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帝今皇》 序 干裂的大地，漆黑的天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究竟是活着的还是说只不过一具尸体，没有人关心，更没有任何人会去查看——因为满地都是。 如同地狱，甚至哪怕是传说中的地狱也没有这么可怕的景色。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漆黑的粘稠液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地在蠕动着。流淌在那些地上的人身上，寄生汲取着人们体内为数不多的养分。而更令男孩感到恶心和害怕的，是那群明明还睁着眼，却一点都没有反应，任由那漆黑液体寄生，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 “小子，肚子饿了吧？”老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三四步外脸色已经变得极其苍白的男孩，咧开嘴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烂牙，似乎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善心，可惜扬起的笑容要多丑有多丑，再加上黢黑的肤色，让男孩只能觉得他就像是那种漆黑液体变化而来的妖物，“要不吃点什么？喏，我这里还有块面饼。” 干瘦的几乎看上去就像一小骷髅架子的男孩身体僵住了，然而他并没有说话，也没靠近老头，更没有看老头从自己怀里掏出的那块粘着些恶心黑泥的面饼。那双嵌在眼窝中不知道该说是明亮还是充满恶意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老头的脸，不掩饰眼中的杀意——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无法想象的杀意。 他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但他确实很饿。 老头也没有期待这个男孩能给自己什么回复，嘿嘿一笑把面饼收回到怀里，继续背着手驼着身子往前走。还随便地踢了脚旁边黏答答的漆黑液体，恶心的液体炸裂开来，有些直接黏在老头干枯的腿上蠕动起来。但似乎发现这个看上去就像是从棺材里刨出来的老家伙体内一点能吃的都没有，蠕动几下后就直接掉了下来，缓慢地和周边其他液体又融在了一起。 而和老人完全不在意般的对待不同，男孩根本不靠近漆黑液体，甚至就连看都不想多看。 又走了两三分钟，老头的身后又再次响起了“咕咕咕”的响声。 “饿了？” 又掏出那块肮脏的面饼，在男孩面前晃了晃，结果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双方的距离依旧相差三四步。老头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他确实非常饿。 就这样老头背着手驼着背，男孩捂着肚子一脸警惕，每当男孩肚子饿的叫起来，老头就掏出面饼再收回去，两人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走了约有半个多小时，期间无数次重复着相同的对话和动作。就像是一场荒唐的木偶戏，僵硬无聊且冗长的动作戏。期间唯一的声响除了一问一答，就是老头踢破那些液体的时候响起‘啵’的一声。 好像肥皂泡子被戳破的声音。 “咚” 终于，在这个鬼都不愿意久呆的地方，响起了从未出现的第三种声响——男孩的身体直接脸朝下，朝着那满是碎石和漆黑液体的地面一头栽了过去。 液体突然蠕动的速度急速加快，仿佛是在表达自己的狂喜，不再是如同肥皂泡子般的懒洋洋，而是瞬间变成一根根漆黑的针朝上，只要男孩倒下来的角度再多一分，这些针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身体戳穿！ ”一群活该被扔下的玩意，这也是你们碰的了的？“然而比男孩倒下的速度更快，一只已经快要干枯的手突然出现，扶住了男孩，老头看着地上那些漆黑的针，咧开嘴再次露出那丑陋的笑容，但却能真切地感觉到这个笑容所表达出来的喜悦。 “这孩子饿了这么久，终于有饭送上门了。” ...... “异能排行组内第三十九名，代号生面。已经确认a级任务失败，目前接收小队的报告表明只有他一人生还。但他拒绝向组织汇报任务情况，并且不止一次表达出想要退出组织的情绪，所以判决刑罚已经决定采取最高级别。”冷漠的语言从一名带着面具的黑礼服男子口中吐出，看着自己面前被五花大绑躺在血泊中曾经的“友人”，他的声音并未出现一丝波动，“不过裁决者认为他对组织有功，刑罚不致死。” “裁决者？那位大人不是已经不参与组织活动了么？” “最高级别的刑罚居然不采取死罚？生面这家伙到底做过什么？” “a级任务小队只有一人回归，却不说明情况？这已经算是背叛组织了吧？生面这家伙有什么样的功劳，竟然能抵消这种重罪？” 黑礼服男子后一段话让在场的人产生了些许骚动，议论纷纷。不过每个人都很清楚地把声音压低，避免盖过黑礼服男子宣判的声音。 而被审判的对象，此刻就躺在距离黑礼服男子身前不足一米处的血泊中，血液黏着头发和皮肤，只有少部分的地方可以看到除了血以外的地方——不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就是直接看到森森白骨。 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性别和样貌，甚至在场不少人认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样的伤势如何能活下来？ 只不过黑礼服男子很清楚地感觉到从地面上传来的目光——那森冷到可怕的目光，是冲着自己的！ “这样子的伤都不会晕过去？果然是怪物！”黑礼服男子心中暗骂，他感觉的目光让内心有鬼的他不寒而栗，但是表面上他却绝不能露出半分胆怯。 “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难饶。仲裁室最后决议，废掉其【能力者】的身份，并且将他放逐到下等星列，强制性任务分配，每月接受一次【检查】。如果他能够完成十五个任务，将会以功劳赎罪，随后将其驱逐出组织，并且将会植入记忆毒素。” 惩罚说明完毕后，刚刚还在讨论为什么男子能逃过一死的众人一声不发。 这惩罚还不如一死了之痛快！先不提将其废掉【能力】，或者限制任务的苛刻。而且即便黑礼服男子说了完成任务后可以离开组织，那记忆毒素的存在也使得这人根本不可能逃离组织的魔爪，至少从组织创立，甚至可以说从这记忆毒素出现以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摆脱它......虽然只说了完成任务后的情况，但是如果没能完成任务的话，后果谁都知道。 “唉，看样子【生面】这家伙这次可真的是没救了，被废掉能力以后还要去完成任务？想想都知道那些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任务，换我早就一死了之算了。”良久，等负责宣刑的黑礼服男子离开之后，很快就有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冲过来把还在不断往外滋血的人给带走了。 偌大的会议厅，诸多组织内的成员也开始纷纷发表意见起来。 “呵呵，一死了之？组织要他死他就得死，没让他死，他想死也难。” “a级任务......也是他自己脑子有病参与到其中，说起来，他一个排名不过三十九的家伙居然敢参加这个级别的任务，大概也是因为他老大【卡牌】参加了的原因吧。嘿嘿，不过也没人能想到，即使有几位排名前十的高手，在这a级任务里全军覆没了。” “排名三十九也算是一把好手，可惜看不清自己能力有限，a级任务？那是他能参与的么？” “也不是全军覆没吧？不是说有几个的尸体都还没找到么？万一还活着也说不定......”突然，众人中响起了一个听上去有些稚嫩声音，不过很快就被人打断了：“怎么可能，那种爆炸的威力比十几颗低型号氢弹一起炸了都恐怖，能力者再强也是人类，不是那些【怪物】！更何况就算是换做那群【怪物】在场，也会被炸的粉末都找不到......不过与其说这次任务居然让那些排名靠前的高手都折戟，倒不如说一个排名三十几的家伙居然能活下来更奇怪吧？” “谁知道，说不定生面这家伙一开始就逃到哪里躲起来了，****运罢了。” “那他为什么不说明情况？这么贪生怕死的家伙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任务的过程，反而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有种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 “......这......”众人也似乎被问住了，仔细一想，觉得其中大概有什么秘密，随即联想到一些事情，更有可能关系到组织内部的一些变化也说不一定......想到这，组织里的成员都闭上了嘴，不再开口讨论这事。 少了话头，不再交流的众人也很快就散去，一名看上去瘦瘦矮矮的少年盯着那满地的血液，眼神有些复杂，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而在他身后，一名沉默的黑衣人随着他的离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这么说，【木童】是产生了些怀疑的？”刚刚回到房间的黑礼服男子倒了杯红酒拿在手中，听着下属的即时汇报，不由得皱起了眉。 “是的，经他口提出的两个问题似乎让其他人都想到了些什么。”黑衣人把之前听到的少年话语重复转述一遍。 “只是这样无妨，反正那些也是明摆着的，只要不是白痴，稍微动动脑也都能想到。只是没人那么蠢，不像他那样少年心性直接就提出来了。”黑礼服轻笑，摇晃着红酒杯，“如果不出乱子，就随他去吧。这次组织少了三名前十的人员，这位排名第六的宝贝可动不得了。” “那......生面那边，还要派人盯着么？” “......怎么，上头这么快就已经决定把他扔到哪个星列了么？”听到【生面】两个字，黑礼服的红酒杯停止了晃动，虽然语气依旧平静，但能感觉到一丝急迫的情绪。 “现在还处于开发地区的直尔马星列。” “直尔马星列？”将红酒一饮而尽，黑礼服闭上眼，似乎在思索，“那地方不正好是【卡牌】想要开发的行星群么？资源也不缺，下等星列那么多，为何......” “【卡牌】已经死了，他的公司不日就会被彻底瓜分干净，没了开发商，那些私人星列也就变成三不管地带了，到时候也没有联邦法规保护......呵呵，这么想算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们的生面大人是连【电磁爆裂】都没能炸死的了不起人物，万一真让他完成那些个任务，在那些联邦庇护下的小星列安度晚年，那可就不好了。”黑礼服想了想，又突然开心起来，“这样，你安排一下，找几个人去直尔马那边盯着他......不用采取什么行动，定时汇报他的行踪就好。” 黑衣人领了命便急匆匆地告退了，而等下属离开后，黑礼服那张平静稳重的表情突然大变，猛地将手中红酒杯砸在地上，鲜红的酒液和玻璃碎渣飞溅出去，地板上那块名贵的雪鼬毛毯被红色浸染，反而有种别样的妖艳。 “为什么？这样都没能弄死你！那群老不死的行动可真够快的，才刚刚判完刑就直接把他送出去，让我一点手段都展不开！一个个都失心疯了么......”黑礼服激动地浑身颤抖，神情狠厉，“但是，你可别以为自己真能活下去，秦司阳！” 第一章 孤儿寡母，一男人 “哎哟，这不是莫太太吗？这两天都不见你来菜场，也没有在小区里看到你和轩轩，我还在纳闷你去哪了！你瞧，我家这刚刚从【蔚蓝区】打捞上来的新鲜鲫鱼可给你留着几条！我这就帮你把鳞给刮了吧？”卖菜的大婶嗓门真是大的可以，刚刚踏入菜市场大门口的莫叶只好甩了甩心中的烦躁，撑起笑容走过去，正准备和人家客套客套，却没想到对方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的笑容就撑不下去了，“对了，听说昨天有个男的去你家了？听说个子挺高挺帅的一小伙，那谁呀？” “哎哟，莫太太，这两天出去旅游了么？你家的小轩轩呢？怎么没看到她？要我说啊，小轩轩也已经快六岁了吧，该是时候让她上学了，整天带着她跑东跑西也不好。”打肉的李屠夫也是个嘴碎，买两块肉都能和你扯几句。但是人家也没坏心，莫叶只能继续笑脸迎人，不过李屠夫的下一句也是让莫叶只能尴尬地笑着，“对了，听说昨天有个男的上你家了？” “哎哟，莫太太，好久不见......对了，昨天有个男的......”卖瓜的大爷也是个好事的人。 “哎哟，莫太太，你也来买菜啊，对了，昨天上你家那男的谁啊？”这是个同样来买菜的路人。 “莫太太......” “我只是去拜访亲戚在他家玩了两天小轩轩挺好的在家里我真没事谢谢。”被菜市场的大妈大爷问得不胜其烦的莫叶，已经能够做到撑着笑容毫不停顿地回答，虽然那个笑容充满了“你在问我我就死给你看的”感觉——“那个男的是个邮差送信的信是我家里寄过来的然后我只是请他进去喝口茶而已。”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满足不了八卦的三姑六婆七大爷，这年头哪还有邮差？现在哪怕电视剧里偶尔看到，都有年轻人不知道这个是做什么的。 莫叶的回答让大叔大婶们总觉得对方欲盖弥彰，但是人家这么说，也摆出这样的一副姿态，想继续追问下去也不大可能了。 