 其他人也结束放松,开始打坐起来。 张百里的修行比别人狂野一点,看众人都进入了修行阶段,慢慢掩上门,穿上三套那个铠甲,身体臃肿的绕着外圈周围开始跑,云澜偷偷出现,继续给张百里施加压力,张百里咬着牙,他知道了自己的后路,开天赋就按照人体系统来吧。 那么第一个,就先来自己的特殊的动力吸收存储系统——呼吸系统开始吧,谁让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靠着混沌海和经脉才能通过肺和毛孔吸收天地精气,他直接呼吸的就是天地精气。 他豁命的跑着,也不知道触发了几次极点,心里一直关注着加内视着呼吸系统的各部位,脑海里的“虚空是”天赋也完全运转,就作用在呼吸系统上,而“虚空否”天赋却作用在除了呼吸系统外的身体其他部位,就在快要感觉天昏地暗第无数次时,那个熟悉的听了周围同学无数次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呼吸系统天赋第一次运行,好像气口大开,一个呼吸把周围的精气直接抽干了,而他自己全身也舒服极了,内部气管、气道、肺泡细胞、肺动脉、肺静脉好像发生了质变,密度和构成元素发生巨大变化包括鼻腔,口腔的进气道,所有和肺部有关的部位都变了,天赋对应内八卦巽卦,巽天赋解锁,乃是人族一流天赋之一。 当然比上“虚空是、虚空否”这两大现在、将来都有大用的超级顶级天赋还是差了点。 张百里缓了一下,新天赋是个自主运转的天赋,也就是说是被动天赋他感觉再怎么跑呼吸都不会那么急促了,但是反而更累,因为心脏没有任何强化,这种才是真正的有气无力。 张百里狠下心,最起码还有九十年生命挥霍,把心脏相关天赋也开了说不定按照理论上猜测的会减缓身体生命损耗呢。 张百里继续跑着,心脏快要爆炸了,虚空是、否两天赋开始各自作用,心脏和血管的超负荷作用,还有身体各处得不到充分养分那种反馈过来的痛苦,比刚才上气不来下气还要难受,人的肉体也有经脉系统,并非链接混沌海的那个经络、经脉,而是肉体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十五络脉、十二经筋,十二皮部等,看起来多,但比修行的混沌海经脉还是简单的多得多。 他们是运行人体气血,联络脏腑肢节,沟通上下内外的通道和血管起着相辅相成的作用,若是张百里有混沌海,肉体经脉也对混沌海的经脉也起到作用,不过现在就只能和血管相辅相成了。 回想着书上的大致说法,张百里识海精神力探查着周身所有动静脉血管和毛细血管,和血管缠绕的经脉网络,虚空是天赋作用在他们身上。 得亏了顶级天赋的辅助,张百里在无限痛苦中开启了他的动力加工输送回收系统的天赋,心脏肌肉及周身血管经络包括脑袋里的血管都开始质变形变,这是内八卦离天赋,和呼吸系统的天赋一个阶层都是一流天赋,还是被动的,张百里看着天地精气随着肺部的呼吸进入,传到心脏里,在新心脏的随便加工下就变成了最细的养料,而各处血管、经络把这些东西,结合红细胞以极快的速度运送到了身体各处,各处细胞开始欢呼雀跃,他感到了非常的舒服。 云澜出现在瘫坐在地上的张百里面前:“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谢谢师叔与几位前辈们为我找的后路,但这个实在太痛苦了,虽然才是几个时辰,但我差点都顶不住了,感觉很漫长。”张百里后怕。 “嗯,你的体质特殊,混沌海的内八卦天赋转化成了你的肉体内部系统天赋,所以必须一连串开完,才能合适,每天必须开一个,但也就只有你这种体质才能一天开一个天赋吧。就今晚这几个时辰,就耗费了你三十多年的寿命。“云澜说着便消失了。 张百里缓了口气,身体内的两大系统得到的强化下,自己内部好像“收支”平衡了。 但是他知道,全身系统天赋开完,自己也就又回到当初的样子,但变化的是比之前强了很多倍的自己。 回去后,张百里抓紧最后的几个时辰赶紧倒头睡觉。 第二天众人继续跑,张百里更加轻松,第一个半天跑完了一千里。 然后在屠户的许可下,加大负重,继续痛苦的开发内天赋,然后终于在第八天开发完了自己最后一个神经系统天赋。 继呼吸系统巽。 动力心脏血管、经脉络脉系统离。 骨骼、骨髓、脊柱、脊髓、小脑、器官等全部动作系统的强化震天赋。 脊髓造血、其他淋巴组织液等循环系统功能、器官、通道强化的坎天赋。 内分泌激素、免疫系统相关的器官、通道、功能的强化坤天赋。 消化分解转化系统的相关强化起来的艮天赋。 五脏六腑等各大器官所有统合起来二次增强的乾天赋。 加上这次大脑整体,骨髓的条件反射等各个探测器官得到所有加强的神经系统兑天赋。 内八卦天赋算是开发完了,不知道是张百里体质特殊,还是这种方法太过超前,张百里没有丝毫瓶颈,运用着相关的挖掘训练直接开发完了身体全身系统的八条天赋,都是一流被动,虽不是最好的,但各个天赋同出一源,运转如一体,很不错。 当然他挖掘潜力的后果就是三颗丹药增加的一百五十年寿命还剩十八年寿命。 自那十几年前师门大祸,醒来后,他的运气出奇的好,但这次过后真没贵人了,剩下的路就真的只靠自己了。 “这是许暇的师父和洛族天城里的大人物给你完全定制的修行方法,说是感谢你救下他们的族人。”云澜轻飘飘的又消失了。 张百里因为开发方法的原因,反而成了武班第一个内八卦天赋开发完全的人,第九条极点天赋可是所有其他地方都开发完才能发掘的终极天赋。 外八卦可就是靠自己机缘巧合喽。张百里这么告诉自己。 后来武班众人在白天跑步,夜晚药浴的一个月里,进步飞速,现在最差的人都能在一个时辰内飞速跑完一千里,还能说说笑笑。 而那些看笑话的人笑不出来了,一千里能在三个小时之内跑完,那得是什么速度,还是套着十五万斤的枷锁,众人最大的进步并不是修行上的进步,而是耐心和耐力上的进步。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众人继续跑着,不过从一天跑一次,变成了一天跑三次,然后第四个月刚结束,所有人都能在半个时辰内极速跑完一千里。 他们现在习惯了枷锁,习惯了痛苦,甚至到后来不满意,自己给自己加着路数,从一千里变成了两千里、三千里。 看着他们跑步,一些其他班的讲师前辈都不断点头,给他的学生们讲坚持的可贵。 没人敢嘲笑武班了没就算他们知道自己出路多半比武班的人要好,但这是武班每个人巨大的进步。 现在武班这些人面无表情的看他们,他们都有了一丝压力。自己也开始要加油了,可不能让这些武班的人超过。 武班大多数人自知别人看不上他们,和其他班没有一点交流,在其他人结交友人,互相交流各自文明修行的方法和问题时,他们只闷着头苦修,看着自己的进步,那种感觉可比境界上升还要舒爽,因为再坚持一会儿,再跑快一点,活命的几率就更大一点,他们喜欢上了挑战自我的感觉,屠户每天都在重复着这句话他们也快要刻到骨头里了。 反倒是和自己的队友,同班同学间自然而然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 虽然屠户曾经说过,这才是开胃菜,但是大家却在期待着往后的训练。 “他们是士气最高的一届。”屠户给樵夫说着。 “也是天分最好的一届,不拒绝这种训练,自然而然进步也很大。”樵夫补充。 “也难怪你们这群老家伙敢设计比以前难几倍的训练项目原来早有预谋,他们能顶住这些,将来自然也不会拉下太多。”屠户说。 “也靠了许暇的药浴和这届人的坚韧心性,他们有骄傲,但也不是那种太过骄傲、输不起的软弱骄傲。”渔人看人最深。 “希望他们能创造一点奇迹吧,之后他们就会重视武班了。” 屠户放了一整天的假,说是大家长跑都合格了,给众人放个小假放松一下,第二天开始新的课程。 张百里和沧天还有越风打算去小酒馆吃顿好的,主要是沧天想吃了。 罗洛去找渔人了,他每次晚间的时候都会出去跟着渔人去这去那,修修补补阵基,检查检查阵法运行流畅程度等等,慢慢也从渔人那里学习了新的理论和观点。 专门练习耐心耐力的快四个月里,大部分人差不多把内外八卦天赋,精神天赋全都开发到八条了,连屠夫都暗叹,这群人,这届人,比往届的所有人资质心性都要好,他们修炼起来几乎没有瓶颈。 但是任广体质特殊,是有瓶颈的,不过对他的阻滞越大,得到的好处也越大。 他差不多就是以战破境,正儿八经的以武入道,以战破境。 所以天天闲暇时光就和姜震打架,姜震有自古传承下来的姜家殳法,拿的是一把大长殳,大长殳是正儿八经的兵斗兵器,非勇力者、非勇士不可用,一殳在手可以横扫千军万马。 他的大长殳正常尺寸可是长达三米六多,最尖端先是一个十厘米长的三棱刺锥,棱都开刃了,接下来是一个比拳头稍大的得椭形八棱铁球,铁球上排列整齐的铁牙。 再往下的一米多的杆上也排列着整齐的铁狼牙,大长殳整体其实很匀称,杀伤部位也并不臃肿,总体可砸,可刺,挥舞起来别人根本近不了身,也很好看,颜值就是战斗力。 没过几百回合,任广手里的大戟再次被大长殳拍断,而后脱手宣告姜震获胜。 