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南北朝》 第1章 绿林 左手拿着半竹碗的粟米粥,右手紧紧拽着一个胡饼,马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快速的走到没有人的角落,准备慢慢品尝今天唯一一顿的食物。 “三哥”一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马三习惯性的护住竹碗,转头一看是小五,护着竹碗的手又慢慢的松开,“你的食物又被那帮杀才抢了,不是叫你机灵点吗?活该?”马三没好气的道。 自从福伯饿死以后,小五就是马三唯一的朋友,因为两人年纪稍小,总是被那帮杀才欺负取乐,在山上一年多,两人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小五快吃,有两仨菜过来了,”马三边向嘴里塞着胡饼边提醒道。两人见没有东西可抢便又悻悻的离开了。 马三本是保险推销员,在骑车见客户的路上被刹车失灵的大货车撞飞,醒来以后发现自己魂穿到了这具身体,对于原主的记忆一点没有,福伯说自己姓马,排行老三,在山上就取名马三,对于原主的一切,马三不敢仔细问,怕被发现自己的秘密。 福伯说过段时间就可以回家,结果福伯饿死了。原主应该是大家子弟,从福伯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猜出一二,可惜线索断了。 这山上聚集的一群人自称绿林,打着“惩强扶弱,劫富济贫”的旗号,其实就是土匪,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 每次出任务马三,小五等年纪小的人就是炮灰,都被这帮杀才推到最前面,久而久之两人也练出了一身逃跑的本领,有时候劫道失败,帮主等人难免拿人撒气,免不了一顿责罚,那也比丢了性命强。 “弟兄们,打探清楚了,有一外地商队要从咱们这经过,有十几辆的货物,要是成功了,咱们就可以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兄弟们有没有信心?帮主忽悠道。 ”有,有,有,杀才们大声回应。马三等人却是脸色难看,根据以往的经验,商队越大越危险,大的商队都雇有镖师。 “一,二堂的弟兄们出发,由副帮主压阵,本帮主等你们凯旋归来。通知食房,煮一大锅肉,等一,二堂的弟兄们回来庆功。” 不出意外,马三几人又站在路中,吸引商队注意,一众杀才躲入草丛伺机而动。远远看见一队马车缓缓而来。 不一会就停在了跟前,马车上下来一膀大腰圆的大汉疑惑道:几位小兄弟是?大汉话音刚落,一众杀手迅速的从草丛窜出,包围了整个车队。 大汉瞬间明白,脸色变黑,一股愤怒油然而生,举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顿时从各个马车上迅速下来十几个人,一言不发掏出兵器朝着马三等人袭来,马三见势不对立马向外围逃跑,不时就传来了一阵阵打斗声,还有痛苦呻吟声。 听到任务失败,还有很多弟兄被打,帮主气急,立即带着所有杀才杀下山去,走之前狠狠的踹了马三等人几脚,怒骂道:“没用的狗东西,这就吓得往回跑,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救人,没义气,就知道跑,让你跑,等会回来再收拾你们。 ”瘫坐在地上的马三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时常遇见这种状况,但一言不合就开干还是头一回,要不是有跑路经验,后果不堪设想,看了看旁边的小五,脸色也不太好,显然大家都一样后怕。 断断续续的有受伤的杀才返回山寨,得知很多弟兄都受了严重的伤,正躺在地上哀嚎,商队走了,帮主带着剩余弟兄追着商队去了。 马三等人正准备下山救治受伤的弟兄,一人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说道:官府出动了,好多府兵正在下面抓人,回来拿上简单的行李就往后山跑了。 看来这回惹了了不得的人,三哥,怎么办?先收拾东西,说着就要去整理行李。“跑吧,等着被抓呀?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了,保命要紧,先出去躲两天,马三气急败坏道。 太阳像一个燃烧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林中没有一丝凉风,一切都被热浪所笼罩,树叶被晒得卷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两人全身是包的从山林深处出来,“受不了了,蚊虫太多了,太闷热了,先回寨子看看,两天了,应该没事了。” 只见山寨一片狼藉,还剩有几个杀手正在商量着什么?见马三两人,其中一人道:“你两小子命还挺大,回来干什么,我等都准备下山,另谋出路,要不你俩一起?”“不了,大哥,就是回来看看帮主他们回来没有?”马三拒绝道。“回来个屁,不知道是死还是活?”又一人接话道。 忽然马三发现,其中一杀才碰了碰旁边的人,轻语了几句后,看着马三两人眼睛放光,马三立马心生警惕。 几个狗日的肯定没安好心,这是什么眼神,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眼神提醒了小五,见势不对立马撤退。小五马上心领神会,这是一年多两人形成的默契。 马三对着几位行礼道:“小弟这两天摘了很多野果,我俩去给大哥们拿来,就放在前面不远处,” 说完带上小五就朝边上走去,见没人拦着,于是两人越走越快,走到看不见的时候两人撒丫子的狂跑,跑到山林深处两人才瘫坐在地上休息。 几个杀才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回来,于是起身走到马三说的地方,哪还有什么人,两崽子跑了,这两小子咋发现的,几人面面相觑。倒是跑得快,可惜了,要不然这两小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几个狗日的还绿林好汉呢?一看就是变态,就是看见女人眼睛发光的眼神,幸好跑得快,要不然…马三想想一哆嗦,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三哥,你怎么了?”小五不解道。“小五,你要好好感谢你三哥我,要不是给你递眼神,叫你跟着跑,你今天的清白要不保,”马三得意道。 “清白,有女人要我清白?嘿嘿,三哥,那呢?我都十四了,不怕。”小五不要脸道。 白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难道是我误解了?反正那几个狗东西没安好心,跑路肯定是没错的。 第2章 跑路 空气中没有一丝的水分,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在这热浪滚滚的天气里,马三两人下了山,漫无目的一路走走停停,狼狈不堪。 两个小叫花子,问一下洛州是往这个方向走吗?一个骑马大汉鼻孔朝天对着马三他俩问道。你才叫花子,你全家都是叫花子,你这样礼貌吗? 小五连忙回答道:大人,我们俩也不知道?我们沿着官道走的,家乡遭了灾,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不住了大人!哦?那谢谢小兄弟了,拿去买点吃的吧! 叮…两个铜板撞击路面的声音,马三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小五!驾…大汉骑着马扬长而去。 “钱,五铢钱,好久没看到“钱”了,三哥,你盯着我干嘛?”小五不明所以道。“好家伙,你这一套一套怎么学来的,在山上呆头呆脑的,怎么一下山就变了个人似的,说:你还是不是小五?”马三问道。 小五脸上一阵痛楚,淡淡的说道:“那不是在以前,我父(父亲)经常给我们兄弟姐妹讲述江湖趣事,也讲一些江湖礼节,可惜后来突厥人杀来,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听了小五的讲述,马三拍了拍他肩膀道:“不要难过了,现在不是还有我吗?你以后就叫马五。”在山上这一年多,他俩都把彼此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马三也算是第一次了解小五的过去吧?从小五漫不经心的讲述中,马三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了一丝的恨,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身处乱世,人命如草芥!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要是总纠结过去,惆怅未来的话,在这乱世可能很压抑! 当然这哥俩可不是这样的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渴了喝喝河水,饿了野菜充饥,虽然衣衫褴褛,不过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还有一份青涩,更显示着对未来的勃勃生机。 入城出示路引,五个铜板一人,或者谷锦布匹都可以。我…马三欲哭无泪。走了几天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城池,却进不去! 看着城守卫那黑着的脸,要不是对面七八个人,还斜挎着亮晃晃的大刀,真心想用脚下断底的破鞋抽他丫的,这不欺负人吗,只好另想法,他俩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不是说好的,穿越过来的不是逍遥小王爷,就是大富大贵的富二代吗!咋我那么悲催呢,还活的过两天吗? 啃了几天野菜了,在这样可怎么搞?那不得活活饿死啊。马三望向远处长叹,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难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难道我是天选之子,过来拯救黎明百姓的,现在是考验我的,不时就有贵人相助,然后还世人一个岁月静好…对,一定是这样! “小五,我们现在怎么办?哥问你,你怎么想的,经过我们打听,现在想进任何一座城池都是不可能的,咱一没路引,二没钱。 咱现在就是流民,犹如那小草在河里随波逐流,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要么饿死,要么病死,你怎么选?”马三低沉道。 “三哥,我们能不能混进城里去,要是进去了咋都饿不死,实在走投无路了,三哥你还可以把我卖了吧?”小五泄气道。 不是,小五啊?你想啥呢!把你卖了,关键你得值钱啊,就算想卖你,得找牙行吧?城都进不去,听说边境在干仗,想混进去,那守城侍卫的刀可不认人的?随便按个“间谍”的罪名,有冤都无处申。 要死咱兄弟死一起,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哥能卖了你吗?小五一阵感动,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声。小五啊,不要感动,你既然叫我一声三哥,我得护你周全,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你死在前面,谁叫你是我弟呢?对吧。 “不是三哥,我想…我想知道你刚才说间谍,“间谍”是什么?”马三一口老血,咱在煽情呢!你…就是“探子”的意思,“这不是重点,知道吗?重点是…”马三看了一脸茫然的小五,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咕咕咕…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了抗议,先找吃的,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小五,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人,也是生逢乱世,本来想出家当和尚,结果和尚没当两年,兵荒马乱的,也是连吃的也没有,于是下山一路要饭一路走,后来就参加了义军,随着队伍不断壮大,他就带领弟兄们攻城拔寨,最后当上了皇上。 这个事是不是很励志,像不像我们现在,所以不要怕,困难是暂时的,终会过去,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三哥,你的意思我们要去当和尚?”小五脑回惊奇道。马三那个气,怒骂道:“狗日的,现在讲的是当和尚的事吗?这跟当和尚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重点吗?” ”三哥,消消气,可是不当和尚怎么出人头地?何况我也不想做和尚,做和尚的清规戒律很多的,”小五不死心道。马三那个气呀,你这个脑子是浆糊吗? 算了,不给你扯,太累,马三一阵叹息。小五对着马三狡诈一笑。好你个小五,故意的,打趣我,看我不踢死你,两人又打打闹闹起来… “小五,你读过书,你知不知道咱们是在哪?这里是什么朝代,皇上是谁?”马三问道。“这个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在并州,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被牙人拐卖到无数地方,最后遇到三哥你和福伯才带我到山上的,”小五道。 “那你知道福伯为什么要带我们上山吗?”马三试探问道。“三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福伯一起的吗?不过初次见你的时候,三哥你理都不理我,没想到其实你人也挺好的,很好相处的,”小五高兴的道。 马三又有点失落,看了看小五没有说话,能告诉你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吗?说了也没人信,这是个什么时代,古代那?什么时候才能弄清楚?太难了。咕咕咕,肚子又开始了,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找吃的先,活下去再说。 看着太阳慢慢的落下,余晖洒在身上,突然想起一句诗:“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以前不懂这个意境,总以为是古人的无病呻吟,今天才真正体会了。 第3章 重操旧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两人还依然坚挺着,他们最终决定还是重操旧业,做“绿林”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但是一定要找一个家大业大的山头,起码混吃等死是没问题的!最气人的是做“绿林”都要类似介绍信啥的。这可把他们郁闷了好久,也幸好有一年多的工作经验,轻车熟路的混进了山头。 方圆几十里这样的山头好几个,经过他俩的对比,终于进了满意的寨子。大的山头就是不一样,里面几进几出的厅房就有十几间,最高的山头还插上了一面旗子,上书“洪帮会”,一阵山风吹来,吹得旗子哗哗的响。 寨子门前站着守卫,虽然东倒西歪的,但档次是提高了一大截。远远望去,一看就很专业,不是以前的油兵散勇能比的。 “这是帮规,你们十几个人读熟悉了!要是以后违反规定,有你们好受的,这是你们的衣服,鞋子。你们刚刚上山,属于最低等的帮会弟子,没有武器,进食只能去六号厅,睡觉…” 马三等人可不知道那大胡子大叔讲的什么?都盯着衣服鞋子两眼放光,专业,太专业了!麻三心脏都差点蹦出嗓子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看见新衣服新鞋子后面还有一大堆的胡饼。 “瞧你们那点出息,就这就眼睛放光了,等你们立了功,有酒,有肉,还有婆姨,胡饼在我们山头都是喂狗的”…大胡子果然是会打鸡血的,几句话就把人们的眼光吸引到了他身上,大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一阵输出。 我才反应过来,他骂我们是狗,他说胡饼是喂狗的,刚对大胡子有点好感的马三,恨不得给他嘴补上,瞧不起谁呢? 摸着自己胀鼓鼓的肚子,马三一阵满足,舒服,真舒服。小五啊?哥得说说你了,你看你好歹是出生在书香之家,吃食那个样子得好好注意了,搞得像没吃过食一样,你这样,我这个做大哥的会很没面子。 “三哥,好像你刚才抢的比我凶吧?”小五无奈道。有吗?我只是提醒你,不是以前的小地方了,咱得有大帮派的气质懂吗?踢了小五一脚语重心长道。 气质,气质是什么呀?小五不解!笨,你看刚才那个大胡子了吧!你看见没有,他看我们的时候怎么看的,鼻孔对着我们,走路二五八万似的,腰间挎着大刀,走路都带风,你看他怕不怕。 三哥,二五八万是什么意思?小五不解道!滚,马三一阵蛋疼,这是重点吗?又给了小五一脚,小五笑嘻嘻的躲过。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以后跟我学,咱得把这学会了,人家才怕,咱以后再也不用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迎合他人,咱现在是帮会的人了,知道吧!咱也有几百兄弟不是? “那个啥,你们两个小子过来”,一个满脸通红的大汉对着他俩道。大哥,有何吩咐,马三一脸笑容,双手抱拳,弯腰行礼,要多猥琐有多猥琐道! 大汉一脸诧异,瞪了一眼道:“你俩新来的,以后注意不要在这周围瞎打闹,一点规矩都没有,帮主他们经常在这里巡查”。是,是小弟一定注意,谢老哥,马三再度弯腰行礼。 小五愣了,说好的气质呢?咋那么想抽三哥呢?看了小五一眼,知道刚才自己气质这块有瑕疵, 小声对小五说道:“咱对这些老大哥是尊重,所以气质要收起来,对外面咱才能把气质放出来,那就叫以势压人,这些都是皮毛,有你小子好好学的”。 是,三哥威武,三哥霸气!小五一通马屁,那叫一个得劲,就差尾巴翘起来了。 听好了,小兔崽子们,你们这身板太弱了,得给我好好练起来,特别你俩小家伙,这细皮嫩肉的,得加把劲了,你看这个动作都做不了,再做不了,今天中午不要吃饭了。 马三,小五脸都绿了。咱走的是智力路线,又不是练憨憨,细胳膊细腿儿的早就练到了极限。 来这几天,每天早上都练的生不如死,下午就废了一样,下午还要打杂,不错,就是打杂。有时候砍树,搬回来,还要洗衣服,最难忍受的是还要打扫厕所。 如果就这些就算了,他们竟然还要后山种粮食,种蔬菜,摘野果…反正就是当奴隶一样使唤!还好晚上没有电,天黑就可以躺尸了,一天下来也是累的够呛。 这是土匪该干的事吗?你们搞得这么正规,对得起“绿林好汉”这个称谓吗?马三再次对这个行业产生怀疑。 当夏日的热烈逐渐退去,秋风带着丝丝凉意,悄然而至。天空变得高远而清澈,蓝得深邃,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 树叶在秋风的吹拂下,逐渐由绿转黄,再由黄变红,最终变成深棕色。当树叶飘落时,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归于大地,铺成一条条金黄色的小径。 转眼秋凉已近,马三他们上山两个多月了,最让人吃惊的是山上还有教书先生,每隔几天,还得学习知识,这就很扯了,还要考科举不成? 经过这段时间,大概了解了这个世界,现在处的时代像南北朝时期。三个大的诸侯国鼎力争霸,一些小的割据势力在后面推波助澜,群雄逐鹿的年代,受伤的永远是最底层,为什么绿林大兴,就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老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有时候说的话对于马三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给震惊得一愣一愣的!果然不能低估任何时代的任何一个人,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站在智者的肩膀上发展起来的。 教书先生也很喜欢他俩,可能看他们小,同时又好学,对于他俩提的任何问题都是知无不言。但是对于帮会的一些问题却支支吾吾,总是说他俩以后会明白。 小五倒是无所谓,可苦了马三,粮食哪里来的?兵器哪里来的?为什么不务正业等?不是非一定要知道这些,是害怕某一天成了炮灰,被卖了还在傻傻的帮人数钱。 存在即合理。这个帮会存在的意义在哪?关键不干正事,唉!马三一个头两个大,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第4章 洪帮会覆灭 寒风凛冽,吹过山林,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让人感受到阵阵寒意。快要下雪了,真不想操练。 马三来了半年多了,身体强壮了不少,好像也长高了些,就是对于每天早上起来操练一事耿耿于怀,虽然嘴上杂碎多,但身体确很实诚。 “小三,小五你俩过来,”老练书先生对着马三他们道。先生,马三习惯性的弯腰行礼回道。“等会吃完中午饭你俩帮我搬书,我要下山回乡里”,老先生道。 “回乡?马三诧异!”嗯,你们要快一点,我行李比较多,看你俩娃娃顺眼,等会直接过来就行,我给你们头打了招呼了。老先生说完就走了! “先生,前面有一店面,我们这住吗?”小五突然停住前面拉车的毛驴回头问道。“嗯好吧,本来想尽快赶回家中,但晚上太冷,咱就在这凑合一宿吧。先生点头答道”。 马三一时僵住,住店,可是要铜板的,咱身上半块都没有,那个…那个…先生,马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口,不由得老脸一红。老先生一瞧那还能不明白,看着马三一副窘迫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 马三更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按理说先生教授了半年多的知识,他自己也算老师的半个弟子,却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你这小子就是心眼多,老夫住店的铜板还是有的”,先生笑道。 冬日大地分外的宁静,偶尔有只鸦雀在丛林间一闪而过。马三他们半年没有下山了,一路走一路不断东张西望,还是小孩子的心性。一会摇曳一下干枯的小树,一会草丛里追逐野兔,先生坐在驴车上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临近傍晚,依稀的几座茅草屋映入眼帘,老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想象中的炊烟袅袅 ,孩童嬉戏,更多的是十室九空,断垣残壁。偶尔碰见几个人也是垂垂老矣,几乎没有见到年轻的人。 马三一阵奇怪?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叹气道:“天下乱了一百多年了,轻壮的年轻人大都上了战场,加上这几年连年天灾,剩下的妇人大多转投门庭。 这个时代对女子并不禁锢,相反由于乱世年代女子地位还挺高的,女子在这个社会的角角落落都有巨大的影响,小孩子就更少了,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所以偌大的村庄没几个人,走不了的就留了下来,没有办法,只好听天由命罢了”。 “你们两个孩子,自打第一眼老夫就喜欢。你们俩以后有什么打算”?老者对着他俩道。打算?小五不解,不是把老先生送回来就回帮会吗?马三沉思了一会道:“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俩”? 老者点点头,实话给你俩说了吧,“就这几天洪帮会可能不存在了,”啥?小五一阵惊呼。小三你这小子定力不错,难得有临危不乱的心性。 心性个溜啊?我是没反应过来好吧,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刚有个吃饱饭的地方,结果又要饿肚子了?“敢问先生真的吗”?马三不死心的问道。 这自然是真的,小三你不是问过我“红帮会”靠的是什么生存吗?今天就告诉你们,其实洪帮会是镇上洪家支持的,在这个乱世,难啊! 洪家是我们镇上的第一大家族,也可以算是百年大家了吧,在我记事的时候,洪家就是我们这的大家族了。 由于洪家家主年幼掉进河里差点淹死,正好我父在他们家打长工,被捞了起来!后来洪家为了感谢我父,就准许我在洪家读书,然后我才一辈子都在洪家教书。 老夫已是古稀之年,也是这几十年洪家由盛转弱的见证者吧!我父说自他小时候,这个社会就大的动乱好多年了!群雄逐鹿,诸侯并起,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的。唉,终究还是波及到我们小镇。 随着上面的层层剥夺,老百姓已经是死了一茬又一茬,后来又开始对大的家族下手,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的家族关系盘根错节,不干剥削得太狠,所以大多的家族出点血就不了了之。 但像洪家这样的家族,影响力并不大,那就是他们嘴的一块肉,他们想吃,随时可以吃,不吃不代表不吃你,只是在想吃之前压出最后一丝血罢了! 洪家家主也是一代有魄力的家主,想反抗可是你没力量啊,所以后来就想出了“洪帮会”这个势力,在这周围影响挺大,就这样跟城里的老爷兵们周旋了十几年,平时洪家再出点血,也算是和平了十几年吧。 如果一直这样,大家也可能相安无事,谁知去年开始天灾,边境又开始了大乱斗,打仗打的是什么?不就是钱,粮嘛。 所以城里的府兵要开始大量输血,这不就要一口吃掉洪家,吃洪家之前就必须灭掉“洪帮会”,而且他们已经部署到位了。 要在下雪之前一举拿下洪家,要不然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都不好说了,他们前线连连败退,就是后勤跟不上,所以才急切想吃掉洪家。洪家家主承了我父的恩,所以让我回乡,他们留下的就可能… 呼,马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解除了心中疑惑,同时对着老者行了一个大大的跪拜之礼,小五有样学样同样行了大礼。 “你们俩不错,你们太小了,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在这天下大乱的年代,能救你们两个小家伙出来,也算不枉相识一场”,老者淡淡道。 这是我给你们俩个小家伙的,干粮不多,老夫我也只有这个能力,你们马上走,就不留你俩了。 啊?…小五不解,望了望老者欲言又止!马三倒是想通了个中关键,对着老者拜了拜!留下一句“老师珍重”转身离开,小五一脸懵逼的跟上。望着消失在远方的黑影,老者自语道,希望以后还能相见。 三哥,三哥…你咋了,眼睛怎么红了?小五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马三轻轻的叹道:“小五呀,我是真羡慕你啊,你不觉咱们又成流民了么?这个冬天咋过啊”?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马三大声唱着,眼角一滴泪水轻轻划过。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苦苦挣扎又回到了原点!人一辈子是来红尘中历练,这边唱完那边登场,再是打不死的“小强”也经不住这样的摧残吧? 小五,我要“鸡血”,马三红着眼气急败坏道!不知道是感念老先生的救命之恩,还是感叹造化弄人!真的好想大睡一觉,可是天大地大,却没有我得一枕一席之地。 三哥,你要“鸡血”干嘛?那去找鸡血,天要黑了,我们怎么办?我……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看里面长的什么玩意儿。 第5章 入贼窝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洁白无瑕。雪花如柳絮般轻盈,随风飘扬,覆盖了整个大地,带来了冬日的宁静与祥和。 马三内心却很慌,经过几日不停的赶路,先生准备的干粮快要见底了,在这大雪天更是不知道往哪走,前路漫漫,何处能安? 他们一路走来,白天就赶路,天黑就到破败不堪的草屋过夜,能挡风御寒都谈不上,倒是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这天又找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完好的草屋,俩刚一进去就傻眼了,屋子里坐着七八个人,好像正在开着小会。 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俩,马三拱手一礼道:“各位大哥好,不知里面有人,打扰各位大哥了?所谓天下兄弟是一家,咱们能在大雪纷飞的日子。跟在坐的各位能够相遇,真是缘分!在下叫马三,这位是我兄弟马五。几位大哥一看就是江湖好汉,所谓……”。 小五满眼佩服的看着他在那滔滔不绝,席地而坐的几位面面相觑!有这么油头的小子吗?这脸皮当真是能放在地上摩擦。 其中一位老人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马三。不时礼貌的微笑答道:“小家伙,你俩就坐到边上去吧”。老伯,那小子们就承您老的情了,一看老伯器宇不凡,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小子特别佩服像您这样的英雄,我们俩兄弟偷跑出来,想要闯闯江湖,见见传说中的英雄好汉,我看老伯您就是这样的人,我一定要记住您的音容笑貌,以后一定要追寻在您老…… 看着马三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老人面部不断的抽搐。围着的几位脸涨得通红,想笑又不敢!小家伙,好了,老者最终还是拦下了马三。 小兄弟这话说得倒是新颖,老夫活了几十年。倒是头回见你这么自来熟的人,有意思!老者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见老者一笑,周围的人也都放松下来,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小五在旁边学着他,比起了中指,还是两只手,马三顿时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伯,各位大哥,正好雪停了,咱们江湖再见?马三拉上小五对着他们一礼。好,小兄弟,江湖见。几位也纷纷开口回应。 只有老者半眯着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看,心里暗下了个决定。得把这俩小子弄来,够机灵,天生就是干这行的好材料啊! “不知小兄弟往哪走?要是顺道的话咱们还能在一起”?老者一副关心的模样道。马三正想委婉拒绝,可是小五却在旁边说道,三哥,要不就一起吧?人多也挺热闹的,老伯他们人又是怪好的。 我…马三一阵无语,这就完全的信任他们了?谁知道他们干什么的?这个榆木疙瘩。 大家都看着他,马三也莫名有些心虚,万一人家是真心诚意的,要是知道被怀疑,那得多受打击!干,反正我们是什么也没有,能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呢?那就烦扰各位了! 经过两日的相处,马三也渐渐放下了戒备。总的来说处得相当的融洽,一来马三说话够不要脸,大家很享用,二来老者他们讲了很多江湖上的事,那可把小五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马三虽然鄙夷,但也很喜欢他们吹牛,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时候,他俩四只手总是竖起中指!给几位整得哈哈大笑。 人往往就是觉得熟悉以后,慢慢的卸下了防卫,老者看是无意间的一句邀请,他俩就稀里糊涂的答应,最后还一路欢快的跟着走了。 正当俩人感叹遇到贵人的时候,马三突然一阵激灵,把这几天的历程好好理了理,马上发现了不对,除了父母,这个世界没有谁愿意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这是真理。 可是我们啥都没有,开始故意冒充富家子弟,闯江湖的那点小九九。在一声声大家都是自己人中一股脑被小五倒了出来。 马三那个汗颜啊!当时觉得自己多么的幼稚,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在老江湖面前秀智商,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进城,吃饭,甚至还吃了一顿肉,这可都是马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 “劫富济贫”也就骗骗小五这种小白,反正一个多时辰,马三半句话没听进去,就小五多巴胺分泌旺盛,从开始的怨恨到后面的亢奋。 真想上去抽他丫的,人家说什么就信?真真没得救了。这是入了贼窝了啊!还“劫富济贫”,关键穷人连饭都没得吃,你不偷富的偷谁的? 关键这个时代的富人大多都是官宦之家,那是惹不起的,抓住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完蛋了。 “三哥,干不干”?小五一脸兴奋的问道。干,我干你大爷…飞起给了小五两脚,小五处于兴奋阶段,对于飞来腿躲得有些迟了,结结实实挨了两脚以后小五总算冷静了下来。 满脸委屈的看着马三,欲言又止…小五我给你分析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听了仔细分析以后,小五这才意识到自己异想天开了。 马三长叹一声道:“最关键的是我们专业不对口啊,咱们走的是“绿林好汉”的路线,本来危险少,吃得好,有衣穿,耍得好,表现好还有上升空间。 咱现在相当于半路改行,你想想,啥也不知道,每次都是刀尖尖上抢饭吃。性价比不高,不划算!还有一点,“贼”是鄙视链最底端”。 一时半会肯定也走不了,哪天别让我碰到那老不死的,见一次打一次,太坑人了。这种技术型的工种咱干不了,失败一次咱的伤亡概率达到百分之百。 三哥,啥时“伤亡概率”啊?“百分之百”又是什么?我发现三哥你经常说的我有些都听不懂。你听不懂就对了,我不是说了是我家乡话嘛,以后有时间慢慢教你,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马三没好气回道。 命运不公啊,才出狼穴没想到又入虎口。怎么办?越想越气,嘴里不停地咒骂那老不死的!某间房间内,老人不停的打着喷嚏,怪哉,今天怎么还停不下来,难道冻上病了?不应该呀?啊…又来…… 第6章 卧底 光阴似箭,时间如流水缓缓流过!马三俩人来了半月有余,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开始还惶惶不可终日的俩人现在是完全放开了自我,城池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找他俩,就像是被遗忘了似的。 “那俩小子怎么样?”老者对着下面一个手下问道。还那样,不问也不管,每天还是老样子,这溜达一圈,那看看的,好像就没事似的! 哈哈…好小子白吃了我老人家那么多粮食也该派出去散散食了。“他俩行吗?”手下问道。“就是打探消息,如果确定没有世家掌控这个帮会,我们好派人进去掌控,对这两小子不难,咱们要利用一切有用的人,单凭你我,要何时才能重回我大魏的昔日荣光”。 前面马三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的进向屋子,后面小五也有样学样的连忙跟上。对,小五就这样走,是不是很舒服?要有气质,重要的是摇起来,对就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身,坐在桌旁的老者脸皮狠狠抽了抽。 推开房门,咦?你这老不…马三立即行礼道:老伯,您老终于来了,我们等您等得好辛苦啊?还以为您老把我们忘了呢?您老不在,我们哥俩每天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怕老伯您出事!您老没事就好…” 老者握着的手紧了又紧后慢慢张开,面带微笑道:“老夫本来还心存愧疚,才发现你们过得挺不错的嘛”? 老不死的,要不是我俩不知道你底细又干不过你,非得见一次打一次!把爷骗进贼窝,老子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老伯…老者用手势打断道:行了,跟你俩说个正事”。 我们组织成立有十年了,我们的初衷就是“惩强扶弱,劫富济贫”。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兄弟越来越多,人多才力量大,才能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 你俩在我看来是完全没有资格加入的,是老夫觉得跟你俩娃娃有些缘分,不能见死不救。可是老夫又觉得很为难?我们这的任务你俩是基本完不成的。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就很难办了?老者说完了看着他俩,一副很难办的模样。老不死的,跟爷玩欲擒故纵的戏码? 马三也马上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小五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老者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 看老夫怎么拿捏两小子,天天饱饭吃着,好觉睡着?我就不信谁还愿意回去过吃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求我啊?下面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嘛!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者指着小五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那个…老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我们也帮不了您,我俩也不想您老为难。 我想…话未说完又对着马三道:三哥,你看老伯那么为难,我俩还是不要添麻烦了,要不我们还是出城吧? 马三投去赞赏的目光,小五终于开窍了,老家伙我看你还不露出尾巴。马三立刻又一副难为情的表情。 对着老不死的说道:小五说的对,我们很感激您老了,就是宁愿饿死也不会给老伯添麻烦了,感谢老伯的款待之情,小子铭记在心。 老者内心十万个万马奔腾…剧情是这样发展的吗?到底哪出了问题?难道自己把这俩小娃想得过于机灵了吗?也是哦,毕竟才十岁出头的小孩,听不懂也很正常的,看来自己过于高估了,不由得一阵失望。 假装轻轻咳嗽了一声,又满脸微笑道,为难倒是为难,不过好歹相识一场,总不能把你俩赶走暴尸荒野吧,那我再好好想想。 “老伯,不用了,别看咱年龄小,但我们也知道闯荡江湖重在一个“义”字。您老对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如果我俩还不知道感恩,以后怎么在世上立足。” “十分感谢您老对小子的厚爱,将来一定好好报答。马三一脸真诚的说道”。我…我…老者半天没说出话来,脸黑得能滴出水来。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马三看着老不死的表情变化,知道差不多了,不敢再说话刺激了!唉…老者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给你俩找了个去处,虽然条件差了一些,但好歹能有个吃饭歇脚的地方。 从今天开始你俩就是“忠义会”的人了,说着老者拿出两块似金非银的小牌子放到桌上,这是自己人的凭证。 我们忠义会在很多城池都有堂口,具体怎么做会有专人给你们讲解。记住,这个一定要贴身保管,关键时刻可能救你们的命。 明天一早会有人过来带你们去那个地方,记住关于我们“忠义会”任何消息都要烂到肚子里,未弄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不得透露,你们是忠义会的弟子,你俩好自为之。说完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北风呼啸而过,寒风刺骨。坐在驴车上已经好几天了。在哪?去哪?完全不知道? 三人坐在车里面昏昏欲睡,刚开始马三还想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给接他们的大叔搞搞关系,结果人家一脸鄙夷的瞪着他俩,一路上一句话没有,只有赶车的老人偶尔发出抱怨的声音。 几位小哥,“蓝田”到了,车夫回头对着车上说道。“蓝田”…是那个“蓝田”,难道是陕西蓝田?马三愣住了!马三观察过夜空,确定是地球无疑!只是是那个朝代还不知道,在洪帮听老师说过是“三国鼎立”的时代。 可是历史上三国鼎立就两个时期,一个“魏蜀吴”,最后一个就是南北朝晚期的“周齐陈”。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久,不是在山寨就是在贼窝,唯一大概知道点的老师也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个世道大乱了快二百多年了。 不对,“魏蜀吴”时期社会会波及如此之远,伤害如此之深。就一种可能,现在是处于北周,北齐,南陈时代。 不是吧?又上山?听到这个任务他俩傻眼了,这个世界真奇妙,兜兜转转的又回到山寨。 这个业务其实也挺好,专业对口嘛!完全熟练,唯一的小瑕疵就是多了一重身份,变成了“间谍”,就是这个时代所谓的“探子”。 前半年不用送消息,争取打入核心,取得信任以后再送出消息到堂口。唯一苦恼就是必须打入内部,只有半年期,要不然到时候会有新的暗探进来,那我们就死定了。 现在想起刚才那凶神恶煞的大汉,马三都有点后怕,不用怀疑,要是没有利用价值可能真的会被处理掉,说好的入会了都是兄弟,都是扯淡,坑的就是兄弟。那个老不死的…马三又不停地问候。 “清风拂山林,明月寄相思”小五小声的读出山寨门沿上的两句诗!不错挺有意境的,不是小五你认识字啊?哦想起来了,小五是认字的。我也会好不?马三自言自语道,就是好多古体字,还写的龙飞凤舞的。 “小五,你看这寨子名字叫“风月”什么?”风月居,啥?叫风月居?咋不叫风月楼呢?一群土匪,全大老爷们还风月个毛线?马三一路吐槽的向着寨子里走去。 第7章 元日庆典 话说马三上山以后,所见所闻都非常的吃惊!首先这地方非常大,山峦起伏连绵几公里。其次人很多,大概上千人是有的,都赶上一亭的人口了。第三,大多数的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匪气,相互之间都是彬彬有礼。 直到进了训堂,才解了缘由!这当家的真是有才,搞奖罚制度这一套,难怪觉得大家都怪怪的。 后日就是黄历的3267年元旦了,又称元日!(所谓元旦是旧历的正月初一,象征着一年新的开始,上到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都非常重视的祭祀节日)。 大伙忙得热火朝天,搭架子,搬桌子,扎打祭纸等等。马三好久没有这么完全放松放松了,望着火热的场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过完元日我也长了一岁,来这个世界快两年了,原主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始终觉得自己无法融入这里,直到现在才有了一丝久违的温情,好像也不错! 天刚蒙蒙亮,一阵吆喝声划破了宁静!元日的祭祀礼节很繁琐,虽然上面千叮嘱万嘱咐的。马三还是一个头两个大,确定是搞庆祝活动不是搞人? 随着一声“吉礼时到”拉开了一天的序幕!古人讲“礼”,经过历史的不断演变,到这时期达到鼎盛。 一方面是统治阶层为了束缚老百姓手段,再者就是这个时期的游牧民族南下不断分割蚕食中原,为了更好奴役中原百姓,不得不学“礼”以自用。 礼扎根于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大体分为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宴礼几大类!元日就算是吉日的一种。 净手,举鐏…听着号令,大家一脸虔诚如提线的木头人一样做着动作,马三,小五俩人躲在最远的角落,有模有样的学着。 能想出这些手势的人也是人才,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慢慢就演变成了学问。果然是吃饱了没事做,闲的。 马三就要到了崩溃的边缘,随着一声“礼毕落成”完美收工!马三刚想坐下歇会,就听见“唱事者”(主事人,一般德高望重的老人担当)道:“请帮主请词”。 还有完没完了,还请词,你欺负我听不懂么?老子还以为请帮主先吃呢?整这些文皱皱的词干嘛,大家都是土匪好吧?马三嘀咕道。 帮主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弟兄们,一年之始到来了,我宇文屯给大家道安了!我对你们的期许…嗡,嗡嗡马三只听到一只苍蝇噢不,是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的飞。 果然能当老大都是一个德性,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周星驰电影片段,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望… 请帮主,堂主,香主上座!随着唱事老者一声吆喝,终于达到了节日的高潮。盯着桌上的食物,马三早就急不可耐了。 这该死的等级制度,同样都是土匪,为嘛吃饭都要轮到最后?马三又愤愤不平起来。“三哥,等会咱要懂礼数,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呢?要不那群老东西又得说咱俩没规矩”小五对着马三苦口婆心道。 滚犊子,还好意思提醒我,你的脸呢?每次就你是全场最靓的崽,都不惜得说你,你才是读书人呢!马三没好气道。 小五脸一红,三哥说的没错,我是读书的人,现在怎么变这样了呢?都是三哥,把我带坏了!“你啥眼神?想挨踹是吧?看你小子就没憋好”,马三没好气道 这群杀才,不知道马尿有什么好喝的,关键现在这个技术酿出来的酒一股膄味,要口感没口感,要色泽更没有!马三尝试过,但最终放弃了,等以后有机会自己研究研究蒸馏技术,到时候亮瞎你们狗眼。 “三哥,三哥…这边过来,这有“俳优侏儒“(说书)表演,咱们听听去”小五兴奋道。说的啥儒?马三一头雾水,小五见怪不怪,说三哥没读过书吧,他啥都会,说读过书吧!好多字不认识,连这都不知道?小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说书嘛?我还以为啥呢?听了一会马三是完全提不起兴趣,这种手舞足蹈的说书方式完全接受不了,难怪听的人这么少?没兴趣还没我说得好呢! “小后生,说话注意点,图先生可是读书人,你这小儿毛都没长齐就会说大话”?前面一大汉回头道。“本来就没意思吧?孔老夫子都曰过,闻道不分先后,术业有专攻,看我年龄小,就看不起人是吧?马三不服气道。 好小子,你…周围看热闹的杀才们顿时起哄起来,这小子比看表演好玩多了,不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气得马三差点骂娘!狗日的看不起人,老子教你们做人… 在一群老杀才的怂恿下,马三抢下一个杀才的酒器,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呛得一阵咳嗽,哈哈哈哈…又引来一场大笑! “三哥,行不行”?小五关心道。男人不能说不行…马三话还没说完又一阵大笑,中间的图老先生皱了皱眉头,但丝毫没受到影响。图老,图老…您老歇会,喝喝茶,解解乏。 一杀才把图老先生诓走,转头对马三道:来,小子,你说让我们亮亮眼。马三对小五道:把这八仙桌放中间,再去找块木头。反正说书就跟相声差不多,重要的是故事情节,还有气氛的烘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不随手拈来的事吗! 啪…随着一声醒木落下发出的声音。话说那青城山下有一条白蛇,修练了一千八百多年,因它受观音菩萨的指点。所以在今日功德圆满褪去妖身化为人形! 只见她皮肤白皙如雪,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飘逸动人,眼眸清澈如水,气质优雅如兰,让人如沐春风,她的一颦一笑犹如冬日的暖阳,暖入心扉。 正当她准备飞升仙界之时…啪的一声,一群猪哥回过神来,眼光急切的盯着马三。下面呢?小子……一阵喧闹后,啪,狗日的,才开始就沦陷了,看不起老子?马三心里得意一把! 随着马三声情并茂的演绎,越来越多人聚了过来,时而想起醒木敲击桌面的声音,时而一阵叫好声。 图老先生早就惊掉了下巴,原来还可以这样!早就在马三的故事中不能自拔,不时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法海把白娘子关进了雷锋塔,除非西湖水干,雷锋塔倒才能出来。啪啪!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马三说完拱手一礼,迈着六亲不认步伐走了出去!大伙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子,不厚道!后面呢?那个小子叫什么?快回来继续啊? 大家七嘴八舌发出抗议,马三想溜走,可是人太多了,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最终在这群杀才的威逼利诱之下又讲了一段,还承诺以后有时间一定再讲,把后面的补齐全了! 最后吹着口哨,甩了甩干枯的头发,潇洒的走了,留下一群杀才在风中凌乱。 第8章 小有名气 现在帮会里面对马三的态度分成两派:以小五为首的“保三派”,觉得这小子很有意思,对于山上的繁文缛节嗤之以鼻。 剩下的觉得马三过于放浪形骸,出了帮会活不过两天。嫉妒,你们就是妥妥的嫉妒,嫉妒已经蒙蔽了你们的心智,马三恨铁不成钢的对一众杀才回应道。当然,能这样嘚瑟,他也知道大家只是当作消遣罢了! 最近山里气氛都活跃了不少!马三的加入犹如一颗石子丢进水里激起的涟漪,言谈举止更是成了一群杀才的笑资。 小五最近看到马三都是两眼冒着小星星,要不是看他正常,要不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好男风,据说古代这些读书人大多有这个癖好,以后离这小子远点。 这日图老先生上门来,拱手行礼道:小友,叨扰了!在下想请教小友些问题,不知小友…,话还没说完马三立马回礼打断道:可折煞小子,请教可不敢当,您老有什么吩咐小子万死不辞。 老家伙,憋不住了吧!早等着你呢?要不然怎么打入敌人内部,你以为我装疯卖傻赶鸭子上架说书是为了啥?图老点点头,对马三又高看了一眼。 “不知小友家在何处?还有你师从何人”?老者问道。从师?天生的好吧!家?我都不知道我家在哪? 我这原主又来自哪里?不过这口音与他们也有出入,根据前世的经验,应该来自南方,可南方那么大,来哪好呢?对南京,就南京,离这十万八千里,说了他也不知道。 小子本家在南京,由于被牙人哄骗,不远千里来到这,打小喜欢新奇的事物,所以就自己按自己喜欢的风格加缀而成。 “南京”是何处?老夫年壮之时也游学过南方,像扬州,广州,交州,湘州等地,可都没听说过南京,倒是孤陋寡闻了! 啥?去过南方,这不撞枪口上了吗?想想古代南京叫什么?金陵?建业?三国演义中曹操伐吴是不是有提到过建业这个城池? 马三心虚支支吾吾回道:“建…业…”哦?老者诧异,小友说的是“健康”吧,那不是陈朝都城么?小友年纪不过十二三,怎么还用前朝旧名。 “健康”以前确实叫“建邺”,不过都是二三十年前了,怪哉?马三老脸一红,不知如何解释?还好老者没有太在意。 接下来就是马三侃侃而谈,对于“俳优侏儒”这种表演形式得改,首先得把这名头得换了!俳优侏儒听着很别扭,直接就改成“讲书”或者“说书”,简单明了! 其次张牙舞爪的动作表演也完全去掉,口技可以保留,留下精华!讲故事重要的是声情并茂,一定要注意抑扬顿挫!才能把大众带入故事当中去,当然故事的创作也很重要,再用点简单道具(醒目,折扇等)调动观众积极性就可以了。 您老别放心上,这只是小子的一点浅薄意见,具体怎么操作您老自己琢磨琢磨。老者频频点头,同时又露出复杂的神色。果然英雄出少年,没想我图家几代人的专研倒是本末倒置了!说完对马三重重行了一礼。 接下来,马三评讲了“西游记”,那更是比白娘子还火爆,山上能来的人都来了。话说悟空被师父赶回花果山以后,八戒嚷嚷着要分行李…… 啪,啪,欲知下回故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马三春风得意的哼着小调,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人群。 这小子有意思,宇文屯对着一堂主道:你觉得怎么样?帮主的意思是…堂主俯身问道。把他安排到你们堂口怎么样?这小子有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抽他丫的。 堂主嘿嘿一笑,帮主这话我赞成,抽他丫的,这小子这段时间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感觉帮主您都没他威风,你没看那群杀才,又是供吃供喝的,比老子都过得舒服。 哈哈哈…宇文屯一阵大笑,有这个活宝在山上倒是热闹了不少?就弄到你们堂口去吧?好好培养,是个好苗子。 对了,上面交代的事得做好了,这时局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记住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是,帮主放心。 这段时间不只是马三过得舒心,就是狗腿小五也在人前人模狗样的,那群杀才为了讨好马三,主意基本上打到小五的面前,小五狗仗人势大大的秀了一把存在感,有时候把马三都嫉妒得咬牙切齿! 这群狗东西,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一点不懂人情世故。我这个正主不来讨好,围着小五是怎么回事? “三哥,三哥,黄堂主在里厅等我俩呢”?小五急匆匆道。黄堂主,那个黄堂主?找我们干嘛?马三问道!不知道,反正找我俩,走吧!小五,你急个毛啊,我说了,遇事不要慌张,要淡定,现在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看着俩活宝慢悠悠的进来,黄堂主有股想打人的冲动,“你俩怎么回事?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现在才过来”?堂主语气不善道。 堂主好,堂主你看你不是误会我俩了嘛,听说堂主找我俩,这不既激动又紧张,早就听说过黄堂主的英雄事迹,我等对黄堂主的敬仰犹如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黄堂主摸了摸腰间的刀柄,想把他脑袋砍开看看的冲动!好了,说正事,以后你俩进我三堂做事,等会你俩把你们行李搬到后山,有人带你去,黄堂主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山间,溪流潺潺。冰雪融化,山泉涌出,清澈的溪水在山间流淌,发出悦耳的潺潺声,为山景增添了一份灵动。 上山快一月了,由于后山不对低等弟子开放,他俩是第一次领略后山的风景!一路上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散步前行。 三哥,等等我,小五扛着行李远远跟着。带路的汉子无奈的看了马三一眼!就这货来我们三堂,那还不得鸡飞狗跳。不知黄堂主怎么寻思的。 各位老哥好,马三边走边拱手道!听说三堂的弟兄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小子早就神交已久。大家以后都是兄弟,请各位大哥多多关照。 马三一路自来熟的打着招呼,三堂主正在议事厅给几个香主交代任务,老远听见这讨厌的马屁声,顿时说不出话来,老脸一黑。 几个香主面面相觑看着堂主,发现堂主盯着窗外,也不由得齐齐顺着目光望去,只看见一个半大孩子对着几个杀才卑躬屈膝行着礼!看着滑稽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面部直抽抽。 第9章 初出任务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真怀念前山的日子,那帮杀才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三堂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每天除了操练就是操练,我们是土匪好吧,不干应该干的事。 天杀的狗日香主专门找茬,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架势,我俩有仇还是欠你钱咋的?马三欲哭无泪。 痛苦的日子总是漫长的,马三现在就如被抽掉灵魂的稻草人,任人摆布!小五有模有样的比比划划,眼里还流露出小兴奋。 就是有病,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受虐倾向。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马三斜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对着小五道:你是不是有病,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兴奋呢? 三哥,不是你说的,快乐一天是过,痛苦一天也是过吗?重要的是比你做的好,香主就不会找我麻烦,嘿嘿!马三老脸一黑,对着小五勾了勾手指,过来,给你说个事?小五摇摇头。 马三大骂道:好你个小五,现在这么腹黑了,以后别想老子带你吃香喝辣的。三哥,小点声,香主又盯着你呢?我…马三对天长叹… 这俩小子表现怎么样?黄堂主漫不经心的问道。“差,太他娘的差了,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特别是那马三,干啥啥不会”?香主埋怨的回道。 哈哈,要求不要那么高嘛,毕竟还是半大孩子,我们操练的目的不是上阵杀敌,只是让大家有事做,顺便强壮身体,太闲了,容易出事。 上头安排他俩也出任务,风险是有的,但是问题不大,他俩去的是李家,李家本来就是属于中立派,只是为了上一道保险罢了。 不过其它弟兄你得叮嘱好了,上面下了死命令,三个月之内必须要有明确的答案。是,堂主放心。 从马三一进议事厅眼睛就盯着桌上的地图不放,来到后堂这么久了,他俩还是第一次进来。 黄堂主看着马三盯着舆图道:怎么,你对“舆图”有什么看法“?是什么图?这不地图吗?“不知道我能不能看?马三对黄堂主道。“当然可以”,黄堂主面带微笑回道。 马三立马就像看见老鼠的猫贪婪的盯着,雍州,华州,中州…不是看不懂啊?黄堂主看着马三疑惑道:“怎么,有什么问题”?“那个堂主,有些字我不太明白?还有这什么图还有详细的吗”?马三不好意思道。 “没有,舆图可是宝贝,还有一张蓝田郡的舆图!这两张可都是从帮主那借来的,咱们帮会最珍贵的东西,搞来可不容易”。黄堂主回道。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那个帮主,你能给我们讲讲吗?马三一脸谄媚道。“滚,离老子远点,简单给你们说说”。现在看到的这张大的舆图是咱大周的版图,北边是突厥,东边就齐国,南边就是陈国了。 这是目前大周管辖的一百多个州,我国国都就在这“雍州”。这张是蓝田的,蓝田也属于雍州,我们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这次你俩的任务就是蓝田县。马三若有所思,原来我在北周,离长安也不远。 “敢问堂主现在是什么年号”?马三又问道。现在是“天和五年”。你…我…马三支支吾吾半天,心里那个郁闷,问了当没问,你给我说“天和五年”是个什么情况? 马三沉思半晌,不停地消化这些消息,对他可是太重要了。现在是北周,好像是宇文家族当家啊! 黄堂主轻咳一声,把马三拉回了现实!“你俩来我三堂快一个月了,应该不知道我三堂是干什么的吧?你俩小子的小伎俩在我这帮兄弟面前可不好使,咱就长话短说,简单介绍一下,过两天你俩得出任务”。 在黄堂主说完之后,马三,小五俩哭笑不得,不是,现在的帮会业务主要就是做探子吗?做探子比杀人越货还来钱快吗?老子是来这做探子的,你们又把咱弄出去做探子,这段时间就跟做探子有缘了,马三心里郁闷! “现在任务很简单,就是混进李家?混进去以后的任务,你们香主会联络你们,成不成都只有三个月,做的好,回来我给你俩请功!记住一点,别太扎眼,具体怎么做?郑香主会交代清楚”说完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马三打发走小五,静静的坐在树下,眺望着远方。现在终于能确定自己在南北朝了,接下来是隋朝统一。 那个隋文帝杨坚好像是逼迫北周六岁的小皇帝当的皇帝!现在还有北齐,也就是离统一还有点远,要是多读读历史就好了。 接下来发生大事就会是北齐被灭,不能去齐国。杨家上位,不要得罪姓杨的。南陈被灭,不要去南方。当前不要惹姓宇文的,现在是皇族,要好好巴结。 去,去…管他姓宇文还是姓杨,本人只是个小角色,不对,得找个机会跑路,这两个帮会都不干正事,搞不好又是棋子。 马三终于想通了关键,想跑路也得先得壮大自己,两条腿能跑多远?那个老不死的,马三又恨恨的骂了一句。 “下一个,叫什么名字”?一小厮趾高气扬喊道。小的叫黄五,家住益州被“牙人”拐卖,万幸跑了出来…嗯,可以在那边等下一轮,“好的,谢谢”,小五点头哈腰道。 小的,段四小的的…“停,你面色不太好,有病,咱不是善堂”,小厮打断道。段四万分失落的走了出去。小的黄三…“停,刚才有个黄五,你叫黄三,你俩弟兄”?小厮怀疑道。 是,大人真厉害,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俩是弟兄,我听闻李府的大人们……马三一阵马屁,小厮面露喜色,高兴道,“你也过去”。 招几个小厮这么多人来应聘,刚开始马三吓了一跳,万一没混进去可怎么交待,以后再想混进“风月居”核心可就难了,在等几个月老不死那里又该怎么过关?小厮看着剩下来十几人大声道:“这最后一关由我们执事大人出题,大家准备好”小厮说完退下。 “大家好,在下李一,咱李府可是书香门第,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首先得识大体,懂礼节,其次总得识两字吧,达到条件的留下”。李执事说完望向天空,神气得不行。 第10章 入李府 事事难预料,正当李执事拽上天的时候。旁边小斯拉了拉他衣角轻道:“李执事不好了,你看他们怎么都走了呢?” 李执事一脸诧异,不对呀,怎么没有按照剧情发展呢?是不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要是都走了,管家非扒了我的皮,李执事想着管家那张老脸就不由得浑身哆嗦。 对着小斯示意一眼,小斯马上心领神会。对着欲走出去的大伙道:“你们是不是没听明白李执事的意思,怎么都走了呢?” 我等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你们李府前段时间不是发布告文,都没有读书认字这一条,这不是闹着玩吗?会读书写字也不会来做府工(下人)。说完便走出了后门。 眼看都要走光了,李执事急了,连忙大声道:没走的几位,可以留下来,我请示管家后,只要管家点头,咱就没话说。马三在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就是典型的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签字画押后,马三他们成为了李府的一员,最低等的府工。没有自己的名字,马三、 小五分别是小斯李十七、小斯李十八。 果然不能低估任何时代的任何人,奖罚制度算是玩得十分的溜,小斯做得好,可以跻身亲随,甚至总管。 任何大家士族都有自己府工来源,除非到新的地方发展,府里人手不够才会向外招人,这样半路来的下人是永远也进不了核心。如今李府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个时代上到皇家贵族下到小家士族都是实行门阀制度,所以寒门永远是寒门,就连兵役制度也是施行的“兵民分离”兵家子代世代为兵,举家都是入兵籍。 几乎所有的上升通道都被堵死。一般的寒门家庭要祖祖辈辈依附在权贵之家做牛做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每个天灾动乱的年代,土匪横行。那是大多数穷苦人们最无奈的选择。 李府的宅院,是一处极为宽阔的府邸,几进几重,分为前后院,后院为主家生活休憩,前院则是会客待人之处,东西两院就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马三从一进院子眼睛就溜溜的乱转,特别是在那些个年轻小姑娘身上来回看个不停。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小姑娘,一副憨哥样,就差口水流出来了。 一女子或许感受到目光的侵视,回头望着马三,顿时小脸通红,哪里来的登徒子,有这么看人的么?好没规矩。然后匆忙跑开了。 十七,看什么看?李执事狠狠的对着马三吼道?看见马三无动于衷,脸瞬间黑了下来,今天不知道是怎回事?自己的威信再一次受到挑战,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十七,李十七? 小五连忙碰了碰马三。回过神来,看见李执事一副双眼通红盯着自己,一股寒意瞬间袭来。李十七,没听见叫你吗?眼睛往哪看呢?初来乍到就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你们都得把府规记脑里,要是冲撞了主子,有你们好受的。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来到李府不到一月,马三已经上了李府黑名单了,不出意外今天这顿中午饭又泡汤了。 狗日的李执事,不就是又多看了两眼美女嘛,又罚老子不准吃饭,还得把这堆柴劈了,看着前面如小山堆的木头,马三嘴里骂骂咧咧。 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小鸡鸡,出门撞死,吃饭噎死…正当马三口沫子纷飞的时候,一老者闯了进来,就听见不堪耳目的诅骂声,刚想开口制止,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正准备转身离去。 老伯,您找我么?马三立马笑嘻嘻的拱手道。“你叫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干活,还有如何口出污秽?”老者道。 小的十七,您老听错了,小的哪有污秽,我自己干活总得找点乐子不是,这叫转移注意力,这样就会不知不觉的把活干完了,马三辩解道。 “小小年纪就会说谎,老夫刚才明明听见的,怎么你是在这受罚,我看你对李执事很不待见嘛,要是李执事知道你小子后面诅骂他,你猜?”老者饶有兴趣道。 一看您老举止优雅,言语温和,就是一个充满慈爱和祥和的人,我一看见您老就想起了我的爷爷,一样的慈目善眉,一样的和蔼可亲,我相信您不慧的,小的看人还是很准的。马三拍着马屁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我看你出口成章的,怎么读过书?”老者高兴道。“没正经读过书,会的就是杂。”马三回应道。 一老一少不知不觉聊聊大半个时辰,不时传来老者爽朗的笑声,原本过来监督马三的李执事,听见柴房发出的笑声,脸都绿了。 老者高兴的从柴房出来,正好看见手脚无措的李执事,“生儿子没有小鸡鸡。”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老者边走边乐呵呵的,对着不时向他拱手行礼的下人点头示意。好久没那么开心了,这小子太有意思了。李执事咳嗽一声,马三立马行礼问好。哪个?哪个?十七,你们刚才?李执事欲言又止的问道。 马三看这小子表现明白了,平时一副趾高气扬的狗东西怎么突然转性了,一定是刚才那老者身份不简单,应该是管家。 马三打听过,别看这狗东西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看见管家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欺软怕硬的狗东西,马三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把。 话说马三猜测老者可能是李府的管家,这回还真错了,老者正是这李府的主人,李天明。前天官府的御正大夫,告老还乡。 大周朝实行的是六官组织机构。分别为天官、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和冬官。御正大夫是朝廷的八命大员,在朝堂有代言之责,参与国家军政大权的决策,是实实在在的实权人物。 李天明去年辞职回到祖地蓝田,平时为人正直又礼贤下士,回家以后也受到下人们爱戴,他也经常到前院走走看看,才有了这次与马三的巧遇。 自这次以后,李执事很少再找马三的茬,一方面马三还是对他恭敬有加,二来是主子好像对这小子很感兴趣。能做到李府的二把手,那也是有脑子的。 马三也渐渐的露出了本性,在前院混得那是风生水起。当然,任务还是得做的,这次的任务也简单,就是观察有没有大的异动,比如钱粮的进或者出,又或者有大量的人进等等。 毕竟这些动作都瞒不过府里的下人,马三两人对于这次任务很满意。 “老爷,小姐来信了”管家恭敬的递过一封信道。噢?老者有些惊喜接过,然后慢慢抽开信纸,迫不及待的看起来,慢慢的脸上笑开了花。 这丫头,还算有良心,知道牵挂老夫,哈哈哈哈…管家接过话道:“是不是三小姐来信?”“不错,是这丫头,等两天要过来,你下去安排一下,老夫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倒是有些想念了。”老者高兴的回道。 老管家也乐呵呵的道:“别说您老了,小的都有些挂念小姐。”说完拱手退了出去,心情大好的老者背着手大步的离开。 刚到前院,就听见马三的声音,梁山伯与祝英台二人见如故,他们便在草桥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不日后他俩同窗共读,形影不离。在一起三年,祝英台对梁山伯暗生情愫,化为女儿身… 只听见马三说的婉转悠扬,周围的丫鬟小厮们更是听得如痴如醉,时而发出惊叹声,时而又发出惋惜声。 不知道是来自第六感还是老者的气场太强大,李执事回头看了一眼,正准备起身向老者走去,老者马上举手示意,李执事惶恐不安的退了回去。 再也听不清楚马三讲的什么,旁边几个丫鬟发出丝丝抽泣的声音,李执事内心越发不安。这些天杀的,要死了,要死了。 第11章 李家小姐 《梁祝》这个故事描述了 两人的爱情故事充满了忠诚和牺牲,梁山伯对英台的感情至死不渝,而英台也愿意为了爱情放弃一切。 虽然结局不是美好的,但他们最终却打破了枷锁,变成了美丽的蝴蝶,比翼双飞! 几个丫鬟哭的梨花带雨,十七哥,太讨厌了,怎么讲这么悲伤的故事,就是,就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老者听完,转身离去,这小子果然是有才,老者摸了摸眼角,唉,老婆子,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李执事发现主家走了以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老爷确实对这小子不一样。 “小梅,小兰来十七哥这,给你们讲故事”马三对着两女子调笑道。旁边的小五两眼放光,我一定要向三哥好好学习,三哥不愧是我三哥,默默的举起了中指。 讨厌,登浪子,两女咬牙切齿的离开了。正当马三百无聊赖之时,突然看见后院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坐在凉亭之中,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嗨,美女姐姐,怎么没见过啊?你很少来前院吧?闻着声音,女子眉黛微皱,只见一少年举止轻佻,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登徒子,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见着装下人的服饰,女子顿时玩心大起,正好本姑娘逗逗你。 “我是负责老爷日常起居的婢女,很少去前院的,不知你是?”女子笑问道。 妈呀,这声音太好听了,马三直勾勾的盯着女子回道:“十七,大家都叫我十七哥,难怪没见过你,美女姐姐,你在干嘛呢?” “哦,闲来无事,看看书。要不十七,过来聊会天?”女子邀请道。不了,不能为色所诱,李府的规矩,严禁奴仆私自进后院,一旦发现直接腿打断。 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女子被盯得有些脸红,故作镇定道:“没事,这不是我邀请你进来的吗?没问题的。 ”也对哦,老爷身边的人,那就相当于皇帝身边的太监,地位是很高的,说着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来到女子旁。 太监是什么?女子好奇问道,哦,就是宦官,女子面色更红了!你才是太监,你全家都是太监,该死的小厮!女子恨恨的看了马三一眼。 姐姐看的是陶渊明集,看来姐姐是喜欢清静之人。马三自来熟道。 我特别喜欢其中的《桃花源记》,描绘了一个诗意的、美好的、温暖的、充满生活气息的世界。 陶渊明笔下的这个世界,既不同于现实,又仿佛跟现实有几分相似,毫无虚幻、脱离感,而是给人一种可亲可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唾手可得之感。 桃花源中生活的人们,衣服跟外面的人一样,日常也勤于耕作,养鸡喂狗,良田美池,桑竹成林,老人小孩,其乐融融,一幅美不胜收、温馨恬静的田园画卷。 这里的人,与世无争,自给自足,有外人来,他们则热情好客,却不愿意透露更多的信息,保持一种低调和神秘。 他们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大公无私,胸有丘壑。女子愣住了,再看马三,发现气质完全变了,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心中有丘壑,饱读诗书的翩翩公子。 女子揉了揉眼又看了一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该死的登徒子,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你看就看,你吞口水几个意思? “姐姐,你是读过书的,现在是天和五年了吧”?马三思维跳跃道。“对,怎么了”女子也诧异道。 那现在的皇帝是谁?女子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按说这小厮读过书的,知道年号,皇帝却不知道? 马三被看得心里发毛,难道不能谈论皇帝的名讳?慢慢的陷入沉思!“宇文邕”女子回道?啥?难搞了,不认识啊?没听说过啊? 马三拍了拍脑袋,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女子看他一下子情绪不高,问到“怎么?你是逃犯,怕皇帝追杀?看你也不像,莫非是你的家族遭了罪,你是漏网之鱼?” 马三没好气道:“姐姐,你想象力可真丰富?咱对陛下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对他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女子愕然。 老者站在窗边,听着他俩的对话,从开始的愤然到惊讶再到后来的哭笑不得。这小子人才倒是个人才,就是说话语无伦次,思想天马行空,礼仪廉耻更没有,可惜了,老者摇头走开了。 “姐姐,能不能跟我仔细讲讲当今陛下?”马三又问道。我一女子,知道不多,只知道陛下十七岁开始做皇帝,今年都做了十年了,其他的真不知道了! 阿?就这?马三一阵无语,说知道一点还真是一点,多的都没有。马三想了想道:“那我们相国是杨坚吗?”一脸希冀的望着女子。何为“相国”?女子怪异道。 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陛下他最大的官,是不是姓杨?“哦,你说的应该是“大冢宰”,不是姓杨,是宇文护?女子恍然大悟道。怎么对这些感兴趣,怪哉! 宇文护,宇文护,前三国权相曹操,后三国权相宇文护?对应该就是宇文护。宇文护死了皇帝才亲政,也就是说现在皇帝还是个傀儡。 宇文护死后该是“灭佛”,这段记得清楚,当时历史老师还单独讲了为什么会这么做。然后打北齐,北齐灭了以后才是杨坚当皇帝,杨坚当皇帝以后才打南方,最后一统。 应该是这样,大的方向是这样,不过这个时间跨度是多久啊?杨坚统一是多少年啊?脑袋疼。 话说西湖水干,雷锋塔倒,白娘子才来放出来…马三一回前院,听见小五在那里眉飞色舞的表演着,大家时不时发出咒骂法海的声音,马三摇了摇头。 还是小五好啊,没心没肺的。自打理清了这个状况以后,得想个办法抽身离开。 离首都越近越危险,什么“忠义帮”,“风月居”多半是棋子。 原来一直搞不懂这些个帮会都不干正事,怎么还养那么多人,这不就是藏兵于匪嘛! 第12章 游云台山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美好时节,人们涌入春的怀抱,感受大自然的美好馈赠! 女子抓着老者的膀臂,轻轻摇曳,撒娇道:“爷爷,你不是答应了我的,说话不算数,臭爷爷。 ”哈哈…哈哈…老者很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对于宝贝孙女他是又爱又无奈,都二八的年纪了还是长不大,真没办法! “踏春”在这一时期是非常重要的节令!特别是三月三,全国各地基本上都会举行大型“踏春”活动。约上三两好友,游山观水好不惬意。 老爷点名马三陪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蹦起来,终于可以出府了,同时又有点郁闷,他后知后觉的才知道,总是笑呵呵的老者是李府的主人李天明,那美如天仙的少女是李家三小姐。 小五满脸羡慕的看着他道:“三哥,真舍不得你,咱俩没有分开过,都不知道怎么办?”十八哥,你快点,姐妹们等着呢?今天该讲小青找法海报仇了哦。一少女丫鬟嗲道。 马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着小五急不可耐的样子道:“滚,”好嘞!三哥保重!头也不回就跑了。 这该死的毛驴,老子还不信了?马三跟驴杠上了,以为骑毛驴很简单,可是这没马鞍,他不是坐上去就滑下来,要么就是好不容易坐上去了毛驴不走,在那转圈圈!然后又滑下来,搞得满头大汗,所有人饶有兴趣的看他出丑。 李婉儿笑得花枝招展,一边笑骂,“就没见过这么笨的,”最后还是李天明发话,让他进了驴车。一共两台驴车加几头毛驴就慢悠悠的向着城外走去,透过车帘。 马三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蓝田县,一排一排的青瓦木楼,在晨曦的照耀中闪着青烟,街道两旁铺着琳琅满目的物品,成群结队的人们来回穿梭,好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 旅游果然是永远的热门前沿,半个时辰以后来到了云台山脚下,留下俩侍卫照看驴车,剩下一群人就开始了今天的行程!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草香气,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让人心旷神怡。山路上人很多,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可以上山,但大家都很兴奋。 “山云吞吐翠微中,淡绿深青一万重,此景只应天上有,岂知身在妙高峰。”马三轻吟道。李天明等人一顿,满脸震惊的看着他,李婉儿问到:你还会作诗?还做的不错,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藏拙。“那个…那个”…马三脸微红。 自马三念了半句诗以后,大家对他越发好奇,特别是李婉儿,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东问西,马三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看你是千金大小姐,真想上去把她嘴封住。 两个时辰以后终于爬了上来,主要是等马三,就连李天明都头不晕气不喘。自己太虚了,连个老头都爬不过,暗下决心一定好好锻炼? “嗯?山上还有佛庙?”马三问道。“是的,这座庙就叫云台寺,这庙主是我一位老朋友,婉儿,马三你俩跟我一起。”李天明说道。 侍卫们朝老人拱手散开了,这几人莫非是高手,一路以来很少说话,现在也是各走各的,保镖? 未到门口,一个脑袋瓦亮的得道高僧,在庙口接待了我们,一阵寒暄过后,进入了内堂!两个老东西不知道有什么勾当,撇开我们两人就不见了。 “小姐,你是一直在这喝茶?”马三郁闷的问道。你爷爷的,你是主子,上茶也只给你上,我在边上呢?上茶的小光头也是,一点不懂人情世故,没看到老子吗?不给老子来碗茶水,爬了几个小时的山,早就饥渴难忍了。 李婉儿疑惑道:“不在这等爷爷,去哪?我正好想歇歇脚。”你…马三没想好怎么说,李婉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道:“说呗,吞吞吐吐干嘛?这不是你性情。 ”严重怀疑这小妞就是故意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为了一口水拼了。 “那个李大小姐,这个云台寺的茶水怎么样?有没有咱府上的好喝?”马三提醒道。“就这样,好像都差不多吧?感觉有股檀香的味。”李婉儿淡淡的回道。 “哦?檀香味的茶还没尝过,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味?”马三点明道。也没有什么味,就是檀香的香味,不是茶水的味,是檀香的香味…… 在一番极限拉扯过后,马三可以肯定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在消遣他,这下口更渴了!李婉儿看着马三的表情,差点就没忍住破防了,看我不好好消遣消遣你,登徒子,骗子。 “小姐,你知道在佛家讲究是什么吗?讲究的是众生平等,你看…”马三不死心道。“哦,那众生平等,那为什么有的当长老,有的当小僧,”李婉儿道。 “我…佛家也讲究因果,有果就必有因,你只看到他当长老,可是他要承受的因果比当小僧的多得多,所以中和下来,众生还是平等的。”马三口干舌燥道。 “你说他们承受的“因”不同,但我也看不到,我只看到“果”,那我为什么要相信“因”是不同的呢?”李婉儿又道。 “每个人的眼光,眼境是有限度的,这就是为什么要普度众生,你看我们呼吸的是什么?看不见吧?那我们呼吸的是什么呢?是什么也没有,就是“空”。但是你呼一下,是不是又感觉得到“气流”,这就是“气”。 所以你不能说看不见就不存在,他是存在的,只是要去探索发现!”马三不死心道。李婉儿大惊,“空气”,你的意思人其实呼吸是有东西的,是“气”?不是大姐,扯远了,我只是想喝水? 实在忍不住了,趁李婉儿发愣之际,马三拿着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碗,仰头一口饮尽,爽,太爽了,第一次觉得喝水也是多么快乐的事。回头瞪了李婉儿一眼,回头别落老子手里,压寨夫人的位子给你留一个。 李婉儿看到马三的囧样,噗嗤一声笑了道:“为了茶水,你还讲起佛来了,不是?马三你这些哪里学的,怎么空气这些都知道?”小的会的多了,就是杂,都会点,就是不精通,马三一本正经道。 吹吧,就你?李婉儿嘴上不承认但内心还是比较赞同的。“这寺庙这么大,还有这么多僧人,他们是哪来的钱还有粮啊?”李婉儿道。 “收租呗,还不用缴税。”马三懒洋洋的答道。不被灭才怪呢?“你咋知道”李婉儿惊道。猜的呗,马三调侃道。 第13章 遇袭 “阿弥陀佛,小施主有大才,我观小施主有慧根,与我佛有缘,老衲想与施主结个佛缘”光头老和尚双手合十一脸期待道。 马三疑惑的看了看紧跟而来的李天明,“刚才你俩的谈话,我俩听见了,”老者解释道。有缘个屁,我没有钱…马三一阵嘀咕。 “小施主刚才讲因果倒是令老僧明悟,请受老衲一揖,”说完对着马三行了一礼。“老和…老师父言重了,小的只是泛泛而谈,上不得台面!”马三连忙回礼道。 老者对着婉儿道:“婉儿,给你萧爷爷见礼“。“萧爷爷好,”李婉儿行礼问候道。施主几年不见,倒是长得越发大方了,记得当年你才八岁左右,转眼之间都不敢相认了。老和尚笑道。 哈哈,哈哈,你这老东西,你还有脸说,我不上山怕是你都不会来见我。老者笑骂道。“世兄误会了,既然削了烦脑丝,就要断红尘事,不然六根未尽,如何征得果位?”老和尚笑道。 “行了行了,看来是我等打扰你修行了,老夫马上走,”老者说完欲走。有奸情,看着这俩老东西“打情骂俏”,马三一阵哆嗦。 “行了,刚才公事交代清楚了,这里没有外人,别端着了,我可不吃你佛祖那一套。老者没好气道。“大哥,”老和尚终是卸掉了包袱,对着老者叫了一声。 好…好,老者连说几个好,马三看着李婉儿,想弄清楚状况。发现她也处于惊讶状态?不是吧!大发现,难道李天明才是云台寺的老大。 突然,窗外一阵黑影飘过,老光头立马就到了门口,马三还没反应过来,老和尚已不见。不是,武功?这老和尚刚刚还坐在桌旁,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就算跑过去开门也得几秒吧。 马三震惊的张大嘴巴道:“那个…那个老爷,这师父会功夫?”“功夫”?我这老兄弟倒是会些拳法。老者骄傲的道。 还真有武功。有没有轻功,天上飞来飞去的?还有没……还没等马三说完,两人齐刷刷的眼神,就像看白痴一样。 李婉儿道:“十七,你是怎么长大的,这样白痴都知道的事情,你还问的出口,谁能飞来飞去的?哪有这样的“讲武,”你是不是要笑死我?”“讲武”是什么? 我…不想跟白痴说话,李婉儿气急。就是你说的“功夫”,老者是看明白了,这小子是真不知道,可是有时候又什么都懂,怪哉,怪哉! 老和尚满脸阴沉的回来了,刚回来就对着老者道:“大哥,看来寺里不安全,要不大哥你还是早点下山。 ”慌什么慌,几十岁了还是这个熊样,遇点事就没了主意,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你准备点斋饭,饿了,老者教训道。是,不是担心连累大哥嘛?老和尚笑道。到了门口吩咐了小僧几句。 “大师,您老会武功,就是讲武?是不是少林寺的人,有没有练易筋经?有没有练七十二绝技?”马三心情澎湃的问道。 “哦,你知道少林寺?你说的是易经功,七十二艺吧,我练的是罗汉拳,还有混元一气功,。老和尚道。 还真有,也有这些武功秘籍。那个大师,学了易经功是不是天下无敌?“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何来天下无敌之说?”老和尚笑道。 看着他俩有来有答的,李婉儿又疑惑了,怎么十七知道这么多秘籍,就连江湖中知道的人也少吧! 那达到大师你的水平准大概要练多少年?只见老和尚撑出三根手指,马三高兴道,三年,太好了。不,是三十年?听到这个回答,马三泄气了,三十年?人生有几个三十年? 看着马三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婉儿安慰道。十七,不要妄自菲薄,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我听我“父”讲,玄门有种丹药,吃了不但可以刀枪不入,还能延年益寿。 啥?还有丹药?我可不吃,古人练丹?那玩意就是重金属,我可不想英年早逝,马三心里嘀咕道。 “你说有玄门,在哪?”马三又来了兴致。不知道,玄门避世不出,都在大山修炼,只是听说,我也是听我“父”说的。李婉儿小心说道。 “十七,武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要想着走捷径,玄门那些东西,乌烟瘴气,”老者提醒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几人小心翼翼的朝山下走去。突然前面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几个侍卫马上把祖孙俩围在中间,做好防御准备,把马三都搞得很紧张。 虽然当了几年的土匪,都是没见过血的,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面挪去。只见一女子跌跌撞撞的向这边靠来,大喊大叫道,有人要杀我,旁边的路人也跟着往这边跑? 侍卫们面色平静的目眺远处,观察着动静。不对,不对,马三想出了事情的关键,刚开口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女子突然到了侍卫跟前,抽出藏在后腰的短刀,身形犹如闪电,几个侍卫只觉得脖子一阵清凉,瞬间失去知觉,慢慢的倒了下去。 “粼波微步”,马三骇然失色!腿脚不听使唤,想跑却没一点力气,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完蛋了,要见耶稣了。 女杀手举了举手里的短刀,真想把这小子抹了。是不是有病?还一副莫名兴奋的样子,大喊“回家了”,怕是个傻子,可惜了,长得还挺俊秀的! 带走,旁边几人立马带着三人,飞快的消失在了山路上。大哥,慢点,马三就怕这大汉把他拖散架了。 经历了恐惧以后,马三反而放松了下来,老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怕你绑架?妈的,吓死老子了,这个社会太危险了,动不动就动刀子,一点不讲武德。 堂主,确定没错,这老者是李天明,少女是他孙女,还有那个有病的小子好像是个下人。“哦?下人?还以为是李家少爷呢?杀了?”女子无所谓道。至于这俩祖孙,交给其他堂的弟兄,越快越好,咱得赶快转移。 说完拿出短刀开始擦洗。脑袋子飞快的复盘着今天的行动,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找出这次任务的不足,以便下次能更加完美。 突然一个稍有些稚嫩的少年出现在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兴奋感…百思不得其解!来人…向来人摆了摆手,算了,我亲自去看看… 第14章 身陷敌营 “世间繁华,如梦如幻,看淡一切,心自清闲。”马三视死如归道。 拿着长剑,正要一剑刺死,听着马三的大喊大叫,大汉蒙着脸的面巾都抖了抖,这个人脑子就是有病,眼睛狠狠瞪了一眼,手慢慢的举了起来,对准心脏…“慢着,我先问几个问题?”女子毫无感情道。 “感谢姐姐不杀之恩,姐姐一看就气质高雅,如同幽谷中的兰花,芳香四溢,清雅脱俗。像姐姐这样的奇女子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姐姐就是天女坠落凡尘…”马三拍着马屁拱手道。 周围的人怪怪的看着他,这样的人要是杀了,那可惜了!女子一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眼睛眯成了月牙,面巾下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小弟弟,你这嘴哄骗了多少闺中少女,本姑娘差点就信了”,女子冷笑道。 马三一本正经道:“姐姐,我是读书人,礼仪廉耻,实事求是,那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又何来说假话,哄骗姐姐高兴。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姐姐刀下,我无怨无悔。 旁边俩蒙住脸的大汉,狠狠的握了握刀柄。哈哈…哈哈…女子弯腰大笑,“你是读书人?油嘴滑舌,恬不知耻?”女子笑骂道。是,是,是…马三点头哈腰应道。俩大汉差点笑出声,对女子拱拱手,一溜烟跑了。 小家伙,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要不姐姐割开看看,女子边说话边拿着短刀晃悠。看你小子挺会说话,脑袋先暂时放在你肩上吧,说完转身离去。 噗,哈哈…女子大笑,终究是女人,谁不想被人夸呢!慢慢的扯掉面巾,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出了神。终是长叹一声,缓缓的蒙上面巾,又恢复了冷厉的眼神。臭小子,差点乱了本姑娘的心神。 话说李天明祖孙被带到无名木屋内,李婉儿是泪眼婆娑的靠着爷爷,浑身发抖。李天明心疼的安慰道:“没事,婉儿,相信爷爷,不怕。 ”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把自己绑过来肯定是有所图,既然有所图,那么暂时是安全的。自己在朝堂兢兢业业,从不敢站队,这回为了婉儿怕是要晚节不保了。 穿着全身黑袍的子拱手道:“主上,人已经带到木屋,”人没事吧?”屏风后面传出威严的声音问道。“没事,只是少女受了点惊吓,”黑袍人道。好吃好喝伺候着,对外放出消息,监视长安的一举一动,还有渭南,蓝田也看着。 诺,黑袍答道,慢慢退了出去。只见一个剑眉星目,脸庞严肃的锦衣男子,从屏风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堂主,你确定要带着这小子,”一黑袍男子拱手问道。女子锐利的双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我不想说第二遍。“诺,小的该死。”黑袍男子声音颤抖道。 女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马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女子懒洋洋道:“小弟弟,怎么?哪里不舒服?”没有,”马三没好气道,姐姐,你这样盯着人看很无礼“,哦?那又怎么样?弟弟知道姐姐做什么的,我要礼来干嘛,我又不是读书人”女子道。 我…要完蛋,今天被女子比下去了,要完蛋。“那别怪弟弟无礼了,”马三战意高昂道。说完盯着女子眼睛看起来,女子来了兴致,四目相对,谁也不放过谁,… 姐姐果然是高手,小弟我甘拜下风。最终马三败下阵来!“没劲”女子淡淡回了一声。“姐姐,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解解闷。”马三道。 女子点点头。那我就讲个牛郎织女的故事,牛郎是一个普通的牧牛人,他勤劳善良,但家境贫寒。织女是天上的七仙女之一,她美丽聪明,擅长织布。一天,七仙女下凡到人间游玩,牛郎与织女在人间相遇并相爱。 他们的爱情感动了天地,于是他们结为夫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然而,他们的婚姻触怒了天庭,因为天界与人间的界限是不可逾越的。王母娘娘派天兵天将把织女抓回天庭,牛郎则带着他们的孩子追赶。 在关键时刻,王母娘娘用金簪划出了一条银河,将牛郎和织女隔在了银河两岸。牛郎和织女的爱情感动了天上的喜鹊,于是每年的七月七日,喜鹊们会搭成一座桥,让牛郎和织女在银河上相会一次。这个传说也象征着爱情的力量可以跨越一切障碍。 女子大感兴趣,“这故事你哪里听来的?挺有意思的,爱情真的有那么大魔力吗?”女子问道。 “书上看的,整理出来的,弟弟觉得真正爱你的人,就是要和你奔向未来;真正的爱情,不是一个承诺和表白,而是一起共同走过;真正的缘分,并非是冥冥注定,而是两个人彼此相信对方,相互扶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马三侃侃而谈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女子轻吟。吃惊的看着马三道“我决定了,杀了你以后,我一定要看看你脑袋,怎么长的。”马三郁闷,这妞油盐不进,还要杀。像这样的杀手有什么软肋呢? “姐姐,你要带我去哪呢?这黑夜赶路,迷路了怎么办?要是遇到脏东西怎么办?”马三试探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脏”东西,我干的就是黑活,我还怕“脏”东西?”女子依旧淡淡的道。 姐姐,话不能这样说,这个世界有阳,就有阴。阴阳是相对的,如果没有鬼神,为什么会有佛教的修来世生一说,道教里面会有应劫。其实我是相信的,人死了以后,我们的灵魂…就是鬼,然后又投胎,这世间就是轮回。 “老子驾牛西行,便是参悟玄机,留下道德经,警醒世人,后哪去了?我觉得是跨越时空成仙了。 达摩祖师在五乳峰一坐便是九年,面壁坐禅。据说也是向西行后不知所踪。后人只是拾人牙慧,就能留下那么多的经典着作。 他们去了那?成神?成仙?我认为是的,鬼怪一说,民间历来有之,有神仙就有鬼怪是相对的,也符合阴阳论的。 “哦,那又怎么样呢?”女子道。马三用手拍了拍脑袋,头痛?然后叹了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女子暗自扬起了嘴角。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第15章 侯官 晨曦的太阳慢慢升在天空,淡蓝色的天空和粉红柔和而成的霞光,交相辉映,清晨的空气清爽新鲜,让人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马三却双眼通红,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一晚上的努力终是白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美女姐姐,我睡了,说完一会就睡着了,不一会,马三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口水似流不流的拉着丝线,脸上堆面笑容。女子看了看,睡觉都不老实,笑得这么恶心,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三哥,呜呼哀哉!你死得好惨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西游记的故事你还没给我讲完?小菊她们要听,三哥…”小五听到他们一行人遭了劫哭兮兮道。 十八,听见小菊的声音,小五立马向小菊跑去,立即笑嘻嘻道:“小菊姐,叫小的什么事,今天不太适合讲书哦,出了这么大的事。 ”管家带人去少爷那报信去了,李执事他们也急匆匆的出去了,府里就我们几个婢女,还有你们几个小厮了,怎么办?她们叫我来问问你,你的主意比较多。别担心,小菊姐…… “少爷,已经两天了,还没有消息。”管家着急汇报道。“您老辛苦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身着甲胄的将军宽慰道。 眼神如冷电般锐利,他的面容庄重而威严,一股凛冽的气势从他身上喷薄而出,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成冰。我不管你们那些龌龊勾当,倘若我“父”及“女”有任何闪失,要你们陪葬。 “少爷,冷静,老爷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告老还乡,没想到还是不放过老爷?”管家道。 “有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他们现在劫我“父”,其实就是逼我站队,哼!还有一层算计就是逼对方行动?一箭双雕!打的好算盘? 我李星云在他们眼中现在是香饽饽,所以几天内不用太担心他俩,我怕时间长了,有的人看不到希望,狗急跳墙,所以您老多费心了,我也会会他们。”李星云道。 “美女姐姐,我们这是到哪了,怎么停了呀?”马三睡眼朦胧道。“离渭南县不远了,要不是没带草料我们早到了,”女子没好气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着天边的夕阳,马三脱口而出!没想到睡了一天,噢?有点饿?女子看了他一眼,丢给了他一袋干粮,又解开车上的水袋也丢了过去。谢谢姐姐,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真好吃!” 女子白了一眼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不是,你没想想你的处境,我抓你去干嘛?就不担心?” 好吃,人饿了,吃什么都觉得是山珍海味,真好吃,抓我,有姐姐你的理由。如果答案我能接受,我没影响。如果不能接受,我就会受到影响,那我为什么要问? 女子愕然,好像是这个理哦!“那弟弟想不想知道我是谁?”女子不死心又问道。“想肯定想啊,但现在我不想问?”马三道。 女子抽出短刀,用刀刃削着指甲,又狠狠的瞪着他,威胁之意明显,要个合理的解释。马三装作没看见,大口大口的咬着饼。不说我还不稀罕呢,女子气鼓鼓的上了马车。 南北朝时期,由于政权更替时常发生,皇帝看谁都像反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刀斧加身,于是就衍生了“魅卫”,就像明朝的“锦衣卫”一样! 南朝的称为“点签”,北朝的“侯官”,专门用来监察百官,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是皇帝的刽子手。女子就是属于侯官之下暗杀堂,专门从事暗杀,劫持等任务。 他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号,女子代号暗杀堂主“黑鸦”。暗杀堂的人三教九流,不一定是功夫了得的人,有可能是兵人,老人,女人,小孩等!所以暗杀堂在北朝,那是闻风丧胆的存在。 北周皇帝“宇文邕”自十七岁做皇帝以来,朝政一直由宇文护把持,犹如三国权相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今已过十年,皇帝暗中成立了“侯官”,暗中交由胞弟卫王管理,明面还是傀儡皇帝。宇文护一脉也不傻,知道一旦交出权利,傻子都知道后果。 所以朝堂上的矛盾激化越来越严重,两斗必有一伤,谁手里的筹码多,谁就笑到最后。 这次暗堂铤而走险抓李天明,是留给皇帝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在看见宇文护一脉继续渗透。 一方面是试探李天明居中的底线,二来是看对方怎么出牌?三来是考验李星云。李星云毕竟手握重权,两虎相斗,要是猴子称大王,那不鸡飞蛋打了吗?这就是上位者的考量,李星云只能看到两层,当权者却要看的更多一层。 “小弟弟,现在我们进入渭南地区了,姐姐交给你个任务,你要是完成得好,姐姐就暂时不杀你,要是完不成,那姐姐也只好…”女子笑盈盈的说道。 “能为姐姐做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马三一本正经道。你这张欠打的脸,女子用手捏了捏马三的脸,继续道:本来想杀你,经过几天相处,你让姐很开心,所以给你个最后的考验。一定要完成哦。 少华山上聚集了一帮绿林,姐姐的任务是除掉几个头目,剩下的人就交给你了。本来姐姐是让蝎子去善后的,但现在你最合适。“蝎子,你以后保护他安全,还有听从他的指令。”姐姐对你好吧。 啥?姐姐你不愧是我亲姐,我爱死你了,马三兴奋过头,这么直白的表达,让女子浑身一震,脸瞬间发烫。幸好穿着黑袍蒙着面巾,马三浑然不知,还在喋喋不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女子不解道:“怎么那么高兴,”突然干回老本行……发现女子眼神不对,就是…以前是绿林,支支语语回答道。 “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知道后果”女子道。听完马三的讲述,女子才又露出淡淡的笑容,小弟弟你有做“暗探”的潜质阿?要不姐姐介绍你去暗探堂?女子打趣道。还有风月居也别理了,暗探堂还挺有想法的嘛,取名“风月居”我会打招呼。 至于你说的忠义堂,呵呵,一群丧家之犬还挺会钻空子,就更不用管了,牌子给我。有人找他们聊聊! “姐姐威武,姐姐霸气,”马三道。别想太多,我是把后路给你断了,好好完成我交待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哼哼,拿出短刀又晃了晃。 “那个姐姐,我算你的人了吧?能不能武功,就是“讲武”秘籍给我来个十几二十本,我好研读,”马三又道。“没有”女子没好气回道,不要脸的家伙,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 第16章 入少华山 华山如画,美不胜收,峭壁陡崖间叠翠千尺,云海翻腾,孤峰挺立,怪石嶙峋,峰峦雄伟。 马三哈喇子流一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子。这是第二次见女子容貌,第一次化妆成被追杀的姑娘,马三根本没注意,这第二次,马三完全被女子绝色容颜所迷倒。 女子气质高冷,如同初春的樱花,美丽而不失优雅。她又如同冰山上的雪莲,清冷而高雅。冰山美人,压寨夫人的第一宝座非卿莫属。 女子瞪了一眼道:“你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马三立马一本正经的站直了,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女子皱了皱眉头,看向远处道:“后面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以后是死是活就看你表现了,蝎子已经混进去了,你怎么进去不用教你了吧?我走了,好自为之”说完翻身上马,罩上黑袍,准备离去。 ”姐姐,什么时候能相见,”马三急切的问道。我还要取你项上人头,本姑娘自会来找你,说完,拍马疾驰而去。 “麻六,你确定帮主他们被人…说着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大汉小声的对满面麻点的同伴问道。这还有假,我亲眼看到的,当时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没想到那位大人说冤有头债有主,饶我一条狗命。 你也知道帮主是城里宇文大家的人,要是宇文家知道了,到时候没找到那位,会不会拿我们撒气,所以不敢在这待了,走之前才知会你一声,到时候莫要成为刀下亡魂。,“幸好兄弟你提醒,这情老哥领了。”大喊道。 “两位大哥,小的有礼,不知道上山是走哪条路”马三正好在分叉路口不知道选那边的时候,麻六俩人正好下来。 “哦?往南的是到华山之巅,这条是到少华山的血月帮。”麻六答道。“大哥也是血月帮的,失敬,小的早就对血月帮向往已久,血月帮的兄弟个个英雄好汉,小的慕名而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加入。”马三一脸崇拜道。 哦?两人面面相觑,我们血月帮有那么大名气吗?还有人慕名而来?这不都快散了。 看着马三一副惊喜的样子,俩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倒是麻六动了恻隐之心,好心提醒道:“小兄弟,现在帮里出了大事,我劝小兄弟还是回头吧?”。 哦?马三诧异道。对着两位又是一阵打探加马屁输出,最终麻六两人放下戒心,一五一十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广而告知。 “小弟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马三故作沉思道。小兄弟,有话明说,我哥俩都是实诚的人,麻六上当道。 首先,六哥你说黑袍人杀了帮主等人以后,没有乱杀无辜,证明是个人恩怨,不会有所后顾之忧。 其二,既然帮会是县里宇文大家族照看,我觉得也不会牵怒其他人,那就相当于自断膀臂。 在他们看来,说句不好听的,两位大哥不要多心,我等 犹如地上小蚂蚁,对这样的大家族来说可有可无,反而大家聚在一起,对他们还有用处。所以两位大哥,我觉得没有必要跑路,反而留下来,机会更大。 两人听了马三一席话,犹如扒开乌云看见天。对着马三一顿好感,三人差点烧黄纸拜兄弟了。 马三谦虚道:“大哥乱了分寸,只是身在其中罢了”,以两位哥哥的智慧,转瞬就能明白其中缘故!哈哈哈,几人传来爽朗的笑声,小兄弟,你不是要入血月帮嘛,有哥哥俩做保,你就是我们的弟兄了,走,一起上山。 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大家没有了主心骨,犹如一群飘荡的游魂,无所事事。马三一进寨子,心里特别的放松,好像回到家的游子,踏实,轻松。 寨子也很大,也分前后东西四院,。两人带着马三游览了整个寨子,整体布局还不错。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犹如一个堡垒。是个安家保民的好地方。 离少华山不远处就是渭南县城,与之遥相对应,两首相望,难怪城里的宇文家要觊占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太重要。 一阵吵闹声把马三从梦中惊醒,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马三才知道了缘由!是前后两院因为吃食不均而引发的。 原本对后院就有些不满,现在没有了话事人,矛盾就爆发了出来,刚还是君子理论,到后面直接就放开了拳脚,陷入了大混战,马三早在冲突升级之前就跑到了边上看戏,好家伙,几百人的乱斗,马三活两辈子也没看过,那看得一个过瘾!很明显后院的都是练家子,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打得伯仲不分。 刚开始边上看戏的人还在调活,到现在是比场上的人还有劲,脸红脖子粗的呐喊加油。张举你狗日的抓那呢?王富贵,你他妈用脚啊…看着边上的杀才指点江上,场上的杀才们。更是像打了鸡血,那是越战越勇…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马三视野,马六,马三本着帮亲不帮理的精神给麻六打气加油!六哥,加油,六哥,抠他鼻子… 小子,你他妈没吃饭吗?要大声的喊,看你小子这身板,喊都没劲,来,用这个,两“铜盘”,这个好使…马三心里万马奔腾…狗日的杀才,吓老子一跳,不过这个我喜欢。“你倒是敲啊?完蛋玩意?啥也不会?”大汉气急败坏道。我…对了,孺子可教! 混战接近尾声,最终还是后院略占上风,马三也累的够呛,身边站着一青年,见马三发现了他,对着马三一礼,又站得笔直。有病,马三低估道,又不是站军姿,你站那么直干嘛?还一句话没有,噢,不对?“蝎子”?马三试探道。青年点点头。 马三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脱了黑袍原来长这样,也没什么特别嘛!看着斯斯文文的,还是姐姐好,给我配的保镖。 好戏落幕,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就干嘛。第二天,又一场大戏的开始,这群丧心病狂的杀才先把看戏的打了一顿,然后才开始了两军对垒,马三要不是蝎子护着,要挨得更多。 天杀的,狗日的,打我们怎回事?有挨了打的“杀才”也加入了队伍,声势比昨日还浩大。一天的大戏又演完了,马三一瘸一拐的回到住处。 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智慧也是在生活中开发的,到了最后两院又回到了起点,不分胜负,前院经历了失败,吸取教训总结了经验。正好印证了一句话:“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次会。” 第17章 交锋 长安,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长安文化代表着中华文化的主干,其盛世文化的核心价值包括革新创造、开放交流、浑厚博大、乐观进取和崇贤尚能。 长安的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关中平原中心位置,南靠秦岭群山,北枕黄土高原,具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战略意义。自古就有得长安者得天下。 晋国公府,宇文顺拱手道:“父,据探子报,李御正到现在还没找到,大司马卿李星云递了拜帖,不知见或是不见。”宇文护沉思半晌道,“摆茶见客。 “国公有礼”李星云道!“大司马客气了,不知大司马有何贵干?”宇文护道。我“父”至今下落不明,不知国公可有消息,小侄甚是忧心?李星云单刀直入道。 宇文护会心一笑,放下心来,李天明失踪,表面最大可能与宇文护一脉难脱关系,如今李星云直接一问?对他的怀疑反而减少。宇文护吃惊的看了一眼道:“贤侄为何有此疑问?”父曾言,若有失,寻国公。 哈哈哈…宇文护彻底放下心来,由于政见不合,虽然宇文护身为大冢宰,李天明却也敢直言不讳。激烈争吵过后,李天明曾放出狠话,“若有失,寻国公”。 “贤侄可有线索?或有所惑?”宇文护直言道。“伯父可愿助侄儿一臂之力?”李星云期待道。“可”,沉思一会的宇文护道。“谢伯父,”李天明拱手转身离开。 “好小子,以为一介武夫,道是深长不漏。老夫差点遭了道,”宇文护摇头愕然自语道。那“父”为何答应,宇文顺疑惑道。 敌人这次是阳谋,我答不答应都没有关系,这次的主动权不在我,也不在出谋之人,而在于“李星云”,宇文护道。 那“父”的意思,我们接下来等吗?还是该怎么做?请“父”指示。“等?哼,有的人怕是等不起了,通知下去,全力查李天明下落。”宇文护眼里露出一丝狠意道。 “哦?李星云直接见了宇文护?卫王宇文直眉头紧皱。“可有异动,”卫王问道?黑袍男子拱手回道:“据传来消息,宇文顺他们正在加派人手,全力追查。倒是李星云没有其他动作。” 藏是藏不住的,吩咐下去,露出一点马脚,而且要让他们知道是我做的,不用过于掩饰,同时要保证有宇文护一脉的影子,”卫王冷笑道。 黑袍疑惑道:“那我们岂不是得罪李家?”本王就是要得罪李星云,李星云越记恨本王,那这件事就成了。黑袍不解,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哈哈,卫王高兴道,“我就是要在他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卫王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李天明,你可莫要本王失望… “少爷,老爷,三小姐马上进府了,”管家高兴道。李婉儿刚见李星云,就跑到怀里哭起来,我父,女儿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没事就好,回来就好,李星云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同时有些自责,自从妻妇(妻子)早亡以后,对女儿就无比的疼爱。 放开李婉儿后对李天明跪下行礼道,儿不孝,父受苦了。李天明道:“起来吧,老夫早就会料到有这一天,这次倒是苦了我家婉儿,说着又心疼的看了李婉儿一眼。 ”爷爷,李婉儿又梨花带雨的抽泣起来,两爷们好不容易把李婉儿安抚好,李天明对着李星云道:“到书房。” 听完李星云概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后,老者陷入了沉思,反问道:“从种种迹象来看,你推断是卫王,”不错,李星云眼露凶光道。可是,他把老夫抓去,他的目的是什么?老者又问道。 肯定是要…要…,老者见他吞吞吐吐道,“但说无妨,就我父子二人”。卫王想扶持自己的势力,宇文护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咱皇帝陛下早就没有进取之心,卫王看到了上位的可能,为将来做准备,一来占大义,二来收人心,只要宇文护一脉倒下,他很有可能取而代之。李星云分析道,老者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不错,有长进,”老者点头道。那挟持老夫这有什么用意?李星云回答道:“这也有两层意思,一是试探我李家,二则是嫁祸于文护一脉。 ”嗯,老者点点头,你分析的不无可能,老夫有几点疑惑,一,他试探我李家什么?二,既然嫁祸于人,为何如此明显?试探我李家是否倒向宇文护一脉,二…没想明白?李星云皱眉道。 老夫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整个朝堂,谁都可以站队,唯独我李家,萧家,还有司徒家不能,我等作为前朝遗臣,“只忠于朝廷,不忠于皇家,”是我等的底线,先皇特恩赐我等为朝堂出力,皇权更替,想要明哲保身!“中立”是不得已的选择。 所以在朝中我们几家自成一派。所以试探的目的,不是我等倒向宇文护,而是试探我等几家有没有保持初心。卫王试探?他一个无权王爷,你认为有必要试探我等。 李星云恍然大悟道。“所以不是卫王要试探我等,而是上么?”老者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们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唯唯诺诺,这份心机令老夫都佩服。 但还有一种可能,是宇文护想更进一步。这就解释得通第二点了。他们只是想要个借口,可能先拿卫王破局,毕竟是皇帝陛下的胞弟,虽然是个闲散王爷,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还有发现有宇文顺的影子,只是线索全断了。” “所以,在件件事情当中,我们只是被当做了棋子,”李星云奈奈道?” 不错,出现这个事,说明快要变天了,交锋开始了。现在得提前做好准备,把你家那两臭小子打发得远远的,老夫也得回蓝田了,这样,你把婉儿交给我带走,不要担心,这样的事只有一次,我已经没有价值了。 这长安的风要起了,你最好领个任务,边关待几年,在晚的话我怕你想抽身都难了,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老者叹息道。 李天明走出房间,抬头望向天空,依稀看到那个矫健的身影大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快走,我垫后”,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第18章 司徒文 就在经历了几天的混乱场面以后,整个环境都变得混乱不堪,人人脸上都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杀才们互相看向对方,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到一丝慰藉或者答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和不安的气氛,仿佛下一秒又会发生大的乱斗,然而,尽管场面有些混乱,杀才们最后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冷静,寻找更好的解决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上的粮食快没有了。恐慌的情绪蔓延了整个寨子。三三两两的人们跑下山另谋生计。 蝎子面无表的问道:都跑光了,你不怕堂主找你麻烦?马三回道:你不懂了,这叫不破不立,你看后院的有几个走的,走的都是些小杂鱼,没有影响。蝎子不知所云,什么杂鱼?跟鱼有关系吗?不过也没说什么?又待在马三旁边。 直到三天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走,剩下的大多算是无路可去。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办法。放屁,凭什么听你的,你算老几?不服气,比划比划,一会又争吵了起来。马三摇摇头,回去躺尸。 最终结果怎么样不知道,只知道又有几个杀才抬着回去的。大家一致决定比武解决,谁拳头大谁当帮主。经过几天的角逐,其中叫司徒文的杀才当上了帮主。 在一群杀才拥护中站在人群的中心,志得意满的轻咳一声道:感谢兄弟们,承让了。俺-嘿嘿,嘿嘿,脸憋得通红,傻笑半天讲不出话来。 哈哈哈,一群杀才放肆的大笑。笑个屁,司徒文骂道,老子不会讲堂面话,反正以后你们都得听老子的。 在一阵哄笑中司徒文结束了就职演讲,他娘的,当个狗屁帮主真难受。下面有人道:帮主,马上没吃的了,帮主想想办法?啥?老子是帮主,没吃的你找老子干嘛?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去搞点吃的。司徒文恶狠狠道。被点到名的杀才那个气,你是帮主,你不想办法,你让我们几个上哪找? 当了几天帮主的司徒文正翘着腿,优哉悠哉的哼着曲好不惬意的时候,有人来报,没有粮食了,今天兄弟们得饿肚子了。下面有人要造反了。 “ 狗日的,我看谁敢?那几个找粮食的呢?“回帮主,那几个出去好几天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小的怀疑是不是跑了。 ”狗日的,目无帮规,不要让老子遇见,见一次打一次,司徒文气急败坏道。帮主,先不要说其他的了,现在该怎么办?你问我,老子问谁?司徒文反问道。看来只有劫道了,头疼。 兄弟们,劫富济贫去了,司徒文看着慢腾腾汇集的杀才们道:天杀的,你们迈不开腿吗?半天了才来三四十个,哪个谁?你去催催。帮主,这就是我们所有的人了,其他的早跑了?司徒文嘴角抽抽并没有说话。 这个时代的绿林,主要的生活来源就是打劫,美其名曰---劫富济贫。而且很有局限性,往往在城镇必经之路上打劫商队, 南北朝时期商队比较繁荣,在这一时期商人虽然社会地位很低,但是他们却有头脑,反而过得很好,大的商队都雇有镖师。所以风险并存。 城镇里面那是绿林禁地,真正大家世族都有自己的宗族势力,他们建得有武装和据点,还有依附他们生活的农民,就成了“部曲”,要是受到攻击,自己的宗族势力加上相互联动的部曲,只会有去无回,只有少数的是大家世族供养。 真是有病,这也能当帮主,马三嘀嘀咕咕,幸好见势不对跑得快,要不然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选了一个最大商队,忽悠道“干完这一票,能挺两三月”,结果被别人雇的镖师一阵反杀,打伤好几个兄弟,被人追到山脚才罢。“一群不成器的东西,老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被人追着打,把打自家兄弟的劲使出来呀?一群窝里横的东西,”司徒文大骂道。 刚才帮主跑得比我们都快,一人小声道。谁?老子是跑得最快吗?老子是第三快,跑得最快是这两小子,说着用手指了指马三和蝎子。大家懵逼的看着他仨,蝎子那个郁闷,刚才看见马三跑,他是为了保护马三才跟着跑的。 大家懵逼的看着他仨,这是重点吗?你作为帮主,见势不对就跑,你有脸吗?你跑就跑,为什么不叫大家一起跑,关键你现在还有脸骂我们。 马三也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习惯了。司徒文拍了拍马三的肩膀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很有前途,不像这群杀才,跑都不会,就你很对老子的胃口。 ”周围的杀才傻眼了,这也行。小的,马三。马三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名字,好,跟我司徒文的名字一样霸气,你以后跟在我旁边,不像这群杀才,你小子机灵。 感谢帮主给小的学习机会,帮主犹如黑暗中的光,照亮了小的人生,小的一定誓死追寻在帮主身边。 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子,司徒文大声笑道:“这位小兄弟也不错,也跟我旁边。”这小子是谁?马三?这么没有节操的嘛?什么光?杀才们一阵鄙视,蝎子默默的退开了两步。 “帮主,接下来怎么办?山上没吃的了,抢也没抢到,饿死不成,还有好几个弟兄受了伤。”一人问道。司徒文犯难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群“英雄”竟然要饿死了。绿林做到这个份上,就算马三跑路这么多家帮会,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大家有没有办法?”司徒文问道,大家都摇摇头,“马三兄弟,你有没有办法?”司徒文转身问马三道。帮主,大家都断粮了,上山肯定等死,我的意思是“化整为零”,司徒文满脑问号,“就是大家散了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我不看到刚才我才夸你,真想抽你,司徒文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帮主,不要着急,我的意思是,个人或两三人一组,自己找吃的,现在正值四月天,山脉那么多…野菜,野味…应有尽有,每人找个自己的口粮没问题的吧,最好多存点野味,几天以后,大家再回来。”马三淡淡道。 大家都采取了马三的办法,司徒文高兴坏了。对着马三又是一阵夸,还破格的封他为师爷。司徒带着马三等人回山上了,留守营地,要是被偷袭就不好了。 马三吃了几口干粮,灌了一大口水,摸了摸肚子,舒坦!蝎子,这就十天干粮也不多啊?吃完了咋整?这个狗日的帮主靠不住。 蝎子道:“我们出任务最多就带半个月的,自己留了五天的。”听完以后,马三倒是不好意思,拍了拍蝎子肩膀,放心,以后跟着三哥吃香喝辣。 第19章 小五快乐的生活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马三很享受现在的世外桃源生活!司徒文每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担心兄弟们都不回山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帮主没几天,刚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 “兄弟,你说要是他们都不回来怎么办?”对着马三道。“放心,帮主现在应该为以后做打算,吃食终究是要吃完的,那以后呢?”马三道。 “兄弟,你要哥哥打架,我能行,可是动脑子的事,不太擅长,弟弟你说咋办?俺相信你。”司徒文道。 那小的提几点建议:一,咱后山那么多空地,开荒出来,蔬菜,粮食都种上。第二,兄弟们得训练打猎,华山山脉那么大,猎物完全够,多储存肉干,皮毛可以制衣或交换食物。 第三,老本行不能丢,咱是绿林,咱得专业,专业的事情要专业的人来干。四,咱帮会制度得换一换,帮会不好听,以后改成“土匪”。五,咱不能死守一地,狡兔还三窟呢… 听完马三一阵提议以后,司徒文傻眼了,好久没听懂,敲了敲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旁边的蝎子却眼前一亮,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但大多是非常有用的。司徒文道:“等兄弟们回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大家能活,”。 李府,随着李家老爷,小姐回府以后,知道三哥多半被杀了以后,小五悲伤了好几个时辰,既然三哥走了,可是还有小五,不对以后就叫“马五”。 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三哥谁说的,要活个人样就是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李府因为马三的死,小五破格被提拔为执事。原来的李执事是李一,相当于李执事的副手,可以有自己的名字–黄五。(入府的时化名黄五) “五哥,今天不要讲“白娘子”了。我们要听“粱山伯与祝英台”,姐妹们都好喜欢”,一婢女道。“小兰,你说话太好听了,再叫几声五哥听听,高兴了就讲哦,”小五轻佻道。“呸,登徒子,”少女红着脸急忙离去。 嘿嘿嘿嘿…终于懂了三哥的快乐。李婉儿路过正好看见这一幕,想起了马三,可惜了!这皇五也不是东西,那笑容,那声音,太像了,不由得脸红了!都是登徒子,不愧是兄弟。 “黄五,你过来,”李婉儿道。小姐,又漂亮了,小姐的美足以使鱼儿沉入水底,大雁从天上落下,叫沉鱼落雁。 李婉儿脸越来越烫,果然一个娘胎出来的登徒子。没好气道,你继续?阿?小五不会了,平时的女子不是夸两句就很高兴的么?怎么小姐反而不高兴呢?到底哪出了问题?该死的三哥,你死那么早干嘛?我还没学完呢?“那个,那个小姐找小的有事?”小五郑重道。 该死的,又装正经了,果然一模一样。李婉儿那个气,半天没说话。(这可就冤枉了小五,以为她生气是因为礼仪不当,)愤怒道:“下午我要去买水粉,你也跟着。” “好嘞,谢小姐,小姐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了,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保护小姐安全。小五立马高兴答道。小五是真的高兴了,来了连两三个月了,没出过府,没好好看看蓝田的繁花。“果然一个死样,”李婉儿愤然离去。 马三今天老觉得不对,老是打喷嚏,是那个狗日的在骂老子?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谁?一旁的蝎子一脸茫然,这也能联系在一起,不确定是不是生病吗?然后摇摇头。正好看见蝎子摇头道:“不会是你吧?”蝎子摇头,“不是你只会摇头,摇头丸吃多了?” 蝎子不解的盯着他。小五阿,哥想你了。 马三突然对蝎子道:“你有“路引”没有?蝎子掏出一纸张递给他,马三研究了半天,不就是一个通行嘛,你有没有多的? 于是蝎子又掏出几张,华州,同州,雍州…是每个州必须有相应的路引?马三问道,蝎子点头。 “那些个商人不是很多?”马三又问道。商人不需要,他们有商会,但他们有专门的文书。蝎子回道。唉,原以为进城很难,没成想很简单。 兄弟们回来了,虽然灰头土脸,但大家收获都很丰富!还有几人扛了一头熊瞎子回来,把马三吓了一跳,果然干什么都能干好,就是本职工作做不好,一天天的摸鱼。拿出这股精气神何愁不把山头做大。大家一个个收获颇丰,帮主也是高兴得哈哈大笑。 “弟兄们好样的,咱血月帮有希望了。今天回来了多少弟兄?有没有受伤的?”全回来了,四十多个弟兄一个不少,也没有兄弟受伤,有人回答道。“好,下午还在这场地上,本帮主有大事宣布,大家先去休整到时候所有的人都要参加,先散了吧”。 兄弟们,大家都看看,还有没有没到的弟兄。大家一阵骚动,都齐了,加上受伤的一共六十多人。 司徒文道:“请马兄弟给大家宣讲大事。”想象中的巴巴掌没有,大家都很怪异的看着马三,一边走一边微笑着挥手,兄弟们下午好,兄弟们辛苦了!还喊得贼响亮。蝎子把头转向远方,脸色黑的能出水,保护个什么玩意。 老哥,你打了什么猎物?“好几只兔子,可以吃好几天,”男子如实回道。你呢?“三只野鸡,两只野兔子,”被问男子满脸骄傲的说道。 你们能吃多久,十天,一个月,半年?我看不能吧,最多半个月,甚至有的几天?吃完了以后呢?又去打猎,打一年,两年,十年?总有打不到的时候吧? 所以,都他娘的去打猎了还做什么绿林,那不是猎人嘛?一阵哄笑,大家气氛瞬间活跃了! 大家觉得呢?咱是绿林,咱们是大侠,大侠就要做大侠该做的事,大侠该干嘛?替天行道,劫富济贫,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狗日的,没掌声。你为什么做绿林?被指之人正要回答,你又为什么做绿林,这人也想回答,结果又指向其他人,这天杀的小子,耍我呢?你们呢?为什么做绿林?做大侠,替天行道,扯淡吧!下面又一阵哄笑。 很多的人做绿林是没有办法,为了吃饭,为了吃饭,还是为了吃饭。饭都没得吃,当个锤子的好汉。哈哈哈,大家又发出爽朗的笑声。这小子说话,好听,真实,老子不就是为了吃口饭么,大家七嘴八舌… 第20章 改制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留下的弟兄都是经过了苦难的,相信以后都会好好的。要想有美好的明天,我们要未雨绸缪,不要得过且过。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们为什么可以有房住,有衣穿,他们为什么能读书写字,他们为什么能当官作主。 壮士不死则已,努力奋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马三开启洗脑模式,大家听得热血沸腾。 我相信,在帮主英勇的带领下,我们能过上好日子,梦想的事儿都能成。 你想不想大口吃肉,你想不想大碗喝酒,你想不想婆姨?马三指着一人道:你不想吗?你不回答,大汉满脸尴尬,刚才你指别人的时候,人家要回答,你却不让,现在老子以为还是这个套路呢? 你到底想不想?马三又问道。大汉小声道“想”,看来你不想,大声点,想,老子做梦都想,哈哈哈大家又一阵大笑。我也想,想就能成吗?所以要改变,我们改变不了环境,我们改变自己,适应环境,我们就是王者。 首先,我们“称呼”改起,现在都是帮会,名字好听但不亲切,帮会里面有帮主,有堂主,有香主,是不是?有气势,但不好听? 一听就知道有等级的制度,感觉帮主,堂主就要比我们高人一等。不好?我们兄弟们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打架,一起睡觉?是不是跟家人一样。大家族的一家之主叫什么?是不是叫家主,我们也是一个大的家庭,所以我们以后叫帮主就叫“大当家的”。 就是一家之主的意思。是不是也有气势,还很亲切。有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等等。大当家的管理我们所有人,二当家,三当家等就分别管理原来的一堂。比如我们负责管理出去打猎的,由三当家的管理。这样大家各司其职,才专业。 其次,既然是一个家庭,是不是也要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规矩也得改改。有奖有罚,做得好有奖励,破坏规矩就得受罚。男子汉大丈夫,一口泡沫一个丁。会有相应的规矩制度发出来,大家要好好的牢记。 最后,我们在这块土地上找食,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在江湖就有是非,所以我们以后不要说自己是绿林,我们是“土匪”,高端大气上档次。 要把我们的名头打响,以后说到土匪,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我暂时就说这么多,大家先好好琢磨,具体的我会在给大家细细的解释。 哄,大家一阵哄闹,我们现在是土匪了,改的什么玩意,我没记住啊,大当家这个还好,有说好的,有说不好的,大家一起讨论不断。 司徒文赞赏的看了看马三,又看了乱成一团的杀才,点点头,很满意。蝎子像木头一样站着不动,这也行,这张嘴怎么长的,还有高端大气上档次是什么东西? 李府,光头和尚松了一口气的道:大哥的意思,这天下又要乱了?大乱倒不至于,不过长安城可能首当其冲,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迹象明显:宇文护狼子野心,很明显是想走最后一步了。最大的怀疑就是他在试探我等。大哥,为何?大哥已经告老,按理不会对他构成威胁?再加上大哥一直没有参与朝廷纷争,老和尚道。 中立,哪有绝对的中立,二弟忘了当年,三弟是怎么死的?真正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谁又能抽离出去呢?老者叹息道。 二弟,我还是不是你大哥?老者突然问道。老和尚一怔,大哥何出此言,你一直是我大哥,我们三兄弟相识于年幼,我对大哥的尊敬一如既往。 老者直直的看着,没有说话。二弟,正因为我们相识少年,在一起几十年,三弟走后,你心灰意冷选择了削发为僧,那我问你,你真的断了红尘事了? 大,大哥。老和尚吞吞吐吐,老者摆了摆手道: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宇文护要这么做?虽然解释得通可是有点勉强,又偏偏选择了我?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还没有释怀,还想报仇? 老和尚起身跪下对着老者行礼。如重释负道:“请大哥原谅,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大哥,我忘不了,本来该死的人是我,一闭眼老三的身影就在眼前,十几年了,大哥,我没有睡个安稳的觉。 该死的宇文护,当年他带人杀了我多少好弟兄,也是我害死了好多弟兄,我们都丢下了兵器,宇文护却出尔反尔,弟兄们倒下的身影历历在目,他们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我下的丢掉兵器的命令。 当时大哥你还提醒了我,可,”老者慢慢扶起他,拍了拍肩膀。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没有放下,大哥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相信老三也是? “你现在应该是为陛下做事吧?我想这次也应该不是你的主意。”老者道。不错,我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事后才知晓。老和尚愤怒道。 陛下果然深藏不露,一来试探我等是否倒向宇文护一脉,二来也是看我几家是否还有不逞之心,最后还能离间宇文护。 “只是这满朝上下都是宇文护的人,陛下又是如何能掩人耳目的,有几分胜算?虽然有卫王支持,可是卫王无权无兵,你们的优势在哪?老者连问道。” 卫王暗中网络江湖高手,组建了一支“金吾卫”,也就是“侯官”。老和尚道。“原来如此,那兵力我想是在寺庙中吧?藏兵于寺,陛下果然厉害。”老者恍然大悟道。“ 二弟,你可想后路,你可要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成与不成,你的后果可都是粉身碎骨。”老者担心道。大哥,你知道我的,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回,起码无怨无悔。老和尚毅然决然道。 二弟,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但是一定要多思量。咱们兄弟几十年,我怕到时候…(老者没有说出口) 遥想当年,我们三兄弟如何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老三早早的抛弃了我们,如今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你却要卷入这纷争之中。有时候在想,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现在垂垂老矣也没悟出答案,唉。老者说完一阵叹息。 “二弟,戒口不,我想喝两杯,你陪陪大哥,“”老者渴望道。好,老和尚干脆道。多拿个杯子,给我三弟也倒上一杯,老者对不远的婢女道。 二弟,三弟干了,“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第21章 各方算计 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大自然在低语。偶尔,远处传来几声虫鸣或蛙叫,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动。 晋国公府,宇文顺恭敬的候在一旁,“凡是我宇文家所扶持的帮会,大小头目全部被暗杀,顺儿,你怎么看这事?”宇文护问道。 “父,这事件摆明了就是卫王,接下来我们怎么回应,”宇文顺道。 回应,为什么要回应?帮会势力终究难登大雅之堂,通过这事,老夫反而心安不少,卫王小道尔,不成大事。 原来我宇文家扶持帮会势力的目的:一是牵制各个世家的利益,大多帮会都有各个世家的影子,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二是收集各个城池的大小官员情况。老夫在朝中经营了十几年,帮会的作用几乎微乎其微,所以放弃这一块。 宇文顺点了点头,似有些肉疼,这块利益还是很大的。宇文护看出他所想道:做大事,不要为蝇头小利耿耿于怀。 卫王的目的,一是分散我宇文家的目光,二就是想抢走利益。卫王只上面那位的影子罢了,所以上面那位才是我们的重要目标。 任何事情没有绝对把握之前,都不要掉以轻心,老夫这几年不断的试探,陛下看着人畜无害,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不要忘了,一个人能隐忍十多年,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这次李家事件,倒是给了老夫警示,证明咱这位陛下可能忍不了了,才有这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事。 我们这脉,早就没有退路了,不进则退,退则万劫不复。顺儿,你要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要在意一时的得失,眼光要长远。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军权,镇西,镇北,两军我们无法掌控。京城的”武贲率”,“旅贲率”,“射声率”,三支近卫军也得加紧联络,到时偌大的京城都是囊中之物,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这几支京城军都在太皇太后手里掌控着,我们很难插手,”宇文顺道。“无妨,这世道哪有绝对的忠心,只要利益足够大。 还有,那几个老东西的家族不要去动,这个朝堂总得有不同的声音,自李天明告老后,反而缺点什么似的。宇文护自嘲道。” 皇宫太后寝宫,“皇儿,哀家知道你委屈,母族势弱,帮不了你多少?你要便宜行事,京城这三支皇城军是你最后的安家立命之本,远在边关的镇西,镇北军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宇文护势大,一定要谨慎,一步错,步步错。哀家魂归之后有何颜面见你父皇。”太后嘱咐道。母后放心,儿臣自有分寸。“母后,五皇妹那里?我已经联络过,我怕皇妹还有所怨。”宇文邕道。 “放心,燕儿是分得清的,当年是你父皇主事的,怎么也不会怨到你的头上。可怜了燕儿,苦寒之地怎么待的下去?皇后那里可妥了?这样哀家才放心,”太后道。 北方突厥经常袭扰北周边境,加上草原势大,来去如风,北周为了稳定北方,于是采取了“联姻”政策,安抚突厥,五公主宇文燕嫁入突厥。阿史那氏嫁入北周。 “皇儿也嘱咐皇后多次,皇后那里儿臣自有把握,”宇文邕道。“虽然不一定用着,但防范于未然是好的,到时候“镇北军”就可以撤回一部分,,对我等而言是非常有利的。好了,哀家休息了,你退下吧!”太后又道。诺,儿臣告退。 宇文邕揉了揉太阳穴,对旁边的宦官道:“通知卫王,接触齐国,逼不得已可以答应他们,十座城池作为条件。” 哼,宇文护,要不是你把吾逼得上了绝路,何苦许与小小齐国。皇城还有几支皇城军根本没法调动,寺庙暗藏势力得快点行动,对世家也有所钳制。 改制的事情发酵两天后,大当家的把大家聚在一起,下面是一些具体内容。马三慢慢走到中心,看着一个个杀才一副急不可待的表情,知道小道消息起作用了。 无论在那个时代,能有一个小小的职务,那也有一定的权利,权利是能让人欲罢不能的,所以昨天马三找人暗中传播,今天要选几个当家的,各管一摊。 兄弟们好,马三拱了拱手,现在把山寨人员结构分组情况说一下,杀才们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马三知道这些杀才没听懂,继续说道:“以后会解释给你们听,现在分为:战斗部,碟报部,后勤组部,施工部,保障部。 先暂示这五个部门,以后看情况增加。“是什么部?搞的是什么玩意,没听明白,”一群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几分钟后,马三继续道:战部组,就是负责训练,战斗。谍报部:就是收集信息,比如路过的商队,要知道商队有多少东西,多少人,有没有镖师等,上哪打探,方圆几十里就是你们的活动地方。 后勤部:就是为战斗,谍报部服务,送粮食,工具和武器等。施工部:修房,挖陷阱等。最后保障部:就是后面开荒种粮食蔬菜,闲时去山上摘野果,打猎,找草药等。 看着大家分组以后,马三道:“既然你们选好了,以后就按照现在这样分开站队,不要聚到一起闹哄哄的,每个部门具体事项有相应的详细的介绍,现在每个部门自己决定谁来做你们的老大,就是部长…啥,自己决定? 师爷,你是说每部都自己决定?”有杀才问道。“不错,你们自己商量,但是有一点,决定谁做你们老大以后,要令行禁止,谁违反处罚谁?”说完马上离开,任他们自己折腾。 司徒文道:“兄弟,这行吗?你看那边开始打起来了?”“没事,打不死就行,这样他们才能心服口服,”马三无所谓道。 大当家的,咱得给山寨取个名字,”血月帮”得改了。“兄弟,都交给你了,你改了告我一声就行,”不是,大当家的…“兄弟,别大当家的称呼,我们是兄弟,年长你几岁,你就叫大哥,你就是二当家,”司徒文连忙道。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哥,我觉得在成立一个“参谋部”,就是有学文的弟兄组一起,三四个人就好,主要任务就是出谋划策,目前来看就我跟大哥,以后有新人在加入进来,”马三道。 “兄弟,你脑袋怎么长的,懂那么多东西,你说了算。司徒文不可思议道。”略懂,略懂,马三谦虚道。 第22章 清风寨 “慷慨成素霓,啸咤起清风”,这句诗描绘了慷慨激昂的豪情和清风的力量。取“清风”二字,所以我们山寨就叫“清风寨”。大哥觉得怎么样?马三道。 好,好,二弟果然有学问,司徒文叫好,“你们听见了,”对着几个选出的部长道。你们每个部门再选一个“副部长,”你们部长自己指定一个,以后人多,你们自己管不过来,特别是你战斗部,以后人多了以后,可以多指定几个“副部长”。诺,大当家,二当家。 看着场地上大家有模有样的训练着,马三满满的成就感。蝎子满脸怨恨的看着他,这是人能做的事吗? 你两个当家的悠哉悠哉的,把我当牛使吗?当了战斗组“教官”,马上连场谍报组,关键这些杀才那个笨,怎么教都教不会,气得蝎子直骂娘。 关键马三还时不时在面前晃悠,吹着口哨,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美其名曰视察工作。关键还不知道他说是什么意思,胡言乱语的。 山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司徒文笑开了花,原来跑路的杀才出去转了一圈遭了社会的毒打,又回来了,刚回来傻眼了,还以为走错地方?山寨变得井井有序,焕然一新。 兄弟们,咱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哈哈哈哈…二当家的有意思。今天,谍报部门已经发来了消息。 这支商队规模不大,咱们是土匪,土匪干的就是劫富济贫的事,这次以战斗部门为主,后勤部为辅的联合行动。大当家的坐镇清风寨,我陪大家一起,从现在开始下了命令以后,一切听我指挥,做到令行禁止。能不能做到?能,大家兴奋道。 马三有意走到最后,美其名曰–压阵。只有旁边的蝎子知道,这货见识不对好跑路。不一会儿,一群拉着货物的马车缓慢走进包围圈,战斗部长一声长啸,大家迅速的拦住道路两头,做好防御姿势,等待下一步指令。 商队立即乱成一团,其中管事的故作镇定的走了出来,拱手行礼道:“各位好汉,不知有何贵干?”结果没人回答,大家看着部长,部长郁闷,二当家的怎么还没出来,都等着命令呢? 商队领事人随着大家的目光,看见两人慢慢走来,一个眼珠子乱转,一个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老者轻咳一声道:“敢问小哥这是为何? ”马三拱手一礼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所有人一脸茫然,二当家是什么意思?土匪们也是懵了,听不懂。 马上轻咳一声缓解尴尬道:“老哥,咱们相聚到一起是个缘分,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知道老哥你是?” “在下华州王家商会,老朽王家管家。”老者如实回道。华州?久闻王家大名,如雷贯耳,如今看你老哥就知道,王家果然名不虚传,小的早就对王家敬仰万分,说着又对老者一礼。 这是个什么情况,咋还拜上了。周围土匪们更懵了,二当家咋了?老者也有点懵,赶紧回了一礼,不知所措道:小哥,不妨直言。 ”好,老哥快人快语,要不是为生活所迫,我跟老哥一定把酒言欢。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我们是土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也算君子。 你看留多少合适?阿?我说留多少?老者凌乱了。“小哥要多少?”老者不确定道。老哥,你说了算?啥?我说了算?老者看了看周围,一群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也不像是绿林呢?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老者颤颤巍巍的伸出五个手指头道,五成? 马三马上道:好,五成,老哥是个痛快人,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得罪了,请老哥分配。 当分了一半后,马三对老者道:感谢老哥,小弟先走一步,“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后会有期,拱手一礼,说完转身就走。老者闷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还能这样,所有的土匪们第一次打这样的劫,说几句话就成?二当家的果然厉害。部长也是若有所思,尾随在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马三看见他道:“许部长,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干嘛?”“那个二当家的,就这样简单,兄弟们还一句话没有,为什么不全部抢回来?”许部长疑惑道。 “许部长,以前出去是不是要么抢不着,要么抢着了,但是兄弟们有伤亡?马三反问到?“是的,反抗就肯定有伤亡。只有极小的商队看见我们就跑,但很少。”许部长答道。 那就对了,我给你说为什么,首先我让谍报部查过,知道这支商队没有镖师,危险就降低了。 其次,我与他们好言相劝,慢慢的让他们放弃反抗的决心,最后让他们自己开价,也就是他们的底线,你给人要是抢完了,人家肯定拼命,人家也不容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你要懂。 你是战斗部部长,关心到兄弟们的身家性命,能谈判解决的事千万不要动手,动武只是最后的底牌。第三,最重要的一点记住了,我们是土匪,就要有匪气。 “感谢二当家提点,小的记住了,”部长一礼。边上的蝎子虽然看不上马三,这一席话还是认可的,要是打不过,你看他跑得比谁都快。 就这样日子转眼到了初夏,山寨一切步入正轨,土匪们日子也是过得蒸蒸日上。司徒文过得那个快活,山寨上一切井然有序,周围客商也都被这奇葩操作所惊讶,有的客商犯贱,非要来试试,搞得土匪们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就这样痛苦并快乐着。 天天这样的环境中,思绪开始变得混乱。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杂乱的想法,却无法找到一个出口。想要寻找一些新鲜事物来刺激自己的感官,却发现周围的事物都已经变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马三决定出去走走,穿着抢来的衣服,瞬间变成公子哥,带着蝎子,两人慢慢的朝渭南城里走去。 漫步在城池的街头,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来客,行人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 第23章 马天云 长安王府,全身罩着黑袍的女子正在汇报最近行动细节,卫王嘴角淡淡挂着笑容,夸道:八皇妹,你做事皇兄放心。 只是皇妹不要事必躬亲,吩咐手下去做就行,你要是有个好歹,皇上和母后那里吾无法交代。皇兄不必担心,从小跟随师父习武,习惯了,如今形势越来越紧急,关系到皇家生死,作为皇家一员,怎可袖手旁观 。 皇兄,虽然解决了宇文护家族扶持的绿林,但是我们要消化那么多的地方还是要有一段时间,而且他们大多是一群乌合之众,到时候真的能用得上吗?八公主问道。 唉,时间,宇文护不可能给我们太长时间,吾预计不出两年,宇文护等不起,我们也等不起了,大家都知道,就看鹿死谁手了。 皇上也知道,就算掌控绿林用处也不大,但有三层意思:一是麻痹敌人,转移视线,便宜藏于寺中的兵力。二是试探宇文护的反应,同时也让其利益受损。最后一点就是钳制各大世家。 最后一点必须有一定的实力才有效果,就看宇护留给我们时间了,短期内肯定无法做到,要是时间充足,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皇妹辛苦你了,你在暗处,行驶自然便宜些。到时候向各大帮会再在送上兵器,吾就要看看他们的反应,这次的试探,总的来说我们占了上风,但是宇文护这个老东西一直不出招,下一步怎么走?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卫王道。 渭南县城,离长安几十公里,是长安的东大门,地理位置优越,是拱卫京师的屏障之一。走这个方向去长安的商队大多选择这里落脚。 马三转悠了一圈,好像找什么东西,望着蝎子吞吞吐吐道:蝎子,那个,你知道有听曲喝酒的地方吗?蝎子想了想,你说的是青楼?对,青楼,我们去侦察侦察?马三脸不红心不跳道。 马三走进“幽兰苑”,一脸不可思议,这里环境十分的优美,有湘帘翠幌,清池小山,花木交相辉映,美不胜收。既给人一种大自然的清净之感,又有一种优雅的氛围。 一小厮笑迎道:两位公子是喝茶听曲还是喝酒赋诗?有何不同?听曲是在中亭,赋诗则是楼上雅亭。两位公子第一次来,楼下中亭既能品茶又能听曲,来了一位新的清倌人,保公子尽兴。 腐败,太腐败了,果然在任何时代娱乐场所都是最顶级的消遣方式。整个装修,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墙上的提诗,绘画又不失典雅,就连藤条座椅都扮装的无比的整洁而酥软,你告诉我这是青楼? 马三就像乡巴佬进城,看什么都新奇。人不多,舞台上的清倌人正在演奏着琵琶,琵琶直声宛若古琴之韵,细腻而悠长,使人身心无比的放松。 爽,原来还有这么腐败的地方,我的匪生又找到了新的方向,原以为古代的曲乐不行,只有经历了才发现,老祖宗们喜欢的才是顶流。 要是在山寨搞个歌舞团,应该不错。这几个姐姐好漂亮,随着舞蹈的结束,马三哈喇子掉了一地,太美了,就是音乐差了点。 蝎子看了看他的猪哥样,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马三回味无穷,最后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 “两位公子,不知道清风寨怎么走?”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询问道。你上山干什么?马三好奇道。在下听闻清风寨个个是土匪,还很有匪气,所以想上山能不能结识这些好汉?听完马三脸抽抽。你在哪听的?“在下游走到渭南城里听人谈论,”公子哥回道。 不像是当土匪的人呀,一看就是有钱人,风度翩翩的,小白脸一个。你是要加入吗?马三又问道。不是,在下只是想结识,公子哥又道。 见马三不解的样子,一旁的蝎子轻声道,应该是游侠?马三反应过来,这个社会还真有游侠?看来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了。 当知道马三是清风寨的二当家的,公子哥很是吃惊,在山上这看看那瞧瞧的,特别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一切显得很自然。 走过大半个大周都没有看见这样的帮会,很是好奇?又听说全是马三主导的以后,就更加佩服。在马三的一顿忽悠下就留了下来,公子哥叫拓跋飞,字:子安。 当时马三郁闷了,人家名字多好,一听就有文化,自己怎么介绍,马三,来这个时代以来,大家都叫马三,可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算了不纠结了。 还是得给自己取个好名字,叫马什么来着,马超,马能,马腾,算了,马天云,这个名字好,大气,就叫马天云。取个表字,古人真麻烦。表什么呢?风,对,字:子风。哈哈哈哈。我叫马天云,字子风,反正也几个人知道我原来叫什么。 通过拓跋飞了解到,这时期也是有很多游侠的,也有江湖门派,有少林派,还有丐帮,还有很多没听过的。 反正就是像帮会一样存在派别,他们也是有武功的,一般游侠武功都不错,但是还是很遗憾,他也不知有没有所谓的飞来飞去的功夫。 有道门,有玄门,佛门等等。竟然还真有华山论剑,这就很扯了,爬到华山比武?抬头看见华山的峰顶,高耸入云,反正现在的马三是爬不上去的,没有开发,路都没有。 清风寨还只是在少华山的山腰,每次上下山都费劲。看来还是小看了这个社会,应该多出去看看,也不枉走了一遭。 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有一个江湖梦。背着一把剑,惩强扶弱,行侠仗义那是多么的豪气冲天。可是不会武功,还没走出几里路就被人打死了。 郁闷,看来想要走得更远,只有像开连锁店的模式来了,以后走到哪里都有我清风寨的人,对,开分舵。我还不信了,我要把土匪的事业做到全国各地。 看着两百多的弟兄,马三拱手道:兄弟们,最近日子过得怎么样?我看大家有些松懈,大家难道想就这样混吃等死? 前几天本人亲自去渭南县城池里考察,发现我们这的吃食连城里面的狗都不如,能天天吃肉吗?能喝酒吗?你们有婆姨吗?我们这么大的山寨,连个压寨夫人都没有,你们不想吗? “想,想,”还不错,想就对了,我也想。哈哈哈哈,“二当家的你毛长齐了没有”?有土匪笑道。滚,马三没好气道。 还有大家要有危机感,要是朝堂的人要来剿灭我们怎么办?你怎么办?马三招牌的动作指了指某个杀才问道,你又怎么办?跑,打?你打得过吗?人家有兵甲,我们整个山寨都没有十把长刀,怎么拼。跑,你往哪里跑? 清风寨就是家,你跑了就无家可归。里面有的弟兄应该有体会吧?前段时间跑了,为什么又回来?有些杀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所以,我们决定开分舵。开得越多越好,你们以后都是未来的舵主,要不要?要,要,杀才们大声道。对了,不想当舵主的土匪不是好土匪。 我要再成立一个部门,叫做拓展部。主要是其他城池边开展业务,查看那里适不适合建分舵,往来客商多不多,山头好不好建设,有没有水源,简单的食物来源等。 查探好了,我们就派出兄弟过来开分舵。经营好了第一个,再开第二个,第三个…哪里都有家,就不怕朝廷,大家要广吸人才,以后每个分舵都要按照清风寨的标准执行,这个世界什么最值钱,那就是人才,有人就能干大事。 第24章 时代产物 晋国公俯,消息来报,卫王向各大帮会送去了兵甲。宇文护手指敲了敲书案,沉思不语。宇文顺旁边候着,静等宇文护决定。 突然开口道:“顺儿,你怎么想的?孩儿愚钝,并未想到好的办法,只是觉得一旦帮众成员都有了兵器,威胁还是有的。 这样城府兵的压力会变大,任其坐大不管的话,咱们对各个世家的钳制会变小,到时候可不一定跟咱们还是一条心。”嗯,不错,放任不管的话是会出现这种情况,让老夫想想。 卫王这步棋可是让老夫很难受啊?不想让其坐大,只能各城派府兵打压,那个世家没有草芥人命,手里都不干净,倘若这样做了,必会牵扯到各大世家反弹,到时损失更大。 只有这样了,发告各个地方,务必做好刑事工作,大力打击刑事犯罪行为。虽然各家有些损失,但可以遏制绿林做大,还有可以赢得百姓民心,各有所得失。 “父,卫王接连出招,我等疲于应对,是否有所反击?”宇文顺道。“不用,小打小闹的不成大事,现在全力接触镇西,镇北军,争取过来。 现在朝堂又遇举政之时,要保证一半的是我们的人,还有注意探查齐国动静,我怀疑他们有联络,以牵制镇东军。”诺,宇文顺拱手退了出去。 初夏的时节,阳光明媚,天空湛蓝,白云朵朵,树木郁郁葱葱,绿叶茂盛,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们的生命力。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翡翠般美丽。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花朵争奇斗艳,五彩斑斓。有的花儿如火红的玫瑰,热情奔放;有的花儿如娇艳的牡丹,高贵典雅;还有的花儿如清新的百合,纯洁无瑕。花香四溢,令人陶醉。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忙碌地采集花粉,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大自然呈现出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马三又为找新的目标而思绪万千。“小弟弟想什么呢?”一阵声音在身后响起,马三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又一阵惊喜,“姐姐,你来了,吓我一跳,你怎么进来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个人想哪家姑娘呢?这么入神?女子道。“正在想姐姐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真是老天开眼了。”马三欢喜道。“你是想我来杀你吧?你看把这搞得乌烟瘴气,我交给你的时候多少人?现在才两百多人,你说我该不该惩罚你呢?”女子冷笑道。 “姐姐,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去除糟粕留下精华。我们山寨要走精英路线,人少反而有好处。”马三道。“精英?”女子不解,就是留下的都是人才,马三解释道。 “精英个屁,你哄姐姐呢,这种地的,那修房的就是精英了,你信不信现在取下你的人头”女子气道。“姐姐,要杀要剐随便你,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马三一副慷慨就义的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你看他们各得其所,只要创造了价值就是人才,人,生下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都有用处。“你,”女子那个气,说又说不过,本来帮会越大人越多,到时候用处就越大。 “姐姐你不要生气了,生气容易老,就不好看了,现在人少,但是以后人会越来越多,把我们清风寨开到全国去。”马三又道。 “哼,算了,反正也是玩玩。不过你这劫道倒是新奇,整个雍州现在都知道有个清风寨,自称土匪,还说个个很讲匪气。你让人家被劫了东西,还对你感恩戴德,你这一套怎么想出来的?女子好奇道。 “也没什么了,这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谁叫现在的帮会不讲武德呢?全抢光,突然冒出来一个,你自己开价的,也可以讨价还价的土匪,这一对比,这差距不就出来了嘛。” “姐姐,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朝廷不太管帮会发展,这么多的人打劫商队,朝廷也没有人来过问。” 马三一直不解,奔了好几个帮会了,你说有的是世家扶持,可以不打劫,可是没有世家的呢?那不是靠商队存活吗?朝廷没有追究。 有几点:一点:你说的大部分帮会是世家支持的,为什么支持,因为利益,世家争斗一直都在。 第二:朝廷不是不管,朝廷也颁发了“刑典”,只要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械斗,地方上都不太管,地方上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地方官员为了维持地方平衡。 第三:大型商队雇有镖师,而且一般大的商队里也有世家的影子,小的商队,只有消财免灾,地位低下,朝廷受理了,处理时间长,也不一定拿得回来,还有利润很大,走十次,只要有一次成功都是回本的,这就是为什么不待见商人的缘故。 第四:大多绿林在百姓中的声誉都不错。特别是游侠,江湖地位很高。第五:帮会是百姓的最后一条生路,如果都断了,那么大灾之年,必然爆发大规模的混乱。 原来如此,这也是时代的局限性。那就不用担心了,这份职业可以好好的干下去,还怕那天朝挺来剿匪就麻烦了。 看来得研究一下朝廷的刑法,唉。身边缺读书人啊!狗日的拓拔飞,本来好不容易来个有文化的人,结果又跑了,说出去游历一翻,再回山寨。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在下马天云,字,子风。”马三道。“马天云,名字不错,姐姐没名字,姐姐可是杀手,要什么名字,”女子打趣道。那以后你就叫黑玫瑰,整天罩着黑袍,就姓黑吧?女子瞪了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远处,喃喃自语道:“这天下要是太平多好,你看那满山的鲜花,开的多么鲜艳。”没想到姐姐还是忧国忧民的侠女,要想天下太平,只有天下一统。 女子诧异,天下乱了几百年了,如何一统?“正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就是说离一统不远了。”马三装着高深道。 “现在三国鼎立,你看谁能一统?”女子又问道。这怎么回答,过来人告诉你都不能,被隋朝完成,但谁信啊?“咱大周朝有可能。”马三只好回答道。 女子来了兴趣,从何看来?齐国,君臣昏聩,百姓民不聊生,倘若没有雄主,我看离灭国不远。南方陈朝,偏安一隅,君臣不思进取,南北对垒,南方只能聚守一方,也不能一统。所以,最有可能还是咱大周朝。 第25章 宇文昕的震惊 “咱大周的都城长安,位于关中平原,这里地理位置优越,土地肥沃,适宜农业生产,提供了丰富的物资基础。 这里地理位置,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能有效抵御来自突厥的侵袭,同时也为其向东、南方向扩张提供了稳定的后方支持。自古就有得长安者得天下之说。”马三侃侃而谈。 女子从头到脚一直看着马三,你应该是贵族子弟吧?要不然你为什么了解这么多?马三一愣,完蛋,当时被抓说自己是南陈健康人,以后要是发现还不得把我砍了,这女人可不好惹,杀手,反复无常,得好好对付。 “那个…,只是喜欢读书,不算书香门第吧。”马三心虚道。“哦,难怪,”女子点头。 “马天云,大周真的能一统吗?据我所知,周朝现在好像也不太好?”女子又道。“哦,你说的是那个权相宇文护?”女子点点头,这有什么关系?你看历史上那个弄权的朝臣有好结果,最后都得死,”马三道。 虽然自己不知道后来怎样,但宇文护肯定死了,要不然历史书说他是权相,没死就成功了,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女子稍有心安,又继续道:“可是宇文护一脉势大,把持朝廷这么多年,皇上真能赢吗?”赢肯定能赢,关键我不知道啊,历史没好好学呀?怎么回答呢?怎么忽悠呢? 姐姐,你相信命运吗?你看我本来在健康,现在却来到这里,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为什么突然就来了呢?被拐?不是,其实是命运,命中有这样的机遇。 一个国家,也有命运,叫国运。国运好的时候,朝廷政令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不好的时候就是政令不清,政治腐败,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国运也跟皇家命运连为一体,皇上有没有魄力,能力,还有智慧息息相关,我相信皇上能的,所以不用担心宇文护的结局,注定了没有好结果。在历史上也能找到答案,读史使人明智。 “你为什么觉得皇帝有能力?你就那么相信他?”女子又问道。还有完没完,要不是看你玩不起,动不动就动刀,我才懒得理你,怎么忽悠呢?当了十年傀儡皇帝了,那就是忍耐力很强的了。 就因为皇帝他能“忍”,忍耐是一个人面对困难和挑战时所展现出的坚忍不拔的精神。它不仅仅是一种品质,是一种生活态度,更是一种坚持目标的决心。 本人最喜欢竹,在陈朝很多,喜欢竹子的人也有很多,因为竹子象征着谦逊和有节,而独喜欢竹子的顽强与坚韧的精神。“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首诗也算是皇上的真实写照。 马天云,我决定,我现在就要看看你脑袋里怎么长的,说完拿出短刀在他眼前晃了晃。马三欲哭无泪道:姐姐,你想怎样?我说了啊?”女子内心高兴又震惊,同时又有些怀疑,这家伙就是靠一张嘴吃饭的,谁完全信谁上当。 “马天云,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女子起了爱才之心问道。“当土匪呀,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女子来气道:就你取的是什么狗屁,“土匪”,还说和大侠一个意思!我怎么不信呢?听着就不像好词?当土匪能当一辈子,何况你也不会武艺,还不死于非命。 你是不是看不起土匪?土匪怎么了?谁说没武艺就不能当了?咱走的智力路线。我要把咱山寨开到全国各地,然后这个山头住两天,那个山头住两天,游山玩水好不痛快。 吃吃美食,以后随便把寨子搞成旅游点,吃住游玩一条龙,在整个歌舞团,想想都美,看着马三一脸猥琐,口水满溅,被女子打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再说信不信舌头给你割了?” “弟弟,姐姐走了,你好自为之。”女子说完转瞬消失不见。这不是粼泼微步是什么,这么快。下回问问,这个想学,保命手段啊。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不好了,出事了,我们有几个兄弟被抓了,”一人着急莽慌的跑来说道。马三没好气道:“慌什么慌,谁敢抓我们弟兄,叫上弟兄们,带上家伙,走。” “不是,二当家,是官府的人,我们兄弟正在打劫,府兵就冲了出来,跑得慢的弟兄就被抓了,大当家的问问有没有办法,救兄弟们出来,”官府?我有锤子办法,当兵的抓贼不是天经地义吗?被抓活该,马三自语道。 司徒文一脸焦急,二弟,真没有办法?“大哥,稍安勿躁,自古民不与官斗,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幸好没有伤人,最多关两天,咱们开分舵的事得加紧了,这里被官府盯上了,咱们要适当的转移,树挪死人挪活,东边不亮西边亮。 安抚好兄弟们,最近战斗部就不要出任务,谍报部门的人派出去,打探下是什么情况?我也进城打探一下消息,”马三道。“看来只有这样了,对了,二弟不知道谁送来了很多兵器,二弟,你怎么看这事?” “人家送来就拿着,咱有了武器,兄弟们更有了底气,应该是江湖兄弟仰慕我等,暗中支持的吧。”马三道。应该是姐姐送过来的,还是姐姐对咱好。 再次进入“幽兰苑”,马三轻车熟路,对着小厮道:品茶听曲。蝎子不解道:不是打探消息么?“打探,打探个屁,衙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不如听曲来得实在,”马三不屑道。蝎子内心鄙视,摊上这么个当家的,也活该那些杀才倒霉。 清馆人道:下面奴家唱一曲《西洲曲》,希望各位客官鉴赏。女子声音婉转优雅,如倾如诉,是少女对爱人的思恋之情的变化,时而哀怨,时而思恋,把从现实到梦中相会的欢喜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曲终罢,众人还陶醉于此曲中无法自拔,清馆人看着大家的表现,自信的露出微笑。可是看到马三却皱起了眉头,只见马三盯着自己,一副垂涎欲滴的猥琐样,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清馆人脸慢慢变红,转头望向他处,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狠狠啐道,呸,登徒子,可惜了这身好皮囊,没曾想是个下流胚子。 第26章 被擒 当太阳渐渐西沉,天空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仿佛是大自然用金黄的颜料在天空中挥洒。此时的夕阳,如同一位害羞的少女,用她那柔和的光芒,轻轻地抚摸着大地,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温暖和宁静。 马三恋恋不舍的离开青楼,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早上睡到自然醒,下午品茶听曲,这才是我要的人生啊。 司徒文见马三回来,马上问道:二弟,可有消息?哦,马三顿时做出一副很难办的样子,睁眼说瞎说道:大哥,我等打探了几个时辰,也毫无收获,看来只有让几位弟兄多受几天苦了,唉…蝎子嘴角抽了两下,转过身去。“看来只能如此,二弟辛苦了,”司徒文一脸失落。 这几天马三早出晚归,其他土匪感动得一塌糊涂,二当家每天都进城打探消息,为了几个兄弟操碎了心,二当家讲义气,是一个好土匪,大家七嘴八舌讨论道。 不好的消息又来了,今天又被抓了两个,以为好几天过去了,可以展开业务,却不曾想刚一露头就被府兵围住了,很明显被针对上了,不能干了,得准备跑路。马三想了想,以什么借口跑呢?对了,开分舵… 大哥,你就按照计划实施,过了风头再说,前面谍报部门已经开路,小弟去查看一番,说完转身下了山。 蝎子不确定的道:“真的开分舵,不是跑路?”蝎子,你这是什么话?咱是那样的人吗?这边不是形势逼人,必须找新的出路嘛? “你不是这样的人,谁是,”蝎子暗暗道。根据碟报部反馈,咱就去 “同州”,离长安远远的,天子脚下,祸福难测。 蝎子,你没带错路吧?怎么回事,怎么看着那么眼熟。这城池,蓝田?“路没错,要去同州,蓝田是必经之地,”蝎子道。 太好了,我兄弟在蓝田李府。黄执事,北院门口有人找你,一小厮对着小五恭敬道。知道了,谁呀?外面的人找我?小五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袭满全身,“风月居?还是老不死的人,”咋办啊?怎么找到这来了。三哥,你在哪?该怎么办啊?”小五不敢去见,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 小五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见来人二十岁左右,俊郎的青年。蝎子道:“你是十八?”阿?小五不解,突然反应过来,几个月以前是小厮十八,老子不当十大好久了,不过还是点点头,“走,那边,有人找你。 小五只有硬着头皮远远尾随着,见势不对,立马开跑。蝎子一愣,忽又摇摇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兄弟两见面都很激动,特别小五,终于找到三哥这个主心骨,别说多高兴了。马三把最近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小五二话没说就要跟着走,他不在乎当不当土匪,只要三哥在那,他都愿意去。 只是…小五吞吞吐吐,有屁就放,马三没好气道。“想去给小兰,小菊他们说一声?”小五道。“你是不是傻,要是管家知道了,能让咱走了?还打个屁的招呼?温柔乡英雄冢,不要被色所误。以后有的是女人,”说完踢了小五一脚。 有了小五的加入,路上的气氛好了很多。在蝎子看来,这两人就是臭味相投,死不要脸。突然前面一阵打斗声传来,两人很自觉的站到蝎子后面,蝎子一阵无语,慢慢靠近以后,才发现一商队遭到袭击,商队应该雇了镖师,略占上风,打劫的人群且战且退,见马三等人走了过来,混战的场面一分为二,各自做好防御姿态。 商队一胖子对着三人揖礼道:商队遇袭,望大侠出手相助?对面一听,本就黑着的脸更黑了,虽然有两小子看着年龄不大,但游侠是不能看年龄的,心一狠,二话不说就跑了。 马三面面相觑?蝎子小声道,对面帮会把我们当游侠了,马三不解?游侠江湖地位很高,只讲对错,哪怕对待商人也是一视同仁。蝎子补充道。 “感谢三位大侠,”胖子行礼道。“不客气,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更何况也没帮上什么忙”马三回道。不,正是因为三位,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知三位到何处,正好有马车,可送三位一程?胖子又问道。“同州”马三回道。 “三哥,这也太爽了,我还第一次坐马车?真舒服,比驴车好太多了,小五兴奋道”。“瞧你那点出息,坐个马车就了不起了,”不过,这胖子是会享受,这马车布置的是不错。 