买完菜的莫叶也不像平常一样在菜市场和几位长辈唠唠嗑，急匆匆地就开着自家的购菜小车走了，留下一群燃烧着八卦之心的长辈们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由于红阳区的住房都是统一制式，所有的房子都是声纹控制电子门，每家每户也在门前安装了监控设备，所以倒也没人会认为莫叶口中的“请进来喝口茶的邮差”是个不速之客。 其实也不怪这些大叔大婶好事，他们所居住的【红阳区】是出了名的养老社区。在莫叶来之前，这里最年轻的住户也都已经四十出头。平日里众人讨论的话题基本就是自己那些‘没良心’的子女，一个个都跑到其他星列去发展，也不回来看看自己，或者几个要好的街坊走动走动，日子过的清淡，没啥刺激。 而且直尔马星列就红阳区一个居民区，其他包括【蔚蓝区】、【生态区】之类的，都是动植物养殖基地，除了和开发公司有签合同的，其他人想要到处逛逛都是麻烦事。甚至安排星际旅游都比在直尔马星列区域移动来的简单方便。 而就在五年前，莫叶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突然就搬了进来，而且还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这在当时的红阳区可是个大新闻，因为这直尔马星列五年前就停止了开发。当初的开发公司破了产，后来被其他公司接手之后并没有继续开发直尔马星列的居住地计划，而是将直尔马星列开始打造成动植物养殖基地。 第一开发计划搁浅之后，后来收购开发直尔马星列的公司也不知道是隶属于哪个【星域】，导致直尔马星列为数不多的居住区连一般的太空交互点都没有建造。几个居民居住区想要往来甚至都只能通过私人太空船，异常的不方便。 但之前开发时已经留下了一批建设完善居住地，刚刚拿下联邦认证。所以后来接手的开发公司也没有准备将其重新开发的打算。不过其他还没有签订用户的居民区直接被推倒重建，换成了各式各样的区域——而且不对外开放。于是乎，在这直尔马养殖基地中就只留下了红阳区这么一块居民区。而红阳区的建设由于比较早，又是开发地区，当时签订用户协议并且第一批搬进来的都已经落户了。而在第二批搬进来之前，公司破产，另一家公司接手将直尔马星列改成养殖基地后，也没人做这种傻乎乎的事，自然就没有第二批用户了。 所以莫叶怎么搬进来的，也是他们之前八卦的话题。 而就在昨天，这个话题的热度瞬间就被另一个话题给覆盖了！ 这几年来，莫叶这个漂亮姑娘和邻里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好，也不忌讳什么，所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想必莫叶这姑娘的老公恐怕是个大渣滓，让莫叶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就生了个孩子不说，还直接人间失踪，按照莫叶的说法，到现在不止联系过几个星域警局，但都没找到这人。再加上莫叶有一次无意透露，她的父母非常古板，想让莫叶扔掉女儿，这姑娘也是伤心，不愿意再见家人，所以偷偷搬到这么一个地方。 而这几年来，大家越是了解莫叶，越是喜欢这个可爱自立自强的年轻妈妈。年轻漂亮、大方得体，而且谈吐优雅也是非常有教养的小姐。这除了让众人感慨“好姑娘总是会遇到一个坏男人”以外，还曾有不止一家曾经动过给她介绍对象的念头。可惜莫叶对此的反应总是让大家十分失望，有些人觉得莫叶可能是被负心人伤透了心，得了某些心病，对年轻男子总是抗拒无比。这五年间，她别说和年轻男子有过交往，就是连男性朋友都没有见到一个。哪怕是林教授的那位高才孙子，据说也是林教授的一次精心安排，两人见了一面以后那位住在【大罗星列】的年轻人就对佳人念念不忘，甚至完全不在意对方还有一个女儿，曾不止一次托关系找他们这些大叔大婶帮忙，希望能再约她见面一次。可惜无论是谁上门说话，莫叶都是直截了当的拒绝。甚至莫叶对于那个设计这场“偶遇”的林教授也埋怨了许久。 然而就在昨天，有人亲眼看到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莫叶的家门口，而且后来还进了莫叶的家里。虽然没到几分钟就匆匆离去，但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有男人进莫叶家门！ 更何况在前两天，莫叶和她女儿轩轩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家都还念叨着，所以莫叶今天的出现自然而然遭受到了他们的围观。 不过莫叶的解释也让众人的八卦之火稍微熄灭了些，只是个邮差的话也确实谈不上什么。不过这个年代【邮差】这个名称已经非常少见，大叔大婶们下意识地认为是【快递】之类的。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那确实是【邮差】，而且在看完那封信之后，莫叶此刻比他们还想知道那个【邮差】是谁。 “轩轩，妈妈回来了。”从菜市场回来的莫叶把购菜小车停好后。提着买好的菜，对着门口的声纹锁开口说了声，确认声波之后，电子门自动打开。 红阳区的房子和其他居民区不同，并不是公寓式，而是独立式的建房，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它的价格并没有比公寓贵上多少。这也是当初让不少人对这个虽然还是处于开发星列的居民区心动的原因。毕竟在别的星列想要购买一栋独立式住房的价格，至少要比在直尔马这边高出一倍，甚至如果对环境有要求，价格再翻上一番也不是没可能！ 再说，这里建房采用的设备也都是比较新进的电子设备，房内装修也不差。所以即使是换了开发公司，也没有多少人想要搬出去。只是几个由于交通实在不方便的年轻人申请了退款，不过更多的年轻人是把房子直接给自己上了年纪的父母，这也是红阳区朝着养老社区演变的原因之一。 “轩轩？轩轩你在哪？”而当莫叶换上室内鞋，有些疑惑。平日里自己回来喊了几声，女儿就会直接跑出来，今天怎么了？不知道怎么的，莫叶想起了昨天的那封信，心中咯噔了一下。 “哦？轩轩想和妈妈捉迷藏是不是？”不过来到客厅后，莫叶低头看了眼散落在地上没整理好的玩具，以及旁边那还有点冒气泡的饮料，略微笑了起来，“好好好，妈妈把菜放到冰箱里，就去抓这个不听话又去偷喝汽水的调皮鬼~” 放好食材，莫叶故意走楼梯时踩重脚步，可惜楼梯是大理石，踩的声音也响不到哪里去：“呜呜呜~~~我来咯！” 这声音的起伏，真不知道这是要去捉“鬼”，还是“鬼”来捉人。 家里的房间设计很简单，客厅和厨房在一楼连着洗手间，二楼有三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书房是她工作的地方，她是一个网络上的漫画家。不过由于只有莫叶和今年还未到六岁的女儿居住，所以莫叶把另外两间卧室就当仓库使了。反正她很清楚，自家用不着客房，不会有什么人来拜访的...... 似乎是自己那踩重的脚步，又或者是那鬼叫声，走到卧室前的莫叶听到了房间内有一阵轻微的响动。 “哇呜！鬼来......了......”猛地推开门摆出一副吃人样子的莫叶准备吓女儿一跳，但是当她跨入房门时，却愣在了当场。 那坐在地板上男子放下手上在研究的娃娃玩偶，抬起头，皱着眉看着呆若木鸡的莫叶，一副冰冷地口吻：“怎么了？” 这句怎么了说的太平常，太正常，太...... 反常了！！！！！ 他是谁？ 自己走错门？ 怎么可能！这就是她家啊！ “你......你是谁？” 第二章 天降噩耗，秦司阳。 这个男人莫叶不认识，但她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走错家门！ 如果不是自己家，那声控门锁是怎么打开的？整个家自己住了五年，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对，重点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难不成！你是强......呜呜呜呜！”由于画漫画的缘故，脑中总能很快地出现各种各样的想象，使得莫叶脸色越来越白，终于一声尖叫喊出，但还没来得及说完“你是强盗”，就看见那本来还坐在地上的男子噌的一声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快速且熟练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力气之大让莫叶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这人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给人强烈压迫感的那种猛男，但是当他捂住莫叶的嘴时，莫叶真的有种全世界的黑暗向自己笼罩而来的感觉！而且她的身体对于这个男人的接触有了剧烈的反应，无尽的恐惧和恶心感涌上心头！ 莫叶算是女性中比较高挑的，约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这个男子也不过就是比她高出一些，左右一米八的身高。但是在男子的那双眼睛目前，莫叶有种自己只是一只小白兔，却被猛虎盯上的错觉！ 他是谁？他怎么会在这？他要干什么？女儿呢？是歹人？他难道想要......那我该怎么办？ 无数的问题如同跑马灯一样在莫叶的脑海中飞翔而过，她从没有觉得自己的思维有如此快速的时候，在短短的一瞬间，她已经脑补出了无数万字都无法描述的场景...... 不过男子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像是察觉到她的反应，又或者只是顺势，在下一刻就放开了她，语气很轻地说了声：“不要吵。” 当男子松开她的瞬间，一种强烈的反胃感汹涌而至，莫叶想要呕吐！然而脸色苍白的她强忍住了这种感觉，避免这种举动刺激到对方。 只是劫财？莫叶长呼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只要不图谋其他，钱财还只是身外物。 不过她有些担忧地一瞥，又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男子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提溜起一个穿着可爱小睡衣的双马尾小女孩，正是她的女儿轩轩！ “你要干什么......”恐慌不安的语气表露出了莫叶此刻的心情，比刚刚更加强烈的恐惧感笼罩在了莫叶的心头。但是奇妙的是莫叶并不像刚刚那般手足无措，反而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勇气——“要是等下轩轩有任何危险，就直接冲上去咬他手，哪怕拼了命也要把轩轩抢回来！” 这种勇气，是母亲特有的。 不过...... “从今天起我要和你住一起。”男子的声音很平静，倒不如说男子从刚刚到现在为止的反应都很平淡，但是在莫叶听来无疑与九霄惊雷一般。不知道是羞辱还是愤怒，她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她那作为漫画家的脑海中又是闪过无数什么以女要挟，被逼无奈的年轻妈妈不可描述画面。那些打满马赛克的画面，让莫叶第一次对自己拥有丰富的想象力而觉得悲伤！ 而使莫叶更加悲愤无比的是，感情这家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我，我和你拼......” 正准备冲上去和这个恶徒同归于尽的莫叶又突然清醒过来，神色变化之间，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求求你行行好，我什么......什么都答应你，但你把我女儿放了好不好？” 但是让莫叶没想到的是这个“恶魔”不仅没有答应，反而像是走神，全然没听到自己所说，直径抱着她女儿，丧心病狂地指着身后的床说道：“就睡这张床上？” 一时间，无数恶毒的词语在莫叶心中都抛向了这个‘人渣畜生’，如果现在莫叶手中有把刀，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化身成为古代传说中最可怕的凌迟刽子手，把这恶魔的肉一片片切下来——即使平日里她连切条鱼都挺费劲的。 死死地咬着嘴唇，脑中的幻想让莫叶的眼泪顺着脸颊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谁能想到命运居然这么捉弄人，也不知道这个恶魔是怎么进的家......说不定是骗了自己女儿轩轩，女儿太天真了......就和自己一样，轻易地相信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谎言...... “......”由于是漫画家，想象力丰富的莫叶被自己各种幻想整的内心崩溃，竟然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我......我都答应你，你......你放过轩轩就好，呜呜呜呜呜！” 男子听到莫叶的话语，转头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想错了。” “我想错......咦？”泪光闪闪的莫叶抬起头，看着帮自己床上的女儿捻好被子，转过身看着她的男子，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下楼说明。”指了指身后的轩轩，男子对莫叶说道。而后者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在第一时间是冲过去看自己床上的孩子。 