围观的众人都拍手,两人打起来招招致命你来我往,法则道纹全部寄托在自身与自身的器上,兵器相交战斗,眼花缭乱,武班的人喝彩不止,对甲队人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在张百里他们喝酒去的时候,姜震和吴尘说是要去给任广设计他的戟,任广的戟并非方天画戟华而不实的那种,而是可刺,可劈砍,可啄击的那种兵战戟,姜震毁了任广的两把戟,自然打算给任广搞个最符合他的戟。 任广几战下来有了新感悟,去闭关破境了。 张百里三坐在酒馆喝酒,但不想李淳罡、流沙、麒麟子和剑十三也进来了这个小酒馆。 张百里眼睛一凝,他能敏锐的感觉到这四人破境了,已经到了下一个小境界。 李淳罡依旧是那么帅,那么的有气质。流沙面色普通,但却穿的白色的便身训练服,一尘不染很干净。麒麟子浑身散发香气,也拿着一把折扇,笑容温和,面容俊秀,气质儒雅。 除了剑十三,其他三人看见张百里俩人,倒也没有剑拔弩张,互相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尤其是麒麟子看见了沧天,特地笑着给沧天打了个招呼。 剑十三却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张百里这边。他们坐在了不远的邻桌。 大多数人不会长时间娱乐消遣,大都在修行。这会儿酒馆里也就坐了四桌,包括张百里和李淳罡两桌。 两方相坐,中间正好隔了两桌人,他们互相看了看,他们都认识两边人,这届的武班人不好惹,甲班更不好惹,而且他们间有宿怨,那武班天天在外围跑操,高调喊口号,喊得不就是赶超甲班,打败甲班吗,要是他们互相搞事情,自己在中间就算无碍,也要被搞得一身狼狈,还是走吧,别做冤枉池鱼。 中间隔得两桌人走开,剑十三窈窕的身影背对着张百里一桌。她倒了一杯酒,酒里法则道纹闪烁,往后泼去,那酒如一挂银河,星星点点,一看剑十三就是认真的。 越风指头动了动,桌上空酒杯飞起,光华一闪,酒液一滴不漏盛入了杯中。 “怎可浪费好酒,剑宗的美女太过浪费。”越风很英俊,剑眉星目,这会儿笑着。酒杯直奔剑十三面前的桌上,剑十三横眉冷目,一掌拍出,道则闪烁,但酒杯没有停止或者粉碎,去势不减,震回手掌,直直落在酒桌上,酒液也一丝未撒。 “还是喝上吧。”越风这会儿却在给沧天顺毛,话语却不停。 “你!”剑十三站起轻喝。 李淳罡阻止,这喝上就真的丢人了,但是这是剑十三引起的争斗,uu看书.uuanshuco有很多双眼睛和耳朵在观察着他们,不喝也更丢人。 他轻轻拿起酒杯,缓缓倒在地上,看着酒液四处扩散,李淳罡站起来拱手:“张兄,越兄,师妹心性不定,打扰两位雅兴,我在此表示歉意。” “无碍,无碍,早先我兄弟罗洛得罪令师妹,我代他也在这里向十三仙子赔个不是。”张百里也拱手。 麒麟子笑:“张兄等武班人走了让我等羞愧的道路,实在佩服,不若过来一起喝一杯吧。这桌子也挺大。” 李淳罡和白衣流沙也点头。剑十三“戚”了一声。 “多谢好意,选择道路不同而已,哪分是什么高低,将来还要仰仗各位给我们提供资源,最后面还要仰仗诸位的高级战力呢。”张百里和善的笑。 “一桌就不必了,我怕我们过来十三仙子非得拔剑。”越风调笑,他把仙子俩字念得很重。 “你……” 李淳罡拉住暴怒的剑十三:“那好吧,张兄请自便。” 过了一会儿,沧天吃完烤肉,张百里三人站起来:“吃饱喝足了,告辞。” “张兄!”李淳罡叫了一声:“大战场界试炼,希望我们班和你们班好好对决一番。” “好!希望将来战场上我们却能一同御敌。”张百里抱拳。 “十三妹子,怎么这么焦躁,平时也没见你这样。”麒麟子慢悠悠的摇着折扇,看张百里他们走远,他便问。 “我看见他们武班的人我就来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剑十三扎着马尾,却气得发梢抖动。 21、唯有天兵道 “那还得至少一年半到两年呢。”姜震回答了什么是大战场界,表示不用急。 “你还和李淳罡搞了个竞争赛?”一个武班的人过来问。 “跟甲班竞争?榜上前五十名都在那里?”另一个人也凑上来。 武班的人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则沉默不语。 “怕个鸟,他们要搞也是先搞我们,给爷惹急了就布下天地大阵全给他炼喽。“罗洛嚷嚷。 “你可闭嘴吧,那叫什么瑶的,进去就可能毫不费力的杀了你,那里可没有你借力的地方。”无名每次都爱和罗洛杠,张百里揉揉眉头,他俩自合作在一起,哪天若是不掐架,浑身不舒服。 “唉我说无名,你干脆别叫无名这么欠打的名字了,你干脆叫杠精吧,那个才合适你。”罗洛咬牙切齿。 众人哄堂大笑,暂时忘了某些事情。 “别说话了,屠户前辈来了。” 众人赶紧站好队,屠户是笑着来的:“首先给你们祝贺一下,我们本来计划你们最少半年内才能达到如此速度,就很不错了,想不到全都在四个月之内全部完成,对了,两个月前教给你们的爆发与协调性练得怎么样了?” 张百里出列:“报告屠户,武班两月前开始进行此训练,于一个月前爆发冲锋的速度气势达标,肉身力量训练达标,遍身灵气能完美融合周身,协调性达标,现如今所有人考核成绩优良,更近一步!” “好!你们给自己又省下了三个月的时间,接下来我一项一项审核,若是达标,直接开始第二个项目的第一小节。”屠户开始检查各个项目,他当初是看这些人进步飞速,也就说了一下下一个训练内容,想不到所有人都记下了,而且自行组织了训练,还达到了他所说的标准。 比如一里的短距离全速奔跑规定,必须一直加速,到达两百步的时候必须超过定制的标准速度,然后一直加速跑完一里才合格。 还有就是众人双臂的纯肉身力量必须达到七万斤,还有腿部力量十三万斤,张百里还穿插了一些耐力训练,比如纯肉身举七万斤的高密度石墩保持时间一个小时等等。让武班的肉身强度也上了一层楼,因为屠户说过,战场上肉身和法则结合,比法则道术的加持与释放重要。 协调性这个,因为大家的潜意识被自己控制,肉身控制的细微度配合灵力也得到了极大提高,所以一些复杂的、凡人手忙脚乱的动作他们却很轻易的做出来。 他们自始至终都穿着负重甲。 这些都是基础,是屠夫以后教学的必须的前置条件。 “很好,你们得到了我的肯定,通过了我的考核。”一一考核完这些基础项目,屠户发现这些人还真的如同张百里说的一样,他们不但及格,成绩都是超过了及格线老远。 “既然所有基础课大家在四个月时间里全部完成了,那么接下来上第二课,进阶基础训练!” “我不管你们来自哪个文明,什么流派,修行的是什么道。在这里你们必须掌握兵斗杀器,无论你以前是用什么的,现在战场上的兵斗技巧给我一门一门的掌握,无论与你们的道是否相悖,但在军队,在战场所有人都要用制式武器。” “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疑惑你们这样会不会降低战斗力,现在我以我作为一个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和其他几十万年间战斗以无数同袍的死亡为教训总结出的经验来告诉你们,歪六七八,零零散散的兵器只会加速你们的死亡,只会让战场形势糟的不能再糟。” “现在,我教,你们学,将来你们再吸取前人经验和其他东西来改革创新,记住,不要想着用格物文明的那些华而不实的武器设备,你们要吸取他们的优点,而摒弃那些缺点。” “他们的虚空弑神级武器,所谓的子弹亚光速,跨虚空,在战场上比不上这么一把制式撅张弩,他们的超级轨道空间武器,还有什么粒子转换武器,号称能剥夺我们自身的碳基元素,可是却比不上一张床弩,那玩意只对凡人有用。” “他们的万炮齐鸣比不上你们结阵,精气串通的制式弓箭齐射,大道至简,路走歪了,所以他们最后才重新归于自然大道。那些武器看起来方便,迅捷,省力,可惜呀,这几十万年的战争下来,那些死去的老兵告诉我们,那只是些靠不住的东西。”屠户拿着一把踏张弩,弩通体黝黑,看不出材质,上边没有花纹,没有阵法,只有一些流线设计,严丝缝合,做工精良。 “但是你们也要学习他们的务实精神,钻研精神,永远研究本质的精神,还有一些理论,方法,与技巧技术。他们的暗物质、虚空通讯设备,全息投影设备等等还是有用的。但要记住,最靠得住的永远是这里,这里,这里还有你们的周围。”屠户指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自己的心,指了指手里的弩,然后又指了周围的一圈人。 这些包括了意志,思想,思维,自身的强大,善用合适的器物,善用周围的环境,绝对的信任战友。 无论何处,天下兵家出一源,最后的大致意思都差不多,张百里叹息。 “我主宇宙与九大虚空人,作战三百万年,于几十万年前就总结出了正规的战斗序列,完善填补,割除缺点,吸收大虚空人的优点,又被各时代天之骄子革新,发展至今,你们只需要学,不需要问,也不需要反驳,因为那样只会显示出你的愚蠢。” “放心,几十万年、数万万亿生灵共同的智慧结晶凭你区区不到五十年的短浅见识与理解,连这些总结的皮毛都了解不了,我们称它为——兵道,它吸取了各文明各流派的一些智慧,他们也存活在所有文明,所有流派和那些宗门里,也存活在凡人世界之中。智慧,不是修行者的专利,但力量永远是。