半日后,进入华州界,正当大家准备找城池休整之时,又遇见了帮会劫道,胖子脸都绿了,这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没一半路程,这是第二回了,马三,小五双眼对望一眼,见势不对就跑路的默契还是有的,蝎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两货打什么主意。 下车出去了,不一会就想起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又是喊杀声,喧闹声,乱着一团,马三,小五准备看看情况,刚准备下马车,就被围住,一大汉恶狠道:老实点,否则就死。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被抓了,只有蝎子跑路了,马三狠狠的骂道:狗日的蝎子,不讲义气,以后休想老子带你去青楼。 小五也和声道:三哥,你看你找的什么玩意护卫?哪有先跑的,还以为是高手,要不然咱早跑了,还高手?跑路高手还差不多…听着他俩叽叽歪歪,一大汉受不了了,大声道:住嘴。 “大哥,其实咱是一家,咱都是好汉,鄙人清风寨二当家的”马三道。“没听过,管你几当家,当什么玩意的?等候我们大人发落”大汉不耐烦的道。 没文化真可怕,那不是当什么?那是“二当家”,马三一副恨铁不成钢道。你信不信?大汉比了比手里的刀,“我信,我信,大哥,你威武霸气,肯定说一不二,”马三立马怂了。 “大人,人都被控制了,跑了一个,不过不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一小的说道。“把人带到山上,顺便把货物带上,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一间房间内,男子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道,都抓了好几波了,怎么还没找到?难道能飞了不成? 第27章 杨爽 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小五哆哆嗦嗦的说道:“三,三哥,他们在干什么?” “小五,不要怕,看样子这伙人不是帮会,可能在审讯,找东西或者是找人?马三不确定道。 “等会该怎么说就如实说就行,我们也不知这商队什么来头。还好不是每个人都审,他们都是随机的挑人,就看运气了。马三两腿也有些不听使唤。 你?马三脸绿了?颤颤巍巍的跟着出去,只见地上血迹斑斑,还有几个人在旁边痛苦的呻吟,大汉恶狠狠的看着他。 马三见势不妙开口道:“大哥,咱无冤无仇的,不知把小弟带来有何事,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哥你问”。大汉松了口气,刚才连审了多人,一个个都不配合,发泄了一通,结果还是什么没问出来? 你们是不是杨家人?见过二十岁的青年没有?没有,大哥,我们两兄弟是半路上遇见的商队…大哥,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信你问里面的胖子? 里面胖子郁闷,贪生怕死的狗东西,当初瞎了狗眼,还以为游侠多么的硬气。他们确实不是商队,得到消息,有人为了对付随国公,要拿他的家人做威胁,如今转移出去差不多了,就五少主还没有转移走,伪装成商队,没成想还是被劫持了,这些手下都是杨府的老人,大多硬气。 “滚,要是发现说假话?这刀可不认人。”大汉大声道。马三点头哈腰走了出去。大人,我看这些个人的表现,大概要找人就在里面,商队的人我见过,绝对不会这么硬气,就像刚才那小子一个样,“嗯,我觉得也是? 这些人嘴太硬,怎么办?”大汉无奈道。小的觉得,“咱是不是得…说着抹了抹脖子。”“试试吧?应该效果不大,这群人绝对是杨家心腹,”大汉道。 马三回去后,周围的人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尤其是胖子,眼睛里都能冒出火。你不游侠吗?你咋那么没有骨气呢?你咋就不敢跟他干一架呢? 在砍了几个人以后,屋里的气氛更紧张了,但收效甚微,大汉那个气,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根据两世为人的经验,他们要找的人多半就是胖子。 根据观察发现,胖子比所有人都冷静,也比所有人都在意外面的情况。出去一个人,胖子就紧张一次,马三有意无意的看着胖子,胖子偶尔回瞪他一眼。 马三有意无意挤到胖子旁边,胖子嫌弃的看了一眼道:“兄弟,你不是游侠吗?,怎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马三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缓缓道:胖兄,君子当知进退,明知不可以而为之,是不智也,胖兄难道希望你的这群仆人被杀完吗?”胖子面色不变道:“不知兄弟所云,本人只是杨府一个小小管事,他们是死是活我不能决定,一切就看天意了。” 找姓杨的,杨府,随国公杨坚?这可是将来皇帝啊,这关系得处好了。马三仔细打量了胖子一遍,就这猥琐样,皇帝?不靠边呀? 胖子被盯得头皮发麻,没见过如此无礼之人,兄弟不妨直言?杨家,杨坚?马三试探道。“兄弟,你猜错了,我可不是?”胖子低声道。不过马三却咧嘴一笑,故着一副高深的样子,也不看胖子,然后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说我大哥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了一切,胖子看着这个死模样,真想上去揍他丫的。“不知兄弟可有办法脱困?”胖子忍不住道。没有?马三直言道。你…你…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边的颜色逐渐从淡蓝变为深蓝,最后变成一片漆黑。忽然,一个鬼魅的身影穿梭在 夜色之中,慢慢的走到一个值守大汉身后,只见黑影犹若闪电,转眼到了敌人面前,对着敌人前额的阳百穴一点,敌人瞬间倒了下去,接着奔向第二个,第三个,如法炮制,周围的敌人全部倒下。 黑影慢慢靠近窗户,慢慢的朝里看了看,发现马三位置,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准确无误的丢在了马三的怀中,马三正在魂游天外,被突然袭来的石子吓了一跳,旁边的小五,胖子等人也马上警觉,发现是窗户边有一黑影,对着他们比了个手势? 马三,小五出去以后,对着蝎子小声道:把那胖子也带走吧。”蝎子点头道:你俩先下去,到时下面路口汇合,人少目标小。 胖子在下人们的恳求下最终答应跟着蝎子走了,临走对着众人揖礼。赶了一晚上路,“胖兄,不必愧疚,他们不一定就十死无生,只要你走了,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他日必将重逢。”马三安慰道。 胖子反应过来道:“只有听天由命了,对了。感谢几位救命之恩,”在下杨爽,不知几位尊姓大名?”杨爽?你不是杨坚? 马三略有失望道:“在下,马天云,这位小五,戴黑袍那家伙是蝎子,白天你见过的。”“杨坚乃我大哥,我排行老五,”胖子道。哦?有意外之喜,杨坚的弟弟,那可是以后的王爷,一定要打好关系。 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杨兄可否解惑?天云兄请,胖子道。“按说,你大哥是随国公,谁敢动你,为何打扮成商队,这不反而节外生枝?”马三问道。 “兄台有所不知,现在朝中凶险,兄长掌管着镇南军中的一支,朝中有人嫉妒,想抓一家老小要挟家兄,不得已才想出如此之法,前面一切顺利,未曾想末了倒是出了事端,”胖子说道。 “原来如此,那杨兄到何处?,如果顺路,倒是可以一起相互照应,”马三道。不瞒云天兄,同州,”如今孤身一人,倒是不急。那就跟我混吧,当土匪。马三道。 土匪?胖子摇了摇头。就是大侠,这是我改的,很霸气,对吧?这次去同州就是开分舵,到时给你个分舵主当当,马三豪气道。胖子满头雾水,土匪,还开分舵?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点头答应。 “这次任务失败,请主上责罚,”一人对准充满威严的中年人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次打草惊蛇,以后可就难了,自己去领罚,再有下次,不用来见,送上人头即可。”中年人愤怒道。怪哉,刚有所行动,人就跑了?看来要清洗一番了。男人自语道。 第28章 分舵 同州地处关中渭北平原东部,黄、洛、渭三河汇流地区,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这一位置使其成为连接北方和西南地区的交通要道,同时也是军事防御的前沿阵地。 一同四人一路游山赏水好不惬意,同时感情快速升温,就差烧黄纸拜兄弟,杨爽也对马三那胡言乱语也习以为常,特别是对他那说的什么匪气,很是别扭,总感觉不是好词。 前面就是“武乡郡”,杨爽邀请道:“几位兄弟,这就是本家所在之地,”拉着几人就进了城,要尽地主之宜。 几人在城里好不快活,特别是马三,小五两人,勾栏听曲,那是乐在其中,蝎子每每看见这三人的表现,脸都不自觉的一抽,以前就一个不要脸的,现在是三个,有几次蝎子都拒绝参与。 转天,夏至已至,城里举行大的祭祀活动,以祈求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祭祀以后会有游城活动,这倒是令几人兴奋不已,傍晚的放花灯,游花船更是达到一天的高潮,直到宵禁才止。 “杨兄,据我谍报部来报,在“栓马岭”我分舵已开建,到时候你来出任这一分舵的舵主怎样?”马三道。“好,咱也当土匪,也要有匪气,也要惩强扶弱,哈哈哈,胖子大笑道。 “杨兄,武乡郡太守?”马三问道。天云兄放心,太守乃冯家,与我杨家是姻亲,只要不伤及性命,大可不必担心?杨兄威武,小五忍不住竖起了中指。杨爽乐呵呵接受,不过总感觉怪怪的。 “蝎子,你今天去哪了?一天没见你,”马三道问道。“去给堂主回信,”蝎子道。什么信?“就是你的所作所为,”蝎子没有隐瞒道。“啥玩意,意思我的一举一动你都汇报给了你堂主,”马三惊愕道。是的,这是小的任务?蝎子答道。狗日的蝎子,不讲义气。哼,你…算了。 看着下面一百多号弟兄,马三有股满满的成就感,虽然大部分弟兄都是清风寨过来的,但他相信以后兄弟们越来越多。 马三清了清嗓子道:兄弟们,咱们清风寨分舵成立了,这位就是你们的舵主了,杨舵主,杨爽拱手行礼退回,就叫清风寨一分舵,下设部门一样,规矩一样,以后有二分舵,三分舵…本人吹过的牛皮,都会实现的,大家有没有信心,有,有,对了你想不想当舵主?你想不想?不想当舵主的土匪不是好土匪,作为土匪就要有匪气。哈哈哈哈… “杨兄,你是这的舵主了,以后就交给你了,把咱的模式得推广出去,按说你应该去清风寨学习,但现在非常时期,就不用了,里面有老人,对了你指定个老人当副舵主,让他去把经营模式传下去,熟悉以后再做业务,切不可着急,熟悉了流程,掌握了技巧方法,才能事半功倍,磨刀不误砍柴工嘛!”马三苦口婆心道。 杨兄,你应该能搞到《刑典》吧?最好让大家学习学习,这样才能避免触发违法行为。没问题,天云兄,放心。胖子豪气道。 阳光强烈到几乎让人眯起眼睛,地面反射的光芒像是无数小镜子,刺眼而炽烈。蝉鸣此起彼伏,似乎在抱怨这无情的高温。植物在烈日下低垂着头,仿佛在寻求一丝凉意,土地干裂,期待着雨水的滋润。 马三有气无力的躺在藤椅上,正在打着盹。“二当家的,探子报,有几辆马车经过山前驿道,正好适合兄弟们练手,这是分舵第一次出任务,请二当家的指正”,一土匪说道。 闲来无事,去看看吧!马三等人在后面躲得远远的,杨爽不明道:“天云兄,为何我等在后如此远?”马三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对着小五道:给他解释解释。 “杨兄。一个组织最重要的是头领,要时刻应对突发状况,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是对兄弟们的一种保护。”小五解释道。蝎子两眼一翻,把怕死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没有其他人了。 见前面控制了局面,几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只见一老者拱手作揖道:各位好汉,我等路过贵地,望高抬贵手。 “祥伯,怎么了?”车里传来少女的疑问声?“小姐,有好汉挡道。”祥伯回道,哦?然后一身材高挑,围着面纱的女子缓缓走下马车,然后看了看马三等一群人,并未露出慌乱。 一土匪大声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还没说完,马三一只手拍在他头上道:对待小姐姐怎么能如此粗鲁,小五也一脚把那土匪踢开,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敢问公子为何这般?”女子声音轻柔道。“误会,误会了,不知小姐到何处?为何这天急着赶路,要不到山上歇息,喝口水,解解乏?”马三道笑道。 小姐?福伯提醒道。狗日的,老子跟你家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女子出手打断了老人,继续对马三道:奴家赶路得紧,恐怕要辜负公子一番好意了。马三道:不碍事,不碍事,示意土匪们让开了路。希望有缘再会! 女子行礼而走回马车,刚进马车,又退回来对着马三道:不知公子贵姓,何处英雄?马天云,清风寨… 小姐,刚才吓死老奴了,不过这帮绿林倒是好说话。“祥伯,你说这就是绿林?”女子问道。是的,小姐。“哦?不是也没有你等所说的可怕?”女子反问道。“这,这…怪哉,这,小的也不知,小姐,没事总是好的,”祥伯回道。嗯,赶快赶路吧。 回去的路上,一群土匪时不时的看着马三,你这是发春了啊,见到女人就忘了干什么的了,特别是被拍了头,还被踹了一脚的土匪特委屈。杨爽也看了看马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马三看着大家道:以后清风寨多一条规矩,有家眷(女子,小孩)不取,大家记住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上抢天,下抢地,中抢空气,但也有原则,不能什么都抢。明白没有?“三哥,我还以为你看上那女子了呢?”小五打趣道。“滚,我是喜欢女人,但不是种马?”。马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第29章 初次交锋 分舵业务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土匪们个个情绪高涨。女子端坐在书案旁,手里拿着信纸,嘴角慢慢上扬。 喃喃自语道,好小子,真开分舵了,还搭上了杨家,倒是意外。形势越来越危急了,开始向将领家眷下手了,可真是不择手段。 好,好…马三几人连连叫好,这清馆人的唱功倒是一绝。马三看了看小五,踢了一脚,注意你口水,别喷茶水里了,不要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嘿嘿,三哥,这女子真不错,”小五擦了擦嘴角道。 蝎子没好气的白了马三一眼,你好意思说别人,你的脸呢?“天云兄,听说这清馆人是刚从南边来的,确实有一股江南水乡之气质,你听唱腔明显细腻些”胖子道。 哦?本人怎么分辨不出来?看来还是青楼来少了,以后得多多鉴赏。 “杨兄,青楼都不干正经营生吗?”马三问道。胖子满脑问号,见他一副不解的表情,马三知道没懂他的意思,于是凑到耳旁私语… 胖子恍然大悟道:“天云兄有所不知,一般青楼都是吟诗作对,听曲品茶的地方,里面女子也是多才多艺,如这清馆人,那也是卖艺不卖身?就是陶冶情操的地方,至于兄台所说的另有他处。 我朝称之为官妓,是朝廷监管,里面也分两种:一种官妓,她们一般精通琴棋书画,服务于达官贵人。一种就是娼妓,服务于普通百姓。” 腐败,原来还有更腐败的地方,狗日的,果然任何朝代,都有普通人都无法接触的地方,本来以为这青楼已经够好了,没想到还有更高雅的地方,瞬间觉得不香了。 满眼希翼的看着胖子,胖子马上咳了一声道:天云兄,别想了,我也只是听说,要是家兄知道去这些地方,我这双腿可保不住。更何况,咱们也消费不起。 不行?就算把山寨开到全国去,也很难挤进上流社会,想腐败没钱啊?搞钱?搞钱?香皂,酒,细盐,玻璃,一样不会呀?搞毛哦。好不容易来一遭,应该去上流社会看一看,他们如何腐败的,马三拍了拍自己脑袋,白搞,啥也不会。 “杨兄,你看做什么行当挣钱?”马三请教道。胖子怪怪的看着道:天云兄为何有如此想法?也难怪胖子不理解,挣钱是商业行为,古时对商人是最不待见的,最没有社会地位,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存在。 时代的局限性,马三也无可奈何,唉!算了,以后再说吧,先把土匪干好。马三闷闷不乐的回到山寨,躺到藤椅上,看见小五乐呵呵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自知道有比青楼更好的地方,马三就又开始胡思乱想,对着小五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有点追求,这就满足了,没出息的玩意?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 几人在街道上转悠了半天。“三哥,今天不听曲?”小五疑惑道。听个锤子,你给钱啊?马三没好气道。“哦,也是,今天杨兄没在,回杨家了,那三哥找什么呢?小五道” 老子随便看看行不行?马三一阵火大回道。就知道天天听曲,能听一辈子,高档的听过没有?老子看看高档会所是什么样不行啊? 公子,行行好,老儿几天没吃了?路过一处狭窄的巷子口时,一瘫坐地上的老人对着三人道。 哦?乞丐?马三来了兴趣,你是丐帮的?老儿盯着马三没有回话,你们帮主有没有打狗棒,会不会降龙十八掌?你是几代长老,来我看看?老叫花子点头又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子,老儿几天没吃的了?”老者又提醒道。 后面蝎子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马三表演,有时候真想把他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啥? “小五,给他点吃的,”马三对着小五道。看着乞丐边吃边感谢,马三蹲下道:在下清风寨二当家的,不知老伯可是丐帮?老者点点头。哦,还真有丐帮,那你们帮主是不是武功很高?老者嘴里吃着东西,呜呜的口齿不清,看着马三皱眉,然后摇了摇头。 以前电视上这样的老头要么是长老,要么帮主,武功很高,看着不像啊?在老者吃完最后一口后,又犹意未尽的看着他。“摇头是什么意思?”马三道。 老儿并未见过帮主,更不知其它?口还挺严,算了,不说拉倒,起身对着老者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老者…… 齐国御书房,几位臣子俯首而立,一独坐不怒自威的男子缓缓开口道:几位都看了吧?不知消息真假?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一人道:陛下,目前来看消息可靠,如今的周朝,宇文护一脉坐大是事实,周朝天子不甘也是事实如此,如今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对我朝来说可是天赐良机,只需坐观虎斗,终有一伤,到时候可以挥兵西进,定能一雪夺我二十余座城池之耻,同时还可以扩大战果,利于不败之地。其他几人也附和道:陛下可不要错失良机。 “只是又动兵戈,百姓将苦不堪言。按兵不动及可收回城池,倒是难选?见大家又将开口,出手打断道,容朕想想,先与宇文邕的人虚与委蛇,至少十座城池。”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退下。 诺,几人对着男子揖礼,慢慢退了出去。出了宫门口,一人叹息道:“陛下过于保守了,如此天赐良机,失之悔已,要是孝昭帝仍在,绝不可坐失良机,可惜了,可惜了,”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另一人提醒道:“刘兄慎言”我等只有全力谈判,争取最大利益。说完也摇了摇头走了。 卫王府,卫王听完汇报,眉头紧皱,八皇妹怎么看?“齐朝很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要全部要回所失之地,外加签订盟约,简直痴人说梦。”女子眼露杀意道。 “皇上的意思最多十座城池,否则宁可与宇文护鱼死网破,也不答应小小齐国,齐国天子高湛,守城之君,不足为虑,”卫王道。“只是倒时陈兵于东,牵制镇东军而已,倒是敢开口”女子道。 “皇妹不必如此,有求于人,本就失了先机,下面就交给皇妹你了,放心,怎么吃进去,以后都会吐出来,”卫王宽慰道。诺,皇妹定能不辱使命。 第30章 律法妙用 陈朝都城健康皇宫,一身穿金龙袍的男子道:“据探子来报,周朝暗流涌动,宇文护一脉与皇室已是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各卿家可有何看法?” 一人道:“陛下,微臣觉得是一个机会,两虎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周朝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候我等就可北上,必将势如破竹,攻城略地自不在话下,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微臣也觉得是天赐良机,臣等附议…好,好,好,男子大叫三声好,宣布:全国备战 ! 相比于外面的风起云涌,山寨一片宁静,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奋斗着,为土匪事业发光发热。“小五,小五,你个狗日的,一天只知道睡?《刑典》看透了没有?”马三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 小五打着哈欠道:“三哥,干嘛呀?看累了,眯一会儿。”老子是不是给你讲过,你以后是律师,你不懂刑法当个锤子,兄弟们不懂法,你不学,以后怎么给他们讲法,不讲法律,触犯了刑法,还怎么做土匪?”马三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小五… 天云兄,不好了,这回遇到个硬茬子,有两兄弟受伤了,不过还被兄弟们围着呢?胖子道。“对方多少人?”马三问道。“六个人,不过会拳法,”胖子不好意思道。六个人就把咱一群人唬住了,没出息的玩意,小五抄家伙,把蝎子叫上… 见几人被团团围住,马三松了一口气,走到跟前,听着两土匪痛苦呻吟声,没好气道:“没出息的玩意,以后别说是土匪,老子丢不起那人?”两人不好意思继续哼唧,只好愤怒的盯着几人。 马三行礼道:各位,为什么打伤我的人?其中一人道:“他俩说我是宦官,该打,”哦?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子说话是挺娘的,不过说你是宦官就那么大脾气? 马三看了看胖子。胖子不解的回望,有什么问题吗?胖子眼神回道。“三哥,宦官是骂人的话,说是不男不女的意思。”小五道。胖子诧异,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咳,马三假装咳了一下,又看了看挨揍的两人,干业务不好好干,嘴欠干嘛?该?“你俩过来,给这位小哥道歉?”马三对着两人一人屁股一脚。两土匪不情不愿的道完歉。 马三道:现在谈谈打人的事?不知几位怎么赔偿?娘娘腔大怒道:东西都被你们抢了,还要赔偿?欺人太甚,说着又要动手。“少爷,不可?对方人多势众,”一人劝道。 这位兄台就不对了,咱清风寨的土匪一向以礼服人,既然你说全都给我们,肯定是你们自愿的,你不打听打听,我们做事向来童叟无欺,一是一,二是二,怎么可能全抢你们东西?现在是谈打伤我两兄弟之事。 娘娘腔气急,说不出话来。里面一人道:不知公子要怎么个说法?“这就对了嘛,五湖四海皆兄弟,有误会,解除误会就行。 咱清风寨的弟兄,个个都是土匪,也讲匪气,本来我等还要感激各位,你们都是咱的衣食父。但这打人就不对了?到哪咱都有理,对吧? 你俩过来,断手断脚没有?有没有出血,头昏头疼…”所有人都傻了,什么玩意,又开始看病了…小五,根据咱大周《刑典》,故意伤人,使人受伤该判什么刑法?马三道。根据《刑典》,使人受伤的应受“苔刑”,重伤的应受“仗刑”。 这是什么情况?对面几人懵了,娘娘腔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马三。你看,几位完全可以达到施行“仗刑”的标准,这里离武乡郡不远,几位看是赔偿还是官家判定?你,你,娘娘腔你半天,气的没有说出来话。 其中一年老者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蹦出两字:赔偿。好,既然私了,那咱就算算?小五,来算算?好嘞。 根据刚才两位弟兄的伤势看来,要恢复劳力要两月,完全康复可能要三到四月,按我朝的劳力每月三石到五石,就算三石吧,两月就六石,两人就十二石。下面营养费:每人就三石吧,两人又六石。下面精神捐失费:每人两石,两人又四石… 所有人石化,娘娘腔气得说不出话,你…你…马三朝小五举了一个中指,不愧是你,好兄弟!“一共五十二石,零头就不要了,给五十石就好。”小五臭不要脸道。当然,这是合法有依据的,可以在《刑典》上找到答案,你们看个什么? 一片寂静,马三及所有土匪都眼巴巴的看着几人,几位的脸由黑转红,支支吾吾半天,老者转头看着气急的娘娘腔,娘娘腔最终点头,老者取出一袋五株钱丢给小五。 小五正要清点,娘娘腔开口道:“不用点了,他只有这么多,我们也没有了,给你一枚玉佩,”说完拿出玉佩,很是不舍的看了一眼,丢了过去。年老者想要阻止,可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那就对了嘛,咱都是弟兄,有缘才能聚在一起,不要为了芝麻小事伤了和气,几位要不到我们山寨歇歇,天这么热,喝喝水,”马三热情邀请道。 哼…娘娘腔那个气,得了便宜还卖乖,狠狠瞪了马三一眼,一脚把路边的小石子踢飞,然后转身气鼓鼓的走了。后面的几人拱了拱手,飞快的追去。 混蛋,天杀的,娘娘腔骂得咬牙切齿。“小姐,算了,不要节外生枝,”老者劝道。“刚才是什么帮会?”“好像是什么土匪”,老者回答道。“土匪?是什么?”娘娘腔问道。这…这,老者摇摇头。算了,就是气不过,想起那两人,一唱一和,恨得牙痒痒? 回去的路上,大家崇拜的看着两人。马三钱袋子丢给了受伤的土匪,你们的赔偿拿着,玉佩我就收了,以后多学学《刑典》,要用法律来保护自己,还有,不要嘴碎,大男人叽叽歪歪,打死活该。 夜晚,星空璀璨,繁星点点。月亮高挂在天空中,洒下一片柔和的月光,照亮了大地。夜晚的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清凉。 马三看着夜空这样的场景如此的熟悉,倒是与诗人写的“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相似。 第31章 被劫 祁县,比邻武乡郡。随着娘娘腔气鼓鼓的回到府邸,管家行礼,理也没理就跑回了房间。管家很是尴尬,转头望向侍卫。 侍卫把一路遇见的所闻汇报于管家后,退了下去。土匪?管家不解,一个时辰以后,只见一亭亭玉立的二八少女走了出来。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仍有余怒。 “哈哈,六妹回来了?吾等你好几天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大笑声响起,“女子眉头皱了皱。六妹,可见到四姐了?一路可还顺利?”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问道。 同时一双侵略性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子全身,女子心有不快,行礼道:“五哥挂念了,见到四姐,四姐夫了。”还见了那个窝囊废?如今我宇文家一言九鼎,他倒好,反而带着四姐,去过那清贫日子。男子不满道。 “五哥不必如此,人各有志,四姐夫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我等无权干涉”女子不悦道。“好,好,不说“苏威”那个窝囊废,六妹可还好,六妹比以前更漂亮了。”男人说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子。女子愤怒,对着男子冷冷道:五哥自重,我虽是“父”养女,然礼不可废,妹妹有些乏了,请五哥自便。” 说完进了闺房。哼,早晚都是吾宇文登的人,等“父”百年以后,吾看还有谁能护你?男子满脸不悦的走了出去。 “五少爷,”管家行礼道。宇文登看都没看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正欲走出院子,突然又转过身来道:六妹近来可有不妥,吾看六妹有所不悦。 于是管家把侍卫的话重复了一遍。“哼,土匪,安敢如此放肆,”那玉佩索要多次都没有给,没想到给了土匪,宇文登早已把女子当成了自己的禁脔,誓要找到几人狠狠的出气。 转眼几日过去,马三无所事事,想到好久没有听曲了,于是叫上了小五,胖子,本来也想叫上蝎子,保镖还是要带的,可是找了半天,这家伙不见了,马三等人见怪不怪。 正在纠结要不要去的时候,杨胖子说来了一个新的清馆人,唱功了得。三人被色所惑,急匆匆的下了山。走到半路,马三的眼皮直跳,停了下来道,我这眼皮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有灾阿? “那个,我们是不是不去了?”马三道。“怎么?三哥,”小五问道。“我这眼皮直跳,”马三回道,“没事,我知道一种草药,含嘴里一会儿就好,那悬崖边有,我采过,”说完小五就去采去了,“三哥,杨兄过来帮忙,够不着?”胖子急忙跑了过去。 只听见一声“行动”然后马上就被什么东西罩上了头,被人扛起就跑,只听见渐行渐远小五呼叫三哥的声音,又被绑架了,大哥…马三还没开始说,就感到脖子被狠狠一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马三悠悠醒来,面前站着几人,一穿锦衣的男子坐在不远处,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眼神轻蔑道,“吾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原来是个少年?就你抢吾六妹?” 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啊,我等从来不干劫人之事,马三立马道。男子疑惑?看了看一人,那人道:六小姐当时着男装,你手下骂小姐“宦官,”公子不会忘了吧?阿?那个娘娘腔。 马三那个郁闷,这是报仇来了。“那个,大哥,误会,当时谁曾想她是女子,这不误会了嘛?”误会?呵呵,锦衣男子冷笑,“宇文家的人也敢惹,吾看你是吃了豹子胆,打,狠狠的打。” 不时一阵鬼哭狼嚎响彻了整个房间,打人的两人无语,叫那么大声干嘛,你不是土匪吗?咋没骨气了呢?你不是讲律法吗? “管家,为何有如此惨叫声?”女子不悦的问道。“这,这是五少爷”管家回答道。“五哥怎能如此,仗着家大势大,怎可毁了吾“父”声誉?”女子气道。 管家没有说话,心里嘀咕,谁不知道,宇文护的几个儿子,除了宇文顺,那个不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们这些个下人在他们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一不注义就是非打即骂的,可惜了,宇文护英雄一辈子,却生出如此畜生儿子们。 “哪来?”锦衣男子道。马三痛苦呻吟,只能在心里不停的问候他家十八代祖宗,摇摇头,不知何物,“嘴硬是吧?”又招了招手,示意继续打。 马三那个欲哭无泪,你倒是说要什么呀,不说我怎么知道,“大,大哥,你要在下拿什么?”玉佩,别说没有?”锦衣男子恶狠狠道。“有是有,可是没带在身上啊?在山寨呢?”马三又立即回道。 “狗东西,玉佩也敢要,吾都没有?你也配…锦衣男子越说越激动,最后亲自上手,打了一阵,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又拿出手帕,摸了摸手,嫌弃的丢在马三面前,“狗东西,把他关里面,不准给吃的,”说完转身出了门。 听说二当家的被劫了,整个山寨都乱成了一锅粥,蝎子听完小五,胖子的讲述以后,想了想,下了山,消失远方不见。狗日的果然不讲义气?小五对着消失的蝎子骂道。 “杨兄,你把所有谍报部的人员派出去,打探消息,”小五道。“好,兄弟放心,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有这样了,”胖子道。 “杨兄,你说是不是青楼的人绑的三哥,”小五道。胖子摇摇头,小五不死心道:“按正常来说,可能不会,但是万一有女子迷恋三哥外表英俊潇洒,才高八斗,你看会不会…”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碰碰运气,”胖子瞬间理解意思,可是会不会有危险?“那倒也是,一定要多带点兄弟们,进城以后让他们分散打探,天黑之前城门口汇合”小五又道。胖子看了看小五,真替天云兄不值,怎么交上了这么个玩意兄弟。 马三全身就像散架一样,哪哪都疼,这群天杀的,不讲武德。老子这辈子,不,上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以后不要落在我手里。 一想到现在的处境,又是一阵泄气,古人大家大族的,杀个人还不是随心所欲,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真的要回家了。也应该不错,至少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想想都高兴。 第32章 宇文彤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黑暗的帷幕,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犹如天神的怒吼,震撼人心。 随着雷声的渐渐远去,大雨倾盆而下,如同瀑布般从天而降。雨点打在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马三卷缩着身子,心里也跟着雷声而悸动。 雨夜过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六妹,今天天气不错,吾知一处美景,不知六妹可…”宇文登还没说完被女子打断道:“五哥,应为“父”分忧,而今只有二哥在“父”身边,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五哥作为吾家男儿,自当以大事为重,且不可整日无所事事。 锦衣男子脸色难看,臭婊子,以后有你好看,收拾好愤怒的心情,平静道:“六妹所言极是,吾当为“父”分忧,如此,吾立回长安,下回再来看六妹。”五哥,保重,吾身体不适,不送五哥了,”女子揖礼道。男子带着近卫悻悻而去。 “小姐,五少爷抓来的人还在后房,该当如何?”管家问道。“放了吧?五哥作孽太多,吾只能力所能及多给其家人补偿吧!”女子叹息一声道。 只是…只是,管家支支吾吾道:“小姐,这人是武乡郡那边被五少爷抓过来的,而且小姐认识。”哦?带吾看看?女子诧异道。 随着门打开,马三抬头望去,就见一美丽女子缓缓走了进来,“是被”女子惊到。马三蒙了,“敢问美女可认识在下?”哼,女子冷哼道:“这不土匪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马三越看女子越像娘娘腔,立即恍然大悟,然后又是一阵泄气,不语。“怎么,想起来了,不是挺能说的吗?”女子道。 “宇文姑娘,当日有得罪之处,望姑娘见谅,可是姑娘把我抓来,还打了一顿,如今不知姑娘可有消气。”马三道。 哼,女子冷哼道。“你可以走了”,那就多谢姑娘了,捡了条小命,只见马三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望向外面的院子,迟迟没有动。 “怎么还不想走,想要算算赔偿?”女子回头问道。“姑娘误会了,院子这么大,我不知从哪走?”马三委屈道。噗嗤…女子笑道,自知失态,慢慢恢复平静道:“算了,看在咱相识一场,你吃点东西,擦完药再走吧?” 宇文姑娘,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不就是抢你东西嘛?至于这么远把我抓来,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等土匪干的就是这样的事,但我等也有底线,其中一条就是不抢女眷,当时谁让你女扮男装,再加上打伤我弟兄,算是两清,怎么还打击报复…“ 闭嘴。吃也堵不了你嘴,信不信再叫人打你一顿,”女子恨恨道。“这不就事论事吗?咱江湖儿女,讲的就是一个“理”字,再说公道自在人心,”马三道。 女子气愤道:“你还有理了,滑天下之大稽。”“话不能这样说,就算是抢东西,你可以告官,何况我等土匪制度有一条,绝不强抢,咱都是好说好商量,怎可能全抢,以后我清风寨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同行怎么看我等土匪,咱都是诚信为本…”马三喋喋不休道。 女子眼里冒出了火,旁边管家也是目瞪口呆,据回来侍卫说起还有点不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马三见女子眼冒怒火,马上闭嘴。 女子平息了心情冷冷道:“五哥抓你回来,吾本来还有丝丝愧疚,如今看来,打轻了些,应该把你舌头也割下来。” “宇文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借辆马车,驴车也行,你看我这样什么时候能回到山寨?再者,在下不知道往哪走?”马三不好意思道。女子无语的盯着他,“宇文姑娘,这样看着在下似有不妥?”呸,登徒子,吾是看你脸到底有多厚,想都不用想?女子道。 唉,马三一阵叹息,走还是不走陷入了两难。女子终究心软,“先留下养伤吧,放心,府里没人再打你,四哥已经走了,”多谢,宇文姑娘不仅人美,还有一颗菩萨心肠,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 姓宇文的,大家族,不会是宇文护的家族吧?要是得赶紧溜,到时要是被牵扯进来,小命难保。第二天,“宇文姑娘,不知宇文护…?”马三试探道。“哦,你认识家父?”女子有些诧异。真是宇文护,哪还住过锤子,得赶快走了,走得越远越好。 认识,整个大周朝谁不知道哇?一代“权相”宇…还没说完,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怎么能在人家女儿面前说权相呢?女子看了看马三一眼,能理解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也许吾父有他的难处吧?然后陷入沉默。 “宇文姑娘,在下等会就告辞了,打扰了两天,不胜感激。”马三道。“怎么急着走,伤好了,你不是不识路么,还是?女子很聪明,自马三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就要急着走。 马三道:“宇文姑娘,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匪,不是不想交姑娘这个朋友,只是有的时候身不由己,我关系到我那几百个兄弟身家性命,所以不想过多有所牵扯,还望姑娘理解。” 女子点头。马三看她兴致不高,安慰道:“宇文姑娘,这世间之事没有对错,不必介怀,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父把你安排在这,也是希望你远离朝堂,以防万一,当位极人臣,逼不得已,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做好你的本分即可。” 女子有些吃惊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当什么“土匪”,以你的学识,不应该啊?”在下马天云,宇文姑娘是不是看不起土匪,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宿命,我觉得任何职业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也不一定土匪就没有学识,土匪也能懂天下大势。土匪也可以一身正气。”马三道。 “马天云,名字是好名字,就是人嘛?差了一点?”女子道。“宇文姑娘对在下积怨颇深,我堂堂清风寨二当家,行得正,坐得端,江湖上的绿林好汉对我等无不竖起“中指”。以后姑娘定会有所改观,我瞧姑娘人不错,提醒姑娘,在这关键时刻,最好能寄情山水,方能保住性命,以后若有需求,上清风寨找我即可。 宇文姑娘你看,能不能借辆马车…”无耻,不要脸…… 第33章 风起云涌 周朝京都长安, 夜幕低垂,星辰隐约。护城河面在微风中泛起层层细波,仿佛暗流在水下悄然涌动,水面上的倒影随之扭曲、碎裂。远处,依稀看见一群黑影聚集,忽又开始分散,消失在夜幕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突然,一阵打斗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右五伯”遇刺,整个“右五伯府”一片狼藉,敌人留下几具尸体,剩下的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与此同时“骁骑率”,“羽林率”,“游击率”都有刺客袭击。晋国公府,宇文顺急匆匆的站在宇文护寝宫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只见宇文护身披外袍打开房门,不慌不忙道:“顺儿,可有何事?为何焦急?” 宇文顺俯首一礼道:刚得到消息,右武伯府遇袭,损失惨重,右武伯重伤,三率的左右率也分别遭到无名暗杀,左游击率被杀,其他的都有受伤。 宇文护沉思一会到道:可有线索?有无活捉?“没有,来袭之人是死士,重伤以后服毒自尽,莫非卫王派人行刺?都是我们的人,然后…”宇文顺道。 “宫里没有消息传出,说明上面那位并没有发出这样的命令,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那还有谁?宇文顺道。“看对谁有利,目前最大嫌疑就是卫王,先派出人手打探?盯着卫王,”宇文护道。诺… 卫王府,卫王听完汇报,沉默不语,看来有人想提前挑起我等的争斗,不是齐国就是陈朝。形势越来越复杂了,希望宇文护不是笨蛋吧? “派出暗探堂,盯紧京都以及周边的郡县,一旦发现不要打草惊蛇,派暗杀堂出击,务必连根拔起,在这关键时期,不能有一点闪失。”诺…黑袍男人退了出去。 一间废弃的茅屋内,全是全身罩着黑袍之人,其中一人道:”第一步计划成功,下面进行第二步计划,天黑之前出城,按传来的消息,分别寻找目标,出发”…诺…转瞬之间,满屋的人消失不见。 “本姑娘不是无情之人,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大概三个时辰就能到“武乡郡”,”女子道。 三个时辰,好几个小时,现在看谁都要老子的命,你也好意思说出口。马三支吾道:宇文姑娘,你,你看,能不能…“不能,不要得寸进尺,马天云,你以为本小姐好说话是不是?”女子打断道。 还有没有同情心,我都还没说完,有你这样的吗?这不是商量吗?说翻脸就翻脸,祝你嫁不出去,嫁出去了也是当寡妇,马三嘀咕道。“下车,”女子道。 “那就后会有期了,宇文姑娘,”马三行礼道别。哼,女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转身进了马车。 突然几个全身黑袍的人骑马飞奔过来,把马三吓了一跳,赶紧靠到路旁,几人对着马车及几个侍卫围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马三吓傻了,赶紧躲进了草丛里,一股血腥味传了过来,马三的心也跌落谷底,只听一侍卫大声道,小姐快跑,然后又是打斗声,马嘶声,直到很远,渐渐消失… 马三的头慢慢探出草丛,看了看凌乱的场面,一口气跑了很远,可是人家是送自己回来,才遭了劫,又自责起来,然后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马三捂住鼻子,找了一圈也没有女子的身影,看着被砍死的三人,其中一人是车夫,那个惨状,马三看了一眼,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跑到路边吐起来,好一会儿以后,又沿着路找了一段,又看见一个侍卫倒在了血泊中,就是没发现女子,应该是绑架,马三猜测。 马天云,一个声音从草丛里传来,随声寻去,“宇文姑娘,没事吧,”马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没事,”女子泪眼婆娑道。 马三安慰了一阵,见女子情绪稳定后道:“现在怎么办?你是跟我回山寨还是送你回家?回家的话离得太远,不安全,还是跟我回山寨吧。”女子点点头。 一路上两人犹如惊弓之鸟,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回到山寨,“宇文姑娘,山寨很安全,不用担心,你睡我的屋子,”马三道。“我叫宇文彤别叫宇文姑娘,今日多谢了”说完对着马三揖礼。 晋国公府,宇文护大怒,到底是谁?彤儿,希望你无事,要不然将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义弟,“父,息怒,已经发了消息,加派人手去找六妹了,六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很明显有势力针对我等,不只是六妹,这几天,凡事出事的家族子弟都是我们的人,”宇文顺道。 哼,只会下作手段,顺儿,吩咐下去,全力追查,同时紧盯卫王,是不是他干的都要盯紧了,就怕分心之际,被有机可乘,半个月时间,如果还查不到,就对卫王反制。本来老夫想做曹孟德,都是你们逼的,”宇文护眼睛发红道。 “皇八妹,可探到消息?”卫王道。“没有一丝头绪,目前一系列事件不是正好可以削弱宇文护一脉的实力,皇兄为何忧心忡忡?”宇文昕道。 皇妹,表面上看是削弱了实力,可是影响很小,满朝上下,几乎都是他的人,能杀多少?所以影响不大,这么多年宇文护不是不想上位,而是一直想要夺兵权,如今朝廷兵权一半已是他囊中之物,而且此人十分谨慎,所以我等只是暗斗,并没有摆在明面上来。 可如今要是中了他人挑拨之计,吾担心他会孤注一掷,打乱计划,到时胜负五五分,就算侥幸赢了,元气大伤,其他几国趁虚而入,又该如何面对?卫王道。 “原来还有如此缘由”宇文昕恍然大悟道。所以这次一系列突发事件,正是他国趁我等水火不容之时,所略施之计。所以不但不能袖手旁观,反而要抓紧时间找出这些暗探,连根拔掉。 一来可以全身心的对付宇文护,二来可以减少他国对吾朝的刺探,以为将来不时之需。这也是一个机会,平时藏了起来,无法发现,如今既然出来活动,就定会有蛛丝马迹。 这方面还得仰仗皇妹,一旦暗探堂发现,皇妹绝不手软,做到一击必杀。卫王又解释道。诺,皇兄放心。 第34章 少女心思 翌日,天刚蒙蒙亮,马三感觉床边有人,睡眼朦胧的看了一下,还好没有,难道出现了幻觉?然后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突然一把雪白铮亮的短刀在眼前晃了晃,马三睡意全无,毫毛都立了起来,“小弟弟,该起床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马三转头看见罩着黑袍的女子道:“姐姐,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何况你无声无息的,”哼,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打扰你美梦了?女子冷哼道。 “姐姐能来看我是小弟的荣幸,怎么会打扰呢?高兴还来不及呢,”马三笑嘻嘻道。“听说你被抓走了,这不好好的嘛,还拐了个漂亮女子回来,看你日子过得很风流阿?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要不姐姐给你断了这烦恼根,说着又用短刀指了指某地,免得祸害无知少女,”女子打趣道。 “姐姐别拿弟弟寻开心了,说着后移了一步距离,没有的事,我这是救人,等几天女子家人就会来接走的,我等土匪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是本分,何来拐卖女子一说,姐姐慎言,”马三一本正经道。 真想把你的嘴切下来,女子晃了晃刀,哼,姐姐走了,蝎子以后也不会回来了,女子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保镖没了,那以后岂不很危险。 “那个姐姐,咱跟蝎子兄弟一场,你带走了,挺不习惯的,能不能…女子打断道:“就你这点出息,你不是不怕死的吗?为何又如此惜命了?” 姐姐此言差矣,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小弟呢?古人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不还没有实现人生价值嘛?哼,你倒是会找缘由,不过别想了,蝎子有要事要办。对了,你带回的女子叫什么?女子问道。 “宇文家的,宇文彤,好像是宇文护的女儿,”马三回道。“什么?宇文彤?宇文护养女,这怎么回事,把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女子说完又走了回来,饶有兴趣的问道。 原来如此,倒是误打误撞帮了姐姐一个大忙,“姐姐你不会去杀她吧?”马三警惕道。怎么?要是杀她,你还心疼不成?“姐姐,宇文姑娘人挺好的,之前是有些误会。”马三立马道。 “哼,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女子又打趣道。放心,姐姐虽然杀人如麻,可也不会对个小姑娘下手,我去见见她,你不必跟着…马三正想跟着去被女子拦住。 马三焦急的在门外候着,也不知道里面说些什么?随着房门的打开,看着两女一前一后的相继走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黑袍女子看了看他一眼道:怎么?不放心你的小情人?马三摇了摇头。哼,女子冷哼一声走远了,马三又看了看宇文彤,只见她脸有些发红,微低着头,尽显女儿姿态。 马三不解道:“宇文姑娘,你怎么了?她没难为你吧?”“没,只是谈了些家常。”于文彤答道。 “马天云,你过来,”黑袍女子道。听不清女子声音有何异常,但她内心却很不平静,不知为何,见马三误解自己,担心宇文彤的时候就想打他一顿,本小姐在你心中就那么凶吗? “宇文姑娘等会跟着我走,带她回家,人家一女子待你山寨也不是个事,这次能救宇文姑娘也算你有功,你的头暂时寄存。”说完看了他一眼,又冷哼一声。 姐姐这是怎么了?马三百思不得其解,女人的心海底针,谁知道。随着两女子的离开,山寨又恢复了平静。 卫王得到消息,露出了笑容,倒是意外之喜,皇妹找到了宇文护的女儿,对着黑袍人道:吩咐管家去接触晋国公府,本王有了宇文彤的消息。晋国公府,宇文顺大喜,终于得知六妹消息。父应该很高兴,倒是欠了卫王府人情。 在一处隐蔽的山谷,突然响起了兵戈交击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地上多了几具黑袍尸体,同样的争斗场景在破旧茅屋,无人巷道等地相继发生,随着最后一人的倒下,男子松了一口气,终于拔完了发现的据点。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兄,好久没听曲了,走听曲去?马三对着胖子道。“天云兄,你不怕到时候又有人作乱?”胖子提醒道。“应该不会了吧?最近又没有得罪什么人,到时多带点兄弟们,人要及时行乐,不要辜负这大好年华。” “天云兄,后面有人跟着我们,”胖子轻语道。不会吧?最近这么点背?小五,我们往人多的地方走,故意绕一绕,看是不是?马三有些心虚道。 “三哥,这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我们走哪他也去哪,还不停的观察你。怎么办?要不我去叫兄弟们?小五说完欲走。马三鄙视的看了这家伙一眼,你不就是要跑路嘛,还不知道你,老子被抓了,你他娘的还去听曲,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个没义气的兄弟。 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现在这是在城里,跟踪如此明显,很是不符合逻辑。马三仔细想了想,径直向该男子走去。 拱手道:“大哥是否找在下有事?”男子又仔细的打量了他回礼道:“不知公子贵姓,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不敢确定,倒是唐突了。”在下马天云,清风寨二当家的。”马三又回道。 也姓马,真跟少爷长得像,至少有八分像,应该不是少爷,要是他的话不可能不认识我,清风寨?二当家的?是做“当行”?打扰了,说完拱手离开了,走到一半又回头看了马三一眼,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莫名其妙,什么少爷,什么太像了,怪人。马三看着男子消失后才回到俩人旁边,见俩人张口欲言抢先打断道:“认错人的,本人像他的一位故人,弄清楚了,就走了,我们也走吧。去晚了,可没好地了。”俩人顿时放下心来,想着听曲,又神采奕奕起来,三人快步的朝青楼走去。 男子边走边喃喃自语,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世上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难道是老爷在外的私生子,难怪老爷家里人丁不旺,原来在外面还有…男子自我脑补。不行,得把这消息发回去,不能让老爷血脉流落他国,三少爷已经失踪两年了,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第35章 千里寻亲 陈朝都城健康的天气逐渐变得凉爽,阳光明媚而不炙热,微风拂面,给人一种清新、宁静的感觉。 太尉府,一老者站在院里望向远处,秋季来了,本是收获的季节,是春的希望。可老夫的浩儿,你在哪呢?整整派人找了两年了,可是还是没有消息。 老爷,歇歇吧,都站了一个时辰了。旁边管家劝慰道。“无妨,就是想站站,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不用劝慰,”老者说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这辈子也挺不容易的,年轻时征战沙场,不惑之年才娶妻,育有两女一男,夫人却早早的驾鹤西去,而今快到耳顺之年,幼子却又下落不明,俩女为寻胞弟已是两年未回,往昔热闹的太尉府,如今却这般凄凉,管家也叹了口气默默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管家急匆匆的来到老者身边,高兴道:老爷,来消息了,说着弯腰递了过去,老者顿时一喜,心随即悸动起来,同时伸出颤巍巍的手接了过来,希望不要再次失望。 当老者的笑容慢慢变少,最后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管家很是着急,刚想开口,老者把纸张递给他道:你也看看,”管家接过,仔细看了一遍,抬头看向老者道:“老爷,这,这… 周朝同州武乡郡,老者陷入沉思,把一辈子的风流账都想完了,也没理出头绪来。随即开口道:“送信大小姐,让她去同州武乡郡看个实处,正好她在周朝,也知道胞弟的印记。”说完又理起年轻的风流韵事… 好,好,马三等人再次对清馆人的唱功连连叫好。清馆人唱完对着三人微笑礼揖,这是老客官了,几乎天天在场,从最开始的厌恶到现在的感激,久了才知性情是放荡不羁,潇洒自如, 对几位反而心生好感。于是对着边上的小厮低语几句后揖礼退场。 马三等人坐在二楼雅房,一女子缓缓走了进来,行礼道:“让几位公子久等了,奴家谢各位的厚爱,特略备薄酒,不成敬意,望三位公子不要嫌弃。” 小五抢回道:“姑娘客气,不必如此,倒是我等占便宜了。”马三,胖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时小厮送来酒水,几盘点心,几盘小菜。在一番推杯换盏之后,气氛倒是推向了高潮。 “黄姑娘的唱功我等甚是佩服,在下有一故事倒是没有曲,若是得姑娘相助,他日必将风靡一时。”马三道。 女子来了兴趣,眼巴巴的望着他,这故事名为“梁山伯与祝英台”。这种出风头讲故事的事就交给了小五,话说粱山伯与英台在…看着胖子,女子的情颚表情,小五洋洋自得,就这故事,当初在李府说了无数遍,俘获了多少二八少女的心,可惜了,小兰,小菊… 女子抹了抹眼角,回过神来,略有失态的一笑道:“故事很是打动人心,奴家失仪了。”姑娘倒是多情之人,何来失仪?这曲能谱否?”马三问道。“这,这,奴家有自知之明,还请公子体谅,不知公子可有头绪?”女子惭愧道。 姑娘不必自惭形秽,在下对此更是一窍不通,不过偶听一段声乐倒是相得益彰,不过在下只能哼上一段,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说完就把“梁祝”哼了出来,三人听了,呆了,真的是绝配。小五比了中指,差点让马三破功… “公子果然大才,”女子夸道。马三有点羞愧,有个屁的才,还不是照搬的,关键还记不全,我这个脑子呀! 姑娘谬赞了,这是偶然所得,对曲乐是完全不知,所以只能请姑娘相助。“好,那奴家就献丑了,”一个时辰以后,女子哼了一段,马三惊呆了,好家伙,这才是专业,简直一模一样。 大家恋恋不舍的告辞分别,相约以后常相聚,以后可能连钱都不用给了,胖子崇拜的看着马三,难怪能当二当家,天云兄果然是深藏不露。 “杨兄,最近你没有回过杨家?”马三突然问道。“没有,没钱回家取钱即可,家有管家打理,兄长远在边关,倒是无所事事,”胖子理所当然道。马三嫉妒的比了个中指。马三想了解杨家已经到那一步了,好调整安排以后计划,结果这杨爽是个二百五,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有和三弟一模一样的少年,一容貌美丽,皮肤细腻的女子大惊失色。“速速赶去同州,”诺,侍卫应答道。 “二当家的,大当家来信,清风寨日子不好过,府兵经常出没?问二当家的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一土匪道。 哦,倒是忘了清风寨了,真的是温柔乡,英雄冢。把土匪的事业都忘了,要做大做强,才一个分舵,现在差不多得开二分舵,三分舵了…“回信,大当家,稍安勿躁,一切正在顺利进行中,二分舵正在建设中。” 马三立即汇总了拓展部的消息及计划,经过仔细对比,决定二分舵开建,然后一切吩咐了下去,同时继续探测新的地点,土匪的扩张事业一刻不能停。 “权叔,可知像及三弟的人在哪?”女子焦急询问道。“大小姐莫急,小的打探清楚了,此人几乎每天都会进城,只需慢慢等待即可”中年男子拱手道。 “哦?不住城里,那他住哪儿?可有线索,”“住在城外的不远处“栓马岭”的山上,取名“清风寨一分舵”,自称土匪,讲什么匪气,他们行事倒是新奇,在武乡郡有些传说,”男子回道。 土匪,匪气?女子皱起粉眉。“怎么还没出现?”女子等得有些急躁。男子也眉头紧皱,往天几人早就进城,为何今日都这般时辰了还未出现? “权叔,可确定会入城?可知他们去哪?”女子再次问道。“是的,往日都会早些,不知今日为何?他们每日都会去“凤来楼,”“凤来楼”是何地?女子不解。“青楼”,男子轻言回道。女子脸有些发烫,好小子,年纪小小就逛青楼? “三哥,今天不去听曲?”小五疑惑道。三哥今天兴致不高啊?都藤椅上躺半天了。就知道听曲,“听,咋不听死你呢?男子汉大丈夫立身天地间,当有所作为,怎么能如此浪费光阴,”马三没好气道。 你清高,要听是你,不听又是你…看着马三要杀人的眼神,小五立马跑了。 第36章 太后酗酒 “千峰万壑不可数,异草幽花几曾见”。几人来到“栓马岭”,倒是被这初秋的山景所震撼。此时的山林,树木的颜色开始发生变化,从翠绿逐渐变为金黄、深红、橙黄等五彩斑斓的色彩。 这些色彩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尤其是远处的枫树,叶子变得格外鲜艳,如同火焰般燃烧,为山林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二当家的,一行人欲拜访山寨?不知是否让他们上来?”一土匪道。哦?还有人拜访,咱们山寨名气这么大了吗? 马三思索问道:“都是些什么人,”有个女子,带有几个侍卫。哦,应该是宇文姑娘,来感谢我等来了。要是杀手姐姐,才不会这样。对,一定是宇文姑娘,正好把玉佩还给人家,上次走得匆忙,未想起来。 二当家的,客人已到带到主厅。哈哈哈哈,宇文姑娘能来山寨,倒是令在下受宠若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子一怔,就是三弟的声音,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只见面容如同美玉,眼睛明亮如星,嘴唇红润,牙齿洁白的少年映入眼帘。 马三笑容僵住,不是宇文姑娘,只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只好轻咳一声拱手道:“在下认错人了,请诸位莫怪,在下马天云,欢迎各位。”像,太像了,只是比三弟高了一些,壮了一些,言行举止倒是不像。 “大小姐,”旁边一侍卫提醒道。女子回过神来,开口回礼道:“奴家失仪,望公子谅解。”无妨,我看姐姐举止大方,大家江湖儿女,不必如此,”马三道。 这姑娘看上我了,一直看着都不好意思了,这几个男的怎么回事,看着干嘛?咦?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几天前跟踪自己的人吗?莫非我想他们故人,来看看的。见陷入死寂,马三又轻咳一声,几人也回过神来,眼光看向他处。 “这位大哥很是面熟,几日前是否见过?”马三故意问道。“不错,公子好眼力,当日小的把公子当成了一故人,望公子见谅”男子抱拳道。 女子还是死死盯着他,眼光不曾离开,马三有些不自在。开门见山道:姑娘是不是也把在下当成了故人?阿?女子脸色有些发红,人倒是像,只是言谈举止倒是不像。 “不知公子家在何处?”女子直接问道。“在下家住陈朝京都健康”马三故着镇定道。还不信,这么远你们知道。阿?女子又一惊,也是健康,可是要是三弟的话,应该认得我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像,又有那么多的巧合,家也在健康,也是马姓。莫非… 几人又拉了半天家常,最后一行人下了山。男子道:“大小姐,是不是很像三少爷,他确实不认得我等,怪哉?” 权叔,不错,就算他不是小三,可是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一模一样之人,没有关联,本小姐是不信的,就看吾父… 话未说完,但是意思大家都懂的,只是女子也疑惑,以父的为人,不应该呀?还有一点,小三的臀部有一“月牙”印记。只是这如何是好?几人满怀心事的一路走下山去。 马三觉得莫名其妙,躺在藤椅上,沉思半晌。突然灵光一闪,不会吧?是原主的家人找来了?这可怎么搞,怎么解释,说了有人信吗?谁是谁不认识呀?装失忆?可是… 马三内心一阵烦躁,得好好想想,古人信玄学的,要是把我当妖孽怎么办?算了,还是不要了,得跑路了。 “都准备好,把人散出去,以僧人的名义,雍州各大城池的人必须到位,时间不多了,已经入秋了,等布置好还得几月,按上面的意思,如果形势不变,计划下个元日左右动手。 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暴露,道家那帮人如果发现异常,为了巩固地位,到时难免找事打压佛门,以宇文护的智慧肯定就会感到有异常,那本王这几年的心血可就付之东流了。 还有一点,组建自己的势力,这件事你亲自办,只听命于本王,可听清楚了,一定要暗中行事,卫王严肃道。诺,黑袍男子退了下去。 “近来得到消息,太后开始酗酒,皇上劝过多次,效果甚微。”宇文护淡淡说道。“父的意思,有不同寻常,”宇文顺疑惑道。 “那倒没有,寡居后宫多年,加上进来我等施加压力大了些,毕竟终归是女子,承受不起,可能就酗酒解忧。对我等却是机会,趁其不备慢慢取走其兵权,顺儿,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前段时间我等有些损失,不过只是癣疥之疾。”诺… 拿酒来,拿酒来…远远的就从太后寝宫传来,“母后这是又开始了,”身着黄袍男子满脸焦急道。身旁宦官立马恭敬道:“陛下切不可着急,还是去劝慰太后,以解忧闷。” 只能如此了,说着两人朝着太后寝宫而去,刚到门口,一声碎裂之声传来,黄袍男子摇了摇头推门而入。一股酒气迎面扑来,用手捏了捏鼻子,眉头皱了皱,朝里间走去。 皇儿来了,快给母后拿酒,这些该死的奴婢,说着狠狠瞪了瞪跪在地上的奴婢。黄袍男子朝着几人摆了摆手,几人行了礼飞快的退出了寝宫。 母后,不可再饮,恐怕凤体…在黄袍男子的劝慰下,慢慢的安静下来。男子对着身边宦官道:“去膳房弄些参汤来,太后醒酒,一定要盯仔细了,”诺,宦官退了下去。 见宦官走了,男子马上轻声道:“母后,可别真的多饮,”“皇儿放心,这演戏还难不倒本宫,不过倒是时间长了些”太后道。 母后受苦了,没有他法,宇文护可是老狐狸,这几月朕会陆续的让朝中重臣劝戒母后,不信那老狐狸不上当,卫王那的消息就还是母后多费心了。本宫省得,皇儿放心。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知道是有自己人传的信息,太后道:回来了,好了皇儿。“母后可有好些?”黄袍男子问道。“喝了这参汤倒是好多了,就是有些乏了,退下吧,”太后道。诺…几人慢慢退了出去。 第37章 被打劫 蓝田李府,当李天明走进书房,一封书信放在书案上,老者诧异,打开只见上书“皇太后酗酒,望进宫劝慰”几字,没有署名。老者一阵苦笑,自己倒是太天真了些,怎能真正的远离朝堂,远离这京都的旋涡? “大小姐,不能一直在这耗着吧,好几天了,据他们的人说要去什么华州,开什么第二分舵,这可如何是好?中年男子道。 “权叔,等父回信,同时也向二妹发了信,二妹应该很快到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女子回道,二妹性子野,风风火火毫无顾忌,这事反而好办。 “三哥,不是兄弟们都派过去了吗?我们去华州干什么?挺舍不得这里的?”小五失魂落魄道。 “你是舍不得这里吗?是青楼的馆女吧!你小子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做人不能眼界太窄,要广撒网,才能多敛鱼。何况离这又不远,马车两天路程,来回也方便,”马三道。 小五眼前一亮,还是三哥说的对,“广撒网,多敛鱼”。 “二当家的,大当家又来信了,”一土匪说完掏出信件,小五接过打开看了道:三哥,看来华州是去不成了,大当家的来信让我等速速回清风寨,说有大事相商,也没说什么事? 马三想了想道:也好,先回清风寨,看看情况,多带几个弟兄,把咱缴获的物资拉几车回去?那边弟兄挺苦的,准备好了就出发。“天云兄放心,这分舵的事不用操心,”胖子道,“好,那就出发”马三拱手道别。 “天云兄一走,倒是少了很多乐趣,望着消失在尽头的车辆,胖子慢慢收回了目光。大小姐,一侍卫急匆匆的赶来道:“大小姐,他们没有去华州,是往雍州方向去了。” 女子无可奈何道:“那就去雍州,权叔带两人,你们跟上去,剩下我等几人这里等二妹”诺,几人领命而去… “三哥,前面到蓝田县了,”小五兴奋道。,“咱们还是早点回山寨吧,有机会在进去,在人的一生中会去过很多地方,大多数的人都是过客。”马三道。 小兰,小菊…小五暗自神伤。咦,小五惊叹道:三哥,好像是李府马车?小五又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李府马车。他们也往这边走,他们难道也去渭南?“ 马三拍了拍小五的头,想什么呢?这条官道直达京都,他们应该是去长安,当然也会路过渭南,不用管他们,跟着走吧。”马三叹息道,不知李小姐在不在车里,还挺想的。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熟悉的开场白传进了车里,马三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醒来,哭笑不得,遇到自家兄弟打劫,前面李府的人,紧紧的围在一辆马车的周围。 “三哥,这就是清风寨的地盘了吗?小五没来过,倒是兴奋”。一土匪走到马车前道:“二当家的,山上弟兄打主意到咱们身上了,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马三没好气道,这种小事还问自己。 马三,小五两人下了车,往前面走去,看都没看那帮围着的杀才一眼,对着李府的人拱手道,“兄弟们,好久不见。” 刚开始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马三,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是说已经死了吗?随即就见马车车帘打开,下来一老一少,李婉儿见到马三,明显紧张的情绪被高兴所取代。 “十七,果然是你的声音,你没死,太好了”高兴的下了车走了过来。老者也先是一愣,打量两人后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老子这抢劫呢?你们搁这认亲吗?土匪正要上前提醒他们弄清现在的状,刚想开口,就被马三这边的人一脚踢了过去,“没眼力见得玩意,也不看看是谁?”边踢边骂骂咧咧。 所有的人都懵了,有这么猛的吗?副部长被踢了,是不是看不起我等土匪,还是觉得咱的刀拔不出来。李府一众人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老爷,小姐你们是去长安?”马三笑问道。“是的,没想到一路上是你们跟在后面?早知道就好了? 老者提醒女子道:婉儿,先不忙着叙旧。女子看了看周围情况点了点头,明显的往马三旁边靠了靠。见一个个对他们怒目而视。 马三拱手对女子等人道:你们先上马车,小的会处理,老者看了一眼,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拉上孙女上了马车。 狗日的,是不是新来的,还不服气,瞪什么瞪,还想拔刀不成?眼睛是不是瞎了,二当家的车也敢拦,对着一帮杀才又一顿臭骂,做势又要踢上去。 二当家?真的是是二当家吗?这里土匪大多后上山的,不认识马三,突然后面跑来一土匪,见到马三,顿时一喜,真的是二当家,随即行礼,这一刻剩下的土匪也弄明白了,立即也行礼。 行了,自家兄弟,不知不怪,后面几辆马车拉上山去,这是送给兄弟们的礼物,前面是我的朋友,我去去就回,随即摆摆手,示意他们撤退。 “老爷,小姐没事了,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放心刚才那些人是小的朋友,不会有问题。”马三在马车旁开口道“。 十七,你怎么不回来,我们担心你好长时间,你没事就太好了?李婉儿道。这怎么回答,马三不知如何开口,老者连忙道:“小友没事就好,婉儿不必深究。”马三感激的看了老者一眼。 在一嘘寒问暖以后,老者突然道:“不知小友名讳。”马三一顿,这思维跳跃有点出其不意呀,想了想道:小的马天云,当初迫不得已,请老爷谅解。老者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婉儿几次想开口说话,可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问出来。“时辰不早了,小友后会有期”老者道。 “好,青山不改,细水长流,山海有相逢,”说完揖礼。噗呲…女子笑了,还是那个十七,挥挥手上了马车。马三也会心一笑,一直到马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在李府的日子是开心的,后来虽有波折,但能完美的解决,倒是了却了心中的憾事,以后再见面也不会有所别扭,这小妮子还是那个李婉儿,我又何尝不是那个十七呢? 第38章 巷口遇袭 哈哈哈…二弟回来了?司徒文高兴的大笑。听说刚才二弟被自家兄弟堵了?二弟没受到惊吓吧?这帮杀才,一点没眼力见,等会得好好收拾这帮狗东西。“大哥,自家兄弟,一场误会,不必如此,”马三笑着回道。 “大哥这次急着让小弟回来,不知意欲何为?”马三问道。“兄弟,你也知道,让大哥打架倒是没啥问题,可是管理整个山寨,大哥可就力不从心了。 从你离开后,山寨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兄弟们好久没有下山了,今天还是这段时间的首次,结果倒是遇到二弟。”司徒文苦笑道。“这是为何?难道官府还在继续打压?”马三疑惑道。 “不错,这些狗日的是不是吃错了药,一直针对咱们山寨,日子越来越难过?实不相瞒,整个山寨都快断粮了,又有新的兄弟加入,还好你让大家种粮食,但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才急着让你回来想想办法,”司徒文道。 大哥,情况小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自古民不与官斗,到时给兄弟们安个“造反”的罪名,那就没有安身立命之地了。 现在办法就是:一,继续退缩山上,自给自足,但人太多没办法做到,二,派出大部分兄弟去分舵,如今二分舵也已建成,加上一分舵完全够兄弟们安身,留一小部分兄弟们守山寨,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马三思索后回答道。 “好,就依兄弟的办法,哈哈哈,还是兄,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建了分舵,要不然好不容易建立的山寨怕是又要一哄而散了,”司徒文高兴道。 本来兄弟刚回来,该好好给兄弟接风,可是没什么好东西,难为二弟了,司徒文不好意思道。自家弟兄,不必破费,我们带回的物资让大伙分分,先解燃眉之急。马三毫不在意道。 “大哥,要不我带你去城里听曲,正好要走了,放松放松,马三溅笑道。”好极,好极,不瞒二弟,哥哥还没听过曲呢?嘿嘿嘿嘿…司徒文憨笑道。 马三带着两人轻车熟路的进了“幽兰苑”,没见过世面的司徒文,不是这看看就是那瞧瞧的,显得特别好奇,被小五好一阵鄙夷。 清馆人宛转悠扬的唱曲引来大家阵阵叫好,特别司徒文嗓门特别的大,不时迎来大家鄙夷的目光而不自知,马三两人不自觉的往边上挪了挪。 听着楼下不时传来司徒文的大叫声,楼上雅厅身着锦衣的男子一阵阵皱眉。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被于文彤那个贱人拒绝,本来是到青楼来喝酒听曲解解闷。 不知哪来的野人,大喊大叫,顿时心情更郁闷了。气呼呼的摔门而出,正准备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大汉,却无意间看见了马三。 仔细确认后就是这个小白脸,妈的,没想到在这也能碰见,顿时把所有的怨气,撒在了马三身上,对着旁边的侍卫低语几句,侍卫领命而去。男子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对于这一切,马三等人毫不自知。“大哥,这地方怎么样?”马三笑嘻嘻的问道。“好,太好了,不怕兄弟你笑话,大哥还是第一次来。 真的是太好了,特别是那几个唱曲的小娘子,那个身段,那个脸嫩得都能滴出水来,哈哈…说完又一阵浪荡的大笑。” 大哥,等到了一分舵,武乡郡那边的青楼别有一番风味,到时大哥再好好欣赏,马三笑着道。随后几人慢慢的向城外走去。 大哥,走这边,路偏了些,但是离出城倒是能节约不少时间,茶水饮得多了些,也正好去放放水,马三指着旁边的小巷道。 正当几人聊得眉飞色舞之时,前面被几汉子拦了道,其中一人冷冷道:“我家少爷请几位移步。” 同时做出请的姿势,几位兄弟,是何意思,不知你家少爷是?”司徒文脸色难看道。“废话那么多?请吧?”说着全部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威胁道。 两位兄弟,我先挡着,你们见机行事,司徒文低声说道。看来几位是禁酒不吃吃罚酒,说完提刀向挡在前面的司徒文砍来。 司徒文侧身避开,右手握拳闪电般的向来人腰部攻去,眼看就要击中,又一人挥刀向这只手砍来,司徒文只好撤回右手,后退一步,又瞬间跃起,伸出右脚狠狠的朝这人头部踢去,眼看一脚飞来,刚才反应过来的人脸上露出狰狞,欺身上前,用左手把同伴往后推开,右手用刀直指司徒文的命根处,再这惊险万分的时刻,只见司徒文不慌不忙的收回右腿,腰部用力,正好惊险躲过,刚一落地又一把刀向头部袭来,司徒文连忙顺势两腿前蹬,借力后退起身一气呵成。 幸好是巷道不宽,施展不开,要不然那怕司徒文武艺再好,也不可能斗个旗鼓相当,而且还是赤手空拳。 几人见没占着便宜,前面两人向后面的人使个眼色,后面几人立即向后退,慢慢的消失在巷道的尽头。留下两人也不说话,就恶狠狠的盯着司徒文。 马三见退走了几人,松了口气,慢慢的向司徒文靠近,正准备开口,没成想后面出现了脚步声,转头一看,心掉进了冰窟窿,拔凉拔凉的,刚才消失的几人出现在了后面巷口,正在向这奔来,现在是被包围了。 “好胆,”司徒文也没想到会这样,两眼欲裂,大声吼道。这次司徒文发了狠,身若闪电,突然就朝两人发动攻击,一人不留神,被击中了胸膛,被打的退了几步,瞬间脸色大白,一只脚半跪,用长刀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咳嗽。 另一人反应迅速,在司徒文击中他人的瞬间就挥出长刀,正好砍在了司徒文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司徒文忍着剧痛,回手又向其攻击,同时大叫,二弟你们快走,马三两人则快速的冲了过去,冲到半跪敌人面前时,小五狠狠的踹了那人一脚,那人狠狠的看了小五一眼,然后倒了下去。 “三哥,快跑,来不及了,”小五边跑边大声道。马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司徒文渐渐落了下风,剩下的人正在围着他砍,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完了,司徒大哥完了。 马三两人跑到巷口,突然发现有几人堵在前面,其中一锦衣男子笑呵呵的看着他。原来是你… 第39章 追杀 齐国京都,黄袍男子脸色难看的盯着信件。突然愤怒道:“欺人太甚,就五座城池,简直没把我等齐国放在眼里,诸位怎么看?” 陛下:目前来看,周朝天子还没逼到绝路,既然如此的话,我等只需要继续等,谈肯定是要谈的,咱就不着急,慢慢谈,就看他们急不急了,到时候我等就有更多的主动权。 另一人道:”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等只需假意谈判,到时候可以趁机出击。” 黄袍男子面露为难之色道:“高爱卿,不是朕不想收复失地,只是如今国力空虚,用什么打仗,兵戈一起百姓又将流离失所,如今能兵不血刃的拿回城池,倒是两全其美。好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既然他们不急,那咱就等,是他周朝皇家一脉的性命重要还是城池重要?朕相信他们会有所抉择,好了退出去吧。”说完摆摆手,走下了龙椅,走了出去。 卫王看完信息,脸色不变,慢慢的收起信纸。转头面向一女子问道:“皇妹,这就是齐国提的要求?” 不错,皇兄,他们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谈了几次,他们始终不肯松口,你看怎么定夺?女子道。 不用急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等有新的计划,如果处理得当,朝廷就不会有大的动荡,你知道母后酗酒吧?卫王问道。 女子点头,略有所闻,正想去宫里宽慰母后。嗯,去是要去的,不过母后酗酒是假,这其中的奥妙这就给你说说。 “原来如此,可是行得通吗?!女子问道。“总得试一试吧?这样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不会动摇国本,至少伤害小得多,”卫王道。 “可是这个老狐狸谨慎了十几年,都没有进过宫,不怕功亏一篑?”女子问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就是因为谨慎十几年,加上皇上也谨小慎微了那么多年,反而成功的机会很大。 当然还要做其他的,皇宫里有很多眼线,这反而能为我等所用,等会进宫你可得注意,卫王提醒道。”皇兄放心,皇妹省得。那齐国那边?女子又问道。 继续谈,不过就不是真谈了,争取拖延时间,他们不是愿意拖吗?那就随了他们的心意,哼,想趁火打劫,齐国还不够资格,现在重点关注陈朝,做好最坏的打算。 “嘿嘿,小子,上回祁县本少爷回得匆忙,倒是忘了你,今天你自动送上门来了,这回看你往哪跑?正好本少爷心情不好,你就倒霉了,”锦袍男子哈哈大笑。 马三脸都绿了,原来是你这个狗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弯腰行礼道:大哥,咱们是不是有误会?误会?就凭你小子敢打六妹的主意就该死,混账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 一想到六妹就邪火丛生,偏偏那贱人对本少爷爱理不理的,把他俩抓起来,锦衣男子向身边的侍卫道。 小五脸色难看,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对着锦衣男子道:这位大人,这事好像与小的无关,小的只是路过,求大人高抬贵手。 路过,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你刚才不是叫他一起跑的吗?锦衣男子戏谑的看着小五。大人,你听错了,小的在“幽兰苑”与他们相识的,正好顺道一起回去? 马三用杀人的眼光看着小五,这小子果然一身反骨,不讲义气。小五理都没理,又对锦衣男子道:一看大人就是恩怨分明的好汉,小的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又怎么敢与大人作对呢?你大爷,他说的都是我的词,马三那个郁闷。 哈哈哈,锦衣男子大笑道。“好,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他的一只手砍下来,你就可以走了,”说完抽出侍卫的刀丢到了小五面前。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小五捡起刀,看了看脸发黑的马三,又对着锦衣男子道:“大人,只是砍下他的手,小的要是被府兵知道了,怕是要受罚。””放心,这渭南县令是本少爷本家人,不要有所顾忌,”锦衣男子缓缓道。 忽然巷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几名侍卫扶着一个受伤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人对着锦衣男子拱了拱手站在一边。 马三一看受伤的人不是司徒文,眼睛瞬间黯淡无光,看来大哥被打死了,一股愤怒袭满全身,正当有所发作的时候就听见小五大声的喊道:“三哥快跑。”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小五拿着刀冲向了锦衣男子砍去,本来也离得近,锦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砍到,其中一人立马挡在了面前,小五见无机可乘,把刀丢了过去,一众侍卫马上跑去护住男子,小五转身就跑,马三在小五喊出的时候就先一步跑了。 等众人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跑了五米开外。“混账,混账东西,”锦衣男子对着一众侍卫大骂,刚才可是吓得不轻。 整理了下衣衫大怒道:“还不去追,养你们这些没用的狗东西,把那两小子抓到,要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人一前一后飞快的跑着,不一会后面就有侍卫追了上来,马三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冷汗都下来了,于是边跑边喊,小五,快点,要追上来了。 “三哥,我要跑步动了,”小五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两人基本已到了身体的极限,全靠一口气憋着,马三大急,“你狗日的平时不是跑得挺快吗?就差一点了,快?” “三哥,你…先跑…实在…是跑不动了,”小五说完就停了下来,然后倒了下去。马三正好看见小五倒下,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反而越跑越快,不一会就跑出城门,他一直跑,一直哭,终于栽倒在了一处草丛中。安静了,全世界都没有了声音,马三只觉得眼皮一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公子,你醒了,男子道。“是你们?”马三认出来了,其中一人正是当初跟踪他们的中年男子。 “你们为何在这?”马三问道。中年男子不好意思的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说起。马三知道了,肯定又是跟踪自己来的。 当想到小五倒下去的那一刻,马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小五多半凶多吉少了。想到这几年两兄弟在一起的点滴,马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埋头嚎啕大哭。旁边的两人莫名其妙,但也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第40章 小五重伤 一阵秋风徐来,马三不由的感到一股寒意,似乎这风也带着丝丝的忧伤?马三平静了下来,对着两人道:“多谢了,后会有期”。说完拖着疲惫的身体,落寞的向山寨走去。 大哥是为了救我死的,小五也凶多吉少,这偌大的山寨如今却如此的悲凉,没有一丝的温暖。 该死的宇文护,养的好儿子,我要报仇,可是一想到人家是堂堂的一国之相,马三又有些泄气,“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谍报部门按照马三所说之地找到了司徒文,不过已经死了,浑身都是刀伤。在宇文家的府邸没有探到小五的消息,这对于马三来说倒是好消息。 南朝太尉府,老者看完大女儿的来信哭笑不得,跟老三简直一模一样,唯一就是性情稍有不同,女儿也疑自己,当真如此相像?可是老夫想了几天,把这几十年见过的女子回忆了无数遍,也没有,老者百思不得其解,可这又该怎么解释,倒是怪事。 京都健康皇宫御书房,身着皇袍的男子静静的听着奏报,听完后眼睛微眯,右手轻轻的敲击伏案,沉思了一会儿。 突然剑目犀利盯着下跪的人道:“起来吧,虽然目的没有达到预期,不过至少成功一半,暗探全部沉下去吧,现在主要任务是关注周朝朝谈动静及军队部署,一有动静马上来报,下去吧。” 弟兄们,本来要带一部分人去一,二分舵的,但是大家也知道,大当家的死了,是被城里宇文家害死的。 所以,我决定要留下来,为大哥报仇,咱们是土匪,讲义气,要是大哥死了,我等屁都不放一个,那还是人吗?配着土匪吗?以后还在江湖上怎么立足,要让大家提起我等清凤寨的弟兄,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个个都是土匪,讲匪气。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大家撕心裂肺的喊着。不愧是清风寨的土匪,不愧是我马天云的弟兄,土匪报仇,十年不晚?大家放心,他宇文家活不长了。 现在安排一下,碟报部的不用打探其他的消息了,只干一件事,混进城里,化装成百姓,乞丐等,全力打探宇文家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汇报。后勤,保障两部门除了收种粮食蔬菜,然后进后山找野果,打猎,多多益善。快要到冬天了,到时没粮食怎么过冬。 施工部的全力做工具,需要什么工具,就做什么。同时多砍点木材回来,顺便在搭几间大房子,到时还有兄弟们来住。其他的散了,战斗部门的留下。 马三看了看留下的一百多个弟兄,给你们一天时间,选出武艺最好的二十个人,成立一个小分队,叫特种分队。剩下的人,全部进山,配合后勤,保障两部门去打猎,现在山下的任务做不了,训练也没意义。不过每天的早操还是要做,不能放松。 看着面前二十人,大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马三很是满意。剩下的人分两组,一组十人,马上分好了组,马三看了看点点头,阴险的笑道,你们每组选出一人当组长,自己看到办?打也好,抽签也好自己想,还是老规矩,自己选出来的头,就要服从命令。说完,就走到一边,等着看戏。 剩下的人,吵了半天,然后就开起了全武行。一个时辰以后,组长选出来了。马三缓慢的来到大家面前。“二当家的,”一组组长周宇,二组组长张鑫,两人同时行礼。 好,你们是一百号弟兄里面选出来的,你们是清风寨的精锐,就是最厉害的土匪。你们的任务就是训练,要训练很多,不单是武艺还包括碟报,工具武器制作,找食物,受伤了自我救助等,反正别人会的你们要会,别人不会的也要会,到时候谍报部长,后勤部长,保障部长,施工部长分别为你们训练。 现在是后勤部长带你们去后山深处,训练如何在山里生存,如何打猎,如何找野菜等。七天以后才准回来,不能带任何东西,包括武器。所有的人脸都绿了,七天,还什么都不能带。 马三也不懂如何训练,只是按照后世特种部队的方法简单改进,至于效果,应该还是有的。对碟报部的人道:“马上通知一分舵,把战斗部的一半人调过来。”老子不信了,你们宇文家不出城,”马三狠狠的道。 “大小姐,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不等二小姐了?”男子道。“权叔,没跟丢吧,二妹野惯了,不知道收到信没有?就算赶过来也要大半个月,等得实在是急了些,”女子回道。 没有,那位公子就在这少华山,叫“清风寨”的山寨里,不过好久没有下山了?男子回道。“哦?没下山,他也不像闲得住的,”女子喃喃道。 几天前公子昏迷在路边,醒了以后,就…就…男子不知该怎么形容。女子有些担心道:怎么了?为什么昏迷?“ 大小姐不必着急,当时小的没有进城,只是隔段时间在公子必经之路上探查,不料在草丛中发现,当时人已昏迷,醒了以后就…就痛哭不止,然后就上了山。后来才查明,公子的大哥好像被宇文家的侍卫害死了,具体什么原由?小的没有查到。” “大哥?他有大哥?”女子惊讶问道。“不是,是“清风寨”的大当家,公子是二当家,这寨子里的人这样称呼的,”男子解释道。哦,明白了,那他还好吧?“这…小的没敢上去,恐公子厌恶,”男子不好意思道。“嗯,这倒也是,我等该如何是好?”女子说完也有些无力。 “小哥,你可终于醒了,等等,老儿给弄点水来。”一衣衫褴褛的老者转身找水去了。小五睁开眼,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心脏部位钻心的疼,嘴唇干得起了皮,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会儿,老者用掉了半边的瓷碗盛了些水,用左手轻轻的扶起小五的头,然后右手把碗沿挨着小五的嘴,手慢慢的抬起,见水浅了些,又向上抬起一点,直到小五轻微摇头为止,最后又把小五的头缓慢放下。小五投来感激的目光,老者似乎能懂,摆了摆手。 老者起身放回瓷碗,坐在旁边道:“小哥,你刚醒来,受了很重的伤,暂时不能吃东西,等你恢复些,老儿便熬上些粟米粥。”小五想努力的说话,老者赶紧手势制止,便退了出去。 第41章 认亲 长安皇宫正武殿,只见一身着龙袍,头戴皇冠,剑眉星目,面容俊朗而又不失威严的男子端坐在龙椅上。扫了一眼站立两旁的群臣,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对于陈朝屯兵边境之事有何看法?” 群臣都没有说话,只是眼角自然而然的瞟了一眼,站在首位的宇文护。坐在龙椅上的宇文邕内心极其愤怒,面色却很平静。 也看向宇文护道:“晋国公可有良策?” 宇文护恭敬道:“陛下,有镇南军镇守边境要塞,大可不必担心。我等只需做好应对准备,诸多事宜,老臣自会报以陛下。”宇文护恭敬的回道。 “那就有劳晋国公了。”宇文邕说完收回目光,不经意间看了看萧山和司徒浩然等人,如今李天明告老,这朝堂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宇文邕突然神色哀伤道:近日皇太后酗酒,朕劝慰多次,可惜收效甚微,朕想这朝中重臣大多受有太后恩惠,望各位爱卿进宫好生宽慰,以解太后忧心。昨日前御正李爱卿进宫后,太后甚是欢喜,有劳各位爱卿了。说完站起对满殿大臣行了个拱手礼。 “陛下,万万不可,”所有的人都躬身敬礼,不敢受礼。宇文邕又道:“受得,本是家事,朕是无奈,望各位爱卿体谅。”我等必为太后解忧,这是臣等分内之事,众臣回道。“既然如此,朕就谢谢各位爱卿了。” “不错,一个不少,”马三看着像野人般的二十人。虽然一个个有些蓬头垢面,但异常的精力充沛。先下去休整。明天开始半日对抗训练。 所谓的对抗训练,就是与剩下的战斗部成员对垒。一组一组的上,直到一方倒下最后一人为止。也就是说你们十人打他们一百人左右,听清楚了,怎么打?是你自己的事,挨了揍就活该,有本事把他们全打趴下。 后半日的武器工具制作训练也不能落下,哪怕受了伤,爬都要爬去正常训练,做不到的自然有人替进来。 两组人员脸色大变,“十个打一百个?”虽然有些吃惊,但没有一个人后退。“不错,这才是汉子,这才是我清风寨的土匪,土匪中的精锐。”马三夸奖道。有人小声道,那土匪中的精锐不还是土匪吗?哈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 天气渐渐转凉,一阵山风吹过,马三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衫。刚开始还饶有兴趣的“看戏”,后来便又觉得索然无味。不能进城听曲,又无处可去,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藤椅上摇阿摇。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 “二当家,有人拜访山寨,是两姑娘,带着几个护卫。”一人来报到。请她们进来吧,带到主厅,来人领命而去。 “二妹,等会性子不要急躁,此人不能确定是不是三弟,万一不是,失了礼惹人笑话”其中年龄稍大的女子再次嘱咐道。“知道了大姐,你都说了好几次了,我倒要看看有多像?”古灵精怪的女子不耐烦的回答道。 随着马三缓缓走来,年龄小的女子死死盯着他。刚到门口,突然就觉得眼前白衣一闪,耳朵就被人拧住拉了拉,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面而来。 痛,一股痛楚从耳朵慢慢传来,接着就听见一阵娇骂声在耳旁想起,“好你个马浩,还装作不认识大姐,让本小姐好生赶路,是不是二姐也不认识了?” 刚见马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年龄稍大的女子正要再次提醒旁边的二妹,只见一道影子瞬间窜了出去,刚想出口阻止,可惜已经晚了。女子摇了摇头,马上上前道:”二妹,不可无礼。” 痛,痛…马三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转头道:“姑娘,你不是认错人了。”还给我装是不是?说着又加大了力气,马三那个郁闷,只好眼泪汪汪的看向正面前来的女子。 “二妹,放手,还没弄明白,怎可如此。”女子急道。“大姐,这家伙就是欺你心善,他化成灰本小姐也认识。”说完就又拉着马三的耳朵向厅里走去,对着几个侍卫道:“门口守着,不准人进来。” 小王八蛋,学会离家出走,两年都不回家,害本小姐一顿好找,说完三下五除二的就要扒开马三的衣衫。 马三百口莫辩,遇到女流氓了,关键外面的杀才也不进来救人,眼看衣衫要被扒开,马三急道:姑娘自重,在下不是随便的人。 我呸,你身上本小姐哪里没见过,说完不由分说又拔拉了起来。我的清白啊,一滴眼泪眼角滑落,马三放弃了抵抗。 突然动作停了下来,只听见大声道:大姐,你来看看,这下知道被这小王八蛋欺了吧,说完冷哼一声。“月牙”,当门口的女子看见印记之后,先是一愣,接着一股幽怨的眼神看向马三。 怎么没动静了,马三立马整理好衣衫,迎面就见两女子狠狠的望着自己。这是?莫非看“胎记”,完蛋了,这下怎么说得清楚。 假装咳嗽了一声,刚想张嘴,话还没到嘴边,一阵粉拳就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你跑,让你不回家,让你不认人,小王八蛋,”年龄小的女子边打边骂。我的娘呢?有这么暴力的女子吗?马三流下委屈的泪水。 女子打累了,坐到一边,旁边的女子本想阻止,可是没有开口,小三这回是真的过分了些,就由二妹好好管管。那个…那个…马三不知道如何开口,“是不是欠打,那个什么?”稍小女子又怒火中烧,一言不合又要开打。 马三正了正身子,只见一身着青衫,温润典雅,诺诺大方,嘴角挂着笑容看着自己,正是前段时间找过自己的女子。 另一女子身着白衫,头插金钗,面容略显清瘦,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美眉微皱,一双大眼睛怒视着自己,大有一言不合就吃了自己的架势。马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个,我…失忆了,”马三好不容易蹦出几个字。白衫女子瞬间又站了起来,“是不是又要找打。”马三身子往后缩了缩,暴力,太暴力了。青衫女子立马阻止道:“二妹莫急,先听三弟说完。”白衫女子狠狠的瞪了马三一眼,又坐了回去。 第42章 离别 “真失忆了?”白衫女子狐疑道。青衫女子陷入沉思,根据前后种种迹象,应该是真的?要不三弟怎会这样?连性情都发生了变化。 不过也有些疑惑道:“那怎知你家是南陈健康?还有你的学识礼仪怎么没有忘?”这…听福伯说的,马三甩锅。“至于学识礼仪是当时山上一位老先生教的。”谁知道当初自己一句戏言,竟然成了真,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说是健康的人还真是。“福伯呢?”青衫女子又问道。“死了,饿死了,至于以前的事,真的一点印象没有,好像受过伤,醒了以后就不记得了,”马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说完两女又焦急的起身前来,准备查看受伤之处,马三连忙摆手,好了,好了。 最后在马三的一顿忽悠之下,两女终于是完全相信,是真的失忆了,经过试探以后,发现马三对以前的事是真的没有记忆。 “那个,大姐,二姐,小弟不记得你们的名字了,可否告知?”马三弱弱道。白衫女子抢先道:大姐“马文君,”本小姐“马文玉”,你是“马文浩”,咱父“马卓然”。 怎么没有母亲呢?马三没敢问,自动忽略,既然没说,可能就是有难言之隐了,何必徒增烦恼。 “马文浩?没有我马天云好听。两位胞姐,我现在叫“马天云”表字,“子风”。取自“吾辈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中的,“风”,“云”。是不是很好听,也很霸气?”马三洋洋自得道。 马文君笑盈盈的并未搭话,“好听个屁,好听管什么用,连名都改了,要不要姓也改呀?马文玉气愤道。“二姐,为何如此粗鲁,有辱斯文,姑娘家…”还未说完,头上就挨了几下。马文玉恶狠狠的盯着他。 “那个,二姐,女中豪杰,不拘小节,定向二姐学习。”马三马上改口道。看着姐弟俩打打闹闹,马文君不由得感到一丝温馨,终于悬在心中的包袱可以卸下了,要是“父”知道了,该有多高兴。 马三叫人备了一桌菜,给两位倒满了茶水,最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碗,举起碗道:感谢两位胞姐,不畏千辛万苦来寻弟,大姐,二姐辛苦了。说完喝了一碗,哼,知道就好,马文玉冷哼一声还是喝了一口。马文君倒是一直笑呵呵的,也喝了一口道:“不辛苦,找你是应当的,要是早点找到,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三弟什么时候跟我等回南陈,也好早日安排,如今马上就要入冬,到时天寒路滑不宜赶路。”马文君问道。 回去干嘛?露馅怎么办?何况到时就要被杨坚灭国,这当土匪多好,自在。“能不能不回?小弟还有很多事要做,等事了了,小弟自会回来?”马三轻声的说道。又看了看马文玉一眼,忽然见马文玉起身站了起来,娇目怒视,要不是马三事先用手护住脑袋,怕是又要挨上一下,然后凶狠狠的对着马三道:“你再说一遍?” “二姐稍安勿躁,偌大的山寨,这么多弟兄,小弟总不能一走了之吧?更何况大哥是为了救我被杀,我答应弟兄们要报仇的,这样走了,小弟以后怎么在江湖行走。”马三严肃的道。 “三弟,你报什么仇?”马文君担心道。于是马三把事情简单的叙述一遍。“现在怎么报仇?宇文家是堂堂周朝的国公府,侍卫武艺高强,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在人家眼里,你就是一只小蚂蚁?更何况身在他国,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你想让我们给你收尸?”马文玉气道。 “二姐,话不能这么说,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小弟又不是找整个宇文家,冤有头债有主,只找宇文护的儿子,现在正在渭南城里面,有弟兄盯着呢?就不信他不出城。”马三道。 “还十年?小三,不是姐看不起你,就凭你山寨这些弟兄,大都是些骨瘦如柴的家伙,拿得动刀吗?干脆二姐帮你报仇好了。”马文玉讥笑道。 “二姐会武艺?那二姐你能不能飞?”马三兴致勃勃的问道。一只粉拳袭来马三侧身躲过,突然脑袋传来疼痛,只见女子的另一只手已经敲到了头上。“把你脑袋敲开窍了,免得胡思乱想,哪有会飞的武艺?”马文玉气愤道。 好了,二妹,不要打闹了,马文君又对马三道:你二姐从小爱习武艺,以后少顶撞,免得有你苦吃。你先回家,报仇的事以后再说,没有商量余地,否则让你二姐绑你回去,山寨你先安顿好,明天出发。马文君也想明白了,对待三弟反而二妹的处理方式很好,简单粗暴,还有效果,说完带着一众人下了山。 马三无可奈何,要是不去一趟南陈,还真有可能被那暴力女绑走,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把几位部长及特种分队组长召集在了一起。 安排道:因有要事要办,去一趟南陈,可能要几个月,所有部门按以前安排不变,谍报部全力收集渭南城里宇文家的情报,同时抓紧时间找到小五。 特种分队全力训练,一天也不能落下,等一分舵兄弟来了以后,编入战斗部,任务不变。拓展部的弟兄继续寻找新的山头,开分舵的事也要抓起来。 最后,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你们几人商量处置,一定要多备粮食,保存实力,当我回来的时候就是报仇之时。 二当家的,山下来信说:请二当家快快下山,不要…不要…“如实说,”马三道。“不要逼本小姐上山来揍你,绑你下山。”侍卫说完低下了头,想笑又不敢。 马三满头黑线,算了,早走晚走早晚要走,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就走出了屋子。见场地上站满了人,见他出来,抱拳行礼道:二当家,早去早回。“好”马三回礼,潇洒而去。 “三弟是有不舍?”马文君见马三兴致不高,开口问道。“大姐,小弟不是无情之人,离开弟兄们有些惆怅,”马三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离别终究是苦的。 第43章 姐弟情 一群人风尘仆仆的进了城,在一座上书“太尉府”的府邸门口停了下来,府内金碧辉煌,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飞禽走兽的雕刻在屋檐下栩栩如生。 马三随着众人进了府,四处打量,腐败,一看这个便宜爹就是个贪官,家里整得跟皇宫似的,不过我喜欢。 不远处站着一位头发花白,身着锦衣的老人,他眼神深邃,面容轮廓分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一群人缓缓走来,老者的手抖了抖然后双手后背,慢慢的往前迎去。 父,马文玉飞奔而去,马文君也有些激动,远远看见父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对着马三道:“三弟,前面便是“父”了。” “这老头够老的啊,是他亲生的么?”马三嘀咕道。旁边马文君一头黑线,随即道:三弟,休要胡言乱语。一路上虽然习惯了,但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 浩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者高兴得语无伦次。浩儿?耗儿?老鼠?真难听,那个“父”,儿现在名叫天云,表“字”子风。老者愣住,旁边两女投来幽怨的眼神,马三当没看见。“哈哈哈…天云,马天云,不错,多了些霸气。”老子大笑道。 “虎父无犬儿嘛,都是您种好。”马三笑着道。“哈哈哈…是,是老子的种好,哈哈…”两女脸上爬满了腮红,父今天怎如此失仪。老者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身子倒是弱了些,不过长高了不少。“这不长身高了嘛,自然就不会那么壮,”马三回道。 倒是会找理由,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夫能屠狼。好了去给你“婆”上柱香,咱们父子待会再详谈。马三一脸懵逼,“婆”是奶奶?面向大姐求助,马文君轻轻道:就是“母”,咱陈朝的人称为“婆”。母亲就母亲嘛,叫“婆”几个意思,马三一阵郁闷。 “云儿,过完元日就十五了,本以为举荐你堂朝为官,可惜你失踪两年还丢了记忆。那为父只能带你去军中历练,将来未尝不可官居要职,只是军中苦了些,为父也是几经周折才能在不惑之年回到朝堂,”老者道。 啥?军中历练?要完蛋,“父”,儿自有安排,可不可以…还没说完就被老者打断道:“生为马家男儿,享有荣耀又有责任,这事不容商量,早点歇息吧,”说完退了出去,只留马三在那目瞪口呆。 “父,是不是对三弟严苛了些,离元日就三月了,送到军中,见三弟一面怕是更难了,要是有个好歹…”女子没说完就有些哽咽。 “君儿,为父知你心软,也知云儿跟你长大,理解你的心思,为父何尝又忍心,只是为了他的前程,生为马家男儿,又是唯一的男丁,只有他将来才能撑起这个家。”老者无奈道。 马三从大姐那了解到,他便宜爹是陈朝的一品大员,好家伙,难怪那么腐败,院里的丫鬟奴婢容貌与青馆人有得一拼了。 人家官二代,不是遛狗斗鸟,就是夜夜笙歌,咋到我就不能了呢?还非得去军中。去锤子,以后杨坚打过来第一个遭殃,坚决不去。 二姐,你真漂亮,特别是练武艺的时候,就像那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却又不失轻盈。你挥出的剑又如排山倒海之势……“停,停,”女子打断道。有事说事? 二姐,你以后还想不想能看到弟?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没有弟给你撒气怎么办?你想斗嘴的时候没弟跟你斗怎么办?你想有人捏肩的时候没弟给你捏怎么办?马三忧伤的道。 “在不说人话,你信不信?”说着一把长剑伸了过来,“信,”马三立马认怂。二姐,以后可能真的见不到你了,父要送我去军中,你不怕…还没说完,女子丢下剑飞似的跑了,马三顿觉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就见女子眼红红的,跑了回来,捡起地上的剑,看都不看马三一眼气呼呼的走了。这是什么情况?马三抓了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去看看二姐,马文君看到马三后道:三弟,你过来,你是不是准备去你二姐那?“二姐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我去问问去?”马三回道。 “三弟,不用了,二妹性子急,一会就好了。刚才去父的房间,争论了什么?等她气消了,再问问,现在她在气头上,怕你吃苦头,我要出去一趟,”说完就走了。 好像是我说了要送我去军中,二姐就跑去吵架,那就是因为我了…唉!何必呢,有点感动。敲了两下二姐的房间,推门而入,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房间分为两小间,里间是卧室,中间帷幔隔开,外间陈列简单,中间只有个小圆桌,一把长剑放在上面,周围四张凳子,女子正坐在一张凳子上气呼呼的。 “二姐,谁欺负你了?我去砍了那个王大胆?”马三愤慨道。“去吧?是“父”,剑在这呢,还骂王八蛋,你不就是小王八蛋?”马文玉冷冷道。 马三顿时语塞,那个二姐,不要给那老头一般见识,老顽固,一点不懂怜香惜玉。二姐,发现你生气的时候更迷人,更有一种侠气,侠的之大者,本应为国为民,不要为了小事失了英气,咱要大度一些…马三喋喋不休。 噗呲…女子终于笑了出来,白了马三一眼道:“真真没心没肺,父送你去军中,你就不担心,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受得了?更何况现在正在与周朝对峙,随时有开战的可能。 马三十分感动,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血脉相连的关爱,不惜为自己吵了一架,还哭了鼻子,这种感觉真好。 二姐,我抱抱你,说完马三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了她,马文玉一阵窘迫,挣扎了几下,没有甩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一滴眼泪从马三的眼角滑落下来。 小三,别闹,正要起身挣脱,不经意间见到马三眼红红的,女子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无处安放的手最终还是紧紧的楼上了马三的后背,一会儿后拍了拍道:“行了这么大人了。” “二姐,谢谢你”马三说完松开了手。女子本就眼红的眼更红了,“滚”骂了一声,接着把他推出了房间,“砰”的一声关掉了房门。只留马三一人站在门口凌乱。 第44章 挨揍 偌大的太尉府有些冷清,便宜爹进了宫,大姐回了夫家,二姐整日就知道练武,妥妥的暴力女,马三又不敢一直缠着,无所事事,满府乱窜,一会看看花草,一会逗逗丫鬟,看似逍遥自在,实则无聊至极。 浩哥儿…浩哥回来了,人未到先闻其声。只见一身穿白衣,头束锦带,满脸清秀,幼稚未脱的少年,在小厮的带领下快步的来到马三面前。 浩哥儿,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年你跑哪去了?小弟想你得紧,说完就来了个熊抱。马三愕然,谁呀?这么自来熟,眼珠子转了转,就见二姐也走了过来。 休元过来了?马文玉问道。“玉姐姐有礼,小弟过来看看浩哥,”少年拱手道。“你浩哥儿失踪两年,受了伤,过去的记忆没有了,你得好好的给他说道说道。”马文玉又道。“小三,这是吴伯父幼子,吴茂,你俩一起玩到大的,”说完就走了。 “浩哥儿,你真的一点想不起来了?咋还能失忆呢?”吴茂不解的问道。“受了伤,醒来以后就没有记忆了,也没关系,咱们是弟兄,以后也是,对了,以后叫云哥,为了重获新生,现在叫马天云,字子风,也可叫风哥。” “吴茂是吧?那就叫你小茂?恩,不好听。休元,那就叫你“元元”吧。”马三热情的道,说完又搂着他的肩。吴茂哭笑不得,这浩哥儿,怎么变了许多。 两少年一会儿就一见如故,聊得火热起来。最后吴茂恋恋不舍的离开,浩哥儿是真的失忆了,不过变得越来越越有意思了。 二姐,元元家也是大官吗?马三有兴趣的问道。元元?马文玉满脑问号。就是吴茂,马三解释道。你可真行,马文玉白了他一眼道:吴茂之父,是我朝大将军,有节制我朝军马之权,官居一品。与父是八拜之交。同在军中任职,后来父调出军中,出任朝堂。 又是一品大佬,还是军中一把手,这关系可得打好了,要是跑路没成,到了军中咱也是有后台的…见马三面容狡笑,马文玉没好气的敲了敲他脑袋,想什么呢,肯定又打啥坏主意。 “云哥儿,咱们去青楼合适吗?要是让父知晓,回家免不了皮肉之苦?”吴茂不情不愿的道。不说谁知道?说完看了几个侍卫一眼,侍卫们乖乖的低下了头。马三又道:这秦淮河景色倒是不错,就是不知这青楼可有特别之处,咱得探探虚实。 马三等人出现在上书“抱月楼”门前,小厮热情的往里带,只见百石崚嶒,纵横交错拱立,露出羊肠小道。穿过小道是别有洞天,有佳木耸立,有奇花争艳,有峰峦叠嶂的假山,更有一湾溪水从假山上蜿蜒流淌。再往里走,两边飞楼隐空,雕楼画栋。 左楼雅厅分布,吟诗饮酒,右楼大厅对立,听曲喝茶,泾渭分明。“几位是听曲还是吟诗?”小厮恭敬道。“听曲,”马三轻车熟路道? 吴茂刚开始还有些拘谨,随着清馆人唱了一首江南名妓苏小小的《同心曲》而彻底放飞自我。在这如泣如诉的曲调中不能自拔,连连叫好。 “元元,你这是还在回味呀?”回去的路上,马三看着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道。云哥儿,你失忆了,有所不知,这“同心曲”乃江南名妓苏小小成名之曲,也是她为自己而作,只是有些惋惜,如此才情的女子却早已香消玉殒。 “哦?有何故事?为何惋惜?”马三好奇道。“云哥儿,这苏小小本是官宦之家,谁知家道中落沦为歌妓,后来偶遇阮郁,两人一见钟情,私下情定三生,可惜遭到阮家棒打鸳鸯,后来就郁郁而终了。这令江南之人无不痛惜。吴茂说完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翻版吗?这有什么好郁闷的。阮郁,名字都没取好,又软又郁闷的。“那个阮郁后来怎么样”马三又问道。 “阮郁就不知道了,这是前朝“齐”的事了,就算没死活到现在,也应该到了知天明的年龄了。”吴茂道。 “那可惜了,要是阮郁死了就好了,”马三道。“云哥儿,为何如此?其实也不怪他,他父亲是当时的齐国宰相,这样的大家世族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歌妓。”吴茂疑问道。 “要是阮郁死了,他们可以化为蝴蝶,比翼双飞,好不自在,再也不会受到世俗的约束,那将必定成为一段佳话。”马三缓缓道,就不会有梁祝了,可惜了。 “云歌儿,你怎么想到的,”吴茂眼睛一亮道。“行了,不说这个了赶快回去了,不然到时可就完蛋了。”马三提醒道。 刚到府邸门口,就见马文玉拿着剑晃阿晃,不会被发现了吧?马三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二姐,好啊,在等小弟吗?”哼,青楼好玩吗?曲好听吗?咋不多待一会儿,说不定有更好玩的?”马文玉阴阳怪气道。 马三瞬间怒了,对着几名侍卫道:“那个狗东西,打老子小报告?老子劈了你。”小三,你别冤枉人,是大姐路过,看见你俩进了“抱月楼”,以为你们只是去瞧瞧,还等了你半天,后来就先回来了,马文玉大声说道,说完欺身而来,揪住了他耳朵就往府里走,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去青楼… 二姐,真的错了,马三苦苦哀求,最终还是受了皮肉之苦。大姐怎么出现在那里?马三嘀咕道。哼,做了错事就要认罚,幸好大姐从夫家回家路过,你这浪荡子,气死我了,又几声惨叫声传来。 “二妹,好了。再罚,三弟该记恨我了。”马文君的声音传来,大姐,马三立马起身想躲到大姐那去,刚起身一半,就见马文玉的眼色冒出了火,马三只好又跪了下去。 “三弟,起来吧?”马文君进来对他道。马三眼泪汪汪的望了望大姐,又看看二姐,这母老虎不发话,哪敢起来。“二妹,算了,饶他一回?”马文君劝道。“哼,看大姐的面,滚起来。” 现在终于知道原主为啥出现在周朝了,摊上这么个姐,还家暴,不跑才怪,这家没法待了,我也得跑,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马文玉,咱们势不两立。”马三不经意喊了出来,顿觉不妙马上捂住口。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剑又出现在了面前,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要与我势不两立?要不…不等她话说完,马三一溜烟跑了。马文玉眼睛眯成了月牙。 第45章 父子密谈 太尉府书房,两父子席案而坐。“云儿,你是不是怪父无情了些?为人夫,为人父,谁又不爱妻子,你婆早早就离我而去,膝下只有你们仨,而你最年幼,又唯一男丁,爱之深,则责之切。” “这该死的世道!”老者愤恨道。马家本蜀中世家,只因战乱,我们这一支随你爷爷南迁,本想找那世外之地,可这乱世,哪有什么世外桃源。 于是你爷爷就卷入了这乱流,在前朝“粱朝”站稳了脚步,虽没有功勋显贵,但是自保却也绰绰有余。可惜这朝廷政权更替,于是又在夹缝中求生存,后来慢慢的在陈朝有了一席之地。 在乱世要想自保,唯有权,于是为父在年幼之时便投身军中,直到不惑之年方止。不是厌倦了而是逼不得已。 你婆(母亲)本是当朝公主,一次偶然的邂逅,便一见钟情。老者脸上露出了笑容。当时并不知其身份,后知后觉以后已经不能自拔? 是否是皇家计谋,老夫早已不再深究,只因心里有她,至于你婆是否真心?当年或许没有,但自你等出生以后,这疑虑早就随烟消散。 这是什么情况?老娘是骗婚?马三不解道:“父的意思,与婆相遇是皇家阴谋,那这是为何?” 老者叹口气道:当时你爷已功高盖主,封无可封。再加上前朝旧将,手握大权,皇家忌惮早有联亲打算。但你爷并未点头,不想卷入皇家的旋涡,而且当时皇家争斗激烈,难以抉择。 你婆乃陛下胞妹,而且深得信任,陛下上位以后,亲点你婆创办“点签司”。你婆当时正值桃李年华,而老夫已近不惑之年。 老者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天心难测,陛下疑心我等做大,上有你婆掌管“点签司”,下有我马家重权在握,所以为父才远离军中到了朝堂,你婆也卸掉了司职,本着在家相夫教子。 “那婆的死?”马三问道。“那日,为父早早归府,却传来噩耗,你婆暴毙,当时伤心过度并未多想,后来察觉有异样,于是派人暗中探查,最后直指点签司,”老者痛苦的说道。 为父担心幼小安全,所以没有深究。当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以后的这些年,老夫慢慢也就心如止水。 三年前,本将与你大姐成亲的萧家长子萧旭溺水而亡,老夫也没有多疑,而两年前,你却踪迹全无,这么多的事连在一起,老夫不得不想。 萧家,军中世家,萧家主乃为父义弟,本想着两家亲上加亲,却不曾想倒是害了义弟痛失一子。这陈朝如此置我马家于死地之人,想不出第二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因我马家军中影响过于庞大,有了威胁,所以才要如此针对。可怜我父直死不存怀疑。老者叹气道。 所以,只有军中才能确保你的安危。至少明处是不敢施展手段,老夫军中还有几个老兄弟。 这只是目前的权宜之计。云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每走一步都是步步惊心,如今的那位好大喜功,用人又疑,陈朝如今看似国强民安,实则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纵观整个天下来看,周朝有称霸之雄。虽如今朝堂之争,但整个朝堂政治比较清明,百姓颇为安稳,一旦结束争斗,怕是有虎啸天下之势。 我陈朝偏安一隅,已无可退。而周朝却可以兵分三路:一路出川蜀之地东出占据天险,二路可出襄阳,荆州,三路出徐州走淮南。 如今,正值周朝朝堂之争,应联合齐朝,强攻这三路,以趁机占领天险,到时退可守进可攻。可惜,如今却只屯兵淮南扬州等地,就算占得一路又如何?唉,说完老者长叹一声。 马三大惊,这便宜爹太猛了吧。虽然说的什么听不懂,好厉害的样子,但大体不差。 “那为何还要到军中?”马三不解道。“第一:你这身子太弱,得练练。第二:军中可以说是目前最安全,最能护你周全的地方。 第三:倘若将来有那么一天,等你成长到足够强大,则可以安家立命。第四:父已在漩涡,只是希望马家至少可以保留一丝血脉。 “有些事,终究得解决。云儿,如果现在给你选择,你是去军中还是周朝?”老者严肃道。 “这…这,”马三吞吐道。“父子二人,可畅所欲言,你二姐是对的,你长大了,应听取你的建议”老者道。 “能不能给孩儿一点时间?”马三道。“好,就依你,为父先走了,”说完退出了书房。 这信息量有点大,头大?按说不关我事?可是占了这具身体,到时候还是来杀我,本以为当官二代可以混吃等死,没想到这水这么深,不行,还是得跑路,算了,先回房睡一觉。 “老伯,谢谢了,感谢这段时间照顾,”说完对着老人揖礼。“小哥,不必客气,我丐帮行事行侠仗义,帮扶弱小乃本分,小哥重伤不死,他日必有后福”老者笑呵呵道。 “丐帮?在下乃清风寨土匪,叫马五,不知老伯有没有见与小的一起的同伴?”小五担心问道。“没有,只有你一人,你全身是血,奄奄一息,本以为小哥挺不过来,没想到是吉人自有天相。”老者道。 “没有就好,可是要是被抓走了怎么办?得回清风寨看看?老伯我得走了,咱土匪丐帮是一家,希望老伯来我清风寨做客,告辞,后会有期。”小五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小五回到清风寨,得知马三没有事以后松了一口气。“小五大人,二当家的去了南陈,要几个月才回来,走的时候交代,若是大人回来,就在清风寨等二当家的,二当家回来之时就是报仇之日。”一土匪说完便退了下去。 唉,大家都有事做,算了还是研究《刑典》”吧。三哥这藤椅真不错,摇啊摇…不一会儿,一阵鼾声从藤椅上传来,早已进入了梦乡。 只是没人注意,一黑袍女子正奇怪的看着小五,很是不解,这清风寨不是打猎的,就是做工具的,还有种粮食蔬菜的,怎么还有看书的,还看的“刑典”。 谁能看出来这是一帮绿林?不就是百姓吗?怎么没见那个登徒子,不应该啊?只有这小跟班在这睡大觉。 第46章 游河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喊杀声由远及近,跑啊,快跑啊?你愣着干嘛?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想跑,还来得及吗?哈哈哈哈… 说完只觉得后背传来疼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剑从后背穿过,剑尖露出肚外,不要,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忽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小五突然睁开了眼睛,做梦?还好是做梦,突然毫毛立了起来,一把刀悬在脖颈处闪着寒光。 “大侠,大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小角色。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你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五立马说道。 “哼,果然蛇鼠一窝,这嘴一样的讨厌,”女子说道。哦?你就是那个母老虎,小五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眼里直冒杀气,刚放下的短刀有伸了过来,马上改口道:你就是三哥说的那个心地善良,美若天仙的女侠。 马天云怎么说我的,是母老虎还是女侠?最好如实说,不然的话,女子冷笑道。小五吞了一口唾沫,额头冒出冷汗,三哥果然说的没错,这个母老虎喜怒无常,该怎么说呢? 三哥,只有对不起了,一个人倒霉总比两个都倒霉的好。于是结结巴巴的道:那个…三哥说你是…母老虎,异常凶猛。 只见离着脖子的短刀越来越近,就快要划进皮肤,小五一动不敢动,完蛋了,这回真要死了。 突然女子冷哼一声,把短刀放了下去。对着藤椅上的小五就是一脚,小五立马跳了起来,女子顺势坐了下去道:马天云呢?这山寨怎么搞的乌烟瘴气?说完也摇了摇藤椅,露出满意的表情。 姐姐,你不知道?三哥去南陈了,要好几个月才回?小五道。南陈?他去为何?女子问道。 听山上的弟兄报三哥的家里人来了,具体的小弟就不知了。小五回道。“你俩不是形影不离吗?他走你不知?”女子诧异问道。 上次在城里遇见宇文家的人,遭到追杀,小弟受了重伤,前日才回,小五道。宇文家为何追杀你?女子更好奇了。 他们的目标主要是三哥,好像有什么过节?为何就不知了,只知是上次抓三哥的人,被他的小妹放了,这次又遇见了,所以就这样了,山寨的大当家为了救我俩,被杀死了,后来我受伤被救,还好,三哥跑出来了。小五有些后怕道。 渭南城宇文家,那就只有宇文登了,女子面露杀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久没有说话。小五实在是站不住了,站在这女子旁边浑身不舒服。 “姐姐,要不小弟给你沏碗茶,”小五试探道。女子看了看他道:不用了,说说马天云。随着小五的讲述,女子嘴角慢慢挂上了笑容。小五明显感觉到,女子的情绪好了很多,看来有故事? 好了。走了,走之前又看了看小五手里的“刑典”,好奇的问道:为何看这样的书?三哥说的,我等土匪,必须要了解刑法,有违刑法的事咱不能做,要是兄弟受到不公,也可以用刑法保护我等的权利。小五回答道。女子摇摇头,这还真只有他想得出来。 健康的初冬,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悠闲的飘飘着,微风拂过,带来了一丝冬的气息。秦淮河上,几人正在游船上有说有笑。 “云哥儿,你真的不去青楼?”吴茂怀疑道。“元元,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建功立业,报效朝廷,怎可留恋烟花之地,”马三大意凛然道。要不是家有母老虎,暴力姐,那个孙子才不去呢? “云哥儿,你的意思?你元日以后就要去军中?你是病没好?那是人待的地方吗?全是一群大老爷们,打死我也不去?吴茂问道。目前还未抉择,马三回道。算了,不要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咦?谢灵儿。吴茂很惊讶,“谢灵儿是谁?”马三问道。不是,云哥儿,哦,小弟忘了,你失忆了,吴茂拍了拍头。谢家的谢灵儿,二八年华,号称江南第一美人,这京都上下无人不知,上门说亲之人络绎不绝,不过都被宛然拒绝了,具体缘由谁也不知。 哦,依我两世为人的经验,要么是自命清高,要么就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多半是后者,都十六了还没有定亲,在这古代大家世族是不大可能的,多半有病。 “你认识?熟悉吗?”马三问道。见过几次,都是陪家兄到谢府往来所见,两人正说着话,游船慢慢向这边靠来。女子早早就发现两人,一人吴茂,另一人则是归家不久的马文浩。 见着马文浩,谢灵儿愣了一下,只见身穿白衣,满头乌发,剑眉明目,面容白俊清秀,身形略显单薄,举止又略带潇洒随意,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果然是美女,身着锦衣,发如乌瀑,脸似玉盘白皙,粉眉如柳叶,双眸明亮似星辰,红唇娇艳欲滴。尤其是那身姿曼妙,如诗如画,宛如一曲江南小调,让人回味无穷,又欲罢不能。 两船并排相立,谢灵儿施礼道:“两位公子有礼,可否过来一叙?”两人回礼,吴茂道:谢姑娘相邀,求之不得,于是拉上马三。在侍卫的协助下上了船。 谢灵儿大方道:吴公子,马公子请坐,奴家这就沏茶。一翻寒暄过后,谢灵儿对马三道:公子久出未归,变化着实大了些,倒是越发俊俏了些。 正沉迷美色之中,旁边吴茂碰了碰他,马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你碰老子干嘛?吴茂又假装咳嗽一声道:“谢姑娘,云哥儿这次受了伤,反应慢了些,不要见怪。”说完就见马三要吃人的眼神盯自己,于是心虚的端起茶抿了一口,人家问你话,你不回答,直直盯着人家看,我这不是给你找个台阶下么。 狗日的,重色轻友,什么时候老子反应慢了,你是不是说老子傻,马三狠狠的瞪了吴茂一眼。转身对谢灵儿道:“谢姑娘果然美若天仙,在下刚才被姑娘所惑,失礼了。但这不能怪在下,只怪姑娘不应在这凡尘中行走,我等凡夫俗子怎可抵挡。” 云哥儿,你是如何做到把贪色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吴茂投来崇拜的目光。 第47章 谢灵儿 谢灵儿有些诧异,正因为生得一副好皮囊,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刚才早就注意到马三的异样。如此坦诚的人倒是第一次见,言语倒是新奇,难免也对马三有些好奇。 “马公子如此说倒是奴家的不是了?”谢灵儿嫣然一笑道。“谢姑娘这一笑,在下有些醉了”马三笑道。噗嗤…谢灵儿蹦不住,笑出了声,好一个“一笑百媚生,再笑倾人城”马三呆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吴茂在一旁恨不得把云哥儿脑袋打开,这讨喜的话一套一套的,不知这嘴哄了多少闺中少女。谢灵儿脸上慢慢爬上了一抹红,有欣喜又有些害羞,终究是女子,哪能应对如此直白的言语。 谢姑娘,相逢即是缘,所谓千里有缘来相见,在下身无长物,就送一首诗表达在下对姑娘的爱慕之情。马三苦思唐诗三百首,有了:“月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女子默默的念着,脸越来越红。自感觉有些失仪,对着两人行礼进船仓里了。这姑娘脸皮薄啊,这才哪到哪?马三摇摇头。 “云哥儿,你不是失忆了吗?怎有如此学问?”吴茂嫉妒恨的小声问道。“只是失忆,不是傻,”马三没好气的回道。吴茂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 谢灵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自见到马三以来,接连失仪,真真的羞死人了。双手摸了摸发烫的脸,感觉好了很多,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了出来。 奴家失仪了,谢灵儿再次揖礼,转移话题道:“不知马公子这两年去了何处,为何迟迟不归?”“不瞒姑娘,在下去了周朝,天高路远,回家自是迟了些”马三回道。 “原来如此,倒是好生羡慕公子,可以逍遥自在,可惜奴家乃女子,否则当如公子般游走天下,不枉此生。”女子黯然道。 见女子发亮的眼睛突然失神,原来热爱旅游,难怪了?解释得通了。“姑娘不必妄自菲薄,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心有多远就能走多远。何况我朝甚是开明,并未禁锢女子,只是自己未解枷锁罢了,想一万遍,不如去做一遍,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就会豁然开朗,”马三开导道。 “多谢公子,”谢灵儿身躯微震。自己长久以来的结终于是找到了,是自己把自己锁住了,原来如此。“有朝一日,倘若姑娘愿意,在下愿相陪,”马三又道。女子脸色又一红,低下了头,并未说话。马三莫名其妙看了看,也毫不在意。 “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暗许三生了?”吴茂抓了抓头,看了看马三,又看了看谢灵儿,百思不得其解。也好,总比落入别人家里好。 “谢姑娘,天色不早了,”咱后会有期了。马三辞说道。对了,在下更名马天云表字–子风。咱也算朋友了,以后叫天云即可,显得亲切。阿?女子再次脸红,小声道:公子以后叫奴家灵儿即可,说完转身跑进船仓。马三疑惑的望着跑了的谢灵儿,一脸茫然。 云哥儿,这就完了,不送个礼物?吴茂也是疑惑。两人各怀心事的准备回府,偶遇马文君两姐妹。马三都怀疑是不是跟踪自己。大姐,二姐,两人打着招呼。 小三,今天没去青楼吧?马文玉看了看马三,又看了看吴茂道。“没有,绝对没有,今天是游船了,不信你问他们”马三立马激动道。“没有就没有你激动什么,能吃了你?”马文玉没好气道。 “游船能游一天,不知有什么好游的”马文玉低声道。吴茂接话道:“玉姐姐,今天碰到谢灵儿了,所以回得晚了些。”两姐妹来了兴趣,“这江南第一美人,陪你们一起游玩?”马文玉不相信道。 吴茂急了,立马道:“玉姐姐,这些侍卫都可以作证,真的是谢灵儿,还有云哥儿还与她暗许三生了。” 两姐妹傻眼了,眼光齐刷刷的看向马三,等他解释。马三也蒙了,好你小子,羡慕嫉妒恨,现在还冤枉老子,使劲的摇了摇头。两姐妹又看向吴茂。 吴茂那个气啊?这云哥儿咋了?还不承认?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马文君笑呵呵的看着三弟,她知道三弟根本没这心思,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谢灵儿竟然同意,简直不可思议。 马文玉听完,笑嘻嘻道:“可以呀,你这浪荡子,”说着就揪住马三的耳朵,吴茂一看,事情闹大,打完招呼一溜烟跑了。 马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大姐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二姐虽然揪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放下了,还夸他不错,连谢灵儿都拿下了。 三人一路欢快的回到马府。只有马三一路强颜欢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姐也完全不顾自己,郁闷? 谢灵儿回到谢府,一路上心里始终不平静,脸上若隐若现的红晕,尽显露女儿姿态。刚进府就碰见大姐,打了招呼急匆匆的回了房间。 大姐一愣,这小妮子怎么有股春心荡漾的姿态。也急匆匆的追去问其缘由?小妮子扭扭捏捏更加正实猜想,只是怎么来得如此突然,不过终究是好事,问问侍卫怎么回事? 什么?马家三少爷?还暗许三生?还送了诗?女子有点不可思议。火急火燎的跑去找父商量。谢家主谢哲也觉得不可思议,有多少的世家子弟都没同意。 “灵儿,你大姐说的是真的?”老者问道。女子羞红了脸,低下了头,看来是真的了。“只是马家,我谢家是有些高攀了,只怕?还有马家少爷好像还没到束发年纪吧?这可如何是好?”老者自言自语道。 父,不必担心,马家一向宽以待人,这点不用担心,只是三少爷岁数是小了些?不知马太尉如何心思,父明日最好打探一番。女子大声道。也只能如此了,这丫头,倒是让人操心,说完就退出女儿闺房。 “竟有此事,”马卓然也是不敢置信。“只是谢灵儿大了些,怕是三弟不大同意,”马文君担心道。 “好小子,他自己惹的祸,自己处理,人家姑娘清白,难不成他不同意就毁了,更何况也轮不到他做主。这谢家倒是不错,在朝堂也是兢兢业业做实事的,人家姑娘江南第一美女,倒是便宜这臭小子了,”马卓然笑道。 第48章 对弈 马三一阵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道:“大姐,你的意思?要与谢家谢灵儿定亲?怎么这么突然,白天才见,晚上就谈婚论嫁?” 哼,浪荡子,到处沾花惹草,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二姐马文玉抢先答道。“二妹,好了,不能怪三弟,可能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大姐马文君笑道。 “三弟,你是愿还是不愿?”马文君问道。傻子才不愿,有如此美女相伴,美死了。只是有些突然,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小弟当然愿意,只是,只是为何如此突然?”马三不解的问道。“小王八蛋,得了便宜还不自知。”马文玉愤愤道。 马三还是不解,又看了看大姐。“行了,也不是你的错,只怪你失礼,不知礼节,大姐给你好好说道,免得以后又乱了姑娘芳心。” 于是马文君讲述了其中的缘由,马三方才明悟,原来自己说的没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就有了歧义。 不明不白得个媳妇,还不错,关键这媳妇还是大美女。嘿嘿…嘿嘿…看着马三自顾的憨笑,大姐摇摇头,二姐的手慢慢的握拳,怎么那么想揍小三呢?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转眼半月已过,随着两家的繁忙准备工作,定亲事宜终于尘埃落定。马三恍然如梦,没成想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这人生际遇倒是奇妙。 皇宫御书房,身着龙袍的陈皇沉思半晌,突然犀利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算了,终究有皇家血脉,既然逃过一劫,就算给胞妹留个后吧。与谢家联姻也好,谢家只是二流家族,倒是放心不少。 “督促大将军吴明彻,务必亲自坐镇前线,以待良机,时机一到,务必把敌人一击必溃。”陈皇对着黑袍人道。诺,黑袍人退了出去。此事过后,也该动动位置了,到时皇门侍郎吴惠觉倒是可以放出宫门,替父分忧了,陈皇喃喃自语道。 周朝蓝田县李府,老者与一和尚相对对弈,和尚思索半晌,举起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老者手端一碗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又优雅的放下,看向棋盘道:“二弟,下棋最忌讳举棋不定。” 老和尚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大哥还是如此厉害,今生只怕难赢大哥一回了,说完放下棋子认输。大哥,为何去长安见太后?既然已离朝堂,为何又要徒增烦恼? ”二弟,大哥以前有些太过天真,以为辞官远离是非,就可高枕无忧,可是真能远离吗?就如这棋盘,我等犹如这棋子,用与不用都是执棋之人的一念之间了。”老者无奈道。 “大哥的意思,太后酗酒另有蹊跷?”和尚问道。“以老夫来看,八九不离十,咱这皇帝陛下可真是深藏不露,老夫进宫觐见太后,多半就是这这马前卒,”老者平静道。 “你今天来见我,是不是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老者又问道“。不错,大多僧人都陆续的下了山,趁元日已近,以准备祭祀为由提前部署,以免暴露。”和尚点头道。 “二弟,倘若为兄猜的没错的话,这次长安之行,反而对你是件好事,证明咱这陛下有可能有更好的方法,不一定要兵戎相见,”老者道。 “ 我等几家却是骑虎难下了?不经意间贴上了皇家标签,”老者叹气道。“这是为何?”和尚不解问道。自这个计划开始,我等几家“中立派”就已经不再“中立”,没有选择,没有其他退路。 陛下用大义,先将了我等一军,不去,就失去了大义,我等前朝旧臣以后如何在天下立足。所以我等几家没得选,只能进宫。接着又将了宇文护一军。我等去了,天下的读书人眼光就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若是不去,到时都会戳他的脊梁骨,就算以后成功上位了,也失去了读书人的心。失去了礼,后果他承担不起。 所以现在宇文护一脉应该恨死我等了,不去也不是,去又怕有凶险,毕竟太后在后宫经营这么多年,后宫可以说是他的禁地。陛下这驱狼吞虎之计可谓是用的炉火纯青啊! 和尚担心道:“那大哥,你们岂不是很危险,会不会招来报复?” “不必担心,我等还有些用处,无论谁上位,至少目前我等很安全,一是本来势力弱,站不站队影响都不大。二是我等几家前朝旧臣,存在的的最大好处,就是以我等做文章,可以收服人心,就看怎么用了,这次陛下就是利用这一点。”老者自嘲道。 老和尚松了一口气,大哥,那岂不是陛下胜算很大?到时必将宇文护一脉彻底铲除。我已经等了整整十年了,终于要为弟兄们报仇了。 “二弟,不可松懈,这只是目前陛下略占上风,谈胜利为时尚早,就怕宇文护狗急跳墙,捏碎了从来,到时谁胜谁负尚不可知,”老者提醒道。 “大哥放心,小弟绝不怠慢,越到关键时刻,越万分凶险,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老和尚道。 “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只怕这大周朝又将迎来战火,突厥,齐国,南陈等国都怕要来分一杯羹。希望是老夫多虑了,”老者叹息道。 “大哥,尽人事听天命吧!不必忧愁,就看咱周朝的气数了”老和尚安慰道。“好了,二弟既然如此,咱就不谈不开心的事,再来一局”老者释怀道。如此甚好! 国公府书房,宇文护已独坐两个时辰,管家已换了几壶热茶。呆呆望着渐凉的茶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突然用手端起茶碗,把一碗茶水狠狠的吞了个干净,然后随手往案上一丢,茶碗在书案上打了几个转,渐渐的又恢复了平静。 “来人”.宇文护突然对门外道。一贴身侍卫推门而入,拱手站在一旁,“让宫里的人全力追查两点∶一是太后是否真的酗酒。第二,查查后宫是否有侍卫调动情况,特别注意上面那位是否有异常?”诺,侍卫领命而去。 雪花开始悄然无声地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像是天空的精灵在空中起舞。小五喃喃自语,今年的雪似乎来得早了些,昨年和三哥狼狈的情景历历在目。 如今终于有了个安身之处,三哥又找到了家人,不知三哥怎么样了?倒是有些想念。还有李府的小兰,小菊…你们还好吗? 第49章 入蜀 太尉府密室,全身罩着黑袍的人对马卓然恭敬道:“上面已经下令撤退,老爷不必担心了,少爷目前不会有危险。”马卓然点头道:还算有一丝人性,哼,如若再敢如此,老夫就是拼的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木尘,倒是苦了你了,你可走明处了,手上的任务就交给其他人吧,你负责云儿安全可好?”马卓然道。 “木尘这命是主上给的,主上交给小的任务就是听老爷的,一切由老爷做主”黑袍男子道。有你是马家的福分,谢谢了,云儿就交给你了,马卓然拱手一礼道谢。 “老爷不可,要是主上泉下有知,小的以后如何面对,这是小的应该做的”说完马上揖礼道。 “那你交了任务来找老夫,”马卓然道。诺…黑袍男子退了出去。唉,老者叹息一声,走了出去,望着皎洁的月光,依稀看见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女子跳完后道:“夫主奴家的舞好看吗?”好看,公主就像那美丽的蝴蝶在花儿中飞舞,时而轻盈时而疾驰,令在下好生羡慕,男子嘿嘿道… “夫主,一定要答应奴家,好好活着,不要深究,让奴家再看看浩儿,”女子有气无力道。男子急忙抱来襁褓婴儿,放在女子旁边,女子缓慢转头,望着熟睡中的小人,嘴角慢慢上扬,突然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男子心疼的轻声叫了一声:公主。女子转过头望着男子缓缓道:浩儿交给你了,可惜不能陪他慢慢长大,只希望他以后能快快乐乐的,夫主,千万不要深究此事,否则将万劫不复。奴家这辈子最不后悔就是能成为你的女人,希望来生…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想起,女子脸憋的通红。男子大急道:“公主。”女子缓慢的摆手打断,小声道:夫主,抱抱…奴家。 男子眼泪直流。伸出颤抖的双手,俯身慢慢的靠近躺在床上的女子,然后轻轻的扶起女子,接着慢慢的搂入怀中…女子的头枕在强有力的臂膀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慢慢的闭上双眼,一阵婴儿的哭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马卓然不自然的抬头仰望夜空,使劲的眨了眨眼,然后又平视前方,喃喃道:公主,浩儿如今即将成家,将娶的是这京都第一美人,嘿嘿…有老子当年的风范,请放心,这些年谨小慎微,一直遵循公主遗愿,可是他就是不愿放过我等一家,本来老夫已经打算送走浩儿以后,鱼死网破,他终究是还有一丝人性,也算保全对公主的承诺,至于以后,就交给时间吧。 “云儿,这是木尘,你可叫一声木叔,以后负责你的安全,”马卓然手指旁边的中年男子对马三道。马三立马拱手道,“木叔好。”中年男子立马恭敬道:”少爷不必客气,护少爷安全是小的本分。” 云儿,如今你既然要成家了,为父就放心了,本来是想把你送入军中,但是今日不同往昔,军中大可不必去了,等几日,你二姐陪你去一趟蜀中,回我马家本家,如今即将成家,也算是告慰马家先祖。虽然蜀中属于周朝,但是李家在蜀中一家做大,与我马家历来姻亲,安全自不必担心。你现在骑术怎么样了?马卓然问道。 马三脸一黑,二姐陪同,完蛋,这段时间二姐天天督促骑马,两大腿根都磨皮了,二姐不但不体谅反而变本加厉,每天简直是生不如死,不过骑马技术倒是突飞猛进。 马三支吾道:“骑术倒是很好了,那…能不能…不用二姐陪?”马卓然满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背着手慢慢走了。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后面传来了杀气。“马天云,你是不是对二姐有意见?不用我去谁去呢?”马文玉玩味道。 马三满头大汗道:“那个,二姐,你误会了?”哦?此话怎讲?马文玉故作诧异问道。那不是怕你累了嘛,二姐每天要练剑。还要教练小弟骑术,再加小弟愚钝,使二姐身心俱疲,这不心疼你嘛,这离蜀中不远,有木叔等人陪同足够。 “哎哟,还知道心疼人了?小三,你长大了,二姐很感动,那更要多多陪你了,”马文玉一本正经道。 二姐就是故意的,马三不想争辩,点点头又摇摇头。得想办法把大姐整去,要不然这一路上不得生不如死。马文玉看着马三眼珠乱转,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打什么主意呢,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走了。 谢府,“小姐,马家派人来信,让奴婢把这封信交给您,”丫鬟说完把手中的信交给了谢灵儿。 谢灵儿期待的展开信纸,只见上书:亲爱的灵儿,当看见这几个字时,小脸不由得一阵发红,直看到最后脸红得像苹果。不由得喃喃自语:“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随即把信纸叠好,犹如珍宝,缓缓的步入闺房。 一行人鼎着寒风,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蜀中大地,冬日的蜀中别有一番美景,银装素裹,雪花轻盈地飘落,在村庄和树木上堆积,如梦如幻,静谧而祥和。 马三却是欲哭无泪,半个多月的赶路途中,被马文玉折磨的身心疲惫,有时都怀疑这二姐是不是有病,以折磨人取乐,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把她狠狠的打一顿,那有如此暴力的女子,完全不考虑别人受不受得了。 突然,远远看见路中躺着一人,马三等人立马向前探测情况,突然从周围窜出来上百号的人,把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刚刚躺地上的人,也立即站了起来,还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同时两手放嘴边哈了哈气。 这套路熟,这不遇到土匪了嘛?马三饶有兴趣,发现他们还是比较专业,美中不足就是,一看就没有经过系统培训,这么多人拥在一起,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其中一带着大棉帽子,身穿补丁满身的袄子,瘦得像竹竿的汉子拱手道:“各位,留下你们的马,行李,否则别怪弟兄们无情。” 哼,马文玉拍马走到前来冷哼道:“你们是不是找死?别逼本小姐,尔等让开,否则让你知道本小姐手段?” 马三摇摇头,二姐就算你武艺再好,打起来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开始就激化矛盾,这不是逼人家动武么。 第50章 胎神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马三缓缓走到面前,后面木尘紧紧跟上。马三对着马文玉道:“二姐,稍安勿躁,让小弟来处理,”马文玉点点头,要不是有小三在,依本小姐脾气,早就开打。 “各位英雄好汉,在下马天云,清风寨二当家,与各位也是一家,咱都是自己人,因路过贵宝地,未曾拜访,望各位好汉谅解”说完一抱拳。 竹竿男子等人也松了一口气,谁想一言不合就开打,毕竟是有危险的,特别是一看几人都是有武艺的,有点后悔。见马三上来搭话,借坡下驴抱拳回应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鲁莽了,望各位见谅?兄弟们也是走投无路。 “了解,既然一家人,小弟有些不解?大哥不知为何这般天气出山,往来行人脚商几乎没有?更不提商队,这是为何?”马三又道。 “不瞒兄弟,我等都是分栋岭(龙泉山)山下的百姓,只因蜀中叛乱,家园尽失,走头无路,这才上了山,冬季没来之前还能在山里勉强过活,如今却没有太多食物,不得已才下山碰碰运气,”竹竿难子道。 叛乱?马三等人十分疑惑?看出几人不解,竹竿男子又道:“欧阳家族在半年前发动叛乱,经过多次的攻城拔寨,如今已发展壮大,有一统蜀中之势。” “原来如此,小弟多谢了,”马三说完解下一袋胡饼递了过去。再给各位大哥一个建议,以后委婉些,咱求财求食不丢人,君子有所取也有所不取,希望弟兄们好自为之。 多谢,竹竿男子拱手让出了道。随着一行人远去,一旁的人忍不住问道:“大哥,刚才小哥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君子?什么的?”我哪知道?竹竿男子没好气道。你们知道吗?周围的人都摇摇头?“那大哥你不知道你刚才点什么头,又感激的样子?”旁人不死心再次问道。“滚,人家给了吃的,咋还不能让人说两句了,还不能感激人家了,”众人恍然大悟。 “小三,你刚才说取不取的什么意思?”马文玉问道。二姐,能不能以后不要叫小三,不好听,而且…看着马文玉变黑的脸终究没敢再说下去,小三就小三吧。 “问你话呢?摇什么头?”马文玉微怒道。二姐,小弟唬他们的呢?这不显得高深莫测嘛?马三笑答道。颚,所有人都一愣。 “小三,前面要到灵泉县了,如果有叛乱的话,咱们进城怕是难了,如此该当如何?”马文玉问道。 马三苦思,这不好办啊?那不知二姐可有办法?马三反问道。这,马文玉一阵语塞,论打架她倒是不怕谁,可要动脑子就头大,白了马三一眼,没有说话。 后世有句话“天下已定蜀未定,天下已平蜀未平。”这地方不是在反叛就是在反叛的路上。天生反骨仔,这可如何是好?又是在周朝,真没好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二姐,要不去看看再权衡利弊?如果不利,只有返回?”马三道。“听你的,”说完手中马鞭一扬,飞也似的向前疾驰而去。 经过多方打听,如今整个蜀郡几乎都是属于叛军的范围,好巧不巧,马家位于广都,经过再三斟酌,马三等人决定进城一探究竟。 想象中的硝烟战火,断垣残壁并没有,反而是一片车水马龙,人间烟火的繁荣景象。这,一行人很是惊讶。 后来才了解到,这地方由于经常政权交替,老百姓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是那个政权当道,都不会对老百姓,城镇等造成伤害和破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默契。所以无论谁当家老百姓根本不关心,要是朝堂不清,老百姓反而乐于见成。 原来如此,在后世很不理解为何川渝地区的人仿佛天生乐观,原来早在现在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一行人一扫之前阴霾,一路缓慢游行,好不逍遥自在。 进了入广都,马三在马家待了几日,几人又准备南下返回南陈,偶有下雪天,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程,两姐弟也是在一路拌嘴中来到了当日被打劫的地方,好巧不巧,又遇着了。 双方都略有些尴尬,马文玉只是直愣愣的瞪着没有说话,马三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有佳,竹竿男子拿着手里的一大包干粮,不知道抽什么风,邀请道:要不几位到山上做客?说出以后就后悔了,还抽了个自己嘴巴。 抢了人家东西,还让人家上山,傻子才去呢?谁知,马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见竹竿男子嘴撑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马三,最后不情不愿的带了一行人上了山。 想象中的破落并没有,山上反而一片欣欣向荣,老人小孩,妇人都有,就是一个大家庭。小孩在雪地中嬉戏,老人坐在材堆边烤火,妇人们则在缝补制衣,一派和谐的景象。 一行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当发现马三等一行人以后,老人热情邀请他们暖手,妇人们则是备水沏茶,好多次马三话到嘴边都没有问出口,就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最后还是老人看出了马三等人的疑惑,在一番解释中,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两军打仗,会选择一开阔地,不能袭扰老百姓,这分栋岭山下就成为了理想之地,两军隔段时间就会争取某座城池的归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攻城拔寨。 山下的人就被驱逐到山上,把地腾出来,无论谁当政,都默认分栋岭原住民下山打劫,反而有时候还会为他们撑腰,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打劫,一来本就是老百姓,不会这套,二来是人都怕死,都知道打劫是个危险活。 这段时间竹竿男子还是首次,就是碰到马三他们,下雪天出来,碰见大的商队的概率为零,就没有危险,遇见少的行人,他们就准备一拥而上,装装样子,吓吓人,难怪当初看起来怪怪的。 马三了解缘由以后哭笑不得。对于这事怎么感觉小孩过家家呢?说好了在那打,谁打赢了就是谁的,怎么打仗都这么儿戏吗?“老伯,你们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马三不解道。 “他们就在下面打,我们闲来无事就去观看,自然就知道得多些?”老者回答道。“还能观看?不会被驱赶?”马三震惊道。 当然,只要不超过界限即可,每次打仗观看的人可多了,我们还呐喊助威,可有意思了。老者兴高采烈道。 马三等人满脸狐疑的下了山,还能这样?是不是有些天方夜谭,这不是神经病嘛!哦,不,是胎神… 第51章 宇文昕被擒 回到马府,马三整整躺了两天,古代这交通真是头疼,出去一趟就一个半月时间,一路上简直就是折磨。 刚准备推门而出,唰的一声,一个黑影在面前一闪,还没回过神来,又一影子欺身而上,两身影就在院中斗了起来,不分上下。 马三正准备见势不对,准备退回房间,向打斗的两人看了一眼,一人正是木叔,另一个人身影如此的熟悉,“蝎子?”马三震惊道。只见蝎子顿了一下,然后退出一丈,面向正对马三,还真是蝎子,马上叫停了木尘,对着蝎子道:为何你在这? 蝎子看了看旁边的木尘欲言又止,马三立即对木尘道:“这是我的兄弟,木叔不必紧张。”木尘看了看蝎子,并未发现异常,拱手退了下去。 蝎子见木尘退下,然后立即向马三半跪道:请公子救救堂主?马三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漂亮姐姐,她怎么了?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堂主为掩护弟兄们撤退,被陈朝的点签司抓获,小的无意间听人说起,太尉府的三少爷叫马天云,再加上前段时间听说你回了南陈,所以想进府一探虚实,不承想,还真是你,恳求公子救救堂主。 马三皱眉,漂亮姐姐被抓了,就那妞的性格,怕是要受不少苦,这可如何是好?蝎子你先不要着急,你们到底怎回事? 因陈朝屯兵边境,我等受命打探虚实,本想绑架吴明彻长子及幼子,逼迫吴明彻,可惜,就快要得手之际被发现,就有了后面之事。 这,这就很难办了?马三别无他法,还得问问便宜老爹,唉,怎么会这样,脑中浮现美女姐姐的音容笑貌始终挥之不去。 蝎子,你先在我身边,不要出府,我问问我父想想办法?蝎子面露难色?确也点了点头。马三叫来小厮,安顿好他以后急匆匆的等着老爹回府。 “你应该是周朝官侯吧?”木尘找到蝎子淡淡的道。蝎子看了看木尘,最终点了点头。武艺不错,不管你是谁?只要不是对少爷不利,在下一切当没发生,只是有些好奇,确认一下而已。木尘说完,拱手退了出去。 马卓然沉思半刻,缓缓开口道:“云儿,你可知他们是何人?这种事可大可小,倘若为父显现丝毫痕迹,后果就是通敌卖国,咱马家可就万劫不复了。” 马三点点头,倒是没想那么多,可是想着美女姐姐受苦,就坐立难安。那可怎么办?马三急得团团转。 不一会儿,木尘敲门走了进来,在马卓然耳边轻语几句,只见马卓然眼睛亮了起来,待木尘退出以后,也没有吱声。马三内心更是煎熬,这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行了,别转了,老夫头都被你转晕了?”马卓然没好气道。“听说被抓的是个姑娘,好像还很漂亮,云儿,你们怎么认识的?”马卓然不紧不慢道。 马三诧异,这老头怎知道是女的,难不成刚才木尘告诉他的,这消息这么灵通,看来有戏,不过要是实话实说,以老头脾气肯定不救,没办说了,美女姐姐对不起啦。为了救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那个,那个女子是孩儿朋友,而且我俩…已私定终身,”马三断续说道。马卓然差点茶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臭小子,这是不是老子的种啊?怎么遇见漂亮女子都私定终身。 看着马三难为情的表情,马卓然了然明白这应该是真的了。叹了口气道:“你先下去吧?为父好好斟酌。”马三想开口,可是看便宜爹为难的样子,也只好先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木尘又推门而入,“老爷,查清楚了,虽然女子没有开口,但是抓住的几人中,有一人受不了酷刑,招了。他们确实是周朝官侯,女子是刺杀堂堂主,好像身份还挺高,应该是周朝皇室之人。” 什么?马卓然震惊,云儿与女子两人,倒是和老夫与公主相像。莫非历史又在重演?揉了揉太阳穴道:上面可曾知晓?木尘摇摇头。马卓然松了一口气。 周朝长安太后寝宫,“皇儿,你的意思是宇文护有可能识破吾等计策?不应该阿?就是哀家的亲信知道的也只有一二,就是赵王等人,也没有发现端疑,何况是他人?” “母后,不管真假,宇文护都只有咬定母后是假的酗酒。他没有其他计策,长安这段时间放出母后假酗酒消息就是他们的人,只有如此才能转移视线,事到如今,怕是母后只能假戏真做了,要不然就功亏一篑。”宇文邕苦笑道。 “皇儿放心,哀家知道宇文护这老狐狸可没有那么好诓骗,等他一旦反应过来,必有计策,已做好万全准备,”太后道。 “只是苦了母后,让您受苦了!”宇文邕愧疚道。太后摆摆手,这天下是你父皇一手打下来的,哀家有责任守护这江山社稷。 只因当初过于信任奸人,如今却落在皇儿身上,说到底你父皇也有识人不明之责,才有如今的局面?皇儿不必自责,太后安慰道。 “谢母后体谅,皇儿一定要让宇文护碎尸万段,以解今日之恨!”宇文邕咬牙切齿道。 皇太后又道:“皇儿,不可为此乱了心智,以免他人有机可乘,不到逼不得已,不可兵戎相见,诸国虎视眈眈,当有万全之策。如今南陈重兵集结,可有良策?” 宇文邕苦笑道:“母后,镇南军儿臣插不上手,具体如何,尚未可知?不过已通知卫王派人去探虚实,相信不久就有消息,到时自有定夺,母后不必烦扰。” 太后也是苦笑摇摇头,“对了,李家,萧家等几家前朝旧臣得安抚好了,这次做了棋子,难免心有怨恨,这也是逼不得已,是皇家失信了?”太后说完又一阵叹息。 “母后放心,儿臣自会处理,定不会寒了人心,”宇文邕道。不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很有默契的又一阵母慈子孝的场景,最后宇文邕在无奈叹息中退了出去。 一声声的惨叫声传来,宇文昕面色平静,内心毫无波澜。虽然沦为阶下囚,但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冷若冰霜的气质更是彰显了她的高贵。 点签司的人无可奈何,酷刑不知使了多少次,这女子就是一点反应没有,反而狠狠的瞪着他们,看得人心里发毛。 第52章 营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那是混杂着汗水、泪水和尿液的味道,让人不禁感到窒息。一全身罩着黑袍的男子用手捏了捏鼻子,待逐渐适应以后,又用手掌鼻前扇了扇,然后缓缓走进最里间的刑房。 只见一身着黑衣,双手被高高的吊起,身体悬空,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在被行刑小吏用鞭子狠狠的抽打,边打边狠狠的嚷嚷,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慢着,”黑袍男子叫停,小吏恭敬道:“大人,这女子嘴硬,简单的刑具无法让其开口,不如…”话没说完,便看了看黑袍人。 黑袍人看都没看小吏一眼,缓缓开口道:这女子身怀重要情报,倘若用如此酷刑,有什么差池,上面要是怪罪下来…转头看了小吏一眼。 小吏只觉得被毒蛇盯住一般,浑身发寒,头冒虚汗恭敬行礼道:“小的多嘴了,请大人责罚?”黑袍人摆摆手,小吏如获恩赦,急忙退了出去。 “姑娘何必如此执着,说出实情以免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你应知晓,我点签司的酷刑手段,如今并未向姑娘施行,一来,你是女子,给予厚恩。二来,则是望你自行醒悟。”黑袍男子缓缓道。 女子并未说话,透过散发的双眼依旧平静。过了半晌,黑袍男子道:“姑娘果然好气魄,在下佩服,只是不知你夫主也能不能这么硬气?” 女子眼露诧异,夫主?难道身份并未被识破,只是他们的手段?可是所有的信息都被知晓了,明显是有弟兄扛不住招了。 女子并未有大的情绪波动,但细微的变化还是被黑袍人注意到。“看来姑娘是个绝情之人,那在下只好…黑袍人故意没有说完,”等着女子反应。 女子想了想,多半是手下为护她这样说的,但这能护得住吗?到时怕是要经历一番酷刑,最终还是要如实告知,又何必呢?这样的酷刑几乎没有人可以挺过。 女子动了动,冷冷的道:“奴家未成婚嫁,何来夫主一说?该知道的你等都已知晓,不必浪费口舌。” 既然不是你夫主,那就不客气了,先送他上路,然后再来送姑娘一程,也算在下成仁之美,在九泉之下,你俩倒是能“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黑袍人说完欲走出狱门。 轰,一个人影瞬间浮现脑海,马天云。女子全身颤抖,绑在手上的铁链都发出哗哗的震动声,黑袍男子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又停了下来。 “姑娘莫非是想起什么?”黑袍男子道。女子情绪有些波动,不知为何,难以平静。“请问这句诗从哪听来的?”女子略微平静道。 哦?一个少年,刚抓来的,姓马…黑袍男子故意毫不在意道的缓缓说道。“什么?真的是马天云。你们抓他为何?他与这事无关?”女子急切的打断道。 “是吗?那姑娘为何如此?姑娘还是好好斟酌,如何如实交代?在下下次再来,到时希望姑娘能够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就走出了狱房。 马天云,怎么会?女子脑里一片混乱,依稀看见一个猥琐的身影站在旁边,正流着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女子蓬垢的脸上慢慢的爬上了红晕。 “老爷,事情就这样,”木尘把事情叙述一遍后道。马卓然眼睛放光,然后缓慢开口道:“看来这事情是真的了,这臭小子,倒是会给老夫找难题。” “老爷,此事应当尽快,小的怕夜长梦多,到时上面要是知道,恐怕就难了?”木尘开口道。“你倒是着急,把握大吗?你可知要是有一点纰漏,马家可就万劫不复了?”马卓然开口道。 “这不是自家人吗?心是急切了些,救出少夫人目前不难,就是与她一起的几人恐怕就要…”木尘说完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唉,总要有所取舍,救一人风险都很大了,必须处理干净了,不要露出把柄,你是这行老人了,你办事老夫放心,那就救吧。同时也是个机会?女子既是周朝皇家的人,马家倒是有了一条后路,务必谨慎。再去问问云儿,是否还有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也好消除女子顾忌。马卓然慎重道。”诺,木尘退了出去。 密室内,木尘对着蝎子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你先考虑,但是时间不多,如果被点签司司主知晓了此事,后面就难如登天了。说完以后,就静静的站着等待蝎子决定。 蝎子面露挣扎之色,要亲手手刃几个弟兄?蝎子愤怒道:这是为何?只见木尘死死看着他,并未回答,蝎子瞬间明白了。可是这比杀了他都难受,可是不能如此,只怕全军覆没,救不出堂主,以后该如何面对,握拳的手狠狠的砸在木桌上,只听见木桌断裂的声音响起,木尘依旧面色平静。蝎子最终点了点头。 木尘豪不废话,随手丢了一套黑衣道:“穿上,注意到时候下面的人全部要解决掉,动作要快,如果出狱口被发现,一定要最快速度逃离,倒是可以给在下来上一刀,绝不迟疑,否则这后果,你应知晓。”蝎子点点头。 夜幕,两人全身罩着黑衣,来到狱房门口,一人掏出令牌,房门缓缓打开,只见开门也是两人,左右立行,只见两人见到令牌后恭敬的施礼后又站回旁边,趁着行礼瞬间,开门的一人眼神很有深意的看了看黑衣人中的一人,然后又恢复常色。 两人顺着狱道,慢慢下到底层,其中一黑衣人对另一人使了眼色,另一人立马心领神会。不一会儿,一小吏跑到楼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通向底层的铁门,恭敬道:“大人,是那间狱房?” “六号,”一黑衣男子语气生硬道。同时对着同伴道:你留这,去去就回。于是跟着小厮缓慢向里间走去。 罩在黑衣下的蝎子眼珠乱转,下面一共四个人,现在还剩三个,正在旁边恭敬的站着,蝎子道:“不必拘谨。”剩下三人似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其中一人指着旁边的桌子道:“不知大人可这歇歇,小的去给大人沏碗茶。”蝎子点头就坐了下去。 “姑娘。可想仔细了?”罩着黑衣的木尘道。女子面露挣扎道:“可否让奴家见见?”黑袍男子摇摇头道:那位公子让在下带句话,“只要美女姐姐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在下死不足惜。” 第53章 相聚 女子听完这句话。呆若木鸡,眼神空洞,反应过来揖礼恳求道:“若能放他走,小女子定知无不言,”说完眼角流出一串泪水。 旁边的小吏简直惊呆了,抓来这么久了,折磨这么多次,女子愣是一句话未有,不料大人几句话就把女子降服,大人不愧是大人。 木尘心中焦急,不知蝎子成没成功?女子见黑袍男子并未回应,也有些急了,“求你们了,放了他,做什么都可以。” 忽然一个黑袍男子走了进来,正当小吏要向前行礼,突然木尘腰间抽出短刀,往小吏脖子一抹,小吏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脸色逐渐狰狞,双手捂住脖子,只见鲜血顺着手流了下来,然后两眼外翻,倒了下去。蝎子对着女子行礼。然后快速的在小吏身上翻找钥匙,找到以后急匆匆的又消失了。 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木尘掏出一套黑衣丢她道:“少夫人,赶快换上,说完也转身消失不见。”少夫人?为何如此称呼?女子不解,但瞬间就猜了个大概,只是脸上有一丝发烫。 不一会儿,两人返了回来,蝎子道:堂主,可还走得?女子点点头?“好,计划行事,你俩先走,走了半个时辰以后在下再呼救,”木尘对两人道。 蝎子正准备走,只见女子未动,诧异的看向她。“马天云呢?带他一起走。”女子有些焦急道。木尘道:少夫人放心,少主一切安好,只是不得已,探探少夫人是否…木尘并未说完。女子冰雪聪明,瞬间明白。然后跟着蝎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木尘把小吏身上的长刀抽了出来,往自己身上砍了几道伤口,然后又往脖子上抹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丢下长刀,用手捂住脖子,痛苦的哀嚎。 半个时辰以后,劳狱大乱,前几层的小吏一个个吓得魂归天外,死几个乱贼是小,如今一位大人浑身是伤,随时都会命归黄泉,要是追究下来,怕是都会小命不保。 不一会儿,整个京都都动了起来,追查逃犯?可是偌大的京都找两人犹如大海捞针,直到后半夜才无功而返。 “大人,为何如此自残,又为何闹如此沸沸扬扬?”一黑袍人对着重伤的木尘轻言道。不闹大,上面终究会找出端倪,还不如让其知晓,反而不会怀疑,伤的轻了些又如何瞒过,等两天你就报我不治伤亡,到时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也真正走在了明处,保护少爷周全,这点签司也算是最后一遭了。黑袍人点点头,退了出去。 点签司司主大发雷霆,敌人怎敢如此放肆,进司狱救人还重伤一堂堂主,听下面来报,才知事件缘由,不由得一阵冷汗,如此重大事件,为何不报?“因司主未在京都,所以一直关在司狱审讯,已有结果,不曾想敌人如此铤而走险,来报之人战战兢兢回道。 司主摆摆手示意手下出去,此事事关重大,该如何向陛下禀报,想到陛下喜怒无常,司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唉,事已至此,只能等一堂主好些,再问问具体情况再斟酌。 马府密室内,看着浑身是伤的女子,蝎子双眼爆裂。女子看出他的异常道:“这点小伤不碍事,你最好尽快远离这里,只怕目标多,易暴露,容易连累马府,等本堂主伤好些自会离开。” 蝎子点头,不一会儿走出密室,看了看马三的房间,最终没有走进去,趁着夜色,消失在了茫茫黑暗。马三对于这些完全不知,木尘来找过自己两次,后面就再也没见到木尘,今天连蝎子也不见了,马三心里一阵烦躁。 不一会儿,马卓然推门而入,见马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开口调笑道:“云儿,何事如此急躁?要不为父安排一丫鬟,让你解闷?” 马三白了这老不要脸的一眼道:“父为何如此,孩儿只是有些担心朋友安危。”原来如此,为父本想为你安排一丫鬟说说话,以解心事,既然云儿不愿,那老夫只好让其出府,至于…”马卓然故意停顿道。 你个老不要脸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想办法,安排什么丫鬟,还准备赶人家出府…不对,莫非…马三紧紧的盯着马卓然,只见他正在老神在在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要不是你是便宜爹,就这吊样,真想用鞋底板抽你丫的。不知这丫鬟是…马三试探道。马卓然点点头。美女姐姐,太好了。“这不好吧?毕竟是女子,送孩儿屋子,是不是有些不妥?”马三问道。 你不照顾她谁照顾她,马府上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走漏风声,马家如何不用为父多说吧?马卓然恨铁不成钢道。这点就不像老子,磨磨蹭蹭的,敢做不敢当。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马三百感交集,不曾想如今如此见面。女子也死死盯着他,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互相盯着,犹如当初。 最终女子打破宁静,慢慢打趣道:“夫主为何如此盯着奴家?”马三老脸一红道:“这不是权宜之计嘛,为了救美女姐姐,”女子似有些失望,突然一阵呻吟,马三立马紧张道:“姐姐,哪里疼?弟弟给姐姐上药?” 女子见马三有些紧张,有些欣喜又有些难为情,毕竟自己是女子,如今身上全是伤,要上药又得脱掉衣服。马三见女子半天不说话,更担心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脱衣服检查伤口。 女子的脸有些发红,眼神飘忽,两手紧紧的拽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马三并未注意,只是轻轻的解开被鲜血染过有些发硬的外衣,里层白色的衫衣几乎变成褐色,与身体连成一片,马三发抖的手又轻轻剥开衫衣,只见密密麻麻的伤口几乎布满上身,马三不由得眼睛有些发红,狗日的太没人性了。 女子感觉没了动静,转过头来看了马三一眼,只见他两眼发红,手有些颤抖,正盯着自己的伤口发神。女子顿觉得心底一股暖流游遍全身,似乎伤口都没有那么疼,头又缓慢的转了过去,暖流经过脖颈直冲面颊,玉脸慢慢的变红,直到布满整个娇容,女子恨不得找个地缝,以遮盖自己的囧样。 “美女姐姐,不怕疼吗?”马三轻轻的问道。女子并没有回答,不知他说的什么,心早已飞入九霄。 第54章 救宇文彤 转眼几日已过,女子在马三的照料下日渐恢复。两人同处一室,难免诸多不便,偏偏马三不懂儿女心思,气的女子咬牙切齿。这日又被逼出门外,马三摇头,果然杀手就是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动刀,还好跑得快。 冬日的北国一片白雪皑皑,一行人簇拥着两辆马车缓缓驶出渭南城。躲在远处的一人看了一眼后分奔清风寨而去。 “六妹,元日就要到了,何必如此着急,”男子劝说道。于文彤道:“谢五哥,先回去看看,元日前自会拜访,妹子有些累了,请五哥去自己的马车。” 男子张口欲言,“五哥不必细说,妹子心意已决,”宇文彤打断道。要不是恐父担心,早就离开这地方了,渭南待这几月,天天面对这禽兽,简直是折磨。 “既然如此,那为兄就下去了,六妹好好歇歇,”男子说完又贪婪的看了一眼后下了马车。走到自己马车,对着一亲卫轻道:可准备好了?侍卫点点头。 男子一进马车,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贱人,装什么装,等会定叫你在本少爷面前…男子脸色变得朝红,深吸一口气,眼里露出一丝狠戾。 “你确定?有多少人?”小五再次问道。“大人,小的确定,一共二十几人,两辆马车,其中一人正是宇文家的少爷,”一男子恭敬回答道。 狗东西,终于出来了,把几位部长请来,还有特战组的,不一会儿,大家一致决定,为大当家报仇。 “好,马上去准备,先跟着,等离开咱们地盘在动手,就用三哥教的游击战术,慢慢消耗敌人,不可鲁莽行事,完了以后一定要清除痕迹,不然后果咱们可承担不起?”小五叮嘱道。 “小姐,后面少爷走不了了?想歇歇,让小的知会小姐一声。”一侍卫对着马车恭敬道。废物,才走几个时辰就走不了,还非跟着?于文彤有一丝怒气,没好气道:“那就歇半个时辰。” “等会看本少爷眼神行动,”宇文瞪轻声道。侍卫点头,跑开吩咐了下去。六妹,五哥可上来了,不待女子回应,男子立马登上了女子的马车,撩起车帘的一瞬间回头使了个眼神。 突然之间,宇文瞪的侍卫们趁人不备,向宇文彤的侍卫们发起了攻击,瞬间就有五六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侍卫反应过来,已经占了下风,一人被几人围攻着。一侍卫大喊:小姐,小心! “哈哈哈哈哈…六妹,五哥来疼你。”宇文瞪奸笑道。你…你…于文彤简直不敢相信,这简直丧心病狂,无耻之徒。 女子有些慌张,趁男子不注意,跳下马车,眼前的情景让女子更加害怕,想跑可是瞬间被两侍卫围住。女子道:“你们可想好了,不要助纣为虐,要是吾父知晓,尔等可知后果。” 两侍卫脸色有些复杂,但并未挪步。哈哈…六妹,不要做无谓之争了,他们是吾亲卫,还是从了五哥吧?宇文瞪淫笑道。 随着一声惨叫,最后一位侍卫的倒下,女子心跌入谷底。面色惨白道:“宇文瞪,吾可是你六妹,你不怕父知晓?” “哼,不用父来压本少爷,给过你机会,自己不珍惜,只好出此下策,六妹?你只是宇文家养的一条母狗,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贱人,给脸不要脸。”男子越说越激动,说完也跳下马车,就要欺身而来。 宇文彤大急,这可如何是好?吾命为何如此之苦,今日怕是要…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见女子娇柔的身段,洁白的脸上点缀泪点,更是惹人疼爱。宇文瞪只觉得一股邪火充斥全身,恨不得立马把女子推倒。 宇文瞪舔了舔嘴唇,眼露淫光,就要伸出因激动发颤的手去拉女子,女子大惊失色,一声惊叫划破寂静的天空。不要…不过,女子喃喃道。 突然,几支长箭袭来,两名侍卫中招,发出哀嚎声。剩下的人立马紧张起来,四处寻找射箭之人,可是到处都是茫茫白雪,哪有什么人。女子趁机跑出了包围圈,刚跑出几丈,也许过于紧张,不慎跌倒。 宇文瞪也反应过来,躲在侍卫后面,眼睛也四处张望,当发现女子跑了的时候正准备去追,突然又停了下来,吩咐一侍卫去把女子追回。侍卫心里不愿意,可是还是追了过去,刚追到一半,几支箭朝自己射来,还好反应及时,并未击中,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女子爬起来又向前跑去,宇文瞪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没有派人去追,现在小命要紧。“少爷,先上马车,先离开这个地方。”一侍卫道。 