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纸橙婚》 别后重逢(1)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别后重逢(1) 凌晨时分,黑色的汽车驶近位于金海湾的豪华别墅区,在第三栋别墅楼前停下。1 早在听到汽笛声时就迎了出来的管家打开后座车门,原本闭着眼仿佛睡着了的男人这时睁开眼来,清冷的黑眸还微微氤氲迷蒙的醉意。 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扶着车门下车,管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又见他扶着车门,猜他是喝醉了,于是伸手来作势要扶他,他却摆摆手,吩咐司机:“明天九点来接我。” 司机应了声把车开去前方宽敞的地方倒车,他走向别墅内,管家就他跟在后面汇报说:“顾先生,小姐下午搭飞意大利的航班去了意大利,说是老夫人想小姐了,所以趁暑假让小姐过去陪陪她。” 已经走到玄关口的男人似乎‘嗯’了一声,管家弯身去给他拿了拖鞋放到他脚边,又说:“还有小姐的朋友藿——” “我累了。爱夹答列”简洁的三个字打断管家接下来的汇报。 他现在头痛欲裂,需要安静。 管家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边脱外套边往楼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出现幻听,恍惚中耳边听到一个咄咄逼人的女声:“你有过人的体温吗?有过心跳吗?闻过花香吗?看得出天空的颜色吗?你流过眼泪吗?世上有人爱你,情愿为你去死吗?有吗?” 声音这样清晰,就仿佛那个女人就站在他面前逼问他。 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眼楼下,管家已经离开了,可是耳边的声音却没断,只是女声变成了男声,之后是马叫声,以及呐喊打杀声,在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副金戈铁马的画面来。 确定不是幻听,他循声走向声音传出的地方,然后在二楼靠窗的最后一个房间停下。这个房间是视听室,平时最喜欢呆在这个房间听歌看电影的人是他的宝贝妹妹顾西菡,可是刚才管家说妹妹下午搭乘飞意大利的航班去了意大利,而这栋别墅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住,佣人除了打扫卫生,其余时间是绝对不会进来这里的。 那么是谁在里面? 他的手触上门把一扭,门打开的刹那刚才那个女声更清晰的传入他耳中:“我爱过一个人,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他说他爱我,我相信了。后来他又说他舍不下他的妻子,我用修行了千年的妖灵救了他们的性命,因此被打入寒冰地狱受尽折磨五百年。” 他望着超大屏幕上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记起这部电影的片名是《画皮2》,刻录的碟片还是此片在各大影院上映前妹妹就求他托关系弄来的,他当时被迫拉着陪她一起看,结果她哭得一塌糊涂,又去翻出《画皮1》来看,在陈坤对周迅说‘我爱你,可是我已经有佩蓉了’的时候她一把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末了还抛出一句——你们男人都是混蛋。 低低的抽泣声入耳,他移动视线望过去,就着昏暗的光线在那组浅紫色真皮沙发上看到一团蜷成一团不时抽dong的黑影。许是没听到开门声,黑影兀自沉静在影片中哭得伤心,直到他开了灯,室内灯光大亮,那团黑影才如梦初醒,一下就坐直了,扭头望他这边看来。 是个女孩。 棕发,蓝眸,水晶娃娃般精致的五官,十八·九岁的年纪,一秒不到的时间男人就猜出对方的身份。 他走过去,在女孩面前停下。 女孩脸上泪痕未干,眼睛哭得红红的,蓝色的眸子里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仿佛是沾了露珠的蓝宝石。 见她还在发愣,他挑挑眉,揉着额唤她:“藿岑橙?” ———— (简介和内容估计还要修改,不过也先发生来让大家安心~) <...... 别后重逢(2)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别后重逢(2) 藿岑橙还没从《画皮2》的剧情中缓过神来,她仰着脸望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英俊男人,美眸眨了眨,片刻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长长‘哦’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男人说:“你是顾西辞顾大哥吧?你好。1” 她伸手过去,眼睫还湿漉漉的沾着水汽,嘴角就泛开了一抹浅笑,犹如雨后初霁。 那声‘顾大哥’让顾西辞下意识又拧了下眉,睇了眼伸到面前的那只白皙纤细的小手,却没和她回握,而是扶着额在那组沙发上坐下来。 那面巨大屏幕上赵薇还抱着周迅,周迅说:“我好羡慕你,有一个人爱你可以为你去死,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藿岑橙的注意力一下又被吸引了过去,蓝眸眨巴着望着大屏幕,一点也不觉尴尬的收回手,大方地在顾西辞身边坐下。1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爱我愿意为我去死,那我一定一辈子陪着他和他白头到老。”她幽幽感慨,随即又补充一句:“当然,前提是我也非常爱那个人。” 隔了会不见身边男人回应,她转过脸去,才发现他闭着眼头仰靠在沙发背上,仿佛是睡着了。 她望着他,目光滑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五官轮廓深刻,线条刚硬坚毅,薄唇挺鼻,眉骨凌厉,是十分冷峻的长相,却也英气逼人。 这个大她十一岁的男人是顾西菡同父异母的哥哥,听闻她小时候曾疯狂迷恋过他,只是她十岁那年和父母一同去瑞士滑雪时发生意外被一辆体积庞大的雪橇车撞到了头部,之后就忘了之前十年的记忆,包括她曾疯狂迷恋这个男人的那些事。 盯着他看了一会,正要转开视线,就听他冷不丁蹦出一句:“你不是在伦敦?” 她有些诧异的扬高一边的眉,问:“是桃桃告诉你的吧?” 桃桃是顾西菡的小名,相熟的人都这么叫她。 顾西辞睁开眼,目光对上她的,藿岑橙只觉得他的眼深邃如潭,眸底那缕意味不明的波光在灯光下晃呀晃的,晃得她心慌。 她连忙转开眼,视线又落在屏幕上,说:“我来a市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要停留一两个月,所以桃桃让我住到这里来,没想到我中午才到,她下午就搭飞意大利的航班离开了。” 藿、顾两家的父母是至交好友,所以两家的孩子打小就相熟。尤其藿岑橙和顾西菡同岁,她发生意外那年顾家父母还特意让顾西菡去伦敦陪她玩希望她能恢复记忆,因此两人感情亲如姐妹。 “办什么事?”眉宇隐隐透着疲意的男人终于再度开了尊口。 藿岑橙狡黠一笑:“我来追一个男人。” 顾西辞盯着她:“谁?” “恒美医院的心外科许医生。” “……” 顾西辞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出视听室。 藿岑橙楞了一下,耸耸肩,继续盯着屏幕看周迅和赵薇换皮。 —————— (我肿么觉得这才第二章顾老板就已经开始吃醋了?) <...... 别后重逢(3)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别后重逢(3) 时差的关系,在伦敦一向早起的藿岑橙第二天快九点了才醒来。爱夹答列 洗漱完下了楼,有穿着制服的女佣见了她含笑招呼,抱着一叠账本从餐厅匆匆走出来的管家告诉她:“藿小姐,顾先生在餐厅用餐,您的早餐是要中式还是西式?我让厨房去准备。” 藿岑橙在国外就一直惦记国内的豆浆油条,于是说了这两样,管家立即走去厨房吩咐。 等她走到餐厅,顾西辞已经用完餐打算离开了。 “顾大哥早。”她语气轻快的和他招呼。 刚把手头的早报搁在桌上的男人睇来一眼,那目光清清冷冷的,嘴唇一动,吐出一个简单的音节:“早。爱夹答列” 真冷。 藿岑橙不动声色的轻撇了下嘴角,在他对面的餐椅上坐下来。 餐桌是可容纳七八个人用餐的长方形原木本色餐桌,桌面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花瓣上还沾着露珠,显然是才刚换过不久。 “桃桃不在家,我工作也忙,没时间招呼你,你随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我让人去办。” 单手托着腮赏花的藿岑橙抬眸望向对面,顾西辞已经站起来,他一身质地上乘的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搭配蓝白相间的领带,同色的袖扣和领带夹泛着冷冽的光泽,一如他此时的表情,一派商界精英的姿态,浑身透着位居高位者的迫人气息。让她想起外界传闻冷酷寡情的父亲,别人在他面前觉得不寒而栗,她却觉得可亲,因为她知道父亲是外冷内热,对外人冷漠,对家人却宠爱有加。 而以这个男人宠桃桃的程度,她猜他一定也和父亲是同道中人。 所以她非但不怕他,反而还问:“顾大哥你有爱人吗?” 已经走了几步的顾西辞停下来,回过头来看她,还没说什么,又听她问:“你都三十岁了,像你这个年纪,应该谈过不少恋爱吧?” 像他这个年纪?难道在她看来三十岁的男人已经很老? “许医生只比你小一岁,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追他,你们年纪相仿,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把他追到手?” “……” “你别那样看我,我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只是我还没谈过恋爱没经验,所以不知道——” “为什么要你去追他?”他打断她。 她耸耸肩:“因为他不知道我喜欢他,而且他有未婚妻,所以他不可能会主动来追我,那就只有我去追他了。” 顾西辞皱眉:“你特意从伦敦飞来a市倒追一个有妇之夫?” “什么有妇之夫?他们又还没结婚,我还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而且我查过了,他和他未婚妻是政商联姻,不是两情相悦。” 顾西辞当她是怪物一样看了她一会,没再说什么,回头走出餐厅。 <...... 别后重逢(4)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别后重逢(4) 司机已经早早候在了别墅门口,见他出来,连忙下了车绕到后座来给他开门。爱夹答列 他刚坐进去,电话就响了。 电显藿叔——藿岑橙的父亲藿莛东,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也是父亲几十年的生死之交。 他接通,电话那端背景嘈杂,隐隐传来催促登机的广播,显然是置身机场。 他猜想藿莛东打这通电话来是因为藿岑橙,果然—— “西辞,我刚听你欢欢阿姨说橙橙会在a市呆一段时间,她性子急,又冲动,说话没大没小,我担心她住在你那会给你添麻烦,不如让她搬到酒店去住。” “藿叔多虑了,橙橙喜欢住我这就让她住我这吧,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又寒暄了几句那边藿莛东要登机了电话才挂断。爱夹答列 顾西辞望了眼窗外迅速倒退的别墅,想起《画皮》里周迅爱上了有妇之夫陈坤,而藿岑橙喜欢的那个心外科许医生也有了未婚妻,难怪她昨晚看《画皮》看到落泪,敢情是触景生情。 ——小西哥哥,我长大了你娶我吧? 稚嫩的童音忽地冒出来,眼前似乎还浮现一张眼巴巴望着自己精致小脸。 那时她才五六岁,那么一点大的人儿,却已经执着于非他不嫁。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鬼点子,居然自拟了一纸订婚协议,然后又哭又闹又扮可怜的硬逼他在上头签字做她未婚夫,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可是现在她长大了,她特意从伦敦飞来a市,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顾西辞不禁想,小孩子的话果然是不能信,什么非他不嫁,那也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童言童语罢了,做不得数的。 ———— 藿岑橙把早餐一扫而光,吃得撑了就去小区逛了一大圈帮助消化。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管家,她就问:“顾大哥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有时候回来,不过大多时候应酬在外面吃,或者像前些天那样去国外出差考察一周或者更长时间。”顿了顿,管家又补充说:“藿小姐,顾先生吩咐您若想添置什么尽管吩咐。” 藿岑橙微微一笑,蓝眸在阳光下璀璨闪烁,像波光粼粼的海面,闪得今年已五十有二的管家心慌慌,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后转开眼说:“藿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去忙了,小区要建新项目,我得去物业开会。” “那您去忙吧,我一会也要出门,中午不回来吃了。” “这样啊?那我给您派个司机。” “不用了,直接给我一辆车吧,我有国内的驾照。” 管家闻言没再说什么,连忙给她去安排车辆。 藿岑橙回房换了套外出的衣服拿了包下楼来,别墅门口已经停着一辆橘黄色的敞篷跑车。 管家把跑车钥匙递过来说:“这辆车顾先生平时很少开,不过我们一直定期保养,所以车子性能非常好,只是国内不像国外,藿小姐一定要注意车速。” “我知道了,谢谢。”藿岑橙接过车钥匙又是一笑,管家莫名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不敢多看,做贼心虚般一下就溜了个没影。 ———— (嗯嗯~~开顾老板的车上路会发生什么事呢?顾老板现在一定眼皮跳得厉害~~) <...... 别后重逢(5)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别后重逢(5) 插·入车钥匙打开驾驶座车门上了车,启动引擎了她才不慌不忙从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1等把车开出别墅,她望着左右分岔路口,终于意识到刚才拒绝管家要给她派个司机的提议是多么不理智了——方向感奇差又对a市完全陌生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走才能到达她要去的目的地。 不好意思再返回去让管家给她派司机,看来只能导航了。 她打开跑车的gps导航仪输入恒美医院,然后照着提示行驶。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红灯亮起时她停下来,这时从包里传出一阵手机铃声。 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桃桃两个字在屏幕上跳跃。 她笑一下,接通:“你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到米兰吧?” 顾西菡在电话那端打了个呵欠,语气慵懒:“我从罗马转米兰。1” “罗马?”藿岑橙挑高眉,“桃桃,原来你那么急着去意大利不是因为你奶奶想你了,而是特意去罗马看你的扑克君?” 扑克君本名蒲恪贤,是高顾西菡两届的大学师兄,大三的时候去了罗马留学。之前和顾西菡仅有过两面之缘,两人甚至算不上认识,顾西菡却着了魔的迷恋上他,只要一有机会就瞒着家人飞去罗马,混进他的学校在他出没的地方徘徊。但也只敢远远的望着他,却不敢上前表明自己的心迹,为此被藿岑橙笑话是鸵鸟。 见自己来意大利的目的被拆穿顾西菡也不辩解,只说:“别转移话题,赶紧交代你和我哥的事,你们都八·九年没见了,现在再见到他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有啊,想起你说我小时候疯狂迷恋他,可是我对那时候的事没一点印象了,不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啊,还是想不起来?”顾西菡非常失望的语气,“我还盼着你想起什么然后和我哥天雷勾动地火缠缠绵绵呢。” 藿岑橙嘴角一抽:“拜托,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你哥,那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好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迷恋的人叫许亦勋。” “你少来了,许医生是有妇之夫,你别做那种缺德的事,还是做我嫂子比较靠谱。” 藿岑橙撇了撇嘴想反驳,耳边却听闻一阵催促的汽笛声,往后视镜一看,后头跟着长长一条车龙,而红灯已经变成绿灯。 “桃桃,我在开车,先不和你说了,一会我再给你电话。” 她挂了电话踩下油门左转,导航仪不时传出‘您已超速’的提示,她只好一再的放慢车速。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导航仪终于提示‘您已到达目的地’,藿岑橙却傻眼了——眼前这栋气势宏伟的建筑物竟然是顾氏集团总部! 怎么回事?她设定的目的地明明是恒美医院,怎么变成了顾氏集团?这也太诡异了吧! —————— (橙子撞到鬼啦~o(n_n)o~~今天还有一更~) <...... 别后重逢(6)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别后重逢(6) 她惊愕地瞪着gps导航仪屏幕上显示的恒美医院四个字,不信邪的又重新输入一次重新导航,结果在花了四十多分钟转了一个大圈后,跑车又回到了顾氏集团总部大楼正门前。爱夹答列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日光流丽,藿岑橙穿着短袖t恤牛仔热裤坐在敞篷跑车里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全身火·辣·辣的疼,尤其裸·露的双臂和脸,就像是着火了一样红通通的灼烫异常。 她火大的把车停在路边,也不管会不会被抄车,下了车就直奔顾氏集团总部大楼。 “您好,请问——” “我找顾西辞!”不等前台问完她就急性子的打断了。 前台见她语气不善的直呼总裁姓名,一张紧绷的俏颜写满不悦,漂亮的蓝眸也像是喷着火,仿佛是来找总裁寻仇的,就问:“小姐您贵姓?有预约吗?” “没有,你就说藿岑橙找。爱夹答列” 听她的口吻似乎和总裁关系密切,前台也不敢怠慢,拨通一组内线:“韩秘书,有一位姓藿的小姐找顾先生,可是她没有预约。”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前台握着电话静静听着,过了会才放下电话说:“藿小姐,请跟我来。” 藿岑橙跟着前台一路踩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搭电梯上楼,梯门‘叮’地一声开启后首先映入藿岑橙眼帘的是一个ol打扮的高挑女子。 “你好,我是顾先生的秘书,我姓韩。请藿小姐先跟我去会客室稍坐一会,顾先生一会就过来。”韩蕊客气又不失礼貌。 藿岑橙没想到要见顾西辞这么麻烦,她盯着韩蕊看了几秒,纳闷怎么父亲和别的叔伯的秘书助理都是男人,偏偏顾西辞的秘书却是女人? 她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虽然冷气强大,但她还是觉得热,尤其被汗水湿透的t恤贴在身上黏腻得很不舒服,于是站起来把t恤的下摆一下卷到胸口,堪堪遮住里头那件淡蓝色bra的蕾丝边。 顾西辞开门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她要脱衣服,立即就把门带上了,正要训斥,听到关门声的藿岑橙已经回头看来,视线一对上他的,立即垮着小脸小跑过来,自然的抱住他一条手臂抱怨:“顾大哥,你那辆橙黄色的跑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设定的目的地是恒美医院,可是最后到达的地方却是你公司的总部大楼?” 顾西辞的目光掠过她红通通的俏颜和手臂,皱眉:“这么大的太阳你开敞篷车不用车顶?” “我都以为自己活见鬼了,哪还有心思去想打开车顶的事?你都不知道,真是邪门死了!我导航了两次恒美医院结果都回到你公司的总部来了。” “那辆车的gps导航仪是防盗装置,一开启gps导航就会自动进ru防盗系统,不论你开去哪,它最后都会回到这里来。” 藿岑橙囧了:“那为什么管家给我车钥匙的时候不告诉我这辆车的gps导航仪不能用?我对a市又不熟,没有导航仪我寸步难行好吧?” “你出门他没给你派司机?” “呃……是我拒绝了。” 顾西辞递给她一记活该的眼神,余光触及她裸·露了大半截的盈盈一握的纤腰,眸色一沉:“把衣服穿好,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算了,还是送我回去吧,我的t恤都被汗水湿透了,黏嗒嗒的一点也不舒服。” 掠一眼她紧贴在身上让她婀娜的曲线一览无余的t恤,顾西辞拨开她抱住自己那条手臂,转身打开门。 —————— (那些个谁谁谁嚷嚷要吃豆腐?赶紧收藏了踊跃留言等着肉汤哈~o(n_n)o~) <...... 别后重逢(7)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别后重逢(7) 顾西辞把她带去他的办公室,里头附有一间洗浴设施齐全的休息室。爱夹答列 他从衣橱里拿了件平时留在这里换洗的白色衬衫递给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的小人儿,告诉她:“浴室里有全新的洗浴用品。” 藿岑橙将视线移到他身上,接过衬衫来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顾大哥。” 她脸上红潮未褪,额头也还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是真的热坏了。偏偏那双蓝眸亮得出奇,水汪汪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让人联想起水波荡漾的蓝色大海,不自觉想沉溺其中。 顾西辞别开眼,转身走出休息室。 藿岑橙冲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心想她小时候怎么会迷恋上这种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男人呢? 她把包放在床上,拿着衬衣进了浴室。爱夹答列 忙于工作还没用餐的顾西辞正打算拨内线给韩秘书让她去餐厅订餐,就听休息室里头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他脸色一变,下一秒已经健步如飞冲进休息室。 浴室门紧闭,他大力敲门:“藿岑橙?你怎么了?” 里头没有回应,他继续敲,门终于打开。 藿岑橙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内泪眼汪汪望着他,身上套着他的白衬衣,长长的下摆及膝,虽然足够掩住她那两条光溜溜的笔直长腿,但依稀可见她里头黑色底·裤的轮廓。 顾西辞额头青筋一跳,正要质问她搞什么鬼,就见她把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到他面前来。只见那双原本白皙细嫩的小手此时已经一片通红,而掌心里几个又大又亮的水泡仿佛是充气充到快要爆掉的气球,亮晶晶的分外吓人。 他脸色沉下来:“你怎么回事?洗个澡也能把手烫成这样?” 大概是他语气太严厉,烫伤的双手又灼痛得厉害,藿岑橙眼眶里转着圈的泪水一时没忍住流了出来。她一脸委屈地说:“还不都怪你?如果不是因为想着你的事入了神没注意到开的是水温最高一档,我也不会把手烫着。” 本来她是想先洗把脸,结果双手伸出去落在手心里的是滚烫的开水。虽然及时甩手又改用冷水冲,可手心还是无法避免的烫伤了。 想他的事入了神?顾西辞莫名其妙:“什么事?” 她撇撇嘴:“我在想我小时候怎么会迷恋上你这样的冰块男人。” “……” “一定是桃桃骗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迷恋你?我又不是受虐狂也不是变态,有病我才迷恋你。哼,我喜欢的可是像许医生那样温柔儒雅的男人。” 说得这样伤人,顾西辞也还是波澜不惊,只意味深长地睇她一眼,然后便走去衣橱又拿了条自己的运动裤丢给她:“换好了我送你去恒美医院,顺便让你温柔儒雅的许医生看看你这两只红烧猪蹄,安抚你受伤的心灵。” “……” —————— (咳。。。。。豆腐白花花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o(╯□╰)o) <...... 你知道怎么勾·引男人吗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你知道怎么勾·引男人吗 穿着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的运动裤,裤tou几乎到了藿岑橙胸bu的位置,她汗了一把,最后还是换回了自己那条牛仔热裤。1 只是要穿回脱掉的bra就没那么容易了,她两只手手心烫得红肿,又有水泡,好不容易勾着后面的bra搭扣,却笨拙的怎么也扣不到一块。 无奈下她只好隔着浴室的门求助:“顾大哥,你进来帮我一下。” 在休息室外等她的顾西辞闻言往这边看了一眼,狐疑的走进来,敲了敲浴室的门:“又怎么了?” “你进来。” 迟疑了几秒,他推开浴室门。 藿岑橙背对他面壁站着,双手绕到背后很费力的抓着bra搭扣,见他进来,忙嚷嚷:“顾大哥你快帮我一把。” 顾西辞无语地静默了几秒,想到藿岑橙自小在伦敦接受西方教育,难免养成不拘小节的西方做派,对‘矜持’这样的字眼或许很陌生。1 他走过去边扣边教训:“以后别让你丈夫以外的男人做这种事,这样不太好。” 藿岑橙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脱光光了让你给我穿衣服。” “……” 早从妹妹口中得知藿岑橙就是这种性子大大咧咧到没心没肺、常常语出惊人的女孩,顾西辞也懒得再多说,替她扣好后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藿岑橙也出来,身上还是套着他的白衬衫,长长的袖口像是戏服的水袖,把她的双手给藏在了里头。 “帮我把衣袖挽上去。”她毫不客气的使唤他,举起双手伸到他面前来。 她刚才忍痛艰难的擦拭了一下汗淋淋的身子,又洗了把脸,现在脸上还湿漉漉,眼睫上也挂着水珠,像是哭过一样。 顾西辞面无表情的替她挽高衣袖,动作却是轻柔的。 藿岑橙的身高只到他肩上几公分,近距离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想要看他的脸就必须仰视,这样能将他从下巴到额头的线条看得更清楚。 其实从小到大周围长得帅的男人比比皆是,家里父亲和两个弟弟就是不同味道的美男子。母亲的孪生妹妹丝楠阿姨家美男就更多了,冷酷的、邪魅的,各种妖孽云集,她都以为自己对‘帅’这个字眼已经免疫了。 原来没有,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俊帅非凡。 “顾大哥,你知道怎么勾·引男人吗?” 犹如冷空气过境,顾西辞脸色明显一僵,神情古怪的瞥她一眼,硬生生挤出一句:“我不喜欢男人,也用不着勾·引。” 藿岑橙嘴角一抽,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是我想勾·引男人,可我没谈过恋爱,毫无头绪,所以向你虚心请教。” 没想到越解释越错,顾某人的脸色已经隐隐有些铁青:“向我请教?你认为我很懂怎么勾·引男人?” “……”好吧,是她在国外呆久了,不太懂怎么用中文完美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对不起。”她很诚恳的道歉。 顾某人哼了声,冷着脸问她:“你想勾·引你那个温柔儒雅的许医生?” 藿岑橙见他猜中自己的意思,以为他要传授自己追男秘诀,脸上一喜,连忙点头,然后听他冷笑说:“你现在双手烫伤生活不能自理,不是正好有借口搬去他那儿让他寸步不离地照顾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藿岑橙惊喜的望着顾西辞,简直要对他感激淋涕,可很快她又垮下脸来:“不行啊,我要让许医生看到一个十完十美的我,现在我的手烫成这样,我还是暂时不要去见他,免得破坏我的形象。” 顾西辞懒得理会她,拿过车钥匙往门口走去。 —————— (看到后院乐乐说顾西辞像东舅不像顾叔,我险些喷了,难道当年被下·药的人其实是东舅不是顾叔?o(╯□╰)o) <...... 番茄烤猪手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番茄烤猪手 藿岑橙赶紧把t恤装进包里,然后亦步亦趋跟着顾西辞搭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爱夹答列 “顾大哥,不用去医院了吧?买支烫伤膏就可以了。”仿佛是怕他真带她去恒美医院,她一上车就说。 顾西辞看了眼她手心上亮晶晶的水泡,没吭声。藿岑橙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气她刚才‘请教’他那件事,也就安静的没再说什么,转过头去看窗外。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一家医院的露天停车场,藿岑橙见不是恒美医院,暗自松了口气,而顾西辞已经先下了车,又绕到她这边来替她打开车门。 她下了车乖乖跟着他走进大厅。他似乎对医院很熟悉,径直带她去了烧伤科,在治疗室一个正忙着的中年医生一见他神色立即变得很恭敬地和他招呼:“顾先生。爱夹答列” 然后视线落到她身上,触及她烫伤的双手,立即了然的把手头剩余的工作交给其他医生,亲自来给她处理手上的烫伤。 藿岑橙瞥了眼他胸前写着烧伤科主任彭xx的牌子,又去看顾西辞,心想他面子真大,连人家主任见了他都毕恭毕敬。 在处理伤口前彭主任表示要把几个比较大的水泡刺穿了然后用无菌针管抽出里头的液体,这样有利于伤口好转。 藿岑橙打小就对痛觉特别敏感,当彭主任把锐利的针头刺进水泡表皮时,虽然一点都不痛,可她还是下意识叫了一声,惹得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朝这边看来。 她有些尴尬的脸热了一热,转过头去看顾西辞:“顾大哥,要不你蒙住我的眼睛吧。”不然她怕自己看着彭主任操作又会忍不住叫出来。 顾西辞瞥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来。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慰贴着她的眼睛很舒服,让她大半个身子都不自觉就往他身上靠。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在护士给伤口涂抹抗菌药膏时顾西辞抽回手,藿岑橙过了几秒才适应光线,然后望着自己那双被褐色药膏覆盖的手喃喃:“再加点番茄酱和葱花,这就是一道美味的番茄烤猪手了。”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笑起来,顾西辞也像是倾了下嘴角。 离开时彭主任再三叮嘱勤擦药忌碰水,藿岑橙点头如捣蒜,等上了车才嘀咕:“我两只手都烫着了,不下水的话怎么洗脸洗澡?” “家里有女佣。” 藿岑橙脑海里浮现女佣给自己洗脸洗澡的画面,心里禁不住一阵恶寒,忙说:“那还是我自己洗好了,这种事情只有我妈咪和我未来的老公可以帮忙。” 话刚落,腹中传来一个怪音,她囧了一下,眼巴巴地去看顾西辞:“顾大哥,我饿了。” 顾西辞也听到了那个怪声,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多了,而他三点十分有个重要会议,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带她去吃饭又送她回家了,于是拨了通电话给韩秘书让她叫了外卖,然后直接把车开回公司。 —————— (剧情过渡期,大家表心急,本文美男多多~) <...... 出师不利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出师不利 韩蕊跟在顾西辞身边五六年,办事十分讲效率,等顾西辞带着藿岑橙回到公司,她已经给两人各叫了一份星级餐厅送来的外卖。1 只是她并不知道藿岑橙的手烫伤了,所以按顾西辞的用餐习惯叫了西餐。而当顾西辞拿起刀叉动作迅速而优雅的切割他面前那份小羊排时,双手不便的藿岑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垂涎欲滴了。 没想到顾西辞把他那份小羊排切好后递到她面前,然后抽走了她那份,不忘叮嘱:“吃完让司机送你回去,在你手上的伤没好之前不准到处乱跑。” 她眼珠子一转,弯起嘴角来绽开一抹讨好的笑:“顾大哥,我可不可以在你休息室休息会再走?” 顾西辞瞥她一眼,她笑起来时有个小酒窝,看着憨憨地很甜美,却让人莫名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也不知道是真的想算计他什么还是他多心了。爱夹答列 他没回她,垂眸专注地用餐,三两下就把食物解决了。 藿岑橙小心翼翼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末端捏住叉子叉了一小块小羊排放到口中。顾西辞站起来,走去办工桌拿起电话拨了通内线,一会韩蕊进来,怀里抱着一叠厚厚的卷宗。 藿岑橙状似专注用餐,余光却留意起两人的互动,尤其特别注意韩蕊看顾西辞的眼神,是否像传说中那些以勾·引上司为目的混进公司的狐狸精小秘那般用赤·裸·裸的目光盯着他。可让她失望的是在顾西辞和韩蕊交谈工作时两人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交集,韩蕊是一副恭敬的觐听君王吩咐的下属之姿,顾西辞则始终盯着手头的卷宗,言语简练果断,如刀削般立体的完美侧脸渐渐就把藿岑橙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去,把要盯着韩蕊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韩蕊离开,顾西辞这才往她这边看来,黑眸夹杂一丝戏谑:“眼睛睁那么大,不怕看脱窗?” 偷觑被抓个正着的某人振振有词的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是想知道你和桃桃到底有几分相似,才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我看得着了迷。” 后半句有不打自招的嫌疑,顾西辞轻抽了下嘴角,拿起一份资料说:“我接下来会很忙,晚上大概要很晚才回家,你别在这儿等我。” 话落也不等藿岑橙回答就走出了办公室。 藿岑橙还在为自己刚才那后半句话懊恼,对美味的小羊排也失了兴趣,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没吃了。 她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瞪着自己的手发呆,心想真是出师不利,追夫计划第一步都还没实施就把自己弄伤了,接下来难免又要等一段时间。 而她等了那么久,已经厌倦了等待。 室内冷气强大,她觉得有些冷,于是爬起来边打呵欠边走去顾西辞的休息室,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本章有很隐晦的剧透~~) <...... 有没有亲密女性朋友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有没有亲密女性朋友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敲门声,她努力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全黑,视野里一片昏暗。1 转过头去看窗外,夜色下那一栋栋被无数璀璨灯光修饰得晶莹剔透的宏伟建筑仿佛是仙人居住的琼楼玉宇,美不胜收。 “藿小姐?”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听出是韩蕊的声音,她回过神,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光线下了床去开门。 因为手心有伤,她避开伤处费了番力气才把门打开,外头果然站着韩蕊。一见她就说:“藿小姐,顾先生晚上有应酬,让我派司机送你回去。” 她‘哦’了一声,睡眼惺忪的边打呵欠边跟着韩蕊往外走。等进了电梯,她忽然想起什么,就问:“韩秘书,顾大哥有很亲密的女性朋友吗?” 不知道是不是在顾西辞身边呆久了近墨者黑,秀丽脸庞上架着一副超大黑框眼镜的韩蕊即使是听到这样的问题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只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抱歉,我只是顾先生工作上的秘书,他的私事我没权利也没资格过问。1” 藿岑橙轻挑一下眉:“那派司机送我回去也是你的工作?” “但凡顾先生吩咐的事情都在我工作范围内。” 藿岑橙知道她是不愿意告诉自己,也就没再问。 其实她已经从桃桃口中得知了许多有关顾西辞的事情。她知道他十岁以前一直在意大利跟着他爷爷奶奶生活,后来他父亲再婚,渴望父爱的他才回国来和他们一起居住。天资聪颖的他课业成绩一向十分出色,十七岁就连续跳级读完本科,并说服他父亲让他去德国ruprecht-karls—universitaetheidelberg攻读法律学。拿到学位后又兑现当初他对他父亲的承诺主动转战美国哈佛拿下金融财经双博士,之后回国接管顾氏集团为他父亲分忧,成绩斐然。 而她完全和他相反,因为家境太好,将来藿家的公司也有两个弟弟接·班,所以她丝毫没有半点压力,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学什么专业就学什么专业,反正就算她不学无术父母也不会舍得责备她,因为他们知道她不论如何都不会学坏。 有这样开明的父母,她这些年来不论想要什么,从来没失望过。 除了某个人。 她无声叹口气。 回到顾西辞的住处,管家见她受了伤,立即派了个女佣贴身伺候她,又让厨房给她做了份清淡的晚餐。她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点就上楼回房了。 洗澡时她让女佣用保鲜膜把她的伤口裹起来,结果还是进了水。她也没管太多,让女佣给她擦了抗菌药就又躺到床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她觉得渴,想爬起来喝水,可身子沉得仿佛有千斤重,眼睛也睁不开,就这样挣扎着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又睡了多久,耳边隐约听到有个声音温柔地在唤‘橙橙’,似乎是顾西辞,可她转念又否决了,因为顾西辞的声音不可能那么温柔。 —————— (昨天忘了说第九章有改动,大家记得返回去重新看哈~ps:感谢送荷包鲜花钻石以及咖啡留言的亲~) <...... 原来他爱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原来他爱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橙橙,醒醒,你发烧了,起来换衣服去医院。1” 那人的声音太温柔,她仿佛被催眠般迷迷糊糊坐起来,心想难怪那么渴,胃里也烧着般的难受,原来是发烧了。 她眼睛还是闭着睁不开,浑身也软绵绵的,只得任那人摆布,举高她的双手脱下她身上那件被汗水湿透了的吊带睡裙重新换了件。过程中她略有挣扎,尽管烧得浑浑噩噩,可她还记得男女有别,还记得她的身子只有她未来的老公能看,可是现在全被这人看光光了,她又急又气,却挣扎不开,反而被抱了起来,脸被压在了那人的胸口,而她听着那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竟然又睡过去了。 醒来时感觉喉咙干渴异常,还闭着眼她就喊渴,然后有一根吸管递到她嘴边,她本能的含住近乎贪婪的吮·吸了一阵,止了喉咙的渴她才放开。 “呵……” 耳边听到一个笑声,她怔了怔,睁开眼循声望过去,却呆住了——床边竟然坐着一个穿得很花哨的陌生男人,眉目如画,发长及肩,一双桃花眼望着她眼底荡着一丝促狭的笑,而他手心里还托着一只水杯。1 意识到刚才是这个男人喂自己喝水,她紧张地一下瞠大眼:“你刚才给我喝的不是什么迷幻药吧?” 男人有些愕然地做了个挑眉的动作:“什么意思?” “我又不认识你,你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喂我喝水,我很难不联想到那些用迷幻药迷昏别人然后摘取别人重要器官去卖的犯罪份子。”这种事情经常在网络上被爆料,她耳濡目染不得不提防。 男人忍俊不禁:“如果真要摘你的器官去卖,我就不会等到你醒来才给你下药了。况且这家医院是我的,我还没笨到在自己的地盘明目张胆做坏事落人口实。” 经他这么一说,藿岑橙才发觉自己是在医院。 “你半夜高烧,西辞把你送来医院守了你六七个小时,他秘书打电话来他才离开,把你暂时托付给我,等他家的佣人赶来医院照顾你。” “顾大哥送我来医院?”原来她迷迷糊糊听到的那个温柔的男声真的是顾西辞? “顾大哥?”男人又挑高眉:“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叫他小西哥哥的么?还有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你一口一句斯杭哥哥叫得可甜了,没想到你现在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叫人伤心。” 徐斯杭叹着气一副伤心状,藿岑橙忍不住白他一眼:“我连顾大哥都忘了,更何况是你?” “那你忘了他还要他做你未婚夫非他不嫁么?” “……”这混蛋知道的也太多了吧,他和顾西辞的感情到底是有多好?为什么这么私密的事情他都知道? “你和顾大哥感情很好?”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当然,我们是初中到大学的同学,连跳级都是一起跳,又一起进ruruprecht-karls—universitaetheidelberg,只不过他读的是法律学,而我学的是临床医学。虽然不在一个院系,但我们经常聚会,回国后我还拉他一起合伙开了这家医院,这么多年的感情,情比金坚。”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藿岑橙脑海里浮现‘青梅竹马’四个字,不由喃喃说:“原来如此,难怪桃桃说顾大哥这些年都没交过女朋友,原来他爱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 (优柔寡断心软的我禁不住你们在群里闹腾,又跑来更新了~⊙﹏⊙~) <...... 挖墙脚要及时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挖墙脚要及时 徐斯杭哭笑不得:“谁说西辞不爱女人?”这丫头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两情相悦、恩爱无比、比翼双飞。1”藿岑橙语气哀哀地。她想起昨天问韩秘书顾西辞有没有亲密女性朋友时韩秘书还三咸其口,当时她以为韩秘书是不想背后议论上司的是非所以才不告诉她,原来是难以启齿。 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同性恋已经司空见惯,连她目前从事的职业也和同性恋有关,可是为什么像顾西辞那样出色的男人竟然也是同性恋? 真是叫人难以接受……若是让他父母知道,大概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胡思乱想的出神,神情瞬息万变,一惊一乍的,犹如中国几百年历史的国粹变脸。 一直盯着她看的徐斯杭忍不住抚额——这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天马行空,跳跃性的思维总让人措手不及。1 他记得她小时候那次他们一伙人约了顾西辞去打篮球,她竟然也跟了去,小小的身子被顾西辞抱在怀里,双手搂着顾西辞的脖颈,小小年纪就一脸的娇俏明媚,在顾西辞上场时很拼命的喊‘小西哥哥加油’‘小西哥哥我爱你’,惹得一干人大笑,后来动不动就拿顾西辞开玩笑,说他预定了一个童妻。 “小丫头,你是不是还很喜欢西辞?” 藿岑橙双眸斜过来:“你别胡说,我喜欢的可另有其人。” 徐斯杭‘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已经见异思迁了。” “……”迁你妹,别把她说得那么水·性·杨·花好吗? 她翻个白眼,忽然想起某件事:“对了,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是你的同行,不知道你和他熟不熟?” 她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让徐斯杭不自觉挑高眉:“谁?” “恒美医院心外科医生许亦勋。” “他啊……” 藿岑橙眼眸一亮:“你认识他?” “当然,他毕业于伦敦皇家医学院,之前一直效力于伦敦某家规模最大的私立医院,半年前才被重金挖回恒美工作,目前是恒美心外科的顶梁柱,上个月还应邀去伦敦为当红英国明星kristin做心脏搭桥手术,手术非常成功。” “你这么了解他,和他很熟吗?” “也不是很熟……仅有一面之缘。” “在你们同行的学术讨论会上?” “不是,是在他和我表妹的订婚宴上。” 胸口猛地一阵气血翻腾,藿岑橙险些喷一支血箭出来——要死了!许亦勋居然是这个混蛋的表妹夫? “怎么,你喜欢的那个另有其人该不会就是——” “怎么可能!哈,我只是随便问问。”白痴才会承认她打算挖他表妹的墙脚呢。 徐斯杭笑了笑,没再追问。 十多分钟后照顾藿岑橙的佣人赶来医院,徐斯杭离开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表妹不在a市,挖墙脚要及时。” 藿岑橙嘴角抽搐着恨不能扑上去撕烂他那张嘴。 ———— (今天想2更不?想2更的就多多留言哈,可以上评论榜第一呢捏~感谢送芥末鲜花荷包钻石神笔的亲们~mua一个~) <...... 精心装扮过那人却不回来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精心装扮过那人却不回来了 下午医生说可以出院的时候藿岑橙一秒都没多呆,立即让顾西辞家的司机来接她出院。1 因为她不想再看到那个居然叫外人去挖自己表妹墙脚的神经病徐斯杭! 晚上她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等顾西辞,因为有话想问他,结果等到凌晨了顾西辞也没回来,还是管家知道了她在等顾西辞后才告诉她顾西辞上午就飞去了比利时。 顾西辞一走又是一个星期,整个星期里藿岑橙足不出户,连一日三餐都是直接送到房里,没有人知道她躲在房间里捣鼓什么。这天她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洗漱完下楼来,管家喜滋滋的正要说什么,却在触及她那双可怖的熊猫眼后吓了一跳:“藿小姐,你这是不小心在哪撞到了吗?” 藿岑橙还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掩嘴打了个呵欠说:“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所以变成这样了。1” “熬通宵?” 藿岑橙点头,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她径直走去厨房想找点东西吃,管家跟在她后头说:“藿小姐,顾先生已经回国了,晚上会回来吃饭。” 本来无精打采的藿岑橙闻言蓝眸一亮,又听管家说:“顾先生特意让我吩咐厨房多做几道您爱吃的菜。” 管家说话的语气以及看她的眼神让藿岑橙感觉怪怪的,似乎是害怕她不知道顾西辞的好,所以才特意强调一样。 难道是管家以为她和顾西辞…… 她抚额,去厨房里找了些东西吃,之后又回房继续补眠。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她大脑还迷迷糊糊的,连下床去洗手间都是跌跌撞撞,却偏偏记得今晚顾西辞要回来吃饭,所以用冷水洗了把脸等大脑清醒了就又立即返回卧室打开衣橱选了条极其贴身的米白色丝质抹胸连衣裙,膝上三公分的款式虽然简单,但穿在她身上既大方又显柔婉气质,衬着她那一头大波卷的棕色长发和那双漂亮的蓝眸,有种让人屏息的美。 简单化了淡妆,又换了一双七八公分高的橙色高跟鞋,她才下楼来。 满心以为顾西辞已经回来了在等她,结果管家告诉她:“顾先生临时有应酬估计会很晚才回来,让您别等他。” 精心装扮过那人却不回来了,即使这样藿岑橙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个人独自坐在偌大的餐厅里,慢慢的品尝那七八道厨房特意为她烹饪的美食。 ————— 顾西辞在餐厅服务生的带领下推开包厢的门,里头正在畅聊的一干人纷纷朝这边看来,一见是他,立即有人起哄开了:“哟,我们的大忙人可总算是姗姗来迟了,别的不说,后到者每人陪三杯。” 顾西辞瞥了眼水晶茶几上的酒瓶,又环顾一圈,语气淡淡道:“你们有五个人,92度烈酒你让我每人陪三杯还不如让我直接喝一瓶酒精,这样酒精中毒比较快。” <...... 将爱情拒之门外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将爱情拒之门外 一干人哄笑。爱夹答列徐斯杭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坐自己身边,不忘问他:“不是让你带那丫头过来和大伙吃个饭?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就是,我们哥几个可是特意选在你回国这天赶来a市,就是听徐二说你的童妻从伦敦回来了,想和她叙叙旧。” 顾西辞掠了眼开口的姚政楠,又去看徐斯杭,后者一脸无辜的做了个耸肩的动作:“不关我的事,我可没叫他们过来。” “你是没叫我们过来,不过你问我们好不好奇和西辞同居的女人是谁。”姚政楠对面的容博摇晃着酒杯坏心眼的告密。 徐斯杭嘴角一抽,笑骂:“你们这群混蛋,你们那个赌局我可是唯一一个没下注的人。” “赌局?”顾西辞挑眉望着这帮互相揭短的发小,眉宇间的英气不怒自威。爱夹答列 而除了徐斯杭幸灾乐祸外,其余四人各个做贼心虚的捧着酒杯互碰,企图蒙混过关。 顾西辞也不急,只是边活动指骨关节边漫不经心问:“没人说是吧?” 他这样一副要搏斗前的预热姿态让做贼心虚的四人眼角都抽搐了一下。要知道从小到大他们几个人当中就没有谁打得过顾西辞,这家伙简直就是变形金刚,看着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却是那种打起架来凶残而不给对方留余地的狠角色,虽然不至于对他们几个发小下狠手,不过一场搏斗下来,全身淤青却是难免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赌你和小丫头到第几垒了。”赌局发起人陆星空摸了摸鼻头,语气低低的。 顾西辞嘴角一颤,啐了声无聊。 “说真的,”邵骞给顾西辞面前的酒杯边倒酒边说:“你这么多年不交女朋友该不会就是在等小丫头长大吧?” 顾西辞斜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邵骞笑:“那不然你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话一落,刚喝了一口酒的徐斯杭就被呛到了,掉转头对着墙壁猛咳,等他回过头,几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你们别看我,我是想起那天在医院里那丫头居然怀疑西辞爱的人是我,还说我们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两厢情悦、恩爱无比、比翼双飞。” 众人又是哄笑。 顾西辞头疼的抚额,有些后悔那天把藿岑橙托付给徐斯杭。他就知道一旦让徐斯杭知道藿岑橙的存在,这帮发小就不会让他安宁。 可是当时他必须赶回公司,而恰好徐斯杭在医院,所以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才做了那样的决定。 倒不是他怕发小拿他和藿岑橙开玩笑,这么多年他不交女朋友也绝对不是在等她长大,只是他看多了旁人形形色色的爱情,远远都是痛苦多过快乐,下意识就把爱情和麻烦、痛苦之类的词语划上了等号。这些年他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让忙碌占据他所有的时间,就是想去碰触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很多人都说他不论是在商场上的狠绝,还是在男女感情上的后知后觉都像极了他的父亲。可他不认同,至少他对待爱情不是后知后觉,而是根本就排斥。对他来说,友谊可以永存,但爱情那种麻烦的东西,他拒之门外。 ———— (感谢大家的支持,明天的剧情有喷血镜头哈~) <...... 诡异的呻·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诡异的呻·吟 除了顾西辞和徐斯杭外,其他几个各自都在不同的城市,一般只有谁过生日的时候大家才会聚一聚,平时很少能聚得这么齐。爱夹答列因此酒过三巡,一帮发小叙旧的话题也就越发放肆起来,从公司到娱乐,游艇到女人,结婚到离婚,想到什么聊什么,百无禁忌。 六个人里已婚的有妇之夫只有邵骞,而容博是今年2月份才结婚,结果不到半个月就离婚恢复了单身,至于离婚原因非常狗血——在他准备带新婚妻子去度蜜月时,有个陌生女人抱着个六岁的孩子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找上门去要让孩子认祖归宗。 “容容,我们哥几个里就你最幸福,不知不觉就做了爹。”姚政楠拍着容博的肩嘴上说着羡慕的话,嘴角却勾起一丝促狭。 容博白他一眼,不冷不热道:“听说你家老爷子塞给你那个女人比你还大三岁?真是恭喜啊,女大三抱金砖,而且更会疼人,说起来你才是我们几个里最幸福的那一个吧。1” 这次徐斯杭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不是真的吧?姚老爷子给政楠找了个大他三岁的女人?那那个女人今年不是三十有四了?” 姚政楠不以为意:“那有什么?老爷子硬要塞给我不代表我就一定会娶。” “也是,毕竟你不是大孝子星空,星空可是他家老爷子说一他就不二,真真是孝感动天。”邵骞这句话一落,几人的目光都投向陆星空。 陆星空的父亲陆老爷子现在是z市军区司令员,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的陆星空打小就非常听父亲的话,大学时还放弃自己最爱的音乐进了军校,按部就班地听从父亲的安排,从来没有半句忤逆。 “说到这个,你和那个小明星的事打算怎么办?老爷子应该不会允许你娶一个三线小明星做陆家儿媳妇吧?” 陆星空像是怔了一下,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可他却笑笑:“哪来的三线小明星?那些无良记者胡乱传的绯闻而已。” “……” 众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打住这个话题。 酒足饭饱离开餐厅,大家都醉得七七八八,偏偏邵骞还提议去打球,于是一群人又风风火火赶去徐斯杭的朋友开的一家俱乐部的室内篮球场,玩到凌晨尽兴了才各自散去,回家的回家,住酒店的住酒店。 顾西辞回到住处时已经两点多,一直在等他的管家告诉他:“您去比利时那晚藿小姐等您等到凌晨。” 顾西辞把脱掉的外套递过去:“等我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她手上的伤好了么?”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顿了顿,“对了,顾先生,您不在家的这一个星期藿小姐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连一日三餐都是送去房间,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顾西辞皱眉,那丫头搞什么鬼? 他上了楼,走廊里的声控灯亮起来,他走去自己的卧室正要推门进去,耳边忽地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传来,时轻时重,绵绵长长地欲断不断,仿佛是……做·爱时情不自禁逸出口的呻·吟? ———— (好吧,喷血的镜头在下一章,或许是下午更~) <...... 同性恋杂志插画师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同性恋杂志插画师 蹙紧眉,他循声走向视听室。1 视听室的门并没完全关拢,微掩着,那阵诡异的声响就是从里头传出来,走得近了听得更清晰。他推门走进去,又开了灯,黑眸直直望向屏幕,几乎是立即,他额头的青筋猛地就绽了出来。 只见屏幕上两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双双躺在没有水的宽大浴缸里,其中一个金黄头发的男人跨坐在另一个圆寸头的肌肉男身上,双手抓着浴缸的两边,上半身挺得直直的,头却微微往后仰着,任身下的肌肉男双手扣住他的腰耸动着屁股将粗长的性·器狠狠撞ru他的后方,而他不住的‘啊啊’着,嘴里嚷嚷:“堂本君,请用力……呃……还要……再深一点……” 这时镜头对着两人结合的部位来了个特写,高清的镜头下连肌肉男那根性·器上环绕的青筋都一览无余。1 顾西辞脸色铁青的移动视线看向那组浅紫色真皮沙发,早已经睡着了的藿岑橙浑然不觉他的存在,还睡得正香。 他走过去,拧着眉望着睡梦中的人儿,见她微蜷的那只左手里勾着一支仿佛随时会坠落的素描画笔,而沙发旁的地毯上躺着一本厚厚的类似画册的本子,周边滚落着许多个纸团。 他莫名有种诡异的预感,弯身拾起其中一个纸团打开了摊平,等看清楚纸团上的内容,他额头的青筋又是一跳——上面画的东西居然是男人的性·器素描! 他又拾起那本画册,不出他所料,果然一页页翻下去里头不是男人的全身裸·体就是性·器的特写,并且旁边还附有不够生动、不够粗大、形状不够漂亮这样类似点评之类的字眼。 这丫头! 他忍耐地拿画册去拍她的脸,她吃痛地皱眉,带着一丝被扰好眠的怒气睁开眼,等看清楚头顶那张铁青的俊容,她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才喃喃唤他:“顾大哥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屏幕上肌肉男濒临高·潮时加速撞击金发男臀bu发出的‘啪啪’声,和金发男一连串夸张的仿佛要把喉咙叫破的‘啊啊’声。 “……” 完了,被发现了…… 终于意识到顾西辞为什么脸色铁青,她迅速爬起来拿起遥控器对着屏幕一按,屏幕立即变成一团漆黑,而她涨红着脸解释:“不是我变·态喜欢看这种动作片,可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不得不看。” 顾西辞危险眯眸:“你的工作?” 他眼中流露的质疑让藿岑橙不满的撅起小嘴:“怎么,我就不能有工作吗?虽然我家很有钱,可我也想自力更生靠我自己的本事养活我自己,所以我十四岁就开始半工半读,接一些杂志报刊的插画赚取报酬,现在是伦敦一家同性恋杂志的专栏插画师,不信你可以问桃桃,她知道的。” 十四岁?意思是她十四岁就开始和男人的裸·体打交道? 顾西辞深吸口气,没再看她,沉着脸拿着她的画册就往外走。 —————— (橙橙的工作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呐~o(n_n)o~·) <...... 我的地盘听我的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的地盘听我的 藿岑橙见他拿走自己的画册,连忙跟过去,在他快走出视听室时心急的抱住他一条手臂问:“顾大哥,你拿我的画册干嘛?” 顾西辞停下来,面无表情的回头望着一脸莫名的人儿,沉声道:“不只这本画册,还有那些gv你一会全部翻出来交给我。1浪客中文网” “gv?你居然知道gv?”藿岑橙猛地瞠大眼,心想他连gayvideo都知道,难道他真是同性恋,真和徐斯杭有一腿?她垮下小脸,又问:“顾大哥,你要我把那些gv都交给你,该不会是你想躲在自己房里偷偷看吧?” 顾西辞颜面青筋一颤,顿时有种想掐住她脖子的冲动。 但最终他也只是忍耐的拨开她的手,警告她:“以后不准再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怎么行?这是我的工作,我还得靠它养活自己呢。爱夹答列” “每天看gv画男人的裸·体这也叫工作?” “人家没有实物模特参照当然只能看gv了……”藿岑橙说着一双漂亮的蓝眸滴溜溜地在顾西辞身上转,嘴角都弯起来,俏颜荡着讨好的笑:“顾大哥,你身材这么好不做模特真是可惜了,要不——” “你想都别想!”居然敢打他的主意! “……” “你想自食其力可以换别的工作,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画这些。” 藿岑橙不服气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连我爹地妈咪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 “凭你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我的地盘,你想住在我这就必须听我的,否则你明天就离开!” 藿岑橙气坏了,瞠圆了眼狠狠瞪着他,险些就把那句‘走就走,谁稀罕住你家’吼出来。可她忍住了,一声不吭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行李箱把里头所有珍藏的欧美及日韩gv统统拿出来,抱了满满一怀地去敲顾西辞的卧室门。 在门口站了大约七八分钟,顾西辞才来开门,身上套着白色的长款睡袍,头发湿漉漉的,鼻尖上也沾着水珠,显然是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有好闻的沐浴**气。 藿岑橙收回打量的视线,也不说话,进了他房间一股脑儿把怀里那一堆gv放到他床上就走人。 顾西辞知道她在生气,刚才的确是他说话的语气太冲。 尽管如此,他并没打算向她道歉。 目送她离开,他返回床边瞥了眼床上那一大堆gv,那些‘大叔请用力’‘大叔的性福生活’以及‘父子年上’‘傲娇女王受’之类的字眼再一次刺激了他太阳穴两侧的动脉血管,一下就爆了出来。 听管家说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星期,显然是每天都在捣鼓这些东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接触到这一行的,明明学的是室内设计,偏偏画起了男人的裸·体。 他头疼的抚额,把这些gv和她那本画册锁紧自己的保险箱里。 ———— (西辞童鞋这么凶是吃醋还是干哈捏~搞不好他才是小舅的亲生骨肉啊啊啊~) <...... 让他假扮许医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让他假扮许医生 早上七点多下楼来,没想到藿岑橙这次竟然起得比他早,已经坐在餐厅里用餐了。1 夏日里明媚得有些耀眼的光线从她身后那片落地窗透进来,洒落在她那头漂亮的棕发上泛着亮丽的光泽,连颊边细小的绒毛都被照得根根清晰、通透,像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佣人把他千古不变的早餐端上桌,等佣人离开,他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大概是还在生他的气,藿岑橙连眼都没抬,更没和他打招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早餐,喝一口豆浆又咬一口金黄香酥的油条。 他端起面前那杯散着浓郁香气的咖啡喝了一口,问:“你打电话给桃桃了?” “……”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大清早的才五点多妹妹就打电话来兴师问罪,他才知道这丫头打了电话向妹妹告状,顺便夸大其词把他说的一文不值。爱夹答列 “就算是告状也要实事求是,别学那些长舌妇添油加醋。” 最后那半句把藿岑橙给气着了,忍不住就反驳:“谁添油加醋了?明明就是你一看到我就板着个脸又对我那么凶,难道不是因为讨厌我?” 她眼睛瞪得圆圆地,连腮帮子都鼓起来,眼眶也红红地,气呼呼的样子像个被冤枉了的孩子,委屈得不行。 见她似乎要哭出来,顾西辞只好放柔语气安抚她:“我没有讨厌你,也不是一见你就板着个脸,我对谁都这样,是你想太多了。” “你骗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小时候你很宠我,我让你抱你就抱让你亲你就亲,连我偷看你洗澡你都不生气。” “你小时候?”顾西辞眯眸看她:“你不是失忆了?怎么还记得这些?” 藿岑橙蓝眸一眨:“当然是桃桃告诉我的,她可一直盼着我做她嫂子呢,所以把她知道的这些全部告诉我了,不过很抱歉,我喜欢的人是许医生。” 顾西辞若有所思地的挑了下眉,没再说什么。 “顾大哥,你真的不讨厌我?” “嗯。”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她欲言又止的望着他迟迟不开口。 顾西辞抬腕看了眼时间,提醒她:“还有五分钟我就要去上班了。” “……我、我是想让你假扮许医生。” 他脸色一僵:“什么意思?”居然让他假扮成别的男人?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去追喜欢的人,很担心会失败,所以想让你假扮成他,我来追你,如果成功了我再去追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当靶子供你试验?” 藿岑橙见他脸色又变得很难看,没敢吱声。 他似乎冷笑了一下:“你所谓的成功的标准是什么?我在你的追求下爱上你?” “……” 连早餐都没吃完,顾西辞就离开餐厅去上班了。 —— (感谢亲们的支持哈~等有好推荐的时候会多更的~) <...... 许亦勋(许医生终于露脸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许亦勋(许医生终于露脸了~) 藿岑橙望着空荡荡的对面,想起顾西辞刚才脸色难看的样子,鼻头一皱扮了个鬼脸,忽然又抿着嘴角笑起来,蓝眸里闪动着的光泽仿佛是璀璨的星光,让匆匆走进餐厅的管家莫名地又有些脸热,连忙掩饰的咳了几声,走到藿岑橙面前,把一纸清单递过去:“藿小姐,这是您一早要厨房去采买的食材,已经全部购齐了,您看还缺什么?” 藿岑橙快速掠了一眼,满意的点头,冲管家微笑:“有这些就够了。爱夹答列” “那……晚餐是您亲自下厨?” 管家询问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因为清单上的食材都是非常难处理的生猛海鲜,而像藿岑橙这种娇滴滴的有钱人家的千金,在他看来大概是连泡个面都成问题,更别说是厨艺精湛了。 藿岑橙点头,也不解释,只说:“我想出门一趟,给我派个司机吧。” 管家应声去安排了。爱夹答列她上楼换了套外出的衣服,上身是浅蓝色的中袖雪纺衬衫,微微有些不对称的大v领设计堪堪露出她一边的细致精美的锁骨,衬着她雪白的脖颈更显修长。而下身那条白底浅蓝色边的包臀裙裙摆长及膝上四公分,恰到好处的拉长了她那双笔直双腿的线条,再穿上一双米白色的高跟鞋,配一个浅黄色的小挎包,整体给人的感觉十分地赏心悦目。 “藿小姐,您去哪?中午回来吃饭吗?”在司机给藿岑橙打开汽车后座的车门时,管家问。 藿岑橙摇头:“我去看一个朋友。” 坐进去关上车门,她对司机说:“去恒美医院。” —— “许医生。” 在许亦勋从病房出来路过护士站打算回办公室时,一个齐刘海的护士喊住他。等他看过去,那名护士赶紧把一个粉色信封和一份早餐一并递过去,红着脸说:“这是我四点多就起来特意为你包的饺子,希望你喜欢。” 许亦勋倾了倾嘴角,露出一贯的温和招牌笑容,把那个信封和早餐一起接过:“谢谢。” 护士目送他拿着自己的告白情书和爱心饺子离开,顿时心花怒放,眼冒红心的双手捧着脸一副花痴状。另一个护士见状碰了她一下,说:“你别自作多情以为许医生收下你的东西就是对你有意,院里的人谁不知道许医生好脾气,不论谁递情书给他谁为他开小灶他都从来不当面拒绝的?” “对呀对呀,上次王薇给许医生的情书他不也收了吗?可我听说许医生一回到办公室就把情书放到抽屉里,之后再也没拿出来看过。”又一个护士说。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许医生已经名草有主,据说未婚妻还是b市高官之女,和有一个市委书记父亲的许医生门当户对呢。” “讨厌,你们一个个不给我泼冷水会死啊?”齐刘海护士哀怨的控诉同事,末了自己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其实我也知道我和许医生不可能,像他那种男人,又帅又温柔还是医术精湛的医院顶梁柱,不论家世还是自身的条件都优秀非凡,我是高攀不上的,只是我想圆自己一个梦,不让自己有遗憾。” “对对对,灰姑娘的故事毕竟是童话,现实中的王子注定是要配公主。” 已经走远了的许亦勋并没听到那帮小护士在议论什么,他回到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打开其中一个装满了信封的抽屉把那个粉色信封塞进去,这时传来敲门声。 ———— (每天最少两更~大家多多支持哟) <...... 许亦勋(二)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许亦勋(二) 说了声请进后有人推门进来,是心外科的叶主任。爱夹答列 许亦勋连忙将抽屉关合,那一整抽屉的情书却还是被叶主任眼尖的看到了,不由打趣他:“你一进恒美那帮小丫头都拜倒在了你的西装裤下,害得那些未婚男医生各个埋怨我,怪我当初不该把你从伦敦请回来,挡了他们的桃花。” 许亦勋笑着耸肩:“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有妇之夫,根本无福消受。”顿了顿,他话题一转:“您找我是不是为了37床那个孩子的事?” 叶主任点头:“我是想说,既然孩子的父母要求取消手术,那就让他出院吧,毕竟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如果手术失败不论是对医院还是对你都不太好。” 许亦勋皱眉:“孩子的身体情况已经支持不了了多久,取消手术就等于连那百分之三十的希望都放弃了。爱夹答列” “我知道你想救孩子,可是家属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所以——” “我再劝劝吧,如果他们还是坚持取消手术,那就听您的让孩子出院。” 叶主任忖了片刻,点头。等叶主任离开,许亦勋找来37床病人的病历,又上网搜罗了一些相同病例的手术成功例子,正忙碌着,就听一个声音道:“eason?” 清丽的嗓音让他怔了怔才抬眼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向叶主任离开时忘记带上门的门口,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他像是有些难以置信,直到来人微笑着朝他走来,他才猛地站起来走到那人面前捉住对方纤细的肩欣喜道:“橙橙?真的是你?” 藿岑橙俏皮的挑眉‘嗯哼’了声:“不是我难道还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 “可是你不是在伦敦吗?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来a市做什么?怎么来也不通知我?” 一连串的问题让藿岑橙抚额做头疼状:“拜托,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 许亦勋失笑:“那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又不是刚认识。你先忙你的吧,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吃饭。” “你要在这里等我下班?” “当然不是,我是先来和你打声招呼,我讨厌医院的味道,就不留下来等你下班了,反正我有你的电话,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许亦勋叹着气一副伤心的表情:“害我白开心,以为你会留下来等我。” “少骗人了,我又不是林宛榕,你才不会伤心。” 她话一落,许亦勋的脸色明显僵住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藿岑橙懊恼得想给自己一巴掌,忙说:“我先走了,一会见。” 然后也不等许亦勋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 许亦勋听着她踩着高跟鞋击打地面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犹如击在他的胸口,让他难受异常。 ———— (这章我是不是剧透了???) <...... 求他帮忙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求他帮忙 快下班的时候许亦勋接到藿岑橙的电话,用餐的餐厅就选在医院附近,等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等着了,远远见了他就扬起灿烂的笑,露出颊边漂亮的小酒窝。爱夹答列 算起来两人认识已经四年多了,当年她外公心脏病病发入住他所在的那家私立医院,她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可一转眼就变成了迷人的妙龄女孩,尽管安静坐在那儿不声不响,也照样能吸引旁人惊艳的目光。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她冷不丁倾过身来捉住他的左手,目光落在他中指戴着的那枚款式简单却别致的戒指上看了一会,这才抬眼看他:“你会和你未婚妻结婚么?” 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许亦勋怔了一怔,还没回答就又听她说:“亦勋哥,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是件很痛苦也很残忍的事,因为你肯定不会全心全意的爱她,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你不能因为等不到林宛榕就自暴自弃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订婚,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如果你就这样结婚了,那如果林宛榕回来了——” “谁告诉你我是因为等不到她才自暴自弃订婚?”许亦勋打断她,抽回手来,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枚戒指。1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会订婚是因为我对我未婚妻一见钟情。” “……”骗谁啊?明明回国前一晚才酒后吐真言说这辈子除了林宛榕不会再爱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才回国几个月就对别的女人一见钟情? “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林宛榕,怎么知道她还会回来?都这么多年了,或许她早已经结婚生子,我又怎么可能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等她?” 藿岑橙哑然。的确对于林宛榕她只是仅闻其名不见其人,因为许亦勋和林宛榕分手的时候她还不认识许亦勋,只是偶然听他醉酒时提起林宛榕她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都分手六七年了,林宛榕说不定真的已经结婚生子,早把许亦勋给忘了。 “不说她了,先点餐。”许亦勋岔开话题,招来餐厅服务生拿过餐牌点餐。 藿岑橙望着他清俊的面容,似乎是比回国前瘦了许多,连眉骨都有些突出来,就有些心疼地说:“看你都瘦了这么多,改天你有空我做饭给你吃。” 在伦敦时他每次去外公家给外公检查身体她都会留他一起吃饭,并亲自下厨做非常地道的中餐犒劳他,而他每次都吃得撑了才停嘴。 “听你的意思是你要在a市呆一段时间?” 她点头。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a市。”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许亦勋挑眉,“什么忙?” “我们边吃边聊。” —————— (今天的二更就是生猛海鲜大餐,我争取2更多更一些内容哈~ps:许亦勋不是一般的难配,不要想成男小三哈~) <...... 该不会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吧?(好戏开锣咯~)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该不会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吧?(好戏开锣咯~) 接到藿岑橙的电话时顾西辞恰好听韩秘书提醒他别忘了晚上和仁泰企业董事长的饭局。1 “我都在你家住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有好好和你吃过一顿正餐,今晚我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一定要回来,我可是准备了一大桌。” 她都这样说了,顾西辞只好让韩秘书推掉晚上的饭局。 韩秘书说:“顾先生,之前您已经推掉一次和仁泰企业董事长的饭局了,这次又推会不会不太好?” 顾西辞连眼都没抬:“孰轻孰重我心里有数,推掉。” “好的。” 回到家已经快八点,管家笑容满面的告诉他:“藿小姐已经准备好晚餐就等您了。” 他瞥了眼餐厅的方向,又听管家说:“没想到藿小姐年纪轻轻就学得一手好厨艺,她为了这顿晚饭大清早就起来让厨房去采买食材,下午不到五点就进了厨房一直忙碌到现在,以她家的家境来说,真是很难得,现在像这种贤妻良母型的女孩子差不多都绝种了。爱夹答列” 贤妻良母?顾西辞脑海里浮现藿岑橙戴着围裙的画面,又想起她那本画册里的男人裸·体素描,不知道她以后下厨时会不会画画的兴致一来也在围裙上画一幅男人的裸·体? 这个念头让他嘴角狠抽了一下,赶紧打住,却见管家还在笑眯眯望着自己,似乎是在等他说什么。他这才察觉管家刚才那番话似乎别有深意。 蹙了蹙眉,正要说什么,就听一阵脚步声走近。他抬眸,见是藿岑橙,她换了条淡紫色露肩长裙,长卷发束成一束挽在脑后,露出漂亮的颈项和一对璀璨的钻石耳钉,巧笑嫣然地踩着高跟鞋朝他走来,步步生姿。 管家知趣走开,藿岑橙走到顾西辞面前,亲密的挽住他一条手臂甜甜地说:“小西哥哥,你回来了。” “……”这丫头一会顾大哥一会小西哥哥,又是下厨又是精心打扮,到底想搞什么? 他想起早上她说要他假扮那个许医生的事,顿时豁然大悟,脸色不由沉了沉。 藿岑橙见他脸色沉下来,忙拉着他往餐厅方向走。 餐厅也是她精心布置过的,虽然不是烛光晚餐,但也没有开大灯,只有餐桌位置上方的几盏彩色的灯释放出朦胧光线,营造出暧mei的氛围。 她做的是中西料理,用精致的瓷器盛着,每一道的分量都恰到好处,光是外形和色泽几摆盘就足可媲美大师级的水准,倒是让顾西辞有些诧异,毕竟妹妹和藿岑橙同龄,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藿岑橙捕捉到他眼中的诧异,弯了弯嘴角,有些得意地一道道介绍:“这道是象拔蚌刺身,这个是海参老鸭汤,还有海马人参炖乌龙、淡菜烩瑶柱、金枪鱼沙拉——” “为什么都是海鲜?” 藿岑橙讨好的笑:“桃桃说你喜欢吃海鲜,所以我特意准备了这桌海鲜大餐,我保证每一道都不会让你失望,绝对不输你以前吃过的。” 顾西辞瞥她一眼,轻哼:“该不会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吧?” 藿岑橙囧了囧,见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连忙给他舀了一碗海参老鸭汤,殷勤的样子十分狗腿,让顾西辞不得不怀疑她弄这顿海鲜大餐的用意。 但这丫头的厨艺的确是无可挑剔,每一道的咸淡都正合他的口味,不油不腻,也没有半丝腥膻。 他中午被那帮要离开a市的发小叫出去,一顿饭下来胃里装的全是酒,这会觉得肚子饿了,不知不觉就将一大桌菜一扫而空。 反观坐在他对面的小丫头却几乎没动过筷子,只是笑眯眯望着他,那样子像极了计谋得逞的狐狸。 —————— (咳~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明天的更新会有肉汤~绝对新鲜的肉汤,前提是我的人格不会临时出问题~o(╯□╰)o) <...... 美男出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美男出浴 见他放下碗筷,藿岑橙起身从一旁的湿纸巾盒里抽了几张湿纸巾递过去,顾西辞瞥她一眼:“你是不饿还是看着我吃就饱了?” 她眨动着蓝眸答非所问:“好不好吃?” 不想让她太得意,他边擦拭着双手边漫不经心丢出两个字:“一般。1” “……” 嘴角的笑意一僵,她孩子气的垮着小脸,沮丧的样子仿佛一个等待着老师夸奖却被批评了的孩子。偏偏顾西辞还继续说:“就这种水平还不足以收买男人的胃,所以你追求男人的第一招——失败。” “……” 哀怨的目送顾西辞优雅的身影走出餐厅,她挫败地托着腮帮子望着虚无的某一处发呆,心情沉重得仿佛胸口压着铅块。爱夹答列 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瞥了眼一扫而空的桌面,眼睛都笑成一条缝:“看来顾先生很喜欢藿小姐的手艺,竟然全吃光了。” 这句话让藿岑橙灵光一闪,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前一秒还无精打采的,这一刻却又开心起来,笑嘻嘻地对管家说:“谢谢你,亲爱的管家先生。” 莫名被赞美了的管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藿岑橙就已经快步离开了。 顾西辞洗完澡随意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干毛巾在擦拭那头湿漉漉的头发,冷不丁传来敲门声。 他走向门口,打开一条只有几指宽的门缝,望着门外端着一个托盘的藿岑橙,回以询问的目光。 藿岑橙闻到他身上的沐浴乳清香,猜他刚洗完澡,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出浴图来,一时有些心神荡漾,连耳根都不自觉红透。怕顾西辞看出什么,她忙说:“我怕你会渴,所以给你送一壶冰镇过的红茶上来。” 顾西辞瞥了眼托盘上那壶冰镇红茶,刚才泡澡时滋生的那股燥热和干渴的感觉再度又涌了上来。 他退后将门又打开一些让她进来。藿岑橙目不斜视的走向他床边的床头矮柜,等放下托盘后却并没立即离开,而是打量起顾西辞的卧室来。 上次把那些gv送来他的卧室时她并没有仔细打量,现在才知道他的卧室宽敞得离谱,是结合了书房和休息于一体,透过浴室旁边那扇没关的门还可以看到里面是间奢华的更衣室。 她的目光渐渐转到他身上,他却也在看她,微微皱着眉,黑眸沉沉地让人看不出半点思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打量的视线从那张英挺的五官一路往下滑,一边看一边腹诽:画了这么多年男人的裸·体,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黄金比率——宽肩窄臀,长腿健腰,脖颈修长,每一个部位的肥瘦都恰到好处,既不会瘦一分也不会有一丝余赘,是真真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完美到爆表,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 “你看哪里?”顾西辞骤然扬起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胆大包天的直勾勾盯着他小腹下方被浴巾遮住的部位目不转睛。 —————— (还有更~看到评论区大家送的荷包钻石神笔等道具了~感谢o(n_n)o~) <...... 你顶到我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你顶到我了 她脸一热,却并没立即移开视线,反而撇了撇嘴角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说:“怕什么?我又没有透视眼,不可能看得到你那里。爱夹答列” 顾西辞似乎是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身走去更衣室,没想到藿岑橙也跟过来,在他后头小小声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一直到更衣室门口,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顾西辞这才回过头来无奈的望着她:“你别跟了,我要换衣服。” “……” 更衣室的门被关上了,藿岑橙被挡在门外。过了一会顾西辞出来,说是换衣服,其实只是换了件睡袍。他见藿岑橙还没走,就问:“你还有别的事?” 藿岑橙点头,问他:“你那晚为什么进我房间?” 顾西辞静默了几秒才会意她指的是她手烫伤后半夜高烧的那晚。1他走向床边,倒了一杯冰镇红茶,冰凉的液体入口后一路滑过,暂时抑住了体内那股奔腾的干渴和燥热。 他说:“我答应过你父亲照顾你,担心你忘记搽药,所以过去看看。”没想到她烧得迷迷糊糊,怎么都叫不醒。 “这么说我身上的睡衣也是你换下的?那我不是全身被你看光光了?”她可从来没有穿bra睡觉的习惯。 她突然拨高的语气引得顾西辞冷眼斜她:“我当时是闭着眼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烧得迷迷糊糊,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闭着眼的?” “你放心,我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对一颗还没有长开的豆芽菜感兴趣。” 豆、芽、菜!他是眼瞎了吗?居然把她前凸后翘、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形比喻成豆芽菜! 藿岑橙无法忍受这样赤·裸·裸的藐视,冲动的抓过他一只手就按在自己胸口。她身上还是那条丝质的贴身露肩长裙,胸口抹胸的设计隐隐可见里头让人炫目的凝白嫩肉,触感丝滑柔软,又极富弹性,让顾西辞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又活跃起来。 他拧着眉想抽回手,藿岑橙却又抓着他的手去触碰她纤细的腰肢和小翘臀,咄咄逼人的问他:“你说,我哪里像还没长开的豆芽菜了!” “你别闹了。”顾西辞用力抽回被她抓着贴在她臀上的手,不料她一下扑上来,小拳头在他胸口胡乱捶打:“都怪你都怪你,许医生如果知道我被你看光光了肯定不会再要我,我以后嫁不出去了,你要对我负责。” “……” “我明白了,其实你暗恋我对不对?所以你才在我睡着后偷偷去我房间看我,又趁我高烧昏迷不假手于人亲自给我换衣服,因为你说有些事只能我的老公帮我做,所以你想做我老公对不对?” 顾西辞头疼的捉住她胡乱在怀里扭来扭去的身子,正要说什么,她却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被施了魔咒定住般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以为是自己刚才手劲太大弄疼了她,却听她说:“你顶到我了。” —————— (不知道这算不算肉汤。。。。) <...... 耍流氓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耍流氓 她话一落,周遭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1 顾西辞没想到她胆大到什么都敢说,一时脸色都有些发沉。 其实根本就没她说的那么夸张,他只是因为吃了太多海鲜导致身体燥热异常,偏偏她又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所以才有了生理上的冲动,那处微微有些抬头,但也还不至于会‘顶’到她。 “你对我的身体有反应是不是意味着我刚才说对了,你真的暗恋我?”藿岑橙微仰起头看他,湛蓝的眸底荡着狡黠的光芒。 顾西辞深吸口气,略有些粗鲁的推开她,不料动作幅度太大,藿岑橙站不住脚的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眼看着要摔在地上,他及时拉住她一条手臂用力将她后仰的身子往回拉。1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藿岑橙被重新拉回顾西辞怀里时一只脚慌乱中绕到了他右脚脚后去,居然把他给绊了一下,结果‘扑通’一声,两人双双倒地。 顾西辞的后脑重重磕在木地板上,他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然后瞪着还趴在他身上没打算起来的小丫头:“你故意绊我?” 藿岑橙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是不小心的。” 瞥她一眼,顾西辞没继续这个话题,只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起来。 藿岑橙哦了声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结果又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人都还没站稳就又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要跌倒的样子。 顾西辞已经坐起来,却没扶她的意思,她情急中只好拽住他的睡袍自救,却把他随意合上的睡袍给拉开了,露出里头大片精实的胸膛和线条优美的腹部。 她面色一囧,尴尬地望着脸色已经转成铁青的顾某人,想解释却又怕越描越黑,索性一句话不说,笨拙的去给他拉拢睡袍,余光却瞥到他蛰伏在黑色底·裤下的某处竟然隆起好大一团,把底·裤都顶了起来。 她‘哇’了声,不自觉把手伸过去,可是什么都没碰到就被顾西辞扣住手腕甩开了。 他推开她站起来,狠拧着眉边系紧睡袍的带子边训斥:“藿岑橙,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为什么她没有半点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怯?女孩子碰到这样的情况不应该是害羞得把脸转过去或者闭上眼吗?可她居然还想伸手来抓! 藿岑橙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撇撇嘴说:“我是职业病犯了,才不是故意要对你的小小西耍流氓。” “……”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你对我的身体有反应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那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是因为你,我说过我对你不感兴趣。”他打断她,又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话落也不等她回答就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门口然后推出门外。 —————— (还有一更,等肉的表急哈~~有肉的时候我是一定不会吝啬的~ps:各位七夕快乐!) <...... 你到底喜欢我表妹夫还是喜欢他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你到底喜欢我表妹夫还是喜欢他 走廊的声控灯亮起来,藿岑橙有些懊恼的望着紧闭的房门,过了会才走回自己房间。1 等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躺到床上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可她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脸色铁青的顾西辞。 其实她是听说海鲜是壮阳滋补圣品,可以让男人对性产生冲动,所以才做了那么一桌海鲜大餐在顾西辞身上试验,没想到效果显著,连顾西辞那么自制力强的男人都有了反应。 只是他为什么不碰她?不会真的是喜欢男人吧? 脑海里浮现顾西辞和徐斯杭深情对望的画面,她恶寒了一下,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在数了两千多只羊后终于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都十点多了,房间里光线阴暗,似乎隐隐还听见窗外传来的雨声。 她习惯性的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打着呵欠爬起来,下床去掀开落地窗的窗帘。窗外果然下着雨,到处雾蒙蒙的看不真切远处的景致。爱夹答列 她伸了个懒腰,又做了套完整的眼保健操,这才进盥洗室洗漱。 下楼去吃早餐时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的类似中药的气味,她皱皱小鼻头,问管家:“什么味道?” “是药粥,顾先生病了,他昨晚大半夜又吐又泄,徐医生赶过来给他挂了好几瓶点滴才止住。” “又吐……又泄?” “是啊,徐医生说是食物中毒加过敏,可能是昨晚吃的那些海鲜……”管家说到这里停下来,因为他注意到藿岑橙脸色一下就白了,于是又改口安抚:“您别担心,徐医生说顾先生已经没大碍了。” 顿了顿:“我先让人给顾先生送粥上去,您的早餐——” “我来送吧。” 她端着药粥上楼来,也没敲门就扭开顾西辞卧室的门走进去,没想到里头除了顾西辞外还有别人,而那个别人正背对着她俯身在对顾西辞做着什么,那画面像极了是在亲吻。 她大脑一热,美目喷火地脱口就吼:“徐变态你放开他!” 被叫做徐变态的徐斯杭嘴角一抽,回头掠了眼大步朝这边走来的藿岑橙,问:“我怎么变态了?” 藿岑橙把粥放在矮柜上,指着床上闭目仿佛是睡着了的顾西辞说:“你偷亲他还不变态?” “我偷亲他?”徐斯杭哭笑不得,直起身来把手头一直药膏递到藿岑橙眼前说:“小丫头,你看清楚了,我是在给他擦抗过敏的药。” 藿岑橙呆了呆,视线落在顾西辞的脖颈上,果然上头还有没被完全吸收掉的乳白色药膏。 知道是误会,她也没道歉,还板着脸把药膏抢过来说:“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既然他没事了那你走吧。”两个有gay嫌疑的男人实在是不适合独处一室。 徐斯杭好笑地望着她:“你不是不喜欢他么?怎么现在这么紧张?” “关你什么事?” “你不去挖我表妹的墙角了?” “……”挖你妹…… “对了,你为什么让西辞吃那么海鲜还给他喝冰镇红茶?你不知道这会要他的命?” 藿岑橙没想到这么严重,她以前也经常吃海鲜喝冰镇红茶,可从来没出过问题,现在听徐斯杭这么说,不由惊出一声冷汗。 “还有,海鲜是壮阳滋补品,你该不会是想趁他冲动时引·诱他对他硬来吧?” 藿岑橙瞪他,他却笑:“你想生米煮成熟饭?” “……”熟你妹夫…… 逗她逗得差不多了,徐斯杭言归正传:“他身上有些疹子,你给他擦这种药膏,我一夜没睡,先走了。” <...... 画他的裸·体(一)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画他的裸·体(一) 藿岑橙巴不得他赶紧走人,连忙从他手里接过药膏,一只手赶苍蝇似的挥个不停:“走吧走吧。爱夹答列” 徐斯杭嗤了声,转身边走向房间门口边说:“他刚睡着,别吵醒他。” 等他离开,藿岑橙在床边坐下,把药膏挤到棉签上,然后再涂在顾西辞起疹子的地方,一点点抹均匀。 他身上还穿着睡袍,徐斯杭在给他搽药时将他睡袍的领口拉得很开,露出大片让人脸红心跳的精实胸膛,虽然上头零星布着一些粉色的小点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也还是让人垂涎三尺,好想伸手去摸一把试试手感。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口干舌燥的给他搽药,好在他胸以下的地方没有疹子,否则她真担心再往下搽自己会忍不住喷鼻血,因为顾西辞的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1 给他搽好药她又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和手,在她的指甲不小心划到他左手手背时他皱了下眉,却没醒来。 他睡得很沉,大概是昨晚被折腾得一夜没睡,又吐又泄的食物中毒症状害他连眼窝都陷进去,眼周还晕着一圈的黑影,脸色也有些青白,看着让人心疼。 她内疚的握住他一只手,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他的睡颜,脑海里忽地灵光一闪,兴起想拿熟睡的顾西辞当模特作画的念头。 她的铅笔人物插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早在听顾西菡说顾西辞如何如何出色时她就有了这个念头,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想到做到,她立即起身回房拿了工具过来,然后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移动顾西辞的身体调整了一个有利于她作画的姿势。 本来只打算画头像,可不知道是不是全身裸·体画画多了,她在勾勒出顾西辞的头部轮廓后手中的画笔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按照她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流畅的勾勒出了顾西辞的身体轮廓。 她迟疑着要不要重新画,如果被顾西辞知道她画他的裸·体,估计会恼羞成怒杀了她。 可谁让他身材那么好?如果不让她画一次她发誓她以后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纠结了一会后她心一横,拿起画笔继续画起来。 也不知道画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站得脚板都疼得麻木了才终于停下来,而画板上那副顾西辞的裸·体画已经变得栩栩如生——他全身赤·裸的站在花洒下,身体是微侧着的,头部却是正面,而他两条手臂一条横在胸口,掌心贴着右胸,另一条放在后脑,仿佛是在搓洗身体。 她把他每一个部位的线条都勾勒得灵活灵现,连他微皱着眉看人时冷峻不耐的神情都抓住了,可唯一不圆满的是那双强健的双腿腿间的部位一片空白。 因为她不知道他那里是什么样子,又不愿意拿gv里那些男优的性·器套在他身上,所以才留白。 她揉揉有些酸痛的颈项,瞥了眼床上还在睡的顾西辞,视线下移,落在他小腹下方的位置。 ———— (某女纸要做坏事了~) <...... 画他的裸·体(二)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画他的裸·体(二) 盯着那个部位看了一会,她勾起嘴角露出贼贼一笑,色向胆边生,缓缓地把手伸过去,掀开了顾西辞下身覆着的薄被。爱夹答列 怕惊醒他,她尽量把动作放得很轻,先撩开了睡袍露出他里头那条黑色底·裤,然后屏息将双手伸向他的底·裤裤·头,正要往下拉,不意一股力道突然扣住她的左手腕。 她心头一跳,惊得险些心跳骤停。 “你脱我裤子做什么?”一醒来就发现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意图脱他裤子的顾西辞额头青筋直颤,虽然因为生病声音显得有些虚弱,目光却依旧凌厉,刀子一样嗖嗖嗖地射向藿岑橙。 藿岑橙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用力把手抽回来,呵呵傻笑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你不要误会,是徐变……呃,徐医生让我给你身上那些疹子搽抗过敏药,你不信可以问他……” 她不敢直视他的心虚表情让顾西辞猜到她撒谎,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对这丫头近乎无赖的流氓行为感到很无力。爱夹答列他无法想象是要有多开明的家教才会养育出藿岑橙这种不论思想还是行为都奔放无比的女儿? 他黑着脸坐起来整理睡袍,藿岑橙怕他发现那幅裸·体画,忙说:“我去让厨房给你热粥。”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过身手忙脚乱的抱起画架等工具就急急忙走向门口。 顾西辞狐疑的皱眉,正要喊住她,她就逃亡似的一打开门就迅速跑了出去,丝毫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倾身从床头矮柜上拿过手机,瞥了眼屏幕,上头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其中一通是韩秘书打来的,而其余几通来自一个昵称为英文字母p的号码。 他拨了电话给韩秘书,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后才又拨通另外那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下那边就接通了,他不等对方开口就说:“以后的星期五你都不用再等我。” 只说了一句他就挂了,之后把手机扔到床上,下床去洗漱,被挂电话的那个人大概是知道他的脾气,没敢再打来。 藿岑橙气喘吁吁的跑回房里,一股脑儿的把所有东西都塞到了床底下,然后才下楼让厨房给顾西辞热药粥。 等她端着粥上楼来,顾西辞还在洗澡,淙淙流水声不绝于耳。 她放下粥边给他整理床铺边庆幸刚才跑得快,否则东窗事发她会死的很难看。 过了一会顾西辞从浴室出来,藿岑橙殷勤的拿了电吹风要给他吹头发,顾西辞斜她一眼,凉凉甩出一句:“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藿岑橙一脸无辜的眨巴着蓝眸:“我只是想给你吹头发,没想搞什么花样。” 顾西辞哼了声,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藿岑橙立即笑嘻嘻的爬上床绕到他背后去,边给他吹头发边找话题和他聊天。 “小西哥哥,你——” “别这么叫。” “为什么?我小时候不是这样叫你吗?” “现在不行。” “……好吧,那我还是叫你顾大哥。”顿了顿,“或者我叫你西辞哥?西哥?还是辞哥?或者顾——” “你是属鸟的吗?能不能安静一点?” “……” ———————— (喜欢的亲别忘记收藏哈~当然前提是要正版支持哟~感谢o(n_n)o~) <...... 代表你未来老婆管着你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代表你未来老婆管着你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空气中满满雨后清新的味道,夹杂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爱夹答列 为了弥补昨晚害顾西辞上吐下泻,藿岑橙钻进厨房忙碌了两个多小时,特意给顾西辞做了一份清淡却不失美味的晚餐。 等她小心翼翼吧晚餐给他端上来,他却已经换了外出的衣服,告诉她他晚上有应酬。 爱心被浪费了的藿大小姐不开心了:“什么应酬这么重要?你身体还虚着呢,不仅不能喝酒,连东西都不能乱吃,否则又上吐下泻怎么办?” “我自有分寸。” 和仁泰企业董事长的饭局一再延期到今晚,虽然是对方有求于自己,但商场上最讲究信用,他总不好一推再推。况且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爱夹答列”说这句话时藿岑橙已经走到他面前拦住他去路。 他皱起眉:“你陪我去做什么?我那是生意上的事,不是去玩。” “我也不是去玩,我是要盯着你,免得你乱吃东西。”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桃桃不在家,我要代表桃桃管着你。” “桃桃从来不管我。” “那我代表慕阿姨——” “她也不管我。” “那我——” “没有人管我,你谁都不用代表。” 藿岑橙窒了窒,意识到顾西辞是不想让她跟着去,不由火了,恨恨地脱口就说:“那你未来老婆呢?我就代表你未来的老婆管着你,你总不会连你未来老婆管不管你都知道吧?” “……” 最后,代表人家未来老婆的藿大小姐终于如愿以偿坐在了顾西辞身边。 可她没想到开车来接顾西辞的不只司机,连韩蕊也在。或许是因为韩蕊是女秘书,而她耳闻目睹女秘书勾·引上司的绯闻实在太多,所以对韩蕊的印象不是很好,尽管对方并没表现出对顾西辞有意思。 仁泰企业的董事长张董是东北人,性情豪爽热情,说话嗓门也大,却不会让人觉得粗俗。陪他一起来的还有其他两个高管,各个长袖善舞擅长煽动气氛,明明是顾西辞晚到了,他们却以自己早到为由各自罚喝了三杯。 藿岑橙闻到刺鼻的酒味就知道这酒有多烈,可是在顾西辞和张董谈公事时,韩秘书却一人应付对方两个高管,而且喝得面不改色。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其中一个高官笑着说:“韩秘书真不愧商场上的花木兰,不但人漂亮工作能力强,连酒量都这么好。不过我们两个大男人总不好一直和你一个女孩子喝,免得把你灌醉了传出去说我们没风度,这样吧,我敬顾总一杯。” 话落他端着自己那杯酒站起来:“我先干为敬。” 从一开始就默默吃东西的藿岑橙见他一口气把一杯烈酒喝干,就去看顾西辞,他平时冷漠的样子让人感觉不怒自威,这会在饭桌上却放松了一些,显得有些和颜悦色,也不驳对方的面子,端起酒杯也要一口气喝干,只是酒杯还没碰到嘴唇,就被藿岑橙抢了去,美眸圆溜溜的瞪他:“这是烈酒,你不能喝!” —————— (还有更新~) <...... 酒后乱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酒后乱 几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落在藿岑橙脸上。爱夹答列浪客中文网刚才顾西辞并没介绍她给张董和他的下属认识,但几人都当她是顾西辞的亲密女友,此时见她阻止顾西辞喝酒,张董便笑着说:“放心,我们都知道顾先生的酒量,绝对不会把他灌醉。” “张董误会藿小姐的意思了。”韩秘书推了推鼻梁的镜框:“其实是顾先生肠胃不舒服,虽然白天挂了几瓶点滴,但肠胃还虚着,藿小姐担心顾先生的身体安危才不让他喝酒。” 经她这么一解释,要敬顾西辞的那名高管忙歉意道:“抱歉抱歉,我不知道顾总身体抱恙。” “顾先生那一杯我代他喝了。”韩秘书示意一旁的服务员给自己斟满酒。 藿岑橙一听不乐意了,韩蕊不过是一个秘书,她这个顾西辞未来老婆的代表还在呢,怎么可能轮得到一个秘书来代表? “顾大哥这杯就不劳烦韩秘书了,我代他喝。爱夹答列” 话落不等众人反应,她豪气云干的端起那满满一大玻璃杯烈酒,脖子一仰,一口气喝光了。 几人都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藿岑橙居然也有这样好的酒量。等到回神时,张董笑容满面的带头拍手叫好,又说:“没想到藿小姐酒量也这么好,这样吧,我跟藿小姐喝一杯。” 藿岑橙还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此时一杯烈酒下肚感觉喉咙都像是被烧穿了,顿时后悔得不行。可她又不想在顾西辞面前灭自己威风长韩蕊气势,所以在服务员给自己又斟满满满一大杯时她没有拒绝,结果喝完后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她现在头昏脑胀,身子摇摇欲坠,根本连坐都坐不稳,只好猛灌自己白开水又连喝了两碗汤,希望可以稀释酒意,别醉过去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终于挨到席散,离开餐厅时她已经头昏得站不起来了,顾西辞只好抱起她。她倒自觉,一被顾西辞抱起双臂就主动揽紧他的脖子,脑袋直往他怀里钻。等上了车也不放过他,整个身子都趴在顾西辞身上,像一只大号的洋娃娃,任顾西辞怎么弄她就是黏着他不下来。 有千杯不醉之称的韩蕊在一人应付三人的情况下虽然也有了几分醉意,但大脑还很清晰,见状她没上车,另外拦了辆计程车回家。 藿岑橙喝醉了胃里难受,却又吐不出来,于是趴在顾西辞身上哼哼唧唧的身子不住蹭来蹭去,越发让顾西辞后悔带她来。 他单手撑着她的脸推开,别让她蹭自己的脸,她就嘀咕:“好渴啊,喉咙着火了。” “活该,谁让你喝?”不会喝还逞强连喝两杯。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让司机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盖子喂她喝,可她动来动去,水洒了大半出来,把他胸口的衬衫弄湿一大片,她却还觉得好玩,嘻嘻笑着伸出粉嫩的舌头来舔他胸口那片弄湿的地方,还不时吮一吮,像只贪吃的小猫,让素来镇定的顾西辞都险些石化了。 —————— (肿么每天能都木有新读者出现呢?后院都木有看到爪印~伤心~~~%&gt_&lt;%) <...... 发酒疯乱啃人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发酒疯乱啃人 好在她舔了会就睡着了,双手拽着他的衬衫,乖乖伏在他胸口,呼吸匀称、绵长。1 窗外的路灯灯光投进来,笼着她半边脸,玉般剔透,没有一丝瑕疵,让人忍不住就想去碰一碰,却又怕一碰就碎了。 顾西辞望着她,她一头自然微卷的棕发和蓝眸遗传自她母亲的隔代混血,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美丽可人,长大了果然是更让人惊艳。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来,司机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后座来开门。 藿岑橙还拽着他的衬衫睡得很熟,连他拍她的脸都没反应,仿佛是醉昏过去了。他只好小心翼翼移动她的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抱她下车。 进了大厅后他吩咐管家让厨房准备醒酒茶,然后把藿岑橙抱回她房间。爱夹答列 因为没开灯,室内光线昏暗,他抱着藿岑橙走近那张靠窗的大床时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导致身体往前扑去,怀里的人儿一时脱手摔在了床上,而他自己的身体也紧跟着扑了上去,结结实实的把藿岑橙给压了个正着。 藿岑橙被压得眉头一皱,这下想不醒都难了。她睁开迷离的眸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视野里那张朦朦胧胧的五官是顾西辞,一醒来就伸手在那张脸上摸来摸去,也不知道是在摸什么。 顾西辞满脸黑线的抓下她的手,迅速从她身上站起来,又打开一盏床头灯,然后把视线投向床边的地面,寻找刚才滑了他一下的罪魁祸首,结果看到一支圆形的铅笔。 他猜想应该是藿岑橙的画笔,俯身欲替她拾起来,藿岑橙却突然坐起来,一手按住胸口狠狠皱着眉头十分难受的样子。 他以为她是想吐,倾过身来打算抱她去浴室免得弄脏床,没想她抬眸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主动偎过来,抬起一条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另一条手臂也缠上去,然后仰起脸来喃喃说:“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见她这样难受,顾西辞难得的没立即推开她,毕竟她也是为了替自己代酒。 他安抚她:“一会喝了醒酒茶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等佣人送醒酒茶上来,他亲自喂她喝,她喝了几口就闭紧嘴死活不喝了,顾西辞也拿她没办法,耐心的哄她睡觉,可她一点也不安分,硬拽着他要拿他当抱枕,等他妥协了她还是动来动去不睡,还发起酒疯来,翻坐到他身上把他的手当骨头啃,啃完了手又啃脖子,最后啃他的脸,啃他的唇。 她的唇软软的很有弹性,像是他很小的时候吃过的一种水果冻,qq地,含在嘴里可以含很久都不会化开。不同的是水果冻满满诱人的水果香,而这只醉猫的唇却是浓浓的酒气。 他没让她啃多久就把她从身上掀了下来,并且耐性濒临告罄。 她被掀倒在了床的一边边缘,险些滚下床去,最后干脆就那样蜷在床边睡着了。顾西辞好一会都没动,直到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这才走过来把她推到床中央去,又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才回自己房间。 —————— (股某人好悲催,一直被占便宜~) <...... 碎花裙时髦女郎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碎花裙时髦女郎 宿醉后头疼欲裂的后遗症让藿岑橙次日醒来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1 她抱着头坐起来,很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一切,可惜喝醉后的事情她完全记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一旁的顾西辞身上倒,最后似乎是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酒后失态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 见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她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等洗净一身酒气出来,她还是觉得头痛提不起半点精神。 换了条白色裙子离开·房间,没想到顾西辞也恰好从房间出来,一身的休闲打扮,一副要外出运动的样子。她喊了声,他转身看来,嘴角却狠抽了一下——只见一身白裙的藿岑橙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两条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一脸的死气沉沉,眼周还带着大大的黑眼圈,脚步虚浮的样子也仿佛是在飘,简直就是贞子第二。爱夹答列 偏偏她还一‘飘’过来就搂住他一条手臂把头靠上去,语气幽幽地说:“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已经醉死了。” 顾西辞哼了声,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她吃痛轻呼,揉着被他弹红了的地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来瞪他:“很痛欸!” 他拨开她的手:“知道痛就说明你还没死。” 她撇嘴:“难道鬼就不知道痛了吗?那他们为什么还害怕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 他边往楼下走边回她:“这个问题等我做了鬼再告诉你。” “……” 吃早餐时,顾西辞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我约了人打球,你想不想去?” 藿岑橙昨晚喝醉现在没一点胃口,正无聊的拨弄碗里的白粥,听他这么说楞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主动带她出去玩,一时忘了回答。 “不想去就——” “去啊,谁说不去了?”她急声打断他,然后站起来:“你等我,我上楼换衣服。” 说完怕顾西辞反悔似的,她拉开椅子就往楼上跑,却跌跌撞撞地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顾西辞叹了口气,端过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翻看手中的早报。 藿岑橙换了休闲裤装下来,不但画了淡妆掩住了苍白的脸色及眼周的黑眼圈,还把一头长发束了起来,看起来清爽俐落。 因为昨天下过大雨,所以今天气温十分宜人,非常适合户外运动。 顾西辞亲自开着一辆黑色跑车载着藿岑橙去东区的高尔夫俱乐部,等把车停在俱乐部门口,就有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迎上来接过顾西辞的车钥匙替他去泊车。 还没进发球区,藿岑橙就远远看到一身白色休闲服的韩蕊,正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着什么,而男人身侧还站着一个穿着无袖碎花雪纺裙的时髦女郎,带着大大的遮阳帽和墨镜,在男人的目光往她和顾西辞这边探来时也跟着看过来,随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蛋来。 —————— (猜猜碎花裙女人~~~) <...... 捉弄她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捉弄她 藿岑橙在女人摘下墨镜时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带着一丝欣喜,于是转头去问顾西辞:“那个女人好像认识你,她是谁?” 顾西辞神情没什么变化:“不认识。1” 藿岑橙挑眉,摆明了不信,然而顾西辞根本没看她,径直走去发球区,和那个望着这边笑容满面的男人打招呼:“没想到路先生这么早过来,我还以为是我来晚了。” 姓路的男人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身侧的藿岑橙笑说:“顾先生有佳人作陪,就算来晚了我也能理解。” 那样暧·昧的神色和语气,顾西辞一听就知道对方误会了,就说:“她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藿岑橙,假期过来小住,我怕她在家无聊,所以带她出来透透气。” 对方闻言一楞,随即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介绍身边的碎花裙女郎:“这位是我公司新签约的的形象代言人蒲嫣蒲小姐。” 蒲嫣嫣然一笑,把芊芊玉手伸向顾西辞:“久仰顾先生大名,你好。1” 顾西辞很客套的伸手轻轻回握了一下,又很快放开,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仿佛真的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反倒是蒲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 藿岑橙来回打量两人的神色,没来由的讨厌起蒲嫣来,轻哼了声,示威般缠住顾西辞一条手臂一副撒娇的口吻说:“我想学打高尔夫,你教我。” 顾西辞瞥她一眼,没拨开她的手,只说:“我先和路先生聊一聊,你自己玩一会。” “那你聊完了过来教我?” 他点头,藿岑橙心里一乐,这才松了手。 显然是聊公事,顾西池和那个姓路的男人走开时韩秘书也跟了过去,而藿岑橙注意到蒲嫣热切的目光一直盯着顾西辞,仿佛是在望着心爱的男人。 她皱皱眉,忍不住好奇问:“蒲小姐,你盯着我顾大哥看那么久,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他?” 蒲嫣收回视线来望着藿岑橙,脸上露出有些腼腆的笑:“我仰慕顾先生已久,这次见面太过激动,所以一时有些失态。” “你的意思是你们之前不认识?” 蒲嫣有些意外的神色:“藿小姐为什么这样问?” 藿岑橙耸耸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她的直觉很肯定的告诉她,蒲嫣和顾西辞绝对认识,而且关系匪浅,因为蒲嫣在望着顾西辞时眼里流露的爱恋和热切不像是仰慕那么纯粹。 只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肯承认认识对方? 她招手唤来一旁背着球袋的球僮,从里头抽了根一号球杆,蒲嫣以为她要开球,没想到她却是双手握着那根球杆围着那粒小白球转圈,孩子气的举动惹得球僮都忍不住发笑。 蒲嫣想起她刚才缠着顾西辞教她打高尔夫,就笑着说:“藿小姐,你不是想学打球?要不我来教你吧?我自认水平还可以,起码教新手应该没问题。” 藿岑橙停下来歪着小脑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也不回她,只拉直了身体,把球杆拿在手里掂量了下试了试手感,随后调整姿势,蓝眸微眯起望着果岭的方向,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连周遭的气场都因她开球前的准备而变得紧张起来。 蒲嫣牵了牵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就见藿岑橙突然一杆挥了出去,莫名的她的心也似乎跟着悬高了,随着那粒白色的小球一路在空中翻滚,仿佛一只白色的画笔,在蔚蓝的天空中画下一道白色的弧线,最终掉下来,堪堪落在果岭上。 蒲嫣和球僮都惊呆了,倒是一旁传来大声拍手叫好的声音。 藿岑橙这才转过头去看蒲嫣:“蒲小姐,要不还是我教你吧?我可拿过伦敦女子高尔夫球公开赛的冠军。” 意识到她是在捉弄自己,蒲嫣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 (我完了,我就是见不得小三嚣张啊~~这个文肯定红不起来%&gt_&lt;%~~ps:明天起恢复每日两更~) <...... 反将一军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反将一军 藿岑橙瞥了眼吃瘪的蒲嫣,绷不住脸笑了一笑,正要走向果岭继续,顾西辞一干人就返回来了,姓路的男人朗笑着说:“藿小姐深藏不露啊,刚才还让顾先生教你呢,没想到自己就打得一手好球。爱夹答列” 藿岑橙走到顾西辞面前仰着小脸望着他,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撒谎的尴尬,反倒满满笑意:“我只是运气好罢了,论球技,我是真的不行,当然要顾大哥教我。” 一旁的蒲嫣也笑起来:“可是藿小姐刚才还说自己拿过伦敦女子高尔夫公开赛的冠军呢。” 藿岑橙侧过头来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只是和蒲小姐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蒲小姐竟然当真了。看来我演技不错,很有进军演艺圈的潜力。” 蒲嫣没料到自己又被反将了一军,一时语窒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藿岑橙有些小得意的弯起嘴角轻哼了声,额头却忽地一痛,原来是又被顾西辞屈指弹了一下。1而没等她说什么,顾西辞已经接过球僮递来的球杆准备开球了。 近中午时一群人才离开俱乐部,去了一家本地特色餐厅吃饭。 落坐时蒲嫣拉开顾西辞身侧的座椅,而藿岑橙坐在顾西辞的另一侧,她发现蒲嫣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顾西辞看,这就更加肯定了她坚信两人是旧识那个念头。 她还是没什么胃口,尤其满满一桌全是重口味的肉类,就更加没了食欲。顾西辞知道她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于是唤来餐厅服务生让厨房煮了份紫薯甜粥。 姓路的男人见状就笑着打趣:“顾先生对藿小姐真是无微不至,难怪藿小姐喜欢缠着顾先生,我要是有这样一位对我好的兄长,我也非得缠着他不可。” 顾西辞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蒲嫣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明显黯下来。 饭局差不多结束时藿岑橙去上洗手间,没想到蒲嫣也跟着起身。 刚走出包厢,藿岑橙就听后头的蒲嫣问她:“你是不是喜欢顾先生?” 她头也不回,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我喜不喜欢顾大哥和蒲小姐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大概顾先生也知道你喜欢他吧?可他似乎只把你当他父亲好友的女儿。” 藿岑橙身形一顿,也不知道是被哪句戳中了。 蒲嫣扳回一局,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款款走向洗手间。 从餐厅出来,姓路的男人和蒲嫣一同离开,自己开了车过来的韩秘书也回了公司。顾西辞回公司前先送藿岑橙回别墅,一上车,藿岑橙就问他:“你为什么又弹我额头?” 顾西辞透过后视镜瞥她一眼:“我听桃桃说你拿过英国女子高尔夫公开赛的冠军。” 藿岑橙楞了一下,然后反问他:“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我要你教我你还答应?” 顾西辞没回她。 “顾大哥,其实你和那个蒲嫣——” “原来属鸟的不只多嘴还很八卦。” 藿岑橙嘴角一抽,心想你才是鸟呢,还是尖嘴的啄木鸟,那张嘴最伤人。 —————— (今天有二更~) <...... 你还要在顾大哥家赖多久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你还要在顾大哥家赖多久 顾西辞把她送回别墅又换了套衣服就去了公司,临走前她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仿佛是一个妻子在问丈夫,顾西辞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没回她就离开了。爱夹答列 藿岑橙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目送他的车子离开,直到看不到车影了才收回视线,走到床旁的一张条形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等开机后点开搜索引擎输入蒲嫣,信息的第一条就是她的资料。上头显示她的身份是中国著名演员、歌手、平面模特。出生在a市,从十七岁进ru演艺圈至今已经九年,一路走来星途坎坷,早几年只是三流明星,直到两年前因出演一部电影的女主角而爆红,之后片约不断,也发行了个人音乐专辑,并取得不错的成绩,目前是国内家喻户晓的当红明星。 藿岑橙长期在国外,对国内的演艺圈知之甚少,不知道蒲嫣原来这么有名。 她关掉蒲嫣的资料窗口,却又眼尖的瞥到搜索栏内居然有一条显示蒲嫣和谁上过床的信息,她眼角都抽了一下,边想着谁这么无聊建立这么没营养的信息,边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庆幸的是并没有看到顾西辞的名字。爱夹答列 她又打开蒲嫣的微博,想从里头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可页面提示必须登录自己的微博才能查看蒲嫣的微博内容,她从来不玩这种东西,正犹豫着要不要注册一个,电话就响了。 她拿过手机瞥了眼来电,居然是视讯电话,而来电人是她亲爱的大弟藿行远。 脑海里浮现大弟小小年纪就老沉稳重犹如父亲翻版的帅气面孔,她笑着接通,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框来,可首先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大弟那张帅气的面孔,而是一张口角歪斜两眼翻白五官几乎凑到一块的鬼脸特写。 她吓得尖叫一声,险些把手机扔出去,视频那端却传来得意的大笑声。 她怔了怔,之后瞪着视频框里笑得很得意的美少年恼吼:“藿行予,你找打是不是!” 藿行予是藿家最小的儿子,平素被一家老小惯得没了边,压根就不怕她的虚张声势,兀自哼着说:“谁让你上回答应给我买ps4却又忘记?” 她忍不住翻个白眼:“姐是答应等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做生日礼物。”顿了顿,她问:“远远呢?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那边镜头一晃,美少年变成了神情略显疏淡的英俊大男孩:“不是我找你有什么事,是妈咪让我问你,你还打算在顾大哥家赖多久。” 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藿岑橙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谁说我是赖在他家了?我是来办其他事顺便借住在他家,现在事情还没办好,我当然不会走。” 藿行予凑到镜头前来:“橙子姐,你做贼心虚啊,脸红了呢。” 藿岑橙气不打一处来:“藿行予你给我闭嘴!” “哈哈,有人被拆穿心事恼羞成怒了。” “……”怎么会有这种幸灾乐祸的弟弟…… —————— (恳请评论区那些每天催更的普通用户们在此文上架前充值vip支持正版,因为这是vip文,不是全本免费,感谢!) <...... 恢复记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恢复记忆 藿岑橙瞪着小弟满脸放肆的笑容感到很挫败,这时镜头又一晃,藿行远的脸重新出现在视频框里。爱夹答列 或许是刚洗过澡,他一头短碎湿漉漉的,额前的几缕甚至还挂着随时要往下坠的水珠。藿岑橙问他:“妈咪还说了什么?” 藿行远应该是还在忙别的事情,眼睛没看她,只说:“你那点小聪明也就骗得过桃子姐而已,其他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你漂洋过海从伦敦飞去a市是想追许医生?” 藿岑橙惊诧地神情:“你怎么知道我来a市追许医生?是不是桃桃告诉你的?” 藿行远也不正面回她,只自顾自的继续:“你和许医生认识好几年了,按你的性子你如果真喜欢他那应该早就喜欢了,根本就不用等到他回国了才追来。所以,你一定是恢复了记忆,记起了顾大哥,又自以为聪明的用追许医生这么笨拙的借口赖在顾大哥家,可你最终的目标其实是顾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藿岑橙瞠目结舌。爱夹答列 “不只我这样想,爹地和妈咪也这样认为,所以妈咪才让我问你还要在顾大哥家赖多久。” “……” “顾大哥那么精明,你以为你能瞒过他?他可不是迷糊的桃子姐,随便你说什么都信。” “……” “所以我觉得你这个方法行不通,不如……”他顿住,终于将视线看过来,漆黑的眸子蕴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算计。 藿岑橙呆了呆,问他:“不如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爱上我?” 那边的藿行远浓眉一挑,素来少年老成的俊容竟然罕见的荡出一丝笑意来,让藿岑橙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他说:“你终于承认你最终的目标是顾大哥了?” “……” “其实刚才那些话全是我个人的猜测,爹地和妈咪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没想到全被我猜中了,你果然——” 藿岑橙恼羞成怒,不等他说完就一下切断了视讯通话。 很快他又打来,她干脆关机,之后把自己重重抛到床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没想到大弟竟然会套她的话让她不打自招,害她死死守了这么久连桃桃都没有告诉的秘密就这么轻易的被他套了出来。 的确,她这几年是断断续续恢复了十岁之前的记忆,但真正记起顾西辞却是在去年年底,而当时她也只是记得他这个人,却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毕竟五六岁那会实在太小,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也不会有人把小时候扬言非他不嫁的话当真,只当是童言无忌,或是儿戏罢了。 可自从记起他后,他就经常出现在她梦里。梦见的次数多了,她渐渐又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为了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她曾偷偷的飞去a市看他,虽然只是远远望着,但那种在见到他本人时怦然心动、全身血液都仿佛瞬间沸腾了的感觉,让她明白了,那就是爱。 ———— (亲们的留言不踊跃啊~%&gt_&lt;%) <......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虽然这份爱来得突然,甚至有些诡异,可爱情本身就是奇怪而微妙的东西,它没有特定的模式,也不要天时地利人和,当你遇到那么一个让你一眼就能够怦然心动的人时,它就发生了。1 所以她漂洋过海来到他的身边,想继续完成儿时的梦想,成为他的另一半。 仗着和桃桃的交情,她冲动地跑来了,因为她知道桃桃一心想自己做她的嫂子,如果她知道她恢复了记忆一定会帮她。 可她都还没来得及和桃桃说,当天下午她就飞去了意大利,留她一个人在顾西辞的别墅里冥思苦想要以什么样的借口骗过顾西辞,留在他身边实施自己的追夫计划。 然后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回国在a市恒美医院工作的许亦勋,于是就有了她特意从伦敦飞来a市追求许亦勋的说法,又以不知道怎么追求许亦勋为由让顾西辞假扮成许亦勋,实则是想追求他让他爱上自己。爱夹答列 虽然她知道要让顾西辞爱上她没那么简单,可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现在的顾西辞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温和好相处的脾气,她也愿意用自己这颗热血沸腾的心去融化他冷漠的那一面,进驻到他心底。 她不自觉握成拳的手又用力紧了紧,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六点多时下楼来,管家告诉她顾西辞打过电话回来说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她有一些小失落,等吃过晚饭独自去小区里散步。 小区绿化做得好,又是依山傍海,所以夏风拂过脸面时会让人感觉到几分凉爽,还有阵阵迎面扑来的清新花香,仿佛是月月桂的香气,又像是栀子花的味道,沁人心脾。 她上次逛小区时发现小区里有个很大的湖泊,满满一湖面的水葵绿油油的十分喜人。她漫步到湖泊,倚着湖面上的石桥放空大脑呆呆地望着湖面,也不知道维持同一个姿势看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抗议了她才回神,活动一下双腿后往回走。 “姐姐,我要吃芒果。” 稚嫩的童音引得她抬眼,就见两个小孩子站在街道旁的一颗大芒果树下,小男孩大约三四岁的样子,小手抱住比他略高一个头的小女孩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小女孩望着芒果树很苦恼:“树太高了,姐姐爬不上去,我们先回家,等爸爸回来让爸爸来摘吧?” “不要不要,我就现在要吃。”小男孩说着松开姐姐的手臂,一下就滚到地上边滚边哭,一副不给他摘到芒果就不起来的姿态。 藿岑橙嘴角抽了抽,想起自家小弟小时候也是要不到吃的东西就滚地哭。 她瞥了眼那颗树干不粗却高得有些吓人的芒果树,又低头扫过自己热裤短t的打扮,最终还是走过去对还在地上滚的小男孩说:“你别哭了,姐姐爬树给你摘。” 小男孩一听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泪蒙蒙的眼珠子眼巴巴的仰望着藿岑橙,催她:“那姐姐快一点,睿睿好想吃。” “小吃货~”藿岑橙轻刮了下小男孩的鼻子,然后相互揉搓着双手,走近那颗芒果树。 —————— (o(n_n)o~~顾老板此时一定眼皮跳个不停~~~ps:想文早点上架的亲就要勤快点多点击多留言哦~感谢~) <...... 人狗对峙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人狗对峙 “姐姐加油!” 她还没开始爬,那对小姐弟就嘴甜的喊起来。1 她回头冲他们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抱住树干感觉了一下,没想到看着不粗的树干她居然无法抱拢,这让她想起某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不知道抱起来是不是更有肉感?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她脸红耳热的连忙打住脑海里翻腾的绮思,双手双腿或抱或夹的缠着树干往上爬。因为是从小到大第一次爬树,所以姿势显得有些笨拙和滑稽,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大人路过,否则她的脸丢大了。 不得不说爬树是个吃力活,尽管她从小到大体力惊人,可等她爬到芒果树的枝桠上坐着时,整个人都几乎虚脱。而树底下的姐弟俩见她终于爬上去,立即拍着小手欢呼:“姐姐好棒!姐姐好棒!” 她苦笑了一下,打起精神来,小心翼翼的攀着枝桠站起来,视线转了一圈,瞥到她手能触及的地方就有好几个硕大饱满的紫红色芒果。爱夹答列 而小男孩已经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姐姐快摘芒果扔下来,睿睿要吃。” “好,姐姐给你摘最大的。”她边说边倾过身去,连着枝桠一起把那串芒果折下,然后扔在了芒果树旁边的花丛里。 小女孩拨开花丛捡起来,藿岑橙问她:“够了没有?还要摘吗?” 小女孩数了一下一窜就有六个,就说:“谢谢姐姐,这么多够了。” “姐姐我要吃。”小男孩说着伸手要来抢,小女孩连忙把芒果举高,哄着弟弟说:“我们先回家让阿姨洗干净削皮了再吃。” 小男孩连连点头催促姐姐回家,小女孩冲树上的藿岑橙挥挥手:“姐姐再见。” 藿岑橙腾出一只手来挥了挥,目送姐弟俩走远了这才收回视线,正打算往下爬,忽然眼尖的瞥到花丛里似乎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在动,她楞了一下,等那团不明物体从花丛里钻出来,她惊叫一声,险些失手摔下来——那团不明物体居然是一只体型庞大得吓人的高加索犬! 许是听到她的惊叫,那只高加索犬仰着头朝藿岑橙看来,犹如狮子一样凶狠的漆黑大眼和吐出来长长一截的白色舌头仿佛就在等藿岑橙下来后将她撕岁了大快朵颐,吓得她彻底不敢动弹,乖乖坐在了枝桠上。 她小时候被父亲好友家养的一只哈士奇追得鬼吼鬼叫的,在院子里跑了足足五个圈,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是被咬了一口,那以后她就对狗这类生物产生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心理,总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那只高加索犬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恐惧,竟然慢条斯理的半蹲在了树底下,还不忘仰着头虎视眈眈的瞪着藿岑橙,和她对峙起来。 藿岑橙故做凶狠的摘了一个芒果砸下去,想吓走它,谁想它不但不走,反而叼住了那颗芒果把玩起来,把她气个半死,只能盼着狗主人找来。 就这样一人一狗一上一下的对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但狗的主人没找来,连小区业主都没一个路过,藿岑橙坐在树上被果蝇之类的蚊虫叮得想哭,偏偏那只狗跟她耗上了,竟然蹲在那儿纹丝不动。 就在她实在忍受不了要不顾一切爬下去的时候,耳边终于听见车子驶近的声音。 —————— (猜猜是狗的主人还是顾某人?ps:学睿睿小盆友打滚求点击求收藏捏~) <...... 英雄救美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英雄救美 仿佛是遇到了救世主,藿岑橙精神一震,颤巍巍从枝桠上站起来摘了一把芒果,等车子从芒果树下经过时,她也不管车主是谁,一股脑儿把手头的芒果砸在了车顶上。爱夹答列 如她所愿,车子停了下来,随后驾驶座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她满怀欣喜的冲男人的身影喊:“那位宇宙无敌帅的先生,麻烦您帮个忙把那只狗赶走行吗?” 男人错愕的抬眸望上看,等看清楚藿岑橙,神情立即一变:“藿小姐?” 咦?他认识她? 藿岑橙正困惑,就见男人弯身把头探进车内,很快后座车门打开,身形挺拔的男人下了车绷着脸走到芒果树底下,神色冷严的瞪着小嘴已经变成o型的藿岑橙,沉声问:“你这是哪来的兴致,大半夜的爬树?” 藿岑橙被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看看顾西辞又看看他身侧的男人,这才想起对方是顾西辞的司机,难怪认识她。爱夹答列 她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还蹲在那儿压根半点也不怕人的高加索犬说:“你把它赶走,等我下去再告诉你。” 顾西辞这才注意到蹲在那儿仿佛守株待兔的大狗,而不等他吩咐,司机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火机,然后凑到那只狗的眼睛旁边,火机刚点燃火舌就蹿起老高,火把似的,把那只狗吓得迅速站起来,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藿岑橙惊讶的眨巴着眼睛说:“原来它怕火啊?” 她不吭声还好,一吭声顾西辞又瞪向她:“你还不下来是打算在上面过夜?” 藿岑橙有些尴尬的撩起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脑后,然后抓紧树干一点一点往下滑。滑到一半的时候她右手臂忽然一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定睛一看,她脸色都白了——手臂上居然趴了一条有大拇指粗的毛毛虫! 几乎是本能的她把手用力一甩,毛毛虫是甩掉了,可她整个人也跟着往下坠,速度之快,她连惊呼声都没喊出来,人已经稳稳跌进了一具坚实的怀抱里。 没有预期的疼痛,却也吓得她身子不住发抖,而某人不知道是被她吓的还是气的,脸色彻底铁青。 司机识趣的走回车旁打开后座车门,顾西辞这才冷着脸出声:“下来。” 藿岑橙惊魂未定,不但不下,反而还自动自发搂住他颈项窝在他胸口喃喃:“我腿软,站不起来。” 顾西辞瞥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发颤,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皱眉。顿了顿,他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 司机应声上了车,而顾西辞抱着藿岑橙往别墅走。 藿岑橙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徒步抱着她回别墅,一时乐得嘴角拼命上扬,又怕他看出什么来,于是就把她为什么爬树的原因说了出来,末了她抱怨说:“早知道小区有狗出没,我就不爬树了,害我被蚊虫叮得全身是包。” 顾西辞哼了声:“我以为鸟类只怕猎人,原来还怕狗。” “……” ———— (顾某人是新生代毒舌郎君~(*__*)~每天更新欢脱剧情,很快就有红烧肉出炉了~求各种表扬~) <...... 要他帮忙搽药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要他帮忙搽药 管家见藿岑橙出去散步好几个小时都不回来,正寻思着要去找人,就见自家主人黑着脸把人给抱回来了。1起初他以为是藿岑橙受了伤,可定睛一看又发现她嘴角扬着似乎是在笑,一时也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好问,索性闭口不言。 顾西辞也不做声,抱着藿岑橙上了楼回她房间,却只在门口放下她,沉着脸一副训斥的口吻:“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一个女孩子爬树像什么话?如果树上有蛇咬你一口摔下来,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藿岑橙听到他说蛇,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被那条毛毛虫蛰了一下,顿时觉得那个部位又痛又痒,视线转过去,不由吓了一跳,原来被毛毛虫蛰过的地方已经肿成一个长条,就仿佛上面还趴着一条毛毛虫。 顾西辞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除此之外他刚才抱她回来时还注意到她手臂上和腿上也有许多被蚊虫叮咬过的小红点,遍布在她白皙的四肢上,如同患了荨麻疹,触目惊心。爱夹答列 他按住额角像是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转身走开了。 藿岑橙浑身发痒不舒服,也没去多想他那声叹息是因为什么,急忙推门进去冲进浴室。等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她望着身上那些奇痒的红点简直欲哭无泪。 正要换衣服下楼去问管家有没有外用止痒的药,就听见敲门声。 她楞了楞,走去门口打开一条细缝,见是顾西辞,而他手里拎着一个小袋,里头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顾西辞瞥一眼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没想到她身上只裹着浴巾,手上一用力就把门推开了,等触及她身上裸·露的大片白花花的肌肤时,眉头顿时蹙紧:“去换衣服。” 藿岑橙却盯着他手头的小袋:“那是什么?” 顾西辞把小袋递过来:“药膏是外用,冲剂是内服,祛毒止痒,大概明天那些红点就没了。” 藿岑橙眼眸一亮:“你特意给我去买的?” 顾西辞没回她,只叮嘱:“按说明书使用。” 说完他转身,藿岑橙却手疾眼快的拉住他:“我脖子后面和背上也痒,可是我看不到,你帮我搽药吧?” 顾西辞怔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藿岑橙就又侧过身去,腾出一只手来指着自己后背说:“我没骗你,你自己看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红点?” 顾西辞的视线落在她雪白而线条柔美的后背上,见上头不只布着许多红点,甚至还有抓痕,显然是她洗澡时感觉到背后痒而抓出来的。 他别开眼:“我下去叫女佣上来帮忙。” 藿岑橙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在你面前走光了你难道还怕看多了长针眼?再说了,你上次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避讳了?” 顾西辞额头青筋一跳:“你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说话能不能矜持一点?” 藿岑橙哼了声:“我就是这样,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照着镜子抹。”说完她走向浴室。顾西辞想起她背上的抓痕,拧了拧眉,带上门跟过去。 —————— (浴室简直就是奸·情繁衍的温床哇~o(n_n)o哈哈~~) <...... 强吻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强吻 浴室干区的盥洗台旁,藿岑橙站在一面镶嵌在墙壁上的椭圆形全身镜前,半垂着眼睫任身后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她裸·露的后背游移,看起来十分乖巧,那双眼睛却压根一点也不老实,不时透过那面全身镜偷觑镜子里那张线条冷硬却不失英挺的脸庞,心头思绪翻滚,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握住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不白白错过。爱夹答列 可她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也不懂怎么去勾·引喜欢的人,难道要她学当初慕阿姨对顾叔霸王硬上弓?还是学对父亲死缠烂打外加用眼泪攻势逼他就范?又或者是给他下药让他扑到自己?还是干脆把自己灌醉摸进他房间去来个酒后乱性? 想着这些都不靠谱,她心烦不已,忍不住又去抓后背发痒的地方,只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捉住了。1 她抬眼,瞥到镜子里的顾西辞正蹙着眉瞪她,微微抿着的唇在灯光作用下闪着奇异的光泽,让她心头一动,脱口就问:“顾大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顾西辞经过这些天和她的相处,已经习惯了她跳跃性的思维,所以她这样问也并不觉得惊讶,只当她是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好奇的了就问出来,而他可以选择不予理会。 但藿岑橙并没有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转过身来,微微歪着头仰起下颚看他:“你一定有过喜欢的人吧?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顾西辞望着她,她眼底流动的光彩仿佛是头顶的大灯落进去的光,亮得不可思议,也盈满了好奇。 “我不知道。”他还没有喜欢过谁,记忆中和人接吻的次数也少得可怜,鲜有的几次也只是蜻蜓点水,从没有过唇齿交融,这也许是他在情·事方面有些洁癖的缘故。 藿岑橙却当他是敷衍自己,有些发恼的瞪着他,下一秒却又忽地笑起来。 顾西辞心生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晚了,藿岑橙已经扑上来,两条纤细的手臂没有半丝犹豫的缠住他的颈项,把他的头拉下来一些,随后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就吻住了。 她的唇柔软湿润,还夹杂薄荷味道的牙膏气息。顾西辞没想到她不但胆大还极其厚颜无耻,强吻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边去拉她的手边试图推开她,可她卯足了劲缠着他,软软的唇在他唇瓣上笨拙的滑来滑去,不得章法的乱吻一通。 他忍耐的拧着眉想厉声训斥,可一张口她香软的舌就钻了进来,吮着他的舌尖一含住就贪婪的用力吮·吸,像一条干渴的鱼儿终于觅着了水源,吮得他头皮都发麻,当下用力挣扎,终于将她甩开。不妙的是她身上裹着的那条浴巾在刚才的挣扎中不知不觉松开来,在她被推开时也跟着落了地,让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胴·体暴露在他视野中一览无余。 ———— (小萝莉勾·引毒舌男~(*__*)嘻嘻……) <...... 美人计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美人计 一时两人都有些呆住了,而顾西辞很快转过身,神情略显狼狈,脸色却已经沉到可怕:“你胡闹也该有个度,我不是你那位温柔儒雅的许医生。1” 藿岑橙也回过神,赶忙俯身拾起浴巾重新裹住身子,不忘解释:“我不是胡闹,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 “不论你怎么想,你都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是什么’这个答案,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 听到最后那小半句,藿岑橙的心沉了一下,却很快说:“抱歉吓到你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接吻在国外是很寻常的事情,我——” “这里是中国。” “……” 顾西辞走出浴室,不一会传来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爱夹答列藿岑橙一脸挫败的按着额头蹲下去,却不是后悔自己刚才亲吻他的冲动之举,反正亲都亲了,现在才后悔也于事无补。她是懊恼顾西辞竟然那么明确的告诉她她不是他喜欢的人,这未免也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幸亏她不是玻璃心,不会这么轻易就退缩,来日方长,她总会让他爱上自己。 她拾起掉在地上的药膏自己照着镜子涂抹有红点的地方,等乳白色的液体被身体吸收了这才换了条睡裙躺到床上。 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睡着,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挣扎着醒来一摸额头,虽然不是很烫,但显然是发烧了。 她拍拍额,又倒下去打算蒙住被子发汗退烧,却忽然想起什么,嘴角诡异的勾了勾,随即爬起来,出了房间就径直走向顾西辞的房间。 顾西辞向来浅眠,她刚敲第一下他就听见了,下床开了盏床头灯走来开门,门刚打开,藿岑橙的身子就倒了过去。 顾西辞以为她又要胡来,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抓住她一条手臂沉声问:“你半夜不睡跑来我房间做什么?” 藿岑橙也不答,只抓着他的手覆上自己额头,手心传递的热度让顾西辞脸色一变:“发烧了?” 他话刚落,她的身子又软绵绵倒了过来,这次他没推开她,眉头却蹙紧:“怎么体质这么差?动不动就发烧?” 藿岑橙其实只是低烧,但她做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又用病恹恹的口吻说:“我以前每次回国都要烧好几次,医生说是水土不服。” 顾西辞叹口气,轻拍她的脸:“那你去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我讨厌那里。” “那你想烧成炭?” “你给我弄点退烧药吃就行了,我头好晕,先去躺着。”说着她绕过他走向他的床。 顾西辞当她是烧糊涂了,揉着额角说:“这是我房间,你回你自己床上去睡。” 背对他的藿岑橙偷笑一下,没听见似的走到他床边往上头一躺就不动了。 顾西辞望着这一幕,顿时觉得头都大。 ———— (病美人计~o(n_n)o~) <...... 陪睡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陪睡 等他从楼下找来退烧药端着一杯温开水返回房间时,她已经把整个身子藏进被子里蜷成了一团,眼睛紧闭着仿佛是睡着了。1 他走过去唤她起来吃药,她眼皮动了动,过了会才睁开,语气虚弱的口吻:“你扶我,我起不来。” 看她病恹恹的,他也没多想,把手头的东西放下,坐在床边托住她两条手臂让她坐起来,然后把药和水递过去。 藿岑橙厌恶的瞥了眼他掌心里躺着的退烧胶囊,皱着眉吞毒药一样一口气把药吞了又赶紧大口喝水,不料喝得太急呛着了,把一张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咳出来。 顾西辞轻抚她的背替她顺气,她顺势偎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抱着他可怜兮兮的哼哼着,仿佛是一只受伤的猫咪。 顾西辞瞥到她眼睫上缀着的泪珠,也不好推开她,但又不能就这样任她抱着,就说:“你吃了退烧药要好好睡一觉发汗,我抱你回你房间。爱夹答列” 藿岑橙本来就是打着发烧的旗号故意跑来他房间缠着他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回去。她不动声色的咬了一口下唇,又逼出一些眼泪来,这才泪眼汪汪地仰起头来望着他说:“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我吗?现在我生病了你要赶我走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顾西辞瞥她一眼:“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没想到中文这么好。”连自生自灭都搬出来了。 顿了顿,他问她:“你想怎么样?” 藿岑橙听他一副妥协的口吻,心头暗喜,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说:“我以前生病都是妈咪或者外婆陪我睡。” “我不是你妈咪也不是你外婆。” “可你是桃桃的哥哥,那也就是我的哥哥,哥哥照顾生病的妹妹难道不应该吗?” “不是照顾不照顾的问题,你现在是让我陪睡。”虽然她在他眼中只是个半大孩子,但终归是男女有别。 “……我只是借你的怀抱用一用,你不肯就算了。”她一副失望的表情扶着额从他身上退开,想着小时候她只要一扁嘴他就会心软答应她,可他现在变得这么冷漠,连她生病了求他他都没反应。 可就在她要爬下床时,顾西辞却按住她的肩,随后把她带到怀里来拥着她躺下,还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 “睡吧,不准动来动去,否则我二话不说把你扔出去。” 藿岑橙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成功地赖到他床上了。她克制住心头的狂喜,心想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冷漠,只是没以前那么容易心软了。 她想抬头去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刚有动作,眼睛就被他骤然伸来的大手蒙住了,视野忽然变得一片漆黑。 她撅了撅嘴,悻悻地趴在他胸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可不知道是药效发作了,还是他身上的气息有催眠的作用,她竟然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顾西辞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苦笑了下,了无睡意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良久后才困意袭来。 ———— (掐指一算,红烧肉应该是在月底。。o(n_n)o~) <...... 浴室大饱眼福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浴室大饱眼福 早上藿岑橙被下腹的一股胀痛憋醒时压根不记得自己是在顾西辞房里,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赤着脚火急火燎地冲向浴室。爱夹答列 门是关着的,她也不管不顾,推开门冲进去就去找马桶,结果被眼前的一幕华丽丽的慑住了,瞬间呆若木鸡。只见顾西辞全身赤·裸的站在花洒下,流水自他头顶一路蜿蜒滑落,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抚过他轮廓立体的五官、蜜色的胸膛、腹肌紧实漂亮的小腹……她震动地瞠大眼瞪着他腿间那片茂密乌黑地丛林,伫立其中的那根形状漂亮的器官暴露在空气中挺得笔直,在她看去时仿佛还和她招呼般动了动,让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体内那种犹如被蚊虫叮咬过全身发痒的感觉顷刻间又苏醒了,奇痒异常。 顾西辞没料到她这么冒失冲进来,想遮掩已经来不及,手头也没有浴巾,只能转过身去,带上之前忘记拉上的玻璃门,阻隔她露骨的视线。爱夹答列 藿岑橙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不禁连尿意也被吓跑了,于是灰溜溜跑出来,脸红耳赤的钻进被窝里掩耳盗铃般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听浴室传出的流水声。 片刻后顾西辞洗完澡出来,藿岑橙听到脚步声也不敢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他,兀自藏在被子里当鸵鸟。顾西辞瞥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走去更衣室,出来时已经西装革履。 他边戴腕表边走去床头的矮柜拿手机,藿岑橙在被子里憋得快窒息了,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对上顾西辞的探来的视线,她红着脸心急之下蹦出一句:“你昨晚看过我一次,我刚才看过你一次,刚好我们扯平。” 顾西辞严重无语——这种事情也能扯平?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微弯身拿起手机放入口袋。藿岑橙知道他很生气,于是解释:“我不是故意闯进去,是很想上厕所,但又忘记这是你的房间。” 顾西辞还是不理她,冷着脸离开了。 藿岑橙懊恼的大喊了一声一头栽下去,过了好一会才突然想起什么,爬起来匆匆回到自己房里,从床底下扒出上次那副未完成的裸·体画,然后翻出画笔开始填补画中男人腿间那片空白。 —— 快十点了她才下楼来,当看到早餐不是平时的豆浆油条烤吐司,而是清淡的小米粥和厨房特制的开胃酱菜时,她楞了一下。尤其在厨房告诉她这是顾西辞特别吩咐时,她简直要惊讶了,因为没想到他在生她气的情况下还记得她发烧不能吃油腻东西的事,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了他心里其实有她? 吃完早饭她回房睡了个回笼觉,没想到一睡睡过头了醒都醒不过来,还是管家上楼敲门告诉她顾西菡从米兰打电话回来,她才浑浑噩噩爬起来,拿过昨天就关机到现在的手机开了机拨了通电话过去。 ———— (厚厚~今天三更哟~o(n_n)o~) <...... 兴师问罪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兴师问罪 米兰那边当地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多,顾西菡拿着电话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草坪上散步的父母,也不知道母亲说了什么,父亲突然停下来,侧过脸去看母亲,立体的侧脸轮廓被金色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爱夹答列浪客中文网而即使隔得这么远,她还是看清楚了父亲嘴边勾起的一丝宠溺的笑意,那是专属母亲的温柔。 从小她就知道父母很恩爱,而父亲对母亲宠爱的程度更是到了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忍不住嫉妒的地步。尤其是母亲在生下她后身体大不如前,父亲于是在哥哥接管公司后退居幕后,和母亲迁来米兰定居,一来陪伴祖父去世后倍感孤独的祖母,二来是想一心一意照顾母亲,让她开心度过每一天。 这样的爱情一直是她向往并且追寻的,她做梦都想拥有像父亲这样完美的另一半。 “喂?桃桃?怎么不说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连忙敛神:“你说什么?” 这边藿岑橙忍不住翻个白眼:“不是你打电话找我?我问你有什么事。爱夹答列” 听她这么问,顾西菡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给她的初衷:“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我都瞒?” 藿岑橙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瞒了你什么?” “你还跟我装糊涂?小予儿可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你恢复了记忆,回a市也不是追什么许医生,而是追我哥。” “……”藿行予那个小八公…… “藿岑橙,你可真不够义气,我们俩什么关系,你居然还瞒着我?那可是我亲哥,你就不怕我生气在他面前说你坏话诋毁你?” “不是我故意要瞒你,谁让你重色轻友,为了去罗马见你的扑克君,连一天都不肯多等?我都来不及告诉你,你当天下午就飞了。” “那你也可以在电话里告诉我啊,现在进展如何?和我哥到哪一步了?” 说到这个藿岑橙就忍不住挫败的直叹气:“我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温柔,每天冷冰冰的板着脸,比我爹地还爱摆酷。” “拜托,你记忆中的他那时才十六七岁好吧?可他现在三十岁了,对于我们来说是大叔级别的男人了,你认为一个男人从少年到大叔这么长的历程会没有一点改变吗?再说了,我哥其实本质上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你没察觉而已。” 藿岑橙皱眉,刚想反驳,却又听顾西菡说:“他那时宠着你对你好你就以为他是温柔的人,并在心里把他的形象定了形,认为他以后必定也是温柔的男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他那时那样对你完全是因为你是个小孩子?他对小孩子一向很有耐心,这是因为你和我差不多大,而我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在他眼里你大概就是另一个我,所以他纵容你宠着你对你好,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性格温柔的人。” 藿岑橙一震,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当然,我哥那时是对你特别的好,连我都嫉妒了,还和你争宠,你还记得吧?” 藿岑橙闭上眼叹息:“我还在想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就意味着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你也别纠结这些了,赶紧跟我说说你和我哥的进展,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尽早让我哥捧着玫瑰单膝下跪对你唱《征服》。” 她嘴角一抽:“就怕到时候唱《征服》的那个人是我。” 顾西菡在那边笑,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挂断电话,而马上又有电话进来。 —— (还有更新~) <...... 找g点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找g点 这通电话来自伦敦她供职的那家杂志社,来电人是杂志社编辑tomas,一个不到三十却唠叨成性的gay,在电话那端絮絮叨叨地催她交插画稿。爱夹答列她这才想起自从被顾西辞没收画册和那些gv碟片后自己压根就忘了这件事,忙向对方解释要停稿一段时间。 结果tomas又唠叨开了,抱怨她决定停稿前至少要提前向他报备,现在杂志版面设计与排版都已经定下,包括她专栏的那一块也预留了出来,就等她的插画稿了。 藿岑橙虽然感到抱歉,但素描底稿都在被顾西辞没收的那本画册上,现在一时半会也没办法交稿。最后经tomas提议,她如果暂停插画,就必须在两天内交出一篇不少于万字的短篇情感故事放在她专栏上。 她理亏在先,只能答应。爱夹答列因为是情·色同性恋杂志,tomas挂电话前一再强调她故事的某些细节一定要大尺度,要让人看得心猿意马血脉偾张,却又不会觉得恶俗。 她在杂志社供职几年,自然了解tomas所谓的某些细节不外乎是指故事中两位男主人公的亲热镜头。 她洗了把脸下楼吃了些东西和管家说了声不用叫她吃晚饭了,就又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工。 她自小喜欢看书,又仗着文采好,写文章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不到半个小时就构思出了两个剧情大纲,最后选择了其中一个更满意的。 也不知道写了多久,室内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她打开灯继续写,写到两位男主人在一家酒店的套房内翻滚亲热时她的手僵住了,停了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写,因为她在情·事方面的经验完全空白。 她打开浏览器,在搜索引擎上输入情·色文章,点开其中一篇一目十行浏览过,其中那些露骨而赤·裸·裸的床·戏描写简直比gv还过之而无不及,让她阵阵脸热,立即关掉窗口。 静下心来很勉强的写了一小段,还是觉得不够大尺度也不够火热,她又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几个关键词,眼睛盯着屏幕神色专注得连敲门声都没听到,还兀自照着页面上的信息念着:“男性的g点其实就是前列腺。因为整个腺体一直延伸到男性下体内部,你会发现在碰触到男性后门附近时,他们常常会突然间感到欲罢不能,这也就是为什么男性也可以给予男性快·感的原因……” “你在找什么?”身后忽然蹦出一个声音,藿岑橙太专注于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脱口就说:“g点啊。” 等话一落她才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就看到身后嘴角抽搐着脸色十分难看的顾西辞。她呆了呆,下一秒已经鬼喊鬼叫的站起来,踮起脚尖就手忙脚乱的边去捂他的眼睛边说:“我刚才是问你几点了啊。” 顾西辞捉住她的手瞥了眼电脑屏幕,那满满一屏幕的g点、高·潮、快·感等字眼让他额头青筋猛跳,最终却只是阴沉着脸转身走向门口,并丢出一句:“给你三分钟换衣服。” —— (好桑心~~~) <...... 或许她真的从来没了解过他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或许她真的从来没了解过他 虽然不知道他要她换衣服做什么,但一定是要出门,所以他一离开她就一下蹿到衣柜前去翻出一条裙子和一双中跟鞋换上,又梳了个头,眼看着三分钟时间就要过去,她连妆都没化就匆匆下楼来。1 顾西辞在客厅等她,她一阵风一样小跑过去,微仰着小脸眉眼弯弯的荡满讨好的笑:“刚好三分钟。” 顾西辞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还是阴晴不定。 “走吧,他们要请你吃饭。” 她一愣:“谁?” 他没回她,边往外走边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藿岑橙莫名其妙跟在他后头,只听见他在电话接通后问了声‘在哪’,过了几秒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直到上了车把车开出金海湾也没吭过声。1 藿岑橙坐在副驾座上,不时偷觑一眼因为绷着脸而越发显得侧脸线条冷硬的顾西辞,不知怎么的心里头竟然有些畏惧。 她想起顾西菡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她可能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他也不是父亲那种外冷内热的男人,小时候她所看到的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也只是他的表相,并不代表他本质上就是温柔的男人。 想到自己竟然从未了解过顾西辞,不免觉得沮丧,叹了口气不再看他,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路灯,直到车子停下来,她瞄了眼居然是酒吧,于是转过头去看顾西辞,他却已经先下了车往里头走去。 她连忙解开安全带也下了车跟过去,可他腿长迈开的步子大,她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好不容易和他并排了,她下意识就搂住他一条手臂抱得紧紧的,以防他走太快自己跟不上。 他低头瞥了一眼被她抱住的手臂,听她问:“不是说吃饭么?来酒吧做什么?” 他另一只手移过来像是要把她的手拨开,不知怎么的动作一顿,手又放了回去,只是脸色还是难看,声音也没什么温度:“请你的是他们,我怎么知道。” 藿岑橙没注意到他刚才的小动作,追问:“到底是谁?” 他又不做声了,带着她径直穿过酒吧大厅进了电梯,等从电梯出来又熟门熟路左拐右转在一间vip包厢门口停下,敲了两下也不等里头回应就拨开藿岑橙的手推门进去。 藿岑橙跟在他后头都没还看清楚里头有几个人,就听谁说:“小丫头果然是美人胚子,越来越漂亮了。” 她楞了一下,定睛看过去,就见刚才开口的男人笑眯眯望着自己,一派的温柔,眼里的审视和玩味却让她感觉自己是来自外星球的外生物。 她又看向其他人,其中一个是笑得很阴险的徐斯杭,另外一个同样不认识,但他眼尾狭长的丹凤眼让人印象深刻。 ———— (还有更新,猜猜这俩货是谁~) <...... 无下限无尺度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无下限无尺度 顾西辞走过去在一个空位上落座,她挨着他坐下,听徐斯杭介绍两人:“姚政南,陆星空,你小时候他们和我一样都抱过你。爱夹答列” 他话刚落,姚政南又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白光:“我可没抱过,这丫头重色,我那天吃芒果过敏脸上冒疹子,她嫌弃我不肯让我抱。” 藿岑橙压根不记得这回事了,闻言面色一囧,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恰好顾西辞开口:“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才走没几天又不辞辛苦飞过来?” 陆星空瞥一眼姚政南,凤眼里噙着浅笑:“政南为了躲老爷子逼婚,去我那呆了一天,又说上次过来没见着小丫头,所以就拉着我一起过来了。” 原来是上次没见着人不死心。顾西辞递给姚政南一个警告他别乱说话的眼神,后者勾了勾嘴角,长指扫过桌面上一排高矮不一的烈酒,问他:“威士忌、琴酒、白兰地,还有上次容博带过来的艾碧斯,你要喝哪种?还是混搭?” 所谓混搭就是把其中两种以上的烈酒加以汤力水或干姜水、冰块混合,比一般酒吧的鸡尾酒浓度要烈。爱夹答列平常一干发小聚在一起闹得最凶的人就是姚政南,上次就是把92度威士忌搀和干姜水、青柠加入冰块,入口犹如割喉,后劲也大,很容易喝醉。 想了想,他拿了瓶只有22度的白兰地,惹得姚政南飞来一记鄙视的眼神,他只当没看到,又拿了一罐果汁给藿岑橙,掠了眼桌面上满满一桌的零食、冷盘和水果,问徐斯杭:“不是说吃饭?怎么吃到酒吧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政南无酒不欢,他哪次请吃饭去过正规的餐厅?” “怎么把我说得像个酒鬼?我是觉得酒吧气氛比餐厅好。”姚政南反驳,又露出习惯性的微笑:“当然,还要找点乐子气氛就更好了。” 他说着从身后的矮几上拿过三副骰子,提议五个人掷骰子玩真心话大冒险,点数最高的可以向点数最低的提问任何问题,其余三人罚喝酒。 藿岑橙上次醉酒吓怕了,忙说:“我不会喝酒,你们四个人玩吧。” “你不玩还有什么乐趣?不会喝酒没关系,可以以果汁代酒。” 这句话让藿岑橙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可不等她细想,游戏已经开始了。 没想到第一轮就那么倒霉,五人里面她点数最低,最高的是徐斯杭。在其他三人喝罚酒时,徐斯杭一本正经问她:“小丫头,我帅不帅?” 酒刚入口的三人齐刷刷白了他一眼,藿岑橙也嘴角抽搐了好一阵才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果然是变态,自恋得可以。 第二轮风水轮流转转,藿岑橙成了赢家,徐斯杭点数最低,她眼眸转了转,问姚政南:“是不是任何问题都可以问?” “当然,无下限无尺度,想问什么都可以,对方必须回答。” 藿岑橙笑了笑,转向徐斯杭:“你是不是同性恋?” 徐斯杭怔了一秒,随即抓过顾西辞一只手放到胸口一脸深情的说:“亲爱的,看来我们相爱的事瞒不住了。” ———— (接下来橙子问的问题才是真正无下限无尺度。。。) <...... 我要你和我舌吻至少一分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要你和我舌吻至少一分钟 顾西辞还没什么表示,姚政南就已经‘噗’一声把入口的酒喷了出来。爱夹答列陆星空也险些给呛住,凤眸瞥了眼呆若木鸡的藿岑橙,又斜着去看顾西辞,难得他还能继续保持镇定,不慌不忙把手抽出来,语气淡淡的:“还没喝几杯呢,你怎么就醉得连童画是谁都分不清了。” 姚政南大笑,望着嘴角颤了下的徐斯杭打趣说:“徐二,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在童画身上发现某些和西辞相似的地方,又知道西辞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童画?”。” “所以徐二每次和童画偷·情时心里想的人其实是西辞?”陆星空冷不丁也冒出一句。 “扯淡!瞎说什么,谁偷·情呢?”徐斯杭横了两人一眼,嘴角却勾着连他自己都忍俊不禁的笑意:“行了,言归正传,我正经回答小丫头那个问题,我是货真价实的异性恋。爱夹答列” 藿岑橙蹙着眉:“我怎么觉得童画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徐斯杭望着她笑得意味深长,连顾西辞都看了她一眼,让她更困惑了,还想继续追问童画是谁,姚政南却已经甩动骰子开始下一轮游戏。 接下来好几轮都是姚政南、徐斯杭和陆星空三人轮流提问对方,每一个问题都是挑对方的**,而对方又不得不答,一来二去真心话大冒险变成了**大揭秘,连多少岁在什么地方和谁第一次上床破处·男身这样的**都被问了出来,真真的无下限无尺度。 最后玩来玩去没什么问的了提问就变成了提要求,作为赢家的姚政南居然要点数最低的徐斯杭单膝下跪向陆星空求婚,还要大声说‘我爱你一生一世’;之后再一轮又变成了陆星空要姚政南趴在地上学哈士奇绕一个圈…… 不知道玩到了第几轮,从未摇过最高或最低点数的顾西辞这次点数最低,而赢家是藿岑橙。 徐斯杭等三人饶有兴致的各自端着一杯酒望着两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都十分好奇藿岑橙会问顾西辞什么问题或提什么要求。反观顾西辞倒是泰然处之,他想藿岑橙就算再大胆也不会在人前提什么过分的问题或要求,念头刚落,就听藿岑橙说:“我要你和我舌吻至少一分钟。” 顾西辞脸色一僵,黑眸瞪过去:“你胡说什么?喝果汁也能喝醉?” 藿岑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冒失提这样的要求,可既然提出来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说:“不是说无下限无尺度吗?还是你不敢?你怕和我接吻会爱上我?可我们已经接过吻了不是吗?” 看戏的三人同时暧·昧的‘哦’了声,陆星空还不怕死的追问一句:“小丫头,你们到第几垒了?”上次那个赌局他可是下注最多的一个。 顾西辞飞去一记冷眼,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口搬空,随后站起来:“不早了,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如果你们明天不走再联系。” ———— (这个月可能上不了架了。。。如果三十号上架就意味着我今天开始就要一日三更。。。) <...... 色胆包天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色胆包天 直到他打开包厢门走出去,藿岑橙仍坐着一动没动,眉眼低垂着,仿佛被定住了。1 离她最近的陆星空见状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提醒她:“你不是住西辞家?他走了你不走?” 她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站起来连再见都没说一声就追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听得身后徐斯杭叹息:“这丫头明明就是喜欢西辞还不承认……” 她心头一惊,却没有停下来,而走廊里已经不见顾西辞的身影,显然是根本没打算等她。直到她拐了两个弯才在电梯口看到他在等电梯,挺拔的身形笼在头灯白色的灯光下,侧脸越发显得冷峻。 顾西辞听到脚步朝她看来,漆黑如夜的眼眸黑沉沉的透不出半丝情绪。1 她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却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来仰着脸问他:“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才不会真的要你和我舌吻。” 顾西辞收回视线,没再看她也没回她。 上车后他还是沉默,藿岑橙也不知道他这样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等回到金海湾,他径直回房,而她像个傻子一样在他门口伫立许久,站得腿发麻了才回自己房间。 也不管现在米兰那边是几点,她拨通顾西菡的电话,等电话接通她把今晚的事说给顾西菡听,末了顾西菡在电话那端很没心没肺的大笑:“你也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敢要我哥和你舌吻。” “你还笑?快帮我想想办法,接下来我该怎么办?他肯定是怀疑我来a市的动机了。”毕竟连徐变态都看出来了,他那么聪明的人没理由不怀疑。 “你真是沉不住气,怎么那么冲动?” 她撇撇嘴自嘲:“这说明我年轻,冲动这种事只有年轻人才会做。” 顾西菡又忍不住笑:“你就是太年轻了,我哥才没把你当女人,还当你是一个孩子。” 这句话让藿岑橙想起顾西辞每每和她说话时那副长辈面对晚辈的口吻,不由叹气:“顾小姐,你这是往我心口插刀啊。”顿了顿,“你还是赶紧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顾西菡静了一会才说:“我建议你干脆就趁今晚去勾·引我哥把他给吃干抹净,免得夜长梦多。” 藿岑橙囧:“他现在在气头上连都都不看我一眼,我怎么勾·引他?” “这个我也没经验,你等等,我现在上网帮你找找。” “……”藿岑橙无语,揉了下发痛的额角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挂了电话她又发了会呆,此时已经是凌晨,四周静悄悄的,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腔里传出的‘扑通’心跳声。 又过了片刻,她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站起来从衣柜里挑了件性感的睡裙走进浴室。 —————— (这两天太忙了更新晚,明天更早些。。。和编辑商量了下,本文下周三上架~) <...... 免费的一条龙特殊服务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免费的一条龙特殊服务 顾西辞刚洗完澡打算去书房办公,就听见敲门声。1 和他猜的一样,门打开外头果然站着藿家那个让人头疼的丫头。身上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白色外套式系带睡裙风情万种的斜倚在门框上,里头除了一条布料少得可怜的同色丁·字裤外,她竟然连bra都没穿,只有胸前那枚系带打成的蝴蝶结翅膀堪堪遮住那两团饱满嫩肉上挺立的突起,其余身体的曲线一览无余。 他瞬即沉下脸,可还没发怒,就有一条白玉般的手臂伸向他的胸口,手指挑开他的睡袍探进去,挑·逗似地在他胸口上轻轻画着圈,还冲他眨了眨那双漂亮的蓝眸,俏皮又不失诱·惑的问他:“顾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免费的一条龙服务哦~” 虽然已经很努力克制情绪,可顾西辞额角的青筋还是爆了出来。爱夹答列 他粗鲁的打掉她的手,冷着脸咬牙切齿地低声斥责:“半夜三更穿成这个鬼样子敲男人的门,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鬼东西?” 藿岑橙早料到他会发飙,瞥了眼被打红的手背,有些委屈的说:“我只是想验证一下网上说穿性感睡衣去勾·引男人百发百中的说法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事实证明,那些都是骗人的,最起码这一招对你就没有用。” 顾西辞已经脸色沉到发黑:“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笑:“想勾·引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那样露骨的话她居然说得这么坦然,顾西辞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年轻无畏还是该骂她厚颜无耻。 拧了拧本来就蹙紧的眉,又顿了几秒他才开口问她:“藿岑橙,你是真的失忆忘了我还是故意演这出戏想让我爱上你?如果是后者,我劝你别白忙活了,我不可能也不会爱你。” 犹遭重击,藿岑橙一下就懵了。而他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又突然回过头来执着于我,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我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她脸色转白,怔怔地望着他问:“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在我眼里,你和桃桃一样,我只把你当妹妹。” “……” 这句话比那日蒲嫣对她说顾西辞只把她当他父亲好友的女儿更让她难过。 她大脑乱成一团,思绪如麻。脸色白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他:“如果不是在酒吧我提那样的要求,你是不是还不会怀疑?” 顾西辞没回她。其实早在她提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时他就怀疑了,就像那次她说是妹妹告诉她她小时候看过他洗澡,其实那件事情妹妹根本就不知情。 “时间不早了,回房睡吧,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我——” “我不信。”她出声打断他。 “不信什么?” 她望着他没有回答,却忽地伸手搂住他的颈项脸一扬就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 犹如飞蛾扑火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犹如飞蛾扑火 温软的触觉让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去拨她的手,她反而更紧的收紧了双臂,在他想推开她时仿佛不甘似地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爱夹答列他吃痛倒抽冷气,牙关一松,她滑溜的小舌头便趁虚而入,循着他的齿列舔过,笨拙却热烈的撩拨他的舌尖,身子紧贴着他,滚烫得仿佛能把他熔化。 他又气又怒,稍加力道把她推开了她又顽固地扑上来,像个死缠住大人要糖吃的孩子,双手紧紧拽着他身上的睡袍执着的就是要亲吻他,让他避得狼狈不已,挣扎间被她推到墙壁上踮起脚尖来再度发狠地吻住了。 她这样不管不顾地犹如飞蛾扑火,让他稍稍有些失神,她便越发放肆,腾出一只手来探入他睡袍内爱·抚他的胸口,又顺势往下滑落,握住他渐渐勃发的那处,轻轻一用力,那处便似被施了魔法般迅速膨胀起来。1 他心头一颤,太阳穴两边的青筋也跟着跳了跳,之后想也不想地抬手就是一巴掌,在她错愕之际用力推开她,沉声道:“你再胡闹现在就给我滚!” 藿岑橙仿佛是那一巴掌打懵了,虽然顾西辞没怎么用力,可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瞠大眼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伸手抚上挨打的那边脸,又手足无措的放下来,只觉得心头难堪、难过得不行,就仿佛眼耳口鼻都被堵住了无法呼吸,一眨眼,就有眼泪决堤般流出来。 她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顾西辞即使没怎么用力,一巴掌下去上头还是清晰浮现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他皱眉,紧了紧刚才打她的那只手,像是有些懊悔,然出口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不要仗着两家父母感情交好就以为我必须要容忍你的胡闹,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你也别妄想我会被你打动,我不是你爹地,也不是我爸,我不会像他们一样为女人的死缠烂打心软,反而会觉得困扰和心烦,甚至厌恶。” “……” “我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也不去看她是什么表情,径直走向浴室,很快传来他用力带上门的声音,落在藿岑橙耳里,震耳欲聋,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眼泪落得更凶了。 她来敲门之前想过许多种被拒绝的可能,也想过毒舌的他说话会很难听,但她没想到原来不止难听,而且伤人。她想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大概就像一个自动送上门的廉价妓·女,所以他看她的眼神才会充满厌恶。 可她并不是不知羞耻,只是她遇事从来不轻易认输,尤其是在确定了对他的感情后,她一心一意抱着要和他在一起的念头,以为只要自己坚定付出,那么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打动。 可是他说他不是他或她的父亲,他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他要她趁早死心…… 她难堪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 (感谢我的吧主们尽心尽力帮忙回复评论,也感谢送荷包鲜花钻石等道具的亲们,上架后保证会更新多多~\(o)/~) <...... 身不由己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身不由己 许亦勋驾车赶到金海湾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1他刚下夜班从医院出来就接到藿岑橙的电话,小丫头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也不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让他过来接她。 他担心她出什么事,不敢耽搁,立即改道开车过来,车子刚停下他就看到她了,大半夜的孤零零站在路灯下,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肩膀还不时一抽一抽的仿佛是还在哭。 他下了车走过去,藿岑橙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鼻头也红红的,一见他就扑过来,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抱得那样紧。 许亦勋楞了一下,然后才反抱住她,柔声问:“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他的声音太温柔,藿岑橙想起顾西辞的冷漠,忍不住又哭起来,低低抽泣着满腹委屈地说:“他已经知道我来a市是为了他……可他不要我,还让我滚……” 那个‘他’是谁许亦勋是知道的,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顾西辞,上次在餐厅吃饭时她和他说过,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有喜欢的人,并且还为了那个人特意从伦敦飞来a市。1 他还记得上次她说要他帮忙是想让他配合她演戏免得被顾西辞怀疑,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而她被心上人狠心拒绝,难怪哭得这么伤心。 他叹了声,安抚她:“好了,别哭了,先上车。” 她吸了吸鼻子退开来。他一手拎着她的行李一手牵着她走向车旁,先打开副驾驶座让她坐进去,再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去我那不介意吧?”上车后他问。 她点点头,然后无精打采的歪着头靠在车窗上望着虚无的某一处发呆。 许亦勋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伤心成这样,一直以来她都是开朗乐观积极向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烦恼。即使遇到不开心的事也是很快就忘了,转眼又嘻嘻哈哈笑得没心没肺,活脱脱一个开心果,和她接触过的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为什么那个姓顾的男人会狠得下心伤害她? 不多时车子停下来,藿岑橙以为到了,却见许亦勋下了车直奔一家24小时营业超市,等出来时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上车后他把东西往后车座一扔,边发动车子边说:“给你买了洗漱用品和拖鞋,看到进口食品货架上有你最喜欢吃的那种儿童奶糖,也顺手拿了两包。” 藿岑橙喜欢吃儿童奶糖的事还是两人刚认识那会她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 她转动视线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语气幽幽地:“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如果是你,那我一定会很幸福。” 许亦勋失笑,宠溺地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你如果后悔爱上他了那么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爱上我,我马上取消婚礼和你在一起。” 藿岑橙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苦笑了声:“如果我能爱上你那现在就不会因为被拒绝而伤心难堪了。”她又不是有受虐倾向,放着温柔的不要偏要去抱一块千年寒冰。 是感情不由人,她身不由己。 <...... 盲目的爱情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盲目的爱情 许亦勋的住处就在恒美医院附近,那一片全是高级公寓楼。1他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下了车拎着行李带着藿岑橙乘电梯上楼。 “亦勋哥,我住你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在许亦勋把她的行李放进客房时,藿岑橙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许亦勋看她一眼,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边给她铺床边问:“添什么麻烦?” “你不是订婚了吗?我怕你未婚妻误会呀。” “这你不用担心,她不会也懒得误会。” 正打量房间的藿岑橙闻言回过头去看他:“什么叫不会也懒得误会?她不是你未婚妻吗?知道别的女人和自己未婚夫在一起她难道不吃醋?” 许亦勋没立即回她,等给她铺好床才说:“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1”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了,他说:“你洗洗睡吧,时间不早了。” 藿岑橙见他岔开话题,也不再继续追问,却走过来抱住他一条手臂仰着下巴一副可怜兮兮的口吻说:“亦勋哥,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安慰我这个被甩的伤心人吧。” 许亦勋有些好笑的揉她的发,正要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却蓦地凝住了,目光盯着她的脸,皱眉问:“你的脸怎么回事?他打你了?” 藿岑橙怔了怔,下意识去摸脸,纳闷她明明在上头抹了层厚厚的遮瑕霜,为什么他还看得出来。 “给我看看。”他把手伸过来,却被她躲开了,低着头说:“是我死皮赖脸去亲他,他急了才打我的,没用力,一点也不疼,我想他不是有心的。” 许亦勋哭笑不得——这傻丫头,挨打了还为姓顾的男人说好话,果然爱情是盲目的。 他轻轻一叹,柔声说:“你先去洗澡,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等藿岑橙洗完澡出来,许亦勋的速冻水饺也做好了,他在汤里放了紫菜、海米和火腿末,汤浓味美,藿岑橙一口气吃掉大半碗,感叹:“人生最美妙的事情就是被甩了哭得肝肠寸断幸好还有好基友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在一旁陪着她的许亦勋闻言嘴角抽了下,问她:“既然他拒绝了你,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伦敦?” 她抬眸看过去:“谁说我要回伦敦?虽然他拒绝了我,但我没打算放弃,这么经不起打击可不是我的作风。” 许亦勋挑眉:“你就不怕再被拒绝?” “没关系啊,他可以继续拒绝,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许亦勋望着她没做声。 她撇撇嘴:“亦勋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要脸?” 话刚落,许亦勋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说:“人生苦短,难得碰到一个自己这么爱的人,如果脸皮不够厚就只能和爱情失之交臂,所以比起要脸,我选择要爱情。” “那如果他一直拒绝你不肯接受呢?” 她不说话了,皱着眉头很沮丧的样子,许亦勋有些于心不忍,正要安慰她,她却反过来对他说:“亦勋哥,我爹地说凡事都要往好处想,这样才不会对人生失望,也才能活得快乐。” 许亦勋仿佛是震动了一下,良久嘴边才渐渐泛开一抹浅笑。 —— (凡事都要往好处想,这样才不会对人生失望,也才能活得快乐——这句话送给所有看文的亲,希望你们一生快乐o(n_n)o~) <...... 至爱是顾西辞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至爱是顾西辞 藿岑橙是率性不记仇的人,心性上还是个半大孩子,虽然被狠心拒绝了哭得一塌糊涂,可她哭过了就算了,并不会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吃饱喝足还是照睡不误,即使不如往常睡得香甜,快四点才睡八点就起来了,但总的来说状况还不错。爱夹答列 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去厨房倒水喝,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怎么不多睡会?” 她循声望向客厅外的阳台,许亦勋一身休闲的白衣白裤背光站在清晨淡金色的阳光下,周边笼着一层朦胧的光圈,她看不真切他的脸,只隐约看到他脸上浮现的温和浅笑,也似一缕阳光,直直照进她心里。 她恍惚了一下,很快又回神,拢住嘴打了个呵欠说:“我适应了这边的时差,大多时候都是这个点醒来……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他走过来,俊美的脸庞渐渐清晰。1 “既然起来了,那吃完早餐陪我去楼下打球,中午去吃日式自助,之后去看电影吃雪糕啃爆米花磕瓜子……你不是喜欢看狗血剧?我听院里那帮护士说最近上映的一部国产爱情剧狗血至极,应该是你的至爱。” 她挑高一边眉,蓝眸亮晶晶:“我的至爱是顾西辞。” 他笑,捏她秀气的鼻梁。 “你安排那么多节目难道今天不用上班?” “嗯,专程请假陪某个被狠心甩了的可怜人玩一天痛快的,谁让她是我好基友呢。” 她眼睛一瞪,转瞬又笑起来,昂起下巴一副女王的姿态:“虽然你揭我伤疤,不过看在你供我吃供我住还专程陪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许亦勋敛去笑意,一本正经地拱手说:“谢女王陛下不生气之恩。” “……” 两人相视大笑。 吃过早餐藿岑橙帮忙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回房换衣服时手机响起,瞥了眼来电,是顾西菡。 ———— 管家顶着餐厅的低气压把早餐轻放到一大早起来脸色就十分沉郁地主人面前,语气十分忐忑的向他汇报一些家务方面的情况,刚说到物业那边打电话来说顾西菡半月前丢失的俄罗斯蓝猫找到了,就听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顾西辞从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的昵称让他习惯性微蹙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却还是按下接听键。 “顾、西、辞!你怎么能那样对橙橙!”顾西菡故意拨高的大嗓门连一旁的管家都不自觉想去掩耳。瞥了眼顾西辞的脸色,他识趣的走出餐厅,打算一会再汇报。 “橙橙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你还说那么伤人的话,我从来不知道你那张嘴竟然那么刻薄。她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才不会找借口特意从伦敦飞去a市,你别仗着她喜欢你就欺负她。” 被妹妹噼里啪啦训斥一顿,顾西辞脸上也还是波澜不惊:“她又向你告状了?” <...... 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告什么状?你别把她想得那么不堪,是我打电话给她听到了许医生的声音,我就猜是出问题了,我逼她说要和她绝交她才说的,没想到你那么混蛋。爱夹答列” 原来真是和那个姓许的男人在一起。 顾西辞冷笑了声,端起咖啡喝一大口:“没其他事就挂电话了,我马上要去公司。” “去什么公司?你还没说清楚呢,为什么要那样对橙橙?”顾西菡在电话那端咄咄逼人。 “不懂就不要问那么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就是不懂我才问你啊,反正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就不行,不然我就告诉爸妈让他们来治你。” 竟然拿父母来压他,顾西辞失笑:“你要我跟你说清楚什么?感情这种事不是她喜欢我就必须要接受,在我眼里她和你一样,都只是妹妹,我不可能对妹妹动男女之情……况且像她那种年纪,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谁,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1我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一种执念,是她恢复记忆后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就固执的认为长大后必须和我在一起,可这并不是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你告诉我要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是爱?” 顾西辞抬腕看了眼时间,又喝了一口咖啡才继续:“说这些都没用,总之长痛不如短痛,我既然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当然要速战速决尽早断了她对我的念想。没时间和你多说了,以后我和她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免得越弄越乱。” 那边顾西菡还没来得及反驳,顾西辞便挂了电话,之后把手机转成静音。 候在餐厅入口处的管家见里头没声音了这才又走过来继续汇报,顾西辞边听边用餐,末了听管家嘀咕一句:“也不知道藿小姐的眼睛还肿不肿,昨晚哭得那么伤心,大概眼泪都要流干了。” 用餐的男人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早餐也不吃了,起身往外走去。 管家有些失望的直叹气。昨晚藿岑橙拎着行李哭哭啼啼下楼来要走,他怎么劝都劝不住,也不要他派司机送她,只哭着说有朋友来接。他不放心只好做贼一样偷偷跟着她,直到真的有个男人开车过来把她接走。等返回来上楼告诉主人,没想到他楞了一下后一句话不说又把门关上了。 那么好的女孩子就这样错过了,真是叫人遗憾。 —— 从电影院出来时藿岑橙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让许亦勋哭笑不得。 “你别哭了,免得别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他叹了声,又递了张纸巾给她。 藿岑橙接过来,吸了吸鼻子说:“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要在失去后才发现对方的重要性?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在谭糖爱宋子墨时他伤了她的心另娶他人,婚礼上他想起他和谭糖的过往才终于明白自己爱的是谁,可老天没给他后悔的机会,它把伤心欲绝的谭糖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让他们阴阳永隔,让他后悔一辈子,这种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失去最爱的人就是他的报应。” 许亦勋看她一眼:“你别把宋子墨和谭糖当成顾西辞和你,那毕竟是电影,现实没那么狗血。” 她撇撇嘴:“我只是有感而发,我才不会和他阴阳永隔呢,我要和他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许亦勋挑挑眉,冲她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 她破涕为笑,挽住他一条胳膊:“我哭饿了,快请我吃饭。” 他好笑的摇头,说:“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 忘记带顾西辞的裸·体画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忘记带顾西辞的裸·体画 两人吃过饭又去逛了趟超市买了些新鲜蔬果食材,回到公寓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爱夹答列 “亦勋哥,你先去洗澡,我来煮水果茶,一会在阳台边喝茶边聊。”把东西拎去厨房时,藿岑橙说。 许亦勋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你哪来那么多话聊?叽叽喳喳说了一天还没说够?” 这句话让藿岑橙想起顾西辞好几次把她比喻成鸟类,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又叹气了?” 她摇摇头,把他推出厨房:“赶紧去洗澡,别妨碍我煮水果茶。” 许亦勋猜她是又想起了顾西辞,识趣的没再追问,揉了把她的发便回房洗澡去了。爱夹答列 藿岑橙把苹果、凤梨、香橙、雪梨一一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清洗、削皮、切粒,动作十分娴熟,而这些都要归功于她的外祖母,若不是有个酷爱下厨的外祖母,她也不会有这样一手精湛的厨艺。 所有水果切成粒后她把咖啡壶洗净,把一个红茶包放进咖啡壶里加水煮开,之后捞出红茶包,把切成粒的水果放进去,等把水果香味煮出来,她又抓了把草莓榨汁加入少量草莓酱放进去搅拌,这样色泽艳丽美味可口的水果茶就大功告成了。 她把水果茶端到阳台的茶几上,又拆了一包许亦勋给她买的儿童牛奶糖。等许亦勋洗完澡出来,她正要招呼,许亦勋却抢先说:“我接到医院的急诊电话要马上赶过去,可能晚上不回来了,你不用等我。” 她点头,叮嘱:“开车小心点。” 许亦勋应了声走去玄关换鞋,打开门正要走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又返回来,对盯着茶几上的水果茶发呆的藿岑橙说:“丫头,你一个人在家不要胡思乱想。” 藿岑橙楞了一下,然后抬眼看过来,笑眯眯说:“亦勋哥,难怪那么多护士迷恋你,你实在是太温柔太体贴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连我都要控制不住移情别恋了。” 许亦勋嘴角一抽,挥了挥手离开了。 