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确认是睡着了无误，莫叶终于松了一口大气，不过看着靠在墙边一脸不耐神色的男子，这颗心又提了起来。 “首先，自我介绍，我叫秦司阳，是来保护你的。”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脸小心戒备地莫叶，有些疑惑，“你蹲在那边干嘛？” “哦......哦，习惯习惯。”莫叶从墙角站起，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由于刚刚一直在观察这个‘人渣’......反而因为脑补内容不自觉地吓到角落里去了。 这个自称秦司阳的男人虽然个子不高，看上去也略显瘦弱。不过人长得倒挺清秀的，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也许比自己年轻...... 不过随后莫叶才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保护我？” “你会被人盯上，所以我来保护你。”秦司阳说话很快，似乎是猜到莫叶的疑惑，继续讲下去，“昨天我发现你家附近有两个移动式的监视仪器，也许并不是针对你，但确实是投放到这个社区。幸好我进你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窃听监视设备，也许对方还没找到你......” “等等，你说，昨天？进我家？”莫叶一愣，随后大惊，一脸警惕，“所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已经来过一次了？” “你不在家？我昨天不就是你让我进来的么？”秦司阳摇了摇头。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你......你......等等，你是那个邮差？”莫叶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司阳，“不对不对，你们长的根本不一样，身高外貌......” “这很简单，化妆易容的手段。”秦司阳的回应很平淡，“包括你家声纹锁的开关，也是昨天你开门时记住的。声纹电子锁不靠谱，防外人还好，如果有人注意到，很容易就能记住你的声音。用电子设备调整出同样的声音并不难，等一会我会去改装一下。还有你这客厅，靠窗边的栅栏太轻了，玻璃也不是强化玻璃，不说异能者，就算是经过训练的特殊人员随便一撞或者掰开就能闯进来......” “等等等等！你先等一下！我现在很乱，头很乱！”莫叶急忙打断秦司阳那似乎已经调查仔细的一番话语，然后有些痴呆地表情，“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用不着您这么一位......额，“大侠”的保护！而且您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异能者？” “怎么？我昨天给你的信你没看？”秦司阳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 “信......哦，对了！信！“似乎后知后觉一般，莫叶猛然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之前那个送信还强行要进屋喝口水的【邮差】，也顾不得刚刚对于对方的惧怕，急忙询问那个对于自己是又恨又爱的名字，但又不能自己说出，“你认识......认识......？” 在看信之前，莫叶觉得那个邮差强硬非要进屋喝口水，还以为是那些邻里间又搞什么年轻才俊玩花样！这年头不用电话或者邮件，用送信这种方式，甚至还以为是情书之类的......但是看完信之后，莫叶真的是想尽办法想要找到这个【邮差】，但是又因为那信里有交代，不能暴露信的内容给周围的任何人！ 看到莫叶不掩饰期待和纠结的眼神，秦司阳似乎明白过来了，但秦司阳却突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发起了呆，就这样硬生生地中断了对话。让本来就心里焦急的莫叶更加迷糊了，想要开口问却又怕眼前人是骗自己的，信根本不是他送的。但是不问又不能知道关于那个人的行踪。 莫叶在内心纠结，而秦司阳则在一旁发着她看不懂的呆。 良久，几乎莫叶都快受不了这个气氛想要逃出这个房子的时候，低着头的秦司阳点了点头：“莫言清，我认识，我是莫言清拜托过来保护你。” 莫言清，莫言清...... 这个名字仿佛魔咒，莫叶顿时失了神，得到确认之后的莫叶恍恍惚惚，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也没有听明白秦司阳后面说了些什么，回过神来时，突然也不再害怕这个看上去有些阴冷的男子，一把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在哪？在哪？” “......他......死了。”秦司阳的语气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并不是在告诉莫叶，而是在说服他自己一样，“你的丈夫，莫言清他已经死了......死了有五年了。” 第三章 天降丈夫，今天起 “这么说，【生面】已经把十五个任务里，完成十三个了？就凭着那废人的身体？那群发布任务的废物们是干什么吃的！”穿着优雅，相貌也十分英俊的男子咬着牙，脸上露出了完全不符合他这身打扮气质的狰狞表情，发怒地将他面前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不是说已经提前植入了记忆毒素么？除了定时的强行检查，那群老不死的关注下他才会出现，期间其他时间根本没有给他抑制药......这居然都没有变成神经病？那群老不死的还他妈口口声声称自己没有把解药给他？” 一通发怒之后，男子看着满地的狼藉，总算是稍微发泄了点，随后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发到自己终端里的文件：“而且暗杀星月集团的董事、盗取第五军的行星级装甲......妈的，还能悄无声息地杀掉相当于排行榜前百的杀手？这家伙难不成真的不是人？还是那帮家伙根本就是废物中的废物，连一个被废了能力的垃圾都能对付他们？” 男子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自己当初派出的探子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对方甩了个干净，现在只能通过组织上层才能获得这些信息。但是想要进一步获得这家伙现在的所在之类的情报却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任务，万一真的让对方完成两个任务以后逍遥自在去了，那自己这几年来费尽周折是为了什么？ 如果五年之期一过......男子的脑海中猛然划过这个想法，这个在四年前被自己认为异想天开的可能——本以为对方一定会死，但如果五年过去，那家伙彻底脱离了组织，那自己...... 想到这里，男子愤怒地朝着桌面砸了一拳，只听一声闷响，这张专门定制的高级办公桌居然直接裂开来！ 站在门外候着的秘书听到房内刚刚才有停歇却又突然响起的剧烈声响，不仅打了个寒颤，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进房触老板的霉头。 “喂，是我，之前说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拿起手机，男子看了一眼那裂开的办公桌和摔下去已经砸的直冒火花的终端显示器，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拨打了一个号码，但是那略显急躁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直尔马星列虽然居住区并不多，但是能有可能躲藏的人造环境地带并不少，现在还剩下几个社区未调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们并不排除对方不在直尔马星列的可能性。” “那不可能，他现在是个废人，废物，听不懂人话吗？没有居住区的人造环境，光******宇宙辐射都能让他死的不能再死，而且他也不可能搞到任何一个离开星列的方法！我已经把直尔马所有的宇航公司都收购了！就连私人飞船都别想绕过我的眼睛停靠！”男子的心态有些失衡，“只要他还在直尔马星列，他就肯定在居住区！记住，找到他以后立即通知我！” “直尔马星列现在所属的阎魔公司背后是......” “你不用管，只管查！那些家伙我替你顶着，他们压力下不来的！”男子直接打断了电话那头的疑问。 “......明白。” 对方挂断后的‘嘟嘟嘟’声让男子心火更胜，放下手机后，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倒塌的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上面印着一个女性和三个男人的脸。 “嗯......”从鼻子里传出哼声，莫叶幽幽地睁开眼。看着那熟悉的天花板，那熟悉的吊灯，那熟悉的墙壁，那陌生的秦司阳，那熟悉的床头柜...... “呜哇！”本来在床上还带有一丝刚睡醒的慵懒瞬间全无，莫叶一声怪叫，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连忙扯着被子捂住自己，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咪一样缩在靠床的墙角边，不过被子略微窄了点，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大长腿在外。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司阳，似乎对方是吃人猛虎一般！ “干什么？”比起一惊一乍的莫叶，秦司阳的反应正好形成鲜明对比，依旧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对于莫叶这突然出声表示不满。 “干什么？这不是我应该问的吗？你在这里干什么？”虽然之前谈了一次话已经明白眼前这个人大概是没有恶意的，但是莫叶还是下意识地有种惧怕感，“这是我的房间，你......” “我在照顾你。”秦司阳的回答永远是那么的平静。 “照顾我？我又不需要......” “你高烧不退昏迷快有两天一夜了，我不照顾你，你要你那七岁的女儿来照顾你么？”秦司阳的话让莫叶顿时失声，有些尴尬，她并不是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刚刚醒来那一瞬间并不是非常清醒...... 不过自己昏迷了这么久吗？虽然她也不觉得秦司阳会撒这样的谎来博她好感，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想了片刻，她还是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秦司阳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谢谢，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药和水，递给莫叶：“把药吃了吧。” “哦......咦？药？”莫叶拿着药和水一愣，自家没有准备这些药啊，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妙的感觉，“你这药......哪来的？” “社区医院。” “医院？你过去买的？” “不然？” “......怎么去的？” “走着过去。” “......你有我们社区的医保卡？” “用你的。” “......我记得......医保卡不是本人的话，并不允许使用吧？” “所以我把你背过去了。” “啥玩意？！”莫叶感觉天塌地陷，背着过去？那想不用想，当初只不过让他乔装的邮差进来喝口茶，都能让八卦街坊四邻都知道后激动地各种追问，现在是真的要说不清了！ 激动地询问遇到平淡的解释，莫叶了解到前因后果后，顿时整个人都跟瘫痪了一样软趴在床上，她自暴自弃地抱怨道，“这年头还有人用背的？你说你居然没有驾照，这是理由么？只是在社区的一辆购菜小车，没有人会检查你的驾照......” “留下任何有怀疑可能性的线索，都可能会成为意想不到的漏洞。”秦司阳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不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那你觉得你背我就不引人注意了？你背我的时候有没有撑伞？或者穿雨衣也行，或者把我包成一个包袱？”莫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出奇的脑洞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这次反而轮到秦司阳沉默了，随后他平淡地开口，“主要是，你那辆小车还没我跑得快。” “......噗！”秦司阳那略显正经的回答反而让莫叶有些意外，呛了一口，“没想到你还是有点幽默的，你跑的比车快......哎，算了，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对了，轩轩呢？” “刚刚从学校回来，在楼下看电视。”