刚说完又几支箭袭击而来,又射中一人,宇文瞪脸色大变,立马跳上马车躲了进去,剩下的侍卫不敢耽搁,簇拥马车分奔离去,把受伤的三人丢在了现场。 “宇文姑娘,又见面了。”小五拱手道。女子吓了一跳,一看是小五,马天云身边的人,顿时心安不少。谢公子,奴家感激不尽。 “宇文姑娘不必客气,咱土匪行侠仗义乃是本分,更何况咱们还是朋友,要是不救,三哥非扒了在下的皮不可?”小五笑呵呵道。 “宇文姑娘是跟在下去清风寨还是送你回宇文家?”小五又问道。宇文家?女子自嘲摇摇头。还是去清风寨吧,打扰了。 “不打扰,求之不得,既然如此,咱们就回清风寨,只是我等没有马车,后面只有驴车,可挡不了寒风?宇文姑娘可得受罪了,”小五道。 “不碍事,走吧,奴家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女子有些焦急道。小五点点头,对身边的人小声道:“按计划行事,一定要注意不要留下痕迹。”说完带着女子走了。 “少爷,我等走不动了,刚刚没敢牵马?”侍卫大口喘气道。“废物,一群废物,”男子狠狠的骂道。刚停一会儿,又几支箭射来,这次又击中一人,倒在地上痛苦嚎叫。快,快跑… 就这样,一路袭扰,最后只剩赶车的侍卫和宇文瞪,两人一路奔逃,终于在天快黑之前看见前面城池,一溜烟的冲了进去。 “可惜了,让他跑了”。特战组长有些遗憾道。“这也没办法,他们是马车,跑得快,我等跑不过。弟兄们也累的够呛,幸好天天训练,别说杀人,这么远的路跑下来都得累死,”另一人接话道。 第55章 两女相斗 吴茂一脸难看的道:“是真的,云哥儿,明天就出发去军中了,今天特意来道别。”马三安慰道:“也好,不要哭丧着脸了,吴伯父也是为你安全着想,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吴茂骂道:“该死的刺客,自由自在的日子将一去不返了,”想着与父朝夕相处,就一阵哆嗦。咳…马三尴尬的咳了两声,安慰了一阵,送吴茂出了府。 正准备往回走,就远远看见马文玉的身影,二姐从师门回来了。不好,要完蛋?立马撒腿就往内院跑。 小三…马文玉早早就见着了他,刚喊一声。就见马三跑了,小王八蛋,肯定干了坏事,看见本小姐就跑,看你往那跑,等着,说完全身一提劲,向府内疾驰而去。 美女姐姐,快…马三还没说完?女子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只见一女子愤怒的看着马三,随即又发现一冷若冰霜的漂亮女子盯着自己。马三见此情形,完了。 你是谁?马文玉开口问道。女子并未作答,而是看了看马三,只见马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疑惑,随即明白了,多半是相好的找上门来了。 马文玉见女子不回答,反而冷冰冰的看着自己,顿时怒火中烧,指着女子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此?马三刚想开口,马文玉顿了一言道:“你闭嘴,没问你。” 女子也来了气,这是什么语气,淡淡道:“好生无礼,踢开房门反而问我是谁?你又是谁?”马三正准备给美女姐姐使眼色,就听见冰冷的声音响起,这下要完蛋。 好,好…还问我是谁?你出来?马文玉瞬间怒了,拉开架势就要开打。马三刚想上前,两女齐齐开口道:“闭嘴,滚开。”说完只见屋里女子瞬间消失不见,再见已到院中,同时马文玉也到了,两女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了起来。 马三脸色难看,也跟着跑到院中,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两女招式犀利,同时又轻舞灵动,只是院里的花草遭了罪,不一会儿院里到处都是残枝败叶。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美女姐姐,你的伤?”马三着急道。马文玉气急,只听见了“姐姐”二字,小三从来没叫自己姐姐,都是叫二姐,很明显就是叫这女子。 于是加大力气狠狠的劈了下去,女子见一剑劈来,左手的短刀一瞬就交换到了右手,同时举起一迎,只听见刀剑相撞发出的刺耳声,女子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马文玉对着马三就骂道:“你叫谁姐姐呢?无耻之徒,等会收拾你。”女子冷冷道:“他愿意叫谁就叫谁,碍着你什么事?”说完冷哼一声。 你…马文玉气急,欺身而上,又打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两个母老虎,美女姐姐的伤还没好?马三急得团团转。 不一会儿,两人分开大口喘气,也许是打的累了,只是怒目相视。马三立马向前对着女子道:不要打了,你的伤,等会又得流血了。女子怒气渐消,终究是关心自己的,随着又挑衅的看向马文玉。 马文玉那个气,如何看不出女子的意思。愤怒的对着马三道:“你就不担心我受没受伤?你跟我过来?”马三只好又快步到马文玉身边,关心道: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马文玉冷哼没有回话,也挑衅的看向女子。你,女子脸色瞬间难看,对着马三道:“你滚过来”。不准过去?你敢过去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马文玉也对马三道。 马三蒙了,怎么两人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愤怒的看着自己。招谁惹谁了?打吧,随便你们打,不管了。马三想都没想就走开了,于是两女又互相怒视。 你可知他是定了亲的人,你在他房间好吗?马文玉喃喃道。女子内心有些悸动,但脸色如常,缓缓开口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有何不妥,何况只是定亲。” “一个无耻之徒,一个臭不要脸,果然是绝配。”马文玉骂道。你骂谁呢?你才臭不要脸?女子大怒道。骂完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老爷,不好了,二小姐和少夫人打起来了,少爷在那劝不住?”侍卫对老者道。“哦,还有这等事,这是为何?”马卓然问道。 “小的不知,只知二小姐刚回来就去找少爷,然后就打起来了”侍卫摇头道。“知道了,”等他们打吧,小孩子随便折腾,老夫可不参与,怕是有什么误会,就二丫头那性子,老者摇摇头。 看着两人又停了下来,马三马上跑到女子前道:美女姐姐,你的伤口,不要打了。滚,女子冷冷的回了一字,又盯着马文玉。 马三无赖,又跑到马文玉跟前道:“二姐,不要打了,她有伤?”滚,马文玉那个气,就她有伤,你不关心二姐有没有伤,吃里扒外的小东西。愤怒看了他一眼又瞪向女子。 马文玉把气全撒向女子,突然对着女子就是一阵猛攻,女子接连败退,拿着短刀的手都有些发抖,终是自己的伤没好,落了下去,只见一滴鲜血顺着指尖滴了下来。 马三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跑到女子面前,双手叉开,把女子护在身后。女子心里暖暖的,还是自己在他心里重要些。马文玉气死了,恨不得把这小王八蛋一剑刺死,就知道护着别人。 “二姐,不要打了,她真的有伤?”马三恳求道。二姐?女子有些诧异,难道自己弄错了。你这小王八蛋,你护着她,就不怕二姐也受了伤?马文玉吃醋道。 “那能呢?二姐武艺高超,没几人是二姐对手?马三道。“哼,那她是谁?一看你那么护着她,肯定有问题,既然是你的人,为何对本小姐没大没小?”马文玉气愤道。 这,女子脸有些发红,刚才自己冲动了些,这可怎么解释。她没见过二姐,自然不知,二姐你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的吧?更何况她是保护小弟,还以为有刺客是吧?马三向女子眨眨眼。女子心领神会,虽不情不愿还是点点头。 “哼,这还差不多,小三,你过来?”马文玉道。二姐,何事?马三过来道。小王八蛋,可以呀?才出去几天,上哪弄这么漂亮的女子?你这个浪荡子,说完耳朵又遭了罪,还有在府邸门口,为何看见本小姐就跑? 第56章 疑云 相对而坐,女子死死的盯着马三。突然冷冷道:你定亲了?什么时候的事?马三有些心慌,还是点点头,就这次回家,我父安排的。马三缓缓回道。 “女子可美?”女子又问道。马三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美女姐姐美?”马三道。哼,就你这嘴不知哄骗多少女子,说着又抽出短刀摸了摸,马三愕然。 “既然如此,那奴家就把那女子杀了吧?”女子又冷冷道。“阿?不是,姐姐,这…”马三有些着急,这母老虎可不是简单说说,说不定真干这事? “哼,舍不得?那奴家怎么办?夫主?”女子娇声道。妖精,反复无常,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看着马三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马三点点头。女子怒笑而骂,你不是男人?骂你还点头?“只要姐姐高兴就好”马三笑道。你愿意你的妻是杀手吗?女子又问道。 “喜欢姐姐,不会因为姐姐做什么而改变,只要你高兴,在下就欢喜,你悲伤,在下就难过,你受伤了,在下会担心。”马三正经道。 女子的心有些颤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有了这个无耻之徒,算了,随本心吧,倒是便宜这王八蛋了。“夫主,还不快给奴家上药?”女子又娇声道。 马三轻车熟路的为女子换了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美女姐姐是同意了吗?美女姐姐,你是…马三红着脸不知如何开口。 女子看着他那傻样,倒是有几分可爱,微笑道:怎么?夫主不愿意?“愿意,愿意,”马三立马答道。 高兴得一把搂住女子,女子浑身有些颤抖,本能的想要挣扎,谁知马三这个臭不要脸的越搂越紧,头还往身上蹭,女子那经历过这些,脸瞬间就红了,慢慢的感觉没了力气… 马三吹着口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房间,虽然只是抱抱,但是又成功拿下一压寨夫人,这事可喜可贺,不像谢灵儿,只是有好感,还莫名其妙的定了亲。这是马三真正喜欢的女子。昕儿,嘿嘿,真好听。 皇宫御书房,点签司主战战兢兢的候在陈皇下首。陈皇听完事情始末后,脸色依旧很平静,只有了解他的人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陈皇缓缓开口道:“看来点签司里还有暗探,并未拔出干净,不然谁能轻易混入。是否查验一堂主死因? “陛下,一堂主重伤身亡,属下亲自查验,而且根据狱司多人验证,并没有问题?”点签司主恭敬答道。 “此事蹊跷众多?点签司也该彻底清洗,朕不想有下次,这次你不在京都,让敌人有机可乘,暂且饶你一回,再有下次,提头来见。”陈皇依旧平静道。 “谢陛下,”点签司主恭敬的跪下行礼。“此事是否与太尉府有关?可曾查询?陈皇又问道。 “并未有证据证明此事与太尉府有关,陛下,会不会这事就是巧合,让敌人抓住了时机?毕竟周朝君臣相争已到关键,密探直指吴府,就是为了胁迫吴大将军以解边境之危,他们就能全力决战胜负。”点签司主思索后道。 “嗯,很有可能,这次追查马家幼子事件可有收获?”陈皇又道。根据属下全力查探,当日除了我等,好像还有第三股势力,不过后来线索中断,难以查证。 是否江湖势力?陈皇疑惑道。“不是,当日陛下是仓促之间下的命令,我等是半路伏击,正欲得手之际,第三股势力加入,据活着弟兄报,随着第三股势力的加入,形成三方对峙,马家幼子在一侍卫下趁机逃脱,然后三方混战,我等下属几乎全军覆没,马家的人更是无一存活。”点签司主道。 陈皇陷入深深的沉思,片刻后道:“也就是说有第三股势力蛰伏暗中,也是针对马家?”目前查询情况的确如此,不过自此以后未对马家出手?”点签司主道。 “糟糕,差点中了他人之计,”陈皇遍体生寒道。“陛下的意思是…”点签司主似有所悟。“不错,若猜得不错的话,趁朕对马家顾虑展开行动之际,离间我等。暗中势力好坐收渔翁之利,说不定这几年在暗中都有推波助澜。”陈皇似有明悟道。 点签司主思索一会儿也点点头道:“这次事件是否有关联?陛下你看…”陈皇拳头捏紧恨恨道:“应该是了,朕倒是大意了,只盯着马家等人,差点铸成大错,全力追查这股势力,不漏蛛丝马迹。随后摆摆手,陷入沉思。 密室内,马卓然关心道:可无碍了?木尘恭敬道:“谢老爷关心,并无大碍,小的已妥善处理。以后就全力护少爷周全。” “倒是难为你了,这次事件有些凶险,可能又会血洗一番,可安排妥了?”马卓然郑重道。“老爷放心,小的已交代,兄弟们全蛰伏起来了,”木尘道。 那就好,接下来就看这臭小子的了,既然多了条后路,也得准备了,马卓然眼睛发亮。 无名的山凹间,一天然的石洞内。一着男装,满脸英气的女子坐在石凳上,听着属下来报,嘴角上扬,似有些欣喜。 “大人,这就是最近的消息,不知大人接下来可有安排?”属下道。“不必,暗中刺探,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女子道。诺,属下退了出去。 周朝清风寨,“宇文姑娘,这大雪封山的,只怕要委屈姑娘在山上多待段时间了。”小五道。“马公子救了奴家,如今又要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宇文彤行礼道。 “宇文姑娘不必如此,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也是朋友,只是没想到你那兄长如此禽兽,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小五道。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只是宇文家养女,如今不知如何面对?天大地大不知何去何从?”于文彤回答道。 “原来如此,姑娘不必担心,若无去处,清风寨永远欢迎,只是山上一帮男子,多有不便,但是姑娘放心,我等土匪,个个有匪气,”小五道。 于文彤有些走神,“我等土匪,个个有匪气”怎么听着怪怪的,似乎又听见马天云那无耻之徒的声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见小五一本正经的样子,摇了摇头,尽量不去胡思乱想。 第57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周朝长安卫王府,卫王对着手下侍卫道:还没有一堂主的消息吗?侍卫摇摇头,卫王又陷入沉思。良久,一黑袍人来报道:“主上,有消息了,一堂主被人救走了,只是下落不明。” 卫王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应该是养伤,好了自然会回来。转头对侍卫道:你先下去,吾有要事安排。侍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卫王道:“事办得怎么样了?”黑袍人近身轻言道:“主上放心,一切进行中,皇城三支金武卫也安排了人进去,至于另外三支,宇文护眼线众多,我等难以插足。” “不错,还有京都周边郡县,我等就屯兵绿林,短期没作用,但是只要时间充足,将来大有作为,将我等收服的绿林,派兵操练,不可懈怠,”卫王眼露一丝狠戾道。 “主上放心,小的立即照办。”黑袍男子道。”还有,一定要安排自己人到官侯的每个堂口,将来是要交与皇上的,你明白吗?不要让一堂主有所察觉。”卫王慎重道。 “小的明白,”说完慢慢退了出去。卫王走出书房,抬头望向天空飘下的雪花,喃喃自语道:“皇兄,你一招“藏兵于寺”倒是给了皇弟灵感。这把椅子,吾也想坐坐。” “小三,开门,看谁来了?”马文玉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马三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搂住女子的手,女子也有些娇羞,自那天以后,这无耻之徒就时刻占自己便宜,打也打了,威胁也用了,以前屡试不爽的方式现在完全无用,气得直跺脚。 马三打开门,没好气道:“二姐,干嘛?谁来了?”马文玉不管马三,故意对着屋里大声道:“谢灵儿来了,正在内院亭里呢,小三,不去看看你未婚妻?”说完还向里屋看了看。 故意的,二姐就是故意把人领进内院的,马三那个气,但不敢吭声,这下怎么弄?白了马文玉一眼,径直向亭里走去。远远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惶惶不安的等着。 “灵儿,你来了,怎么进亭里了,有些怠慢,望见谅,”马三一礼道。“玉姐姐带奴家来的,说是自家人不讲礼,”谢灵儿立马回礼道。马三那个气,看了一眼远远看戏的马文玉。 灵儿,这里太冷,还是去前厅房间吧?马三正想把女子带离,只见两小厮提着两火盆过来了,马三正想开口,只见一小厮对两人施礼道:少爷,二小姐吩咐小的送来火盆,怕冻着少爷,少夫人,还说这清静些,说些体己的话也没人打扰。说完整理好火盆就退走了。 “马文玉,”马三怒目远视。马文玉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还用手挥了挥,算是回应。马三转身道:“灵儿,这冷的天,何苦来?在下正想那天进谢府见你。” “公子不必如此,既已订婚,奴家当来探望,这是本分。”谢灵儿玉脸有些红晕,低头轻声道。马三又看痴了,真的太漂亮了,这小女儿姿态真的迷死人了。 谢灵儿见半天没有反应,抬头就见马三死死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欣喜又有些难为情,玉手无处安放,内心怦怦乱跳。 马三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拉着女子的玉手,好软,好滑…女子身子猛的一颤,差点摔倒,一抹红瞬间布满玉颊,头低得更低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女子身上传来,马三差点迷离。 远处的马文玉嘴张得大大的,这小三太不要脸了,这也敢?转头望向马三的房门,只见一高冷的女子走出,瞪了自己一眼,然后眼睛就死死盯向远处的两人。 有好戏看了。马文玉心中窃喜,看你小子怎么对付。嘿嘿…听见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马三犹如被人当头一棒,迅速收回双手,转头见一高冷女子缓缓走来,完蛋了。 “那个美女姐姐,你来了,给你介绍,这是谢灵儿,马三立即道。“果然是个狐狸精,”宇文昕冷冷道。谢灵儿有些惊讶也有些愤怒,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对着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子行礼道:见过姐姐。 哼…宇文昕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又转头看向马三道:“难怪如此着迷,信不信我杀了她。”冰冷的话语令马三有些害怕,这妮子还真下得了手,立马就护在了谢灵儿身前。 见马三如此护住女子,宇文昕眼露杀机,冷冷道:你就这么护住她?马三只好硬着头皮道:昕儿,灵儿不会武艺,怕你冲动? “好的很?我看看你能不能护得住?”宇文昕说完掏出短刀,就要欺身而来,马三闭上眼睛,死死的护住身后的谢灵儿。 你,宇文昕气急。眼看短刀就要刺来,谢灵儿不知哪来的勇气,把马三推开,双眼盯着宇文昕,开口道:姑娘是否霸道了些。 刀最终停了下来,宇文昕冷道:“霸不霸道,与你何干?”是与奴家无关,可是对他就不行?谢灵儿不服道。 呵呵,宇文昕冷冷笑道:“狐狸精,本小姐这样对他你又怎样?”谢灵儿毫不示弱道:奴家虽然不会武艺,要想欺负公子,先过奴家这一关… 远处的马文玉看着剑拔弩张的两女,心里乐开了花,特别是看小三吃瘪,心情就莫名的高兴。昕儿,灵儿,不要争论了。“灵儿,对不起?”马三向谢灵儿道歉道。 “不准给这狐狸精道歉,”宇文昕怒道。“公子没错,不用给奴家道歉”谢灵儿不甘示弱道。两女你来我往,又开始了交锋。马三诧异的看着谢灵儿,这妮子看着柔弱,丝毫不落下风。 马三只觉得两只母鸡一直在身边叫唤,一个头两个大,前两天才经历了一幕武斗,这文戏就有些差了。反而在旁边看起了戏。 “小三,没看出来呀?这谢灵儿挺猛的阿?你的女人可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马文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马三身边,边嗑瓜子边评论道。 “马文玉,你还有脸看戏,都是你?”马三大声道。敢跟你二姐这样说话,是不是想死?说完瓜子一丢,玉手就精准的抓住了他的耳朵,随着一拧,马三发出惨叫声,两女瞬间闭嘴,看了过来。 “放开他,”宇文昕怒气冲冲的盯着马文玉大声道。不放,你咬我,本小姐管我三弟关你什么事?说完还挑衅的又拧了一圈,疼得马三眼泪都流出来了。 宇文昕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抽出短刀就冲了上去,马文玉也丢下马三,大声道:“怕你不成,让你知道什么是礼貌,以后见本小姐也得叫声二姐,”说完也抽出长剑,两女斗了起来。 第58章 暗中势力 两女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谢灵儿不可思议的道:“她们不会有事吧?”马三习已为常道:“灵儿不用担心,他俩就这样。” “公子,这位姑娘是…?”谢灵儿吞吞吐吐道。“灵儿,昕儿是在下在周朝时所识,患难与共过,所以灵儿对不起?”马三歉意道。 “原来如此,难怪针对奴家,公子不必如此,倒是灵儿有些夺人所爱了,只是不知公子心里…”谢灵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但是马三立马心神领会。 “灵儿,不用担心,倒是有些对不住你,你与昕儿一样,都是在下最在意的人,只是委屈你了。”马三有些心虚道。 谢灵儿摇摇头,明显心情好了许多,含情脉脉的看着马三道:“只要公子心里有奴家就好”说完娇羞的低下了头。 马三深深松了一口气,搞定一个,还是古代好,三妻四妾习以为常。马文玉冷笑道:“武艺倒是有些增进,这脾气也是见长,本小姐就得磨磨你的性子。” 宇文昕冷冷的道:“废话太多”,说完又冲了上去。马文玉也冷哼一声,两人又开始新的一轮争斗。 马卓然对着旁边女子道:“君儿,院里为何又如此之吵,莫不是…”马文君点点头,把事情叙述了一遍。马卓然露出笑意道:“自这个小子回来,府里倒是热闹不少,呵呵…玉儿这丫头。”说完摇摇头。 “你看他俩在那卿卿我我,你在这跟本小姐置什么气?”马文玉后退一步道。宇文昕转头看了一眼,更是怒火中烧,冲上前加大了攻势,一时马文玉有些招架不住。 “你有病,你对本小姐发什么疯?马文玉气道。“哼,先收拾你,再去宰了那对狗男女,”宇文昕咬牙切齿道。 送走谢灵儿以后,见两女还在互斗,马三摇了摇头,坐在亭里抓了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欣赏,见宇文昕压着二姐打,心里有些解气。 马文玉见马三那臭样,顿时大声道:“你不来管管你女人,发疯了?”马三装作没听见,继续吐着瓜子皮。 你,马文玉也来了气,于是院里又一阵鸡飞狗跳,待两女累了,方才分开。两女齐刷刷的向马三看来,马三立马呆愣,手里的瓜子掉了一地,转身就往屋里跑。 在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以后,院里恢复了平静。“三弟,以后得离远些,”马文君心疼道。大姐,马三扑向其怀里,哭的稀里哗啦。马文君一会儿摸摸他的头,一会儿拍拍他的背,好一顿安抚。 “主上,机会来了”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某无名屋内,一身着锦袍男子握着的笔停了下来,抬头望向由远而近的属下。 “主上,据来报,这次京都司狱被劫,上面那位大发雷霆,怀疑马家所为,前段时间点签司主亲自去查证马家幼子事件,可能对马家的防范并未解除。所以,现在就差一把火,”属下激动道。 哦?锦袍男子疑惑。主上,只须派人把马家幼子…比了一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嫁祸点签司,以马家的力量,到时候必会水火不容,咱就可以趁机做大。属下又道。 “只是以前也派人行刺过,并未成功?如今又为何?”锦袍男子道。 主上,今日不同往昔,以前马家始终在点签司的监视之下,我等难下手。前段时间不知为何解除了,同时马卓然幼子失而复得,倘若再来一次,必将怒火攻心,到时只需再添把火,何愁不成。属下分析道。 好,这群乱臣贼子,到时斗个两败俱伤,我等大旗一挥,何愁吾大梁不复。有用的人继续收买,这些墙头草,现在有些用,等将来…。锦袍男子恨恨道。 诺,属下退了出去。锦袍男子慢慢走出房间,望向远处。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大梁,是时候了,趁着陈朝北伐之际,大旗一举,他日大事可成。 “昕儿,还有十几日就元日了,你现在也赶不回,等过了元日再走,”马三劝道。“哼,不走,看你与谢灵儿卿卿我我吗?”宇文昕冷笑道。 “你一个人走,不放心,现在到处冰天雪地的,不适赶路,过了元日,咱一起走,可好?”马三不正面回答道。 “哼,宇文昕冷哼一声,本小姐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照顾了,以后晚上不用进来换药。”宇文昕说完推出马三,砰的一声关掉房门。 唉,总算同意了,这妮子脾气不好,以后怎么整?马三摇摇头。“小三,被赶出来了?活该?”马文玉幸灾乐祸道。 白了马文玉一眼,并径直走向房间,和衣躺在床上,心里很是郁闷。最近谢灵儿隔天就往府上跑,两女就像杠上了一样,外加二姐煽风点火,最终却是自己承下了所有。 周朝晋国公府,“顺儿,多派点人把太后假酗酒一事多多散布,至于为何假酗酒就不必解释,自会有人多想,现在散布得还不够,最好整个大周朝都知晓,”宇文护道。 “诺,只是还有一事?不…”宇文顺吞吞吐吐道。“何事直说无防?”宇文护道。“六妹又失踪了,只是…”宇文顺不知如何开口。 宇文护大惊道:”不是在老五那边吗?为何失踪?又为何支支吾吾?”宇文顺马上跪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请父不要动怒,是五弟,他…” “那个畜生又干了什么好事?从实说来”宇文护大怒道。据下面来报,宇文顺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头低得更低了,准备承受宇文护的怒火。 果然,听完来龙去脉以后,宇文护脸色铁青,握拳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混账,混账东西,对他妹妹也敢做出如此…怎么不杀死这个畜生。 “父请息怒,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六妹?”宇文顺劝道。“为何以前不报,早做干预,也不会发生如此畜生行径?”宇文护道。 “这次事件有些体大,侍卫不敢不报,所以才…”宇文顺小声道。“畜生,畜生,彤儿,为父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义弟”宇文护自责道。 “那个畜生在何处?”宇文护大声问道。“上次五弟受了惊吓,回到渭南城不曾离开半步,”宇文顺老实回道。 “哼,狗东西,简直是宇文家的耻辱,要是找不到彤儿,或是彤儿有个三长两短,提他头来见,派人去找?”宇文护气急败坏的道。 第59章 袭杀 陈朝京都健康,元日如期而至,京都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以迎接新的一年。整个京都车水马龙,一幅盛世和谐的景象。 马三等人经过半日的繁忙,终是闲了下来,午时后去了一趟谢府,带出谢灵儿,走进了繁华的街道,一路上几人这看看那瞧瞧,好不快活,尤其是谢灵儿,今天异常兴奋,直到夜幕才回。 回到府邸,只见宇文昕在院亭发呆,似有些形单影只,为了安全,把她一个人留在府里,马三有些内疚。马三一阵甜言蜜语,最终宇文昕被逗得心花怒放,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才罢。 几日以后,马三带着宇文昕等人出了府,朝着城外走去,不曾想谢灵儿早早的在城外候着。昨日马三虽然已交代她不要来送,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终是来了。 “灵儿,不是不让你来吗?在下只是去去就回,多则半年少则月余就回?”马三道。“奴家有些不舍,所以…”谢灵儿低头轻声道。 “哼,你俩慢慢说,前面等你,”宇文昕冷哼一声走远,木尘也知趣的带着一众侍卫走到一边。 谢灵儿看了看走远的宇文昕,脸有些发红。马三道:“不用理她,昕儿其实人挺好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谢灵儿点点头,这段时间相处,当然知道宇文昕的性格,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公子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奴家求的平安包,说完从怀里拿出一香包,还亲手给马三系在腰间,闻着女子的体香,马三一阵春心荡漾。 马三伸出双手一把把女子搂入怀中,轻轻对着女子耳朵道:“灵儿,你真美,等我回来娶你。”谢灵儿身体有些发酥,女子强撑着,羞得头狠狠的往马三怀里钻,两耳根子已是绯红。 “臭不要脸,无耻,”宇文昕看了一眼转过头去。“好了,公子,他们等着你呢?”谢灵儿对马三娇嗔道。马三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手,趁谢灵儿不注意,在她的脸颊轻轻的亲了一口,转身就走。 谢灵儿羞得不敢抬头,只觉得脸发烫,心跳怦怦的响。再抬头见马三已骑马走远了,两行清泪随着脸颊掉了下来。“小姐,咱们也回吧?姑爷只是去去就回,不必伤感”旁边丫鬟安慰道。 “前面就是周朝地界了,少爷得小心了,虽然两国对于普通人并不限制,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盘查是免不了的。”木尘提醒道。 马三点头回应,还好,一行人顺利进入。这个时节,雪未完全融化,官道上的商贩却多了起来。几人时而快,时而慢,游山玩水甚是惬意。 少爷,突然木尘提醒道。然后警惕的看向前方,不一会儿,一群人就围了过来。马三正想着,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少爷,少夫人退后”木尘又提醒道。马三皱紧眉头有些不解,又看向旁边宇文昕。女子淡淡道:这不是绿林,是训练有素的军中好手,说完也警惕的望向众人。 围过来的人一言不发,瞬间就发动攻击。这些人也太没礼貌了吧?问都不问一声就开干?宇文昕焦急道:“跟着我,掉头,他们人太多,快” “少爷,少夫人快走,”木尘说完联合侍卫立马加入了战斗。 两人刚往回跑了一段路,迎面又一队人拦住去路。完蛋,马三汗水都流下来了,这么多人。女子异常冷静,挨着马三轻声道:拉你过来,等会用你的马往前冲开路,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 女子毫不迟疑,抓紧时机把马三提了过来,马三惊魂未定一把搂住她的腰,女子用马鞭狠狠的抽打马三的马。只听见一声撕裂的马叫声,就见马儿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就是现在,女子往自己骑的马也狠狠来了一鞭,紧跟其后冲了过去。 对面的人脸色大变,暗叫不好,散开,一男子大喊。一队人训练有素的立马分成两队,纷纷弯弓搭箭不停的射来,宇文昕抽出短刀,一路叮叮当当挡下无数箭羽。 一行人见无法射中,立马变阵,一队蹲下射向马匹,另一队人则朝着后面的马三射来。说时迟那时快,这只是发生在一瞬。刚刚冲出重围,马儿就发出一阵痛苦的撕鸣声。 马三后背,大腿各中一箭,一阵天玄地转传来,要不是女子发现紧抱她的手松开了,反应极快,又拉回他的手,用自己一只手紧紧的扣住,另一只手拉着马僵,呵斥着马快速奔跑。 看来这回真的要回家了,马三眼皮很沉很沉,四周很静很静。“昕儿,我,要,睡觉…”马三说完头撞向了女子后背,然后又后仰。 女子早已发觉马三异样,眼睛通红,眼角不停的涌出泪来。“马天云,你这混蛋,不要睡,马天云…”宇文昕大声道。 眼看就要被人追上,女子又狠狠的用双脚踢了下马,或许是用力过猛,马儿顺势也向前扑了下去,女子转身抱着马三,双腿用力一蹬,飞离马背,轻轻落在路沿。只见马儿扑向地面,撞起一片狼藉,骨肉的碎裂声响起,马儿嘶鸣,不一会儿,躺地上一动不动。 女子看着面色苍白的马三,心里在滴血。“天云,马天云,你醒醒”女子大叫道。可惜没有反应,女子眼里只有男子,不停的摇晃,不停的大喊,对于周围一切已完全不知。 一队人慢慢的围了过来,女子拿着短刀,口中喃喃道:混蛋,你说过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你醒醒,谢灵儿还等着你呢?啊? 看着女子对着男子尸体嚎哭不止,一行人面无表情,把他们围在中间,似乎在等待什么命令,不一会儿,木尘抵挡的一队人马出现了,然后两队合在一起。 “跑了一个,无大碍,把这女子解决了,马上撤退,”其中一人对所有人道。有几个刚好把箭搭在弓上,正准备射杀宇文昕,突然一阵急速的箭羽破空声传来。 不好,有敌袭,等反应过来,地上已经躺下了七八个。“撤退,防御,”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又一阵箭羽袭来,在第四轮箭羽过后,恢复了平静,只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下去查探,看有没有活口?”男子对手下道。不一会儿,手下来报,全部死了。不应该啊?“大人,他们都是死士,大部分都是受伤后服毒自尽,而且发现了点签司的腰牌。”手下回道。 “放开,不要碰他?”宇文昕拿着短刀狠狠的盯着他们。“姑娘,在下略懂医术,若是姑娘在如此的话,到时怕是再无力回天。”男子急切道。 宇文昕恢复理智,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男子焦急道:“时间紧迫,快带走,得马上用药。” 第60章 回山寨 宇文昕瘫坐地上,眼神空洞,死死的盯着房间,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不大一会儿,房门打开,女子箭步如飞冲到男子面前,想开口又怕开口,只是直愣愣的看着。 男子急忙道:“姑娘放心,幸好及时,没有生命之危。”女子终于放心下来,顿觉得天昏地暗,差一点摔倒,幸好男子连忙扶住。 “要不姑娘先去休息一下?”男子建议道。宇文昕摇摇头揖礼道:“奴家谢谢救命之恩。”男子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可以去看看他。”说完就退走了。 “马天云,你这混蛋吓死奴家了,呜呜…”女子趴在床边抽泣,慢慢的睡着了。夜幕之下,只见一人正在一堆尸体之间扒拉着,没有找到少主和少夫人,希望没事。 原来此人正是逃脱的木尘,又在尸体中翻了一遍,突然从一尸体中翻出一块令牌,他再熟悉不过,“点签司”的令牌。木尘眼中杀机弥漫,转瞬消失不见。 马三只觉得自己很轻很轻,穿梭在天地之间,咦?我家,马三轻轻的飞向窗前,马三傻眼了,只见一个同自己穿越前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在玩着电脑,时不时的口吐莲花。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小豪,出来吃饭了。玩电脑男子回道:知道了,妈”。不一会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马三不免有些失落,也有些宽慰。 哇,沙滩,美女,比基尼。马三看得津津有味,咦,这不是灵儿吗?哇塞,大美女,穿着比基尼,那身材,脸蛋…昕儿,宇文姑娘,还有李婉儿… 宇文昕诧异的看着躺床上的马三,只见眼睛放光,嘴角流出口水,满脸猥琐的表情,这个王八蛋,肯定又干什么坏事呢?气的牙咬得嘎吱响。 这不醒了吗?眼睛睁这么大。不由自主的一手抽了过去,马三正看得起劲,不知哪里来的大手,将他抽入了黑暗。 然后眼睛眨了眨,顿时觉得后背,大腿钻心的疼,见宇文昕打完他还未抽回的手,又感觉脸火辣辣的疼,明白了怎么回事。一下窜了起来,大声道:“宇文昕,你还有没有同情心,老子都受伤了,你还打。” 宇文昕惊颚,这像受伤的吗?骗了人家多少眼泪,醒来就大声对本小姐说话,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 马三见女子脸色变冷,马上轻言道:“那个昕儿,好痛?”怎么不痛死你,说完又抽了一巴掌。 马三也来了火气,老子是伤残人士,还要挨揍。“宇文昕,不要得寸进尺,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马三大声道。 宇文昕瞬间抽出短刀晃了晃,笑呵呵道:“夫主,你要把奴家怎样呢?奴家有些害怕?” 马三立马认怂,温柔道:“昕儿,真怕这次就死了,不能好好的疼你,不过一想到答应过你,要陪你到老,就又回来了。” 哼,宇文昕知道马三在胡扯,不过就是心里暖暖的,看他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好了,本小姐先去歇歇了,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大哥,感谢救命之恩,在下马天云,清风寨二当家,山水有相逢,欢迎他日来清风寨做客,我等必将扫榻相迎!”马三对男子道。 “小兄弟不必如此多礼,打抱不平乃我等本分,真不再养养伤在走?”男子回道。“不了,伤已无大碍,已打扰多日,小弟也有要事要办,后会有期。”马三说完抱拳离开。 “昕儿,伤还没好,不能自己骑马,能不能…马三痛苦道。”女子白了一眼,没有说话,马三心神领会,立马翻身上马,两手自觉的抱着蛮腰,手还不老实的动了动。女子打了他手一下,然后一挥鞭,疾驰飞奔,马三差点摔下来,女子得意的笑了笑。 跑了一会儿,马儿慢慢的慢了下来。“这次不知什么人杀你,你真不回陈朝,让你父查查?”女子再次问道。“不了,几年前就有人要杀我,这次多半又是那伙人,等以后回来算账,只是不知道木叔死没死?”马三叹息一声道。 “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担心,他们为何要非要置你于死地?”女子又问道。马三想起那日与父亲的密谈,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父的原因,还有可能是本少爷太优秀。” “死去吧?就你?无耻之徒,”女子狠了一眼道。“昕儿,你能不能不要做杀手了,来清风寨,当压寨夫人多好,嘿嘿…”马三笑嘻嘻道。 “呸,以后再说吧?你表现好,就来找你,夫主,到时可不能不要奴家哦?”女子娇声道。妖精,该死的挑逗老子,马三的手又不老实起来… “大人,刚才那公子说清风寨二当家是什么意思?”一笑的问道。男子也疑惑道:“不知。也许是一种官职吧?也或许是一种称谓?” “那咱们接下来?那人继续问道。“按计划行事,马上撤离。”男子道。 再次来到清风寨山脚下,马三感叹良多,这次南陈之行,收获满满,先带些人,去南陈开个分舵。二当家?一人草丛里钻了出来,“还真是二当家,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男子高兴道。 “三哥好,嫂嫂好!”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果然有奸情,小五立马道。“小五,没事太好了,”马三也有些激动。宇文昕显得有些不自然。 山里炸开了锅,知道马三回来了,大家又有了主心骨。突然一女子走了出来,马三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于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宇文姑娘,又见面了,倒是有缘,”马三高兴道。“马公子,有礼了,”宇文彤行礼道。 后面的宇文昕狠狠的盯着马三,这个混账东西,见着女子就这般姿态。小五在边上都感觉到一股杀气,看着女子盯着三哥的眼神,小五打了个寒颤,三哥胆子太大了。 “她怎么在山上?”宇文昕冷冷的道。嫂嫂,事情是这样的,然后小五把发生的事叙述一遍。宇文昕眼里杀气慢慢消失,这宇文瞪当真禽兽,“只是你安排她在山上,总不是个事吧,”宇文昕道。 “那嫂嫂的意思?”小五问道。哼…宇文昕冷哼一声并未作答。见两人寒暄半天,还没有分开的意思,宇文昕又醋意大发,狠狠的瞪了小五一眼。 小五那个郁闷,这都什么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不一会儿,宇文彤也发现了宇文昕,朝这走来,对着宇文昕行礼。她只是看了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声,嗯。知道这女子冷漠,于文彤也毫不在意。 第61章 醋意 哼,本小姐先走了,有要事要办,回头…宇文昕冷哼一声声,又看了看远处的宇文彤,话未说完,意思很明显。 送走宇文昕以后,这妮子又怎么了?莫名其妙。马三叫来小五道:“小五,山寨现在有多少人了?” “三哥,现在山寨有一千二百多人,”小五回道。“怎么突然多那么多人?”马三不解道。 “你让分舵派人过来,一共来了两百多,加上最近加入了些,而且按你要求,各司其职,目前大抵不错,”小五道。 “是时候了,该给大哥报仇了,”马三眼露寒光道。“三哥可有计划?”小五问道。 “人盯着的吧?”马三又道。“三哥放心,人一直盯着,只是这混蛋自上次事件以后,就没敢在出城,这可如何是好?”小五叹气道。 等会你去通知特战组的人员,今天全部散进城里去,带足干粮,老子不信他不出门,找到合适时机,最好抓活的,条件不允许就直接弄死。 还有通知谍报组,作战组也全部化整为零进城,掩护特战组行动,一定不能暴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马三安排道。 长安卫王府,“皇八妹,伤养好没有?还有没有不适之处,这次诸多凶险,难为你了,”卫王关心道。 “皇兄放心,皇妹的伤已痊愈,只是刺杀堂损失惨重,没能完成任务反而丢了诸多弟兄性命,倒是心里不安?”宇文昕内疚道。 皇妹不必如此,弟兄们是你一手练出来的,皇兄知你难过,但是相信他们不会怪你。如今刺杀堂缺人手,不如这样,皇妹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皇兄,到时一定给皇妹一个惊喜,正好皇妹可以好好歇歇,可好?卫王心疼安慰道。 宇文昕欲言又止,见卫王如此真诚,也只好点头答应道:“那就有劳皇兄了,只是皇上那里?” 卫王立马道:“皇妹放心,皇上那里自有皇兄解释,毕竟我等乃一母同胞,皇上也会体谅的。” “嗯,正好,皇妹出去散散心,”于文彤道。得到山寨看着那浪荡子,孤男寡女的。女子心里越想越着急,急匆匆的走了。 卫王一时有些错愕,皇妹何事这么急?随即又有些高兴,正好趁此机会,终于可以把人手安进刺杀堂了。 夜幕,马三无所事事,脑袋有些胡思乱想起来,不一会儿,月光撒下大地,此时的山寨格外的美丽和宁静。 有点想灵儿了,特别是上次昏迷中,灵儿穿着比基尼,真真的让人欲罢不能。有首诗句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得改改。 马三不由得吟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卿,坐也思卿。” “不知谁家女子这般有福气,得公子挂念,”于文彤行礼道。宇文姑娘还未歇息?“只是在下有感而发,当不得真,”马三回道。 “公子才情绝佳,随口出章,令女子痴迷也是常情”宇文彤又道。马三脸色微红,这不是抄袭的嘛,整得多不好意思。 “宇文护姑娘,这边坐坐?”马三邀请道。女子很自然的与之相对而坐。马三直勾勾的盯着,这女人也是个大美女。 女子有些脸红,马三顿时觉得尴尬。“那个,那个宇文姑娘在山寨可还习惯,没有人欺负姑娘吧?”马三转移话题道。 宇文彤摇摇头道:“山上的都是好汉,对奴家很好,多谢公子了。” “不客气,宇文姑娘,你不觉得我俩有缘吗?你看兜兜转转的又碰在一起”马三笑呵呵道。 女子脸色更红了,马三看得呆了。“宇文姑娘是越发漂亮了,咱这山寨的水很是养人。”马三调笑道。 女子有些娇羞,但还是问道“为何水养人?“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男人是泥捏的,女人是水做的”,所以水是能养出美人的,”马三立即道。 “公子倒是会说话,”宇文彤越发娇羞道。不一会儿,两人更是你来我往,聊得不可开交,于文彤更是逗得心花怒放。 早早到来的宇文昕此时面色难看,杀气弥漫。旁边的蝎子都被女子的杀气所笼罩,浑身不自在。 堂主,现在是…蝎子还没说完,女子瞪了他一眼,马上闭嘴,继续在旁边猫着。心里为马三默哀。 不一会儿,于文彤实在是受不了马三的撩拨,红着脸起身告辞了。这女子挺有意思的,这也不错,逗逗小姑娘,赏赏月,自由自在。 忽然,一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知奴家是什么水做的”,马三立即站了起来,发现宇文昕和蝎子缓缓走来。 “昕儿,你来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谁欺负你了?”马三愤恨道。见女子不说话,死死的盯着自己,马三立马又对蝎子道:“你是怎么保护她的,怎能受如此大的委屈?” 蝎子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拱手行了一礼走远了。不一会儿,一阵阵的惨叫声划破夜空,粉碎了夜的宁静。直到久久方才平息。 马三幽怨的看了宇文昕一眼。又看看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母老虎,这以后怎么办呀? “夫主,没在这几天,想没想过奴家?”想,想”马三立马道。“那怎么这样看着人家,还有你吟的诗句,怎么不像是想奴家呢?”宇文昕冷笑道。 “是你,肯定是昕儿你”马三又立马回道。“哼,本小姐刚才听了很多污言秽语,耳朵疼,都怪你,宇文昕咬牙切齿道。” 说完又一阵惨叫,马三那个气。“宇文昕,不要太过分,你信不信…”马三狠狠的道。 “不信,你能把奴家怎么遭?”女子挑衅道。马三发了狠,反正都挨揍了,占点便宜。 马三趁女子不注意,一把将其搂入怀中,然后对着女子的小嘴就点了下去… 宇文昕头脑一片空白,全身有些颤抖,良久以后才恢复一些力气,狠狠的推开马三,整个脸绯红一片,直到脖根处。 还不错,马三舔了舔舌头,看你揍老子,被推开的马三又如饿虎一样扑了上去。宇文昕完全失去反抗,整个娇躯都瘫在了马三怀里… 悬挂在天空的月亮看着这一幕,娇羞的拉过一片云层,挡住发红的脸。 安抚好女子送回房门口,马三立即健步如飞跑了。女子见他跑了,毫无反应,只是红着脸,推门而入,把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第62章 马卓然的报复 陈朝京都太尉府,马卓然此刻已到爆发的边缘,欺人太甚,真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老爷,先回来汇报一声,小的立马赶回边境,追查少爷下落,”木尘道。 “嗯,辛苦你了,”马卓然点头道。公主,不是老夫不遵守承诺,只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云儿于死地,在下已忍无可忍,将来九泉之下再向公主请罪。马卓然紧握拳头,眼露凶光,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无名巷道,全身罩在黑袍下的男子被几个黑衣人围攻,黑袍男子浑身是伤,后退一丈痛苦道:在下乃点签司之人,安敢如此?黑衣人并未作答,又发动激烈猛攻,不一会儿,黑袍男子倒在血泊之中。 这样的情景不止一处,整个京都都在发生相同的情形,击杀黑袍人以后,黑衣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点签司主脸色铁青,一晚上点签司损失惨重,敌人的行踪却没有一点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二天,相同的事件又陆续的发生,点签司的人反而成了猎物,不断的被猎杀,点签司主慌了,只好进宫如实汇报。 什么?陈皇大怒,简直是于皇权不顾,胆敢如此挑衅,可有线索?点签司主摇头道:“毫无线索,敌人十分隐秘,京都的暗探都被敌人拔除,属下已无人可用。 “好胆?把其他地方的人调回来,同时禁卫军配合行动,朕不信贼人不露马脚,”陈皇气愤道。诺,点签司主退了出去。 到底是谁?敌国还是前朝余孽?或者是…陈皇心乱如麻,拳头狠狠的砸在书案上,不管是谁?朕要你碎尸万段。 随着禁卫军的加入,京都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正当点签司主松了一口气时,属下来报,除了京都,整个陈朝各个地方的点签司的人都遭人围猎,一时整个司衙都停止了转动,人心惶惶,不知何时就会死于非命。 陈皇气急,可又不知从何下手,点签司如今不能运转,犹如无头苍蝇乱撞,敌人在暗,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陈皇顿时如坐针毡。 密室内,一黑衣人拱手道:“将军,弟兄们任务完成,请指示下一步行动?”马卓然点头道:“下一步,皇城的禁卫军,完成以后隐藏下去。” 哼,不知你可难受,是你逼老夫的,既然要马家断后,那就鱼死网破。 随着一支支箭羽划破长空,整个京都的皇城禁卫军都遭到袭击,几乎损失一半,不成建制,黑衣人袭击以后毫不恋战,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皇更慌了,感觉皇宫都不安全了,京都大小官员也人心惶惶,直到再无动静,大家悬着的心才稍稍平静。 往昔繁华的京都,在此以后变得萧条不少,夜幕降临,大街上早已没有了人影。陈皇更是身受打击,原以为固若金汤的京都却是千疮百孔,如此不堪一击。 某处无名府邸,“主上,这次计划非常成功,下一步怎么走?”一属下问道。“不急,只是有些损失,并未伤筋动骨,上次派出的人全军覆没,是什么人干的查清楚没有?还有马家的幼子是否已死?”男子道。 “并不知何人所为,猜测是绿林,这次袭杀地点在周朝境内,周边只有绿林活动,小的派人去查探了一番,尸体上值钱的东西都不翼而飞,线索追查到一山林中,有人活动的迹象,后就闲置了下来,山中陈设,确定是绿林帮会,从马家反应来看,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马家幼子可能已死”属下回道。 “嗯,虽然损失些弟兄,但效果已达到,先暗中观察,到时再添把火,不能让其熄灭,”男子冷笑道。 周朝长安卫王府,卫王皱着眉头,沉思半晌,这宇文护老狐狸不上当,如今计划再次推后,各大城池僧侣只好退回寺庙,只是已引起道教那帮人的注意。已在朝堂有所辩论,希望不要引起老狐狸的警惕。 主上,一黑袍人在卫王耳边轻语后退了出去。八妹怎么回事?怎么进了绿林山寨?卫王不解。不过也好,诸多事宜倒是方便不少。 “太后寝宫,皇儿不必担忧,事已至此,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哀家将一如既往演下去,”皇太后道。 “母后,只怕是希望渺茫。而今继续糟践母后,朕有些担心您的身子,”宇文邕担心道。 “无妨,如今已无退路,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哪怕有一丝可能,也不能放弃,否则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太后无奈道。 “上次卫王探视哀家,他想要几支金吾卫的兵权,以方便行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太后又道。 这…宇文邕沉思并未立即回答,太后已然知晓他的顾忌道:“事关重大,哀家并未同意,只看皇儿你的意见,不过这些年全靠卫王在外周旋,如今已到危急时刻,卫王是做应对之策。” “朕自是信得过卫王的,这三支已是皇城最后力量,到时皇宫及母后的安全怎可保证?宇文邕有些担心道。 “嗯,也不无道理,毕竟卫王不在宫中,到时要是宫中有事,倒是鞭长莫及了,那此事不在提,哀家自会把这要害告之卫王。”太后道。 “如今已到关键时刻,卫王手中无兵倒是会处处受限,母后就交与两支吧,留下一支当最后的保障,卫王与朕乃母后所出,自是不疑的,这些年与那老狐狸周旋,倒是苦了他些,”宇文邕想了想道。 太后内心欢喜,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都希望能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如今皇上能如此相信卫王,真真的高兴。 “好,既然皇儿如此信任,哀家自会处置,见你俩如此,真是欣慰,何愁宇文护不灭,”太后高兴道。 齐国京都皇宫御书房,齐皇高纬缓缓道:“各位爱卿可有良策,如今周皇似乎不肯让步,已经好几月没有半点成果。” “陛下,微臣还是主张整兵待戈,一有机会就趁机西进,不可坐失良机。”一臣子道。 齐皇看了他一眼道:“此话以后不必再讲,当务之急是如何取得谈判成果,其他爱卿可有良策?” “陛下,如今也别无他法,我等只需晾晾周皇,如今形势逼人,我等又何必焦急,只需边境做好屯兵之势,佯装进攻,到时周皇自会乖乖就范,”另一臣子道。 “嗯,此策可行,就这么办!”齐皇同意道。 第63章 线索 南方的春天似乎来得早一些,枯树已开始吐出新芽,小草也从缝隙中努力生长,一阵春风拂来,整个大自然都呈现一派勃勃生机。 太尉府邸,一小厮飞快的跑向马卓然的书房,“老爷,来信了”小厮门口停了下来道。“进来,”屋里传来威严的声音。 太好了,云儿没事。马卓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想了想,提笔写了些什么,然后交给旁边的小厮道:“务必派人亲手交给少爷”诺,小厮领命而去。 既然云儿没事,那先暂时停下后续计划,马卓然喃喃道。 陈皇陈顼忧心忡忡的坐在书案旁,面目一会儿狰狞,又一会儿恢复平静。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敌人连皇城军都敢袭击,可想而知敌人得有多强大,还一直潜藏暗中,到现在都没有一丝踪迹。 陛下,点签司主急匆匆而来,行礼道:“陛下,据属下来报,京都城外一山林中发现有一股人活动过的痕迹,在经过仔细查探以后,发现了这个,”说完双手递了过去。 陈皇接过,见是一腰牌,上书”梁”字。陈皇大怒,好胆?竟然还不死心,如今已是陈朝天下。 陈皇压住愤怒,严肃道:“当初先帝不是已将梁朝皇室屠杀一空,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司主道:“事已年久,具体已无从查证,多半是有前朝余孽的存在,陛下处置马家的事件中,现在细细想来,是有一股力量暗中煽风点火,幸好陛下有所察觉,否则后果无法估量,反而是便宜了这群反贼。” “最近的连环事件,大抵也是这群人在兴风作浪,蛰伏了这么久,倒是打了朕一个措手不及,全力追查,朕要他们碎尸万段,”陈皇眼露杀机道。 “诺,陛下,只是我司损失惨重,人手不足,追查需要时间,”点签司主为难道。 “代朕口谕,整个京都的皇城军任你挑选,一定要快速恢复运转,朕也给你时间,”陈皇道。 谢陛下,说完退了出去。看来还得安抚一下马家,差点中了敌人挑拨之计,陈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主上,为何转移,这地方我等经营多年,岂不可惜?”属下不解道。“咱们上次任务,虽有多番布置,难免有多心之人,提前撤走,以免暴露,同时还可以把那群人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倒是何乐而不为呢?”男子呵呵笑道,犹显女子形态。 “昕儿,似乎无情了些,宇文姑娘已经无家可归,在下可做不出此等事来?打死也不去?”马三义正言辞道。 “你不去是吧?本小姐去,到时候要是有个好歹,可别怪奴家,”宇文昕威胁道。 山上这段时间,每次见两人有说有笑,她内心就烦躁不安。这无耻之徒,看人家的眼神,就是没安好心。 已说过多次,叫他送于文彤下山,这浪荡子总是找理由,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去,宇文昕气得牙痒痒。 说完,就朝宇文彤房间走去,马三立即拦住道:“行了,我去,立马去,真怕你把人家给宰了,这妮子气性越来越大了。” 宇文姑娘,见没有回应,马三推门而入,外间没人,又走向里间,宇文…马三还没说完,就两眼死死的盯着那片白。 女子听见响动,抬头就见马三正盯着自己,顿时脸色绯红,大叫一声,头埋进浴桶里。马三立马反应过来,立即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口,宇文昕见他脸色慌张,于是朝里间望了一眼,并无发现,又觉得哪里不对。刚刚明明听见于文彤的叫声,于是又走进里间,瞬间明白了,于是转身愤怒的追了出去。 不多时山寨又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山寨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二当家这是又挨揍了,唉,怪可怜的。 三哥,你自求多福吧!小五自宇文昕上山以后,就离得远远的,生怕遭了秧。 不一会儿,宇文彤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小五正准备跑路,可惜晚了一步,“公子,最近为何很少见你,奴家以为公子下山了呢?”于文彤小声道。 小五尴尬道:“这不是山寨事情多,最近不得闲,”哦,那…刚才的惨叫声,不止他…怎样了?于文彤吞吞吐吐道。 小五见女子脸通红,有一股娇羞的情形,立马脑补,不会吧?三哥这般大胆,母老虎在山上都敢如此肆无忌惮,难怪挨揍。 “在下不知,正想去看看呢?”小五立马答道。我还想多活几年,才不敢去凑热闹,要是在母老虎身边晃,到时受苦的可就是我了,得躲远点。 哦?等会你去看看他,奴家…于文彤说不下去了,头埋得更低了。小五道:“好的,宇文姑娘,在下马上就去,”说完就跑了。 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听见渐远的脚步声,宇文彤有些愕然,四周看了看,又退回了房间。 “宇文昕,你不要得寸进尺,是你让我去的,这下又翻脸不认人,唉哟,痛,痛…”马三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哼,可没让你去看人家沐浴,白不白呀?”宇文昕咬牙切齿道。阿,痛,“不白,”马三痛苦答道。“什么?”宇文昕加大力度。白,不是什么都没看见…阿! 马三幽怨的盯着宇文昕,这母老虎太过分了,好歹自己是堂堂的二当家,一点面子没有,最好以后不要落在老子手里。 宇文昕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鼻青脸肿的马三。轻轻道:夫主,下手重了些,可不要怪奴家哦? “哼,宇文昕,你还是不是人,有你这样的么?更何况什么也没看见?”马三一手擦着鼻血,一边数落道。 “主上,不好了,快撤退,”属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锦袍男子有些吃惊,随即立即带着众人朝密室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整个府邸都人去楼空。府兵撞开了大门,里面早已空空无人,其中一着黑袍之人面露失望之色,狠狠道:“四处查探。” 片刻,府宅起了火,越烧越大,看来敌人早有预谋,黑袍男子更是面色难看,最后带着府兵走了。 锦袍男子脸色难看,无缘无故的怎么被盯上的,看来最近活动过于频繁,被敌人有所察觉,看来得蛰伏一段时间,如今时机不够成熟,只好如此了。 第64章 月下求诗 宇文昕盯着于文彤,冷冷道:“怎么?准备长住?”于文彤脸色有些难看,并未回答。宇文昕来了气,骂道:“狐狸精。” 于文彤那里受过如此,深知宇文昕是醋意大发,顿时也冷冷道:“本小姐愿意在这,你管的着吗?” “你不要脸,整个山寨全是男人,也愿长住于此?”宇文昕气愤道。“哼,你也不是一样?”于文彤反驳道。 两女有来有往,明显宇文昕落了下风,抽出短刀威胁道:“你信不信,杀了你?”宇文彤毫不示弱道:“杀吧,死了也好,如今已没有了家,正不知如何是好?” “你以为本小姐不敢?”于文昕愤怒道。于文彤并未说话,只见其闭上眼睛,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一幕正好被马三看见,大声道:宇文昕,你干嘛?说完就跑到于文彤身前,把她护在身后,一副警惕的看着宇文昕。 “公子不必如此,是奴家自己要求的,如今天大地大,已无去处,不如死了好,”于文彤眼泪汪汪道。 马三深有体会,十分同情她的遭遇,一个女子不惜清白,住在男人堆里。这段时间也没少受宇文昕的排挤,今天更是拿刀对着她,马三有些怒了。 宇文昕见马三护着女子,更是杀气冲天,恨不得立马解决掉这对狗男女。还有这狐狸精,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昕儿,你今天有过过分,”马三有些怒道。“是又怎样?你能奈何?要不刀给你,你把奴家杀了,好为这狐狸精解气?”宇文昕冷冷道。 “你,不可理喻,”马三气得无话可说。转身把于文彤送回房间,又安抚了一会儿才离去。这都什么事,一天天的。 “哼,把狐狸精哄好了?”宇文昕酸酸的道。马三叹了口气,这女子就是典型的控制欲极强,脾气又大,难搞了。算了,只有哄了,在马三一顿甜言蜜语中又恢复如初。 “昕儿,以后不要这样对宇文姑娘,人家一弱女子,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住在这男人堆里。如果有一天,你与她这般,在下也希望你能遇到我等这样的人,因果循环,善意总不会被辜负,”马三苦口婆心道。 哼,又为狐狸精说话,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计较,说完对着马三的手臂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第二天,天刚刚亮,只见一人急急忙忙的跑到马三门口。敲门道:“二当家,城里来消息了。” “好,好,弟兄们干得不错,这半个多月没有白蹲守。总算把这小子抓住了”马三高兴道。 “现在弟兄们在山脚下等着,请二当家的发话,”那人又道。“把人装进驴车,走得远些,然后处理掉,一定记住,要远离我等地界,处理好以后,弃掉驴车,弟兄们绕道分散而回,”马三嘱咐道。 诺,手下匆匆走了。“大当家的,小弟给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马三喃喃自语道。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渭南城宇文府,随着宇文瞪的失踪,整个宇文府忧心忡忡,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呢?接连找了两天,整个渭南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惜没有一丝线索,贴身侍卫更是吓得连夜跑了,管家无奈,只好派人上报京都晋国公府。 宇文瞪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大的波动,很快平息了下来,宇文护虽有些担心,但想到这混账东西做的这些事,也就没有深究,多半是怕被自己责罚跑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马三看着便宜老爹的来信,再次证实是南陈皇帝想要弄死自己,心里就慌得很。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自己这小命随时难保,近段时间不要回陈朝,等老爹处理好了再回,看来便宜老爹很是不简单。 “夫主,想不想娶奴家?”宇文昕娇声道。这个妖精,马三差点心神失守。笑盈盈道:“当然想了,求之不得。” “可夫主是南陈人,奴家却是周朝之人,夫主能为奴家留下来吗?”宇文昕又娇滴滴的道。“自然,昕儿在那我就在那,”马三连连点头道。 “可不要哄骗奴家哦?夫主知道奴家脾气不好,要是夫主失信人家,奴家只好…”说完不知何时手里多了把短刀,在马三面前晃了晃。 “昕儿,在下对你之心天地可鉴,决不食言”马三保证道。“就是可怜了谢灵儿,这美娇娘倒是要独守空房了,听说你还为她作了一首诗?”宇文昕笑眯眯道。 这妮子在这等着我呢,马三一时语塞。“怎么?刚才说的都是哄奴家开心的”宇文昕冷笑道。 “昕儿,怎么会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自是不会食言,灵儿那里在下自会应付”马三立马答道。 “哦,那奴家暂时信你一回,不过奴家也想要夫主作一首诗,不知…”宇文昕眼巴巴的看着他道。 马三无可奈何,这妮子可不好糊弄。容我想想,脑里搜寻了一遍,这个脑子啊,怎么就不多记点呢?这可如何是好? 马三假装沉思,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向前走去,目标房间。宇文昕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马三快走到房间门口,突然加速,三步并两步冲进屋内,砰的一声关掉房门,还把上门栓。 马天云,一阵愤怒声传来,随即砰,砰两声响起,房门应声而倒,见人影一闪而入,不一会儿,马三被牵着耳朵走了出来。 “痛,轻点,昕儿,”马三痛苦求饶道。“不作也得作,不然今晚就不要睡觉了,什么时候作好了再回,”宇文昕恨恨道。 马三来回踱步,冥思苦想。偷偷看了宇文昕一眼,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要是作不出来,怕是真的要遭殃,以这妮子脾气,怕是…马三想想都有些后怕。 抬头望着月色,突然想起一句,“月下轻罗步,”前面是什么呢?对了,想起来了。 昕儿,你误会在下了,刚才只是有些尿急。宇文昕立马骂道:“呸,色胚,不要脸”。 马三不理她,慢慢开口道:玉颜清辉映,红妆浅笑开。月下轻罗步,风中细语来。柳丝垂翠袖,花影落金杯。谁言绝色少,独赏此佳哉。 言罢还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逗得宇文昕开心不已。“昕儿如此之美,这首“美人咏”就送给你了。”马三笑呵呵道。 宇文昕内心有些欢喜,谁也不想被比下去。自从知晓马三给谢灵儿写了首诗以后,就一直在等着,谁知这浪荡子根本没自觉,今晚正好提到谢灵儿,所以才提出求诗之意。 “算你勉强过关,”宇文昕得意的走了。 第65章 做官 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转眼间便消逝在指尖。宇文昕看着手里的来信,眉头紧皱,朝廷派十四弟宇文通蜀中平判,皇家顾虑到王爷安全,特派刺杀堂前去暗中护卫。 “堂主,如今刺杀堂人手不足,只能全部好手派出,到时这京都之中,刺杀堂何人坐镇?卫王安排是否有些仓促?”蝎子担忧道。 “放心,卫王自有考量,计划行事即可,”宇文昕道。只是这一走不知何时再回,这浪荡子可不能丢在山中,有了,女子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蝎子,你先带弟兄们暗中随行,本堂主随后就到,”宇文昕吩咐道。诺,蝎子领命而去。 “什么?做官?还去蜀中?”马三有些吃惊。“夫主不是答应奴家,怎么不愿意吗?”宇文昕娇声道。 自上次那晚以后,两人关系就更上一台阶,在山寨这段日子,两人如胶似漆,好不逍遥快活,只差最后一步。 “这个妖精,在下可是南陈的人,也能做官?”马三问道。“奴家不说谁知道,到时自会有人安排,你不是要一直陪着奴家的吗?”宇文昕含情脉脉道。 “只是…”马三刚开口。女子就变了脸色,冷冷道:“莫非离不开那狐狸精,不去也得去,别逼奴家动粗。” 马三立即点头,稍有迟疑,怕是又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唉!命苦哇。 宇文昕立马又娇滴滴的道:“夫主真好,奴家很是欢喜。”变脸比翻书都快,老子一世英名,全毁你手上了,山寨弟兄背地里没少说风凉话,都是拜这母老虎所赐。 本来要拉着好兄弟小五一起去,谁知小五不讲义气,死活不去,美其名曰为他打理山寨。没办法,对其一番交待以后跟着宇文昕踏上了去蜀中的路。 “昕儿,你去过蜀中没有?”马三问道。女子摇摇头,马三又道:“在下去过,那地方简直是人间乐土,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关键那里的人还有点神。” “比如这次,你们任务是去暗中保护平叛之人,以在下看来是多此一举,”马三得意道。 见女子疑惑,于是把上次入蜀的所见所闻叙述了一遍。宇文昕有些惊讶,还有如此离奇之事,那平叛也就变得简单多了。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好不自在。穿过梁州,进入利州。两人都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震撼,连绵不绝的山峰高耸入云,群山在这早春时节更是一片绿意盎然,充满勃勃生机。 这次入蜀与上次不同,上次几乎都是水路。这里全是崎岖蜿蜒的山路,很多狭窄的地方几乎只能容下一人一马。 特别是到剑阁,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形似剑锋耸立,悬崖绝壁之间形成狭窄的门户。难怪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 两人又穿过江油县直达锦州,一路上山林纵横人烟稀少。锦州城里倒是一派繁荣景象,人们开始纷纷游街踏春,别具一格的是品茶的小馆众多,大家喝茶言谈好不惬意。 宇文昕也有些惊讶,本以为蜀中已大乱,可是直到锦州,目前都是一片祥和,彷如世外桃源般。 经过两日的休整,又一路出发,穿过广汉郡直到蜀郡。一望无边的平原显现在眼前,田间地头百姓正在翻种,枝头鸟雀飞舞,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昕儿,怎么样?这是个好地方吧?”马三道。女子点头同意,至少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平静的地方,好像从来就没有被战火波及过,倒是有些惊奇。 “只是为何一路都没见大量的府兵,平叛的府兵又在何处?,不会又是如分栋岭这样的地方吧?马三有些疑惑道。 宇文昕也摇摇头道:“我等还未涉及蜀中,所以并不知晓,就算奴家陪公子好好游玩了,到时在打探消息。” “也只好如此了,在下祖地正在广都,去去如何?”马三建议道。“也好,正好歇歇,”女子点头同意道。 两人顺利进入广都,在马家祖地歇了半月,属下来报,十四王爷已初步平叛成功。如今整个蜀中又重归朝廷管辖,也多亏地方门阀的帮助,特别是黄甫家族,李家氏族等世家的大力支持,十四王爷又继续向周边推进,以扩大战果。 马三有些吃惊,怎么如此不现实,感觉就像玩一样,百姓是完全不知什么情况,然后政权又发生了更替。 “夫主,奴家已为你求得官职,任郫县县令,择日即可上任,可好?”宇文昕娇声道。 “啥?郫县?后世“郫县豆瓣”好像挺出名的,不是属于成都么?”马三有些好奇问道。 “郫县是归蜀郡管辖,不属于成都,”宇文昕解释道。原来如此,这个时代城池地盘不大,也好,去做做官,看看这古代官老爷干嘛的? 不日,马三就来到郫县,这个时期的郫县,如同一颗镶嵌在古蜀平原上的璀璨明珠,其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相得益彰,展现出一幅幅生动而美丽的画卷。 郫县地处成都平原西部,土地肥沃,气候温和。郫江流经县域,河水清澈,两岸绿柳成荫,风景如画。 马三几人进了城,映入眼帘的是一派车水马龙之景象,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还有整个蜀中独有的小馆文化,绘制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和谐美丽的画卷。 宇文昕也被眼前的市井文化所感染,不是这看看就是那瞧瞧,这一刻才释放了本该的少女心性,马三笑盈盈的看着她,每天这样该多好。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县衙,有一众人早早的就在衙口候着,见马三一行人缓缓而来,于是立马精神抖擞,眼里放光。 经过一番的交接仪式。马三正式成为了这郫县的知县,负责全县的行政事务以及司法事宜,反正不管大小事都要管。 马三一阵头皮发麻,老子是来当官的,是来享福的,山寨都管不过来,还管这么多事,想想都心累。还好,县丞,主簿及典史等下属一应俱全。马三一一招见,最后了解以后就放任他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本分就行。 几位对于这位天降的知县大人是连连应承,争取留个好印象,别看他年纪小,能如此少年就能委任知县一职,肯定是背景深厚,出来历练罢了。 第66章 逍遥 随着马三对整个府衙的了解,顿时放下心来。县丞则是知县的副手,协助知县处理财政、户籍等事务。 主簿负责管理文书、档案,并辅助知县和县丞执行行政任务。 典史主要职责是管理狱讼和地方治安,具有较大的实权。 县衙内设机构包括六房和三班。六房指的是吏、户、礼、兵、刑、工书吏房,分别负责不同的行政职能如户口、土地、礼仪、军事、刑法、工程等管理事务。 三班即皂、壮、快三班,其中皂班主管内勤,壮班和快班共同负责缉捕和警卫。 县衙中不仅有官员,还有非官方身份的衙役,如马夫、更夫、库卒等,他们负责衙门的日常运维和具体事务的执行。 整个衙门事务都有专人管辖,自己只是掌管结果即可,事很轻松,但权力极大,难怪人人都想做官,这样的好事谁又不愿呢? 理清诸多事宜以后,马三接下来就是受到各大世家的邀请,每日纵情胡吃海喝,有时还会勾栏听曲,好不惬意。只气得宇文昕咬牙切齿,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如此安排。 这日,又是宴会以后,被拉来听曲,这世家之人也是人精,见边上的女子脸黑如炭,恶狠狠的盯着马三,马上换了节目,点了一个“俳优侏儒”即说书。 随着表演者登场开始,马三对此嗤之以鼻,不过对于故事内容倒是十分有兴趣。讲述了望帝杜宇带领古蜀人开发农耕,传播文化的故事,传闻死后仍然心系百姓,化为杜鹃,每到春耕时节就催促百姓不误农事。 马三恍然大悟,原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是这么来的,倒是又了解一典故,同时又有些佩服诗人,如此典故结合到诗歌之中,给后人留下了精彩的故事或美好的遐想。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知县大人总结的极好,这后句不正是这故事的精髓么?世家公子拍着马屁道。 “那里,只是对于故事有感而发,倒是误打误撞了,”马三哈哈笑道。旁边女子对于马三的才情是非常清楚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马三似有察觉,看了宇文昕一眼,假装咳嗽一声,提醒她这是公共场合,注意姿态。女子反应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白了马三一眼恢复如初。 长安晋国公府,宇文顺道:“父,整个雍州都寻了,并没有五弟的下落,而且六妹也一直没有消息,反倒是一点痕迹也没有。” 那个混账东西,不用找了,只是可怜的彤儿,如今是死是活?宇文护担心道。 “父不必担心,只怕是六妹身受打击,不知如何面对我等,也许找地方躲了起来,”宇文顺道。 “希望如此吧,只是老夫有些对不住她,让她受委屈了,要是有个好歹,如何对九泉之下的义弟交代?”宇文护内疚道。 “父放心,已经派了人搜寻,相信会找到六妹的,只是朝堂之事众多,否则孩儿定亲自找去,”宇文顺安慰道。 宇文护叹息一声,转身道:“派人去蜀中盯着十四王爷,先收集证据,做好准备,若是无所获,必要时可送其归西,老夫可不想放虎归山,任其做大。” “那父为何同意十四王爷去平叛?岂不是多此一举,”宇文顺疑惑道。 “现在未到撕破脸的时候,放出去才好找到时机,把皇家势力一一剿除。蜀中路远且占据天险,不可让其站住脚,所以…”宇文护狠狠道。 “孩儿明白,马上去办。还有卫王接管两支金吾卫一事,父可有对策?”宇文顺又问道。 “顺儿,人心难测,只怕卫王有自己的小计量,从太后那里要去兵权,对我等没有半点损失,反而还可以以此大做文章,关键时刻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宇文护冷笑道。 “父的意思暂时不必理会,先剪出皇家势力,然后以此事离间他人?这计策甚是可行。”宇文顺道。 “嗯,顺儿,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诸多布置必须加快,你明白吗?”宇文护问道。 “孩儿明白,”说完就退了出去。宇文护暗自感叹,老夫有些乏了,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如今却是进退不得。 自马三当了知县以后,每日是逍遥自在,好不快活。今天这里走走,明天那里瞧瞧,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关注民生。 宇文昕新鲜劲头一过,就不愿跟着抛头露面。这天马三又准备出去,宇文昕道:“不知有什么好的,天天往外跑?”马三立即回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说完就带着侍卫走了。 咦,本官来了这么久,还未去街边的小茶馆,于是嘱咐侍卫,不得多礼,要融入百姓,与民同乐。 马三等人选了一较大的茶馆,而且人满为患,堂里布有舞台,只见一男子正在唾沫腾飞的讲述着什么,这表演形式倒是类似于说书。简单易懂更适合于百姓。 堂里坐满了人,其中一大半都是妇人,马三有些诧异,还是第一次见妇人出现在这种场所,倒是反应此地思想开明,颇有男女同等的观念。 随着男子抑扬顿挫的表演,下面人群也随声附和,不时爆发阵阵掌声,一会儿又是阵阵哀叹之声,表演男子时不时的露出自信的笑容,整体的效果不比青楼差,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原来讲述的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一段终罢!男子坐在古琴旁,直接弹奏一首《凤求凰》,随着美妙的琴音响起,台下大家浸入其中,一曲终罢,大家发出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这表演男子真是奇才,把“俳优侏儒”这种形式改成了普通大众都能接受,不再局限场所的说书表演。 同时还抓住女人的心思,女人不就喜欢这些凄凄惨惨,无病呻吟的爱情故事吗?有一丝现代营销的雏形。 马三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走了出来,迎面遇见一熟悉的身影,老者也有些惊讶,这不是图老吗?马三行礼道:“图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小子都能遇见您。” 小哥,真的是你?老者也惊喜道。两人寒暄一阵,马三才知舞台表演男子是图老的徒弟,经过上次交谈以后,老者大受裨益,才琢磨出这种形式,效果倒是奇好。 老者最后再次拜谢马三点拨之恩,马三哪敢受礼。如此这般以后,两人告辞,相约来日在相聚。 第67章 夜袭马府 随着炎热的夏季到来,马三也很少出去行走,这蜀中的夏天特别的难受,犹如蒸桑拿,从早到晚都没有一丝凉风,浑身黏糊糊的。 马三来这几月,往山寨,南陈各去了一次信。山寨的信里催促弟兄们派人来蜀中开一分舵,小五随后就回了信,着手安排了起来。 往南陈的信主要是报平安,也好让家人知晓自己在何处,同时又给谢灵儿带了一封述说相思之苦。一个月前木尘就来到马三身边,倒是令他松了一口气。 蝎子也经常来信,汇报王爷战果,有地方家族世家的支持,十四王爷倒是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整个巴蜀之地都收入囊中,如今正在休整,等秋凉以后准备继续向牂牁郡,益州郡出发,进一步扩大战果。 据蝎子来报,大半年的平叛竟然无一人死亡,这就很扯了,战争这么儿戏的吗?果然巴蜀之地的人都是神经病。 “主上,我等被朝廷接连追杀,损失惨重,这该如何是好?”一属下道。锦衣男子脸色铁青,隐匿之地接连被查,一度怀疑有内探,可是经过几次试探以后,也没能找出。 锦衣男子心有不甘,眼色狠戾道:“派出死士,乔装点签司的人,暗中刺杀马家两女,只有如此,方能转移注意力。” 吾就不信,马家被断后以后还能如此隐忍,到时抓紧时机,彻底搅乱陈朝,方大事可成。 “大姐,小三在蜀中,当了个狗屁知县,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回来,倒是有些想这王八蛋,”马文玉道。 马文君白了她一眼道:“女子说话如此粗鄙,成何体统?” 马文玉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马文君又道:“是挺想他的,有三弟在这马府都欢乐许多,可惜…” “要不去找小三,路程不是很远,而且蜀中来往多次,也不必担心,”马文玉道。 “话是没错,可是父已年高,如今没有我等常伴身边岂不可怜,还是不要了,倒是你可以去一趟,”马文君黯然失色道。 “真的,那好?明日就去,”马文玉说完就高兴的跑了。马文君摇摇头,这妮子何时才能改改性子,不过也好,总得有人治治三弟才行,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夜幕,一队黑衣人悄悄靠近马府,趁着夜色,身影一闪纷纷翻入府内,不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多时,府里传来打斗声,兵戈声,不到半刻钟,马府再次陷入寂静。马卓然看着地上十几具尸体,脸色依旧平静。 “老爷,刺客是死士,只发现这个,”属下说完递过去一腰牌。马卓然接过腰牌,看了一眼,脸上表情不变道:“可有伤亡,两位小姐可有受到惊扰?” 属下摇头道:“老爷放心,无碍,只有一个兄弟受了轻伤,此贼在我等面前不堪一击,敌人刚入府就被拦截,所以并未惊扰到两位小姐。” 马卓然点点头,然后指着尸体道:“马上处理干净,不留痕迹,同时加强警戒,注意保护两位小姐安全。”说完就走向后院。 到底是谁?点签司?马卓然摇头自语。点签司不可能,他们领教过我马府的厉害,别说十几人就是几百人也休想入我马府内院。 不过,倒是可以借此问问点签司主,送上门的便宜,老夫倒是可以借机敲打敲打。 “不知什么风把马太尉您吹来了,点签司倒是受宠若惊”司主笑道。马卓然并未说话,掏出一把腰牌,丢在他面前。 司主脸色难看,一时语塞,这牌子确实是点签司的随身腰牌,而且每块都登记造册,是点签司的人无疑。 “昨夜府里遇袭,贼人留下的唯一东西,黄司主不解释点什么?”马卓然冷冷道。 这?司主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见马卓然死死盯着自己,只好如实道:“前段时间司衙被袭击,死伤无数,敌人可能趁此期间而得,如今又借此大作文章,马太尉可不要中计,小的可不敢。” 马卓然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司主更是六神无主。整个陈朝他就怕两人,一是陛下,另一个就是马卓然了,前者是威,后者则是实打实的血的教训。 “黄司主是不是觉得老夫提不动刀了?”马卓然冷漠道。 司主有些颤抖,立即揖礼道:“请太尉给小的时间,必给您满意答复。” 马卓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给你七天时间,否则别怪老夫无情。”说完大步的走了。 “到底是谁?肯定又是这帮前朝余孽”司主脸色难看,但不得不进宫禀报此事。 陈皇听完汇报,也是脸色异常难看?马卓然好得很,可是又不得不泄气。马家要是能动,早就动了,要不然整个陈朝都将陷入混乱。所以只能是以打压为主。 “这些个前朝余孽,这段时间不是犹如丧家之犬吗?难道还有隐藏之地?”陈皇怒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连根拔除,司衙人手不足,该当如何?”司主道。 陈皇无力的淡淡道:“皇城军任你调动,务必找到,一个不留。”马家,朕只有再次安抚,唉!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来人,赐坐,看茶”陈皇对手下道。只见两宦官一人搬来椅子,放在马卓然面前,马卓然谢礼坐了下去以后,另一人手端茶盘,放在了旁边的案桌上,然后沏上茶水退了出去。 “朕听说有贼人冒充点签司的人夜闯马府,不知可有此事?”陈皇道。“陛下,确实有人夜闯微臣府邸,不过就是点签司的人,黄司主已无话可说,”马卓然淡淡道。 陈皇脸色变了变,恢复平静后又道:“马太慰,黄司主没那个胆子,所以朕是不信的,可别中敌人挑拨之计。” 微臣也相信黄司主没那个胆,可是…马卓然有深意的看了陈皇一眼。 你,陈皇气极,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马卓然仿若未闻,随手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来。 “自大陈开国以来,先帝与汝父就相互扶持,君臣关系犹如鱼水。如今到朕,也如先帝般,对马卿家以礼相待,更何况论私我等可是姻亲,于情于理,朕绝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陈皇诚恳道。 马卓然见皇帝服软,开口道:“微臣自是相信陛下的,只怕是下面的人借机生事,所以微臣给了黄司主七天时间,时间一到,如若还没定论,自当黄司主担当。” 陈皇无奈点了点头道:“到时若没有结果,朕亲自惩办,”马卓然起身行礼道:“那就谢陛下了,若无他事,微臣告退了。” 望着马卓然退出御书房,陈皇有种深深的挫败感,无力的坐在龙椅上,陷入沉思。 第68章 陈朝大乱 草木葱茏,绿树成荫的六月悄然而至,清风寨分舵在稠粳山山脉建成,稠粳山山脉离新津县城几公里。 而新津县城又位于郫县,成都等城池的南边,是进入蜀郡的南大门,往来交通便利,水路,陆路发达,是往来商贸的必经之路之一。 马三还亲自跑了一趟,毕竟这是整个巴蜀之地的第一分舵,同时这个地方的人们性格迥异,那开展工作就要因地制宜,不可照搬。 同时也拜访了一下新津县知县,毕竟同属于蜀郡官员,多多走动,增进感情,人情世故这块马三拿捏得死死的。 这日,马三正在后衙调逗宇文昕,一侍卫来报,一二八年华的女子闯入府衙,指名道姓的找他,说是再不出去,将要拆了衙门,正在与府兵对峙。 宇文昕醋意大发,拧起马三的耳朵就一阵质问:“是不是你这浪荡子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哄骗无知少女,如今人家找上门来,还不如实交代。” 马三顿时疼的嗷嗷大叫冤枉,这都什么事?同时整了整理官衣,带上官帽,气冲冲的直奔衙门而去。 “谁敢如此放肆,敢在府衙闹事?”马三人未到,就大声的吼道。刚一进府衙,傻眼了,这不是二姐吗? “哟,好大的官威呀?马大人想如何给小女子治罪?”马文玉冷笑道。马三立马上前,朝府兵摆摆手,然后对女子道:“二姐,你来了?” 众府兵放下心来,敢情是大人的二姐,于是正退到边上,就听见一阵惨叫声传来,马三的耳朵又遭了罪。 “二姐,疼,放手”马三求饶道。这都什么事,刚才另一边耳朵才遭了毒手,这下补齐了。 “长本事了,当个芝麻破官就给本小姐耍威风?”马文玉愤怒道。边上的府兵想笑又不敢,这大人真真的可怜,平时被家里那位欺负,如今又来一位二姐,有得受了。 宇文昕刚到门口,本是打算看看谁家女子找上来了,结果就听见马三求饶的声音,顿时气急,一下窜了出来,愤怒道:那来的狐狸精,如此不要脸… 看清人以后,宇文昕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怎么?本小姐教训自己的弟弟,要你管闲事?还骂本小姐狐狸精,没大没小,欠管教?”马文玉见是宇文昕,立即冷笑笑道。 说完又对马三的耳朵来了一下,“好好管管你女人,见到二姐该是什么态度?”马文玉又对马三道。 你…宇文昕气急,也自知理亏,便不再理会,退出了衙门进了内堂,然后回道房间生闷气去了。 在马三好说歹说一通以后,马文玉才高兴起来,最后结束了这场闹剧。他们走后,府衙就像炸开了锅,府衙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大人是够可怜的,身边女子一个比一个难缠,以后有好戏看了… “主上,自上次刺杀失败以后,我等又连番被追击,下面人手损失惨重,现在这健康城都进不去了,该如何是好?”手下面露难色道。 锦衣男子也脸色难看,如今整个京都戒严,暗探几乎全被拔出,苦苦经营这么多年,不曾想几乎毁于一旦。 锦衣男子不甘心道:“肯定有一股专门针对我等的势力,不然最近为何如此频繁暴露,到底是谁,难道我大梁真的气数殆尽了吗?” “主上,不必耿耿于怀,我等可以从新开始,相信有朝一日定能重复我大梁荣焉,”属下安慰道。 锦衣男子摇摇头,沮丧道:“来不及了,再重新开始,还有多少人会记得大梁。” “那主上该当如何?”属下道。锦衣男子眼神狠戾,冷冷道:“既然我等复国无望,那就通知下去,所有人出动,全力追杀皇室成员,朝廷官员,同时让收买的官员提供情报,否则就把证据交出去,吃了的终是要吐出来,要让这陈朝乱起来,要让这群乱臣贼子与大梁陪葬,到时这天下是谁的,已不在重要。” “主上,只是…”属下张口又止。锦衣男子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已被暗中针对,倘若继续这样下去,我等必将被彻底消灭,还不如搏一搏,说不定还有机会。” 诺,我等必将视死如归,大梁男儿必将重振大梁雄风。 无名山林石洞内,“这些个前朝余孽现在是丧家之犬,属下怕他们孤注一掷,我等该当如何?”一人恭敬的对一美男子问道。 “是的,毕竟暗中这么多年,难免还有势力是我等没有查探到的,不过不必担心,终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绝美男子回道。 那我等…男子打断道。“随他们吧,这陈朝自公主走了以后就不是我等能守护的了,只是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务罢了,若不是对马家动手,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动了马家,那就只好让这帮余孽消失了。” “那这事以后,我等该如何…”属下又问道。继续蛰伏吧!马家明面上不会有有大的危机,关注即可。 倘若有朝一日,真正到了生死关键,若马家败,救下马家一家老小即可,这是公主给我等的任务,但不能介入他们的争斗,这也是任务之一。 “诺,公主终是偏向马家的?”属下道。“公主用死还了皇家情意,可是却对马家深有愧疚,唯一能弥补的就是保马家平安”男子淡淡道。 一时之间,整个陈朝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有官员子弟被杀,上到一品大员,下到九品县令,整个大陈官场人心惶惶。 到最后,更是对皇家子弟出手,皇家也损失惨重,敌人完全是死士,只要被抓,立即就毒发身亡。 陈皇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当看见一堆证据摆在龙案前,更是心力憔悴,没想到这偌大的陈朝已是烂得如此之透,很多官员都被收买,甚至一品大员都有好几位。 陈朝大乱持续了月余,直到从边境派回大量府兵才止。经过此事以后,陈朝的表面繁华终是被刺破,开始走向颓败。 陈皇历经此事以后,更是深受打击,原本要在自己在位期间一展拳脚,励精图治。可是没想到,这个朝廷从根上就开始烂了。 陈皇望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是可以大手一挥,后果是无人可用,又将陷入混乱。可是不处置,心里又有根刺,到底该当如何? 第69章 喜当太守 自马文玉到来以后,整个府衙鸡飞狗跳,马三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两女更是水火不容,经常打斗在一起,开始马三还好言相劝,后来干脆摆烂,爱干嘛干嘛。 听说了吗?今天大人又挨揍了,真真的可怜,可不是,两女都拿大人撒气…几名衙役正唾沫星子乱飞,马三脸一黑,假装咳嗽一声,背着手走了。 老子的一世英名,只怕整个县城都知道了。马三那个气,家里两个祖宗,说不得打不得,真是造了什么孽。 今天又无意听见衙役议论自己,马三上前一人踹了一脚道:“一天天的,不干正事。你以为本大人是怕她们吗?那是爱,是包容,男人怕女人,那是尊重。男人在外就该顶天立地,在家就应爱妻溺子,家不是讲理之地,是论爱之所,本官家里人都不爱,如何能做到爱民如子?” 马三喋喋不休,又是一番大道理,整得几人一愣一愣的,好像不怕女人都有罪似的。 第二天,马三的一番言论风靡整个县城,同时无数的女子都力挺马三。你怎么不好好跟知府大人学学,人家还是堂堂知府,都顺着女眷,你何德何能在老娘面前装蒜,你就是不爱奴家等等… 一时之间,女子都拿马三做榜样,整个城池的男人苦不堪言,暗地里狠狠的鄙视马三,你自己怕就算了,如今强加到我等身上是何意?本来蜀中女子就刚烈,如今是更上一层楼。 当马三得到消息,大吃一惊,不会无意间打开了川渝地区男子是耙耳朵的密码吧!这都是什么事,不过也好,以后不会再鄙视老子了。 时间如梭,岁月无痕,转眼又到一年年终时,随着马文玉的离开,宇文昕也有要事要办,府衙又恢复了平静。马三现在是县城的名人,整个县城就那么大,发生点鸡毛蒜皮的事,百姓都知晓。 马三又经常出现在城里的各个角落,女子妇人则是崇拜的眼神,男子却是幽怨的看着他,看他那个眼神,搞得马三都头皮发麻。好像在说,你倒是轻松了,谁来救救我等。 不时又到一年的元日,整个县城都在庆祝盛大的节日,马三作为一县之知府,自是难免有所应酬,直到夜幕,才醉醺醺的回到衙门,热闹过后就是一片孤寂。 往日的热闹今日不再,有些想念家人朋友,思绪飘向远方,跨越时空,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吗?良久,马三才回过神来,今年就是天和七年了,这一年过得可真快。 晋国公府,“传信蜀中,行动加快,形势越发危机了,不能让十四王爷凯旋否则一旦胜利归来,其威望达到鼎盛,想动他就难了,到时又多一劲敌,”宇文护狠狠道。 “父,南边撤下一队府兵真的没问题吗?到时怕陈朝趁机攻入,我等岂不是无力救援?”宇文顺担心道。 宇文护道:目前来看,陈朝自大乱以后,陈皇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国力再敢一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只暗中撤回镇南军的一半兵力,一半留守关隘天险,完全有能力应付。 没时间了,京都我等势力平均,没有胜算,只有撤回一部分兵力,以备不时之需,一旦太后归天,便是我等出头之日。 “孩儿马上去办,只是撤回需要时间,就怕太后能不能撑几个月?”宇文顺又道。 “先打算总是好的,到时见机行事即可,只是多个保障而已。当务之急就是十四王爷,此事以后方能无后顾之忧,”宇文护道。 “同时要派人紧盯镇北军,我等能想到,他们就未必不会想到。镇西军如今正在跟赵王平叛,倒是不必关心,”宇文护又道。 “那镇东军?”宇文顺道。“镇东军不要动,如果成功,以后就可东进攻齐,如果失败,就可以连齐攻周,所以这支军是我等后路,万不可动。”宇文护道。 京都长安太后寝宫,“母后受苦了,儿臣对不起母后?”周皇眼含泪水道。 本以为此计策可以诱骗宇文护这个老狐狸,结果以失败告终,太后为维护皇家声誉,逼不得已染上了酒,本年事已高,若还如此,怕是命不久矣,可是如今太后却是真的没法戒酒,否则怕是当场就要暴毙。 “皇儿,不必担心,哀家醉酒反而解忧愁,不然怕是忧心更重,一命呜呼”太后有气无力道。 “母后,儿臣求求母后?”周皇又恳求道。两行热泪从太后眼里流出,直达脸颊,然后毫不停留的又往下落,最终消失在床褥间。 “皇儿,不必劝慰,哀家还想瞧着你亲政之日,这酒虽是穿肠毒药,可也能保哀家一时之命,哀家想歇息了,皇儿扶哀家躺下”太后道。 于是周皇扶住太后肩膀,缓慢的放了下去,然后又拉来被子,轻轻的盖好,见太后闭眼,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周皇满眼通红的望向皇宫远处,眼越来越模糊,不争气的两滴水滴从眼中坠落。为掩饰尴尬,他故意的抬头看向天空,眼睛使劲眨了眨,然后平视前方,快速恢复冷静,这解药就是宇文护这个老匹夫。 马三目瞪口呆的看着宇文昕递过来的一纸文书,升官了,做这蜀郡太守,择日去成都上任,这知府都还没过瘾呢? “怎么不愿意?你答应要娶奴家的,一个小小的知府怎成?”宇文昕笑嘻嘻道。如今正好十四弟平叛有功,趁王弟高兴,就给马三要了个官。十四王爷还打趣了她一番,终是答应了下来。 马三怀疑这妮子身份不简单,但是也没问,当知道的时候自会告诉自己。“只是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怎可不愿?”马三立马道。 “夫主,那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奴家哦!”宇文昕又娇声娇气道。这个妖精,立即把她搂入了怀里,久久不息… 马三高兴坏了,老子现在是太守了,嘿嘿,也掌管八县三道的一方人物了。有句俗话说的好“千里来当官,不愁吃来不愁穿”,当官好啊,尤其是大官,当官的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这就是权利的妙处。 随着马三来到成都,接管了蜀郡治所,正式成为了太守,这里的分工更加明确,但管理更是简单,只重结果,其中的过程嘛就是下面的官吏之事了。 马三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心理。 第70章 于仲文 翌日,蝎子急匆匆而来,向马三抱拳行礼后就走向宇文昕耳边轻语,只见宇文昕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同时对马三说道:“奴家有要事要办,去趟隆州”说完就要出发。 马三见其脸色不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很是担心道:“在下陪你去,安排完事宜就走。”宇文昕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马三迅速安排了下去,带上木尘等人一路同行。 宇文昕也许心切,和蝎子两人远远的把他们甩开,虽然马三骑术见增,但是始终跟不上,突然宇文昕似有发现,又转身朝他奔来,但脸色似乎更焦急了些。 未等她开口,马三抢先道:“要不你们先走,我等随后就来?”宇文昕点点头交代道:“可要注意安全,”又对旁边木尘嘱咐了几句,飞也似的扬马而去。 马三也扬鞭,朝隆州奔赴而去,这到底出了何事?还是第一次见昕儿如此紧张,唉,马三长叹一声。 经过几日的赶路,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进了隆州治下的篷州治所安固。正好借此机会拜访一下同僚,于是走进了安固太守府衙,说明一番来意以后,只见一而立之年的男子热情的迎接了马三。 马三先开口道:“太守大人,久仰,在下马天云,字子风,蜀中蜀郡太守,有要事要办,路经贵地,叨扰了。” 男子回礼道:“马太守客气了,在下于仲文字次武,我等同属为官,自当亲近,若有用得着的地方,马太守只管开口,定当鼎力相助。” 正当两人寒暄,突然手下来报:“有一案件县衙无法了断,特来请太守大人裁定。”于仲文露出为难的神色,马三立即道:“于太守,不必如此,公事为先,正好小弟闲来无事,正好一瞧。” 原来是义安县有任家,杜家各丢失一头牛,这个时代的耕牛那是十分的珍贵。经过寻找,只找到一头,两家各执一词,都不肯让步,县衙无法分辩,只好移交上来。 于仲文想了想道:“令两家回家各自牵来牛群,便就没有言语,只是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于大人可有良策?”马三好奇道。于仲文道:“马大人,吾年长你几岁,就叫一声贤弟,这样显得亲切,可好?”马三立即回道:“求知不得,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老哥可有良策?”马三立即问道。 “贤弟等会自会知晓,先容老哥卖个关子”于仲文笑道。马三点点头,果然能混到太守的都是人精,说是自己人了,结果一点口风都探不出,害怕抢你功劳不成。 正当大家等得百无聊赖之际,两家人浩浩荡荡的把牛群牵了过来,自动分成两路,静等于太守决断。 于仲文叫人牵来找到的牛,叫来小吏,轻声吩咐了几句,小吏找来鞭子,狠狠的抽了牛几下,牛痛得哞哞直叫,然后又牵到两支牛群前站立。 这一幕,把围观的百姓弄得一头雾水,也包括马三等人。于仲文来到牛的旁边,叫小吏放开绳索,只见牛立即走向了任家的牛群,然后相互之间互相舔舐,结果一目了然,大家都高兴的连连称赞。 “老哥,好手段,小弟佩服,此事说来简单,但是能想到就不是一回事了,老哥对如此之事都能了如指掌,老哥有乃大才也。”马三奉承道。 于仲文都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道:“老弟,你这是抬举老哥了,老哥只是对农事稍有了解,做地方官,要是不知农事,岂不是贻害一方百姓。” 额,马三无语,我这什么也不懂,也没有祸害百姓呀。“老哥谦虚了,走,今天跟老哥相谈甚欢,小弟请客,今晚不醉不归,”马三热情道。 “哈哈哈,老哥也正有此意,不过这东得我来做,贤弟初登此地,当应尽地主之谊,怎可乱了礼法?”于仲文也高兴道。 好,今天听你老哥的,不醉不归?马三立即同意道。直到宵禁两人方止。酒,是好东西,无论在何时代,都是友谊沟通的桥梁,两人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当晚就结拜了兄弟,相约第二天继续。 酒醒以后,于仲文也不知为何,对马三是格外的亲切,才相识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无话不谈,对于马三的学识也是十分佩服的,非常赞同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能从十几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此话,倒是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日,两人再次相聚,于仲文带着马三游览了安固县,介绍了此地的人文风景,马三也是欣喜异常,把来这正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忽然,一侍卫在于仲文的面前轻言了几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马三询问道:“大哥,莫非又有糟心之事?”于仲文道:“不瞒义弟,始州刺史屈突尚在我蓬州犯下大罪,罪证确着,我等本无权监管收押,向上程交了文书,但无任何人受理,老哥甚是头疼。” “此事缘由为何?”马三追问道。于仲文想了想道:“按大周刑法,我确有代管职权,但是此人乃宇文护一脉,贤弟也应知晓其中的要害?” “原来如此,那大哥可有良策?”马三又问道。于仲文摇头道:“我自幼读圣贤书,知礼仪,上报君恩,下安黎民,乃我等做官的本分,所以,老哥我宁愿粉身碎骨,也不会向恶人妥协。” 马三大受震惊,朝于仲文深深一拜道:“大哥高义,小弟定当以大哥为榜样。”“哈哈哈,贤弟又来了,这只是大哥做官的本分,本该如此,”于仲文洒脱一笑道。 “明日时辰一到,若还未接到上面的文书,我只好按大周刑法办,砍了屈突尚的头,以儆效尤,”于仲文道。 “好,小弟必力挺大哥,大哥也不必焦心,宇文护死期不远了,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更何况巴蜀之地,朝廷现在也是鞭长莫及。”马三安慰道。 “对,义弟分析的不错,更何况天理昭昭,反派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哈哈哈”于仲文高兴的道。 “以大哥之才,将来必在庙堂,但小弟有的话不得不讲,大哥可不要意气用事,坚持本心,即可逢凶化吉,”马三提醒道。总不能说大周朝也是短命王朝,马上杨坚要桃代李僵吧。 “哦,义弟小小年纪倒是看得明白,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悟到,多谢提醒,”于仲文行礼道。 “你我弟兄,不必如此,只是这天下形势如此,有分必有合,只要不过于牵扯其中,独善其身虽不可能,但是自保尚可,”马三道。 义弟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于仲文问道。于是马三把事情叙述一遍。于仲文眼睛一亮,“义弟,此事怕是正好与这屈突尚有关,相关的证据就有证明他暗中助人刺杀王爷,”于仲文道。 那就太好了,就在此地等待昕儿,真是无巧不成书,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71章 宇文通薨 好巧不巧,当晚宇文昕就带蝎子来到此地,当晚就提审了屈突尚,宇文昕当场就要杀了此人,还是马三好言相劝,最终才让其苟活到明日。 宇文昕眼睛红肿,大概是伤心哭过一场,马三根据判断,也大概猜出来了一些,宽慰了她一会儿,突然宇文昕抱着马三,情不自禁的… 良久,红着脸的宇文昕道:“十四弟死了,被宇文护这个老贼害死了,”马三又安慰一番。 宇文昕又缓缓道:“奴家以前不告知你,是怕扰你心境,也怕你知我身份不在…不过现在想瞒你怕也是瞒不住了。” 马三点头道:“昕儿,你放心,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下都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宇文昕欣慰的笑笑又道:奴家是当今皇上的胞妹,从小跟着师傅在外习武,前些年回到皇宫,才了解皇家的尴尬处境,作为皇家一员,当然责无旁贷,可是奴家乃女子,只懂些武艺,皇上正好想暗中组建自己的眼线,于是交卫王兄创办,奴家就亲自领了刺杀堂。 “昕儿,冥冥之中似有注定,否则怎可认识你,”马三道。宇文昕白了他一眼,想起刚抓到他的时候的那一幕,仿如昨日。 后来,刺杀堂就主要针对宇文护一脉,这些年斗来斗去,平分秋色,宇文护这个老狐狸也不好对付,培养死士,这些年死在他们手中的皇家子弟是两手之数。 如今王弟也是死于他们之手,怕王弟平叛成功手握重权,所以才对其下此毒手。卫王兄料有先机,派我等来相助,不曾想还是惨遭毒手。 如今王弟的死,怕只是开始,我等也不可能偃旗息鼓,接下来的争斗会越发的凶险。奴家要回京都一趟,是死是活就看天意。 你就留在蜀中,此地远离朝堂,宇文护一脉在蜀地几乎没有渗透,唯一一人就是屈突尚这个狗贼,在未分出胜负之前,你哪里都不要去。 也不希望你回南陈,这一路的凶险,单凭木叔,还远远不够,奴家害怕上一次的悲剧重演。 “昕儿,放心,在下哪里都不去,就在蜀郡等你,不过此事风险,你要小心,还有不必担心,宇文护必死无疑”马三安慰道。 此事以后,若是成功,奴家以后就陪在你身边,那也不去,说完又抱着马三,久久不愿松手,突然马三体内邪气上涌,失了理智,女子也眼神迷离,面露桃花,最终两人倒在了一起… 翌日,马三浑身酥软,转头向旁边看去,那里还有人影,马三立即掀开被子,正准备穿衣寻人,却见一抹鲜红点缀在被褥上。回想昨夜的疯狂,马三现在都有点腿软,这个妖精… “义弟,今日将斩首屈突尚,不多待一日?”于钟文黯然道。“大哥,小弟已打扰多日,何况蜀中事务繁多,早走便于赶路,”马三道。杀头有什么好看的,怕晚上做噩梦。 “既然如此,等大哥闲了,定来蜀郡,到时我俩再不醉不归,哈哈…”于仲文爽朗笑道。 “好,一言为定,小弟在蜀郡恭候大哥到来,”说完上马扬鞭而去。 两个时辰以后,马三等人下马歇息,木尘对他道:“少爷,昨日少夫人嘱咐小的确保您的安全,此去凶多吉少,少夫人说能遇见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倘若她有不测,请少爷不必挂怀。” 马三有些感动,别看这妮子脾气不好,但是敢爱敢恨,对自己是真的好。可是在这危机时刻,却不能帮助半点,马三有些愧疚。 木尘似乎看出马三的心事,欲言又止,马三见他表情道:“木叔,有话不妨直说?”木尘轻声道:“整个周朝形势老爷看得明白,其实老爷可能帮得上忙的。” 便宜老爹?马三有些诧异。木尘见马三不解,于是又道:“周朝宇文护一脉在京都长安与皇室相斗,势均力敌。但若是要有致胜把握,只可能派出边境府兵回京都援手,相同皇室也只能如此,可是这些年边境时常争斗,这就是不敢抽出兵力的原因。” 木尘又顿了顿道:“如今可能不同了,皇子的死,只怕加速了争斗的进程,可能都会兵行险招,从边境抽出兵力一决雌雄。” 马三还是不解道:“这与我父何相干,又如何能相助?” “少爷忘了,我等乃军中世家,老爷虽然懈了军中之职,但是整个陈朝大部分军中将领都是老爷提携的,还有掌控朝廷大部分军权的吴大将军,是老爷的义弟。”木尘又道。 “你的意思?”难怪陈皇要在暗中费尽心思弄死自己。便宜爹的影响太大了,怕为我铺路,马三有些吃惊道。 “不错,正好吴大将军屯兵边境,准备北伐,首当其冲的正是宇文护掌控的镇南军。”木尘道。 “老爷也希望少爷能在周朝有一席之地,陈朝虽然有老爷,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爷早就想找时机,如今少夫人正好是皇室子弟,只要不卷入皇家争斗,少爷,少夫人安全定能无忧,”木尘道。 这便宜爹看得远呀,狡兔三窟,这个老狐狸,难怪陈皇如此忌惮。 “好,木叔你就亲自走一趟,把情况告之我父,也好助昕儿一臂之力,”马三高兴道。虽然知道宇文护必败,但多点准备也是好的。 “诺,先送少爷回去,小的再走。”木尘应道。“马三摆摆手道:“放心,就两日路程,何况还有好几个侍卫好手,木叔不用担心。” 木尘点点头,上马朝南城飞奔而去。便宜爹不简单阿,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要我是皇帝,不弄死你才怪,皇帝也当得够窝囊的,处处受到钳制。 京都长安卫王府邸,卫王双目通红,双手狠狠的砸在书案上,这个老贼,本王定要你碎尸万段。 “皇兄,此事事关重大,十四弟的死不日就会传入京中,皇妹担心母后,要是知道此事怕是…”宇文昕担心道。 “皇妹一路劳顿,先下去歇息,吾马上进宫禀告皇上,自有定夺,母后那里你,明日你去安抚,不要让其知晓,只有瞒一时是一时了,”卫王嘱咐道。 “诺,皇妹告辞”说完宇文昕退了出去。宇文护,欺人太甚,卫王喃喃自语后就急匆匆的进了宫。 第72章 宇文护之死 晋国公府,宇文顺恭敬的站在宇文护的旁边,静等决定。宇文护回过神道:“先把你的几位兄长及家眷送往镇东军军中,老夫怕皇室狗急跳墙,到时诸多凶险。” 混账,周皇宇文邕肝胆欲裂,如今已经开始向王爷下手了。这样下去,那皇室就真的被屠杀殆尽了。 宇文邕眼露寒光,内心似似下了某种决定。“来人,”宇文邕大喊道。身边宦官立马上前道:“陛下有何吩咐?” 周皇狠狠的看向宦官道:“左右护卫何在?” 从角落里走出几位全副武装的金甲侍卫,拱手听候发落。“把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抓起来,拉出去,砍了,”周皇大声道。 陛下。冤枉啊,陛下…两个金甲侍卫架着吓得浑身哆嗦的宦官,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金甲侍卫进来行了礼,一句话不说就又退回了角落。 “哼,先清洗宫中,所有眼线要全部拔出。”周皇对着旁边亲卫道。说完便轻声道:“卫王出来吧,”。 卫王行礼道:“臣弟见过皇上”。周皇摆摆手道:“皇弟不必多礼,刚刚有些失态了,一时没忍住,杀了这宦官问题不大,只是怕要引起宇文护这老贼的警惕了。” “皇上,我等已经到了明面,这不足为虑了,”卫王道。“来人,赐坐”周皇对下面道。 “我俩弟兄很久没有如此亲近的言语了,如今既然已是明处,那就不用遮掩了,以后直接找朕即可,”周皇道。 “好,臣弟也正有此意,臣弟布置得差不多了,皇上可还有顾忌?”卫王又道。 “本不想两败俱伤,可是这老贼步步紧逼,我等这没有退路了,只有殊死一搏,方可有一线生机,”周皇道。 “皇上放心,我等兵力已然准备就绪,整个雍州城池都无遗漏,到时自会牵制各大世家,最终的胜负就看这京都了。”卫王道。 “好,把侯官全部放出去,暗中盯着宇文护那老贼的死士,”周皇又道。 “皇上放心,早已派出去盯着了,臣弟手中的武贲率,旅贲率两支金吾卫也盯着另三支。只是人数上占了下风?”卫王道。 “把射声率也派过去,否则怕是不敌?”周皇道。“可是,皇上,宫里就没有可用之兵了,到时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卫王担心道。 周皇打断道:“不用了,若是失败,坚守皇宫没有意义,何不放手一搏。” “皇上,动作要快,前方传来消息,宇文护这老贼秘密遣回镇南军,到时要是有镇南军的加入,怕是没有一丝胜算。”卫王担心道。 周皇脸色难看,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镇西军正在平叛,加上路途遥远,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镇北军却不敢有一丝调动,突厥狼子野心,虽有联姻,但是只能稳,防御丝毫不敢松懈。 “后日乃母后生辰,母后怕是时日不多了,在生辰过后动手,也算是对母后最后的孝道吧。”周皇黯然失色道。 卫王点点头,两人又合计了一番最后卫王出了宫。 马卓然眼前一亮,不错,此计策倒是可行。老夫马上修书一封送与二弟。不一会儿,木尘又风尘仆仆的一路向北而去。 周朝皇宫正武殿,周皇与往日一样,并无不同,正准备散朝,突然春宫府大宗伯卿萧旭道:“陛下,明日太后宴辰,可有决断?” 周皇道:“太后以无心宴会,朕前些日子嘱咐过萧卿,此事作罢。”萧旭又道:“太后虽身体有恙,但礼法不可废,我等作为臣子,自当到太后寝宫问安。” 周皇看了萧旭一眼,并未明白其中深意,叹气道:“也好,随各位卿家心意吧,若各位卿家无事,就退朝吧?” 所有人看了看萧旭一眼,如今太后怕是时日不多,太后都不办寿宴了,你萧宗伯捣什么乱,平时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这不多事吗?大家摇摇头走了。 萧旭也自嘲一笑,希望陛下能明白我等的用意吧,还是天明兄高,这计策甚妙,看整个朝堂都不存有疑。 宇文护虽有疑虑,但并未多想,众多朝臣都去,安敢使诈。周皇回到寝宫,也甚是不喜萧旭的提议,母后如今已到油尽灯枯的时刻,怎能如此折腾。 不对?萧家,李家等一向同气连枝,又是前朝旧臣,妥妥的老滑头,怎可如此生事?周皇沉思良久。 忽然,周皇想通了个中关键,这不是太后酗酒一直想要的机会吗?宇文邕顿时一阵火热,手有些颤抖,努力平复心情。 翌日,周皇,卫王等皇室之人先在含仁殿拜了太后,一干人都退了出去。只剩周皇,卫王左右服侍。 不一会儿,随着宦官的尖细声响起,各个大臣分别上前拜谒太后,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又到下一波。 这个老狐狸。按理应他宇文护带头先进来,如今却是三三两两,并无主次,很明显,这老狐狸异常谨慎。 晋国公觐见,随着太监一声高喊,周皇内心有些激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微臣宇文护拜太后,望太后身体安康。同时又对周皇,卫王行礼。 “国公客气了,”皇上道。此时太后想努力的挣扎起来,周皇,卫王马上扶了起来。太后看了看宇文护。努力张口道:“国公…老了。” 宇文护差点破防,自己已经十几年没敢见太后了。两人都只记得当初的容颜。宇文护未说话,只是恭敬的又行了行礼。 太后又断续道:“真真…的是,岁月,不饶人,遥想先帝,还在之时,你当时,也是,意气风发,如今却,这般模样了。哀家,最喜欢,你叫一声,老嫂子了。” 是呀,本来是一家,为何现在是这这种情况了呢?宇文护心里有些悸动,终究不是无情之人,小声的道了一声“老嫂子好”。 太后欣慰的笑了笑。宇文护怀中掏出一页纸,对太后道:“老嫂子,这是小弟准备时久的《酒诰》,希望您能戒酒,保重身体。”说完就念了起来。 周皇趁宇文护分神之际,手拿太后笏板绕道身后,大声道:“老贼,受死”,吼完就对其后脑猛刺了下去,宇文护顿时动弹不得,转身恶狠狠的盯着周皇。 周皇被盯得心里发毛,毕竟在其淫威之下十几年,内心很是惶恐,命令周围宦官杀死宇文护,可是周围宦官被宇文护一瞪,哪里还敢动手。 卫王见此时刻,抽出短刀,飞奔而来,几刀就刺死了宇文护,同时又割下首级,躺床上的太后突然之间就生龙活虎坐了起来,把一干人等惊的目瞪口呆。 第73章 重塑朝堂 “皇儿不必惊讶,个中缘由自会知晓,当务之急是立即整顿京都,同时抓捕宇文护一脉的同堂,”太后淡淡道。 周皇,卫王收回惊讶的表情,同时慎重的点点头,然后急匆匆的出去安排诸多事宜。 京都长安,在卫王拿出宇文护的首级以后,皇城军并未发动叛乱,特别是三支金吾卫下面的士兵反而绑了左,右武伯请罪,下面的人对此早已深恶痛绝,如今正是时候,所以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 卫王简单整合以后,就全城缉拿宇文护一脉,特别是国公府,被围的水泄不通。宇文顺痛苦的敲打着自己的头,终是失败了。 经过一日的缉拿,所有的人都已落网,有反抗的直接当场斩杀,只有国公府还是未开门,只等上面命令。 周皇意气风发,今日终于出头,所以亲自来了,下了命令进攻。在金吾卫的强烈猛攻之下,晋国公府立刻土崩瓦解,宇文顺已自杀,并未找到其他家眷,周皇下令,全力追查,最后整个国公府鸡犬不留,放了一把火,付之一炬。 同时守好京都,严阵以待的等着镇南军到来,几日以后,消息来报,半路的镇南军已撤回,原来是陈国军队攻过来了。 镇南军带队的将领经过再三斟酌,决定回撤,还是镇守边境,毕竟军人的天职就是守卧疆土。 听到消息,周皇等人松了一口气,证明镇南军还是有军人血性的。这日,周皇端坐龙椅上,身体笔直,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帝王。 不知各位大家对镇南军,镇东军有何看法?该当如何?大司马卿李星云道:”陛下,这两支府兵本在我等管辖之下,以前暂且不论,如今微臣自当肩负责任,先发布军令,倘若不从,再做决议。” 周皇点点头道:“好,就先按大司马的办?其他各项事宜,众卿家当各司其职。如今朕已亲政,这年号得改改了,萧卿家,可有准备?” 萧旭道:“禀告陛下,微臣早有准备,“建德”,“建成”,两个年号正适合陛下,可选其一”。 周皇沉思一会儿道:“就选“建德”吧!建立德行,正合朕意。今年就是建德元年,作为一元之始,希望与各位卿家共同治理一个天下太平,国富民强的大周朝。” “还有一事,卫王助朕诛杀宇文护,同时暗中帮朕出谋划策多年,晋爵卫王出任大司徒一职,其他有功之臣,朕也会一一封赏,望各位卿家再接再厉。”周皇又道。 “臣等谢陛下,”众人道。“若无事,大家散了吧”周皇说完就退走了。待周皇走后,各个朝臣才走向卫王道喜,一番应酬以后,大家退出了未央宫。 “原来如此,朕倒是被母后瞒得好惨”周皇听完太后叙述道。“皇儿,母后也是差点放弃,多亏前李御正,可要善待这几家”太后道。“母后放心,儿臣可不是无情之人”周皇道。 皇儿,只怕镇东军不肯归顺朝廷,镇东军的是宇文护直系一脉,要做好准备平叛。 哀家保一人,大事可定,随国公杨坚,此人颇有其父遗风,有勇有谋,且嫉恶如仇。只因不屈服宇文护,而遭受冷落,从镇东军调到镇南军。现在正在镇南军中,镇南军不必担心,军中血性之将领众多。 “还有一事,”太后伤感的顿了一下又道:“好好厚葬十四,哀家一直视如己出,这该子命苦,如今又被人所害,哀家愧对先帝,也对不起他的生母,”说完太后泪泪直流。 “母后节哀,儿臣省得,自会亲自督促操办,”周皇道。 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八妹可找过你?”周皇摇摇头。这臭丫头,向哀家道,她要懈了职,你也应了她吧,一介女子,以前是没人可用,如今危机已过,就不要难为她了,她天生野惯了。 “母后,放心。就算胞妹不说,儿臣也会随胞妹心思,只是八妹如今过二八年华,母后可有安排?”周皇道。 太后无奈,这事就别管了,这臭丫头早已…突然太后又停了下来,总不能说这丫头已不是完璧之身,然后又道:”总之,她的事不用管,哀家自有定夺。” 周皇见太后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母后不说,那就算了吧。点点头应道。 “再提醒你一点,你创办“侯官”,哀家得提醒你,用好了可能有百利,如果用不好,可就是百害无一利,皇儿得多警醒,谁愿意在监视之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到朝臣身上,”太后提醒道。 多谢母后提点,儿臣差点犯错,听了母后之言,倒是感同身受,这十几年…周皇并未说完,觉得甚是屈辱。 太后点点头道:“你能知晓厉害就好,为君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胸怀坦荡,皇儿切记”。 “谨记母后教诲,母后歇息,儿臣告退了”周皇说完就退出了太后寝宫。 随着宇文护的落幕,京都恢复平静,朝堂不再是一言堂,原屈于宇文护淫威之下的百官更是对皇上感恩戴德,陛下不仅不追究反而一一安抚。整个朝堂政治清明,一派向上的景象。 “母后,身体可好些了?”宇文昕慰问道。太后看了她一眼,“怎么?平时不见关心哀家,今天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什么事直说,你从哀家的肚子里出来的,你的心思怎可瞒得住哀家?”太后冷笑道。 “母后,母后,昕儿就是关心您”宇文昕撒娇道。“哼,你的小伎俩在哀家面前可不好使,还是在你情郎面前用吧?”太后又打趣道。 宇文昕脸色一红,娇声道:“母后,不理你了。”哈哈哈…见宇文昕囧样,太后哈哈大笑。 “昕儿,哀家是过来人了,你已不是完璧之身,给了谁?总得让母后见见吧?”太后又直言不讳的笑道。 宇文昕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事怎么说出口,只是脸色绯红,手足无措。“好了,哀家不是不开明的人,你的事,自己处理,哀家也向皇上提议了,不关你事。”太后道。 “母后,这种事怎可向皇上哥哥提起,岂不羞死人了”宇文昕更加羞色道。“你以为哀家老糊涂了,怎可与皇上说儿女之事?你的事以后你自己拿主意,”太后白了她一眼道。 太后见她一直娇羞,也就不再谈论此事,然后开口道:“你是来辞行的吧?去吧!哀家你不用操心,时常回来看看哀家就好。” “谢母后,昕儿定会常来看看您,”宇文昕行礼道。“记住,把你情郎带给哀家瞧瞧,”说完又哈哈大笑。宇文昕羞愧难当,飞也似的跑了。 第74章 大梁遗民 京都长安卫王府,卫王精神愉悦,信心满满,以前是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如今真正晋爵卫王,拥有实权,且领地官府之首,浅尝权利的滋味,当真是美妙无比。 “主上,我等已趁此时机把人全部安插下去了。”黑袍人汇报道。卫王点点头,虽然交出所有的皇城军权的时心有不甘,但又不能不交,不过有自己人安插进去就好。 还有用了几年的侯官,可以说是自己一手组建的,移交的那一刻,内心都在滴血,不过还好,早有谋划,还有一支自己的力量。 要不是本王与宇文护暗中周旋,他能如此这般容易亲政?原以为也能掌管一方,如今却是区区地官府之首就把本王打发了。 不但权利极小,还诸事繁多,他尉迟迥都能封为上柱国还领太师之职,还不是赵王兄平定蜀地的功劳,凭什么算到他的头上。 卫王思绪良久,才慢慢道:“八公主那里查清楚了吗?”黑袍人轻声道:“查清楚了,八公主在蜀郡与一男子在一起,甚是亲密,而且这公子身份不简单,是广都马家一脉。” “哦?难怪皇妹怪怪的,这是心里有人了,如今皇妹也懈了职,也好,免得将来难受”卫王自语道。 “等等,你是说皇妹中意之人的身份不一般?可曾查清?”卫王突然道。 主上,已查清,这位马公子正是陈朝马太尉之独子,而且属下还查到,上次镇南军回撤正是陈朝的及时进攻。等镇南军撤回以后,陈军又退了回去。 后来盯着那边的手下来报,整个过程中,发现是一人去了趟陈军中,陈军就准备了进攻。后来那人不是回陈国,反而往我大周行进,于是好奇就追踪了下去,后来追踪那人到蜀郡。 后来经过打听,那人正是马公子身边的亲卫,如今又回到他的身边。而且马公子做官都是八公主一手操办的。 马家在陈朝力量极大,皇家都要忌惮三分,所以属下怀疑,这次陈朝不同寻常的攻击很可能是策应我等。很可能就是为了八公主。黑袍人分析道。 好阿,那就太好了,只要把皇妹拉过来,我等大事可成,可是也不能太过明显,八妹性子急但是却异常聪明,得好好想想。 “你先下去吧?多注意朝堂动向,八公主那里就不要查了,以前只是见八妹异样,既然知晓缘由就随她去吧?”卫王道。 诺,手下退了出去。如今只有把绿林用好了,才能出其不意。唉,卫王叹了口气。 “少爷,为何你一点不担心少夫人安危?”木尘忍不住问道。少爷表现出对于周朝之争毫不在意,就是小的回来也只是淡淡的问了几句,其他则是一点不关心。 “放心,宇文护必败,不久就知晓了,”马三回道。木尘想问少爷哪来的信息,可是作为侍卫,又不能多问,压住心中的想法,拭目以待。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陈皇脸色铁青的看着吴明彻来的战报,心里异常愤怒。未有任何命令就攻击周朝,本可以取得胜利却又退了回来。 派人去询问缘由,只字不提为何?只写了一封战报带了回来。信上就寥寥几字一是:时机成熟,攻之。二是:时机已过,退之。没有多余解释。 好你个吴明彻,这是对朕有怨气,怨朕扣你长子在这宫中任职。只见陈皇把信纸揉一团,握在手中,狠狠的捏了捏。 在无名的某地,一群脸色难看,模样狼狈的人聚在一起。其中有一锦衣男子立于中央,四周的人等待着他的决定。 突然,一人闯了进来,大家吓了一跳,最近几月被府兵追杀,大家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更是损失惨重,人员几乎死伤殆尽。 “主上,有消息了,暗中针对我等是马家的隐藏势力,”属下道。“消息何来?可有误?”锦衣男子问道。 “去年我等诛杀马家幼子,不是全军覆没,有一弟兄没有死透,慢慢的活过来了,被人救走,但伤势太重,所以回来不久,加上我等被追杀,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回来,”手下道。 “人在何处?”锦衣男子又问道。“正在外面跪着,未完成任务,请主上降罪,不敢进来,”手下回道。 “带进来吧,”锦衣男子开口,同时也有些期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上,来人拱手,就又要跪下请罪。锦衣男子打断道:“既然命不该绝,就饶你一回,到底何缘由,从实道来。” 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了,要得逞之时,突然就躲在暗处对我等进行袭杀,我等不敌,自知不能暴露,于是我等服毒自尽。 在他们过来查探之时,小的还有一丝气息,正好又离得近,听得他们说道:“敢动马家,十死无生…还有,还有…” 锦衣男子道:“但说无妨,不怪罪于你,”他们说:这群前朝,余孽,当真是找死,既然如此,那就…来人不敢再说了,意思大家都懂的。 锦衣男子脸色难看,看来真是马家暗中势力,既然知晓是我等干的,可是为何马家又对皇室展开报复?锦衣男子不解。 “主上,有没有可能马家借此机会给皇家一个警告?这就解释得通为何马家又停止了,皇家以为马家不知道是谁?反而让皇室对我等恨之入骨,下面的就对上了,这是马家一石二鸟之计,”手下分析道。 不错,锦衣男子眼中杀意弥漫,回头又对人道:“马家幼子到底死没死?”来人摇头道:“当时中了两箭,但都不是重要处,应该只是受伤。” “好,好的狠,吾也怀疑没死,否则马家一点反应都没有?马家幼子可能就一直在周朝,”锦衣男子道。 “主上的意思去周朝?”手下问道。锦衣男子狠狠道:“既然知道一切是马家,那吾就要马家绝后,去周朝追杀马家幼子,正好我等已无路可退。” “主上,周朝这么大,如何寻得?”手下又问道。“这正巧了,他马家本家蜀中,当年吾在皇爷爷身边时,马家家主正是我大梁的一条狗,如今换了主人,倒是越发张狂了。”锦衣男子骂道。 好,都去蜀中,立即行动,晚了怕是又有府兵追来,说完大家拥着锦衣男子急匆匆的向北而去。 第75章 日食 “姑娘,没想到对这天象有如此研究,在下甚是佩服”马三恭维道。女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谬赞了,奴家只是对此感兴趣,翻阅过相关资料,整理出来而已。” 原来马三等人正趁着四月天,来到江原县,本着视察民情,实则公费旅游。正好在城里一茶馆歇脚,突然天空黑了,古人自不知是日食,只道是“天狗食日,”宛如世界末日。 一时之间整个城池的百姓陷入恐慌之中,叫喊声,哭泣声等汇在一起,更是让人人心惶惶,有人点上油灯从内堂出来,漆黑的夜有了一丝明亮。 掌柜的道:“大家稍安勿躁,小的马上找来更多的油灯”说完后一丝火苗飘向了内堂,外面又变得漆黑一片。 未等掌柜的出来,天空又慢慢的变亮,然后又恢复如初,大家一窝蜂的涌了出去,抬头望向天空,试图寻找真相,每个人都神情紧张,忽然大家又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马三有些诧异,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经历日全食,倒是有些意思。可惜古人不懂,以为是灾难的预警,看来得普及普及科学知识。 木尘等侍卫也有些不安,但见少爷都没有动,不一会儿面色就恢复了平静,只是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马三注意到不远处,两侍卫,站立在一坐立女子旁,女子着青衣,粉眉如弯月,眼如星光明亮,花容袅娜,一头乌黑的秀发上金钗闪闪,更显落落大方。 马三注意女子的同时,女子也看向了马三几人,只见剑眉星目,面容清秀,幼稚刚脱,举止随意并不轻浮的翩翩少年看向自己。 女子立马点头示意,只见少年男子眼睛突然一亮,走向了自己。女子心有丝丝波动,但面色平静,有意无意的看着过来的男子。 “姑娘,在下马天云,”马三自我介绍道。“公子,奴家李氏名之摇,公子有礼了,”说完立即行了一礼。 李之摇,好名字,表达了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珍惜之情,正适合姑娘这样温婉而珍贵的女子。 女子有些脸红道:“公子谬赞了,请坐。”马三也不客气,就相对而坐,然后女子拿来瓷碗,给他沏满茶,然后又优雅的请马三品茶。 马三本就是一个见美女走不动路之人,如今第一次见如此温柔大方,优雅的女子,比起谢灵儿,别有一番风味,两眼有意无意的往人家身上看。 女子似有觉察,不时礼貌的尴尬笑笑。马三立马又呆了,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的迷人,旁边的木尘都有些尴尬,少爷就是过于好美色,只好轻轻了碰了他一下。 马三立马回神,立即对女子歉意道:“姑娘过于娇美,在下失态了,请姑娘见谅?”女子内心虽有不悦,但见他能如此承认,倒是坦荡之人,心中的不快也一扫而光,摇头示意毫不在意。 “姑娘为何对于刚才的天象毫无波澜?”马三进入正题道。女子微微笑了一笑道:“公子既知是天象,奴家又何必紧张,这只是自然之象。” 哦?马三有些意外,追问道:“姑娘不怕是天狗食日,有灾难将近?女子摇摇头道:“奴家只是对天象有些兴趣,翻阅史书,发现以前有很多类似事件,但大多与灾祸无关。” “不错,这只是正常的自然现象,”马三又立即把什么自转,公转等解释一通。女子目瞪口呆,周边的侍卫也是一头雾水。 “公子的意思,我等居住之地是一个球体?女子问道。不错,我等在的星球只是这浩瀚宇宙之中的一颗球体。为什么有白天黑夜?是因为自传… 女子又忍不住问道:“那为何在下的人不会掉下去?”马三又是唾沫横飞,好一阵解释,女子等人陷入沉思。 良久,女子似有所悟,原来如此,这就可以解释很多的天象,只是还有很多闻所未闻,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问起。 “公子大才,只是是如何知晓这些的?”女子疑惑的问道。这?马三哑口无言,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这是常识吧! “这是在下无意间在一本古书上看见的,对此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学习了一番,”马三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宇文昕风风火火的回到蜀郡,被告知马三等人去了江原,于是又一路急匆匆的到了江原,正一路找来之时,正好遇到天狗食日这一奇观。心中也是有些不安,不是好的兆头。 等天色再次恢复正常,见刚才还热闹的城池,不到半刻,行人寥寥无几,于是找起人来也便宜了许多。 不一会儿,就看见木尘等人围在一茶馆桌旁,宇文昕内心一喜,径直向前走去,却见马三正在一漂亮女子面前喋喋不休,女子时而高兴,又时而疑惑,还有一丝的欣赏的表情映入眼帘。 宇文昕瞬间醋意爆发,这个浪荡子,臭不要脸的家伙,本公主还担心你孤寂,没想到又在哄骗良家女子。 宇文昕强装正经,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而去,木尘等人察觉有人过来,转头见是宇文昕,几人都立即行礼问候。 唯有马三后知后觉。见李姑娘站了起来,对自己行礼,还有点疑惑,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想起:“夫主,怎的还不回家,叫奴家好心担心?” “昕儿,你回来了,太好了,”马三高兴的道。也简单介绍李之摇,然后又准备邀请宇文昕坐下,言谈品茶。 李之摇见女子有意无意的朝自己身上看,同时又恶狠狠的盯着马公子,作为女子,当然明白其意,于是起身告辞,约他日相聚。 马三也很高兴的答应,于是带着宇文昕等人先行一步,待走到十丈有余,宇文昕再也忍不住,立马就扭住马三的耳朵,然后一阵痛骂。 一声惨叫传来,李之摇等人未曾走远,回头就瞧见这一幕,哭笑不得,这位马公子倒是有些… 一侍卫在女子耳边道:“小的知道这位马公子是何人了?”李之摇有些诧异道:“他是谁?为何你知晓?” 侍卫道:“这位马公子可能就咱们新任太守大人,这大人可是妙人,十分惧内,在郫县县衙之时,更是传为一时之佳话,无人不知。” 女子有些吃惊,一副想知晓缘由的急切表情,于是侍卫就把整个事件叙述了一遍。李之摇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这马大人倒真是个妙人。 第76章 香消玉殒 在马三一番解释,木尘等人做证以后,马三终于是免了皮肉之苦?时夜,两人小别胜新婚,自是免不了一晚鱼水之情。 几日弹指而过,两人如胶似漆。下面来报,有几人找来,自称清风寨之人,马三立即迎了出去。 二当家,几人高兴的对马三道。同时一女子也缓缓而来,这不正是宇文彤吗?怎么也来了?马三疑惑。 来人解释一番,是小五派人来分舵,同时宇文护死了,怕宇文姑娘伤心,也一同带出来散散心。 原来如此,也好,安顿好于文彤以后。宇文昕又是一阵醋意大发,扬言要去杀了于文彤,现在宇文家正是人见人打的时候,还敢来这。 马三一阵头大,好不容易才安抚好这母老虎,想起两女同处,自己怕是又有苦日子过了。小五这个狗东西,就会给老子惹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翌日,马三本想带两女出游,奈何宇文昕还在生气,只好自己带着于文彤等几人出行。宇文彤一改往日形象,反而对马三热情似火,马三有些招架不住。 “公子,你会不会觉得奴家不要脸皮了些?”宇文彤终究还是问了出来。马三吃惊,看了她一眼道:“宇文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奴家缠着公子,怕你不喜?”女子脸红道。马三笑嘻嘻道:“宇文姑娘多虑了,在下欢喜都来不及。”还有这好事,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马三暗自淫笑。 “与公子有一年未见,想明白了,奴家不怕他人言语,只在乎公子感受?公子不怕奴家连累您吗?”宇文彤又问道。 “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不会牵扯到姑娘身上,更何况你只是宇文护的养女,在下相信皇上定不会追究于你,又何有连累在下一说?”马三立马道。 宇文彤内心欢喜,有些羞涩的道:“不知奴家的玉佩,公子可曾戴着?”马三立马拿出来,在女子面前晃了晃。女子接过,仔细的看了看,又递给了他。 这玉佩是奴家祖传之物,也是我父留下唯一的念想,曾言“这是奴家的嫁妆”。宇文彤脸已红透,犹如随时可能掉落的红苹果。 马三洋洋自得,咱魅力就是这么大,内心对于文彤是有想法的,毕竟同生死过,只是怕家里的母老虎,如今人家女子都已表明心境,那就遵从本心吧。 “彤儿,只是委屈你了?”马三有些愧疚道。宇文彤内心大喜,刚才就是怕马三拒绝,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如今总算安心下来,只剩无边的羞涩。 宇文彤低着头,又摇了摇头。马三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轻轻道:“彤儿,最近你受委屈了,以后有我。” 不多时宇文彤在怀中抽泣了起来,最近一系列的事压在心中,今天终是发泄了出来,马三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这样也好,哭过就好了。 远处木尘等人转过头去,木尘内心则是为少爷竖起了大拇指,这少夫人怕是又多了一个,只是一想到以后,木尘就为马三捏了把汗。 就是现在,行动。突然破空之声响起,几名黑衣人从路边窜出,剑尖直指马三后背,正好宇文彤把头从马三怀中抽出,就见几道黑衣人提剑刺来。 于文彤大惊失色,大叫一声,想都没想就用力和马三调了个位置,几把长剑就刺穿了女子的身体。 马三还未回过神,就见几把剑已经透过女子的身体,女子瞬间痛苦,嘴角流出鲜血。听见动静,木尘等人肝胆欲裂,冲了过来。 蒙面人见一击失败,几人同时又抽出长剑,又向马三刺来,马三全然不知,只是慢慢的扶住浑身是血的宇文彤。 一声,两声…马三听见剑刺穿过皮肉的声音,然而手里却始终不曾放下宇文彤。宇文彤想说些什么,突然眼皮一沉,浑身瘫软,马三感到什么,突然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两人双双倒了下去。 木尘眼都红了,只是片刻就斩杀了几个黑衣人,同时探查马三,发现还有微弱气息,于是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先止了血,然后带着马三跑回城里急救。 宇文昕大惊失色,也立即赶到治所,只见医师正在给马三处理伤口,木尘失魂落魄的候在旁边。 “少夫人,少爷定无大碍,几处伤口未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一侍卫对宇文昕道。女子暂时松了口气,站在一旁默默的候着。 不一会儿,医师处理完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太守大人不碍事,只是失血过多,不用担心。” 宇文昕缓慢走到旁边喃喃自语道:“奴家就知道,你会没事,你就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死不了,总是让奴家担心,你这个混蛋。” 木尘也松了口气,有些自责,自己已眼睁睁看着少爷被刺杀两次了,还好少爷命不该绝,否则自己如何给老爷交代,又如何向九泉之下的主上交代。 “少夫人,小的等人请罪,没能保护好少爷,”木尘等侍卫跪在宇文昕面前道。宇文昕摆摆手道:“只怪敌人太过狡猾,下回注意即可,宇文姑娘…” 木尘摇摇头道:“宇文姑娘为了救少爷,当场就香消玉殒了。”尸体已经带回来了,请少夫人做主。 “唉,也是可怜的人,没想到…这该死的混蛋,你招惹人家干嘛?这下欠下的风流债看你怎么还,醒了看奴家不好好收拾你,”宇文昕气愤道。 “好好安葬了吧!一定要弄得干干净净的,女子爱美,”宇文昕叹了口气道。 “查到是什么人干的吗?”宇文昕又问道。木尘摇摇头,但是也猜测了大概,“可能就是一年前追杀我等的人,不过小的得写信给老爷证实,”木尘道。 “嗯,那你去办吧?这里不会有事,奴家守着,”宇文昕道。诺,木尘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一日后,马三醒了过来,急忙问了宇文彤的情况,得知已死以后,马三痛苦大哭,宇文昕这回倒是善解人意,还安慰一番。 马三是愧对于文彤的,人家千里迢迢而来,却不曾想为自己而死,老子一定要让那些狗日的碎尸万段。 马三刚下床可以活动,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宇文彤的墓前,说了些体己的话,最后又大哭一场才作罢。远处的宇文昕有些心疼,也知道这混账东西是个多情种子,只怕不知以后有多少女子为你红颜薄命。 马三收拾好心情,喃喃道:“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第77章 被抓 一处无名山洞中,锦衣男子脸色铁青,对属下道:“没想到这小子命这么大,这次还是没死,只可惜了几个好手。” “主上,那下一步如何?如今已打草惊蛇,而且这小子是这蜀郡太守,再想杀他怕是不易,这段时间城里外都加大了府兵巡视,而且我等语言迥异,很能分辨出来,弟兄们都不怎么敢下山?”属下道。 “吾就不信他不出来,总会等到时机?”锦衣男子发狠道。可是…可是,“属下欲言又止。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锦衣男子有些微怒。 “主上,我等在这死守的话,已经没有干粮了,只有下山寻食,可是一旦下山遇到盘查,我等外地之人,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关?”属下道。 锦衣男子哪里知道这些,以前都是下面的人负责,如今只剩下这点人,而且是狼狈不堪,已经没有值钱之物了,现实问题摆在了这?这可难住了,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锦衣男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决策错了,不该到周国来,简直寸步难行。在陈朝至少熟悉,还能找到吃饭落脚之处。可是如此退走,又心有不甘。 “你等可有好的办法?”锦衣男子问道。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忽然一人小声道:“主上,我等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占山做绿林,等以后有机会了,再一击必杀。” 其中有人反对道:“我等宁愿饿死,也不愿沦落至此,堂堂大梁男儿,岂可如此不堪?”于是分成了两队,一半一半,锦衣男子面色难看,迟迟不做决定。 “主上,还有一条路可走,难道主上你忘了,齐朝。”一属下提醒道。锦衣男子恍然大悟,对,齐国当今太妃乃是大梁皇室中人,当年结的姻亲,吾当叫一声姑奶。 “只是时隔多年?不知姑奶是否还念及旧情?”锦衣男子不确认道。“主上,我等已无退路,何不一试,总比在这坐以待毙的好,”属下又劝道。 锦衣男子想了想,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又何必在乎颜面,只想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随即点点头,同意奔赴齐国。 “明日大家下山打探,若是寻得时机定要干掉马家幼子,是马家逼吾上了绝路,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吾不甘心,总得一试,”锦衣男子不甘的吩咐道。 翌日,有几人随着商队混进了城池,直奔太守治所而去。好巧不巧,马三正在周围活动,因受伤躺得多了难受。宇文昕又没在身边,侍卫也离得远些,也不曾想贼人如此大胆。 几人伪装成乞丐,自是没有带兵器,否则进不了城。到达治所,一眼就见马三,几人递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就靠近了马三。 马三毫不在意,丐帮城里是有的,以为又是讨要东西,正准备询问。突然其中一人身影一闪,就近在咫尺,举起右手,抽出食指中指往马三的脖颈处穴位而来。 阿!马三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就瞬间失去了意识。远处两名侍卫听到响声,只见两乞丐架着马三跑了,正想追击,剩下的几个乞丐堵路而来。 两侍卫有些心急,并不想恋战,可是几人就是死死堵住,毫不退让。两侍卫发了狠,不多时几人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当两侍卫追出去以后,那还有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侍卫立马牵马跑向城门口,剩下一人则是禀报宇文昕而去。 当宇文昕知道以后大急,骑马在城中风驰到城门,问了问守城府兵,但是没有任何线索,于是发动所有府兵全城搜寻,但还是没有踪迹。 宇文昕发了狠,当时就发布命令,整个蜀郡府兵全部出动,结果一连搜查了三天,弄得全郡百姓人心惶惶,结果还是没踪影,就像消失了一般。 宇文昕又发布命令,整个蜀郡封锁,只进不出,府兵日夜把守,整个蜀郡的山丘都不放过。一时整个蜀郡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但都闭门不出,生怕惹祸上身,每日不到宵禁,街上早早的就没有了人影。 “少夫人,贼人醒了,”侍卫来报。宇文昕杀气弥漫,直奔刑房而去。原来有一杀手并没有死透,被救了回来。 宇文昕原领官侯刺杀堂,自然知晓如何审讯,杀手在撑过两个刑具之后就如实招了,最后宇文昕给他来了个痛快。 只希望他们不要杀了夫主,不然天涯海角,奴家也要你们碎尸万段,宇文昕暗暗发狠道。 “少夫人,怎么样?少爷是死是活?”侍卫焦急问道。宇文昕摇摇头道:“不知,到现在还没找到夫主,那么他还活着的希望很大。” 宇文昕又道:“你去信一封陈朝马家,这股杀手是大梁遗民,为追杀夫主而来,他们下一步是去齐朝。” “还有,你给衙门交代,太守失踪之事不可大肆渲染,有失夫主声誉,整个蜀郡再封七日,如果还没消息就解除。”宇文昕又道。 “诺,手下马上去办”说完侍卫匆匆的下去了。“看来还得回趟宫里,”宇文昕冷静想了想自语道。 同时又对另一侍卫道:”若是少爷回来,就不要乱跑,就说奴家自会回来”交代完以后,宇文昕也急匆匆的走了。 当马三眼睛睁睁开时,思绪慢慢回归,只见两个陌生的汉子正死死的看着自己,正想开口,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全身也被绑了起来,而且正在马车上,不时传来的颠簸,弄得马三很是难受。 马三呜呜了几声。两人理都不理,马三又挤眉弄眼起来,突然一人给了他一巴掌,差点没再次晕了,眼泪都流出来了。 “给老子老实点,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就砍了你,”说完还瞪了他一眼,转头又掀开车帘,往外吐了一口老痰。 狗日的,不要落在老子手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老子,有本事对付便宜爹去呀,欺负老子有什么成就感。 你个狗日的马卓然,到底得罪多少人,太冤枉了。马三疼得汗水直流,是一处伤口崩开了,低头看了一下,只见白衣以肉眼的速度在染红。 马三顿时头昏眼花,虚汗直流,然后眼皮沉沉的垂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然后失去知觉。 另一人没好气道:“你把这小子打昏了,不好,你看他怎么出血了,快止血,要是死了,不是白忙活了吗?” 第78章 四方云动 周朝京都长安正武殿,听着奏报,周皇沉着脸道:“宇文护余孽冥顽不灵,居然准备投靠齐国,各位卿家有何计策?” 尉迟迥道:“陛下,不如让老臣领兵,直接趁机攻向齐国,也好让齐朝知晓我大周厉害?” 周皇点点头,自上次暗中谈判破裂以后,齐国知晓上当,为了恶心周朝皇室,把暗中答应齐国的条件添油加醋的宣了出来。 当时周皇颜面无存,最后还是太后放话,那是计策以稳住齐国才罢。至此,周皇十分鄙夷齐国,誓要把齐国除名。 “太师之言正中朕意,区区齐国,安敢如此?其他卿家认为如何?”周皇又问道。于翼道:“陛下,微臣觉得不妥,我等虽然已收复镇东军大部,联合其他府兵,虽然可以攻入,但毕竟准备并不充分。” 周皇也点点头,可是若是这样放弃也有些不甘,遂又问道:“那于大夫有何良策?” 于翼不慌不忙道:“陛下,宇文护一脉余孽难成大事,如今勾结齐国只是无计可施罢了,只需派出使者。待我大周出使齐国,只需晓以厉害,同时镇东军精简府兵,以示诚意。” 周皇先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若是精简镇东军,要是齐军攻来如何?”于翼又道:“陛下放心,齐朝小人当道,朝政乌烟瘴气,只需离间即可。” 于翼见周皇疑惑,于是又到:“镇东军要进攻齐国,首当其冲的是豫州,而豫州的守将乃齐朝名将斛律光,此人功高盖主,又与奸佞小人结怨,倒是可以利用,只要斛律光一死,豫州垂手可得。” 听完于翼的分析,众朝臣十分赞同,现在刚经历朝廷动乱,虽不及根本,但也是有影响的,目前大动干戈于国不利,应休养生息。 周皇也完全赞成道:“就依于爱卿之言,派人出使齐国,同时精简镇东军。” “卫王,上次朕交代的任务分发下去没有?”周皇又对卫王道。”陛下,臣弟已做出章程,正在尽快下发中,统计完成,第一时间交于陛下过目”卫王回道。 “嗯,这件事要快,到时就能知晓这佛门是否有吞并土地?以绝道门之口,此事要快,迟则生变,操作空间很大,所以不能任其有反应时间,各位卿家当全力配合。卫王就辛苦你了,”周皇道。 “臣弟作为地官府之首,这是本分也是职责,卫王回道。现在就开始卸磨杀驴了,清查寺庙,查人口,查土地,不是你当初暗中相授的么?那岂不是本王也…卫王吓出一身冷汗。 “母后,你能不能给皇帝哥哥说说,”宇文昕急得都要哭了,央求太后道。“你这死丫头,你以为这是皇家私人府兵,想用就用?求哀家没有用,你自己去求皇上,就说哀家同意的,”太后叹气道。 “谢谢母后,母后太好了,”宇文昕大喜道。“你那情郎身份不简单吧?都要动用侯官?太后又问道。母后,等事了了,儿臣自会禀明母后,”说完行礼后又急急忙忙找皇上去了。 这丫头,看来是动了真情,希望这小子活着吧,要不然昕儿该如何?太后叹息道。 陈朝京都健康太尉府邸,木尘没走几天,又接到来报,少爷被大梁余孽抓撸走了,生死未知,大概是往齐国跑了,少夫人正在全力追查。 马卓然勃然大怒,欺人太盛,要是云儿有三长两短,要尔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齐朝,好得很。 不一会儿,一黑袍人来到,马卓然道:“马上派人去齐朝,全力追查云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齐国胆敢收留这帮余孽,老夫拼尽全力也要齐朝不好过。” 马文玉两姐妹得知三弟生死未知,马文玉风风火火的直奔齐朝而去,马文君有些焦急,但并未失去理智,这个时候更应留在父的身边,要是三弟有个好歹,怕父承受不起。 “皇八妹,不要心急,皇兄正派人去齐朝出使,同时暗中也会派人去离间齐国君臣,既然如此,朕答应你了,加大人手,任你调度,但是皇妹切不了乱了阵脚,”周皇嘱咐道。 “谢谢皇帝哥哥,皇妹请礼了,”宇文昕郑重的一礼。周皇道:“皇妹,我等一母同胞,朕帮你是应当的,只是皇妹要注意安危,身在他国,不比自家,一切三思而后行。” 宇文昕领了令牌,匆匆走了。皇妹这是用情至深啊,从未见她如此形态。 马三的失踪,一时之间席卷两国,马三此刻毫不自知,任然处于昏迷状态。“都怪你这混蛋,你打他干嘛?这下伤口又裂开,而且高烧不退,只怕是命不久矣。”一黑衣男子对另一白衣男子抱怨道。 “谁知这小子身子这么弱,不如一刀解决算了,省得烦扰”白衣男子回道。“你懂个屁,这小子活着比死了有用,到时以质在手,可令马家投鼠忌器,”黑衣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如今怕是不成了,唉!这小子不用我等动手,只怕挺不了多久了,主上已经直奔邺城而去,我俩得抓紧跟上了,如今身处齐国,倒是心安不少?”黑衣男子道。 “那这就把这小子丢下去?”白衣男子道。黑衣男子气急,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傻,现在是齐国,被人看见徒惹事端,前面有座小山,等会你把他丢山上去。” “为啥你不去?”白衣男子反驳道。黑衣男子嘿嘿笑道:“因为比你有脑子,这种粗活,当然得你干。” “哼,王八蛋,你有脑子,也没见主上用你,还不是跟俺一样…”白衣男子骂骂咧咧的背着马三往山上走。 不大一会儿,见杂草丛生,无路可走,白衣男子丢下后背的马三,啐了一口。然后抽出短刀,准备补刀。 突然,前面一只肥大的野兔一窜而过,白衣男子吓了一跳,走过去查看,正好见野兔跑过的地方有一陡崖,一眼见不到底。 白衣男子又走回马三身边,收起了刀。喃喃自语道:“别弄脏了老子的刀,直接丢下山崖,也不会有人发现,小子,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说完就抱起马三,双臂用力丢了下去。 怎没听见响声,想来这山崖有些深了,也没在意,就是不摔死,也活不了多久,男子顺来时的路,慢慢下了山,最后上了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第79章 获救 “蕊儿,“夕句”不是这样的,它叶为对生的卵形或椭圆状披针形,轮伞花序集成穗状,花冠为紫色,小坚果为棕色生长于山沟水边湿地或两旁湿草丛等湿润环境中。沿这水溪定有获,”老者道。 见一个过耳顺之年的白衣老人,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他的白发如银丝,随风轻舞。双眼深邃而明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慈祥的盯着前面正在搜寻着什么的少女。 “知道了,爷爷,”随着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着青衣,二八年华的女子缓缓站起身转头回道。 女子皮肤白皙如雪,双眼闪亮如星,美丽的脸庞如精心雕琢,毫无瑕疵,殷桃红的小嘴让人垂涎欲滴,一丝微风拂过,带起如丝的秀发,宛若画卷中走出的仙子。 突然,听见扑通一声的声音,两人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心,莫不是山石掉落下来。青衣女子对老者道:“爷爷,蕊儿去瞧上一瞧,可得小心,怕是山石掉落。” 转瞬间,女子惊慌大叫道:“爷爷,是个人摔下来了,”说完女子有些手足无措,呆呆的站在水溪边。 老者三步并作两步急步而来,见一白衣男子正在水中沉浮,并不像是摔下来的,按理应该有反应,本着医者仁心,嘱咐女子找来长树枝,一探究竟。 见白衣男子胸前的白衣已然红褐色,加上脸色苍白无血色,老者眉头皱了皱,看来是受伤,怕是早已死了多时。 好不容易才把男子弄上岸,老者就迫不及待的撑出右手探向男子的手腕经脉,似有微弱脉动,老者又探向男子脖颈处,还活着,好像还有点发热,老人立马叫来躲在身后的女子帮忙。 老者从药篓掏出一株草药,对女子道:“赶快用石头捣碎,”女子接过就急忙动了起来,老者也没闲着,掏出随身带的小刀,划开男子伤口处的衣服,露出整个伤口。 老者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伤口已经脓包,于是老者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不一会儿一小团的火苗冒了出来,老者于是把小刀在火苗上来回烧上。 老者用小刀轻轻的挑开伤口的一角,白的,红的,顺着小缝流了出来。见不再流出,老者又压了压,然后怀中掏出一白色麻帕,擦净。 不一会儿,女子端着石板慢慢过来,石板上正是已经捣碎的药草。老者又用小刀完全划开伤口,还好,老者又用小刀一点一点的抹上,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女子这才仔细打量男子,眉清目秀,幼稚未脱,脸色苍白中透出不自然的红,眉头时常皱起。”爷爷,现在怎么办呢?”女子问道。 老者道:“先把衣衫给他退掉,正好这里溪水清凉,给他降降温,老夫下去叫车夫上来,等会我等可弄不动他。” 女子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老者看出她的异样道:”医者当无男女,你随爷爷这些年,难不成还不知晓?” 女子更是有些尴尬,这些年男子是接触不少,但脱男子衣服还是第一次,总有些别扭,但也没反驳,静下心来,点了点头。 齐国京都邺城,“主上,这就是齐国京都,倒是别一番景象,就是风沙大了些。”属下道。“行了,正事要紧,又不是周游来了,”锦衣男子不悦道。 “主上,这如何进入皇宫?只怕不易,而且太妃居后宫,可如何是好?”属下不知所措道。“尔等就在外候着,吾只有计较,你随吾进去”锦衣男子指着一人道。 只见锦衣男子掏出一上书“齐”的令牌,这是当年皇爷爷留给他的,据说是齐国先帝娶姑奶之时所留,以便故人探望,没曾想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不多时就到皇宫入口,当守卫见到令牌时有些震惊,此令早已废除,令牌是先帝在位时所铸造,后有先帝年号及编号。 锦衣男子脸色难看,原来是块废铁,这该如何是好?守卫也不敢直接驱出,毕竟此令也算先帝之物,能有此令之人,也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于是层层上报了上去。 巧合的是胡太后正带着一干后宫佳丽踏游,正巧见到令牌,似先帝在世时所用,就叫住侍卫打听,才知有人想进皇宫,找萧太妃。 胡太后大致明白缘由,必是萧家后人投靠而来,萧太妃在先帝在世时就已投诚,即是自己人,当行方便。 于是对侍卫道:“把人带到太妃处吧?即是萧妹妹后人,当以礼相待,切不可怠慢。”诺,侍卫退了出去。 正当锦衣男子不抱希望之时,侍卫出现了,且恭敬了许多,带他到太妃寝宫后退走了。锦衣男子有些紧张,毕竟长时未见,当年自己还是孩子,不知姑奶可还能记得。 “你是慧相家的小子,哀家当年还抱过你,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恍如昨日,”太妃伤感道。锦衣男子内心惊喜,但未表现出来。“不知我萧家还有何人?”太妃又问道。 “姑奶,没有了,都被他们杀了,只有孙儿一人了”锦衣男子顿时愤恨道。不多时,传来了太妃的抽泣声,锦衣男子也是眼泪直流。 “承儿,如今你是我萧家唯一血脉,哀家虽只是太妃,但还是搭得上话的,你就暂时住在这京都,稍后自有人安排,”太妃道。 锦衣男子高兴道:“谢姑奶收留,孙儿一切听姑奶安排,”太妃又嘱咐了男子几句,然后男子就高兴的离开了皇宫。 “公子,你醒了?”马三刚恢复意识,就见一美貌女子推门而入,然后就是清脆声响起。想开口却是嘴唇干裂,嗓子火辣辣的疼,发不出声,马三又想坐立起来,手脚却是使不上劲,头脑又一阵眩晕。 “公子刚醒,不可乱动,你已经昏迷半月有余,等奴家给公子端碗粥”说完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一碗粥进来,坐到马三床边。 “公子,奴家喂你点粥,这样恢复快些,”女子说完就用竹勺慢慢的喂了过来,马三张开嘴,一股暖流慢慢的从嘴流进胃,不一会儿,一碗粥喝完,马三觉得自己好了很多,于是打开紧闭的双眼眨了眨。 为何马三闭眼?就是死死盯着人家,女子有些害羞,脸色桃红,好几次都喂到他的鼻子上了,马三无奈,只好闭上了眼。 昏迷这么久都没饿死?浑身无力,这是缺钾了啊?要是低血钾就更麻烦了。 第80章 宇文昕的报复 五月的天气逐渐转暖,阳光充足而不失温柔,为大地带来了和煦的氛围。马三的伤势也基本康复,也得知此时身在齐国洛州。 “徐姑娘医术真是妙手回春,而且美若天仙,当真是世间行走的活菩萨”马三赞誉道。女子脸色微红,有些羞涩道:“马公子,不要打趣奴家了,说完就跑去捣鼓药材去了。” 这妮子,倒是有几分可爱,马三早早的把其他事抛之脑后,伤好了以后也卧在医馆,帮忙理理药材,煎煎药,顺便打趣一下徐蕊,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女子不时的偷看马三,这马公子恢复以后倒是越发的英俊了,只是说话有些孟浪,可是就是喜欢得紧,不知为何?女子内心悸动,同时脸又有些红了。 不一会儿,老者走了进来,女子叫了一声爷爷后又埋头整理药草。老人见孙女脸色不对,心中明镜似的,多半又是那臭小子。 老者也对马三印象不错,唯一就是说话口无遮拦,疯疯癫癫。前日对于什么细菌,微生物,老者更是一头雾水,但仔细想来又有许多道理,从中也有所获,真不知这小子从何而知。 如今皇宫有妃子有恙,太医们无从下手,宫中来人,得回宫中一趟,于是进来告之蕊儿一声? “蕊儿,爷爷回趟宫中,你要好生打理医馆,老夫去去就回,”说完就准备往外走,似又想起什么,顿了一下,想开口但最终没张开嘴。 “嗯,爷爷,知道了,”女子回答道。见老人又停了下来,又道:“爷爷还有何嘱咐?”老者看了看女子,又朝里屋哼着小曲的马三望了去,终是没说出口,摇摇头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唉,随缘吧!老者是过来人,何尝不知少女心思,只是想提醒孙女,这臭小子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天生讨喜的性子,怕是不知有多少少女沦陷其中,怕孙女将来吃亏。 宇文昕随着周朝使者邺城,齐皇也做了相对应的安排。虽然前段时间被周皇玩弄了一番,但今时不同往日,最后还是高规格的接待,至于后面的事,宇文昕就不再关心,暗中派人刺探了起来。 “公主,探到了,前些日子确实有萧家后人来到齐国,还见了齐国太妃,正是我等要寻之人,如今正住在邺城某府邸,住址也打探清楚。”一黑袍人俯首道。 宇文昕眼睛一亮,本以为齐国如此大,打探不易,没想到现在就有了消息,内心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不敢面对事实,倘若… 宇文昕内心挣扎,迟迟没下决定,过了好一会儿,恢复平静道:“派人进府探一番,看是否有囚禁之人,必要的时候抓个人审问。” 诺,黑袍人退了出去。夫主,希望你没事?不然奴家该当如何? 是夜,锦衣男子正在几个女子的陪同下饮酒作乐,不时发出一阵淫笑之声。这才是吾本该的生活,只是姑奶未免小气了些,要是多点女子该多好。 不远处的属下们也是眼睛发亮,见女子们莺莺燕燕,好不惬意,要是能加入进去就更好了。不一会儿,几黑衣人趁着夜色翻入府里,搜寻了起来。 可惜,没有,只好抓人逼问。不一会儿,逮住时机,打昏一人,两黑袍人架起此人,找准时机,翻墙远遁。 对于这一切,府里其他人毫不知晓。宇文昕不敢当面审问,害怕不好结果。好巧不巧,此人正是当初弃马三山崖的白衣人,不一会儿就全部招了。 得知消息以后,宇文昕差点栽倒在地,无法接受,于是亲手审问一番,还是这样。宇文昕不相信,于是刑逼手段全用上,贼人就是不改口。 旁边的黑袍人想劝住,向前走了一步,但最终停了下来,又退了回去。直到最后,这人生生被折磨致死。 死相异常惨烈,后面的黑袍人都不敢直视,最后宇文昕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抽泣的声音,久久不停。 第二天,京都邺城炸开了锅,太妃更是昏厥。府里的人都被生生折磨致死,死状惨烈。收尸的府兵都不知从何下手,见一眼胃里就翻江倒海。 特别是锦衣男子,更是没有一寸皮肤完整,活活的被人切下全身的肉,只剩血琳琳的骨架。 齐皇震怒,天子脚下竟有如此惨案发生,加上正有周朝使者正在出使我朝,颜面无存,如此挑衅当真是罪大恶极。于是全城追踪,整个邺城人心惶惶,到最后也没线索。 不知何时京都流言四起,直指大将军斛律光,只因锦衣人乃太妃后人,太妃曾因维护太后而得罪过斛律光,于是一直怀恨在心,太后动不了,只好找太妃下手等等,传得有模有样,远在豫州坐镇的斛律光豪不知情。 几日以后,齐皇暗探抓住了一伙人,这伙人没能承受酷刑,招了全部。 原来这伙人就是斛律光的人,一直在京都中暗中找时机行事,目标本是太后,但苦无机会。 正巧太妃的后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京都,太妃又是太后左膀右臂,再加上周朝出使,正好想将此事嫁祸于周朝,不知为何败露了,被抓了个正着。 齐皇脸色难看,本就怀疑他斛律光有不臣之心,加上几次召回京都都以边境事大为由,拒旨 不遵。如今太后等人又在面前哭哭啼啼,齐皇就更是坐立难安。 随着事件不断在京都发酵,齐皇宠臣祖珽觉得机会来了。于是连忙找到穆提婆商议,斛律光仗着自己是大将军,屡次与我等作对,还暗中曾言:“早晚弄死你等奸侫小人,”如今正是时机,此事过后,我等将高枕无忧。 于是达成一致,置斛律光于死地。随着周朝的使臣离开,宇文昕等人却留了下来,如今事已成半,就看接下来如何了?倘若不尽人意,得再加把火。 不久,京都乃至周边县郡,都有儿歌流传。一首是“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另一首是“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齐皇也无意间听人谈起,于是派出暗探核实,听闻来报,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早已广泛传播,而自己却不自知。 随着七月已至,天气转热。据前线来报,随着宇文护一脉全部剿灭,周朝信守承诺,豫州边境已撤下部分府兵,如今只留守少部守关。 齐皇放下心来,同时杀斛律光的心情越加强烈,朕看这次你如何推脱。 第81章 马卓然的计划 陈朝京都健康太尉府邸,马卓然看完齐国来报,脸色有些难看。从贼人死状来看,多半是宇文昕的手笔,只怕云儿早已魂归地府。 马卓然身体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幸好黑衣人立即扶住,马卓然立马稳住身形,脸色铁青,眼神坚定。 老夫说过,齐国胆敢收留贼子,定要齐国不好受,既然云儿已经…老夫也就无所顾忌了。于是马卓然立即拿笔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写好交予黑衣人道:“交于吴大将军,还有尔等全部散出去,刺探齐国边军虚实,定时来报。” “太尉今日急着找朕,不知有何急事?”陈皇问道。马卓然淡淡道:“陛下,如今我朝矛盾激化,陛下可有解决之策?” 陈皇摇摇头道:“不瞒太尉,自前朝余孽作乱以来,我朝虽有恢复,但是各个世家大族都蠢蠢欲动,朕甚是头痛。” “陛下可想过起兵戈?”马卓然淡淡的道。陈皇一脸茫然。马卓然又道:“陛下对马家有顾虑,微臣自是知晓,但我马家绝不会…如今我朝已到风雨飘摇之际,臣自然还是站陛下的。” 陈皇见马卓然如此坦诚相谈,也无所顾忌道:“不瞒卿家,朕是有顾忌。”马卓然点头道:“陛下以为,以我马家在军中之威望,如果…陛下有几分胜算?” 这?陈皇摇摇头,然后不语。“陛下,微臣知晓你的想法,也能谅解,这就是为何微臣这些年很少参与军中之事的缘由。但不是微臣不能,而是微臣不愿,不愿君臣相斗而对国家不顾,陈朝大乱,百姓无家可归,岂不便宜他人。”马卓然诚意道。 陈皇脸色有些难看,不就是顾忌马家做大,如今人家直接点名,马家真要如此做了,自己一点胜算没有,有些羞愧又有些挫败。 “如今微臣已过耳顺之年,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同时这些年微臣幼子不曾安排,只做白衣,难道陛下还不放心老臣?”马卓然又道。 “马卿家,是朕过于心胸狭窄了,今日能如此坦诚相对,朕心甚慰。”陈皇歉意道。 “陛下能如此,臣也安心了。我等君臣,虽不及先帝与亡父那般,但至少不应猜忌。”马卓然又道。 “马卿家,朕自当以先皇做榜样,我等君臣在联手开创大陈未来如何?”陈皇也诚恳道。 “好,如今我朝内部激烈,只有向外方可解决,”马卓然道。 “马卿家的意思用兵?”陈皇问道。“不错,只有这样,方能转移矛盾,大家氏族才能再次融和,这是解决目前的最好计策,”马卓然道。 “只是周朝今日不同往昔,我等怕是占不了便宜?”陈皇道。“陛下说得不错,如今周皇上下一条心,加上本就占据有利地形,而且周朝名将如云,我等可不能与之碰撞。”马卓然分析道。 “马卿家的意思对齐国用兵?”陈皇道。马卓然点点头道:“齐国如今政治腐败,朝堂更是在奸人之手,而且齐国君臣不合更甚,名将如今只剩下斛律光,兰陵王两人。” 马卓然顿了顿又道:“斛律光镇守豫州周朝边境,必不能动,只有兰陵王倒是棘手,不过我等可以离间,只要兰陵王死,我等即可攻打淮南之地。” 陈皇点点头又问道:“倘若周朝来攻打我朝如何?”马卓然不慌不忙道:“陛下,可派使臣出使周朝,共同伐齐,如果周朝不允,只可派兵佯攻周朝即可,我等占据天险,攻守自如,自不必担心,全力攻打齐国即可。” “好,”陈皇点头道。“到时我等在朝堂商议一番,自会制定相应对策,”说完走下龙案,拱手对马卓然行了一礼。马卓然哪敢受礼,于是又恭维一番,君臣似乎芥蒂已出,一副君亲臣恭的和谐景象。 齐国豫州军营,随着宦官宣旨完毕,但见一全身着盔甲,手抱头盔,身材魁梧,目光如炬,气宇不凡的男子起身接过圣旨。 “斛将军,陛下特意准许,将军可快速回京,然后歇歇,到时再来便可,”宦官道。 见斛律光有些迟疑,宦官又走到耳旁评语道:“斛将军放心,周朝已然撤军,趁此时机,陛下特赐将军回京省亲,将军可不能辜负陛下良苦用心,御赐的宝马在外边呢?将军去看看,可真真的绝世良驹。” 斛律光不再有疑,于是怀中掏出什么,无意间塞进了宦官怀里,然后对其抱拳道谢。宦官微微一笑又轻语道:“陛下还为将军准备有惊喜,到时将军来宫里谢恩自会知晓。”说完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就退走了。 斛律光嘴角上扬,是该回家看看了,倒是有些想念。于是对着下面将领,一一做好安排,然后火急火燎的直奔齐国京都邺城而去。 随着斛律光快马加鞭,两日便赶回京都大将军府,当真是好马,斛律光拍了拍马匹,爱不释手。 一阵休整以后,身着朝服,又自己整理了一番,就准备进宫谢恩。管家张口欲言,但想到老爷正在兴头上,也就没有把最近的流言告知,就让小厮驾着马车过来,斛律光进了马车,然后马车渐渐的向皇宫驶去。 “陛下,斛大将军正在御书房候驾,”有宦官来报。齐皇眼露复杂之色,似有不忍,旁边的韩风似看出其心思,开口道:“陛下,当断则断断则乱,切不可心软。”齐皇点点头又问道道:“都安排妥了?”韩风点了点头。 “来人,叫大将军凉风堂等朕,就是聊聊家常,不必御书房,朕马上就到。”诺,宦官领了口谕,直奔御书房而去。 斛律光一听凉风堂接驾,心里松弛了许多,不一会儿,就被领进了凉风堂。刚进入就听见关门之声,斛律光还有些诧异,难道陛下要给微臣说些体己的话,莫非就是宣旨宦官说的惊喜。 转眼就见两队全身罩在盔甲之中的皇家侍卫,一言不发就朝他冲杀了过来。斛律光哪还能不明白?这是要杀自己。 斛律光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对于战阵是再熟悉不过,当侍卫冲来之时,已退至墙角,占据有利位置,而且侍卫们也施展不开。只能两三人同时攻击。 见几把长刀砍向自己,斛律光借着灵活身法躲过,然后右手瞬间握拳,抓住时机,快如闪电,一侍卫握刀的手的关节处瞬间被击中,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手上的刀掉落下来。 斛律光抓住机会,身子灵活躲过攻击而来的另两把刀,然后立即下蹲,捡起刀,横向上举,刚好又挡住从上劈来的刀。只听点刀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刀鸣之音。 第82章 斛律光之死 斛律光抢下武器以后,如鱼得水,侍卫根本占不得便宜。半个时辰以后,里面再没有打斗之声,只有侍卫哀嚎之声。斛律光单脚跪地,用手中的长刀支撑身体,大口喘气。 韩凤暗中观察,额头冒汗,于是立马又喊道:“来人,拿下”斛律光听见外面韩凤的声音,立马越了起来,朝发声处狂奔而去。 “原来是你这个奸佞小人,”斛律光发现韩凤的身影,径直举刀向他砍去。韩凤吓的亡魂皆冒,后退一步,然后不小心的坐到地上,大急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突然又是几队侍卫冲了过来,斛律光只好边打边退,最后又被逼到墙角。韩凤站了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气急败坏的大叫道:“砍死他,谁砍下他的头,重重有赏。” 斛律光有些力竭,大声骂道:“韩凤奸贼,不得好死,”不一会儿,斛律光就受了伤,上衫已渐渐染红,也许是最后的回光返照,斛律光大喊一声,“贼奸受死,”冲了过来。 侍卫有些招架不住,韩凤又吓得退后一步。一侍卫抓住时机,举刀从后背刺去,刀透体而过,顿时血流如注。第二把,三把… 斛律光顿时失去了反抗之力,长刀透过身体,从肚子看刀尖密密麻麻。斛律光凭着意志强撑着身体,两眼鼓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韩凤,似要把他撕碎。 韩凤看得头皮发麻,内心有些慌乱。侍卫们很有默契的全都同时抽出了长刀,然后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恭送斛律光最后一程。 刀抽出的瞬间,斛律光身体一颤,然后跪了下去,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结果嘴里流出血水,喉咙动了动终究没有发出声。 眼睛一直盯着韩凤,最后身体向前倒了下去。至此征战半生的斛大将军失去了最后的生机,号称“落雕都督”的斛律光也落下帷幕,最后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韩凤暗中松了口气,终于是又解决一心腹大患。吩咐侍卫处理后事,然后就退走了。 当齐皇得知已杀掉斛律光以后,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但一想到威胁自己皇位的人得以解除,心中又愉悦不少,然后在韩凤的安排下,又开始了寻欢作乐。 斛律光的死在京都开始发酵,几家欢喜几家愁。当兰陵王高长恭得知死讯以后,静静的在院子里喝了一夜的闷酒,对于高纬这位帝王终是失望透顶,还是在家长病不出吧。 宇文昕得到消息,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终是没有辜负皇兄的重托,只是马天云,你为什么撇下奴家,你不是答应奴家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吗?混蛋,你说话不算数。 “公主,下一步?”黑袍人问道。宇文昕收回思绪,想了想道:“你们撤回周朝,留下部分暗探,探查齐国一举一动,为将来做准备。” “诺,那公主您?”黑袍人又问道。宇文昕从怀中拿出令牌,递给他道:“你把这个令牌交于皇兄,就说皇妹想在齐国走一走,到时自会回朝。” 本公主就不信你死了,祸害遗千年,你就是个祸害,死不了。哪怕找遍齐朝所有山崖,也要带你回家。 当豫州军营得知斛大将军被处死,整个军营都炸开了锅,幸好斛律光的直系稳住局面,才没有引起大的哗变。 每个府兵内心都很悲愤,也为大将军悲凉,将军都如此,更何况我等这些府兵,怕是在他人眼中更是微不足道,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斛律光处死的事件平息以后,斛家更是遭到暗杀,满门死绝,一个不留。这一事件更是激起千尺浪,一时之间民怨沸腾,军中更是出现了不好的声音。 齐皇脸色难看,不知是谁借刀杀人,把他架在了火上烤,甚至朝堂上做出陈清,但大家都不买账,大有处理不好就会动乱的情形。 不知什么时候,又传出是胡太后所为,是怕斛家报复,因为这件事有太后的影子,奸佞都是胡太后提携起来的。 胡太后脸色铁青,迅速派人查探,但都没有线索,这样发展下去,皇家民心必失,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胡太后身边的丫鬟无意间发现太妃有异常,这一查下去,胡太后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太妃才是藏得最深的人。 那怕面对铁证如山,太妃至死也不承认,大呼冤枉,最后见胡太后要杀人灭口,又爆出诸多内幕,最后齐皇下场阻止,赐了三尺白绫于太妃,免得胡言乱语。 百姓不管事件的真假,只是做了一回吃瓜群众,发现皇家诸多丑闻,最致命的是胡太后养男宠,至于是谁?太妃还未爆出就被皇帝赐死了。 原来这个朝堂已经是烂到如此程度,百姓有的看戏,有点学识的则为此事不耻,迫于舆论的压力,皇上亲自解释,都是太妃为自保而胡言乱语,至于效果,那就不知了。 宇文昕有些吃惊,这手段之高,比起自己离间杀一虎将高明太多,利用舆论丑闻就能杀死一个太妃,折损了皇家的威严,最后还失了民心。到底是谁? 最要命的是,民间又有一股风吹来,事关兰陵王高长恭,虽未到京都,但这股风终究会吹进皇宫,当宇文昕走在司州渤海郡听到这消息时,惊讶不已,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手段是太高了。 当然,对于外界的一切,马三毫不关心,每天逗逗徐蕊,看看医书,弄弄草药,日子过得那个逍遥自在。 有时也想回陈朝,或者周朝,想到到处有人刺杀自己,还不如这安全自在得好。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个路痴,不知往哪走?古时这个交通真真的愁人。 转眼已到寒冬,所谓日久生情愫,不知不觉间,徐蕊已是芳心暗许,只有作为当事人的马三还后知后觉。 有时胡言乱语能让女子高兴好几天,有一句无心之事能让她徒增伤心。 老者一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时恨不能把马三脑袋划开,看看这小子里面怎么长的,一点不懂少女心思。不过最终还是摇摇头走开了。 马文玉自马三失踪以后,直奔齐国,一路走来,一路找,侍卫劝过多次,都拿这姑奶奶没办法,这样漫无目的,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 或许是姐弟情深,又或许是血脉的魔力,马文玉一踏入洛州洛阳县城池就有一股心悸动的感觉,冥冥之中似有股牵绊,直奔马三所待的医馆而去。 