藿岑橙蜷在一张太妃椅里剥了颗奶糖扔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在口腔里弥漫开,脑海里也浮现小时候缠着顾西辞要他买奶糖哄自己的画面。 那时他是真的很宠她,甚至是完全纵容她的无理取闹,因此她才认定他是个温柔的人,可谁也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变得这样冷漠,这样心狠。 ——我不可能也不会爱你。 还记得他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说得这么绝对,真是让人伤心。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不论她怎么努力他都不会接受她的爱? 突兀的手机铃声传来,她回神,抓过茶几上的手机瞥了眼来电,见电话是toms打来的,她这才想起稿子的事情,果然电话一接通就听toms在电话那端催她交稿子。 挂了电话后她立即回房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那天被顾西辞打断的工作,视线触及文档上的裸·体二字,她忽然记起离开时竟然忘记把藏在床底下的那副顾西辞的裸·体画带走。 <...... 撇清关系(p女人出现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撇清关系(p女人出现鸟~) 顾西辞走进大厅的时候管家正好挂掉电话,见他回来了,忙走过来说:“顾先生,刚才有个女孩子打电话来问您今晚几点回来,我听着像是藿小姐的声音,但又不太像,也不敢肯定,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说,我告诉她我也不知道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立即挂了电话。1” 顾西辞只是回来换套衣服,马上又要出去,闻言蹙了蹙眉,心里琢磨着那丫头又要搞什么鬼? “顾先生,您看要不要回拨电话过去看看?如果真是藿小姐,或许她找您有什么急事呢。” 径直往楼上走的顾西辞头也没回,只说:“如果她真是找我就不会打座机。”所以她打那通电话的用意应该是想从管家口中得知确切的他不在家的时间段。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得而知了。爱夹答列 换了衣服亲自驾车赶去徐斯杭的别墅,途中有电话进来,电显p。 他戴上蓝牙,很快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 他目不斜视望着前方,俊容面无表情:“什么事?” “你能过来一趟吗?我不会耽搁你太久,哪怕几分钟也行,我在老地方等你。” 所谓的老地方恰好就在附近,他挂了电话改道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不多时,车子驶入一家星级豪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下了车径直搭乘电梯上楼,熟门熟路地走去左边最后一个总统套房。 刚按下门铃,门就开了,穿着性感睡裙的女人姿态撩人的从门后出来,漂亮的水眸深情的望着顾西辞,风情万种。 顾西辞却视若无睹,冷着脸走进去。 身后的女人关了门缠上来,双臂自他身后圈住他的腰,可还没抱紧就被一股力道甩开了,力道之大连带的让她身形都晃了两下,险些摔倒。 “蒲小姐,我以为上次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声蒲小姐让蒲嫣面色蓦地刷白,声音都不自觉发抖:“你只说以后的星期五都不用再等你,可并没说我们分手了。” “分手?”顾西辞皱眉,“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何来的分手?” 这句话让蒲嫣感觉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有种呼吸不过来的难受。 可她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 只是她不甘心,不服气。她咬牙:“是不是怕藿岑橙误会你才这么仓促和我撇清关系?”明明星期五那晚他还打算过来的,是她一直等不到他才忍不住打电话过去,没想到他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我没有向你汇报这些的必要,我之所以过来只是想警告你,别自作聪明耍手段,那次高尔夫球场事件我就当一次意外,以后再让我在公共场合见到你和我的客户在一起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我能让你在娱乐圈大红大紫,也能让你身败名裂。” ———— (看文的妹纸大部分都冬眠了么?手动一动瘦十斤有木有~) <...... 这么快就失去了他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这么快就失去了他 蒲嫣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姣好的脸庞面如死灰,没有一丝血色。爱夹答列 顾西辞瞥了她一眼,继续说:“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这是我能给你的,以后不要再联系,好好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 没等她回答,他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蒲嫣听到关门声,身形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追出去,可手刚触上门把,就又想起他刚才那些警告的话来,只能生生僵住,之后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我能让你在娱乐圈大红大紫,也能让你身败名裂。 她闭上眼,不敢相信两年多来从没凶过她半句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狠绝的话来。1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饭局上,公司老总安排她和另外几个女孩子去陪酒,席间她不堪某老总的骚·扰冲动的将一杯酒泼过去,对方恼羞成怒,站起来就掐住她的脖子要置她于死地。公司老总和其他人一样冷眼看着并不出声阻止,而他只屈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掐住她脖子那个人立即就松手了。 那以后她的运气突然好起来,一向不受公司重用的她通告一个接一个,在影片中的角色也从丫鬟路人等跑龙套的角色一下跳到女配,甚至女主角,年底时还拿到最佳女主角,演艺事业如日中天。 私底下她听到不少有关她突然爆红的流言蜚语,最多的不外乎是说她靠爬上某导演某高层的床才获得公司栽培器重。事实上她那时还是处子之身,当初就是心高气傲不甘心作践自己去换取一个出境的机会,所以才一直红不起来,只能演一些大多时候连脸都看不到的路人,或被老总派去陪酒。 她漂亮、聪明、有表演天赋,她以为自己突然运气好是因为公司老总终于察觉她的这些优点,直到老总提到顾西辞,她才知道,原来她能够拥有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顾西辞曾在老总面前提起过她。 她以为他看上了自己,可他从来没联系过她,日后即使是在一些公共的场合再碰面他也不曾表现出喜欢她的样子,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更别说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动手动脚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也不是因为喜欢她,那又是为了什么? 去年年底时公司主办的一次宴会上作为嘉宾的他被灌醉,他的司机来接他时她也上了他的车,那一晚她把自己给了他。而那之后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直到两个月前他又一次喝醉后打电话给她,才有了星期五之约。 但并不是每一个星期五他都有时间,也并不是每一次过来都会碰她。他在性·事方面有严重的洁癖,做·爱从来不接吻,也不准她亲吻他身上的肌肤;如果看到她涂了艳丽的指甲油,他会一声不吭掉头走人,之后大半个月不联系她。 她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不只是因为他才有了她今时今日的成就,更因为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她以为就算他不会娶她,但两人这种关系至少也能维持到他结婚为止,可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失去了他。 ———— (谁能猜到顾西辞为什么帮蒲嫣?) <...... 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顾西辞刚把车开出酒店,徐斯杭的电话就打来了:“顾先生您这是打国外赶来吧?这都离打电话给你那会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爱夹答列浪客中文网” 恰好是红灯,顾西辞把车停下来,看了眼时间,正要回他,就听见那边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于是问:“童画过来了?” 徐斯杭嗤笑一声:“哪能是她?她现在可是有夫之妇……先卖个关子暂时不告诉你她是谁,赶紧过来吧,保证是惊喜。” 听他这么说,顾西辞也懒得去猜那个女人是谁,信号灯一变就踩下油门加速。 等到了徐斯杭的别墅,远远看见陆星空站在院子里的路灯下,一手拿着根烟,一手拿着电话,绷着脸蹙紧眉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在和谁通电话。1 他下了车走过去,正要招呼,就见陆星空脸色猛地一变,然后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端的人低吼:“白苗苗你怎么不去死!你要滚就给我滚得远一点!我不会再给你钱!一分都不会给!” 说罢他扬手就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顾西辞停下来,瞥了眼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手机零件,又去看陆星空,大概是真的气得狠了,平素一干发小里就属他脾气最好,也最能忍,这会却是失控了,连那张俊容都微微有些狰狞。 白苗苗这个名字顾西辞曾听徐斯杭提起过,知道她是一个三线小明星。上次在酒吧陆星空被众人问起他和白苗苗的事,当时他只敷衍说是不良记者胡乱传的绯闻,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 他俯身拾起落在脚边的电话卡,心想这就是爱情,能把一个正常人逼得失去理智,能让人遍体鳞伤,犹如死过一回。 爱情这东西,简直就是诅咒,谁碰上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好比徐斯杭、容博,还有闪婚前谈了一场恋爱险些变成废人的邵骞,现在又多了个陆星空,当初一个个爱得死去活来,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结果到头来只是伤筋动骨一场。 小时候他还很羡慕父辈的爱情,可以患难与共,为了彼此放弃一切,只求能白头偕老。 可这种无私的爱情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就像童画不会为了徐斯杭反抗父母替她安排的另一半,容博的前妻也不会容忍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私生子……这些年身边的人和事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他,眼下这个时代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所谓的真爱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转头又能若无其事的另结新欢。 所以他想藿家那个丫头漂洋过海追来a市并不是为了他,而只是为了达成儿时的梦想,不定什么时候她厌倦了,就会变心了。 他走到陆星空面前,把电话卡递过去。 陆星空仿佛是如梦初醒,用力搓了把脸,似乎是想把那一脸的愤怒和心伤统统搓走。 顾西辞没问他是怎么回事,只拍了拍他的肩就往里头走去。 —— (昨天右手尾指二度骨折,所以下午没来的及二更,抱歉~) <...... 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顾西辞刚把车开出酒店,徐斯杭的电话就打来了:“顾先生您这是打国外赶来吧?这都离打电话给你那会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爱夹答列” 恰好是红灯,顾西辞把车停下来,看了眼时间,正要回他,就听见那边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于是问:“童画过来了?” 徐斯杭嗤笑一声:“哪能是她?她现在可是有夫之妇……先卖个关子暂时不告诉你她是谁,赶紧过来吧,保证是惊喜。” 听他这么说,顾西辞也懒得去猜那个女人是谁,信号灯一变就踩下油门加速。 等到了徐斯杭的别墅,远远看见陆星空站在院子里的路灯下,一手拿着根烟,一手拿着电话,绷着脸蹙紧眉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在和谁通电话。1 他下了车走过去,正要招呼,就见陆星空脸色猛地一变,然后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端的人低吼:“白苗苗你怎么不去死!你要滚就给我滚得远一点!我不会再给你钱!一分都不会给!” 说罢他扬手就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顾西辞停下来,瞥了眼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手机零件,又去看陆星空,大概是真的气得狠了,平素一干发小里就属他脾气最好,也最能忍,这会却是失控了,连那张俊容都微微有些狰狞。 白苗苗这个名字顾西辞曾听徐斯杭提起过,知道她是一个三线小明星。上次在酒吧陆星空被众人问起他和白苗苗的事,当时他只敷衍说是不良记者胡乱传的绯闻,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 他俯身拾起落在脚边的电话卡,心想这就是爱情,能把一个正常人逼得失去理智,能让人遍体鳞伤,犹如死过一回。 爱情这东西,简直就是诅咒,谁碰上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好比徐斯杭、容博,还有闪婚前谈了一场恋爱险些变成废人的邵骞,现在又多了个陆星空,当初一个个爱得死去活来,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结果到头来只是伤筋动骨一场。 小时候他还很羡慕父辈的爱情,可以患难与共,为了彼此放弃一切,只求能白头偕老。 可这种无私的爱情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就像童画不会为了徐斯杭反抗父母替她安排的另一半,容博的前妻也不会容忍一个凭空冒出来的私生子……这些年身边的人和事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他,眼下这个时代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所谓的真爱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转头又能若无其事的另结新欢。 所以他想藿家那个丫头漂洋过海追来a市并不是为了他,而只是为了达成儿时的梦想,不定什么时候她厌倦了,就会变心了。 他走到陆星空面前,把电话卡递过去。 陆星空仿佛是如梦初醒,用力搓了把脸,似乎是想把那一脸的愤怒和心伤统统搓走。 顾西辞没问他是怎么回事,只拍了拍他的肩就往里头走去。 —— (昨天右手尾指二度骨折,所以下午没来的及二更,抱歉~) <...... 又不会吃了你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又不会吃了你 客厅里徐斯杭和姚政南正和一个年轻的女子说笑,听到走近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外出接电话的陆星空,等姚政南往这边瞟了一眼,看清楚是顾西辞,就笑起来,一边眉毛有些邪气地挑起,碰了碰身边女子的胳膊:“看谁来了。1” 女子抬眸往这边看来,恰好顾西辞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顾西辞的神情微微有些诧异:“歆瑶?” 叫歆瑶的女子杏眸一亮,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向顾西辞,激动地扑到他怀里。 顾西辞被她扑来的力道冲撞得晃了一下,等站稳了才望向徐斯杭,用眼神询问他——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 徐斯杭接收到他眼里传递的讯息,忍笑说:“你们也大半年没见面了,算得上是惊喜吧?” “错,距上次我二十四岁生日你们替我庆生到现在是十个月零八天,我和西辞快一年没见了。1”俆歆瑶回头纠正大哥,顺势从顾西辞怀里退开来,却还抱着他一条手臂把他带到一组双人沙发落座。 姚政南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歆瑶,你偏心呐,我和星空也快一年没见你了,你怎么见着我们的时候没扑过来?” 俆歆瑶像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调侃,脸上的笑容明媚依旧:“因为我生日的时候西辞送的礼物最合我心意。” “哦?难道不是他本人更合你心意?我看——” “别胡言乱语破坏我和歆瑶的兄妹感情。”顾西辞打断他,不动声色的避开俆歆瑶缠上来的手臂岔开话题:“是不是来晚了没晚饭吃了?我今天一天只吃了顿早餐。”实际上连早餐也只吃了一半,中午实在太忙不觉得饿,这会闲下来才发觉胃里空荡荡的不舒服。 徐斯杭横他一眼:“你也知道晚?就算是从日本飞回来也早该到了。不过你放心,歆瑶给你留了饭菜。” 被大哥点名的俆歆瑶已经站起来,冲顾西辞微笑说:“你等等,我去给你热饭菜。” 等她走开,顾西辞起身坐到姚政南身边去,惹得姚政南偷笑:“歆瑶又不会吃了你,你至于——”未完的话被顾西辞一记眼刀给制止了,却还是偷笑不止。 徐斯杭也笑了笑:“你不用瞪政南,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藿家那丫头,绝对不会让歆瑶去插一脚。” 说到藿岑橙,姚政南又来了兴致:“你怎么不带她一起过来?也顺便介绍她和歆瑶认识,我想一定很有趣。” “很有趣?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徐斯杭拿起茶几上一本杂志敲了一下姚政南的头,余光瞥到走进来的陆星空,行尸走肉般脸色灰白。 ———— (这两章是剧情过度~必不可少的,大家不要心急,橙子和顾老板的肉搏对手戏上架那天绝对轰轰烈烈~) <...... 我要勾·引你了哦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要勾·引你了哦 “星空,你怎么了?”怎么接了个电话就变成这样了? 陆星空一言不发,走过来拿起茶几上一瓶烈酒就直接往嘴里灌,把徐斯杭和姚政南吓了一跳,只有顾西辞轻叹了声,站起来把酒瓶给抢了:“你这种喝法,一会准进医院,不是胃出血就是酒精中毒。1” 陆星空皱眉压下喉咙口翻涌而上的辛辣感觉,对姚政南说:“你多玩两天,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姚政南回应,转身就走。 姚政南和徐斯杭对望一眼,两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西辞把酒瓶放下:“我去看看。” 陆星空走得很快,顾西辞在院子里追到他:“星空,陪我去酒吧喝一杯。1” 两人开车去了常去的那家酒吧,刚进包厢陆星空就让酒吧服务生把上次存放在这里没喝的艾碧斯取来,又另外叫了两支白兰地。 顾西辞知道他心情不好想借酒浇愁,也就由着他把艾碧斯兑白兰地直接喝。 这种调酒烈性高,因为没加方糖,入口奇苦。 顾西辞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也不轻易碰艾碧斯,因为这种号称绿精灵的烈酒有致幻作用,能够干扰大脑的神经中枢让人产生幻觉,意志力薄弱或者喝过量的人往往还会做出一些自己无法预料的事情来,因此这种酒在国外一度被禁止出·售。 但不可否认对于像陆星空这种为情所困的感情失意者,艾碧斯却又是能最快忘记烦恼和伤痛的最佳良药。 陆星空蒙头喝闷酒,一声不吭,顾西辞陪着他喝,也没有要劝他或者安慰的意思,一是因为这种事情他并不擅长,二是觉得没有必要,除非是他自己想开了,否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 不知道喝了多少,顾西辞感觉胃里已经开始造反了,而陆星空也停了下来,闭着眼仰靠在沙发背上,明明之前那么愤怒、伤心,这会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明显扬起。 顾西辞看看他又看看空了的艾碧斯酒瓶,猜想他应该是出现了幻觉。 果然,念头一落,他的手就被陆星空捉住了并按到胸口:“苗苗,你等着我带你一起私奔……” “……” 嘴角颤了下,他把手抽回来,也学陆星空闭上眼往后靠,过了一会,耳边忽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顾大哥。 他怔了怔,睁开眼来,竟然看见藿岑橙穿着一袭性感睡衣笑眯眯的一点点朝他靠过来,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我要勾·引你了哦~” 他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也出现了幻觉,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藿岑橙会出现在他的幻觉里? 趁酒劲还没完全上来,他拨了电话给司机来接他,之后又拨给姚政南让他赶过来送陆星空去酒店。 ———— (下一章就是橙子和顾老板了~ps:这个幻觉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了顾老板潜意识里非常渴望橙子去勾·引他?o(╯□╰)o~) <...... 他吻她(两更一起)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他吻她(两更一起) 在金海湾别墅区附近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藿岑橙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小区的大门。爱夹答列 管家见到她显得很激动,望着她简直要热泪盈眶:“藿小姐,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刚才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吧?你是不是要找顾先生?可真是不巧,你刚挂电话顾先生就回来了,不过后来又走了……其实顾先生他这个人挺不错,就是有时候……” “我只是过来拿一样东西,拿了马上就走。”藿岑橙打断管家,因为担心顾西辞随时会回来,而她要拿的那幅画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听她这么说,管家顿时一脸失望,却也没再说什么。 藿岑橙上了楼,路过顾西辞的房间时她注意到他的房门居然是半掩的。但她没多想,快步走去之前住的那间房,钻到床底下把画架拿出来,也不敢多耽搁,找来一个大号袋往画板上一套就抱着画架往外走。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管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顾先生您回来了?可真是巧,藿小姐也刚……欸?顾先生您喝醉了?” 顾西辞回来了?藿岑橙心头一惊,心想怎么这么巧?她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不回,偏偏她一进来连五分钟都不到他就回来了? 愣神间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她回过神来,心慌意乱地往回走,想等顾西辞进房间了再下楼离开。 可在路过他的房间时冷不丁从里头蹿出来一团不明物体,一下蹦得老高,还攀住了画架,把她吓了一跳,也没等看清楚那团不明物体是什么就本能的把画架扔了过去,然后听到‘喵’地一声,她刚意识到那是一只猫,就见它又往她身后蹿来。爱夹答列 她惊魂未定,下意识侧身闪避,这一闪,就看到了顾西辞。 他站在一盏路灯的正下方望着她,目光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和头顶落下的暖色灯光成鲜明对比。 这种眼神让她心里有些难受,立即别开眼,却发现那只猫居然蹦到了他怀里,一双碧绿的大眼还瞠圆了瞪着她,仿佛是对她刚才扔开它的举动感到不满。 她望着那只猫,这才记起顾西菡似乎和她说过她有一只非常宠爱的俄罗斯蓝猫,只是一个月前在小区里散步时丢了,现在看来是又找回来了。 虚惊一场,她额头都惊出一层汗来,尴尬的矮下身去捡自己刚才扔出去的画架。 也不知道那只猫是不是对她的画架情有独钟,见她去捡竟然又跃出顾西辞的怀抱扑过来。这次不巧落在她背上,那一刻她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控制不住的尖叫一声站起来就胡乱扭来扭去,终于把那只猫甩开。 许是她刚才扭来扭去滑稽的样子取悦了顾西辞,他竟然轻笑了声。 藿岑橙本来就狼狈不已,听他这么一笑心头更有气,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诡异的是他竟然又笑了,虽然淡淡地嘴角仅仅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却足以柔和那张冰山脸,让他看起来有种与往日的冷峻全然不同的丰神俊朗。 她呆了呆,脱口问他:“你又笑什么?” 他没回她,只一步步朝她走近。 藿岑橙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醉还是没醉。 她想起昨晚那一巴掌,下意识去摸脸,并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望着他,心里琢磨着他该不会是喝醉酒了所以才变得这么反常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发酒疯又给她一巴掌? 胡思乱想的当头,顾西辞已经近距离地站在她面前,目光专注的望着她,高大的身形在灯光下投落的黑影将她整个掩住。 她被他专注的目光盯得耳根发热,心跳也不受控制的犹如小鹿乱撞。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也不敢和他对视,低头又往后退了几步,没想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灭了,眼前一片漆黑。 她心里一慌,心急地往地上跺了一脚,结果灯没亮,她却踩到被她刚才扔到门口的画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房里,身子重重落在地上。 她痛得直皱眉,可顾西辞站在那里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她觉得难堪,忍痛爬起来抱起画架要离开,他却堵在了门口不让她出去。 她楞了一下,摸索到他房间的开关打开,灯光一亮,才看清楚他正盯着自己怀里的画架。 她顿时心虚,却昂着下颌说:“这是我的,我没拿你的东西,你让开,我要走了。” 没想顾西辞非但不让,反而还往前走了几步。 她以为他要抢她的画架,不由抱得更紧,边往后退边说:“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就不会生气,我也是有脾气的,我说了没拿你的东西,你赶紧让开,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回答她的是‘喀嚓’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呆住,不明白他为什么关门,难道是想关起门来教训她免得被下人知道? 这时顾西辞开口了:“你不是想勾·引我吗?” “呃?”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你为什么一直在我的幻觉里?”他困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颌。 藿岑橙还没从他刚才那句话中反应过来就又被他这个举动吓住了,以为他要对自己动粗,可他突然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 以下是大叔vs萝莉完结出版上市文: http://novel./a/341167/《叔途桐归》 http://novel./a/396297/《东岑西舅》 http://novel./a/473467/《云虞之欢》 (本文明天上架,芥末掐指一算明天是吃肉喝牛奶的好时机~o(n_n)o~ps:亲们上架第一天不要养文哦~不然芥末会没动力更新的~感恩~) <...... 幻觉中的高·潮(一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幻觉中的高·潮(一更) 浓郁的酒精味道钻入口腔,混合淡淡的烟草气息,微微的有些发苦,但又有种说不出的醉人感觉,让人欲罢不能。1 只一秒藿岑橙便觉得自己似乎也醉了,大脑昏沉沉的,抱着画架的手不自觉松开,画架倒在地上也不察觉。 只浑浑噩噩的想,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他吻她?这简直就是反了啊,不是一直都是她强吻他,而他一脸嫌恶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发酒疯了? 顾西辞撬开她的牙关把舌探进去,热烈的在她口腔里翻搅槭。 他的唇舌滚烫似火,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芳甜,舌头刺入她口腔深处还想再深一些。 纠缠中藿岑橙不小心咬到他的舌头,痛觉和触觉上的真实感官让他楞了一楞,有些怀疑眼下这一幕是否还是幻觉。 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艾碧斯,没想到这种酒的后劲和致幻的作用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从司机扶着他离开酒吧上车到回到住处,藿岑橙就没在他幻觉里消失过农。 就连现在也是,她明明离开了,可现在却软在她怀里,脸颊绯红的样子一脸娇羞,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在他印象里她就是那种神经大条、作风洋派、不懂矜持、没有男女之别的豪放女。 可她现在的样子懵懵懂懂的有种不谙世事的少女不自知的迷人风情。 他喉头一动,感觉有股热流自下腹涌上来,血管里的躁动因子不安分的在叫嚣着,身体瞬间燥热异常,刺激着他身体的感官迫不及待的要释放。 他目光炽热的望着她,有种想含住她的唇将她吞吃入腹的念头。 他卷住她的舌尖吮·吸,俨然把自己从不和人接吻的洁癖抛到了九霄云外。 藿岑橙觉得自己要被他吮得熔化了,浑身都发软,身子无力的不住往下滑,最后被他强健的手臂圈住,掌心烙铁一样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手指顺势撩开她那件t恤的下摆,再一路往上攀爬,摸到了她胸口。 毫无亲热经验的藿岑橙已经被他一个吻弄得意乱情迷,压根就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 直到他的手绕到她背后解开bra的搭扣,又绕回前方,手心托住她一方丰盈用力一握,她才猛地清醒,瞠大了眼瞪他,被他堵住的嘴‘呜呜’地抗议。 大概是嫌她不安分,他掌住她后脑那只手滑下来在她翘臀上重重拍了一下,她吃痛,身子缩了一下,他的手又缠上她的丰盈像揉面图一样揉来揉去,不时以指刮弄她的顶端,让她心头一悸,想推开他,可身子却违背大脑的意愿,藤蔓一样缠了上去,双手搂住了他的颈项,开始热烈而笨拙的回吻。 有了回应,那只揉搓她丰盈的大手越发放肆,顺着她纤细的腰线滑到她仔裤的裤·头,摸索到一粒纽扣解开了,又顺势把拉链拉下,手指轻轻一挑,连同她的底·裤一起被剥掉了,落在她脚踝处。 下身一凉的感觉让她脸颊瞬间红似火烧。 虽然她爱他,也做好把自己给他的准备,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还是觉得害羞,下意识就并拢双腿想去蒙他的眼。 可他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把她扔在了他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她本能的去拉被子想遮掩赤·裸的下身,手却被他抓了回来,放在他衬衫的领口。爱夹答列 她不懂什么意思,迷蒙的望着他,直到他握着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解开了一粒衬衫的纽扣,她才会意他是想让她帮忙给他脱衣服。 她脸涨得热烫,却还是颤着手一粒一粒的往下解。 趁她解纽扣的空挡,他也没闲着,三两下除了皮带褪了外裤,等她终于把衬衫的纽扣解完,他也卷起她的t恤和bra一起给她脱了,让她整个人都赤·身·裸·体的躺在他身下,如同一条被人类捕捉上岸的美人鱼,无措的环着双臂遮掩胸前那两团凝白的嫩肉,蜷在他身体落下的阴影中,惹人心怜。 他俯下身,细致的沿着她的眉眼一路亲吻,吻过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下巴,她漂亮的颈项,落在她的胸口。 他的舌头舔过她精致的锁骨,滑到她形状漂亮姣好的浑圆上,黑沉的眼底泛着细碎的星光。 他这样大刺刺的露骨目光让藿岑橙脸红耳赤,想遮掩可是双手被他刚才制住反举过了头顶,只能羞怯的望着他以舌舔·弄她挺立起来的粉红果实,又逗弄般含住用力吮·吸。 异样的感觉电流般自被他口腔含住的地方向身体四肢窜流,心底渐渐滋生一种陌生的渴望,像是深陷沙漠久旱多时,焦灼地渴望着甘霖的滋润。 她不自觉扭动着身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能无助的扭动身子。 这时他抬起头来和她对望一眼,她虽然不懂情·事,但看过的爱情动作片却不少,所以看得懂他眼底那一片沉沉的欲·望。 原来他也和她一样想要拥有彼此。 这个认知让她欣喜,主动凑上唇来亲吻他,学他亲吻她的方式吻过他的下巴,舔·弄他突起的喉结。 她湿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项,他觉得有些痒,仰起下巴去蹭她的脸颊,反过来又狠狠吻住她,带着索取的霸道气息,流连在她胸口的手也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一点点进入她茂密、柔软的芳草地。 在他的手指摸索她隐秘在芳草地中那条密缝时,她双腿本能的夹紧,让他无法顺利进行下一步,只好放开她的手去揉·搓她胸前敏感的顶端。 在嘴唇和胸口的双重刺激下,她的身体很快放松。 他的手指得已继续在那片芳草地摸索,拨开肥嫩的花瓣,食指试探性的刺入,立即被分泌出汁液的湿润内壁绞住了。 他只觉下腹一紧,食指又往里头刺进一些,然后滑出少许,又重新刺入,反反复复在她柔嫩的甬道滑动、翻搅。 她被他弄得浑身酥麻,有种飘飘然置身云端的错觉,隐隐中却又觉得不安,只是到底在不安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他揉·捏她饱满的丰盈,她闷声哼着,细碎的呻·吟却被他堵在口中。于是她闭上眼,黑暗里感官却越发敏锐,连他刺入她体内活动的手指表皮的薄茧似乎都能感觉出来。 还有那阵越发清晰、细密的水渍声,随着他翻搅的弧度声音大得吓人,让她羞涩不已,身体都染上一层艳丽的玫瑰色。 觉得她足够湿润了,他把手指退出来,放开她的唇捉过她的手来褪自己的底·裤。 她被他眼底噙着的浓烈欲·望蛊惑了,上半身稍稍抬起来,手指发颤的脱下他的黑色底·裤,那根蛰伏在茂盛毛发中早已胀成紫红色的器官立即跳脱出来,如同怒发的猛兽,直挺挺的耸立在空气中,上头布满骇人的青筋。 视觉上的冲击把绕是看过许多gv对男性性·器的结构了如指掌的藿岑橙都给吓住了。 毕竟除了上次在浴室偶然看到过一次外她还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现实中男人的性·器,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大概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男性性·器,粗长、硬挺、表皮除了环绕的青筋外没有一丝皱褶。 可是这么大的东西要进去那里……会死的…… 她脸色白了白,目光却还直勾勾盯着它。 他被她的目光盯得下腹灼热异常,体内沸腾的欲·望已经无法忍耐。 他按下她的身体重新吻住她的唇,双手打开她的腿分挂在他腰上,然后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臀部稍稍抬起,一手扶住自己,抵着她湿润的入口,一下就撞进去。 她疼得脸色惨白,可她被他堵着嘴连尖叫都喊不出,只好哆嗦着去推他,可他那么高大的人她根本推不动。 他也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觉得绞住自己勃发的内壁紧致得仿佛要把他勒断了,隐隐也有些痛意,却不知道是被绞得发疼了还是被欲·望胀得疼了。 他拍她的臀示意她放松,她疼得几乎痉·挛,哪里还管他那么多,一心就想推开他让他退出群。 这一急就又咬到了他的舌头,大概是咬得狠了,他立即放开了她的唇,皱着眉瞪她。 她哭出来,语无伦次地骂他:“出去,不做了,你弄疼我了……” 他怔了怔,心想怎么幻觉里她也会哭,可他没想太多,他现在只想迫切的在她体内大起大落的冲刺,又哪里肯退出来。 他双手捉住她的腿分得更开一些,埋入她体内的器官开始缓缓抽·动。 结果他一动她就哭喊,这样反复两次,他不耐烦了,清醒时那点耐性已经被烈酒的后劲吞噬。 他不甚温柔的以吻封缄她所有的抗议,也不去看她的眼睛,只交换着捻·弄她胸前的绵软,下身一耸一耸的一进一出。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眼泪流个不停。 口腔里弥漫开的咸涩滋味终于让他软下声来哄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该说些什么来哄住她别让她哭了。 她抽抽噎噎,渐渐的也觉得没那么疼了,终于止住了哭声,双臂还攀着他强健的臂膀开始迎合他。 在他抬起她一条腿架在臂弯上抵着她臀心冲刺时,也不知道是撞到了哪一点,她全身一颤,一阵陌生的快·感潮水般偷袭了她的感官。 她开始控制不住的呻·吟,弓着身子贴上他结实的小腹想要他给予更多。 他似乎轻笑了声,低下头舌间在她唇上舔了一周,却没进入,而是下身抽出来又迅速重重一击撞进去,把她的身子都撞得险些飞出去。 如果不是他双手握住她的腰,她真要以为自己会被撞得飞出去。最起码,她的魂魄就被他撞得四分五裂,在体外徘徊许久,直到那种窒息般的快·感再度降临,魂魄才又齐聚体内。 不知道做了多久,她的身子已经软得像滩烂泥,没有丝毫力气来迎合他,而他还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她头向后仰,大口喘着气,犹如缺水濒临死亡的鱼儿,胸口起伏得厉害。 他握住她饱满的嫩肉大幅度的抽·送,汗水自他额头滑过他的侧脸凝聚在他坚毅的下颚处,又在他突发的猛烈一击后落下来,滴在她脸上,她胸口…… 最后她被他强行拽着手臂坐起来,两人紧密衔接的地方分开来,短暂的空虚让她心头隐隐感觉失落,紧接着他就托起她的身子想让她坐在他怒张的欲·望上。 这样的姿势让她羞得想躲,可他不让,一双手铁钳一样提着她的腰往他腿间一沉,体内空虚的那处又被粗大的性·器占满,连内被的皱褶都被一点点撑开到极致。 她遏制不住叫出声,更频繁的喘息,偏偏他还残忍的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提着她的身子上下起坐,来配合他耸动的臀部,虽然力度不大,但每一下都连根没入,粗长的性·器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一下又一下埋得更深。 终于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冲撞中引发的强烈快·感让她的身子敏感地一经碰触就止不住的抽·搐,连含着他欲·望的内壁也跟着拼命收缩。 把他的性·器绞得发疼,连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绽了出来,可比起那点疼,更多的是高·潮将至的快·感。 他咬牙忍住欲出口的闷哼,重新把她推倒,然后屈起她两条腿搭在自己臂弯上,双手绕过她的腿捧住她的腰加大力度没完没了的一阵迅猛撞击,终于在脑海里掠过一道白光之际下身死死抵住她不住收缩的内壁射了出来,攀至前所未有过的高·潮巅峰。 ———— 终于结束,空气中满满情·欲的气息,藿岑橙却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爬起来去清洗。 顾西辞还压在她身上没离开,连软下来的那处也还埋在她体内。 她以为他就这样睡着了,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男人在性·爱后很容易疲惫进入睡眠,所以她勉强腾出一只被他压住的手来推了推他。 可他一动不动,这更让她坚信他是睡着了,不由得心急。 她可不想在被他这么压着睡一晚后第二天醒不过来。不过他既然睡着了,那就只能靠她自己想办法把他推开了。她使出所有力气抵着他的胸膛想把他推到身侧去,结果还是徒劳无功,反复试了几次,他还是纹丝不动,但他埋在她体内的那处却又有了反应,并迅速膨胀起来,吓得她瞠目结舌,不敢再乱动。 事实上顾西辞根本就没睡着,在身体的欲·望宣泄过后他很努力的想厘清一些事情,可是大脑像打了结,他分不清楚体内爆发的那种种无比舒畅的快·感到底来自幻觉还是现实。 这些都是艾碧斯导致的结果。 身体那处又有了反应,让他纳闷怎么连幻觉也没完没了,是不是喝过了量,所以才这么严重? 他从她胸口抬起头来,双臂也跟着撑在她身体两侧支起上半身的重量。 她没想到他竟然没睡,又惊了一下,见他撑起身体,还以为他终于要翻身离开了,正期待着,他却又把头低下来,在距离她的唇一公分的地方顿了顿,之后吻下去…… ———— (今天有两万更新哦,每一章都很精彩~感谢送荷包钻石鲜花月票等各种道具给芥末的亲,我代表十五的月亮祝福你们每一天过得幸福圆满~o(n0n)o~) <...... 就当是被猪睡了!(二更,哈,两人口水战) 文 / 芥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就当是被猪睡了!(二更,哈,两人口水战) 文 / 芥 人生第一次偷尝禁果便过度纵·欲的下场就是次日醒来浑身难受得如同骨头里有千万只虫蚁在爬行啃咬,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已经不在身边。1 藿岑橙瞪着天花板等那阵难受缓过去了才抓过一个枕头垫在身后,然后半坐起。 可刚靠在枕头上,丝滑的薄被就自她胸口滑下去,然后她瞥到自己穿着不属于她的男款睡袍。 意识到睡袍是谁的,她脸一热,赶紧扯上被子盖住,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激情画面,耳边似乎还能听见自己高·潮时压抑不住的尖叫,以及承受不住强烈的快·感时一口咬在他肩头,口齿泛开咸腥滋味的感觉…… 昨晚做得那么激烈,最后她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连他什么时候给她清洗干净身子又给她换了睡袍和床单都不察觉槭。 她摇头打住一醒来就爬满整个脑海的艳丽绮思,心慌意乱地又滑进被子里。 这时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她楞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循声望向床头的矮柜,那里放着她叠整齐的衣物,而铃声就是从她的仔裤兜里传出农。 她爬起来从仔裤兜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许亦勋。 她接通,那边许亦勋焦灼的声音立即传过来:“橙橙,你去哪了?” 这个问题藿岑橙还真不太好回答,过了会才支支吾吾说:“我在……他这边……” “他?顾西辞?” “嗯。” “什么时候过去的?昨晚还是今天早上?” “昨晚……不过我不是特意来找他的,是想过来拿一样之前忘记拿的……”说到这藿岑橙突然停下来,之后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也顾不得和许亦勋的通话,手机往床上一扔就火急火燎的下了床,忍着身体的不适跌跌撞撞的跑去门口,结果根本就找不到她昨晚扔在这儿的画架了。 他猜想肯定是被顾西辞看到然后没收了,不由欲哭无泪。 根本无法想象当顾西辞看到那幅他的裸·体画时脸色会有多难看,又会如何疾言厉色的训斥她。 不知道他会把东西藏在哪? 她环顾一圈,最后走去书房。 他的书房大得离谱,有一整面都是落地窗,她提心吊胆的找了会没找着也不敢再找,就怕顾西辞突然进来把她逮个正着,虽然这个时间段他应该不在家。 出来换上自己的衣服,瞥到床上的手机才想起和许亦勋那通未完的电话。 电话已被挂断,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告诉他她马上回去。 这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就见顾西辞一手拎着西装外套走进来,似乎刚才外面回来。 她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尤其是在看到他足可媲美阴天的脸色后,心头更是忐忑。 顾西辞直直朝她走来,那目光也直直望着她,触及她脖子上手臂上以及腿上一些裸·露的地方无处可藏的或深或浅的淤痕,他眉梢一拧,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你先下楼吃些东西,之后我们谈谈。”他还是没什么温度的腔调,随手把外套往床上一扔,又去拉扯领带。 藿岑橙不懂他为什么在那样对她后还是这副冷冰冰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难受。1 她默了几秒,问他:“谈什么?” 他恻头看过来,修长的手指扯松了领带又解开两粒衬衫领口。 藿岑橙望着他,想起昨晚他手把手暗示她给他脱衬衫那一幕,心口一悸,连忙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要再想那些。 “发生这种事除了谈怎么解决外还能谈什么?又或者,你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决?” 他语气中夹杂一丝嘲讽,她听出来了,但不明其意,只是困惑的望着他。 他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别装了,你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昨晚才趁我喝醉勾·引我?” “你说什么?我勾·引你?”藿岑橙惊呆了,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难不成是我勾·引你?”他仗着身高冷眼睥睨她,又冷笑一声:“恭喜你如愿以偿,只可惜我不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人,即使会被你父母责骂怪罪,我也不会因为昨晚的事而娶你作为对你的负责,除此之外,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藿岑橙被他一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却瞬间白得像张纸。 顾西辞却接着说:“你别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好像是我冤枉了你——” “你本来就冤枉我了!” 她恼怒地打断他,身子气得发抖。 “明明就是你勾·引我!我只是过来拿画,可是不巧我要下楼的时候你就回来了,我躲都躲不及……你喝醉了抓住我就乱吻一通,你还脱我的裤子把我扔到床上去,你你你——” “你撒谎,我怎么可能吻你?我从来不和别人接吻。”顾西辞打断她,语气依旧冷静。 藿岑橙却气得要吐血:“你不和别人接吻?那昨晚强吻我的是头猪吗?还有我身上这些……”她指指自己身上的淤痕,又去捏住自己的下唇,指着里头几处咬痕怒声问他:“这些难道都是猪啃的吗?” “……” 顾西辞早上醒来时面对一室不堪入目的狼藉,脑海里一些有关于昨晚如何反复摆弄她把她折腾得奄奄一息的记忆都已经被宿醉后的疼痛欲裂完全覆盖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喝醉了,而她恰好睡在他怀里,于是他认定是她趁他醉酒勾·引他。 此时听她这么说,隐约也想起来似乎的确是自己抓住她强行吻住了。 认知到这一点,他顿时觉得头疼不已,额头青筋直颤。 藿岑橙见他不做声,知道他是想起来了。 她望着他,眼泪流下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虽然我也想过用酒后乱性让你对我负责,可昨晚明明就是你的错,我还没怪你把我弄得全身都疼呢,你倒好,恶人先告状,你真是可恶!” 顾西辞难得哑然,蹙着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也不会提什么要求,大不了我就当做昨晚是被一只臭猪、混蛋主、垃圾猪啃了、睡了!”她正处气头上,一股脑儿说了这么多也不等他回应,大步就往门口走去。 顾西辞及时拽住她手腕:“先别走,今天必须把事情谈清楚了解决好。” “谈你……”本来想骂‘谈你妹’,但想到他妹妹是顾西菡,她又及时打住了改口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别使小孩子性子,我说的解决是双方心平气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大动干戈。” 她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白了他一眼,又气呼呼的说:“我被一只猪睡了当然要大动干戈,我不只大动干戈,我还想咬人呢,你再不放手可别怪我咬你。” 顾西辞被她一口一个猪弄得脸色铁青,却也只能忍耐地说:“是我的错我会全权负责,你先给我点时间想一想。” “不用想了,我不需要你负责,就算你现在单膝下跪唱《征服》求我和你结婚我也不稀罕!”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 顾西辞皱眉望着空荡荡的房门口,想起早上在门口捡到她的画架,下意识就拿掉了罩住画板那只袋子,结果看到画板的纸面上居然是一副他的裸·体画像,栩栩如生犹如相机拍摄出来的全·裸写真。 当时他第一涌现的念头是把那张画撕了,可到底是没撕,还把它收进了书房的暗室。 他叹了声,揉着额想,怎么会变成这样? ———— 藿岑橙又气又怒的跑下楼,连招呼都没和管家打一个就离开了。 打车回到许亦勋的住处,门一开她就‘哇’地一声哭开了,扑进许亦勋怀里搂着他的颈项哭得一塌糊涂。 许亦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他搂着她进来先关上门,这才问她:“怎么了?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他又惹你了?” 藿岑橙哭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抽抽噎噎地可怜极了。 许亦勋也就不急着问她了,反倒像安抚科室里患病的孩子那般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做无声的安慰。 等哭够了,藿岑橙才自动停下来,心里却还是觉得难过。 许亦勋望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直皱眉,正要继续问发生了什么事,余光忽然瞥到她身上那些可疑的痕迹,又联想到她昨晚过去顾西辞那里一夜没回,于是心里大致有了答案。 “是不是他不肯负责?”他冷不丁问。 藿岑橙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还猜得这么准,不由眼眶一红,又要哭出来。 吸了吸鼻子说:“我才不稀罕他负责呢,以后我再也不要喜欢他,再也不看到他,他就是一头猪,我要是再喜欢他那我也是一头猪!” 许亦勋本来很生气,听她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又有些忍俊不禁。 “傻丫头,看你一根筋就知道,你跟着他做猪是做定了。” 藿岑橙眼含热泪地瞪他:“我说了不会再喜欢就不会再喜欢!” 许亦勋知道她在气头上,眼下跟她说什么她都会反着来,只好附和:“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看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脏兮兮的,赶紧去洗个澡换套衣服,我已经做好饭了,全是你爱吃的菜。”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简直就是宇宙无敌完美男人。”她又抱住他撒娇,小狗一样在他胸口蹭着。 许亦勋失笑:“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爹地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我爹地是我爹地,那是不一样的。”小时候就听说过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父亲在她眼里当然是最最完美无人能比的。 “好了,去洗澡吧。”他拍拍她的头。 等洗完澡出来,许亦勋已经把饭菜端到长条形的原木餐桌上,并且还开了一瓶她叫不出名字的酒。 她拉开一张餐椅坐下,问:“怎么还喝酒?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庆祝?” 许亦勋给她面前的高脚杯斟了满满一杯,然后才说:“这是意大利香槟,就着避风塘脆皮排骨吃口感特别好。” 藿岑橙扫了眼桌面上色香诱人的三菜一汤,果然都是自己的最爱,而那道避风塘脆皮排骨,当初还是她教他做的呢。 虽然因为顾西辞那番话她现在没什么食欲,但为了不让许亦勋担心,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香槟,果然有种别样的风味。 “亦勋哥,你真厉害,这种搭配都想得出来。” 许亦勋微微一笑:“我也是无意中歪打正着。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都如此,不用刻意追求反而能收获让人惊喜的效果。” 藿岑橙听出他话中有话,就问:“你是不是指我和他的事?觉得我太执着于对他的感情了?” 许亦勋挑眉:“对感情执着是好事,前提是必须那个人心里有你,否则你的执着就会变成那个人的困扰和烦恼。” 藿岑橙一下被戳中要害——顾西辞就是因为心里没有她,所以才说得出那样伤人的话。 “不过你也不必灰心,有些人就是很混蛋,明明心里有那个人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藿岑橙当然知道他这么说是安慰她,一时情绪低落到低谷。 “其实我也知道我这种固执的性格不好,可是我是真的爱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我为了我的感情努力地想让他爱上我,这样也有错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爱情本身,它让我们爱上一个人,却又残忍的让那个人不爱我们,所以不论我们多么努力,都难以走进那个人心里。” “我们?”藿岑橙错愕的望着许亦勋,见他盯着虚无的某处发呆,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时她脑海里跳出来三个字,忍不住就脱口说:“亦勋哥,你是不是想起她了?” 那个‘她’让许亦勋神色一震,很快回过神来,一手搁在嘴边轻咳了声说:“吃饭吃饭,不然都凉了。” “……”———— 吃过饭一起把厨房清理干净,许亦勋催她回房休息:“你那双眼睛都可以为熊猫代言了,去睡一觉,我下午要上班,晚上我带你去海边吃本地最正宗的烧烤,保证馋得你口水直流。” 她撇嘴,心想她又不是吃货小予儿。 许亦勋去上班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即便是她性格直率又乐观、开朗,但厚着脸皮去倒追男人却落得三番两次被伤害的下场,心里总归是痛苦难受的。 她离开时把话说得那样绝,说就算他单膝下跪唱《征服》求她和他结婚她也不稀罕。 可那毕竟是气头上的话,她那么爱他,都宁愿要他也不要脸面的轰轰烈烈倒追了,又怎么可能会不稀罕? 只是话都说绝了,说不定他就等着她那样说最好她拍拍屁股回伦敦或者b市以后再不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可她不会让他如愿的,就算她变成猪,她也会继续缠着他,等着他爱上她的那一天让他通宵唱《征服》。 <...... 约会(三更·男女主温情对手戏)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约会(三更·男女主温情对手戏) 当晚许亦勋带着藿岑橙去海边吃烧烤,可藿岑橙总也提不起兴致,反倒不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爱夹答列 许亦勋就问她:“你是不是在等他电话?” 她也不掩饰,眼睛还望着屏幕却一脸失望:“他还说兴平气和的解决,我看他根本就没有半点诚意,居然连条短讯都没有。”大概是真的希望她就此消息,再也不要看到她了。 一想到这个就难过。 她叹了声抓过果汁喝了一大口槭。 许亦勋认同的点头:“所以你赶紧忘了他快点爱上我,我也好尽早取消婚礼和你在一起。” 藿岑橙闻言险些呛到,果汁都从嘴角溢出来了,连忙抽了张纸巾有些狼狈的边擦拭边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让你未婚妻知道不定她会把我当成破坏你们感情的第三者每天早晚诅咒。” 许亦勋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农。 过了两三天还是不见顾西辞打电话来,藿岑橙终于沉不住气了,大清早就把半夜才下班回家还沉睡的许亦勋拉起来商量对策,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去见顾西辞。 许亦勋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边打呵欠边说:“这种事情还用找什么借口?本来就是他的错,作为男人他应该负责。” “可是我那天说了不要他负责。” “没关系,反正你说话一向不当真,他应该知道这点。” “……”这是在拐弯抹角说她没信用吗? “乖,别钻牛角尖,才两三天而已,就熬不住了吗?再等等看。” “那如果再等也还是等不到他的电话呢?” “所以才叫你别钻牛角尖……好了,我要睡了,你要不要陪我睡?”他说着一条手臂伸过来,当真要拉她一起睡。 藿岑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跑出他房间,门关上的刹那,从里头传来一阵低低的闷笑声。 原来被他耍了? 藿岑橙翻了个白眼,转瞬想到顾西辞,脸色又暗下来,无精打采的走回房间。 —————— 顾西辞从机场出来,a市已经是华灯初上。 宽阔的路面上车如流水马如龙,车后一眨一眨的红色尾灯成片,壮观得犹如一片火海。 他捏了捏眉心,一条手臂搁在窗棱上,刚把一边的车窗降下一半,手机就响了。 电显俆歆瑶。 “西辞,你应该出机场了吧?要不要我过去接你?”俆歆瑶特有的甜美声音传来。 “不用了,我已经在车上。”顿了顿,“你们在哪?” “正准备出发。” “那好,我直接过去。” 挂了电话,顾西辞将视线移向窗外,带着些许凉意的夜风自半降的车窗口呼呼地刮进来,拂过他的脸,他隐约闻到空气中漂浮的淡淡兰花香,应该是随风从机场附近的兰花种植基地飘过来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他下车前让司机自己打车回去,随后接过车钥匙递给餐厅代为泊车的服务生。 俆歆瑶早在十多分钟前就已经到了餐厅,顾西辞走过来,见只有她一个人,就问:“你哥还没来?” “他临时接到医院的电话赶过去了,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俆歆瑶在他落座后招来服务生点餐。爱夹答列 顾西辞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那晚等我给你热好饭菜出来你已经走了,所以想第二天请你吃饭,没想到你又要出差,直到今天这顿饭才吃成功。”俆歆瑶说,视线从菜单上望过来,杏眸水灵灵的,睫毛纤长浓密。 “为什么请我吃饭?” 俆歆瑶微微一笑:“为什么不能请你吃饭?我生日你送那么贵重的礼物,请你吃顿饭是应当的,况且以后我还要拜托你在公司多多关照呢。” 顾西辞挑眉:“什么意思?” “我毕业了想回国来发展,恰巧我哥在这边,所以我也打算在这边工作,免得回b市每天被我妈逼婚……最后我挑来挑去决定去应聘你们公司的秘书助理,没想到下午就接到电话说我被录用了,所以明天开始你就是我上司的上司了。作为下属,我当然要请我上司的上司先吃顿饭贿赂了。” 顾西辞望着桌面上娇艳欲滴的鲜花不语。 公司的确是在招秘书助理,而这件事是由韩秘书全权代办,毕竟她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相信她清楚秘书助理应该具备哪些能力,只是没想到俆歆瑶居然会去应聘,并且还被录用了。 “怎么,你不乐意见到我去你公司上班?”见他不说话,俆歆瑶半开玩笑的问。 顾西辞望向她,她仍是一贯很洋派的打扮,五官秀美,妆容精致,衣着考究、时尚,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 可他并不在那些男人之列。 从小到大,周·旋在他身边的女人多了去,环肥燕瘦各种各样的美女如云,他看花了眼,却从来没动心。 这倒不是因为他眼界高,而是他自制力好,他不想动情,那任谁都没办法吸引住他。 更何况他从来只把俆歆瑶当妹妹,所以明知她对自己有那种意思,也假装不知情。 但他没想到她毕业回国会去他的公司应聘,并且还被顺利录用了,这意味着以后他和她在公司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怎么不说话?”俆歆瑶追问。 他无声叹口气:“我记得你学的专业是酒店管理,你是怎么顺利过关被录用的?” “因为我聪明啊,只要肯努力学,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的。” 这样自信的口吻让顾西辞一怔,忽然就想到了藿岑橙。 那天她离开后当晚他就出差去了f市,这几天也没联系她,不知道是还和那个姓许的男人住在一起,还是已经回伦敦或者b市了? 她那天气匆匆离开,他并没有一再挽留,因为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以为她会沉不住气先联系自己,没想连条短讯都没有,大概是被他冤枉真的气狠了,伤心了。 思忖的当头,餐厅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 用餐过程很安静,偶尔只听得见刀叉交错的声音。 俆歆瑶佯装专心用餐,余光却一直落在对面那双骨节分明犹如艺术品般修长漂亮的手上。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顾西辞的。 她是母亲在她十一岁时改嫁到徐家的拖油瓶,而那一年徐斯杭和顾西辞刚好去了德国留学,她还是在年底两人一同回国时才第一次见到顾西辞。 后来她去了美国留学,每年生日徐斯杭都会带着一大帮发小飞去美国替她庆生。 有一次一帮人喝得大醉,横七竖八的倒在她公寓的客厅。 她拧了热毛巾一一给他们擦脸,轮到顾西辞时仰靠在沙发上的他突然一下从沙发歪下去,她本能的去扶他以防他摔倒地上,可没想到他身体那么沉,她不但没扶稳他,连自己都被他压到了地上。 那一刹那她呼吸都屏住了,呆呆地望着压在她身上的顾西辞英挺的面容心跳如鼓。 还是酒喝得比较少没醉死过去的陆星空听到声音站起来把顾西辞拉开,她才得以自由,可那以后她就不时想起那一幕,想起他的脸。 也许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他的,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一毕业就回国。 等用完餐从餐厅出来,代为泊车的服务生已经把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过来。 顾西辞掏出皮夹取了几张红钞一起给了小费,听俆歆瑶说:“我对a市不熟,除了你和我哥也没别的朋友,想去看电影都没人陪,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请我上司的上司作陪?” 这样的邀请可谓是约会,顾西辞自然不会给她机会,就说:“我刚出机场就直接过来了,还有一些事急着处理。” 俆歆瑶楞了一愣,很快又扬起笑:“那就改天吧,改天你有空了我再约你。” 顾西辞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见俆歆瑶张开双臂倾过身来虚抱了他一下,又很快退开,朝他挥挥手示意再见,然后上了车。 顾西辞目送她把车开远,这才上了车。 回金海湾途中他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 ————— 西外巷子里头的一家乡味老底火锅店里,藿岑橙和许亦勋比赛般不停从汤汁翻滚的火锅里头挑出自己想吃的食物,明明辣得鼻泪直流,却还吃得不亦说乎。 手机响起时藿岑橙还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还是许亦勋从她包里掏出手机来,瞥了眼来电后递给她:“你心心念念的那只猪打来的。” 藿岑橙刚夹起一个香菇猪肉丸,闻言手一抖,肉丸子又滚回汤锅里了。 许亦勋笑眯眯望着她,看得她都脸红了,故做凶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抓过手机就往急匆匆往外走。 许亦勋失笑摇头,继续和火锅奋战。 藿岑橙走到火锅店后院的一个荷花池旁,深呼吸数次稳了稳神才接通电话,故做不知地问:“喂?哪位?” 这边顾西辞恰逢红灯停下,听她这么问下意识就嗤了声:“你会不知道我是谁?你没存我的电话?” “……” 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谁规定一定要存你电话啊!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 藿岑橙把这一连串的腹诽咽下去,一副刚听出来的口吻:“哦,是你啊,什么事?赶紧说,我忙着和我温柔儒雅的许医生约会呢。” 这丫头…… “你在哪?” “都说了在约会。” “什么地方?” 她冷笑:“怎么,你不信我在约会?” 顾西辞感觉眉心疼得更厉害了:“快说,在什么地方。” 他语气急了显得有些凶,藿岑橙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用比他更凶的语气说:“嚷什么嚷!难道你要过来?” “嗯。” “……” ————— 顾西辞在a市这么些年居然不知道西外的巷子里有这么一家生意火暴的火锅店,并且从巷子外排了长长一条街的那些名车和车牌号就不难看出,前来用餐的人非富即贵。 远远就闻到浓郁的火锅香味,带着辛辣的气息,还真是那丫头喜欢的口味。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熟人,对方一拨人从店里出来,见了他就招呼,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藿岑橙和许亦勋在楼上的雅间包厢,因为是许亦勋提前了两天预订的,所以才有这种待遇。 等他上了楼,藿岑橙已经在包厢外等着了,本来还左顾右盼,等见了他脸就冷下来把脸转到一边去,一双眼睛却不时往他这边瞟。 他觉得有些好笑,也就真的牵了牵嘴角。 恰好被藿岑橙看到了,立即一副天上掉馅饼的震惊表情。 他走过去,瞥到她被辣得红艳艳的小嘴,问:“火锅好吃么?” 藿岑橙着了魔一样乖巧的点点头。 “他走了?” 提到那个‘他’,藿岑橙便如梦初醒,又刻意冷着脸说:“说吧,你来做什么?” 顾西辞看她一眼,又看看包厢门,然后推门而入。 许亦勋正在接电话,见顾西辞推门进来,礼貌的点头招呼,然后又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我知道了,叶主任,你先和手术室那边打个招呼,我马上过去。” 随后进来的藿岑橙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又要回医院了。 许亦勋站起来,把手伸向顾西辞:“顾先生你好,我是许亦勋。” 顾西辞和他回握,又听他说:“医院那边有急诊我现在就要赶过去,橙橙就拜托你送她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顾西辞回应,走向藿岑橙冲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就离开了。 他一走,藿岑橙便感觉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还是顾西辞先开口:“你吃饱了吗?” 在他没说清楚来找她做什么之前她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于是点点头。 “那走吧。” 离开火锅店上了车,藿岑橙也没问他去哪,他也没说,只是一路往前开。 “果然是温柔儒雅。”他突然冒出一句。 她心不在焉看着窗外,一时没听明白:“什么东西?” “你的许医生。” “……” “你那次在酒吧说觉得童画这个名字耳熟,现在有没有想起她是谁?” “没有。”她自己的事都烦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不是知道许亦勋订婚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未婚妻是谁?” “我又没见过他未婚妻,我怎么知道——”她猛地顿住,然后一脸惊讶地望向他,说:“不会童画就是亦勋哥的未婚妻吧?” “为什么不会?” “怎么可能会?亦勋哥不是徐变态的表妹夫吗?那童画就应该是徐变态的表妹,可那晚你们说徐变态和那个童画偷·情,那他们不是乱·伦吗?” 徐变态?什么时候徐斯杭有了这样的绰号? “乱·伦有什么关系?你爹地还是你妈咪的小舅呢。” “那不一样,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一样的,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 <...... 如果结婚,你会不会后悔?(四更·顾老板发飙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如果结婚,你会不会后悔?(四更·顾老板发飙鸟~) “他们两人的母亲是远房表亲,到他们这一代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爱夹答列”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没在一起。” “那是爱得不够深吧?”如果相互爱得深,是不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在一起的。 “感情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只要相爱就够了?槭” “当然。”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顾西辞讥笑地勾了勾唇:“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想法单纯得可笑。 藿岑橙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气得脸颊鼓鼓地,又转过头去看窗外农。 顾西辞却说:“你也知道童画和许亦勋是政商联姻,童家需要依附许家的权势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许家自然也不会反对这么好的婚事,所以才有了这桩无爱联姻。” 藿岑橙轻咬唇,想起那次许亦勋说他未婚妻不会也不可能会吃别的女人的醋,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的未婚妻也爱着别的男人。 还有徐斯杭那个变态,难怪叫她去挖他表妹的墙,敢情是想唆使她拆散许亦勋和童画然后成全他? 真是想得美! 她气恼地腹诽,把给许亦勋戴了绿帽子的徐斯杭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顾西辞透过后视镜瞥到她嘴唇一直在动,根本就还是孩子气的生气举动,脸上也藏不得一点情绪。 在他印象里,对她的记忆还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可偏偏他却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如果结婚,你会不会后悔?”他突然问她。 藿岑橙恍惚中以为自己听错,转过头来有些傻气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他要和她结婚? 她心头一阵狂喜,但转瞬又被他接下来的一句泼了冷水。 “你不是说爱我吗?可我和你说过,我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所以如果我和你结婚,你会不会后悔?” “……” “那件事情错在我,我虽然厌恶婚姻,但我必须对那件事情负全部的责任。只是丑话说在前头,我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爱情,你也别抱怨我不付出,我能给你的只有婚姻。” 他说得这样明白,明白得近乎残酷。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这就是我出差这两天深思熟虑过后最终决定的处理结果,你能接受我们就结婚,如果不接受那你可以提别的要求,我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拒绝。” “……” 忽然就静下来,谁也没开口。 直到顾西辞的手机有电话进来,等他挂了电话,藿岑橙才说:“送我回亦勋哥的公寓吧,等我考虑好了再回复你。” 顾西辞本来都把车开向金海湾了,听她这么说眉心不自觉拧了下。 “你和他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总是不太好,既然不想回我那,那就去住酒店,我让人安排。” 藿岑橙横他一眼,故意说:“那有什么?我还和亦勋哥睡一张床呢。” 这下顾西辞脸色是明显变了:“马上给我搬回来!” “搬回去做什么?你又不爱我,你管和我谁睡?” 这句话一落,空气中立即爆开剑拔弩张的浓烈火药味。爱夹答列 到底是自制力好,顾西辞一瞬就将怒气给压下去了,冷冷问她:“他住哪?” “……” 果然是不爱啊,连她说和别的男人睡他都不在乎。 藿岑橙黯然神伤,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在许亦勋的公寓楼前把藿岑橙放下车,顾西辞没停留一秒,立即掉头扬长而去。 藿岑橙像个雕塑一样傻傻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车离去的方向,心头的难过潮水般席卷了她的身心,眼眶里转着圈的眼泪没忍住滚了下来。 总是在每一次坚定的想要继续爱他时就被他兜头泼一盆冷水,他那么笃定的说他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让她一时犹豫自己该不该答应他和他结婚。 她打小就羡慕恩爱了一辈子的外公外婆,还有婚姻幸福美满的父母,他们的至死不渝和不离不弃一直是她相信并坚定追寻真爱的动力。 为什么母亲可以像外婆那样找到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她的爱情却这么坎坷,喜欢的人心里根本没有她? ———— 凌晨两点多许亦勋才从手术台下来。 病人是a市一所高校的校长,车祸导致心脏破裂,幸亏事发地点就在医院附近,得以第一时间入院抢救。 手术很成功,病人家属为表谢意坚持要请当班的医生护士去吃夜宵,许亦勋借口头痛溜了。 回到住处,没想到藿岑橙还没睡,大半夜的在厨房里煲粥。 “我怕你饿着,所以给你煲了广式粥,马上就好。” 许亦勋倚在门口若有所思的看她忙碌,她脸色还好,看起不像是心情很差的样子,但他知道,她突然安静下来就表示她心里不痛快,所以连话都懒得说。 “他去找你说什么了?” 正在搅拌粥的藿岑橙动作一顿,然后才说:“他说他能给我婚姻,但给不了我爱情。” 许亦勋楞了一愣,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想了想才记起是订婚那天他的未婚妻也说过类似的话,说她不爱他,让他别奢望从她身上获得爱情。 当时他只觉得好笑,心想那样的话应该由他来说才对,毕竟他和她订婚也不是因为爱她,而是父母相逼,他自己也早在几年前就心死了,娶谁都无所谓。 “你答应了?” 藿岑橙摇头,长吁了口气,关了火拿过隔热手套戴上作势要端粥,许亦勋拉住她:“我来。” 她把隔热手套给他,然后打开冰箱把昨天拌的酱菜和一瓶豆瓣酱拿出来。 粥熬得恰到好处,酱菜也够入味,许亦勋连着吃了两大碗,然后才一副吃饱喝足万事不愁的口吻说:“其实你如果真的很爱他不妨答应,我看他也不像是那种薄情的男人,说不定婚后相处一段时间他会改观对你的态度。” “那如果他还是不爱我呢?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一辈子,就算我很爱他,我也怕我会疯掉。” “大不了离婚,反正我的婚礼定在明年,如果那个时候他还不爱你,那你离婚我娶你。我们还像现在这样相处,也挺不错。” 藿岑橙囧:“结了婚就是夫妻,而你于我是亦师亦友,但绝对不可能会是夫妻,我也没办法和你像夫妻那样相处。”许亦勋轻笑:“那就努力让他在婚后爱上你。” 藿岑橙苦笑一下不说话了。 “人生就是无数个选择题,你总要选择,总要去面对,去尝试。你爹地不是说了吗?凡事往好处想,这样才不会对人生失望,也才会过得快乐。” 提到家人,藿岑橙才想起某件事:“对了,我差点忘记和你说,我想明天回家一趟,一早就走。” 许亦勋有些意外她走这么急,却也没多问,点点头说:“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机场。” ————— 早上七点的航班,飞机抵达b市机场时还不到十点。 藿岑橙没告诉家人她今天回来,出了机场她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先报了地址,然后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宅电,结果足足响了五六下电话才接通,传来的声音还模模糊糊的带着浓浓的睡意。 “小予儿?” “嗯。” “你猪啊?都几点了还在睡?” 这边听见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才不得已从被子里爬出来的藿行予皱着眉头把话筒拿远一些,咕哝说:“我早上六点多才睡,你有事赶紧说,别吵我睡觉。” “六点多才睡?你昨晚做贼去了?” “都是关彦害的,他查到姨父和一个嫩模来往密切,怀疑姨父有外遇,就让我跟踪那个嫩模,他和关珩跟踪姨父,结果我在那个嫩模住处蹲守一晚连姨父的影子都没看到。”反而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 藿岑橙嘴角颤了颤,简直要翻白眼:“你们有没有脑子啊,姨父那么爱丝楠阿姨,怎么可能外遇?” “又不是我要怀疑……你到底什么事啊,我真的好困……”说着又是几个呵欠。 “妈咪在不在家?” “不知道……应该不在,因为没人接电话。” “那算了,我先去一趟爹地的公司,这个时候他应该在。” 藿行予哦了声,正要挂电话,猛地反应过来:“去爹地的公司?橙子姐,难道你现在在b市?” “嗯,等妈咪回来你和她说一声,我中午回去吃饭。” 挂了电话,她让出租车司机改道去父亲的公司。 ————— 藿氏集团。 “远少爷。” 藿行远刚从电梯出来,就有公司员工和他招呼。 他微微颔首以示回应,迈开少年老成的从容步伐走向大厅门口。 “远少爷~”拖着长长尾音的糯甜嗓音十分熟悉,成功的让他淡然的表情掠过一丝错愕,立即循声看向前台,却在看到望着自己偷笑的姐姐时,表情恢复了一贯的镇定。 他走过去:“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藿岑橙挑眉:“你怎么越来越像爹地?”不只长相像,性格像,现在连走路和说话的样子都像极了父亲,简直就是父亲少年时的翻版。 “我是爹地的儿子,像他有什么不好?”瞥了眼她身边的行李箱,他倾身拎过来,边往外走边说:“爹地不在公司,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来找爹地?”藿岑橙跟在他后头问,浑然不觉身后一片片惊艳的目光。 “总不可能是来找我。” 她耸耸肩,上前两步挽住弟弟的胳膊:“远远,上班是不是很辛苦?” 藿行远摇头:“多为爹地分担一些,他才有时间陪妈咪。” 所以他才九岁就跟着父亲来公司熟悉运作,十岁开始帮忙处理一些公事,到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虽然他今年还不满十六岁,但那些和公司有生意来往的合作伙伴见了他也要尊称他一声‘远少爷’或‘小藿先生’,因为他这些年的努力、能力和在经商方面表现出的天赋都有目共睹。 “呜呜~远远真是爹地妈咪的好儿子,姐姐的好弟弟。”藿岑橙感动的抱住弟弟撒娇,却被嫌弃的推开,眉峰一扬,问:“你怎么舍得回来了?被顾大哥赶出去了?” 这一针见血的一句话让藿岑橙越发讨厌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比如顾西辞。 因为这类人往往都有一张毒舌。 “被说中了?所以你来找爹地是想从爹地这里寻求安慰?” 猜得这么准,藿岑橙不禁冷汗直流,也不敢让司机送了,抢过行李就用力冲马路上的出租车招手。 藿行远望着姐姐逃亡似的背影啼笑皆非,想着怎么明明比他大,可感觉上却让人误会他才是哥哥而她是妹妹? 敢情是她遗传了父母所有的缺点? 看来遗传还是门技术活。 ———— 出租车在一栋豪华的复式别墅楼前停下,藿岑橙下车付了车钱,又绕到后备箱去拿行李,这时身后传来汽笛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太阳光反射在身后那辆黑色跑车的挡风玻璃上,使得她看不清楚驾驶座上那人的脸,但那辆跑车的车门却打开了,随后从车上下来一名美丽时尚的棕发女子,纤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神情激动的快步朝她走来。 藿岑橙看清楚女子的面容,立即扬起灿烂的笑脸张开双臂迎上去:“妈咪!” “橙橙!” 母女俩热情的抱作一团。 “妈咪,我想死您了。”藿岑橙把脸埋在母亲颈项窝里撒娇。 岑欢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哼笑了声问她:“既然这么想我那为什么回国直接去a市?” 藿岑橙知道母亲是在打趣自己,脸红了红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您放心,这次我会在家多呆一段时间。” “先上车吧,外面太阳大,进去再说。” 岑欢把车开进车库,下了车又招呼女儿一起拎从超市采购回来的生活用品和食材。 藿家没请佣人,这么多年来一日三餐都是岑欢亲自下厨,因为藿莛东极度不喜家里头有外人出入,所以只每天请钟点工打扫房间和庭院的卫生。 藿岑橙帮忙把东西拿进去,瞥了眼身旁母亲白皙、光滑、没有一丝纹路和斑点的俏颜,简直就比二十来岁那会的皮肤还好,典型的逆生长。 岑欢见女儿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好笑:“怎么,连妈咪都不认识了?”“是啊是啊,你年年一个样,我都要怀疑你身体是不是住着一个不老妖精。”藿岑橙笑眯眯的顺着母亲的话题说笑。 岑欢哭笑不得,轻敲了下女儿的头说:“别贫嘴了,去看看小予儿起床没有,这家伙昨晚不知道和关家兄弟俩去哪疯了,早上才回来。” “好。” —————— (两万字更新完~ps:剧情发展比较快,接下来就是那一纸婚约的故事了~o(╯□╰)o,剧透君俯身鸟~~感谢亲们的荷包鲜花等各种道具,我会用精彩的剧情回报你们,谢谢~) <...... 婚约书(一更·大家期待的东舅出场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婚约书(一更·大家期待的东舅出场鸟) 藿行予的房间在二楼,紧挨着游戏室,藿岑橙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浑然不觉,大半个脸侧枕在被子上,卷着被子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睡得十分香甜。爱夹答列 房间里冷气很足,藿岑橙望着熟睡的小弟轻笑了声,走过去想给他盖好被子,瞥到他手臂上腿上的红点,想起他说昨晚跟踪嫩模的事,啧了声,忍不住在他脸色轻拍了一下。 结果这一拍,藿行予就醒了,睁着漂亮的眸子,因为刚起来,神智还没完全清醒,神情有些呆萌,让藿岑橙想起动漫里那些可爱得让人垂涎三尺想一口吞下去的美少年。 他们三兄妹里她像母亲多,远远像父亲多,只有小弟是综合了父母外形上的特质,谁都像,又无法确切的说出更像谁。 “橙子姐?”他梦游般嘟哝了一句,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迅速缩进被子里抱怨:“姐,你怎么进男人的房间也不敲门?快出去啦,我可只穿了条内·裤。槭” 藿岑橙嘴角颤了颤,白他:“你是男人么?充其量也就是个刚过过完儿童期的少年。” “总之你先出去,我可不是顾大哥,你别想占我便宜。” “臭小子!”没大没小,居然敢笑话她农。 藿岑橙扬手一个锅盖盖在小弟发顶上,藿行予夸张的发出一声哀嚎,随后蜷在被子里挺尸,一动不动。 藿岑橙惦记着其他事没和他继续闹,边走向门口边说:“妈咪在做饭了,你起来刷牙洗脸别睡了。” 下了楼径直走去厨房,岑欢戴着围裙在处理食材,刀工娴熟、利落,俨然一个大师级别的美女厨师,光从视觉上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她走过去帮忙,寻思着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岑欢先问她:“是不是有事要和妈咪说?” 藿岑橙洗菜的动作一顿,侧头去看母亲:“妈咪,你当初喜欢爹地却被拒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弃?” 岑欢讶异地表情:“小西拒绝你了?” “……” “别当妈咪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说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干涉得太多,影响你自己的选择。但是感情勉强不来,若是你爹地心里没有我,那么不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坚持都没用,他根本不会给我任何回应。” “……”现在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于顾西辞心里没有她。 “橙橙,你真的确定你对小西的感情是爱?” 母亲的疑问让藿岑橙楞了一下,然后才一脸认真的点头。 “你向他表白了?” 说到这个藿岑橙就觉得沮丧:“我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被他察觉顺便拒绝了,他说他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 岑欢撇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你爹地当初拒绝我的时候多拽多狠心?我都对他绝望了,他才说他爱我。还有顾筠尧也是一样,当初那样对你慕阿姨,现在还不是为了她舍弃了事业、地位、权势、名利?我算是看透了,这嘴越硬的男人爱起来越疯狂,搞不好小西骨子里就是个隐藏在阴暗处的恐怖分子。” 藿岑橙被母亲的说法逗笑,脑海里浮现冷面冷情的顾西辞吃醋抓狂的画面,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昨晚他在听到她说和许亦勋同睡一张床后脸色突变的一幕。 若不是知道他心里没有她,她当真要以为他那是在吃醋了。 “你和他到哪一步了?”岑欢问女儿,结果藿岑橙还没回答就先红了脸。1 以岑欢的经验,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不自觉连眉头都蹙紧了。 藿岑橙见状心里有些发慌,以为母亲要训自己,咬着唇不吭声。 岑欢叹了叹,放下手头的事洗干净手来轻轻捉住女儿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橙橙,虽然妈咪很希望你能从小西那里得到幸福,可妈咪不想看到你受半点委屈和伤害,你是妈咪的女儿,你不开心,妈咪会很难过,所以妈咪希望你面对感情时尽量理智一些,做任何决定之前三思而后行。” 父母给予的爱是藿岑橙这辈子最大的财富,她最幸福的事就是拥有这么好的父母。 “妈咪,谢谢您。”她拥住母亲。 穿着一双拖鞋踢踢踏踏从楼上下来,嘴里还嚼着两粒口香糖的藿行予往厨房瞥了一眼,大声说:“肉不肉麻啊,一回来就大演母女情深,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母女俩相视一笑,岑欢循声娇嗔地瞪了眼小儿子:“赶紧老实交代,昨晚干嘛去了?” 藿行予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说:“痛苦回忆不想再提,橙子姐知道,你问她吧。” 藿岑橙把事情经过告诉母亲,岑欢挑起眉:“难怪你丝楠阿姨大清早打电话给我,说关彦和关珩昨晚和她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就算关关爸变心了也还有他们,原来那俩混小子怀疑你姨父外遇?” 若被那一帮发小知道关耀之的儿子居然怀疑他有外遇跟踪他,还不得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午饭时间,藿行远独自回来。 他对一直往他身后瞧的姐姐说:“爹地晚上才回来,我已经告诉他你回来了。” 藿岑橙知道父亲忙,也没太在意。 吃过饭帮忙母亲收拾,她状似漫不经心的提起:“妈咪,我小时候写的那纸婚约还在不在?” 岑欢刚把碗放入洗碗机里,闻言笑了笑:“这才是你回来的目的吧?还说是想我了。” 藿岑橙脸一热,嘟着嘴抱住母亲一条手臂撒娇:“妈咪,您相信我,我是真想您和爹地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清楚?”她洗干净手擦干,“走吧,那些东西都放在书房呢。” 经过客厅时看到客厅里藿家俩兄弟各据沙发一端,藿行予在看电视,藿行远则在看报纸,但兄弟俩谈论的话题却一样。 “顾大哥和橙子姐,怎么看都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藿行予边感慨边往嘴里扔了块巧克力。 藿行远视线落在报纸的财经版面上,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是时下流行的萝莉大叔配,现在的女孩子就好这一口。” “就橙子姐那样还萝莉?萝莉是可爱、漂亮、萌的代名词,橙子姐萌吗?猛还差不多,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我看就是母老虎一——”话还没说完,一个抱枕砸下来,堪堪把他手头一爪巧克力打落,散了一地。他顿时怒了,回头要吼人,却被藿岑橙抢了先:“我的温柔不是用在你身上的,敢说我母老虎,我就发威让你瞧瞧。”说着顺势又一记敲在他头上。 藿行予挨了打嘴上还不饶人:“你这么凶,我看你是比母老虎还生猛的母狮子,顾大哥被你盯上估计要被你连皮带骨吞掉。” 刚说完额头上又挨了一下,脸颊还被当成橡皮泥被捏成各种形状。 藿岑橙玩够了才松手,可怜藿行予那张白皙的小脸已经变成红红的一片,眼里还含着泪光。 藿岑橙觉得好笑又有些内疚,在小弟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姐给你订了ps4,大概后天就到。” 藿行予一听立即变脸,笑嘻嘻的拿过话筒拨电话给关彦关珩炫耀去了。 藿岑橙失笑。 其实以藿家的财势,哪怕小弟要天上的星星也不是问题,只是这家伙仗着自己是老小,所以一个劲的想在家人身上找存在感,动不动就要这个买这个买那个,然后去向关家兄弟俩炫耀自己受宠的程度。 果然是小孩子啊,幼稚得可以。 “远远你去哪?”母亲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正了正衣领往外走的藿行远头也不回:“公司。” 岑欢叹了声,忧心忡忡地说:“远远还这么小就在商场上和那些才狼虎豹打交道,没一点同龄人的朝气,我真担心他会不会压力过大受不了。” “妈咪,您想太多了,远远那么聪明他自己会调节好的,别担心。”藿岑橙安慰母亲。 岑欢笑了笑,带着女儿走去书房,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过来:“呐,完好无损。” 藿岑橙接过打开,首饰盒里放着一张折叠好的纸,这是她六岁时写的婚约书,除此之外还有一枚菱形的纯铂金打造的袖扣,中间镶着一枚漂亮的蓝宝石。 她记起这是她六岁写下婚约书耍赖要顾西辞答应做自己未婚夫时问他讨来的定情物,而自己当时是给了他一只糖果戒指。 他给她的定情物还保存完好,可她给他的他大概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吧? 她苦涩的打开那张纸条,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她的字迹还算工整,只是因为很多字不会写,所以就用拼音或白眼字、甚至符号取代,大概百来字的样子,总共四条: 1:顾西辞发四=藿岑橙长大后取她为七。(顾西辞发誓等藿岑橙长大后娶她为妻。) 2:顾西辞不尊和出藿岑橙以外的女人亲嘴,包手,说笑。(顾西辞不准和除藿岑橙以外的女人亲嘴、抱手、说笑。) 3:藿岑橙只爱顾西辞一个男人,顾西辞也只爱藿岑橙一个女人。 4:双方千名以后huen约一被子有笑,不许反回。(双方签名以后婚约一辈子有效,不许反悔。) 然后最下面分别是她和顾西辞的签名。 她望着龙飞凤舞的顾西辞三个字,仿佛眼前又浮现当年顾西辞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时纵容又宠溺的温柔样子。 那时的他真是温柔啊,虽然现在想来他那时的温柔只是一种假象,但不可否认的,就是因为他的温柔她才会那么疯狂的迷恋。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他或许早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她深吸口气压下胸口的郁闷,勉强扯出一抹笑对母亲说:“妈咪,我有些困,先回房休息。” 岑欢知道女儿是想到了顾西辞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 晚饭时藿行予来敲她的门,她其实根本没睡,只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把头都想疼了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 无精打采的下楼来,慢吞吞的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去餐厅,余光瞥到一抹挺拔的身形——笔挺的西裤,洁白的衬衫,雕塑品一样轮廓犀利的英俊侧脸,利落的短发…… “爹地。”她轻唤了一声,心想时光果然是把刀,它能让人面目全非,也能把人雕刻得更有魅力,随着岁月的沉淀,只会更迷人,更让人心动。 藿莛东正挽高了衣袖帮忙端菜,听到女儿喊就往这边看了一眼,嘴角一倾颊边便浮现一个迷人的梨涡。 “爹地,橙子姐本来就看您看呆了,您再一笑,她连眼睛都直了。”藿行予打趣姐姐。 藿岑橙白小弟一眼,走过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问小弟:“小予儿,你为什么总是连名字一起叫我?”姐姐就姐姐啊,喊什么橙子姐。 “当然是为了区分你和桃子姐……”藿行予拿起筷子夹了个狮子头咬一口,模模糊糊继续:“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的名字不是水果就是动物?” 藿莛东把一碟女儿喜爱的糖醋里脊放到她面前,问小儿子:“谁是动物?” 满嘴食物的藿行予指指自己,又指指一旁用餐从来不说话的哥哥,等把食物吞下去才说:“你们叫我小予儿,别人以为是小鱼儿,哥哥是远远,听着像猿猿,就是大猩猩;还有橙子姐是橙子,桃子姐是桃子,顾大哥是西瓜……啧,奇妙的水果和动物组合。” 端着一碗汤出来的岑欢先忍不住笑出来,想起当年藿莛东知道女儿的名字叫橙橙时也问她为什么不干脆叫榴莲什么的,一脸的嫌弃。 现在好了,他给儿子们取的名字同样被嫌弃。 “你才大猩猩呢。”受不了弟弟的胡言乱语,藿行远终于憋不住蹦出一句。 “咦,远远哥你在吃饭时间说话了?” 藿行远的回应是夹了个狮子头堵住了弟弟张成o型的嘴。 一家人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平时不是缺这个就是那个出差或应酬,难得聚得这样齐,藿莛东开了瓶红酒庆祝,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饭后藿岑橙自告奋勇清理厨房,岑欢也不坚持,和藿莛东去后院去散步。后院种着很大一片郁金香,是藿莛东当年特意为喜爱郁金香的岑欢种植的。这个季节开得正艳,红似火焰,岑欢每每看到都会有种言语难以形容的幸福和甜蜜。 “但愿女儿的爱情不要像我们当初那样坎坷。”岑欢依偎在藿莛东怀里望着远处的花海感叹。 藿莛东已经听闻女儿和顾西辞的事情,闻言搂住妻子的腰,大手在她肩头安抚似的轻拍了拍,说:“顺其自然吧,不要想太多,我相信橙橙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感情。” 况且感情这种事做父母的再心急心疼也无能为力,不给女儿施加压力让她两头为难就算是帮她了。 “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不去想?说起来,小西怎么像变了个人?听橙橙的口气,他简直比你当年还冷酷无情,你当初……” 见她又要翻旧账,藿莛东很干脆地低头摸索到她的唇吻住。 远处那片花海在夜风的吹拂下温柔起舞,随风送来阵阵醉人花香…… ———————— (下一章又是男女主对手戏~昨天收到好多荷包,还有鲜花和月票~~非常感谢~) <...... 陪他运动发汗(二更·邪恶滴运动)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陪他运动发汗(二更·邪恶滴运动) 一晃过去一个星期。爱夹答列 这一个星期里藿岑橙每天都忙着拜访亲戚,今天在这家明天在那家,加上父母朋友的孩子大多和自己同龄,又恰好是假期,一伙人聚在一起简直玩疯了,晚上回到家倒头就睡,倒也没太多时间去伤感一个人的爱情。 可是每次看到父母恩爱的画面她都会想到顾西辞,然后会觉得难过、心痛。 她也考虑过许亦勋的提议,干脆就答应顾西辞和她结婚,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忍受多久他不爱她,难道真要到了无法忍受的那一步,然后提出离婚? 她做不到槭。 她就是不允许自己的婚姻有瑕疵,所以才迟迟不回复顾西辞,更别提是和他结婚后又离婚了。 况且这段时间顾西辞根本就没联系过她,或许那天关于结婚的提议只不过是他随口提起,转瞬就给忘了。 又过了两天顾西辞还是没联系她,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拖延再继续胡思乱想了,她很清楚有些事情越想得透彻就越不敢迈出那一步农。 她返回a市,飞机抵达机场时整个a市已经被夜色笼罩。 “藿小姐。” 管家远远见了她就招手,笑容满面。 藿岑橙却脸色转白——她返回a市没告诉许亦勋,却在登机前发了信息给顾西辞,告诉他自己的航班和抵达的时间,让他来接她,结果来的却是管家。 管家许是察觉到她的脸色异常,上了车就解释:“顾先生晚上有应酬脱不开身,所以才让我来接。房间已经整理好了,顾先生特意吩咐的。” 管家一脸的小心翼翼让藿岑橙感到心酸,她想或许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条可怜虫。 她把脸转向窗外,一脸的心事重重。 —————— 凌晨了顾西辞才从俱乐部会所出来,随行的韩蕊在他上车仰躺在后座后立即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拆开来取了几片打开叠放在他额头上。 顾西辞闭着眼假寐,脸颊潮红,鼻息灼热,唇瓣也红似火。 “顾先生,您高烧不退,最好还是去医院——” “不用了,让司机送我回去。” 韩蕊点头,下了车目送黑色轿车载着顾西辞离去。 这时电话响起,她收回视线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的号码让她神色怔了怔,等接通后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她脸色蓦地刷白,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明眸迸出一抹冷光。 她冷声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提醒,你最好别再管我的事!” 话一落她便果断挂了电话,之后抬眸望着黑色轿车离开的方向,仿佛在看着某个人。 ———— 听到楼下传来的汽笛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藿岑橙一下爬起来,下了床赤着脚跑到落地窗前去往下看,见是顾西辞的车,她心头一阵雀跃,转过身来蝴蝶一样飞出了房间。 顾西辞连着反复高烧了两三天,每天不但照常上班还要应付一些推不掉的应酬,在推杯换盏间谈生意,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还撑得住。 一下车他就扯松领带,走进大厅时听到一阵踢踢踏踏下楼的声音,一抬眼就看见穿着白色无袖睡裙的藿家丫头像只小兔子一样蹿下来。 他恍惚了一下,明明没有喝得太醉,但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又出现了幻觉,脑海里浮现出她光·裸着身躯躺在他身下高·潮迸发的一幕。爱夹答列 这一想,下身就有了反应,小腹热烫得犹如烧红的烙铁。 他深呼吸,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藿岑橙却已经下了楼直直冲过来,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了他。 她埋在他胸口,发香涌入他的呼吸,环在他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的收紧,仿佛不这样他就会消失。 他叹了声,伸手轻拍她的肩,提醒她:“抱太紧了。” 她没动,也没有松手。 他去拨她的手,胸口却忽地一痛——被她咬了一口,虽然不是咬得很重,但紧隔着一层衬衫,还是让他倒抽了口冷气。 不禁有些恼:“我刚回来你使什么性子?” 藿岑橙还是紧抱着他不吭声。 于是他软下声:“先放开好吗?我上楼洗澡,你给我倒杯水上来。” 这次藿岑橙有反应了,慢慢缩回手,头却还是垂得低低的,像是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害羞。 顾西辞上楼回房,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进了浴室。 藿岑橙端着一大杯水进他房间时他还没出来。 她把水放到床头矮柜上,余光瞄到雪白的床单,下意识就想起那晚两人在这张大床上翻滚的情形。 她有些脸热地四下张望转移注意力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这时,顾西辞的手机响起。 她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叫嚣的手机,想了想,倾过身去从床上抓过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组来自本市的号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正琢磨着,就听身后有个声音问:“你做什么?” 她惊了一下,手一抖险些滑落手机,好不容易抓牢,却好死不死的按到了手机键盘,电话居然接通了。 “嗨,你这么晚还没睡?” 女人的声音!这是藿岑橙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紧接着她脸色都变了,蓝眸扫向顾西辞,眼底涌现一丝怒意。 顾西辞从她手里抢过手机,也不避讳,就当着她的面对电话那端的女人说:“什么事?” “没事,就是睡不着想打电话和你聊聊天。” “你都回国十来天了还没倒过时差来?早点睡吧,如果明天上班迟到我是不会因为你而搞特殊的。” “可是我还想和你聊聊。” 这一句略带着撒娇的意味,顾西辞感觉藿岑橙瞪他的目光更灼热了。 “那这样吧,我打电话问问你哥看他睡了没有,如果没睡我让他去陪你聊聊?” 那边静默,过了会才又传来声音:“那我睡了,晚安。” 顾西辞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矮柜上,顺便把那一大杯水喝了。 余光瞥到藿岑橙还在瞪他,他嗤笑一声,斜眼看过去:“你瞪我做什么?”居然还问她瞪他做什么?!藿岑橙双眸气得险些喷出火来。 “那个女人是谁?”她问他,凶巴巴的口吻就仿佛捉住丈夫和别的女人有奸·情的妻子。 “一个朋友的妹妹。” “她在你公司上班?为什么半夜打电话给你?是不是喜欢你?还是你们两情相悦?” 一连串的问题让顾西辞啼笑皆非,揉着胀痛的额问她:“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藿岑橙呼吸一窒,憋红了脸,半晌才憋不住似地说:“对!我就是吃醋!可那又怎样?我就是因为喜欢你心里有你才吃醋,你要笑就笑吧,反正我不觉得丢脸。倒是你,你明明答应过我的!除了我你不准和别的女人亲嘴、拥抱、说笑。你还签了字,可是你一样都没做到!你就是个骗子!” 她激动的控诉,气得胸口不时大幅度的起伏。 顾西辞没听明白她后面那段话的意思,就问她:“我签了什么字?” 犹如掉进冰窟里,藿岑橙的心一下就凉了。 他果然是忘了,忘了那纸婚约。 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还把那些当宝,甚至特意跑回b市去拿来,以为他看到那些会想起他那时给予她的那些温柔。 可他却忘了。 她难过地低头,脖子上那枚用铂金细链穿透做成项链坠子的袖扣仿佛在嘲笑她,她一怒之下扬手就要拽下来,手腕却被顾西辞捉住了。 “这是我的。”他托起那枚袖扣坠子让它躺在自己手心里,很肯定的语气。 藿岑橙一楞:“你记得?” “嗯。”这枚袖扣是姑姑专门为他设计的,全世界仅此一对,有一只他一直保存,另一只则被她拿去做定情物。 “你刚才说我签了字,是指你写的那些鬼画符?” 藿岑橙闻言脸都绿了,气呼呼地瞪着他嘴唇一动一动的似在念毒咒。 顾西辞的目光落在她丰润而色泽漂亮的唇上,不知是因为高烧视觉有些模糊让他看花了眼还是怎么的,从来不和女人接吻的他竟然有一种想吻下去含住狠狠蹂躏的冲动。 可最终他没有。 他松开她的手,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睡了。” 他理了理睡袍的领口,转身去掀开被子作势要上床,冷不丁被藿岑橙从身后抱住了。 “我消失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那么想你,你难道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她的声音带了些许哭音。 顾西辞维持着俯身掀被子的动作没动,直到感觉有湿热的东西湿透睡袍贴上了他的皮肤,他才转身来捉住她的手说:“我工作很忙,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想工作以外的事情。你也和我住了一段时间,这点应该知道。” “那你想我吗?”她抬起头来,湿漉漉的蓝眸宛如雨后放晴的夜空里闪闪发光的星辰。 顾西辞想说不,可看她这个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藿岑橙见他不答,就踮起脚尖来环住他颈项,仰起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再问:“你想不想我?” “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又被吻住了。 这次不像刚才的蜻蜓点水,她是发了狠劲的吻他,像那晚他用力亲吻她仿佛要把她嘴唇咬下来那样,她不只吻他,略凉的小手还从他睡袍的领口探了进去,一路顺着他的胸腹往下滑到了他胯间。 他身体的温度高得骇人,尤其小腹下方那处,简直有些烫手。 她笨拙的以指挑开他底·裤的裤头把整只手伸进去,在他捉住她的手腕意图阻止时坚定的握住了他瞬间充血勃发的那处。 顾西辞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做,避开了她的唇绷着嗓音说:“别胡闹。”说着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拽出来。 可他用力她也就跟着用力,小手紧紧环着他的性·器,器官不断充血膨胀,几乎要脱离她的手的掌控。 “我没胡闹,我和它打招呼呢,谁让你不回答我,那我只好问它了。” 这番歪理让顾西辞哭笑不得。 这时藿岑橙又出其不意把他睡袍的领口拉开,然后低头吻住了他胸前的一粒小突起,还以齿尖啃咬,再狠狠吮·吸。 性·事洁癖严重的顾西辞以前从来不曾让那些女人这样亲吻过,现在被她这么一弄,身体仿佛窜过了一阵强烈的电流,清晰的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体内蛰伏了一个多星期的欲·望叫嚣着蠢蠢欲动。 可他已经在醉酒出现幻觉时错过一次,这次不论如何都不会在清醒的状态下碰她。 他忍着胀痛的欲·望用力把她推开,而她喘着气眼巴巴的望着他,泪眼朦胧的样子仿佛被主人遗弃了的宠物狗。 “瞄~” 一声猫叫过后,顾西菡那只俄罗斯蓝猫从一张沙发椅下蹿了出来,对猫狗之类的动物有恐惧心理的藿岑橙惊叫一声,本能的一跳就跳到了顾西辞身上,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则圈在了他腰上。 顾西辞还怕她摔下去,下意识伸手托住了她的臀,结果她的臀心堪堪抵在他膨胀的欲·望上。 两人都僵住了。最后还是顾西辞反应过来要放下她,她也回过神,挣扎着就是不肯下来,结果扭来扭去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顾西辞被藿岑橙压在身下,他沉着脸想起来,勃发的性·器却又被她握住了,还笨拙的一上一下耸动,又去拨弄他蛰伏在茂密丛林中的圆球,手法青涩,挑·逗手段却极其老练,仿佛目睹过别人这样做。 顾西辞忍耐着,略一细想就猜到她这些挑·逗手段应该都是从那些gv上学来的。 想着她曾无数次对着别的男人的裸·体、甚至是性·器特写看得津津有味,他就觉得太阳穴青筋暴跳。 他伸手抓住她睡裙的带子用力往后一掀,成功将她掀开。 而让藿岑橙意外的是他把她掀开后并没有下床离开,而是覆了上来,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就这么喜欢男人的身体?嗯?”他制住她乱动的双腿,大手摸索到她的裙摆往上一提,就将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和粉色的蕾丝小内·裤暴露在了空气中。他的大手在她小腹上揉搓、转着圈,又往上去握住她一只丰盈——她没有穿bra,胸部滑溜溜的饱满而坚·挺,手感好得让人爱不释手。 他低头隔着睡裙含住她胸前傲然挺立的一枚果实,舌头在上面转着圈,热度透过衣料烫着她敏感的顶端,在她体内掀起一股心痒难耐的燥热,不自觉就弓起身子来抱住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胸口。 她哼哼着扭着上半身,双手一下抱他的头一下又去脱他的睡袍。 等两人都光溜溜没有一丝遮蔽物贴合得严丝合缝了,藿岑橙才终于从他滚烫得骇人的体温中意会他那句‘身体不舒服’是指什么。 在他的手往她腿间滑去时,她捉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甩开她的手,大手顺着她的小腹滑了下去,这才回她:“正好你帮我发汗。” 她一时没明白过来,而他嘴唇凑过来吻住了她的。 ———— (好囧,船开到一半……那么只好对不起顾先生和藿小姐,必须让他们光溜溜地躺在那儿等明天到来了~o(╯□╰)o那个,有月票的亲别忘了投票哦~感谢感谢~) <...... 自制力输给了欲·望(顾先生变身禽·兽)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自制力输给了欲·望(顾先生变身禽·兽) 这是个全然不带半丝温柔的吻,粗暴、野蛮、血腥,滚烫的舌头一刺入她口中便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攫住她的舌尖肆意蹂躏、啃咬。爱夹答列 藿岑橙痛得抽气,有种仿佛要被他生生一口一口撕碎的错觉。 她想让他轻点,可嘴唇被他堵得死死的,出口的只有模糊不清的‘呜呜’声,仿佛寒冬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发出的求救呻·吟。 她睁开眼来瞪他抗议,目光触及他眼底暗涌的怒火,这才意识到他在生气,气得连额周的青色血管都爆了出来。 她呆了呆,却不懂他在气什么橥。 是气她不知羞耻勾·引他吗? 可除了这个办法,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够更直接更果断的留住他。 唇舌痛得发麻,她抵在两人胸口之间的手忍不住在他胸膛上用力抓了一把抽。 他一吃痛,唇上的力道越发没轻重,那只滑入她腿间的手也恶劣的屈指在她花瓣上弹了一下,惊得她瞬即瞠大眼,身子绷得死紧,双腿也本能的夹紧了,连带的绞住了他那只使坏的手。 他皱眉,放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脸滑下来,嘴唇落在了她胸口,吮住了她因情动而挺立起来的粉红蓓蕾,舌尖绕着那圈粉色舔着圈。 另一只手则握住她另一侧,先是以指轻轻捻·弄她敏感的顶端,再用他宽大的手心一点点包拢住整团嫩肉,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揉·搓。 毫无经验的藿岑橙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口中不自觉逸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浅浅吟哦,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放松,顾西辞轻易就分开了她的双腿。 当他握着勃发的欲·望抵住她湿润的入口,脑海里仅存的一丝理智闪电般跳出来,提醒着他在她没答应结婚之前不要再一错再错。 他怔了一秒,欲进入的动作也顿住。 身体被情·欲支配急需爱·抚的藿岑橙却忍不住弓身迎上来,双腿缠紧他线条优美的腰线往前一送,就将他欲·望的顶端吞没,柔嫩的花径似一张贪吃的小嘴,一点一点吞噬掉他充血的性·器。 视觉上的冲击让顾西辞下腹一紧,被她湿热的甬道绞紧的那处迅速胀大到了极致,连环绕着的那圈青筋都叫嚣般地跳动了几下。 他屏息,却无法忍耐,伏低身子抱住她的臀腰一挺就贯穿了她身体内部。 猛烈的动作让藿岑橙秀眉一拧,一口气悬在了喉咙口,还没等缓过气来,身上的男人就开始大起大落的大幅度律动,双手还不安分的不是突然拍她的臀就是突然抓一把她的胸,在她白皙的臀部和诱人的饱满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指痕。 这样的他让藿岑橙感觉像一个施暴者,粗鲁而血腥,但奇怪的她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在他拍她的臀和抓她的胸时感觉到兴奋,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他把她的身体侧过去一些,一手撑在她腰后,一手捉住她一条腿架在他肩上,把她的身体最大限度的打开,呈现一种任人予取予求的姿势。 她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被他折断了,而且这个姿势太羞人。 就想翻转身子,可她刚有动作就被一个野蛮的撞击顶弄得四肢发僵,张口说不出话来,只有两人紧密衔接的那处不断的收缩、痉·挛。 “这么快就高·潮了?”头顶落下的声音不起丝毫波澜,藿岑橙听不出是讥笑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脸颊很快热烫成一片,身子也似煮熟的虾子。 “既然勾·引我,就要有被折腾的准备。”顾西辞说着在她左侧锁骨下方咬了一口。 藿岑橙疼得答不出来,估计是被他咬破皮了,不禁也有些恼。1 她不服输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忽然抬起来,捞住他颈项拉下,下巴一扬就吻住他的唇报复性地咬住,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她才松口。 顾西辞抬手抹了把被她咬过的嘴唇,手背上的鲜红血色让他嘴角一勾,扯出一抹让人忌惮的笑意。 “很好……” 他丢出这两个让藿岑橙心惊肉跳的字眼,下一瞬抄起她的腿把她身子反过去,又迅速捉住她的手反剪在她身后,跳脱出来的怒张欲·望抵着她的臀心滑下顶住甬道的入口,一个凶狠的顶弄就从她身后撞了进去。 藿岑橙被他突然的动作顶得大脑空白,眼前也阵阵发黑,下意识就想去抓住些什么,可她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后,身体也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 都这样了他偏偏还觉得不够,在一记深重的沉入后伸手来摸索到她的下颌攫住,把她的头扳过去,嘴唇凑过来侵略性的强迫她和他接吻。 她口干舌燥,拼命吞咽他口中的液体解渴。 他却又不吻了,放开她的唇转而去啃咬她形状漂亮的肩胛骨。 湿热、紧致、柔软…… 顾西辞深埋入她体内感觉她的美好,牙齿却不受控制的在她肌肤上磨蹭,像是一只新牙冒出痒得抓狂的狼,贪·婪她的鲜美多汁。 他把她抱过来,两人重新面对面的贴合。 暂时分开的那处重新深入,抵着那一处让她身子紧绷的地方耐心的研磨、冲刺,不厌烦其烦的翻来覆去的重复。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渐渐地藿岑橙吃不消了,四肢像被挑断了筋,软软的从他身上滑下来。 那处也酸胀得厉害,已经无法承载更多的欲·望。 可他还远远觉得不够,又抱起她让她背对着他坐上去,由她来侵吞他的欲·望。 这样的体位太吃力,每次被他贯穿她都有种身体会被他穿透的错觉。偏偏他还顶得凶狠,她一坐下去他立即又顶回来,所以她配合着动了一会就没力气动力,粗喘着去拨他的手要下来,他却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 她怒了,甩开他的手翻身下床,却被他及时抓过来又压在了身下,惩罚般握住她的纤腰一阵疯狂地抽·送。 终于,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时,他突然加快了抽·送的频率,口中也断续逸出几个类似呻·吟的喘息,夹杂在她抑制不住的呻·吟和彼此肉体撞击拍打时发出的淫·糜声中几不可察。 高·潮席卷,欲·望的种子随着灭顶的快·感喷薄而出的刹那,顾西辞及时退出她的身体,将滚烫的液体射在了她的腹部。意识到终于结束了,藿岑橙松了口气,闭着眼不愿意动弹。 顾西辞轻喘着望着她,身体里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视野里藿岑橙娇躯轻颤、红唇微张、胸前蓓蕾挺立、腹部被似纯牛奶又似布丁的浊白液体覆盖的情·色画面,让他刚软下去的欲·望又以迅雷之势苏醒,挺立在空气中犹如吐着猩红舌头的怪兽,蓄势待发。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别开眼,下了床后双臂伸过来捞起她的身子走向浴室。 被抱着进入放满热水的浴缸,已陷入昏睡状态的藿岑橙毫无防备地又在浴缸里被强制性的做了一次,局限性的地域更折腾人,她喊得声音都哑了,眼睛也哭得红肿,到最后只有出气的份了,他才突发善心放过她。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我。” 被他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时,藿岑橙听他这么说了一句,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说什么,头一挨枕头,不到一秒的功夫就睡着了。 顾西辞却了无睡意。 他坐在床边望着她的睡颜,想着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勾·引他时竟然输给了欲·望,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脑海里纷乱一团,他随手打开矮柜的抽屉拿出一包烟,正要点燃一根,余光瞥到沉睡的藿岑橙,立即停下来,起身走去书房。 ——————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藿岑橙昨晚还被顾某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中午醒来都险些起不了床,可这会刚吃过午饭她就把管家叫来张罗着晚上要给顾某人做海鲜大餐。 管家望着她,神色半喜半忧。 喜的是这两人终于和好了,藿小姐又回来了;忧的是上次藿小姐那顿海鲜大餐让顾先生上吐下泻,若再来一次,那还不得又要上吐下泻? 所以他寻思了会才说:“藿小姐,顾先生上次——” “我这次不给他喝冰镇红茶,徐医生说他对海鲜不过敏。” “那好吧。” 管家让厨房去采购食材,藿岑橙见时间还早,于是回房继续睡觉补充昨晚失掉的体力。 —————— 顾西辞从会议室出来回到办公室,刚落座韩蕊就递来一杯温开水和两片退烧药。 “我的烧已经退了,谢谢。” 韩蕊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把水拿开,药扔进了垃圾桶里。 “徐助理最近的表现如何?”顾西辞边打开卷宗阅览边问。 韩蕊知道他说的是俆歆瑶,就说:“徐助理很用功,也很聪明,尤其接收能力强,但凡我说过的她都记得,做事很快就上手。” “你为什么聘用她?她的专业是酒店管理,之前也没有任何相关经验,而最近应聘秘书助理一职的专业人士成千,为什么你偏偏相中了她?” 这个问题韩蕊早在决定聘用俆歆瑶时就已经知道顾西辞会问她,可她一等再等都没等到她问,没想到都过了十来天在她以为他不会问时他倒又突然问了。 “徐小姐虽然没有先关工作经验,专业也不对口,可她应变能力强,是截止招聘日期那天为止最让我满意的一个。事实也证明,她没有让我失望。” 顾西辞一贯看重人才,对员工的专业是否对口看得并不重,只要有能力,公司必定会器重。 问题是俆歆瑶是徐斯杭的妹妹,对他又是抱着近水楼台的心思,就冲这两点,他就不太乐意俆歆瑶在公司供职。 但似乎已成定局,就冲着他和徐斯杭的交情,他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韩蕊察颜观色,见状就说:“顾先生,如果您对徐助理不满意,我可以找借口辞退她。” 顾西辞瞥她一眼:“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韩蕊点头退出去。 顾西辞打开笔记本电脑重新投入工作中,快六点时,手机响起。 电话是藿岑橙打来的,顾西辞一看到她的号码就下意识叹气。 电话接通,藿岑橙轻快的声音传来:“顾大哥,晚上你一定要回来吃晚饭哦,我亲自下厨。” 顾西辞在触摸区移动手指滑动页面,问她:“你又做了什么大餐?不会吃了又上吐下泻吧?” 电话那端的藿岑橙翻个白眼:“那次是意外,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我很忙,晚上也有应酬。” “我不管,你一定……呕——”一阵剧烈干呕的声音传来,顾西辞一楞,视线飘开,蹙着眉问:“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又是一阵干呕,之后就没了声。 他看了眼屏幕,还在通话中,于是又喂了声,这次有说话声传来,却是管家的。 “顾先生,藿小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干呕,我看她脸色都变了,白得像纸,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我现在回去。” —————— 藿岑橙趴在盥洗台上吐得眼前发黑,险些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管家忧心忡忡的在门外说:“藿小姐,要不要紧?顾先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听管家说顾西辞在回来的路上,藿岑橙心头一喜,连胃里传来的那阵被掏空的难受感觉都似乎减轻了些。 她打开门,管家见她脸色青白,更担心了。 藿岑橙却安慰他:“我吐出来就没事了,可能是中午吃太多了。” 从昨天早上起就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到今天中午醒来她才知道饿,食量几乎是平时的一倍。 所以有可能是吃太多胃抗议了。 “那你去歇歇,我让厨房煮养胃茶。” 她点头上楼回房,大约躺了半个小时,楼下传来汽笛声。 她知道是顾西辞回来了,嘴角翘起来,却躺在那儿没动,等听到门外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立即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一条手臂还横在眼睛上方,不时喘一声。 顾西辞神色凝重的推门进来就看到她病恹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傍午的霞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有几缕落在她鼻子和唇边,血一样绯红。 他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捉住她横在眼睛上那条手臂拿开,就见她缓缓睁开眼,眼眶里雾蒙蒙的满是水汽,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张着迷蒙的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他的语气不知不觉就放柔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会突然吐得那么厉害?” 藿岑橙捉住他的手,心里想着一定要把自己的状况说得很严重博取他的同情,于是就说:“我可能有很严重的胃病,所以才一闻到生鱼片的味道就干呕——” “生鱼片?”顾西辞僵了一下,脸色都有些变了。 “对啊,我是闻到生鱼片的气味才干呕的,怎么了?” “……你上次,没有吃事后避孕药?” 这一次,藿岑也僵住了。 ———— (猜猜是什么情况,哦吼吼~顾先生和藿小姐在光溜溜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完成了开船的使命~ps:咖灰和留言都是免费滴,亲们动动手苗条又美丽o(n0n)o~) <...... 不想要她给他生孩子(又粗来一枚帅锅)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不想要她给他生孩子(又粗来一枚帅锅) 去医院途中,顾西辞一言不发。爱夹答列 藿岑橙略显不安的交握住双手,指甲在手背上陷进去掐出一个个半月形的指印,她却浑然不觉,目光望着窗外飞快向后倒退的矮树丛,脑海里思绪如潮。 那天她是被他气坏了,满脑子都是他质疑她勾·引他那些伤人的话语,根本就没想到服用事后避孕药这回事。后来回到许亦勋住处,他每天带她去吃喝玩乐,也就更加不会想起了。 现在突然间听顾西辞这么一说,她才慌了。 脑海里浮现昨晚两人欢爱中他高·潮时退出她体内那一幕,她颤了一下,一颗心往下沉橥。 他不希望她怀孕,或者说他不想要她给他生孩子,因为他不爱她。 想到这一点,胃里那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捂住嘴强忍着,脸色憋得一阵青一阵白。 顾西辞余光瞥到她的反应,掌住方向盘的手一紧,把车开去路边停下抽。 藿岑橙立即推开车门下车,这次不是干呕,她刚绕过车头跑到路边就吐了出来,之后又是一阵剧烈呕吐,直到把胃掏空,再也吐不出什么了,她才蹙眉一脸痛苦的捧着胸口直起腰。 顾西辞递来纸巾和水,神色比方才更凝重。 藿岑橙接过来漱了口返回车上,靠着椅背闭上眼,仿佛奄奄一息。 到了顾西辞和徐斯杭合伙开的那家私立医院,在做过一些相关检查后,结论出来了——她并没有怀孕,而是像藿岑橙安慰管家说的那样,中午吃得太多把胃撑住了,所以在一些油腥异味的刺激下产生了呕吐反应。 “把东西吐出来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安抚她。 她勉强牵了牵嘴角,却笑不出来。 听说自己没怀孕,她心里下意识涌现一阵强烈的失落感,而当她把视线转向身旁的男人,他却是一种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神色也没那么凝重了。 她心头发苦,心想他果然是不希望她怀孕。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转黑。 刚上车,顾西辞的手机就响了。藿岑橙想起那会他在电话里说晚上有应酬,本来她还想向他撒娇缠着他回来陪她一起吃饭的,可经过刚才的呕吐事件,她意兴阑珊。 于是就说:“既然你有事,那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说着作势要下车,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顾西辞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手臂,然后才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韩秘书,我会晚到一会,你陪他们聊聊。”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到中控台,这才转过脸来看她:“你在生气?” 藿岑橙没看他,望着窗外虚无的某一处淡淡地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忙吗?赶紧开车吧。”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好一会才转开,同时松开她的手。 一路上又是沉默,直到到了金海湾别墅小区入口,藿岑橙才说:“就在这儿下吧,我自己走进去,我想去小区里转转。” 这次顾西辞没拦她,等她下了车目送她进了小区,他才收回不知不觉变得沉郁的目光,沉着脸一脚踩下油门箭一般冲向前方。 小区里居住的业主不少,却鲜少会来小区里逛,藿岑橙一路都没看见人,只偶尔有豪华的车辆驶过。爱夹答列 不知不觉走到那条种了芒果树的街道,她仰头望着被果实压得坠下来的枝桠,想起那天她从树上摔下来落在顾西辞怀里的情景,颊边的小酒窝不自觉就冒了出来。 那天被他抱回别墅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怎么会那么巧,路过的那辆车里偏偏就坐着他呢? 他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王子,在她有危险时突然出现。 虽然童话里没有他那么冷漠、毒舌的王子,但每个女人都有一个王子梦,有一颗不老的梦幻少女心,那一刻在她眼里,他就是来解救她的王子。 只可惜她却不是他的公主。 她脸色暗下来,眼眶也热热的,有什么东西迷住了她的视线,在眼眶里盈动着,仿佛要落下来。 她深吸气,这时身后传来汽笛声,她回过头,见是一辆哑光蓝的豪华跑车,车头像大鲨鱼,那两盏明晃晃的大灯也像是鲨鱼的眼,白光直直照在她身上。 她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同时也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站在路中央,连忙走到路边去。 那辆跑车开过去,但不知怎么的又停了下来,然后藿岑橙听到一个清脆的小女孩的声音:“姐姐,芒果姐姐。” 她楞了一下,心想她什么变成芒果姐姐了,等抬眼看过去,看清楚那张探出后车窗朝她挥手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孩的脸,她才想起来,原来是那次摘芒果的姐弟俩中的姐姐。 她微笑招呼,又听小女孩说:“姐姐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藿岑橙还没回答,又有一颗小脑袋从车窗口探了出来,是小女孩的弟弟,小家伙兴奋的嚷嚷着姐姐姐姐,让藿岑橙想起他那天急着吃芒果时也这样拼命催她摘芒果的馋样。 她又笑了笑,走过去。 小女孩等她走近了才说:“姐姐,谢谢你上次给我和睿睿摘芒果,爸爸说做人要礼尚往来,可我在这儿等了好些天都没等到你,现在碰到了,我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可以吗?” 藿岑橙没想到小女孩把自己叫住是要请她去做客,还楞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睿睿小盆友又嚷嚷开了:“姐姐来嘛姐姐来嘛,睿睿今天生日,姐姐一起吃蛋糕。” 藿岑橙有些为难的望着热情的姐弟俩,正琢磨怎么拒绝,就见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休闲的白色圆立领衬衫,深棕色长裤,很休闲的打扮,留着寸头,显得很精神。 藿岑橙在国外看过不少留寸头的男人,知道这种发型极其考验男人的脸型、五官,并不是所有好看的男人都适合。 但这个男人留寸头却反而更能衬托他五官的棱角分明。 藿岑橙望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这让她想起顾西辞,他看人的眼神也有一种慑人的、让人不敢直视的迫力,就像一只利箭,总让人有种会随时被射中的错觉。她敛神,猜想男人可能是姐弟俩的父亲,因为对方看起来比顾西辞年纪还要稍长一些,睿睿小盆友的模样也和他有几分相似。 没想男人却伸手来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卓擎煜,睿睿和君君的舅舅。” 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藿岑橙有些尴尬的把手伸过去:“卓先生你好,我是藿岑橙,藿香的藿,岑寂的岑和甜橙的橙。” 听她这么认真的介绍自己,卓擎煜挑了下眉,藿岑橙注意到他的眉毛是一字眉,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眉峰甚至还有棱角,给他的五官添了几分英气。 “藿小姐不介意的话,请上车吧。”卓擎煜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藿岑橙正想拒绝,就见君君从车窗口伸了一只手出来推着她坐进去。 她盛情难却,只好对还抓着车门的卓擎煜道谢后上了车。 姐弟俩顿时欢呼,两颗小脑袋都凑到藿岑橙这里来叽叽喳喳的告诉她今天去了哪里哪里玩。 她望着他们天真的笑脸,心想如果自己这次是真的怀孕了,那么将来她的孩子也一定像他们这样可爱、活泼。 车子在一栋小户型别墅楼前的车库门口停下。藿岑橙没系安全带,自己推开车门下车,姐弟俩也已经迫不及待的先后下了车,一人拉住她一只手往别墅院子里走,热情得简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卓擎煜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跟在身后,别墅的主人——姐弟俩的父亲陈栎繁在听到汽笛声时就已经迎出来,见一双儿女牵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先是楞了一下,等看到后头的卓擎煜,就以为是他女朋友,忙招呼着往里走。 陈栎繁是性格比较憨厚的大学教授,两年前妻子因病去世后就一直独自带着两个孩子过,平时他实在太忙无法顾及孩子们时就把他们托付给孩子们的舅舅,就像这次,他有事去外地两天,直到傍晚才赶回来给儿子庆祝生日。 卓擎煜把蛋糕拿到餐厅,分别向陈栎繁和藿岑橙介绍,陈栎繁这才知道自己猜错了。 吹蜡烛时陈栎繁让儿子许愿,小家伙闭上眼嘟哝着说:“我想妈妈从天上飞回来;想舅舅快点结婚,这样外公外婆就不会每天叹气了;还有我希望我每天都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本来气氛在他许出第一个愿望时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结果听到后面两个愿望,君君先绷不住噗嗤笑出来,紧跟着陈栎繁和卓擎煜也笑了。 藿岑橙就想,这孩子还真是一个吃货啊,连许愿都不忘要吃的。 吃过蛋糕又被姐弟俩缠着去他们各自的房间参观,然后一大伙人围在客厅看陈栎繁给儿女们拍的生活记录视频,整个房间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一晃十点多了,藿岑橙起身告辞,恰好卓擎煜也要走。 等两人出了门,他对藿岑橙说:“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就住小区里,拐几条路就到了。” 卓擎煜没坚持,微微颔首说了声再见便坐进车内。 藿岑橙等他的车开走了才慢慢走回顾西辞的别墅,没想到一进门管家就说:“藿小姐,你去哪逛了?顾先生打电话回来问你回来没有,我还去小区找了个遍都没找着。” 藿岑橙没想到顾西辞会打电话回来找她,而她没带手机,又在陈栎繁家呆了那么久,管家当然找不着。 她没向管家解释,只问:“他打电话找我做什么?” “顾先生没说,只听说你还没回来就让我去找,我没找着你又打电话给他,后来他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听到后面一句,藿岑橙直觉顾西辞是生气了。 大概是怕她出什么事无法向父母交代吧? 她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和管家说了声困了就回房了。 等她洗过澡出来,看到窗前站着有人,本能地惊了一下,手上擦拭头发的毛巾都落了地。 然后才看清楚是顾西辞,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因为房里只开了盏床头的落地灯,灯光照不到落地窗那边,顾西辞整个人都隐在阴影中,修长的身形连剪影都分外挺拔。 她俯身拾起毛巾,朝他走过去。 他没回头,只在她伸出双臂环住他时问她:“你去哪了?” “就在小区里逛。”她简短解释,刚把脸贴在他背上,就闻到一阵淡淡的烟草味。 她猜他是刚应酬完回来连自己房间都没进就直接来了她房里。 “逛了三个多小时?”语气中满满的质疑。 她只好说:“去了一个朋友家里替他儿子过生日,顺便吃了蛋糕和宵夜才回来。” 其实这些顾西辞已经知道了。 小区里到处是探头,在管家打电话给他说在小区里找不到藿岑橙时他当机立断拨电话给小区物业调出各个路段的监控视频,然后就看到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进了小区一个业主家里,直到十点多才离开。 “我不知道你在小区里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其他朋友,怎么认识的?” “就上次我帮两个孩子摘芒果,这次是其中一个孩子过生日邀请我去。”有些诧异他竟然会问她这些,她绕到他面前,仰着脸看他,却无法从那张平静的俊容上看出一丝情绪波动。 “我是说,你和那个男人怎么认识的?”他在视频上看到那个男人下车绕到她这边来时她看着那个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什么男人?” “和你握手那个。” “哦,你说卓擎煜啊,他是睿睿和君君的舅——”她忽然停下来,一脸狐疑的问他:“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握手了?” 顾西辞却没答她,反而从鼻孔里哼了声:“看来你对他印象不错,连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藿岑橙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不由挑眉:“我怎么闻到一股很浓的醋味?”“那你该去医院看鼻科了。”他拿开她的手,瞥到她一头长发湿漉漉的,发尾还在滴水,眉头不由下意识拧拢。 他从她手臂上扯过那张毛巾往她头上一盖,胡乱搓了一把说:“把头发吹干,早点睡。” 话落走向门口。 “喂。”藿岑橙喊住他,手臂伸过来抱住他的:“你别走,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 “嗯……你先帮我吹干头发我再问你。” “……” 藿岑橙从浴室拿了电吹风出来,递给站在床头的顾西辞,然后在床边坐下来。 顾西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然后才抓起她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打开电吹风。 她的头发和小孩子的一样,柔软、细腻、犹如丝绸,抓在手心里有种很舒适的手感;而她的脾气也像小孩子一样,对某种事物固执得近乎偏执,想要就一定要要到,很让人头疼。 —————— (据剧透社透露,卓擎煜奏素那传说中被女主恨被读者爱被作者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钱有钱就是得不到女主爱滴炮灰男~囧~传说而已~ps:很严肃的感谢送荷包送鲜花送钻石送月票以及以为鸡蛋是好东西不小心送错了的那位亲爱的,哈哈哈~) <...... 你爱我什么(顾叔有出场哦)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你爱我什么(顾叔有出场哦) “我的头发软嘛?”头发吹得半干的时候她忽然问。1 顾西辞敛住思绪‘嗯’了声,她立即得意的说:“那当然,我外婆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而且头发越细,感情就越丰富,对爱情也执着。我恰好就是这种人,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还是一心一意喜欢你。” 顾西辞吹发的动作顿了顿,落在她发顶的视线往下移,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捉住了他衬衫上的一粒纽扣在把玩,白皙的手指绕着圈描摹纽扣的轮廓,神情很专注的样子,描完了这个又换下一个。 “你就不同了,”她抬起头来,小脑袋微微有些歪着来看他:“你的头发色泽如墨,***根根分明,这意味着你的心也是又硬又狠,完全和我相反。” 顾西辞哼了声:“你这是在拐弯抹角骂我?橥” “我实话实说啊,难道不是吗?我小时候你那样宠着我,让我以为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可结果呢?你这样冷漠,让人难以靠近,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感动你,你还对我说那样伤人的话,这难道不是心硬心狠吗?” 或许他说的对,他和爹地不是一类人,他从里到外都是冷的……不对,他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热情似火,让她招架不住。 顾西辞没回她,于是又静下来,耳边只有电吹风发出的‘呼呼’声抽。 吹到八成干的时候他拔掉电源:“好了,你要问什么赶紧问。” 他把电吹风放到矮柜上,手还没收回来,就被藿岑橙捉住了。 她的手顺着他的手心一点点往上爬,人也站起来,最后双手缠住他的颈项,指甲有意无意地在他颈后裸露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的乱画着,定定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柔情。 她说:“我其实是想问你,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她屏息等待答案,他却说:“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她眸色暗了暗,撇嘴说:“其实就算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西辞望着她,听她继续说:“去医院途中你一声不吭,等检查结果出来一听医生说我没怀孕,你马上松了口气,脸色明显没之前那么难看了,我就知道,你不希望我怀孕,就算是我怀孕了,你也不会要这个孩子,对不对?” 顾西辞牵动嘴角似乎冷笑了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不是自找难受?” “……” 他拉下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藿岑橙颓然跌坐在床上,身体的力气都仿佛被他那句‘自找难受’给抽空了。 的确,她就是自找难受,明知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偏偏还要去问他自取其辱。 她长吁了口气,身体往后仰躺在床上,茫然的瞪着天花板发呆。 ———— 顾西辞回到自己房间,刚脱了衬衫要进浴室洗澡,手机就响了。 见来电显示父亲的号码,而此时米兰那边应该正好天亮。 “爸,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他接通电话问。 电话这端,顾筠尧瞥了眼身边还熟睡的人儿,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才下床走去露台,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你和橙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妹妹说你欺负了橙橙?” 顾西辞皱眉:“爸,您怎么也变得和奶奶一样了?当初奶奶要介入您和慕姨的感情时您不就对她说感情的事您自己处理,不希望他人插手吗?所以我也希望您不要插手我的感情。爱夹答列” “我没想要插手,只是提醒你,橙橙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是你藿叔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对她青眼有加,你当然也不能例外。” 父亲一副教训的口吻让顾西辞觉得好笑:“爸,我都三十岁了,我做事自有分寸。” “工作上的事你的确很有分寸,但处理感情和处理公事不一样,感情它没有特定的原则,你把工作上那一套用在感情上是行不通的。” “爸,我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您是什么时候爱上幕姨的?” 正闭目感受晨曦清新空气的顾筠尧闻言睁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您当初不是不爱她么?可您后来为了她卸甲归田放弃了一切。我不明白,您和她结婚的时候明明是因为责任才娶她,而并不是两情相悦,可为什么后来又爱上了?难道爱情真的可以培养?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 以往和父亲交谈他鲜少一连串问这么多问题,因为那让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无知的孩子。 但不可否认,在感情这方面他的确欠缺经验,所以才会在面对藿岑橙的追求和痴缠时感到焦躁不耐。 儿子的困惑让顾筠尧轻笑:“听起来你似乎是被橙橙缠得没辙了,这丫头和她妈咪年轻时一个样,让你藿叔头疼了很久,可你藿叔后来还不一样爱上了?” “别拿您和藿叔的事套用在我身上,我不是您,也不是藿叔,我不爱她就是不爱,那种日久生情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说得这么笃定,就怕你到时候自掌嘴巴。你要知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甚至百分之百的掌控,但感情却由不得你,你可以阻止别人不爱你,但你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爱上谁。”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也会像您或者藿叔一样在被那个丫头死缠烂打过后爱上她?”他啼笑皆非。 “并不一定是橙橙,也有可能是别人……好了,你慕姨醒了,我要陪她去晨运,就先说到这,你自己好好想想,别急着下结论。还有,对橙橙好一些。” 望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顾西辞眉头深锁。 父亲最后那句话实在是多余,说的好像他虐待那丫头似的。 他脱了衬衫和外裤走去浴室,刷牙时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藿岑橙之前说的那番话——我小时候你那样宠着我,让我以为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可结果呢?你这样冷漠,让人难以靠近,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对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你还对我说那样伤人的话,这难道不是心硬心狠吗?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头如墨的短发,腾出一只手来扒了扒,粗硬的发质有些扎手,不像那丫头的细软如绸。视线下滑,一一掠过眉、眼、鼻、唇,以及下颌的轮廓,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苟言笑的样子的确是冷峻的长相,难怪她说他冷漠,让人难以靠近,还自以为是的认定她若是怀孕了他一定不会要那个孩子。 而他不会告诉她,他在听医生说完那些话后脸色明显好转是因为那句‘没什么大问题’;他也不会告诉她,他在去医院途中就已经做好决定,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会立即和她结婚。 就让她误会好了,她越是误会他,越是把他想象成那样不堪的一个人,就越对他失望,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爱他,再缠着他了。 —————— 早上下了楼来没在餐厅看到顾西辞,藿岑橙有些讶异,因为现在才七点多,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出门。 问过管家,才知道他在后院泳池晨泳。 脑海里浮现顾西辞仅着贴身泳裤的养眼画面,她只觉鼻腔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要涌出来,连忙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向后院。 泳池是露天的,远远就听见一阵划动的水声。 等她走近时顾西辞刚好连续游了十个来回准备上岸,余光看到她,动作也没停下,上了岸径直走向一旁的太阳椅,即使感觉到藿岑橙投来的露骨视线,也没有一丝别扭和不自在。 藿岑橙目不转睛望着他,欣赏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他没有一丝余赘的完美身形上游移,直到他拿过一件浴袍穿上朝她走来,她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刻薄的话,结果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从她身边走过。 她双手捂着发热的脸颊跟在他后头,冷不丁他突然回过头来,害她刹不住脚撞在他身上。 “你爱我什么?”顾西辞问她。 藿岑橙双手还捧着脸,突然听他这么问不由楞住。 “你这么执着爱我,一定有足够说服我的理由。说来听听,你爱我什么?”这个问题纠结了他许多天,最终还是想不明白她到底爱他什么? 他虽然长得好看,但她身边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所以她不可能是因为他的外貌喜欢他。若说是喜欢他的钱就更不可能了,以藿家今时今日的权势、地位、财势,足可让她呼风唤雨。 所以他很纳闷,她到底爱他什么? “……那个,接下来那句是不是‘你爱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和这丫头沟通必须要有非常好的耐性和非常强壮的心脏,才不至于被她无厘头的问答搞得血管爆裂、优雅尽失。 他没再继续问,转身迈开大步很快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藿岑橙错愕的望着他的背影,心想怎么又生气了?她刚才有说错什么吗?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生气,难怪妈咪说男人心海底针。 她有些郁闷的抓了把长刘海,以龟速往前挪。 顾西辞换了衣服下来吃早餐,见藿岑橙无精打采的趴在餐桌上瞪着花瓶发呆,而她面前的食物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没搭理她,自顾自的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安静的边看边吃早餐。 藿岑橙将视线从花瓶移向对面顾西辞的脸上打算继续发呆,谁知顾西辞却移动报纸把脸给遮住了。 她嗤了声,有些恨恨地抓起筷子夹了一个厨房特意为她做的海鲜水晶饺咬了一大口,香鲜多汁的肉馅让她心情好了一些。 她又吃了两个,然后才学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想引他来看自己。 顾西辞起初充耳不闻,等她再敲的时候才把报纸移开,向她看来:“你又怎么了?” 不耐烦的语气让藿岑橙翻到喉咙口的话窒了窒,顿时又不想说了。 “算了,你继续看你的报纸,我就不打扰你了。”她一脸挫败的站起来,板着脸离开餐厅。 顾西辞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容易生气,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昨晚父亲在电话里说所有人都对这丫头青眼有加,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大概也就只有他给她白眼了。 他放下报纸,三两下把早餐解决掉,又把咖啡喝了,这才起身去公司。 藿岑橙回到房里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只要想起刚才顾西辞不耐烦的语气她就难受。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容易因为对方的一言一行而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其实她刚才是想和他达成一个协议,希望他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她在这两个月内不能改观他对自己的态度让他爱上她,那么她就自动消失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伤人的语气堵回来了。 她烦躁的爬起来,从口袋里摸索到手机掏出来,找到许亦勋的电话拨过去。 大概是在忙,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 她挂了电话,又打给顾西菡,等电话拨出去她才想起米兰那边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刚要挂掉,没想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随后传来几声刺耳的汽笛声,把她吓了一跳,连忙问:“桃桃,你怎么了?为什么你那边有汽笛声?” “这边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路都堵了快三个小时了,我的车开不过去,在等我爸来接我。”顾西菡回她,又问:“你和我哥怎么样了?” “别提了,我就是打电话给你想让你赶紧安慰安慰我,给我打打气,不然我真怕我一气之下回伦敦,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怎么回事?你和我哥不是连床都上了吗?怎么,我哥不认账?没说要和你结婚?” “不是结婚不结婚的问题,是他根本就不爱我。” “那就努力让他爱上你啊,你不是信誓旦旦说要让我哥抱着你大腿唱三天三夜《征服》吗?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我的确是——” “哎呀,橙橙,先不说了,我爸打电话给我了,应该是过来了,我先接他的电话,一会我再打给你。”顾西菡打断她。 “那算了吧,你那边都那么晚了,等回去了你先休息,醒来再给我电话。”“也行,不过你不许胡思乱想,我非常看好你和我哥,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藿岑橙苦笑,等挂了电话,看到屏幕上有一通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讯,点开一看都是来自许亦勋,而短讯内容是:我刚才在查房,回你电话正在通话中,什么事? 她迅速编辑一条发过去:中午请我吃饭吧,我心情不好。 他很快回:又心情不好?你回a市了?在他那? 她刚写了个嗯,还没发送,他就又发来一条:中午下班前我给你答复,我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十一点多时他打电话来,约在两人去过一次的一家意大式餐厅。 没想到那么巧,她让司机开车送她过去时居然在门口碰到顾西辞,他恰好也从车上下来,而与此同时一个陌生女人从他的副驾驶座下来,脸上荡着甜蜜的微笑。 ———— (下一章两人的关系有大进展哟~) <...... 我是他未婚妻(5000)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是他未婚妻(5000) 她愣住,怔怔望着顾西辞把车钥匙递给泊车的服务生,然后和陌生女人一同走向餐厅大门。1 而她还保持一只手抓着车门把、一只脚踩在地面上、大半个身体倾出车厢的下车姿态。 “那不是顾先生吗?”前头的司机忽地冒出一句,她这才回过神,急急下了车快步跟过去。 顾西辞是这家豪华意式餐厅的常客,餐厅服务生都认识他,恭敬招呼后在前头带路。 走在顾西辞身侧的俆歆瑶看了他一眼,拉开话题:“这家餐厅气氛环境都不错,口味也好,难怪我哥昨天才带我来过今天又选在这里吃饭,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朋友是谁,真的很好奇。橥” 顾西辞没看她,连语气都是淡淡的:“一会见着了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前徐斯杭打电话给他,说有个朋友从b市过来,中午一起吃饭。他不知道俆歆瑶也来,还没下班就当着韩秘书的面让他下班了等她一起过来。 早知如此,他就该找借口推掉的抽。 家里已经又了一个小麻烦,他可不想再自寻烦恼。 想到藿岑橙,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早上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生闷气上楼,大概是又打电话给谁告状去了。 还不承认自己孩子气,可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明明就是一个孩子才会做的。 正想着,冷不丁一条手臂被一股力道一拉,紧接着就被紧紧抱住了,而他一低头就看到正瞪着他的藿岑橙。 他楞了楞,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藿岑橙哼了声:“我和亦勋哥约好在这里吃饭,没想到那么巧碰到你。”她说着视线移向在看到她抱住顾西辞的手臂时面露震惊的俆歆瑶:“这位小姐是谁?” 顾西辞瞥了眼俆歆瑶,介绍说:“她是斯杭的妹妹。”接着又介绍藿岑橙。 原来是徐变态的妹妹。 藿岑橙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她看得出俆歆瑶喜欢顾西辞,而放任这样一个女人和顾西辞单独吃饭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谁知道她会不会动歪念勾·引顾西辞? 于是她说:“既然这么巧,不如我把亦勋哥叫过来坐一桌?两位不介意吧?” 顾西辞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由斜了她一眼,却没拒绝。 俆歆瑶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很勉强的牵了牵嘴角。 藿岑橙一阵欢喜:“那我打电话给亦勋哥,看他到了没有。” “不用打了,我在这儿。”许亦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其实他早就看到了藿岑橙,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顾西辞。 他冲顾西辞点头招呼,又向俆歆瑶自我介绍,俆歆瑶却‘咦’了声说:“你不是童画的未婚夫吗?” 许亦勋听她这么问楞了楞,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他刚才走过来时没听到顾西辞介绍俆歆瑶,不知道她是徐斯杭的妹妹。他和童画订婚时俆歆瑶远在国外也没赶回来参加订婚宴。 “我是徐斯杭的妹妹,在童画给我的你和她的订婚照片里看到过你。” 许亦勋这才了然的点头。 藿岑橙听到童画这个女人的名字就想到陆星空说童画和徐斯杭偷·情那件事,心想徐家的人都讨厌,徐变态给亦勋哥戴绿帽子,他妹妹又想抢她的男人,真是讨厌极了。1 服务生把几人带去一个雅致的偏厅,徐斯杭已经早早到了,对面还坐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唇白齿红,五官秀丽,虽然不及藿岑橙那般让人一眼就惊艳,但看着很舒服。 藿岑橙正纳闷怎么徐斯杭也在,俆歆瑶就已经快步走过去欣喜道:“童画,怎么是你!” 童画?藿岑橙大脑懵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去看许亦勋。他神色微微有些诧异,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情绪波动。 这让藿岑橙搞不懂他到底是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妻和旧情人约会还是压根就不知道童画和徐斯杭不只是远房表兄妹那么简单? 徐斯杭和童画听到俆歆瑶的声音都往这边看来,两人在看到许亦勋时同时僵住。 顾西辞也没想到徐斯杭所谓的朋友竟然是童画,而他还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硬是不告诉他,这下好了,问题大了。 一群人里只有俆歆瑶显得很开心,走过去搂住童画的颈项说:“我哥真是坏死了,连我都瞒,只说有老朋友过来,又不肯告诉我是谁,我刚才还想打电话告诉你我在餐厅遇见你英俊迷人的未婚夫了呢,他真是比照片上还好看。” 童画面色苍白,不自在的动了动嘴唇说:“真是巧。” 徐斯杭瞥了她一眼,又望向这边,微微一笑:“都过来坐吧,刚好是六人座。” 俆歆瑶在童画身边坐下,顾西辞还被藿岑橙占有性的抱住手臂,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一起,六人座的长条西餐桌就只剩最后一个位置在童画旁边。 许亦勋拉开椅子坐下,不小心碰到童画的手臂,忙说了声对不起。 童画不知心虚还是怎么的,没敢看他,抓起面前的水杯借喝水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一顿饭吃得极其压抑,偏偏俆歆瑶还半点未察觉,一个劲的问童画是什么时候认识许亦勋并爱上他的,婚后又会不会夫唱妇随来a市生活。 把童画问得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最后不得以借口上洗手间来逃避。 等到终于从餐厅出来,六人三辆车,俆歆瑶本来以为顾西辞会和她一起回公司,所以直接走向顾西辞的座驾,却听顾西辞说:“歆瑶,我先送橙橙回去,你让你哥送你或者打车去公司。” 俆歆瑶脸色一变,难堪的顿在那。 藿岑橙回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顾西辞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叫自己橙橙,儿时的那种温馨的感觉顿时又涌上心头,让她因童画和俆歆瑶的出现而郁闷的心情迅速好转。 她扬起灿烂的笑脸走到俆歆瑶面前说:“不好意思,徐姐姐,顾大哥实在是不放心我自己打车回家所以才不能和你一起回公司,等改天我请你去我们家吃饭吧。” 那个‘我们家’让俆歆瑶又是一惊:“你们住在一起?”“咦,难道你不知道我是顾大哥的未婚妻?” 俆歆瑶这下脸都绿了。 藿岑橙见状暗自偷笑,下一秒头上却被走过来的顾西辞敲了一记。 她吃痛肩膀缩了一下,顾西辞伸手过来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又二话不说把她塞进去,然后绕过车头坐进车内发动引擎离开了。 藿岑橙都还没来得及和许亦勋告别,只透过后视镜看到一直往这边看的许亦勋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 “你怎么也不等我和亦勋哥说几句话就急着把我推上车?”她收回视线抱怨。 “你要和他说什么?” “当然是问他知不知道那个童画和徐变态的事啊。”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 藿岑橙被他一句话问得哑然,顾西辞继续说:“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也用不着你管,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可是我明明就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装作不知道?亦勋哥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未婚妻给他戴绿帽子却坐视不管?” “什么叫给许亦勋戴绿帽子了?” “难道不是?她连过来b市都不告诉亦勋哥,却偷偷和徐变态约会,这还不算给亦勋哥戴绿帽子?她可是亦勋哥的未婚妻。” “那你打算怎么管?劝许亦勋取消婚礼?” 这个问题又把藿岑橙问住了,一时答不上来。 “别人的感情你无法介入,也没法管,管住自己就行了。” 藿岑橙撇撇嘴,一脸沮丧的说:“我要是能管住自己就好了,如果我可以管住自己的心不去爱你,那我就可以在你说不爱我的那天就远走高飞再也不见你了。” 顾西辞终于抽空看了她一眼,她歪着头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寒冬里被霜打过的花儿。 他想起父亲再三叮嘱他对这丫头好一些,就说:“我明天早上去日本,你想不想去?” 藿岑橙的反应先是立即把头直起来,然后才缓缓转向顾西辞,一副怀疑的口吻:“你刚才说你后天去日本,问我去不去?” 顾西辞从后视镜瞥到她滑稽的表情,嘴角轻颤了下,却说:“不想去就算了。” 藿岑橙愕然:“我没说不去啊。”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想去。” 藿岑橙傻眼了一会后从包里掏出手机当镜子看自己是什么表情。顾西辞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不由嗤笑了声,藿岑橙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他突然要带她去日本玩,是良心发现之前对她太差劲现在想好好弥补,还是想把她带到日本去然后他自己偷偷走人,却把她单独扔在日本? 但是她没敢问,就怕一问顾西辞就改变主意不带她去了。 顾西辞把她送回金海湾,也没立即去公司,而是回房拿了些资料。 离开·房间时听到从藿岑橙房里传出的大笑声,他挑了下眉,走过去,见房门半开,难怪声音听得那么清楚。 “桃桃,你说得对,坚持就是胜利,真没想到啊,顾某人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我看离他抱着我大腿唱三天三夜《征服》的日子不远了,哈哈哈——” “心情不错啊。” 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藿岑橙脊背一冷,开心的大笑声戛然而止。 她连再见都没和顾西菡说一声就按了结束通话,却不敢回头。 顾西辞气定神闲的走到她面前,用手里的资料卷宗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慢条斯理的说:“顾某人可不知道《征服》是怎么唱的,所以在顾某人抱着你的大腿唱三天三夜之前你必须教会顾某人怎么唱才行。” 藿岑橙嘴角都抽·搐得快痉·挛了,只好咬着唇以防真的痉·挛。 顾西辞轻哼了声,另一只手屈指在她额上重重弹了一下,这才移开资料卷宗走了出去。 藿岑橙刚才被敲头现在又被弹额,疼得直吸气,想着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就被他听到了呢? 正懊恼,电话又响了,还是顾西菡打来的,她接通没好气的说:“这下完了,刚才我说让你哥唱《征服》那些话被他听到了。” “哈哈哈……”顾西菡在电话那头大笑不止。 “你还笑,我猜他不会带我去日本了。” 顾西菡笑够了才说:“这你不用担心,我哥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啐,那他还答应等她长大娶她呢,结果他说他不爱她。 “你别胡思乱想了,开开心心和我哥美美的去享受二人世界吧,我等你好消息。” 挂了电话她倒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才爬起来收拾行李。 晚饭时顾西辞没回来,藿岑橙不好意思在客厅里等,怕被管家关心的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怕在自己房里等睡着了都不知道顾西辞回来了,干脆就蹲在他房门口等。 可时间一长,她蹲得双腿发麻,最后改坐在地上,结果还是睡着了。 顾西辞回来就看到她歪倒在自己房门口睡得香甜,而她旁边蹲着那只俄罗斯蓝猫,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碧绿大眼四下张望。 他想起她惧怕猫狗之类的动物,如果醒来看到身边有只猫估计又会吓得尖叫,于是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把那只猫抱到楼下。 等他上楼来,藿岑橙还在睡,他只好俯身去捏她的脸。 她睡得很沉,被捏脸也只是皱皱眉,最后顾西辞捏她的鼻子,她呼吸受阻,这才迷迷糊糊醒来。 睁开眼看到头顶男人的俊容,她怔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是顾西辞回来了,连忙站起来。 “你怎么睡在我门口?”顾西辞问她。 “我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 她揉了揉睡的酸痛的颈子,问他:“你明天还会不会带我去日本?” 顾西辞挑眉:“你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她点头。 他没回她,推开门进了房间开灯。 藿岑橙站在门口,见他边脱外套边走向更衣室,一会从更衣室出来,身上已经换了套休闲的居家服。 顾西辞见她傻愣愣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一根筋,他又没说不带她去,她居然睡在他门口等,真是服了她。 “赶紧去睡觉,不然明天早上起不来,我可不会等你。” 这句话无疑是给藿岑橙吃了颗定心丸,她悬高的心放下来,讨好的问:“我给你收拾行李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有些失落的‘哦’了声,给他带上门要离开,门关到一半却又顿住,小脑袋探进来盯着顾西辞问:“那个俆歆瑶是不是那晚打电话给你的那个女人?你应该不喜欢她吧?” 正要走向书房的顾西辞回头看过来,目光清冷:“我说过,我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 “……” 藿岑橙默默把门关上,脑海里浮现四个字——自取其辱。 ———————— (日本之行荤素搭配~感谢送荷包鲜花钻石月票以及咖啡和留言评论的亲o(n0n)o~) <...... 失控的情·欲(5000)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失控的情·欲(5000) 大清早的天还没全亮藿岑橙就爬起来了。爱夹答列 其实她一整晚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虽然顾西辞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可她还是担心他临时变卦趁她没醒偷偷溜掉。 她迷迷糊糊进盥洗室梳洗,出来换了套衣服,然后拎起昨天就收拾好的行李出了房间。 顾西辞还在睡,她把行李竖放在他门口,自己坐在行李上,靠着门板等他。 八点多的航班,顾西辞睡到七点醒来橥。 出门前拨了通电话给韩蕊让她直接把资料送去机场,之后拎着简单的行李走去门口。门刚打开,手上就觉得一沉,有一股力道从外向内压来。 他下意识松手并退到一侧,房门迅速往后退,靠在门板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不知不觉睡着的藿岑橙身体失重惊醒,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连人带行李箱往后载到了地上。 ‘咚’地一声,她后脑磕在坚硬的木地板上,腰也被行李箱上突出来的一部分拉杆给抵住了,一时头昏眼花,疼得脸色都转青,站都站不起来抽, 顾西辞居高临下望着她,眉头拧着身形动都没动一下,只觉得太阳穴两周如同宿醉后醒来隐隐作痛。 “你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是在他门口守了一夜吧? 藿岑橙腰上被抵着疼得不敢动,于是把手伸向他,顾西辞这才沉着脸拉她起来,听她吸着气揉着后脑勺抱怨:“你房里的地板为什么没铺地毯?害我摔这么痛!” 顾西辞冷哼:“我房间的地板不是用来摔的,谁会像你一样靠在别人房门上睡觉?” 其实他在生活习惯上也有些洁癖,向来不喜欢在家里大面积使用地毯,因为地毯容易滋生和隐藏细菌。 “我还不是怕我起晚了你不等我,所以我五点多就起来了。” 顾西辞忍住想叹气的冲动,俯身拎起她的行李箱就往门外走。 简单吃过早餐,顾西辞亲自驾车去机场,韩蕊已经等在那儿了。 藿岑橙远远看到她,还以为韩蕊也去,高昂的兴致顿时降了大半。 顾西辞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接过韩蕊递来的文件袋后把车钥匙给她,让她把车寄放在机场的地下停车场。 “韩秘书不和我们一起去吗?”等顾西辞办理托运回来,藿岑橙问他。 “她去做什么?” 藿岑橙望着他傻笑。 将近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藿岑橙昨晚没睡好,才半个小时不到就困意浓浓,最后趁着顾西辞看报纸自动自发靠到他身上去搂着他的腰睡着了。 顾西辞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到她脸上,就着头顶的阅读灯打落下来的灯光打量她。 她皮肤是真的好,冰肌玉骨,比刚剥了壳的鸡蛋还光滑细腻,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捏一捏,也就真的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但没用力,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就又继续睡。 十·八·九岁的年纪,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眉间的那几分稚气怎么都藏不住,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她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至死不渝、天长地久? 他转开视线,重新落在报纸上。1 飞机稳稳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时藿岑橙还在睡,顾西辞拍了好几次她的脸她才醒来,睡眼惺忪的被他牵着手下机。 推着行李箱从贵宾通道出来,远远就有一伙人满面笑容的迎上前点头哈腰地和顾西辞打招呼,为首的一个一脸富态,双眼笑成一条缝,下巴厚实得足足有三层,肚子也圆滚滚的,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弥勒佛。 他是顾西辞这次日本之行的东道主、日本金融界的翘楚冈本信绪。 他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声“欢迎顾先生大驾光临”,随后就改用日语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藿岑橙精通英、德、意三国外语,独独对日、韩两国语言不敢兴趣,所以一句也听不懂,倒是顾西辞,简直就是全才,一口日语比冈本信绪还发音正确,难怪出差连个秘书、助理都不带。 藿岑橙听他说日语听得入迷,连冈本信绪什么时候将视线落在她脸上都没察觉,直到顾西辞扳过她的脸去要她和冈本信绪打招呼,她才红着脸回神。 离开机场,冈本信绪亲自把顾西辞和藿岑橙送到预定好的酒店存放行李。 因为是总统套房,里外都有房间,顾西辞便没再另外给藿岑橙你开·房。 两人简单梳洗后又由冈本信绪做东带去东京最有名的日式餐厅用餐。 作陪的还有冈本信绪的妻子,一个很传统的日本女人,比冈本信绪要小上一轮的样子,穿着隆重的和服和化着浓妆。 藿岑橙正好奇她脸上涂那么厚的粉吃东西时会不会往下掉,就听她用很温柔的声音叫自己藿小姐,竟然说的是中文,而且字正腔圆,倒让人刮目相看。 顾西辞和冈本信绪边吃边谈,藿岑橙听不懂,又猜他们大概是谈论生意上的事,所以并不关注两人的谈话。 冈本夫人很热情,从伺者手里接过酒瓶亲自给众人倒酒。 藿岑橙知道日本的清酒很有名,所以喝了一小口尝尝味道,可她还没来得及回味,冈本夫人便微笑着端起酒杯过来和她的碰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她傻眼了一会,想说自己不会喝酒,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硬着头皮把那杯酒喝了,没想到冈本夫人马上又给她添上。 一来二去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几杯,大脑开始产生晕眩感,连对面冈本夫人那张白得刺眼的脸都变成了两张。 她不知道这种入口并不算难喝的清酒后劲发作得这么快,在意识到自己喝醉之前,她软软把头靠在了身旁的顾西辞身上。 最后顾西辞一脸歉意的向冈本夫妇告辞,带着醉酒的藿岑橙返回酒店。 和上次一样,藿岑橙喝醉酒后一点也不老实,刚上车就捧着他的脸胡乱亲吻,被他推开立即又缠上来,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到了酒店抱着她回房,刚带上门把她放下,她缠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臂变得更不安分了,用力把他的头拉下来就吻了上去。 若不是知道她酒品奇差,喝醉会发酒疯,顾西辞当真要以为她是装醉故意占他便宜。她口中有混合清酒和芥末的味道,并不太好。顾西辞皱着眉去推她的脸,可她吻得很用力,热情似火,他咬她不让她的舌进入他的口腔,她就含住他的唇瓣用力吮,又去吻他突起的喉结。还把手伸向他小腹下方,在他察觉她的意图握住她的手腕还没来得及甩开时一下握住他的那处,不知轻重的抓了一下。 顾西辞身子一僵,随后一指一指拨开她的手将她猛地推开了。 没想到用力过猛,她一下撞到墙上,紧跟着身子也软了下去。 顾西辞惊了一下,见她软下去倒在地上也不起来,大半个脸被那头棕发遮住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是撞昏了还是怎么的。 他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正要抱她起来,她却动了,自己把遮住视线的头发扒开,露出一双麋鹿般迷离的大眼瞪着他。 顾西辞脸色缓下来,问她:“能站起来吗?” 藿岑橙醉酒后反应慢了好几拍,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愣愣地望着他。 他只好抱她起来。 好在她这次很老实,大概是刚才撞痛了,这会乖乖被他抱着没有动手动脚。 他把她抱到里间的床上放下,她也只是盯着他看了会,然后就闭上眼睡着了。 顾西辞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才走开。 —————— 藿岑橙醒来时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而四周静悄悄地安静得有些骇人。 她迷迷糊糊揉着胀痛的额坐起来,等看清楚室内的摆设,才记起这不是在顾西辞家,同时脑海里浮现自己醉酒前在餐厅里的那一幕,却不记得自己发酒疯占顾西辞便宜那些事了。 她爬起来下了床去外间没见到顾西辞,可能是去见冈本信绪了。 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她戴上浴帽把一头长发绾住,然后跨进浴缸舒展四肢把身体沉入水底。 这样泡了片刻,昏昏沉沉地又险些睡着,刚要起来,就听见外头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顾西辞开了门径直走向里间,视线往床上一扫却是空空如也。 他楞了一愣,下一秒视线转向浴室,见浴室门关着,这才松了口气,把手里的解酒茶放到矮柜上,返回外间的浴室去洗澡。 只是等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里间的浴室门还是关着,他有些诧异,走过去敲门:“藿岑橙?” 里头没有回应,他又喊了声,还是静悄悄的,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也没管那么多,握住门把一转,她居然没锁门。 等走进去,就见藿岑橙仰躺在浴缸里闭着眼一动不动,一条手臂还伸出了浴缸外无力的垂着,那情形仿佛是……顾西辞不敢多想,快步走过去欲把她从水里捞起,可他一只手刚伸入水中穿过她腋下,就见她忽地睁开眼。 顾西辞望着她,瞥到她嘴角浮现的一丝诡计得逞的狡黠笑意,顿时明白自己中了她的计。 不由沉下脸想抽身,可藿岑橙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还没把手从水里抽出来,她就已经抓住他浴袍的领口用力一拉,把他拽进了浴缸。 浴缸里的水已经转凉,顾西辞身上浴袍湿了大半,贴在身上犹如裹着一层潮湿的泥浆,那感觉让他十分厌恶。 偏偏某人还火上浇油,一脸得意的说:“我演技不错吧?你刚才进来时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顾西辞的回应是脸色铁青,连理都不想理她,粗鲁的甩开她搭在他肩头的手站起来。 藿岑橙也跟着起来,在他一条腿跨出浴缸时就那样赤·条·条地抱了上去。 推拒间顾西辞的手碰到她胸前的饱满,那熟悉的触感让他小腹一热,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一不留神就被剥了浴袍,而她带着湿意的小手在他热烫的小腹那一块游移,明明触感微凉,却似点燃了一把火,一直往小腹下方熊熊烧去,让被黑色布料束缚住的那处瞬间膨胀起来。 他闷哼一声,终于不再抗拒,宽大的手心托住她显有些发沉的胸·部一下收紧一下放开,被吻住的唇也化被动为主动,急切而凶狠的啃咬她柔嫩的唇瓣,在她口腔里冲刺、吮·吸。 他把她推到墙壁上,冰凉的感觉让藿岑橙身子一僵,下一秒本能的往他身上贴来,双臂圈住他的颈项,双腿也自动自发缠在他腰上,热切的迎合他充满霸道气息的吻。 双腿被分开,滚烫的器官挤入,抵着她敏感的臀心在股沟里活动,她情不自禁颤抖,因他蠢蠢欲动的器官而情动,不断有湿热而粘稠的液体自花径里沁出。 他一根手指陷入她后方,沿着股沟滑入那条隐秘在芳草地中的沟壑,顺着她沁出的汁液摸索到入口刺进去,一下就深入进去。 她猝不及防,猛然睁大眼,那双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却用力收紧,小腹也一下一下收缩,仿佛要把进入体内的那根手指吸进去。 失控的情·欲犹如出闸的猛兽,顾西辞抽出手指,以热烫的那处取代,双手捧着她的臀一个用力的撞入便直抵她花心。 这猛然的一击让藿岑橙大脑空白了几秒,身体的感官都在那几秒里失去了知觉。可很快又被一阵迅猛的律动引发的快·感拉回现实。 他突然放开了她的唇不再吻她,下身的动作却未停,几乎每一下都粗暴的进入到最底,手上也不闲着,不是拨弄她胸前硬到发痛的蓓蕾,就是轮流揉·捏她胸前的嫩肉,手上力道丝毫不加控制,把她弄得又胀又痛,改抱住他头部的手只得腾出一只来摸索到他的手腕抗议。 两人从墙壁转到盥洗台,从浴室到沙发,从沙发再到床上,最后又回到浴室,藿岑橙一度觉得自己会被他做昏过去,高·潮汹涌而至时她仿如窒息的人儿向后仰着头,一声尖叫硬生生卡在喉咙口喊不出落不下,双手指甲也深深陷入顾西辞臂膀里。 直到缓过身体里那阵淋漓尽致的痉·挛,她混沌的神智才拉回一丝清明,在身子被他顶弄得上下晃动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当头,气息微弱的求饶。可他反而变本加厉,更肆无忌惮的掠夺,滚烫的器官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壁,生生把她的眼泪给逼出来,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快·感太多,她已经承受不住。 这时他的嘴覆上来,温柔的吻掉她眼角以及眼眶里转着圈的泪水。她以为他这是打算妥协,没想他突然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然后闷声说:“不是警告过你别勾·引我?嗯?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这种游戏,那我就成全你。” 他所谓的成全就是在浴缸里把她做昏了过去,而他勃发的怒张还嚣张地胀满她紧致的甬道,终于在她昏过去的那一刹那下身再一次剧烈收缩痉·挛时高·潮爆发。 和前几次一样,他及时退出来,乳白色的液体喷薄在她满是暧·昧痕迹的胸口,又缓缓顺着她高耸的浑圆滑下来…… —————— (这些天的剧情感觉淡出鸟来了,好在明天卓擎煜就出场了……ps:有亲建议把许亦勋和徐斯杭配对o(╯□╰)o,我顿时头疼该如何向两位的父母交代~) <...... 我还是单身(卓擎煜魅力不可挡,顾某人赤·裸·裸生气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还是单身(卓擎煜魅力不可挡,顾某人赤·裸·裸生气鸟) 关门声将饿得半睡半醒的藿岑橙惊了一下,睁开眼的同时反射性的从床上坐起来,却牵扯酸痛得厉害的四肢,让她下意识蹙紧眉,哀哀地吸着冷气,好一会才缓过来。1 她想起刚才那声关门声,应该是顾西辞出去了。 抬眼望向墙上的装饰钟,见时针指着十点,她楞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现在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而她昨晚没吃东西,后来又做了那么消耗体力的运动被折腾得没了半条命,难怪会觉得饿。 慢吞吞爬起来洗漱,换衣服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欢爱时遗留的痕——锁骨处的齿印、胸乳上的吻痕、以及臀侧和大腿内·侧的巴掌印,还有腰线上被他的指甲掐出来的指甲印…… 昨晚在浴缸里他把她的腰折叠成膝盖贴着额头的姿势,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柔软到那个程度。那一瞬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差点没被折腾得背过气去橐。 她摇摇头,赶紧换了衣服拿包出门,下楼去吃东西。 搭乘电梯到酒店大厅,正犹豫是去外面吃日本小吃还是就在酒店餐厅吃,就眼尖的瞥到前台一道侧影,侧脸有些眼熟,尤其那头有型的寸头,让她脑海里一闪,就蹦出一个名字来。 “卓先生?劝” 卓擎煜刚接过前台递来的黑卡放入皮夹里,就听一个女声喊。 他回头,目光对上一张微微有些惊喜的俏颜,眉头都挑起来:“藿小姐?” 藿岑橙见真的是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走过去说:“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还真的是你。” 卓擎煜对她那双蓝眸印象深刻,也微微牵动嘴角说:“真是巧,在日本也能遇上,你一个人过来的?” “不是,我是和朋友一起,不过他忙去了。你呢?和女朋友还是——” “我一个人。”卓擎煜打断她,又补充一句:“我还是单身。” 藿岑橙有些意外,但也没意外多久,毕竟眼下这个时代优秀的男人晚婚的多了去,顾西辞不就是其中一个? “你过来谈生意?” 他点头,见她拿着个包,就问:“你要出去?” 经他这么一问,藿岑橙才想起来自己快饿扁了,而小腹也应景的咕咕响了几声,让她一阵脸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肚子饿下来吃东西。” “那你怎么不叫客服送餐?或者去17楼的餐厅吃。如果不喜欢酒店餐厅的口味,也可以去附近的本地特色餐厅,据我所知,转角不远处就有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餐厅食物很正宗。”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我以前在东京住过几年。”卓擎煜轻描淡写提过,抬腕看了眼时间说:“这样吧,刚好我也没吃早饭,如果藿小姐不介意,我陪你去那家百年老字号餐厅用餐。” 藿岑橙脸上一喜:“真的吗?可是这样会不会耽搁你的时间?你不是过来谈生意吗?” “没关系,我前天上午就过来了事情已经谈妥,除了晚上还有个饭局,我其他时间都是自由的。” “那还等什么呢?我饿得都能吞下一头牛了!” —————— 不愧是百年老字号日式餐厅,虽然规模及豪华程度远远不及昨天冈本信绪带去的那家,但这里的食物却无疑是最地道最正宗的日本风味。1 在卓擎煜的推荐下,两人点了差不多二十种食物,藿岑橙每一样都品尝过,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 她想起上次也是饿极了吃太多结果大吐特吐的事,也不敢再继续吃,就怕吃到胃撑又遭罪。 卓擎煜吃相很斯文,也很专注,让藿岑橙想到顾西辞,他吃东西也是优雅至极,连喝咖啡的姿态都完美,所以她才每天踩点下楼去吃早餐,因为连看他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卓擎煜忽然问了一句。藿岑橙这才发觉自己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不由大方承认:“因为你好看啊。” 卓擎煜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但也没太在意,只说:“藿小姐经常这样哄人开心?” 藿岑橙一楞,随即好笑的说:“你是对自己的长相没信心还是认定我是那种会随便赞美别人的人?好看就是好看,我不会撒谎。” 这句话是大实话,虽然在她心目中最帅最好看的男人只有父亲和顾西辞,但卓擎煜也并不逊色,他略显粗犷的外形是那种连一个挑眉的表情都能透出英气的帅气。 周围那么多各型各色的美男,亦勋哥太温柔,对谁都温和没有脾气,这样的男人很适合做蓝颜知己,但不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型。 而徐斯杭、姚政南之类的妖孽一脸桃花,连笑起来都带着几分妖气,这种类型的男人也不能让她动心。 唯独卓擎煜可以让她拿来和顾西辞相提并论,因为他身上既有顾西辞那种冷漠的气质,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冷过了头难以亲近。 实在是很出色的一个男人,要不是她喜欢顾西辞在先,说不定她就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那么,为了藿小姐的大实话我们干一杯。”他举杯,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隐隐可捕捉到一丝浅笑。 藿岑橙也笑了笑,以柠檬水代酒喝他碰杯。 “你呆会直接回酒店?”卓擎煜问她。 藿岑橙不知道顾西辞什么时候忙完,也不敢贸然打电话给他,就说:“不回酒店我也不知道去哪,我第一次来日本,又是个路痴,也不懂日语,单独出去逛估计被拐走的几率很大。” 她说到最后那句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卓擎煜莞尔:“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新宿?” “新宿?那个传说来东京不去逛新宿就不算来过日本的购物天堂新宿?” “嗯。君君在我来日本之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给她带一大堆娃娃回去,我明天一早的航班回a市,所以打算下午去给她买。” “你对君君和睿睿真好,真是个好舅舅。”藿岑橙由衷说。 卓擎煜提到一双外甥,神情都柔了几分,但很快又暗了下去,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了阴霾之下:“我姐比我大七岁,我八岁那年我们成了孤儿,她十五岁辍学打工一心一意培养我,不论多脏多累的活只要能赚钱她都会去做,就是那时太辛苦她才落下一身病根……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所有身家换她一命,可她还是走了……所以我加倍的疼爱君君和睿睿,因为他们是我姐生命的延续,我会像当初我姐呵护我那样尽心尽力的呵护他们,爱他们。”没想到会让他想起伤心往事,藿岑橙心里有一丝内疚,岔开话题说:“刚好睿睿那天生日我两手空空,这次我也买份礼物送给他们姐弟。” 卓擎煜很快敛住情绪恢复自然:“那你要不要和你朋友说一声?” “不用了,他忙完了应该会打电话给我,我们走吧。” —————— 新宿是东京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随处可见人头攒动的人群,热闹非凡。 卓擎煜对这一块显然再熟悉不过,带着藿岑橙在人流中穿梭自如。可藿岑橙跟在他身后俨然是好奇宝宝,看到新奇的玩意都会忍不住掏出手机‘喀嚓’几张,一来二去就和卓擎煜拉开了距离,等她拍得尽兴正要向卓擎煜献宝时才发觉他早就不见人影了。 她这才慌起来,双手拨着人群埋头往前走,直到冷不丁有一只手猛地扣住她手腕,她才惊叫一声停下,等看清楚那只手的主人是卓擎煜,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也不等我啊?就只顾自己走,我对这儿又不熟,也没有你的电话,我怎么找你啊?” 她噼里啪啦抱怨一堆,卓擎煜知道她是被吓到了,黑眸眯了眯,松开她的手腕把手伸到她面前。 “干么?” “把手机给我,我给你存我的电话。” 藿岑橙撇了撇嘴:“你说吧,我自己存。” 等存好电话,藿岑橙还是没消气:“就算我有你的电话你也不能走太快,要是你或者我的手机没信号怎么办?” 她生气的时候更孩子气,鼻头都缩起,很容易就看出她情绪不好。 卓擎煜觉得她真是像外甥女君君,也由着她数落,长臂伸过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藿岑橙刚开始挣扎了一下,后来想想这样自己才不会走失,也就由着他牵了,只有看到自己喜欢的商铺时她才会挣开卓擎煜的手一脸欢喜的跑过去。 从高岛屋时代广场逛到三越百货,再到0101、lumine,最后两人还去了云集了日本本土设计力量的beamsmecastore旗舰店,藿岑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她就像个购物疯子,只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二话不说拿卡就刷,卓擎煜安静地陪着她,在她用英语和店员沟通未果急得脸红耳赤时以一口流利的日语帮她解围,又在她买下大堆东西两人的手都不够提时干脆就让店里的员工直接把两人买的都一起送去酒店前台。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六点,已经有一些商铺的广告灯牌早早亮了起来,藿岑橙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很长时间了。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吓了一跳,上头竟然有十六通来自顾西辞的未接电话! 可她竟然一通都没接到! 听她喊渴去给她买了冷饮走过来的卓擎煜见她脸色异常,问她怎么了,她哭丧着脸说:“我朋友打了十几通电话给我,可是我一通没接到,他肯定很生气。” “我看看。”他拿过她的手机,刚掠了眼屏幕就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你的来电设置是静音,当然听不到。” “静音?”藿岑橙一楞,拿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设置成了静音,估计是拍照时不小心按到的。 她忐忑的回拨顾西辞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 不死心的又继拨,情况还是一样,也不知道是在报复她还是怎么的。 见她一脸焦灼,卓擎煜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朋友应该也回酒店了。” 回酒店途中藿岑橙一路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像被主人遗弃的宠物,看着可怜兮兮的。 快到酒店时卓擎煜接了通电话,藿岑橙想起他说晚上有饭局,大概是对方来催了。果然卓擎煜一挂电话就说:“放到前台那些购物战利品你让酒店服务生先全部拿到你房里去,我要赶去赴约,没时间从那一大堆里挑买给君君和睿睿的礼物出来了,你有空就帮我挑一下,我先回房一趟,明天一早离开酒店时联系你。” 藿岑橙点头。 等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卓擎煜进来大厅径直走去电梯口,藿岑橙则走去前台交代,结果装了整整两大箱才勉强把她一下午的战利品装完。 冒着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下场她从皮包里拿出房卡刷开·房门,果然里头开着灯。 推着两大箱奢侈品的服务生把东西搬进去后离开了,藿岑橙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轻轻的一个声响却仿佛重重敲在她的心尖上,让她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没在外间看到顾西辞,浴室门倒是关着的,但是里头没有丝毫动静。 她蹑手蹑脚正要走到浴室门口,正想趴在房门上倾听,就见浴室门猛地被拉开了,顾西辞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门口,身上的沐浴乳香夹杂一股湿热的热气直直扑向她,险些把她熏晕过去。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敢直视顾西辞,可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出了浴室径直走去衣橱换衣服。 藿岑橙虽然很想光明正大的看他引人犯罪的光·裸身躯,可一想到他现在心情不好,也就没了那个色胆,乖乖的把身子转过去,深吸了口气说:“对不起,我不小心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 “去洗澡换衣服,给你十五分钟时间。”顾西辞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是喜是怒,也没有一丝温度。 果然是生气了。“是要出去吗?”她小心翼翼问。 “冈本夫人寿宴。” 她哦了声,不敢怠慢,以从未有过的迅雷之速冲进浴室里,很快洗完了出来换上她带出来的唯一一条裙子——一条湖水蓝的连衣裙,胸口是v领抹胸设计,抹胸的线条一路延伸到后背连接腰线,后背大片美肌真空。而一路往下收紧到小腿的裙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纤腰美臀,小腿下方伸展开的裙摆又似鱼尾,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条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美人鱼。 这条裙子本来是她打算和他单独去吃晚餐时特意穿给他看让他心猿意马的,现在只能穿着它去参加冈本夫人的寿宴了,谁让她除了这条裙子,其他都是仔裤t恤呢? 没有发簪,她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只随身携带的玉石笔学母亲三两下就把头发绾出一个漂亮的形状固定住,又从首饰盒里挑了根简单却不失大方的钻石项链戴上,再换上一双十寸高跟简单抹了下口红就大功告成了。 她从里间出来时顾西辞已经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在接电话,视线不经意往她这边瞧了一眼,先是楞了一下,紧跟着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 (据不靠谱剧透社绿老板剧透,下一章顾、卓两人在某人的寿宴上斗上鸟~~~呃,说到这个某人,突然想起某读者说冈本是避·孕·套,那冈本夫人不就是避·孕·套夫人?o(╯□╰)o~~ps:亲们的月票捂住了月底送给小小西哦~谢谢~本周六和日万字更~) <...... 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她了(顾某人气坏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她了(顾某人气坏了) 他挂了电话,冷声问她:“你穿成这样是要去选美?” 藿岑橙低着头注意力还在脚下那双高跟鞋上,既没察觉到他脸色异常也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还小心翼翼转了个圈喜滋滋问他:“好看吗?” 顾西辞在她转身时瞥到她后背那一大片暴露在空气中的美肌,脸色越发难看:“给你三分钟,赶紧去换掉。爱夹答列” 藿岑橙还等着他夸呢,听他这么说不由楞住:“为什么?” 顾西辞冷哼:“你是去参加寿宴,不是人体展。橐” 藿岑橙囧:“……你的意思是我穿得太暴·露?” 顾西辞没解释,只催她:“还有两分多钟。” “可是我只有这条裙子,你总不能让我穿仔裤和t恤去吧?劝” 顾西辞瞥了眼墙边那两个大箱子:“你买了两大箱东西就没买一条裙子?” 经他提醒藿岑橙才想起下午自己的确买了许多件衣服,其中就有好几条裙子。 见顾某人脸色不善,她非常识时务的走到箱子旁打开上面那个翻找。 顾西辞见她手忙脚乱一样样把东西往外扔,一些色彩鲜艳的娃娃以及首饰之类的东西从袋子里滑出来,落了一地。 他一贯爱整洁,见不得眼皮底下杂乱,当下走过去弯身一件件拾起来。余光瞥到一张长长的刷卡账单上显示的一串特殊账号,持卡人签名那一栏上铁画银钩的字体让他眉头深锁,盯着那张账单足足有三秒才转开视线,把它塞回袋子里。 第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翻得差不多的时候藿岑橙终于找到一条黑色小立领无袖长摆裙,出自日本的设计师之手,丝质的贴身面料上是手工绘制的中国龙凤图腾。 她当时挑花了眼看中好几件风格相似的却拿不定主意,还是卓擎煜从中挑了这件,结果上身效果好得出奇。 她进里间换下裙子出来,因为只裸了手臂,顾某人终于没再说什么,但脸色依旧难看,就像阴天的天气,灰蒙蒙一片。 进入电梯,透过光可鉴人的金属墙壁看到里头映照出的亭亭玉立的自己,想了想,她把手穿过顾西辞的臂弯挽住,视线落在前方虚无的某处目不斜视的男人回眸瞥了她一眼,眉头微微拢了拢,却没甩开。 —————— 冈本信绪在日本黑白两道通吃,势力遍布范围广泛,认识的各界大佬也多,因此冈本夫人的寿宴名流云集,场面盛大而隆重,等顾西辞和藿岑橙赶到时里头已经热闹非凡。 冈本信绪偕同夫人亲自出来迎接,视线落在藿岑橙身上时俱是眼前一亮的神色。 “藿小姐和顾先生真是一对璧人。”冈本夫人由衷赞叹:“两位结婚时我们夫妇一定到场恭贺。” 藿岑橙听她这么说有些害羞的转头去看顾西辞,他难得倾了倾嘴角,虽然笑得极淡,但见惯了他冷漠的样子突然这么一笑也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他们随着冈本夫妇一同走进宴会大厅,两人出色的外形一下成为众人目光的聚焦点。 藿岑橙注意到在场的年轻女性纷纷对顾西辞投以爱慕的目光,不由更靠近他一些,一副宣告此人已经名草有主的姿态,却浑然不觉那些落在她身上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惊艳目光。 冈本信绪笑容满面的向众人介绍顾西辞,言辞中的钦佩和仰慕之情溢于言表。末了他转向顾西辞:“顾先生,一会我向你介绍一位你的同胞,恰好他也是来自——” 话都没说完,就听人群又是一阵轰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大厅入口。1 藿岑橙也下意识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显得越发挺拔沉静的卓擎煜,单手插·入西裤口袋在众人的瞩目中步伐从容的朝这边走来。 她怔了怔,心想他怎么也来参加冈本夫人的寿宴?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那个饭局? 正忖着,就听冈本信绪哈哈笑了几声,边迎向卓擎煜边说:“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提到你,你就来了。” 卓擎煜也在藿岑橙回头看到他时认出是她,却并没招呼,目光掠过她身旁的顾西辞,眉峰一扬又望向笑眯眯走向自己的冈本信绪,歉意道:“抱歉,来晚了。” 冈本信绪又是哈哈笑几声:“擎煜君见外了,来,我来向你介绍,他们两位是顾先生和藿小姐,和你来自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地方,是我最尊贵的嘉宾。” 卓擎煜微微一笑,把手伸向顾西辞:“顾先生大名卓某久仰多时,今日有幸在异国他乡认识,深感荣幸。” 顾西辞伸手和他回握,仍旧淡淡的语气不失客套:“卓先生客气了。” 卓擎煜又望向藿岑橙:“藿小姐,你好。” 藿岑橙听他之前和顾西辞说话文绉绉的正想笑,现在话题突然一转转到她身上,他居然一副和她是初次见面的姿态,实在是让她莫名其妙,但众目睽睽这下又不好问他,只好忍着。 道贺的人都到齐,冈本夫妇宣布大家入席。 也不知道是巧合是还是冈本夫妇特意这样安排,卓擎煜竟然坐在了她左手边,而她右手边则是顾西辞。 卓擎煜落座后并没看藿岑橙,倒是她忍不住刚才的好奇不时去看他,眼巴巴的盼着他看她一眼,她好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她。 可一直没有机会,从入席到席散,卓擎煜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即使偶尔和顾西辞碰杯脸转向她这边,他也是望着顾西辞,却没看她。 