秦司阳看着她把药吃下去后，站起身来。 “学校？”放下水杯的莫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司阳，“轩轩并没有上幼儿园啊。” “社区小学，我昨天刚刚办的手续。就在离家不远，大概二十来分钟路程，有校车接送。而且我确认过，这学校是私人性质，挺安全的，不过我昨天和校方说自己接送比较方便。”秦司阳平静的声音再次让莫叶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轩轩的年纪上小学是小了点。但是并没有关系，作为插班生，我今天早上还特意去看了一下。轩轩并不是一个孤僻的小女孩，而且似乎很顺利地和一两个同学交上朋友了。” “可是......” “哦，还有，从昨天开始，我的身份就是你的丈夫，为了方便，记住我的名字——秦司阳。”秦司阳慢条斯理的语气却说出了让莫叶再次晕眩过去的话语。 “哎哟，莫太太......啊不对，秦太太啊，虽说秦先生之前是对不起你，不过看在人家也是为了你好的份上，你还是原谅他吧。” “哎哟，秦太太呀！以前你都误会秦先生了，他可不是抛弃你和轩轩母女，他也不容易，你看他欠下巨款却自己一个抗，虽然说不告诉你确实不对。但也是为了不连累你们母女，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啊！” “哎哟，秦太太啊！你家秦先生人长得可是真俊啊！而且还清债务就来找你们母女了，虽然有错，但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有心认错，你也就理解一下吧。男人有钱不是好，没钱也不是说就完了，更何况秦先生经过自己的奋斗......” ....... 听着这七嘴八舌的话语，看着那些熟悉的脸，莫叶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这是怎么了？这群大妈大爷在说什么？是人类的语言吗？不是他们嘴巴或者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为什么这些自己明明听得懂的字合起来她就完全听不懂了？ 第四章 矛盾初生，他与她 “唉，千说万说都是我的过错，叶儿她不愿意这么快原谅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是必须负起责任的。无论怎么说，这些年毕竟苦了叶儿和轩轩，在这里我也多谢各位这些年的照顾。”而更让莫叶目瞪口呆的是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真的是前两天那个动不动就皱眉对自己冷冰冰的秦司阳？他现在居然笑容满满地和路上行人打招呼，天呐！他这笑容温暖的能把太阳给融化了，这不是去整容了？并且即为客气地说着那些仿佛真的是自己丈夫一般的发言。 最该死的是这家伙的笑容配上那张脸，还真tm的有说服力啊！至少对于这些八卦之心烧的沸腾的大妈而言！感觉自己现在说实话，也许都会被打上诸如‘口是心非’、‘小夫妻俩闹别扭’的标签。 “嗨，这有什么！秦先生你也不用太客气！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是过来人，大家都明白你的苦处！对了，你昨天送我的那个按摩椅可真是舒服！我好久没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轻松过了。” “是啊，怪不得莫叶这个小姑娘谁也看不上，有秦先生这样的爱人，确实一般人也看不上眼啊！哎哟，说起来昨天秦先生你给我的那件【雪蔓】的大衣太贵重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拿回去吧？” 莫叶牙都要咬碎了，这算什么？合着怪不得这五年来一直说如果见到自己那个‘人渣’丈夫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的大叔大婶们之所以笑脸迎人，合着是这小子已经收买了人心？ 莫叶多么想指着他们的鼻子问一句：我们五年的交情，就这么轻易地被区区物质打动了？ “你必须跟别人解释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回到家中还没走到客厅，在走廊上关上门后的莫叶再也忍受不了了，不再害怕这个拥有让她害怕眼神的秦司阳，开口直接挑明。双手握拳举起在胸前，眼神异常坚定，一副要和秦司阳搏斗的样子。 对于某些事情，她似乎比生命还要看重。甚至在她想来，自己能够忍受着各种大妈大叔的‘问候’强撑到家里，都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说了，这是为了掩护。”回到莫叶的家中，秦司阳的笑脸也瞬间消失，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似乎是嫌勒得紧，皱起眉，“虽然和这些人打交道意外的累，但是他们会起到一定的掩护作用。” “累？”莫叶怒极反笑，“我才是最累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说不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吗？你这样还不够招摇，整个红阳区恐怕都要被那群八卦的长辈们帮你宣传个遍了！” “古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是来保护你和轩轩，所以我需要一个身份，能够让我的行为合理化的身份。而我制造的身份就是你那个失踪四年的丈夫，包括经历和一些人际关系，我都已经伪装安排好了，这些你不用太在意，稍微配合一下我。”秦司阳眼皮都不抬一下，“现在只要让你身边的人接受这个信息，然后你和轩轩就能一定程度上避开一些常规搜查。” “保护保护，保护什么呀？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要害我？”莫叶忍受不了了，“你甚至告诉轩轩说你是他爸爸，这也是为了保护？” “我不是解释过了么？” “解释？不愿意说你和莫言清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做过什么，不愿意说是什么人要来害我们，不愿意说什么时候来，不愿意说......”莫叶嘲讽似地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跟不上了，“你不愿意说的太多，那也能叫解释？我都觉得自己能愿意让你留下来都是脑子出了问题！” “知道的越少越好，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秦司阳似乎也不愿意多做解释，站起身准备往门外走去，“轩轩快放学了，我去接她。” “等等，我去！”莫叶急忙起身走到秦司阳的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和警惕神色，“从今天起，轩轩的上下学都由我接送！” “你的警惕性是没必要的，而且很不理智，不应该在和自己实力相差悬殊的对方面前表现出这种警惕或者戒备。很容易让对方对你产生厌恶的感觉。”秦司阳看着挡在门口的莫叶，脸色有些不善，“让开吧，昨天我和学校那边才刚刚打好关系，如果今天我就不出面，很容易被人察觉到一些问题。” “......”看着秦司阳，莫叶心中想法有些复杂。其实在秦司阳说出莫言清这个名字的时候，莫叶就已经不怀疑对方的目的了。因为那个家伙说过，全世界只有他信得过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名字。但是...... “至少，你要和轩轩解释清楚你并不是她爸爸！”摇了摇头，莫叶提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不可能，小孩子的自制力和思维并没有成年人那么强，你和她解释反而会让她无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容易露出马脚，这对你和我都没有任何好处。”秦司阳直截了当的拒绝，“在之前和你解释时，我特意让小轩昏过去，直到你晕过去后，我也从她那边确认你并没有和你女儿提起过莫言清。所以我以她父亲的，你丈夫的名义是最容易在身份上打掩护的选择。” 闻言莫叶也想起了前两天见到这人时，轩轩在他手中睡着。原来是为了避免和自己的对话让小孩听到吗？ 想到这点的莫叶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这个秦司阳给自己的感觉突然有些恐怖。至少这两天内，自己没有见过他的情绪有什么波动，而且也并非是性格阴冷，在走出房子后，他可以做到见到任何一个陌生人都笑容满面如同一个最热情的邻里一般。但是转过头他就能和自己谈起这些所谓的【计划】和【保护】...... “你......你必须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不然我就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再相信你的任何话语！”莫叶眼中犹豫神色闪烁不定，最终还是一咬牙不让！ 而场面也顿时僵持住了。 秦司阳似乎是对于莫叶的任性感到厌烦，不再出声，完全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盯着她。而莫叶再说出这句话之后也不可能就灰溜溜地闪一边退让，硬起头皮瞪了回去。 烦。 在见到这个女人之后，秦司阳不知道自己心中多少次闪过这种情感了。 其实莫叶并不知道，秦司阳观察她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长得多，从大概三年前开始，秦司阳就在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下，尽可能地了解莫叶。 他知道了莫叶有表现出轻微的男性恐惧症，虽然不至于见到男性就避之不及，但是她非常反感男性触碰到她。所以秦司阳在接触她的这几天内，不知道多少次压下自己准备动手把这个女人绑起来扔到安全地方关起来一劳永逸的念头。他也调查了莫叶是如何来到直尔马星列的，并且早早地就通过各种手段把她没意识到的行踪尾迹处理干净。 还有和她有所交集的邻居，他们的爱好，背景都有所调查。 包括她有些太过在意自己的女儿，并不愿意让女儿上幼儿园，宁愿选择当一名在家就可以工作的网络漫画家这件事情他也很清楚。 还有许许多多关于莫叶的信息，在秦司阳的记忆里，自己从未对一个【任务对象】有过这么长久的耐心...... “叮咚” 突然，一声略显突兀的门铃声响起，正紧张兮兮的莫叶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但是反应过来后也在心中暗幸这个门铃正好缓解了此时的尴尬。 想到刚刚在路上那群“收了好处”的大叔大妈说的话，莫叶就忍不住瞪了眼秦司阳。也不知道是隔壁的哪位大婶又来找自己唠嗑，正准备转身喊出“来了”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猛然伸出抓住她的手臂！ 那一刹那，莫叶如同身坠冰窖一般，又如同被浸入泥池，浑身不舒服到了极点，几乎就想要呐喊出来。不过那只手把她拉住后就直接放开了，时间非常短暂。而秦司阳紧接着响起的声音也让莫叶把自己那声喊叫忍了下去—— “外面的人之前没有见过。” 第五章 意外物品 从未没见过的人？强忍身体产生的不适感，脸色有些发白的莫叶顺着秦司阳的话抬头看向安装在门旁边的监视器，确实是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孔。看上去约有三十来岁，西装革履，脸色倒是和自己身边这位‘瘟神’差不多，一脸的冰冷。不过也能看出他那张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 “前两天你昏倒的时候我已经把这门改造了，无论是开门还是关门都会有些机关，等会我会说明，简单来讲如果有人强闯或者是用错误方式想要打开门，恐怕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以后如果有人来家拜访或者是其他理由，都先别急着开门。”秦司阳的声音在莫叶身后响起，“一般人是没有办法强行闯入的，而且除了声控，我还增加了一道指纹锁和钥匙锁，这是备用钥匙，你现在必须要有一些警惕性。” 秦司阳从兜里掏出一枚并不大的黄铜钥匙递给莫叶，而莫叶正在努力理解这家伙到底对自己家做了些什么！ 不过莫叶又看了看监视器里的男子，在她的记忆中，红阳区五年前就已经停止签约入住户。这片社区并不大，四年下来邻里邻方的都认识，这人肯定不是红阳区的住户，难道是社区管理那边的工作人员？ 对于秦司阳的警惕，其实莫叶也不傻，一个无端端跑到你家说要保护你的人可能是神经病，但是一个知道你很多秘密，甚至有着一系列准备改变你生活的计划，这样的人就算是个神经病，也是一个不能随随便便无视的神经病。更何况在【莫言清】这个名字的作用下，莫叶确实对于秦司阳所说的并不是完全怀疑。 自己处于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危险环境？莫叶不禁有些自嘲。 “我去开门？”