那么,修行者的兵道——我们称它为天兵道。”屠户非常自豪地说。 “咳,当然没人承认这个所有流派和所有人共同孕育出的只谈阴谋诡计高效率杀伐的道,但这是我们,不,我们和你们这些兵家子弟所共同向往的精神寄托。”屠户也有些矛盾。 “现在,听我口令,坐!”众人哗啦整齐坐下。 “天兵道阵斗大事,在远在近,在速在破,在齐在阵。” “在远,弓弩也,及工程大床弩车等,非凡间弓弩,将来我会一一教给你们。下面的东西也一样。” “在近,陷阵兵斗也,盾牌第一,刀剑枪殳矛戟斧锤为主,辅以其他的少量兵器,越简单,威力也越大,速度也更快。” “在速,乃骑兵也,非格物文明智能生物可比拟,都会学到。” “在破,破坏之意也,也是将来之事。” “齐者,心齐,志齐,队齐,气齐,行动齐,攻防齐之意也。” “阵者,乃兵者战阵,形阵为先,心阵为后,也是你们将来能活在大高手手下的最重要依仗。” “慢慢学吧。这才是战阵局部作战技巧,将来还要学习进阶的,你们作为军官,还要学习指挥,识图,战局分析等等等等。”屠户笑着说。 姜震本来听得津津有味,到这里开始揉起了额头。 屠户一挥手,一排排整齐的弓架出现,这些弓没上弦,也是通体黝黑,没有花纹,反曲长梢多材料复合,很长,张百里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这些大弓就算上弦也得有一米五长。 “习武须习射,用武必练骑。在武班,无论什么兵器,你们都得给我学会,熟练,并且精通,因为你们不但要为自己负责,将来上前线带兵的时候,需要把自己的东西一点不漏的教给新兵,他们可没你们这么好条件,你们学不精通,将来害得是他们,你们也要为他们负责。”屠户很严肃的说。 “今天就先给大家从制式弓的材料构成,保养维修,上下弦等知识开始讲解,我只讲一遍,没有懂的、没有听清楚得对不起,再也没有第二遍了,不准录音,不准外传,没有相关书籍。” “制式弓有五类,用途各有不同,此弓乃其中之一,未配法则、精气联通、阵法回流等外加因素下,乃制式九万斤,六种材料复合而成,分别是……,这些材料的优缺点如下……,它为什么能成为大势选择下的最优解,原因……,配箭有六种,第一类透甲箭……,演变历史如下……,用法如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各大虚空界同类弓箭优缺点如下……”屠户滔滔不绝。 往下还有更多的要点,屠户盘坐那里讲了整整一天,姜震虽然不愿意听这些,但还是一丝不苟的专心学习,侧耳倾听,心中默记。其实大家差不多都能过耳不忘,所以看起来繁杂种类极多,但是这些人真想学,一点不是问题。 “最后一类弓讲完了,现在我们说说这些弓如何保养与维修,都好好听着,我前面说的和将要说的没一个字是废话,每个字都可能保住你的命。”屠户再次强调,然后到半夜才终于把弓箭类的初阶理论知识讲解完了。 这如果全部复述在纸上,那么这些差不多有一本字典厚了。 张百里他们在往后的三个月日子里,心中默记这些知识点,然后组织全班人交流缺失,算是一个督促加巩固作用。 他们每天早上很早起床,负重跑个三千里,然后做着那些基础性增强训练,然后就等着屠户来讲解兵器知识,晚上回去抓紧时间修行,第二天继续重复。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形势不可逆,但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必须卖力训练,卖力学习,才能安全活过那三千年,才能迎接自由的太阳,熬过那三千年,自己也能问心无愧了,熬的资本就是在武班里的学习。 一晃三个月就过去了,屠户再次给他们放了一天假,理论课上完了,就剩实操了。 …… “进阶基础训练兵器篇今天开始,你们要熟悉所有武器的特性,掌握精熟。第一个便是这把制式弓,基础的动作要领我已经说过了,所有人必须在这个距离连续一百支箭射中靶心,我容许你们用灵气,但是不许气机锁定,神识影响,也不许把自己的灵气、元炁用在弓箭身上,虽然你们上战场,用的时候真正的方法就是注入灵气,但,现在不行。开始练吧,不懂动作要点的早点问我。”屠户说话。 张百里看着远处的小成一个点的靶子,这特么有一千米了吧。 屠夫就在那边看着众人射箭,也没人打算投机取巧,摸鱼什么的,一板一眼的练。 天才就是天才,兵道技击之术,所有人只要双臂健全锲而不舍的练,就会有成绩,更何况是对这群人来说。 不出五天,步射的三把制式弓众人都合格了,射击总成绩:越风第一,张百里第二,李去疾第三,吴尘第四…… 众人所有的箭都在一千米外的各自靶的那个五厘米圆心里,但是越风追箭最多,而且还能连珠箭,第二箭追上第一箭分开还能插到靶心的骚操作耍了一波帅,后来大家就按照追箭的多少排成绩。 第二类武器是弩,要求一千五百米道五千米不等,也是练了几天,臂张弩和撅张弩共分为六类,四类步射的弩总成绩吴尘当之无愧第一,张百里排在第四,甲队的人排名都很靠前,但也并不是绝对的。 然后依次类推,盾牌练习——大盾小盾,臂盾大橹等等凡九种的对射防守。 一波人拿箭射,一波人需要用从大到小盾牌九种类型,每种需格挡住五百支箭,然后还得用盾顶箭冲锋、盾击对手,盾盾顶撞冲锋等等,这些都有要求动作,还有刀剑殳枪矛斧戟锤等凡九大类,二十小类,五十四种近战兵器训练,包括单兵使用,搭配使用等等,都必须用屠户教的标准动作一丝不苟的完成规定的指标,到最后众人花了整整五个月才掌握精通。 最后考核成绩:姜震第一,任广第二,许暇第三,无名第四,张百里第五…… 然后是骑术教授,马能口吐人言,屠户也一再强调这些马是马族族人,是战友,是互相配合的亲密战友,要给予尊重,而它们甘愿如此,也是出于贡献的本意。 张百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其中绝对是有内幕的呀。 不过这样的骑兵,马族人发挥了他们极速的特长还修炼有一些道理法则,并且智商很高,与化为人形的士兵互相配合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但实用的动作,对骑兵是巨大的助力,众人也就客客气气的对待着自己的马族战友。 马上兵器多长杆枪矛类的分支居多,很少有马上冲锋的时候用短兵器的,而短兵器是骑兵冲入进去后脱不了身砍杀用的。 和马族战友共同训练了五个月,最后考核骑兵近战总成绩:任广排第一,张百里第二,越风第三,姜震倒是不太喜欢骑马作战,排了个第九…… 骑射项目考核总成绩:越风当之无愧第一,张百里第二,无名第三……初阶基础项目差不多是全部完成了。 然后就剩下进阶训练,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比如盾阵,枪阵,齐射,骑射环绕,骑兵冲锋等等团队项目,众人又训练了一个月,也全部达到考核标准。 第二阶段:则是融入精气,众人气息相连,步伐一致,保持阵型,精气灵气在众人间开始流通,众人也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以屠户为主将,辅助以军中战阵秘法,融合贯通,齐射出六十四个人的第一波战阵箭雨,箭雨速度极快,射程也远,隔着一百里外的山头轰隆一声倒下,上边保护的阵纹法则只是波动了一下便消散了,uu看书 .uanshu.cm 虚空道场所有人都惊动,屠户大笑,张开手臂对着众人自豪的说:“这就是真正的天兵之道,团队之道。这就是宇宙造众生的本意。” 看着一百里外的碎落的山头,武班人目瞪口呆,激动异常,有很多人触景生情,有了波动,立即盘坐,竟然开始进军下一个境界。 这要是单个人那得什么境界才能远射一百里,才能摧毁宇宙所有大教合力搞出来的护山大阵保护下的一座巨大山头。 …… 武班六十几个人拿着原长就有四米长的大素枪,枪阵如林,张百里看着天上踏下的巨大的闪着法则的脚,不由得有些凝重。 “枪阵准备!”他把备字声音拉得特别长。 “喝!”众人长枪指天,每条枪之间都是平行的,他们中间流动起来的精气、灵气狂涌,枪尖互有联系,竟然然升腾起了黑色的意志精气云。 “杀!”众人一起往那个脚印刺去,枪尖延伸出几米长的光刃。 那个脚印如遭重创,屠户的身影跌落在地,他的右腿在流血,不过他却哈哈哈笑,豪气干云:“士兵们,我和你们差了两个大境界啊,哈哈哈哈。这就是天兵之道。” 后来的三个月,道场众人每天都能听见那座山头晚上刚被修复,第二天就被轰隆一声破坏的声音,所有人知道那是武班的讲师或者武班众人干的,但武班的训练自一年前就成了绝密,没人知道他们在训练什么。 道场里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盯着武班训练场,和那座不时毁坏的山头。 22、不敢误佳人 每当他们毁坏一次,修山头的渔人脸上的笑容就加深一些,每天慢慢运阵修复山头,然后比以往更加坚牢的加固。 外界,一些大教主事人物听到了这个消息,也都面色严肃,急匆匆召开会议,忙进忙出。 