席散后宴会并没有结束,一群人转战户外中庭花园继续派对舞会。 第一支舞由冈本夫妇拉开序幕,藿岑橙对跳舞不感兴趣,加上昨晚被折腾一晚腰都快被折断了,今天又逛了那么久,现在还穿着高跟鞋,她简直恨不能立即飞回酒店倒在床上明天再醒来。 但她不想意跳并不代表没有人邀请。 即使她亦步亦趋跟着顾西辞两人形影不离,可还是有脸皮厚不惧怕顾西辞冷眼的男人走过来满脸讨好的颤着声邀请。 她当然不会答应,又不好驳冈本信绪的面子直接拒绝他的宾客,于是牵起顾西辞的手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便走向人影绰绰的舞场。她平时很少跳这样中规中矩的舞蹈,一开始显得有些笨拙,连续踩了顾某人好几脚,收获冷眼数枚。反观像顾某人这种全才却似乎是没有什么能难倒他,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精准,并且收放自如,舞姿十分迷人。 “你怎么什么都会?连舞都跳得这么好?”她忍不住好奇问。 毕竟像他这么忙,很多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应该不会有那么闲暇时间去练习跳舞吧? 顾西辞起初并不理她,被她环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紧甚至偷偷掐他了他才皱眉瞪她一眼,冷声说:“这种死板的东西我一学就会,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谁像某些人跳支舞不到五分钟就踩别人八脚。” 他话一落,那个之前还仰着小脸满是好奇的‘某些人’立即脸红耳赤的低下头抵着他的胸膛不做声了。 一曲结束,顾西辞便不肯再和她跳,两人走到一旁,顾西辞从路过的侍应手里拿了杯红酒,藿岑橙正好也觉得渴,顺手也拿了一杯,可刚把酒杯放到嘴边,就听顾西辞压低声警告:“如果今晚再喝醉我不保证会不会把你扔出酒店去。” 她手一颤,很识趣的把红酒换成一杯苏打。 “你今天玩得很开心?”顾西辞冷不丁冒出一句,藿岑橙险些被入口的苏打呛住,心虚的抬眼来看他,可他表情一贯的让人难以琢磨。 她紧张的又喝了一口苏打,然后才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是我不小心按到了静音,手机又放在包里所以才不知道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给我,害你担心了。” “的确是担心。” 藿岑橙闻言心头一阵雀跃,以为他终于开始回应她的感情,却又听他说:“你是藿叔的掌上明珠,我把你带到日本来,如果把人给弄丢了,真不知道怎么向他交代。” “……” “你出去玩一下午就没想过打个电话给我报个行踪?” “我有想过,可是我怕打扰到你和冈本先生谈正事。” “那你不会让前台带话给我?或者给我留张纸条放在房里?” “……” “你是真的怕打扰到我还是怕我知道你和谁出去会打扰到你和他约会?” 那个‘他’让藿岑橙一震——他已经知道她是和谁一起去逛街了吗? 可不等她问,冈本信绪已经陪他妻子跳完第二支舞朝这边走过来,之后又和顾西辞一起走向比较安静的角落。 藿岑橙没跟上去,而是郁闷地在继续纠结顾西辞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似乎对她有什么误会,听着感觉像是在指责背着老公和别的男人偷·情的妻子。 但这又不可能,因为顾西辞根本就不爱她,自然也不会在乎她和谁在一起。 那他到底是误会了她什么呢? “怎么,挨骂了?”戏谑的男声突然在头顶扬起。 她抬眼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卓擎煜,皱眉问:“你终于和我说话舍得正眼看我了?” 她抱怨的口吻让卓擎煜嗤笑:“怎么说得像个怨妇?就不怕他吃醋?” “他要是会吃醋就好了。”她小声嘀咕。 卓擎煜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长吁口气,问他:“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卓擎煜仰脖喝了一口红酒,目光掠向不远处正和冈本信绪等人交谈的顾西辞,恰好顾西辞也往这边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举杯冲顾西辞招呼,后者微微颔首回应,随后收回视线。 “你在看什么?”藿岑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侧脸对着她的顾西辞,交谈间举手投足都自有一种优雅和尊贵的气质。 “你今晚好像一直在看他?”她忽然咕哝一句。 卓擎煜不明白她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于是挑眉回以询问的目光,藿岑橙却又不开口了。 也许是因为几年来一直在同性恋杂志社供职经常和gay打交道,所以她特别容易把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的专注目光理解成是同性之间的喜欢。 但这样的想法如果说出来,估计卓擎煜会黑着脸走人。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为什么你装作不认识我?” “怕顾先生误会你。” 藿岑橙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一口气把余下的苏打水全喝光。 卓擎煜从她手里拿过空杯递给侍应,问她:“想不想去走走欣赏下冈本家的中庭花园?” 藿岑橙穿着高跟鞋只觉得双脚都快废掉了,就说:“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一坐吧,我脚痛。” 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一些的地方坐下来,藿岑橙也不怕卓擎煜笑话她,一坐下去就提起裙摆脱了高跟鞋,麻木胀痛的双脚这才得到解脱。 这样率性不做作的小动作让卓擎煜觉得好笑,望着她被笼在橙黄灯光下的一双小脚丫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藿岑橙摇头:“他是来办公顺便带我出来玩,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办完正事,他也没告诉我。”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是啊,都认识十四年了。” “看得出你很爱他。” 藿岑橙把头一歪,脸朝向他这边沮丧着脸说:“那是不是也看得出他一点都不爱我?” “你觉得他不爱你?” “他自己也这么说。” 卓擎煜又往顾西辞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 藿岑橙见他不语猜他是不忍心说实话让自己伤心,不由感叹:“感情这种东西真让人讨厌,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所以说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明知不可为而为,傻瓜一个。” “你后悔爱上他?” “怎么可能?我还没爱够呢。”话一落她又立即纠正:“也不对,是永远都不会爱够,所以永远不会后悔。” 永远么? 卓擎煜凝着她的侧脸,在听到朝这边走近的脚步声时收回视线,循声望了眼来人,站起来说:“他过来了,不打扰你们独处。” 藿岑橙未及回应,他已经和顾西辞相互点头招呼后离开了。顾西辞走过来瞥了一眼她赤着的脚丫,见她两只脚的小拇趾都被高跟鞋各挤出了一个亮通通的水泡,大拇趾也红红的,看着就疼。 他俯身拾起那双高跟鞋递给她示意她拿起来,藿岑橙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只乖乖接过来拎着。 然后他做了个让她惊讶又窝心的举动——将她打横抱起,就这样抱着她离开了宴会现场。 回到酒店,他把她放到床上,又拨了通电话给客服,很快酒店的服务生送来外用的消肿止痛药膏。顾西辞额外付了小费,等服务生一走,便拿着药膏给藿岑橙脚上淤肿的地方涂抹。 藿岑橙受宠若惊,感觉今晚的他好奇怪,明明一副怒气要发作的样子,却偏偏对她格外好,好得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她了吧? ———— (卓擎煜虽然是白手起家,但能和黑白两道通吃的避·孕·套先生来往密切,就必定非等闲之辈,所以担心他不够强大的亲不要捉急,卓哥哥会迷死一大片银滴~ps:最近免费滴咖灰和留言都少得可怜,难道冬天已经来了,亲们都提前冬眠了?╮(╯0╰)╭) <...... 伤透了心(顾和橙子吵翻,橙子发飙)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伤透了心(顾和橙子吵翻,橙子发飙) “明天外出不要再穿高跟鞋。1”顾西辞给她涂抹好药后叮嘱。 藿岑橙连连点头,眼里都润着甜蜜的笑意。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随口问。 顾西辞拧紧药膏盖的动作一顿,抬眸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脸上的神情似乎一下就转冷了:“你如果想明早和他同一趟航班回国可以直说,正好我也没时间陪你,你早些回去我还可以少一些麻烦。” 藿岑橙一时没听明,脸色却也因他后面那半句话僵住了:“你说什么?橐” “难道不是?不就是因为卓擎煜明天一早回国,所以你才这样问我?” 这句话让藿岑橙更困惑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卓擎煜明天一早回国的,也许是在寿宴上和冈本信绪一同交谈时得知,可这和她刚才问的那个话题有什么关系? “看得出来你对他很有好感,他似乎也很喜欢你,恭喜你这么快就找到和你情投意合的另一半。劝” 这下藿岑橙连脸色都白了,眼里那点笑意也彻底褪干净。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找到和我情投意合的另一半?你胡说什么?” 顾西辞似乎不打算再多说,神情十分冷漠的把药膏扔到床头矮柜上,转身就往外间走。 藿岑橙想也不想的跳下床,也不管脚上的乳白色药膏是否会被地板蹭掉,急急抓住他一条手臂问:“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我和卓擎煜一清二白加上今晚也只见过三次面,只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可怎么听你说起来倒像是我背着你和他偷·情?” “一清二白?”顾西辞几乎是冷哼:“你和他外出逛一天逛到连我电话都不接,说什么不小心按到静音,我看你是和他在一起玩得太开心不想被我打扰才干脆不接。” 他中午和冈本信绪谈完事后打电话给她看她醒来没有,打算带她去吃日本有名的小吃,顺便带她去逛一逛,可打了好几通她都没接。 担心她出什么事他立即赶回酒店,结果房里根本没人。 下楼去问前台,前台说她和一个年轻的东方男子一同离开了,他利用冈本信绪在日本的权势让前台调出那名东方男子的资料,没想到竟然是卓擎煜。 后来她和卓擎煜玩到天黑才回酒店,买了两大箱奢侈品,却几乎有三分之二是卓擎煜刷的卡,如果是一清二白的普通朋友,谁会那么大方? 还有在寿宴上她频频偷窥卓擎煜,在他和冈本信绪走开交谈时她也和卓擎煜交谈甚欢,两人甚至选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她低垂着眉眼一脸娇羞,而他专注的望着她一脸情深。 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难道还能冤枉她? “你怎么又冤枉人?”藿岑橙急得小脸通红,“你还怀疑我骗你,那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和卓擎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他还怕你误会所以装作不认识我呢。”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我不在乎,更不介意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我还庆幸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以后不会再纠缠我。”他拨开她的手,神色依旧冷淡。 藿岑橙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就凝固了,俏颜血色尽失。 顾西辞没再看她,走到外间脱了外套挂到衣橱里,正打算去浴室洗澡,藿岑橙却一阵风一样冲出来,赤着的那双脚丫连脚趾都蜷起来,仿佛也带着怒气。 “顾西辞!”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声音都发颤,也不知是气得太厉害还是被喉头里那股胀痛憋的。 “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不在乎不介意!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日本?为什么还误会我和卓擎煜?你明明就是吃醋!明明就是在乎明明就是介意,你明明就是喜欢我!所以你才这么冤枉我!” “我喜欢你?”顾西辞这下是真的冷笑了,神色就更见冷峻:“我会带你来日本是因为我爸再三叮嘱要我对你好一些,没想到让你误会是我喜欢你,真是抱歉。1” “你!”真是可恶! 藿岑橙气得双拳紧握,贝齿咬得咯吱响,恨不能扑上去咬他。 她极力忍住那股冲动,继续质问:“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顾西辞冷眼看她,连话都懒得答。 藿岑橙鼻头一酸,泪意就模糊了视线。 她难堪的转过头,压抑着喉头的胀痛说:“既然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跟我上床?为什么让我会错意以为你对我那点温柔是因为喜欢?” 没有回应,顾西辞从她身边走过,进了浴室。 很快里头传出流水声,藿岑橙的眼泪也绝了堤。 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狼狈、更难堪。 —————— 次日醒来头昏脑涨,一看时间已经近中午。 昨晚她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强迫自己睡着,可发生那样的事真的太伤心了,她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又还不能哭出来,只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总算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爬起来,下床进浴室梳洗时突然生出一股身心疲惫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面对顾西辞的伤害而越挫越勇。 可事实上她每被伤害一次勇气就少一分,到现在,她已经很害怕再听到他说‘我不爱你’这几个字。 甚至连想起都难受。 洗漱完出来,不经意往外间瞧了一眼,这个时候顾西辞肯定是出去了。她看到墙边的箱子,想起今天一早回国的卓擎煜,他昨晚说今早离开时联系她的。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下没反应才想起来昨晚手机就没多少电了,现在已经自动关机。 她换了块电板重新开机,然后看到一条卓擎煜发来的短讯:你电话关机,东西先放你在那,回国再联系。 她没回他,呆呆地坐了十多分钟,然后才打起精神来换了衣服后开始收拾行李。 既然他觉得她是个麻烦,那她就离开,免得留下来继续被他伤害。 她打电话给前台帮忙预订机票,对方很快回复最近一趟航班是两点,时间刚刚好。她没打电话给顾西辞告诉他自己回国的事,只给他留了张字条,免得他找不到她到时候又说无法向她父亲交代。 打车赶到机场把行李和两大箱东西办理托运,十多分钟后顺利登机。 她望着舷窗外,想起来日本那天她还甜蜜偎在顾西辞怀里睡得香甜,如今独自一个人伤心离开,顿觉满腹心酸。 飞机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快五点,她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箱和两大箱东西从机场大厅出来,因为不能回顾西辞的住处,所以想到了许亦勋。 正要打电话给她,转念一想他应该还在上班,顿时又打消这个念头。 看来只能住酒店了。 打定主意,她抬手就要拦出租车,冷不丁身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体一下就往前倾去。虽然及时扶住行李不至于摔倒,但行李箱上的两大箱东西却滚在了地上。 幸亏是封了口的,否则里头东西都掉出来她光是整理都要花上一段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起。” 一个中年男人连声道歉,又赶紧帮忙把那两个箱子搬到行李箱上叠起来。 藿岑橙虚惊一场,挥挥手表示没关系,男人又说了几句对不起才离开。 望着那两箱东西,藿岑橙也不打算拦出租车了,掏出手机拨电话给卓擎煜。 这边卓擎煜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电梯,瞥了眼来电,一组还未输入昵称的号码,却让他一瞬就想起是谁。 “藿小姐?”电话一接通他就唤了一句。 “是我。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 “我现在在a市机场,一个人带着两大箱东西和一个行李箱,你如果有时间就过来接我,顺便把我送去酒店和把你买的那些玩具和娃娃拿走,如果没有时间那就——” “你等我。” 卓擎煜挂了电话,往前走的步伐并没停下来,却吩咐助理:“备车。” —————— 花最短的时间赶到机场,卓擎煜一眼就看到正抬腕看时间的藿岑橙,穿着休闲的仔裤t恤在过道上走来走去,娇小的身形被身后那一大片落地窗背景衬得越发纤细。 他下了车朝她走去,藿岑橙看到他有些诧异:“这么快?不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正好就在机场附近吧?” 卓擎煜自然不会告诉她他吩咐助理超速闯红灯赶来。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顾先生呢?” 一听他提顾西辞,藿岑橙脸色就明显黯下来,卓擎煜便知这两人闹别扭了。 “不会是因为我吧?”他随口问一句 可藿岑橙一说到这个就气,忍不住白他一眼:“你们男人就是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那样冤枉她,真是可恶至极! 卓擎煜被她白了一眼不禁挑眉:“还真是因为我?” 藿岑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说:“先把东西放到车上吧。” 卓擎煜看她一眼,回头冲车内的助理比了个手势。 车子驶离机场,藿岑橙望着车窗外的景致,一不小心又想起那日和顾西辞来机场的情景。 她闭上眼,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于是拉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先送我去酒店吧。” 卓擎煜其实一直在透过后视镜看她,自然也注意到她刚才闭眼那个动作,似乎是在挣扎着做什么决定。 他没回她。 藿岑橙以为他听到了会让助理照做,没想到车子停下来时窗外的建筑物根本就不是酒店,而是一栋私家豪宅。 她诧异的转头去看卓擎煜,他却已经先下了车绕过来给她开车门,而他的助理去后备箱拿行李。 “你怎么把我带到你家来了?”她猜到这栋豪宅应该是卓擎煜的住处。 果然听他说:“我这边有很多客房,你可以随便挑,不用客气。” 藿岑橙狐疑的看他:“你让我住你这,就不怕你那些亲密女性朋友误会?” 他轻笑:“我说过我单身。” “单身也不代表没有亲密女性朋友。” “别的男人或许会,但我不会。” 他笃定的语气让藿岑橙挑眉,随即一副了然的频频点头,心想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她因为他是个gay,所以才没有亲密女性朋友? 不过既然他是个gay那两人住在一起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她又不是没有和男人单独住过,许亦勋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况且住在这儿总比一个人住酒店胡思乱想的好。 她选了个从落地窗一眼往外望去风景很好的房间,离卓擎煜的主卧中间隔着一间书房和一间视听室。 卓擎煜的助理把她的行李拿上来,她收拾好下楼,卓擎煜刚好接完一通电话,听到脚步声往她这边看来,黑眸在头顶打落的灯光照耀下如同夜空里闪耀着的那颗最亮的星。 藿岑橙有些惋惜的想,真是可惜啊,这么出色的男人竟然是gay。 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幸运能成为他的另一半? 这样一想,她忍不住问:“卓先生,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卓擎煜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又听她说:“你喜欢妖孽一样的花样美男还是喜欢和你一样冷静出色又有成功事业的成熟男人?”例如顾西辞,她在心里偷偷补一句。 这下卓擎煜总算是听明白了,不禁啼笑皆非:“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 藿岑橙当他是不好意思才不承认,还一副很理解的口吻:“放心,我并不歧视同性恋,相反我从事的职业就和同性恋这个群体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被别人知道你是——” “我不是同性恋。”卓擎煜打断她。 “啊?那……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说别的单身男人或许会有亲密女性朋友,但你却不会?” 他转开眼:“我曾经有一个很爱我的女朋友,她在我最艰苦的时候不离不弃,我答应过她在她有生之年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那她现在人在哪?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他顿了几秒才回答:“空难带走了她。” 藿岑橙震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无措的望着卓擎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半晌才歉疚道:“对不起。” “没关系,都过了六年多了,我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岔开话题:“晚上公司有个酒会活动很热闹,想不想去放松一下心情?” 藿岑橙正内疚自己撕开了他的旧伤口,听他这么问想也不想就点头。 “那一会我回来接你,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等他离开,藿岑橙回房洗澡换衣服,暂时把顾西辞抛到了脑后。 大约一个小时后卓擎煜回来接她,她换了一条米白色的长摆裙,站在一身藏青色西装的卓擎煜身边,赏心悦目。 ———— (接下来顾某人的心情就一直会处于阴天模式了……剧透:卓哥哥酒会活动上橙子会遇到某女人,好戏开锣\(o)/~~) <...... 勾·搭(一更·顾西辞心理活动哟( o )/~)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勾·搭(一更·顾西辞心理活动哟( o )/~) 豪车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藿岑橙跟着卓擎煜进入电梯才想起来问他:“我陪你出席活动,你公司的员工不会误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吧?” 卓擎煜微微侧过头看她:“我只敢保证我自己不会这么想,别人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1” 藿岑橙嘴角一抽,心想若是被误会了传出去钻到顾西辞耳中,那不就等于坐实了她和卓擎煜背着他偷·情吗? “你别担心,不会有人乱写。”他安抚她。 藿岑橙轻舒口气,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反正都来了,现在反悔也没用了。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呢?橐” “什么都做。” 藿岑橙嗤笑:“包括杀人放火?” 他一本正经的点头,惹得藿岑橙想翻白眼:“那我现在岂不是和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在一起?听起来就觉得危险,我在考虑是否报警把你抓起来。劝” “警察不会抓我。”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一伙的。”话落他还冲她眨了下眼。 藿岑橙楞了楞,跟着笑出声。 恰逢梯门打开,电梯外两边站着的咨客听到笑声纷纷朝里头看来,视线落在忍俊不禁的藿岑橙身上,却又很快收回,恭敬的和卓擎煜招呼:“卓先生。” 卓擎煜已经敛去方才和藿岑橙谈笑间的那一丝温和,恢复平时在人前的冷严,牵着藿岑橙的手走出去。 一路不断有人招呼,一口一句恭敬的卓先生让藿岑橙忍不住猜测:“看来你经常出入这家酒店,所以这里的人都认识你。” “这家酒店是公司旗下专门用来举办活动以及其他用途,并不对外开放。”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更好奇他公司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大手笔居然专门建一栋酒店举办活动,而且酒店的设施及其豪华。 她一路被他带着走向厅外的中庭花园,那里已经是人影绰绰,入目皆是俊男美女,十分养眼。 她正想打趣卓擎煜为什么他公司里的员工各个这么帅气漂亮,是不是招聘员工时长相是第一要求,就见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卓先生来了,还带了女朋友’,然后一大片目光齐刷刷朝两人这边看过来。 而让藿岑橙惊讶的是竟然还有镁光灯,一闪一闪的闪得她心慌意乱。 想到自己的手还被卓擎煜牵着,她下意识挣开,卓擎煜却又改搂住了她的腰,并在她惊讶看来时侧身微低着头压低声说:“这些人和你一样因为我这些年不近女色所以怀疑我是同性恋,你帮个忙陪我演一出戏澄清不实谣言,可以么?” 藿岑橙一听他提起自己误会他是同性恋结果勾起他伤心往事那件事就心虚,想想自己帮他个忙也不会少一块肉,于是点点头,又问:“我要做些什么陪你演戏?” 她额前一缕发丝被夏末带着一丝凉意的风吹到鼻梁上,卓擎煜动作轻柔的替她拨开:“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微笑挽住我的臂弯形影不离就可以了。” “那好吧。”藿岑橙主动挽住他的臂弯,又冲他甜甜一笑,人群顿时又是一阵喧哗,随后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来,还有人嚷嚷着‘恭喜卓先生终于找到真命天女’。 “卓先生。”卓擎煜的助理李朝走过来:“尚高的房董和致雅的任总都过来了,还有彭导、王导和林制片,他们都在泳池那边。” 卓擎煜往泳池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往这边看的人各自举杯和他招呼,他颔首回应,回头对藿岑橙说:“我要先过去一会,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藿岑橙想了想说:“我找个地方坐着等你吧。爱夹答列” “那好,我一会就过来。” 目送卓擎煜和他的助理走向泳池那边,余光注意到还有许多目光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瞧,她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站在这儿任人品头论足,从侍应手中的托盘拿了杯香槟就往安静的角落走去。 “藿小姐。” 冷不丁有个女声从左侧传来。 她楞了一楞,纳闷这种场合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然后一侧头就看到款款朝自己走来的蒲嫣。 她穿着一袭火红晚礼服,整个人也像是一团火,很快走到藿岑橙面前。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和藿小姐再次见面,藿小姐看起来容光焕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藿岑橙还在想她怎么会出现在卓擎煜公司的酒会上,就又听她说:“你不是喜欢顾先生么?怎么这么快又移情别恋勾·搭上卓先生了?” 蒲嫣这副口吻让藿岑橙十分嫌恶,当下想也不想就说:“蒲小姐,请你注意用词别血口喷人,我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蒲小姐如果实在太闲不如多拍几部电影或多发几张唱片,毕竟娱乐圈里常青树不多,不定你什么时候想演想唱也没机会了,该好好把握。” 蒲嫣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一句就堵得她气血直往头顶上涌。 可毕竟是演员,她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还微笑着说:“怎么是我信口开河?你刚才和卓先生深情对望眉目传情那一幕可是有目共睹,难不成还是我的错觉?” 藿岑橙看不惯她的做作,恶意道:“我说过那是我的事,干卿底事。”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真是为顾先生感到不公,他和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没想到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提出分手,偏偏你不懂珍惜,转眼又勾·搭上了卓先生。” “分手?你们真的交往过?”藿岑橙错愕地望着她问。 蒲嫣嫣然一笑:“你不是早就看出来我和他关系匪浅了吗?那你现在又有什么好惊讶的?还是你嫉妒我和顾先生在一起的那段美妙时光?” “美妙时光?”藿岑橙嗤笑,“如果真的那么美妙,那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说到底,你也不过就是他生活中的调剂品之一罢了,没什么好炫耀的。” 蒲嫣本来是想给她难堪,没想到现在反过来她给了自己难堪,一时有些忍不住那股怒气。 “藿小姐,奉劝你一句做人别太嚣张,你以为你勾·搭上卓先生就能飞上枝头做我们的大老板娘?你真是想得美,这些年想爬上卓先生那张床的女人多了去,可没一个能成功的,就算他现在对你特别些,也不代表将来一定会娶你,所以你别一副未来大老板娘的面孔狗眼看人低。”大老板娘?藿岑橙有些讶异:“卓擎煜是你老板?” 蒲嫣侧过脸去看另一边,妆容精致的脸上还是荡着得体的微笑,出口的话却刻薄难听:“装得可真像,别说你勾搭他时并不知道他是煜东传媒的幕后大老板。” 她一口一句勾·搭让藿岑橙皱眉:“蒲小姐,我认识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心理医生,专精那种心里阴暗、想法龌蹉、自己得不到就挖空心思想让别人不好过、心理上十分变态的病人,你联系他的时候可以报上我的名字,他会给你打个九八折。” 这次蒲嫣的情绪没能控制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有,你是这两年演太多戏演得脑子秀逗了还是自己做梦都想攀高枝飞上枝头?可你想攀高枝那是你的事,别用你那种变态心理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先别说以我藿家的实力还轮不到我去讨好别人就有大把的人恨不能给我提鞋,就算我家很穷,我也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心理阴暗。” 真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没素质,而顾西辞居然和这种女人交往,是眼瞎了吧? 不想再和她多说,她越过气得牙齿都快咬出血来的蒲嫣走开了。 蒲嫣紧握拳,必须很努力才克制住自己不怒声吼回去。 她早知道藿岑橙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也没想到她家世那么显赫,自己反而自取其辱。 她望着藿岑橙走远的身影,目光似刀,恨不能将她剁碎了让她消失,或许这样顾西辞就能再联系她,两人和好如初。 “jolin,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记者都在拍你,你赶紧收拾下情绪。”蒲嫣的经理人艾米急匆匆过来压低声说。 蒲嫣脸色僵了僵,低头深吸口气,很快收拾起情绪重新扬起笑脸给了正往这边拍照的记者几个完美的笑容。 “刚才那个女孩是谁?长得真漂亮,是混血吧?我看你们说了很多话,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艾米提了一连串问题。 蒲嫣没回她,却说:“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等接过手机,她借口上洗手间走进大厅。 ———————— 日本,东京。 手机收到短讯提示时顾西辞恰好进入机场大厅。 短讯发送号码很陌生,他点开短讯内容,见是一组照片,而照片中是一对年轻男女,角度抓拍得并不是很好,把男人的脸拍得很模糊,但和男人对视的那名女孩的脸却极其清晰,尤其那头棕发和那双浓密的长睫,在灯光下根根分明。 他食指抵着屏幕往下滑,下一张照片是这对男女的背影,男人的手臂圈在女孩腰上,女孩紧挨着男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第三张是男人倾下脸把唇凑到女孩耳边,不知道是想亲吻她还是想和她说悄悄话。 而最后一张是女孩挽住男人的臂弯,扬起笑脸对男人笑得很甜蜜,而男人的眼神也很宠溺,仿佛眼里只有她。 顾西辞的目光定在女孩灿烂甜蜜的笑脸上,直到屏幕暗下去自动锁屏,他才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想起昨晚她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压抑的呜咽声仿佛是受伤的小动物。 她哭得那样委屈,他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真的误会了她。 今天一早醒来进里间去看她,她还把头蒙在被子里,等他小心翼翼把被子揭开,就见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因为哭得太久,连梦里她还不时抽噎一声,那样子不是不让人心疼。 他一点多回到酒店,打算先带她去吃饭,然后再去逛街、逛寺庙,晚上去看东京塔和彩虹桥,之后抽几天时间陪她轮流游玩大阪、京都、奈良、神户港…… 可她竟然一声不吭独自回国了。 看到她留给他的字条那一刻,他还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她所以她觉得委屈用行动来表示抗议。 可原来她那么急着回去是迫不及待想和卓擎煜在一起。 难怪昨晚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冷笑,想起她那晚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而且头发越细,感情就越丰富,对爱情也执着。我恰好就是这种人,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还是一心一意喜欢你。” 还有那次在车上他要她别管童画、许亦勋和徐斯杭三人的事,要她管好自己就行,她也说:“我要是能管住自己就好了,如果我可以管住自己的心不去爱你,那我就可以在你说不爱我的那天就远走高飞再也不见你了。” 现在她的确是远走高飞,却是急着扑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所以说,眼下这个时代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又或许她根本就没真正爱过他,只是生长在那样优越的环境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得不到的,所以不甘心被他拒绝,才这么纠缠不清。 现在她有了新的目标,大概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而他,也不用再纠结婚礼什么时候开始筹备了。 —————————— 卓擎煜在接近角落的一处花样喷泉旁找到藿岑橙。 她脱了鞋赤着脚踩在水池边上,两手提着裙摆仰头望着喷得高高的水柱发呆,看起来有些傻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在她身旁站定,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打趣道:“那里可以看到顾先生吗?” 藿岑橙收回视线望向他:“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娱乐公司的大老板?” 卓擎煜挑眉:“你也没问我。” “……” “十年前我和一个朋友合伙收购了一家面临倒闭的娱乐公司,后来改头换面各用了我们名字当中的一个字成立煜东传媒,他主幕前我主幕后,所以大多人都只知道煜东传媒的总裁东启阳,却鲜少有人知道我。直到两个月前东启阳心肌梗塞猝死,我才从幕后走到幕前。” “十年前?那时候你多少岁?”“二十二。” 藿岑橙瞠大眼:“那你现在不是三十二三了?” 卓擎煜轻笑:“怎么,觉得我老了?” “……比起我来你是有点老了。”她实话实说,结果额头被打了一下。 “太诚实可不太好,这种时候你应该撒个善意的谎言,说我这个年纪堪堪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成熟稳重、英俊迷人。”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实在让藿岑橙咋舌。 她微微俯下身来拉近彼此的距离,视线很专注的落在他脸上。 卓擎煜挑挑眉:“你想亲我?” 藿岑橙嘴角一抽,拉直了身子说:“我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脸红。” “那你看清楚没有?我不介意你靠得更近一些让你看得更仔细。” —————— (突然觉得顾先生在机场那一段的心里活动好凄凉~~不过活该啊,谁让他毒舌~~╭(╯╰)╮ps:昨晚冒失解散群也没和群里的姐妹们说一句,今天被教训了一顿,实在抱歉啊,我这人真的不太会说话,和同事相处同事都说我毒舌……囧~总之各位抱歉了,表生气啊,后院聊也一样的……囧,另外小西我还是会出版上下册~签约了,木有办法毁约了~) <...... 为她动心(二更·橙子好心酸)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为她动心(二更·橙子好心酸) 他说着还煞有其事的伸手来拉她,把她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岔开话题:“现在煜东传媒是不是就是一个人的天下了?” “可以这么说,启阳和我一样是孤儿,虽然比我大几岁,但他也一直没结婚……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呗,好奇你到底有多少身家,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算不算是我攀高枝。1” 卓擎煜抬指挠了挠眉梢,微微斜着眼看她,她已经从水池边上下来,单脚站着在穿鞋子,因为身体不平衡,不时晃来晃去,他只好扶住她,问:“怎么听着像是在挖苦我?” 藿岑橙撇撇嘴:“我哪敢挖苦你啊?你可是那边那帮美女们的大老板兼飞上枝头的最佳夫婿,她们做梦都想嫁给你做大老板娘呢。橐” 卓擎煜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她生气的时候可真有趣,孩子似的,小脸气鼓鼓的小嘴嘟起,他根本不必费心思去猜就知道她在生气。 “是不是蒲嫣对你说了什么?” “啊?”他怎么知道劝? “我看到她叫住你,然后你们说了很多话。”他还注意到蒲嫣的脸色变来变去仿佛是被气坏了,也不知道这丫头说了什么话把她气成那样。 “你们以前认识?” “谈不上认识,见过两次面。” “是么?那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聊顾先生?” 这个问题把藿岑橙给惊住了:“你是不是在她或者我身上装了窃听器?”不然为什么隔那么远他都能知道她和蒲嫣聊了什么? “其实不难猜,因为你们爱的是同一个人。” “……” “煜东传媒旗下的艺人任何秘密都无法在我面前隐藏,当初若不是启阳受人所托极力捧她,她也不会有今天。”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藿岑橙无需再问就已经很明白,蒲嫣两年前的突然爆红是拜顾西辞所赐。 原来像顾西辞那么高傲的人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下身段,她还以为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永远那么硬邦邦呢,现在看来,他是只有在面对她时心才会硬得像石头。 见她脸色黯下来,卓擎煜叹口气,伸手过来牵住她的:“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走吧,去吃些东西。” ———— 酒会的美食区食物品种异常丰富,冷、热、酸、甜、咸、辣、中西餐一应俱全,偏偏藿岑橙就是没有半点食欲,除了被卓擎煜强行塞了一小块蛋糕,其他的她根本碰都没碰。 酒会到一半卓擎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上台发言,她远远望着,由四根缠着白纱和鲜花的柱子圈成的发言台布置得很漂亮,搭配那条红得夺目的红地毯,让她想到了婚礼场景。 如果那次在车上她答应和顾西辞结婚,那么现在两家应该在筹备婚礼了,而再过不久,她就会变成顾西辞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无声叹息,想着顾西辞在看到自己留给他的那张字条后会是什么反应?他那么盼着她离开,现在她真的走了,大概他会很开心吧? 胡思乱想的当头卓擎煜已经结束发言,耳边掌声如潮。 没等酒会结束,卓擎煜就带着藿岑橙离开了。 一上车他就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好吃的。爱夹答列” 结果他带她去了许亦勋上次带她去的那家位于西外巷子里的火锅店。 “你平时也来这里吃东西?”她很诧异的样子。毕竟像他这种身份应该出入的都是高端场所,就好比顾西辞,她敢打赌,他就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吃东西。 “我刚认识她那会她带我来的,那时候经常来,后来……就再没来过。”他很绅士的下了车绕过来给她开车门。 藿岑橙望着他,他脸上并没有露出因为提到过世的女友而表现出的哀伤,但她想,他只是把哀伤隐藏到了心底。 两人走了一段路才到火锅店,这个时候正是夜宵高峰期,店里座无虚席,连楼上的包厢都满满的。 藿岑橙本来以为要等很久,可卓擎煜走去柜台也不知道和老板娘说了句什么,老板娘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等卓擎煜返回来,牵着她的手说:“老板娘给我们在后院搭了一桌,正好可以边赏池塘里的荷花边吃火锅,一举两得。” 藿岑橙跟着他往后院走,果然见老板娘和店里一个伙计在拼桌,见他们走来,老板娘还笑着说:“还是年轻姑娘好,被男人宠着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生气了还得男人想法设法的哄,哪像我们家那口子,当年追我的时候也是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就怕惹我生气,可现在就算我的脸黑成墨他也当没看见,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藿岑橙听得莫名其妙,抬眼去看卓擎煜,他一脸的若无其事,倒是正在摆碗筷的伙计笑嘻嘻说:“老板娘,你不是昨儿夜里才让老板跪鸡蛋不准弄碎吗?” 老板娘眼一瞪,却是自己忍不住了,笑骂了一句说:“去去去,赶紧弄一壶热茶来。” 点餐的时候老板娘免费送了一份配菜,藿岑橙觉得纳闷,等老板娘一走,就问卓擎煜:“是不是你和她说了什么?” 卓擎煜先给她倒了杯茶,看她喝了一口才说:“店里生意好,如果要等估计要等很久,就这么回去又不甘心,所以我跟老板娘我惹我女朋友生气了,她非得我请她吃你们家的火锅才肯原谅我。之前还说没有空桌了的老板娘立即改口说可以在后院搭个桌。” 藿岑橙哭笑不得:“真不愧是娱乐传媒的领头人,撒起谎来眼都不眨。” “你猜老板娘听我说惹你生气后还说什么了?” “什么?” “她说‘你也真是的,那么水嫩的小女孩也舍得惹她生气?女孩子就是得疼得宠得把你最好的都给她’。” “那是,不然人家女孩子干么要喜欢你?” 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像她一样,爱上顾西辞那样的男人。 一想到顾西辞,她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低落下来。 卓擎煜望着她,好一会才把视线转向不远处的池塘。顿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两人都能吃辣,本来是一半清汤一半麻辣的汤底到最后都红成一片,藿岑橙辣得眼泪和汗一起涌,卓擎煜却还是一副很惬意很从容的姿态。 最后离开时老板娘笑眯眯挥手欢迎两人下次光临,上车后藿岑橙随口说了句:“你撒谎骗老板娘就不怕以后你带你正牌女友过来时她会把你当做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他但笑不语,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他明明没喝酒,可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酒香,还有顾西辞身上那种极淡的烟草气息,让她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楚鼻息间萦绕的这种气息到底是属于卓擎煜的还是她的幻觉。 卓擎煜的别墅和顾西辞的一南一北,离开西外也远得离谱,还没到家藿岑橙就睡着了。 卓擎煜透过后视镜瞥到她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那颗自女友过世后就封闭了的心竟然又活跃了。寂静的空间里,他可以清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扑通’声,那样充满活力,充满激情。 明明才见过几次面,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属,可还是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 这丫头身上有一种十分吸引人的特质,她纯真而不矫情,自然而率直,天真却又不笨,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心机,你永远不必担心她会伤害你。 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发现了她身上这么多的优点,假以时日认识的时间更长,他大概会无法自拔。 ——对我来说是有点老了。 他想起她那句话,忍不住失笑。 他三十二,她十九,他的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返,而她正当时。 不过说起来,顾西辞也小不了他多少。 况且,眼下不是满大街的少女喊着大叔最萌大叔最可爱大叔温柔体贴易推倒么? 虽然他不是那种可爱温柔体贴易推倒的大叔,但是,只要是她,他就可以。 —————— 车子停下来时他的管家迎出来,卓擎煜在他欲开口时及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来给藿岑橙解开安全带抱她回房。 藿岑橙浑然不觉,一觉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爬起来还以为自己还在东京,等清醒了才想起来是在卓擎煜家。 身上还穿着昨晚那条米白色的裙子,显然是回来途中她睡着了然后他抱她上来的。 她自责了一会,却不是自责自己睡得太死被卓擎煜抱上来都不知道,而是自责给卓擎煜添了麻烦。 对于她来说,卓擎煜就是另一个许亦勋,虽然她和他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他给她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两人认识了很多年,所以她才会这么干脆搬到他这里来住。 反正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而她的直觉一向很灵。 当然,除了顾西辞。 顾西辞这三个字就是紧箍咒,她一想到他头就疼。 她爬起来洗澡,等下楼来他的管家告诉她卓擎煜去了公司,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她吃过早餐去他院子里逛了会,然后回房打开笔记本发邮件给toms,问他有没有新的任务。 中午卓擎煜也没回来,只打了电话给她,说晚上带她去吃饭。 她以为又是类似昨晚那种酒会,连忙拒绝,他也没坚持,只说等他回来。 下午她收到toms回复的邮件,任务还是不少于一万字的同性故事,并附带故事插画,用于下一期的专栏。她正苦思冥想两个男主亲热的画面想得焦头烂额,头发都快扒光了,然后就听到敲门声。 门打开就见卓擎煜站在门外,视线触及被她抓成鸡窝一样的头型,嘴角都抽了抽。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藿岑橙没回他,总不能坦白说她不知道两个男人是怎么做·爱的吧? 亏她看了gv无数,下笔如有神,写起来却难如登天。 “你不是晚上有饭局?怎么又回来了?”她岔开话题问。 “回来接你一起去。” “我不是说了我不去吗?” “那你买给君君和睿睿的那些礼物是我要带给他们?” 藿岑橙一愣:“你是要和君君睿睿一起吃饭啊?” “嗯,下午就打电话给我姐夫说好了晚上我们一起过去吃饭,他准备了满满一桌菜,君君睿睿一听你要去也开心疯了,如果你不去,他们都会很失望。” “可是……”他姐夫和顾西辞住同一个小区,如果她答应去,那不等于是踏入了顾西辞的地盘? “你是不是怕会碰到他?”卓擎煜察言观色问。 藿岑橙马上反驳:“我为什么要怕碰到他?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是他冤枉她和卓擎煜不明不白,是他可恶不讲理,她才不怕他误会呢,他越是误会她就越要去! “你等我,我换套衣服就下来。” 话落她把门关上,卓擎煜望着紧闭的房门,失笑的摇头。 —————— 豪车驶入金海湾小区,坐在副驾驶座位置的藿岑橙在小区保安往这边探来时下意识将脸埋得低低的。 卓擎煜余光瞥到她这个做贼心虚般的动作,哭笑不得。 远远就看见君君和睿睿坐在门口的秋千架上等着他们了,等车子开过去,两个小家伙已经欢呼着跑过来,藿岑橙一下车就被睿睿抱住腿了。 “姐姐姐姐,舅舅说你给我买礼物了,我好喜欢你。”小家伙嘴甜,把藿岑橙逗得直笑。 君君相对要懂事些,只站一旁望着,看看她又看看卓擎煜,忽地抿嘴一笑:“姐姐,你是不是和舅舅在谈恋爱?舅舅说礼物是你们在日本买的,你们是去日本度蜜月了吧?” 藿岑橙惊得囧住,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陈栎繁微笑着走出来纠正女儿的说法:“度蜜月那是结婚后的说法,舅舅和姐姐都还没结婚呢。” “那舅舅和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呀?你们结婚了是不是就去度蜜月,那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宝宝陪我们玩了?” 这下藿岑橙更囧了,连耳根都红透了。卓擎煜见状岔开话题:“别叽叽喳喳了,快去车上拿礼物。” 两个小家伙欢呼着爬上车,陈栎繁也去帮忙。藿岑橙舒了口气,走到卓擎煜面前压低声问:“怎么办?他们都误会你和我的关系了。” 卓擎煜安抚她:“小孩子童言无忌,不用放在心上。” —————— 晚餐很丰盛,一顿饭吃到九点多才结束,之后藿岑橙被姐弟俩缠着玩了一会,离开时都快十一点了。 卓擎煜掌着方向盘均速开过那片种植芒果树的街道,藿岑橙望着车窗外,这时右前方开来一辆黑色豪车,对方的车大灯在两辆车的距离拉近时变焦,强烈的白光瞬时暗下去。 藿岑橙不经意看了一眼,这一看,就楞住了。 —————— <...... 真的怀孕了(一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真的怀孕了(一更) 熟悉的车型,熟悉的车牌号……她心里一个激灵,也没等反应过来就把车窗降下,把半个头探了出去,目光直勾勾盯着那辆黑色豪车。爱夹答列 卓擎煜察觉她的举动,目光顺过去望了一眼,虽然还没看清楚车内的人,但他下意识把车停了下来。 恰巧那辆黑色豪车的司机认出是藿岑橙也踩了刹车,两辆车就这样一前一后停着,卓擎煜这辆车的车头对着黑色豪车的后车厢,从藿岑橙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清楚对面车内侧脸神色冷峻堪比车窗玻璃的男人。 司机突然停下车来,让微微低着头在浏览新收到短讯内容的顾西辞楞了一愣,抬眼来还没开口,余光触及窗外的一幕,视线一转过去就看到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藿岑橙,整张脸笼在被树荫掩住大半而显得有些昏暗的路灯灯光下,脸上的神情并不十分清晰,那双眼睛却水汪汪的仿佛期盼主人抱它回家的宠物。 他望着她没动,连脸色都没变过,只看到她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反倒有一只手从驾驶座的位置伸过去搭在她肩上,仿佛是安慰,又像是挑衅——向他挑衅橐。 他嘴角微微抽动,仿佛是冷笑了一下,没刻意去看驾驶座上的男人,只敲了敲椅背,司机便会意地踩下油门。 他的侧脸在藿岑橙的视线中一掠而过,最后消失。 她惊慌地向后追寻他的车影,黑色豪车却很快转角,终于再看不见劝。 他果然还是很生气,气到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说,甚至还比任何时候都冷漠。 她想起他刚才看她的眼神,现在都禁不住打寒颤。 她眼巴巴望着转角那处,想着他或许会返回来,会出现在那里朝她招手叫她下车,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去。 可也只是想想,他还在生她的气,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又怎么可能会那样做。 她觉得心酸,心酸得难受,忍不住眼眶也热热的,双手抓着车窗那样无助,有种深深的被遗弃的感觉。 卓擎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却什么都没说,只缓缓把车开出金海湾小区。 等回到住处,藿岑橙还是打不起精神,连晚安都没和卓擎煜说一声就梦游般上楼回自己房间。 ———————— 顾西辞第三次浏览半个小时前收到的那条短讯时,来自韩蕊的电话进来。 “顾先生,我查过了,那支电话的使用者是蒲嫣的经理人艾米,需要我去处理么?” “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拨通另一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通,有嘈杂的背景音传来。 “没想到还会接到你的电话,我刚到片场,一会要拍夜戏。” “你似乎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里。”顾西辞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让电话那端的蒲嫣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 “是么?要不要我找你的经理人艾米对质?” 蒲嫣脸色一变,知道是瞒不住,瞥了眼驾驶座的艾米,示意她先下车,然后才说:“我也是为你不值,不希望你被藿岑橙清纯的表相欺骗,你既然看过我发给你的那些照片就该知道藿岑橙和卓擎煜的关系有多亲密,她根本就不是一心一意对你。” “你凭什么介入我和她之间的事?如果不想在娱乐圈混了,我可以成全你。1” 没和她多说,他厌恶的挂了电话就把手机掼出去,手机砸在墙壁上摔下来,却并没有四分五裂,只分开了两半无辜地躺在那里。 他没看一眼,沉着脸走去浴室,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生病了一样,心里有些难过。 —————————— 转眼在卓擎煜家住了一个星期,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藿岑橙每天埋头写稿子、画画,再不然就是打电话给许亦勋约他出来吃饭。 这些天卓擎煜也忙得不可开交,每天早上藿岑橙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了,晚上她睡着了他还没回来,只有中午他会打电话给她,要么接她出去吃饭,要么说晚上应酬让她自己吃。 这天中午她约了许亦勋在恒美医院附近那家餐厅吃饭,等她到了十多分钟许亦勋才赶来。 他拉开椅子落座的同时瞥了眼她面前那只装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牛奶糖糖纸,说:“吃这么多糖也不怕长蛀牙?” 藿岑橙懒洋洋单手托着腮帮子连眉都懒得抬一下:“我又不是小朋友,小朋友才长蛀牙呢。” 许亦勋一笑:“怎么还是不开心?不是有个宇宙无敌帅的钻石单身汉陪着你么?” 前几天这丫头约他出来吃饭,他才知道她又和顾西辞闹翻了,现在住在一个叫卓擎煜的男人家里。 说到这点他就头疼,这丫头居然跑到一个才认识没多少天的男人家里去住,她到底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安全意识? “他每天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陪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他也没义务陪我。” “他是不是喜欢你?”许亦勋问。 藿岑橙抬眼看过来,反问他:“你喜不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那他就有可能喜欢我。” 许亦勋失笑:“你这是什么逻辑?” “没什么逻辑,只是在我看来他和你一样是那种亦师亦友的哥们,虽然我认识他的时间没认识你这么长,但直觉告诉我,他是好人。” 能够把一个面临倒闭的娱乐公司发展成如今的煜东传媒集团,这样的男人许亦勋很难相信他是好人。但好人的定义太广泛,他也不能以偏概全。 他看着她把桌面上最后一颗奶糖剥了糖纸扔到嘴里,然后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大概是柠檬水的口感不太好,她眉头都皱起来,把水杯推得远远的。 “你和他的事——”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她及时打断他:“那天我问你你还没回我呢,那天童画过来后来是住酒店还是住徐变态家还是住你那?” “她当天下午就走了。”“那她是当场被抓包做贼心虚咯?” 许亦勋微挑眉,隔桌伸手过去作势要敲她的头,可还没碰着就被她躲过了,说:“亦勋哥,你别怪我说得难听,我觉得童画那样对你就是她不对。就算她心里没有你,可她既然和你订了婚就该尊重你,该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该再和徐变态偷偷见面私会。” “她那天只是过来看看他,没有别的意思。” “她说你就信?” “我信。” “……” “因为我也做过这样的事。”许亦勋双手交握搁在桌面上,目光落在手背:“我那时和林宛榕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克制不住想去看她,明明那么恨,可还是想着哪怕只看一眼也好……我看到童画就想起当初的我,所以我信她。” 藿岑橙听他这么说,似乎有些明白了那种感觉。 就像那晚她被顾西辞误会伤透了心,可过后心里还是想着他,连梦里都梦见他来找自己,想着和他在一起。 “亦勋哥,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她幽幽叹息。 许亦勋笑着揉了把她额前的发,说:“赶紧点餐吧,我吃完还要回医院。” 点好餐很快送来,藿岑橙点的是海鲜拌饭,服务生把海鲜拌饭端到她面前时,她正想看起来很可口,却忽然面色一变,随即捣住嘴拉开椅子站起来就快步往洗手间走去。 许亦勋一愣,也跟着站起来。 等藿岑橙吐完出来,一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许亦勋。 见她脸色青白,蹙紧眉的许亦勋开门见山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这个可能性藿岑橙刚才也想过,但她很快排除了。 因为和顾西辞亲热的那几次他都有采取措施,所以她应该不可能怀孕。 “可能是奶糖吃多了。”她以前也这样过,心情不好身上又有糖的时候就会没节制的吃个没完没了,好几次也反胃想呕。 许亦勋却还是不放心:“吃完饭跟我回医院检查看看。”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不行,身体不舒服可不是小事,如果真怀孕怎么办?” 许亦勋难得对她严肃,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藿岑橙才觉得他板起脸来的样子有些慑人,也就不再多说。 许亦勋把自己那份黑椒猪扒饭换了她的海鲜拌饭,她勉强吃了三分之一。 去恒美医院做排除早孕检查,验尿的时候藿岑橙刚从护士手里接过一根验孕棒还没去洗手间许亦勋就又被一个急诊电话叫走了。 虽然觉得自己不可能是怀孕了,但心情还是忐忑,尤其在盯着验孕棒等待结果出来那一刻她紧张得心脏都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几分钟后,验孕棒上出现两条红线,一条颜色十分醒目,一条又淡又模糊,几乎看不太出来,看那又分明是两条线。 藿岑橙呼吸都几乎屏住了,傻傻地坐在马桶盖上瞪着这两条线发呆,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可能?竟然怀孕了?明明和顾西辞亲热的时候他没有……怎么就怀孕了呢? 她想或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于是心急火燎的跑去问医生。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的确是显示阳性——” “意思是我真的怀孕了?” 中年女医生见她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得知怀孕了开心还是伤心,就说:“验孕棒显示弱阳性初步诊断是怀孕,但也不排除——” “我先出去一下。”藿岑橙激动的突然站起来,拉开椅子就往门口走,打开门时突然想到什么,返回来抓过桌面上那张化验单就快步走了出去。 她迷迷糊糊进了电梯,又浑浑噩噩从医院出来,也不拦车,就那样没头没脑的一直走一直走。 没想到真的怀孕了。 上一次她盼着自己怀孕却是乌龙一场,这次不抱希望了却又真的怀孕了。她紧紧拽着那纸化验单,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当然欢喜自己怀了顾西辞的孩子,可顾西辞却不喜欢。 如果他知道她怀孕了,会不会立即叫她拿掉?或者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卓擎煜的? 她一脸沮丧的蹲下来抱胸蹲在路边,望着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辆继续胡思乱想。 孩子她是绝对不可能拿掉的,就算顾西辞不喜欢,不想要她给他生孩子,她也会据理力争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大不了学母亲当初怀她时那样带球跑,躲去伦敦或者其他国家,把孩子生下来再给孩子找个后爹,让孩子管别的男人叫爹地,气得他吐血最好,谁让他不爱她! 她解恨的在脑海里幻想顾西辞得知自己的骨肉叫别的男人爹地时气得俊容狰狞的画面,情不自禁傻笑。 这时电话响起来,她一看是顾西菡打来的,下意识就想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她。 可转念她又忍住了,因为她还不想这么快让顾西辞知道,而如果告诉顾西菡,以她比自己还藏不住事的性子,估计挂断电话不出一分钟顾西辞就会知道。 所以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和顾西菡闲聊。 “你和我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和好?还有那个叫卓擎煜的他该不会是想潜规则你吧?” “你八卦看多了吧?我又不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潜什么潜呀。” “那这么说他公司旗下的艺人都被他潜过了?” 藿岑橙忍不住翻白眼:“他才不是那种猥琐的男人,他很专情的好不好?你不要诋毁他。” “啧,藿岑橙,你是不是爱上他不喜欢我哥了?所以才迟迟不和我哥和好?”顾西菡在那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问。 藿岑橙哼了声,顺着她的口吻说:“是啊是啊,我爱上卓擎煜了,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呢,马上就要和他奉子成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喝我们的喜酒啊?” 顾西菡大笑。两人又聊了会,藿岑橙蹲在路边被太阳晒得头晕目眩,正想说先别聊了,就听顾西菡说:“我已经说服我爸妈让我去罗马留学,可能过几天我会回国一趟办理相关手续。” 藿岑橙闻言嘴角一勾:“终于忍不住要放手去追你的扑克君了?”“是啊是啊,我嫉妒你和我哥行不行?”顾西菡哼了声,又问她:“你呢?你什么时候回伦敦?设计院那边你不是要十月份才能拿到毕业证吗?” “再说吧。”现在任何事都没有她怀孕大,她必须静下心好好计划计划再说。 等挂了电话她打车回卓擎煜的别墅,途中想起她还有一部分行李在顾西辞那边,还有那纸婚约书也在枕头下面压着,不知道佣人打扫卫生整理床铺时会不会把东西弄丢。 这样一想不免就有些不安,最后她让司机掉头去金海湾。 如她所料,顾西辞果然不在家,管家却是无时不在,可他要急着去物业管理处抱回顾西菡那只抓伤了小区业主孩子的俄罗斯蓝猫,也就没和藿岑橙多说,只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走了。 藿岑橙上楼回房见房间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样,并没整理,这才松了口气,从枕头下抽出那纸被压得十分平整的婚约书。 —————— (下一章霍和顾两人对手戏~~) <...... 你要娶我(二更·橙子撒泼终于赖上顾先森~)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你要娶我(二更·橙子撒泼终于赖上顾先森~) 顾西辞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管家打电话来征询他怎么处理那只俄罗斯蓝猫,因为这已经是这只猫这一星期内第三次伤人,一次是抓伤小区物业保安,另外两次则是抓伤小区业主的孩子,尤其这次被抓伤的孩子整张脸都花了,孩子的母亲气得要把那只猫给剁成肉酱,把物业管理处闹腾得鸡飞狗跳。爱夹答列 顾西辞隔着电话听着那端传来的妇女的哭骂声,更觉头疼,声音几乎从齿缝里蹦出来:“她想要把那只猫剁成肉酱就让她剁好了,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问我!” 正要挂电话,又听管家说:“藿小姐回来了。” 他一楞,瞬即沉下脸:“她去做什么?” “我急着来管理处,没问她。橐” 顾西辞挂了电话,想起藿岑橙还有些行李在自己那边,这次该不会是趁他不在家回去拿行李打算以后都和卓擎煜同居了吧?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劝。 “进来。” 他话落后一道身影走进来,却不是韩蕊。 他瞥了眼抱着一叠资料进来的俆歆瑶,微微皱眉问:“怎么是你?韩秘书呢?” 俆歆瑶忽略他皱起的眉头,轻声说:“韩秘书突然腹痛如绞,一时没办法立即给你送资料上来,所以吩咐我送上来。” 她说着把资料放到办公桌面上,却不知怎么的弄掉一本,她立即俯身去拾起来,身体往前倾时领口大开,胸前春光无限好。 她用余光偷觑顾西辞,结果失望的发现他根本就没看自己一眼,亏了她故意弄掉一本设美人计引他注意。 她懊恼的拾起资料,听顾西辞说:“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俆歆瑶轻轻哦了声,却没动,因为她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有机会上顾西辞的办公室来却又只能这样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有什么事?”见她不动,顾西辞问。 她纠结了一会说:“我其实、其实——” “徐助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希望你集中精神好好工作,如果谈公事可以,私事就免了,我现在很忙。” 一句话把俆歆瑶欲出口的告白给堵得哑口无言。 “那我出去了。” 等她退出办公室,顾西辞头疼的揉捏着眉心,过了会他拿起电话拨给徐斯杭,电话一接通就没好气的说:“你到底有没有劝歆瑶别再对我抱那样的心思?不是说绝对不会让她来***·扰我吗?你知不知道她刚才居然想用美人计!” 虽然他没看她,可他感觉得出她一直在看自己,而且那种勾·引手段实在太烂,他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做什么。 这边徐斯杭刚从医院出来,听他抱怨忍不住好笑:“我也没想到歆瑶会这么固执的喜欢你,我劝过了她也答应过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顾西辞冷哼:“总之你赶紧给我想办法把她弄走,不然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我最受不了女这一套。” “咦?难道藿家那丫头在你眼里不是女人?你还不是照样被她那一套吃得死死的?什么受不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很享受。” 顾西辞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又叮嘱了几句让他赶快把俆歆瑶的事摆平。 挂了电话心还是无法静下来,他把资料推开,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片刻后他突然站起来,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1 —————— 藿岑橙收拾好自己留在这边的行李用一个大号行李袋装着拎下楼时,管家恰好从管理处回来,耷拉着脑袋一副伤神的表情,见她拎着行李袋,神情越发沮丧:“藿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你不是和顾先生和好了吗?怎么去了趟日本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藿岑橙笑笑,心头涩涩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管家又说:“藿小姐,这些天你不在顾先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他还没这么难相处,可现在他就是活生生一个地雷,下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和他说话,我不得已向他汇报家务事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就怕惹了他不高兴。” 管家的话让藿岑橙觉得好笑:“你该不会以为他这些天的脾气暴躁是因为我吧?”她可自认没那么大的魅力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藿小姐,其实我的意思是——”管家的话被门外传来的一阵汽笛声打断。 他楞了一愣,然后咧嘴笑起来:“应该是顾先生回来了。” 话落他匆匆走向门外。 藿岑橙一听是顾西辞回来了,心情顿时变得复杂。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虽然她很想很想他,可她害怕看他那种冷漠的眼神,更怕他说‘我不爱你’。 她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往门口走去。 顾西辞走进来最先看到的是她手里拎着的那只行李袋——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她是迫不及待过来收拾行李全部搬到卓擎煜那儿去。 他冷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惊讶的发现不过一个星期没见,他居然能看得出来她瘦了,本来就尖的下巴现在更尖得厉害,那双眼睛却显得更大,只是眼里没了他初见她时那种神采熠熠的光芒,而是显得哀伤,仿佛是很难过。 只是她难过什么呢?她不是和卓擎煜双双坠入爱河每天朝夕相处过得甜蜜幸福吗? 一个星期前她还嚷嚷说爱他,可现在面对面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就是她的爱? 他冷笑,在她和自己擦身而过时及时扣住她的手腕。 “把行李袋打开。” 藿岑橙愕然抬眼来看他:“什么?” “你上次偷偷画我的裸·体,我怎么知道你的行李袋里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打开让我看看。” 藿岑橙觉得莫名其妙:“那幅画已经不在我这儿了,我也只画了那一幅,其他没有了。” “你不敢打开给我看,不就是做贼心虚?” 藿岑橙心一紧,下意识把行李袋往身后藏,不想打开给他看。 因为她刚才把那纸化验单和婚约书一起放在了行李袋内,就在最上面一层,如果打开行李袋一眼就可以看到。 她这个小动作落在顾西辞眼里无疑就是做贼心虚,所以他二话不说仗着身高和体力优势轻易就把行李袋抢到手,又抬高双臂把行李袋拉开。那一刻,藿岑橙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顾西辞看她一眼,越发觉得行李袋内有鬼。 他把她放在最上面的婚约书和化验单拿出来,看到那纸婚约书时眉头挑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才抖开那张化验单,然后他的脸色也变了,手里的行李袋‘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藿岑橙在察觉到他的脸色发生变化时,心也跟着行李袋沉了底。 气氛凝滞了片刻,顾西辞才出声:“你怎么会怀孕?” 这句话成了藿岑橙点燃怒火的导火线,她瞬时像被炸了毛的猫,瞠大了双眸怒视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没怀孕故意拿这么一张纸来骗你还是怀疑孩子不是你的?” 顾西辞无视她的愤怒,淡声说:“化验结果只是弱阳性,还不一定能确诊是怀孕。” 藿岑橙怒极反笑:“顾西辞,你就直说不希望我怀孕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说这些!” 真是可恶!他这么说是不想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吗? 气死她了!本来她还打算不拿孩子为难他的,可他实在太混蛋了!怀孕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她要一个人独自承受怀孕的痛苦,现在还要听他说这些风凉话? 既然他这么不想负责,那她偏偏就不让他如意! 她走到他面前,仰起下巴像只小喷火龙一样凶巴巴的说:“我怀孕了,你要娶我!” 顾西辞瞥她一眼,慢吞吞吐出一句:“你再说一次。” 藿岑橙一楞,不知怎么的竟然被他简单几个字慑得语气有些结巴:“我、我说我怀孕了了,你、你要娶我……” “你不是喜欢卓擎煜?” 藿岑橙脑子一个激灵,适才那份怯意又被怒气给占了先:“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娶我就把我推给卓擎煜?你脑子抽筋了吧?你想让我怀着你的孩子和卓擎煜在一起?那是不是以后孩子生下来就管卓擎煜叫爹地?” 她噼里啪啦说一大串,顾西辞听到后面一句眉头抽了下,却还是一副很冷静的面容:“我没说不娶你,只是——” 他一‘只是’藿岑橙就觉得心寒,觉得委屈,也不管他后面要说什么,一下就打断:“你就是不想负责!你不喜欢我,你连我怀的孩子你也不要!不娶就不不娶!大不了我就真嫁给卓擎煜,人家可比你强到哪里去了,我是瞎了眼才会——” “好。” 呃?好什么?骂得正爽的藿岑橙愣怔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西辞看了眼她困惑的表情,也没解释,视线落在那纸婚约书上,随后掏出手机拨电话给韩蕊:“接着着手筹备婚礼事宜,尽快。” 他挂断电话把那纸婚约书顺势叠好放入口袋,黑眸微微挑着去看她:“别骂了,留着点力气办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一切都随你。” 藿岑橙这下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她没想到他这会突然又转变这么快,她都还没骂过瘾呢他就答应了。 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气,她现在不但觉得头晕,胸口也略感不适,干脆就冲他双臂一张:“我被你气到了,走路的力气都没了,你抱我上楼休息。” 顾西辞站着没动,只是望着她,仿藿岑橙又气了:“我可是孕妇!是你孩子的妈咪!你不抱我是想别的女人吗?” 也不等他动手,她自动自发双臂勾住他颈项,身体贴上去。 等她双腿也缠到他腰上,顾西辞脸色一变,立即托住了她的臀,低声训斥:“既然知道自己是孕妇以后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摔下来怎么办?” 藿岑橙一偎入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就软了一截,胸口也酸酸地,连语气也软了,似娇似嗔:“谁让你不抱我?你现在知道紧张了?” 顾西辞该为把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藿岑橙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总算有那么一点一家三口的感觉了。 “我记得以前我妈咪怀孕的时候我爹地对她可真是好,那才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我觉得我爹地真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顾西辞对这句话的回应是给了她一记类似白眼的眼神:“你开口闭口都是你爹地,你是不是恋父?” “恋父怎么了?像我爹地那种男人多完美啊,我就是崇拜他爱他觉得他是——” “以后孩子要是和你一样每天叽叽喳喳我把你们娘俩一起扔出去。” “……”这混蛋!孩子都还没出生呢就想着要把她们给扔出去了。 最毒应该是男人心才对! 顾西辞抱着她上了楼走去她之前那间房,到了门口藿岑橙却又改口了:“我想睡你那间房。” 顾西辞挑眉,还没说什么就又听她理直气壮的说:“我想睡你的床让宝宝感受一下他爹地的气息,这样他会比较有安全感,不会像我一样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 抱着她往回走去自己房间,等把她放到床上,她一双手臂还是缠着他,一双蓝眸眼巴巴的仿佛在期盼什么,让他想起那晚她坐在卓擎煜的车上,双手抓着车窗也是这样眼巴巴的望着车内的他。 “你可不可以先陪我睡一会,等我睡着了再走?” 她语气一软下来就让人觉得柔弱,和刚才骂人时强势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顾西辞望着她,明明她藏不住心思很容易就让人看透,可现在他却弄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因为怀孕才和我结婚?” 当然不是,我是因为爱你。这句话藿岑橙还没说出来,就又听他说:“和我结婚就是一辈子,不论你以后是否后悔,我都不会允许离婚或者感情出轨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可要想清楚了。” 藿岑橙撇嘴:“我还怕你会提离婚怕你会出轨呢,你不就和那个蒲嫣有过一腿么?” 说到蒲嫣藿岑橙就气:“你的品位可真让人不敢恭维,怎么会喜欢蒲嫣那种女人?还交往了那么长时间?”顾西辞微眯眸,一丝冷光掠过:“她找过你?” 藿岑橙大眼一转,心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是在卓擎煜公司的酒会活动上遇见蒲嫣,否则又让他误会她和卓擎煜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轻轻打个呵欠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双臂还勾着他的颈项一个劲的把他往床上拽:“我好困啊,你陪陪我吧,我睡着了你再走,不然我没安全感。” 顾西辞半推半就顺了她的意,大半个身子侧躺在她身旁。 “还是抱着你最舒服最安心。”她把脸贴在他胸口,手臂环着他的腰满足的叹息。 顾西辞神色一僵,脑海里浮现她抱着卓擎煜的画面,忍不住就想推开她抽身离去。 可最终他还是没动,只任她抱着,等她睡着的时候他大半个身子都麻痹得无法动弹,终于抽身站起来,还不忘给她盖被子才离开。 —————— (《奉纸橙婚》出版上下册,但是网络不会断更,大家表担心~) <...... 我们要结婚了(有大家想看到的( o )/~)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们要结婚了(有大家想看到的( o )/~) 下了楼来,管家告诉他藿岑橙行李袋里的手机响了许久。1 他掏出她的手机,刚点开屏幕,马上又有电话进来,电显一个卓,而他滑动屏幕上的解锁键时无意中接通了电话,那端立即传来一个醇厚的男声:“橙橙,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如顾西辞所料,电话那端的人是卓擎煜。 橙橙?叫的还真亲切,看来两人的关系短短几天就已经突飞猛进。 他什么都没说,按了结束通话键榉。 卓擎煜没再打来,他点开她的未接来电,好几通都是来自卓擎煜,看来是见她不接电话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不停的打,没想到被他接到了,不知道他刚才挂了他的电话他会怎么想? 停留在菜单上的手指往下滑动,最后定格在相册上,想也没想的轻轻一用力,相册就打开了。 里头有自拍、风景、偷·拍三组照片,自拍那一组里全是她的自拍照,各种很臭美的造型和鬼脸。其中有一张是她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把自己画成八字胡男人的搞怪照,但并不难看,还让人觉得可爱馀。 风景那一组顾名思义拍的全是风景,从伦敦到法国再到她b市的家,最后十几张他认出是日本新宿一带的街道,显然就是和他一起去日本那次卓擎煜陪她去逛街拍的。 点开她最后一组偷·拍照,第一张就让他的眉心拧成了川——那是一张卓擎煜站在露台上抽烟的照片,因为是晚上,露台也没开灯,因此显得光线很暗。而卓擎煜恰好侧着脸做着吐烟圈的动作,镜头十分清晰,将白色烟圈袅娜蔓延开的形态都拍了出来,衬着卓擎煜隐匿在昏暗光线中的侧脸,越发的棱角分明。 能抓拍到这样的照片,可显而知她是有多关注卓擎煜,大概是盯着他看得连眼睛都忘了眨。 但点开第二张照片他就楞住了,神情像是不可思议似的又迅速往下滑动,结果之后的几十张照片的主角全部都是他。 有吃早餐时冷着脸看报纸的他;接电话时神情微微有些不耐的他;起身离开餐厅去上班的他;还有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微偏着头擦拭头发的他……各种各样各个角度的他,每一张都十分生动,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的。 他神情微微有些震动,视线定格在最后那张照片上,那是他睡着的样子,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溜进他的房间偷·拍的。他知道自己睡姿一向很好,即使是睡梦中也从来不会失态,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睡着的表情竟然是这样的——眉心蹙紧,唇微微抿起来,脸部的线条也紧绷,就仿佛连梦中也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神情没有一丝放松。 原来他这样严肃,难怪她觉得他难以亲近。 “顾先生。” 匆匆走进来的管家唤了他一句,接着说:“那件事情查清楚了,小区内的监控视频证明是那个小男孩拿棍子去戳猫的眼睛才导致被猫抓伤,不是因为猫发·情才胡乱伤人,现在物业那边打电话来让我去把猫带回来。” 顾西辞敛住思绪,淡声道:“不用了。” “啊?”管家一时没弄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不用把猫带回来,谁家喜欢送谁,怎么都行,你看着处理。” 语毕也不等管家说什么就拿着藿岑橙的手机上楼了。 —————— 藿岑橙被手机铃声吵醒时窗外已经是暮色沉沉。 室内光线昏暗,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循声去抓床头矮柜上还在叫嚣的手机,连看都没看一眼是谁的来电就直接接通电话。 “你怎么检查也不做完就走了?”许亦勋略带责备的声音传来。爱夹答列 藿岑橙听到他的声音清醒了一些,掀开被子坐起来说:“我当时是被吓到了,我没想到我真的怀孕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糟,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检查。” “你就那么确定你是怀孕了?” “当然,那个护士不是说验孕棒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吗?” “安全起见,最好是验血,或者等再过些天做b超,这样才能确诊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你怎么和他一样啊?”藿岑橙不高兴的抓了把头发,“怎么我怀孕你们没有一个人恭喜我的?” “他?卓擎煜?” “不是啦,是他。” “顾西辞?” “嗯。” “你告诉他了?” 藿岑橙正要回他,书房的门忽然打开,她下意识看过去,就看见顾西辞从书房走出来。 她有些诧异,因为没想到顾西辞竟然在家,她以为他在她睡着后就走了。 “橙橙?”得不到回应的许亦勋又唤了句。她回神,说:“亦勋哥,我和他要结婚了,改天我约你出来吃饭再聊。” 等她挂了电话,顾西辞已经进了盥洗室,一会出来脸上都是湿湿的,发梢上还挂着几滴水珠,显然是洗了把脸。 她下了床走过去很亲昵的搂住他的腰,微微仰着头问他:“是你把我的手机拿上来的?”她记得她把手机放在行李袋里了。 顾西辞望着她,或许是刚睡醒,她神情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不似平时那么古灵精怪。 “他打电话给你,我不小心接通,又立即挂了。” 他?藿岑橙楞了一愣才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卓擎煜。 “你不回个电话给他?我挂了他的电话他大概会误会是你挂的。” 他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藿岑橙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怕说错什么惹他生气,也就更不敢回卓擎煜电话了。 “既然不打,那就走吧。”他拿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 “去哪?” “你不是有行李在他那边?现在不去拿,是还打算以后去他那儿小住?” “……” ———————— 没想到忙得像陀螺的的卓擎煜这个时间段居然在家。 在她按了门铃以为是卓擎煜的管家来门时,卓擎煜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出现在门口。 大概是很少看他穿得这么休闲,而且还是一身白,藿岑橙觉得他今天似乎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她走进去问。卓擎煜跟在她后头,视线落在她身上:“我把君君和睿睿送回家就回来了,他们下午吵着要你陪他们去游乐场,我打了很多通电话给你。” 藿岑橙停下来,转身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当时电话没在我身上,所以我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 “可是有一通电话打通了,但很快又被挂断了。” “那是他不小心接通了。” “他?”卓擎煜微微眯眸,“顾西辞?你和他在一起?” 藿岑橙点头,微笑说:“恭喜我吧,我和他要结婚了。” 卓擎煜神情猛然一震:“结婚?” “嗯,结婚,因为我怀孕了。” “……” “卓大哥,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藿岑橙靠近他张开双臂虚抱了一下,很快又放开,脸上还是荡着灿烂的笑容:“我要上去收拾行李了,他还在车上等我。” 卓擎煜目送她的身影上楼,心头涌现一股浓重的失落感,虽然并不至于感到很难过,但总归是有些遗憾。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难得有一个女孩子能够吸引他,恰好又是在他决定重新开始的时候,所以他动心了,甚至打算追求她。 可他没想到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藿岑橙收拾好行李下楼来,见卓擎煜还站在刚才那个位置,挺拔的身形被头顶的灯光笼罩着,侧脸显得有些落寞。 她托着行李箱走过去,轻声说:“卓大哥,你也赶紧找个女朋友安定下来,这样就不会孤单了。” 卓擎煜望着她,脑海里浮现在金海湾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她傻傻站在路中央,神情哀哀地仿佛是很难过,那时他就想这个女孩子多半是失恋或者和爱人吵架了。后来又在日本遇见她,知道她爱着顾西辞,他才知道她那次是在为顾西辞伤心。 还有那次也是在金海湾,她眼巴巴望着顾西辞的车离去,脸上浓浓的失望和难过,最后都哭了,虽然没哭出声来,可他注意到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很压抑。 其实还有很多时候她不开心都是因为想起顾西辞,可就是那样一个总让她不开心的男人,现在却让她笑得这么灿烂、这么甜蜜、这么幸福。 他想,她是真的很爱那个男人。 总归是认识得太晚吧?顾西辞认识她十四年,而他即便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算,到现在也还未满一个月。 所幸虽然有遗憾,但为时未晚,他还来得及掐灭那一小簇刚刚点燃的爱火。 他揉揉她的发,近乎叹息的说:“恭喜你。” 她笑:“谢谢,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当然,我还会带君君和睿睿一起去祝福你。” “卓大哥,你真好。”她总是这么幸运能够遇上许亦勋、卓擎煜这样的好男人,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给她安慰、伤心的时候变着法子哄她,真的让她很感动也很感谢。 “好了,快去吧,别让他久等,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她点头:“卓大哥,拜拜。” 等她托着行李箱出来,见本来坐在车内的顾西辞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倚在车旁正在接电话,见了她忙大步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直接拎着走去后备箱。 等他把行李放好,电话也挂了,藿岑橙刚才听他提到顾西菡的名字,于是等他上了车就问:“你刚才是和桃桃通电话?” 顾西辞瞥她一眼:“她说我要是再不和你和好,你就会嫁给一个比我好千倍万倍的宇宙无敌好男人。” 藿岑橙嘴角一抽,心想桃桃这家伙怎么什么话都和她哥说,真是被她害死。 她转移话题:“你有没告诉桃桃我们结婚的事?” “没有。” 藿岑橙一愣:“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你后悔——” “不只我们家,你们家那边也暂时不要告诉。” 藿岑橙傻眼:“为什么?” “等婚礼筹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告诉也不迟,如果现在就说了,估计两家人都会赶过来,到时候场面会一片混乱。”他光是想到两家聚头的画面就头疼,尤其藿家亲戚关系复杂,亲朋好友也多,到时候参加婚礼的宾客估计都可以以万计算了。 藿岑橙撇嘴:“你是不是怕自己会后悔和我结婚所以才给自己留余地?” “你不放心可以明天先去把结婚证领了。” 藿岑橙惊喜的瞠大眼:“你说真的?” “……” “可是我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这些你不用担心。”在前方一个路口转弯,他问她:“想去哪里吃饭?” 藿岑橙中午干呕了一阵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听他这么问才觉得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怀孕了心理作用,她忽然特别想吃辣,就说:“我们去西外那家火锅店吃火锅吧?” 火锅店一如既往的生意火暴,老板娘对棕发蓝眸的藿岑橙印象极其深刻,远远见了她就笑,可视线一转到顾西辞身上笑容就凝住了。 “藿小姐,怎么今天没和你男朋友一起来?” 男朋友三个字让藿岑橙眼皮一跳,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她竟然忘了上次卓擎煜对老板娘撒谎说他们是男女朋友这件事,偏偏还特意带顾西辞跑到这里来,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她转头去看顾西辞,他倒是脸色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淡得近乎冷漠的表情。 她连忙岔开话题问老板娘还有没有空位,没想到运气不错,二楼还有最后一间包厢。 等在包厢落座,她很殷勤的给顾西辞倒水,还不忘解释:“其实是老板娘误会了,上次我和他过来因为没空位,所以他才撒那样的谎骗老板娘,只是为了让老板娘在后院拼个桌,免得等几个小时……其实我和他真的——” “安静。” “……” 她乖乖闭了嘴,果然是安静了。 可也没安静多久,等汤底、主菜和配菜以及三个小炒全部送上来,她又忍不住边向顾西辞介绍哪些好吃边往他碗里夹烫熟的食物。 其实顾西辞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吃这些夜市上的小东西,后来有一次吃成急性阑尾炎险些闹出人命,之后就再也没碰过这类东西。他见藿岑橙不断往调料里加辣酱,不由皱眉:“怀孕别吃那么辣。” 藿岑橙本来就想吃辣开胃,可听他这么说还是乖乖另外换了份调料。 吃完火锅回到金海湾已经近十点,顾西辞把她的行李拿回她房间,她洗完澡却没在那间房睡,而是抱着一个枕头钻到他房里来,爬到他身上又是搂脖子又是抓住他的手放在她小腹上摸来摸去,振振有词地说是让肚子里的宝宝先熟悉他这个父亲,最后就那样抱着他睡着了。 念在两人马上就要结婚成为正式夫妻的份上,顾西辞仁慈的没把她赶回房间,只是她睡觉太不老实,整个晚上蹭来蹭去蹭得他浑身燥热,天边冒出一丝曙光才终于睡着。 ———— (后院有亲问哪里有《奉纸橙婚》的出版书,答案是没有,我只是刚签约,具体上市估计要等网络差不多结局或者明年初……) <...... 登记结婚(1)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登记结婚(1) 藿岑橙一夜好眠,早上六点多就醒了。1 睁眼看到身边还在睡的男人,清隽的五官眉目分明,尤其那两片微抿的唇仿佛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她心念一动,忍不住就把唇贴上去轻轻啄了一下。 唇刚抽离,那双阖拢着露出极深褶线的漂亮眼眸就睁开了,目光对上她的,本来就蹙紧的眉又拧了拧:“你怎么睡着了不老实醒来还不老实?” 藿岑橙本来偷亲被抓个正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听他这么问不由楞住:“我睡觉怎么不老实了?”她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顾西辞推开她,揉捏着眉心坐起来,感觉太阳穴阵阵胀痛,眼睛也又干又涩,明显是睡眠不足的症状榉。 他其实有起床气,加上睡眠浅,平时家里的佣人不到那个点都不敢轻易弄出动静,就怕吵醒他。可这丫头倒好,昨晚让他不好睡,大早上的又***·扰他。 他没回她,掀开被子下床,绕到落地窗前拽住窗帘一角用力一掀,窗外大片明媚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进来,照亮了整个空间。 他微眯起眸眺望远处,一双纤柔的手臂自他身后环上他的腰:“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你没睡好?馀” 他仍是没吭声,只望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我和你说话呢。”藿岑橙不满的拽住他的手强行把他的身体扳过来,他眉头又蹙紧,眼周那圈青色的阴影以及眉宇间流露的疲意让藿岑橙心一下就软了,满满的内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睡相那么差。”她踮起脚尖伸手抚上他的额,想将那个‘川’字抚平。 顾西辞捉住她的手腕拿开,终于开口:“上午我抽不出时间,等下午我回来接你去登记结婚,这样行么?” 藿岑橙诧异的表情:“你昨晚说今天去办结婚证不是开玩笑?” “婚姻不是儿戏,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她扬起嘴角,笑得眉眼弯弯,开心得像个得到美味糖果的孩子一样:“那我在家等你。” 吃早餐时藿岑橙发现她最爱的豆浆油条变成了一杯牛奶、一份水晶虾饺和两片全麦吐司,厨房说这是顾西辞特别吩咐,以后一日三餐都由厨房营养搭配。 虽然她不爱喝牛奶也不爱吃全麦吐司,但因为这里面包含顾西辞的关爱,所以她吃得满心甜蜜。 “管家说你要把桃桃那只猫送人?”她忽然想起这件事。 “嗯。” “为什么?抓伤小男孩那件事不是查清楚了吗?” 顾西辞顿了顿,把报纸翻过一页才说:“孕妇不宜和宠物亲密接触。” 藿岑橙挑高眉,一脸狡黠的笑:“你是因为我才决定把猫送人?” 顾西辞瞥她一眼,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随后站起来:“怀孕期间少上网,尤其是少接触那些不健康的东西,注意胎教,我可不希望孩子生下来就会画男人的裸·体。” 囧……要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不要歧视别人的工作好吧? 他拉开椅子:“我去公司了。” 她撇撇嘴哦了声,目送他走出餐厅,忽地想起什么,立即站起来拉开椅子追过去。 “等等!”她叫住他。 顾西辞回头,望着藿岑橙快步朝自己走过来,因为走得急,她微微有些喘,脸颊也红扑扑的,那双眸子尤其亮。爱夹答列 “还有什么事?” 藿岑橙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头低下来一些,他以为她要和他说什么悄悄话不想让第三者听到,于是微微俯身把头放低,结果她踮起脚尖就吻上来。 只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很快她就退开,红着脸说:“这是我和宝宝给你的早晚吻,希望你一天都有好心情。” 顾西辞哭笑不得,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颊,‘嗯’了声才转身离开。 ———————— 俆歆瑶拿了包刚要出门,身后一个声音叫住她。 她回头,看到从后院走来的徐斯杭。 “哥,我上班快迟到了,如果不是很急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就几句话,不会耽搁你很久。”徐斯杭边说边走过来。 俆歆瑶见他的脸色有些严肃,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你要和我说什么?” 徐斯杭走到她面前站定,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就说:“西辞要结婚了。” 如他所料,俆歆瑶脸色马上就变了,脸上满满的难以置信,出口的语气也异常尖锐:“不可能!你骗我!” 徐斯杭叹口气,轻拍了拍她的肩说:“我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情骗你?是他刚才打电话过来亲口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和谁?那个藿岑橙?” “对。” 俆歆瑶的心一下就凉了。 “歆瑶,西辞不适合你,你这么优秀,随便都可以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你不要钻牛角尖,执着一段不属于你的感情。” 俆歆瑶嘴唇哆嗦着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脸色白得像张纸。 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可问题是明白归明白,但她却做不到放弃。 毕竟他是她第一次这么用心深爱着的男人,因为他,她才一毕业就回国,连母亲都没回去看一眼就直奔a市,因为她得知顾氏要招聘秘书助理,而她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下足了功夫熬夜学习,就是想近水楼台。 可她没想到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藿岑橙。 徐斯杭拥住她柔声安抚:“好了,别难过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过些天就好了。乖,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我打电话给西辞帮你请假。” 俆歆瑶偎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 “顾先生,我又重新联系了上次那家全球闻名的顶级婚庆策划公司,这是对方初步拟定的婚礼流程细节,您过目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环节。” 韩蕊把一份婚庆策划公司发过来的传真递过去。 顾西辞接过,大致看了一眼:“以后和婚礼有关的事你可以直接联系她,询问她的意见,只要她喜欢,怎么样都好。” 那个她自然是指藿岑橙。韩蕊应声点头,一直低垂的视线却不自主往上抬,落在已经将注意力投入到桌面上那叠厚实卷宗上的男人。 两人共事那么多年,她见过最多的就是他的侧脸,工作时、会议上,车上,很少有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盯着他的正脸看的时候。 在她印象中,他冷静、果断、狠绝、残忍,从来不给竞争对手留一丝余地,更从不手软。这一点他像极了他父亲,父子俩同样的冷血、寡情,没有半点同情心。 她一直以为他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冷漠。 因为即使是生气的时候他也是冷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可那个藿岑橙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在面对藿岑橙时,他的脸上出现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冷漠只是因人而异。 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她对他的私生活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大多都一清二楚,当初他助蒲嫣在娱乐圈大红大紫时她还以为他对蒲嫣有兴趣,结果还是蒲嫣反过来勾·引他。 所以藿岑橙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她并没有觉得这个女孩和蒲嫣有什么不同,直到藿岑橙烫伤他亲自送她去医院、又耐心陪她吃饭、允许她在他专用的休息室休息;后来还纵容她喝醉酒缠着他占他便宜,甚至出差也带她,现在还要和她结婚,并且一副宠溺的口吻说只要她喜欢,怎么样都行…… 他这是……爱上她了? “把和智恒的合作方案拿给我。” 隔了几秒没得到回应,顾西辞抬眼看来,见韩蕊直愣愣望着自己连眼都不眨一下,不由皱眉:“韩秘书?” 韩蕊这次终于听到了,身形猛然震了震,如梦初醒。 “对不起,顾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顾西辞仍望着她,那目光似能洞悉一切,让韩蕊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低垂着不敢和他对视。 “韩秘书,你来公司多久了?” 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韩蕊还是如实回答:“六年三个月零九天。” “我记得你的资料上家属一栏是空白?” 韩蕊心口一跳,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眸,点头说:“是,我初中时父母因一起意外双双身亡。” 顾西辞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先把和智恒的合作方案拿给我,另外如果你身体不舒服不要硬撑,可以请假休息。” “谢谢顾先生关心,我没事。” 她从资料架上找到他要的卷宗放到他面前。 “你先出去吧。” 她应声退出去。 顾西辞等她离开一会后掏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帮我查一个人,资料越详细越好,尽快。” ———————— 韩蕊回到秘,剧烈的心跳还是没能平复下来。 她不知道顾西辞为什么突然问起她家属的事,还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是不是怀疑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闪她又马上推翻。毕竟这六年多来她尽心尽力为他效劳,除了偶尔生病实在撑不住才会请一两天病假,其他时间她甚至连过年过节都主动加班,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他或者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一直兢兢业业,工作上从来没有半点失误,他已经对她非常信任,就连招聘秘书助理也全权由她负责,不可能是怀疑了她。 也许是她多心了,她安慰自己。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嗡嗡’地蜂鸣声,她循声望向桌面上的手机,走过去拿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让她脸色又是一变,透过玻璃窗惊慌的瞥了眼外面那间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同事们,强装镇定的一接通电话就压低声说:“现在是我上班时间,有什么事你等我下班再说。” “下班?”那端传来的男声充满讥讽:“那我请问你几点下班?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睡觉那点私人时间,其他的都用在了加班上,我看你真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我不这样卖命他怎么会信任我重用我?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既然他现在那么信任你,那你怎么还迟迟不动手?你是不是对他日久生情喜欢上他了?” 韩蕊心头一惊,低声训斥:“齐劭东,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是么?那为什么我会在你房里看到一整柜他的采访报刊杂志?” “你怎么又去我那儿?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在我的住处出现!那会让你我都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别转移话题,你说,你为什么会收藏一整柜他的采访报刊杂志?” “我只是想更了解他一些,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你骗我可以,但愿你别把自己也给骗了,你要知道就算你目前还没对他做什么,但只要被他查出来你进顾氏的原因,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可千万别对他动感情。” 韩蕊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下周三是他们的忌日,你已经好几年没去过了,这次不论如何你都要请假去看一看,免得你在他身边呆久了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韩蕊未及回答,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她木然的跌坐在软椅上,脊背沁出一身冷汗。 “叮铃铃” 突兀的电话铃声让她骤然回神,深吸口气后接通电话,顾西辞的声音传过来:“韩秘书,你过来一趟。” “好的,顾先生。” 挂了电话她点开手机屏幕删除刚才那通来电记录,又按了关机放回抽屉里,这才起身走去顾西辞的办公室。 ———————— 顾西辞两点多回到金海湾的时候藿岑橙正在房里和母亲通电话,嗓音娇滴滴的又软又绵长,一句‘妈咪’就把电话那端的岑欢心都叫软了。 “橙橙,妈咪不是反对你喜欢小西,只是担心你将来会受伤。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那么长,妈咪建议你在还不确定小西对你的感情之前不要过多的投入自己的感情,最起码不要把他当做你生活的全部,这样就算他没那么爱你,你也不至于痛不欲生。” “可是爱一个人不就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吗?当初您对爹地不就是这样?况且感情又不是可以控制的东西,不是我想付出多少就付出多少,我现在是每和他多相处一天就会更爱他一些,他早就是我的全部了,我已经没办法放下他了。”“你这丫头……”岑欢无奈又宠溺的口吻。 “妈咪,您就放心吧,我和他会好好的,等过些天我和他一起回去看您和爹地。”她说着走去落地窗前,循着汽笛声望向别墅大门,果然看到顾西辞的车停在那儿,而他恰好从车上下来往里走,挺拔的身形步伐从容,自有一种凌驾于尘嚣之上的迫人气势。 “妈咪,他回来了,我下次再和您聊,拜拜。” 也不等母亲回应她就迫不及待挂了电话,随后出了房间一路跑下去。 —————— <...... 结婚登记(2)(激情舌吻哦~)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结婚登记(2)(激情舌吻哦~) 顾西辞刚进大厅就见藿岑橙一阵风似地从楼上跑下来,心跳顿时一滞,在她欣喜扑过来时牢牢抱稳了,脸色却沉下来,低声训斥:“怀孕了还跑这么快,摔着了或动了胎气怎么办!” 藿岑橙用力搂紧他,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口气,熟悉的气息涌入鼻间,奇异的让她那颗跳动得厉害的心安静下来。1 她仰起脸笑嘻嘻的双臂改缠住他的颈项,拉下来踮起脚尖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才说:“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又不是玻璃做的,没那么娇贵。” 顾西辞还不习惯她动不动就亲他,他把她的手拉下来,可她转瞬又搂住了他的腰。 他只好说:“你去把身份证和护照拿下来。榉” “要护照做什么?” “登记结婚需要户口簿和身份证,我猜你身上应该没有户口簿,只能托关系拿护照代替。”其实以他的权势,哪怕是当事人不露面也能轻易把结婚证办出来,只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他不想假手于人。 藿岑橙了然的点头,上楼拿了身份证和护照,又换了一条比较适合拍照的裙子馀。 下楼来时顾西辞在接电话,她隐约听见他说了句晚上见,于是他一挂电话就问:“你晚上有应酬?” “是邵骞他们几个,晚上你一起去。” “咦?他们怎么又过来?难道他们知道我们今天下午去登记结婚?” “嗯。” 本来他只是告诉了徐斯杭,是想让他转告俆歆瑶让她对自己死心,没想到这家伙一转身就告诉了邵骞他们。那帮人正愁没乐子,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可以闹腾的机会。 —————— 办理结婚登记的过程中藿岑橙脸上笑容不断,顾西辞虽然不像她那样喜形于色,但脸色明显较平常柔和了些,不再那么冷严。 其实他温和的样子最是迷人,面如冠玉的五官褪去了那层让人忌惮的冷锐气势后看起来温文儒雅,仿佛大雪初霁,让人怦然心动。 “新娘子怎么一直看新郎?看这边。”现场拍摄合影照时摄影师第n次提醒情不自禁侧过脸去偷瞧身边男人的藿岑橙,惹得一干工作人员发出善意的大笑,连顾西辞也无奈的倾了倾嘴角,大手伸过来把她的脸扳回去面对镜头。 虽然只是普通的两寸寸照,但照片拍出来的效果好得让摄影师嚷嚷着要拿去参加全球最佳寸照摄影奖,就连藿岑橙自己也非常喜欢,毕竟这是她和顾西辞的第一张合影照。 她把多余的几张塞回包里,等从民政局出来一上车她就迫不及待的问顾西辞要钱包。 顾西辞把钱包递过去,见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刚才两人的合影照放在了夹层中最醒目的一个位置,然后又掏出她自己的钱包也放了一张进去。 弄好后她像终于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样长长舒了口气,把他的钱包合上了递过来,冲他俏皮的眨眨眼说:“顾先生,我现在宣布这一刻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人了。” “……” “还有,现在起我就是顾太太了,请多多指教。” “……” 藿岑橙忽略一脸无语的顾某人,解开安全带扑过去搂住他脖子,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想要再去亲他的嘴时却被他挡住了:“别闹,快坐好。爱夹答列” 藿岑橙不依,还是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大眼亮晶晶望着他,一副不亲到不罢休的姿态。 顾西辞无声叹口气,大掌绕到她脑后掌住她的后脑勺,视线锁定她润泽的粉唇吻了下去。 他的吻一贯的霸道,一旦决定主动就不会给她犹豫的机会,含着她的唇舌热烈纠缠,火热得几乎要把她吮得熔化掉,整个娇躯都软绵绵的仿佛被他的吻抽空了全部力气。 大脑缺氧时他终于放开她,她却还是觉得呼吸急促、身子发软,瘫在他怀里坐不起来。 他仿佛是低笑了声,修长的手指自她耳际贴着她的头皮穿过她的发揉了揉。 藿岑橙红着脸偎在他怀里,等气息缓过来了才坐直系好安全带,嘴角却始终扬起,满心难以言喻的甜蜜。 ——————— 顾西辞带着藿岑橙进入餐厅包厢,目光掠过桌面上那一排五颜六色的烈酒就知道这帮发小是有备而来,今晚他们不把他灌醉是不会罢休。 而藿岑橙却是一眼看到徐斯杭身边坐着的俆歆瑶,因为她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俆歆瑶落在自己身上那两道似恨又似怨的目光。 她大方地回以一记甜蜜的笑容,不出所料的看到俆歆瑶脸色僵了僵,而她亲密的挽住顾西辞的臂弯跟着他走过去。 “怎么星空没一起过来?”落座后顾西辞开口问。 “别提了,他因为那个三线小明星把陆老爷子气得直接把他发配到天高地远的偏僻小山区去了,估计没个一年半载都回不来。”两天前才和陆星空联系过的姚政南说。 容博轻笑:“那不是正合你意?你下次再躲你家老爷子逼婚的时候正好可以去他那儿,刚好给他做个伴。” “得了吧,要去你去,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呆的,连个手机信号基站都没有。你们不知道星空打电话给我托我办一件事都至少要爬半座山搜信号,而且一通电话起码断了十来回,搞得我现在一听到电话响就有阴影。” “陆老爷子也真够狠,星空可是陆家五代单传。”徐斯杭感叹。 “他大概是想彻底断了星空和那个女人的联系,要不然也不会把唯一的儿子发配到那种近乎与世隔绝的小山区去。” “别提星空了,别忘了今天的主角可是我们的顾先生和顾太太。”邵骞把话题转回来,笑眯眯的示意站在角落一侧的服务生给两人斟酒。 那声‘顾太太’让藿岑橙耳根一热,心头却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她偷偷把手从桌面挪到桌底,又横过去摸索到顾西辞的腿就那样放着。 顾西辞没看她,却腾出一只手去握住她的,安抚似的轻挲过她的手背,在邵骞举杯过来和他碰杯时才松开。 谁知邵骞和他碰完了又转向藿岑橙:“这一杯我一起敬你们小两口,你是女孩子,只喝一小口就好。”藿岑橙楞了一愣,还没回答就听顾西辞说:“她不能喝酒。” 邵骞眉峰一挑:“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喝一小口助助兴有什么关系?又不会把她灌醉。” 顾西辞也不说藿岑橙怀孕的事情,只说:“我代她喝。” 一旁的容博连连‘啧’了两声,眼角都荡着揶揄的笑意:“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心疼人,果然你对小丫头是不一样,难怪上次还说是妹妹,现在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就成夫妻了。” 顾西辞懒得和他们计较,喝了自己那杯又端起藿岑橙的喝了一口,酒杯都还没放下,一直默不作声的俆歆瑶突然站了起来,把徐斯杭吓了一跳,连忙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就怕她乱来。 本来他是不想带她来的,是她软磨硬泡说绝对会乖乖的不会胡来,他看着可怜一时心软才答应了,现在看她这样真是有些后悔。 俆歆瑶却说:“你别担心,我只是想敬西辞一杯酒,感谢他曾经飞去美国替我庆生,并没有其他意思。” “那你用果汁或茶代替。” “没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还不错。”俆歆瑶说着仰头将一杯酒一口喝干。 顾西辞瞥了眼徐斯杭,递过去一记‘你干的好事’的眼神,也把酒喝了。 俆歆瑶等服务生给自己斟满酒,又说:“这第二杯恭喜你结婚了,虽然……” 她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仰头又是一口搬空。 姚政南和邵骞几个对视一眼,纷纷转头去看顾西辞,他的脸色倒是始终如一,一言不发把酒喝了。 “歆瑶,够了,别闹了。”在俆歆瑶欲向顾西辞敬第三杯时,徐斯杭忍无可忍的从她手里抢过酒杯,捉住她的手腕皱眉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俆歆瑶任性的挣脱掉他的手,神情有些激动的说:“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我不就是和他喝几杯酒,我怎么闹了?我又没有痛哭流涕的质问他为什么要和藿岑橙结婚,是不是因为他认识她比我早?还是因为藿岑橙比我漂亮能干?我也喜欢他很久了为什么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喝醉了!”徐斯杭沉着脸去重新捉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带离座位后拉着往门口走。 “我没醉,我很清醒,你让我把话说完……”俆歆瑶抓着门框不肯离开,却还是敌不过徐斯杭的力气,硬是被带了出去。 门被徐斯杭大力带上,发出有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声响。 藿岑橙转头去看顾西辞,他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舀了一勺翡翠鸡丁到她碗里。 “那个,刚才是我敬他们,现在轮到你们两个了。”邵骞转移话题活跃气氛。 “我来。”说到喝酒,姚政南兴致高昂:“既然你要代小丫头喝,那我一杯你两杯。” 顾西辞轻哼:“你们不就想把我灌醉?” 姚政南贼笑:“看来你是做好被我们灌醉的准备了。” “不行,喝醉了会很难受,你们还是点到为止吧。”藿岑橙插话,立即惹来三人暧·昧的目光。 容博打趣说:“一个代酒一个心疼喝醉,你们可真恩爱。” 藿岑橙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容易害羞,一被笑话脸就红了,只好把头垂得低低的只顾吃菜。 等酒过三巡,被俆歆瑶破坏的气氛又重新热络起来。 本来四人当中顾西辞酒量最好,可三人同时灌他一人,他仍是有了几分醉意,给藿岑橙夹菜时手就没那么灵活了,好几次都掉到桌上。 藿岑橙见状就说:“你们别灌他了,他昨晚被我闹的没睡好,今晚要再喝醉,明天会起不来去上班。” 邵骞嗤笑:“这你就心疼了?你不知道我结婚的时候他们几个把我灌得都喝吐血了?” 藿岑橙听得脸色都变了:“你们不会也要把他灌得喝吐血吧?” “邵骞你少吓唬她了,小心西辞给你一顿排头吃。”容博提醒他。 “你少来这套,你结婚那次不也喝吐血了?是谁嚷嚷不把他灌吐血就不是好哥们?” 顾西辞虽然有了几分醉意,但大脑还是很清醒,单手揉着额角说:“你们俩结婚的时候和你们喝酒喝得最多的人是政南和星空,怎么算到我头上了?” 姚政南骇笑:“不关我的事啊,喝得最多的人是星空,你们要找罪魁祸首最好找他。” 邵骞鄙夷的瞥他一眼:“你就尽管把责任推到星空身上吧,反正你也要结婚的,你也逃不掉。” 姚政南嘴角抽了一下,岔开话题重新转到顾西辞身上:“要不喝也可以,除非你和小丫头继续上次的游戏。” 藿岑橙一时没反应过来,纳闷问:“什么游戏?” 姚政南暧·昧一笑,目光移向顾西辞,后者没什么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大手绕到藿岑橙颈后扣住她的后脑便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藿岑橙没想到他会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她,一时都惊住了不知如何反应,只傻愣愣的任顾西辞攫住她的唇吮·吸着,随后撬开她的牙关把舌头刺了进去。 他口腔里满满烈酒的气息在她唇舌间弥漫开,她仿佛也醉了,心跳和呼吸都乱了序,大脑也昏昏沉沉,连思考和回应都不会了,只是无措的拽紧他胸口的衬衫,不让自己的身子软下去。 两人唇齿相依,吻得火热缱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才听到骤然扬起一声轻咳,然后听姚政南说:“一分钟舌吻已经翻了三倍时间,再继续下去恐怕就是限制级了,两位还是先回家再继续的好。” 一分钟舌吻?藿岑橙反应慢半拍的怔了怔,然后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上次姚政南和陆星空一起过来那晚,几人在酒吧边喝酒边玩掷骰子游戏时作为赢家的她对输家的顾西辞提的要求? 她一脸恍悟的睁开不知不觉闭上的眼眸,望着已经退出她口腔俊容微微现出几分醉意的顾西辞,心想为什么他喝醉了还记得那晚她提的要求?可她没时间多想,顾西辞已经站起来。 她也跟着起身,并下意识去挽他的臂弯,在姚政南等三人的轻笑声中走出包厢。 从餐厅出来,藿岑橙自告奋勇要当司机,却被顾西辞拉到了车后座。而把车从车位开来的泊车小弟却没下车,直接开着车把两人送回了金海湾,之后顾西辞给了他一笔十分可观的小费让他自己打车回去,藿岑橙这才知道顾西辞早在让泊车小弟代他停车时就交代过。 两人上楼回房,藿岑橙下午就把她的所有行李都搬到顾西辞房里,自然也是回他房间。 “你先去洗澡,我下楼给你煮醒酒汤。”她边给他脱外套边说。 “不用,我不喝那些东西。”顾西辞脱了外套又脱衬衫,最后连外裤也一并脱了,露出壁垒分明的傲人身形。 藿岑橙口干舌燥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正要移开视线,就听他说:“进来给我搓一下背。” ———— (顾先森真是毫不客气哇,一旦成了妻子就不避嫌开始享受了~o(╯□╰)o,这接下来明显就是要开船的节奏啊,可是可是…………唉~~~大家觉得呢~~) <...... 想帮我也不一定要用到嘴(这个可以想歪~囧)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想帮我也不一定要用到嘴(这个可以想歪~囧)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藿岑橙脸红耳热的站在顾西辞身后,手里抓着一个满是泡沫的沐浴球,一路滑过他宽阔的后背、流畅的腰线、结合了力与美的窄腰健臀,再滑向那双匀称笔直的长腿…… 她呼吸窒了窒,视线顺着她手中的沐浴球落在他形状漂亮饱满的臀肉上,有些惊艳一个男人的臀竟然也可以这么诱人,且手感柔软细腻,又十分有弹性,让人忍不住就想—— “你摸哪里?” 突兀扬起的声音打断她心荡神摇的绮思。1 她怔了怔,回神,等看清楚是什么情况,顿时又惊又囧,手一抖,沐浴球落了地榉。 原来她抓着沐浴球的那只手在揉搓他的大腿时,她另一只手竟然不知不觉陷进他那条隐秘在臀肉中的沟壑一路摸到了他的前方,无意识把玩起丛林中那两枚手感有些粗糙却沉甸甸的果实来。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着了什么魔,她脸红得似火烧,可转念又想这也不能怪她,谁让他明知她垂涎他的身体还偏偏叫她进来给他搓背,结果能看不能吃,害她鼻腔里血液沸腾都要往外流了,简直比古代十大酷刑还折腾人。 想归想,她还是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只是想、想给你洗干净一些,呃……没、没有别的想法……馀” 顾西辞侧过头来瞥她一眼,她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两只手无措的互掐着手心手背,仿佛不知道疼似的,掐出一道道凹进去的指痕。 他弯身拾起沐浴球,冲洗干净后又重新挤了些沐浴乳揉搓出许多泡沫,然后出乎藿岑橙意料的他竟然又把沐浴球塞到她手里。 因为她低着头,而他又是正面面对她,她的视线好巧不巧的堪堪落在他腿间那片茂密的黑色丛林上,而那根不知什么时候膨胀起来的粗壮性·器傲然伫立其中,蟒蛇似地吐着猩红的舌头,带给她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吞了吞口水,只觉鼻腔里刚褪去的那种仿佛要喷鼻血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偏偏顾西辞把沐浴球塞到她手里后居然就就着她那只手从他腰腹开始打着圈往下揉搓,还不忘吩咐:“把它洗干净。” 她嘴角狠颤了一下,狼狈地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他突然打开花洒,微凉的水花毫无预警洒下来,落在她身上,连鸡皮疙瘩都蹦了出来。 她惊呼,手忙脚乱的想退后躲开,可他长臂一探就将她搂住了。 很快她身上那条米白色连衣裙全部湿透,湿哒哒贴在身上,诱人的曲线毕露。 她狼狈的腾出一只手去抹脸上的水,却听得头顶落下一声低笑,隔着水幕钻进她耳里,虽然不是十分清晰,但笑声中的那丝捉弄她却听得分明。 可恶!她有些恼地眯着眼仰头去瞪他,这一瞪却又呆住了,因为顾西辞竟然笑得嘴角都扬起来,那双惑人的黑眸也神采熠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青春许多,恍惚中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回国后她还从来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过,平时他最擅长的就是冷笑,像现在这样褪去冷冽的气息完全把笑容舒展开来倒还是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捉弄她让他心情这么好。 她呆呆望着,情不自禁伸手想去抚摸他上扬的嘴角,他却忽地低下头来,吻住了她湿润的唇。 这是今天的第四个唇贴唇的吻,他滚烫的舌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到她口腔时她忽然想起,而这个吻比起之前在餐厅的那个吻还要热情似火。 他不只纠缠她的舌尖,双手也没闲着,隔着她湿漉漉的连衣裙在她身上游移、探索,最后摸索到她后背隐秘的细链拉下去,又顺势解了她里头那件和连衣裙同色的bra搭扣,在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时将她从头到脚剥得一干二净。爱夹答列 没有了衣物的阻隔,他身上滚烫的高温清晰的透过她的肌肤传递到她大脑里。 她喘息着,只觉得魂魄都要被他吸了去,手脚也发软,尤其被他腿间的硬·挺抵住的小腹上头仿佛是顶着块烙铁,几乎要她熔化。 她无法思考,只随着身体的本能回应他,在他低头埋入她胸口、温热的口腔吮住她敏感的顶端舔·舐时双手猛然抱住他的头,将自己胸口的饱满更多的送入他口中。 等他重新吻住她的唇,她抱住他头部的手也滑下来,却被他捉住了,掌心被迫摊开覆在了他滚烫的欲·望之上。 她难得心领神会,小手圈住了他那处轻轻的套·弄、撩拨,虽然显得青涩、笨拙,但也成功让他勃发的欲·望膨胀到极致,害她几乎快要握不住。 可就在这时,他退出她的口腔,并把她的手拿开,身体也抽离开退后两步,终止了和她亲热。 她还一脸茫然,赤·裸的娇躯骤然失去他身体高温的慰烫,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胸口还因未退的情·欲亢奋的起伏着,胸前那两团嫩肉上的红点也随着她喘息的动作一动一动,仿佛在做无声的邀请。 顾西辞转开眼,从浴柜里头拿了条浴巾递过来。 她没接,只是目不转瞬望着他,然后出其不意扑上来勾住了他的颈项又吻了上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明明身体那么渴望进入她。 她的手主动探向他胀得发痛的那处,轻易就握住了,可很快又被他拉开,身体也再次被他推开了。 她一脸受伤的望着他,眼眶里很快涌上一眶水汽,委屈得仿佛随时要哭出来。 他揉揉她的发解释:“你怀孕不能做。” 她一楞,然后才记起自己怀孕这么一回事来,顿时红了脸,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就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不由想就地挖个洞跳进去藏起来。 “我给你放水,你先泡澡,等我洗完了你再洗。”他又说。 她咬唇,瞥了眼他亢奋的那处,红着脸有些结巴的问:“你那样……不难受么?” 顾西辞垂眸看了眼,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欲·望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么强烈。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好的,没想都还是失控了。 “那个,要不要我帮你?”见他不吭声,她又问。 他挑眉:“怎么帮?用手?还是……”他没继续往下说,视线却落在她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上。 藿岑橙窘迫不已,咬着唇不做声了。 其实她也是看那些gv里一方为另一方纾解欲·望时会用到嘴,被伺候的那一方看起来还很享受的样子,所以才想到要帮他。 可是……她盯着他粗大得有些骇人的那处,琢磨着那么大那么长一根吞进去会不会把她喉咙给戳破? “傻丫头。”顾西辞捏捏她的脸,语气竟带了一丝宠溺:“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藿岑橙脑海里浮现顾西辞自·慰的画面,脸色顿时一囧,把心一横说:“还是我帮你吧。” 她说着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身子矮下去双手握住他的欲·望眼一闭嘴一张就把他欲·望的顶端含住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被沐浴乳揉·搓过,口腔里的滚烫物并没有异味,反而带着沐浴乳的清香。 她小心翼翼的含住它,正想学gv里的男人用舌头舔,下颌却突然一紧,被顾西辞攫住了,而后他退出来,手却拽住她的肩把她拉了起来。 藿岑橙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走出了浴室。 被放在床上的那刻他滚烫的身躯立即覆上来,下身贴紧她,上半身却微微抬起,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黑眸凝着她说:“你如果真想帮我,可以用别的方式,不一定要用到嘴。” 她困惑的望着他,而他低头吻下来,同时一只手滑过她的大腿顺着内侧摸索到她最私密的地带,拨开柔嫩的花瓣熟稔地找到她敏感的花蒂或轻或重的捻·弄、撩拨。 未歇的欲·望很快又卷土重来,她夹紧了双腿,却又很快被他分开一条缝。然后她感觉到有一根滚烫的硬物挤入腿间,而他抽出在她那处拨弄的手指,绕过她的臀往后抱住,就那样模仿在她体内律动的姿势顶弄起来。 她忽然明白了他指的不一定要用到嘴的办法是什么了,于是更紧的夹住双腿。 这样的欢爱虽然不及真正进入体内的激烈,但藿岑橙仍有种被他顶·弄得魂魄不齐的感觉。 这样弄了一会,他捉住她一条手臂示意她坐起来,她身子微微抬起的那刻,视线触及在她腿间恣意出入的性·器青筋凸起。 他把她的身子翻过去侧身抱住,欲·望自她身后陷入她臀后方,顺着那条神秘的细缝滑下去,紧紧贴着她私密的那处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抽·动,搁在她腰腹上的手还不忘上移,攫住她一方丰盈揉·捏出各种淫·糜的形状。 翻来覆去换了数种姿势,顾西辞才终于淋漓尽致地释放在她臀后,而不可思议的,藿岑橙竟然同时达到了高·潮。 顾西辞抱着她等待高·潮的余韵褪去,她转过身来,顾不得臀后方的液体滑落,反正身下的床单早已经一片狼藉。 他闭着眼假寐,直到被她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他目光有一刹那的温柔,只是很快又敛去了,下床去浴室放了一缸水才出来抱她去泡澡。 等到重新回到床上,身下的床单已经被他重新换成了干净的。 她刚才被他那么一折腾,虽然有了困意,却还舍不得睡,他一在她身边躺下就爬起来翻到他身上去趴着,像一只大号玩具。 顾西辞愕然:“你做什么?”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怕梦醒了你就不见了,所以我要压着你睡,这样你就不会跑了。” 顾西辞哭笑不得,双臂托住她的腰把她带下来。 “你这样我没法睡。” 本来又要爬上去的藿岑橙听他这么一说就僵住了,她想起他早上醒来时眼周的那圈青色和眉宇间的疲意,顿时心软了,乖乖蜷在他身侧抱着他一条手臂不吭声了。 “什么时候去医院””在她快要睡着时他忽然说了句,她一听医院两个字原本混沌的大脑立即清醒了,睁开眼警惕的望着他:“去医院做什么?” 顾西辞看她一惊一乍的就知道她想歪了。 “怀孕不是有定期产检?你不知道?” “我以前又没怀孕过,我怎么会知道。” “……” “我告诉你,你别想骗我去医院把孩子拿掉,我是不——”话还没说完,额头上就被敲了一记。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就别指望我会原谅你。” 顾西辞说完这句就不再理她,侧身留给她一道冷漠的背影。 藿岑橙委屈的揉着被敲疼的额头,心想也不能怪她那么想啊,她现在是惊弓之鸟,一听他提医院就会以为他是想让她把孩子拿掉。 过了会也不见他说话,没声没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了戳他的背,他一点反应没有,于是她又用力戳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猜他是生气了,她靠过去自他身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 “对不起。” 顾西辞闭着眼仿佛是真睡着了没有回她。 她撅了撅嘴,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个计谋成形。 她轻舒口气,然后装作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揉着小腹呻·吟:“……嗯……啊……好痛……” 闭目假寐的顾西辞骤然睁开眼,下一秒已经转过身来,拧着眉问:“哪里痛?” 藿岑橙没想到这招这么有效,忍住笑意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说:“这里痛,因为你不理我。” “……”居然骗他。 他沉着脸试图抽回手,可藿岑橙顺势抱住了,还钻到他怀里来,手脚并用的霸住了他的身体。 “你别生气了,你生气我会难过的,我难过了宝宝也会难过。”她抱着他喃喃。 顾西辞没做声,却也没推开她,只是望着天花板上虚无的某处,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藿岑橙舒服的偎在他怀里,很快困意又袭来,没一会就睡着了。顾西辞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终于将视线从天花板移向她。 或许是没得到他的原谅,她这会连睡着了眉心也是微微蹙着的。他伸手替她抚平,不小心弄到她的眼,她反射性的睁开来望着他,目光却无焦距,显然是还没清醒,果然不到一秒她就又闭上眼继续睡。 他失笑,捏了捏她小鼻头,她这次倒是反应快,一下就把他的手打掉,还往他怀里钻了钻又咕哝一句:“别闹了,我好困。” 他不自觉叹了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叹气,也许是无奈,也许是别的什么,总之是自从这丫头出现后他的生活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让他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至少她和他的婚姻就失去了掌控。在她没出现之前,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和她结婚,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可她现在的的确确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不论他爱不爱她,从今以后,他的妻子只会是她,也只有她。 —————— (开船什么的真是痛苦,本来不打算写船戏的,谁让今天是中秋呢,就当是发放给大家过节的福利吧,祝大家中秋快乐,赏花赏月赏美男~) <...... 采蘑菇的小姑娘(标题很邪恶,内容很……)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采蘑菇的小姑娘(标题很邪恶,内容很……) 早上七点多藿岑橙一醒来就听见一阵电剃须刀的‘嗡嗡’声从浴室传来。1 她伸了个懒腰又在床上赖了两分钟才爬起来,赤着脚走去浴室。 顾西辞有晨浴的习惯,刚洗过澡刮了胡须。 余光瞥到走过来的人儿,他开口:“怎么不多睡会?” “还不都怪你?是你把我给吵醒了。”藿岑橙哼着,走过来双臂圈住他的腰,仰着脸似娇似嗔檑。 顾西辞垂眸看她一眼,把剃须刀放回去,淡声说:“既然这样,那以后我们还是分房各睡各的,免得你晚上弄得我睡不好,我也吵到你。” 藿岑橙一听急了:“这怎么行?哪有刚结婚就分房睡的?” “嗯,那你的意思是等过段时间再分?祷” “不分不分!谁说要分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她耍赖一样嚷嚷着该抱住他的脖子,脚尖踮起来就去吻他的唇,可他及时把脸偏过去,她的唇落在他下巴上,口腔里立即弥漫开一股清淡的须后水香气。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边往外走边说:“想亲我,先刷牙。” “……” 等她洗漱好出来,顾西辞已经穿戴整齐。 他是标准的衣架子,从来只有他挑衣服没有衣服挑他的份,况且他从头到脚都是量身定做的手工定制奢侈品,因此不论他穿什么都好看。 她打量过他,注意到他腕上那块偏时尚的表不是昨天那一块,显然是每天搭配着衣服的颜色和款式更换的。 她没想到他这么忙竟然还这么注意这些细节,一时有些意外,心想这位原来也是个sao包的主,只是sao得没徐斯杭那么明显罢了。 果然是物以类聚啊。 “你看什么?”顾西辞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腕一直看,不由问。 她回神,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有空?” “做什么?” “去我家。” 本来已经把目光转开的顾西辞顿时又看过来,眉心微蹙:“去你家?你和你爹地妈咪说了我们结婚的事?” 藿岑橙摇头,走到他面前说:“就算不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他们,可你这个藿家的女婿总是要见岳父岳母的吧?” “我想等婚礼筹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再过去比较好。” 藿岑橙撇撇嘴:“你该不会是害怕见我爹地吧?” 顾西辞斜她一眼,走去床旁从矮柜上拿过手机,点开屏幕见有两条新收未读短讯,均来自俆歆瑶。 他拧了拧眉,连内容都没看就直接把短讯删了。 藿岑橙已经走过来从他身后搂住他说:“爹地和妈咪都知道我飞来a市是为了你,昨天妈咪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承诺过等过几天我会和你一起回去看他们。” 顾西辞静默了一会,终于妥协似的说:“我会尽量吩咐韩秘书帮我挤出一些时间。” 藿岑橙脸上一喜,绕到他前方来,蓝眸亮晶晶的灿若宝石:“我就知道你会答应,谢谢你。” 顾西辞望着她,她脸上是由衷的喜悦,就像得到礼物的孩子,那样容易满足和开心,这让他的心情也有些飞扬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语气也不自觉柔下来:“快换衣服下楼吃早餐。爱夹答列” 等她换好衣服两人一起下楼吃早餐,餐桌上放着刚送来还没来得及插·入花瓶的鲜花,藿岑橙一眼就认出是康乃馨、勿忘我和非洲菊,忽然想起某件事情,蓝眸睇向对面的男人:“怎么说昨天也是我们登记结婚成为夫妻的好日子,可你连一朵花也没送我。” 虽然不是他自愿要娶她,可既然答应了他就该拿出诚意来。 顾西辞刚打开报纸,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后漫不经心的从那一大束鲜花里头抽了一支康乃馨递过去。 康乃馨是白色的,花语是吾爱永在。 藿岑橙虽然不满他敷衍自己,可也还是满心欢喜的接过来。虽然明知他不爱她,抽了这只康乃馨也不过是无意之举,并没有别的意思,可她还是觉得开心,颊边的酒窝都现出来。 “婚戒是定做,还没那么快拿到,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让人送来几百款你随意挑一只暂时戴着。” 藿岑橙神色一囧,心想他怎么知道她正打算问他要戒指? “婚礼细节问题韩秘书会联系你,不论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或者是中西合璧都随你,只要不离开地球,随你想举办空中婚礼也好海上婚礼也罢,不用过问我。” “那如果我喜欢的你不喜欢呢?” “不会。” 藿岑橙挑眉:“不会什么?” 顾西辞专注看报纸没再搭话。 早餐送上来,藿岑橙望着那杯乳白色的浓稠液体,不知怎么的脸突然就红了,嘴角偏偏还扬起来,忍不住似地,竟笑出了声,惹得顾西辞侧目:“笑什么?” 他这一问,藿岑橙更是忍俊不禁,指着那杯牛奶颤着声忍笑说:“这个,像不像你身体某个部位分泌出来的东西?” 顾西辞嘴角抽了下,脸上的神色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只是直勾勾望着她,也不吭声,把藿岑橙看得心头慌慌地,有些懊悔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她不敢再看他,掩饰般端起那杯牛奶喝了一口,可还没吞下去就听他不冷不热问了句:“那东西好喝么?” 她一下没忍住喷了出来,幸好隔得远没喷到顾西辞脸上,只有少许落在他那份烤得金黄的吐丝上,而他若无其事拿起来咬一口,动作优雅无比。 藿岑橙一脸尴尬的站起来抽了好几张纸巾擦拭桌面,边擦边瞪害她出糗的罪魁祸首,结果捕捉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是在笑,不由更郁闷了。 等她坐下来继续吃早餐,顾西辞已经把报纸放下站了起来。 她于是也站起来,在他离开餐厅之前走过去软磨硬泡地向他索要了一个出门吻,这才依依不舍的抽离他的怀抱:“你去上班吧,我和宝宝在家乖乖的等你回来。” 等顾西辞离开,她回到座位上继续喝剩余的牛奶时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忘了和他商量以后要怎么称呼他。 现在两人是夫妻,继续叫顾大哥似乎有些不妥;叫西辞她又不乐意,因为他那些朋友包括俆歆瑶都是那样叫他,没一点新意。其实最好的称呼就是直接叫老公,这样又显得亲密又觉得甜蜜,还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只是她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她这样叫他,所以才想和他商量商量,可经过刚才的牛奶事件,她居然忘了。 —————— 司机把车停在顾氏总部大楼门前,先下了车绕去后座给顾西辞开门。 顾西辞下了车,正要往大厅走,就听见一个女声喊他。 他循声望过去,就见同样是刚下车的俆歆瑶急匆匆走过来。 “西辞,昨晚的事——” “徐助理,这是公司。”他打断她,轻声提醒。 俆歆瑶面色僵了僵,有些难堪的说:“顾先生,能不能耽搁您几分钟?我有一些私事想——” “我上次就说过上班时间不谈私事,徐助理似乎记性不太好。” “……” “离上班最后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徐助理再不抓紧时间可就要迟到了。” 说完这句顾西辞就抬步往大厅走去,俆歆瑶咬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昨晚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温柔的对藿岑橙,眼眶就一阵发热,很努力才克制住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流下来。 她想顾西辞其实并不是不知道她喜欢他,恰恰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刻意避开两人独处的时间,甚至对她和对别人一样冷漠,而这让她无法忍受。 “我今天是过来辞职的。”她说。 顾西辞身形顿了顿,却没回头,只说:“辞职一事直接去找韩秘书把你手头的工作交代清楚,你如果真不想做了我立即就可以批准,交代清楚工作就可以离开,不用走公司那套辞职程序。” “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盼着我离开?”居然没有一丝挽留? 顾西辞皱眉转身,望着脸上写满伤心和痛苦的俆歆瑶说:“歆瑶,因为你是斯杭的妹妹我才把你当妹妹看,但也仅此而已,我对你再没有别的想法,希望你正视这一点,不要自寻烦恼。” 俆歆瑶脸色转白,因为他这番话而觉得难堪。 顾西辞没再说什么,回头离开了。 俆歆瑶失魂落魄回到办公室,韩蕊抱着一叠资料正要去顾西辞的办公室,见她脸色异常,关心的询问了几句,俆歆瑶随便找了借口搪塞,然后说了自己要辞职的事。 “你要辞职?”韩蕊一脸诧异,又问:“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你的工作一向很出色。” 俆歆瑶不想多说,韩蕊只好说:“我先向顾先生汇报。” “不用了,他说只要我把工作交代清楚就可以走人,不用走公司那套辞职程序。” 韩蕊更诧异了:“你直接把辞职的事告诉顾先生了?”顿了顿,她又问:“徐助理,你和顾先生是不是早就认识?” 俆歆瑶觉得自己反正要辞职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他和我哥是很好的朋友。” 韩蕊了然的点头:“既然这样那等我把资料送过去回来就交·接工作。” ———————— “顾先生,徐助理要辞职?” 把相关工作汇报后韩蕊补充一句。 顾西辞‘嗯’了声头也没抬。 “对不起。” 顾西辞一顿,抬眼看来:“什么?” “我聘用徐助理的时候看到她递交给人事部的个人资料上家属一栏只填了她母亲,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您朋友的妹妹。”跟着他这么多年她很清楚他在公事上最忌讳的一点就是公司的职员和他有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没关系,下次用人的时候注意点。” “好的,那我先回办公室和徐助理交·接工作。” “去吧。” 等韩蕊离开,顾西辞继续投入工作,这时手机响起来。 “顾先生,您要我查的那个人的资料有些问题。”电话一接通那端的人便道。 “什么问题?” “她六年多前的资料除了在美国哈佛读书的一些记录,其他的几乎都是空白,而我对比过,六年多前刚好是她进入顾氏那一年。” “既然哈佛那边有记录,那就从那里入手开始查。” “这个我已经派人在查了,我是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所以事先提醒您一句。” “嗯,我知道了,你那边继续查。” 收了线,顾西辞望着桌面上韩蕊送来的资料陷入沉思中。 忙碌了一天,下午六点多的时候他打电话给藿岑橙告诉她他晚上有饭局,韩蕊一起去了。 席间顾西辞望着韩蕊和对方推杯换盏,一言一行皆得体大方,偶尔还会说几个高端的荤段子,逗得对方开怀大笑。 老实说韩蕊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当初是他亲自从几千人里头挑选出韩蕊做自己的贴身秘书,这些年许多公私事他都交给她去办,每一件她都做得很出色,最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对他产生那种让他头疼的男女感情。 直到那天她盯着他看得出了神,连他和她说话她都没听到,等他抬头看过去,堪堪捕捉到她眼底流露的爱意和一丝不甚明显的恨。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城府很深,否则不会连他都瞒过,以为她不会对自己动感情。 而最让他困惑的是她眼里那一丝恨是代表了什么?是得知他和藿岑橙结婚由爱生恨,还是她当初就是因为恨才进公司? 如果原因是后者,那她潜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迟迟没动作? 其实不论结果如何,在他看到韩蕊真正的那一面时他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再留她在身边。 等她的资料到手,就是她离开顾氏的那一天。 ———————— 顾西辞回来的时候藿岑橙已经睡着了,却不是睡在床上,而是蜷在落地窗旁的那张单人沙发里,一只手撑着半边脸,另一只手耷拉在沙发外,地上掉了一本打开的杂志,映入眼帘的画面是一副线条流畅用力的男人裸·体,不同于以往他看到的那么暴露直接,这次画面上的男人双手摊开交握着覆在了那片茂密丛林上,只堪堪露出下面垂吊着的两颗果实。 他脸色沉了沉,走过去拾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本全英文的同性恋杂志出自伦敦,应该就是她供职的那家杂志社。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在男人那两颗果实中间找到一串很隐秘的英文,是这幅画的作者:mushroomgirl(采蘑菇的小姑娘) “……” 这么富有中国韵味的名字,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这丫头。 明明警告过她不要再接触这类色·情东西,可她倒还光明正大的看。 他把杂志放到沙发旁的高脚茶几上,俯身抱起她。 刚把她放到床上她就醒了,等看清楚是他,双臂立即缠上他颈项,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在他颈项窝里磨蹭着喃喃:“老公,你怎么才回来。” —————— (其实本人想用采蘑菇的小姑娘这个名字想了很久了……) <...... 老公,我想你了(橙子撒娇的本事见长哇~)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老公,我想你了(橙子撒娇的本事见长哇~) 老公? 顾西辞微微一愣,藿岑橙的唇已经贴在他颈动脉的位置亲了一下,然后往上一口一口的吻过他的下巴,他的嘴角,最后落在他唇上。1 她口中有淡淡的薄荷香味,就连气息也仿佛带着一丝微甜,让他一时有些恍惚,任她的舌俏皮的倾入他口腔里缠住他的缠绵了会,下腹涌现熟悉的灼热感了才轻轻推开她。 藿岑橙气息微乱,蓝眸媚眼迷离的望着他,语气软软的控诉:“你又喝酒了。” 顾西辞拉下她还缠在自己颈项上的手说:“应酬难免要喝几杯。檑” 他直起身脱外套,藿岑橙睡意全无,也坐起来,望着他说:“你现在就洗澡吗?还要不要我给你搓背?” 顾西辞解衬衫纽扣的动作一顿,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似笑非笑的,却没说什么。 藿岑橙是隔了几秒才会意过来他那记眼神是什么意思,不由脸红似火烧,尴尬的解释说:“我是指那种很纯粹的搓背,而不会像昨晚那样……那样……祷” 她涨红着脸说不下去,顾西辞低笑了声,走向浴室说:“不用了,我洗完澡还要去书房做会事,你先睡吧。” 目送他进了浴室,藿岑橙有些郁闷的倒回床上。 等顾西辞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就见藿岑橙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滚。 他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走去书房。 藿岑橙边滚边数羊,滚到头昏目眩羊都数了几千只还是没睡意,只好爬起来,赤着脚蹑手蹑脚的走向书房。 书房门是关着的,她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会,也不知道是房门隔音效果太好还是顾西辞在想事情,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的视线落在门把上,却迟迟不敢按下去,就怕吵到顾西辞工作他会突然翻脸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她垂头丧气地蹲在书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两腿渐渐有些发麻,一动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痹意顺着脚趾往上蔓延。 她吸着气扶着门框站起来,右手手肘不经意撞到门板发出一声‘咚’地声响,她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正要快要走回床上,书房门却打开了。 顾西辞站在门内瞥了眼她一只手不时在揉·搓小腿的诡异举动,微微皱眉问:“怎么了?” 藿岑橙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怎么还没睡?”顾西辞又问。 藿岑橙撇撇嘴:“我睡不着。” “所以蹲在书房门口?” 藿岑橙瞠大眼,似乎很惊讶他怎么会知道。 顾西辞轻叹了声,走过来打横抱起她走回床上放下。 “孕妇要保持每天睡眠充足,尤其不能熬夜。所以你赶快睡,免得将来孩子生下来成国宝。” “你才国宝呢!”藿岑橙瞪他,自己却先忍不住笑。末了拽着他一条手臂说:“你可不可以等我睡着了再做事?我现在真的睡不着。” 顾西辞看了眼时间,念在她是孕妇的份上,点点头。 藿岑橙立即喜滋滋的掀开被子钻进去,又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顾西辞躺上去。 “给你五分钟时间,如果过了五分钟你还没睡着我可就不管你了。”顾西辞躺在她身侧之前先放狠话。 藿岑橙自动钻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腰,一脸的满足和幸福,哪管他说什么。 “结婚就是好,睡不着了还有人陪。爱夹答列”她感叹,同时横跨在他小腹下方的腿往上蹭了蹭,却马上被顾西辞捉住了按入他两腿间夹住,免得她再蹭来蹭去。 “为什么睡不着?我回来的时候你明明蜷在沙发里睡得像头猪,估计被人打包卖了都不知道。” 不满他把自己比喻成猪,她张嘴就是一口咬在他胸膛上。 幸亏隔着一层浴袍,加上她咬得不重,顾西辞只隐隐感觉到她咬了自己,却没半点痛意。 “我就是怕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了所以才窝在沙发里边看杂志边等你,可我等了那么久你都不回来,我没人说话才不知不觉睡着了。”而现在他回来了,她一心想抱着他睡,偏偏他又要办公,所以越想越睡不着。 顾西辞冷哼:“说到杂志,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触那些东西?” “……那些其实没什么啊,里面都是美男,不是说怀孕的时候多看美的东西以后孩子生下来才会漂亮吗?” 顾西辞不屑地继续冷哼:“有我的优良基因遗传,你只管祈祷孩子不要太帅以免将来桃花太多就好。” 藿岑橙嘴角抖了抖,几乎要怀疑自己抱着的这个男人是不是顾西辞了。 为什么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居然会自恋到这种程度? “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突然想起。 “什么?” “那个,以后我就叫你老公,你觉得呢?”她仰起脸看他,神色显得很小心翼翼。 顾西辞闭上眼,脸上没有很特别的表情:“你不是已经叫了?” “那你喜欢吗?” “……人前不要这样叫。” 藿岑橙一楞:“为什么?” “不太好。”他半天迸出三个字。 “那人前我叫你什么?不会还叫你顾大哥吧?我们都结婚了,那样叫多生分。” “……” “直接叫你名字也不好,我不想和你那帮朋友一样。” “……” “不然人前我就叫你‘喂’或者‘那个谁’?”她忍着笑意说。 他睁开眼瞪她:“五分钟时间快到了,你再不睡着我可真不管你了。” “可是我都还没决定好以后怎么称呼你。” 他又一次叹气:“随便你,你赶紧睡吧。” 她弯嘴一笑,微微撑起上半身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这是晚安吻,晚安,老公。” “……” 几分钟后,藿岑橙甜进入梦乡,顾西辞确定她睡着了才小心翼翼挪动身子下了床,给她盖好被子后去书房继续办公。 ———————— 两人登记结婚后的第四天,许亦勋约了藿岑橙一起吃中饭,还是恒美医院附近的那家餐厅。 她早早让司机送她过去,却没有立即去餐厅,而是去了恒美医院。虽然在顾西辞和许亦勋都建议她来医院复查确诊是否怀孕时她非常坚定的相信自己是怀孕了,可私底下她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所以在纠结了几天后她还是决定来医院复查。 只是她并没有直接去上次许亦勋带她去的妇产科,而是在门诊挂号买了一根验孕棒,打算自己先去洗手间测验结果,等确定是怀孕了再去妇产科咨询往后的孕检事宜。 她攒着验孕棒,心情虽然没上次那么紧张,但多少还是有些发慌,就怕这一切是一场乌龙,那她到时候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顾西辞。 穿过大厅正要转角往洗手间方向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童音唤她:“橙子姐姐!” 她楞了一愣,等循声望过去就见卓擎煜抱着君君站在她身后。 “姐姐,橙子姐姐,真的是你!”君君见是她,又欣喜的嚷嚷。 藿岑橙也扬起笑,正要招呼,视线触及君君那只被缠满了白色绷带的左小腿,笑容顿时僵住了。 她快步往回走:“君君的脚怎么了?” 卓擎煜的视线从认出她的背影那一刻就一直胶在她身上没移开过。 不过几天时间没见,他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她还是那么漂亮,甚至比之前更加光彩熠熠,所以他才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 他敛住思绪,说:“她去我那玩不小心踩空楼梯摔下来造成骨折,这段时间暂时不能走路。” 藿岑橙知道有种说法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对于一个好动的小孩子来说这么长时间不能动简直就是酷刑。 她爱怜的揉揉君君的齐刘海,君君小大人似的安抚她:“姐姐别担心,医生说等骨头长好了我就又可以蹦蹦跳跳了呢。” 藿岑橙笑了笑说:“君君真是个勇敢的乖孩子,姐姐请你吃雪糕好不好?” 君君眼睛一亮,正要点头,就听卓擎煜说:“她现在不能吃太冷的东西。” “那就吃其他的,君君想吃什么姐姐就请你吃什么。”她一副豪爽的口吻。 卓擎煜挑了挑眉,问她:“你来医院做什么?” 藿岑橙听他这么问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攒着根验孕棒,连忙握紧了手往后背过去,撒谎说:“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上班,我来看看他。” 卓擎煜半信半疑,很好奇她藏到身后那只手里攒紧的东西是什么,可藿岑橙又问:“你们是刚来还是打算走了?” “刚拿了药打算送她回家。” “那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 ——————— 在咖啡厅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藿岑橙给君君点了些甜品,然后给自己点了杯牛奶,给卓擎煜点了杯曼特宁。 卓擎煜有些讶异:“我记得你不爱喝牛奶。” 藿岑橙耸耸肩,微笑着说:“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嘛。” “姐姐,你以前不是和舅舅住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不了?是不是舅舅惹你生气,你们吵架,所以你才不住在舅舅家了?”君君问了一连串问题。 藿岑橙哭笑不得:“君君,姐姐和你舅舅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君君一愣,仰头去看卓擎煜:“舅舅,姐姐不是你女朋友吗?” 卓擎煜看一眼藿岑橙:“他对你好么?” 藿岑橙点头,嘴角的笑意掩不住。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还在筹备中,双方父母也还没通知,等定下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她如实回答。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大多时候都是藿岑橙和君君在说笑,卓擎煜只静静望着,在藿岑橙的目光不经意投来时俊容微微牵出一抹笑。 最后卓擎煜接到陈栎繁的电话才抱着君君离开。 藿岑橙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也就没再去医院,就借用咖啡厅的洗手间测验结果。 忐忑的等待中,验孕棒上逐渐出现两条红线,虽然还和上次一样一条清晰一条模糊,但这已经足够让藿岑橙对自己怀孕的事坚信不疑了。 她离开咖啡厅去了餐厅,许亦勋一下班就赶来了。 藿岑橙大老远就看到他,很休闲的打扮,更衬得他温文儒雅。 只是他绷着脸,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脸色也不太好,眉宇间满满的疲意,又仿佛心事重重。 而在他落座后藿岑橙才注意到他右脸颊上有一道类似指甲划伤的痕迹,咋一看不是很明显,却很长,从他右边颧骨的位置到他右边的下巴,几乎横跨他半边脸。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眉头挑得老高:“亦勋哥,你脸上的指痕不会是女人弄上去的吧?” 许亦勋见她盯着自己脸上的伤看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淡声道“她弄的。” “她?果然是女人?” “林宛榕。” 藿岑橙惊愕地瞠大眼,又听他说:“她是a市人,而且就住在恒美医院附近的那片小区内。” 闻言,藿岑橙的表情更惊讶了:“你早知道?回国也是为了她?” 许亦勋摇头:“我接受恒美医院的邀请回国工作时并不知道她是a市人,更不知道她家就住在恒美医院附近的小区内。” “那你现在怎么知道的?你查她?” “不,是她昨晚带着她患有心脏病的父亲来求医,恰好是我值班。” 人生的巧合真是无处不在,分开了那么多年的恋人居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重逢。 “那你们后来是不是干柴勾动烈火,所以你脸上的伤是你们激情时被她抓的?” 许亦勋斜她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 “……”居然迁怒他,看来心情很不爽,难怪突然约她出来吃饭。 “她结了婚又离了,有个六岁的儿子,和她父亲一样患有家族遗传心脏病,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因为不符手术标准,情况很不乐观。” “……” 藿岑橙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心情这么恶劣了,因为林宛榕过得不如意,而他当初和她分手即使是因为恨,可比起恨,他显然更爱她,所以才这么痛苦、焦灼、不安。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我一见到她就觉得恨,我说了很多恶毒难听的话刺激她,恰好她父亲当时病危,她跑去病房时险些摔着,我去扶她,反而被她掴了一耳光,脸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他想起昨晚两人从见面时各自流露的震惊到后来自己情绪失控说出那样恶毒的话伤害她,脸色变得更凝重了,仿佛是覆上了一层浓厚的阴霾。 藿岑橙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转念又想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听众,干脆就陪他一起沉默。 等点了餐送上来,许亦勋随意吃了几口,藿岑橙见状也没了食欲。 分开时她目送许亦勋离开,连背影都仿佛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伤痛,让她如鲠在喉,想也不想的就掏出手机拨通顾西辞的电话,接通后没等他开口就说:“老公,我想你了。” —————— (突然想插播一点许亦勋的故事……囧~貌似我又喜新厌旧了~ps:昨晚写到四千字的时候就睡着了,抱歉抱歉,害大家刷新,今晚凌晨十分更,大概25左右就可以刷新显示了~) <...... 怀孕真相(橙子好伤心)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怀孕真相(橙子好伤心)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电话这端的顾西辞神情一愣,眉峰挑了挑,扫了眼目光齐齐投向自己这边的那群高层,做了个散会的手势,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问:“你没在家?”他听见她那边有汽笛声传来,显然是在户外。1 藿岑橙闷闷地嗯了声说:“亦勋哥约我吃饭,我现在还在餐厅门口呢。” “你没让司机陪你出门?” “他把我送过来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闷闷不乐,顾西辞眉头下意识蹙紧:“你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笑嘻嘻缠上来要出门吻,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怎么出去吃个饭就不开心了檑? 藿岑橙没拦车,顶着正午的烈日从餐厅左侧的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心里因为许亦勋和林宛榕的事想到了她和顾西辞,这些天刻意压下不去想的那些担忧和顾虑又浮了上来。 她望着前方虚无的某处,语气幽幽地:“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她在心里补充一句。 顾西辞抬腕看了眼时间,两人从早上到现在分开也不过四个多小时祷。 “你有没有时间过来接我?我不想打车。” “我两点约了客户,你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她皱眉:“那算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免得我还要在这里等。” 顾西辞失笑:“那不是一样?就算是我去接你你还是要等。” “怎么可能一样?”她哼了声,明知道他在电话那端看不到,却还是撅着嘴:“如果是你来接那我就算是顶着大太阳等也觉得甜蜜。” “顶着大太阳?”顾西辞看了眼烈日当空的窗外,声音沉下来:“赶紧打车回家,不要胡思乱想了,晚上我尽量早点回去。” 藿岑橙也知道他忙,自己提这样的要求是有些无理取闹,乖乖应声,挂了电话便走去路旁拦车。 可那些出租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空着从她身边路过却没有一辆肯停下,而路旁又没有可以遮荫的高大树木,没一会她就晒得头晕目眩,心里直后悔离开餐厅时没让许亦勋送自己回去。 就在她怀疑自己会被晒晕过去时,一辆玫红跑车直直开过来停在她面前。 她眯眸朝驾驶座看去,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副驾驶座这边的车窗就降了下来,驾驶座上的男人把头倾向这边冲她笑得一脸灿烂:“小丫头,怎么雕像一样傻愣愣站在这等车?你不知道这边严禁停车吗?被探头拍到了可是要罚款扣分的,如果你要打车得过对面。” 藿岑橙看清楚是徐斯杭,狐疑地指着他停在警告标线上的玫红跑车说:“你的车不就停在这儿?难道你就不怕被探头拍到?” “我是看到你傻愣愣站在这里才停车的,赶紧上车。” 藿岑橙还怨他给许亦勋戴绿帽子,所以有些不乐意坐他的车,徐斯杭却一直催:“快点快点,外面多晒啊,中暑了可就遭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感觉到几分中暑的症状,也就没再坚持,打开车门坐上去。 徐斯杭重新踩下油门,边转动方向盘边抽空看了她一眼,笑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怎么一见着我就板着脸?我不是澄清了我和西辞是清白的么?你还吃醋?” 藿岑橙低头系安全带,摇摇头没吭声。 徐斯杭也不介意她近乎冷淡的回应,又说:“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么,是因为童画?” 透过后视镜瞥到藿岑橙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知道自己说对了。爱夹答列 其实那天在那家意式餐厅偶遇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丫头对他的态度比起在她误会他和顾西辞的关系时更加不友善。 而他略一细想就猜到她应该是知道了他和童画曾经是恋人。 “其实她那天真的只是过来看看我,我也是不想让她误以为我对她还有情,所以才约了西辞和歆瑶。” 那句‘不想让她误以为我对她还有情’让藿岑橙一怔,转过头去看徐斯杭,这才发觉他已经敛去之前那副玩笑的表情,神情严肃的样子和她印象里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不爱她了?”她问。 徐斯杭没立即回她,在藿岑橙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开口:“自从她答应和许亦勋订婚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我,因为我发现就算是我知道她要和别的男人订婚了,我也只是感到怅然和一丝难过而已,却并没有那种伤心甚至痛不欲生的感觉。” 藿岑橙愕然:“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爱过她?”那他还屡次唆使她去挖童画的墙角? “也不是不爱,我那时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把她介绍给西辞他们认识。”他们那帮人有个心照不宣的默契,除非是自己认定的女人才会带去给大家认识。 “可你如果真的爱她怎么可能在失去她后一点也不痛苦?”换做是她,光是听到顾西辞说那些伤人的话她就痛苦不堪了,更何况是爱人另投他人怀抱。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爱得还不够深,所以在她选择许亦勋后我才能那么快放下她。” “可是她还很爱你。”虽然她并不喜欢童画,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童画特意从另一座城市飞来a市只为了见徐斯杭一面,这种感情有多强烈,她感同身受。 徐斯杭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不论好坏她都要自己承担。” “可是就算当初她肯违背她父母的意愿不和亦勋哥订婚,但等你有朝一日发现自己并不那么爱她,那到最后你还是会和她分手的吧?” 徐斯杭耸耸肩:“想这些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她已经做了决定,我和她之间也已经成了定居。” 藿岑橙望向窗外,忽地叹了声:“你们男人都一样,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说得好听点是干脆、看得开,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薄情、冷血。” 徐斯杭失笑:“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就拿你和西辞来说,要不是他心里有你,你真以为凭你一股子倔劲就能赖上他?” “你说他心里有我?”藿岑橙狐疑地将视线移向他。“如果心里没你会这么快和你结婚?他可不是什么良人,若是不在乎那个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而他对你怎么样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我可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细心过。” “……”那是因为她怀孕了用肚子里的孩子要挟他,他才勉强和她结婚的好吧?况且他哪里温柔细心了?明明就是制冷机。 “不过据我所知西辞不太相信爱情,所以你以后最好注意点别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以免他误会,更加不相信爱情。”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想起上次在日本顾西辞怀疑她和卓擎煜背着他‘出轨’一事,难怪他当时那么激动,说的话那么难听,她只当是他想赶自己走,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他为什么不相信爱情?” “大概是因为我们这帮人的感情都不顺利,让他觉得感情是个累赘,久而久之就成那样了。” 藿岑橙嘴角一抽,心想顾某人看起来不像那么脆弱的人啊。 “你去哪?”在一个路口转弯后徐斯杭问她。 “如果你不赶时间就送我回去吧。” 徐斯杭笑:“就算赶时间我也会先把你送回去,免得西辞怪罪下来我担当不起。” 藿岑橙斜他一眼,忽然想起某件事:“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她辞职没在西辞的公司做了,打算近期回一趟家里就又去美国。”顿了顿,他安抚她:“你不用担心她会对你和西辞的婚姻造成威胁,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就算她自己不提出回美国,我也不会让她继续呆在a市。” 藿岑橙闻言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俆歆瑶会执迷不悟因为喜欢顾西辞而做出些什么。 徐斯杭把她送回金海湾就离开了,她回房休息,一觉睡到四点多才醒来。 不知道是不是睡过了头,醒来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小腹也有些酸酸涨涨的不舒服。 她下了床打算活动一下舒展四肢,结果双脚刚落地,下身就立即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烫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连鸡皮疙瘩都跑了出来。 她吓得僵住,脸色发白的缓缓低头看了眼腹部,然后才慌慌张张冲进浴室,过了一会又急急忙忙跑出来,拿了包就下楼。 管家见她下楼来正要询问她厨房准备的晚餐菜单需不需要改动,就听她吩咐让司机备车。 管家见她脸色不太好,正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却已经往门外走去。 —————————— “藿小姐,你并没有怀孕,所以下身突然流血也不是流产征兆,而是月事来潮。” “……” “验孕棒并不是百分百正确,有时候也会失误出现假阳性。另外会出现假阳性还和心理作用有关,当一个人迫切的希望自己怀孕时体内的内分泌会受到影响,从而影响到测验结果,所以怀疑自己怀孕时最好是采取验血、做b超来确诊。” 妇产科女医生的这番话让藿岑橙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更没有一丝血色了。 她竟然没怀孕! 这样的结果震得她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妇产科,脑海里混混沌沌的装满了问号。 怎么办?她竟然没有怀孕,如果顾西辞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她撒谎骗他和她结婚? 那天他还说弱阳性并不代表怀孕,建议她去医院复查以便确诊,她却当他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骗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没想到一语成谶。 ‘叮’地一声梯门打开,里头空荡荡的没人,她浑浑噩噩走进去,梯门关上后她望着金属墙壁里映照出的自己,神色木然,脸色白得像雪,仿佛行尸走肉。 从电梯里出来,她没有立即回金海湾,而是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蹲下来环抱住自己,把脸埋在膝盖里头无声的掉眼泪。 她真是后悔为什么没听劝去医院复查,不然也不会弄成眼前这么尴尬的处境。 现在好了,她要怎么和顾西辞说她没怀孕? 等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会骂她骗子,一定会和她离婚,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 她越想越伤心,仿佛天崩地裂,一个人蹲在那儿哭得昏天暗地,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把脸从膝盖抬起来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慢吞吞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顾西辞打来的,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住没哭出声来。 手机还在叫嚣,仿佛她不接电话铃声就永远不会停止。 她深呼吸稳定情绪,又隔了会才按下接听键,而电话一通顾西辞的声音立即传过来,透着隐隐的怒气和焦灼:“你怎么回事?司机说你去超市买东西,你买到现在还不回来,电话也一直不接?” 藿岑橙听到他的声音又险些控制不住要哭,可她忍住了,咬咬唇说:“我马上就回去。” 她哭得太久把声音都哭哑了,顾西辞听出不对劲,却也没多问,只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藿岑橙一听慌了,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 话落也不等他回应就挂了电话。 蹲得太久双腿都木得几乎没有知觉了,她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来医院时她并没有直接让司机送她到医院,而是在医院附近的一个超市下了车就让司机回去了,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突然出现那种情况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安全起见才没让司机知道自己来医院。 打车回到金海湾,下车付了车前她站在门口却又踌躇着不敢进去。 刚才在出租车上她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双眼哭得红肿,如果进去必定瞒不过顾西辞,而她到底是撒谎骗他还是据实以告? 正在她纠结的当头,管家从里头出来。 “藿小姐,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顾先生已经回来很久了,还在等你一起用餐呢。” 因为顾西辞和藿岑橙都没告诉管家他们已经登记结婚的事,所以管家还是称呼她藿小姐。她低垂着眉眼点头,不让管家看到她红肿的双眼。 忐忑的走进餐厅,果然顾西辞已经坐在那儿等她,见她进来,目光直直掠向她的脸,带着审视和探寻,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 藿岑橙不敢和他对视,也不敢坐他正对面,免得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自己心一慌什么都瞒不住。 刚才踏入餐厅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突然决定还是先瞒着他,因为她不想结束这段才维持了几天的婚姻。 桌面上摆放着六七道精致的菜肴,她在他斜对面坐下,没有食欲也强迫自己拿起碗筷,却没敢开口,就怕一开口就露陷。 顾西辞盯着她,在她把筷子伸向一盘瑶柱虾仁球时忽地开口:“把头抬起来。” —————— (来来来,猜到橙子假怀孕的童鞋来领奖,徐变态热吻一枚~\(o)/~……ps:有个言情大赛的活动,西橙和云虞之欢都有入围,亲们有时间就登录帮忙投个票哈,一人一本每天可以投十票捏~截止日期是下个月,谢谢大家~) <...... 唇齿相依(温柔的顾先森)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唇齿相依(温柔的顾先森) 藿岑橙手一抖,夹住的虾仁球掉在桌面上。1她连忙抽了纸巾擦拭,手忙脚乱的把头垂得更低,因为腹痛而泛白的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她这副样子让顾西辞越发肯定她有事瞒着她,但也没有再追问别的什么。 藿岑橙松了口气,吃过饭后低低说了声先回房了也没等顾西辞回应就匆匆上楼。 管家走进来说:“顾先生,藿小姐好像身体不舒服,下午她出门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回来的时候也站在外面似乎心事重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西辞瞥了眼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一声不吭起身上楼檑。 藿岑橙回到房里把门一关,眼泪又决堤了。 吃饭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顾西辞在知道她假怀孕后生气要和她离婚的画面,光是那样想她就感觉胸口胀痛得厉害,几乎快承受不住当场哭出来,根本就无法想象若是顾西辞真的要和她离婚她又会有多痛苦。 两人去登记结婚的那天她还庆幸老天厚待她,没想到竟是一场大乌龙祷。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就算先瞒着他又能瞒多久? 更何况他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假怀孕加隐瞒等于罪上加罪,他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她哭得停不下来,身子贴着门板滑下去,瘫坐在地上后环住自己,脸埋入膝盖中继续低声呜咽,像只陷入悬崖走投无路时发出哀鸣的小兽。 顾西辞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门听着里头传出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落在门把上欲开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哭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那种能藏得住事的人,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却还偏偏在他面前假装若无其事,难道事情和他有关,而她害怕他知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哭声才渐渐消失,他又等了会才旋开门把。 他进来时藿岑橙已经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等她出来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挺拔剪影,心口剧跳了一下,慌忙转开视线,蹑手蹑脚的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顾西辞听到声响回头,就见她把自己蜷成一团窝在床的一角,只露出小半张脸来,橙黄的暖色灯光笼在她脸上,却遮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视线落在她脸上,注意到她那两排浓密的长睫颤得厉害,显然是感觉到了他在看她。 “你有事瞒着我。”他开口,语气轻轻的,仿佛怕惊吓到她。 藿岑橙紧闭着眼装睡,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却不自觉拽紧身下的床单。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颇有耐心的继续问,修长的手指挑起一缕垂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侧,动作温柔得让藿岑橙鼻头泛酸,连忙深呼吸来压抑住那股翻涌而上的泪意。 可这样一来她就无法再继续装睡了,可又不能睁开眼让他看到她眼眶里迷蒙的水汽,只好翻个身把脸压在枕下,闷声说:“没发生什么,就是因为亦勋哥的事心里有些难受。” “他什么事?” “……我好困想睡了。” 顾西辞顿了顿,站起来:“那你睡吧。” 藿岑橙听见他走开的声音,不一会传来流水声,才知道他洗澡去了。 她把被子拉过头顶蒙住头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许是哭得累了,等顾西辞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睡着了。1 打消去书房办公的念头,顾西辞上了床把蜷在角落里的人儿抱回怀里。 藿岑橙睡得不太安稳,却也只皱了皱眉,没醒来,在他把她带到怀里时还下意识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枕着他的手臂把脸埋在了他颈项窝里。 她鼻息温热,拂过他的颈项让他感觉微微有些发痒,想把她的脸稍稍推开一些却又怕惊醒她,只好尽量忽略那种感觉。 —————————————— 次日藿岑橙醒来已经快中午,顾西辞早就去公司了。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余光不经意瞥到床单上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色,脸色蓦地刷白,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匆匆下床进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出来又手忙脚乱的换床上用品。 她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糗事,这次似乎量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和医生说的内分泌失调有关。 等换好床上用品她又担心起顾西辞早上醒来是不是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所以晚上顾西辞回来时她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幸好他脸色并没有异常,也没有用古怪的眼神看她,她猜他应该是不知道早上那件事,这才放松紧绷了一天的神经。 可也没放松多久,毕竟两人同床共枕,她担心自己翻来覆去又会弄脏床,所以一直假寐却不敢真的睡着,神经也绷得紧紧的,即使实在太困不小心睡着了也很快醒来。 终于熬到天亮,她早早就爬起来,下楼去小区转了一圈,回来时顾西辞已经起床了,见她起那么早也没觉得奇怪,脸色和平常无异。 因为睡眠不好,她眼圈发青,顾西辞一走就立即回房补眠。 这样又过了一星期,睡眠不足加怕被顾西辞发现她假怀孕而每日提心吊胆导致食欲不振,她整个人很快瘦下去,脸色也如同大病一场的病人,寡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天顾西辞走后她又回房补眠,钻进被子里不到三十秒就睡着了,卧室的门打开她也浑然不觉,只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样温柔。 睡得太沉,她中饭也没起来吃,终于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西沉。 下床简单梳洗后打起精神下楼,管家神秘兮兮冲她指了指厨房,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莫名的走向厨房,然后便看到背对着她挽高了衬衫袖口在忙碌的顾西辞。 他身形颀长,即使是下厨也显得挺拔。 她呆了呆,几乎是屏息走过去。 顾西辞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回头,黑眸掠过她写满惊讶的小脸,俊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在她走到面前时拿筷子夹了一块烧好的糖醋里脊递到她嘴边。 她下意识张嘴,汁浓味美的香滑里脊肉片入口瞬间勾起她的食欲,一时饥肠辘辘。“原来你厨艺这么好?”啧,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果然是全能啊,她望着他一脸崇拜。 顾西辞瞥她一眼:“我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烧过一次糖醋里脊。” 这丫头小时候就古灵精怪,也不知道是从哪部狗血剧里看到男主为女主下厨,于是也缠着他嚷嚷着要他做饭给她吃,他那时对厨艺一窍不通,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只好临时抱佛脚求助网络,最后现学现卖给她烧了一道糖醋里脊。 “这个我知道啊,就是从那时候起糖醋里脊成了我的最爱,虽然你那时候烧的糖醋里脊没有我爹地烧的好吃。” 顾西辞轻哼:“那是我的第一次,能吃已经不错了,你该感到荣幸。” 藿岑橙大约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忍不住噗嗤一笑,眉眼都弯起了。 这是她这一星期多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顾西辞也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嘴角,吩咐她:“把菜端出去,准备吃饭。” 她点头,把他烧好的三道菜端出去,最后一道汤则是顾西辞自己端到餐厅。 “怎么都是我爱吃的菜?”落座后她随口问了一句。 顾西辞给她装了碗汤递过去,没回她,只叮嘱她小心烫,语气居然难得的很温柔。 藿岑橙怔了怔,忽然想起那日徐斯杭说顾西辞对自己温柔细心,那时她不觉得,但这一刻她却感觉到了。 她想他应该是特意为她下厨做了这些她爱吃的菜,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心头暖暖的。 两人安静用餐,气氛难得不似前些天那样压抑。 藿岑橙因为心情好转食欲也大增,吃得有些撑了才放下碗筷。 饭后顾西辞提议去小区里散步,让藿岑橙惊讶不已,一时弄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大,又是亲自下厨又是陪她散步,而且还一反常态的特别温柔,简直让她受宠若惊。 两人出门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小区里灯火通明。 藿岑橙习惯性的去挽顾西辞的手,却被他反过来牵住。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藿岑橙弯起嘴角,乖巧的任他牵着,沿着宽阔的街道闻着花香一路住。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开口,顾西辞目不斜视,藿岑橙却不时偷看他,每看一眼心跳就快一分,到最后她几乎能清晰听见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跳声。 顾西辞牵着她在小区里转了个大圈才返回。 结果没想到那么巧,两人在走过一栋单层别墅时居然碰到卓擎煜抱着君君从车上下来,藿岑橙这才想起这里是陈栎繁家。 君君眼尖的先看到藿岑橙,立即开心的喊了声,等卓擎煜将视线转过来,就看到顾西辞牵着藿岑橙的手。 “卓大哥。”藿岑橙微笑招呼。 卓擎煜微微勾了勾嘴角:“这么巧。” “姐姐,他是你新男朋友吗?你是因为他才不和舅舅在一起对不对?”君君望着顾西辞语出惊人。 藿岑橙尴尬的转头去看顾西辞,就怕他会误会生气。 还好他脸色没什么异样,甚至还在卓擎煜看向他时颔首和他招呼。 卓擎煜掠了眼藿岑橙,视线转向顾西辞:“抱歉君君误会了我和橙橙的关系,希望顾先生不要放在心上。”话落他又对君君说:“舅舅不是告诉过你舅舅和姐姐只是朋友?” 君君扁起嘴:“我喜欢姐姐和舅舅在一起,姐姐还要和舅舅一起生宝宝陪我和睿睿玩呢。” 藿岑橙脸色一僵,想起徐斯杭说顾西辞不太相信爱情,还提醒她不要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否则容易引起误会,于是也不管失礼不失礼,匆匆说了声再见就拉着顾西辞离开了。 走出老远她才敢去看顾西辞的脸色,果然是有些发沉。不由忐忑,连忙解释说:“君君是误会了,我和卓大哥之间是清白的,我没有——” “我知道。” “呃?”他知道什么? 他却没有再说什么。 —————————— 凌晨两点多顾西辞从书房出来,床上却不见藿岑橙的人影。 他楞了楞,去浴室找了没人又离开·房间打算去她以前住的那间房找,结果一出门余光就瞥到从视听室透出来的一道光线。 推开视听室的门果然看到藿岑橙蜷在沙发里,而那幅巨大屏幕上正播放《画皮2》。 明明是已经看过的片子,可她还是看得目不转睛,似乎连他进来都没发觉,还一动不动盯着屏幕。 他走过去,她这才将目光移向他。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这部片子你不是已经看过?” “我白天睡得太久,晚上不太睡得着。”这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陪她散步回来后就进了书房,她猜想他是因为君君那番话在生她的气,心里难过得想哭,又怕他听到,所以才躲到视听室来。 顾西辞一言不发望着她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拿过遥控器关掉影片,也不问她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藿岑橙吓了一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着想起来,他却抱得很紧。 等回到房间,他把她放到床上,她刚想爬起来又被他按了回去,最后他也上了床,近乎野蛮的把她抱到怀里,说:“乖乖睡觉,别胡思乱想。” 藿岑橙被他抱得太紧,呼吸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挣扎着想退开一些,腿弯却不小心拐到他小腹下方,只听他闷哼了声,身子也跟着僵住了。 她骇然,以为自己弄疼了他,下意识就把手伸向他小腹下方,可只刚碰到他的腿手就被他捉住了,皱眉一副隐忍的表情说:“别动。” “让我看看我刚才弄到你哪里了?” “没事。” “可是你疼得脸色都变了。” 他望着她,目光忽然变得炽热:“你真要看?” 藿岑橙以为他妥协了,连忙点头。 他没再说什么,捉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却带领着她的移向自己腿间,最后覆在了那处即使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清晰感觉到滚烫高温的勃发性·器上。 “……”藿岑橙张大嘴,怎么也没想到他脸色突变是因为隐忍欲·望所致,一时又羞又窘,小脸烧红。她害羞时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顾西辞低下头来啄了一下她的唇,她有些犹豫的也回吻他一个,他立即又吻过来,一来二去四片唇亲密胶在一起唇齿相依,彼此的手也不闲着相互爱·抚对方的身体,顺势剥除对方身上的睡裙睡袍。 很快两人身上的衣物除尽,顾西辞爱不释手的轮流把玩她胸前挺·立的顶端,将她撩·拨得情·欲高涨,压根忘了还要在他面前假装‘怀孕’而早期不能做·爱一事,只动情地双手捧着他的头希望他给予自己更多的快乐。 顾西辞分开她的腿,她配合的让他把自己打开到极致,在他的身体重新覆上来时双腿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腰。 ———————— (囧,船又开一半……ps:看到西橙和云虞之欢两本书的投票居然有那么多,真是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周五加更一万字~~~~~~) <...... 情·潮汹涌(狂野的顾先森)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情·潮汹涌(狂野的顾先森) 她情不自禁的举动惹得顾西辞低笑,还在她胸前撩·拨的手滑到她私密处摸索到她那处敏感的花蕊厮磨,唇也落在她胸口,含住她挺立在空气中的蓓蕾肆意戏弄。爱夹答列 藿岑橙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缠在他腰上的双腿越发收紧了,双手抱住他的头微微抬起上半身去看他,水汪汪的眸子里噙满了难耐的欲念。 顾西辞忍着体内汹涌叫嚣的欲·望,修长手指探入她紧窒的甬道刮弄她湿热的内壁,摸索到那处能够让她浑身紧绷、甚至战栗的敏感区,反复进犯。 绵密的快·感迅速席卷过全身,藿岑橙仰脖轻喘,感觉被他捻·弄的那处不断有粘稠的汁液涌出来,而他进犯的手指动作也越来越快,让她忍不住呻·吟,身体内部不受控制的收缩,眼看着要到高·潮,偏偏他却在这时停下来。 她错愕地睁开意乱情迷的眸子望着他,微启的唇诱·惑着顾西辞吻下去,单手扶住自己滚烫的欲·望,抵住她被自身体内分泌出的汁液弄得一片黏腻的入口,身子猛然一沉便进入了她檑。 空虚的那处被瞬间骤然填满,酸胀的感觉让藿岑橙微微皱眉,却攀住了他的臂膀更用力的抱紧,在他双手锁住她的腰大幅度律动时身体不受控制的弓身迎上去,却又被他一个大力的冲撞撞得身子往后退,头顶都险些撞到床柱,幸而他及时扣住了她的腰又把她拉回来。 惊魂甫定,他又放开她的唇直起身来折起她一条腿架在他肩上,一手揉·捏她的臀,一手抓握她被情·欲刺激得鼓胀的饱满,浅浅退出来又深深刺进去,不论是力度还是深度都让她有些吃不消的张着嘴大口喘息,犹如濒死的小动物,偏偏身体各处的感官却出奇敏感,快·感连连。 到底是年轻,她身体的柔韧度好得让顾西辞惊讶祷。 他把她摆弄出各种姿势,在她身体内部酣畅淋漓的进出,每一次进入都犹如被吸进了一个无底漩涡,总觉得还没进入到最深处,只想更深的往里头钻。 情潮汹涌,欲·火焚身,彼此的身体紧密交缠,他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有一滴偏巧落进她微启着喘息的口中,咸涩的味道在舌尖上弥漫开,她却只觉得渴,勾住了他的脖子拉下来要汲取他口中的津液解渴。 他低头亲吻她,在她体内逞凶的器官因她内壁骤然地紧缩而越发粗直、坚·硬。 他有些失控的揉搓她胸口涨成玫红的饱满,高·潮终于爆发时,他亢奋的欲·望顶端死死抵着她不住收缩、战栗的娇嫩花心淋漓尽致的释放出来,灼热的高温烫得身下的人儿身子一个激灵,仿佛飞入了云端,大脑持续空白。 有那么一刹那藿岑橙以为自己会死掉,因为快·感太强烈,她一时呼吸不过来,身体也跟着痉·挛,让她几乎承受不住那样刺激的感觉。 她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顾西辞已经退出她抽身离开,随后下床抱她一同走去浴室。 当他打开莲蓬头调好水温把她推入水流下时,她意识才逐渐清醒,终于想起一些事情——是不是他知道了她假怀孕的事,所以刚才才毫无顾忌的要她? 这个念头让她满心惶恐,身子都僵住了沐浴在水流下一动不动。 顾西辞用揉·搓出泡沫的沐浴球从她耳后的位置开始一路往下转着圈揉·搓,力道不轻不重,却在滑至她胸前粉红的顶端时恶劣的加重了力道,让她如梦初醒,瞠大了蓝眸去看他。 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操控着沐浴球继续往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来到她腿间。 她身子又是一僵,及时捉住他手腕,随即有些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问他:“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还想做?”他打断她问。爱夹答列 她愕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搂住她的腰将她推到身后的墙壁,双手随后绕过她腋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黑眸凝着她的俏颜一本正经的说:“想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次要你主动。” 藿岑橙又羞又窘,语无伦次的解释说:“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唔……”未完的话被霸道吞入,口腔也被强势撬开,攫住了她的舌尖没完没了的纠缠,吮得她浑身脱力,却本能的回吻。 “还是身体诚实。”换气时顾西辞抵着她的唇轻喃,眸中流露一丝揶揄。 她耳根发热,粉拳捶在他刚硬的胸膛上,顺势被他捉住了引领她去套·弄他勃发起来的那处。 手心滚烫的器官让藿岑橙喉咙一紧,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涌上来,偏偏顾西辞这时放开了她的唇没再吻她,她越发感觉干渴,下意识就昂起下颌去寻他的唇,可他把脸一偏,躲过了。 她瞪他,他反倒笑,歪着头去咬她的耳垂,最后还是吻住她的唇。 这回她倒使起性子来,唇闭得紧紧的不让他的舌进入口腔。他也不急,大手绕到她身后罩住她的臀往自己蓄势待发的那处用力一扣,勃发的欲·望便就着还残留在她体内的液体滑入了。 体内异物的入侵让她心口一跳,紧闭的唇不自觉张开,正好让他趁虚而入,吮住了她的舌。而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他撩拨得化成了一滩水。 她迷迷糊糊想起他曾说过从不和别人接吻,可他的吻技却这么好,每次都把她吻得头晕目眩,这难道也是天赋异禀? 胡思乱想的当头,他把她抱起放到浴缸里,让她坐在他身上自己动,可她腿软腰酸,连坐着都摇摇欲坠,到最后还是他掌控了主导权。 从墙壁到浴缸再到盥洗台面,他的持久力强得惊人,到最后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她好几次以为自己要昏过去,每一次刚涌现这样的念头就又被他一记深入的撞击给撞醒。 真正结束收拾干净回到床上时窗外已经天色渐亮。 藿岑橙浑身脱力,像只被吸光了精华的小狐狸,慵懒的蜷在顾西辞怀里。她昏昏欲睡,大脑已经无力思考,很快就睡着了。 顾西辞拥着她,不久后也睡着了。 —————————— 因为是周末,顾西辞难得起得晚了些,所以当十点多藿岑橙醒来,睁眼看到身边还在睡的男人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全身酸痛,加上好几个小时都保持同一个睡姿,半边身体都有些痹意,于是想躺平。 “别动。”在她打算拿开他放在她腰上的那条手臂躺平时,忽听他开口。 她微讶:“你醒了?” “你一直说梦话,我基本上就没怎么睡着。”顾西辞说着睁开眼,果然眼底布着触目惊心的血丝。 “我说梦话?”藿岑橙震惊,想起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于是小心翼翼问:“说什么了?” 顾西辞和她对视片刻,坐起来随意扒拉了一把头发说:“除了说我的坏话还能是什么?” 她说他的坏话?她狐疑的望着他,不太相信。 他没多说,掀开被子下床,边走向浴室边说:“桃桃中午一点十分到,我中午有应酬抽不出时间,到时候你去接她。” 她一楞:“桃桃今天回国?”她怎么不知道? “她说昨天打过电话给你,可你电话关机。”顾西辞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这些天她满脑子都是假怀孕那件事,压根就没注意手机,估计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想起那次顾西菡在电话里说近期会回国办理去罗马留学事宜,敢情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办这件事。 等顾西辞洗完澡出来,她也起床去梳洗。 出来去衣帽间换衣服时,顾西辞已经套好长裤在扣衬衫纽扣。 “我帮你。”她走过去接手,细致而专注的一粒一粒帮他把纽扣扣起来。 顾西辞望着她,虽然她眼周还是有淡淡的青影,脸色也并不红润,但气色已经好很多,至少不像前些天那样气若游丝,让他看了就皱眉。 