看着秦司阳一直盯着那监视器上的男子，莫叶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由于这种紧张感，莫叶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她和秦司阳两人相处的姿势有些暧昧，因为刚刚那一拉把莫叶拉到了秦司阳的怀里，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秦司阳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遮阳伞一般，盖在缩头缩脑的莫叶身上上方。 “再等等。”秦司阳一改之前和莫叶说话不到三句就皱眉的差劲耐心，竟然只抛下这么一句话，就又和莫叶在门口等了整整三分钟。 而这期间，门口的西装男子又按了两边门铃。随后看了下四周，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不时抬手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事物。 “行动很可疑啊！”盯得眼睛有些酸，莫叶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难不成真的像秦司阳所说，有人想要害自己？ “不，你现在可以开门了。”不过秦司阳的回答却出乎莫叶的意料之外，他直立起身子，明显放松了下来。 “哈？” “他并没有什么问题。”秦司阳转头看到莫叶那充满疑惑的表情，解释了一下，“在这三分钟的等待里并没有表现出除了等待，不耐烦之外的其他情绪，同时也没有警戒附近或者下意识地表现出警惕神色，在刚刚他就想要找旁边的路人、邻居打听一下你的行踪。如果真的是想害你的人，这人的行为也表明这人没什么好担心的。至少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而做那种见不得人勾当的事又有几个能理直气壮？” 莫叶突然注意到秦司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丝落寞。 “说不定对方就是这么考虑你的想法，才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来麻痹你的......”不过，对于秦司阳这番话，莫叶觉得有种对自己之前的判断进行了一波嘲讽，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由得下意识地抬杠反驳道。 “......你错了，虽然我之前和你一起漏了面，但是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更别提去考虑我的想法。你在做事情的时候会去考虑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所想所虑么？你是第一目标，如果有人为了麻痹你都需要做出这番姿态，那这种人来多少我都不会放在眼里。”秦司阳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好了，晾了人三分钟，还不快开门。记得想好解释的理由。” 是你叫我别开门的！现在又说我？ 莫叶真想这么吼他一句，不过理智还是占据了她的头脑，再加上确认对方不是坏人之后，就这样干晾着人家这么久也怪不好意思的，于是莫叶没多想就开了门，而站在门口的西装男子看到门打开，便有些着急地走向前：“请问您是莫小姐？” 由于之前心惊胆战的三分钟等待，莫叶在看到对方的一刻便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后的秦司阳。 不在。 莫叶的身后空空如也，刚刚还在旁边的秦司阳不知道去哪了。 “您是莫小姐吧？”西装男子不明白莫叶的反应，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继续有礼貌但依旧带着份急切地口吻问道。 “啊......啊，对，我是。”回过神来的莫叶点了点头。 “太好了，这是您之前搬家时遗漏的重要物件，很抱歉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这才给您送来！”西装男子长呼一口气，随后只见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将衣袖往上一卷，露出一个银色的类似于手镯的饰物，“麻烦您签收一下。” 莫叶突然想起，似乎之前在监视器上看到这个男子一直在看手腕的时候看的就是这个东西，自己本来还以为是个手表之类的。 “搬家遗漏时的东西？”男子的话让莫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搬家是怎么一回事，又如何会有遗漏东西这么一说？联想到之前秦司阳的话，她心中不禁暗暗警惕起来，“你确定没有找错人吗？我不记得我有遗漏什么东西。” “不，如果您是莫叶小姐本人的话，那确实是您的。因为这是【阎魔公司】在四年前由于破产而被滞留的一部分物品，直到现在那边投递过来。”西装男子摇了摇头，然后突然点了下手镯，一封略显破旧的文件出现在他手中，“这是投递文件，您可以过目一下。” 听到【阎魔公司】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叶感觉自己的背后突然出现一股凉意，不过转瞬即逝。听到这里莫叶已经信了八分，自己搬家确实是通过【阎魔公司】，而且这是由莫言清一手安排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翻看了下文件，莫叶看到了最后一页自己的签名，是当初搬家的文件没错。可是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东西？ “东西在哪？”莫叶问道，眼前男子双手空空，旁边也没有任何事物。 西装男子也不多说，对着手镯稍微一摩擦，随后念了句：“物品代号：zem99。” 紧接着，一个大约有男子膝盖高的正方形大合金箱子出现在他的脚边。 随后西装男子弯下腰，看着合金箱子上面贴着的签单：“这是光粒子物品，封锁也是完好的，您可以看一下。” “光粒子物品？”看到男子“大变事物”的一幕，莫叶皱着眉想了想。 这种高科技，自己的收入按理来说也买不起这种产品，从外面带的家具用品之类的也没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是莫言清留给自己的？想到这，她也已经不怀疑这个西装男子了。对方大概真的是红阳区的管理人员，要不然就是接手了【阎魔公司】的新公司员工。 “好吧，我确实收到了，需要签名么？” “请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名，麻烦您了。”看到莫叶点头应下，西装男子大喜过望。心中一块沉石总算是落地了，来的路上他可是担惊受怕的很，人家的东西四年后才运到？换了个脾气差点的客户指不定要发什么样的火！这火虽然发不到公司去，但是像自己这种跑腿的不得挨顿骂？ “谢谢您的配合，再次向您道歉，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松口气的西装男子总算不再是那‘瘟神’般的面孔，冰冷的表情上也多了一抹笑容，“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咚。” 把手中的箱子提到家里放在地上后，莫叶不由得嘀咕：“真不愧是高科技，这么大个箱子居然这么轻......” 然而嘀咕声突然一停，莫叶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快步走向客厅，四顾片刻没有所发现就急匆匆跑上楼各个房间一看，直到看到一个被当成仓库使用的房间窗户打开，脸色顿时黑了—— 那家伙已经跑去接轩轩了！ “这家伙属猫的吗？”莫叶从窗户口探出头，看着地面和自己至少有五六米的差距，再伸出手摸了摸光滑的合成磁砖墙，脸色一黑，心中不仅骂道。 “叮咚” 莫叶刚刚把窗户关好，楼下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今天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社区小学离家也二十来分钟的路程，那家伙刚走没多久，应该没这么快。也不知道是谁。 “来......”刚想应声的莫叶突然脑中回想起秦司阳那张“死人脸”，到嘴边的声音又给咽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莫叶下楼的声音放轻了些许，来到客厅看了眼还放在地上的大箱子，没有多加理会就来到门口监视器前。 第六章 光粒子接收器 不过当莫叶来到监视器前，看到画面上一大妈。 “呼。”长呼了一口气后，莫叶不禁哑然失笑，真是被那家伙搞的疑神疑鬼的，这大白天的哪有那么多坏人？ “李大妈，有什么事情吗？”打开门，莫叶扬起笑容迎了上去，而李大妈似乎并不是特别开心。而在莫叶明白缘由之后也有些无奈和尴尬。 原来对方听说“莫先生”回来找莫叶了，是特地取消了和丈夫本来的三天星际旅游，马不停蹄从其他星球赶回来——这位李大妈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位林教授的爱人，她之前可一直都是觉得这莫叶姑娘和自家儿子算是有缘分，男才配女貌，一直极力地想要撮合这一对...... 对于莫叶来说，在秦司阳出现之前，这位可是天字一号难对付的角色。自己之前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位热心肠的长辈，毕竟对大家撒谎时把自己的“丈夫”塑造成了抛妻弃女的人渣，那么对方想要给自己找个好人家自然是合情合理......不过现在好了，秦司阳的出现也能让自己好好地拒绝李大妈的“好意”。不过这么一来让莫叶也注意到了秦司阳似乎在编造身份的时候特意配合了自己之前所撒的谎。用背负巨额债务的理由，故意做出一副坏人姿态离开莫叶和轩轩也是合情合理。 在这些方面那个家伙比想象中的要细心周到......如果他能考虑考虑自己的想法就更好了。 心不在焉的莫叶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李大妈的茬，对方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到对方这幅神情，自然明白了。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叹息——她是真喜欢莫叶这个小姑娘，也喜欢轩轩那个小丫头。看样子也算是自己没这个福气...... 然而就在莫叶和李大妈搭话的这一段工夫里，客厅那放在地上的合金箱子微微震动了一下。 日落西山。 而在门口送走李大妈之后，又等了好久，终于看到秦司阳带着轩轩回家的莫叶掩盖不住怒气，回来的时间比莫叶预料中的晚了很多，这自然也让莫叶非常不快。 “轩轩想吃点零食，带她绕了点路。”秦司阳淡淡然的解释显然不能让莫叶满意，看着轩轩手里捧着个比她脸还大的蛋糕盒子以及那一脸开心的笑容，莫叶不禁扶额——自己的女儿比想象中的还容易被人诱拐......也许是自己对于女儿的陌生人相处的教育做得还不够完善。又或者轩轩真的就认了这个父...... “从外面回到家中，先去洗手。”猛然甩甩头，把那个念头甩的干干净净。莫叶伸手拿过蛋糕，然后用手一指。看着女儿那张委屈地脸和一步三回头如同赴战场一样地前往洗手间，莫叶再次瞪向秦司阳。不过后者似乎并没有打算和她继续争吵，而是蹲下来看着那放在地上的合金箱子。 “哪来的？” “你管得着吗？”莫叶没好气地一把抢过箱子——箱子并不重，之前提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箱子上的符号，是【阎魔公司】经手的？” 符号？莫叶闻言低头看了下箱子的表面，确实在箱子外壳上印着一个像是三张卡片的符号。 “里面是什么？” “我说了，你管得着吗？”听到秦司阳那如同审问犯人般的口气，莫叶顿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之前还没跟我说明......” “妈妈，妈妈！我洗好手了！”可惜再次有人打断了莫叶的发飙，双手还甩着水珠就急不可耐地从洗手间里跑出来的小萝莉叫喊道，结果水珠自然是溅的到处都是，“蛋糕！蛋糕！” “先擦手！”女儿跑过来，话题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放下箱子领着轩轩过去擦手，莫叶虽然嘴上对秦司阳充满敌视，但她很清楚秦司阳在她面前提到莫言清，那么自己就是可以信任他的......虽然自己并不愿意。 看着莫叶带着女儿擦完手准备去厨房切蛋糕，秦司阳这才把视线移回到了这个箱子上，眉头紧锁。 【阎魔公司】已经倒闭了。 四年前本应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却因为接手公司出现的太快，反而导致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破产倒闭转卖接手这么一个过程，竟然没有多少人知道。随后接手这家公司的是谁秦司阳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现在有些没底。 对方到底是真的只是忘记送货了，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按照他这几年的调查和行事，在自己接触莫叶的这两天不可能有什么马脚漏下。哪怕有心人想要调查前几天自己伪装的那个邮差身份，最后也只能调查到其他星域的注册邮局，然后一无所获。 因为那个身份本来就是真的，秦司阳假扮的那个邮差本身就是他的一个伪装身份——邮差这个行业虽然在这种私人星列，或者是大型星域间几乎已经看不到了，但是在那些开发略显迟缓的地区却还是有的。