第83章 姐弟重逢 马文玉越往这街道走越是心跳的厉害,莫不是落下了病,正好,见前面有一医馆,不时有人进出,马文玉径直走了过去。 同行侍卫面面相觑,也没听说二小姐不舒服,进医馆为何?但也没敢问,只好尾随其后,接过马绳,在外静等。 “姑娘,可有何不妥?”老者笑呵呵道。见女子精明干练,面色红润,并没有看出不适。“老伯,小女子这心跳得厉害,不知为何?”马文玉道。 哦,然后示意女子伸出左手,老者拱礼,然后手指轻搭女子手腕脉搏上,一会儿后道:“姑娘脉搏强劲有力,并无不妥。” “可是,小女子为何心跳如此?”马文玉不死心道。“姑娘是有武艺的吧!姑娘不必生疑,确实无疾,姑娘不但无不适反而身体极好,若姑娘不放心,可以去其他医馆试一试,”老者有些不悦道。 “多谢老伯,”马文玉拱手行礼,自知理亏,不应有所怀疑,所以准备立马走人,免得老人不喜。 “姑娘稍安勿躁,这样吧,老夫有一药,虽不是治病之药,可以起护体之效,倒是可以一试,”老者又道。 女子点头,于是老者对后院道:“蕊儿,爷爷帮你熬制的健体之药丸拿出几粒来”然后又转过头来对女子道:“这药每日服一丸即可,有健体护体之效,姑娘可清楚?” “恩,多谢!”女子道。只是后院并未有人应答,此时徐蕊哪还能听见,早就进了闺房,脸色潮红。该死的浪荡子,这话也也能讲出,真是羞死人了。 这就脸红了,跑了,这脸皮太薄了,还得练,马三暗自得意。突然似有人叫蕊儿,可是仔细一听,又没响动,莫不是自己听错了。于是毫不在意,又继续摆弄起药草来。 蕊儿…是徐老,马三立马跑到外堂,边跑边应道:“徐老,来了,有何吩咐?”马文玉听见声音,顿时僵住,这不是三弟的声音吗? 只见一翩翩风流男子快步走了出来,这不是三弟还是谁?马文玉大叫道:“马天云,你怎在这,叫姑奶奶好找?” 马三一哆嗦,怎么听见二姐的声音?顿时寻声望去,妈呀,见鬼了,二姐怎么找来的。刚想叫声二姐,还未叫出口,耳朵就被抓住了,然后马三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医馆外。 几个侍卫见二小姐拉着少爷的耳朵出来,也有些不可思议,这到底怎么回事?“好你个马天云,你就在这待着,你让我等好找,”边说边打,女子情绪激动道。 马三也有些激动,同时又很感动,于是一把把马文玉搂在了怀里,轻轻道:“二姐,辛苦了”马文玉再也崩不住了,边打边抽泣起来,最后也紧紧抱住马三,生怕再跑了似的。 老者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突然见孙女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脸色难看。唉,老者叹口气。 不一会儿,两人恢复平静,马文玉也挣开怀抱,玉手又习惯性的扭着马三耳朵道:“走,回家,下回不准到处乱跑,不然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马三点点头。侍卫见两姐弟恢复平静,于是都上来见了礼。还提醒两人周围人有点多,二小姐得给少爷留点颜面。 马文玉四周扫了一眼,见四周的人都盯着自己两人打闹,顿时就觉得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瞪了马三一眼,都是这小王八蛋。 “徐老,徐姑娘,”马三走到两人身旁。“多谢救命之恩,同时也谢谢徐姑娘照料之情,在下要回家了,”马三对两人行礼道。 老者点点头道:“天云,救人乃医者之本分,也算你命不该绝,不必道谢,倒是蕊儿操心不少,你就谢谢她吧,”说完老者还看了孙女一眼。 “公子,不必客气,应当的,”徐蕊立即回答道。马三见女子脸色有些不对,也不知为何?于是又对女子一番道谢。 徐老,徐姑娘,他日有缘再见,马三说完拱手行礼转身走到马文玉身边。马文玉离得远些也对两位拱了拱手。 侍卫牵来一匹马,马三接过缰绳,然后翻身上马,再次看了看两位,然后一众人就慢慢消失在街道尽头。 老者叹了口气,对女子道:“蕊儿,进屋吧”女子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内堂,背影有些落寞。老者又无摇了摇头,于是也紧跟其后进入内堂。 女子失魂落魄的正准备进闺房,老者叫道:“蕊儿,爷爷身边来。”女子反应过来,转身走了过来道:“爷爷,可有何事?” 老者开口道:“蕊儿,似有不悦,是有不适?还是天云走了有些不舍?”女子摇摇头,未开口。 老者又道:“你的心思,爷爷能懂,但是天云可能不知?臭小子性子如此,所以蕊儿,你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女子脸色微红,头低了下去。老者叹气又道:“爷爷不是不同意,反而希望你能找到好的归属,只是要提醒你,感情是两情相悦,可知天云的心思?” 女子脸色越发红润,不知如何开口,始终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道:“爷爷,刚才女子是他的…” 哈哈哈哈…老者大笑道:“原来我家蕊儿是吃醋了,”女子脸又红了些,娇声道:“爷爷,孙女不是这意思。” “是见他们如此亲密,你是担心他心里没有你?”老者打趣道。“爷爷,不理你了”女子就跑开了。 “蕊儿,若是放不下,老夫陪你去找那臭小子可好?”老者又打趣的大声道。砰的一声,女子把门关上,然后一头扎进被子里,羞死人了。 一路上有了马三的加入,两姐弟打打闹闹好不开心自在,同行的侍卫们也是嘴角上扬,终是没有白走一遭,寻回了少爷。 过了洛州,进入周朝一行人直奔淮南之地而去,经过半月终是到梁朝。“二小姐,少爷,前面是梁朝荆州之地,”一侍卫道。 马三也有些好奇,荆州到底是什么地理位置?也想看看这为何如此重要。荆州是连接北方与南方的重要通道,由于地处长江中游,拥有便利的水陆交通,所以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 “二小姐,少爷,打探清楚了,前些日子吴大将军来到了江州,”一侍卫来报道。 “哦,吴世伯在江州,也好我等前去拜访,多年没见了,听说休元也在军中,”马文玉道。 马三点点头道:“听二姐的,你说去哪小弟自是到哪?”马文玉白了他一眼,于是一行人直奔江州而去。 第84章 回蜀郡 “ 云哥来了,哈哈”老远就听见吴茂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一身着盔甲的青年走路带响的跑了过来,然后取下头盔,露出熟悉的面容。 “元元,挺威风的呀?”马三打趣道。吴茂顿时怨念的看着马三道:“云哥儿,你可别打趣小弟了,谁愿意来这劳什子地方,不是人待的”说完心虚的四周看了看。 见一袭白衣的女子也打量着自己,于是跑上前道:“玉姐姐,你也来了。”马文玉点头回道:“休元,壮了不少,不过还得练。”说着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茂脸色脸色难看道:“玉姐姐,轻点,这兵甲本就挺重的,”马文玉呵呵一笑道:“穿上这甲,是顺眼不少,”说完还抢过头盔,把玩了起来。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只见 身着盔甲,身长八尺,仪表堂堂,浑身上下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的一双眼睛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声若雷击轰响的将军走了进来。 “玉儿,浩儿你俩来了,”吴将军道。两人立即行礼问候:“世伯好!”旁边的吴茂对老爹道:“浩哥儿改名了,现在叫天云,云哥儿自己改的”哦?吴将军诧异,然后道:“马天云,不错,大气,”哈哈… “谢世伯夸奖,名字只是代号罢了,顺嘴好听有寓意就行,”马三笑呵呵回道。“你小子几年不见,倒是伶俐了许多,不过这身子嘛弱了些,不如到老夫军营来练练?”吴将军道。 “好呀,好…”吴茂迫不及待的道。马三白了他一眼,这鬼地方谁来谁倒霉。“谢世伯关心,小侄自有安排,”马三回道。然后又是一阵寒暄不在话下。 吴茂自是带着马三在军中游览去了,留下马文玉陪着吴将军话家常。直到日落,一行人才不舍的离开军营,到江州寻阳城里落脚。 陈朝京都健康太尉府邸,马卓然老泪纵横,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自是无法言语,马三也感受到老父对自己厚重的爱,其后就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翌日,马三亲自去了一趟谢府,谢灵儿自是万分欣喜,年余未见,自是不知马三所发生的一切,两人窃窃私语,直到夜幕降临,马三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当晚,马卓然再次找到马三,父子相谈,马三才知晓便宜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感动的同时又愧疚,自己内心从未接纳马卓然,当然现在依然无法真正的容纳,或许需要时间。 听从了便宜爹的建议,离开陈朝,这个国家已是风雨飘摇,只是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朝堂,世家,百姓离心离德,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 马三自是知晓大势的走向,总得来讲周朝最适合苟着的地方。随着宇文护的落幕,下来就是灭佛,灭齐,后杨坚上位灭陈,自此天下一统。 便宜爹以现在的眼光放眼天下,自是看好周朝,所以要马上回到周朝去。如今马家与皇家看似和睦,只有马卓然知晓,陈皇目前没有选择才退步,若是有一丝机会,马家就会万劫不复,毕竟谁当皇帝都不会甘心臣子能左右朝堂。 接下来马三在家逍遥了半月,眼看离元日不远,结果马卓然决定立即送他回蜀郡,两女不解,马卓然只好如实告知,最终马文玉亲送马三离去。 这次不知何时能回,谢灵儿也坚决要跟去,在这个时代,自是不合礼法。可谢家主溺爱女儿,只好如她愿,谢灵儿这番自是迎得马家另眼相看。特别是马文玉,对谢灵儿是百般的好,有时马三都有些醋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蜀郡,安顿好以后就迎来了元日,消失已久的马三再次出现在元日祭祀庆典上。 百姓自是欢喜,这太守大人乃是蜀中女子的偶像,以身作则,带动了蜀郡和谐的家庭氛围,男子则有些怨念,这太守大人又回来了,家里母老虎… 宇文昕收到消息,内心激动不已,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个祸害果然死不了,抹掉眼泪,又急急忙忙带着蝎子等人往蜀中赶,全然不顾这大雪天,蝎子见女子挂起淡淡的笑容,自是替堂主高兴,悬着的心也终是放了下来。 这日,马三正在内堂与谢灵儿说着体己的话,外面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马三正疑惑,出去就见两女子在外打得不可开交。 “昕儿,二姐住手,”马三无奈喊道。宇文昕见到马三,立即停了手,于是迎面朝马三怀里扑了过来,马三紧紧的抱着她,不一会儿抽泣声响起,马三一顿安慰自不在话下。 良久,宇文昕抽离马三怀中,抬头就见到谢灵儿,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谢灵儿立即行礼,宇文昕点头回应。 边上的马文玉顿时来了气,这是什么态度,要替谢灵儿打抱不平。宇文昕见谢灵儿本就有些醋意,于是两女又杠上了,马三摇摇头。 “没大没小,见本小姐不问候,如今对灵儿姑娘也爱理不理,怎会如此无礼?不知小三什么眼光?马文玉冷笑道。 “彼此彼此,要不是天云的二姐,定要你好看,”宇文昕反驳道。“伶牙俐齿,小三不管,本小姐得好好管管,”马文玉怒道。 一言不合,两人又打了起来,周围的侍卫等人大眼瞪小眼,这可如何是好?都是惹不起的主,于是不约而同的看向马三。 只见马三脸色平静,对旁边的谢灵儿喋喋不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众侍卫放下心来,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把小三交给你,就是这么保护他的,这次又差点被贼人得手,你应庆幸,小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小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马文玉边打边数落道。 你…宇文昕自知理亏,无法反驳,又加强了攻势,于是整个院里一片狼藉,等两女再分开,马文玉对着谢灵儿道:“灵儿,陪二姐走走,不想见这无礼之人,”于是带着谢灵儿走了。 宇文昕诧异的看着两女走了,一时有些出神。马三来到边上道:“昕儿,辛苦了,二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用在意。” 宇文昕点点头。转身又扑向马三,殷红的小嘴压了过去…马三顿时不甘示弱,双手也加入了战斗。片刻以后,女子脸色潮红,缴械投降。 眼神迷离道:“夫主,奴家甚是想念,”马三立马会错了意,不知哪来的力气,抱着宇文昕就进了内堂。 第85章 入宫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府衙里每天鸡飞狗跳,热闹非凡。总有人闲得慌,每天都来看热闹。 开始几女子还有所收敛,随着时间的推移,反正也不在乎家丑不可外扬,闲来无事得吵吵几句,要么就是全武行。 一时之间太守趣事风靡整个蜀中,临县的人都跑来看热闹,马三头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这天陈朝来报:“二姐的师父死了,师兄师姐们自是都回到身旁,也希望马文玉回去一趟。”于是马文玉前来告知马三,她要回去,立马就走。 马三再三保证不到处跑,绝对注意安全,马文玉及侍卫等人才上了马准备离开,又转头对宇文昕道:“小三这次再交给你,若是再出问题,到时别怪本小姐无情。”说完一甩马鞭,如离弦的箭,飞似的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马三准备安慰宇文昕,只是女子今天出奇的没有反驳,脸色平静如常。马三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平时一点就燃的性格,今是怎么回事? “怎么?奴家懂礼数还不习惯?虽然打闹,但内心还是知晓对错的,”说完冷哼一声走了。 府衙恢复了平静,谢灵儿自是不会与宇文昕相对立,两人反而经常在一起,不知聊些什么?几次问都不理,反倒是一问谢灵儿就脸红,马三又是云里雾里的。算了,不吵总是好事,也就不再关心。 这日,蝎子来到宇文昕身边,递了一封信,女子看完,脸色瞬间就变了。原来是太后病了,恐时日无多,望宇文昕回去,最好是带上马三,也算是完成太后的一个心愿。 马三当然同意,于是马三嘱咐了谢灵儿一番,又对木尘一阵叮嘱,一定要保护好灵儿,然后一众人又消失在了官道。 谢灵儿望向远处,久久不愿离去,木尘安慰道:“少夫人放心,这一路很安全,更何况少爷已是官身,身边又有众多好手相护。” 谢灵儿点点头,回到府衙,突然之间的冷清有些不适,还好本就习惯清静的她不大一会儿就适应了,翻着马三为她写的旅游指南,为有朝一日同手携游做准备。 周朝京都长安,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进了城门,然后又马停蹄的到了宫内公主府,两人匆匆洗漱了一番之后,又急忙赶往太后寝宫。 马三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第一次见皇宫,给人感觉就是大气磅礴,有股说不出的皇家威严。来不及仔细的观看,就在宦官的带领下到了太后宫门口。 宇文昕怕马三紧张,就抚慰道:“夫主,不必拘束,母后很好的,皇帝哥哥人也很和善。”马三比了一ok的手势,于是跟随而入。 进门一股檀香的香味扑鼻而来,家具简单而又古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奢侈豪华,几个丫鬟静在门帘左右,门帘里面不时有私语传出。 宇文昕拉着马三进了里间,见一着白色素衣的妇人坐在床沿,只见妇人面色有些苍白,柳叶的弯眉,桃花眼,隆起的鼻梁下一张美唇,配在一起,尽显病态美。 妇人旁边是一个身着皇袍之人,五官清晰、分明,尤其是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挺直,口型适中,整体显示出无比的威严。 宇文昕拉了下马三,走到面前行礼。太后也也观察着马三,但见一身白锦衣,剑眉星目,皮肤白嫩,清爽而又有些洒脱,是一翩翩美少年。 “母后,你哪里不适?”宇文昕焦急道。妇人回过神来道:“并无大碍,都是你皇兄大惊小怪。” 宇文昕一阵寒暄过后,见马三有些尴尬,就把马三带到身前,马三自是明白女子心思,也大方的一阵问寒问暖。 太后甚是欢喜道:“这是后宫,别来朝堂那套,就依昕儿称呼哀家吧,叫母后即可。”马三立马人精,自是得到认可了,便立即叫了声母后。 “母后,据我看来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疾病,您这是更年期的表现,心慌意乱,失眠,烦躁不安,易怒,有时还有虚汗对不对?”马三道。 太后望向宇文昕,女子摇摇头。太后以为是昕儿告知马三的,但一想也是,这孩子刚回,怎可知。 “太后点点头,就是这些不适,你为何知晓?莫不是你懂医术?”太后疑惑道。马三摇头道:“儿臣自是不会医术,只是从书上所学,然后总结而出。” “其书所述,女子一生所经之历程,这是人的身体生理变化所致,加上母后久居深宫,不曾健体,又思绪万千,日积月累所致。”马三侃侃而谈道。 几人怪异的看着他。周皇开口问道:”那该当如何。”马三看看皇帝道:“大舅哥,简单,只需适当锻炼,多走走,放松心情,最好多生点龙子龙孙,享受天伦之乐,到时自会自愈。” 噗呲,哈哈…太后大笑。周皇满脸黑线,似有不悦,但见母后开心笑了,自不计较。宇文昕在马三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马三赤痛跳了起来。 “昕儿,注意形态,在母后面前还如此无礼,”马三没好气道。你…宇文昕气急。太后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马三立马笑呵呵的道:“母后,您笑起来真好看,就像春天的花一样,您看整个屋子都有一股百花香。这笑一笑,十年少,您一下又回到了双十年华…” 太后更是被马三逗得心情愉悦,看他哪都顺眼,一直乐呵呵的笑个不停。周皇有些吃惊,好久没见母后如此开心了,又看了看宇文昕,轻轻道:“皇妹,你就是这样被他哄骗的?”宇文昕有些不好意思,闭口不答。 这混账东西,也不看这什么地方?就胡言乱语,偏偏母后也吃这一套,宇文昕嘀咕道。“皇妹,好像我等有些多余,不如出去走走”周皇提议道。 周皇得知马三的身份以后倒不是很吃惊,只是有些诧异,仔细一想倒是想得通了。这是马家留的后路,不希望马三卷入进去。 “皇妹,皇兄自是尊重你的决定,不过这小子天生一副桃花像,怕是命里桃花不少吧,皇妹可有准备,”周皇又道。 “皇兄倒是眼毒,可…”宇文昕终究没有说出口来。“皇妹能有所准备就好,只是长兄如父,皇兄怕你受委屈?”周皇担心道。 只怕晚了,宇文昕自是没有说出,只是点头道:“皇妹自是省得,谢皇兄。”听着屋里传来太后的笑声,两兄妹面面相觑。 第86章 母女私语 “云儿,你陪哀家一起用膳,”太后笑呵呵的道。马三立即应道:“自是求之不得,”于是大家又坐一起。太后又道:“云儿,挨哀家近些,”马三又屁颠的坐到太后旁边。 “母后,你似乎有些…”宇文昕还没说完,太后就瞪了她一眼,哪还敢开口。周皇倒是有眼力见,可不会触这霉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母后,这荤食得少食些,多食蔬菜,有益身体,还有这汤,有些油腻了些,食材应保持原汁原味,才是食物之根本。 整个用膳时间就马三在那喋喋不休,太后也乐呵呵的听取建议。宇文昕则是眉头紧皱,好不自在,周皇倒是自顾自的吃喝,全然不顾其他。 “母后,您相信眼缘吗?”马三又问道。太后笑着没有回话,自儿臣一眼见您就有一种亲切感,好似早就相识,以前儿臣是不信的,不过今天是真真的信了。 儿臣自幼失去家母,自是不知母爱为何物?幸有两姐,时常也感受到两姐那份深深的爱,以前不懂,姐本柔弱女子,为寻儿臣不惧千山万水,也能年如一日。 今在母后身上才明白了,姐如母,待儿臣如子,原来那就是母爱。《道德经》中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叙述母爱柔弱但却能胜过刚强。 太后有些感动,眼泪有些打转道:“好孩子,现在明白自是不晚,如今不必担心,有母后在,自是不会让你受委屈。” 谢谢母后,马上又上前给了太后一个拥抱,刚开始太后还有些拘谨,不一会儿就放松下来,拍了拍马三后背,眼里尽是慈爱。 宇文昕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周皇更是一愣一愣的。最后马三又是胡侃乱吹,哄得太后一阵开心,似乎都忘记身体有恙。直到夕阳西下才罢。太后嘱咐一定要常来坐坐,至于宇文昕来不来倒是毫不在意。 刚走出太后宫门,宇文昕就下了毒手,一阵惨叫声划破宁静,太后嘴角又是上扬,这臭丫头。 “母后今倒是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周皇道。太后乐呵呵的道:“皇儿,还别说,哀家感觉好了许多,云儿倒是会逗人开心”太后笑道。 “皇儿觉得怎样?太后又问道。这,实话实说母后不会不高兴吧!但还是如实道:“思想天马行空,不知礼,面犯桃花。” 太后白了一眼道:“在你眼里就如此?”这…周皇不知如何开口。太后又道:“你呀,只会看表象,哀家却是不这样认为。” 太后顿了顿道:“首先,这孩子思维敏捷,能抓住人的弱点,要不哀家如何如此开心,你皇妹为何深陷其中。” 其二,知礼却不为礼所困,当用时则用,用时总能恰到好处,今天她抱哀家之时,这是无礼,但是哀家能感到他对哀家是真心的,哀家也从中感受到了温暖,十几年了哀家从小未有过这种感觉。 其三,这孩子天生性子如此,犯桃花这事可能不自知,幸你八皇妹性子野,敢做敢当,要是换了女子,怕是唯有暗自伤心。一个人的洒脱性子是装不来的,哀家自不会看错。 “母后倒是能另辟蹊径,这样说来倒是皇儿未能识人了?”周皇苦笑道。“母后只是提醒你,作为一国之君,不可感情用事,也不能片面,要多思考,”太后教导道。 “皇儿谨记母后教诲”周皇道。母后早些歇息,儿臣告退了,说完行礼退了出去。“这孩子,都而立之年了,还不如一孩子,也不抱抱本宫,亲近亲近。”太后暗自嘀咕道。 这日,太后对卫王道:“皇儿好主意,哀家怎么没想到呢?”卫王道:“母后只顾高兴,自是忽略了些,一来皇妹等人离得近些,到时可以多陪陪母后,二来地方政务繁琐,毕竟年轻了些,先做闲散官职,将来有功,也升迁快些,最重要一点,这小子离得近了,好帮衬皇妹看着些。” “好,好,这小子不能放远了,离哀家近些好,”太后高兴道。不一会儿,两母子又言谈了一番,对马三接下来的路定了调,当事人全然不知。 这日,宫里来了消息,太后想念八公主得紧,太后想说点体己的话。马三诧异,这老太太怎的不叫我呢?看来是有悄悄话。 “母后,这是卫王兄提议的?儿臣自是高兴的,皇帝哥哥可同意?”宇文昕道。太后笑呵呵道:“皇上自然是同意了,只是有些委屈天云,太守调回这京都,只有这礼部官员有所空缺,倒是降级了。” 宇文昕毫不在意道:“他就不是做官的人,儿臣以前逼他做官,是怕母后嫌他白衣,如今倒是放心不少。” “你这丫头,太守正五命的官品,那也是关系到一方政务,还好蜀中刚刚平乱,让你钻了空,”太后白了她一眼。 “儿臣知道错了,”宇文昕道。太后又道:“知道就好,以后不可胡来,不过自家人也情有可原,天云就做“从礼部大夫”这官职,品级虽然是“从四命”,是个闲散之职,但轻松不少。” “儿臣谢母后,哀家赏赐了府邸,在皇宫外的东大街,毕竟你们还没成婚,于礼不符。再则天云故人来访,总不能待公主府吧?”太后又道。 “儿臣谢谢母后,”宇文昕开心道。“嗯,还有你俩既有夫妻之实,可得注意,要有所节制,可别闹出笑话来,你可懂?”太后又提醒道。 宇文昕脸色瞬间红了,小声道:“母后放心,儿臣省得。”太后冷哼一声道:“臭丫头,母后耳朵不好使,没听见?敢做不敢当,在哀家面前有何不好意思?” “母后,”宇文昕撒娇道。“哈哈…不过得抓紧把日子给办了?只是这孩子家人…”太后又叹了口气。 宇文昕自是知晓难处,这不算两国联姻,也不算民间嫁娶,偏偏自己是公主,天云又是他国重臣之子,这很难办。 母后,儿臣不要这些,只要与天云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儿臣自小就随师父江湖行走,不在乎小节。 “臭丫头,这是小节吗?堂堂公主,哀家倒是没意见,可是宗人府那里如何说辞,毕竟哀家也不能违背宗礼,不然如何交代。”太后白了宇文昕一眼道。 太后见女子有些为难,也于心不忍道:“当然还有一法,就是有些委屈你了,皇上那哀家早就打过招呼,你可知晓,如何抉择?” 宇文昕眼睛放光,自是明白道理。就是保持现状,不过总有风言风语,这就得自己承受了。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世间哪有两全之法,有得就必有失。 第87章 入住马府 马三等人走向太后赏赐的府邸,远远就见朱红色的大门威严的矗立,彩色的琉璃瓦阳光下闪闪发光,高高的青砖围墙四周围立。 走近一看,只见门牌坊上书“马府”,牌坊整洁简单,字体刻的行云流水,两者结合相得益彰。 走进府里,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可以看到青灰的砖石路、暗红色的扇门和干净爽朗的木窗,廊前摆放着藤椅和藤桌,周围花草繁茂,墙外的高树上鸟鸣响起。构成一幅恬静的画卷。 也分前后院,前院东西两排房间相互对立,客房,厅房,书房等应有尽有。穿过前院,后院又别具一格,美不胜收。 马三很是惊喜,府内一切准备齐全,只管入住就行,太后还贴心配了丫鬟,小厮等人手。 不过这些女子的容貌倒是一般,并未特别出众,难道不是宫女?我看宫女一个比一个水灵,唉!美中不足。 宇文昕似乎看出了马三的心思,白了他一眼道:“要不奴家府上的丫鬟换过来?不但好看,而且十分贴心。”马三立马摇头,又参观起来。 不大一会儿,宫里来人宣旨。马三不悲不喜,想偷偷塞点东西给宣旨的宦官,宦官人情世故拿捏得死死的,平时其他人也就半推半就算默认,这个小祖宗的东西可不敢收,里面的道是门清,匆匆忙忙就走了。 这成了京官了,什么礼部大夫?我不会呀?不会每天要上朝吧?这上朝可不是人干的活,天没亮就得出发,马三有些担心的望着宇文昕。 宇文昕见他这死样,就知道肯定是什么也不知晓。于是道:“从礼部大夫,就是四命官,比你太守少一级。” “不是,咋还降了呢?”马三郁闷道。宇文昕气急道:“你不要辜负母后一片好心,你会当官吗?你做了什么政务?” “昕儿,这话就不爱听了,蜀郡不也是管得好好的吗?事让手下去做,做得好就奖励,做不好就惩罚,这有什么难得?”马三反驳道。 “你,无知,作为一方政务官员,就你这做派,能治理好了,下面阳奉阴违怎么办?不熟悉政令,不懂时令,不涉及法令等,如何能成?”宇文昕数落道。 马三有些气馁,好像自己是不会哦。原以为当官多么简单,原来还要懂这么多东西,头痛。宇文昕见自己话说得重了些道:“不过当官的无为总比有过的强。” 马三一阵无语,你这算安慰我吗,怎么那么不中听呢。宇文昕又道:“母后见你年少,怕你受苦,特意在皇上那里求得闲散官职,不用上朝,你头上不是还有正礼部大夫么?” 也就是挂个职,薪水照常领呗,好事啊!马三又高兴起来,也好,反正当地方官责任大,算球了。 马三有些不好意思道:“昕儿,那,那灵儿…”宇文昕抓住他的手就朝手臂咬了一口。最后还狠了他一眼道:“不要操心那狐狸精,蝎子已经去接了。” 说完还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往内院走了,马三跟了上去,这妮子气性咋这么大呢?你俩不是很好吗? “这间房间是本公主的,谁也不许进去。”宇文昕指着一房间冷冷的道。然后大力推门走了进去,马三顿时无语,门又没惹你。 马三没办法,又一阵连哄带骗,终是安抚好了。不日,马三去了礼部一趟,交了文书,见了见礼部大夫,两人相谈甚欢。 见马三离开的背影,礼部大夫摸了摸长长的胡须,暗自嘀咕道,这少年倒符合老夫胃口。 马三又恢复混吃等死日常,偶尔进宫哄哄老太太,调戏一下宫女,几次都气得宇文昕发飙,太后倒是一脸笑呵呵的,对马三更是溺爱得不行,更是令宇文昕气急。 还参加了一次卫王的宴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卫王对马三那是相当的好,令马三都有些受宠若惊。自此以后,卫王经常找马三游玩,马三倒是乐在其中,两人关系是逐渐升温。 这日,谢灵儿终是到了长安,马三早已是望眼欲穿。回到府里自是一番嘘寒问暖,谢灵儿也露出久违的笑容,马府也似有了勃勃生机。 三哥,小五高兴的来到府邸,这瞧瞧那看看,一切都显得如此新奇。马三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是一顿好说。 “三哥,你来长安这么久为啥不早点派人来信,兄弟在山里苦啊?”小五叫苦道。然后又是一阵倒苦水。“行了,山寨安顿好了,就留在这吧。”马三没好气道。 “放心,山寨安排妥妥的,应你的要求,选出了三当家,有大事来信即可,平时这些小事就他管着。”小五道。 “咦?怎没见宇文姑娘,不是来找三哥你了吗?你没把人家从蜀中带回来?”小五好奇道。 马三一阵刺痛,于是就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小五也叹息道:“可惜了,宇文姑娘对你是一往情深,没想到上次山寨一别却是永远。” 两兄弟许久未见,自是一番畅谈,直到宇文昕出现,小五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跑了。马三笑骂道:“出息,什么玩意,有什么害怕的。” “你的意思不怕奴家?”宇文昕冷笑道。”怕你作甚,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怕妻?”马三硬气道。“哦,夫主好威风哦,奴家有些害怕,今晚就不要进奴家的闺房,”宇文昕说完就走了。 马三顿时泄气,只好硬着头皮,又死不要脸的一阵死缠烂打,可惜还是被推出了房门。只好跑到谢灵儿房间,想逗逗谢灵儿。 谢灵儿虽然早就习惯马三那张哄人的嘴,不过还是沦陷。最后谢灵儿更是占主动,马三有些吃惊,这妮子什么时候这般猛了,情到深处,接下来就自然而然了… 第二天,谢灵儿不敢出门,躲在被子里不露面,马三神精气爽,又挑逗了谢灵儿一番,灵儿这反差有点大阿?白天一个人,晚上又像换了一人样。 宇文昕白了马三一眼道:“终于如愿以偿了,夫主,那奴家怎么办?马三有些尴尬,那个…半天也没说出口。 宇文昕更是一甩手回房间了,马三又只好跟了去,这回倒是没有被推出来,只是被推倒了… 马三颤颤巍巍的走出宇文昕的房间,迎面又见谢灵儿,只是谢灵儿脸红透了,然后对马三很有深意的一笑。马三呆了,这妮子就是狐狸精转世。 第88章 论政一 今日进宫,与太后用完膳准备返回之际,直遇周皇来觐见太后,寒暄几句以后,周皇对马三道:“明日你陈朝使者进宫参与朝会,你也来听一听吧!” 马三想推托,想了想还是不要驳了周皇面子的好,于是点头同意。然后告辞,离开了皇宫。 稳的坐到龙椅上,朝臣行礼问候以后,就是简单的议政,马三真是一句没听清楚,只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不一会儿,随着宦官尖叫声响起:“周朝使者觐见,”马三突然就一怔,睡意全无,立马精神了起来。 这?马三不敢相信,又用官衣的长袖擦了擦眼睛。这不是老丈人,谢灵儿的爹吗?上次便宜爹来信也没说呀? 不大一会儿,使者就进入了正题,希望周朝能抓住时机,趁此机会,共同伐齐。周皇开口,百官讨论,于是整个朝堂犹如菜市场,你说你的,我吵我的,闹成一片。 正礼部大夫对马三道:“第一次朝会,老哥提醒你,咱们礼部不参与,只管自己的本分就行,到时宴请,接风使者肯定落我等礼部头上,这事没跑了。话说这陈朝使者够急的,刚到长安就奔皇宫来了,还没歇息一会儿。” 马三回应道:“怕是情况危急,这出使一趟得月余,只怕是没有多余时间浪费。”正礼部大夫点点头道:“出兵就是贵在神速,倒也是能感同身受。” 讨论了半天,结果一半一半,最后这球又踢给了皇上。这些老油条,玩的溜。半点找不出破绽。反正最后都是你皇帝拿主意。 周皇见怪不怪,指望这帮家伙才怪了。特别是这种大事,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容易惹火烧身。一不小心就是受过挨罚甚至脑袋搬家。 周皇咳了一下,对使者道:“事关动兵戈,滋体事大,容我等下来商议一番如何?”使者立即道:“陛下,兵贵神速,外臣希望能尽快有个结果。” “这是自然,着礼部带使者好好歇息,这一路奔波很是辛苦,去吧”周皇道。谢陛下,于是正礼部大夫及几个礼部官员退了出去,静等使者出来带回“蛮夷邸”。 周皇一眼就见马三屁颠的跟了出去,刚就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朝堂之上谁似他这般。 于是周皇道:“马爱卿,留步,等会到御书房一叙。”莫非是叫我,马三转头看向皇上,果然,只见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只好行礼答应。 随着几位重臣来到御书房,马三有些莫名其妙,这几位都是九命大臣,叫我这个四命官怎么回事? 周皇开门见山道:“几位卿家,联合伐齐之事,有何看法?”尉迟迥道:“陛下,微臣觉得是个机会,如今斛律光已死,我等可趁此机会一举攻占豫州,然后直逼司州,陈朝直取淮南之地,遥相呼应,使齐国应接不暇。” 周皇点点头,内心来讲是想攻齐的,一来时机难得,两国攻打,胜算较大。二来,亲政以来,朝堂虽已肃清,但威望不足,特别希望一战来增加龙威。 于翼道:“陛下,微臣觉得不妥,出兵胜算虽高,但却不是最佳时机。 首先,我等刚出使齐国而回,曾应承不接受宇文护余孽,我等就削减兵力,如今都遵守了承诺。而且我朝府兵刚撤下来,如此来回折腾,疲惫不堪,如何作战。 其次,我等三国鼎立,何不坐壁上观,等两国相斗,我等自收渔翁之利。 最后,陛下若是将来一统,首要目标是齐朝,定要走先北后南的策略。南方虽富裕,但我朝只需占据南北要道,陈朝只能偏安一隅。 所以目前不能为一城之得失而与齐国开战,反而应加派兵力,全力壮大镇南军,为夺取淮南荆州之地做准备。 齐国反而不足为虑,朝堂奸人当道,杀功臣名将,朝堂必将混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等要暗中积蓄兵力,当一击必杀,使其无还手之力,到时可联络突厥,陈朝,分而食之。 微臣的建议还是,表面镇东军撤出大部分,留少许守边隘,以惑齐朝。而暗中则增加兵力,趁其不备,一举攻入。 周皇又点点头道:“于爱卿此言也有理。王爱卿有何看法?”周皇对一浑身充满书生气的中年男子道。 王轨道:“微臣颇为赞同于相傅之言,此时用兵,利益少了些,而且对我朝名誉不利。” 周皇点点头,又征询了几人意见,都不赞成此时用兵,周皇虽有些失望,但是为了将来能一统,倒是放下心来,算是定了调。 最后,周皇又象征性的问马三道:“马卿家,你久居陈朝,当如何看待陈朝的?”周皇很隐晦,只是说他在陈朝住过,并未点明马三是陈朝人。 马三拱手道:“陛下,陈朝如今也开始走下坡路,朝堂百姓离心离德,加上前朝余孽作祟引起的连锁反应,如今世家大族是蠢蠢欲动,所以急需一场战争,缓解内部矛盾。” 几人面面相觑,周皇更是有些吃惊的盯着他,马三有些发毛,这是几个意思。 第89章 论政二 见几人疑惑的看着自己,莫非有何不妥?马三一时也没说话。 于翼忍不住道:“马大人,战争就能解决内部矛盾?”其他几人也是火热的看着他,想知道这答案。 不是吧?这都不知道。我那便宜老爹都知道的道理,不会你们不知晓吧!马三有些不解的看着众人。 只好硬着头皮道:“国内矛盾激化,其实就是利益受损,分配不均,自然就会有人不满。百姓只会把不满发泄在当朝皇家身上,而世家利益损失过大,就又会变着法的剥削小家百姓,长此以往,百姓不能活,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起义。” 马三顿了顿又道:“皇家要维持国家稳定,要么安抚百姓,要么占世家一头,但作为一国之君,自不会希望国家动乱,自然就会安抚百姓,于是世家与皇家就又有了矛盾,世家在朝中的影响比百姓影响更甚,所以这平衡不能打破。” 周皇等人暗暗点头,只等马三继续说下去,马三用两指捏了捏喉咙,干咳一声,周皇只好对宦官道:“给几位卿家上茶,”众人抿了一口,急切的望着马三。 马三一口就干了个底朝天,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盯着周皇。一早起来,饭都没吃,水没喝一口,就来上这劳什子早朝,正是口干舌燥之时,一小杯的茶不顶用。 周皇无语,只好对管官又招了招手,于是马三又连干两杯,众人古怪的看着他,马三有些不好意思道:“失礼了,失礼了。” “马爱卿继续,为何说战争就能解决这矛盾?”周皇忍不住问道。 其实也不是解决,只是暂时转移矛盾,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战争关系到每一个人,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普通百姓。 打仗了,肯定世家不希望失败,若是失败了,不仅仅是利益受损,而有可能抄家灭门。百姓也不希望失败,失败以后遍地狼烟,无家可归,最后也是死。 那这时候,反而大家心在了一起,百姓不再计较被剥削得狠了,世家也不纠结利益了,反而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若是胜利了,反而有大把的地盘,足够多的利益,大家都会受益。 目前,陈朝就处在这个节点上,没有他法,所以急切的希望打一场战争,缓解矛盾。马三解释道。 周皇陷入沉思,几重臣也默默的思考。不一会儿,周皇眼睛一亮,想通了关键道:“原来如此,马卿家分析得不错,那如果陈朝打输了,岂不是?”周皇有些不安? 马三见周皇想通了关键,开口道:“陛下想的不错,一旦攻打齐国没有占到便宜,转身就会袭击我朝,同时不排除攻打我等两国。” 几重臣也想明白了,对呀,还想看人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自己就是鱼。几人对马三有些另眼相看,同时对他行了拱手礼。 “马卿家所言极是,尉迟将军,你火速派兵,支援镇南军,以防万一。”周皇命令道。然后陈皇又做了相应安排。一干人等自是准备回去。 周皇留下马三道:“你是陈国人,不担心…”马三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道:“陛下,臣虽陈朝人,但天下已混乱已久,百姓民不聊生,只是希望天下太平。” 见周皇还有顾忌,于是又道:“我父陈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微臣为何白衣,父自是也希望天下一统,不想微臣卷入其中。” 马三又道:“我父希望马家有后,所以早早就送微臣来到周朝,曾言,周朝有虎啸天下之势,就算没有昕儿,微臣自是留在周朝的,潇洒自在也挺好。” 周皇白了他一眼,倒是信得过他的,心里也有些高兴,能得到他国重臣如此评价,自是欢喜的。 周皇于是又道:“母后说得不错,你果然是有大才的,就是懒散了些,还要朕给你加加担子。” “不是,大舅哥,你恩将仇报,这样就够累了,饭还没吃呢?”马三急道。周皇一脸黑线,嘴角抽了抽,又胡言乱语。侍奉左右的宦官也是震惊的看着他,这人胆子太大了,要死了。 周皇恨不得踢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道:“滚吧,朕乏了”马三连礼都没行就跑出了门外,周皇摇摇头。 “陛下,”马三又回来了道。周皇问道:“还有何事?”陛下,他们都走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呀,这到处都一样,不知怎么走? 周皇无语,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宦官,于是宦官领着马三出了宫门。 后宫太后寝宫,“听说你让云儿上朝了?”太后问道。周皇立即道:“母后不是叫皇儿给他加加担子吗?正好陈朝使者出使我朝,于是就让他来了。” “表现可好?”太后又问道。于是周皇就把马三在朝堂上表现叙述了一遍,太后笑道:“倒是难为他了。” 周皇也有些奈的笑了笑。然后又缓慢道:“不过,这小子是有才华的,”于是又把御书房的一幕叙述一番。 太后满意点头,似理所当然一般。周皇诧异道?“母后不觉得吃惊?”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哀家自不会看走眼,你不要忘了,陈朝马家的孩子,这点见识会没有吗?”太后道。 周皇点点头道:“就是有时胡言乱语,很是头疼,”太后笑道:“毕竟小孩子心性,哀家倒是佩服马卓然,能这么放任这孩子,没有禁锢他的天性,这就是为何这孩子讨人喜欢的地方。” 周皇不服气道:“是讨女子喜欢,朕可不喜欢,无君无礼,都想抽他。” 哈哈…太后大笑道:“皇儿说的极是,所以你皇妹才被人拿捏,当初昕儿是多高傲的丫头,如今却是这般,听说府里还有一位漂亮之极的女子?这臭小子倒是会享受。” 周皇有些诧异,怎么没听说过,母后怎么不生气呢?于是问道:“母后知晓,为何不气?”太后又白了他一眼。 太后抿了一口茶道:“哀家置那门子气,这小子命里犯桃花,这是改不了的,要是哀家年轻三十岁,若是早遇他,都会被他哄骗了去。” 周皇奇怪的看着太后,也不知如何开口,自是知晓这小子哄人一套一套的,自他来了以后,母后是开心了许多,也没有出现身体不适。 “好了,以后有母后把关,再嘱咐昕儿看着点,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臭小子太闲了,就会有风流韵事,不能闲着,”太后道。 两人就如何给他加担子之事一番探讨,马三对此一无所知,此时正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第90章 朝堂论佛 当马三回到府邸,告知谢灵儿,出使周朝的正是谢家家主,谢灵儿就坐立难安,有些时日没见了,甚是想念。 马三承诺,等大事了了,定会见上一面,谢灵儿才心安。第二日,马三并未去上朝,只是派人打听,最终周朝并未做出联合伐齐的决定。 陈朝使者自是不甘,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而都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主使人谢哲一脸失望的出了皇宫。 本准备立即回到陈国,手下来报有故人相见,谢哲有些诧异,周国并无相识之人,何来故人一说,当来人拿出谢灵儿的贴身信物以后,谢哲激动不已。 于是谢哲留下几个侍卫,其他人立即回城,见女儿以后,再出发追赶。 当谢哲来到马府,早早就见女儿等人在此候着,一番寒暄之后,马三领进了府里。马三识趣的暂时离开,时间留给了两父女,两人一番倾诉自不在话下。 最后马三过来,见谢灵儿泪眼婆娑,谢哲则是眼睛发红。自是有些愧疚,再一番请礼以后,三人小聚了一番,也算是简单的补偿。 “天云,这是你父安排?”谢哲疑惑道。马三摇头道:“岳丈,我父只是不希望小婿留在陈朝,这其中缘由,您也知晓,来周朝做官却并非本意,机缘巧合罢了。” 谢哲点点头,叹口气道:“如今我朝风雨飘摇,就算这次北伐成功,又能挺多久呢?马大人倒是为计深远。” 父…谢灵儿想说些什么,谢哲打断了他摆手道:“灵儿,父知你意,若是有可能,你兄长得几人,倒是可以,但…” 马三明白他的意思,就如便宜爹一样,只是建议他到周朝,可是自己却不能,不想背上叛国离君的骂名,以后又如何自处。 马三点点头道:“岳丈到时有需,小婿定当相助。”谢哲点点头道:“有你这话,老夫很是欣慰,不过你只需照顾好灵儿即可,其他的事再说吧。” 谢哲喝了口茶,又淡淡道:“你俩处境尴尬,这婚礼一事怕是难办了,今天正好,喝了这茶,老夫就算成全你们了。” 马三立即又满上,起身行了重重的礼,并承诺定好好待灵儿,谢灵儿也起身叩谢。谢哲则是开心不已,女儿有个好的归宿,终是值得开心之事。 “灵儿,委屈你了,形势逼人,为父也只能如此了,”谢哲愧疚道。谢灵儿红着脸摇摇头道:“父知女儿,不在乎这些缛节,只要能跟夫主在一起即可。” 于是谢哲又嘱咐了两人一番,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谢灵儿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马三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一阵安慰才罢。 这日宫里来了消息,明日百官朝会,凡长安大小官员都将参与,马三又是一阵嘀咕,这劳什子朝会就是形式主义,根本就是走过程,最终结果还得是几个重臣商讨。 马三虽有准备,但一路还是浑浑噩噩,进了宫门,踏入正武殿,马三吓了一跳,整个殿里站满了人,找到组织以后,又开始神游天外。 周皇出来以后,与往常一样,简单商议了一些事情,当说到一事以后,眼睛在马三这边停了停,所有人都看来,马三还不自知。 正礼部大夫碰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周皇于是缓慢道:“正如马卿家所料,陈朝对齐国发起了进攻,同时又对我朝边境袭击,幸好早做准备,倒是没有大碍,现在处于对峙阶段。” 周皇又勉励了几句,下面就进入了正题。关于清查佛教,道教之事。“卫王,把清查结果公布一下,”周皇道。 于是卫王走到正中,转过身来,对众臣汇报了调查结果。当众人听完以后,大吃一惊,全国佛教弟子竟然达到几百万,寺庙无数,侵占土地更是达到全国的十分之一。 周皇脸色铁青,各个大臣也是愤慨不平,岂不是有十分之一的税收都没有了,重要的是百姓没了土地,如何生存。这个时期,道教,佛教都是不交税的,难怪大家如此脸色了。 周皇冷冷道:“各位爱卿,听见了吧,单单一个佛教,我大周就有十分之一土地流失,僧人达到几百万?这是要为何?” 大家闭口不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整个朝堂都是一片寂静。卫王,再将道教的调查情况给众臣汇报一下。 当听完调查结果以后,众臣松了口气,要是道教也这样,怕是陛下要震怒。虽然道教好很多,但是侵占土地的情况也很严重。 马三立马来了精神,这是要灭佛了呀!周皇又淡淡道:“道教乃国教,不教化百姓,反而与百姓争利,危害一方,有失国教身份。” “这佛教,当真是死性不改,前南朝倒毁寺庙,驱赶僧众,是北朝人们仁慈收留,怎么?经此事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如何对得起百姓,又置佛门戒律于何地?”周皇怒道。 “传法藏大师,朕倒要问一问?”周皇大声道。随着宦官缓缓而来的光头和尚,只见他身着灰色僧袍,卧蚕眉如雪,小眼却有神,高鼻梁挺立,一张四方嘴,胡须倒垂如丝的清瘦老和尚,双色合十对着周皇弯腰行礼。 周皇道:“法藏大师,可知朕为何传你?”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咪陀佛,有所耳闻,不瞒陛下,此事老衲也是才知晓。” 哼,周皇冷哼一声道:“你是佛门话事人,你不知情?你佛教讲究慈悲为怀,度化众人。结果呢?却是侵占土地,广收僧侣,收敛钱财,建寺庙,度金衣,这就是你等佛门中人该做之事?” 这…老和尚一阵语塞,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念了一句“阿咪陀佛”然后双手合十请罪。周皇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众人道:“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是小声的议论,倒是没有开口。这个时期,大家对佛门还是比较敬畏的,谁没事找事。周皇静静的等了半刻钟,然后眼睛直盯着王轨,意思很明显。 王轨无可奈何道:“陛下,如今既然证据确凿,佛门之事就交于法藏大师解决吧?要是法藏大师再没办成,我等自当再做定论,同理,道教之事就交给国师处理。” 边上的大臣对王轨投来赞许的目光,这事谁办谁不好受,只有他们自己去处理。周皇也点点头道:“这事就这么办,法藏大师可听清。” 老和尚立即答应道:“必不负陛下所托,老衲请旨,望陛下同意在紫阁山讲佛,以开化众僧侣。” “嗯,朕同意,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法藏大师未能如愿,到时别怪朕无情,还有,只给你半年时间,”周皇点头同意道。 “阿咪陀佛,老衲定不会让陛下失望,”老和尚行礼道,然后退了出去。 第91章 毒计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御书房,陈皇脸色不好看,内心颇为挣扎,良久以后道:“沈爱卿,朕有所顾忌,万一要是失败,你可知后果?” 沈孝瑜,陈朝文官之首,也是皇帝陈顼宠臣,一直与马卓然等军中世家不对付,对于军中世家抱团以胁皇权一直耿耿于怀,一有机会就会打压。 “陛下,如今机会难得,趁北伐之际,逐步分散瓦解以马卓然为首的军中势力,府兵才能真正掌控在陛下手里,若是他等有异心,到时后果不堪设想。”沈孝瑜劝诫道。 “可是,朕才与马太尉冰释前嫌,怎可做这等出尔反尔之事,岂不是把朕架在火上烤?”陈皇道。 “陛下,如今我朝面临大乱,陛下自是知晓,马太尉无心,可其他世家却有意,到时趁机逼迫马太尉上位,也不无可能,陛下忘了,这可是前朝发生的血的教训。”沈孝瑜又道。 “爱卿所言极是,只是爱卿应知晓,不是朕不能动马家,而是不敢?马家手里有一支密卫,朕这些年一直没有查清,到时要是动了马家,朕这脑袋随时都悬在敌人刀下,”陈皇无奈道。 “陛下可以不动用点签司,只动用皇家亲卫,一击必杀,然后嫁祸于人即可,毕竟这朝堂乱局终是没有平息,”沈孝瑜道。 陈皇有些意动,然后问道:“解决以后呢?当如何处理?” “陛下,当然不是只袭杀马卓然一人,凡是军中世家的重要人物都得袭击,同时站在陛下一方的军中将领家中重要人物也得杀,而且必须杀死,最后布置成齐国暗探刺杀现场。”沈孝瑜狠狠道。 “爱卿的意思,朕的爱将家人也杀?这?”陈皇犹豫的问道。 “不错,只有如此才不会引起马家等一众人的怀疑,否则一旦反弹那就得不偿失了。”沈孝瑜道。 “沈爱卿,你可知这样以后的后果,成功了我等军力可是受损严重,到时面临无将可用的场面,失败了就是朝纲颠覆,”陈皇慎重道。 “陛下难道还有选择吗?马太尉劝陛下北伐,陛下应该知晓这只是饮止鸩渴,北伐成功了也只是解一时之危,若是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沈孝瑜道。 “陈皇点了点头。陛下,这根在这国内,只有连根拔起,方能药到病除,只要陛下彻底掌控了兵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沈孝瑜口干舌燥道。 好,陈皇眼神坚定,手握拳头,狠狠道:“到时朕把这支密卫皇城军交于爱卿派遣,朕在宫中稳住点签司。”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妥善布置。”沈孝瑜回道,然后退了出去。 陈皇陷入沉思,久久未动,这天下终究是朕朕的天下,挡朕路之人,都将死。都是朕的好皇妹,留下如此后手,否则朕又何必虚与委蛇这么多年。 京都大街上恢复了往日的繁华,萧家军中世家,萧摩诃乃军中大将。在吴明彻帐下正在进行攻齐之战,是陈皇亲信。 萧摩诃有三儿子,都未军中任职,只是在朝堂兵部中任散职,长子萧世略颇有欺父遗风,陈皇重点培养之人,时常宫中进走。 其余两子则是平平无奇,只是有分闲职。今日两人进宫途中,遭到刺杀,二子萧世廉重伤,三子当场殒命。 在皇宫中正准备觐见陈皇的萧世略,受到假扮宦官的刺客袭杀,丢了一只胳膊才保住性命。宫中任职的吴明彻长子黄门侍郎吴通昭,与往常一样,在陛下身边行走。 突然宦官向陈皇发起了攻击,吴通昭为救陛下,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整个皇宫中所有的人都遭到刺杀,包括陈皇本人。 点签司立即行动了起来,配合皇城军在皇宫搜捕刺客,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不断有宦官来报,某某妃子被刺杀致死,某某皇子被刺伤,陈皇震怒,抽掉全部点签司的人进宫,务必要把贼人找出。 混乱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随着贼人的不断被击杀,皇宫里基本恢复了控制。突然,手下来报,京都中到处都有伪装的刺客正在袭杀朝中重臣及家属子弟,损失惨重,请陛下派金吾卫稳住局面。 陈皇脸色阴沉,吓得身边的人不敢吱声。点签司主更是头皮发麻,这次这颗人头怕是不保了,如今皇宫贼人都没有肃清,整个京都又开始了,贼人为何能不留一丝痕迹瞒过点签司的人的?百思不得其解。 陈皇下了死命令,务必保护好京都中的重臣及家属。马卓然正准备进去早朝,还未进宫门,迎面就遇见一队巡视的皇城军,他也未放在心上,突然贼人发起攻击,几名侍卫及马夫还未有所反应,就倒了下去。 马卓然并未慌乱,随着车帘的小缝见一队皇城军把他团团围住,难道陛下要杀我?来不及多想,敌人就乱箭射了过来。 马卓然虽军中之人,但年老体弱,勉强躲过一轮,第二轮箭羽又射了过来,终是受了伤。今日怕是再劫难逃了,只希望云儿永不回陈朝。 平静的等第三轮箭羽射来,破空声响起,马卓然缓缓闭上眼睛。然而,箭羽并未射过来,短暂过后,陷入平静。 马卓然伸出右手,痛苦的拨开车帘,只见几黑衣人站在马车前,警惕的看向四周,地上躺着一队皇城军。 马大人,事情危急,请跟我等走吧!马卓然有太多疑问,但时间不允许,只好压住疑惑点点头。马卓然痛苦的下了马车,为首之人明显一顿,然后上前扶住,马卓然也不矫情,任人扶住开始撤退。 马卓然被黑衣人带到无名房内,两眼一黑,昏了过去。黑衣人脸色不好看,立马检查,才发现马卓然中了三箭,而且有一箭直穿肺腑。 “主上,马大人怕是挺不过来了,这箭已经震碎了肺腑,更糟糕的是箭有剧毒,小的无能为力,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一黑衣人小声道。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是否可以让其多坚持些时日,”领头的道。黑衣人摇摇头,“最多半日,便会毒发身亡。” “外面情况怎么样?”领头又问道。“外面到处都有人被刺杀,根据消息来报,皇宫中也一样,陈皇都差点被刺杀,”黑衣人道。 “到底是何人?可有线索?”领头之人又问道。“没有,全是死士,他们乔装成百姓,侍卫,皇城军等,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何人,所以整个京都才混乱如此,比上次前朝余孽作乱有过之而无不及,”黑衣人道。 领头之人有些愕然,到底是谁? 第92章 马卓然死 随着贼人不断被袭杀,京都慢慢恢复了平静。周皇更是命令皇城军全部巡视,发现异常立即射杀。 太尉府,马文君心急如焚,父到现在没有消息,本想出府去寻,可侍卫担心她的安全,宁死不从,只好派出侍卫打探。 要是二妹在了就好了,马文君嘀咕道。马文玉自上次回来以后,就回到师门,至今不曾回府。 不一会儿,侍卫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马文君知晓以后,更是差点一头栽倒,还好有众侍卫在身旁。 父怕是凶多吉少了?马文君泪流满面。丫鬟安慰道:“大小姐,没找着老爷也许是好事,说不一定老爷只是暂时躲了起来。”在众人安抚之下,马文君才控制好情绪。 天色微幕,一架马车缓缓驶入了马府,当见马卓然脸色苍白,昏迷不醒,马文君终是没坚持住,倒了下去。 是夜,马卓然醒了过来,见女儿有些憔悴,泪眼朦胧,“心有不忍。君儿,父怕是…不行了,无法再护你们了,”马卓然无力道。 马文君大哭,情绪久久不能平静。等了好一会儿后,稍稍收住。 “君儿,父有话要交代,你听好了。”马卓然一阵咳嗽,口中有黑血溢出。马文君大惊,立马要去找医师,马卓然用手制止了她。 平复了一会儿道:“父早有准备,也料到会有这一天,君儿不必伤心,如今已到耳顺之年,够了,值得了。” 父这一生,前半生戎马,下半生膝下教子。虽不圆满,但大体不差,最幸运之事是不惑之年与你婆相遇,相知然后结连理,同时有你们三姐弟,这是父最幸福之事。 当然也有遗憾,一是你婆早早离去,没能见你们长大,二是没能等你们成家立业。但人生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而为父只有二,倒是贪心了些。 马卓然又一阵咳嗽,强吞了口里一口血,脸色瞬间变红,好半天才缓过来。马文君心疼的直流泪。 “为父走了以后,你们离开陈朝,去云儿那里,永远不要回来。云儿天性好动,你们得看着点,”谈到马三之时,马卓然嘴角上扬。 “你二妹性子急,君儿你要多费心,这次袭杀,父本以为是皇家,但现在看来另有其人,不单是针对某个人,应该是有暗中势力,为父倒是粗心了,”马卓然分析道。 “陈朝如今再次动乱,只怕是摇摇欲坠,所以你们得尽快离开,为父的后事一切从简,就这些吧,君儿,你先出去,为父还有要事交代,让他进来,”马卓然说完望着门口的黑影道。 马文君哭着出去了。一黑衣人走了进来,轻轻叫道:“老爷,可有吩咐?” 马卓然又用力的吞了一口。黑衣人脸色微变,想要上前帮忙,马卓然摆了摆手道:“情况如何?” 听完汇报,马卓然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眼泪直流。没想到三弟这次走在了前头,等等大哥。 “老爷,这次有一点很疑惑,死伤惨重的全是军中世家将领及子弟,文臣无恙,”黑衣人道。 马卓然脸色狰狞道:“你好狠啊,老夫终究是小瞧了你,宁愿伤国本也要推倒重来。” 黑衣人惊道:“老爷,你的意思就是上面那位,可是皇家也损失惨重阿?” “不演这一出,如何服众,如何把自己摘出去,在这京都之中,谁有这么大的力量能暗中布置如此多的好手,连点签司都不察觉,”马卓然狠狠道。 ”那老爷,我等是否行动?”黑衣人道。马卓然沉默良久,然后缓缓道:“算了,毕竟是公主的兄长,也挺难为他的,能忍到今日,也给云儿留个好的名声吧。” 黑衣人欲言又止道:“那老爷,我等当如何?请老爷指示。” 马卓然道:“笔墨拿来,”不一会儿,马卓然就写好了,然后叠起来交给黑衣人道:“这封信务必保管好,待到需要时再交给吴大将军。” 黑衣人伸手接过,放入怀中。马卓然又道:“尔等都是军中老人,以后就自行决定去留吧?如果不愿,则可去周朝侍奉云儿身边,以后就听从他的安排。” “老爷,我等必追随少爷左右,”黑衣人道。马卓然叹了口气道:“随你们吧,暗中的弟兄愿意离开的就离开,不愿离开的也可以继续潜伏下去,也许有朝一日对云儿有所帮助。” “老爷,还有一事,救老爷回来的势力是?”黑衣人问道。马卓然摇摇头道:“老夫也不知晓他们底细,不过并无敌意,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还有一点,决不能向云儿他们透露老夫的真正死因,就让这段因果了了吧!”马卓然道。黑衣人点头,随着所有的事交代完毕,马卓然强撑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但见一绝色美貌的女子缓缓来到床边,笑呵呵的道:“夫主,奴家来接你了,咱们再也不分开了。”马卓然伸出了手,拉着女子,看了又看,然后道:“公主永远都是这么美。” “讨厌,就你嘴甜,”女子娇声道。哈哈…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能娶到公主,是我马卓然今生最大的幸事。 马卓然嘴角上扬,眼睛缓缓闭上,一丝黑血从嘴角处溢出,没了呼吸。一代枭雄马卓然就此陨落。 皇宫御书房,陈皇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内心忐忑不安,马卓然竟然跑了,有些不可思议,以马卓然的智慧,很快就能想通个中关键,这后果怕是… 一侍卫走了进来,轻声道:“陛下,马府挂上了丧物,马太尉去了。” 陈皇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然后安排后续事宜,且亲自去马府上柱香。 最后,点签司查清,整个动乱始作俑者是齐国暗探,扰乱陈朝,以减缓对齐国的进攻,朝堂之人深信不疑,这次特别是军中世家损失惨重,好几个世家都被灭了门。 “沈爱卿,这次全靠你算无遗漏,方能大事可成,可有马家幼子消息?”陈皇问道。 “陛下,没有,马家幼子不必担心,马家已然没了威胁,何不做顺水人情,以博美誉?”沈孝瑜道。 “嗯,朕倒是有些着相了,下一步就是军中安排了,吴明彻倒是人才,朕有些不忍,到时怕是无将可用?”陈皇道。 “陛下,吴将军大可放心,正是北伐之际,万不能动,此人头脑简单,只需略施小计即可,如今只要掌控其他几路军,单一吴将军何虑?”沈孝瑜道。 “不错,等北伐以后,调其回京,再调其长子去军中以安抚,”陈皇道。 “陛下英明,这次军中世家损失惨重,陛下当好好安抚,一来可抚慰人心,二来也可以趁机拉拢。”沈孝瑜道。 第93章 攻占 陈齐边境,战士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表情严峻,目光如炬。他们在战场上列队而立,随着战鼓的擂动和号角的吹响,士气逐渐高涨。这种紧张的气氛使得整个战场充满了压迫感,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随着吴明彻下达命令,战场上旗帜飘扬,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士兵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每一次挥剑都似乎能割破空气。 飞溅的血迹和混乱的战斗场面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让人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 战场上的喊杀声、战马嘶鸣、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震耳欲聋的声响。这种声音不仅令人心惊胆战,也让人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夕阳西下,战斗并没结束,整个战场都躺满了伤员,有的痛苦哀嚎,有的表情麻木。齐朝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齐国将军脸色难看,只好下达撤退的命令。 见敌撤退,陈军乘胜追击,于是前面跑后面追,眼见城池就在眼前,但就差一步,很多士兵却命上黄泉。 随着城门的缓缓降下,齐军本以为像往常一样,陈朝士兵会撤退,等来日一战,结果陈朝士兵就像疯了一样,猛攻城池。云梯,投石机等攻城利器轮番上阵。 直到半夜,城破方止。吴明彻眼睛通红,命令士兵吃饭休息,明日继续向前推进。军中上到将军下到士兵没有任何怨言。 只因得到陈朝来报,齐国暗探刺杀了太多的将领及家属子弟,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发誓要为死去的人报仇,要用齐国士兵的血来祭奠。 大哥,三弟,你们安息吧。定要打到齐国国都邺城,砍了齐国皇帝的脑袋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 第二日,天刚亮,整理一番又向下一城池而去。齐国军帐内,几位将军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前几日两军还有来有往,昨日却一改常态,敌人不要命的猛攻,连丢两城。 “不好了,将军,敌军又攻来了”随着士兵的报。几人更是内心焦急,如今士气低迷,更是没有时间休息,个个无精打采,别说打仗,就是跑都怕没力气,可是敌人已攻来,也只能仓促迎敌。 齐国皇宫,齐皇得知敌人异常凶猛,已连下几城,内心有些不安,又怕周朝趁虚而入,不知派往周朝出使的人到了没有? 穆提婆道:“陛下不必忧愁,两国攻战有失就有得,说不定明日就能在抢回来,更何况我大齐人才济济,兵多将广,只怕他陈国无法与我国相提并论。” 有的朝臣本想开口,但知如今朝堂已然被奸佞所把持,还是算了吧,身家性命要紧。 高阿那肱道:“陛下,穆大人所言极是,自有边军解决,大可不必担心,到时陈兵自会退去。” 穆提婆走到齐皇身身边轻声道:“陛下,微臣为您选了一批歌妓,个个水灵,而且精通音律,自不会让陛下失望,以解陛下忧心。” 齐皇眼前一亮,满意的点点头道:“穆爱卿有心了。”穆提婆道:“为陛下分忧,是臣子的本分,陛下高兴就好。”于是齐皇停了议事,匆匆忙忙的走了。有几个大臣摇了摇头,然而这一举动自是没有瞒过高阿那肱。 齐朝边军节节败退,始终等不到援军,却又不敢向后撤,如此后退的话,怕是越过天险,后果不堪设想。 不到月余,陈军攻下了整个吕梁之地,又转向寿阳。这下齐皇有些慌了,但也只是慌了一会儿,最后在宠臣穆提婆等人的安抚下,命带病在家休养的兰陵王高长恭领兵支援,然后又莺歌燕舞起来。 等到兰陵王到达之时,陈兵已攻占了寿阳,占有了淮,泗之地方止。兰陵王采取积极防御策略,止住了陈兵再一步的可能。于是两相对峙起来。 随着吴明彻的大获全胜,陈皇自是高兴。沈孝瑜又柬议道:“陛下,当适可而止了,不然吴将军一路攻克下去,到时怕又是一个马卓然?” 陈皇立即惊醒道:“朕倒是被胜利冲昏了头了,必须换回来了,不然朕哪还有精力对付第二个马卓然。” 大将军,陛下来旨。当吴明彻见到圣旨以后,内心有些悲凉。目前我兵正是士气最旺之时,还可以扩大战果,如今却这般猜忌,也好,老夫有些累了,该歇息了。 当马三得知马卓然死了以后,内心也很是悲伤,毕竟父子一场,而且对其不错。得知缘由以后,有心为其报仇,但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去灭了齐国。 本想回去一趟,祭奠一番,奈何马卓然生前下了命令,不准回陈。这便宜爹到死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放心,以后马家由我来守候,有朝一日,定当为你报仇。 不知大姐,二姐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过,身边却没有男丁分担。陈皇为表马家为朝廷所做的功勋,特赐马三右鸿胪卿九班散职,继续住太尉府,只不过改名为马府。 南陈的官品是从一班到十八班,一班最低。马卓然十八班太尉,几乎是位极人臣。如今已死,赐马三九班散职也是不错。 如今马三也是忙得晕头转向,自上次太后要给他加担子以后,就把接待使臣之事全交给了他,正礼部大夫则是专管法藏大师关于讲佛这件事去了,还特别交代,等齐国出使完了,也得去帮忙。 宇文昕则是无所谓他的死活,没事找太后聊聊私语,练练武艺,过得倒也充实。倒是谢灵儿心疼了一把,整天人影都见不着,回来躺着就睡。 齐皇见兰陵王稳住了陈朝攻势,放下心来,在几位奸佞小人的劝谏下,命令其反攻,一雪前耻。 接到圣旨以后,兰陵王并没有施行反攻,如今局面能守住已是不易,如何做到反攻。结果圣旨接二连三的发来,兰陵王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为由拒绝执行。 齐皇大发雷霆,加上奸佞小人的一阵添油加醋,又恰逢民间流语传进了宫里,齐皇更是怀恨在心,整日坐立不安,欲除之而后快。 齐皇也知晓,目前正坐镇边境,也无可奈何?在几人暗中商议一番以后,一天大的阴谋酝酿而成,对于这些兰陵王毫不知情。 第94章 问罪兰陵王 武平四年九月,随着陈齐边境的对峙相对缓解,齐皇高纬连下圣旨,召回兰陵王高长恭。派出宠臣韩凤坐镇边境。 近侍道:“将军,陛下为何这般?我等虽未能夺回丢失之地,但也阻止了敌军北进,如今稍缓解危机,就急不可待的要召将军回去?” 兰陵王高长恭与潘安、宋玉、卫玠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男。他的外貌不仅具有超凡脱俗的俊美,还因其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而备受推崇。 高长恭叹气道:“如今局势已是稳定,陛下连发三道圣旨,不得不回,恐怕又是奸佞小人在耳边吹了风。” 近侍欲言又止,高长恭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只等韩凤一到,立即回京。 高长恭军营走了一遍,军中将领及其士兵对其恭敬有加,这是高长恭打出来的赫赫威名。奠定齐朝基础的几次大的战役都有他的参与,后因恐齐皇猜忌,于是装病不出。 如今陈朝北伐,这关键时刻,凭其优秀的军事才能,才阻止了敌军的进攻,进入对峙阶段,只要齐皇能多给点时间,高长恭有信心能收复失地,可惜了… 齐朝京都邺城,齐皇正在穆提婆等人的陪同下莺歌燕舞。不一会儿一侍卫到穆提婆耳边说了几句,穆提婆轻声道:“知晓了,等会自会禀报陛下,现在可不要打扰了陛下的雅兴。” 随着侍卫的退走,穆提婆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与齐皇饮酒作乐,好不惬意。 高长恭脸色有些难看,马不停蹄的回京复旨,可是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早已是疲惫不堪。只听见里面靡靡之音传出,很明显陛下正在作乐。 待到尽兴以后,齐皇才停止。这时穆提婆上前道:“陛下,觉得这次的歌妓如何?” 齐皇高兴道:“好,很好,难得朕如此尽兴,穆爱卿可要何赏赐?” “为陛下分忧,是微臣本分,怎可要赏赐?”穆提婆笑嘻嘻道。 齐皇自是高兴,又夸奖一番才作罢。本想再来一段,穆提婆朝身边的宦官使了眼色,于是宦官一番劝诫,又以用膳时辰到为由,齐皇才犹意未尽的作罢。 当齐皇等人走出门口,见高长恭站立外面,齐皇有些诧异,本就有些扫兴,加上见到他就想起传言,最气愤的是他不遵圣旨,还大言不惭。 齐皇脸色瞬间难看,还未等高长恭开口就道:“朕乏了,兰陵王先回,明日再进宫吧?”说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 高长恭见众人走远了,脸色铁青。回到府邸门口,调整好心态,恢复平静。迎面见一绝色女子早已恭候多时,高长恭露出温柔的笑容,自是进府,叙述相思之情。 一番温情之后,女子轻道:“夫主,回来就好,奴家的心终是可以放下了。”兰陵王高长恭满眼柔情道:“不必担心,以后本王就在家,哪也不去,一直守着你可好?”女子点点头,把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只是眼里却露出担忧的。 翌日,高长恭在爱妃亲自打扮一番下就准备进宫,女子终是忍不住道:“夫主,可否为了奴家,收些性子,家父曾来信,请夫主务必小心些。” 高长恭诧异道:“岳丈为何如此?”女子于是把最近的流言叙述了一番。 “原来如此,爱妃不必担忧,陛下不会如此,流言罢了,本王现在就是一闲散王爷,”高长恭毫不在意道。 女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未开口,也知晓其性子,只能暗自担忧,希望陛下看在同宗之情上,不会有所降罪吧。 “陛下,好消息,据使者传回来消息,周朝自是继续遵守我等的约定,并不会联合陈朝对我朝出兵,”高阿那肱道。 齐皇很是高兴,又问道:“那突厥?”高阿那肱又道:“陛下放心,我等送去货物早已到达突厥,突厥可汗十分高兴,还答应两国世结永好。” “好,好,如此朕倒是安心不少,只是可惜了我淮,泗之地,”齐皇道。 “陛下,这本来就是人家的,我等已占据多年,如今只不过是拿回去罢了,我朝也无任何损失,如今四方太平,何不及时行乐?”穆提婆劝道。 “对,对,朕差点着相了,倒是穆爱卿看得明白,不如及时行乐,”齐皇又开心了起来。 “陛下,兰陵王在外候着,”一宦官进来道。齐皇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对宦官道:“带兰陵王去御书房,朕随后就到。” “两位爱卿,这兰陵王当如何处置,可有良策?”齐皇道问道。 “陛下,兰陵王抗旨不尊,而且不是一次,于天家威严于不顾,按律当诛九族,不过…”穆提婆欲言又止。 “穆爱卿,但说无妨,”齐皇道。“陛下,兰陵王毕竟是皇家亲王,与陛下又同宗同源,微臣不敢?”穆提婆道。 兰陵王在皇家素有地位,军中百姓也是颇有威望,不比其他人,可不敢胡乱出主意,到时要是被人知晓,我穆提婆岂不是人神共愤。 齐皇又看了看高阿那肱,见他也是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也是知晓他们的难处,所以没有强求,反而有一丝高兴,不愧是朕的近臣,知晓进退。 穆提婆道:“陛下,兰陵王素来威信极高,当适当处理,可别引起什么乱子。还有兰陵王妃之父乃名门望族荥阳郑氏,可有一定的影响力。” 听完穆提婆的劝谏,齐皇杀兰陵王的心更盛,莫非威信已如此之高,处理不好还会动乱朝纲,若是放任如此,那传言岂不是…齐皇眼中杀气升腾。 “微臣请罪,请陛下责罚?”高长恭恭敬道。齐皇脸色难看,死死盯着他,一言不语,良久才缓缓道:“兰陵王,朕几次宣旨,为何不接旨?” “陛下,战场瞬息万变,微臣抽不开身,而且我等士气低迷,只得先做一番布置,方可抵挡陈军?”高长恭不卑不亢道。 “那你的意思,朕还得奖励你了,你去边境,可有收回一城?反而镇守拒出,堂堂齐朝男儿,怎可如此退缩?”齐皇责问道。 高长恭想据理力争,但见齐皇脸色难看。想起在临行前爱妃的嘱咐,只好低头行礼且一言不发。 “按大齐律吏,抗旨不遵当如何?你可知?”齐皇冷冷道。“屡次抗旨,当诛九族,”高长恭道。哼,齐皇冷哼一声又道:“既然已知晓后果,朕当如何处理?” 高长恭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发话。齐皇沉思一会儿道:“明日早朝,自当有定论,你先回去好好反省。” 高长恭松了一口气,自是退出了御书房,奔家而去。 第95章 杀良臣 百官林立,齐皇身着龙袍,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平静的看了朝臣一眼。这是近日来首次上朝,这次朝会非比寻常,大家都心知肚明。 自上次陈军围攻寿阳,张雕,刘逖等一众汉臣力谏齐皇坐镇晋阳,然而遭到穆提婆等奸佞小人的一致反对,同时趁机谗言,于是一众人都被打入了地牢。 奸佞高阿那肱缓缓开口道:“陛下,微臣经过这段时间的核查,张雕,刘逖等人确实有勾结之事实,欲颠覆朝纲。证据确凿,请陛下定夺。 齐皇脸色难看,于是道:“带一众人上来,倒是要问问他们,”不一会儿,刘逖,张雕,崔季舒等人被带了上来。 只见几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上戴着枷锁,由侍卫缓缓的带了上来,几人齐齐的跪在朝堂之上,一句不言。 两边的朝臣看了几人一眼,大多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以穆提婆为首的一干奸佞则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有极少之人面露悲伤,颇有一副兔死狐悲之感。 齐皇走下龙椅来到几人面前道:“朕待尔等不薄,为何做出如此之事?这就是你等的罪证,可还有话可说?”说完就把一叠纸扔在几人面前。 几人并未查看,只是望着齐皇,刘逖缓缓开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行得正坐得端,我等力谏陛下去晋阳,为公不为私。” 齐皇大怒,尔等还如此狡辩,当朕好忽弄不成? 我等劝谏高纬赴晋阳的决定,既考虑到当时紧迫的军事局势和维护人心稳定的需要,也是保护陛下权威,防止内部权力斗争。 至于这些,微臣未做过,又何来罪证,刘逖 指着地上的纸张道。 其他几人也点头赞同。 “如今的朝堂就是这几个奸佞小人,弄得一团糟。陛下当明辨是非,远离奸佞小人,亲贤臣,否则大齐离灭亡不远矣。”刘逖指着穆提婆等人道。 “你,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既然如此,就别怪朕不顾君臣之谊了。”齐皇大怒道。 来人,拉下去,不一会儿侍卫就把几人带了下去,几人却大声骂穆提婆等一众奸佞小人,不得好死… 齐皇脸色铁青,缓缓回到龙椅道:“刘逖,张雕,崔季舒等人择日问斩,以敬效由。其家眷发配边疆,财产没收。” 百官一阵行礼谢恩,只诛杀罪首,朝臣倒是松了一口气。齐皇又道:“高阿那肱这次居首功,任命为录尚书事,总管外兵和宫内机密。穆提婆也协助有功封为侍中城阳王。” 自此高阿那肱,穆提婆、领军大将军昌黎王韩长鸾一同掌握朝廷中枢要职,号称“三贵”,他们祸国殃民的行为日益加剧。 两人齐齐谢恩,百官是面无表情,倒是以高长恭为首的几人内心很是波澜,但却无可奈何。 “兰陵王,屡次不遵圣旨,而且寸功未立,各位爱卿觉得当何处置?”齐皇看了一眼高长恭对百官道。 整个朝堂一片肃静,齐皇脸色有些难看。高阿那肱,穆提婆等人却面色平静,早早就在陛下面前透露过,这事不能谏言,最好宗亲来办。 于是齐皇点了一宗室大臣道:“汝阳王,你觉得该当如何?”汝阳王面露难色,这怎么定罪,都是同宗兄弟,而且兰陵王的为人,谁人不知? “陛下,微臣有所耳闻,以兰陵王之性格,这其中定是有所误会,”汝阳王事实求实道。 “哼,误会,朕难道冤枉他不成?”齐皇冷哼道。汝阳王知已得罪陛下,但又不能违背良心,本想再次开口,却见齐皇死死的盯着自己,威胁之意明显,只好闭口。 高长恭静静的站着,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齐皇瞥了他一眼,又望向其他几位宗亲,但见几人都头垂得很低,生怕叫到自己。 齐皇知道今天也没办法定罪,内心杀高长恭的心里就越急切,于是冷冷道:“散朝,兰陵王到御书房见朕,”说完气匆匆的走了。 “兰陵王,你既是宗亲又是臣,你认为朕当如何处置你?”齐皇平静道。 “按律法,臣当诛九族,”高长恭道。齐皇大怒道:“按律法,那是不是整个宗室都要诛杀,也包括朕?” “微臣不敢,”高长恭恭敬道。“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挑衅皇家威严,不顾皇家脸面,不要以为是朕兄弟,就不敢把你怎么样?”齐皇怒火中烧道。 高长恭淡淡道:“臣请罪,请陛下责罚。”齐皇稍稍平静了些,至少高长恭态度诚恳了许多,比以往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倒是好了很多。 “朕也不是无情之人,我等又是兄弟,那就不拿到朝堂论罪了,宗人府处置,你可服气?”齐皇道。 高长恭早有准备,自邙山战役以后,陛下就对自己开始了提防,于是称病不出,一直没得让其有可乘之机。如今却因陈朝北伐,抓住自己抗旨的把柄,怕是在劫难逃了。 “臣自当到宗人府领罚,”高长恭回道。齐皇语气略好了些道:“放心,不管宗人府如何处理,朕绝对不会插手,去吧。” 当高长恭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自是不敢把宗人府的惩罚告知王妃,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妃,良久以后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王妃何等聪慧的女子,自是知王爷怕是凶多吉少了,当然女子也没有哭哭啼啼,反而有说有笑,只是这笑中难掩一丝苦涩。 高长恭陪王妃等人吃一顿饭,简单交代了一些事后,就在厅房等着,本想叫王妃下去,然而女子不同意,兰陵王深知女子性子刚烈,也只好陪着自己,握着女子的手,对她轻轻的一笑,犹如遇见时的那一刻。 “陛下有旨,兰陵王高长恭于社稷有功,赏百金,锦缎千匹,食万户,王位世袭罔替,同时念守城有功,阻止陈军北进,赐御酒一壶,”宦官念完圣旨交给了高长恭。 同时后面的宦官搬来各种赏赐,最后一宦官缓慢的端着一壶酒,走到高长恭面前。太监又道:“王爷,请吧?陛下交代,务必见王爷饮一杯,小的也好早点回去交差。” 高长恭点点头,然后见宦官斟了满满一樽,恭敬的递了过来。王爷…女子轻轻的叫了一声,高长恭再次握紧女子颤抖的手。 然后在大家的注视中,轻轻拍了拍女子玉手,然后松开,转身就两手端起酒樽,仰头一口饮尽,又将酒樽放回原位。 女子顿时泪流满面,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立即偎依在高长恭身旁,一只手慢慢的护住他,就如当初他护住女子一般。 第96章 猜测 齐朝御书房,齐皇内心久久未能平静,随着宣旨宦官回来复旨,亲眼见兰陵王毒发才回,悬着的心终于恢复平静,这齐朝没有任何人能威胁朕的皇位了,当高枕无忧矣。 王妃紧紧的抱着早已毒发身亡的高长恭,一动不动。很久以后,喃喃自语道:“王爷喜欢奴家漂漂亮亮,定不会让您失望。” 只见王妃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打扮了起来,然后又穿上了两日相识时的青衣,缓缓的来到高长恭的面前。 王爷,等等奴家,说完拿出手中白绫,不一会儿,站在凳子上,轻轻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说完追随高长恭而去。 第二日,兰陵王及王妃的死引起轩然大波,作为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齐皇,正在皇宫嬉戏曼舞,饮酒作乐。 后有百姓为感念兰陵王,把他形容成整日戴着青面獠牙的守护神,王妃则终伴左右,每当有灾难发生之时,就会显身警示众人,一时传为佳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以马家为首的军中世家损失惨重以后,陈皇趁吴明彻北伐期间,慢慢的掌控了大部分的军权,虽陈朝千疮百孔,但陈皇比以往都兴奋,只差最后一步,只要找个理由卸掉吴明彻军权,那整个陈朝都将是自己掌握之中。 如今吴明彻已撤了回来,淮,泗地区又重回掌控之中,昨日朝堂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准备让吴明彻懈职回京,就遭到军中世家的激烈反对。 陈皇内心虽有不悦,但又不得不安抚,如今军中世家本就损失惨重,若是逼得太急,只怕是适得其反。 于是陈皇又问计沈孝瑜,沈孝瑜也没让陈皇失望,又有一釜底抽薪之计,派吴明彻等猛攻吕梁之地,要是失败,定能瓦解以其为首的利益集团。 齐皇又处在了难以抉择的处境,一旦解决了吴明彻,自己是可以彻底的掌控军中,可是到时要是周朝,齐朝联合攻来,又该当如何。 最终权衡利弊,陈皇下定决心,派吴明彻全力攻打吕梁,不再是佯攻。 原太尉府邸,马文玉回来以后,得知马卓然已死,自然是伤心不已。马文君告知马卓然的遗言,马文玉自然是理所当然,马家唯一男丁,只有三弟,自是要去周朝护其周全。 谁知马文君不愿,只想守在马府,同时也好与未婚夫一家女眷有个照应,上次陈皇毒计,马文君未婚夫一家男丁全部被袭杀。 马文玉深知大姐性子,表面温柔内心却是刚烈,做了决定,很难有所更改。于是马文玉决定,再陪大姐一段时间,等大家渐渐平静以后再去三弟那里,三弟目前很是安全,至少宇文昕是公主,护三弟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齐朝使者的离去,马三终是闲了几天,本想好好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心情。来到长安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的逛逛长安城。 这日,小五来报,暗中有股势力,正在逐步吞并周边的绿林帮会,本来想把清风寨也纳入其中,但不知什么原因,无缘无故的又退走了,但是在清风寨无缘无故住了下来。 谍报部的打探了些消息,这股势力对外也打着绿林好汉的名号,但是暗地里却是厉兵秣马,似要攻打渭南城一般。 马三稍微寻思,这股势力不会真的要攻打县城吧?不然又为何这般?据信息分析,这股势力既不劫道又不自给自足,还兵器齐全,明显就是有人暗中支持,以谋大事。 如今宇文护一脉全部铲除,还有谁能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周皇手握大权,而且还有侯官这股暗探,居然敢在长安城周边如此,而且不止一处,据谍报部的查探,几乎整个京都周边城池都有一股如此势力,而且逐渐壮大。 看来还有大鱼,可是又是谁呢?脑袋想的都疼了,也没能搜到关于一点这样的事,既然没有印象,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问题不大,不然历史老师定会有讲解。 于是马三吩咐道:“不用去管,做好自己本分就行,同时谍报部最好能混进去,查清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扶持的势力?同时加紧开分舵,一旦情况有变,好向其他分舵转移。” 这日,木尘带来一人,木尘解释缘由以后,马三眼睛放光。原来便宜爹还真有暗中势力,而且是两支秘卫,一支是军中好手组成的护卫,另一支是没见过面的便宜娘交到便宜爹手上的点签暗探。 如今马三成了这两支队伍少主人,自然是来见主子的,同时领取下一步的行动命令。木尘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一切,马三才知便宜娘的可怕,能培养如此忠心耿耿的暗探,陈皇十几年了都不能拔出,难怪如此忌惮马家。 可有渗透到周朝,齐朝?马三希翼的问道。木尘点点头道:“但人手毕竟有限,不能周全”。 “好,太好了,正好有件事你派人查查?”马三兴奋道。就是查查周朝京都周边城池,有股绿林势力,不断壮大,似有所图谋,想办法查清背后的人是谁? 来人点了点头,正准备下去。马三又叫住道:“我父离去之时,可有亲口交代,还有?陈朝如此多的军中世家子弟被杀,你们却没半点消息,潜伏在齐朝的兄弟也没一点消息吗?如果都没一点消息,如何能证明是齐朝暗探所为,不符合逻辑。” 木尘自是知晓其中缘由,来人也把马卓然的猜测告知了他,自然也会尊重老爷的遗愿,只要少主没有疑惑,就不用告知其实情。 少主聪慧,果然是瞒不住您,老爷交代,既然少主想知缘由,小的自会告知。 于是接下来就把马卓然的猜测叙述了一遍,同时也经过探查,确实不是齐国暗探所为,虽然没有证据,但最终指向了陈皇,只有他才能有这个动机,同时又有这个条件,而且还有诸多巧合,把所有的巧合接在一起,那就是有问题了。 马三脸色难看,虽然与便宜爹相处时间不长,但能感受到那深深的父爱,这陈皇倒是有魄力,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这仇还得我来报了。 马三突然冷汗直流道:“那大姐,二姐岂不是很危险?”木尘却摇摇头道:“少爷放心,陈皇还没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两位小姐不但安全,还可能受到其暗中保护。”来人也道:“不错,齐皇派了暗卫,保护所有军中世家的家眷。” 那就好,马三放下心来,不过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办,该死的,怎么卷入这里面来了呢?还是做土匪好,甚是怀念山寨的日子。 第97章 攻周 少主,老爷临终前写了一封信,要小的在合适的时机交于吴大将军,小的不知该当如何?请少爷明示。 哦?马三吃惊,却也想通了关键,便宜爹大概是提醒世伯,怕不知事实真相,被人所利用。 这样吧,你亲手交与吴将军吧。然后暗中监视陈朝一举一动,有大的消息派人来报。同时保护好两位小姐的安全。 “对了,这次谢家怎么样?有没有事?”马三问道。属下摇摇头道:“谢家并无事,只是谢家主出使不利,被降了官阶。” “少主,还有一事,小的差点忘记了,就是陈皇派吴大将军全力攻打周朝吕梁之地,不知为何?以目前的形式,本已拿下齐朝部分城池,本该休养生息,却又招惹周朝?”属下道。 马三简单分析了一下,也没明白个所以然,确实有些反常,陈朝这是疯了吗?同时惹两国? 马三摇摇头,于是来人就退走了。这陈皇莫不是有病,以为能一挑二,到时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很难明白,为何最后才被灭的。 宇文昕见马三魂游天外的样子,朝自己房间走去,于是叫住道:“夫主,你进奴家房如何?”马三回过神来道:“正想找你呢?原来你没在房间?” 宇文昕哭笑不得道:“夫主想什么事如此入迷,奴家一直就在这院亭。” 马三有些尴尬道:“这不刚才想事情,没想明白,你是有见识的,来分析分析”于是把陈朝的事叙述了一遍。 宇文昕眉头紧皱,按常理是先消化胜利果实,解决国内矛盾的目的已是达到。想了想似有些明悟。 陈皇大概是觉得齐朝夺得利益不够大,还无法满足,加上齐朝退守险地,再进一步则会伤筋动骨,只好转攻我朝。 但是这样做的风险极大,就不怕再激怒我朝,到时联合齐朝,同时借梁朝出荆州,把他一分为二么,那陈朝京都岂不是会受到两面夹击,离亡国不远。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不会激怒我朝,就是进攻失败,反而损兵折将,但这又是为何自毁长城,若损失过大,到时又如何有兵镇守边境? 马三顿时两眼放光,看来第二种的可能性极大,毕竟陈皇已做过自损之事,只怕是怕吴世伯又一家坐大,到时皇位又受到牵制,所以必须通过进攻来消耗其兵力,最好能铲除,那么整个陈朝都将是掌控在他之下。 于是马三又把吴将军的关系给宇文昕理了一遍,女子恍然大悟,看来陈皇用的就是驱虎吞狼之计,只是这后果,陈皇能承受得起吗?想到当初皇帝哥哥为扳倒宇文护,不惜许夺齐朝城池,倒也能想得通了。 马三顿时焦急起来,毕竟吴家与我马家是世交,眼睁睁的看着进入圈套,甚至死亡,马三于心不忍。于是叫来木尘,把这前因后果为此分析了一遍,同时告知立即通知吴世伯,以防万一。 至接到陈皇命令,吴明彻虽有疑惑,但并未细想,大半生都在军中,养成的性子就是直来直去,并未觉得这是圈套,加上副手萧摩珂又是陛下亲信,所以就开始准备攻打吕梁之地。 吴茂最近有些兴奋,经过战争的洗礼,成熟了不少,突然一士兵走了进来道:“少将军,有人叫小的把这封信交于你,请转交大将军,务必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吴茂内心不平静,待帐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悄悄的钻了进去。吴明彻吓了一跳,正准备大声呵斥,但见吴茂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吴明彻也没在吱声,倒要看看这浑小子想干嘛? 吴明彻看完手中的信件,早已是怒火中烧,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陈皇搞鬼,如今仔细琢磨,原来自己已是进入了圈套。 吴茂见吴明彻手重重的握着信件,同时满脸狰狞,眼中杀气满满,吓得待立一旁,不敢有动。良久以后,吴明彻道:“休元,此事事关重大,可不能泄露。” 吴茂轻声道:“父请放心,该儿知轻重,只是何事?父为何如此?”吴明彻看了吴茂一眼,内心似有犹豫,最终还是把信纸递了过来。 吴茂看完,也是愤怒不已,差点情绪失控,幸得吴明彻提醒,才压住怒火道:“马世伯,王世伯一家都惨遭毒手,我等却以为是齐国所为,孩儿奋力杀敌,以报仇雪恨,不曾想这仇人却在这庙堂之上。” “休元,稍安勿躁,为父比你愤怒,两个结拜兄弟离我而去,恨不得…”吴明彻未说完又道:“现在必须冷静,这军中有陛下亲信,所以你得控制情绪,然后再想办法? 是夜,两父子在帐中交谈良久,但就是没有一确切的办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经过几天的准备,吴明彻开始对吕梁之地发起了猛攻,但周朝早有准备,加上周朝不似齐国势弱,接连攻了几天,并未占到便宜,倒是损兵折将不少。 此时徐州总管梁士彦脸色铁青,陈军一改往日之态,不要命的连续攻了几天,还好军民齐心才坚持住,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父,又有人来信,”吴茂轻声对吴明彻道。吴明彻递给他一眼神,吴茂瞬间会意,立即出帐在外守了起来。 吴明彻看完信以后,内心很是高兴。没想到云儿倒是成长了不少,分析了事件来龙去脉,同时也安排自己一家的后路,只是这决定? “休元,你看看,为父在外守着,”吴明彻对吴茂道。接过信纸,吴茂疑惑,这信明显女子笔迹,但没多想,看了内容以后,倒是明白了,原来是云哥儿,这字应该是嫂嫂代笔,同时内心很是感动,云哥儿安排如此紧密。 “父,孩儿觉得云哥儿有理,摆明就是要我等送死,这接下来怎么行事?”吴茂问道。 “休元,为父自是赞成,只是这军中有陛下亲信,当如何保全下面的弟兄?毕竟这些弟兄跟为父一生,最后却要落得如此下场,为父于心不忍,”吴明彻道。 “这徐州攻了几日,士兵困乏,当退下来歇息,晾他们无话可说,到时再做定夺,就是不知云哥儿有何注意?”吴茂建议道。 “恩,也好,先把顾忌告知云儿,看他有何良策,不然为父不安,这事得快,你立刻去办,”吴明彻催促道。 吴茂应允,急忙下去了。没想到戎马一生,却是这般下场,吴明彻顿时心灰意冷。 第98章 定计 周朝皇宫太后寝宫,太后正开怀大笑,宇文昕也是乐在其中,自从马三等人进宫,宫中的气氛都是好了许多,太后更是乐呵呵的。 “母后,儿臣有一事,希望母后能给陛下说说,”马三突然道。哦,太后有些诧异,于是问道:“云儿,何事要母后帮忙?” 于是马三把发生的陈朝之事,事无巨细的给太后叙述了一遍,太后有些失神,同时又有些愧疚,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自己毫不知情。 于是太后安慰了马三一番,又瞪了宇文昕一眼。这臭丫头,马家出了如此大事却不知会哀家一声,这小子天天笑嘻嘻的,不知暗地里承受了多少。 云儿,那你求哀家何事?太后又有些疑惑。于是马三又把陈皇派吴明彻攻打周朝之事也讲了一遍。 “云儿,你想保全吴家?可是战场之上,事态瞬息万变,这该如何?”太后又问道。 “母后,儿臣是这样想的,吴世伯军中有陈皇亲信,若是做得太明显,怕是会适得其反。所以只需要正常进行即可,只是希望吴家能活,”马三道。 太后想了想道:“云儿,此事事关重大,不是哀家不信你,这事哀家只能叫皇上过来,至于如何定计,你们商议如何?” “谢母后,儿臣自会与陛下定计周详,”马三恭敬道。太后拉了拉他的手道:“本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既叫哀家一声母后,这是应该的。” 不一会儿,周皇就到了太后寝宫,见是马三找自己有事相商,有些诧异,这小子能有什么事。 太后对宇文昕道:“昕儿,陪哀家走走,”然后两人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两人。 “昕儿,你这臭丫头,云的家出这么大事,为何不告知哀家一声?”太后责备道。“母后,是天云不让,怕母后担心”宇文昕道。 “你这臭丫头,那你们何时回?”太后又问道。宇文昕摇摇头道:“手下来信,其父不准天云回去祭拜,恐有事发生,毕竟天云是马家唯一男丁。” “原来如此,马卓然倒是有心了,哀家甚是佩服,如今云儿既然无家可归,你当好生相待,只是苦了这孩子,”太后叹息道。 “母后放心,他不欺负儿臣都是好的了,何虚照顾?”宇文昕道。“你这丫头,就是不细心,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内心指不定多有伤心,既伴左右,当心细如发,”太后教训道。 “儿臣明白,母后放心?”宇文昕道。太后看了看女子一眼,然后摇摇头,这丫头能明白就好了,性子如此,只希望云儿能看开些吧。 “对了,你们这么久了,肚子怎没动静?哀家以前是怕风语,如今倒是不在乎了,只是希望马家有后,云儿有所慰藉,才会真正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太后又问道。 宇文昕脸色瞬间红了,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羞涩的低下头。“你这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哀家是过来人,”太后打趣道。 “母后,天云还小,才成童之年,怎可要孩子?”宇文昕娇声回道。 “你这丫头,也不小了,当年先帝这个年纪,已有襁褓之子了,你可比天云长两岁,哀家是为你好”太后又道。 宇文昕却尴尬得要死,这如何回答,只是满脸通红,扭捏不知所措。太后又瞪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然后拉着她转了去。 周皇沉思一会儿道:“你这计划倒是可行,只是战场之事?时机稍纵即逝,有个万一,可别怪朕,吴家若能来我朝,朕承诺,必将厚待。” “谢陛下,不管结果如何,微臣自不会有何怨言,”马三立即恭敬道。 “嗯,行了,朕就派一亲信去徐州,到时好操作些,还有一事,你以后若有事,可直接找朕,不必求母后,倒是显得朕不近人情,”周皇道。 “微臣遵旨,这不是官太小,见你不容易吗?才让母后帮忙?”马三嘀咕道。 “要不朕给你升升官?”周皇没好气道。马三自是听出周皇口气,没有说话。周皇见这小子就来气,不知怎么回事?“这次若是能成功,朕定你首功,升官肯定是少不了你的?”周皇又道。 马三顿时又高兴起来,又是对周皇一通马屁。周皇都被这小子气笑了,然后瞪了他一眼,自是走了。 几日以后,吴明彻在副手萧摩珂等人的力谏下,只好又发起了猛攻,这次又萧摩珂领军出战,吴明彻自是看出此人急于立功,于是全权交与负责。 接连攻了几日,并未进一步,军中士气低迷,更有一股厌战情绪在军中蔓延。突然吴名彻吴大将军病倒了,似有随时归天的迹象,军权交于萧摩珂。 萧摩珂虽是陛下亲宠,但也属军中世家,不屑于鸡鸣狗盗之计,只想凭借实力好好的打场胜仗,好挫挫吴明彻的锐气,到时自己就更近一步。 然而事与愿违,军中一部分士兵消极对战,还没攻入城边就转身就跑,然而萧摩珂却无可奈何,只好以身作则,带领亲兵,亲自攻城。 最后丢下无数弟兄,失败而归。休整了几日以后,萧摩珂整军备战,又准备一举进攻。吴茂也请令,亲自率一军攻城。 原本对吴明彻有意见的将领,认为吴明彻是故意怠战,大多无心恋战的都是其部下老兵,如今吴茂一马当先,疑虑自是烟消云散。 随着大军的再次围攻,守城中的将领远远看见一支队伍,于是命令道:“这支队伍放其上来,不可射杀,其他的全力诛杀。” 萧摩珂见吴茂这支军如此勇猛,不一会就攻到城下,于是下令全军出击,这场攻城战,从早到晚,结果还是没能攻下来,每次都差一点点,但就如天堑一般,就是跨不过去。 “报萧将军,吴少将军一支队伍好像全军覆没了,”一士兵来报。萧摩珂有些吃惊道:“可看仔细了。” “萧将军,敌人用了火攻,很多尸体都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是辨得吴少将军的兵甲,人已烧成了黑炭,”士兵回道。 这可如何是好?怎向吴大将军交代?萧摩珂内心纠结,一来陛下安排他有机会就夺权,但吴将军根本就不在乎,把领兵权利交于了自己。二来,人家派出儿子冲锋陷阵,却活活烧死。萧摩珂内心有些动摇。 第99章 三教辩论 当吴明彻得知吴茂战死,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萧摩珂等将领吓得不轻,还好最后终是挺了过来。 当吴明彻次子战死的消息传到陈皇耳中时,陈皇内心反而有些欣喜,但未表露出来,叫来吴惠觉,告知详情。 当得知二弟战死,父又奄奄一息,吴惠觉悲痛万分,当面请旨,欲到军中带回二弟遗体,同时照顾父亲。 陈皇斟酌再三,终是同意了其请求,几日以后,吴惠觉到了军中,见父亲形将旧木,悲从心来,侍奉左右一刻不曾离开。 几日以后,吴惠觉悲痛的请令,欲上阵杀敌,为弟报仇。萧摩珂拦不住,特向吴明彻请示,然吴明彻似乎悲伤过度,反而同意了长子的请求。 这日,萧摩珂特意交代,多留意吴惠觉,不能让其有失,然而真到了攻城之时,谁也顾不了谁,到最后又一番折损,终是放弃。 当再次收到吴慧觉也战死时,萧摩珂大惊,接连处置了几个士兵以后恢复了平静。这又该如何面对吴老将军。 纸终究包不住火,当得知长子也战死,吴明彻接连昏迷两天才醒来。萧摩珂见军中士气荡然无存,自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于是只好回信陈皇,准备撤退。 自兵退以后,吴明彻身受打击一病不起,同时卸掉全部职位,在府疗养不出。陈皇自是高兴,终于解决心腹大患,如今所有权利尽收手里,只需解决国内矛盾,陈朝强大指日可待。 马三亲自接待了吴茂两兄弟,得知吴明彻不愿来周,心中一阵唏嘘。自是明白其心中所想,不想背上骂名,这与当初便宜爹的做法如出一辙。 周皇很是高兴,能用此计救下陈朝名将吴明彻两子,将来统一倒是容易了许多。同时也给了两弟兄闲散官职,也算是遵守承诺。 正当陈皇准备大展拳脚之时,不知何处出来流言,痛斥了陈皇几宗大罪。其中之一就有一条是:为夺大权,残害军中世家,嫁祸齐朝。 不到两日,流言就传遍整个陈朝,引起轩然大波。各个世家反应激烈,人人自危,深怕什么时候自己又成了刀下亡魂。 更有世家蠢蠢欲动,整个陈朝风雨飘摇,就差一颗火星。陈皇自是大怒,命令点签司全力追查流言来源,但是都无从查起。最后也不了了之。 终于有世家坐不住了,举起了义旗,响应无数,而且人数不断壮大,陈皇又忙于平乱,好不容易这里平乱成功,那里又开始。 整个陈朝陷入混乱,陈皇无力的瘫坐龙椅上,难道朕真的错了么?自此,陈朝加速衰败。 与之相反的周朝,在周皇一系列的措施之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日益强盛。 这日,皇宫来信,明日开始,朝堂辩论,主要是关于佛,儒,道三教的礼仪和教义的讨论。 百官及佛,儒,道三教大儒在经过几天的讨论以后,基本上有以下几个成就。 五戒与五常的配对:在三教辩论中,五戒(佛教中的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与儒家五常(仁、义、礼、智、信)的对应关系成为讨论焦点。 伦理道德观念的融合:佛教的五戒与儒家的五常相结合,形成了一种融合的道德规范,既符合佛教的内在修养,也符合儒家的社会伦理要求。这种融合不仅在理论上得以推广,还在实践中广泛影响信徒的行为。 儒家本体论的建构:在这一时期,儒学面临本体论根据不足的问题,通过引入佛教思想,儒家学者试图建构更完善的本体论。 境界追求的提升:古典儒学在面对生死问题时缺乏形而上学的考量,而佛教以涅盘为最高境界,提供了超越世俗的精神层面,从而弥补了儒学的不足。 借用道家命题和范畴:佛教在中国传播初期,便大量借用道家的命题和范畴。僧肇在《肇论》中也频繁引用《道德经》和《庄子》。 儒学讲经的方式受到佛教影响,变得开放和辩论化,不再是两汉时期的单向讲授。同时,儒家经典开始采用佛教的义疏形式进行注释,极大地丰富了儒学的解经方式。 夷夏之辨和神灭神不灭争论:三教之间既有激烈的冲突,也有融合的趋势。例如,围绕“夷夏之辨”和“神灭与神不灭”,三教展开了多次辩论,这些辩论促进了各自的理论深化。 综上所述,佛道儒三教辩论的内容涵盖了教义和伦理的交涉、融合与排斥等多个方面。这场辩论不仅是当时宗教信仰和学术思想的交汇点,也是社会文化和政府政策的产物。通过了解这些内容,可以更好地理解当时文化整合的过程及其对后世的影响。 马三累得够呛,连续几天早朝,睡也没睡好,同时听了几天的天书。还不能缺席,当真的无聊至极。 周皇倒是借三辩论证之事,为以后三教的发展指明方向,以方便自己的统治。同时也给佛,道两教下了最后通牒,到时若是未能解决土地,人员的问题,朝廷就会亲自出手。 随着三教辩论的落幕,又快到一年之始元日。这日木尘带来消息,幕后支持绿林之人是卫王宇文直。马三先是大吃一惊,后又仔细想想,似又符合逻辑,难怪对自己这么的好,定是希望得到昕儿的支持。 这权利当真是能让人迷失,卫王背后帮助皇上这么多年,又是同胞兄弟,没想到会有自己的小九九,唉!可惜了,做个富贵王爷不好么? 这事可怎么办呢?等任其发展,还是告知昕儿?只怕这事发生以后对自己的山寨都有打击,到时定会受到官府追查。 该死的卫王,如此愚蠢。马三心里十分鄙夷,你造反就造反嘛,你好歹有点头脑,就这点兵力,还不够皇城军塞牙缝的。 更何况宇文邕现在深得人心,同时又重权在握,你拿什么斗,关键还在眼皮之下行事。就算你安插了暗探,但无不透风的墙,早晚会知晓。 算了,看在对老子不错的份上,还是得劝一下,若是不听劝,那就得离这厮远一点,免得到时候受牵连。果然皇家都一个鸟样,哪有真正的兄弟和睦,都盯着这个位子呢。 小五,给整个雍州的山寨弟兄发信,马上离开,去其他地方的分舵,远离京城,而且要低调行事,只留少部分人守山寨。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到时自会通知。 第100章 太后升天 当大家都沉浸在元日庆典的欢乐之中,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升天了。马三有些懵,宇文昕则是急匆匆的进了宫,马三本想也一同陪去,遭到拒绝,这个时代不合礼法,只好在府内默默的为太后送行。 当宇文昕到达之时,大多兄长都已到达,大家跪在面前,悲伤不已。有几个公主更是放声大哭,整个皇宫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周皇面露悲伤,眼角垂泪,母后下半生为自己亲政做了很多,也受了很多委屈。本该享受安乐之时,却突然暴毙,经过御医探查,太后是旧疾发作,半夜走的。 “陛下,如今太后已去,最重要的是安排后事,”一宗亲老者提醒道。周皇用手绢抹了抹眼角,然后对老者道:“皇叔,你看谁最合适?” 老者想了想道:“陛下,卫王,齐王皆出自太后,陛下自是不能,只剩卫王,齐王,老臣觉得齐王合适。” 周皇点点头,于是道:“齐王兄,母后的后事就交于你来操办?可有困难。”只见满脸泪痕,身子清瘦但不失高贵气质的男子起身行礼道:“陛下放心,微臣定能让母后安息。” “好,有何不知晓,可问皇叔,”周皇又道。老者也点头允许,同时道:“齐王,宗人府的规矩,你当知晓,等会老臣自会拿出章程。”齐王又对老者道:“多谢皇叔,烦扰了。” 太后的离去,也算是一国之大事,先由宗人府拿出章程,同时礼部协助,马三正好是礼部官员。 本就闲散之职,更何况对于礼节更是不懂,不过有正礼部大夫在前顶着,打打酱油的同时也想送老太太最后一程,毕竟太后对他是真心的不错。 不知怎么回事,法事的第一天,齐王与卫王就起了争执,两人就礼仪之事发生不愉快,经过劝诫,倒是也没什么大事。 后来马三才知,两人虽是同胞弟兄,齐王一直鄙夷卫王,只因在宇文护专权之时,卫王曾经在宇文护下听命过,虽后来转投周皇,但齐皇却一直耿耿于怀。 卫王也对齐王心生芥蒂,认为其人嚣张跋扈,又经常众人面前揭其短处,于是心存怨恨,早有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第二日,两人又争执不下,后宗人府出面,才解决。齐王见卫王无理取闹,屡次找茬,于是按宗人府规矩,把卫王杖责了一番才罢。 卫王更是对齐王怀恨在心,发誓以后定要弄死他,今日让自己在宗亲面前出丑。不多时,正好周皇过来祭奠,卫王于是在宇文邕面前添油加醋的告状。 周皇面有不悦,也素知两兄弟不合,但也要分时候。从内心来讲,自是站齐王的,毕竟没有做过对不起皇家之事,而且为人正直,宗亲无人不知。 周皇只好叫来齐王,了解了来龙去脉,同时又叫来皇叔,一致认为卫王有闹事之嫌疑。卫王还想狡辩,眼看又要吵起来。 周皇大怒道:“卫王,你可知晓你在做什么?宗亲都在,母后还未安息,就这般不顾皇家颜面,齐王仗责都是小惩,若是没完没了,可就按宗人府规据办。” 卫王瞬间清醒过来,愤怒差点失去了理智,怨恨的看了看齐王,同时谢罪。心里对周皇更是不满,都是同胞兄弟,你就帮着齐王。 太后的后事整整持续了七日方罢。马三虽有疲惫,但也无怨无悔,能送太后安息,也算了了一桩愿事,同时安慰宇文昕,决定带她回清风寨散心。 再临山寨,马三轻松不少,看着满山的白雪,心情也好了很多。宇文昕也是缓了过来,偎依的身旁,马三见宇文昕小鸟依人的样子,倒是有些诧异。 女子似乎也看出马三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良久以后,宇文昕道:“这山上清净了许多,怎么人都散了么?” 马三轻轻道:“我让弟兄们都撤到其他分舵,只有少部分留守山寨。宇文昕有些吃惊道:“为何如此?莫非这里有事发生?” 马三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道:“昕儿,你觉得卫王怎么样?”女子何等聪慧,似想到了什么道:“莫非与卫王兄有关?” 马三点点头,算是回应。女子却并不吃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后文。马三无可奈何,只好把知晓的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宇文昕。 宇文昕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齐王兄为何与卫王兄不对付?”马三点点头。 卫王兄为人倒是没有大的问题,就是过于醉心权利,当初宇文护就是看中这点,所以卫王兄身为皇室中人,却屈服于宇文护之下。 后来还是母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卫王兄才脱离了宇文护。皇帝哥哥自然知晓其性子,所以命其组建侯官。 卫王兄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侯官的建立让其得到了权利的快感,同时也成为皇帝哥哥眼线,一举两得。 皇帝哥哥亲政之后,可能有诸多考虑,只封了卫王兄地官府大司徒卿,虽位及地官之首,但却并无实权。卫王兄虽表面平静,但心中有怨,这是瞒不住的。 马三震惊,能当皇帝果然腹黑,本以为就自己知晓卫王的暗中之事,看来皇帝怕是早已知晓,就等着卫王上钩呢! “那你不担心?”马三问道。宇文昕摇头道:“奴家知晓卫王兄性子,只希望自行醒悟吧,不过皇帝哥哥是重情之人,若真有那一天,只有去求皇帝哥哥。” “齐王怎么样,还是第一次见?”马三又道。女子露出笑容道:“齐王兄最是疼奴家,而且与皇帝哥哥关系极好,为人正直,敢做敢当,又嫉恶如仇。正因这性子,对卫王兄颇有成见。” 哦,看来这是个有江湖气的人,可惜这样的人难成大事,性格使然。这就难怪为何宇文邕能做皇帝了,开始表象肯定骗了宇文护,以为好糊弄,没想到却是最有心机的一个。 “昕儿,不谈不愉快的了,皇家自古以来都有争斗,只是担心你将来为难,尽人事,听天命就好,”马三安慰道。 宇文昕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夫主,等有一天,我们找个与世无争之地,好好过活可好?” 好,都听你的,到时候到处走走,就这样慢慢的变老,也不枉来世走上一遭。 第101章 游云阳宫 月余以后,卫王府,卫王在书房勃然大怒,整个书房一片狼藉。宇文宪,你等着。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有你跪在面前求吾的时候。 不一会儿,一黑袍人进了书房,对于眼前一幕似无所闻,静静的站立一旁,静等吩咐。 卫王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对黑袍人道:“都准备好了吗?”黑袍人不慌不忙道:“主上,一切准备就绪,皇宫安插的人也已全部到位,只差山中兵力就位。” 卫王点点道:“山中兵力全部部署到皇宫外,只要到位,时机一到,听从指挥,原本用来牵制周边城池府兵的,但本王等不及了,如今齐王回京,处处与本王作对,再拖下去怕是要节外生枝。” 诺,小的立即去办!到时自会通知主上。说完就退了出去。卫王满脸狰狞,眼露杀气。可惜了,若是再给本王一段时间,拉拢八妹,胜算更大些,不过也足够了。 “陛下,定于五月的佛,道两教辩论人员名单统计上来了,请陛下过目,”朝臣说完恭敬的递了过去。 周皇打开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名单,于是又合了起来道:“王爱卿,有多少人?”朝臣立即道:“禀告陛下,佛教有三百余人,道教二百余,共六百左右。” “这么多人?加上百官,岂不是有七百,如此众多之人,皇宫里没有大殿容纳,”周皇愁容道。 “陛下,难道忘了,云阳宫昨年已建成,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朝臣提醒道。周皇立即眼睛一亮,大声道:“爱卿提醒的对,朕倒是忘了云阳宫,当初朕欲建之时,还遭臣子反对,谏言耗费财力,人力,如今看其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圣明,那就如此定下,微臣告退”于是朝臣就退了出去。云阳宫完工久矣,正好还未去过,不如先去巡游一番。 宫里传来口谕道:“许久未见皇妹,特允皇妹及马天云随朕巡游云阳宫,明日一早出发。” 马三两人自是欣喜,云阳宫离皇宫不远,是新建的皇宫,以后皇家都会住过去。建成以后,并未使用,这次倒是可以好好看看了。 翌日,马三两人随着周皇一行人向云阳宫驶去,半个时辰以后就到了目的地。 沐浴在朝霞中的云阳宫,犹如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其金碧辉煌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云阳宫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仿佛诉说着皇室的尊贵与威严,其精湛的建筑技艺和华丽的装饰让人叹为观止。 云阳宫外,绿树成荫、花草丛生,与宫内的辉煌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展现了自然之美与人工之巧的完美结合。 一行人踏入宫内,雕梁画栋、壁画精美,每一处装饰都充满了艺术的气息,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艺术的殿堂。 马三目瞪口呆,这皇宫果然大气庞博,宏伟壮观。难怪都想做皇帝,就这宫殿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周皇似有卖弄之嫌,对马三道:“怎样?朕的新皇宫可还上眼?”马三瞥了他一眼道:“不错,甚是豪华,微臣都不想离开了。” 哈哈…周皇得意一笑又道:“整个皇宫有二十四道门户,你看都是用朱砂红涂抹,与周围黑色建筑不同,是不是更霸气些?” “那是自然,陛下住里面,更显王八之气?”马三有深意道。周皇自是听不出来,以为是夸奖之词,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一行人又巡游一番,累了就留下歇息,马三去了公主府,周皇早已知晓两人事实,倒也没说什么。 昕儿,这里比旧皇宫的公主府是好很多,单就这院子就宽了不少,还有这些院亭,设计很是漂亮,可惜了。要是春暖花开之时怕是更漂亮。 宇文昕见马三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嘴里又喋喋不休,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一副没见世面的样子,有什么可看的?” “昕儿,话不能这么说,生活中处处充满美,要用慧眼去发现,要不然人生岂不是很无趣?”马三回答道。 “那你慢慢发现,奴家累了,先去歇歇”女子说完就就进了房间。马三也没了兴致,也尾随而去,可惜了,要是灵儿也在该多好。 卫王府,卫王犹豫不决,自己这命令一下,可就一去不回头了。身边的几个黑袍人静静地站立,纹丝不动。 良久,卫王眼神坚定,紧握拳头道:“通知下去,一刻钟以后行动,全力攻占皇宫,让里面的人配合,一定要快,不能等皇城军反应过来,然后攻进去,控制皇家子弟及家眷。” 皇宫门口侍卫关上宫门,正准备走向两边的城防,突然之间只觉得后背钻心的疼,然后肚子又撕裂的疼,低头一看,只见穿肚而过的刀尖,转头一看,正是一起的兄弟,想问问为何如此?然而张开嘴,血水却喷了出来,然后倒了下去。 同样的一幕正在宫门口发生,有侍卫叫出了声,城防里的府兵发现异常,出来查探,见已死了几个弟兄,顿时发出警报。 不一会儿,宫门口反叛几人就被杀死。此时守宫将领是尉迟云,字文远,是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外甥,他被封为周国公,官至大将军,领兵驻守皇宫。 当尉迟运知晓此事以后,立即派出皇城六率,镇守宫门。同时清查内部奸细。不一会儿,皇宫周围就聚集了大量府兵,开始猛攻城门。 尉迟运沉着冷静的指挥作战,同时采取诸多措施,顶住敌人的攻击。随着时间的拉长,卫王见始终无法突破,于是发了狠,下了死命令,全力攻击,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暴露了所有安插的人员。 只可惜,安插的人毕竟有限,只引起短暂的骚动,在尉迟运的正确指挥下很快平息了下来。然后大家又齐心协力阻止敌人攻城。 皇宫传来的喊杀声,攻城声,惊动了京中百姓,大家很是疑惑。也有朝臣猜测,知陛下今日去了云阳宫,怕是有人趁陛下不在,想上位。 京都府兵得到消息,有人攻打皇宫。于是迅速出动,奔向皇宫而去,同时又有一批人直奔云阳宫。 来人报卫王,有大量府兵直奔而来,卫王内心更是焦急,再次发出最后全力攻击命令,只希望在府兵赶来之前攻入皇宫。 第102章 灭佛斥道 随着叛军的猛攻,尉迟运顶住了压力,终是没能让敌军攻进来,京都的府兵应该快到了,到时压力会小很多。 卫王宇文直两眼通红,皇宫久攻不下,京都的府兵又直奔而来,随着来人急报,形势万分危急,再不撤退就走不了了。 卫王不甘心的看了看皇宫,下达了撤退命令,按计划路线撤出京都,往南而去。见敌军极速的撤走,尉迟运松了口气,然后整军收拾战场。 当周皇得知卫王派兵攻打皇宫,心里难受至极,也有些担心皇城军能不能顶住。当得知卫王狼狈逃窜以后,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宇文昕得知卫王谋反,心里也不好受,虽早有准备,等真到这个时候,难免为卫王不值。本有大好的未来,如今却扣上反叛的罪名,更是为天下人不耻,得知要逃出京城,也松了一口气。 周皇派出齐王宇文宪,全力平叛,追击卫王,务必要把卫王活着带回。齐王早就知卫王不是好东西,誓要将其抓回这皇家的叛徒。 随着卫王的反叛,对京都造成一定的影响,皇宫进行了大的清洗,同时暗中支持卫王的世家也被抄家灭族,周皇脸色铁青,看来必须加强集权。 通过卫王之事,周皇对于佛,道两教的担忧更甚。单佛门僧侣就达到几百万,而且多年不交税,兵多粮足,要是行反叛之事,只怕整个周朝都将大乱。 还有道教,人员也有几十万之众,两教本就不对付,若是发生争斗,后果不堪设想。周皇眼里杀气弥漫,心中下定决心。 “陛下,卫王叛军进入梁朝,正在攻梁,有占梁自立之意,”来人报信道。 周皇大怒:“死不悔改,梁朝乃我朝属国,本就府兵有限,速派镇南军支援,定要全歼反叛之军。”来人领命而去。 随着一封封的战报发回,卫王在攻打荆州之时被齐王打败,叛军死伤无数,卫王被活着,择日押回京都受审。 不知不觉已到五月天,正是一年好时节。佛,道两教的主事之人全部到达京都,今天是两教辩论的第一天,分别就教义展开了激烈争论,两教都知晓,这次关系到以后在周朝的政治地位,所以两教火力全开。 百官更是目瞪口呆。马三也是大吃一惊,平时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今是开眼了。特别是一个叫智炫的佛教高僧,那口才一个遛。怼天怼地怼空气,怼得道门弟子哑口无言。 周皇脸色有些难看,这时期道教本是国教,虽然前期自己未亲政,但是至少是自己在位时册封的,把道教说得如此不堪,朕不要脸面的吗? 周皇于是有意帮腔道:“你佛门自羽济世救人,慈悲为怀,可做的事似乎有违?”智炫也许是怼人上瘾,要么就是毫无情商,竟然反问道:“陛下,道门似乎是您亲自册封的,可是做事与我佛门何异?” 周皇顿时无话可说,脸色难看。心中对两教更是毫无好感,本来辩论的目的是让尔等有改过自新,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好像理所当然一样。看来是朕太过仁慈了。 百官对于两教的表现也是摇摇头,特别是佛门。陛下早就对法藏大师下过通牒,法藏大师在紫金阁也开了佛门法会,没想到这些人还冥顽不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接连三日的两教辩论,百官才知晓自己在朝堂还是太保守了,与这些人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把不要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马三也是惊叹,这些都是人才呀,可惜走错了路,要是拉入自己的山寨,随便一个都能独挡一面。 三日后,周皇愤怒到了极点。在朝会时,当着百官解除了道教是国教的地位,同时派出各地府兵行动。 凡是有侵占土地,为祸乡邻的寺庙,道馆全部拆除。僧人,道人遣返回乡,无家可归的直接编入府兵。而且规定寺庙,道馆人员不得超过之数,官府造册登记。同时没收财产,规定以后不得占土地且必须得交税,有所违反,直接重刑。 于是全国动了起来,轰轰烈烈的灭佛斥道运动就此开展,有零星反抗的直接遭到官府的血腥镇压,此运动持续三月方止。 通过这次运动削弱了佛,道两教势力,减少了对信徒的政治影响力,有助于加强朝廷的中央集权。同时提升了皇帝的权威,巩固了皇权至上的政治体制。 废除佛,道两教后,大量土地被国家收回,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僧尼,道士被迫还俗,增加了社会可用的劳动力资源,有利于农业生产和经济发展。 没收的财产被重新分配,有助于缓解国家财政压力和社会贫富差距。总之,对于当前是非常有利的,但也有一定的损失。最高兴莫过于儒家,通过这次运动,重新确立了儒家思想的地位。 灭佛,斥道运动之后,周皇的威严达到顶峰。闲置下来才想起如何处置卫王一事,齐王虽然看不惯卫王作派,但毕竟一母同胞,自是为其求情,宇文昕也进宫多次。 最后周皇决定,废除宇文直王位,逐出皇家贬为庶民,连同其一家老少囚禁于宫中。 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宇文昕笑了笑道:“皇帝哥哥还是念旧情的,这也是卫王兄最好的结局了,起码不用死了。” 马三却对周皇比了中指,这腹黑皇帝,没杀死卫王,把人囚禁宫中,而且还是庶民,这不比杀死他还难受。 就皇宫中的龌龊勾当,卫王怕是生不如死。听说卫王还有十个儿子,几个女儿,真能生。这一大家子以后不知…唉!马三叹了口气。 这日,马文玉到了长安马府,两姐弟见面自是寒暄不已。马文玉泪眼婆娑紧紧的抱着马三,马三又是好一顿安慰才罢。 宇文昕一改往日风格,竟然主动请了安,马文玉自是揉了揉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又口无遮拦的打趣起来。 结果两女又似不服气的斗鸡,又在院里斗了起来。马三倒是无所谓,这是日常,要是哪天不斗了,才奇怪呢? 谢灵儿也摇头道:“夫主,你不怕她俩有个损失?”马三搂着谢灵儿的细腰道:“灵儿,你只看到了表面,这两人其实关系越打越好。” 谢灵儿脸有红晕,不解的看着马三。这妮子,真的是狐狸精,马三心思早就被谢灵儿所迷住了。不安分的手又乱动了起来。 谢灵儿娇斥一声,马三反而更是得寸进尺。谢灵儿终是忍不住跑了。这妮子,摸个腰都如此羞涩,脸皮太薄了。 第103章 流言 周朝京都长安皇宫正武殿,百官林立,周皇高坐龙椅之上。今日随国公杨坚回京述职。 只见一身着兵甲,身高七尺有余。大额头,高鼻梁,眼睛深邃的男子站了出来,双手对周皇行礼。然后怀中掏出册子恭敬的递了上去。 周皇打开看了一遍道:“随国公,你的意思北方边境时有敌人侵扰?那百姓可还安心?” 杨坚回道:“陛下,自微臣到北境以来,突厥等游牧骑兵时有袭击,我等苦于应对,百姓生活也受到诸多影响。” 周皇沉思一会儿道:“众爱卿可有良策?”李星云出列道:“陛下,微臣在北境镇守几年,突厥等游牧骑兵来去如风,我朝马匹有限,疲于应对,臣有一策,自可抵挡,只是有些耗费人力物力。” “哦,李爱卿但说无妨”周皇诧异道。李星云开口道:“只需北境修筑长城,游牧骑兵便不会在肆无忌惮。” 周皇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这耗费的人力物力是个天文数字。于是道:“李爱卿这法子可行,不知众爱卿还有其他良策?” 于是大家开始讨论了起来,有说训练马匹的,有说大量增兵北境的,可都大同小异,物力财力这一块耗费不少。 内史下大夫王轨道:“陛下,微臣不懂军事,但钱财微臣倒是有办法解决。” 周皇眼前一亮道:“王爱卿有何良策?”王轨不慌不忙道:“陛下忘了,不久前的灭佛斥道运动,各府衙缴获很多物资财产。” 周皇不解道:“王爱卿,你是知晓,有很多物资不假,可大部分都是固定资产,这当如何解决?” 王轨道:“如今我朝稳定,百姓稍有富余,陛下可以铸钱,一方面统一货币,方便商贸发展,另一方面有的资产就可以用钱来衡量,使其能流通起来,就不会只是一个死物。” 周皇眼光放光道:“王爱卿此计甚妙,那就这么办,到时解决了财力问题,那北境就可以大展拳脚。” 周皇顿了顿道:“大司徒卿,这事就交于你全权负责,一定要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钱不能多也不能少,你应知晓厉害。” “陛下放心,微臣定会拿出方案,”一朝臣道。周皇看了大家一眼道:“不知各位卿家还有何事?无事的话就…” “陛下,老臣有奏,”只见一老者慢慢的走了出来。周皇有些吃惊道:“皇叔,可有何事?” “陛下,城中有流言,事关八公主宇文昕,老臣当弄清楚,否则事关宗亲礼仪,”老者道。 周皇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以前有母后撑着,如今却该如何处理。于是缓缓道:“母后在世时,把八妹已许礼部大夫马爱卿,朕做不得主。” 老者追问道:“那太后为何没有恣意,皇家公主岂可儿戏,于宗礼于不顾?” “你…太后突然归天,未来得及,曾对朕提起过,还嘱咐朕不可参与,太后自有定夺…所以这事就拖了下来,”周皇有些不悦道。 “那后事如何处理?陛下总得有个章法,如今流言四起,于皇家颜面不利,”老者道。 周皇也无可奈何,只好问道:“不知皇叔可有办法?这后续又该当如何处理?” 老者道:“八公主之事,事涉及皇家,本该按皇家礼仪办,只是如今已成事实,又有太后口谕,老臣也不知如何处理?” 周皇道:“那就随其自然吧,朕也不好插手?”老者立即道:“陛下不可,如此于礼不符,这流言可伤天家颜面?当立即处理?” 老者见陛下犹豫,自是知晓其难处,于是开口道:“陛下,不如按正常流程处理?” 周皇郁闷,该死的马天云,这下倒是难住了,要是正常流程能走,太后还会拖吗?不就是其身份敏感,不好办!可是这下又该怎么办呢? 周皇缓缓道:“皇叔,你是知晓皇妹性子,自幼山野长大,不知礼,太后才会直接许允,要是流程走,又怕皇妹不喜,到时远走,皇家颜面岂不是更没了?” 老者还不死心,可是陛下已说得如此明了。要是真发生这事,大婚前公主跑了,那天家的颜面岂不全失,到时该如何收场,但总不能一堂堂公主就这样许了吧? “陛下,既然公主不喜,而且太后已许,老臣倒是有一策,可解流言”老者又道。 周皇突然来了兴趣道:“皇叔请讲?”老者顿了顿道:“陛下,事关重大,老者还是单独奏报吧?” 御书房内,老者抿了一口茶道:“陛下觉得是否可行?”周皇面露难色。把皇妹革出皇家,就不再是公主,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宗亲那里也有了交代,流言也会不攻自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周皇缓缓道:“皇叔此法倒是可行,不过朕得问问皇妹的意思?到时自会知会皇叔一声。” 作为当事人的宇文昕自是不知此事。正在与马文玉斗得不分上下,整个马府又鸡飞狗跳起来,马三等人无可奈何,倒是热闹了不少。 当周皇到公主府寻找宇文昕时,被下人告知去了马府,很少回府。周皇摇了摇头,皇妹也是,难怪流言四起,一点不矜持。 周皇来到马府,听见兵戈之声响起,周围的侍卫有些紧张的围了过来,周皇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吓得府里仆人跪了下去,周皇一进院子,就见两女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周皇有些诧异,又远远就见马三正在与一美丽至极的女子打情骂俏。全然不管相斗的两女子。一侍卫轻声道:“陛下,公主正与女子相斗,我等该如何?”周皇摇摇头,朝马三走去。 木尘等人早就发现一行人走了进来,但在侍卫的交代下,并未告知马三。 “礼部大夫好兴致啊,过得好不快活?”周皇冷冷道。马三吓了一跳,陛下怎么来了,回头瞪了木尘等人一眼,然后请安行礼。谢灵儿行礼以后,自是回了归房。 周皇狠狠的瞪了马三一眼,以前是听母后说过,马府还有一绝色女子,今天算是见识了。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尤物。这哪是一个阿?与皇妹争斗女子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陛下,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马三道。“怎么?马卿家不欢迎?”周皇道。马三立即道:“这不是府上没有准备嘛,怕怠慢了陛下”马三道。 “你倒是会享齐人之福,朕都有些嫉妒了,看你也挺闲的,不如…”周皇故意道。 “陛下,可别冤枉微臣,就现在得闲,每天很忙的,”马三立即道。 “那不知爱卿忙些什么?”周皇问道。马三顿时无言以对,本就没忙什么,这不是堂面话嘛! 第104章 出游 周朝京都长安马府,周皇把事叙述了一遍。宇文昕毫不在乎道:“皇帝哥哥,就这么办吧,也挺好。” “你就这么不在意?这小子有什么好?朕看他就是色欲迷心,你看都几个女子了?”周皇没好气道。 “皇帝哥哥,你误会了,刚才与皇妹相斗之人是天云二姐,”宇文昕哭笑不得道。 “随你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朕可就知会宗人府一声,不知这臭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是有朝一日受了委屈,朕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周皇狠狠道。 “谢皇帝哥哥,放心吧,更何况一开始他并知晓皇妹的身份,这层身份反而对我等不利,如今倒是好了。”宇文昕道。 周皇无话可说道:“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吧,朕走了。”当走出马府时,又狠狠的瞪了马三一眼,马三更是莫名其妙。 “昕儿,陛下找你何事?”马三问道。宇文昕不在意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好事,从今天开始,奴家就住这马府了,再不回皇宫。” 听女子这般说道,马三自是欢喜,也没有再追问缘由。周皇回宫以后,知会了宗人府一声,这事也算圆满。 这日,杨爽找了过来,马三自是高兴,两兄弟许久未见,自是日落才分开。天云兄,如今家兄调回京都,我等一家也到了这里,这分舵主可是当不成了。 马三毫不在意道:“你永远都是分舵主,下面安排好了就行,咱们两弟兄不分彼此,做闲散管事就好。” “好,还是天云兄看得开,吾有些着相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今日就如此吧,告辞!”杨爽说完就走了。 翌日,周皇来了旨意,封马三为乐部上大夫之职,正六命官阶。主管乐舞之事,下属有:中部中大夫,下部小大夫等。 马三有些懵,怎么就升官了呢?宇文昕自是知晓皇帝哥哥为补偿自己,所以才给天云升了官。陛下还特意交代,这虽是散职,但还是不能懈怠。 当马三搞清楚这官的职务以及要做的事以后,默默的为周皇竖起了中指,这个职务好阿,不用早朝,相当于后事的艺术家待遇,而且需要宫廷乐舞的时候,吩咐下去即可。自有下面的人操办。 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这下有理由了,这不是为了创作,找灵感嘛!马三本想带着全部人一起,然而谢灵儿不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马三自是想不明白。二姐也不愿,要留下陪谢灵儿,这都什么情况? 马三只好带着宇文昕出发了。宇文昕自是知道两女的心思,自己被解除宗人府之事没有瞒着两女。 两女以为自己心情不好,正好留下独处的时间,宇文昕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好点明,辜负人家一番心意,只是内心有些感动。 两人带着一行人就出发了,也没有目的地,正好又是金秋十月,正是秋高气爽的节气,两人一路游玩,不知不觉就到了齐朝并州。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在风中摇曳生姿。蓝天之下,碧草如茵,仿佛是大自然用绿色的颜料勾勒出的广阔画布。 远处,群山起伏,像是守护这片草原的忠诚卫士,静默而坚定。天空中的云朵,时而聚集时而散去,投下斑驳的影子,在草原上游走,仿佛是天空与大地之间轻盈的舞者。 微风拂过,草浪翻滚,伴随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那是大草原独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在大草原上,偶尔可见成群的牛羊悠闲地吃着草,它们的闲适成为了这片草原上最生动的风景。 大草原,这片神奇的土地,以它独特的方式诉说着生命的故事,展现着自然的韵律。在这里,心灵得以放飞,感受那份宁静、自由与和谐,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宽广无垠。 “昕儿,这地方太美了!没想到齐朝还占有如此草原,这不是天然的牧场么?”马三感慨道。 宇文昕陶醉在这天地之中,回过神来道:“夫主,不如就在这多待几天,奴家在这都有一种放飞的感觉,真是舍不得离开?” 也好,咱们就去牧民那里买几只羊,整个烤全羊,想想都流口水,说干就干,于是一行人就行动了起来。 当晚牧民热情的接待了他们,还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马三等人吃得不亦乐乎。马三了解到,这地方就相当于后世的内蒙草原的一部分,不远处山的那边就是齐朝边军戍边之地。 最近边军有所异动,提醒马三一行人最好离开。马三有些诧异,莫非突厥打过来了?但牧民知道得不多,应该不是突厥。因这几年边境比较稳定,很少有突厥士兵打过来,远处的山脉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翌日,马三一行人就远离边境而去,不知不觉到了阳曲县城。谁知整个阳曲都笼罩在阴云之下,一打听才知晓事件的原委。 原来是南安王高思好造反了,这曲阳成了他的大本营。如今并州叛军正在这里集结。马三等人看了布告檄文。 大意就是说齐皇从小生长在深宫之中,不能辨别人的善恶真伪,亲近凶恶狡猾之人,疏远忠诚善良之士。 于是使得那些受过刀锯酷刑的罪犯,地位显贵,超越朝廷重臣;那些胡人商贾之类,专擅朝廷大权,剥削百姓,抢掠市场。 皇上又不善于听取接受意见,专行暴虐残忍之事。把自己的母亲胡太后囚禁在深宫之中,不再尽人子的孝道;把两个弟弟高俨和高绰残害杀戮,完全断绝了兄弟之间的亲爱之情。 他又纵容皇子们在东城门抢别人的马,让斫骨光弁在西市捉鹰,给宠物驳龙封了个仪同三司的官号,给到处逍遥的庸碌之辈封了郡君的爵号,让这些人像狗马一样地排列在百官班位之中,荣耀地位超过了朝廷大臣。 百姓们不堪忍受这些暴政,这是国家动乱的根源。赵郡王高睿,确实是皇族中的英才,是国家的重托;左丞相斛律光,世代是朝廷的元老大臣,威望远着邻国,但他们无罪无过,突然遭到诛杀。 我既然忝列皇族,实际上也蒙受过皇上的特殊奖赏,现在我便要统领义兵,誓除皇上身边的奸邪之臣。 马三鄙夷,写这么多有个屁用,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算了,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要是成功了,后世就肯定有记录,只怕是又是没好结果。 第105章 再遇徐蕊 齐朝京都邺城皇宫,齐皇正沉浸纸醉金迷中,高阿那肱得到安南王造反的消息,见陛下正在兴致上,于是毫不在意,等结束以后在禀报。 哈哈…齐皇开怀大笑,真是舒坦。齐皇停了下来,高阿那肱给歌妓使了个眼色,歌妓领会,于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见时机差不多了。高阿那肱上前道:“陛下,有不好消息传来?”齐皇抿了一口茶水道:”高爱卿,有何消息?要朕亲自决定?” 高阿那肱道:“陛下,南安王高思好造反了,在并州广发檄文,广集叛军。” 齐皇震怒道:“好胆,本一汉人,皇家见其可怜,收归皇族,不但不感恩,竟然还行叛逆之事,真是狼子野心。” “陛下不用在意,一个小小的南安王,倒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不如派兵剿灭,”高阿那肱道。 “哼,养不熟的狗,朕要亲自去抓住这猪狗一样的东西,问问他,皇家可有亏待于他?”齐皇怒道。 “高爱卿,可有平叛人选?随朕出征,”齐皇问道。高阿那肱沉思一会儿道:“陛下,可派唐邕、莫多娄敬显、刘桃枝、中领军厍狄士文快马前往晋阳,我等再去不迟。” “好,朕就去会会这狗东西。”齐皇狠狠的道。“陛下,不必担忧,”高阿那肱劝道。同时双手拍了拍,一队绝色女子缓缓走了进来,齐皇眼睛一亮,面露笑容,又纵情声色犬马之中。 马三一行人进入中原腹地洛州,马三脸色有些难看。整个洛州似乎遭了旱,赤地千里。土地都开着裂缝,只有干枯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吱吱的声音。 经过打听,才知这地方有大半年没有下雨了,庄稼绝收,现在连百姓吃水都有问题,有很多百姓早就另寻他地去了,剩下的都是老弱残兵,若是还不下雨,只有等死。 这齐朝不灭倒是天理难容了,不是起兵就是天灾,朝廷既然不管不问。马三一口叹息,这是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夫主,奴家倒是想起当初你说过,我周朝有一统之势,当时是不信的,如今看这齐朝,连这腹地都如此破败不堪,灭亡只是早晚之事,倒是有先见之明。奴家只是好奇,为何你能提前知晓这些的?宇文昕开口道。 马三顿了一下,我有说过吗?怎么忽悠呢?哦不,怎么解释呢? 昕儿,这天下大势是分分合合,史书早有记载。齐国杀功臣良将,宠佞小人,这是迟早的祸端。这天灾只是加速其灭亡。 至于陈朝,也差不多。陈皇醉心弄权,疑心朝臣,从不关心百姓死活,最终的结果就是离心离德,但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周朝恰恰相反,虽宇文护一脉把持朝堂已久,但不得不承认,宇文护是有大局观的,至少用人不是碌碌无为之辈,同时有很多有益百姓的举措,这点得肯定。 陛下亲政以来,政治清明,更是与民休养生息,同时钏除浸吞土地的蛀虫。今年更是铸钱币,鼓励通商,大赦天下,国力蒸蒸日上,雄霸天下之势已成。 宇文昕很是高兴道:“当时以为你是哄奴家开心,不过如今看来,夫主倒是对的,只是可惜了。” 马三臭屁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可惜什么?”宇文昕打趣道:“奴家只是可惜夫主一身才华,却不思进取,要是用在朝堂之上,皇帝哥哥岂不是如虎添翼。” “昕儿,这样不好吗?到处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但增长学识还能陪在你身边,”马三道。 “奴家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感慨罢了,这样也挺好,不用繁琐之事缠身,”宇文昕笑道。 咦,这洛阳城怎么回事,怎么城门口如此戒严。“少爷,打探清楚了,这洛阳发生了瘟疫,只进不出,我等还是走吧,”木尘探了一番回来道。 瘟疫,马三顿时心惊肉跳,这个时代一旦感染就是等死,于是立即道:“快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调转马头,往来路返回。” 天云…突然马车里传来一女子叫喊的声音,马三有些疑惑,只见马车停了下来,然后走出一白衣女子,面围白巾。 马三不确定是不是叫自己,只是看着女子愣神,只见女子撤下白巾,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同时笑呵呵的望着自己。 徐姑娘,马三立马认出,兴奋的下了马。径直朝人走去。全然不顾身边宇文昕变色的脸。木尘等侍卫看看马三又看看宇文昕,然后摇了摇头,这少爷,见到漂亮女子,就把少夫人晾在了一旁,等会怕是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马三脸色焦急道:“你要进去,都不知晓里面情况,要是感染上,后果不堪设想,你爷爷也同意你去?” 徐蕊见马三焦急,心里暖暖的道:“天云,爷爷早就进去了,奴家有些担心,再加上朝廷广邀医师,所以想进去帮爷爷。” 马上急忙道:“我不同意,你一女子,进去不是添乱吗?何况已有那么多名医大家进去了,不差你一个。” “天云,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本分,更何况我徐家世代从医,爷爷又受封皇家御医,奴家有不可推卸之责,”女子劝道。 “不行,今天你就是不能进去?”马三耍赖道。女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马三一副无奈的样子,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为难。 “天云,你怎么来洛州了?”女子转移话题道。马三立即回道:“闲来无事,带着家“妻”出来转转,不知不觉就到这来了。” 徐蕊眼神有些暗淡道:“你都成家了,可惜有这瘟疫,不然奴家定带你们转转。” 马三反应过来道:“你看我,见到你太高兴了,给你介绍下”于是转身对宇文昕道:“昕儿,过来,给你介绍个朋友。”宇文昕下了马,缓缓的走了过来。两女互相打量,徐蕊内心嘀咕,比上次的女子更是漂亮,这浪荡子。 “昕儿,这就是上次受伤后,被徐蕊姑娘所救,徐姑娘,这就是家“妻”宇文昕。”马三介绍道。 两女一番寒暄,宇文昕站在了马三身边,从女子看马三的眼神,同作为女子的宇文昕自是看出了不同,这混账东西,只怕还不自知。 第106章 平齐三策 “天云,你能不能让奴家进去,真的很担心爷爷?”徐蕊央求道。马三摇摇头,就是不让。这下又僵持不下。 宇文昕也不好说什么,虽然马三是霸道了些,但这混账东西性子就这样,不自知,你以什么身份要求人家,气死了。 天云…女子很是无奈,又不知如何劝慰。马三见徐蕊着急于是道:“这样吧,你若是非要进去,就带上我,陪你一起,要不然就不进去?” “天云,你不是医师,进去不能自治,倘若疫情凶险,奴家如何交代?”徐蕊小声道。马三立即道:“那就都不进去,我等就在外等你爷爷即可。” 女子终是妥协,只好答应。马三顿时高兴起来,又对女子一阵喋喋不休,徐蕊也很开心,两人全然不顾其他,宇文昕在后面握紧的手松了又紧。 马三似乎想起了正事道:“徐姑娘,这瘟疫到底是何症状,可有了解,还有爆发多久了?” 徐蕊也有些脸红,刚只顾寒暄了,倒是这事忘到了一边。然后轻道:“具体不太清楚,前段时间陪爷爷外出采药,然后有人来报,爷爷匆匆忙忙的就先回来了。” 后来才了解到,有一村民,全身长满疱疹,特别是身上甚多,然后就开始发烧,几天后就死了,同时家里人也开始出现症状,但表现各不相同,最后蔓延至整个村庄,听说死了许多人。 然后朝廷插手,就派府兵镇守洛阳城,只进不出,同时广邀全国医师,治病救人。当时若是没有陪爷爷出去采药,怕是也出不来的。 马三陷入沉思,这是什么病,水痘,天花…算了,反正也不知晓,自己又不会。只要不让这妮子进去就行。 随后一群人就远离了洛阳城,找了离最近的城“轵县”安顿了下来,马三建议大家少出门,只派侍卫打探消息。 就这样,马三一行人在此待了月余之久,疫情最终解封了,还好徐老爷子健健康康的出来了,只是显瘦了不少。 当徐老见到马三有些吃惊,了解事情缘由以后倒是对这小子心存感激,里面死了很多医师,还好有马三劝住,不然后果难料。 “徐老,到底是什么病?”马三忍不住问道。老者摇摇头道:“我等也没弄清楚,每个人的表现情况不一样,有的全身长疱疹,有的发烧妄语,还有的学狗叫,甚是奇怪,半个月前就没人死亡了,我等多待了些时日,怕反复,后见确实没有人在发作,才解除。” 这不狂犬病嘛,马三沉思了一会道:“是不是感染的人都死了,而且怕水?”老者诧异道:“你知晓此病?确实如此。” 马三点头道:“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狂犬病,在下在古书上见过,就是这些症状,只要感染,十死无生。但是可以预防,就是少接触动物,特别是怪异的动物,这种病就是动物传染而来。” 徐老来了兴趣道:“天云,不知是何古书,如此神奇?现在可还有?老夫倒时越发好奇。” 马三心虚道:“闲来无事在府里翻阅的,只是不知还能不能找到,将来若是能找到,定会交于徐老一观。” 好,老者高兴道:“原来叫狂犬病,既然知其病因,那就只能防御了,倒是简单许多。” “天云,为以防万一,我等暂时离开洛阳城,回齐朝京都邺城,不知可否愿意一起?”老者邀请道。 “徐老,下次吧!这次出来日久,何况要到元日了,我等要返回周朝了,下次定来拜访,马三拒绝道。” 徐蕊眼色黯淡,很是失落。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当然除了马三。恋恋不舍后,一行人踏上了归家之路。 宇文昕想开口,但见这混账东西一点没事的样,不由得为徐蕊不值,同时叹了口气。这家伙性子就这样,若是徐姑娘自己不迈出这一步,怕是… 见女子叹气,马三不解道:“昕儿,何事如此?”宇文昕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对着马三的马屁股抽了一鞭子,马吃痛,飞奔而去。马三顿时后仰,差点掉了下来。 “蕊儿,有时候你得勇敢一些,自己的幸福自己去争取,天云这臭小子性子如此,你若不夸出去,怕只有徒增伤感了,”老者轻言道。 女子有些气馁,小声道:“可是他已成家,不知心里…”老者道:“蕊儿,爷爷只是不想你遗憾,你年纪已是不小,若是错过,将来后悔莫及。你自己想想吧,想通了追过去还来的及。” 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今年的雪似乎来得更早一些,这对于洛州的百姓来说更是雪上加霜,不知又要饿死冻死多少人。 南安王高思好的叛乱持续不到两月就被彻底剿灭,并州又经过大清洗,无数世家连根拔起,整个并州都处于风声鹤唳之中,无数人开始出逃,可是这大雪天又能走哪里呢? 周朝御书房,韦孝宽正侃侃而谈。韦孝宽历仕三代,屡建奇功。任命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后晋爵为建忠郡公。 “韦爱卿,你这平齐三策可详细些,周皇道。韦孝宽于是道:“第一,出轵关策:微臣建议陛下出轵关,集结军队,从多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以迅速打击北齐的防御。 第二,广储策:就是广积粮食和物资,招募勇猛的士兵,以备不时之需,同时观察敌人的变化,等待时机。 第三,结邻好策:就是建议与邻国建立友好关系,通过外交手段来稳固自身的战略地位,同时等待北齐内部出现问题,再采取行动。 周皇点点头,“韦卿家之策正合朕意。于爱卿,意为如何?”周皇又对于翼问道。于翼回道:“韦大人计策妙及,如今我朝国力雄厚,反。观齐朝,前段时间天灾人祸不断,此时取齐正合时宜。” “恩,那就按韦爱卿之策行事,同时继续执行于爱卿的迷惑之计,暂时不要增兵镇东军,待时机成熟,极速派兵然后一鼓作气,定能让齐朝措手不及,”周皇道。 周皇又顿了顿道:“同时派出使者,出访突厥,陈朝。我等三路齐攻,到时各凭本事分这齐朝天下。” 于翼等人眼神火热,这正是立功的好机会。周皇也意气风发,先灭齐国,后灭南陈,到时这天下尽归我大周,吾将名留青史。 第107章 情定洛州 “堂主,前面就出洛州进入我朝义州了,不过后面几人还是一直跟着我等,要不要…”蝎子问道。宇文昕道:“不用,”早几天就知晓有人跟着,大概也猜着是谁了,所以也一直没有去管。女子幽怨的看了马三一眼。 “小姐,前面就出洛州了,马上就进周朝了,我等还是远远跟着吗?”一手下对坐马车里的女子道。 女子有些着急,却又不知当如何?只能远远的跟着,终是脸皮薄了些。“再等等吧,”女子道。 马三自是不知这一切,木尘则是知有人跟踪的,大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少夫人定是知晓的,这事还是不参与得好。 “夫主,你觉得徐姑娘怎么样?奴家看她对你一片痴心,你就没有动心?”宇文昕试探道。马三看了女子一眼,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呢?该怎么回答呢? 宇文昕见他思索半天不回道:“真心的问你,不用好话来哄奴家,骗人开心。” 马三见她严肃,于是开口道:“徐姑娘是一好女子,温柔体贴入微,落落大方,而且能妙手回春,难得的是有医者仁心,济世之怀的大爱。” “你对人家点评颇高,那与奴家比呢?”宇文昕道。马三撇了撇嘴道:“你就算了,妥妥的暴力女,一点不温柔,只会舞刀弄枪。” 宇文昕气急,大声道:“你个混蛋再说一遍,你信不信?”马三立马怂了,嘀咕道:“这不是你让人家说的么,结果还不爱听。” 宇文昕就要动手,举起马鞭就要抽过来,马三见势不对拍马跑了。“这混蛋,”宇文昕暗骂道。 一番闹腾以后,宇文昕对马三道:“前面就要过边境了,你的小情人可一直跟着,人家脸皮薄,你自己看到办,奴家前面等你,”说完拍马跑到了前面。 马三吃惊,停了下来,回头望向远处,是隐约有几人拥着一辆马车,正缓缓驶来。莫非是徐姑娘? 马三立即调转马头,拍马而去。“小姐,马公子过来了,该当如何?”侍卫对马车里的女子道。 阿?女子脸色瞬间变红,顿时手足无措。“徐姑娘,是你么?”马三来到马车前道。只见女子满脸娇羞的打开帘子走了出来。 马三立即下马,眼里满是惊喜。女子见马三惊喜,内心稍是安心不少,至少他不是讨厌奴家的。 “奴家只是想…想送送你,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所以就远远跟着,”徐蕊小声道。马三再是榆木疙瘩也知晓其意。 于是上前拉着她的手,徐蕊顿时心跳的厉害,努力保持平静。马三缓缓道:“蕊儿,若是不嫌弃,跟着在下可好?就是要受些委屈。” 女子顿时羞涩,不敢抬头看他,然后点了点头,内心的石头终是落地。马三又把女子搂入怀中,久久不停。 宇文昕气得牙痒痒。混蛋东西,又骗一女子。但是同为女子,又不忍心见徐蕊暗自伤心,所以才提醒马三。 两人又说了些话,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见女子上了马车,走远了。马三上马转头朝宇文昕跑去。 马三有些尴尬道:“昕儿,谢谢。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有你陪着真好。” “呸,色痞,又来哄人”宇文昕骂道。不过内心倒是平静了许多,真是冤家,自己就败在了这张嘴上。 马三自是又一阵甜言蜜语,宇文昕终是心花怒放。旁边的侍卫默默的对他比了中指。 一行人回到马府,府里自是又多了欢歌笑语。宇文昕与马文玉又斗在了一起,把独处的机会自是留给了谢灵儿,一阵温存自不必说。 第二人,宫里就来了消息,要乐舞部创作一乐舞,为攻齐做准备的出师战曲,马三作为乐舞之首,自是当仁不让。 马三立即去了乐舞部,下达了命令。下面自是行动了起来,但下属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这是几个意思。 后来旁敲侧击才知晓,虽然你是头,但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吧,反而更应该拿出本事,好堵悠悠众口。 这是不服啊,也难怪了。任何部门要是空降一老大,谁心里都不舒服,挡了人家的晋升之路,有本事就算了,要是没本事,服你才怪了。 马三犯了难,这古典乐舞,而且是军乐,后世的玩意是行不通的。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府邸。 众人见他脸色不对,得知情况以后都走开了,这就没办法了。这可帮不上忙。小五对他有种盲目的崇拜。什么事能难倒三哥。当初那“粱祝”还是三哥作出来的呢? 马三没工夫听小五扯淡,自己回到书房冥思苦想去了。几女子追问小五什么“粱祝”,小五很是嘚瑟的讲了起来。 然后把马三在青楼亲自教清馆人如何创作,一系列的事抖了出来。小五再把“梁祝”的调子哼了一遍,几女是感动的稀里哗啦。 宇文昕感动过后,手却痒了起来,这混账东西,连青楼女子都不放过,看来得好好调教,要不然以后还得了。 谢灵儿自是感动得落泪,没想到夫主还创作出了如此才情的故事,就是结尾悲伤了些,真讨厌,又骗人家眼泪。 马文玉倒是不惊讶,自己这三弟天生风流,看来也得管管,不然有失身份,青楼如此之地,不能再去。 马三想了一两个时辰,都没能选出想要的。唉,看来不容易啊。咦,军阵,破阵…有个破阵曲,马三想了想。对,“秦王破阵乐”,听过,大气磅礴,正好实用,可是不熟悉。 有大鼓,特别的令人热血沸腾,这可以借鉴。好像要一百多人,演示阵法,配上古乐器,最后就是擂鼓。得想想这乐器有些什么… 歌词用什么呢?曲调呢?十面埋伏?对,就用十面埋伏,再改一改。而且主要用的是琵琶,马三说干就干,又急匆匆的去了乐舞部。 找了几个乐师,马三仔细询问了现在有些什么乐器,当得知有琵琶,横笛、筚篥等龟兹乐器,马三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道对几人道:“我把这段旋律哼出来,你们可否根据旋律把曲写出?” 几人点头道:“大人放心,这是基本,若是这都不会,又如何做宫廷乐师。”马三放下心来,还好后世喜欢听这些轻音乐,“十面埋伏”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于是马三轻轻的开始哼了出来,哼得很慢,就是怕几人跟不上,一曲罢了。马三道:“你们对一下自己写的曲谱,看能对上否?” 经过对比,基本能对上,有些差异,马三又哼了几遍,直到几人一调不差,马三才罢休。 第108章 创军乐 马三松了口气,然后指定一人道:“你用琵琶弹一下,该改停的时候,看本官手势。”见人准备好,马三示意先弹了起来。 这里停三个调,这里停几个调…随着马三的示意,基本上定了调。然后道:“现在就按照如此连贯弹起来。” 一曲终罢,几人有些兴奋,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人忍不住道:“大人,这曲是很激励,只是为何停调如此多地方,岂不是不连贯?” 马三回道:“这只是基本,还有其他乐器配合,军乐要的是大气磅礴,离不开鼓,所以先空出来。” “原来如此,小的明白了,只是这配合大人可有章程,”一乐师急切的问道。 “不着急,这曲主要是琵琶,其他的都是辅助,同时结尾一段大鼓,才是高潮,倒是还要配合战阵,方才完整,”马三又道。 “你们也提点意见,这琵琶是独奏还是合奏的好?你们先试一试,明日本官再来,今天就这样吧,”马三说完就退走了。 等马三一走,几人就忍不住练了起来,一会儿独奏,一会合弹。其他乐师忍不住也加入了进来,一会儿用横笛补了进来,一会儿又用筚篥等。 每个人都露出兴奋的神情,如此美妙的曲,真的是太好听了。若是加入打鼓,再配合战阵,简直不敢想象,大人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第二天,马三叫来了更多的乐师,各种乐器加入其中,实验了无数次,但都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到底差啥呢? 一众乐师却不明白,如此天籁之音,大人为何还不满意。马三沉思了一会儿,想通了关键,后世的音乐大都有电音,难怪差了些,只是这怎么解决呢? 马三突然一拍大腿,想到了办法。于是叫了几个声音很好的乐师道:“就你们几个了,你们等会吟唱,但是要小声,最后合音要整齐,先试一试?” 几人于是先试了试,效果不行。再来,先不忙…大概十几次以后,效果出来了,但是还不够,于是又叫来更多乐师加入,对,就是这个感觉。 马三有些兴奋,终于是达到后世的效果了。下面演示一遍,记住自己的要点。特别是打大鼓的人,气势要拿出来,要注意节奏。 一曲终了,马三眯上眼睛,似乎回到后世听音乐的场景,有八分像了,就是配合方面差了些,还有打鼓打的是很热血,但好像少了些什么。 大家很不错,从明天开始,放下其他的事,就做这件事,大家一定要熟悉。等熟悉以后,本官会向皇上请旨,到时派来府兵。到时大家再配合战阵演练。 接连十几天,马三都专注在这一事件之上,几个女子从来没有见他认真过,这次一改往日放荡不羁的形象,让几女看见了他的另一面,倒是更吸引人。 “你不在乐舞部监督下面的做事,跑朕这来有何事?”周皇对马三的觐见有些吃惊道。 马三道:”陛下,你不是交代微臣创作一军乐么?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这不特来请旨么?” “哦,创作好了?这么快?朕又不懂乐舞,你请什么旨?”周皇惊讶道。 “微臣不是带昕儿出去游历了一番么,有些灵感,自然创作就快些,不过差些人手,特向陛下讨要些两百余人,”马三回道。 “你倒是逍遥,还游历一番,一走就是几月,乐舞部虽无大事,但也不可如此放任不管,两百人?你找不到?为何还来请旨?”周皇没好气道。 “陛下,微臣讨要的是军中之人,懂得战阵,其他的人可不行,所以只好请旨来了,”马三回答道。 “为何要懂战阵之人?莫非你那乐舞需要?”周皇问道。“陛下英明,正是如此,”马三立即马屁道。 周皇瞪了他一眼道:“这样吧,朕调一支游击率给你用,正好三百人,可够?”马三高兴回道:“够了,够了,谢陛下,让他们乐舞部候着就好,说完就要退走。 周皇立即道:”你着什么急?好久没见了,正好陪朕叙叙旧,马上到用膳时间了,就用完膳再走吧?” 马三心里十分不愿,但又不好拒绝,于是点头答应。于是两人就奔御膳房而去,看着桌上的食物,马三一阵吐槽,这就是皇帝吃的东西?样式倒是多,可这也太素了。 周皇似乎看出马三所想道:“是不是朕这食物不合胃口,”马三张口欲言,但终是没说出来。周皇又道:“不必拘束,这里没有君臣。” 马三松了口气道:“皇上,你这也太素了吧,肉都没有,微臣可吃不惯,还不顶饿。人要合理进食,不能太素,要不然人体摄入脂肪不够…” 周皇邹眉,臭小子,还教训起朕来了,叫你不拘束,你倒是真的不讲礼了。周皇无奈,只好又叫做了几道荤菜。 马三吃得满口流油,还一边点评,这菜烧得太硬,不软和。那菜又太软,没了菜的原味…周皇心里那个气,最后眼不见为净。走到一边喝起茶来。 马三酒足饭饱以后,自觉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摸了摸肚子道:“皇上,今天这荤菜还不错,就是这素菜差了些。” 周皇满脸黑线道:“皇妹可还好?”马三毫不在意道:“皇上放心,昕儿好得很,不欺负微臣都不错了,这次游了一圈回来,倒是温柔了些。看来还得多出去走走。” 周皇很想上去抽他几下,终是忍住了道:“你可知朕为何要你乐舞部做首军乐?”马三无所谓道:“不就是准备攻打齐国么?做军乐是鼓舞士气之用。” “那你才多久,就做出来了,要是做得不好,自有朝臣弹劾你,可有把握?更何况这次朕 准备御驾亲征,士气这一块至关重大。”周皇郑重道。 “放心,小小齐国,陛下当有雄心,更何况齐国已是强弩之末,就算陛下你不攻取,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马三回道。 “哦?为何如此?”周皇诧异道。马三示意宦官沏茶,宦官看了一眼周皇,然后退了出去,一会儿就端了一壶茶回来,正准备给马三沏上,马三连忙自己动起手来,还谢了谢宦官。 最后喝了一口才慢慢道:“陛下,这齐国皇帝高纬,昏庸不堪,整日醉生梦死。朝堂奸佞垄断朝纲,杀良臣诛武将,加上天灾人祸,百姓苦不堪言,这样的国家不亡,天理难容。” 周皇点点头,甚是同意。这样的朝堂,不攻都会自破。 第109章 响鼓重锤 “爱卿倒是看得明白,那朕岂不是等其灭亡,然后在取?”周皇道。 皇上着相了不是,为什么要等其亡了再去取?你不去取,自有人取,如今中原三分天下,陛下虽有王霸之气,可别忘了北有突厥虎视眈眈。 周朝,齐朝,陈朝我等终究是一家,最后谁一统天下,都是自己人。可是突厥不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才是心腹大患。 如今整个中原,齐朝,陈朝都处于土崩瓦解之边缘,陛下应迅速占领齐国,一统北方,然后屯兵边境,以拒突厥。等消化以后再攻南方,方能天下一统。 周皇眼睛闪闪发光,然后问道:“为何不能先灭陈,再灭齐?” 陛下,南方虽然富足,但是地理局限了,为何南方王朝都只是偏安一隅的短命王朝,就是因位置局限。 只要我方占据天险,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在我,若是先攻陈,北方突厥与齐联合起来,到时就没有退路,只能在南方龟缩,到时主动权就易主了。 “所以陛下先攻齐的策略是对的,而且要快,多占有利地形。到时一统天下,史书必将留名。”马三马屁道。 周皇内心早已是激动不已,那个皇帝不想有不世之功,谁又不想流芳百世。周皇看了看马三道:“把你放在乐舞部倒是屈才了,要不给你动动位置?” 怎么还恩将仇报呢。马三急了道:“皇上,微臣也就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就这乐舞部都管不过来,还是不动得好。” “母后在世时,说你这人有才,就是太懒散,朕还不信,如今倒是有些佩服母后,她看人是真准,”周皇恨铁不成钢道。 “皇上,这不天生一人就必有一路,微臣天生就散惯了,这乐舞部都力不从心,”马三又道。 “哼,你不为自己,难道也不为家人考虑,不为皇妹着想,你可知皇妹已在宗人府除名,已不能享受公主待遇,那你凭什么给他将来,而且你不只一个女子吧?”周皇恨恨道。 这…马三哑口无言,好像还是这个道理,一家之主,没有进账这以后怎么生活?还有两姐,马三顿时无地自容。 “昕儿为何被你皇家除名?”马三不解道。周皇没好气道:“你觉得呢?你一陈朝重臣之子,就算想做驸马,皇室也不会同意的,加上流言蜚语,母后在世时还能护住,如今朕也是无可奈何,皇妹为了跟你在一起,只有这条路方能圆满,不然堂堂一国公主,能住进你马府。” 周皇见马三无言以对。喝了口茶淡淡道:“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皇妹一番苦心,朕在这位置,可以保你一家无忧,可是以后呢?你总得为他们考虑吧?” 马三有些羞愧,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逍遥自在就好,以前是有便宜爹,现在是有皇上撑着,原来自己太肤浅了。 “皇上,谢谢。”马三慎重道。周皇摆了摆手道:“朕也是为了皇妹,希望她托付终身的男子能给她幸福,不必为了琐事担忧。” 周皇叫宦官添了茶,又喝了一口道:“你是有才的,这大周的官,只要你有本事,你可以放心去取,朕不希望你碌碌无为,将来妻儿受苦。” “你不怕将来又多一个宇文护?”马三开口调侃道。“哼,只要你有本事,再斗一回又何妨?”周皇自信道。 “哈哈…放心,微臣有自知之明,皇上,你觉得随国公怎么样?”马三有意提醒道。周皇想了想道:“有父遗风,有大将之才,同时有大局观,正好太子已到婚配年纪,随国公之女又正值及笄之年,皇家有结亲之意愿。” 马三点点头,算了,我说了也没人相信,杨坚也怕是被赶鸭子上架,这天下事谁又说得清呢。这皇帝是个好皇帝,怎么就给他人做了嫁衣呢?看来这太子不行。 “好了,陛下,微臣得回了,你让游击率的弟兄明日乐舞部集结就行”马三行礼就退走了。 这小子,不知明不明白朕的一番苦心。唉,算了,性子如此,朕在一日当保你一日吧! 马三今日收获颇多,被周皇敲醒了,认清了现实,是呀,自己不做官又能做什么呢?从商没头脑,后世的东西一样不会,只有一张嘴。又拿什么养活一家老小呢? 昕儿牺牲如此之大,难怪怎么就住进府里来了呢?这妮子!刀子嘴豆腐心,自己得好好对人家。 马三又一副心事重重的回道府,抬头就见宇文昕在院里练武艺。女子见马三回来了,迎了上来,马三一把把女子搂入怀中,抱得紧紧的。 宇文昕有些怪异的看着他,但没有说话,以为是去皇帝哥哥那里受了委屈,任由他抱着。“昕儿,谢谢你。”马三轻轻道。 女子聪明伶俐,想了什么道:“有你陪着就好,其他的奴家不在乎,但是以后不得再沾花惹草。” 不远处的两女见两人如此,也猜出来了个所以然。马文玉喃喃道:“这小三,不注意分寸,这么多人在呢?”谢灵儿道:“二姐,天云什么样的性子,你难道还不知晓,奴家就喜欢这样。” 马文玉瞥了她一眼道:“你们就这样护着他吧,听说这回去齐朝又哄骗了一女子,就是因为她才回来得晚了些,看你们以后怎么办?” “二姐,又多一姐妹爱护天云不好么?”谢灵儿道。马文玉无语:“你这妮子心可真大,算了,给你也说不通,不知小三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几日以后,马三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欣然一笑。成了,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这要是拉出去,还不亮瞎众人的狗眼。 这游击率不愧是皇家精锐之师,这战阵加乐曲,让马三都热血沸腾。还加点什么呢?对了,再加首写军人的诗词,大家一起喊出来,岂不是更好。 马三想了半天,想到一首:《出塞》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玉门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还有一首:《出征》战鼓震天声势阔,将军披挂率军行。家国重任担肩上,背井离乡赴疆情。 把两首重新组合,“战鼓震天声势阔,将军披挂率军行。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也叫“出征”吧。还不错,就这样。 第110章 扬名 时光飞逝,又是一年元日,马三都不知道自己是十七还是十八岁了。参加完祭祀,几人好好的游了一圈长安城。 回到府里以后,宫里来了些赏赐,马三是知晓的,这是皇上赏赐给昕儿的。虽然不是公主,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割舍的。 马文玉见此却有些伤感,马三知二姐心思,这是想大姐了。马三又何尝不想念呢?近两年没见大姐了,不知是否安好,虽偶尔有信来往,但终是难解这思念之情。 随着吴茂两兄弟的到来,淡淡的思念冲淡了很多。后来杨爽也来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一会儿就热络了起来,整个府邸又充满了欢歌笑语。 第二日,破天荒的头一次,马府有人来拜访了!马三还有些错愕,原来是自己的左右手,或许是人情世故,又或许是对自己认可。马三自是欣喜的,好一番招待。 正聊得高兴之时,又有乐师拜访,马三一阵好忙,几人也是高兴,马大人随和,从没有架子,而且交谈幽默风趣,让人如沐春风。 在喝了几口酒以后,马三叫来御用助手小五。马三道:“小五,来,哥哥给你介绍,”于是一番熟络以后,小五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焦点。 一众人被小五的叙述弄得一愣一愣的。一乐师感叹道:“原来乐曲是来源于生活故事,只有好的故事打动了人,然后围绕故事创作的乐曲才有灵魂,难怪马大人能创出如此天籁之音,我等受教了。” 众人自是带了乐器的,一首“梁祝”便在马府的上空悠扬的响起,顿时大家都被吸引。马三自是被几人折服,不愧是玩音乐的,太专业了。 几个女子有听小五说起过,自是被这故事感动,可是这曲子却更是能引起共鸣,好比自己就是那祝英台,求而不得,死而化蝶。谢灵儿则是泪眼婆娑的盯着马三,还是低估了夫主的才情。 连路过马府的百姓都被这曲子所吸引,都想进府一听。马三提醒其中一带横笛的乐师道:“你用横笛试一试,每种乐曲都有独特的乐器相配,才能相得益彰。 果然,随着横笛的笛声响起,又别具风格,更能引人入胜。大家若有所思,齐齐投来敬佩的目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众人不舍的离开了马府。短短几日,马三之名风靡了整个长安城,都知其创作了一首“梁祝”。更为重要的是还有一凄凉的故事相配,大家争相讲解,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当马三知晓以后,有些哭笑不得。看来那个时代都喜欢这些凄凄惨惨的爱情故事。不行,我得开一青楼,皇帝那天嗝屁了,当不了官,这以后一家老小怎么养活。 正好便宜爹留了一帮打手和探子,这是最容易获取情报的地方。说干就干,于是找到几女,刚说出想法就被马文玉抓住耳朵一阵说教。 “二姐,你误会了,这不叫青楼,这叫歌舞团,就像宫廷乐舞一样,只是对民间开放,有钱就可以听,”马三立即解释道。 谢灵儿倒是没意见,马三做什么都支持,有点盲目的那种。宇文昕就更不管了,只要不是开青楼。干啥都行,就是马文玉这关,马三费了好大的劲才说通。 马三愁地方,这长安城是权利,政治集中之地,寸土寸金。好的地方很是难找。正在马三愁眉苦脸之际,宇文昕丢了十几张地契给他,自己选,看上哪就选哪,反正都是自家的。 马三眼都绿了,这是富婆啊,老者还开劳什子青楼,不就是怕以后养不起你们么?这不是打消老子积极性么。算了,就当玩玩吧,正好消遣时间。 于是马三当起了甩手掌柜,交给了小五去选址,看哪里适合就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拉人入伙,杨爽得拉进来,以后的王爷,这大腿得抱紧了。 可惜卫王这个没头脑的家伙,要不然得算一个。哪天有空得再去会会齐王,虽然见了几次,但这关系还不是很铁,吴茂这家伙没事做,正好过来管理… 一项项的事都在马三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又把装修风格想了想,钱倒是不愁,木尘说老爷留有一笔钱,但马三没有在意,从来没有过问,当马三问了木尘以后,马三顿时没有了动力。 这叫一笔钱,那叫巨款好不好。妈妈呀!就这样混吃等死不好么?是不是被皇帝忽悠了,正当有点干劲的时候,就来考验我。 算了,不管了,把这些事全交给小五,人手不够就找木尘,以后每个城市都开一间,山寨的弟兄就可以就业,也不错。 春风无声无息的来到,枯树冒出了嫩芽,墙角的小草也争相挤了出来。长安皇宫,周皇自信满满。宣布了今年将攻占齐国,救万民于水火。 周皇发布了全国动员,立即整兵备战,特命齐王宇文宪先行带兵两万,直奔黎阳驻扎待命。后日举行出征仪式。 “马爱卿,乐舞部可准备好了?后日举行出征仪式,朕要让长安百姓看看我朝的百战之师,这乐舞可是其中一环,万不能有失,”周皇看着马三道。 “陛下放心,早已准备妥当,定不会辱命”马三缓缓回道。周皇点点头,又道:“这次伐齐,关系到国本,众爱卿当团结一致,同时做好自己的本分,他日定当奖赏。” 上柱国于翼出列道:“陛下,既已定伐齐,我朝应当派出使者出使齐国,一来可探虚实,二来则可麻痹敌人,到时出其不意,定能大获全胜。” 周皇愣了下道:“于爱卿,派出使者之事倒是可以,只是如何麻痹敌人,到时岂不是有伤颜面,说我朝言而无信?” “陛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虽有失些颜面,但于国有利,”于翼回道。周皇沉思一会儿点点头。然后对众臣道:“众爱卿觉得如何?” 众臣都赞成,“那好,就这么办”周皇做了决定。 马三有些无语,兵不厌诈。这计策是相当好的,还要什么脸,都要打人家了,还在乎这个,这不典型的又当又立么。 至于后面又商议了何事?马三早已不知,这早朝是真的无聊,就你几人商量算了。拉这么多人陪衬,显人多还是装威风,真够无语,还不如多睡会儿。 第111章 校场演练 今日,齐王宇文宪出征之日,文武百官早早的到了校场,周围的百姓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马三身着官服,站在乐舞部前面,一众乐师早已跃跃欲试,后面是装备武装到牙齿的游击旅,一身银甲在晨曦下闪闪发光,手握长戟,排列整齐,一动不动。颇有一股肃杀之气。 不一会儿,随着齐王的两万兵卒进场,更是把军人的风采展现得淋漓尽致,引来百姓一阵阵欢呼,齐王更是出尽风头,骑着一匹战马领着一队骑兵进场,不知引来多少妇人倾心。 周皇在众人的拥入下,来到校场,然后走到正中间。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讲演。说的什么马三完全不知,此刻内心有些紧张,如此大的场面马三两世都是头一回,有些怯场。 等马三平静以后,来到了校武环节,这是模拟两军对垒,马三摇了摇头,古时打仗真没什么好看,冷兵器时代,玩到最后拼的都是体力,道是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不是发出一阵叫好声。 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快完了。马三立即来了精神,指挥着乐师们找到自己位置,同时三百游击率士兵入场。 就是这入场的肃杀之气,都令人胆寒。齐皇等众大臣更是眼睛发亮,游击率是皇城精锐之师,可平时没有这股杀气,今日出场就一股冲天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马三大喊开始。一声琵琶声响起拉开了序幕。全场没有发出一点其他杂音,只听见乐音时而清扬时而肃杀,游击率士兵随着乐舞。身手时而轻盈时而矫健。 当大鼓的沉闷声响起,战场瞬间变化,一个个战阵出现在面前,时而冲杀,时而防御。士兵们的呐喊声,厮杀声响起,犹如亲临战场。 大鼓之声时而激进时而缓慢,校场上的人们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士兵们的喊杀声直冲云霄。 马三心里终是平静下来,总算是没有出纰漏。齐皇更是激动,若是朕的兵都如这般,将天下无敌。随着战鼓的激烈声起,终是接近了尾声。 游击率士兵立即归队,排列整齐。一通鼓以后,打鼓之人慢了下来。跟随着鼓声,三百士兵整齐大声道:“战鼓震天声势阔,将军披挂率军行。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众士兵最后两句重复了几遍。随着鼓声的停止。全场爆发出叫好之声,士兵们更是两眼通红,热血沸腾,百姓们也被感染,叫好声久久不息。 马三也受到感染,神经病似的在场中挥手致谢,周皇热血的心瞬间被他整破防,心里那个气啊。 待全场安静了下来。周皇命令出发,于是齐王上马带着一队骑兵缓缓的走在前面,后面的步兵立即跟上。 马三立即示意,于是战鼓之声再次响起。游击率的士兵又开始大声的吼道:“战鼓震天声势阔,将军披挂率军行。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大家受到感染,也都跟着吼了起来…一直到两万士兵消失在了尽头方止。无数百姓抹了抹眼泪,更有女子偷偷的抽泣…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几人能回得来呢? 此次校场的演练,把马三之名再一次推向了顶峰,人们津津乐道。齐皇也不吝啬,乐舞部得到大量奖赏,马三还单独有一份。 马文玉听说以后,只是提醒了两女,以如今三弟的才情,怕是又有很多闺中女子倾心,得看住了。 谢灵儿则是无所谓,宇文昕则是眼珠乱转,得想想办法,这混账东西倒是不会怎样,可是别的女子就不好说了。 第二日,周皇又来到了马府,一来是看看皇妹,二来则是敲打一下马三,这臭小子要是不敲打敲打,怕是又要上天。龙案上现在还有弹劾他的册子,主要内容就是作为官员,居然开什么青楼,与民争利。 “这次出尽了风头,但不要自傲,你可知有朝臣弹劾你,朕都压了下来,你开什么青楼?作为朝堂命官,干点什么不好?”周皇劝诫道。 马三那个郁闷,果然那个时代都有无事找事的人,这就是闲的,就是嫉妒。 “陛下,微臣这不是与民同乐么?还有官乐不能局限,得到民间去,只有融入百姓才能创作出更好的乐舞,”马三道。 宇文昕白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后悔同意他开这个什么歌舞团,不就是变相的青楼么? 周皇都气笑了道:“还与民同乐,你倒是会找理由,朕不信进青楼就能创作做好的乐曲了,你这是唬朕不懂?” “听说你做了一曲“梁祝”?皇后在后宫都有所耳闻,还想让你进宫给演奏呢!尽是些莺歌燕舞的东西,偏偏女子倒是情有独钟,”周皇没好气道。 “陛下,这不能怪微臣吧?微臣作为乐舞之首,这不是本分么?”马三辩解道。 “那就不能做雅乐,非得做博人眼球的东西?”周皇反问道。 马三不服,陛下,这您就不懂了,何为雅?何为俗?其实大家着相了。只有大家都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爱情,是圣洁的。自古以来的大家,为何都会赞叹爱情?有求而不得,有得而不惜。莫非就这两种。一个人没有情爱,如何做到爱大家?所以,爱情自古以来就成了永恒的话题。 你…周皇一时语塞。宇文昕噗呲笑道:“皇帝哥哥,你能说过这混账东西了,他的嘴可是能敌万人,随他好了。” 周皇温柔的道:“皇妹,你如此纵容,就不怕…你可知连朕的后宫现在都是在谈论他。” 宇文昕道:“皇帝哥哥,不用担心,皇妹自会应对。”马三看了看两人,你俩当我面这样说好吗?当我不存在么?倒是后宫那些人怎么说我的,有些好奇。 周皇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马三立即道:“皇上,后宫怎么议论微臣的?” 周皇白了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起身道:“朕走了,你好自为之,对了,太子不久大婚,你再创作一首,用于礼乐用。你这人浪荡了些,倒是才情俱佳,做得好了,一样有赏赐。” 周皇说完就领着众人走了。马三那个气啊,要他不是皇帝,非得抽他,什么叫浪荡了些。我有么?这是赤裸裸的诽谤,昕儿,皇上诽谤我呀。 第112章 调离乐舞 阳春三月天,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节,长安的皇宫更是刚刚经历一场盛大的婚礼,太子迎娶随国公之女为太子妃。 当然马三又出了一次风头,一曲“结婚进行曲”让人耳目一新。特别是安排了一男一女对唱了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让人记忆深刻。 直白的词,加上婉转悠扬的曲风,让人流连忘返。特别是太子对马三有一股崇拜感,还亲自接见了他,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通过简单的交谈,马三发现这太子对这些很是感兴趣,只怕又是个好声色犬马之辈,可惜了,陛下如此英雄,这太子还真不怎么样,作为储君,岂能这般纵情。 第二日,又接到随国公杨坚的邀请,去了一趟国公府,杨坚倒是有股豪气,在加上马三这张嘴,又有杨爽帮腔,几人喝酒聊天好不自在,就差烧黄纸拜兄弟了。直到日落方回。 皇宫来旨,马三两次的的表现突出,封为伯,正七命。封地蜀中广都县。正好是马三本家之地。