武班众人骑着马,拿着骑射制式弓的一种,张百里排在头,他们的每个骑兵单位间都连着精气、元炁,军阵间这两种物质复合而成的物质称为精炁。 而且互相之间还有其他不知名气息在狂涌流通,这是意志精炁流云气,他们排成长蛇阵极速奔走,张百里目光一拧,盯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山头:“齐射准备!” “咯吱吱”众人整齐的拉弓声音传来,马匹还在高速移动,“发射!” “嗡!”弓弦震颤。 那些箭连成一片红色的云,撞到了那座山上直接穿了过去没入了地底,不一会儿熟悉的轰隆声传来。 “停!” 众人整齐的停下马。 看着在那里笑盈盈,一直拍手鼓掌的屠户:“很好,你们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我的东西,也差不多教完了,兵场斗阵之术,你们也学完并完全掌握了!” “前辈。”有些人以为屠户要和他们分别,有些不舍。 屠户大笑:“你们这群兔崽子,想到哪去了。” “将来还会有更难的东西等着你们呢。” “半个月后大战场界试炼,所有道场子弟都会参加,不要给武班丢人,也不要用军阵欺负别人。”众人哈哈大笑,他们现在早已经喜欢上了自己所做的事,不再后悔,有些人甚至觉得能参与这种事情,是天大的荣幸。 “所以,你们不要全部结伴而行,单队之间配合可以,不要联合起来,当然,你们独队之间在里边也可以搞搞竞争,围堵围堵甲队什么的。”众人又笑。 “士兵们,武班的荣誉,靠你们发扬了。”屠户说着:“还有,放假半个月,自行支配时间,不要惹事,现在需要低调,闭关训练一年半,动静很大,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们呢。” 大家欢呼,高强度训练一年多了,终于放假了。 “行了,散了吧。记得进去的时候,不要脱下负重甲。” 众人点头,负重甲?不说早就没注意了。 “你俩好像心情不大好。” 虽然屠户放假了半个月,但是武班每天三千里,和基础体能训练没拉下一天,主要是一年多天天如此,习惯了,一天不练浑身痒痒。 大家练完今天的项目,回宿舍修整的时候,张百里发现罗洛和无名情绪不是特别高。 “我阵法之道,老无习杀手之道。全靠自己底子好,才能跟得上,没下前十,算是给自己留了点脸面,可这一年来,给了我太大的颠覆。我们六十几个人军阵间精炁流通,就能对这旁人几乎奈何不了的大阵进行摧枯拉朽的毁坏,感觉以前都白学了。精炁流通起来,意志云升腾,那老无虚空都破不开,杀手之道还练个毛线?”罗洛抱怨。 “不一样,你们听我说,现阶段我对这军斗之法是比较有观点的,他取百家之长,合众多智慧,但全部是应用,内里理论、原理不还是各大文明流派自己研究出来的?比如这军阵之法,不就是阵法分支,你在阵法方面极有天赋,何不结合开创新路?渔人前辈不就是一个活的懂军阵的?你多请教,不但是阵法,军阵之内不也有所得?”张百里劝道。 “无名,天下之法不止出一家,你如何不把暗杀之术结合兵斗?若能杀军阵一人,则他们间精炁流通便很容易断,或者暗杀主将一人,军阵不就直接削弱好几成?这不才是军斗破坏力极强的体现?破字决的体现?” “豁然开朗!”无名和罗洛还没说话,姜震和一些倾听的人都大加认同,道路,并非唯一啊,结合自身,不影响军阵大势,掺加自己的私货,融道于并,两相印证,不正是张百里那天骗人说的“内修己道,外修兵道”的双道并行之意吗?一语成谶。 “不愧是能做武班班长的人,听君一席话,胜修百年道。”大家都开始思考起来,不时过来郑重的感谢张百里。 大家压在心底最后的一点疑问没了,都很高兴,甚至有的因此突破心魔,直接破关了。张百里尴尬的笑,这是他当初的某篇军事论文里的一些思想之一,也就拿出来开导开导众人,想不到效果如此好。 “报告!”“进来。” “屠户前辈。”张百里笑,就是笑的有些勉强。 “吆,张百里呀,何事?”屠户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百里。 “那什么,大家都用那些制式兵器习惯了,也不知道大战场界里如何凶险,想用那些制式兵器……” 说是制式兵器,但那些兵器用材考究,有些材料这些人不到上边的大境界都不会接触,武班人虽然都是天才,但大多是小门派出来的,这制式兵器随便一个都比他们见识过的要好,自然就想用了,而且兵道阵斗之术练得多了,攻伐之器就这些制式兵器顺手。 “没门。”屠户说:“这是用于战争前线的,永远不要消耗在其他地方。” 张百里也就问问,讪讪的就要走。 “动动这里,姜震,还有那里。”屠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器坊。 张百里恍然大悟:“哦——!” …… “嘛呢,嘛呢。我这刚刚跟甲班一个仙子谈论理想呢,谈大道之理呢。”姜震一副你坏了我好事的表情。 张百里耳语了几句。 “你饶了我吧。”姜震一脸苦相:“六十几个人,那我不得累死?“ “发动群众啊,我看有几个同学也是走器道的。”张百里笑。 “什么意思?”姜震警惕的看张百里。 “就那个意思,你师父樵夫前辈不也是前线下来的?”张百里鼓动姜震。 “我看有这个需求的也就每人只拿趁手的,一人一把。”张百里循循善诱。 “材料呢?” “这些武器的原理我们还不清楚?功能一致就行了。军阵又不一定非得拿相同的,能承载意志和军阵精炁就行,心齐,意志齐便能精炁流通,升腾精炁云、意志云,我们都学过的。” “意志才是天地赐予众生万物最珍贵的礼物。”姜震幽幽的说。 “什么意思?”张百里疑惑。 “你平时不说话,一有事挺能掰扯,把这句话告诉他们,不就结了?干嘛这费劲?”姜震摊手。 …… 道场器坊钉钉当当,却在门口出现三位美女,一个金发,短裙长靴,一个长发飘飘,白纱长裙,身材皆性感纤瘦,还有一个古灵精怪,大眼萌萌眨呀眨,并不是太高,才到一米七五的菲的肩头的小巧型美女。 纵使在道场的众位天才,修行路上见过太多的诱惑和杂念,早已刀枪不入,还有大多数的人在宗门都会接受这些东西诱惑的训练,宗门大多都不惜血本,各种美女美味佳肴伺候着,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不管是修行路上还是宇宙交际中都不会吃这种穷人才能吃得亏。 但是这三人能是一般的?不管是出身还是实力,气质容貌上佳,而且就算“政治联姻”也得考虑考虑能不能得到她们。 她们风采动人,一路走着,东张西望,器坊的众人反应各不相同,大多都是看了一眼,苦笑叹息摇摇头,但有些苦修者就憨憨的望着,差点流口水——武班人居多。 三位美女一路带起香风,到了和姜震聊着武器相关事宜的张百里身后。 一些很投入的武班人都回过神,大家一看都有些愣神,武班的人都是些苦哈哈,他们的宗门里也不可能有那种传统贵族教育,对一些诱惑几乎没有抵抗力。 张百里转身,看到笑盈盈的菲以及后边面无表情、眼睑下沉的玲珑,还有一个大眼萌萌,古灵精怪、东摸西摸的美女。 姜震难得的没有打算赶无关人等,平常不训练的时候,张百里等人来一会儿就得出去,但他这会儿搓着手,还在笑:“欢迎欢迎!” 男人啊!一群那什么丝,张百里腹诽。 但转念一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也不会是那什么丝吧。 “三位仙子,有何贵干?”张百里略微绅士的拱手。 “我说张起,你们武班真是大忙人,没什么事,过来视察指导工作。”菲竟然笑着说。 “哈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震,得见三位仙容,实乃三生有幸。”他径直就往那穿着紫衣的小美女面前自我介绍,辛亏他今天穿着衣服没有光着膀子,不然绝对会吓别人一跳。 小妹妹鼻子一皱,上下打量着姜震,姜震其实雄壮英武,但是这会儿别人对他还是很有意见,菲伸手把她护在身后:“怎么滴啊?” 姜震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乐呵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我叫李若安。”古灵精怪的美女,吐了吐舌头,白了一眼姜震。 “原来是李家人。”任广点点头,李家也是个一流世家宗族,大家都知道。 菲笑容一变,恨恨的看了张百里一眼:“张起,你先滚出去,你在这里我很不高兴。” 玲珑抓住张百里的袖子,连拽带拉就拖出了器坊。 张百里哭笑不得,器坊里大家都亲眼目睹这一幕,暗暗咂舌。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俩人关系真不一般,一些人暗自神伤。 “仙子,何至于此。”张百里苦笑。 玲珑把他带到了一个周围无人的小溪旁,花草铺满地,滑溜溜的鹅卵石在清澈的溪水下随着水光摇晃,太阳照下来,暖洋洋的,微风阵阵,花草摇曳,带着鸟鸣和花香味。 玲珑终于抬头,眼神复杂,看着张百里:“张百里,你就是个混蛋。” 张百里笑容不减:“玲珑仙子,我叫张起,谁是张百里。” “你不用装,他们都叫漏嘴过……我没告诉过任何人。”玲珑咬着唇。 “多谢。”张百里抱拳躬身。 “你为什么这么冷漠呀!我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还这么生分。”玲珑得声音很好听,就好像山间风铃摇晃,但是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好像很伤心,又带着怨恨。 张百里苦笑:“玲珑仙子……” “你能不能把仙子去掉!” 张百里叹口气,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玲珑啊,张百里并非天纵英才,也非潜龙英雄。一介凡夫,如何能得仙子青睐,实在无福消受美人之恩呀。” “你是修道门幼风,那里出来的人哪个不是祸害。”玲珑竟然不顾身份贴着张百里坐下。 香气扑鼻,张百里不自然得往旁边挪挪:“我怕是修道门最差的风了……” 玲珑手抚过耳边头发:“你在转移话题。” 张百里抓抓头发:“我配不上你的,你有更好的选择,非得吊在我这棵树上干嘛呀。” “我知道。” 张百里没好气:“你知道……” “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玲珑红着脸低下头。 张百里急了:“你是不是家族里的帅哥看多了,想换个口味尝尝鲜呀。” “我们确实有各方面诱惑的锻炼,但是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不行的……” “我哪里让你讨厌吗?”玲珑生气的对张百里喊。 张百里正色:“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从记事起活到现在感觉一直都在打打杀杀,而且我也觉得我以后的日子也会这么持续下去,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他永远没有太平过,边疆战事像一把剑悬在众人的头顶,不知道的时候还行,但知道了,我不能如同别人一样冷眼旁观,先保护自我。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不是这样的,我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能猜到战争的残酷,因为我经历过凡人间的战争,那已经是人间地狱了,修行界宇宙间的大战,我不敢想象。” “朝不保夕就是将来我生活的主调,我怎么能有奢望与牵挂,怎么能让别人为我在后方殷殷期盼,牵肠挂肚呢?” “你是个好女孩,你有更美好的未来,或许你就是下一任的天族族长,你也要带着全族渡过难关,岂能扎身于修行者本不该有的儿女情长的沼泽中呢?” “张百里,我不想听说教,这两件事能互相影响吗?”玲珑很气愤,张百里又在偷换概念了。 张百里又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吧,我修行出问题了,有时候必须用我的寿元来提升境界,所以我现在就是朝不保夕,我大约还有十七年寿命。” “怎么会这样?严重吗,续命灵物和丹药不行吗。”玲珑问。 “行是行,我现在就在指望这些东西吊着命,但也不能总这么下去,得找着后路啊。” “给你!”玲珑拿出来一个小小玉瓶,上边的铭文让张百里知道这是天族给后辈精英子弟准备的保命续命丹药,三十三重天丹,他们自始至终就只能得到这一个。 许暇曾经说过,这丹药若是光作用在长寿命上,理论上是三十三百年,就是三千三百年。 修行界的一些资质不够未达到高境界的人把这种续命丹药炒到了天价,续命百年的天材地宝和丹药至少能要把武班某些弟子的小宗门所有资源整合起来才有可能买到,对他们来说,倾家荡产都算便宜了。 那续命三千年的呢,而且这个丹药可不仅仅是能增寿那么简单。 张百里看着玲珑,玲珑眼神认真,没有一点舍不得,让张百里赶紧收起来。 玲珑有着精致的面庞,细腻洁白的肌肤,他不禁有些迷醉,直直盯着她的脸庞。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玲珑皱皱眉,有些羞恼。 “我张百里何德何能啊。”他苦笑,挡回了玲珑拿玉瓶的手:“多谢美意。不过,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你多半是看走眼了。” “你什么意思……”玲珑声音颤抖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睛开始变红。 “对不起,我不能……”张百里低下了头。 “那你招惹我干什么啊?”玲珑泫然欲泣,都带着颤音。 天,她竟然哭了,张百里手足无措,但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招惹她了?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玲珑站起身,一脚踢倒张百里,转身走了。 张百里差点栽倒进溪水里,站起身看着玲珑纤柔的背影,苦笑着叹了口气:“卿本佳人,奈何百里之身早已不完全属于自己了。uu看书.ukanh ” …… “做完了吗?” “都给做了,做弓和弩费劲点,这还有前辈跟我说多造几十个马鞍,藏在这乾坤袋里了。给,按你的想法做的马槊,这东西要是比骑枪马刀好使一点,那可就是兵道武器革新了。”姜震拿着一杆马上长兵器,这是张百里当初在学院上军史课了解过的,画草图让姜震和吴尘想办法还原出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比上那些骑枪骑戟,但张百里用这个顺手。 “那什么,前两天出去,和那谁勾搭上了没?”姜震挤挤眼,坏笑。 张百里摇头:“别乱说,没有这回事。” “唉!”姜震叹口气。 “不是,你叹什么气啊。”张百里奇怪。 “他指望你搭红线呢。”越风一身白色劲装,剑眉星目,大老远就说。 张百里笑,这孙子人模狗样,心思倒是想挺远。 “兄长,我和罗洛研究了一下,从东北进,这是生门,我猜大部分人都会从这条道走。” “而且总有人是不信邪的,所以这八个入口肯定有深意,但也不会摆在表面上这么简单。所以罗洛建议反其道而行之,我们甲队从死门进,其他队厉害一点的走伤门惊门,生门开门决不能进,罗洛猜这两条路肯定好走,但绝对没有好处。那不就是白走了吗。死门肯定最难,但好处也最多应该。“许暇拿着一张图给张百里说。 “就走死门。甲班的人也肯定会走这里。”张百里看着甲班讲道堂的方向,竞争开始了。 …… …… 23、自古有兵道 大战场界界口在道场广场九层塔第一层。 八个方位,人群涌动,三五成群进入不同的方位门。在西南死门这边,甲班人看起来已经进去一半了,还有其他班的一些人也打算从死门进去,大家都聪明,风险也意味着机遇。 李淳罡、麒麟子、流沙、剑十三、瑶聚在一起,看来是组队了,简直像梦幻天团。 玲珑和菲、还有那个李若安三个人在一起,竟然还围了一些甲班的其他天才,比如那个金翅大鹏羽,还有俩不认识的人。 看见武班甲队的八人过来,甲班的人都不动声色看着。 张百里他们都穿着负重甲胄,背着弓弩的背着弓弩,拿着枪的拿着枪,带着刀的带着刀,姜震更过分,手里拿着大长殳,身后还背着一个门板似的大盾。 李淳罡看见,对着张百里和任广点了一下头。流沙看着无名笑了一下,麒麟子温和的向张百里肩上的沧天打了个招呼。 瑶和剑十三就直接不待见了,冷着脸,看都不看这边,眼神相当冷漠。 张百里等人往菲那边去打招呼,刚到地方,一个人不甘寂寞就跳出来了:“武班的训练怎么这么奇怪,你们不会连武器都收不进混沌海里吧,还是说这些东西没有灵气。是一群土包子吗,张牙舞爪的。” 众人盯着金色羽衣英伟男子肩上的一头大鹏鸟,金色翅羽尾羽,眼神逼人,刚才就是他在说话。 沧天就不高兴了,刚要飞起来,被张百里按住。 羽排名二十,但是却教养很好,温和的拱手:“诸位道友恕罪,这是愚胞弟翼,言语冲撞多有得罪。” “不打紧,不打紧。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张百里微笑。 “你!”翼羽毛半张,气势逼人的看向张百里。 羽也压下了就要打架的翼,微笑着点点头。 “吆,你们这身打扮真不像个修行者,倒像凡人间冷兵器文明的士卒。”菲打趣。 “战争,都一样的。”张百里说。 玲珑面无表情,张百里看她,她便转过头去。 菲白了一眼张百里。 姜震打哈哈:“那什么,几位仙子不如和我们组队吧,苦活累活我们干,绝对不让你们仙躯受到一点伤害。” 他说话就盯着李若安猛看。 李若安很嫌弃的拉开距离,大眼萌萌,但笑起来却弯成了月牙:“不要和流氓组队。” 众人笑,许暇呼啦一开折扇,虽然身后背着长刀,但不得不说他的气质很好,儒雅又不失狂放,温和但又充满阳刚之气。 就那一开折扇的瞬间,吹起头盔下漏出来的头发,周围有几个仙子都目泛异彩了。 “若安妹子说笑了,流氓就个别人,我们其他人还是很正经的。”他说话温柔,带着暖男细声细语说话所具有的磁性,令人很信服。 “滚蛋,滚蛋。