至于那封投出去的信件，自己可是动用了一些非常隐秘的人脉来保证不会被人察觉。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调查，也许不需要自己动手，这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而莫叶这几年也没有做什么可能会引发对方注意的事情......不对，至少在接触莫叶的前两天，莫叶借口去探亲去的那两天，自己并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因为那两天秦司阳必须离开...... 这个问题其实秦司阳已经问过一次莫叶了，不过莫叶拒绝回答他。这让本来就没有什么想和莫叶沟通欲望的秦司阳十分头疼。 “除了那个送货来的，还有什么人......嗯？”秦司阳走到监视器前，打开下面的开关，想要回放看看录像的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眼睛一缩，将画面重新调整到刚刚的时刻。 本来只有监视屋外的画面突然被分割成了十二个，是这个房子里所有房间的数量——秦司阳在整个房子的所有房间内都放置了监控装置！ “确实动了。”再看一次重放的秦司阳眯起眼，画面放大，定格在了客厅。而画面中间的正是那个合金箱子。 秦司阳直接转过身，到客厅里提起合金箱子就往楼上走，直接进了那个暂时属于他的“仓库卧室”。 “你要做什么？”秦司阳的动作很快，所以声音也不小，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莫叶有些好奇地跟过去。 二楼除了莫叶和轩轩的卧室，再过去一间就是秦司阳挑的自己的房间。由于种种原因，莫叶并没有进入过这个房间，而当她如今第一次重新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这满屋的堆积物，和之前根本没什么两样啊？他难道连收拾都懒得...... “轩轩呢？”不过显然秦司阳根本没有在意这些，把箱子放下后，转身非常随便地打开了个放在旁边的行李箱。 “楼下吃蛋糕呢，哎，那是我的行李箱，你别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这......这是什么啊！”莫叶的嘴张成一个“o”型，她看到了什么？那个箱子里自己清清楚楚记得放的是一些旧衣服，但是这个家伙从里面摸出来个什么玩意？ “gt910电子干扰器，虽然是旧型号，但是无论是干扰强度还是隐蔽效果都挺不错的。一般小型规模的军队战斗，这么一个玩意如果放在对方的基地附近，最强功率输出，足够使对方的通讯装置瘫痪半个小时。”秦司阳摆弄着设备，一个形状就像是漆黑色的太阳伞一样的物体罩住了合金箱子，他抬头指着这个金属外壳，轻描淡写地介绍着。 随后秦司阳没有在意莫叶的目瞪口呆，站起身打开旁边的衣柜，本以为是放置着自己私人衣物，下意识地想冲过来阻止的莫叶看着秦司阳从里面掏出一根足有一般人大腿粗细的黑色大棒，已经表示完全说不出来话来了。 “05型抗辐射金属合成物，为了把它带进来费了番功夫。”秦司阳弯曲食指和中指，用指关节敲了敲这根棍，语气中略带一丝得意，“毕竟是违禁品，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妙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特质的防爆破帐篷，等下你记得离这帐篷远点。虽然防爆破功能，但是如果有产生爆炸，这东西可不挡热量。”秦司阳又从一箱子里拿些东西，支起了一顶帐篷。把本来就拿来放东西的房间仅存的空间都占满了。莫叶都觉得没地方下脚，但是秦司阳却能在从中如同行走的花丛中一般...... “......你这是要干什么？”看到秦司阳这么兴师动众的，莫叶也忘记去追问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放到自己家里的，有些失神地开口问道。 “这箱子里可能有炸弹、窃听器、强力辐射污染物......”秦司阳一开口便让莫叶吓了一跳，顿时后者就想起了自己的本职，脑洞一开停不下来，各种奇幻的剧情接踵而至......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报了一堆危险物品，虽然秦司阳最后的猜测无害，但莫叶已经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你......你要打开这箱子吗？”由于刚刚秦司阳的举例，此刻在莫叶眼中，秦司阳面前的这个箱子无异于世间最恐怖的潘多拉魔盒。虽然连莫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秦司阳这随口说出的话语如此深信不疑，也许是因为对方摆出的阵势太大太有说服力？ “不开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总不能把它扔掉吧？”仿佛是看穿了莫叶的内心，秦司阳那略显平淡的语调让莫叶有些尴尬，“对了，送箱子上门的那个人有说里面是什么吗？” 确实像秦司阳说的那样，这个箱子莫叶是不可能愿意扔的。四年前搬家遗留的东西，也许是莫言清留给自己的也不一定！只要有这种可能，莫叶就不可能想到扔，甚至不打开都不行...... “那个送东西上门的人说这是光粒子物品。”莫叶稍加回想，说道。 “光粒子？”饶是秦司阳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看着这约有半米高的箱子，紧锁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严肃地问道，“你知道莫言清的另一个身份吗？” “另一个身份是什么？”莫叶一脸的疑惑，不过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 但是秦司阳又怎么会去回答她？看到她的表情就已经确定她并不知晓。既然如此，秦司阳自然不会特意去讲明白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对她的平静生活就越有帮助。 “这不是他留给你的东西。”没有打开箱子，秦司阳已经能够确定，“他不可能会留下光粒子物品给你，他能接触到的光粒子物品都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这方面我不会告诉你太多，死了这条心吧。” 像是早就知道莫叶的想法，秦司阳没等她开口，直接就把话给堵死了。接着他示意让莫叶稍微离远点之后，就直接扭开外扣锁，把箱子打开来。 出人意料的是，箱子打开的过程异常顺利，没有什么突然爆炸的事物，也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虽然外面包裹的合金箱子个头不小，但是箱子里面放置的却只是一枚小小的银白戒指。 由于秦司阳打开箱子的速度过于迅速，还在因为之前秦司阳的“恐吓”而在幻想箱子内东西的莫叶回过神来时，已经看到秦司阳手中的那枚戒指。 “型号是四年前的，符合情况......”秦司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这是莫叶印象里第一次听到他的这种情感，“而且也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除了莫言清谁还能搞到这东西送过来？” “那就说明确实是他送我的？”莫叶看到戒指的第一反应让她的脸稍微红了片刻，不过下一刻她就梦醒了。 “不，恰恰相反。”秦司阳摇了摇头，“除非他想你死，不然这绝不可能是送给你的。” 秦司阳也没有打算吓莫叶，直接向她解释：“光粒子物品使用权是需要实名验证，而且在星际法律中也严明规定必须本人使用，任何私下转移或者非法收购都是要判重罪中的重罪。关于光粒子物品的法律之严苛，哪怕是那些常年在法庭上找漏洞钻空子的律师们也挑不出任何一个问题。在法律上，光粒子物品的限制甚至比军火武器还要严格的多。但是......直尔马星列毕竟属于私人星列，而且远离银河联邦，哪怕真的有一两件光粒子物品走私也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 莫叶听的一愣一愣，光粒子物品在她的概念里属于高科技、奢侈物，不过听秦司阳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 其实莫叶并不知道，秦司阳所解读的光粒子物品并没有什么问题，而她理解的光粒子物品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前者概念中的“光粒子物品”等同于“武器”，而后者认识的“光粒子物品”是“家用”。 武器走私当然是重罪，至于家用......就好像邻居来你家借一电饭锅，难不成还有警察过来把你抓起来？ 这其中的差距，就好像以前买菜刀和买军用枪械的差距。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秦司阳并没有理解错误。 “走私【光粒子物品】的罪是分轻重的，最低的不过是罚款，最高是入狱，从1个月到无期都有可能，有些星列星域的法律比较严苛或许最高法律判定是死刑，总之视情况而定。”秦司阳把戒指放回到了箱子中，突然抬头看着莫叶，那双眼睛看得她有些发毛，“但是这并不是【光粒子物品】，而是【光粒子接收器】。” “【光粒子接收器】是整个联盟星域严明禁止的违禁品，一旦发现私自拥有，任何联邦政府都有权利无条件执行死刑。” 第七章 观察者与被观察者 “对了，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顺便一提。这枚戒指的价值，大约值三十亿银星币，以直尔马星列的星球价格来算，大概能买二分之一的红阳区。”秦司阳把玩着这枚银色戒指，随意地说着让莫叶面色巨变的话语。 也许这个时候外面能够响起一道晴天霹雳，会更符合此时的气氛。可惜现实不是戏剧，而且因为接近傍晚人造太阳已经下降，万里无云的傍晚，想要下场雨来声雷还是太为难这片天空了。 但至少对于莫叶来说，秦司阳的这番话无疑就是一道霹雳响彻在她的耳边！ 违禁？死刑？ 这些词和她的生活应该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如今却突然降临在自己头上？这未免太过荒唐了......但是脸色和嘴唇都霎时变白的莫叶内心很清楚，他的语气是认真的。而自己，也是相信了。至于价值？难道还有自己生命更珍贵么？三十亿银星币...... 好吧，讲实话，那三十亿银星币的价值比死刑更让自己震撼！毕竟死刑也好，犯罪也罢，在莫叶的心中这都属于和自己无关的事物......但是钱财的话就非常容易理解了。自己作为一个网络上少有些许名气的漫画家，每个月也就大约五千左右的银星币收入，而这也足够她和轩轩在这红阳区的日常开销。 三十亿...... “你被他们发现了。”似乎没有觉察到莫叶此时的状态，秦司阳依旧自顾自地在说明......也许并不能说是自顾自，至少秦司阳的解释就是为了让她能明白此刻的处境，“借刀杀人的计，虽然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如果按照我所预料的那样，大概不出一天的时间，直尔马星列所属的联邦政府就会派人上门了。一旦被发现这枚光粒子接收器，按照星际法律，即使是当场处死也是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所以从设计者的角度考虑，明天派过来的政府人员中应该有他们的人。” “那你还在这里这么淡定的做什么啊！”莫叶猛然反应过来，慌张地喊道，“还不快把这东西扔了！” 之前哪怕这个箱子里有炸弹都不愿意扔是因为这也许是莫言清要送给自己的东西，但是知道了这里面是什么之后，就清楚这绝对不是他的想法！价值半个红阳区？哪怕价值整个直尔马星列，和生命比起来算什么？房子再大再多能怎么样？ “扔？”秦司阳看着她那么激动，有些不解，然后用一脸‘这么这些常识都不懂的’表情看着她，“你能扔到哪去？别这样看我，光粒子接收器无法通过常规渠道销毁，更何况扔掉？除非有办法能在一天内离开这个联邦范围然后抛弃掉回来。不然只要它还在这联邦内，那些人想找到一个已经知晓下落的光粒子接收器不要太容易。如果我没猜错，大概对方已经通过某些手段让这接收器发出信号。之前在监控器上隐约看见这个箱子......也许有某种发射信号的作用。” 说着，秦司阳拿起一柄小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似乎异常锋利，轻轻一划就把整个合金箱子一分为二。随后秦司阳伸出手指从合金箱子的夹缝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黑色物体，摇了摇头：“果然有。” “这......这可以向那些政府官员解释！可以自首或者是揭露那些人的......” “这东西是四年前的型号，未被使用。而且箱子在你接手之前应该是未开封过的，【阎魔公司】送货上门的时候应该也有不少街坊看到了.....最关键的是，它在你这。”秦司阳摆了摆手，双指用力把那黑色的信号发射器捏碎，“对于光粒子物品的管理严格程度，没经历过的你可能想象不到，只要确认你曾经接手......” 话未说完，但是莫叶自然明白秦司阳的意思，心中更加慌乱。 “那找个地方埋了它，找不到就......” “说了，你除非扔到另一个联邦领域里，不让有的是办法能找到。”秦司阳似乎是觉得此时的莫叶无法交流，皱起眉，“而且你觉得那些人既然已经发现你了，难道不会在外面盯梢？