他叹息,手背抚过她瘦削的脸颊说:“你要多吃一点,调理好身子,不然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带你回b市看你父母?” 替他整理衣领的藿岑橙动作一顿,目光有些慌乱的望着他,猜测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知道了什么? 顾西辞却收回手,转身从衣橱里取了件外套,说:“快换衣服,我先下楼了。” 说着转身走出衣帽间。 藿岑橙揉额,随即用力甩了甩头甩去满脑的猜疑,从衣橱里翻找出门要穿的衣物。 ————————— 因为是周末,一路塞车严重,等司机开车送藿岑橙赶到机场时时针堪堪指向一点。 她边掏出手机拨顾西菡的电话鬓急匆匆走进大厅,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顾西菡的声音传来:“我哥告诉你我回国了?” “嗯,我刚到机场,你出来没有?” “我刚从贵宾通道……等等,我看到你了。” 藿岑橙抬眼,就见顾西菡站在不远处冲她挥手。 她快步走过去,顾西菡也托着行李走来,等走近了两人很有默契的先击掌一下,再大力抱住对方。 由于两人外形都极其出色,一时收获许多惊艳的注目礼。 这种场面两人司空见惯,顾西菡倒是奇怪怎么只有藿岑橙一个人来,水眸一转,问藿岑橙:“我哥呢?” “他中午有应酬,晚上会早点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顾西菡挑了挑眉,望着藿岑橙一脸暧·昧:“你和我哥什么时候和好的?这些天我没和你联系你和我哥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藿岑橙斜她:“你没和我联系是不是因为满脑子惦记着你的扑克君?” “呐,你别搞转移话题这一套,赶紧从实招来。” 藿岑橙去推她的行李:“上车再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还瘦了这么多?”上车后顾西菡终于察觉藿岑橙的不对劲,话刚落脸色又沉下来:“是不是我哥对你不好?” “不是不是,是我前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 顾西菡半信半疑:“橙橙,如果真的是我哥的原因你可别瞒我。” 藿岑橙笑笑:“真的不是。” “那他现在对你好吗?” 藿岑橙想起昨晚顾西辞亲自为自己下厨又陪自己去散步的事,嘴角勾了勾,点头。 顾西菡看她甜蜜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不由松了口气,把头靠在藿岑橙肩上说:“其实我很心疼我哥,他还那么小就没了妈妈,十岁前又一直在意大利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和我爸一年也难得见几次面。他去德国后我想他了就会去他房间里坐坐,后来翻到他小时候写的日记,你一定不会想到他那时居然怀疑他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可显而知我爸那时把父子关系弄得有多糟糕……他其实不喜欢经商,可我妈生了我后身体一直不好,我爸想早些把公司交给他多些时间陪我妈,所以他20岁就入主公司全权接管所有业务,刚开始那几年他一年三百六十五每天从头忙到晚……我妈因为这件事一直觉得亏欠我哥。” 这些藿岑橙以前也听顾西菡提起过,可那时她还没恢复记忆,所以听了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这一刻她却万分心疼。 “橙橙,我哥从小到大最缺的就是爱,小时候缺父爱、母爱,长大后因为忙于学业工作没时间谈恋爱又缺爱情,所以我才那么迫切的希望你和我哥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你会一心一意爱他,我也相信你的爱一定可以打动他,让他懂得什么是爱,以后不会再孤单一个人。” 顾西菡越说藿岑橙内心对顾西辞的心疼就越强烈,她想他的冷漠多少也和他自身的经历有关。就像顾西菡说的,他从小到大最缺的就是爱,试问一个心里缺爱又背负整个顾氏重担的人怎么可能温柔得起来? 回到金海湾吃过饭顾西菡神神秘秘把藿岑橙叫到房里,说是有礼物送她,等藿岑橙目睹她打开行李箱取出一打情趣安全套和好几套性感情趣内衣时,下巴都囧得险些掉下来。 顾西菡还献宝似的一脸喜滋滋:“我够姐妹吧?为了你的幸福和性福我可是豁出去了,大半夜的冒着会被人误以为是欲女掌门人的风险跑去情趣用品店买。这些可都是我用心挑选的,像这种情趣安全套不论口味还是款式绝对都是国内买不到的,有了这些你就不怕我哥不对你俯首称臣了。”藿岑橙嘴角颤了颤,无法想象顾西菡是如何鬼鬼祟祟跑去情趣用品店挑选这些情趣用品的。 “对了,我忘了还有一样东西。”顾西菡说着又翻出一个紫色小玉瓶。 “这是什么?”藿岑橙接过来正欲去拧瓶盖,却被顾西菡及时阻止了。 “这可是欲·望圣水,无色无味,只要你在唇上抹上一点点,和我哥kiss以后我哥那方面的战斗力会变得威力无边。” “……”某人的战斗力已经够骇人了,如果再用这种东西那她会死的…… “怎么样?厉害吧?晚上你就和我哥试试,相信很快你就会怀孕,等你怀孕后马上要我哥负责娶你。” “……” 藿岑橙咬咬唇,决定坦白:“桃桃,其实我们已经结婚了。” —————— (桃桃童鞋也不是个安分的主~~评论区有亲询问投月票翻倍一事,就是从28号到30号三天月票翻倍~所以菇凉们表忘了28号开始投票给小小西哟~o(n0n)o~) <...... 原来他早知道了(腹黑的顾先森)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原来他早知道了(腹黑的顾先森) 顾西菡起初楞了楞,等会意过来才惊愕的瞠大眼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告诉我?” “本来我们登记结婚那天我就想告诉你的,是你哥说先瞒着,等婚礼筹备得差不多了再告诉大家。爱夹答列” “藿叔和欢姨也不知道?” 藿岑橙点头。 顾西菡揉额做头疼状:“你们胆子可真大,居然瞒着两边父母先斩后奏,就不怕他们将来知道了生气?”话刚落她又突然想到什么,水眸直直扫向藿岑橙腹部,又抬眼去看她,说:“不会是你怀孕了吧?殂” “……” 一听到怀孕这两个字藿岑橙就觉得难过,心都跟着沉下来,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在决定对顾西菡坦白时她就打算把整件事情告诉她,可是真的要说了又觉得难以启齿。 顾西菡却等不及想知道答案,催促着:“你快说呀,是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所以才先斩后奏?笄” 藿岑橙被她催得没办法,就说:“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怀孕了,所以我要他负责娶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根本没怀孕,到现在我还瞒着他没敢说出真相。” 顾西菡又是一楞,半晌才喃喃问:“橙橙,你该不会是急着想和我哥结婚所以才撒谎说自己怀孕了要他负责吧?” 她话一落藿岑橙脸色就白了,猝然瞠大眼望着顾西菡,心头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连这么了解她的顾西菡都这么误会她,若是顾西辞知道了她假怀孕,估计会把她想成是那种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吧? 顾西菡察言观色,见她脸色发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解释说:“橙橙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就那样问了,我没心的,你别生气。” 藿岑橙弯弯嘴角,想笑一笑表示自己没生气,眼眶却红了。 顾西菡见状自责不已,抱住她连声道歉。藿岑橙其实真没生她的气,反而觉得说出来有个人替自己分担心里也没那么压抑了,于是反过来安慰顾西菡:“我没生你的气,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虽然我现在瞒着他,可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迟早会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瞒他?没怀就没怀呗,下次再接再厉不就行了?”顾西菡放开她,困惑问。 藿岑橙苦笑:“他是以为我怀孕了才和我结婚,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没怀孕,他一定会误会我耍手段,然后和我离婚。” “不会的啦,我哥不是那种人。” 藿岑橙只当她是安抚自己,其实这些天她想了很多,每次想起顾西辞知道真相后会和她离婚就觉得心如刀割,所以更不敢告诉他,只想着能多瞒一天就多瞒一天。 “橙橙,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你之前一直强调我哥不喜欢你,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会为了责任而勉强自己去屈就别人的男人,更何况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要他负责的那个人不是你,我猜他理都懒得理,哪里还会瞒着所有人先斩后奏。”顾西菡分析。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他是以为我怀孕了才不得已和我结婚。” “不可能,我知道我哥的脾气,他——”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藿岑橙打断她,又说:“你先洗个澡睡一觉,晚饭的时候我上来叫你。” “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睡得着?”顾西菡拽住她手臂,把她拉到设计成榻榻米样式的飘窗上盘腿坐下,接着说:“既然你没告诉我哥,那就干脆一直瞒着,然后再偷偷怀一个,这样就算以后他知道你之前没怀孕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觉得呢?” 这个办法藿岑橙早就想过,可很快被她推翻了,一来是那些天正处经期,晚上她连睡都不敢睡,就怕他察觉什么,就更别提勾·引他做床上运动了;二来是他还不知道她是假怀孕,如果她主动求欢那不等于不打自招吗?况且就算求欢成功,他也必定会在高·潮时退出她体内……她忽地僵住,想起昨晚和顾西辞欢爱时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在浴室,他都没有在高·潮时退出来,而是释放在了她体内。爱夹答列 昨晚她就怀疑过他突然那么热情,不但主动要她并且还做得那么激烈,有可能是早就知道了她没怀孕,可当她想问他时却被他打断了,之后被他折腾得精疲力尽,几乎沾枕就睡了,也就忘记这回事。 上午在衣帽间给他整理衣领时她突然想起来又想问他,可他赶着出门,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想起来,她越发肯定他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那样反常。 可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愿意碰她,而不是指责她然后提出离婚?她想起这些天他不寻常的温柔,一时心乱如麻,想不明白顾西辞到底想做什么。 胡思乱想的当头听得顾西菡问:“怎么不说话?你倒是说说,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 她想得头疼,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站起来,岔开话题说:“我这些天晚上没睡好白天老犯困,先回房睡一会,你也好好休息。” 顾西菡看了眼她的脸色,没继续追问。 —————————— 晚上快七点的时候顾西辞回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是藿岑橙亲自下厨准备的六菜一汤,外加一道餐后甜品。 顾西菡还像小时候那样,大老远就扑了过去,像只树懒一样吊在他身上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顾西辞对妹妹的宠爱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轻拍了拍她的背把她的手拉下来推开她一些,上下打量过才说:“怎么胖了一圈?都快赶上小白了。” 小白是顾家奶奶养的一头宠物猪,圆滚滚的浑身雪白。 其实顾西菡并不胖,是顾西辞逗她才故意那么说。 可她却不高兴了,撅着嘴说:“是啊,我又没人虐待,每天好吃好睡好玩当然胖了,哪像橙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藿叔和欢姨看到了还不心疼死。” 刚提到藿岑橙就见她从餐厅出来招呼两人开饭了,视线匆匆掠过顾西辞,两人目光刚对上就立即转开了,心慌意乱的仿佛刻意躲避似的,让顾西辞微微皱眉。他在她身旁落座,侧过头去看她,她把头垂得低低的,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上头还隐约有他昨晚亲吻她时留下的痕迹。 他又看向她的脸,她很专注地用餐,浓密的眼睫盖下来,越发显得长。 顾西菡坐在两人对面,边吃边观察两人的互动,自然也捕捉到顾西辞看藿岑橙这一幕,刚想说什么,就见顾西辞把视线移向她:“我听爸说你要去罗马留学,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办理留学手续?” 这件事顾西菡还没和他说过,突然听他提起,不由慌了一下,稳了稳心神才说:“我想去罗马大学读心理学,正好那里离米兰近,我随时可以回去看爸妈和奶奶。” 顾西辞望着她,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的心思,看得顾西菡心更慌,然后听他说:“米兰大学也有心理学课程,你不一定非得去罗马。” “那不一样,米兰大学的心理学哪有罗马的专业?” 顾西辞轻哼:“我看不一样的是米兰大学没有一个叫蒲恪贤的男人。” 顾西菡瞠目结舌,连一直低着头的藿岑橙也禁不住看了顾西辞一眼。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年你去过几次罗马我都一清二楚,只是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你每次去都只是看一看,可你现在为了那个男人特意跑去罗马留学就不行,我不会允许。” 他难得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对宝贝妹妹,顾西菡觉得委屈,不服气的说:“我又不是犯人,你居然让人跟踪我?还有爸都答应了,你为什么不许?” “因为他不知道你是为了一个男人跑去罗马留学。”父亲为了一心一意照顾幕姨,把妹妹全权托付给他,所以许多事若是他不说父亲也不会知道。 “还有我并没让人跟踪你,只是吩咐他们保护你的安全,不然你以为去年六月那次在罗马你被一伙人抢劫会平安无事?” 顾西菡瞠大眼:“原来那次救我那两个哑巴是你的人?” 顾西辞皱眉:“什么哑巴?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保镖,至少会六国语言,并且都拿过国际擒拿格斗冠军,是我吩咐他们不和你说话,免得你起疑心,虽然以你的智商你也不会联想到他们是我的人。” 后面那句让刚喝了口汤的藿岑橙险些噎着,而顾西菡是直接瞪了过去:“我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是决定了,你不答应我也是要去的。” 顾西辞没看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藿岑橙碗里,这才淡淡开口:“没我的允许谁敢给你办留学手续?” “顾西辞,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顾西菡把筷子重重往桌面上一放,俏颜满满愠色:“就算我是为了蒲师兄才跑去罗马留学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都这么大了你不要老把我当做小孩子处处管着我行不行?” 顾西辞抬眸看过来,眉心微蹙:“我是为你好,你连他的家世背景都不知道就盲目喜欢,这种感情最不理智,我是不希望你因为一段不理智的感情受到伤害。” “我是喜欢他的人,和他的家世背景有什么关系?” “总之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顾西菡气得站起来:“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爸都答应了的,我相信就算你把我喜欢蒲师兄的事告诉他他也会同意我去罗马留学,才不会像你这么可恶!” “那你就试试,看爸会不会答应。” “你!”顾西菡被气得够呛,饭也不吃了,眼眶发红拉开椅子就往餐厅外走。 藿岑橙见状也站起来要跟出去,手腕却被顾西辞捉住:“吃你的饭,不用管她。” 顾西菡已经跑了出去,一会传来上楼的声音。 藿岑橙坐下来,食之无味的吃着顾西辞给她夹的菜,冷不丁听他问:“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藿岑橙看他一眼,放下碗筷说:“我不知道原来你也那么看重一个人的身世背景,难道没有好的身世背景就没有拥有爱情的资格?你应该相信你桃桃的眼光,她喜欢的男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是那个男人差不差的问题。” “那是什么?” “我查过他,他的身世太复杂,家庭背景也乱,和这样的人谈恋爱一定会很辛苦。更何况桃桃是单恋,他未必会喜欢桃桃,而我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似乎有些明白了。 顾西菡单恋蒲恪贤就像她单恋顾西辞,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谈恋爱的确非常辛苦,伤心痛苦的时候简直就是万箭穿心。 “可是桃桃喜欢他很久了,当初她去罗马看他你不阻止,现在才来反对,估计她会难过很久。” “我当初以为她只是图新鲜。”小女生的爱情不都是昙花一现? “那你当初是不是也以为我对你也是图新鲜?”藿岑橙忍不住问。 顾西辞侧过脸来看她一眼,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却没回她。 周遭一时静下来,两人都没再开口。 饭后藿岑橙上楼去敲顾西菡房间的门,可是敲了许久都没回应。 她回到主卧,顾西辞已经换了一套休闲居家服从衣帽间出来,见了她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自己却走向书房。 藿岑橙跟过去,看他把落地窗的窗帘拉拢,随后在宽大的软椅上坐下,这才把目光望向她:“说吧,你又怎么了?我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藿岑橙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因为下午突然意识到他或许知道她没怀孕的事了所以才不敢直视他。 现在听他这么问,挣扎再三,最后心一横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我……”她低垂着眉眼,不自觉攥紧手心,指甲都险些掐进去,却还是难以说出口。 顾西辞却开口了:“知道你没怀孕的事?”她猝然抬眼,脸色骤变——他果然是知道了。 “你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折腾了自己一个多星期,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竟然都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颤着声问,小脸白得像纸。 “当天就知道了,我在你包里找到一张b超报告单。”而且隔天早上她把他的睡袍也弄脏了,因为她的腿搭在他腹部。 闻言,藿岑橙脸色更白了。 “既然你当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假装若无其事?” “因为你不想我知道,所以我干脆假装不知情。” “……”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看着我折腾自己也不说破,是不是想以此惩罚我?” 顾西辞皱眉,正想说什么,藿岑橙又说:“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想到我明明做了两次孕检测试都是阳性为什么结果却是假阳性,如果你误会我骗你要和我离婚,那我……那我——” “那你就和我离?”顾西辞反问她,语气夹杂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 —————— (有亲说想看桃桃和远远的新文,那个我是不打算开新文了的,有可能写番外,但不是这两人一对……当然也不一定有番外……) <...... 宠爱(橙子的心都被宠得化开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宠爱(橙子的心都被宠得化开了) 藿岑橙已经泫然欲泣,眸子里盈满了热泪,眼一眨就会落下,可她瞪着他,强忍着没让它流下来。1 她刚才本来是想说如果他要和她离婚那她也不会再厚颜无耻赖着他,可是那句话迟迟说不出口,现在被他冷着脸沉声这么一问她倒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段得来不易的婚姻。 她那么远跑来a市是为了什么?放弃女孩子的矜持厚着脸皮倒追他是为了什么?在以为自己怀孕时提出要他负责逼他娶她又是为了什么?她做了那么多丢脸的事不就是因为爱他想和他在一起? 在日本那样被他误会伤心难过时也想过以后不爱他了,可转眼看到他心里还是想和他在一起,那现在她为什么要轻易放弃?没怀孕又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内疚要心虚? 她忽然想起他曾说过结婚后不会允许离婚这样的话,顿时又觉得有了希望殂。 她深吸口气把眼泪强忍回去,微扬起下巴说:“我为什么要和你离?你也看到那张b超单了,我又不是故意骗你,没怀上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的错,你没有理由要求和我离婚,就算你提出,我也不会答应,你说过,结婚就是一辈子,不会允许离婚和感情出轨。”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原本神情紧绷一副要发怒征兆的男人冷然的脸色却诡异的缓了下来,狭长眼尾微微上挑,轻哼了声:“既然记得我说过什么那你还敢提离婚?” 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每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哪里有表现出想和她离婚笄? “那天你说你怀孕了我让你去复查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我是知道你性子急躁怕你弄错了到时候又要胡思乱想。可你不听,我也就顺你的意,为了让你安心隔天就去登记结婚。也主动提出要陪你去产检,你倒处处堤防我,知道没怀孕也瞒着不告诉我,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瘦了一圈,你要怪谁?”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本来强忍回去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着转,犹如风吹过后波光粼粼的海面。纤细的身子也轻轻颤着,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就是因为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所以在得知自己没怀孕后害怕你提出离婚的要求才瞒着你。我怕你知道真相,每天提心吊胆,晚上也不敢睡……”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顾西辞反问她。 她咬咬唇,泪水滑下来:“我当然知道,你之前在日本误会我和卓大哥,都不愿意再看到我,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现在我没怀孕,你又不爱我,当然会这样想。” 她连着两个‘当然’让顾西辞啼笑皆非,也不再说什么,长臂探过去拽住她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她本来骨架纤细,这些天瘦下去就更显娇小,揽到怀里抱着也没什么重量。 他望着她,她还在掉眼泪,眼睫湿漉漉的上头还挂着一滴随时会坠落的泪珠,像清晨里沾着露珠的黑玫瑰,嘴唇也微微翕动,仿佛在忍耐着不哭出来,像个想哭又怕长辈训斥的孩子。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还真就像个孩子跟他拗上了,把脸扭过去就是不看他。 他也不气,反倒笑了,屈指轻弹她的额:“你也真是难伺候,说怀孕的是你,要瞒着我的也是你,现在我哄着你你还仗着我这些天宠着你使性子无法无天了。” 说到宠她眼泪掉得更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仗着他这些天的温柔恃宠而骄了,只是他越是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她就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就哭出声来,一开始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到最后索性趴在他肩上哭,真像个孩子一样。 顾西辞顿时有种怀里抱着的不是妻子而是女儿的错觉。1 他以前哪曾这样耐心哄过谁,就算是最宠着的妹妹他哄几句她如果还无理取闹他也会心烦走人。 可现在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倒被她哭得心软了一角。 毕竟对他来说她也只是个半大孩子,从以为怀孕的惊喜到没有怀孕的失落,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些天,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他轻拍她的肩无声安抚,她渐渐止住,可因为哭得太厉害还是偶尔会抽噎一下。 见她不哭了他才又开口:“以后遇到想不通的事不要再钻牛角尖想些有的没的,我说过的话你最好也记住,既然我说不会允许离婚你以后就不会从我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懂了么?” 藿岑橙闭上眼不吭声,他扳过她的脸,她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来瞪他,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既让他皱眉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看你,自己胡思乱想还觉得委屈了?” 这样温和的口吻,倒真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藿岑橙心头酸软,双臂勾住他颈项圈着,以额抵着他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才说:“谁让你那么狠心?你明知道我没怀孕每天那样煎熬还无动于衷,你就是故意的。” “我若是真狠心现在就不会这样耐着性子哄你,我最讨厌不诚实的人,你三番两次撒谎骗我,我已经够容忍你。” “……” “我不拆穿只是希望你主动向我坦白,是你自己选择隐瞒,我也迁就你装作不知道。看你吃不香睡不好我打破十年没下过厨的记录亲自为你烧菜,你还不满意?” “……” “还是容博说的对,女人就是不能宠,一宠就蹬鼻子上脸。”他说着低头在她唇上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 她吃痛轻呼,明明想瞪他,可嘴角却扬起来,心里头也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见她终于破涕为笑,顾西辞心想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把她微微推开一些说:“哭得像只小花猫,赶紧去洗把脸。” 藿岑橙白天去接顾西菡时难得化了妆,经过刚才那么一哭已经惨不忍睹,可若不是顾西辞提醒她自己都忘了,不由惊呼一声,立即从他身上站起来迅速跑了出去。 顾西辞轻舒口气,揉着额把视线移向桌面上的笔记本,透过漆黑的屏幕不经意看到里头反射出的自己,嘴角微扬的样子明显是在笑,不由楞了楞,但未及细想自己为什么明明觉得头痛却还笑得出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目光触及来电,他压下扬起的嘴角,神情恢复一贯的冷然,拿过手机接通。 “顾先生,我在查韩蕊住处的小区监控录像时查到有一个男人曾经三次出入过她的住处,这个男人叫齐劭东,二十二岁,在西区经营一家酒吧,十岁时父母双亡,他父亲齐伟忠去世前曾是a市市委秘书长,因涉嫌经济犯罪逃亡里昂途中死于空难,同年他母亲自杀身亡。还有他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姐姐叫齐心芯,虽然档案资料上记载她十七岁时车祸死亡,长相也和韩蕊完全判若两人,但我还是怀疑她就是韩蕊,因为姐弟俩的母亲姓韩,齐心芯和韩蕊名字又如此相似,当年那场车祸死亡很有可能是她假死后整容重生,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我还在调查中。” 顾西辞对齐伟忠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而且十二年前他人在国外还没接手顾氏,对方又是政界高层,两人绝对不可能产生交集。 倒是父亲在打理顾氏时在黑白两道的名声如雷贯耳,势力所及范围宽广得吓人,权势倾天的同时结怨也多,若韩蕊真的是齐心芯,那么齐伟忠当年涉嫌经济犯罪一事就很有可能和父亲有关。 但真相到底如何,还要看齐心芯和韩蕊是不是同一个人。 “想办法接近齐劭东弄到可以和韩蕊做dna鉴定的毛发或其他东西,结果出来后立即告诉我。” “好的,我马上去找齐劭东。” “另外把卢海正找回来让他来见我。” 刚收线就见藿岑橙走进来,脸上弄花了的妆已经洗掉,恢复了如同婴儿般粉嫩的肌肤。 “你来得正好,我刚想起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他说。 藿岑橙重新坐到他腿上,她刚洗过脸,还残留淡淡的洗面奶香。 顾西辞攫住她下巴亲了一下,她有些脸热,问他:“什么事?” “我说出来你先不要生气。” 她一楞:“到底什么事?” “婚礼可能要延后筹办。” “为什么?”她可是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披着婚纱和他在教堂宣誓属于彼此。 “我仔细想过了,婚礼一生只有一次,所以我想亲力亲为,但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筹备,又不希望你太辛苦,所以才决定延后,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反正你现在没怀孕,而结婚证我们也拿了,就没必要那么着急举行婚礼,免得仓促筹备影响婚礼质量到时你不满意又怨我。” 这番话是他在确定韩蕊是危险人物后就想好了的说辞,他不希望藿岑橙和韩蕊接触以免招来危险,又不能和她明说,所以才找了这样的借口。 藿岑橙起初还有些不高兴,但听他说得也有理,反正两人都已经登记结婚了,结婚证都在她手上,他又承诺不会和她离婚,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况且他都没气她瞒了他没怀孕那件事,现在她又怎么好意思因为他忙要延后婚礼而生气。 “那好吧,我听你的。” 顾西辞有些意外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当她孩子一样表扬:“真乖,改天我陪你去西区吃火锅。” 说到吃藿岑橙想起来:“桃桃被你气得晚饭都没吃,我去给她热些饭菜送去。” “去吧,刚好我也要做事不能陪你。” —————————— “叩叩叩!” 顾西菡哭得昏昏欲睡时听见敲门声,猜想门外还是藿岑橙,她吸了吸鼻子,爬起来。 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端着托盘的藿岑橙。 “我还以为又会吃闭门羹呢。”藿岑橙打趣她刚才不给自己开门。 顾西菡没心思和她说笑,抚着额说:“你端走吧,我不想吃。” 藿岑橙当做没听见,越过她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床头矮柜上。 “你哥特意让我送来的,就怕你饿着,你就别跟他怄气了。” 一提到哥哥顾西菡就气:“我哪敢跟他怄气?我们家的事现在都是他说了算,我爸只顾着我妈,让他管着我,我做什么他都要管,就连我喜欢谁都要他认同,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说这样的气话,你哥也是为你好。” “他现在是你丈夫你当然为他说好话。” 藿岑橙挑眉:“他是我丈夫,可你还是她亲妹妹呢,你们兄妹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再说了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么?亏我刚才还为你说话呢。” 顾西菡转头来看她:“你说什么了?” “当然是说你和扑克君的事,我说你喜欢扑克君很久了,他现在才来反对你会很难过。” “那他怎么说?” 她急切的口吻让藿岑橙失笑,指了指托盘上的饭菜说:“你把饭吃了我就告诉你。” 顾西菡无语。 藿岑橙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又把托盘推到她面前说:“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看在我特意为你下厨的份上你多少吃一些。” 她拿起筷子递到顾西菡手里,见她接过了才说:“你哥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会反对自然有他的理由。” “他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嫌弃蒲师兄的家世背景没我们家好?” 藿岑橙失笑:“你上楼后我也这样说他,说没想到他居然也那么看重一个人的家世背景。结果听他解释我才知道我误会他了。” 顾西菡一愣:“误会他什么了?” “他不是嫌弃扑克君的家世背景不好,而是特意查过蒲家,觉得蒲家太乱太复杂,你若和扑克君谈恋爱会很辛苦,所以才反对你为了他去罗马。” 顾西菡皱眉:“他居然瞒着我调查蒲师兄?” “这很正常,换做是我爹地,如果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哥,他也会瞒着我私下调查。” “可是我喜欢的是蒲师兄,又不是他的家世背景,而且我已经知道他是私生子。”“扑克君是私生子?”藿岑橙诧异。 顾西菡点头:“他亲生父亲还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不过你长期呆在国外,就算我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是谁。”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一个同学和蒲师兄住同一小区,她告诉蒲师兄是私生子,所以我私底下找人查过他亲生父亲。” 藿岑橙闻言嘴角一抽:“你还说你哥瞒着你查他,你自己不也查?” “那怎么一样?我查他是想更了解他一些。” “那你哥是因为爱你怕你受伤才查他。” “算了,你是来当他的说客的,我不和你争。” 藿岑橙哭笑不得:“我是很理智的为你分析整件事情的利弊,你哥的担心并不多余。你想想,现在是你单恋扑克君,而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就算你为了他去罗马又向他表白爱意,可他也未必就喜欢你,那到时候你不是更难过?” “你就知道泼我冷水。”顾西菡佯装生气的瞪她,最后放下碗筷站起来推着她往外走:“我的事你就别担心了,还是赶紧回房和我哥去尝试那一堆情趣用品的功效吧,别浪费我一番好意,早点为顾家添枝散叶。” —————— (明天更新一万五千字哈~~~这一章的顾先森有木有戳到你们的软肋捏~~o(n0n)o~~) <...... 情趣安全套试用(橙子居然是34c)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情趣安全套试用(橙子居然是34c) 藿岑橙未及回应就被推出门外,然后听见‘嘭’地一声,门被顾西菡反锁了。爱夹答列 她想顾西菡眼下正在气头上,或许根本就听不进她说什么,也就没再继续敲门。 回到主卧,顾西辞还在书房忙。 她去衣帽间拿了浴袍进浴室洗澡,因为心事终于落地心情还算不错,她干脆放了缸热水又往里头滴了几滴安神美肤的精油泡了个澡,出来时听见书房里传来顾西辞说话的声音,显然是在和谁通电话。 她没刻意去听,等把一头长发吹干了便钻进被窝里等顾西辞,结果翻来翻去突然想起顾西菡给她带回来的那些情趣安全套都被她一股脑儿塞到了床下的抽屉里,于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探出半个身子去把抽屉拖出来殂。 下午把这些小东西塞到抽屉里时她没仔细看,原来这些包装精美的安全套每一种颜色各代表一种口味,而每一种口味都是不同功效。橙色的是甜橙味,超薄润滑装;绿色的是薄荷味,凹凸虎牙装;红色的是西瓜味,纤薄螺纹装…… 她耳根发热,尤其在看到这一大堆安全套里居然还有女用安全套时,浑身都似着了火般燥热异常。 她不敢再看,正要把手头抓着的那几盒安全套放回抽屉,就听一个声音说:“原来你好这一口。笄” 她吓了一跳,骇然回头,就见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出来的顾西辞站在床边,而他的视线直直落在手头的那些安全套上。 她尴尬不已,被他那样暧·昧的目光盯着一时百口莫辩,偏偏他还倾过身来从她手里抢了几盒过去,直接把上头的意大利文翻译成中文念出来:“凹凸虎牙装绿色套身颜色设计,特含薄荷味凉感润滑剂,给爱侣双方透心凉刺激,越做越快·感,带来更纯粹的性·爱体验,无论爱过多少次,依旧犹如初次体验……”翻译到这一句的时候他特意看了藿岑橙一眼,又继续:“独特纤薄螺纹装红色套身颜色设计,增加敏感度,给她更强烈、更刺激的快·感,最大激发你们的性·爱潜能,让你们越玩越爱玩,越——” “你别念了。”藿岑橙又羞又窘地打断他,随后爬起来想从他手里抢过来,可顾西辞仗着身高优势把手臂举高了。 “你都敢买了怎么还怕我念?” “又不是我买的。”她边解释边扑到他身上去抢,口吻娇嗔仿佛是在撒娇。 顾西辞看她脸红耳赤急得跳脚,觉得好笑,也不再逗她,把手放下来任她抢过去,说:“你不会告诉我这些都是桃桃买的吧?” 藿岑橙把东西放回抽屉才回他:“除了她还有谁?” “……” 那丫头…… “你不去洗澡?”转过身来见他站着没动,她问。 顾西辞望着她似笑非笑,黑眸灼灼地也不开口。 藿岑橙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心跳也莫名变快了,一时也捉摸不透他这样看她是什么意思,只好问:“是不是要我给你搓背?” 顾西辞仍旧不说话,却朝她俯身压下来,将她困在了自己身下。 “你那么介意自己没怀孕,是不是很想要一个孩子?”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问。 藿岑橙全身被他气息笼罩,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尤其他一只手还探入了她睡裙内肆意游移,轻易就勾起了她有关昨晚两人激烈缠绵的画面。1 她难耐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正要回他,他却又说:“其实你还年轻,太早要孩子会过早束缚你的自由,最好再过几年等你玩够了心智也成熟了才要最适合。” 话刚落就察觉身下的人儿身子僵住了。 “你别误会,我这么说并不是不想要小孩,是你自己都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这么小就升级做母亲对你不公平。” “我快二十岁了,不小了!”她咬一口他的下巴抗议。 他的手滑落到她胸口攫住一方丰盈捏了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34c对于你这样纤细的身形来说的确是不小了。” 藿岑橙囧得俏颜爆红,被噎得哑口无言。 顾西辞有条不紊的边拉下她睡裙的吊带边说:“昨晚没做防护措施,这里会不会已经有宝宝了?”他的手落在她柔软而平坦的小腹上。 “……”怎么可能那么快,当她是妖怪啊……他这方面能力卓绝并不代表他的种子有超能力吧? 恍神间他的手滑入她腿间,摸索到她因情动而分泌出黏稠汁液的那处熟稔的动作着,她身子颤了下,一只手伸过来捉住他的手腕,涨红着脸忍着体内澎湃的情潮说:“如果这次怀孕了,我是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埋头在她胸口忙碌的顾西辞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后唇覆上来吻住了她的,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到最里面,边亲吻边爱·抚她的身体,挖掘她更多的热情。 他的吻狂野不失温柔,手上动作的力道也拿捏得非常准,让她情动却不会感觉痛苦,只觉得身体被他弄得飘飘然有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觉,可感官却又那么清晰,那种熟悉的如同电流一样蹿过四肢的麻痹感让她不自觉弓身去迎合他的需索。 感觉到他的手指进入体内出入,一动就有淫·糜的水渍声发出。 她羞涩不已,紧闭着眼不敢看他,他也不知道是喜欢逗她还是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见她害羞,反倒凑唇在她耳边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先试纤薄螺纹装还是凹凸虎牙装?” 最后一个字落音时他埋入她体内的手指指端上挑,勾住她内壁的一小块轻轻一拉,就见她身子猛地一颤,攀住他臂膀的那只手指甲都掐入他臂肉里头。 她张口喘息,那处那股奇异的感觉还没散去,恶作剧的人偏偏还笑:“这么敏感?手指都要被你绞断了。” 她羞得说不出话来,那处却更敏感了,尤其是在他说要把所有不同功效和口味的安全套都试过一遍看哪一款最能激发他们的性·爱强能时,她在听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下很丢脸的达到了第一次高·潮,湿热的汁液水箭一样喷出来,弄湿了他身上还没来得及褪下的衣物。 他捉住她的手覆上他领口:“把它脱掉。”她身子发软,手也哆嗦着,脸颊潮红似火烧。 脱了他的上衣又脱外裤,只剩下最后一条遮蔽腿间巨物的内·裤时,她望着那处不住吞咽着口水手指僵住不敢动弹,仿佛是被蛰伏在里头的器官给吓住了,脑海里浮现第一次把他内·裤脱下来那根笔直性·器犹如蛟龙一下从里头跳脱出来的情景。 她呆愣盯着那处的专注神情让顾西辞下腹一热,勃发的欲·望又膨胀了一圈,越发显得骇人。 “怎么,以前不让你看你还趁我睡着偷偷扒我裤子,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看了你又害羞?” 他哑声问她,忍耐住那股想迫切进入她体内的躁动,按住她的手引导她帮忙把内·裤拉下去,青筋环绕的器官失去束缚立即弹出来,像一根擎天柱,挺得笔直。 藿岑橙震动的瞠大眼,心跳都停跳了一拍,让她怀疑自己是否会因为这强烈视觉上的冲击而心跳骤停休克,幸好心跳很快恢复了正常。 顾西辞见状又逗她:“不和它打个招呼?你不是觊觎它许久?” 她也听出他带着笑意的语气是捉弄,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白皙的小手覆上他勃发的欲·望,鲜明的色差对比和手心里滚烫的高温仿佛是一剂催·情媚·药,她情不自禁俯身去亲吻他欲·望的顶端。 顾西辞额头青筋一跳,性·器上环绕的青筋也跟着颤动,体内汹涌的欲念几乎要控制不住,脑海里涌现想扣住她后脑把欲·望顶入她口腔深处的念头。 他深呼吸,轻轻拨开她的头,却微微矮下身把笔直的性·器挤入她因坐起而越发显得饱满有形的丰乳之间,低笑着说:“34c除了可以满足视觉上的感官,还有另外一个用处就是在你不方便时可以代替那里让它达到高·潮。” 话落他还亲力亲为地捧住她的双乳夹住他露出整个猩红顶端的勃发动作起来。 藿岑橙已经无法思考和回应,只觉得身体像着了火一样,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身体也越来越烫,几乎要融化。 直到她那两团凝白的嫩肉泛红,顾西辞才松手,重新把她压在身下,在吻住她的唇时分开她的双腿进入了。 以前和其他女人上床解决生理需求时他从不接吻,一是因为洁癖,二是因为心里潜意识有种只有和自己的妻子才能接吻的念头。 她第一次强吻他的时候他并不排斥,只是觉得突然,之后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现在,他似乎也习惯了和她接吻,甚至很喜欢把她的唇含在口中,那种唇舌交融的感觉更能刺激他身体的欲·望,让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都释放出最大的激情,肆意欢愉。 他扶着她的腰侧身进入,她身子骨架纤细,侧身的姿势更显得她的腰细胸大,臀部也是既挺又翘,而小腹平坦、光滑、紧致,光是视觉上的冲击就能让他血脉偾张,为之疯狂。 他亲吻她的耳垂,手指把玩她胸前敏感的蓓蕾,在她呼吸急促时下身律动的速度加快,又扳过她的脸来封缄她的唇。 呼吸被堵住,身体每一个部位的感官都变得特别敏感,她的手搭在他随着耸动的动作不住晃动的大腿上,在半是窒息半是晕眩的感觉中被如潮的快·感灭顶。 她骤然绞紧的内壁险些让顾西辞释放出来,停下律动的动作缓过顺着尾椎骨蔓延至大脑的那阵极致的欢愉,退出她体内,翻身打开床下的抽屉拿了一盒绿色的安全套拆开。 身体再次被贯穿的刹那两人结合的部位传来异样清凉的感觉,藿岑橙转头去看他,唇又被含住了,而他重新开始新一轮的冲击,引导她攀至更刺激更愉悦的巅峰…… —————————— 顾西菡倒时差,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结果等藿岑橙比她起得更晚,快两点了才下楼,而且走路的姿势慢吞吞的一手还扶住腰仿佛劳累过度的姿态说不出的怪异。 她起初还觉得奇怪,可略一想象就明白了,不由贼笑着冲藿岑橙暧·昧的挤眉弄眼:“怎么样?欲·望圣水厉害吧?” 藿岑橙腰酸腿软,虽然睡到才起床,可她还是觉得困,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呵欠,等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落座,舒服的做了个伸展四肢的动作才回她:“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欲·望圣水,只看到那一抽屉安全套就把我折腾了个死去活来。” 什么纤薄螺纹、凹凸虎牙、珠式按摩……整晚被他没完没了的弄来弄去,也不知道到底试了几款,只记得自己高·潮不断,那些画面淫·糜得她现在想起来都还脸红。 顾西菡咋舌:“没用欲·望圣水我哥都那么禽·兽?” 藿岑橙觉得禽·兽这个比喻非常适合在床上的顾西辞,于是认同的点头。 “那估计再过不久我就要做姑姑了。”话刚落又惊呼:“不对呀,你们用了情趣安全套怎么怀孕?” 她一惊一乍也不懂放低声,幸好这个时间段佣人都不在客厅。 藿岑橙没继续这个话题,反问她:“你不生你哥的气了吧?”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顾西菡便沉了脸,哼了声说:“当然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还管我管得那么严,我要是这么轻易原谅他,那他以后会变本加厉,搞不好我未来老公都必须是他指定的人选,所以我会气很久,气到他给我认错为止。” 藿岑橙嘴角抽搐:“要他给你认错,你觉得有可能么?” 顾西菡斜她一眼,从茶几上的果盆里拿了颗红到发亮的苹果咬了一口说:“你是不是这一个多月里被我哥压榨惯了?怎么那么怕他?” “我不是怕他,只是觉得要他认错不太可能。” 顾西菡泄气地皱眉:“的确是不可能,所以我打算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藿岑橙错愕,“去哪?” “不能告诉你,你现在和我哥同一鼻孔出气,明显是有了我哥就忘了我这个朋友,如果告诉你不就等于告诉了我哥?”“……” “其实我也只是想想,他都让人跟踪我了,不论我去哪一出镜他就会知道,也不可能走得了。”她叹了声,很沮丧的样子。 “……” “不过我不会放弃蒲师兄的,毕竟他是我的一见钟情,这么容易就放弃,我自己都会鄙视我自己。”她重新扬起斗志,用力咬了一大口苹果为自己打气。 “……” 自言自语般说了这么多得不到回应,顾西菡终于停下来转头去看好友:“你怎么不说话?” 藿岑橙正分神想着顾西辞昨晚承诺会带她去西区那家火锅店吃火锅的事,听她这么问才敛神说:“你都说了我是有了你哥就忘了你这个朋友,我还说什么?反正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以为我重色轻友。” “……” ——————— 吃过饭藿岑橙想回房补眠,却被顾西菡缠着理直气壮地以‘你老公惹我生气害我心情郁闷你作为他的老婆必须陪我逛街作为补偿’为由带出了门。 —————— <...... 恩怨真相(橙子有危险)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恩怨真相(橙子有危险) 韩蕊接到顾西辞要她上去一趟的电话后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神不宁,眼皮也一直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俆歆瑶辞职后工作量增加太劳累所致。1 “叮!”地一声梯门开启,她走进空荡荡的电梯站在靠按键的角落,下意识按下关门键,然后望着梯门渐渐吻合。 在两扇梯门的间距只隔大约一条手臂宽的缝隙时,一条手臂猛然伸进来,成功阻挡了梯门吻合。 韩蕊骇得面色全白,那一刹那脑海里浮现了血腥的电梯灵异事件,于是出于本能的拼命去按关门键,可是没用,梯门向两边打开,手的主人迅速闪入电梯内,是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形在灯光下投射的阴影将韩蕊整个罩住,让她感觉窒息。 男人见她脸色苍白,猜想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住了,于是歉意道:“抱歉,我好像吓到你了。殂” 韩蕊听他声音温和,等把视线移向他的脸看清楚对方文质彬彬的长相,不由松了口气,正想说没事,这时电梯忽然抖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韩蕊由于惯性身子还是往前倾去。 眼看着要摔倒,男人及时伸出援手按住她的肩,却没抓牢,韩蕊狼狈摔在地上时只觉得颈项一痛,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一把,竟然流血了。 原来是男人刚才没抓牢她,手背反而擦过了她的颈项,那处的皮肤不巧被他中指上那枚棱角分明的钻戒划伤了笄。 男人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弄巧成拙,尴尬的把韩蕊扶起来以后又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你一把,没想到反而把你弄伤了。” 韩蕊接过纸巾按住伤口,虽然不悦,但也不好责备什么,毕竟对方是一番好意想拉她一把。 电梯升到最高层停下来,等梯门打开,韩蕊走出去,没想到男人也跟出来,她这才觉得事有蹊跷——公司制度严谨,这个陌生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秘那层楼?而他现在又为什么跟着她走出电梯?难道也是去见顾先生? 她困惑回头,男人见状停下来,大概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浅笑了笑说:“韩秘书不记得我了?” 他一副两人是旧识的口吻让韩蕊越发诧异。 她自认记忆力虽然不及顾西辞,没有过目不忘的超群记忆力,但也不至于会差到忘记熟人。 可现在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却始终记不起对方是谁。 男人也不介意,仍旧笑着说:“我是卢海正,韩秘书进公司那一年我刚好辞职。” 卢海正?韩蕊望着他露出惊讶的神色,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叫卢海正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卢海正是顾西辞的前任秘书兼助理,在顾西辞接手顾氏集团之前就一直跟在顾筠尧身边为顾氏效力,六年多前因为其女友患恶性肿瘤,他辞职和女友结婚后立即带着女友去国外治疗,因此她才有机会进入顾氏接替他的位置在顾西辞身边一呆就是六年多。 她就职前两人交·接工作时接触过,没想到过了六年多卢海正还记得她,她却因为时间长远的关系忘了,现在想起来脑海里才依稀浮现卢海正六年多前的样子。 她记得六年多前的卢海正就已经三十来岁,没想到过了六年多他一点没变,仿佛六年多两人交·接工作的那天就是昨天。 可他离开六年多为什么又突然出现? 据她所知他并没有预约,那么是顾西辞略过秘书这一关直接让他来见他的? 怕想太久会被猜疑,她敛住混乱的思绪,故作漫不经心的问:“卢太太身体还好吧?” 提到妻子,卢海正神色黯了黯:“她去年年底癌细胞扩散没熬过去。爱夹答列” 韩蕊楞了楞,然后说:“抱歉,我没想到……” “没关系。” 两人一同去见顾西辞,后者视线触及韩蕊还捂着伤口的纸巾沁出了血色,询问了两句以表关心后才对韩蕊说:“徐助理辞职后一时招不到合适的人选,你每天超负荷上班太辛苦,所以我把卢秘书请回来一起分担,以后你可以正常上下班,不用再这么辛苦。” 韩蕊心头‘咯噔’了一下,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心想难怪卢海正会出现在秘楼层。 她低头掩饰自己的不安,点头说:“我知道了,顾先生。” “还有婚礼取消,有关婚庆策划团队那边的赔偿细节问题你处理一下。” “好的。”虽然惊讶他为什么突然取消婚礼,但她没敢多问。 “我要说的就是这两件事,你伤口还在流血,先出去处理吧。” 韩蕊点头退出去。 顾西辞这才把视线转向卢海正:“你在顾氏做了那么多年,相信业务方面很快就能上手,等把她的血液送去和齐劭东的一起做dna鉴定,结果出来不论他们是否是亲姐弟,她都不可能再留在顾氏,以后还是你重新接替秘书兼助理的工作。” 卢海正点头,虽然因为顾西辞一句话他昨晚就连夜从维也纳赶回,但他脸上除了恭敬的神色外并没有半丝埋怨和气愤。 因为这些年他为妻子治疗的所有医疗费都是顾西辞每月自动汇入他的账户,就是因为巨额医疗费有了保障,妻子的寿命才比医生预期的多活了四年。 所以在妻子离世后他就打算回国继续为顾西辞效力,不幸的是他后来遭遇车祸昏迷了三个多月,在医生认定他成为植物人后又奇迹般醒了过来,经过几个月的锻炼身体才完全恢复。 现在他毫无牵挂,可以一心一意为顾氏效力作为回报。 —————————— 韩蕊神色凝重的回到秘,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她把沾了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从抽屉里找到一片创可贴贴上。 桌面上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她拿过来,一看又是齐劭东的来电,本来就恶劣的心情不由更糟糕。 “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在我上班的时间打电话给我?”她接通电话后压低声训斥。 “哼,你就知道警告警告,我受伤了你知不知道?”韩蕊一愣,随即紧张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你又和那群瘾君子打架了?” “不是,是昨晚我酒吧的两拨客人吵架,我出面处理的时候被其中一方的人拿酒瓶敲破了头,足足缝了八针,你也不来看看我,如果不是我联系你,大概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 “刚从医院出来。” “晚上我过去找你,你别去酒吧了,在家好好休息。” “这些不是重点,其实我打电话是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你上次就说已经找到替罪羔羊不用你自己出面,那边已经等不及了,你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取消合作了。” 韩蕊皱眉:“你催我也没用,那个人辞职了,我现在情况也不妙。” “什么意思?” “他突然把前任秘书请回来分担我的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那边静了片刻后骤然传来怒骂:“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不承认你喜欢他,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不动手,每次我问你你都说他还不够信任你,现在好了,什么都做不了,十几年的心血和努力功亏一篑!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他们!” 韩蕊头皮一麻,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虽然她不敢百分百确定顾西辞是不是因为察觉了什么才把卢海正请回来,但很肯定卢海正的出现并不是纯粹的只为了分担她的工作。 与其说是分担不如说是监视,以后她想动什么手脚就难了。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搞不好你我都活不了,若真是这样……齐心芯,你怎么向死去的父母交代?如果齐家后继无人,那就等于是断送在了你手上。” 那声齐心芯仿如一记惊雷将韩蕊劈得面无血色。 齐心芯,这个名字她已经有十年多的时间没听到过,时间长远得她几乎忘了这个名字,忘了她是齐心芯,十年多前死于车祸的齐心芯…… “你精心策划这么多年,不惜制造车祸假死整容,改头换面以韩蕊的身份生活,吃了那么多苦才终于进入顾氏集团,我一直引你为傲,以为你在获得顾西辞的信任后会鲸吞蚕食将顾氏弄得一团糟,没想到你居然爱上他,你忘了爸爸当年是怎么死的?他连尸骨都找不到,你怎么对得起他?怎么对得起承受不住打击含恨自杀的妈妈?是谁害我们齐家家破人亡?你都忘了吗?” 韩蕊仿佛是傻了不知道回答。 “既然他察觉了,以他的手段,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你最好赶在他还没完全弄清楚之前行动,就算是齐家绝后,也要拉着顾家一起,反正顾家也就顾西辞这个儿子,他现在又还没有结婚——” “他结婚了。” “什么?” “虽然消息没公开,但他的确已经登记结婚。” “哼,他结婚了更好,我们正好可以从他的妻子下手。” “不行!你动她只会更快暴露我们的身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干脆等着顾西辞来收拾我们好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最好从长计议——” “都十几年了还不够长?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畏头畏尾的什么事都干不成!” 话落不等韩蕊回应那端便挂了电话。 她担心他会冲动的对藿岑橙下手反而弄巧成拙,心急如焚的立即拨过去,可那端传来用户关机的提示声。 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垂下来,她颓然望着前方虚无的某处,感觉心力交瘁。 她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刚升高一的那天,中午放学父亲的司机去学校接她,她大老远就看到父亲坐在车上拿着一支新手机冲她招手。 那时她没想到那是她和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抱怨父亲送的手机款式太老土,结果晚上回到家才知道家里乱成了一团,母亲和弟弟哭成泪人,父亲不知去向。 后来电视上报导父亲空难,母亲当晚便吞安眠药自杀,她和年幼的弟弟一夜间成了孤儿。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最初的那两年自己和弟弟是怎么度过的,每天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和对未来的恐惧中,所有的亲戚都在父亲出事后立即和他们划清界限,就连唯一的亲叔叔在他们姐弟成为孤儿后也只给过一笔钱就再没出现过,任他们姐弟自生自灭。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顾西辞那个在商界呼风唤雨、势力触角遍布政警界的父亲顾筠尧,是他用金钱收买父亲为他办事,又设计在上头查访时安排人举报父亲受贿、滥用公权等罪行,逼得父亲逃亡途中死于空难,把整个齐家都毁了。 报复顾家为父母报仇是他们姐弟俩这些年活着的唯一动力,她甚至不惜假死让齐心芯这个身份从世界上消失,十年多来一直以韩蕊的身份活着,连亲弟弟也不能相认,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进入顾氏后赢得顾西辞的信任,再伺机窃取商业机密卖给顾氏的敌对集团,从而搞垮顾氏。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那颗对顾氏充满仇恨的心在她本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被顾西辞的身影占据,她由最初为了尽快赢得他的信任才刻意尽心尽力加班加点到自愿超负荷为他卖命,到最后甚至产生了一种能够和他朝夕相对加班加点是件很幸福的的事情的念头。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一个藿岑橙,她还不曾发觉自己对顾西辞已经产生了男女感情。 以前顾西辞和其他女人包括蒲嫣在一起时她都不会觉得难过,可这个藿岑橙却让她私底下既羡慕又嫉妒,羡慕她能独占顾西辞,嫉妒她能让顾西辞变得温柔,给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都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不承认你喜欢他,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不动手,每次我问你你都说他还不够信任你,现在好了,什么都做不了,十几年的心血和努力功亏一篑!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他们! 她想起弟弟这番话,心头一阵发冷。其实弟弟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因为爱上顾西辞所以才潜意识不想做伤害他的事。而时间一长她连父母的仇都忘了,即使是弟弟再三提醒,她也还是狠不下心来,因为那颗已经全部被顾西辞占据。 ——齐心芯,你怎么向死去的父母交代?如果齐家后继无人,那就等于是断送在了你手上。 这句话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心头也涌现一股森冷的痹意,却在瞬间坚定了某个念头。 她一定要保住弟弟,绝对不能让齐家后继无人,否则九泉之下的父母会死不瞑目。 心意一定,她打起精神来敛去脸上多余的情绪,又变成了往日那个冷静干练的韩秘书。 她拿起手机拨通一组镌刻在脑海里已经滚瓜烂熟却从来没有拨打过的号码,电话接通后那端传来一个男声:“你终于还是打给我了。” 她紧了紧牙关望向百叶窗:“我会尽快弄到你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你要保证齐劭东的人身安全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没问题,虽然我很好奇你和齐劭东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肯为了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是我的事,希望你信守承诺。” “当然,我等你的好消息。” —————— (呃~肿么感觉剧情发展好快~~ps:白天还有一更~~) <...... 身不由己是因为放不下(卓美男出场)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身不由己是因为放不下(卓美男出场) 南区是a市最热闹繁华的商业购物中心,集休闲、娱乐、购物、餐饮美食、外贸等于一体,每天的人流量高得吓人。爱夹答列 藿岑橙第一次和顾西辞闹别扭搬去许亦勋那儿住时许亦勋为了让她放松心情就曾带她来过一次,所以她知道这里有一条横贯南北区的地下购物商场是24小时营业,里头汇聚大量国际顶级品牌。 顾西菡不愧是购物狂,拉着藿岑橙从地表逛到地下,穿的、玩的、用的只要看中了也不管贵不贵,一律打包刷卡,然后望着账单重复那句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惹我生气的下场就是刷爆你的卡’。 这句话当然是说给惹她生气的顾西辞听的,藿岑橙对此唯一的反应就是心疼自己快要断掉的双腿以及提了太多东西手心被勒得泛白的双手。 顾西菡见她一路无精打采,于是打趣她:“你是不是心疼我拿我哥的卡当厕纸刷,担心我刷爆?殂” 藿岑橙瞥了眼她拿在手里不时挥动着当扇子用的黑色银行卡,这种卡拥有的人并不多,它代表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可以在全球直接刷卡消费,而且最大的优点是刷卡金额无上限,就算是购买上亿的私人飞机也可以刷卡消费,所以顾西菡仅凭这些战利品就想刷爆这张卡是不可能的。 她钱包里也有一张父亲给她的副卡,但从来没用过,因为比起花父亲的钱她更喜欢花自己赚的,那让她觉得有成就感。 不过说到黑卡她突然想起那次在日本卓擎煜陪她去新宿逛街时,她买的许多东西也都是卓擎煜拿黑卡直接消费的,本来她是打算转账还给他的,结果一直忘记笄。 “你逛够了没有?我腿都快断了,手也要废了。”拜托体谅一下她昨晚被顾某人从里到外折腾到了天亮才得以休息好吧? 顾西菡一路忙着刷卡把战利品都交给藿岑橙拿,听她抱怨才想起,连忙把卡放回包里腾出手来分担。 “我们从那边上去吧,刚好出口右侧有一家甜品店,我们进去喝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会再回去。” 甜品店是本帮粤式风格,两人刚进去就被服务生告知客满没有空位,最快也要等上半个小时。 顾西菡很喜欢这里的水晶桂花糕,于是两人分工一个排队一个把东西拿去寄存。藿岑橙对这里不熟悉,寄存的任务当然落在了顾西菡身上,而她则站在那条长龙后面排队。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还没下山,甜品店又恰好是当西晒,虽然里头开了强大的冷气,但店外却热得犹如蒸笼。 藿岑橙本来就逛得腿痛,现在又被当成烤肉一样晒,不由有些光火,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顾西菡让她别把东西寄存了直接回家,刚找到顾西菡的电话,就听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喊:“藿小姐?” 她楞了一下,微眯起蓝眸循声睇过去,就看见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她又楞了几秒,然后想起来对方是卓擎煜的助理李朝。 连忙招呼:“李助理,你也来买甜品?”她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上印着这家甜品店的店标。 李朝点头:“卓先生前天病了嗓子哑得厉害,这家店的凉茶润喉效果特别好,卓先生每次喉咙不舒服吃不下东西都只能喝这里的凉茶润喉。” 藿岑橙皱眉:“卓大哥病了?”那天在陈栎繁家门口偶然遇见他都还好好的。 想到那次偶遇她又想起那天她几乎是仓皇而逃,不知道他有没有生她的气 “医生说是受了风寒,嘱咐他多休息,可他每天忙得连吃饭都要我两次三番的提醒,休息对他来说简直是奢侈。1” 又聊了几句李朝才离开,藿岑橙目送他远去,听他刚才说起才知道原来煜东传媒的总部就在南区,而且离甜品店不远。 “你看什么呢?都被被人插队了。”寄存好东西走过来的顾西菡轻拍她的肩引她回神。 “一个朋友的助理,他来给我那个朋友买润喉的凉茶。” “朋友?那个许医生?不对,自己是医生如果喉咙不舒服直接吃药就是了,应该不会跑来买凉茶。”顾西菡猜不到是谁,于是问她:“你在a市除了我们和许医生另外还认识谁?” “就上次我在电话里告诉你的那个煜东传媒的董事长。” 顾西菡了然的点头:“原来是他,我记得煜东传媒就在这附近。”说着转头去看藿岑橙,眉眼弯了弯:“你不是说他长得很帅,气质很像我哥却又有我哥没有的温柔?要不你约他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优秀?” 藿岑橙斜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昨晚还因为顾西辞反对她和蒲恪贤在一起而气得哭得双眼红肿,并扬言不会因为顾西辞的反对就放弃对蒲恪贤的感情,可怎么这会一听到有长得帅的男人就又一副花痴样?她对蒲恪贤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 顾西菡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干么这样看我?” “我有些好奇你既然喜欢扑克君,为什么还对别的男人有兴趣。” 顾西菡嗤了声:“这是两码事好不好?我喜欢蒲师兄是因为我对他一见钟情,我想看你那位朋友则是好奇心作祟,我好奇他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么优秀,好奇他对你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像我对蒲师兄那样他也对你一见钟情。” 藿岑橙对她的后半句嗤之以鼻:“你是狗血剧看多了,现实中哪来那么多一见钟情?” “难道你对我哥不是一见钟情?” 藿岑橙被她问住了,一时没答出来。 其实她恢复记忆后并不是所有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太繁琐的细节自然是有遗漏,只记得大概,似乎自己的确是在第一次见到顾西辞时就对他芳心暗许了,虽然那个时候才六岁不到的她根本不懂什么是芳心。 思忖间听得一个声音问:“请问谁是藿小姐?” 她抬眼,见识甜品店的服务生,不要纳闷:“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楼上有雅间,两位请随我来。” “咦,轮到我们了吗?”可明明排在她们前面的长龙还没怎么动过,而且那些人在服务生说楼上有雅间时纷纷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我想应该是有人帮了忙。”顾西菡说了一句。 两人跟着服务生往里走。 服务生带着她们上了二楼打开一间雅间,面积并不很大,但布置得十分雅致,而且还有一扇落地窗,一眼往外望去能够将大半个南区收入眼底。 “啧,我来过这家甜品店不下百次,居然都不知道二楼还有雅间。”顾西菡咋舌。 藿岑橙还在纳闷是怎么回事,也没搭话。 顾西菡点了一大堆东西,包括饮品、小吃和糕点、风味小炒,等一一送上来几乎摆满了整个桌面,让藿岑橙瞠目结舌。 “点这么多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顾西菡不以为然:“吃不完打包带回去晚上接着吃,反正有人买单。” “谁?” “谁帮了我们的忙让我免去排队之苦安坐雅间就是谁。” “……” 顾西菡先喝了一口鲜榨芒果椰奶,笑眯眯望着藿岑橙说:“我们来打个赌吧,猜猜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我赢了你要帮我的忙说服我哥答应让我去罗马留学,如果你赢了随便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藿岑橙瞥她一眼,见她笑得像狐狸,就说:“我知道你要说谁,我也想到了是他。” 顾西菡一楞,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后门被让你从外打开,刚才给两人带路的服务生打开门后往一侧退开,而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两人的眼帘。 “卓大哥?”还真的是他? 卓擎煜目光探过来,嘴角微微倾了倾算是招呼,随即步伐从容的走进来。 身后的门被服务生带上,他走到藿岑橙身旁落座,视线移向对面从他一出现那双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来回打量他的顾西菡,从她和顾西辞有几分相似的眉目上猜到她的身份。 他把手伸过去,自我介绍:“卓擎煜。” 顾西菡也伸手回握并自报家门,心里却想着: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严肃的样子果然是有几分哥哥身上那种冷然的气质,微微一笑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温柔,真是矛盾的综合体,但又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相反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还不错。 藿岑橙听他刚才开口声音的确是有些沙哑,于是关切问:“卓大哥,听李助理说你病了几天喉咙不舒服,现在好一点没有?” 卓擎煜微微点头。 “卓大哥,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吗?”顾西菡问他,也跟着藿岑橙称呼。 卓擎煜又点头:“我听李助理说你们在这里排队,刚好这家店的老板和我有点交情。” “可是我以前经常来这家店吃东西,但不知道楼上居然有雅间。” “因为这间雅间并不对外开放。” “难怪。”顾西菡嘀咕。 在卓擎煜和顾西菡对话时藿岑橙仔细打量过他,发现他似乎比上次在陈栎繁家门口看到的那次又瘦了些,连颧骨都有些突出来,大概是因为生病了喉咙不舒服吃不下东西,却还要辛苦工作。 想起他那些天对自己的照顾,一时有些心酸。 “卓大哥,虽然工作很重要,但身体比工作更重要,你就不能挤出一些时间来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工作吗?李助理说你喉咙不舒服吃不下东西,难怪你瘦了,这样下去把身体弄垮了怎么办?你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她蹙着眉一副既担心又关心的口吻,还夹杂几分训斥,却并不会让人感觉讨厌,只觉得心头暖暖的,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卓擎煜没想到她这样关注自己,连他瘦了些都注意到了。 他小时候和姐姐相依为命,但其实姐弟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姐姐要忙着打工赚钱养活他们,所以大多的时候还是他一个人,还很小就学会了独立自己照顾自己,因为他知道除了姐姐外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关心自己,虽然他一直很渴望。 但藿岑橙关切的眼神让他相信她对自己的关心是发自内心没有半点企图和目的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单纯没有心机的丫头,所以才让他动心。 他望着她,克制住想伸手去揉她头发的念头,却不是怕她误会,而是因为有第三者在场,他不想给她带来麻烦,从而离他远远的,害自己少一个本来为数就不多的关心他的人。 他说:“我现在并不是为了努力赚钱才工作,是身不由己。”煜东发展成现在这样庞大的规模,合伙人又去世了,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必须他自己亲力亲为,否则很容易让一些人钻空中造成混乱,到时会更让头疼。 藿岑橙楞了楞,隐约记起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话,然后才想起是父亲在母亲抱怨他太忙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时也说他是身不由己。 “在我看来,你会觉得身不由己是因为你放不下。”埋头吃东西的顾西菡忽然插一句,在两人将视线投过去后接着说:“男人工作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没有野心的男人大概终其一生都是以这个目的工作一辈子。有野心的男人就不同了,他们在乎钱权、名利、财势,想位居高位呼风唤雨掌控生杀大权,一旦这些都拥有就很难舍弃,所以才觉得身不由己,卓大哥我说的对吗?” 卓擎煜有些意外从外形上看就是娇滴滴千金小姐一枚的顾家小姐竟然也能说得出这样让人惊讶的大道理来,他微微挑眉问:“你说的是我还是你哥?” 顾西菡耸耸肩:“你和我哥都是这种人,还有我爸,藿叔,太多太多了……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你们自以为掌控一切时其实是你们拥有的那一切反过来掌控了你们?你们成了那一切的奴·隶被那些虚无的东西操控连休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每天都在透支健康却又不舍得放下,所以才觉得身不由己。” 顾西菡说话一向对事不对人,就连自己父亲也被拿来做例子,藿岑橙觉得很无语。但其实她说得没错,的确是因为放不下才会觉得身不由己,只是很多事情做起来并不像说的那么容易,而父亲和顾叔也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相反就是因为想明白了所以顾叔才放弃一切带着妻子远离尘嚣去意大利定居,而父亲也在等远远长大,到时也带母亲去意大利,像顾叔他们那样做一对闲云野鹤的神仙夫妻。 她看了眼卓擎煜,他望着顾西菡的目光带着几分赞许,显然是没生气,但这样的话题不宜继续,于是岔开话题:“卓大哥,你既然现在不忙不如回家休息,我们坐一会也回去了,你不用在这儿陪我们。” 卓擎煜看了眼时间说:“没关系,都五点多了,不如晚上一起吃饭?” 他本来是询问的语气,话一落藿岑橙还未及回答,顾西菡就已经点头如捣蒜:“正好我想知道那些八卦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黎璟沅真的会重出江湖吗?他是不是真的同性恋?还有那个艾琳,她是不是真的从十岁开始整容整到现在身上千刀万剐没有一处是真的?还有那个罗志轩真的在泰国一夜大战八个人妖吗?八个也太厉害了吧,他不会精尽人亡吗?” “……” ———————— (八卦人人爱……我也很想知道那些八卦到底是不是真的~~今天一万五千字更新,求明天月票打赏~o(n0n)o~~) <...... 不会爱上叔字辈的男人(顾某人伤心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不会爱上叔字辈的男人(顾某人伤心了) 顾西辞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拨电话给藿岑橙,电话接通首先入耳的却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1 他听出是妹妹顾西菡的声音,正讶异她昨晚还气得哭着走人怎么现在又突然心情这么好,就听她说:“真的吗?卓大哥你真的被黎璟沅告白过?那他是真的同性恋咯?” 卓大哥?这几个字眼一入耳顾西辞便反射性的想到卓擎煜,因为藿岑橙就是这样称呼卓擎煜的。 可是妹妹怎么会和卓擎煜在一起?他想起他拨的是藿岑橙的电话,联系到一起略一想象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 思忖间藿岑橙的声音传来:“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你哥打来的。殂” 然后听见椅子拉动的声音。 这边藿岑橙走出餐厅包厢才开口,娇糯的嗓音夹杂笑意:“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好也要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就打来了。” 顾西辞压下胸口那股不悦,明知故问:“你在哪?刚才我似乎听见桃桃在笑?笄” “嗯,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我和桃桃在外面逛街,顺便吃了晚饭再回去。” 逛街?顾西辞不动声色的皱眉,又听藿岑橙问:“你呢?晚上回不回家——” “我有应酬。” “那你少喝点酒,别又喝醉了。”她一副妻子关切丈夫的口吻,言语间满满温情。 顾西辞‘嗯’了声,却迟迟不挂电话。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藿岑橙问他。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她难道不用解释她为什么会和卓擎煜一起吃饭? 藿岑橙却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顾西菡那句话知道了她们和卓擎煜在一起,还想着隐瞒,就怕他误会,所以压根没想到他是想要自己解释。 听他这么问她楞了一愣,然后笑起来:“你是不是想听我说我爱你?” “……” “我爱你,老公。” “……” “我先进去了,你别回来太晚,记住少喝酒。”语毕她大声‘啵’了一下以示亲吻,随后便挂了电话。 顾西辞脸色有些发沉的凝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想象着她和卓擎煜一起用餐的画面,胸口那股不悦顿时更浓了一些。 这丫头口口声声爱他,却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约会用餐,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真? 这些时间的相处,她言行举止都透着对他的情意,他看在眼里,也不是没有感触,想着她喜欢他应该多过卓擎煜,否则也不会在以为自己怀孕时逼他和她结婚,而不是把孩子拿掉。 可现在看来,或许又是自己想错了。 “顾先生。” 骤然扬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敛神,俊容恢复一贯的冷严,抬眸睇向卢海正:“都准备好了么?” 卢海正点头:“餐厅包厢包括走廊外都装了探头,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又问,“要我陪您一起去么?” “不用,在韩蕊还没有离开公事之前还是由她跟着,免得打草惊蛇。” “好的。” ———————————— 中式餐厅里穿着黑底红花高开叉旗袍踩着十寸高跟鞋的美女服务生在前头引路,将顾西辞和韩蕊带到一间贵宾包房门口,轻敲了几声后推开门。爱夹答列 顾西辞走进去时里头先到的人已经站起来,是年约三十五六的男子,五官粗犷,身形高大,一头天生华发在灯光照耀下如雪般刺目。 他脸上扬着笑,望着顾西辞一副欢喜的面容:“顾先生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厉某感激不尽。” 顾西辞微微一笑:“厉先生言重了,两家从父辈开始几十年来的老交情,何必见外。” 厉峥嵘听他提起父辈,又是咧嘴一笑,白齿映衬着那头华发闪着冷光。 “说到父辈,多亏了顾家当初手下留情,否则厉家在a市早就没了立足之地。” “成年往事,厉先生何必记挂于心。” “是啊,厉先生,今天是谈两家合作的事,还是先让顾先生入座,边吃边聊。”厉峥嵘的秘书见状说。 “对对对,赶紧上菜。” 几人入座后菜很快一一送上来,各自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后厉峥嵘的视线掠向韩蕊:“虽说和女人喝酒不太像话,不过厉某久闻韩秘书千杯不醉大名,今日有幸,这一杯是不论如何都要喝的。” 合作方的老总要敬自己的秘书,顾西辞有些玩味,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两人。 韩蕊脸上没什么一样,只和平时一样扬起得体的笑容端起酒杯说:“传闻害死人,厉先生还是不要信的好,我这点酒量在厉先生面前恐怕连小巫都算不上。” “韩秘书谦虚了,又不是非要喝个你死我活,再说我还有正事要和顾先生谈,我先干,你随意。”话落他仰脖一口喝干。 韩蕊见状也不好只喝一半,同样一口气喝光。 一来二去酒过三巡,话题渐渐转到合作上。 顾厉两家其实在父辈那一代就有交情,厉峥嵘的父亲厉伟曾是顾筠尧的得力下属,后来离开顾筠尧自建公司,并私下瞒着客户以顾筠尧的名义抢了好几笔生意赚得满盆钵。 恰逢那时顾筠尧因为妻子生下女儿后身体一直不见好转,为了替妻子祈福以及念在厉伟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份上,他在厉伟东窗事发后并没有赶尽杀绝,只让厉伟断指谢罪。 可没想到厉伟留下一封要顾筠尧放过他妻儿的遗书后竟然自杀了,因为他不相信手腕一向狠辣的顾筠尧会放过算计他的人,所以为了保护妻儿他选择牺牲自己。 那一年厉峥嵘刚念大一,父亲一死他便立即接管了公司,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样,甚至在a市站稳了脚,渐渐地公司也越做越大。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顾筠尧曾在一些场合放过话会适当的给予厉峥嵘一些帮助,因此不但没有人敢找厉峥嵘的麻烦,甚至还有人为了巴结顾筠尧而刻意拉拢厉峥嵘。 这些年两家一直不曾有生意上的来往,虽然之前厉峥嵘就已经表示过想和顾西辞合作,但都被顾西辞打太极敷衍过去,这次不知怎么的他一提起顾西辞竟然出乎他意料的一口答应,爽快得让他生疑。 中式餐厅这边几人边吃边谈,藿岑橙和顾西菡却已经在葡氏餐厅用过餐后又随着卓擎煜回到了他的住处。因为顾西菡听卓擎煜说他住处的视听室收藏有许多未删减的大片原碟,所以也不过问藿岑橙的意见便兴匆匆的站起来抱住卓擎煜一条手臂就嚷嚷着要去他家。 “卓大哥,作为明星的经理人是不是能够第一时间得知明星的八卦?” 和藿岑橙一起坐在后座的顾西菡问前头驾驶座上亲自开车的卓擎煜,后者专注落在前方的视线掠过后视镜,对上顾西菡亮晶晶的黑眸后莞尔一笑:“经理人要保护明星的隐私,就算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八卦也只能埋在心底不能说出去,否则谁还敢要经理人?” “可是就算不能说能第一个知道还是会觉得很爽,像我每天都在猜测那些明星的绯闻到底是不是着的,有时候想得觉都睡不好,不过现在认识你就好了,我如果想确定什么可以直接问你。” “……” 藿岑橙满脑黑线,视线往驾驶座探去,堪堪捕捉到卓擎煜抽·搐的嘴角,顿时也跟着抽了几下。 车子在卓擎煜的别墅门口停下,管家上前来开车门。 顾西菡瞥了眼眼前那栋被灯光笼罩着犹如琼楼玉宇般的豪华建筑物,咬了咬唇一副有些压抑的口吻说:“我以为混娱乐圈的幕后人住的地方一定是类似英国古堡一样的神秘建筑,原来和我们家差不多啊。” 卓擎煜下了车绕过来,有些好笑望着她说:“你说的那种住古堡的应该是吸血鬼吧?” 吸血鬼这个话题再度勾起顾西菡的兴致,自来熟的缠着卓擎煜边建议他让公司旗下的艺人拍一部吸血鬼题材的电影边往里走。 藿岑橙跟在两人身后,看了眼时间都快十点了,也不知道顾西辞是不是还在应酬。 卓擎煜带着两人去视听室,顾西菡看到架子上黑压压的三面墙都是碟片,兴奋得像个孩子,拍着手欢呼着又叫又跳。 卓擎煜笑说她一个人的声音比君君和睿睿都还要吵,她拿起一只cd佯装生气的去拍他的脸,卓擎煜似乎楞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顾西菡会那么做,一时有些恍惚。 藿岑橙心里惦记着顾西辞会不会喝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在意两人的互动。 顾西菡翻来翻去找到一张即将上映的爱情大片未删减版原碟,兴匆匆的问卓擎煜可不可以借给她回家先过把瘾。 卓擎煜瞥了眼一旁在翻cd的藿岑橙,想了想说:“如果是上映后可以,但在上映前不太方便。” 顾西菡闻言一脸失望。 “不过如果在这里看倒是可以。” “咦?真的吗?在你这儿看就可以吗?”顾西菡转忧为喜。 卓擎煜正要点头,却听藿岑橙说:“桃桃,都十点多了,我们还是别看了,等再过半个多月影片上映了再问卓大哥借就是了。” “不要,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想得心都痒了,你懂这种感觉吗?就像一个瘾君子毒瘾犯了,可是毒·品放在面前看得到却吃不着,想想这种感觉有多难受?你不让我看我这半个多月都会失眠,我失眠了肯定会吵你,你和我哥就别想安稳的过二人世界。” “……” 卓擎煜屈指抵着鼻端轻咳了声说:“要不这样,今天太晚就别看了,还是——” “不要不要,我就要看,我就要看!”顾西菡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的打断他,然后拿着光碟就要去放。 藿岑橙见状只能无奈的揉额。 还没剪辑过的原碟播放时间长得吓人,顾西菡看得入了迷,藿岑橙却因为睡眠不足昏昏欲睡,眼睛微微眯着半睡半醒。 卓擎煜亲自端了茶水和点心上来,见藿岑橙想睡又不敢睡小脑袋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动着,于是坐到两人中间,身子往后仰靠着不动声色的往藿岑橙那边靠,终于,藿岑橙的身子歪倒他这边,头也枕在了他肩上,安稳的睡着了。 他轻舒口气,视线从屏幕转到看得入了神的顾西菡脸上。 这丫头大大咧咧的性格丝毫不输藿岑橙,甚至率直得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什么做什么都似乎不会刻意经过大脑考虑,想说什么想怎么做了就说就做。 这种性子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良好的家境和太多人宠爱所致,所以许多事她都不用考虑后果,反正有人会替她解决。 典型的千金小姐。 不过并不娇蛮,反倒很有趣。 “别看了,再看我就要脸红了。”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的顾西菡忽得冒出一句。 随后视线一转,黑亮的眼眸带着笑意望着卓擎煜:“你觉得我好看还是橙橙好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卓擎煜有些费神,一时想不通她是什么意思。 顾西菡拿起一块蜜饯放入口中,下巴点了点靠在卓擎煜肩上睡着的藿岑橙说:“这位可是我嫂子,我亲哥哥的老婆,已经拿了结婚证的,你对她这样好,不知道是不是我误会了?” “……” 原来如此,她竟然是看出了他对藿岑橙那一丝喜欢,难怪说话那么莫名其妙。 “不要以为我笨,我聪明着呢,你助理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出现,这绝对不是一般朋友做得出来的,最起码我就不会对我朋友那么上心,除非是我很喜欢或者是对我有利可以让我得到什么的人。当然,从你偶尔投向她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应该是喜欢,而不是想利用她得到什么。” 卓擎煜真是对这丫头有些惊艳,惊艳她的洞悉力和观察力,明明整个晚上都叽叽喳喳,可原来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你放心,只要你不夺人所爱做对不起我哥的事,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你有这么多原碟呢?我要是和你翻脸,那以后就没地方听第一手八卦资料找乐子了,这简直就是人生第一大损失。而且,我还挺喜欢你的。” 卓擎煜挑眉,脸上并没有被看穿的尴尬,反揶揄她:“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免得有朝一日爱上我,可我喜欢的却是你嫂子,那你岂不是要和你嫂子反目成仇?”顾西菡嗤笑:“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绝对不会爱上你!第一,我有一见钟情的师兄;第二,你大我太多了,我不喜欢叔字辈的男人做我老公,因为我不想走我妈的老路。” 卓擎煜啼笑皆非,这丫头可真有趣。 “你一见钟情的师兄也在a市?” 顾西菡摇头:“他在罗马留学。” “你暗恋他?” 顾西菡一惊:“你怎么知道?” 卓擎煜忍俊不禁:“我猜的,可你不打自招了。” 顾西菡垮下脸瞪他:“所以我不喜欢叔字辈的男人,多狡猾呀,狐狸一样,我哪里斗得过,要真爱上了那还不得被欺负死。” “嗯,你刚才说你妈妈嫁给叔字辈的男人,那你爸爸欺负你妈妈了么?” “他们可不一样,没你大我那么多,你大我十七岁呢,太老了啊。” “……” ———————— (我算是看出来了,桃桃是欢欢的女儿,卓哥哥是顾叔的儿子……不过顾叔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啊喂~ps:今晚还是凌晨更,我临时出差所以更晚了,另外感谢大家的月票荷包钻石鲜花~最后两天继续求月票哈~感谢) <...... 遭强·暴(咳,点进去点进去)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遭强·暴(咳,点进去点进去) 等顾西辞从餐厅出来,司机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了。爱夹答列 韩蕊快步上前去打开后座车门,顾西辞回头和跟在身后的厉峥嵘告别,后者满脸堆笑,连那双细长的眼睛也染着笑意,仿佛是真的很高兴终于能和顾西辞合作。 等顾西辞上了车离开,车子开出去老远,他眼底的笑意才渐渐褪去,嘴角却还扬着。 他看向一旁的韩蕊,她还望着已经看不到车影的那个方向。 “韩秘书,既然你没开车来,不如我送你一程。殂” 韩蕊收回视线,也不看厉峥嵘:“不用麻烦厉先生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她语气冷冷的,与之前热络、周到、恭敬的那个她简直判若两人。 厉峥嵘没留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走向路边,然后招手拦车。 在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时他才开口:“你这种态度怎么让我相信你是诚心想和我合作?笄” 韩蕊放下的手动作一顿,僵在半空中。 停在她面前的出租车司机等了一会不见她上车,于是降下副驾驶座的车窗矮下头问她:“小姐你到底走不走?” 韩蕊闭了闭眼,摇头。 “神经病!不走你拦什么车!”司机骂骂咧咧离开。 韩蕊望着出租车远去,终于转身朝厉峥嵘走来。 “你想和我合作就要拿出诚意,光是一通电话怎么够?”厉峥嵘在韩蕊走近后说,一双眼睛落在她脸上,那目光似乎想穿透她鼻梁上驾着的那副黑框眼镜看穿她的内心。 韩蕊不喜欢他看猎物般的眼神,忍耐地紧了紧垂立在身侧不自觉紧握的拳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厉峥嵘挑眉:“那去我那儿还是——” “去你那吧。”去她那儿太危险,去酒店也不安全,反而去他那儿最好。 厉峥嵘笑笑,抬手做了个手势,不远处停着的一辆深蓝色豪车立即开过来。 上车后韩蕊习惯性的往车门边靠,刻意拉开了和厉峥嵘的距离。 厉峥嵘单手托着半边脸手肘搁在窗棱上,一副悠闲的姿态望着端坐着挺直得像根箭一样的韩蕊,这样维持一个姿势看了好几分钟谁也没开口,最后还是厉峥嵘忍不住说:“你这张脸蛋美得让我怀疑它到底是不是真的。” 韩蕊皱眉:“厉先生,我们只谈合作的事,其他不相关的我不想提半个字,更何况我的脸是不是真的这和厉先生有什么关系?” 厉峥嵘坐正了转过头来看她:“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还有,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峥嵘,尤其是你在我身下高·潮时死死抓着我的背——” “厉峥嵘!”韩蕊忍无可忍的吼断他,引得前头驾驶座上的秘书移动视线往后视镜看。 厉峥嵘望着她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模样,脸色也有些发沉,别开视线没再说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下了车,秘书在厉峥嵘的眼神授意下离开了。 韩蕊下了车跟着厉峥嵘进屋,在她带上门转身过来时,腰上猛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圈住了,随即一股力道将她扳过来,再将她往后一推,她整个都被压在了门板上。 她惊骇地瞠大眼,厉峥嵘却已经吻上来,带着怒气般用力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唇齿间立即弥漫开浓郁的血腥气味。1 她忍痛用力挣扎,脸上却重重挨了一耳光。 “贱人!给你几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了,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你居然敢给我脸色看?”厉峥嵘怒不可遏,抓起她一把头发将她的脸往后仰,低头又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也咬了一口。 却仍难以泄火,大手伸向她的白衬衫用力一掀,衬衫的扣子应声而落,包裹在白色蕾丝花边内衣里头的浑圆顿时无所遁形。 韩蕊被他那一耳光打得头昏耳鸣,唇上和脖颈上的咬伤也疼得厉害,可这些她都顾不得了,她感觉到厉峥嵘的手滑入了她的包裙内正往她腿间探,立即恐惧的并拢双腿,颤着声说:“你别这样,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被惹火了的厉峥嵘吊起眼看她,玄关的声控灯这时却暗下去,周遭一片漆黑。 “又不是没做过,上次你喝醉酒可是主动勾·引我让我疼你,你喝醉酒真是热情啊,害得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对你念念不忘,就像现在,我一想到你在我身下风***的样子就想在床上弄死你。” 他强行挤进去分开她的双腿用自己一条腿固定住,又腾出手来剥了她的内裤褪到膝弯,也顾不得什么前戏,释放出自己的***摸索到她的入口腰一挺便强行撞了进去。 韩蕊痛苦不堪,万分后悔跟他来。 厉峥嵘却痛快地动起来,压着她在门板上用力深入的撞击,声控灯亮了,照着韩蕊脸上不知不觉爬满了的泪水。 厉峥嵘见她哭,不由冷笑:“哭什么?哭现在压着你的男人不是顾西辞?” 韩蕊震愕不已,骤然睁开眼望着他,他笑得更冷了。 “你那次喝醉酒就是把我当成是他才热情无比,你自己醒来忘记了,我可是听得清楚,你连做梦说梦话都记着他,我还拿手机录下来了呢,想不想看?” 韩蕊发不出声,脸色苍白胜雪。 厉峥嵘把她抱起走回客厅的沙发把她压入沙发里,推开了她胸前的内衣粗暴的揉·搓、抓弄。 韩蕊痛得面容变形,又听他说:“你居然爱上顾西辞,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进顾家么?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和我合作尽快帮我拿到那批商业机密资料,反正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在你打过那通电话之后,就算你不想和我合作了你也没有回头路了。” 韩蕊死咬着唇闭眼不答,只盼着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就好了。 可她越是不吭声,厉峥嵘就越想弄疼她让她发出声音,哪怕是痛苦的声音。 他就是看不惯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冷傲清高的女人会爱上顾西辞,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不过是沾了他父亲的光坐享其成罢了。 顾筠尧逼死了父亲,这杀父之仇他忍了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仇,终于机会来了,这个女人居然落到他手里,偏偏她又是顾西辞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他相信,让她窃取一份商业机密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所以他留了一只从来没有人打过的私人电话给她,耐着性子等了她大半年,终于等到她打电话给他了。连老天都帮他,顾氏集团在a市很快就不再是神话般的存在了。 —————— 藿岑橙是被影片播放到最后一伙人庆祝影片杀青时发出的欢呼声惊醒的。 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靠在顾西菡身上,而顾西菡手里拿着一叠面纸泪眼汪汪,不时还抽噎几声,卓擎煜则捧着一盒面纸供顾西菡用,见她醒来,嘴角一扬扯出一抹浅笑。 藿岑橙想到自己竟然看片子看得睡着了,一时有些尴尬,坐正了整理一头长发。 顾西菡却突然出声:“编剧真是讨厌,为什么要安排那个女人嫁给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男人生儿育女,却让那个男人孤寡一生?明明那个女人爱的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爱她,真是讨厌,哭死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抓着面纸胡乱往脸上一抹,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去看卓擎煜:“你是老板,可不可以让编剧改动一下结局,让他们在一起皆大欢喜?” 卓擎煜有些无语:“大小姐,影片再过不久就要上映了,别说根本就没有时间改动,就算有时间,也不可能再改了。” “为什么?” “因为这已经是第三次改动结局了,最后改来改去还是觉得这个结局最好。” 顾西菡沉默了一会后站起来说:“你们这些人就是变态,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拆散一对相爱的人?是不是自己得不到所以也想让别人得不到?” 说到后面那句时她的眼睛是望着卓擎煜的,仿佛那句话就是在说他。 卓擎煜啼笑皆非,站起来说:“都凌晨了,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藿岑橙刚醒来还有些云里雾里,听他说已经凌晨了大脑立即清醒,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二话不说就拉着顾西菡往外走。 途中几人都沉默,藿岑橙是担心这么晚回去会被顾西辞训,顾西菡却是因为看了那部影片想到了她和蒲恪贤。 她第一次喜欢的男人连告白都还没送出去难道就要结束这段感情? 等车子进入金海湾小区在别墅区停下,藿岑橙已经迫不及待下车。 “卓大哥,谢谢你送我们回来,路上小心。”在进别墅庭院时她弯身对驾驶座的卓擎煜说,后者点头回应,等藿岑橙走进去了才将视线转向慢吞吞下车的顾西菡。 “你多大了?”他问。 顾西菡抓着车门一条腿已经踩到地上,听他这么问一楞,然后才想起什么,口吻很恶劣的说:“卓先生,你妈妈没教过你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吗?” “还真没有,我才十岁她就去世了。” 顾西菡窒了窒,瞥瞥嘴悻悻然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告诉他自己的年龄,就又听他说:“我下个月三十三岁生日。” “呃?”告诉她这个做什么?难道他想邀请她去参加他的生日爬梯? “我没有大你十七岁,你十九,我三十三,只大了十四岁而已。” 听他这么一解释,顾西菡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要问自己年龄了,想到之前关于年龄的对话,她难得红了脸,扯开嗓子来吼他:“就算是只大十四岁那你也很老了好不好?我也还是不会爱上你的!” 都怪藿岑橙那个女人,是她不确定卓擎煜到底多大了,只说大概是三十四五六,所以刚才她才会说卓擎煜大她十七岁,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这么计较,还特意告诉她他下个月才三十三岁生日,切! 她吼完便果断下车闪人,头也不回。 卓擎煜失笑摇头。 本来是推掉许多行程安排特意想和藿岑橙多些时间在一起的,没想到顾西菡这丫头破坏了十足,外表看着像萝莉,言行举止也天真烂漫,可骨子里却是个小恶魔,谁喜欢上她那可真是自讨苦吃。 他把车开到前方去倒车,旋即离开。 ———————— 藿岑橙进来的时候管家恰好从楼上下来,似乎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个空了的水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似乎在担心什么。 等看到藿岑橙走进来,管家疾步走过来说:“藿小姐,顾先生的头痛又犯了,我想打电话让徐医生过来,可是顾先生不让,连止痛药也不吃,说是忍一忍就好了。” “头痛?又?”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顾先生几年前头部受过伤留下头痛后遗症,那时候头痛发作频繁,难隔两天又发作了,后来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到了今年,也就三个月前才发作过一次,也没今天这么严重,我就是看他回来疼得脸色都变了才知道的,不然他是不会说的。” 顾西辞曾经受过伤这回事藿岑橙还真是不知道,因为顾西菡没提起过。 “我先上去看看。” 她快步上楼,等推开·房间的门,里头黑压压的居然没有一点光线。 她带上门摸索着要去开灯,冷不丁一个声音扬起:“别开灯。” 她楞了一下,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收回手来,凭着记忆走到床前。 等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依稀看到躺在床上的顾西辞,爬上床去边扳他的臂膀边说:“管家说你头痛犯了,我看看?” 顾西辞头痛如针刺,根本就不想说话,只想安静地让这阵痛缓过去,所以没回她。 藿岑橙见他不吭声,把手伸向他的额,结果摸到一手的湿意,显然是汗水。 可他的额头并不烫,那这汗水……是疼出来的? 她心尖颤了一下,想着这得多疼才会疼出这么多汗来。 她继续去扳他的手臂,说:“你别忍了,要么去医院要么吃止痛药,否则继续这样疼下去你受得了我都要心疼死了。” 顾西辞力气比她大,他要是不想动,她就奈何不了他。她心急如焚,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继续劝说,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流转,撩得他心烦意乱,翻了个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你再叽叽喳喳鸟叫我就把你扔出去。”他的脸埋在她胸口低声说着。 藿岑橙伸手来推他,他虽然头疼可身手仍十分利落,捉住她的手压制在胸口她就无法动弹了。 她被他压得不舒服,想让他下去,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嘴就被他堵住了。 他的额头不烫,唇却像是口沸腾的油锅,含着她的唇仿佛能将她烫熟。 顾西辞本来只是想堵住她的嘴免得她继续叽叽喳喳个没完,可他吻着吻着似乎就忘了头疼这回事,只觉得她的唇味道很好,像熟透的水蜜桃,饱满、香甜、多汁。 “我想到缓解头疼的办法了。”他含着她的唇模糊说了一句。 藿岑橙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加上被吻得晕头转向,也懒得去想他说了什么,被他三两下褪干净了身上的衣物。 —————— (小西哥哥这头疼尊呀嘛尊可疑~~~ps:带上小小西和小小橙排成一排打滚继续求月票~~) <...... 求它爱你(邪恶的顾先森)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求它爱你(邪恶的顾先森) 他的手滑入她小腹下方,滚烫的唇在她身上敏感的地方游移,每到一处都像是点燃了一把火,让她觉得灼热异常,难耐的扭动着被他压住的身子,也不知道是挣扎想让他离开还是渴望他更激烈些。爱夹答列 顾西辞被她扭来扭去蹭得那处勃发膨胀得仿佛要爆炸开,加上头痛,不禁有些失控,没了往日的耐性,分开她的腿,手指摸索到她温热的入口刺进去匆匆拨弄了下,感觉到有一股湿意分泌出来,立即退出手指,硬·挺的器官抵住入口腰一挺便将她深深贯穿了客。 藿岑橙还没准备好就被他突然撞进来,一口气提到喉咙口,都还没来得及吐出来,覆在身上的男人已经开始了大起大落的律动。 他每一次进入都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整个身体贯穿,那双握着她纤腰的手也似铁钳,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是被钉在了他身下,根本就没法挪动分毫。 她渐渐地有些承受不住他猛烈的撞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他撞得移位了,身子不自觉就想往后缩,可他扣住她的腰把她翻了个身又从她身后进入了,一只手还架住她一条腿搁在他臂弯上,边动作着边低下头来亲吻她。 这样的姿势让他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藿岑橙身上,她的腰随着他每一次进入的动作被挤压得几近折叠峥。 她拽着床单的手摸索着覆上他的手腕,在他的唇离开她的移到她耳边去亲吻时喃喃着出声让他慢点,他像是听进去了,撞入的力度放下来,手却覆上她胸前的绵软一下握拢,疼得她惊叫出声,低头一看,凝白的嫩肉上已经多了几道清晰的红痕。 她抬眼去瞪他,却见他闭着眼,唇也抿得紧紧的,额头及颊边的青筋都绽出来,汗水更是如雨滑落,仿佛是在极力忍耐着某种痛苦。 她这才想起他的头痛,而他这时把脸埋入她颈项窝里,口中逸出了几声类似痛到极致难以忍受才从齿缝里挤出的几声呻·吟。 她心一软,手摸索到他太阳穴的位置力度适中的按揉。 他停下动作,就那样趴在她身上好一会都没动。 又过了片刻,他呼吸渐渐平稳,她以为他睡着了,手放下来去拨他的脸,他还是没动,仍埋在她体内原本有些软下去的器官却蓦地膨胀起来,迅速占满了她湿热的甬道。 她惊愕住,僵着身子不敢动弹,而这时他抬起头来,黑眸凝着她的,几秒后,低头吻下来,却不再像之前那般野蛮,而是含着她的唇很耐心很温柔的吮弄,捻·弄她胸前顶端的手也温柔了。 褪去的情·欲很快被挑起,她呻·吟着弓身,双腿缠住他的腰用行动暗示他下身动起来,他仿佛是笑了一下,却没如她的愿,任她难耐的磨蹭着连眼底也满满的渴求。 等到她憋得小脸通红,被他卷着的舌挣脱开咬了他一口以示抗议后他才动了一下,然后又停下来,放开的唇望着她说:“你求我。” 藿岑橙有些茫然,娇喘着问他:“求你什么?” 他又动了一下,力度稍重,顶得她叫出声来,双手却不自觉攀住他的肩,不想让他停下来。 “求它爱你。” “……” “你不说它是不会动的。爱夹答列”他的唇落在她耳边,被情·欲腐蚀的嗓音暗哑迷人,蛊惑着她:“想不想要它爱你?” 她心口剧跳,低低地‘嗯’了声,他却不满意:“嗯什么?” 她用腹部去蹭他的,湿热的内壁缩紧了去绞弄他勃发的器官:“想要它。” 他挑高了眉循循善诱:“想要它做什么?” “……要它爱我。” “乖。”他满意的亲吻她的唇,双手拐过她腿弯架起她的腿搁到自己肩上,随后拖住她的臀将忍耐不住的那处勃发稍稍退出来一些又用力撞进去。 喘息声,呻·吟声,肉体相互碰撞发出的淫·糜声,交织成了一曲催·情曲,让欢爱中的两人双双失控,沉浸在欲念中相互索取、给予,直到高·潮爆发…… …… 欢爱结束,藿岑橙浑身软得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抬起来。 昨晚被折腾了一晚白天又被顾西菡拉出去逛了那么久,再加上刚才这场欢爱,她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 以往都会在欢爱过后抱她一起去浴室清洗的顾西辞在高·潮的余韵褪去后却仍维持压在她身上的姿势没动,而他身体的一部分还埋在她 他哼了声,横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掐了她一把,大概是力道有些重,她吃痛往他怀里缩了缩,脸压在他胸膛上都有些变形,滑稽得像只弄坏了的娃娃。 他勾动嘴角,轻捏了捏她的脸,拉过被子盖好,拥着她入眠。 —————————————— 偌大的客厅一片狼藉,凌乱的沙发和满地的衣物不堪入目。 韩蕊全身光·裸的躺在茶几上,双腿还被厉峥嵘摆弄成羞耻的姿势,在他一阵快速的抽动后终于嘶吼一声在她体内释放。 随后他退开来,瞥了眼她腿间明显还在抽·搐的那处,冷淡地说:“就算我不是顾西辞,你还不是照样高·潮迭起?” 韩蕊羞愧的闭上眼,哆嗦着坐起来俯身去拾地上的衣物往身上套,可除了内衣内·裤完好,衬衫和包裙都已经被他撕得拼凑不齐,根本就不能再穿。 这个样子她根本就出不了这个门。 厉峥嵘突然大发好心拾起自己的衬衫递过去,韩蕊警惕的望着他没接,仿佛他递过来的是一把刀。 “你不穿是想就这样回去?” 她迟疑一会,终于还是接过来。 厉峥嵘套好外裤在沙发坐下,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拍了拍身旁示意韩蕊过去坐。 经过刚才的强·暴,韩蕊不敢再和他硬碰硬,就怕自己落得死无全尸,那她还怎么救弟弟。 她走过去坐下,厉峥嵘一条手臂环上来搭在她肩上,在她身子僵住时猛吸了口烟喷在她脸上。 韩蕊皱眉,本能的往旁边挪,厉峥嵘却扣住她的腰把她往身上拉,手滑入她的衣内又要动手动脚,终于逼得韩蕊忍无可忍:“厉峥嵘,如果你还想我帮你,就不要把我逼急了。” “哟,生气了?”厉峥嵘不以为意的笑笑,斜着眼看她:“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现在不是我求你帮我,而是你求我,是你要我保住那个叫齐劭东的男人。” “就算是我求你,可你会答应也是因为我能帮到你,不是吗?”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敢不帮吗?我说过,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以为你往后还能安然无恙的继续呆在顾西辞身边做他的秘书和他朝夕相对?”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你如果还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厉峥嵘像是没想到她突然会反过来威胁自己,讶异了一会才说:“齐劭东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冒着背叛顾西辞的威胁保住他?你不是爱顾西辞吗?那这个男人……难道是你什么亲人?” 韩蕊心头一惊,猛地推开他站起来说:“这和你无关。” “是无关,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不说,那大不了我让人去查,反正我路子广,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闻言,韩蕊更加后悔找上厉峥嵘,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无赖至极的恶棍,完全没有半点信用。 可正如他所说,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从她拨通那通电话起,她就已经没了回头路。 都怪她半年前那晚不该在蒲嫣上了顾西辞的车后跑去夜店买醉,结果被厉峥嵘带回住处,她错把他当成了顾西辞一夜狂欢,醒来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因为厉峥嵘是在知道她是顾西辞的秘书的前提下才搭讪她,又在她喝醉后把她带回住处,因为他想利用她窃取顾氏的商业机密。 当时她并没有答应他,也没问他为什么要和顾西辞作对,却唯独记住了他留给她的那组电话号码,因为她潜意识里想找一个靠山能够帮助自己完成复仇计划。 而据她所知厉峥嵘在a市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人脉关系也不错,虽然远远不及顾西辞,但也不算太差,如果有他做靠山更有利于她复仇。 可她没想到厉峥嵘竟然是这样卑劣的人。 “你尽快想办法把东西给我弄到手,最好是在我和顾西辞签订合作合同前,我现在迫不及待想看顾氏落魄到濒临倒闭的下场。” “你和他有什么仇?”韩蕊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厉峥嵘慢悠悠吸了口烟,最后把烟头扔在暗红色地毯上,用脚碾熄。 这才说:“顾筠尧逼死了我爸爸。” 韩蕊一震,怎么也没想到厉峥嵘和顾家的恩怨竟然和自己一样。 厉峥嵘瞥她一眼,站起来说:“你开我的车回去,别忘了吃事后药,我可不希望你成为我孩子的母亲。” 韩蕊浑身僵冷,而厉峥嵘已经走向卧室。 —————————— 顾西菡难得起了个大早,下楼来吃早餐在餐厅看到只有顾西辞一个人,她转身就想走,却听一个声音传来:“就算还生我的气也用不着跟肚子过不去。” 她嗤了声,回头瞪过去:“谁说我跟肚子过不去了?我换个地方吃不行吗?” 视线仍落在报纸上的顾西辞这时抬眼看来:“我有话问你。” 顾西菡撅了撅嘴,虽然不想那么听他的话,可还是乖乖走过去。 “你想问什么赶紧问,我不想看到你。”她坐下来没好气的说。 顾西辞把报纸放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她:“昨晚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在卓大哥家看电影啊,看完就凌晨了。” “卓大哥?”顾西辞故作不知道是谁的语气。 顾西菡睇他一眼,脑海里忽地灵机一动,一个念头形成。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卓大哥就是曾经和橙橙同居过的那个煜东传媒的大老板卓擎煜。” 同居那两个字让顾西辞眉头一拧,虽然脸上的神色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这样已经表示出他的不悦了。 顾西菡偷笑,心想你不让我去罗马我就让你天天吃飞醋。 “卓大哥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既绅士又体贴,尤其对橙橙真是好得没话说,他助理在甜品店和我们偶遇,大概是回去和他提起过,他立即就赶来了。本来他忙得连病了也没时间休息,可是为了能和橙橙多一些时间相处,他百忙中抽出时间陪我们吃甜品吃晚饭,还带我们去他家看电影。那份殷勤,真是让我既羡慕又嫉妒。” 顾西辞放下刀叉:“既然这么羡慕、嫉妒,又觉得他这么优秀,那你不如就喜欢他好了,还想着去罗马做什么?” 藿岑橙一句话被他噎得答不出来,看他拿过手机揣入内衬口袋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姿态,她小声啐了一声:“禽·兽。” 顾西辞转身的动作一顿,皱眉看过来:“你说什么?” 顾西菡没想都他竟然听到了,耳根热了一下,又不服气的扬起下巴说:“难道不是?就是因为你前晚太禽·兽了橙橙她昨天才快两点了才起床。今天也是,我起来了她都还在床上,要不是你昨晚又禽兽了她,她会起不来吗?” “……” —————————— (以后大家快到凌晨的时候注意看后院的评论,一般我有事无法凌晨更新要推迟更新时都会留言提醒大家的,以后提醒的帖子我会置顶,如果没有发帖就表示会凌晨更新~谢谢~) <...... 夜夜狂欢(一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夜夜狂欢(一更) 午饭时藿岑橙还没起来,顾西菡上楼敲门,过了好一会藿岑橙才在她锲而不舍的敲门干扰下不得不爬起来,睡眼惺忪的来开门。1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顾西辞给她套的吊带睡裙,无袖低领的款式让她胸口、手臂和脖颈上的一些吻痕、抓痕无所遁形,顾西菡在门打开的一瞬就看到了,顿时惊得瞠目结舌。 藿岑橙顺着她的视线看才发觉,想到昨晚的放纵,她一阵脸热,连忙岔开话题:“你一直敲门是不是找我有事?” 顾西菡回过神来又念了一句顾西辞禽·兽,然后才说:“我问你要卓擎煜的电话。” “要卓大哥的电话做什么?”她随口问了句,回头走去拿自己的包时突然想起什么,眉一挑,转过身里望着跟在后头的顾西菡:“桃桃,是不是经过昨天和卓大哥的相处后,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峥” “就知道你会这样想。”顾西菡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是喜欢他,可这种喜欢和男女之情无关,是纯粹的朋友式的喜欢。” “其实卓大哥很不错。” “是不错,但他不是我喜欢那一款,我可和你不一样,我绝对不会喜欢老男人。客” “老男人?”藿岑橙骇笑:“你居然把你哥归类到老男人一类?” “当然,大我5岁以上的都是老男人。” “……” 藿岑橙从包里掏出手机边找卓擎煜的电话边问她:“你还没说要卓大哥的电话做什么呢。” “我昨天逛街买的东西全放在他那辆车的后备箱里,昨晚他送我们回来我们都忘了拿下来。” “哦,对,你不说我现在还没想起来。” “你当然想不起来了,你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去找我哥。”顾西菡揶揄她,又感叹:“你们夜夜狂欢让我这个暗恋未果夜夜相思的单身***情何以堪?我看我还是搬出去住好了,免得早晚看你们恩爱我迟早有一天会羡慕嫉妒得吐血。” 藿岑橙脸色一囧,都未及回应,顾西菡已经记好卓擎煜的电话往门外走了。 “你一个人去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哥已经知道你我昨晚和谁在一起,早上脸都气歪了,我要再让你陪着我去他估计要抓狂。” 藿岑橙面色一变:“他怎么知道的?” 顾西菡停下来,回头有些内疚的说:“橙橙,对不起,早上我哥问我我们昨晚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故意气他所以说在卓大哥家看电影,还说了……说了卓大哥对你特别殷勤……” “……” 藿岑橙欲哭无泪,无法想象晚上等顾西辞回来会怎么修理她。 ———————— 顾西辞从会议室出来刚进办公室,卢海正便敲门进来了。1 “顾先生,昨晚您走后厉峥嵘和韩秘书在餐厅门口聊了几句,不过韩秘书的表情显得很冷淡,面对厉峥嵘不像是面对客户那样恭敬和热情,后来她打算打车离开,可不知道厉峥嵘说了句什么她又返回去上了厉峥嵘的车。我跟踪他们,发现他们去了厉峥嵘的住处,之后过了两个多小时韩秘书才一身狼狈的从里面出来,这是我偷·拍到的一些照片。” 他把一叠照片递过去,又说:“我猜他们应该私底下有交集,而以厉峥嵘的为人和韩秘书在顾氏的职位,这两人凑到一块有可能是做一些对顾氏不利的勾当。” 顾西辞看过后把照片放下,问:“医院那边什么时候有结果?” “最快也要明天下午,还有您让我查的齐伟忠那件案子因为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年,查起来比较麻烦,所以还要一些时间。”顿了顿,卢海正问:“顾先生,您既然想知道齐伟忠那件案子和您父亲有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不直接问您父亲?” “我不希望他担心。” 卢海正了然的点头。 这时顾西辞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过瞥了眼来电见是藿岑橙打来的,眉峰微扬,对卢海正说:“你先出去吧,注意盯着韩秘书。” 卢海正应声退出去。 他接通电话,那端却迟迟听不到声音,大约过了半分钟,他终于忍不住:“你怎么回事?打电话来又不说话,什么意思?” 站在落地窗前手指在窗户上胡乱画来画去的藿岑橙咬了咬唇说:“对不起,我昨晚没告诉你我和桃桃在外面吃饭是卓大哥请客……我是怕你误会,我和卓大哥真的没什么,桃桃可以作证。” 顾西辞冷哼:“她说卓擎煜对你特别殷勤。” “……她是故意气你才那样说的,其实卓大哥对谁都很好。” “所以你才喜欢他?” 藿岑橙一愣,然后解释:“我对卓大哥的喜欢和对你的是不一样的,我——” “你既喜欢他又喜欢我?”果然像他想的那样,她两个都喜欢。 “不是,我喜欢卓大哥是——” “我很忙,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他打断她,没耐心再听她说对卓擎煜的感情。 藿岑橙听他口气显然是误会了,心里一急就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对卓大哥的喜欢没有掺杂半点男女感情,纯粹只是欣赏。可对你却不一样,我很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爱,如果被卓大哥误会我最多也只是有些惆怅,可被你误会我却会感动难过和伤心,甚至是痛苦,你明白我说的吗?我只爱你,你不要再误会我和卓大哥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叫顾西辞的男人!”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电话那端却没有回应,她没看是否还在通话中,直觉以为电话被挂断了,一时心都凉了一截。 这时顾西辞却开口了:“起床没有?” 他语气明显比刚才轻柔,藿岑橙松了口气:“我是被桃桃吵醒的,她说你已经知道了昨晚我们和卓大哥一起吃饭的事,我怕你误会所以连饭都还没吃就急着打电话给你……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吗?” 他又哼了声:“你以为你说的是外星文?”居然问他能不能听懂。 “那……那我说只爱你,你信不信?” “你说我信不信?”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他信不信? “下楼去吃饭吧,我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但会早点回去。” 她应声,忽然想起:“你头还痛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听见他似乎笑了笑,然后听他说:“就算还头痛也不可能回家找你,我三点约了客户,离现在还只有一个半小时,从公司回家来回要一个小时多一点,剩下那点时间根本不够做。” 藿岑橙怔了好几秒才意会他后面那句‘剩下那点时间根本不够做’是什么意思,不禁又羞又窘,佯装生气的娇哼了声。 “好了,快下楼吃饭,我要忙了。” 她飞吻了一个才挂了电话,然后洗漱完换了套居家服下楼吃饭。 —————— 傍晚顾西菡才回来,听管家说藿岑橙在厨房忙碌,她走过去,果然看到系着围裙正在处理食材的藿岑橙。 “我哥晚上要回来吃饭?”她问。 藿岑橙摇头:“他晚上有应酬。” “那你还亲自下厨?难道是做给我吃?” 藿岑橙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给他煲汤。” 顾西菡看了眼食材,啧了声:“这些不是壮阳的吗?他都那么禽·兽了你还给他补是不是真的想天天躺在床上下不了床?” 藿岑橙脸热的白她一眼,也懒得和她解释这些只是补肾益气的药材,余光瞥到她手里拿着的卡片样的东西,她问:“那是什么?” 顾西菡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手里的卡片才想起来,喜滋滋的冲她扬了扬说:“这是今晚七点在南区影院首映的爱情文艺片《爱你像场雪》的电影票,首席贵宾座,刚好有两张,我们可以一起去。” 藿岑橙想起她去找卓擎煜,于是问:“卓大哥给你的?” 顾西菡摇头:“我今天都没见到他,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人不在a市。” “那谁给你的?” “我先卖个关子,到时候再告诉你,保证吓你一跳,你现在赶紧上楼换衣服,不然要来不及了。”她说着去推她。 “可是我还要给你哥煲汤呢。” “让厨房煲好了,这种活以后有的是时间做,可是电影首映却只有一次,你就当是陪我,快点快点。” 在她的催促下藿岑橙不得已上楼重新换了套外出的衣服,简单的长仔裤和休闲雪纺衫,怕电影院冷气太大,她还准备了一件小外套,然后拿了包和顾西菡一起出门了。 这次顾西菡没让司机送,自己开车载着藿岑橙赶去电影院,等到了那儿时间堪堪六点四十。 因为是首映,电影院人潮如涌,藿岑橙听某个女孩子说电影票一星期前就已经卖空了,那顾西菡这两张贵宾席位的票是谁给的? 她正想问,就听顾西菡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些吃的。” 话落快步走开了。 藿岑橙四下张望,目光落在那副巨大宣传海报上,有些意外的发现影片的第一女主竟然是蒲嫣。 她皱眉,本来还对影片有一丝期望,现在却因为知道是蒲嫣主演的而消失贻尽,甚至觉得反感。 等顾西菡买完吃的东西回来,排队等候的人群已经陆续在往播放大厅一动。 “我们也进去吧。”她说。 藿岑橙却没动:“桃桃,这票是谁给你的?” 顾西菡心急要进去,边往移动的人群走去边说:“先进去再告诉你。” 藿岑橙本来想说她不想看了,可顾西菡已经融入了人群,她只好也跟过去。 花了大约六七分钟两人终于找到首席贵宾位按照相应的座位号坐下。 藿岑橙往左右瞧了瞧,见这一排居然只有她和顾西菡两个,其余的几个座位都是空着的。 “你很喜欢蒲嫣?”她问顾西菡。 顾西菡正把买来的食物归类,听她这么问点头说:“她演技不错啊,人又漂亮,最主要的是她很善良,我很喜欢她这一点。” “你说蒲嫣很善良?”藿岑橙嗤之以鼻。 顾西菡听出她话中的异样,抬眼来看她:“怎么了?” 藿岑橙却问她:“你认识蒲嫣?” 顾西菡点头:“这两张票就是她送给我的。” 藿岑橙皱眉:“你还真的认识她?是通过你哥认识的?”毕竟蒲嫣和顾西辞曾经在一起过。 顾西菡正想回她,这时头顶的灯光闪了闪,下一秒全数熄灭,全场陷入一片黑暗中。 —————— (两个丫头有危险了~白天还有一更,大家长假玩得快乐~o(n0n)o~) <...... 诱饵(二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诱饵(二更) 人群静了几秒,然后有个女声问同伴是不是要播映了,她话一落人群又叽叽喳喳热闹起来,高涨的热情丝毫没有因为灯光突然熄灭带来的黑暗而减少分毫。爱夹答列 “应该是要放片了。”顾西菡也说。 藿岑橙转向她那边:“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 顾西菡想了想才记起她刚才问了自己什么,于是摸索到藿岑橙的肩搭着凑过来压低声在她耳边说:“我认识蒲嫣时我哥还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呢。” 藿岑橙一愣:“你比你哥更早认识她?橼” “当然,你知道蒲嫣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一跳。”顾西菡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 藿岑橙撇嘴:“难道她还能是你家或我家失散多年的亲戚?” “她倒不是你我的亲戚,而是蒲师兄的姐姐。矍” “她是扑克君的姐姐?”藿岑橙讶然,“她也是私生女?” “不是,她和蒲师兄是同母异父,蒲师兄的母亲是在和蒲嫣的父亲离婚后才和蒲师兄的生父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那时找人查过蒲师兄?就是那时候知道的,所以当时也顺便查了蒲嫣,她在父母离婚后跟着她父亲生活,高中时被星探带进娱乐圈,却一直坚持洁身自好,这点让我很感动,所以看在她是蒲师兄姐姐的份上让我哥帮她一把,她才一路爆红,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不但拿到去年的最佳影后,而且——” “是你让你哥帮助蒲嫣?”藿岑橙骤然打断她,恰逢前方那扇大屏幕亮起来,光线照过来,顾西菡看到她脸上震惊的表情,纳闷问:“怎么了?” 藿岑橙望着她,心头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从知道顾西辞和蒲嫣曾经交往过后她就一直在胡乱猜测顾西辞为什么会给蒲嫣撑腰让她在娱乐圈大红大紫,她想过那么多个可能,就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顾西菡的一个要求。 她心乱如麻,没心思再看电影,和顾西菡说了声先回去了就匆匆站起来往外走。1 顾西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莫名其妙,楞了好一会才站起来。 许多目光都投向两人,顾西菡快步走出去。 藿岑橙走得很快,顾西菡在电影院门口才终于追上她。 她拉住她:“橙橙,你怎么了?都已经在开始播了,为什么不看完就走?”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藿岑橙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 顾西菡却不信,顿了顿问:“你是不是很讨厌蒲嫣?” “……” 见她不语,顾西菡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困惑:“你为什么会讨厌她呢?我觉得她很好啊,进入娱乐圈那么多年都洁身自爱,不像别的女明星一心想潜规则上位,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而且她的演技真的不错,唱歌又好听,大红后也没有明星的架子,我去看她的演唱会她还主动和我握手给我签名,之后私底下我以她粉丝的身份和她见过几次面,她都有送我她演唱会和电影首映会的贵宾票,人真的很好。” “她和你握手给你签名送你贵宾票你就觉得她人好?”藿岑橙啼笑皆非,“桃桃,你就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做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她知道你是顾西辞的妹妹,所以才那么讨好你?” 顾西菡一脸莫名:“我从来没对对她说过我是谁的妹妹。” “你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 “就算她知道,那她为什么要讨好我?” “你知不知道她和你哥是什么关系?” 顾西菡茫然的表情:“他们能有什么关系?我哥仅仅是帮过她一次而已。” “那我说他们曾经在一起过你信吗?” “什么?”顾西菡震住。 藿岑橙望着她:“桃桃,我不想多说蒲嫣是什么样的人,但她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你不要因为你喜欢扑克君就爱屋及乌把她也想得那么好。” “不是的,橙橙……我其实也不了解她,只是觉得她在娱乐圈那么多年都洁身自爱肯定不会坏到哪里去,我真的不知道她和我哥……”顾西菡的心也乱了,有些语无伦次,一时厘不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藿岑橙看她这样大概也没有兴致再去看电影了,就说:“我们先回去吧。” 顾西菡点头:“我去把车开过来。” 她走向电影院旁边的露天停车场,藿岑橙抬腕看了眼时间,包里的手机这时响起来。 她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是一组陌生号码,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女音:“藿小姐,我想你应该听得出我的声音。” “你是……蒲嫣?”藿岑橙不是很确定的问。 “对,是我。”电话那端的蒲嫣大方承认。 藿岑橙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只要我想知道,我总有办法。” 蒲嫣的来电让藿岑橙忽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环顾四周似乎在搜寻什么,蒲嫣却说:“你不用看来看去,你在明我在暗,我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你却不可能找得到我。” 藿岑橙沉住气:“你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就是好心打个电话提醒你,你马上就会有危险。” 藿岑橙心头一跳,警惕的梭巡四周,忽然想起什么,神情震了震,问蒲嫣:“是不是你故意给桃桃贵宾票引我出来?” “原来她真的叫桃桃?她以我粉丝的身份和我接触时也说自己叫桃桃,我以为她骗我,因为我知道她是顾先生的妹妹,没想到是真的。” 听她这么说,藿岑橙已经很肯定贵宾票就是蒲嫣引她出来的诱饵。 她转头望向顾西菡取车的方向,边祈祷她快点开车过来边和蒲嫣周·旋拖延时间:“蒲嫣,你别自掘坟墓妄想对我做什么,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你如果真对我做了什么,那就不是身败名裂的问题,我保证你会尸骨无存。” 蒲嫣冷笑:“你少恐吓我,我又不是吓大的。况且我会笨到自己动手吗?当然是有人愿意出头了。” “谁?” “我不可能告诉你,不过那个人很希望你死。” “我和你又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帮着别人害我?” “你害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这还不算深仇大恨?”蒲嫣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真是恶心,一脚踏两条船一会和这个同居一会又缠着那个,这么不知羞耻,为什么他还要和你结婚?” “你连我们结婚的事都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知之甚少,她是怎么知道的? 蒲嫣冷笑:“就是因为知道你和他结婚了我觉得不甘心所以才答应帮这个忙。哼,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 “你会后悔的。” 她挂了电话迅速拨给顾西辞,电话还没接通,这时一辆保姆车无声息开到她面前,在她察觉时车子已经停下来,随即后座车门打开,从车上迅速下来两个戴着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 她意识到对方是想抓自己,想也不想的把手里的包和搭在臂弯上的外套通通扔过去,在对方躲避时拔腿就跑。 那两个男人立即追上来,她的腿不及两人的长,眼看着要被追上,她紧抓在手里的手机忽然传来顾西辞的声音,她立即把手机放到耳边,刚说了句‘救我’,手机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一个男人抢过扔了出去,而另一个男人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一个重重的手刀朝她后颈砍下去,她只觉得颈部一阵钝痛,身子随即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 突然断掉的电话和那句‘救我’让刚进餐厅包厢落座的顾西辞猛地站起来,连声招呼都没和客户打就脸色阴沉的又出了包厢。 随行的韩蕊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跟着出来,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留下来。”顾西辞吩咐她,也没多说,大步走出餐厅后拨通家里的宅电,从管家口中得知藿岑橙是和妹妹一起出门,于是改拨妹妹的电话,在足足响了七下后电话才接通。 —————— (因为工作掉级的事这两天写文不在状态,总是写了删删了写更新很慢,大家谅解~~%>0<%~~) <...... 绑匪(一更,顾先森怒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绑匪(一更,顾先森怒了) 没等他开口顾西菡就说:“你这通电话打得正好,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你给我找人过来把车拖去修理厂吧,我的车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刚发动引擎开出去不到两米远就爆胎了,吓了我一跳。1” “爆胎?”顾西辞拧拢眉,“你在哪?橙橙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她在电影院门口等我,我来停车场开车,可是没想到——” 顾西辞听到这便肯定藿岑橙是出事了,立即打断妹妹:“橙橙出事了,你现在过去看看,我马上过去。”等问清楚是在哪家影院,他便挂了电话。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餐厅门口,他让司机下了车自己坐进去,单手掌着方向盘以惊人的车速疾驰而去橼。 途中又拨了几通电话,一路遇上红灯也丝毫没做停留,平时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他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车子停在影院门口刹住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响,惊得周围的行人纷纷变色。 他下了车连车门都没关,顾西菡已经双眼红肿的快步小跑过来,怀里抱着藿岑橙的包和外套。 她跑到顾西辞面前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掉眼眼泪沣。 顾西辞捕捉到她眼中的内疚和自责,也不忍责备什么,这时卢海正也赶到了,下了车走过来。 “顾先生,我接到您的电话后立即联系了影院的负责人调影院门口这一块的监控录像,交通局那边也打了招呼,他们很快会把这附近几条路段的交通监控录像调出来。” 正说着,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掏出来接通,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脸色凝重,挂了电话后对顾西辞说:“影院这边的负责人说门口这一块的监控摄像头被人动了手脚弄坏了,看来绑匪是跟踪了顾小姐和顾太太后有蓄谋的绑架。” 顾西辞绷着脸环顾一圈,视线落在电影院旁边的露天停车场,想起妹妹说她的车莫名其妙爆胎,很有可能也是绑匪做的,为的是拖住她,不让她去救藿岑橙。 看来绑匪是冲着藿岑橙来的。爱夹答列 他收回视线,虽然有可能停车场那边的监控摄像头也被破坏了,但他还是让卢海正去查,顺便找找有没有目击证人。 顾西菡刚才听卢海正所绑匪是有蓄谋的绑架藿岑橙,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 她泪眼汪汪的仰头望着顾西辞哆嗦着问:“哥,怎么办?绑匪会不会虐待橙橙?会不会撕票?” 顾西辞揉揉她的发说:“你先上车,好好想想有什么可疑的人,再和我说说今晚的事。” 顾西菡却哭出来:“都怪我,她明明不想来想在家给你煲汤的,是我硬缠着她要她陪我来看电影才会出这样的事……呜……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要蒲嫣的贵宾票了,不然也不会被人跟踪……” “蒲嫣?”顾西辞拧拢的眉峰一扬,望向哭得抽·搐的妹妹:“你刚才说什么?蒲嫣给了你什么贵宾票?” 顾西菡忍住哭泣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末了说:“我真的不知道蒲嫣和你交往过,而且她还和橙橙有过节,橙橙一听是蒲嫣送的票显得很不高兴,电影都没看她就跑出来了。” “是蒲嫣突然联系你?” “嗯,我们都有大半年没联系过了,她今天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晚上是她主演的电影首映,手上有两张贵宾票送我,所以我才拉橙橙一起来看。”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西辞垂在身侧的一只手骤然紧握,关节都捏得泛白。 “你先回去,什么都别说,连管家也不要告诉,免得被爸知道传到藿叔耳中让他们担心。”他说。 顾西菡眼泪又流出来:“如果橙橙怎么了,我怎么对得起藿叔和欢姨,他们一定会恨死我……” “别胡思乱想,回去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把妹妹劝走,他又拨了通电话:“马上给我找到蒲嫣。” 如果让他知道藿岑橙被绑架一事和蒲嫣有关,他会让她知道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会有什么下场。 ———————————— 藿岑橙醒来最先恢复的意识是后颈的痛意还在,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摸,一动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一起。 她楞了楞,几秒后才想起来自己是被绑架了。 视野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感觉空气窒闷,隐约还闻到一股汽油味,再加上偶然传来的几声汽笛声,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车上,而且应该还是那种大货车的后车厢。 其实绑架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还很小的时候她就被父亲的仇人绑架过一次关在密封的小黑屋里不见天日。那时虽然年纪小,但因为记忆深刻,从此她就对封闭式的空间产生了一种深恶痛绝的恐惧感,甚至一置身这样的环境就紧张得头痛,仿佛是被触动了记忆的开关,小时候自己被绑架的那一幕又清晰浮现在脑海里,让她止不住的浑身战栗,忍不住就胡思乱想,猜测绑匪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折磨自己。 想得多了大脑一片混乱,昏昏沉沉的仿佛又要昏过去。 她狠下心用力咬了膝盖一口,用痛意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想起被绑架前蒲嫣打来的那通电话,纳闷到底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是顾西辞的仇人还是父亲的仇人? 而蒲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帮助绑匪绑架她之后却又打电话提醒她? 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什么原因,蒲嫣绝对不会是出于好意,这点从她咬牙切齿的说那句‘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就可以判断出来。 不知道顾西辞在知道她出事后是什么反应?应该多少会担心吧?虽然他还没爱上她,但她感觉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在知道她没怀孕后反而对她还比之前温柔些了。 真是后悔小时候没跟父母学擒拿和跆拳道,不然今天也不至于那么狼狈,才跑了没几步就被抓住了,想起来都丢脸,等顾西辞救她回去她一定要好好学几招防身。 只是不知道等他来救她的时候她会不会已经被绑匪撕票了?蒲嫣不是说绑匪很希望她死吗?想到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顾西辞,她禁不住眼眶发红。 醒来意识到自己被绑架时虽然感到恐惧但她都没想过哭,可一想到再见不到顾西辞就觉得难以忍受。 胡思乱想的当头,车子停下来。 她浑身紧绷,黑暗中瞠大了双眸警惕地以听觉分辨方向。 她听到前面车门打开的声音,紧跟着有人下了车,然后听见一个声音说:“你去把她弄下来。” 那个她她知道是指自己,心里慌了一下,立即闭上眼。 后车厢的门被打开,藿岑橙虽然闭着眼,但也感觉到有一束光线从外头照进来。 一个染着紫发的男人爬上来,瞥了眼蜷成一团的藿岑橙,先伸了只脚过来踢了踢她的肩试探她有没有醒来,见她没动,然后才抓过她拖到车门口,自己跳下去再把藿岑橙弄下车扛到肩上。 “怎么还没醒?是不是你刚才下手太重了?齐哥可说了人要活的,弄死了我们一分钱拿不到。”藿岑橙听见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男人问。 “放心,她还有气。” “那你把她扛到那个房间里锁上门等齐哥过来。” “嗯。” 藿岑橙被紫发男人扛着,腹部被他的肩顶得难受异常,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干呕出来,但她忍着没发出声音。 紫发男人把她扔在一个房间里便离开了,她听见锁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远去,确定他不会突然返回来了她才敢睁开眼。 因为房间没开灯,视野还是一片漆黑。 她想起那两个男人对话里的那个齐哥,就是他让这两个人绑架了她。 可这个齐哥是谁?他和蒲嫣又是什么关系?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想得头痛欲裂,只好放弃,默默祈祷顾西辞快点来救她。 ———————— (白天还有一更,虽然现在更新晚了,但是分开两更更新可以每天多更一千字。。。。当然大多时候我可能还是一更5千字,这些天是特殊情况~) <...... 生不如死(二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生不如死(二更) 戴着一顶黑色长舌帽和一副黑框墨镜、披着长发遮住大半张脸掩人耳目的蒲嫣全副武装坐在电影院的最后一排,神情怡然自得的和其他观众一起观看自己主演的影片。爱夹答列 这是她的习惯,每部影片首映时她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电影院和观众一起观看,以便倾听观众对自己的评价,而一如既往的大家对她的演技十分肯定,这让她心情很好。 而最开心的是终于解决掉藿岑橙那个丫头了,真是大快人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用鄙夷的目光嚣张的口吻嘲笑她是顾西辞的调剂品了。 她心情愉悦的弯嘴角,这时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收回视线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让她嘴角的笑意一僵,神色冷下来,明显不悦。 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她悄悄起身离开放映厅,走去一个不惹人注意的长廊角落里接通电话,压低声抱怨:“不是说好事情办妥了就不要再联系?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橼” “蒲大明星,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就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打这通电话的。”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 蒲嫣不以为然的哼了声,有些不耐烦的说:“到底什么事你快说,说完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啧,你可真会过河拆桥,我才帮你解决了你的心头恨立即就翻脸不认人了。”男人讽刺她矍。 蒲嫣沉下脸:“你不说我可就挂电话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蒲嫣先是一楞,然后皱眉问:“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这还用问?当然是躲着不让顾西辞找到你。” “躲他?为什么?你是不是担心得太多余了?我又没留下任何破绽,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蒲嫣,你是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还是以为他是白痴?你也不想想,像顾西辞那种心思慎密、智商超群的男人,整件事情他略一推断就有可能怀疑到你头上,毕竟是你给了他妹妹电影票引她们出来。1你现在不躲,到时候你想躲都来不及了。” 蒲嫣心头一个激灵,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这个可能性。 “你别犹豫了,赶紧离开a市别让顾西辞找到,否则我也帮不了你。”男人又说。 而蒲嫣这一刻才知道慌张,脸色都变了,急声说:“余强,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如果被他抓到对你并没好处,你不帮我不就等于害了你自己?” 男人笑起来:“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也真是天真,你真以为我是得不到那个姓藿的女人才怀恨在心找你合作?呵,我告诉你吧,真相是因为我知道你和顾西辞有过一段,却因为藿岑橙的出现被他给甩了,我猜你一定对藿岑橙憎恨不已,因此才找上你,故意告诉你顾西辞和藿岑橙已经结婚的消息,就是想刺激你让你在气头上答应和我合作,想办法把藿岑橙给我引出来,你果然不负我所望,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另外我还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叫余强,也不是藿岑橙的爱慕者,就连你看到的我那张脸也是假的,所以就算顾西辞怀疑到你头上抓到你他也奈何不了我,因为连你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根本就不可能抓得到我。” 蒲嫣蓦然瞠大眼,目光隔着镜片死死盯着前方一副震惊的表情:“你说什么?你不叫余强?你的脸也是假的?那你到底是谁?” “你别再继续问下去浪费时间了,我不可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你还是抓紧时间逃吧,我可是念在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别浪费我一片好意。”话落也不等蒲嫣再说什么男人便挂断了电话。 蒲嫣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她被这个化名叫余强的男人骗了,她自以为利用他为自己除掉了藿岑橙,却不想是自己被他利用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她脸色发白的立即又回拨,电话那端却传出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她浑身僵冷,不敢再迟疑,连经理人艾米都没通知一声就离开了电影院开车回住处去取行李和护照打算连夜出国。 —————————— 莹白的路灯灯光下,蒲嫣的白色小车在住处门口停下,她刚摘下墨镜推开驾驶座的车门从车上下来,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被一道不知从哪里蹿出里的身影身手敏捷的捉住了双手反剪到背后,脸被按在了车顶上,整个身子也被制住无法动弹。 她心下骇然,本能的想呼救,可刚张口还没发出声音嘴里就被塞入了一团充满怪味的毛巾,随后反剪到背后的双手也被绑了起来。 她试图挣扎反抗,那人一巴掌打下来打得她头晕目眩耳鸣,连哼都哼不出来就被连拖带拽的带到了另一辆黑色的小车旁塞入了后车座。 坐进驾驶座的男人边发动引擎边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蒲嫣听见他说:“顾先生,人我已经抓到了……好的,我马上把人带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把手机往置物架上一扔便踩下油门急速离开。 蒲嫣想着刚才听到的那句‘顾先生’,心里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身体的温度都仿佛被‘顾先生’这三个字给全部抽空了,四肢冰冷。 她没想到顾西辞动作这么快,离藿岑橙被绑架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小时他居然就怀疑到了她头上,果然是她太大意了,没料到他会因为电影票怀疑她。 她被带到顾西辞面前,站在落地窗前正在通电话的顾西辞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却让她觉得窒息。 等挂了电话,顾西辞才抬眼睇来,那目光锐利如刃,让蒲嫣一阵心寒,身子不住哆嗦。 “她在哪?”他开口问,语气和平常无异,却让人胆战心惊。 抓她的那个男人把塞到她嘴里的毛巾扯掉,她咳了一阵才缓过来,深吸口气后望着顾西辞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想在没有找到藿岑橙无法确定她和藿岑橙的绑架有关之前,只要她装傻他应该也拿她没办法,所以她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话刚落脸上又被那个男人重重打了一耳光,半边脸都被打偏了过去,脚下有些站不住的踉跄了几步,脸颊很快肿起,嘴角也裂开了有血水流出来。 她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灼痛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让人把我抓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顾西辞似乎不屑再和她多说,转过身去望着落地窗外。 反倒是抓她来的那个男人边活动十指关节发出恐怖的骨节错位的‘喀嚓’声边说:“别考验顾先生的耐性,也许你很有骨气不怕死,但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如果继续不合作,我会很乐意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说得漫不经心,蒲嫣却知道他并不是在恐吓自己,脸色不禁一阵青一阵白。 她闭了闭眼,心里犹疑不定是该坦白求原谅还是继续装傻。那个男人又说:“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交通局那边的交通监控录像拍到你的车在电影院对面停留了一段时间,而那个时间段刚好是事发的时间,你有很大嫌疑,我们随时可以让警察来抓人,先让你身败名裂毁了你的事业前程再让你生不如死。” 蒲嫣瞠大眼,震惊他们竟然会找到她的车停在电影院对面的监控录像,而当时她就在车内和藿岑橙通电话,并亲眼目睹了藿岑橙被绑架的过程。 “怎么样?你考虑好没有?”男人问她。 权衡利弊,与其身败名裂再生不如死,她不得已选择妥协。 “我承认藿岑橙被绑架和我有关,但我也被那个男人骗了,他不仅连名字是假的,就连那张脸也是假的,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要绑架她的那个男人是谁。” 顾西辞转过身来看她,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问:“你不知道她被带去了哪里?” “他没有告诉我,我只负责把人引出来。” —————— (那个上一章橙子小时候遭绑架和《东岑西舅》里的失忆有些小出入~大家表较真,剧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 对你没有半点情分(顾先森发狠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对你没有半点情分(顾先森发狠了) “你说那个男人的脸是假的?” “是他说他的名字和脸都是假的……我也不确定……”蒲嫣脸上挨了两记耳光,嘴角裂开的地方一牵动就痛得厉害,可她不敢不回答,就怕又挨耳光。1 对明星来说,脸和命一样重要,虽然她对藿岑橙做了这样的事顾西辞估计不会让她再在娱乐圈混,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我的手机里有一张我偷·拍到的他的正面照片,去查一下就知道有没有这个人……不过我的手机在我车上。”她又说。 顾西辞睇向她身旁的男人,后者会意,退出房间返回蒲嫣的住处去她车上拿她的手机橼。 等房间只剩他们两人,蒲嫣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一些,抬眸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顾西辞说:“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才会被人利用做出这样的事,我其实没有想过要害她,是那个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才找上我,他告诉我你和藿岑橙结婚了,我无法忍受我那么爱你你却和——” “等等。”顾西辞突然出声打断她,凌厉的黑眸掠过一抹精光:“你说他告诉你我和橙橙结婚了?” ‘橙橙’这个亲昵的称呼让蒲嫣心口一痛,想起她和顾西辞认识这么长时间,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没有亲昵叫过她的名字,就连偶尔的几次称呼都是生分冰冷的蒲小姐宕。 看来藿岑橙对他来说的确是与众不同。 她深吸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顾西辞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再看她,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一接通便说:“分别去查齐劭东和厉峥嵘的行踪,我怀疑他们其中的一个就是绑匪,马上去查,注意别打草惊蛇。” 话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卢海正快步走进来。 见了脸颊红肿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显得狼狈不堪的蒲嫣他也不觉得奇怪,径直走到顾西辞面前说:“顾先生,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拿到了,如您所料,顾小姐的车的确是被人动过手脚,录像中出现的那两个人应该和绑匪是一伙的,我已经联系警方让他们尽快确定这两人的身份然后定位查找他们的行踪。” “还有这些手机零件是在电影院门口的空坪上找到的,您看是不是顾太太的。”他把摔成几瓣的手机零件和一张sim卡递过去。 虽然手机已经不成形,但顾西辞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蒲嫣看到这些想起自己打电话给藿岑橙的事,脑海里灵机一动,连忙为自己辩解说:“我在她被绑架前特意打电话提醒她会有危险,因为我不是真心想伤害她,你不信可以把她的电话卡装到手机里查询通话记录,我还记得那张被我毁掉的临时电话卡的号码。” 顾西辞抬眼看过来,目光冷飕飕的似裹了冰:“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害她现在生死未卜?” 蒲嫣身子一僵,想起那个化名叫余强的男人放话说要杀了藿岑橙让顾西辞痛苦,一时哑然答不出话来。 “我警告过你,上次也给过你一次机会,可你不但不懂反省,反倒变本加厉,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现在还妄想为自己开脱罪责,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饶过你?” 他云淡风轻的口吻,却让蒲嫣不寒而栗,打从心底生出一顾从未有过的恐惧,想也不想地‘扑通’一声便跪下去,带着哭腔说:“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反省,一心一意拍片唱歌做我自己的事,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爱夹答列” 顾西辞冷笑:“你是太天真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居然现在还妄想继续在娱乐圈混?” 蒲嫣呆了呆,一时不敢去细想他这么说的意思,还等着他解释。顾西辞却不想再理会她,嫌恶的转开眼对卢海正说:“打电话报警,告她合伙蓄谋绑架害命,让他们过来抓人。” 卢海正点头,走到一旁去打电话,蒲嫣惊骇住,难以置信的望着顾西辞,不相信他竟然这么绝情。 直到卢海正拨通报警电话开口说话时她才如梦初醒,猛地站起来想去阻止,却因为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导致身体重心不稳,一时没站稳,一下载倒在地上。 顾西辞冷漠的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在卢海正报完警后又吩咐:“找人盯着韩秘书看她是否会和齐劭东或厉峥嵘碰面,我怀疑他们或者他们其中的一个是绑匪。” 之所以会这样怀疑是因为他和藿岑橙结婚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那些知情人里唯一动机不存的就只有韩蕊。 作为他曾经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她很清楚蒲嫣和他是什么关系,也知道蒲嫣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有可能她就是因为知道蒲嫣不甘心他在藿岑橙出现后和她彻底断绝来往,所以才找上蒲嫣利用她把妹妹和藿岑橙引出来实施绑架。 卢海正是一点就透而且不多废话的人,应声立即去办。 载在地上很艰难才爬起来的蒲嫣冲到顾西辞面前泪流满面的说:“我求求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让我坐牢,你这样等于是把我给毁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你这是罪有应得。”顾西辞没有一丝怜悯。 “不,我求你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对你没有半点情分。” “不,我知道你有,否则你当初也不会在我们老总面前帮我说话替我撑腰,让我在娱乐圈大红大紫……就算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帮我,那也一定是对我有好感——”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会帮你是因为你的弟弟蒲恪贤。” “什么?”蒲嫣一副呆滞的表情。 “要不是我妹妹喜欢你弟弟,求我帮你一把,我根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蒲嫣受到重大打击般身子晃了一晃,喉咙里憋了一口气上下不得。 从知道是他帮了自己后她每天都在猜他为什么帮自己。一开始她以为他喜欢她,后来以为是想要她的身体,当她知道他既不喜欢她也不是为了她的身体时她又猜他是不是想在她大红大紫后利用她为他办事……结果真相竟然是这样,她竟然是托那个见面不超过五次的私生子弟弟的福才有机会在娱乐圈大放异彩。 真是可笑。“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你就等着被活生生千刀万剐后挫骨扬灰。” 蒲嫣又是一个寒噤,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 “齐哥怎么还不来?我眼皮一直跳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门外骤然扬起的说话声让支撑不住昏昏欲睡的藿岑橙猛地睁开眼,意识在瞬间清明。 “你先别急,在等等看,反正已经有一部分钱汇入我们账户上了。”另一人回答,随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在门打开的瞬间,藿岑橙立即低下头把脸埋入弓起的膝盖中,然后听到‘啪嗒’一声,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瞬间变得亮如白昼。 进来的两个男人正是将她绑来的绑匪,紫发的那个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因低着头而裸·露出的那一截如瓷器般细致白皙的脖颈上,又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才‘啧’了声说:“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齐哥了,这么年轻漂亮,要是被撕票了还真是可惜。” 紫发男人的同伴瞪他一眼:“在齐哥没来之前你可别打她什么主意,否则拿不到另外那一半钱那你一毛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分到。” 紫发男人摸了摸鼻头正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女声打断:“你们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不论多少都不成问题。” 两人俱是一震,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后齐齐望向开口的藿岑橙。 藿岑橙在听到这两日内的对话后迅速分析他们是因为钱才替人办事,既然如此,她或许可以用更多的钱收买这两人让他们放过自己。 因此她也懒得装昏迷了,抬起头来大大方方望着两人,脸上毫无惧色。 当然这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清白暂时保住了不会被侵犯,否则以她现在双手被绑的处境,这两人若真要乱来,估计她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原来她早就醒了。”紫发男人对同伴说,后者却盯着藿岑橙的蓝眼睛像是在发怔。 “我是早就醒了,也听到了你们刚才的对话,知道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钱,刚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管你们要多少都不成问题,你们只管开口。” 她一副财大气粗的口吻让紫发男人嗤笑:“好大的口气,你当我们是傻瓜,你随便说说我们就会信?” “是不是我随便说说你们查一查不就知道了?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顾西辞你们听说过吧?他是我老公,你说我有没有钱?” “你说顾西辞是你老公?”紫发男人的同伴一脸狐疑。 “当然,老公是能随便认的吗?” “可是顾西辞根本就没结婚,哪来的老婆?” “我们才拿了结婚证不久还没举行婚礼向世人公布,你们当然不知道他结婚了。”藿岑橙说着缓缓站起来,双腿却因为气血受阻传来阵阵痹意,被绑在一起的双手也被过紧的绳子勒得发疼。 她想了想,改用讨好又可怜兮兮的口吻说:“两位大哥,我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行行好帮把我手上的绳子解了吧?实在是勒得太紧我怕我的手会废掉。如果你们帮我解了绳子我可以在支付给你们想要的金额后再额外给你们一大笔钱。”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一番后紫发男人的同伴说:“不管你是不是顾西辞的老婆我们都不可能放了你,你老老实实呆着等齐哥来,我们交了差拿钱走人,至于齐哥要怎么处置你我们不管。” 话落两人抬步要离开,藿岑橙按捺住焦灼的心急声说:“在你们绑架我的时候我已经拨通顾西辞的电话让他救我,你们既然知道他就应该知道他的手段,以他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你们,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是愿意现在将功补罪放了我还是想在被他找到后将你们挫骨扬灰?” 顾西辞在黑白两道上的狠绝是出了名的,丝毫不亚于他父亲,因此两人听藿岑橙这么一说同时停下来。 藿岑橙见状继续循循善诱:“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不但可以保证你们的人生安全,甚至还会遵守刚才的承诺给你们一大笔钱,我绝对不骗你们,可以对天起誓。”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动摇。 “两位大哥是聪明人,如果为了一笔小钱和我老公作对害自己没了命那可就太不划算了。我这么说绝对不是恐吓你们,在a市还没有人敢找顾西辞的麻烦。” 两人都蹙着眉一副纠结的表情,谁都没开口,藿岑橙为了争取时间劝服他们只好继续舌灿莲花:“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齐哥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或许是被我老公的人抓起来了?而你们继续傻傻在这里等无疑是坐以待毙,到时候绝对后悔莫及。” 紫发男人似乎是被说动了,警惕地又问了一句:“顾西辞真是你老公?” “我刚才不是说了老公不会乱认吗?如果你们还是不信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私人电话,你们打过去我和他通话,看我有没有骗你们。” 紫发男人侧头去看同伴:“你说怎么办?” 后者上下仔细打量过藿岑橙,然后走过去。 藿岑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颗心提到喉咙口,直到他动手解她双手手腕上的绳子她的心才落回胸前,暗自深吸了口气拼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 “你最好是没有骗我们,如果被我们发现你鬼话连篇那你就惨了,我们会让你往后的每一天都过得惨不忍睹。”紫发男人放狠话威胁。 “两位大哥放心,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绳子解开,因为勒得紧,双手手腕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勒痕,有的地方甚至淤青得厉害,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们真的要放了她吗?”紫发男人有些不确定的问同伴。 而回应他的是外头传来的一阵车子驶近的声音。 藿岑橙脸色一变,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在好不容易劝服这两人终于愿意放过自己时,真正要绑架她的仇人就出现了吧? 紫发男人的脸色也变了,他快步走到门口去关了灯,然后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等借着月色看清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时,他立即又缩回来,压低声对同伴说:“糟了,是齐哥!”藿岑橙心口一跳,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得仿佛要闭过气去。 “快点把她的手重新绑起来!”紫发男人的同伴这时做了决定。 藿岑橙心一沉,在对方摸索着走过来时本能的一脚揣出去,没想到居然揣中了,对方哀嚎一声往后跌去。 紫发男人见状也扑过来,藿岑橙矮下身去闪避,这时门被推开,接着又是‘啪嗒’一声,室内灯光大亮,而一个戴着宽边遮阳帽的男人站在门口。 灯光一亮藿岑橙就无处藏身,被紫发男人拎小动物一样拎起来又重新将双手绑住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皱眉问:“怎么回事?” <...... 装疯卖傻(一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装疯卖傻(一更) 紫发男人目光闪烁的看向同伴,迅速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解释,后者却因为被藿岑橙一脚堪堪踹中裤裆,疼得双手护着那处直不起腰来,不停呲牙裂齿的倒抽冷气。爱叀頙殩 男人瞥了眼藿岑橙,从鼻孔里甩出一个冷哼:“你们给她解了绑是不是想放了她?” 紫发男人脸色瞬变,一副惊恐的表情为自己辩解:“齐哥您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做。” “那你们为什么给她松绑?” 紫发男人平时就口拙,现在一紧张更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来敷衍,正心急如焚,就听藿岑橙说:“绳子是我自己蹭掉的,他们绑我的时候我故意双手握拳相互抵着留了些空间,没想到刚蹭掉他们就进来了……”她说着看向被自己踹了一脚的男人,“他就是发现我蹭掉了绳子想过来抓我才被我踹了一脚。檑” 叫齐哥的男人重新将实现落在藿岑橙身上,并朝她走过去。 藿岑橙警惕地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住墙退无可退,她才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冷静,扬着下巴强装一脸无畏的迎上男人毒蛇一样湿冷的目光。 这个男人从外表看明显比其他两个男人要年轻许多,光是长相就是一副坏人长相,长着一副浓眉却偏偏配了双细长的眼睛,而且鼻子是典型的鹰钩鼻,脸型也是瘦长,下巴尖尖,给人很阴险的感觉憨。 藿岑橙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印象,也无法判断他到底是顾西辞的仇人还是父亲的,于是决定静观其变,他不开口她就装傻,反正他把她绑来总不会莫名其妙把她杀掉,应该是要用她来要挟顾西辞或者父亲,那就代表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他们是绑架你的人,你难道不恨他们?还是你和他们约定好了什么条件,现在是演戏给我看?”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藿岑橙判断出这个男人疑心很重,而且脑子也转得快,自己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察觉出是在撒谎。 幸亏她这几年看了不少小言,多少从那些没事卖卖萌顺便装疯卖傻的小白女主身上学到些皮毛,倒也信手拈来,立即装出一副天然呆傻的样子一字一顿的说:“老师说做人要诚实,不能睁眼说瞎话,否则天打雷劈。” 男人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楞了楞。 紫发男人的同伴虽然很惊讶藿岑橙竟然会帮他们,但也配合她说:“齐哥,这丫头似乎脑子有点和正常人不一样,我刚进来的时候还听见她在唱歌呢,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天生脑子就有些不正常。” 男人盯着藿岑橙看了会,又哼了声才说:“你们最好别背着我玩什么花样,否则你们不但拿不到另外那一半钱,就连之前转到你们账户的那一半我也会收回来。” 紫发男人和他的同伴连连点头应声。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藿岑橙,迟疑了下才先后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藿岑橙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祈祷她刚才帮了那两个男人,希望他们良心发现危急关头救她一命。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难道真是傻子?”环胸而立的男人问她,并且又走近了一些,就站在离藿岑橙不到半米的地方。 藿岑橙警惕的望着他却不开口,一是怕自己多说多错,二是她还没弄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绑架她。 男人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忽地伸手过去,趁藿岑橙不备一下攫住她的下巴说:“真是漂亮,像你这种绝色,难怪顾西辞会一声不吭和你结婚。” 藿岑橙听他这么说才想起蒲嫣在打给她的那通电话里说过这个男人告诉她她和顾西辞结婚了,那么这个男人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这个消息的? 而他,应该是顾西辞的仇人吧?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要绑架你?”见她不吭声,男人继续问。 而那只还攫住她下巴的手仿佛是迷恋上了她触感细腻光滑的肌肤般,竟然沿着她下巴的线条一路摸到了她的耳后,然后定在那里把玩她的耳垂。 藿岑橙浑身僵直,却又不能挣扎,以免激怒他让自己的处境更糟糕。 “我知道你不傻,刚才不过是装傻演戏给我看。”男人忽然说,眼睛紧紧盯着她。 藿岑橙闻言脸上掠过一丝讶异,男人见状冷笑:“你果然是跟我装傻,怎么,你以为你帮了他们他们就会感恩戴德反过来救你?你也不想想,他们拿的可是我的钱,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和钱过不去?不过我很好奇,你对他们说了什么居然让他们愿意为你松绑?” 藿岑橙这次装哑到底,不论他问什么她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真是不配合,看来要做点什么你才会开口……”男人那只停留在她耳后的手忽地顺着她漂亮的脖颈滑下来,眼看着要落在她胸口,藿岑橙再也无法强装冷静,侧身闪开他那只手的同时又是一脚踹过去,脚踝却被捉住了,害得她险些摔跤。 “只是摸一下就受不了了?”男人鄙夷的望着她,“那如果我扒光你的衣服和你发生关系你岂不是要寻死觅活?” 藿岑橙忍着胸腔里沸腾的怒火,用力挣了挣想把脚收回来,脚踝处却一阵剧痛,显然是男人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她的踝关节捏碎。 男人看她疼得面色发青,很高兴似得扬起嘴角说:“不知道顾西辞看到你这副模样会不会心疼得想将我碎尸万段?” 藿岑橙终于忍不住怒声说:“碎尸万段都太便宜你,像你这种人渣就该饱受凌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呵了声,不怒反笑:“骂得好,或许我也该让你饱受凌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藿岑橙怒视他,仍在徒劳无力的挣扎想收回腿,却又听男人说:“当然凌迟你之前我还得拿你做诱饵引顾西辞单枪匹马来换你,虽然我根本就没打算放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你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他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而冒半丝风险。”藿岑橙泼他冷水。 “你以为我和绑架你的那两个男人一样笨到你说什么我都信?” “其他的我不说,我只问你,既然你知道我和顾西辞结婚了,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和我去办结婚证?” 男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藿岑橙接着说:“是我拿着化验单告诉他我怀孕了,而我们两家的父母是感情非常好的朋友,他如果不和我结婚双方父母都不会放过他。”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怀孕了,所以要撒谎也请你编造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像这种司空见惯的段子你以为骗得住谁?” “信不信随你,反正他不是因为爱我才和我结婚,所以也不可能为了我冒任何风险。” “我当然不会信,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的死活,就不会在知道你被绑架后立即在全城展开地毯式搜寻了。”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早早躲到郊外这边来,估计也难逃顾西辞的掌控。 可现在退一万步讲,就算顾西辞找到他也没关系,反正他的女人在他手里,他就不信顾西辞不乖乖投降。 藿岑橙本来一直在猜测顾西辞知道她被绑架后的反应,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就是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在全城展开地毯式的搜寻。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开始进驻到他内心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一时忘了脚踝传来的剧痛,眉眼浮现一丝欣喜。 男人冷笑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以为他这样就能很快找到这里来救你?你别做美梦了,这里可不是那么好找的,除非是我主动打电话给他让他单枪匹马过来,不过那时就是你们夫妻一起离开人世的时候了。” 藿岑橙身子一颤,问他:“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知道是不是深仇大恨这四个字刺激了他,他重重将她那只脚甩开,害得她险些扑出去。等站稳了看过来,却见男人的脸色难看得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阵青一阵红。 ——— <...... 为活命自首(二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为活命自首(二更) “顾西辞是和我没深仇大恨,可顾筠尧害死我父母,害我们齐家家破人亡,害我那么小就成了孤儿和姐姐相依为命吃尽苦头,被世人唾弃被亲人抛弃,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这些都是顾筠尧害的!”男人激动的控诉,扭曲的五官面目狰狞。爱叀頙殩 顾叔?藿岑橙愕然——原来这场绑架的根源是他。 “顾西辞是顾筠尧的儿子,父债子还,顾筠尧害我们齐家家破人亡,我也不会让顾家的人好过。这些年我和姐姐所受的苦我会一点点在你和顾筠尧身上讨回来,我要把你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寄给顾筠尧,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让他比我们姐弟更痛苦一万倍!” 被愤怒吞噬了理智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叫嚣,盯着藿岑橙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撕碎了,让藿岑橙想起国外那部恐怖电影中的杀人狂魔,就是把被杀害的对象尸解了当他的餐点。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画面,胃里顿时一阵痉·挛,险些呕出来橼。 她打住思绪,安慰自己冷静,不要自己吓自己,双腿却不受控制的微微打颤,就怕眼前这个男人突然兽·性大发扑上来强·暴她。 这比被千刀万剐还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男人捕捉到她眼底隐隐流露的恐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刚才不是说你怀孕了么?不知道把一个孕妇吊起来倒立会不会很快就流产?蓣” 藿岑橙咬牙抿着唇不回应,男人又是一声冷笑,双手合十拍了两下,很快门打开,那个紫发男人走进来诚惶诚恐的问:“齐哥,有什么吩咐?” “听说她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如把她吊起来倒立,看会不会有孩子流出来。”男人仿佛在说一个很有趣的游戏规则,那双细长的眼睛泛着诡异的亮光。 紫发男人像是错愕了一下,视线落在藿岑橙小腹上,一时有些迟疑。 男人见他没动作脸色立即一沉:“还不快点动手?是不是不想要另外那一半钱了?” 紫发男人回过神来,连连应声又找来一条粗·长的绳索,走到藿岑橙面前将绳索分别系住她的两只脚踝。 这间位于郊外的破旧房子是老式的废弃厂房,房顶的横梁上积了很厚一层灰,紫发男人把绳索的另一端系上重物用力往上抛,绳索穿过横梁另一面的同时带起灰尘漫天,视野灰蒙蒙一片。 藿岑橙刚闭上眼,脚下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了,她身体重心不稳,双手又被绑着,一下倒在地上。 紫发男人拽紧绳索另一端拉动藿岑橙的身体将她吊在半空中,藿岑橙有些畏高,感觉自己被吊起来了也不敢睁开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统统都往脑门冲,很快便感觉头部胀痛、呼吸不畅和耳鸣等症状。 紫发男人把她吊起来后讨好的看向一旁看好戏的男人:“齐哥,接下来怎么做?是不是该通知顾西辞了?” 男人横一眼过去:“你怎么知道我要通知的人是顾西辞?我可没告诉过你这个女人和顾西辞有关。” 紫发男人面色一变,背后沁出一身冷汗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和这个女人串通好了演戏骗我,你们是不是以为放了她顾西辞就会不计前嫌放过你们?真是想得美,以顾西辞的手段他若能给你们一具全尸就算是开恩了,但如果你们乖乖按我的吩咐做,我保证你们可以顺利拿到钱远走高飞。” 紫发男人骇得面色发白,颤着声说:“齐哥您误会了,我们……绝对不会背叛您……” “他是在恐吓你。”大脑被血液冲刷得几度昏厥的藿岑橙虚弱开口,继续对紫发男人说:“你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就是弃暗投明,而他最后的下场一定是死无全尸,你给这样的人做事别说拿不到另外那笔钱,甚至连命你都会搭上去。” “哟,被吊起来还这么伶牙俐齿想劝服我的人背叛我,看来不把你弄昏过去我还真要担心他们会背叛我。”男人说着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一块宽大的木板上。 他阴笑了几声,走过去弯身捡起来。 藿岑橙眼睛还是闭着的,她听到走近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嗡嗡嗡’地耳鸣和心跳剧烈跳动的‘扑通’声。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男人的声音钻入耳,她还没意会过来是什么意思,头部忽地一阵剧痛,随即感觉有湿热的液体滑下来。 “等你醒过来你就能看到你亲爱的老公了,到时候让他亲眼目睹我是如何一点一点折磨你。” 昏迷前的最后一丝意识在这句话落音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 时间已近凌晨,卢海正推开门走进去。 “顾先生,警方已经查到停车场监控录像中那两个人的行踪,可他们一致招供是有人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去破坏顾小姐的车胎,却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齐劭东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他们找遍了他平时会出没的场所都没有找到他,至于厉峥嵘他一整晚都泡在夜店里,韩蕊在您离开餐厅后留下来应付客户,直到一个小时前回到住处,我们的人还在继续盯着她和厉峥嵘。” 神色紧绷却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顾西辞沉吟了几秒后开口:“把目标锁定齐劭东,让警方把搜寻范围扩增到郊外那些废弃旧产,还有近几个小时内的所有海、陆、空出入境记录你都要仔细看,别疏忽。” “好的,我马上去办。” 卢海正刚回答,顾西辞的手机就传来新收短讯的提示声。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是陌生号码,短讯内容只有短短一句:我知道你老婆在哪。 他神色蓦变,犹如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 卢海正见状问:“顾先生,怎么了?” 顾西辞未及回答,手机忽地一阵震动,有电话进来。 电显还是刚才那阻陌生号码,显然是同一个人。 他立即接通,并按了免提,电话那端很快传来一个男声,带着些微的犹疑:“你是顾西辞?” “我是。” 那边得到肯定后顿了几秒才又传来声音:“我可以告诉你你老婆在哪,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西辞眉头一动,语气仍没什么温度:“你说。” “我要你答应我在你救出你老婆后放过我。” “可以。” 或许是他答得太快,电话那端又是一阵静默。 “你放心,既然我答应放过你就绝对不会再找你麻烦。”顾西辞说。 “那好,我相信你,现在把地址发过去,或者你可以追踪我的手机定位,因为他可能会换地方。” 顾西辞挂了电话,等对方发来地址,他一看果然是郊外,握着手机的手骤然紧握,沉声吩咐卢海正:“备车。” ————————————— 紫发男人战战兢兢从那间废旧厂房里出来,走向那辆供他们休息用的货车,刚拉开前座车门就见同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而他手里拿着手机,手机屏幕显示信息一栏,上头的内容居然是这里的地址。 他呆了一呆,虽然平时口拙脑子也不是很聪明,这会却很快明白过来,又惊又怒地瞪着同伴低吼:“你这是要害死我们?你向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同伴心急的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点。 然后说:“我想过了,要想活命,就只能这么做,所以我刚才趁齐哥不在去他车上从他的手机里找到了顾西辞的电话告诉了他,他答应我会放过我。” 紫发男人慌了:“那他是不是已经赶过来了?他答应放过你,那我呢?你有没有让他也放过我?” “你先别急,到时候我会替你求情——” “求什么情?”诡异的声音骤然在紫发男人身后扬起。 两人身形俱是一僵,而说话的男人鬼魅一样悄无声息走过来,紫发男人只觉得脑门上一凉,被一管黑漆漆的枪口抵住了。 ———————————— (囧了个囧~~~又让橙子受伤了,难道我真是她后妈。。。。%>0<%~~~ps:小西哥哥会恨死我会把我碎尸万段剁成肉泥包饺子吞吃入腹吧。。。那个9.10号日更一万字~谢谢大家的支持~) <...... 获救(一更,顾先森出场)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获救(一更,顾先森出场) 他双腿一软,几乎跌坐下去,连忙扶着车门颤着声说:“齐、齐哥,您别冲动,您听我说,我没有背叛您,是他,是黑仔……”他抬起手来,就着车内顶棚灯打落下的昏黄灯光指向怒目圆瞠的同伴,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继续出卖同伴:“我刚才打开车门就看到他鬼鬼祟祟躲在车上偷偷发信息给顾——” 未完的话被突然扑过来的同伴给打断,他虽然下意识往后退,但还是被同伴扑倒在地上,紧接着耳边听到连续的三声枪响,压在他身上的同伴连痛呼都没发出一声就断了气,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爱叀頙殩 他吓得身子一个激灵,本能的把同伴还温热的尸体用力推开,然后踉跄着站起来,一脸惊惧地望向手里还持着枪、枪口却再度瞄准他的男人说:“齐哥,您相信我,我真的没背叛您啊,您别杀我……” 男人冷笑:“你说你没背叛我,可我刚才听见你问他有没有让顾西辞放过你。” 紫发男人没想到他连那句也听到了,一时哑口无言橼。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悔改的机会。” 紫发男人闻言原本绝望的目光顿时浮现一丝希望:“只要齐哥肯给我悔改的机会,不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心尽力去办。” 男人点头说:“既然顾西辞知道了这里,那么他现在一定在往这边赶来,我们必须立即离开。你现在去把那个女人弄下来,我们躲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掬” 紫发男人应声点头,快步走向那间废旧厂房。 不一会他扛着还处于昏迷中的藿岑橙出来,等走到男人面前后他神色惶恐的说:“齐哥,她这样一直流血会不会死掉?” 男人闻言看了眼藿岑橙,只见她的脸几乎大半被醮了血的发黏住,而发梢还在断续滴血,显然是刚才被他那一下敲下去伤口还在流血没有止住。 他不以为然:“把她放到我那辆车上去,开我的车走。” 紫发男人依言行事,把藿岑橙放到男人那辆车的后车座,而男人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管了车门正要绕到驾驶座那边,这时耳边隐约听到一阵车子驶近的声音。 他心头一跳,抬眼望向路口那边,果然看到有汽车大灯释放出的灯光,不由脸色遽变,几步走到副驾驶座去打开车门说:“齐哥,那边有车开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顾西辞的人。” 男人闻言也是一愣,下了车往那边看了一眼,立即又收回视线重新坐进车内:“快上车!” 紫发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惊吓过度,反应慢了半拍,在男人重新把枪口对准他时他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绕过去上了驾驶座,然后发动引擎在男人的指引下把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因为惦记着刚才那辆车的主人是不是顾西辞,他不时透过后视镜往后看。 大约七八分钟后,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头居然有车追上来,慌得双手不住哆嗦,急声问男人:“齐哥,那个人追上来了,可能真是顾西辞。”不然谁那么有雅兴大半夜的不休息跑来郊外这么阴森的地方? 男人其实早在那辆车追上来时就看到了,他瞥了眼后视镜,眼看着两辆车的距离渐渐在拉近,他仿佛也急了,摘下头上那顶宽边遮阳帽,露出缠着一大圈白色绷带的光头,吩咐紫发男人:“加速把他甩了!” 说完他降下车窗,持枪的那只手伸出窗外对着后头那辆车连开了好几枪,却都打偏了,那辆车的速度丝毫未减,甚至在他的车加速后也提速追上来。 他把手缩回去,咬牙切齿的爆了句粗口,身旁的紫发男人已经面无血色。 “齐哥,他们快追上来了,快想想怎么办?如果被顾西辞抓到那下场一定比惨不忍睹。” 他话刚落后座那扇窗就被后方飞来的子弹击中,紧接着又是一枪打在原处,玻璃窗虽然没有碎裂开但是爆开了许多裂纹,发出的诡异声音吓得他又是一抖,双手都有些打滑握不住方向盘,车头失去控制,使得车子往一旁荒草重生的荒坪上冲去。 男人见状大骂:“混蛋!你怎么开车的!快点稳住把车开出去!” 紫发男人惶恐地连声点头,可他越是急着想把车开出去手就越抖,好不容易冲出去,结果脚下又出了错,慌乱之中把刹车当成了油门踩下去。 等发觉自己踩错以后想收脚已经来不及,只听一声长长地刺耳刹车声过后,他的身体立即弹了出去,撞在挡风玻璃上,头上顿时鲜血如注。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同样撞破了头,而后座上放平的藿岑橙也因在撞上前方的座椅背后又摔下了座椅。 男人透过后视镜瞥到身后穷追不舍的那辆车飞速开了过来,他咬咬牙,心一横,胡乱抹了把额头淌下来的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紫发男人以为他是要自己逃走,却见他下了车后又绕到后座去打开车门把藿岑橙从车内拉了出来,然后勒住藿岑橙的脖子一手拿枪指着她的头,一脸狰狞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那辆车。 这辆车上却并没有顾西辞,坐在副驾驶座的是抓蒲嫣的那个男人,接到顾西辞的电话时他就在市郊附近,所以立即赶了过来。 在看清楚挟持藿岑橙下车的男人后他拨通顾西辞的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他说:“顾先生,如您所料,这人的确是齐劭东,我们已经追上他的车,他走投无路下了车挟持顾太太拿枪指着她……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切断,车子也刚好停下来。 而他也看清楚了被齐劭东挟持的藿岑橙的状况,不由倒吸口冷气,心想齐劭东这次就算被剁成肉泥做叉烧包都无法泄顾先生心头之恨了。 “信哥,我们要下车吗?还是等顾先生赶来?”驾驶座上的人问他。 “顾先生马上就到了,他让我们先别动,免得刺激到齐劭东对顾太太不利。” 这边齐劭东见他们的车停下来后却没人从车上下来,沉不住气的朝他们的车又开了两枪,这次打中挡风玻璃,挡风玻璃应声迅速爆裂开。 “顾西辞,你老婆在我手上,你要是敢开枪我就杀了她!”他语气嚣张的大喊,一副陷入癫狂的状态。 可等了会还是没人从车上下来,他于是又开了两枪,却同样犹如石沉大海,车内的人就是没动静。 他大骂了几声,想再次开枪,却又顾忌自己子弹不多了,只好继续拿枪口低着藿岑橙的头。 这样僵持了大约八·九分钟,齐劭东先是骂骂咧咧了一阵,后来见对方一直不回应才终于闭嘴,直到寂静的夜空又爆开一阵汽车驶近的声音。 察觉到有车辆往这边开来,他紧绷的神经立即绷得更紧,眼睛直勾勾锁住那辆越来越近的黑色豪车,直到车子停下,而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认出这道身影才是顾西辞,齐劭东双眼顿时充血,枪口紧紧抵着藿岑橙的脑门对往自己走来的顾西辞吼:“站住!别再过来!否则我立即杀了她!” 深蓝夜色下,一身藏青西装白衬衫的顾西辞神情森冷如撒旦,尤其在看到被齐劭东勒住脖子一动不动显然是昏迷过去的藿岑橙时,她脸上的血色刺得他目光越发冰冷,如刃一样落在齐劭东身上,即使还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那强大的气场也慑得他双腿打颤。 可他转念一想到藿岑橙在自己手上,立即又气焰嚣张的冲顾西辞冷笑:“顾西辞,你也有今天?为了一个女人乖乖听我的口令,看来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说着看了眼藿岑橙,又很快将视线移到前方,就怕他们趁他注意力不集中时突然开枪。 他见顾西辞神情没什么变化的望着这边,仿佛故意要激怒他似的,说:“她已经被我睡过了。睡你的女人那种感觉真好,你不知道她在我身下有多浪,啧,一想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我就欲·火焚身,真想又把她扒光了弄死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话落后他感觉周遭的气温都似乎降低了好几度,一股冷意迅速缠住他的四肢,让他持枪的那只手都有些抖。 而本来已经站住没动的顾西辞忽然抬步又朝这边走了过来。 ———————— (橙子马上获救了。。。。) 获救(2)(二更,顾先森的手段)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获救(2)(二更,顾先森的手段) 齐劭东脸色一变,立即紧张的大吼:“顾西辞你给我站住!快给我站住不要再过来!你再过来我真的会开枪,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顾西辞仿佛没听见似的,而这时那个叫信哥的男人和他的同伴也下了车走过来。爱叀頙殩 齐劭东双目爆瞠,正要扣动扳机,顾西辞却又停下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说:“齐劭东,不论你开不开枪我都不会放过你和你姐姐。” 齐劭东气得发笑,却又突然僵住,半眯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有我姐姐十七岁就车祸死了,你说不放过她,莫非是见了鬼?” “的确她很快就会变成鬼和你作伴。”顾西辞克制住自己的视线不去看藿岑橙,接着说:“我不但知道你是谁,而且还知道你们姐弟想找我们顾家复仇,你姐姐甚至假死整容改名韩蕊潜伏在我身边。橼” 齐劭东骇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为什么他连姐姐假死整容改名成韩蕊的事都知道。 “你知道你的头那晚为什么会被人敲破吗?那是我的人,他们拿了你的血和韩蕊的去做对比,鉴定结果出来证实你们是亲姐弟。” 听他这么说齐劭东总算是明白那晚自己酒吧里那两拨平时没见过的客人为什么会吵起来,而且还偏偏是在他出现的时候,原来是守株待兔故意要敲破他的头取血哌。 他冷笑数声:“顾西辞,你真阴险,果然和你父亲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对,你说得没错,我们姐弟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找顾家复仇,是顾筠尧害死我父母,父债子还,我杀不了顾筠尧杀你也一样!” 顾西辞口吻仍是淡淡的:“想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呵,她在我手上你敢不听我的话?你就不怕我一冲动杀了她?”他把这个女人看得那么重要,杀了她也一样能让他痛苦。 顾西辞却说:“那麻烦你赶紧开枪,别废话了。” 他一楞:“你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和她睡过了?身体不干净的女人我还要她做什么?” 齐劭东冷笑:“顾西辞,你少跟我玩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对我趁机下手对不对?你明明就很在乎这个女人,否则也不会在知道她被绑架后连夜在全城展开搜寻。” “那是因为她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她跟着我如果连命都没了我没法向她父亲交代。” “说得和真的一样,可惜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齐劭东看了眼走到顾西辞身边站定的那两个男人,皱眉说:“让他们把手里的枪扔过来。” 顾西辞做了个手势,两人很爽快的俯身把枪放在地上,齐劭东又说:“扔到我这边来!” 等两人照做完,齐劭东又盯着顾西辞:“你呢?你身上没枪?把你的枪也扔过来。” 顾西辞眸光一冷:“我杀人不必用枪。” 齐劭东莫名又打了个冷颤,连声音都有些哆嗦:“叫他们退后。” 那两人在顾西辞的示意下后退了几步,齐劭东望着脚边的枪和站在几步外的顾西辞,想着现在只有自己手上有枪,顾西辞手无寸铁还不等于是随他处置? 脑海里浮现一个血腥的念头,他几乎能想象到顾西辞浑身是血半死不活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画面。 哼,居然还想误导他以为这个女人对他不重要,真当他是白痴吗?像顾西辞这样高高在上从来没向任何人低过头的男人,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忍气吞声放低姿态,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父亲好友的女儿? 他望着顾西辞,却对车上的紫发男人说:“你死了没有?没死就过来把这两支枪捡起来,不然你是想等死吗?” 紫发男人早在看到顾西辞的出现后就吓得腿软了,缩在驾驶座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被齐劭东这么一吼,他如梦初醒,意识到现在是可以保命的机会,连忙推开车门下车,绕到齐劭东这边捡起他脚边那两支枪,却不敢抬头去看顾西辞。 齐劭东望着顾西辞说:“我本来还苦恼我枪里子弹不多不能把你的身体射成蜂窝,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可以慢慢跟你玩,先把你射成蜂窝再把你老婆弄死让你们夫妻在阴间团聚。” 他让紫发男人站到自己面前,然后吩咐:“在他两条腿上各打一枪,我要看着他给我下跪。” 紫发男人惊慌的抬眼,视线一触及顾西辞的立即又转开,握着枪的手不住哆嗦,迟迟没有动作。 “你是聋了吗?”齐劭东不悦地怒斥,“赶紧开枪!否则我先一枪毙了你!” 