还是领乐舞一部。 马三分封蜀中,正是事先沟通的结果,等以后不做官了,回蜀中去,那里很舒服,又是本家。 自此以后,每天都有应酬,一来大家都知晓马三现在是陛下红人,二来虽然公主去了皇族,但毕竟有皇家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三就是马三官着乐舞,通过这几次的表现,才华横溢,谁家还没个大事,以后都得求着呢?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你成功了身边都是好人。马三自是来者不拒,每天吃喝好不快活。 宇文昕每日见马三日落才归家,颇有怨言,但也不好发作。谢灵儿则是没心没肺,反而落得清闲。马文玉就管不了了,反正明天回来就行,等几日回陈朝看看大姐,眼不见心不烦。 这日,小五来报,下面的弟兄趁周皇大量募兵之际,很多都想利用此机会谋个前程,特来请示马三。 马三二话不说,立即同意!人各有志,毕竟做土匪不是正经事,能有好的去处,当然欣喜。只是告诉他们,以后累了,倦了。清风寨永远是他们的家。 “话说小五,咱的剧院怎么样,还没时间去看过?”马三问道。“三哥放心,咱们剧院每天爆满,特别是三哥你叫来的乐师,加上编舞和新的曲,三者融合在一起特别受大家欢迎。”小五回道。 “那吴茂管得过来么?缺不缺人手?”马三又问道。“吴茂大哥也去帮忙了,两兄弟管理倒是轻松了不少,三哥什么时候开分院,这一家不够,每天都有人进不去,颇有怨言,”小五道。 “哦?你看着办吧?反正交给你负责,交给你的人手想怎么用都行,但是要低调,不要起冲突,偶尔放点风,咱背后有齐王,还有随国公府,以免麻烦,”马三提点道。 “三哥放心,这个小弟省得。那我去办了?还有三哥,你是不是对宇文嫂子不好,这几天他看我的眼神,小弟内心有些慌,”小五有些后怕道。 “没出息的玩意,滚?还能吃了你?”马三骂道。小五立马跑了,马三看着小五背影,露出会心的笑。这小子也不小了,得物色一女子,要是被昕儿吓出阴影就不好了。 自马三上任乐舞部以来,这帮人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以前别人是正眼都不瞧的乐舞部,如今却成了香饽饽,经常有王公大臣来宴请,新的曲风更是风靡一时。 “皇妹,你来的意思朕明白了,可是把他调离乐舞是不是屈才了?”周皇对着宇文昕道。 “皇妹不管,他现在天天都是夜幕才回,如此放纵,怎行?”宇文昕撒娇道。 周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大,马三调离乐舞部确实不舍,就近段时间出的曲子,哪一首都是天籁之音,可是皇妹又怎么安抚。 周皇实在没办法道:“那皇妹你觉得他能做什么?”宇文昕哑口。还真不知他能干嘛!说他什么都会吧好像又不会。 周皇想了想道:“皇妹,正好朝廷准备办理太书院,也属于春官府管辖,到时安排怎么样?” 宇文昕不解道:“皇帝哥哥,为何办太书院?”周皇喝了口水道:“皇妹,齐朝,陈朝大儒居多,而我大周却人才凋零,只因我朝尚武,但长此以往于国不利。” 这太书院基本完成,按照齐朝建制,太书院的官职包括了祭酒、司业、博士、助教等,这些官职主要负责教育管理、教学和学术研究等职能。 在教育方面,将设立国子寺,负责贵族子弟的教育。国子寺的最高长官为祭酒,负责整个教育机构的管理和运作。 祭酒之下设有司业,主要协助祭酒进行教育管理。博士和助教则更侧重于教学和学术研究,博士负责讲授经典,而助教则辅助博士进行教学活动。 周皇说完以后,又抿了一口茶水。宇文昕有些吃惊,如此重要的太书院,天云能行么? 周皇似看出她的顾忌道:“天云性子懒散了些,但是才情是有的,朕看助教一职倒是也能胜任。” “宇文昕点点头,那好吧!不知多久能成?宇文昕又问道。周皇缓缓道:“快则月余,慢则两月,朕以广邀天下儒生,大部分都到了长安,但还得要些时间。” “这段时间就先管着乐舞吧!”宇文昕无奈道。然后对周皇行了礼,退了出去。 周皇摇摇头,这臭小子真是,皇妹怕是没办法了才来求朕,可惜了。 马府,谢灵儿吃惊道:“昕姐姐,你的意思你已经向陛下讨了新职,那夫主可知?”宇文昕摇头道:“并未说明,这样每天都在外面应酬,你受得了?” 谢灵儿无所谓道:“妹妹倒是没什么,只是姐姐是不是武断了些?”宇文昕没好气道:“你呀,何该受欺负,什么都依着他,他这性子不管管,还得了,就不怕多些姐妹?” “多些人侍候他不好么?”谢灵儿小声道。宇文昕那个气啊,瞪了谢灵儿一眼,然后离开了。 谢灵儿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嘀咕道,姐姐又生气了,莫非奴家又说错话了,不应该呀? 日子就这样弹指间而过。马三接到圣旨,调太书院任助教一职。乐舞部自由下面的人接替。马三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第113章 任助教 对于马三的调离,乐舞部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哪怕中部中大夫升为了乐舞之首,对于升官反而不喜,若是伯公能留下来,宁可不升官。 马三自是知大家心意道:“诸位,大家都是兄弟有感情,以后还是可以常来往,若是有需要,自当全力相助。” 在恋恋不舍中,马三离开了。直奔太书院而去。由于刚建立的书院,规模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大多学子都住了进来,马三扫了一眼,全是大家氏族子弟,没有一个寒门。 这个时代,终究是世家大族的世界,寒门书都没有,这个时期的纸比金贵,就算有学识,没人举荐,也是永无出头之日。 管理整个书院的是祭酒,马三在人带领下,终是见一老者,已是耳顺之年,头发花白容面布满沧桑,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高鼻梁,方口嘴下面长满白色胡须。身姿挺拔,自带书香气。 马三寒暄以后,才知老者被称为当世“儒宗“。名沈重,字子厚,吴兴武康人。他博览群书,尤其精通《诗》,《左氏春秋》。 老者被周皇封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露门博士。还是太子太师,正教授太子《论语》。 好家伙,这么厉害,以后做他的助教,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这皇上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伯公,以后就多多担忧了”沈重道。马三立即回礼道:“沈大人客气了,以后怕是要大人多多指点小的了,小的对此一窍不通,不知陛下为何如此安排?” “哈哈…伯公倒是自谦,久闻大名,老儿倒是见到真人了”沈重大笑道。 “沈大人,不用如此称谓,叫天云即可,更显得亲切些,”马三也笑道。“好,年长你不少,就叫天云了,你也不必大人的称呼,叫声老哥可好?”沈重高兴道。 两人一阵寒暄后,自是熟悉了起来。马三的性子老者很是喜欢。马三也放下心来,害怕祭酒大人是个老学究,不好相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当得知自己的职责以后,马三倒是松了口气,沈重相当于是校长,自己就是副的,就是负责简单的管理工作。 里面有修书的,注书的,研究论语的等等,这教授学子只是其中的一项。几乎所有的学子都有专门的人教授,还好,要是自己去教,岂不是误人子弟。 马三对于这助教十分满意,而且事情很少,一帮研究学术的人。没有那么复杂,说白了就是书呆子。一坐坐一天的那种,就是学子管得多一些。 整整一天,马三熟悉了太书院,同时也见了见各位司业,博士等。大家也都热情寒暄了一番。毕竟以后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点常识礼仪还是有的。 马三还去见了见学子,至少都十八九岁,还有更年长的,马三有些吃惊,后来才了解到,周朝选拔官员施行建考制度和举荐制度。 建考制度是科举考试的雏形,凭本事考取,但几重考下来年岁都不小了。举荐制度有效仿南朝的“设官分职,唯才是务”年满多少岁才能入仕。 像自己这般年龄做官的少之又少。当然不是没有,毕竟皇权至上的社会,皇家钦点的人做官就没有了限制,原来自己是皇家钦点。 这里面水真深,管他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五月天到了,天气变得热了起来,这两月马三又恢复了平静,很少去太书院,主要是人人都有学问可做,就自己太闲了。 今日,周皇得到陈朝回信,同意联合伐齐。突厥早早的就开始了袭扰齐国边境,基本上已经形成南,北,西三方的围攻之势。 于是周皇第二次派出:随国公杨坚、广宁侯薛率水师开入黄河,顺流而下,阻断河北齐军南下通道。 常山公于翼率两万偏师兵出陈、汝一带。梁国公侯莫陈芮与申国公李穆各自率部众两万余坚守太行道与河阳道,牵制北齐援军。 周皇宇文邕决定御驾亲征,准备募兵两万,加上府兵主力共六万,到时直奔洛州河阳,进一步包围洛阳。 内史上大夫宇文弼道:“陛下,洛州洛阳等地是齐国重兵把守之地,虽然斛律光等名将被杀,但是其战力不能小觑,我等是不是先攻其薄弱之地,先取战果。 上黄县公王轨也道:“陛下,宇文大人所言极是,我等应先易后难,只要有所成果,齐皇必定派兵营救,到时洛州必然分兵,以后就会容易些。” “两位卿家也不无道理,只是我等三方围齐,若不能一战定乾坤,最后岂不是为他国做嫁衣,朕就是要把这块骨头啃掉,然后迅速的扩大战果,到时一举攻入邺城,”周皇自信道。 民部中大夫赵遂道:“陛下,微臣也是赞同两位大人的谏言,虽然齐国摇摇欲坠,但是战场瞬息万变,我等直接攻取布满精兵的洛阳,万一久攻不下,对我朝士兵的士气有很大打击。” 上黄县公王轨又道:“不如派一支奇兵从侧面绕道突袭北齐心腹要地晋阳,只要攻下此地,我等以此为跳板,则大有可为。” “众爱卿不要谏言,朕心意已决,就不信拿不下洛阳,若拿下洛阳,齐国灭亡只在弹指间,朕不想拖得太久,于国于民不利,周皇自信道。 于是周皇决定七月开始对齐用兵,此次共集结近二十万的兵力,想一举拿下齐国。同时宣布,在御驾亲征期间,王轨,宇文孝伯等人辅助太子监国。 马三有些担心徐蕊,于是叫来木尘吩咐道:“木叔,派人去齐国洛州洛阳,把徐姑娘接过来,人手你自己调动。” 木尘点点头,于是下去安排去了。唉!这兵戈又起,苦的还是老百姓。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御书房。沈孝瑜无奈道:“陛下,为何同意周朝伐齐,周朝狼子野心,要是齐国灭了,我陈朝危矣。” “沈爱卿,如今国内已是到了关键时刻,只有再起兵戈,方能转移矛盾,朕也是别无选择,”陈皇苦笑道。 “陛下,那也不能如此便宜周朝,我等三国鼎立,一旦平衡打破,周朝必将南下,以周朝的实力,该当如何?”沈孝瑜不死心道。 陈皇没有说话,也知晓这道理,可是还有其他办法么? 沈孝瑜又道:“陛下,如今国内刚平息,只需休养生息,到时定能雄据天下,如今不能起兵戈,就算要出兵,也是攻其周朝,最好攻其属国梁朝,占据江陵荆州一带,以此为跳板,可直入周朝腹地。” 第114章 兵戈将起 沈爱卿,我等没有实力攻取荆州,不然朕为何舍近求远。我等只能攻取齐朝,淮,泗之地已在我手,只要能更近一步,就打通了北进的路。 更何况齐朝精兵布置洛州一带,对我等十分有利,倘若成功,我朝才有与大周争雄之资,朕也是两害选一轻,没有选择。 陈皇喝了口茶又道:“别看齐朝摇摇欲坠,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朝想轻易攻占洛州洛阳这四战之地,也是不可能一时攻下的,到时我等的机会就来了。” 沈孝瑜想了想,终是没有开口。横竖都一样,陛下确实没得选,要是齐国被灭,这陈朝安能久矣。 “陛下,那何人为将?”沈孝瑜又道。陈皇想都不想道:“萧摩珂为将,沈爱卿觉得如何?”沈孝瑜本想摇头,但好像只有他了,吴明彻久病不出,又加丧子之痛,可惜了。 沈孝瑜点点头。自己给陛下出的毒计以后,军中世家开始没落。同时陈朝也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是自己一手加速了陈朝的衰败。 沈孝瑜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里,家里人打招呼都没有理,就这样回到书房,静静的坐了一夜,第二日,下人看见他吓了一跳,老爷怎么一夜白了头呢? 陈朝京都马府,马文君笑呵呵的听着马文玉叙述三弟的事,很是开心,已经两年没有见三弟了,听着二妹的叙述,三弟还是没变,还是那个爱出风头,又讨人喜欢的臭小子。 “大姐,这次小三叫我务必带你回去,而且马家本家也在蜀中,我们在一起好不好?”马文玉劝道。 马文君道:“二妹,你不用说了,我早就想去找你们团聚了,去年世伯母一走,我已了无牵挂,守着这里就是怕三弟还会回来,如今看来是不回了,那就走吧。” 好耶,马文玉高兴极了,终于可以姐弟团聚了。大姐,我们明天就走可好?马文君想了想,点了点头。 两姐妹最后看了健康城一眼,马文君进了马车,马文玉上了马,一行人出了健康城,直奔周朝而去。 “主上,我等接下来该如何?”一男子对俊秀男子道。“唉!如今陈朝马家已名存实亡了。我等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大家都选择新的生活吧,”俊秀男子道。 可是…男子不知何去何从?俊秀男子似乎看出他的想法道:“明叔,我也要做回自己了,已完成“父”的遗愿。” “小姐,只是这些年苦了你了,”男子有些心疼道。“至少没让父失望,我准备去周朝,你们若是不愿散去的话,就去周朝吧。”女子变回女儿声道。 齐朝京都皇宫,齐皇一曲终罢,似未尽兴,但却摆手让歌妓等人退了出去。似乎想到什么道:“穆爱卿,晋阳城的宫殿可建成了,这邺城待得烦了些?” 穆提婆道:“陛下,晋阳城的宫殿完工了,再等月余便可入住,宫殿仿照这邺城皇宫修建,甚是漂亮,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哦,齐皇来了兴趣,又问道:“朕让西山开凿佛像可完工?”穆提婆回答道:“陛下,开凿的佛像早已完工,而且点上了油灯,来报说夜晚点亮的油灯可以照亮整个晋阳宫。” 好,好,齐皇连连叫好,心里很是激动,恨不得立即奔赴晋阳,好好看看。 “只是陛下,就是钱财少了些,若是钱财充足,晋阳宫可早早完工,”穆提婆又道。 齐皇来回踱步,心里有些焦急,若是能早日完工,也好去晋阳看看,这京都确实无聊了些。突然,眼前一亮道:“穆爱卿,朕让你卖官之事怎么样?” 穆提婆道:“陛下,事已办成,但还是不够,而且各大世家觉得官位小了些,所以不愿花大价钱。” 齐皇微怒道:“这些狗东西,胃口如此之大,既然如此,二品以下皆可安排,就看出不出得起价钱,穆爱卿,定要把好关,宁缺毋滥。” 穆提婆立即道:“陛下放心,臣省得。还有周朝出使我大齐之事,陛下见不见使者?” 齐皇想了想道:“不用见了,朕甚是忙碌,就命右丞相高爱卿接待即可,既是两国友好交往,当不能亏待了他们?” 穆提婆点了点头,然后在齐皇耳边低语了几句,齐皇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然后急匆匆的跟穆提婆而去。 这日,前线来报。平原王段韶病殁了。段韶是南北朝时期北齐的杰出将领,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深邃的政治智慧,在战乱频发的时代背景下,为北齐王朝的建立和巩固作出了巨大贡献。 作为北齐三将之一,段韶与斛律光、高长恭共同构成了北齐王朝的军事支柱,他们的事迹对后世有着深远的影响。 段韶的离去,对齐朝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在这兵戈将起之时,对士气也是一种打击。齐皇得知段韶的离世,也是悲伤不已,对这位平原王甚是看重,如今却病殁了。 齐皇叹了口气道:”穆爱卿,平原王对我齐国忠心耿耿,而且屡获战功,定要好生安葬,同时重赏家眷,切记。” 平原王段韶病殁的消息传到周朝。周皇顿时开心不已,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决定立即整兵出城,向洛州奔去。计划一到边境休整好就立即对齐用兵。 边境的风云将起,齐朝的边军似乎感到异常,特别是周朝的府兵在边境一带大势屯兵,去信朝廷问计,得到的却是周朝正常的调兵轮岗,周朝的使臣才出使完成,承诺互不侵犯。 正当周皇奔赴洛州而去之时,西边的吐谷浑却有异动。吐谷浑是中国古代西北民族组成,由鲜卑族慕容部的一个分支建立,存在了约350年。 吐谷浑的创立是慕容涉归的庶长子慕容吐谷浑因内部权力纷争,带领族人西迁至祁连山一带,逐步建立了吐谷浑部落。 吐谷浑利用中原内乱的机会,逐渐发展壮大,尤其是在拾寅单于时期,同时被刘宋和北魏封为王,达到发展高峰。 随着势力的扩大,吐谷浑从一个单纯的部族逐渐转变为一个边疆政权,开始设立百官,并称首领为可汗。 如今趁周朝攻齐之时,可汗见有机可乘,于是蠢蠢欲动。在边境大量屯兵,同时派出使臣出使周朝,一探虚实。 第115章 东征失败 七月底,天气炎热,大地都在一片炙烤之中。周皇带着六万兵力到了边境,同时命令休整,定八月的第一天发动攻击。于是战争的机器开始启动。 八月,北周军队攻入齐境。周皇亲率大军攻破河阴大城,一举向子城。北齐军退至子城固守。与之同时齐王宇文宪军攻占武济,进围洛口,接连攻克东、西两城,烧毁了浮桥。 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了齐军一个措手不及,接连丢掉数城,方才组织有效兵力抵抗。前方战报传入齐国,百姓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开始向京都后方涌去。 齐皇得到消息大怒:“大骂周朝无耻小人,作为大国言而无信,三番两次的失信于人,同时内心有些不安,如今已接连失去几城,不知该当如何?” 高阿那股建议调回对峙陈朝的大将军韩风,前去洛州支援,谁知陈朝也突然发起了猛攻,誓有直指邺城之势。 齐皇脸色难看,如今已是两面受敌,而且北边还有突厥不断的袭扰,面对百官问计,却没有一人回答,于是气呼呼的散了朝。 高阿那肱劝戒道:“陛下,如今失利只是暂时的,只因周朝狡诈,攻了我方一个措手不及,但我精兵良将大部分在洛州,定能反攻,把周兵赶回去。” 穆提婆也劝道:“陛下,高大人所言即是,万不能费心,万不得已,微臣等愿意去前线抗敌,定保陛下无忧。” 齐皇内心稍安,于是下旨道:“动员全国,募兵前线抗敌,所有功勋贵族当全力支持,谁胆敢阳奉阴违,朕定当诛杀九族以敬效由。” 随着齐皇一道道圣旨的发布,整个齐朝也动了起来。听着暗探司的汇报,齐皇很是满意各大世家的表现,同时也有个别的世家盘算着小九九,结果一纸圣旨之下,全家老幼全被诛杀。 齐皇告诫大家,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刑,谁敢拖后腿就办谁。于是各世家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一副全民积极支援之象。齐皇终是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齐军反应过来之后,周军进攻开始受阻,齐王宇文宪攻向河阴子城受阻,于是听取建议转而进攻金墉城,却又未能攻克。 这时,李穆、于翼所率领的其余各军连下北齐三十余城,但皆未留兵防守。北周军队攻克河阳南城,继而围攻中城。 北齐守军在永桥大都督傅伏的率领下固守城池。周军猛攻几日,但都未能攻克。陈朝攻取却丝毫没有进展。 消息传回陈朝皇宫,陈皇有些无助,没想到萧摩珂寸功未立,攻了快月余却寸步未进。萧摩珂也是着急,自己损兵折将不少,敌军却始终顽强抵抗,士兵士气低迷,开始有了厌战情绪。 齐朝皇宫,齐皇一改往日风格,不再沉迷声色犬马之中,每日与朝臣商议对敌之计。不断有城池沦陷的消息传来,齐皇内心慌了。 于是右丞相高阿那肱自告奋勇,准备亲率兵力救援。于是从晋阳派出主力精兵南下救援。 与此同时,周军的进攻受到阻止,屋漏偏逢连夜雨,接连攻了数日,却再也没能攻下。士卒疲态尽显,需要整军休息。 正在胶着之时,周皇却患病了,一病不起,大有不及时医治就会命归黄泉之态。于是周朝各路大军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 九月,随着周皇的病情加重,在征集了各路将领的意见后,周皇无奈下令暂时避其锋芒,全军西撤而回。于是第一次的灭齐行动就无疾而终。 当齐皇得知周兵已退,心里终于放下心来。连连称赞高阿那肱是福将,他一带兵去前线救援,敌人就被打退了回去,于是对其信任更甚。当天便厚赏了其人,只待凯旋。 齐皇心情大好,便立即找到宠妃冯小怜。一阵温存自不在话下。冯小怜原本是皇后穆邪利的侍女,在穆邪利失宠后被进献给齐皇,随后被封为淑妃。 她不仅长相绝美,还精通琵琶和歌舞,让好色的齐皇对她迷恋不已。齐皇高纬对冯小怜的宠爱到了极致,甚至有时在朝堂议事时也让她陪伴在侧,令大臣们十分尴尬。 更为夸张的是,高纬为了取悦冯小怜,甚至让她裸体躺在朝堂上供群臣观赏,这一行为被称为“玉体横陈”,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周朝京都长安,随着吐谷浑的使臣缓缓驶入,长安百姓踱步围观,对着一行人评头论足。吐谷浑主要是少数民族组成,其面部特征与汉族大不相同,同时西北气候环境恶劣,所以每人的脸上布满了西北的烙印,后世俗称高原红。 马车里的女子透过车帘,看着金碧辉煌的建筑和车水马龙的街市,还有琳琅满目的商品,自是露出羡慕的神色。 旁边的侍女惊呼道:“公主,你看前面是不是大周的皇宫,简直太漂亮了,犹如仙人住的地方?” 女子瞥了她一眼道:“不要大呼小叫,这是在周朝,我等当守礼仪,不然人家得说我等是未开化之人,岂不是伤我国颜面。” 侍女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话,但是眼睛却是到处乱看。女子心里也有些惊叹,果然是中原大国,不是我等小国能比的。 御书房,太子高坐,听着王轨的汇报。这段时间监国,甚是无聊,还不如寄情歌舞,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王轨报完了以后道:“太子殿下,可有疑问?”太子摇头道:“由王大人,宇文大人处置即可。” 宇文孝伯道:“如今吐谷浑使臣已到长安,殿下应当招见,以示礼仪。” 宇文赟,字乾伯,鲜卑族人,是周皇宇文邕的长子。现处太子之位。因周皇御驾亲征,如今由其监国。 太子宇文赟不悦道:“小小属国,何必本太子亲自招见,宇文大人,按流程接待即可。” 宇文孝伯皱了皱眉头道:“殿下,吐谷浑这个时候来出使,是不是巧了些,是不是来探虚实来了,如今边境也似有异动?” 太子宇文赟没有说话,这些问题也从没想过,更不知该如何回答。见太子没有回答,似在思索。 王轨道:“殿下,宇文大人所说有理,怕是吐谷浑有不臣之心?” 太子宇文赟道:“那两位大人可有良策?”王轨道:“我大周乃天朝上国,自是先礼后兵,可先安排其游览京都一番,正好太书院早已步入正轨,也让其看看大国礼仪,最后则可校场点兵,正好配上伯公马天云创作的军乐,把游击率拉来演示一番,好好震慑其不臣之心。” 太子宇文赟眼睛一亮,对游击率演练很有兴趣,再加上马爱卿的军乐,确实令人热血沸腾,于是就定了下来。 第116章 再次扬名 九月的天气慢慢转凉,马三很少去太书院,不是不尽责,主要是太书院确实没他什么事。今日得到消息,明日务必去太书院,听说有使者来游览。 翌日一早,马三就早早的出发,以为自己不算晚的,可是到了太书院才知,使者都到了。沈重见到马三,犹如见到救星,两眼放光,把他拉了过去。 一行人见马三风度翩翩,面秀目清,妥妥的佳公子,很难想象怎么会在这太书院任职。马三也见了使臣,没想到是一女子,也算绝色,就是皮肤差了些,难怪沈大人把自己拉了过来。 马三自是寒暄了一番,后就成了专职导游,一路带着众人参观太书院。一个时辰以后,女子对学子很是感兴趣,于是双方互相交流。 一番交流以后,学子们对西北之地也是颇感兴趣。于是很多问题一一提出,女子也很不厌其烦的做出解答。 一学子吞吞吐吐了半天,终是问出为何大部分的人面容自带腮红?女子愕然,不知如何回答。 马三没好气的白了学子一眼,见女子尴尬,于是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大概有几个因素有关。” 马三顿了顿,第一:西北之地环境恶劣,太阳直射,紫外线比较强,同时早晚温差比较大,所以对面部皮肤有很大的考验。 第二:西北地处高原,高山众多,空气稀薄,人需要的空气成分达不到标,身体就会有反应,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症状。 第三:生活习性,要么荤食较多,要么就是较干的饮食,缺乏水分。这样长期下去,皮肤自然不好。当然还有其他因素。 大家一知半解,不完全明白,但好像又很有道理。女子倒是有些诧异,连自己都不知,为何他能如此知晓的? 女子道:“敢问伯公,如何才能避免这样的?”本来女子就爱美,当然是希望有解决之策。 “塔娜公主,这很难的,要少动,少晒太阳,同时多喝水,还有尽量少食肉食多素,长期坚持必有些效果。在下看公主就没有这红,大概是做得不错的”马三回道。 女子沉思一会儿后点点头,倒是大体不差,这人这些是怎么知晓的? 于是来了兴趣道:“伯公,据小女子所知,这大周才建立这太书院,相比于其他国晚了许多,就是我番邦之国都有类似的地方。堂堂大周朝,岂不是对天下做学问的人不公?” 这丫头,恩将仇报,才给你解围,就这样对老子的。众学子也想知晓这个答案,都眼巴巴的看着马三。 公主,做学问没有先后,也没有局限。我大周没有这太书院难道就不能有大儒了?相反,学问不是在朝堂,反而应该在民间,做学问的目的是什么?最终是服务于大家的,而不是给人看的。 这乱世分裂几百年了,有多少像这太书院这样的地方消失在了岁月中,可是我中原文化却是越发昌盛。 所以,做学问不在于地,而在于人,有人就有一切,这太书院,只是一个文化交流的地方罢了。 女子点点头道:“没想到伯公虽然年轻,但是却能分析的如此透彻,小女子失敬了。” “公子说的做学问是为了服务大众?这小女子难以理解,这做学问不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皇家么?不是为了皇家更好的巩固地位的么?”女子又道。 天老爷,把实话说出来干嘛?这不是为了显得大义凛然吗?马三那个郁闷,这该如何回答,一帮学子等着呢?要是回不了,这可如何是好,沈重这老东西又不在。 马三于是指着一学子道:“你为何读书?”学子支支吾吾,不敢如实回答。马三道:“如实回答即可?”学子脸色通红小声道:“为了百姓。” 马三摇了摇头道:“没说实话,”于是指着另一学子道:“你呢?为何读书,做学问?”这学子也是半天没开口。 马三道:“你们大部分的人都是为了做官,才做学问,才读书,但是这也不丢人,若是将来能为民请愿,爱民如子,也不枉是一个读书人。” 公主所说为皇家服务,这点在下是赞同的,但是不能太狭隘了。读书小到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大到能改一国之国运,做学问就像做人一样,人生没有上限只有下限。 在下认为,读书可以有更高的追求,我等读书是为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马三看着大家的反应,看老子忽悠不了你们,这句传颂之句,还不让你们发懵。 果然,大家看马三的眼神都变了,原来这才是做学问的最高境界,女子愣了一下神,回过神来,起身对马三行了礼。 第二天,马三的四句短言再一次把他推到顶峰。同时在文人间传开,大家津津乐道。当沈重知晓这几句话是在太书院接待使臣所作之时,大腿都拍肿了,这精彩的画面,怎么自己就走了呢? 从这天以后,马三的应酬又多了起来,这次比往昔更甚。都是读书人的邀请,自然少不了酒,每日回来都醉醺醺的,于是宇文昕又头疼起来。 谢灵儿则是没心没肺,还笑了宇文昕一次,看这次你怎么处理,不会再去找陛下调离吧?宇文昕那个气啊。 几日以后,塔娜公主一行人回了国,不过脸色比较难看,特别是在校场见识到了大周精锐之师以后,一行的人都心事重重。 唯有塔娜公主心思没在这块,得知这军乐也是马三创作以后简直不敢相信,后来了解到确实如此。 于是在走之前,特意去见了马三一面,还表达了爱意,马三吓了一跳。谁知女子毫不在意道:“我等性子如此,敢爱敢恨。” 最后不舍的离开了,离开之前对他说了,回去以后定要可汗同意,将她许给马三。当宇文昕知晓以后,把马三打了一顿。 马三莫名其妙,谢灵儿好好安慰了他一番。这天马三醉醺醺的到家,发现大姐,二姐,马三立马抱着两姐放声大哭,两女子以为马三是太过思念,只有谢灵儿知晓其中缘由。 第117章 后续风波 自马玉君两姐妹到来以后,宇文昕倒是收敛了许多,马三又如获新生,每日纵情于吃乐之间,马文君看在眼里,发现问题,决定好好管管。 接下来一段时间倒是好了很多。当木尘回来以后,告知马三,徐蕊因爷爷病了,怕是时日不多,于是留了下来。 十月底,周皇回到了长安,这次无功而返,自是有些失落,不过还好。自己一方几乎没有损失,这次突袭准备不足,加上自己病了,步子跨得太大,又没有留下兵力防守,诸多问题得好好反省,争取下次不会犯同样的错。 周皇其实回到长安途中病就好了。总结经验的同时又对自己的不足做了深深的自查,要是早听谏言,也不会落得寸功无立的场面。 当周皇听了吐谷浑出使的系列事以后,有些微怒,一小小属国也敢如此不安分,以后抽出手来得收拾收拾。 在了解使臣灰溜溜的走了后,心里又有些高兴,同时对两位辅臣做了赏赐,也包括马三,也得到厚赏,特别给周国的读书人长了脸。 沈重就等着陛下回来呢。非得请陛下御笔写下马三的四句箴言,要立于太书院门口,单单就凭这几句,将来太书院必能成为读书人的圣地。 周皇有些目瞪口呆,就这几句话,就能打造读书人的圣地?是不是过于夸张了些,结果遭到沈重为首的一群读书人谏言,好家伙,朕就出去几月时间,马天云的地位怎么就这么高了呢? 宇文昕到了皇宫,见皇帝哥哥已无大碍,悬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周皇见宇文昕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大概知晓了其想法。 “皇妹,这次朕也帮不了你,除非天云自己离开太书院,你不知晓这几句话的威力,就是朕稍稍迟疑了些,都被满朝的读书人一阵围谏,”周皇无可奈何道。 “还有,天云有如此成就,皇妹心要宽一些,不可过于干涉?”周皇又劝道。 宇文昕无奈道:“皇帝哥哥,你不知这混账家伙,就是这几句话,又拐来一公主。”于是女子把吐谷浑公主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周皇有些吃惊,这也行。要是吐谷浑联姻,还真不好拒绝,至少目前是,虽然吐谷浑不足为虑,但目前西部必须要稳,方能全力对付齐朝。 “皇妹,若是这样的话,朕怕是也只能如此,你也知晓西部的稳定对目前我朝有多重要,唉!母后果然说的没错,这家伙天生风流,想堵也堵不住。”周皇叹气道。 宇文昕郁闷,只好告辞退走了。周皇喃喃自语道。这家伙脑袋怎么长的,连大儒都不能说出如此名言,没想到小小年纪却能这般? 随着事件的发酵,太书院每日都有读书人来观摩,原来这才是我等读书人该追求的,这正是我读书人的风骨。 一时之间,马天云之名犹如飓风一样,席卷全国,甚至齐,陈两朝的读书人都略有耳闻。一绝色女子对着身边的男子道:“明叔,他们讨论之人,莫非是马家的幼子马天云?” 男子想了想道:“以目前的传闻看,多半就是此人,”女子有些诧异道:“哦,没想到我等护了个大才子出来,倒是一桩美事,也好,我等就去长安。” 齐皇脸色难看的对着几个老者道:“不知几位卿家找朕何事?朕很是繁忙。”几人脸色也不好看,你繁忙,你是忙着与妃子莺歌燕舞吧。 颜之推,字介,齐朝着名文学家、教育家和儒学学者,被尊称为“大儒”。孔子第七十三代孙,琅琊临沂人。他曾担任过齐朝的黄门侍郎。如今已是专注学问。 颜之推道:“陛下,听闻周朝出了圣人,整个中原的读书人都去了周朝,若是长此以往,到时我朝的读书人都去了周朝,对我朝影响重大,到时国家将无才可用?” 齐皇有些不耐烦道:“如何断定圣人出在周朝?”颜之推不慌不忙的拿出一页纸,恭敬的递了上去道:“陛下请过目。” 齐皇打开纸,只见上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齐皇看完以后道:“就凭这?就能让读书人全跑了,颜爱卿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陛下,可不能小觑,这…”颜之推还没说完。齐皇打断道:“颜爱卿就说你想如何处理?” 颜之推内心愤怒但又不能发作,平复了心情道:“微臣想出使周朝以探虚实,请陛下恩准?”齐皇想了想道:“也好,你去周朝骂骂齐皇,无耻小儿,言而无信。” “陛下,微臣…”颜之推又被齐皇打断道:“一切由颜爱卿作主,朕很忙,有需要找穆爱卿即可”说完就匆忙走了。 留下几人呆离当场,几人对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退出了御书房。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陈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着周朝的无功而返,自己也只好退兵,不但没讨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无数。 看着边境的来报,陈皇一阵心累。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时我大陈到了如此地步,已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了。难道朕做错了吗? 不行,朕不能颓废下去,大不了重新开始,现在就休养生息,周朝?哼,给朕几年时间,到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宣点签司司主进来见朕,”陈皇对宦官道。不一会儿,点签司马主到了。“黄司主,国内情况怎么样?”陈皇问道。 “禀告陛下,不安定的世家都派人盯着,有异心的都被解决了?”黄司主回道。 朕在给你半年时间,暗中解决不安定的世家,朕以前顾忌太多,如今大不了重新开始,该杀的杀,朕马上调回萧摩珂,同时配合你行动。 淮,泗之地,留少部分府兵,齐朝现在应该无力出兵,就算出兵,这两地丢了又如何,朕现在要的是国内稳定,百姓休养生息。 还有,国内稳定以后,把点签司的人散到周国去,为将来一决雌雄做准备。 点签司主退了出去以后,陈皇眼露寒光,一身威严的站了起来,腰挺得直直的,那个雄心壮志的陈皇又回来了。 第二日,沈孝瑜病世,陈皇有些难过,沈孝瑜可以说是陈皇的左膀右臂,如今离世,犹如陈皇断了一臂般难受。 第118章 姐妹私语 周朝长安马府,今日是宇文彤祭日,每年的这个时候,马三都会给她烧炷香,说说话,今日也一样。 马三拿出玉佩,玉佩还是那样,但人却早已逝亡,若是当初不来找自己,或许她现在也是在某个地方快乐的生活。 能在对的时间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但你却是在错的时候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把命给搭上了。这辈子欠你的,希望来生能够偿还。 彤儿,如今我已学会了喝酒,这酒是好东西,“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日便用这杜康酒,希望醉一回,也许能梦中相见。 马三一壶酒见了底,可惜还是没有醉,只是晕乎乎的。彤儿,我马天云的女人都会给她做首诗,虽是抄的,但感情却是真实的。 就借用李老人家的吧!“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马三念完以后,就醉倒了。不一会儿,就见宇文昕和谢灵儿两女眼睛红红的走了进来,宇文昕拿走了马三面前的酒壶。谢灵儿则是泪水直流,为他披上了一件袍子。 马文君两姐妹正在院亭里聊家常,忽然见两女眼睛红红的走了过来。马文玉是个爆脾气,顿时就来了火道:“是不是小三又欺负了你们?”说完就要去书房… 谢灵儿拦住道:“二姐,你想岔了,天云没有欺负我们?”马文玉道:“那你俩怎么回事?”于是谢灵儿把事叙述了一遍。 马文君惊讶道:“你的意思,那女子是为救三弟而死?”马文君第一次知晓这事,所以有些惊讶!其他两女是知道的。谢灵儿点点头。 然后大家一阵沉默,马文玉打破宁静道:“大姐,你说三弟这脑袋是咋长的,为何做的诗如此美,而且又如此有深意。” 马文君白了她一眼,这个时候是讨论诗词的时候吗?不过二妹说的也是,这诗词是真真的好。 马文玉看着宇文昕道:“小三也为你作过诗?”宇文昕点点头。“那你给大家念念,”马文玉立即道。 宇文昕有些脸红,这能念吗?看着大家如此期待的望着自己,只好慢慢的念道:“玉颜清辉映,红妆浅笑开。月下轻罗步,风中细语来。柳丝垂翠袖,花影落金杯。谁言绝色少,独赏此佳哉。” 三女听完以后,默默的细品起来。马文玉道:“你就是这么被骗的?”宇文昕脸红,没有说话。 “这浪荡子,倒是会骗人。等明日也叫他给我做一首,”马文玉道。“二妹,休要胡闹,这是他们之间的体己事,你瞎掺和什么?”马文君立即道。 马文玉顿时语塞,谢灵儿也有些害羞。马文玉又问道:“灵儿,当初在船上,小三用一首诗骗的你,当时还没问你,你这诗是怎么样的?” 谢灵儿更是羞涩,不过也只好小声的念道:“月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果然三弟有大才,”马文君说道。马文玉却撇了撇嘴道:“也就你们容易上当,一首诗都把你俩骗了,真真的没出息?” “二妹,怎可如此口无遮拦?三弟不能只是因为诗吧?你问问他俩?”马文君打趣的道。两女面色羞红,低着头,没有回话。 “听说齐朝还有一个?”马文玉看着宇文昕问道。宇文昕只好点头,谢灵儿倒是早就知晓的。马文君又吃惊道:“怎么齐朝还有呢?” 宇文昕说完以后。马文玉反应过来道:“想起来了,当时确实有一女子,只是当时没太在意,没想到…” 马文玉仔细打量了宇文昕一番,打趣道:“你不是管着小三的么,怎么越管越多呢?这不,吐谷浑公主也看上小三了,你是怎么回事?” 宇文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马文君解围道:“这事怎么能怪昕儿呢,都怪三弟到处留情,不过你俩得管管,不然以后还有多少风流账出来。” 话说开了,两女倒也没那么害羞。突然马文君又道:“你俩跟三弟这么久了,怎么肚子没反应?” 两女又害羞起来。马文君又道:“只是委屈你们了,不能正常的给们办一场婚宴?”两月摇摇头,谢灵儿道:“大姐,奴家与天云是办过订婚的,也不算委屈,只是昕姐姐委屈了些。” 宇文昕连忙道:“奴家野惯了,倒是不在乎这些礼节,只是要孩子这事,天云没提,奴家会些武艺,自是有办法的。” “你呀,他不提你就不要了,我看就得该要孩子了,免得到处留情,有了孩子,或许三弟就长大了,”马文君道。 马文君又看了看谢灵儿,谢灵儿却不知为何肚子没反应,但又不好开口,只有低着头,不说话。 马文君又道:“这样吧,等明天三弟醒了,咱家里人给你们举行个简单的婚宴,谁都不邀请,就自家姐妹可好?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风风光光的给你俩补上,要不然终是有遗憾的。” 宇文昕立马反驳道:“大姐,昕儿不在乎这些,反而别扭,我们已是一家人了,当日母后在世时已许天云,也算尊了父母命,就不用多此一举了,要办就灵儿办吧。” 谢灵儿也摇摇头道:“早已办过,就不用了。” 马文君无奈道:“既然如此,随你们吧,反正都是一家人,灵儿你不要太过放纵三弟,昕儿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就你最宠他,三弟能娶到你们两个是他最大的幸事。” 马文君顿了顿道:“我就是一寡妇,这辈子就为三弟活,也为马家活,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大姐就心满意足了。” 两女对马文君行了礼,同时道:“大姐放心,定不会让大姐失望。” 马文君转身又对马文玉道:“你与二弟同岁,今年也到及笄之年,要是父在,也该成家了,我既为长姐,得多关心你?遇到了合适男子,可不要误了?” “大姐,人家还小,何况我也跟大姐一样,守着马家,守着小三”马文玉道。 “胡说八道,哪有女子不嫁人的,大姐是寡妇,能与大姐比了?”马文君笑骂道。 “以后再说吧?”马文玉毫不在意道。“行了,只是提醒你,”马文君摇头道。 然后几女有说有笑,甚是热闹,人说三女一台戏,如今四女又该怎么说呢? 第119章 颜之推之惊 周朝皇宫御书房,太子宇文赟战战兢兢的站立周皇旁,大气都不敢出,对于这次监国表现,周皇十分的不满。 宇文赟,字乾伯,鲜卑族。他的人生轨迹充满了戏剧性的变化和悲剧色彩,从一出生即被封为鲁国公,到被立为皇太子,再到登基成为皇帝,他的命运似乎一路被预设和推动。 然而,宇文赟的个性、行为以及最后的逝世,都深深受到了其成长过程中所受严格管教的反作用影响。 宇文赟是周武帝宇文邕的长子,他的母亲李娥姿原本是俘虏身份,后因得到宇文泰的赏识而成为宇文邕的侍妾。 宇文赟从小就生活在权力的中心,两岁时便因父亲成为皇帝而沾光被封为鲁国公,后来在建德元年由于是长子被立为皇太子。 宇文赟受到周皇的严厉斥责,于是内心对王轨,宇文孝伯充满了恨意。 周皇又道:“从今天开始,更要严格要求自己,沈重沈爱卿对你是否过于宽松,朕自会提醒沈大人,作为一国储君,不能有半分懈怠。” 太子宇文赟立即回应道:“儿臣定会严格要求自己,定不会让父皇失望。”周皇见差不多了,摆手就让其退走了。 十二月,天气寒冷,雪花飞舞。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长安。此行正是颜之推带队的齐朝使节。 当颜之推看到长安百姓安居乐业,一幅盛世的画面。与陈朝的百姓两相对比,心里对周皇又高看了几分。 周皇自是派出了沈重这周国大儒隆重的接待,都是读书人,立场除外,两人早就神交已久,两人一见如故,自然而然的熟络了起来。 两人寒暄了以后,颜之推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太书院一观。沈重哈哈大笑道:“颜兄怕不是看我太书院吧?” 颜之推也笑呵呵道:“沈兄倒是一语中的,我等有些着急了。” 沈重不再调侃,于是带领众人入了太书院。当走近太书院门口,只见一矗立的石碑上刻着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颜之推虽然有准备,可是此刻也有些失神。沈重摸了摸长须,眼睛笑咪咪的看着他的表现。又瞟了一眼众人,露出满意的神色。 良久以后,颜之推等人才回过神来,有些歉意道:“沈兄,失态了,莫怪?不知马小哥可在?” 沈重道:“颜兄放心,马伯公一会儿就到。” 颜之推又沉思一会儿道:“没想到我等追求一生,倒是本末倒置了。” 沈重道:“颜兄这话我等是赞成的,倒是伯公为我等指明了道路。” 两人正谈的火热之时,马三来了。心里有些不悦,大冷的天,这使者也不挑个时候,躲在府里烤火不好么,何来苦受这罪来。 马三一进门就见一老者,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辨出,书香气息浓厚,气质儒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书卷气息。 马三立即行礼,同时热情的寒暄。颜之推也打量着马三,年纪很小,而且自带一股风流韵味,很难想象能脱口而出如此金句良言。 马三对付这些老人自有一套,不一会两人就无话不谈,以哥俩相称。老人撇在心里很久的话终是问出:“不知小兄弟师从何处?” 马三立即如实道:“实不相瞒,小弟本家蜀中大家,由于战乱,爷爷一支出蜀,到了陈朝,父是马卓然。自小有名师教授,后来就喜欢读书,暂时并无师从。” “原来如此,原来是马太尉之子,没想到小兄弟如此智慧,有圣人之资。”颜之推道。 “老哥,你这不是折煞小弟么?哪有什么圣人之资,只是脱口而出罢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马三回道。 “好,好,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小兄弟让我等有些汗颜,”颜之推拍手叫好道。沈重眼睛又发光,这小子怎么信手拈来都是妙语。 走到转角处,众人闻得一阵香味,随着香味,远远看见几株梅花开得正艳,欲与雪花斗艳。 颜之推有意考考马三道:“小兄弟,你看这梅花如何?”马三撇了撇嘴,考老子,你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老哥,你看,梅花枝头的花瓣,或洁白如雪,或粉嫩似霞,黄的赛金,红的似火,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它们在寒风中摇曳,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抹亮色,给沉寂的冬季带来了生的希望。其花瓣虽小,但每一朵都很顽强,彷佛在告诉世人,即使环境再艰苦,也要尽情绽放自己的生命。 梅花的花香,是其他鲜花无法比拟的。它不像茉莉花那样浓郁,也不像菊花那样淡雅,它的香气独特,清新而幽远,令人心旷神怡。 这阵阵梅香,飘香久远,恰似梅花坚韧的生命力,传递着不畏寒冷、勇往直前的精神。不仅如此,梅花还具有崇高的品格。 它不与百花争艳,只在最寒冷的时节独自绽放,傲视冰雪。它甘于寂寞,不卑不亢,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高洁与坚强。 所以梅花不仅是一种美丽的自然植物,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它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坚韧、自尊、清雅的真谛。 马三侃侃而谈,然后想了想道:“正好小弟想到一首诗,望老哥指教,名就称“梅花”吧。”王安石老先生,借用一下,多有冒犯,多多包涵。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马三说完看了看众人。又开口道:“这首诗有些写实,倒是浅薄了些,望指正。” 颜之推立即道:“小兄弟谦虚了,虽然简单易懂,但是能如此以简单的写实却也不易,反正老哥是做不出来的。” 马三有些臭屁道:“其实没什么,梅花傲雪,其品质没有表现出来,正好来了灵感,老哥你看这样如何?” 于是马三又假装沉思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期盼的望着他。马三开口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好,好,好。”颜之推连个叫三声好。众人也是眼睛发亮,点头连连称赞。一阵奉承自不在话下。 通过两首诗,颜之推对马三的才情不再怀疑,同时也暗自佩服,随后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周朝即将大兴,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后又眼睛发亮,这不正是我等所期盼的么。 第120章 迎取塔娜 第二日,宫中设宴,款待颜之推一行人,马三自是陪其左右。周皇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大家于是放松了不少,推杯换盏好不畅快。 颜之推对沈重道:“沈兄,实不相瞒,好久没有如此尽兴了,这次周朝之行,不枉此生。” 沈重笑问道:“颜兄,我等本不该管朝堂之事,如今既已在其中,不知可有何见解?周朝相比齐朝如何?” 颜之推喝了口酒道:“沈兄,目前来看,周朝国富民安,朝堂清明,大兴是早晚的事。反观我朝,齐皇整日纵情花舞之间,朝堂奸佞小人横行,而且卖官鬻爵,浑浊不堪,我等却无能为力,灭亡怕是早晚之事。” 沈重想了想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颜之推打断道:“沈兄,老朽明白你想说什么,我等读书人正如马小哥四句金言,当以万民为重,希天下太平,若是周朝他日雄据天下,我等并非迂腐之辈。” 沈重眼睛一亮道:“那沈某就期盼有朝一日能与颜兄再次把酒言欢。” 马三暗自嘀咕。你是读书人,你的气节呢?你的文人风骨呢?齐朝还没怎么样呢?怎么就暗通款曲了呢? 果然文人靠不住,还大义炳然的为了百姓,为了天下,马三对此十分不屑。 接下来就是乐舞,当一曲“高山流水”以后,马三吃惊不少,这怎么没听过,远比后世加电音的曲子更轻雅,更有韵味。 接下来便是“梁祝”,大家都静静的听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曲终罢。大家依然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沈重道:“这是天云小友创作的,颜兄觉得如何?”颜之推没有言语,看着马三道:“小兄弟倒是又令老哥吃惊,没想到对乐舞之事还有如此研究。” 马三立即回道:“老哥,无聊时打发时间所作,难登大雅之堂?” “兄弟倒是自谦,莫非还有故事?”颜之推问道。 于是马三把“梁祝”故事叙述了一遍,颜之推点点头道:“原来采集民间故事,兄弟大才。” 马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忽悠道:“这百姓中流传的素材,才能打动人心,不管做学问还是乐舞,都不能脱离百姓,否则岂不是闭目塞听。” “兄弟高论,老哥受益颇多,”颜之推起身对面马三行了一礼。马三哪敢受礼道:“老哥,小弟不敢当,自是一家之言,做不得数的。” 沈重则是笑咪咪道:“你两不要推来推去了。颜兄,下面一曲军乐,也是马小哥所作,若是配上军阵,则别有一番滋味,今日只是听这曲子,虽单调了些,但却也毫不减色。” 颜之推听完以后,自是震撼,同时对马三的才情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几日以后,一行人将返回齐朝,在临走之前,颜之推特意拜访了马府一趟,对于颜之推的到来,马三等人自是热情招待,这可是齐朝大儒。 在马府待了几个时辰,便不舍的离开了。相约他日定当再来拜会。马三自是热情的相送,这自不在话下。 建德五年二月,周皇再次全国募兵动员,准备再次对齐作战。 周皇对众臣道:朕去年生了病,三军没了主心骨,于是导致后面的失败。此前我等攻入齐国,见齐军的行军打仗,犹如儿戏,同时齐朝朝纲混乱,奸佞当道。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早不保夕,如此天赐良机,不取更待何时?” 众臣同意,于是又有多番建议,周皇这次听取了各大臣的建议,先做足准备,同时军权下发,不能再次出现,一旦主将出事,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这样既单独作战又能相互联动。 周皇又道:“这次作战得充分探齐朝军情,进行周密的部署,将主攻方向改为并州,直接威胁齐朝勋贵大本营——晋阳。” 周皇部署诸军道:以越王宇文盛、杞国公宇文亮、随国公杨坚为右三军统帅。以谯王字文位、大将军窦恭、广化公丘崇为左三军统帅。齐王字文宪、陈王宇文纯为前军统帅,亲自督率各军,向齐国晋州方向集结。 各位将军领命。周皇又道:“等集结完毕,朕定亲率兵督战,在这之前,侯官全部派出去,打探齐朝动向,以备不时之需。 三月,春光灿烂,百花齐放。吐谷浑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长安。马三有些恍惚,塔娜公主还真的要嫁给自己。 当周皇告知他时,他还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今日还真的来了,定于三月十五大婚。 府里也开始了繁忙的工作,作为当事人的马三则是有些不接受现实,几日以后倒是接受了现实。 吐谷浑虽是番邦之国,塔娜毕竟作为公主,又是两国联姻,婚礼自是盛大。周皇也派出了礼部帮马府布置。 当天,马府热闹异常,百官几乎都去了。马三从早忙到晚,最后是醉倒了。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 推门而出,见塔娜正与几女子围在一起,有说有笑。马三还特意看了看宇文昕的脸色,发现女子也笑嘻嘻的,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 几日以后,马三见几女有些无聊,于是想到了后世的麻将,于是马三跑去冬官府工部,做了一套麻将回来。 在马三讲解后,大家很快就掌握了精髓,于是马府想起了稀里哗啦的声音,马三却清闲了下来。 这日,杨爽来找马三玩,结果带一小孩,马三打趣了他一番,还以为他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谁知这小孩是杨坚的儿子,马三来了兴趣。 得知这孩子叫杨广,字阿枞。马三有些惊讶,这就是随杨帝杨广。仔细打量了一番以后,与其他小孩也没有多大不同。 唯一一点就是嘴甜,不一会儿就跟府里的女子打成一片。几女很是喜欢这个孩子,有什么吃得都拿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这孩子就缠着杨爽来马三这里,不为其他,就是这麻将上瘾了,不会自己带坏这家伙了吧!马三有股负罪感。 这孩子打麻将是高手,特别精于算计,马三不信邪,结果上场了以后才发现,不得不佩服,才七岁的娃,而且没接触几天,竟然可以打得如此精通。 第121章 平阳大战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九月,马府有了好消息,塔娜怀孕了。塔娜顿时成了府里的保护动物特别是马文君两姐妹,对塔娜更是百般关怀,有时让宇文昕,谢灵儿两女都吃醋。 马文玉道:“要是你俩也怀上了,也有这般待遇,谁让你们怀不上呢?”两女气急,于是把邪火发在了马三身上,马三现在是见着两女就发怵。 这日,周皇再次御驾亲征,留下王轨等人监国,同时嘱咐了太子,不能像上次一样,定要勤奋好学,若有不懂,可多请教辅臣。 十月,周朝大军发起进攻,攻入晋州,进至汾曲,周皇分派诸将各据要地,遗宇文宪率精骑两万守雀鼠谷 。宇文纯率步骑两万守千里径。 郑国公达奚震率步骑一万守统军川, 大将军韩明率步骑五千守齐子岭 ,乌氏公尹升率步骑五千守鼓钟镇 ,凉城公辛韶率步骑五千守蒲津关 。 柱国宇文盛率步骑一万守汾水关, 除补津关一路为保障后路安全外,其余各路军都用以截断敌援军之路。 此外, 周皇又命赵王字文招率步骑一万目华谷 ,攻齐国汾州,使其自顾不暇,无法救援晋州。然后,周皇命内史王谊率诸军猛攻平阳,自己驻屯汾曲节度各路大军,每日亲至平阳城下督战。 随着战争的打响,齐朝京都邺城皇宫,此时齐皇并不知情,整日与宠妃冯小怜嬉戏游玩。平阳城守将侯子钦、崔景嵩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至周军到平阳城已来,每日都往京都送去急报,希望派援兵相助,然而送去的信犹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高阿那肱接到接二连三的战报,有些不悦道:“边境时常起兵,这是正常不过的事,为何天天急奏,陛下正在兴致上,岂能为这小事没了兴趣。” 于是把一封封的急报压了下来,没有告知齐皇。而平阳城守军苦苦坚持,半个月以后,周军激猛攻,平阳城已是兵困将乏,最终在又坚持了半月以后,平阳破了。 守将侯子钦、崔景嵩率残兵投降。齐王宇文宪率领的另一路大军也捷报传来,接连攻克洪洞、永安,通往晋阳的道路已被打开。 平阳陷落的消息传来,高阿那肱不敢隐瞒,这才向齐皇高纬禀明情况。于是齐皇决定率十万齐军亲自到晋阳救援。 谁知齐皇竟然同意宠妃冯小怜的请求,要陪陛下御驾亲征。途中宠妃冯小怜觉得无聊,央求齐皇停下歇息,正好去围猎放松心情。 齐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于是齐军行军被迫停了下来,于是救援的速度就更加缓慢。 据来信报,齐皇亲自带领十万大军前来救援,周皇与众将领商议,认为齐军的军事势力还很强大,应避其锋芒,固守城果。 但齐王宇文宪等人极力反对,认为应当一鼓作气,与齐军主力一决雌雄。但最后都被周皇否定,于是周皇决定撤回长安。 临行前,周皇又任命梁士彦为晋州刺史,领一万精兵驻留平阳。其余各路周军一起撤退,周皇宇文邕本人返回长安,剩余大军镇守河东,观察局势变化。 另一边,齐皇高纬听闻周军撤退,大喜过望,于是急行军,下令趁机围困平阳,昼夜猛攻。梁士彦亲自登上城墙身先士卒,并高呼“死在今日,吾为尔先”,周军士气大振,虽被齐军围困但人人拼死杀敌。 在围城战进入白热化阶段后,齐军攻破平阳城墙,打开一个十余步宽的缺口,正当齐军先锋准备杀入城中之时,在后方观战的齐皇高纬却想让爱妃冯小怜观看前线破敌的战况。 于是下令鸣金暂停,齐军面面相觑,但又不敢违抗军令,只得停下了脚步。战机转瞬即逝,城中的梁士彦见此机会,大呼天助我也,于是率部一举击退了城外齐军,平阳之战再次陷入僵持。 周皇退兵回师之后,刚到长安,在一众大臣的分析下,发现自己又酿成了大错,于是决定再次出征破敌。 随即就收到平阳告急的信息,于是快马加鞭与齐王宇文宪汇合后,令其麾下部众列阵在前,向平阳推进。赶到平阳,发现并没有被攻占,于是放下心来,决定与齐主力一决雌雄。 十二月,齐朝的各路大军共计八万余人抵达平阳,周军在城南列阵,静等齐兵来攻。 早在先前,周朝围攻平阳之时,为了防止齐军救援,周军曾于平阳城南挖掘壕沟以拒敌。如今,双方就在壕沟两侧扎营,两军先后大战数次却均未能攻破敌阵,于是双方暂时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 齐皇高纬问道:“如今对峙,该如何退敌?”丞相高阿那肱回道:“陛下,我朝兵力不及周军,不能正面攻击,不如退守,微臣觉得高粱桥一带有利于我军。” 齐皇又问计其他宠臣,有说赞成丞相的,也有留下一绝高下的…齐皇犯了难。 这时宠妃冯小怜道:“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尚能远来,我何为守堑示弱?”齐皇听闻此言顿感勇气倍增,于是下令大军填平沟壑向南前进。 周皇见齐军主动出击,并且还填平了两军之间的沟壑,深感战机已至,于是亲自率领大军迎头痛击。 两军展开激战,不一会儿,齐军侧翼稍稍向后退却,在后方与齐皇观战的宠妃冯小怜惊惧异常,高呼我军败了。穆提婆也惊慌失措,大呼着让齐皇等人逃命。 齐皇高纬立即带上一众近臣一同逃离。齐国开府仪同三司奚长连忙劝阻:“两军交战,时有胜负,为何只因一场失败就出逃?如今兵力仍在,只需重整旗鼓,方能抵挡。” 齐皇不听劝阻,带着一行人丢下大军跑了。于是士气大跌,阵型分散,人心涣散,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周皇见齐军散了,眼见机会来了,于是下令全线进攻,周军士气高昂,越战越勇,压着齐军打。 齐军逃跑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大势已去,无数人跑的跑,逃的逃。军资兵甲丢弃如山,周皇命令清点物资,同时整军,为下一步进攻做好准备。 齐皇见周军没有追来,顿时放下心来,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一路急逃,终是到达晋阳。但又担心周军直攻晋阳而来,内心惶恐不安。 第122章 齐朝灭亡 平阳大战取得胜利以后,晋州刺史梁士彦劝谏周皇乘胜追击,周皇觉得有理,但是遭到诸多将领的反对。 认为周军应巩固战果,同时休养兵士,但周皇觉得机会难得,不可错失良机,于是于是不顾诸将劝阻,再次亲征攻齐。 周军一连攻克高壁、介休,兵锋直指晋阳。这令逃回晋阳城的齐皇高纬恐惧难安,高纬得知周军即将到达,于是想要逃亡北朔州。 倘若晋阳失守就继续北逃,投奔突厥。很快,齐皇高纬下令由安德王高延宗留守晋阳,并暗中将皇太后、太子等人送至北朔州,随时准备逃跑。 周军抵达晋阳,齐皇高纬立即任命高延宗为齐国相国,命其掌管晋阳军务,以示安慰。自己想连夜出城逃离突厥。 众将领苦劝,这才改变主意,才逃回邺城。齐皇身边的近臣见大势已去,遂四散而逃。穆提婆更是直接投降。 周皇为树立榜样,于是封穆提婆宜州刺史。有了这个“榜样”的例子,齐朝臣降周者络绎不绝。 在留守晋阳的勋贵和将领的支持下,相国高延宗在晋阳称帝,并打开晋阳府库,将其中的财货赏赐给守城的将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齐军得以恢复了一些士气,高延宗凭借此举赢得了一定的人心,整顿收拢了近四万余士卒,准备作背水一战。 随后,高延宗令莫多娄敬显、韩骨胡守城南;和阿干子、段畅守城东;自己守防御薄弱的北门,试图借坚城抵御周军。 不料城东两将直接投降了周朝,并打开了晋阳城门。城外的周皇见状,便亲自指挥周军攻入东门。 然而战场瞬息万变,高延宗和莫多娄敬显知晓东门失守,立即打开城门率军杀出,各自击退城门前的敌军,绕至城东兵合一处,再从东门把周武帝和其亲兵夹击在晋阳城中。 高延宗亲率大军冲击,手持大槊在阵前往来奔驰。齐军士气大振,将攻入城中的周军阵形彻底冲散。 周军大乱,周武帝宇文邕眼看危在旦夕,好在有降者引路,这才幸免于难。 齐军取得大胜,高延宗认定周皇宇文邕已经死在城中,于是便放松了警惕,下令士卒人人纵酒欢庆,齐军从上至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此刻的北周帐中,周皇有些后怕,于是决定放弃征讨,想要返回关中,军中将领更是纷纷劝谏武帝放弃东征,徐徐图之。 但齐王宇文宪坚持不退军道:“自陛下克晋州,破高纬 乘胜逐北,以至于此。致令伪主奔波,关东响振,自古行兵用师,未有若斯之盛也。昨日破城,将士轻敌,微有不利,何足为怀。丈夫当死中求生,败中取胜。今者破竹,其势已成,奈何弃之而去?” 周皇也平静了下来,刚才是自己吓遭了,如今齐朝眼看唾手可得,若是放弃终是不甘。终于不再固执己见,他听从了齐王建议,选择继续进围攻晋阳。 次日清晨,周军重整旗鼓,再次攻打晋阳。齐军士卒昨夜欢庆过甚,没料到敌人会杀个回马枪,对其毫无防备。 齐军大败,高延宗被俘,晋阳就此易手。至此齐朝大势已去,其灭亡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眼看就要到元日,周皇留上柱国宇文纯镇守晋阳,自己率领大军挺进邺城。而在另一边的邺城,齐朝皇上高纬自知大势已去,整日深居宫内不出,醉深梦死。 为了笼络人心,齐皇高纬听从宠臣谋划,开始大肆封赏群臣,一时邺城内三公多如牛毛。而后广宁王高孝珩奏请陛下将后宫美女、珍宝赏赐齐军将士,急召各地军队与周军再战。 齐皇大发雷霆,并拒绝其建议。侍中斛律孝卿又请求齐皇高纬巡视邺城守军以鼓舞士气,并为他撰好讲稿,请其讲话时要慷慨流泪,以激励将士。 但齐皇高纬却记不住讲稿内容,面对齐军将士大笑不止,其亲随侍从也跟着他笑。齐军将士无比寒心,纷纷说道:“身尚如此,吾辈何急!”邺城的北齐守军就此均失去战心。 齐皇高纬获悉周军开始朝邺城攻来,只得召集群臣商议,众人各执己见,齐皇更是不知所从,迟迟下不了抵抗的决定。 随着北周大军日益逼近,邺城人心日渐浮动,大批北齐官吏、军士出降。元日,齐皇高纬将皇位禅让给年仅八岁的太子高恒,自号为太上皇,决定将宗族分批南逃。 正月,高纬先使太皇太后迁至济州。高纬又派人护送幼主高恒东逃。正月十八,周军抵达邺城外,城内齐军出战却遭遇大败。高纬只得率领百余人逃至济州。邺城内纷纷投降,齐朝首都邺城被周军攻占。 高纬出逃以后,令丞相高阿那肱镇守济州关,为自己奔逃争取时间。高纬领幼主等一班人东逃至青州,准备南下投奔南陈。 但此时的高阿那肱已经不愿随着齐朝覆灭,于是投降了北周,跟随周军抓捕高纬。他为了向周皇邀功,给高纬提供了假消息,声称自己烧毁了桥梁,周军已被阻拦。 高纬听后大喜,于是暂缓了南下的计划,可短短两日后,周军就突然包围了青州,高纬仓皇出逃,很快就被周军尉迟勤追上,被俘后送往邺城。 周皇宇文邕在获悉已生擒了高纬和幼主高恒一班人后,命各路大军齐出,攻占北齐还未控制的各州郡。至二月,北齐全境基本平定,立国二十八年的北齐王朝就此覆灭,北周成功统一北方。 建德六年正月,北齐后主高纬被擒获,象征着与西魏、北周对峙近半个世纪的高氏王朝宣告灭亡。高纬被周皇宇文邕封为温公,随即押往长安看管。 由于高皇后期对于关东的统治过于残暴,使得山东之地的百姓、豪族、门阀很快接受了周朝的统治。 这意味着后主高纬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在短短六个月后,周皇宇文邕便将高纬以勾结宜州刺史穆提婆谋反的名义处死,顺带着诛杀尽整个高氏皇族。彻底消灭了北齐复国的可能性。 自此,北方一统。周朝占据了全部的黄河流域,再加上已经拥有的长江中上游等广大经济发达地区,其国力大大提升,经济、人口都远超从前。 第123章 卫王风波 长安马府,宇文昕心事重重的样子。大家主要精力都放在塔娜身上,自是没有过多关注,谢灵儿倒是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了问,但宇文昕只是敷衍了事,谢灵儿也没多想,只道是见塔娜怀孕,心情有些失落。 我该怎么办?宇文昕昨夜收到卫王兄派人送来的血书,央求胞妹救他出宫,不想一家老小暗无天日,老死宫中,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救他出来,现在正好皇上不在宫中。 斟酌再三,宇文昕找来蝎子,把这事叙述了一遍,蝎子本想反对,但见堂主为难,于是便下去安排了。 是夜,几黑袍人趁着夜色,闯入了关押卫王的寝宫,卫王是早有准备,于是拿着黑袍人送来的夜行衣换了起来。于是跟随着黑袍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夫主,你应该去看看昕儿姐姐,奴家发现今天她很不对劲?”谢灵儿对马三道。马三愕然,还真是,今天回府,怎么没见这妮子,于是急匆匆的走向谢灵儿的房间。 推门而入,却没见其人,于是又找蝎子,还是没找到。这两人跑哪里去了?以往去哪都会告知一声,今天怎么回事? “少爷,这是蝎子给你的书信,叫小的这个时辰亲手交给你”木尘递来一页纸道。“木叔,蝎子没有说去哪?”马三疑惑的问道。木尘摇摇头。 马三打开信纸,看了以后。大惊失色,这妮子,怎么不跟我商量,现在已不是公主,如果这事被发现,周皇怕是也难保她,更何况这是在挑衅其威严。 这狗日的卫王,肯定没安好心。“木叔,你看看,可有弥补之法,现在昕儿怕是已把人救出,若是卫王远遁还好,若是还不死心,又搅风云,到时周皇怕是不再顾忌这一丝血脉。”马三道。 木尘看完以后,皱眉头道:“少夫人鲁莽了些,如今周皇如日中天,这卫王若是不死心,难免会受牵连。” 木尘顿了一下道:“少爷,不必焦急,还有机会,只需把卫王抓回去,安排妥当这事就不大。” “那木叔,我等可有办法?”马三着急道。“少爷不急,手下马上启动暗探,全力追查卫王,同时处理后续事件,”木尘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卫王兄,皇妹只能帮你到这了,你也知晓,我已被皇家除出名,没有任何公主权限了,至于你怎么出城,就帮不了你了?”宇文昕扯下黑面巾道。 “皇妹,为兄谢谢了,下面的就交给我吧。”卫王身着素衣道。宇文昕点点头。然后戴上面巾,对着卫王拱手,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卫王见几人消失不见,眼里露出犀利的眼神,同时脸露狰狞。喃喃自语道,宇文邕你这无情无义的小人,这皇位你能坐的稳吗? 不一会儿,卫王恢复平静,朝着一方向,径直走了去。等卫王走了以后,两黑衣人走了出来。 一男子声音响起道:“小姐,这卫王莫非还有后手?”另一黑衣人看着远处消失的卫王身影道:“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易与之辈,这周朝也不例外,幸好我等碰见,不然这马家怕是又要处于风尖浪口。” “小姐,有人来了”男子声音响起。女子黑影动了一下,有些诧异,怎么还有人来,看来这里面水很深,于是对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消失不见。 当宇文昕回到房间,见马三正坐在凳子上等着她,有些吃惊的同时又有些愧疚,于是扯下面巾,褪去黑衣。 马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以为马三会发火,结果就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宇文昕收拾妥当以后,走了过去道:“夫主,奴家…” 马三打断了她道:“夜深了,该睡觉了,就你侍寝了,说完就把他搂了过去,然后帮她退衣,睡觉。一会儿马三搂住了她轻轻道:“昕儿,你做什么,夫主都支持你,只要你平安就好,然后把她搂入怀中。” 宇文昕有些感动,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其怀中。 卫王正准备走向某府邸,突然几个黑衣人拦住去路,卫王眼露兴奋,以为是来接见他的,谁知突然觉得脖颈处一疼,然后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以后,发现又回到了寝宫,周围的十个儿子正焦急的看着他,见他醒了,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关心起来,卫王想开口,发现口不能言,同时身体也动不了。 最后关押卫王一家的寝宫一阵骚乱,然而没人去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翌日,马府书房,木尘道:“少爷,确实有人暗中相助,我等本已失去卫王踪迹,然而却有了发现,最后正是在那地方堵住了卫王,同时还发现卫王走向某府,然后小的潜入,又随着线索找到了这个。” 马三看完以后道:“这个东西可不能就在府里,毕竟是个祸端,你确定卫王已是口不能言,也不能动了?” “少爷放心,小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木尘道。“好,不管暗中相助之人了,既然相助,就没有恶意,这血书怎么处理呢?”马三陷入沉思。 木尘静等,没有说话,突然马三道:“卫王这个狗东西,本来还念其可怜,没想到想拉昕儿下水,只要敢动我的女人,那就不好意思了,还是死了好?” 马三拳头捏了捏道:“木叔,今晚想办法把这东西送去侯官处,其他的就不要管了,周皇应该要回朝了,让他去处理,还有这事不要让昕儿知晓。”木尘点了点头,拿着东西,然后出去了。 “小姐,你不是不管马家了么?怎么又…”男子疑惑道。“明叔,既然遇见了,当然还是要管的,虽然这不是陈朝,不过以后就难得说了,毕竟我等想过正常生活,”女子道。 “那小姐可有好的去处?我等做了一辈子暗探,如今却不知何去何从?”男子迷茫道。 “不如你等去马家开的什么剧院,不是正在招募人手么,也挺不错,就是有个事情做,分给弟兄们的钱财倒是能过一生,但人不能闲着。”女子道。 男子眼睛一亮道:“是个好办法,只是这辈子好像都与马家绑上了。那小姐你呢?” 女子娇笑道:“本小姐自问还是有些才情的,就去他剧院做个什么明星吧?这也挺好,这辈子是绑住了,想分开都难,这样也好,顺便照看马府,完成父的遗愿。” 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女子摆了摆手。 第124章 卫王落幕 卫王的事情解决,马三心情舒畅,于是带着宇文昕出去走走,虽然这长安城没什么可值得逛,太熟悉了,但走走也是好的。 十七…突然一娇声传来,只见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真是你,还以为认错了呢?”李婉儿高兴道。 “李姑娘,又遇见了,好几年没见,还是那般漂亮动人。”马三也是惊喜万分。李婉儿看了看马三旁边漂亮女子道:“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 马三拍了脑袋道:“这是在下的妻,宇文昕,”然后又对宇文昕道:“昕儿,这是李姑娘,你们见过哦?” 宇文昕见马三眨眨眼,似提醒什么?对了,宇文昕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李天明的孙女么。白了马三一眼,然后寒暄起来。 李婉儿有些疑惑,倒也没多想道:“你都成家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眼神似有些黯淡。宇文昕倒是看出了些什么。 “李姑娘,你一人?”马三问道。李婉儿又恢复笑容道:“今天爷爷带我到萧爷爷家做客,一个人觉得无聊,所以就出来逛逛。从父辞官以后,有两年都没来过长安了,今日正好出来看看。” “你父辞官了?”马三疑惑,也不知他父是谁?李婉儿道:“是的,已经好几年了,所以就难得来一趟长安城。”李婉儿道。 两人聊了很久,然后不舍的分开了。李婉儿刚走,马三的耳朵又遭了秧,整得他莫名其妙,这妮子是不是醋劲有点大,和女子聊天都不行么? 宇文昕没有解释,只是也不知如何说出口,明显女子对他有意,可这家伙偏偏就不自知,白痴,浪荡子,然后气冲冲的回府了。 周皇平齐凯旋,百姓夹道欢迎。周皇更是意气风发,喜不自禁。回宫以后,重重赏赐了一番,谯王宇文俭被封为大冢宰,解除其军中职务。 周皇自是有考量,为了不让各王爷坐大,逐步回收兵权,于是从宇文俭开始,升大冢宰以示安慰。 周皇一行人还带回齐国大批宫女,有功之臣都有宫女赏赐,马府也赏赐了两个宫女,两女年岁不大,生得娇滴滴的,几女本想拒绝,奈何皇帝赏赐,只得接纳,不过看马三看得紧了些,马三是及其郁闷。 周皇回朝当天,侯官就递交了一份卫王所写的血书,听完讲述以后,当时就大发雷霆。当看完内容以后,脸色更难看至极。 朕念及一母同胞之情,没想到狼子野心,还不死心,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元氏家族,好得很? 第二日,周皇赏赐一番以后,然后脸色突变,变得异常难看,王轨等人自是知晓陛下要处置卫王宇文直了。 昨日连夜进宫,商讨了如何处置,今日只是走过流程罢了。王轨于是上前道:“陛下,前卫王宇文直贼心不死,有意谋反,这是其联络的铁证。”说完就程了上去。 周皇假装看了看,然后大怒道:“朕念兄弟之情,只夺其王位,保其性命。没想到还敢搅风云?”说完又很有深意的看了某位大臣一眼。 那人吓得立即跪下道:“陛下,微臣只是收到黑衣人送来的信,并未参与其中。只待陛下归来,好程与陛下,可是不知为何?就找不到了,如今却出现在王大人之手。” “哼,拓拔瑜,为何卫王单单找你?”周皇问道。拓拔瑜立即回道:“微臣也不知为何?也许是看我两家姻亲,所以前卫王病急乱投医?” 周皇又冷笑道:“姻亲?你与他是姻亲,与我等就不是了?朕看你就是仗着与皇家联姻,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拓拔瑜大惊失色,冷汗直流,这件事他还真是受害者。于是磕头直呼冤枉,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与前卫王对质。 周皇虽半信半疑,但还是淡淡道:“拓拔瑜,念你元氏家族与皇家关系匪浅,朕不知如何处置,你认为当如何?” 拓拔瑜安心了不少,同时也知晓自己这一家仕途算是完了。该死的宇文直,本是念及旧情,没想到反而让其害了。 “微臣谢陛下信任,但微臣却令陛下失望了。微臣决定回家反省,也羞于在朝为官,请陛下恩准。”拓拔瑜无力的道。 “拓拔爱卿,朕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没有参与,也确实是冤枉的,朕自然会还你清白。这辞官自省,是不是过于重了些?”周皇平静道。 马三心里那个鄙视,这皇上真是会拿捏人心,打人家一巴掌,又给颗糖吃。做这戏有意思吗?众人又不是傻子。 可能都派人查过,没有找出证据,要不然能这样?果然能当皇帝,都不是好鸟。 拓拔瑜坚持回家自省才罢。于是周皇同意,且好生安慰一番。同时又对众人道:“各位卿家,觉得该如何处置这卫王?” 王轨自是第一个开口道:“陛下,前卫王宇文直,谋反罪名成立,自当是诛九族,因其只有一家,那就一个不留。” 于翼等人也纷纷要求诛杀全家,以威震朝纲。周皇是很为难的样子,望了望大家一眼,突然道:“大冢宰,你觉得如何?” 宇文俭道:“宇文直本我兄弟血脉,与陛下又是一母同胞,本已饶了一回,如今已是庶民,却不知悔改,当诛。” 周皇点点头,又对齐王宇文宪道:“齐王,你意下如何?” 齐王宇文宪有些于心不忍,终是同胞兄弟,虽然不耻其为人,但却没想过杀死他。想了想道:“按大周律法行事,绝不护私。” 周皇似不忍,但又不得不如此的模样。又遭马三一阵鄙视。 周皇最终开口道:“前卫王宇文直,蓄意谋反,诬陷大臣,按大周律法,当诛九族,因其只有一支,就…就诛杀全家,以敬校由,择日问斩。” 一代卫王,终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了代价。一家本可幸免,然而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可惜了!一家十个儿子都为其愚昧命归黄泉。 当宇文昕知晓以后,就要进宫,但在马三等人的一番劝说下,终是打消了念头。自己不是救其出来了么?怎么又被抓了回去?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又为卫王不值,如今皇上威望正盛,还想着谋反,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么。 马三则是看得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皇权至上的时代,没有亲情。一切情爱在皇权面前都一文不值。 第125章 塔娜难产 “咦?这是火柴?”马三有些吃惊。见两宫女正在摆弄的东西。那不就是火柴吗? 两女子来到马府,也知晓了马三的为人。整个马府的人都很和蔼可亲,下人也很随意,两女闲来无事,于是把在齐宫时无意间发现的玩意又捣鼓了起来。 见马三吃惊,眼神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东西,立即起身行礼,然后手往后背藏去,怕他不喜。 马三道:“这玩意你们哪来的?”两女有些紧张,但一女还是大方道:“少爷,这是奴婢在齐朝皇宫时无意间发现的,”说完就大方的把手伸了过去,递给马三。 马三拿着看了看,这是碳棒,然后拿着碳棒的一端上的浅黄色玩意闻了闻,有点刺激性味道,莫非是硫? “你们怎么会有些玩意的?”马三好奇的问道。“奴婢在齐宫时,陛下喜欢炼丹,我等就是在废丹里发现的,然后用这两样摩擦,可以产生火花,觉得好奇,就带了些过来。”一女子道。 马三点点头道:“是不是还能用于点火之用?”两女点点头,一女又补充道:“只是很难点火,偶尔能成功一次。” 马三道:“你这还差样东西,就是磷,若是加入,不需碳棒,一般的干木枝就行?” 两女一头雾水,磷是什么?但又不敢询问,只是听着,未说话。马三见两女不懂,也没再说,就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 “你俩不必拘束,马府没有那么多规矩,这个玩意不错,好好研究,说不定将来有大用,”马三对两女道。 两女自是放松了下来,还很开心,没想到少爷还鼓励自己好好的研究。马三则是再次看了看两女,人才呀,这就把火柴搞出来了。 两女见马三打量着自己,又不走,顿时不知所措,脸上不知不觉就布满了红晕。马文玉见三弟直勾勾的看着两女子,心里那个气,这浪荡子真是不要脸。 于是走了过来,马三见是二姐来了,一时也回过了神。不大一会儿,就响起了马三的惨叫声,宇文昕等女子听到声音,出来看个究竟。 马文玉只是对几女道:“自己看好了,这臭不要脸的东西,”说完就走了。几女古怪的盯着马三,不知什么情况。 马三那个气,这都什么事,干脆以后府里不要女仆的好,整天被你们疑神疑鬼。 这个时候,西边的吐谷浑发生了政变,可汗夸吕的儿子伏允把持了朝政,伏允是个激进派,特别不屑夸吕的对外主张,特别是成为周朝属国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在577年四月,发动了政变,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但没有走最后一步,夸吕则成为了傀儡。 同时大量募兵,向西向北进行了大量扩张,然而这些地方都是不毛之地,所以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 八月,塔娜即将临盆,李府一家人很是紧张。这日塔娜发作,经过一天一夜,然而都没有生出来,马三急得团团转,府里的女子也没经过如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生的产婆带来坏消息,塔娜难产。马三差点昏了过去,这个时期的难产,几乎就判了死刑,几乎一尸两命。 马三急忙进了宫,向周皇讨来了御医,可是御医也束手无策,马三看着早已虚脱的塔娜,眼泪直流,没想到会这样。 在这万分紧急时刻,徐蕊来了。还没停脚歇息,徐蕊就开始忙碌起来。经过一番诊断后,拉出马三道:“天云,做好最坏的打算,塔娜肯定是活不成了,只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一线生机。等你做决定?” 马三痛苦万分,这决定怎么做?马文君倒是比较冷静,了解情况以后,替马三下了决定,于是徐蕊又急忙进去准备了。 终于,一孩子的哭声划破长空,几女子有些激动,同时又为塔娜担心。徐蕊出来了,抱着一小婴儿,几女围了上去,是男孩,马文君眼泪直流,马家终于有后了。 徐蕊对马三道:“天云,塔娜…你进去看看吧?马三立即冲了进去,进屋就闻见满屋的血腥气,同时几个丫鬟正在处理污秽。 马三静静的来到塔娜的身边,塔娜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同时双目紧闭。马三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出来。 塔娜眼睫毛微动,缓缓的睁开眼睛,似要用手摸摸马三,但是却没有一丝力气,马三见此,立即摸了一把眼泪,然后紧紧的握着女子的双手。 女子嘴角上扬,然后眼睛沉沉的闭了下去。马三内心犹如刀绞,眼泪犹如决堤的河水,滚滚涌出。很久以后,马三放下了塔娜冰冷的双手,然后想站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塔娜的后事,马三都没有参与,每日浑浑噩噩的坐立书房,这次打击可为不小。在几女的劝慰下,马三终是走了出来,抱着儿子亲了又亲。 这日,马三逗完儿子以后,才想起徐蕊来了月余却没好好的说说话,于是心有愧疚。 “蕊儿,这段时间对不起了,还习惯吗?”马三歉意道。徐蕊道:“天云,这次苦了你了,奴家很好,姐妹们也很好。” 马三拉着她的手道:“蕊儿,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至少还保了个儿子,你爷爷…”马三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女子眼神有些暗淡道:“爷爷两月前已归天,不过爷爷是寿终,倒也不算遗憾。” 马三把女子搂入怀中,许久以后才放开。马三又问道:“蕊儿,你的父母?”马三试探的问道。 徐蕊摇头道:“从没未见过,奴家是爷爷养大的,是爷爷见奴家可怜,怕像父母一样饿死,然后带在了身边,又跟着学习了医术。” 马三诧异,那你爷爷没有家人?女子点头道:“爷爷醉心医术,终生未娶。” 马三再次把女子搂入怀中道:“蕊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只是委屈你了,以后我来护你,除非我死,不然绝不让你受委屈?” 女子用玉手捂住了马三的嘴道:“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有你奴家就高兴了,何况还有这么多姐妹,特别是大姐对奴家很好。” 马三搂得更紧了些,女子脸色有些发红,马三见女子女态尽显,身体有了原始的冲动,朝着徐蕊的小嘴就靠了过去… 第126章 吕梁之战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陈皇经过整顿,国内几乎平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陈皇内心却是不安,如今周朝正在攻打吐谷浑,且有横扫之势,倘若等其攻下吐谷浑之后,怕是更加势大,一旦等其腾出手来,我朝岂不是危矣。 于是道:“众爱卿,如今周朝正在攻打吐谷浑,一旦等其坐大,我等怕是重蹈齐国后辙,不知有何良策,能让我朝占得先机。” “陛下,我等应立即兴兵,趁周朝主力攻吐谷浑之时,迅速攻占吕梁一带,以此为跳板,倒是直指中原,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姚察道。 姚察,字伯审,吴兴武康人。历仕两朝,官至给事黄门侍郎,度支和吏部二尚书。自沈孝瑜死后,就成了陈皇近臣,颇有本事。 萧摩珂也道:“陛下,姚大人所言极是,我等不可坐失良机。” 陈皇道:“上次我等攻占吕梁,毫无寸功,如今再攻,可有良策?” 萧摩珂道:“陛下,上次我等并未全力,加上吴大将军生病,后来总结教训,当不能犯同样错误,还请陛下请吴老将军出山,定能一雪前耻。” “我等附议。”众朝臣道。陈皇面露难色,终是同意,看来还得亲自去请吴明彻。 “少爷,陈朝来信,”木尘递了过来。马三诧异,看了以后若有所思。吴世伯想送周朝一大礼,希我等配合。 “少爷,我等该如何做?是否告知吴家少爷?”木尘又问道。马三摇摇头道:“不用了,吴世伯也不想他俩担心,只怕是吴世伯有求死之意,以全声誉。” “如今陛下攻吐谷浑,这太子殿下就是个摆设,把消息通过侯官传给王轨等辅佐大臣,他们去想办法?我等也帮不上忙,只需传递消息即可?”马三道。 陈皇封吴明彻为南兖州刺史、司空。率十万大军奔赴吕梁一带。首当其冲的就是徐州,徐州总管梁土彦并不慌张,这是老对手,能打退一次,就能打退第二次。 吴明彻到达徐州以后,萧摩珂建议立即行动,趁敌人没有准备,当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吴明彻却否定了其计策,认为应当先休整,恢复体力,然后在出击。 梁士彦见陈兵众多,于是向朝廷发信求援。然而还没等发信,就先收到朝廷信息,朝廷已派出大将宇文忻,正在赶来的路上,同时王轨被任命为行军总管,也准备出发。 梁士彦则信心大增。几日以后,陈军发动进攻,梁士彦虽然屡败屡战,但依旧未能阻止敌军的进攻步伐,最后不得不退守到保州城。 当宇文忻到达以后,两军相互对峙,交战数回,各有胜算,然后就陷入胶着状态。 当王轨赶到以后,观察了地形,果然如情报所说,顿时按事先的法子准备。于是在清水口设下木栅,结成长围,阻断了陈军的归路。这一策略巧妙地限制了陈军的行动。 好巧不巧,吴明彻生病了,这回是真的病了。出征之前就已病久矣,只是在强撑。如今也是油尽灯枯之时了。 萧摩珂等将领大惊失色,难道天要亡我等不成,如今敌军设下木栅,战船无法通过回去,十万大军后路已被阻断,只有往前冲才有一丝可能。 本来是引清水河淹保州城,如今自己却也无法回去,这可如何是好?想问计吴大将军,结果吴明彻一直昏迷不醒。 萧摩珂叫来众将领,最后决定孤注一掷,决堤水淹保州城,趁着决堤的瞬间,战船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陈兵放水决堤,萧摩珂道:“就是现在,出发,然而当战船退到淮河口处时,战船被木桩,铁锁得障碍物困住,无法动弹。 萧摩诃大惊失色,好你个王轨匹夫,原来还有诸多陷阱,我等危矣。王轨见敌军被困,于是命宇文忻率军猛攻,陈军本已焦急,如今周兵又攻来,顿时士气全无。 萧摩珂本想稳住军心,奈何军心涣散,士兵纷纷弃船逃跑,没跑的人早已举手投降。眼看大势已去,萧摩珂趁乱冲出,身边只余二十余人。 吴明彻自是被俘,但周兵见其昏迷不醒,于是叫来行军医师,医师一番检查诊断以后,摇了摇头。在保州城里一命呜呼。 随着陈兵主力的全军覆没,陈朝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没有一战之力。陈皇御书房坐了整整一晚,从对付马家开始以来的事件通通想了一遍,终是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周兵大获全胜,清点战利品,缴获物资堆积如山,战船无数,更是俘获俘虏三万余人,王轨之名一时威望达到顶峰。 只有王轨自己知晓,这功劳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只以为是陛下算无遗漏,于是对陛下的崇拜之情也到达了不可思议的高度。 王轨回京以后,周皇早已凯旋而归,对王轨,宇文忻,梁士彦等有功之人。同时又对吴明彻的死有些难过,这次能如此短短几月打掉陈朝主力,吴明彻有大的功劳。 虽然不能为其正名,却只能照看好其两子了。同时又对吴慧觉两兄弟升了官,虽是散职,但能保其衣食无忧。 最后还告知了两兄弟吴明彻病逝的消息,同时告知有时间可去保州祭拜。 当两兄弟得知吴明彻去世的消息,自是悲伤不已,在马三的一阵安慰之下,两兄弟收了悲痛,且亲自去了一趟保州,去祭奠了一番才回。 周皇意气风发,先灭齐,后打得吐谷浑老实了不少,要不是看其地荒凉,怎可放过,如今又歼灭陈朝主力。 于是商议,是不是该南下攻陈,但遭到反对,认为我军已是疲惫,先攻齐,又攻吐谷浑,才攻了陈军主力。 士兵应该停下来休整,否则疲兵必败,如今陈朝已是强弩之末,短时间再无兵力可用,无需太担心,反而应注意北方突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周皇觉得有理,于是听从了建议,不再关注陈朝,只需守住关要险地即可。 陈皇想了一夜以后,决定派出点签司入周朝,打探周朝的一举一动,前期派出了些,但是人手不够,所以往往不知周朝的布置,屡次中埋伏。 同时还令点签司暗中袭杀周朝高官名将,不惜一切代价,誓要拖住其南下的步伐。 第127章 宇文邕驾崩 建德六年十月,吐谷浑突然袭击周朝西部,消息传来,周皇宇文邕大怒,于是决定御驾亲征,好好教训这小小的吐谷浑,谁知刚走几天,陈兵又攻打吕梁一带。 十一月,周军攻入吐谷浑首都伏俟城,夸吕投降,并把伏允圈禁,然后又作出大量的赔偿,周军才撤回。 周皇宇文邕对吐谷浑用兵期间,自是又命王轨辅助太子监国。王轨却去了保州,灭掉了陈军主力。回来见太子不理朝政,沉迷于酒色,内心深感不妥。 于是在周皇班师回朝以后,向周皇禀报了太子的一言一行。周皇听后大怒,于是把太子杖责一番,同时把其近臣郑译和王端除名。 自此,太子更加怀恨在心,誓要弄死王轨这个老匹夫。 王轨听说此事以后,自是知晓前景不妙。家人十分担心,但他却道:“我所言所行,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现在这种局面,我也知晓以后没有好下场,要是只为自己着想,我有很多办法。 但我蒙陛下厚恩,随时可为国献身,怎么能害怕太子加害于我,就违背自己的初心呢?又如何对得起陛下,又怎么对得起国家。 我宁愿等死,也不能做出谄媚之事,希望后人,能理解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建德七年正月,沈重向周皇上书请求回梁朝,周皇不同意。于是坚决请辞,周皇无奈的点了点头,还专门派小司门上士杨汪护送其归乡。 在走之前,本来想推荐马三做这太书院的祭酒,周皇没有同意,年纪小了些,难免轻浮,于是又推荐了颜之推,周皇倒是没有反对。 建德七年二月,大冢宰宇文俭去世,周皇悲痛,于是进行了大量追封。同时又命宇文盛入主天官府,大冢宰之位,进一步加强了中央集权。 四月,噩耗传来,与突厥和亲的五公主病死,突厥撕毁盟约,突袭幽州,在边境大规模的烧杀抢掠。 周皇宇文邕在成功讨伐北齐之后,面临了两个未完全剿灭的势力——高绍义和高宝宁。由于高宝宁盘踞于战略位置偏远、关系错综复杂的东北地区,周皇宇文邕选择采取招抚策略而非通过军事征讨。 然而,高宝宁拒绝投降,并在高绍义逃至突厥并受到佗钵可汗支持称帝后,亦予以支持。这一系列举动无疑加剧了周朝与突厥的紧张关系。 周皇宇文邕对突厥采取了一系列军事行动。尽管宇文邕与突厥之间存在姻亲关系,但突厥可汗佗钵可汗收纳高绍义并协助其称帝的行为,已经表明了突厥站在了北周的对立面。 如今,随着五公主的离世,两国关系完全恶化,加上突袭幽州,周皇大怒,于是决定采取行动,集中兵力迎击突厥。 于是周皇派出五路大军,直奔幽州而去,自己则先去怀州,洛州巡视一番,同时命令在这两州修宫殿,以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集权。 五月,直奔幽州而去。当到了边境,两军是打的有来有回,突厥游牧民族,善骑射,且来去如风。周军固城守城有优势,于是两军时有摩擦,但都没有进行大的接触。 周皇与众将商议,但都未有可行之策,两军只能对峙。 五月中旬,周皇宇文邕又病倒了,只好安排随国公杨坚统领全兵,镇守幽州一带,拒突厥兵于长城之外,自己则回到长安养病。 随知,周皇宇文邕病情加重,回到长安以后就一病不起。 六月,一代雄主宇文邕驾崩,享年35岁。后追封武帝。北周武帝宇文邕的死因是长期服食丹药导致慢性砷中毒,最终引发系统性疾病而英年早逝。 宇文邕作为北周的第三位皇帝,字祢罗突,鲜卑族,出生于同州(今陕西大荔),是北周奠基人宇文泰的第四子。 他聪明有远识,性果决,有智谋,能断大事,在位期间成功诛杀权臣宇文护,独掌朝政,并大力推行改革,包括均田制、改进府兵制等,加强中央集权。 他消灭了僧侣地主在经济上的势力,促进了社会安定和经济发展,为后来的统一打下良好基础。 同月宇文赟继皇帝位,改年号“宣政”,今年即宣政元年。 当马三得知周皇宇文邕死了,有些吃惊,这三十多岁怎么就死了呢?想想也是,杨坚应该都快四十了,要是不死,怎么当皇帝,看来周朝快灭亡了。 这宇文赟定不是个东西,就凭平时经常找马三打听有没有新的乐舞就知,怕是个好色之徒,还去过马三的剧院,对于马三的剧院是赞不绝口。 宇文昕又悲伤了一段时间,一母同胞就剩齐王了,好在众人安慰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七月,周皇宇文赟选妃,此事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以王轨为首的众臣力谏,宇文赟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就把王轨调回徐州。于是不再有朝臣敢出言反对。 很快,周皇宇文赟对朝堂任命做了调整,加入了许多亲信,同时又对马三下了旨,升马三为春宫之首,大宗伯,还是正七命官阶。 马三一脸懵,你把老子调来调去,又不长官阶,是几个意思,马三想了想,这家伙不是看上了老子的才华,想多创点乐舞出来吧?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隔天宫里就来了消息,选妃这样盛大的节目,让马三领乐舞部创新的曲出来,以调气氛。 马三那个气,但又没办法,这家伙一看就是昏君,要是不顺其意,怕是日子难过。 于是马三又投入乐舞,终于是在其正式封妃子那天交了差,皇上很是满意,自是又得到丰厚奖赏,宇文赟还告诉他,准备册封皇后,得再作一曲。当时马三内心就差点崩了。 马三这段时间苦不堪言,这宇文赟就不是个东西,曲是一首一首的要,还要配上舞,最终还看上剧院的姑娘们。马三敢怒不敢言,都想卷铺盖跑路,但一想到自己家大业大,只好忍气吞声。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陷入昏暗,各大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郑译等无能之人又被起用,独揽大权。 宇文赟好女色,于是郑译,王端之流每日派人到处打探。一时之间,长安城的女眷都不敢出门,虽然宇文赟贵为皇帝,但这种好色之徒引起众人反感。 第128章 齐王被杀 短短一月,周武帝才刚入土为安,宇文赟的荒诞行为就遭到百官厌恶,但都没有办法。有王轨等人的前车之鉴,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 有良知的朝臣于是找到齐王府,希望齐王宇文宪能进宫劝戒。虽然齐王隐退,但毕竟作为皇上的亲叔父,陛下应该是会听的。 齐王宇文宪有些为难,先皇宇文邕在世时,当时自己助皇上灭齐,提出了有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后来都证明是对的,于是军中威望甚高。 凯旋回长安以后,宇文邕大量封赏有功之臣,当时齐王本获首功,但都被拒绝了。他看得很清楚,自己功高盖主不是好事,恐被猜忌,于是谎称,“日久作战,留有旧疾,”然后请辞。 先皇宇文邕再三挽留,但齐王心意已决,最后宇文邕同意了其请求。再后来对突厥作战中,先皇宇文邕本想召回齐王,但才想到自己刚同意其请辞,所以就命随国公杨坚代替了主帅之位。 如今时有耳闻宇文赟的荒诞行为,但自己作为一闲散王爷,倒是不好参与,自有朝臣劝谏。如今众臣找上门来,才知短短一月已做下如此多的荒唐之事。 齐王宇文宪考虑再三,还是先上疏劝谏比较好,于是齐王就上了折子。 当宇文赟看到齐王劝诫的折子以后,大为恼火。一来宇文宪与周武帝容貌相像,见齐王犹如见到武帝,天生的恐惧感。二来,宇文宪威望极高,不管朝堂还是军中,若是大手一挥,把自己废掉也不是不可能。 宇文赟内心极度惶恐,近臣王端询问缘由,宇文赟于是全盘托出,王端若有所思道:“陛下,齐王不死,怕是又一个宇文护,我等应先下手为强。” 两人于是密谋,最后定计。派于智到宇文宪宅第等候宇文宪,趁机告发他另有图谋。同时做好伪证。 宇文赟于是找来大冢宰宇文盛,告知有人发现齐王宇文宪有不臣之心,但宇文盛深知齐王为人,怕是屑小嫉妒齐王,欲惹事端。最后还劝诫了一番,万不能亲小人,受其蛊惑。 宇文赟内心对宇文盛也极其怨恨。于是又找来小冢宰宇文孝伯,一阵表演以后,宇文孝伯终是上当。 于是小冢宰宇文孝伯就去齐王府传达了宇文赟内的话。对宇文宪说:“三公之位,应当归于亲属中贤能之人,如今打算任命叔父为太师,九叔为太傅,十一叔为太保,叔父认为怎样?” 宇文宪答道:“微臣才能低下,而地位很高,常引以为惧。三师的重任,不是我所敢于承当的,太祖时的功臣应当担当此任。如果只用我们兄弟,恐怕会招致议论。” 宇文孝伯回去报告,宇文赟又一番说辞。宇文孝伯又只好传达道:“陛下设宴,宴请诸王,不谈国事,只论家常。” 于是齐王宇文宪进了宫,一个人被领进宫殿,宇文赟预先在另一间屋里埋伏下壮士,齐王宇文宪一到,立即就被抓住。 齐王宇文宪神色不屈,陈说道理,同时质问宇文赟是何缘由。宇文赟惧怕,于是让于智与宇文宪对质。 齐王宇文宪目光灼灼,与于智相互对证,顿时令于智哑口无言。有人对宇文宪说道:“以陛下今天的形势,还用多说?” 宇文宪答道:“我位重辈高,一旦到这种地步,生死听任天命,难道还想活着?只是恐怕留下遗憾罢了,何用造反一事强加?” 于是就把手板扔到地上,视死如归。于是宇文赟派人把齐王宇文宪勒死,时年三十五岁。一代贤王就此陨落。 当消息传入马三的耳朵,马三有些愤怒,齐王此人光明磊落,不失大丈夫。本就私交不错,再加上又是昕儿亲哥,难免为其不值。 宫里消息传出,说齐王饮酒引起旧疾发作,当场没了。陛下痛失皇叔,很是自责,亲自为其扶灵归家。 宇文昕自是又悲伤不已,众人一阵安慰。马三却有深深的危机感,这宇文赟是个疯子,一旦想杀谁就杀谁,毫无顾忌,思虑再三,决定让大姐,二姐带着家眷回蜀中暂住一段时间。 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马三心里安心不少,如今府里只剩宇文昕陪着自己。倒是冷清了不少。 九月,汾州稽胡刘受逻干发动了叛乱。宇文赟派出宇文盛前去镇压,虽然最终平叛,但是却影响重大,特别是宇文赟的处理政策,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 当得知前线平叛成功,宇文赟大喜,同时宣布,册封杨丽华,杨坚之女为天元皇后。朱满月为天元帝后。同时册封两位皇后,朝堂又是一阵哗然。 以颜之推为首的大儒,进宫直接面谏,认为宇文赟不顾礼法,荒唐之极前所未有。宇文赟大怒,欲严惩颜之推等人。于是就先打入大牢,在商议处置之事。 然而宇文赟低估了文人的反应,颜之推本是齐国大儒,齐灭后进长安太书院。沈重回乡前推出其为祭酒。 颜之推在北方文人间地位崇高,本是孔子七十三代孙。第二日,涌入皇宫的文人越来越多,还有很多正在往皇宫赶。 马三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切,这自然有他的功劳,要不然这些读书人为何知晓其中缘由,还来得这么快。 宇文赟大怒,贵为天子,还怕读书人的威胁。于是大手一挥,全部抓入牢房。 马三见这小子很上道,于是对手下黑衣人耳语了几句,然后第三天,第四天风平浪静。第五天,突然涌入大量学者,手抬太书院周武帝御笔亲书的四句金言的石碑。 浩浩荡荡的进了宫,侍卫不敢拦截,毕竟读书人可不好惹,每个读书人背后都是一个世家。还有陆陆续续的文人加入。 宇文赟大惊失色,若是再把这些人办了,怕是要激起天下人的愤怒,但是不办,这天子威严何在? 于是宇文赟准备冷处理,然而众学子坐于正武殿外,中间矗立石碑。从早到晚一言不发的无声抗议。 后来越来越多的学子加入,而且四面八方的人正往这边赶。宇文赟这回是真的慌了,这要是任事件发酵,与天下的读书人站在对立面,这皇位怕是不保。 第129章 朝堂浑浊 宇文赟内心惶恐。近臣郑译却道:“陛下,今日若是服软,那以后岂不是被这帮读书人所胁迫,不如任其自便,我等又没要求他们如此,这后果与我等无关。” 宇文赟于是心情大好,不再忧心,同时调来金吾卫看着。但是越想越气,朕贵为天子,爱册封皇后就封谁,何来非议? 于是一气之下,又册封了三位皇后。分别是:天中皇后,陈月仪。天左皇后,尉迟炽繁。天右皇后,元乐尚。 如今有五位皇后,天下人再次哗然。一时之间宇文赟昏聩之名席卷全国。同时坐于皇宫的学子越聚越多。 终于,有学子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同时也彻底激怒了天下的读书人。再加上杀忠臣,弑贤王的内幕爆了出来。 宇文赟一时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朝臣本就对其不满,如今居然如此陷害忠良,于是大家起了心思。 大冢宰宇文盛见事件越来越严重,于是亲自劝戒,后为平息风波,放出颜之推等人,并仗毙郑译以示诚意,同时安抚众人才罢。 宇文赟对于这次的屈服,内心很是愤怒,但没有办法,于是决定加强手中权利,于是又出现了各项军事将领的调动工作,同时派出大使,巡视各州,以示天威。 并制定九条律令宣示各州郡:第一、判决罪犯,都必须依据法律条文;第二、母族服丧期满者,听任再婚;第三、以杖责处罚时,都必须依照法令;第四、郡县境内出现盗贼而未能擒获的,应上报。 第五、孝子孝孙、义夫节妇,应在家乡表彰,其才能可当任用者,应立即举荐;第六、凡从前曾经效力,而名望地位不高,或沉沦民间,有文武之才者,应当访求,将其姓名上报。 第七、七品以上官员,已下令录用,八品以下官员以及品外之人,如想入仕,都听任参加预选,降两级授给官职。 第八、州举荐高才博学者为秀才,郡举荐通经高行者为孝廉,上等州、上等郡每年举荐一人,下等州、下等郡每三年举荐一人;第九、年龄在七十以上者,依照规则授给官职,凡鳏寡穷困难以自理者,应一律予以赈济。 此九条政令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却是想当然了,不久就又改来改去,最后却是混乱不堪,各地方官员都不知如何? 宇文赟因上次受到读书人的胁迫,内心不安,却也没有办法,于是专注于享乐,命大修后宫。同时下旨反仪同以上官员的女子不许嫁人,以便以后自己选妃。 此旨意一下,又引起轩然大波。马三则是送了口气,还好把两姐早早的安排回了蜀中,反正天高路远,也不怕。 同时宇文赟怕官员藏匿女子,于是派出侯官,时刻监视众臣,若是发现有隐藏行为,定严惩不贷。 乐运,字承业,南阳淯阳(今河南南阳南)人,是西晋尚书令乐广的八世孙。他在少年时期便表现出对学问的热爱,涉猎经史,同时以孝义着称。 乐运在北周武帝时期多次犯颜直谏,被武帝赏识并超拔为京兆郡丞。他不畏权贵,勇于指出朝廷的过失。 乐运多有劝戒宇文赟,然而却收效甚微,眼看朝堂乌烟瘴气,于是下定决心死谏,已全其名。 于是乐运带着棺材上朝堂进谏,陈述宇文赟有八条过失。第一,陛下近来政事都独自处理,不与宰辅讨论。第二,搜寻美女以充实后宫,仪同以上官职的女儿不允许婚嫁,导致贵族与平民都怨声载道。 第三,陛下一进入后宫,几天都不出来,群臣有需要参奏的,都只能交给宦官。第四,下诏放宽刑罚,没到三月,就改的比之前更加严苛。 第五,高祖(宇文邕)崇尚俭朴,驾崩还没满一年,就常奢华绮丽。第六,对民众徭役赋税太重,以奉养娼优与杂耍者。 第七,上表中有文字错误的,就治他的罪,杜绝了群臣上表之路。第八,不爱听劝诫,又不询问良策,不能修德政。 如果不能改正这八条过失,臣恐怕周宗庙不再享受供奉。 宇文赟听完大怒,准备杀了乐运。众臣都很恐惧,没有人发出声音。内史中大夫元岩叹息道:“与臧洪一同死,微臣愿意,何况乐大人有比干之志,正好成其名。” 宇文赟想了想道:“乐运老匹夫,如此不顾朕的颜面,元大人反而要求同死?” 于是元岩向宇文赟进言道:“乐运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只不过想求名而已,陛下不如慰劳他将他调走,以弘扬陛下的气度。” 宇文赟想明白了一点,于是点点头。第二天,叫来乐运,对他道:“朕昨天晚上仔细想卿陈奏的话,认为你确实是忠臣。赏赐给乐运御食。” 乐运又趁机直言劝戒,宇文赟不悦而回。乱臣贼子,要求朕如此这般,既然如此,这朝不上也罢。 宇文赟于是在宫里大兴土木,建了一道馆,为其炼丹,同时又请来佛门高僧,每日嬉戏游玩以后,与僧侣同修,常对人讲,朕既当佛祖又做那天师,当三界第一。 于是武帝好不容易打压的二教,又开始死灰复燃。 马三这官是当得窝囊,几乎成了宇文赟的私人专属,宫中每日要求乐舞精彩的同时还不能相同,整个乐舞部敢怒不敢言。 宇文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却帮不上什么忙,宫中去了一次,小心的试探了一下,宇文赟对其态度可想而知,还提醒如今不是公主身份,念其有皇家血脉,才见一次。 宇文赟久不上朝,重臣怨言颇深,同时又怕上朝,害怕一不小心就惹得陛下不悦。 宣政十二月,宇文赟正在宫中发怒,如今没人敢管朕,就是几个王爷,经常以长辈自居,不停的在身边烦扰,烦不胜烦。 宦官道:“陛下何不打发出去,也好落得清净,”宇文赟眼睛一亮,对呀,这是好计策,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勒令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逌离开长安,到各自的封地。 宇文赟又以《周礼》为依据,设立四辅官,分别是大前疑宇文盛、大右弼尉迟迥、大左辅李穆、大后丞杨坚。 他任内“事不师古,官员班品,随意变革”,又在六府诸司中增置中大夫,在御正、内史中增置上大夫,其余往往“朝出夕改”。 朝堂众臣苦不堪言,人事政务改来改去,全凭喜好,武帝好不容易建立的清明朝堂,在宇文赟即位短短半年时间就又浑浊不堪。 第130章 宇文赟退位 大成元年(579年)二月,突厥派出使臣欲和亲,永结世好。遭到朝堂的反对,认为突厥狼子野心,不可被其蒙蔽,若是有诚心,应立即押送高绍义来周以表诚意,然而遭到突厥使者的拒绝,以需回去请示为由。 宇文赟不顾反对,以边境需安定为由,下诏选中堂妹(赵王宇文招之女),封为千金公主,预备下嫁。 然而这一操作激起群臣愤怒,以杨坚为首的军中世家更是反应强烈,堂堂大国,岂能向边陲之国妥协。于是此事作罢,突厥使者悻悻而归。 宇文赟回到后宫,对杨坚恨之入骨,见皇后杨丽华道:“早晚有一天,朕要你杨家灭族,这是朕的天下,还是你杨家的天下,如此不知好歹,朕可有亏待你杨家?” 皇后杨丽华大惊,连忙求情,然而宇文赟却愤怒的走了。于是皇后杨丽华派人告知了家人。 杨坚面色如常,倒是其妻坐立难安,于是急匆匆的来到宫中与皇后商议如何解决,最后再皇后的建议下,于是投其所好,挑选了两美人送入宫中才罢。 宇文赟对于杨坚等关陇集团的胁迫,很是不安,决定把刀对准内部,于是又开始了人事职务的调动,然而对于宇文赟不断的打压手段,这次以杨坚为代表的关陇集团感觉到了危机,于是纷纷做出回应。 于是宇文赟的政令根本就没有人听从,反而步步紧逼,最后朝堂一致决定,罢免宇文赟,就连关陇外戚也一致赞同,主要是其太昏庸无能,已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于是宇文赟下诏传位于长子宇文衍,并改年号为大象,自称天元皇帝,杨丽华为天元皇后,住处称为“天台”,戴二十四旒冕,车服旗鼓都以二十四为单位,命令称“天制”“天诏”“天敕”,对臣下自称为“天”。 宇文衍改名宇文阐,继皇帝位,年仅六岁,改年号大象,由宇文赟辅政。宇文阐生于573年,出生在长安城东宫。他的父亲是北周宣帝宇文赟,母亲为天大皇后朱满月。 马三有些吃惊,历史的轨迹终是来了,杨坚就要上位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宇文赟这家伙终于不是皇上了,自己可算是解放了。 刚刚恢复平静的长安城又异变突生,有重臣接连死于非命,侯官在宇文赟的一番折腾之下,早已是腐败不堪,宦官当权,很多老人早已一去不返。 所以,众人并不知晓到底是何势力在暗中搅乱风云。只是猜测是宇文赟不甘退位,暗中报复,于是整个朝堂又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当马三接到来报,知晓是陈朝派出的人作祟以后,陷入了两难。到底帮还是不帮?关键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直到有皇家子弟出事以后,宇文赟的嫌疑才少了些,随着事件的发酵。作为当事人的宇文赟却全然不知,正在莺歌燕舞,声色犬马之中。 整个朝堂的人眼睛都盯着杨坚,大有以他为马首是瞻的趋势,然而杨坚却也无可奈何,领兵带将惯了,从没把这些小伎俩放在心上,如今却是两眼一黑,摸不着方向。 马三见其无头绪,有意帮一把,于是叫来杨爽,两人把酒言欢,同时把话题引到这方向,杨爽有心为长兄分忧,然而也知自己几斤几两,马三只好胡乱猜测的提醒,杨爽似有所悟,于是急忙的走了。 马三露出微笑,孺子可教也。本来以为提醒杨爽以后,自己又可以混吃等死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这日马三带着宇文昕出了府,准备去自己剧院放松,然而却遭到刺杀,宇文昕为其挡剑,身受重伤,回府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马三简直不敢接受这个现实,抱着宇文昕的尸体久久不愿放开。直到木尘等手下极力劝说之下,才平静了下来。 处理完宇文昕的后事以后,马三才想起报仇之事,一查果然是陈朝暗卫做的,马三恨不能直奔陈朝而去。 自己终究是大意了,如今陈朝派出暗卫,就是到处刺杀周朝官员,以引起周朝大乱,自己却带昕儿出府,这不正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宇文昕的死,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毕竟除名的公主,皇家也没有人来慰问,倒是一些好友前来安慰一番。 杨坚也来了,对马三很是对眼,同时又为马三难过,一阵安慰以后,马三道:“大哥,你可有头绪了?” 杨坚摇头道:“贤弟,这群人犹如老鼠,没有踪迹,如今已死十几个朝堂重臣了?” 马三沉思了一会儿道:“大哥,你应知晓小弟身份吧?”杨坚点头道:“贤弟,如今既然周朝为官,而且本家又是周朝,自然不会怀疑你的?” 马三道:“大哥,你误会了,贤弟从五六年以前就遭到陈朝暗卫的追杀,自是早已与陈朝没有半点关系。” 马三下了决心道:“大哥,小弟想回陈朝报仇,到时陈朝迫于压力,必然调回暗卫,对我朝有利,如果这样下去,找不出隐藏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杨坚想了想道:“贤弟你可有人?”马三摇头道:“小弟自会想办法,就是需大哥相助?杨坚想了想道:“这暗探之事…怕是无能为力,若是用兵,当能相助。” 马三点头道:“大哥,就是要你派兵陈于边境,这样小弟才能便宜行事。”杨坚立马答应,两人又合计了一些细节。然后杨坚就回去了。 翌日,随国公杨坚便向上奏报了陈兵边境的计划,自然没有人反对。整个朝堂几乎一边倒的赞成,一来,宇文赟说是听政,然而很少管国事,每日在后宫荒淫无道。二来,杨坚现在朝堂可以说是威望极高,同时为人又直爽豪气,受人尊敬。所以这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少爷,此次回陈诸多凶险,可想好了?可否告知两位小姐?”木尘担心道。 “木叔,此事不必向两姐提起,以免担心,陈皇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于死地,我已忍无可忍了,只是要兄弟们冒险,多有愧疚?”马三道。 “少爷,不必,这些弟兄就是为守护马家的,这是我等的本分,而且暗中行事,只要小心些,倒无大碍。”木尘道。 好,马三眼露杀机,遥望南方,血债终究要血来还。 第131章 回陈朝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御书房,陈皇看着从周朝发回的暗报,脸露微笑,短短半年,周朝重臣死伤无数,目前整个长安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自己暗卫却很少伤亡,心里甚是高兴。 “少爷,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去似乎不妥?不怕陈皇…”木尘担心道。马三摇头道:“木叔,我父已死,我只是一人,陈皇为树仁德,必不会加害于我,怕什么?” 木尘还是有些担心,但终是没有说出口。马三又道:“木叔,我等之人都散出去了吗?”木尘点点头。 “告知兄弟们,暗中不动即可,时机成熟,自会通知,暗中隐藏点签司的人也不用联络,只是让其知晓我等回去了就好,现在还不到用他们的时候。”马三又道。 “少爷放心,小的早已安排妥当,”木尘回道。“好,准备出发,”马三等人正准备走,谁知蝎子带了一群人过来。 马三立马走到蝎子旁,蝎子立即道:“我等也去陈朝,为堂主报仇,放心,这些都是老人,且身手了得,自是看不惯侯官所作所为才退出的,一切听少爷的吩咐。” 马三点点头,让其分散进入陈朝,然后马三几人就直奔陈朝而去。 “小姐,马家的少爷好像回陈朝去了,根据分析,可能是回去报仇?”男子对绝色女子道。 女子看了看窗外道:“本想做个什么明星,这还没开始呢?这礼仪倒是学会了不少,可惜呀?看来以后再说了?” 男子不解道:“小姐,莫非…”女子道:“不错,召集弟兄们,回陈朝,还是做回老本行。” 男子顿了一下,但是还是领了命令。于是下去安排去了。女子叹了口气,这辈子还真绑在马家身上了。 第二天,小五那个气,这群挨千刀的杀才,人都死哪去了?下面人来报,这些人不见了。小五大怒,这些狗日的,走也不提前讲,今天人手严重不足,还怎么营业。三哥才刚走,这剧院就出问题,还是问问吴茂他们怎么办吧。 半月以后,马三回到陈朝马府,府里留有下人打理,倒是如常一样。马三看着院里的一草一木,既熟悉又陌生。仿佛间看见宇文昕与二姐的对战,可惜斯人已逝。 陈皇有些惊讶,马卓然之子回来了?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如今陈朝没有威胁,一小小的马天云自是不放在眼里,“对了,朕还封了其闲职,右鸿胪卿九班,把该发的俸禄还是送去,同时发些赏赐,”陈皇道。 第二日,马三就收到了陈皇送来的东西,假意谢了一番后,宦官就退走了。马三抽出时间,自是到谢家去了一趟,谢哲如今已辞官,正在家颐养天年。 两翁婿自是一番交谈,但马三并未告知回来的目的,怕其受到牵连,谢哲也似乎猜到一些,但却没有点明。马三留下来吃了一顿饭后才回府。 马三在府里理清楚陈朝的官职及其重要人物,然后才出了门。坐在院亭中,慢慢的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木尘进来道:“少爷,打探清楚了,太子喜欢诗词,经常去淮河边的一家官府办的新月楼,里面经常是些官家子弟聚会场所。” 马三点点头,喜欢诗词,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殿下,听说今天有新的馆人到来,而且才琴双绝,定不会失望。”一侍卫道。 陈叔宝,字元秀,小字黄奴,是南北朝时期陈朝的最后一位皇帝。他的生活充满了传奇色彩,既有宫廷斗争的血腥,也有文人墨客的雅致。 他的治理被指为昏庸,沉湎于声色之欲,最终导致国家被隋朝灭亡。然而,在文学方面,他却显示出了相当的才华,尤其在诗词创作上。 陈叔宝两眼放光,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进了新月楼。然后进了常待的雅间,隔壁自是马三等人,马三知晓陈叔宝偏爱这间以后,早早的就在隔壁定了下来。 随着馆人琴音响起,马三有些吃惊,传得这么快吗?这不是“十面埋伏”么。这技艺是相当不错,当时创作加入了其他乐器,所以中间有些停顿,然而这女馆人却补全了,毫无违和感。 隔壁也响起了叫好声,马三为引起注意,也大叫好,自是声音大了些。陈叔宝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女馆人一曲终罢,然后又弹起了“梁祝”。自是又获得声声叫好。马三却是大声叹息,陈叔宝早就对隔壁这位有意见,如今如此天籁之音,却如此叹息,这又是为何? 待曲子停了后,马三房间终是被人敲响,马三露出淡淡的笑容。 “兄台,在下陈元秀,烦扰了,”陈叔宝道。马三回礼道:“在下马天云,不知陈兄可有何事?” 陈叔宝道:“听闻马兄刚才长叹,甚是不解?不知马兄是否解惑?”马三邀请道:“陈兄,不如先喝口茶,待在下慢慢的道来如何?” 陈叔宝喝完茶,静等马三开口。马三则不急不慢道:“陈兄,这“梁祝”曲子技艺在下是佩服的,但是却缺乏感情,乐舞一道,不能只秀技艺,反而忽略了感情的投入。” 马三见陈叔宝若有所思,也没在开口。等了一会儿又道:“比如这曲子,从曲风来看属于悲伤的乐,节奏就要慢一些,同时演奏者要把自己融入到角色中去,表现出的悲凉是从内心发出来的,不是只是从外表现,你看这女馆人可有泪?” 陈叔宝似乎有所悟道:“马兄高论,而且观察细微,在下佩服。” 马三摆手,缓缓开口。表现不出这种悲伤,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馆人根本不知这曲背后的故事,不解其中的乐与悲。 第二种就是这女馆人没有心有所属,不知情爱为何物?所以表现不了爱而不得的那种悲凉之意。 陈叔宝又沉思了会儿,马三见其有些疑惑,于是马三对木尘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女馆人就上来了。 “奴家谢谢公子赏赐,特来以茶代酒,敬两位公子一杯”女馆人进门开口道。几人自是寒暄了几句。 相熟络以后道:“姑娘这曲弹得很好,有大家风范,但在下有一丝不解?“梁祝”这曲风悲伤,但姑娘节奏为何快了些?” 女馆人愣了一下,总缺点什么?可自己一直找不到这结,没想到却被这位公子所发现,于是起身,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马三道:“姑娘,你可知这曲的来由?”女子摇了摇头道:“这是从北方传过来的,是一首悲伤的情爱乐,奴家学了来。” 这就难怪了。马三于是把这乐曲的由来叙述了一遍,然后道:“姑娘应该没有喜欢的人?”女馆人一阵脸红,然后点了点头。 第132章 计策一 马三侃侃而谈,陈叔宝露出敬佩的目光。女馆人也是听得痴了,原来这首乐曲还有如此讲究。 马三又道,梁祝,这曲子,主要描述两人现实中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死后化蝶共长情的故事,这曲子的灵魂就是要注入悲情,把大家带入其中。 才能表现出“月下誓言深,星河共此生。情深似海阔,梦绕鸳鸯情。执手赴白首,誓词映心明。愿为连理枝,世世不离行”的不离不弃之情。 马三说完以后,喝了一口茶,笑盈盈的看着大家的表现。老子就不信你不感兴趣。 陈叔宝对马三越来越感兴趣,然后又在一起把酒言欢,女馆人则是在旁侍候,一个时辰以后,大家才分别道辞。 马天云,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陈叔宝喃喃自语道。一侍卫突然想起来道:“殿下,小的大概知晓他是谁了?” 陈叔宝吃惊道:“他是谁?为何你知晓?”侍卫回道:“这位马天云应该是前太尉马卓然家的公子,小的知晓是他娶了谢灵儿,当时号称江南第一美人。” 江南第一美人,本殿下为何不知?”陈叔宝道。侍卫又道:“殿下,你当时可能没有关注这事,又加上殿下没有在这京都。当时这事人们还议论纷纷,听说马公子就是做了一首诗,才俘获了谢灵儿的心。” “这等隐秘之事,你如何知晓?又做的何诗?”陈叔宝更好奇的问道。 “因当时很多人在场,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马公子做完诗以后,没几天就定了婚,当时可是传为一时佳话。这诗小的得想想。”侍卫回道。 另一侍卫立即道:“殿下,这诗小的知晓,是这样的,月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陈叔宝跟着念了一遍,大为震惊,这马天云不错,很有才情,正符合本殿下的胃口。改天得再次好好聚一番。 马三回到马府,第一步已经成功,接下来准备第二步。于是找来木尘道:“木叔,下一步,盯着所有官员及官员子弟,记住只刺杀一击,不管得不得手,都退走。太子哪里也一样,但只是佯攻,我到时也会在身边,记住,连我也不放过,不要露出破绽。” 木尘领了命,然后去准备了。这下来两日,马三没有去新月楼,在府里并没外出,一副读书的样子。 第三日,终于记得到陈叔宝的邀请,一同到新月楼吟诗作对。马三自是高兴应邀,早早的就到了新月楼。 两人自是兴奋,犹如找到知己。两人务有些贪杯,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新月楼。 突然几名黑衣人冲了出来,陈叔宝大惊失色,眼看剑就要刺进身体,马三突然把他推开,然后剑就直插马三手臂而过,等侍卫反应过来之时,黑衣人已消失不见。马三赤痛,悟着手臂,只见鲜红的血已染红了握住手臂的手,还一滴滴的往下流。 陈叔宝大惊,同时对马三舍身相救感激不尽,内心又有些愧疚,于是自己亲自把马三送回,直到止血,方才回去。 与此同时,京都各个落单的大臣及子弟,都遭到袭杀,一击以后贼人消失不见。这出其不意的袭击,损失惨重,连皇宫里面的皇子都死了两位。 当传到陈皇耳朵里面时,陈皇大怒,同时吩咐下去,全力追查贼人,然而点签司主力全部在周朝,连点签司主也在周朝执行任务,所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当得知死了两位皇子,同时太子也受到袭击,还好马家独子替太子挡了一刀。重臣及子弟伤亡无数,陈皇内心十分惧怕,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上次是大梁余孽,这次又是谁?莫非还是这群贼人? 陈皇只有调来金吾卫,时刻皇宫巡逻,同时派出皇城军,整个京都日夜不停的巡查。然而贼人又像上次一样,石沉大海。整个京都又陷入惶恐不安之中。 某无名府里,男子道:“小姐,这马公子手中的力量不少,这次暗袭让陈朝损失不少,我等是不是有些多余?” 女子也有些情呀道:“看来马卓然留给幼子的暗手确实不少,也好,我等只需关注即可,只怕陈皇很难受,如今点签司人手不足,怕是要调回周朝的人手了。” 男子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女子喃喃道,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十天以后,周朝在徐州大量屯兵,似有一举南下之意。陈皇面色难看,京都才遭敌人暗杀,这周兵又做势要攻,莫非是周朝的暗探? 经过再三斟酌,同时听取了近臣姚察的建议,先派出萧摩珂领兵边境对峙,同时撤回点签司,全力稳定京都,找出贼人。不然京都贼人再次作案,怕周兵趁乱攻入。 马三接到消息,笑了笑道:“撤回就好,叫弟兄们沉寂,下面就看太子殿下的了?听说陈叔陵与太子不对付,木叔你去查查具体情况?” 陈叔陵,字子嵩,是陈皇陈顼的次子,封为始兴王。对陈叔宝这太子颇有意见,两兄弟不合,众人皆知。 王府,陈叔陵仰天长叹,怎么就没杀死陈叔宝这狗东西呢。要是该多好,这皇位就是本王的了。 “王爷,虽然敌人没有杀死太子,何不趁乱…”秦信未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韦爱卿,此时已晚了,如今皇宫戒严,我等早已没有了机会,这时出手,反而惹祸上身,沉住气,有的是机会,现在要加大死士的训练,本王看父皇撑不了多久了?”陈叔陵道。 “还是王爷有远见,倒是小的唐突了。”韦谅道。韦谅,出身于京兆韦氏东眷,是南梁散骑常侍、安远将军、永昌忠贞侯韦粲的儿子。韦谅在始兴王陈叔陵手下因学业优秀而得到重用。 他与戴温,谭骐等都是陈叔陵的亲信,在太建十四年(582年)陈叔陵发动叛乱时,被派去向萧摩诃送礼,试图争取萧摩诃的支持,但最终失败并被处死。 韦谅现担任中录事参军兼记史,是陈叔陵的心腹,很多计策都是出于其手。陈叔陵对其十分看重,有什么事必找他商量。 第133章 计策二 太建十一年十月,马三回陈朝已经三个月了。自上次发动袭击以后,与太子陈叔宝感情升温,两人隔三差五就会饮酒对诗好不愉快。 与此同时,蝎子已成了兴王陈叔陵的一把刀,在这之前,蝎子暗中做掉了太子陈叔宝的两亲信,于是得到陈叔陵的完全信任。 陈皇因点签司的回归放下心来,在持续了两月的查询后,终不见贼人的踪迹,于是这事也不了了之。 陈皇得知马三与太子走得很近,也没有在意,一来马家早就没有威胁,二来对太子而言,反而是好事,毕竟马家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有点余威,对将来太子上位有帮助。 至于马三为何会来,大概就是不想目睹思人吧,也就没有细查,毕竟马三现在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 十一月,萧摩珂的父病危,传到萧摩珂耳中时,萧摩珂再也忍不住,于是向陈皇上了折子,陈皇见边军没有动作,也就同意了其请求,但要秘密回京,不能让敌人察觉。 当马三得到消息,有些莫名其妙,问了木尘也不知这消息从哪来的。然后就没太在意,于是发信杨坚。 杨坚得到信息以后,很是高兴。同时下达了作战命令。 十二月,今日像往常一样,这天寒地冻的,陈兵懒洋洋的看了对面周兵一眼,然后大惊失色,立马吓出冷汗。 等回过神来,刚想预警,然而箭羽铺天盖地飞来,到死都不瞑目。周军的突然袭击,打了陈兵一个措手不及。接连丢了几座城池。 陈兵急得团团转,主帅萧摩珂未在军中,众将领不知如何是好。周军势如破竹,士气高涨,反观陈兵,士气低迷,毫无战斗力,还没等周军攻来,就吓得瑟瑟发抖。 短短半月,淮南之地尽失。当萧摩珂十万火急的赶到时,此时周军已全占淮南之地,又开始攻向江北之地。 萧摩珂组织兵力激烈阻挡,双方都有胜负。然而,随着周军完全控制淮南之地以后,援兵源源不断的奔江北而来。 萧摩珂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陈朝兵力有限,否则周军越聚越多,到时没有一丝胜算,于是双方展开决战。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陈兵崩溃,周军一鼓作气,大败陈军。于是沿着江北,一路势如破竹,直到陈军过江方止。 于是整个江北之地尽归周朝。战略目的达到,加上长江天险,攻入江南不现实,于是周军止步,消化战争成果。 此战过后,陈朝偏安江南。两军隔江对峙。当陈皇得知尽失淮南,江北之地。顿时昏了过去。 兴王陈叔陵见陈皇病了,在心腹的建议下,进宫侍奉左右,以博孝名。同时预防不测,要早做准备。 反观太子陈叔宝,不问不理,每日纵情花舞诗词之间。心腹每日劝戒,如今陛下生病,正当是博名之时,怎可留恋花丛间。然而依旧我行我素。 见陈皇病了,马三又发动了一次袭击,这次主要对象是点签司。同时安排蝎子说服兴王,调金吾卫镇守皇宫怕趁陈皇生病期间,有人图谋不轨。 于是这次袭杀,很是成功。在京都的点签司的人几乎死了一半,然后又销声匿迹。点签司的黄司主脸色难看,剩下的人更是惶恐不安。 如今陛下又患病,该如何是好?黄司主急得满头大汗,若是告知陛下,自己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不对,有可能丢掉姓名,因刚丢失大片土地,我等却事先没有得到情报。 黄司主越想越急,深知这位陛下寡情,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谁知气火攻心,加上已是耳顺之年,口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倒地不起。 太子陈叔宝正在与太子妃沈婺华耳鬓厮磨,却不知危险悄然来临。太子妃沈婺华,南北朝时期南朝陈后主陈叔宝的皇后。 沈婺华出生于一个显赫的家族,其父亲沈君理担任过南徐州的职务,并因其学识和才干被陈霸先赏识。 她的母亲是会稽穆公主,即陈武帝的女儿。沈婺华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涉猎经史,工书。太建元年(569年),沈婺华成为皇太子陈叔宝的妃子,并在陈叔宝即位后被册封为皇后。 黑衣人闯入太子府,见人就杀,太子陈叔宝近卫发现异常,急报陈叔宝。陈叔宝大惊失色,连忙躲进床底。 良久以后,府里恢复宁静,陈叔宝两人大气都不敢出,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亲卫率大批侍卫而来,哪里还有贼人的影子。 陈叔宝方出,见府里狼藉,大片鲜血,顿时脸色难看。不久,东宫近臣陆瑜,江总等人赶到,见太子殿下无恙,心里松了一口气。 几人商议,最后得出结论,此事必是兴王陈叔陵无疑。如今正值陛下有疾,又侍候在其左右,同时又派金吾卫封锁皇宫。怕只等陛下有不测,就会有变,如今又派人刺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太子陈叔宝脸色难看,就是傻子也知他陈叔陵的狼子野心。只希望父皇无恙,要不然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当马三收到蝎子传来的信息,嘴角上扬。这战争是挑起来了,就看你们怎么斗了。 两日以后,陈皇恢复如初,当得知点签司被袭杀后,又是一阵气紧,随即勃然大怒,这黄司主是怎么当的。正要宣其进宫,却被告知已经气血攻心死了。 陈皇怒气无处可撒,又得知皇宫安全,全靠兴王安排金吾卫镇守,太子却没来看过,反而在府里莺歌燕舞好不自在。 陈皇顿时气极,直奔东宫而去。当见太子后,二话不说,抽出龙腰带,对着太子就是一顿猛抽,兴王求情,言太子是读书累了,才放松心情。 不说读书还好,一说读书,陈皇就又是一顿猛抽。还骂道:“天天读的什么书,只知饮酒作诗,治国安邦之书不读,治世之书不阅?” 太子只能忍痛,不敢出声。同时怨恨的看了一眼陈叔陵,兴王反而报以冷笑,得意不已。 第134章 计策三 蜀中广都县伯府邸,这是周皇赏赐马三的封地伯府。马文君等女子逗着快一岁的小家伙,小家伙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回应。正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一侍卫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严肃。来到马文君身边道:“大小姐,少爷没有在京都长安,小五少爷说少爷去了陈朝,是为…” 马文君见侍卫吞吞吐吐的,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道:“有话直说?”侍卫道:“宇文少夫人去世了,是被陈朝暗探所杀,少爷去陈朝为其报仇去了,已经快半年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马文玉大惊道。于是侍卫又把这事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马文玉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 侍卫有些胆怯,看了看马文君。马文君回过神来,向侍卫摆了摆手,侍卫趁机就快速退了下去。 几女子很是难过,特别是马文玉,眼泪直流,别看与宇文昕不对付,但两人感情是最好的。只有徐蕊,与其相处时间不长,稍好一些。 几女正难过时,小不点似乎也看出了不对,于是跌跌撞撞的来到马文君身边,小手举起要马文君抱,马文君立即把他抱了起来,这小家伙又用小手帮马文君擦眼泪。 马文君顿时被小家伙的举动感动,然后亲了亲小家伙,不一会儿,小不点又咿咿呀呀挣扎,要下去,然后又到马文玉怀里,如此这般。最后到徐蕊怀里才安静了下来。 看着小家伙的举动,几女投去慈爱的目光,心里好受了许多。马文君开口道:“三弟既然没有派人来通知我等,就是怕我们担心,如今三弟去了陈朝,我这心里有些放心不下?” 马文君泪眼婆娑道:“还是我去陈朝,看着他吧?”谢灵儿立即道:“二姐,夫主既然不要我等去陈朝,大概他是有安排的,还是不要去得好,免得他分心。” 马文君想了想道:“先这样吧,派人送信去陈朝,等三弟回信以后再做打算,我等女子,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三弟重情,昕儿被杀,不报仇是劝不回来的。” “这混蛋东西,欠如此多的情债,将来可怎么还?如今已是两女子为他而死,”马文玉骂道。 似乎听懂了马文玉骂他爹,小家伙立即咿咿呀呀抗议,几女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马文玉也笑道:“你这小家伙,还知道护人,长大也不是个好东西。” 小家伙似乎又听懂了,咿咿呀呀的对着马文玉理论,一时逗得大家开心了许多。 大象二年二月。突厥再次派出使节,欲与大周联姻。这次很是有诚意,带了无数贡品马匹,还带来国书,欲结同好。 突厥为何如此着急与周朝修复关系,只因内部出现了矛盾。再加上周朝兵强马壮,同时又修筑长城,突厥讨不到好处,于是便急匆匆的来了。 这次杨坚没有做主,毕竟关系到皇家家事,只好把宇文赟请了出来。宇文赟一脸不悦,正在后宫与美人嬉戏,为这些小事,饶了兴致。 然后还是定宇文招之女,千金公主。嫁与突厥。当得知突厥也派来公主,宇文赟迫不及待的去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交于丞相杨坚处理,找个皇家王爷将突厥公主送过去。 此事交代完,便又急匆匆的走了,还对众臣道:“以后这些小事不要烦本天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关系到长生之事,谁打扰了本天王清休,就办谁。” 众臣内心是极度鄙视。如此之人,还想长生,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杨坚也摇摇头,宇文赟如今昏聩到如此地步,简直胡言乱语。 太建十二年四月,太子与兴王发生了一次大的宫斗,双方各有损失,陈皇气得再次倒了下去,兴王陈叔陵在近臣的建议下,乘机拉拢了不少朝堂官员。 太子陈叔宝见兴王如此置自己于死地,于是一改往日风格,暗中也开始积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马三则是高兴的看着这一切,在四月底又发动了一次袭杀,这次点签司的人几乎全灭,同时留下线索,直指太子与兴王,到时谁倒霉,就看陈皇的能力了。 陈皇派出宫中最后一支暗探力量,经过查探,发现自己两个儿子都有嫌疑,虽然内心愤怒,但是还是压了下来。 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斜,太子的表现有些失望,反而兴王有勇有谋,有自己的风范,自己已经老了,这天下终是要交到他们手里,于是决定再好好看看。 马三见陈皇没有动静,也有些诧异,这老东西转性子了。不过也毫不在意,经过形势分析,以及从蝎子传回来的信息,这兴王万不能当皇帝,看来还是得帮太子一把,只知风花雪月的太子上位,这陈朝才能亡得快些。 于是暗中告知蝎子,军中世家是兴王必须争取的对象,那就慢慢断其后路,先从小将开始,派出人手刺杀,但线索得直指兴王。 如今点签司名存实亡,剩下的人大多是马家安排的资深卧底,马三的行动如鱼得水,同时告诫蝎子,做之前必须让兴王去拉拢一番,若是不同意的军中将领才行动。 兴王府,陈叔陵与近臣戴温,谭骐等人商议下一步行动。蝎子在一旁笔直的候着,见几人商议得差不多了,蝎子似有话说,兴王看出他有话讲。 于是对蝎子道:“都不是外人,有话不妨直说?” 蝎子道:“主上,小人本不该插嘴,可是见众大人的商议,小人觉得有些不妥,小人是武夫,不懂那些大道理,可是知道一点,小的拳头硬,就不怕屑小。” 蝎子偷偷的看了陈叔陵一眼道:“如今陛下身体每况愈下,王爷得做好准备,毕竟不是太子,若是陛下归天,王爷于礼不符,可是如果拳头硬,倒是不怕的,” 几人若有所思,兴王陈叔陵眼睛发光,同时懊恼道:“本王倒是把这事忘记了,幸好有你提醒,要有兵,对,本王要有兵,才能不惧陈叔宝这个太子。” 几人恍然大悟,蝎子自是不再开口,任几人商议一番。 不多时蝎子又开口道:“王爷,何不先从小的开始,一来不会引起太子注意,二来可以看出是否与我等一条心,若是不是同路人,就是敌人,将来必会兵戈相向,何不…蝎子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死个小小的将领,影响不大。若是与我等同路,到时人越聚越多,自是不怕的了。” 好,好,兴王大喜。同时夸了蝎子几句,有人面露失色,但见大家都觉得这意见可行,也就没有反对。于是一行人又嘀咕了起来,蝎子又站直了,仿若一切与他无关。 第135章 尉迟迥反叛 大象二年五月,宇文赟病死了。北周宣帝,字乾伯,生于公元559年,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的长子。 在位期间,他沉湎于酒色,行为暴虐,大肆装饰宫殿,且滥施刑罚。大象元年(579年),宇文赟禅位于长子宇文阐,自称天元皇帝,但仍掌控朝权。 由于纵欲过度,嬉游无度,他的健康状况日益恶化,最终在大象二年(580年)病逝,时年二十二岁,谥号为宣皇帝。 满朝文武对其死没有悲伤,反而松了一口气。众官员商议,由于陛下年龄尚小,推荐丞相杨坚摄政。自此,杨坚真正的走向了历史舞台。 杨坚总览朝政,做了简单的人事调动。封于翼为大司徒,负责镇守长城,以据突厥。于翼上任以后,于西自雁门关,东至碣石的长城沿线要害之处设置亭障,于是突厥更不敢越雷池一步,沿线的百姓从此变得安宁。 同时调任隆州太守于仲文任东郡太守。还有诸多人事的调任,都做了安排。 杨坚亲信找到他道:“如今我关陇集团世家正值蓬勃向上,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尉迟迥等人位高权重,定要提前有所安排,不如…” 杨坚深以为然,然后招尉迟迥的儿子魏安郡公离相州回朝。尉迟迥很是不满,但也忍了,至少封地还在。 不久,杨坚听从建议,让韦孝宽出任相州总管。尉迟迥大为不满,内心有些忐忑,这杨坚摆明了就是要把持朝堂,排除异己,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决定起兵,打着“清君侧,诛权相,杀小人”的名号,晋昶相州总管府长史,受杨坚授意,防备尉迟迥反叛,然而终是暴露被杀。 尉迟迥威望颇高,大旗一举,附近数十州响应,人数达到几十万。杨坚于是派韦孝宽为元帅,率兵讨打。 双方在建州,晋州,恒州等地交战几回,互有胜负。尉迟迥攻占东郡之时,得知东郡太守是于仲文。尉迟迥平叛过蜀地,与他是老相识,于是写信给于仲文。 于仲文收到信以后看都没看,就撕得稀碎。大声道:“我等食朝廷俸禄,不思君报国,反而做反贼?岂能置国家不顾,于百姓不利。” 尉迟迥大怒,于是下令猛攻,于仲文沉着冷静应战,指挥调度很有章法,尉迟迥只好退兵,准备转攻他处。 然而当得知朝廷援兵不断的奔来,只有把这东郡拿下方能占一线生机,于是第二日又发起攻击。 东郡守军有限,在尉迟迥的猛攻下伤亡惨重,于是部下建议于仲文撤离,然而于仲文视死如归,坚决不退。 尉迟迥发了狠,接连几日猛攻,于仲文因寡不敌众,被不下生拉硬拽的逃出了城,还没来的及转移妻儿老小。 城破以后,尉迟迥对于仲文怀恨在心,使自己损失惨重,于是下令抓捕于仲文,然而被告知逃了,只抓住其家眷。 尉迟迥为了出一口恶气,把于仲文的三子一女当场屠杀,同时屠尽一家老小方罢。当于仲文得知以后,自是伤心不已。 随着朝廷援军不断,名将宇文忻的到来,尉迟迥接连败退。尉迟迥于是又给大司徒于翼写信,劝其边境起兵,以缓解压力。 于翼见尉迟迥派来的使者,使者还未开口就被于翼叫人处死。如今百姓刚刚安居乐业,你尉迟迥就行反叛之事,如此行为不屑与你为伍。 尉迟迥知晓以后自是愤怒,然却无可奈何?又向其他几方州郡写信劝说。然而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于是只好写信给大将军宇文忻,告知杨坚是小人,为巩固自己地位,将来必会清算。宇文忻有些犹豫,兔死狐悲这道理自是懂的。 韦孝宽似看出宇文忻的顾忌道:“别忘了我等是利益共连,你等贵族占据朝堂大半,杨坚何苦自掘坟墓?” 宇文忻恍然大悟,立即不再迟疑,于是发动兵力猛攻,围尉迟迥与邺城。邺城,齐朝京都,防御极强,宇文忻攻了半月,始终攻不下来。 于仲文逃跑以后,也加入围剿叛军之中,来到邺城,见久攻不下,相互对峙。于是献计道:“如今尉迟迥已到穷途末路之边缘,何不写信于城中士兵,不追究其责任,都是尉迟迥的蛊惑,望回头,好将功赎罪。” 宇文忻采纳了意见,于是大量手书劝戒之信,叫军中好手用箭射入。城中的士兵早就厌倦了这战争,莫名的背上叛军之名,如今见信,如获新生。 于是不少士兵丢盔弃甲,放下武器。宇文忻见时机成熟,于是四面齐攻,不多时就出现了缺口,随着越来越多的缺口出现。 尉迟迥大急,派出督军。在督军杀了一些不反抗的士兵以后,反而激起了兵变。加入到了宇文忻的阵营当中。 尉迟迥见大势已去,欲趁乱逃跑,然而有己兵指路,不一会儿,自己的亲军就被射杀得所剩无几,自己还中了两箭。 见奔向自己的士兵越来越多,有敌军的,还有自己的。今天是跑不了了,我尉迟迥一代铮铮铁骨男儿,怎可在杨坚这小人面前受辱,于是拔出宝剑自刎。 尉迟迥(516年-580年),字薄居罗,代郡平城(今山西大同市)人,鲜卑族,西魏北周将领,北周文帝宇文泰外甥。 他聪敏俊美,好施爱士,能征善战,位望崇重。初为帐内都督,迎娶金明公主。跟随宇文泰收复弘农、攻克沙苑,屡立军功,官至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开府仪同三司,封为魏安郡公。 尉迟迥的一生可以说是跌宕起伏、战功赫赫。他不仅在北魏、西魏、北周三个朝代中都担任了重要的军事职务,还在平定蜀地、绥辑新邦等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忠于国家,勇敢善战,是北周时期的一位杰出将领。 尉迟迥最终却走上了反抗杨坚的道路。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对杨坚专揽朝政、篡夺北周政权的不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个人的野心和对权力的渴望。 尉迟迥之乱对北周末年的政治格局产生了重大影响。它不仅削弱了北周的统治力量,还为杨坚夺取北周政权、建立隋朝铺平了道路。 同时,尉迟迥之乱也反映了当时民族融合的趋势,汉族官员在朝堂中的地位逐渐上升,为隋唐时期的统一奠定了基础。 第136章 南宫芙蓉 随着尉迟迥的落幕,邺城遭到完全破坏,邺城,作为齐国首都,现在已是破坏不堪,齐朝最后的一丝痕迹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尉迟迥的反叛后续影响很大,益州总管王谦也举起了义旗,“匡扶皇室,杀权相”为口号,王谦率管辖十八州的兵马反叛。 王谦是益州总管,王谦的父亲是王雄,周朝的柱国大将军,在与北齐交战时中箭身亡。王谦性情恭顺谨慎,没有特别的才能,但凭借父亲的功绩在北周朝廷中得以高位。 王谦在北周武帝时期担任上柱国,并在577年被任命为益州总管、都督十八州诸军事。 杨坚派老将梁睿率军平定叛乱,封为行军元帅,率步骑二十万进讨王谦。 梁睿是着名将领,在平定王谦叛乱和抵御北齐进攻等方面立下赫赫战功。梁睿的生平充满传奇色彩,他不仅在军事上表现出色,更在政治动荡时期展现了他的智慧和远见。 早在北周时期,他就因屡次击退北齐军队而受到嘉奖,并不断升迁。梁睿不仅在军事上有着辉煌的战绩,在政治上也具有极高的敏感性和智慧。 随着杨坚权势的扩大,他及时表达了对杨坚称帝的支持,获得了杨坚的信任和重用。但功高震主的梁睿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选择在事业巅峰时急流勇退,称病隐退,从而安全地度过了余生。 王谦虽然声势浩大,但在名将梁睿的攻克下,接连败退。不到一月,最后被其部下杀死,便草草结束。 后查出,王谦的反叛背后有阴平国的支持,于是杨坚决定,对阴平国用兵。小小属国,也敢行反叛之事。 阴平国由清水氐族宗室杨文香在北魏支持下建立,于公元479年称阴平公,以与武兴国相对抗。 阴平国是一个地方民族政权,主要由氐族人统治,其政权结构带有部落色彩。阴平国位于今甘肃省文县和四川省平武一带,地处秦巴山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境内山高谷深,道路崎岖,主要通过阴平道连接外界。这一地形不仅为阴平国提供了天然的防御屏障,也是其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条件。 阴平国的历史充满了传奇色彩,其中最着名的历史事件莫过于“邓艾偷渡阴平”。 三国时期,魏国大将邓艾在攻打蜀汉时,选择了穿越阴平古道这条险要路线,出其不意地绕开了重兵防守的剑门关,成功攻破成都,导致蜀汉灭亡。这一经典战例不仅展现了邓艾的军事才能,也使阴平这个地名永载史册。 杨坚派出大将宇文忻,率军三万,不到半月就横扫了整个阴平国,使其成为了国土的一部分。后郧州总管司马消难反叛,都被平息,司马消难逃往陈朝。 接连的用兵,士兵厌战情绪高涨,杨坚于是下令,休养生息。同时国内由于尉迟迥等人的反叛,导致百姓苦不堪言,于是杨坚颁布了诸多措施。同时解除武帝时期的佛,道二教的禁制,自是各方好评如潮。 由于杨坚的专权,皇室颇有微词,暗中联络了诸王,但诸王担心杨坚势大,不敢异动。杨坚怕诸王有异,于是全部召回朝堂,不能再封地,诸王虽然不愿,但是却无可奈何,只好离开封地,在朝堂任职。 随着休养生息的政策,周国形势一片大好,杨坚又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反观陈朝,随着太子陈叔宝与兴王陈叔陵的争斗,国内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马三闲来无事,就到淮河上游船去了。这还是一次独自出游,虽然冷清了些,但是却很是宁静。 淮河上的游船不少,如今又正值金秋十月,正是贵族子弟游玩之时,不时响起的欢笑声,乐器声,还有淮河边上青楼里的嬉笑声等。一派国泰民安之象。 马三摇了摇头,随即想起杜牧写的一首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马三念完,叹息了一声。“公子还有忧国忧民的情怀,当真是令小女子佩服。”一天籁之音传来。 马三诧异,转头一看,一扁舟挨着自己的小船,一女子笑盈盈的对自己行礼。马三立即,回道:“只是无聊所作,有些感慨罢了,当不得真,姑娘既然也是一人,可以过来一叙?” “好,奴家正有此意,”女子大方接受道,同时脚尖一点,轻轻的就越到了马三的船上。马三惊讶,这女子也有武艺,还很不错,定是高手,同时有大量气来。 见女子发长六尺,黑亮如漆,光可照人。脸若朝霞,肤若白雪。眼似秋水,眉似粉黛。马三看得有些痴了,太像宇文昕了,就是这性子不像。 女子见马三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嗽道:“公子如此看着奴家,可是很失礼的哦?”然后一转身,似有微怒。 老天爷,这就像了,马三立即平息内心道:“不好意思,姑娘太像在下一故人,所以一时失了神,望见谅。” 女子白了他一眼道:“公子的搭话是不是俗气了些,见着女子就是故人,那天底下的故人可就多了些?” 马三无奈,这话好像没毛病,这怎么解释的清楚呢?只好转移话题道:“姑娘请坐,尝尝这秋茶,别有一番风味?” 女子道:“公子又来哄骗奴家,这秋茶可是不要的,何有秋茶一说?”马三摇了摇头,女子嘴倒是犀利。只好无奈道:“确实如此,姑娘一尝便知?” 女子狐疑的端起尝了尝,倒是不太难喝,但这别有风味就是彻了。于是娇笑道:“见公子必是大贵之家,这茶公子也能习惯?” 马三回道:”品茶在于品,同时也在于心,内心不静,是品不出茶的韵味的,比如姑娘,对在下有些成见,只是不能品出这秋茶的风味。” 女子噗呲笑道:“公子倒是会说,奴家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马三面囧,屡屡吃瘪。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有心戏耍,自我介绍道:“在下马天云,字子风,取自,“金麒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中风云二字。是不是很霸气?” 女子面色古怪,有这么自己夸自己的吗?果然脸皮够厚。于是也介绍道:“奴家姓南宫,名芙蓉。” “好名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与姑娘正好相配。不过比起我的名字还是差了一些,”马三自恋道。 女子开怀大笑,同时白了马三一眼。马三又入了神,总觉得就是宇文昕。 第137章 交谈 秦淮河自然景色如诗如画,河水清澈,波光粼粼。河岸两侧绿树成荫,花香四溢。游船穿梭在河面上,如梦如幻,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一条游船之上,男子俊美飘逸,女子貌美如花,俊男靓女两相坐立船头上。男子侃侃而谈,女子掩面而笑,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 女子平静以后道:“马公子倒是会哄人开心,只是刚才听公子诗句,特别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两句,似公子不看好这陈朝?” 马三也收拾好心情道:“如今陈朝偏安一隅,北方周朝却势大,这陈朝怕是已危在旦夕。” 女子似来了兴趣道:“为何陈朝就不能反攻?这最后谁又说得准,公子为何如此断言,奴家听说如今周朝天子年幼,随国公摄政,就不怕内乱?” 马三顿一下,难道说我早已知这结局。于是只好忽悠道,天下之事,是谁也道不明白,但却可以从细节看出。 第一,周朝虽然天子弱,朝堂由杨坚摄政,但政治清明,没有涉及党派之争。第二,周朝发布了很多利民政策,减免税收,让利于民。 第三,周朝平定周边,同时开始了休养生息,没有穷兵黩武,第四,周朝开始选拔人才,听说开始探索选拔寒门学子,虽然正在试行,但百姓总是看到希望。 第五,周朝开始去除府兵制,开始走职业化的军人线路,这样兵力就会源源不断的向国家输入。当然还有很多利国利民的措施,虽然有些不能成功,至少开始了探索,已经把陈朝远远的甩开。 “马公子应该是陈国人吧,为何对周朝如此推崇?”女子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马三又道:“这天下大事,合合分分,是自然规律,王朝交替也是如此,能者上,不能的就淘汰,这也是自然规律。” 马三喝了口茶道:“更何况这陈朝立国也才多少年?前面的宋,齐,梁朝,那个不是短王朝,这样论的话,在下不知自己是哪国人?” 女子若有所思道:“那公子为何又感慨?若按公子意思,这是规律。” 马三道:“只是感叹罢了,感叹的是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马三说完之后,一顿装模作样。 女子有些古怪,要是不知你底细,怕是又被你骗了。你还关心百姓,不就是来搞垮陈朝的么,为你妻报仇。 女子没有说话,看了马三一眼,然后又眺望远处。看着穿梭的游船,好像也是,这政权更替好像与普通百姓无关,最终都是受苦的人,想了想然后又看了一眼马三。 这女子不好骗啊,这套说辞屡试不爽,今天怎么没反应呢? 女子突然来了一句:“马公子,你觉得人是应该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而活?” 马三吃了一惊,怎么又跳到这来了。马三想了想道:“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在下觉得,应该为自己负责,不能被他人左右?不然会留有遗憾。” 女子想了想道:“听公子高见,令小女子茅塞顿开,多谢了。”说完对马三揖礼。 “南宫姑娘,你应该是江湖中人,不知江湖中有没有飞来飞去的武艺,在下看姑娘轻功了得,所以必是出自名门贵派。”马三突然问道。 始终相信有这些武功,要不然怎么有华山论剑,这么高怎么爬上去?就是诸事繁多,要不然真想到江湖中去找找这些隐士高人。 女子有些怪异的看了看马三,这人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女子不确定道:“奴家也不知,应该是有的吧?家师曾言,隐士可以万军从中取人首级,还能飞檐走壁,不过奴家未曾见过。” 还真有?马三惊喜。同时又有些失落,隐士?上哪找隐士去,这个时代的大山丛林太多了。 夕阳西下,女子道别。马三自是回到府中。 “小姐,你怎么去见马家少爷了?”男子好奇道。女子道:“明叔,就是无聊,总得见见守护的人怎么样吧?” 男子疑惑道:“那小姐觉得怎么样?”女子嘴角上扬道:“脸皮厚,不要脸,同时又很有学问,还有哄骗女子很有一套,要不是知晓其底细,我都差点上当。” 男子觉得女子说这些话,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也没有仔细过问,然后就退了出去。 女子却坐在铜镜前,默默的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露出微笑。 “少爷,朝廷又送来了俸禄,很多钱,”一侍卫对马三道。马三来了兴趣,很多钱?于是去看了一眼,这不是去年才发行的“太货六铢”钱么?马三失去兴趣。 太货六铢的发行初衷在于增强国家的货币经济,然而由于其价值被高估,导致民间普遍抵制。 太货六铢尽管铸造精美,但在当时的社会经济环境下并不受欢迎,最终未能在市场流通中取得预期的效果,反而引发了广泛的民怨和社会动荡。 这陈皇越来越不靠谱了,这东西在外面很难用掉,老百姓不买账,算了,总比没有好,于是吩咐侍卫,找地方全部用掉,换粮食,布匹等硬通货回来。 马三见陈朝没有太大的风暴,目前就这样挺好,然后准备返回蜀中看一看,有一年多没见他们了,有些想念。 一行人刚进入蜀中,就遇见了绿林。熟悉的开场白,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马三哭笑不得,自报家门以后,有老人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二当家吗? 马三上山待了几个时辰,现在人很少,就二十多人。由于朝廷改了府兵制,在下面募兵,很多有点武艺的弟兄都去了。剩下的就是些老弱病残,同时还有野惯了的人。 大家都是偶尔出来一次,现在朝廷颁布了很多利民政策,以前是没办法才上山做绿林,如今却是找刺激的人才做了,毕竟有田种,有饭吃,谁还愿意做这劳什子绿林。 马三也劝慰了几句,该回去过正常的生活了,清风寨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听小五讲,本部都没有人了,如今的分舵有人的也怕是不多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雄心勃勃想开分舵到全国,如今却将消散云烟,马三有些恍惚,叹了口气,直奔广都而去。 第138章 心有所属 随着马三的回归,府里自然多了些欢乐。特别是谢灵儿,徐蕊两女,一年多未见,小别胜新婚,折腾了好几日才放过。 谢灵儿私下里请教过徐蕊,为何自己肚子没反应,是不是有疾。徐蕊自是一番检查,告知并没有,只是告知了些诀窍。 如今马三正好回来,自然是免不了实验一番。小家伙已经一岁多了,能走能说话了,马三自是多陪陪,培养父子感情。 马文君两姐妹也两眼关怀的与马三述说姐弟情,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待元日一过,马三就是弱冠之年了。 马文君本想给马三做“冠礼”。但马三拒绝了,难得麻烦,倒是调笑了二姐一番。 在古代,二十岁的年纪有着特定的称谓——弱冠。这一称谓源自于古时的成人礼,当男子达到二十岁时,会进行一次名为“冠礼”的仪式,象征着他从孩童时代跨入成年阶段,开始承担起成年人的责任和义务。 马文玉脸色微红,很是不好意思。马三见二姐不对,连番追问,马文玉瞪了马三一眼跑了。马文君笑嘻嘻道:“三弟,别打趣你二姐了,还能是谁,你好兄弟没给你透露么?” 马三惊讶,谁呀?还我好兄弟,莫不是吴茂?马三疑惑。马文君道:“不是休元,是杨爽。” 好你个杨爽,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泡我姐,这以后怎么叫,这狗东西还没我大吧?马三惊讶道:“大姐,杨爽比我还小一岁呢?” 马文君白了马三一眼道:“你的几位妻,那个不比你大,你可有闲话?”马三哭笑不得,这不是杨爽喊老子大哥,这下他倒是成了姐夫,这关系怎么理。 算了,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杨坚马三要做皇帝了,杨爽也算是王爷,也不错,老子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 这不,人不能在背后说人,正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 杨爽见马三,先是一顿,接着就热情的搂住马三肩膀道:“天云兄,回来了?”马三现在看他那都不爽。 寒暄后。马三道:“你是来看我的?”还蛮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杨爽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当然,天云兄,小弟猜你就在蜀中,这不想给你惊喜么?” 马三当场发作大骂道:“杨爽,老子把你当兄弟,你还骗老子,还勾搭二姐,你勾搭就算了,你还给老子装象,装象就算了,你还想瞒老子到什么时候,二姐都双十年华了,能等得起你吗?” 杨爽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但是好像听懂了。不由得脸红了。 马三又一阵输出。院子的响动惊动了几女,听了一会儿,大家都看着马文玉,马文玉顿时脸红得像苹果,马文君则是笑呵呵的。 徐蕊道:“夫主为何如此大火气?”马文君道:“是你二姐没告知三弟,同时杨爽又没与三弟说这事,是最后知晓的,心里不舒服吧!” 徐蕊点点头,又看了看马文玉一眼,马文玉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然后跑了。几女怪怪的看着她,马文君自语道,果然情爱能改变一个人。同时脑海里闪现出一英气的将军。 马三发泄以后,然后有兴趣的问道:“你小子,你们什么时候好的?”杨爽见马三这变化莫测的嘴脸,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马三见他嘿嘿直乐,就是不回答,然后一巴掌抽到杨爽头上道:“问你话呢?发什么呆?”杨爽那个气,然后挺起胸膛道:“天云,你这什么态度,你得叫声姐夫,如此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你个王八蛋,造反是吧?”马三也气道。于是两人就在院里打了起来。 “大姐,他俩真的没事?”谢灵儿问道。马文君像没事人一样,他俩就是小孩性子,能有什么事,这也是男子兄弟间的一种交流方式,不要大惊小怪,一会儿就好。 果然,两人一会儿就在院里喝起了酒,无话不谈好不畅快。同时杨爽也一五一十的把什么事都全倒了出来。马文玉那个气呀,同时又心虚的看了看几女。 果然,几女憋着笑,很有深意的看着她。谢灵儿,徐蕊自是不敢打趣,倒是马文君一改温柔形象,不顾形象的追问,又一阵打趣,马文玉气的直跺脚,然后脸红彤彤的跑了。 然后就是几女的一阵哄笑,躲在被子里的马文玉听着笑声,恨不能抽出剑来砍了几人。于是找来棉球,塞进耳朵,世界清净了。 “你的意思,你大哥让你做秦州总管,但你没去,就是离二姐太远,”马三问道。 杨爽点头道:“本想做闲散职,但大哥说现在关键年纪,不能如此废了。所以又做蒲州刺史,进位柱国。” 马三立即嫉妒羡慕恨,好家伙,有个大哥就是好,起点就是刺史。马三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家兄还说,上次攻占陈朝淮南,江北之地,全靠天云你,给你计首功,到时再给你封赏,只因你要在陈朝,若是大张旗鼓封赏,怕对你不利”杨爽又道。 “这还差不多,你的意思想尽快与二姐完婚?我是没意见,你给大姐商量了吗?”马三又问道。 杨爽点头,“计划就是正月十五,但大姐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也没有具体定下来?” “正月十五,还有半个多月,来得及,也好,订婚就不用了,一起吧?”马三道。 “恩,你二姐也是这样想的,不想麻烦,只是有些委屈马家了,也有些对不住玉儿”杨爽愧疚道。 行了,别扯那些没有用的,这种形式可有可无,只要对二姐好,比什么都强,你也知晓我的为人,不在乎这些礼节,”马三道。 “天云放心,我们弟兄认识多少年了,我杨爽别的不敢保证,但绝对不会让玉儿受委屈”杨爽严肃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相信你也不敢,二姐那个脾气,你要是想找死,我可都拦不住,马三说完哈哈大笑。 “也是,你二姐这脾气,”杨爽一阵后怕。马三哈哈大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就是缘。 第139章 马文玉出嫁 考虑到马三的情况,杨爽决定,就在蜀中办理,然后再回长安宴请一下。马三自是感动。于是接下来就是准备。 马三把二姐的婚事交于了本家办理,毕竟出自本家一脉,本家也很高兴的就接了这喜事,承诺一定办得风光,定不让马三失望。 古代的婚礼流程比现代更为繁琐和复杂,通常包括以下六个步骤:一是纳采:男方家请媒人向女方家提亲,如果女方家同意,男方家就会送聘礼到女方家。 二是问名:男方家会询问女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便进行占卜,看两人是否合适。三是纳吉:男方家会将占卜的结果告诉女方家,如果结果是吉利的,那么两家就可以确定婚期。 四是纳征:男方家会送聘金和礼物到女方家,作为对女方的尊重和感谢。五是请期:男方家会再次确认婚期,并向女方家发出邀请。 六是亲迎:在婚期当天,男方会亲自去女方家接新娘,然后进行婚礼仪式。这婚礼仪式也很繁琐,就不一一叙述。 马文玉的婚礼就直接跳过前三点,就直接从纳征开始。接连半月的准备工作,今日正是婚期。 马文玉早早的就坐在了梳妆台前,任人打扮着,马三一直默默的陪在旁边。 女子身穿红色嫁衣,那红色的嫁衣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衣摆部分则采用了极其奢华的金丝绣花面料,蕴含着深深的祝福与期望。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荷花瓣形状的金冠,花朵上镶嵌着各色宝石,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金色的耳环挂于两耳垂,闪闪发光。 端庄优雅的五官配上淡淡的胭脂粉底,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一双玉脚在穿上红色的绣花鞋,与整体相配,显得很是协调。 只差最后几步,马三接过一件绣有吉祥图案的长袍,轻轻的披在了二姐的身上,同时又接过红绸绿盖,轻轻的盖在了金冠之上。 不一会儿,新郎的红娇已候在外面。随着一声吉时已到,喜庆的乐音响起,马三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新娘往外走,每走一步都有仪式及说道,若是平时马三定会嗤之以鼻,但今天却特别庄重,这每一步每一句话,都是对二姐深深的祝福。 最后送二姐进了轿,马三只是轻轻的道了一声:“二姐,新婚快乐”。心中有太多话,但不能现在说,怕二姐把持不住。只是简单的一句,马文玉都压抑不住,浑身颤抖,盖头布也跟着抖了起来,马三知晓不能再待在她的旁边,到时怕是更加的难舍。 马三立即退离红轿,然后就听见“起轿”,轿夫抬起轿子,喜乐同时再次想起,于是开始走了起来。接亲的一群人紧随花轿,走到最后的就是送亲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慢慢走远了。 至于后面的礼仪。马三等人不能参与,只好回到宴席招呼宾客。一阵热闹持续了两天,马三也是累的够呛,没想到这么多人,还有很多亲戚老表,数都数不过来。真是应了那句俗语“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得闲了,马三好好的陪了陪大姐,怕她难受,毕竟二姐也是她带大的,长姐如母,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也幸好有儿子,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一直陪着大姐,马三很是高兴,同时又为大姐不值,这辈子算是为了马家,为了我们而活了。马三也劝过,但这个时期的礼仪对人禁锢了太多,大姐终是不能理解,算了,顺其自然吧。 二姐婚后的第三天就回来了,新婚夫妇会一同回新娘的娘家拜访,这称为归宁。大姐拉着二姐以及几女子到一边聊闺中私语去了。 马三则是拉着杨爽喝酒,这新婚两人没有喝 上,这自然得补上。杨爽这做了姐夫,架子也端上了,结果没装一会儿,就被打回原型,两人是喝得醉醺醺的才罢。 这次出门,二姐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抱着小不点不撒手。小不点也很懂事,小手不停的帮她擦泪,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姑姑不哭。”只因明日就随杨爽回长安了,回了长安以后就会去蒲州,也不知何时能见了。 马三抱着二姐一阵安慰。大家平静下来,马三又熊抱了杨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姐就交给你了,二姐脾气不好,你要多担待些。” 杨爽点点头,同时也给几女打了招呼,拉着马文玉的手。就准备走,马三不舍,还想说什么,终是不知说什么,也开不了口,于是道:“送你们一句诗吧,祝福你两“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两人拱手,然后默念了一遍,又含情脉脉的对视了一眼,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马三自是又安慰了几女,特别是大姐一阵。 大姐虽不舍,但见二姐成家,有了归属,自是一会儿就好了,儿子这小不点见马文君兴致不高,又贴了上去,马文君慈爱的抱起走了。 徐蕊泪眼婆娑的看着马三,马三不明所以,只有谢灵儿明白女子的心思,说自己要去做女红,就跑了。 这是什么情况?马三不明所以,莫非是见二姐有婚宴,热热闹闹的,她显得有些孤寂了,什么也没给她就跟了自己? “蕊儿,委屈你了?没能给你婚宴,”马三歉意道。徐蕊摇头道:“夫主,奴家是这样的人吗?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三更不解了,试探道:“莫非你有事?”徐蕊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明白儿女心思,于是小嘴嘟起道:“夫主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马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徐蕊那个气,这混蛋家伙,于是白了一眼道:“听说你给灵儿姐姐作了首诗?” 马三拍了拍脑袋,算是明白了。谁知徐蕊生气的走了,回头道:“夫主,什么时候把诗做好了,再进奴家的房间,否则可不开门。” 这丫头,学坏了,马三嘀咕。马三又开启了搜索模式。马三于是敲门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可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不一会儿,门开了,徐蕊红着脸,眼里一汪秋水,马三看得痴了… 第140章 密谋 周朝京都长安,这古都矗立于中原腹地之上,自古又风云突变的中心。这次也不例外,随着杨坚派人四处平叛后,整个长安都处于阴云之中,似风雨欲来的前夕。 越王府,越王宇文盛,陈王宇文纯,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道,赵王宇文招齐聚,似在商议什么。 越王宇文盛道:“几位王兄,如今杨坚举人唯亲,排除异己,我等皇室更是被打压,不臣之心,路人皆知,我等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王宇文纯是个爆脾气,立即大怒道:“杨坚小儿,食我大周俸禄,却欲行反叛之事,本王倒要问问他,可还有良心?”说完就要去找杨坚理论。 宇文盛立即叫停道:“陈王稍安勿躁,若是杨坚小儿有良心,我等何苦来哉?” 其他几王也是骂了一顿,方才解气。宇文盛气道:“若是只逞口舌之利,我等还是散了吧,等着杨坚的利刃出鞘吧?” 几人慢慢的平静下来,没有再开口。宇文盛道:“如今我等困于这长安城,再不好好计议,我等命将休矣。” 滕王宇文道道:“越王可有良策?”宇文盛道:“我等应回封地,这比较难,杨坚小儿肯定不能同意,但也得试一试?若是不能,则应该派人联络封地兵马,集结起来,以防万一。” 代王宇文达道:“可是杨坚势大,尉迟迥等人都被镇压,我等区区兵马,难成大事。” 赵王宇文招道:“当时本王就劝各位兄长联合尉迟迥等人一起发兵,你等犹犹豫豫,如今时机也不在,发兵何用?更何况如今又被困于长安?” 几王脸色有些难看,当时确实犹豫了,如今反而身受其乱。一会儿后,宇文盛道:“赵王,当务之急是当前如何?过去的事莫要再提?我等当时确实狭隘了些。” 赵王又道:“现在应该联络我鲜卑族世家大族,大家联合起来,万不能让杨坚窃了这国?” 宇文盛道:“这倒是可行,同时各位联系封地,集结兵马,等联络好世家大族以后,一举起兵,这样,我等分别暗中联络各世家,这样事半功倍。” 然后几人又继续商议了很久,直到天亮方才各而回。 几日以后,雍州牧毕王宇文贤收到暗报,让其节制五王兵马,发兵杨坚。 宇文贤早就对杨坚不满,苦于自己实力有限,同时早就想暗中联络宗室王爷,奈何时机总是不成熟。 如今接到几王的授意,自是欢喜。近臣建议道:“王爷,如今虽有几王的兵马策应,但势力还远远不够,不如再暗中联系元谐、元胄、宇文忻等部分鲜卑贵族,这样胜算大些。” 宇文贤赞同,于是暗中开始联络起来。英国公府,宇文忻回到府邸,手下轻耳几句,宇文忻皱了皱眉头。 宇文忻因平叛尉迟迥被封为英国公,拜右领军大将军,一时威望达到顶峰。 宇文忻叫来亲信道:“你们怎么看这事?”一人道:“以将军目前的处境,小的觉得已是到达顶峰,何必冒险,况且丞相对将军不错。” 另一人道:“小的觉得恰恰相反,如今杨坚有不臣之心,若是助周宗室重夺大权,倒是大人威望更胜,何况将军本就与皇室有同宗之源。” 刚才那人又反驳道:“不要忘了宇文护,皇室薄情寡义,就不怕到时卸磨杀驴。何况将军已是到达顶峰。至于同宗同源,宇文护就不是了?现在皇室只是投鼠忌器罢了。” 顿时众人哑口无言,这话无从反驳。宇文忻也是很赞同,谁当这皇上都是当,但是对自己更有利,目前来看,只有杨坚。 宇文忻又看看大家道:“可还有良策?”大家都沉思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宇文忻又道:“既然不参与,可是又知晓几王的行事,这又当如何处理?” 一人道:“将军可以不理,作壁上观即可。” 又一人道:“有些不妥,若是丞相知晓这事,将军虽然没有参与,难免会惹来猜忌,不如交予丞相处理,这样将军反而有功,定受丞相重用。” 宇文忻有些为难,虽然不赞同,但这落井下石的事又有些过分,想了想都没有决定,于是把自己的顾忌说了出来。 众人又是沉默,这事确实不太好处理。于是一人建议道:“将军,何不装病,我等对外称将军已病多日,这信从未收到过,同时封口,演戏自然要像一些。” 宇文忻眼睛放光,就这么办,两不得罪,就看你们自己怎么斗了。于是道:“即刻起,广寻名医,就说老夫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每日几乎昏睡。” 同一时间,各大鲜卑大族都有收到几王的联络,大家似有默契,都没有上报几人暗中联络欲反之事,大家都是看在同一鲜卑族的族源上,都没有落井下石。 也有不满杨坚及汉人做大的鲜卑家族,于是有了回应。宇文贤汇集消息,内心有些愤怒,就几家有回应,更多的则是了无音讯。 特别是宇文忻等几位实权人物,一个都没有回信。宇文贤大骂,这些白眼狼,喂不熟的狗东西,等将来事成,定要这些狗东西碎尸万段。 随着宇文忻家里发出布告,全国寻求医师,大家才知晓,英国公宇文忻早已病了多时。杨坚有些诧异,还专门去了一趟,探视了一次,劝其好好养病,同时又带了很多名贵药材。 元谐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极度鄙视宇文忻,你生病?你能骗得了别人,可瞒不过老夫,狗东西,没想到让你先人一步。 元谐字仲和,河南洛阳人,鲜卑族。北周到隋朝时期大臣,北魏皇室后代。与杨坚同窗,颇有交情。初仕北周,建立军功,累迁大将军。 平定尉迟迥之乱,支持隋文帝即位,进位上大将军,册封乐安郡公,奉诏参修律令。授凉州总管,打退吐谷浑,赢得丰利山之战。拜柱国、宁州刺史。 宇文贤等几王脸色难看,好巧不巧,你现在生病,你怎么不去死,老东西。同时又有些惋惜,如果把这老东西拉进来,胜算起码多一成。 第141章 失败 邵国公府邸,杨瓒接到暗信,内心极度不安。杨瓒(550年~591年),本名杨慧,字恒生,弘农华阴(今陕西省华阴市)人。隋朝宗室大臣,武元皇帝杨忠的儿子,隋文帝杨坚同母弟。 杨瓒容颜俊美,好书爱士。蒙荫入仕,起家中侍上士,册封竟陵郡公,迎娶顺阳公主,授御伯、纳言、仪同三司。 周宣帝即位时,升任吏部中大夫、上仪同三司。周静帝继位,拜大将军、大宗伯,进封邵国公。 与大哥杨坚很不对付,如同陌人。特别是对其排除异己,有不臣之心的做法嗤之以鼻。暗地里恨不得弄死杨坚,以全杨家忠烈之名。 如今收到几王劝信,并承诺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同时只解职杨坚,决不害其性命,同时保杨家忠心之名。 杨瓒有些意动,本就不耻杨坚的行为,如今正好趁机打掉其不切实际的幻想。又保了杨家美誉。 于是杨瓒回了信,愿助一臂之力,若是事成,定要保杨坚之命。当宇文贤收到回信以后,喜出望外,没成想这事还成了。 近臣却道:“这事肯定是能成的,杨瓒此人把家族威名看得比什么都重,而且很是不耻杨坚这样的行为,满朝皆知。” 哈哈哈,宇文贤大笑,这样胜算又多了些。 毕王宇文贤的别驾杨雄回到毕王府。杨雄因外出公干,所以并不知宇文贤之事。 杨雄(540年~612年),本名杨惠,字威惠,弘农华阴(今陕西省华阴市)人,北周大将军杨绍次子,母为兰胜蛮。 初仕北周,抵抗卫王宇文直叛乱,拜雍州牧、上柱国,封邗国公。 当得知宇文贤的事以后大吃一惊,如今杨坚威望正盛,百姓好评如潮,再加上军权榜手,拿什么与其相斗? 杨雄内心惶恐不安,作为毕王别驾,自己是与毕王绑在一起,这后果万劫不复,不行,得通知杨坚,把自己摘出去,否则一家老小命不久矣。 杨坚收到来信,看完以后面色铁青,本想留你等性命,做闲散王爷不好么?非得逼我动手,于是眼露杀机,下了某种决定。 几日以后,杨坚代皇帝下昭,特召回各封地的皇室宗亲,理由是:丞相杨坚自知宗室有误解,欲懈去这丞相监国之职,由皇室宗亲举荐合适人选。 当各宗室王爷收到圣旨以后,有的欣喜,有的脸色难看,莫不是杨坚之计?但大家又无可奈何,若是不遵圣旨,杨坚岂不是又有了把柄,到时更是该当如何? 随着陆陆续续的宗亲赶入长安,杨坚暗中布置,离开封地的宗亲贵族,前脚刚走,后脚就遭到兵马清洗,凡是有实权的都无一幸免。 宇文贤脸色铁青,目前布置还未成型,一道圣旨打乱了节奏,若是仓促起兵,怕是没有胜算,于是听从手下建议,待其它宗亲去了长安看其反应在做打算。 杨坚的兵马早已化整为零奔向毕王而去,同时指挥调度权力暗中交于了杨雄。杨雄这段时间很是煎熬。 一来担心自己被发现告密。一家老小定会被毕王杀害。二来则是毕王接到圣旨迟迟不动,若是现在举兵,朝廷的兵马还没到位,这可如何是好? 见所有的宗亲都到了长安,并无异样。毕王宇文贤才奔长安而去。杨雄内心安了不少,同时又接到兵马已经准备就绪的消息。于是暗中安排了起来。 由于杨雄知晓毕王兵马布置,于是发动了突然袭击,不出两个时辰,所有的敌军都投降,杨雄迅速的控制了整个局面。 毕王宇文贤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没到长安。他的一干心腹手下早已成为了阶下囚,同时也押往了长安。 杨雄同时领军,向其他五王的封地而去,一路平叛而去,一路并没有遇到大的抵抗,短短半月,皇室宗亲王爷的势力全部拔出,然后押解众人直达长安。 当宇文贤到达长安以后,就被杨坚迅速控制了起来,同时心腹爱臣也到达,再一番审讯以后,当场就被砍杀而死。 杨坚弄清整个来龙去脉以后,更是眼露杀机,同时带兵抄了几大世族,于是整个长安血雨腥风,人心惶恐。 为了安抚众人及百姓,杨坚采取了公审,一时之间大家才知怎么回事?随后赵王,越王等几位主事之人相继被杀。 杨坚对没有参与的王爷宗亲等人,直接安排长安居住,废除其封地。最后看了看胞弟杨瓒,内心极度的愤怒。 “人家都是自家兄弟齐心协力共事,你倒好,吃里扒外,想置自家兄弟于死地,我有可对不起你?”杨坚大怒道。 杨瓒面不改色道:“你为了私欲,贪恋权利,欲置杨家于何地?杨家将背上窃国的骂名,你将来如何面对杨家的列祖列宗?” 杨坚气急道:“周朝气数已尽,我不取,自有人取,只要能让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何来窃国一说?” 杨瓒不服气道:“食周朝俸禄,却行如此之事,你有何颜面说出如此言语?周朝气数尽,就是你等乱臣贼子,不然何来如此动乱?”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这政权更替古之常事,为何我杨坚就不能?先帝骄奢淫逸,声色犬马,早已用尽周朝的气数,如今陛下年幼无知,也是我顶住,不然早已遍地狼烟,百姓生灵涂炭。” “只要周朝在一日,就是周朝,你不尊天子,欲行不轨之事,就是窃国,枉读圣贤之书,君国天下都不知,我羞与你为弟兄?”