也许你现在拿着这东西出门的一瞬间，就会被人给当场抓获。到时候人赃并获，恐怕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了。” “......” 也许是秦司阳过于平静的回复，莫叶终于是没有彻底崩溃，也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地冷静下来，但是秦司阳那副淡定的表情让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了：“你......是不是有办法？” 秦司阳站起身来，没有回复她，而是小心仔细地把那些防爆破帐篷之类的事物收拾好，一个个箱子叠放起来，衣柜整理好......如果莫叶这个时候细心一些，也许会发现秦司阳整理好的房间和她当时刚刚走进这房间的布局是一模一样的！ 随后秦司阳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提起箱子往外走。 “等等，你不会是要去替我认罪吧？”看着秦司阳的背影，莫叶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打开箱子的人是秦司阳，拿着那枚戒指的人也是秦司阳。如果验证指纹之类的方法，毫无疑问被发现的都是他...... “认罪？”秦司阳轻声地反问了一句，甚至莫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由于过度惊慌出现幻觉了，那张死人扑克脸上，居然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自信。 如果这个光粒子接收器真的是拿来陷害莫叶的东西，那么对方一定是没有掌握自己的行踪。否则哪怕是选择直面整个星域联邦的舰队，他们也应该宁可直接引爆这个星列，他们也不会送【光粒子接收器】到我手中，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他是敌人就应该这么做。 不过这番话秦司阳并没有对莫叶说，没有接触到这一世界的莫叶并不应该涉及与此，不然和自己的初衷有所违背。 下一刻，秦司阳走下楼梯，他的动作很快，莫叶对于他的表情说明了什么还未回过神，秦司阳已经到了楼下。 “妈妈......”提着箱子走到楼下的秦司阳迎面看到了正好从厨房里吃完蛋糕满嘴奶油的轩轩跑出来，也许是看到人影或者听到脚步声的下意识反应，不过小萝莉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叫错人了，但哪怕把沾着奶油的小脸憋得通红也没叫出那个名称。 “没事，不想叫就不用叫。”低头看着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秦司阳突然笑了笑，似乎想摸摸这个可爱小女孩的头，但是看到自己快触碰到头的右手，突然收了回去，伸出左手摸了摸。 “想再吃的话问问你妈妈吧。”随后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莫叶，抛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出了房门。 “妈妈？”秦司阳的动作很快，等莫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而听到女儿在叫唤自己，莫叶蹲下身突然没来由地抱住了轩轩。 “妈妈......有点不舒服。”也许是莫叶的动作太用力了，轩轩有些透不过气来，奶声奶气地说道。 “不舒服的话，等会再吃点蛋糕......”莫叶没有放手，她虽然语气有些不寻常，但是对于小女孩而言，她并不能听出母亲此时的悲伤，满心欢喜地沉浸在一会可以多吃一块蛋糕的美好中。 她并不喜欢秦司阳，无论是从他的说话行事风格上，还是那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上，但是她并不认为秦司阳是一个“坏人”。也曾一度怀疑过秦司阳所说的“有人要害她们母子，而他是来保护她们”的这一说法。不过就在刚刚她也已经明白对方确实没有说谎。而如今他为了保护她们，也许就要牺牲自己...... 从情理上，莫叶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至少在那一刻她应该开口阻止对方，至少象征意义上做一个样子，但她没有，而且在后怕之后她的心中甚至有一丝窃喜......但更多的是愧疚，也许自己可以在之前两天对他稍微好点？ 只是莫叶并不知道，她的误会有些深，得益于她的脑洞，秦司阳莫名其妙地就在她的想象中成了一个牺牲自己的伟大形象。 秦司阳提着合金箱子走出房门之后并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行踪，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从这个社区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大约傍晚过去一个来小时，此时如果是在别的居住区，可能正是到了一天之中最适合活动的时候，不过对于一个以养老为特色的社区，晚上六七点已经是该吃完饭后休息的时间。 红阳区的绿化做得挺不错，除了家家户户或大或小的庭院，道路两边也都有种植一些四季常绿的树木。由于是人造环境，也不会有什么天灾，更临近一个人工生态保护区，所以红阳区的绿化面积很大。至少有几个人躲在里面，寻常人路过根本就注意不到。 随着夜幕降临，放在这里的几个微型监控仪器更加难以被人发现。 “观察结果如何？” “还是无法确认，不过可能性并不大，因为目标的丈夫出现了。” “四年后才突然出现的人，就能排除她的嫌疑了？” “根据调查，底细很清楚明白，也没什么问题。”男子皱着眉，打开旁边终端的另一个文件，看着上面的情报一边讲，“她的那个丈夫叫秦司阳，这两人在六年前于【莫河联邦】总星结的婚，四年前这人所投资的公司破产......哦，也就是以前的【阎魔公司】，公司董事长失踪，他就只拿了份直尔马星列的一份红阳区住宅产权。也送给目标了。破产之后和妻女分离，这四年一直在【德罗萨星列】发展做一些皮革生意，最近似乎赚了不少，所以回来找目标母女了。嘿，就只看这份报告，还是个有责任心的新世纪好男人！” “......这份经历报告属实么？” “目前来看，除了【德罗萨星列】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地方不能调查，其他的调查结果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如果目标真的是和【组织】有关系，这四年来也太过平静了，我个人觉得比较可信。” 男子看了看屏幕，肯定地说道。 第八章 战斗 “......那和目标接触的，除了她突然出现的丈夫，还有没有其他的可疑对象？” 听到对话，男子想起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前两天的那个邮差，不过自己跟踪他到了另一个社区的邮局之后，确认对方的确是个邮差便把这个情报交给其他人负责追踪下去，这两天并没有特殊情报回馈，大概身份并没有什么问题。 还有个就是今天上门送东西的【阎魔公司】员工，虽然自己觉得很可疑，但是【阎魔公司】之前上头也交代过没必要追查。 想了想男子还是把这两件事情做了个汇报，只不过如预料的那样，对方和自己一样，并没有觉得其中有什么门道。 “......也就是说，真的是弄错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有些疲惫，“那么这个线索也断了。真活见鬼了，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个丈夫......之前调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调查到她的丈夫？” “抱歉，之前只是想着红阳区唯一一个外来户最为可疑，而且各项情况也基本符合，就没有调查太深。”男子解释道，随后想起了什么，有些抱怨，“而且关键是那家【阎魔公司】后来接手的人根本不愿意配合，而且您也说过，调查到阎魔公司上就不用继续了。所以我们也没办法从那边下手。后来在他丈夫出现之后，我们也是通过其他渠道拿到【旧阎魔公司】的情报才确认的。” “这样的话，红阳区也就没有怀疑对象了？” “嗯......不过这就和我们一开始掌握的情报冲突了，对象一定在红阳区。说实在的，要不是这个情报来源太过可靠，我都开始怀疑我们这几年是不是在做无用功！只能想办法从头调查，或者考虑把那些偶尔会过来探亲的人也纳入目标行列。虽然这会是个幸苦的活，就我一个人可能会太过吃力......” “幸苦你了，真不行的话我再派【部队】的人过去吧！” “真的？那对我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哦，对了，之前在红阳区你说发现的监视器，知道是......回事......要注......” “嗯？喂喂？怎么了？”本来还在仔细听着的男子皱起眉，“信号不好？” 抬起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男子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四面环墙的房间，除了一扇由不知名的金属做成的门以外，就是他面前的各种电子仪器。 手机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但是男子注意到电话并没有挂断。而且他看了眼自己终端上的符号——信号满格。但是手机上的信号却为零。 不对劲！ 他试图用终端联系上对方，但是在打开对话框的瞬间，他一直关注着的满格信号瞬间消失！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这是心跳加快的正常反应。随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紧接着身体自然地下蹲，处于一个随时都能冲出去的姿态。变得锐利的目光四顾，在寻找什么，这一瞬间他所展现出来的动作习惯，能够表明了很多东西。 房间不大，很快他就看向那道金属门，这是这个房间唯一通往外界的通道，换句话也就是外面想进来的必经之路！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通风口，放置在里面的微型测量仪并没有发出警报，对方应该没有在上方通风口处排放什么毒气瓦斯之类的气体。而且通风口很小，只有一个碗口那么宽。人如果想从上面下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有人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从门进来，而如果自己想走，也必须从这个门出去。 男子站起身，摸出自己一直放在腰间的枪。那熟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安心了些许。 “咔” 把手枪的弹夹取出，男子伸出手抚摸了每一颗子弹，如果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温柔，随后又重新上了膛。 这是他的习惯！ 外面一定有人，男子很确信。 这是他的经验！ 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发现他的，这个房间做过非常严密的处理，无论是隔音还是外观，从外面都是无法察觉到里面的。 他的枪一直都是装满子弹，虽然在这个时代，实体子弹枪械已经被军队淘汰，甚至不少地方都已经解禁，作为可供平民购买的武器。因为和其他武器比起来，这种曾经在人类历史上辉煌过一段时间的武器已经如同玩具一般。 但是对于他而言则是完全不同！ “三十秒。” 心中默数着时间，他准备冲出去。 这其实并不理智，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人，但是他打算就这么冲出去。因为他很自信，他的异能能够让他做到这一点！ 一、二、三......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砰。” 默数到三十，他抬手对着身后那终端开了一枪，子弹打穿机身的瞬间，猛然一脚踹开这道从内往外并不难开的金属门！ “轰！” 伴随着爆炸的光和声响，男子低着身一个虎扑跳出房间，他开枪朝着终端一方面是为了毁掉资料，而另一方面如果有人此刻站在门外，被那爆炸的声响和光亮都会吸引到片刻的注意力，而被他占据先机！ “咔！” 然而门外并没有人，男子起身举起枪四顾，除了那机身爆炸后零件被弹到墙壁以及还在燃烧的碎响声，没有其他声响。 哦，还有男子脚下这污水的流动声。 是的，男子所在的地方是城市的下水道，而且是下水道极深的地方，哪怕是负责清洁下水道的机器也不常来这种地方，平日里也就是下水道一类肮脏生物和他做“邻居”。 然而周围的安静并不能让男子放下一丝戒备，因为这份安静，并不应该属于他的那些吵闹的“邻居”！这么剧烈的响动，男子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类似于老鼠之类的生物逃窜的动静，这并不正常！ 下水道并不宽，三个成年人肩并肩都不一定能够通过。而且高度也就两米左右，男子身材略显魁梧，头发甚至都能触碰到下水道的顶部。 “躲躲藏藏的有意思么？”无法发现对方行踪这一点让男子有些意外，对方显然也十分老练，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慌了神，“出来吧！” 