我们还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不过也谢谢了,不像某些人软硬不吃,不负责任,不知感恩。”菲拦住许暇。 张百里无奈,看了看玲珑,玲珑侧颜很好看,可惜呀,可惜! “可惜啊!要是我当初答应就好了。”任广在张百里旁边低声说着,促狭的看着张百里。 “别墨迹了,进去,进去。”张百里推搡任广。 李淳罡他们已经进去了,张百里他们跟菲他们说了一声也从死门进去了,这次只要虚空令之间有组队认证,传送过去是在一起的。 八人眼前刚刚换了景色,这边太阳高照,绿草蓝天,景色优美,一点也不像什么上古大战场遗迹。 任广双目一拧,一戟刺出,刺中一个非常敏捷的黑豹样子的黑影,它因为众人的出现,想要偷袭众人。 黑豹惨叫,化为黑烟消散。 “豁!下马威啊!这是煞兽。”罗洛惊叫:“小心了,此地每一寸空间都是煞气,非几十万年杀场不可能沉积,只是这样被煞气侵入,轻者身体受损,重者道基被侵蚀不稳,影响后路。” “这些煞气凝聚出来的生物也不简单,我刚才刺入,竟然都有阻滞感。”任广也提醒。 “这些煞兽煞物还行,只不过是煞气凝聚出来的。我就怕这里有土生土长的生物们。”罗洛叹气。 “你是说煞灵?”许暇问。 “对,他们从小生下来被煞气包围,自然会被煞气侵蚀,这是物竞天择,你不结合,就得死。所以煞灵自身各个很强大,而且除了嗜杀嗜血外,灵智也很健全,而且被他们打伤了很难救治,煞气直接入体,操作不得当,煞气会直接与自身的元炁飞速结合,加速三元异变,轻者神志不清,昏迷不醒,重者则直接被腐朽成残渣。”罗洛点头。 张百里问许暇:“这病能治吗?” “能治是能治,但那种情况下最好离开这种环境,不然治标不治本,对了,兄长得小心,你没有灵气,护不了体,最容易被侵蚀。”许暇认真的说。 “能短时间抑制就行,就怕个万一,我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几个内八卦天赋里都有不同的方法来专门克制外来影响的调节系统天赋。我的坤天赋、兑天赋、坎天赋,艮天赋皆有此用。”张百里解释道。 “这天赋不错呀,专门为你这种人打造的一样。”无名点头夸赞。 张百里笑:“当然了,洛族里有人专门给我研究的。” “目标是什么?”张百里问。 “往里走,活下去。“越风说。 “这里听说很难搞,往届都死过很多人。”无名说。 “倒也不是很多,死的大多数是真不小心和运气太背的,大多数人不会轻易死在这种地方,起码我们也是这一万年里的宇宙前两千名。”吴尘解释道:“小心一点都不会死的,当然往年大多数死的时候是有些人死于宝物、传承的抢夺。” “这里面有多贵重的宝物呀,那些大教子弟都趋之若鹜?”无名疑惑。 “你们去个十万里路都能找到鲲鹏羽和沧天,这里面珍贵灵宝、前人传承数不胜数,还有一些失传的秘法啥的,这是无上生灵们超级大战的战场,无尽机缘在其中。”任广咬牙切齿,知道沧天的真实身份后,出身大教的他都有些眼红。 “那就行,小洛,来来来,你善观天地大势,山河龙脉,看看哪里孕育了宝物或者留有前人遗迹的地方,我们也去找寻天材地宝吧,找点事做。”张百里拍板。 “此地纳风聚气,山势起伏,蜿蜒不定,流水依山而行,乃是有名的卷龙波地势。”罗洛停在半空,左手端着罗盘,右手指着前方的山域。 其他人也飞上去,看着罗洛的指向方向,他们现在就算穿着负重甲也能轻轻松松的飞来飞去。 “可惜呀,聚气藏灵,但这天地间无形的煞气也会往那个地方去,冲了风水,要么有大凶,要么无上宝物厉害的能挡住煞气。”罗洛手摸下巴。 张百里一脸无奈的看着飞在天上的众人,一刀劈掉一个直扑过来的煞兽,煞兽消散为黑雾,慢慢变为无形无色,归于天地。 “别废话了,就去这什么卷龙波了。”张百里喊。 众人坏笑。 “那什么,队长,上来呀,上来我们一起走,这样快一点,风景也好,节省时间。”吴尘笑呵呵,对地上的张百里喊道。 吴尘身材修长,因为是修行者,长得也还过得去,也很有英气,不过也没有张百里感觉中的那种狙击手……阻击手该有的什么冷漠、冷静、沉默,或者不善言辞,反而很活泼,很跳脱,混的熟了,大家才觉得这人可不是文静的类型。 姜震拍腿哈哈笑,他也才反应过来。 张百里满头黑线:“姜震,你不下来,我改天就把你这个禽兽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的事情告诉她们。” 姜震飞速下来,满脸堆笑:“师兄,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嘛,就笑出了声,这按辈分算,你和小风、许暇、我都算是亲师兄弟啊,不能这样搞我。” 然后他转身招手:“快下来,快下来,谁不下来我就跟他对练。”姜震打架非常厉害,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连任广都自愧不如,众人听见也就笑,卖了一个面子,都下来一起走。 “可惜呀,卷龙波地势中心还有个逆流旋,风水直接破了,啥都聚不了了,就是个普通地方。”众人靠近一看,罗洛便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本来连绵的山脉如同盘龙一样,水也跟着山势往里走,但是里面的中心部分又分出来多余的山脉,挤开流水往外走,把进来的河水又分流成两份,地势就被破了。 “吁律律!“一声马嘶传来,声音很清晰,但是有些沙哑低沉,众人循声望去,一匹墨黑发亮的马浑身肌腱发达,鬃毛尾巴飞扬,宛若一道墨色流星,直冲众人而来,气势汹汹。 “这是原生物,煞灵!快退。”张百里招呼别人让开。 黑马冲过众人让开的通道,停下,转身,脚步踢踏,打着响鼻,眼神警戒。 “好强的气势!”无名眯眼。 这马不算脖子,背高九尺异常神俊,鬃毛整齐,很是好看。 “这是天马一族,纯种墨龙马。”罗洛上下打量:“看来是当年大战的一些无上种族留下的后代,要知道这里本来也是生灵居住地。” “你还会相马,不错呀。”无名惊奇。 罗洛苦笑:“当初从那个地方活着出来,啥都得会一点。” 那匹马发出精神波动:“走开!不要打扰我们。” 所有人都接受到了,都有些奇怪:“煞灵虽然有灵智,但是对非煞灵生物那可就是就是见面就打,你死我活的,这个马还能交流。有些蹊跷。” “我们就来这边看看,不知道这是你的领地。没啥事我们就走。”张百里说。 “他说我们。”吴尘说话。 “赶紧走吧,一个就够难对付的了。”越风说。 “等一等!”那匹马继续发出精神波动。 “我闻到你的身上没有恶意,而且还有一股药味,请救救我的族人。”黑马竟然给张百里单独发出波动。 “他说,让我们救他的什么族人。”张百里对许暇说。 “我就奇了怪了,妖族的他们怎么每次都愿意和你交流呢。”罗洛皱眉无奈。 “救煞灵,我看你被煞气侵蚀了吧。”无名摸着张百里额头。 “这也不像是罗洛说的煞灵该有的作风啊。”张百里也想不明白。 “它身上没有煞气那种独特的波动,应该不是煞灵。”罗洛的罗盘太极图上方的指针摇摆不定。 “我不是煞灵,我的族人们也不是,他们很危险,请救救他们。”那黑马精神波动里言语恳切。 “别看我,我可不像当兽医。”许暇撇嘴。 “怎么说话呢,万物有灵,一视同仁,更何况他开启了灵智,都一样,再说外界马族人毫无怨言,全员支援战场,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救同族怎么能坐视不理,你还天天给我掰扯医德,正用的时候,怎么退缩了。”张百里义正辞严。 许暇看着张百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数落他,无奈双手举起:“救救救!救救救!”,他也就是一说,还能不救吗。 龙腾带着善意看了一眼张百里。 “那什么,马兄贵姓,带路吧。”许暇向着黑马说。 “我姓龙,族长起名龙腾。”黑马在前边带路,头也不回的发出波动。 “这都开启灵智了,怎么不会说话呀,一直用识海波动交流。”罗洛问吴尘。 吴尘沉思了许久:“这样很高冷,应该帅一点。” 到了这逆龙旋中心的平地,龙腾嘶哑的喊了一声,几匹马也唏律律高昂的回应,夺空飞来。 “我靠,这波动特么的不是屠户前辈身上的威压吗?”罗洛瞠目结舌。 “小伙子,别乱说话,对老人放尊重点。”一批棕色大马体型瘦削,声音苍老,但还是能看出来它也曾经神骏过,他刚才在数落罗洛,威压就是他身上发出的。 张百里等人乖乖行礼:“见过前辈。” 棕马点头。 “武班的?” “前辈还知道武班?”众人惊奇。 “给我起一下精炁云。” 众人面面相觑。 “快点!” 张百里一挥手,众人间天地精气、元炁一流通,精炁云就升腾起来了,而他们因为配合默契,意志契合度高,意志云也一下和精炁云重合,光芒大放,气势更甚。 一些马族人都出来观看,低声交流着什么。 “不错不错!收起来吧。”棕马很兴奋。 先是盯住张百里一会儿,然后又踱步来回看这些来客。 棕马来到姜震面前,突碌碌打了个响鼻,飞沫四溅,首当其冲就是姜震。 “我特么……”姜震脸上一凉,拿殳就要砸上去,张百里和许暇勉强拉住。 “齐临道和你什么关系?”