杨瓒也大声的回道。 两弟兄你来我往,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都怒气冲冲的看着对方。 杨坚命令道:“把杨瓒关进府里反省,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出府,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说完就走了。 杨瓒大声咆哮道:“杨坚,你这个杨家败类,你把我囚禁府里,你能囚禁整个天下之人吗?你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吗?” 对于杨瓒的咆哮,杨坚自是听到了。脸色铁青的走远了。同时叹了口气,这混账东西的脑子被毒害得不轻。 第142章 杨坚上位 随着宗室实权王爷的被杀,整个皇室再也没有了力量。后宫里的女眷整日忧心忡忡,不知什么时候要么会死于非命,要么就是成为他人玩物。 于是宫里的五位皇后,如今的太后,有三人在宫里出了家,以保性命。太后杨丽华对于父的所作所为虽有微词,但也知周朝气数已尽,父杨坚没有错,只能怪先帝过于昏聩。 杨坚的亲信大臣见大周再也没有异声,同时众望所归,于是劝其废帝自立。杨坚虽然有心,但心中还有顾忌,不占大义。 群臣于是劝道:“何不效仿先贤,禅位”这不就解决了吗?于是众臣开始了商议,定下流程,开始了准备。 于是众臣劝戒皇上宇文阐,本就几岁的孩子那懂这些,于是众臣又只好拟定召本,于是便下昭道: “元气肇辟,树之以君,有命不恒,所辅惟德。天心人事,选贤与能,尽四海而乐推,非一人而独有。周德将尽,妖孽递生,骨肉多虞,藩维构衅,影响同恶,过半区宇,或小或大,图帝图王,则我祖宗之业,不绝如线。相国隋王,睿圣自天,英华独秀,刑法与礼仪同运,文德共武功俱远。爱万物其如己,任兆庶以为忧。手运玑衡,躬命将士,芟夷奸宄,刷荡氛昆,化通冠带,威震幽遐。虞舜之大功二十,未足相比,姬发之合位三五,岂可足论。况木行已谢,火运既兴,河洛出革命之符,星辰表代终之象。烟云改色,笙簧变音,狱讼咸归,讴歌尽至。且天地合德,日月贞明,故以称大为王,照临下土。朕虽寡昧,未达变通,幽显之情,皎然易识。今便祗顺天命,出逊别宫,禅位于隋,一依唐虞、汉魏故事。” 杨坚坚决不受,然后又经过两下昭,方才同意。 大定元年(581年)二月十三日,宇文阐禅让帝位于杨坚,居于别宫。杨坚登基,隋朝建立,北周王朝灭亡。 杨坚降宇文阐为介国公,食邑一万户,车服礼乐仍按北周旧制,上书皇帝不称为表,皇帝回复不称诏。 杨坚上位以后发布了条政令:第一:在中央建立三省六部制。中央设尚书、门下、内史三省,分别以尚书令、纳言、内史令为长官,行使宰相职能,直接对皇帝负责。 内史省和门下省是机要部门,内史省负责起草诏书;门下省负责审查内史省起草的制诏和尚书省的章奏。 尚书省是国家最高行政机关。其下设吏部、礼部、兵部、都官、度支、工部六部,每部设尚书为长官。除三省外,又增设秘书和内侍二省,负责修撰图书及宫内供奉等事。 第二:简化行政机构。地方以州县制简化地方行政。南北朝以来,郡县设置过滥,形成了“民少官多,十羊九牧”的局面。 隋文帝此举裁减冗员,消除了权力层叠、机构臃肿的弊端,提高了效率,节省了开支。同时,对地方官员也做了调整:九品以上的地方官均由吏部任免,每年进行考核。 州县佐吏三年必须更换,不得连任,不许用当地人,必须由外地人充任,从而防止了地方豪强干政,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 第三:施行科举制度。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官吏选拔制度,是九品中正制。这是一种政府官员由地方举荐的制度。 州郡中正只能由本地人充当,且多由现任中央官员兼任。中正举荐人物的标准有三:家世、道德、才能。 可见,家世排在前头,而才能最末。这是一种奴隶主世袭制的残余。使许多才能之士只能悲叹生不逢时。 隋文帝杨坚,废除了门阀制度的弊政,选官不问门第。规定各州每年向中央选送三人,参加秀才、明经等科考试,合格者即被录用为官。 “科举”即分科举士之意,隋朝创立的这一官员选拔制度同样对后世影响深远。 第四: 1,行均田令和赋役改革。在北齐、北周均田制的基础上,继续实行均田制。均田令的实行,打击了豪强兼并土地的行为,缓和了阶级矛盾,增加了土地的利用率,又增加了国家的赋税收入。此外隋文帝下令重新编订户籍,以五家为保,五保为闾,四闾为族。 2. 统一货币,废除古币及其他币种,改铸五铢钱。此外,度量衡也在这时重新统一。 3. 兴修水利,隋文帝虽建都长安,但长安自汉代以来已破败狭小,于是杨坚在长安城东南又选了一块“川原秀丽,卉物滋阜”之地,更建新都,定名“大兴城”。 4. 设置粮仓文帝时还设置粮仓分为官仓和义仓。官仓储备粮食,用以供养军公人员。义仓设在乡间,主要是应对战事和饥荒。 第五:修订律法,于开皇元年(581年)命高顽等人在北齐、北周旧律的基础上更定法律,名为《开皇律》。 将刑罚分为死、流、徒、杖、笞五种,这就是封建五刑制。隋文帝对法律的改革,大大减轻了其残酷性和野蛮性,对维护社会稳定、调动生产积极性,促进国力富庶强盛具有积极地意义。同时《开皇律》成为唐代及以后法典的基础。 隋文帝杨坚的诸多措施,加强了中央集权,同时开启了政治稳固、社会安定、百姓富足、文化繁荣的盛世局面,史称“开皇之治”。 随朝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周边国家自是反应强烈,小国是派人出使,大国比如突厥,陈朝就暗中屯兵,以防随朝有异动。 这一切的变故,马三自是不知,蜀中离长安很远,等消息慢慢传来得月余之久。 马三自陈朝回蜀,已是三月有余,也该返回陈朝了,几女子自然不舍,马三回道:“只要在把陈朝搅乱些,然后就回来。” 在返回途中得知杨坚称帝的消息,马三并不觉得意外,当得知几乎屠进皇室时,心中难免有些难过,毕竟自己与周皇室还是有些渊缘。 同时这对这个时代有种恐惧感,皇权至上的时代,一不留神就会被灭门。 第143章 怀疑 陈朝京都健康皇宫御书房,司马消难正在陈皇陈顼面前说着什么,陈皇脸色难看,同时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司马消难说完以后,陈皇沉思了一会儿道:“朕有一点想不通,根据调查,与太子接触确实是偶然,而且也没有查出有任何异常。” “陛下,这就是其子高明之处,太子殿下喜欢诗词,这陈国无人不知,恰恰这马天云才情很高,投其所好并不难?”司马消难道。 陈皇有些怀疑?才情很高?眼睛看了看司马消难。 “司马消难有些着急道:“陛下若是不信,只需派人打听即可,在周朝有小圣人之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特别是四句金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令读书人追捧。” 陈皇有些吃惊,然后看了看姚察,姚察回道:“陛下,司马大人所言不错,当时我朝读书人也趋之若鹜。微臣倒是有些赞同司马大人,自这马天云回来以后,我朝就风起云涌,没有片刻安宁,是有些巧合。” 陈皇陷入沉思,姚察等人也并没有说话,司马消难却有些着急,害怕陈皇不信自己。 姚察又忍不住道:“只是有些疑惑,司马大人的意思,是这马天云在扰乱朝堂,据消息报,这马天云在周朝也只是散职,应该没有如此大的力量吧?” 司马消难顿时无言以对,好像还真是,他哪有这些力量?这,这,司马消难半天说不出话。 陈皇倒是明白了许多道:“他确实没在力量,但是别忘了,他是马卓然的儿子,朕有些相信了,若是马卓然这老匹夫还留有一手呢?不管是不是他,抓回来拷问即可?” 司马消难顿时放下心来,如今投奔陈朝,就得拿出一点成绩,不然很难在陈朝立足。好巧不巧,得知马天云回到陈朝,然后陈朝就发生那么多事。 在陈朝时,特地调查过此子,因深得武帝青睐,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公主常陪伴左右,且深得太后喜欢,经常进出后宫,就知此子有过人之处。 然后又创军乐,随口金句,一时传为圣人临世。自己走投无路才来到陈朝,但如日中天的马天云也在陈朝,就有点想不通了。同时陈朝又发生那么多事,都是他回来以后才出现的,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然后暗中调查一番,虽没有直接证据,但很多巧合在一起的事联系在一起,就说得通了,正是为了报复陈朝。 只因公主死于陈朝暗探之手。同时打听到,马天云是个多情种子,所以司马消难很是怀疑马天云突然回陈朝的动机,可能就是为了报仇。 于是就有了今日以此为机会,见了陈皇一面,述说这厉害之处,若是自己推测正确,令陈皇刮目相看,那么陈朝将有一席之地。 对于这一切,马三自是不知,正慢悠悠的回陈朝的路上。 正当陈皇几人讨论马天云事件时,有侍卫来报。消息说周朝没了,如今是杨坚窃了国,改为隋朝,同时颁发了诸多命令。江北之地似有兵马调动情况。 陈皇有些吃惊,这周朝没了。回过神来以后道:“没想到,这周朝皇室却被他人窃了国,这正是好机会,全力派兵屯兵江南之地,若是隋朝内部有变,正好趁此机会把江北,淮南之地夺回。” “至于这马天云,先不要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前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是不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陈皇又道。 司马消难有些忐忑,这些事件若不是马天云所为,自己怕是要落得欺君之罪,但仔细想了想,又信心十足。 陈皇似乎看出司马消难的顾忌道:“司马大人,不必担心,若是真是马天云所为,朕自会有厚赏,就算不是朕也不会怪罪。” “多谢陛下,微臣有把握,相信到时陛下定不会失望,”司马消难道。 陈皇点点头,同时对身边的宦官道:“通知朕的暗卫,马天云一回来就抓起来,到时再想办法审问,朕倒要看看,马卓然到底留没有留后手?” 宦官领命而去,陈皇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宫里还有最后一支暗卫,如今点签司名存实亡,很是不方便,很多信息都无法及时知晓,看来还得组建起来。 陈皇想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司马消难,这人倒是心细如发,若是能确定是马家幼子作乱,正好让其组建点签司。 终于是回到了马府,这交通太不方便了。马三头扎进被子里,好好的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以后,已是第二日的傍晚,起来吃了点东西,然后府里转了转。 这府里也太清净了些,甚是无聊,还是出去逛逛吧。不知不觉又来到淮河边,马三摇了摇头,不过这健康城也只有这里可逛。 看着夕阳西下,水面映出红霞,柳条在风中轻舞,小鸟叽喳归巢,别有一番风景。马三也慢慢的往回走了。可惜了,这个时代是要宵禁的,不然这淮河夜晚怕是更热闹些。 “少爷,得快些,这天快黑了,”侍卫提醒道。马三毫不在意道:“没事,这离府很近了。” 谁知刚说完,就一群人冲了过来,马三刚想跑路,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犹如散架般,没有力气,然后传来钻心的疼。不一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结果吐不出来,清口水直流,同时头冒虚汗,然后就两眼发黑晕倒了。 不一会儿,马三的几个侍卫被杀死,然后尸体被打包带走,同时清理了打斗现场,有两人架着马三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木尘见马三还未回府,自是万分焦急,于是急匆匆的出去找了,但是一无所获。于是把府里的侍卫,丫鬟等都派出去,主要是淮河边,看少爷是不是闲逛,忘了时间。还不回来,等会宵禁时间到了,就不好找了。 随着府兵的巡逻报更,宵禁时间到了,所有出去找的人回到马府,然而却没有马三半点消息。 木尘有些自责,今天出去了解这几月的情报,所以早早的就出了门,回来时问了问,说少爷带了侍卫去淮河边,一会儿就回来,也就没太在意,如今失踪了,到那去找。 不一会儿,木尘换了黑衣,出了府,消失在黑夜中。 第144章 入狱 昏暗的牢狱内,马三悠悠醒来,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然后就是全身的疼。马三看了看四周,三面墙壁加一扇大的铁门,自己这是被关进牢房了。 不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径直走了过来,马三见两黑袍人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其中一人开锁,推开铁门,一把拉着他往外走。 “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小弟没有犯法,小弟是良民,”马三有些恐惧道。拽着他的黑袍人盯着他,眼露凶光,似再多嘴就要废了他。 马三只好压住内心恐惧,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另一黑袍人见状,直接走到马三后面,然后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来了一脚,马三顿时一个踉跄,屁股传来疼痛,往前的速度快了些,马三大气都不敢出,内心是骂了无数遍。 就这样,走几步,被踢一下,就到了刑房。只见里面早早的就有两黑袍人坐在刑具面前的凳子上,当马三来了以后,眼睛同时盯着他,眼神凌厉,看不出喜怒哀乐。 马三看着满屋的刑具,脚都有些抖,这他妈是人能扛下来的吗?于是声音颤抖道:“各位大哥,你们想知道什么?小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中一黑袍人应该是主事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马三,然后对旁边的黑袍人使了眼色,于是黑袍人就出去了。 一会儿一个小吏就带着笔墨纸砚进来了,朝几位行礼后,走到小案边坐好,推开纸卷,摆放好笔墨,然后挽了挽袖子,右手提笔,准备好了记录。 主事的黑袍人声音嘶哑道:“我只问一遍,如实回答,若是有半点掺假,后面这一套刑具,你可就得好好享受了,这里没有人能熬过全套,看你细皮嫩肉的,怕是熬不过一个。” 马三识趣的点点头,脸色难看,内心恐惧到了极点,这整下来,还有命活?这是造了什么孽? 于是主事的黑袍人开始问道:“姓名,官职…”一系列的简单问题。马三一一作答,黑袍人眼色不变。等小吏写完了后又道:“为何又回陈朝?” 马三内心平静了些道:“回来祭奠父,同时我是陈朝人,自是要回陈朝的。”黑袍人似乎有不满道:“为何独自一人回来?家眷为何不回?” 马三想都不想的做了回答。“为何接近太子殿下?”主事黑袍人又问道。马三又做了仔细的回答。 主事黑袍人又问了很多,马三都做了解答,几人看了看马三,似不像谎言,也就平静的没有动。 不一会儿,马三大急道:“大哥,冤枉,我就是一小小的散职,哪有力量,这都可以查的,府里就十几个侍卫,还是父马卓然所留,为护周全的。” 黑袍人语气不对道:“是吗?若是不老实回答,只好用刑了,马大人应该知晓后果?” 马三自是有解释了一番,然而黑袍人很是不满意。于是两黑袍人把马三拉到后面一个刑具前,准备用刑,马三心里恐惧异常,同时大急的辩解,然而几人就像没听到一样。 不一会儿,马三的惨叫声响起,传遍了这一层牢房。有几个关在这一层的人,正坐在地上,听到惨叫声,身体不由得开始颤抖,同时站了起来,走到了角落,然后蹲下,蜷缩成一团。 不一会儿,马三晕了过去。主事人盯着晕死的马三,看不出罩在黑面巾下的脸的表情。一黑袍人道:“这小子身体太差了,这就晕了,”说完出去端来一盆水,直接向晕过去的马三泼了过去。 马三的头瞬间受到冲击,头发凌乱,湿漉漉的。然后水顺着身体,慢慢的往下流。但是马三没有反应,泼水的黑袍人没有动作,似陷入沉思。 主事的黑袍人道:“这公子哥,身体差了些,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等等吧!” 半个时辰以后,马三才被痛醒,手指就像要断了。没想到夹手指如此的痛,怕是手指骨都碎了。忍不住的痛苦的呻吟,同时眼泪一直往下掉。 几黑袍人还直直的盯着他。马三边痛苦呻吟边道:“没有人的,没有人的,…”一直这句话。主事的黑袍人见马三如此冥顽不灵,于是又眼神示意,然后马三叫了几声,又再次昏了过去。 如此这般几回以后,马三都用意志力坚持住了,就差一点,就要全盘托出。但一想到都是死,又何必拉如此多的弟兄进来,就都咬牙坚持了过来。 当马三再次受刑以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于是就透露一点,要不然自己真的要死了。然后大哭道:“真的没有人,只有…我父…留下的侍卫,大概…三十几人,都是…军中好手,是护我…安全的,都在…府里。” 黑袍人见马三意志崩溃,精神有些恍惚,最后才说出有三十几人,脑袋里思考了一下,然后决定再试一下。 这次马三还没开始用刑就晕了。大小便都失禁了。几人见如此,也只好作罢,看来马家是真的没有人,可是… 马三府里确实有三十多的护卫,当然这只是待在马府的,更多的早就在暗处,同时蜀中还有一部分护着家眷。 马三作为一没经过训练的人,能如此抗住大型已是很不容易了,至于大小便失禁,马三故意为之。 宇文昕在世时,马三都了解过,宇文昕也是讲过。一般审到意志崩溃,大小便失禁,就会终止,基本上就没有可审的了,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木尘接连打探了几天,该动用的人都用了,可是少爷就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只有皇宫没有探了,但是皇宫眼线很少,加上陈皇清理几次,不知还能不能联络到宫里。 “小姐,马家出事了,好像马天云失踪了,他的手下正满城寻找,小的还发现,这马家不简单阿,暗中很多暗探,但是都没有找到”男子对绝色女子道。 这绝色女子正是南宫芙蓉,女子脸色瞬间难看,同时内心有些担心,不知为何?有种难过的心理反应。 南宫芙蓉问了些细节,然后推断道:“大概是在皇宫,别忘了陈皇宫中有支暗卫,监视宫中所用的,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就很难办了?” 男子也有些担心道:“那岂不是很难救出?该当如何?” 女子摇了摇头,”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皇宫禁地,马家马卓然在世时都无法大量渗透,更何况是现在了。”女子说完,似有些难受,于是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男子也叹了口气,慢慢的退出去了。 第145章 营救计划 陈皇看着审讯的结果,脸色狐疑,又想了想问道:“依你看,这马天云有没有说谎?”黑袍人道:“陛下,依小的这么多年经验来看,不会有假,而且小的派人探过马府,确实只有三十多侍卫。而且作为普通人,是无法熬过刑具的。” 陈皇听了以后,也是点点头。可是又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真的就没有问题?但是陈皇有些相信,毕竟对于宫中的刑具是了解的,有多少硬骨头都没有扛过,何况这马天云。 陈皇手指在龙案上有节奏的敲了敲道:“再试探一下,就不要动刑了,先让人散出消息,让马府的人知晓马天云在宫中,就看有没有人来救了。你等准备好,到时若是有人来救,正好一网打尽,若是没有的话,再做商议。” 诺,黑袍人领命退了下去,同时安排后续计划去了。 几日以后,正当木尘准备孤身进宫探查时,收到暗报。少爷正在宫中某地,木尘脸色难看,同时又有些欣喜,终是知道了少爷的下落。 只是这宫中如何把人救出来呢?木尘这几天联络宫中暗探,但只有几人还在,其他的早就被清理掉了。单单这几人如何救? 当在兴王陈叔陵身边的蝎子知晓马三失踪以后,内心极度不安,也安排人寻了,可是也没有踪迹。今日下面来消息了,马三被关在宫中某地,蝎子于是暗中找到木尘,商议营救计划。 但是无论两人如何商议,都没有好的办法,最终决定挺而走险,把暗中之人散进皇宫,到时趁人不备强闯,但是这么多人散进宫又是难题,只好一步一步的来。 当南宫芙蓉知晓以后,女子的直觉就觉得有问题,这么久没探测到马天云的行踪,怎么突然就大家都知晓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陷阱。 当关注马府的手下来报,马府准备派人进宫,强救马天云。南宫芙蓉立即大急,这样不但救不了,反而会害了马天云,这皇宫金吾卫可不是吃素的。于是立即写了信,立即叫人送去了马府。 当木尘决定,派暗中的探子开路,自己亲自带一行人入宫之时。一手下急忙递过来一封信,木尘有些吃惊,不过立即就回过神,打开看了起来。 木尘面露挣扎之色,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在宫中受苦,却不能把他救出,万一有什么好歹?到时自己如何自处? 不一会儿,又收到来信,还是极力劝阻不要派人进宫,同时让其把所有暗卫沉下去,这是陈皇的引蛇出洞之计。 木尘分析了利弊,最终听取了意见,然后把人手又隐了下去,同时告知了蝎子,计划取消,从长计议。 南宫芙蓉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办法,暗中救人是不可能的,只有从宫里把人救出才行,对了,太子陈叔宝,不是与马天云关系莫逆,只能从他身上想办法。 南宫芙蓉叫来手下道:“明叔,你派人去查一下,为何这陈皇就对马天云起了疑心?同时查一查太子是否知晓此事?” “陛下,消息放出去几日了,但是都没有异常,”黑袍人对陈皇道。 陈皇想了想道:“看来马卓然是没留后手,只是这马天云该如何处理?直接杀掉?” 黑袍人没有回话,这事自己做不了主,一切都是听陛下安排。 陈皇想了想道:“再关一段时间,暂时别让其死了,找个医师看看,还是再等等吧,也不要松懈,说不定敌人就在暗处。” 小姐,查到了,是有个周朝的司马消难逃到陈国,向陈皇进了言,同时太子殿下根本不知马天云被抓之事,太子还找手下寻过,然后得知马天云探亲还没回府,后来就没再过问,男子把探到消息告知了南宫芙蓉。 司马消难?女子眼露杀机。于是对手下道:“去把这人暗中解决了,要把现场做成畏罪自杀。同时暗中把消息无意透露给太子,就看太子有什么反应了,若是太子不理,再想其他办法?” 几天以后,太子得知马天云被抓到了宫中,内心有些吃惊,同时又没跟手下的人商议,就急匆匆的进了御书房。 “父皇,儿臣听说马天云被抓,不知他犯了何罪?如今不知囚禁在哪?”太子臣叔宝道。 陈皇有些不悦,淡淡道:“有人怀疑前段时间京都之事是他所为?所以朕只是让其进宫,问个清楚?” “那父皇可问清楚了?若是他搅事?如何要救儿臣,不然儿臣早就命丧黄泉了。儿臣死了岂不是比死其他人更能引起风波?”太子道。 “他救你可能是为了接近你,以方便以后行事”陈皇又道。 太子想了想道:“既然前段时间这么多事都是他做的,那他的人不少吧?父皇可抓住了?还有,他一闲散职位,如何培养如此多的人手?” 这,陈皇顿时哑口无言。很是不悦的看了看太子道:“你为何如此说情,莫不是你真的被其迷惑?” 太子不急不慢道:“父皇,儿臣没有被谁蛊惑,只是觉得马天云是人才,同时是马家后人,父皇没有证据就扣人,你让其他世家怎么想?马太尉在世时是为国出过力的,今日就要抓了他的独子,满朝文武知晓以后,父皇该怎么面对?” 陈皇还没想到这点,如今太子都知晓此事了。怕是满朝文武也知晓了。一时被太子问住,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皇想了想道:“朕自是听了司马消难的言语,知马天云在周朝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却突然回到陈朝,加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有些巧合,所以就让其进宫问问?当时并没想那么多?” “那父皇可有证据?还有父皇不能听他国弃臣片面之词就诬陷忠良之后,至于回陈朝,马天云给我讲过,只因他的妻死于长安,不想睹物思人,所以正好回陈朝散心。同时祭奠马卓然,听说马卓然死时,他不知晓,一直心存愧疚。”太子道。 陈皇顿了顿道:“确实没有证据,朕正在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 “父皇没有证据为何不放人,抓错了人宽慰即可?若是父皇还有顾忌,为何不把司马消难叫来当面对质?”太子又道。 陈皇大怒道:“太子,你这是质问的口气吗?”陈皇内心极度不悦,一点不给颜面,咄咄逼人,你是儿子不是老子。 第146章 回府 陈皇大怒,太子陈叔宝却面色不改,然后两人就在御书房争吵起来。旁边的宦官侍卫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儿臣请父皇宣司马消难,本太子要问问这狗东西,为何诬陷忠良之后?也愿意对质?”太子平静后道。 忠良之后,马卓然忠良吗?如果他忠良有这事吗?陈皇那个气,不过也没办法,知晓太子就是这性子,同时对马天云确实又有些愧疚,没有证据就动了大刑,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陈皇于是对宦官说了几句,宦官就急匆匆的找司马消难去了。 本来陈皇都服软了,谁知太子陈叔宝没有眼力见,还以一种指责的口气。陈皇于是又大怒,狠狠的摔了茶具等泄气。 等宦官回来之时,御书房里已是一片狼藉。宦官告知,司马消南已经自杀了。陈皇瞬间偃旗息鼓,这狗东西,诬陷不成就畏罪自杀了。 陈皇很是愤怒,眼看太子又要说什么立即打断道:“太子先回去,朕自会处理此事,定不会让你失望。” 太子陈叔宝还想说什么,见父皇又要暴怒的样子,于是行了一礼,就退走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御书房里传来打砸的声音,太子似没听见,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东宫。 陈皇一番发泄以后,想了想太子的所作所为,内心又是愤怒无比,混账东西,无君无父,朕在他眼里算什么,为了一不相干的人,如此无礼。 不多时,兴王求见。陈皇压住愤怒慢慢的平静下来。同时宣了进来。 “兴王找朕何事?”陈皇问道。兴王一脸关心的神色道:”听闻父皇发怒,儿臣不放心,特过来看看,父皇刚养好身体,切不可动怒?” 陈皇心有安慰于是笑道:“兴王有心了,朕已无碍。”兴王又道:“太子是不懂事了些,为区区小事就顶撞父皇,很是不该,就算父皇有不当之处,作为儿臣,也不应当如此。” 陈皇点点头,非常受用。兴王又道:“虽然马家独子受了委屈,但只需安慰即可,作为臣子,难道还能怨恨不成?所以父皇不必为此纠结。” 陈皇来了兴趣道:“兴王认为接下来该当如何处理?” 兴王陈叔陵道:“父皇只需安慰,同时赏赐些财物,然后严惩进言小人,就说受了小人蒙蔽,然事实弄清,同时自查,以博美名。” 好,好,陈皇连连叫好。越看陈叔陵越顺眼,比只知一味指责朕的太子好多了,于是又夸了几句,兴王陈叔陵高高兴兴的走了。 当日,马三就被送回了马府,同时陈皇赏赐了很多财物,以示补偿。陈皇还在第二日的朝会上自查,一时博得众大臣好感。 马三一身污秽的回到府里,然后认真的收拾才罢。这次死里逃生,更加了解的皇权的可怕,特别是那些刑具,想想都毛骨悚然,身上只是皮外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内心的创伤怕是还要些时日。 当马三回府,所有关心他的人都松了口气。南宫芙蓉也一样,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这次还好,陈皇为了引蛇出洞,放出消息,反而帮了他一把,要不然死了也没人知晓。 隋朝京都长安,随着杨坚一系列的措施及大赦天下。朝廷走上了正轨,杨坚对宇文家常住京都有些怨言,返回地方又不放心,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内史监虞庆则劝说隋文帝斩尽杀绝北周帝室宇文氏,以免有变。尚书左仆射高颎、邗公杨惠也违心赞成。 只有内史令李德林苦苦争辩,认为不能那样做,隋文帝杨坚变了脸色说道:“你只是一介书生,不值得和你讨论此事。” 于是,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孙子谯公宇文乾晖、冀公宇文绚,孝闵帝宇文觉的儿子纪公宇文,明帝宇文毓的儿子公宇文贞、宋公宇文实,武帝宇文邕的儿子汉公宇文赞、秦公宇文贽、曹公宇文允、道公宇文充、蔡公宇文兑、荆公宇文元,宣帝宇文赟的儿子莱公宇文衍、郢公宇文术,全部被处死。 也因为这件事,李德林的官品职位再没有升迁过。 原北周上柱国窦毅的女儿得知隋文帝杨坚如此行为,气愤得扑倒在殿阶下,捶胸叹息道:“恨我不是个男子,以拯救舅家宇文氏于患难之中。” 窦毅和夫人襄阳公主急忙捂住她的嘴道:“你不要乱说,那样会招致灭族之祸的。”窦毅由此对女儿感到惊奇。窦毅女儿长大后,嫁给唐公李渊。 隋文帝杨坚又封皇弟邵公杨慧为滕王、安公杨爽为卫王,封皇子雁门公杨广为晋王、杨俊为秦王、杨秀为越王、杨谅为汉王。 五月,隋文帝杨坚诏令追尊皇考杨忠为武元皇帝,庙号太祖;皇妣吕氏为元明皇后。又诏令修建祖庙社庙。 同时,册立原隋王后独孤氏为皇后,王太子杨勇为皇太子。任命太尉赵为尚书右仆射。原北周宗室诸王一律降爵改封为公,但后来都被一一杀掉。 陈朝京都皇宫,陈皇听着隋朝的情报,如今杨坚大势屠杀宇文氏,表面大家没有反应,但心里肯定是不耻杨坚的行为,同时有忠于周朝之人必定有欲动。 于是决定向江北进军的计划,朝堂反对之声比较小,大家都知晓这是个机会,若是等杨坚解决内部矛盾以后,必将南下,所以现在是用兵的最好时机。 同时建议联系周边国家,一致反对同时出兵,瓜分隋朝。分别向大周属国,梁朝,吐谷浑等派出使臣游说,也向突厥派出了使节。 隋朝任命晋王杨广为并州总管。又任命上开府仪同三司贺若弼为吴州总管,镇守广陵;任命和州刺史河南人韩擒虎为庐州总管,镇守庐江,以防陈朝。 五月底,隋文帝暗害了北周静帝,并为他举行了葬礼,把他埋葬在恭陵;然后以静帝的族人宇文洛为他的后代。 吐谷浑受到陈朝的游说,同意举兵,于是向凉州发起了攻击。隋文帝听说以后,异常愤怒,“边陲小国,反复无常,”于是派遣行军元帅乐安公元谐等统率步、骑兵数万人反击吐谷浑。 乐谐率军先在丰利山打败吐谷浑军队,又在青海湖打败吐谷浑太子可博汗,共俘虏、斩杀一万多人。 于是吐谷浑举国震骇,共有王、侯三十人各自率领部落前来投降。吐谷浑可汗夸吕带领亲兵逃奔远方。 隋文帝封吐谷浑高宁王移兹裒为河南王,让他统领归降的吐谷浑部族。又任命元谐为宁州刺史,留下行军总管贺娄子干镇守凉州。 第147章 突厥异动 马三回府以后,整整在府里待了月余,受伤的心灵才抚平。对于这次的暗中相助之人很是疑惑,到底是谁? 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大概是便宜爹留下的后手。也幸好有如此智慧,要不然这次是真的小命不保了。 同时对太子陈叔宝又有了新的认识,至少此人为人正直,倒是值得一交。还特意的上门感谢了一番。 太子府里的人却认为太子此事不值,为了一个马天云,惹陛下震怒很是不智,太子陈叔宝反而道:“不是为了马天云,是为了心中那份正义,同时也是为了皇家颜面。” 此事过后,马三对陈皇这个老东西更是恨之入骨,没想到还有一支暗卫,始终无法忘怀那段牢狱的屈辱。 马三想到了突破口,必须忽悠太子建立暗卫,防止兴王陈叔陵为借口,到时安插自己人,才能瓦解宫里的暗卫。 接下来马三经常偶遇太子,同时脑袋不停地搜索诗词,每每让太子陈叔宝欲罢不能,恨不得天天都在一起。 在这期间,马三授意蝎子忽悠兴王,对太子近臣又组织了两场刺杀,陈叔宝恨得牙痒痒,马三借机无意间为他指明方向。 于是自然而然的太子暗卫组建了起来,马三也自然安了人进去,希望有一日能将其掌控在手里。 转眼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到了八月。陈朝派出萧摩珂攻打江北之地,同时命令将军周罗率军攻打隋朝的故墅城,由于突然袭击,打了隋军一个措手不及,很快故墅城沦。 隋朝任命上柱国长孙览、元景山同为行军元帅,发兵攻打南陈;又下令尚书左仆射高颎负责节制协调诸军。 于是两军就处于相互对峙起来,打了几场,互有胜负。 太子卫的建立,马三派的人几乎掌控全部,于是马三在皇宫里有了力量,但是还不够,同时要求蝎子也暗中组建,人手不够马三直接调动了暗卫填补。 看着两股力量,马三心里安心不少。同时挑拨两人,虽然交手数次,但下面没有人伤亡,反而是兴王近臣死伤不少,兴王恨得牙痒痒。 在蝎子有意无意的提醒下,兴王注意打到了陈皇的暗卫上面,暗中联络陈伯固,两人狼狈为奸,开始挖起了墙角。 陈伯固,字牢之,生于555年,是陈文帝陈蒨的第五子,其母亲潘容华。在565年被封为新安郡王,并于566年在其兄陈伯宗即位后担任多个要职,如使持节、都督南琅邪、彭城、东海三郡诸军事等。 在陈顼即位后,陈伯固进一步获得了提升,历任智武将军、翊右将军等职,并曾任国子祭酒,对国学中的懒惰学生实行严厉惩罚。 由于陈宣帝的儿子陈叔宝与陈伯固关系亲密,加上陈伯固善于讥讽开玩笑,使得陈伯固在宫中有一定的话语权。 然而,这种亲近引起了兴王陈叔陵的嫉妒,后者甚至寻找机会中伤陈伯固。当兴王陈叔陵回朝时,陈伯固畏惧获罪,开始迎合其心意,共同毁谤朝臣,于是两人狼狈为奸,两人甚至谋划越轨行为。 马三看着来信,笑得很是开心,于是授意两股力量,有意无意的刺杀从陈皇挖过来的暗卫。兴王怕死的人太多,引起陈皇警觉,于是又命蝎子带人去补充,听到这个消息,马三差点笑出声,兴王这波操作,真是神助攻。 当周朝灭亡,杨坚建立隋朝的消息传入突厥,突厥佗钵可汗又打探到周朝小国蠢蠢欲动,同时陈朝的使臣又游说向立国未稳的隋朝发兵。 佗钵可汗觉得是个机会,一来可以震慑隋朝,二二来草原资源有限,南下可以掠夺补给,于是准备集结大军南下。 然而到关键时刻,佗钵可汗却病倒了,不到半月就病死了。沙钵略可汗继位,是突厥汗国第六任可汗,阿史那摄图之子,全名阿史那摄图。 沙钵略可汗早年被佗钵可汗任命为尔伏可汗,统治突厥东部地区。佗钵可汗去世后,其子庵逻将汗位让给摄图,号沙钵略可汗。 杨坚即位后,对突厥的礼遇冷淡,突厥非常怨恨。千金公主因为隋朝灭了自己的宗族,日夜向沙钵略进言,请他为北周宇文氏复仇。 于是沙钵略对他的大臣们说:“我是周室的亲戚,隋代周自立,而我却不能制止,还有何面目再见夫人可贺敦呢。于是突厥联系原北齐营州刺史高宝宁合兵一起。准备立集四十万草原大军入侵。 隋帝忧惧,就下敕书令沿边增修要塞屏障,加固长城,又任命上柱国武威人阴寿镇守幽州,京兆尹虞庆则镇守并州,驻守数万军队以防备突厥。 同时派使者入陈朝,以解两军对峙。同时好腾出手来全力对付突厥。 在这之前,欲送千金公主去突厥牙帐之时,杨坚就做好了安排,命长孙晟送亲入突厥之间,打探突厥的虚实。 长孙晟(552~609年),字季晟,小字鹅王,河南洛阳人,鲜卑族。隋朝大臣、外交家,北魏上党文宣王长孙稚曾孙,北周开府仪同三司长孙兕第三子,唐朝名相长孙无忌、文德皇后的父亲。 长孙晟武功了得,并且射箭非常强,沙钵略可汗也颇为欣赏这位来自南方的勇士,常让他陪着去打猎。 一次打猎途中,沙钵略可汗见到两只雕在争夺一块肉,便咐长孙晟去用弓箭射。长孙晟竟然用一支箭一次射穿两只雕,“一箭双雕”这则成语便来源于此。 沙钵略可汗之弟处罗侯(号突利设)甚得众心,结果遭到沙钵略可汗的忌恨。处罗侯便密派心腹,暗中与长孙晟结盟。 从此,长孙晟利用游猎之机,考察突厥山川形势、部众强弱。长孙晟回到朝廷以后,把突厥的情况详细地告诉当时是丞相丞相的杨坚,杨坚听后大喜,于是升任他为奉车都尉。 隋帝杨坚同时派出经验丰富的长孙晟,想用谈判的方式解决这次突厥的入侵。 第148章 突厥退兵 长孙晟临危受命,长孙晟早就知道沙钵略可汗摄图、达头可汗玷厥、阿波可汗大逻便、突利可汗处罗侯等叔侄兄弟各统强兵,都号可汗,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好,对他们难以力征,容易离间。 于是长孙晟上表隋帝,详细分析突厥内部的情况,指出沙钵略可汗虽为大可汗,但兵力不如达头可汗,将来必有内战,而阿波可汗、突利可汗又都与沙钵略可汗貌合神离,因而针对这种情况提出“远交近攻、离强合弱”的提议。 即联络西边的达头可汗和阿波可汗以及东边的突利可汗,孤立沙钵略可汗,等到十多年后突厥内乱,隋朝再来讨伐,就可以一举消灭突厥。 隋帝览表后大喜,召见长孙晟。长孙晟口述形势,手画山川,写出突厥的虚实,都了如指掌。隋帝听后对他赞叹不已,全部采纳他的计谋。 便派遣太仆元晖西出伊吾道,拜访达头可汗,特赐狼头纛,假装对他很钦敬、很礼貌。达头可汗回访时,隋帝故意将其使者处在沙钵略可汗的使座之上。 反间计实施后,沙钵略可汗与达头可汗之间果然发生猜疑。长孙晟也被任命为车骑将军,东出黄龙道。 携带大量钱财,赐予奚、霫、契丹等部族,让他们当向导,到达突利可汗处罗侯的住处,引诱他内附隋朝。如此一来,突厥内部受到分化,沙钵略可汗变得孤立起来。 同时出使陈朝传来消息,双方谈判很是成功,一是陈朝兵力有限,不能做到继续进攻,只能留守。二是陈朝太子与兴王的斗争进入白热化,陈皇心力交瘁。 不知不觉就到了开皇二年一月,隋帝见陈朝退兵以后。于是下令撤回准备进攻江南陈朝的军队,集中兵力防御突厥。 不久,突厥大举进犯隋朝边境。沙钵略本想动员兵力四十万,由于长孙晟用了反间计,最终集结只有十余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沙钵略可汗所率十余万军队开始攻打隋朝,隋朝全力抵抗,然而突厥骑兵是天下最精锐之师,接连打败隋军,关中告急。 沙钵略可汗想继续南进,达头可汗不同意,带兵退走。长孙晟乘势用计,游说沙钵略可汗之侄染干,让他假告沙钵略可汗:“铁勒等谋反,想攻打你的牙帐。”沙钵略可汗害怕老营有失,于是撤兵出塞。 于是这次的突厥南下草草了事。隋帝松了一口气。同时不是很放心,突厥始终是心中的一根刺,早晚都得拔掉。 这次突厥的入侵,虽然最后退了回去,可是对隋朝的破坏很大,好不容易建立的边境防线被撕裂得粉碎,同时边境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隋帝只好迁入大部分的百姓于关内居住,同时又颁布了很多惠利政策,暂时缓解了边境百姓之苦。又作了大量的军事调动屯兵边境,以防突厥再次南下。 陈朝皇宫,陈皇又病了,这次是被太子与兴王所气,这两个逆子,要气死朕,整个朝堂现在站为两派,斗得不可开交,开始陈皇还有意放任,谁知两人斗得毫无底线,朝堂乌烟瘴气,人人站队的同时又人人自危,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对方给弄死了。 陈皇发觉暗卫有些不对,应该是被两子所渗透了,不然朕为何没有提前知晓消息,往往都是事后才知晓,看来不能留了,本来是自己的一把剑,没想到如今反而受起所累,这样下去,这朝臣都死光了。 于是叫来暗探的主事之人,命宫里所有暗探成员半个时辰之内到达宫内校场集结,若是过时不到者,立即斩杀。 陈皇叫来金吾卫,暗中布置,到时务必全歼,不留一个活口。陈皇叹了口气,朕怕是时日不多了,这支暗探的宿命也该结束了,这样对你们倒是公平了些,兴王,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就你最像朕。 随着无数黑衣人进了校场,陈皇远远的看着,不一会儿。主事之人前来回旨,所有的人都已到齐。 陈皇再次看了看站得笔直的暗探,心中似有不忍,可是为了这朝堂安稳,只好如此了。同时转身看了看主事之人,突然几个全身武装金甲的侍卫把他围了起来。 主事的黑袍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依然平静的道:“陛下,这是为何?” 陈皇眼中有丝愧疚道:“朕时日不多了,尔等就在地下等着服侍朕吧?” 主事之人手紧了紧,然后又松开了,眼神平静的转身看着所有的黑袍之人。陈皇一挥手,所有隐藏暗中的金吾卫开始了行动,迅速的包围了黑袍人群。 然后只见武装到牙齿的金吾卫抽出明亮的刀,犹如狼入羊群,冲入人群见人就杀。有不明事因的暗探反抗,但是面对陛下的金吾卫,这支全国最精锐的士兵,没有翻起浪花,最后都被无情的杀死。 主事的黑袍人见弟兄们都死了,心中有些难过。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于是抽出短刀,几名金吾卫迅速的挡在陈皇面前。 陈皇摆了摆手,示意金吾卫不用紧张,只见主事的黑袍人扯掉面巾,露出面目,然后双手向陛下行了礼,然后用短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瞬间红色的血线在脖子处出现,然后越来越粗,终是汇成血流,往下不停的滴落。黑袍主事人还想开口,突然血水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不一会儿,血忍不住往外喷射,溅得胸前地面到处都是,黑衣人终是支持不住,直直的倒了下去,身体还不断的抽搐,不大一会儿,已然没了动静。 陈皇看了看黑袍人,终是有些难过,毕竟自自己登基以来,就一直在自己身边听命,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惜了,都是下面的人经不住诱惑,才有如今这结局。 陈皇对周边侍卫道:“清理现场,同时好好处理后面的事,不要让他们暴尸荒野,毕竟他们是立过功的。” 陈皇说完,似老了几岁,不停的咳嗽,然后掏出锦帕,抹了一下嘴,只是大家都没注意,锦帕之上有一丝鲜血,鲜艳夺目,异常刺眼。 第149章 陈宫风云 当马三知晓陈皇屠杀宫廷暗卫以后,一阵心痛,里面有小部分都是马三渗透进去的暗探,如今被屠杀,损失严重。同时对陈皇的果断有些佩服,这样太子与兴王的暗中势力都有些削弱,现在就旗鼓相当的局面。 兴王得知以后,内心很是愤怒,但又无可奈何。在陈伯固的通知下,得知陈皇病情加重,怕是没有几天,要尽快想办法壮大力量。 陈皇病情加重,起床都有些困难了。为了避免两子异动,也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光走得安详些,就是叫来两子,服侍左右。同时命令金吾卫镇守皇宫安危。 兴王虽然表面恭孝有佳,但内心却是十分煎熬,若是父皇暴毙,对自己十分不利,毕竟暗中势力与太子不相上下,但是只要陈叔宝一日是太子,大义面前自己就很不利。 陈皇已是病入膏肓,几乎昏睡不醒。这日好不容易醒了,于是分别单独召见了太子。 太子陈叔宝很是悲痛,跪在龙榻前,泪流满面。陈皇心中虽然对太子不满,但见太子这时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心中的天平就再次倾斜了过来,毕竟这个时候也无能无力再次面对废掉太子后的动乱。 太子,朕走后。作为一国之君,万不能再痴迷淫乐,应勤政爱民,亲贤臣,远小人。我陈朝如今偏安一隅,隋朝大有一统之势,务必联络突厥等国,以据隋。 江南之地富饶,只需休养生息,不出三年,我朝国力将再上一个台阶,就可攻江北之地,然后取荆州直指中原。如今隋朝未稳,又时常遭遇突厥等国的袭击,对我朝是个机遇,定不要错过,不然等隋朝打退了突厥,到时必将南下。 朕这一生,前半生雄心壮志,我朝当时也无比的强大,但朕下半生却是一败涂地。朕刚愎自用,用人又疑,最大的错误就是大力削弱了军中世家,使我朝实力急剧下降。 所以你要以朕为戒,万不可为了权利而不顾国本,朕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个天下不是朕自己一人就能治理的,是要靠各世家大族一起才能共治。 还有一点,希望能好好优待你的弟兄姐妹,毕竟都是流着相同的血,万不能因疑就举起屠刀,一定切记。陈皇一口气说完,胸膛起伏不停,同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久久不平。 太子陈叔宝大惊,立即将陈皇扶了起来半躺,同时手上下平抚,随着一大声咳嗽,陈皇嘴角流出鲜血,陈皇反而似舒服了许多。 太子陈叔宝却大惊失色,起身就要去找御医,陈皇却用手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然后对其道:“你叫兴王进来,朕有要事交代,不然朕不放心。” 兴王进来后,对着陈皇浩然大哭,陈皇等了一会儿道:“陵儿,朕对不起你,本来要立你为太子,但是朕时日不多了,没精力了,” 兴王开始内心很是高兴,可是听完以后内心又沮丧,脸不红,心不跳的道:“父皇,只要你好,儿臣不要太子之位。” 陈皇很是安慰道:“几个孩子中,就你最像朕,有勇有谋,可是朕却没能早点把你调回京都,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晚才注意你。” 兴王内心很是愤怒,说这些有个屁用,还不是不废太子,陈叔宝那个狗东西能放过我吗? 兴王只是啼哭,不一会儿道:“父皇,太子与儿臣不对付,这满城文武无人不晓,他能放过儿臣吗?儿臣又该当如何?请父皇救我?” 陈皇摇头道:“朕已嘱咐过太子,让其善待你们,同时朕也帮不了你了,没有了力量。” 兴王大哭道:“那儿臣还是下去陪父皇吧,以太子对儿臣的憎恨,定不会放过儿臣,还不如早死陪父皇,以博孝名。” 陈皇叹了口气道:“朕真的帮不了你,等会你就回封地吧,不要回这京都,太子就算有心,也会无力。”说完又剧烈咳嗽。兴王陈叔陵却没有帮他顺气,只是脸色狰狞的看着陈皇。 陈皇似有所感,以为是担心太子上位以后被杀,也没在意。兴王陈叔陵道:”父皇能帮儿臣,为何见死不救?虎毒还不食子,父皇却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儿臣送死?” 陈皇诧异道:“兴王为何如此?”陈叔陵冷冷道:“父皇明明一道圣旨的事的事,却如此哄儿臣?太子是你的子,难道儿臣不是么?” 陈皇看了看他道:“你的意思让朕废了太子,可是你想过没有,朕还能折腾吗?这朝廷还能承受得起变故么?” “父皇只要下道旨意即可,后面的儿臣自会处理,”兴王陈叔陵道。 你…陈皇愤怒,同时又剧烈咳嗽,嘴里流出了血,兴王见了以后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关心,只是冷漠的注视着陈皇,等他的回应。 良久以后,陈皇似想通了关键道:“原来你对朕都是假的?” 兴王冷笑道:“儿臣对父皇真心换来了什么?父皇连儿臣的生死都不顾?我又该当如何对你?” 哈哈哈…陈皇凄凉的笑了笑。又吐了一口血道:“果然像朕,跟朕一样,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可惜了!” 父皇还是不要左顾言他了,这是儿臣准备的圣旨,只需父皇签上名盖上大印即可?兴王说着,掏出一圣旨摊开,同时一宦官拿来笔墨。 你…陈皇看着服侍自己宦官如此,顿时气极,没想到连身边的宦官都被收买了。 “父皇,请吧?”兴王催促道。陈皇脸色难看,又一口血吐出,平复了心情道:“朕要是不签呢?” 兴王脸色难看道:“父皇不要逼儿臣,签了对我等都好,不然…” “哼,想威胁朕,你以为这就能让朕就范,来人,”陈皇大声喊道。“但是隐在暗处的金吾卫没有动,就像没听到一般。”陈皇脸色有些难看道。 “你,你连金吾卫也都收买了,果然好手段?”陈皇苦笑道。父皇你太高看儿臣了,只忠于天子的金吾卫儿臣可收买不了,只是这屋里的早就死了而已,不一会儿,一人走了出来,对着陈皇行礼。 “陈伯固,是你?朕待你不薄,怎敢如此?”陈皇大怒道。陈伯固跪下道:“陛下,微臣迫不得已,请陛下降罪。” 陈皇看了看他,虽然愤怒,但没有再说话,突然又看了兴王陈叔陵,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第150章 陈皇驾崩 “哈哈哈…朕要是早发现你就好了,你比朕有手段,要是朝廷交到你手中,可能真的能再现我朝雄威,你隐藏的太好了,可惜已经晚了,这个朝堂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陈皇大笑以后道。 兴王脸色难看,同时立即道:“父皇还不晚,儿臣定能把我朝带向父皇期望的高度。” 陈皇摇了摇头,然后嘴里大口的吐血,同时剧烈咳起来,突然气急然后倒了下去。陈伯固立即向前探了一下,然后脸色突变道:“兴王,陛下去了。” 兴王也是一惊,同时失去理智大怒道:“都是你这老东西,死都不废太子,本王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等发泄了一通以后。陈伯固道:“兴王,接下来该当如何?赶快拿个主意?” 兴王陈叔陵恢复理智,然后想了想道:“没办法了,示意宦官道,“你在老东西跟前十几年,这笔迹可模仿像不?” 宦官点了点头道:“兴王殿下,小的不敢保证,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就怕交于宗人府检验?到时定能看出。” 兴王想了想道:“没办法了,只有如此,同时派人去接触萧摩珂,只要把他真取过来,这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陈伯固于是立即下去派人办理了。同时宫里传出消息,陈皇驾崩了。 陈太建十四年一月,陈皇崩于内殿。陈顼,字绍世,小字师利,陈高祖陈霸先之侄,生于梁中大通二年七月。 侯景乱梁时,跟随陈霸先起兵讨贼,累官直隶将军、中书侍郎,受陈霸先派遣入侍梁元帝。江陵沦陷,陈顼被西魏军迁于关右。 永定元年陈朝建立时,遥袭封为始兴郡王,邑二千户。三年高祖崩,陈顼兄陈蒨嗣位,改封陈顼为安成王。 天嘉三年自北周南返,授侍中、中书监,寻授使持节都督五州诸军事,掌军政大权。光大元年废帝陈伯宗嗣位,拜司徒,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事。 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慈训太后令废帝为临海王,以陈顼入纂大统,太建元年一月四日即皇帝位,是为陈宣帝。 宣帝有人君之量,气度宏伟,在位十四年,陈国内政治安定,经济发展,海外诸国如百济、新罗及丹丹、盘盘多次来朝。 太建五年派吴明彻统率大军北伐,大破北齐,收复淮南江北大片土地。太建九年吴明彻大军被北周击破,江北之地又尽入北周之手。 江左小朝廷于是日益削弱,而宣帝并无御敌之略,严加长江防御而已。死时遗诏四方州镇各守所职,并停赴丧,以防北方隋军趁机进攻。时年五十三岁。死后葬显宁陵,庙号高宗。 太子陈叔宝,长沙王陈叔坚等听闻陈皇死讯,立刻前来吊唁,同时后宫一众女眷都往这边赶。 敛陈皇尸体时,太子陈叔宝哀哭俯伏,兴王陈叔陵怒火攻心,又失去理智,于是抽刀砍陈叔宝后颈。陈叔宝当即倒地不起,太子母亲柳皇后看见后大急,立即上前护住,然后又被兴王陈叔陵砍倒在地。 太子陈叔宝乳母吴氏见状,自后面抱住兴王陈叔陵的胳膊,太子陈叔宝趁机爬起来跑了出去,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间。 待众人反应过来,长沙王大怒,欲追捕陈叔陵,然而陈叔陵早就逃出宫门,直奔封地而去。 太子受伤,但不及性命,大家放下心来,第二日,太子陈叔宝登基。陈叔宝,字元秀,小字黄奴,是南北朝时期陈朝的最后一位皇帝。 他出生于江陵,是陈宣帝陈顼与皇后柳敬言的长子。在位期间,陈叔宝不理朝政,沉迷于女色和文学艺术,最终导致国家被灭。 陈叔宝在北周扣留人质期间,与母亲柳氏和胞弟陈叔陵一起生活。在天嘉三年,他们被迎回陈朝。 从宁远将军、左史开始,陈叔宝逐步迁升至侍中。这些经历为他日后的皇帝生涯打下了基础。 公元582年,即陈朝太建十四年(隋开皇二年),陈宣帝去世,皇太子陈叔宝即位,成为陈朝第五任皇帝,即陈后主。 兴王陈叔陵回到封地后,广发檄文,拿出圣旨欲讨伐陈叔宝,然而回应的人很少。又得消息,派出去联络萧摩珂的人被当场斩杀,同时痛斥了兴王陈叔陵。 当消息传回来以后,陈叔陵大怒,但又无可奈何。陈叔宝又派出长沙王陈叔坚为元帅,萧摩珂为副将,全力追讨陈叔陵。 兴王陈叔陵听闻以后大怒,同时亲手撕碎了假圣旨,本来以为有大用,谁知简直就是鸡肋,于是与陈伯固商议对敌之策。 陈伯固场子都毁清了,本来与太子关系漠逆,自己被蒙蔽了双眼,与陈叔陵绑在了一起,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想办法应对。 于是建议道:“我等仓皇出逃,亲信大臣被大量清洗,如今只偏安这封地,若是长沙王带兵来攻,我等必不能败敌,何不联络隋朝,方有一线生机。 然而,隋朝并没有回应,兴王陈叔陵只得独自应敌,不久就被攻入。陈叔陵自知难逃,于是先将其王妃张氏及宠妾等一共七人沉于井中。 陈叔陵独自率步骑兵百人欲冲破突围投奔隋朝,然而被萧摩诃军队追击,陈叔陵、陈伯固相继在乱军中被斩杀。 陈叔陵诸子都被赐死,其亲信也一并伏诛,一场内乱于是被平定。陈叔陵,宣帝陈顼第二子,生于江陵,曾随父往西魏作人质,天嘉三年与兄陈叔宝一同还陈朝。 太建元年十六岁时封始兴郡王,使持节都督三州诸军事。九年又加扬州刺史,主治东府,而多关问台省事务。得宣帝的喜爱,任侍中、中军大将军。宣帝死时企图夺嫡取皇位,终致兵败被杀。 当马三知晓这一切以后,心里很是平静,既然陈叔宝做了这皇帝,也就安心了。至少这个皇帝不是弄权之人,一心醉于享乐,这陈朝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几天以后,陈皇陈叔宝来了圣旨,封了马三一闲职,官阶倒是提了不少,但马三拒绝了。后来又来旨邀请他去了趟皇宫,马三这次倒没有拒绝,于是两人谈论诗词歌赋好不畅快。 马三本想回到蜀中,但现在不着急了,如今陈朝安稳,也是自己的家。于是派人去接回大姐等家眷,一来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当旅游了,二来也是让谢灵儿回家看看,以解思乡之苦。 第151章 噩耗 陈皇陈叔宝登基以后,颁布了一系列措施,为稳固边境,也进行了大量的军事调动,同时派人隋朝议和。 陈朝似乎一切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陈皇陈叔宝见国内稳定,同时又得派人与隋朝议和,以萧摩珂为首的一众老将认为应该趁隋朝不稳之际,向江北之地不断蚕食,徐徐推北推进。 然而陈皇陈叔宝认为固守一方即可,于是两方有些意见不合,再加上陈叔宝在朝堂封了大量的亲信朝臣。 这些亲信都是醉心于诗词歌赋,没有治国之才,被安排重要位置以后,反而变本加厉,更是投其所好,逐渐的朝堂军中世家没有了声音,势力无声中被再次削弱。 三月,马文君一行人回到了陈朝马府,府里自是又充满了欢歌笑语。马三也是难得的放松,于是一家老小在过了一段不错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一流言打破了平静。不知哪里传出,马三是陈皇陈叔宝男宠之首,一些读书人对他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每日府里都有读书人来劝谏。 认为马三不能屈于皇权之下,应该专心做学问,应如当时在大周一样,成为天子读书人的榜样,以振兴陈朝文坛。 马三自是被流言搞得无语,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男宠了?真是人言可畏。偏偏陈皇陈叔宝又组建了一个什么诗会,里面确实是几十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没事就叫上马三,一起讨论诗词歌赋。 马文君自是气得不行,她把马家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三弟处在这流言之中,虽然马三解释过多次,她虽然是信的,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劝马三辞行,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 于是一行人才半月不到,又急忙的返回了蜀中。马三辞职,陈皇自是不允,只是告诉马三,这皇宫永远为他敞开,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定有他一席之地。马三感觉怪怪的,莫非这陈叔宝真有癖好,想想都头皮发麻,然后急忙的告辞而去。 回到蜀中,不久就收到杨坚圣旨,细数了马三的功劳,封为礼部侍郎正四品。属于礼部二把手,协助礼部尚书管理礼部。同时封为广都侯,封地还是蜀中广都。 经过仔细的商量,马三只带了谢灵儿去长安,因为徐蕊在蜀中开了一家医馆,就不去长安了,同时马文君认为在蜀中本家挺好,可以教导侄儿启蒙,反而长安不太适合。 隋朝京都长安御书房,“天云,朕虽然做了这皇帝,于私我们关系斐然,同时又是姻亲,就不必拘礼了。”隋帝杨坚笑道。 马三立即道:“陛下,这公是公,该要的礼节还是要的,”经过诸多事件以后,马三对皇权充满了敬畏,毕竟做了皇帝,再也不敢向当初一样口无遮拦。 隋帝杨坚无可奈何,只有苦笑。没想到这小子两年不见,似变了。再也回不到几人把酒言欢,无话不谈的时光了。 马三似看出杨坚的无奈道:“陛下今日可否早些歇息,微臣也好请陛下…”马三递了个你懂的眼神。隋帝立即领会,同时哈哈大笑道:“好,好。” 杨坚自做这皇帝以来,发现所有的人都变了,变得不敢与自己交心了,很久没有畅快的喝酒了。 “天云,还是你没有变,大哥这心里舒服了许多,不瞒你说,大哥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发现当这皇帝以来,也不过如此,反而有些不自在,”隋帝高兴道。 “哈哈…大哥是高处不胜寒,大家畏惧大哥,自是有道理的,自古威威皇权,深入人心,也不必耿耿于怀,”马三劝诫道。 两人完全放开了,马三问道:“大哥,这中原之地尽入大哥之手,接下来有何打算?” 杨坚自是毫不保留的道:“天云,你是有才的,大哥不瞒你,本来想南下攻陈的,谁知突厥扰乱了计划,如今正在边境急急防御,可是你也知晓,突厥势大,骑兵更是来去如风,大哥也是头疼的紧。” 马三点点头道:“大哥是对的,陈朝偏安一隅,自是不足挂齿。这突厥却是有广大的地盘,若是任由发展,他日必定会再次攻入我中原,所以首要还是防突厥为主。” 隋帝杨坚叹气道:“天云,你说的不错,这突厥是目前的心腹大患,大哥本想先以安抚为主,拿下陈朝,若得江南富饶之地,只需两年时间,就可全力对付突厥,如今倒是奢求了。” “大哥不必担心,虽然突厥势大,但我中原男儿,岂可惧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马三劝道。 对,对,天云说得对,大哥有些杞人忧天了,大不了,朕在披甲上阵,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两人是推杯换盏,好不惬意。直到两人都醉醺醺的方回。 几日以后,隋帝杨坚散朝以后,留下马三,只见杨坚一脸严肃,马三心中也有不好预感,这段时间很是不安,有时心里一阵绞痛,前两天才有好转。 “天云,朕有件事不知怎么给你讲?”杨坚犹豫不决道。马三想了很多,前几天不安,很是怕蜀中起了变故,于是派人去了蜀中,可是还没有回信。 于是有些忐忑道:“陛下,何事?不妨直说,”隋帝杨坚顿了下道:“天云,你要做好准备,你可能不知晓,自突厥袭击以来,边境总是不稳,时有突厥入侵,朕命卫王派兵出凉州,屯兵边境据敌,双方互有对抗。” 马三立即明白,卫王,这不是杨爽么,莫非他出事了,又急切的望着隋帝杨坚。 杨坚道:“卫王带小股人冲锋,却陷入敌军包围,卫王妃…”杨坚停了下来,看着马三的表情变化。 马三立即有不好预感,二姐出事了。于是立即担忧道:”陛下,莫非二姐出事了?” 隋帝杨坚点头道:“卫王妃为救卫王,带兵救援,却又陷入包围,苦战救出卫王,然而身受重伤,香消玉殒了。” 啥?二姐死了?马三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眼前一黑,隋帝立即扶住,才没有倒地。只是目光呆滞,眼泪直流。 隋帝杨坚安慰了一会儿,马三却面无表情,只是眼泪不停的涌出,隋帝不放心,亲自护送他回到马府。同时告知了谢灵儿,并嘱咐他照顾好天云,然后很是愧疚的回宫了。 小三,你是不是想挨揍…你这混账东西…你信不信,本小姐让你…二姐的声音不断地在耳旁响起。 谢灵儿也是难过,又很是担心马三,只在旁边静静的陪着他。不知何时?马三回过神来,扑在谢灵儿怀里放声大哭,谢灵儿放下心来,只是抱着马三,同时轻轻的安慰。 第152章 赴边关 马三听闻二姐死讯以后,在府里待了两天。谢灵儿见他慢慢接受现实,内心终是放心不少。马三则是对着谢灵儿一笑,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轻轻道:“谢谢你灵儿,让你担心了?” 谢灵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让马三搂得更紧了些。“灵儿,我想去边关一趟,把二姐带回蜀中,明日派人送你回蜀中,陪着大姐,我怕倒时大姐支持不住”马三道。 谢灵儿虽担心,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马三知她担心,于是又逗了逗她,缓解气氛,然后两人就没分开过。 第二日,谢灵儿一步三回头的才上了马车。马三自是送到城外才回。马三见这几年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离开,心情自是很惆怅,叹了口气,直奔皇宫。 三日以后,小五婚宴。马三很是高兴,当从陈朝回长安以后,小五告知马三,他已有意中女子,马三特地作为长兄去求了婚。 女子家境一般,也算书香名第,只是没落了。小五见人家一面后就沦陷了。多方打听以后,以不要脸的精神终是俘获了女子的心。 这日,马三喝得酩酊大醉,一来为小五这个兄弟高兴,二来则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压在心里,几个好的兄弟都不知他二姐出事。 第二日,小五很是郁闷道:“三哥,你咋把嫂子送走了,嫂子还答应我事呢?”马三则是奇怪道:“灵儿答应你啥事?” 小五白了他一眼,这是闺中事,能跟你说了。还不是为你弟妹的事,你打听那么多干嘛? 你…马三哑口无言。最后拍了拍还有些昏的头。小五又道:“算了,反正等几天要回蜀中,也好,到时一起问吧?” 马三看了他一眼很是无语。小五在马三心中是一直当亲弟弟的,为了这份感情,马三把他名字入了族谱的,所以婚宴是要回本家再办一次的。 小五现在改名马武。是落入马卓然名下,次子的身份。当时马文君两姐妹很是高兴,对他也是与马三一般。 马三看了一眼小五道:“有件事没给你说,就是怕打扰你的兴致,就是二姐受伤去世了。” 小五愣了,然后不敢相信道:“三哥,你说二姐没了?你不是骗我吧?”见马三一脸严肃,小五已是知晓这不是假的,然后两眼一红,眼泪直流。 小五早已把马家当成了家,两姐妹对他很是好,让他这孤儿体验到了家的温暖。如今却是这般。 马三知他难受,也没多说,只是静静的等他平静。一个时辰以后,小五才平静了些。 马三道:“小五,先不要难过了,这次你回蜀中,定要安抚好大姐,我要到边关一趟,” 小五立即道:“三哥,我也去,”马三立即反驳道:“蜀中婚宴已定,岂能更改,而且大姐你也得安抚,你的任务很重,知不知道,我去看看就回。” 最后小五点了点头,同时嘱咐了他几句,然后才独自上心去了。 “小姐,打探到了,马家二小姐死了,这马公子要去边关,明日就出发,你看我等该如何?”男子道。 绝色女子有些吃惊,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马家二小姐也去了,那就远远的跟着马公子吧。” 男子似早已知晓结果,也没多问,就下去安排去了。女子叹息,这辈子是脱不开你了,真是冤家,脸色却有些异样。 马三一行人进入凉州,不久以后就直奔杨爽驻军之地而去,一路的荒凉还有随时可见的骸骨,无不述说着边境的不太平。 马三到边关以后,杨爽早已得到通知,前来迎接。马三见杨爽甲渭不整,胡须不修,面容憔悴,心中的怒火早已消失。 杨爽来到马三面前,单膝下跪请罪,马三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下马。穿过他的身旁直直的奔卫王营帐而去。 马三一进兵营,整个营帐都处于悲伤的气氛之中,全军上下士气低迷。这样的兵毫无战斗力可言。 当杨爽进来以后,开口道:“天云兄…”马三顿时气急。拳头朝他脸上招呼了过去大声道:“二姐眼睛瞎了,才看上你,我为他不值。” 杨爽没有闪,受了马三一拳。同时眼睛红红的,有些羞愧。马三见他不敢开口的样子,顿时又踢了几脚。 “杨爽,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我打你不是为了二姐,是为了你手里的这些兄弟,你看你都什么样子了,现在突厥要是攻过来,你们还能战斗吗?”马三大骂道。 杨爽看了看马三,有些自责的同时应又有些感动。马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二姐既然心甘情愿的为你,我自是无话可说,若是你这般如此不堪,对得起二姐吗?对得起陛下吗?对得起这边境的百姓吗?” 杨爽只是听着,脸色变了又变,然后道:?天云,对不起?没能…”马三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二姐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 杨爽于是带着马三出了的营帐,奔一山上而去。到了地方,远远就看见一新土堆,四周铺上一丛丛的鲜花。 马三终是没控制住情绪,又眼泪直流起来。马三来到旁边,静静的坐了下来。杨爽则是又打理起四周的花朵起来。 玉儿喜欢这地方,让我把他就在这里,她说他一生喜欢刀枪,不知什么时候却对鲜花有了感觉,我已答应她,等战事一了,找个鲜花盛开的地方住下来,与花儿为伴,与蝴蝶共舞。 杨爽嘶哑的声音有一丝温柔的缓慢述说。一会儿以后又道:“她本来可以不用来的,我就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她来,不知哪个该死的人告知了我被围的消息。” 杨爽咬牙切齿的说完以后,然后抽泣的哭了起来。他的抽泣之声都是嘶哑的,不堪入耳。马三自是不会打扰,两人就这样,各哭各的。 良久以后,杨爽又道:“当我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脑子满是她的身影,当时很是遗憾不能见她最后一面。突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她来了,如狼如羊群,第一次见她身披兵甲,浑身英气,我看呆了。” 杨爽声音温柔,同时又陷入回忆之中。良久才道:“当时我本已心存死志,但自见她那一刻,我又活过来了,答应过你的,我要护她。谁知敌人却越杀越多,好不容易杀开一条血路,我早已力竭。” 杨爽用手狠狠的砸在地上,无比痛苦道:“都怪我,要是再坚持一下,定能让她出去,她把我拽上她的马,然后猛的抽了几鞭子,自己却从马三跳了下来,堵住敌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敌人围住了。” 杨爽又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久久的没有平静。 第153章 军改 都怪我,若是再坚持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人了,都怪我…呜,呜…杨爽哭得像个孩子。 马三也是悲痛不已,两人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夜幕。二姐,一路走好,下辈子再续姐弟情。马三脑海里冒出首诗,正是此刻的写照。 于是缓缓念道:“姐弟同心结,情深似海深。相随共成长,扶持度光阴。笑语传温暖,悲欢共沾襟。血脉连枝节,永续此生心。” 当夜,两人对坐,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马三有些恍惚道:“二姐不会怪你的,我相信大姐也不会,二姐能救你出去,也是心甘情愿的。若是二姐处在危机当中,我相信你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杨爽眼睛红肿,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喝酒。马三又来了气。你就这样到什么时候,谁心里不难过,你他妈得像个男人,振作起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这种痛我又何尝没有经历过,还是两次,我不是一样要高高兴兴的吗?我不想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还为我担心,你可知二姐若是见你这样,心里还有多失望。 杨爽似突然被骂醒了一样,对,我还不能倒下,我得好好活着,只要我活着,玉儿就永远在我的心里住着,我还要报仇,该死的突厥人,我要打到他们牙帐去,亲手砍下那突厥可汗的头。 马三见他喃喃自语,也无可奈何,需要时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于是也喃喃道,一是来看看二姐,本想带她回家,既然她有遗愿,我尊重她的选择。 二是,我已向陛下请旨,留在军中,为二姐报仇。希望二姐能在天之灵,保佑我等踏平突厥。 说完就走了出去,吹着边关的风,马三打了个寒颤,脑子似清晰了些。只是打仗自己一窍不通,该当如何? 随朝终其一朝也没能消灭突厥,好像还是唐朝才灭的。这就难办了,不过好像把突厥打分裂了,这名将是谁呢?得想想。 对了,好像是长孙无忌的父亲,还有姓窦的,是隋朝抗突厥的名将,明天得问问。 第二日,你说的应该是长孙晟,此人前段时间出使了突厥,用反间计分化了突厥,要不然我等损失不可估量,现是仪同三司的官职,很少大哥的器重。 至于你说姓窦?只有申国公窦炽。此人已历四朝,颇有才能,可是如今早已是“耄耋之年”。怕是早已力不从心了。 “ 耄耋之年是多少岁?马三很是不习惯这古人叫法,”于是好奇的问道。杨爽瞥了他一眼,早已习以为常道:“八十岁。” 马三有些惊讶,这个时候能活八十岁的人简直凤毛麟角,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怎么不符合呢?莫非还有姓窦的,马三想不明白。 杨爽又道:“还有一人,倒是很有才干,杨雄,此人带兵有方,有些交集,很是佩服。” 杨雄,没印象,算了,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马三道:“你看给我安个什么职务,我可不会打仗,出点主意还行。” 杨爽笑道:“天云兄,说真的,我也不会打仗,这不都是习惯就好,刚开始你也知晓,我就带过分舵的弟兄,自去年被皇兄任这凉州刺史以来,就前不久才来的边境,才小股部队接触。刚开始见血就吐,这下习惯了还好,也怪自己,若是早点军中历练,万不会发生如此之事。” 马三白了一眼道:“也是,你手无缚鸡之力,不失败才怪呢?”天云兄,这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本王现在不是以前的杨爽了,虽然不怎么样,一对一,还是不落下风的。 滚,马三没好气道。杨坚也是心大,让一个毫无带兵经验的人领兵,不过还好,下面将领的算是百战精将,要不然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杨爽道:“天云兄,山寨领兵方式可以推广,我倒是觉得打了可行,这几次的的遭遇战,我等吃了很大的亏就是斥候上跟不上,情报来源太少,等敌人到了才知晓,外加敌人马匹精良,来去匆匆,损兵折将不少。” 哦,也是,老子是按照现代兵种配置的,看来大有所为,正好带了一帮人过来,正好训练。马三想了想道:“你可敢冒险?你也知晓山寨的方法,到时闹出动静,你可得顶上。” “好,只要能把战斗力提高,我给你顶着。”杨爽毫不犹豫的道。马三点点头,脑袋不停的搜索,现代作战特点,想了一晚上,基本成型,但还得慢慢来,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 翌日,杨爽封马三为副将,主要出谋划策,一众将领虽有不服,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卫王直接提拔的,不好驳了颜面。 马三自是看出大家的心思,也无可奈何,自己本来就不懂,只是能借鉴后世一些军事理论罢了,行与不行?就看接下来了。 马三首先将军中的斥候集中起来,马三有些郁闷,就这?斥候?马三很是不屑。斥候作为大军眼线,至关重要,马三问了很多,却是一窍不通,以为散出去就行,这样怎么能行。 于是在马三的一阵安排下,全军近七万人开始了大比武,选三百人左右,首先把骑射技艺要高的选出来。 经过三天的比武,三百人选了出来,然后交于蝎子,木尘,分为两队,按照暗探的标准训练。正好在边关,可以实打实的磨炼。 第二步,马三选出一千有武艺的骑兵,准备打造重装骑兵,由指定的将领训练。这个时候的重骑兵是有的,只是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其机动能力差,所以在战场没有重视。 杨爽似乎对这重装骑兵有些不屑,马三简单讲了以后,其眼睛都亮了,原来不是重甲骑兵不行,是没用到好处。 然后又是组建了几队轻骑兵,大概五千人,已是这支军的所有骑兵了。马三叹了口气,难怪打不过突厥,突厥几乎都是骑兵,步兵怎么打?没办法,条件限制了。 最后留下五万步兵。马三又进行了划分,分别分为:重装步兵,轻装步兵,远程步兵,工兵等。 这一分下来,所有的将领都有了意见,这不是瞎搞么?最后马三一阵解释,还是半信半疑,但杨爽开了口,大家也就执行了命令。 然后大家分开训练,同时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在边关。马三特别关注斥候的训练,因为马三想把斥候打造成特种兵种。不单单的为了收集情报。 第154章 初露锋芒 马三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经常在工兵里面混迹。工兵太重要了,一是修建道路和桥梁,要因地制宜,就地取材。 二是修筑营垒和障碍物工兵还需要修筑营垒和障碍物,以增强己方的防御能力。三是战争中也需要挖掘战壕和坑道,这些战壕和坑道可以作为防御工事的一部分,增加敌人攻击的困难度。 四是攻城和守城器械的制作和使用。工兵需要制作和使用各种攻城器械,如云梯、撞城锤等,以便己方军队能够有效地攻击敌方城墙。同时,工兵还需要使用各种守城器械,如弩机、投石机等,以抵御敌人的攻击。 五是后勤支援和补给:工兵在古代战争中还负责后勤支援和补给工作。他们需要确保军队的物资和装备能够及时供应,以满足军队的需求。这包括粮食、武器、盔甲等的储备和运输,以及营地的建设和管理等。 所以马三想到什么,然后都归于工兵之类。然后又进行了细的划分,当然不可能分开,只是细分好训练。真正到了战场,一定是要协同作战,才能发挥其作用。 工兵这一块,很多繁琐的事情,马三盯得多些。同时马三简化了旗语,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旗语,同时又配有大鼓。以指挥军队战场调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马三来军营已是月余,各训练有模有样,比起原来好了很多。马三还同时定了许多军中制度,开始士兵们苦不堪言。他奶奶的,老子被子没叠好还罚没饭吃…你就没饭吃,老子还挨了两军棍,不就是讲话吗…反正问候了马三的十八代无数遍。 每半月举行一次军事对抗训练,输了的挨了揍不说,还得挨罚。马三有意挑起军中竞争关系,开始大家还没觉得,后来大家都入了坑,两始作俑者却躲在远远的看戏。 “天云兄,当初你就是用这个侵扰战袭杀宇文瞪的?”杨爽问道。不错,我等土匪,武艺差,装备差,怎么直接杀的了他,他的身边侍卫可是好手,只有这样才能一步一步的削弱他的力量。 “还有这游击战,你看方将军那队人,都快崩溃了,”杨爽又笑嘻嘻道。 马三道:“这样的目的是告知兄弟们,打仗要有灵活性,不是简单的两军对垒。我等与突厥本就没有优势,怎么能跑的过人家骑兵。” “马云兄。你这些是怎么想到的,”杨爽问道。“以前遭人追杀,慢慢想出来的呗,”马三不在意道。 杨爽愕然,被追杀就能想到,那我也被追杀过,怎么想不到?然后摇了摇头,素来知晓马三奇谋无数,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又一月以后,在外训练的斥候发来消息,有一队几百人的突厥人奔边境而来。马三顿时来了精神,这些狗东西又想来打秋风。 于是按照斥候不断送来的消息,制定了计划,突厥人想进来打秋风,必须经过一山凹,这里肯定是最适合提前埋伏的地方。 于是急忙集合工兵,只有半个时辰,必须必山凹出口处挖设陷阱,然后每几米一据马槽,还有很多对付骑兵的方式,能多少设多少,只有一个时辰。 同时山凹进口埋伏小队轻骑兵,主要山太小了,埋伏不了几个人,一二十人已是极限。大家有些忐忑,从来没有主动在关外布置过,都是死守关隘,所以每次敌人来前,都是把百姓集中到关内。 然后再派军出击迎敌,出兵多了,突厥见势不对就跑了,出少了又难对敌,往往都是敌人抢夺一番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特别是这二十多人,头上都冒冷汗了。这点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还好这段路离关口很近,只要袭击以后,冲向关口,咱的人就能出来接应了。剩下的就交给重骑兵了。 得到消息时,马三就令重骑兵就出发了,远远的绕道到山凹入口处。马三自然也是在其中,斥候对这支突厥兵就没有停止过侦查,情报源源不断传来。 果然突厥草原的马就是好,一路长途奔袭以后,就到的凹口,大家速度停了下来,派了几人看了看,没有伏兵,然后大家下马,就在山凹口补充体力起来。 一个时辰以后,眼看差不多了,一群人牵回自己的马,准备穿过去。马三得到消息,大声道。注意全力奔向目的地。动作要快,于是一千多人三千多匹马直奔而去。 突厥人就像往日一样,快速的穿过山凹,眼看就要穿过,突然前面几匹马踏入陷阱,一阵嘶鸣声传出,不好有陷阱。 然而后面的人想停也停不了,一直往前冲来,到后面一群人停下时,已经损失了几十匹马,人也有伤亡,但是倒是不大。 突厥人脸色难看,不知前面还有多少陷阱,只好准备打道回府。刚想转身,头上就有破空声响起,后队变前队的突厥士兵顿时伤亡几人,有埋伏,于是内心更慌了,只好扬鞭,往回冲,只要冲过去,就好了。 然而突厥兵冒着箭雨,刚要冲出,就听见地动山摇的声音响起,大家一阵放松,看来我突厥大部队来了。 然而当看清以后,突厥人傻眼了,重甲骑兵,若是开阔地,自是不怕,只是如今在这山凹里,本来就只能容十匹马共同通过,这可如何是好? 突厥的士兵大急,想在重骑兵来到之前冲出去,然而面对钢铁洪流,马儿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但是只有不到二十人冲出,然而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洪流之中。 没办法了,突厥人再次准备停马,然而重甲骑兵已冲了过来,不一会儿,骨头的碎裂声,兵甲的交击声,痛苦的哀嚎声… 后面的突厥士兵立即转向马头,向布满陷阱的那头冲去。重骑兵慢慢的慢了下来,堵住了凹口,然后尾随追去。 杨爽很是兴奋道:“天云兄,没想到重甲兵是这么用的,刚才一阵冲锋,若不是这凹口里太窄,一轮下来敌人怕是就会消灭。” 马三也是第一次见,也有些震撼,一千都那么猛,若是一万,十万…这一轮下来,敌人就死伤大半。 山上的二十多人见如此场景,也是内心大受鼓舞,于是不停朝着又调头的突厥士兵射箭。突厥士兵早已心惊胆寒,也不顾前面陷阱,直直的往前冲。 可惜,等剩下的人冲过陷阱以后,几百人的队伍只有几十人了,还没从死里逃生中回过神来,前面又一阵马踏大地的震动声响起,一个人,两个…然后就是密密麻麻。 第155章 全国动员 轻骑兵,足有几千,突厥士兵脸色铁青,这还怎么打?不一会儿,后面的重骑也围了上来,一阵纠结过后,突厥士兵丢下武器投降。 这次简单的成功,没有放走一个突厥士兵,大家斗志高昂,虽然小胜一场,但是能做到己方无一人死亡,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马三等人也很兴奋,虽然自己占人数优势,但也证明自己分兵种是正确的,只是协同作战还不够,还得磨合。 马三开了一个短会,总结经验,虽然小胜,但不能骄傲,这是敌人太少,在绝对实力面前是翻不出浪花。但是自己占了地势之利,若是开阔之地,这又该怎么打? 这次胜利虽然不大,但对于杨爽这支军的意义却很重大,一扫以前阴霾,大家恢复了信心。 “天云兄,这次我们是不是大才小用了,几百人,我方可是出动了上万人参与,”杨爽笑嘻嘻道。 马三白了他一眼道:“狮子搏兔,当用全力,何况这是关系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岂可粗心大意,若是敌人有支援怎么办?你可知后果?突厥骑兵可是能日行六百里的存在。” 这,杨爽无话可说,然后叹气道:“看来我就不是带兵的料,总是不能考虑周全。”马三拍了拍他肩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想成为合格的将来,都是要经过血的洗礼,哪有天生就会带兵之人。” 杨爽刚想反驳,你不就是么,然而也觉得有理,沉思了一会儿后,暗自点点头。 又月余以后,再没有遇到突厥士兵入侵边关之事,大家训练没有落下,反而更是积极备战,都知晓这突厥狼子野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战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马三已来军营大半年,如今已是开皇三年。在马三到军营以后,跟突厥打了几次遭遇战,都是大获全胜。 传到长安,隋帝杨坚很是欣慰,重重赏赐了卫王杨爽,同时马三也获得诸多赏赐。 马三看着家信,心里安了不少,大姐知二姐之事以后,自是难过,幸好有小五他们所陪,如今早已放下。 信里有太多的鸡毛小事,但就是这些小事,马三能从中体验到家的温暖。有时恨不得立即回家相见,但是一想到要为二姐报仇,只好按下,至少打一次大的胜仗,才对自己有所交代。 三月,突厥又开始入侵,这次与以往不同,这次是整个边境线都有侵扰,很明显,突厥坐不住了,对于上次的入侵没能占多大便宜耿耿于怀。 同时吐谷浑也有异动,应该是突厥联络了,当杨爽知晓这事以后,破口大骂。吐谷浑可汗就是计吃不记打的东西,如此反复,等收拾完突厥定要收拾这边陲小国。 陈朝京都健康,由于长沙王平叛有功,陈皇陈叔宝即位之初,因伤创不能理事,政务大小皆决于长沙王陈叔坚。陈叔坚权倾天下,骄纵自恣,陈叔宝甚为猜忌。 幸臣都官尚书孔范、中书舍人施文庆等人,为陈皇献计,欲夺长沙王之权。正好突厥派遣来使臣,欲联络陈朝共同伐隋。 陈叔宝与近臣商议,都不愿起兵,这样挺好,又何必惹杨坚不高兴呢?于是婉拒,同时派出长沙王为使,出使隋朝以安隋帝之心,同时暗中授意亲臣,找画师画杨坚画像,以满好奇之心。 四月,吐谷浑攻击了临洮郡,正式开始挑衅隋朝,隋帝杨坚听到后大怒,这吐谷浑好胆,也敢如此挑衅,可是面对如今突厥入侵,又没有办法,只好发令洮州刺史皮子信自行抵抗。 然皮子信未能成功,反而出兵被杀,一时临洮郡沦陷。隋帝听到消息以后,自是大怒,然而主力军正准备调往边境,不能分兵。突又闻突厥已开始全面入侵,内心自是烦心。 于是下诏书动员道,以前周朝和齐朝对峙,分裂华夏,突厥与双方都通使往来,乘机渔利。周朝忧虑东面,害怕齐朝与突厥交好过深;齐朝忧虑西面,害怕周朝与突厥联合过紧;都认为突厥的轻重向背,关系着国家的安危。 这是因为双方都把对方当成头号强敌,想减少北面的防御兵力。如今,朕以为重敛百姓,多聚财物以赂突厥,突厥也未曾感恩戴德,反而资助了突厥不断地前来侵犯。 所以,朕对突厥按照礼制加以节制,从不虚费钱财;对黎民百姓轻徭薄赋,因此国用有余。又把原来应馈送给突厥的财物,用来加赐给将士,减省黎民百姓道路奔波之苦,使他们能够专心耕织。 清除边患,克敌制胜,朕早已胸有成竹。突厥化外之人,凶恶愚昧,根本不能理解深刻的道理,将天下大定的今日,看作群雄逐鹿的战国之时,凭借前代养成的骄气,结下今日的怨恨。 近来又倾巢出动,侵犯我北部边境,这是上天忿恨突厥残暴无道,驱赶他们前来送死。诸位将帅这次受命出征,不可一昧杀生。 同时也要爱惜突厥百姓,如有投降的就予以接纳,对于反抗的就加以消灭,使突厥不敢再贪心南侵,永远遵从我大隋的威刑。哪里用得着像汉朝时匈奴那样派遣儿子入朝为质,也无须亲自来长安朝拜。” 隋帝于是任命兵分四路出塞攻打突厥。一路,由卫王杨爽为行军元帅,统军数万,将由朔州道(山西)出塞。二路,任命河间王杨弘(隋文帝杨坚堂弟,隋朝宗室)为行军元帅,统军数万,出灵州道(今宁夏银川宁武西南)攻打突厥。 三路,由幽州总管阴寿统率步、骑兵数万人出卢龙塞(河北唐山迁安市西北),攻打据守和龙(辽宁朝阳)前北齐将领高宝宁。 四路,秦州总管窦荣定率领九总管步、骑兵三万人兵发凉州(治今甘肃武威),与突厥阿波可汗对峙。 发布命令以后,全部动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反攻之战,大家都很紧张,但又不得不打。不然周边其他小国恐又出幺蛾子。 于是隋帝派出使者,分别向各小国出使,一方面联络感情,扩大影响力。二来就是深知远交进攻的外交政策,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不多久,陈朝派出使臣,陈述了利害关系,同时承诺不会联合突厥之意,也表达了陈叔宝对隋帝的仰慕之情。 第156章 出关 隋帝很是高兴陈朝的反应。心里却对陈皇陈叔宝很是鄙夷,与其父陈顼相差甚远,当然就更加坚信了对敌政策。 内心对于后梁更加想迫不及待的拽在手里,虽然后梁一直很是老实,一直以属国自居,但金陵之地太重要了,如今只有此地没有掌握在手中,不能留给陈朝一丝可能。于是设立江陵总管,准备派人接管后梁。 萧王妃,晋王杨广之妃,出生于南朝梁皇室,是梁朝昭明太子萧统的曾孙女,后梁孝明帝萧岿的女儿,她与隋炀帝杨广的婚姻使她成为隋朝的重要政治人物。 萧王妃在开皇二年被选为晋王杨广之妃,随后伴随杨广赴任晋阳。在杨广决心夺嫡时,萧氏亦全力支持,助夫夺嫡。杨广登基为帝后,册封萧氏为皇后,恩宠有加。她 婉顺聪慧,但也深知权谋,在政治上有一定影响力。她善于察言观色,能准确把握他人的内心想法。 见隋帝设立江陵总管一职,便知其心思,虽心有不愿。但也深知帝王天心难测,于是主动要求后梁皇室一干人等去长安居住。 隋帝知晓其缘由以后,心中甚是欣慰。独孤皇后也帮腔道:“后梁皇帝的心思大家都知晓,只是有个养家之地罢了,何苦防备起他来,以后大家该当如何评论你?” 于是隋帝便撤回了金陵总管之职,金陵之地还是由后梁萧家掌控。萧王妃知晓以后,自是露出笑容。 隋帝杨坚发布全国动员后,卫王作为第一路军,早已准备完毕。马三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几万人,心中豪情万丈。 杨爽作为最高指挥官,于是激励道:“将士们,这是我等第一次出关与突厥对战,经过这近一年的小股作战,我等都知晓了突厥人也不过如此,这次一定要给突厥人一个教训,让其知晓我大隋男儿厉害,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一阵动员过后,大家开始出发。军中斥候早就派了出去,同时不断的有消息传来,这次作战,大家商议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的战略方针。 马三没见过大规模出击作战,见大部队出发,虽有气势,但这个行动太缓慢了。难怪打仗动不动就是几月,几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行军上。 这样大规模行军,很容易被发现,但是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断断续续行军半月,才偶尔与突厥兵相遇。 突厥对于这次隋朝的主动出击,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来是过于自大,认为自古中原王朝都是守方,防御是很强,特别是城池防御方面,很有经验,但是主动出击方面的实战经验为零。 二来则是很有一种自我优越感,认为自己是长生天的子民,在草原,自己就是无敌的。所以面对隋军奔草原来,没有放在心上,认为隋军就是来自取灭亡的。 沙钵略可汗早就得到消息,卫王杨爽派兵到了草原,于是集结了五千草原骑兵,严阵以待。有部下建议道:“可汗,敌军有数万之众,我等集结五千,是不是少了些?” 沙钵略笑道:“你太看得起他们了,数万?本可汗要他们有来无回,步兵在我等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部下又道:“据探子来报,这次对方有近一万的骑兵,大汗可不能掉以轻心?” 沙钵略白了他一眼道:“就隋朝骑兵也配叫骑兵?定让其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不要担心,我等就在这白道等着他们,定让其成为草原的养料。” 斥候来报,突厥集结了大概几千骑兵,正在白道之地严阵以待。并没有像平时派出小股骑兵侵扰。 杨爽道:“天云兄,你看敌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有陷阱?” 马三也不知其何意?这有点反常。于是看了看李充道:“李将军,你与突厥交手数次,经验丰富,不知你可知这是为何?” 李充,字大通。先后在齐,周任职,颇有军事才能,现卫王杨爽下任职,与突厥作战很有经验,军中威望颇高,时常提出很有建设性的意见,马三对此人也很看重。 李充思考一会儿后,依目前来看,第一,很可能这几千兵力是个诱饵,等我军相遇后,可能有其他的突厥士兵包围而来,一举想吃掉我军。 第二,根据这几年与突厥军周旋来看,很可能没把我军放在眼里,就想等我军到达以后,与我军一决雌雄。想凭其几千兵力打败我军。 马三点点头道:“李将军此言有理,不管哪一点,都要做好万全之策。于是吩咐斥候,扩大侦探范围,一定要摸清四周似乎还有暗藏的兵力。” 李充又道:“我骑兵与突厥骑兵有些差距,不是短时间内能追平的,所以末将认为,我等应采取闪电战,速战速决,以防敌军增援。” 马三很是同意。杨爽下了命令,先降低行军速度,以养精蓄锐。一旦探清情况,只要到达白道之地,遇见突厥士兵立即开战。 “天云兄,与敌军遭遇后我等该以什么阵型配对?”杨爽又问道。 马三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道:“这主动出击之战,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李将军经验丰富,可有良策?” 李充道:“若是只有这几千突厥骑兵,我等应该先提前摆开阵型,前以重步兵拒守,后配轻步兵,最后留出重骑冲锋距离压阵。两翼以轻骑兵为辅,形成口袋阵。” 马三点头,若是闪电战,这般配置是不错的。只是工兵怎么用呢? 李充见几人沉思又道:“如果是闪电战,这次工兵的作用就小了些,末将认为,不如工兵再最后,一旦开打以后,工兵采用游击战的方式自由射击。” 杨爽几人又拿出斥候画的地图看了看,马三也看了看,可惜了,这突厥人狡猾,处在开阔之地,周围平原,没有地形可用,这阵型只好如此配了。 于是杨爽下达命令道:“重步兵为前阵,轻步兵为中军,重骑兵为后军,两翼骑兵,剩下的工兵到时化整为零,自由射击。一旦重步兵顶不住,后面轻步兵迅速朝两翼分开,留给重骑兵。” 众将领命而去,开始了行动起来。第二日,斥候来报,敌人还是在原处没动,周围百里并没有其他大股骑兵。 第157章 白道之战 四月的草原开始变绿,白云悠闲的在蓝色的幕布上散步,时而有金雕从白云下飘过。天地一片温馨与祥和。 这时,地平线上一条黑线出现,然后这条黑线越来越粗。待走得近了,却是排列整齐全副武装的士兵,骑兵慢悠悠的走在两翼。 没有人说话,有脚踏嫩草发出的摩擦声,有兵甲挤压声,还有马儿轻喷鼻涕之声,每个士兵都眼睛直直的看向远处。 斥候来报,两军不到十里,五里…马三等人眼色坚毅,最后确定了周围没有敌人之时,卫王杨爽抽出长刀,准备发布最后攻击的命令。 当不足两里地时,两军可以互相看得清楚,只见突厥士兵懒洋洋的站了起来,牵着自己的马儿,准备上马。 隋军见突厥骑兵如此懒散,似乎对他们很是不屑,心中大怒,士气高涨。卫王杨爽也是愤怒。李充则是有些兴奋,于是边上道:“将军,正是此时。” 于是卫王下达了进攻命令,大家阵型不乱的向前推进,两翼骑兵更是急不可耐的开始了冲锋,到了八百步左右时开始了射击。 沙钵略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于是立即命令上马进攻。突厥骑兵立即上马,然后快速的组织到一起,也开始拿出武器开始攻击而来。 杨爽等人在中军之处,见突厥骑兵反应迅速,也是有些担心,突厥骑兵果然是精锐,就这反应速度,大隋的骑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一会儿,两军相接,开始了互相射击,双方都有大量士兵倒地不起。“重步兵准备,起。”随着一声命令,重步兵举起长戟,矛尖对着前方,后面顶在地下,同时举起盾牌,做出防御姿态。 不一会儿,突厥士兵就冲入了重步兵中,突厥骑兵的速度被减缓。长戟刺入马的肉声,马的痛苦嘶鸣声,撞击盾牌声… 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了一丝血腥味。大家似乎被这血腥之气感染,只见一个个的眼睛都红了,全然不顾受没受伤,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沙钵略脸色难看,自己有些轻敌了,第一波冲击,敌人的中军没有冲击开。于是又下了命令,全力冲击中军。不一会儿,又一股突厥骑兵集结为先锋,后面的骑兵也尾随其后,开始了冲击。 杨爽看着这突厥的骑兵朝着中军冲来,这次怕是要冲开,于是命令前军顶住,同时让后面的重骑兵准备。 眼看就要冲过重步兵,杨爽命令轻步兵准备分开到两翼攻击。沙钵略见马上就要冲开中军,心中不由一喜,大声命令全力冲过去,只要把中军冲开,隋军将没法再次防御,这样就是待宰的羔羊。 随着突厥骑兵的冲击,终是突破了重步兵的防线,轻步兵迅速的分开到两翼。突厥骑兵有些诧异,第一次见主动的让开中路的。 突厥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地动山摇的响声传来,于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见前面一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奔来。 “重甲骑兵,”前面的突厥士兵大急,大声的提醒后面的人,但是后面的怎能听见,不一会儿,两军相接,只见一股钢铁洪流直奔突厥骑兵中冲去。 所到之处,没有一丝反抗,直接就在突厥骑兵中开了一条血路。 马三血脉偾张,太好了。大声提醒了看得如神的卫王。杨爽反应过来,于是发布命令,收缩包围,全力歼灭敌人。 于是一通打鼓声响起,隋军知晓这是发布的全歼敌人的命令。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斗志昂扬,冲杀敌人。 沙钵略望着这支全副武装的骑兵,心中有些慌了。重甲骑兵?这不正是骑兵的克星么。脸色有些难看。又看了看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的骑兵,于是立即收缩兵力。 这时又听见敌人发出振聋发聩的冲杀声,心中一阵胆寒。于是急忙命令收缩兵力,然而场面早已开始失控,本就少于隋军兵力,如今更是被重甲骑兵冲散,顿时战力大打折扣。 杨爽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终于赢了,”然后又豪情万丈的来到传令兵面前,抢过鼓锤,自己亲自擂起鼓来,定要全歼敌人。 望着这满地的残肢断臂,马三不再有一丝的不适应。反而有股兴奋的感觉。 沙钵略好不容易集结了一千多人,想冲出包围圈,然而又一阵地动山摇传来。重骑兵又组织起一波冲击。 沙钵略吓得亡魂皆冒,于是命令全力撕开口子。李充似早已知晓他的想法,又把剩下的重步兵安排在了沙钵略的突破口。 沙钵略有骂娘的冲动,想转向其他突破口,但是来不及了,这一耽搁,重甲骑兵又席卷而来。 马三见到这一幕,对李充举起了大拇指,这家伙果然是有军事才能,很能把握战场变化。 这一波冲击以后,突厥骑兵只剩几百人了,同时还在不停的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沙钵略那个恨阿,五千男儿,如今只存十分之一,而且还在敌人的包围中。 杨爽把鼓锤交给了传令兵,对着众人大声道:“务必活捉那个穿金甲的,”于是众人纷纷大喊,活捉穿金甲的,活捉… 听到隋军的喊声,沙钵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一分心,马儿就中了几箭,然后马儿赤痛,跳了起来。沙钵略摔进了草丛中,侍卫见他摔了,想下马去扶,然而一分心,就纷纷中箭。 沙钵略见大势已去,于是立即脱下金甲,把旁边尸体的铠甲脱下来换上,然后藏于草丛中。众人见沙钵略摔倒,但一直没有起来,以为他死了。 于是剩下的几百人瞬间没有了士气,只想跑出去,但在跑之前,还得把可汗尸体带走,于是大家往沙钵略藏身之地跑去。 沙钵略见机会来了,然后趁一小兵不注意,上了他的马。这突厥兵吓了一跳,然后一看是可汗,于是心里有了主心骨,一路冲了下去。 等沙钵略冲出重围以后,只有十几骑跟着。大家都浑身是伤,沙钵略心中悲痛,五千突厥男儿就死了。心有不甘,但还是逃命要紧,于是十几人一路奔逃,直到马儿都跑不动了才止。 当得知只有十几人逃走以后,有些可惜,让沙钵略逃了。不过总算打了一场歼灭战,内心很是激动。众士兵立即打扫战场,同时安葬死去的弟兄。 马三有些不甘心,于是命斥候追杀钵略。沙钵略一连逃了两天,才逃出生天。中间没吃的,还把重伤的突厥士兵吃了,这也是成了他一生的污点。 第158章 大胜 此战的意义重大,是隋朝首次主动出击作战,同时打掉了突厥轻视大隋之心。杨爽等人统计,己方也死了近一千人,但几乎全歼敌军,给了大家很大的信心。至少心里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觉得突厥人不可战胜。 这一仗重骑兵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不再是当作一鸡肋兵种。同时也为主动出击积累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当卫王率军出击白道,沙钵略只剩十余人逃走得消息传入宫中,隋帝杨坚很是高兴。了解详情以后对马三,李充等人很是看重。自是少不了一番赏赐。 好消息不断,第二路军又宰杀敌人数千。然后又传来幽州攻打齐朝遗将高宝宁,大获全胜。高宝宁放弃和龙城退往大漠以北,和龙所属各县全部平定。 阴寿悬重赏购求高宝宁,又派人离间他的部下心腹,高宝宁众叛亲离,只得逃奔契丹,后来被部下所杀。 只剩第四路军,还没有消息。此时秦州总管窦容定在高越与阿波可汗对峙。隋军异常难受,这高原荒漠,遍地黄沙,士兵们喝水都成了问题。 两军交战多次,互有胜负。但都不能奈何对方。如今天干缺水,已经危及士兵的生命了。窦容定再次接到下面消息,今天又有几百士兵渴死,再不想办法,所有的人都怕要缺水而死了。 窦容定很是艰难,没有办法,只好先杀战马饮血解急。阿波可汗也是着急,每日也有无数的士兵死于缺水,但对方不退兵,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好互相僵持。 窦容定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心中很是焦急,这杀战马只能解燃眉之急,到时又该如何抉择?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老天发了善心,下雨了。 所有的士兵都很高兴,都在雨中大口大口的吮吸雨水。窦容定于是道:“我等正义之师,如有天顾,何不趁此时攻向敌军,定能大获全胜。” 所有的士兵响应,于是趁机攻向突厥士兵。阿波可汗没想到窦容定会在此时进攻,应接不暇,连连败退。窦容定趁机杀掉无数敌军,缴获不少马匹物资。 接下来隋军犹有天助,屡次进攻都大获全胜,突厥士兵士气低迷,退了又退。然后又处于对峙。 窦容定虽然小胜几场,但敌人主力仍在,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好如此对峙。 此时前上大将军京兆人史万岁(隋朝四大名将之一,韩擒虎、贺若弼、杨素三人),正好因犯罪被发配到敦煌为戌卒,他来到窦荣定军营,请求效力以立功赎罪,窦荣定早就听说他骁勇善战,见到非常高兴。 史万岁出身于一个军事世家,他的父亲是北周沧州刺史史静。从小便展现出对军事的天赋和热情,他不仅擅长骑射,而且熟读兵书,精通占卜。这些技能在他后来的军事生涯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史万岁的军事生涯充满了起伏。早在北周时期,他就因参与平定尉迟迥的叛乱而声名鹊起。在随后的隋朝,尽管因尔朱绩谋反一事被牵连而遭到贬谪,他被发配到敦煌成为一个戍卒。 窦荣定深知史万岁骁勇善战,有万夫之勇,于是想到计策。于是派人到突厥军营中提出:“ 士兵有什么罪过,何必让他们互相残杀呢?只在两军中各选一位勇士决斗比个胜负吧!” 阿波可汗想了想,这样对峙是没有意义,这样也好,于是答应了窦荣定的建议。于是就派出一名强将来挑战。 窦荣定假意十分苦恼,于是对众将领道:“阿波可汗想与我军决一胜负,但又恐徒伤士兵性命,所以想选一大将一决胜负?只是我军不知谁能胜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应战。窦荣定只好叹息一声,这时只好派史万岁出马应战! 第二天,大军摆开阵势,突厥人派出一名骁勇善战的骑将如旋风般地冲出阵营,只听得鼓声阵阵,军士呐喊声直冲云霄! 窦荣定见状淡然一笑,向史万岁略一点头,史万岁便拍马而出。就在两军对两名勇士要大战几百回合的精彩对决的期盼中,隋军的鼓声也是刚刚震天响起,史万岁就“斩其首而还”。 出去一阵风,提着突厥勇士的首级又一阵风般地驰回,所有的突厥人都惊呆了,他们心目中最勇猛的勇士就这样一个回合都没有便殒命当场。 阿波等人懵了,如此之快,打听以后才知此人是史万岁,还是一名兵卒。于是再也不敢与隋军对阵了,只能撤军;更重要的是在所有的突厥人心中永远地留下了一个很难磨灭的“敦煌戍卒”的印象。 长孙晟当时在窦荣定军中担任偏将,他派人对阿波可汗劝诫,沙钵略可汗摄图每次率军侵犯,都能获胜,而你刚率军入侵,很快就失败而归,这是突厥的耻辱。 再说摄图与你的兵力本来势均力敌,如今摄图经常获胜,为国人所崇敬;而你却一败再败,成为国家的耻辱。 如此,摄图必然要把罪名加在你头上,实现他长期的宿愿,灭掉你阿波可汗所占有的北方管辖区。希望你设身处地为自己考虑,能抵御住摄徒吗? 阿波可汗听完有理,想了想然后派出使节来到隋军中,长孙晟又对使节道:“现在达头可汗和隋朝联合,摄图无法控制。阿波可汗为何不依附于大隋天子,连结达头可汗,合兵壮大自己的势力,这实在是保全自己的万全之计。这难道不比丧兵负罪,屈就摄图,被他侮辱杀戮好吗?” 突厥使节回去告知阿波可汗,认为长孙晟说得对,就派遣使节随长孙晟入朝请和。 沙钵略可汗在白道失败以后,在回牙帐途中得到消息,阿波可汗想与隋朝结盟,已经派人去长安了。 沙钵略可汗大怒,草原的败类。再加上本来就对阿波可汗很是忌惮,于是立即回国整军,定要攻打这个叛徒。 沙钵略可汗于是举兵袭击了北边阿波可汗的管辖区,大获全胜,而且还杀了他的母亲。阿波可汗还军后,没有地方可以安身,于是向西投奔达头可汗。 达头可汗勃然大怒,就派阿波可汗率军东进攻打沙钵略可汗。阿波可汗的部落纷纷前来归附,将近十万骑兵。 于是阿波可汗就与沙钵略可汗交战,多次将他打败,重新收复了失地,兵势更加强盛。突厥贪汗可汗一向与阿波可汗和睦,沙钵略可汗夺了他的部落后将他废黜,贪汗可汗也逃奔达头可汗。 沙钵略可汗的堂弟地勤察另统有部落,因为和沙钵略可汗有矛盾,就率领部落叛归阿波可汗。于是双方互相攻打,用兵不断。 第159章 两朝对比 开皇三年五月。随着突厥内乱的爆发,边境终是又安静了下来。隋帝杨坚于是把兵锋对准了正在作乱吐谷浑。 隋帝于是下旨,封窦荣定为行军元帅,收复洮郡,同时把吐谷浑赶出去。窦荣定自是不负众望。把吐谷浑赶了出去,还追击百里,斩杀敌人无数。 吐谷浑见突厥自顾不暇,自己又败走,只好又派出使节,上供无数。隋帝气消了些,考虑到突厥现在是头号劲敌,也勉强同意撤军,但心里对吐谷浑这国是恨之入骨,誓要灭之。 突厥两方大战以后,分别也派向隋朝救援,隋帝大怒。真是无耻之极,前脚刚入侵后脚却来要兵援助。于是不允,接下来又打持续了一月,都不能奈何对方,于是就此作罢。 六月,突厥军再次进攻幽州。幽州总管李崇寡不敌众,退保沙城(今河北怀来),被突厥军包围。这是一座荒城,无险可守,又无军粮,只能\"每夜出掠虏营,得六畜以继军粮\"。最后剩下一百多人,全都身负重伤。 李崇知道已经难以坚持,他对士兵们说:只要我还活着,谁都不能向敌人投降。大家可以分散撤离,千方百计走回老家去,如能见到至亲,把我这番话转告你们父老。说完,挺刃突阵,复杀二人,被突厥兵乱箭射死。 对于这次突厥再次袭击幽州,隋帝很是愤怒,于是调豫州刺史周摇为幽州总管,镇守幽州。 面对突厥的入侵,用时大半年,也成功挑起了突厥的争斗。正式分裂成东西突厥。东突厥以漠北为中心,而西突厥辖有西域、中亚等辽阔区域,两者以金山(阿尔泰山)为界。 为了面对突厥的进犯,隋帝在边境做了大量的调整,以作威慑。 隋帝宣布迁新都,又颁发了“开皇律法”。隋帝认为律法人命关天,以后所有的都以新法为基准,同时要求,各地的死刑都必须送往长安大理寺最后确定。 也颁布了惠民法令,规定平民百姓二十一岁为成年人,服徭役由每年三十天减为二十天,不服役的纳绢四丈减为二丈。 同时还废除北周末年官府专营酒坊、盐池、盐井的禁令,允许私人经营,同时要求官府不得干涉,一切按律法监管。 文化方面也有大量的涉及,牛弘向隋文帝杨坚提出开设献书的请求。隋帝杨坚对牛弘的提议表示支持,并下令实施。 他认为书籍是治国平天下的重要工具,也是文化传承的基石,因此对于牛弘的提议给予了高度重视。 在牛弘的主持下,隋朝开始了一场大规模的图书征集工作。朝廷颁布诏书,号召民间捐献书籍,并承诺给予捐献者一定的奖励。同时,朝廷还派遣官员到各地收购书籍,以确保征集工作的顺利进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隋朝征集到了大量的书籍,其中包括许多珍贵的古籍和文献。这些书籍被整理后收藏于国家图书馆,为后世的研究和学习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牛弘的这一提议不仅丰富了隋朝的国家图书馆,也为中国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这些书籍的收集和保存,使得许多珍贵的文化遗产得以流传至今,对于后世的学术研究和文化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与隋朝四处征战不同,陈皇陈叔宝开始贪图安逸,不顾百姓死活,再加上水灾,百姓的日子是雪上加霜,民不聊生。 此时正任庐州总管的韩擒虎,正在打造战船,积极备战。 韩擒虎,字子通,河南东垣人。他高大威猛,相貌雄杰,自幼慷慨大方,颇有见识胆略,并且好学不倦,经史百家,皆能精通。 其父名韩雄,以勇武刚烈而被人悉知。在北周时期担任大将军及洛,豫州等刺史。从小受其父熏陶,在攻齐之战中表现突出,屡获升迁。 隋帝派其镇守庐州,同时打造战船,训练水师,为他日攻取陈朝做准备。 同为伐陈前沿阵地的吴州也在积极准备着。寿州总管贺若弼,字辅伯,河南咯阳人。其父贺敦,武艺高强,善于用兵,曾任北周金州总管。 从小对贺若弼要求严格,于是自幼就胸怀大志。在同辈人之中出类拔萃,声名远扬。 隋帝杨坚上位之时,就有讨伐陈国,平江南的意象,招贤纳士,寻率兵带兵之人。一次,隋帝与高颖商议谈到此事时,高颖推荐了贺若弼。 高颖道:“朝臣之内,文才武略,非贺若弼不可。”于是隋帝让贺若弼领吴州总管,积极备战。 陈朝对于这两人有些顾忌,但也仅仅是顾忌而已,完全没有防备之心。陈皇陈叔宝骄奢淫逸,不理朝政,朝政原本由长沙王陈叔坚打理,但由于陈叔宝有所忌惮,于是逐渐的解除了其权利,最后还禁足。 陈皇陈叔宝启用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司马申,司马申掌权以后,恣意作威作福,经常向陈皇诬谄诽谤别人。 他善于观察陈皇的脸色行事,百官大臣如有不顺从自己的,必定进谗言加以诬陷;如有依附于自己的,就会相机加以荐用,因此,朝廷内外随风而倒,莫不奉承巴结司马申。 陈叔宝打算任用侍中、吏部尚书毛喜为尚书仆射,司马申因为不喜欢毛喜的刚强正直,屡次顶撞自己。 于是对陈后主说:\"毛喜是我妻子的哥哥,他在先帝时曾说过陛下酗酒成性的坏话,并请求赶走东宫僚属,陛下难道忘了吗?\"陈叔宝就此作罢。 陈叔宝伤势痊愈,在后殿置办酒席以示庆贺,让吏部尚书江总以下的公卿大臣奏乐赋诗。陈叔宝酒醉以后,命令毛喜赋诗。 当时陈宣帝刚安葬不久,毛喜见陈叔宝在服丧期间竟如此寻欢作乐,心中很不高兴;他想要起身劝谏,陈叔宝已醉得不省人事。 于是毛喜就在台阶上假装心病发作,倒在阶下,然后被抬出宫中。陈叔宝酒醒后,对江总道:\"我悔不该召毛喜赴宴,她其实并没有病,只是想阻止我设宴欢乐,反对我的作为罢了。\" 于是和司马申商议道:\"昆毛喜负气使性,让我难堪,我想听任他的仇家鄱阳王兄弟为其兄长报仇,可以吗?\" 司马申回答说:\"毛喜终究不会为陛下所用,愿按照陛下说的去做。\"中书通事舍人北地人傅争辩说:\"不能那样做。 如果允许鄱阳王兄弟向毛喜报仇,那末把先皇宣帝置于何地?\"陈叔宝道:\"那就把毛喜安置在一个小郡中,不许他再在朝廷参与政事。\"于是任命毛喜为永嘉内史。 毛喜之事只是一个缩影,诸如此类之事多如牛毛。陈朝朝堂都掌控在了奸佞小人之手,他们善于迎合陈叔宝,同时广选秀女,填入后宫,于是陈叔宝更加信任。 第160章 升迁尚书 马三逗着儿子,小家伙都两岁了。给儿子取名马望舒,取自《楚辞,离骚》“前望舒使先驱兮,飞廉使奔属”中的“望舒”。 望舒是神话传说中替月亮驾车的天神,在这句诗中指月神。希望儿子如做快乐的神仙般,无忧无虑的长大。 马三自边关回来了半月,准备回长安了。这次都没有人跟去,徐蕊忙于医馆,大姐要带小望舒,谢灵儿也留了下来帮忙,主要这小家伙现在正是费事的时候,下人带着又不放心,于是马三只好独自进京了。 马三进了马府,如今迁了新都,这边萧条了许多,还好隋帝早有安排,赏赐了新的府邸,同时小五在新都那边开了新的剧院,正忙得焦头烂额的。 翌日就入住了新城马府,比原来府邸大了些。格局布置都差异不大,这个时代倒是不担心甲醛,一股木香在院里飘着,令人心情舒畅。 这次马三本来是辞官的,这个天下基本稳定了,也好回蜀中陪老婆孩子了。然而隋帝不肯,还封了官,升为礼部尚书,正三品的官了。 隋帝知他性子随意,还特赐他不用每天早朝,大朝会必须参加,还好,每周就一次大的朝会。还能接受,马三哭笑不得,不过隋帝一番心意,也就先当着吧。 这礼部可是管着很多事,幸好自己是老大了,交给下面的人就行,自己遇到不决的事在上报即可。 当马三上任礼部尚书以后,看着礼部的管理工作,当场就傻眼了。怎么管这么多, 一,礼部负责制定和实施国家的礼乐制度,包括各种仪式、音乐、舞蹈等的规范和程序。这涉及到国家重大庆典、祭祀活动以及皇帝和官员的日常礼仪。 二,礼部还负责管理国家的宗法制度,包括皇族和贵族的血统、继承、封号等事务。这需要对国家的法律、宗族规矩有深入的了解和执行。 三,祭祀是国家重要的宗教和政治活动,礼部尚书需要组织和主持各种祭祀活动,包括祭天、祭地、祭祖等。这些活动旨在祈求神灵的保佑和国家的安宁。 四,在外交活动中,礼部负责接待外国使节,安排宴会、会见等事务,确保国家的外交礼仪得到恰当的展现。 五,礼部还涉及到教育和文化领域,包括太学的管理、学子的考核、文化的推广等。这旨在培养国家的人才和文化的繁荣。 六,在官员的选拔和任用方面,礼部也有一定的职责,特别是对于负责礼仪、祭祀等事务的官员,需要由礼部进行考察和推荐。 七,礼部还参与国家法律的制定和修改,特别是与礼仪、宗法相关的法律条文,需要由礼部进行起草和审议。 八,礼部负责管理国家的文书,包括诏书、奏章等,确保国家的文件和命令得到妥善的保存和传达。 马三感觉自己上了贼船,这么多工作,难怪还让不参加朝会,这有时间吗? 马三见了礼部的各个官员,以前虽然是礼部二把手,但当时自己根本没在意这些东西,如今才算真正的了解运作流程,主要的官员一大堆,还好各管一摊,自己协作安排就行。 对于马三,礼部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可是礼部老人了。虽然随意了些,但是很有才情,同时为人随和,很好相处,重要一点是有时半月见不着人,在他下面为官很是自由。 当天马三就收到无数邀请,都知晓马大人前途无量,与陛下称兄道弟,同时本身也很有才学。文可以受到读书人的追捧,武能统兵打仗,就因为他的改军,卫王拿下了主动出击突厥的第一战,在军中也受人尊敬。 马三没办法,只好自己做东,宴请了大家一场。大家是推杯换盏,喝到宵禁方止。 几日以后,马三理清了工作思路,同时做了简单的人事调整,终于闲了下来。然后就去歌剧院逛了逛,日子倒也清闲。 一晃就到了开皇四年元日,马三逐渐适应了官场的生活,也不怎么抵触。礼部说忙吧,马三倒很悠闲,说不忙吧,下面的官员则是忙得团团转,特别是一年之始的元日。 祭祀完了以后,天突然黑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会儿又恢复正常。马三有些吃惊,没想到又遇见了日食,来这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还是蜀中之时。 隋帝叫来太史曹询问,太史曹一番解释,“天狗食日”主凶,又逢元日,上天示警。 隋帝脸色难看,内心很是不悦,又问了些情况,就闷闷不乐起来。众人看在眼里,内心也是不安,大隋才立国几年,天象失警,这可不是好事。 马三对众人嗤之以鼻,没文化,真可怕。简单的天象就能如此想象,真是愚昧。脑中又想起蜀中之时的场景,这满朝的文武,还不如一蜀中女子。 隋帝想了想又对马三道:“马大人,祭祀可有纰漏,是否是因为祭祀,上天不瞒?” “陛下,祭祀没有问题,按以往惯例,只多不少,”马三平静回答道。礼部从属官员则是吓得不轻,若是祭祀出了问题,引起天怒,只怕是人头不保。 隋帝点了点头,不安的心情更是表现在了脸上。边上的皇后是独孤伽罗,安慰道:“皇上不必着急,臣妾倒对太史曹等人的看法略有不同,这“天狗食日”只是正常天象罢了。” 独孤伽罗出生于一个显赫的家庭,父亲是北周大司马独孤信,母亲是清河崔氏。她的家族在北周时期享有盛名,她自身也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良好的教育。 杨坚建立隋朝后,独孤伽罗被册封为皇后,史称“文献皇后”。作为隋文帝的嫡妻,她在隋朝初期的政治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对杨坚的决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独孤伽罗不仅拥有美丽的容貌,还具有深厚的才学和修养。她精通文学,天文、音乐和佛教,对隋朝初期的文化发展有所贡献。 隋帝有些诧异道:“皇后何以见得?”独孤皇后道:“臣妾一直对天象有所兴趣,于是查阅过大量资料,每次出现这天象,不一定会有灾难发生,更多的时候反而是风调雨顺,更何况太史曹也说了,这只是示警,只要皇上做得好了,这灾难自然就没有了。” 太史曹的官员道:“陛下,皇后所言极是,这天象是示警,多多防范即可,不必过于担心。” 马三很是鄙夷的看着太史曹,好的坏的都是你在说,你就靠蒙的吧。这官做的好啊,平时无事,会忽悠就行。 第161章 辞官归蜀 日食的风波没有持续多久,大家都没有放在了心上。隋帝倒是很在意,三日以后又急匆匆的拜了太庙,希祖宗保佑,同时又大赦天下,百姓自是感恩戴德,隋帝内心才稍安。 没两天,后梁国主亲自到长安朝见隋帝,杨坚自是高兴,于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头戴通天冠,身穿深红色的纱袍,还亲自在郊外迎接。 等进入新都,后梁国主改戴远游冠,穿朝服,行君臣之礼。隋帝很是高兴,又赏赐后梁国主缣万匹及相当于万匹缣价值的大量珍宝。 这段时间把马三累得够呛,祭祀完了又安排后梁国主一事,虽然不亲力亲为,但下面有些鸡毛蒜皮的事都得自己点头,感觉礼部就是保姆,事无巨细,都得安排妥当。 后梁国主刚走,这突厥苏尼部落男女一万多人口又归降,隋帝为表天朝大国礼仪,又着礼部接待了突厥部落管事之人,马三真想骂娘。 这事刚完,突厥达头可汗又请求与隋朝言和,这不又一帮人的吃喝拉撒都得管。从元日开始,忙到三月才闲了下来。 不行,礼部这帮人自己管着太费劲了,虽然有二把手,但用着很是不称心,事无巨细都要请示,很是无奈。 对,小五,这小子好用,如今又成家了,得给他谋个官身,总打理剧院也不是个事,上次在蜀中之时,大姐还说过这事。 “三哥,你的意思让我做官?可没做过呀?怕是…”小五有些担心道。 马三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没做过,这三品官老子还不是一样当得好好的,没出息的玩意,剧院交给吴茂他们管就好,他们是闲职,不碍事的。” 小五点了点头,内心肯定是想做官的,一旦不是白衣,对自己家人好处多多,至少以后去丈人那里,可以装一回,小五越想越兴奋。 马三看了他一眼,就知他想的啥,一脚踢了过去,然后进宫去了。 马三陪隋帝吃了个饭,两人还喝了点小酒,今日有独孤皇后陪着,三人很是开心。独孤皇后与马三相识已久,只是见面少了些,心里对这个小兄弟也是喜欢得不行。 末了,马三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开不了口。还是独孤皇后心细道:“天云,是不是有事?今天是家宴,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 隋帝也看着他,似有鼓励。马三扣了扣头道:“大哥,小弟想求个官,有些唐突,你也知晓小弟性子,不是做官的料,管着礼部有些力不从心。能协助小弟管理就行。” 隋帝一听,哈哈大笑道:“这都什么事,你自己安排就行,何苦多此一举?”皇后也在后面帮腔道:“你礼部尚书,安排个人,还来请旨,是不是有些见外了?” 马三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想安排小五嘛,你们知晓的,怕有风语,这事大哥你知晓些好。” 隋帝点点头,有些疏忽了,确实早就应该给他机会锻炼了,你自己安排吧,还信不过你不成,来,在陪大哥喝几杯。于是几人又有说有笑,好不痛快。 独孤皇后埋怨的看了隋帝一眼道:“你倒是痛快了,叫你少喝点,非是不听? 哈哈…隋帝大笑道:“你是不懂,自朕得了这天下,只有天云还是如当初一般,心里很是高兴。这点酒不碍事。” “你呀,也是,难得你高兴,臣妾看这天云怕是想把小五安排以后,想辞官?”独孤皇后道。 “哦?这是为何?你怎知晓?”隋帝不解道。独孤皇后道:“臣妾是女子,心自然细些,天云本就随性,不受拘束,上次辞官你不允,但他心里还是没有放弃这想法。” “唉,这家伙。若是凭他的本事,这太尉,太傅一品官阶将来唾手可得,可他却偏偏志不在此,有些可惜了”隋帝叹了口气。 独孤皇后也叹气道:“你就随他吧,他天生性子如此,倒是可以把散职提一提,而且杨家对他马家有些亏欠,要不是这次卫王妃出事,还不知他的军事才能也是如此之高,你看大隋整军以后,是不是突厥老实了。” 隋帝点点头,嗯,听你的,到时若是他在言辞官,朕就同意了吧,你看郡公怎么样?独孤皇后想了想道:“也行,本来可以再提一下的,怕到时不能服众,郡公也好,也算提了一阶。” 然后两人又说的些体己的话才罢。马三自是不知后路已安排好了,正高兴的向小五讲这事呢。自己礼部尚书,安排小五个什么官好呢? 司务,就这官职吧!正好可以搞搞后勤,官也不大,七品官阶 ,刚刚好。于是第二日,小五就跟马三去了礼部,熟悉工作流程。 不知不觉就到了六月,小五早已适应了礼部工作,同时马三也轻松了不少。辞官的心思更加强烈,有些想家了。 于是再次进了宫。直到夜幕才被几名宦官送回马府。马三虽有些头昏,却是异常兴奋,陛下终于同意,还做了蜀郡的郡公。虽没有实权,但也是实打实的二品官阶,食八千石。按这个时候的购买力计算,一大家人混吃等死都无比逍遥自在。 第二日,交代了小五的事以后,就骑着马,一行人直奔蜀中而去。 隋帝听闻边境吐谷浑又不老实,于是大怒,,一年一回,真当大隋好欺负不成。于是封贺娄子干为大将军,调西凉、甘、瓜、鄯、廓五州的军队攻打吐谷浑。 贺娄子干接到命令,不负众望斩杀吐谷浑部落男女一万多口,一直打到吐谷浑腹地,历时二十天才班师还军。 由于陇西一带经常遭到吐谷浑等外族侵犯掳掠,而民间从来不建立永久性居住、具有防御能力的村坞,隋帝于是命令贺娄子干强制百姓建造城堡,并屯田积粮。 贺娄子干上书道:“陇右、河西地区地旷民稀,边疆不安定,不可到处耕作。近来发现一些屯田地区,虽然收获不多,但费用开支却很大,白白浪费了许多人力,最终还会遭到入侵者的蹂躏毁坏。 因此,凡是疏远的屯田之所,请求全部废掉。只是陇右地区的老百姓一向从事畜牧业,如果强迫他们屯聚而居崐,会更加惊恐不安。 只要能多建立镇、戍等军事要塞和负责望、传达军情的烽火台、堠堡,使其络绎相望,虽然百姓分散居住,也一定能确保他们安居乐业。” 隋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听从了其意见。由于贺娄子干熟悉边疆事务,于是任命他为榆关总管。自此,吐谷浑没敢进犯。 第162章 陈朝腐朽 六月,梅雨季节的到来,让六月的天空变得尤为迷人。毛毛细雨在空气中弥漫,宛如天空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大地在这蒙蒙细雨中变得朦胧而神秘,更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美。 “小姐,下雨了,今天还走吗?”男子问道。南宫芙蓉身着男装,更显英气,望向远处,喃喃自语。这回应该能为自己而活了,希望你一切安好。 女子回过神来,看了看天空道:“回陈朝师门,这北方的天气终是不适合。”然后扬鞭策马,直奔陈朝而去。 陈朝陈叔宝嫌弃皇宫简陋,于是下令在皇宫光昭殿前修建了临春、结绮、望仙三栋楼阁。楼阁各高数十丈,连延数十间,窗户、壁带、悬楣、栏杆等都是用沉木和檀木制成。 并用黄金、玉石或者珍珠、翡翠加以装饰,楼阁门窗均外挂珠帘,室内有宝床宝帐,穿戴玩赏的东西瑰奇精美,简直前所未见。每当微风吹来,沉木、檀木香飘数里。阁下堆石成山,引水为池并种上奇花异草。 陈叔宝自己居住在临春阁,张贵妃居住在结绮阁,龚、孔两贵嫔居住在望仙阁,通过各楼阁之间的复道互相往来。 另外,后宫里还有王美人、李美人、张淑媛、薛淑媛、袁昭仪、何婕妤、江容,都受到了陈后主的宠爱,也都经常到三座楼阁上游玩宴乐。 陈叔宝又任命宫女中有文才的袁大舍等人为女学士。尚书仆射江总虽然担任宰相,但并不亲自处理政务,每天与都官尚书孔范、散骑常侍王等文士十余人,侍奉后主在皇宫后庭游玩宴乐,不讲君臣尊卑次序,被称之为“狎客”。 陈叔宝每举办酒宴,就使诸位妃、嫔和江总等狎客一起赋诗,互相赠答,然后挑选其中特别艳丽的诗作,谱上新曲,再挑选宫女千余人练习歌唱,分部演出。君臣饮酒酣歌,从夜晚到清晨,已为常事。 张贵妃名叫张丽华,家中世代为兵,是龚贵妃的侍女,陈后主一见钟情。她得到陈叔宝的宠幸后,生下了皇太子陈深。 张贵妃的一头秀发约长七尺,油光发亮,又聪明颖慧,富有富采,举止优雅,每当她顾盼凝视时,更显得光彩照人,映动左右。 张贵妃善于体察陈后主的心意,向后主引荐宫女;因此后宫妃、嫔、宫女都对她感恩戴德,竞相在陈后主面前赞美她。 她又擅长祈祷鬼神的厌魅方术,经常在后宫中进行各种不合礼制规定的祭祀,聚集女巫伴着乐声跳舞,装神弄鬼。 陈叔宝懒于处理政事,朝中百官大臣有所启奏,都由宦官蔡脱儿、李善度呈进请示;陈叔宝靠着松软的靠垫,让张贵妃坐在他的膝盖上,两人一起审批奏表,裁决政事。 凡是蔡脱儿、李善度两人所没有记住的,张贵妃都逐条加以分析,没有遗漏。张贵妃经常参访了解皇宫外面发生的事情,外间的一言一事,张贵妃必定事先知道,然后告诉陈叔宝。 因此更加受到陈叔宝的宠爱,远在后宫诸位妃、嫔之上。陈叔宝身旁的宦官与亲信内外勾结,朋比为奸,援引宗属亲戚,横行不法,卖官鬻狱,贿赂公行,就连朝廷赏罚之命,也出于宫掖。 外朝大臣有不顺从旨意的,就寻找机会加以陷害。于是孔贵嫔、张贵妃的权势炙手可热,执掌朝政的公卿大臣都竞相奉承依附。 都官尚书孔范与孔贵嫔结拜为兄妹;陈叔宝厌恶听到说自己犯有过失的话,所以每当他做错了事,孔范必然设法为他掩饰开脱,并称颂赞美他的圣明。 因此陈叔宝对孔范的宠信礼遇有加,言听计从。百官大臣有敢于直言进谏者,孔范都要构之以罪,然后将他斥逐出朝。 中书舍人施文庆读书颇多,陈叔宝为皇太子时曾在东宫供职,他聪明敏慧,记忆力强,通晓熟谙吏职政务,能心算口占,随时随地能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因此深得陈叔宝的亲近和宠幸。 施文庆又向陈叔宝推荐了与他交好的吴兴人沈客卿、阳惠朗、徐哲、暨慧景等人,说他们有担任官吏的才干,陈叔宝都给予提拔重用,并任命沈客卿为中书舍人。 沈客卿能言善辩,懂得乾廷典章常例,兼掌中书省金帛局。按照旧制,军人、官吏都不征收入市关税。 陈叔宝由于大修宫室,极其豪华富丽,府库空虚,财用枯竭,再要有所兴造,就经常苦于没钱支付。 沈客卿上奏请求不管官吏还是平民,都得交纳入市关税,而且还请求增加征收数额。陈叔宝于是任命阳惠朗为太市令,暨慧景为尚书令、仓都刺史。 阳、暨二人家中本是小吏,考校文簿,丝毫不差;但都不识为政大体,督责苛刻繁碎,聚敛从不满足,使得官吏百姓怨声载道。 沈客卿总领负责,每年所得收入,超过正常数额几十倍。陈叔宝非常高兴,愈加感到施文庆有知人之明,特别对他亲信倚重,把朝廷大小事情都交给他处理。施文庆一伙人转相荐引,成为达官显贵的多达五十人。 孔范自以为有文武全才,朝中无人能比,于是神色自若地对陈叔宝说:“朝外那些带兵的将帅都是行伍出身,只有匹夫之勇。至于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岂是他们所能知晓的!” 陈叔宝以此向施文庆征询意见,施文庆因为惧怕孔范的权势,就随声附和;中书通事舍人司马申也表示赞成孔范的见解。 自此以后,将帅如果稍有过失,就立刻削夺他们的军队,分配给文职官吏;曾经夺取领军将军任忠的部曲分配给孔范和蔡徵。 于是陈朝整个朝堂混乱不堪,有良知的朝臣纷纷远离。因陈叔宝喜欢有才学的女子,孔范等人又到处收拢美丽女子,以博陈叔宝开心。 为搜寻漂亮绝色女子,孔范还专门成立了一支队伍,在整个陈朝到处打探,不管是庙堂之上的宦官之家,还是整个江湖,都有他的人。一时之间,整个陈朝年轻女子恐惧不已,纷纷出逃。 陈叔宝的荒唐行为,百姓怨声载道。于是江湖势力大量兴起,以匡扶正义为己任,也开始挑战这帮助咒为孽的鹰犬。 第163章 威逼 南宫芙蓉一行人回到陈朝以后,直奔山门而去。到了山脚,就发现不对,这上山之路杂草丛生,枯枝败叶到处堆砌。 南宫芙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莫非师门出事了,后面的一行人也是流露出担心之色。女子立即向山上狂奔而去。 刚进山门,眼前就是一片残破不堪,山门的牌匾早已掉落,同时一股恶臭传来。女子大急,连忙跑了进去。 只见山门里面的房屋早已付之一炬。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几具发胀的尸体,恶臭正是从上面发出,同时一群群蝇虫在上面飞舞。 女子早已心房失守,泪流满面,不停的在尸体之间来回穿梭。大师姐,师叔…女子哭喊着,又不停的找着。 跟女子一起的一行人这时也跟了上来,只是每个人脸色有些潮红,很显然急匆匆的上山,体力有些透支,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家又一阵悲痛,同时也加入到了寻找的行列。 良久以后,大家稍微恢复了平静,也不顾尸体的臭,把他们集中到了一起,然后一把火丢了过去,不一会儿,一股更加难闻的气味发出,一行人就像没有闻到一样,静静的看着火焰。 待最后一丝火苗熄灭以后,冒出股股黑烟。男子忍不住对女子道:“小姐,他们大概死了近十日了,不过还有很多人没在,应该是没有事,现在最主要的是探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朝前面的冒着烟的灰堆行了行礼,然后转身失魂落魄的下了山。如今师门被灭,又该何去何从。 “小姐,打探到了,剩下的人被抓到京都健康去了,听说是都官尚书孔范的手下干的,专门收罗绝色女子,送于孔范,”男子小声道。 “孔范?这是何人?为何如此?”女子眼露杀气道。“是陈皇身边的宠臣,听说他网罗天下女子,是为了讨好陈皇陈叔宝。”男子回道。 好得很,女子咬牙切齿。叫弟兄们去京都,打探消息,看二师姐等人现在何处?男子点点头。 “陈叔宝,没想到你把陈朝带到如此腐烂的地步,狗皇帝,你们等着,若是二师姐他们有何好歹,定要你们碎尸万段,”女子狠狠道。 陈朝京都健康某昏暗之地,只见一群女子蜷缩在角落,脸露恐惧之色。听着不时传来的鞭子抽打之声,这群女子身子就会抖动一下。 “还是个硬骨头,就看你挺不挺得住了。可惜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何必要受这样的罪呢?只要点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小吏边抽边劝道。 女子眼神空洞,嘴唇紧闭,每挨一鞭子只是眉头皱了皱,仿佛这鞭子不是抽在自己身上一般。对于小吏的话语,更是一句没听清。 那日,女子如往日般的回到山上,就见几人正在跟师父吵着什么。然后几人就狠狠的瞪了一眼师父,然后放出狠话,“你会后悔的”就下了山。 当日,师父就叫来师姐师妹,叫我等连夜下山,走得远远的。我等不从,师父很是生气,然后把我等推出了山门,只是告知,暂时不要回来,否则把我等逐出师门。 几人问了师父缘由,但师父说来不及了,以后自会知晓,没有办法,十几人就准备下山,刚到山脚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了起来。 经过一番苦战,全部被抓,师父闻讯赶来,结果遭到敌人围攻,在击杀几个人以后也被刺死,那群人彻底怒了,然后就匆匆派人上了山,说要灭了山门才罢。 后来那群人损失不少,把我等连夜送到了这里,逼我等学礼仪,将来好侍候贵人,然而我等死都不从,有好几个姐妹都被杀了。 女子想起这些,眼睛红了,只是泪水早已流干,就算是死,也不会妥协。女子早就心存死志,可惜却想死都不能。 也许是女子脸蛋长得好,这帮人每日劝说,同时用鞭子抽打身体。女子早已习惯,早已忘记这身体的痛。 不一会儿,女子被拉了回去,继续关着,然后还有小吏好吃好喝候着,同时又不停的劝说,但是对于这些,女子似乎没听见。 然后又换了人,这女子就没那么傲气,一声声惨叫声发出,最后实在受不了就同意了。小吏满意的看了看女子,然后又夸奖了一番,就送走了。 送去其他地方专门训练,他们有一套专门的训练方法,训练以后女子百依百顺,要不然不可能送出去的,到时可就危险了。 小吏很是满意,今天任务总算完成,可惜那几个绝色女子,看来还得好好的驯服,不管你多么桀骜不驯,进了这里,要么抬出去,要么就走出去。 孔府,孔范刚梳妆完毕。穿戴整齐,脸色有些发白,正准备出府。一侍卫走了过来,低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孔范眼里发光,于是对侍卫道:“先送这里来,我先看看。”侍卫于是急忙退了出去,孔范则面露期待之色。 不一会儿,侍卫带来两女,两女急忙的轻蹲行礼。孔范则是仔细的打量起来,然后露出失望之色。 两女子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的站着,表情虽然平静,可是两玉手却无处安放,静等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安排。 孔范摆了摆手,眼睛瞪了瞪侍卫道:“带他们下去吧?让颜兴过来。” 两女心里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又当如何?眼神里露出担心,然后跟着侍卫下去了。 “大人,有何吩咐?”一男子进来行礼道。心中有些忐忑,低下头,两只三角眼不停的乱转。 孔范冷冷道:“就刚才这货色,你觉得陛下能看得入眼?最近怎么回事?质量越来越差了?” 颜兴立即半跪下去,心中有些恐惧,小声开口道:“大人,目前网罗的女子少了些,但大人放心,小的定加大搜寻范围,不会让大人失望。” 孔范看都没看他一眼,然后狠狠的道:“像这种货色,以后就不要送来了,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下回直接提头来见。” 颜兴顿时冷汗直流,心中更是惧怕,连连答应,同时对下面的人心中不满,得狠狠的教训一番。 孔范见他这样,顿时语气温顺道:“加快去办吧,刚才两女就赏赐给你了,到时办得好了,替你在贵嫔娘娘面前美言几句,他日定少不了你荣华富贵。” 颜兴顿时内心火热,同时不停的叩谢,誓努力办好差事,不会让大人失望,然后急匆匆的退走了。 第164章 探路 ”明叔,还没有消息吗?”南宫芙蓉有些着急的问道。“小姐,目前还没有消息,你也知晓,弟兄们久了没回陈朝,得等一段时日,”男子无奈的回道。 南宫芙蓉心里更加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着。希望二师姐他们还活着吧。 “孔尚书,今怎么气色不太好?可是有何不适?”中书舍人施文庆关怀道。 “谢谢关怀了,只是昨日贪杯了些,我看施大人倒是海量,是一点事都没有?”孔范热情的回道。 “孔兄,你太抬举小弟了,实话说,小弟也有些吃不消了,这不陛下高兴,也只好强装了,”施文庆回道。 “哈哈…施兄倒是实在,不过为了陛下尽兴,也只好如此了。不知施兄今日可有好的诗词,昨日大发异彩,令为兄羡慕不已”孔范笑道。 孔兄,不要打趣小弟了,我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倒是孔兄你,有好的诗词可别藏着掖着,先让小弟看看眼,到时也能附和不是?施文庆眼睛眨了眨,一副你懂的表情。 两人谦虚了一番后,正聊得火热。突然一宦官走了出来道:“两位大人,今陛下还没起来呢?昨夜睡得晚了些,两位可以先回去休息。” 两人表情平静,似乎早有预料。然后边走边聊,就出了宫门。 此时张贵妃结绮阁梳妆完毕,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缓缓的走出房间,来到阁廊处,手轻抚栏杆,眺远远方,眼中光彩流溢。从宫中远远望去,飘飘然好像是神仙一般。 这是她每日的习惯,这样可以更加的令眼睛有神而漂亮。宫中不明之人,以为是天仙下凡,传入耳朵时,张贵妃更是心花怒放,所以这就成了她的必修课。 不一会儿,奴婢来报,陛下醒了,张贵妃不紧不慢的走向了临春阁。陈叔宝很是享受张贵妃,一时不见就要找寻,就连朝会都会把她带在身边,有时还让其坐在怀里,朝臣无不议论纷纷。 “陛下,今可参与赋诗会,臣妾好叫人安排,”张贵妃娇滴滴的道。陈叔宝双手拉着她的玉手,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然后轻声道:“今日就不了,就陪爱妃可好?” 张贵妃自是娇声回应,同时身子靠了过去,陈叔宝一把搂入怀中,一股幽香扑鼻,陈叔宝顿时有些意乱情迷,然后慢慢的扶住张贵妃走向了龙床,放下了围幔… “小姐,有线索了,在城郊外有一宅院,打探到里面有关押女子,不过外面重兵把守,我等很难进去,”男子急急忙忙汇报道。 南宫芙蓉有些心急,就要一探究竟,男子拦住她道:“小姐,稍安勿躁,只是怀疑,这重兵把守,得想个办法。” 女子惊醒了过来,是的,必须想个办法,不然怎么救人?于是陷入沉思,良久都没有好的办法,看来只能挺而走险了。 “明叔,让弟兄们假装袭击,把他们引开,然后趁机混入,你觉得如何?只是冒险了些,但是也没有办法?”南宫芙蓉道。 男子想了想,本想再劝,但见她着急,确实也没有好的办法,如果暗中行事可能更好,毕竟弟兄们习惯了,若是明面斗争,怕不知多少弟兄将有去不回。 目前是最好的办法?若是慢慢渗透,只怕时间早已来不及了。也只好如此了。于是点头同意,下去安排去了。 “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呢?今晚若是再不点头,只怕姑娘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小吏又劝说道。 小吏内心很是愤怒,前几日被责罚了一番,上面很不满意,给了他期限,若是劝不了,到时后果如何?他都不敢想象。 于是苦口婆心的劝了两日,对于这几人,上面很是看重,身材脸蛋属于一流,又不好责罚得太狠,可是却又一直不点头,小吏慢慢失去耐心,莫非还要杀鸡儆猴。 没办法了,只有再次一试了,若是自己要是完不成任务,只怕也不好过。于是冷冷道:“既然如此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于是又叫来几人,把女子拉进了刑房。后面的几个女子心有不忍,但也没有办法。早早的就在一起商议了,宁死不从。 不一会儿,鞭子抽打的声音传来,还有小吏的咒骂声,但就是听不见女子的声音。小吏抽了一会儿,见没有效果,于是脸色更加阴沉,狠狠的道:“把她放下来,我就不信,你能受得了这些刑具。” 不一会儿,一声惨叫声传出,与她一起的几个女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同时泪流满面。二师姐…几人知晓,平时的刑具对二师姐无用,今日却发出如此恐怖的声音,只怕是受到了极刑,内心很是担心。 南宫芙蓉一行人换上夜行衣,来到了府外,只见一群士兵正懒散的站在府邸四周,有看着黑夜发呆的,有靠着树的,还有在窃窃私语的… 南宫芙蓉放心不少,看来还好,不算精兵。于是朝后面的黑衣人打了手势。然后十几人就冲了过去,一声不响,拔刀就砍。 士兵没有反应过来,就有几人躺了下去,然后反应过来以后,发声救援,于是四周的士兵都围了过来,眼看差不多了,十几个黑衣人且战且退,慢慢的把人引走。 南宫芙蓉见机会来了,于是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提力,几个点闪就来到墙角,后面的黑衣人也跟了上来。 院墙较高,但难不倒南宫芙蓉,只见她身体轻舞,脚尖点了几下,就越墙而过。后面的黑衣人如出一辙,纷纷跳了进去。 南宫芙蓉一行人刚进来,就发现不对,里面还有侍卫。里面的侍卫也是吃惊,竟然还有人敢摸进来,于是二话不说就迎了上去。 打斗的声音顿时响起,南宫芙蓉武艺高强一些,一会儿就打倒几人,正想往里冲,却见府里马上亮堂了起来,一群侍卫举着火把,照亮了府里。 南宫芙蓉一行人心里有些慌,怎么里面还有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好手,一行人没有占到便宜。 第165章 芙蓉被擒 南宫芙蓉心里大急,于是下令撤退,敌人太多,而且是好手,根本进不去。于是边打边退到墙角,准备撤离。 士兵里一人大声道:“你们看什么看,全部围上去,给我活捉,我就要看看,谁如此大胆,几次三番的想闯进来,真当我等无能不成?” 于是又有一群人加入了进来,准备撤走的南宫芙蓉一行人,一瞬间就被包围了。这次想走都难了。 南宫芙蓉大急,加大了力度,又打伤了几人,结果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有了伤亡。 大家都有意无意的朝南宫芙蓉旁边靠近,有意为南宫芙蓉挡住,好让她撤走。然而人太多了,渐渐的,只剩两三人还在反抗。 明叔,你先走?南宫芙蓉有些愧疚,自己这次太着急了,没有摸清情况就冒然行动,见弟兄们一个个的倒下,心如刀割。都是父留给自己的老人,陪伴了自己十年了,如今却这般折损。 “小姐,你先走”男子边打边催促。南宫芙蓉若是想走,凭她的武艺是可以的,然而因为自己的失误,心有死志,并没有回应。 最后只剩她与明叔两人还在反抗,但失败是迟早的事。南宫芙蓉于是再次发力,打退几人,然后来到男子旁边,帮他打退几人后,拉着男子就到了墙角。然后催促其跳墙撤退。 男子以为女子马上也要撤离,于是毫不犹豫的用尽全力,脚用力蹬地,几个跳跃就上了墙。然后回头道:“小姐,快” 侍卫见有一人跑了,然后更是发了狠,纷纷围着南宫芙蓉全力出手。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挨了几拳,嘴角有一丝鲜红流出。 墙上的男子大急,就要跳下来帮忙。南宫芙蓉立即制止,并威胁他赶快走,不然就立马求死。 侍卫的头见有一人跳了墙上,于是招了招手,几人取出弓箭,就要搭箭射向墙上的黑衣人。南宫芙蓉大急,再次催了起来,同时准备一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墙上黑衣人大急,只好听令。同时叫南宫芙蓉保护其性命,他会想办法回来搭救。见明叔撤离,南宫芙蓉心里松了口气。 当南宫芙蓉放松后,瞬间就觉得力不从心,不一会儿就被围住,口里大口吐血,再没一丝战力,本想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二师姐他们,然后只好苟活。 侍卫头子脸色有些不好看,竟然被跑了一个。也是南宫芙蓉等人运气不好,由于前段时间这里经常有人进来攻击救人,还被救走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子,上面大怒,于是派他前来镇守。 不一会儿,南宫芙蓉被抓进刑房,准备大刑逼供。侍卫头子一把扯掉南宫芙蓉的面巾,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侍卫头子先是吃惊,然后就欣喜起来。这不是自动送上门来了么?然后就交给小吏审讯,同时告诫不要弄死了,这女子算绝色,调教好了,送给上面,自己绝对会立功。 小吏很有经验,今日只是简单的审讯一番,虽没有得到回应,但小吏也不生气,来日方长,终会有妥协的时候,到时还不是乖乖的听话照做。 男子一人跑了出去以后,在集结地等了很久,才有一黑衣人回来,然后问其缘由以后,心中更是悲痛,这么多弟兄,跟着自己几十年,没想到今天全军覆没。 男子自责的跪了下去,明明我等就不能明着对抗,却偏偏没有劝戒小姐,不但兄弟死伤殆尽,小姐也为了自己生死未卜,我真该死,九泉之下如何面对老爷。 两滴血泪挂在男子两眼角,精神有些恍惚。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旁边的人也是悲痛欲绝,默默的坐在旁边直抹眼泪。 良久以后,两人重新燃起了斗志,消失在了黑暗中。 听着惨叫声,南宫芙蓉心里一震,似二师姐的声音。越听越像,虽几年没见,但这声音错不了,就是二师姐。南宫芙蓉心里着急,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这是你大师姐,二师姐…小女孩心里很是不忿道:“为什么要叫师姐,我看这几人还没我高呢?” 妇人和蔼可亲的道:”因为他们来“玄女门”早呀,当然就是师姐了。何况他们只是营养差了些,看着矮,但是都比你大哦。” “小芙蓉,你哪来这么多多好吃的…,师父偏心,怎么你有,我等就没有,哼,”一女孩嘴翘起来道。 师姐,你们误会了,这是明叔让师父带给我的,我自己也吃不完,大家一起吃,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于是大家嘻嘻哈哈,开始分享这份快乐。 “你们这般无耻之徒,敢惹我们玄女门,你等可知后果,”小芙蓉大声道。 “哈哈…我们好怕怕,小丫头。最好闭嘴,不然别怪我等不怜香惜玉,”脸上有刀疤的大胡子男人恶狠狠的道。 “你们不要为难我这几个师妹,他们还是孩子,根本不懂,只要你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大师姐挡在前面道。 刀疤男子想了想道:“你,还有你,还有你…三个留下,其他的可以滚了。”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那个小女孩很是担心,但还是被三人赶走了。 正准备被带走之时,师父赶来,把几人救走了。“小芙蓉,你这么漂亮,将来找个什么样情郎哦?”二师姐打趣道。二师姐,我坏死了,不想跟你说话,小女孩气鼓鼓的走了。 “小芙蓉,有师姐们帮你,有需要就知会一声。”三师姐关心道。“三师姐放心,师妹只是完成父的遗愿,只在暗中行事,不会有危险的。”小芙蓉已是长大,没有了小时的泼辣,温柔大方了许多。 “师姐只是告诉你,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你的后盾,有困难我们姐们当互帮互助。”小芙蓉感动的谢道。 “你这丫头,看着你长大,没想到如今倒时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小丫头了,真是经历一事长一智,凡事不要强求,问心不愧就好,多多保重,同时多回来看看,”三师姐说道。 同时大师姐,二师姐…等嘱咐的画面。一幅幕在南宫芙蓉脑中浮现,那时候是多么的开心,如今怎么就这样了呢? 第166章 突厥求和 开皇四年九月,突厥沙钵略可汗接连被隋军打得败退,请求和亲。晋王杨光建议,正好联系达头可汗,共同出兵沙钵略可汗,以彻底解决心腹大患。 随帝招来大臣,大家一致商议决定不出兵。因连年的征战,朝廷早已负担不起,百姓苦不堪言。既然和亲,那也不能便宜沙钵略可汗。 有大臣建议,千金公主本是前周皇室,如今陛下可以赐千金公主杨姓,岂不是全其美。隋帝大为赞同。 隋帝遣开府仪同三司徐平和使于沙钵略,更封千金公主为大义公主。沙钵略可汗派遣使者致书隋文帝说:“从天生大突厥天下贤圣天子伊利居卢设莫何沙钵略可汗致书大隋天子,皇帝陛下,您是我夫人的父亲,也就等于是我的父亲。我是您的女婿,自然应该算是您的儿子。 我们两国的礼俗虽然不同,但人们的情义却是一样的。自今以后,子子孙孙以至万世,亲好不绝。上天为证,永不违负!我国的牛羊驼马,都是皇帝陛下的牲畜;贵国的缯彩绢帛,也都是我国的财物。” 随帝收到回信,心里有些不悦,同时商议一番,于是又派遣尚守右仆射虞庆则出使突厥沙钵略可汗,车骑将军长孙晟作为副使同行。 同时回书沙钵略可汗道:“大隋天子致书大突厥沙钵略可汗,收到来信,知道你有和好的善意。朕既然是沙钵略可汗的岳父,现在就将沙钵略可汗当作儿子一样看待。朕即刻就派遣大臣到突厥去看望女儿,同时也看望沙钵略可汗。” 突厥沙钵略可汗对于和亲一事耿耿于怀,如今又派人来探,是何意?真当我突厥无人吗? 于是命令军队列阵,摆放无数珍宝,坐在座位上接见虞庆则,称身体有病而不能起立,并且说:“从我父亲那辈以来,从不跪拜别人。” 虞庆则自是知他心思,一败军之国,还敢如此猖狂,千金公主曾经私下对我道:“沙钵略可汗豺狼本性,过分与他争执,激怒了他,就会咬人的。”微臣却是不怕的,我大隋男儿何惧虎狼。于是对他加以责备并晓以大义。 长孙晟见火药味十足,于是上来打圆场,对沙钵略可汗道:“突厥可汗与隋朝皇帝都是大国天子,礼相匹敌,可汗不肯起身跪拜,我们做使节的怎敢违背您的意愿。但是可贺敦是隋文帝的女儿,那么可汗您就是大隋天子的女婿。女婿怎么能不尊敬岳父!” 沙钵略可汗本就因刚才说出的话有些后悔,若是再次激怒隋朝,自己处境怕是更遭,如今达头可汗已经与隋和解,要是他们两联合,自己岂不是危矣,又何必逞口舌之争。 对长孙晟的提议很是赞成,正好找台阶下。于是笑着对属下达官贵人说:“看来必须跪拜岳父。”于是起立跪拜,伏地叩头,然后跪着接受了隋文帝玺书,顶在头上。 过一会儿,却又觉得失了颜面,感到非常羞愧,于是又对部下放声哭泣,自称罪人,甚是屈辱。 虞庆则很是看不惯这小伎俩,于是又道:“你沙钵略可汗应该对我大隋称臣。沙钵略可汗问左右侍从:“什么叫臣子?”左右侍从回答说:“隋朝所说的臣子,就是我们所说的奴仆。” 沙钵略可汗心中愤怒,但又无奈,今日本想保全最后的颜面,可惜了。但是又该怎么办呢?形势比人强,只能如此。 于是淡淡道:“我能够成为大隋天子的奴仆,全仗虞仆射出力成全。本可汗决定将堂妹嫁于你和亲,同时馈赠良马千匹,以示诚意。” 虞庆则不卑不亢的道:“那就谢可汗了,至于嫁于谁都行?只要是我大隋男儿,都算和亲。” 你…沙钵略可汗强压怒火,于是称有病,不能长时间久坐为由,灰溜溜的走了。自此,突厥与大隋相继罢兵,边境恢复宁静。 马三辞官回蜀以后,府里多了些欢乐,特别小望舒,整日跟在他的后面,很是享受这家的温暖,谢灵儿怀孕了,马三自是高兴,马文君则是更加开心,马家终于又有新生命要出生了。 徐蕊确实有些慌,但是不久就释怀了。可遇不可求,一切顺其自然,马三有了前车之鉴,内心很是不安,幸好徐蕊全程关护,倒也放心不少。 本来这样平淡的日子等着新的生命诞生,然而随着两人的到来,打破了平静。 “马公子,小的叫王明,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现在很危急,小的确实没有办法,不知找何人?只能求您了。”王明着急道。 马三有些诧异道:“不知你家小姐是?为何我能救她?” 王明急忙道:”我家小姐是南宫芙蓉,与公子是旧识,希望公子看小姐护马家多年的份上,求您救救她。” 马三更懵了,护马家多年?旁边的木尘好似有些明白了。于是问道:“你们是不是当初救老爷的人,还有很多消息也是你们?” 王明点头,然后道:”当初马公子第一次被追杀流落周朝时也是我等,后来第二次也是奉小姐之命救的公子。” 马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当初一直想不通有暗中势力帮助,今天才知原来是南宫芙蓉。 马三有太多疑惑,然后又忍不住开口道:“为何你们要护我马家?有何渊缘?” “我家小姐乃是南宫飞鸿将军的独女,”王明道。马三更懵了,然后看了看木尘。 木尘明白了,然后对马三道:“少爷,南宫飞鸿原是掌管皇宫安全的统领,也是陈皇陈顼的亲信,同时与公主…”木尘有些不好意思说完。 马三无语,莫非还有事?无事对木尘道:“木叔有话不妨直说?” 木尘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在老爷没认识公主前,皇家本是有意将公主嫁于南宫飞鸿的。” 啥?这不情敌吗?这人大气,没想到自己老婆飞了,还如此维护马家,这有些说不通阿,莫不是他俩有…马三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这又怎么解释呢? 第167章 往事 马三止住好奇心,同时想了想,于情于理都该去试一试,把人救出来。于是把这事与家里人说了,都很赞成,但也嘱咐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于是马三一行人就出发了,蝎子等人先走,好打探消息。马三有意留下木尘,很想知道当初到底什么恩怨,这该死的八卦之心啊。 木尘自是毫无保留,他算是他们的见证人。于是慢慢的叙述起来。 陈皇陈顼还是皇子之时,因有其他皇子相争,那是为了拿皇位。各个皇子手段百出,争斗不休。 陈皇陈顼与公主是一母同胞,加上她自小在江湖门派学武艺,所以暗中训练了一批武艺超群的暗探,帮助陈皇最终夺取了皇位。 陈皇陈顼上位以后,本想大展拳脚,然而处处碰壁,于是想办法收紧权力。当时南宫飞鸿家也是军中世家,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陈皇为了拉拢南宫家,准备将胞妹嫁与南宫飞鸿。 南宫飞鸿本就与陈皇关系莫逆,在是皇子之时就开始一起,陈皇夺取皇位有他一分功劳。公主本就才貌双全,加上南宫飞鸿宫中当差,于是一来二去,两人都暗生情愫。 若无差池,两人本来是有好的结果的。然而一次攻占周朝之时,陈朝已是取得胜利,陈皇想扩大战果,然而遭到马家为首的军中世家反对。 此事以后,马家就成了陈皇心中的一根刺,在军中,马家威望太高了。陈皇感到了威胁。于是想了很多办法,然而都收效甚微。 于是陈皇只好求公主与马家联姻,当时公主是拒绝的,可是看到陈皇闷闷不乐,皇家在军中没有影响力,同时皇家出了几件事,皇家摇摇欲坠。单单一个南宫家,是无法抗衡的。 所以就舍去了南宫家,但是马家不同意联姻,陈皇更是脸色难看,觉得皇家没有了颜面,然而又不得不忍下来,于是想到了一计策。 后来公主就利用点签司的情报,与老爷偶遇,同时又使了其他手段。老爷果然是爱上了公主,于是便走在了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朝又疑心公主与马家结合,反而让马家更是壮大,于是有意无意的想办法解除了公主点签司司主之位,同时又给公主压力,让老爷辞去了军中之职。 本以为是削弱了马家,然而老爷虽然不在军中,但威望依旧,陈皇还是受到威胁。同时对公主也产生了怀疑。 等少爷你出生以后,陈皇更是惶恐不安,害怕老爷为少爷铺路,于是屡次派人暗杀。当时公主亲自创办的点签司,所以很多老人不愿,就慢慢的隐了下来。 后来公主感觉到了威胁,于是整合一批老人,暗中保护马家。老爷也是有所察觉,于是暗中调来军中好手,暗中护卫马家周全。 陈皇当时有些着急,于是派出南宫飞鸿当诱饵,约老爷及公主,想一举歼杀。当时南宫飞鸿并不知情,正好老爷有事没有及时赴约,躲过一劫。 然而公主却是遭到袭杀,然后回到府里,等我等知晓以后,公主已是强弩之末,然后交代小的,以后护马家安全,以老爷的命令行事。 公主并没有告知老爷详情,但以老爷的智慧自是怀疑,然而为了马家,遵循了公主的遗言,不再报仇。 南宫飞鸿知晓自己被利用以后,很是自责,可利用他的是君,又能怎么样呢?于是辞了官,心灰意冷的出了宫,在出宫之前来了一趟马府,老爷没有怪他,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他却一直也在暗中守候着马家。可能是为了弥补过错吧。老爷在世,我们当时就很疑惑,没想到如今才水落石出。 听完以后,马三叹了口气,原来还有如此恩怨,这南宫飞鸿倒是可惜了。看来得想办法救出他女儿了。 马三又有疑惑,到底是谁抓了南宫芙蓉,自己当时怎么没问那王明呢?看来只有到了陈朝再问问吧。 经过近十日的奔波,终是回到陈朝马府,府里一切照旧,有几个下人打理,倒是干净整洁。 不一会儿,王明到了。马三迫不及待的问了缘由,马三陷入沉思。这陈叔宝昏聩到了如此地步了吗?这该如何救呢?直接进宫? “木叔,你怎么看这事?该如何?”马三问道。木尘想了想道:“若是等弟兄们渗透进去的话,怕是来不及,可是如果强攻,到时怕是损失很大,而且不一定能救出,小的也不知该如何?目前最重要的是南宫姑娘到底在何处?” 马三也有些纠结,那就只有进宫了。可是一年多未见陈叔宝,这交情不知还能不能进得了宫? 不一会儿,蝎子来了。低声道:“少爷,打探清楚了,南宫姑娘还是关在郊外的地方,只是那里重兵把守,好像不时有人想闯入救人,所以更加戒严,我们弟兄都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的。” 这就难办了,没有在宫中,陈叔宝应该不知此事,都是下面的人做的,冒然开口,不但救不出人,反而打草惊蛇。 几人也是冥思苦想,可是都没有好的办法,若是父留下的一批好手在就好了,只是那批人一半在长安护小五安全,一半在蜀中。 马三想了想,吩咐道:“暗中查探动向,随时汇报,同时查探是些什么人三番两次的想攻入救人。” 王明立即道:“马公子,小的知晓这些是什么人,大部分都是江湖门派中人,犹如我等一样,都是被抓了女子的家人,想救出他们,所以才铤而走险。” 哦?江湖中人?马三想了想道:“那就暗中联络他们,告知他们,人多力量大,我等应该联合起来,到时才能有力量救人,这样单独去,就是送死。” 随着蝎子等人的离去,马三陷入沉思,看来只能想办法接触这背后的人了,他们不是喜欢诗词吗?只有投其所好了。 第二日,马三入宫,想见皇上。然而侍卫有些怀疑,因马三没有带陈朝的官凭,但见马三也不敢来皇宫撒野,于是只好向上禀报。 侍卫远远的听见一片乐声,却止住了脚步,不敢上前去打扰,这个时候正是陛下等人最高兴致之时,哪敢上前,于是在在徘徊。 第168章 张贵妃 这皇宫是翻新了,比以前漂亮了些。这陈叔宝果然是个只知享乐之人,这一路下来,陈朝流民随处可见,往日繁华的京都都萧条了许多。 狗日的,怎么回事,快半个时辰了,等会天都黑了。怎么没有响动。这家伙不会如此无情吧。当初缠着老子的时候呢?如今连见都见不着么? 张贵妃正好觉得有些闷了,想出去走走,走到门外,就见一侍卫犹豫不决,走来走去,不知所措。 张贵妃在宫中是出了名的性子好,无论是皇上还是奴婢侍卫,都是笑呵呵的。于是走了过去,侍卫吓了一跳,然后跪下请罪。 张贵妃自是笑着应对,侍卫如沐春风,难怪人家张贵妃能受陛下宠信,这仙子般的人物,真是人间难得。 侍卫立即收住思绪,恭敬道:“右鸿胪卿马大人求见陛下,小的见陛下正在兴头上,所以不敢打扰?” “马大人?那个马大人?”张贵妃疑惑道。侍卫又道:“他说他叫马天云?” 张贵妃点了点头道:“听说马大人回本家了,今怎么回马府了?还有听说其人有大才,陛下时常念叨,正好去见见。” 侍卫心都凉了,陛下时常念叨的人,自己如何得罪得起,刚才应该没有得罪马大人吧,只是有些怀疑,多问了两句。 侍卫心中忐忑的前面带路,一直到了宫门口。于是立即恭敬的请了礼,马三奇怪,这家伙刚才不是很拽的么,现在怎么如此德行,不过也没多想,就见一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同时也在打量着他。 果然生的一副好皮囊,又自带一股洒脱,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难怪陛下如此念叨。张贵妃心中暗暗的道。 侍卫轻轻道:“马大人,这是张贵妃”马三立即行礼,然后忍不住道:“贵妃娘娘果然是国色天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张贵妃笑了道:“马大人客气了,”马三差点痴了,这女子是马三来这世界见过的最美的,诺诺大方的气质天生成的。 马三立即收回心神道:”贵妃娘娘失礼了,娘娘刚才一笑,“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不仅人间难得,怕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噗呲…张贵妃笑出了声道:”马大人这样夸奖,奴家怕是受之有愧,”马三又立即回话。两人谈的好不愉快。 边上的侍卫偷偷的看了两人一眼,要不说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大人呢,就几句话就逗得贵妃开怀大笑,唉,这人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良久以后,马三的腿都有些酸了。张贵妃似想起什么道:“你看,吾倒是把正事忘了,马大人不是要找陛下么?走吧。” “那就有劳娘娘了,微臣很是荣幸,能有娘娘带路。”马三笑嘻嘻道。 “马大人,吾也没事,陛下见你定是高兴的,”张贵妃也笑着回应道。 两人就一起边走边聊,很是轻松自在。马三也不知为何?这女子天生给人感觉就很亲近,要不说人家能当贵妃呢?果然美人都是天然生成的。 走得近了,就听见里面乐声传出,凄凄惨惨的乐曲,与现在马三的心情有些对立。张贵妃也是停了下来,粉眉皱了皱。 马三自是明白其心情,我两谈的正开心呢,谁听到这凄凉之音都不舒服,于是道:“娘娘,对这曲子似不喜? 张贵妃点点头道:“现在是不合适宜,不如… 马三立即道:“刚与娘娘聊得很是开心,现在微臣也难以适应,不如我就在外面等陛下吧?娘娘要是累了,自不必理会微臣。” 张贵妃没有回话,只是看了看马三道:“马大人,要不到那边坐一回,正好歇息,吾也没事,陪马大人一起等陛下如何?” “这…这不太好吧。万一别人看见,对娘娘声誉不好?”马三不好意思道。 噗呲…女子又笑了出来,眼神怪怪的看着马三。马三更是不好意思,眼神立马躲闪。 张贵妃打趣道:“马大人似乎有些害怕吾,为何眼神躲闪?”马三道:“这不是怪娘娘太美了么,多待一会儿都不能自已。” 张贵妃来了兴趣,“你不能自己,能干什么?”这…这,马三脸憋的通红,这不是场面话么,这怎么回。 “那个娘娘,还是坐着说吧,微臣有些渴了,”马三转移话题道。噗呲…女子再次忍不住,很是开心的看着马三。 不一会儿,丫鬟上来两杯茶,迫不及待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同时又眼巴巴的看着丫鬟。丫鬟也懂事,就立即又添了一杯。 张贵妃就一直盯着他,马三很是郁闷,要是你不是皇帝的贵妃,怎可能如此失了风度,偏偏又不能…只是对着张贵妃傻笑。 张贵妃再次被马三逗乐了,还未见如此有趣之人,心中难免有些想打趣一番的想法。 “马大人,不知你有几房妻妾了?”张贵妃饶有兴趣道。马三伸出两指。马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二十房你能吃得消?张贵妃道。 “不是?是两房?”马三解释道。张贵妃诧异,才两房?不应该呀? 见她不信的表情,马三道:“确实是两房,娘娘为何吃惊?” “据奴家所知,就是平常百姓,家世好的都是三妻四妾,马大人不过双十年纪,为何才两房,有些意外罢了”张贵妃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知陛下有多少?”马三问完以后就后悔了,怎么能问如此问题,而且是娘娘面前,这不是议论皇家么,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张贵妃想了想,神色如常道:“陛下宠妃就有三个,嫔妃更是六,七个,还有淑妃,婕妤,大应,才人等等,不下百人。” 马三张大了嘴,这么多?原以为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是假的,没想到还真有其事,难怪都想做皇帝。 张贵妃叹了口气道:“吾等女子,天生为男子而活,何况帝王?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想到马大人倒是有些另类?” 马三还处于惊讶之中,这狗皇帝,都这么多女人了,还在民间搜寻,造孽呀。马三见女子兴致不高,也只好转移话题,自是一番讨好,张贵妃很快就忘记不快,又开心的聊了起来。 第169章 宫中夜宴 张贵妃见时辰差不多了。于是领着马三准备进去。走到门口之时,张贵妃突然转过身来道:“吾今日很开心,要是能早些认识马大人就好了,吾也不会那么烦闷,今日多谢了。”说完就对马三行了礼。 马三那敢受,于是立即更加恭敬的回礼道:“与娘娘相识,微臣也很是欣喜,也算是缘分,他日娘娘闷了,自可叫陛下给微臣来信,只要微臣在这陈朝,定会来会。” “好,马大人,那可说了,只怕大人到时又厌烦吾了?”张贵妃高兴道。 “不敢,求之不得。何来厌恶一说?”马三立即道。 张贵妃今日特别高兴,特别喜欢这人的随性,任何人见她都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言语很是谨慎。偏偏这马大人,性子随意,潇洒自如,看似恭敬,实则没有恭敬之心,一切都随心意,这种感觉很是亲近,难怪陛下时常念叨此人。 当马三进去以后,只见陛下与一众人正在歇息,讨论乐舞之事。陈皇先见到张贵妃,满眼溺爱,又看见后面的马三,有些惊喜,还没等马三来得近些,就起身亲自迎了过过来。 孔范,江总,施文庆等一众人有些吃惊,这谁呀?贵妃娘娘亲临,陛下还亲自迎接。同时眼光都打量着马三。 “陛下,有礼了,好久不见?”马三笑嘻嘻的道。“马爱卿,真的是你?多时回来得?朕想你得紧,”陈叔宝高兴的说完还亲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马三内心有些慌张,这家伙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不会真的好难风吧?老子为什么走,不就是怕你么? 马三掩饰内心尴尬,同时很是热情。这时孔范才反应过来,这是马家独子,马天云,可是奇才,在文人圈中可是影响力不小,你可能没见过他,但绝对听过他的名。 “孔兄,莫非你认识他?”江总问道。孔范转过头对他道:“江兄,你也认识,”江总诧异,我认识个毛,认识还问你。 孔范见江总有些莫名,于是又道:“他就是马天云。”什么…江总有些吃惊,马天云这名是如雷贯耳,没想到如此年轻? 看来以后得讨好这马大人,陛下如此看重,于是给几人眼神示意,大家秒懂。于是一起起身,慢慢的靠了过去。 陈叔宝很是高兴,正好见孔范几人过来了,于是一番介绍。马三自是自来熟,不一会儿,几人就聊在了一起。 张贵妃看着马三,心中嘀咕。这家伙怎么这么圆滑,才认识就像老朋友一样。 几人寒暄完毕,陈叔宝高兴,于是就在宫中庭院里备了晚宴,今日的月亮早早就挂在了天上,撒下大把的月光。如此美景,自是大家一起把酒言欢,张贵妃就在旁边作陪,笑盈盈的看着大伙。 马三被几人灌得有些头发昏,但也没办法,也是一杯一杯的喝,还好这个时代的酒度数不高,再加上早就练出来了,不然今天非得罪了不可。 “马爱卿,好久没见了。不知最近可有好的诗词?朕这心里很是不得劲,自你离开以后,很多的诗词都没法入眼,”陈叔宝期盼道。 马三站了起来,看了看月亮,于是道:“陛下,我等相识于民间,在微臣心中,你既是君,又是友,今日月光正好,就用这明月来作一首。” 陈叔宝大喜,心中很是兴奋。于是道:“马爱卿说的不错,我两相识是偶然,从那时便有了情谊,如今宴会,不谈君臣,只把酒言欢。” 江总等人也随声附和,张贵妃则是笑盈盈的看着这些,心里也有些期待。不知马大人能作出何诗? 马三装模作样的思考,然后抬头望月,于是慢慢的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好,好,”陈叔宝连连叫好。其他的人也是叫好。孔范立即道:马兄果然大才,这诗用月给了人无数的遐想。” 马三有些不好意思,也只好谦虚回应。大家自是更加高兴。又连干几杯。 旁边的张贵妃很是吃惊,以前只是听陛下说道,如今才真正的见识了其才情,眼中流光溢彩的看着马三。 几番以后,马三有些高了。张贵妃看着,有些贴心的叫来丫鬟,上了醒酒汤。马三很是感激,越发对其有好感。 “马爱卿,真是全才,与你相识之时,那日在淮河畔听的曲,当时不知是你所作,后来才知晓,有些后悔,朕自罚三杯,”陈叔宝大气道。 马三无语了,没见老子醉了么?能让你单独喝么?马三有些无奈。举起杯道:“陛下,这怎么可以,微臣自当同饮。” 哈哈…好…陈叔宝大笑道。张贵妃立即道:“陛下,你看马大人有些醉了,这几杯下肚怕是…不如臣妾替马大人如何?也不会扫了这雅兴。” “好,好…爱妃所言极是,那就爱妃代饮”陈叔宝高兴的道。孔范等人心有奇怪,但也没多想,也一起陪着陈叔宝,准备大饮三杯。 马三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谢罪。同时又对张贵妃谢礼。张贵妃只是笑笑,然后接过丫鬟送来的新樽,然后很是优雅的陪众人喝了三杯。 后世的话说,在坐的都是酒疯子,感觉就自己有些飘,这些人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得多能喝。 马三于是对张贵妃道:“感谢娘娘,正好做一诗赠送,略表心意。 马三假装思索一会儿,然后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好,好…在座的人都连连叫好。陈叔宝更是开怀大笑,心中得意。张贵妃则是难得的脸色有些发红,不知是几杯酒引起还是为这诗词害羞。 月以中天,几人还兴致未减,马三似醉非醉,笑嘻嘻的一只手搭在陈叔宝肩膀上。在座几人都张大了嘴,马大人胆太大了,敢去搭陛下。 第170章 放出消息 马三有些醉了,但是心里很是明白。于是对着陈叔宝道:“陛下,你做到了天下男子的极致,既是一国之君,又有佳人相伴,微臣羡慕。” 陈叔宝毫不介意道:“马爱卿,朕还很羡慕你呢,能逍遥自在,不为外物所累,不瞒你说,朕真的是不愿做这皇帝,只好寄情诗词歌赋,方才能找回一丝慰藉。” 哈哈…马三大笑。同时看了一眼张贵妃道:“有美人相伴,夫复何求?” 陈皇也看了一眼张贵妃,同时也哈哈大笑道:“爱卿所言极是,朕着相了。” 张贵妃脸更红了。江总等人心里对马三比了中指,敢拿贵妃开玩笑,也只有你了,陛下反而很是受用,看来得好好的跟马大人亲近。 张贵妃虽脸色发红,但对于这两人却恨不起来,只是白了两人一眼。又恢复常态。 “马爱卿,朕这宫中美人无数,到时朕赐予你几人如何?”陈叔宝高兴道。 马三立即谢道:“陛下,你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微臣只信眼缘,若是都把美丽女子娶入府中,岂不是有些孟浪,对女子有何公平?” 哦?那马爱卿岂不是说朕了?朕这宫中美人无数,岂不是辜负很多?”陈叔宝笑道。 “陛下误会了,这只是微臣的一家之言。陛下不一样,陛下有王霸之气,深爱陛下之人趋之若鹜,陛下也是有心动的感觉才纳入后宫,”马三诡便道。 “哈哈…哈哈…爱卿倒是会辩,不过也是,情爱这东西因人而异,不可一概而论。”陈叔宝大笑道。 “陛下,实不相瞒,微臣有一钟意女子,曾民间一见,只可惜以后再也没见过,这天大地大,也不知如何找寻,只看今生是否有缘了?”马三有些失落的道。 几人来了兴趣,张贵妃立即道:“不知谁家女子,能走进马大人的心扉,怕是一绝色美人?”陈叔宝等人也点点头,有些急切的想知晓答案。 马三叹了口气道:“也不是绝色女子,只是在微臣心中留下了痕迹,挥之不去。只知晓其名叫南宫芙蓉,江湖中人,其他的倒是一无所知,不瞒陛下,这次从本家回陈朝,也有她的原因。” 哦?江湖中人?几人吃惊。同时也释怀了。这马大人洒脱自若,自是不会在意家世。 陈叔宝道:“那如此就难办了?爱卿可有线索?”马三摇头道:“只知回了这陈朝,然后就没见过了,若是有缘,自是会再见,微臣也会打听的,一切就交给天意吧。” 孔范等人却记在了心上。尤其是孔范,自己手下正在搜罗女子,大部分都是江湖之中的,到时得留意,正好以此机会,结交这马大人,以马大人在陛下心中地位,自己以后的位置可是能巩固很多,然后眼中放光。 马三也时不时的瞟了几人一眼。见目的达到了,于是岔开话题道:“陛下,不谈如此话题,趁如此月色美景,当把酒言欢。” 哈哈…对…对…马爱卿今晚已是作了两首妙诗,朕也正好来了灵感,虽不及马爱卿,但也不会难堪,你们且听来… 马三醉熏熏的被宦官送回。一进府就见木尘焦急的迎了过来,同时也松了口气。马三打了招呼,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被扶回房间,刚躺下,结果就听见了鸡的叫声,马三反而精神了,睡意全无。 这陈叔宝废了。堂堂一国之君,每天就干这些玩意,真是陈朝的不幸,不过还好,没有他老爹的狠辣,要不然这陈朝怕是更加雪上加霜。 马三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以后已是夜幕。木尘汇报了些情报,但都没有多大用处,里面没有自己人,想救人,就是痴心妄想。就只有从上面入手了。 孔范回到府里,一点事没有,脑袋里一直是昨夜的情景。这马大人与陛下交情莫逆,而且与贵妃关系也匪浅,必须结交。 南宫芙蓉…孔范念叨了几遍。于是叫人吩咐道:“下面注意,特别留意南宫芙蓉这个名字,在打探时,若是有南宫芙蓉的门派不要动,打探清楚来报即可,同时问问下面有没有这个名字的人,要是有可要小心侍候,不然将惹来大锅。” 南宫芙蓉抓来半月了,内伤已养好,这帮人对自己倒是没有用刑,只是每日都有人来劝戒,南宫芙蓉理都不理,只是愤怒的看着他们。 刚来没几天就知晓二师姐他们大概就被抓在里面了,因为惨叫声太熟悉了,奈何小吏完全不回她的问题,所以一直不能确认。 小吏对南宫芙蓉也是无可奈何,这女子绝色。上面点明了不能用刑,只能好言相劝,难得遇到如此绝色,这是准备送宫里的。 其他稍有姿色的就没那么幸运了,每日都会受到鞭刑,再前几日对一个姿色不错的女子动了大刑以后,终究是屈服了,然后送去了别处驯服。 不一会儿,一人来到此处,对这群小吏道:“你们注意一下,看是否有叫南宫芙蓉的女子,一旦发现,及时来报?而且好生侍候着,要是少了半根毫毛,小心尔等的脑袋。”那人说完以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两日以后,马三接到孔范邀请。马三自是欣然接受,同时两人关系升温。马三自是又有意无意的提到南宫芙蓉。就看他懂得起不了,若是说得再多,如果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自孔范邀请马三以后,江总,司马申等众陛下亲信也都伸出了橄榄枝,马三自是来者不拒,每天喝酒赋诗,好不逍遥快活,然而心中一直对南宫芙蓉放心不下,真怕自己反而连累她被灭口,所以让人时刻关注着,要是迫不得已,只好强攻。 小吏得到上面吩咐以后,也没太在意,所以一切如常,这搞得王明两人心急如焚,小姐已被抓进去快一月了,可是还是没有好的办法,几次都想强攻进去,然都在最后恢复理智。 马三也是着急得不行,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看来还得主动出击,可是又该怎么办呢? 第171章 混入 “小子,你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一小吏对着另一人道。“老哥,小的今天刚来,叫史奇,以后请老哥多多关照。”史奇笑道。 “死气?这名字晦气,以后就叫你小七吧。”小吏皱了下眉头道。“好的,老哥,那就叫小弟小七,”史奇笑嘻嘻的回道。 “小七,你初来乍到,有许多规矩,你可听好了,不然惹得上面大人不高兴,可吃不了兜着走。”小吏严肃道。然后就讲了许多规矩,然后吩咐道:“小七,去把每个房间的污秽倒了,记住,要处理干净,以后每天就你做这事吧?然后再教你其他的。” 小七高高兴兴的就去了,一点没有不悦的神色。小吏看了看他的背影,心里嘀咕,这小子没病吧,如此脏活,高兴个什么劲?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管他,乐得轻松。 几个小吏围了过来,一人道:“张头,这小子是不是傻?干这事这么高兴?”说完笑了笑。几个小吏也是嘲笑了起来,不过也好,以后大家就轻松了。 姓张小吏没好气的看了几人道:“你们若是闲得没事,倒是可以帮忙,要不要…”几个小吏顿时脸色变了变,一溜烟全跑了。 不一会儿,蝎子来到马三旁边道:“少爷,我等已有人混进去了,你看接下来该如何?” 马三吃惊,也很满意。于是想了想道:“打探一下南宫姑娘还好不好?好做接下来的打算,暂时先不要接触其他人,以免人多嘴杂,不知里面什么情况,打探清楚以后,再想办法?” 蝎子领命而去。唉,自己这官太小了,孔范等人都是官至极品,对自己示好,只是看陈叔宝的面子罢了,看来还得放下姿态,主动结交。 接下来几日,马三主动邀请孔范等人聚会,几人自是高兴,不知不觉几人就把马三归为自己一类人,无话不谈。 马三摇了摇发胀的头,心里对几人很是鄙夷,按理这几人很有才干,却一心为讨好陈叔宝,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可惜了。 小七这几日的表现,大家看在眼里,很是满意。于是其他的脏活累活都交到了他的身上,小七反而乐于见成,这样他们才能放松警惕,方便自己便宜行事。 小七又如昨日一样,打扫每个房间,不一会儿就到了关押南宫芙蓉的房间,只见女子有些憔悴,其他的还好,于是轻声道:“南宫姑娘,你伤势可痊愈了?” 南宫芙蓉有些吃惊,收回了恶狠狠的目光,眼露疑惑之色,又仔细的看了看小吏。然后也轻道:“你为何知晓我姓?” 小七又退回到门口,往外面看了看,见没有人。才立即来到南宫芙蓉身边道:“小的是受我家少爷所托,来问姑娘情况?” 南宫芙蓉更疑惑了。然后道:“不知你家少爷是?” 小七轻道:“马天云,少爷想知晓姑娘情况?好想办法相救?” 南宫芙蓉很是吃惊,脑中浮现出一嘴角挂着坏笑,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同时又有很多疑问,只是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于是道:“内伤早已痊愈,不必担心,请你家少爷务必救救我的同门,奴家感激不尽。” 小七点点头道:“小的自会传达,姑娘多保重,”小七说完以后,就收拾完毕,朝下一间走去。 南宫芙蓉内心很是不平静,这家伙怎么知晓的,又怎么知道我被关押此处。莫非是明叔?应该是了,不然怎会如此。同时心中又有些温暖,嘴角微微上扬。 马三听到信息,心中放下心来。只是就她同门?这怎么救?先把她救出来再说,于是吩咐道:“传消息给南宫姑娘,叫她装出一副妥协的样子,全力配合,到时孔范才会知晓她的名字,就看孔范怎么做了?以防万一,叫混入孔府的兄弟时刻关注动向,情况危机下不惜暴露,也要救出。” 几日以后,关押之地,一队人马把南宫芙蓉送出,直接进了城里某地。里面与正常府苑差不多,只是多了些妇人,这些妇人正是教女子礼仪的。 南宫芙蓉自是听从马三的安排,每日很是配合,本来就学过一段时间礼仪,当初在马三的歌剧院,本为了做明星,所以就学了些。 南宫芙蓉有基础,所以学习很快就上了手,同时里面的妇人对她很好,几番下来,南宫芙蓉倒是打探了很多消息。有几个师姐师妹们应该从这里待过,只是不知送到了何处? 这日,孔范收到消息,有一女子训练完毕,可以随时送出。孔范脸色平静,自己搜罗女子,一是遇到好的,送宫里,以悦陛下。二是稍差的送与其他大人,以联络感情。 于是每次都会暗中去看上一眼,到底该送不送去宫里。这次也不例外,只见了一眼,孔范就惊呆了,如此绝色,自是送宫里。可惜了,若不是为了这地位,真想留给自己。 孔范清除脑中杂念,准备回府安排。刚转身似想起什么?于是问了一句,这女子叫什么?妇人回道:“女子姓南宫,至于名,奴婢没有过问。” 啥?姓南宫?孔范有些吃惊,同时有股不好预感?不会那么巧吧?于是轻声到妇人耳边轻语几句。不一会儿,妇人来报,姑娘全名是南宫芙蓉。 孔范张大嘴巴,有些不可思议。这名字早早就刻在脑海,早已安排人去打探,结果在自己手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孔范火热的急忙回府了。 想立即派人去马府报信,突然又停了下来。这女子是被自己手下抓来的,驯服中肯定是受过折磨,若是马大人知晓,以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会不会… 孔范心中焦急起来,这事可如何办呢?管家见老爷心事重重,在院里来回踱步。于是上前问其缘由。 孔范自是一五一十的全部告之,也正好听听他的意见。管家思考一会儿道:“老爷,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就是送予马大人,如实相告,老爷是不知情的,就看马大人如何了?第二就是…管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让知晓她名字的所有人灭口。” 孔范听了以后,很是满意,同时又开始纠结起来,到底该怎么选择。 第172章 救出 马三听着消息,心中有些紧张,成与不成就看孔范了,现在应该知晓其名了。马三又有些担心,万一孔范顾忌太多,反而对南宫芙蓉不利,于是急忙叫蝎子等人时刻准备,见势不对立马救人。 “老爷,其实第二个选择是最好的,没有风险,”管家提醒道。孔范也点点头,只是有些难舍,好不容易有更亲近马大人的机会,怎么就没提前发现呢? 孔范叹气道:“只是有些可惜了,以马大人在陛下贵妃心中的地位。若是把这事办成了,自不会再顾忌司马申等人,那时何人还能撼动老夫的地位。” 管家想了想道:“老爷,其实还可以试探一番马大人,若是马大人只是在乎美色,大人则可直接送去,并设宴道歉,马大人自不会怪罪,反而可能感激老爷。” 孔范眼睛一亮,对呀。虽马大人表现出一副痴情的样子,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为其美色。 