本只是作为对话的开始，但是让男子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真的出来了！ 就在自己的前方拐角处走出来一人，虽然来人用口罩和墨镜遮盖了自己的样貌，但是做特工这么多年，男子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从轮廓大概就能看出这是什么人，因为刚刚就见过！ 男子顿时神经就绷紧了！ “很意外？”把玩着手中电波干扰器的来人看着他笑了笑，“不是已经调查出结果了么？” “确实很意外，看样子我们的情报全是错的，什么破产的丈夫，根本就是个最危险的人物，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那张这两天自己一直在调查的脸，却没想到自己的调查完全是错误的......不过他现在即使是把面目隐藏起来，男子依旧十分确认地举起枪指着来人，大喝道。 然而秦司阳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神色，而是直接伸手摘下眼镜口罩，完全不在意的这举动反而让男子有些不安。 此时的秦司阳和在莫叶家时是完全不同的姿态，一身漆黑的大衣把他除了脸意外的部位全部裹得死死地。而他的脸上也全然不见那冷漠刻板的样子，露出一副戏谑的表情。 如果莫叶在场，恐怕会对秦司阳竟然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而感到讶异。 “实弹枪？这种老古董还有人在玩？”秦司阳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反而是反客为主，询问起了男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给你一个痛快。第二......” “砰！” 枪响的骤然，伴随着枪响秦司阳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 然而还没等秦司阳的身体倒下，刚刚还和他有着十来米距离的男子突然在一瞬间已经出现在秦司阳的面前，仿佛瞬间移动一般，直接伸手扯住秦司阳的衣襟。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脸色变了，猛然反手向后开了一枪——他在靠近之后第一时间看向对方的脖颈，因为他是朝着对方的脖颈开的枪，但是对方脖子上并身上没有枪伤！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秦司阳想要抓住男子时，伸出手时，男子已经距离他有二十米之远，比一开始的距离还要远！ “移动类型的异能么？”双手怪异地向后一撑，借由反作用力直接站直身子的秦司阳看了看双手刚刚沾上的污水渍，完成这一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够完成的动作，他露出意外的表情地看着男子，“不过看样子必须借助实体子弹才能移动？还是说是故意迷惑别人用的实体弹？幸好这下水道宽虽不宽，长倒是蛮长的，挺适合你的异能。” “本来还觉得有人竟然这么蠢在战斗中说着莫名其妙地开场白......原来如此，实体弹虽说已经淘汰了，但是打到人的身体上，没道理打不穿。”男子声音有些冰冷，回想刚刚这个人起身的动作，完全不符合常理，居然能够直接双手向后撑把倒下的身子弹起来？二十米开外的下水道已经足够昏暗，只能靠自己那房间终端机的爆炸带来的微弱火光，拉开距离后男子有些看不清秦司阳的脸，“你是强化类型的异能者？” 第九章 星域联邦调查局 男子并不喜欢在战斗中说过多的话，但是他现在除了用这种方法拖延，并没有更好的注意。 就像之前对方猜测的那样，他的异能是辅助类型的“空间置换”，能够和事物进行瞬间的交换位置。但条件限制比较多，必须是自己在一分钟内触摸过的事物才能和自己置换。而且置换的距离最多只能是二十米。 所以他才会佩戴实体子弹的手枪，这是非常符合他异能的常用武器。只不过缺陷也很明显，比起那些激光、能量枪械，他的破坏力显得不足。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按照平时任务习惯，他虽然主武器还是携带实弹改造枪，但是随身也会佩戴一两柄高能近战武器，但现在管理【直尔马星列】的【阎魔公司】软硬不吃，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把武器避开搜索和星检带进来。而且上头也是千叮嘱万嘱咐不能和【阎魔公司】正面起冲突，所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只带着这柄改造枪。 这也导致如果身边的实体枪对敌无效，那么男子的战斗手段就很匮乏了。尤其是他觉得秦司阳可能是【强化类】的异能这种异能最克制他的能力之后，他很清楚在【部队】中磨练的近身战也没办法起效用，唯一可能有点效果的大概就是自己身上的那些保命绝招......但还没到最后时刻，他也没理由暴露底牌。 避战。 他的异能并不强，所以他也只是做个谍报人员而不是战斗人员。既然知道目标的这个“天降丈夫”有问题，只要把这个情报送出去，【部队】里有的是能对付这【强化类异能】的家伙！ 想到这里，男子没有和秦司阳继续对话下去，抬起枪向后便是三连发，而他的身影也随着枪声的响起直接瞬移，疯狂地拉开和秦司阳的距离！ 他的异能“置换”虽然条件限制苛刻，但是却没有任何使用的间隙，而他改装手枪可以连续发射三十发子弹，使用异能的话也就是能在一瞬间拉开六百米的距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拉开到百米距离就因为漆黑而已经看不到秦司阳身影的瞬间，男子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浓烈的不安感。 而这不安感在下一个瞬间就得到了证实—— 他撞到了墙壁！ 下水道七通八拐的很正常，撞上墙壁也很正常，但是让男子感到震惊的是明明自己身前是一条直道，但是自己就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那被这面【不可见之墙】弹飞的子弹很明显的告诉他，这里确实有一堵墙！ 就在他离刚刚所占位置不到百米的地方。 这让男子无法置信，这个下水道作为自己的隐藏基地，周围是什么样的环境情况他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这里绝对不应该有一面看不见的墙！ “很疑惑么？”由于是在下水道，哪怕距离稍微远点，说话的声音也是能够听得到的，至少百米的距离并不能让这声音消失，“也许我的异能就是造一面看不见的墙，之前你的子弹我也是这么挡住的也说不定。” “异能？呵，你当我是傻子么！”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说话声音，男子直接抬手朝着这边开了一枪，而这次，他能明显地听到一声枪打在墙壁上被弹飞的声音！ 那边是自己过来的方向，也不应该有墙！但是男子并没有露出惊异的神色，而是皱起眉头：“即时合成物？光粒子？” 因为他看清楚了这面看不见的墙出现的瞬间，只见眼前有一大堆细小的光芒突然汇聚到了一起，拦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后光芒一闪消失，一面看不见的墙就挡住了自己的子弹。 而这一次，借助墙壁形成瞬间的光芒，男子看清楚了秦司阳左手食指所戴的那枚戒指发出的光。 男子自然认出了这个戒指是什么东西，所以他才会无比震惊。 “光粒子接收器？” “看样子这并不是他或者该说是他们送来的。”看到男子的反应，秦司阳眯起了眼睛。怎么回事，监视并且想对莫叶不利的并不只有一个势力么？ “w型号？四年前的军用型光粒子接收器？”男子有些发愣，随后想到了什么，突然神色一变再次发动异能，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开枪！ 那件之前裹着秦司阳的大衣和男子发生了置换，秦司阳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和自己突然零距离的男子，他手中的枪已经停在了自己的额头！ “砰！” 没有任何的犹豫，男子冲着秦司阳直接扣下扳机，这被他改造过的连发手枪直接喷出火舌，秦司阳似乎没来得及反应，瞬间就被击倒在地！ 之前靠近秦司阳时男子曾抓过秦司阳身上的大衣，这也是他之前预留的后手。他的异能是将自己和被自己所接触的事物发生置换——不过这个异能对于事物也是有着限制，比如重量不能超过他自身的五成，或者是对于置换的东西大小也有些要求。 然而男子并没有趁秦司阳倒下补上一击，也没有去查看他的状态，而是立刻抬起手朝着秦司阳身后的方向射击瞬移！ 男子的目的非常清晰，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秦司阳刚刚制造两面墙也许是以为把自己挡住了，但是...... “砰！” 这并不是开枪的声音，而是子弹撞击到了墙壁所响起的声音！ 男子眼中顿时闪过震惊的色彩，为什么这边也有看不见墙？ “从一开始你就把两头堵死了？”想到唯一的可能，男子有些绝望地转过头，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司阳，“你难道提前就知道我的异能......这，这是？” 然而男子的话语说到一半都说不下去了，因为他靠近那倒在地上的【秦司阳】之后，赫然发现他的身体正因为自己那小房间里透出来的微弱火光而有些金属反光的现象—— “这是......机器人偶？” “是的。” 回应声在地上的【秦司阳】口中发出，不过这时已经靠近的男子能够很清楚的发现【秦司阳】的头部虽然采用的并非金属而是某种非常类似于肉体的合成组织，但他的嘴巴其实只是在一张一合，根本无法矫正口型。 之前的对话，由于下水道过于昏暗，再加上对方一身漆黑，根本没法注意到口型上的问题，反倒是自己先入为主，确定了他就是要找的目标才没有产生更多的疑惑...... “也就是说我一开始其实就已经被封死在了这里，你只不过是把这个机器人偶扔到里面陪我一起‘玩’？”男子很愤怒，不过也很无力，对方也不是蠢货，并不是想自己想象中的这般冲动，直接跳出来和自己对峙。 相反，对方谨慎至极，到目前为止自己甚至还没有见到对方的真面目。这个人偶的脸也不一定就代表真的是那个【天降丈夫】在幕后操控。 这样一来，即使自己暴露底牌手段，逃出去后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报。 “现在我会把两边的墙厚度都增加到二十米以上，虽然在下水道建造墙壁会堵塞下水道的运作，但也能保证你逃不出来。你的异能似乎只能一次最多移动二十米吧？” 男子注意到声音中似乎有些电子杂乱音，也许是之前朝着脑门射击倒下时摔到传音装置了。而当男子的目光移动到那根手指上时，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别试图取下人偶手指上的光粒子接收器，人偶体内有炸弹，会爆炸的。你应该很清楚，光粒子接收器难以损坏，但是你肉体凡胎的，可能就经不住这一炸了。” 被看穿了？ 对方的谨慎让男子有些无奈，他并不喜欢放弃，但却没有什么较好的方法来摆脱这个局面。而且这个人偶的做工很独特，但也很难从这种工艺手段上判断对方的身份，不知道这人偶身体是用了什么样的材料，似乎可以自我修复...... 虽然人偶一直躺着不动，但是男子很清楚，绝非人偶已经损坏。虽说实体枪已经逐渐被淘汰，但是还不至于连枪都射不穿的东西会这么不禁摔。 “也罢，敢戴着光粒子接收器这种随时都可能被全联邦星域通缉的违禁物品，栽在这种危险人物手中我认。”男子看着人偶，被两堵看不见的墙关住的他直接把枪别回了腰间，举起双手非常光棍地就放弃了抵抗，“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我会往这个方向逃走并且提前放了这堵墙？难道在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了？” “现在能提问的人并不是你。”人偶响起的声音变回了冷漠口吻，“你是谁？” “我是星域联邦调查局的人。”男子的回答非常快速简单，没有多少犹豫。 不过他的话语却让人偶沉默了片刻，似乎操控人偶的人并没有想到他的身份。这让男子有些纳闷，难道对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那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 “......星域联邦调查局，你们想要调查的是【黑白组织】？”过了一会儿，人偶突然发出声音，而这次的发言却让男子一愣：“你怎么知道？你难道就是【黑白组织】的人？” 果然！ 躲在某处的秦司阳听着耳机中传来的疑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为【卡牌】而来，毋庸置疑！ 虽然由于人偶倒在地上，无法通过双眼设置的摄像机看到男子此刻的表情，但是秦司阳很清楚对方在隐藏着什么。 组织虽然算得上是神秘，但也不至于无处可查。想要调查组织，根本没必要特意在这【直尔马星列】这么偏僻的地方调查一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的莫叶。 除非他们在查的就是【卡牌】莫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