紫发男人闻言连忙惊慌的抬起手瞄准顾西辞的腿,可因为害怕手哆嗦得厉害使不出力气,连扳机都无法扣动,齐劭东恼火不已,咬牙切齿的骂了声没用的废物,移动抵在藿岑橙脑门上那支枪瞄准顾西辞的腿,扣下扳机—— “嘭——” 一声枪响过后,顾西辞却并没有像齐劭东说的那样双腿中弹跪下,中弹的反而是齐劭东,而子弹是从他的身后方发出。 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顾西辞已经身姿迅捷的飞奔上来,他忍住腿部的剧痛呲牙咧嘴的对着顾西辞的胸膛要开枪,却被顾西辞迅速踢来的一脚踢飞了手里的枪,紧接着胸口也挨了一脚,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往后坠落,被他勒住脖子的藿岑橙也软下去,却在快要落地时被顾西辞及时捞住。 紫发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傻傻的握着两支枪没有反应,被冲上来的那两个男人没费什么劲就制服了。 而齐劭东倒地后马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头顶的视野却出现一个拿枪指着他的男人,是和顾西辞一起赶来,却在接到信哥的电话得知齐劭东挟持藿岑橙下车后听顾西辞吩咐也下了车,步行以那片足有人高的荒草做掩护绕到齐劭东后方包抄,在齐劭东欲对顾西辞开枪时及时出手。 顾西辞抱住已经满脸是血的藿岑橙,额头的青筋失控的爆出来,分外骇人。 他给她解开绑住双手的绳索,发觉她的手腕不只淤青,而且部分皮肤被磨破了,血肉模糊。 他牙关一紧,将藿岑橙抱回车上后又返回来,目光阴森的望着齐劭东说:“像你这种人渣我本来不屑动手,但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说我杀人不必用枪,我现在就用行动告诉你答案。” 他话一落卢海正立即会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递过去。 他以前看顾西辞亲自教训过一个妄图非礼顾西菡的黑帮地头蛇,就是用折叠刀挑断对方的手脚筋,然后用铁链穿透对方的肩胛骨吊起来,直到那人全身的血液流光断气。 这次顾西辞却没接他递来的折叠刀,而是在齐劭东惊恐的目光攫住了他的下颌,五指用力硬生生将他的下颌骨错开了,然后用同样的方法错开了他的双手腕关节和双脚踝关节,末了吩咐:“把他腿里的子弹取出来别让他感染死掉,然后扔到常年潮湿的地下室,从他的脚趾开始,每天敲碎一根骨头,还有为避免他咬舌自杀,记得喂软骨药。” 说完他冷漠的转身。 齐劭东被错开了下颚开不了口,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愤怒而绝望的瞪着顾西辞的背影。 他早听闻顾西辞折磨人的方式无比阴狠歹毒,堪比古代的酷刑,所以在绑架藿岑橙时他就做好和顾西辞同归于尽的准备,可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顾西辞让人每天敲碎他一根骨头扔在潮湿的地下室,时间一长患上风湿,全身的骨头会犹如虫噬,比万箭穿心之痛还要痛苦万倍,偏偏他连寻死的自由也被剥夺了。 想到自己日后的惨状,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 凌晨五点多韩蕊被噩梦惊醒,而这时床头矮柜上的手机屏幕闪烁着提示有电话进来。 她爬起来拿过手机,瞥了眼来电是厉峥嵘,厌恶的想把手机放回去,转念一想又改变了注意,因为眼下她还要靠厉峥嵘保护弟弟,所以不能得罪他。 她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厉峥嵘的声音:“我手下的人昨天去齐劭东的住处和酒吧都没找到他的人,刚才才得到消息,顾西辞的人在找他。” “什么?”韩蕊面色瞬变,脑海里浮现刚才噩梦中父母和弟弟浑身是血望着她的那一幕,心尖一颤,问:“你知不知道顾西辞为什么要找他?” “大概是他惹恼了顾西辞,昨晚连警方都秘密出动大批人马在全城展开搜索,你难道丝毫不知情?” 韩蕊心乱如麻。 弟弟从昨天电话关机后她就一直找不到他的人,而她今天眼皮跳了一整天,总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 她想起顾西辞昨晚在餐厅时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竟然当着重要客户的面很失礼的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离开了,而且脸色十分难看,眉宇间也隐隐透着焦灼,难道那通电话和弟弟有关? “厉先生,当初你答应过我保护好他,可现在你的人连他在哪都找不到,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所以你最好马上让你的人尽快给我打听到齐劭东的下落,并保证他的安全,否则别说我不会给你你想要的,甚至还会向顾西辞告密你居心叵测!反正我已经走投无路怎么做都是错,大不了是死。” “韩秘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反过来威胁我。”厉峥嵘冷哼。 韩蕊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问他:“你帮还是不帮?” “你都这样说了,我当然是要帮,不过我丑化说在前头,如果我找到的是一具尸体,你是不是就不会窃取那份资料给我了?” 尸体?韩蕊打了个寒颤,又听厉峥嵘说:“顾西辞的狠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惹到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若不是我有把握在你给我弄到那份资料后让他损失惨重,我也不敢打他的主意。所以齐劭东——” “他不会死的!”韩蕊打断他,“你马上让人去打听,我等你的消息。” 等挂了电话,她再也静不下来。 她重播弟弟的电话,传来的依旧是用户关机的提示。 望着屏幕上弟弟的手机号下方那组顾西辞的私人电话,她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拨了出去。 电话响过五次后接通,传来顾西辞一贯冷清的声音:“韩秘书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 (一不小心这张写了四千字,等于比平时多更两千哦~~明天就是顾先森安抚爱妻的剧情了~~o(n0n)o~ps:那个昨天没写清楚,是9号10号两天日更一万字~) 承认他对她的感情(5000)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承认他对她的感情(5000) 这个声音伴随了韩蕊六年多,从最初对他的憎恨到后来的爱慕,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爱叀頙殩 但不管怎样,他是她仇人的事实无法改变。 她想起或许已经落在顾西辞手里的弟弟,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其实她打这通电话给顾西辞的目的是想确定顾西辞的态度,如果他说话的语气和对她的态度明显变化,那就表示他知道了什么,包括他或许知道了她和齐劭东是亲姐弟的关系。虽然她也很纳闷顾西辞怎么会知道弟弟的存在,难道是因为他早就察觉了她这些年潜伏在他身边的真正目的,所以不动声色的暗中查她,才查出了弟弟的存在? 她深呼吸稳定情绪,以一副病态的虚弱语气说:“对不起,顾先生,这么早打扰您休息。是这样的,我昨晚一整晚都不舒服,到现在还是四肢酸软无力,可能没办法去公司上班,所以想直接向您请一天假。橼” “不舒服最好去医院看看,公事可以先交给卢秘书,你养好身体再回公司上班,别担心。” 他说话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一丝异样,韩蕊一时无法确定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情。 可如果真的不知情,那他的人为什么要抓弟弟?难道是她猜错了,顾西辞并没有察觉她什么,也没有暗中查她,是弟弟对顾西辞做了什么顾西辞的人才抓他喾? 电话这端顾西辞站在医院病房外的走廊上,清隽的面容被头顶打落的乳白色灯光笼罩着,神情紧绷没有一丝表情,目光也没有温度,整个人都如同雕塑,冷冰冰的透着沁骨的寒意。 那边韩蕊道谢后挂了电话,他转向一旁还未离开的卢海正:“韩蕊那边先别打草惊蛇,我要连厉峥嵘一起收拾。” 卢海正点头,说:“她打电话来应该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想试探您,看您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所以我刚才才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回她。”抬腕看了眼时间,他说:“你回去吧,下午去一趟警局,我会先和那边打个招呼。” 卢海正应声离开,他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藿岑橙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一圈白。 医生在给她处理头上的伤口时说伤口面积虽然不大,但因为伤到了一根小动脉,所以才流了那么多血。而她在清理伤口过程中没丝毫反应,到现在还昏迷着。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很自然的捉住她裸在被子外的手,视线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不自觉伸手去触碰,指端微凉的触感然他皱眉,起身去把空调打高了一些。 再返回来他却直接上床躺在她身侧,医生叮嘱不能移动她的头以防她出现脑震荡后遗症,所以他只是用手臂环住她的腰搂着她,让她汲取自己身上的体温。 她头发上凝固的血快虽然已经处理掉,但发间还是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而他有洁癖,这会却没想把她推开,反而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 因为父亲的事害她被绑架身心受创,在看到她被齐劭东勒住满脸是血的那刻,他脑海里浮现将齐劭东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念头。 在她失踪的那几个小时里,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总是想她会不会哭,会不会怨他没保护好她让她受那样的惊吓和痛苦,醒来又会不会以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为由提出离婚? 她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藿家大大小小都宠着她,藿莛东更是因为她小时候曾被绑架过一次而觉得对女儿愧疚,所以后来把她宠到了连岑欢都忍不住吃醋的地步,即使父女俩不在一个国度,而藿莛东再忙,都会尽量抽时间飞去伦敦看她。 他父亲给了她最好的,却没把她宠成一个蛮不讲理、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她有她的个性,有她自己的脾气,她爱憎分明,敢爱敢恨,虽然因为年轻还不成熟,但她从来没做过让爱她的人失望的事,她甚至努力在经济上独立,不依靠家人,而这些都是他父亲教导有方,所以在她心目中她父亲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也是她选择另一半的标准。 他自认他并不比任何人差,可他没保护好她,这是他做丈夫的失职。 他轻抚她的脸,指端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一角,那是一种他从未感觉过的心疼,像是恨不能时光倒流,他会把她带在身边让她永远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绑架那样的事。 他想起她飞来a市的第一晚在视听室见到她,他几乎立即就认出来,而心头也浮现一个疑问——这丫头不会是奔着他来的吧? 可她说她特意从伦敦飞来a市是为了追许亦勋。 那一刻他的感觉有些复杂,虽然不至于失望,但有一点不舒服和一点错愕。 因为她小时候那样疯狂迷恋他,还扬言长大后非他不嫁,所以她一出现在他眼前他就以为她是来找他的。她说不是他才想起她忘记了她和他相处的那段记忆。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是打着来a市追求许亦勋的旗号实追求他之实。 ——我爱的是你,从头到尾只爱你。 被穿帮的她一脸沮丧,却坦然承认,没有丝毫扭捏和掩饰,他到现在还清晰记得她当时望着他的目光里盈满了浓烈的爱意。 那一刻听到她这样说,他心里不是不震动的,只是他不相信爱情,更何况是一个小女孩的爱情。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不甘心得不到他所以才这么执着,可她和他在一起那么开心,她总是想缠着他,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占他便宜,哪怕只是在有他的地方安静坐着她也忍不住傻笑,她这样喜欢和他在一起,这种感情如果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她被绑架,他不会去细想这些,而这一想,许多他不曾正视过的问题通通跑了出来。 他想他对她还是喜欢的,而这种喜欢和对妹妹的喜欢不一样,至少他不会吃妹妹的醋,可他会在她提到卓擎煜时心里下意识觉得不舒服,就像他突发头痛那晚,她在卓擎煜家那么晚才回来,虽然有妹妹在场两人并不是单独在一起,可他仍是觉得不舒服。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晚他的确是在担心她对卓擎煜的喜欢会超过对她的喜欢。 直到她说她和卓擎煜是清白的,她只爱他,他心里那丝不舒坦才烟消云散。 其实承认自己喜欢她也没那么难,她这么美好,值得他喜欢。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 管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蜷在那里像是一整夜都没回房的顾西菡时被她红肿得厉害的双眼吓了一跳,而他一走近顾西菡就醒了。 其实她也没睡多久,还是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的,因为担心藿岑橙,又不敢打电话问哥哥找到人没有,所以不停掉眼泪,满心后悔和自责。 她睁开眼看了眼管家,又看看窗外,发现已经天亮了,立即坐起来,四下张望着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拨电话给哥哥。 这边顾西辞刚睡着,手机一震动他眼睛立即睁开。 见是妹妹打来的电话,他接通,不等妹妹开口就放低声说:“她没事了,人在医院,你一会给她收拾些换洗衣物,再让厨房煲汤一起带过来。” 顾西菡一听藿岑橙在医院,脑海里立即浮现藿岑橙受重伤的画面,心里一难过,眼里又要掉下来。 管家见状问她:“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吸了吸鼻子,挂掉电话后只让管家吩咐厨房煲汤就没再说其他的,上楼去主卧给藿岑橙收拾换洗衣物去了。 等她赶到医院已经快九点,藿岑橙还是没醒。 顾西菡见她头上缠着一圈白,手腕上也是触目惊心的淤痕和血痂,忍不住又哭了。 她想起昨晚哥哥问她蒲嫣的事,于是问他:“橙橙被绑架是不是和蒲嫣有关?” 顾西辞点头,她眼泪落得更快。 “都是我不好,我引狼入室还把狼当好人……”她哭得止不住,哽咽着说,“我真的没想到蒲嫣那么坏……” “别哭了,她已经没事了。”顾西辞安抚妹妹,揉了揉她的发,视线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猜想她昨晚大概是哭了一夜。 顾西菡把泪湿的脸靠在哥哥胸口,望着病床上的藿岑橙问:“她会不会怪我?” “不会,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越是这么安慰,顾西菡越觉得难过。 “我宁愿她怪我,或者狠狠骂我,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你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如果知道妹妹这么自责,她一定会反过来安慰妹妹。 她就是这样,虽然还不成熟,但她善良,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着想。而这种善良不代表她是滥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有这种待遇,只有她认为值得的,她才会付出真心以对。 “以后别轻信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顾西菡咬咬唇,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因为喜欢蒲师兄所以才让你帮蒲嫣,现在弄成这样,我真的很对不起橙橙。” 见妹妹提到蒲恪贤,顾西辞顺势问:“你对蒲恪贤有多了解?” 顾西菡楞了几秒,然后才说:“我知道他是私生子,他亲生父亲是——”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指你对他的为人了解多少?” “我没和他相处过……” “所以你喜欢他什么呢?你都不了解他,就不怕喜欢上的是一个像蒲嫣这样表里不一的人?虽然没有有其姐必有其弟一说,但谁又敢保证他和蒲嫣不是一类人?” 顾西菡无法反驳。 蒲嫣的表里不一让她开始怀疑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在这一方面她远远不如藿岑橙。 其实藿岑橙许多方面都比她强,虽然她们是感情非常亲密的好闺蜜,性格也有许多相似,可她安于现状,心安理得的享受父母和哥哥的宠爱,没有上进心,对未来没期许,而且花钱没节制,不像藿岑橙,在选择了自己喜爱的专业后专心读书,不但提前拿到毕业证,而且几年前就开始半工半读自己赚钱自给自足。 在这之前,藿岑橙做的这些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反正家里那么多钱总需要有人花,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像一只米虫一样活着是件很可耻的事情,虽然父母从来没要求过她要多优秀,可如果她是个优秀的女儿,他们一定会觉得骄傲。 想到这,她长吁口气说:“哥,我不去罗马了,我会好好读完大学不再偷偷满世界的跑让你们担心。” 顾西辞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耳边忽地听到一声抽冷气般的声音。 他望向病床上的藿岑橙,只见她闭着眼蹙紧眉一副痛苦的表情,扎着点滴的那只手抬起来试图覆上头上的伤口,他立即走过去,捉住她那只手说:“别动。” 听到头顶落下的熟悉嗓音,藿岑橙立即睁开眼,然后就看到顾西辞目光温和的望着她,见她睁开眼,问她:“是不是头还很痛?” 藿岑橙昏迷了七八个小时,刚醒来大脑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也不知道回答,只是怔怔望着他。 顾西菡见她醒来喜极而泣,走到病床的另一边说:“橙橙,你终于醒了。” 藿岑橙听到顾西菡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可能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她又抽了声,鼻头都疼得皱起来,然后望着顾西菡还是没开口。 顾西菡见状急了:“橙橙,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又失忆了吧?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你老公,你不会又忘了他吧?” 她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藿岑橙的反应终于恢复正常,意识到这不是梦境,她是真的获救了,而且躺在医院里,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语气温柔目光温和的男人的确是现实中的顾西辞。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开口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人,可顾西辞和顾西菡却听清楚了,顾西辞动作轻柔的伸手去轻抚她紧蹙的眉,还没说什么,就听妹妹哽咽着说:“对不起,要不是我错信蒲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藿岑橙有些费力的从被子里挪出那只没扎点滴的手去握住顾西菡的:“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又不是故意的,你都说蒲嫣演技好,要是我以前没见过她,我也会被她骗的。” “我害你受伤你还安慰我,你应该骂我的。” 藿岑橙哭笑不得:“你这么想被我骂,那我成全你,顾西菡你这只猪,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顾西菡一愣,喃喃说:“怎么你和我哥说的话一样?难道是吃多了他的口水?” 藿岑橙脸一热,原本苍白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顾西辞瞥了眼妹妹,有些无语。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一得到原谅就恢复本性口无遮拦。 “她嗓子哑了不能说太多话,你先回去吧。” 顾西菡本来还想和藿岑橙多呆一会,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和藿岑橙说了下午再过来就离开了。 藿岑橙这才重新将视线望向顾西辞,蓝眸里蓄着盈盈热泪。 ———————— (今晚凌晨更新。。。。顾先森终于迈出第一步开始承认自己的感情了,虽然还只是承认喜欢,但这也是进步哈~) 无声的温柔(一更,顾先森的温柔攻势)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无声的温柔(一更,顾先森的温柔攻势)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孩子一样亮汪汪澄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每次顾西辞看她眼中含泪的样子心都觉得心软,所以好几次她哭他都故意不看她。爱叀頙殩就像那次她穿着透视睡衣要为他一条龙服务,他盛怒中打了她一耳光,她眼眶里迅速涌上泪意,泪眼汪汪的,他几乎立即就后悔了。 以前听徐斯杭笑话邵骞,说他老婆一哭他就没辙,那时他还不以为然,可原来真有一个人是你不忍看她落泪的,只是那时他没遇到。 他在床边坐下,她眼眶的泪水已经涌出来,他轻柔的替她拭去,甚至俯身亲吻她的泪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藿岑橙感觉到他传递的歉意。 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打算直起身时捉住他胸前的衬衫,哽咽着喃喃:“我真的好怕见不到你了……”尤其在头部传来剧痛时,她以为自己会死,那时满心恐惧和遗憾,却只能无能为力的被失去的意识卷入黑暗的漩涡。 顾西辞就着刚才俯身的姿势继续亲吻她再度涌出来的泪水,微咸的滋味是她的委屈和恐惧,在他口腔里流窜开,他越发吻得细致猷。 他这样温柔,藿岑橙更觉得心里头软软的发酸,拽着他衬衫的手一点点绕到他背后将他抱住了,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低低的呜咽。 顾西辞耐心安抚,等她不哭了才说:“桃桃带了汤过来,你先喝一点。” 藿岑橙哭得头昏脑涨,伤口似乎更疼了,可是能活着被救回来,而且一睁眼就能看到顾西辞,又被他这样温柔对待,她就觉得再疼也没什么了泄。 她刚才碰到自己头上缠着的绷带,猜想现在的自己一定又丑又狼狈。 其实顾西辞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天一夜没休息,身上还是昨天的穿着,原本笔挺的衬衫已经起了好些皱褶,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很憔悴,下巴上青青的一圈胡茬,头发也不似平常有型,虽然不管怎样还是英俊迷人,但这样有些狼狈的顾西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想着他应该是为了自己才弄成这样,虽然窝心,但更多的是心疼。 顾西辞喂她喝汤,她忍着浑身的疼痛不适勉强喝了三分之一,其余的顾西辞喝了,也不介意用她用过的餐具,神情再自然不过,仿佛夫妻就应该是这样,不分彼此。 藿岑橙有些脸热,心头却也暖暖的。 一会护士进来给她拔针,她注意到护士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不时去偷看顾西辞,心里觉得好笑,却也感到幸福,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了。 她流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加上嗓子哑顾西辞不许她多说话,所以好多想说的话她都只能暂时忍着,只静静的躺在床上,被他握着手,在他的注视中睡着。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睁开眼没看到顾西辞,以为他去公司了,正感失落,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说:“他们要口供你就给他们一份,告诉他们不论用什么手段,务必让蒲嫣获刑。” 她迅速望过去,在窗旁看到背对着她在接电话的顾西辞。 仿佛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顾西辞在她看过去似忽然回头,目光对上她的,眼底的冷意褪去,被一抹不自觉的温柔取代。 对电话那端的卢海正说:“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打电话给我。” 等挂了电话他走过来,藿岑橙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衬衫西裤都换了干净的,头发也打理过,下巴上的胡茬也剃掉了,又变成了那个她所熟悉的光鲜亮丽的顾西辞。 她想起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浑身不自在,于是在顾西辞走到面前时说:“我想洗澡。” 顾西辞看了眼她头上的伤口,想起早上送来的她的全身检查报告中的头部ct报告显示她颅内有少量淤血,医生叮嘱这两日内最好卧床,不宜下床活动。 可是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免得吓到她。 只好说:“医生叮嘱伤口不能碰到水,你手腕和头上都有伤,最好等过了这两天。” 藿岑橙脸色一囧:“还要再过两天?那我不是要臭掉?” “不会,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用湿毛巾给你擦过身。” 藿岑橙一愣:“你什么时候给我换了衣服?” 话落她拉起被子一角,果然看到身上已经换上顾西菡给她带来的睡裙,显然是在她睡着后给她换的,而她竟然丝毫不察觉。 即便两人再亲密的事都做过,可一想到顾西辞剥光自己的衣服给自己擦身,藿岑橙还是羞得脸颊烧红,恨不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顾西辞却只笑了笑,她瞪了他一眼,有些郁闷的说:“连澡都不能洗,那洗头是不是更加不可能了?” 她头上的伤口在右脑门上,洗头的确是不可能。顾西辞安抚她:“房里有空调,几天不洗头也没关系。”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还是觉得郁闷,恰逢这时有人敲门。 “应该是桃桃送吃的来了。”顾西辞说。 等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却不知顾西菡一个人,还有抱着一大束鲜花和拎着一个漂亮水果篮的卓擎煜。 顾西菡瞥了眼哥哥的脸色,说:“卓大哥知道橙橙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 卓擎煜冲顾西辞微微颔首招呼,神色自若,不卑不亢。 顾西辞虽然有些不满卓擎煜的出现,但也点头回应,让两人进来。 顾西菡走进病房见藿岑橙已经醒了,比了根手指指指身后的卓擎煜说:“卓大哥来看你了。” 藿岑橙看过去,卓擎煜把水果和鲜花递给顾西菡,走过来视线落在藿岑橙头上的伤口上,浓眉紧了紧,说:“你放心,蒲嫣虽然是煜东旗下的当家花旦,但她做出这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上午他从t市赶回a市才知道蒲嫣出事了,蒲嫣作为煜东的当家花旦,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在新片刚刚上映后闹出这样的负面新闻影响煜东。 可等他弄清楚是蒲嫣伙同绑匪绑架了藿岑橙后,他不但打消替她开脱罪责的念头,并决定让助理下午召开记者会发表申明单方面强制性和蒲嫣解约。 他打电话给顾西菡,从她口中得知藿岑橙受了伤在医院,而顾西菡恰好要送吃的过去,所以他也一起来了。不是没想过会被顾西辞误会,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是想知道她伤得严不严重,想亲眼看到她没生命危险,心里才安心。 藿岑橙轻轻牵了牵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谢谢你,卓大哥。” 卓擎煜并没多逗留,又关心了几句便要离开,藿岑橙让顾西菡帮忙送一送。 虽然卓擎煜说不用了,可顾西菡还是跟了出来。 两人走到电梯口等电梯,顾西菡侧过头去看卓擎煜,他个头和顾西辞不相上下,她看他的时候头要仰起来,如果看得时间长了脖子会发酸。 他的侧脸让她窥不出情绪,可她知道他心情一定不好,因为他喜欢的人受伤了。 “喂,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懂放手?” 卓擎煜听出她意有所指,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没回她,也没看她。 顾西菡却又说:“橙橙除了我哥是不可能会爱上别的男人的,你虽然和我哥有些神似,可你毕竟不叫顾西辞,所以你最好放下对她的感情,不要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做第三——” “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她和你哥的感情。”卓擎煜出声打断她,“如果我有这种想法,她和你哥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她住在他那儿时他有太多的机会和她发生点什么,可他什么都没做,甚至很君子的在她有一次喝了几杯酒把他当初顾西辞踮起脚尖去亲吻他时及时把她推开了。 他虽然喜欢她,可他不屑趁人之危,更不屑做别人的替身,虽然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顾西菡撇嘴:“这么说,是我冤枉了你?” “信不信由你,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他说话的语气突然冷下来,顾西菡一愣,可能还从来没见过他冷漠的样子,所以有些被慑住了。虽然两人加上这次也只见过两次面,可她以为他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男人,倒忘了他和哥哥的相似之处就是冷漠。 ———— 亲力亲为的呵呵(二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亲力亲为的呵呵(二更) ‘叮’地一声梯门开启。爱叀頙殩 电梯内空荡荡的没人,卓擎煜走进去站在电梯按键一侧,也没招呼顾西菡,按了地下停车场,视线目不斜视落在按键上。 顾西菡望着他沉静的俊容也不动,直到梯门全部吻合阻断了她的视线,她才啐了声,心想她是一番好意怕他陷得太深将来痛苦的是他自己,可他竟然不领情。 她咬咬唇,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犯堵。 往病房走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一看是卓擎煜的来电,她有些诧异,撅着嘴哼了声接通电话说:“卓先生有何贵干?橼” 这明显带着不悦的语气把电话这端的卓擎煜给噎了一下,走到自己的座驾旁按下遥控打开车门才说:“刚才我语气不太好。” “哦,那你现在是打电话来道歉的?” “……噢” “看在你这么快知错能改的份上我原谅你好了。”顾西菡一副大度的口吻,又问他,“你还没离开医院吧?” “我在车上,马上要走了。” “等等我,我现在下去。”她说着去按了电梯。 “你还有什么事?” “拿东西啊,你忘了我那天买的那些东西都放在你车上?我又没开车来,是你去金海湾接我的,那你现在当然要把我送回去。”反正医院这边藿岑橙不缺人照顾,她留在这儿反而会变成电灯泡。 “我现在要回公司,马上有个记者会要召开,抽不出时间来送你。” “没关系,你把我带到你公司去好了,等你什么时候空了再送我回去。”煜东传媒总部可是八卦聚集地啊,置身那种地方大概随便问两句都能问到一则听都没听过的八卦吧?想想就让人兴奋。 卓擎煜抚额无语了一阵,才有些无奈的说:“你下来吧。” 顾西菡一乐:“遵命!卓先生,马上!” ———————— 等藿岑橙和顾西辞吃完顾西菡带过来的饭菜都好一会了还不见她返回,藿岑橙不由猜测:“她是不是和卓大哥一起离开了?” 顾西辞正给她倒温开水给她漱口,闻言动作一顿,眉头皱了皱,却没说什么。 藿岑橙侧过头去看他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忽然一阵针尖似的刺痛,疼得‘啊’了声,顾西辞立即放下水杯走过来关切问:“怎么了?” 她闭着眼,等那阵疼缓过去了才睁开眼,可视野里的那张俊容却变得面目模糊。 她下意识去揉眼,可还是看不真切顾西辞的五官,不由有些心慌,边伸手去触碰顾西辞的脸边说:“我看不清楚你的脸。” 顾西辞心头一震,捉住她摸索着覆上自己脸颊的手,等过了几秒才问她:“现在能看清楚了吗?” 藿岑橙眯了眯眼,还是看不清楚,心里一急就想坐起来,可上半身刚抬起一点便觉大脑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身子又落了回去。 顾西辞见状连忙按住她的肩:“你别动,别着急,我叫医生过来。” 顾西辞一个电话把外科和眼科权威全叫来了,检查过程中藿岑橙的视力又恢复了正常,最后外科医生和眼科医生彼此交换了诊断意见,在被顾西辞叫到病房外后下了结论:藿岑橙会突然视雾模糊和她颅内的淤血有关。 “意思是她颅内的淤血不散尽就有可能随时出现视物模糊的现象?” “不排除这个可能。” “会不会突发其他症状?” 两位权威对视一眼,最后外科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顾先生,您太太是在身体倒立头部充血的情况下被外力重击,虽然目前除了颅内出血导致的淤血和身体失血过多造成的贫血外还没其他发现,但如果她颅内继续出血情况就不会乐观。” 顾西辞回到病房,藿岑橙立即问他:“医生怎么说?是不是情况很糟糕?” “别胡思乱想,医生说是贫血引起的,等你身体养好了就不会这样了。”顾西辞安抚她。 “贫血会引起视力模糊?”藿岑橙狐疑。 “当然,你连我的话也不信?” “可是你把他们叫出去摆明了是不想让我知道,电视剧里这么演的时候观众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女主的病情很糟糕,要么是快死了要么——” “别胡说!”顾西辞骤然打断她,也许是声音有些严厉,藿岑橙被他吓到了,着瞠大眼望着他,然后眼眶里便涌上了一层水汽。 她这样委屈的样子让顾西辞有些内疚,神色缓下来,在床边坐下,边伸手去拨开她额前落下来的一缕发丝边说:“相信我,我说你没事你就不会有事。” 藿岑橙轻哼了声,咕哝说:“你又不是神。” “我比神还厉害,神有人管着,我可没人敢管。” 她‘噗’地一声破涕为笑,笑他厚颜无耻,他佯装生气要惩罚她,低下头去亲吻,含着她的唇弄了会舌头自然要撬开她的牙关深入进去,她却推开他,红着脸说:“我没刷牙。”她想起那次她没刷牙他就不让她亲。 顾西辞一愣,旋即也想起那个小插曲,不由失笑。 唇抵着她的模糊发声:“我不介意换种方式帮你刷牙。” 他的舌倾入她口腔,熟悉的男性气息似醉人的烈酒,让她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被吻得意乱情迷,连头上伤口传来的痛都被盖过了,再想不起来要追问自己的病情。 晚上顾西辞还是寸步不离守着藿岑橙呵护备至,虽然请了24小时照顾的护工,可喂食、换衣、擦身这样的事情都是顾西辞亲力亲为。 次日早上顾西辞等妹妹送来早饭喂藿岑橙吃过才去公司,而顾西菡留下来陪藿岑橙。 哥哥一离开又把护工支走,顾西菡才神秘兮兮凑到藿岑橙面前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藿岑橙还因为顾西辞离开前当着护工和顾西菡的面亲吻她的事脸热不自在,听她这么说就问:“什么事?” “卓大哥昨天召开记者会和蒲嫣强制解约了,而随后她的前经理人艾米向警方举报蒲嫣不但吸毒而且利用明星的身份贩毒,果然警方在她住处搜到毒品,这下她不只要坐牢,估计命都保不住。” 藿岑橙也知道贩毒罪刑判得很重,她望着顾西菡说:“蒲嫣是扑克君的亲姐姐,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你和扑克君估计没什么在一起的可能性了。”更何况顾西辞还坚决反对顾西菡喜欢蒲恪贤。 顾西菡得知蒲嫣的事后只顾着高兴,倒没想过这些事,听她这么说才楞了楞,但很快又说:“我当初让我哥帮蒲嫣是出于一片好意,是她自己不安好心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并不是我害的。如果蒲师兄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后怪罪我,那这种是非不分的男人也不值得我一心一意喜欢。而且我已经决定不去罗马了。” “哦,原来你早就决定放弃扑克君了?” “没说放弃啊,只是我要向你学习,做让我爸妈骄傲的优秀女儿。” 藿岑橙骇笑:“我怎么觉得你才是被撞坏头的那个?”好端端说什么向她学习,莫名其妙。 “总之,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了,我也要找工作半工半读养活自己。” “……”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相信我?”藿岑橙一脸狐疑的样子让顾西菡有些受伤,“我可是很积极的昨天就找到了工作呢。” “什么工作?” “在卓大哥公司做前台。” “……” 顾西菡不理会她一副无语的表情,兴致勃勃两眼放光的说:“你别瞧不起这份工作,我可是死缠烂打加一哭二闹三耍赖把卓大哥闹得脸色都发青了他才答应的。再说了前台可是好工作,每天都可以看到很多大牌明星,我昨天就在他公司看到了传闻要复出的黎璟沅,你知道吗?他真的是同性恋,卓大哥没骗我,因为我偷瞄到他一个掩嘴的动作,居然是兰花指!” “……” ———————— (要是桃桃和卓叔在一起,那八卦可就多了,卓叔可就头疼了,乐意他们在一起的亲可就乐了~~如果和远远在一起,那是不是太凶残了,远远才15岁啊,你们这些重口味的妹纸手下留情表辣手摧少年呐~~ps:卓哥升级变成卓叔了~囧~~) 不和女人接吻的理由(顾先森终于坦白了)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不和女人接吻的理由(顾先森终于坦白了) “卢秘书。爱叀頙殩” 卢海正拿着一个公事包刚从车上下来,就听见一个女声喊。 循声望过去看到韩蕊,显然也是刚从车上下来,一身的黑色套装勾勒她出纤细的身形,显得干练利落。 卢海正带上车门按了遥控锁,微微一笑:“韩秘书,听顾先生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多休息两天就来上班了?身体好些了么?” 韩蕊走过来,也牵出一抹浅笑:“其实是那晚陪客户多喝了几杯又吃了生冷食物导致了急性胃肠炎,休息一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公司特别忙,卢秘书刚上任可能还不是很熟悉顾先生的工作习惯,所以——橼” “韩秘书忘了在你之前顾先生的秘书兼助理是我?”卢海正轻轻截断她的话。 韩蕊像是楞了一下,旋即拍额:“你看我这记性,身体一不舒服就罢工,竟然忘了顾先生在工作上的一些习惯还是卢秘书当年离职前告诉我的呢。” 卢海正看了眼时间,边往电梯口走边说:“顾先生应该也快到了,我们上去吧。饫” 两人并肩走过去,等电梯的过程中两人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随后卢海正有电话进来,等挂断电话后听韩蕊问:“你家人?” 她刚才听见他说话的语气特别温和,言语也充满关切。 “不是,一个朋友。” 韩蕊轻轻点头,周遭一时静下来。 卢海正望着有棱形花纹的金属梯门目不斜视,而韩蕊状似闲聊的问:“卢秘书有没有听说昨天那起当红明星蒲嫣先是被东家单方面强制解约、后又被经理人举报吸毒贩毒、而且还参与了某起绑架案的新闻?” 卢海正侧过头去有些意外的看她:“韩秘书也喜欢八卦?” 韩蕊做了个推镜框的动作说:“我也是女人,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话是这样说,但我觉得韩秘书不像那种会把时间浪费在追星上的女人。” “听起来像是你很了解我,不过被你说中了,我的确不追星,只是昨天那起新闻太轰动,满大街都在议论,我也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而今天的早报我没来得及看,想必头条全是蒲嫣的新闻。” “我没看早报的习惯,而昨天我一整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根本就没时间坐下来看报纸或电视,所以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 韩蕊望着他,目光专注得仿佛要把他的脸看穿。 “怎么了?”卢海正转过头去问她。 韩蕊转开眼:“没什么,只是很好奇蒲嫣参与的那起绑架案警方为什么没透露受害人是谁?还有那个畏罪潜逃的主犯叫什么齐劭东的——” “电梯来了。” 卢海正的声音刚落就听到‘叮’的一声后梯门开启。 “卢秘书,韩秘书。”电梯里头的两名同事边和两人招呼边往外走。 卢海正微笑回应,韩蕊却因为问话被突然打断而有些心不在焉,闷声‘嗯’了一句便跟在卢海正身后进入电梯。 其实她已经从厉峥嵘那里得知顾西辞之所以会抓弟弟是因为弟弟和蒲嫣合谋策划绑架了藿岑橙。而蒲嫣被抓,弟弟却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真的畏罪潜逃还是落在了顾西辞手里。 如果是后者,那么顾西辞让警方放话说弟弟畏罪潜逃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把弟弟囚·禁起来慢慢折磨。这是他一贯惩治敌人的手段。 弟弟这次绑架藿岑橙无疑是在老虎嘴边拔毛,如果真落在顾西辞手里,即使他不会立即要弟弟的命,那也必定是受尽非人折磨,九死一生。 她让厉峥嵘想办法确定弟弟的行踪,厉峥嵘却提出要先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她无计可施之下不得不妥协。 恰好在停车场遇到卢海正,于是想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没想到他口风那么严。 电梯上行,在一楼时停下来,进来许多等电梯的同事,见到两人同样招呼。 卢海正很绅士的站在电梯按键一侧按了其他同事要去的楼层。 在电梯停下几个同事先后出去时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卢海正的手臂,把他手里提着的公事包碰掉了,落在地上后公事包上没锁的搭扣被里头的文件撞开,文件滑了出来。 那名同事连忙一迭声的道歉,并弯身要替他拾起来,站在卢海正身后的韩蕊却已经先他一步蹲下身去。 本来韩蕊只是纯粹的帮忙,但在收拢那些文件时她不经意瞥到里头的内容,心头立即一个激灵,手上的速度下意识放慢了,那双眼睛却迅速浏览过那一页的内容。 刚看到那一页最后,就听卢海正说:“还是我来吧,韩秘书。” 卢海正从她手里拿过那些文件塞回公事包里,她心跳剧烈如雷,面色有些发慌的望着卢海正,仿佛是在害怕他知道了她刚才的小偷行径。 卢海正却神色如常。 电梯在秘楼层停下,卢海正先出去,她跟在他身后望着他清瘦的身形,脑海里满满刚才看到的那些文件上的内容。 那是顾氏集团打算在t城建城中城的项目规划细节方案,其中包括每一项规划的细节预算以及所有项目预算的总和。 可据她所知公司之前是打算在m城建城中城,怎么突然变成了t城?而且公司并没有和t城方签订合作合同,那么这份资料是公司将要递交给t城方审核的t城城中城建设规划计划最终方案? 以前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公司和其他合作方合作的消息顾西辞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可自从卢海正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后自己的位置迅速被他取代,现在她竟然连城中城建设的城市更换了都不知道,这很显然是顾西辞在防着她。 他一定是早就察觉了什么,所以才突然把卢海正请回来。 而他不动声色不揭穿她不赶她离开,难道是知道了她和厉峥嵘的事想一网打尽? 她打了个冷颤,越想越心寒。 走到秘门口,她忽然调转方向走向洗手间。 ———————— 下午顾西辞离开公司去医院,还在病房门口就听见徐斯杭的声音。 果然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削苹果。 徐斯杭回头看到他,笑:“刚说到你你就来了,难道是感应到了我在说你?” 顾西辞走过去:“你不是去美国出差了?” “中午刚下机就被叫来医院了,碰巧在停车场碰到要离开的桃桃,才知道橙橙受伤的事。” “桃桃怎么走了?”他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藿岑橙,“不是让她留下来照顾你,等我过来为止?” “她两点十分要上班。”藿岑橙回他。 “上班?”顾西辞挑眉,以为自己听错。 藿岑橙笑了笑:“她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说要学我半工半读养活自己,所以和积极的昨天下午就找了份工作,今天下午开始上班。” 顾西辞蹙眉:“在哪里上班?” 藿岑橙有些犹疑的望着他,隔了几秒才说:“是在卓大哥公司做前台。” “……”顾西辞克制住想揉额的念头,嘴角却止不住抽了两下。 而徐斯杭削苹果的手一抖,已经忍不住笑出来。 “桃桃居然去做前台?我怀疑她能不能安静三分钟。”谁不知道顾西菡是大龄多动儿,只要不是睡着了,那张嘴和那双手脚就无法静下来? “还有,卓大哥是谁?”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顾西辞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你长途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既然医院的事办完了就赶紧回家休息。” 徐斯杭斜他:“你每次转移话题就意味着那些事或人让你感到心烦,难道那个卓大哥是橙橙的爱慕者?” 一语中的,顾西辞二话不说拉他起来就推着往门外走。 “欸,我给橙橙削的苹果还没削完呢。”徐斯杭嚷嚷。 “她要吃我会给她削,不用你献殷勤。” 徐斯杭被推到门外,眼看着房门要合上,他又甩出一句:“吃情敌的醋无可厚非,可连我的醋也吃就太过了啊,我们几个人里以前容博醋劲最大,现在他在你面前也要甘拜下——” 不等他把那个风字说出口,顾西辞已经用力将门关上了,还顺势反锁。 藿岑橙有些好笑的望着他,想起徐斯杭和她说的那些以前他和顾西辞在德国留学时的趣事,不由笑出声。 顾西辞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问:“笑什么?” 藿岑橙顺势捉住他的手,指端在他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问他:“你在德国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经常被人强吻?而且那些人还不分男女?” 顾西辞想起自己刚进来时徐斯杭说的话,有些无语——那家伙到底是有多无聊,居然连这种事情也拿出来说。 没等他回答,藿岑橙又问:“你那次说你从来不和人接吻,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那些人都没得逞,但你应该是因为有了心理阴影才下意识排斥和别人接吻的吧?” “……不是。” 他想起自己刚去德国时其实对人的态度还算温和,虽然不像徐斯杭那么招摇,但和现在是天壤之别,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爱慕他的人才会肆无忌惮经常在他出入的场所堵他,不是告白就是意图强吻,让他厌烦至极,之后干脆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面孔,有时候也刻薄地恶言相向,久而久之他习惯了戴着冷漠的面具,渐渐就忘了自己以前温和的样子。 “那是因为什么?总有个原因吧?难道纯粹是因为洁癖?” 她今天嗓音已经没那么哑了,面色也好了许多,顾西辞想起她昨天突然出现的视物模糊,问她:“今天有没有感觉眼睛不舒服?” “你又转移话题。”藿岑橙捉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含住他一根手指咬了一口。 他轻笑了声,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头说:“你不是在婚约书上写了我不能和你之外的女人亲吻?” 藿岑橙一怔,有些傻眼的望着他,像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直不和别人接吻。 她一直以为他把那纸婚约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他记得这么清楚,并且还遵守了承诺,这意味着什么? 她心跳乱了序,脑海里涌现的那个念头让她欣喜若狂,却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因为他只是遵守了不和她之外的女人亲吻,却还是和别的女人有过亲密的关系……她都被他弄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西辞也不解释,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每次在和女人亲热时,都会想起婚约书上藿岑橙不准他和别的女人亲吻那一条,只是下意识就按照她所要求的去做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藿岑橙突然说。 “什么?” “那次你为什么不准我叫你小西哥哥?” 这个问题让顾西辞顿了几秒,其实那次是因为他以为她大献殷勤亲自下厨是为了许亦勋所以才拿他当靶子试验,于是下意识排斥她那样叫自己。 可他并不打算这样告诉她,只说:“我现在都三十岁了还被人叫小西哥哥会很奇怪,而且,你不是一开始就叫我顾大哥?” 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藿岑橙脸一热,咕哝说:“我倒是想一见面就扑到你怀里去说我爱死你了迫不及待想嫁给你,可如果我真那么做了,估计当晚就被你赶出去了。” 顾西辞俯身去以额抵着她的,视野里她澄澈的蓝眸晃着细碎的光,晃得他心头发软,神色也温柔起来,在她眉心亲了一下,又去亲吻她的唇,问:“真的这么爱我?” 藿岑橙被他的气息蛊惑了,脸红耳热的嗯了声,在他吻上她的眼时颤着长长的眼睫闭上眼,用敏锐的感官感觉他灼热的唇慰烫上她眼皮的触感。 “等你伤养好了我先带你去你家,再去意大利,尽快把婚礼办了,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顾西辞的妻子。” 他很少承诺,而这也实在算不上甜言蜜语,但却让藿岑橙红了眼眶,一时感动得莫名。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对方只是稍稍的给点好脸色语气放柔一点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况且顾西辞现在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这让她对两人的婚姻越来越有信心,她相信离他爱上她的那天不远了。 ———————— 晚上七点多顾西菡一副饱受打击的凄惨面容出现在病房,对着藿岑橙大吐苦水:“前台的工作根本就不是人做的,站姿要标准,笑容要温和,声音要甜美温柔,还要有耐心,记性要好,又不可以在上班时间八卦……你也知道的,我就是为了想挖掘更多八卦才跑去卓大哥公司当前台的,不是说前台最八卦吗?结果什么都没捞到,还把我给折腾个半死,我现在腰酸腿疼眼花头疼,浑身都散架了一样,这感觉真是惨过被卡车碾。” 藿岑橙听她把前台的工作形容得那么恐怖,想笑又怕她翻脸,顾西辞却冷冷甩出一句:“你这么喜欢挖掘八卦不如去做狗仔,或者干脆嫁给卓擎煜,那些人知道你是卓太太自然会巴结着想方设法每天透露最新八卦消息给你。” —————— (貌似明天要更一万字。。。。我会凌晨更一些~那个昨天的标题是《亲力亲为的呵护》`赶着更新一时马大哈闹笑话了~) 浪漫宠爱(一更,顾先森继续温柔)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浪漫宠爱(一更,顾先森继续温柔) 顾西辞正坐在窗旁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办公,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要妹妹和卓擎煜在一起了,原本是揶揄妹妹,听在顾西菡耳中却以为是他真有这个想法。爱叀頙殩 于是走过去在顾西辞身边坐下,一条手臂有些吊儿郎当的随意搭上他的肩说:“哥,就算你想除掉卓大哥这个后患也没必要把自己的亲妹妹推入火坑吧?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连找工作都找到他公司去,一是想赚他的钱让他少挣点,二是想监视他的行踪,看他会不会主动约橙橙出去,我这是用心良苦啊。” 顾西辞侧眸:“你这张嘴去做狗仔最适合不过,舌灿莲花,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 “还有,他不是我的后患,你不用拿这件事来做挡箭牌,你的眼睛骗不了人,若不是对他有意思,你会死缠烂打求他让你在他公司上班?轺” 顾西菡心头一惊,马上反驳:“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那是因为我——” “你先听我说完。”顾西辞打断妹妹,很有条理的分析:“在不认识卓擎煜之前你还嚷嚷着要去罗马,还说要搬出去住不会原谅我。可认识他以后你对他赞不绝口,罗马也不去了,连找工作都找到他的公司,其实你是想每天都看到他对不对?” 顾西菡嘴角一阵抽·搐,心想她去卓擎煜公司做前台本来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就变成自己另有所图了矮? “你们俩是不是当我不存在?”藿岑橙开口。 居然当着她的面议论她和卓擎煜,本来没什么都被他们说得有奸·情了。 顾西辞把笔记本盖上放到一边,走去床边坐下捉住她的手说:“医生叮嘱你要多休息,你今天一下午都没睡,现在赶紧睡一觉,等你醒来就有红豆薏仁糕吃了。” 她这两天都是吃补血的营养餐没胃口,晚上突然说想吃甜食,他受不了她可怜巴巴的眼神,问过医生说可以吃粗粮做的糕点,所以吩咐厨房做了红豆薏仁糕。 “可是我现在睡不着~” 顾西辞挑眉:“难道还要讲睡前故事?”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过……“你要那么做我也不反对。” 顾西辞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那顾叔叔今天就给藿岑橙小盆友讲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两人只顾你侬我侬,像是把一旁的顾西菡给忘了。 顾西菡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既羡慕又伤感,心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遇到心疼宠爱自己的那个人。 她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明早给你们送吃的过来。” “等等。”顾西辞叫住妹妹,“你那份前台的工作还要继续吗?” “当然继续啊,我可是个有毅力的人,不会轻易就这样被困难打倒的。”顾西菡说着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那你快开学了怎么办?” “这你不用放心,我都和卓大哥说好了的,只做到开学为止。” 顾西辞若有所思的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赖定他了。” 顾西菡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呲牙咧嘴扮了个鬼脸:“我懒得和你说。” 话落往门口走。 身后传来藿岑橙的声音:“桃桃,开车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她搭乘电梯去停车场,从电梯走出来,手机突然响起。 见是卓擎煜的来电,她有些讶异,一接通就问:“尊敬的卓老板有何贵干?” “……” 这无厘头的称呼让刚从车上下来走向餐厅大门的卓擎煜无声叹了口气,这才说:“你昨天是不是掉了一只碧绿色的耳坠在我车上?” “咦?原来是掉你车上了?那对耳坠是我生日时我姑姑为我设计的限量款呢,我回家才发现掉了一只,找了好久都没找着,还担心弄丢了被姑姑知道要挨骂,没想到在你车上,真好。”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刚落又问:“你在哪呢?” 卓擎煜刚说在餐厅,话还没完顾西菡就抢过话来:“刚好我也还没吃晚饭,中午叫的外卖宇宙无敌难吃,我只吃了两口就弃了,现在饿得发慌,告诉我你在哪家餐厅?我马上开车过去,顺便拿回耳坠。” 卓擎煜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毕竟两人也只见过几次面,虽然她跟着藿岑橙叫他卓大哥,两人现在也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但也算不上关系很好,这丫头却一副两人仿佛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的熟稔口吻,这感觉……真是有点怪。 他沉默的当头顾西菡已经找到自己的车坐了进去,见他不开口,就问:“是不是不方便一起吃饭?” 卓擎煜食指抵着眉心揉了揉:“我约了我家人一起吃饭。” “咦?你还有家人?” “……” 他再一次的沉默让顾西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那天在你家没看到其他人。” “是我姐夫和我两个外甥,他们也住在金海湾。” “哦,那好吧,我就不过去了,明天去公司了再问你要。” 语毕要挂电话,卓擎煜却问:“今天上班感觉如何?” “感觉前台的工作真不是人做的,又不是要选全球礼仪小姐,太讲究了,我站得腰酸腿疼。”顾西菡心直口快。 “……” “好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公司见。” 她挂了电话,发动跑车的引擎离开医院。 —————— 藿岑橙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伤口愈合得很好,虽然复查时颅内的淤血还在,但这些天她没有再突发视物模糊,贫血现象也接近正常值,医生叮嘱继续食疗补血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正常。 这些天顾西辞都是尽量抽时间留下来陪她,而晚上是必定留宿医院。在她睡不着时陪她说话、伤口疼时说些她听了会开心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出院这天下午他一路抱着她离开病房、进入电梯、穿过住院大厅走向停在门口的车,因为长相出众,一路回头率百分百,脸贴在他胸口的藿岑橙甚至看到有两个女孩子居然拿手机对着顾西辞拍照。 回到金海湾的时候感性的管家站在门口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顾西辞来抱她下车,她虽然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甜蜜。刚在客厅的沙发坐下,管家就端来一大碗猪肝红枣汤。 藿岑橙本来就不喜欢吃煮汤的红枣,加上这些天几乎顿顿都有猪肝红枣汤,所以她现在一闻到红枣味就想呕。 顾西辞看她眉头一下蹙紧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有些心软,可她身体还有些轻微贫血,又不得不哄着她吃。 只好说:“你把这个吃了我可以允许你提一个要求。” 虽然这样的诱·惑很大,可藿岑橙还是迟疑了,因为猪肝红枣汤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她每次逼着自己喝完胃里都不好受。 顾西辞见状继续循循善诱:“你那次不是说想让我带你去旅游?我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苏黎世、伯尔尼、洛桑,带你去克罗地亚看最美的湖泊,去苏格兰的罗蒙湖散步。” 他说的这些地名都是藿岑橙非常向往的地方,在听他说时藿岑橙脑海里已经浮现两人十指紧扣着在异国他乡浪漫漫步、游玩的情景,那一定是美妙的二人世界。 她禁不住这些诱·惑,扬着脸看他:“你可不要骗我。” “放心,我一诺千金。” “可是你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带我去旅游?”在医院陪她的这些天他每晚都会在她睡着后起来抱着笔记本办公,这么忙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旅游? “时间是挤出来的,就算不在公司也可以凭高科技处理公事,你不用担心我到时候会因为没时间而食言。” “嗯,那我等着你带我去那些地方旅游。” 她端起那晚汤,屏息把碗边凑到嘴边,然后闭上眼不看那些漂浮在汤面上的红枣,一口气把微温的汤全喝光了。 她以为这样就行了,结果顾西辞又说:“猪肝和红枣也要吃掉,这样补血效果才好。” 她苦着脸,忍着胃里翻腾而上的红枣味吃毒药似的一点点把碗里那些红枣和猪肝都吃光了。 “嗯,表现不错。”顾西辞当她孩子似的,倾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以示嘉奖。 又说:“我去一趟公司,你上楼休息,我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她点头,目送他离开,正要上楼,没想到他又返回来了。 “怎么了?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她问。 “忘了把这个给你。”他把一只白色手机递过来,是时下流行的长宽屏幕,机身超薄,很漂亮。 藿岑橙接过来,又听他说:“手机中午才拿到,你那张sim卡我已经插上了。” 藿岑橙前后翻看过没找到手机的牌子,倒是在手机背面的那圈被围成心形的黑色钻石里头看到一张照片,而照片居然是两人去办理结婚登记那天拍的唯一的一张合影。 她既惊又喜,抿着唇笑得眉眼弯弯的去看顾西辞,后者宠溺的轻捏她的脸说:“我走了。” “喂。” 他转身的步伐顿住,刚回头脖子就被她搂住了,随后踮起脚尖吻上来,蜻蜓点水的一吻后又很快退开,笑眯眯的说:“谢谢,我很喜欢。” 他望着笑得甜蜜的她,这些天的调养让她脸色红润了许多,身上掉的那些肉也长了些回来,不再那么瘦得吓人,仿佛又回到了他最初看到她蜷在沙发里看《画皮2》时的样子,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可身上还是有她那个年纪独有的少女气息,让人目眩神迷,怦然心动。 他又抱了抱她才离开。 藿岑橙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爱不释手的望着手机背面那张照片傻笑。 那钻黑钻居然是心形,不知道这是顾西辞在定制手机时特意吩咐做成这样的变相向她告白,还是心形更能衬托那张照片? 她盯着那张照片上的顾西辞看了许久才点开屏幕看自己没用手机的这些天有没有谁发短讯给她,结果开机后屏幕显示只有一条未读短讯,而发信人是半个多月没有联系过了的许亦勋。 她点开短讯,发信日期竟然就是今天,时间是上午九点多。 而短讯内容只有短短一句:我解除婚约了。 解除婚约?和童画? 她心头一惊,立即打电话过去,那端却提示用户已关机。 她想了想,又拨给徐斯杭,毕竟他是童画的表哥,如果许亦勋和童画解除婚约,他应该知情。 电话很快接通,徐斯杭在听藿岑橙说许亦勋和童画解除婚约后也表示有些意外,却一点也不惊讶。 “童画对他没感情,他也不爱她,在两人的订婚宴上我就想到了会有今天,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没法在一起过不如干干脆脆早点分开,总好过结婚后才离婚。” “那他们都解除婚约了,你还会不会和童画在一起?” 徐斯杭在电话那端嗤笑:“我不习惯吃回头草,更何况这回头草还是变过心的。” 等挂了电话藿岑橙又拨许亦勋的电话,同样提示关机。 她想他不可能是手机没电了,一定是烦心接触婚约的事情所以干脆关机一人静一静。 ———————— 晚上顾西辞回来陪藿岑橙吃饭,都吃了一半了顾西菡才托着沉重的步子眼圈发青的走进来,刚坐下就连连打了几个呵欠,仿佛通宵了几夜没休息过一样。 她扫了眼桌面上的菜色全是清淡补血的,不由同情的看了眼藿岑橙,接着站起来说:“我不吃了,回房睡觉,你们慢用。” 顾西辞瞥了眼妹妹,叫住她:“管家说你昨晚醉醺醺回来?” “嗯,昨晚公司聚餐,我被同事灌醉了。” “谁送你回来的?” “同事啊,而且是女同事。”不过是卓擎煜吩咐那名女同事送自己回来的。 “以后别再让我知道你喝得醉醺醺回来。”顾西辞一副警告的口吻。 顾西菡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怕顶嘴会被继续念个没完没了,只好说:“是,大人,小的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 顾西辞满脸黑线的望着妹妹走出餐厅,回眸不经意瞥到对面的小女人抿着嘴唇偷笑的样子,想了想,舀了一勺猪肝菠菜羹到她碗里,语气很温和的说:“多吃一点,补血。” 藿岑橙欲哭无泪地瞪着腹黑的某人,暗骂了声小气鬼,却也乖乖把碗里的食物通通吃了。 饭后顾西辞陪着她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帮助消化,等回到房间顾西辞给她放了一缸水让她泡澡,而他自己也脱光身上的衣物站在淋浴区的莲蓬头下淋浴。 他一·丝不·挂的样子藿岑橙虽然早就看过许多次,可每次看到还是禁不住脸红心跳,甚至连全身的血液都瞬间沸腾,齐齐冲上脑门来。 也不知道是水温太高还是体内蹿腾的燥热所致,她浑身都涨成了淡粉色,玲珑有致的娇躯在只加了有促进睡眠安神作用的精油而依旧清澈的水中显得特别惑·人。 浴室激·情(二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浴室激·情(二更) 顾西辞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目光往这边探来,两人四目相接,这么远的距离藿岑橙都仿佛在他眼底看到一个渴望被他拥抱的自己,不禁又羞又窘,脸更红了。爱叀頙殩 顾西辞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倾了倾嘴角,冲干净身上的泡沫走过来。 他腿间勃发起来的那处很嚣张的挺立在空气中,藿岑橙不敢直视,脸红心跳的低头,双腿交叉并拢,双手环在胸前堪堪遮住那两枚粉红的蓓蕾。 顾西辞在浴缸旁蹲下,一只手覆上她因血液沸腾而滚烫的脸颊,逗她:“怎么脸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藿岑橙听成那个风sao那个sao,抬眸瞪他:“你才发sao了呢!轺” “嗯,所以你要陪我运动帮助我退烧。” 他煞有其事的回答让藿岑橙嘴角抽了抽,而他已经低头吻下来,一只手绕到她脑后轻轻托住她的头,含着她的唇温柔亲吻,而一只手滑落在她胸口,攫住她一方饱满力道适中的揉·捏,手指灵活的轮流辗转在那两枚逐渐挺立起来的蓓蕾中。 藿岑橙禁不住他这样那样的爱·抚,很快动了情,原本无措的双手顺着身体的本能自动环上他颈项,又情不自禁去爱·抚他壁垒分明的身体隘。 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他坚实有力的臂膀绕到他胸前来,指端轻触过他胸前小小的突起时感觉到他抖了一下,于是有些好奇的又攫住那粒突起刮弄了下,而这次他身子没抖,吻却变得狂野起来,湿润温软的舌窜入她口腔里吮得她身体越发燥热,连头皮都发麻。 尤其他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到她腿间的那只手还摸索到她极其敏感的那处花蒂拨弄着,快·感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有种光是这样也会高·潮的错觉。 可渐渐的亲吻和爱·抚都已经不够缓解她体内的燥热了,她搁在他胸口那只手一路往下探去,摸索到他伫立在那片茂密丛林中的粗·壮器官。 刚握住便感觉那事物仿佛有灵性般,猩红的顶端在她手心里蹭了几下,吐着灼热的气息,烫得她手心发热,身子也发软,却更紧的缠住了他,大半个身子都爬出浴缸吊在他身上。 他索性把她抱出浴缸,两人彻底的裸裎相对,身躯亲密贴合在一起,腿和腿交缠着火热得仿佛能摩擦出火花来。 修长的手指挤入她湿热的甬道缓缓律动,指端不时轻挑起刺激她的内壁,每这样弄一下她那处便触电般缩紧,攀住他颈项的手也搂得更紧。 太强烈的感官刺激让藿岑橙大脑阵阵犯晕,双臂用力缠住他的颈项攀上去,一条腿也迫不及待的缠上他的腰,另一条腿踮得高高的,难耐的扭动着身子想让他给得更多一些。 他却在这时停下来,停下吻她,退出在她体内翻搅着带起片片淫·糜水渍声的手指。 身体骤然的空虚让她大脑反应慢了半拍,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只怔怔望着他,迷离的眸底爬满了欲念。 顾西辞揉着她的发,小心翼翼的不碰触到她虽然已经愈合却还是不能碰到水的那处伤口说:“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还是暂时不要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他刚才一时没想起出院前徐斯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叮嘱过他近期性生活要节制,虽然没让他禁欲,但他怕自己一坐起来失了控制。 可是藿岑橙现在的状态说是欲·火焚身也不为过,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撒娇般哼哼着在他身上蹭,又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蓝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眼里满满渴求。 顾西辞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多星期没做,每晚抱着她被她不老实的睡姿蹭得欲·火高涨却又什么都不能做,他憋得也很辛苦。 就像现在,勃发起来的那处膨胀到极致,胀痛得连他额角的青筋都绽了出来。 “老公,我要~”她蹭着他挺立得笔直的性·器像个要糖吃的孩子,被欲念带动的嗓音软糯得让人心头发软。 顾西辞哭笑不得,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抱她起来,走出浴室。 在藿岑橙感觉身体陷入柔软床铺下时,顾西辞强健的身躯立即覆上去。 “贪吃的小东西。”他喃喃念了一句,分开她的双腿跪在她腿间,低头含住她胸前的蓓蕾,一手握住自己,抵着她被体内涌出的蜜汁弄得黏腻一片的柔软入口,在她身体紧绷似弦时以一股无可抗拒的力度猛地挺腰顶了进去。 空虚的内部被骤然填满的充实感让藿岑橙逸出长长一身娇吟。 她挺起胸更多的把自己送入他口中,头往后仰时清晰可见她颈项上那根颈动脉的搏动,一跳一跳的仿佛在为两人的欢爱合奏。 顾西辞放开她被自己洗礼得微微有些肿的蓓蕾,重新吻住她的唇,下身有条不紊的深入浅出,只退出一小部分又深深埋进去。 藿岑橙被他顶弄地四肢通体酥麻,在这样热情似火的欢爱下,敏感的身躯被他又是亲吻又是爱抚,加上力度沉重的深入摩擦,她快·感连连,身体说不出的愉悦。 顾西辞念及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没像往常那样把她的身体摆弄成各种姿势,只是中规中矩的面对面拥抱着进入,而光是这样藿岑橙已经高·潮迭起,大脑阵阵空白的情况下眼前却是发黑。 她肌肤细腻软滑,顾西辞爱不释手,敏感的指腹在她身上游移,来到她漂亮的肚脐,忍不住俯身去亲吻,可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是她的敏感地带,他的舌尖刚舔进去抵着那处,她便又一次高·潮了,湿热的内壁瞬间紧缩,狠狠绞住了他深陷入她体内的那处勃发。 他只觉得脊椎处一麻,一股强烈的快·感涌上来,双手立即扣住她的腰压制住结结实实的加速抽·送了一阵,终于爆发在她体内。 等他停下来,藿岑橙还在持续高·潮,他刚喷射过的器官仍被她抽·搐的内壁吸得紧紧的,都还没完全软下去就有很快有了膨胀的迹象。 可他忍耐着及时退了出来,就怕自己坐起来没了节制不利于她身体恢复。 两人身上都是汗水和彼此身体分泌出的粘稠液,尤其在他退出去时,藿岑橙还感觉有温热液体从里头滑出来,两人身下的床单不用想都是一片狼藉。 重新洗干净换了干净的床单,藿岑橙双腿还是发软,身体的高温也还未褪去。 现在身体的欲·望得到满足她缓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刚才竟然求顾西辞抱她,虽然她觉得这没什么好羞耻的,毕竟她是因为爱他才渴望他,可是她担心顾西辞会把她想象成那种欲·望很强烈的欲女。 她窝在他怀里,微微抬头去看他,他闭着眼仿佛是困了。 她想起这些天他因为自己都没好好休息过,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唇贴在他胸口亲亲吻了下,然后便乖巧的抱着他睡着了。 —————————— 大清早顾西辞的手机便有电话进来,虽然是震动,他还是很快就醒了,而怀里的人儿还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粉润的嘴角翘起来勾着满满笑意。 他宠溺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移开她下了床,拿过手机走去书房。 电话是卢海正打来的。 “顾先生,如您所料,韩蕊那次在电梯不经意看到我们欲收购t城建城中城的文件后很快就把这个消息泄露给了厉峥嵘,而厉峥嵘按照她透露的数据做了一份和我们的规划方案相差无几的方案,昨天下午和t城方签订了合作合同。而我联系过t城方的负责人,得知厉峥嵘在昨天签订完合同后就已经把收购t城那块用来建城中城的地皮全部买了下来,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家产。” 所有家产?顾西辞冷笑:“那他很快会变成一个穷光蛋。” 其实这整件事情都是一个句,那次卢海正是故意在停车场等韩蕊,在电梯里也是故意装作被同事碰掉公事包,公事包也是故意没锁,所以才让资料滑了出来,又在韩蕊看到那些重要资料后故意缓了缓时间等她看得差不多了才把文件收起来。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韩蕊在看到那些机密资料后透露给厉峥嵘,而厉峥嵘如顾西辞所料动作迅速的不但和t城方签订了城中城建设的合作合同,甚至还买下那块地妄想凭借这次和t城的合作一次暴富,可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假的,顾西辞根本就没打算在t城建城中城,而是在m城。 t城只是一个让韩蕊中计,让厉峥嵘一贫如洗的幌子。 “让人继续盯着韩蕊,别让她跑了。” 和他作对的人他从来不手软。 挂了电话走出书房,没想到藿岑橙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神情显得很凝重。 他没打扰她,径直走去浴室。 等洗完澡洗漱好出来,藿岑橙已经挂了电话望着落地窗外发呆。 他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刚才谁的电话?” 藿岑橙回眸来看他,脸上的神情有些难过:“是亦勋哥打来的,他说童画自杀未遂。” “自杀未遂?”顾西辞挑眉,想象不出童画那样刚烈的性格竟然也会做出这样懦弱的事情。 “亦勋哥前天回b市去童家提出解除婚约,童画也答应,虽然两家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但亦勋哥坚持要解除婚约,两家父母到最后也没说什么了,他以为这件事情算是了结了,可昨晚童画自杀,童家责怪是亦勋哥害的。”藿岑橙说着哼了声:“我真为亦勋哥委屈,明明童画就不爱他,也答应解除婚约,那她自杀关他什么事?” “这些是他们的事,你不用跟着较真,好好养伤。”顾西辞安抚她。 “我是心疼亦勋哥,你当初赶我走的时候要不是他收留我安慰我,我说不定就坚持不了要么回伦敦要么回我爹地妈咪身边了。” “嗯,你亦勋哥是大好人。”顾西辞边敷衍她边把她身子放平了塞回被子里,“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我要去公司了,可能中午不回来,你乖乖在家,不要出门,就算桃桃怂恿,你也不能出去,知道了吗?” 他这样再三叮嘱的口吻让藿岑橙感觉自己是一个让父母心力交瘁的问题小孩,忍不住就想笑,抬手做了个手势让他弯下身来,勾住他颈项在他唇上亲了亲说:“顾叔叔放心,藿岑橙小盆友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哪儿都不去。” “嗯,乖。”顾西辞也亲了她一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才站起来。 —————————— 韩蕊一睁开眼就感觉眼皮一直跳,就像弟弟出事那天一样,这让她心神不宁,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犹豫着要不要向顾西辞请假,最后还是起床来梳洗去上班。 等赶到公司,卢海正已经到了好一会。 而她刚进自己办公室就接到顾西辞的电话让她上去一趟,她忐忑不安,到了顾西辞办公室门口还踌躇着,深呼吸好几次才提起勇气走进去。 顾西辞坐在宽大的软椅上办公,清隽的俊容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这让韩蕊悬高起来的心稍稍落回去了一些。 “顾先生,有什么吩咐?”她问,然后视线便定格在了办工桌面上那张写着m城城中城建设的规划效果蓝图上,她呼吸顿时一窒,仿佛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般呼吸不得。 m城?怎么回事?怎么还是m城?不是经过评估后定在t城吗?明明那次在电梯里……她神色一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震惊地望向顾西辞。 顾西辞的视线仍落在手头的卷宗上,神情也依旧没什么变化,却在她看来时问:“怎么了?韩秘书为什么用那么震惊的目光看我?” 韩蕊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以为很了解他,可这会她却一点也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这时响起几声敲门声。 韩蕊回头看到走进来的卢海正,后者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斯文的面容一贯温和。 “卢秘书,韩秘书似乎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要开发的城中城建设一会是m城一会又变成了t城,你给她解释一下。” 卢海正应声望向韩蕊,她脸色苍白,眼里一点点弥漫开的绝望连那两片厚实的镜片都无法遮掩。 “韩秘书,其实你那天在电梯里你看到那份文件是假的,你却迫不及待告诉厉峥嵘,害他花掉所有家产买下t城那块空置了几十年都没有人问津的地皮,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导致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产,因为他签订的那份合同里有明确的动工和竣工日期,可他买那块地皮就花光了所有家产,根本就没有后续资金动工,除非是卖掉公司,可那也维持不了多久,如果无法在合同规定的日期内竣工他还要赔偿一大笔违约金,到时候不但身无分文还会负债累累。” 韩蕊浑身一颤,有些站不住脚的踉跄了一下,傍晌都发不出声。 “其实你这么聪明,早应该想到顾先生让我回来是因为他开始怀疑你。而你现在在我们面前几乎透明,已经没有任何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包括你和齐劭东是亲姐弟,你们的父亲叫齐伟忠,你是为了复仇才潜伏在顾先生身边这些事情。” “……” “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姐弟根本就弄错了复仇对象,你会不会崩溃?” “你说什么?”韩蕊震愕的瞠大眼。 ———————— (在这些恩怨告一段落后马上就进入到简介那一段了~一万字更新完毕~) 回b市见父母(万年男神东舅出场)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回b市见父母(万年男神东舅出场) “其实当年齐伟忠涉嫌经济犯罪畏罪潜逃一案,举报他的人是你母亲。爱叀頙殩” “你胡说!”韩蕊怒声呵斥,“我父母恩爱无比,平时相敬如宾连口角都没发生过,在我爸爸空难的噩耗传来后我妈妈受不住打击自杀,她怎么可能会举报我爸爸?那一切明明就是顾筠尧害的,你居然用这么荒唐的借口来为他洗脱罪名,真是可笑!” “的确是可笑,可笑你居然以为你父母的相敬如宾就是恩爱。你大概不知道你和齐劭东虽然是亲姐弟,但并不是同父同母吧?” 卢海正把手头那些文件递过去:“这里有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包括齐劭东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的助理偷·情所生的证据,里面有你们各自和你父亲的dna对比。当然,那份你父亲和你弟弟的亲子鉴定记录是你父亲生前做的,就是因为他察觉了你母亲和他助理的勾当,所以他的助理才下手为强,把之前你父亲贪污受贿的所有罪证交给你母亲唆使她去匿名举报。而你父亲畏罪逃亡当天买通一名杀手杀了那名助理,所以那晚你母亲会自杀并不是因为听到你父亲空难的噩耗,而是因为那名助理死了。” “不!不可能!”韩蕊无法相信这样残酷的真相,她不相信母亲会背叛父亲和父亲的助理偷情,不相信弟弟不是父亲的儿子……这些资料一定是假的,是他们伪造出来骗她的…轺… “不论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另外,当年告诉你你父亲是被顾先生的父亲害死的那个人才是顾先生父亲的仇人,他扭曲事实,利用你对顾先生父亲的仇恨帮你策划车祸假死,又资助你去国外整容重生,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借你的手为他复仇。” 韩蕊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语。 因为卢海正说的没错,当年的确是有人告诉她父亲的死是顾筠尧一手造成,那个人还帮忙策划了那起车祸假死事件,又资助她整容、读书,直到她进入顾氏,那人突然就和她失去了联系,而她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那个人每次联系她都是通过电话或者其他途径,却从来没露过面氨。 “我们查到了那个人是谁,他曾经是你父亲的上级,因为你父亲的事被牵连降级,几年后落马入狱,刚好就是你进入顾氏那年,他现在所在的监狱地址就在里面,你可以去找他对质。”卢海正指着被她捏得快团起来的文件说。 韩蕊低头望着手里那些文件,虽然心里百般不愿意相信卢海正口中透露的那些真相,但他说的那些又让她无法反驳。 她想起母亲生前的种种,以前不知道还不觉得母亲和父亲的助理关系特别好,还当每次母亲做了好吃的让父亲的助理来家里拿是要送去给父亲吃…… 她闭上眼,很努力才克制住眼眶里翻涌的泪意,转头去看顾西辞,说:“虽然我是有目的的进入顾氏潜伏在您身边,可我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为顾氏效劳,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顾氏和您的事。” 顾西辞抬眸,脸上是一副局外人无关痛痒的冷漠表情。 “的确你这些年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为公司付出许多,所以我才没有立即处置你,而是给了你机会。可是你没有好好珍惜,居然勾结厉峥嵘,这难道不是想对公司不利?” 韩蕊哑然,嘴唇哆嗦着似乎欲言又止,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心头悲痛难当,为自己这些年被人利用盲目复仇,为母亲背叛父亲还赔上一条命,为弟弟不是父亲的儿子…… “韩秘书,你勾结厉峥嵘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剽窃公司创意,我们随时可以把你告上法庭,但顾先生念在你这些年为公司任劳任怨的份上决定不追究。”卢海正说。 韩蕊愕然,像是不相信顾西辞竟然会放过自己,望着顾西辞的目光满是困惑和质疑。 顾西辞却没再看她,只吩咐卢海正:“和韩小姐交·接她手头所有的工作。” 他改了对韩蕊的称呼,从这一刻起,韩蕊不再是顾氏的员工。 卢海正点头,却听韩蕊问:“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弟弟是不是……在您手里?” 顾西辞没回她,韩蕊却从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脸上顿时血色尽失,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顾先生,我愿意为我弟弟犯的错赎罪,求您放他一条生路,他还年轻,才22岁……我求您了,顾先生……” “韩小姐,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怎么替你弟弟赎罪?”卢海正反问她,又说:“的确顾先生是不打算追究你的过错,可是你害厉峥嵘沦落到即将倾家荡产的地步,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蕊终于明白顾西辞为什么会突然大发慈悲愿意放她一马,原来他早算到厉峥嵘不会放过她,所以才不屑亲自动手。 枉她刚才还真的信了他是念在自己这这些年为顾氏任劳任怨工作的份上,忘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没有半点人性的撒旦。 她悲哀地攒紧拳,却又对这一切既定的局面感到无可奈何。 “韩小姐,请吧。”卢海正开口。 韩蕊缓缓站起来,最后看了顾西辞一眼,明明该怨他恨他的,即使真相大白父亲的死和顾家有关,但他半点不念这些年她尽心尽力的付出,实在让她心寒。 可她就是怨不起来也恨不了,因为她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和他作对的敌人。 她收回视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 很快又过去一个星期,藿岑橙的身体完全康复,贫血的现象也大有好转,终于不用每天喝补血药吃补血汤了,而顾西辞也决定带她回b市去见她父母,正式承认两人的关系。 “我也要去。”晚饭饭桌上,坚持在卓擎煜的公司做了半个月前台的顾西菡一听两人要去b市马上要求同行。 “我好久没见远远和小予儿了,还要我非常想念欢姨做的拔丝布丁,那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我妈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一想到就流口水。”顾西菡舔舌做了个垂涎三尺的表情。 顾西辞给藿岑橙夹了一筷子菜才漫不经心的问妹妹:“你明天不上班?” 说到上班,顾西菡脸色暗下来:“我可能被解雇了。” 藿岑橙讶异的看她:“为什么被解雇?前台的工作你现在不是做得得心应手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今天下午在公司大厅和卓擎煜吵了一架,我把手上一杯热咖啡泼到他身上去了。” 藿岑橙和顾西辞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捕捉到一丝笑意。 顾西菡不乐意了,撅嘴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幸灾乐祸吗?” “那你为什么和卓大哥吵架还泼他咖啡?”藿岑橙有些好笑的问她。 顾西菡撇撇嘴:“今天下午他和黎璟沅一起从大厅走过时我拿手机偷·拍黎璟沅,想把他的照片发到黎璟沅国际后援会论坛上去,看有多少他的粉丝知道他是同性恋,结果被卓擎煜瞄到了,立即黑着脸走过来二话不说抢过我的手机把照片删了。你想想,我众目睽睽之下被那样对待多没面子,所以和他争吵了两句气不过就端起一杯刚泡的咖啡泼都他身上去了。” “……” 顾西辞和藿岑橙同时做了抚额的动作,而顾西菡还在继续:“当时耳边都是唏嘘声,各个目瞪口呆的瞪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一样,至于卓擎煜,他脸都气扭曲了,所以我想我明天也不用去上班了,与其让他炒我,不如我先炒他,大不了我连这半个月的工资都不要了,还是继续做我的米虫实在。” “难怪你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藿岑橙说。 顾西菡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算了,不提这件事了,反正我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开学了,还是想想明天吧,一想到明天可以见到帅气可爱的远远和小予儿我就开心。” “……” 结果第二天顾西菡还是去了煜东传媒上班,并且离开的时候一脸喜色,显得很开心,让藿岑橙一脸莫名。 下午三点多顾西辞从公司回来,藿岑橙已经收拾好行李,司机送两人去机场,抵达b市机场时是藿行予和岑欢来接的机。 “妈咪!”藿岑橙大老远看到母亲就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岑欢张开双臂抱住女儿,笑着埋怨:“都说女大不中留,果然没错,你现在有了你的小西哥哥连妈咪都不要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打一个电话。” 藿岑橙还没说什么,一旁的藿行予已经笑眯眯的望着推着行李车往这边走来的顾西辞招呼:“小西姐夫好。” 这不伦不类的称呼让顾西辞嘴角抽了一下,岑欢也斜一眼儿子:“姐夫就姐夫,加什么名字。” 藿行予吐吐舌,走过去帮忙推行李车。 顾西辞望向岑欢,俊容勾起笑意:“欢姨,这么久没见,您还是一样年轻漂亮。” 在岑欢的印象中顾西辞从来不是那种会花言巧语的男人,没想到今天说话这么甜。 她上下打量过顾西辞,隐约在他身上看到顾筠尧年轻时清隽沉静的样子,父子俩都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又锋芒内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这样卓绝不凡的男人,难怪女儿会死心塌地迷恋他。 她满意的收回打量的视线,微笑道:“先上车再说吧。” ———————— 一行人上了车,顾西辞自然而然的坐进驾驶座做了临时司机,而藿行予坐在副驾驶座上,藿岑橙和岑欢母女则坐在后座。 “姐夫,妈咪说你和橙子姐要结婚了?”藿行予剥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口齿不清的问。 顾西辞目不斜视望着前方的路面,闻言笑了笑:“嗯,你要不要做花童?” “花童?”藿行予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又咳了几声才红着脸说:“哪有十三岁还做花童的?我才不要,不过我可以推荐两个花童候选人。” “嗯?哪两个?” “关彦和关珩啊,他们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定很乐意做花童。” 关家那两兄弟顾西辞以前也见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孪生双胞胎,额头还有美人痣,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相互比美,听说彦彦漂亮还是珩珩漂亮这句口头禅十几年没变过。 “那你做伴郎好了,我给你找个漂亮的小伴娘。”顾西辞开他玩笑。 藿行予眼一翻,斜着去看顾西辞,把棒棒糖拿出来,一本正经的口吻:“姐夫,请不要对一个心灵纯洁的未成年少男说这种具有暗示性的话题,否则我会学坏的。” 顾西辞嘴角抽了下,听到后座传来藿岑橙忍俊不禁的笑声。 “藿行予,你上次不是理直气壮自称是男人吗?我说你是刚过儿童期的少年你还不承认,怎么现在又说自己是未成年少男了?” 藿行予把棒棒糖放到嘴里含了下才说:“我上次走的是成熟路线,这次改走花样美少年路线不行吗?” 众人莞尔。 等一行人回到藿家,藿莛东和藿行远都还在公司。 “予儿,你把行李拿去楼上。”一进屋岑欢便吩咐儿子。 藿行予‘哦’了声,又问:“这是橙子姐的行李还是姐夫的行李?我拿到橙子姐的房间还是客房?他们晚上要一起睡吗?” 话刚落就被身后的藿岑橙抬手在他后脑上敲了一记:“心灵纯洁的未成年少年居然说话这么没遮拦。” 藿行予揉着头一脸委屈:“我要是不问清楚行李送错房间怎么办?” 岑欢望着一双儿女哭笑不得,对儿子说:“你送去妈咪收拾好的那个房间就好。” 又转头望向女儿:“你先带小西去到处转转,我去准备晚饭。” “那我帮您。” “不用,听说你们要回来我早就准备好了,只管做现成的,我一个人就行,你陪陪小西。” 在母亲的坚持下,藿岑橙带着顾西辞去后院看父亲为母亲种植的那片郁金香。顾西辞望着眼前那一片火焰似的花海,忽地感叹:“你爹地真的很爱你妈咪。” “当然,因为我妈咪也很爱我爹地,我就是证据。”藿岑橙得意的扬起脸说。 顾西辞捏一下她的脸,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年岑欢对藿莛东如果爱得没那么深刻,就不会在以为两人是亲舅甥时还执意要生下腹中孩子,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藿岑橙了。 而他当年若是一直留在意大利不回国来和父亲一起住,也就不会认识藿岑橙,更没有之后这些事了。 虽然他不迷信,但或许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有缘的人总会碰到一起,或相识,或相恋、相爱…… “你说,如果爹地知道我们先斩后奏已经登记结婚,会不会很生气?”藿岑橙问他,却不担心母亲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因为母亲生气不可怕,只有父亲生气了才让人吃不消。 “不用担心,你爹地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先反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情。 “也是,顺其自然吧,反正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 ———————— 等岑欢做好满满一桌的菜,藿莛东和藿行远父子才一同姗姗而回。 父子俩都是西装笔挺,咋一看还让人误以为是兄弟,因为父子俩都是一样的神情,连看人的眼神都相视得惊人。 “藿叔。”顾西辞伸手过去和藿莛东招呼。 发现这个男人在他印象中几乎就没怎么变过,剑眉星目,还是那样英气逼人,魅力不减当年,难怪藿岑橙对她父亲的迷恋丝毫不输他。 “远远大后天要去美国,今天开始交·接工作,所以回来晚了点。”藿莛东边和他回握边解释晚归的缘由,等两人的手一分开,藿行远也朝顾西辞伸手过来:“未来姐夫,感谢你终于要娶我姐姐了。” “藿行远,你说什么呢?”藿岑橙嗔怪的瞪了眼大弟,转头去向父亲告状:“爹地您看远远嫌弃我,他盼着我赶紧嫁了呢。” 藿莛东在感情上是极其内敛的人,此时却丝毫不掩饰对女儿的宠溺,揽过她的肩抱了会才放开她,开玩笑似的说:“这不是正合你意?反正你做梦都想嫁给西辞。” 藿岑橙没想到连父亲都打趣自己,抗议般哼了声,眼里却满满甜蜜的笑意。 “都准备好了,过来先吃饭再聊吧。”岑欢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一行人走向餐厅落座,席间因为藿行予活泼欢脱的性格,气氛一直很温馨欢乐,是让顾西辞久违了的家的感觉。 他不时给藿岑橙夹菜,这是自她受伤住院后养成的习惯,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没察觉,筷子就已经伸出去夹好菜放到了藿岑橙碗里。 藿莛东和岑欢注意到这一幕,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饭后藿岑橙和母亲一起清理厨房,顾西辞则陪藿莛东在书房下棋。 两人棋技不相伯仲,彼此又都是很有涵养的人,不论是谁杀了谁一个措手不及,谁给了谁一个下马威,两人俱是丝毫不动半点声色,一盘棋下得无声无息,即便棋盘上金戈铁马,依旧神色自若。 一盘棋下了许久分不出胜负,在藿莛东拿起一颗棋正要落下时顾西辞忽地开口:“藿叔,我和橙橙已经登记结婚了。” 话刚落,藿莛东手中落下的棋便落偏了,这局他险胜。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盘棋的输赢,只是想试探藿莛东在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如果他仍然神色自若,那就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结果是他震惊得手都抖了一下,这表示,他还不知情。 那么他所担心的另外那件事藿莛东是否也不知情? ————— 偷·情(二更,英明神武的小舅)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偷·情(二更,英明神武的小舅) “很抱歉,没有征询您和欢姨的意见就擅自做主。爱叀頙殩”他歉意满满,却并不解释。 藿莛东微低着头,视线落在棋盘上,眉头微蹙,神情略显严肃。从这个角度看,顾西辞才终于发现他蹙眉时眼尾有了两条不甚明显的细致纹路,却并不是因为年龄递增,而是思考时习惯眼睛微眯起,久而久之就有了这样的纹路。 “你爸爸知道没有?”终于,藿莛东开口,却仍没抬眼看他。 “还不知道,我想见过您和欢姨才带橙橙一起回一趟意大利亲口告诉他们。” 藿莛东从棋盒里掏出棋子重新布局,问:“登记结婚是橙橙的意思?轺” “是我的意思。” 藿莛东终于抬眼,神情掠过一丝讶异。 他对自己女儿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不说了如指掌,却也是最了解她的人,女儿和顾西辞两人之间谁更喜欢谁一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种情况下,提出先斩后奏登记结婚的人怎么说也应该是女儿,可他居然猜错了昂? “她威胁你?” 顾西辞微微牵嘴角:“算不上威胁,是一个小误会。” 见他没有要说得很明白的意思,藿莛东也不继续追问,从容吃掉他一个马,话题一转:“除了先斩后奏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别的要说的?” 这句‘有没有别的’让顾西辞想起自己担心的那件事,他低头沉吟,在走了几步棋后才说:“我以后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对橙橙的感情是什么?”藿莛东又问。 这个问题把顾西辞问住了。 那次在医院他深刻反省过,他知道他对藿岑橙是喜欢的,似乎比喜欢还多一些,但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所以才迟迟没向她表白,就是不想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所以打算等自己把这种感情弄清楚了再说。 他这一迟疑,藿莛东就明白了。 神情显得比刚才更严肃一些:“我知道就算你不爱橙橙,你也不会亏待她,可这还不够,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结婚前饱受委屈,结婚后还要一直带着委屈生活。这种委屈不是指物质上,而是感情,所以我不赞同你在还不明白自己对橙橙的感情时就擅自做主和她登记结婚,尤其这件事还险些让她丧命。” “……”他果然是知道了藿岑橙被绑架那件事。 其实早就想到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藿莛东的眼线和势力触角遍及各地,所以他一点也不意外。 “这件事我还瞒着你欢姨,橙橙是她的心头肉,她若是知道,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橙橙带回来,而我之所以瞒着她是不想让她知道了担心。” “谢谢您,藿叔。” “你不用谢我,我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你是筠尧的儿子,但我还是不得提醒你,橙橙虽然性格直率,但她其实是内心很敏感的孩子,你现在既然娶了她就要对她一心一意,若是闹出什么绯闻让她伤心,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 这样严肃的提醒其实就是警告,顾西辞却没有半丝异议,点头虚心接受。 “婚期定了没有?” “还没,一切由您和欢姨定。” 不知道是不是他说错了什么,藿莛东落棋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来:“不是说已经登记结婚了?还不改口?” 顾西辞难得神情掠过一丝尴尬,却很快镇定,说:“是,爹地。” ———————— “叩叩叩!” 敲门声打扰了厮杀到最后关头的两个男人,藿莛东往门口看了一样,恰好房门被推开,藿岑橙先有些鬼祟的探进一颗小脑袋来,视线触及父亲的,嘿嘿一笑,大大方方走进来。 “妈咪煮了甜汤,让我来叫你们。” 她边说边望向棋盘,啧了声:“顾先生,你要输了。” 话刚落就应验,顾西辞笑着说:“爹地还是比技高一筹,我只赢了第一盘,还是胜之不武。” 藿岑橙听顾西辞对父亲改了称呼,立即想到应该是他对父亲坦白了两人已经登记结婚的事,而父亲应该是接受了,所以才会允许他这样叫。 没想到这么顺利,她还担心父亲会生气呢。 “爹地您真是全世界最开明讲理的好父亲。”她揽住父亲的肩脸贴着他的脸撒娇,语气满满自豪和欣喜。 藿莛东侧眸斜了眼女儿,暗自感叹时间过得快,一转眼连女儿都嫁为人妇了。 他宠爱的揉揉女儿的发说:“你们先出去吧,爹地不爱吃甜食。” “不行,您不吃妈咪要生气的。”藿岑橙二话不说去拉父亲,藿莛东只好起身。 餐厅里岑欢已经把甜点分碗装好了,而藿行予已经是在吃第二碗,手边还放着一包高脂巧克力。 “小予儿,吃这么多高热量的甜食你小心胖成猪。”藿岑橙打趣小弟。 藿行予懒懒投来一个很欠扁的眼神:“我倒是想长胖,长胖了变丑了那些烦人的女孩子才不会每天堵在校门口递情书给我,可惜我嗜睡加嗜吃都长不胖,真愁人。” 藿莛东在小儿子身边坐下,顺手将拿包巧克力给没收了。 “甜食别吃太多,会长蛀牙,还会引发高血脂、高血糖。” 藿行予对父亲说的话是不敢反驳的,在父亲面前他就是个乖宝宝,很懂得看父亲的脸色行事。 “爹地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少吃甜食。”说着放下还剩大半碗的甜汤站起来,“我打算从现在开始做起,你们慢慢吃,快十点了,我要上楼睡觉了,否则错过黄金美容时间段等老了脸上会长很多吓人的老年斑,大家晚安。” “……” 岑欢对小儿子的这番美容言论已经见怪不怪,只偶尔听过一两次的藿莛东却还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想着妻子怀小儿子那段时间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才导致小儿子性格突变。 藿岑橙和顾西辞对视莞尔一笑,见藿行远不在就说:“远远是不是在楼上?我去叫他下来吃甜汤。” “远远出去了。”岑欢开口。 “这么晚还出去?” “他大后天不是去美国留学么?所以一帮同学把他叫出去了。” “那以后没有远远一起分担,爹地不是又和以前一样忙没时间陪您?”藿岑橙想了想说:“妈咪,要不我回来住一段时间吧。” 岑欢没回女儿,反看向顾西辞:“小西,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橙橙办婚礼?” “我已经和爹地商量过了,由您来定婚期。” 爹地?还不知道真相的岑欢心想顾家这小子嘴还真甜,晚饭时还是藿叔,这会就变成爹地了。 “那我尽快和你慕姨商量好把婚事定了。”否则等女儿肚子大了再来办婚礼就不太好了,虽然她以前也是未婚先孕生子,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舍得女儿再受自己那样的委屈。 吃过甜点后又闲聊了会,藿莛东还有公事要忙去了书房,岑欢催促两人上楼休息,一回到房间藿岑橙就说:“我没和妈咪说我们已经结婚的事,爹地应该会和她说吧?” “你不用担心,爹地这关都过了,妈咪那边就不成问题了。” 顾西辞去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件浴袍,走向浴室时问她:“你要不要一起洗?” 藿岑橙脸一热,飞快摇头,就怕自己和他洗着洗着会天雷勾地火,而在家里做这样的事她感觉怪怪的,更何况她在帮母亲收拾厨房时母亲有意无意的表示过她的房间已经收拾好,这就意味着母亲希望他们分房睡,只是下午在小弟拿行李上楼时母亲没有明说而已。 “你去洗吧,我回我房间洗。” 顾西辞挑了挑眉像是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 等顾西辞进了浴室,她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挂到衣橱里,整理好了才拿了一条睡裙和包回自己房间。 等她洗过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时已经快凌晨,也许是因为身边没有顾西辞,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短讯给顾西辞。 ——睡了吗? 等了大约十多秒,顾西辞才回复,只有简短的两个字——还没。 ——为什么还没睡?是不是和我一样因为身边少了个人所以翻来覆去睡不着? 又等了会,顾西辞发过来一个省略号。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我? ——时间不早了,睡吧,别胡思乱想就能睡着了。 ——我想你怎么是胡思乱想了? ——那你过来吧。 藿岑橙盯着屏幕上他发来的这条短讯犹豫了好几分钟,手指在屏幕上写写画画写了删删了又写,最后还是全部删掉,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因为没穿鞋,走廊上又铺着厚厚的地毯,她的脚踩下去无声无息,连走廊里的声控灯都没任何反应,而她在昏暗的光线中凭着记忆摸索着走向顾西辞所在的那间客房。 偏偏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 走到一半的藿岑橙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是继续跑过去还是往回跑回去,迟疑间,上楼的脚步声停止,而走廊的声控灯亮了,一身休闲装的藿行远出现咋藿岑橙的视野里。 刚从外面回来的藿行远也看到了她,年少老成的沉静面容浮现一丝错愕。 “你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他边走过来边问。 藿岑橙本来有些心虚,听他说自己鬼鬼祟祟立即不乐意了:“我哪里鬼鬼祟祟了?是你这么晚才回来吓到我好不好?” 藿行远上下打量她一眼,眉头皱了下:“都快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没一点大人的样子?” 比弟弟大四五岁却反过来还要被弟弟数落自己没有大人样子,藿岑橙真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也难怪他这么说,他们姐弟俩给别人的感觉的确是反差很大。 “你喝酒了?”她闻到一股酒气。 藿行远一脸‘喝酒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表情,长指抵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状,抬步走向自己房间。 等他进了房间,走廊的声控灯暗下去,藿岑橙想了想,往回走向自己房间。 ——我偷偷过你那边险些被远远抓到,明明是合法夫妻可感觉像偷·情一样,还是老老实实睡我的觉吧,晚安。 这边顾西辞还对着笔记本在办公,看到她发来的短讯,忍不住失笑,摇头轻叹了声,发送了一个晚安吻过去。 —————————— (越是甜蜜你们是不是越觉得心不安啊~o(n0n)o~~~不过真的是快要剧情转折了~~~还没有看过撕心裂肺的片段吧~~快了快了~ps:感谢送鲜花钻石月票还有每天评论的亲,mua一个~) 天雷勾地火(一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天雷勾地火(一更) 第二天藿岑橙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去顾西辞的房间没看到他,下楼去找,母亲告诉她顾西辞陪父亲打高尔夫去了。爱钼酉戟暨 “你昨晚没睡好?”见女儿眼周有些发青,岑欢关切问。 藿岑橙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没敢告诉母亲自己没睡好是因为顾西辞不在身边所以辗转到很晚才睡。 “昨晚你爹地告诉我,你们俩在没有通知双方父母的情况下偷偷登记结婚了?” 听母亲提起藿岑橙才想起自己昨晚还担心这件事情,她见母亲绷着脸似乎有些不悦,忙搂住母亲撒娇,求母亲原谅轺。 岑欢从来无法抗拒女儿的撒娇攻势,更何况昨晚丈夫告诉她这件事时她就已经气过了,经过一晚的沉淀,她现在已经对这件事情释怀,只是仍心疼女儿。 她拉住女儿的手说:“橙橙,妈咪知道你很爱小西,我也赞成你们在一起。可是妈咪担心他对你的感情没你对他的深,你会受委屈——” “妈咪,感情这种事是没办法衡量谁更爱谁多一些的,虽然现在是我爱他多一些,可他真的对我很好,很疼我也很宠我,我和他在一起很幸福。按” “傻丫头,好话你都替他说尽了,以后他若是欺负你看你找谁哭去。” “他才不会欺负我呢,现在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岑欢被女儿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逗得发笑,虽然心头还是有些惴惴,但这件事也就这么翻页不提了。 等顾西辞打完高尔夫回来,藿岑橙带着他到处拜访亲朋好友,晚上还约了那帮年龄相仿的小伙伴聚餐,饭后又一起去k歌。 她吃饭时仗着有顾西辞在所以喝了两杯红酒,k歌时就有了几分醉意,抓着麦克风一曲又一曲从《我就是喜欢你》到《are/you/the/one》,唱到舌头打结了才终于舍得把麦克风放下,而一伙人全都盯着整个人都赖到顾西辞腿上去坐着的她笑得很暧·昧。 两人在b市呆了三天,刚好是藿行远飞美国那晚两人也返回a市,飞机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登机前顾西辞打了电话给司机,司机早早就到了。 回金海湾的路上藿岑橙窝在顾西辞怀里睡着了。她这几天玩疯了,睡得少,车子在家门口停下来还没醒,顾西辞看她睡得香甜也不忍叫醒她,抱着她下车进屋。 刚把她放到床上,口袋里设置成铃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响彻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突兀。 藿岑橙被惊了一下,一下睁开眼,顾西辞以为她被吵醒了,正要说什么,可她又闭上眼,还翻了个身把自己蜷起来躲到被子里去继续睡。 顾西辞哭笑不得,边掏手机边走去书房。 ——————————— 凌晨两点多藿岑橙迷迷糊糊伸手去碰身旁的人,却扑了空。 她楞了一下,睁开眼,床的一侧空空如也。 房间开着一盏落地灯,她爬起来,猜他还在书房,也没敲门就径直推开门,立即有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扑鼻而来,呛得她咳了几声。 站在窗旁连续抽了七八根烟的顾西辞闻声回头,立即捺熄手头还有大半根的烟走过来,把她带出书房。 “怎么醒了?”他问。 藿岑橙皱眉吸了吸鼻子,虽然已经离开书房,可是他身上那股烟味还是很刺鼻。 “你怎么抽那么多烟?是不是有烦心事?”她不答反问。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他随口回她,动手解衬衫的纽扣。 藿岑橙隐约感觉他似乎有事瞒着自己,但他不说她也拿他没办法。 见他边解衬衫的纽扣边走去浴室,正好她也没洗澡,于是跟过去。 两人在b市的这几天都是规规矩矩的各自睡一个房间,虽然偶尔也偷偷摸摸亲吻得很激烈险些擦枪走火,但毕竟有所顾虑所以没做到最后一步。 现在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彼此裸裎相对的站在淋浴区的莲蓬头下被温热的水流冲刷时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不规矩去爱·抚对方的身体,一来二去天雷勾动地火,四片唇热切的胶合在了一起,从淋浴区吻到干区,再辗转到盥洗台。 藿岑橙被抱到了台面上,双腿被分开时还配合地用腿去揽住他的腰,让他吐着灼热气息的那处靠近自己已经湿润的柔软。 顾西辞握住她的腰把自己滚烫的器官埋进去一些,再突地用力往前一挺就将她贯穿了,在她发出一声轻呼时低头吻住,抵着她湿热的内壁开始强而有力的律动。 藿岑橙在被他顶弄得厉害时不得不腾出一只攀着他臂膀的手来撑在台面上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掉下去,可纯白色的盥洗台台面光滑如玉,她的手心刚触及台面就滑开了。 顾西辞像是察觉她的心思,把她抱下来让她整个吊在自己身上,在藿岑橙以为他要把自己抱回床上时他却把她压到墙壁上,双手从她大腿弯处绕到她身后去掌心托住她的臀便开始大起大落的抽送。 她被身体感官传递的快·感逼得不断呻·吟,高·潮时神智混乱的一会叫顾西辞老公一会又叫他小西哥哥,尤其在两人结合的那处传来痉·挛的感觉时她的喉咙也像是痉·挛了,逸出一声声欲断不断的吟哦,刺激着顾西辞的听觉,下身律动得越发放肆,每一下都深入到最底,托着她的臀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似地持久力骇人。 等他终于高·潮爆发时,藿岑橙已经把嗓子都喊哑了,在他放她下来时双腿更是打着颤连站都站不稳。 顾西辞放了缸热水抱着她进浴缸泡澡,没想复苏的欲·望迅速燎原,两人激情澎湃地又在浴缸里做了一次。 等回到床上已经天色将亮,藿岑橙半昏半醒被他抱着,很快沉入黑甜的睡梦中。 ————————— 藿岑橙醒来难得顾西辞还没去公司,因为她还没睁开眼就听见他的声音说:“我不可能答应你这么荒唐的要求,昨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循声望向落地窗的方向,果然见顾西辞穿着浴袍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口吻显得很强硬。 “不是我冷血,这种事情我真的没法帮忙,如果……不可能,你别说了,也别说那样的话逼我,我说过了,我不可能——” 电话突然被挂断,顾西辞顿了几秒才将手机拿下来,蹙着眉望向窗外,似乎没察觉藿岑橙已经醒来。 藿岑橙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等顾西辞察觉时她已经自他身后抱住他。 “谁的电话?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她问。 “一个朋友,提了个我不可能做得到的要求。” “朋友?谁啊?我认识吗?” 顾西辞没回她,转身拉下她的手握住,说:“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她耸耸肩:“是啊,所以你要陪我继续睡等我重新睡着。” “我中午有应酬,一会就要去公司。” 她笑:“我跟你开玩笑的呢,这么严肃。” “那你再睡会,我去换衣服。” 藿岑橙刚才抱他时闻到他身上的沐浴乳香,知道他早上已经洗过澡了,点点头爬回床上继续睡回笼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她饿得浑身没力,洗漱后下楼吃东西,没想到顾西菡竟然在家,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手机发呆,连她走近都没察觉。 “你下午不上班吗?”她问。 顾西菡像是被惊了一下,等看清楚是她才松了口气说:“我遇到难题了。” “什么难题?”藿岑橙在她身边坐下问。 “他打电话给我了。” “谁啊?” “蒲师兄。” 藿岑橙眉一挑:“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他联系上的?他竟然主动打电话给你?” 顾西菡白她:“你以为他主动打电话给我是向我示爱?” “不然呢?” “你忘了蒲嫣和他的关系?他就是为了蒲嫣的事才打电话给我的。” —————— c罩杯升级到e罩杯(好邪恶)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c罩杯升级到e罩杯(好邪恶) 听她这么一说,藿岑橙立即了然:“所以他电话给你是想让你为蒲嫣求情?” “他倒没有直接这样要求……”顾西菡的表情显得很沮丧,“他只是说蒲嫣没有吸毒,更不会贩毒,是她的经理人诬陷她。爱钼酉戟暨” “他怎么知道蒲嫣是被经理人诬陷?” “我也问了他,他说是蒲嫣拜托她父亲去找他的,他虽然和蒲嫣不来往,感情也不深厚,但毕竟是亲姐弟,所以他托他亲生父亲那边的关系私底下查过,是蒲嫣的经理人亲口说有人威胁她那样做,可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就没有办法能够证明她是被诬陷的,根本就无法替蒲嫣洗脱罪名。” “那他想救他姐姐就应该努力去找证据,打电话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轺” “我想他应该是怀疑是我哥威胁蒲嫣的经理人诬陷蒲嫣。” 藿岑橙一愣,又听顾西菡说:“蒲嫣应该把我暗恋他的事告诉他了,可他在那通电话里只字不提……”这才是让她心情沮丧到连班也不想去上的原因。 “我不相信你哥会做那样的事,什么被诬陷被威胁,说不定是他为了救蒲嫣胡乱编造的借口。”藿岑橙安慰她案。 顾西菡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直觉认为他不像是在撒谎。” “就算是真的有人威胁蒲嫣的助理诬陷她,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你哥。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再轻信别人。” “你就这么相信我哥?”顾西菡转头来看她。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啊。”藿岑橙理所当然的口吻,“我爱他所以相信他,不论他在别人眼里如何,但在我眼里他就是最好最正直最完美的。” 看她信誓旦旦,一脸甜蜜,顾西菡嘴角抽了抽,大半个身子倒过去头靠在她肩上说:“你别把话说得太满,如果我哥也和我爸一样突然蹦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儿子,看你还不信不信他。” 藿岑橙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跟她计较,笑骂了一句‘乌鸦嘴’,推开她站起来:“我去弄点吃的,你要不要?” 顾西辞从昨晚接到蒲恪贤的电话后就滴水未进,闻言想也不想的说:“要,而且要大份的。” 两人吃完饭窝在视听室看顾西菡从卓擎煜那儿借来的碟片,从喜剧到悲剧,言情到玄幻,两个人疯子一样哭哭笑笑,看得昏天暗地,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顾西辞晚上也有应酬,回到家时已经很晚。 藿岑橙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下楼给他冲了杯蜂蜜水,回到房间时他已经进了浴室洗澡。 她给他整理扔在沙发椅上的脏衣物,从他西裤口袋里掉出一样东西落在她脚边,定睛一看是一只精巧的桃形戒指盒。 她楞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嘴角一勾,牵出抹甜蜜的笑容。 她俯身去拾起那只戒指盒,刚直起身还没站稳,大脑忽然一阵猛烈的晕眩,像是置身轮船上时船只突然颠簸,她险些站不住脚,连忙抓住沙发椅的扶手。 过了大约半分钟那阵晕眩中微微有些刺痛的感觉才散去,她定了定神,发现身体还是有些失重,于是坐到床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感觉,就像她还贫血那段时间一样,如果她突然站起来就会感到头昏目眩。 可这次她除了头昏目眩外还觉得头部受伤那一块隐隐有些刺痛,这话总感觉让她心头惴惴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闭了闭眼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等感觉恢复正常了她才想起手里还抓着的那只戒指盒,想了想,她没打开看里头的戒指是什么款式,就又把它放回了他的西裤口袋内。 她想戒指一定是他准备给她的惊喜,既然是惊喜,那她就假装没发现好了。 等顾西辞系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她让他喝了那杯蜂蜜水,顾西辞接过来喝了,然后望着她皱眉:“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刚才回来的时候还见她心情不错,脸色也很好。 藿岑橙想起他昨晚因为工作上的事烦得连抽那么烟,不想让他因为担心自己更心烦,就说:“刚才险些摔倒被吓的,没事。” 顾西辞狐疑的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仍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上次带她去复查,医生说她颅内的淤血没有一点消散的迹象,他总提心吊胆她会突然出现其他新的症状。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他的担忧让藿岑橙心头一阵温暖,靠过来偎在他胸膛上,“你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她暗示他戒指的事情。 顾西辞把手头的空杯子放下,搂着她的腰说:“我是想和你说一件事,可能我们去意大利的行程要延后一个多星期。” 藿岑橙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件事,扬起脸来问他:“为什么?你不是说这几天把工作安排好就过去的吗?” “美国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必须亲自过去处理,可能要一个星期左右。” 听他说是公事,藿岑橙虽然有些失落,但这种不可抗力的因素她根本不能说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她脸重新埋回他胸口,过了会才闷声说:“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可以在酒店等你,不会吵到你工作的。” “当然不行,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他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亲,用温柔的语气哄着:“乖,我很快就回来,除了这次不行,以后我出差都带着你,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一个小跟屁虫。” “你才小跟屁虫呢!”藿岑橙瞪他,忽然又想起戒指的事情,他现在不提难道是想等从美国回来以后再给她惊喜? “不早了,睡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一在她身侧躺下她就自动钻到他怀里来,搁在他胸口的手不规矩的轮番捻·弄他那两粒小果实。 他捉住她的手,嗓音紧绷的警告:“别闹,否则明天要你下不了床。” 藿岑橙哼了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地低声吃吃地笑。 “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们男人也能怀孕,那胸·部会不会变得和女人一样大?” “……” “我脑海里现在就是你穿着孕妇裙挺着个大肚子胸·部是e罩杯的——”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吻得她大脑缺氧了顾西辞才放开她,黑眸近距离凝着她的,仿佛能慑人魂魄似地,让藿岑橙心如鹿撞,只觉得自己整个都被他犹如深潭似的眼眸给吸了进去。 “小东西,你这是在暗示我你很想把c升级到e?”他滚烫的手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揉搓她弹性十足的饱满,不等她回答又说:“去一个星期不能做,今晚的确不能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反正你不用上班,下不了床也没关系。” 藿岑橙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撩拨得浑身飘飘然忘了所有,全身的感官都沉浸在极致的愉悦中,被他操控着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从床到地上,到落地窗,再到书房那张宽大的桌面上,最后到浴室,几乎每一个空间都留下了两人欢爱的痕迹,疯狂得让藿岑橙在被灭顶的高·潮席卷全身时有种会不会折寿的念头,可这样想时身子却还是不舍得离开他,双手紧紧搂着他的颈项,在他狂悍撞击自己紧缩的内壁时失控的惊呼…… 到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她已经没有印象,快·感太多,她大脑近乎麻痹,终于在堆叠的高·潮爆发时昏了过去,而醒来时顾西辞已经走了,枕边搁着一张纸条,上头是他笔锋苍劲有力的字迹。 ——我走了,这一星期内你别外出,就在家看看电影或在小区转一转,我会每天给你电话。另外我给你做了糖醋里脊,这次的一定比爹地做的好吃。 她嘴角弯起来,情不自禁把那张纸条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然后拉过被子盖过头顶,轻轻笑出声。 ———————— (呃~好甜蜜啊好甜蜜,小西哥哥也许大概可能或许是爱上橙子了,囧~~~期待明天的暴风雨吧。。。。天天喊虐小西的女纸们你们期待的终于来了,可表心疼哇~) 出轨1(顾先森遭殃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出轨1(顾先森遭殃鸟) 晚上十点多才接到顾西辞的电·话,从隐约听到的催促登机的广播判断他应该是刚下机不久,人还在机场。爱笪旮畱 两人刚聊了几句,藿岑橙似乎听到一个男声用中文喊了句顾西辞,但因为那边太吵没清楚是谁的声音,一时有些好奇,于是问:“你身边那个人是谁?” “我身边?你说金发碧眼不男不女的那个,还是秃头腆腹穿着海魂衫那个?” 她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叫你西辞那个。” 顾西辞似乎笑了声:“不就是你?轺” 她挑眉:“别跟我打岔,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个男声叫你。” “嗯,骗不过你,是这边来接我的朋友。国内快十一点了吧?你快睡吧,别趁我不在家又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胎教。” 藿岑橙骇笑,有些脸热的娇嗔:“什么胎教,我又没怀孕。岸” “最近我那么卖力,又没怎么做防护措施,你怎么就肯定没怀?听话,早点睡,以后我白天打给你,免得你晚上等我电·话睡这么晚。” 藿岑橙虽然还想和他都聊一会,但念及他去那边是处理公事,也就没撒娇缠着他,挂了电·话又从枕下拿出他留给她的那张纸条反反复复的看,直到睡意袭来,她迷迷糊糊间还记得把纸条放回枕下,就怕自己睡着了会把纸条弄坏。 转眼顾西辞去美国已经三天,藿岑橙听他的话足不出户,每天除了看电影、睡觉、想他外,就是等他的电·话,日子虽然单调,但她却觉得幸福。 顾西菡明天就要去b市的h大报到,晚上软磨硬泡的硬要拉她一起外出吃饭,她被缠得受不了,打电·话给顾西辞请示,被顾西菡笑话是夫奴。 美国那边这个时间段还是中午,顾西辞听她说明缘由后表态:“你陪她去吧,吃完饭早点回家,别再和她一起去疯。” “你在海边?”藿岑橙听到他那边传来大海涨潮的声音,纳闷他去那边处理公事怎么处理到海边去了。 “嗯,我朋友住海边。”顾西辞回她,再没其他解释。 藿岑橙也不好再问,加上顾西菡在一旁不住催她,于是匆匆挂了电·话上楼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和她一起出门。 到了餐厅她才知道吃饭的并不是只有她和顾西菡,还有一个长相很干净俊美的男人,虽然气质清冷,但因为长着一副好皮相,所以在视觉上仍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藿岑橙虽然没见过这个男人,但看过他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没等男人开口就微笑招呼:“你好,蒲先生。” 蒲恪贤似乎并不意外藿岑橙认识他,礼貌回应后很绅士的起身给两人拉开座椅。 藿岑橙转头去看顾西菡,她脸颊微微泛起红晕仿佛是害羞,嘴角却勾起笑意,一看便知是为蒲恪贤而怦然心动。 明明那天在医院还说如果蒲恪贤因为蒲嫣的事而责怪她,那他也不值得他爱,可现在却又一脸娇羞和欣喜,显然是蒲恪贤的出现让她本来有些冷却的一见钟情又重新点燃了。 她想起顾西菡说蒲恪贤怀疑是顾西辞威胁蒲嫣的助理诬陷蒲嫣吸毒贩毒,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查清楚蒲恪贤就突然回国接近顾西菡,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况且顾西辞根本就不赞同顾西菡和蒲恪贤来往,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吧? 用餐时三人都很安静,直到撤去主食上餐后甜点,顾西菡才问:“蒲师兄,你这次回国进华盛银行工作是不打算再回罗马了吗?” 蒲恪贤和大多男人一样不喜欢吃甜食,面前那杯焦糖布丁根本就没动过,只双手交握着闲适的搁在桌面上,视线落在窗外,听顾西菡这么问才抬眼看来,却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是个话很少的男人。 顾西菡也不介意他话少,不断找话题。 蒲恪贤虽然没表现出不耐,但也不热情,既不主动找话题,每次回应也大多是单音节。 藿岑橙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借口让顾西菡陪她去上洗手间,确定里头只有两人后才问:“这顿饭是他约你还是你约他?” 顾西菡还沉浸在能面对面和蒲恪贤用餐的喜悦中,没察觉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说:“当然是我约他,我那天从他的msn上看到他的签名说他已经回国,所以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本来他拒绝了,我说我明天就要开学去b市了他才答应。” “……”难怪那么不热情…… “桃桃,你没忘了蒲嫣那件事吧?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查清楚,你先别和他走太近。” 提到蒲嫣,顾西菡才拉回几分理智,点头说:“你别担心。我也就是和他吃个饭了一桩心事,以后他在a市上班我在b市读书,就算我想故意和他偶遇都没可能。” 等两人从洗手间出来,蒲恪贤已经买好单。 从餐厅出来,因为顾西菡是自己开车载着藿岑橙过来,而蒲恪贤自己也开了车,所以在餐厅门口就散了。 藿岑橙注意到蒲恪贤的车开车老远后顾西菡还在看,想说什么,可她想起自己对顾西辞又何曾不是这样? 感情的事别人无法介入,除非是自己死心了,也就结束了。 ————————— 回到金海湾,上楼回房走到一半时她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脚下都踩空了,如果不是身后的顾西菡察觉到不对劲及时扶住她,从那么高的楼梯上倒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怎么了?”顾西菡被她吓得脸色都白了,一扶稳她就急声问。 藿岑橙视觉已经恢复正常,可是头疼得厉害,牙齿都咬得咯咯响,伴随着阵阵的晕眩,让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骇人。 顾西菡心急的要叫管家,藿岑橙却哆嗦着说:“你扶我回房,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如果让管家知道肯定会告诉顾西辞,那他怎么能安心处理那边的公事。 “不行,你突然这样绝对不能大意,要是出什么问题我哥会扒了我的皮。你等着,我先打电·话给徐二哥,再送你去医院。”顾西菡说着去包里翻手机。 藿岑橙没力气多说,只扶住楼梯扶手继续往楼上走,顾西菡见状赶紧去扶她,就怕她又像刚才那样突然站不稳。等回房躺在床上,奇迹般的头疼的症状居然缓解了。 她想起顾西辞去美国的前一晚自己也突然大脑晕眩伴随刺痛,后来也是自行缓解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顾西辞回来一定要让他带自己去医院检查。 她脸色好转顾西菡却还是担心:“上次医生不是说贫血已经好了吗?怎么还头昏?该不是伤口那里又怎么了吧?不如还是去医院看看。”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如果明天又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一定主动去医院。” “可是明天我要去b市了,谁陪你去?” “不是有管家有司机吗?你别婆妈了,去洗洗睡吧,别告诉你哥,让他安心把事情处理完也好早一点回来。” “你啊,心里就只有他。”顾西菡给她盖好被子,“那我回房了,你有事叫我。” 她点头,目送顾西菡出去,等头完全不疼了才爬起来,洗了个澡又回到床上,胡思乱想间竟然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西菡见她脸色不错才放下心来,在她说要去机场送她时拒绝了:“你又不认识路不能自己开车,我也不用司机送,有人来接我,你放心吧。” “谁来接你?”脑海里浮现蒲恪贤的名字,正要说,就听见了卓擎煜的名字。 “卓大哥?”她正想问她和卓擎煜那天吵架后怎么那么快又和好了呢,顾西菡就说:“我离职前从他的助理那里得知他今天也要去b市,理所当然就一起了。” “你好像和他感情越来越好了。”她试探性的说。 顾西菡听出了不对劲,望着她一本正经的说:“你千万别误会,我和他以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现在就只是朋友关系了,绝对没有不清不白的男女感情。我说过,我对老男人免疫,即使他是个很有魅力的老男人。” “……” 不多时,那个‘很有魅力的老男人’亲自开着车来金海湾接顾西菡。 顾西菡可真一点都不客气,竟然使唤卓擎煜给她搬行李。 还一脸得意的说:“我在他公司上班被他使唤够了,现在轮到我使唤他了,这叫风水轮流转转。” “……” 卓擎煜实在是很有涵养的男人,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和藿岑橙道别后上了驾驶座,等顾西菡也坐进车内,宝蓝色的豪车很快便消失在藿岑橙的视野中。 ———————— 今天是顾西辞去美国的第五天,离他说的一个星期还剩两天时间,藿岑橙也不知道他那边的公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两人通电·话时他并没有提起,这让她有些担心他是否能如期回来。 所以下午他打电·话来时她忍不住问了句:“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快了,等处理好我就回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藿岑橙算了下那边这个时候是凌晨五点多,就问:“你是还没休息还是睡醒了?” “给你打完电·话就睡。” 藿岑橙一听他这么晚还没睡,顿时心疼得不行:“怎么这么拼命?如果一星期处理不好那就等处理再回来,我不会催你,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累坏了。” 电·话那端突然静默下来,藿岑橙以为他是太困了,正想催促他去休息,就听到一个细弱的呻·吟声,在那端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电·话骤然被挂断。 她僵住,愕然的目光望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突然挂她的电·话?在她听到那声可疑的似乎是女人发出的呻·吟声之后? 女人,呻·吟,凌晨五点多,疲惫…… 这些字眼联系到一块,脑海里立即幻灯般浮现一些活色生香的情·色画面。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摇头,一遍遍安慰自己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他不可能背叛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她深呼吸,按下顾西辞的号码,然后屏息等待电·话接通。 还好并没有让她等很久,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正要打过去,刚才电池没电自动关机了。”顾西辞说。 没电自动关机?藿岑橙正腹诽这句话,就又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声响,是男女说话的声音,很标准的美式腔调。 她听了几句对话像是电视剧对白,于是问:“你房里开着电视?” “嗯。” “……”可是通第一通电·话的时候明明很安静…… 正想着,对白声停止了,而静默了几秒后又传来一声和刚才一样的呻·吟声。 “是什么片子?好像有些耳熟。”她故意这么问。 “我看看……是《吸血鬼日记》,你应该看过。”顿了顿,“明天我再打给你,我先休息,九点多还要忙。” “好的,你睡吧。” 她给了他一个飞吻后便挂了电·话,心却还是悬着,并没有因为刚才那通电·话而落回胸腔里。 可是她不想再胡乱猜疑,她应该相信他。 为了不让自己再纠结这件事,她打开电脑上网,结果也只是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而脑子里还是那个可疑的呻·吟声。 “叩叩叩!” 敲门声引她回神,她走去开门,管家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大号信封。 “这是什么?”她接过来随口问了句,还以为是顾西辞的,结果封面上写着她收。 她正要撕开密封的信封封口,突然想起什么,对已经转身往楼下走的管家说:“晚上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我不饿。” 等管家下楼去她才返回床边,刚撕开信封口都还没来得及看里头是什么东西,手机就接二连三传来新收短讯的提示。 她楞了一愣,先把信封放下,拿过手机点开屏幕,见是一组陌生号码,连续发了四条短讯过来,却都不显示文字,而是些乱码。 她莫名其妙,以为是别人无聊乱发的东西,正要删除,手机又提示收到新短讯,号码还是同样一个,而等她点开这条短讯,里面显示出来一张照片。 照片是夜晚拍摄的,照片上是一对男女的背影。女人身形高挑纤美,穿着修身的改良式黑底白碎花长款旗袍,脚下踩着白色细高跟鞋,黑色长发绾成漂亮的复古高绑发,手臂挽着身旁穿着深色西装显得十分伟岸挺拔的男人,两人亲密挽着漫步在夜晚灯光璀璨的街头。 藿岑橙没认出女人是谁,只把目光定格在男人的背影上,越是看得久握着手机的手就越颤得厉害,而身体的温度仿佛都被男人背影的主人全部抽空了,浑身冰凉。 她想她应该是眼花了,或者是太想念顾西辞了,所以才会觉得男人的背影那么像顾西辞。 她闭上眼,隔了好一会才睁开,点开暗下去的屏幕,照片重新映入眼帘,可是奇迹没出现,她还是觉得男人的背影像顾西辞。 她死死盯着男人的背影,心想怎么会?顾西辞怎么会和这个女人那么亲密的手挽手散步? ———— 出轨2(橙子要离开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出轨2(橙子要离开鸟) 她注意到照片中有一辆出租车的车牌是纽约曼哈顿的车牌,而顾西辞就是在曼哈顿,那么……不是她眼花?也不是她太想他了才把别人的背影当成他,而是这个背影真是他的? 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一股痹意从胸腔爆开蔓向四肢。爱耨朾碣 她又想起刚才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女声呻·吟,以及骤然被挂断的电·话,其实那时她就怀疑顾西辞骗她,只是她不愿意去猜疑他,不愿意把他想得那么坏,更不愿意相信曾说过他的婚姻不会允许出轨的男人竟然会背叛她。 她望着发照片来的那组号码,片刻后按了拨通,结果电·话那端传来她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提示。 而她刚按了结束键便立即有电·话进来,手机屏幕上显示号码不详,显然是对方故意屏蔽了自己的电·话不想让她知道轹。 而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的主人一定和发照片这个号码的主人有关,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人。 她没有迟疑的很快接通,却没开口。 而电·话那端在沉默了几秒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一开口就称呼她顾太太,随后大方承认刚才那张照片和那些乱码都是他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看清楚她最爱的男人的真面目醌。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藿岑橙半句话都没插上,最后他告诉她那个大号信封也是他让人快递过去的,里头是一些照片和一张光碟,让她慢慢欣赏。 “i/am/really/sad/for/you/wronged,baby,you/deserve/the/best。”他一副万分同情的口吻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 屏幕很快暗下去,藿岑橙将视线移向被她放在床上的那个大号信封上,整个人仿佛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一会才挪动双腿走过去。 她托住信封底部一股脑儿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果然里面是一些照片和一张光碟。 如果说刚才她在看到那张背影照片时还自欺欺人的骗自己或许是她误会了,这个世上可能的确是有和顾西辞的背影一模一样的男人。 可现在满目都是男人的正面照,那张熟悉的俊容仿佛一把利刃,一下把她劈成了两半。 她机械的一张张捡起来,发现每一张照片上的女人的脸都被打了马赛克,仿佛是怕她认出来般,只有顾西辞的脸清晰得如同就活生生站在她眼前。 照片有白天也有晚上拍摄的,背景却全都是室外。有两人在摩天大厦观景台的合影,女人大半个身子偎着顾西辞,头靠在他手臂上做了个剪刀手手势;还有在游轮上女人自顾西辞身后抱住他,就像她无数次抱住顾西辞那样,女人的脸贴在顾西辞宽阔的背上。 虽然这些照片上女人的脸部都被打了马赛克她看不清楚女人的表情,但她感觉得出来,女人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眉飞眼笑,满是甜蜜。 她忽然有些呼吸不过来,抓着那些照片的手更是抖得不像话。 她反反复复的一遍遍看那些照片,一遍遍看顾西辞的脸,直到一滴透明的液体滴在照片上,她才发觉自己哭了。 而这些照片还不是让她最伤心的,当她打开电脑把那张光碟插·入驱动器,看到画面中穿着一身端庄黑色西装的顾西辞拿着鲜花和戒指向穿着一身雪白婚纱的女人求婚时,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万箭穿心。 “我希望你能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每一个字都像是最锋锐的利箭,根根穿透她的心脏,让她疼得撕心裂肺,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要昏过去。 画面中被头纱蒙住了五官的女人接过鲜花,顾西辞亲手给她戴上一枚硕大的钻戒,最后女人踮起脚尖仿佛是要去亲吻顾西辞,画面却终断了。 她木然望着显示一片空白的电脑屏幕,虽然还是觉得伤心欲绝,但身体的知觉却已经痛得麻木了。 她想起他离开前那晚在他西裤口袋里发现的那个桃形戒盒,当时还以为他是想给她惊喜,所以才没一回家就告诉她。可后来她等到他洗完澡他也没提,甚至在她暗示过后还是没有提,原来根本就不是给她的,可笑她自作多情。 她哆嗦着嘴唇,眼泪拼命的往下坠,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冲垮了她在听到那声女声呻·吟时就筑立起的那道自欺欺人的防线。 她崩溃了,再也无法隐忍,扑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仿佛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可是越哭心里就难过,她想起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曾经也有过不愉快,他也让她伤心痛苦过,可自从发生绑架事件后他对她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改观。他宠她、疼她,容忍她偶尔的任性,她以为他多少对她有些喜欢,可原来那一切都是表相,是他故意做出来蒙混她的,而她像个傻子一样自作多情,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以为离他爱上自己的那一天不远了。 骗子!说什么婚后不会允许感情出轨,可他竟然背着她还有另外的女人。 他和她拿了结婚证,现在却又对另一个女人求婚,这算什么? 她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可即使这样她仍觉得难过,那种被欺骗和被背叛的痛和怒犹如一刀刀将她凌迟得血肉模糊的刀,让她痛不欲生。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嗓子都哭哑了,那阵昏眩中伴随针扎一样的疼痛也不知不觉袭击了她的大脑,而且比之前发作的那两次更痛得难以忍受,像是大脑里被插·入了什么东西在里头胡乱翻搅,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去浴室,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身子还发软的瘫在盥洗台边,头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却闭上眼连声痛呼都没发出。 因为这点痛远远不及她心头的万分之一。她就那样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凉意早已沁入她的骨髓,可她毫不在乎,闭着眼蜷在那儿仿佛是睡着了,只有在头痛得实在无法忍受时才猛地抱住投把脸埋入弓起的腿间,指甲狠狠掐入头皮里,用新的疼痛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到最后疼得体力透支,终于昏过去。 —————————— 再睁开眼是因为一阵催魂般的手机铃声,也不知道响了多久,把她从黑暗的梦境中拉扯到现实中。 她动了动,感觉四肢有些发僵发麻,还是伸手摸索到盥洗台的边缘抓住了才支撑住身体站起来,游魂一样晃出了浴室。 手机还在叫嚣,她拿起,来电还是显示号码不详。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原来她昏迷了那么久,而七个多小时前就是这通电·话的主人毁了她的一切,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万劫不复。 现在他还打电·话来做什么?他又怎么知道她和顾西辞的事,偏偏还跟踪顾西辞偷·拍他这些天的行踪? 他到底想做什么?既然想让她看清楚顾西辞的真面目,那又为什么不让她看到那个女人的脸?难道那个女人她认识? 她脑海里浮现几个和顾西辞有过暧·昧的女人的面孔,也就只有蒲嫣和那个俆歆瑶。而蒲嫣是可以排除了的,那个俆歆瑶却从顾氏辞职后又去了……美国? 她心头猛然一惊,脑海里浮现俆歆瑶的样子,又从床上抓了张照片来对比,发现照片中的女人比记忆中俆歆瑶的身形要清瘦许多,身高似乎也有些差别,照片上的女人比俆歆瑶似乎要高一些,而且顾西辞并不喜欢俆歆瑶,所以这个女人应该不可能是她。 铃声仍未停止,非常有耐心的仿佛要打到她接听为止。 她盯着屏幕,终于按下接听键。 果然还是那个讲一口流利美式英语的男人,问她看过那些照片和光碟后感觉如何,是不是恨死了顾西辞。 她嗓子发哑,索性仍和之前那通电·话一样一声不吭,男人也不介意,又问她是不是还对顾西辞抱有一丝希望,如果是的话,他有办法让她对顾西辞死心。 她还是没答,却冷笑——看过那些照片和光碟后她已经对顾西辞死心了,这个男人还有什么能让她更绝望的? 她听到电·话那端有汽笛声传过来,显然男人是在街头。 男人没得到她的回应也沉默了,而过了一会后汽笛声没了,她听见一个男声用英语说了声‘欢迎光临’,想必是那个男人进入了某个场所。 而这时男人再度开口,让她现在拿另外一个电·话打给顾西辞问他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又说在她和顾西辞通话时他会发送视讯电·话给她,让她看到顾西辞现在在做什么,对比一下看他是否在说谎。 “i/bet/one/hundred/dors/that/he/will/lie/to/you。”他以西方人惯有的玩笑口吻说。 藿岑橙大概猜到顾西辞现在或许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想到这个可能,明明心已经千疮百孔痛得没了知觉,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男人在那样问了以后似乎也没想等她的答案,自作主张的切断连线,然后改发视讯电·话过来。 藿岑橙不想接,手却鬼使神差的按了接受。 接收画面的过程有些卡,男人应该是按了免提,她听见有优美的钢琴声传来,是那首很经典的情歌《are/you/the/one》,她在b市和伙伴们聚会时在酒吧唱过这首歌给顾西辞,可现在再听到,却已经物是人非。 恍神间画面已经变得清晰,画面中是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男人也许是躲在角落里,所以她能看到的并不多。 而这已经足够了,因为她看到了顾西辞。 他果然是那个女人在一起,虽然他背对着她,距离也隔得有些远,可她还是一眼认出来。 而那个女人坐在他对面,脸堪堪被顾西辞遮住,只露出一条白玉般的手臂和隐约现出来的一小部分不是很清晰的脸。 她想也许就是因为男人不像让她看到女人的容貌所以才特意选了这样的位置。 她望着顾西辞的背影,手不受控制的拿起床头柜上那部漂亮座机的话筒,在按了一连串的数字后把话题拿到耳边。 等待顾西辞接听电·话的过程中,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进了沸腾的油锅里受尽煎熬的动物。 电·话响了三下顾西辞就接听了,速度很快。 “怎么半夜打电·话给我?睡不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迷人。 藿岑橙形容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又是什么感觉,明明眼泪都流干了,可听到他的声音还是眼眶酸胀,很快涌出温热的液体来。 她忍着不哭出声,问他:“你在哪?” 她沙哑得厉害的声音让顾西辞困惑:“你喉咙不舒服?” 在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前她不想让他起疑心,先‘嗯’了声,然后又问:“你在哪?” “在餐厅吃饭。” “和你朋友?” “嗯。” “……”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那个‘嗯’字就那样轻易的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这一刻,藿岑橙万念俱灰,对顾西辞彻底绝望了。 这个骗子,事到如今还睁眼说瞎话骗她…… 顾西辞却没察觉她的异样,仍在说:“家里的医药箱里好像有润喉药,你去找一找,等天亮我打电·话给斯杭让他过去看看,不用你自己跑医药。” “……” “橙橙?”得不到回应,顾西辞喊了句,而下一秒他突然站起来走向对面,而这时视频突然中断,屏幕显示通话结束。 藿岑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去想发生了什么,大脑一片混乱。 电·话已经被顾西辞挂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她把话筒放回去,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那个男人却没再打来,而她也不想再通过男人知道更多顾西辞欺骗自己的事。 她亲眼目睹顾西辞对自己撒谎,以后她不会再相信他。 她瘫坐在床上,目光哀哀地望着虚无的某处,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从枕下拿出顾西辞离开那天早上留给她的纸条,想也不想的撕成了碎片。 然后又去包里找出钱包取出两人登记结婚那天照的合影,还把结婚证也找出来,连他的那一本,和那张照片一起撕得粉碎,像是要撕掉过往,从此和顾西辞这个人恩断义绝。 她像是发了狂,把所有能够让她想起顾西辞的东西都毁了,包括他送她的手机,她取出自己的sim卡后直接将它扔出了窗外。 她把卧室和书房翻得乱七八糟,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她只是想发泄,想找一个出口让自己不至于爆炸。 可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扔可以毁灭了的,她跪坐在床边,抱着头抵着床沿大哭,哭到头昏脑涨,剧烈的头痛又袭来,她承受不住,在疼得浑身痉·挛时拨通父亲的电·话。 “爹地……我……要回家……” ———— 出轨3(车祸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出轨3(车祸哟) b市医院的病房内,岑欢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从见到女儿起眼泪就没停止过,而一旁的藿莛东紧绷的俊容脸色十分难看,尤其太阳穴两边绽出的青筋分外骇人。爱耨朾碣 半夜接到女儿的电·话听她气若游丝的说要回家,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在女儿挂断电·话后立即打给顾西辞想问清楚缘由,却无人接听。 他调来直升机,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凌晨六点多。去金海湾途中拨女儿的手机提示用户已关机,回拨她打给他的那组座机电·话也是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这让一向镇定、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他都忍不住惶恐,就怕女儿是出了什么事。 等到了金海湾他才知道是女儿昏过去了,而那张床上满是顾西辞和别的女人合影的照片,而顾西辞不知去向。 接女儿返回b市前他先带女儿去了a市医院,在经过一些简单的检查确定女儿只是昏迷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后他才带着女儿回b市轹。 途中女儿依旧昏迷,一回到b市他立即又把女儿送来医院,做了全面而精准的各项检查,现在都三个多小时了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过后一个护士进来,对藿莛东说:“藿先生,梁医生请您过去一趟。酲” 护士口中的梁医生是岑欢的好友梁宥西,既是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也是神经外科的权威。 岑欢在嫁给藿莛东之前曾是这家医院的泌·尿·科医生,对一些医生和病人家属之间的对话特别敏感,她听护士说梁宥西只让丈夫过去,心尖一颤,立即察觉到什么,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说:“我也去。” 藿莛东却说:“橙橙可能随时会醒来,你留下来看着。” 这样的理由岑欢无法拒绝,只好说:“不论什么结果你都要如实告诉我,女儿是我们共同的,我有权利知道。” 藿莛东点头,跟着护士去了会诊室。 推开门,里头的几位神经内、外科和心脑血管科的专家权威纷纷看来,这些都是藿莛东在带着女儿返回b市时打电·话给梁宥西,后者第一时间请来的。 一身白大褂的梁宥西站在一堵屏幕前,屏幕上全是头部核磁图片。 他走向藿莛东,语气有些沉重的说:“橙橙的情况有些麻烦,除了她之前头部受伤的那一块有淤血压迫周围的组织,最糟糕的是有部分颞叶正在萎缩,如果不得到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藿莛东蹙紧眉:“什么后果?” “具体的要等她醒来看她的反应才能够下结论。另外……”梁宥西停下来,藿莛东抬眼望着他:“另外什么?” “她怀孕了。” 藿莛东神色骤变,眉头蹙得更紧。 “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这个时候怀孕并不是好事,随着孕期增加有可能加速她病情恶化,治疗期间的用药也会影响胎儿,所以站在医学的角度为橙橙着想,她必须终止怀孕。” 藿莛东几乎能想到女儿醒来得知自己怀孕后的反应,她在感情上的执着太像她母亲,就算顾西辞让她痛苦伤心,可她最后一定还是会把孩子留下来。 所以他不能让女儿知道她怀孕了,而且还要在女儿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她终止怀孕。 他回到病房,岑欢迫不及待的问他女儿的情况,他知道瞒不住,一五一十告诉她,岑欢听完险些昏过去。 “你竟然瞒着我女儿被绑架而且头部受过伤?” 藿莛东揽过她的肩轻抱住,望着还处于昏迷中的女儿轻拍着妻子的背无声安抚。 岑欢却难掩激动,一迭声问:“小西到底对橙橙做了什么?为什么橙橙会变成这样?他在哪里?我要当面问他是怎么照顾橙橙的,他当初的承诺难道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藿莛东没告诉她顾西辞和那个女人的合影照,而他抱着女儿离开时顾家的管家一脸震惊和惶恐的告诉他顾西辞去美国出差了。 一直到晚上藿岑橙还是没醒来,守着女儿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岑欢坐立难安,眼泪都流干了几度濒临奔溃,终于在凌晨一点多时藿岑橙缓缓醒转,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是‘疼’,把岑欢的心都揪紧了,泪流满面的握着女儿的手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藿莛东替女儿拨开额前被汗水浸透了的发,放柔了声音问她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 可藿岑橙疼得牙关紧咬再发不出半个音节,醒来不到一分钟又昏了过去。 ————————————— 飞机抵达b市机场时已经是暮色西沉。 从贵宾通道出来,顾西辞拨电·话给藿莛东,可和之前拨打的那十几次一样电·话提示无人接听,而此时距离藿莛东上次打电·话给他已经过了五十多个小时。 刚调回b市市政府工作的邵骞在机场大厅等他,见他神色疲惫脸色也差,仿佛好些天没休息过,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顾西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只让邵骞把车钥匙给他便径直开车去了藿家。 门铃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是刚放学回家的藿行予。 上次在机场见到他还笑容满面叫他姐夫的少年此时见了他却是直皱眉,也不开门,就那样站在锻铁大门内半眯着眼看他,一副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你还来做什么?爹地是不会让你把橙子姐带走的。” 顾西辞也不介意他对自己的冷淡,只问:“她在哪?” “我才会不告诉你,你欺负我姐姐,我以后不会再叫你姐夫!”藿行予语气有些激动的说。 “那是误会,我会向她解释清楚,你告诉我她在哪。” “我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你伤害她是事实,我们家的人都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伤害她的机会。” 顾西辞皱眉,视线掠过藿行予往里头探。 藿行予见状说:“你别看了,就我一个人在家,爹地妈咪都在医院,才不会有人来给你开门。” 医院?“你姐姐在医院?” 藿行予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嘴快说漏了。 “哪家医院?” 藿行予还在懊恼自己的口误,自然不会回他,哼了声就转身往屋内走去。 顾西辞掏出手机拨通邵骞的电·话:“帮我查一查橙橙在哪家医院。” “橙橙住院了?怎么回事?” “你先别问,尽快让人帮我查。” 结果邵骞那边的消息还没到,藿莛东却开着车回来了。 听到身后车子驶进的声音,顾西辞回头看,然后便看到了驾驶座上的藿莛东。 藿莛东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他从身旁的座椅上拿过一份资料下了车朝顾西辞走来。 “爹地。”顾西辞招呼。 藿莛东眼皮都没抬一下,在走近他后把手头那份资料递过去:“正想让律师发律师函给你,既然你本人在这,那就直接签了这份文件吧。” 他语气和平常一样,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云淡风轻,但顾西辞却感觉得到他隐忍的怒气。 接过文件打开,里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他心头震颤,一目十行浏览过,视线落在最后签名一栏——藿岑橙已经在上头签字。 “你签了这份协议,以后你们之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也不要再来找我女儿。” 顾西辞抓着文件的手骤然紧握,从抿紧的唇里蹦出一句:“我不会签。” 藿莛东像是冷笑了一下:“不签也没关系,反正可以让法院强制执行。” 他去按了铁门的密码,在铁门开启时又说了一句:“你让我很失望,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接近我女儿半步。” 顾西辞目送藿莛东走进屋内,这时邵骞打电·话过来。 “查到橙橙所在的医院了,不过院方不肯透露橙橙的病情,她到底怎么了?” “告诉我医院地址。” 等邵骞报上地址他就挂了电·话,因为后面那个问题他无法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藿岑橙到底怎么了。 那天藿莛东打电·话给他他是在过了十几个小时后才察觉的,同时也看到了管家打给他的电·话,而等回拨给藿莛东时藿莛东已经不接他的电·话了,他又打给藿岑橙,却是关机状态。 最后打给管家才知道出事了。 他立即飞回a市,却在卧室里看到满室狼藉,卧室和书房到处都被翻得一团糟,而地上满是结婚证等碎片。 他在床上看到那些自己被偷·拍的照片,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跟踪他偷·拍这些寄给藿岑橙,而她应该是在那天半夜三点多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时知道的,那时她声音沙哑,他还以为是她喉咙不舒服,现在想来应该是哭得嗓子哑了。 他赶到藿岑橙所在的医院,按照邵骞提供的科室和病房号找过去,病房里却空无一人。 他去护士站问,护士告诉他藿岑橙半个小时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已经离开了。 他又询问藿岑橙的病情,两名护士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护士说:“梁医生吩咐有关藿小姐病情的事不能对外透露,先生如果想知道可以去找梁医生。” 顾西辞去梁宥西的办公室找他,梁宥西正在接电·话,听到敲门声来开门。 “到了那边给我电·话。”他说完这句收了线,然后才望着顾西辞问:“你是顾西辞?” 顾西辞有些讶异梁宥西竟然认识他。 “我是关彦关珩的姑父,以前见过你,在橙橙住院后知道你和她的事。”梁宥西解释,转身走向办公桌。 “你想问我橙橙的病情?”梁宥西问他。 “她怎么了?” “情况很糟糕,她颅内的淤血压迫周围组织,颅内压增高,部分颞叶萎缩,大脑受刺激记忆错乱……在医院住了两天她只醒过来三次,其中有两次她醒来一分钟不到,几乎都是刚醒来就又被疼昏过去,而另外一次她醒来记忆不是回到几年前就是几个月前。” 顾西辞没想到藿岑橙的身体状况这么糟糕,那些可怕的字眼仿佛掏空了他的心,胸腔里一阵空落落的疼。 他想起自己离开前一晚洗澡出来她脸色就有些不对劲,当时他问她她却不说,他也就没在意,也许那时她的身体就开始不舒服了,却被他疏忽了。 “她这种情况很特殊,而国内的医疗设备有限,无法更精准的确诊她的病情,所以我建议藿莛东让她转院去美国治疗,刚才那通电·话就是岑欢在登机前打给我的。” “去了美国?”顾西辞震住。 “我不知道你和橙橙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岑欢和藿莛东的态度都很坚决,他们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所以我劝你一句,如果你不希望橙橙在清醒的情况下见到你再受刺激加速病情恶化,你就不要再去找她。” “……” 梁宥西从他不自觉紧握成拳的双手感觉到他拼命压抑的情绪,却也只叹了声,却没再说什么。 顾西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 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行尸走肉一样走去停车场找到车坐进去,漫无目的的在b市的主干道穿梭,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 手机响起,他充耳不闻,任凭手机在中控台上‘嗡嗡嗡’响个不停,只目不斜视望着前方,脑海里却浮现藿岑橙痛苦不堪的面容。 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他闭上眼深呼吸平复胸口翻涌的情绪,再睁开时却发现自己的车正笔直撞向横穿马路的一辆红色跑车。 刹车已经来不及,一声巨大的碰撞声过后,红色跑车被他撞了出去,而他身后紧跟着的一辆越野车又将他的车撞翻…… 刹车声此起彼伏,行人的惊叫声也不绝于耳。 顾西辞在感觉到胸口传来的锐痛时,仿佛听见了藿岑橙娇嗔着喊他老公的声音。 ——老公,我想你了。 ——老公,我爱你。 ——老公,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他真是后悔,后悔骗她自己是去美国出差;后悔大意没堤防有人会跟踪他偷·拍到那些照片去刺激她;后悔失去了才知道原来是这么痛,原来他对她不仅仅只是喜欢…… 眼前浮现那满地的结婚证和两人合影的碎片,他仿佛看到了她当时是如何伤心欲绝将那些东西一点点撕碎,就像撕碎了对他的希望,撕碎了她自己的心。 她一定是对他万念俱灰,所以才会在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的情况下就签了那纸离婚协议。 可是他没有资格怨她,即便是他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可他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这是不争的事实。 胸口的疼痛加剧,一股腥甜涌到喉咙口,顺着嘴角滑下,意识也渐渐远离体内,最终,在周围的一片混乱中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 (后院有亲说我更新一直推不准时不及时,我实在很冤啊,我又不是闹钟一到点就会自动敲,就算是闹钟也有可能出故障呀~~虽然因为更新晚了感到很抱歉,不过幸好这也是我写的最后一本了,而且剧情不会长,你们就放一万个心,签了出版的文我绝对会写完~) 记忆缺失(一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记忆缺失(一更) 进入十一月的b市气温急剧下降,月底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爱耨朾碣 晚上十点多藿莛东开着车带着妻儿从朋友家吃完饭回来,在家门口看到停着一辆黑色豪车,而一道高大的人影伫立在路灯下,任雪花飘落在身上也不抖一下,雕塑一样站着,肩上已经积了一层白色,显然已经在那里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又是他。”坐在后座的藿行予望着听到车声缓缓转过来的男人,大人般叹了声,有感而发:“我觉得姐夫应该是爱橙子姐的,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大可以另外找一个的,就像我同学的爸爸,和他妈妈离婚不到半个月就再婚了。可姐夫每隔几天就来我们家站岗,我觉得他这份真诚和坚持可以将功抵过,弥补他之前对橙子姐的伤害,反正那件事也只是个误会,而姐夫也因为车祸住了快一个月才出院,已经受到惩罚了。” 岑欢回头瞥了眼儿子:“你不是说不会再叫他姐夫?现在不但叫了还为他说好话?” 藿行予耸耸肩:“我只是实事求是,不是特意为他说好话。轹” 母子俩对话时,藿莛东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朝站成雕塑的男人走过去。 “爹地。”顾西辞在他走到面前时开口。 藿莛东没吭声,只望了他一眼便转开了视线去开门酐。 顾西辞以为自己这次又会吃闭门羹,却在铁门开启时听藿莛东说:“把车开进来,别挡着后面的车。” 他楞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上了自己的车。 还在车上的岑欢望着这一幕,正琢磨着丈夫是不是动摇了,就听小儿子说:“我猜爹地一定会告诉姐夫橙子姐的下落。” 岑欢回头:“为什么?” “男人的直觉。” “……” 岑欢下了车绕到驾驶座去,在顾西辞把车开进院子里后也发动引擎跟上去。 ———————————— 书房里,藿莛东端着杯热茶站在落地窗旁对身后望着他的顾西辞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说过不会让你再接近我女儿半步,就算你天天守在这儿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 “爹地您误会了,我来并不是想让您告诉我橙橙在哪,事实上我已经知道她的下落。”顾西辞说。 “你已经知道?”藿莛东拧着眉转身看来,黑眸微微流露一丝困惑,“如果你真知道了她在哪那你还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想请您和妈咪答应让我把橙橙接回来照顾。”只有征得他们的同意他才能顺利把藿岑橙接回来,安心照顾,所以他才像个傻子一样在藿家门口站岗。 “我都说不会让你接近她半步了,你还提这样的要求,你觉得我会答应吗?”藿莛东反问他。 “我不会再让橙橙受半点伤害。” “上次你也这样承诺,可你险些要了她的命。” 顾西辞握拳:“不会再有上次那样的事发生。” “我不会再信你。” “……”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藿莛东下逐客令。 顾西辞却站着没动,半晌后仿佛做了个什么决定般,他说:“爹地,如果您真的不肯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么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了。” “你自己的方式?”藿莛东冷哼,“你这是在警告我?” 顾西辞神色无畏:“我只是提醒您,我和橙橙目前还是合法夫妻,我有权利要求照顾我的妻子,就算您是我妻子的父亲,也无权干涉我的权利。” 藿莛东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却意外的并没有因为被顶撞和警告而感到不悦。 “你这番话提醒了我应该尽快向法院申请强制性解除你和橙橙的婚姻。” 顾西辞抿了抿唇,皱眉说:“您上次问我对橙橙的感情是什么,当时我没回答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对那种比喜欢还喜欢的感情是不是爱,可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我对橙橙的感情是爱,所以我希望您再给我一次让我好好照顾她、爱她。” “已经晚了。” “……” “你去看过她?”藿莛东忽问。 顾西辞点头。 他车祸后断断续续昏迷了半个多月才真正清醒,之后又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一出院就让人避开藿莛东的耳目去查藿岑橙的下落,直到半个月前才知道她已经从美国回到伦敦。 他迫不及待飞去伦敦看她,却怕刺激到她不敢和她见面,只能在她外出散步时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偷觑她。 她瘦得让人心疼,走在那些体型彪悍高大的英国人身边,就像是纸片人,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让他好几次忍不住想上前把她拥到怀里。 “既然你见过她,那她认出你来了么?”藿莛东又问。 “我没和她见面,只是偷偷——”顾西辞突然顿住,神情困惑的望着藿莛东,问:“您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你查到她的下落却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她不是在美国那边接受治疗病好了才回伦敦的吗?” “她这种病没法治。” 顾西辞神色一震:“什么病?” “部分颞叶萎缩导致她的面部识别系统轻度损伤,她现在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一眼就能认出谁是谁,在识别对方的身份时会花比平常多好几倍的时间。而且她还有轻微的记忆缺失,以前发生过的许多事情她现在都只有模糊的记忆,包括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她只记得她结过婚爱过一个人,可不记得那个人是你,更想不起你的样子。” 顾西辞震惊得不能言语,身体的温度仿佛也被外套上还没完全融化的雪带走了,手足冰凉。 “所以就算你现在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是爱也没用了,她已经忘了你。” “……” “我没把她接回来是因为她从小在伦敦长大,对那边比较熟悉,所以先让她在那边呆一段时间看对她恢复记忆有没有帮助,如果情况还是一样,我会把她接回来。”藿莛东注意到他的脸色,语气缓和了些,“你如果真的爱她,就不要再出现去打扰她的生活。” “……” 顾西辞抿紧唇不发一言,这时手机响起来,他隔了一会才松开攥紧的拳从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父亲的,他楞了一下,然后才接通。 “卢秘书说你在b市?”顾筠尧的声音传来。 “嗯。” “在藿家?” “嗯。” “你回去吧,现在橙橙变成这样,他们不会答应再把橙橙交给你,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 “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如果身体弄垮了以后怎么照顾橙橙?回去好好调养好身体,这件事我会打电·话给莛东和他谈。” 这边顾西辞刚挂电·话,那边藿莛东的手机就响了。 藿莛东在看到来电时视线移向顾西辞,像是猜到什么,哼了声。 —————————— 顾西辞从书房出来,经过客厅时被岑欢喊住。 “去把餐桌上那碗姜茶喝了,客房我也整理过了。” 顾西辞有些诧异岑欢竟然会允许他在这儿留宿,一旁的藿行予已经笑眯眯蹿过来:“姐夫,爹地是不会告诉你橙子姐的下落了?” 顾西辞摇头,藿行予一脸失望:“怎么会没有?那我不是要输妈咪一千块?”母子俩为了这事打赌一千块,他还以为稳赢呢。 “那爹地和你说了什么说这么久?” “藿行予,这么晚了还不上楼睡你的美容觉?”岑欢赶儿子上楼,又对顾西辞说:“把外套脱了我给你烘干,餐桌上还有碗面条,你吃完上楼洗个热水澡,这么大的人都不会照顾自己,还说要照顾别人,你要等不会在车上等吗?站在外面当雪人,你站给谁看?你以为谁为你心疼?” 岑欢边数落边动手去脱他的外套,顾西辞有些尴尬的自己脱了交给她。 —————— (这章自己不是很满意,反复删了好多次。。。。其实这章剧情是很虐的,照顾大多读者的承受能力改动了剧情。ps:还有一更,大家最好晚上看,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抽得出来更新~) 给她打电·话(二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给她打电·话(二更) 顾西辞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可就算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他也不觉得饿,只想着尽快征得藿莛东的同意把藿岑橙接回身边好好照顾。爱耨朾碣 可是她竟然忘了他。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想过千种万种的可能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宁愿她恨他怨他折磨他,哪怕是一辈子也不原谅他,也好过她记得爱过他却不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不吃?”岑欢给他烘干外套出来见他还没动过筷,面条里的汤汁都被面条吸干了,于是问轹。 顾西辞回神,拿起筷子伸进碗里搅拌几下。 岑欢在一旁坐下来,目光落在他瘦得眉骨都有些突出来的脸上,想起他是因为女儿才恍神出了车祸,心里其实不是不心疼,只是比起现在女儿的状况,对他的心疼还是抵不过对女儿的。 她轻叹了声,说:“小西,你车祸受了那样重的伤,要好好把身体调养好,别折腾自己了,橙橙的事我们已经不怪你,你也别自责了。醪” 顾西辞搅拌面条的动作一顿,岑欢又说:“以后就这样吧,橙橙我们会照顾,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这件事就这样翻页过去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顾西辞以为岑欢对自己态度转变是心软了,可原来她还是坚持让他和藿岑橙做两个陌生人。 “快吃吧,吃完了上楼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以后——” “我做不到。”顾西辞打断她,落在桌面的视线移向岑欢,目光坚定:“我错过她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哪怕她忘了我,我也会让她重新接受我,不论过多久、付出多少都无所谓。” 岑欢一愣:“你知道橙橙忘了你?” “是爹地告诉我的,我虽然早就知道她在伦敦,但并不知道她失忆了。” “她不是失忆,她只是对以前发生过的一些事记忆很模糊,并不是完全忘记得一干二净,这和她损伤了部分面部识别系统有关,医生说她以后模糊的那部分记忆或许有可能渐渐记起来。” 岑欢话刚落就听到一阵走近的脚步声,顾西辞循声望过去,见是从书房出来的藿莛东。 “我和你爸爸谈过了。”藿莛东走过来望向顾西辞,“他要我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西辞其实在父亲说这件事他会和藿莛东谈时就猜到父亲会帮他,所以在藿莛东这么说以后并不觉得意外。 他想了想说:“爹地,我知道我让您和妈咪很失望,不论我怎么保证您们都不会再相信我,那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只能用实际行动向您证明。” “实际行动?哼,你打算背着我硬来?” 顾西辞的确是打算背着他去见藿岑橙,但不是硬来,他会先尝试着接近藿岑橙,试探她对自己的态度,然后再做决定。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你背着我去见橙橙,我向法院申请强制判定你们离婚,你知道这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第二,等橙橙身体恢复,如果她在重新记起你后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不会阻拦。” 这两个条件顾西辞都不想选,他问:“如果橙橙一年两年或者五年十年都记不起我,那我是不是只能继续等?” “就算是她永远记不起你这也是你造成的,你能怪谁?你别得寸进尺,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不是你爸爸替你求情,我会坚持让你远离橙橙。” “您所谓的让步让我怀疑您只是想藉此拖着我不让我去找橙橙。”顾西辞说着站起来,望着藿莛东继续说:“我知道您能让法院强制判定我和橙橙离婚,但在法院没判定之前,我和橙橙还是合法夫妻,我有权利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去看我的妻子,就算您阻止,我也会去见她。” 语毕没等藿莛东回答,只向岑欢点了点头算告别就拿过她搭在一张椅背上的外套离开了。 岑欢听着脚步声远去,望向丈夫:“小西看来是认真的,我们要不要把橙橙送去别的地方?” 藿莛东摇头:“你以为我刚才那样说是真的想阻止他?” 岑欢愕然:“什么意思?” “筠尧说的对,犯过错并不等于死罪,以前我们也犯过错,我还三番两次伤害过你,你都对我绝望了,可最后你还是给了我机会,所以我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看他能不能唤醒女儿对他的感情。” “那你刚才还让他做什么选择?” “我是试探他,看他敢不敢忤逆我坚持要和橙橙在一起。” 岑欢皱眉:“橙橙的情况还不稳定,我真担心她会因为小西而再受刺激。” “别想太多。”藿莛东把手伸过去拉她起来,岔开话题:“你不是说想远远了?他这个时候应该有时间接你电·话,你打给他和他聊聊。” ———————————— 顾西辞开着车出来,雪已经停了。 他上了主干道,刺骨的冷风从半降的车窗呼呼的刮进来,他没穿外套,身上只是一件夹层衬衫,冷风从领口、袖口灌进去,身体的温度很快被带走。 可他却觉得冷,或者是已经冷到麻木了没有知觉。 手机响起来,屏幕显示妹妹的来电。 他戴上蓝牙按了免提,顾西菡的声音传过来:“哥,我从远远那儿问到橙橙现在在伦敦,但没有和她外公外婆住一起,我现在告诉你地址,你记下——” “我已经知道了。”他打断妹妹,“如果没有别的事就挂电·话了。” 顾西菡在电·话静默了几秒才又开口:“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没有。” “可是你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我很忙。” 电·话那端的顾西菡不说话了,却隐隐传来抽泣声。 顾西辞叹口气,把车速缓下来,关了车窗,电·话里的抽泣声越发清晰。 “桃桃,那件事你没有任何错,哥没有怪你,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这段时间没打电·话给你真的是因为太忙,我住院期间积了很多工作,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你要体谅哥哥。” “可是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和橙橙,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蒲恪贤,就不会认识蒲嫣,也不有后面这些事发生了……是我害得你们不能在一起……” “别胡思乱想了,喜欢一个人不是你的错,你在喜欢他时也没想过会发生这些事,时间不早了,睡吧。” “嗯,那你也别太劳累了,过几天学校放假我回去看你。” 挂了电·话,他又打开车窗让冷风刮进来,等脸颊上感觉到点点湿冷的凉意,他才发觉又开始下雪了。 把车窗关上时他想起藿岑橙不只一次和他说想去瑞士滑雪,因为她十岁时在那里发生过意外,所以扬言在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可是没等到他带她去瑞士滑雪,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就那样突然地失去了她。 他重新拿过手机,里头存有藿岑橙现在的电·话号码,看了眼时间伦敦那边现在是下午六点多,他按下那组号码。 等待电·话接通期间他听见自己清晰而有力的‘扑通’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仿佛要蹦出胸腔。 电·话响了六次终于传来提示电·话接通的声音。也许是因为看到显示的是国内的号码,所以她没有用英语招呼,他听见她轻柔的‘喂’了声,嗓音一如以前的甜美,像根轻柔的羽毛拨动了他的心弦,让心头酸酸软软的柔成一片。 他屏息,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却不敢轻易开口。 “喂?请问是哪位?”得不到回应,她耐心的又问了句。 “……” “喂?到底是谁啊?不说话我就挂了哦。” “……” “奇怪,怎么没人说话?”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后那端挂了电·话,顾西辞望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紧握着方向盘关节捏得发白的手也松了力道。 他又拨电·话给卢海正:“帮我订后天最快一班飞伦敦的航班。” ———————— 新邻居(顾先生追妻之路开始鸟)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新邻居(顾先生追妻之路开始鸟) 冬天的伦敦早上八点多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藿岑橙很早就起来了,穿着软绒的卡通睡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吊椅上,侧着头靠着椅背望着爬满整个围墙的藤蔓发呆。爱耨朾碣 明明是冬天了,可是这些藤蔓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生机勃勃,若不是气温太低,真有种现在是春天的错觉。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她不知不觉有了睡意,快要睡着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吓了她一跳,一不小心就扭到了脖子,疼得她脸色都变了,手按着扭到的地方动都不敢动,等那阵痛缓过去了才恼火的站起来要去门外看是哪个混蛋害她扭到了脖子。 刚走到门口,正要去按铁艺门上的密码锁,门就开了,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中年英国妇人走进来,是从藿岑橙的外公霍尔家拨过来照顾她的佣人ada,大清早就出门采买食材。 ada看到在门后的藿岑橙楞了一下,然后才扬起笑脸,用英语问她:“小小姐是不是饿了?我马上给你做早餐。轺” 藿岑橙摇头,视线越过她往外探。 ada见状问:“小小姐看什么?” 她没回答,越过她往外走,然后看到隔壁的门口停着一辆橘红色的大货车,几个男人正从车上搬一些桌椅类的家具下来哎。 藿岑橙猜刚才那声汽笛声就是这辆大货车发出的,不由皱眉。 身后跟出来的ada说:“那是新邻居在搬东西进来。” “新邻居?” “嗯,以前的邻居昨天突然搬走了,说是有人以非常高的价钱买下了他的房子。” 藿岑橙往隔壁的院子里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东方男人的背影,一头黑而利落的短发,身形颀长挺拔,这么冷的天居然只穿着一件黑白格纹的休闲衬衫,站在那些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来往的搬家工人身边更显鹤立鸡群,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有些诧异新邻居竟然是东方人,藿岑橙盯着背着她正在接电·话的男人看了好一会,然后才在ada说外面冷赶紧回屋的催促声中返回院内,浑然不觉她的视线一离开,背对她的东方男人便马上回头将视线笔直探过来,望着她的背影黑眸灼灼。 ———————— 快中午的时候藿岑橙在ada的陪同下全副武装的穿着厚大衣戴着围巾和帽子及手套出门去外公家吃午饭。 她住的地方离外公家并不太远,步行过两条街就到了。 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往隔壁门口看了一样,见那扇铁门已经锁上了,里头静悄悄的就仿佛早上搬家那一幕只是她的幻觉。 吃过午饭她陪外公下棋,这是她每天例行的功课。因为她头部受过伤,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尤其是认人时出现了障碍,即使天天见面的外公外婆她也要看好一会才认出他们来,所以医生叮嘱她要多活动大脑锻炼记忆功能。 下午三点多她离开外公家和ada一起返回住处,在ada的监督下她谈了一个小时的钢琴,这也是她每天例行的功课,因为医生说活动手指对大脑有益。 可事实上她很讨厌谈钢琴,如果没有ada监督,她能谈上十分钟就是奇迹了。 可是没有办法,为了能够完全康复,就算再不喜欢她也要坚持。 她可不希望病情恶化,她无法想象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连爹地妈咪也不认识了,那该是多么可怕和痛苦的事情。 刚走出琴房,就听见门外门铃响。 ada跑去开门,一会后匆匆进来,却是进了厨房,等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瓶番茄酱,然后又跑了出去。 藿岑橙一脸莫名,等ada返回来,两手空空的已经没了番茄酱,就问:“你刚才拿番茄酱做什么?” ada笑说:“新邻居做菜缺了番茄酱所以过来借,我刚好早上买了两瓶新的就送了他一瓶。” 藿岑橙想象那个东方男人做饭的样子,耸耸肩,没太在意的回房打算休息半个小时,可她刚躺下不到十分钟ada就来敲门了。 “小小姐,新邻居为了感谢我们送的番茄酱所以多做了一份菜送过来,是你喜欢吃的中国菜糖醋里脊。” 中国菜?难道那个新邻居是同胞? “他还在么?” “还在,我刚倒了茶给他就来叫你了。” 藿岑橙本来被打扰休息还有些不悦,听ada这么说不禁对新邻居产生了一丝好奇。 她倒想看看那个有着遗世而独立背影的新邻居长的什么样。 等她走到客厅,就看到端着茶站在落地窗前正往院子外看的男人,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宝蓝色的休闲立领针织衫,搭配休闲的仔裤,从背影看很年轻。 男人听到脚步声,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转身往藿岑橙这边看过来。 因为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光的原因,藿岑橙看不太清楚男人的五官,等男人朝她走过来,五官渐渐清晰了她才看清楚,男人有着冷峻的眉目和棱角分明的轮廓。 这张脸果然是配得上遗世而独立的背影,藿岑橙望着男人心想。 在她打量男人时,男人的视线也停留在她脸上,一瞬不瞬地连眼都没眨一下,那目光却并不让人觉得猥琐和厌恶,反而有种……亲切的感觉? 藿岑橙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又很认真的去研究男人的脸,忍不住就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中文,然后看到男人神情仿佛一震,也不知道是震惊她的问题还是震惊什么,最后才敛去脸上多余的情绪,语气温和的说:“没有,我刚搬来这里,没想到邻居竟然是同胞。” 闻言藿岑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解释说:“抱歉,因为我这里受过伤所以要么是认不出熟人,要么就是觉得所有人都见过。”她指了指自己的头。 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神色似乎暗了暗,看她的目光居然多了丝心头和怜惜。 她晃晃头,想着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对方只是自己的新邻居,怎么可能会用那种情人般的目光看自己。 “你怎么了?头痛吗?”男人见她晃头,关切的问。 她摇头,把手伸过去:“欢迎你,新邻居,我姓藿。” 男人伸手来回握,虽然穿得少,宽大的手心却意外的十分温暖。 “谢谢,我姓顾。” 这时ada走过来,附在藿岑橙耳边小声问:“小小姐,要不要邀请我们的新邻居晚上一起用餐?他只有一个人。” ada嗓门大,即使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男人听到了,因为藿岑橙注意到男人眉头挑了一下,只好问:“顾先生如果不介意,晚上一起用餐?” 男人嘴角微勾:“荣幸之至。” ada听不懂中文,在藿岑橙朝她做了个去准备的手势后才笑着走开。 在晚饭还没好之前,藿岑橙就和男人坐在客厅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身上。 “藿小姐的外公外婆既然就在伦敦,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我喜欢安静。”藿岑橙敷衍他。 实际上是因为自己的病情外婆几乎一看到她就掉眼泪,她心疼外婆的眼睛所以才提出搬出来住,前提是每天中午她都要去陪外公外婆吃饭。 “你刚才说你认不出熟人,那你连每天见面的ada也不能立即认出她是谁?” 藿岑橙点头,神色有些黯然:“虽然他们都安慰我说我的病很快就会好,可我上网查过,我这种病能治好的几乎没有。” “别灰心,一定会有奇迹出现的。”男人安慰她。 藿岑橙转头去看他:“你相信奇迹?” “相信。”从这一刻开始因为她而相信这个世上存在着奇迹。 藿岑橙耸耸肩,这时ada过来叫两人开饭。 晚餐ada弄得很丰盛,藿岑橙的视线在长条的餐桌上梭了一圈,最后落在那旁看起来十分美味的糖醋里脊上。 ———————— (顾先生追妻之路开始鸟~~~第一招就想收买人家的胃,这是跟橙子童鞋学的吧~当初顾先森还嫌弃呢~~o(n0n)o~~ps:白天还有一更~) 第一次约会(二更,顾先森厚脸皮)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第一次约会(二更,顾先森厚脸皮) “这是你做的?”藿岑橙边问边夹了一片放到口中,肉片又滑又嫩,仿佛入口即化,而酸甜适度的滋味也迅速在舌尖蔓延开,撩·拨着她的味蕾,一下就勾起她的食欲。爱麺魗芈 其实中午她才吃过外婆亲自下厨做的糖醋里脊,意外的是新邻居做的竟然更符合她的口味,这大概是因为新邻居的是纯中式做法,所以她更喜欢一些。 她忍不住又夹了几片,不忘说:“好吃。” 坐在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一副温柔的口吻:“以后你想吃了只要说一声我就给你做。” 藿岑橙用餐的动作一顿,抬眼来望向对面男人的笑颜,明明是冷峻的面孔,可笑起来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和煦,让人心头暖暖的轹。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得有些发呆,心头又涌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像是旧识。 在她恍神间,男人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放到她碗里,亲昵的动作让她有些脸热,觉得新邻居似乎热情得有些过了头,让她感觉怪怪的。 想归想,她还是埋头闷声吃着,没察觉男人望着她脸颊红透的样子唇畔微勾起扯出一抹笑意酴。 吃过饭藿岑橙以为新邻居会回他自己家了,可ada已经准备好茶具留他喝茶。 “你会不会下棋?”喝茶时男人忽问。 藿岑橙靠在沙发上被满室的茶香薰得正有些昏昏欲睡,听他这么问睡意顿时全无,神情却还有些茫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她这个。 男人像是看懂她的心思,解释说:“我刚来这边还没有朋友,因为时差关系现在回去又还睡不着,所以想找些事来打发时间。” 藿岑橙让ada把棋盘拿过来,她以为新邻居是个下棋高手,可没想到他棋技那么烂,连着好几盘棋都输给她,偏偏还兴致高昂的要继续玩,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他抓了颗棋要落下时心急的捉住他的手说:“别落在那儿,你落下去会稳输。” 男人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手背的那只白皙小手上,嘴角弯起来,问她:“那这一步我要怎么下?” 藿岑橙没察觉男人的异样,捉住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你把棋落在这儿,我呢就这样走,你的再围过来挡住我的……” 一来二去,到最后变成了男人每下一步棋藿岑橙都要抓着他的手替他下。 最终男人赢了她,可她像是自己赢了一样鼓掌欢呼。 而男人一言不发,只微笑望着她,黑漆漆的眸子仿佛能慑人魂魄,让她心头一跳,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抓着男人的手,不免有些尴尬,站起来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男人虽然还不舍得离开,但听她这么说也站起来,轻声说:“晚安。” “晚安。” ———————— 顾西辞走出院子还回头望了眼里头灯火通明的客厅,脑海里浮现藿岑橙害羞脸颊红通通的样子,虽然难过她竟然真的认不出他了,却又暗自庆幸就是因为她认不出他所以才在见到他时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反应激烈。 只是他却不敢告诉她自己的全名,就怕她不记得这张脸却还记得那个名字。 时隔四个多月终于能够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她手心的温度,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用力抱紧她,对她倾诉这段时间来他对她的刻骨思念。 可他只能尽力克制着那股冲动,装作是刚认识的新邻居和她相处,以免吓坏她反而让她受刺激。 反正来日方长,他已经买下她隔壁的房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见面,只要他多些时间和耐心陪着她,他相信就算她以后都记不起他是谁,他也能让她再度爱上他。 伦敦冬天的夜晚即使不下雪也干冷异常,他穿着单薄的针织衫站在冷风里,四肢很快就冻得僵住,这才挪动脚步往隔壁走。 —————————— ——小西哥哥,我长大了你娶我吧? 藿岑橙醒来,耳边还在回响这一句。 她茫然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 自从做了手术醒来后她几乎每晚都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有时候是梦见一个男人温柔的亲吻她,亲昵的叫她小东西,可她却看不清楚男人的脸;有时候又梦见自己蜷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抱头哭得撕心裂肺;而更多的时候她会梦见一个小女孩眼巴巴的望着一个年轻的大男孩求他答应娶长大后的她。 她想这些梦境应该都是她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只是她做完手术后这些记忆都模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晰完整的记起来。 她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听到厨房传来的声响,她楞了一愣才想起来,应该是ada在准备早餐。 ada听到脚步声从厨房出来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小小姐。” 藿岑橙也笑一笑,却没看ada的脸,因为看了也不能立即把ada的脸和她的名字对应上,干脆就懒得看了,反正她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和她一起住在这栋房子里就行了。 她去院子里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一会ada出来叫她吃早餐,她应了声放下浇花用的水管,刚要往屋内走,就听见门铃声。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套头毛衣的东方男人,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头放着一叠颜色金黄诱人的小油条和一杯浓稠的乳白色豆浆。 她楞了一下,视线从那些食物重新移到男人英俊的脸上,神情茫然的望着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个男人是谁。 她茫然的神情让顾西辞胸口闷痛,却微笑说:“藿小姐,我是你的新邻居,谢谢你昨晚的招待,我早上多做了一份早餐,希望你会喜欢。” 他这么一说藿岑橙才想起来的确是有个姓顾的新邻居,不但做了美味可口的糖醋里脊,后来两人还一起用晚餐、喝茶、下棋。 她歉意的退到一侧让顾西辞进来,说:“不好意思,顾先生,我昨天和你说过,我——” “我知道,没关系,以后见面我主动自我介绍。”顾西辞打断她,不忍看她一脸歉意的尴尬表情。 “谢谢,不过顾先生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居然还为了一顿晚餐特意做早餐送过来。 “没关系,这份早餐的材料是我从国内带过来的原材料,我想藿小姐既然喜欢吃中餐那应该也会喜欢中式早餐。” “我是很喜欢,但是——” “喜欢就好,如果藿小姐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晚上请我吃晚饭?” 藿岑橙愕然,未及回应顾西辞又说:“如果藿小姐没意见的话那我就当藿小姐答应了。” “……” 叫他不用那么客气,他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在ada的挽留下顾西辞留下来和藿岑橙一起吃早餐,离开时他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藿岑橙,让她决定好在哪家餐厅吃晚饭后打电·话给她。 藿岑橙无语极了,不知怎么的有种被缠上的感觉。 中午照例去陪外公外婆吃饭,饭后陪外公下棋时她想起昨晚陪新邻居下棋那一幕,不免有些心不在焉,平时还能和外公下个平手,今天却输得一塌糊涂。 伦敦的冬天下午才四点多天色就暗了,快六点的时候藿岑橙打电·话给新邻居,约他在附近的一家法式餐厅吃饭。 “你刚来这边我怕你找不到那家餐厅,我们一起去吧。” 这边顾西辞正在家办公,闻言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站起来,挂了电·话立即换衣服出门。 藿岑橙在门口等了两三分钟顾西辞才出来,黑色套头毛衣外套了件黑色大衣,脖子上系了条格子围巾,一只手背到身后。 顾西辞走到她面前,怕她又用茫然的表情看自己,先自我介绍,然后才说:“闭上眼。” 藿岑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迟疑的闭上眼,而顾西辞把背到身后的那只手拿出来,手上竟然是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可以睁开眼睛了。” 藿岑橙睁眼看到他塞到自己怀里的玫瑰,有些诧异:“为什么送我花?” 顾西辞挑眉:“第一次约会当然要送花给女朋友。” ———————— (顾先森赖皮+厚脸皮~~~~做邻居第二天就骗别人约会~~) 一见钟情(5000)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一见钟情(5000) “女……朋友?”是说她吗? 藿岑橙错愕地望着新邻居,因为惊讶,粉润小嘴微张着,仿佛是在做无声的邀请,十分诱人。爱麺魗芈 顾西辞克制住想亲吻她的念头,微微一笑:“花店的老板娘说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一定要送花,而且必须要送红玫瑰,喻意爱情红红火火。” 藿岑橙急了:“我不是你女朋友,我们也不是约会,是你说——” “藿小姐,接了我的花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可不能耍赖哦。”顾西辞从容打断她轹。 藿岑橙低头望着怀里那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简直百口莫辩。明明就是他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塞到她怀里的,怎么现在变成是她接他的花了? 她深吸口气,解释说:“顾先生,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其实我——” “你不喜欢玫瑰?赭” “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问她这个? “我问你喜不喜欢玫瑰?” “喜欢。”她老实回答。 “喜欢就行了。走吧,我中饭都没吃,肚子饿扁了。”顾西辞一副问题已经圆满解决的口吻,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很自然的牵过她的手就握住,然后和自己的一起放入大衣口袋里。 藿岑橙惊呆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霸道、自以为是的土匪! 她都说了她不是他女朋友!他们也不是在约会!他听不懂吗?他凭什么把一束玫瑰塞到她怀里就擅自做主把她当成女朋友?又凭什么牵她的手还一副两人是热恋中的情侣之姿? “橙橙。”身边的男人突然唤了一声。 她本能的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惊讶地抬眼去瞪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昨晚她明明只告诉了他她的姓。 “ada告诉我的。” “……”ada到底是谁的佣人?留他吃饭喝茶就算了,居然还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偷偷把她的名字泄露给外人? 顾西辞侧眸去看她,见她一脸郁闷,就说:“如果你觉得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很吃亏,那你也可以问我的名字。” 藿岑橙哼了声,赌气地说:“我才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呢!” 顾西辞莞尔,忍着想屈指去蹭她额头的念头,继续逗她:“错过这次机会下次你想知道我都不会告诉你了,那以后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你却只能叫我顾先生,那岂不是很吃亏?” “谁说不知道你的名字就一定要叫顾先生?叫顾某某不可以吗?”藿岑橙说着用力抽出被他握住塞入他大衣口袋里的手,然后把玫瑰往他怀里一扔就掉头往回走。 顾西辞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追上来拦住她的去路正要解释,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她抢白了:“顾先生,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无聊又轻浮的男人,而且又霸道又自以为是,你以为长得帅就能随便送女孩子玫瑰让她们对你死心塌地吗?” 顾西辞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贬低过,他望着气得脸颊鼓鼓的藿岑橙,无声叹了叹,说:“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送你花。” 喜欢她? 藿岑橙呆了呆,可很快又摇头:“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说喜欢我?根本就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见钟情只需一秒。” “一见钟情?”藿岑橙惊讶的瞠大眼,语气半信半疑。 顾西辞腾出一只手来牵住她的,凝着她的目光灼灼,蕴着炽热的如同焰火般的浓烈爱意:“对,昨天我第一眼见你就有种心跳怦然的感觉,晚上做梦还梦见了你,醒来涌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迫不及待想见你,可是我怕把你吓着了,所以才做了那份早餐当做见你的借口,又厚着脸皮要你请我吃晚饭,我这么做全都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我很确定这种喜欢就是一见钟情。” 他眼底炽热的情感让藿岑橙不敢直视,低头的瞬间却莫名红了脸。 顾西辞继续说:“我是那种只要认定了就会立即采取行动不会白白浪费时间的男人,所以在我确定了我对你的感情后便立即展开追求攻势,没想到会被你当成一个无聊、轻浮、霸道、又自以为是的男人,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耍流氓的登徒子?” “……” “橙橙,我对你是认真的。”顾西辞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你看,它是为你在跳动。” 藿岑橙闻言忍不住抬眼来瞪他:“只要是活人心都会跳。” “可是我心跳的节拍不一样,你听一听,它在对你倾诉我的心声,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他松开她的手改揽住她的肩把她抱入怀。 藿岑橙脸红得似火烧,挣扎着想推开他,可是他抱得很紧,她挣不掉,被他抱住了,脸逼迫贴在他的胸口倾听他的心头,‘扑通’‘扑通’,一下一下强而有力的跳动。 “橙橙,我爱你。” 头顶落下他动听而深情的嗓音。 藿岑橙抬眸迎视他的目光,他深邃如潭的黑眸仿佛有一种蛊惑人的魔力,她望着他,在他眼底看到倒映的路灯灯光,以及一个呆呆的看起来有些傻傻的自己。 他说他爱她,刚才还只是喜欢,现在就变成爱了,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可是他们才认识两天都不到,而且……突然间想到什么,她像是如梦初醒,猛地一把将顾西辞推开,又往后退了几步才说:“顾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我其实已经结婚了,我是有夫之妇,所以请你收回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过。” 她说完快步往前走去。 因为两人本来就没走出多远,所以很快就到了她的住处门口。 顾西辞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却没敢再上前拦她,因为她刚才的反应有些激动,他怕再说什么会刺激到她。 他望着她按下铁艺门的密码开门进去,她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后,只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于消失。 他垂眸望着手上的玫瑰,无声叹了口气。 其实他是想起她以前抱怨过他连两人去登记结婚也没送过她一朵花,所以才让花店送了一大束玫瑰过来,而他本来也没打算在送花的时候说那些的,可当他看到在门口等他的藿岑橙时,他大脑一热,那些话不经思考就说出了口。 他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就像个刚涉世的毛头小伙,既迫不及待希望她接受自己又害怕被她拒绝。 没想到还是被拒绝了,这种感觉真是有些微妙,他也终于体会到当初她满怀希望对自己告白却被拒绝是什么滋味了。 还真是报应。 ———————— ada见藿岑橙和新邻居出去吃饭这么快就回来了感到很意外,可是不等她问什么,藿岑橙就直接回房了。 一进卧室,连外套都没脱藿岑橙就把自己摔进绵软的床铺里。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送你花。 ——我第一眼见你就有种心跳怦然的感觉……我很确定这种喜欢就是一见钟情…… ——橙橙,我爱你。 …… 新邻居说的那些话反复在她耳边回放,她烦躁的坐起来,余光瞥到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想了想,伸手拿过来,开机后打开浏览器,在搜索引擎上用英文输入‘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没想到居然有人就这个问题在某个全球闻名的论坛上发了个贴,而答案五花八门,楼主的跟帖回复也很精彩。 a回帖:一见钟情就是在见到对方的刹那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楼主跟帖回复:你确定被雷劈是一见钟情?而不是对方长得太难看? b回帖:第一眼看到她就想立即占有她拉她上床,这就是一见钟情,就明确吧。 藿岑橙刚想这个人真禽·兽,就看见楼主的跟帖:兄弟你一见钟情的对象原来是妓·女。 一路往下看,各种各样的答案让人哭笑不得,而其中一条让她眼前一亮:一见钟情就是一眼见到对方就有种心跳加剧、全身犹如触电四肢酥麻的感觉,从此你对这个人念念不忘,对方的一言一行都让你着迷,让你日思夜想,连晚上做梦梦里都是那个人。 她想起新邻居说他昨晚也梦见了她,难道……他真的对她一见钟情? 正想着,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她掏出手机,来电显示一组陌生号码,让她想起几天前的下午接到的那通没有人说话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都没停止,她这才接通,却没出声。 电·话那端的人也静默,大约过了十多秒才有声音传过来:“是我,你的新邻居顾某某。” ‘顾某某’这三个字让藿岑橙嘴角抽了一下,问他:“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又是ada告诉你的?” 顾西辞没回答,反问:“还在生气?” 藿岑橙哼了声,没回他。 “没吃晚饭饿不饿?我弄了火锅,原滋原味的国内原材料,你要不要过来?” 居然又拿吃的来诱·惑她,藿岑橙‘嗤’了声说:“我才不稀罕呢,我饿了可以让ada给我弄吃的。”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又吃不完,不如打电·话给ada让她过来一起吃好了。” 不等藿岑橙回应,电·话就挂断了。 她瞪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气结,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站起来走出卧室。 客厅里ada刚听到门铃响要去开门,藿岑橙叫住她,自己走去开门。 不出她所料,果然门一打开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她从他身上的气息和他的穿着认出他是新邻居,脸色顿时沉下来。 “ada不喜欢吃火锅,顾先生请回吧。” 顾西辞微微皱眉凝着她,那眼神看得藿岑橙有些发慌,下意识想后退,他却突然伸手过来拽住她的肩,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一下被他拉出去了,而铁艺门迅速合拢。 顾西辞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边牵着她的手往隔壁走边岔开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是特意来接你的,不是真的要接ada,你不要吃醋。” 她吃醋?藿岑橙嗤笑:“顾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否则你不会主动来给我开门。” 轮嘴上功夫藿岑橙从来不是顾西辞的对手,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几句就被他给噎住了。 顾西辞开了门带她进去,侧眸去看她:“没话说了?承认你吃醋了?” 藿岑橙啐了声‘无聊’,不再理他,却在进入屋内看到陌生的环境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他带到他家来了,她立即去拨他的手,无奈顾西辞的手抓着她的铁钳一样怎么都拨不开。 挣扎间顾西辞把她带到餐厅,餐桌上那一锅正沸腾着香气四溢的火锅一下勾起她腹中的馋虫,忘了挣扎。 顾西辞这才松开她的手,把她推到旁边的餐椅上坐下。 怕她会跑,他没坐她对面,而是在她身旁落座,然后夹了一筷子已经烫熟的食物放到她碗里,柔声说:“吃吧。” 藿岑橙本来还在为他的土匪行径生气,可她是真的饿了,于是把碗里的食物当做顾某某恶狠狠的一口吃掉。 顾西辞见状才松了口气,等她吃完又给她夹了一些,弄得藿岑橙有些脸红,之前还说不稀罕,现在却狼吞虎咽。 见他只顾着给她夹菜,自己却没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你别管我了,你也没吃晚饭,我自己夹。” 顾西辞望着她笑笑,也不知道她是被辣的还是被室内的暖气给熏的,脸蛋红扑扑的犹如熟透的苹果,让他忍不住就想去咬一口。 可经过送花事件后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就怕又吓走她。 他把一瓶开了的红酒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盖上,就听藿岑橙说:“我也要。” 他侧眸去看她:“你确定?” “啰嗦。”她端过他面前那杯红酒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入喉,刚好缓和了口腔里因为辣而感觉像是喷火一样的烧灼感,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小猫似地,粉舌不餍足地伸出来舔了舔下唇,又微微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全部搬空。 “再来一杯。”她把空酒杯放到顾西辞面前说。 顾西辞被她刚才舔唇那个动作弄得有些口干舌燥,闻言说:“酒量不好喝红酒也会醉,你就不怕喝醉了我占你便宜?” 藿岑橙斜眼来瞪他:“你敢在我外公的地盘占我便宜,我保证你会尸骨无存。” 顾西辞倾了倾嘴角:“那要是你喝醉了发酒疯占我便宜怎么办?” “你想得美,我吃完马上回家。”懒得和他多说,她抢过酒瓶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等这杯也喝光,大脑就有些昏昏沉沉了。 等她又喝了一杯就开始胡言乱语:“喂,你不是说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你叫什么?” 顾西辞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醉了,身子靠过去一些,手臂自她身后绕过去扶住她的肩。 藿岑橙挣扎了几下挣不开,反而还被他顺势揽到了怀里,然后听他说:“我和你老公的名字一样。” 老公?她嗤笑:“我不知道我老公叫什么,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在我梦里,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吻很甜,像红酒一样会醉人……” 唇上覆上里的温热触觉打断了她梦呓般的醉言醉语。 ————- (感谢大家的生日祝福~星期日加更,更新一万五~~) ———————— 包·养他吧(顾先森耍赖)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包·养他吧(顾先森耍赖) 她闭上眼,像是入了梦,任顾西辞含住她的唇亲了一下又一下,先是试探性的浅尝辄止,看她没挣扎,又撬开她贝齿深入吻进去,攫住她的舌吮·吸着,近乎贪婪地汲取她口腔里残留的红酒。爱麺魗芈 他吻得有些失控,藿岑橙感觉到微微的痛意,本能的伸手来推,却有双手臂绕到她背后来圈住她,将她牢牢困在了一堵温热的肉墙里。 熟悉的怀抱和吻,梦境中的一幕仿佛重现,她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醉了产生的错觉还是真的醉过去入了梦,只无措的任那人亲吻着,连换气都忘了,几乎呼吸不过来。 顾西辞察觉到她的气促,连忙放开她。 而她睁开眼,醉眼迷离的望着他,他以为她有一丝清醒,会毫不犹豫给他一巴掌,可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他,那神情似困惑又似痛苦轹。 “你是谁?”藿岑橙喃喃着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可还没碰到手就落了下去,人也软在了顾西辞怀里,完全醉过去了。 顾西辞小心翼翼的抱过她,像抱着一个大孩子,让她整个窝在他怀里。 他不时低头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她的唇,因为不舍得把她送回去,他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凌晨才抱她起来走去隔壁筌。 ada来开门,看到这一幕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抱着藿岑橙回她房间,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也没立即离开,而是在她床边坐下来,手伸入被子里摸索到她的握住,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的睡颜一眨不眨,仿佛着了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了一眼她床头的闹钟,见时针指向4点,这才放开她的手站起来离开。 客厅的灯还亮着,顾西辞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ada,有些意外她竟然还没睡。 ada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眼,然后站起来,神色有些担忧的望向藿岑橙房间的方向问顾西辞:“小小姐没事吧?” “没事,只是喝了点红酒有些醉了。” ada叹了口气,望向顾西辞说:“顾先生,如果小小姐知道我帮您一起骗她,肯定会生我的气,她从小就最讨厌被人欺骗。” “你只是告诉我她每天的时间安排,这不算欺骗,不用担心。” “你有把握能让小小姐好起来吗?” “我相信她会好起来。” 顾西辞回头望了眼藿岑橙房间的方向,好一会才收回视线离开。 —————————— 藿岑橙醒来感觉头有些发沉,还以为自己是感冒了,可又没其他感冒症状。 她坐起来打算下床去进浴室洗漱,余光瞥到自己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而不是平时睡觉穿的睡衣,不由楞住。 她很努力的回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想起昨晚她的新邻居向她告白,后来她又去他家吃火锅的事,似乎自己还喝了酒,之后的事大概是她喝醉了所以记不起来了。 难怪会觉得头发沉,她揉了揉隐隐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下床走去浴室。 等泡了个澡出来,她换了套保暖的居家服离开·房间。 听到厨房传来的声响,她径直走过去,可让她意外的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ada发福的身影,而是一个背影挺拔修长的男人。 她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让她想起隔壁的新邻居,可是他怎么会一大早出现在她家的厨房里? 思忖间,男人回过头来,目光很温和的望着她,俊容上勾着浅笑:“你起来了?早餐马上就好。” 她听到他的声音,确定他是新邻居,于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ada呢?” “在你还熟睡的时候ada敲开我家的门拜托我给你准备早餐,所以我就过来了。” “ada拜托你给我准备早餐?”藿岑橙将信将疑,“为什么?” “她说她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让她立即赶回去,但没告诉我是什么事,应该是很急,她说完人就走了。” 藿岑橙刚来伦敦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时候ada就在外公家做帮佣了,她知道ada有三个儿女和一个下身瘫痪的丈夫,平时也有突然请假回家的时候,所以顾西辞这么说了以后她没再怀疑。 她走过去,扫了眼顾西辞准备的早餐,丰富得让她咂舌,指着一笼还在冒着热气的漂亮水晶虾饺问:“这个应该是从超市买来的速冻虾饺吧?” “除了饺子皮是买的现成的,其他都是我自己弄的,馅是我剁好的,我调的味,也是我亲手包的。” 藿岑橙一愣:“那你不是很早就被ada叫起来了?” 事实上顾西辞回到家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起来了,而ada也不是因为家里有事,是被他支走了。 他望着她微笑:“能为美丽的藿小姐效劳是顾某某的荣幸,谁让顾某某对美丽的藿小姐一见钟情呢?” 藿岑橙嘴角抽了两下,有些脸热的瞪他一眼,哼了声,走去一旁的储物柜里拿出四五个药瓶每样往手里倒了一些,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深吸了口气后闭上眼把那一抓药一点一点吞下去。 顾西辞看她吞毒药似的表情,心都揪了起来,不自觉走过去拥她入怀。 藿岑橙愕然,睁开眼来侧头去瞪他,结果被他在额头上亲了一记,弄得她脸更红了,用力挣开他的怀抱说:“顾先生,请你放尊重点,不要动手动脚,我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顾西辞瞥她一眼,拿起一瓶药看了眼治疗作用是增强记忆力,就问:“你每天都吃这么多药?” 藿岑橙白他一眼:“每天吃这么多我还不成药人?”隔天一次她都快受不了了,每次吃药都像是受刑,那些药片卡在喉咙里很长时间都不下去,真真是痛苦不堪。 顾西辞当她是孩子一样宠溺的揉揉她的发说:“多喝点水把药吞下去了再吃早餐。” 他这个举动让藿岑橙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在梦里梦见过还是以前也有谁经常这样对她,一时望着他有些发怔。 顾西辞又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她恍恍惚惚接过,等一杯水又喝完,那些卡在喉咙里的药终于都吞下去。 吃完早餐顾西辞收拾碗筷拿进厨房,藿岑橙猜想ada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跟进去打算自己洗碗,反正只要放进洗碗机里就行了。 可没想到顾西辞已经挽高衣袖在做她所想的了。 她站在旁边边看边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什么都会?” 顾西辞侧过脸去看她,想起这个问题她曾经在日本那个冈本夫人的寿宴上也问过他,如果那时他就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一切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让人伤心头痛的局面了。 “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他反问她。 “你啊……”藿岑橙上下打量他,忽地咧嘴一笑,眸底闪过一丝狡黠:“我觉得你像小白脸。” 还以为他会立即沉下脸生气,可他望着她的目光还是那样温柔,嘴角勾着笑意也丝毫未减。 她正诧异,就听他说:“既然你觉得我像小白脸,那你包·养我好了,像我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高学历高智商,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又能赚钱,脾气好又体贴随你欺负绝对不生气的宇宙无敌好男人,你包·养我实在太划算了。” 藿岑橙瞠目结舌,对顾某某厚如城墙的脸皮实在自叹弗如。 “你还记得多少你和他的事?”顾西辞突然话题一转。 藿岑橙一开始没听懂他问她和谁,后来才反应过来,耸耸肩说:“只记得登记结婚的一些画面,所以我才知道我结过婚,其他的就不太记得了。我身边的人也从来不提他,我想应该是怕我伤心,因为我做完手术到现在都四个多月了他也从来没联系过我,可能……是他看我这个样子嫌弃我,不要我了,又或者……是我们离婚了。” 她话刚落,就听见‘哗啦’一声,一堆白色的瓷片在两人脚边碎开,散落一地。 藿岑橙低头看了一眼,又抬眼去看神色有些发僵的顾西辞,纳闷问:“你怎么了?” 顾西辞回神,边蹲下身去捡大块的碎瓷片,边问:“你恨他吗?”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恨?”她回他,也蹲下身来帮忙,却瞥到有一滴血从他掌心滴落在地砖上。 她惊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是他割伤了手,忙去扳他握拢的那只手,果然见他手心里躺着一块锋利的瓷片,把他的手心割伤了,一手的血。 “你怎么搞的?居然把自己割伤了?”她拉他起来,从一旁的流理台上抽了把厨房纸先给他捂住,然后才拉着他走出厨房,自己跑回房间去找到医药箱出来给他清理伤口。 在给他清理伤口的过程中,藿岑橙一言不发,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伤口,虽然伤口不长,但是割得比较深,像是刻意用力割伤似的。 顾西辞望着她,想起那句‘可能是他看我这个样子嫌弃我,不要我了’,心里某个地方就疼得厉害,如同有把刀扎了进去在里头胡乱翻搅,血肉模糊的疼。 “你别用力,伤口又出血了。”藿岑橙见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不由出声,训斥的口吻透着一丝焦灼。 顾西辞深呼吸压抑胸口翻涌的情绪,藿岑橙听见了,问他:“是不是很疼?” 他想摇头,想了想又‘嗯’了声,以为她会好言好语哄两句,结果她说:“活该,谁让你那么笨,还自夸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呢,结果打碎我家两个盘子,还割伤自己的手,真是笨死了。” 她边数落边给他包扎,嘴上不饶人,动作却分外轻柔。 顾西辞本来是无意割伤手,这会却又庆幸,否则也享受不到她难得的温柔。 “好了,这只手暂时不要碰到水,否则伤口感染了就糟糕了。” “不碰水怎么行?你中午去你外公家吃,可我没地方去总要自己做中饭。” “你可以叫外卖。” “我不喜欢吃外卖。” “那就去附近的餐厅吃。” “我刚来对附近不熟悉。” 正在收拾医药箱的藿岑橙抬眼,眉头微微拧拢:“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做饭吃吧?” 顾西辞笑了笑,望着自己受伤的右手说:“其实吃泡面也没关系。”顿了顿,“我去收拾厨房残局。” 藿岑橙望着他走向厨房的背影,叹了口气说:“中午我们去吃法国菜吧。”反正昨晚就要请他的,至于外公外婆那边她只能打电·话找借口推脱了。 顾西辞没回头,唇畔却牵出一抹计谋得逞的浅笑。 ———————————— 气氛和情调都颇佳的法式餐厅里,藿岑橙体贴的将一份切好的松露汁香煎鹅肝递给对面右手不便的顾西辞,又接着切羊扒。 顾西辞享受着她的服务,在她认真切羊扒时叉了一块鹅肝递到她嘴边。 藿岑橙楞了一下,盯着那块鹅肝没反应。 顾西辞说:“快张嘴,我手酸。” 藿岑橙偷偷去扫了身旁的几桌,见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才红着脸张口。 顾西辞满意的微微一笑,又喂她吃了一块柠汁煎三文鱼。 藿岑橙被他这样喂食心口扑通乱跳像做贼一样,简直要心脏病发作了,忙压低声说:“我自己会吃,你别喂了。”搞得好像两人关系很好似的,他对她一见钟情又不代表她也对他一见钟情。 “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就当我是回报你为我切鹅肝和羊扒。” 藿岑橙不知道怎么拒绝,又怕和他争吵会被人注目,只好随他,等切好了他那份羊扒立即递过去,这才结束了尴尬的喂食。 等从餐厅出来,两人步行回家,过马路时顾西辞自然的牵过藿岑橙的手,藿岑橙挣扎了下没挣开,等过完马路顾西辞才放开她的手。 “橙橙。”他忽然唤她。 “嗯?” “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微楞:“什么怎么样?” 他停下来望着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因为他穿着一身黑,所以那双眼睛也又黑又亮,让她心头有些发慌。 “你对我有感觉吗?” “……” “我对你是百分百的认真,让我照顾你好吗?” 藿岑橙后退一步甩开他那只手,低着头说:“我的病还没好,很多事也还没想起来,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那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 “应该是喜欢的吧?我不逼你现在答应我,但是请你允许我每天陪着你。” 藿岑橙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承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这和和ada或外公外婆在一起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可她感觉得到。 顾西辞不忍心为难她,也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牵过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藿岑橙这次没挣开他的手,而是任他牵着。 他的手宽大温暖,似乎有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一直传递到她的心脏,让她觉得心安。 ———————— (这些天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回复大家,辛苦吧主们回复了,感谢大家的支持~~今晚凌晨更新~) 我可以允许你想我(顾先森的甜言蜜语)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我可以允许你想我(顾先森的甜言蜜语) 下午顾西辞陪藿岑橙弹钢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在一旁看着,才弹不到十分钟藿岑橙就错了三处,虽然顾西辞没笑她,可她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声不弹了就站起来要走人。爱麺魗芈 “我们来一曲四手联弹。”站在钢琴一侧的顾西辞走过去捉住她的肩把她按回椅子上坐下。 “你会弹钢琴?”她有些诧异。 “会一点,若是弹错了还请藿小姐多多包涵。” “……轹” “你喜欢弹哪首曲子?”他捉住她的手放到琴面上,问她。 藿岑橙的视线落在他受伤的右手上:“你手上有伤怎么弹?” “没关系,弹钢琴用不了多少力气。箅” “那你弹你会弹的。” 顾西辞忖了忖,先抬指在琴键上划拉出一窜单调的音符,然后才开始弹奏脑海里刚才闪过的那首曲子。 藿岑橙的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很快听出他弹的是《梦中的婚礼》。而他手指移动灵活,一点也不像是只会一点的菜鸟,也不知道他刚才那么说是谦虚还是自负。 她轻哼了声,在他侧目看来时不甘示弱的加入。 两人虽然之前都没有过四手联弹的经验,但却出奇的默契,竟然没有丝毫的差错,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一曲弹完,两人都有些惊讶的望着对方,而顾西辞眼里还染着笑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问她:“要不要再来一首?” 她点头,两人接下来又合奏了好几首经典名曲。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两人走出琴房,顾西辞正想提议去外面吃饭,就见藿岑橙径直走向厨房。 “你要自己动手做晚饭?”在她打开冰箱时他问。 “不然你做吗?”她看了眼他受伤的手,回头从冰箱里拿了些洋葱、番茄、紫芥蓝和一些烟熏肉等,打算做英式番茄汤和烟熏肉意粉。 顾西辞走过去:“我来帮忙。” “不用,你去看电视,很快就好了。”她俐落地处理食材,连切洋葱的动作都快得让顾西辞眼花缭乱,而奇怪的是切洋葱的人眼睛没半点反应,他站在旁边看的人却泪意直涌。 藿岑橙听见他吸鼻子,侧头看了一眼,大概是没想到原来眉目冷峻的男人泪眼汪汪的样子也可以这么可爱,她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她一笑顾西辞就觉得心底深处某个地方柔成了一片,他靠近一些自她身后拥住她,下颚抵着她的发旋说:“如果能一直看到你笑得这样开心,那就算要我天天哭都愿意。” 这样的甜言蜜语让藿岑橙脸一下红到耳根,手也抖得连烟熏肉都不会切了,好几次都险些切到手,忙用手肘却顶他:“你快出去,不要打扰我做事。” 顾西辞瞥到她红透的耳根,轻笑了笑,低头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藿岑橙僵着身子,脸红得更似火烧,见他还抱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放下刀故意板起脸来转身一言不发的推着他就往厨房外走。 顾西辞怕真惹恼了她,也不敢再逗她,被她推出厨房后乖乖走去客厅看电视。 等藿岑橙弄好晚餐过来叫他,发现他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站在沙发旁看了会才想起给他拿一条毯子来盖上,可顾西辞睡得很浅,她刚把毯子铺在他身上他就醒了。 见状她又把毯子掀掉,说:“既然醒了那就先吃饭吧。” 顾西辞点头,却没立即站起来。 昨晚都没怎么睡,所以刚才躺在沙发上假寐了会,没想到真睡着了。 “快点,意粉凉了就不好吃了。”藿岑橙见他没动,又催促,他这才站起来。 她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只是顾西辞从小就不喜欢吃番茄,所以番茄汤他连碰都碰一下。 藿岑橙似乎看出他不吃番茄,也没逼着他喝。 等用餐完她收拾好拿进厨房,见顾西辞也跟进来,就说:“晚饭也吃了,你回去吧。” 顾西辞不动,明知故问::“今晚ada是不是不回来了?” “嗯。”晚餐快弄好的时候ada打电·话来告诉她要明天上午才能过来。 “那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她一脸困惑。 “……” “这一带治安很好,不会发生那种入室抢劫的事。” 顾西辞点点头:“那我再陪你下几盘棋。” “不用了,我有点困,等清理完厨房就回房休息了。” “……” “你回去吧。” 顾西辞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可以留下来的借口了,却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迫不得已只好说:“我可以睡沙发。” 藿岑橙一愣,回头来看他:“什么意思?” “ada不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虽然你说治安很好,可我还是担心,所以我想留下来,我可以睡客厅的沙发,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不行。”他不放心她,可她还不放心他呢,他刚才都敢亲她了,谁知道他冲动起来会做什么更过分的。 顾西辞望着她:“你如果是担心我对你乱来,那你可以反锁你房间的门。” 没想到心事竟然被他看穿了,藿岑橙一时有些尴尬,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清理完厨房,在顾西辞的一再要求下两人又下了两个多小时棋,直到藿岑橙打呵欠了顾西辞才放她回房休息。 藿岑橙给他拿了床被子出来,听他问:“你明天一早起来在客厅看到我不会把我当成小偷吧?” 她白他一眼,把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最好在ada回来之前离开,免得她在我外公外婆面前乱讲毁我声誉。” 等回到房间,她洗完澡出来,刚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有些眼熟,然后才想起是门外那个新邻居的电·话。 “什么事?”她接通后问。 “没事,就是睡不着。” “……” “你怎么也还没睡着?是不是在想谁?” 藿岑橙对着天花板翻白眼:“我又没有人可以想。” “嗯?我可以允许你想我。” “……” “你要不要出来和我在沙发上促膝长谈?” “谈你个头!赶紧睡,再打电·话来搔扰我看我不把你赶回去。”藿岑橙说完立即挂掉电·话,嘴角却微微扬着。 而客厅里顾西辞望着暗下去的屏幕苦笑,想起两人一起去b市的第一晚她也是因为睡不着所以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因为和她一样在想他所以才睡不着。 其实当时他还真的在想她会不会忍不住偷偷过她那边去,结果她的电·话马上就到了。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她以往对自己撒娇的一幕幕,那些原本他不在乎的,现在却成了他最美丽的回忆。 —————————— 第二天藿岑橙醒来的ada已经回来了,而新邻居也已经离开,是不是在ada回来前离开的藿岑橙就不知道了,不过ada既然没问她什么,那就表示她没看到新邻居。 中午去外公家,下午陪外婆出去逛街,晚上自然是吃过晚饭才回来。 而一直到她在床上躺下,新邻居都没出现过,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她想起他受伤的手,也不知道他一日三餐是叫外卖还是吃的泡面。 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找到新邻居的电·话号码想打给他,可犹豫再三还是作罢。 她本来就不该在还弄不清楚自己婚姻的情况下对丈夫以外的男人付出感情,更不能因为有人在自己寂寞的时候填补了那份空白就喜欢上那个人。 她把手机放回去,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翻来覆去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睡着,手机响起时她迷迷糊糊摸索到抓过来按了拒接,等铃声终止,她又继续睡,却在过了十几秒后突然睁开眼,拿起手机点开屏幕一看,刚才的来电竟然是新邻居的。 她都还在犹豫要不要打过去,手指就已经按了回拨,等那边响起‘嘟’地声音时她才反应过来,想挂断已经来不及,电·话几乎立即就被接通了。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听到新邻居的声音传过来:“橙橙,你那边有没有退烧药?” 退烧药?“你发烧了?” “嗯,烧了一天了。” 烧了一天?难怪一天都没见他人影。 “应该有,我去找找。” 她说着要挂电·话,却被顾西辞叫住了:“我告诉你大门密码。” 等他告诉她铁艺门密码,她挂了电·话立即下床去拿医药箱。 找到一些退烧药后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ada睡得沉没听见动静,她蹑手蹑脚走出院子,幸好院子里和门外都有路灯,而新邻居家客厅里的灯也亮着。 一进门就听见一阵咳嗽声,她循声走向那间卧室,发现门是虚掩的,有橙黄色的淡光从里头透出来。 她推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新邻居大半个身子趴在床边咳。 她皱眉,走过去问:“你怎么生病也不去医院?” 顾西辞等止住咳了才翻身躺下,却闭着眼一定不动。 藿岑橙见他脸色红得异常,下巴上还冒着一圈青色胡茬,想必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果然烫得骇人。 她立即去厨房给他烧水,等喂他吃了药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然后才从冰箱找来冰块用毛巾包着给他降温。 期间他一直咳,后来咳着咳着睡着了也没那么咳得厉害了,而等他身上的高温退得差不多时,窗外天色已经泛亮了。 藿岑橙也困得不行,在等着给他换冰块时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顾西辞是在睡了一觉醒来后才发觉她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的,连忙下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 因为太困,藿岑橙虽然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移动自己的身体也还以为是梦,所以仍继续睡。 而顾西辞把她放下后自己则躺在她身侧搂着她继续睡。 ————————— 九点多,两人被骤然扬起的手机铃声惊醒。 藿岑橙睁开眼对上一睹温热的肉墙,先是怔了一怔,等视线缓缓上移,还没看清楚肉墙主人的脸,就听一个声音落下:“是我。” 这个声音让她分辨出身旁的男人是谁,也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他抱在怀里,脸色立即一变,猛地推开他下了床。 顾西辞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跑出了房间。 手机还在叫嚣,他坐起来拿过手机,等接通电·话才知道是ada打来的,因为ada不知道藿岑橙在他这边,见她九点多还没起床就去叫她,结果发现她不在房间,所以才打电·话给顾西辞。 顾西辞告诉她藿岑橙已经回去,又叮嘱她回自己房间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免得藿岑橙尴尬。 等挂了电·话他自己探了探额头的温度,虽然还是有些烫,但没昨天烧得那么厉害了。 大概是前晚在藿岑橙家客厅睡着凉了,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头昏脑涨,加上回家洗澡时手上的伤口沾了水可能也感染了,所以高烧烧得他起不来,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实在烧得有些撑不住了才打电·话给她,没想到她为了帮他退烧守了他一夜。 他想起她脸红的样子,轻笑了笑。 为了避免反复高烧,他去医院重新清理了伤口,又挂了几瓶消炎退烧的点滴,回到住处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 藿岑橙在她外公家还没回来,他回自己那边办公,快三点时卢海正打电·话来向他汇报工作,末了说:“顾先生,盛世的总裁后天下午抵达a市,他希望能和您亲自面谈,您看,您是不是要回来一趟?” 顾西辞忖了忖说:“帮我预定机票。” ————————— ada做好晚餐后去藿岑橙房间叫她出来吃晚饭,又告诉她新邻居因为弄伤了手所以她留他在这边吃饭,以感谢他前天的帮忙。 等走到餐厅果然那里已经坐着一个男人,举着受伤的右手很招摇的晃啊晃。 藿岑瞪了顾西辞一眼,而ada则很热情的招待他。 “我要回国一趟。”在ada走去厨房时顾西辞说。 藿岑橙用餐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 “我只回去一两天就过来。”他说着把一串钥匙递向藿岑橙那边,“大门的密码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房间的钥匙,我不在的这几天拜托你帮我给那些花浇浇水。” 藿岑橙看都没看一眼,也没吭声,顾西辞望着她,忽地一笑:“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藿岑橙险些被食物呛住,瞠圆了美目来瞪他,耳根却莫名红透了。 顾西辞笑着轻叹了声,说:“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也会每天想你,你想我了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任何时候我都会接。” “我才不会打给你。”她埋头小声嘀咕。 顾西辞笑笑,却没再说什么。 ———————— 照片和光碟真相(一更)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照片和光碟真相(一更) 下午四点多顾西辞离开住处去机场时并没和藿岑橙当面告别,而只发了条短讯给她。爱麺魗芈 藿岑橙当时正在琴房里弹钢琴,听到琴盖上手机提示新收短讯的声音,移动的手指突然就顿住了,琴声戛然而止。 她拿过手机,看到上头显示的昵称是她在不知道新邻居名字的情况下输入的顾某某。 ——我走了,你别太想我。 她望着短讯内容啼笑皆非,嘴角不自禁扬起,下一秒却又莫名叹气,也没了继续弹琴的兴致,站起来走出琴房,回自己房里拿起床头矮柜上那一串钥匙就往外走轹。 ada在院子里整理花卉,问她去哪里,她抬手指了指隔壁,也没等ada说什么就开门出去了,没察觉ada望着她的背影突然笑起来。 她给顾西辞院子里的花草浇完水又帮忙整理,忽然耳边听见客厅的方向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她楞了一下,看看那扇锁着的门又看看口袋里的钥匙,在电·话铃声持续叫嚣了一会后终于挪动脚步走过去,掏出钥匙开了门篁。 门刚打开,她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白色的纸。 弯身拾起来,翻过背面,上头竟然有字,苍劲有力如铁画银钩。 藿岑橙想起新邻居受伤的右手,难以相信这些字竟然是他写的,可是能写出这样的话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我就知道你会来,因为你和我一样喜欢我。 她撇撇嘴,心想那家伙还真是自恋又自负,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喜欢他了? 电·话还在响,她把那张纸条折叠好放进口袋里,走向客厅。 拿起话筒的那一瞬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涌现这个电·话或许是新邻居打来的念头,可电·话接通,那端传来的却是一个甜美的女声。 “你手机怎么关机?去了伦敦也不告诉我,要不是问卢秘书你在伦敦那边的座机我还真找不到你了。” “……” “怎么不说话?你什么时候回家?我——” 不等电·话那端的女人说完,藿岑橙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匆匆离开客厅走了出去。 ada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餐,她回到自己房间,把钥匙随意往桌上一扔,然后整个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脑海里闪过那个嗓音有些娇嗔的女声,听得出来对方和新邻居的关系十分密切,不知道是新邻居的家人还是……亲密女性朋友,或者未婚妻?甚至是他妻子? 她想起新邻居对她那番一见钟情的告白,难以相信他会是那种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可她也只不过才认识他几天,对他根本就还算不上了解,又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心烦意乱的翻了个身把脸埋入被子里,直到ada来敲门叫她吃饭,她虽然没食欲,但又不想让ada怀疑什么,只好爬起来。 ————————— 伦敦飞a市的航班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卢海正和司机来接机。 “盛世况总的航班几点到?”一见卢海正,顾西辞就问。 “大概三点半左右,还有两个小时。” “那先送我回金海湾。” 上了车卢海正把一份资料递给顾西辞:“这是和盛世的合作方案及有关资料。” 顾西辞一目十行阅览,卢海正等他看完最后一页才又汇报了其他工作上的事,末了才说:“齐劭东昨晚死了。” 顾西辞单手撑着额手肘搁在窗棱上连眼都没抬一下:“她呢?” 卢海正知道那个她指的是韩蕊,答道:“法院判她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可因为她孕在身,所以躲过一劫,被判无期徒刑。” 三个多月前韩蕊枪杀厉峥嵘一案在a市闹得沸沸扬扬,真相众说纷纭,而韩蕊被抓后半个字不提,直到不久前才松口,厉峥嵘在发现购买t城地皮一事上当后找到她扬言要杀了她,她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趁他愣住时扑过去抢过他手里的枪开枪杀了他。 “等孩子出生送去国外找个好人家抚养吧。”让孩子在没有仇恨的环境中健康成长,也算是他为藿岑橙的病情积德。 卢海正点头。 顾西辞回到金海湾先上楼回房梳洗,在衣帽间更衣时瞥到藿岑橙没带走的衣物,他忽然想起什么,走出衣帽间,从床上拿起手机拨电·话给藿岑橙。 伦敦这边当地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多,藿岑橙听到手机铃声一下坐起来,胸口急剧起伏着仿佛受到惊吓的样子,过了十多秒才循声转头看向屏幕正一闪一闪的手机。 ‘顾某某’三个字映入眼帘,表明了来电人正是困扰了她一整晚的罪魁祸首。 她探手抓过手机按了接通。 “被我吵醒了?”男人放柔了的声音传来。 她懒洋洋躺回去,闭着眼说:“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别打扰我休息。” “没什么事,就是和你说一声,我到了。”顾西辞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微微有些诧异。话刚落又问:“你看到我留给你那种纸条了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没其他的事我要挂电·话了。” “有。” “快说。” “我很想你。” 藿岑橙蓦然睁开眼,而电·话那端的顾西辞继续说:“事实上我还没离开伦敦的时候就开始想你了,我没当面向你告别是怕我舍不得走。” “……” “等我忙完这边的事马上就飞过去,你要开心,我喜欢看你笑。” 藿岑橙咬咬唇,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甜言蜜语讨她们欢心?”比如那通电·话里的女人?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若不是她,他也不会想到那些让他呲之以鼻的甜言蜜语会有一天从他口中说出。 他曾那样排斥爱情,排斥她,不相信她对他的爱可以持续一辈子,所以自私的只索取不愿意付出。直到失去她了,他才后知后觉她其实早已经在他心里,而发觉这一点后那些思念爱恋的话在面对她时很自然就说出了口,那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而并不只是为了讨她欢心才刻意说的甜言蜜语。 藿岑橙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每个女人都希望听到男人说自己是他的唯一,她也不例外,所以她唇畔不自觉牵出一抹笑。 “好了,你继续睡,我要出门了,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等藿岑橙挂了电·话顾西辞才把手机自耳边挪开。 换好衣服下楼,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等盛世的总裁抵达a市,两人谈完工作已经是夜色降临,卢海正安排了一起用餐,席间顾西辞不可避免的陪了几杯酒。 其实他车祸时因为脾脏破裂医生叮嘱他尽量避免喝酒,所以他出院后这几个月里几乎就没碰过什么酒,偏偏盛世的总裁嗜好白酒,他陪了几杯胃就有些受不了了,借口上洗手间让卢海正帮忙。 “西辞?” 刚出包厢就听见一个声音喊。 他凭耳熟的声音猜到对方是谁,想假装没听到却已经来不及,对方已经走过来。 他只好抬眼,望向走到面前的徐斯杭:“你也在这里吃饭?” 徐斯杭点头:“一个朋友生日,你也认识的,s城的梁骏,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难免又要喝几杯,顾西辞连连摆手:“我现在不能喝了,随便喝点胃就受不了,头也痛。”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刚好我有些事话想和你说。” 顾西辞看了他一眼,边往前走边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那你告诉我橙橙在哪?我当面向她解释清楚,她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相信她——” “面孔识别障碍。”顾西辞打断他,“她部分颞叶萎缩导致面孔识别系统受损,加上记忆缺失,连她最亲的人她也要听声音才能分辨出谁是谁,而我站在她面前,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跟她解释清楚?” “什么?”徐斯杭面色一变,凤眸满满震愕。 “她现在再经不起任何刺激,所以在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没有完全记起来之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她和我的事,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想起来。” “……” “那件事我没怪你,是我自己没处理好,若我干脆些不要顾虑那么多选择对她坦白,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这番话让徐斯杭觉得羞愧:“你别这样说,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自私的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为歆瑶着想,不该拿十几年的兄弟感情来逼你妥协。” 顾西辞停下来,侧眸望着身边的徐斯杭,那一脸的愧疚和自责让他想起当初他从美国回到a市,在床上看到那些照片时内心犹如肝肠寸断般的后悔。 他自认不是心磁手软的人,所以当徐斯杭告诉他俆歆瑶在返回美国几天后被查出患有罕见家族遗传扩散性胃癌,癌细胞迅速扩散已病入膏肓,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能和他举行一场婚礼时,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哪怕徐斯杭一再强调婚礼是假的,他只是陪俆歆瑶演戏让她度过所剩不多的余生,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徐斯杭竟然跑到他的公司去用十几年的兄弟感情来跪下来求他,他才迫不得已答应。 因为担心藿岑橙知道这件事会生气,所以他瞒着她,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陪着另一个女人,甚至向那个女人求婚。 他借口去美国出差,自以为天衣无缝,能够瞒天过海,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 他车祸住院期间,妹妹在收拾他的房间时在藿岑橙没带走的电脑里看到了那张他向俆歆瑶假求婚的光碟。他清醒后看过那张光碟,画面是他按照徐斯杭要求的流程照做的,可求婚时说的那些话却不是出自他的口,而是偷·拍的人在做成光碟时利用高科技加上去的。 而卢海正已经让人查到操控拍照和制作光碟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蒲嫣的父亲。 原来蒲嫣的父亲在蒲恪贤查到蒲嫣是被诬陷吸毒贩毒后怀疑是他所为,所以暗中跟踪他,在偷·拍到那些照片和录像后花钱雇人寄给藿岑橙,让她误会他以示报复。 而他从和藿岑橙联系的那个美国男人口中得知,藿岑橙亲眼目睹了那次他和俆歆瑶在餐厅用餐时的一幕,可他后来还因为俆歆瑶突然昏厥挂了她的电·话,因为俆歆瑶当时情况很危及,事实上俆歆瑶送到医院抢救不到三个小时就没了。 至于照片上俆歆瑶的脸为什么会被打上马赛克,在蒲嫣的父亲被抓来时他直言不讳是因为怕藿岑橙认识俆歆瑶,而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打电·话给徐斯杭求证破坏计划,所以才打上马赛克故弄玄虚。 “是我太执着了想圆歆瑶最后一个梦,却害了你和橙橙。”徐斯杭隐忍的紧咬牙关,内心满满的悔恨。 顾西辞拍着他的肩安抚:“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徐斯杭闭了闭眼:“西辞,我真的……对不起……” 顾西辞又拍了拍他的肩,却没再说什么。 回到金海湾已经凌晨,他躺在床上带着几分醉意发短讯给藿岑橙,写了一大段删删减减,最后发送过去的只有两个字:晚安。 没想到藿岑橙会那么快回复:你那边是晚上,可我这边还是下午,晚什么安?你睡吧。 他笑了声,又编辑一条发送:你真的没去我家?那真是可惜了,冰箱里有你爱吃的那个牌子的奶糖和其他零食。 她先回了他一串问号,然后才又发来一条: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哪个牌子的奶糖? 他回:因为你我心有灵犀,你喜欢的和讨厌的我都知道。 藿岑橙也许是害羞,许久都没回复,而他困意和醉意交织,渐渐沉入睡梦中。 ———————— 顾西辞回国的第三天,顾西菡从b市赶回来,得知顾西辞晚上要飞伦敦,她嚷嚷着也要去。 “我和橙橙都快半年没见了,我好想她。” “你去了她也不认识你,没必要。” 顾西菡泪眼汪汪扮可怜,可顾西辞视若无睹:“我是撒谎以她新邻居的身份接近她,你如果和我一起过去她会怎么想?” “就说我是你妹——”顾西菡突然停下来,顿了顿才说:“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我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还特意打你伦敦那边的座机,后来有人接了电·话却没吭声,不会那个人就是橙橙吧?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会不会误会我是你女朋友?” 听妹妹这么一说,顾西辞想起那次藿岑橙在电·话里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他笑了笑,心想你丫头一定是误会了。 “哥,你笑得真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顾西辞敛住笑意,一记眼刀睇过去:“别说我没警告你,蒲恪贤那个人城府太深,心思也太多,并不适合你。” 顾西菡脸色僵了僵,轻轻点头。 晚上八点二十a市飞伦敦的航班,直到登机安稳坐在头等舱,顾西辞都没告诉藿岑橙,因为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 不会原谅他(二更) 等顾西辞从heathrow机场出来时,伦敦当地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这个时间段藿岑橙应该在休息,他打消打电·话叫醒她的念头,直接回自己住处,梳洗过后休息。 在国内的后面那两天他每晚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早上不到七点就起来了,几乎没怎么休息,所以次日他一觉睡到快十点才醒来。 起床洗漱完离开·房间,走去厨房打开冰箱,里头原本堆满了的零食空了大半,而那些都是藿岑橙以前喜欢吃的。 他笑了笑,关上冰箱门径直走向门外。 早从ada那里问到铁门密码,他省了按门铃,直接开门进去,没想到还在门口就听见里头传出一个男声,而且说的是中文,声音还有些熟悉昕。 他正在想声音的主人是谁,手里端着水果拼盘路过门口的ada就已经发现他,惊喜地唤了声,等他走进去,视线笔直扫向那个声音,而对方的目光也往这边谈来,四目相接,两人俱是一愣。 “姐夫?”并不知道顾西辞就住在姐姐隔壁的藿行远惊讶出声。 顾西辞听他这么喊心头‘咯噔’了一下,视线从藿行远脸上移向他身旁坐着的藿岑橙,果然她瞠大了眼瞪着藿行远,他听见她问“你认识他?还叫他姐夫?他是谁?连” 藿行远看看顾西辞又看看姐姐,一脸莫名。 “你说啊,他是谁?你叫他姐夫,难道他是……”是她丈夫? 藿岑橙震惊地望向顾西辞,虽然她没认出他那张脸来,可刚才她听见ada叫他顾先生。 “你到底是谁?”她语气咄咄逼人,带着一丝颤音和隐隐的怒气。 顾西辞知道已经无法再隐瞒,叹了声走过去,站在藿岑橙面前,和仰望的她对视,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晚你在我那边吃火锅喝了几杯红酒有些醉意的时候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的名字和你老公的一样。” 藿岑橙浑身一震,感觉全身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 原来真的是,这个她在他的电·话号码上署名顾某某的男人真是她丈夫,是她一直以为嫌弃她不要她了,或者已经和她离婚了的丈夫。 她想起那些天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对自己的告白,想起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想起他为自己下厨做早餐的情景……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她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伤心还是难过。 “你为什么要装作陌生人骗我?”她问他,语气突然转冷。 顾西辞怕她激动,想捉住她的肩先安抚她冷静,可他的手还没落在她肩上就被她恶狠狠打掉了。 “顾先生,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骗一个生了病连自己父母也认不出来的人很好玩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她语气激动的质问,每一个字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恨意,让顾西辞难受极了。 “你先冷静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这么做也是因为怕你知道我是谁后受刺激。” “受什么刺激?难道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和你有关?” 这个问题让顾西辞一时哑然。 藿岑橙见他不答,想必是被自己说中了,脸色不由得又白了几分。 难怪所有人都不和她提她的那段婚姻,也不和她提她的丈夫,她早该想到的。 “还有多少事是你们瞒着我的?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全部。” 顾西辞望着她,好一会后才终于点头。 藿行远却说“姐,不是我们故意瞒着你,是有些事你既然还没想起来就暂时不要让你知道最好。” 他本来是趁假期特意从美国飞来伦敦看姐姐,没想到会在姐姐家见到顾西辞,惊讶之下那声‘姐夫’脱口而出,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想知道一切。”被所有人瞒着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顾西辞把她按回沙发上坐着“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 在顾西辞说这些时藿行远和ada都选择避开,客厅里只有顾西辞和藿岑橙两个人。 等他从头到尾把他和藿岑橙之间的事情告诉她,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藿岑橙在倾听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发颤,仿佛身体的温度都被他口中描述的那些事给抽空了,浑身冰凉。 “发生这些事以后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我选择向你坦白,或许一切还不会这么糟糕。”顾西辞懊悔的口吻。 藿岑橙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立即有一大串泪珠滚落。 那些缺失的记忆片段在他的描述中被她重组,渐渐变得清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梦见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哭的撕心裂肺。 她想起当看到那些照片和光碟时自己是如何震惊和伤心,想起在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一起用餐却骗他和朋友在一起时内心是多么绝望…… 她闭上眼,眼泪如决堤的河流,记忆也如电影片段一幕幕在脑海里清晰播放,她觉得头痛欲裂,整个大脑乱哄哄的耳边也‘嗡嗡嗡’响个不停,仿佛要炸开来。 她终于记起自己曾经有多爱这个男人,记起自己为了他从伦敦飞去a市,又厚颜无耻的勾·引他,只为了要和他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她都记起来,最后记忆停留在她在美国的医院里,从昏迷中醒转时不经意听到父亲和医生的对话,医生建议父亲尽快做决定终止她的妊娠,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颤着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起她当时趁意识还清醒时求父亲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父亲当时一言不发,可等她再度昏厥醒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她忍不住哭出来,顾西辞去抱她,一次次被她推开,可最后还是被他抱住了。 她挣不开,一口咬在他肩上,隔着两层衣料也把他咬得血肉模糊,口腔里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 顾西辞抱紧她,肩上的疼仿佛转移到了心口,让他心痛不已,只能更紧更用力的抱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旋,声音透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哭完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我会珍惜你,宠着你,爱你,把你视若我的生命。”藿岑橙哭得不能停止,最后哭昏在顾西辞怀里。 ——————————— 藿岑橙醒来后一直沉默,虽然不再哭,但也不理顾西辞,不论他说什么她都没反应,只是背对着他蜷在床上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藿行远来劝她结果也是一样,她仍是一言不发,甚至不吃不喝。 顾西辞想起她搬到外面住是因为心疼她外婆的眼睛,于是登门拜访去请她外婆,她外公霍尔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仍一派威严,对间接把外孙女害成这样的顾西辞没给半点好脸色,始终沉着脸,怒目相向。 藿岑橙在外婆的眼泪攻势下起床吃东西,却还是不理顾西辞。 “姐夫,你先回去吧,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说什么都没用。”藿行远劝守了姐姐一天同样没吃没喝的顾西辞。 顾西辞也知道急不来,但还是没离开。 他只想这样守着她,直到她原谅他为止。 可是霍尔要把藿岑橙带走,而藿岑橙也没有异议,被她外婆牵着手往外走。 “橙橙。”他抓住她一条手臂,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让他心痛如绞,几乎就放了手不想再逼她。可是他怕自己这一放手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怕霍尔会像藿莛东那样把她藏起来。 上次他知道她在美国的医院治疗还有迹可寻,可这次谁知道霍尔会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 “橙橙,我知道你还很生气,还很恨我,是我的错,你可以不理我,但是你别走。” “不走是还要留下来被你欺负?”霍尔怒哼。 “外公,我不——” “谁是你外公?”霍尔粗噶的喝断他,又说“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莛东让他尽快去处理你们离婚的事。” “我不会和橙橙离婚。”顾西辞说着望向藿岑橙,“我们登记结婚的前一晚我说过,我的婚姻不允许离婚,你也答应了的。” 藿岑橙原本一直低着头,闻言抬起头来,目光直视顾西辞,眼底满满的痛楚。 她颤着声说“你也说过婚姻不允许出轨,可你也没做到。” “我没出轨,那只是一个——” “就算是误会,那也是一种背叛。”藿岑橙打断他,因为太伤心,嘴唇不住哆嗦。 “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即使那件事是一个误会,我也没办法原谅你。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只有这样我才能忘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无辜的孩子?顾西辞神情一震“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藿岑橙几乎要冷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做手术前被拿掉了一个胚胎?” 顾西辞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气血直往头顶涌,胸口也痛得透不过气来。 他想起她曾经那样渴望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在知道假怀孕时难过得整个人迅速瘦下去,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要被迫拿掉,他无法想象当孩子被硬生生从她体内剥离时,她该有多痛? “你不是恨我缠着你逼你和我结婚吗?现在你如愿了,我对你已经死心,除了恨再没有其他的。” 顾西辞强迫自己慢慢镇定下来,可是脸色还是一阵青一阵白,仿佛生了大病一样,额头的青筋也绽出来,让人有种随时会爆裂开的错觉。 “橙橙,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气话,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觉。” “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已经不爱你了,随你怎么说怎么想,和我无关。” 顾西辞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绝决、冷漠的一面,这个时候她身上才隐隐透出一些藿莛东的影子来。 藿岑橙用力挣开他的手,顾西辞没再追上去,身子却一晃,毫无预警倒了下去。 ada惊叫出身,已经走到门口的藿行远回头看了一眼后迅速跑过来。 藿岑橙浑身僵直,望着倒在地上的顾西辞几乎也要昏过去。 —————————— 医院急诊室外,皮肤黝黑泛光的中年黑人医生询问藿岑橙顾西辞的病史,她想起顾西辞曾经头部受过伤有头痛病,可还没说出口,一旁的藿行远就已经抢先说顾西辞几个月前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 等黑人医生问完离开,藿行远才察觉藿岑橙一只手的指甲掐进了另一只手的手背皮肤。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藿岑橙摇头,问“他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你转去美国治疗那天下午,车祸让他肋骨多处骨折,胸部几乎被车内弹出来的铁条穿透,导致脾脏破裂,昏迷了大半个月才清醒。” “……” “妈咪说他那天下午是去医院找你,梁叔叔告诉了他你的病情,他才出了车祸。因为当时事发的地段是医院附近的主干道,抢救及时他才没生命危险,否则你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藿岑橙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他在和她说以前那些事时并没告诉她他曾经发生过车祸,如果不是他突然昏倒,她也还被蒙在鼓里。 “姐,我觉得一个常年忙碌于工作的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放下工作想方设法接近她讨她欢心,这种感情应该是爱。” “你不了解他,他是看在顾叔和爹地的交情上才对我比其他女人好一些,可这并不代表他爱我,他并不爱我。”她强调。 藿行远还想说什么,可是有护士走过来告诉他们顾西辞已经醒了。 然而藿岑橙却没动。 “姐,你不去看看他?”藿行远问。 “不去了,你去看看吧。”她站起来,“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他。” “姐。”藿行远拉住她的手,“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的对他死心了,你——”“不要再说了!”藿岑橙语气有些激动的打断他,身子微微发颤,仿佛在害怕自己被说服。 藿行远放开她的手,说“那我进去了。” 藿岑橙僵在那儿没有反应,直到弟弟的身影消失,她才虚脱般跌坐回长木椅上,目光哀哀的望着某一处,无声的流泪。 藿行远很快出来,身后是刚醒来不久脸色还十分难看的顾西辞。 两人走到藿岑橙面前,藿行远先离开了,顾西辞在藿岑橙身旁坐下,好一会才说“只要不离婚,不论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藿岑橙闭上眼不回他,顾西辞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急诊室走廊里彼此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藿岑橙才终于开口“我是真的不爱你了,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我不相信你已经不爱我了。”顾西辞还是那句话,他这时整个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 (还有一更,可能要晚上去了,我要坐六个小时的车回到深圳才更新~~~) (看小说就到 ) 以后互不干涉(三更) 他知道不能逼急了她,要想让她答应不离婚就只能拿捏住她的软肋,而他很清楚她的软肋就是她的家人。 “橙橙,我们先撇开其他的不谈,你想想爹地和妈咪,他们既然允许我来伦敦找你,就表示他们已经原谅我了,我想他们一定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难道你要让他们失望,让他们再因为你我的事担心?” 藿岑橙心头一颤,耳边仿佛又听见母亲伤心的抽泣声。 她知道自己这场病让父母为她操碎了心,父亲本来就因为公事忙得焦头烂额,却还要抽时间出来国内国外的奔波,和母亲一起照顾她。而母亲在她住院期间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她每次醒来都看到母亲眼里含着泪,连在昏睡时她也听得见母亲一声声带着哽咽的呼唤。 “我知道现在不论我承诺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行动证明,只有你是我的唯一。昕”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滑落,她低头把脸埋在并拢的手心里,内心激烈挣扎,一会是父母,一会是还未成型就被生生剥夺出生权利的孩子。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 “你别说了。”她出声打断,良久才抬起脸来,脸上泪痕未干,浓密的眼睫也湿漉漉的,从顾西辞的方向看去就像两排被雨水打湿的小刷子连。 “我答应你可以不离婚,但我有条件。” 顾西辞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你说。” “以后我们互不干涉对方。” 顾西辞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条件,一时沉默着没吭声。 藿岑橙望向他,唇边扯出一抹讥笑“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以为我还能像过去那样对你?你别会错意,我答应不离婚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你,我说过我不爱你了,我不会再傻傻地每天围着你转,也不会再把爱情当做我生活的全部,只是我不舍得让我爹地妈咪再为我的事操心。” 顾西辞沉吟着仿佛是在考虑,片刻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 对于外孙女的决定,霍尔坚决反对,可是藿岑橙决定了的事连藿莛东都无法改变,更何况藿莛东有意给顾西辞一次机会,就更不会反对了。 事情一定下来,顾西辞便让卢海正预定了两张回a市的机票。 晚上七点多,飞机缓缓降落在a市机场。 仍然是卢海正来接机。回金海湾途中藿岑橙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只是在看到熟悉的场景时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伤感。 等回到金海湾,卢海正把两人的行李拿进去,管家望着将近半年没见面的藿岑橙激动得热泪盈眶“藿小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她现在是顾太太。”顾西辞纠正管家,视线望向藿岑橙时察觉到她眉头皱了皱。 管家未及反应,就听藿岑橙说“就按以前的称呼吧。” 顾西辞望着她,像是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问管家“晚饭准备好了吗? 管家点头“按您吩咐全都做了藿小姐喜欢的。” “我没胃口,不想吃。”藿岑橙语气很冷淡,说完就往楼上走。 手腕却被顾西辞拽住“就算没胃口也多少要吃一点,你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了。” 藿岑橙有些轻微的晕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都是昏昏沉沉,连水都不怎么喝得进去,更别吃东西了。 可她是真的不饿,只是想躺着床上好好睡一觉。 但她不想和顾西辞解释,只是用力挣托掉他的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继续往路上走。 顾西辞这次没拦她,只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顾先生,藿小姐这是怎么了?”管家一脸担忧的问。 顾西辞收回视线“开饭吧。” 藿岑橙上楼一推开主卧室的门,脑海里便浮现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她仿佛看见一个坐在地上绝望痛哭的女孩,而地上是满地的碎屑。 她闭上眼,不想在这个房间多呆一秒,转身走向客房。 等顾西辞端着一份饭菜上楼来,见主卧室不见藿岑橙的身影,他想了想,走向她以前住的那间客房。 他腾出一只手来扭了门把,发现竟然被反锁了,很显然她就在里面。 他知道敲门她也不会开,于是下楼问管家拿了钥匙上楼来。 打开门进去的时候藿岑橙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望着她的睡颜,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她就仿佛瘦了许多,现在的她大概是他见过的她最瘦的时候,连脸颊都几乎凹进去,因为显得脸更小更尖了,瘦得让人心惊胆战,让他心疼。 他想拨开遮住她半边脸颊的长发,却又怕惊动她。 若她醒来,他不用想也猜到她看他的目光一定是带着戒备和怨恨。 其实她还能回到他身边就已经是老天对他最大的眷顾,所以不论她对他做什么,不论她态度如何冷漠,他都会抱着感恩的心态和她相处。 他相信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只是她还恨着他,所以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轻轻的把她裸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里,她大概是很困睡得很熟,所以没有醒来。 他又看了会,最后没忍住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了一下,才起身离开。 —————— a市近一星期难得连续放晴,藿岑橙醒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被阳光笼罩的小区,心情却仍然阴郁。 或许再大的太阳也无法驱赶她内心的阴霾了。 她进浴室洗漱出来换了衣服离开卧室,经过主卧室时她本能的停顿了一下,却又很快抬步下楼。 “藿小姐,早餐是照旧还是要吃点别的?”管家问她。 她想了想说“一份白粥就可以了。” 等走去餐厅,并没见顾西辞,因为现在都快十点了,顾西辞应该去了公司,而她是特意把闹钟调到这个点才起床,就是想和顾西辞错开。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每天新换的鲜花,她望着那束康乃馨,想起两人登记结婚的第二天早餐时间她向顾西辞抱怨他连一朵花也没送她,而他随手从一束还没插·入花瓶的鲜花里抽了支康乃馨给她。 “藿小姐,白粥好了。”管家把她要的白粥和两小份厨房秘制的配菜一起送上来。“谢谢。”她开口,却没看管家,这让管家有些伤感,怀念起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的藿岑橙。 吃完早餐她回房拿座机拨电·话给许亦勋,虽然她以前的那张电·话卡最后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但许亦勋的电·话她一会记得。 电·话响了六下才接通,传来许亦勋一贯温和的声音“你好,许亦勋。” 因为不知道是藿岑橙打给他的电·话,所以他习惯性的自报家门,话刚落就听见一声轻笑,熟悉却又陌生。 “橙橙?”最终他试探性的说出一个名字。 藿岑橙惊讶不已“亦勋哥,你也太神了吧?这样都能猜到?” “真是你?你回国了?” 藿岑橙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想必也是知道她的事了,‘嗯’了声又接着说“中午一起吃饭吧,还会你医院附近的餐厅,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现在只能凭声音认人,你不开口我是认不出你的。”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后传来一声轻叹“好,我会先过去,在餐厅门口等你。” —————————— 藿岑橙让司机把她送到恒美医院附近的那家餐厅时,许亦勋果然已经早早到了等在那儿了。 虽然她没认出他来,可是车子一停在餐厅门口,就有一个长相斯文俊秀的男人走过来替她开了车门,所以她知道是他。 许亦勋替她开了车门,嘴角勾着温和的笑。 藿岑橙下了车微微仰头望着他,许亦勋朝她张开双臂,她扬一扬嘴角扑过去偎入他怀里。 “亦勋哥,还是你最好,我为什么就没爱上你呢?”在两人走向餐厅靠窗的位置,许亦勋体贴的为她拉开座椅时,藿岑橙感慨。 “这句话你以前就说过了,旧话重提,你是再伤一次我的心?”许亦勋说。 “我怎么伤你的心了?我是夸你好。” “因为你让我知道了我不够好到让你爱上我。”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藿岑橙啼笑皆非。 “你们没事了?”许亦勋突然问。 藿岑橙神色僵了僵,说“我约你吃饭只为叙旧,不想提他。” 许亦勋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这时餐厅侍应生走过来。 他等点好餐侍应生离开才说“橙橙,有些事你可以逃避,但唯独感情不能,否则矛盾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就像你和林宛榕?” 许亦勋挑眉“看来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连她都记得。” “你听我提到她脸色没变,看来两人的恩怨已经了解了?”藿岑橙学他的口吻。 许亦勋失笑,随即说“婚期定在下个月十一号。” 藿岑橙一愣,突然想起曾经自杀未遂的童画,于是问“童画现在怎么样了?” “她去了加拿大。” “那次她自杀……是因为徐斯杭?” 许亦勋点头“她忘不了他,所以我提出解除婚约时她毫不犹豫答应,但她父母不同意,所以她自杀威胁。” “她也真是傻,徐斯杭根本不爱她。”顿了顿,“你和林宛榕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许亦勋简短的四个字打发了藿岑橙。 两人点的餐很快送来,两人边吃边聊,藿岑橙有种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来a市的感觉,可她又很清楚,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许亦勋下午要上班,从餐厅出来时藿岑橙没让他送。 “下次我介绍她给你认识。”打卡车门弯身欲坐进去时许亦勋突然冒出一句。 藿岑橙微笑点头,目送他上车离开。 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暖和,藿岑橙沿着人行道走了一段路才打车回金海湾。 在一个路口红灯时出租车停下来,司机开了暖气,她闻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混合了烟草味的异味,喉咙顿时有些发紧,忙让司机降下车窗,把脸倾到车窗口去呼吸外头的空气。 等了一会,眼看着红灯一闪一闪要变换信号灯时,她忽然听见有个声音喊她。 等她循声望过去,就见左侧的车道上停着的一辆宝蓝色豪车后座里,一个五官英俊的男人正惊喜的望着自己。 她楞了一楞,而这时信号灯已经变了,右侧车道上的车已经箭一般冲了出去,出租车司机也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藿岑橙看到那辆宝蓝色的豪车本来是要拐弯,却违规跟了上来,转瞬就超过出租车,强行把出租车逼停。 “怎么回事?前面那辆车里的人是不是认识你?”被吓了身冷汗出来的司机回头问藿岑橙。 藿岑橙无法回答,只望着从那辆宝蓝色豪车里下来的男人大步走过来。 “小姐,拜托你赶紧下车,车费我不要了。”司机担心是来找麻烦的,连忙对藿岑橙说。 藿岑橙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边,出租车司机没等车门关拢就‘哧溜’一声踩下油门飙了个没影。 而身形伟岸挺拔的男人走过来不等藿岑橙说什么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藿岑橙吓了一跳,本能的用力想推开男人,可是她越推男人就抱得越紧,紧得几乎让她窒息。 “我没看错,真的是你。”男人抱着她喃喃,仿佛见到暌违已久的恋人。 藿岑橙这么近距离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 “卓大哥,你先放开我,我要窒息了。”她有些气促的说。 卓擎煜听见她的声音仿佛如梦初醒,忙松了力道放开她,却又问“你知道我是谁?你的病好了?” 藿岑橙咳了几声才摇头说“我是听你的声音才认出你。”没想到连他也知道自己的事,想必是顾西菡告诉他的。 卓擎煜望着她,那目光热切得让藿岑橙有些心惊,有种不安的感觉。 “走吧,先上车。” 等上了卓擎煜的车,他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出门?吃饭了吗?” “刚和一个朋友吃完饭打算回家。” ‘回家’那两个字让卓擎煜眉头一皱“你和他复合了?” 藿岑橙知道那个他指的是顾西辞,她想起卓擎煜刚才看自己时那热切的目光,想了想说“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可是我听桃桃说你要和他离婚。” 藿岑橙没想到顾西菡连这样的事也和卓擎煜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而卓擎煜又说“你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他?” “他是我丈夫,我爱他。” “……” “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藿岑橙说。 卓擎煜看她一眼,对司机说“去金海湾。” ———————— (囧~~第三更终于出现了……明天的更新估计也会晚点,实在罪过……让大家久等了~抱歉抱歉~) (看小说就到 ) 湖泊上的示爱(卓哥哥不甘寂寞了) 宝蓝色豪车驶入金海湾小区,等车子停下来,前头的司机下车绕到藿岑橙这边来给她开车门。 “等等。”在藿岑橙跨出一只脚时,卓擎煜忽地叫住她。 她回头,卓擎煜问“晚上一起吃饭?” 藿岑橙下意识想拒绝,可一时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而卓擎煜又说“就这么定了,下午我派人来接你。” 藿岑橙错过了拒绝的机会,等下了车才有些懊悔昕。 “藿小姐?” 管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她转身,见管家的视线望向卓擎煜的车离开的方向,然后喃喃说“那不是上次送小姐回来的卓先生的车吗?连” 藿岑橙没回他,边琢磨卓擎煜请她吃饭的用意边往里走。 上楼回自己房间,关上·门走去那张大床时看到床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支手机。 她楞了楞,走过去先拿起那支手机,认出竟然是顾西辞给她定做的那支,可她记得被她扔出窗外了,怎么又被找了回来?而且机身和屏幕竟然没有一丝划痕。 她查看手机背面,那圈心形黑色钻石一颗不少,里面被圈着照片也完好如初。 她盯着照片上的男女合影看了会,想起她和顾西辞登记结婚那天的一幕幕,鼻头渐渐的有些泛酸。 怕自己看久了会哭,她忙翻转手机按下开机键。 本来以为手机里没电·话卡,可是开机后她看到有一条未读短讯的标志。 她点开短讯,看到发信人昵称显示老公,不由楞了一下,连忙查看内容手机是在草丛里找到的,还是你原来那张电·话卡。 原来如此。 她放下手机,视线落在那台笔记本电脑上,记起这是自己以前用的那台笔记本。 而她一看到它就想起那张光碟,想起顾西辞向俆歆瑶求婚那一幕,即使她现在知道了那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当时的心痛和绝望她至今仍记忆犹新。 下午六点多卓擎煜派司机来接她,她拿着一件大衣下楼来,在管家有些犯愁的目光中走到车旁。 司机已经替她打开后座车门,在她欲坐进去时,管家忍不住说“藿小姐,顾先生晚上会回来吃饭。” 藿岑橙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也没回管家,坐进去后低头把玩手机。 手机是她后来换的那支,卡却是原来那张。 管家忧心忡忡地望着车子远去,弄不明白以前巴不得分秒都缠着顾先生的藿岑橙怎么这次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一样,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顾先生了? 正纳闷,耳边听见车子驶近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顾西辞的车正开过来。 等车子停下,他忙去开后座车门,不等顾西辞下车就说“顾先生,藿小姐刚走。” 顾西辞微愕“她去哪?” “她没说,不过我认出那辆车是卓先生的,就是那个接送过小姐几次的卓先生。” 卓擎煜?顾西辞拧眉,脸色也有些发沉,却没说什么,下了车就往里走。 ———————— 藿岑橙以为司机会把她带去餐厅,可车子最后却停在一栋豪华的建筑楼前。 而卓擎煜已经在门口等她,亲自给她开车门。 藿岑橙本来还担心如果进了餐厅她在那么多人里认不出卓擎煜会很尴尬,没想到他竟然是在家里请她吃饭,倒避免了一些尴尬。 “我亲自下厨,欢迎你回来。”在她下车后,卓擎煜说。 她微微一笑“那我有口福了。” 的确是有口福,七八道菜肴都是她曾经和卓擎煜一起吃饭时爱点的菜,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多吃点,你太瘦了。”卓擎煜给她夹菜,语气之中的关切让藿岑橙感到温暖。 “卓大哥,你和桃桃现在是不是无话不聊?”她问。 提起顾西菡,卓擎煜先叹气“大概我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心事桶,她不论是遇到开心或不开心的事都会噼里啪啦通通告诉我。” “她这样很好,把事情都说出来不憋在心里才痛快。” “嗯,所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和我说。”卓擎煜顺着她的话答。 藿岑橙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微笑说“我很开心啊。” 卓擎煜看她一眼,没拆穿她的谎言,岔开话题“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让你开心。” 藿岑橙挑眉“又是你公司的活动?” “去了你就知道了。” 看他神神秘秘,藿岑橙也隐隐有些期待。 等吃过饭,卓擎煜亲自开车,她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是她以前在a市时没去过的路段,所以一时也猜不到卓擎煜是在哪。 “今晚会下雪。”卓擎煜突然开口。 藿岑橙转过头去,卓擎煜也抽空看过来,俊容勾着笑“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 “这么远?”他们出来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卓擎煜但笑不语,等车子停下来,藿岑橙往窗外看了眼才知道他把自己带到郊外的森林公园来了,而车子刚停下就有一个男人快步走过来,走到她这边给她打开车门。 她转头去看卓擎煜,他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卓先生,一切都布置好了。”给她开车的男人对卓擎煜说。 卓擎煜点头,走过来牵住藿岑橙的手在男人的带领下往公园内走去。 藿岑橙还在纳闷他带自己来公园做什么,所以也没在意手被他牵着,反而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卓擎煜侧头看她,眼里荡着浅笑“滑冰。” “来森林公园滑冰?”藿岑橙嘴角一抽,“这里应该没有滑冰场吧?” “我带你去见识天然滑冰场。” 等到了目的地,藿岑橙才知道他口中的天然滑冰场是公园内一处大得离谱的湖泊,因为天气寒冷,湖泊表面结了层厚实的冰,她注意到湖面上有许多冰刀鞋留下的划痕,显然是已经有人在上面滑行过。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藿岑橙问他。 “公司正在拍摄的一部电影中有个剧情是男女主在冰天雪地的户外河面上滑冰,所以他们找到了这里,剧组刚好白天拍摄完。”顿了顿,“你会滑吗?” “会一点。”“没关系,我可以带你。” 两人各自换好冰刀鞋,藿岑橙在他的搀扶下走入结冰的湖面,起初还怕湖面承受不住体重突然崩塌,可滑行了一阵后她胆子渐渐放开来,在卓擎煜的带领下往湖泊另一端滑去。 两人手牵着手,偶尔卓擎煜会放开让她自己滑,然后在她东倒西歪快要跌倒时又及时扶住她。 湖面上气温比陆地要低许多,风也似乎更冷一些,拂过脸颊仿佛刀割一样的疼。 可她却不觉得冷,反而很开心,尤其在被卓擎煜带着往前冲时有种仿佛要飞起来的感觉。 她暂时忘却了那些困扰她的烦恼,迎着寒风大笑,在卓擎煜放开她时突然使坏猛然推他一把,可他也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没有摔倒,等站稳了也作势来推她,吓得她几乎要尖叫,可最后他没舍得推她,反而把她抱住了。 她一时僵住,没法动弹。 卓擎煜抱着她,想起刚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句话——错过只是一瞬,相思却是一世。 第一次当他察觉对她的感情时还没来得及告白她就回到了顾西辞身边,因为知道她爱的人是顾西辞,因为知道她和顾西辞在一起很开心,也以为顾西辞会好好照顾她让她一生幸福,所以他努力克制自己对她的感情选择放手。 可结果她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这一次他决定不再克制对她的感觉,既然顾西辞没法好好保护她让她幸福,那么就由他来,他会倾其所有给她最好的,只要她开心。 “橙橙,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他终于脱口告白。 藿岑橙心头一震,终于回过神,努力挣扎着想推开他的怀抱。 “你先听我说完。”卓擎煜抱紧她,“从日本回来后我就知道了我喜欢你,可以你那时候心里只有顾西辞,所以我一直克制对你的感情不让你察觉,因为我不想带给你困扰,也不想破坏你和顾西辞的感情。可是他没保护好你,他一再让你受伤,让你伤心,他害你变成这样,我没办法再沉默,我要让你知道我比顾西辞更适合你,你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藿岑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竟然变成真的了,卓擎煜竟然真的喜欢她。 她想起许亦勋和顾西菡都问过她卓擎煜对她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喜欢她,可她那时以为卓擎煜对自己好就像许亦勋对自己好一样,没想到一语成谶,竟然被他们说中了。 “我知道你现在不开心,吃饭的时候你说你没有不开心只是在自欺欺人,你别否认,我就是知道,因为我在眼里看不到一丝快乐,有的只是迷惘和忧伤——” “不!你误会了!我真的很开心!”藿岑橙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并不顾一切的想推开他。 可是下一秒她就再度僵住了,因为卓擎煜吻了她,虽然是隔着发吻她的额,可还是吓到她了。 “你别急着反驳我,我也不逼你给我答复,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其他的都不用管,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 卓擎煜说着改去牵她的手“走吧,下次我再带你来。” 藿岑橙被他机械的牵着手滑回去,等上了岸卓擎煜先脱了冰刀鞋,然后蹲下身来帮忙脱她的,她望着他,见有白色的柳絮状东西落在他浓密的黑发上,才知道原来下雪了。 回到车上后她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卓擎煜也没开口,专注开着车。 cd里正在播放一首华语歌,沧桑的男声唱着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幸福,她闭上眼回味这两个字,脑海里浮现许多画面,全是和顾西辞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候她连看着他吃早餐也觉得幸福,可现在她却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幸福? 车子停下来,她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就下了车匆匆往里走去。 卓擎煜隔着车窗望着她即使穿着大衣也还是让人觉得纤细的身影,直到她走进去,再也看不见了,他才收回视线。 ————————— 回到房间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站着有人。 她惊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是顾西辞,因为除了他没有人其他男人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她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烟草味,下意识皱眉,也不开口,把大衣和包放进衣橱里,然后进浴室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顾西辞已经离开了,她有些诧异,以为他至少会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毕竟现在都凌晨了。 她上床躺下,却睡不着,想着卓擎煜的告白,他的拥抱,他的吻,大脑里乱哄哄心乱如麻。 可想着想着竟然也睡着了,并且还做了梦,梦见自己最后还是和顾西辞离婚了,因为她爱上了卓擎煜,然后又梦见她和卓擎煜在教堂举行婚礼,交换戒指后吻她的人却又变成了顾西辞。 混乱的梦境让她不堪重负,尖叫着坐起来,结果更吓人的是她看到床边竟然坐着有人。 “是我。”顾西辞见她突然坐起来,立即开口,就怕吓到她。 他去打开床头灯,见藿岑橙骇然瞪着自己,显然还是被吓到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说。 藿岑橙却问“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 藿岑橙也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语窒了一窒,然后才说“就算我踢被子也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顾西辞望着她,眉头蹙紧“我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 “……” “你出去。”藿岑橙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顾西辞望着她没动,问“你为什么和卓擎煜在一起?” “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藿岑橙反问他,又说“你似乎忘了,我们说好了互不干涉,我只答应不和你离婚。” “你是有夫之妇,和一个男人约会这么晚才回来总不太妥。”藿岑橙嗤笑“你这个有妇之夫都向别的女人求婚了而我只不过是约会而已,有什么不妥的?” “……” “你如果觉得自己吃亏了也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约会,哪怕是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现在也不会介意,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我一点也不在乎。” 顾西辞皱眉“和你在一起后我就只有你。” 藿岑橙怔了怔,很快又冷下脸来赶人“以后不要再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里来吓人,否则我会搬出去住。” 话落她重新躺下,闭上眼不再理他。 顾西辞站起来,给她掖了掖被角才关灯离开。 藿岑橙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鼻头一酸,一股热气涌上眼眶。 ———————— (貌似这个周周六要更两万字……~~~) (看小说就到 ) 惶恐无措(5000) 下了一夜大雪,整个a市银装素裹,到处是刺眼的白。 顾西辞没胃口没吃早餐,只喝了杯咖啡就出门了。司机见他出来连忙下车给他打开后座车门,他走过去,上车前却忽然回头望向藿岑橙睡的那间客房的方向,过了一会才弯身坐进去。 年关将至,他比平时更忙,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还没吃中饭,好不容易手头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这时管家打来电·话,告诉他藿岑橙到现在还没下楼,门也反锁了。 他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开车赶回去,拿了钥匙开门,结果藿岑橙还躺在床上。 他走去床边,见她闭着眼脸色有些潮红似乎是在发烧,可等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并不烫,反而有些凉昕。 他轻拍她的脸,她蹙了蹙眉,却仍没醒来。 “橙橙?醒一醒。”他唤她,又伸手捏她的鼻子,她眉蹙得更厉害了,终于睁开眼,眼底却湿漉漉的浮着一层水汽。 见她醒来,顾西辞松了口气,问她“你从昨晚睡到现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 藿岑橙望着他,目光有些迷惘,像是还没完全清醒。 顾西辞站起来走去落地窗前‘唰’地一下把窗帘拉开,原本光线昏暗的室内顿时大亮。 藿岑橙刚醒来还有些不适应窗外透进来的白光,下意识闭上眼,耳边听见走近的脚步声。 “如果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顾西辞走过来说。 藿岑橙闭着眼不吭声。其实她上午醒过一次,醒来整个大脑都昏昏沉沉,身体也发软下不了床,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她猜可能是昨晚滑冰时被冻着了,因为起不来干脆就继续睡,没想到一睡就睡到现在,如果不是顾西辞捏她的鼻子让她呼吸不畅,或许她还会继续昏睡。 “橙橙?”见她闭着眼不吭声,顾西辞以为她又睡着了,俯身搭着她的肩要去抱她起来。 “别碰我。”藿岑橙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顾西辞听清楚。 他望着她,感觉现在的她就像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虽然她如他所愿不再提离婚的事,可她拒绝他的一切,既不要他的关心,也不要他的宠爱,仿佛要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但凡和他有关的她都排斥。 他就这样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藿岑橙以为他要生气,因为他是那么高高在上从来不曾被人这样对待过的天之骄子,可等他开口后声音还是很温柔“既然你是为了不让你爹地妈咪再为你操心才和我达成协议,那就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否则他们怎么放心?” 她不答他,他又说“我还要回公司,晚上有应酬不在家吃饭,你不用为了躲我去外面吃,昨晚下了大雪,今天气温很低。” 她本来还闭着眼睛,却因为他那句‘你不用为了躲我去外面吃’而突然睁开,只是顾西辞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望着门口的方向,心想原来他知道她躲他,昨天早上是,而昨晚和卓擎煜出去潜意识里也有这个意思。他知道她不想面对他,大概以后不用她躲他自己都会主动避开了。 她坐起来,感觉还是头昏脑涨,一看闹钟才知道四点多了,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不生病也会头昏。 起床去浴室洗漱出来,换衣服时听见敲门声,等开了门,她还没看清楚门外是谁,只觉眼前一晃,就被扑上来的一股力道冲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心都悬到了喉咙口,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有些哽咽的女声“你为什么回来也不打电·话给我,要不是远远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恨死我不把我当朋友了?” 藿岑橙本来就头重脚轻,被突然一撞头就更晕了。 她听出是顾西菡的声音,叹口气说“顾大小姐,我现在还是病人,你这一撞我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顾西菡闻言连忙放开她,心急地说“对不起,我是看到你太激动了,我扶你到床上去。” “不用了,我刚起来,再躺回去就要变僵尸了。” 顾西菡看她还会和自己开玩笑,原本担心她会不理自己,现在终于放下心来。 她上下打量藿岑橙,见她瘦成这样,脸色也不好,眼眶一热眼泪又掉下来,泪眼汪汪的望着藿岑橙捉住她的手一迭声的说‘对不起’。 藿岑橙拨开她的手去抽了把纸巾来给她擦眼泪,说“桃桃,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也没有怪你,更不会恨你,因为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翻出来影响大家的心情。” 即使她这样说,顾西菡还是觉得内疚,藿岑橙只好岔开话题“我饿了想下楼吃点东西,你去不去?” 顾西菡点头。 等下楼来,管家告诉藿岑橙顾西辞离开时吩咐厨房给她煮了白粥和几样开胃小菜,正要送去她房间。 顾西菡说“原来我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辆车真是我哥的?”当时没看到车牌所以她不敢肯定。 管家点头说“顾先生是因为担心藿小姐才从公司赶回来。” 顾西菡一楞,转头去看藿岑橙“你怎么了?” “没什么,天气冷不想起床。”藿岑橙随口答,话落走向餐厅。 顾西菡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藿岑橙竟然睡在客房,这意味着她和哥哥是分房睡? 她压低声问管家“她和我哥吵架了?” 管家说“吵没吵架我不知道,不过藿小姐这次回来像变了一个人,对顾先生似乎很冷淡,倒是和接送过你几次那个卓先生昨天一天就见了两次面,昨晚还和卓先生在一起呆到很晚才回来。” 卓大哥?顾西菡皱眉,有些诧异藿岑橙才回a市居然就和卓擎煜联系上了。 她是藏不住事的人,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她走去客厅开门见山问“橙橙,你和我哥是怎么回事?” 藿岑橙正搅拌佣人送上来还热气腾腾的白粥,听顾西菡这么问也没抬眼来看,反问她“什么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睡客房?” “哦,因为我才知道我和你哥是夫妻没多久,还有些不适应,没法同睡一张床,所以分房睡。” “是这样骂?”顾西菡狐疑的口吻,“你明明记起了所有事情,那也应该记得你有多爱我哥,怎么可能不适应?” 藿岑橙有些头疼的叹气“桃桃,我不想谈这些。” 顾西菡望着她“是不是因为徐二哥他妹妹那件事你恨我哥?” 藿岑橙搅拌白粥的手一僵,虽然很快又继续搅拌,但顾西菡捕捉到了她刚才僵住的那一瞬。她在藿岑橙身边坐下来“橙橙,你现在也知道了那是一个误会,我哥也不想那么做的,是徐二哥跪下来求他。你想想他和徐二哥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兄弟,如果连徐二哥跪下求他他都无动于衷,那未免也太冷血太不近人情了吧?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你还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他吗?” 藿岑橙打从心底抵触提起这件事,可是她知道顾西菡若是不问明白是不会罢休的。 她放下汤匙,终于抬眼,却是望着花瓶里那束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语气轻轻地“其实我知道谁都没有错,你没错,你哥没错,徐斯杭也没错。他为了达成俆歆瑶的遗愿不惜向你哥下跪,我还挺羡慕俆歆瑶有这样重情重义的哥哥,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妹,徐斯杭能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这样放低身段,说实话我很佩服他。而你哥是在一再拒绝徐斯杭的情况下才被迫答应的,他瞒着我的出发点也是为我好,如果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他这样做其实是最好的……这些我都明白。” “既然你都明白,那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和我哥相处?连管家都察觉出你对他很冷淡。” “和以前一样?”藿岑橙苦笑,“怎么可能一样?我现在只能凭你们的声音才能分辨出你们谁是谁,如果你们站在人群里,我谁都分不出来,我只能分辨出那些脸的美和丑,只知道谁好看谁不好看,却认不出你们的面孔,你知道这种最熟悉的人站在面前却无法认出来的感觉有多让人无助和惶恐吗?你能体会我心里这种痛苦吗?” 顾西菡说不出话来,眼眶却一下就红了。 “你说的对,我恨他,虽然我知道他没有错,我不应该恨他,就算没有俆歆瑶事件我的病还是一样会发作,我还是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恨他,我也没法假装那一切都没发生过继续和他相亲相爱。” “那你恨他什么?” 藿岑橙没立即回她,她重新拿起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已经变成温热的白粥,半晌才说“如果他向我坦白,我会答应让他陪俆歆瑶度过她余下不多的时光。”她转头去看顾西菡,“我恨他不信我,他的不信任就是那根压垮我的稻草,我的病就是因为他的不信任才受刺激加速病发,也因此才失去了那个孩子,发生了这么多,你觉得我和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孩子?”顾西菡惊愕住,似乎并不知道藿岑橙被强制终止怀孕的事。 藿岑橙却不想再多说半个字,低头安静的一口一口吃着已经冷掉的白粥。 —————————— 凌晨一点多了顾西辞才应酬完回来,在客厅等他的顾西菡听见声响跑出去,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浓烈的酒气。 她立即皱眉“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医生不是说要禁酒半年吗?你不要命了?” 顾西辞晚上喝了好几大杯白酒,胃里犹如装满了硫酸,难受得眉头都蹙成了一个川字。他瞥了眼妹妹,问“你不是前两天才回来过?怎么又回来了?” 顾西菡瞪他“你还说,橙橙回来了都不告诉我。” 提到藿岑橙,顾西辞下意识抬眼望向她房间的方向,见黑漆漆的,显然是已经睡了。 顾西菡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说“橙橙四点多喝了碗粥晚饭都没吃就回房睡了。” 顾西辞收回视线边往里走边问“你怎么这么不睡?” “等你啊。”顾西菡跟上去说。 “什么事?” “我和橙橙谈过了。” 已经走进大厅的顾西辞身形一顿,回头望向妹妹“谈什么?” “当然是谈你和她的事。”顾西菡叹气,“哥,橙橙恨你不信任她,她说如果你当初对她坦白的话她会答应让你陪徐二哥的妹妹度过她余下不多的时光,可是你选择了隐瞒。其实说真的,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瞒着她?她又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千金小姐,你说出来她会谅解你的。” 顾西辞没回答,因为现在不论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橙橙很介意孩子的事,我想这才是她最大的心结,不是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吗?那你让她再怀个孩子,她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你,重新回到你的怀抱的。”顾西菡给他出谋划策。 “她现在还在吃药,就算怀孕了孩子也不能要。”况且她都和他分房睡了,平时都躲着连看都不想看到他,更别提会让他碰了,又怎么可能怀孕。 顾西菡闻言失望的垮下小脸。 顾西辞揉揉她的发说“时间不早了,去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顾西菡偎过来,语气幽幽地说“哥,要是没有我就好了,没有我你和橙橙就不会这样了,我才是罪魁祸首。” “说什么傻话,赶紧回房去睡。” 兄妹俩上楼各自回房,顾西辞洗过澡躺在床上,因为喝了酒带着几分醉意,他难得没像昨晚那样失眠,几乎沾枕就睡着了。 他以往几乎不做梦,可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梦见了藿岑橙,虽然只是梦见一个背影看不到她的脸,可他知道那是她。 他在梦里一声声唤她,可她就是不回答,也不回头,一直不停的往前走,而他不论怎么追都无法追上她,最后是她突然停下来,又突然回头,对他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总有一天我会和你离婚离开你,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她说完就消失了,而他从梦里醒来,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连灯都没开,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径直走向房门口。 他从主卧室出来又快步走向藿岑橙的房间,没想到她今晚竟然没反锁门,他一下就扭开了,进去后摸索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视线笔直扫向那张大床,等看到躺在床上的藿岑橙时,他悬起来的心才落回胸腔。 可是因为他开门的动静太大,藿岑橙被惊醒了,等睁开眼触及强光马上又闭上,隔了会适应后才又睁开眼,而顾西辞已经走到床边,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藿岑橙刚醒来大脑反应慢了半拍,瞪着顾西辞还没说什么,倒是他先开口了“我不是想吓你,你没走就好。” 藿岑橙皱眉,没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他又说“没事了,你睡吧。”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等他关了灯,室内又陷入一片漆黑。 ———————— (顾先森这样要神经错乱鸟~~~周六可能还是照常更新,先跟大家说声哈~~免得到时候大家一直等两万字~o(╯□╰)o) (看小说就到 ) 他无处不在(桃桃为了哥哥牺牲了第一次)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他无处不在(桃桃为了哥哥牺牲了第一次) 关门声传来,却听不见离开的脚步声。爱睍莼璩 藿岑橙在黑暗中茫然的望着门口的方向,猜他是离开了还是仍站在门外。 她想起他说的那句‘你没走就好’,难道他以为她走了?所以神经兮兮的大半夜进她房间来? 她皱皱眉,翻了个身把脸埋入枕头里,可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刚才的一幕,扰得她睡意全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瞠大眼恨恨地瞪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努力的想把它想象成顾西辞。 可是没有用,不论她多么全神贯注去想,顾西辞那张脸都无法在她脑海里完整地拼凑出来轹。 她牵动嘴角勾出一抹悲哀的笑,任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 —————— 顾西菡起了个大早去敲藿岑橙房间的门,隔了会里头才有动静翳。 门打开看到藿岑橙半眯着眼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她楞了一下,问:“你都睡了十四五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睡够?” 藿岑橙揉揉眼,没告诉她半夜被顾西辞惊醒的事,只说:“起来也没事做,不如睡觉打发时间。” “谁说没事做?赶紧换衣服,我带你去滑雪。” “滑雪?”藿岑橙忽然想起那晚卓擎煜带自己去郊外的森林公园滑冰的事,自然也想起了卓擎煜那番告白,不由得蹙眉。 顾西菡见状以为她对滑雪不感兴趣,想了想说:“如果你不想去滑雪那我们去南区逛街吧。” 藿岑橙其实不太想出门,大概是因为有些感冒身体发软,可是顾西菡缠人的功夫一流,如果不顺着她,估计会被她缠一天。 在她的监督下洗漱好换了外出的衣服下楼来,没想到顾西辞还在家。 管家见她们拿着大衣跨着包一副外出的样子,问她们在不在家吃早餐,藿岑橙刚想说去外面吃,顾西菡已经点头把手头的大衣和包都递给一名女佣,末了又来拿她的,然后拉着她往餐厅走去。 顾西辞如常地边吃早餐边看报纸,听见脚步声往这边看了一眼,视线很快又收回,神色依旧。 藿岑橙怕顾西菡把自己推到顾西辞身边去坐,一进餐厅就走向顾西辞对面,顾西菡只好自己坐到哥哥身旁。 “哥,你一会去公司是不是要路过南区?”她一落座就问。 顾西辞‘嗯’了声,视线没移开报纸。 “那我就不自己开车了,下雪天开车不安全,一会我和橙橙就坐你的车吧。” 顾西辞眼一抬,望向对面脸色似乎僵了一下的藿岑橙,却问妹妹:“你们要去南区?” “嗯,去逛街。” 顾西辞收回视线,把报纸折了几折后搁到一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说:“你是请假回来的吧?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只请了昨天下午半天假,这两天是周末,我明天下午走。” 等两人的早餐送上来,顾西辞其实已经吃完了,在等待两人用餐期间,他的视线毫不避讳的一直落在对面,藿岑橙原本一直低着头安静吃东西,被他这样盯着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她又想起他昨晚反常的举动,心想他现在这样盯着她,难道还怀疑她会趁去逛街时一声不吭离开? 被盯着看得久了她想抬眼瞪过去抗议,但终究隐忍着吃完早餐。 出门时女佣把顾西菡和藿岑橙的大衣递过来,藿岑橙穿上后正要去整理衣领,却已经有一双手替她把竖起来的衣领折平了,又把她一头长发从衣内拿了出来。 看了眼身旁在弄大衣袖扣的顾西菡,她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谁,身子猛地僵住,可那双手替她弄好后很快就抽离开了,并没多停留一秒。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上车时顾西菡怕有人会和她抢似的,迅速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就坐了进去,藿岑橙只好和顾西辞一起坐在后座。 为调节气氛,顾西菡按下cd放了点音乐,没想到是钢琴演奏。 熟悉的音乐让后座尽量靠着车门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车门上的藿岑橙脸色都有些变了。 她听出正在播放的曲子是《梦中的婚礼》,脑海里立即浮现在伦敦住处的琴房里她和顾西辞四手联弹时的情景,她虽然想象不出他的脸,但他骨节分明的手灵活移动的画面却无比清晰。 她忍不住转头去看身旁的男人,他右手扶额、手肘搁在窗棱上,神色平静的闭着眼仿佛是在假寐,也仿佛是在专注聆听。 她望着他的侧脸,像着了魔一样,在充满回忆的音乐声中,几乎克制不住要伸手抚上去以指勾勒他五官的轮廓。 而这时顾西辞忽然睁开眼看过来,深幽的黑眸如潭,仿佛能瞬息洞穿她的内心,让她猝不及防,一脸的惊慌被他尽收眼底。 她狼狈地转开视线去看窗外,却不知道是不是被窗外那一片片刺目的白给刺痛了眼,只觉眼眶一阵酸胀,蒸腾而上的水汽转瞬便模糊了她的视线。 顾西辞看了她一会,忽地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 藿岑橙看到他递来的手帕才知道自己哭了。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是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 她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拭眼泪时鼻息涌入淡淡的香气,是他惯用的那款香水,她曾在某一个晚上洗完澡后偷偷喷了一点,等在他身侧躺下时,他原本在想什么事,却突然皱着鼻子嗅了嗅,然后盯着她问怎么用他的香水,她当时只是笑,其实不只香水,在很多个早上他去上班后她还会偷穿他的睡衣,因为睡衣上有他的气息,穿着它就像是被他拥入了怀里。 自从知道真相后,便如同打开了记忆的匣子,她每天都会想起一些和他的回忆,不论她想不想,那些回忆都会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避无可避。 她闭上眼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车子在南区的一个地下入口停下,她才睁开眼,在司机下车来给自己打开车门时下了车。 等车子远去,她才记起自己手里还拽着顾西辞的手帕。 顾西菡似乎并没注意到她哭那一幕,过来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腕说:“我们先去逛街,中午找人请我们吃饭。” 藿岑橙轻舒口气,把手帕放入外套口袋里,随口问她:“找谁请我们吃饭?你朋友?” 顾西菡神神秘秘:“先不告诉你。” 藿岑橙轻轻牵牵嘴角,其实并不在意答案,反正不论是谁她都不‘认识’,所以是谁都没关系。 —————————— 两人逛了快三个小时,顾西菡和上次一样又买了一大堆东西,藿岑橙却只买了些生活用品。 “下次出门逛街还是要自己开车,否则买了东西没地方放。”望着两人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顾西菡感慨。 “我们打车回去吧。”藿岑橙说。 从做完手术后她还没逛过这么长时间,感觉腿都有些发软。 “嗯,我打电·话给免费司机,顺便让他请我们吃饭。”顾西菡说着腾出一只手来从大衣口袋里掏手机,藿岑橙把她放在地上的东西拎起来,听她拨通电·话刚喊了声‘卓大哥’,脸色就变了。 “我和橙橙就在你公司附近,现在又冷又累又饿……当然要请我们吃饭了,你快过来,我们等你……好的,拜拜。” 等挂了电·话顾西菡才发觉藿岑橙脸色有些异常,关切问:“你怎么了,橙橙?” 藿岑橙心里苦笑,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摇摇头。 “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等吧,这里太冷了。”两人刚从有强大暖气的地下商城出来,站在雪堆还没有完全融化的街头,虽然戴着围巾、手套,但身上的热度还是很快被拂面的冷风带走了,只站了一会就觉得身体冷飕飕的。 “那我们去那里坐着等卓大哥来。”顾西菡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说。 结果咖啡厅人满为患,连排队的人都多得不行。 顾西菡见状说:“算了,就站在这儿等一等吧,卓大哥就在公司,应该很快就过来了。”话刚落,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去问藿岑橙:“我听管家说卓大哥前天接送你回家,怎么你回来我都不知道,他却那么快和你联系上了?” 藿岑橙就怕被问到她和卓擎煜的事,一时心口突条,仿佛做贼心虚一样,隔了会才说:“……在路上碰到的。” 顾西菡撇嘴:“我那天下午还和他通了电·话呢,他居然没告诉我~” “……” 两人大约等了十多分钟,卓擎煜终于找来。 顾西菡这几个月里和卓擎煜的关系已经升级到了对他无话不谈的地步,自然也随和起来,他一出现就把手里的东西推到他怀里。 卓擎煜第一眼看的却是藿岑橙,而藿岑橙低着头并没看他。 他把顾西菡推来的东西拎好,又来拿藿岑橙手里的,藿岑橙却在他靠近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东西不重,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卓擎煜似乎楞了一下,却也没坚持。 卓擎煜是亲自开车过来,等上了车,顾西菡问他:“我前天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橙橙回来了?” 卓擎煜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视线随后落在侧着脸望着窗外的藿岑橙脸上:“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顾西菡哼了声:“以前你问我她的事我有哪次瞒过你的?如果我知道她回来了我肯定会告诉你。” “去哪里吃饭?”不想他们继续这个话题的藿岑橙开口问。 “我们去吃火锅吧?这么冷的天吃火锅才刺激,你们说好不好?”顾西菡问两人。 藿岑橙点点头,她是吃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也没食欲。 卓擎煜把车开去西外那家他和藿岑橙曾去过一次的火锅店,没想到老板娘记性好得出奇,居然还记得他们,笑眯眯地招呼。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店里的客人并不像就餐高峰期那样爆满,老帮娘给三人安排了一间楼上的雅间。藿岑橙上楼时脑海里浮现以前和顾西辞来这里吃火锅的情景,她清楚记得那是两人登记结婚的前一晚。 她皱眉,因为一不小心又想起了顾西辞,而他似乎无处不在,不论她到哪都能想起和他有关的事。 因为有顾西菡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气氛倒也不是特别尴尬。 藿岑橙很安静的尽量不出声,就连顾西菡问她什么她也只是点头或摇头,除了不得已必须开口时也是尽量言简意赅。 而卓擎煜话也很少,视线却毫不避讳地不时望向藿岑橙。 顾西菡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下来看看藿岑橙又看看卓擎煜,忽然想起什么,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这几个月和卓擎煜混得太熟,她都快忘了卓擎煜是喜欢藿岑橙的。 可以往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今天这么别扭,而这绝对不会因为藿岑橙病情的缘故,难道是前天两人见面时发生了什么? 沉默间,火锅汤底和配料以及其他的都一一送上来,顾西菡望着一个低着头而一个目光热切注视的两人,脑海里浮现哥哥落寞的身影。 她咬咬唇,暗自做了个决定。 “卓大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顾西菡的提问终于将卓擎煜落在藿岑橙脸上的视线移向她:“什么?” 顾西菡弯起嘴角:“你等等。” 她站起来走出包厢,卓擎煜听见她让外头的服务生送酒上来。 “你想喝酒?”等她进来后,卓擎煜问她。而据他所知,她酒量差得一塌糊涂,是那种喝碳酸饮料都会醉的人,以前在他公司上班参加同事为欢迎她而举办的餐会时只喝了一小杯啤酒就醉得发酒疯逼两个男同事接吻,弄得第二天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她酒品奇差。 顾西菡笑笑:“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必须有酒壮胆才说得出口。” 等服务生把酒拿进来,卓擎煜一看头就疼了——居然是泸州老窖! 一个喝饮料都会醉的人居然还和泸州老窖? 在他啼笑皆非的目光中,服务生开了那瓶泸州老窖又给顾西菡面前的酒杯倒了一大杯才走出包厢。 顾西菡光是闻到那股烈酒独特的气味就觉得头晕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然后皱着眉看卓擎煜:“卓大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卓擎煜有些讶异她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想了想说:“你是个好女孩。” 这么笼统的答案,顾西菡不满意了,又喝了一小口酒,接着问:“你所谓的好女孩是什么定义?” “漂亮、可爱、率直、脾气好、明实力,不骄横,不惹人讨厌。” 顾西菡已经头晕了,哼了声说:“就这些?怎么听着像电影台词?你不会是敷衍我吧?” 卓擎煜看她眼神有些飘来飘去,猜她是开始有些醉了,长臂探过来要抢她面前那杯酒,可她一下端起来,仰脖把剩下的大半杯一口喝干了。 “卓大哥,我有话想对你说。”她趁着意识还清醒,站起来走到卓擎煜面前,双臂圈住他颈项先难受的打了个酒嗝,然后才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 (桃桃为了小西哥哥真是吃了大亏了~~~~昨天没更新的我会抽时间补回来哈~~) 她还爱他(峰回路转)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她还爱他(峰回路转) 顾西菡在说完那句后便整个人软下去倒在了卓擎煜身上,卓擎煜怕她摔下去下意识搂住,脸上的神情却满是震惊。爱睍莼璩 藿岑橙也像是被惊住了,因为没想到顾西菡竟然会突然向卓擎煜告白。 但其实仔细想想似乎也并不奇怪,卓擎煜这么优秀,顾西菡认识他时间长了会喜欢上他也很正常。 因为顾西菡醉了,最后火锅没吃成,卓擎煜送两人回金海湾。 “她不可能喜欢我。”在一个路口红灯停下时,卓擎煜忽然开口轹。 藿岑橙正望着窗外恍神,闻言看了眼头枕在自己腿上的顾西菡:“为什么不可能?她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告诉过我她对你很有好感。” “有好感就是喜欢?那你对我也有好感吧?” 藿岑橙低着头不说话了粑。 卓擎煜没得到回应,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你的脸色比那天更差,是不是晚上睡不好?” 藿岑橙想起连着几个晚上被顾西辞惊醒,之后都是快天亮了才哭着哭着睡着,而梦里也是自己哭泣的梦境,醒来感觉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橙橙,那晚——” “卓大哥。”藿岑橙突然出声打断,垂着的眼睫也缓缓抬起来望向后视镜,目光对上卓擎煜的,眼底流露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坚定的神采,让卓擎煜心头一凛。 “那晚你说了什么其实我都忘了,但是我记得我那晚很开心,认识你这么久,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位好兄长、好朋友,我很感激你那时对我的帮助和照顾,谢谢你,卓大哥。” 说得这样明白,卓擎煜自然听明白了她这番话的意思——他可以是她的兄长,她的朋友,但绝对不可能会成为她的爱人。 他掌着方向盘的双手骤然紧握,手背的青筋一下就蹦出来,狰狞地盘桓在上头。 这时信号灯变成绿灯,他却盯着前方迟迟没有动作。 后头的车主不耐的按着喇叭催促,藿岑橙也望向他,他却仿佛浑然不觉,双手依然紧握着方向盘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催促的喇嘛声此起彼伏,藿岑橙回头看了眼车后,已经有车主探出车窗外对着这边凶神恶煞的边指手画脚边乱骂一通。 “卓大哥?”她开口轻唤了他一声,他像是如梦初醒,松了手上的力道,踩下油门飞驰出去。 ———————— 宝蓝色豪车在别墅门口停下,藿岑橙把醉昏过去的顾西菡扶起来,而卓擎煜下了车绕到这边来打开车门,却并没看藿岑橙,而是直接把顾西菡抱起来就往别墅内走。 藿岑橙连忙下车跟过去。 管家见卓擎煜抱着顾西菡进来吓了一跳,听藿岑橙让他吩咐厨房准备醒酒汤他才知道顾西菡是喝醉了。 藿岑橙走在前头带卓擎煜上楼去顾西菡的卧室,等把顾西菡放在床上,卓擎煜却并没立即离开。 他望着给顾西菡盖被子的藿岑橙,问她:“既然和他在一起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我说过我并不急着要你给我答复,我可以等,等到你和他离婚,等到你发现我比他更适合你为止。” 藿岑橙直起腰:“我也说过我没有不开心,还有,不要在桃桃面前说那样的话,她才刚对你表白。” 她拿顾西菡当借口回避的态度让卓擎煜皱眉:“你不会以为她对我告白了我就要对她负责吧?更何况她又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告白。” “一个女人借酒壮胆向男人告白,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还能是因为什么?”而且以她对顾西菡的了解,绝对不会拿感情的事情开玩笑。 “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今天突然这样是因为什么,但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她曾经跟我说够她有喜欢的人。” 藿岑橙想起蒲恪贤,沉默了。 虽然顾西菡曾经表明过不会再和蒲恪贤来往,可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就忘掉? “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早在我和她认识的第一天她就看出来了我喜欢你。” 藿岑橙愕然,不可思议的望向皱着眉熟睡的顾西菡,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橙橙,你跟我说实话,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其实藿岑橙已经回答过他,那天在车上他说是顾西辞把她害成这样的,问她恨不恨他,她说顾西辞是她丈夫,她爱他。 可他总觉得她那次是在撒谎,如果她真的还爱着顾西辞,又怎么可能会想和他离婚? 藿岑橙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也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她还爱顾西辞吗?在知道他并不爱自己,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她还爱他吗? 没等她纠结出答案,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 她抬眼望向卓擎煜,后者也望着她,两人对视了几秒卓擎煜才从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是助理打来的,他似乎是猜到什么事,并没接听,反而直接按了拒接键,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边说:“我要走了,我一会还有个重要会议。”顿了顿,“你现在用的电·话号是多少?” 藿岑橙迟疑了一会还是告诉他:“还是以前那个。” 卓擎煜点点头,又看了她一会才转身走向门口。 藿岑橙没送他,就怕他突然又问她一些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顾西菡一直睡到晚上快七点了才醒来,藿岑橙怕她吐,一直在她房里守着。见她醒来嚷嚷着直喊头痛,她扶她半坐边替她揉胀痛的太阳穴边问:“桃桃,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喝醉的吗?” 顾西菡闭着眼懒洋洋‘嗯’了声,又听她问:“那你是着的喜欢卓大哥?” 她又‘嗯’了声。 “那扑克君呢?” 顾西菡眼皮一动,却没睁开:“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只喜欢卓大哥。” 藿岑橙替她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却没说什么。 顾西菡还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虽然睡醒了,但还是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地,不但口干舌燥,而且全身发软,胃里也不舒服。 等藿岑橙给她端了醒酒汤和白粥上来,她吃完连床都没下就又继续睡。 藿岑橙下楼用餐时管家没说顾西辞晚上又有应酬,但等她吃完饭也没见顾西辞回来。 她上楼回房先洗了个澡,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半躺在床上上网,没想到登陆msn后看到两个弟弟的头像都亮着。 这个时候美国那边当地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多,她先发了条信息给在美国留学的大弟藿行远:“远远,怎么这么早在线?” 藿行远很快回复:“今天周末,小予儿电·话把我叫醒的,让我给他买最新上市的游戏机。” 难怪他们同时在线。 “你和姐夫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藿行远问。 她望着屏幕发了几秒呆才发送一个‘嗯’字过去。 “姐,放开心别想太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去想了,反正已经于事无补,与其因为过去而埋怨伤怀,不如好好过好以后的每一天。”藿行远只言片语间完全是成年人的口吻。 藿岑橙发过去一个贼笑的图片:“怎么远远现在是要做姐姐的知心哥哥吗?” 藿行远回复一个无语的图片:“我们都很担心你。” 藿岑橙手指僵住不动了。 这时藿行予发来信息:“橙子姐,你怎么只和远远哥哥打招呼却不理我?我也是你弟弟!”后面是一串表情符号,分别是两个表示哭泣和四个表示愤怒喷火的表情。 藿岑橙嘴角一抽,回复:“你不是在忙着敲诈你远远哥吗?我怎么好打扰你。” 藿行予回了她六个句号。 兄妹三人聊了两个多小时,一开始是用msn,后来改上qq视频语音聊,快十点时藿行予因为要睡美容觉才各自下线结束了聊天。 藿岑橙又打开网页看了会新闻,睡意袭来时连关机都懒得关,直接合上电脑盖往旁边一放就蜷进被窝里,很快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敲门声,像是来自梦里又像是来自现实。 她挣扎了一会才醒来,等意识清醒些,敲门声越发清晰,她这次确定是有人在敲她的门。 因为睡前没关床头的照明灯,她转过头去看了眼闹钟,两点四十,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她的房门? 不可能是顾西辞,他现在进她房间都是直接拿钥匙开。 那么是顾西菡? 她下床披了件外套去开门,结果站在门外的是一脸焦灼的管家。 “藿小姐不好了,顾先生吐了好多血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 藿岑橙脸色一白,双腿几乎站不住脚要软下去,可她抓住了门框,苍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走去主卧室。 门开着,她走进去,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然后看见一个男人仰躺在那张大床的床边上,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垂在床边上吊着,手下方的地面上是一堆触目惊心的红。 管家说:“顾先生应酬喝了很多酒,十多分钟前才回来,我扶他上楼,他一开始没吐,后来一吐就是一堆血,吐完就昏过去了,我才心急火燎的去敲你的门。” 藿岑橙大学时曾见过酒后胃出血猝死的校友,她望着床上昏过去一动不动的顾西辞,四肢冰冷。 她努力保持冷静,边走向衣帽间拿顾西辞的大衣边吩咐:“备车去医院。” ————————— 送顾西辞去医院途中,坐在后座上的藿岑橙抱着大半个身子偎在她身上的顾西辞,双臂不自觉越收越紧,仿佛怕怀里的人会突然消失一样。 她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像白天所想的那样以指勾勒他的五官轮廓。可他脸上的皮肤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嘴唇也有些发青,仿佛一具已经失去生命力的躯壳。 她不知不觉落下泪来,泪水滴落在顾西辞挺直的鼻梁上,又迅速滑落。 她闭上眼,低头把脸贴在他脸上,想起下午卓擎煜问她还爱不爱顾西辞,现在答案呼之欲出。 其实她当时迟迟不回答并不是不确定自己的心,只是她潜意识不想去挖掘那个让她难堪的答案。 她曾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了,可那只是自欺欺人,她用那样的谎言来伤害他,用冷漠的态度和恶劣的语气让他难过,用卓擎煜来刺激他,可他难过的时候她并不比他好受,因为她一直是爱他的,不论是在真相之前还是之后,当她以为他只是新邻居时,她对他的动心就足以说明,只有他才能拨动她的心弦。 可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她还怎么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他相亲相爱? 她现在一面对他就会想起他不爱她的难堪,会想起那个未及成形就被扼杀的孩子。 她还爱他,可是她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爱他,连心平气和的面对他都做不到。 更何况她现在对他的爱和以前并不一样,她现在无法记住他的脸,只是还记得爱他的那种感觉,而她害怕总有一天那种感觉会因为时间而渐渐淡忘,到那时,他于她,就真的彻彻底底是一个陌生人了。 急症室外的长廊上,藿岑橙和管家坐在长椅上等,管家坐不住的一下站起来一下又坐下,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息让藿岑橙脸色越发苍白。 她望着医护人员忙碌地进进出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值班医生才走过来,边摘下口罩边问:“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管家望向藿岑橙,藿岑橙点点头:“他怎么样了?” “还算入院治疗及时,否则引发穿孔或导致休克问题就大了……” 医生说着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藿岑橙在确定顾西辞没生命危险后悬着心才稍稍放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她让管家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顾西辞。 她坐在病床边握着顾西辞没打针那只手,想起自己被绑架那次住院时顾西辞整夜未眠守着她,那时他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目不转瞬的望着他? 可是她不论看多久,都无法记住他的脸。 她垂下眼睫,缓缓低头把额抵在顾西辞那条手臂上。 护士进来拨针的时候顾西辞醒了,此时已经快七点,当他睁开眼看到趴在他手边似乎睡着了的藿岑橙时,他以为是在做梦,可是针尖退出血管时轻微的痛提醒他这并不是梦境。 他想坐起来,护士连忙阻止,告诉他暂时只能静卧。 许是护士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藿岑橙被惊醒了,她见顾西辞已经醒了,也没像前几天那样刻意板起脸。 她坐直了,伸手绕到颈后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等护士离开了她才说:“你胃出血昏过去了,所以我和管家送你来医院。” 顾西辞望着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主动留下来照顾我?” 藿岑橙没回他,却说:“你如果渴了可以含一口水,但是不能吞下去,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 “橙橙。”顾西辞捉住她一只手,黑眸浮现一丝惊喜。 藿岑橙没把手抽回来,蓝眸凝着他说:“你以前应酬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是不是因为我你才借酒浇愁?” —————— 我们还是离婚吧(5000) 顾西辞望着她,抓着她那只手的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轻抚过她白希柔滑的手背。 其实他昨晚并没喝多少,只是因为连着几晚都是喝的烈酒,席间又没怎么吃其他东西,胃一直空着被酒精腐蚀才会导致胃出血。 他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尽量晚一些回去,去应酬那种并不是非去不可的酒会,免得那么早回去你看到我心情不好。” 藿岑橙心头一震,望着他脸色青白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记忆中顾西辞从来不曾这样委曲求全过。她不懂,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肯为了她这样委屈自己?难道就因为对她内疚,所以不惜放低姿态? “我也知道你恨我,你说过,不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你能重新接受我,让我照顾你,疼爱你。” 一层水汽迅速浮上眼眶,藿岑橙怕他看到,连忙低头,眼眶却越发酸胀。 她的确是说过恨他,在刚知道真相时,那种被最爱的人欺骗的愤怒和痛苦吞噬了她的理智,她那时是真的想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不要再听到他的声音,甚至想过要报复他,让他和自己一样痛不欲生。 所以她故意说一些让他不好受的话来伤害他,甚至想利用卓擎煜来让他难堪,因为她知道就算他不爱她,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给自己戴绿帽子。 在卓擎煜对她告白时,她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实施那个念头和他演一出戏来刺激顾西辞,可她最终没那么做,一来是不忍心利用卓擎煜,因为她是真心把他当成亦兄亦友的好朋友;二来是她狠不下心真正去伤害顾西辞,哪怕只是演戏,她也做不出来,甚至光是想着就有种深深的罪恶感,仿佛真的做了什么背叛顾西辞的事一样。 这样矛盾的她连她自己都厌恶,可她没有办法。 她闭上眼把眼泪忍了回去,等眼眶里那阵酸胀的感觉褪去,她才说:“你以后不用再每晚都应酬到那么晚才回来了,我不会再躲着你。” 顾西辞望着她垂得低低的小脸,虽然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突然改变对他的态度,但这样的转变让他对两人近乎决裂了的感情又多了几分希望。 九点多顾西菡匆匆赶来医院,她醒来摸去藿岑橙的房间不见她人影,去哥哥房间也同样没人,直到下楼才听管家说哥哥胃出血住院了,于是心急火燎的跑来。 她推开病房门进来时藿岑橙正拧了热毛巾在给顾西辞擦脸,看到这一幕,她呆在了门口,一下反应不过来怎么之前还对哥哥如同仇人的藿岑橙这会却又亲力亲为给他擦起脸来了? 藿岑橙听到突兀的开门声回头看来,虽然顾西菡没出声,但她认出顾西菡身上穿那件外套,所以猜到是她。 见她楞在那儿,她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但也没解释。 顾西辞在看到呆愣住的妹妹后开口:“把门关上。” 顾西菡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走进来把门带上。 “你不是下午回学校?买好机票没有?”在她走到*边时,顾西辞问。 顾西菡点头:“我昨天就买好了。”她说着转头去看藿岑橙,忍不住想问她和哥哥是不是尽释前嫌了,又怕问错话让气氛僵住。 藿岑橙给顾西辞擦了脸和手,把毛巾放回洗手间,出来对顾西菡说:“我回去拿一套你哥的换洗衣物,医生说他至少要留院观察一天。” 顾西菡闻言说:“我回去拿吧,顺便让厨房弄些吃的给你们送过来。” “他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我顺便回去洗个澡。” “你昨晚没休息好,回去睡一觉,下午再过来吧。”顾西辞望着她说。 藿岑橙点点头离开了。 她一走,顾西菡迫不及待问顾西辞:“哥,你和橙橙和好了?” 顾西辞抬手揉了揉额,也不确定藿岑橙突然转变的态度是不是意味着两人能够和好如初。 “你们昨天怎么会和卓擎煜在一起?你喝醉了是他抱你回去的?”他忽然问。 顾西菡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快八点的时候打电·话回去,管家说的。” 顾西菡叹气:“我昨天会喝醉完全是为了你。”她把借酒壮胆向卓擎煜告白以阻止卓擎煜对藿岑橙的感情一事说出来,末了补充一句:“只要我缠着卓大哥,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橙橙。” 顾西辞一脸无语,不知该说妹妹想法单纯还是有些傻气。 “哥,你和橙橙一定要在一起,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 藿岑橙回到金海湾随意吃了点东西,等上楼回房洗过澡躺在*上却有些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主卧室给顾西辞拿换洗衣物。 推开主卧室的门,房间里刺鼻的酒气已经被淡淡的空气清新剂代替,显然是房间已经被清理过。 她去衣帽间拿了套顾西辞的居家服,然后让司机送自己去医院。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顾西辞已经睡着了,正在玩手机的顾西菡见她没在家休息就过来了,于是笑米米望着她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哥的,你以前心里就只有他,把他看得比你自己还重要,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和他形同陌路?” 藿岑橙没解释,等顾西菡离开,她也只是坐在*边望着顾西辞的睡颜发呆。 下午三点多卢海正来医院向顾西辞汇报工作,此时他可以半坐着了,藿岑橙问过医生说他可以吃一些养胃的东西,所以晚上打电·话回金海湾让厨房煮了小米粥送过来。 她很自然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他,神色并没有不自在,倒是被伺候的顾西辞有些不习惯她突然的温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就仿佛是一下从地狱到了天堂,站在云端上却随时有种会摔下来粉身碎骨的感觉。 病房里只有一张*,除此外还有一张长条沙发,藿岑橙晚上就蜷在那张沙发里睡了*,顾西辞好几次想下*把她抱到*上来,却终究是忍住了,就怕弄巧成拙,让好不容易有了转机的关系又弄僵。 次日中午打完点滴办理出院手续,其实医生的意思是最好在医院住几天,但是顾西辞不忍心让藿岑橙晚上蜷在沙发里睡,所以坚持出院。 顾西辞之前还担心出院回到家后藿岑橙对他的态度又会冷若冰霜,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回到金海湾后藿岑橙还是和在医院一样细心照顾他,并亲自下厨给煲养胃汤煮小米粥,晚上睡前还给他准备了一杯热牛奶。 可他和她一样从小就不爱喝这种乳白色的液体,但为了不浪费她一片好心,他还是屏息逼着自己喝得一滴不剩,而眉头紧蹙的表情却犹如吞砒霜。 藿岑橙想到自己喝牛奶时也是这种表情,接过他递来的空杯放到*头矮柜上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自从知道真相后,她还是第一次在顾西辞面前这样笑出声来,嘴角扬起,两边的酒窝现出来,连那双蓝眸里都蕴着浅浅笑意。 顾西辞被她这一笑,心狠狠悸动了一下,不自觉伸手捉住了她一只手腕,微微一用力就将她身子扯了过来。 藿岑橙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跌在他身上,慌忙想爬起来,可他双臂很快圈住她的腰让她直不起来,而偏偏她的脸在距离他的脸上方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每一次的温热鼻息。 “橙橙。”他唤她,温柔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藿岑橙有些惊慌的望着他黑得发亮的眼眸,在他眼底看到一个小小的、无措的自己。 她想转开视线,可后脑被他掌心掌住了,她被迫和他对视,他的脸离她的越来越近,她眼睁睁望着他的唇覆上来,吻住了她的。 仿佛听见了内心那堵一直抗拒着不让他发觉自己还爱着他的墙轰然倒塌的声音,她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也僵住无法动弹,只呆呆地任他吻住,眼睛却还睁得大大的。 顾西辞含住她的唇吮了会后又去吻她的眼,她仿佛被催眠一样闭上眼睛,只凭感官感觉他的唇滑过她的鼻梁再度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几下便一改之前的温柔,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攫住她的舌在她口腔里近乎野蛮的横冲直撞,吻得她全身酥软。 当他的手自她领口滑入她衣内,手心托住她一方丰盈轻轻一握时,她仿佛如梦初醒,一下睁开眼猛地将他推开。 顾西辞目送她仓皇走出去的身影,揉着额呻·吟了一声,暗恼自己没沉住气,刚才的举动恐怕会让两人的关系又回到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原点。 藿岑橙回到自己房间,脸颊还滚烫似火烧。 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自己不及时清醒过来,那么现在是不是已经一·丝·不挂的和顾西辞纠缠在一起。 她明明对他说过已经不爱他,可她却和他*,他会怎么看她? 她的手抚上唇,那里似乎还残留顾西辞的气息。 记忆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她无法记住他的脸,却清晰记得他的吻,记得和他亲热的感觉。 她仰躺在*上,双手捂住脸掩住一脸的迷惘。 —————————— 第二天护士来给顾西辞打针的时候藿岑橙果然没像前一天那样寸步不离的守着顾西辞,她只是给他煮了粥却没再喂他,在他打针时也只让护士看着,她却没留下来。 顾西辞知道是因为昨晚自己冲动吻她的事,一时也有些一筹莫展。 这样又过了几天,他身体好得差不多不用再打针了,这天他还去了公司,晚上七点多才回家,一进门管家就满面笑容地告诉他藿岑橙为他做了丰盛的晚餐。 等他走去餐厅,果然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的菜肴。 虽然都是清淡养胃的菜,但藿岑橙厨艺好,即使是清淡的菜经由她的手做出来也很美味。 可顾西辞望着这桌菜却有种这是最后的晚餐的感觉。 尤其是在看到藿岑橙竟然给她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时,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有话和你说。”藿岑橙看起来很平静,说话的语气也平静得近乎轻柔。 顾西辞望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洞悉出什么,却发现她一脸地憔悴疲惫之色,眼周也晕着一圈青色,仿佛是睡眠不足。 看来她昨晚休息得并不好。 他视线一转,落在她手边那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上,问她:“你为什么喝酒?” 她没立即回他,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小口才说:“我这几天晚上一直失眠睡不着,听说喝一点红酒有助睡眠。” “失眠?”顾西辞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因为后面这几天她又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他,他又不能把她逼急了,所以忍着没去找她,并不知道她这几天晚上失眠的事,难怪脸色那么差。 “为什么失眠?”因为那晚他冲动吻她的事? “先吃饭吧。”她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顾西辞却因为她的反常没一点食欲,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藿岑橙见状吃了几口也放下碗筷,抬眼来看他,目光也十分平静。她说:“我们还是离婚吧。” 顾西辞心一沉,声音也似乎沉下去,皱着眉说:“你又怎么了?不是已经答应了以后不再提离婚的事?” “对,我是答应了,可是我现在反悔了,我还是要和你离婚。” “为什么?” “没为什么,只是不想再这样相互折磨下去,我怕我会在病还没好之前就疯掉。” “相互折磨?”顾西辞微微眯眸,“你的意思是我折磨了你?” 藿岑橙垂眸把玩着高脚杯,顾西辞继续说:“你让我不干涉你的自由,所以我不再过问你和卓擎煜的事,你不想见我我就主动躲着你,只要你不提离婚,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条件,我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到底是谁在折磨谁?谁让谁痛苦?” “既然觉得痛苦,那么离婚是最好的选择。”她语气依旧平静,神色却冷下来。 顾西辞望着她冷漠的样子,心也跟着冷了:“我就这么不可原谅?” 藿岑橙不语,握着酒杯的那只手却有些轻颤。 顾西辞也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才再度开口问她:“你真的想清楚了一定要离?” “嗯。” 顾西辞脸色转青,额角的青筋狰狞地绽出来,望着她的目光却渐渐变冷,像是终于燃到尽头的白烛,再没有一点温度。 “好。” 他说完便站起来,没有一秒迟疑的离开餐厅。 藿岑橙听着他连上楼都像是透着怒气的脚步声,仿佛每一步都是踩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痛得呼吸不过来。 她闭上眼趴在桌面上许久都没动一下,直到管家匆匆走来告诉她顾西辞似乎在房里砸东西,她才慌忙站起来。 等上了楼来,果然听见主卧室里头传出一阵阵砸东西的声响,她去扭门锁,可是被顾西辞反锁了,只好让管家去把钥匙找来。 拿钥匙开了门才发现顾西辞没开灯,里头一片昏暗。 她摸索到门口的开关开了灯,却不见顾西辞,地上也不像她想象中那般一片狼藉。 ———————— 粗暴掠夺(5000)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粗暴掠夺(5000) 她走进去环视一圈,见书房的半掩着,正想着顾西辞会不会在里面,就又听见一阵‘哗啦’声响起,像是玻璃碎裂后落地的声音。爱睍莼璩 她瞪着半掩的书房门,确定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立即大步走过去。 推开书房门,里头同样漆黑一片,她从亮处突然走到暗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什么也看不清楚,下意识去摸索门上的开关。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映入眼帘的一幕触目惊心——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砸了,地上满是碎裂的瓷片、玻璃和四分五裂的物品,而顾西辞站在书架一侧的保险柜旁正在翻找什么东西。 她绕开那些玻璃碎屑走过去,顾西辞知道她靠近也没回头,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本书翻出两张纸条,在藿岑橙走到他身边时转身递到她眼前轹。 藿岑橙楞了一下,接过纸条,却震住——竟然是她小时候写的婚约书和她第一次去医院做的孕检化验单。 她以为他那次气她逼他结婚撕毁了,没想到他一直保留,而且还放在保险柜里,仿佛在他看来这两张纸是最珍贵的东西。 这意味着什么袅?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抬眼去看顾西辞,手上的纸条却被他突然抢过去,在她的注视中一下撕成两半。 那一下让她呼吸一窒,就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呼吸不过来。 而顾西辞把纸条撕成无数碎片后往空中一抛,纸屑纷飞落下,如同雪花。 藿岑橙的视线随着那些落下的纸屑移动,心口忽地绞痛得厉害。 顾西辞神情冷峻,俊容如同覆了层冰霜,连望着她的目光也没有一丝温度:“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够信任你,那你有没有扪心自问你对我又有多信任?你在看到我和俆歆瑶合影那些照片时哪怕是多信任我一分,相信我不会背叛你,打个电·话和我对质,事情也不至于糟糕成这样。” 像是被人突然敲了一闷棍,藿岑橙脸色发白,震愕地望着他,又听他说:“你通过手机视频看到我和俆歆瑶在餐厅吃饭,你以为证据确凿,单方面认定我背叛你,可是有很多事就算是你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的,除非是我亲口承认。可你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的眼睛,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直接判了我死刑,这都是因为你对我不够信任!” “……” “你离开后我连在车祸昏迷中都梦见在找你,我希望你能让我好好照顾你,疼爱你,只要你不提离婚,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可你还是要离,而这次,我不会再满世界的找你。” “明天我就让律师办理离婚手续,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想要的,我都会成全你。” 他说完这句就不再看她,沉着脸仿佛心灰意冷般从她身边走过。 藿岑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手想拉住他,可他走得很快,她的手指指端只轻轻擦过他的手臂,而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望着他直接踩着地上那些碎瓷器和碎玻璃走向书房门口,想开口叫住他,可还没喊出声就见他身形一晃,仿佛要倒下去。 她心口一跳,快步跑过去想要扶他,可他自己及时抓住门框支撑住了身体。 她跑过来捉住他的手臂急声问:“你怎么了?” 顾西辞没回她,腾出一只手来五指按着头部,藿岑橙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他额头鼓出来的几根青筋像是要从皮肤里挤出来,而他按着头部的手也变成了抓,因为用力,五指关节泛白,仿佛只有这样用力抓着头部才能克制住什么。 藿岑橙想起他有头痛病,于是问:“你是不是头痛病犯了?” 顾西辞的回应是想挣脱被她抓住的手臂,却因为突然发作的头痛使不出多大力气,甩了好几次都没甩开。他头痛欲裂,头部像被重物不停重击一样,疼得难以忍受,可他从齿缝里蹦出一句:“出去!” 藿岑橙呆了呆,手也僵住了,终于被顾西辞甩开。 他忍着头部的剧痛走出书房,还没走两步,身形又是一晃,这次没有可以让他扶住支撑身体的门框,他身子软了下去。 藿岑橙都骇住了,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跑过去蹲下身扶他,他疼得脸色青白,额头汗水淋漓,下唇也疼得哆嗦。 藿岑橙眼眶一热,眼泪一下涌出来,抱着他想把他扶起来弄到床上去,可他不领她的情,挣扎着想推开她,又不住重复那句‘出去’,像是一秒也不想看到她。 藿岑橙难过又心疼,哭得一塌糊涂,用力抱着他哽咽地说:“你别这样,别跟自己过不去,先到床上去,我让管家给你拿止痛药……” 可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配合,藿岑橙知道他是在气她,气她明明答应了他以后再不提离婚的事却又反悔。 其实他说的对,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不够信任他,她当时被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蒙蔽了理智,一想到他骗她出差却和别的女人约会亲热就觉得万念俱灰,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胜过相信他。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她爱他,却又无法心平气和的和他相处,而他因为她的态度也过得并不好,两个人这样相处无疑是相互折磨对方,如果再继续这样过下去两个人都会疯掉,所以不如分开。 她一直以为他不爱她,他对她的种种好只是因为他内疚,所以她耿耿于怀。 可刚才他把那两张收藏在保险柜里的婚约书和孕检化验单拿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错了,她一直以为不爱她的男人竟然爱着她。 那么多人对她说过顾西辞应该是爱她的,可是她不信,她以为他为她做的那一切都是补偿。 她闭上眼,更用力的抱紧顾西辞,不顾他的抗拒,将脸贴上他的,泪水和他额头淌下的汗水混合在一起,从他脸上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她抽泣着一迭声的说着这三个字,歉疚地去亲吻他的脸,却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知道他有头痛病那晚他和她亲热时突然说了句想到缓解头痛的办法了,于是她去亲吻他的唇,热切地、带着内疚和心疼,含住他疼得哆嗦的唇吮着。 顾西辞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剧烈的头痛却让他无法思考,一时也没想明白她是想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抗拒着,紧咬着牙关不让她的舌倾入口腔里。 藿岑橙闭着眼笨拙却耐心的亲吻,渐渐的顾西辞似乎抗拒得没那么明显了,却也没回应她。 她睁开眼去看他,才发现他是疼昏过去了。 ———————— “顾先生以前也出现过头痛发作得厉害昏过去的时候,吃两粒止痛药醒来就没事了。”管家边说边把磨成粉末又兑了开水的止痛药递给藿岑橙。 藿岑橙扶着顾西辞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才接过小心翼翼的把止痛药液喂入他口中。 “藿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管家忽然开口。 藿岑橙看了他一眼:“什么?” “我上次说过顾先生的头痛病是脑外伤后遗症,因为已经好几年了,平时也没有发作的迹象,医生说如果顾先生情绪稳定不刺激血管神经,一般不会再发作,这方面顾先生一直控制得很好。但自从藿小姐来了以后,半年内顾先生就发作了两次,当然我这么说并没有责怪藿小姐的意思,只是想告诉藿小姐,顾先生真的很在乎你,若是他不在乎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刺激到他。” 藿岑橙嘴角牵出一抹苦笑,所有人都知道顾西辞爱她、在乎她,只有她不信,还一直误会他,把他的爱看做是弥补。 管家说完就离开了,她放顾西辞重新躺平,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 做完这些,她也没回自己房间,而是上床在顾西辞身边躺下,枕着他一条手臂把脸贴在他胸口抱着他入睡。 顾西辞醒来时天色还没全亮,因为藿岑橙睡前没关床头那盏落地灯,所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脸埋在自己胸口熟睡的藿岑橙。 他怔住,恍惚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可是他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也感觉到她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 他伸手去轻抚她的发旋,她没醒,他又去摸索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过来,刚看到她的脸,就见她秀眉拧了拧,然后缓缓睁开眼来。 视野里出现一张陌生的脸,藿岑橙也楞了一下,却很快想起来,这张脸的主人是谁,她又为什么会在他怀里。 她爬起来改趴在他胸口问他:“头还痛不痛?” 这句话让顾西辞如梦初醒,想起自己头痛发作时狼狈不堪的样子,也想起她在用餐时说要离婚的那一幕,神色蓦地冷下来,伸手就要将藿岑橙推开,她却像是预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样,双臂牢牢抱住了他。 “放手!”他冷声训斥。 藿岑橙没动,蓝眸凝着他说:“你不是不可原谅,是我的错,是我没办法面对自己,所以我才要和你离婚,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你陪我一起痛苦。” 顾西辞冷漠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这番话而有丝毫变化,他仿佛连和她多说一句都不愿意,只是绷着脸去拨她抱住自己的手臂,藿岑橙却突然吻上他的唇。 他浑身一僵,而藿岑橙亲吻了一下后退开,见他没有反应就又亲了一下,这次亲得比较用力,顾西辞都听到‘啵’地声响,脑海里浮现昨晚自己头痛发作时她亲吻自己的画面,可他还是没想起来她为什么突然在那个时候亲他。 而且她刚才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和他离婚是不想让他陪她一起痛苦? 他冷笑,唇上却蓦地一痛,原来是恍神时被她咬了一口,而她还把手探入他的衣内去抚摸他的胸口,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他望着她,她闭上眼,又把唇覆上来,吮着他的唇瓣以齿轻轻的刮弄,并不会疼,反而有些轻微的发痒,让人心痒难耐。 他僵住不动,任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对她的吻不抗拒也不回应。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上班穿的衣服裤子,她的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后试图去解他裤子上的皮带,他终于捉住她的手,避开她的吻咬着牙问:“藿岑橙,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是要和我离婚?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继最后的晚餐之后的最后缠绵?” 藿岑橙脸色微白,也不回他,只是固执的想挣脱他的手去解他裤子的皮带,去亲吻他的唇。 顾西辞忍无可忍,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黑眸凝着她仿佛要喷出火来。 藿岑橙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转开脸,却被他攫住了下颌扳正了迫使她和他对视,然后他低头吻下来,没有半分温柔的啃咬她柔嫩的唇瓣,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卷入她口腔横冲直撞,近乎野蛮的蹂躏她的唇,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他撕扯她身上的衣物,大手豪不怜惜地握住她丰盈的一方用力揉捏。 藿岑橙疼得皱眉,在他放开她的唇低头含住一颗挺立的蓓蕾抿紧唇用力挤压时受不了的将指甲掐入他手臂的皮肤里,却始终咬着牙不求饶。 顾西辞闭着眼不去看她的脸,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让她全身赤·裸的躺在他身下,自己却衣着完整。 他分开她的腿,也不管她是否做好准备,拉下西裤的拉链将勃发的欲·望释放出来,握住她的腰便进入了。 藿岑橙身子僵住,被硬撑开的内壁也抗拒般的紧缩着想把体内的异物挤出去,却反而更让顾西辞的欲·望胀大了,将她紧致的内壁撑得更开。 而顾西辞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一进入便握着她的腰大起大落的冲刺。 整个过程藿岑橙没有一丝愉悦,只感觉痛,嘴唇痛,胸口痛,下身被频繁进入的地方也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西辞释放在她体内后很快退出来,没有一丝留恋的下床进了浴室,却一拳砸在盥洗台的镜面上,镜面顿时四分五裂,而他的手背也鲜血淋漓。 等他从浴室出来,藿岑橙已经不在床上,他望着一片狼藉有些不堪入目的床铺,深呼吸,走去衣帽间换了外出的衣服后离开卧室。 ————————— 藿岑橙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睁开眼,却一动不动,仍继续泡澡。 如果她没猜错,门外应该是顾西辞。 想起他,自然也想起不久前自己躺在他身下被他粗暴索取掠夺的一幕,而她现在还觉得全身都痛。 但她并不怪他,因为她知道是她提出离婚,他心里不痛快才那样对她。 敲门声响了两下就没了,她以为敲门的人已经离开,又泡了几分钟后才走去淋浴区冲洗,等穿着浴袍出来,却看到床上坐着一个人。 她站在浴室门口,顾西辞抬眼来看她,彼此谁都没开口。 最后是藿岑橙站得累了走到床的另一边去,在她掀开被子欲上床躺下时,顾西辞问:“你还想离吗?” 藿岑橙顿住,抬眼看过去,顾西辞也转头看过来,两人的目光相对。 —————— (这次定了星期三更新两万字,明天还是白天更,凌晨大家别等了吧~~~~ps:每次想到更新我就会想到一个男明星,我真是爱他呀,天天想着他,知道是谁吗?o(n0n)o~~) 老天对她的补偿(橙子怀孕) “我昨晚听到你哭着不停说对不起,所以我来问你,这个婚你还想离吗?”顾西辞望着她问。爱睍莼璩 婚还是要离婚的,藿岑橙并没因为他突然发作的头痛病改变想法,反而更坚定了。可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发出声。 见她不说话,顾西辞大概也是猜到她想说什么,不由得动气,心头好不容易克制住的那股怒火又蹿了上来,连脸色都变了,像昨晚头痛病突然发作时那样青白可怖。 他望着她几乎咬牙切齿:“我真是弄不懂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坚持要离婚为什么还说爱我?还是说离婚就是你对我的爱,像你说的那样你不想让我因为你的原因跟着你一起痛苦?” 在他掠夺她的身体时他不是不知道她疼,可他那会是真的气她要和他离婚,所以他才故意要她疼,偏偏她不但不求饶,还在他释放在她体内时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我爱你’,虽然声音小得几不可闻,他听见了也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他刚才在餐厅边看报纸边等早餐时他忽然想起来他胃出血那次在医院半睡半醒时也隐约听见有个女声在说‘我爱你’,他醒来一直以为是自己做梦,可原来是真的,她果然是还爱着他轹。 因为知道她还爱他,所以才更怒不可遏。 他不明白,为什么爱他还要坚持和他离婚? 藿岑橙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一生气她更说不出话来羝。 尤其是他现在的样子让她很担心如果她真说出答案来他又会被自己刺激得头痛病发作,只好选择沉默。 而她越是沉默顾西辞就越觉得心冷,原本还因为在知道她仍爱他后心存的一丝侥幸彻底被她的沉默抹得一干二净。 他站起来,收回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望向门口:“既然你坚持要离,那就这样吧。我最后说一句,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回头。” 他说完走向门口,藿岑橙望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直到关门声传来,都没发出半个音节。 她深呼吸,抑制住眼眶里转着圈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来。 她坐在床上目无焦距的茫然望着某一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楼下传来的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惊得回神。 她站起来走向落地窗,掀开窗帘往外望去,才发现刚才那个汽车喇叭声并不是顾西辞的车发出的,而是一辆从门口开过的白色跑车。 她返回床上钻进被窝里,却了无睡意,又想起今天该吃药了,干脆爬起来换了套居家服,倒了一抓药在手里后下楼。 顾西辞已经离开去了公司,她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服药,可当她把药递到嘴边时却突然想起什么,迟疑了片刻后她把手放下来。 —————————— 晚上顾西辞很晚都没回来,藿岑橙躺在床上一直很注意听楼下的动静,可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次日早上醒来她下楼吃早餐才听管家说顾西辞昨晚根本就没回家,之后连着好几天都一样,顾西辞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连管家每日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 这天上午藿岑橙接到许亦勋的电·话,说是有好消息告诉她,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他和上次一样在餐厅门口等她,却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抱着小男孩笑得十分温柔的漂亮女人,她虽然认不出女人是谁,但略一想就猜到了,女人应该就是许亦勋上次说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林宛榕,而她抱着的那个因为十分瘦弱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应该是她的儿子。 果然许亦勋向她介绍女人和小男孩时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样,林宛榕不但长相温柔秀美,连声音也很温柔,这和藿岑橙当初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她一直以为林宛榕是那种很冷艳冷情的女人,否则当初也不会狠得下心和许亦勋分手。 许亦勋从林宛榕怀里接过小男孩,小男孩望着藿岑橙乖巧的叫了声‘阿姨’,声音软软的,像他母亲。 藿岑橙笑着问他叫什么名字,小男孩说:“我叫念念,思念的念。”他说着转头去看许亦勋:“爸爸,妈妈说念念的名字是妈妈想爸爸的意思。” 许亦勋亲亲儿子的脸,目光满是宠溺。 藿岑橙望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涌现一个念头——难道这个孩子是亦勋哥的? 想归想,但这样私密的事如果不是许亦勋自己主动开口说她是不会问的。 等进入餐厅落座后许亦勋负责点餐,林宛榕对藿岑橙说:“其实几个月前我就听亦勋提起过你,但他没说你的病情,直到昨天提起我才知道。” 藿岑橙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又听她说:“你现在的情况让我想起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母亲,她年轻时患了罕见的脑瘤,做完脑瘤摘除术后渐渐地就患上了脸盲症,病情症状比你还糟糕,即使天天见面的熟人站在她面前,如果不开口,她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但因为不是先天的疾病,在经过治疗后她的情况有了好转,现在已经能从一些人的面部特征来判断对方的身份。” 藿岑橙其实对自己的病情已经绝望了,因为吃了那么多药都没有一点好转,上个月去美国那家医院复查时医生也表示希望渺茫,所以听林宛榕这么说以后也没有感到惊喜,甚至认为林宛榕只是在宽慰她。 林宛榕从她的反应中猜到她的想法,忙从包里掏出钱包,从里头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说:“这是我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联系她。” 藿岑橙接过名片,上头写着香港某医院神经科医生莫悔。 “橙橙,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那个好消息,宛榕说的是真的,你可以联系莫医生问她情况。”许亦勋也说。 藿岑橙开始有些相信了,但也不敢抱太大希望,就怕到时候希望越大就越失望,毕竟这种病不是寻常的伤风感冒,就算是有奇迹她也不一定就有林宛榕她朋友的母亲那种好运气。 饭后在许亦勋的坚持下送她回金海湾,没想到好几天都不回家的顾西辞这个时候却竟然在家,她上楼时他刚好下楼,她只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所以停下来抬头仰望。 而顾西辞在看到她时冷然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连视线也只在她脸上停留了大概一秒就转开,随后脚下没有停顿地从她身边走过。 呼吸里涌入的熟悉气息勾起藿岑橙心底的思念,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一只手腕。 顾西辞这才停下来,缓缓回过头去,目光冷冷地望着她,却没开口。 藿岑橙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当时只是想抓住他。 顾西辞见状去拨她的手,她急了才问:“你几天没回家是不是去国外考察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藿岑橙被他反驳得语窒。 “还是你没看到离婚协议书担心我反悔不和你离婚?”他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 “你放心,我不是你,我不会出尔反尔,律师已经在着手处理,很快你就能自由了。” 他冷漠的语气和态度让藿岑橙觉得难受,轻咬着下唇不做声,那双蓝眸里却涌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顾西辞皱眉,拨开她的手快步走出去。 藿岑橙难过的目送他离开,却没有资格委屈,因为是她咎由自取。 她神情恍惚地回房,坐在床上继续发呆,忽然想起林宛榕给她的那张名片,忙从包里翻出来,望着上头的联系电·话,然后拿起一旁矮柜上的座机话筒,按下一串数字。 ———————— 晚上顾西辞仍然没回来吃晚饭,她在客厅等他等到两点多才回房,早上六点多醒来去他房间看才知道他又没回家。 又过了几天,这天早上藿岑橙一从浴室出来就打电·话给许亦勋:“亦勋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许亦勋一贯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刚才用验孕棒测过,虽然这次不是弱阳性,但我还是怕又和上次一样是假怀孕,所以想去医院做孕检确诊。” “他知道吗?” “我就是想瞒着他所以才打电·话给你,不论最后是不是怀孕了我都不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你和他——” “你先帮我安排吧,我去了医院再和你说。” 许亦勋像是叹了声:“好。” 挂了电·话,她望着手上那根明显显示两条红线的验孕棒,又伸手抚上腹部,总觉得自己是怀孕了,虽然这些天她没什么身体反应,但她有种强烈的预感。 她换了外出的衣服下楼去,让司机送她在恒美医院附近的一个超市下车,然后她自己步行过去。 她直接去许亦勋的办公室找他,结果他查房去了,她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二十多分钟他才回来。 许亦勋一见她就问:“橙橙,你和他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怀孕的事都不告诉他?” 她说:“等我做了孕检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许亦勋利用自己在医院的特殊权利给她安排了详细的检查,等检查报告都出来,结果和藿岑橙预感的一样,她已经怀孕三周。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那个问题了?”一回到办公室许亦勋就问她。 藿岑橙还沉浸在怀孕的狂喜中,嘴角无法控制的高高扬起,连眼里都是笑意。 她激动的抓住许亦勋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亦勋哥,我好开心,我竟然真的怀孕了,幸亏我那天早上没吃药,这些天也没吃,否则孩子就保不住了,幸好我突然想起来……” 那天早上服药时她突然停下来其实是准备去买事后药吃的,可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停药等过些天做孕检看自己是否怀孕了再做打算。 没想到竟然真的怀孕了,这大概是老天对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补偿。 许亦勋以为她那句‘幸亏我那天早上没吃药’指的是事后药,皱眉继续问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瞒着他怀孕的事?” “他如果知道我怀孕肯定会让我把孩子拿掉。” “为什么?” “因为我的病隔天就要吃一大把药,而那些药对怀孕有影响,我如果想把孩子健康生下来就必须停药,他肯定不会愿意。” 许亦勋这才明白她刚才指的并不是事后药,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你知道你的病要吃药而且那些药对怀孕有影响你还让自己怀孕?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孩子生下之前我不会再吃药。” 许亦勋震惊:“你为了要孩子连命都不要了?” “就算停药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些药只是起到辅助我增强记忆力的作用,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吃不吃那些药都无所谓。而且我都停药半个月了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就足以说明就算不吃那些药也没关系。” “橙橙,你别任性,这种事情——” “我没任性。”藿岑橙打断他,“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这样即使分开了至少我身边也还有一个小小的他陪着我。” “分开?什么意思?” 藿岑橙把她要和顾西辞离婚的事告诉他,末了又说:“就是因为知道以后或许再也没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才没吃事后药,才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怀孕,才要瞒着他。” 她望着许亦勋说:“亦勋哥,你会帮我一起瞒着他对不对?” 许亦勋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他肯定不会容许病人胡来,可她是因为信任他才求助于他,他即使不愿意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亦勋哥,我不只要瞒着他,连我爹地妈咪我都要瞒,因为他们和他一样,如果知道我怀孕都不会允许我这样做,我不想因为怀孕的事让他们为我担心。” “那我呢?你以为我就不担心?”许亦勋蹙紧眉,“如果我帮你瞒着,万一你怀孕期间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就算再多几条命也不够他们杀。” 藿岑橙见他似乎有些动摇,忙说:“不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万一我瞒不住还是被他们知道了呢?” “能瞒多久就先瞒多久吧,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 “别胡说!”怕她说出什么重话,许亦勋急声打断。 藿岑橙知道他是答应了,笑起来:“亦勋哥,你真好。” 许亦勋苦笑:“我很讨厌你说这句话,因为你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都没好事。” “我怀孕了呢,怎么不是好事?以后我让宝宝叫你舅舅,你白捡一个外甥。” “……” “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吧,顺便说说我的计划。”藿岑橙撒娇般挽上他的臂弯。 许亦勋无奈地叹息,这丫头就是吃定了他会心软帮她。 “啊,对了,把宛榕姐和念念也叫出来一起吃饭吧,我还可以问宛榕姐一些怀孕期间要注意的事。”走出办公室时,藿岑橙突然说。 许亦勋侧头看她,她眉飞色舞,仿佛又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那个藿岑橙,看来怀孕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好处。 —————— 今天起,我不再爱你(5000) 晚上快九点了藿岑橙才从许亦勋住处回金海湾。爱睍莼璩 她中午和林宛榕聊得投机,干脆就留下一起吃晚饭,反正顾西辞也不回家,她回去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用餐。 许亦勋送她回来,在小区门口她就让许亦勋停车,要自己步行走进去,就当是散步。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给我电·话。”在她打开车门欲下车时,许亦勋回头说。 她笑一笑当是回应,下了车带上车门,冲还在望着她的许亦勋招招手,然后便往小区里走去轹。 夜晚的风比白天更冷,拂过脸颊感觉像裹了层冰,木得发疼。 她白天出门忘戴围巾,风吹过来从领口灌入,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身体的温度很快就流失了。她把大衣的领子立起来紧了紧系上纽扣,立起来的衣领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远远看去似乎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她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地边走边打量四周,即使风吹着很冷,她也没有加速,因为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在这个小区里漫步糨。 小区入口离顾西辞的别墅距离不算近,但再远的距离都有尽头。 她在别墅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去。 大厅里静悄悄的,她径直上楼,经过主卧室,发现卧室门虚掩着,她从门缝里看到里头亮着灯,还隐约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话,听着像是顾西辞的,但又和平时的声音不完全一样。 可这是顾西辞的房间,如果不是他,她想不出还能是谁。 或许是喝了酒或是感冒了喉咙不舒服,所以声音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她像被定住了一样移不开脚,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里头完全静下来,原本大亮的灯光也暗下去,变成昏暗的光线。 她猜他应该是关了大灯换成了落地灯或是床头灯,难道是打算休息了? 卷上大衣衣袖看了眼腕表,才十点多一点,对习惯晚睡忙起来凌晨三四点才上床休息的顾西辞来说这个时间还太早,今天怎么就休息了?难道真是喝了酒或感冒了? 想到这,她顿时心疼又难过,忍不住就想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又怕他看到自己情绪激动,犹疑着举棋不定。 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里头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她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果然床上躺着有人,背对着门这边面朝落地窗仿佛是睡着了。 她担心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会惊醒床上的人,连鞋也不穿了,光着脚踩着冰冷的木地板走过去。 床头矮柜上放着顾西辞的手机、钱包和腕表,她确定床上躺着的人是他,几乎是屏息蹑手蹑脚地绕过床尾走向落地窗那边,然后站在他睡的那一头床边,小心翼翼的俯身低下头去,却没闻到他身上有酒气,应该不是喝醉了。 她视线落在他脸上,见他呼吸匀称没有醒转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结果并不烫,显然也不是感冒了。 她放下心来,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缓缓矮下身去半蹲半跪的靠在床边望着他的睡颜,看得久了,她不自觉伸手去轻抚他五官的轮廓,他似乎睡得很沉,竟然没醒来。 她食指的指腹划过他微微有些突出来的眉骨,一路往下滑下去,自言自语般轻喃:“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对不对?其实我也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你爱我,知道我坚持要离婚会伤你的心,可我还是那样做了。” 她顺着他线条漂亮的唇弓勾勒他的唇形,手指定在他唇中央。 “你生我的气说不会在原地等我,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我为什么坚持那个决定。我只是觉得惶恐,觉得无助,就像是抓着一块浮木漂浮在海中央,随时会被一阵大浪打翻沉入海底一样,我每天生活在惶恐中没有一点安全感,即使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还是害怕你总有一天会厌倦这样的我……”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苦笑了一下才又继续说:“你如果听见肯定又要说我对你不够信任,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这样想。” “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因为我的离开折腾自己的身体,你不好过我也不会开心。”她轻轻捉住他裸在被子外的那只手,低头吻上他的手背。 “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如果那时你已经爱上别人……”她再度停顿,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如果他真的在她离开后爱上了别人,她会是什么反应?是会祝福他还是伤心绝望? 她不敢去想那样的画面,喃喃说:“你不会爱上别人对不对?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唯一。” 她自我安慰,却又暗自鄙视这样的自己,狠心和他离婚却又希望他心里一直只有她,自私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厌恶。 她把脸轻轻贴在他手背上,幻想着是他在爱·抚自己的脸,他的手那样温暖,一直暖到她心里去。 ———————— 一阵‘嗡嗡嗡’地手机蜂鸣声在持续了五六分钟后终于将仍沉睡的顾西辞惊醒。 还没睁开眼就探手从一旁的矮柜上摸索到腕表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中午了,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来。 他平时很少睡得这么沉,大概是因为连续熬夜工作了整整一个星期睡眠严重不足又加上上火喉咙肿痛,所以昨晚回来倒头就睡,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他原本还打算半夜醒来继续办公的。 手机蜂鸣声还在继续,他拿过来,一看是卢海正的来电,猜想是公事,等接通了才知道是卢海正看他这么晚还没去公司所以打电·话来询问要不要取消全天的行程安排。 “不用了,我下午会去公司。” 挂了电·话他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明明从昨晚十点多就睡到现在,可还是觉得身心疲惫。 下床去浴室洗漱,刚走两步就停下来,转头望向角落处的落地灯,眉头微拧。 他记得昨晚他睡前明明是开着灯的,可现在怎么灯是熄的? 难道昨晚他睡着后有谁进来过,而他因为困睡得太沉没发觉? 可佣人没有他的允许是绝对不会擅自进来的,那么,是藿岑橙? 他边想边走去浴室,等洗过澡出来换好衣服,他离开卧室走去藿岑橙的房间。 敲了门没回应,他推开门走进去,藿岑橙却不在房间。 他想起现在是午饭时间,也许藿岑橙在楼下。 可等他下了楼来,楼下也不见藿岑橙。 “她去哪里了?”他问管家。 管家上午忙着处理后院雪融化后的环境卫生,没注意到藿岑橙出去了,还以为她一直在房里,听顾西辞这么问也是一愣,然后才说:“我去问问其他人。” 过了会他返回来回复顾西辞:“她们说藿小姐早上吃完早餐就离开了。” 早上就离开了?顾西辞皱眉:“你知不知道昨晚谁进过我房间?” 管家摇头。 “去问司机他送她去哪里了。” 管家应声跑出去,佣人把他的午餐端到餐厅,他因为喉咙不舒服没有食欲,一口没吃,只喝了一杯温开水润喉。 “顾先生。”管家匆匆走进来,“藿小姐早上离开的时候没让司机送。” 顾西辞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站起来走出餐厅就往楼上走。 他又去了她的房间,他以为她一声不吭离开了,可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衣橱里的行李,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其他的物品,一样都不少。 他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走,这次毕竟和上次不一样,她没必要一声不吭离开。 他下楼让管家打电·话给藿岑橙,结果她的电·话关机,这让他刚才判定她不会一声不吭离开的念头动摇了,她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或许她认为没必要和他说再见,所以就那样离开了,那些东西她都不带走是因为不在乎,反正藿家有的是钱。 他心头发冷,对藿岑橙彻底地绝望了,连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仅存的希望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走了也好,反正迟早都要走的,长痛不如短痛。 他平静下来,打算去公司,没想到藿岑橙却在这时从外面回来了。 “藿小姐,你可回来了,怎么手机也关机?顾先生很担心你。”管家说。 藿岑橙一脸茫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早上接到许亦勋的电·话让她去做头部ct,所以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中午也干脆一起吃了午饭才回来。而手机关机是因为电池没电了,并不是刻意为了躲谁的电·话才关机。 顾西辞冷眼掠过她,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我有件事和你说。”藿岑橙忽然开口。 顾西辞停下来,却没回头。 管家识趣的走开了,藿岑橙这才说:“下周六是亦勋哥的婚礼,在b市举行,我会提前回b市。” “随便你,你现在就走都无所谓。”顾西辞冷漠地说。 藿岑橙呼吸窒了窒,心想他说的一定是气话,她不用太在意。她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却还是难过得要命。 她深呼吸,又说:“我们离婚的事能不能先不让我爹地妈咪知道?到时候我离开b市他们问起你可不可以告诉他们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顾西辞没回她,藿岑橙望着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但她想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对不起。”她轻声说。 “……”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以后不会了。”他冷声回她。 “……” “我说过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就算你将来后悔,我也不会再让你回到我身边,今天起,我不再爱你。” 藿岑橙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而顾西辞说完这句没再做停留,大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 顾西辞那天下午离开家后,一直到藿岑橙离开a市都没露过面,只在她离开的前一晚让卢海正拿了份离婚协议去让她签名。 明明是自己提的离婚,可藿岑橙在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却心如刀割。 她带着对顾西辞的爱和内疚回到b市,向父母隐瞒了她和顾西辞离婚一事,在家住了几天,每天什么都不想,只陪母亲散心、逛街、下厨,偶尔和小弟斗斗嘴,在父亲在家时缠着他陪自己下棋。 周六她在母亲的陪同下去参加许亦勋和林宛榕的婚礼,两人男俊女美,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十分赏心悦目。 婚礼上有不少母亲的熟人,在母亲和那些人打招呼时她走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去安静的站着,目光欣羡的观望这场盛大而幸福的婚礼,看许亦勋牵着林宛榕的手在众人带着微笑的祝福声中走上红毯,在牧师的授意下一步步完成宣誓等流程,终于在交换戒指后拥吻在一起。 “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和小西举行婚礼了?”和熟人寒暄完走过来的岑欢见女儿望着一对拥吻的新人·流露欣羡的目光,不由微笑打趣。 藿岑橙目光一黯,怕母亲看出端倪,忙低头掩饰:“亦勋哥苦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拥有了属于他的那份幸福,我真替他开心,也好羡慕。” “傻丫头,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你和小西在一起不幸福?” 藿岑橙心头发苦,低着头不做声。 岑欢只当女儿是害羞,拉过她的手说:“走吧,这边的婚礼流程快结束了,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家。”放寒假的藿行予傍晚要飞美国去藿行远那儿玩,所以中午一家人聚餐为他践行。 藿岑橙有话要和林宛榕说,但不能让母亲听到,于是说:“我过去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您在这儿等我吧。” 说完也不等母亲回应就走了过去。 林宛榕刚从扮成花童的儿子手里接过一捧鲜花,见藿岑橙走过来,她扬笑招呼:“橙橙。” “宛榕姐,你好漂亮。”藿岑橙由衷赞美。 话刚落就感觉有人扯她的大衣,一低头就看到仰头望着她的小男孩,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问她:“姑姑,念念帅不帅?” 自从她那次说要让她将来的孩子叫许亦勋舅舅后,许亦勋当天就让念念改口叫她姑姑了,没想到小家伙还叫得挺顺口的。 她摸摸念念的头说:“念念是最帅的小男生,姑姑最爱念念了。” “念念先去爸爸那边,妈妈和姑姑说说话。”林宛榕对儿子说。 念念点点头,小动物一样一跳一跳的跑向不远处正和几个来参加婚礼的同事寒暄的许亦勋。 藿岑橙望着他的小身影,一只手不自觉覆上腹部,嘴角缓缓扬起里。 林宛榕收回落在儿子身上的视线望向她:“橙橙,香港那边我都联系好了,你直接过去就行,我到时候还可以带着念念陪你一起过去住一段时间,等你适应了我们再回来。” 藿岑橙本来就是打算问林宛榕这件事,没想到她竟然已经为她联系好了,并且还打算带着孩子陪她一段时间,让她感动不已。 “谢谢你,宛榕姐。”她说。 林宛榕虚抱她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说:“决定好了打电·话给我。” 她点头,心里无限感激。 ———— 亲爱的,新年快乐(一更) 夜幕降临,窗外华灯初上。爱睍莼璩 卢海正轻轻在顾西辞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下,却没回应。 他叹了声,推开门,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顾西辞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挺直的背影一动不动,仿佛是陷入了沉思中。 “叩叩!”他又在门上敲了两下,站成雕像般的顾西辞身形才微微一动,敛去脸上多余的情绪转身望向卢海正:“今天是除夕,你不是下午就应该回t市去陪她父母了?” 父母辞世的卢海正自从妻子也去世后,岳父岳母就成了他唯一的家人,每年逢年过节都会去t市陪两位老人轹。 “他们上周去了韩国小舅子那里,过完春节才会回国。”卢海正走过去把一个大号信封递给顾西辞,“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顾先生现在最想看到的。” 顾西辞视线落在信封上,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冷峻的神情都有些变了,而卢海正在他接过信封后嘴角扬了扬便离开了。 顾西辞望着信封封口,隔了好一会才打开翕。 如他所料,信封里是一些照片,而所有照片拍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出现在香港的街道、广场、地铁、维多利亚港以及迪士尼乐园等场所的年轻女孩。 因为是偷·拍,大多照片都只拍到背影或者是侧脸,但也有几张正面照拍得十分清晰。顾西辞微微拧眉望着照片中有着一头棕色微卷长发、身形单薄、精致的俏颜荡着明媚笑容的女孩,她在一个露天广场上支着画架正给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画像。 香港的气温比只有四度的a市要高十几度,女孩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秋裙和平底鞋,坐在高脚椅上神情十分惬意地拿着画笔在画板上作画,看得出来心情很好,阳光笼在她身上就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微微偏着头,在镜头下美得让人屏息。 他把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反反复复的仔仔细细看了许久,直到内衬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陆星空。 自从陆星空被陆老爷子发配到边远地区去后,两人都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他接通,陆星空的声音传来:“我们刚下飞机,徐二来接我们,一会老地方见。” 顾西辞微楞:“你们?刚下飞机?什么意思?” “我、容博、政南、邵骞,我们几个飞过来陪你过除夕,感动吧?” “……” “我中午才从那个鬼地方赶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和他们一起过来你这边了,你赶紧准备好酒好菜等着招呼我们,徐二的车到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老地方指的是几人每次聚会都定点去的那家酒吧,顾西辞开车过去之前打电·话订了间包厢,又吩咐准备酒菜,等陆星空一行人赶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我大半年没碰过酒了,都快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今晚不醉不归。”陆星空一在顾西辞身边坐下便说。 姚政南瞥他一眼,坏笑:“那地方不只没酒喝,还没女人,你在那边那么长时间大概都是靠左右手吧?还是别喝醉了,我和容博还商量着晚一点送个女人去你房里呢,你喝醉了难道是想让女人上你?” 坐姚政南旁边的邵骞刚喝了口热汤暖胃,闻言险些笑喷,顾西辞和容博也莞尔,只有徐斯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星空笑骂了姚政南一句‘禽·兽’,哼了声说:“只要我想,还怕没女人?光是千里迢迢投怀送抱的师妹就有好几个。” 姚政南嗤笑:“可惜她们都不是白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姚政南立即打住,瞥了眼陆星空,讨好的端起酒杯过去碰了一下他的:“你不是说不醉不归?我先陪你喝三杯。” 陆星空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白苗苗那个名字已经不是他的禁忌,至少他现在不会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心情大乱。 他和姚政南喝完三杯又斟满去和顾西辞碰杯:“你现在不太能喝,你喝一半,我喝一杯。” 可顾西辞仰头一杯喝干,等斟满了他举杯:“这一杯我敬大家,谢谢你们飞来陪我过除夕,不过凌晨之前你们还是各自回去陪自己的家人守岁,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姚政南说:“邵骞和容博是有家室的人,晚一点他们会搭直升机回去陪家人过春节,我和星空孤家寡人,回去也是被逼着相亲,还不如留在你这儿蹭吃蹭喝,顺便躲相亲。” “嗯,你别以为我们是特意跑过来陪你,我是为了躲老爷子。”陆星空接话,把话题转向容博:“政南说你打算和你前妻复婚?那你儿子的妈怎么办?她不是要你为当初那件事负责?” 容博望向乱爆料的姚某人,后者故做没看见,转头去和邵骞说话,结果还是被容博在头上敲了一记。 酒过三巡,气氛一上来陆星空和姚政南两人干脆拼上了,容博和邵骞因为还要赶回b市所以没怎么喝,而徐斯杭仿佛成了哑巴,从进门就一直沉默。 十一点多的时候容博和邵骞先离开,姚政南喝高了却还记得容博敲在他头上的那一记,在容博起身时又敲了回去,众人哭笑不得。 凌晨新年的钟声敲响,喝得大醉的陆星空身形摇晃地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接通后口齿不清地说:“苗苗,新年快乐……” 刚说完,身子就斜到了椅子一边,闭着眼仿佛睡着了,手机也从手中滑落。 姚政南早就醉过去趴在了桌面上,顾西辞掏出震动提示有新收短讯的手机,是放寒假去意大利陪父母的妹妹发来的祝福,末尾还有一句:“橙橙找到了吗?她以前那支电·话我每天拨无数次都是关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连远远他们都没有她的消息。” 他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对面一直沉默的徐斯杭忽然开口:“你找到她了吗?” 顾西辞抬眼,没直接回他,只说:“你每次见到我都一脸愧疚的表情,真的让人很讨厌,下次再这样,我会马上走人。” 徐斯杭一愣,顾西辞已经站起来:“你没怎么喝酒,送他们去酒店吧,明天再联系。” ———————— 顾西辞开车回金海湾,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天空中爆开的烟花不断,如同一场五颜六色的流星雨,在夜空里缤纷绽放,璀璨夺目。 他降下车窗,冷风吹进来,有些醉意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在一个路口红灯停下时,他打开车载广播,正好在播放歌曲。平卷舌不分的乐坛大牌男明星在唱: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 回到家,整栋房子冷清得如同一座坟墓,所有佣人连同管家都回去陪家人过春节了。 他径直上楼回房,倒在床上在醉意熏蒸下,睡意很快袭来。 半睡半醒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提示有新收短讯,他一下睁开眼,又很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组被系统隐蔽的号码,内容只有七个字——亲爱的,新年快乐。 他目不转瞬盯着这七个字,可屏幕很快暗下去。 他闭上眼,脑海里一一浮现那些照片上的画面,最后定格在那张笑容明媚的俏颜上,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远,等他伸出手去,指端碰到的只有无形的空气。 他无力的垂下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坐起来,也不管现在是凌晨两点多,拿手机拨了通电·话:“准备直升机。” —————————— 一大早就被一阵门铃吵醒,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的藿岑橙痛苦的搂着被子不愿起来,门铃声却不休不止,更可恶的是按门铃的人最后还索性直接敲门。 ‘嘭嘭嘭’地声音如同拆房子,让她无法再继续睡,不得不爬起来苦着脸去开门。 门口站着穿着时尚,连素颜都美得让人惊艳的年轻女孩,在藿岑橙打开门后笑眯眯说:“新年快乐。” 藿岑橙还睡眼惺忪,很不雅地边打呵欠边模糊不清的回了声‘新年快乐’。 眼前这位和她年纪相仿的美丽女孩叫莫悔,年纪轻轻却已经香港有名的神经科医生,十五岁就从德国海德堡大学医学系毕业,而她还在学校时就被德国某私立医院聘用,直到前年因为个人原因回港进入某医院上班。当时在香港工作的林宛榕就是因为一次意外车祸成为莫悔的病人,两人因此才结识并成为朋友。 一个多月前林宛榕带着儿子陪她一起来香港,她和莫悔因为年纪相仿,又从小都在伦敦长大,所以共同话题很多,短短时间就成了好朋友。 她揉着眼问:“莫莫,怎么今天来这么早?才七点多。” 莫悔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食盒:“我给你送我妈咪包的饺子过来”说着走进去把早餐拿到厨房。 “快去洗脸刷牙趁热吃,我妈咪特意为你包的素馅。” 藿岑橙带上·门走过来,望着还热气腾腾的饺子感叹:“aunty对我真好。”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最近一看到荤菜就反呕,所以只能吃素。昨晚她被莫悔拉着去她家吃饭,莫悔的母亲大概是注意到了她不碰荤菜,真是贴心得让人感动。 莫悔去厨房给她拿了汤匙和筷子:“等你吃完我陪你去广场画画,我今天休息。” 藿岑橙闻言瞠大眼:“今天是大年初一欸,还要去广场画画?” “当然,要持之以恒,否则怎么会有效果。” “……” 来香港后莫悔介绍了曾给她母亲治疗的一位居住在香港的美国老医生dick给她认识,因为怀孕不能用药的缘故,dick给她制定了一套诡异的不会用到药物的治疗方案,每天去广场给人画像就是其中一项。 “你昨晚没睡好?”莫悔见她不停打呵欠,问。 她点头。 “你不是才九点多就睡了?失眠?” 她摇头:“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躺在床上想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就三四点了。” 莫悔若有所思的单手托着额,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你是不是想他了?” “……” 见她不答,莫悔没继续问,只催促她去洗脸刷牙。 吃完早餐两人出门,莫悔自己开了车,载着她去父亲公司旁边的广场。 —————————— 虽然风和日丽,但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广场上人并不多。 莫悔帮忙给藿岑橙支好画架,因为是免费画像,平时很多人愿意给藿岑橙做模特,可今天等了好一会都没人过来。 “你来画我吧。”莫悔坐到画架前面那张高脚椅上去。 藿岑橙拿起画笔,照着莫悔的样子一笔一划的勾勒,刚画了个轮廓,这时莫悔的手机响了。 藿岑橙等她接完电·话,听她说:“我一个病人打来的,我要去医院一趟,你在这里等我,我忙完马上过来。” 藿岑橙点头,等莫悔离开后她边打着呵欠边等下一个模特。 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加上春风拂面,她等着等着昏昏欲睡,半眯的余光里却忽然瞥到一抹走近的身影。 她怔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或许是来画像的,忙打起精神。 正走过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身形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一直望着她,几乎是目不转睛。 藿岑橙有些讶异,等男人走过来,她还没开口说什么,男人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坐在画架前那张高脚椅上。 藿岑橙微微挑眉,虽然猜到男人是要她画像,却还是问:“先生是要画像吗?” 男人反应近乎有些冷淡的点头,并不开口。 藿岑橙嘴角抽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可真酷。 “先生,我画像的时间有点长,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开始了。”她重复这句每天都要说上几次的话提醒男人。 男人又点头,一条腿踩在地上,另一条搭在椅脚上,双手交握随意搁着,很普通很随便的一个姿势,却好看得犹如那些活跃在屏幕上的首席男模刻意的摆拍,而不同的是这个男人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势,隔得那么远藿岑橙都感觉到了。 她怔怔地望着男人那张陌生的脸,神情有些恍惚,拿起笔却半天没有动作。 男人也不催她,目光毫不避讳地与她相对,藿岑橙仿佛听见自己突然加快的‘扑通’心跳声。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好熟悉,那股迫人的气势,那双望着她的眼睛,都让她想起顾西辞。 她站起来,如同被蛊惑一样走向男人。 男人望着她,神情仍没有一丝变化。 她站在男人面前,不自觉伸手想去触碰男人的脸,男人却突然偏过头去避开了,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时脸红耳热,尴尬又狼狈。 男人像顾西辞(二更) “对不起。爱睍莼璩”她匆匆说了句,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男人却突然站起走了过来。 她楞了一下,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 男人走过来弯身从她装画笔的工具箱里翻出一只铅笔和一本素描画册,然后在画册的空白页上刷刷写了一句什么后递到她面前,她视线落在那张纸上,只见男人在上面写着:你刚才想做什么? 她大脑空白了一秒才恍悟——原来这个男人是哑巴轹。 难怪她问他几句都不说话,而她刚才竟然还以为他是顾西辞。 她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气息,不是顾西辞惯用的那款香水,就更好笑自己刚才的神经质。 “对不起,我刚才忘记和你说,我画像有个习惯,会事先用手勾勒模特的脸部轮廓。”她急中生智胡编乱造,却因为睁眼说瞎话脸颊烧红似火翕。 男人凝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刚才嘴角似乎扬了一下,但定睛去看时却还是冷然的样子。 藿岑橙有些好奇男人怎么会来找她画像,等男人重新在高脚椅上落座后,她边勾勒男人的轮廓边随口问了句,男人在画册上下答案:无聊。 “……” 等勾勒好男人的大致轮廓,描绘他的五官时,藿岑橙看他的频率几乎是平均两秒看一次,因为她无法记住别人的脸,只有频繁的看才能正确的勾勒出模特的五官线条。 在她勾勒好男人挺直的鼻梁时,她看到男人在画册上写了个问题:你为什么免费在这里画像? 她耸耸肩:“按我这种画像速度如果收费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愿意做我模特吧?何况我又不是为了钱才来画像。” 男人又问她:那是为了什么?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是为了治病。”藿岑橙无所谓的口吻,“你有没有听过面孔识别障碍这种病?” 男人望着她,隔了几秒才摇头。 “就是我能看到你的脸,能分辨你的五官,但是我不知道你是谁,除非你是我认识的熟人,我就能听你的声音认出你来。” 男人点头,又在画册上写:这种病和你画像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给我治疗的dick医生说每天坚持画像能够加深我对各种不同面孔的记忆,我一开始也不以为然,不过还真的有一点效果,我以前觉得那些帅气的男人或漂亮的女人都长着一样的五官,可我现在能分辨出谁比谁更好看一点。”她有些欣喜的语气。 男人这次挑了下眉,然后写:你觉得我比你画过的那些男人好看吗? 藿岑橙失笑:“我又不记得那些男人长什么样,除非有个男人和你并排坐着我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男人望着她笑起来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的样子,写下一句:你笑起来很美。 藿岑橙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楞了一楞后大方接受赞美:“谢谢。” 男人沉默,藿岑橙继续勾勒他的唇,不知怎么地勾勒他的唇弓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浮现了,而且脑海里浮现她以手指指腹勾勒一张漂亮的唇的画面。 她动作一顿,视线落在画板上。 男人见状写下一句问她:怎么了? 因为藿岑橙没抬眼去看他,自然也没看到他的提问,他于是屈指在椅脚上敲了几下引她看过来。 “没什么。”藿岑橙笑笑,继续画。 等过了一会,男人又问:你有男朋友吗? 藿岑橙骇笑,以为这是男人想追她所以试探的问题,忙说:“我已经结婚,而且快做妈妈了。” 男人脸色有些变,似乎是有些失望或伤心的样子,把画册翻过一页写:你说你结婚了,那他为什么没陪你一起来? “他工作很忙。”藿岑橙随口说。 男人皱眉,问:你很爱他吗? “……”这个男人怎么问题这么多? 她没回他,他也没再问。 画了一个多小时画像才结束,藿岑橙正要将男人的画像拆下来给他,就听见有人喊她。 她循声看过去,看到一个女孩朝这边跑来,她从女孩身上的衣着认出是莫悔,扬起笑容:“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莫悔跑过来有些微喘,视线却没看藿岑橙,而是望着那个快步离去的挺拔身影,问藿岑橙:“他是谁?”怎么一见她就走? 藿岑橙听她这么问才回头看向男人,却一楞:“咦,人呢?” “走了。”莫悔指着男人的背影给她看,又问:“他是谁?” “我也不认识,是个哑巴。” 莫悔这时已经看到男人的画像,不禁惊讶那个她没看到脸的男人竟然这么好看。 “早知道会有这么帅的男人找你画像,我就不去医院,拜托同事帮忙处理了。”她玩笑般说着,把手里一杯热牛奶递过去:“中午和我一起去我舅舅家吃饭吧,他家人多热闹,下午让他家那对双胞胎给你做模特。” 藿岑橙没休息好一直觉得困,闻言摇头:“我想回家睡觉,下午还要去电影院看dick指定一定要看的那部电影。” 莫悔看她的确没什么精神,也没坚持。 “我下午陪你去看。” —————————— 莫悔送藿岑橙回到公寓就离开了,藿岑橙实在困得厉害,连午饭都没吃就回房补眠,睡得昏昏沉沉时又是被莫悔的门铃和敲门声吵醒,起来一看才知道居然三点多了。 莫悔知道她没吃午饭后先带她去餐厅吃饭,不忘说:“你再困再累也要吃了东西才睡,否则宝宝跟着你挨饿,以后生出来就和医院里那些营养不良的小老头一样。” “我早上吃了一大把营养品,宝宝不会营养不良的。” “营养品再好也吸收不全,比不上母体供应的,我是医生,你要听我的,以后不许不吃东西就睡。” 藿岑橙虚心受教,等吃完两人才去电影院看五点开播的最新上映的悬疑恐怖片。 这是dick指定让她看的第十六部恐怖电影,第一次dick要她看时她问他为什么要让她看这些,dick的回答是恐怖片能刺激她大脑各个系统所主导支配的神经,具体的她也不太清楚,但只要对她的病有益她就照做。 莫悔胆子不小,却不太敢看恐怖片,尤其是今天这种以僵尸为题材的5d恐怖电影,因为效果太逼真,播放时往往让人有种那些青面獠牙的僵尸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所以莫悔每次陪藿岑橙来看电影等一落座就会戴上耳机和眼罩听歌。 藿岑橙以前也不太敢看恐怖片,现在看得多了胆子渐渐大了一些,但屏幕上出现一个胸口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心脏都掉了一半出来的男僵尸咬住一个女孩的脖子吸血时她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莫悔那边靠过去,结果靠错了方向,她借着屏幕上投过来的光看到一双不属于莫悔的大手,等抬头,果然看到的是一张男人的脸。 她狼狈得不行,忙坐直了摘下3d眼镜红着脸对男人说:“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没回应,只静静望着她。 她迅速打量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不知怎么地他冷淡的表情突然想起白天要她画像的那个男人,脑海里也隐约浮现那个男人的轮廓,只是脸却模糊。 男人看了她一会后将视线移向屏幕,她也转开视线,却变得有些不专心,总是忍不住想去看身边的男人,想知道他和白天那个男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其实想想也不太可能,就算白天那个男人想追她也不可能跟踪她跟到电影院来,而且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香水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她摇摇头清空这个念头,看了眼微微斜着身子偏向另一侧已经睡着了的莫悔,又重新戴上眼镜观看电影。 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介绍,其他人纷纷站起来往外走,藿岑橙叫醒还在睡的莫悔,莫悔摘下眼罩迷迷糊糊揉着眼站起来,却被一个从她后面挤过来急着想出去的女孩子撞了一下,身形不稳之际下意识抓了把藿岑橙,结果她站稳了藿岑橙却往旁倒。 她以为自己摔定了,可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因为有双手臂托住了她。 “橙橙你没事吧?”莫悔扶她站直,藿岑橙才看清楚托住她那双手臂的主人是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只是没等她道谢男人便转身走开了。 撞了莫悔一下的女孩连声道歉,莫悔却望着男人的背影说:“奇怪,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藿岑橙想说什么,却已经有人在抱怨她们挡路,她只好和莫悔先离开播放厅。 一上车莫悔就嚷嚷饿了要去吃东西,藿岑橙虽然还不饿,但如果不吃晚饭一定又会被莫悔念。 等吃完东西回到住处已经九点多,藿岑橙在公寓楼下下了车没让莫悔送她上楼,挥了挥手便转身走向公寓大厅。 这套高级公寓离莫悔家的别墅并不远,是林宛榕当初和莫悔联系上时莫悔帮忙找到并租下的,莫悔平时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陪她,林宛榕和许亦勋也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她并不觉得很寂寞。 只是有时候晚上突然醒来都会莫名其妙的流泪,然后开始想父母,想顾西辞。 还好还有宝宝陪着,她低头抚上已经微微有一点点隆起来的腹部,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叮!” 梯门开启,里头空空的,她走进去按下十一楼,然后按下关闭键。 梯门快吻合时她瞥到门外一道人影,连忙又去按开门键。 等梯门向两边打开,她看清楚门外那道人影是个男人,等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她不禁想,今天似乎总是看到遇见特别好看的男人,画像的那个是,电影院的是,现在这个也是。 男人走进来径直站到她对面,也不去按楼层。 藿岑橙有些奇怪,后来又想男人或许是住十一楼以上,所以不急着按楼层。 她目不斜视望着电梯门,过了会后梯门打开,她走出去边从包里掏钥匙边回头看了眼,结果看到那个男人也走出电梯。 原来他也住十一楼? 可是公寓的每一层都只有门对门的两家住户,难道他是自己那位住进来一个多月都没见过面的邻居? 当然就算见过面她也认不出来,只不过她从来没见过她的邻居出入对面扇门罢了。 思忖间男人越过她,果然是走到她家对面站定,然后拿钥匙开门进去了。 还真是她邻居啊。 她走过去掏出钥匙开门,当她把门关上时,对面的门却又打开了,俊容沉静的男人望着她紧闭的房门,半晌才重新把门关上。 ——————————— 藿岑橙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又热了杯牛奶给宝宝补充营养。 等躺在床上,她拿过手机。来香港后她没再用她以前那个号码,但又不舍得扔,毕竟那个号码顾西辞曾为她保留了那么久,就算以后都不要,留着也还有回忆的价值。 想起顾西辞,她眼眶又有些泛酸,每一次都这样,只要一想到他就会忍不住想哭。 也不知道她离开他后他过得好不好? 是不是每天都应酬喝很多酒?还是又连续熬夜工作把自己累得身心疲惫? 她想知道他的消息,却又谁都不敢问,就怕自己怀孕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现在宝宝还没成型,她就算再想他也必须忍着,否则让他知道她怀孕了肯定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她点开短讯功能,第一条短讯的内容只有七个字——亲爱的,新年快乐,是她想顾西辞想到凌晨三点多还睡不着所以一时激动没忍住发给顾西辞的祝福。 而她一点完发送马上就后悔了,虽然发送的时候她隐蔽了自己的号码,可是那句‘亲爱的’很有可能会让顾西辞想到是她。 所以白天的时候她一直担心顾西辞会找来,幸好没有。 她把手机放回床头矮柜上,关了床头灯闭上眼,努力清空大脑不再去想顾西辞。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睡到快九点,莫悔竟然没敲门,不知道是上班去了还是来敲过门可她睡得太沉没听见。 早餐是两片烤吐司加一个煎蛋和一杯牛奶,她刚吃完莫悔就来电·话了。 “我今天值班,一会让司机过去接你。” 莫悔没空的时候都是她家的司机接送藿岑橙,藿岑橙默默把感激藏在心里,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才起来?” “我来上班的时候经过你家楼下上去按了门铃你没反应,我猜你还在睡所以走了,来医院后一直忙到现在才闲下来打电·话给你。” “……”果然是睡得太沉没听见。 “就这样,我晚一点给你电·话。” “拜拜。” 挂了电·话她把碗碟拿进厨房洗了,等回房换好衣服出来,门铃正好响起。 她去开门,门外站着莫悔家的司机,打了招呼后进来给她拎画具。 反锁门时听见身后有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到穿着很休闲的男人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她楞了一下才想起是昨晚在电梯里碰到的邻居。 是同一个人(三更) 基于礼貌,她冲男人点头算是招呼,男人的反应不像昨晚在电梯里那样冷淡,也点头回应,但脸上仍没什么表情,倒是看了眼帮她拎着画具的司机,那打量的眼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也让司机莫名打了个冷颤,拎着画具就快步往电梯走。爱睍莼璩 等藿岑橙锁好门,见男人只把门带上也不反锁就走向电梯,也不怕家里遭小偷。 这个时间段出入公寓的住户不多,电梯很快就到了。 男人站在电梯旁等藿岑橙先进了电梯他才进去,然后就站在藿岑橙身后,而司机进入电梯后自动自发站到最角落里盯着自己的脚尖目不斜视。 藿岑橙按了一楼,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没动。在五楼时电梯停下,进来一个挺着大肚的短发孕妇,嘴里嚼着东西,手上也抓着零食,一副很悠闲的样子轹。 藿岑橙这段时间没什么胃口,别说零食了,连正餐都不太想吃,于是很羡慕短发孕妇的好食欲,视线落在她大得有些吓人的肚子上,心想这么大的肚子里面应该装着两个宝宝吧? 短发孕妇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好脾气的笑笑,说一口平卷舌不分的粤式普通话:“我吃得多所以肚子也大啦,医生讲宝宝生下来绝对唔少于九斤的。” 藿岑橙咋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抚上自己都三个月了还不怎么明显的腹部,对短发孕妇越发羡慕了糈。 “你刚怀孕的时候就这么好胃口吗?”她忍不住问。 “我这是第二胎啦,怀孕冇乜反应的,就是现在肚子太大晚上睡不好,平躺睡不着,侧睡根本翻不了身,医生讲预产期到咗还要剖腹啦,因为宝宝太大生不出来,所以还是别吃太多嘅好。” 听短发孕妇这么说,藿岑橙对她的羡慕顿时少了几分,收回落在她堪称巨腹上的视线,同时打消心里头悄悄决定打算逼自己暴饮暴食的念头。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仿佛是猜到她在想什么,黑眸凝着她微微低垂着的侧颜,嘴角不甚明显的勾了勾。 电梯在一楼停下,藿岑橙跟在短发孕妇身后出了电梯,看她走路蹒跚一摆一摆的像企鹅,她有些忍俊不禁,但一想到自己再过几个月或许也会变企鹅就笑不出来了。 司机把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等他把画具放到后备箱,又来给藿岑橙开后座车门。 等司机发动引擎离开,她透过右侧的后视镜看到公寓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目光似乎是望着她这边。她从男人那身休闲装认出是她的邻居,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车子拐了个弯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藿岑橙才忽然想起刚才男人进电梯时她闻到他身上的香水气息有些像是昨天在广场给她做模特让她画像的那个哑巴男人身上的味道。 不过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吧? 她耸耸肩,明知道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却还是回头又看了一眼。 ———————————— 司机把藿岑橙送到每天去的那个广场又帮忙支好画架才离开。 她还在想她的邻居和那个哑巴男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边想边拿着画笔用笔端那一头在画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也没注意到有人走近了,直到来人走到她面前,她才回神,而鼻息里涌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因为她坐着,而对方站着,所以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对方的穿着,她却一愣,继而抬眼去看对方,虽然那张脸她不认识,但她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她的邻居,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和邻居穿着一模一样,还因为他们的发型也一样。 但她的邻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忽然想起似乎没听她的邻居说过话,这又让她想起昨天那个哑巴男人,难道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猜测中,男人用行动证实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又去翻她的工具箱,拿了铅笔和画册,写下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画像。 “……”他是想继续让她给他画像还是想拿回昨天给他画好的那副画像? 不过比起这个藿岑橙更想知道的是他和哑巴男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而男人听她这么问没有一丝惊讶,甚至很气定神闲的写下一句: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 竟然真的是同一个人…… “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还有看你的发型和穿着……”不过这个男人的发型和顾西辞也一样,当然,顾西辞绝对不是哑巴,他的字也比眼前这个男人的好看许多,而且不是左撇子。 我以为你认出了我的脸,男人写道。 她耸耸肩:“如果我能认出你的脸那我现在就不用画画了,也不会在香港了。”她会立即飞回a市投入顾西辞的怀抱。 男人望着她,做了个手势指了指画架前的高脚椅,然后走过去坐下,示意她给他画像。 “昨天我给你画那一张你没拿走,你今天还要画?”藿岑橙有些讶异。 男人指了指画册,上面写着:无聊。 藿岑橙失笑,心想这位邻居的确是够无聊才会跟着她跑来广场给她做模特。 不过既然是她的邻居,那就可以解释他昨天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定是跟踪她过来的。 但他为什么要跟踪她?因为喜欢吗? 她边胡思乱想边调整好一个顺手的姿势,余光瞥到男人写了一句问她:如果你每天画同一个人会不会觉得那张脸很熟悉? 她摇头:“我给我朋友她爹地公司的一个女职员连续不断画了十天,可还是感到陌生。” 男人沉默,黑眸凝着藿岑橙,目光里仿佛交织着什么让藿岑橙有些不安的情绪。 虽然这个男人似乎对她没恶意,但如果真的是喜欢她那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她想了想,状似无意的问:“先生是香港人吗?” 男人摇头。 “那你是在这边工作?” 男人继续摇头。 “也不是?那你来香港做什么?” 男人沉默半晌才回她:找我妻子。 藿岑橙一愣,男人又写:她说爱我却又离开我,你说她是不是在撒谎? 藿岑橙心口突然刺痛了一下,仿佛男人这个问题是在针对她。她也是爱着顾西辞却离开她,可她不是在撒谎,她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离开。 她望着画板发了会呆才说:“也许你妻子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的苦衷我无法理解。男人写道。 藿岑橙苦笑,顾西辞又何尝理解她的苦衷? “如果她真的爱你,等她想通了她会自己回到你身边。”她就是这样打算的,等她病好了她就回到顾西辞身边。 男人仿佛是冷笑了一下,这样的动作和顾西辞惊人的相似,藿岑橙望着他有一秒的恍惚。 你说你结婚了,可我知道你是一个人住,那你是不是也和我妻子一样离开了你丈夫?男人刷刷写下一句问。 “……” 你们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比彼此相爱更重要的?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只要相爱,有什么是不可以一起克服解决的? 男人虽然冷着脸,但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连着写下三个问句。 藿岑橙哑然,望着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爱你老公吗?男人问。 她点头。 男人又写:那如果他现在找到你,你会不会和他一起回去? 藿岑橙怔了怔,然后低头垂下眼去,任长长的眼睫敛去她眼底的痛楚。 她好一会都保持这样的姿势,看在男人眼里仿佛就像是在默默的流泪。 男人皱眉,起身走过去。 藿岑橙还低着头,男人在画板上敲了敲,她才抬头,眼里弥漫着一层水汽,并没有哭,却一脸纠结不清的悲伤。 男人眸瞳仿佛缩了缩,随后指着画册上刚才那个她还没回答的问题,像是执意要得到答案。 藿岑橙深吸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妻子会不会跟你回去,但我不会,如果我老公来找,我还会躲着他。”既然做了决定,她就会坚持等到还给他一个完整的她。 这次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脸色是真的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明显变了,眼底仿佛还流动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就像是她提出离婚那晚的顾西辞一样,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男人目不转睛看了她好一会才转开眼,把她的铅笔和画册放回她工具箱里,然后在藿岑橙含泪的目光中离开了。 小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收回模糊了的视线,深呼吸,掏出手机。 电·话是许亦勋打来的,她吸了吸鼻子又深呼吸了一次才接通,不等许亦勋说什么就故做语气轻快地嚷嚷:“许先生,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许亦勋在电·话那端轻笑:“嗯,明天下午就飞过去派大红包给你。” 藿岑橙一愣:“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飞机票都买好了,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你一个人?” “当然不是,我们一家人都过去,我有一个星期假期,至少可以在那边呆五天。” 藿岑橙欣喜不已,两人又聊了会,藿岑橙突然想起:“亦勋哥,他没有去找你吧?” “没有,怎么了?” 藿岑橙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邻居给她的感觉很想顾西辞的事,想了想还是作罢:“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他会找来。” “别胡思乱想,安心在那边住着,我保证他们不会知道。” 又聊了会才挂了电·话,她望着画板上那个还没来得及画五官的脸部轮廓,提起画笔,笔端定格在左眼的位置,很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邻居那双眼睛的形状,可是画来画去都觉得不像,脚边扔了一地的纸团。 在她身后不远处,原本已经离开的男人又绕回来,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执着的想画出他的脸,却次次失败,直到一个年轻女孩走过去,她才停下来,开始给女孩画像。 男人看了好一会才离开,而藿岑橙画得专注,忽听坐在高脚椅上的女孩说了句:“刚才有个男人一直在看你。” 她一楞,抬眼:“什么?” “我说那里。”女孩指着她身后刚才男人站的那个位置,等藿岑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又说:“刚才有个长得很帅的男人站在那里看你。” 藿岑橙望着已经空荡荡的地方一脸茫然。 会是谁偷偷站在那儿看她呢? 那个还没画完像就突然离开的邻居吗? 看他不是走了吗? 如果真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藏在她身后偷偷看他? 她满腹疑问,却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中午莫悔打电·话来告诉她医院太忙不能陪她一起吃午饭了,她也没什么胃口,打电·话给莫悔家的司机让他来接她。 等回到公寓,掏出钥匙开门时她下意识去看对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在伦敦时顾西辞假扮是她新邻居接近她的事。 会不会这次顾西辞又故技重施? 她怀疑归怀疑,却没有证据,因为她认不出那张脸。 不过等明天许亦勋过来就能知道答案了。 ——————————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莫悔开车载着藿岑橙去机场接许亦勋一家三口,没想到来港的不只许亦勋一家三口,还有两个莫悔不认识的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三十来岁,一眼给人的感觉是那种铁骨铮铮的硬汉,而女人四十开外,笑容满面。 “他们是阿峰和黎嫂,我给你请来的司机和照顾你的佣人。”许亦勋对藿岑橙介绍。 话未落就见藿岑橙瞠大眼一副惊讶的表情,把许亦勋拉到一边问:“你搞什么?我又没车,你给我请什么司机?还有为什么给我请佣人?我可以照顾自己。” “没车可以买,至于佣人,等你肚子再大些行动不便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请佣人了。” “可是你哪里来那么多钱?”为了不让顾西辞查到她的行踪,她连自己的银行卡都不能刷,所以一直是用许亦勋的钱,打算等生完孩子再还给他。 “这你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公司的总裁、董事长,但也不差这一点。更何况到时候我会把这些连本带利问顾西辞要回来,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样,先回你住处再去买车。”许亦勋打断她,不让她继续问下去。 “不行,我那儿是单身公寓,根本住不了三个人。” “对,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和你说,我另外给你找了处宽敞的公寓,马上就可以搬过去。” “……” 换房子,买车,请司机,请佣人,藿岑橙苦笑:“亦勋哥,你突然变得好奇怪。” 许亦勋揉揉她的发,微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心疼你。” 藿岑橙眼眶一热,险些掉下眼泪。 —————————— 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四更) 许亦勋是行动派,办事速度和效率都高得惊人,半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搞定了一切,不但买了车办好手续,还给她搬了家。爱睍莼璩 新家其实也是公寓,但面积比之前那套房子要宽敞许多,而且是楼上楼下的复式楼设计,有四间房,足够藿岑橙和一个司机、一个佣人居住。 许亦勋一家三口在香港陪了藿岑橙五天,第六天上午才离开香港。 藿岑橙去机场送行,感情丰富的念念小朋友搂着她的脖子哭得一塌糊涂,被母亲抱回去走向登机处了还泪眼汪汪喊着:“姑姑……姑姑……” 离开机场回公寓途中,在医院上班的莫悔打电·话来说中午过来吃饭,顺便下午陪她一起去医院,她才想起来今天该去医院做产检了轹。 等回到住处,刚在客厅坐下,黎嫂就端了一碗煲好的鸡汤过来。 这是许亦勋的吩咐,因为知道她不吃荤,所以让黎嫂每天给她煲汤补充营养,她连续喝了几天觉得荤味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黎嫂,中午多做一个人的饭,莫小姐会过来。”她忽然想起莫悔要过来吃中饭的事翥。 许亦勋一家三口留港的这些天莫悔一有空就过来蹭饭,所以黎嫂知道藿岑橙说的莫小姐是谁,笑着点头:“那我去准备两道莫小姐爱吃的菜。” 中午莫悔下了班过来,在玄关换鞋弯腰下去时不小心碰到玄关柜上头的花瓶,眼看着花瓶要砸在她身上,突然冲过来一道人影,手臂一探及时抓住了下坠的花瓶。 莫悔惊魂未定,直起身望着及时冲过来接住花瓶的人,是藿岑橙的司机阿峰。 她惊讶阿峰只是个司机,闪电般的身手却十分敏捷,仿佛训练有素,也不知道许亦勋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司机,根本就不像一个普通的司机,倒像是保镖。 吃饭时她和藿岑橙提起,藿岑橙笑:“阿峰是亦勋哥的朋友介绍的,据说是行伍出身,身手快也不奇怪。” 莫悔耸耸肩:“许亦勋对你可真好,如果我是宛榕,估计会吃醋。” 藿岑橙知道她是开玩笑,也没在意。 下午莫悔陪藿岑橙去医院产检,阿峰和黎嫂也跟着,一个开车一个随身伺候,那阵仗就仿佛是当红大牌明星出行,加上阿峰每日都是从头到脚一身黑,还带着一副黑超,就更像了。 藿岑橙拒绝不掉只好让他们跟着,莫悔其实一直就担心藿岑橙的安全,现在有人贴身照顾她上班也安心。 产检的流程并不长,在做三维b超时女医生很温和的告诉她宝宝一切正常,并指着还未完全成型的胎儿耐心的告诉她哪里是宝宝的小脑袋,哪里是宝宝的屁小屁股,哪里又是宝宝的小胳膊小腿…… 藿岑橙的视线随着女医生手指的位置移动,脸上眼里都是欣喜的笑意。 真好,这就是她的宝宝,她和顾西辞的宝宝。 “下次来就可以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了。”女医生又说。 藿岑橙说:“不管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都没关系。”能够健康安全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就已经很满足。 “嗯,你还这么年轻,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多生几个。”女医生也笑着附和。 藿岑橙笑了笑,没说什么,一旁陪她一起进b超室检查的莫悔望着屏幕上胎儿的照片看得很专注,半晌才指着其中一张胎儿的正面照说:“我看到宝宝的小j·j了,绝对是个小男孩。” 女医生失笑:“莫医生,那是宝宝还没完全收进去的小尾巴。” 从b超室出来,莫悔还要回科室上班,藿岑橙在阿峰和黎嫂的陪同下离开医院回公寓。 ——————————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藿岑橙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这天又去医院产检,却只有阿峰和黎嫂陪着,因为莫悔上周就去了德国还没回来。 产检的结果仍一切正常,在做b超时女医生笑说:“还真被莫医生蒙对了,是个带着小j·j的男宝宝。” 藿岑橙一脸惊喜。虽然不论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她都爱,但一想到将来宝宝可能会长成顾西辞的样子她就觉得开心。 回公寓途中她迫不及待打电·话给莫悔,后者的语气很得意:“我就说我那次看到宝宝的小j·j了,张医生还说是宝宝的小尾巴。” 等挂了电·话她又打给许亦勋,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 中午她睡了一个多小时午觉,没想到做梦做个不停,一直梦见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她梦境里,她看清楚了男人的脸,虽然还是一眼认不出来是谁,但她隐隐觉得那个男人就是顾西辞。 醒来还神情有些恍惚,坐起来抓过床头矮柜上的手机控制不住想打电·话给顾西辞,告诉他她怀了一个将来会长得很像他的男宝宝。 可她终究是忍住了没拨通顾西辞的电·话。 下床洗了把脸走出卧室,客厅里静悄悄的,黎嫂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去超市买东西了。 她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她以为是黎嫂外出回来了,喊了声,却没回应。 她楞了一下,改口叫:“阿峰?” 话落也同样没反应,却听到走进来的脚步声。 藿岑橙望向客厅入口,然后看见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某甜品店标识的纸袋。 “阿峰?”她又喊了句,因为认出一身黑是阿峰的标志。 阿峰点头,边走过了边指了指喉咙。 藿岑橙恍悟:“你喉咙不舒服?” 阿峰又点头,把纸袋放在藿岑橙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打开,从里头一一拿出几样刚出炉的糕点。 藿岑橙却还在盯着他的脸看,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 然后才想起来,中午吃饭时阿峰都还好好的声音没有半点沙哑的迹象,怎么现在就突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峰却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注视,把糕点拿出来后又去厨房给她热了杯牛奶。 这更让藿岑橙困惑,因为和阿峰相处了一个多月她从来没见过阿峰为她做这些,她不禁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阿峰? 可如果不是阿峰那又是谁? 这时又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声,她循声望过去,还没看到人影就喊:“黎嫂?” 刚开门进来的人正是外出采买新鲜食材的黎嫂,听藿岑橙喊还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匆匆换了鞋进客厅来,然后就看到茶几旁的男人,神色顿时一愣。 “黎嫂,你知不知道阿峰喉咙不舒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藿岑橙问她。 黎嫂张了张嘴,看看最后说:“我知道的,我还给阿峰买了些润喉的药。” 听黎嫂这么说,藿岑橙才松了口气,开始吃阿峰给她买来的糕点。 讶异的是阿峰买的这几样糕点竟然都是她爱吃的,难道亦勋哥告诉他的? 这以后,阿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喉咙不舒服,而他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奇怪,除了她进自己房间,其他时候阿峰都会寸步不离守着她,而且大多时候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却又不会让她觉得厌恶,只是很纳闷他为什么那样看她。 入夏后,香港的高温便一直居高不下,肚子越来越大的藿岑橙已经不再去广场给人免费画像,dick也没再给她制定一些诡异的治疗方案。 藿岑橙以为dick是对自己没有明显好转的病情感到失望所以不再为她治疗了,dick却只让她等把孩子生下来后做一次头部核磁共振,看被损坏的面孔识别系统恢复得如何了再定治疗方法。 ———————————— 孕期进入第六个月的这天早上,身体一直没出现什么不适的藿岑橙在客厅里突然昏倒了,目睹她倒下去的黎嫂吓得脸上血色全失,连忙和阿峰一起把她送去医院。 莫悔因为前一晚值夜班刚查完房打算下班,接到黎嫂的电·话连忙赶去急救室。 在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后确诊藿岑橙只是因为血压有些低引起的突然昏厥,心急如焚的一行人悬高的心才终于归位。 没过多久藿岑橙就醒了,在莫悔不容置疑的建议下,她留院观察一天。 晚上黎嫂留下来陪她,她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时看到有一道人影伫立在床前,挺拔的身形绝对不是黎嫂。 她想睁开眼看个仔细,可是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她越是想睁开眼皮就越沉得厉害,最后终于沉睡过去。 伫立在床前的男人在她睡着后俯身给她掖好被角,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黑眸闪了闪,半晌后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抚上她腹部。 而他的手心刚贴上去,就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道撞了下他的手心。 他微楞,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等手心再次感觉到被撞后,他俯身把脸贴上藿岑橙隆起的腹部,结果脸颊也被撞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胎动,惊喜不已,嘴角都扬了起来。 藿岑橙因为频繁的胎动连睡梦中都下意识伸手来抚上腹部,幸好男人发现了很快直起腰,才没被她的手碰到他的脸。 他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黑眸凝着藿岑橙的睡颜,久久不曾移开。 早上藿岑橙醒来还隐约记得昨晚熟睡前在床边看到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她问黎嫂是不是阿峰,黎嫂说是,她也就没再纠结这件事。 上午挂点滴时莫悔抽空来看她,她见藿岑橙闭着眼以为她睡着了也就没和她打招呼,藿岑橙却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然后问:“我下午可以出院了吗?” 莫悔正要回她,却突然想起什么,只惊讶的望着藿岑橙却不开口。 藿岑橙觉得奇怪:“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莫悔问她。 藿岑橙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好笑:“你的声音我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当然知道你是谁了。” “可是莫小姐刚才没说话。”一旁的黎嫂突然冒出一句。 黎嫂话刚落莫悔又说:“你平时是靠气味、声音和服饰认出我们是谁,可我刚才没说话,而且今天我也没喷香水,身上还穿着工作服,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藿岑橙愣住,目光怔怔地望着莫悔,视线从她的眉眼一路往下仔细的打量,然后闭上眼在脑海里想象她刚才看到的莫悔的五官轮廓,惊喜的发现她居然能够慢慢的拼凑出莫悔的脸来。 她又睁开眼去看黎嫂,结果也一样,她能够在闭上眼后慢慢想象出黎嫂的样子。 她欣喜若狂,却又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橙橙?”见她不做声,莫悔担忧地轻唤了她一声。 藿岑橙回过神望着莫悔,眼眶里渐渐浮上一层水汽:“莫莫,我好像能记住你们的脸了,虽然不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能立即浮现你们的脸,但我能慢慢拼出来。” 莫悔欣喜不已:“那是不是意味着你的病快好了?” “我也不知道。”藿岑橙摇头,因为太过惊喜,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连神情都有些恍惚。 “我是不是在做梦?”她问莫悔。 莫悔哭笑不得:“要不要我咬你一口?” “可是我怕这种现象只是突然的。” “你别胡思乱想,我打电·话给dick。” 她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一会后走回来说:“dick让我带你去他家。” 等打完点滴,莫悔请假陪藿岑橙去dick的住处,可她在面对这几个月里频繁见面的dick时却认不出他。 “你那一部分被损坏的面孔识别系统并不严重,现在在逐渐恢复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各种奇怪的现象,有时候你能记住别人的脸,但有时候又会变成之前你觉得每一个人的脸都长得差不多的情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dick说。 “那等我的面孔识别系统完全恢复后,这种情况就不会再发生了吧?”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恢复了就不会,但我也不敢保证。”顿了顿,dick又说:“那些你现在都不要担心,只要保持好心情,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等它完全恢复了,你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好。” 离开dick家,途中藿岑橙和许亦勋视讯通话,结果她还是认不出许亦勋的脸,这让她感到很挫败。 而更糟糕的是在过了几个小时后她果然像dick说的那样又变成了之前谁也不认识的状态,不论她盯着莫悔和黎嫂看多久都无法再认出她们。 这样的现象让藿岑橙啼笑皆非,但因为有了希望所以也并不会感到很难过,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完全恢复,能记起所有她认识的那些人的面孔。 她盼着能抱着儿子和顾西辞重逢和好如初的那一天。 宝宝出生(5000) 临近预产期,藿岑橙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晚上躺在床上往往是翻来覆去要好几个小时才会睡着,而入睡后不到一个小时又突然惊醒,之后更难睡着。爱睍莼璩 因为失眠严重导致睡眠不足,她整日精神恍惚,整个人也很快瘦下去,因此更显得腹部大得离奇。 莫悔给她开了对胎儿不会有影响的安神药,黎嫂也每天给她炖安神汤,可她还是照样失眠,照样一个晚上醒来好几次,甚至连中午的午睡也渐渐睡不好。 她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只说是临近预产期的一个症状,等宝宝生下来睡眠就会恢复正常。 看她明显瘦下去,莫悔建议她提前手术,她犹豫了几天都没做决定轹。 这天午饭后她在客厅坐了会正要打算回房休息,门铃忽然响起。 正在厨房清理卫生的黎嫂听到门铃声出来开门,藿岑橙以为是来人是莫悔,却听黎嫂在开门后问:“两位找谁?” 她正讶异怎么一下来了两个,就听一个女声说:“我们找橙橙。綮” 熟悉的女声让藿岑橙脸色一变,身子都僵住,只震惊地望向客厅入口。 一阵脚步声走近,随后她视野里出现两道身影,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纤细优雅。 她震惊的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打量,不可思议地开口喊道:“爹地?妈咪?” 来人正是藿莛东和岑欢,岑欢在看见女儿时早已经是热泪盈眶,现在听她这么一叫,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快步跑过去。 “橙橙。”她避开女儿高高隆起的腹部去搂住她的肩,哽咽出声。 藿岑橙刚才只是凭母亲的声音和父母隐约让她觉得熟悉的轮廓猜出是她们,直到母亲抱住自己她才敢确定真的是她们。 “妈咪,你们怎么来了?”看到父母,她又惊又喜,却也想到这个问题。 岑欢含泪嗔怪地瞪女儿:“你还说,居然瞒着我们自己一个人跑到香港来,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爹地妈咪?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有多想你?” 母亲的抱怨让藿岑橙也忍不住落泪,内疚地回抱住母亲说不出话来。 藿莛东望着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涂的母女俩,女儿尖瘦的脸庞和憔悴的脸色让他心疼。他走过去,藿岑橙放开母亲泪眼汪汪的站起来去抱父亲,闻着父亲身上熟悉的气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哭得肆意。 藿莛东轻抚女儿的背无声安抚,好一会才说:“好了,别哭了,你哭你妈咪也哭,她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哭得够多了,别让她再哭了。” 藿岑橙这才渐渐忍住。 黎嫂倒了热茶过来,藿岑橙坐到母亲身边问:“妈咪,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岑欢接过藿莛东递来的纸巾拭掉脸上的泪水,这才捉住女儿的手说:“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在你刚来香港不久的时候,我好几次打你的电·话都是关机,桃桃也联系不上你,打给小西他干脆不接,我就知道你们出问题了。” 藿岑橙闻言既惊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其实她一直就知道她的事是瞒不住父母的,只是他们不找来她就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细想。 现在父母找来了她不担心他们会怪自己,却怕他们误会顾西辞,于是说:“爹地,妈咪,我来香港不是因为他不好,整件事情都不是他的错,你们不要怪他,他现在也不知道我在香港,更不知道我怀孕了。” 藿莛东听女儿这么说哼了声:“你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藿岑橙一愣,望着父亲:“什么意思?” 岑欢叹息:“我联系不上你所以跑去a市找小西,是他告诉我你在香港。” 藿岑橙神色一震,难以置信顾西辞不但知道她在香港,而且还早就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你在香港,而且还来过十几次,只是他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是他。” “……” 母亲的话让藿岑橙忽然想起那个让她感觉像是顾西辞的哑巴男人,也想起他曾问过自己的那些问题,想起他说他来香港找说爱他却又离开他的妻子,还问她如果她丈夫来找她她会不会和他丈夫回去,而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她不会,甚至会躲着他? 她抚着额摇头,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哑巴男人真是顾西辞,那么在她那么回答以后,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橙橙,以前我一直觉得小西爱你没有你爱他多,可是你来香港的这段时间他对你的无限包容让我看到了他对你的爱并不比你少,因为这种毫无条件的包容如果不是有足够的爱是无法做到的,他可以为了成全你把他自己当成隐形人照顾你,让我很感动。” 藿岑橙哑然,只觉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发不出声,才止住的泪水却又拼命的往下坠。 “他告诉我们你在香港,却要求我们先不要来找你,他说你一个人在这边过得也很不错,而且他会找人照顾你,让我们不要担心。这次是得知你快到预产期患上了失眠症,他才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陪你,你爹地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所以放下工作陪我一起来了,晚上他就要飞回去。” 藿岑橙又哭倒在母亲怀里。 她明明是想治好自己的病让爱她的人从此不再为担心,却总是弄巧成拙,总是让爱她的人为她心疼、难过、担心。 岑欢不忍心让女儿继续哭,没再说下去,只像小时候女儿不开心了掉眼泪那样抱着她轻轻安抚。 —————————— 晚上藿莛东搭最晚一班航班离开香港,藿岑橙和母亲一起去送父亲,回到公寓后趁母亲回房洗澡,她拨电·话给许亦勋。 这边许亦勋刚做完一台急诊手术从医院出来去停车场取车,见是她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她又失眠睡不着,刚想问就听她说:“亦勋哥,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许亦勋走向自己座驾的脚步一顿:“什么?” “你瞒了我什么?你是不是告诉他我在香港?” 那个他指的是谁许亦勋一下就猜到,闻言有些无奈似的叹了声:“你知道了?” 藿岑橙心里‘咯噔’了一下:“真的是你告诉他的?” “没有,我答应过你会帮你瞒着就绝对不会说出去。是他自己查到的你在香港,而且还知道了你怀孕的事,所以才来找我。” “……” “其实黎嫂和阿峰都是他找的人,那辆车和公寓也都是他买的,你去香港的所有花费开支都是他的钱,是他让我瞒着你,就怕你知道了会离开香港躲到另一个地方去。” “……” “橙橙,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不用再继续躲着他不见面了,反正dick说你迟早会恢复正常,你现在也能渐渐认出那些熟人的面孔,也到了预产期,已经没必要再躲着了。” 挂了电·话,藿岑橙还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没回过神来。 原来顾西辞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连他站在她面前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为了不让她认出他,特意换了一款香水遮掩身上的气息,特意装哑巴怕她认出她的声音,还特意用左撇子写字,怕她认出他的字迹……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在她知道哑巴男人是她的邻居后,她就该想到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哑巴男人偏偏是她的邻居? 耳边听到开门声,进来的是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车的阿峰。 藿岑橙已经能模糊认出阿峰的样子,她叫住他,问他认不认识顾西辞。阿峰怔了一下,然后点头:“我跟了顾先生八年多,这次是顾先生怕你有危险所以才让我过来保护你。” “那那个喉咙不舒服的时候给我买糕点的人是他还是你?” 阿峰静默一秒后答:“是顾先生。” 藿岑橙眼眶一热,泪意又涌上眼眶。 难怪每次买的糕点都是她喜欢的,难怪会一直看着她甚至寸步不离。 她又想起自己怀孕六个月时早上突然昏倒住院那个晚上,半睡半醒时感觉有一道身影伫立在床前,原来并不是她的错觉,当时床边的确是站着顾西辞。 她哭出声,恨自己为什么和顾西辞近在咫尺却认不出他。 岑欢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居家服,听到哭声走出来。 “橙橙,你怎么了?”她快步走过去。 藿岑橙扑到母亲怀里哽咽得语不成句,岑欢勉强听出女儿是在说对不起顾西辞,最后哭得嗓子都哑了。 她心疼女儿,让阿峰把座机拿过来要拨电·话给顾西辞,藿岑橙却突然感觉腹部一阵胀痛,不自觉揪进了母亲的手臂。 岑欢见女儿脸色都变了,急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了?” 藿岑橙点头,想要说什么,那股胀痛却突然加剧,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岑欢见状立即让阿峰把已经睡下的黎嫂叫醒,一行人把藿岑橙送去医院。 ——————————— 凌晨三点多的a市陷入沉睡中,一片死寂。 顾西辞和徐斯杭一干人从酒吧出来,今天是徐斯杭的生日,容博他们几个都飞过来给他庆生,从晚上八点多喝到现在,各个都醉得不轻,尤其是寿星徐斯杭,醉态百出,连步伐都带着几分踉跄,一下倒在邵骞身上,一下又抓住了陆星空的手臂。 酒喝得最少的顾西辞醉得最轻,刚叫了几个代驾把他们几个分别送回家和送去酒店,手机就响了。 他虽然醉得最轻,但大脑已经有几分晕眩,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通来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电·话那端一个女声传来:“小西,橙橙生了个六千七两的男孩,母子平安。” 仿佛是打了一针醒酒针,顾西辞心头一震,酒意顿时就醒了。 “等橙橙出院身子好一点我就带她回b市,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岑欢掩不住喜悦的声音又传来。 顾西辞喉咙动了动,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过去的时候会先给您电·话。” 等挂了电·话,被徐斯杭搂住脖子好不容易甩开的姚政南靠过来搭着顾西辞的肩吃吃地笑:“这……这么晚了还、还要给谁打电·话?是……是不是藿家那、那丫头跑了你耐不住寂寞……想找个女人玩、玩一玩了?” 话刚落后脑就被重敲了一记,回头见是脸颊红红凤眼迷离的陆星空,不屑地睨着他:“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女人就活不下去?” “你就、就是没有白苗……苗……就活不下去……”姚政南结巴着不甘示弱的反击,结果两人搂抱着扭打到了一块。 顾西辞懒得理他们,本来想自己开车回去,转念一想为了安全又叫了一个代驾。 “西辞,什么事突然那么开心一直笑?”酒醉心明,思路丝毫不受影响的容博问他。 他看过去:“我一直笑?” “嘴角扬得那么高还不是在笑?” 顾西辞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嘴角,果然是扬着的。 这时手机提示有新收短讯,他点开,见是岑欢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名护士抱着一个刚出生还没穿衣服的男婴,婴儿粉红的皮肤,小胳膊小腿,一头浓密的黑发,眼睛闭着小嘴张得大大的仿佛是在使劲的哭。 “这是谁家的小东西?好像是刚出生?”容博问。 顾西辞望着照片上的婴儿目光都柔下来:“我儿子。” 这一句无疑是一个炸弹,连扭打在一起的陆星空和姚政南都被震到了,纷纷惊讶地看过来。 徐斯杭靠在邵骞身上本来都快睡过去了,闻言也挤出一句:“你和……谁……的儿子?” 顾西辞看他一眼,还没回答,徐斯杭就被邵骞鄙视的瞪了一眼:“还能是和谁的?你以为他和容博一样有个前妻和后妻?” 被无缘无故拿来消遣的容博哭笑不得,揉了揉鼻头没敢再吭声,就怕再继续这个话题。 顾西辞抬起头来:“还有没有谁还能陪我回去喝几杯庆祝我儿子生日?” “我。”徐斯杭第一个开腔:“我舍……舍命相陪……” 最后几人又返回去继续喝,顾西辞自从藿岑橙离开后还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喝醉过,这次却是放开来喝得毫无节制,最终五人统统醉过去。 —————————— 藿岑橙醒来感觉浑身都疼,还没睁开眼就忍不住呻·吟出声,正抱着饿得不住哼哼地宝宝在喂他喝水的岑欢闻声放下汤匙走过来。 “橙橙,你醒了?” 藿岑橙听见母亲的声音睁开眼,然后便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宝宝,眼眸顿时一亮。 岑欢矮下身把宝宝放低一些:“来看看你儿子,看他像不像小西。” 藿岑橙望着宝宝粉嘟嘟地小脸,他本来眼睛一只睁开一只闭着,在她盯着他看时仿佛母子连心感应到似地,另外那只眼睛也睁开了,傻愣愣地和藿岑橙对视。 藿岑橙莫名地想哭,伸手来碰一碰儿子的小脸蛋哽着声说:“他好小。” 岑欢笑说:“人小嗓门却大,刚出来就使劲哭,把护士都给吓了一跳。” ———————— 一顾倾人城(取名风波) 藿岑橙轻轻抚着儿子软软的小脸手不舍得离开,岑欢干脆把小家伙放到她身边。爱睍莼璩 藿岑橙有些艰难的侧了侧身亲吻儿子的小额头,忽然想起:“妈咪,爹地知道了吗?” 岑欢点头:“所有人我都通知了,包括小西。” 藿岑橙一愣,心想不知道顾西辞在得知她生了孩子后是什么心情?他会和她一样期待这个孩子吗? “妈咪,他……会来吗?”她语气忐忑的问母亲轹。 “我和他说了等你出院会带你先回b市,在这之前他会不会过来我没问他。”岑欢望着女儿,见她脸色暗下去,似乎很失望的样子,不由轻叹:“橙橙,你不要想太多,妈咪看得出小西他心里一直都有你,否则也不会默默地为你做这么多,你不要怪他。” 藿岑橙苦笑:“我当然不会怪他,我只怪我自己做事太冲动,是我坚持要离婚,他不来也——” “你说什么?”岑欢惊得急声打断女儿,不可思议的语气:“离婚?纛” “您不知道我和顾西辞离婚了?”藿岑橙诧异。 岑欢仍一副没回过神来的表情,半晌才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和小西离婚了?” 藿岑橙闭了闭眼,轻轻点头。 “为什么会离婚?是他要和你离?”女儿那么爱顾西辞,不可能是她提出离婚。 “是我。” “……” “他不肯离,但是我坚持……我那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想把孩子生下来,但如果被他知道,他肯定不会允许……因为我若想保住孩子就不能再吃药,而且我那时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岑欢望着神情痛苦的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妈咪,我现在很后悔和他离婚,他如果不肯再要我怎么办?”她还记得他说过他不会再爱她,就算她后悔他也不会再和她在一起。 “不会的,既然小西没有对我和你爹地提这件事,就表示还有希望。”岑欢安慰女儿。 藿岑橙闭上眼,在脑海里慢慢地勾勒顾西辞的样子,他立体的轮廓,英俊的脸庞…… —————————— 前一晚才离开香港的藿莛东下午又从b市飞来香港,藿岑橙还没给儿子取名,所以在父亲赶到医院后让他取,藿莛东却把这个任务留给了晚上赶到的顾筠尧。 顾筠尧和妻子慕念桐也是在岑欢打电·话通知后便搭了最快一班意大利飞香港的航班过来。 从藿岑橙回a市追顾西辞到现在已经快两年的时间,却还是第一次和顾筠尧夫妇见面。在见到他们时,她还是习惯性的叫了声‘顾叔’和‘慕姨’。 还留着一头黑直发身形宛如少女地慕念桐望着她微微一笑:“你六岁那年就叫我们伯父伯母了,怎么现在反而还越叫越生份?” 藿岑橙脸一热,如果不是他们提起,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小时候就那么厚脸皮的赖着顾西辞。 “你们俩的婚礼缺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办了,现在孩子出生,刚好双喜临门。”顾筠尧望着妻子怀里抱着的小家伙说。 “对,婚礼的事的确不能再拖了。”岑欢附和,转头去看了眼女儿,藿岑橙却楞住——顾叔这样说是不知道她和顾西辞已经离婚了还是明知道却想重新撮合他们? 岑欢知道女儿大概是又想起了她和顾西辞离婚的事,于是捉住她的手安慰般轻拍了拍,又对顾筠尧说:“比起办婚礼,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宝宝的名字给定了好入户。” 顾筠尧还没回答,就听慕念桐说:“名字还是让小西取吧,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 岑欢点头:“那就让小西取吧,我打电·话给他。” 可是顾西辞的电·话响了许多次都无人接听,而岑欢刚挂电·话就立即有电·话进来,来电显示藿行远,可她接通说话的却是小儿子藿行予:“妈咪,我是宝宝的小舅舅,我有权利给宝宝取名字吧?” 岑欢接电·话时按的是免提,藿行予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岑欢笑着问小儿子:“你给宝宝想了个什么好名字?” “当然有啊,我可是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到这个名字,然后迫不及待打电·话,你们可一定要采用这个名字。” “你先说说什么名字?” “顾芢城,芢是草字头加仁慈那个仁的芢,城是城市的城,怎么样?好听吧?”藿行予洋洋自得的语气。 “……” 一群人面面相觑,俱是无语。 藿岑橙先忍不住问:“为什么叫顾芢城?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北方有佳人》里不是有句‘一顾倾人城’吗?刚好有姐夫的姓氏,而且和姐夫的‘故人西辞’有异曲同工之处,多好啊。” 这下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顾筠尧,后者一脸淡然:“西辞这个名字其实是他爷爷取的。” “怎么样怎么样?橙子姐,小外甥就叫顾芢城吧?”得不到回应的藿行予不死心的嚷嚷。 藿岑橙望了眼还被慕念桐抱着的儿子,想了想说:“这个名字不太好吧?我的小名叫橙橙,难道宝宝也叫城城?” “可以叫他芢芢嘛,或者叫小芢也行啊,这是我送宝宝的礼物,你可不要拒绝。”藿行予开始发动撒娇攻势,一旁的藿行远却嘀咕:“叫什么不好叫小人,你语文老师怎么教你的?不知道小人是什么意思吗?” “小芢不是小人,是草字头那个芢。”藿行予解释。 “别人可不会管你是哪个‘人’,总之这个名字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个名字我想了很久!” “不好听。” 岑欢见两个儿子吵了起来,忙说:“你们别闹了,宝宝的名字让姐夫取。” 兄弟俩这才安静下来,岑欢又问:“小予儿,过几天就开学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喜欢我同学的妹妹,两人正在交往中。”不等藿行予回答,藿行远就说,而他话一落,电·话就断了,也不知道是被挂断了还是兄弟俩又闹起来手机落在地上断了。 岑欢和藿莛东相视一笑,摇摇头。 藿岑橙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期间顾西辞一直没出现,就连电·话都没一个。 他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不但岑欢打电·话去找不到他的人,就连顾筠尧也找不到,他根本就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最后顾筠尧亲自飞回a市,逮住刚从日本出差回来的顾西辞。 父子俩除了平时的电·话联系,也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面了,顾西辞在见到父亲时感觉父亲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丝毫没变过。 他知道父亲单独飞来a市找他是因为什么,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说:“爸,我和她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您别管行么?” “我不管,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和橙橙在一起?” “……”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在别人做错事希望得到你原谅时,你要想想当你做错事想要别人原谅你那时的心情,当初莛东愿意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和橙橙在一起,你现在就不能也给橙橙一次机会?她又不是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你难道就像这样放弃她?” 顾西辞这段时间其实是因为公司忙得根本抽不开身,有很多事多必须他亲自出面,既不能让卢海正代替,又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只好亲力亲为,干脆连电·话也不接,只想尽快把事情都做好再抽时间出来解决自己的事,没想到父亲竟然亲自找来了。 “爸,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会过去。” 顾筠尧望着儿子意味深长地说:“除非你真的不爱她了,否则不要做和自己的心过不去的决定。” 顾西辞点头,眉头却蹙紧。 ———————— (工作压力太大,体检查出一身病,我担心怕会过劳猝死,所以最近更新会少些,我想抽些时间休息,更新通知都会在后院发的,包括昨天临时改变更新的时间我也在后院写了,等更的亲记得去后院看,我只是休息休息,不在状态下写的文也不好看,但是我不会弃坑也不会不写番外的,希望大家谅解,谢谢~) 终于来接她了
showmn3(); 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终于来接她了 藿岑橙出院后第二天就带着宝宝和母亲一起飞回了b市,可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不见顾西辞踪影。爱睍莼璩 藿岑橙知道他是在生她的气,又或许是恨她,恨她当初那么决绝的离开,还说了那样伤人的话伤害他。可她现在已经后悔了,她打他的电·话想求他原谅,可每一次打过去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已关机。 她想他或许是不想再看到她,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再听到了。 她每天盼着顾西辞来,从早盼到晚,从满怀希望到失望,顾西辞却一直没出现。 岑欢看着女儿每日郁郁寡欢整个人都很快瘦下去,不由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当初执意要离开的是女儿,她没有立场去责怪顾西辞,只能劝女儿别胡思乱想,免得患上抑郁症辂。 又两天过去,这天午饭后藿岑橙抱着熟睡的儿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儿子的睡颜发呆。 她现在已经能分辨出熟人的面孔,就像现在,她看着儿子的脸脑海里能勾勒出顾西辞的脸部轮廓,她能记起他冷漠的样子,还有他不经意露出的让她怦然心动的微笑,以及他生气发怒时颜面青筋暴动让她胆怯的样子。 她现在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他,可连梦里他也显得很冷漠,望着她的目光冰冷无温,似乎是想通过梦境告诉她,他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再给她机会和她在一起婧。 她当初离开他是想还他一个完整的她,可现在她好了,他却不要她了。 她苦笑,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橙橙,宝宝睡着了吗?”清理干净厨房卫生的岑欢走过来问。 藿岑橙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再为自己担心,很快调整好情绪,回头冲母亲点点头。 “那我来抱吧,你上楼去休息。”岑欢伸手来从女儿怀里抱过宝宝,藿岑橙却没起身。 虽然昨晚被儿子闹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可她并不觉得困,反而有些害怕睡着,因为一入睡就会梦见顾西辞冷漠看着她的样子,那让她觉得在梦里都无法呼吸。 “橙橙?”岑欢见女儿坐着发呆不动,不由担心的唤了一句。 藿岑橙回神见母亲一脸担忧,忙扯出一丝笑容宽慰她:“我没事。” 岑欢大致猜到女儿是在想顾西辞的事情,无声叹了叹,正要说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 藿岑橙听到门铃声蓝眸瞬地一亮,视线立即望向门口的方向,人却坐着没动。 岑欢见状把宝宝又放回女儿怀里,然后起身去开门。 虽然只等了几分钟,藿岑橙却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当她看到母亲身后走进来的男人时,那张在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英俊面孔让她的眼泪一下涌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岑欢满面笑容,走过来抱起宝宝转身面向身后的顾西辞,边把宝宝递过去边说:“你儿子都快满月了还没有名字,一直在等你给他取名。” 顾西辞抱过来望着怀里撅着小嘴熟睡的儿子,低头在他小小的额头上亲了亲,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俊容隐隐荡出一丝笑意。 岑欢察言观色,见他似乎很喜欢宝宝,就又说:“你看他多像你,一张脸除了小嘴巴像橙橙,其他都和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西辞端详儿子的五官,抿直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来。 藿岑橙目不转瞬的望着顾西辞,就像他会突然消失一样,尽管泪眼模糊,但她的视线却坚定地从他坚毅的下颌一路往上仔细的打量,当触及他那双黑睫浓密得如同女子般的黑眸时,他像是感应到般也抬眼看过来,只是两人视线相对时,他眼里那丝笑意却蓦地消失了。 她心一沉,犹如跌入冰窖,四肢瞬间冰冷。 岑欢注意到顾西辞的变化,回头看女儿,见她泪眼汪汪,虽然心疼,却也知道解铃仍需系铃人,只有顾西辞才能让女儿重拾开心的笑容。 “来,我把他抱到他的小床上去睡。”岑欢从顾西辞怀里抱过宝宝后走向儿童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顾西辞目送岑欢离开,等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却没看藿岑橙,而是抬腕看了下时间,然后说:“六点前我要飞回a市,你还有一个多小时收拾行李。” 藿岑橙一楞,像是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西辞却没再重复说的意思,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接通后询问电·话那端的人在哪里,然后便挂了电·话,也不看藿岑橙就径直走向门口。 藿岑橙不知道他要去哪,心急的站起来,却听他说:“三点半我来接你们。” 她顿住,而他很快走出去,消失在她的视野。 岑欢从儿童房出来,见客厅里只有女儿,于是问:“小西呢?” 藿岑橙难过的望向母亲:“妈咪,他真的连看都不想看到我。” 岑欢愕然:“怎么回事?难道小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藿岑橙摇头:“他说三点半来接我和宝宝,让我收拾行李。” 岑欢皱眉:“这么急?” “他说他六点前要飞回a市。” “哦,那可能是有很重要的公事。”岑欢舒展眉,又催促女儿:“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去收拾你们母子俩的行李。” 藿岑橙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母亲打断:“橙橙,小西既然来了就表示你们还有在一起的希望,所以你要往好的一面想。大不了把你以前怎么追小西的那股子倔劲使出来重新追他,我相信小西心里还是有你的,否则也不会为你付出那么多。” “可是——” “别可是了,妈咪相信你和小西会在一起。” 藿岑橙的犹豫在母亲坚定的语气下化作勇气,她扬起微笑,冲母亲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 飞机在a市机场降落时堪堪六点,卢海正和顾西辞家里的司机都来接机。 顾西辞吩咐司机载藿岑橙母子回金海湾,自己则和卢海正一起离开了。 藿岑橙抱着儿子站在车旁望着远去的车影,想起在飞机上顾西辞一句话没和她说,两个人那么近坐在一起,给她的感觉却形同陌生人。她觉得很难过,却忍住没哭。 司机已经打开后座车门,她深呼吸平息胸口翻涌的情绪,随后转身坐进车内。 回到金海湾,很远藿岑橙就看到别墅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等车子开近了,她仔细辨认才认出一个是管家,而另一个是黎嫂。 对于黎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藿岑橙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当初就是顾西辞让黎嫂去香港照顾她的。 车子停下后黎嫂打开后座车门说:“藿小姐,我来抱小少爷吧。” 等黎嫂把宝宝抱过来,藿岑橙也下了车。 管家满脸笑容,招呼着司机一起搬后车厢的行李拿到主卧室去。 晚上顾西辞没回来吃晚饭,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藿岑橙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可她在客厅等他到一点多都不见他回来,又怕睡熟的宝宝饿哭,这才上楼回房。 第二天不到七点藿岑橙就醒了,一睁开眼就下意识去看身侧,却空空如也。 她猜想就算顾西辞回来了也不可能和她同床共枕,或许是在客房睡,结果黎嫂来帮忙给宝宝洗澡时告诉她,顾西辞昨晚根本就没回来。 不仅如此,一连好几天顾西辞都没回来。 藿岑橙忍着不去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也不去找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胡思乱想,她每天做很多事,除了照顾宝宝外还重拾自己以前的职业画起画来。 这样又过了两天,消失好些天的顾西辞终于出现了,而藿岑橙当时正在哄扯开嗓子哇哇大哭的儿子,小家伙刚洗过澡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哭个没完,怎么哄都哄不住,哭得藿岑橙心都碎了,满脸心焦,仿佛自己都要哭出来。 顾西辞皱着眉把儿子接过来,那么小的小家伙仿佛感知到父亲抱他似地,抽噎着拼命地想睁开哭红地眼睛去看顾西辞。 顾西辞小时候带过妹妹有些经验,让儿子枕着自己的臂弯躺着,另一只手轻轻去抚他的背,奇迹般地小家伙竟然止住了哭声。 ———————— 147.冷暴力 藿岑橙望着顾西辞,有些讶异他竟然这么轻易就哄住儿子,这难道是父子天性? 小家伙在顾西辞臂弯里躺着很快睡着了,那么小的一团,刚才哭起来嗓门却大得吓人,他远远地还在门外就听到了。 也许是哭得太久太用力,小家伙即使睡着了还是一抽一抽的,红红的小嘴还撅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顾西辞心头阵阵发软,脸上的神色渐渐缓下来肷。 他知道藿岑橙在看他,因为她热切的视线仿佛要把他的脸烧穿一个洞膈。 可是他不看她,而这时给宝宝手洗好衣物的黎嫂走过来,他把怀里睡着的小家伙递过去便径直上了楼。 藿岑橙望着他,他今天的背影不像平时那样挺拔,反而透着一种孤单和疲惫,就像是一个人独自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却一直看不到绿洲越来越绝望,终于支撑不住一样。 她心疼不已,不自觉跟着上楼。 顾西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进了主卧室,等藿岑橙走进来,他已经拿了浴袍进了浴室。 藿岑橙站在浴室门口听着‘哗啦’的流水声传来,心里既紧张又有种说不出的忌惮,忌惮他冲她发脾气的样子。 可事实上她宁愿他对她发脾气也不愿意他一直这样使用‘冷暴力’无视她,把她当成透明人。 胡思乱想间,水流声终止,她的心跳也似乎跟着停跳了一拍,因为知道顾西辞要出来了,她心里更是紧张得不行。 又等了一会,浴室的门打开,一股带着沐浴乳香味的热气从浴室内冲出来。顾西辞穿着白色浴袍出来,一只手还在拨那头湿漉漉的短发,等看到门口站着的藿岑橙,他动作一顿,脸上却没有讶异的神色,似乎并不奇怪她会站在这里。 藿岑橙紧张地绞住双手,鼓起勇气抬头和他对视:“我想和你谈一谈。” 顾西辞侧头望着她没开口,却也没有移动脚步离开,仿佛是在等她继续说。 藿岑橙本来有许多许多的话要和他说,可被他这样看着,却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些满腹的话语都化成了他的样子,满心满眼都变成了他。 她看着他发梢的水珠滴下来,有些落在他的浴袍上被吸进去,有些落在了他微微袒露出的那片蜜色的胸口上,然后又继续往下滑去…… 她莫名有些脸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让她害羞的事情不敢再和他对视一眼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让脸上那抹红潮蔓延至耳廓、脖颈。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无领小洋裙,低头的时候露出后颈上白白的一截,衬着那头泛着亮泽的棕色长发,让人微微的有些炫目。 顾西辞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抬步一副要走开的姿态。 藿岑橙见状心里一急,下意识伸手去抱紧了他。 顾西辞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做,一时有些楞住。 “对不起。”藿岑橙把脸埋在他怀里终于开口说出这沉重的三个字,语气隐隐带着些许哭音。 顾西辞没动,也不开口,只是任她抱着,既不回抱也没有推开她。 过了好一会藿岑橙才抬起头来看他,脸上已经是泪迹斑斑。 她摸索到他的手紧紧抓住,吸了吸鼻子说:“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顾西辞像变成了哑巴,始终不开口,最后他拨开她的手把她推开,然后走向衣帽间。 藿岑橙难过的望着衣帽间的门被他关上,心头万分沮丧。 她缓缓蹲下去,也不知道蹲了多久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顾西辞已经换了外出的衣服,仍是一贯的正装,西装笔挺的样子也依旧英气逼人。 她以为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结果他却走过来,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她仰望他,而他居高临下,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就这样过吧,你好好照顾儿子。” 顾西辞终于开口,却说完这句便离开了。 藿岑橙愕然,不懂他说的那句‘就这样过吧’是什么意思? 是以后他们就保持这种相处的状态?他一直把她当成透明人? 晚上顾西辞依旧没回来吃饭,藿岑橙猜他大概也不会回来睡,结果才九点他就回来了,只是一回来便上楼进了书房。 藿岑橙把睡着的儿子交给黎嫂,然后煮了壶咖啡端上楼。 在书房门口站定,她腾出一只手来敲了两下,里头却没回应。 她想了想,自己扭开门。 顾西辞伏案似乎正在办公,她怕吵到他,脱了鞋赤着脚走进去,把咖啡放在一张圆形小茶几上。 顾西辞视线仍落在电脑屏幕上,却说:“你不用刻意去做这些,我不需要。” 藿岑橙正准备给他倒一杯过去,闻言顿住,侧头看过去,望着他英俊的侧脸,问:“儿子快满月了,你有没有给他想好名字?” 顾西辞没再开口,仿佛是专注的完全投入到了工作中。 藿岑橙安静地望着他,片刻后才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顾西辞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一脸疲惫的身体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这些天他因为妹妹和工作上的事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身体已经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所以这样靠着不到一分钟他就睡着了。 藿岑橙离开书房后坐在床边发呆,这时手机突然响起,虽然铃声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仍是把她吓了一跳。 电·话是藿行远打来的,她接通,听藿行远在电·话那端问:“姐夫找到桃子姐了吗?” 藿岑橙一愣:“什么意思?” 自从她切断了和顾西菡的联系去了香港后两人就再也没联系过,所以也不知道顾西菡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远远,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桃桃怎么了?” “你不知道?”藿行远讶异的口吻。 “嗯,你快告诉我。” “姐夫怎么没告诉你?桃子姐一个月前就失踪了,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 藿岑橙脸色一白——顾西菡一个多月前就失踪了而她居然不知道?居然没有人告诉她? “我要去上课了,你问问姐夫看找到桃子姐没有,如果找到了让她联系我,她上次让我联系我这边的一所学校,我已经联系好了。” “让你在美国联系学校?她要去那边留学?” “嗯。” 等挂了电·话,藿岑橙又走向书房。 推开门看到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睡着了的顾西辞,他脸部轮廓的线条如同雕刻出的一样棱角分明。 她轻轻走过去,因为冷气太大,想给他盖条毯子又怕惊醒他,只好站在那儿望着他的睡颜发愣。 原来他前些天不回家是找顾西菡去了,她还以为他是不想看到她。 她轻轻松口气,瞥到他眉头似乎蹙得更紧了,立即伸手捣住嘴屏气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声响。 过了一会,见他没醒来,她才放下手,转身要离开,余光却不经意瞥到办公桌面放着的一张打印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她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倾身过去看了一眼,发觉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竟然是一个人名——顾淮昱。 她困惑:这是谁的名字? 是他给儿子取的还是……她刚想到这里思绪就打住了,因为她在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字迹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不是连在一起写的,但那‘藿岑橙’三个字却的确是她的名字。 她把那张纸拿起来,指尖轻轻的触摸自己的名字,脑海里浮现顾西辞伏案写她名字的情景,不知道他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她的名字? 这铁画银钩的一笔一划,是带着对她的恨还是爱? “你在做什么?” 骤然扬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等转过头来,手里那张纸已经被抢过去几下撕成了碎片。 ———————— (群里公告:暂时先日更三千,待我过段时间等身体好些工作缓一缓吧,唉,人算不如天算,好多事情都预算不到什么时候会发生,我现在都不敢承诺了,只是尽量吧,真的很抱歉,感谢一直一如 既往支持我的你们,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148.回到最初重新开始 顾西辞把撕成碎片的纸屑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篓里,然后坐直了身子望向即使在灯光下仍看得出脸色泛白的藿岑橙。 其实早在她开门时他就醒了,只是他不想面对她,所以才继续装睡。 他以为她很快会离开,可她并没有,而他突然想起那张写满了儿子和她名字的纸,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她拿着那张纸发怔。 “顾淮昱是你给儿子取的名字?”藿岑橙忽问膈。 顾西辞没直接回她,反又问:“你进来做什么?” 他冷漠的语气让藿岑橙心头发苦,却忍着那股酸楚回他:“远远打电·话来问我你找到桃桃没有。” 顾西辞微微拧了拧眉,没开口。 “桃桃为什么会和大家失去联系?发生什么事了吗?”藿岑橙困惑问。 顾西辞揉了揉后颈:“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 “……” 藿岑橙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然声音却清晰的透着她的难过和无奈:“是不是真的不管我怎么道歉你都不想原谅我了?” 顾西辞不想听她说这些:“我还有事要做,你出去。” 藿岑橙不动,仍低着头,语气幽幽地问他:“你不爱我了吗?” “……” “我离开你是想给你一个完整的我,现在我回来了,你不要我了吗?” “……” 得不到回应,藿岑橙抬起头来,顾西辞的眉头已经蹙成了一个明显的‘川’。 她靠过去,微微俯身搂住他,双臂圈住了他的颈项,脸贴着他的,近乎呢喃般地问他:“小西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顾西辞瞪着她环住自己颈项的手,似乎是纳闷她怎么又这样叫他。 其实藿岑橙是想起小时候她每次叫顾西辞‘小西哥哥’时他温柔的样子,而她想和他回到他们最初认识的那刻起重新开始。 她怕冷似地越搂越紧,似乎想把自己整个都揉进他体内,再也不和他分开。 她亲吻他的脸,从他的脸侧一路亲吻到他的嘴角,身子也一点点陷进他怀抱里。 可正当她想亲吻他的唇时,他却突然推开她,然后站起来,拿起桌上一包烟走向落地窗。 藿岑橙被他那突然一推险些摔倒,幸亏及时扶住办公桌。 她望着顾西辞站在落地窗前的侧影,看着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吐出一大团白色烟雾,而他的脸笼在那团慢慢散开的烟雾中,渐渐的变得不真切。 藿岑橙觉得难堪,收回视线转身走出书房。 ———————— 凌晨快三点了顾西辞才一身烟味的从书房出来。 卧室的灯还亮着,他望向床那端,却一楞——床上竟然没人,而床铺还是白天整齐的样子,明显是没有人碰过。 他走向门口,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 循声望过去,声音是从婴儿房传来的。 他走过去,发现婴儿房的门需掩着,而一个温柔哼着催眠曲的女声从里面清晰传出。 他抬起来欲推门的手顿住,透过那条四五公分宽的门缝往里看,恰好看到穿着白色睡裙地藿岑橙抱着哇哇哭的小家伙正学他白天哄儿子那样哄着。 头顶暖色的黄光打落在她身上,让哼着催眠曲的她看起来温柔无比。 顾西辞望着她,想起她才二十岁,自己都还是个大孩子,现在却要照顾一个还不足月的婴儿,不知道她后不后悔当初执意要留下孩子的决定? 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小家伙已经在母亲温柔地催眠中熟睡。 藿岑橙没察觉顾西辞一直在门外看着她,对一旁的黎嫂说:“黎嫂,你去睡吧,今晚我来看着他。” 黎嫂迟疑了几秒,点头。 门外的顾西辞闻言收回视线,转身回房。 —————————— 早上藿岑橙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挂着两个大大的黑 眼圈,脸色也憔悴得不行,明显是睡眠不足后遗症。 昨晚小家伙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哭一次,她根本就没怎么睡。 洗漱好出来去衣帽间换衣服,顾西辞已经离开了,她换衣服时想起昨晚在书房的情景,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也许他是真的不打算原谅她了,所以不论她做什么都无动于衷。 换好衣服离开卧室先去婴儿房看小家伙,刚推开门就看到黎嫂冲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显然是小家伙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黎嫂怕她一开口会惊醒他。 她轻轻带上·门下楼去吃早饭,中午趁小家伙睡着,她出门去买一些生活用品。 虽然这种事可以让佣人代劳,但买内衣却必须她自己亲力亲为。 她让司机送她去顾西菡以前带她逛过的那条名牌女装街,然后径直走进一家精品内衣店。 “欢迎光临。” 店里的女服务员笑脸相迎,热情的为藿岑橙介绍最新款内衣的材质等种种,最后藿岑橙选了几款,连试都没试就让服务员拿去收银台买单。 “擎煜,这件好不好看?” 甜甜的女声入耳,藿岑橙不只怎么的下意识便循声看过去,然后看到一个穿着一条枚红色贴身长裙的漂亮女人举着一套果绿色蕾丝的性感内衣笑吟吟地询问身旁的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是背对着藿岑橙的,藿岑橙看不到男人的脸,可她却认出了他是谁。 真是巧,她腹诽。 许是她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停留太久,那个笑吟吟的女人往她这边看来,脸上的笑容渐渐凝住了。 男人或许是觉得奇怪,也顺着女人的视线看过来,目光对上藿岑橙的,神色明显一震,而下一秒,男人快步走过来。 藿岑橙没动,等男人走到身边,她开口招呼:“卓大哥,好久不见。” 那声‘卓大哥’让卓擎煜意识到藿岑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他面露欣喜,不管不顾地长臂探过来便一把将藿岑橙狠狠抱住了。 藿岑橙被他抱住的瞬间看到那个漂亮女人的脸色刷地就白了,和她身上那条枚红色的长裙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猜女人应该和卓擎煜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并且卓擎煜很宠她,否则他也不会陪她来买内衣了。 “卓大哥,你再不放开我,你女朋友就要哭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卓擎煜这才想起自己的女伴,等放开藿岑橙,他回头:“梓彾,你先回去吧,晚一点我打电·话给你。” 那个叫梓彾的女人脸色更白了,却乖巧的点点头,放下手里那套内衣便低着头离开了。 “她是你女朋友?”藿岑橙问,想更确定女人和卓擎煜的关系。 卓擎煜却避而不答,只说:“走吧,找个地方坐。” 咖啡厅里,藿岑橙重复刚才那个问题:“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卓擎煜刚喝了口咖啡,闻言望向她,黑眸一如她第一次看到他时那般犀利如箭。 “如果我说不是,你是会感到开心还是失望?” 藿岑橙一楞:“我为什么要失望?” “因为如果她不是我女朋友,那我就会继续追求你,而你又不喜欢我,难道不失望?” 藿岑橙哑然。 “你放心,我当初之所以决定追求你是因为我以为你和顾西辞在一起不幸福,可后来我知道了你们彼此相爱,如果我从中插一脚那才是破坏你的幸福,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对你不会再抱那样的心思。” 藿岑橙本来还担心不知道怎么和卓擎煜相处,闻言不由松了口气,脸上也绽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听说你生了个儿子,改天抱出来让我看看?”卓擎煜转移话题。 藿岑橙刚要点头,却突然想起什么:“卓大哥,你听谁说?是不是桃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卓擎煜的脸色似乎沉了沉,他敛下眼握着咖啡杯,几秒后才点头。 “你和桃桃一直有联系?那你知道桃桃在哪里吗?” 卓擎煜抬眼:“她不是在b市h大?” “没有,她一个多月前就和所有亲朋好友失去了联系,现在大家都找不到她的人。” 卓擎煜握着咖啡杯的手渐渐收紧,脸上的神情也仿佛咬牙切齿似的冒出一句:“她还真的敢藏起来!” —————————— (终于赶上十二点前更新今天的了,白天去客户家,客户回了乡下,搞到好晚才回来,所以我也好晚才有时间码字,反正日更只要有时间我就能更,就是更新时间不确定几点,大家见谅哈) 149.因祸得福 藿岑橙愕然:“卓大哥,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还真的敢藏起来’?难道顾西菡的失踪和他有关? 卓擎煜瞥了她一眼,像是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似的,本来有些失控的情绪忽然又敛住了。 “没什么,只是以前听她那样说过。”他说完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 藿岑橙望着他,虽然直觉告诉她他并没说真话,可他不说她也没办法膈。 两人又坐了会,藿岑橙看了眼时间见自己出来两个多小时了,忙说:“卓大哥,我要回去了,我是趁宝宝睡着才出来的,这会估计快醒了。” 卓擎煜点头:“我送你。” 藿岑橙没拒绝,因为她来咖啡厅时叫司机先回去了。 “卓大哥,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在车上,藿岑橙忍不住再三追问。 开着车的卓擎煜抽空看了她一眼:“如果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信。” “真的?”卓擎煜有些讶异的挑眉。 藿岑橙很认真的点头,让卓擎煜失笑,又看了她一眼,说:“梓彾是我姐夫的表妹,我觉得她很适合做我的妻子。” “所以她不只是你女朋友,还是未来的的卓太太?” “有这个可能。” 藿岑橙不说话了,视线也转向窗外,眉头微微拧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第一眼看到她觉得她怎么样?”卓擎煜问她。 她收回视线来看他,脑海里同时浮现出那个叫梓彾的女人的样子,想了想才说:“她很漂亮,也很乖巧,看得出家教不错。” “嗯,她们家各个都是高学历,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早就认识了,不过上个月她从韩国回国我们才开始交往。” “你很喜欢她?” 卓擎煜顿了几秒,然后才说:“我觉得她很适合我。” “你只是觉得她适合你?而不是因为喜欢她?”藿岑橙惊讶的语气。 卓擎煜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闲闲地搁在窗棱上,几根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久久都没没回她。 藿岑橙见状也没继续追问。 回到金海湾,她下车后卓擎煜也没多说什么便倒车离开了。 她站在太阳底下目送卓擎煜的豪车远去才转身往里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宝宝都两个多月了,可还是没有顾西菡的消息。 顾西辞虽然每天都不在家吃饭,但每晚都会回家睡,只是他并不和藿岑橙一个房间,而是睡在客房。 藿岑橙对他的态度感到无奈又无力,她想讨好他和他重新开始,可他根本就不给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每天早出晚归,时间总是和她错开。 她猜他是故意和她错开时间,所以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却连面都见不着,而这应该就是他想要的。 她现在才相信他是真的连看都不愿意看到她。 或许,他是真的不爱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底某个地方一阵一阵的锐痛。 可是她没有办法,他狠了心不原谅她,是她自作自受。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小家伙也一天一天长大,五官渐渐地一点一点长开,越发的像顾西辞。她每次凝视着儿子的脸都会想起顾西辞,想起两人甜蜜的过往,想起他宠着自己时温柔的样子,想得泪流满面,想得心都痛了。 ———————— 因为黎嫂家里有事请假一周,藿岑橙一个人照顾宝宝,给他洗澡换尿片,连晚上睡都睡在婴儿房里,因为宝宝每晚半夜都会醒来玩一个多小时。 她每天都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等黎嫂返回来上班时,她终于支撑不住累倒了。 顾西辞是在去赴客户约会途中接到管家的电·话说藿岑橙突然昏过去了才知道她病了。 等赶到医院,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和睡眠不足引起的昏厥,没有大的问题 ,醒来就可以出院,但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顾西辞望着躺在病床上还没醒来的藿岑橙,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刻意错开两人的作息时间不和她碰面,没想到她竟然瘦成这样,连脸颊都凹了下去,让那张脸越发小得可怜。 他掏出手机拨电·话给卢海正,取消了晚上的应酬和明天上午的工作行程。 护士给藿岑橙拔针时她幽幽醒转,睁开眼看到护士离去的背影她还有些茫然,过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昏过去了。 她缓缓坐起来,左右观望了一下,望向右侧时她怔住了——窗旁竟然站在一个男人。 熟悉的背影让她心头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就飞快跑过去自男人身后紧紧抱住了。 顾西辞在她坐起来时听到声响就知道她醒了,只是没想到她会下床跑过来抱住他,他以为经过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冷处理,她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垂眸望着环在腰上的那双瘦弱的手臂,既没拨开也没转身回抱她。 而藿岑橙抱住他伟岸的身躯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才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幻觉,真的是他! 没想到在她住院后他会出现,这又让她对两人之间原本毫无转圜余地的感情滋生了一丝希望。 也许他还是爱她的。 她抱住他,把脸紧紧贴在他背上,闭上眼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好闻的气息。 顾西辞任她抱了许久,直到传来敲门声。 门打开进来的是一名护士,见两人站在窗旁,而藿岑橙还抱着顾西辞,忙又退出去了。 顾西辞这才拨开藿岑橙的手:“医生说你醒来就可以出院,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你是想回去休养还是在医院休养?” 藿岑橙当然选择回家。 司机来接他们,两人坐在后座,藿岑橙几次想去抱顾西辞的手臂,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就怕被他甩开难堪。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开口,等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坐在右侧的藿岑橙先打开车门下车,只是她双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连惊呼声都没发出身子就一下软下去,原本要从另一侧下车的顾西辞见状连忙探出长臂来从她身后托住了她软下去的身子,继而搂进怀里。 身体有了支撑,藿岑橙才敢睁开眼。 虽然晕眩感已经缓过去了,可她还是不敢站起来。她转过头眼巴巴望着顾西辞,却被那张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吓了一跳。 “你怎么脸色那么白?”她问。 顾西辞瞥她一眼,没回她,却一把把她抱起来往里走去。 顾西辞径直把她抱到楼上主卧,然后把她放在床上。 藿岑橙的手臂还搂着他的颈项不舍得放下,他拨下来说:“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语气虽然算不上温柔,但比起之前冷漠的语气却要好太多。 藿岑橙乖巧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 她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抚摸着柔软的被面,想起自己被顾西辞抱在怀里的情景,忍不住笑起来。 顾西辞下楼来,见黎嫂抱着小家伙正在喂他喝牛奶,因为藿岑橙身体的缘故,小家伙从出生就一直只能喝牛奶。顾西辞望着儿子咕噜咕噜大口喝奶,才三个月大的小不点,那双黑溜溜的大眼却灵动得出奇,一听见有什么响动就灵敏的站过头去张望。 等儿子喝完奶,顾西辞伸手把他抱过来,小家伙睁着圆圆地大眼望着父亲,小嘴还在‘吧嗒吧嗒’动着,一副小吃货的姿态。 顾西辞低头亲了儿子一口,还没笑过的小家伙楞了一下后扬起嘴角给了父亲一个大而灿烂的笑容。 “顾先生,小少爷还是和您亲,我天天抱他,他都没对我笑过。”在一旁看着的黎嫂说。 顾西辞用拇指指腹拭掉儿子嘴边的白色奶渍,对黎嫂说:“让厨房先做一些吃的给太太送到房里去。” “太太?”黎嫂楞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这句‘太太’指的是藿岑橙,不由笑着连连点头。 ———————————— (是要看卓擎煜的番外吗???还是陆星空?还是。。。。。远远还那么小啊~~他就不要了吧?要不等笙哥的这个月上市了继续更那本?你们看着办呀~\(o)/~) 150.可以做了吗(邪恶的顾先生) 厨房煮了粥和几样开胃小菜,藿岑橙本来没胃口不想吃,但一想到顾西辞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转就有了吃饭的动力。 她拿起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粥,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黎嫂,突然想起:“宝宝睡着了吗?” 黎嫂摇头,笑容满面:“顾先生抱着呢。缉” “他?”藿岑橙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顾西辞下楼后就走了,没想到他不但在家,而且还帮忙抱儿子腴。 “小少爷似乎很喜欢顾先生抱,顾先生一抱过去他就冲顾先生笑。我四十多岁了都还是第一次见一个才三个月大的宝宝笑得那样开心,果然是父子天性。”黎嫂感慨。 藿岑橙想象着顾西辞抱着儿子父子俩相视的画面,嘴角轻轻扬起,入口的粥仿佛是加了蜜一样甜得她整颗心都化了。 “顾先生还对我说‘让厨房先做一些吃的给太太送到房里去’。” “太太?”藿岑橙心跳一顿,震动地望着黎嫂:“他真的……” “对,我听得很清楚,顾先生是那样说的。”黎嫂再次强调,打从心底为女主人的苦尽甘来感到开心。 等黎嫂端着托盘离开·房间,藿岑橙仍没从刚才的震动中缓过神来。 顾西辞这个‘太太’的意思是他重新接纳她要和她复婚,还是他当初根本就没有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想起父母去香港找她时还不知道她和顾西辞离婚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顾西辞没签字?而她和他还是夫妻? 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时卧室门打开。 顾西辞走进去瞥了眼一副要下床姿态的藿岑橙,眉头顿时一拧:“不是告诉你要卧床休息?” 藿岑橙有些忌惮他皱眉的样子,又把脚缩回床上,却说:“我是因为一整天没吃东西才会昏倒,可现在不会了,我刚才喝了一碗粥。” 顾西辞收回视线,边走向衣帽间边说:“儿子有黎嫂照顾,你别担心。” 藿岑橙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刚才那个问题,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迟疑间,顾西辞已经走进衣帽间,不一会换了一套休闲的居家服出来,随后进了书房。 藿岑橙满脸挫败的抱住被子,懊恼自己为什么会在顾西辞面前越来越胆怯,只要他一板着脸就连话都不敢问。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等回到床上终于感觉到一丝困意,最终,意识被浓浓的睡意偷袭,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书房里,顾西辞握着电·话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那座高架桥上车灯闪烁犹如银河般地车水马龙,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你还要躲他躲多久?为了他你连父母都不要了,跑到那种鬼地方去?” “谁说我在躲他?我是来这边旅行散心。”透着一丝睡意的女声传来,语气懒洋洋地,却分外悦耳。 “哼,散心跑到西撒哈拉去?你不是最讨厌非洲的紫外线?” “以前是很讨厌,但我现在感觉非洲也不错,尤其是摩洛哥,我爱上了这里,说不定我会在这边找一个男人嫁了,以后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顾西菡!”顾西辞警告般连名带姓地唤妹妹,“你别闹了,赶紧回来,h大那边已经把你除名了,你想去美国留学我帮你安排。” “不用了,我不想读书了。” “不读书你想做什么?” 电·话那端的顾西菡没立即回应,隔了十多秒才再次传来她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哭音:“哥,我想和他在一起,可他心里已经住着有人了,他说他永远都不会再像爱她那样爱别的女人。” “既然你都知道,就不应该再执迷不悟。”最痛苦的感情莫过于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对别人死心塌地的人。 “桃桃,你还年轻,还会遇见更多更优秀的男人,所以你别急着给自己的感情画牢笼,你适合更好的。” 那边的顾西辞换来一声叹息:“这些我都懂,可我做不到,我就是爱他,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就像当初橙橙追求你却被你拒绝但仍坚持一样,如果她当时也接受这样的劝说放弃了你,那你们还会有现在吗?” “我和他不一样,她说爱我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别人。” 这句话一针见血,顾西菡良久都发不出声。 顾西辞揉着额轻叹了声:“别折腾了,逃避是最愚蠢的行为。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爱到远走天涯也没有办法忘记,不如干脆回来再努力一把。” “回去再努力一把?你是让我再去找他?” “嗯,回来找他,让他爱上你,或者让他更狠的伤害你,要么爱情圆满,要么对他彻底死心。” 说完这句顾西辞便挂了电·话,他知道妹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鼓足勇气回来重新站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回到办公桌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快凌晨时他突然想起什么,思绪一顿,过了会后站起来,走出书房。 一眼触及床上侧卧着蜷在被子里睡着了的藿岑橙,他凝视她的睡颜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进了浴室。 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他并没有去平时休息的那间客房睡,而是关了大灯后径直走向床边,上了床的另一侧。 掀被子时藿岑橙身子动了一下,他停下来,等她安静了才躺下去。 本来是平躺着,可是眼角余光总是不自觉去看那张熟睡的小脸,只好轻轻翻个身背对着她侧卧。 在他快要睡着时,身后有了动静,先是听见一阵轻微蠕动的声音,他猜她是醒来了,然后有条纤细的手臂横过来搭在他腰上,继而一点点一点点地爬过界绕到他前方;而另一只手搁在他脑后、身子紧紧贴着的背将他抱住了。 他睁开眼,敏感的感官清晰的感觉到身后那具温热柔软的娇躯传递过来的热度。 他一动不动,想看看她想做什么,可她抱住他后就安分了,似乎光是这样抱着他就已经很满足。 他装作不知情,重新闭上眼。 ————————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进来,有一缕俏皮地落在了藿岑橙脸上,堪堪照着她的眼。 她下意识做了个眯眼的动作,然后缓缓睁开眼。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呆了几秒,意识才渐渐苏醒。 她望向身侧,空空地并没有顾西辞的身影,显然是已经起床离开了。 她坐起来,想起昨晚她是偷偷抱着顾西辞睡着,不知道他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有没有抱着他? 揉了揉一头有些蓬松的长发,她下床去浴室洗漱。 浴室的门关着,她想也没想就打开,等走进去才看到左侧的淋浴房里有人——是顾西辞,光着身子背对着她不知道是洗完澡了还是刚脱完衣服正打算洗。 她及时低头,却感觉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烧红了她的脸颊、耳根,连白皙的颈项都有些泛红。 顾西辞听到开门声知道她进来了,也没回头,从置物架上拿下一条浴巾抖开,往腰上一系,这才转身从淋浴房里走出来。 藿岑橙低着头不敢看他,在他走近时还下意识往旁闪了闪给他让路。 顾西辞盯着她看了一会,从她身边走过。 等他走出去,藿岑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给了镜子里脸红得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的自己一个鄙视的眼神。 她拿起牙刷挤好牙膏,却听见两声‘叩叩’地敲门声。 她回头,见顾西辞站在门口,身上还是刚才系着浴巾的样子,黑眸望着她,眼底暗涌着一抹让她熟悉又陌生的火焰。 “可以了吗?”顾西辞问她,语气不冷不热。 “什么?”藿岑橙愕然。 顾西辞冲她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走过去,不知怎么的,藿岑橙心跳莫名加剧。 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着头望着他,湛蓝的眸子闪耀得如同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 顾西辞凝着她的眼,忽地伸手将她掼到墙壁上,而他泛着沐浴乳香气的身躯立即覆上去紧贴着她的,低头在她耳边问:“可以做了吗?” ———————— (顾先生好邪恶哇~~~~邪恶滴男子我晓得大家都喜欢滴~~ps:有亲担心文这两天就会完结,请放心,一定让他们甜甜蜜蜜,然后接着桃桃的~~~~之后谁谁谁就看投票啦~笙哥具体上市 时间我会在微博和后院通知~感谢支持) 151.参加订婚宴 灼热的气息流转在耳边,烫得她的脸更红了。 她紧张得手足无措,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索性闭上眼,却有温热的东西覆上来,贴在了她唇上。 那一瞬,她心跳都像是静止了,但很快又恢复,一下一下地,心跳如雷,像要撞破她的胸腔蹦出来。而他越吻越激烈,含着她的唇吮着,激烈中透着一丝焦灼地狠狠吞噬她的呼吸。 她手足无措,被他充满激情的吻震撼住了一时也不知道回应,只是笨拙得如同刚被掠去了初吻的少女,无措的双手最终揪住了他身上的浴袍,一点点横过他的腰抱住了他腴。 顾西辞吻着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裙,柔滑细腻的触感下掌心勾勒出她曼妙身形的轮廓,一如他记忆中那般熟悉。 他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她配合地跨坐在他微微屈起的膝盖上,双腿紧紧勾住了他的腰不让自己滑下去,却不知道是弄痛他了还是怎么的,他突然闷哼了声,继而更狠地含住她的唇,恨不能把她一口吞下去那样。 藿岑橙被他吻得唇有些发疼,却不舍得推开他,反而更紧的抱住,双手搂住了他的颈项,让彼此贴合得更密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顾西辞脱她睡裙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藿岑橙被他亲吻得意乱情迷,门外的人见没回应又敲了两次她才听见,捉住那只拉扯她睡裙的手。 顾西辞皱眉,却最终停下来,望着瘫在他身上大口喘着气,胸口激烈起伏,衣裳半裸分外诱人的藿岑橙,眼底暗涌的火焰越发炽热。 他叹息般哼了声,放她下来,给她拉好睡裙,又轻拍了拍她的脸。 “去看看怎么回事,我换衣服。” 藿岑橙被他骤然温柔起来的声音蛊惑住了,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 “怎么,你想继续?”顾西辞问她,脸上的一本正经,语气却满满戏谑。 藿岑橙脸热的轻咬住被他吻得微微有些肿的唇,放开他的手走出浴室。 拿了件外套套上藿岑橙才去开门,门外站着黎嫂,一脸心焦。 “怎么了,黎嫂?” “小少爷不肯喝奶,从早上四点多到现在都没喝一口,一喂他他就哭,也不知道怎么了。” 藿岑橙从昨晚就没见过儿子了,闻言忙走向婴儿房,结果小家伙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又睡着了。 她把儿子抱起来检查他的口腔,这是母亲告诉她的,如果宝宝突然不喝奶就有可能是宝宝上火嘴巴里长了泡,宝宝疼才不喝。 还好小家伙没上火,他不喝也许是还不饿。 而小家伙被她那样一弄一下就醒了,睁开眼瞪着母亲,随即嘴巴一憋就‘哇哇’哭开了,仿佛是在控诉母亲扰了他的好眠。 “宝贝乖,不哭哦~”藿岑橙柔声哄着儿子,可小家伙边哭边扭动小身子抗议。 虽然小家伙只有三个月大,但哭闹起来力气却不小,藿岑橙既要抱牢他又要哄,急得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想起上次儿子哭得哄不住的时候顾西辞一抱他就不哭了,于是抱着儿子走向主卧。 顾西辞刚洗了个冷水澡压下体内翻腾的情·欲,还在衣帽间换衣服,就听见儿子大哭的声音,随后衣帽间的门被打开,藿岑橙抱着儿子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小家伙塞到他怀里来。 他垂眸望着怀里哭得抽搐的小家伙,问:“怎么回事?” “他不喝奶,我以为他嘴巴里长了东西,弄了一下把他弄醒了,他大概是有起床气,每次被弄醒就大哭特哭。” “这么小就有起床气?”顾西辞把小家伙竖起来抱,大手自上而下地安抚,小家伙刚开始还不买账,后来哭一下停一下,受尽委屈般哭得藿岑橙心里满满地罪恶感。 “去弄瓶奶来,我来喂他。” “好。”藿岑橙重新冲了瓶奶来,顾西辞抱着小家伙坐在衣帽间的平面沙发上,先滴了一滴牛奶在手背上试温,藿岑橙连忙拿了张纸巾给他拭干净。 顾西辞瞥了她一眼,把奶瓶平躺在手心上握住了,先是用奶嘴碰了下小家伙的嘴巴,哭得累了陷入半睡半醒状态的小家伙立即‘吧嗒’一下红嫩地小嘴,等顾西辞把奶嘴塞到他口中,他立即吮住了, 大口大口的吮·吸。 顾西辞怕他喝得急了呛住,不时把奶嘴抽出一些,等小家伙把口中的奶都吞下去了再塞进去让他吮。 一瓶奶喝完,一滴没漏,小家伙也没哭,喝完就乖乖枕着父亲的手臂睡着了。 藿岑橙被顾西辞这一系列堪称典范的喂奶动作给震得目瞪口呆,对这个男人的崇拜和仰慕简直五体投地。 顾西辞见她傻傻望着自己,眼睛里就差没蹦出一颗又一颗的红心。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也只有喂过你喝奶?” 藿岑橙嘴角一抽:“别开玩笑了,你我认识的时候我都快六岁了,早就不用奶瓶喝奶了。” “那么糗的事你记不起来也正常,都快六岁还偷喝弟弟的奶让我喂她。” “……” 真的有这种事?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 “你抱他去睡,我还要换衣服。”顾西辞不等她想起来就把儿子放到她怀里,手臂抽出来时不经意碰到她柔软而弹性的胸,彼此都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自然,从一扇衣橱里挑了套居家服。 藿岑橙见状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不然为什么穿居家服? “上午不用去。”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黑眸凝着她说:“晚上是徐二的生日宴,你要不要去?” 徐二,徐斯杭,藿岑橙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想起他就会想起俆歆瑶,然后想起那段噩梦般的往事。 没想到他也要订婚了,未婚妻想必不是曾自杀未遂的童画吧? “你如果要去,我下午回来接你,如果不——” “我去。” 顾西辞望着她,收回视线继续换衣服。 上午顾西辞在书房办公,藿岑橙让厨房采办了一些食材,亲自下厨给顾西辞做了一桌他爱吃的菜肴,荤素搭配,还有饭后甜点和消食水果,堪比高级餐厅,样样俱全。 用餐时两人面对面座着,这是自从藿岑橙一年多前提出离婚那晚后到现在,两人的第一次共同用餐。 藿岑橙满心甜蜜,俏颜笑容不断。顾西辞脸上虽然还是不太看得出情绪,但他肯温和和她说话,肯和她开玩笑,肯陪她吃饭,她就已经开心不已。 “晚上我是要带儿子去还是让黎嫂照顾?”她和他商量。 “带去吧,星空他们几个想看看儿子。” 下午六点多,顾西辞回来接藿岑橙母子。 因为要抱小家伙,藿岑橙打消了穿裙子的念头,选了条收腰设计的无袖白色连体裤,裤脚是宽松的设计,长及脚踝,衬得她纤细的身形十分高挑,飘逸中又不失美丽,女人味十足。 顾西辞瞥了眼她光·裸无一物修饰的白皙手指,在她抱着小家伙上车时突然拉住她。 藿岑橙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还没回头就感觉指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枚钻戒闪闪映入她的眼帘,戒面上别致的造型她一眼就看出来是一只橙子。 她心头震动,眼眶一下就湿润了,顾西辞却没等她说什么,绕到驾驶座那侧去打开车门上了车。 藿岑橙抬眼去看他,他像是有些不自在似地边发动引擎边张望窗外,仿佛在躲避她的目光。 她抬起手在那枚戒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扬着嘴角上了车。 徐斯杭的订婚宴宴请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女方的宾客,而徐斯杭除了几个发小,其余谁都没请,就连他父母都没来参加。 顾西辞一家三口赶到时,陆星空和邵骞、容博都已经到了,而姚政南远在南非赶不回来。 而几个人里除了顾西辞带了妻小,其他几人里陆星空目前还是单身,而邵骞的妻子怀有身孕不便远途出行,容博则是出门从来不带妻儿,所以他们都是独自一个人来参加。 “来,让干爸爸抱抱咱们的小顾少爷。”陆星空一见藿岑橙就伸手来作势要抱小家伙,而小家伙在下车时已经醒了,正窝在母亲怀里懒洋洋地望着某一处。 ———————— (顾先生简直是全能男人哇~~什么都会~好稀 饭~~\(o)/~) 152.久违的体贴关·心 “你什么时候成我儿子的干爸了?”顾西辞问陆星空。 不待他开口,就听容博笑着说:“我们这几个里就星空和政南还没有女朋友,所以他们两个都争着做你儿子的干爸。” 话落容博望向藿岑橙,上下打量过才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腴” 藿岑橙有些脸热,飞快看了眼顾西辞,却看到顾西辞的左侧方不远处站着的徐斯杭,他牵着一名女子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心情很好的样子,侧脸都看得出他扬起嘴角在笑即。 藿岑橙猜那名女子应该就是徐斯杭的未婚妻,但女子的容貌却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惊艳的长相,反而五官平平,充其量只算得上清秀,比起童画,实在是要逊色一大截。 这让藿岑橙有些好奇一向喜欢波·霸类尤·物的徐斯杭怎么突然换了口味喜欢上了这类清纯的小家碧玉?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徐斯杭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牵着未婚妻朝这边走来。 藿岑橙收回视线,从陆星空怀里抱过眼睛一睁一闭又有些昏昏欲睡的儿子,然后听走近的徐斯杭问:“怎么都站在这儿不过去?宴会要开始了。” 他说完视线落在藿岑橙身上,很自然的伸手来轻碰了下小家伙粉嫩的脸颊,然后分别向藿岑橙和他未婚妻介绍:“这是顾太太橙橙。” “她是我未婚妻戚叶。” 戚叶像是很害羞,在徐斯杭介绍她是他未婚妻时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红晕,却也笑着对藿岑橙说:“你儿子好漂亮,长大了一定又是美男子。” 藿岑橙微笑:“恭喜两位。” 徐斯杭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这时有人喊他,是女方家的宾客,正催促他过去,他忙说:“都过去吧,宴会要开始了。” 一行人移驾过去,顾西辞见儿子蜷在藿岑橙怀里睡着了,于是压低声说:“宴会到一半我们就离开。” 藿岑橙点头。 参加订婚宴的宾客虽然不多,但订婚宴流程却面面俱到,可显而知徐斯杭这次对戚叶是动了真心。 藿岑橙想起她和顾西辞筹备了好几次却至今都没有完成的婚礼,下意识就去摩挲他在她上车时给她戴上的那枚钻戒,不知道他当初给她定制这枚钻戒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他一定还是爱着她的吧?否则不会特意去盯着钻戒,并且还在戒面上设计一只橙子。 “你是不是累了?”耳边突然响起顾西辞的声音。 她回神,而顾西辞已经把熟睡的儿子抱了过去。 她望着他,几次先脱口问他当初他是不是没在那纸离婚协议上签字,却最终问不出口。 总归还是害怕得到的答案让自己难堪吧?所以迟迟问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见她欲言又止,顾西辞主动问。 她牵牵嘴角:“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马上要开席了,她匆匆走去洗手间。顾西辞望着她几乎是逃跑般的身影,微微皱眉。 藿岑橙从洗手间出来,一眼看到站在洗手间不远处的徐斯杭,听见她的脚步声后徐斯杭的视线转向她,一副在等她的姿态。 她迟疑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也慢了半拍,心头忖着徐斯杭在这等她是想和她说什么? “橙橙,耽搁你两分钟时间去那边说说话。”徐斯杭指着一个方向说。 藿岑橙左右张望:“不是快要开席了?”他作为男主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找她,都不用招呼客人? “没关系,有戚叶应付。” 藿岑橙只好跟着他走过去,直到他站定,她也停下来,脸上神色平静的问他:“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 藿岑橙一点也不意外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虽然时隔一年多再来提及那件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我欠你一声‘对不起’,当初都是我的错,和西辞无关,是我逼他,他才迫不得已答应。他并没有变心,他心里只有你。” “我现在谁都不怪,因为当初就算不是出了那件事,我的病还是会发作,只是没那么快而已。所以你不用再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你真的不介意了?” 藿岑橙嗤笑:“难道你希望我因为那件事恨你?再说了,如果我还介意,又怎么会来参加你的订婚宴。” 确定她是真的不介意了,徐斯杭也绽露他的招牌桃花笑:“其实我都没想过你会和西辞一起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你的订婚宴怎么在a市办?”藿岑橙岔开话题,很好奇他的家明明在b市,为什么不是在b市办订婚宴? 这个话题让徐斯杭脸色暗了暗,随即耸耸肩一派无所谓的表情:“我父母不喜欢叶子,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所以干脆就在a市办了,等年底她身体好一些再办婚礼。” 难怪宾客中没有徐斯杭的家人,原来是他父母反对。 “她身体不好吗?” 徐斯杭点头,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她曾是我的病人,患有家族遗传性血液病,现在经过治疗好了很多,但是没办法根治。” 藿岑橙哑然,脑海里浮现戚叶那张苍白瘦削的小脸,心头油然滋生一股同情。 “我父母主要是因为我和她在一起不能要孩子,所以才坚决反对。” “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家族遗传性血液病,不论将来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被遗传,所以我决定我们将来不要孩子。” “那你不是有个哥哥吗?传宗接代的任务交给你哥哥不就可以了?” “你不知道?”徐斯杭一副讶异的神色。 “什么?” “我大哥不喜欢女人。” “……” “叶子让我找个女人代孕给我父母一个交代,她会好好照顾孩子,可是我觉得这样对她太不公平,所以没有答应。” 藿岑橙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种家务事她也不便出主意,所以沉默不语。 这时一阵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传来,两人循声看过去,见是换了一袭红色小礼服的戚叶。 “二哥,宾客都入席了。”戚叶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很温柔。 徐斯杭走过去捉住她裸露的手臂皱眉:“酒店的冷气这么足,你怎么不加一件外套?” 戚叶甜甜一笑,因为未婚夫关切的眼神和语气觉得心头暖暖的,柔声说:“我不冷。” 徐斯杭替她拨好一缕掉到耳际的发,回头对藿岑橙说:“走吧,开席了。” 藿岑橙点头跟在两人身后走向用餐餐厅,顾西辞一帮发小在人群中很是醒目。她走到抱着儿子的顾西辞身边,压低声说:“我来抱吧。” 顾西辞看她一眼:“你抱着一会怎么吃东西?” 这……是在关心她吗? 一帮发小被安排在包厢,顾西辞抱着儿子落座后还腾出一只手来给藿岑橙拉开椅子,这体贴的举动惹得陆星空几人纷纷盯着他们笑得暧昧。 藿岑橙被他们盯得脸红,低着头佯装没察觉,手足无措的把垂下去的一截桌布拧得犹如梅干菜。 不一会一道道菜陆续送上来,少了姚政南,几人里谁都没提议喝酒,只边聊边吃菜。聊着聊着聊到陆星空,他因为白苗苗的事被陆老爷子发配到偏远地区去大半年,回到m市后干脆和陆老爷子对着干弃政从商。事实证明他天生就是经商的料,仅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把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经营成了现在在m市数一数二的星空集团,给了曾放话离开陆家的权势他必定会乞讨街头的陆老爷子重重一击。 “星空,连西辞都有儿子了,你也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来给我们认识认识?”邵骞问他。 陆星空白他一眼:“快要当爸爸了了不起是不是?” “他当然了不起,他老婆怀的是龙凤胎,一次就儿女双全。”容博说。 “切,西辞的儿子也是我干儿子,将来邵骞的女儿也是我干女儿,我也是儿女双全。” 众人嗤笑。 藿岑橙安静用餐,并不插话,只不时给抱着儿子不方便吃饭的顾西辞夹些菜。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包厢的门打开,徐斯杭和戚叶先后走进来。 ———————— (一直忘记说感谢送各种道具和留言支持的亲,其实芥末一直感恩在心里,谢谢大家~笙哥出版名《有生的瞬间遇见你》再过些天就上市了,微博第一通知哈~) 153.婚戒 徐斯杭拉开一张椅子等戚叶坐下了他才在她身边落座。 他环顾一圈见那些酒杯里空空的,于是又站起来,作势要给每人面前的酒杯斟酒,却听顾西辞说:“我就不喝了,我自己开车来的,一会就要回去了。” 徐斯杭看了眼他怀里熟睡的小家伙,点点头,转过去个容博斟酒:“除了西辞,我们几个今晚不醉不归。腴” “喝几杯助助兴就可以了吧?叶子可在一旁看着呢,你突然从斯文的医生变成酒鬼,就不怕吓跑她?”容博打趣他汲。 “没关系,今天他要喝多少都可以。”戚叶微笑说。 “你们慢慢喝,我们先回去了。”顾西辞话落抱着儿子站起来,藿岑橙也跟着起身给他拉开椅子。 离开包厢走出酒店,顾西辞把儿子递给藿岑橙,自己去取车。 快入秋的夜风有些凉,藿岑橙抱着儿子把他的小脸蛋往她怀里这边靠了靠,小家伙抗议般嘟了下嘴,惹得藿岑橙轻笑。 “橙橙?”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 她回头,见是卓擎煜,显然也是刚从酒店出来。 “卓大哥,你也在这里吃饭?”她问。 卓擎煜走过来,边点头边打量她怀里的小家伙,然后才说:“他嘴巴像你,睡觉的样子也像你。” 藿岑橙嘴角一抽,一时想不起来卓擎煜什么时候见过她睡着的样子了。 “你在等人?”卓擎煜问。 “嗯,他发小的订婚宴,他取车去了。”她说完顿了几秒,又问:“卓大哥,你有没有桃桃的消息?她和你联系了吗?” 似乎是不想听到顾西菡的名字,卓擎煜的脸色明显变了。 “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联系。” 藿岑橙叹气:“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这么久都不跟家人朋友联系。” “连顾西辞都没找到她?”卓擎煜有些狐疑的语气。 “应该是没找到吧,我打电·话去意大利问她父母,他们都说还没找到,他不可能瞒着他们。” 卓擎煜微蹙着眉沉默不语,这时耳边听见一阵走近的脚步声。藿岑橙看过去,认出是卓擎煜的助理李朝阳,对方在她看去时冲她点点头打招呼,然后走到卓擎煜面前:“卓先生,我已经把封小姐送回家了。” 藿岑橙猜想李助理口中这个封小姐应该就是她上次看到的那个让卓擎煜陪着一起买内衣的女人。看来卓擎煜是着的打算以结婚为前提和封梓彾交往。 卓擎煜抬腕看了眼时间,正想说什么,就见一辆黑色豪车停在了藿岑橙面前。 豪车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完美的侧脸。 随即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顾西辞从车上下来,目光对上卓擎煜的,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藿岑橙想起以前顾西辞总是误会她和卓擎煜,忙说:“卓大哥,我先走了,如果桃桃和你联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卓擎煜目送他们上了车离去,看不到车影了才收回视线,走向自己的座驾。 “卓先生,去封小姐那儿吗?”李助理问。 卓擎煜单手撑着额,身子往椅背靠过去,闭上眼一副疲惫的口吻:“送我回去。” ———————— 黑色豪车均速行驶在车水如流的路面上,前方车辆的后车灯一闪一闪,犹如一双双猩红的野兽的眼睛,让藿岑橙看得有些心悸,忙收回视线,转向窗外。 突兀的蜂鸣声响起,是顾西辞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藿岑橙回头看了眼,见他接通按了免提,随后传来一个低柔的女音:“是我,童画。” 藿岑橙一楞,望向顾西辞,他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来电人是谁。 他问:“什么事?” “他今天真的和那个女人订婚了?” “嗯。” “你为什么不劝劝他?”电·话那端童画的声音显得有些冲动:“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你却眼睁睁看他为了该死的补偿和那个女人订婚 ,你这是害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和那个女人订婚,以后还会和她结婚,他的人生会毁在那个女人手里!” “你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亲自对他说这些?”顾西辞反问她。 “他不愿意见我,而你和他在同一座城市,所以我才拜托你帮忙劝说,他不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根本就不爱她,他只是为了补偿,这不是爱!” “可他也不爱你了。”顾西辞一针见血地指出。 童画像是懵了,好一会都没开口。 “他现在和戚叶在一起不论是补偿还是日久生情,这都是他的事,已经和你无关。所以别再以爱为借口打扰他的生活。更何况他现在只是订婚,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或许戚叶知道斯杭和她订婚的原因后会主动提出分手也说不定,但不论如何,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了,醒悟吧。” 话落不等童画再说什么顾西辞就按了结束键。 藿岑橙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了大概——徐斯杭和戚叶订婚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补偿。 可是补偿什么呢?他对戚叶做了什么吗? 顾西辞从后视镜里瞥到她满脸困惑,恰好前方的路口亮起红灯。他停下车,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以婚姻做补偿和戚叶在一起?” 藿岑橙连连点头。 “戚叶患有家族遗传性血液病,她发病之前她父亲就是徐二的病人,她父亲住院期间突然病发一种罕见病症,全院都束手无策,最后她父亲死亡,从发病到死亡过程只有七分钟。而徐二一直认为戚叶父亲的死是自己医术不精导致,让早年丧母的戚叶成了孤儿,所以他才决定照顾戚叶一辈子。” 藿岑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徐斯杭对戚叶那样温柔体贴,难道只是怜悯和补偿? “就算他要补偿戚叶照顾她一辈子,也不用牺牲自己的婚姻吧?” “因为戚叶在和他的接触中爱上了他,他不忍心拒绝让她失望,所以违背他父母的意愿执意要和戚叶结婚。” “他以为他和戚叶结婚是为了戚叶好?”藿岑橙摇头,“以补偿为前提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假若戚叶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让她情何以堪?” 顾西辞不说话了。其实他不只一次劝过徐斯杭,可是怎么劝都没用。 回到金海湾,黎嫂抱过醒来的小家伙给他去洗澡。 藿岑橙见顾西辞径直上楼,也跟上去。 “小西哥哥,我有话问你。”一进门,她就叫住顾西辞。 顾西辞拧眉,忍不住问:“你怎么又这么叫?” 她走过去抱住他一条手臂,仰头望着他说:“我以后都这样叫你。” 顾西辞抬手挠了下额,问:“你要问我什么?” 藿岑橙伸出手,亮出那枚他给她戴上的钻戒,高高举到他眼前。 “这个是婚戒吗?” 顾西辞视线落在那枚戒指上,反问她:“你说呢?” “……” “去给我煮一壶咖啡端到书房。” 他拨开她的手边脱外套边走向衣帽间。 藿岑橙望着戒指发了会呆才转身下楼。 在楼梯口碰到端着一个托盘的管家,她还没开口管家就笑眯眯告诉她:“这是顾先生下午让厨房给你煲的参汤,你趁热喝。” 藿岑橙虽然有些意外,心头却暖暖的。 “不用端上去了,我要给他煮咖啡。” 喝完参汤去厨房煮咖啡,黎嫂已经给小家伙洗完澡,全身香喷喷的抱过来。 小家伙洗完澡很有精神,只三个月大脖子就能立起来了,眼睛也又黑又亮,加上遗传了顾西辞的身高优势,竖着抱的时候往往让人误以为有八·九个月大了。 藿岑橙抱了会,等咖啡煮好了她又把儿子交给黎嫂,然后端着一壶咖啡上楼。 ———————— (有亲不喜欢徐斯杭和戚叶在一起,我也没说他们订婚了就会在一起,所以就算不喜欢也请不 要攻击作者哈,另外有的亲体恤顾先生太久不开荤某方面的功能会废掉,嚷嚷心疼顾先生,经我掐指一算,明天风和日丽,灰常适合开船。。。。\(o)/~) 154.挑·诱 “叩叩!” 敲门声引得正在接电·话的顾西辞转头望向门口,然后就见藿岑橙推开门端着一壶咖啡走进来,俏颜荡着明媚的笑意,像是捡到了宝。 “既然你们明天不走,那就来我家吃饭。有什么活动?你们想搞什么活动?打高尔夫?打牌?出海?也可以,我推掉明天的工作行程陪你们。腴” 藿岑橙走过来把咖啡放下,从顾西辞的话中猜那个‘你们’应该是指陆星空他们,不然忙得连轴转的顾西辞也不会特意推掉工作抽时间出来奉陪妓。 果然,顾西辞一挂电·话就说:“星空他们明天过来吃饭,你让厨房多准备些菜。” 她点头,随口问了句:“你们要去出海?” “邵骞提议出海,可是容博晕船晕得厉害,所以不去了。” “那是去打高尔夫?”她给他倒了杯咖啡边递过去边问。 顾西辞接过来,先闭上眼感受了下浓郁的咖啡香,然后才睁开眼斜睨她:“你不是拿过什么女子高尔夫冠军?刚好明天可以陪他们几个练练手,星空的高尔夫也打得不错。” 藿岑橙想起她和顾西辞第一次打高尔夫的情景,当时她看蒲嫣不顺眼,所以故意捉弄她。或许那时候蒲嫣就开始记恨她想害她了吧。 她轻拍额,打住思绪不再继续往下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那我先出去了,你也别忙到太晚。” 离开书房,她下楼去抱儿子陪他玩了会,小家伙今晚格外的有精神,玩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 她把小家伙抱回婴儿房让他睡在小床上,然后自己回房洗澡。 洗完澡吹头发时忽然想起明天陆星空他们过来吃饭的事,忙又下楼,拟了张菜单让管家交给厨房明天采购。 她打算明天亲自下厨,先从做一个厨艺精湛的贤惠妻子做起,重新虏获顾西辞的心。 回房时顾西辞还在忙,她躺在床上等他,故意挪到他昨晚睡的那一侧去,只要一想到又可以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睡就觉得很幸福,忍不住就偷笑。 终于雨过天晴了,她终于又可以重新拥有他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渐渐有了睡意,虽然很努力想睁开眼,想等着顾西辞和他说说话,想问他一些事,可是眼皮沉重得厉害,她彻底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睡着她就梦见了顾西辞,他穿着帅气的西装一副新郎的姿态,黑眸目不转瞬凝着她,朝她深情款款的走来。 而她穿着美丽的婚纱满脸幸福的站在这端望着他,在他走近时伸出一只手示意让他牵着,他微笑一下,把手伸出来,却在即将碰到她的手之际突然一转,牵住了另一只凭空伸出来的雪白手臂。 她还在震撼中,就听顾西辞说:“我和你已经离婚了,她才是我的新娘。” 她惊叫一声吓醒,与此同时书房的门也打开,顾西辞大步走过来,见她坐在床上一脸惊惧,于是问:“做噩梦了?” 藿岑橙抬眼望着他,想起梦境里顾西辞突然牵了别人的手说那才是他的新娘,心口顿时一阵抽痛,一下就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扑到了顾西辞身上去。 顾西辞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这么害怕,连扑到他怀里身子还在发颤。 他抱住她,问:“做什么噩梦了?” 藿岑橙仍心有余悸,双臂紧紧搂着顾西辞的脖子不吭声。 他也不继续追问,只说:“这么大的人了做个梦还怕成这样,你睡衣都湿了,赶紧换一件,免得着凉了感冒。” 他说着去拨她的手,她挣扎着不放,反而越抱越紧。 他拧眉:“藿岑橙?” 藿岑橙把脸埋在他颈项窝里,过了会才问:“小西哥哥,你有别的女人了吗?” 她声音低低的,似乎带着一丝哭音。 顾西辞莫名其妙:“你听谁说的?” “你牵了别的女人的手说我和你离婚了,她才是你的新娘。” 顾西辞更诧异了:“什么时候?” “我刚才梦见的。” “……” “我们是不是离婚了?”她抬起头来,蓝眸湿漉漉地望着他,“你有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字吗?” 顾西辞也望着她,黑眸深沉得透不出半点情绪。 藿岑橙被他看得心头满满愧疚和自责,垂下眼说:“我知道就算是你签字了也是我的错,是我逼你和我离婚。可是你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离婚的事,所以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你没签那张离婚协议。” “不是你先让我瞒着你爹地妈咪的吗?所以我才一直没告诉任何人。”顾西辞说。 藿岑橙脸色泛白——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签了字?他们是真的离婚了? 那会不会真的和梦境一样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来和她抢顾西辞? 顾西辞望着她写满失望和伤心的脸,轻叹了声说:“我没签那份离婚协议。” 话一落就见藿岑橙蓝眸一亮,眼底迅速浮现一抹惊喜的光,如同枯萎的花突然怒放,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 “真的吗?你真的没签?那我们没离婚?”她兴奋不已,一连串的反问,又激动地去亲吻顾西辞的额、鼻梁和嘴角。 “我没签只是想等你病情完全恢复了再来商量离婚这件事,你现在——” “现在谁也不准提离婚,以后也不准,我不离不离不离!”她打断他语气激动的说。 顾西辞哼了声:“你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了,当初你在伦敦也答应我再不提离婚的事,可没过多久你还是提了。” 藿岑橙被他说得心虚,想起当初她也对他说过他的话没有可信度,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她变成了那个没有信用的人了。 “对不起。”她再度亲吻他的唇,亲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含住他的唇瓣,一点点的吮·吸,而那双原本环住他脖子的手也腾出一只,手心贴着他的衬衫顺着他的背心一路往下抚摸,极尽挑·逗意味。 顾西辞克制着不去回应,因为他还有工作没做完,可藿岑橙那只手突地将他塞进西裤里的衬衫下摆给扯了出来,然后那条手臂像条水蛇一样从他的腹部开始往上攀爬,落在他的胸口,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什么,最后还攫住了他其中一只小突起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身子犹如触动般猛地一颤,努力克制的情·欲一下崩盘,猛兽出闸般蹿向下腹。 藿岑橙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狡黠一笑,不怕死的把手覆上了他胯间,循着隆起来的那处环住了他膨胀起来的欲·望,挑·逗地缓缓套·弄。 顾西辞眸色一暗,一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手掌住她后脑便狠狠攫住她的唇吻住了。 他的吻狂野激烈,舌头在她口腔里天翻地覆的搅弄,吮着她舌尖的时候仿佛要把她的魂魄都吸出来,片刻就让她神魂颠倒。 她双腿发软,身子往后仰时带动顾西辞的身体,两人重重摔在床上,火热纠缠的四片唇却还难舍难分,仿佛要把这一年多时间里积累的那些吻都一次性索回。 两人耳鬓厮磨,纠缠间彼此身上的衣物都褪得干干净净,光·裸的两人彼此相互挑·诱对方的敏感区域,交缠着缠绵悱恻。 顾西辞禁欲一年多,此刻被身下磨人的小女人挑·诱得有些把持不住。 他退出在她体内活动冲刺的手指,同时带出一片粘稠的体液,覆在毛茸茸的发丛中亮汪汪的一片淫糜。 他分开她的腿跻身进去跪在她腿间,双臂抬起她的腿折向她胸前,在她皱着眉似乎难以忍受那样的动作时,滚烫的欲·望猛然刺进去。 那一瞬藿岑橙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被火热的欲·望填充的紧致甬道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快·感如潮水蔓延过全身,让她整个人都仿佛飞了起来。 顾西辞俯身亲吻她,精实的腰身有序的律动着,勃发的欲·望在湿热内壁的重重包围下进进出出,顶端不时挑起来刮弄她敏感的内壁,感受她那处紧缩时绞弄着他的欲·望带来的强烈快·感。 他压着她花样百出,一下这样一下又那样,每一下都是全根没入,藿岑橙被他抱着坐到他腿上和他面对面时甚至能看到自己小腹上隆起来的粗粗的一条,让她酸胀得厉害,又快·感连连。 ———————— (昨天谁说船开到一半的呢?乌鸦嘴~~\(o)/~~~~顾先生继续光着身子到明天吧~) 155.折腾得精疲力尽 太久没释放过,炙热的器官在湿热的甬道里大起大落出入的瞬间,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涌现顾西辞的下腹,他抬起藿岑橙一条腿架在肩上,身子半伏,一轮猛烈的冲刺后高·潮爆发,勃发的欲·望顶端死死抵着她柔软的最深处淋漓尽致的释放加。 藿岑橙感觉到他释放出来的液体的热度,如同喷薄的岩浆,烫得她身子猛然一颤,两人交合的那处下意识紧缩,将还留在体内的勃发器官紧紧吸住了。 顾西辞闷哼了声,趁着高·潮的余韵边亲吻她微启的小嘴,边捻·弄她饱满酥胸上娇艳的蓓蕾,刺激她的感官给她更多的快乐。 太多的快·感高·潮迭起,藿岑橙浑身发颤,连脚趾都有些轻微痉·挛,几乎不能承受这样双重的刺激,她双腿勾着他的腰越缠越紧,攀着他肩膀的双手连指甲都掐入他肌肤内。 终于,顾西辞停下来,黑眸凝着身下俏颜绯红的人儿,几秒后才撑起上半身退出她,然后下床将她一把捞起走向浴室。 藿岑橙腿软得站不起来,顾西辞把她放下时她几乎坐下去,最后是顾西辞扶着她,先给她戴上浴帽防止头发淋湿,然后才抱进淋浴房一同清理身上的汗渍和体液腴。 藿岑橙闭眼偎在他身上任他给自己清理,当他满是沐浴乳泡沫的修长手指划过她挺立起来被白色泡沫衬得越发娇艳诱·人的顶端时,她不自禁发出一声享受般的柔柔轻吟,如同一根羽毛拂过顾西辞的心头,让他心口一悸,本来就还未完全得到满足的欲·望瞬间又被点燃,勃发的那处抵着她柔软的小腹凹进去一个圆,迫不及待的想进入她。 藿岑橙脸红似火,也不知道是被热气蒸腾的热气熏晕了头还是怎么的,她捉住他的手,身子紧贴着他的滑下去,呈半蹲半跪的姿势停在他胯间。 他双腿修长匀称,线条优美,腿间怒放的庞然大物如同蛰伏在丛林中的猛兽,粗壮笔直的物体上暴绽开来的青筋蛇一样环绕着,藿岑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几乎是颤着手一点一点地握着了它。 顾西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阻止,只是努力克制着想释放的欲念,暗沉的黑眸目不转瞬望着她,看她环住了自己那处后另一只手从那处底下的两颗圆球开始揉搓着清洗,而握着的那只手不时套·弄一下,让他险些忍不住释放出来。 “别弄了。”他终于开口,被情·欲腐蚀的嗓音沙哑低沉。 他俯身拉她起来:“洗完澡去睡觉,我还有事要做。” 话落他把她推到莲蓬头的流水下去冲洗,藿岑橙却转身来抱住他,随后拉下他的头,边和他亲吻边踮起脚尖去迁就他的身高,引导他硬·挺的灼烫物进入自己。 顾西辞本来是担心她吃不消,现在她自己主动,他再也无法忍耐,双臂下移抱住她的臀将她提起来压在墙壁上,然后扶住胀得发痛的那处抵着她柔软的入口,腰一挺便深深刺了进去。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混合着流水的淙淙声和撞击时的‘啪啪’声,淫糜得让人脸红心跳。 藿岑橙抱着顾西辞的头一声一声的哼着,被他深深的一记撞得厉害时,她头不自觉望后仰,喉咙里痉·挛着几乎窒息。 顾西辞把她放下来让她趴在墙上一手托着她的胸一手握着她的腰从后进入,抽·送一阵后又换个姿势,从淋浴房到盥洗台,终于释放时藿岑橙已经是半昏厥状态。 清洗完身子抱她回到床上,她迷迷糊糊还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 顾西辞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打消继续回书房办公的念头,上了床躺在她身侧,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她入睡。 —————————— 大清早两人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藿岑橙浑身酸痛睁开眼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而消耗了大量体力睡眠也只有短短四个多小时的顾某人却神清气爽,黑眸灼灼地没有一丝疲意。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过藿岑橙那只仍在叫嚣的手机,看了眼来电后递给皱着眉一脸不适的藿岑橙:“你那个温柔儒雅的许医生。” “……” 藿岑橙抽了抽嘴角,有些哭笑不得——都那么久的事了这个男人居然还这么记仇。 她接过按下接听键,许亦勋一贯温柔的声音传来:“晚上来我家吃饭?宛榕和念念下午过来,念念一直嚷嚷要看小弟弟。” 因为许父执意要 tang让念念在b市读书,而许亦勋在恒美医院工作当初签订的合同是三年,所以他和林宛榕不得不暂时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只在假期或者念念周末时夫妻俩才能相聚,被藿岑橙笑话是现代版的牛郎织女。 “今天我们家有客。”听到许亦勋说什么的顾西辞提醒她,随后扯过一旁的浴巾裹住下床走向浴室。 藿岑橙望着线条优美的裸背,想起昨晚的疯狂,心口一跳,脸及耳根顿时红如血。 “橙橙?我刚才好像听到他在说话?”得不到回应的许亦勋又问。 藿岑橙回神,抚着滚烫的脸颊说:“嗯,是他,他不提醒我就要答应你了,他那帮发小今天过来家里吃饭,要不干脆你们一家三口也过来?反正大家都认识。” “不用了,今晚不行那就改明天吧。” “嗯,明晚一起吃饭。” 等挂了电·话,她把手机往旁一扔,然后又缩进被子里去了。 顾西辞洗漱好出来,见她闭着眼似乎又睡着了,大概是昨晚被折腾得过了头。 他拨了通电·话给陆星空,然后去衣帽间换了套高尔夫球服。 下楼简单吃了早餐后出门,赶到高尔夫俱乐部时除了徐斯杭,其他人都到了。 “徐二不会是昨晚累得起不了床了吧?你打电·话给他没有?”容博问顾西辞。 “我以为你们昨晚睡他家的,所以没打。”顾西辞边说边掏出手机,拨通后响了好几声‘嘟嘟’声徐斯杭才接电·话,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我去不了了。昨晚童画打电·话给我,如果我不回b市来见她她就撞车。我回来了,她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叶子,现在叶子不接我电·话,人也不知道躲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不着。你别告诉他们影响玩乐的心情,我自己会处理好。” 不等顾西辞说什么,屏幕已经显示通话结束。 “怎么了?是不是徐二发生什么事了?”邵骞见顾西辞接电·话时神色一脸凝重,于是问。 “没有。”顾西辞将手机揣回口袋里,微眯着眼望向容博:“我只是郁闷竟然被他猜对了,徐二昨晚累得来不了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他。” 陆星空嗤笑:“徐二竟然比政南那家伙还重色轻友。” “他大概是看到连西辞都有儿子了所以心急想赶快制造一个,不落你和政南之后。”邵骞笑说。 容博望向他:“你忘了他昨晚说不要孩子?” 经提醒邵骞才想起来,忙岔开话题:“走吧走吧,我都快半年没碰过高尔夫了,今天要把你们几个打得落花流水。” “有我和西辞在,你只有做球童的份。”陆星空呛他,然后想起什么,转向顾西辞:“对了,你不是说橙橙拿过什么女子高尔夫冠军?怎么不带她来?” 顾西辞神色不变,淡然的口吻:“她在家照顾孩子。” 陆星空闻言上下打量他,最后视线落在他颈后,嘴角都扬起来。 “我看那丫头八成是和徐二一样起不了床了。” 容博和邵骞相视一眼,笑着摇头。 顾西辞斜睨了眼盯着自己后颈看的陆星空:“你是不是太寂寞了。” 陆星空挑眉:“什么意思?” “寂寞了才会男女不分一直盯着男人的身体看。” “……” 容博和邵骞两人大笑,一行人步伐优雅地朝高尔夫球场走去。 ———————— (那个可能我要到桃桃和卓的故事时才会稳定六千更新,我现在都是挤时间出来,更新时间都不稳定,只能保持三千了,催更的亲真是很抱歉啊,如果嫌更新慢可以先去看完结本,笙哥那本也很好看的,笙哥的实体书《有生的瞬间遇见你》还要过些天,现在只是预售,还没铺货~~上市后请大家支持哦,谢谢!) 156.婚礼伴娘伴郎 快到午饭时间,顾西辞打电·话给藿岑橙,藿岑橙还在睡,迷迷糊糊拿过手机接听,嗓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和疲惫。 “午饭我们就在俱乐部吃了,你如果还困就接着睡。姓” “嗯,你们下午几点回来?我好准备晚餐。” “你别忙了,让厨房准备吧,大概七点左右开饭就行。” “好的。胴” 听着那端挂了电·话藿岑橙才放回手机,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打着呵欠爬起来,下了床跌跌撞撞德走向浴室。 洗漱好换了衣服下楼,还在楼梯口就听见小家伙稚嫩而歇斯底里的哭声。 她楞了一下,快步下楼循声走向客厅。 “小少爷乖,别哭了,马上就好了。”黎嫂耐心哄·诱的声音传来。 藿岑橙走过去,见小家伙趴在黎嫂腿上哭得小脸通红,而黎嫂正在给他换纸尿片。 “太太。”黎嫂见她走过来喊了句,又说:“小少爷是不肯换纸尿片才哭。” “不肯换纸尿片?” “嗯,这两天都这样,每次一换纸尿片他就哭,加上刚才他喝了一大瓶奶都还没喝够,所以耍性子哭得变本加厉。”黎嫂说着把换好纸尿片的小家伙竖着抱起来,果然小家伙的哭声渐渐忍住了。 藿岑橙哭笑不得,不懂儿子这是什么脾气。 她从黎嫂怀里抱过来,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家伙大概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委屈的扁了扁嘴,小小眉头一皱,又要哭出来。 藿岑橙忙哄着:“宝宝乖,别哭了,妈咪带你去外面转转。”话落又对黎嫂:“再给他冲100毫升奶拿过来吧。” 黎嫂点头走开了。 顾西辞几人在俱乐部吃完饭,陆星空又嚷嚷着要打牌,说是这一年多时间里为了争一口气,让陆老爷子对他刮目相看,根本就没好好玩过,偶尔的娱乐也是陪客户并不能完全的放松。 几人都是玩牌高手,一个多小时下来输赢不大,还是容博接了通他儿子打来的电·话分了神才输了两把,只有顾西辞一个人赢了点。 一行人五点多回到金海湾,藿岑橙已经在厨房忙碌开,快七点时她准备的十道菜都陆续上桌,不论颜色、造型还是香鲜口味样样俱全,让陆星空几人十分惊讶。 “没想到橙橙还是美食高手,西辞你可真有福气。”容博连连啧声,看向顾西辞的目光几乎是带着嫉妒。 “我家那位连煮方便面都煮不熟,开水要么烧不开要么烧成千滚水。”卲骞也感叹。 “不会煮才有借口让你煮给她吃,你老婆搞不好是故意的。”陆星空回一句,等藿岑橙脱下围裙走过来在顾西辞身边坐下,他问:“你有没有和你年纪相仿的单身女性朋友厨艺是和你差不多的?” 藿岑橙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楞了一秒,然后想起来:“有倒是有一个,不过她不是内地人。” “内地?”陆星空挑眉,“那是港澳台哪个地方的?” “你说的是莫悔?”不等藿岑橙回答,顾西辞便冒出一句。 “对啊,就是她。” “她不适合星空。” “怎么不适合?莫悔漂亮、聪明、善良、宽容,一大把的优点,我觉得她很不错。” “是很不错,但她父亲不会允许她嫁到内地来,而星空也不可能去香港。”顾西辞说着望向陆星空:“她父亲是莫笙。” 莫笙创造的企业王国全球闻名,弃政从商的陆星空当然听过他的传说。 “我听说过莫笙的传奇,据闻他性格乖戾凶狠,连自己深爱的结发妻都狠得下心害得她家破人亡,是个没有血性的冷血男人。这样的男人的确不适合做岳父,不然惹他一个不高兴不定就给灭了。”容博说。 “哪有你说得那么吓人?我觉得莫叔叔很不错,对家人特别好,尤其事对莫悔,只要他能办到的根本就是有求必应。” “父亲对女儿当然好了,就像你爹地对你,可是你爹地在外人眼里也是很冷血的男人。” 藿岑橙觉得这么说也有理,她耸耸肩:“到时候你 tang们见到莫悔就知道了,我补办婚礼的时候会请她当伴娘。” “你们的婚礼到时候只能星空和政南当伴郎了,那还有一个伴娘是谁?”卲骞问。 藿岑橙望向顾西辞,本来另一个伴娘是顾西涵,可她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婚礼还在筹备。”顾西辞说着岔开话题,“你们是明天一早离开?” “我可能要搭今晚最后一班航班走,公司明天一早就有个重要会议。”陆星空说。 “我也是,我儿子打电·话说学校明天上午开家长会,必须让我去。”容博也说。 卲骞喝了口汤才说:“你们都今晚走的话那我也走吧,回去陪我老婆,给她个惊喜。” 吃完饭顾西辞亲自开车送三人去机场,卲骞和容博先后离开,陆星空的航班排到最后,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顾西辞陪他一起等航班,两人走到航站楼前往窗外看,顾西辞忽问:“你和她真的断干净了?” 陆星空知道那个‘她’指的是白苗苗,这个名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是他的禁忌,他听到想到都会又痛又恨。 可是时间长了,那种感觉渐渐麻木了,现在即使白苗苗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再感到任何喜怒哀乐了。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以更爱,可以更恨,也可以忘记,而他选择了后者。 “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刚才那样问橙橙只是开个玩笑。” 顾西辞按住他的肩轻拍了拍,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送走陆星空,返回金海湾途中突然接到来自徐斯杭的电·话,等接通,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是顾先生吗?” “我是。” “您的朋友徐先生喝醉了,我们不知道他住哪,请您过来一趟。”对方报了地址确定顾西辞会过去后便挂了电·话。 顾西辞下了高速转道去徐斯杭所在的酒吧。 抵达酒吧后,酒吧服务生把他带到一个包厢门口,他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烈酒气味,而徐斯杭仰倒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 他先给他结完账再扶他起来送他回去,没想到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时黑暗里突然冲出一道人影来——居然是童画。 顾西辞想起徐斯杭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童画,不由皱眉,但这是两人之间的事又不便说什么,只问:“你来做什么?” 童画一双憔悴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头靠在他肩上的徐斯杭,过了好几秒才回答:“他恨死我了,昨晚半夜调直升机赶回来找那个女人,我怕他出事,所以来看看。” 她在他家门口等了一天才终于等到他。 顾西辞开了门扶徐斯杭进屋,又把他送回房间,可是徐斯杭刚坐到床上还没躺下去就突然‘哇’地一声吐开了,呕吐物全是透明无色的烈酒。 跟在后头进来的童画连忙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脸和手,又去倒了杯温开水来喂他喝。 徐斯杭虽然醉得厉害,可是童画的脸就近在眼前,他还是认出她来,布满血丝的双眼立即一瞪,先打翻她手上的水杯,再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滚!” 童画被他推倒在地,听到他充满恨意的‘滚’字,瞬间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让你恨,可是我做不到放手让你和她在一起,我嫉妒你对她的好,嫉妒你因为莫名其妙的内疚就要葬送自己的婚姻……对不起……” 童画哭着说,最后语不成句。 旁观的顾西辞望着她,最终开口:“你如果真的爱他,怎么舍得让他这么痛苦?” “你、滚!”徐斯杭一字一顿说着,因为酒醉的剧烈头痛,他紧咬着牙关忍受,神情有几分狰狞。 童画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控过的徐斯杭,她望着他几乎呆住了,最后才站起来,目光都有几分呆滞地说:“虽然你说不爱我了,可我一直觉得你在撒谎,否则你不会在我说要撞车时立即赶回b市。原来真的是我执迷不悟,你是真的不爱我了。” 她缓缓转过身,游魂一样离开了房间。 ———————— (不喜欢徐 斯杭滴亲可怎么破~他这一小段故事还是要给个明白滴~很快就顾先生滴婚礼鸟,到时候那参加婚礼的人可让我头疼鸟~~那得多少大人物出席哇~) 157.惊弓之鸟 童画一离开,徐斯杭便往后仰倒在床上,闭上眼仿佛又睡过去了。 顾西辞正想说什么,寂静的夜空突然爆开一阵刺耳的汽车急刹声,然后是一声轰然巨响。 顾西辞心头一凛,眼前仿佛浮现出一辆汽车撞向护栏或墙壁的画面狍。 徐斯杭也听见了,满布血丝的双眸睁开来,脑海里突然跳跃出童画离开的画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来,目光惊骇地望着顾西辞说:“童画,童画出事了!牾” 话落他人已站起来,但因为喝得太醉,身形明显晃了几下。 顾西辞其实也想到了童画或许出事的可能性,他边往卧室外走边说:“我去看看。” 从徐斯杭的别墅出来顾西辞就看到了车祸现场,一辆白色跑车侧翻在十几米外的马路边,而远处的马路中央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顾西辞从对方的衣着判断不是童画,不由松了口气。 如果是童画车祸,那徐斯杭这辈子都会不得安宁。 车祸惊动了小区的其他业主和物业管理,很快便围拢了一大群人,有的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有的走到那辆白色跑车旁想看看车主还活不活着,还有的在议论那个出车祸的女人是谁……现场一片混乱。 徐斯杭跌跌撞撞地跟出来,顾西辞正想告诉他车祸的女人不是童画,就听一个男声嚷嚷:“哎呀,司机是个女人,满脸鲜血好像快不行了!” 顾西辞和徐斯杭循声看过去,就见一个男人指着那辆白色跑车在笔画嚷嚷。 徐斯杭认出那辆白色跑车是童画的,脸色顿时煞白如雪,双腿一软便重重跪在了地上。 ———————— 藿岑橙躺在床上等顾西辞等到快凌晨两点都不见他人影,不由纳闷,怎么送人送到现在还不回来? 她拿过手机拨电·话给他,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了还在忙什么,电·话拨过去响了六七下都没人接听。 她重拨,这次接通了,顾西辞的声音传来:“我这边有点事,可能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藿岑橙一楞,随口问:“什么事?”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睡吧。” 语毕不等藿岑橙再说什么,电·话已被挂断。 当晚顾西辞果然没回家,直到次日下午才回来,藿岑橙见他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洗完澡出来去衣帽间换衣服时,她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西辞扯掉腰间的浴巾微微弯身套上长裤,低头的瞬间发梢的水珠坠落。藿岑橙见状忙找来电吹风,然后把他按坐在沙发上给他吹头发。 顾西辞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说:“童画在徐二家门口出了车祸,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藿岑橙手头动作一顿,俏颜满是错愕:“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出车祸?她去找他了?” 顾西辞将事情始末简短说给她听,藿岑橙听完问:“童画是想自杀?” 顾西辞摇头:“我们调了小区的监控录像,是当场身亡的那个女人突然朝童画的车冲过去才导致车祸发生,徐二在医院守着等童画醒来,但医生说希望不大。” 藿岑橙心里一颤,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童画就这样走了,那徐斯杭这辈子都会生活在自责和愧疚中。尽管不是他导致了这场车祸,但车祸就在他家门口发生,以他的为人,他肯定会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就像戚叶的父亲之死,本来和他没关系,可他还是觉得对不起戚叶。 顾西辞从她手里接过电吹风吹了会后关掉开关放下,随后站起来从衣橱里挑了件白色立领的衬衫换上,边说:“我一会还要过去。” “吃点东西再走吧?我下去给你弄一点?” 顾西辞从昨晚到现在基本没吃什么东西,闻言点点头,又说:“给徐二打包一份。” 吃过饭顾西辞拎着一个食盒离开了,晚上快凌晨了才回来。 藿岑橙刚哄完儿子睡着从婴儿房出来,黎嫂告诉她顾西辞回来了,等她回房,顾西辞已经进了书房。 她下楼给他煮了壶咖啡端上来,推开书房门时顾西辞刚接完一个电·话。< tang/p> 她走过去把咖啡放下,问:“童画醒了么?” 顾西辞摇头,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藿岑橙怕打扰他,转身要出去,却听他说:“给我揉揉肩。” 他肩膀的宽度是连模特都嫉妒的黄金比率,因为只穿着一件衬衫,藿岑橙的手放下去按住他的肩时能够清晰感觉到他身体传递到她手心的热度。 她以前在伦敦念书时也曾给外公揉过肩,外公就夸过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力道拿捏得很准,既能让人缓解疲劳又不会觉得疼。 她给顾西辞揉·捏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肩膀,然后便一路往上从他的颈项开始按到他的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让他感觉不舒服,他突然闷哼了声。 她连忙停下来:“不舒服吗?” 顾西辞没回她,却转过身,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把头低下去。 她照做了,等头一低下去,他便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而有力的,吻得她失了呼吸,连胸腔里那颗扑通跳动的心脏都仿佛随时会蹦出来。 终于放开她时,她双腿已经发软站不稳,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肩,他索性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拨开她垂落在脸颊上的一缕微卷的发,亲昵地以额去抵着她的,黑眸凝着她近在咫尺的俏颜问:“如果我不原谅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放弃了?” 藿岑橙还在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亲昵而心如鹿撞,闻言连连摇头。 “我已经经历过两次你不在我身边的痛苦,不想再经历第三次,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会缠着你让你重新爱上我为止。” 顾西辞挑眉:“你就那么有自信我会重新爱上你?” 也许是气氛太好,藿岑橙忘了对他坏脾气的忌惮,她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有些得意的说:“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就很爱我,根本就不用重新爱上。” 顾西辞见她得意成那样,哼了声侧过头去就是一口咬在她裸露的手臂上,虽然力道不重,却也把藿岑橙吓了一跳,因为没想到他真的会咬。 “如果再听到你提离婚,那么即使我爱你,我也不会——” “不会了不会了,就算得了不治之症我也不会再离开你,我受不了你不在我身边。” 话一落嘴唇也被咬了一下:“别胡说!” 虽然嘴唇被咬得有些痛,但藿岑橙心里却甜如蜜。 终于她和他又回到以前恩爱的时候了,她靠过来搂着他,蓝眸亮晶晶的,连眼底都是笑:“小西哥哥,我们以后好好相亲相爱,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顾西辞望着她,想起前段时间对她的漠视,其实他是害怕他在重新接纳她后她又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他。 在她三番两次的出尔反尔后,他已经是惊弓之鸟,是童画车祸后躺在重症抢救室里一动不动的画面刺激了他,他明明爱着藿岑橙,为什么不能面对? 如果有一天藿岑橙也变成了这样,那他就算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 他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口,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问:“你想什么时候办婚礼?” “当然是越快越好,可是桃桃还没有消息,那婚礼只能等到她回来再说了。” “她在摩洛哥。” “摩洛哥?”藿岑橙猛地抬起头来望着顾西辞:“你和她联系上了?” “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很担心她吗?”藿岑橙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以示不满。 “她跑去摩洛哥做什么?我记得她最讨厌去非洲国家,以前让她陪我去埃及她都不肯。” “这些你等她回来再仔细问她吧。”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我给了她半个月期限,如果她半个月内不回来,那就只能让人绑她回来了。” 藿岑橙想象着顾西涵被五花大绑绑住的样子,嘴角都颤了下,忽然想起来:“我打个电·话给卓大哥,告诉他桃桃有消息了。” “不用了。”顾西辞拉住她,“桃桃回来自己回去面对。” 自己去面对?什么意思?难道桃桃和卓擎煜……藿岑橙呆住,想问什么,却又被吻住了。 —————— (好吧,快婚礼了貌似。。。。) 158.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中午藿岑橙和顾西辞一起去医院看童画,经过护士站时听几个护士在议论徐斯杭和童画的事,其中一个说:“这个童小姐一定和徐院长关系匪浅,你看徐院长因为她还没脱离危险守在那儿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也不吃东西,根本就是电视剧里那些痴情男人的翻版。 ” “可是徐院长前两天不是和戚小姐订婚了吗?”另一个问浆。 “八成是第三者插足,那个第三者搞不好就是这个童小姐,不然这两天怎么没看见戚小姐来?” “徐院长憔悴的样子好可怜,我真心疼~”一个十分爱慕徐斯杭的护士双手捧着胸做心疼状。 “是啊,真希望童小姐快点醒来脱离危险。” 护士话刚落,就听见一阵‘滴滴滴’的急救铃响腴。 “呀,是重症急救室,不会是童小姐没撑过去吧?”一个护士嚷嚷。 藿岑橙和顾西辞相视一眼,随即快步走向重症急救室。 大老远就见重症急救室乱成了一团,穿着隔离衣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各个面色紧绷。 藿岑橙一眼看到徐斯杭,他站在一赌玻璃墙隔外望着急救室里头,神情木然。 两人走过去,藿岑橙刚把视线转向玻璃墙内就被病床上几乎浑身插满管子的童画给吓了一跳,不仅如此,她头上和双手手臂及左腿都缠满了石膏绷带,显然是车祸后身体多处骨折。 这么重的车祸伤害连看的人都浑身战栗,也不知道童画在昏迷中如何认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她望向徐斯杭,她还记得他订婚那晚笑得灿烂的样子,可不过短短几天,他就像换了一个人,那张一向意气风发的脸忽然间变得无比沧桑,脸色也憔悴不堪。 她不知道徐斯杭在童画出了车祸后这样守着不眠不休是因为他其实还爱着她,还是只是因为内疚和自责? 现在戚叶不告而别,童画又车祸重伤,他大概心都焦了。 耳边充斥着脚步声,说话声,还有仪器发出的‘滴滴’的声,藿岑橙听见一个年轻医生的声音说了句心跳骤停,心也跟着停跳了一拍,随后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顾西辞揽过她的肩,把她的脸按到胸口,自童画车祸后就没再开过口的徐斯杭突地发声:“只要你撑过去,我们就在一起。” 他声音干哑,听得藿岑橙难受极了,拽着顾西辞胸口的衬衫,禁不住热泪盈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仪器发出的‘滴滴’声突然变得一声比一声急促,医护人员的对话声也一句比一句急促,藿岑橙心头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终于那阵‘滴滴’地声音消失,医护人员的对话声也终止,整个空间仿佛都在瞬间被寂静吞噬。 藿岑橙忍不住想转身去看,顾西辞却抱住她不让她转身,与此同时,徐斯杭的身子滑了下去。 —————————— 童画终于还是离开了徐斯杭,她没能熬过去和徐斯杭在一起,而是带着满身伤痛和对徐斯杭的爱、恨永远地离开了。 至始至终童画的父母都没出现过,他们在童画自杀要和许亦勋解除婚约闹出丑闻后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一家人搬去了美国。 童画的离开让徐斯杭一病不起,连童画的后事都是顾西辞让秘书一手筹备,在a市买了墓地然后办了葬礼。 下葬那天陆星空和姚政南等人也过来了,在葬礼上藿岑橙见到瘦得不成人形的徐斯杭,他一脸病态,整个人都没了往日的神采,她几乎认不出来。 葬礼结束后一行人去了徐斯杭新换的住处,就在金海湾附近,是顾西辞担心徐斯杭每次经过家门口那条路就会想起童画受刺激,所以在附近的小区给他找了套房子让他搬家,还给他请了佣人和家务助理照顾。 佣人已经准备好晚餐,姚政南为了活跃气氛让大家沉重的心情好起来,尽选一些轻松搞笑的话题,徐斯杭虽然还是提不起半点兴致,却也配合大家一起吃完了晚饭。 当晚陆星空几人就离开了a市,顾西辞陪着徐斯杭不知道聊什么聊到快凌晨了才带着藿岑橙一起离开。 “他大概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振作起来。”洗完澡躺在床上时藿岑橙突发感慨。 顾西辞‘嗯’了声,随后关了床头灯躺下。 藿岑橙靠过去自动窝进他怀里,脸颊还在他胸口 tang亲昵地蹭了蹭。 “真庆幸你还爱着我,我也爱着你,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顾西辞拥着她不做声,搭在她后背上的那只手却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带着宠溺和疼爱,让她觉得心安。 “对了,桃桃联系你没有?半个月期限过了一半了吧?”她突然想起来,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她婚礼的早晚。 最近这些天因为童画的事大家心情都很压抑,非常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来热闹热闹,冲走那股哀伤的气氛。 “还没有。”那丫头估计是真的要他让人绑着才行。 “她真的和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等她回来你问她。” 对他敷衍的口吻很不满,她在他胸口掐了一下,然后才说:“难怪每次我提到桃桃卓大哥脸色就不对劲,他还真能瞒,连我都被瞒住了。” “别想了,时间不早了,睡吧。” 藿岑橙点头,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睡姿揉着他闭上眼入睡。可刚闭上眼睛她马上又睁开,然后仰头去看顾西辞。 “又怎么了?”顾西辞虽然闭着眼没看她,但也知道她在看他。 “事情好像有点糟糕。” “什么事有点糟糕?” “桃桃和卓大哥呀,我忘了告诉你,卓大哥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和那个女人是以结婚的前提交往,如果桃桃回来知道了那不是很伤心?” “你说那个封梓彾?” “……你怎么知道卓大哥他女朋友的名字?”藿岑橙惊讶又困惑。 “既然桃桃喜欢他,那么我当然要帮忙调查一下那个女人有没有资格做我妹妹的情敌。” “……” “你瞒着桃桃查卓大哥的事,小心桃桃知道了生你的气。” 顾西辞哼了声:“你在香港的时候每接触一个男人我都会暗中查一次,那你不是更生气?” 藿岑橙瞠大眼:“真的?你真的这么做?” 顾西辞睁开眼,对上她惊讶的表情:“怎么,你要生气?” “当然不是了!”藿岑橙说着把身子往上蹭了蹭,搂住顾西辞腰的手也改成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双蓝眸笑意吟吟地望着在夜色中黑眸亮得出奇的顾西辞说:“我真开心你这么紧张我,这得有多爱我才会那么不放心那些男人会成为你情敌。所以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开心死了,我爱你,好爱你。” 她低头啄他的唇,一下一下地像只觅食的啄木鸟,而她每啄一下就说一句‘我爱你’,把顾西辞弄得有些情动,大手滑入她睡裙内顺着她纤细的腰部线条往上游弋,然后攫住了她一只丰盈的顶端揉·捏着,那双凝着她的黑沉沉的眼眸眸底跳出一抹释放着情·欲气息的火焰来。 藿岑橙脸颊滚烫,在他另一只手往她小腹下方探去时,她及时捉住他的手。 “我来那个了。” “……” ——————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顾西涵还是没和顾西辞联系,而藿岑橙和顾西辞的婚礼定在新年的1月1日,婚礼地点则由a市改到了意大利,因为顾西辞的奶奶年事已高,又身体不好,不能再长途飞行。 小家伙满四个月这天藿岑橙和顾西辞带着儿子飞到b市,让十分想念小家伙的岑欢欣喜不已,而一向看到小孩便避而远之的藿行予却让人意外的竟然对小家伙爱不释手,争着抢着要抱,对着小家伙噼里啪啦的说一大堆又扮各种鬼脸逗他笑。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这个小舅舅的夸张表演,频频咧嘴笑得分外灿烂。 “姐夫,你为什么不采用我给宝宝取的名字?顾芢臣,一顾倾人城,多好听,多有文化,比你取的那个顾淮煜好听多了。”藿行予忍不住又念叨起这件让他十分郁闷的事。 顾西辞还没开口,藿岑橙已经轻敲了小弟的后脑勺一记。 “我都还没问你,你和在美国交往的那个远远同学的妹妹怎么样了?到哪一步了?” 藿行予冲姐姐吐舌扮个鬼脸,把小家伙往顾西辞身上一放就说:“我去看妈咪晚餐做什么。” 然后溜之大吉。 ———————— (明天开始恢复日更5千~~) 159.顾西涵回来 晚餐时藿莛东才回来,藿岑橙大老远就奔过去拥抱父亲,娇俏的样子一如当年那个最喜欢腻着父亲撒娇的少女。 “爹地,您比上次我看到您的时候瘦了。”望着父亲因为瘦削而越发显得棱角分明的脸庞,藿岑橙心疼不已。 “瘦点好,你卫叔叔还羡慕我瘦呢。”藿莛东还像以前那样亲昵地揉揉女儿的发说浆。 “为什么?腴” “他说我是因为瘦所以才显年轻。” 藿岑橙‘噗嗤’一笑,想起父亲的发小卫叔叔现在的体型起码比她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时胖了一倍,整个人都变得圆滚滚的,虽然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但比起她堪比不老神话的父亲却要显老许多。 父女俩一同走进去,岑欢已经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招呼大家吃饭。 顾西辞抱着还精神十足左看右瞧的儿子从客厅走出来,见到藿莛东喊了声,而他怀里的小家伙好奇的望着外表还十分年轻的外公,随后咧开小嘴笑起来,一双小手还扑腾着似乎是想要藿莛东抱。 藿莛东脱了外套递给女儿才伸手过去抱过小家伙。 “都过来吃饭吧,免得菜凉了。”岑欢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一行人走过去,藿行予已经喝完一碗汤,在几人分别落座时他又装了碗饭狼吞虎咽起来,藿岑橙见状问弟弟:“你吃这么急是赶时间?” 藿行予边咽口中食物边点头。 “和女朋友约会?” 这句话把藿行予噎住了,一时涨红了脸发不出声来。 岑欢忙递了杯水给儿子:“快喝水。” 藿行予被噎得眼泪都流出来,灌了一大杯水等咽下去了才泪眼汪汪瞪向姐姐:“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在美国那个是远远哥哥误会了,我是赶时间去姨夫家,彦彦拿了全国少年组智力型游戏冠军,我不服要和他单挑!” “你又没参加那个比赛,彦彦拿了冠军你有什么不服的?”岑欢问儿子。 “谁让彦彦到处说他比我厉害?他玩游戏还是我教的呢,我当然不服。”藿行予说着继续三两下扒完那碗饭便匆匆离开了。 岑欢哭笑不得,轻叹了声,拿过顾西辞面前那只碗来给他盛汤、 “爹地,我来抱吧。”藿岑橙从父亲怀里抱过正瞪着一大桌香气四溢的美食不住吞口水的儿子,拿汤匙舀了一点点汤递到小家伙嘴边,小家伙很积极的张开小嘴,一下就把汤匙上的汤给吮得一干二净,然后又吧嗒着小嘴要吃。 岑欢见状说:“他可能是饿了,我去给他冲奶。” 藿岑橙应了声,又舀了一小勺汤喂儿子。 藿莛东望着酷似顾西辞的外孙,问顾西辞:“你上次在电·话里说婚礼定在1月1日,那婚礼事宜准备好了吗?” “都筹备得差不多了,就是还不知道您这边的宾客要请哪些。” “这件事我和岑欢已经商量过了,宾客名单也拟好了,她会交给你。” 顾西辞点头。 在b市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顾西辞一家三口才返回a市。 顾西辞还要回公司,所以卢海正和司机分别来接机。 “我晚上不回家吃饭,可能还会晚些回去,你不用等我。”顾西辞等藿岑橙上车后边把怀里熟睡的小家伙递过去边说。 “嗯,你如果是应酬要少喝酒。” 顾西辞点头,放低身在儿子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抬起来时又在藿岑橙脸上也亲了一下,然后才带上车门走向另一辆车。 藿岑橙没想到他会当着卢海正和司机的面亲她,脸微微有些发烫,可是心里很欢喜。 回到金海湾,管家笑容满面的告诉她:“小姐回来了!” 藿岑橙蓝眸一亮:“真的?她现在在哪?” “昨天下午回来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多后下楼吃了点东西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昨晚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是找卓擎煜去了? “太太,我来抱小少爷去他房里吧。”黎嫂说。 < tangp>藿岑橙刚好想打电·话给顾西涵,闻言把小家伙递过去。 走去客厅外的露台拨顾西涵的电·话,没想到电·话那端传来的仍然是用户已关机。 她想了想又拨给卓擎煜,这次很快接通,只是传来的并不是卓擎煜的声音,而是一个轻柔的女声。 她楞住,纳闷卓擎煜的电·话接听的怎么会是女人? 她想起那个叫封梓彾的女人,难道是她? 思忖间,那端的女声又问:“请问是找擎煜吗?” 听女人这么亲密的称呼卓擎煜,藿岑橙确定她是封梓彾。 “对,我找卓大哥,他现在有空吗?” “哦,你可能要等一会,他刚做完运动洗澡去了。” 刚做完运动?在下午快六点这个时候?和封梓彾? 藿岑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歪了,脑海里浮现旖旎的一幕幕。 她打住思绪:“那我一会再打给他吧。” 挂了电·话,她开始担心起顾西涵来。她知道顾西涵回来肯定是为了卓擎煜,可是卓擎煜已经有了封梓彾,就算他上次没回答她他到底喜不喜欢封梓彾,但他毕竟是以结婚为前提和封梓彾交往。这种情况下,顾西涵若想和卓擎煜在一起势必会受到伤害。 她没再打给卓擎煜,卓擎煜也没回电·话给她,一直到晚饭时顾西涵从外面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堪比一缕孤魂,把她吓了一跳。 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顾西涵,记忆中那个脸颊还微微有些婴儿肥的开朗女孩现在却变成了纤细瘦弱的林妹妹,虽然因为长时间呆在非洲她的肤色有些接近健康的小蜜色,但她看起来就像是大病了一场身体未痊愈的病人,连步伐都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轻易的把她吹走。 她迎上去捉住她双臂,担忧的问:“桃桃,你怎么了?” 顾西涵目光有些茫然地望着藿岑橙,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开口:“你们从b市回来了?宝宝呢?” 藿岑橙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连反应都明显比平时慢了半拍。 这样的顾西涵让她心里难受极了,挽住她手臂边往餐厅走边说:“宝宝睡着了,我们先吃饭,等吃完我再带你去看他。” 她敢肯定顾西涵一定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我不想吃。”顾西涵拨开她的手,“我有些困,先回房去睡一觉。” 藿岑橙又拉住她:“不想吃也要吃一点,吃完再睡。” 这次顾西涵没再坚持,被藿岑橙牵着走到餐厅。 藿岑橙给她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然后在她身边落座。 厨房一一把菜送上来,藿岑橙给顾西涵夹了许多菜催促她吃,她机械的一点一点吃得很慢。 “桃桃,你是不是去找卓大哥了?”藿岑橙试探性的问。 结果她话一落,顾西涵用餐的动作就顿住了。 藿岑橙轻叹了声,心想她果然是去找卓擎煜了,而她变成这个样子应该是见到了封梓彾。 “桃桃,其实卓大哥和那个封小姐——” “我吃饱了。”顾西涵打断她,随后站起来。 藿岑橙无奈地望着她,想帮忙让她心情好一些可又不知道怎么帮。 十一点多顾西辞还没回来,而顾西涵回了自己房间后一直没出来,藿岑橙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打给卓擎煜。 电·话那端传来卓擎煜的声音时藿岑橙庆幸接电·话的终于不再是那个封梓彾。 “卓大哥,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什么事这么严肃?” “桃桃是不是去找过你?” “什么意思?她回来了?” 藿岑橙愕然:“你不知道她回来了?那意思是她没找过你?” “我下午才从日本回来。” “你和封小姐一起去的日本?” “嗯。” “……”难道是 顾西涵在卓擎煜家门口等他时看到了和他一起去日本的封梓彾才受了刺激?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一起去的日本?” “我猜的,因为我下午打电·话给你是她接的。” “你下午打过电·话给我?” “对啊,封小姐没告诉你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没有回应,最后才有声音传来:“还有其他事吗?我这边有点忙。” “没有了,我就是问问你桃桃有没有去找你,她昨天下午回国,晚上十点多出门后今天晚上才回来,很伤心的样子,饭也没吃。” “……” “卓大哥,你和桃桃……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朋友而已。” “……” “如果没其他事那我挂电·话了,你们婚礼当日我会到场送上祝福。” 没等藿岑橙再说什么,电·话就断了。 她望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想起顾西涵近乎呆滞的绝望目光,心情蓦地分外沉重。 顾西辞很晚才回来,藿岑橙本来都睡着了,只是因为有心事所以睡得并不熟,隐隐听见楼下传来的汽车声音人就醒了,等顾西辞上楼推门进来,就看到她边揉眼边坐起来,还像个孩子一样。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身上都还是笼着一团孩子气,明明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她仍让人觉得像个孩子,不论外形还是纯真的内在。 他脱下身上大衣外套走过去,问:“被我吵醒了?” “不是,是我没睡熟。”她回他,等他走过来,她捉住他微微有些发冷的双手放到嘴边哈着热气,又把它们放到自己脸颊上让它们汲取自己身体的热度。 顾西辞却怕冷着她,把手抽回来,在床边坐下。 “怎么睡不熟?有心事?” “桃桃回来了,你知道吗?” 顾西辞点头:“我一直让阿峰跟着她,所以她买回国机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那你都不告诉我?”藿岑橙嗔怪的瞪他一眼,可转瞬小脸又垮下来:“桃桃可能是看到了封梓彾和卓大哥在一起,所以很伤心,连晚饭都没吃,那样子真让人心疼。” “你就为这件事睡不着?” “桃桃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她伤心我当然睡不着。”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别人就算再担心也无法替代她(他)本人,我已经提醒过她回国后要么是让卓擎煜爱上她,要么就是在被再次拒绝后感受更大的伤害,这两者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她自己选的路,不论悲喜,她都要接受。” 藿岑橙轻撇嘴,像是不满意他的这番话。 “你是她亲哥哥,这样说未免太冷血。” “我爱她有我自己的方式,你也有你的方式,不过我劝你一句,你以后不要再问她有关她和卓擎煜的事,连提都不要提起。” “为什么?” “总之你记住就行了。”顾西辞站起来,扯松领带往一旁的沙发上一扔,然后边脱衬衫边往浴室走。 藿岑橙不懂他刚才那么劝她是什么意思,想得头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了,打了个呵欠后重新躺下。 —————————— 一大早就在餐厅看到正在用餐的顾西涵,藿岑橙很讶异地和顾西辞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各自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顾西涵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只说:“两位早。” 她的声音像是恢复了往日的朝气活泼,脸上的气色也被她身上那套很鲜艳时尚的最新款冬装衬得十分娇艳,如同日渐的花朵忽然在一夜之间后奇迹般的的绽放,让藿岑橙又惊又喜。 “我去看过小家伙了,长得可真偏心,简直就是我哥的小翻版。”顾西涵边说边抽了两张面纸擦拭嘴角和手,一副已经用餐完毕的姿态。 “所有人都这么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哥。”藿岑橙附和。 顾西涵斜她一眼:“你嫉妒?我看你是偷着笑吧,你那么爱我哥,巴不得小 家伙像他呢。” 她说着站起来拿过放在一旁的包,藿岑橙见状问:“你要出去?” “嗯,我出去买点东西。”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们很久没一起去逛街了。” “不用了,我一个同学出国两年终于回来了,我想和她聚一聚。” 闻言藿岑橙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顾西涵离开,心里隐隐有种怪怪的感觉。 她和顾西涵一直是好得无话不谈的姐妹,可是现在她总觉得和顾西涵之间的友谊已经有了层隔阂,这到底是她想太多了导致的错觉还是她们的友谊真的出了问题? 临近婚期,顾西辞开始频繁的留在公司加班,只为了到时候能够挤出一些时间来顺利的办完婚礼。 顾西涵也是每天早出晚归,又或者是有时候根本就没回来,反正这些天藿岑橙很少碰到她的面。 她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卓擎煜询问顾西涵的事,但想到顾西辞的劝告却还是忍住了。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离婚期还只有半个月,顾西辞已经让藿岑橙开始准备行李至少提前一个星期奔赴意大利,为婚礼做准备。 ———————— (看到后院留言了,徐二的收尾会有的,结尾没出来之前大家就不要乱猜测啦,总之不会无厘头的。。。。。) 160.意大利之行婚礼(1) 晚上顾西涵回来时客厅里顾西辞正抱着小家伙在逗着玩,而藿岑橙在和莫悔通电·话。 作为伴娘之一的莫悔也要提前一个星期赶去意大利,两人正通过电·话在讨论婚礼事宜。 “小姐,吃晚饭了吗?”管家询问的声音引得客厅里的两人往这边看来。 顾西涵还没回答,藿岑橙已经起身,和电·话那端的莫悔说了声‘一会打给你’就挂了电·话,朝顾西涵走来交。 “桃桃,我和你哥后天去意大利,你和我们一块过去吧?伴娘礼服我是按你喜欢的颜色定做的,已经做好了,你过去试试看合不合身,我好让设计师改。腴” 顾西涵拖着额像是没什么精神,说话也无精打采:“到时候再说吧,我累了,先回房。” 藿岑橙神情微愕地望着顾西涵往楼上走的身影,心里忽地滋生出一种难过的情绪,她感觉她和顾西涵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明显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曾经那么好的她们产生隔阂。 “你发什么呆?”顾西辞见她望着妹妹上楼的方向一动不动,开口问。 藿岑橙回神收回视线,走回客厅在顾西辞身边坐下,微微皱着眉说:“我感觉桃桃对我的态度好像变得冷淡了?” 顾西辞看她一眼:“你想多了,她最近心情不好,对谁都一样。” “是我想多了吗?”藿岑橙茫然地喃喃自语。 “我一会要做事,你去给我煮壶咖啡,要浓一点。”顾西辞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 目送她进了厨房,顾西辞才抱着儿子往楼上走。 顾西涵刚准备进浴室洗澡,忽然响起敲门声。 她以为是藿岑橙,打开门看到抱着小家伙站在门口的顾西辞才知道猜错了。 她先捏了捏小家伙粉嘟嘟的小脸蛋才问顾西辞:“哥,你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那样对她?”顾西辞懒得拐弯抹角,开口问得直接。 “她?”顾西涵扬高眉,“你说橙橙?我对她怎么了?” “你别把你对卓擎煜的情绪发泄到她身上,卓擎煜喜欢她不是她的错。” 像是被人刺了一刀,顾西涵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我知道不是她的错,我也没有刻意去想那件事情,只是每次看到她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是因为她,他才没办法接受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乱想,也做不到再像以前那样和她畅所欲言,毕竟我和她之间隔着一个卓擎煜。” “你这么想就错了,橙橙从来就没有爱过卓擎煜,也没有接受过他,更没有和他交往过,怎么能说你们之间隔着一个卓擎煜?别人爱她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如果知道你是因为卓擎煜才对她那么冷淡,她会很伤心,很自责。” 顾西涵咬着唇不吭声,神情却痛苦。 “在你认识卓擎煜时就知道他喜欢橙橙,并不是你一开始不知道,后来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如果是这样你怨她还情有可原,可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你没有资格怨她。” “我没有怨她,她还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只是……”她没往下说下去,因为觉得这样的自己心胸狭窄毫无气量,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因为卓擎煜不爱自己就把责任推到最好的朋友身上伤她的心? “感情的事半点都勉强不得,如果你尽力了还是得不到,不如放手。长痛不如短痛这种道理你应该都懂,再痛苦的感情都有愈合的时候,老天不会那么不公,你总会遇到你的真爱。” 顾西涵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顾西辞揽过她的肩虚抱了一下以示安抚,放开她的肩时一只小手却抓住了她一把头发。 抬头见是小家伙抓着她一把头发正兴致勃勃的往嘴巴里塞,她忙拦住,边拨小家伙紧握的小拳头边说:“小煜乖,快放开姑姑的头发,姑姑陪你玩。” 小家伙特别怕痒,被顾西涵戳到手心时使劲笑。 “没吃晚饭吧?”顾西辞问妹妹。 “嗯。” “下楼去吃点吧,她在厨房给我煮咖啡。” 顾西涵点点头:“我换套衣服。” 厨房里藿岑橙 tang正目无焦距的瞪着某一处发呆,连身后传来走近的脚步声都没听到,直到有人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如梦初醒。 侧过头见碰她手臂的人是顾西涵,她有些意外。 “想什么那么出神,连我进来都不知道?”顾西涵问她。 藿岑橙听她说话的语气似乎又和以前一样了,不由更惊讶。 其实她刚才发呆是在想顾西涵对自己的态度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顾西涵边打开冰箱边说:“不知道还有没有现成的吃的东西?我好饿。” “我给你煮碗面吧,晚上吃的是咖喱饭,我记得你不爱吃咖喱。” 顾西涵点头:“要准备些什么,我来帮忙。” 她虽然是厨房白痴,但洗洗菜还是不成问题。 藿岑橙用冰箱里现成的卤肉汁和叉烧加了些青菜给她煮了碗卤汁叉烧面,因为煮得有些多,顾西涵让她也吃一些,顺便陪她聊聊天。 两人把面条端到餐厅,藿岑橙因为还不饿所以吃得很慢,而顾西涵很快吃掉半碗,似乎真的饿极了。 “还是你煮的面好吃,比家里厨子做的好吃多了,我哥能娶到你真是要偷笑了。”她喝了一大口汤后感慨。 “可我喜欢吃顾叔做的广式海鲜面。”虽然只是小时候吃过一两次,但那种滋味至今仍记忆犹新。 “顾叔?”顾西涵夹起一筷子面条欲送进嘴里的动作一顿,随后挑着眉看向藿岑橙,说:“叫错了吧?你和我哥都老夫老妻了,小煜也这么大了,居然还叫我爸叫顾叔?” 藿岑橙其实是叫顺口了一时改不了口,在香港的时候就被纠正过,可还是习惯按以前的称呼那样叫。 “你上次说伴郎是陆哥和姚哥对吧?他们两个难道现在还是单身?” “嗯,我听你哥说他们还没女朋友。” “啧,两个一把年纪的王老五。”顾西涵撇嘴。 藿岑橙被逗笑,脱口就说:“卓大哥比他们还要大呢。” 一提到卓擎煜,气氛很快就僵住了。 藿岑橙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这种难堪地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顾西涵耸耸肩自嘲说:“是啊,他才是一把年纪,亏我当初还放话说我绝对不会喜欢他那种类型的大叔,没想到现在自打嘴巴。” 藿岑橙还以为她会生气然后又变成冷淡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愿意和她谈。 “当初我哥拒绝你,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坚持下去的?”顾西涵问。 藿岑橙想了想说:“应该是我太爱他了,爱到没办法放弃,所以厚颜无耻的坚持。” “你的坚持让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爱情和幸福,那我呢?我也和你一样爱他爱得除非死去才能停止,可是我就没有你那么幸运了,我就算再厚颜无耻,他也不会爱我。” 以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女人。 “桃桃,你别这么悲观,如果你的坚持真的无法打动卓大哥,那只能说他不适合你,也不值得你付出全部感情去爱。” 顾西涵‘呵呵’笑了笑:“你和我哥说的话一样,这是不是叫夫唱妇随?” 见她还有心情打趣自己,藿岑橙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胸腔。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她和顾西涵之间的隔阂只是她的错觉,她们还和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最好的闺蜜。 ———————————— 私人专机抵达米兰机场的停机坪时,时间已经是当地晚上八点多。 被夜幕笼罩的米兰灯光璀璨,因为米兰风大气温低,顾西辞抱着已经醒来的小家伙下机时特意拿了张披风给他围上,而藿岑橙和顾西涵两人随后下机。 “咦,那不是我爸爸吗?”顾西涵还在舷梯上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父亲,身上穿着的黑色大风衣敞开着,里头是西装笔挺,硬领的白衬衫衬着黑色的风衣越发显得那张俊容的眉目分明,而他身后那几个带着黑超的高大意大利男人更衬得他不动声色都自有一股凌驾于尘嚣之上的气魄。 在一行人陆续下机后,那些意大利男人才登机取行李。 < p> 顾西辞抱着儿子走向父亲,顾筠尧也步伐从容的走来。 “怎么您亲自来接机?不是说了我们自己过去?”等父亲走近,顾西辞说。 顾筠尧没回他,而是伸手去抱他怀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被围成一堵墙似的披风围在里头遮住了视线正‘嘤嘤’着抗议,所以当顾筠尧把披风给他拉下来一点时他立即笑了,虽然因为穿得多双手动不了,但顾筠尧还是感觉到了他浑身都在扭,似乎十分兴奋。 顾筠尧对这个得之不易的小孙子异常喜爱,抱过来就在那张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连向来清冷的神情都透着明显的笑意,让一旁的顾西涵直嚷嚷:“爸爸您真偏心!我小时候您都没这么喜欢过我!” 顾筠尧瞥一眼撅着嘴嚷嚷的女儿,轻哼了声:“我还有笔帐没跟你算,你倒跟我算起帐来了?一声不吭弃学离开,等回去看你怎么和你妈妈交代。” 顾西涵这下不说话了,还刻意往藿岑橙身后躲了躲。 藿岑橙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向顾筠尧,微笑招呼:“爸爸。” 因为前晚被顾西涵打趣过,所以这会她改了称呼。 顾筠尧点点头:“走吧,先回家。” 一行人走出机场上了一辆加长型的家用豪车,藿岑橙因为还是第一次以顾西辞妻子的身份见他奶奶和他姑姑、姑父,所以显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就去抓顾西辞的手。 顾西辞大概是感觉到她的紧张,反握住她的手含在手心里,等下了车还是牵着一起走进豪华别墅内。 顾西辞的姑姑顾曼卿是著名的珠宝设计师,这次婚礼中新娘、伴娘所需的珠宝首饰都是出自她的手,完全是按她们三个人各自不同的风格设计,藿岑橙看到自己那套首饰时几乎是一见钟情。 顾家奶奶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大不如前,但因为见到重孙,她显得心情很好,还尝试着抱了一下小家伙,而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谁抱他他都会很友好的先笑一下,惹得顾家奶奶笑逐颜开。 莫悔搭乘的航班抵达米兰机场的时间将近当地的凌晨,十点多藿岑橙就和顾西辞一起赶去米兰机场接机。 等了快一个小时,广播大厅才传来莫悔搭乘的航班抵达机场的广播声。 “莫莫,我在这边!” 莫悔一出来藿岑橙就看到了,穿着一件火红色大衣身形高挑的莫悔推着一个载着满满行李的行李车,因为肤白发黑和五官艳丽,她在人群中俨然是鹤立鸡群,十分醒目。 “天啊,我终于到了!饿死我了,这家航空公司飞机上的食物真的是超级难吃。”莫悔走过来就皱着小鼻头抱怨。 “放心,我马上带你去吃东西。”藿岑橙过来亲密的挽住她的手说。 莫悔却又将视线转向了顾西辞,上下打量过后才说:“我就奇怪在香港的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帅的男人坐我们旁边看电影,眼睛却一直看橙橙。你还真能忍,爱的人就在身边却只能假装陌生人,换做是我,绝对做不到。” 顾西辞轻笑一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车推着往大厅外走。 “喂,你老公笑起来很迷人。”莫悔对藿岑橙说着悄悄话。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藿岑橙故作得意的说。 “那你说的那个叫什么陆空心的伴郎呢?他有你老公这么帅吗?” “拜托,人家是叫陆星空!陆地的陆,星星的星,天空的天空,陆星空!我已经和你强调过n次了!”藿岑橙再次纠正。 “好吧,是陆星空,他有你老公帅吗?” “当然在我心里是我老公比较帅,可这个怎么说呢?他们一班发小每个人都自有自己的风格,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很快你就会见到他本人了,到底如何你自己判断吧。” “喂,是你说伴郎超级帅我才厚着脸皮请了十天假提前飞过来耶!你不知道我们医院有多忙,基本上休完这次假,我估计连除夕都不能陪我爹地妈咪过了,你看我为你牺牲多大。” 藿岑橙哭笑不得,虽然她知道莫悔只是开个玩笑,但也顺着她的口吻说:“你放心,我敢保证陆星空真的超级帅。” 两人在后面叽叽喳喳说笑,顾西辞已经推着行李车走到了车旁。 在他把莫悔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时,莫悔又冒出一句:“橙橙的老公,你那个叫陆星空的发小帅不帅?” 顾西辞嘴角抽了一下,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他叫星空,会不会脸上也像星空一样长满了星星样的斑斑点点。” “……” —————————— (想到这场盛大的婚礼会涉及到的大人物我就头疼。。。。本人记性不好啊~~有哪些人估计还要去翻一下三部曲~如有遗漏纯属作者睡眠不足记忆力差~) 161.意大利之行婚礼(2) 离开机场回住处之前顾西辞先带莫悔去吃东西。 虽然近几年他很少回米兰,但他对这座土生土长的城市并不陌生,连一丝迟疑都没有便径直开着车去了一家营业时间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三点的本地风味餐厅。 餐厅老板valerio是顾西辞在米兰念书时最好的小学同学,也是这次婚礼宾客的其中一员。他很热情的亲自招待,为三人推荐健康营养而又不会因为太晚进食导致发胖的美食腴。 valerio就像那些活跃在荧屏上的代表性意大利男人一样,不但人长得帅气,也很幽默风趣,因为他,用餐的气氛显得温馨快乐交。 除了顾西辞,藿岑橙和莫悔都吃得有些撑了才停口,离开时valerio对单身的莫悔眉目传情飞了一个热吻过去,莫悔不自觉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想:意大利男人的热情她实在无福消受。 回到住处,下车时莫悔才知道为什么藿岑橙不许她在酒店开·房,原来顾家这栋别墅宽广得犹如一座城堡,供客人入住的客房大概就有几百间。 “莫莫,你和我们住一栋楼,我今晚和你睡,我有好多话和你聊。”她的思绪被藿岑橙的话拉回。 “你和我睡?”她侧头去看顾西辞,他已经绕到后备箱去给她搬行李。 “还是算了吧,我怕你老公抱怨我和他抢人,所以有什么话我们还是明天聊好了。”她说。 话刚落,大衣口袋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才想起来:“糟糕,我忘了一下机就打电·话给我妈咪报平安了。” 她接通电·话和母亲聊着,顾西辞把她的行李拿下来招呼佣人送到给她准备好的房间去。 莫悔抽空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哦,不,现在是凌晨了,应该是早上见。” 藿岑橙笑一下:“早上见。” 回到房间,藿岑橙才想起去接莫悔前她把睡着了的儿子托给了顾西涵。 忙说:“我去桃桃那儿抱儿子。” “不用了,桃桃把他送到爸爸和慕姨那儿去了,他们有照顾小孩的经验,你不用担心。” “可是慕姨身体本来就不好,儿子睡到半夜醒来会打扰到他们休息。”这才是她担心的。 “现在也太晚了,我们过去也会打扰到他们,今晚就这样吧。” 藿岑橙见已经快凌晨三点,也就没再说什么。 她拿了睡袍进浴室洗澡,关门时顾西辞开口:“一起洗吧。” 她的脸莫名热了一下,等顾西辞脱光了和她一起站在淋浴房里,她根本就不敢直视他那具让人血脉偾张的裸·体,顾西辞却大方的用搓满泡沫的手给她搓背、清洗身子。 他略带薄茧的手在她细腻柔嫩的肌肤上游弋,每过一处她都感觉像是被电流电过一样,有种悸动从心底深处不断迸发出来,让她浑身战栗,从头到脚,连脚趾头都泛着妖艳的红。 她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结果他真的是只给她搓背而已,等被他抱到床上躺下去,她才确定这一点。 “睡吧,从明天开始,这一个星期有得忙了。”顾西辞揽住她的肩微微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说。 “嗯。”她闭上眼,赶跑脑海里那些绮思,搂着他的腰很快睡着。 —————————— 大清早顾西辞就醒来了,他想让藿岑橙多睡一会,所以没叫醒她,轻手轻脚洗漱完下楼去,大厅里忙碌着的佣人微笑招呼,一个清亮的女声插·入:“怎么就你一个人?橙橙还没起床吗?” 顾西辞抬眼望向朝自己走来的妹妹,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她看起来气色不错。 “你这么早起立跑步?”对一向不爱运动的妹妹来说,这么冷的天一大早起来去跑步,实在是有些诡异。 顾西涵耸耸肩:“我总要找些事情来做转移注意力。” 顾西辞明白妹妹的意思,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旋说:“不论结局是什么,一切总会过去的。” 顾西涵故做轻松一笑:“别担心,搞不好在你婚礼上我会遇到一个我更爱的男人,到那时候就算他求我回心转意我也不会要他了。”