马三收到孔范邀请,心里松了口气,莫非是要送回南宫芙蓉。于是高兴的赴约去了。 两人推杯换盏,几番以后,见大家都差不多了。孔范试探道:“马兄,那日陛下赏赐宫女,为何推辞?说是为了南宫姑娘,为兄有些不信?”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马三想了会儿,始终想不出这关键,于是问道:“孔兄为何有此一问?” 孔范道:“马兄多次提起南宫姑娘,定是天仙般的人物,胭脂俗粉怕是难入法眼?为兄想着,反正也没南宫姑娘消息,为兄弟物色一美人如何?” 马三懵逼,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明明南宫芙蓉就在你手里,却为何如此?莫非以为老子是好色之徒不成。 不对,这小子肯定试探老子,若是太过在意南宫姑娘,要是知晓是被他抓了,心中难免有隔阂。对,一定是这样。 马三立即眼睛发光道:“孔兄可是真的?实不相瞒,当初也是见南宫姑娘姿色上佳,想收入府中,奈何她会些武艺,所以让她跑了。” 孔范顿时欣喜,饶有深意道:“马兄高,为兄都差点为你表象所迷惑,如今才知缘由,”说完哈哈大笑。 马三也笑道:“这不是把孔兄当自己人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她虽然不愿,但慢慢调教,自会慢慢屈服。” “对,对,马兄所言极是,女子就当好好调教,为兄正好有一礼物,到时送入兄弟府中,定不会让兄弟失望。”孔范奸笑道。 于是两人又一番畅饮,马三提议,结为兄弟。孔范大喜,于是两人省掉繁文缛节,就直接兄弟相称,直到夜幕才罢。 第二天,孔范直接找到南宫芙蓉道:“弟妹,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为兄也是今日才知,下面这帮混账东西犯的糊涂事,为兄给你道歉了。” 南宫芙蓉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成了他弟妹了,还有你是谁?南宫芙蓉心有疑惑,但没有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疑惑的看着孔范。 孔范见女子未理,然后又道:“我兄弟一表人才,而且才学颇高,弟妹又何必如此固执?为兄每每听兄弟谈起,对你是痴心一片,不远千里追寻而来,望弟妹成全。其他的为兄就不多说,马上派人送你回马府。” 南宫芙蓉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就被人送到马府。马三见到南宫芙蓉,心里欣喜,同时放下心来,不惜与奸人为伍,不就是为救她出来么。 南宫芙蓉的回归,王明等人自是高兴,然后叙述了事情来龙去脉以后,自是对马三等人感激不尽。 马三再见这女子,有些恍惚,真的有几分宇文昕的影子,不由得又出了神。 南宫芙蓉明白了事件的始末以后,对马三本来突增好感,谁知这家伙又是这般模样,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马三擦了擦嘴角,有些尴尬道:“南宫姑娘,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准备去哪?” 南宫芙蓉冷笑道:“怎么?你不是对奴家痴心一片么?就要赶我走?” 马三愕然,这喜怒无常都与昕儿如出一辙。然后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权宜之计么?有损姑娘名声,失礼了。” 南宫芙蓉心里有些失落,不知为何?然后没有搭话,就要出府。 马三急了,“南宫姑娘,你这是为何?”南宫芙蓉道:“奴家又不是马府什么人,还留这里干嘛?还得想办法救师姐等人,就不打扰了。” 好歹救命恩人,这是什么态度。马三嘀咕道。南宫芙蓉瞬间来了火道:“你大声的说,这么小声听不见,让你来救了,你还有脸说,我救了你马家几次?救你几次?为你马家…” 南宫芙蓉发泄了一通,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马三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追了出去,那里还有人。 木尘见两人如此,摇了摇头,这少爷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好心的提醒道:“少爷,南宫姑娘去了淮河边方向。” 南宫芙蓉阴沉着脸,望向水面。王明两人跟在后面,两人面面相觑,小姐被抓了二十多天,怕是受了刺激,脾气变得暴躁了些。 良久以后,南宫芙蓉恢复平静,转过头来问道:“明叔,师姐他们可有消息?” 王明道:“小姐,暂时没有,马公子的人没有试探,怕打草惊蛇,不能救出小姐,所以就…” 南宫芙蓉又来了脾气道:“没有他马天云,我就救不出师姐等人了?我自己想办法。” 王明很是古怪的看了又看南宫芙蓉,这性子变化怎么这么大,刚才到底与马公子谈了什么?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不一会儿,马三就看见三人。于是径直走了过去。女子自是知晓马三过来了,心里似好受了些,白了马三一眼,又眺望远处。 马三气喘吁吁的来到女子旁,然后深吸口气道:“南宫姑娘,你这是为何?天快黑了?有事回府再说。” 混账东西,为何?什么为何?我也不知为何,就是心里堵得慌。南宫芙蓉没好气道:“回马府?我又不是马府之人,回什么府?” “我们不是朋友么?”马三道。“朋友?我还有事?走了”南宫芙蓉道。 只见三人快速的消失不见,马三跑得趴下也没追上。后面的木尘很是无语,见马三如此,有些想笑,最后还是忍住,默默的候在身后。 第173章 打情骂俏 马三很是郁闷的回到马府,心里有些不悦,也很担心,如今南宫芙蓉没有去处,马上要宵禁了,到时几人该如何? “小姐,我等几人去何处?马上宵禁了,到时怕是有麻烦,”王明忍不住问道。 南宫芙蓉气消了大半,对于自己为何生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同门师姐妹们还未救出,又露出担心的神色。 凭自己三人,如何救出?若不是马天云,自己都不能出来,又谈何救人?于是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 “回马府吧!”南宫芙蓉无奈道。王明想了想又忍不住开口道:“小姐,你们刚才谈了什么?为何如此生气?莫非马公子对小姐提了条件?” “明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对自己有些失望,不但没救出同门,反而搭进去那么多弟兄的姓名,自己也身陷囹圄,还如此麻烦马公子千里来救,只是生自己的气罢了。”南宫芙蓉道。 王明似有所悟,但又有些怀疑,不过也不好深究,也只好安慰一番,三人就又朝马府走去。 几人回到马府,马三自是高兴,同时又叫人做了晚餐,让几人解饿。南宫芙蓉虽心里还有气,看马三那都不顺眼,也就没有理他,该吃吃,该喝喝。 马三有些抓狂,这妮子怎么回事?没有得罪她吧。待几人下去休息以后,马三还是想不明白。于是又朝南宫芙蓉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南宫芙蓉正在沐浴,女子望着自己洁白的玉肤出了神,脑子里一团浆糊。没了往日的聪明。 突然敲门声响起,马三的声音传来。南宫芙蓉回过神来,内心有些复杂慌乱,立即慌乱的起身准备穿戴。 马三见半天没人回应,见房间里的油灯亮着,以为南宫芙蓉还在生自己的气,推了下门,门没有上栓,轻轻的就推开了。 边走边轻声的叫道:“南宫姑娘,在下进来了,姑娘应该没睡吧?” 南宫芙蓉更是慌乱,一时急切道:“马公子,不要进来?” 马三听女子声音不对,有些急切,莫非出了什么事?反而冲向了里间。然后呆了,反应过来以后,见女子脸色微怒,立即就想往外跑。 南宫芙蓉那个气,还好没有看见,本就不爽的心情,见马三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更是来了火。 双脚一提气,见身影一闪,已是来到马三身后,然后单手用力,就把他提起丢到地上,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顿揍。 马三惨叫连连,木尘跑到门口,心里放松下来,然后对来人摆了摆手,不一会儿全消失不见。 南宫芙蓉出了口气,舒服了。似笑非笑的看着马三道:“浪荡子,色胚,敢偷窥本小姐?” 马三怨恨的看着南宫芙蓉道:“在下是担心姑娘,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而且又没看见。” “你想看什么?色胚,随便进女子闺房,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南宫芙蓉恶狠狠的道。 马三摸了摸鼻血,心中憋屈,又幽怨的看了南宫芙蓉一眼道:“在下担心姑娘心情不舒畅,本是来劝慰的,没想到你在…” 马三见女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说话。只好摸着自己受伤的脸,然后疼得眼泪直流。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南宫芙蓉心中也有些愧疚,自己打得狠了些,但是心里这口气出了,心里很是舒服。然后轻声道:“起来吧,本小姐气消了。” 马三才想站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全身都疼,挣扎一下没有站起来。南宫芙蓉皱了皱眉头,心中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很是不情愿的把马三扶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马三狠了她一眼,嘀咕道,这太暴力了,以后谁娶谁倒霉。 女子武艺高强,自然是听清了,心中又升起一股火苗,瞬间就又怒了,扭着马三的胳膊就是一扭,然后听见咔嚓一声,马三顿时天旋地转,然后晕了。 南宫芙蓉顿时回过神来,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叫马三,然而马三昏迷了,怎可叫得醒。南宫芙蓉急得都哭了,只好把马三扶进床上,然后用力把他胳膊接上。同时急忙的出了房间。 一会儿,王明检查了马三并无大碍,只是胳膊脱臼了,早已复原,只需涂点药,然后这只手保持不动几天,就会很快恢复。 南宫芙蓉心里松了口气。王明很是深意的看了看她道:“小姐,马公子没有习武艺,身子差些,你如此对他,怕是有些不妥?” 南宫芙蓉脸色发红,只是点头没有说话。王明似有所悟,然后轻轻的出了门。 不一会儿,马三醒了,疼得哇哇大哭,整个府里的人都被惊醒了。木尘打了招呼以后,大家也就没有在意了。倒是南宫芙蓉被马三的哭声惊得不知所措。 歉也道了,安慰也安慰了,马三一如既往的嚎叫。南宫芙蓉没有办法,只好用手捂住马三的嘴,马三是真疼,同时有些委屈,老子辛苦的不远前来,就你出来,不但甩脸色,还弄断手,这是造了什么孽? 马三那个气,老子哭两声,你还捂手。还有没有天理了,于是躲开以后,一阵输出,说得南宫芙蓉一阵羞愧,南宫芙蓉有些心亏,自是受着,同时也冷静下来,也不知自己这段时间怎么了? 马三心里舒服多了,然后又挣扎的下了床,护着缠着绷带的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回头瞪了一眼,然后又嘀咕的走了。 南宫芙蓉全程看着,没有说话,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着,等马三出去以后,才开怀大笑起来。 马三听着这笑是如此的刺耳,然后大声喊道:“南宫芙蓉,你不要太过分,总有一天要落在老子手里,到时让你知晓厉害。” 南宫芙蓉马上收敛笑声,心中很是不屑,还厉害?还怕你不成,当然没有再刺激马三,只是默默的笑着,同时心里很是期待,也不知为何? 接下来几日,马三都在府里养伤,陈叔宝来邀请进宫都没去,主要是脸上青一块的紫一块的,出去很是丢人。 南宫芙蓉有事没事总在他身边挑衅他,作为当事人的两完全不知这是打情骂俏,只是府里的人也习以为常,当时宇文昕少夫人在世时,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如今这只是场景再现罢了。 第174章 玉树后庭花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马三基本上已是痊愈。南宫芙蓉这段时间心里很是愧疚,同时有些心急,只是见马三受伤,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这日,马三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大概也猜出了些,只是没有明说,但一刻也没有放弃对南宫芙蓉的同门们的追查。 这日,蝎子来报,基本确定了南宫芙蓉的同门们的去向,不过有些不太好,有三名女子进了宫,还有两被送去了地方上的王爷。其他的大概是生死未知了。 马三也没给南宫芙蓉讲,只是默默的计划着,宫里的女子还有机会救出,至于送走的两女,马三也让蝎子派人去追踪去了。 午时,宫里来了消息,陈叔宝又派人来慰问,同时又带来大量的珍贵药材。马三本已好得差不多了,加上救几女也要快,于是急急忙忙的进了宫。 陈叔宝见马三进宫,关心了一阵,自是又后宫设宴,款待马三的同时又有无数的人参与宴乐。 同时又开始聊起诗词乐舞,好不开心。今日张贵妃没有陪同,只有陈叔宝一人,更是放纵。马三很是无语,这家伙一天除了这些,好似从不关心国家,只知享乐。 马三的目的是想讨要几个宫女,可又张不开嘴,只好先融入进去,然后再想办法。于是一直到夜幕,大家方才散去。 陈叔宝似有些不尽兴,于是把几位亲宠留了下来,自然也是包括马三。然后后花园准备了一桌宴席,让宦官几人先领马三等人先去,然后自己要去换身衣服才出。 陈叔宝换好衣服,准备走向结绮阁,寻找张贵妃。这时一宦官在耳边轻语几句,陈叔宝脸露失望之色。想了想其他几宠妃,但都摇了摇头。 几宠妃虽也容貌俱佳,但才情少了些,若是作陪,稍微逊了些。突然想到了什么,径直朝皇后寝宫走去。 有丫鬟早早的禀报了皇后沈婺华,沈婺华很是淡定,内心有一丝波动,自张贵妃受宠以后,陛下几乎有半年之久没有来过她这,有些意外。 陈叔宝来到皇后寝宫,没有受到到其他宠妃般的热情,心有不悦,要不是皇后有些才情,加上张贵妃这几日不便,自是不会来这的。 陈叔宝觉得受到冷落,只是站了一会儿便想走,皇后也不挽留,只是平静的准备送陛下离开。 陈叔宝有些微怒,然后淡淡的道:“留人不留人,不留人也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皇后沈婺华内心没有大的波动,只是也写诗回赠陈叔宝:“谁言不相忆,见罢倒成羞。情知不肯住,教遣若为留。” 陈叔宝冷哼一声,就匆忙的走了。 皇后沈婺华也不失落,只是自顾自的又开始念起了佛经。 近身丫鬟劝道:“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岂不是惹陛下不喜?” 皇后沈婺华道:“他心里早就想废掉我这皇后,又何必虚与委蛇呢?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丫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为她有些担心。皇后沈婺华喃喃自语,陛下每日如此,这天下还能维持多久呢? 马三等人见陈叔宝似有不悦,也没好细问,自是莺歌燕舞,把酒言欢起来,不时气氛就到了高潮,今日马三自又是全场最靓的崽,迎来敬佩的目光。 陈叔宝也是灵感大发,于是道:“各位爱卿,朕正好有些灵感,请各位卿家指教。”大家自是奉承,陈叔宝哈哈大笑。 陈叔宝思索一会儿,然后缓缓道:“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马三懵了,这首《玉树后庭花》我熟啊,不会是你做的吧?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陈叔宝。 大家连连叫好,纷纷称赞。陈叔宝自是高兴,似有察觉似的,然后看向发呆的马三,于是问道:“马爱卿,朕这首诗词莫非有何不妥?” 马三震惊以后,回过神来道:“陛下高才,微臣有些出神了,不知陛下这首题目叫什么?如此佳作,当有好的题目相陪,当更显得相得益彰。 陈叔宝想了想道:前二句写这后宫华丽的环境与美人的靓妆丽质,次二句刻画了她们的动人姿态,后二句赞美她们姿色娇艳,光彩照人。全诗的题旨非常单纯,就是赞美嫔妃们的容态姿色。” 陈叔宝顿了一下又道:“所以整首诗题目就叫《玉树后庭花》吧。大家觉得如何?” 马三立即回道:”陛下妙及,此诗巧妙利用侧面描写,力求舍形而求神,刻画女子生动传神,比喻清新形象,结构紧凑,回环照应,对宫体诗有大的突破。” 江总等人也是大为称赞,言自己等人是万不及陛下的万分之一。陈叔宝大笑,然后很是兴奋,于是道:“朕今日高兴,正如马爱卿所言,有些小的突破,正是几位爱卿在此,才令朕有此成就,大家都是功臣,当赏。” 大家自是推辞一番,马三内心有些着急,你们这些王八蛋,这不是老子的机会么?要是给老子搞砸了,不得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陈叔宝高兴,坚决要赏,几人要笔墨纸砚的,有要陈叔宝亲笔瑰宝的等。陈叔宝一一应对,就剩下马三。 陈叔宝道:“马爱卿,不知你所求什么?但说无妨。” 马三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刚才你诗中所描述,这宫宫美人如此绝色,微臣…微臣…” “哈哈…马爱卿莫不是看上朕宫中女子?朕记得马爱卿说过,要有眼缘方能心动,今日为何如此?”陈叔宝哈哈大笑道。 马三也傻傻的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今日不同往日,陛下作了如此绝美之诗,那宫中美人,微臣有些心动。” “好,马爱卿想通了就好,朕就赏赐两宫女与你,也好同乐,”陈叔宝高兴道。 “陛下,能不能多一个?两个岂不是少了些?”马三立即又道。 陈叔宝大笑,又很有深意的看着他,然后道:“那朕就再赏你两个,共四个可够?到时任你挑选。” 够了,够了…马三尴尬一笑。江总等人心中对马三鄙视起来。孔范却是老神在在,这家伙果然好色之徒,这不正撞枪口上了么。 第175章 解救三女 马三再次夜不归宿,府里人有些担心。南宫芙蓉也是担心不已,天快亮了。马三才被几个宦官送了回来。 南宫芙蓉犹如女主人般迎接了过去,宦官嘱咐道:“马大人喝得多了些,请夫人好生侍候,陛下赏赐的宫女一会儿就到,小的就回宫复旨了。” 南宫芙蓉心里又来了气,咬牙切齿道:“登徒子,好色之徒,还赏赐你宫女?怎么不喝死你?” 马三早已醉醺醺,对于南宫芙蓉的骂声自是没有回应,只是两眼朦胧的看着女子。越看越是宇文昕,马三用手使劲的揉了揉,这不正是昕儿吗? 南宫芙蓉骂着,但却把他扶住,慢慢的把马三扶回房间,府里的丫鬟侍卫也很有眼力见,没有去打扰,该干嘛干嘛。 马三突然转身抱住南宫芙蓉,嘴里轻轻道:“好想你,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然后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南宫芙蓉身子僵硬了。脸瞬间就红了,见抱着自己的马三不停的往怀里钻,脑袋空白。 突然听见马三的抽泣声,哭得像个孩子,又有些心疼,只是没有经历过,两手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马三一会儿就收了哭声,慢慢的醉了。南宫芙蓉回过了神,双手抱着他,然后一用力,慢慢的抱进了房间。 放到床上以后,南宫芙蓉的脸还是红彤彤的。然后又找来湿帕,轻轻的为他擦洗。真是冤家,这辈子怕是真离不开马家了。 看着熟睡的马三,南宫芙蓉想入非非,脸上的潮红始终没有褪去。这时一丫鬟轻轻的在门口道:“南宫姑娘…” 南宫芙蓉才回过神,怨恨的看了一眼熟睡的马三,然后轻轻的来到门口。南宫芙蓉眼神示意丫鬟小点声,丫鬟自是领会。 于是丫鬟小声的在她耳边轻语几句,南宫芙蓉脸色瞬间难看,回头朝里间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带上门,跟着丫鬟到了府门口。 这好色之徒,竟然有四个宫女,看你醒了本小姐如何收拾你。无耻,下流…南宫芙蓉心里狠狠的骂了马三一顿。 只是到了府门口,南宫芙蓉难以置信,三师姐,八师妹,九师妹… 当南宫芙蓉拉着三人进了房间,然后了解来龙去脉以后,几女自是痛苦不已。南宫芙蓉眼睛也红红的,师门这么多的同门,如今只剩下几人,心中难免压抑,同时眼中杀气弥漫。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二师姐与五师姐,不知他们送到何处? “对了,你们怎么送到马府?还如此巧?”南宫芙蓉收拾心情问道。 三师姐道:“今日天微亮,我等就早早的接到旨意,说一贵人来挑选几人,就见一醉醺醺的公子进来了,然后叫了我三姐妹的名字,然后又挑选了一人,然后我等就被送来了。” 八师妹道:“没想到六师姐你也在这府里,看来我等姐妹在劫难逃了,这公子定是无耻之徒,要这么多女子侍候,不过也好,我等姐妹能在一起,他日也好逃走。” 南宫芙蓉却想清楚了个中关键,这家伙虽然无耻,但并不是这样的人,于是又问了些关键。然后才把事情始末叙述了一遍。 三女有些惊讶,同时又对马三有了感激,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救我等。三师姐要心细些,从南宫芙蓉的表情抓到了些什么,不过也不好点破。 马三整整睡到傍晚才醒。坐了起来,然后才开始回过神。没一会儿,马三就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浑身舒服。 南宫芙蓉脸色微红,轻轻呲了一口,色胚,沐浴也不栓门。女子只好退了出去。 不多时,马三出去了,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了晚餐,马三早就饿了,于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南宫芙蓉正好过来,看着他的吃相,心里又是一顿不爽。 马三也发现了她,然后嘴里塞满食物边客气道:“南宫姑娘,来吃两口?” 南宫芙蓉白了他一眼道:“你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如此吃相,有些难看?” 马三毫不在意,只是大口吃着,最后喝了半碗汤,抹了抹嘴,瘫在椅子上,又摸了摸肚子。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南宫芙蓉皱了眉头,但也没有开口。马三道:“南宫姑娘找在下可有事?对了,陛下送人过来没有? 南宫芙蓉站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行了礼,马三知她意思然后摆手道:“自己人,不必客气,既然是你的同门,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这话听在南宫芙蓉的耳朵里,很是受用。同时又有些羞涩,想起早上的事,女子的脸上又爬上一抹红晕。 马三怪怪的看着南宫芙蓉,然后口无遮拦道:“南宫姑娘,你生病了?脸色怎么这么红?不过,这样还挺好看的,温柔不少,要是…” 马三还没说完,南宫芙蓉就呸了他一口,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这女人气性咋这么大呢?比昕儿更甚。还想给你说说接下来的安排呢? “小芙蓉?你怎么了?骂谁色胚呢?”三师姐打趣道。 除了那混蛋还有谁?简直就是白痴,一点不懂…南宫芙蓉似想起什么,马上闭嘴。 “小芙蓉说的马公子,说马公子不懂什么?”三师姐追问道。 三师姐,没什么?只是小事,南宫芙蓉心虚道。女子见她心虚的样子,也猜到大概,也就不好过于追问。 “三师姐,你们有什么打算?”南宫芙蓉道。三师姐叹口气道:“师门就剩我等几人了,也不知何去何从?就是不知二师姐与五师妹她们在哪里?我想去找他们?救他们出来?” 南宫芙蓉想说什么?但是也是点了点头。“芙蓉,我只是自己的想法,这陈朝这么大,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所以你们自己何去何从?我不干预?同时也很危险,下一次怕不是再有如此幸运了。”三师姐道。 “我陪师姐去找,”南宫芙蓉立即道。 三师姐摇了摇头道:“你们不必?你们还年轻,不能再冒险了,还是待在马府吧,师姐看得出来,你对马公子有意,若是走了,这一生怕是会错过,你也已过双十年华了,早就该成家了。” 南宫芙蓉脸色有些红,同时有些着急。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儿,最后南宫芙蓉决定要陪三师姐去寻同门,否则这辈子难安。 第176章 定计孔范 南宫芙蓉不舍的看了看马三的房间,然后几人朝府外走去。正好蝎子回来,见几人要走的样子,于是拦住道:“南宫姑娘你们这是?” 南宫芙蓉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蝎子道:“南宫姑娘不必担心,我等正在全力打探她们的下落,现已知晓她们被送去了建安王陈叔卿封地。” 几人更是急了,然后去意已决,南宫芙蓉虽有不舍,但也是救人要紧,于是一行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马三看着南宫芙蓉的留下的书信。心里有些气愤,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更何况如此危险,老子辛苦救你们出来,就是这样对老子的。 愤怒归愤怒,马三于是吩咐蝎子把人调出去,去建安王封地小人。这狗日的孔范,怎么送那么远?唉,真是够烦的,不救又显得无情。 马上元日了,马三有些想家了,虽然时常收到蜀中来信,言家里一切都好,但是还是担心,特别是徐蕊,肚子一天天大了,可是自己却不能陪在身边,马三有些愧疚。 马三隔几天就会进宫,与一众人等诗词歌赋,声色犬马,渐渐地的就被打入奸佞弄臣一类,虽然马三官阶不大,但他的影响却丝毫不差,一时流言又开始兴起。 马三也无可奈何?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到南宫芙蓉等人救人,希望此事一了,早早回蜀。 转眼已到至德三年三月。看着家书,徐蕊生了个女儿,母子平安。让马三给女儿取名,马三内心很是激动,回家的心情更加强烈。 然而事与愿违,蝎子传来消息,南宫芙蓉等人救人不顺利,遭到追杀,生死未卜?马三心里有些担心,同时又很是愤怒,这妮子就是不听劝,这下该如何是好? 这日,陈叔宝总是不尽兴,张贵妃很是温柔,不时调节气氛。然而终是无用,马三等人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开口。 孔范此人却是老神在在,一副深知其中缘由的样子,马三好奇的轻声问道:”大兄,陛下今日兴致不高?莫非有什么心事。” 孔范低声道:“贤弟,是因为丰州刺史章大宝,在丰州弄得天怒人怨,百姓苦不堪言,有人反叛,声势还不断的壮大,陛下忧心,所以兴致很是不高。” 哦?丰州?这不是离建安不远吗?于是又道:“大哥可有良策?正好为陛下分忧?” 孔范摇头道:“贤弟,不瞒你说,这朝中可用之人甚少,大哥也是愁这事,本想派太仆卿李晕前往,接受丰州之职,但李晕乃文臣,对军事不太精通,怕是难以整压叛军。 马三立即道:“以大哥之才定能胜任,何不走一遭?到时陛下定对大哥刮目相看,事成之后,这朝中地位当稳如泰山。” 孔范眼睛一亮,只是有些顾忌道:“贤弟有理,只是担心,万一不能成事,这岂不是自在不自在,到时在陛下心中定会留下不好印象。” 马三笑道:“大哥你多虑了,以大哥今日之地位,多遣武将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些屑小,何愁不能平叛。” 马三喝了口酒道:“大哥不要忘了,这反叛之人是对丰州刺史不满,只需抓住章大宝绳之以法即可,给百姓一个交代,到时叛军自会退去,大哥还将留下美誉,何乐而不为呢?” 孔范恍然大悟道:“还好贤弟提醒,差点着相了,这反叛的根源是章大宝,只要抓回他即可,对,就是这样,于是就想请旨。” 马三又立马拦着道:“大哥稍安勿躁,为了稳妥起见,先让太仆卿李晕打头阵,先派他去接管丰州刺史之职,然后再去平叛,到时说不定未到丰州就有收获。万一章大宝狗急跳墙,大哥也不是没有危险不是?” “贤弟所言妙及,差点没考虑周全,为兄谢了。”孔范感动道。 “我两弟兄,不必客气,这是兄弟应当的,不能让大哥置于危险境地,正好小弟无事,到时可以跟着大哥走一遭,如何?”马三又道。 孔范大喜,若有马三的加入,这事就更保险了,以马三的地位,就算失败,也没事。 孔范于是请旨道:“陛下,丰州之事微臣有解决之道。” 于是孔范把这想法说了一遍,陈叔宝大喜,同时看了看两人道:“既然两位爱卿为朕分忧,朕准了,同时为确保两位爱卿安全,这陈朝兵力随两位调动,他日凯旋,朕亲自为你们接风。” 于是太仆卿李晕先行,孔范马三两人随后就到。孔范调兵遣将,为去丰州做准备。 丰州行台处,章大宝脸色铁青,对着一帮亲信道:“你们没有良策吗?如今整个丰州乱军四起,我等镇压不过来?这事又不能让上面知晓,若是瞒不过去,我等将死无葬生之地。? 一人道:“刺史大人,已我等的罪行,若是上面知晓的话,怕是要被诛杀三族,所以只能镇压下面这帮刁民,不如杀鸡儆猴,同时做好两手准备。” 章大宝眼睛一亮道:“具体如何准备?” 那人继续道:“上面若是知晓,为了平叛,定会抓我等,我们又何必坐以待毙,反正都是死,到时若是叛我等死刑,岂不晚了。何不时刻派人查探,提前打探消息,一有不对就快速用兵,抢占地盘,然后派人联络隋朝,我等将立于不败之地。” “好,好,就这么办?时刻关注上面动静。同时找几家闹螣得欢的家族夷为平地,以敬校由。”章大宝眼露杀机道。 府兵出动,丰州几个城池里人头滚滚,百姓更是吓得不敢出门。城里一片荒凉,到处都有褐色的血迹。 章大宝看着来报,心中很是满意,这些刁民。这下该老实了吧!然而不到一天,更大的反叛来了,几乎其他城池的咱门都被烧光,作威作福的县令,太守等人全部被姓抓的抓,杀的杀,府衙的小兵等更是加入到了起义的行列。 章大宝发了狠,决定寻一城池屠城,以压民愤。于是派出府兵,朝目标城池直奔而去。 第177章 逃跑 正当章大宝欲带府兵行更残暴之事时,手下来报,上面派人来了,已经进入丰州。听说带了陛下圣旨,欲取而代之。一路安抚百姓,直奔行台而去。 章大宝脸色铁青,然后问道:“所过之处没有这些刁民的阻拦吗?” 来信的人道:“所过之处,宣了陛下圣旨,说是…”章大宝见他吞吞吐吐,眼露凶光道:“如实说来。” 说是大人你残暴不仁,被陛下早已革职,如今派他来抓大人你,给百姓撑腰,同时说大人的罪行定会受到极刑,到时会当作百姓的面施行,来人一口气说完,然后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章大宝气急骂道:“好你个李晕匹夫,还没到就敢如此猖狂,你要把本刺史极刑,很好,那就先让你下黄泉。” 于是派出亲兵,交代了几句,然后与亲信商量了对策,如今既然已是这般处境,就按照计划行事。 于是章大宝派出亲信杨通攻向建安,趁其不备拿下,然后扩大地盘据守,然后又派出使节,直奔隋朝边境而去,说服隋军出兵,缓解压力。自己则坐镇丰州整兵,以据朝廷来兵。 马三跟着两万精兵出发了,就是平叛一丰州,带如此多的兵力,有些大才小用了。不过也好,如此才不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李晕急匆匆的一路赶来,手心亲兵劝过,不要如此激进,应到了行台出其不意抓住章大宝,解除其节制兵权的权利以后再行事,然而李晕就是不听,有些想当然了,根本就没有料到章大宝会狗急跳墙。 在距丰州行台不足三十里地之时,被一队府兵堵住了,李晕还想摆官架子,然而这队府兵没有理他,确定是李晕以后,二话不说,抽刀就砍。 李晕死在混乱之中,到死都不明白这帮人为何如此大胆。有侍卫跑出,连忙送出消息,丰州刺史章大宝反叛了,杀了新任刺史李晕。 当孔范听到消息以后,有些后怕,于是看了看马三道:“贤弟,幸好你有先见之明,这章大宝果然是反了。” 马三道:“这很正常,以他的罪名,横竖都是死,所以必不会坐以待毙,大哥我等的加快行军速度,不能让其有逃跑的可能。” 好,于是大军马不停蹄直奔丰州。建安城守军本在全力严防死守,如今月余已过,然而贼人却没有半点身影,这几人有翅膀不成。 这几人胆子太大了,竟敢混进了建安王府,还被掳走王府两女子,胁迫王妃全身而退。王爷陈叔卿颜面尽失,大发雷霆,亲自嘱咐县令务必抓住贼人。 然后追杀了一阵,贼人就消失在了城里,城里面都翻了几遍,这几人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见过。 建安王脸色铁青,掠走的两女可是陛下赏赐的,天仙般的人物,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贼人得手,要是让陛下知晓,岂不是… 建安王越想越气,该死的淫威,既然打主意到本王身上来了,不把你找出誓不罢休。 建安王这么久没找出掠走王府女子的人,是有些想当然了,以为是男子所为,以为是被两女美色所惑,进而挺而走险,完全不知这几人有女子假扮男装。 南宫芙蓉几人正住在一小院里,面色暗淡,自然这是经过伪装,不然凭几人的姿色,早就引起了他人注意。 然而悲伤确是真的,这次为救两女子,明叔与仅剩的侍卫为掩护他们都死了。后来还是在蝎子等人的相救下才摆脱,然后换回女装,挨过一次又一次的探查,建安城早已是只进不出,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所有人都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待着,等待解封。 好巧不巧,当杨通派出大量府兵准备进攻建安城,然而却遇到如此之事,于是杨通反而受阻,寸步未进。 建安王知晓此事以后,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阻挡了贼人,不然一家的身家性命怕是早就落入贼人之手,心里又对几个贼人恨不起来了。 蝎子知晓情况以后,也是急得团团转,城池出不去,发不了消息。如今叛军又来攻城,倒是自己如何护住这几女子? 杨通攻了几日,结果都没能攻入,后面又传来不好消息,听说朝廷的大军已是进去丰州,于是只好派人向章大宝求援。 章大宝现在也焦头烂额,朝廷大军足有两万,而且都是精兵,自己这几千人还不够塞牙缝的,只有与杨通汇合,方能有一线生机,于是果断弃城,直奔建安而去。 章大宝心里焦急,只希望杨通攻下建安城,这城池固若金汤,只有占据建安城,才能固守,不再惧怕这两万精兵。 听到来报,章大宝跑了,直奔建安城而去,孔范哈哈大笑,这狗东西果然是欺软怕硬,我军还没到就跑了。 马三建议道:“大哥,我等应该一鼓作气,派骑兵直追,到时必吓得章大宝的府兵四溃而逃?” 贤弟所言有道理,为兄也正有此意。孔范哈哈大笑,于是派出五千骑兵,直接追着章大宝后面而去。 当章大宝听说后面骑兵追来,心里大惊,于是自己带着五百骑兵先跑了。剩下的步兵见章大宝如此,商议一番以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取下盔甲,丢掉兵器,主动站立道路两旁,静等追军的到来,好第一时间投降。 不一会儿,马三等人见道路两旁站满密密麻麻的人。了解情况以后,马三建议赦免了他们,然后一行人又追了下去。 “什么?你是说建安城早有防备,杨通还没有攻下来?”章大宝大急的又问道。 “是的,大人,杨大人派小的等人前来向将军支援”一士兵道。 狗日的杨通,坏老子大事?章大宝大骂,却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奔向建安城。 章大宝来到建安城,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士兵,心里腾的一下来了火,于是匆匆下马,拿着刀就对躺地下的兵砍去。 士兵见章大宝来了,于是纷纷的站了起来。杨通见章大宝来了,正在发脾气,于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解释什么? 然而章大宝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交给他如此重要人物,却如此带兵,于是一刀就把杨通砍了。下面的士兵见此,更是立即整兵,等待下一步指示。 第178章 完美收官 章大宝整兵,大声道:“我等已无退路,必须攻下建安城,否则后果就是死,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没有人回答,章大宝脸色难看,于是又道:“我已派人联络隋军,只要攻下建安城,我等以后就能以此据守,只待隋军救援,到时就能逃出生天,进攻。” 士兵们又开始了猛攻,建安县令眉头紧皱,如此再进几波,怕是就要失守了。没有办法,城里大户人家征召的护院都用上了,城里再无可用之兵。 攻了半个时辰,眼看就要攻入之时,远远的听见了地动山摇的声音,而且由远及近。 章大宝脸色瞬间不好看,内心开始慌乱,来不及了,再不跑就完蛋了。于是不顾其他人,独自带着一队亲兵,上马就跑。 轰隆轰隆…一队队骑兵飞奔而来。建安城里士兵立即高呼,终于是守到援兵来了。章大宝的士兵在他跑之时,就没有了士气,跑的跑,逃的逃,乱成一团。 不一会儿,马三等人来到面前。孔范哈哈大笑,这群乌合之众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全部投降,有少部分逃跑的也被骑兵赶了回来,一个个面如死灰。 没有抓到章大宝?狗日的跑了?马三来了兴趣,对孔范道:“大哥,何不叫这些投降的士兵去抓,也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反而事半功倍。” 好,就依贤弟,于是对投降的士兵发了命令,刚才还生无可恋的兵卒们顿时眼睛发光,拿起武器嗷嗷的往四面冲去,找起了章大宝来。 县令开了城门,安排好士兵们以后,马三等人进了的城,城里百姓也出城欢迎,马三为了让蝎子等人发现自己,故意骑马与孔范同行,同时还不停的挥手示意。 孔范也学着马三,心里很是痛快,第一次有被人尊重的感觉,内心别有一番感慨。 “贤弟,为兄从没像今天般痛快,”孔范笑道。 “大哥,小弟也一样,与百姓同乐原来如此愉悦,这是在庙堂之上无法体验到的。”马三随嘴回道。 哈哈…哈哈…孔范大声笑道。马三也忍不住笑了,然后又对沿街百姓挥手回应。 南宫芙蓉开始见到马三内心很是欣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手握紧了又松开,特别想上去抽他丫的,不知有什么可显摆的。 边上的三师姐一会儿看了看马三,一会儿又看了看南宫芙蓉,露出深意的笑容。似感觉三师姐异样,南宫芙蓉不好意思的望向远处,不再关注马三,然而这一幕落入三师姐眼中,就更加好笑起来,这妮子,怕是深陷其中不自知。 是夜,建安王陈叔卿在王府设宴,马三等人自是开怀畅饮,快乐无边。南宫芙蓉躲在暗处,一副担心的神色。 “三师妹,芙蓉去哪了?”无名院子里,一女子问道。“二师姐,芙蓉去找她心上人去了,”三师姐娇笑道。哦,女子来了兴趣…不一会儿,两人传来开心的笑声。 南宫芙蓉一脸不悦的回到此地,然后就见两师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莫非被发现了?南宫芙蓉脸色有些发红,有些不敢看着两人,朝着房间溜去,尽显女儿娇态。 哈哈哈…两女一时大笑。南宫芙蓉气得跺脚,飞也似的跑了。进了房间心情平复些,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怕什么怕?又没做什么?突然脸色发烫起来。 第二日,蝎子找了过来,说明了情况,马三终于放下心来。于是吩咐他们暗中与南宫芙蓉等人一起返回,自己跟大部队返回,免得节外生枝。 几日以后,侍卫押着章大宝进见,马三不感兴趣,也就没有过多关注,到处看了看,这地方大概就是后世的福建之地,如今确是未开化之多,百姓主要以扑鱼为生,马三走了走,没有了兴趣。 经过几日奔波,终于回到京都健康,陈叔宝厚赏赐了两人,同时严惩了章大宝,诛杀其三族,此事方才作罢。 孔范经过此事以后,在朝中更是自大起来,以前总有人邂逅自己是靠孔贵嫔上位,如今用实力证明自己是有实力的,好似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中书通事舍人司马申感觉自己地位受到挑战,本来几人就是貌合神离,如今见孔范这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更是嫉妒,非得弄点事出来,一来涨自己威望,二来也好平衡势力,万不能坐等孔范坐大。 于是找到宦官蔡脱儿与李善度两人商议,司马申想力压孔范,就必须打一场翻身仗,于是瞄准了隋朝,若是攻下隋朝一城,自己威望将达到高峰,平叛乌合之众算什么?要打就打国力正盛的隋朝,倒是我看你等当如何? 虽然隋朝与陈朝言合,但是经常小摩擦不断,隋帝杨坚接受众臣建议,本来隋朝水军建设晚,形成战斗力还得有段时间,又因长江天险。 另一个就是在双方的交往中尽量放低姿态,一点点地诱使陈后主不断傲慢起来。比如开皇四年,杨坚派遣名儒薛道衡出使南陈,临行前特意嘱咐他见到陈后主后,要注意言辞不能有傲慢之处,尽量让陈后主从薛道衡的态度中就能知道杨坚的态度。 而且在致南陈的国书中,杨坚自称顿首,极尽谦卑之词,给陈后主造成假象,因此陈后主自大起来,在回书中口气颇大,很有些指点江山的感觉。 再有就是杨坚在边境一直采取守势,以麻痹陈军,滋长对方傲慢轻敌之心。杨坚登基以来,陈军屡屡在边境挑衅,隋陈和好之后,陈军依旧不时越境侵犯。 所以隋陈边境经常发生摩擦,大多是陈军侵扰,隋军应对。于是司马申就把主意打到了边境之地。经过仔细研究对比,庐州,徐州一带有韩擒虎,贺若弼坐镇,讨不了好处,于是就把主意打到的和州。 当然这一切,马三自是不知,累了半月,回到府里得好好休息,回到马府,蝎子等人已回,然而却没见南宫芙蓉等人。 马三看了留下的信件,有些失落,但也没多想,休息几天就准备回蜀中,见见家人及未见过面的女儿。 第179章 陈朝有变 某无名山头的废墟上,几个女子悲伤不已,朝着灰烬拜了拜,然后下了山。 “二师姐,我等真的去隋朝吗?”最小的女子轻轻的问道。 二师姐点点头道:“如今陈朝如此不堪,我等若是继续待在这里,若是再次被抓,到时该当如何?去隋朝吧,咱们重新开始。” 只是去哪呢?隋朝如此之大?我等全是女子?最小的女子有些担忧道。 “不如去蜀中吧,”南宫芙蓉接嘴道。二师姐,三师姐很有深意的看着她。南宫芙蓉不解道:“有什么问题么?” 两女对视一眼,嘴角上扬,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好,南宫芙蓉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最小女子见她如此。于是问道:“六师姐,你怎么了?莫不是不舒服,脸为何如此红?” 哈哈…哈哈…二师姐,三师姐两女大笑,南宫芙蓉更是羞愧,同时瞪了两师姐一眼。只有最小的女子抠了抠头皮,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一路几女子直奔蜀中而去,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只有偶尔南宫芙蓉气得发狠,但几女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依然打趣着她。 马三准备去宫里说一声,自己回本家看看家人,虽然陈叔宝做皇帝不合格,但是作为朋友,马三还是很愿意的,如今既然要走,自是要告知一声的。 陈叔宝留下马三用膳,旁边有张贵妃作陪,两人也小酌起来。陈叔宝知马三来意以后,有些失落。 马三见他兴致不高道:“陛下,微臣最幸之事就是能与陛下相识,在心中,陛下早已是知己,微臣自是会经常回来。” 陈叔宝很高兴道:“马卿家,其他人对朕尊敬,是因为朕是这陈朝皇上,而你不一样,朕自是分得清的。朕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马卿家是唯一。” 马三有些感动,同时又不知该如何宽慰,只好对陈叔宝道:“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陛下不必伤感,我等不醉不归。 “好一个“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朕就陪爱卿不醉不归。”陈叔宝叫好道。于是两人畅饮了起来。张贵妃眼中放光的看着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三也派人与孔范等人打了招呼,就急急忙忙的踏上了回蜀之路。 马三等人坐船到了江陵荆州一带,然而不知何原因,江面戒严,只好上岸,先走陆路。结果上岸以后就发现不对劲。 木尘派人打听,才知后梁国主萧岿命不久矣,防止梁国异动,暂时封锁了交通,好顺利传位太子萧琮。 这后梁虽地方政权,但扼守南北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一直依附于北方政权,如今又属于隋朝属国,杨坚早想取而代之,由于种种原因,最终作罢。 如今正值皇权交替之时,怕陈朝趁虚而入,所以就派兵封锁交通,时刻提防。马三摇了摇头,这都什么事? 马三等人只好在江陵安顿下来,然而一等就是月余。半月以前,梁国国主就升天了,太子萧琮继位。然而到现在交通还不放开,反而有集结兵力,大有用兵之势。 马三摇了摇头,不知这萧琮怎么小哥的,你一个夹缝中的政权,不好好左右逢源,如今却想起兵戈,是不怕死得太快么? 梁朝御书房,梁皇萧琮正与几位重臣商议着什么。一人脸色铁青道:“陛下,现在退兵还来得及,战事已起,到时追悔莫及,望陛下三思。” 萧琮脸色也不好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朕初登大宝,又正值壮年,正是开疆扩土的好时机,一来提升朕得罪威望,扩大我朝地盘,二来解救陈朝腐朽,百姓苦不堪言,正好解救百姓于水火,一举两得之事,为何不可?” “陛下,先帝在世时,告诫我等,我朝本就夹缝中求生,当左右逢源,怎可轻易挑衅,就算陈朝摇摇欲坠,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可能轻易攻取。”又一重臣道。 萧琮脸色很是不好看道:“就是尔等目光短浅,毫无进取之心,才使得我朝如此不堪,长此以往,我朝岂不是危矣,朕可不想做那亡国之君,就算失败,我等还可以向隋求救,有何可怕?” “陛下,若是陈朝易取,还能轮得到我等么?隋朝早就虎视眈眈,为何没动?就是时机未到?陛下三思呀。”有人又道。 大将军戚昕道:“尔等胸无大志,本将军羞于为伍,陛下,微臣愿领兵,直取陈朝公安郡, 等攻下以后,以此为跳板,定一路打到陈朝京都去。” 萧琮大喜,正想夸奖几句。戚昕就遭到几人围攻,顿时几人吵成一团。良久以后,萧琮大怒道:“朕心意已决,戚昕听旨,迅速集结水军,趁敌人不备全力攻打陈朝,同时命萧岑 为副将,辅助大将军戚昕。” 陛下…几人还想劝阻,然而萧琮手摆了摆,然后不爽的让他们退出去。没有办法,几人只好无可奈何的退走了。 几日以后,大将军戚昕带领水军一万,浩浩荡荡的向陈朝公安郡攻去,公安郡守早就熟知了梁朝水军动向,早有准备,于是沉着对敌,梁军并没有讨讨到好处。 戚昕有些诧异,陈军如何知晓我军要攻的动向,必定是泄了密。于是发信梁主,萧琮收到来报,心中大怒,表面不动声色,暗中查探。 果然有泄密者,查出是将军许世武等人提前告知了陈朝荆州刺史、宜黄侯陈慧纪等人,梁主大怒,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于是灭其三族,方解心头之恨。 梁主心有不甘,于是又增兵支援。大将军戚昕于是举兵猛攻,夺得几座城池。梁主有了信心,于是命其休整一日,趁陈军没有增兵,迅速进攻,扩大战果。 荆州刺史见梁军凶猛,于是派人向朝廷求救。边境被袭击的消息传入陈朝宫中,陈叔宝等人不以为意。 边境时有冲突,见怪不怪。于是没有放在心上。朝中有良知的朝臣却无可奈何,朝堂被奸佞小人把持,良言根本就到达不了天庭,也只好任其事态发酵。 荆州刺史见没有回应,一连又连发三封急报,同时积极组织防御。梁军攻下几城以后,稍作休整以后,又一路攻取,但遇到顽强抵抗,于是又对峙起来。 第180章 风波渐平 北地人傅縡曾以太子庶子的身份侍奉陈叔宝于东宫,等后主即位,傅縡晋升为秘书监、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由于他恃才傲物,因此百官群臣大都不喜欢他。 如今听说梁军攻取荆州,陈军节节败退,然而整个朝堂却不当回事,于是劝诫陈叔宝。 陈叔宝不喜,再加上本就对他有意见,所以就没理他,然而傅縡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言,陈叔宝大怒,想把这狗东西关进大牢,落得清净。然而却找不到借口,也是无可奈何。 施文庆与沈客卿等人自是看出陈叔宝心思,为了取悦陛下,于是两人一同诬陷说傅縡曾收受了高丽国使者贿赂,陈叔宝顺势将他收捕下狱。 傅縡在狱中上书,做帝王的,应该恭奉上天,爱民如子,减省嗜欲侈糜,疏远谄媚奸佞,天未明就穿衣起床,天已晚还没吃饭。如此才能恩泽布施于天下海内,福庆流传于子孙后代。 但是,陛下近来沉湎于酒色,挥霍无度,不虔诚地敬奉郊庙大神,专心媚事淫昏之鬼,听信小人宦官擅政,厌恶忠直之士如同仇敌,轻视生民之命如同草芥。 后宫妃、嫔宫女服用绮锦缎,御用厩马喂食菽粟稻麦,而天下百姓却流离失所,僵尸遍野。朝野上下货贿公行,国家库藏日益耗费。 如今连小小的梁国都可欺我朝无人,接连丢失城池,朝堂却毫不在意。如此天怒人怨,众叛亲离,恐怕东南的王者之气从此而尽失。 傅縡的奏折呈上了上来,陈叔宝看后大怒,过了一会儿,陈叔宝怒意稍有平息,就派遣人对对傅縡传话道:“朕打算赦免你,你能改正以前的过错吗?” 傅縡回答道:“我的心性就如同我的相貌,如果相貌能够改变,那么我的心性才能改变。”陈叔宝更加愤怒,于是命令宦官李善庆彻底追究他的罪行,并将他赐死在狱中。 陈叔宝后来想了想,又有些后悔,但是事已至此,也就只好听他进言。于是派兵支援荆州。 随着援军的到来,两军大战了一场,梁军败退,陈军一鼓作气,把梁军赶出了荆州。梁主见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 梁军攻打陈朝的消息传入隋朝长安杨坚的耳中,心里大怒。梁主刚上位就想摆脱大隋不成,如此行事,到时陈军反攻,我救还是不救。 不救的话,若是陈军占领江陵一带,岂不是扼守了南北难道,我大隋这里就没有了优势,他日攻取陈朝,怕是艰难许多。 救的话,岂不是直接开战,我等前期的迷惑工作岂不是白做了,隋帝那个气。 晋王妃萧氏听到这消息以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隋帝本就有吞并梁朝之心,一是自己主动周旋,二则是父皇在世时从不做无用之之功。如今这般境地,就顺其自然吧。 于是隋帝征召萧琮叔父萧岑入朝,封为大将军,掌管梁军大权,同时又为封怀义郡公,并将萧岑扣留在长安。隋帝不放心,然后又设置江陵总管以便监视梁朝。 隋帝怕陈军攻梁,打乱自己他日平陈计划,于是派出使臣,从中斡旋,同时告诫使臣,态度一定要谦卑,以以惑陈朝。 隋帝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改州郡,宣发度,同时建长城以防北方胡人。同时又搅乱突厥,使其内乱。 效果倒是不错,百姓安居乐业,国力逐渐强盛。特别是突厥分裂以后,两者不停的争斗,进一步削弱了突厥的势力。 突厥沙钵略可汗可是不好受,一来经常受到 达头可汗袭击,自己势力逐渐削弱,二来又畏惧契丹趁此机会逐渐强大。 于是派遣使者到隋朝告急,请求允许他率所属部落迁徙到大漠南面,在白道川一带暂住。隋帝找来众臣商议,不能让其一方坐大的原则,答应了他的请求。 命令晋王杨广发兵接应,并供给他衣服食品,赏赐他车驾服饰及乐器。沙钵略可汗借助隋兵到来的声势,率军向西攻打阿波可汗,打败了他。 可是阿拔国趁阿沙钵略可汗后方兵力空虚之机发兵偷袭,掳走了他的妻儿家小;隋朝军队为沙钵略打败了阿拔军队,并把所缴获的人畜物品全部给予了沙钵略可汗。 沙钵略可汗十分高兴,于是与隋朝订立盟约,以砂碛作为两国的分界,因崐此上表道:“天无二日,地无二主,大隋皇帝是真正的皇帝,我岂敢再凭恃险隘,阻兵抗命,窃取名号,妄称天子! 今日因羡慕淳朴风俗,归心有道之君,情愿屈膝跪拜,永远做大隋的藩附属国。”于是派遣他的儿子库合真入朝为质。 库合真来到长安。隋文帝下诏书道:“突厥沙钵略可汗以往虽然与隋朝和亲交好,仍是两个国家,现在君臣有序,便成了一国。” 于是命令举行郊、庙大祀,告知天地、祖先,并命令把此事通告远近。凡是赐给沙钵略可汗的诏书,不直呼他的名字。 隋帝还在内殿宴请库合真,并把他引见给独孤皇后,赏赐丰厚。沙钵略可汗非常高兴,从此,每年都向隋朝进贡物品。 隋帝很是高兴,终是拿下沙钵略,就剩达头可汗,这股大的势力,得想办法也把他拿下,到时北方威胁将变小很多。才能全力腾出手来攻陈。到时一统,朕必将名留千古。 隋帝于是又派遣司农少卿崔仲方征发壮丁三万人,在朔方、灵武一线修筑长城,东起黄河,西至绥州,绵延七百里,用来遏制北方胡人入侵。 等马三回到蜀中,已是十月,在金陵耽误了两月之久。见到家人,自是欢喜。每日手里抱着几个月大的闺女,后面跟着几岁的小望舒,这日子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家里的女人也是开心不已,有了马三这个主心骨归家,府里热闹了不少。徐蕊心里着急,几乎都缠着他,开始他还乐在其中,后来见着徐蕊就跑,徐蕊还被谢灵儿打趣了好久。 皇天不负有心人,开皇六年一月,元日刚过,徐蕊终是如愿,马三鞍前马后尽心的侍候着。 徐蕊与灵儿不一样,她自小孤儿,幸遇爷爷收养,但内心对家的渴望更多一些,同时也敏感些,马三作为现代人,自是知晓其中。所以格外的关怀她。 徐蕊也是很感动,同时也乐于其中。只是躲于暗中的女子,却是脸色难看,同时心中又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该当如何? 第181章 找上门 蜀中某无名府里,南宫芙蓉等人居于府中,众人见南宫芙蓉又呆坐院亭之中发呆,都默默的叹了口气。 随着几人对马三的了解,大概性情也是猜测八九不离十。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儿女心思不懂。 南宫芙蓉的心思,几个姐妹自是知晓,性子也倔,明明心中有对方,却就是不迈出那一步,只是暗自神伤。 二师姐走到南宫芙蓉面前,她没有一丝察觉,心神早已飘向远方。大师姐叹了口气,南宫芙蓉回过神来。 二师姐劝道:“芙蓉,你自己这样要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向八师妹学学,自己勇敢一点,你看八师妹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幸福,你已不小了,莫非要到人老竹黄的那一天才明了吗?到时怕是晚矣。” 南宫芙蓉眼色暗淡,然后才开口道:“二师姐,我怕?你看我等已来蜀中半年之久,可是他每日享天伦之乐,何成又关心过我,心中是否有我?” “你这丫头,他的性子我等姐妹都知晓了,他怕是根本不知我等就在这蜀中,更不知晓你心里有他?你独自伤神,可就能成了?”二师姐道。 “南宫芙蓉心里难受,顿了一会儿又道:“他很爱他的妻子,我怕能不能…” 见她说不下去,二师姐拍了拍她肩膀道:“芙蓉,大胆一点,你这样对自己不好,与其这样,不如向前走一步,明日二姐陪你一起,去侯爷府。” 南宫芙蓉还想说些什么?二师姐根本不理她,就急忙的走了。 翌日,马三正带着小望舒游戏,侍卫来报,有两人拜访。马三立即对小望舒道:“去找你姑姑玩。”小家伙很是懂事,一溜烟的不见了。 马三来到会客房见到两人有些吃惊,同时有些欣喜道:“两位好久不见,你们怎么找到的?又是…” 见马三语无伦次的一堆问题,二师姐看在眼里,心里放下心来,同时用手碰了碰南宫芙蓉,然后笑盈盈的看着他俩。 南宫芙蓉白了马三一眼道:“怎么?本小姐到那还给你通报不成?” 二师姐无奈,这丫头。不一会儿小望舒跑了过来,小嘴甜甜的叫了人。马三立即道:“爹爹会客呢?不要打扰,不是叫你去找姑姑么?” 小望舒笑嘻嘻道:“老爹,姑姑正忙着呢?听说来的两位漂亮姐姐,这不来看看么?” 南宫芙蓉终于露出笑容道:“你这小家伙,比有些人强,姐姐喜欢,来姐姐抱抱。”小家伙也不认生,几下就窜到南宫芙蓉怀里,然后道:“姐姐,你好香啊,爹爹,你来闻闻,真的好香?”说完还往南宫芙蓉怀里钻了钻。 马三顿时一头黑线,有些尴尬,南宫芙蓉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二师姐则是笑出了声,然后对着小家伙道:“姐姐也很香,姐姐抱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小家伙就扑进了二师姐怀里,然后两人就出去了。马三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如何开口。 南宫芙蓉反而镇定了下来道:“我等有半年没见了,你可有找过我?”马三立即道:“自建安城以后,我们就没有你们的踪迹了,在下也派蝎子打探过,你们就如消失一般,上哪找去?” “那你心里可曾有我?”南宫芙蓉恶狠狠的道。马三吓了一激灵,立即道:“自然是有的,这不以为你不喜,在下也不好强求?” 南宫芙蓉心里好受了些,但就是看马三不爽,然后冲上去,左右手开弓道:“你怎知不喜,你可有问过?你这混账东西,若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惦记我…” 马三惨叫,院子里的人顿时齐齐望去。二师姐带小望舒出来以后,就碰到了马文君几女,然后几女就在院子里话家常。 突然听见马三的惨叫声,二师姐心里那个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几女看了一眼又恢复正常,马文君则是笑嘻嘻的,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马三那个气,于是只好使出杀手锏,一把搂住南宫芙蓉,同时向小嘴凑了上去。南宫芙蓉瞬间脱力,然后身体僵硬,脑子一片空白。 看老子还收拾不了你,正当马三暗自得意,以为得逞。南宫芙蓉推开了她,然后又是一阵惨叫声传来。不一会儿,南宫芙蓉轻轻的抽泣起来,马三不明所以,急得团团转。 待南宫芙蓉平息以后,然后瞪了马三一眼道:“马侯爷,明日本小姐就会住过来,请侯爷准备一间房间,若是不满意,有你好受的,”说完就出了门。 只见院亭里几人望向自己,顿时脸色发烫,尴尬得不知往何处走?偏偏这混账东西还不出来。马三不是不出来,只是全身疼的没法动,这南宫芙蓉下手太狠了,以后这日子咋过? “芙蓉,这里来。”二师姐大声道。南宫芙蓉只好慢腾腾的走去,有些不自在。马文君早就打量着她,同时起身,亲自迎了过来。 几人介绍以后,南宫芙蓉反而放心了。几人都很好,也很关心她,特别是马文君。和蔼可亲,让南宫芙蓉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不大一会儿,马三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幽怨的看了看南宫芙蓉。正想走到谢灵儿旁边,只见南宫芙蓉瞪了他一眼,然后让出一点位置,马三没办法,只好挨着南宫芙蓉坐下。 几女噗呲大笑…马三无奈也只有傻笑回应,南宫芙蓉则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马文君则笑道:“芙蓉,三弟以后就交给你了,他就是得多管教,蕊儿,灵儿就是太宠她。” 马三又幽怨的看向大姐,到底还是不是你亲弟,马文君当没看见。继续对着南宫芙蓉说着话,偶尔还暴露点马三的臭事。大家很是开心,其乐融融。 “芙蓉,心情可好?”二师姐打趣道。南宫芙蓉有些害羞,然后轻道:“谢谢二师姐。” 你这丫头,今日怎的如此暴露性情,不过还好,这家人很是和善,我都想住进去,定是很温馨,不然你们都走了,我岂不是孤单。 南宫芙蓉立即道:“二师姐跟我一起,明日我们就住过去,反正侯府现在我说了算。” 你呀…二师姐戳了一下她的头,打趣道:“不知是谁一天坐院里伤神,又不知是谁偷偷的抹泪,怎么?今天就做侯爷夫人了。” 二师姐,不理你了…南宫芙蓉羞愧的跑了。 第182章 卸磨杀驴 第二日,南宫芙蓉就住进了侯爷府,几女的加入,侯府热闹了许多。南宫芙蓉自是一副侯爷夫人般自居,给几位师门姐们安排着。 马文君自是高兴不已,马家越是人多,才会越兴旺,只有马三好似自己有些多余,走哪都嫌弃。 当晚,马文君就简单的让两人举行了仪式,也算真正的成了夫妻。马三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南宫芙蓉一反常态,今晚却是很温柔,马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几日以后,南宫芙蓉本性暴露,府里经常有马三的惨叫声响起。马三则是欲哭无泪,只好受着。 这日小五带着一家子回来探亲,马三见小五春风得意,终于是找到了出气筒,顿时舒服多了。 小五则是幽怨的看着南宫芙蓉,以前宇文昕欺负三哥,三哥都不会找自己出气,如今这南宫嫂子更甚,看来以后得离她远点。 南宫芙蓉似有些不好意思,几日熟悉以后,就知晓这小五与马三是同一性子,都是欠揍的性格,也就放开了,有时两人一起揍。 小五恨不得立即回长安,还是自己的两妻温柔,很是为三哥担心,说不定哪天就给揍死了。 这次小五回来,一是看看大姐等人,二是给自己的儿子取名,马三很是鄙夷他,取名还回来一趟,自己取不就行了。 马文君则想得多些,这是小五自己完全当成了马家一分子,作为马家庶子,取名这等大事当然由马家主所取,这自然就该马三来取。 马三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让小五自己取,取好了报于本家入谱就行。小五也不强求。知三哥性子,就自己琢磨去了。 等事情办妥了,两弟兄也好好的喝了酒,同时马三也恭喜小五升了官,如今已是正五品,虽然不是大官,但也算是可以了,至少进入中层管理了。 小五也简单谈了谈朝中局势,如今朝中晋王杨广势力有直逼太子之势,而且深得隋帝的看重,很多事情决策都有参与,如今朝中似乎开始有党争之势。 马三有些唏嘘,当初跟在杨爽后面的小屁孩,终于是显现出了雄心壮志。同时告诫小五,万不能早早站队,就算以后要选队,定要向杨广靠拢。 小五有些疑问,但三哥从来都是高深莫测,只需照做就行。两兄弟喝得醉醺醺才收拾。 好巧不巧,第二日,卫王杨爽也来蜀中了,自娶了马文玉以后,一直坐镇边关。一进府就跪在了大姐面前请罪。 大姐虽然悲伤,但是人各有命,怎么也不会怪到杨爽的头上。南宫芙蓉的师姐妹们不知其中缘由,只是内心有些震撼。堂堂隋朝王爷,竟然跪在马文君面前请罪。 当晚马三是烂醉如泥,南宫芙蓉气得差点把他丢出府去,不过也知心里,多半是伤心二姐早逝,心里苦,以酒消愁罢了。 几日以后,杨爽正好与小五同行,一并回到长安。此时的长安表面平静,暗里却是风起云涌。 太子杨勇,见杨广在朝中势力逐渐壮大,而且深受杨坚喜爱,内心就有着惶恐。生于皇家,特别是太子,不进则退,退则万劫不复,这个道理是懂的。于是就慢慢的积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手下有人建议,何不试探一下陛下,于是找到亲信,洛州洛阳男子高德上书,请求隋文帝自己做太上皇,将皇位传给皇太子。 隋帝见了以后,心中不悦。这天下未平,就叫朕让位,莫非有人等不及了吗?于是对太子更加不喜。 于是回书道:“朕承天受命,抚育百姓,早晚孜孜不倦,不敢稍有懈怠,还恐怕不能够尽职尽责。岂能效法近代那些帝王,传位于太子,自求安乐逍遥!” 对于试探,太子杨勇下面的亲臣大骂,如此试探,你当陛下不知,只会加重陛下对太子的不喜,于是气急败坏的把出主意之人大骂一顿。 杨勇(约567年—604年),小名睍地伐。弘农华阴(今陕西省华阴市)人。隋文帝杨坚长子,母亲为文献皇后独孤氏。 北周时期,杨勇凭借祖父杨忠的功勋,被封为博安侯。杨坚主政北周期间,杨勇被立为世子,拜大将军、左司卫,封长宁郡公。 北周大象二年(580年)九月,杨勇又被任命为洛州(今河南洛阳)总管、东京小冢宰,统管北齐故地。征召回京后,又进位上柱国、大司马,并领内史御正,负责宫城禁卫事宜。 在杨坚篡周建隋的关键时刻,杨勇起到重要的作用,是杨坚的得力助手。开皇元年(581年)二月,杨坚登基,杨勇被立为太子。 这事也就过了,隋帝杨坚虽然心有不满,也没放在心上。然而这事却被上柱国公梁士彦找到突破口,于是暗中联络太子,然而遭到太子亲臣反对。 起初,隋朝上柱国公梁士彦讨伐尉迟迥,英勇善战,所战必胜,代尉迟迥为相州刺史。后来隋文帝猜忌他,将他召回长安。 如果跟梁士彦搅在一起,岂不是更让隋帝猜忌,就拒绝了。梁士彦不死心,于是又找到宇文忻。 隋朝上柱国杞公宇文忻与隋文帝少年时交情深厚,他善于用兵,有威信声望。隋文帝也因此猜忌他,后来由于受到谴责而被免除右领军大将军职务。 宇文忻本就对隋帝疏远,无权无势,心里不满,两人一拍即合。然后又找到刘都,三人私下商议,暗中谋划。 梁士彦、宇文忻与柱国舒公刘都被隋帝疏远,闲居无事,心怀怨恨,多次相互往来串通,密谋起兵造反。 宇文忻想使梁士彦于蒲州起兵,自己在长安作内应,梁士彦的外甥裴通参预了他们的密谋,又告发了他们。 隋帝把这件事先掩盖下来,任命梁士彦为晋州刺史,打算观察他的意向。梁士彦非常高兴,对刘等人说:“天意让我们成功!” 他又奏请朝廷任命仪同三司薛摩儿为晋州长史,隋帝也答应了他。后来梁士彦等人与公卿大臣一起朝谒,隋帝命令左右侍卫人员在朝拜行列中拿下梁士彦、宇文忻、刘三人。 审问他们,开始他们还不伏罪,这时薛摩儿被捕获带到,隋帝命他与三人在殿堂上当面对质,薛摩儿全部招供了梁士彦等三人谋反始末。 梁士彦大惊失色,对薛摩儿说:“是你杀死了我!”梁士彦、宇文忻、刘三人都被处死,他们的叔侄、兄弟全部贬为庶民。 第183章 兄弟家常 隋帝杀了三人,但对于梁士彦找太子一事耿耿于怀,虽然太子拒绝了几人,但是没有禀报此事,也幸好提前得到消息,不然又要引起一场波动,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反而不报,安的何心? 太子杨勇生性好色,喜爱奢侈,有许多妾侍、珍宝,其中有位云昭训,因姿色娇美,特别得到宠爱,并生下三个儿子,受到的待遇甚至与正室不相上下,这让杨勇的母亲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相当不满。 杨勇的正妻元妃不得宠爱,气出了心病,没两天就死了,杨勇随即让云昭训主持太子宫。独孤伽罗认定是杨勇与云昭训合谋害死嫡妻,不但责备杨勇,又派人去暗察。 晋王杨广知道母亲对兄长有不满,便假装自己没有什么姬妾,且只和萧妃厮守。于是独孤伽罗更讨厌杨勇,并对杨广的德行大加称赞。 独孤伽罗每次抱怨云氏专宠、感叹元氏夭亡时,杨广也跟着痛心疾首,让独孤伽罗更加喜爱杨广。 如今隋帝就这事述说与独孤皇后,皇后也只能叹息,对太子杨勇越发的失望。但毕竟是自己儿子,于是建议隋帝多教导,同时多观察一段时间,若是还是不成器,到时再处置。 不久,隋帝接到来报,秦州总管河间王杨弘向朝廷请求是否派兵接应吐谷浑太子?隋帝叫来近臣商议,决定不管,吐谷浑内乱正好,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原来吐谷浑可汗夸吕在位时日太长,曾多次因为喜怒无常而废掉或诛杀太子。后来太子惧怕,密谋劫持夸吕可汗降隋,然而自己却兵力有限,希望隋军能帮助。 吐谷浑太子密谋泄露,被夸吕可汗杀掉,夸吕又立他的小儿子嵬王诃为太子。隋朝叠州刺史杜粲认为这是个机会,趁吐谷浑内乱之际,可兴兵讨伐。 然而此事又遭到众臣反对,陛下才制定休养生息的国策,若是又冒然兴兵,对隋朝不利,同时又会打乱很多安排计划,于是暂时不允,反而乐于见到吐谷浑内乱。 吐谷浑太子嵬王诃见前面这么多的太子被杀,有了阴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死于非命,于是密谋率领所属部落一万五千户降附隋朝。 派遣使者来到长安,请求隋朝派军队接应。隋文帝说:“吐谷浑风俗败坏,背离人伦天常,做父亲的既然不以慈爱待子,做儿子的也不以孝顺事父。朕以仁德教化百姓,怎么能够助成嵬王诃的恶逆行为呢!” 于是对嵬王诃的使者说:“为子之道,父亲有了过失,儿子应该以死谏诤,怎么能密谋采取违背礼法的行为,落下不孝的罪名!普天之下,都是朕的臣妾子民,各自努力积善行德,就合于朕的心意。 现今嵬王诃想归降朕,朕只能教导嵬王诃如何做忠臣孝子的道理,决不能远派军队接应,助成嵬王诃的恶逆行为。”嵬王诃见隋朝不肯出兵,自己又不敢冒然弃走,此事只好作罢。 卫王杨爽回京述职,自是引起一番波动,突厥能尽快的解决,首战则是卫王全歼突厥五千骑兵,迈出了主动出击首次大获成功,给隋军做了榜样,而且军中制度的改革,加强了隋军的战斗力。 隋帝杨坚则是留下了杨爽,两弟兄自是好好喝上几杯,以前只知花天酒地的小弟,如今却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杨坚有些感慨,同时又有些欣慰。 喝得正高兴,杨广这家伙也不请自来,从小就跟在杨爽后面的家伙,如今已是大小伙,杨爽自是高兴,于是三人畅饮好不痛快。 杨坚情到深处道:“小弟,弟妹之事已过去几年了,如今可有中意女子?” 杨爽摇摇头暗淡道:“大哥,小弟心里暂时还装不下别人,等以后吧?” “好,不愧我杨家男儿,做人就得有情有义,”杨坚大声道。杨广眼珠子乱转,难怪父皇贵为皇帝,后宫女子如此少,看来是不近女色,也不喜好女色之人,如今六叔已然单身多年,却得到父皇夸奖,看来以后得注意,万不能因小失大。 “听说你从蜀中绕道而回?马家可还好?马兄弟可还好?”杨坚又问道。 杨爽点点头,于是把马三的臭事讲了讲,几人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独孤皇后过来了,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见三人开怀大笑,于是好奇的问了缘由以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马兄弟在蜀中还有如此雅称,蜀人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真是怪事?”独孤皇后笑呵呵道。 “这有什么?大哥不是也怕嫂嫂你么?”杨爽开玩笑道。杨坚白了他一眼道:“朕何时怕过了,小弟可别胡说?” 独孤皇后白了杨坚一眼道:“那是本宫给你面子,毕竟你是一国之君,驳了你的颜面,天下人如何看你?这点你就不如小弟与马兄弟,敢做不敢当。” “哈哈…是及,嫂嫂说的对,”杨爽哈哈大笑。杨坚不好意思的也傻了。杨广从没见父皇如此一面,心里很是大受触动。 独孤皇后又道:“小弟,也只有你,还有马兄弟,你们两人在此,你大哥才放得开,你大哥知你要回来,早早就盼着。” 杨爽举起酒道:“大哥,小弟知晓做这皇帝不容易,以前不懂事,如今虽然不能替大哥分担重任,但上阵杀敌,小弟绝不退缩,也感谢嫂嫂为我杨家付出,小弟谢谢了,”杨爽说完,站了起来,慎重的向独孤皇后行了一礼,然后一饮而尽。 好,好…杨坚很是高兴,也举杯一饮而尽。独孤皇后则是满是慈爱的看着杨爽,眼中有些泪光。连连道:“当初嫁与你大哥之时,你才几岁,如今看你如此成长,嫂嫂不苦,一切都值得。” 杨坚见独孤皇后有些哽咽,于是岔开话题道:“广儿,敬你小叔一杯,我杨家男儿没有孬种,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 于是几人喝得很晚,独孤皇后见杨坚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今晚也就没有阻拦,任他放纵一回。只有她知晓,杨坚虽然是一国之君,看似威风无限,然而背后的付出很少有人懂。 快到知天命的年纪,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也幸好还有一两个知心的弟兄,要不然真怕他什么时候就支持不住。 第184章 再出边关 马三看着信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杨爽倒是汉子,如今准备再次出征,荡平突厥。以保北方安宁。 只有马三知晓其心理,如今突厥本就没有多大威胁,东突厥早已臣服,西突厥元气大伤,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雄风。只怕是因为二姐之死,耿耿于怀。 几女见他魂不守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南宫芙蓉从没见他如此,最近也安静了许多。只有马文君知晓他的性子,怕是又有什么事处于两难,还没有想通,只是不知如何向大家说明。 马文君安抚了几女子,然后来到马三身边道:“三弟,想什么就去做,一切随本心?大姐知你心意,你是怕我等担心?” 马三点点头,于是把小五的来信说了一遍,同时又把时局分析了一下,马文君点点头,然后道:“你是怕杨爽不单是为了赶走突厥,而是为了你二姐,你怕他报仇心切,有个好歹?” 马三点头道:“大姐,你说的不错,我与他相识于微末,知晓他的性子,表面放荡不羁,然而内心与二姐一样,认定的事绝不回头,当初他承诺要为二姐报仇,我本以为如今突厥一分为二,只有半壁,也算完成了,可是他却主动请缨,就知晓他还没有放下,所有有些担心。” “三弟,你的意思你想去看着他?然而又放心不下我等是吗?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等?”马文君问道。 “大姐,小弟已经长大了,知道了责任,如今女儿还在襁褓之中,我有些害怕,害怕失去你们,可是又担心杨爽,”马三情绪不高道。 马文君很是高兴,三弟长大了。家里不用担心,想去就去吧,他也属于我们一份子,二妹没在了,但是这关系是剪不断的,何况你们又是结拜兄弟。 马三很是感动,然后紧紧的抱住马文君,不知不觉一滴泪水划过眼角。马文君拍了拍他后背道:“多大的人了,还如此粘人,她们几个大姐去说,她们一直都很担心你,也很宠你,但是你要保证,绝不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好吗?” 谢谢大姐,马三把马文君搂得更紧了。马文君很是高兴,同时也很是享受三弟对自己如此的亲切。心里也有些担心,只是不停的嘱咐着他。 马三出了门,直奔合川而去。马文君见马三走了,心中很是担心。几女也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于是她把事情述说了一遍。 南宫芙蓉是个急性子,马文君还没说完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谢灵儿叫道:“芙蓉姐姐…”还没说完,马文君就打断了她道:“灵儿,随她吧,她也是坐不住的主。” 不一会儿,南宫芙蓉就女扮男装,急忙的出来了。然后对马文君道:“大姐,我会武艺,定会保夫主安全,说完就急忙出了府,上马跑了。” 马文君叹了口气,同时又对两女道:“你们不用担心,三弟一生福大命大,不会有事?他怕你们担心,所以不敢给你们讲,”两女连连点头,但不担心怎么可能,内心终是无法平静。 马三等人跑了几个时辰,然后下马补给休息,不一会儿就听见急切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一个美艳至极的男子追了上来。 马三正呆呆的望着此人,为何如此熟悉。只见男子快速下马,跑到马三面前,二话不说就动了手,混账东西,自己跑了,不给奴家讲,你去那?为何不带着奴家? 哎呦…马三郁闷,这不是芙蓉么。没想到如此装扮,倒是美艳至极。哎哟…轻点,马三连连求饶。蝎子等人见怪不怪,早早就知是南宫芙蓉,只有马三没见过她这般妆容。 两人打闹了一番,马三最终求饶认错才罢。 马三虽然痛,但却快乐着,特别是这身女扮男装,简直能迷倒万千少女。 杨爽被封为行军元帅,领兵十五万,直奔合川,想一举平定西突厥,一劳永逸。刚开始遭到群臣反对,与全民休养生息政策有悖。 然而眼看西突厥不断壮大,同时又联合契丹,屡次攻打东突厥。沙钵略可汗节节败退,不得已臣服大隋。 沙钵略可汗求救隋朝,曾派出隋军支援,但效果不大,隋军一到,西突厥及契丹就跑。隋军一走又开始攻打,沙钵略可汗无可奈何,早已逼到墙角,为了生存,不得已降了大隋,才有了打猎生存之地。 突厥一直是头号大敌,经过几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把其分裂,如今大有一统之势,于是杨坚不顾群臣反对,依然派出卫王,想一举把西突厥打臣服。 杨爽等人到了合川,马三也加入其中。两兄弟再次双剑合璧。出合川寻找突厥主力,然而突厥知晓是杨爽领军,骨子里有些害怕,早早的就望风而逃,不敢一战。 杨爽等人很是郁闷,一个突厥兵都没见着,这还打什么打?于是就当放风了。大军待了月余,然后就往回撤退了。 突厥派出使节出使长安,愿与大隋修好,永不侵犯,同时契丹也相继出使。杨坚自是高兴,如此放下心来。同时又征劳力十万,在北方修筑军事重镇,以防北方胡人。 杨坚见北方,西北,东方三线几乎平定,眼光又聚集到了陈朝,准备了几年,如今也应该提上议程了。但麻痹敌人的手段还是得做,于是又派出使臣去陈朝慰问。 随着突厥的退去,杨坚把杨爽召回长安任职,不再坐镇边关。一来突厥定会老实几年,不必重兵防守,现在重兵要往江南之地集结。二来是边关苦寒之地,杨坚心疼杨爽这个小弟,不愿让其一真领边军。 马三等人这次也跟着去了长安,几年没去了,正好也去看看,也趁此机会,好好带着南宫芙蓉游历一番。 一行人回京以后,隋帝很是高兴,封卫王为纳言,朝中任职。同时御花园设宴,这次有了马三两夫妻的加入,几人更是兴致勃勃,好不自在。 独孤皇后很是照顾南宫芙蓉的感受,怕其拘束,拉着她聊些家常。熟络以后,南宫芙蓉也是放开了,两人不时开怀大笑,引得几人不时侧目。 第185章 结交李渊 几人闲聊,不知不觉已是半夜,由于马府离皇宫较远,于是隋帝派人把他送回。这次送他的是一个英俊的小子,而且在隋帝面前很是自若,马三有些诧异,回府途中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什么?你就是唐国公李渊?”马三惊讶道。李渊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自己很出名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点点头。 马三来了兴趣,然后问道:“你现在任何职?为何与陛下如此亲近?今年年龄几何?” 李渊吃惊,这马大人真是自来熟,不过正合心意,于是道:“在下在陛下身边任职,担任千牛备身之职,主要护陛下安全,今年已是弱冠之年。至于与陛下亲近,只因家母与皇后娘娘乃是一母同胞。” 李渊一口气答完,然后看着马三。马三恍然大悟,还有如此关系。然后马三一副自来熟,搂着李渊的肩膀道:“我长你几岁,见你很是亲切,咱们就不要拘礼了,你也知晓我的性子,你叫我一声大哥如何?” 李渊郁闷了,你与陛下,卫王等人称兄道弟,我可小了一辈,这怎么可以,但叫马三一副期盼的样子,又不好拒绝,这该怎么论? 南宫芙蓉诧异的看了马三一眼,虽有疑惑,但也不好现在询问,只是怪怪的看着两人。 李渊只好道:“只是陛下他们…”马三瞬间了解其意道:“哪有那么多礼节,咱们各论各的,见你如故,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 马三拍了拍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道:“李兄弟,今日虽喝了酒,但我是认真的,见你很是亲切,不知为何?也许前世我们就是兄弟,你可愿意认我这个哥哥?” 李渊虽有惑,但也知晓马三之名,马天云,整个长安谁人不知?心中早就神交已久,只是直到今日才见其真人。 李渊本来就为人洒脱,性格开朗,待人宽容,无论贵贱之人都相交。于是点点头。 马三高兴道:“贤弟明日可值守?”李渊摇头道:“明后两日正好有得空,大哥可有安排?” 好,好…明日大哥找你,正好…哈哈…马三大笑。虽然有酒精作用,放浪了些,但遇见了李渊,不能让他跑了,可关系到以后一家人的身家性命,非得处好了。 “你为何要与一个侍卫头子认亲?若是传到陛下等人耳中,岂不是惹得不喜?更何况他还是皇后娘娘的晚辈?”南宫芙蓉问道。 “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马三随口道。南宫芙蓉脸瞬间黑了,就要出手。马三立即清醒过来,然后立即安抚。好险,差点忘了这妮子可去不了重话。 南宫芙蓉不计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要弄个明白。马三道:“你见这李渊相貌如何?” 南宫芙蓉想了想道:“自是上佳,而且给人浩然之气之感,给人感觉就是正直,豪爽之人。” “不错,有的人天生就是贵气,此人将来贵不可言?”马三立即道。 南宫芙蓉不解,然后道:“你就凭其相貌,就断定,是不是武断了些,还是因为他是皇后娘娘后辈,就能断定他受到重用?” 马三摇摇头道:“以后看吧,自会应验,”看着她不解的样子,又轻轻道:”这人自带天生贵气,有王霸之相。” 南宫芙蓉更懵了,仔细打量了马三道:“你不会是唬奴家的吧?什么时候你有相貌之术了,胡言乱语。早些歇息吧,以后少饮酒。” 马三摇了摇头,这事谁也不会相信,只能时间证明了。李渊回去的路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又多了一个大哥? 翌日,李渊早早的就来到马府,小五有些惊讶,谁这么早来找三哥,自己准备去上朝,都起得很早的了,没想到一出府,门口就笔直站着一俊郎小哥。 小五弄清楚情况以后,只是叫人把李渊领了进去,好生伺候,自己就急忙上朝去了。 南宫芙蓉有早起练武艺的习惯,当李渊领进来以后,有些吃惊,这也太早了吧。那混账东西还睡得正香呢?打了招呼以后,就进房间把马三拉了起来。 这人实心眼,说今天一起聚聚,你也不用来这么早嘛!马三洗漱以后,热情的接待了李渊,然后两人带着侍卫匆匆的出了府,南宫芙蓉自是不会跟去,等会与两弟妹约好了,要好好逛逛这长安城。 两人去了歌剧院,一待就是一天。马三醉熏熏的回来了,心情不错,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第三日,小五今日也不用去礼部,于是叫上小五,同时还有吴茂两兄弟,几人在一起,又玩了一天,大家年纪相仿,一会儿就熟络起来,最后才恋恋不舍的各自回家。 马三又在长安待了一月,这一月中不是宫中喝酒就是下来一帮弟兄喝酒,每日钟情于吃喝游玩之中,好不快活。 有时南宫芙蓉恨得牙痒痒,开始还留着脸面呢?后面马府就响起了惨叫声。两弟妹很是同情马三,小五却不停的告诫两妻,万不能跟嫂嫂学? 最后,马三进了宫,辞了行。同时又与几弟兄告别,还特别与李渊喝了一顿酒。在走之时,马三又再次告诫小五,不要过早卷入朝堂纷争,做好本分,但一定要处理好关系,特别是杨广,还有与李渊要多聚聚。 于是马三带着芙蓉一行人,准备慢慢的游历回蜀,如今正值十月,正是一年好时节。 南宫芙蓉自是高兴,以前到处跑都是有事,如今却是彻底放飞,一路走走停停,看看山,玩玩水,好不逍遥自在。 马三想起灵儿,这丫头喜欢旅游,跟了自己以后,却从没有提起过,于是心中有股愧疚感,这次回去,明年定带她走一走。 一路上南宫芙蓉就像小女孩,这也喜欢,那也新奇,马三等人也受到感染,这样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真好。 终于一行人在元日以前回到了蜀中,大家很是高兴,看着马三平安几女也放下心来。大家又开始为元日做着准备工作,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开心与祥和。 第186章 杨爽病危 转眼就到了开皇七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隋帝命令扬州开凿山阳渎河道。山阳渎即春秋时吴国所开邗沟,将其挖深挖广,将用以伐陈做准备。 突厥沙钵略可汗卒。起初,沙钵略可汗因为儿子雍虞闾懦弱,留下遗言令立弟弟叶护处罗侯为可汗。 这时,雍虞闾派遣使者前往迎接处罗侯,将拥立他为可汗。处罗侯道:“我突厥国自木杆可汗以来,可汗继承多是以弟代兄。以庶夺嫡,违背了祖宗之法,互相不加尊重。你是先可汗嫡子,理当继位,我不在乎跪拜你。” 雍虞闾道:“叔父与我父亲是一母所生,共根连体。我是晚辈,好比枝叶。怎能使根本反而服从枝叶,叔父屈居于晚辈之下呢!况且这是先父的遗命,又怎么可以违背呢?希望叔父不要再有疑虑。” 双方互相派遣使者,相互推让了有五六次之多,处罗侯终于即位,这就是莫何可汗。莫何可汗又任命雍虞闾为叶护。 并派遣使者向隋朝上表,禀报即位始末。隋帝遣太常吊祭,为之废朝三日。 隋朝派遣车骑将军长孙晟为使者,持节册拜莫何可汗,并赏赐给他鼓吹、幡旗。莫何可汗智勇双全,他打着隋朝所赏赐的幡旗和鼓吹,向西攻打西突厥阿波可汗。 阿波可汗的军队以为莫何可汗得到了隋军的助战,纷纷望风降附。莫何可汗于是生擒阿波可汗,又派遣使者向隋朝上书,请示如何处置他。 隋文帝召集公卿大臣商议此事,乐安公元谐建议将阿波可汗就地斩首示众,武阳公李充建议将阿波可汗押送长安,由朝廷明令处死,以示天下百姓。 隋文帝问长孙晟:“你认为该怎么处置?”长孙晟回答道:“如果阿波可汗是违背朝命,与我大隋作对,理应处以极刑。 现今是突厥兄弟之间自相残杀,阿波可汗的罪恶并不是有负于我国。如果趁阿波可汗困穷危难之时,下令将他诛杀,恐怕不是招抚远方、绥靖边疆所应采取的办法。不如赦免阿波可汗,两存其国。” 隋帝于是听取长孙晟的意见,这样处理反而于大隋有利。自此,突厥几乎没有了威胁,隋朝的重心就放在了陈朝。 隋帝与众臣商议,是时候准备攻取陈朝了。在攻取陈朝之前,先要解决梁朝这个地方政权,这地方太重要了,江陵之地,属于南北交通要道。 大家商议计策,一是不能让梁朝有反抗之心,二是不能把梁朝逼向陈朝,于是商议决定。征召后梁国主萧琮入朝。同时派遣武乡公崔弘度率军戍守江陵。 七月,蜀中的天气多变,时晴时雨。然而热浪并不消退,人们都懒洋洋的在家,很少出门。今日,一快马朝蜀中飞奔而来,径直到侯爷府才停。 来信侍卫急匆匆的送来急信,马文君有些不好的预感,从丫鬟手中接过了信件。展开看了起来,然后脸色难看,同时眼泪直流。 南宫芙蓉正在旁边,见大姐如此?很是诧异,同时跑了过来,护住马文君,看了看信件,只见上书:“卫王杨爽病重,御医无策,将不久矣。” 南宫芙蓉安慰大姐一会儿,马文君把信纸交给她道:“报与三弟吧?他俩感情至深,他定会去长安的,你陪他去,大姐才放心。” 马三知晓消息以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急匆匆的就走,南宫芙蓉早有准备,安抚了他几句,然后一行人直奔长安。 卫王府邸,隋帝杨坚眼睛红红的,心里很是难受,六弟最少,两兄弟感情却是最好的。如今不到而立之年,却病入膏肓,老天真是不开眼。 独孤皇后则是泪眼婆娑,心疼得不得了。小弟自六岁起就是自己带大的。虽为嫂嫂,然而却是如母般的疼爱,如今却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心中难以接受,昏厥几次。 杨爽早已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手紧紧的握着独孤皇后的手,眼角也是泪水不断涌出。府里早已是坐满了人,都是皇家一脉,都来送他最后一程。 杨广更是抽泣不已,自己从小就跟在六叔后面,走哪都带着,比自己父皇的感情都深,心里自是难受至极。 隋帝退出了房间,抹了抹眼角,同时看着大厅里的宗亲,就连不对付的杨瓒都来了,大家都一脸悲切。 太子呢?隋帝没有见着太子,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突然心中怒火攻心,于是向旁边的宦官问道:“太子殿下呢?可曾见到?” 宦官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杨坚瞪了他一眼,宦官顿时吓得亡魂皆冒,陛下今天的眼神太吓人了。 宦官只好如实道:“太子殿下回去了,他说有些累了,卫王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等走了他再来。” “混账东西,岂能如此?这就把他累了,传旨,把那狗东西抓来,跪在这里,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起来?”隋帝大怒道。 不一会儿,太子脸色铁青的匆忙而来,看着杨坚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头低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杨坚终是压住愤怒,没有开口,只是狠狠的瞪了几眼,然后就出了府。周围的宗亲对太子表现也是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如今被陛下惩罚,大家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最重要的是送卫王。 马三一行人不眠不休,只有马儿补料之时歇一下,南宫芙蓉很是担心他,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 终于在第八日夜赶回了长安,然而早已关了城门。马三叫蝎子上前叫门。守城的士兵很是不耐烦,睡得正香,把老子叫起来,然后没好气道:“尔等不知这规矩么?只要关了城门,除非重大军情,一律不开,除非有陛下圣旨。” 马三立即向前道:“本侯马天云,有要事找陛下?”小兵立马精神,也客气了起来。 马天云,这爷可惹不起,可是又很为难,于是道:“侯爷,稍等,小的马上去报?”马三点点头,也没有为难他。 不一会儿,一将领走了过来,对马三拱了拱手,然后叫人开了门。马三点头,同时很是感谢了一番,那将领很是高兴,能得侯爷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然后看了几个士兵道:“你们眼睛瞎了,侯爷叫门都不开?不知死活?你不知他是谁么?还好侯爷好说话,记住了,这城门守的是普通人,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将领骂骂咧咧的走了。 第187章 卫王薨 马三一行人回到马府,马三简单收拾一番,就连夜准备进宫,南宫芙蓉想陪着去,马三觉得不便,加上很晚了,没有同意,然而这妮子不听,非得送他到宫门处,马三也只好如此,知她担心自己。 刚到宫门,宫门守卫很有眼力见,这不是马侯爷么?于是开了宫门,还亲自护送他到了卫王府。 此时卫王府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全是人。隋帝自然也在,杨坚白天处理政务,晚上都会在卫王府过夜,独孤皇后劝过多次,怕他吃不消,然而他都一如既往。 皇后自是知他两兄弟情深,也不好多劝,也就随了他的心意。 马三进了卫王府,大家很是惊讶,同时纷纷行礼招呼。马三在外面怎么样?大家不知,但在皇室大家可是无人不晓。不仅仅是姻亲那么简单。 马三径直的来到卫王旁,只见此时杨爽已是油尽灯枯,面色蜡黄,出气多进气少。不时还面露痛苦之色。 马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声之凄凉,不一会儿隋帝醒了,知晓是马三以后自是感动不已,然后走了进去,静静的站在一边流泪。 又一会儿,独孤皇后等人也来了,大家自是被马三哭声感染,也是泪水连连,悲伤不已。 杨爽似乎听到马三的哭泣之声,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马三,然后张了张嘴,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马三立即止住哭声道:“杨兄,我来看你了?”杨爽眼中有光,手缓缓抬起,马三立即会意,俯下身去,轻轻的给他来了个拥抱。” 马三起身,然后笑了笑道:“杨兄,下辈子还做兄弟,还一起逛青楼,一起喝酒,还一起上阵杀敌。” 杨爽似有回忆,头狠狠的点了点,然后嘴角上扬,眼里一串泪珠涌出,然后就定格了。 卫王甍了。随着一声响起,大家都伤心的哭了起来。整个卫王府都陷入一片哀嚎之中。 杨爽(约562年-587年),又称卫昭王爽,字师仁,小字明达。北周大将杨忠幼子,隋文帝杨坚异母弟,隋朝宗室、将领。北周时(557年-581年),杨爽在襁褓中就被封为同安郡公。六岁时,由献皇后抚养。 17岁起,为内史上士。杨坚在周执政时,拜杨爽为大将军、秦州(今甘肃天水)总管。还未到官,又转为蒲州(治今山西永济县蒲州镇)刺史,进为柱国。隋时,立为卫王。授雍州牧,领左右将军,后迁右领军大将军,并州(今山西太原)总管。 开皇初年(581年),杨坚命杨爽为行军元帅,领兵出平凉州抵御突厥,无敌而还。次年,隋大举北伐,杨爽率军与沙钵略可汗激战于白道(今内蒙古呼和浩特西北),大胜突厥。杨坚大悦,赐他征食梁安县千户。 开皇六年(586年),复任元帅,领兵出征突厥,突厥闻风逃遁。开皇七年(587年),征为纳言,不久便去世。 杨爽多次率大军北击突厥,给南犯的突厥军以卓有成效的打击,为巩固隋朝的北部边防做出了贡献。 杨爽的逝世对马三打击不小,本来这个世界就没几个朋友,如今却却早早的离开,当夜,马三亲自守灵,说了一晚的话,说一会儿又哭一会儿,独孤皇后心疼不已,害怕他出事,早早的就派人接南宫芙蓉过来。 南宫芙蓉过来以后,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候着,高兴时笑笑,马三伤心也陪他流泪,隋帝看在眼里,心里唏嘘不已。 天亮了,卫王的后事将由宗人府主办,礼部协助,马三也站起身,然后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道:“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说完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南宫芙蓉连忙扶住,马三转身抱着她,南宫芙蓉脸色一红,很是尴尬,轻轻道:“不要胡闹,这么多人呢?” 马三轻声道:“芙蓉,谢谢你?走,我们回家。”然后放开了南宫芙蓉,拉着她的手,朝隋帝,独孤皇后等人打完招呼就出了卫王府。 隋帝立即吩咐手下,前去看着点。独孤皇后道:“马兄弟怕是受打击不小,他俩的感情你这做大哥的都不及,小弟一直不咽气,原来是等马兄弟。” 隋帝叹了口气道:“等小弟事了,去看看他吧?还好有芙蓉妹子在,平时虽然胡闹,但是关键时刻很是明理的。” 独孤皇后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只是他们夫妻相处之道,何来胡闹一说?” 这…隋帝顿时语塞,无奈的摇了摇头。独孤皇后则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心里似对隋帝不满。 隋帝更是疑惑,看了看独孤皇后,不明所以。独孤皇后也知这木头不知缘由,心中更是来了气道:“臣妾跟了你几十年,你何时与本宫亲近过?” 隋帝更懵了,什么跟什么呀?还不清静么?独孤皇后见他一副迥样,算了,说了也不懂,于是不再纠结。 马三回到马府,蒙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一睁眼就见南宫芙蓉在旁边侍候着,心里很是感动,于是又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南宫芙蓉见怪不怪,这家伙表达感情从不注意场合,让人又爱又恨,真真的没办法,性子如此,真是冤家。想着早上在卫王府的一幕,现在还尴尬得要死。 接下来几日,马三偶尔发呆,还好府里有小五一家人,特别是小五儿子,这家伙也是鬼精鬼精的,见大伯兴致不高,变着花样的哄人开心,见一两岁的孩子一副小大人模样,大家都乐得不行。 直到七日以后,杨爽后事办完。隋帝带着独孤皇后亲自在府里来了,主要是为了宽慰马三,见他好了很多,两人自是放下心来。 皇上皇后来了马府,小五一家很是震撼,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南宫芙蓉则早就与独孤皇后如同姐妹,不时的安慰两弟妹,慢慢的大家也就熟络了,也不再拘束。 马三三人则是在院里喝酒,小五本就如同马三一样,不要脸的性格,一会儿三人就其乐融融起来。 第188章 马府闲谈 南宫芙蓉脸色通红,很是不好意思。两弟妹却是习以为常。独孤皇后又道:“可真羡慕你,你可知我家那位,连我为何生气都不知,你说气人不?” 南宫芙蓉害羞道:“大哥是一国之君,当然要注意威严了,怎可像那混账东西,随性而为。” 独孤皇后道:“你呀,不懂?我不是要他像天云一样,我们做女子的,其实要得不多?是要知心,就如弟妹你一样,能陪她哭,陪他笑,但是你大哥就从来不会把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所以总觉得不交心。” “性子是天生成的,也有好有坏,当初人家在后面暗自伤心,他还不知呢?这不是更气人?”南宫芙蓉道。 “哈哈…别说,弟妹你说得对,以天云的性子,还真的如此?听说在蜀中有一称呼?叫“耙耳朵”还是天云促成的?”独孤皇后问道。 独孤皇后说完以后,满有深意的看着南宫芙蓉。 南宫芙蓉立即道:“姐姐,这事可与小妹无关?这事还是宇文昕在世时就有的。” 哦?独孤皇后来了兴趣。两弟妹有所耳闻,自是不知其中缘由。几女都望着她,很想知晓这因果。 于是南宫芙蓉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几女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真的没想到,天云还有如此臭事。 “嫂嫂你是更甚,我家那位见你就怕?时常说你比去世的嫂嫂更可怕?”弟妹李氏立即开口道。 哈哈…独孤皇后笑得更开心了。南宫芙蓉则是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于是道:“他们俩性子都得管教,你看小五,被你俩宠成什么样了?” 两弟妹脸红,不敢反驳?想想也是,但是这性子如此,怎么改得了。 独孤皇后今天是真的高兴,不时哈哈大笑,从来就没今日如此放松过。 独孤皇后笑了笑道:“好了,这叫一物降一物,也算是夫妻相处之道,自己把握分寸就行,实不相瞒,天云的性子,是女子所期望的,若是不看好了,怕是要欠多少风流债?姐姐要是年轻三十岁,都愿跟着她,至少不会受委屈。” “姐姐你还真说对了,三哥就是天生范桃花,我听夫主说,有个叫李婉儿的姑娘,至今未嫁,就是李家的千金,夫主说他在长安遇见几次?人家很是关心三哥,这些他都不知。”李氏道。 “哦?李家?莫非是前朝李天明家的孙女?在前朝时他儿子李星云辞了官,如今正在兵部任职,还是你大哥亲自去请回朝的呢,”独孤皇后惊讶道。 “对,就是他家的,夫主几次碰见那女子,每次都问三哥的情况呢?” “是的,我也听夫主念叨过,就是不敢跟三哥说这事,就是怕嫂嫂你收拾他,”另一弟妹萧氏也开口道。 哈哈哈…独孤皇后大笑,很有深意的看了看南宫芙蓉道:“可怜这女子哟,怕是只有孤独终老了。” 南宫芙蓉尴尬,嘀咕道:“这有我什么事?这不自找的么?” 几女一时哈哈大笑,惹得三人一阵侧目。独孤皇后叹息道:“这事啊,就看那女子自己了,看她能不能勇敢迈出第一步了,你看天云,什么都不知,更不知还有人惦记他。” 几人点点头。南宫芙蓉更是气得牙痒痒,这不正是当初的自己么,这混账东西。这个时代的礼仪,对女子的禁锢很大,要迈出这一步,太难了。 “大哥,你接下来怕是要对陈朝用兵了吧?”马三问道。 “不错,很早就想还天下一个太平了,这几年虽然一直对突厥用兵,但早早的就定下了伐陈的策略,”杨坚回道。 “以如今大隋的国力,统一是迟早的事,但是大哥也不要急于求成,当有把握,争取一击取胜,万不能再拖了,天下百姓早已负担不堪。”马三道。 “兄弟所言极是,在伐陈之前,为兄想先解决梁朝,不瞒兄弟,这江陵之地早就想抓入手中,地理位置太重要了。以前有很多原因,没有实施,如今条件基本成熟了,拿下江陵之地以后,这陈朝就没有一丝可能。”杨坚道。 马三点头,举起酒道:“那就祝大哥早日一统,他日必能流芳百世。”小五也同样举酒。杨坚哈哈大笑,然后一饮而尽。 “大哥,等两日我就回蜀中了,今日就算告辞酒,以后每年我都会回长安来看大哥,如今主要是家中孩子年幼,不然我得多住些日子。”马三又开口道。 好…好…杨坚连连答应。马三又劝道:“大哥,这国事是理不完的,不要事无巨细都参与,定要注意休息,听姐姐说你每日从早到忙到晚,这怎么吃的消?” 好,听你的,杨坚干脆的回道。于是几人又推杯换盏起来,好不快活。 一行人把杨坚等人送出了府,南宫芙蓉死死的盯着马三,似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小五有些奇怪,三哥又怎么惹到嫂嫂了。 两女使了个眼色,小五立即领会,带着两女急匆匆的回房了。小五不解道:”嫂嫂是怎么了?” 两女不好意思,然后李氏道:“刚才兴致很高,没有把住嘴,这不李婉儿一事?嫂嫂知晓了。” “你们俩呀?嫂嫂什么性子你俩还不知晓,这回三哥怕是惨了,说不定我都要遭殃。”小五担心道。 “嫂嫂哪有你说的如此不堪?小心我告知嫂嫂?”李氏服道。 你…小五那个气,算了,还是躲远点吧。三哥造孽呀,以前宇文昕暴力,没想到这个更暴力? 不一会儿,马三的惨叫声响起。小五打了个冷颤,然后立即关上门。 “说还是不说?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南宫芙蓉恶狠狠的道。 “什么跟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勾搭过,都好多年没见过面了,如今都不知她在何方?”马三解释道。 这就是你为什么挨揍的原因,有本事勾搭,就跟老娘娶回来,你吊着人家怎么回事?让人家为你独守空房?南宫芙蓉越说越气,然后又是一顿揍。 马三自是不知为何?然而南宫芙蓉却感同身受,自己性子也算刚烈了,要不是有二师姐帮忙,如今也怕是如这李婉儿一般,偏偏这狗东西还不自知。 自己反省,今晚不准进房,想通了你想怎么做再来找我,不然有你好看。南宫芙蓉放下狠话,砰的一声关掉房门。马三上前使劲推了推,里面上了栓,完蛋了。 第189章 再话李婉儿 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马三脑袋探了出来,见马三关在门外不知所措,于是轻轻道:“三哥,过来。” 三哥进来,小五拉着他进房间,抬头就看见两弟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于是不好意思道:“弟妹们还在呢?不太好?” “进来吧,给你说说话,她俩又没睡?不碍事。”小五把马三拉了进去。 几人围坐在外间的小圆桌边,一女立即把桌上的茶杯摆开,然后提起茶壶开始参茶。 小五道:“是李婉儿的事嫂嫂生气吧?”马三点点头。然后不解道:“都几年没见李婉儿了,这为何又提起?” 两女有些尴尬,小五道:“三哥,实话给你说吧,我都碰见她几次了?甚至怀疑她是故意想接近我的,你想啊?哪有这么巧的事?” 马三疑惑,没有回话,静等下文。小五喝了口茶道:“每次都问你在不在?问你好不好?如此关心?这心思你懂吧?” 马三更迷惑了,这不正常吗?我等有些交情。小五气急败坏道:“那为何不问我?而且她至今未嫁?” 李氏忍不住道:“三哥,你就是不懂女儿家心思,这么明显,真不知几位嫂嫂怎么嫁给你的?” 马三有些尴尬,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回答。小五又道:“嫂嫂为何揍你?” 马三更尴尬了,看了看两弟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两女子也打趣起来:“三哥,怕什么哦,一家人,说出来才能帮你劝劝嫂嫂。” 马三幽怨的看了两女子一眼道:“你俩还好意思说,这事不就是你俩说出来的么?还在这看笑话不成?” 两女嘻嘻的笑,并不当回事,反而更是有了兴趣。于是马三把南宫芙蓉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两女高兴,萧氏道:“我就说嫂嫂怎么会如此小心眼,嫂嫂揍你不是因为你与李婉儿有事,是因为你让人家等你这么多年,不给人家一个结果,女子青春很是宝贵的。” 阿?马三顿时想明白了关键,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萧氏有些气急败坏道:“三哥,真不知你脑袋怎么长得,这般不懂女儿心思,真真的被你气死,难怪你会挨揍了,我都想打你一顿。” 马三没好气道:“我可是马家一家之主,你敢揍我,让小五休了你?” 萧氏吐了吐舌头道:“他才不敢呢?小妹可温柔了,是吧?夫主?”小五眼睛发光,给予回应。 “停,停…你俩打情骂俏得等会,我这正事还没办呢?”马三立即道。 “还什么正事?明日去见见李婉儿呗,哪有那么复杂,三哥,我们夫妻要睡觉了。”萧氏假装打着哈欠道。 你…马三那个气?你们三个一起睡?马三惊讶道。萧氏上手把他推了出去道:“要你管,自己管好自己,先去找个睡觉地方。”说完砰的一声,也把门关上了。 然后就听见几人哈哈大笑,马三那个气,对着里面喊了几声狠话,然后又回到房间,推了推,还是推不开。 这妮子真狠,这晚上怪冷的,于是马三来到院中,坐在院亭里。脑中想起李婉儿的身影,这么多年了,莫非真的等我不成? 不知何时?南宫芙蓉站在身旁,马三突然觉得有些冷了,正起身转过来身,见到人影吓了一跳,南宫芙蓉白了她一眼。 马三笑嘻嘻的说着好话,南宫芙蓉早就没了气,要不然才不管他死活呢?南宫芙蓉道:“有有空去瞧瞧吧?成与不成给人家一个交代,我是女子,深知那种痛苦,你这混账东西,不知我等看上你那一点?” 马三点头,然后跟着南宫芙蓉进房间,南宫芙蓉看了看小五几人待的房间,顿时一阵关门之声响起,同时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五这家伙,马三很是无语。南宫芙蓉则露出笑容,然后才进了门。不多时,小五房间就传来叽叽咕咕的说话声,持续了很久,然后府里恢复了宁静。 第二日,马三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去不去李府?心里纠结起来?同时又不知李府在何处?小五打着哈欠起来了,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三哥能起这么早? “三哥,你起这么早干嘛?就算去李府是不是早了些?”小五问道。 “你懂个屁,这不是早睡早起身体好么?你三人睡一张床上?真会玩?”马三打趣道。 “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没见如此早过?三哥,三人怎么睡得下?我们说会话,然后自己睡自己房间呗!”小五立即回道。 “不信算了?对了,李府在哪?我不知晓地方,你看去李府是不是带点礼物?送什么好呢?”马三询问道。 “等会我带你去吧,正好今日没有朝会,带你过去我再去礼部,至于礼物?府里那么多名贵补药,不都是讨好你的官员送的么?正好挑几样带去?听说老爷子身体不行了,一天不如一天。”小五建议道。 “你是说李老爷子身体不好?”马三再次确认道。 “是的,年纪大了,这不正常么?反正上次李婉儿这样说的,具体也没怎么问,你去去不就知晓了。”小五毫不在意道。 “李婉儿家有些什么人?”马三又问道。“这就不清楚了,我一个五品官,人家爹可是兵部三品,又没有交集?再加上以前我俩混进人家府里,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没有主动结交。”小五也有些不好意思道。 马三来了兴趣,你不是念念不忘人家府里的小菊等丫鬟么?怎么没有去打听?说不定也来到长安了哦? 马三立即向四周望了望,长出一口气道:“三哥,过去的事了,可别乱说,何况不是你说的,广撒网多捞鱼么?何必再提当初?” 你…马三立即闭嘴。只因南宫芙蓉听见了,南宫芙蓉冷冷的道:”广撒网多捞鱼?马侯爷这网撒得够多的呀?” 马三郁闷,这都什么事。小五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南宫芙蓉脚尖轻点,身体一跃,几个闪身就把小五抓住,然后提了回来,还想跑?你说怎么回事? 小五没有义气,把原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马三那个气,轻轻对南宫芙蓉道:“这不是原来不明事理?胡乱说的么?又何必当真?” 哼,若是以后还敢如此,有你好看,南宫芙蓉瞪了两人一眼,就走了。小五拍拍胸膛,有股劫后余生的感觉,然后看了看马三道:“三哥,你真是这个”说完竖起中指。马三差点破防,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第190章 老小对话 李府,马三有些拘束,不知为何?心跳得厉害。府里没有熟悉的人,等一会儿,只见李老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李老爷子多年不见,似苍老了很多,马三都差点没有认出来。于是立即向前行礼道:“李老爷子,多年不见。” 李天明眼里放光,盯着马三看了很久道:“马小哥还是没变,只是内敛了不少。我老了,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老爷子看得开些,身体自然就好些,当不服老,心态年轻人自然就会年轻。”马三安慰道。 “哈哈…小哥还是言辞好听,不由得让老儿想起你入府之时,小哥可是妙人,”李天明大笑道。 “当初迫不得已,老爷子对不起了,”马三道歉道。 李天明摆摆手道:“当初老儿就断定小哥非池中物,没想到你有如此成就,特别是你那四句金言,为我等读书人指明了道路。” 马三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只是偶然有感而发,当不得真。” 李天明似有些惋惜道:“可惜你生性放荡不羁,若是好好做学问,他日定能是一方圣人。就算不做学问,以你之才,他日为官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马三有些羞愧道:“老爷子缪赞了,天性如此,况且本就胸无大志,只想逍遥自在,所以就放纵了些。” 李天明又道:“人各有志,自当不能勉强,只是唠叨几句罢了。小哥容貌俱佳,性子潇洒自如,又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特别有女人缘,不知小哥有几房妻妾了。” 老爷子,不用如此称呼,叫我天云即可,至于几房妻妾?这…马三顿时有些卡壳。 李天明笑道:“好,那就叫你天云。问你私事倒是有些唐突了,不过随口一问?若有不便,不用回答。” “老爷子,这没什么的,只是我看来没有妻妾之分,都是妻,算上为我而死的,共有六妻,现有三妻,倒是欠了不少情债”马三回道。 哦?李天明有些诧异道:“不知她们为何因你而死。当然若是有顾忌也不必回答,只是好奇罢了。” 隔壁房间的女子自马三进来以后,就在这坐着了,早就想出去见见他,然而爷爷非得先去问问话,叫她不要出声。 当听见马三有六个女子的时候,女子眼神有些黯淡,同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为何?有种难过的感觉。 在听见马三已死三位女子以后,又为他难过,不知他是如何挺过来的,经过这么多事,性子却还没受影响,是不是都藏在心里,表面装着坚强? 老者听着马三的讲述,当然女子也听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他们都如此伟大,都是为马三而死。 李天明听完以后道:“老儿算是明白了,你为何有大好的前途却早早的辞官。” 马三道:“官场如战场,一是我本就不喜官场这一套,二来则是为了一家老小,稍有不慎,身家性命都在一瞬间。如今很好,远离朝堂,没有那么多顾忌。” 李天明点点头,作为经历过几个朝代更新的元老,自是知其中的凶险。 李天明沉思了一会儿道:“天云,你觉得我家婉儿怎么样?” 隔壁房间女子紧张起来了,手紧紧的拽着衣衫。 马三脱口而出道:“李姑娘温婉淡雅,容貌自是上佳,同时性子直爽,自是难得的奇女子?” 隔壁房间的女子心里放松了,同时脸色微红,这色胚,说话还是如此油腔滑调。 哈哈…李天明哈哈大笑道:“天云,这话老儿爱听,”然后失色暗淡下来,婉儿如今早已过双十年华,却迟迟没有归属。实不相瞒,以前很多人来结亲,她都拒绝了,以婉儿如今年纪,怕只有常伴青灯古佛了。” 马三不知如何接话了,这般美人,岂不可惜了,后世二十多岁才开始耍朋友。 李天明见马三沉思不搭话,心里有些不悦,臭小子,这么明显,还装深沉是吧?莫非对我家婉儿没有想法不成。 于是直接开口道:“天云,不知你此来有何事?” 马三眼珠子转了转道:”听小五说起,你们又回到长安,以前毕竟在老爷子府里待过,有些交情,一是来看看你们,二来听说你老身体不好,送些药材,以敬点心意。” 李天明郁闷了,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到底对我家婉儿有没有意? “那就谢谢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坚持几天。只是苦了婉儿,还不成家?若是老儿那天走了,他父又忙于朝中之事,以后怕是孤独相伴了,”李天明叹气道。 隔壁房间女子心里很是失落,爷爷话说得如此明了,然而马三却没有透露半点对我有意,莫非我在他心中就没有一丝位置么?女子很想冲出去问个明白。 马三本来是想打探一下,李婉儿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如今却连面也没见着,尽听这老爷子说了,莫不是这李婉儿想当单身贵族,介绍那么多都不愿意,看把老爷子急得。 马三想了会儿道:“老爷子,人各有命,不用想太多,李姑娘既然有自己的打算,尊重她的选择就好。” 你…李天明哑了,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了看马三,见这小子一脸真诚,好像并没有说假,顿时泄了气,看来是婉儿多想了。 马三见老爷子没有说话,于是又道:“不知李姑娘可在?” 李天明见事已至此,也觉得没有必要了,只有婉儿死了这条心吧。“婉儿替老儿抓药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你坐坐,等等她?”李天明不死心道。 等个锤子,尴尬得要死,和你这老头说话挺累的,加上这妮子既然要做丁克,打扰人家干嘛,算了,还是回去了。 马三于是道:“既然李姑娘不在,那改日再来拜访,今日叨扰多时,耽误你老休息了。” 李天明点头,然后客气一番,送马三出了府,心里难受,同时叹息了一声。 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李天明见李婉儿早已是眼泪直流,又是心疼不已。李婉儿见爷爷进来,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哭出了声,然后扑进李天明怀里,伤心的哭了起来。 李天明不知如何安慰?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静静的安抚着。然后又不断的叹息,这真是苦了这孩子,只有自己走出来了,可惜了。 作为当事人的马三,一路郁闷不已,这小五太不靠谱,今日也太尴尬了,可惜了,如此好姑娘,怎么就想单身呢? 第191章 皇后出马 马府,三女正讨论着马三去李府的结果。萧氏道:“芙蓉姐姐,三哥能行么?真有点担心?”李氏也道:“三哥是全才,单单就是这女儿心思一窍不通,反正我也不看好?” 南宫芙蓉被两女子说得有些担心了,自己就是例子,还真有可能这事成不了。于是叹了口气道:“等他回来再说吧,到时若是真没成,我就亲自跑一趟。” “芙蓉姐姐,你心里不酸,还主动牵线搭桥,真真的佩服你,换着是我才不干呢?”萧氏道。 “这不是特殊情况么?人家若是真的为了他,等了多年?同为女子,那能不明白心中的苦,我相信蜀中两位妹妹也是没意见的。”南宫芙蓉道。 “你说蜀中两位姐姐,她们才是真的宠三哥,就是三哥娶仙女,他俩都怕要去帮忙牵线,所以三哥才到处留情,芙蓉姐姐你可得管好了,”李氏道。 三女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正开心呢?马三慢慢的回来了。见三女正在亭里话家常,于是直直的走了过去? “三哥,怎么样?”萧氏迫不及待的问道。马三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什么怎么样?李婉儿没在府里,出去为她爷爷抓药去了。” 潇氏嘴张得老大道:“你没见着人就回来了?”两女也是吃惊的看着他。 “不回来作甚?就陪老爷子聊了会天,老爷子老是着急李婉儿的事,聊得有些尴尬,然后就回来了,”马三回答道。 三女面面相觑,不应该呀?萧氏不死心道:“那李老爷子找你聊些什么?说来听听?” 马三怪怪的看了潇氏一眼,又看了其他两女,见大家这么八卦,也只好满足她们的好奇心,然后把所有的谈话梳理了一下,叙述了一遍。 三女听完以后呆了,完全是被他的脑回路震惊到了。马三叹了口气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情恋落花。” 哈哈哈…萧氏,李氏哈哈大笑,南宫芙蓉也是气笑了,这么明显的暗示,这家伙怎么会如此理解。 三哥,你真的是白痴?萧氏笑道。李氏则是差点笑岔了气。。马三老脸一黑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没大没小?” 南宫芙蓉则是狠狠捶了他几拳,马三顿时疼得嗷嗷直叫。李氏止不住笑声道:“芙蓉姐姐,我等担心可多余?三哥这脑子啊?” “只是可怜了有些人儿,此时怕是伤心欲绝,”萧氏有火上浇油道。南宫芙蓉更气了,然后又是几拳,打得马三起身就跑,还一脸怨恨的看了几女一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良久之后,大家平静了下来。南宫芙蓉叹了口气,该死的东西,真是冤家,不知造了什么孽,偏偏遇到这家伙。 潇氏道:“你们发现没有,三哥这性子反而让女子欢喜不已,芙蓉姐姐,是不是?”南宫芙蓉想了想也是,这家伙这性子让人又爱又恨。 然后叹了口气道:“这有什么法子,我若自私一点,才不管这破事,只是我曾经与李婉儿一样,眼巴巴的盼着,结果呢?他什么也不知晓,就这你说能不生气么?这会儿,人家不知多伤心呢?他倒好,还说人家流水无情?真真的欠揍?” “三哥这诗句是真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情恋落花。”李氏念道。两女白了她一眼,这商量正事呢? “芙蓉姐姐,要不你去跑一趟?”萧氏建议道。李氏却反对道:“这不太好吧?哪有这样的礼节?到时若是被李家误解,岂不是误会更深?” 南宫芙蓉想了想也是,哪有这样的,毕竟李家是有脸面的,弄得不好,人家觉得受辱,到时更是说不清楚了。 要是大姐在就好了,不对,还有人。南宫芙蓉想起来了,于是道:“等会我进宫去,找皇后娘娘办这事,正合适不过了,”两女也是眼前一亮,然后南宫芙蓉就进了宫。 独孤皇后自是高兴不已,特别是马三今日之行,更是把独孤皇后笑得前扑后仰,天云这脑袋在儿女情这方面咋就这么一窍不通呢? 独孤皇后决定,明日亲自去李府一趟,定把这事说开了。南宫芙蓉自是高兴,两人在宫里用了膳,南宫芙蓉才回府,然后告知了两弟妹结果,大家自是放下心来了。 翌日朝会以后,隋帝杨坚对兵部侍郎李星云道:“李爱卿,今日皇后有事去你府上,朕给你说一声。”李星云有些吃惊,自是回府准备去了。 午时以后,独孤皇后一行人就来到了李府,李天明两父子自是亲自迎接,心里很是高兴,能得皇后娘娘亲至,自是无限荣光,同时有些担心,只怕是为婉儿而来,只是想不通?不知谁家?竟然请动皇后,只怕… 独孤皇后见李家李老爷子以后,寒暄了几句,然后让其放松,今只为私事而来。 李天明有些忐忑道:“皇后娘娘莫非是为了婉儿?”独孤皇后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我家兄弟看上婉儿了,不知婉儿姑娘可有意愿?” 李天明苦笑,皇家看上了婉儿,该怎么回?以婉儿今日状态,怕是… 独孤皇后见老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道:“李老放心,一切看婉儿姑娘本心,自然不会以皇家之威来行事,只是作为家姐的身份,为兄弟牵线。” 李星云满头雾水,对于自己女儿很是不了解,一直都是父在照看,也曾经担心过她的事,后来李天明发了话,一切由婉儿自己做主。什么时候被皇后娘娘的的兄弟看重了?只是有些不可思议,婉儿早已过最好年华,怎能看得上? 几人又喝了会茶,聊了会儿天。李婉儿才强装笑颜出来见了礼,独孤皇后仔细端详了李婉儿,倒是绝色,而且温柔大方,只是眼中无神,略有憔悴。 独孤皇后开门见山道:“婉儿姑娘似有心事?精神不怎么好。” 李婉儿道:“近日睡眠差了些,再加上年纪大了些,自然就憔悴不少。” 独孤皇后道:“婉儿姑娘,你才双十多的年华,正是女子最美之时,何谈年纪大?” 李婉儿只是笑了笑,算是回应。今日来此,只为私,我也不是皇后,只是作为家姐?为弟求亲而来,所以姑娘不要有负担,一切遵循本心,独孤皇后安抚道。 第192章 李婉儿进门 听完独孤皇后的来意,大家都看向李婉儿。李星云则是有些担心,害怕这丫头言语过于直白,怕冲撞了皇后。 李婉儿想了想,然后又看了看李老爷子,见李天明投来鼓励的目光,心中似下了决定。 李婉儿恭敬道:“小女子只怕要让娘娘失望了,一来爷爷年纪大了,想留在爷爷身边照顾他,二来则是对成家一事,不敢有所奢求,想自己一人反而自在些。” 独孤皇后听后,内心怪怪的,脸色没有变化。李星云心跳加速,心里忐忑不安。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老父,见两人不卑不亢,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独孤皇后轻轻道:“那就是我家兄弟自作多情了,可惜了。昨日来府里没见着姑娘,心有不甘,才让我来问问?” 昨日来府?李星云疑惑的看了看李天明。没听说过呀?又看了看婉儿,但见两人也有些疑惑的样子,更是不解? 李天明道:“皇后娘娘,你说昨日你兄弟来过府里?老儿有些不解?昨日并未见客呀?” 独孤皇后明了,这几人怕是不知天云与我关系,于是道:“李老爷子仔细想想?” 李天明顿时明了,于是道:“皇后娘娘说的莫不是马天云?”李婉儿还在疑惑之中。 “不错,天云与陛下是结拜兄弟,自然就是我的兄弟了,昨日前来,本以为婉儿姑娘对他有意,但却没见着姑娘,于是不甘,只好让我来问问?若是真无意,那就此作罢。”独孤皇后故意道。 几人震惊了?说了半天才知说的是马天云。李婉儿眼里放光,想开口,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心里急得不行。 李天明也是震惊之中,这混小子与陛下是结拜兄弟?怎的没听说过,然后狠狠的瞪了李星云一眼。李星云明白老父意思,朝堂上谁不知马天云与陛下关系亲近,关键你也没问呀。 独孤皇后把几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然后有些打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宫了,把这事告知天云,也好让他死心,”独孤皇后起身,做势就要走。 李婉儿急了,于是立即开口道:“娘娘,小女子不知你说的是天云,如是他…愿意…”李婉儿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脸颊面面变红,同时头低了下去。 哈哈…独孤皇后哈哈大笑,然后看了看李婉儿道:“婉儿姑娘不是说自己一人自在些么?”李婉儿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昨日天云回来还作了两句诗,你可想知晓?”独孤皇后又打趣道。见李婉儿羞得开不了口。 于是轻轻道:“天云的两句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无情恋落花”你可知昨日他多伤心了,哈哈…” 李天明郁闷了。昨日我说得还不够明了么?到时婉儿怕是又要怪我这老东西了,不过心里却是高兴不已。只有一旁的李星云,完全不知咋回事,听得云里雾里的。 几人又闲谈了一会儿,独孤皇后道:“既然婉儿姑娘愿意,你们多商议吧,天云要急着回蜀中,这事拖不得。” 于是几人送皇后出了府,李星云有太多的疑惑想问,见老父又投来幽怨的眼神,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老爷子淡淡道:“你知晓天云与陛下的关系?”李星云道:“朝堂上无人不知,马天云与陛下关系莫逆。马天云不愿做官,陛下就封他为侯爷,封地正是蜀中,而且他们既是姻亲又是结拜兄弟,前段时日卫王升天,马天云才从蜀中赶回。” 老爷子气道:“那你不早说,差点酿成大错,不过还好,这天云也是,昨日老夫不是说得很明白的么?” 李婉儿高兴,只是也有些生马三的气,这家伙脑袋里装的莫不是木头,看来都怪爷爷,非要试探,于是也是幽怨的看着李天明。 于是三人你怪我,我又怪你,然后李天明哈哈大笑,李婉儿自是害羞的跑了,只有李星云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南宫芙蓉收到独孤皇后来的信息,这事成了。中间有些误会,就是天云这榆木疙瘩不解女儿心思,让误会越来越大。 几女自是又一阵打趣,马三更是郁闷,都不知自己哪里没对,这女人心,海底针。 几女无话可说,说了也白说,这家伙这方面太白痴。然后商量了些后面事宜,大姐不在,只好去李府相商。李天明再次见马三以后,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但最后忍住了,这臭小子除了这点毛病,其他的倒是没得话说。 最后征求了李家意见,就选定了嫁娶之日,其他的流程一切从简。半月以后,马府热热闹闹,人山人海,李婉儿就过了门。 李婉儿过门第三天,李天明就归西了,毕竟老了,看着孙女成家,心里了无牵挂就安详的走了。于是马三又累的够呛,等一切安排妥当以后,都是月余以后了。 这次来长安,前后加起来已过三,四月之久,马三进宫辞了行。然后一行人自是回到蜀中。 回到蜀中,李婉儿还担心马三家里其他姐妹的态度,真正见了以后,这顾忌完全打消了。这两姐妹人很好,不但才貌双全,而且眼里只有马三,宠他就像宠孩子一样,什么都迁就。李婉儿有时都无法理解,后来熟络了,才知性子如此,也不知这混账家伙哪来的福气。 马三本以为就这样快快乐乐的过日子,谁知又收到陈朝消息,谢家有变故,让其去陈朝营救,马三准备瞒着谢灵儿出发,又接到一封,谢灵儿一家被满门抄斩了。马三看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若是灵儿知晓此事,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 马三派出蝎子等人先去陈朝,暗中查探此事,同时把这事告知了芙蓉与大姐,也好帮忙拿个主意。马文君知晓此事以后,自是为灵儿伤心不已,芙蓉倒是能沉不住气,见得多了,也就没那么伤心,但也为好姐妹担心。 最后决定,还是马三去说这事,同时也告知了徐蕊,做好准备,怕灵儿承受不住。当日,谢灵儿知晓这事以后,一下子昏了过去,还好有徐蕊。 马三接连开导了几天,加上姐妹们的宽慰,谢灵儿才走了出来,马三知晓她的心意,承诺事情了了以后,定带她回去一趟,不过前提得是查清缘由,于是马三决定,亲自去弄清情况。谢灵儿又担心马三为她冒险,但在马三好说歹说以后终是同意。于是马三带着一行人,又直奔陈朝而去。 第193章 梁朝有变 开皇八月,萧琮率领群臣百官二百余人由江陵出发到达长安。这之前隋帝杨坚与众臣商议,有取梁朝之心,于是命萧琮,同时派武乡公崔弘度屯兵江陵。 梁主萧琮叔父太傅安平王潇岩,弟荆州刺史义兴王等人对此心里很是不安。于是几人密密商议,这该当如何? 潇岩道:“如今梁主已入长安,只怕是不会回来了,这杨坚欺人太甚,我朝本就属于其属国,年年上供,如今却要侵吞我朝,狼子野心,我等该当如何?” 义兴王也是眼露杀机,愤愤不平道:“皇叔说的不错,我梁朝本就弹丸小国,一直奉中原大国为主,他杨坚不但不护我等,反而欲占为己有,于礼不顾,简直可耻至极。” 潇岩道:“谁让我等势力弱呢?这杨坚取我江陵,怕是野心不小,有虎视陈朝之志。只是他一北方兵卒欲与南方水军相斗,怕是讨不了好,你们不要忘了,前魏朝之时,当时率八十万军攻取江南,然而却损失惨重,大败而归。” 义兴王道:“皇叔的意思,这杨坚想攻陈朝是异想天开了?” 潇岩道:“不错,这长江天险,不熟水战,如何攻取?本王经常观察,这隋军在陈军面前屡屡吃败仗,杨坚打不过陈朝,倒是想拿我等开刀,欺软怕硬的东西,无耻之徒也。” 义兴王眼睛放光道:“皇叔说得不错,我也看出隋军不足,如今我等已无退路,又何必便宜杨坚这小人,何不加入陈朝,到时打败隋军,我等还可以重回故土。” 好,好…其他人连连点头同意。于是暗中派人联络陈朝,同时集结兵力,以防万一。 隋军受到轻视,自是与隋帝施行计策有关。起初,隋朝与陈朝十分友好,每次抓获陈朝的间谍,都赠送衣服、马匹,客气地予以遣返。 然而陈宣帝还是不断地让军队侵扰隋朝边境。所以在太建末年,隋朝军队对南陈发动了一次进攻,适逢陈宣帝去世,隋帝即下令班师退军,又派遣使者前去吊唁,在给陈叔宝的信中有“杨坚顿首”之语。 陈叔宝的回信却越发狂妄自大,信末道:“想你统治的区域内安好,这里是天下清平。”隋帝看了回信很不高兴,并把它展示给朝臣,上柱国杨素认为君主受辱,臣下该死,再一次跪拜叩头请罪。 隋帝询问平定陈朝的策略,大家商议,长江以北地区天气寒冷,田里庄稼的收获要晚一些;而江南地区水田里庄稼要成熟得早一些。 在对方的收获季节,我们征集少量军队,声言要袭击江南,他们必定屯兵守御。这样足以使他们耽误农时。 等到对方聚集了军队,我们便可以解甲散兵。如此反复,他们就会习以为常;然后我们再调集大军准备进攻,他们必然不会相信。 这样,在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我们的大军已经渡过了长江;我军渡江登岸与敌军作战,士气就会大增。 再说江南水浅土薄,房舍多用茅竹搭成,所有的储积都不是藏在地窖里。如果我们暗中派人引风纵火,焚其储积,等他们重修后,再去焚烧。这样不出数年,对方必定力竭财尽。 隋帝采纳了建议,同时令受到袭击的城池只做防守,不可回击,到最后甚至可以望陈军而逃,以麻痹其心。 于是就给了人们一种假象,水军不识水性,不知水战,而且不堪一击。隋帝还每年派出使臣出使陈朝,命使臣谨小慎微,不可言语冲撞,给人一种不敢惹陈朝的错觉。 隋帝暗中授意上国柱杨素准备平陈。吴州总管贺若弼以及光州刺史高劢、虢州刺史崔仲方等人都争献平定陈朝的策略。 崔仲方上书道:“如今必须自武昌以下,在蕲、和、滁、方、吴、海等州增加精兵,秘密进行部署、筹划;在益、信、襄、荆、基、郢等州立刻建造舟船,同时尽量壮大声势,作水战的准备。 蜀、汉二江在长江的上流,是水陆要地,势所必争。陈朝虽然在流头、荆门、延州、公安、巴陵、隐矶、夏首、蕲口、湓城等地置备了船只,但最终还是要聚集大军于汉口、峡口,通过水战来与我们决战。 如果陈朝断定我们只在上游部署有重兵,因而命令精锐部队赶赴上游增援,我们在下游的将帅即可率军乘机横渡长江;如果陈朝把精锐部队都部署在下游守卫,我们的上游诸军即可顺流而下,鼓行向前。 陈朝虽然有九江、五湖之险可资凭恃,但失德则难以固守;徒有精锐骁勇的三吴、百越之兵,因无恩则不能自立。”于是隋帝任命崔仲方为基州刺史。 几番策略施行以后,如今已是有了成效。潇岩等人以为隋军懦弱,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陈朝。于是派人联络,愿意带大军向陈朝投降。 陈朝京都健康,孔范此时唉声叹气,本以为上次平章大宝以后,自己在朝中地位坚不可摧。谁知司马申等人派兵袭击了和州。 陈军大胜,孔范平叛乌合之众简直无法与之相比,于是司马申一时风光无限,更是得到陈叔宝的重用。 同时司马申暗中收集孔范网罗天下美人的罪证,呈在了陈叔宝面前。陈叔宝虽然喜女色,但你这样弄得陈朝乌烟瘴气,还会背上骂名,于是大发雷霆,誓要彻查到底。 孔范本来做得很是隐晦了,没想到还是被司马申抓住了小辫子,于是求救孔嫔妃,孔嫔妃见他着急,又是结拜兄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于是建议暗中做手脚,把这锅甩出去。孔范秒懂,然后就下来安排了,偏偏谢家谢英在孔范手下做事。 谢灵儿之父谢哲,早些年被先皇降了官阶。于是家里的二房谢英见大哥无能,于是暗中摸索,终于是搭上了陈叔宝一脉。 谢哲说过多次,但都闹得很不愉快,最后孔范上位以后,谢英搭上了他,于是水涨船高,谢家主就被二房抢走了。 孔范很多背地里的事就交与了谢英去办,谢英刚开始还有些顾忌,到后面就归入奸佞小人一类了,暗地里无恶不作。 孔范很是纠结,这谢英用着很是顺手,同时又与结拜兄弟马天云有些关系,这事很不好办。经过再三考虑,只有把他抛出去了,不然无法平息,因为很多事件都有他的参与,也暗自庆幸,自己在幕后,还能摘得干净。 第194章 张贵妃受冷 随着事件的调查,谢英浮出了水面,于是谢家二房受到牵连,被抓入狱。司马申见没达到预期目标,于是暗中联络调查的主官,想以谢英为突破口,进一步往下挖,然而谢英却畏罪自杀了。 司马申决不相信谢英自杀,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于是又想到了毒计,这谢家不正是马天云的外戚么? 马天云又深得陛下信任,于是把事件又扩大到整个谢家。于是暗中做了手脚,有谢家一房的参与影子。 早在谢英投入孔范门下之时,谢哲就与谢英闹掰,分了家。孔范也是知晓谢哲是马天云的丈人,所以一直保持距离。 没想到如今被司马申一搅和,整个谢家都被牵连了下来,于是想办法全力营救。然而司马申等人的攻势太猛,在朝中权力过大,如今又更受陛下器重,所以朝中呈现一面倒的形势。 孔范没有办法,于是给马三去了一封信,让其迅速回陈营救。然而司马申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以民怨过大,需要迅速给百姓一个交代为由,给了主官压力。 主事官也觉得证据确凿,正好也可以卖司马申一个面子,于是匆匆定了罪。孔范想进宫见陛下,解释谢家与马家的关系,然而陈叔宝正对他有意见,就是不见。 孔范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家被定罪。主事官为讨好司马申,定罪以后急匆匆的行了刑,谢家上下全部被处死,就连该子都没放过。 孔范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愧对马三,于是又去了一封信,言谢家已被满门抄斩。心中对司马申恨之入骨,虽然这次自己逃脱,那么下次呢?以如今自己的处境,真不敢想象。 “大人,我等如此打压孔范?万一惹得孔嫔妃不喜,岂不是得不偿失?”司马申的亲信道。 “孔嫔妃?若是半年前还忌惮她几分,如今早已失去了恩宠,况且宫中我等又不是没有靠山,你以为本大人为何敢动孔范,正是宫里那位的授意,如今连张贵妃都处于深宫之中,区区一孔嫔妃?”司马申意气风发道。 “可是谢家大房牵扯到马家,马天云又深得陛下器重,若是他回朝,大人该如何处理?”亲信又道。 “哼,再受陛下恩宠又如何?始终一个区区右鸿胪卿散职,这朝中谁给他面子,以前与之交好,是形势所迫罢了,如今大权在握,还怕他不成?更何况这事与孔范有关,不一定会查到我等的头上,这就是为什么要杀尽谢家的原因,让其两相斗,坐收渔翁之利。”司马申不屑道。 亲信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大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打消了在劝念头。想想也是,如今朝堂几乎是大人说了算,陛下早已不问政事,如今孔范一倒,再也没有了威胁。 经过半月的赶路,马三回到了马府,刚进马府,孔范就进来了。马三有些诧异。孔范无可奈何道:“贤弟,大哥等你很久了,每日都派人在你府外看着,你一回来自是知晓了。” 马三点头,然后疑惑道:“大哥,那你为何这般打扮?”马三很是疑惑,孔范大白天的,头戴帽子,又罩着面巾,若不是他刚才取下面巾,都不知是他。 孔范苦笑,然后单膝跪下请罪,马三更疑惑了,把他扶了起来,静等他的解惑。 孔范于是把近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叙述了一遍。马三脸色变了又变,待孔范讲完以后,两人陷入沉思。 马三缓缓开口道:“照这样的话,大哥你为了自保没有错,这谢英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我丈人一方倒是无辜了。” 孔范歉意道:“贤弟对不起,这事是我不对,原来为博陛下开心,做了很多错事,如今醒悟已是晚了,大哥就一条命,要杀要剐,绝不有怨言。” 马三摆了摆手道:“大哥,这事确实怪不得你?小弟自是相信的,只是在想,这司马申以前处得不错,为何这般露出獠牙?” 孔范道:“贤弟你有所不知,我等几人原来相互牵制罢了,面上也算和睦,如今却不一样了,他几乎把持整个朝堂,自是不必与我等需以委蛇,主要原因还是龚嫔妃正受宠。” “哦?还与这有关?”马三来了兴趣。孔范于是道:“贤弟有所不知,如今的后宫皇后娘娘一直醉心佛事,张贵妃打入深宫,孔嫔妃也受到冷落,只有龚嫔妃正受宠,此女唯独受恩宠,白般讨好陛下,大哥怀疑,司马申针对我之事也怕有她暗中授意,只因我往宫中送入美艳女子,怕其地位不稳。” “你是说张贵妃打入了深宫这又是怎么回事?”马三问道。 张贵妃为人和善,深得大家喜爱,龚嫔妃能有今天,也是张贵妃向陛下推荐,此人不但不知感恩,还屡次陷害。 张贵妃喜巫蛊之术,这大家都知晓的,有次陛下病重,张贵妃受下人蛊惑,欲以巫蛊之术救之。 不知怎么的,陛下病情反而加重。于是龚嫔妃向陛下进言,定是有人害陛下,开始陛下是不信的,然而病得久了就有些信了。 然后就命人宫中查探,结果就发现张贵妃正行这巫蛊之术,同时发现这并不是救人之术,而是害人,而害的人正是陛下。 陛下还是不太相信,知张贵妃喜巫蛊之术已久,然而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暂停了法事,说来也奇怪,陛下的病就好了三分。 陛下有些信了,然后抓了行巫蛊之术的术人,同时捣毁了法式,陛下的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对行巫蛊之术的人严刑拷打,他们一致指认说是张贵妃教唆的。张贵妃百口莫辩,再加有人证物证,所以张贵妃被打入了深宫,没有陛下命令不准出入。 孔范一口气说完,似有些口干,于是喝了一口茶。马三吃惊这不是宫斗么?这下可不好办了,以陈叔宝的性子,怕是被迷得失了理智。 马三又道:“大哥,你与陛下相处得久,可知陛下有服何药物么?” 孔范想了想道:“陛下有吃丹药,深信玄门的长生之法。” 这就想得通了,做帝王的谁不想长生,狗屁的长生,这不是妥妥的毒药么。 第195章 试探 孔范见马三沉默,然后问道:“贤弟莫非是怀疑这丹药有问题?”马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孔范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后也点了点头,看来丹药的问题很大。 马三又道:“大哥如今处境莫非很是凶险?今日见小弟都这般装扮?” 孔范苦笑道:“不瞒贤弟,如今整个京都都有司马申的眼线,如今连陛下也见不了一面,整日不敢出府,怕被其陷害。” 这就难办了,马三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哥,若是我去见陛下,有没有机会?”马三问道。 孔范摇了摇头道:“自龚嫔妃受独宠以来,除非得陛下召见,不然很难?就连司马申都必须得以召见才能入宫,更何况我等。不过大的朝会,还是能见的,只是陛下朝会时间很少,如今已快月余都没有朝会了。一切事宜都是司马申等人处理。” “大哥既然这京都寸步难行,何不请旨下放,也可远离这京都,再缓缓屠之。”马三建议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只是见不着陛下,这又是如何是好?”孔范失落道。 马三也没有办法,自己本来想为谢家做点什么,没想到谢英有如此罪行,自是罪有应得,只是牵连到一大家,虽然说不过去,但也没有办法。 “大哥,你在朝堂这些年,宫里有有孔嫔妃,应该还有些后手吧?”马三问道。 “贤弟,实不相瞒,宫里那点人,只能传递消息,手中有点人手,只是万不得已,保为兄一家离开的的最后力量,”孔范如实回答道。 “好…那大哥就用宫中之人探查消息,了解陛下动向,同时查一查玄门是否与龚嫔妃有勾结,要暗中收集证据,”马三道。 “好,那贤弟有何打算?”孔范问道。马三想了想道:“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哥,陈朝怕是不久矣?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贤弟,为兄自是知晓这道理,为兄读书也是想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利。然而以前为了权利,上行下校,自是做了些无耻之事,现在想来,有愧读书人的身份,如今国家风雨飘摇,隋朝虎视眈眈,陈朝灭亡只在旦夕之间,如今醒悟,却是晚了些。”孔范摇头道。 马三诧异,这家伙真的变好了?不过身在朝堂,大家为了权利无所不用其极,倒是能理解,算了,相识一场,提醒你一下就好,至于以后何去何从?这就不关我事了。 “贤弟,若得宫里有消息,为兄第一时间给你送来,至于怎么做?我们到时再商议,实不相瞒,若是贤弟不回,我准备带家人隐去,只是对你有些亏欠,想做点什么?若是用得着为兄的地方,万死不辞。”孔范郑重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南宫芙蓉见孔范走了,两人谈话以她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看你颜面,早就杀之而后快,我师父等人就是因为此人而死。” “芙蓉,当初接近他是为了救你,要不然哪能如此轻松?人都有善恶?他自然不会有好下场。”马三道。 “ 那你还提醒他作甚?如此恶人,死了倒好,偏偏你还帮他。”南宫芙蓉气道。 “这不是还有用么?加上相识一场,不管什么原因,至少对我还算可以,”马三回道。 “对你好还不是想利用你,这都看不明白?”南宫芙蓉没好气道。马三语塞,“算了不谈他了,相互利用吧。”马三无奈道。 “这事算了吧,莫非你还想给你丈人报仇不成?这不是谢家咎由自取的么?此事告知灵儿妹妹,她自然会理解的,何况找谁报仇?”南宫芙蓉又道。 这?马三哑口无言。南宫芙蓉又道:“奴家不希望你为这事冒险,这陈朝都是一帮下作之人,要是你有个好歹,我等姐妹怎么办?更何况事情已弄明白了。” 马三泄气了,还是谢哲虽有些冤,但作为谢家一分子,以谢英犯下的事,确实也不算冤,这在这个时代,受牵连是在平常不过的事,并不是如后世一般,个人就是个人。 “ 先看看吧,明日我去会会司马申,来都来了,也不能只听孔范一面之词?”马三叹气道。 “反正你不能涉险,这是几个姐妹交代的事,只是让你回来弄清楚这事,随便祭拜一下,奴家给你几天时间,到时我等就回蜀中,不要趟这陈朝浑水。”南宫芙蓉不容商量道。 马三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时内心很是温暖,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然后笑嘻嘻的对南宫芙蓉道:“我等赶路也累了,这不还没好好洗洗呢,正好我帮你?” 南宫芙蓉脸色瞬间有些发红,呸了声就跑了。只留下马三嘿嘿的傻笑。 翌日,“司马兄,可还好?”马三问候道。马兄弟,都是回来的?司马申也热情回应。两人就像多日不见的老友。相互寒暄着,司马申的亲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人。 两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完全就如当初一般。良久以后,司马申道:“马兄弟,为兄对不住了,谢家之事,你应知晓了吧。”说完就叫人抱来一沓信件,这是谢英的罪证,兄弟你过目。” 马三随便抽出两张看了看,然后放下了,脸色不变,似在沉思。 司马申又道:“马兄弟,对于此事老哥有些愧疚,深知你丈人受了牵连,但民怨很大,这事也不是我能定夺,”说完指了指上面。 马三暗骂,你这老狐狸,如此这般说了,我还能怎么遭。 马三笑道:“司马兄,小弟自是知你难处,这次回来,一是弄清事实,好有个交代,二来则是祭奠一下谢哲,毕竟我们有翁婿之实,这是做晚辈的本分。从来没有怪任何人,谢英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这事也不冤。” “哈哈…这我就放心了,害怕马兄弟怪我呢?虽然朝堂我能说得上话,但毕竟是为上面服务,兄弟理解就好,理解就好。”司马申大笑道。 于是两人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反而谈起了诗词歌赋,两人兴致勃勃,一直到夜幕才罢。 第196章 萧摩珂来访 大人,你俩…司马申的亲信欲言又止道。司马申看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问题?莫非你以为我俩相谈甚欢,就是知心好友了?大家逢场作戏罢了。” 司马申摇了摇头,这小子人倒是不错,与他相谈,每次都能如沐春风。只是不知他知不知晓这内幕,若是不知,又若是不介意,倒是能作为自己人。 马三回到府里,木尘送来情报,马三看了以后,脸色有些不悦,果然有这老狐狸在里面捣鬼,南宫芙蓉疑惑,把信纸接了过来,也看了看。 南宫芙蓉心里很是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在这以前是不赞成马三行动的,可是见这事实真相以后,却又为了难,若是不做点什么?夫主如何去面对灵儿。 不多时,孔范派人也送来了情报,同时还送来一枚玉佩,马三看完以后,有些沉重,同时又不敢相信,简直震碎三观。原来陛下每日都是昏迷状态,吃完丹药就睡了。同时查到龚嫔妃与玄门练丹之人有染。 这枚玉佩是张贵妃随身佩戴之物,拿着这个,可以调动一部分禁军,这是陈叔宝给张贵妃的保护。 这下想抽身都不行了。陈叔宝做皇上虽然昏庸,但作为朋友却是不错,更何况当初不惜惹怒先皇,据理力争,救过马三一命。 南宫芙蓉也叹了口气,这就没法了,这事是非做不可了。 于是马三让蝎子全力探查对司马申有怨言的官员,然后让孔范暗中联络,同时去联络军中世家,手里得有兵。对于军中世家,马三没有奢求,如今谁还认识他呀,但总得一试。 几天以后,就有了好消息,太市令章华愿意相助。章华,吴兴人,好学不倦,工于诗文,朝中群臣因为他没有功劳,又缺乏资历,竞相诋毁他,任命他为太市令。 孔范以前属于奸佞小人,大多忠臣良将对他厌恶不已,如今虽然态度诚恳,但大家都有顾忌,只怕此人因失势而伪装出来的,到时再得势又如当初,所以效果不是很大。 一月以后,经过孔范的不断努力,终是有人让步,愿意给他机会,于是暗中力量慢慢的在增加。 马三这月也没闲着,宫里的消息不断传来,已经做实陈叔宝被丹药控制,龚嫔妃与玄门的人在后宫更是明目张胆,后宫之人都敢怒不敢言,稍有不如意就会被仗杀。 这日,马三正整理情报,突然下人来报府里来了一老者,点名要见他。 马三来到会客房间,只见一身着布衣,头发花白,身材干瘦,眼睛却炯炯有神的老者。老者也打量着马三。 马三上前见礼,老者点点头道:“马天云,果然一表人才。”然后又看了看马府道:“昔日马太尉在世时,这府宅来过无数次,当初你才韶年左右,如今已是二十多年了,宅子没变,却早已物是人非。” 马三疑惑,这是哪位大佬?老者似回过神来,然后对马三道:“老儿萧摩珂,听闻你有事联络军中世家之人,所以过来看看。” 马三惊讶,萧摩珂当然听说过,如今陈朝的定海神针。很是意外,没想到不来人就不来,一来就来个大佬。 萧摩诃(532年-604年),字元胤,兰陵(今山东峄县)人,陈朝名将。萧摩诃自幼随父亲在始兴郡生活,后被姑父蔡路养抚养长大。侯景之乱后,追随侯安都征战,屡立战功,被封为巴山太守。 此后,萧摩诃跟随吴明彻,屡破齐军,升任武毅将军、谯州刺史。后来,吴明彻在与北周争夺吕梁的战役中被俘虏,萧摩诃则率兵突围,逃到淮南,回朝任右卫将军。 陈宣帝死后,萧摩诃辅佐陈叔宝登基,追杀始兴王陈叔陵,被加封为骠骑大将军、绥建郡公。 马三立即起身行礼,萧摩珂摆摆手道:“不用那些虚礼,老夫不在乎这些,只是有些好奇?不知你联络我等有何重要之事。” 萧老,事关重大,你且稍等,马三说完就急忙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捧着一堆信件出来。 “萧老,请过目”马三递过去一沓信件。萧摩珂有些疑惑,但还是拿起一封看了起来,然后又是第二封…萧摩珂脸色慢慢变得阴沉,眉头紧皱。 良久以后,萧摩珂看完了道:“你这消息可是真的?”马三点点头,同时拿出玉佩,萧摩珂眼睛一亮,“禁军信物” “这就是你联络我等的原因?”萧摩诃问道。马三点头道“不错,萧老,如今朝堂是司马申把持,宫里又是龚嫔妃一手遮天,只能求助。” 萧摩诃道:“据老夫所知,你已是隋朝侯爷,又回本家蜀中,逍遥自在不好?为何来趟这趟浑水?” 这老家伙知晓我的底细,马三看了看他,同时又有些疑惑。 萧摩珂似看出他的想法道:“老夫作为陈朝将军,虽然偏重军事,但也关心他国的大事,你在隋朝如此名气,想不知晓都难?” 马三如实回答道:“一是回来弄清楚丈人家被灭门的情况,二是代妻祭奠谢家,哪怕谢家再有罪,然这礼不可废。” 马三顿了一下道:“至于此事,是孔范求救于我,才知里面的详情,这些消息也是他的人传出来的。我与陛下有些私交,不忍他受其害,所以想联络更多的人,才有力量抗衡。” 萧摩诃点了点头道:“若是没有私交?你管是不管?” 马三立即摇头道:“自陛下登基以来,亲小人远贤臣,朝堂乌烟瘴气,百姓水深火热,只图自己快活,这样的君,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希望他早日去了才好。” 萧摩诃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马三道:“果然是马家的种,不为世俗所累,若是老夫早一点想明白,这陈朝也不会如此不堪。” 马三怪怪的看着萧摩珂,没有搭话。萧摩珂又道:“当初先帝在世时,老夫不明白这个道理,帮助先帝排挤打压军中世家,自此,陈朝开始走了下坡路,你父在世时常言,帝王不能没有制约,老夫还不以为然,到当今陛下行事才知他说的是对的。” “萧老,这不能怪你,只是经历多了就理解了,我父当初也不是一开始如此,必是有所经历,”马三宽慰道。 第197章 陈宫之事 萧摩珂叹息一声,久久没有说话。突然又开口道:“你认为这陈朝还有救吗?若是有?又当如何?” 马三想了想道:“萧老,你也知晓陈朝如今的状况,就算没有隋朝虎视眈眈,就这样下去,你觉得能坚持多久?” 萧摩珂不死心道:“莫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以你之才,应该有些建议吧?” 马三无语,我要是那么牛就好了。不是这话什么意思?马三疑惑了。 萧摩珂道:“你的一切,老夫都知晓,这不是有意打探你,只是对你好奇?也同时为我朝惋惜,如此人才却不重视。” 马三想了想道:“如今陈朝没有机会了,若是没有隋朝这般威胁,倒是可以打乱重来,可是隋朝不会给机会了。最好的时机就是隋朝北伐之时,当时隋朝顾不过来,一举拿下江陵,攻入隋朝腹地,占城拒守,有江南源源不断的补给,可以占据半壁江山,最后谁胜谁负还是五五之数。” 萧摩珂眼睛发光,然后又暗淡下来道:“你说得不错,当时老夫向陛下请旨,然陛下并无称雄之心,老夫心有不甘,又连请了两次,然而都是不允。这两年虽然领兵,然而朝堂老夫时常关注,对这朝堂也是十分失望,但老夫却没有那等魄力,罢了罢了,如今谈这些已是晚了。” “萧老,其实看开些,政权更迭是正常的,尽人事,听天命吧。只要问心无愧就好。”马三安慰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老夫快到耳顺之年,本不该操如此多的心,但是…算了,不说这个了,”萧摩珂叹气道。 萧摩诃喝了只茶,然后看着马三道:“你要想如何救陛下?可有计策?” 马三想了想道:“目前并无头绪,这京都的府兵若有萧老相助,倒是不足为虑,只是宫中却不知该当如何?” 萧摩诃点了点头,又陷入沉思,宫中确实很难办,见不到陛下,若是冒然派兵,只会落人口实,到时扣下谋反的罪名。 萧摩珂想了一会儿道:“若是能有陛下暗中下圣旨,才能名正言顺的带兵入宫诛杀奸佞,你可联系孔范,看他是否有办法?” 马三点头应允,目前也只能如此,然后两人又商议了些细节,萧摩珂就出了马府。 得到萧摩珂的相助,马三很是高兴,至少有兵力了。只是如何弄到陛下圣旨,这成了难题,马三于是写了信,派人暗中送去了孔府。 孔范收到信件以后,得知有萧摩珂的相助,心中安心不少,至于暗中求得圣旨就看孔嫔妃能不能有好办法了?于是叫来亲信,暗中向孔嫔妃传去了消息。 望仙阁内,孔嫔妃只是唉声叹气,随着陛下独宠龚嫔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龚嫔得势以后,大势排除异己,联同陛下身边宦官,掌控整个后宫,在后宫嚣张跋扈,轻则受刑,重则杖毙。 连以前一直受宠的张贵妃都被陷害打入冷宫。幸好张贵妃为人大方随和,宫里很多人曾经都受其恩惠,虽然被龚嫔等人陷害,但暗中还是有人相助。 当张贵妃得知陛下最近沉迷丹药,经常嗜睡。心中很是不安,同时又有些疑惑,以陛下的性情,定是有所蹊跷,于是让人暗中打探。 原来这丹药是玄门提供,刚开始陈叔宝吃了以后,确实感觉变得强壮了些,又加上龚嫔的耳边风,于是开始沉迷其中。 陈叔宝为了第一时间吃到丹药,于是派人在宫中修了一座玄门道馆。玄门的人有些障眼法,把陛下唬得一愣一愣的,就越加痴迷。 不知什么时候,龚嫔与玄门的人就走到了一起,经常暗中苟且,自这以后,陈叔宝就经常昏睡,只有偶尔才醒来。 陈叔宝醒来以后,就第一时间要丹药,就连最喜欢的艳词淫乐都提不起一丝兴趣,龚嫔就会第一时间准备好丹药,让其服下,不一会儿,陈叔宝就会嬉笑自乐,直到累了,然后就昏睡过去。 当张贵妃知晓这些以后,整日忧心忡忡。自己喜巫蛊之术,也深知其中厉害。如今被打入冷宫,连陛下都见不了一面,又如何如此劝诫。 张贵妃想了很久,只有暗中派人接触孔嫔妃,姑且一试,若是连自己最要好的姐妹都站在对立面的话,那么自己也就认了,只等着龚嫔妃的报复。 当孔嫔妃知晓此事以后,简直不敢相信,原来陛下是被丹药控制了,很多事情也就想得通了,心中很是纠结,自己身边早已没有人可用,又如何传出消息? 正当孔嫔妃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孔范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正好找到了她。原来是孔范受到陛下冷落以后,遭到司马申为首等人的打压,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孔嫔妃商议来了。 孔嫔妃很是无奈,没想到兄长也如此艰难,但也正好是个机会,于是就把消息传了出去。于是外面马三等人就是这样才知晓了如今陛下的凶险。 此时,结绮阁内的一幕不堪入眼。完事以后,龚嫔妃道:“道玄哥哥,你真厉害?”道玄哈哈大笑道:“妹子,哥哥有了新药,定让妹妹欲罢不能,”说要以后还对孔嫔妃挤眉弄眼。 龚嫔妃娇斥一声,脸色更是娇羞,道玄看得又是一阵邪火,于是又冲了上去,龚嫔连连求饶,不久以后两日瘫倒在床。 “道玄哥哥,奴家受不了,要不给你安排几个,你看这后宫看上谁了,任你采。”龚嫔妃轻轻道。 道玄搂着龚嫔妃道:“妹妹,你我俩相识年幼,那时发誓,长大以后就非你不娶,可是你却被这狗皇帝抢走,如今失而复得,安敢有所他求?” 龚嫔妃心里感动,同时有丝愧疚,不觉的眼泪轻划面颊。道玄似有所感,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妹妹,只是委屈你了,师父如今在后宫祸害了不少,让妹妹你做了恶人,”道玄轻道。 “龚嫔妃摇了摇头,只要能与哥哥一起,你师父要什么女人都给他,只是张贵妃,孔嫔妃等几人不能,这是最后的底线。”龚嫔妃道。 “妹妹放心,我会尽力周旋,你也知晓那老东西不好糊弄,要是到时不再炼丹药,哥哥也没有办法?”道玄子叹口气道。 然后两人又聊了些体己之话,龚嫔妃似有所松动,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再次下调底线。只有道玄内心不屑,一丝冷笑,然后立即又换回一副笑脸,又表现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第198章 道玄 道玄回到宫中的练丹阁,然后紧闭大门。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瓷器瓶子,然后胡乱的翻了一通,终于找到一瓶子,打开瓶塞,然后倒出两粒丹药就往嘴里送,然后瘫坐地上,脸上露出满足。 道玄原来是建安裴家大族子弟,其家族是与龚家有旧,他与龚嫔妃年幼之时就定了亲,待到婚嫁年龄时,两家便会结为姻亲。 龚嫔妃长得漂亮,而且才情绝佳,在建安一带颇有名气。建安王到了封地建安以后,听闻了龚氏美名,于是派人打探,手下人带回消息,真人只会比传闻更美。 建安王心中越发来了兴趣,于是安排了一次偶遇,见了一面以后更是推崇有加,当时陈叔宝正好登基满年,便暴露出了本性,于是为讨好陛下,派出人侧面试探了一番。 龚家听说陛下对龚氏有意,心中大喜,若是能攀上皇室,那整个龚家地位将水涨船高,前途一片光明。 龚家主于是向女儿透露了一点,然而当时龚氏心里早早的就有人,怎可能答应。龚家也觉得此事不好办,毕竟女儿定了亲,若是悔亲,到时若是裴家以此造势,怕反而得罪皇家。 龚家主无奈,只要如实告知建安王心中的顾忌,建安王也有些失落,如此讨好陛下的机会,怎么就能飞了呢? 可是这个时候皇家的颜面也是要的,因此让陛下有夺别人妻的风言风语,两人也没商议个所以然。 建安王的亲信看到如此机会,为了解主子忧心之事,于是暗中与龚家主商议,既能保全龚氏名声,又能退亲的办法。 没几日,建安城里裴家被贼人血洗,说是裴家得罪了某江湖势力,然后被其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门。 此事在建安一带引起轩然大波。建安王亲自协助建安城县令,缉拿盗贼。持续了半月,抓了几十人,然后公开宣判,此事才慢慢平静下来。 龚氏自知晓裴家被灭以后,伤心不已。龚家主等人自是安慰,几天以后,龚氏也就看开了,或许命该如此,也就没有深究此事缘由。 裴家被灭门,只有道玄躲在井里才逃过一劫,自然知晓整个全过程,这哪里是什么江湖势力。 道玄本身性格潇洒自如,经常到处游历,自是知江湖人行事风格,江湖中人势单力薄,不会动不动就灭一大家族,而且大家族府里防御极强,怎么可能没有惊动他人,能无声无息的灭一大家族。 道玄目睹了家族被杀的一些过程,不难推断出凶手就是府兵。然后结合龚氏给他的一些消息,很快就认定是建安王在背后行事。 道玄誓要报仇,可是自己孤单一人,又如何报的了?于是想趁建安王外出不备之时,取其性命。 道玄暗中潜伏了几天,没想到得到消息,由于裴家被灭,龚氏与裴家的订婚解除,这样就不会引起非议。 道玄听见这消息以后,犹如晴天霹雳,差点栽倒在地。只顾报仇了,没顾及到龚氏之事,本以为报了仇以后再去找,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不好的消息又接连传来,龚氏入宫了。道玄这次很是平静,裴家被灭之事想通了。建安王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讨好狗皇帝,就是不知有没有龚家参与? 道玄本不想这样去想龚家,然而直觉告诉他有这个可能。于是忍不住暗中查探了一番,道玄心灰意冷,原来龚家为了攀上皇家,为了女儿清誉,裴家却搭上了数百人的性命。 道玄失了魂,出了建安城。然后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犹如行尸走肉般。 莫日,道玄想通了,定要找龚氏问个明白,这些年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呢?于是想进宫去问清楚,可是怎么又进得了宫呢? 道玄到处打听陈叔宝的性格,得知好诗词歌赋,于是暗中收集读书人的诗词,然而却没有好的,一直都没能如愿。 一日听到消息,陛下似对玄门感兴趣,经常出宫进玄门。道玄眼睛一亮,正好找到新的突破口。 道玄就去了陈叔宝经常去的那家玄馆,然后在外面跪了两天两夜,玄门主见他赤诚,于是亲自收为徒弟。 道玄进了玄门以后,就改为了道玄。然而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玄门,所以待了一年一事无成,玄门主对他颇为失望,然后就不再管他,道玄落得清闲,心里反而高兴。 道玄家里突然遭了变故,加上暗中知晓了原因,同时又没有很好解决心里创伤,所以性子有些跑偏了,感觉谁都不会对自己好,对自己好的话也是必有所图。 道玄性子转变以后,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对人充满了敌意,玄馆主开始还劝戒,但效果不大,后来就放弃了。 后来陈叔宝要在宫中练丹,请玄门主进宫,道玄见机会来了,也就跟着进了宫里。 进宫以后,道玄一反常态,专心研习玄门道法,又痴迷丹药知识。玄门主心里很是高兴,以为他开窍了。 于是展示出自己几十年的成果,有卖弄之嫌。道玄自是一脸崇拜,又说了很多恭维的话语,道玄便得到了他的信任。 道玄弄清楚丹药知识以后,又借机让师傅教自己练各种各样的丹,玄门主虽心有疑惑,但也没在意,于是叫陈叔宝收集大量材料。 不知何时,当一漂亮宫女送入丹房以后。道玄卸掉了玄门主的伪装,原来是个老色坯,那就好办了。 自这以后,玄门主除了炼丹就是与宫女待在一起。丹房以外之事都是道玄行走处理。道玄为了压榨这老不要脸的,于是暗中许诺,只要丹药足够多,到时说不定能有比宫女更好的女子,比如妃子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话以现在的道玄来说就是画饼,直到某天陈叔宝亲自接见了他,对于他的丹药给了足够的肯定,同时又赏赐了两个宫女。 道玄把两宫女都留给了玄门主,自此就对道玄的话深信不疑。对宫女有些索然无味了,然后内心不能满足,于是就炼起了几种禁忌丹药。 第199章 华劝戒 随着道玄的计谋得逞,陈叔宝开始对丹药也痴迷起来。道玄就成了陈叔宝的座上宾。每日都会与他相见,渐渐的道玄的胆子就更大了。 终于一日,见到了几年不见的龚氏,如今已是龚嫔妃。见到道玄以后也是吃惊,同时也有些愧疚,于是私下见了一次。 道玄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裴公子,自是哄得龚嫔妃开心不已。于是道玄一方面压榨师傅,一方面又在陈叔宝面前献丹,一时在皇宫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但埋在心中深处的怨恨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就等爆发了。终于在一次私下见龚嫔妃以后,道玄再也压制不住原始的兽性,把龚嫔妃压在了身下。 龚嫔妃自是羞愧难当,要寻死觅活,道玄一阵安抚,本来龚嫔妃就对他有意,加上心有愧,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道玄开始心中有些忐忑,然过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又见了龚嫔妃,当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道玄见张贵妃貌美,惊为天人。早就垂涎已久,然都没有合适的机会。有一次陛下吃了丹药以后,昏迷了。张贵妃心急,于是匆忙找到他。 道玄开始也是担心不已,后来询问师傅以后,才知这种丹药有致幻的效果,后遗症就是昏迷,不过没有事,到时辰以后自会苏醒。 后来陈叔宝就痴迷上上了这种丹药。道玄见得多了就放下心,同时以观察陛下为由,见了几次张贵妃。 每次见张贵妃都邪火升腾,特别是张贵妃的那双水汪的眼睛,绝世容颜,每次又似对自己含情脉脉,道玄会错了意,于是想对付龚嫔妃一样。 张贵妃大惊失色,苦苦挣扎,终是没有得逞。道玄有些后怕,害怕陈叔宝知晓此事以后,自己还不得脑袋搬家,于是找到龚嫔妃,把自己说得很是正义,是张贵妃想诱惑自己… 龚嫔妃虽然不信,但也素来相信他的人品,进宫这么久,连陛下送的宫女都没碰过,只是对自己一往情深。 最后龚嫔妃信了,然后为了保住道玄,同时也为了保全自己,两人开始的密谋。 张贵妃遭到调戏调戏以后,自是羞愧难当,但为了自己声誉,也没有声张。待陛下醒了以后,多劝戒不能吃这丹药即可,然后把这道玄请出宫去。 然而一场阴谋正针对张贵妃展开。张贵妃宫中闲来没事,好鬼怪一说,同时对巫蛊之术很是兴趣。 这日陛下醒了以后,张贵妃极力劝阻了陛下服丹,第一天还好,然第二天开始,陈叔宝病了,然后越来越重。 宫里御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张贵妃也不愿让其再服丹药,于是想用巫蛊之术为陛下扫清牛鬼蛇神,谁知反而自己落得打入冷宫的下场。 这一切当然是龚嫔妃两人的杰作。于是龚嫔妃就成了陛下唯一的宠妃,两人为了能天天在一起,于是在宫中慢慢排除异己,安插自己亲信。 孔嫔妃虽然见势不妙,力求自保。然而还是遭到打压,自己手中亲信不是死就是被赶出了宫,只有那些没有威胁的妃子,才人等才没有被波及。 自此以后,后宫全部掌握在了龚嫔妃手里,于是两人很是大胆,整日私混在一起从不闭人耳目。 道玄野心膨胀,借着师傅的名义祸害了后宫的佳人无数,每日都是丹药维持体力,害怕龚嫔妃有所察觉。 这日两日再次苟且之后,龚嫔妃道:“哥哥,是该让陛下出去上朝了,要不然下面有了怀疑就不好了,虽然外面有司马申掌控,但陛下也是两月未露面。” 道玄思考了会道:“妹妹考虑的及时,只是这丹药你可等他上朝以后回来才能服用,不然倒时出了问题?难免惹来麻烦?” “哥哥,这丹药真没问题吗?怎么陛下醒来以后,就对此恋恋不忘。”龚嫔妃担忧道。 “妹妹放心,只是会让人放松,产生幻觉,沉浸在美好世界里,对陛下没有伤害,就是多睡了些。”道玄安慰道。 龚嫔妃点点头,也不再纠结。两人又商议了些细节,然后道玄就退走了。 这日,朝中大臣都接到通知,明日陛下早朝,务必都要参加。孔范接到通知,问计马三。 马三也没好的办法,如今条件不成熟,不知怎么与陛下讲,就算讲了,以陈叔宝的情况,也怕是不会听的。 孔范也觉得是,如今陛下正被龚嫔妃蛊惑,又怎能听得了劝诫呢?章华问孔范当如何行事,孔范只好如实回答。 然而章华觉得这正是个机会,平时想见陛下都难,何不把握机会,然而孔范还是觉得不合适,就没有应允。 于是章华气冲冲的走了,若是这样一直等下去,何时才能把陛下解救出来,于是决定明日早朝,自己劝戒,至少有一线可能,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翌日,陈叔宝早早的就准备上朝,好早点结束,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而且呵欠不断,几次都忍不住想立即服下丹药,然龚嫔妃极力劝阻,直好作罢。 陈叔宝没精打采的高坐龙椅之上,然后按往常一样,等众臣朝拜以后,就开始进入流程。陈叔宝全不知说的什么,很是烦躁,想的只有丹药。 好不容易要完了,谁知太市令章华走了出来,然后大声的道:“以前,高祖武皇帝南面平定百城,北面诛灭了叛逆的侯景。 世祖文皇帝东面平定了吴兴、会稽地区,西面打败了王琳;高宗宣皇帝收复了淮南,拓地千里。 三位先主的功绩劳苦已到极点。可是自陛下即位以来,至今已有五年,不思先帝创业的艰难,不知天命震怒之可畏。 溺爱后宫嫔妃,沉湎酒色宴乐;祭祀祖宗七庙时托辞不出,册封三位妃子时则亲临殿庭;把老臣旧将弃置不用,将谄佞谗邪小人提拔进朝廷。 如今边界在日益缩小,隋朝军队大兵压境,陛下如果不能改革自新,微臣认为国家将会很快灭亡,都城建康不久将变成一片废墟。” 章华说完以后,整个朝会立即安静异常,孔范内心咯噔一下。这家伙自作主张,言辞又如此犀利,怕是陛下要震怒了。 果然,陈叔宝听后大怒,于是道:“你一小小太市令,安敢如此?谁给你的好胆?” 章华想出口,然而还没发出声,陈叔宝就叫来左右侍卫,就把章华拉出去砍了。 第200章 太子陈胤 散朝以后,司马申一当自是得意洋洋,只有少部分人脸色不悦,同时内心有些凄凉。章华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有才能,而且对朝廷忠心耿耿,哪怕打压他作一个小小的太市令,也敢直谏陛下,对于他被杀有些唏嘘。 孔范立即把章华被杀的消息通知了马三,同时对于陛下的表现都一一详细叙述。马三得到信息以后,从陛下表现来看,怎么那么像吸毒人员的迹象呢? 马三百思不得其解,这些炼丹的还炼出毒药了不成?这可就难办了?若是这样,就只能先解决玄门丹药问题,要不然陛下定会被一直控制,得越快行动越好,不然后果更严重。 于是马三找来孔范商议,然后得想出一计策,找几位武艺好的弟兄充当玄门之人,到时以山门有事,需找玄门馆主为由混进去,当然作戏得作全套,先把这几人送进道玄的师门,得把里面的门道摸清楚了,不然容易露馅,同时派人联络太子。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马三等人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司马申一党是眼线众多,又不能派太多人暗中行事,怕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武乡公崔弘度接到隋帝命令,准备整军屯兵江陵,以防梁主进长安以后梁国有变。然而崔弘度还未到刚到江陵,太傅安平王潇岩,荆州刺史义兴王等人已是率兵民十万余投降了陈朝。 崔弘度到了以后,听闻此事心中大惊,立即封锁了江陵要道,同时又去信陛下,然后就是等。 隋帝接到梁国有变的消息很是愤怒,于是斥责了梁主一番,然后下令废掉梁朝。又派遣尚书左仆射高前去聚集安置没有降附陈朝的平民百姓。并下令给宣帝、孝明帝各十户人家守护陵墓;还任命后梁国主萧琮为上柱国,封爵莒公。 随着梁朝的废除,江陵之地被隋朝接管了过来,隋陈两军也是时常小规模交手,不分胜负。 听到陈朝接受后梁萧岩等人投降,隋帝更加愤怒,对高说:“我作为崐天下百姓的父母,怎么能因为有长江一条衣带宽的水而不去拯救他们呢!” 于是命令大造战船。有人建议应该秘密准备,隋帝道:“我将要替天行道,进行讨伐,有什么可保密的呢!” 并让造船者把砍削下的碎木片投进江里,使其顺流而下。让陈朝知晓我等意图,到时若是有人害怕,能主动投降,岂不美哉。 于是杨素率军在永安,建造大船,名叫“五牙”。在船上建五层楼,高一百余尺,又在船的左右前后设置了六根拍竿,都高五十尺,可乘载战士八百人。 二号战船名叫“黄龙”,船上可乘载战士一百人。其余称作“平乘”、“舴艋”的舰船大小不等。一切都为伐陈准备着。 隋朝晋州刺史皇甫续将要赴任,在向隋帝辞行时叩头行礼上言平定陈朝有三条理由。隋帝问具体情况? 皇甫续回答道:“第一是以大国吞并小国;第二是以有道讨伐无道;第三是陈朝接纳叛臣萧岩等人,我们师出有名。陛下如果命将出师,我愿意效微薄之力。” 隋帝对他加以慰劳,然后让他赴晋州上任。皇甫续一番话更加坚定了伐陈的决心,同时满朝文武都认为时机已然成熟,于是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准备着。 陈朝皇宫东宫,太子陈胤心里很是不平静,父皇竟然是被丹药蛊惑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现在陈胤都还不能相信事实。 陈胤(572年-618年前),南北朝人,陈朝废太子、吴兴王。后主陈叔宝的庶长子,母为姬妾孙氏。孙氏是陈叔宝少年时候的侍妾,因生产陈胤难产而死, 嫡母沈婺华心生怜悯,收养了陈胤。陈宣帝就将陈叔宝这第一个儿子当成嫡出看待,下诏曰:“皇孙初诞,国祚方熙,思与群臣,共同斯庆,内外文武赐帛各有差,为父后者赐爵一级。”后主即位,立为皇太子。 陈胤酷好读书,曾躬出太学讲《孝经》,讲毕又释奠于先圣先师,设金石之乐于太学,王公卿士及太学生并预宴。 陈主对其道学气很不耐烦,又讨厌皇后沈婺华的淡泊寡静,加上嫡母庶子间往来十分密切,陈主更加反感。而宫中嫔妃则与她的众多党羽时常数说太子的不是。于是陈主对他更是冷淡,有心把太子之位废除。 陈胤想探究竟,正好有两月未见母亲了,正好以见母亲为由,去趟后宫。 太子陈胤带着一帮随从直向后宫走去,刚到后宫入口处就遭到阻拦。陈胤大怒道:“狗东西,本太子正常行走后宫看皇后娘娘,今怎敢阻拦?” 几名宦官立即跪地,心里很是害怕,同时又不得不这样做,这是龚嫔妃下了命令,谁都不能放进后宫。若是放太子进去违背了娘娘命令,只怕下一刻就会被杖毙。但是又得罪太子,虽然太子素来仁慈,今却如此愤怒,后果怕也是承担不起。 几名宦官战战兢兢的跪在入口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有一宦官出声道:“太子殿下,不是小的们不让您进,只是陛下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后宫,要不小的去问问?” 陈胤没有说话,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跪在一地的宦官们。心里也确定了这消息,看来父皇怕是真的有问题,自己进后宫看皇后这本就是常事,今日却遭到了阻挠。 刚才说话的宦官见太子没有出声,于是就立即起身行礼飞快的朝里请示去了。 此时龚嫔妃正与道玄讨论事宜,见亲信丫鬟走了进来,龚嫔妃知晓这事以后,有些不知如何处理?太子要进后宫? 道玄立即道:“这恐怕是拦不住的,若是强行不让其进,恐惹事端,叫下面的人盯着点就行?” 丫鬟听完以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宦官得反应消息,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子很是不悦的瞪了几名宦官,然后朝皇后娘娘的寝宫走去。 临近皇后寝宫,就能听见皇后娘娘诵读佛经的声音,太子停下了脚步,然后在门口静等,不一会儿,里面安静了下来,一美貌女子走了出来。 第201章 木尘去世 太子陈胤见皇后出来后,立即向其问安,同时也跟着走了进去。 “皇儿,不是跟你讲过么?你父皇不喜你经常进后宫,怎么才两月又来了?虽然母后希望你来,但是怕惹陛下不高兴,以后可得注意。!皇后道。 太子道:“母后,儿臣有些想念您,所以来看看,同时有一事报予母后。”太子说完,然后走到门口,向自己的随从打了招呼,然后又才过来,一脸慎重的样子。 皇后有些诧异,见太子如此,莫非有什么大事不成?只见太子陈胤从怀里掏出一信纸,然后很是谨慎的递了过来。 皇后疑惑的打开,看了以后脸色没有变化,只是内心有些波动。于是道:“皇儿,你这消息可靠吗?” 陈胤道:“母后,儿臣不知真假,也很是疑惑?所以告知母后,不知您可有发现什么?” 皇后道:“你知我早已有归佛之心,只是碍于这身份,这后宫之事从不关心,自然也就不知晓了?” 这…太子有些为难道:“母后,儿臣有些怀疑这是真的,刚才进后宫之时竟然被拦了下来,后来还是上报了才放行?” 皇后只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又想通了似的道:“这后宫本来就不是任何人能进来的,你看诸王进后宫看母,那个不通报。只是你贵为太子,下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就是陛下不喜你的缘由,下回定要记得。” 太子想了想也觉得是,可是…皇后见他还有疑惑道:“就算你父皇受蛊惑,这又能如何?这后宫我从不打理,也不愿,就是想管也管不了,母后也帮不了,只好为你父皇求佛保佑,希望他能早日走出来吧。” 太子想了想也是,母后从不管理后宫之事,醉心修佛,也帮不上忙。于是便不再纠结此事,两母子闹了些家常,然后陪着皇后吃了素饭,就出了后宫。 太子回到东宫,听着亲随的观察后宫异常的报告,心里几乎能做实父皇受蛊惑之事。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心里很是担心,父皇本就有昏聩之名,若是再被人蛊惑,不知要做出多少荒唐之事。 翌日,太子亲随又收到一沓信件,自然是记录宫中的点滴消息,太子越看越愤怒,同时也心惊胆战,没想道整个宫中都被龚嫔妃等人掌控,难怪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 太子来回踱步,但又不知该如何行动?这等机密之事,又是何人送来的?他们又想怎么做?有没有计划? 马三等人自然不知太子此时的心情,只是计划让其知晓,然后观察他的反应,虽然太子名声贤良,但人心难测,防备终是好的。 太子的表现接二连三的被送出,孔范等人商议,于是又暗中送了一封信。太子看完以后,心中高兴。原来是孔范暗中的人探的消息,于是一番乔装打扮以后,几日聚在了一起。 太子打量着马三,同时很是欣喜道:“马大人之名人尽皆知,今日总算见着了。” 马三也仔细打量了太子,然后恭敬道:“听闻太子贤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人中龙凤。” 两人相互吹嘘,自是熟络了起来,然后几人就进入了正题。几人商议很久才各自散去。 司马申府里,司马申很是愤怒,这萧摩珂老匹夫坏我好事。眼看整个京都的府兵就要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没想道萧摩珂横叉一杠,计划全部落空。 亲信见他发怒,自是不敢去触这霉头。等司马申完全消气以后,亲信才上前劝慰。司马申也无可奈何,萧摩珂威望甚高,而且权利极大,先暂时隐忍,到时定要抓住这老匹夫的把柄,让其永不翻身。 司马申问道:“最近孔范可有异常?”亲信道:“大的倒是没有,只是偶尔出府,好像与马府的马天云走得近些。” 哦?司马申有些意外,这家伙不是吃亏的主,怎么会这么老实,莫非是想与马府密谋。 司马申又道:“他们可有异常?虽然孔范如今被打压没有反抗之力,但谁知他还有没有后手?” 亲信想了想道:“据传回来的情报看,他们都是讨论诗词歌赋,也没有其他动作。至于后手,小的查清了,孔府里有一群好手,但没有异动,我们盯着呢?” 司马申点点头道:“孔范还是不死心?想与马天云讨论出绝妙诗词,莫非还以为陛下喜欢不成?哼,成不了大事,若不是忌惮其是否暗中有势力,早就送其黄泉了。” 亲信疑惑道:“老爷,你的意思孔范暗中还有势力?不应该呀,要不然为何没有一点线索?” 司马申摇头道:“只是猜测,大概是有的,不要小看任何人,这些年为收罗绝色女子,孔府可是培养了很多人手,虽然上次损失了谢英等人,但更多的人却全身而退,这股势力可不小,这就是为何不敢把他打压得太狠。” 亲信点点头,似有些明白,以如今老爷的权力,弄死孔范不是轻轻松松,原来老爷忌惮其暗中势力。 司马申想了想道:“派人暗中盯着孔府一举一动,同时全力查探其暗中势力,定要找出来,将其消灭,到时弄死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亲信点头应答,然后退了下去。马天云…该怎么处置你呢?谁让你早不回晚不回,非要趟这摊浑水,你们没有谋划?老夫定是不会信的,司马申喃喃自语。 这日,马府陷入悲痛中,木尘死了。木尘已是年老,再加上旧疾,还来不及跟人告别,就睡梦中去了。 马三自是伤心不已,木尘一生都是为了马家,到老了也没过上平静的生活,一直为马家忙碌着,马三决定亲自守灵,送其魂归地府。 