棕马根本不当回事,冷不丁问。 姜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师傅樵夫的本名吗,他压下脾气:“正是家师。” “白三石是你师父吧。”它又问许暇。 “正是。” “前辈好像与我等师门有点渊源。”许暇试探着问。 “废话。”棕马顶着硕大的头颅翻白眼:“我是族长我还能不知道,当初这地方都是上一届武班的那些人帮我们找的。” “这地方好,煞气在这里竟然散了,进不来,难怪前辈的族人们都没有让煞气侵蚀。”罗洛搭话茬。 “你小子眼光不错。”马族长赞赏的看了一眼罗洛,相互一盘问,才知道这地方就是渔人给找的。 “救吧救吧,你们武班的人虽然又愚蠢又阴险,但还是可以放心的,尤其是齐临道这老小子,还非常贱。”众人被领到了马族的聚居地,大家发现这些马族人来自不同的支系,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才一百多匹多点。 而躺在地上的马有十几匹,都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上都有被某些野兽咬伤的痕迹,伤口处红色的血液,还伴着黑色的雾气。 但是姜震快忍不住了:“我特么……我特么……真想一殳拍烂他的脸。” 马族族长盯着姜震:“你拍哪?” “我拍……一,你拍一……”姜震忍气吞声。 “行了行了,我一个老辈跟你置什么气,你师父当年可比这嘴臭多了。”棕马根本不看姜震。 就看着许暇掏出医疗工具利索的处理伤口,还不时在在马匹身上寻找穴位行针,手指间还不时在这些马身体各处打入灵气。 十几匹伤马治下来下来许暇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看起来非常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家安顿好了许暇,张百里问族长:“他们怎么受的伤?” “是煞灵獠狼狼群,他们的狼王带族人过来要围剿我们,我们青壮出击,还是没打过,他们好像因为什么东西也退了。族人里这些人都受伤了。然后我算了算和你师父他们说的时间快到了,这两天就让龙腾出去守着,就等带着他们气息的武班人。”老族长来回踱步,很生气。 “难道我们的长辈和前辈一族有什么约定吗,uu看书. 是救你的族人吗?” “他们运气好,命不该绝,救他们是顺带的,但我们全族也感谢你们。”棕马还和蔼的看了一眼昏睡的许暇。 “那主要约定是什么?” “让你们带我们出去。内部物种一般是不能出去的,但他们曾说,你们来,带我们到入口就能行。” “那行,等您的族人伤好了,我们就走吧。”张百里无所谓,既然前辈们有安排,照做就是了。 …… “师兄!队长!赶紧出来!”姜震在外边喊。 张百里闻声出去,轰轰隆隆声传来,五十几匹马在平地来回跑动,很有章法,让人最哑口无言的是,马群上方有精炁云。 “小子,不要以为只是你们懂,这些东西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谁都会,谁都懂。”棕马出现在众人身后。 张百里面色严肃,有些出神。 “怎么了?”许暇出现在身后。 “醒了?还好吧?” “只是有些耗费精力,并无大碍,你怎么了。“ “我先前忽略了一些事,既然天兵道这东西是几十万年总结出来的东西,那些大教怎么可能不研究,我怕这是他们的底牌之一,于公,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多少年来,他们除了送些人去前线,但是自己的军队没有拉到战线去过,要说他们没有自己的军队,打死我都不信,但希望他们能用在正确的地方。于私,我见过军阵的强大,我怕我再强大也报不了仇。”张百里默默的说道。 …… …… 24、欲夺狼群食 “咱蹲在这地方也不是个事啊,这都半个月二十几天了,这积分没来处啊。”罗洛抱怨的看着场中间张百里和龙腾在角斗顶牛,当然张百里用手,龙腾用脸。 虚空令里的积分常常用来兑换道场提供的资源,大战场界里获得的积分最好的途径之一自然就是击杀煞灵。 物种天赋在同境界是有区别的,张百里超级厉害也差不多只是人类肉体现如今极限的天花板,但这个天花板被同境界的马族龙腾说不上轻松,但还是很容易的顶破了。 张百里落入了下风,速度耐力也不足一些天马族的人。 老族长眼硕大珠一转,送了张百里一份大礼,龙腾这个纯种墨龙马,风华正茂的年龄里,与张百里结为了伙伴,说的很好听,但其实就是张百里的专属坐骑了,但除了这个合作关系就是要同生共死了,张百里还得客客气气的,当成战友来看待。 和龙马结为伙伴的外边很少很少,最不济都是那些战线的大境界者或者就是一些指挥高层,众人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尤其是任广和越风,他俩对好马感兴趣也不是一天俩天的了,做梦也想有一天能有一匹超级马和他们结为伙伴。 可惜他们能入眼的最好的马龙腾就这么归张百里了。 一般的龙马一族,血越纯,身体表面都会生出鳞片,有几位马族的人就是这样,可惜这些人都是老一辈。 龙腾是龙马一族的天马族分支之一,没有鳞片,但各方面还是龙马、天马族中间拔尖的均衡的。 龙腾也没有反对,要是真参战还是得和人形物种合作作为他们的伙伴。 因为这是他们最突出的优点,战争里,他们的作用最该如此,他们是继人族之外参战最多的种族。 它也甘愿折服于张百里,就如同沧天愿意跟着张百里一样,除了张百里待万物以诚,一视同仁,也有风伯的德性庇护光辉原因在里边。 龙腾是罕见的天马族的哑巴,因为出生时受到煞气的侵蚀,他的嗓子部位有问题,所以不能说话,而且这病除非到了极高的境界,能扭转生灵进化的高境界才能治好,还只能是自己来。 虽然能控制物体拟音震动,但龙腾也懒得这样做。 屠户让姜震准备马鞍,差不多想的也是绑一批良马在战车上,或者明说了这路上他们有危险,需要这些马族人的帮助才能渡过难关。 …… 马族长和几个马族长辈与张百里他们商量,伤员也能动弹了,可以和他们合作走到终点了。 然后姜震就嘿嘿笑着掏出了马鞍,马族长看了一眼,啐了一口,这特么不是樵夫那个贱人的馊主意,绝对没别人。 不过他也没拒绝,就看着姜震挑好马上马鞍,也没多用,就先上了七八匹他们自己坐的。 一些马族人还都主动要求钉上马蹄铁,因为他们知道先祖用这玩意保护自己,众人也很惊讶。 姜震笑呵呵的又掏出了马蹄铁,还是早有准备,稍微一加工,契合各种蹄形,然后给所有马都钉上了蹄铁。 张百里给龙腾披挂好马鞍,钉好蹄铁,虽然修行者又是天马一族,他们自身早已坚不可摧,但是生物只能是生物,比他们蹄子还硬的金属也多的是,别说天地精气温养,道纹刻画的蹄铁。 张百里其实很高兴,有了龙腾,他也能离地飞行了,所有马都可以驮着穿着十万斤负重甲的他们走跑飞,毫无所觉,似乎没什么两样,龙腾就更不用说了。 马群要大迁移了,张百里八人骑马还有几个高境界老前辈护在一百多匹马的马群周围,众人腾空而起,灵气护体,也没多想,就往终点方向走去。 众人结军阵,精炁流动,精炁云和意志云倒被张百里压下去,没有突显出来。 一百多号生物,行在天空,也有了一丝浩浩荡荡的感觉。 “有情况!”排在最前头的越风盯着云层下方,下边是乌压压密密麻麻的黑色狼群,是獠狼。 獠狼凶狠,最可怕的他们都是煞灵。 獠狼者,吊睛立鼻,獠牙一尺,头生冠翎,体若牛犊,力巨难匹。 龙腾打着响鼻,给张百里发出了警示,这是他们的仇敌。 “我们到了獠狼的地盘,这下边是他们的栖息地外围。” “有甲班的好多人!”越风眼尖,一眼看见,众人也看去,狼群里面大约一百来号人,熟人都在,佛宗摩罗陀、道宗庄,瑶,羲,李淳罡、流沙、麒麟子、启、剑十三,菲,玲珑,李若安、羽、翼二兄弟等等超级天才们一个不漏都在。 大部分是甲班人,还有一些其他班的。 很不幸,他们都在狼群的包围圈里,他们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狼群,虎视眈眈,绕来绕去。 他们的器都互相联结,升在空中。 这些道器结成了阵法,升起了结界,能勉强挡住狼群的攻势,可这包围圈在慢慢缩小,在压榨他们的生存空间。 最中心还有一排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有伤口,还冒着黑雾,和先前马族伤员一模一样。他们面色苍白,有的是妖族或其他种族的天才,都因为脱力现出了原型,看来受伤不清。 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在苦苦支撑,那些顶级天才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姜震咽了口唾沫:“这特么的有一万多了吧。吃的什么东西才能形成这规模?吃史前巨兽的肉吗。” “煞灵自然吃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煞气,当然,也可以杀了你常常鲜。”马族族长开口了。 “队长,你看!”