木尘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侍卫而已,所以他的死也没人关注,更没有任何人来吊唁。只是一帮老部下回来上了炷香,见少爷如此真性情,自是感慨不已,同时又暗自庆幸,誓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于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继续暗中潜伏执行任务。 第202章 上当被袭 这日,马三接到邀请,说有故人相见。淮河中最大的花船相聚,大家一起叙旧。 马三疑惑,什么故人?但也没多想,然后就准备出门,南宫芙蓉不放心,如今身边没有了木尘,蝎子执行任务去了。所以就乔装了一番跟着一起去了。 马三早早的就发现一大的花船靠在淮河边,马三一行四人上了船,然后船就缓缓的向淮河中开去。 马三疑惑,到底是谁?非得故弄玄虚,眼睛一直盯着船舱里面,不一会儿,一年轻美貌的女子出现,径直走了过来。 马三更是疑惑了,这女子不认识呀?怎么说是故人呢?女子见马三疑惑,于是笑盈盈道:“马公子,小女子皇莆茵有礼了。”马三立即回礼,同时不解道:“姑娘,这是…” 皇莆茵笑道:“小女子早就听闻马公子大名,自是仰慕已久。同时知公子潇洒自如,又何必纠结是否是故人呢?” 马三顿时来了兴趣,然后大方的落坐,同时邀请女子也坐下。女子自是诺诺大方的对立而坐。南宫芙蓉醋意大发,也是不甘示弱的坐了下去。 女子见此有些不解,同时看了南宫芙蓉一眼。没想到这男子更是俊秀,只是有些女相,也没想那么多,然后行礼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马三有些尴尬,南宫芙蓉却不搭话。马三更囧了,于是接过话脱口而出道:“这位南宫公子,有些认生,姑娘莫怪?” 皇莆茵有些诧异,也没想那么多,然后又与马三交谈起来。两人不是谈笑风生,女子也是开心不已。只有南宫芙蓉心里不舒服,恨不得把两奸夫淫妇推下河去。 一个时辰以后,马三的一侍卫发现有些不对。怎么这船越走越远了,仔细一看,那还是熟悉的淮河边?早就顺着河道走远了。 侍卫心中有种不好预感,于是上前提醒道:“少爷,我们好像走了很远了。”马三,南宫芙蓉才向周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于是两人齐齐望向皇莆茵。 皇莆茵还是笑嘻嘻道:“马公子,你觉得这地方风景如何?可喜欢?” 马三又看了看道:“这地方不错,这里很是宁静。”南宫芙蓉却感到一丝不妙,然后向马三身边靠了靠。 既然公子喜欢,那小女子就放心了。皇莆茵笑着道。然后就见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收拾笑容,然后看向远处道:“与马公子相谈,小女子很是欢喜,若是早些相识该多好。” 马三又疑惑了,也没有回答,静静的坐着。女子转过来看了看马三道:“马公子,请不要怪小女子,这辈子欠公子的只有下辈子还了。” 南宫芙蓉终于开口道:“你到底是谁?带我们来这有何目的?” 皇莆茵有些吃惊,原来是个女子,然后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马三道:“马公子,小女子并姓皇莆而是姓司马,小女子也有苦衷,只好得罪了。” 只见女子瞬间脸色阴沉,杀气弥漫。马三吓了一跳,就见船舱出来十几人,然后全都笔直的现在女子身边,眼中死死的盯着马三四人。 马三有太多疑问,南宫芙蓉并没有给他开口机会,瞬间就把他拉了起来,保护到了身后,然后对着马三狠狠的道:“色坯,早晚得死女人身上。” 马三无语,南宫芙蓉说完以后转头做好防御,两侍卫也立即上前,把他护在身后。 女子冷笑一声,然后招了招手。十几人立即围了过来,同时抽出长刀展开攻击。 南宫芙蓉也抽出长剑,然后对两侍卫道:“保护好少爷。”说完就迎接了上去。 是来杀我的,马三反应了过来。同时又狠狠的看了女子一眼。见女子嘴角冷笑,也看着他。马三心里那个气,但自己不会武艺,没办法。 马三又担心的看着南宫芙蓉。对身边两人道:“快去帮少夫人,我这里暂时安全。”两侍卫有些犹豫,但还是加入了进去。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十几人个个武艺超群,不一会儿,南宫芙蓉几人就顶不住了。边打边退,马三的心更是跳到嗓子眼。 不一会儿,就开始有了伤亡。马三两侍卫不一会儿就一命呜呼了。对面也被南宫芙蓉解决一半。女子看着场中打斗,好像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在南宫芙蓉又解决一人以后,终是受了伤,马三心疼得要死,于是立即向前,从地上捡起长刀,要加入战团。 南宫芙蓉大急,几个闪瞬就来到马三面前,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护着马三且战且退。 两人被逼到船尾,再也不能退了。南宫芙蓉急了,加大了攻击力度,终于解决了最后几人,只是自己满身是伤,雪不停的往外冒,然后身体漂浮,站都站不稳,幸好马三扶住。 马三心疼的眼泪直流,这样的场景他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于是立即给南宫芙蓉止血,同时又警惕的看着远处的女子。 女子没有料到南宫芙蓉武艺如此高强,然后又拍了拍手,这时又从船舱出来七八人。南宫芙蓉早已体力不支,而且受伤严重。见又出来几人,而且每人都是有武艺的,这可怎么办? 远处的女子也走了过来,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示意行动。南宫芙蓉绝望了,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在这河中逃无可逃。 南宫芙蓉艰难的杀掉一人,然后长剑掉落,只见两刀直直的捅来,南宫芙蓉没有力气再躲,只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马三,是在做最后的诀别。 不要,马三大哭,然后不知哪里爆发的力气,一下挡在了南宫芙蓉的身前,然后两刀直直的捅了进去。 不要…不要…南宫芙蓉大惊失色,她宁愿自己先死也不愿马三死在她的面前,顿时陷入癫狂状态,抱着马三又哭又笑。 后面的人都愣住了,全部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马三早已是痛的麻木,只是眼皮很是沉重,要慢慢的往下闭。 南宫芙蓉抱着他汪汪大哭,马三却嘴角上扬,缓缓伸出手为她擦泪。马三想说什么?刚张嘴却发不出声,嘴角一丝鲜血流出来,显得那么的突兀。 这次终于是保护了自己的女人,只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大姐,灵儿,蕊儿…永别了。 第203章 激斗 南宫芙蓉止住了哭声,轻轻的放下没有生命迹象的马三,然后站起来狠狠的望着女子冷冷的道:“这是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女子似有不忍道:“家父司马申,只是完成命令而已。” 南宫芙蓉明白了,脸色狰狞道:“原来如此,你们一起上吧。” 女子想说什么,然而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然后对几人眼神示意。南宫芙蓉因马三的死,也没有独活的打算,加上刚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南宫芙蓉不要命的打法,几人落了下风,不一会儿就杀掉两人。南宫芙蓉身上又添了很多新伤。 女子眉头紧皱,于是提剑也加入了进去。随着女子的加入,南宫芙蓉进攻受阻。眼看就要不敌,南宫芙蓉也快力竭了。两支箭羽射了过来,几人即刻分开。 只见一小舟靠了过来,小舟上有三人,装束打扮来看就是江湖中人,两男一女,男的潇洒飘逸,女子貌美清秀。 不一会儿,三人轻轻的飘上了船,身法轻灵洒脱,武艺很是不错。然后脸色平静的看了众人一眼。 男子道:“你们如此多的人为何欺一女子,岂不是有失江湖道义?” 司马茵脸色铁青道:“这是我等私人恩怨,公子似管得多了些。” 三人中的女子立即对司马茵投去鄙夷的目光,然后道:“大师兄,你看他们就不是好人,特别是这老女人,一看就是是蛇蝎心肠。” 司马茵脸色微怒道:“几位最好嘴巴放干净些,我说过了,这不关你等之事,若是参与进来,只怕会给你等师门带来灭顶之灾。” “哟?好大的口气,本小姐还管定了,看是你死还是我活?”女子说完就要动手。 你…司马茵气急道:“莫非想被灭门,我等可是中书令司马家的人,尔等想造反不成?” 女子也是愤怒道:“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奸臣之人那就更该死了。司马家都该死,奸佞小人人人得而诛之。”说完就朝司马茵冲了过去。 一旁的两男子摇了摇头,自己师妹性子就这样。其中一人看了看也加入了战团。 南宫芙蓉却是毫不关心,至停手以后就瘫坐在马三身边,双手摸着马三的脸,眼泪直流。然后喃喃自语。 剩下最后一男子见南宫芙蓉如此伤心,然后直接走了过去,对南宫芙蓉行了礼。南宫芙蓉根本不知,一心只在马三身上。 男子见南宫芙蓉没有反应,自是能理解此时她的心情,也就不好再多言,只是看的马三一眼,可惜了,如此俊秀的男子。 没一会儿,司马茵的手下全部被杀,只有她还苦苦支持。女子心情大好道:“臭女人,看你能支持多久,长的又丑,武艺也稀疏平常,你司马家就这种货色?” 你…司马茵气得说不了话,自己容貌绝色,从来没人说自己丑过,今日被如此羞辱,自是怒火攻心,有些乱了分寸,不一会儿就受伤了几处。 两人分开以后,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茵,同时口吐莲花。司马茵脸色苍白,心里更是愤怒,然而自己技不如人,若是在这样下去,怕是小命不保。 女子见司马茵四周观看,立即明白其心思,然后对不远关注局势的男子道:“二师兄,这丑八怪想跑,你得看住了。”男子没有反应,依然继续的看着两人。 司马茵突然暴起,身形快到极致,冲了过来。女子准备好防御,两脚微微下曲,身体里的气劲都集中到了手中长剑之上。准备接住司马茵的这一击。 然而司马茵却从侧身闪了过去,顺着这股冲劲,两脚轻点,就飘下了船,正好上了女子来时的小舟之上,然后拿着舟桨划远了。 女子气急大骂,两男子也是怪怪的看着划远的小舟。正在几人看向远处小舟之时,南宫芙蓉也起身窜到船边,用手中间砍了两剑,然后跳了下去。 几人这才看清,原来这船边有能容两人的小舟,南宫芙蓉驾着小舟朝司马茵追了过去。南宫芙蓉心里就只有报仇,所以见司马申跑了,想都没想就追了下去。 船上三人面面相觑,女子然后骂骂咧咧。两男子却是无可奈何,这都什么事?一男子发话道:“这船太大了。我们三人可无能为力,只有顺流而下了。” “大师兄,你的意思我们只有在这船上,等船靠岸?这里这么多死人,怎么办?要不然大师兄你水性好,游到岸上去,叫人来救我们。”女子道。 “师妹,这河如此宽广,而且水流很急,我水性再好也无能为力,”男子回道。 女子想想也是,然后又看了看二师兄,很是轻蔑,然后摇摇头。二师兄见她如此道:“小师妹,你这是何表情?” “二师兄,刚才叫你看住了,你怎么回事?还有你怕水,你有办法?”女子反问道。男子一阵脸红,没有反驳。 大师兄道:“两位,还是不要吵了,把这些尸体集中起来,然后打扫一下吧,我等倒是没事,要是别人看见,免得节外生枝。” 女子撇撇嘴道:“这活当然是你两大男子干,莫非还让我这弱女子干不成?”说完就进船舱里去了。 两男子无奈,师妹就是这性子,让人又爱又恨。没办法,然后两人就抬起尸体来。当两人到马三身边时,二师兄看了马三一眼,然后愣住了。 大师兄见他如此反应道:“师弟,这人莫非你认识?”二师兄没有说话,脑子正在思索之中,然后一幅画面出现脑海。 只见男子拍了拍脑袋道:“想起来了,这不是天云兄么?怎么会在这,又怎么死了呢?” 大师兄疑惑,同时见师弟有些伤心,于是问道:“师弟,这怎么回事?你们有交情?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男子有些悲伤道:“大师兄,我以前给你说过,十多年前游历周朝之时,遇到一个绿林好汉很是佩服。于是进了其山门,还小住了几月?此人正是清风寨的马兄弟?” 大师兄恍然大悟,莫非就是你说的那个奇怪的山寨?当时是听你说过你也时常提起这段经历,只是没想到今日如此相见,却是阴阳两隔。 第204章 昏迷不醒 天云兄,多年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却如此情景,唉…男子边喃喃自语边整理马三的衣服,让其看起来体面整洁些。 不对?怎么还有温度?男子立即觉察异常,于是用手探了探鼻息,没有进出气。男子又不死心,然后又把手指探向马三脖颈处,男子内心不平静。 男子又探了探,然后眼中放光,似乎不敢相信。于是道:“大师兄,你医术高超,你探一下是不是还有跳动?” 大师兄诧异,见师弟如此,也伸出手指探了探,然后很是惊喜,同时又有些不可思议。于是立即道:“师弟,快去取些水来,”然后就见他怀里掏出一小瓷瓶。 二师兄大喜,天云兄果然没有死,于是进船舱取水了。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碗水出来,后面还跟着有些疑惑的女子。 大师兄扒开瓶塞,倒出几粒药丸,然后轻轻打开马三的嘴,同时接过水,也往嘴里送。大师兄做完这一切以后道:“你俩赶快把他抬进船舱,得立马给伤口敷药,我得准备兑药。” 女子本想开口,见二人如此慎重,特别是二师兄,情况有些不对,不过也不好此时询问。只好帮忙。 女子看了看躺着的马三,很是惊讶。这人怎如此俊俏,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掩盖不住那分天生的潇洒贵气,又见二师兄如此关心,心里有很多疑问,又不停的猜测着这男子身份。 大师兄弄好了药,然后女子自觉的走了出来。望着一望不到边的河水,心里却也不担心,这河道虽然宽广,总能到边的,只是不知要飘多远。 不一会儿,大师兄出来了。女子上前道:“大师兄,此人莫非还有救?”大师兄道:“还有微弱气息,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女子又问道:“为何二师兄如此着急,莫非他们认识?” 大师兄点头道:“就是你二师兄经常提起的人,当年他游历周朝时所结交,此人在你二师兄心里地位颇高,交情应该不浅?” “哦,原来这就是二师兄提起的那人,那大师兄能救活他吧,不然二师兄得多伤心?”女子又道。 大师兄道:“师妹放心,若是他能醒来自是能救活,就看什么时候醒了。” “大师兄医术无双,自然是没问题的,”女子自信道。 “师妹,你也太抬举师兄我了,医术里面浩瀚无边,我也只是懂其皮毛罢了,若是师父老人家在,定能更加有把握。”大师兄道。 “二师兄出来了,”女子迎了上去。“二师兄,说说他是谁?”女子迫不及待的道。 男子叹了口气,同时嘴角上扬,仿佛又回到那个美好的时光。于是把事情缓缓的叙述了出来。 二师兄讲完以后,又露出担心之色。女子却感到惊讶,同时对马三更加好奇了。只是自那以后没有了交集,到如今相遇,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日中午,船终于靠岸了。几人高兴的同时又担心起来,这里荒无人烟,马三又至今未醒,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吧,我们先就地取材,正好把船上的东西拆下来,做个简易的房子,这船上待着不舒服,然后在周围打探一下,这里是那?师妹你就照顾马兄弟,我们两去就行,”大师兄安排道。 然后几人说干就干,一个时辰以后,岸边一个简单的棚子就搭好了,船上能用的东西都搬的下来。最后又把昏迷的马三安顿好,最后一把火把船烧了。 几人看时间还早,于是两男子向周围打探去了,只留下女子看着马三。女子百无聊赖,加上本就是闲不住的主,只好拿马三撒气,对着马三喋喋不休。 马三的思维于昨夜就清醒了。只是身体动不了,眼睛睁不开,这种感觉可难受了。但是别人说话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妮子还挺好玩,马三听着女子自言自语觉得很有意思。女子自是不知这些,自言自语半个时辰,也觉得没意思,就趴着睡着了。 夕阳西下,两位师兄弟结伴回来了,还带了很多吃的。女子本有怨气,见有吃的也就不再计较,同时又给马三灌了些流食。 两人根据打探的结果,然后商议了下步计划安排。主要是马三,性命是保住了,但就是不知何时能醒过来,又不能走得太远,于是决定,就把马三送入附近的绿林山门。 翌日,马三被送进了附近的山门。人不多,但很讲义气,几人自是满意,于是三人商议,在这待一段时间,直到马三醒来。 自南宫芙蓉追杀司马茵而去,追了三天终是杀掉了司马茵。然后才想起马三的尸体在船上,又急匆匆的来找,哪里还找得到。 南宫芙蓉心有不甘,这样弄丢了怎么回去交代,一直追寻了下去,终于找到船的痕迹,然而被付之一炬,哪还能找到,南宫芙蓉失魂落魄的走了。 不知怎么回去跟姐妹们交代,自己没把父主照顾好,不行?不能就这样回去,定要杀了司马申这狗贼,也好来祭奠夫主在天之灵。 “大师兄,马兄都昏迷半月了,这怎么还不醒来?我看他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二师兄开口问道。 “师弟,稍安勿躁,每日你都问上一遍?这种情况书上介绍过,就看运气了,有的一辈子也醒不来,能醒来也是看天意,就是师父在这也无能为力?”大师兄道。 唉,男子叹了口气,然后道:“大师兄,你与师妹可以先回师门,我在这在等等马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 大师兄道:“师弟,他的伤已是好完了,你只需每日灌他流食就可,每天得给他按按身子,保持灵活,这段时间很是关键,若是错过只怕将永远醒不来。” 男子点点头。大师兄又嘱咐了些细节,就准备带师妹出发,谁知女子不愿,觉得这很好玩不想回去,没办法,大师兄只好独自踏上回师门之路。 女子见大师兄走了,对男子道:“二师兄,大师兄走了谁给马公子看病?”男子道:“师妹,大师兄回去报信,毕竟我等出来快一月了,怕师父担心,同时大师兄还有事情要办?马兄伤早好了,就是不知为何醒不来?” 女子奇怪,但也没多想,进屋看了马三一眼,骂了几句,然后又跑了出来,这顿操作把男子弄的很是茫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205章 醒来 司马府里,司马申坐立不安,茵儿已经快一月都没有消息了,莫非出了什么变故不成?该派出的人都派出去了,然而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老爷,只见亲信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然后脸色不太好道:“老爷,三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经过查探,找到了当初的游船,但是早已是被人烧了,我们去查看了,水里有骸骨,多半是…” 司马申一个踉跄,亲信立即扶住道:“老爷,事已至此,你要节哀,身体要紧。” 司马申哭道:“我的茵儿,都是为父害了你,本来此事与你无关,茵儿…”司马申从未想过会这样,自己最爱的女儿却没了,一时难以接受。 半个时辰以后,司马申恢复理智,然后对亲信道:“马天云就区区四人?莫非他有武艺,平时只是深藏不露?” “老爷,这确实不可思议,倒是有些不可能,定是受到他人帮助。从监视马府传来消息,整个马府的人也是到处找马天云,而且求助了孔范,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亲信道。 司马申不解,到底谁相助?从马天云上船开始,心里就没有多担心,既然能上船,就证明他没有疑心,而且只带了三人,自己如此多的好手,加上茵儿武艺高强,这是必胜的局面,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亲信见老爷不解,于是道:“老爷,其实我们忽略了一股势力,那就是江湖势力,这次多半与其有关,不过我已派人沿河道打探消息,到时就能确定真假?” 江湖势力?司马申不敢相信道:“就凭他们敢与朝廷作对,莫非是吃了豹子胆不成?多派人给老夫查,若是查出定让其灭门?” “老爷,这江湖势力在我朝很是众多,老爷如今正在关键时刻,若是分散注意力可就得不偿失了。”亲信道。 “莫非茵儿白死了不成?”司马申有些愤怒道。老爷息怒,亲信立即跪下请罪。 司马申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想了想道:“你起来吧,只是茵儿之死让老夫有些失去理智,你是对的?现在只要把孔范等人看住,同时对付萧摩珂这个老东西,是不能分散太多人手细查此事,不过还是派人仔细探测,这马天云到底死没死?” “老爷放心,小的会派人细查,小姐不会白死的,一旦老爷掌握军权,这些势力想灭只是一念之间。”亲信道。 马府,蝎子回来以后,得知马三去赴约,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大家急得团团转。蝎子得知来龙去脉以后,心里也是很慌,顺着线索找了很久,然而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快一个月了,从这布置来看,少爷,少夫人能活的几率太小了,然而蝎子不死心,可是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如今这陈朝能要少爷命的还能是谁?于是蝎子想挺而走险,带领弟兄们为少爷报仇。 突然一小的送来密报,蝎子有些诧异。于是打开看了看,看完以后,眼泪直流,原来少爷真的死了。不过还好,少夫人还活着,潜伏在暗中,让其该干嘛干嘛,以麻痹司马申,到时才能一击必杀。 蝎子粉碎信件,眼中杀气弥漫,司马申,定要你全家陪葬。于是听从了南宫芙蓉的安排,表面上还是继续寻找马三,却暗中开始寻找机会渗透。 马三躺在床上,很想醒来,可是就是睁不开眼,很是着急。感觉自己的灵魂禁锢在身体里,离又离不开,醒又醒不来,备受煎熬。 这日,与往常一样,女子来看马三情况,见马三还是如平常一样,于是又灌了些流食,然后叹了口气。 可惜了,怕是醒不来了,大师兄说过,若是一月内没醒,以后醒过来的机会就更小了。 于是喃喃自语,怎么你就不醒呢?你难道不想你的家人么?你舍得他们吗?此刻他们怕是很是着急,你不要睡了,不然再也醒不来了? 马三自然听清楚了,只是动不了,这世界已是来了十几年,有妻子,有儿子女儿,还没能好好的陪他们?马三大急,然后努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 女子还在自言自语,完全没有休息到马三的手指动了起来,不一会儿,马三终于睁开眼睛,然而只是看了一眼,被光刺激的眼皮又沉沉的闭上。 莫非自己眼睛出了问题,马三不甘,然后又努力的睁开,只是露出一条缝,还是有些不适应,只觉得眼睛刺痛,又发出奇痒,这种感觉真是酸爽,同时全身全身麻痹感传来,想动却动不了。 经过一番挣扎,马三的右手终于缓缓抬起,然后想揉揉奇痒的眼睛,然而却怎么也到不到眼睛处,眼睛难受至极,然后流出眼泪来,状况反而加重,马三忍不住想大喊,然而嗓子又犹如刀割一般,疼得发不了声。 女子还在那里自顾自话,完全没注意马三的情况,马三大急,姑奶奶也,能不能帮帮忙,眼睛又痒又痛,弄个湿帕子查一查也。 马三快疯了,然后右手向女子抬去,女子正好坐在马三的床边,马三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然后手就掉在了女子的大腿上,女子似有感觉,然后疑惑的看了看马三,又用手把马三的手放在马三身侧,完全不知是马三醒了。 女子又道:“睡觉都不老实,这手动什么动?”马三疯了,这女子的脑回路怎么如此奇葩,都知道我能动了,你就不能仔细看看吗? 女子见差不多了,准备起身走出去,刚走到门口,然后愣住了。呆了片刻,然后立即转身冲向马三,高兴的道:“莫非你醒了?” 然后检查起马三来,只见马三两眼角有泪痕,顿时大喜,终于醒了么?只是你一堂堂大男人,哭什么哭?不要脸。 马三那个气呀,然后眼睛又睁开了一点,谁知眼睛收到刺激,眼泪又流了出来。女子惊讶,这马公子怎么像小孩似的。 马三无语,然后嘴张了张,女子也不懂,马三只好用手指了指旁边桌上的水? “你要水是吧?为何不早说?真是个爱哭鬼?”女子似有所悟道。 马三恨不得立马抽这丫头,什么跟什么呀?这是眼睛受刺激了,不过自己这状态,也只好忍了,跟一丫头计较什么? 第206章 时局 女子给马三喂了些水,马三喉咙好了很多,想大声说话,然而开口却说不清楚,嘶哑的声音很是难听。 女子又喂了一些,马三眼睛终于能睁开了,只是那痒痛的感觉没有减弱。眼睛难受得要死,那三终于手能放入眼帘,然后揉了起来。 这一揉不要紧,反而眼睛越痒,女子终于懂了,立即找来打湿的帕子,给马三擦了擦,终于好多了。 马三眼睛盯着女子,女子不到双十年华,容貌白皙,眼珠漆黑星亮,小嘴樱红,在配上一双弯眉,甚是精致。 女子见马三死死的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不成?”马三眼睛眨了眨表示回应。 女子见马三眨眼,也古灵精怪的眨眼,马三嘴角上扬,真是小丫头,童心未泯。 女子道:“你已昏睡快一月了,我扶你坐起来,”说完女子就要去上前抱马三的肩膀,可是又觉得不妥,脸色有些发红,然后又见马三一直盯着自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于是女子只好扶住一边,把马三扶了起来,马三眉头紧皱,腰部感到很是酸胀感,很是不自在,想用力垂几下。 女子见马三坐不稳,而且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于是把床褥子垫在马三的后背处,马三仰躺着,效果好一点,但是后背的骨头就是不舒服。 马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了些,不过臀部以下还是用不上力,动一下都要很大的力气,感觉整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女子见他老是盯着自己的脚,心里自是明白马三的心情道:“你刚醒,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慢慢的就会好的,不要着急。” 马三轻微的点了下头,然后又对女子眨了眨眼,意思赞成她的话。女子却不解,又眨眼回应。 马三哭笑不得,然后又张了张嘴,发出了谢谢的声音。说完两字,马三又觉得两腮帮子疼,缓缓伸出手,抓住自己脸颊用力想揉揉,然而手指力度太小,累得满头大汗,手却没使出多少力气。 女子自是听不清马三说的啥,也没大在意,只是好奇的看他表演,不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等会,我去找些吃的,你醒了,肯定很饿?”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女子进来了,手里拽着一胡饼,一同进来的还有一男子,急切的看着马三。见马三真的醒了,顿时大喜。 “天云兄,可还记得在下?”男子急忙开口道。马三看了看男子,很是面熟,想了想眼睛放光,这不是拓拔飞吗? 马三轻点头,然后嘴里发出声音。女子没好气道:“二师兄,他刚醒,还说不出话呢?得先补充体力。” 男子反应过来,对,对…先补充体力。女子撕下一点饼放入马三嘴中。马三感激的看了看女子,又眨了眨眼。 女子突然觉察到什么,然后脸色有些不自然,把饼给了男子道:“二师兄,你来喂他,我出去找点水。” 男子也没在意,接过胡饼,然后小心的又撕了一块,静等马三嘴里吃完。马三吃这饼很是难受,嘴里那里都疼,腮帮子疼,牙齿也疼,但为了补充体力,只好忍痛继续。 就这样过了两日,马三好了很多。终于能慢慢开始说话了。然后问道:“拓拔…兄,可曾见…一女子…她…如今…怎么样?” 拓拔飞疑惑,女子?哪有什么女子?然后看了看旁边的师妹? 女子反应过来,瞪了拓拔飞一眼道:“就是抱着他哭的那人,其实是个女子”拓拔飞恍然大悟,当时就觉得那男子奇怪,原来是个女子,这就想得通了。 女子瞪了拓拔飞后抢先回道:“她去追杀那个臭八怪去了,后来就没见过,应该是我们这船飘了很远,没有找到我们吧,你放心?我见姐姐武艺超群,定不会有事的。” 马三点点头,然后又问了些问题,心里虽然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同时得知这女子叫萧倩,拓拔飞的同门师妹。这段时间都是她照顾他的,马三自是又感激一番。 马三失踪的日子,陈朝里的争斗却没有停止,陈叔宝对丹药的痴迷更是达到一个高度,道玄在宫中更是肆无忌惮,就连孔嫔妃都没能逃出其魔抓,被其推倒。 孔嫔妃自是羞愧难当,差点自杀,但心有不甘,于是接下来虚与委蛇。道玄就如这宫中皇上一般,每日放纵形骸,同时也吞服大量丹药,以显示自己雄风。 龚嫔妃有苦难言,自己却无能为力,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司马申一党更加势大,全力打压其他派系,只是对萧摩珂忌惮不已。萧摩珂见朝中这般,陛下又深居简出,自是知晓陛下收了丹药蛊惑,于是联络了军中世家,又暗中联系太子陈胤,做好最坏的打算。 太子陈胤却顾忌太多,终是想在等等,自己这般有违君父之道,萧摩珂等人却也是失望至极,若是这般下去,这陈朝将不攻自破。 司马申觉察到不对,于是又派人紧盯上了太子,太子以前本就不受陈叔宝所喜,所以不敢培养自己势力,以至于堂堂的陈朝太子却无人可用。 孔范自马三失踪以后,也派人打探寻找过,然而却没有头绪,只知被人哄骗到了花船以后就失踪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孔范暗中联系反对司马申一党的众臣,然而效果不太理想,能坚持到如今的众臣,大多是些老狐狸,要么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要么就是保持中立,孔范也无可奈何。 南宫芙蓉等人在暗中观察着一切,想暗中除掉司马申,然而这老东西很是谨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南宫芙蓉调整计划,派人暗中渗透到司马府,然而也是效果不佳,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于是只好派出小股人手,从司马申家族下手。 这日,司马申的儿子被杀,消息传入司马申耳中,司马申当场暴怒,差点失去理智,还好有亲信劝诫,方才没能乱了分寸。 司马申不知何人所为?但这帽子却扣在了萧摩珂,孔范等人的身上,心中对两人更是恨之入骨,誓要把他们除之而后快。 第207章 闲谈 几日以后,马三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再待两日就回去了,可是拓拔飞担心他的安危,然后又分析了目前的形势,认为其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让其考虑清楚。 马三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可是不知芙蓉他们怎么样,自己总得通知他们吧,更何况陈叔宝还未救出等等。马三心乱了,不知何去何从? 萧倩见马三为难,然后道:“你这人怎如此不知好歹?我等救你出来,你却还想着回去?难道没你就不行了?” 这?马三哑口无言。然后轻声道:“总能让他们知晓在下还活着吧?不然他们做出傻事,心里总是不安?” 随你吧,要死要活是你自己选择,本来就不关我等的事,走,二师兄我等也该回师门了,免得影响某些人?女子说完就气冲冲的出去了。 拓拔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太在意,于是道:“天云兄,以如今司马申在京都的势力,你觉得你有胜算么?” 马三摇了摇头。拓拔飞又道:“既然毫无胜算,这样回去有意义么?只怕是白白送命而已,天云兄,你受伤之时,你妻可是伤心至极,我等当时都忍不住落泪,那你可知她们心里的感受?天云兄,在下知你讲义气,可是这对她们公平么?” 马三动摇了,陷入沉思。拓拔飞又道:“天云兄,说句难听的话,这乱世能做到自保已是不易,又如何解救他人,这话若是十多年前,自是说不出来的,如今我们都快到而立之年,经历了些事,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这不算妥协,只算是有所悟吧。” 马三惊讶的看着拓拔飞,当初见这小子如此潇洒自如,如今也能说出这般话,看来成长了不少。 马三于是道:“好,听拓拔兄的,只是还是派人通知一下芙蓉他们,那就不回京都了,就在这等她们,到时顺便去你师门看看如何?” 拓拔飞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天云兄,在下正有此意,通知芙蓉姑娘的事就交给我来安排,?” 马三也开心道:“好,那就有劳拓拔兄了。”拓拔飞开心极了,心情大好,然后又道:“天云兄,师妹刚才似乎生气了,你去哄哄她,我师妹可从来没有对人如此上心过,而且照顾你月余,”说完拓拔飞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才走开。 这家伙,不会是觉得老子要泡你师妹吧。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想的?马三摇了摇头,然后还是走出去找萧倩去了。 马三一路走了出来,边找萧倩边与山上的人打着招呼,经过人的指路,马三在后山找到了这妮子。 萧倩正拿着树枝狠狠的抽打着野草,边抽边说道:“让你乱长,不知自己该在哪?你以为你是谁…” 马三满头黑线,这妮子话里有话,这不是指桑骂槐么? 萧倩早就知晓马三上来了,就是故意这样的,也不知为何?反正就看他不爽,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萧姑娘,这些草莫非与你有仇?”马三打趣道。女子没好气道:“要你管,你是谁呀?” 马三语塞,然后走了过去,拔下一根草,叼在嘴里,然后半躺在草丛上,眼睛望上天空,很是悠闲。 女子见他这死出,心里更是来了气,于是没好气道:“你不是要走么?怎么还不出发,再晚半个时辰可就走不出这山脉了。” 马三淡淡道:“不走了,我已答应拓拔兄,就在这等然后去你们师门看看,听说你们师父武艺高强,在下正好去拜师学艺,以求自保?” 女子看了看马三,很是鄙夷道:“就你?晚了,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吃不了那份苦的?” 马三无所谓道:“小姑娘,可别小瞧人,在下只是以前不屑罢了,如今才明白武艺的重要性,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什么时候学都不晚? 女子很是不爽道:“谁是小姑娘,本小姐快早已过了二八年华,比你这老男人倒是小了不少?还有你学武艺就免了,我师门不收老人家。” 你…马三那个气,老子三十还没到呢?就成老人家了。马三淡淡道:“小丫头,头发长见识短,你不知有句俗话说的好,男人四十才长大?” “呸,你才小丫头,臭不要脸,四十才长大?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女子笑骂道。 马三也笑笑道:“这就对了嘛,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女人要多笑笑,少生气,不然老得快?青春易逝,容颜易老,要开开心心的” “呸,本小姐才没生气呢?何况也没什么事能让人生气。”女子立即道。 “那就好,小丫头,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在下铭记在心?”马三坐起来慎重道。 女子坐在旁边,然后一拳打在马三的胸膛上,然后狠狠道:“不准叫人家小丫头,否则有你好看?” “哈哈,你本来就小,还不能叫了?”马三打趣道。见女子又举起了拳头,马三立即闭嘴。女子满意的放下拳头。 马三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是拓拔兄弟的师妹,也就是在下的妹妹,以后就叫你小妹吧?正好我还没有妹子呢?” 女子转过身来,然后狠狠的瞪了马三一眼道:“呸,谁是你妹子,我等毫无关系,你就乱认妹子,臭不要脸。” 马三无语了,这妮子不好对付哦,马三叹气道:“算了,不当就不当呗,真是的,那么大气性干嘛?” 女子也是被气笑了道:“本小姐很是好奇,你是如何能活到现在的?你有几房妻妾?” 马三摸不着头脑,然后道:“这话从何说起?何况几房妻妾这事是属于隐私,不方便透露?” “哟?还隐私?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只是好奇罢了,你这样的人也有女子愿意跟你,真是眼瞎了,”女子挖苦道。 马三无语道:”在下也没那么不堪吧?虽然这容貌不算上佳,但也不难看吧?怎么就不能有妻妾了。” 榆木疙瘩,一窍不通。女子狠狠的再次瞪了他几眼,然后气冲冲的下山了。只留下马三一人在风中凌乱。 第208章 府兵杀到 陈朝司马府,司马申的亲信急匆匆的来到司马申身旁,然后轻声道:“老爷,有消息了,马天云没死,现在正在某一山门里。” 司马申脸色瞬间变色,然后冷冷道:“好得很阿?没想到还没死?定要派人把他碎尸万段,老夫就不信他还能活?” 亲信轻道:“老爷,这山上有几十绿林,我等人手怕是不足,要老爷发命令,遣附近的县衙里的府兵协助。” 司马申立即进书房然后写了些什么,然后交予亲信道:“这次务必将一个不留,记住一定要亲眼看见马天云受死,不然怎么对得起茵儿。” 亲信领命而去,此时马三等人自是不知危险已悄然来临,正在与一众人胡吹海侃。不一会儿,拓拔飞走了过来,打断了马三等人的闲聊。 “天云兄,我已经派人送信去了马府,我们明日即可出发了,我叫人送来了些酒肉,就当感谢山上弟兄们这月余的照料了,你觉得如何?”拓拔飞道。 马三微微一笑道:“拓拔兄想得周到,确实该感谢弟兄们,也好,晚上我等不醉不归,”于是又对山上的弟兄们发出了邀请,于是大家高兴的去通知其他人去了。 马三很是欣喜,自养伤以来没有喝过酒,别说还有些嘴馋了。咦?今天怎么没见萧倩这妮子,然后问道:“萧姑娘今日怎没有见到?” 拓拔飞道:“师妹是闲不住的,也就天云兄你养伤这段时间没有外出,今日早早的就进了附近的城池,说是要买些礼物,大概是送予师父等人的。” 马三笑了笑道:“本来该我买些礼物才对,只是如今身无长物,倒是有些汗颜?” “天云兄这是什么话?你能去就行了,何必在乎那些细节?”拓拔飞笑道。 马三有些尬笑,也没办法,等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吧。然后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正好打发时间,不久以后就回房躺着休息去了。 马府,一陌生人敲开了马府的大门,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的递进了一封信件,慎重的嘱咐可了几句,然后立即走了。接信件的侍卫有些诧异,莫非很要紧不成,于是进了府里。 侍卫拿着信件,心里着急,如今蝎子大人不在?府里就几个人留守,没有主事之人。此信件又如此重大,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也没办法,只好出去联系其他弟兄,让其亲自交到蝎子手中。 夕阳西下,送酒肉的马车终于是到了山腰,然后大家齐心协力的搬上桌,每人脸上都露出笑容,这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太难得了,大家很是期盼。 马三也是高兴,眼光扫了一圈,却没发现萧倩的身影,莫非还没回来不成?然后又向里找了去,只见十几人女眷正有说有笑的切着肉,唯独没见萧倩。 一众女眷见到马三然后开玩笑道:“马兄弟,可是来监工来了,莫不是放心我等?” 马三立即笑着回道:”各位误会了,在下是来找萧姑娘的?来看看她在没在此?” 一妇人道:“马兄弟,今日一天都没见萧姑娘,你也不知她的去处么?” 马三简单的回答了,然后又扯了几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马三又慢慢的退了出去。见到拓拔飞询问以后,这妮子还没回来,也就没太在意。 几十人坐在一起,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好不痛快。大家都是生活在一起,自然就很是放松,无所不谈很是自在。 不一会儿,萧倩脸色铁青急急忙忙的回来了。马三见她回来,自然迎了上去,舌头吐词不清,这也是马三喝得有些高了。 女子大急,一把抢过马三手中的酒杯,然后怒骂道:“就知道喝,怎么不喝死你?”然后把酒杯往众人桌上一丢。 众人根本没注意到萧倩回来,直到一酒杯砸在桌上,才看清了是她回来了。心里对这行为还颇有微词。 萧倩大声道:“我发现一队府兵朝前上来了,一个个都脸色不善,怕是对等不利,赶快躲起来?” 府兵?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有人道:“萧姑娘,我等从未招惹官府,何来的府兵?更何况离这里十几里,姑娘不是眼花了吧?” 萧倩都快哭了道:“是真的,他们一共有一百多人,而且人人骑马,幸好我发现不对,躲在草丛,这对人马直奔这条道而来,我是绕过大道,从下面直直的上来的,所以才比他们先到?” 拓拔飞将信将疑,然后几步急奔就到了山路的口,然后一个跳跃,轻轻的落在了一棵大树上,然后向下看去,就见一对人马直奔山上而来,顿时脸色大变,然后跳下树跑了回来。 语气严肃道:“大家快想办法,我师妹说得不错,正有一队人马向山上奔来,大家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众人一听,立即有些慌乱,大家七嘴八舌起来,突然山上的头打断了大家议论,然后大声道:“府兵太多,大家快从后山撤退,分两队,女眷跟着前队先撤,我们后队掩护。” 大家立即行动了起来,只有女眷心里慌得很,有好几个年纪小的开始惊慌失措,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幸好大家帮助,才跟着后面走。 萧倩也拉着马三,跟着一起。马三还没反应这到底怎么回事?府兵就冲了过来,直接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拓拔飞也来到马三身边,然后道:“师妹,你先保护天云,我断后。”不一会儿,就开始有了伤亡,府兵里的头道:“他们准备从后山跑,那边去一队人,必须给截住。” 马三脑袋有些昏沉,被萧倩拉着走得太急,一下就摔倒在地,同时觉得天翻地覆,站不起来。 萧倩气道:“你说你能干嘛?喝那么多酒,真是啥也不是?”马三听听得了,现在反应迟钝,心里知晓逃命,可是就是腿脚不听使唤。 最后没办法了,眼看府兵越追越近,萧倩抽剑迎了上去,砍倒几人以后,急忙退了回来,一手提着马三,几步一越,就进了草丛,天也快黑了。 第209章 山寨被灭 山上阵喊杀声,打斗声,还有惨叫声…绿林毕竟人少,再加上好多没有武艺,不一会儿就被杀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 先从后山跑的二十多人,听着后面的惨叫,恨不能多长几条腿,大部分都是妇人,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有几个人是大家扶着走的,才勉强下了山。 然而一行人刚下山,府兵就冲了过来,一阵绝望的叫声以后恢复了平静。马三此时正与萧倩猫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不一会儿,府兵升起了火把,照亮了整个寨子,搜寻一番以后,没有收获,然后一把火把房子点燃,一阵熊熊大火烧了起来。 然后府兵又开始沿着山路搜寻起来,马三肝胆欲裂,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府兵似乎有所察觉,径直搜了过来。 萧倩心里大急,同时恨不得砍了这家伙,这是在逃命呢?马三喝得多了,酒壮熊人胆,似与敌人要拼命的架势。 萧倩都被这家伙气笑了,没有办法只有放手一搏。萧倩也拉开架势,正准备与几个过来的府兵一斗,结果离他们几步远的两人先跳了起来,拔腿就跑。 萧倩松了口气,几个府兵追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听见两人惨叫声传回。马三心里难受至极,这都是处了月余的兄弟,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眼前。 萧倩见马三异样,立即在他后脖颈处点了一下,马三顿时晕了。就你还想拼命?把马三轻轻扶住,然后藏了起来。坐等时机撤退。 一刻钟以后,府兵再没搜寻到人,于是到下了山,到了山脚,大家排成一排,点燃了枯草,想以此逼出潜藏的人。 萧倩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转移的快,找了处地方躲着,这十月天,天气干燥,草丛一点就燃。 府兵观察着动静,直到两个时辰以后,才撤退。一队人里的几人却是心有不甘,没有找到马天云的尸体,这次又让其跑了。 直到后半夜,萧倩才扛着马三出来,心里又有些担心师兄,不知他怎么样?以师兄的武艺,跑是没问题的,就是怕为了所谓的义气,掩护这里的人,这就不好说了。 萧倩等了一会儿,看了看躺地上的马三,又迟迟等不到二师兄,于是心情急躁起来。对着地上的马三就是骂道:“让你喝劳什子酒,还想拼命?你能打得过谁?手无缚鸡之力,还想成英雄?” 师妹,拓拔飞听着声音找了过来,见地上躺着马三,心里一阵担心?急忙跑了过来。 萧倩欣喜,见二师兄如此着急,然后急忙道:“他没事?我把他打晕了?” 拓拔飞疑惑道:”师妹,你把他打晕干嘛?” “不打晕他,你就见不到师妹我了,这家伙想去拼命,幸好我反应快,要不然早就死了,真是搞不懂?自己拿什么拼命,”萧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 “师妹,这是你不能理解的,哪怕明知不敌也要斗争到底,这就是男子的豪气,天云兄是重情之人,虽然才短短月余,但见这么多弟兄死在眼前,心里难过,就算赴死也不惧。”拓拔飞道。 我呸,别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其实就是自不量力,还豪气,死了还豪气个屁?师兄你们男人就是自私,不为别人考虑,他死了就死了,可为他的妻儿考虑,为关心他的人想过…萧倩越说越激动。 拓拔飞顿时哑口无言,同时又有些奇怪,师妹是不是反应过于强烈了些,这不没死么。 不一会儿,马三醒了。脑袋浑浑沉沉的,见两人没事,放下心里,又见满山的火星以及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心里难受。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萧倩见他如此,又来了气道:“大男人哭什么哭?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拓拔飞想为马三辩解两句,但还是没有开口,然后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马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了看有些生气的萧倩道:“你这丫头,人非草木,这月余与山上弟兄有些感情,只是为他们伤心而已,谁惹你如此生气?” “要哭滚一边哭去,本小姐生什么气?”萧倩没好气道。 马三迷茫了,然后看了看拓拔飞,只见他两手一摊,意思他也不知。马三也没深究,女子生气从不找理由,算了,跟一小姑娘有什么好计较的。 “拓拔兄,你认为这府兵为何会来袭杀?而且不问缘由?按理说不应该呀,据我所知,如今的陈朝绿林很多,大多是走头无路的百姓上了山。”马三疑惑的问道。 “天云兄,确实如你所说,有些不符合逻辑,朝廷对绿林态度很是模糊,要么放任不管,要么也是驱赶了事,像今日这吧确实不多见,至少我也听说过。”拓拔飞道。 萧倩打岔道:“这么简单都想不明白,你们脑袋里面装的什么?” 马三听着女子挖苦,也不生气,然后问道:“那以萧姑娘所见是为何?” 女子轻蔑的看了的他一眼道:“还不简单吗?要么是官府对绿林好汉态度发生了变化,就是收到了命令,打击绿林。要么就是得罪了某人,来杀人灭口的。” 马三明了,看来后者可能很大。也许与自己有关都说不定,如是自己的原因,那罪过就大了,马三又想了想,越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大家,心里更是堵得慌。 女子见马三脸色不对,以是知晓其想法,却安慰道:“你也不要自责,万一是这山上得罪了官府,今日招到报复也说不定,不一定是你的原因。” 拓拔飞也附和道:“天云兄,师妹说得对,若是找你的,为何要等到今日,只怕早就杀过来了,也就是巧合罢了。” 马三苦笑,人都死了分析原因又能怎样?只是自己似乎是个扫把星,来这世界十几年,因自己而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了。 拓拔飞见马三情绪低落道:“天云兄,师妹,我们还是商议快些离开此地吧,不能等到天亮,我怕府兵派人再来查探,你们觉得如何?” 马三想了想道:“拓拔兄,还是你们先走吧,若是我的原因,我怕连累你们以及你的同门?因我而死的人太多了,我不想你们也卷进来。” 拓拔飞还想说些什么,马三立即打断了他道:“拓拔兄,能与你们相识是我一生的幸事,不想因此而自责,等这事过后,我们兄弟再把酒言欢。” 萧倩看了看马三,然后对拓拔飞道:“师兄,我们走,人家不领情,又何必再这让人烦,”说完就气冲冲的下山走了。 拓拔飞不放心道:“天云兄,这山山危险,不如把你送下山我们再分开如何?” 马三谢了好意道:“拓拔兄,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就在这等着接我的人手,拓拔兄放心,我自有分寸。”拓拔飞无奈,不停的嘱咐了几句,才下了山。 第210章 孤山夜话 “师妹,等等我”拓拔飞急忙道。萧倩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看拓拔飞,没好气道:“你就如此放心让他留下来?” 拓拔飞叹了口气道:“师妹,天云兄性子刚烈,若是强行留下,只怕让其难做,不瞒师妹,我想暗中留下来,追上你就是告知你一声。” 女子看了看拓拔飞一眼道:“看来他在你心中地位不低,能如此注意他的感受?” “师妹,其实天云兄很好的,为人重情重义,而且洒脱自如,最重要的是才情绝佳,出口成章,一直以为当初有小圣人之称的马天云与他不是同一人,直到现在才知,他就是那个马天云。”拓拔飞道。 哦?萧倩来了兴趣道:“你是说他就是说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人。 拓拔飞点头道:“不错,当时曾轰动一时,就是我等江湖中人也晓其名,那时我以为定不会是他,与他性子完全不符,如今才知晓确实是他,还是不够了解天云兄。” “哼,有学问又怎么样,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被人追杀?”萧倩冷哼道。 “唉,师妹,人无完人,天云兄对武艺不感兴趣,才如此?有这么多人追杀他,他却能逢凶化吉,定是有大气运的人,而且与他相处,我很是愉悦,这就是他的魅力,”拓拔飞道。 萧倩吃惊的看了看拓拔飞,然后道:“二师兄,你不会被他灌了迷魂汤吧,怎一直为他说话,这不是你的风格哦?” 拓拔飞道:“师妹,我只是让你不要误解天云兄,不要对他凶巴巴的,其实他很好的?” 你…萧倩那个气,跟这些男人说话,真是气死,一点不懂。算了,跟这些白痴有什么好气的。 拓拔飞见女子没说话,以为听了进去,然后道:“师妹,你一句小心些,我得回去了,暗中护天云兄,待他的人到了以后,我再回师门。” 萧倩还想说些什么,拓拔飞就原路返回,消失在黑夜中不见了。女子气得跳脚,谁说我要回师门了,人家出来走走不行。 马三后悔了,这山上刚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很是瘆得慌,山上的火星开始熄灭,空气中的味道甚是难闻,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幸好月光明亮,星光灿烂,带来一丝慰藉。 马三为了缓解心中害怕,找了些枯木树枝,点燃了一堆火,顿时好了很多。同时脑中思绪不断,心里脆弱就开始想家,想大姐,想妻子。 马三全然不知不远处有两人分别在关注着他,见他生了火,拓拔飞心里放轻松不少,然后坐在地上,也是遥望着星空发呆。 只有萧倩,一直观察着马三,对于这个男人,心里很是矛盾,从开始的感兴趣,到后来的深入接触,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他的影子,有时自己又会莫名其妙的生气,见不到他又开始担心,几次下来,自己都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马三想了很久,然后叹气,这想念人的滋味真不好受,于是脱口而出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萧倩默默的跟着念了起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一不小心出了声,马三顿时吓了一跳,然后对着萧倩的地方道:“谁?出来?我看见你了?同时手里拽着燃烧的木棍。” 萧倩无可奈何,只好起身道:“怎么?你拿着这东西想攻击本小姐不成?” 马三惊喜道:“原来是萧姑娘,你不是走了么?在下不知是你?” 哼,本小姐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萧倩没好气道。当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不知为何自己非要这样,脑袋里一片混乱。 马三没有计较,只是连忙找来石板,擦拭干净,让她快快入座。女子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然后不知想些什么。 躲远处的拓拔飞刚才吓了一跳,以为暗中还藏有府兵,见是师妹,顿时放下心来,同时也对师妹无语。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也就没有管他们,于是找了棵大树,躺在了树杈上,睡觉了。 萧倩想了一会儿道:“刚才你作这诗不错,你是想你的家人了么?” 马三立即回道:“胡乱所作,当不得真,只是确实有些想念他们了?” 女子又问道:“那你有几房妻妾,上次问你还不回答?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莫非你还想多娶不成?” 马三奇怪但还是老实道:“在下共有七妻,因我而死的有三妻,有一子一女,还有一家姐,他们都在蜀中,只有芙蓉在身边。” 萧倩诧异道:“七妻?果然是个色坯,”马三无语道:“萧姑娘,我们都是两情相悦,不存在好色之说,在我马家也没有妻妾之分,对他们都一视同仁,一样爱他们。” 呸,肉麻!萧倩假装打了个寒颤,然后来了兴趣道:“你这么多妻怎么认识的,反正无事,讲来听听?” 马三怪怪的看了萧倩一眼,这丫头喜欢别人隐私,不过也没什么?正好打发时间,讲讲也无妨,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马三于是缓缓道:“在下第一任妻叫谢灵儿,与她在一起有些偶然,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与好友泛舟游玩于淮河旁…” 马三娓娓道来,说到高兴处自是嘴角上扬,开心不已,说到悲伤处自是眼泪涟涟。女子也深受感染,陪他一起喜一起悲。 很久以后,马三叹了口气。萧倩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为何老是爱哭!还是二师兄说得不错,他太重情了,性子又随性,不会压抑自己。 萧倩开口道:“这事以后,你是不是就回蜀中,当你的逍遥侯爷,在家陪着妻儿,不会再出来了?” 马三点头道:“不错,至少在没有大一统之前,就不会出蜀了,这十几年因我而死的人太多了,只想他们能平平安安的,你说得对,我有时候太任性了,没有为他们考虑。” “你能明白就好,我失去过亲人,我能感同身受,你身边有如此多的人牵挂你,更应好好惜命,”萧倩轻轻道。 “萧姑娘,你今年几何?”马三问道。萧倩诧异道:“问这作甚?” 马三打趣的大笑道:“你还未到双十年华,说话怎如此老气横秋,你这不行的,岂不是未嫁先老,到时可有人娶你?” 你…女子顿时气急,于是山上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拓拔飞只是转了个身,然后又开始了沉睡。 第211章 逃亡 天色微亮,两人都来了睡意,不知不觉的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不一会儿,两人被拓拔飞叫醒,只见拓拔飞脸色着急,很是不安。 拓拔兄,你…马三惊讶。“天云兄等会在说,现在赶快走?下面府兵又奔山上来了。”拓拔飞焦急道。 马三也是心慌,然后三人急忙从后山走去,现在早已是日上三竿,加上昨夜折腾,到现在米粒未进,马三早已是饥肠辘辘,跑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 狗日的有完没完,看来是非要置老子于死地,也只有司马申这狗东西了。三人商议一番,觉得下山更危险,不如就往山里走,反而易于隐藏。 府兵也是苦不堪言,昨夜闹腾一夜,今日天没亮又被拉出来寻人,心里自是有些怨气。只有几人脸色难看,上面下了死命令,非得看着马天云受死不可,于是才制定了晚上的突然袭击,然而却没见到人影。 所以今日一早就又带着人杀了个回马枪,只是希望出其不意。到了山上,发现了火堆还未完全熄灭,心里有些激动,果然还在附近活动,于是下令一小部分派人守住出去的要道,其他的人开始搜山。 这一搜寻就是两个时辰,然而一点痕迹都没有,府兵们更是疲惫不堪,山上杂草丛生,这个时节蛇虫又多,本就不满的心理更是厌烦,然后大家就有意无意的磨起了洋工。 “拓拔兄,这山脉通向哪里?”马三大口喘气的问道。 拓拔飞想了想道:“这山脉太大了,也不知具体情况,若是一直走,应该可以通向别处?” 萧倩看了马三一眼道:“你说你折腾个啥劲?自己不会武艺,要不是有人护着,怕是十条命都交代完了,你怎么得罪司马申这狗贼的?” 马三实在走不动了,对着萧倩答非所问道:“萧姑娘,可有干粮,饿得不行了。” 萧倩瞪了他一眼,还是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几块胡饼,分了两块给马三,同时递了一块给拓拔飞,自己留了一块,然后看了一眼远处,就吃了起来。 马三狼吞虎咽了一块,差点噎着。萧倩狠了他一眼道:“你着什么急?又没人抢,真是丢人?” 马三也不在意,伸了伸脖子道:“你们可能不知,我与陛下有些交情,如今陛下被奸人所蛊惑,本想办法解救他,却遭到司马申一党的追杀,就这么个事。” “陈叔宝本就是个昏君,你何苦解救他,死了更好。”萧倩没好气道。 唉,马三叹了口气道:“作为朋友,他自是没话说的,确实不适合做这一国之君,当初他救过我的命,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蛊惑。” “又是为了义气是吧?真不知你们男子为何如此迂腐?”萧倩冷笑道。 这…马三无语反驳。拓拔飞想说些什么却也没有开口。警惕的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府兵的头实在忍不住了,然后来到一人身边道:“大人,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山脉广大,只怕是早已逃进深处了,而且弟兄们颇有怨言。” 那人眉头紧皱,然后冷声道:“司马大人给我们几人可是死命令,定要亲眼杀了那马天云,若是无功而返,你让我等如何交代,要不你陪我等一起在大人面前说说?” 府兵头子哑口无言,这如何敢去?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只好继续搜寻下去。就这样一直到夕阳西下,大家才疲惫不堪的下了山。 马三几人才松了口气,然后商议又回到山上,与敌人周旋。主要是等芙蓉他们到来,还怕他们来了危险。 然而南宫芙蓉等人却没有得到信息,自那日府里收到信息以后的侍卫,出去找蝎子他们,然而却落了空,然后只好又回到马府。 原来是南宫芙蓉他们为了报复司马申,早就不在京都健康,全部在司马申家人所在其他州县潜伏,伺机而动。 府兵一连搜寻了三日,却始终没有寻到蛛丝马迹,于是打道回府。马三几人也周旋了三日,开始还疲惫不堪,后来习惯了,倒也轻车熟路起来,直到第四日,府兵没有再来,几人才松了口气。 马三又开始担心起南宫芙蓉等人,这里离京都很近,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得到消息,可是五六天过去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马三想回京都去探情况,两人极力反对。马三很是感激两人,不想让两人也卷入其中,只好妥协,于是商议去他们师门走一遭,一来是躲过这风头,二来则是可以打探消息。 可是想安全通过这道路也成了问题,若是走山脉又不太现实,于是三人只好返回淮河,希望能有船,走水路。 三人沿着河道走了一两个时辰,结果一条船也没见着,只有零星的小鱼船,是百姓正在打鱼。 三人不死心,又走了一段路程,结果也是一样,这个时期水运太少了,没有办法了,几人只好又折返走陆路。 就马三危险,于是萧倩给马三捣鼓了一番,化装成了女子,完了以后,萧倩大笑,拓拔飞也是奇怪的看着他,然后打趣道:“天云兄,你有做女子的潜能,这一扮上,还真分不清,就是不能说话?” 马三则是羞愧难当,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也幸好这个时代没有镜子,铜镜老人又模糊,所以马三根本不知道自己扮像如何?看萧倩的反应,应该是好不了。 果然,一路上关卡无数,还好有惊无险的通过,然后三人直奔目的地而去。 南宫芙蓉这段时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为马三报仇。蝎子看在眼里,也劝过多次,但收效甚微。 蝎子一直怀疑马三没有死,这家伙就是九条命的,从相识到如今,那次都能化险为夷,自是不相信这次就死了。回去查探过现场,也没有找到马三的尸骸,虽然有很多被大火焚烧无法辨认。但马三一直是不信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潜伏刺杀,成功的杀掉司马申的一个儿子,在这以后,司马家的人就警惕起来,很难下手。 第212章 天阙门 开皇七年十一月,江南的天气开始变得冷了起来。马三几人顺利躲过探查,来到拓拔飞的师门处。 马三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拓拔飞的师父起码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没想到确是三十左右的妇人,而且容貌上佳,天生丽质的绝色美人。 妇人也打量着马三,自然是听徒弟说过他的事迹,自然好奇,如今见着真人,对其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萧倩退走了。 马三很是奇怪的看了看拓拔飞,拓拔飞自是知晓他心中的想法道:“天云兄,师父虽然只大我几岁,但是武艺却早已出神入化,而且每日苦修,如今到达何等高度?我等都不可知。” 马三想了想也就释然了,确实不能以年纪来衡量,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山上人不多,就十几人的样子,拓拔飞讲过,只有身骨绝佳的人才能拜入这山门,而且他师父喜欢清净,人自然就少些。 马三在山上待了两天,有些烦躁了。一来担心南宫芙蓉等人,二来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回蜀中?可是自己一人又走不了,到时又得麻烦拓拔飞等人,心中难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三则是这山上的人都有自己的事可做,就自己一个闲人,偶尔拓拔飞才过来说说话,也日子真真的难受。 南宫芙蓉听着蝎子的来报,顿时大喜,原来夫主还活着,真是谢天谢地。恨不得立即就到他的身边去,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南宫芙蓉带着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地方,然而看眼前的一幕犹如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到处乱七八糟的尸体,山上又是被火烧的痕迹。 南宫芙蓉浑身颤抖,心中很是不安。蝎子等人很快辨别了尸体,没有找到马三,心中松了一口气。一行人不死心,又找了两人,心中很是矛盾,一是没找到马三尸体,应该是没事,二是如今失去了线索,不知如今又在何处,受如此重的伤,好了没有。 蝎子见南宫芙蓉乱了分寸,只好自己做主,吩咐手下四处打探,结果带来消息,这山上的人都是不远处县城的府兵给灭的。他们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人,接连来了几次,最后无功而返。 把这事报与南宫芙蓉以后,她才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以后,自是安心不少,至少以目前情况来看,马三应该是活着的,只是不知去了何处? 一行人没有办法,没有一点线索,只有笨办法,以此处为中心,向周围慢慢打探,特别是查探江湖门派为主,当日那几人很可能就是江湖游侠,多半被他们救走了。 这日,马三该不知如何度过这无聊的日子,在山前转悠,突然萧倩来了,见马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于是道:“怎么?这里待着不舒服?” 马三高兴道:“萧姑娘,自回山门就没见过你,你忙些什么呢?这日子太无聊了些,不知该干点什么?” 萧倩轻笑道:“也是哦,把你一个人丢一边,但也没办法,师父对我等要求严格,武艺不能落下,所以大家都勤劳苦修。” 马三点头道:“原来如此?你看在下无聊至极,不知你师父可还收徒?” 萧倩撇了嘴道:“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就算你根骨俱佳,可是早就过了这年纪,更何况本姑娘都知你毫无练武慧根,还是当你的逍遥公子吧。” 两人正谈的高兴,突然一十四五如何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见到萧倩大声道:“萧师姐,不好了,天阙门的人又来了。” 萧倩脸色瞬间难看道:“你先去禀报师父,我在这等着,这帮无耻之徒,简直不知死活,竟然还敢来?” 马三疑惑道:“萧姑娘,莫非你等与这什么天阙门有仇?” 萧倩冷冷道:“这天阙门主是个无耻之徒,想打我师父的主意,没想到还不知悔改,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今日还敢来。” 不多时,一行大概二十多人出现在眼前,只见一样貌粗犷的男子走在前面,一上来就死死的盯着马三两人,走到跟前十米左右停了下来。 “萧丫头,你师父呢?还不叫她出来?”男子平静的问道。 萧倩没好气道:“李门主,怎么?还没吸取教训,还想受苦不成?” 男子冷笑道:“你这丫头,牙尖嘴利,跟你师父差远了,该好好管教,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萧倩大怒,本就脾气不好,瞬间就要发作。只听见一娇声响起,“李门主,我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来管教,不知今日来山上何为?” 只见一白衣女子立即出现在了众人视野,男子眉头微皱,然后拱手道:“萧师妹,别来无恙?今日特来拜会。” “拜会就免了,有事说事?还有我等早已没有了关系,别叫师妹,”女子淡淡道。 这是什么情况?马三懵了,莫非是师兄妹不成,然后反目成仇,这就有意思了。 “萧师妹,无论你是否承认,但终究是不能摆脱这事实,今日来有一事商议,你也知晓师父如今在宫中可是国师,不久师父就九十岁寿辰,我等弟子当尽孝道。”男子道。 “师父,哼…我早已说过,他若是卸掉国师之职,不再助奏为孽我还认他是师父,不然就一切免谈?”女子冷冷道。 你…男子气急道:“他终归是我等师父,而且师父这样做让我天阙门无限荣光,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师父一片苦心呢?” 听着两人的谈话,马三懵了。国教,天阙门?这到底什么意思?男子又劝戒了一会儿,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马三见女子脸色难看,也不敢仔细询问。待女子走后,马三试探道:“萧姑娘,你们是玄门?你认识一个叫道玄的人么?” 萧倩也有些吃惊道:“你认识道玄?”马三点点头。萧倩道:“本来道玄师叔人很好的。不知为何?进了宫,听师父说他们做了不好的事,然后师父一气之下就带我们出来了,不再承认是天阙门的人。” 马三想了想,看来其中还有隐情,只怕萧倩的师父也不是一般之人,要不然如何反感这事? 第213章 师徒密谋 马三又问道:“那你师父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不然为何如此反感此事?” 萧倩道:“师父出生怎么样?我等不知,只知师父与宫里皇后娘娘有些渊源,她与当今皇后好像是表亲,本来是要入宫的,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入了玄门。” 马三似乎明白了些,虽然当今皇后不受宠,一心念佛,但是宫中之事大概还是明了的,自然会传些消息出来。 马三眼睛亮了起来,当初安排几人渗透道玄师门,没想到却是这天阙门,应该还没有派出去,看来机会来了。 马三于是有意无意的打听着天阙门的信息,然后想了想,又该怎么才能去天阙门呢?自己是一个外人,再加上这矛盾,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 此时宫中的前任天阙门主天玄子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紊乱,抓了几颗丹药服了下去,然后调理了一番,才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道玄走了进来,见他面色不好,于是关心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面容?” 天玄子慢慢睁开眼道:“徒儿不必担心,刚才炼这丹药岔了气,一时没把握住。”老者说完,然后看了看道玄的面色,于是开口道:“你最近可是丹药超量了,面色如此苍白,为师告诫过你,万不能沉迷,否则后果很严重。” 道玄子点头道:“师父放心,徒儿自有分寸,只是为了应付龚嫔妃,这也没有办法。等过一段时间,徒儿彻底掌控她以后,自会不再服食。” 老者点头道:“你知晓就好。”突然眼睛一亮道:“不过这色食性也,人之常情,偶尔放纵也不碍事,老夫原来压住这心魔,如今才算活得明白,只是晚了些,不过也来得及,”天玄子说完哈哈大笑。 道玄也随声附和,两人淫笑之声响起,这一刻两人不再是师徒,好似一双知己。 “师父,这丹药快没有了,不知师父炼了多少了?到时好应付这陛下,”道玄大笑以后问道。 天玄子瞬间脸色有了难色道:“徒儿,这丹药还有几粒,只是无法炼出了,有两味主药如今 已是用完,只有我天阙门才有。” 道玄想了想道:“师父,你这丹药剂量可以减少了,不能再如此大的剂量,否则陛下出了问题,到时我们这逍遥日子可就到头了。还有我会让师门派人送药过来,到时可辛苦师傅了。” 天玄子点点头,同时很是期望的望着道玄,嘴角还微微上扬。道玄自是知这老色胚的意思,要不是这老东西有用,才不会送美人给你,自己享受岂不是更好。而且这老东西现在胃口越来越大。 道玄假装难办道:“师父,如今我们关键时刻,我等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徒儿想想办法,给你送来一个才人如何?师父放心,绝对比宫女貌美,而且…”道玄做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天玄子顿时心里痒痒,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又简单的聊了些,道玄就退了出去。 道玄关上门以后,呸了一口,这个老色胚,老东西,这几样丹药绝对还有多余,怎么可能快没有了。就是不信任老子,想要更多的谈判筹码。但自己又无可奈何,讨了几次炼制之法,这老家伙老是找借口推脱,所以没办法,还得求这老东西。 老者见道玄出去以后,脸色也是瞬间难看,这狗东西,不是老夫你能有如今地位,你以为老夫不知你在这后宫之事,你连嫔妃都弄到手了,却对老夫这般刻薄,要不是老夫年纪大了,能让你得逞,老者越想越气,然后脾气乱发一通,方才心静。 这日以后,丹药剂量减少,陈叔宝不再似往日般浑浑噩噩,每日有几个时辰的清醒时日,虽然开始有些难受,但听了劝以后倒是能忍,也就这样慢慢习惯。 此时江南之地,天色逐渐寒冷,但异象却频发,冬天电闪雷鸣,洪水滔天,简直闻所未闻。百姓流离失所,本就苦不堪言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有的地方地底嚎叫不止,然后就是地动山摇,房屋瞬间摧毁,地裂丈宽,不计其数百姓掉入地底,不一会又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地底发出惨叫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长江突然水浅,百姓纷纷下河捉鱼,个个是收获满满,然而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河水又几剧升了上来,淹死无数。 有的河流水草突然旺盛,堵满整个河道,小舟鱼船淹没无数。种种怪异之象频发,令人不安,更有好事者,添油加醋,更是弄的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这日,陈叔宝上朝,听着众臣的汇报,心里很是不安,于是听从了建议,决定代天下百姓亲自祈福,同时命令在宫中修建七层佛塔,以镇压妖邪。 一纸命令以后,宫中就开始修建了起来。道玄却从中感到危机,若是这佛塔修了起来,万一怪异之事不再,那么陛下定对佛门尊重有佳,好不容易在陛下面前独宠,到时自己怕是有了对手,而且这佛门有些本事,不能让其如此。 于是道玄找到龚嫔妃想办法,两人合计了一下,然后慢慢派出亲信,暗中将起了三层的佛塔付之一炬,烧死众多工匠。 陈叔宝自是大怒,一查到底。宫中早已被被龚嫔妃掌控,那还能查出什么,反倒是查询到佛门头上,结果也就不了了之。 对于这一系列之事,孔范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勾当他最熟悉,可是目前自己也无可奈何,自己人手只能送消息,尽量搜寻证据,为他日扳倒司马申等人做准备。 此时的萧摩珂也是忧心忡忡,自己手握军权不假,然而想师出有名却难了,司马申很是不好对付,交手几次,各有胜负,却都拿对方无可奈何,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只少自己略占上风,而且拉拢了些老狐狸。 马三也犯了难,自己该怎么说服萧倩的师父,让自己去一趟天阙门,同时能把自己的亲信派人宫中,要解决蛊惑陛下一事。 重要的就是丹药,以目前情况,只有让道玄这对师徒出宫或者死了,陈叔宝没有丹药可服才能解决,可是让两人出宫是不可能的,只有要其性命,方能从根本解决。 第214章 商议 马三最终权衡了利弊,决定还是找女子谈谈,就凭她不赞成她师父这一做法就能确定这女子有自己的原则。 马三见女子端着的样子有些好笑,于是轻笑道:“萧姑娘,你不累么?虽然你是拓拔兄的师父,但你我年纪相仿,放松下来。” 女子没好气的白了马三一眼道:“说吧,找我何事?毕竟我是你长辈,不过分的要求会满足你的?” 马三打趣道:“你累不累?我们各叫各的,什么长辈的,你也不嫌老?”马三早就摸够了这女子的性格,说起话来自是肆无忌惮。 女子也泄了气,还真拿马三没有办法,这山上谁都对自己恭敬有加,只有这家伙,脸皮够厚,对自己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反而时常打趣自己。 马三见女子放松了些,然后道:“萧姑娘,似乎对你师父之事耿耿于怀?不知姑娘为何反应如此强烈?” 女子看了看马三道:“这事好像与你无关吧?” 马三摇头道:“在下与皇上陈叔宝有些私人交情,你也应该知晓我为何来到这?我们目的是一致的。” 女子摇头道:“你错了,我与陈叔宝没有交集,他如何与我无关,只是不耻师父及师弟的不耻行为罢了。” 马三不气垒道:“那你可知他俩在宫中的所做所为?” 女子叹了口气道:“略有所闻,实不相瞒,当今皇后乃我表姐,前些日子来了一封信,让我劝说家师出宫,也简单的介绍过他的事情,至于以后就从来没有收到表姐来信,表姐素来喜清净,我也知晓她的性子,她能来一封信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马三点头道:“皇后娘娘大概也不知其内幕,只怕是让你劝你师父出宫,怕是担心陛下丹药服用过多对身体无益,有误国事吧。” 女子点了点头。马三于是道:“事情远比你想像的严重,如今陛下早已对丹药痴迷,而且你师父及道玄联同龚嫔妃把控后宫…” 马三于是把所得到情报信息全部叙述了出来。女子目瞪口呆,同时有些不敢相信道:“你确定?” 马三慎重道:“萧姑娘,在下可以人头担保,决不会有假?” 女子惊讶道:“可是师父已到鲐背之年,简直不敢相信。还…”女子没有说完,然后脸色不由得红了起来。 女子脸色有些红润,同时想起当初师父看自己的眼神,当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慈爱,现在仔细想来,不由得浑身不自在。 “萧姑娘,不用怀疑,男人至死是少年,这是身体结构造成的,同时你玄门应该有这些丹药吧?”马三轻轻道。 女子脸色更是红了,一直以为是师弟道玄在后宫淫乱,所以一直反对入宫,不惜自己出走另起炉灶,不想看到天阙门的百年清誉毁于一旦,没想到自己师父也… 良久以后,女子恢复常态道:“那你找我的意思是?” 马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不知萧姑娘为何带着你的一脉自立而且自称天阙门?” 女子似有难以开口,但还是缓缓道:“天阙门是我祖上所创,自知晓道玄师弟在宫中所作所为以后,怕毁了这清誉,二则是师父曾想把我献于陈叔宝,所以我愤怒之下,带着我这一脉退了出来。” 原来如此,马三恍然大悟。然后道:“如今哪怕你退出自立,天缺门也怕是一臭万年了,不过还有一补救机会?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只是这后果…” 马三没有说下去,女子是聪明人,自然能猜测一些。女子能猜测一些,但是不能确定,于是问道:“你但说无妨?” 马三想了想道:“只有解决这根源,方能成事,在这之前,你应该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告知整个天阙门,同时以主事人的身份逐出师门,不知你能否办到?” 这…女子想了想,然后陷入沉思。整个天阙门只有三师兄即如今的天门门主是个直肠子,对师父言听计从,其他的师兄师姐们都极力反对过,只是后来见事已至此,也就没有再言,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师父的所作所为。 可是师父待我们不薄,对我等犹如父一般,哪怕如今这般不堪,可是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如此舍弃,似有不忍。 女子内心激烈挣扎,马三也没有打扰,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等她的决定。 一刻钟以后,女子艰难的做了决定,然后道:“我先去联络几位师兄师姐们,看他们的意思,此事关系到师父及师弟的性命,我想征询他们的意见,然后再给你答复,你放心。不管结果如何?你在这都很安全。” 马三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在下肯定信得过姑娘的,不然也不会将实情告知?” 女子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马三也走了出去,静等着结果。 “师妹,你终于想通了,”粗狂男子高兴道。女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门主,我有重大事件与师兄师姐们商议,请他们在议事厅来吧。” 男子摇了摇头,这师妹性子…不一会儿,七八人围在一起,大家很是高兴,对她问寒问暖,一阵寒暄过后,进入了主题。 女子组织了语言,然后缓缓开口道:“各位师兄师姐,小妹这次回来是因师父一事,与大家商议。” 粗狂男子高兴抢道:“师妹,你终于想通了,师父大寿的事确实得好好商议一番,以我天缺门今日今时之地位,应该广发邀请函…” 女子打断他的话道:“门主师兄,你误会了,不是这个事。”大家来了兴趣,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女子见大家如此表情,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事可能会让你们难以接受,但多半是真的,于是就把天玄子两人的事叙述了出来…” 粗狂男子大声道:“师妹,不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师父如今的年纪,怎么可能,就算你对师父不满,也不能如此污蔑…” 女子见大家的反应,也知大家一时难以接受,于是轻轻道:“门主师兄,这有何难?只需派人去证实一下就好,小妹虽然不喜师父作为,但定不会拿天阙门百年声誉开玩笑。” 见女子如此严肃。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了沉思,心中信了大半。只是还不能肯定,于是又看向粗狂男子。 第215章 道清求证 此事事关重大,也关系着天阙门百年声誉。粗狂男子心中不信,可是师妹又说的有理有据,一时犹豫起来。 师父不会这样的,粗狂男子喃喃自语。自己一直视师父为偶像,他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为了大家好,包括入宫为陛下炼丹,大家都反对,自己也力挺师父,怎么会如此呢? 粗狂男子似乎下了决心道:“此事事关重大,正好师父寿辰快到了,加上他老人家又派人回来要一批药材,我亲自送去,一探究竟,到时若是与师妹所说有异,师妹你可别怪师兄无情。” 大家内心也是无法接受,不过并未失去理智,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定论,只是还抱有一丝希望。 女子点了点头道:“道玄如今在宫中的所做所为,大家都应该知晓这后果,我天阙门已是到生死存亡的关键,师兄你查清以后当如何做?最好有个计策,不然天阙门几百号弟子将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心里也是一阵害怕,若是真的,总有事发的一天,以师父两人的罪责,天阙门肯定跟着陪葬。 粗狂男子也有些着急道:“大家放心,我现在就入宫中,一旦探查清楚情况,到时我等在商议怎么处理,大家先散了吧。”男子说完就匆匆下山去了。 马三等着信息,女子回来以后见马三还没有走,于是把事情叙述了一遍。马三点了点头,然后道:“萧姑娘,下次去的时候可要带着在下,实不相瞒,天阙门有我的手下,就是为进宫准备的?” 女子有些吃惊,仔细的看了看马三道:“你什么时候派人混进去的?” 马三把经过事件原委讲了出来,女子点了点头道:“你这办法倒是可行,没想到你早已有了对策。看来我不出手的话,你也能成吧?” 马三摇头道:“凡事都有意外,这只是一试罢了,也没想能不能成?如今有你相助,倒是如虎添翼,有很大的几率。” 女子点头,然后道:“明日我带你过去,正好等师兄的消息。” “萧姑娘,一旦知晓真相,若是你们下不了手,正好在下的人手可以代劳,你们也不会心存愧疚,只是要想保全天缺门,这锅你们可得背了。”马三笑嘻嘻的道。 女子面露复杂之色,同时白了马三一眼,然后狠狠的道:“你这人还不稳重,言语轻浮,我等相识倒是没什么?明日对师兄师姐们可不能如此,显得失了礼数。” 马三愕然,然后苦笑。老子什么时候轻浮了。不过也不好驳了好意,于是慎重的行礼道:“多谢萧姑娘提醒,在下铭记于心。” 女子噗嗤笑了,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让人不舒服,又有些可笑。 马三脸都黑了,于是没好气道:“萧姑娘,有什么可笑之处?莫非在下这礼节不对?” 女子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然后狠狠的瞪了马三一眼,向后院走去。留下马三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一早,粗狂男子早早的就在宫门口候着,从山上到皇宫骑马只有半日路程,昨日就到了京都城里,只因天色晚了些,今日才入宫。 师弟,粗犷男子见道玄来迎接自己,顿时高兴起来。道玄接到通报,就亲自出来迎接。两人寒暄,然后直奔天玄子而去。 到了房间门口,道玄轻轻的敲了房门,然后道:“师父,可醒了?” 天玄子听见敲门声,心中欣喜,莫非爱徒送来了美人,于是立即起床整理起来,同时对着床上的女子道:“赶快穿衣起来,然后弄点茶水。”床上女子娇羞,然后点了点头。 师父,粗犷男子高兴的大声道。天玄子把门推开,就听见叫声,顿时有些吃惊,愣了两秒,然后立即笑呵呵道:“道清你来了?” 三人就房间坐下,一直寒暄不停,不一会儿,一美丽女子过来侍候着。而且不卑不亢,诺诺大方,不似一般宫女,大有一副以女主人自居。 道清看了又看,心中狐疑,但又不好明说。道玄门主师兄盯着这宫女看了又看,自是明白师兄不明情况,也没有要解释什么,只当没看见。 天玄子发现他的不对,于是对女子道:“你下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你侍候。”女子对几人行了礼,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道清,今日一早就来见为师,是否有何事?”天玄子道。 道清恭敬道:“师父,不日就是你的九十寿辰,想过来征求你老的意见,不知是否回山,广发请谏。” 天玄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如今在宫里逍遥自在,回去干嘛?何况还折腾,不如在宫中多陪美人来得实在。 道玄也同意师父道:“门主师兄,师父要给陛下炼丹,自是走不开的,这寿宴一事就听师父的吧?” 道清点点头,也就没有在多言。几人又寒暄了一会儿,道玄以事多为由,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人。 天玄子对道清是最好的,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看待,只因他言听计从,从不问为什么,一切顺其心意。所以对道清格外的亲近,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 天玄子想把他弄进宫里,让其顶替道玄,让其成为自己的代理人。天玄子轻声道:“道清,你觉得道玄怎么样?” 道清不明所以道:“小师弟聪慧,待人随和又不失礼,自是无可挑剔。” 天玄子抹了抹长须道:“道清,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像你能师兄弟,是老夫从小看到大的,虽然他进我天阙门十年了,然而却始终没有融入。” 道清不解,疑惑的看着他。天玄子总不能道出实情,只是有意无意的从侧面说了些细节,同时吐槽道玄的人品。 道清听了以后,心中对如今的师父有了看法,变得陌生了许多,虽然讲的鸡毛蒜皮小事,可是诋毁小师弟这样的事从没有过,更不像是他的为人。 道清虽然听着,有时还不停的点头。内心确实很不平静。天玄子见道清反应,更是大喜,还是大徒弟知老夫,于是想把他弄入宫中的心思更加强烈起来。 第216章 入宫探查 天玄子滔滔不绝,一晃就是一个时辰。道清就是一个合格的听众,时而点头,时而附和几句。 天玄子见时机成熟,然后道:“道清,你可愿意来宫中协助师父,老夫想让道玄回山?” 道清面露难色道:“师父,你也知晓,徒儿如今是天阙门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入了宫,那山上之事当如何处理?” 天玄子毫不在意道:“道清,你是门主,有什么事吩咐下去就行了,何必事事亲力亲为?” 这…道清还是犹豫不决。天玄子又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笑呵呵的看着他,心中更是得意,老夫就不信你不同意,男人谁受得了这个诱惑。 道清听了天玄子的轻语,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一直恭敬的师父原来如今真的堕落如此。 道清还是劝戒的道:“师父,这宫女可不能沾染,到时怕是人头不保?” 天玄子面色如常道:“道清,这个你就大可不必担心。”然后又在道清耳边说了一通话。只见道清脸色变了又变,同时心脏跳个不停。 原来师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反而更甚。如今主意已是打到妃子的地步,简直丧心病狂。一旦东窗事发,只怕是诛三族。道清冷汗都吓出来了。 天玄子见道清如此反应激烈,有些不悦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些?为师现在是国师,有什么害怕的。” 道清劝道:“师父,收手吧,还不晚,若是被发现,我等只怕十死无生。” 天玄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怕什么?不是有师傅顶着么?更何况此得丑事,谁不要颜面,自暴丑事不成,放心宫中美人只会更加的隐藏真相。” “师父,我天阙门上下几百人都在你的手里,若是事发,不但人头不保,而且天阙门百年声誉毁于一旦,将来如何面对天阙门的祖师,师父你不是教导我们要以天阙门为重么?”道清劝道。 “哼,你个完蛋玩意,天阙门在老夫手上已是达到了顶峰,如今封为国教,何来不敢见祖师之说?老夫已是年衰,过一天是一天,享受一下有何不可?更何况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天玄子气愤道。 “师父,可是你们这样行径,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你不怕秋后算账?”道清不死心道。 “算账也算不到老夫头上,老夫为陛下炼丹,陛下赏赐老夫宫女端茶倒水,这不是很正常么?要算账也是找道玄,可与老夫无关。”天玄子冷冷道。 道清失望至极,没想到师父堕落到如此地步,简直无耻至极。见天玄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道清知晓自己怕是劝不了的,然后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天玄子见道清恢复平静,心中也就没了火气,自己的徒弟什么性子他是知晓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道清,师父知你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你仔细想想,你若是愿意来帮我,师父自然是高兴不已,若是不来,则也不会勉强,”天玄子轻轻道。 道清想再劝劝,但是终是没有开口。于是跪了下来,眼泪直流道:“师父,徒儿谢你教导武艺之恩,徒儿未能尽到本分,就给师父磕头了。” 天玄子感动,以为是他不能来宫中帮助自己而内疚,却不知道清见师父如此执迷不悟,算是还了师徒情意。 天玄子道:“道清,我的好徒儿,没关系,你只需每隔一段时间派人送草药进宫来就好,也算是帮了为师。” 道清抹了抹眼泪,然后道:“师父,两天后草药会派人送来,只是师父你可想好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 天玄子摆摆手道:“道清,此事不必再提,今日你难得亲自来,等会陪师傅喝两杯如何?” 道清点头同意,然后两人又说了许多。然而道清一句没听清楚,脑袋里一直无法接受事实,当初那个义薄云天,为国为民的师父,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喝酒之时,道玄也来了。三人各有心事,但都没有表现出来,道清很有深意的提醒了道玄几句。 道玄心中不屑,一个小小的天阙门主,早已不放在心里,只是看在自己在天阙门待过,尽一点情谊罢了。 酒足饭饱以后,道清走之前再次劝了天玄子一次。天玄子敷衍了事,道清也就没有再说,然后失魂落魄的出了宫。 此时的马三正在喋喋不休,几人更是嘴巴张得大大的。很是期待的看着他。 女子很是不好意思,带马三过来之时早已打过招呼,自己的师兄师姐们年纪大了些,同时又喜静,而且注重礼仪。 这家伙倒好,一来这里就开始说过没完,言谈举止很是轻浮浪荡,感觉他是这里的主人般,一张嘴没完没了。 女子有些歉意的看着各位师兄师姐,然而他们的表现却让人大跌眼镜,开始他们还有些反感,然而不久以后就打成了一片,笑呵呵的看着马三,眼中流露慈祥。 良久以后,马三才停了下来。原来是马三茶水喝得多了,有些尿急,然后匆忙的出去方便了。 马三方便以后,突然一人近了身,马三自然认得,正是自己的手下,两人于是交谈了起来。 “师妹,这家伙就是马天云?”一年轻的男子问道。女子点头,然后不解的看着他。 男子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以前以为这般有才情的人,应该不会那般轻浮,没想到呀,不过也挺有意思。” 另一妇人道:“我看这小子就挺好,潇洒自如,言语幽默风趣。” 哈哈…师妹所言极是,老夫就喜欢这小子性子,比假人假意的强多了。一时之间,几人对马三赞不绝口。 夕阳西下,几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道清回来了。几人见他脸色不好,已是猜测了大概。一妇人忍不住的问道:“师弟,可见到师父?你发现了些什么?” 道清苦笑,然后急忙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大家,突然见一白衣男子,似有些眼熟。 马三立即起身道:“在下马天云,门主我们见过。” 哦,道清想起来了,于是看了萧师妹一眼,只见女子点头。妇人又急道:“师弟,马小哥不是外人,把你知晓的说出来吧?” 第217章 商议计划 道清慎重道:“萧师妹说的都是真的,反而比这更严重。”几位听了以后,脸色瞬间就变了,脸黑得能出水。 道清不紧不慢的把见到天玄子以后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几位顿时很是失落,对天玄子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大家沉默了一刻钟以后,道清开口道:“师姐师兄,你们年长些,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师弟现在是不知该当如何?” 妇人叹息了一声道:“当初我就不赞成师父进宫,如今已是晚了,我天阙门能屹立百年,经历三朝,一直与朝廷保持距离,如今却是到了生死存亡边缘,我们这几个老东西倒是无所谓,可是下面几百弟子该如何?” 一年老的男子开口道:“师弟,我等一起劝戒恩师,你觉得如何?” 道清摇头道:“师兄,师父如今已是沉迷,怕是不能动其决心?而且师父以前重名,可是如今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最重要的是发现师父在吃禁丹。” 大家又沉寂了下来。如今已是陷入两难。道清看了看众人,然后道:“萧师妹,这事你怎么看?毕竟这天阙门是你祖上所创,你有责任也有义务。” 女子摇摇头道:“师兄,天阙门虽然是我祖上所创,但这不是我能决定,还是大家一起商议结果,方能不违背祖上创建的初衷。” 马三看不下去了,然后缓缓开口道:“各位,在下深知你们难以做这决定,但是有些话,作为旁观者不得不说。” 大家齐齐的看着马三,很是鼓励他说下去。首先,萧家老祖创立天阙门的初衷是什么?为何叫天阙门? 所为天道不全,必留其一。这又是什么?其实是你们天阙门教义,也就是说你们天阙门一直在做的事,这个你们天阙门一直做得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屹立不倒。 如今陈朝荒诞,不公之事更多,你师父当时肯定也是想借皇家之手,发展壮大以解救更多的人。 可是他却有了私心,人无完人,是人都有弱点。你们师父变了初衷,这点在下是很理解的。若是不危害他人,倒是可以不管。 你们天阙门如今地位崇高,可是名声却臭了,你们可能还不觉得,朝堂之中,稍有良知的大臣早就对你玄门痛恨不已。 陛下吃了丹药,荒废朝政,朝堂又奸人当道,本来与你天阙门无直接关系,然而这锅你们却背定了。 再者,你们师父与道玄勾结龚嫔妃,在后宫淫乱。这事迟早会被天下人知晓,后宫之人都有各个世家,这股力量是很强的。 若是他们的事泄露以后,你们天阙门还有好么?只怕人人喊打吧?马三说完以后,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几人听完以后,顿时毛骨悚然,这不是可能,这是一定的。大家脸色难看。 妇人立即道:“不知马小哥可有解决之道?我天阙门感激不尽。也请你救救天阙门上下几百人?”大家也一脸殷切的看着马三,等他的后文。 马三想了想道:“你天阙门首先做的就是立即把天玄子及道玄逐出师门,同时广发帖子告知天下,同时把他们的罪状列出来,广而告之。” 这…几人多少议论起来,逐出师门?这徒弟逐出师父?闻所未闻。大家争论半晌,也没有个结果。大家又看向马三,等着他的说道。 马三只好道:“这应该不难,以天阙门的大义,同时以门主身份是可以行使这权利的吧?”几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马三知晓这事不难,同时又道:“光这样做还不够,还得派人把两人抓住,然后交由陛下审判,你们亲自清理门户,方能堵住众人之口,同时请旨撤掉这国教的身份,方才能无后顾之忧,到时虽然有些损失,但威望却能更甚。” 这…几人更是面露难色,还要亲自抓,亲自清理门户?这…几人更是觉得做不到。 马三又开口道:“这是后话,当务之急是陛下吃你们的丹药上瘾,不能分辨是非,这如何解除?还有龚嫔妃把持后宫,你等抓了两人后交予谁?所以还要我们一起配合,不是单单你们就能行的?” 道清想了想道:“师父定是炼制了禁丹,不过正好有解救之法,我等还得炼制,所以还得等。” 马三来了兴趣道:“你们既然能炼丹药,为何不自己吃?” 道清道:“这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这只是提前透支体能,容易早逝,所以本门不准服用,除非到了生死存亡关键。” “以陛下如今的情况,要吃多久的解药?”马三又问道。 “这个看情况而定,若是才服用不久,只需十天半月,若是久了,需要时间更久,以师父要草药时间推断,陛下大概服二十多天即可。只是煎制解药几天。而且要师兄师姐们一起,方能完成如此多的丹药。”道清道。 “我等没有问题,只是该如何把解药送与陛下服用,而且不会有疑?这解药吃了以后,人会昏睡,每日醒来时日不多,”妇人回道。 马三诧异道:“这是为何要昏睡?”妇人立即回道:“若是不昏睡也可,只是会异常暴躁发怒,正好与禁药症状相反。” 马三明白了,说白了就跟戒毒一样。送进宫里是难了些,但也要一试。 马三不好意思道:“那个在下安排了几人在你们天阙门,现在是你们的弟子,他们可以一试。”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马三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求助的看了看萧姓女子。 女子白了马三一眼道:“就是他早在两月以前,就派人混入了我等山门,想趁我等给宫中送药之际入宫行刺师父及道玄。” 几人恍然大悟,于是齐刷刷的看向马三。马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清笑道:“没想到马兄弟早就有了安排,佩服。” “哪里,只是碰巧罢了。”马三嘿嘿笑道。女子见马三的表情,很想踹他一脚,不知为何? 道玄又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全力炼制解药?师父那边正好又开始要草药,就等炼制好以后,一同送去宫中,只是如何换丹药之事,就交予马兄弟安排了。” 好…大家一致同意,于是就急忙的安排去了。马三也跟着女子回了。只等练炼制好以后,大家在作最后商议。 第218章 相逢 寒风不停的吹来,马三紧了紧衣服,江南的十一月开始变得寒冷起来。两人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急忙下了山。 马三一直有个问题不解,这玄门莫非不能成家不成,看见的都是单身男女,比如眼前这位萧姑娘,三十多岁了,这么漂亮,岂不是可惜。 女子停了下来,马三没有注意,脑袋里又胡思乱想,一头就撞在了女子怀里。马三急忙后退道:“萧姑娘,为何停住了,在下不是有意的?” 女子看了他一眼道:“只是有些好奇,难得你会如此安静?所以停下看看你。” “哦,在下话很多吗?萧姑娘可是误会了,我也很文静的,”马三回应道。 “就你文静,根本搭不上边?只是有些好奇,就你的性子,为何能作出文人如此追捧的诗句的?”女子问道。 “这有什么?难道我这性子就不能?萧姑娘是否有些偏见。”马三立即回道。 女子想了想道:“也是,只是文人见得多了,印象深刻了些,你算是另类。”走吧,天色快黑了,你又不会武艺,等会可就看不见了。 “萧姑娘,你们玄门不能成家么?”马三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女子立即回道:“我玄门没有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同时也讲究清净,而且家眷不能带入山山,所以你看见的几乎都是单身一人。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成家的打算,可能还与功法有关吧。” 马三点头,同时又道:“你们玄门丹药既然是毒药,为何要炼制?” 女子想都不想的道:“谁说是毒药了?我天阙门成立快二百年,我等都有服用,也没见有人有事。大多数丹药主要用于强身之用,但是有严格规定,自然是不能胡乱服用。” 马三疑惑问道:“那你师父给陛下吃的不是毒药?还有炼制解药。” 女子叹了口气道:“天阙门有几种禁丹,这种丹药很少炼制服用,大多是麻痹身体,减轻痛苦的效果,也有激发身体潜能,然而却是以寿命为代价。这几种丹药列为禁丹,就是其危害不小,除非特殊情况才会大量炼制。”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回到山上。翌日日上三竿,马三才起来,要不是肚子饿了,真不想起床。 马三奇怪,今日怎么如此安静,好不容易才碰见一人,才了解了情况。门主发布了任务,需要几味草药,所以大家都出去寻找去了。 马三无所事事。寻思是不是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刚想回房,就见自己的手下过来了。 少爷,几人恭敬道。马三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其中一人苦笑道:“是门主让我们还是侍候在少爷身边,叫我等不要装模作样了。” 马三也是无奈,自己门派混入目的不纯的人,谁能高兴?不过也好。于是道:“你们先商议几天以后进宫的计划,现在不是刺杀他俩,是要取的信任,同时换掉丹药等等,这次任务艰巨,时间不能拖得太长,可有把握?” “少爷放心,我等早已轻车熟路,定能完成任务。”几人回道。 “对了,你们谁跑一趟马府,把我在天阙门的消息带回去,以免他们担心,只怕他们正在四处寻我,你们下去办吧?”马三又开口道。 其中一人就急忙下了山,剩下的人就退了下去。唉,希望这事早点过去,今年怕是回不了蜀中了。马三叹了口气,睡意也没有了,于是闲来无事,就瞎转悠了起来。 两日时间匆匆而过,天阙门的人昼夜不停的炼制丹药,终于是完成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马三嘱咐了几句。 同时把手中的玉佩交予了一人,嘱咐道:“这玉佩能调用一支皇城军,你先暗中联络,到时配合计划,定要保护好陛下与张贵妃,还有联络消息时定要小心,不能泄露身份。” 几人领命,同时押着一车草药就进了宫。马三又对道清道:“门主,你们也做好准备,消息传来就第一时间作出回应,定要让他俩的罪行让越多人知晓越好。” 道清似有不忍,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下去安排人手散了出去,做好准备。 南宫芙蓉一行人得知马三在天阙门,于是连忙赶了过来。 天阙门见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山上奔来,吓了一跳。询问情况以后才知是寻马天云而来,顿时放心不少。 夫主…南宫芙蓉泪眼婆娑,急忙跑了过来。马三也是惊喜,这妮子没事就好,就是憔悴了不少。两人于是紧紧的搂在一起。 这自然让天阙门的人有些脸红,特别是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有失体统。两人不管这些,马三安慰了好久,南宫芙蓉才静下心来。 蝎子等一众手下才来见了礼,于是马三向天阙门辞行,准备回马府。 “天云兄,你这样回去没有事吧?”拓拔飞有些担心道。 “拓拔兄放心,暗中回府,不会大摇大摆,只是接下来是关键,在京都之中才好便宜行事。多谢这这日子相陪了,等事了了,定会再来找拓拔兄,”马三笑道。 “好,定要注意安全,”拓拔飞也不矫情的回道。马三自然是一一辞行,同时有些疑惑,这萧倩丫头怎么没在? 随着马三一行人的离去,山上又恢复平静。此时萧倩却出现了,望着马三远去,心中有一丝不舍,就是怕自己失态,所以刚才自己没有出来送行。 路上南宫芙蓉坚决要回蜀中,害怕再次失去马三,如今就算暗中回府,以司马申的权力,眼线定是不少,所以不同意回京都健康城。 马三知这妮子担心自己,于是开导了半天,但是南宫芙蓉就是不允,最后两人各退了一步,不入城,找了离城近的山上隐藏。 马三见南宫芙蓉如此熟悉这山路,有些惊讶的问道:“芙蓉,莫非你来过这?” 南宫芙蓉道:“你忘了,奴家以前干什么的。这正是隐藏的地方之一,里面样样俱全,只是没有食物,所以我让蝎子等人采购大量食物的原因。” 哦?马三来了兴趣,只是穿过了几条路,也没看出什么不同。不一会儿,就进了山洞,马三有些失落,不会住山洞吧? 南宫芙蓉看出马三表情道:“你着什么急呀?再往里走。” 马三狐疑,但也很是期待的走了进去。一堵石门堵住去路。南宫芙蓉捣鼓了两下,用力一推,石门缓缓打开。 第219章 反击开始 打开石门以后,里面豁然开朗,马三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只见几面很大,一个天然的鸟巢洞穴,简直太完美了。 远处一排排的木屋相接,虽然简陋了些,但是短时间住是没有问题。然而马三还是低估了,进了房间才知自己肤浅了。 房间里面样样俱全,同时装修得很精致。马三很是高兴道:“芙蓉,这房间怎么如此整洁干净,莫非你们还有人住?” 南宫芙蓉道:“奴家最近躲于暗处,自然有时会回来小住,所以收拾干净些。” 马三连连称赞,同时还发现了一温泉池子,马三大喜,连忙试了下水温,好温暖,简直太好了。 马三精虫上脑,一对色咪咪的眼睛盯着南宫芙蓉,同时朝她走了过去。南宫芙蓉自然明白这家伙心思,于是脸色有些发红,也没有拒绝。 不一会儿,两人就在温泉里泡起澡来。马三忍不住发出呻吟。南宫芙蓉立即捂住他的嘴道:“你要死呀?发那么大声音干嘛?就泡个澡,人家还以为怎么遭呢?” 马三笑嘻嘻道:“这又没人,怕什么?而且泡着本就舒服嘛!”说完慢慢的朝南宫芙蓉走去,一把拉进怀里。 良久以后,南宫芙蓉脸色通红,没好气的捶了马三几拳,然后起身回房了。只留下马三气踹嘘嘘的,然后很是享受的泡起澡来。 第二日,马三叫来蝎子,让其暗中联络孔范,萧摩珂。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去,准备好反击,做到一击必破。 孔范等人收到消息,自是高兴不已。于是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到时全力打压司马申。孔范按照马三的计划,暗中给太子传了信,同时也给深宫中的张贵妃,孔嫔妃等人去了信。 “师父,门派来人了,送来了的大量草药,”道玄对天玄子道。 天玄子面色不变,只是点点头。自己手里还有些丹药,但因上次没能拉弄道清进宫一事还有些遗憾。 不一会儿,一行四人给两位行了礼,然后把草药搬到了指定位置。道玄见没他什么事,也就走了。 四人搬完以后,并没有退走,而是走到天玄子身边轻声道:“老祖,道清师父叫我等侍候在您身边,以护老祖安全。” 天玄子眼睛一亮,顿时开心道:“好,好,道清终是没能让老夫失望,你们都是他的清传弟子么?” 几人点点头。天玄子大喜,以往一直叫道清派人进宫,但都没能如愿,如今想明白就好。然后交代了些注意事项,特别是要注意道玄,这家伙早已不是与我一条心,仗着龚嫔妃,没把老夫放在眼里,这下好办了。 原来天玄子当初进宫遭到所有的反对,因与祖训相背。就连对他言听计从的道清也觉得师父不该。然而天玄子受到道玄蛊惑,自己一人就进了宫。 后来受到陛下青睐,封为国教,道清慢慢的放下了成见,对师父有了些理解。但是其他的人还是不赞成。认为反而把天阙门放在了风尖浪口上,更应谨小慎微。 天玄子由于自己炼丹有些吃力。想让道清派人来协助自己,然而都不了了之。一来天阙门不是门主一言堂,相当于长老会共同协商处理大事,二来则是宫中有规定,不能进太多人。 如今却不一样了。陛下被丹药控制,天玄子是唯一能炼制此丹的人,再加上宫中是龚嫔妃一手遮天,天玄子一直以人手不足,炼丹吃力为由,勉强能跟上陛下吃丹节奏。如今来几人帮忙,也就没有谁说什么了。 道玄知晓门派来了几人协助以后,开始有些担心,但是想了想也觉得合理。毕竟这老东西年纪大了,加上这段时间的放纵,吃不消是肯定的,但是得想办法把几人拉弄过来。 于是道玄有意无意的接触几人,抛出橄榄枝。几人也是人精,一口一个师叔叫着,同时也默认。一时道玄大喜,根本就没有多想。 几日以后,几人就得到信任,道玄还带几人见了龚嫔妃。几人这三面间谍玩得特别溜。终于也是有了机会进后宫。 又过了几日,天玄子终于把送丹任务交于了几人,有了机会换丹,几人稍稍安心不少。 龚嫔妃侍候陛下服丹以后,陛下没有往日的手舞足蹈,疯言疯语。一会儿就睡着了,龚嫔妃有些诧异,但也没放在心上,这样反而更好。 当消息传出来以后,马三等人松了口气,还好一切进展顺利,可是如何才能让陛下知晓自己是受了丹药蛊惑呢? 南宫芙蓉建议道:“何不找宫中一人吃这丹药,让其有瘾,到时陛下清醒以后,见那人表现,就知自己以前的样子,这样不就解决了么?” 马三恍然大悟,可是找谁呢?其实最好的人就是道玄,可是他深知这厉害,定不会吃,龚嫔妃,不妥?也不太可能?对了孔嫔妃,现在正好屈于龚嫔妃淫威之下,到时清算也能自保。 于是马三给孔范去了信,陈述了事件的关键。孔范虽然有些顾忌,前些年自己毕竟受孔嫔妃恩惠不少,而且又结拜兄妹。但马三也道明不会有影响,有解药。于是亲自写了封信,送入了孔嫔妃处。 孔嫔妃自受辱以后,恨不能把道玄碎尸万段,见了兄长的来信,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自此,每日该陛下服的丹药,孔嫔妃却服下了。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反而加大了剂量,每日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半月以后,感觉时机成熟了。天阙门广发公告,将天玄子及道玄的罪行细数了出来,同时将两人逐出门派。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广为流传。 萧摩珂早已是暗中集结兵力,盯着司马申一党。司马申最近觉得有些异常,然而却没有查出具体,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担心了几日以后,见一切如常,也就放松了警惕。 马三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联络孔范,让其暗中势力可以行动了。同时派出蝎子,暗中协助,定要将司马申暗中势力盯紧,落单的可以袭杀。 第220章 宫变 司马府,司马申脸色有些不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两天心神不宁越发强烈,似有不好之事发生。 不一会儿,亲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老爷,这两天下面的人失踪不少,可是又没有蛛丝马迹,很是不解?” 司马申吃惊道:“看来真有势力暗中盯上我等了,可是是谁呢?孔范那里可有异常,还有萧摩珂?” “回大人,并没有情况,萧摩珂倒是换了一次城防,不过也是正常轮换,没有任何不妥?”亲信回答道。 司马申更是迷惑了,那还有谁呢?司马申眉头紧皱,然后想到什么道:“太子殿下那里可有异常?” 亲信还是摇摇头。这就奇怪了,到底是谁呢?司马申百思不得其解,“你给宫里去封信,就说老夫要入宫见龚嫔妃。” 得到宫里允许,司马申进了宫。“娘娘,宫里可有不妥?”司马申开门见山的问道。 龚嫔妃摇头道:“宫里一切照旧,并没有异常?司马大人为何如此相问?” 司马申恭敬的回道:“娘娘,微臣最近总是心绪不宁,似有大事发生,同时微臣下面的人失踪不少,可是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龚嫔妃吃惊道:“一点痕迹也没有?那你可有怀疑对象,你要本妃如何帮你?” 司马申点头,然后恭敬道:“微臣想借陛下暗卫协查,有些怀疑是孔范的暗中力量,但是却又查不到。” 暗卫,龚嫔妃苦笑,陛下的暗卫早就名存实亡,以前用来监察百官,但后来亲信当朝以后就慢慢的撤了下来,再后来慢慢的就没落了,如今早已是没几人了。 龚嫔妃无奈道:“你应该知晓暗卫如今只是在宫中有些用处,出了宫可用处不大,不过也好,本妃让其一试吧。” “谢娘娘,微臣告退。”司马申说完退了出去。司马申也知如今的暗卫早已不如当初,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有些用处的,只好静等结果了。 又过了几日,宫中一切都做好了准备。马三昨日就通知不用给陛下服解药了,只是服用的是强身健体之药。 半夜,陈叔宝睁开了眼睛,全身顿时一阵酸楚传来,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只见远处的宦官正坐地上酣睡。 陈叔宝拍了拍脑袋,头有些昏沉,但是却很是清明。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一样。刚想起身,却没有力气,又坐了下来,远处的宦官听到动静,睁开眼就见陛下醒了,于是立即起身上前请罪。 陈叔宝摆了摆手道:“朕这是睡了多久,怎如此难受?” 宦官轻道:“陛下,你没睡多久,只是每日醒来不太清明,今日难得陛下如此精神。” 陈叔宝有些诧异,看了看宦官。然后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且仔细说来?”宦官低着头,然后如实回道:“陛下,你每日服丹药,然后就昏睡不醒,几个时辰醒一次,然后吃些东西以后,又睡了去,如此反复,已是有大半月之久?” 什么?陈叔宝难以相信。不过应该是实情,这宦官不敢言谎。 “陛下,可是饿了?要不要通知御膳房弄些吃的来?”宦官开口道。 陈叔宝摆摆手,然后慢慢起身,走了几步以后,适应了。于是在房中来回踱步,一刻钟以后,终是恢复如初。 宦官见陛下彻底醒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陛下,这是马大人给陛下的信,告诫小的,若是陛下恢复清明,让小的亲手交给陛下。” 陈叔宝诧异,马大人?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开始展开看了起来。 只见陈叔宝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时手有些颤抖。看完以后,目瞪口呆。手中的信纸掉落都不自知。 不一会儿,陈叔宝回过神来,同时恢复心情。转身走向龙床,慢慢的躺了上去,然后蜷缩着身子,心中发寒,同时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宦官轻轻的叫了两声,见陛下不理,也不敢再语,只好静静的站立旁边,等待陛下的吩咐。 信中自然是马三告知他最近的一些事,同时让其假装继续吃丹。如今宫中被龚嫔妃一手掌权,害怕她狗急跳墙,静等安排。 陈叔宝自是羞愧难当,也是气急。没想到自己如此这般昏聩,竟然被丹药迷失了自我,堂堂一国之君,如今却被奸夫淫妇戏耍?朕还有何脸面?可是又有些不信,自己会被丹药所控制? 龚嫔妃调走了宫里暗卫,反而让马三的人欣喜不已,于是听从计划,暗中联络了禁军,刚开始禁军头子还不屑,可是见了玉佩以后,立即听从了安排,暗中派人围了天玄子等人。 司马申还没来得及分配任务,就听见下人来报,天阙门已逐出天玄子一事,还细数了很多罪,还提到与龚嫔妃勾结,把持皇宫一事。 大事不好?如今是整个陈朝都知晓了此事,若是封地王爷们听到消息,怕是要起兵清君侧,自己到时怕是也难逃。 司马申越想越害怕,自己手无兵权,看来得想办法跑路了,于是急忙通知下人安排家眷,收拾行李,趁萧摩珂不备准备跑路。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萧摩珂得到消息,于是派出京都府兵开始了行动。 与此同时太子接到消息,立刻行动了起来,以储君的身份集结了一部分宫中宗亲,向龚嫔妃等一党围去。 龚嫔开始有些害怕,在道玄安慰下才拿出诏令。派出宫中禁军两相对峙。 太子头脑发热,一言不合就开始发令攻击,正好给了龚嫔妃借口,太子谋反,一时宫中开始了流血事件。 禁军没见到皇上,也听闻了些消息,但龚嫔妃有令牌在手,又不得不从。然而对面又是以太子为首的一干宗亲,所以很是克制,只是诛杀太子身边的一些手下,对宗亲并没有下手。 天玄子被抓以后,这支禁军又向龚嫔妃那里而去,还没到就听见喊杀声响起,于是加快步伐,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斗。 随着这支禁军的加入,太子等人的压力减小。刚开始还畏手畏脚的禁军,顿时放开了手脚,于是两帮人斗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就血流成河。 第221章 平定 “陛下,外面打起来了,你不要出去,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小的马上派人盯着,”宦官劝诫陈叔宝道。 陈叔宝大急,这帮狗东西,简直无法无天,简直没把朕放在眼里,龚嫔妃,好阿,你这贱人,朕当初如此这般宠你,就是这般对朕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禁军加入,死的人也越来越多,龚嫔妃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同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太子见自己这边又落了下风,有些不妙。心里着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萧摩珂带领大军攻破宫门,直奔这里杀了过来,太子大喜,顿时来了底气,于是对萧摩珂发令道:“全部将这群乱臣贼子杀死,抓住龚嫔妃那个贱人。” 萧摩珂领命,于是带领大军冲了过去。道玄见大军到来,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自己完了。龚嫔妃更是吓得花容失色,一不小心瘫坐地上,吐个不停。 禁军虽然人少,但是个个精锐,萧摩珂带来的人却死伤不少,两边旗鼓相当。若不是这边有一支禁军,还能相持不下。 萧摩珂见自己兵力有限,于是吩咐手下,把留守宫门口的府兵全部调来。 龚嫔妃恢复平静以后,看着旁边的道玄道:“我俩今生不能再一起,就死在一起吧?这样也好。” 道玄卸下伪装道:“哼,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么?以前确实喜欢过你,可是你带给了我什么?我全家被灭,我就发誓,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龚嫔妃大惊道:“裴哥哥,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骗我的?” 道玄哈哈大笑道:“对,就是骗你,你这贱货,为了荣华富贵,却让我裴家做了亡命鬼。”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裴家是被贼人杀死的,与我有何关系?”龚嫔妃大惊失色道。 “贼人,哈哈哈哈…你们龚家可不就是贼人么?我以为当了陛下的女人有何不同,还不是被老子压在身下,贱货一个,也不过如此?”道玄有些癫狂的骂道。 龚嫔妃不敢相信,要与自己长相厮守的裴哥哥会这般,定是受了刺激,不会这样的,对,一定是受到刺激。 龚嫔妃于是走到道玄旁边温柔道:“裴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道玄满脸狰狞道:“你保护我?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你们龚家就要人头落地了,你保护我…贱人,滚。再也不想见到你假惺惺的样子,有你龚家陪葬,值了。” 龚嫔妃的心犹如针扎,顿时失魂落魄,又瘫坐在地面。眼神空洞,口中不知说些什么。 随着新的府兵加入,禁军落了下风。不一会儿,禁军所剩无几,剩下的人立即丢下兵器投降,太子却丝毫没有当回事,继续命令砍杀。 萧摩珂有些不瞒,禁军也是听命行事,不过也没说什么。本来自己调来府兵入宫,就犯了大忌,有太子前面挡着也好。 这里战斗结束,太子并没有叫停,命令士兵宫中血洗一番,很多宫女,宦官等都被屠杀。甚至冲入后宫,凡是龚嫔妃一党,都清洗了一遍。 太子释放了长久的压抑,后宫不管是美人,才人等不管真的归附龚嫔一党还是假的,都没能获免,甚至对深宫中的张贵妃都起了杀心。 都是这些狐狸精,蛊惑父皇,更可气的是母后是堂堂的皇后,还要向这些狐狸精妥协。眼看太子杀红了眼,萧摩珂立即阻止,太子才恢复清明。 陈叔宝听到消息,心里放松了下来。于是立即走了出去。见宫中狼藉不堪,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心里也是不好受。 大家见陛下来了,大家立刻跪地行礼。陈叔宝对萧摩珂道:“萧将军,辛苦了,带你兵出宫吧,剩下的朕自会处理。” 萧摩珂领命,然后带着剩下的府兵出了宫。陈叔宝看了看远处的龚嫔妃,眼中杀气弥漫,于是慢慢的走了过去。 龚嫔妃早就身受打击,理都不理。陈叔宝大怒,接连质问,然而龚嫔妃没有任何反应。陈叔宝气急,于是叫人把她关进了牢房,自己等会再细审。 陈叔宝看了看道玄道:“没想到你们师徒如此这般胆大,敢对朕下药,朕还如此信任你们?真是不知死活?” “陛下,你冤枉我们了,丹药一事我等不知情,都是龚嫔妃暗中搞鬼,哪怕有天大的胆子,我等也不敢哄骗陛下呀?”道玄喊冤道。 陈叔宝疑惑了,到底这有没有内情,不过也叫人抓进牢房,过来来查。这时一宦官走了过来,在陈叔宝耳边轻语了几句。 陈叔宝脸色大变道:“这混账东西怎敢如此?朕的后宫他都敢乱杀一通。太子现在在哪里?” “陛下,太子正在皇后寝宫处,皇后受了些惊吓,正在宽慰皇后娘娘。”宦官回道。 “哼,狗东西?何曾关心过朕,朕才是他的父皇,心里只有皇后,”陈叔宝发怒道。 不一体化,陈叔宝退走了。剩下的人开始清理。 此时司马申府被府兵围住,司马申脸色难看,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将万劫不复。于是命令府中士兵冲击,然而这却惹恼了府兵。 府兵得到的命令就是,若是司马家反抗就攻进去。于是府兵们个个如狼般冲进司马府。司马申府中有股势力,自是司马家的最后力量。 喊杀声震天,两个时辰以后,府兵损失不小,但终是活捉了司马申及家眷。同时整个京都的司马申一党都被杀的杀,捉的捉。 孔范自是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凭着自己收集的证据抓人,忙得不可开交。 马三一行人也慢慢的回到马府,随着消息不断的传来,心里终于放心了。然后派人通知了天阙门,大局已定,该他们请罪之时了。 陈叔宝心里很是不爽,对太子这般僭越更是气得牙痒痒。特别是统计结果出来以后,自己后宫都被这狗东西杀了一半。 陈叔宝虽然气归气,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得派人全力审查此事。江总,孔范…这些名字在脑中过了一遍。 自己这段时间没有管理朝政,也不知这些人如何?于是询问宦官。得到答案以后,陈叔宝于是命令孔范全力侦查此事,定要弄清楚。 第222章 道玄死 孔范又被陛下起用,顿时又意气风发起来。审讯天玄子却遇到困难,天玄子始终不承认自己有罪,丹药一事自己都是按陛下意思炼制,至于道玄怎么回事?他装着完全不知。 孔范范了难,对于这老家伙当如何处理,陛下没有一丝提示,万一陛下还要这家伙提供丹药,自己冒然定罪,到时在陛下面前又讨不到好。 陈叔宝此刻却正脸色铁青,愤怒异常。对着l牢房里的龚嫔妃da声咆哮。朕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自你进宫以后,对你宠幸有加,为何如此这般对朕。 龚嫔妃早已有些神智不清,只是嘿嘿的冷笑不停,自然是道玄对她的打击不小,一时承受不住,没有缓过来。 陈叔宝大怒,不断的大骂,迫切的想知晓答案,为何要如此背叛自己。 突然,龚嫔妃眼睛发光,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陈叔宝。然后缓缓开口道:“陛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奴家没有任何怨言?” 陈叔宝很是愤怒道:“这是为何?明知这样没有好结果,为何还要如此这般做?” “陛下,奴家对不起你,没有原因。”龚嫔妃脸色平静道。 “没有原因?你以为朕不知你与道玄的不耻之事?莫非你是被他丹药控制了?也如孔嫔妃这般?”陈叔宝狠狠的道。 “陛下,奴家没有被控制,更不曾服用任何丹药?事已至此,在问其缘由还有什么意义?”龚嫔妃平静的道。 好,好…莫非朕比不上一个道玄,你为了他竟然自降身份,朕要将道玄凌迟,陈叔宝大怒。 龚嫔妃依然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反应,然后静静的看了看陈叔宝道:“陛下不就是想知晓其中原由么?不必拿他来说事?他是死是活,奴家早已不再关心。” 你…陈叔宝气得说不出话,自己堂堂一国之君,自己的爱妃竟然给自己戴绿帽,这谁受得了,关键道玄哪里能与自己比?权利地位,相貌才学,陈叔宝很是想不通,迫切的想知道为什么? 龚嫔妃不管陈叔宝,自顾自开口。奴家与道玄自小定亲,眼看就要到婚宴之日,道玄家被贼人灭口,道玄下落不明,奴家却进了宫,做了陛下的女人。 陛下对玄门来了兴趣,然而就是这么巧,道玄当初家族被灭,自己一人入了玄门,又深得信任,一次献丹药给陛下之时,奴家认出了他,他也认出了奴家。 奴家自是欣喜,但深知自己早已是陛下的女人,刻意保持距离,但是心中却始终觉得有些愧疚,只是偶尔关心他罢了。 后来陛下沉迷丹药,我俩接触越发多了些,有一日,他告知奴家,他进宫全是为了见奴家一面,以解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 “后面的情况陛下你也知晓了。然而这却是一个笑话,哈哈…”龚嫔妃突然笑了起来。 陈叔宝脸色铁青,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笑了一会儿以后,龚嫔妃眼泪却直流道:“原来他接连奴家,只是为了报复,他以为奴家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抛弃了他,更是灭了他裴家。可是奴家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呜呜呜… 陈叔宝心里有一丝痛楚,但始终忍了下来,然后黑着脸走了。 陈叔宝来到关押道玄处,看了看平静的道玄,眼中杀意波动,恨不得立即将他处死。 道玄见陈叔宝来了,然而却神色如常,心里早已接受了事实,内心并无波动。 道玄缓缓道:”陛下来这莫非还有何不解?小的愿意解惑。” 陈叔宝恢复平静道:“朕待你不薄,只是想不通为何这般对朕?” 道玄平静道:“陛下对小的自然是好,可是陛下你是真的么?还不是因我玄门有用吧?” “你…不错,正是你玄门丹药让朕觉得欲罢不能,但这有何不妥?朕乃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朕的,你玄门对朕有用,朕也不曾亏待你玄门,更没有亏待你。”陈叔宝平静的道。 “那陛下还有何想不通的?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道玄回道。 陈叔宝想发怒,但是努力的控制了下来,然后问道:”朕想知晓,你明知这事不长久,终有爆发的一天,为何还要如此?” 道玄看了陈叔宝一眼道:“陛下,莫非龚嫔妃没有与你述说么?” 陈叔宝脸露复杂之色道:“龚嫔妃说你为了报复她,才进宫接近她?可有此事。” 道玄脸色变得狰狞道:“不错,正是如此,我裴家因她灭门,小的饶幸不死,就是为了报仇。” 陈叔宝大怒道:“听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还定了亲,为何如此这般无情?” 哈哈…哈哈…陛下,你说小的无情,她为了荣华富贵,抹掉有婚约在身,不惜灭了我裴家,到底是谁无情?还有陛下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是这陈朝的皇,小的自然不敢找你报仇,可是找她却是可以的,何错之有?道玄疯狂道。 陈叔宝脸色难看道:“龚嫔妃跟朕这些年,也深知她的性子,不会为了荣华富贵灭你全家,定是有误会,龚嫔妃承认所有的罪,却不曾承认此事?” “哈哈…陛下,你真是可怜,到如今却还相信她这个贱人,但是没有意义了。小的有她们陪葬,已是满足了。”道玄讥笑道。 陈叔宝瞬间大怒,要不是有些疑惑,才不会见这狗东西,于是对侍卫道:“把这狗东西头砍下来,然后丢去喂狗。”说完就气急败坏的走了。 哈哈…哈哈哈…牢房里传来道玄大笑的声音,陈叔宝听着是那么的刺耳。然后对身边的宦官道:“赐龚嫔妃三尺白绫,同时派人去查一下龚家,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的名声不容他人糟蹋破坏。” 宦官急忙的吩咐下去了。陈叔宝心里还不解气,天玄子,好得很。同时静下心来,宫门口现在还跪着一行人,这些人自然就是天阙门的人。 陈叔宝本来还对丹药有些意动,但是见了孔嫔妃服下丹药以后的表现,陈叔宝立即一阵后怕,想到自己当初也如此这般,就对天玄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灭了他的宗门。 第223章 解救张贵妃 陈叔宝本对天阙门起了杀心,然而却又收到马三来信,信中描述了前因后果,陈叔宝瞬间气消了,没想到这次解救朕还是靠天阙门安排。天玄子此人早就被逐出了天阙门。 而且天阙门的众人早就在外请罪,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陈叔宝于是来到宫门处,见了众人。 道清等一行人心中也没底,只是听从马三的建议一直长跪请罪。然而一天一夜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动静,心中更是有些担忧。 天阙门众人见一着皇袍男子在中行侍卫的簇拥下出现,立即把头低了下去,等候着发落。 陈叔宝见众人有些憔悴,心中很是满意,本想责备几句,但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口,总的来说,还靠众人帮助,不然自己怕是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陈叔宝轻声道:“这事与你们无关,朕不是无情之人,你们不用担心会受到牵连,都起来吧,这次还多谢你们相助?” 道清立即松了口气道:“师门出了叛徒,这本就是我等之责,幸陛下宽容,我等谢陛下。” 陈叔宝很是满意,然后道:“你们也辛苦了,回去吧,道玄已死了,只是天玄子…朕还没想好?死罪肯定是免不了的。” 众人并没有起来,只是头更低了。道清缓缓道:“求陛下解除我天阙门国教的身份,我天阙门愧对陛下,万不能再享这般殊荣。” 陈叔宝想了想道:“此事等商议过后再定夺,你们可以放心回去了,但是有一点,你们玄门禁丹可不能再炼制,以此为戒?” 谨遵陛下旨意,众人回道。然而却没人起来。陈叔宝诧异道:“莫非还有何事?” 道清道:“请陛下同意我等为天玄子收尸,虽然他不在是天玄门的人,但我等曾受过其恩惠,待他死以后,我等愿为其收尸。” 陈叔宝很是满意,天阙门不愧是自己封的国教,有情有义。可惜出了这两个败类。 陈叔宝点头道:“好,准许你们在城里多待几日,等审清以后,到时自会通知你们。”说完就转身进宫了。 道清等人自是谢恩,同时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劫终于是过去了,如今天阙门反而威望更甚,打破了传统,竟然逐出了师父,简直是闻所未闻,同时又留下了好得印象。 陈叔宝把宫中之事简单处理之后,发现身边一个体己的人都没有,顿时有些失落,同时对太子又恨了三分。 翌日,陈叔宝叫宦官带了口信,让马三进了宫。陈叔宝自是开心不已,对马三很是亲切,自己危难之时,马三从中周旋,救自己于水火。 马三回陈已经是好几个月了,直到今日才见到陈叔宝,自是也高兴不已,自己这事总算是告以段落。 陈叔宝感激了一番道:“马爱卿,不知回来多久了?为何朕没有信息?” 马三内心嘀咕,你当时正沉迷丹药,晓得才怪。于是回道:“陛下,不瞒你说,微臣已回几月之久,本是回来祭奠谢家,然而后来发生了许多事,也直到今日才见到陛下。” 陈叔宝惊讶道:“祭奠谢家?这怎么回事?” 马三于是把谢家之事前后叙述了一遍。陈叔宝大怒道:“这司马申胆敢如此?”同时对马三又露出歉意。 马三摆手道:“陛下,这不关你的事,更何况谢家出了败类,牵连谢家也是说得通的。” 陈叔宝还是歉意道:“马爱卿放心,朕已授意孔范全力审查司马申这狗贼,定不会让你失望。司马申这个乱臣贼子。朕待他不薄,没想到暗地里作出如此下作之事。” “陛下,这事不用再提,只需交予孔大人即可。微臣自是信得过的。”马三回道。 “马爱卿,这次真的谢谢了,要不然朕还沉迷丹药之中,这后果想想都后怕?”陈叔宝再次谢道。 “陛下,以我们的交情,自是不能看着陛下受苦,这是应当的。不过还得感谢一个人,要不然我等根本不知你的处境。”马三开口道。 哦?陈叔宝来了兴趣。马三严肃道:“陛下,后宫被龚嫔妃一手遮天,我等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知你之事,是张贵妃派人传出消息,我才知晓的,而且给了微臣一信物,才能调动一支禁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陈叔宝惊讶,同时想通了关键。不由的有些无奈道:“是呀,张贵妃对朕一直关心,当初也是受了龚嫔妃这贱人蛊惑,一时失了分寸,没想到…” “陛下,既然张贵妃受人冤枉,何不…微臣相信张贵妃不是记仇的人,不然也不会传出消息,让我等来解救陛下了。”马三劝说道。 陈叔宝似乎有些顾忌道:“不瞒你说,朕心里有些不踏实,一是这次龚嫔妃之事,让朕心有余悸,二是龚嫔妃已被赐死,这已是死无对证,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三自是知晓他的疑心,不能确定张贵妃是不是第二个龚嫔妃。 马三想了想道:“陛下,你仔细想想,张贵妃对你可有怨言,就这次之事,不惜自顾冒着危险也要发出消息,这点就能证明她是真心对陛下的,如果微臣没有告知陛下这事,陛下怕是不知她所做之事,若是为了自己,只怕早已派人到陛下面前邀功了,是不是这个理?” 陈叔宝眼睛发光道:“不错,正是如此,宫里平静了几日了,太子都在朕面前晃了几次了,看来是朕多虑了。” 马三点头道:“陛下想清楚了就好,其实这天下的女子,谁又不爱呢?只是大多被人蛊惑罢了,就如龚嫔妃,肯定是爱陛下的,只是受到蛊惑,没有了回头路。” 陈叔宝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然后道:“马爱卿,还是你看得明白,朕自愧不如。” 马三摆了摆手道:“陛下,不如微臣陪你去把张贵妃接出来如何?正好也替陛下美言几句。” 好,好…陈叔宝哈哈大笑。于是一行人向后宫深处走去。 马三未进过后宫,很是感兴趣,然而进了以后却失了兴趣。这后宫没有想象的美好,除了新修的几座楼很是漂亮,其他的就有些破旧,而且有些阴深,给人一种压抑感。 第224章 死不悔改 进入后宫中,马三眉头紧皱,心中很是压抑。陈叔宝似看出马三想法道:“这后宫本就清净,人少了些,又因龚嫔妃之事,太子在后宫大势清洗,所以就更加冷清了。” 太子…马三感到了陈叔宝的冷意,这太子怕是没好果子吃了,这后宫清洗也轮不到他太子呀,难怪陈叔宝提起太子就不喜。 来到最深处一座阁楼,虽然说是阁楼,但是却破旧不堪。马三明了,难怪对冷宫如此惧怕,好家伙,别说在这样的房间里待到老了,就是待几天人都要疯,更何况还会受到奴仆的欺负挖苦,这比坐牢都苦,坐牢好歹还能放风吧。 大门是上了锁的,宦官立即识趣的上前开锁,然后推门进入。只见一着素衣,头发披散的女子惊讶的看着众人,然后立即行礼不起。 陈叔宝有些心疼,立即搀扶起来,然后缓缓道:“爱妃,受苦了。” 女子正是张贵妃,此刻喜极而泣。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马三自然上前行礼,张贵妃很是惊讶,同时也有些诧。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很是尴尬。 马三自是知晓女子想法,然后转移话题,为陈叔宝说了些好话,几人自是忘记不快,高高兴兴的出了后宫。 张贵妃下去洗漱去了,两人谈得正欢,然而来了一十几岁的少年男子,前来谢恩。陈叔宝简单介绍以后,才知此人是张贵妃的儿子,前来替母亲谢恩来了。 从陈叔宝对这孩子的态度就能看出。这孩子在陈叔宝心中位置不低。几人闲聊一会后,陈叔宝道:“渊儿,你可对父皇有怨?让你母后受辱。” 少年恭敬道:“父皇,儿臣不敢也没用,父皇当初如此也是受人蛊惑,倘若母后确实有过,儿臣也赞同父皇决定,也愿为母后受过。” 陈叔宝很是满意,然后又问道:“那你为何一直未为你母后说情?” 少年想都不想道:“一是儿臣尊重父皇决定,不想父皇为难,二是儿臣想暗中探测实情,以事实为依据再定夺行事,只是儿臣无能,让母后受苦了。” 原来这孩子是陈渊,字承源,是陈叔宝的第四个儿子。陈深自幼受到陈叔宝的宠爱,因母亲张丽华的缘故,他在至德元年被封为始安王,食邑二千户,不久又封为军师将军、扬州刺史。 陈叔宝很是满意,这孩子从小就明事理,对自己很是孝顺,最重要的是能摆正自己位置,决不会做僭越之事,与太子对比,陈叔宝更是欢喜。 不一会儿,张贵妃出来了。对着陈叔宝行了大礼,同时又对马三行了礼,感激了一番。马三见张贵妃犹如当初,那个诺诺大方,美若天仙的女子又回来了,自是感叹不已。 陈叔宝心中也是欣喜。正好到用晚膳时间,于是留下马三,几人共同用膳。半个时辰以后,陈渊很是识趣,立即退走了。只留下马三与陈叔宝对饮,张贵妃则是在一旁亲自侍候着。 当马三罪熏熏的被送回马府之时,已是半夜。南宫芙蓉却是还未睡去,一直等着他回来,见他又喝多的样子,虽然没好气的唠叨了几句,但却帮他洗漱,然后收拾好以后才睡去。 翌日,马三由于昨夜睡得晚了些,所以日到三竿还未起来。这时却有一行人过来辞行,原来正是道清等人。 见马三没有起来,知其缘由以后倒也没有多待,一行人压着一辆棺材回山门了。只有萧倩这女子一步三回头,对于没见着马三有些遗憾。 此时的京都风波越加强烈,随着司马申的入狱,孔范重新大权在握,又是主审,所以全力追查司马申一党,弄得满城人心惶惶。 马三醒来以后,得知天阙门曾来辞行,自然是有些遗憾,没能见上一面。同时收到孔范传来的消息,马三并没在意,孔范如今给自己消息,只是知会自己一声罢了,希望他真的改过自新罢。 南宫芙蓉却是对孔范一直看不上,也许是曾经灭了她师门缘故,所以不相信这人能有所改变,当初是没有办法,才给人一种假象,如今又受重用,怕是又会恢复如初。 马三倒是不太在意,是好是坏,大不了以后少接触就行,反正自己也不在陈朝长住。 南宫芙蓉想立即回蜀,毕竟此次给她吓出的阴影,正好事情也告一段落。然而天却下起了雪,而且越下越大。 眼看还有十几日到元日了,加上下雪。没办法了,只好再多待些日子。 几日以后,宫中就传来消息,陈叔宝有意废除太子,想陈渊顶替太子之位,并改名陈深。然而却遭到太子詹事袁宪力争,陈叔宝于是暂时放下此事,但心中却一直耿耿于怀。马三摇了摇头,这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因为此时正是司马申之事公布天下。 百姓见了布告以后,无不大骂司马申一党。然而风波并未停息,孔范越挖越深,自然一时风波再起。 马三叹了口气,本想提醒孔范,但是最后也忍住了,知晓这家伙怕是听不进去,反正此事与我无关。 元日前夕,陈叔宝见司马申之事牵扯太多,若是一直查下去,整个朝廷都将无人可用,于是叫停了此事。 孔范虽有不甘,但也只好作罢,反正司马申再无翻身之日。于是审讯以后,京都人头滚滚落地。 孔范之名又攀上了高峰。陈叔宝见此事牵制过多,还怕人心有变,为了陈朝安稳,于是在元日这天大赦天下。 马三却是高兴不起来,这雪连续下了半月之久了,还没有停下的可能,只怕不知又要冻死多少百姓。 陈叔宝自此又开始了享乐。孔范这狗东西狗改不了吃屎,见陛下后宫空虚,于是经常出主意,虽然不再像从前般行事,但却令朝中官员愤恨。 原来孔范打听朝中官员及亲属女子,若是满意就会有意无意的在陈叔宝面前提起,陈叔宝本就后宫被前太子杀了一半,于是也对这事有些兴趣。 就这样,短短几天,就入宫了十几人。其中最值得一说的就是萧摩珂的小姨子,也被送入了宫中。 萧摩珂虽然耳顺之年,然而却娶了一小妾,只有双十年华,这小妾却是双胞胎,萧摩珂本想一起娶入,然而顾忌到自己名誉,就先娶一人。没想到却被孔范知晓了。 见了人以后,孔范有些吃惊,原来这双胞胎姐妹长得很是美艳,于是就有了后续之事,萧摩珂却很是郁闷。 第225章 萧摩珂再访 开皇八年,南方暴雪,冻死饿死百姓无数,原本就风雨飘摇的陈朝更是雪上加霜。各地相继出现暴动,反正都活不了了,何不放手一博。 马三也是头疼不已,这雪断断续续的下了的二十多天了,每日被困府中,无所事事。终于在元月十五这天,天放晴了。 随着国内的暴动不断扩大,陈叔宝终是知晓了严重性,于是派出亲信安抚百姓,同时又得知隋朝虎视眈眈,怕其乘虚而入,于是派遣散骑常待袁雅、兼通直散骑常侍周止水出使隋朝,言两国永好。 萧摩珂等一众武将认为,隋朝如今种种迹象表明,隋朝必会趁天灾天灾之时攻入陈朝。于是请旨边境屯兵,以防不测。 陈叔宝却并没放在心上,对隋军很是不屑,但也不好驳了其面子,就勉强同意了。一切调度都交于了萧摩珂,让其自行决断。 萧摩诃自是领命准备出发,经过一众武将分析,认为峡州是隋军薄弱之处,一旦隋军有南下之意,就可立即攻打峡州,以此为跳板,可长驱直入,进入巴蜀之地,到时能有一席之地。 萧摩诃出城之前,来了一趟马府。马三再次见这老人,自是恭敬有加,热情款待。 萧摩珂道:“马小哥,老儿不日将出发去边境,今日算是辞行来了。” 马三诧异道:“莫非边关有急?老将军为何如此匆忙?这雪怕是还未完全化去?” “唉,如今受此雪灾,国内有些叛乱,老儿怕隋军趁虚而入,所以请旨坐镇边关。老儿与小哥很是投缘,所以走之前来见见。”萧摩诃道。 马三立即笑道:“小侄荣幸之至,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厚爱?” “哈哈,实不相瞒,这次一是见见你,二则是想与你谈谈,你虽未领兵,但却有远见,上次见你以后,受益匪浅。”萧摩珂笑道。 萧摩诃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平铺开来。马三很有兴趣,于是凑了上山,看了看。虽然来这世界十几年,也学习了很多文字,然而却并不能完全看懂,特别是这个时代的地图让人不敢恭维。 萧摩珂道:“你看,这就是如今两国的边界图。小哥可有何感想?” 马三懵圈,我能感想个锤子,看都看不明白。马三只好假意思索,却没有开口。 萧摩诃于是道:“这长江天险把两国分开,两国兵力隔江对峙。隋军如今大有攻入之势,我朝若是防守,这沿江千里,如何能守得住?所以小哥你可有破解之法。” 马三摇了摇头道:“萧老将军,这可就为难小侄了,对军事之事一窍不通,可没有何建议?” 萧摩珂似有些失望,然后不死心道:“小哥莫不是当了隋朝侯爷,一心向隋,不愿献计?” 马三郁闷,老子是真不懂这些好吧。于是立即道:“萧老将军误会了,小侄对军事真的是不懂。大多只是胡乱看法而已。” 萧摩诃也没有勉强,然后问道:“上次老儿问小哥陈朝还有机会不?小哥说过,陈朝已是错过最佳时机,没有翻盘的可能。这点是同意的。但是老儿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若是成功,或许能延续我朝。” 马三吃惊,让你等待下文。萧摩珂指了指峡州之地道:“据我所知,隋军大量屯兵江陵,庐州,徐州等地,且都是隋朝名将,而且探子回报,隋军这些地方大势建造战船,准备很是充分。” 马三点点头道:“可是我朝水军很是强悍,一时半会儿隋军怕是讨不了好,只是拖得越久,反而对隋军中有利,这就是隋军为何迟迟不攻的缘由。” 萧摩诃无奈的笑了笑道:“小哥,莫非你也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么?” 马三有些不解,这不是很正常么,北方将士不适水性,要不然早就攻过来了。 萧摩诃叹气道:“刚开始也许北方士兵不敌?但是如今却是没有差距。据我所知,前朝周朝在时,水军都没有差距了,只因南北对峙多年,早些年前北方士兵确实不如江南水军。但自前朝开始北方皇朝一直很是重视对水军的培养,怎么反而到了隋朝,隋军却不堪一击呢?” 马三似乎明白了些道:“莫非这里面还有其他说道不成?” 隋帝杨坚这人,老夫虽然有些不耻其为人,但是却是有大略的人,这点很是佩服。短短几年时间能一统北方,还能打得突厥毫无还手之力,关键是常年征战,朝廷反而越打越强,百姓日子越来越好,很是不可思议。 曾经分析过此人,杨坚这人有大胸怀,同时有大智慧。就是这么个帝王,却偏偏在与我朝面前屡次吃瘪,这很是不合理。 老儿这些年镇守边关,两国对峙期间,摩擦不断,你相信吗?我朝士兵屡次挑衅,隋兵就是不接招,反而一副惧怕的模样,更有甚者,见我朝士兵攻去,拔腿就跑。 一段时间里,我等都疑惑,这隋军如此不堪么?他们有时就像老鼠,等我等撤军以后,他们又跑了回来,每到秋收之时,又摸过来放火。 我等正集结攻去以后,他们又跑了,久而久之,我军很是自大,同时又对隋军这种小人行径却无可奈何。反而我朝损失惨重,隋军却没有损失。 如今沿江百姓早就搬走了,没有办法,只能撤走。贺若弼,韩擒虎等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名将,如今却这般不堪么? 马三惊讶,这随军用的不就是游击战术么,用的如此溜。 萧摩诃叹口气道:“后来想明白了,这是隋军的计策,故意示弱,消耗我等。同时给我军错觉,只怕等待时机,才知其厉害,到时怕是晚矣。 然而老儿谏言却没人当回事,只认为老儿是杞人忧天,他们一致认为是隋军长年征战,消耗了军力,同时又是北军不适水性,才使其没有一战之力,根本没有细想这么多。 如今我朝天灾人祸,国内暴动频发,老儿认为隋军绝对不会放过此机会,加上昨年杨坚发了全国檄文,已是定下南下之志,一直积极准备着,所以才请旨出城,以防万一。 第226章 攻峡州 马三吃惊,这老将军确实有些东西,看得很是明白,可惜陈朝这人的人不多了,早已被打压下去。于是问道:“萧老将军,那你可有对策?” 萧摩珂摇了摇头道:“如今这般,就是军神在世怕也是无能为力,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陈朝已是病入膏肓,已是无药可救?” 马三疑惑道:“那老将军既然已知结果,又为何请旨去戍边?” 萧摩珂平静道:“毕竟是大陈臣子,一生征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吧?而且深受先皇恩宠,于情于理都义不容辞。” 马三很是佩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不智,是忠。然后恭敬的向萧摩珂行了一礼。 萧摩珂淡淡的又道:“老儿此去有二,一是防隋军攻入,第二却是这里。”萧摩珂指了指地图上某处。 马三很是不解,这又有什么说道不成?萧摩珂缓缓开口。这里是峡州,根据信息来报,隋军只有此处兵力薄弱,大概隋军认为战线太长,重兵都部署在江陵,徐州等重要地方。然而却忽略了此地。 老儿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你看此地,若是能攻入峡州,在一鼓作气进入巴蜀,到时把巴蜀之地拿下,就能占领此地。 虽然蜀地地盘小了些,但是此地攻守自如,也能成立独立政权,但是也不会灭国。说不定能效仿高祖刘邦,还有征战天下的可能。 萧摩珂说完以后,就停了下来,静静的等马三建议。马三想了想道:“萧老将军,这确实是一条后路,可是你也知巴蜀之地易守难攻,这若是不成,岂不是后果很严重,但是陛下治你罪,可…” 萧摩珂摆手道:“老儿决定了,自然是没想着能活着回来,这也是我朝最后的机会了,不想再次失去机会?” 马三想了想道:“萧老将军,你这计划倒是没有错,就是施行起来可能有些难度,你老可要仔细斟酌,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小侄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了。” 萧摩珂哈哈大笑道:“老儿没有看错你,也只有你能明白。不瞒你说,老儿这计划下面的人没有一个同意,还是硬压下来的。” 马三点了点头。这时萧摩珂又直勾勾的看着马三道:“你是要准备去隋朝么?你与隋帝关系莫逆,不会把这事告知吧?” 这个老东西,这是什么意思?马三立即道:“萧老将军,你应该知晓小侄处境,早就不闻国事,只是一散职侯爷,陈朝也是有感情的,自然是两不想帮,随其自然。” 萧摩珂似乎有些失落,本来是想得到马三的相助,可是自己又开不了口,就算开口,只怕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也不会参与进来,只是叹了口气,也不再提这事。 马三见这老东西不说话,莫不是不信自己,难道是想对付自己不成?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要叫人把这老东西绑了,以作为人质。 萧摩珂见马三脸色不好,定是自己刚才试探之语让其有了意见,于是哈哈大笑道:“小哥别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老儿也知你的为人,不然就不会告知你这一切了,若是老二年轻三十岁,定与你结拜兄弟。” 马三也是松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正好到了午时,马三留下萧摩珂,两人又恢复如初,喝了点小酒,自是分别。 见萧摩珂的离去,马三站立很久,思绪万千。以如此高龄还为陈朝谋划,自是佩服不已,可是人能胜天么?天意如此,只会无功而返。 南宫芙蓉见马三失神,然后问道:“什么事如此入神?我等什么时候出发回蜀?” 马三叹了口气道:“先不忙回?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这老东西怎么想的,万一他要防备我怎么办?” 南宫芙蓉不解,马三于是把今日相谈之事叙述了一遍,南宫芙蓉怪怪的看着马三道:“就因为这样?是不是多虑了?” 马三也觉得自己想多了,然而却不知为何就要这般想,也许是经历多了,有些怕了。 南宫芙蓉也能理解他的想法,然后自是同意,也就在陈朝多待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不妥。 随着开春,江南却没有春意盎然,反而有一股阴云笼罩着整个陈朝。全国暴乱并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增多,同时各地出现妖邪之事,同时还有民谣传起。 各地请旨的信件处入京中,然而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波澜。原来是陛下亲信宦官把信件压了下来,只因不能扰了陛下的雅兴。 陈叔宝如今昏聩比以往更甚,虽然不再痴迷丹药,但却更加好女色。宫中女眷更是肆无忌惮,为博陛下关心,竟然心甘情愿的为陛下猎艳,家中稍有艳丽女子,都争先恐后的送入宫中。 孔范如今又深得陛下专宠,很是能察言观色,朝中走了一个司马申,如今又来一个孔范,就是江总等人也甘于屈服,孔范一时志得意满。 马三等人却无所事事,萧摩珂出发半月以后,马三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出城之前自是见了陈叔宝等人。 马三叹了口气,这次出城,下次回来怕是没有陈朝了。这次一行人没有走水路,宁愿绕行,如今两国兵戈随时会起,很是不安全。 走陆路肯定要绕行,正好二月,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就先去长安一看,然后再回蜀,也算游历一番。 马三这次把所有的弟兄都带走了,所以人多了些,速度自然就慢了很多。 萧摩诃匆忙率领大军屯兵峡口,准备出其不意的攻打峡州。下面的将卒对于长途奔袭攻隋很有意见,但也不得不听令。 萧摩诃大军到了峡口,隋军自是知晓了其意图,于是调兵遣将,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兵力前来支援。 萧摩诃小看了隋军的军事才能,以为此地兵力薄弱,然而却短时间集结了大量兵力。萧摩珂自然是轻敌了,峡州位置特殊,怎么可能兵力薄弱? 萧摩珂没有办法,只好发动突然袭击,趁敌人没有集结完毕,快速的攻取峡州。 陈军以往被隋军迷惑,虽然萧摩珂再三强调不能轻敌,然而接触以后,陈军傻眼了,隋军不是羊,而是披着狼皮的羊。 攻了整整一日,陈军寸步未进,反而损失惨重,大家士气更是低迷。萧摩珂看着如此情形,一口老血喷出,不只是士兵们轻敌,自己更是对隋军的战力低估了。陈朝危矣。 第227章 兄弟闲谈 萧摩珂不死心,这是最后的机会,一连攻了几日,然而却还是无能为力,最后没有办法,只好退走休整。 隋帝杨坚知晓此事以后,自是大怒。然而一切并没准备好,只能忍气吞声,同时命令加快准备,为一举攻陈做好准备。 陈叔宝知晓此事以后,本来就对萧摩珂自作主张有些不满,加上孔范等一行人背地里不时的说萧摩珂坏话,越加愤恨,于是一纸圣旨把他招了回去。 萧摩珂收到圣旨以后一声长叹,自己一心为国,却也引来猜忌,心中自是对陈朝失望不已。陈叔宝怕隋帝心中不满,于是派出使者,言这事的来龙去脉,以此安抚隋朝。 陈叔宝解决此事以后,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又纵情声色犬马之中。 萧摩珂之妾胡氏,经常被双胞胎的妹妹邀请入宫闲谈,一次无意之间被陈叔宝碰见。陈叔宝很是惊奇,这双胞胎姐妹真是难辨真假。 胡氏开始还有些拘束,可是见陈叔宝风流,而且正当年壮,再加上妹妹有意无意的提起闺房之乐,想到萧摩珂年老色衰体弱,顿时更加对陈叔宝有意。 陈叔宝本就是情场老手,对双胞胎姐妹有了猎艳之奇,于是两人暗中暧昧,一来二去,终于在萧摩珂还未回京之时,胡氏留宿宫中,当晚便有了苟且之事。 萧摩珂回到宫中请罪,陈叔宝开始本来要治萧摩珂一个擅自行动之罪,以解除其部分军权,这是提前与一众心腹商议好的。 然而,陈叔宝只是斥责了几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孔范等人很是奇怪,自是不知陈叔宝暗中与萧摩珂妾苟合之事,但也没有在意。 这日,萧摩珂在家闲来无事,无意见胡氏打扮得很是靓丽,于是问其缘由。胡氏虽然越来越对萧摩珂不满,但表面还是恭敬的回复了。 言自己妹妹宫中孤单,带人传话让其进宫话些家常,正准备给萧摩珂说这事呢?萧摩珂自是不疑,爽快的答应。 当夜,胡氏并没有回府,萧府珂开始担心,宫中规矩颇多,害怕胡氏冲撞了宫中贵人,整夜都没睡好。 翌日,胡氏兴高采烈的回府,萧摩珂红着双眼,询问了缘由。胡氏言妹妹强留,也就没有当回事。胡氏自此更加胆大,经常入宫夜宿,萧摩珂有些疑心,但也并未想太多。 三月,马三一行人回到隋朝京都长安,小五一家自是高兴不已。特别是小五,虽然如今也近而立之年,两弟兄的感情丝毫没有变,性子犹如当初一样,接连几日都跟在马三后面,两人犹如当初般幼稚,惹得众女娇笑,但也很欣慰,两兄弟感情也很让人羡慕。 小五如今已是正四品,也算是挤进京官中高层,再加与皇室关系匪浅,以后前途自是无量,马三经常教导其要圆滑,万不能卷入是非。小五自然满口答应,一直很是崇拜三哥,马三说什么他就怎么做? 几日以后,马三进了宫,隋帝与独孤皇后自是高兴不已。几人又在宫中畅饮,好不欢快。 隋帝杨坚道:“天云,这次得多住些日子,哥哥我的压力很大,很久没有这般放松了?” 马三自是答应,同时也叙述了这些日子见闻。隋帝杨坚诧异道:“你在陈朝待了好几月?莫非有什么事?” 马三于是把谢家之事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又将陈朝的事也简单交代一下。 隋帝很是吃惊,没想到经历这么多事,然后问道:“天云,下次可不要冒险,这般凶险,若是有个好歹,众弟妹该当如何?” 马三自是感动,同时也感激了一番。隋帝道:“天云放心,我朝准备得差不多了,如今是到时候了,只是最近不要往陈朝去了,等平定以后,自然是不再有顾忌,想什么时候回都行?” “大哥,莫非今年准备攻陈?”马三有些惊讶道。 隋帝杨坚点头道:“不错,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北方突厥几乎大定,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周边的小国早已是臣服,如今可以全力攻陈了。” 马三点头,该来的还是来了。马三于是高兴道:“大哥能平定陈朝,到时必能扬名,这乱了几百年的天下终于能一统了。” 杨坚自是豪气万丈,哈哈大笑道:“天云,你抬举哥哥了,扬名这些虚名,自是不在乎,只要能让国家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就心满意足了。” 马三也是高兴,又奉承了几句。隋帝道:“天云,听说江南遭了灾,百姓流离失所,可有此事?还有听说陈朝境内妖孽之事众多?” 马三点头道:“大哥,你说得不错,今年雪灾很是严重,不知冻死饿死多少百姓,百姓为了一口吃的,听说还易子而食,简直惨不忍睹。就因这天灾,陈朝境内暴动不断,至于妖孽一事,也是有的,不过并未亲眼所见,其实就是一些灾难罢了。” 隋帝杨坚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陈朝如此惨烈,这陈叔宝简直就是昏聩,听说此人不但沉迷女色而且还喜食丹药?竟然封玄门为国教,简直荒唐至极。” 马三点头,不错,陈朝能腐朽,陈叔宝此人自是占有很大的责任,也是陈朝气数已尽,如今世家大族各自保存实力,根本没人关心他人死活,更何况百姓了。 杨坚点头道:“天云,你觉得这封教一事可有说道,我一直也是苦恼,道,佛二教不知如何抉择?下面每次讨论此事,都没能有所定论。” 马三想了想道:“大哥,你还记得前朝武帝灭佛斥道之事么?” 杨坚点头道:“这自然是记得的,武帝这决定是对的,很是佩服,如今我做了个一国之君,才知武帝当年的魄力,正因为如此,才犹豫不决。也放开了前朝的禁制,如今佛,道两教又开始争论这国教起来。” 马三点头道:“大哥,他们两教为何要争这国教的头衔,无非就是为了政治地位罢了,那又何必在立什么国教?” 杨坚思索了一会儿道:“天云,你应该知晓这门道?不是一定为了要设立国教,只是为了让天下百姓有信仰,说明了就是有利于维护朝廷安稳。” 马三点头道:“大哥,我自是知这里面的意思,可是从长远来看,这是不利的,这短短的几百年,都进行了几次佛,道的动荡,武帝之时,佛,道两教的人数几百万,国土占领更是十之二,这后果想想都可怕,这就是为何武帝不惜动荡也要做的原因。” 第228章 憋屈的萧摩珂 马三喝了口酒又道:“为何百姓信奉二教,说明了其实是百姓活不了,只好进了两教。而进了两教以后,大家至少能活?” 隋帝点点头道:“不错,两教不交税,不纳粮。” 马三立即又道:“大哥说得不错,这就是为何两教能如此发展壮大的原因。如今却不一样了,百姓安居乐业,又何必封什么国教?反而应该严格管理,不能任其壮大。” 这…杨坚想了想道:“这是一个方面,可是人们对佛,道二教有天生的敬畏,不怕天云你笑话,哥哥对二教也是心存敬畏的。” 马三点头道:“大哥说得不错,所以对于二教不能不管,也不能放纵,要分辨真假出来。很多地方都是打着两教名号,欺骗百姓大肆搜刮钱财,就成立协会,然后朝廷颁布细则,同时监管。” 隋帝杨坚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协会是?又如何监管?” 马三于是又对协会做了详细介绍,同时又对如何监管训练的简单的说明。马三自是用现代的方式照搬过去,当然具体如何施行,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只是提个建议罢了。 杨坚两眼放光,当时就叫来下人把马三的一些建议记了下来,然后两人喝得烂醉才收拾。 接下来几日,隋帝杨坚叫来礼部官员,专门探讨了两教管理方式,小五在得到马三提醒以后,自然是对此事了然于胸。 于是佛教与道教均获得了国家的支持和一定的管理。以下是一些关于隋朝对佛教和道教所采取的管理措施: 对佛教的管理措施:一,建立僧籍制度。为了管理日益增加的僧侣数量,隋朝开始建立僧侣户籍制度,即“僧籍”。这有助于国家更好地管理僧侣和寺庙,确保其活动符合国家规定。 二,授予官职。一些高僧被隋朝授予官职,如“僧官”,以便于宗教事务的管理,并作为政府与佛教界之间的桥梁。 三,组织佛事活动。隋朝皇室经常组织大型的佛事活动,包括修建寺庙、佛像,以及举办斋会、法会等,显示出对佛教的大力支持。 四,限制私度。由于僧侣人口过多,影响了农业生产和税收,隋朝政府对私自剃度行为进行了限制,要求僧侣必须经官方批准才能出家。 五,促进翻译工作。隋朝支持佛教经典的翻译工作,鼓励将梵文佛经翻译成中文,以便传播和学习。 对道教的管理措施:一,道教地位的确认。虽然隋朝皇室更倾向于佛教,但也承认道教的地位,道教在隋朝时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支持和发展。 二,道观建设。隋朝皇室同样资助道教道观的建设和修复,尽管规模可能不及佛教寺庙。 三,道士角色。道士在隋朝社会中扮演着一定的角色,他们参与皇家仪式、祭祀等活动,并为皇室成员提供宗教服务。 四,管理政策。对于道教,隋朝也采取了类似的管理政策,包括对道士进行登记,规范其活动,以确保道教组织的秩序。 总之,隋朝在对待佛教和道教的态度上,整体而言是支持和利用的。通过各种管理措施,隋朝旨在维护宗教活动的秩序,防止宗教势力过于膨胀,同时利用宗教来巩固政权,增强国家的凝聚力。 隋帝处理完两教事宜以后,终是放下心来,同时眼光又投向了陈朝。如今是时候向陈朝开战了,于是战前准备工作陆续准备着。 开皇八年三月二十一日,随文帝下诏暴斥陈叔宝罪恶。诏书称陈叔宝据手掌之地,劫夺邻里,驱逼内外,劳役不已,穷奢极侈,日夜恣乐。 斩直言谏臣,杀无罪之家,使小人得志,君子潜逃,衣冠钳口,道路以目。又送玺书暴陈叔宝二十恶,散写诏书三十万张,散撒江南之地,为攻陈大造舆论。 陈叔宝得知隋帝杨坚的舆论操作以后,宫中大怒道:“杨坚匹夫,无中生有,想离间我朝。” 陈叔宝找众亲信商议以后,决定反击,于是派探子潜伏隋朝,暗中散播杨坚之罪行,同时又派出萧摩珂募兵十万,准备好好教训隋朝。 萧摩诃很是无奈,教训隋朝?不知谁教训谁?隋朝此举很明显就是制造舆论,要准备攻陈了。 萧摩珂很是不情愿的领了命令,同时还有一事头痛不已。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流言,言自己为了保存地位,不惜把自己新婚不久的小妾送入宫中讨好陈叔宝。 萧摩诃本就怀疑胡氏的异常,听到流言以后大怒,然后当面怒斥了胡氏。 胡氏自然死不承认,只言自己清白,定是敌对派的诬告之语。萧摩珂也觉得在理,然而胡氏却不收敛,还是如常进宫,理由也是如同往日,就是进宫陪姐妹。 萧摩诃自闭了,于是暗中派出了亲信,混入宫中查探。这混入宫自然是需要时间,然而还没弄明白,陈叔宝一纸圣旨却发了下来,让其募兵十万,然后边境坐镇。 萧摩诃一走,胡氏更加肆无忌惮,整日留宿宫中,不再回府。陈叔宝却沦陷了,两女子容貌不输张贵妃,而且是双胞胎。 陈叔宝自然把胡氏当成了自己的禁脔,在后宫宫肆无忌惮,这自然又引起太子不满,自己当初不惜得罪父皇,大肆屠杀后宫女子。 当初还很佩服萧摩珂,没想到他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确保自己地位,不惜送自己女人讨好父皇,让父皇沉迷女色。 胡氏的事自然是太子让人传出,本来以为萧摩珂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自己正好又领大将军的军权外出。如今却更是大胆,简直都不逼人了。 太子很是不满,眼看皇室基业因父皇的荒诞将毁于一旦,就很是痛恨这些奸佞小人,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前不久父皇就对自己不满,想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幸好有惊无险,终是挺了过来,可是眼睁睁的看父皇沉沦下去,又很是不甘,加上手下一帮人的谏言,有些意动,自己这样做是为了祖宗基业,并不是针对父皇,于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第229章 算计 太子进后宫,正好碰见张贵妃,孔嫔妃二人,太子本就对两人不喜,所以就如没见到一般,脸色难看的进了皇后寝宫。 孔嫔妃自是脸色难看,本来自己当初被道玄欺辱,这事一直是心中的结,所以对于很多事很是敏感,觉得所有的人都不尊重自己,今日见太子如此,更是心中愤怒。 孔嫔妃轻道:“姐姐,你掌管后宫,这太子似乎无理了些,进入后宫不但不禀报,反而这般不近人情,好歹我等也是他的长辈?” 张贵妃却是笑笑,毫不在意道:“太子素来如此,妹妹不用生气,虽然陛下曾言任何人进宫需要禀报,可是他毕竟是太子,见皇后娘娘是人之常情,这不足为怪?” “姐姐,你就是心善,太子对我等素来有敌意,这后宫谁人不知?怕是为其母后打抱不平吧?而且不久前,大势屠杀后宫姐妹,当日妹妹都差点遭了其屠手,姐姐可要当心?”孔嫔妃提醒道。 张贵妃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自然也知太子所想,但是这么多年,也深知太子性子,若是太子有朝一日为君,自己没有好下场,但是自己却也作不出来小人之勾当,顺其自然吧。 孔嫔妃却不这么想,自道玄之事以后,性子变了许多,虽然陛下还不知自己受辱一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就算陛下留情不计较,若是被太子等一众人知晓,自己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当日就以借口召见了孔范,商议如何扳倒太子一事。 “兄长,小妹如今宫中不得宠,这倒是没什么。可是太子对我有很大敌意,我怕有朝一日不能再见到兄长,也不能再帮兄长打探隐秘之事。”孔嫔妃道。 孔范陷入沉思,当初为了扳倒司马申,曾经与太子有所交集,司马申倒下以后,随着自己重新站在权利之巅,就再没有联络,本来这事就没放在心上。 孔范想了想道:“小妹,是不是太敏感了些,太子还威胁不到我等吧?而且他手里没有可用之人,只有几个亲信,都是没有势力之人,皇后娘娘也从不问世事。” “兄长,为何你如此短浅?莫不是忘了司马申一事?我等殊荣都是陛下给的,若是小妹失宠,兄长到时难免受牵连。太子一心最近对小妹敌意很大,虽然不得陛下喜爱,可是他终究是太子,要是那天他上位,还有我等好果子吃么?”孔嫔妃苦口婆心道。 这…孔范无言以对。然后想了想道:“妹妹,陛下正值壮年,太子想上位怕是还早吧,妹妹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些?” 孔嫔妃却摇头道:“兄长有所不知,陛下太过放纵,前段时间又丹药伤了身体,这可说不好。我等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当早做打算。” 孔范心动了,然后点头道:“妹妹所言不无道理,正当早做打算,不知妹妹想怎么做?兄长自当全力相助。” 孔嫔妃想了想,然后在孔范耳边嘀咕了起来,孔范眼睛越来越亮。 不一会儿,就对孔嫔妃道:“妹妹,这计策不错,本来陛下对他就不喜,只需多在陛下提起他无理之事,自然就会惹陛下不快,只是这分寸得把握好了,定不要把张贵妃摘出,不然会引起陛下警觉,若是有张贵妃,那这事就容易多了,外面的事交给兄长,放心吧。” 对于两人的定计,其他人自是不知。陈叔宝来到张贵妃处,却连孔嫔妃也在,吃了一惊。不知这两人怎么这般好了,不过也是开心不已,后宫和谐,这自然是愿意看到的。 一阵体己话以后,陈叔宝见张贵妃似有些异样,于是关心道:“爱妃,莫非身体不舒服?怎么不高兴?” 张贵妃立即否认,只道自己没有休息好。孔嫔妃故意装着张口欲言的样子。陈叔宝自然发现孔嫔妃的异常,于是道:“孔爱妃,莫非你知详情?快告知朕。” 张贵妃故意看了孔嫔妃一眼,意思不要告知陛下。陈叔宝见两人表现以后,更是想知详情,于是催促了起来。 孔嫔妃故意为难,然后还是说道:“陛下,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日一早,太子进了后宫,见我两人不喜,不知我等何时惹怒了太子,对我等这般有敌意。” “什么?太子进了后宫,可有请示?”陈叔宝顿时有些怒气问道。 张贵妃立即道:“陛下,不要生气,都是一家人,请示什么?这不显得不近人情么?” “也就是太子没有请示就进了后宫?他好大的胆子,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不成?”陈叔宝大怒。 孔嫔妃却立即为太子开脱起来,都怪自己,为这小事惹陛下不高兴,然后又装作请罪等,自然是把陈叔宝的怒气逗得更甚,于是急匆匆的走了,大概是找太子去了。 张贵妃叹了口气道:“妹妹,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妥?若不是为了渊儿,断然不会这般?” “姐姐,我等本来就是说的实情,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就是太子无理,我等可没有半点污蔑他?”孔嫔妃回道。 唉,算了,既然都发生了,也没办法?只是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张贵妃叹了口气。 孔嫔妃却眼珠子转了转,果然还是兄长有办法,只需以张贵妃的儿子陈渊为由,不由得你不就范,你自己无所谓,总得为你儿子考虑吧。 太子被陈叔宝斥责了一番,陈叔宝才愤愤而回。太子自是一言不发,心中更是下了决定,如今这般情形,自己再不主动,后果很是严重。 翌日,陈叔宝单独见的孔范,询问了朝中之事,孔范于是准备退下,然而似乎又想到某事,于是停了下来,然后却又觉得难开口。一时犹豫不决起来。 陈叔宝自是发现孔范异常,然后问了缘由,孔范似下了决定,才轻声道:“陛下,最近有些流言,请陛下不要生气,小的也是听来的,这事有损皇家颜面,但还得提醒陛下?” 陈叔宝吃惊道:“什么流言,但说无妨。”孔范于是轻声道:“坊间传闻,太子不是皇后娘娘的亲生,而且他们走得很近,听说…说…”孔范不敢说了。 陈叔宝自然知晓太子确实不是皇后亲生,当初太子出生之时其母就死了,加上其母是宫女,所以就对外说是皇后的儿子,只是这事知晓的人很少,怎么如今却流传了起来? 陈叔宝顿时觉得不对,孔范还有话没说完,于是想了想顿时脸色铁青,终于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直不喜太子与皇后走得太近,就是怕这些流言,如今却这般诬告,皇家还有何颜面? 第230章 杨勇荒唐 陈叔宝脸色难看,只是这般隐秘,为何会传了出去?一时心烦意乱,对太子及皇后更是愤怒异常。 孔范见目的达成,自是不再提起,反而宽慰陛下,这是下面的流言,让其不必在意。却不知陈叔宝心里早已是愤怒异常,恨不得立即处死太子,如今皇家颜面定然是荡然无存。 太子对于张贵妃等人的算计自然是不知,见了皇后娘娘以后,对于自己的不满和盘托出,皇后虽然不闻世事,然而一直视太子为己出,自是很是担心,同时劝其不要鲁莽行事,万不可有非分之想。 太子虽然满口答应,但心中却并不太在回事,本想得母后帮助。虽然皇后宫中不管事,可是娘家却是有人,然而皇后严辞拒绝,太子本也没抱太大希望,虽有失望,但也不至于愤恨,只恨自己势单力薄。 太子府,一帮亲信却是想当然了,一个个都是无权无势之人,只能打点小算盘。算计的第一人就是萧摩珂,本以为把胡氏一事散播出去,引起众人的愤怒,然后逼迫萧摩珂,到时定然能让萧摩珂与陛下有间隙,说不定能趁机拉拢萧摩珂为己用。 隋朝的动作打乱了太子的节奏,这事只能按了暂停键。全力收集证据,只待他日再筹划此事。 太子本想联络孔范,毕竟以前因司马申之事一起共事过,然而一众亲信极力反对。孔范此人眼里只有权利,如今已是手握重权,定不会再冒险。 更何况孔范与孔嫔妃为结拜兄妹,太子本就不喜孔嫔妃,这样冒然联络孔范,岂不是羊入虎口,说不定正好被孔范等人抓住机会,这事若是败露,后果不敢想象。 隋朝京都长安,隋帝杨坚正筹划伐陈一事,同时也与众臣商议何人为帅?本来杨坚要亲自出征,奈何众臣极力反对。 于是有人建议派太子杨勇替父出征,一来可以替陛下以博孝名,二来则是可以积蓄威望,这统一之战结束,太子殿下之位当稳如磐石。 隋帝虽然对太子杨勇私生活混乱不喜,但也知灭陈之战确实对太子有利,于是也同意了大家的建议。 于是便去东宫,亲自告知太子此事,同时也要嘱咐几句?毕竟太子外出太少,基本没有领军经验,难免有些担心。 进入东宫,守卫顿时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想进去通报已是来不及,只好跪下请安,然后颤巍巍的道:“陛下,小的这就前去通知太子殿下。”守卫说完就要跑开。 隋帝见侍卫有些异样,似很是害怕的样子。这简直不符合常理,于是阻止道:“不用,朕自己进去。太子在干嘛?” 侍卫顿时脸色大变,不知如何开口?隋帝见侍卫如此表情,冷哼一声。侍卫又头磕在了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隋帝冷哼一声以后快步进了东宫。身边的宦官似也看出了有不好之事,侍奉陛下多年,深知陛下脾气,现在已是暴怒的边缘。 宦官故意慢了两步,然后对身边侍卫道:“太子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立即去禀报皇后娘娘。”侍卫领会,于是立即向独孤皇后寝宫跑去。 隋帝一路走进东宫府里,一路的宫女侍卫大气都不敢出,全部跪在地下,头深深的磕在地板上。 隋帝径直到了后院,就听见女子求饶之声响起:“殿下,求求你了,奴家是有夫之妇,万万使不得?”随着就是一阵女子的抽泣声。 “哈哈…怕什么?四弟在外,本太子怕四妹寂寞,正好陪陪你?上次你也这般推脱,还不是屈服了,今日怎么又这般?”太子淫笑之声响起。 “你…太子自重,若不是关系到名节,自是不会任你摆布,”女子大声哭喊道。 太子笑嘻嘻道:”好四妹,证明你心里有本殿下的,不然明知如此为何要来呢?” “你无耻,不是你要挟奴家,怎会如此?奴家可是你的四妹?你如何对得起你四弟?”女子大怒道。 嘿嘿,等本太子当了皇上,这天下都是我的,更何况这不是怕四妹寂寞么?正好四弟不在,替四弟爱惜你,太子说完,又扑了上去。 阿…救命…不久,女子大哭喊道。然后却没有回应,只有太子的淫笑声。 隋帝杨坚脸色铁青,站在门口迟迟不动。只是身躯颤抖,就差一点忍不住冲了进去。可是这样的话,此事后果却不敢想… 不一会儿,独孤皇后脸色焦急的赶来,虽然也不太喜太子一些品性,可是终是自己的儿子,哪有不爱的,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听说陛下进了东宫,似太子有事,于是急忙来了。只见一行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怕是太子闯了大祸。 走到后院,却见陛下一动不动的站在太子房间门口处,皇后有些吃惊,于是也走了过去。隋帝见皇后来了,于是举起颤抖的手止住了皇后的出声。 皇后自是心领神会,也就停了下来,心里有些诧异。然而一阵哭泣反抗之声,以及太子淫笑之声传来。 独孤皇后脸色瞬间变了,才明白为何陛下如此暴怒却站在这里不动的原因。如此皇家丑事,若是进去了,这太子之位也就到头了。同时女子也将再没脸面苟活。 独孤皇后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很是害怕陛下忍不住推门而入。隋帝杨坚终是忍住了,然后示意皇后,于是一行人退了出去,走之前交代下去,不能告知太子来过,否则后果自负。 待隋帝及皇后走后,东宫里的侍卫及宫女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各司其职,与往常无异。生怕有一丝纰漏,不然陛下震怒,自己的小命可不保。 走得远了,隋帝冷冷道:“这畜生还有纲理伦常吗?以前宫女也就罢了,如今却连自己家人都不放过,若是事发,天下人如何看我杨家?我杨家本就被有心人邂逅,如今他倒好,狗一般的东西…” 独孤皇后静静的听着隋帝的发泄,心里也很是愤怒,然而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也只好安抚陛下,冷静下来,这事得早着处理,不然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