越风指着狼群,张百里眼神一凝。 “这是……精炁?” 众人仔细看,才发现,每匹狼互相之间精炁流通,铁板一块,难怪这些人会如此惨,也难怪马群有精炁云和马族族长这么厉害的人坐镇都失败了。 一万多匹狼之间精炁流通起来,那得是多么可怕的后果。 “他们怎么也懂军阵?”无名哑然。 “这里曾是战场,他们也是参战之人的后代,要么他们获得了某些传承,要么就是先祖遗留。”张百里解释,又像自言自语。 下面有个小高地,有一匹巨大的黑色公狼,旁边一匹银白色的体型较小的母狼,两匹狼都是气定神闲,坐在地上,看着战场,是狼王狼后。 坡稍微下边点还有几匹青毛大公狼,不时高吼一声,像是在指挥战局。 他们所在的地方有精炁云升腾着,其他位置倒是没有精炁云,看来配合不默契,精炁云升腾不起来,或者他们的指挥还是不太利索。 狼王发现了天空的马群,高嚎一声,上万头狼里有五百头狼退出包围圈,望向云层,高啸不止,若是一声令下,便会飞扑上来,撕咬他们个干净。 “救吗?”罗洛问。 “救。”张百里斩钉截铁。 “你是队长,听你的。” 狼群里那些天才们的防线也在慢慢往里缩,阵中一些人也看到了张百里他们。 菲尖叫:“张起,要么叫人来救我们,要么就赶紧滚蛋,老娘可不想和你们一起死!” “精炁攻击!”张百里喝到。 众人举起各不相同的武器,但是他们之间精炁流通加快,向周围极速提取能量,八人队伍很快升腾起了精炁云,意志高度契合,意志云也于无形中和精炁云融合在了一起,云朵有不断的能量汇于一点,就是张百里和他拉开的弓箭。 “罗洛!”罗洛的罗盘瞬间飞射九道光华进入箭里。 箭光芒大放,虚影像一根长枪映照天际,张百里的手法是《羿射》第一式!落日!虽然没有大道道则闪现,但是张百里学神不学形,主要他也没办法运用法则,但是气势非常摄人,这一箭算是他们的最厉害的单体攻击方式之一了。 狼王高吼,他那个地方精炁流通加快,他们精炁云也竟然凝实了几分,结成了一个盾牌,抵挡住了气势汹汹的来箭。 “轰”一声,狼王的精炁云炸开,气浪掀飞了周围好几十米的狼群,不过他们皆安然无事。 狼王高吼,发现对面也不简单,也没敢再轻举妄动,招呼更多狼群回防,再次升腾起精炁云,默默的警戒着。 那边甲班等人的防守线稍微轻松了一些,回缩速度也慢了一点。 张百里让嗓门最大的姜震用音波技法喊话:“诸位同道坚持住,我们马上救。” 下方众人这会儿死马当活马医,强打精神,等待缥缈的救援。 张百里在马上郑重的看着众人:“情况危急,不救乃失武班信仰,望诸位好好配合。” 大家没有说话,等着下文。 “罗洛,布置幻阵,让狼群看不出我们的走动变动就行了。” 罗洛开始打出阵基材料,罗盘运转开始布置了。 张百里看向马族族长:“前辈,我需要你们族人的帮助,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他们一个人受伤的。” “别说那话,下方的獠狼是我们的仇敌,而且我与你们在同一战线。尽管说要多少人。” “青壮三十人。” “是爷们的出来,打仗了。”马族族长奥唠一嗓子,马群呼啦一下子走出六十多匹马,都是公马,还有几匹母马。 修行者战争里面母马是一般不上战场的,起着培育后代和辅助性工作,但也是有女汉子滴。这一点与凡人社会冷兵器战争正好相反,凡人社会大多数其实是母马上战场。 张百里苦笑:“族长,壮年的就行,不用老族人。” “咋?看不起我们,我们跑起来没有龙腾这小子快,但论和人类骑兵配合,我们还是比他们懂的。”老族长不服。 “您是前辈,再说境界那么高,虽然是配合,但谁敢和您一起配合呀。”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这么牛逼谁特么敢骑你。 眼看老族长不高兴。 “行吧,行吧。”张百里摆手。 “姜震!给他们披挂好鞍鞯,年轻的优先!” 姜震去挂马鞍了,这时候罗洛也布好了幻阵,去帮姜震忙了。 “小风,老无,你们一个会虚空术,一个速度快,本来许暇速度也不慢,也有自保能力,也能去,但他有更重要任务,所以只好麻烦你俩了。骑马去,找武班同学和其他附近的同学们,我们知道其他队的路线,找起来应该很快。必要的时候,用武班号召哨。但万事小心,我给你们四个时辰,不管多少人,都得时限内回来。”张百里拍了拍无名和越风的肩膀。 越风和无名走了,他们只有地球时间十二个小时。 张百里摸了摸左臂的沧天:“小弟,我也需要你帮我找人。” 沧天冲天而起飞走了。 “师弟,准备好救人!这会儿就思考好方法,最好能远处教他们治疗。” “只能靠近救,没有功底无济于事,修行之道也不一样,乱救反倒会加速死亡。最重要的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还会引起狼群的注意,我得一点一点写出来。”许暇在一边思考着走到一边。 张百里不知道他们三能搬来多少救兵,但时间最多只能十二个小时,再多了,狼群会怀疑,甲班人才一百来号也拖不住啊。 张百里开始在龙腾身上拿出纸笔思考着,写写画画,对着下方狼群排布开始画图,任广凑上来:“我呢?” “先去帮帮姜震,你我有大用。” 任广一听没说话,就去帮姜震了,他相信张百里做的能比他们周到,因为合作很多次了。 不知不觉,写写画画,一张大纸也密密麻麻的写满字,画满了图。上边原点,方框,箭头什么的非常多。 干完活的人都过来看着张百里手里的简易战术简略布置图,算是来先学习学习,出出谋划划策。 可惜呀,看不太懂。因为没学过,战术兵法内核仙凡两通,但也没人专门学这个,早年谁掌握真理,谁就厉害。真理就是自身实力,这几十万年来慢慢偏移了而已。但没人问,这会儿还是先别打扰了。 “难搞的很。”姜震叹息。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小风他们找来的武班袍泽,还有我们精良的训练和装备,能以精制胜。” 马族老族长也顶着硕大的头颅凑了过来看着张百里手里的图。 “你这是回防线吧。”他示意着纸上的某条虚线。 “老前辈竟然懂这个?” 张百里很惊呀,这可是他按照地球上的习惯画的,这老族长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老族长不屑抬头:“先祖跟着人族打了多少仗,这些东西还能学不会?你这图就画法不一样,看局势和意思都能猜出来,不过你这后生不错,能配得上龙腾这小子。” “你这是想做什么?”老族长指着圈住标志着狼王的点。 “擒贼先擒王,精兵就该干精兵的活。狼王只比我们高一个境界。”张百里叹息。 “班长!”有人喊,是李去疾他们队。 “去疾,你们来的太及时了。”张百里拍拍李去疾的肩膀。 “刚才越大哥找我们,让我们队快速来这里找你们,还特意嘱咐绕开它们,这是要打他们?”李去疾长长的手臂指着下方的狼群。 “对,我们得救他们。”张百里指着防守圈里的一百来号人。 “他们一百多号人,还都是种子弟子级的,他们都顶不住,我们咋打?”李去疾心直口快:“再说……” “我知道我们和甲班,不,和其他所有班不对付,他们常常看不起我们。但今天这不就是证明自己,给他们下马威的时候吗?放心,听我指挥,没人会死,但是,我也不强求。” “那说的什么话,武班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不管去救谁,我们也得去救你们呀,难道干看着你们送死?”另一队人竟然也赶过来了。 没过一段时间,又有人到来,陆陆续续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受到越风三人的叮嘱,都没让下方的狼群发现。 武班人都到来了,因为他们每队之间都有互相联系的号召哨,uu看书 .uukanshu 这东西好处是能叫人,坏处是会把别的东西也招来。 但是越风和无名大多数找人都用了号召哨。 其他班的赶来的也大约五十多人,主要是其他人去无定所,武班的互相知道路线。 快到第十一个小时,太阳依旧高照,越风和无名相继带着十多人过来了。 他俩都有些累,都大口喘气:“尽力了。”沧天没过一会儿也突的飞到了张百里的肩膀,传音给张百里说是还有十来人在路上。 第十二小时,所有来齐。张百里清点一下人数,大约一百五十人。 “诸位同道,叫你们来没别的意思,我们打算救下他们。”张百里手指包围圈。 “他们有的和你们一个班,有的是你们同门师兄弟,现在我、他们都需要帮助。”张百里主要是对着非武班人说。 “这下边都是煞灵狼,我怎么看都是去送死啊。虽然想救,但等人多了不行吗?”他们中有个人说话了。 “没时间了。”张百里面无表情,防守圈这会儿已经很小了,连排名前十的那些天才们都顶不住了。 防守圈里的人只能看到幻阵,张百里他们和马群就站在原地除了不规则的走走,就没见有什么动作。 菲和玲珑她们也在防线一处边,体力捉襟见肘,面色苍白体虚力乏。 菲正好也在破口大骂:“张百里,你是不是在看我们笑话,看戏很好是吗?赶紧滚蛋,老娘没了,轮到的就是你们,要是你们能活下来,我就是化成鬼也要掐死你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