“嗯,有骨气,哥哥祝你梦想成真。” 兄妹俩相视一笑,顾西涵说:“我一身的汗,先回房了。” 顾西辞点头,顾西涵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我刚才看到爸爸抱着小煜在花园里晒太阳。” 顾西辞下楼来就是想找儿子,闻言走向花园。 大老远就看见父亲抱着小家伙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而一旁的休闲椅上坐着慕姨和奶奶,茶几上摆放着一壶花茶和几样小点心,画面十分温馨。 他走过去,被顾筠尧抱着的小家伙看到父亲便咧开嘴笑,等顾西辞伸手过去作势要抱他,他欢腾得更厉害了,小胳膊小腿一直用力的蹬。 “小西,橙橙起床没有?奶奶有礼物要送她。”一旁的慕念桐开口。 “她昨晚很晚才睡,我没叫醒她。” “那等她醒来你告诉她。” “好。” 他应声坐下来陪着坐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容易疲劳的奶奶觉得困了慕念桐和顾筠尧送她回房,他才抱着儿子回房去看藿岑橙醒来没有。 打开门见床上没人,以为在浴室,结果里头也是空空的。 他略一想便猜都藿岑橙可能是醒来去了莫悔回房,等走到莫悔房间门口,果然听到从里头传出的一阵银铃般地笑声,似乎不止两个人。 的确莫悔房里并不止她和藿岑橙,还有洗完澡被藿岑橙拉来和莫悔认识的顾西涵,也许是年纪相仿,顾西涵和莫悔虽然刚认识,但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聊起来就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闺蜜一样投机。 “等我们吃完早餐就去试婚纱礼服,还有姑姑量身为我们定做的首饰,我和桃桃都很喜欢,相信你也会对那些别致的首饰一见钟情。”藿岑橙说。 “嗯,你们等我,我去换衣服。” 等三人下楼去吃早餐,顾西辞已经让厨房给三人各自准备了一份早点。 莫悔见顾西辞抱着小家伙,忙抢着要抱,还在小家伙脸蛋上亲出了一个口红印。 “你儿子好可爱,比我弟弟可爱多了,我弟弟这么大的时候我一亲他他就哭。”想起自家才十二岁的弟弟,莫悔就觉得头疼。 “你这么羡慕,如果看上陆哥的话不妨也生一个。”顾西涵边吃早餐边打趣她。 “就算我看上那个陆星空也生不了,我的婚姻必须由我爹地做主,我看上的必须要他也满意才行。” 顾西涵咂舌:“你们家还有这种家规?” “不是家规,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我爹地总不会害我。如果我看中的男人不能让他满意,一定是那个男人不够好。” “你是因为现在还没有遇见那个人才敢这么说,等你遇到了,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偏偏你爹地不满意,那时你就知道会有多痛苦了。” 莫悔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我相信我爹地不会舍得为难我。” “你真乐观。”顾西涵佩服的口吻。 “我是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尤其是感情上的事,你想得复杂了只会给自己添烦恼,何必呢?” 顾西涵一怔,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望着面前的早餐,陷入沉思中。 ———————————— 忙碌了好几天,转眼到了婚礼前一天,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几乎都在这一天赶到了,偌大的顾家别墅热闹非凡,随便往哪一站都是熟悉的面孔。 前两天带着小儿子和母亲、姐姐、姐夫飞到伦敦又和岳父岳母一起飞来意大利的藿莛东夫妇和顾筠尧夫妇一起招呼他们的朋友。包括藿莛东的发小卫凌风、易男、邢磊、关耀之等人的家属;以及岑欢的好友梁宥西一家四口和从伦敦带着妻子儿女飞过来的秦戈;还有顾筠尧的发小乔樾擎、齐莘、冷锡云等人的家属,以及他曾经的下属连念野、连戎、展烙轩、裴御黔,都一起过来了。 而顾西辞这边的陆星空、姚政南、卲骞、容博和总算恢复了一些元气的徐斯杭,除了单身的几个,其他的都各自带着家眷一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许亦勋和林菀榕也带着念念一起来了。因为宾客太多,顾西涵帮忙招呼客人,虽然迫 切的想知道卓擎煜有没有来,但一直忙得抽不出时间。 莫悔因为接到医院打来的国际长途所以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听,等接完转身时,发现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一个身形伟岸的高大男人,背对着她倚在一根雕有细致花纹的罗马柱上。 她只看到他的侧脸,是很英俊的轮廓,有一圈一圈的白色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来,笼着他的脸渐渐连侧脸也变得模糊。 她对烟草味很敏感,忍不住咳了声。 男人大概是被惊动了,拉直了身子往后看过来。 随着烟雾的消散,男人的五官越发清晰分明,果然是很英俊的长相,凤眼挺鼻,鼻头微微有些弯下去,像鹰钩,却又不是鹰钩鼻。 男人的脸仿如雕刻,每一个线条都深刻清晰,让人一眼就记住了这张脸。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男人开口的同时捻熄了手头还剩大半根的香烟。 莫悔挑挑眉:“我刚才在接电·话,你没听到?” “我的确没听到。”男人说着晃了晃手头捻熄的那根烟,“你看这个就知道了我是刚来一会。” 莫悔回想了一下,的确后面这一分多钟时间她只是安静听着电·话那端的主任说却没开口,而她站的位置恰好被那根罗马柱挡住了,所以男人说不知道这里有人也说得过去。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男人忽地开口。 莫悔微微昂起小巧的下巴:“我也能猜到你是谁。” “哦?”男人‘哦’地时候嘴角习惯性上扬,流露出一丝玩味来。 “那你说我是谁?” 莫悔上下打量他,过了几秒后回答:“你是陆星空,陆地的陆地,星星的星,天空的空,对不对?”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猜得那么准,陆星空越发诧异:“你看过我的照片?” 莫悔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参加婚礼的男宾客那么多,你怎么肯定就是我?” “判断啊,第一,你年纪和橙橙老公差不多;第二,橙橙形容过你的样子;第三,你身上有一种军人的风姿,而我听橙橙说你曾是少将。结合这三点,我判断你就是陆星空。” 闻言陆星空更玩味了:“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身上有军人的风姿?” “你刚才靠着罗马柱拉直身体时几乎是一秒就站直了,而且从头到脚笔直得像棵松树,连站着和我说话的时候背部也没有一丝下塌,这些应该是曾经身为军人的你多年养成的习惯。” 这番话真真是让陆星空对眼前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果然是天才少女,判断力不容小觑。 “莫小姐的聪慧真是让人折服。” 莫悔嘴角一抽:“你又怎么知道是我?” “很简单,我猜的。” “……” “其实我是从莫小姐的口音和相貌上判断的,因为听橙橙说过莫小姐很优秀,所以我想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是莫悔。” 这种迷魂汤莫悔以往是很反感的,可能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和语气太真挚了,所以她只是笑笑:“你喜欢夸女人漂亮?” “不,我只夸漂亮女人。” “那一定有多女人喜欢你。” “为什么?” “女人都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呀。” “包括你吗?” 莫悔哑然。 陆星空大笑:“其实我从来不夸女人漂亮,你是第一个。” “你就编吧,反正我是不会信的。”莫悔说着往热闹的方向走去。 陆星空没动,目送她远走,又抽出一根烟来打算点燃,这是莫悔停下来,回头望着他说:“你是伴郎欸,放着那么多的宾客不帮忙应酬却躲在这里抽烟,这样不太好吧?” 陆星空嗤笑了下,把弹出来的那根烟塞回去,走向莫悔。 “橙橙想介绍我们两个认识,你觉得呢?”他和她开玩笑。 “我 们不是认识了吗?”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不知道。” “为什么是不知道?” “因为刚认识,还没接触过。” 见她说得那么认真,陆星空忍不住又笑,一双染着笑意的黑眸亮晶晶的仿佛坠落了星光的银河。 “欸,你爹地很凶吗?” “谁说得?我爹地是最好的爹地。” “那他会对你老公凶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还没老公。” “那如果你有老公呢?” “也不知道,他如果对我老公凶,那一定是我老公不够好。” “……” 两人对话的声音远去,热闹的画面却还在持续上演。 —————————— (这段纯属娱乐,不一定就是给谁谁谁配对了,关于卓和桃桃的番外,是个全新的故事,不喜欢的亲可以略过不看,就别一直念叨谁配不上谁了,爱情里,只有爱不爱,没有配不配,谢谢支持~) 162.意大利之行婚礼(3) 终于腾出一些时间来,藿岑橙一脸歉意的走向许亦勋和林菀容一家三口。 “抱歉抱歉,实在是客人太多了,害我没时间招呼你们。” 许亦勋微微一笑:“傻丫头,和我们还那么见外?” “姑姑,小弟弟呢?”被父母牵着的念念小朋友仰头问腙。 “呀,念念真帅气。”藿岑橙微弯身抱起穿着格子小大衣还打着领带的念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弟弟睡着了,等他醒来你陪他玩好不好?” 念念点点头,补充一句:“姑姑也好漂亮,和妈妈一样漂亮。” 藿岑橙‘噗嗤’一笑,望向林菀榕:“念念还是没改三句不离妈妈的习惯,亦勋哥该吃醋了。” 谁知她话一落念念就说:“爸爸也很帅,我有一个帅爸爸一个漂亮妈妈,还有一个纸老虎爷爷。” “纸老虎爷爷?”藿岑橙扬眉,听林菀榕笑说:“是老爷子自己说他在念念面前就是只纸老虎,空有其表,念念一掉眼泪他就没辙。” 藿岑橙恍悟:“看来念念是老爷子的软肋。” “橙橙,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们可能要先走了,明天再过来。”许亦勋说。 藿岑橙一楞:“你们要去哪里?” 林菀榕说:“我有个在米兰定居的表姐,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听说她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我想去看看她。” “那我让小西哥哥派辆车和司机给你们,等你们看完表姐就过来,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房间了。” “不用了,我表姐家的司机过来接我们,已经到了,我们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免得你一会找不到我们。” “那好吧,等明天婚礼结束后天我再陪你们逛逛米兰。” 她把念念递给许亦勋,念念乖巧的说了声‘姑姑再见’,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内藿岑橙才收回视线,一转头就看见正东张西望的顾西涵,仿佛在寻找什么。 她走过去:“卓大哥还没到,电·话也联系不上,可能在飞机上没开机。” 顾西涵耸耸肩:“谁说我在找他?” 藿岑橙愕然:“那你找谁?” “远远说有一个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过来了,我想半天也没想出来那个老朋友是谁?” “还有一个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藿岑橙也困惑。 “远远在那边,我去问他那个老朋友到底是谁。”顾西涵指了指不远处正和一个年轻女孩聊着什么的藿行远说。 “咦,那女孩不是卫叔叔家的女儿卫萌萌吗?我记得她小时候好像暗恋远远。” “好像是吧,我过去了。” 藿岑橙本来也想过去看个究竟,可还没移动脚步,腰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揽住了。 鼻间涌入熟悉的气息,她回头果然看见手臂的主人是顾西辞。 “累不累?”顾西辞替她拨了拨耳际的发问。 “我还好,就是辛苦爹地和爸爸他们了,他们两个那么多朋友都要亲自招待,有得忙。”顿了顿,她又问:“你那边呢?都招待好了?” “他们有政南帮忙招待,我一会去爹地那边打声招呼。你如果有时间去找找徐二,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嗯。” 等顾西辞走开,藿岑橙从路过的伺应手里拿了两杯红酒便去找徐斯杭。 围着偌大的别墅找了好些地方,最后才在一座假山旁找到正坐在一条石櫈上望着人工湖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徐斯杭。 “那里面可没有美人鱼,你看得那么入神怕是要失望了。”她出声和他开玩笑,在他回头看来时把其中一杯红酒递过去。 徐斯杭接过,问她:“你特意来找我?” 藿岑橙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过去一些,然后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小口红酒才说:“小西哥哥没看到你,又抽不出时间来找,所以让我来看看,刚好给我一个借口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 “我是没精力和那些熟面孔打招呼,所以才躲到这里来,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徐斯杭轻轻摇晃着水晶高脚杯里的红酒淡声说。 tang 藿岑橙侧过头去看他,自从童画离开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安静,以往一班发小里就数他和姚政南最能玩,可是童画离开了,带走了他外向阳光的那一面,让他的世界永远停留在了阴天。 “别这样看我,我怕西辞会吃醋。” 难得还能开玩笑,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 “其实有一段时间里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怕触碰到你的痛处,所以一直没敢问。” 徐斯杭侧过头来和她对视:“你想问什么?和童画有关的?” 藿岑橙没立即回答,过了几秒后反问:“我想问你,童画离开后你这么痛苦,是不是因为爱?” 徐斯杭沉默了好一会都没吭声,他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瘦削的侧脸如纸裁般棱角分明。 “她是我的第一次,我也是她的第一次,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想掌控我的感情甚至是我的思想,这可能和她父亲曾经背着她母亲在外面养过别的女人有关,她怕我也会和她父亲那样,不论我怎么保证,最后她还是选择和我分手,顺从她父母的意思和许亦勋订婚。她这么做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紧张她,可我那时候已经厌倦了她不厌其烦的试探,我甚至庆幸她和我分手。” 他停下来静了几秒,藿岑橙不吭声等他继续下文,他又晃了晃酒杯,然后呡了口红酒才又说:“其实我一开始是喜欢过她的,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她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或许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不希望她听到那些话难过。” 虽然他没表明,但藿岑橙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他以前喜欢过画,但并不爱她。 “我害死了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自童画离开后他每日食斋、念佛、诵读经文,他希望这样可以为自己赎罪。 藿岑橙听他这么说才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系着一条佛珠,暗淡的色彩衬着他寡白的肤色,越发显得营养不良。 她心里觉得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说童画不是他害死的,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戚叶呢?她和你联系了吗?” 徐斯杭像是陷入了沉思中,连眼都没眨一下。 “她半个月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已经去了日本,说想在那边安定下来,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如果她再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谈感情。” “……” “我活了三十几年,到现在才算是明白,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我自以为是的责任心,我害了童画,害了戚叶,所以不想再害第三个,第四个……也许我这样的人就适合一个人终老。” 听他说得那么凄凉,藿岑橙连眼眶都红了。 “你不要这样想,我记得一个人生哲学大师说过,心中有爱的人一生都会被幸福守护,你也会的,只是你还没有遇见你的幸福而已。” 徐斯杭长叹一声:“我不需要幸福,我幸福了,童画地下有知都不会心安。” “……” 这是要多自责才会念念不忘要让自己痛苦,以此来为自己赎罪? 她想如果童画当真地下有知,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自我折磨。 这世间的感情,你爱我我爱他,最幸运的就是你爱着的那个人正好也爱着你。 就像她和顾西辞,她再次庆幸,她还来得及拥有他。 ———————— 意大利的天气难得连续放晴,隆重、盛大的婚礼从上午九点便拉开序幕,全场入目的皆是养眼的俊男美女,尤其是新娘和两位伴娘,在有鬼斧神工之称的著名化妆师连戎的精心装扮下,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拍照,都美得让人屏息。 悠扬的音乐声中,藿岑橙挽着父亲的手泛着泪光走向红毯那端目不转瞬凝视她的顾西辞,因为紧张,她的手微微有些发颤,藿莛东察觉到了,另一只手绕过来搭在女儿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藿岑橙和父亲对视一眼,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终于走到顾西辞面前,藿莛东牵着女儿的手交给顾西辞:“我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顾西辞点头:“谢谢爹地。” 牧师按照婚礼流程授意两位新人一一跟着他做,在进行宣誓环节后,牧师问顾西辞愿不愿意娶藿岑橙为妻,顾西辞都还没回答,就听一个声音说:“我不同意他娶橙橙!” 这个声音犹如一枚炸弹将人群炸开了锅,几乎所有视线都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向台上的顾西辞,站在台下的顾西涵认出年轻男人是谁,不由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家伙该不是要抢亲吧?” “他是谁?”听到她嘀咕的莫悔凑过来好奇问。 “说来话长,先看戏吧。” “……” 两人交谈间,年轻男人已经走到顾西辞面前,虽然他略比顾西辞矮一些,气场也压不过顾西辞,但仍大声说:“橙橙是我八岁就预订的新娘子,你要娶她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瞠大眼瞪着年轻男人的藿岑橙闻言心思一动,惊呼:“邢莫?你是邢莫?”难道他就是那个十几年没见过的老朋友? “除了我八岁预订你做新娘子,还能是谁?”邢莫撇撇嘴,单手捏着下巴一副质问的口吻问藿岑橙:“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取消我这个未婚夫的资格嫁给别的男人?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时候一直陪着你的人可是我。” 藿岑橙嘴角抽了几下还是没忍住:“什么未婚夫?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也没说过我喜欢你,我一直以来喜欢的爱的都是小西哥哥,长大后要嫁的人也是小西哥哥。”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追你,他要娶你就必须和我公平竞争!”邢莫一副不讲理的蛮横口吻,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一丝坏坏的邪气。 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藿岑橙真想一脚揣过去。 “邢莫,你别闹了,我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和小西哥哥的婚礼,要是被你毁了,我会把你剁了切了蒸熟扔到撒哈拉去晒成肉干!” 这番威胁让邢莫‘花容失色’:“你居然对未婚夫这么心狠?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亏我这十几年每天对你念念不忘,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居然这样对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他说着捧着胸口一副心碎欲绝的表情,台下望着儿子胡来的邢磊脸上的神经都快痉·挛成一团了,一旁的关耀之偏偏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拼命煽风点火:“邢莫这小子是韩剧看多了吧?这么狗血的剧情都敢班门弄斧,太没创意了,抢婚这种事最好是轰轰烈烈,调一部直升机全副武装拎一杆消音枪从天而降才威风嘛。” “关关爸你放心,邢莫哥哥不敢跟姐夫抢婚的,他只是不甘心所以才去弄个小插曲吓吓姐夫。”活生生关耀之小翻版的关彦爆料。 “我知道是假的,他要是真敢抢,你邢叔叔还不扒了他的皮。” 邢磊瞥一眼关耀之:“听说丝楠让你跪在鸡蛋上还不许鸡蛋跪碎了?” 关耀之脸色一变,掩嘴轻咳了声说:“看戏,看戏……” 这边藿岑橙已经忍不住要发飙了,却见顾西辞忽地抬起手,她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上,以为他要动手打邢莫,结果他的手落在邢莫头上,随后半眯着眼说:“这就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 邢莫都快二十三岁了还被他当成小孩子一样摸头,很快就演不下去了,他把顾西辞的手拿下来说:“顾大哥,其实我是真的有些生气,凭什么你这么轻易娶到橙橙,我都还没出现呢。不过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橙橙还生了小小西,那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啦,祝你们百年恩爱,幸福到白头。”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和自己开玩笑,不由哭笑不得,一下打在邢莫肩上说:“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闹场,哪有这样吓人的。” 邢莫望着顾西辞坏笑:“我是想让顾大哥紧张一下,没想到无动于衷,搞不好他没你想得那么爱你哦。” 制造完最后一个误会,邢莫抽身退场,走到顾西涵身边站着继续看戏。 藿岑橙和顾西辞在虚惊一场后经牧师的主持继续婚礼流程,在牧师诵读誓词时,藿岑橙压低声悄悄问顾西辞:“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和我们开玩笑?” “嗯。” “那你不告诉我?” “我想满足那些看戏的人,免得他们失望。” “……” < /p> “邢莫说你没我想的那么爱我。” “他不是我,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有爱我?” “我活着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爱着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没刻意压低,台下前几排的人都听到了,一些感性的女孩子纷纷发出‘心都融化’了的惊呼声。 顾西涵也望着台上深情对视的两人,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凝视自己,困惑望过去,却对上卓擎煜的视线,那目光像是一簇最耀眼的光,照亮了她整个…… ———————— (甜蜜婚后生活开始鸟~~~桃桃的故事也快鸟,撒花庆祝\(o)/~\(o)/~~~) 163.脉动(5000+) 春去春又来,转眼又过去一年多,十一个就会走路说话的顾淮煜小朋友已经快两岁了,藿岑橙和顾西辞看着儿子从呀呀学语到现在能正确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意思,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而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对父母也越发依恋,尤其是喜欢缠着父亲,喜欢他抱着自己举得高高的让他坐到他的宽肩上,带着他一起呼吸高处的新鲜空气,喜欢他一大早醒来用新长出的短胡茬轻轻扎他的脸绞。 藿岑橙见儿子更爱腻着顾西辞也不吃醋,反而乐得清闲,又开始了她为同性恋杂志画插画的工作。 她知道顾西辞一直很反对她这份工作,所以每次她都是偷偷摸摸背着他做,要么选在他去了公司儿子睡着后,要么就是他去国外出差后,总之大半年过去了,她一直没被发现。 这天顾西辞又要去日本,晚上一家三口吃过晚饭他又陪着儿子玩了会,卢海正开车来接他了他才起身腴。 小家伙知道父亲一走又是好几天,所以抱住父亲一条腿泪眼汪汪的哼着不让他离开。 顾西辞只好又把他抱起来哄:“不是说好了爸爸去给你买玩具吗?你和妈咪在家乖乖的,爸爸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小家伙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不论顾西辞怎么哄,他就是不愿意放开那双紧搂着父亲脖子的小手臂。 “顾先生,再不走就要赶不上预订的航班了。”卢海正出声提醒。 一旁的藿岑橙见状说:“仔仔,爸爸有重要的事要做,来,妈咪抱好不好?” 小家伙像是赖定了父亲,无尾熊一样吊在父亲身上就是不肯挪窝。 “我要爸爸不要玩具,爸爸不走。”稚嫩的童音带着丝丝哭音,顾西辞一下就心软了,他轻拍着儿子的背心说:“好,爸爸不走,爸爸在家陪仔仔玩游戏。” 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 卢海正问:“顾先生,您的意思是取消这次行程吗?” “改到明天最早一趟,合作方那边你找个借口解释。” 卢海正点头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藿岑橙望着抱着儿子上楼要去专门给儿子设计的娱乐室陪儿子玩游戏的顾西辞,忍住想叹气的冲动说:“你是不是太宠着他了?” “他是我儿子,我不宠他宠谁?” “……” 这么宠着几乎事事都顺着儿子的意思,难怪儿子喜欢腻着他。 想到顾西辞对儿子的宠爱似乎已经超过了爱她,她心里不免有些冒酸泡泡。 回房泡了个澡躺在床上,想着自意大利完婚后这一年多时间里顾西辞对自己和对儿子的好,越想越觉得似乎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顾西辞对儿子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她,所以她偷偷背着她给同性恋杂志画插画他才没察觉,因为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和儿子身上,根本就顾不上她了。 虽然和儿子吃醋争宠很无聊,可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爱人心里最最重要的那个人,就算不是唯一,也应该是同等重要的,但是他这一年多里对她是明显疏忽了。 正胡思乱想,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顾西辞走进来,一手里拎着刚脱掉的西装外套,一手置于领口正在解衬衫纽扣,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举一动,但落在藿岑橙眼里却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她坐起来问他:“仔仔呢?你怎么没陪他玩了?” “睡着了。”顾西辞走过去把外套搭在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那个,你一会要不要办公?” 她迟疑的语气引得他看向她:“怎么了?” “如果你不办公,那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随便聊啊,你没察觉我们已经很久没谈过心了吗?” “谈心?”顾西辞啼笑皆非。 他每天忙得连轴转,尽量抽出来的一些时间都给了儿子,哪还有时间经常和她谈心?况且他认为他和她根本没有谈心的必要,他们不是一直过得很幸福,两人的感情也很好吗? 这不就够了? “我先去洗澡。”他说着要走去浴室,藿岑橙却因 tang为他刚才那个表情微微有些不悦,一下就爬起来,拉住他一条手臂后往后一用力,带动他的身体一起往后仰,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顾西辞身形高大,倒下去的时候头被撞了一下,发出‘咚’地一声响,把藿岑橙吓了一跳,忙爬起来去查看他被撞到的地方。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痛?”她连声道着歉,一脸自责。 顾西辞像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声说:“没事。” 他双手撑着床单要坐起来,藿岑橙却突然环住他的腰,随后整个人都爬到了他身上去坐着,然后冒出一句:“小西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顾西辞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说,皱眉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说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藿岑橙执意要得到答案。 可是顾西辞伸长了手臂来探她的额,被她好气又好笑的格开了,然后故意板着脸说:“我没发烧,说的也不是疯话,我是很认真的问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感觉你没以前那么在乎我关心我了。” “……” “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吃仔仔的醋,可是你把对我的爱和宠都给了仔仔,你让我感觉你现在就是有儿万事足,老婆已经不重要了。” “……” “你看,你话都说不出来,是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他果然是没以前那么爱她了。 而她后知后觉现在才发现。 她难过的伏在他胸口,控诉般呢喃:“你明明说你活着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爱我,可是我现在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了,我很害怕再过几年情况会更糟糕,说不定到那时候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了。” 她说的泫然欲泣、委屈至极,顾西辞却哭笑不得,屈指刮蹭过她的鼻梁说:“你才多大就患有更年期症状了?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果你对我和他一样好我肯定不会吃醋,可事实上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了。” “要我怎么做你才觉得我是在乎你的?”顾西辞轻哼,“我把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还不够?” “你有这么宠我吗?那你说你上次和我聊天是几个月前了?” “我没时间啊,顾太太。” 一句‘顾太太’和一声轻叹化去了藿岑橙的大半委屈,可她还是想亲口听他说:“你还是爱我的吧?” 顾西辞扳起她的下颚抬起来在她唇上惩罚似地轻咬一口说:“如果不爱你,我为什么还这么耐心听你无理取闹?顾先生我的时间可是一秒值千万。” 这句话又让藿岑橙不开心了:“你对我的爱是能用金钱和时间衡量的吗?在你看来,和我谈心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你是无价之宝,无可替代。” “真心话?” “发自肺腑。” “这还差不多。”藿岑橙满意地给他一个吻,随后又去吻他的嘴角,去以舌勾勒他整齐有序的齿列,去撩拨他的舌。 气氛渐渐变得暧·昧,顾西辞摸索到她的后脑掌住,加深了这个吻。而随着亲吻愈演愈烈,彼此的气息变得紊乱,快一个星期没做的两人很快被挑起了情·欲,在被顾西辞翻身压下时,藿岑橙已经迫不及待去剥除顾西辞身上的衣物。 绵长而折磨人的前戏过后,滚烫的欲·望抵着分泌出透明汁液的湿软入口蓄势待发,顾西辞却突然想起什么,移动身形倾身探向床头柜,然后拉开一只抽屉从里头摸出一盒杜蕾斯抽出一枚。 一切准备就绪,他重新托着她的臀靠近自己勃发的那处,随即握住她的腰往前一挺便贯穿了她湿热的甬道。 大起大落的深入撞击中,藿岑橙随着他出出进进的动作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的起伏,被强烈的快·感带动的娇躯几乎魂飞魄散,整个过程中身体各个部位的感官都处于最敏感的时期,在他有力的律动中,她语无伦次地求饶,可内心却又希望他更热情更狂野的占有她,让她时刻濒临高·潮的临界点淋漓尽致的爆发出来。 顾西辞忙于工作好些天没碰她,可一做起来就没玩没了,在床上释放过一次不够 ,等抱她去浴室时又忍不住要了一次,而这一次足足做够了两个小时,几乎浴室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两人的身影。 重新回到换了干净床单的大床上被顾西辞拥进怀里时,藿岑橙才想起一件事:“刚才在浴室你没用那个,我会不会怀孕?” “以前也有好几次没用,你也没怀孕,这次不会那么巧。” “如果怀孕了我希望是个女儿。”儿子腻着他,那女儿总该腻着她了吧? “如果真的怀孕了再说。” —————————— 第二天一大早顾西辞趁小家伙还没醒来之前就离开了,藿岑橙醒来在枕边发现一张顾西辞留言给她的信纸,上面写着:我不会把‘我爱你’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但你一直牢牢地住在我心里。也许我因为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觉得我没那么爱你了,这一点我以后会尽量抽时间补偿你。你安心照顾好自己和仔仔,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在我心里你和仔仔一样重要,我爱你们。 “我也爱你。”藿岑橙亲吻信纸上顾西辞的签名,深情地说。 起床洗漱后一出房间就听见儿子哭着找爸爸,她哄了许久答应小家伙带他去b市找外公才哄住,于是立即收拾行李回b市。 顾西辞去日本出差四天,藿岑橙带着儿子在父母家住了三天,第四天下午才返回a市。 回到金海湾时顾西辞还没回来,晚饭时才接到他的电·话说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小家伙心心念念挂着今晚回家的父亲,到十点多的时候明明困得不行了却还是执意不肯回房睡,藿岑橙只好陪着他等,直到小家伙实在撑不住睡着了她才抱他回他房间。 快凌晨了顾西辞还没回来,藿岑橙睡不着去书房打开电脑上网,一登陆msn就跳出一个视频框,而发来视频的人是来自伦敦的lilsa,是她在一个腐女论坛认识了快一年的网友,每次聊天lilsa都喜欢发视频,因为她懒到连打字都嫌累。 她点开那个视频框,视频发送已经中断,她猜这个视频应该是lilsa之前发过来的,这个时候她可能不在线。 正要找头像显示还在线的莫悔聊一聊,就见lilsa又发来一个视频,她点了接收,等过了几秒那端的视频框里才出现lilsa的身影,lilsa是伦敦本地人,认识藿岑橙后特意去学中文,如今会讲一口蹩脚的中文。 “嗨,没想到你这么晚还上线。”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的lilsa和藿岑橙打招呼。 “我老公还没回来,所以我顺便上网等他。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听说你凭那幅《脉动》赢得了伦敦pederasty杂志的首席插画师?” “嗯,我现在就是为pederasty杂志工作。” “哇!好羡慕!pederasty虽然是男色杂志,可是销量年年第一,你现在简直就是论坛所有腐女崇拜的偶像,因为你画的男人裸·体实在是太逼真了,尤其是《脉动》里那个男人的裸·体画得超级美,甚至连他的j`j你都画的好逼真好有感觉好让人心神荡漾,你害我昨晚都做了个春梦。” 藿岑橙一脸得意:“开玩笑,好歹我画过的j`j多过你吃过的热狗好吧?我现在只要瞄一眼男人那里就能目测出他j`j的长度、大小和形状,厉害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lilsa的表情像是突然僵了一下,随后嘴角抽·搐的指着她身后说:“那你目测下他j`j的长度、大小和形状吧。” 话落不等藿岑橙回到lilsa就终止了视频。 她楞了一愣,傻傻回过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走进书房站在她身后的顾西辞正拧着眉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小腹下方,随后啪嗒一下盖上电脑,脸色怪异的问她:“目测出来没有?多长,多大?什么形状?” “……” “我不是说过以后不准再画那种东西?你还偷偷去参赛?了不起啊,画过的男人j\j比你朋友吃过的热狗还多,不知道你那副获奖的《脉动》,画中男人的裸·体是谁的?” “……” “我的?” 藿岑橙用手掩住嘴猛摇头,打算来个死不承认。如果她承认了那副《脉动》就是她曾经给顾西辞画的那副裸·体画,一次她打扫书房时发现被藏在了他的保险柜里,刚好那期间pede rasty杂志搞了个活动,所以她拿去参赛了,以为不会被顾西辞知道,谁知道纸包不住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大半年偷偷摸摸背着我做了些什么,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是想给你一点你自己的私人自由,可你倒好,把自己老公的裸·体画拿去参赛。” 藿岑橙见赖不掉了干脆认错求原谅,她站起来耍赖一样抱住顾西辞一条手臂晃着说:“对不起,小西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西辞哼了声去拨她的手,她心急地拨开这边就去抱那边,最后搂住他脖子猛亲他的脸,小狗似地舔得顾西辞有些绷不住脸差点破功。 “我们约法三章,以后你可以画画,但是不准再画色·情画。” 藿岑橙为求他的原谅一个劲猛点头。 “如果你没做到又让我发现,那——” “不会的不会的,我绝对做到,你放心。”她说着在他唇上又用力亲一口,嗓音软软地说:“老公,我好想你。” 这一句柔和了气氛,顾西辞的脸缓下来,也亲了亲她,两人相拥着,在寂静的夜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 (明天更新一万字) 164.情煜难桃(1) 卓擎煜vs顾西涵的故事,时间从藿岑橙离开顾西辞独自去了香港开始发展~ ———————— a市的冬天虽然白天艳阳高照,可是一到了晚上便出奇的冷,尤其是被夜风一吹,那股寒气简直冷到了骨子里。 深蓝色豪车在别墅门口停下,卓擎煜也刚好浏览完手头的资料。 司机下了车绕到后座来开车门,他一只脚刚落地,就听司机‘咦’了声,很讶异地样子腴。 他抬眼,见司机望着某一处,等他顺势看过去,看清楚蹲在他别墅大门口的一团黑影时,有型的眉头顿时蹙紧。 他朝那团黑影走过去,步伐刻意放得重一些,希望能惊动那团黑影。 可直到他走到黑影面前站定,黑影也仍是一动不动,就仿佛黑影是一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物一样。可这团黑影明明就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一个梳着高高的马尾把脸埋在并拢的双膝上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颈项、在这样冷的夜晚身上却只穿着黑色单薄风衣的女人。 或者更确切点的说这是一个女孩,因为她还未满十九岁,还算得上是个半大孩子。 “你是不是蹲错地方了?”他开口,眉目分明的俊容在清冷的路灯灯光下显得很冷漠,连语气也带着一丝冷然。 女孩还是没吭声,只是肩膀抽动了一下,像是哭得隐忍不住了,又像是冷得受不住才直打颤。 卓擎煜忍耐地深呼吸一次平息胸口的情绪,继续问:“你莫名其妙蹲在我家门口,问你又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女孩察觉到他的怒气,渐渐抬起头来,妍丽俏颜上竟是梨花带雨,连那双漂亮的水眸都变得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 卓擎煜虽然猜到她心情不好,但也没想到她会哭成这样,不由楞了楞。 “你怎么了?” 女孩哆嗦着有些泛紫的唇忍了忍喉头的胀痛才发出声:“橙橙走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卓擎煜脸色变了变,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握拳,但最终也只是这样而已,他很快便恢复自然,松开了紧握的拳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她走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为了阻扰我追她而故意当着她的面说你爱我?现在她走了,不是正合了你的意?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对她做什么了。” 这番话让女孩的眼泪掉得更快更急,甚至哭得几乎闭过气去,而她这样卓擎煜只觉得心烦:“顾西涵,你要哭就回去抱着你哥哭,蹲在我家门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顾西涵闭上眼任眼泪肆意的流,其实她就是因为不敢回家所以才跑到这里来,她怕回到家看到哥哥伤心的样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是她导致了整个悲剧,害得最亲爱的哥哥失去了他的挚爱,她怎么还有脸回家去面对他? 卓擎煜没再看她,回头吩咐司机:“送顾小姐回家。” 司机应声打开一侧的后座车门,卓擎煜也不管顾西涵让不让司机送,抬步就往别墅内走。 顾西涵望着他的背影,其实她的视线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看到模糊的一个黑影渐行渐远。 她单手撑着冰冷的地面缓缓站起来,不知道是蹲了太久还是怎么的,她连晕眩都没感觉到整个人就载在了地上,她仿佛听见自己先落地的膝盖发出的‘咔嚓’声,便失去了知觉。 目睹她倒地的司机惊慌失措的喊了句‘顾小姐’,让快走到室内的卓擎煜脚步一顿,回过头就见司机跑向顾西涵的方向。 他心里惊了一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步又返回来,司机已经跑到倒地的顾西涵面前神色焦虑的一声声唤着‘顾小姐’,却不敢扶她,直到卓擎煜把昏过去的顾西涵抱起来,急匆匆地边快步走向车旁边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经过检查,顾西涵只是体力不支,身上除了倒地时先着地的双腿膝盖有些淤青,其他并没有问题。 卓擎煜望着还没醒来的顾西涵,她脸色异常苍白,就像是失血过多不见一丝血色的病人,就连原本有些丰润的脸颊都明显地凹了进去,与往日他所见到的那个永远活泼快乐、活像一颗诱人水蜜桃的开朗女孩简直天壤之别。 他还记得他抱起她的时候她浑身冰冷,即使后来上了车让司机把暖气开到最大,她的手和脸也还是冰冰的,那一刻他以为她死了,否则活人不可能那么冰。 看来藿 tang岑橙的离开对她的打击不亚于她的哥哥顾西辞。 想起藿岑橙,那个轻易触动他心灵让他为之心动的女孩,在他遇见她时,她心里已经住着一个叫顾西辞的男人,所以他对她的那份爱注定没有结局,即使他曾经尝试着努力过,可还是没有用,除了顾西辞,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走进她心里。 医生给顾西涵开了两瓶营养针,他请了护工照顾,然后离开了。 顾西涵在针快打完时才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先感觉到膝盖传来的疼痛,像是断掉了一样,疼得她不自觉的直吸冷气。 “顾小姐,你醒了?” 陌生的女声让顾西涵一下睁开眼,在看到视野里陌生的面孔后她楞了一下,等左右环顾一圈她才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应该是卓擎煜送她来医院的,可是她醒来却不见他的人,大概是不想看到她所以走了。 她想起卓擎煜刚才那声连名带姓的‘顾西涵’,心里隐隐觉得难过。 以前他总是亲切的叫她的小名桃桃,可是以后他或许再也不会这么叫她了。 护士来给她拔针,针头退出血管时她突然流泪,像是针孔那处痛得难以忍受一样,流着流着控制不住哭出声,把护士和护工都吓了一跳,一个急忙拔了针去叫医生,一个询问她怎么了。 其实顾西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哭,只是想到她现在心里那么难受却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 卓擎煜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刚从浴室出来打算休息了,等赶到医院,顾西涵还哭得抽抽噎噎。卓擎煜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哭得这样久,这样伤心。 毕竟也只有十九岁,又自小被家人万般宠着,以顾家创造的商业王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权势地位,虽然没把这丫头惯成娇滴滴的公主,但心里承受能力肯定没有寻常人家的女孩强,所以她能想到的宣泄情绪的方式就是哭。 他站在病床边没动,等她自己哭够了哭累了终于不哭了,他才开口:“你不敢回家,那就去我那吧。” 他说完就往病房门口走。 顾西涵吸了吸鼻子,掀开被子慢吞吞移动身体下床,可是一条腿刚落下去都还没着地,她就因为膝盖处传来的疼痛疼得喊出声,再不敢将另一条腿放下去。 卓擎煜听见她的痛呼皱着眉回头看来,见她又红着眼眶眼巴巴望着自己,也懒得多说什么,返回来俯身抱起她离开病房。 因为是自己开车来,他把顾西涵放在后车座又给她盖了条毯子才绕到驾驶座去。 一路上顾西涵昏昏欲睡,大概是真的哭累了,在卓擎煜透过后视镜看过去时,她已经歪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没带她回别墅,而是去了公司旗下所属的酒店。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抱着还熟睡的顾西涵直接从地下停车场搭电梯到三十七楼,这一层是他的私人地盘,平时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其他人是禁止在这里出入的。 安置好顾西涵,他又给她留了纸条才离开。 ———————— 顾西涵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多才醒来,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她惊了一下,迅速坐起来,却牵动膝盖上的伤,虽然没昨晚那么疼了,但让她渐渐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想应该是卓擎煜把她带到酒店来的,他说去他家,她以为是他经常住的那栋别墅,可他把她带到酒店来。 她佝下去把脸埋在合拢的手心里,好一会才直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余光瞥到卓擎煜流给她的纸条,她拿过来,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怕被狗仔拍到你出入我家影响不好,所以把你带到公司旗下的酒店来了,你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给前台。 怕被拍到影响不好?顾西涵苦笑。 暑假时她在他的公司煜东传媒打过工,见识过他处理自身被狗仔偷·拍的手段,几乎没有哪个娱记敢太岁头上动土对他胡编乱造。毕竟娱记和传媒公司的关系就像鱼和水,水里可以没有鱼,但是鱼缺了水却只有死亡。 她知道他其实只是想和她撇清关系罢了,在她为了阻止他追求藿岑橙而借酒向他告白后,他已经不会再把她当朋友。 她下床后活动了下双腿,忍一忍也能走,所以 进浴室洗漱后就离开了酒店。 她这次回a市是从学校请假回来的,本来昨晚就应该返回b市的h大,可是她没想到藿岑橙离开了,这让她自责不已,根本就没了读书的心思。 去机场前随便吃了东西,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可她一点都不饿,只是怕自己不吃又会昏过去。 回到h大,宿舍楼里每天充满欢声笑语,可她还是提不起半点精神,整个人就像遭遇了霜冻的花朵,迅速的枯萎。 等学校放寒假时,她瘦了一大圈,接到在意大利定居的父母的电·话让她寒假去意大利陪他们,她也不敢去,就怕父母看到这样的自己为她担心。 最终还是回到a市,出租车驶入金海湾别墅小区,在第三栋别墅楼前停下,她下车付了车资后去取行李,这时别墅里头有人走出来,是五十多岁的管家。 “小姐,你回来了。”管家走过来边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边又说:“顾先生昨天出国考察去了。” “我哥他最近过得好吗?” 管家叹口气:“自从霍小姐离开后,我就没见顾先生心情好过。” 顾西涵轻咬着唇不说话了。 管家把行李放到她房间,她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一会,没想到竟然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晚上了。 下楼去吃东西,管家让厨房做了她爱吃的菜,她勉强吃了小半碗饭,然后拿了包开着自己的桃色小跑出去了。 把车开出小区滑出一段路后上了主干道,她把车窗降下去大半。 夹着雨滴的风从窗口飘进来,她也不觉得冷。 其实不只是这样,连对一向敏感的痛觉都表现得慢了半拍。 就像上个星期学校还没放假时她不小心撞到头,都肿了一个大包淤血了她都没感觉到疼。 伤心到麻木了,身体各种感官都变得迟钝,她不想让父母看到这样的自己。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乱逛,身体都被窗口灌进的冷风吹僵了,手握着方向盘有些不听使唤,她才把车开车路边停下来。 虽然天气冷,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却不少,顾西涵环顾一圈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车开到了西区,而这一代最多的就是酒吧,每晚九点以后,整个a市就属这一片最热闹。 她把车窗关上,随后下车进了一家酒吧。 她其实酒量奇差,是那种连喝碳酸饮料都会醉的人,所以她只要了一杯苏打水。 在酒吧里最常见的就是搭讪,尤其是顾西涵这类外表清纯的单身***,在她刚坐下时,就已经有好几双猎人盯着猎物般地眼睛在蠢蠢欲动。 其中有一个终于忍不住上前搭讪:“小姐,一个人吗?” 顾西涵虽然很少来酒吧这种地方,但仅有的那几次里每次都会碰到这种厚着脸皮搭讪的人,让她十分讨厌。 但她不想惹事,只好忍着厌恶说:“抱歉,我在等男朋友。” 对方还算识趣,没多纠缠,讪讪地走了。 可也有不甘心地,即使在她说了在等男朋友以后还是不肯离开,还端了一杯酒递到顾西涵面前说:“你喝了这杯酒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在等你男朋友。” 顾西涵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谁知道那杯酒里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站起来就走,男人被驳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想去抓她的肩,自己手腕却突然被一股铁钳般地力道钳住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是迅速反手一折,痛得他发出杀猪般地尖叫,引得在场的人都往这边看来。 顾西涵呆住,望着突然出现的卓擎煜,他神情冷肃,眼底流露出的那股杀气让人心神俱颤。 怎么会是他? 酒店一别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以为她和他以后大概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吧的,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了卓擎煜车上。 “没酒量还敢跑去酒吧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喝酒?你是没被人占过便宜想去尝试尝试是不是?” 卓擎煜上车后憋了口气才冷着声训斥。 他和一班朋友在包厢里聚会,上洗手间时听两个很猥琐的男人在商量要在一杯酒里下药迷昏一个女人,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顾西涵。 他站在人群里忍耐地看她有什么反应,终于在那个男人动手时忍不住出手。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才多久没见人都瘦成了竹竿,要不会这张脸,她瘦得他差点认不出来。 顾西涵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 (还有一更~~) 165.情煜难桃(2) 卓擎煜冷静下来,但仍冷着脸:“我送你回去。 ” “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顾西涵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随即去开车门,却被卓擎煜拉住了:“你喝了酒还开车?” “我没喝酒。” 卓擎煜的确没在她身上闻到一丝酒味腴。 他放开她的手,她继续开车门,听他问:“她还没有消息?” 那个她顾西涵知道指的是藿岑橙,于是点点头。 “如果她一直没消息,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折腾下去,让自己不好过?” 顾西涵下车的动作顿住,卓擎煜又说:“人生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不管你信不信。所以就算不是因为你,她和你哥之间还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矛盾、摩擦,如果他们分开后还是彼此爱着对方,我想他们最终应该还是会在一起。” 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安慰她,顾西涵已经很多天没哭过了,可是听卓擎煜这样说,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 “没有人怪你,所以你不要再继续这样折腾自己,我想你家人应该都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尤其是你哥。” 顾西涵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句:“谢谢你,卓大哥。” 卓擎煜抬腕看了眼时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女孩子不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免得家人担心。” “我哥出国考察去了,我一个人呆在那个家容易胡思乱想,所以才出来散散心。” “你放寒假了?” “嗯,我今天刚从学校回来。” 卓擎煜想了想说:“如果你还不想回去,那就去我那看片子吧。” 顾西涵知道卓擎煜家的视听室里收藏了国内外各种版本的大片原碟,以前她就最喜欢赖在他家的视听室,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候还看通宵。 卓擎煜打电·话给酒吧那班朋友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和顾西涵各自开着车回他住处。 “你自己随便挑片看,我还有事去书房。” 上楼后卓擎煜说,然后便走向书房。 顾西涵等他进了书房才走向视听室。 她选了部国外的喜剧,是很夸张的西式幽默,她安静地窝在沙发里把自己团成一个团环抱住,视线落在前方宽大的屏幕上看着剧中人滑稽的表情和搞笑的台词,以往这些可以让笑点并不高的她笑得前俯后仰,可是现在就算是看到剧情高·潮处她也只是牵牵嘴角而已。 “咚咚咚”地敲门声传来时她还以为是卓擎煜,却原来是他家的佣人芬姨。 “顾小姐,这是卓先生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糕点,还有一盒清茶。” 刚出炉的糕点香气四溢,颜色和形状也很诱人。 这一个多月来顾西涵第一次感觉到饿,不知不觉把碟子里的糕点配着一壶清茶都吃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很长时间都保持一个姿势蜷在沙发里,最后被困意偷袭,就那样蜷着睡着了。 卓擎煜忙到两点多才突然记起顾西涵,等回到视听室看到她蜷成一团睡着,他打消叫醒她让她回去的念头,把室内暖气开到最大,又调节了湿度给她盖了条毯子才放轻脚步离开。 等早上顾西涵醒来发现自己在卓擎煜家的视听室睡了一夜,慌忙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视听室。 下了楼来,芬姨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她有些尴尬的边用手梳理一头披散开的长发边左顾右盼,想知道卓擎煜还在不在家。 芬姨像是猜到她的心思,告诉她:“卓先生做晨运去了,他吩咐厨房做了两份早餐。” 两份早餐?是包括她的吗? 正想着,又听芬姨说:“卓先生回来了。” 等她抬眼,果然看见卓擎煜穿着一套纯黑的运动服走进来,而他身边还有一个瘦削的年轻男人,顾西涵认出年轻男人是卓擎煜的助理李朝阳。 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顾西涵猜是公事,以前她在煜东打工时就经常看到这样的画面。 “顾小姐。” 李助理跟着走过李时和顾西涵打招呼。 顾西涵点头笑了一 tang下回应,视线却不敢去看卓擎煜的。 “吃完早餐再回去吧,我让厨房准备了你那一份。”卓擎煜上楼时对顾西涵说。 顾西涵本来想拒绝,但不知怎么的没说出口。 也许是回去一个人吃早餐太寂寞了。 她问芬姨要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就在楼下的盥洗室洗漱,出来时卓擎煜还没下楼。 等芬姨把她那一份早餐端上桌,才听见旋梯处传来下楼的声音。 卓擎煜已经洗过澡换了外出的衣服,是很经典的白色衬衫黑西装搭配。这样的穿着其实很普遍,但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还是个衣架子,所以即使很普通的穿着穿在他身上也变得很帅气。 芬姨把卓擎煜那份早餐也送上来。 “卓先生,我查过了,旭升那边开出天价想从煜东挖黎璟沅这件事的确属实,只要黎璟沅答应,旭升会立即付清赔给煜东的违约金。” 在卓擎煜落座后李助理汇报,并不避讳顾西涵的存在。 “找黎璟沅谈过了么?他什么意思?” “他说想和您面对面单独谈。” 卓擎煜略一迟疑后开口:“你告诉他,如果他想去旭升,煜东会给他举办一个欢送会。” 李助理显然是对卓擎煜这个决定很诧异才一时没回答。 “那个,我可以说两句吗?”原本默默吃着早餐的顾西涵忽然冒出一句。 卓擎煜看都没看她,拿起餐具边开动边问:“说什么?” “那个黎璟沅他想和你面对面单独谈一定是希望你挽留他。” 卓擎煜这时看了她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来?” “猜的啊,黎璟沅不是同性恋吗?还对你告白过,连熄影好几年重出江湖也是因为你,他这是仍深爱着你的节奏啊,当然希望你挽留他了。” “……” 这丫头一提到八卦就什么烦心事都忘了,明明前一秒还一脸忧伤。 卓擎煜没理会她,对助理说:“你先去公司,就按我说的告诉黎璟沅,煜东不留对公司不忠的人,哪怕他再红。” 李助理连连点头,等他离开,顾西涵才又说:“既然他那么红能为你公司赚钱,那你和他单独见个面挽留一下也没关系吧,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他占你便宜?” 卓擎煜三两下把早餐解决掉后站起来:“你吃完就回去,以后不要一个人去酒吧,和朋友去也不能呆太晚,更不能喝别人请的饮料或酒。”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顾西涵小声嘀咕。 卓擎煜斜了她一眼,只当没听见,拿了车钥匙便出门了。 顾西涵慢吞吞继续吃早餐,想着今天要怎么打发时间,是找同学出来逛街还是回家蒙头睡大觉?又或者,干脆找份工作? 可是她除了暑假在煜东打工的经历,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做,难道又要求卓擎煜让她留在他公司打工? 她长长叹了声,趴在餐桌上发呆。 ——————————————— 忙碌了一天,下午四点多了经李助理一再要求,卓擎煜才抽出一些时间来随便吃了点东西。 他的饮食一直很不规律,今天早上的早餐还是另外,他平时是不吃早餐的,所以久而久之胃老出毛病,尤其是在纵酒过后,不是胃出血就是胃溃疡。 这种情况下,李助理在他应酬时都是能推则推,推不掉就由他代替,尽量让他少喝。 可是晚上的应酬与会的人是公司近期一部投资过亿的电影的赞助方,这样的场合要喝两杯在所难免。问题是对方是有名的酒中仙,酒量好得吓人,虽然卓擎煜酒量也不差,但这样喝下去,估计饭局结束后,李助理只能直接开车把他送去医院了。 好在事情并没那么糟糕,对方中途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匆忙走了。 卓擎煜已经没办法自己开车,李助理送他回别墅,看到还在的顾西涵也不觉得惊讶,因为之前他就好几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卓大哥怎么喝这么多酒?”顾西涵跟着上楼进 了卓擎煜的房间,边问边手忙脚乱地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卓擎煜擦脸和手。 “应酬。”李助理给卓擎煜脱了鞋后又把他挪到床中央。 “顾小姐,你能留下来照顾卓先生吗?我还要回公司。”李助理说。 “嗯,我来照顾吧。”反正她回去也没事做。 等李助理离开,顾西涵琢磨着卓擎煜穿着外套睡觉肯定不舒服,所以尝试着想给他脱掉外套。 可是卓擎煜一点都不配合,别看他喝醉了昏昏沉沉,可只要顾西涵一抬起他的手就会被他甩开,最后努力了好几次她也只脱掉他一只衣袖而已,光是这样已经累得她精疲力尽。 她倒在他身侧喘气,想等缓过劲来了再去脱他另外一只,可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卓擎煜竟然翻了个身,而且好死不死的刚好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怔怔瞪着头顶那张沉睡的俊颜,直到快闭过气去了才想起来要呼吸,结果吸进去的满满的都是混合烟草和烈酒的气息。 她对这种气味尤其敏感,闻久了自己都会晕过去。 她屏息用力想推开他,大概是不小心抓疼了他,他哼了声,然后皱着眉不悦的拿脸在她脸上蹭了蹭。 这样亲昵地举动把顾西涵吓傻了,她长这么大除了哥哥和父亲外,还没有和陌生男人这样亲密过,就算她和卓擎煜已经认识很久,但这样的举动还是吓到她了。 她挣扎得更厉害,结果越挣扎,卓擎煜的脸就更亲密的往她身上蹭,最后蹭到了她颈项窝里,脸和唇都贴着她的颈项,她能感觉到那阵让她毛骨悚然的灼热感。 她不敢再动,只怕情况更糟。 就这样僵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他身上的体温太温暖,也许是她刚才折腾得耗尽了力气太困了,她被他压在身下竟然也睡着了。 等睡了一觉醒来她才惊出一声冷汗,庆幸的是卓擎煜还在睡,而且身体已经离开她,只剩一条手臂还搂着她的腰。 她小心翼翼移开他的手臂下了床,也不管现在是凌晨几点,几乎逃亡一样开车回到金海湾。 躺在自己床上她还心有余悸,祈祷着卓擎煜醒来千万不要记得昨晚那一幕,她可不想被他认为她占了他什么便宜。 胡思乱想了一通,再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打开电脑登录一个网游账号去打怪。 玩了几个小时手酸眼涉,她回到床上倒头不到十秒钟就睡着了。 电·话响起时她还在做梦,梦见自己被一只巨大的恐龙追赶,她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诡异的是后来那只恐龙居然变成了卓擎煜! 她一下就醒了,然后听见还在叫嚣的铃声。 机械的抓过来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听,虚弱的‘喂’了一声,对方隔了几秒才传来声音:“你还在睡?” 卓擎煜?! 这个声音把她残留的一丝睡意吓得干干净净。她想起昨晚的事,想起刚才那个梦境,不知道他打电·话是什么事? “桃桃?” 一声桃桃,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她长吁口气:“卓大哥,我在听呢,有什么事吗?” “我听芬姨说昨晚是你照顾我?” “呃……其实也没怎么照顾……” “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顾西涵心了一惊,‘哈哈’说:“当然没有了,你醉得很厉害,我掐你你都没反应。” “你怎么那么晚还在我家?” “啊,那个……我其实是想趁寒假找份工作打发时间……”这么说他应该懂了吧? 果然,卓擎煜一点就通:“你想到我公司上班?” “可以吗?” “前台不缺人,你如果真的很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那就呆在我办公室帮忙整理一些东西。” 这么好商量? “我要去开会了,你如果做的话来找我。” 语毕,‘嘟’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 /p> 顾西涵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居然中午了! 难怪卓擎煜诧异她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她爬起来洗漱下楼,管家告诉她顾西辞回国了,晚上会回来和她一起吃晚饭。 顾西涵本来打算下午就去找卓擎煜,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哥哥商量一下,失望的是晚上顾西辞又打电·话回来说有应酬让她一个人吃。 她在客厅等哥哥回来,分针转过一圈又一圈,凌晨的时候终于听见门口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她跑出去,结果看见顾西辞被他的秘书搀扶着下车,显然是也醉得不轻。 看来今晚是谈不了了。 她给顾西辞脱外套时听他嘴唇动着似乎在说什么,等低头靠过去她才听清楚他说的那两个字是橙橙。 她望着连醉了都还对藿岑橙念念不忘的哥哥,心如刀割。 ———————— (通过卓和桃桃的故事会让你们感觉到前面那个故事里顾西辞所欠缺的深情~~感性流年提供的标题名,明天见) 166.情煜难桃(3) 煜东传媒的总部在南区,顾西涵十点多开车过去时先给了卓擎煜一个电·话,卓擎煜这个时候正忙得不可开交,接通电·话只说了句‘你自己过来’就挂断了。 顾西涵对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吐了吐舌,随即把手机放回置物架,发动她的小跑直奔煜东。 暑假时她在煜东打工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零五天,可煜东上到高层下到搞清洁的大妈都知道顾西涵这么个人物,原因是她第一天去上班时对卓擎煜左一声右一声的卓大哥,大家都以为她和卓擎煜关系匪浅,其实那时候她和卓擎煜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蛞。 到了煜东,她把车直接开去煜东传媒的地下停车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很快认出她,除了她那张妍丽的俏颜让人印象深刻,工作人员还认出了她那辆价值近千万的小跑,那时他们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开着价值近千万的跑车来打一份月薪只有几千元的工作? 他们在她降低车窗伸出一只手来取卡时微笑和她点头招呼,等她搭电梯到了一楼还是原班人马的前台去打招呼时就更热闹了膣。 “小顾,你来公司找大老板吗?” 大老板是公司员工私下对卓擎煜的称呼,顾西涵看向问她的李若兰,笑说:“我放寒假了,又来这儿打工和你们继续做同事。” “真的?那你在哪个部门做?我没听说我们前台招了人啊。” “前台不缺人,所以我只能在大老板办公室做打杂小妹咯。” “哇!好羡慕你能和大老板共处一室工作。”从第一天上班就对卓擎煜犯花痴的彭琦激动地抓住顾西涵的手臂羡慕不已。 “那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只是打杂而已。” “真的只是打杂吗?”李若兰一脸暧·昧的问。 “什么意思?” “小顾,你就别骗我们了,我们知道你和大老板是那种关系。这次大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帮忙,绝对是因为他想时时刻刻看到你,而你也时时刻刻想和他在一起。”彭琦一副笃定的口吻。 顾西涵嘴角抽了抽,心想她和卓擎煜的关系怎么在这些人眼里竟然变成了情侣? 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卓擎煜喜欢的人是藿岑橙,就算他没有喜欢的人她也不可能和他成为情侣,因为她一开始就说过,她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大她十四岁的大叔级男人,即便是那个男人非常优秀,在女人眼中堪称男神,她也不可能会爱上。 “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大老板就只是朋友而已,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她解释。 李若兰和彭琦相视一眼,纷纷抿嘴笑了笑,摆明了是不信,彭琦还说:“你快上去吧,别让大老板等久了。” “……” 顾西涵郁闷的搭电梯去最顶层卓擎煜的办公室,梯门一打开就看到正在接听电·话的李助理,怀里抱着一堆资料夹。 她先点头和他打了个招呼,走出电梯时李助理挂了电·话,叫住她:“顾小姐,麻烦你煮一壶咖啡送去卓先生办公室。” 她点头,走去茶水间。 卓擎煜在某些方面是个很挑剔的男人,比方说喝咖啡一定要喝现磨的,而且只喝那种外观像是发霉的老鼠屎一样的黑咖啡,还不加糖不加奶,煮出来的咖啡浓度要刚附他的口味,浓一点或淡一点都不行。 顾西涵虽然厨艺不行,但煮咖啡却很有天赋,连卓擎煜这么挑的人都对她煮的咖啡扬眉表示赞许。 她进了茶水间熟门熟路的找出罐装的咖啡豆专心的给卓擎煜煮咖啡,等待咖啡煮沸的时间,她站在百叶窗旁往外看,浑然不觉有人进来,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怎么是你在煮咖啡?” 她惊了一下,回头见卓擎煜拿着他专用的茶杯走进来。 因为暖气强大,他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还很随意的外翻卷高,有种不羁的味道。 顾西涵看到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刚才被李若兰和彭琦误会了她和卓擎煜是情侣那件事,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热,赶紧撇开视线,边佯装去查看咖啡煮好了没有边回他:“我刚上楼来碰巧看到李助理,他让我给你煮一壶咖啡。” 卓擎煜点头,难怪他吩咐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给他送咖啡进去。 他先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解宿醉残留的干渴后遗症,顾西涵 tang本来没看他,听他喝水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咚’声,就忍不住又将视线飘过去了,恰好看见卓擎煜微仰着头喝水时喉间那枚突起上下耸动着,让她看得入了神,不自觉跟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你也想喝?”卓擎煜捕捉到她刚才那个吞咽动作,问了句,顾西涵莫名更觉得脸热,收回视线轻咳了声说:“咖啡煮好了。” 卓擎煜悠闲的倚着身后的流理台,一手随意搭在流理台上,一手还拿着茶杯,静静地看她把香气四溢的咖啡倒入咖啡壶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丫头的脸似乎红得有些异常。 可她为什么脸红?是想到了她那个在一见钟情的师兄? 顾西涵有个一见钟情的师兄这件事还是她亲口告诉他的。在他和她开玩笑说她不要爱上他的时候,她像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告诉他,她绝对不会爱上他,因为她已经有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师兄。 只可惜她和她那个师兄的感情只是她单方面的暗恋,而且在发生了某件事以后,她那份还没来得及告白的暗恋无疾而终。 “桃桃,你来我这儿上班你哥同意吗?” 顾西涵正在清洗流理台和咖啡器皿,闻言说:“他现在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工作的机器人,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我。” 卓擎煜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顾西涵问卓擎煜她的工作内容,他对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我在公司的时候你负责煮咖啡和打扫我办公司的卫生,还有帮忙影印一些资料。” 还真是个打杂小妹…… 她找来抹布和清洁液细致的一点一点擦拭桌椅书架和房门,在擦拭门框上方时因为太高够不着,她很努力的踮起脚尖去擦拭,不料右脚脚心抽筋了,疼得她僵在那儿喊也喊不出动也动不了。 卓擎煜起初还没发现,是见她定格在那儿不动了才觉得诧异。 “你怎么了?” 问了声没回应,他狐疑的起身走过去,就看到她痉·挛成一团的右脚脚心。 他蹲下去,双手托住她脚心给她疏通痉·挛的静脉,顾西涵这才疼出声,哎哎呀呀地嚷嚷着:“轻一点,好痛……” 卓擎煜给她疏通好后站起来,斜了她一眼:“以后每天早晚喝一杯高钙奶,年纪轻轻就动不动脚抽筋,像什么话?” “我不喜欢喝牛奶。”这大概是有遗传,他们一家人都不喜欢喝牛奶。 “那就吃些补钙的食物。”卓擎煜指了指他的专用休息室:“先别做了,你洗个手休息一下吧,吃饭了我再叫你。” “呃?休息?”她好像是来打工的吧? 卓擎煜没再搭理她,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埋头工作。 顾西涵乖乖走去他的休息室。 洗干净手窝进一张单人沙发里,随手从一旁的矮几上拿过一本杂志,没想到封面人物竟然是那个同性恋黎璟沅。 黎璟沅是属于那种外形很妖艳的男人,在如今以男色消费为潮流的当下,像他这样的男人非常受欢迎。所以即使黎璟沅已经三十出头,重出江湖后仍迅速累积了一大批男女粉丝。 顾西涵周围的美男多不胜数,对男色已经有非常强大的抵抗力,而她之所以热衷八卦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她百无聊赖的翻看杂志,不知不觉呵欠连天。 昨晚因为照顾醉酒的顾西辞,她快天亮了才回房睡,九点多又爬起来了。 她怕自己坐着坐着睡着,于是站起来活动四肢提神。余光不经意瞥到床头矮柜上的一个相框,她楞了一下,走过去拿起来。 相框里的照片上是一对男女,男人是比现在看起来稚嫩许多的卓擎煜,留着一头过耳的发,有几缕飞扬的刘海出奇的长,透着一股子放·荡不羁。 照片上的女人顾西涵并不认识,是很清秀的长相,说不上美丽,论外形和卓擎煜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可是两人站在一起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甚至让人一眼就明白,他们是情侣。 这让顾西涵很诧异,诧异卓擎煜除了喜欢藿岑橙外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女朋友。 而这个女人是谁?现在又在哪里?怎么她从来没见过? 她想得入神,连卓擎煜进来都不知道,直到他从她手里拿下那个相框放回原处,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涨红着脸有种偷·窥别人心事被揭穿的难堪。 但卓擎煜什么也没说,也没流露出责怪的意思,带她下楼去吃东西时还特意给她点了几道补钙的菜式。 这让她更自责,主动道歉:“对不起,卓大哥,我是好奇才拿起来看了看。” “没关系,看了也没什么。”卓擎煜回她,语气并没有不悦。 “那个,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顾西涵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卓擎煜瞥她一眼:“你体内的八卦因子又作祟了?连我的事你也想八?” “……” “已经过去很多年的事了,我不想再提。” 听他这么说,顾西涵也不便继续问。 两人安静的用餐,快结束时卓擎煜说:“我下午要出去,你留在公司帮我影印一些资料,到了下班时间你走就是了。” 顾西涵点头。 下午她影印完卓擎煜交给她的那些资料还没到下班时间,于是又接着上午的工作拿抹布擦桌椅,然后又忙着拖地。 虽然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家务,但她很自信拖地这种事难不倒她,没想到看事容易做事难,看着那一大堆清洁液、消毒液,还有空气净化液,她头都大了,弄不清楚到底是先用哪一种。 打电·话去前台询问,李若兰告诉她步骤后满是同情的补充了一句:“可怜的小顾,原来大老板真的是把你当打杂小妹呀。” 她哼了声,心想这下总不会误会她和卓擎煜是情侣了吧? 她按照李若兰教她的步骤先倒了清洁液泡拖把,不料倒得太多,搅动拖把时有大把的泡沫喷出来,而且还喷得老高。 她于是又加了些水,谁知道越加水泡沫越多,她只好拖着被泡沫淹没的拖把先从办公室的角落开始拖。 功夫不负有心人,夜幕降临时,她终于将地拖干净了,最后还喷了空气净化液,确定没有消毒水气味了才下班。 刚把车开出停车场,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卓擎煜。 她戴上蓝牙接听:“卓大哥,有什么事吗?” “我听刘秘书说你还在公司?” “我刚从公司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我影印完资料看时间还早所以搞了下卫生。” “嗯,回去路上小心。” “好的。” 开车回到金海湾,难得顾西辞竟然在家。 可能因为宿醉头痛,他一直紧锁着眉不住揉额,顾西涵见状说:“哥,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上次胃出血住院你不记得了吗?你当时的情形把橙橙吓……” 未完的话因为意识到她说了藿岑橙的名字而戛然而止。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在哥哥面前说那个名字,免得让哥哥伤心。果然一听到那个名字,顾西辞脸色都有些变了。 “管家说你上午就出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顾西辞打破尴尬的气氛。 “哦,这件事我本来昨晚想和你商量的,可是你喝醉了。” “什么事?” “我寒假在卓大哥公司打工,今天开始上班。” “你怎么又去他公司打工?爸爸不是让你回意大利?” “我怕我说漏嘴……”藿岑橙离开的事并没有让顾、藿双方的父母知道,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 “随你吧。” 三个字结束了兄妹俩的对话。 顾西涵望着他往楼上走的身影,心里觉得难过,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第二天她早早去了公司,赶在卓擎煜到公司之前煮好了咖啡。 卓擎煜昨晚应酬又喝了酒,虽然没醉,但是早上起来喉咙又干又痒一点也不舒服,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哑。 顾西涵想起以前卓擎煜喉咙 不舒服时会跑去附近的一家甜品店买润喉茶,于是请了假去给他买,还顺带买了自己最爱的水晶桂花糕。 润喉茶是热的,倒出来还有些烫口,卓擎煜皱着眉头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忽地冒出一句:“你晚上有没有事?” 顾西涵正在吃桂花糕,满嘴食物没空回答,只能摇头。 “那你帮我个忙。” 顾西涵喝了口奶茶吞下食物,问他:“什么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有小盆友出场了,大家应该猜到是谁了吧~~~~ps:这是卓和桃桃的番外,独立的番外,会穿插西橙的故事,但以卓和桃为主~) 167.情煜难桃(4,情敌出场) 等卓擎煜把她带到他的住处去,指着客厅里正在疯玩的两个小家伙要她帮忙照顾时,她有些傻眼,怎么也没想到卓擎煜让她帮的忙居然是扮演临时保姆。 她知道这对小家伙是姐弟俩,弟弟睿睿还不到四岁,姐姐君君快六岁了,是卓擎煜已经过世的姐姐的儿子。因为卓家姐弟俩从小相依为命,所以感情特别好,卓擎煜尤其宠爱这对外甥外甥女。 两个小家伙发现了卓擎煜和顾西涵,同时跑过来一个抱住卓擎煜的腿叫舅舅,一个抱住顾西涵甜甜的叫桃桃姐姐呓。 顾西涵没想到她和姐弟俩只见过两次面他们就记得她了,她蹲下身抱住君君微笑说:“君君真厉害,居然还记得姐姐是谁。” “我当然记得了,桃桃姐姐是舅舅的女朋友,以后就是我和睿睿的舅妈啦。腙” 虽然小孩子童言无忌,但顾西涵还是难免有些尴尬,于是立即转移话题:“你们还没吃饭吧?姐姐带你们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闻言一阵欢呼。 “我姐夫出差明天下午才回来,他们晚上在我这边睡,你帮我照看一下,等我应酬完回来你就可以回去了。” 上司交代的任务顾西涵当然只有点头的份。 她开车带姐弟俩去吃麦当劳,吃完又带他们去逛了一圈,睿睿像个多动儿一样显得很兴奋,在车上都又蹦又跳,把她的座椅当成了蹦蹦床。 “睿睿你别跳了,摔着了会很疼的。”君君一副小大人般地口吻劝弟弟。 顾西涵从后视镜瞥了眼姐弟俩,想起她小时候都是哥哥带着她,所以那时她最依赖的人是哥哥,而不是父母。 “桃桃姐姐,你什么时候嫁给舅舅呀。”停止蹦蹦跳跳的睿睿忽地冒出一句。 顾西涵猝不及防,嘴角狠抽一下说:“你们误会啦,姐姐和舅舅是朋友,不会结婚。” “为什么是朋友就不能结婚?”君君好奇的问。 “呃,因为朋友不是恋人啊,不是恋人就不能结婚。” “什么是恋人?” “恋人就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喜欢那个男人,他们在一起就是恋人。” “那桃桃姐姐不喜欢舅舅吗?” “喜欢啊,可是不是那种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君君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西涵被问得有些招架不住,她不知道现在的小孩求知欲这么强。 “桃桃姐姐,舅舅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这样的问题顾西涵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装作没听见。 等回到卓擎煜的住处,她又陪他们玩了会游戏,快九点的时候和芬姨一起给姐弟俩洗澡哄他们睡觉。 姐弟俩睡前都要听故事,顾西涵讲了一个又一个,等两个小家伙终于睡着,她也歪靠在君君那张床的床头上就那样睡着了。 卓擎煜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芬姨告诉他顾西涵在哄两个小家伙睡觉,他上楼就看到大半个身子歪着睡着了的顾西涵。 她这两天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脸颊还微微氤氲着一抹绯红,衬着如绸缎般亮泽的黑发,浓密长睫覆在形状漂亮的卧蚕上,像一幅静止的睡美人画。 但这样睡着肯定不舒服。 他走过去轻轻碰她一下,她动了动,却没醒来。 “桃桃?你醒醒。”他唤着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轻点她的额。 顾西涵被扰了睡眠懊恼的睁开眼,目光对上卓擎煜的视线时她因为没清醒大脑还有些迟钝一时没反应过来,加上浓厚的睡意困扰,她头一歪滑向了卓擎煜这边靠在他身上又睡着了。 卓擎煜哭笑不得,看她那么困又不忍再叫醒她。 他想了想,干脆俯身抱起她把她安置在自己卧室隔壁的客房。 顾西涵睡得很沉,丝毫没察觉异样,甚至一落床就自动自发的钻进被子了把自己蜷成一团。 第二天早上顾西涵睡过了头,八点多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更是吓了一跳,等静下来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匆匆洗漱完下楼, tang还在楼梯上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小孩子的嬉笑声。 “舅舅,桃桃姐姐今天还陪我们玩吗?” 她听见君君这样问,不禁诧异这个时候了怎么卓擎煜还没去公司? “你们的爸爸下午才来接你们,等桃桃姐姐醒来了让她陪你们到下午。”卓擎煜的声音传来。 “那我去叫桃桃姐姐起床了,我们要去游乐园玩。” “不行,桃桃姐姐昨晚陪你们玩很辛苦,你们要等她睡饱了她才能陪你们去游乐园,所以不能去吵她,知道吗?” 君君正要点头就眼尖的看到了顾西涵,双眼立即一亮:“桃桃姐姐起床了。” 顾西涵刚才听到卓擎煜和君君的对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对卓擎煜说:“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卓擎煜已经站起来:“你先吃早餐吧,今天不用去公司了,继续帮我照顾君君和睿睿,下午我姐夫会过来接他们。” 顾西涵点头。 “如果他们要去游乐园玩,你可以让芬姨和你们一起去,睿睿在游乐园玩得很野,你一个人照顾两个小孩估计忙不过来。” “好的。” “那我去公司了。” “嗯,路上小心。” 顾西涵话刚落就听见君君‘嘻嘻’笑出声,然后指指她又指指卓擎煜说:“你们好像爸爸妈妈,以前爸爸妈妈也这样,爸爸说要去上班了,妈妈就会说‘路上小心’,还会亲爸爸一下呢。” 顾西涵没料到君君会这样说,一时又红了脸,卓擎煜倒没觉得什么,还煞有其事的摸摸君君的头说:“桃桃姐姐还管舅舅叫叔叔呢,所以叔叔和姐姐是不能结婚的,否则就变成乱·伦了,知道吗?” “舅舅,什么是乱·伦呀?” “你催桃桃姐姐嫁给舅舅这就是乱·伦,是件坏事情,所以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懂吗?” 君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以后不说了,我不要你和桃桃姐姐做坏事。” “嗯,乖孩子,和舅舅再见,舅舅要去上班了。” “舅舅再见。”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 顾西涵瞪着卓擎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里偷偷骂着:你才乱·伦呢,橙橙和我一样大你还不是照样喜欢她?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她在骂他,卓擎煜忽地回过头,堪堪看到顾西涵朝他扮鬼脸,他楞了一楞,随即想到是怎么回事,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便继续快步离开了。 顾西涵郁闷得快要吐血,连美味的早餐入口都变得寡然无味。 “桃桃姐姐,你一会带我们去游乐园玩吧?我和睿睿好久没去过了,爸爸上班都没时间。” 顾西涵点头,吃过早餐后和芬姨一起带着姐弟俩去游乐园玩。 果然像卓擎煜说的那样,睿睿一到游乐园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满场的疯跑大喊大叫。顾西涵让芬姨看着君君,她则追着睿睿一路跑。 别看睿睿年纪小跑不快,可是他很灵活,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一不小心顾西涵就有可能跟丢他。 等好不容易抓到他,她干脆把他抱起来,免得他乱跑。 她抱着他返回芬姨和君君站着的地方,因为芬姨有惧高症不敢玩游戏,她只好轮流陪着姐弟俩玩,在他们兴奋的尖叫声中重温儿时的快乐。 离开游乐园睿睿又嚷嚷去吃麦当劳,排队买食物时她察觉左右两侧的女孩子都往她这边看来,看的却不是她,而是她身后。 难道她身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狐疑的回过头,这一看就傻住了。 蒲恪贤?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在她身后? 许是看出她眼底流露的困惑,蒲恪贤说:“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你的背影觉得熟悉,所以不自觉跟了过来,没想到真是你。” 被暗恋了好几年的男人认出背影跟踪,顾西涵心底最先涌现的是激动,但那丝激动也仅仅只是一秒而已,她很快平静下来,板着脸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可以找个地方坐一会吗?” 顾西涵也知道眼下的场合不适合说话,但她也没答应他,只说:“我现在没时间。” “那你先买东西,我去外面等你。”他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转身走了出去。 顾西涵望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曾经这个男人是她一直努力的目标,她有时候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向他告白,而至今她在他出现时心里还会有那种微微的悸动。 可是她现在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盲目的暗恋他了,因为是他间接害她毁了哥哥的爱情。 她买了一大堆食物,又让芬姨先看着君君姐弟,然后才走出麦当劳。 蒲恪贤就站在麦当劳附近,沐浴在午后阳光下的他长身玉立的样子让她想起她第一次在h大看到他时的情景。 学生时期的蒲恪贤清冷的气质如兰,光是一个照面就让她心如鹿撞,从此心里住进了一个叫蒲恪贤的男人,并为了他做了许多傻事。不但在他去罗马留学后无数次跑过去躲在远处偷偷看他,还和顾西辞吵过架也要去罗马留学继续和他做师兄妹…… 现在想来真是悔不当初,若不是因为她喜欢他,也不会因此导致藿岑橙和哥哥分手。 一想到这点,她对蒲恪贤的那份懵懂的爱意霎时烟消云散。 她走过去,蒲恪贤听到脚步声往这边看来,星眉剑目的俊朗五官在距离拉近后越发清晰。 “蒲先生,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我没有太多时间。”她一副冷漠的口吻。 蒲恪贤察觉她说话的语气比起刚才冷了许多,不禁蹙眉。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亲昵地唤他蒲师兄,连看他时眼睛里都荡着明亮的星光。 可现在她看他的目光虽然不像仇人,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这一切都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蒲嫣导致。 顾西涵在暗恋他时私下查过他,知道他和蒲嫣是亲姐弟,所以让顾西辞关照那时在娱乐圈还只是无名之辈的蒲嫣。蒲嫣因此和顾西辞有过一段,但两人的关系在藿岑橙出现后彻底断得一干二净。之后心有不甘的蒲嫣利用顾西涵对她的信任设计让人绑架了藿岑橙,导致藿岑橙在那次绑架中头部受伤。而蒲嫣入狱后其父为了报复顾西辞设计让藿岑橙误会他,以为顾西辞娶了别的女人的藿岑橙在受了刺激后患了记忆缺失症,从而导致了两人婚姻的决裂。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的姐姐蒲嫣,可是现在姐姐死了,顾西涵对姐姐的恨转移到了他身上,他虽然觉得很无辜,可毕竟蒲嫣是他的姐姐,而姐姐是因为知道顾西涵暗恋他所以才利用她,因此归根结底,他欠顾西涵一句‘对不起’。 顾西涵在听到这三个字时楞了一楞,好一会才说:“就这样吧,以后你就算看到我也不要再和我打招呼了,我不想看到你就想起那件事。” “蒲嫣虽然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可是我从小到大和她见面的次数加起来都不超过五次,我也没想到她会因为爱你哥哥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说了我再想起那件事情。” “可是不说清楚,以后我们怎么交往?” “交往?”他们? 顾西涵震愕不已。 蒲恪贤看她傻住的样子,眉头舒展开:“听说你暗恋我好几年,难道还没向我告白就想打退堂鼓了?我现在接受你的暗恋,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暗恋了几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说要和她交往,顾西涵被这个消息震撼得一时大脑转不过弯来。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实在太过优越,许多事情都是家里人替她考虑好了的,她只管每天无忧无虑的,几乎就没什么烦恼,所以考虑比较复杂的事情的时候反应有些慢半拍。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这是我的名片,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把我的电·话给你存进去。”蒲恪贤自作主张从她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存好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顾师妹,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蒲恪贤把她的手机物归原主,然后捧住她的脸俯身作势欲亲在她额头上。 顾西涵这时终于回神,吓得一把推开他,神色惊慌的说:“你别逗我玩了。我以前是喜欢你,可是现在不喜欢了,就算还有一点点喜欢,可那一点点喜欢在我对你姐姐和她爸爸的恨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进麦当劳。 蒲恪贤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一辆黑色豪车停在他面前,一个中年男人下车后绕到他这边的后车座打开车门说:“蒲行长,您父亲那边又来电·话催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蒲恪贤收回视线微微弯身上了车,车子发动后他的视线又隔着玻璃窗往麦当劳的方向看来。 她说她现在对他还有一点点喜欢。那么,就从这一点点开始,让她对他的爱一点点变得更多。 ———————— (情敌出现,卓叔估计眼皮跳了。。。) 168.情煜难桃(5) 下午三点君君和睿睿的父亲陈栎繁过来接他们时两个小家伙还在午睡。 一派斯文的陈栎繁是某大学副教授及某研究所导师,在妻子去世后他独自带着一双儿女生活,忙起来无暇照顾他们时才会把他们托付给卓擎煜帮忙照顾。 顾西涵曾经和陈栎繁见过面,得知是她在帮忙照顾一双儿女,陈栎繁很是感激,执意要请顾西涵吃晚饭,还打了电·话给卓擎煜约好了膣。 顾西涵盛情难却,但整个饭局都显得心不在焉,连上了卓擎煜的车后思绪都还在神游蛘。 其实她是还在因为中午蒲恪贤说的那些话而困扰不已。 她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要和她交往?她曾经暗恋他这件事一定是蒲嫣告诉他的,那个阴险狠毒的女人,她竟然被她的表相欺骗了还被她利用。 一想到这点她就恨不能将蒲嫣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再接受蒲恪贤的提议和他交往? “你一晚上的心不在焉是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一抬眼就看到卓擎煜近在咫尺的俊颜,尤其那双犀利的眼眸,盯着她的脸仿佛将她的心事洞穿。 她有些心慌的转开眼看向窗外:“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 卓擎煜屈指敲了敲方向盘说:“你脸上明明写着有心事,难道是因为那个男人?” 顾西涵心头一惊,回过头来看他,又听他说:“君君告诉我,你们中午在麦当劳吃东西的时候你和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男人离开了,等你给君君她们买好食物后你也出去了,她说你一定是和那个叔叔见面去了。” “……”那小丫头观察力那么强,连这都注意到了? “让我猜猜,那个男人是不是你那个暗恋的那个一见钟情的师兄?” 顾西涵瞪他一眼,收回视线低头把玩着手头的手机不做声。 “怎么,难道我猜错了?” 顾西涵撇撇嘴:“我们神通广大的卓大老板怎么可能猜错,你简直可以媲美那些摆摊算命的半仙了,我建议你如果煜东倒闭了不妨也去摆个摊。” 卓擎煜哭笑不得——这丫头,竟然因为心情不好就咒他公司倒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心情变得这么恶劣? 尽管困惑,但他没继续追问。 车停下时顾西涵手里握着的手机提示有新收短讯,她看了眼,险些没晕过去,只见短讯发送人的昵称是‘我暗恋的蒲师兄’。 她大脑热了一下,想起蒲恪贤从她的大衣口袋里掏手机存他的联系方式,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存入他的电·话号码时编辑了昵称。 她沉下脸点开短讯内容:顾师妹,明天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她皱眉正想删除短讯,已经熄火拔出车钥匙的卓擎煜冷不丁问一句:“看你脸色不对劲,难道是你那个师兄发来的?” 她还没回应,手机又响了一下提示有短讯进来,结果还是蒲恪贤发来的。 ——如果中午没时间,晚上也可以。如果明天一整天没时间那就后天,后天不行再大后天……一直到你有空为止,我等你的答复。 顾西涵是属于那种不太沉得住气的性子,本来打算不理会删除后眼不见为净的,可是蒲恪贤这副她不答应他就不罢休的口吻让她心烦不已。 本来她内心就很纠结,虽说她绝对不会答应和蒲恪贤交往,但毕竟他是她暗恋了那么久的人,她心里始终还是残留着一些对他的那种暗恋情结,很难在短短的时间内连根拔除。 现在因为他这两条短讯,她纠结不已的心更是烦躁,干脆关了机。 下车后她径直走向自己那辆车打算开车回家,刚要打开车门,就听卓擎煜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最好不要开车。” 她楞了一下,然后才回头说:“我没事。” 卓擎煜目送她开车远去了才收回视线。 —————————— 晚上做了一夜的梦,导致第二天顾西涵精神不济,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她没敢自己开车,而是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到煜东。 下车进了大厅 tang,大老远就听见前台值上午班的彭琦喊她。等她走过去,彭琦一脸责怪地说:“你怎么交男朋友了也不告诉我们?怕我们要你请客是不是?” 她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顾西涵满头雾水,望着彭琦觉得很莫名其妙。 “你还装傻?你男朋友花都送来了。”彭琦说着弯身捧出一大束漂亮的鲜花递到顾西涵怀里。 顾西涵望着鲜花更困惑了——这是谁送她的? 念头刚落,脑海里忽然冒出蒲恪贤的名字来。她心里随即‘咯噔’了一下,忙抱过鲜花从花束里找送花人的卡片。 失望的是卡片上并没有送花人的签名,连‘希望你会喜欢’这几个字都是电脑打印,因此她也无法断定这花是蒲恪贤送的。 可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 抱着花搭电梯上楼,去茶水间给卓擎煜煮咖啡时她顺手把卓擎煜办公桌上那只花瓶里的鲜花给换成了怀里抱着的那束。 因为有心事,她煮咖啡的过程有些心神不宁,不是险些弄伤手就是险些烫伤,最后还把咖啡煮得太浓了。当卓擎煜把咖啡倒出来时,那黑呼呼犹如墨汁一样的液体让她觉得脸热,手忙脚乱地想把咖啡倒掉重新煮,卓擎煜却格开她伸过来的手把咖啡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随后开口:“你好像精神不大好,昨晚很晚才睡?” 顾西涵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她躺在床上被蒲恪贤的事困扰着迟迟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不停的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明天都不用上班了,反正我也不在公司。” “你要去哪?”她随口问。 “t市一个朋友明天大婚,我下午就要过去。” 顾西涵轻轻‘哦’了声,却没动。 卓擎煜抬头看她一眼,问她:“怎么还不走?” 顾西涵迟疑了几秒说:“卓大哥,你去t市可不可以带我一起?” 卓擎煜微愕:“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 顾西涵咬了咬唇说:“我担心他会来找我,所以想跟你去t城躲两天。” 卓擎煜猜到那个他是谁,嗤笑了声:“你这样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不如把事情说清楚。” “我和他说了要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他还是很固执。” “那不是正合你意?你不是一直暗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他在一起?” 顾西涵脸色泛白:“我和他怎么可能还在一起?他是蒲嫣的弟弟,我一看到他就想起蒲嫣,心里就觉得恨。” “那些事也不是他的错,你把蒲嫣的罪责怪罪于他对他来说有些不公。”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他姐姐蒲嫣害得我哥和橙橙分手,我恨死他们家的人了。” 卓擎煜轻叹一声:“随便你吧,你如果想去最好是回去准备一些行李。” 顾西涵回家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下午卓擎煜的司机开车过来接她去机场和卓擎煜会和,途中她也想过就算躲蒲恪贤也不一定要和卓擎煜一起去t市,她可以去别的地方。 可当时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想那么多,现在才担心她跟着卓擎煜去参加他朋友的婚礼会不会让他朋友误会?而最重要的是卓擎煜他本人会不会误会她对他有企图? 到了机场进入大厅,远远在航站楼道上看到正在接听电·话的卓擎煜,全身从头到脚都换上了休闲的英伦风,说不出的帅气,连简单的浅褐色英式大衣穿在他身上都有种模特走秀的味道,好看得让人不敢直视。 飞行三个多小时在t市机场抵达,途中两人都不曾交流,因为顾西涵一上飞机落座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飞机降落在机场周遭的旅客都下机了她还在睡,最后是卓擎煜弹了一下她的额她才惊醒,随后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孩子一样拽着卓擎煜的大衣跟着他往出口移动。 下舷梯时卓擎煜怕她迷迷糊糊的会踩空,所以揽着她的腰半扶半抱的带着她下了舷梯。 t市下着大雪,两人取了行李出了机场大厅,被迎面吹来的夹杂雪粒的冷风一吹,顾西涵才总算是清醒过来,却下意识往旁边的卓擎煜身上靠,因为她刚才被他揽着腰下舷梯时感觉到他身 上热乎乎的。 卓擎煜见她冷得恨不能缩成一团,干脆脱了外套给她穿。 “我不是告诉过你t市正下大雪天气很冷?你还穿那么点?”这丫头才穿一条裙摆及膝的冬裙加一件薄外套,不冷才怪。 “我以为你朋友会来接机嘛,出了机场直接上车,车上又有暖气,所以才没带羽绒服。” 卓擎煜斜她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阿擎。” 两人循声看过去,见一名身形清瘦的男子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顾西涵正想问卓擎煜那个男人是不是他朋友,就听他和那个男人招呼:“慕濂,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我自己过去。” 贺慕濂加快步伐走过来,站定后先给了卓擎煜一个很男人的拥抱,然后才看向顾西涵,眉目清朗的脸上荡着温煦的浅笑。 顾西涵怕他误会她是卓擎煜的女朋友,忙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卓大哥的朋友顾西涵。” 贺慕濂对她的自我介绍显然是有些讶异,但也礼貌的没多问,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后说:“外面太冷了,先上车吧。” 他让司机把顾西涵和卓擎煜的行李放到车的后备箱,又让两人坐到后座,自己则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 “慕濂,仲谋回国了么?”卓擎煜问起另外一个好友,他们几个都是在伦敦留学时同校不同系的校友,三个人里薛仲谋比卓擎煜和贺慕濂都要晚一届,两人毕业后就回国了,而薛仲谋次年毕业后直接留在了伦敦发展。 “他搭乘的航班晚点,凌晨一点多才会到。” 两人叙旧间车停在一家星级豪华酒店门口,贺慕濂回头和两人说:“我已经订好酒店的房间了,这里离我的住处很近,等你们把行李放好我们就去吃饭。” “慕濂,你明天大婚今晚一定很多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特意招呼我们。”卓擎煜下车后说。 “没事,我们那么久没见面肯定要去喝两杯,等凌晨一点多再一起去接仲谋继续喝。” “你明天大婚今晚如果喝醉会误事,还是等你婚礼结束再不醉不归,今晚就简单吃个饭好了。” 贺慕濂哈哈大笑:“阿擎,你这么善解人意,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早就把你娶回家了。” 卓擎煜嘴角抽了下,一旁的顾西涵已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这下贺慕濂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顾小姐,你觉得你卓大哥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顾西涵抿着嘴偷笑着点头。 “那你可别错过了这么好的男人,我们三个人里就他还没有女朋友,仲谋的儿子都八岁了,你也和你卓大哥加把劲。” 顾西涵脸一热,飞快看了眼卓擎煜后把头垂得低低地笑不出来了。 “怎么还没喝酒就开始说胡话了?她还是小孩子,你别吓坏她。”卓擎煜数落好友。 贺慕濂爽朗的又是哈哈一笑,让顾西涵不要介意他的话。 顾西涵和卓擎煜的房间是隔壁,两人放好行李后随贺慕濂一起去吃饭。 进入餐厅包厢时里头已经坐着有人,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子。 顾西涵猜她是贺慕濂的未婚妻,果然三人一进去女子便微笑着起身招呼。一番介绍后几人落座,贺慕濂让候在门外等着伺候的餐厅服务生上菜。 因为是早就点好的菜,所以上菜速度很快。 顾西涵出门还是穿着卓擎煜的外套,席间觉得热了把外套脱了,不意碰翻一壶热茶,幸好没烫到,只是她里头那件外套被弄湿了,只好狼狈的脱了自己的外套又穿回卓擎煜那件。 贺慕濂的未婚妻周晓晓是t市非常红火的一档娱乐节目的主持人,不但幽默,而且十分健谈。顾西涵和她聊明星的各种八卦聊得绘声绘色,让两个大男人满头黑线。 饭后周晓晓还有婚礼事宜需要处理,贺慕濂送她回去,把自己的车留给卓擎煜。 “卓大哥,我们现在是回酒店吗?” 上车后顾西涵问了句。 卓擎煜瞥了她一眼没回她,只边开车边往两边的街道后,似乎在找什么。 “卓大哥,你找什么?”顾西涵好奇问。 卓擎煜的回答是把车开到了路边的一处停车区。 “你别下车,我去一会就来。”开门下车时卓擎煜吩咐。 顾西涵目送他下车沿着人行道往回走了一段路,然后进了一家店,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又有被白雪覆盖的树枝遮挡,所以她看不清楚那是家什么店。 过了大约十分钟,卓擎煜从那家店出来了,手里多了个大号纸袋。 ———————— (貌似很少人看卓和桃桃的番外,那我就在元旦前结束吧,刚好我元旦后期最忙~~~~至于有没有其他番外我现在也不确定,如果大家能等的话等我忙过了还是会抽时间写一些的。) 169.情煜难桃(6) “卓大哥,你买了什么?”等卓擎煜打开驾驶座车门,顾西涵边问边看向他手里提着的那个大号纸袋,见是一个顶级的时尚女装,不由楞了楞,又问:“你买女装做什么?” 卓擎煜上了车径直把纸袋递到她怀里,等发动车了才说:“你不是没带厚衣服过来?我刚才给你买了一套,你回酒店换上,免得感冒了。 蜇” 顾西涵想起他刚才开车时东张西望,原来是在找女装店。 她望着卓擎煜看不出情绪的侧颜,觉得心头暖暖的。 这个男人的温柔不动声色,虽然外表看起来冷,但其实心思细腻不亚于女性,这一点,是她没有想到的。 “谢谢你,卓大哥。”她不自觉的声音异常温柔。“这些一共多少钱,等我回a市还你,我身上没有什么现金。膣” “不用了,算我送你的。”卓擎煜一副无所谓的口吻。 顾西涵牵了牵嘴角没再说什么。 卓擎煜打开gps导航回到酒店,顾西涵一回到自己房间便迫不及待把纸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竟然从头到脚包括帽子、围巾、羽绒服、手套和靴裤、雪地靴样样俱全,而且颜色、款式和大小都很让她满意。 没想到他才选了十来分钟就选了这么多东西,不愧是走在时尚潮流顶端的传媒大亨,对美的判断力准确得惊人。 她穿上一套去敲卓擎煜的门,等了一会门打开,卓擎煜却只探出一个头来,身子还是藏在门后。 “卓大哥,好不好看?”顾西涵笑吟吟的转了个圈。 卓擎煜一向对自己的审美观很自信,点了点头说:“外面太冷了,你没事早点睡吧,我晚一点还要和慕濂一起去机场接我朋友。” 顾西涵听他要把自己一个人扔在酒店,马上不乐意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一个人在酒店会害怕。” 卓擎煜啼笑皆非:“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顾西涵本来只是不想一个人留在酒店,现在听他说‘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神经质的往身后和左右看了一眼,接着一股脑儿冲进卓擎煜房里躲到了他身后。 卓擎煜没想到她这么胆小,摇头‘嗤’了声把门关上。 顾西涵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卓擎煜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而且还有淡淡的沐浴乳香涌入她鼻间,显然是刚洗过澡。 难怪他刚才只探出一个头去,原来是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她有些耳热的把头垂得低低地,卓擎煜瞥了她一眼,边说边往里头走:“你这么胆小那一会你睡觉了我是不是还得找个人陪你?” 顾西涵听出他这句话中的揶揄,撅了撅嘴说:“谁让你说那个字眼的?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那个?” “那种东西是自己吓自己,根本就不存在,你念那么多书都白念了。” 顾西涵不说话了。 她也知道‘鬼’那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可她就是对那个字眼感到害怕,而且这种害怕还是根深蒂固的。因为她在读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和一个男同学一起被困在电梯里,黑漆漆的狭小空间本来就让小小年纪的她觉得窒息,偏偏那个男同学还恶作剧,装神弄鬼说一些恐怖的鬼故事来吓她,在被困的那半个多小时里她被吓得魂都险些飞出体外,被解救后好几个小时都说不出话来,而且诡异的是那个男同学自那天以后人就变得有些不正常,她因此还怀疑是有鬼附上了那个男同学的身,所以才对‘鬼’特别恐惧。 卓擎煜拿了衣服进浴室换,期间他的手机响起来,突兀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空间,把顾西涵吓了一跳。 “卓大哥,你的电·话。”她朝浴室喊。 “你帮我看看是谁。”卓擎煜的声音传出来。 “哦。”她拿起他还在叫嚣的手机,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虽然单单只是一个贺,但她猜这个贺应该就是他的朋友贺慕濂。 还没等她告诉他,浴室门打开,卓擎煜边扣衬衫的纽扣边朝她走来。 “可能是你那个朋友。”她按下接听键然后踮起脚尖把手机放到他耳边让他接听。 那边果然传来贺慕濂的声音:“阿擎,我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晓晓她外婆哮喘发作了要送去医院,如果赶不及去机场 tang接仲谋,就只能麻烦你去接一下了。” “嗯,好的,你安心处理那边的事吧,不用担心我们,等接到仲谋我会带他去吃东西。” 等他结束通话,顾西涵马上说:“刚好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也好给你做个伴,免得你一个人寂寞。” 卓擎煜嗤笑:“是我一个人寂寞,还是你一个人害怕?” 顾西涵冲他吐舌扮个鬼脸,俏皮的样子加上从头到脚都包裹得毛茸茸的,让她看起来活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卓擎煜屈指做了个刮她鼻梁的手势,却没真正那么做,只是说:“去把我那件外套拿过来,现在十点多了,我们等一会就出发去机场等。” —————————— 从酒店出来,本来停住了的雪又开始没玩没了的飘落。 顾西涵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全副武装站在贺慕濂的车旁,仰着头用合拢的双手去接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卓擎煜已经上车发动引擎,见她还在玩雪,于是按了下喇叭催促,她这才拍掉手上和身上的雪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卓大哥,你会滑冰吗?”望着窗外的那片白,顾西涵随口问了一句。 卓擎煜像是怔了一下,过了会才回她:“不会。” “啊~那真是可惜了。”顾西涵有些失望的语气,“我还想等你朋友婚礼结束后让你陪我找块空地滑冰呢,a市今年已经下过雪了,大概不会再下了。” “a市不是有人工滑冰场?你想滑冰可以去那里。” “人工滑冰场怎么比得过天然的?感觉都不一样。” 卓擎煜没再答她,思绪却回到不久前a市下雪的某一个晚上,他邀请藿岑橙去郊外一处已经结冰的湖泊上滑冰,并趁机向她表白,可是被她拒绝了。 尽管如此,那段短暂的时光仍是他最美的回忆。因此他决定从此往后不再和别的女人去滑冰,所以刚才才那样回答顾西涵。 “卓大哥,你是不是在想谁?”顾西涵忽地冒出一句。 他回神敛住神游的思绪,专注望着前方的路面说:“下这么大的雪我一心一意开车免得打滑,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谁?” “你骗人,你要是没想谁那我刚才叫你你怎么没听见?我叫了你三次呢。” “我听见了,只是没回你。”他敷衍她,“你叫我做什么?” 顾西涵大半个身子凑过去狡黠一笑:“露马脚了吧?还说没想谁,我刚才根本就没叫你。” “……” 顾西涵拉直了身子重新坐好,视线转向窗外。 其实卓擎煜在想的那个人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是谁,只是不定破罢了。 两人都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 顾西涵打开储物箱从里头的一本cd册里挑了张国外的经典情歌碟播放,有了音乐的填充,气氛渐渐回到正常。 “卓大哥,你知道创作这首歌的那个女作曲家的感人爱情故事吗?”顾西涵的声音随着cd机里流淌出来的音乐声一起灌入卓擎煜耳中。 他点头:“这首歌是她为她的初恋情人写的,她十四岁遇见他,他已经三十六岁,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一所私人音乐学院的院长。她十八岁时他已经四十岁,那一年他在一场车祸中失明,他妻子带着三个子女和所有存款离开了他,而她却走到他面前,以一个学徒的身份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从不曾越界。他五十二岁生日时突发心脏病离世,弥留之际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而她亲吻他的嘴角说‘我爱你’。那年她才三十岁,却在他离世之后,一夜白了头。” 而她现在快七十岁了仍是独自一人终生未嫁。 “我其实不太能理解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从十四岁那年的惊鸿一瞥到终生不嫁,她给了那个男人她的全部,可到头来却只得到一句‘对不起’。” 这样的爱情的确伟大、感人,可是也太不值。 “你以为他不爱她?” “难道不是?如果他爱她,怎么忍心让她像妻子一样照顾自己那么多年却始终当她是学徒?” “我倒认为他就是因为太爱她了所以才不肯越界,因 为他知道她还年轻,而他浑身是病随时有可能离开,如果和她在一起,会毁了她一生。” 顾西涵楞了楞,仔细一想也觉得有理。 “或许他是爱她的,因为爱她才远离她,可是他没想到,早在她对他一见钟情时他就已经毁了她的一生。”被那样忠贞的女人爱上是他的幸运,而爱上他那样的男人却是那个女人的悲哀。 因为下大雪路滑,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机场。 离薛仲谋搭乘的航班抵达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人下车走进一家咖啡厅,卓擎煜去买咖啡,顾西涵便径直小跑着去占一个靠窗的座位。 几分钟后卓擎煜端着两杯热饮和几分糕点走过来,他给自己买了一杯曼特宁,顾西涵那杯却是奶茶。 可能是因为大雪造成许多航班晚点,所以即使是这个时间段了,咖啡厅还是人满为患。 “幸好我刚才跑得快,不然这个位置就被抢去了。”顾西涵喝了口微微有些烫口的奶茶,满足的窝在柔软的沙发座里感慨。 卓擎煜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像抹了胭脂,越发衬得她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宛如流动的黑琉璃。 其实她的眼睛并不是那种很圆的大眼,而是眼尾狭长,有些类似凤眼,却又比凤眼更好看,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挑时有种说不出的魅·惑风情,像只会勾人的小狐狸,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的魂魄给勾了去。 “卓大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顾西涵见他盯着自己看得似乎入了神,不由问了一句。 卓擎煜怔了怔,很快转开视线去看落地窗外。 咖啡厅的暖气开得很足,顾西涵坐了没多久就觉得热得受不了,于是摘了帽子、围巾和手套。 卓擎煜频繁的看时间,顾西涵窝在沙发上在强大的暖气中听着咖啡厅播放的抒情英文歌昏昏欲睡。 卓擎煜看她下巴点一下又点一下像小鸡啄米,明明很想睡了却偏偏还要抵抗睡意,一下眯眼一下又睁开来,极力挣扎,让他哭笑不得。 “你想睡就睡吧,一会走了我叫你。” 顾西涵听他这么说迷迷糊糊点个头,然后便顺势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卓擎煜随手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本崭新的杂志正要翻看,这时手机响起。 电·话是李助理打来的,他放低了声音接听:“什么事?” “黎璟沅被拍到和旭升旗下的一名男模在酒店开·房,现在旭升以这件事为由威胁黎璟沅跳槽去旭升,而事情发生后黎璟沅玩起了人间蒸发,连他的经理人都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你上次和他谈他是不是想跳槽去旭升?” “他说旭升的董事长李峰旭抓有他的把柄,我猜可能是他几年前聚众淫·乱吸毒的事,毕竟那时他熄影就是因为那件事。” “旭升既然想拿这件事威胁他,那就暂时不会发布这则丑闻。你派人先找到他,其他的等我明天回去再说。” “好的。” 刚挂断电·话,就听一个声音说:“原来黎璟沅的私生活那么混乱?还聚众淫·乱吸毒,啧啧~~如果这件事爆出来,那他批粉丝估计心都要碎了。” 卓擎煜抬眸递向对面:“你不是睡着了?”居然装睡?听力还那么好,隔这么远都听得到李助理说了什么。 “我是睡着了,被你的电·话吵醒的。”顾西涵坐直后掩嘴打了个呵欠,“几点了?你朋友快到了吧?” 卓擎煜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免得我坐着坐着又睡着,等我们走到机场大厅时间也差不多了。”顾西涵边说边开始戴帽子、围巾和手套。 从咖啡厅出来,吹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凌厉冷风,顾西涵条件反射的往卓擎煜身上靠过去,不等他反应就已经挽住他的手臂抱住了。 “卓大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越来越冷了?”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你刚从咖啡厅出来当然觉得冷。”虽然不习惯被她这样亲昵抱着,但念及她是因为冷才这么做,也就由着她了。 “你刚才说我们明天回去?什么时候?” “婚礼结束后可能都等不到 开席就要返回a市。” “黎璟沅的事情很棘手吗?” 卓擎煜没答她,反提醒:“这件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连他向你告白的事都还守口如瓶没告诉别人呢。” 卓擎煜嘴角抽了抽,很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告诉这丫头这件事? “卓大哥,其实女人找个比她大的男人应该比找个同龄或比她小的幸福指数要高。” 卓擎煜纳闷她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话题,哼了声说:“你不是最讨厌大叔萝莉配?说你绝对不会走你妈的老路爱上大叔?” —————————— (有人中招了~~确定了月底完结哈~) 170.情煜难桃(7) 顾西涵被他反驳得语窒了一会才小声嘀咕:“我又没说我自己,只是我觉得像我爸妈还有其他几位叔伯一样,他们几乎都是大叔萝莉配,婚后他们的妻子享受丈夫的无尽疼爱和宠溺。 这可能是因为年长一些的男人更能隐忍、包容和体谅对方,他们会把自己的妻子当成小孩一样宠着爱着,舍不得她受委屈,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摔了。这样的爱情应该是每个女孩都向往并终其一生追求的目标。” 卓擎煜侧过头去看她:“什么事触动了你让你大发感慨?” 顾西涵笑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又往他那边靠近了一些,一只手还摸索到他大衣的口袋钻进去,捉住了他藏在里头的那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满足的喟叹:“卓大哥,你身上真暖和,我抓着你的手就不会冷了。” 卓擎煜被她抓住手时身子僵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其实被这丫头抓着手也没什么,她只是怕冷想从他身上取暖而已。 天空还在飘雪,两人依偎着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机场大厅的身影仿如热恋中的的情侣,羡煞旁人却不自知。 比预期的时间又晚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接到薛仲谋。 薛仲谋是香港人,又长期呆在英国,所以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甚至还带着伦敦腔,顾西涵听得费劲,干脆只笑不语,只听他和卓擎煜聊膣。 和贺慕濂一样,只身前来参加好友婚礼的薛仲谋也误把她当成了卓擎煜的女朋友。尽管卓擎煜解释过,他仍以为卓擎煜骗他。 上车后卓擎煜打了电·话给贺慕濂告诉他接到人了,顺便问了他吃饭的地址,然后gps导航开车过去。 顾西涵还不饿,没怎么吃,倒是薛仲谋拉着卓擎煜说陪他喝两杯,结果越喝越来劲,话题也从现在聊到了以前在伦敦时的往事。 “阿擎特别有女人缘,很多女人喜欢他,他每天收好多礼物,可不论吃的还是用的都是我和慕濂分享,他都不碰,我们那时还怀疑他是同性恋。” 微有些醉意的薛仲谋话特别多,语速也慢下来,虽然听着仍有些费劲,但顾西涵总算听明白了,不由侧过头去看卓擎煜,想起他被黎璟沅暗恋又告白的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卓擎煜猜到她在笑什么,给了她一记眼神警告她别乱说话,顾西涵会意的连连点头。 “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还说不是lover?”薛仲谋笑着戏谑。 卓擎煜懒得再辩解,只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返回伦敦?有没有时间去我那里看看?” “我有事要回一趟香港,最晚后天上午必须得走,你那里我只能等你结婚了再去了。”他说着又笑眯眯去看顾西涵,“我看你结婚那天也快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这么明显的暗示,顾西涵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红了脸,心跳也莫名加剧,低着头都不敢去看卓擎煜,只胡乱抓起面前那杯酒当成了白开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等喉咙火烧火燎直冒辛辣气息了她才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她已经把酒咽下去了,连卓擎煜阻止都来不及。 结果和卓擎煜意料中的一样,顾西涵被那口酒醉倒了,连坐着身子都在左右摇摆。 他谙知顾西涵的酒品奇差,为避免她胡言乱语或者做些什么让人出乎意料的事,他立即买单然后扶着她上车带她回酒店,结果顾西涵像只水蛭一样紧紧吸附在他身上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看着这一幕一脸玩味的薛仲谋见状说:“你照顾她,我来开车,反正不认识路也可以gps导航。” 卓擎煜知道他有国内的驾照,点头没说什么。 让他庆幸的是吃饭的地方离他们住的酒店并不远,顾西涵体内的酒精还没完全挥发,虽然整个人都赖在她身上,但总算是没做出什么让他尴尬的事。 薛仲谋的房间在他对面,他抱着顾西涵回她房间时薛仲谋说:“我先洗个澡,一会过去找你。” 带上·门把顾西涵抱到床上去,手忙脚乱给她脱了帽子毛巾和手套,又去脱她的雪地靴。 “卓大哥,我要喝水~我好渴~”目光迷离的顾西涵昏沉沉的嚷嚷。 卓擎煜瞥她一眼,轻叹了声,给她脱了鞋后去给她倒水。 满满一大杯,顾西涵捧着‘咕噜’几下就喝完了。 她把空水杯递给卓擎煜:“我还没有醉,再来一杯。” “……” 敢情这丫头以为她刚才喝那一大杯开水是酒? 他接过空水杯放在一旁的床头矮柜上,手搭着她的肩哄她:“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再陪你喝。” “我不要~”她抓住他的手顺势攀上来双臂勾住了他的颈项,撒娇般钻进他怀里喃喃着:“好暖和,好舒服……” “……” “卓大哥,为什么你一直在晃?” “……” “你别晃了,你晃的我头好晕。”她仰起头来看他,仰头的瞬间她的唇贴着他的下巴擦过,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那陌生的触感却引起了她的困惑,忍不住又伸出粉嫩的舌去舔了下他的下巴,然后皱着眉嘀咕:“不好吃~” 卓擎煜满头黑线,推开她耐心劝着:“别闹了,快点乖乖睡觉。” “睡觉?”顾西涵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然后点点头,开始动手脱身上的外套。 卓擎煜以为她听懂他的意思会乖乖睡觉了,谁知道她脱了外套又去脱里头的针织衫,然后是她针织衫里头那件白色的紧身打底衣。 在她刚把打底衣卷上去露出她平坦光滑的腹部时,卓擎煜反应过来及时制止她的行为:“别脱了,赶快躺下去睡觉了。” 顾西涵摇摇头,然后把手伸过来要脱他的。 卓擎煜吓了一跳,赶紧捉住她的手,她边挣扎边嚷嚷:“你也脱,我们睡觉。” 卓擎煜哭笑不得,费力的拨开她的手把她推到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也不管她是否会安心睡觉,掉头便往门口走。 他忘了顾西涵喝醉酒有唱歌的习惯,等他走到门口时,身后已经传来她不成调的歌声,一下唱中文歌,一下又唱英文歌。 他头疼的揉额,回头望着床上那个跑调都跑到北极去了还把一只手握拳当成是麦克风唱得不亦说乎的女孩儿,很后悔心软带她来t市。 他站在门口没动,看她唱着唱着又开始跳舞,精力旺盛得如同打了兴奋剂,最后也不知道闹腾了多久,她终于累了,倒在床中央睡着了。 他这才走过去抱起她重新把她放进被窝里,又给她掖好被角才回自己房间。 —————————— 虽然只喝了一口酒就醉倒了,但顾西涵醒来仍有大脑昏昏沉沉的宿醉感。 她是那种醒来就会把前一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人,若不是那次公司聚会有摄像为证记录了她发酒疯的全过程,她也不会知道喝醉后的自己那么恐怖。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卓擎煜应该起来了。 她泡了个热水澡,等洗漱完换好衣服,去敲卓擎煜的房门时敲了好一会都没人回应。 她掏出从前晚开始就没再开过机的手机,开机后屏幕显示有未读短讯,而她不用猜也知道短讯是谁发送的。 点开短讯,发送人果然是蒲恪贤。 虽然她删了蒲恪贤的联系电·话,可她从短讯内容判断出是他。 三条短讯有一条是和她说晚安,有一条是早安,而另一条是问她喜不喜欢他送的花。 原来送去公司那一束鲜花真是他送的。 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那里上班? “你站在我门口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循声望向左侧,卓擎煜和薛仲谋两人并肩朝这边走来。 “我敲你的门没人回应,正想打电·话给你。”她晃了晃手机,视线却落在卓擎煜手里拎着的一个纸袋上。 卓擎煜见状把纸袋递过去:“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参加婚礼。” 顾西涵有些意外他又给自己买衣服,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才知道是件礼服。 她回房换下礼服又套了件长外套系了围巾,然后和卓擎煜、薛仲谋一起去参加婚礼。 贺家在t市是名门望族,参加婚礼的宾客众多,婚礼流程更是隆重盛大。 顾西涵挽着卓擎煜的手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 就怕自己一不留神连卓擎煜走了都不知道。 台上一对新人热吻相拥时台下掌声如潮,婚礼也接近尾声。 卓擎煜昨晚就和贺慕濂打过招呼,等婚礼一结束就返回a市,所以贺慕濂抽出时间和薛仲谋一起亲自送他们去机场。 “顾小姐,麻烦你好好照顾阿擎,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薛仲谋在两人登机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顾西涵说。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不客气了。”卓擎煜故作生气的冲他挥了挥拳头。 薛仲谋和贺慕濂相视一眼,大笑。 上了飞机落座,顾西涵脸上的红潮还一丝未褪,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卓擎煜,总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心如鹿撞。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当初第一次遇见蒲恪贤,意识到这一点,她有些心慌意乱,怕自己是真的对卓擎煜日久生情,有了那种感觉。 卓擎煜见她把脸埋起来还以为她是因为薛仲谋那句话而不开心,于是说:“仲谋喜欢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喜欢大你太多的男人,我也对你没那种意思,你不要介意。” 像突然被泼了盆冷水,顾西涵心底刚燃起的那一簇小小的火焰霎时被扑灭。 她身子都僵了一下,在听到那句‘我也对你没那种意思’后,心里滋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难过,却又比难过更难受一些。 本来还想问他昨晚她喝醉说了或做了什么,可这会没了半点兴致。 她闭上眼侧过去背对着卓擎煜蜷起来假寐,最后真的睡着了,等卓擎煜叫醒她,飞机已经抵达a市机场,而停机坪上湿漉漉的,天空还在下着大雨。 李助理和司机一起来接机,卓擎煜先让司机送顾西涵回去。 一路上顾西涵都只听见后座的李助理向卓擎煜汇报工作的声音,她的视线偶尔透过后视镜觑向后方,不自觉去捕捉那个拧眉思索着什么的男人,等他察觉什么抬眼看来,她又心虚的立即转开,故做在看窗外,心跳却快得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完了!她绝望的在心里呐喊,她一定是喜欢上了卓擎煜才会心如鹿撞,才会在他那样说以后心里比难过还难受。 她脸色煞白,就像突然发病的人那样,卓擎煜察觉到了,长指在她椅背上敲了两下引得她的注意,关切的问:“脸色那么白是不是不舒服了?” 顾西涵犹如被钉子钉住了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 她要怎么回答?明明才说过绝对不会喜欢比自己大太多的男人,绝对不喜欢卓擎煜,可是事与愿违,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煽耳光,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桃桃?”见她没有反应,卓擎煜倾过身伸长了手臂绕到前方去摸她的额,她虽然脸色苍白,但额头滚烫,那是因为她心虚吓的,可是卓擎煜以为她发烧了,又让司机掉头去医院。 顾西涵浑浑噩噩,车在医院停下后卓擎煜下了车来给她开车门,她因为太过震撼人都是傻的,只知道呆呆望着他没有动作。 卓擎煜也觉得她傻了,发烧烧傻了,连动都不会动。 他弯身去抱她,顾西涵连一丝抗拒都没有,乖顺的靠近他怀里闭上眼,身子却莫名抖起来,最后还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卓擎煜被她的眼泪惊了一下,连声问:“怎么哭了?哪里痛吗?” 她摇头,只抱着他眼泪却越流越多。 她怎么会喜欢上他?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藿岑橙,为什么还会喜欢他? 卓擎煜被她哭得有些手足无措:“你到底哪里痛?” 顾西涵只是伤心她喜欢上了心里已经有人的他,她是心里痛却说不出来。 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最后给她打了一只安神针,她睡过去才终于止住伤心。 卓擎煜有公事急着处理,把她送回金海湾没做丝毫停留便离开了。 顾西涵昏睡到晚上九点多醒来,等意识一清醒她想起昏睡前的记忆,又忍不住伤心。 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被卓擎煜知道了她喜欢他,他会是什么反应? 她不敢往下想,因为只要想到他说他对她没那种意思就觉得绝望。 快十一点的时候 卓擎煜打电·话来,她望着闪烁的屏幕没有动作,直到屏幕暗下去,之后他没再打来。 第二天她没去上班,中午的时候蒲恪贤打电·话给她,她心烦意乱,接了他的电·话两人约在一家餐厅见面。 ———————————— (卓和桃桃的故事是完全独立的番外,有亲说路人甲乙什么的多,我觉得好无语啊。。。。都不知道该肿么解释了,最近真的时间太赶了啊,我这个番外都是答应了大家的,不然已经完结了的呀~~放心啦,就算有路人甲乙我也写不长捏~我的特色就是短小。。。。o(╯□╰)o) 171.情煜难桃(8) 昨天下过一场大雨后整个a市都犹如被洗刷过一遍,连天空都格外的蓝,阳光也似乎变得异常明媚。 顾西涵透过车窗望着窗外,心情并没有因为放晴的天气而有所好转,反而整个人都变得比昨天更沉静了。 车在餐厅门口停下,她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不用等她了,然后走进餐厅蜻。 蒲恪贤早早到了餐厅已经在等着她了,她走过去时他很礼貌的起身来给她拉椅子,等她落座后又变戏法般变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来,浅笑着递到顾西涵面前:“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选了玫瑰。膣” 顾西涵怔了怔,望着浅笑时眉目都似乎放柔了的蒲恪贤,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以前她总以为蒲恪贤是那种冷漠而难以相处的男人,所以私底下给他取了个扑克君的诨号,可原来他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他也会软声细语。 她暗恋他那么久,自以为对他很了解,可原来并不是。 “谢谢。”她接过玫瑰随手放在身旁的空位上。 蒲恪贤招来餐厅服务生点餐,顾西涵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虽然胃里像塞满了石头一点也不饿,可她还是叫了一份清淡的套餐。 “你好像精神不太好。”蒲恪贤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关切的问了句。 “嗯,昨晚没睡好。” “有心事?” 顾西涵将落在桌面上的视线投向对面,她曾经无数次梦见这张脸,梦见和这个男人告白,梦见和他相爱,还梦见了她和他的婚礼……包括那天在麦当劳门口他说要和她交往时她还有些心动,可是现在她望着这张脸心里却异常平静。 她想这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她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蒲师兄,你为什么突然说要和我交往?”她不答反问。 蒲恪贤像是料到她会这样问,一点也不觉得诧异,反而神色从容:“承蒙顾师妹的厚爱喜欢我那么久,我很感动。其实早在知道你暗恋我时我就有了想和你交往的念头,只是那时候因为蒲嫣的事你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所以我一直克制着没去找你,直到那天在车上偶然看到你,我终于按捺不住,才鼓起勇气去找你。” “可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表现得很冷漠。” “抱歉,我那时还以为是你哥陷害蒲嫣坐牢……后来我才知道是她咎由自取。” “这么说,你是因为我暗恋你那么久觉得感动所以才和我交往?” “当然不是。”蒲恪贤否定她的意思,原本往后靠的身子拉直了靠向前方,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黑眸锁定顾西涵的目光神情专注认真的说:“我会想和你交往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我觉得你很优秀,很适合我。” “我很优秀?”顾西涵有些傻眼,“你确定你没说错?我可是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做。” 蒲恪贤哼笑:“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没自信?你身上有很多优点是许多女孩子所没有的,比方说你生活在优越的家庭却不骄躁不蛮横不跋扈,反而心地善良,感情也很单纯,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所具备的条件,所以我才决定追求你和你交往。” 这番话让顾西涵有些错愕:“善良也算优点?” “当然,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具备一颗善良的心。” 顾西涵苦笑:“你真会哄人。” “是你太不自信。”蒲恪贤望着她,“相信我,你真的很优秀,以后不要再说自己一无是处了,好吗?” 顾西涵被他目不转瞬望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这时两人点的套餐送上来。 她安静用餐,因为没胃口,所以用餐速度堪比蜗牛。 蒲恪贤见状问:“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她摇头,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你打电·话给我之前我才吃过早餐,现在还不饿。” 蒲恪贤挑挑眉:“a市这几年变化太大,我才离开几年就对这座城市感到陌生了,也不知道哪家餐厅的东西好吃,这家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吃饭时你选的那家餐厅。” 顾西涵楞了几秒才想起来,难怪他在电·话里告诉她餐厅名字时她觉得熟悉。 “晚上有没有空?我手头有两张 tang最近很火的那部音乐剧vip票。”蒲恪贤的口吻显得漫不经心。 顾西涵用餐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餐具,把套餐推到一旁。 见她不吃了,蒲恪贤也放下餐具,随后招来服务生撤下,重新奉上饭后甜点和热饮。 “蒲师兄,其实我今天之所以答应来赴约是想和你说清楚,我们没有可能。”顾西涵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来意表明。 蒲恪贤的反应仅仅是挑了下眉,脸上的神色倒是没有丝毫变化。 “为什么没有可能?就因为蒲嫣是我姐姐?” 顾西涵转开眼去看窗外:“这是其中之一。” “那么,其中之二是什么?” 顾西涵没立即回他,她的视线落在窗外某一处就像定格了一样,可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蒲恪贤说出那个其中之二,所以才不得已望着窗外。 “你那天还说喜欢我,虽然你说只有一点点了,可我想,喜欢就是喜欢,就像星火,哪怕是一点点,也可以燎原。” “没用的,我那天之所以会用‘就算是我还有一点点喜欢你’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是因为我不确定我到底还喜不喜欢你,可我现在已经很确定。”她回过头来,目光坚定的望着蒲恪贤:“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这句话终于让蒲恪贤脸上的神情龟裂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却是质疑:“你是因为想拒绝我所以才这样说?” “信不信随你。” 她起身拉开椅子:“谢谢你的午餐,我先走了。” 她连再见都没说,因为不想再和他见面。 蒲恪贤目送她离开,直到她远去了他才猛地站起来,从皮夹里掏出几张大钞放在桌上,随后绕到对面拿起被顾西涵遗忘的那束玫瑰快步走出去。 “顾师妹!”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止住顾西涵往前的步伐。 她闭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声,回头望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蒲恪贤。 “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谁?”蒲恪贤走到她面前后问。 顾西涵摇头。 “你不会……又是暗恋吧?”蒲恪贤猜测,结果话刚落顾西涵的脸色就变了。 “真被我猜对了?”蒲恪贤惊讶。 顾西涵不想多说:“蒲师兄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告辞了。” “等等。”蒲恪贤喊住她,随即把那束玫瑰递过去,微笑说:“就算你不接受我的感情,但这束花是我特意为你买的,我希望你能收下。” 顾西涵还以为他还会纠缠不清,毕竟他和蒲嫣是姐弟,而蒲嫣就是那种即使对方不爱自己也死缠烂打而且不折手段的恶人,幸好蒲恪贤和她不是同一种人。 她接过来:“谢谢。” 蒲恪贤又笑一笑:“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听说你现在是某银行的行长,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喜欢你的女人估计排队都可以绕a市好几圈了。”她和他开玩笑。 “你查过我,应该知道我生父是谁,我当初要他帮忙给蒲嫣减刑,他因此威胁我放弃我的专业回国听从他的安排,所以我摇身一变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的行长,那些人私底下都说我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凤凰男。”蒲恪贤嘴角噙着一抹自嘲。 顾西涵目露同情的望着他,不意蒲恪贤伸手过来揉了把她的发说:“别用那种看小狗一样的可怜眼神看我,多少人做梦都想拥有那样一个父亲好让自己少奋斗几十年,我大概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所以现在才可以一步登天,不知道多开心。” 顾西涵知道他越是这么说就越表示他心里的介怀,像他那样自尊心强的男人却活在他父亲的权威之下,说不压抑怎么可能。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她怀抱着玫瑰转身,踩着午后的阳光一点点淡出了蒲恪贤的视线。 —————————— 顾西涵没去煜东上班也没打电·话请假,卓擎煜因为忙也没顾得上打电·话去问,直到华灯初上 才闲下来。 电·话响了好几遍才接听,慵懒的声音明显夹杂睡意。 他没问她怎么没来上班,而是直接问:“身体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谢谢卓先生关心。”蜷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顾西涵说话还是有气无力。 卓先生?卓擎煜拧眉——这丫头突然这样称呼他是什么意思?他哪里得罪她了? “还有什么事吗?” 他沉吟一会才问她:“吃饭没有?” “不想吃。” “没胃口?” “嗯。” 卓擎煜看了眼时间:“想不想吃火锅?我们去西区那家辣到喷火的老店,你辣一身汗出来就舒服了。” 顾西涵本来想拒绝,其实从电·话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是卓擎煜时她就在努力挣扎,她挣扎着到底是接还是不接,如果接了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被他察觉,那他的反应毫无疑问绝对是会疏远她;可是如果不接他一定也会怀疑,毕竟昨晚她就没接他的电·话了,这样下去产生矛盾两人大概连朋友都会没得做。 所以她最后还是接了,而且尽量想用客套的语气不让自己泄露任何情绪。但这一切努力都在他提议带她去吃火锅后功亏一篑——她拒绝不了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光,拒绝不了他的温柔。 卓擎煜开车来接她,她看到他那颗心止不住的雀跃,眼睛也失去控制总是想盯着他看。 爱情这么恐怖,根本无法抗拒。 “昨晚我打过电·话给你,想问你好一点没有,你没接,大概是还没醒。”卓擎煜开口。 “嗯,我一直睡到下午,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忘了打电·话给你请假。”她边说边心虚的把头越垂越低。 “昨天你突然那样,还真吓了我一跳。”卓擎煜想起她突然哭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难以捉摸,我倒现在还弄不明白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能真的中邪了。” “胡说,别又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卓擎煜训斥的口吻,又说:“对了,你刚才在电·话怎么叫我卓先生?” “……我和你开玩笑呢。” “是么?我还以为我哪里得罪了你。” 顾西涵心头苦涩,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再多话,怕多说多错。 西区这家火锅老店两人以前也是偶尔来,但店里的老板娘和伙计都对两人印象深刻,不仅是因为两人气质佳容貌出众,更因为卓擎煜给的小费大方。 照例是鸳鸯锅底,一半超辣一半清汤,卓擎煜很是细致,给顾西涵烫的食物熟度刚刚好,她本来没什么胃口,结果不知不觉吃到撑,反观卓擎煜却没吃什么,都是在为她服务。 不知道是太辣了辣得她乱了思绪还是暖烘烘的包厢里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太好,她隔着蒸腾的水汽望着对面还在专注烫食物的男人,脱口问:“卓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卓擎煜看她一眼,见她辣得眼眶红红,黑亮的眼珠子上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汽,我见犹怜。 “怎么这样问?你又想到什么了?” 顾西涵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嫉妒。” 卓擎煜一楞:“嫉妒什么?” “嫉妒你未来的妻子,嫉妒被你爱着的人,为什么没有人像你这样爱我。” 这丫头,敢情是思春了? “卓大哥,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我爱上你你可要负责。”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卓擎煜也没把她的话当真,给她递了杯果汁说:“就算我想负责,你哥也不会允许你嫁给我,所以千万别爱上我,我们还是继续做好朋友比较实际。” “为什么我哥不会允许我嫁给你?” “不说这个了,你吃饱了我们就走吧。”卓擎煜说着拿过桌上的湿纸巾擦手。 顾西涵有些失望的表情,盯着卓擎煜发了会呆,在他困惑看来时才如梦初醒,狼狈地站起来就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 “你的外 套没拿。” 卓擎煜拿过她的外套追出去,顾西涵已经一口气冲下楼跑出了火锅店。 “桃桃!” 卓擎煜追出火锅店见她还在跑,大喊了一句,顾西涵这才停下来,在夜色中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渐渐走近她的卓擎煜,心像是落进了沸腾的油锅里饱受煎熬,既恨不能扑上去抱住他又想掉头继续跑,跑到世界的尽头再也不要见到他。 “你怎么了?外套也不拿就跑出来,冻着感冒了怎么办?”卓擎煜拧着眉边数落边抖开她的外套给她披上,见她不动又抓起她的手塞进袖口里给她套进去,直到给她拉拢好穿严实了他才叹息问:“不是真是中邪了吧?嗯?” —————————— (爱上一个人就是中邪的开始~~~而爱上的那个人就是驱邪的魔法师~~~明天见~) 172.情煜难桃(9) 是啊,我中邪了,我就是中邪了才会爱上你。 顾西涵在心里这样回他,却不敢说出来,就怕一开口,两人从此陌路。 她垂下眼睫,声音也放得低低地:“卓大哥,我有些累了,你送我回去吧。蜱” 卓擎煜望着她,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可是她不说他也无可奈何。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停车的地方,彼此都没有开口。 走在后头的顾西涵望着卓擎煜笼在深蓝夜色中的挺拔身影,很努力才克制住没扑上去抱住他。可是这个念头如同野草在她心头疯长,她想象着扑上去抱住他的感觉,他宽阔的背一定温暖而有安全感,就像她依偎在他怀里时的感觉。 卓擎煜没察觉到她的注视,等上了车送她回到金海湾,途中两人也是继续沉默,直到下了车顾西涵才说了声‘谢谢’,而她的眼睛却始终不敢看向卓擎煜,几乎是逃亡般快步走了进去膣。 卓擎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心想女人的心思果然多变,尤其是这丫头。 转眼过去半个月,眼看着快到除夕,顾西涵被母亲一天四五个电·话催去意大利过中国年催得求饶,不得已只好答应除夕之前提前过去。 这段时间卓擎煜每天都在忙各种各样的应酬,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准备十点二十直播的新片发布会。 顾西涵这些天刻意避着他,虽然早就恢复了上班,但她尽量不和他单独相处,总是想着法子找事情做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卓擎煜赶到公司的时候顾西涵已经在茶水间煮咖啡了,他是闻到咖啡香才知道她已经到了公司。 但他并没有进去和她打招呼,这些天她的刻意躲避他多少察觉到,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但她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新片发布会开始后顾西涵偷偷躲在卓擎煜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观看直播,坐在男女主角中间的卓擎煜气宇轩昂,无形散发的男性魅力引得担任女一号的女明星频频望向他,脸上荡漾着的欣赏和爱慕丝毫不加掩饰,让人有种卓擎煜才是这部新片男主角的错觉。 顾西涵望着面容沉静的卓擎煜,她已经有很多天没认真看过他了,因为心虚,怕自己看着看着忘了形会让他察觉,所以即使是迫不得已和他面对面时她也是把头垂得低低地。 “卓先生,能不能问您一个关于您的私人问题?”发布会接近尾声时,一名年轻女记者突然问。 卓擎煜微微牵了牵嘴角露出很隐晦的一抹浅笑,开口说:“只要不是很隐私的问题就行。” “这个问题我其实是代许多女孩子问的,我想她们一定和我一样非常想知道您的那位真命天女是谁?” “众所周知我现在仍是单身,所以我的真命天女还没有出现。”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您不久前曾和一名年轻女子一同前往t市,而您对那名女子十分宠爱,难道她不是您的真命天女?” “有这种事我这个当事人居然不知情?”卓擎煜微挑了挑眉一副讶异地表情。 那名女记者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卓擎煜已经站起来和众记者招呼过后离席,而候在一旁的李助理和几名保全人员立即上前来簇拥着他离开。 顾西涵望着屏幕上一直追逐卓擎煜背影的镜头,心想她和卓擎煜一起去t市的事怎么被媒体知道了?卓擎煜对这方面不是一向很谨慎吗? 这边卓擎煜离开发布会现场后一进入电梯便对李助理说:“去查一查那个女记者是怎么回事,看她手里有没有那次我去t市的偷·拍照片。” 李助理点头,在晚上七点多卓擎煜外出应酬时给他答复,原来那个女记者是被旭升收买了蓄意在发布会上向卓擎煜那样提问,想制造卓擎煜的绯闻。而她手上的确有一组旭升派人偷·拍的照片,分别是卓擎煜和顾西涵在a市机场出入和两人从t市机场旁边的咖啡厅出来在雪地里漫步的画面。 这些照片抓拍的很暧昧,尤其是两人在雪地里亲密依偎着漫步的画面,就连卓擎煜自己都怀疑他和顾西涵是不是在恋爱。 “卓先生,旭升手里肯定还有照片。”李助理说。 这一点卓擎煜早就想到了,沉吟着没开口。 “搞不懂旭升偷·拍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就算给您制造绯闻旭升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难道他们是因为上次没能成功从煜东挖走黎璟沅所以才想方设法报复?”< tang/p> “李旭峰的性格乖戾要强,只要是对我不利的他都会不折手段想方设法打击,这也不奇怪。”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他绝对会把他手里的照片流出去。” “他不敢。” “为什么?” “他一定查过顾西涵的背景,而顾西辞不是他惹得起的人。” 果然几天后也不见那些照片流出,倒是看过发布会直播的人都在议论和卓擎煜同行去t市的神秘女郎到底是谁,就连煜东的员工也不例外。 这天顾西涵一进大厅就被前台值班的彭琦叫了过去,随后神秘兮兮的问她:“你和大老板天天腻在一块,一定知道那个神秘女郎是谁,快从实招来。” 顾西涵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装傻:“什么神秘女郎?” “你真的不知道?” “拜托,我一个打扎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机密的事情?而且大老板的行踪不归我管,你们得问李助理。” “问李助理?”李若兰嗤了声,“李助理可是个闷葫芦,问他什么他都是摇头。” “我猜那个女的可能是这次新片的女主角沈曼路。”彭琦一副笃定的表情,“你们想想,她在发布会时看大老板的眼神多含情脉脉呀,就差没在脸上写‘我爱你’这三个字了。” “我觉得不太像啊,她花痴大老板是一回事,可是大老板连正眼都不瞧她,这和那个女记者说大老板很宠爱那个神秘女郎的说辞不符。”另一个同事陈乐乐分析。 “不是她那到底是谁呢?是哪个女人那么有本事,连我们这么低调的大老板都被她勾走了?”彭琦一脸忿恨,明显婴儿肥的脸颊气鼓鼓的像两颗馒头。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把大老板勾走了,可怜我又少了一个春梦的对象。”李若兰捧心做心碎状。 顾西涵嘴角狠抽了一下,觉得被骂做狐狸精的自己很无辜。 搭电梯上最顶层,没想到电梯门打开时旁边的高层专用梯也同一时间打开,而她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一条长腿从隔壁电梯里迈出来。 她心里紧张得‘咯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早上好。” 她匆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快步走向茶水间。 卓擎煜怔了怔,随后也走向茶水间。 正打算磨咖啡豆煮咖啡的顾西涵听见走近的脚步声,顿时变得手忙脚乱。 “桃桃,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让你不满意?”卓擎煜一在她身边站定便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顾西涵停下手里的活,暗自深吸口气平复胸口的紧张后回头望着卓擎煜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这些天都在躲我。”纳闷了这么多天他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从离开t市上飞机后你就开始这样,我很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刻意躲着我?” 顾西涵心里慌了一下,因为没想到他会察觉到她在刻意躲着他。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解释? 早知道她就该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和他像以前一样相处,那样他应该就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怎么不说话?” “……” 难堪的沉默中,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顾西涵犹如抓到救命草,以从末有过的积极态度迅速掏出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按了接听键,而蒲恪贤的声音缓缓传来:“怎么这次接电·话这么快?” “蒲师兄?” “嗯,是我,中午有没有空?我请你去一个地方吃正宗的本帮菜,是我前几天应酬时发现的,那里的汤特别好喝,你应该会喜欢。” “当然有空,不过我没开车,等我下班你来接我。” “好,到时候见。” “再见。” 挂了电·话见卓擎煜目光定定的望着自己似乎还在等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她心跳又加剧,嘴唇动了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卓擎煜开口:“你现在不躲着他了?而且好像还相处得不错?” “嗯,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把蒲嫣的错推到他身上,蒲师兄其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我们现在……正在交往。”她说出最后四个字时鼓起勇气抬眸去看他,想知道他听到她这样说以后脸上的表情会有什么变化。 让她失望的是卓擎煜连怔都没怔一秒,反而笑了一笑说:“恭喜,你终于和你一见钟情的王子甜蜜交往了,难怪要躲着我,是不是怕他误会?” 顾西涵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但至少给了她一个台阶,也免得她去找借口来敷衍,所以她佯装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他很在乎我,我也不想让他误会。” 卓擎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西涵又说:“卓大哥,我后天要去意大利那边陪我父母,所以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先和你说一声。” “行,下午我不在公司,你也不用来了,陪陪你男朋友吧。” “好,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傻丫头。”卓擎煜以一个兄长的姿态揉了揉她一头柔软的发,随后转身走出茶水间。 顾西涵乏力的瘫靠在流理台边,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难受。 ———————————— 下班时蒲恪贤来接她,还带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把李若兰和彭琦等人看得直瞪眼,嚷嚷着埋怨顾西涵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交了这么帅的男朋友都藏着掖着,非要她请客赔罪不可。 最后是蒲恪贤做东请大家,取消了带顾西涵去吃本帮菜的念头选了家煜东附近的餐厅。 顾西涵从蒲恪贤出现就被一班同事抓着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直到用餐结束她们还不放过她,扬言下午再继续盘问。 等她们终于离开她才松了口气,庆幸她下午不用去公司了,否则又要被轮番轰炸。 “你那些同事很有趣,不愧是从事娱乐业,把八卦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上车后蒲恪贤调侃。 顾西涵白他一眼:“都怪你,我不是让你把车停在公司旁边吗?你居然直接开到公司门口,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那么大一束红玫瑰,她们不误会才怪。” “我其实是想让他误会,就是不知道他看到没有。” 顾西涵一楞,呆呆的望着蒲恪贤的侧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你巴巴地留在他身边为他做事,如果只是纯粹的打发时间你又何必跑到他那里去?” “……” “顾师妹,暗恋已经过时了,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你爱他?” 顾西涵撇撇嘴:“别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你这段时间无缘无故请我吃饭,不会是还对我不死心吧?我可先申明,我对你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了,你别以为我答应和你吃饭就是想吃回头草。” 蒲恪贤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居然变成回头草了?” 顾西涵哼了声,又听他说:“我是因为回国后认识的人不多,聊得来的朋友更是没几个,恰好你以前暗恋过我,而和一个暗恋过自己的女孩子吃饭那种感觉特别好,所以我才请你吃饭。” 顾西涵知道他是胡言乱语,懒得理他,转过头去望着窗外倒退的车辆发怔。 后天她就要离开a市了,等在意大利陪父母过完中国年,h大也快开学了,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和a市失去联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不知道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她对他的那份感情会不会淡去,甚至消逝? 下午蒲恪贤要回行里开会,约她晚上去吃本帮菜,她想着顾西辞出差去了她回家也是一个人吃饭,所以答应了。 蒲恪贤送她回到金海湾,她睡了一觉醒来刚好接到蒲恪贤的电·话。 两人就像热恋中的男女约会那样去吃了本帮菜后又去看了一场电影。蒲恪贤是个很有绅士品格的男人,只是顾西涵在看着他的时候总会想到卓擎煜的脸。 她想她是着了卓擎煜的魔。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很晚了,蒲恪贤送她回家,她回到自己房间就有电·话进来。 “顾小姐,我是李助理,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卓先生让我送一些东西过来给你。” 她下楼去,李助理下车把一个信封递过来:“这是你 这个月上班的工资,还有这个,是卓先生提前送你的新年礼物。” 他说着从后座抱下来一个大得离谱的兔子抱枕:“这是卓先生在法国定做的,因为明天我们要飞日本参加一个电影节,后天赶不回来送你,所以卓先生让我提前送过来。” 顾西涵抱过那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兔子抱枕,瞬间湿了眼眶。 这只兔子抱枕其实是一部魔幻法国影片里的道具,片中女主角只要抱着它就会梦见她的梦中情人。在看这部影片时她曾和卓擎煜提起过,说她也想要这样一个枕头梦见自己的梦中情人,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得,还特意为她定做一只一模一样的。 ———— (卓先森,我也想要这样的枕头,送我一个呗~~ps:大家期待已久的莫笙vs楼伶《有生的瞬间遇见你》终于上市啦!当当网昨天开卖,地址在微博有链接,凡在当当网购买并给予好评长评者在微博晒书@wa芥末绿+关注@文学网站,就能拿到一份神秘礼物哟~这是绿老板出书以来第一次搞活动,只要符合以上条件就有礼物,有笙哥父女搞笑番外哟~另外先购书的亲表剧透先哦~否则拿不到礼物哟,\(o)/~o(n_n)o哈芥末的新浪微博名:wa芥末绿~~) 173.情煜难桃(10) 他对她这样好,却不是因为爱她。 她抱着兔子抱枕回到房间便扑倒在床上,眼泪不受控制的肆意流出来,为她无法开花结果的爱情,为她的第二次无疾而终的暗恋。 早知道寒假留在他身边打工会让自己察觉对他的感情后这么痛苦,她就该听从父母的意思一放假就直奔意大利。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论她有多后悔,她都已经无法再假装若无其事。她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膣。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抱着兔子抱枕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而且她还做了梦,就像这只兔子抱枕真的有魔法一样,她梦见了卓擎煜,他目光定定的望着她,神情那样温柔,在她朝他扑过去时他不但没闪躲,反而伸出双臂来将她紧紧保住了。 她沉静在美妙的梦境中不可自拔,直到天亮时床头矮柜上那只她每天调到六点闹铃的闹钟骤响她才惊醒。 猛然睁开眼透过还有些昏暗的光线看清楚是自己房间,她才意识到卓擎煜抱着自己相偎相依的那一幕是梦境。 闹钟还在响,她翻了个身摸索到闹钟拿起来按掉,铃声一停止,耳边又恢复安静,可是她已经没了睡意。 爬起来进浴室洗漱,刷牙时想起李助理说他和卓擎煜今天要去日本参加一个电影节,不知道走了没有? 刚刷完牙就听见一阵手机铃声响,她楞了一下,随后快步走出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矮柜上拿过手机,却失望了。 电·话是蒲恪贤打来的,而不是卓擎煜。 “蒲师兄,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她接通后开口问。 “听你的声音像是已经起床了?”蒲恪贤不答反问。 “刚起来。” “这么早?是习惯起早床还是失眠睡不着?” 顾西涵叹气:“你如果没别的事那我挂电·话了。” “火气这么大,估计真的是失眠睡不着。让我猜猜是因为谁而失眠?那个叫卓什么擎煜的男人?” “……” “顾师妹,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还不打算向他告白吗?” 顾西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你大清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以前没接触还以为这个男人的性格和他的外表一样冷冷的不食人间烟火,可原来也是个爱搅和的主,真是幻灭。 “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所以去行里上班之前抽时间给你打个电·话,是不是很感动?” 顾西涵嗤一声:“是啊,都感动得快痛哭流涕了。” “说真的,如果你和他没在一起,那你和我还有可能吗?”问这句话时,蒲恪贤的声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顾西涵几乎能想象出他现在微微显得有些严肃的表情。 “对不起,蒲师兄。” 那边蒲恪贤沉默了好几秒,随后传来一声遗憾般的叹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放手,以后不会再对你抱有这种想法。” 顾西涵抓了抓额,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明天你几点的航班,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哥会去送我,让他看到你不太好。”其实远在纽约出差的顾西辞明天根本赶不回来送她,她这么说只是不想然蒲恪贤送她,因为她讨厌分别的画面。 蒲恪贤也没坚持:“那行,预祝你一路平安,等到了意大利我们电·话联系。” “好的。” 等蒲恪贤挂断电·话她才把手机放回原位。 余光瞥到床上那个霸占了三分之一张床的兔子抱枕,她不禁又想起卓擎煜。 迟疑半晌,最终还是重新拿过手机找到卓擎煜的电·话拨过去,电·话里却传来提示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女音。 她按掉结束键,目无焦距的望着某一处,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飞意大利的航班,她让司机送她去机场,独自一个人孤零零的候机,望着来往的人群回忆她和卓擎煜去t市时在机场侯机的情景。 广播催促登机时她接到母亲打来 tang的电·话,叮嘱她一路小心。 她有些轻微的晕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终于抵达米兰机场时她整个人都已经是病恹恹的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随着人·流走出通道,远远看到来接机的父母,她努力扬起灿烂的笑容,推着行李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他们。 怕父母问起哥哥和藿岑橙的事会露马脚,顾西涵和父母在一起时尽量找话题避开这件事。 好在直到h大开学她离开意大利返回b市他们都没提过,而她不敢去想他们不提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 开学后很快过了一个多月,这天中午顾西涵接到蒲恪贤的电·话让她晚上请她吃饭,她莫名其妙,问他:“我又不在a市,怎么请你吃饭?” “我又没说让你在a市请我吃饭。”蒲恪贤回她。 她楞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你在b市?” “嗯,我过这边来开会,想起和你很久没见面了所以约你出来吃顿饭叙叙旧。” “没问题,我下午四点就可以走人,到时候我打你电·话。” 下午四点多顾西涵从a大出来。初春的b市气温还是有些偏冷,她穿了条米白色紧身仔裤,一双迷彩短靴,一件白色低领套头毛衣和一件浅绿色风衣外套,在人群里很是醒目。 车后座的蒲恪贤隔着车窗一眼便看到她,忙让司机降下车窗。 顾西涵在车窗降下时也看到他,快步走过来不等司机下车给她开车门就自己动手打开坐了进去。 “这不是你的车吧?你出差还开车过来?”她一上车就问。 “我朋友的车,借来用用,免得我们还要打车,太麻烦。”蒲恪贤回她,又问:“我们去哪里吃饭?我对这里不熟,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 顾西涵想了想说:“我们去h大附近那家印度餐厅吧,口味很正宗,从我妈妈在h大读大一那会就开业到现在,生意一直很火爆。” “都可以,我相信你的推荐不会错。”蒲恪贤一副随意的口吻。 顾西涵瞥他一眼,发现他比两个月前似乎清瘦了一些,于是问:“你怎么瘦了?” “怎么都说我瘦了?”蒲恪贤摸了摸下巴,“好像下巴是尖了些,估计是最近行里事情太多,忙得没时间吃饭,所以瘦了。” “你要在b市呆几天?” “明天上午就回a市。”顿了顿,蒲恪贤转过视线来看她:“明天是周末了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他话一落,顾西涵立即猛摇头。 蒲恪贤有些讶异:“为什么不回去?难道你不想见他?” 顾西涵不说话了,垂眸把头放得低低的。 其实自从她去了意大利又返回h大读书后她就再也没和卓擎煜联系过,就连除夕时的新年问候她在手机短讯一栏里写写删删了上百次,到最后还是没能发送出去。 她想只要她不和他联系,她应该就能忘了他。 所以她不回a市,不给他发短讯,更不打电·话给他,虽然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可再怎么受煎熬她也熬过去两个月了,而她现在已经没当初那样想他了,她相信,时间长了她就不会爱他了。 蒲恪贤从她的沉默中察觉出一丝端倪,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想,解铃还需系铃人。 为了活跃气氛,他把自己被父亲逼婚的趣事说出来逗她笑。原来就在除夕当天,他父亲逼他和一个政界高层的女儿相亲,他故意去晚了半个小时,还胡乱穿了一套秋天的浅紫色西装搭配天蓝色的衬衫,反正怎么混乱怎么穿,把自己打扮得像棵五颜六色的圣诞树,头发还输成了扫帚状,等他终于赶到餐厅,当场把那个女的吓得脸色苍白,连包都忘了拿就见了鬼似的‘腾’地站起来跑掉了。 顾西涵成功被逗笑:“那你爸爸不是被你气个半死?” “他是那种典型的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不管我怎么闹反正他还是照样安排我去相亲,我对他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提起生父蒲恪贤便叹气。 “他如果知道你这样形容他,估计真的要吐血。” 蒲恪贤耸耸肩:“他觉得无所谓,反 正他就是那样的人,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他都不在乎,他安排我相亲只是为了巩固他的政治地位,又不是为了我好。” “你别这样想,做父母的应该多少都是疼爱孩子的。” 蒲恪贤自嘲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吃过饭又去看了场电影,十点多了蒲恪贤才送顾西涵回h大。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临近暑假时顾西涵终于从管家口中得知了藿岑橙的消息。原来藿岑橙离开顾西辞后去了香港,而顾西辞早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她。 学校放假后她迫不及待飞回a市想问个明白,回到金海湾管家却告诉她这段时间顾西辞三天两头飞香港,已经快两个月没回过家了。 她打电·话给顾西辞,他在电·话里告诉她藿岑橙怀孕七个多月了,却不准她去找藿岑橙,因为他还没处理好他们之间的事。 虽然她暂时还不能见到藿岑橙,但藿岑橙怀孕的消息还是让她开心不已。 她想这一切应该都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注定藿岑橙会和哥哥在一起,所以连老天都帮哥哥让藿岑橙怀上他的孩子。 她打电·话给蒲恪贤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两人约在蒲恪贤带她去过一次的那家本帮菜私厨餐厅。 这段时间蒲恪贤来这家餐厅来得勤,餐厅里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他,大老远就笑着迎上来:“蒲行长,还是老地方老规矩么?” 因为蒲恪贤每次来都是点同一家包厢同样的菜,所以才有了老地方老规矩这样的说法。 蒲恪贤点头,随后补充一句:“加一壶冰过的青梅酒。” 顾西涵一听到酒全身毛孔都竖起来,忙说:“我不会喝酒,你喝多少叫多少,我可不奉陪。” 蒲恪贤边在前头带路往包厢走边说:“你放心,青梅酒其实就和饮料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度数,不会喝醉的。我保证只要你尝一点就会爱上它。” 顾西涵还是摇头:“我连喝碳酸饮料都会醉,还是别自掘坟墓了。” 蒲恪贤嗤笑:“怕什么?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我绝对把你安全送到家。” 顾西涵还想说什么,可是涌到喉咙口的话突然就堵住了,脚下也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蒲恪贤没听到脚步声诧异回头,见她目光直直望着某一处,于是跟着看过去,见那边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为首那个正在接电·话的男人清隽俊挺、步伐从容,他认出来,男人正是顾西涵暗恋的对象——卓擎煜。 他有些好笑的收回视线望着仍在发呆的顾西涵,不知道该说世界太小还是缘分太奇妙,她这几个月来千般避着他想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了。 卓擎煜也看到了两人,视线掠过呆住的顾西涵,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反倒是挂了电·话走近后嘴角才微微倾了倾带出一抹浅笑:“这么巧,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险些让顾西涵泪如泉涌。 她很快低下头怕他察觉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眶,深吸口气平息胸口激动起伏的情绪后才重新微微抬起头微笑:“是好久不见,你们是要走了吗?” “嗯,今天一个朋友生日来这里庆祝,接下来还有节目。”卓擎煜回答她时,视线转向蒲恪贤:“这位想必就是蒲先生?” 蒲恪贤微笑回应,还没说什么就听顾西涵说:“我们走吧,卓大哥,再见。” 话来不等卓擎煜回应便拽着蒲恪贤的手臂快步走开了。 卓擎煜怔了怔,下意识去看顾西涵的背影,听几个朋友里谁说了一句:“这丫头不是顾西辞的妹妹吗?我几年前见过顾西辞带她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宴,那时她还是一个初中生,没想到现在也谈男朋友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倒是知道那个男的去年空降某银行任行长一职,传闻是某某某的私生子。”另一个答。 “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那某某某的私生子,上星期还和我一个表姨的女儿相亲,没想到这么快就和顾西辞的妹妹谈朋友了。”今天的寿星说。 “你们别乱猜,也许他们只是好朋友……不说他们了,走吧,我们继续下一个乐子。” 卓擎煜被一班朋友簇拥着被迫往外走,思绪却还停留在朋友 刚才的谈话中。 蒲恪贤和顾西涵明明去年年底就开始交往了,为什么蒲恪贤上星期还去相亲?是他隐瞒了顾西涵欺骗她的感情,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那丫头半年多没和他联系,他有时候想起都会反省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得罪她了,后来又转念一想,或许是她有了蒲恪贤的陪伴已经不需要他了。 “阿擎,回魂了。”叫他好几声没回应的寿星招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回神,清空脑海里的思绪不再去想那件事。 —————————— (貌似下一章有福利~~~ps:微博的活动截止时间我会在微博通知大家,大家赶紧在当当购买《有生的瞬间遇见你》去微博艾特我转发获神秘礼物哦~~出版方的意思是看销售情况决定出不出笙哥2,大家一起努力吧~\(o)/~) 174.情煜难桃(11) 进了包厢顾西涵还是一脸魂魄没归位的表情。 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卓擎煜,半年多没见,他依旧英俊迷人。在他走近时,她心跳剧烈,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脏‘扑通’跳动的声音,仿佛是在讽刺她努力了半年多却还是忘不了这个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她伤心又难堪,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自欺欺人膪。 “喂,人都走了还在想他?”蒲恪贤打趣她荚。 她看了他一眼,神情茫然而无助,就像是迷失在森林中的小女孩,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蒲恪贤见状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你看到他会变成这样,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 “别失魂落魄了,既然那么爱他就去向他表白。事情或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说不定他也正好爱着你呢?” 顾西涵知道蒲恪贤是在安慰她,她低头目无焦距的望着某一处陷入沉思中。 很快一道道菜陆续上齐了,蒲恪贤把一壶冰镇过的青梅酒给自己和顾西涵都倒了一大杯,色泽浅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清亮的光泽。 他举杯:“你尝尝看,味道真的很特别。” 顾西涵摇摇头,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菜。 蒲恪贤也不再劝她,只偶尔给她夹菜。 “他心里有喜欢的人。”顾西涵忽然开口。 蒲恪贤楞了楞,然后才意会过来:“因为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你才一直压抑你对他的感情不表白?” 顾西涵点头。 “你怕表白了被他拒绝?” “是百分百会被拒绝。”他说过,对她没那种意思。 “这么没自信,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一定就会拒绝?” 顾西涵不说话了。 “我刚才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并不像是那种纯粹的没有丝毫感情牵连的男女朋友,或许他其实也是喜欢你的,只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吧?” 顾西涵嗤笑:“蒲师兄,谢谢你安慰我,但是这种安慰的理由也太牵强,他如果真的有一点喜欢我,就不会再我和他失去半年多联系后还无动于衷。” “也许他和你一样不自信,不敢确定对方的感情所以才逃避?” “我记得他以前说过,逃避是最愚蠢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所以他不会明知故犯。” “感情这种事身不由己,不想面对的时候自然会选择逃避。你说他有喜欢的人,可他至今还是单身,那就意味着他喜欢的那个人心里没有他,或者他也和你一样只是暗恋那个人,却从未表白?” 顾西涵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抓起面前那一大杯青梅酒就不管不顾的仰头一口气喝光。 蒲恪贤嘴角抽了几下,而她喝完又很快斟满一杯,他这才开口提醒:“青梅酒虽然没什么度数,可是照你这样的喝法还是会醉。”毕竟她说她是那种连喝碳酸饮料都会醉的人。 “我醉了你送我回去。”顾西涵话落又是一大杯喝光。 “冰镇过的青梅酒空腹喝多了伤胃,你先喝碗热汤。”蒲恪贤给她盛了碗乳白色的浓稠鱼汤递过去。 顾西涵点头,乖乖的小口小口的喝着鱼汤。 蒲恪贤正想问她约他出来吃饭是要庆祝什么事,却眼尖的瞥到她眼角滑落了一串泪珠。 他挑挑眉,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问她:“你哭了?” 顾西涵吸了吸鼻子没回他,眼泪却越掉越快。 蒲恪贤其实长这么大都没怎么安慰过人,尤其是为情所困哭泣的女孩子,因此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过去。 顾西涵接过手帕,眼泪像绝堤的河流肆意泛滥,脸上很快变得湿漉漉的满是泪水。 蒲恪贤挪过来坐到她这边,伸手轻拍她的背无声安抚。 顾西涵哭够了终于止住眼泪,声音却还是哽咽:“我很想他。” 不见面时还好,偶然遇见了才知道那份深埋在心底不见天日的思念有多强烈多刻骨。 “想他就去见他。”蒲恪贤鼓励她。 “……我不敢。”她没那份勇气承受告白后被他拒绝的难堪。 “那怎么办?就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你要单独承受这份暗恋的痛苦?像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敢做,如果他也和你一样喜欢你,那你岂不是错过了他?” “他不喜欢我。” “……” “爱一个人这么痛苦,我真的不想爱了。” “那就不爱了。”蒲恪贤顺着她的口吻附和。 “可是我忘不了他。我已经很努力的想忘记,就是忘不掉。” 蒲恪贤叹口气:“这样吧,你把自己灌醉,然后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你再和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喝完那两大杯青梅酒后顾西涵的思路其实已经有些打结,所以一时没想明白那句生米煮成熟饭是什么意思。而蒲恪贤又给她那只空了的酒杯斟满了一大杯青梅酒端起来递给她:“喝吧,喝醉了我就打电·话给他。” 顾西涵像是被蛊惑了,接过来又是一口喝干,之后又喝了一大杯,她终于成功把自己灌醉了,连目光都迷离起来,水眸怔怔地望着蒲恪贤,恍惚间看成了是卓擎煜,下意识便倒过来扑到他怀里去。 蒲恪贤不知道她喝醉酒会变得这样热情,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掏出她的手机找到卓擎煜的电·话拨过去。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卓擎煜便赶来了。 他和一班朋友就在这家餐厅附近的一家俱乐部里玩牌,接到蒲恪贤的电·话立即赶来了,而当他看到醉酒的顾西涵像只无尾熊一样吊在蒲恪贤身上时,眉头下意识蹙紧,脸色也沉了几分。 “我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只喝了几杯青梅酒就醉了,然后嚷嚷着要见你,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蒲恪贤开口,而这番话是他事先就想好的说辞。 他把顾西涵从身上扒下来,然后把她推向卓擎煜。 卓擎煜怕她站不稳摔着,赶忙扶稳她,而她顺势偎到他身上,双臂圈住了他的腰。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麻烦你照顾她。”蒲恪贤说完越过两人快步离去。 卓擎煜眉头还紧蹙着,他望着脸颊喝得红扑扑的顾西涵,纳闷怎么她喝醉了嚷嚷要见的人是他,而不是就在她眼前的蒲恪贤? 还有蒲恪贤是怎么回事?他和顾西涵不是男女朋友吗?为什么这丫头喝醉了他反而打电·话给他把他叫来要他照顾她? “桃桃?”他轻拍她的脸颊唤了声。 顾西涵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只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他,迷蒙的水眸雾蒙蒙的眼底噙着点点泪光。 “卓大哥……卓大哥……”她喃喃的一声声唤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说。她只是边喊边往他怀里钻,脸贴着他胸口一下一下的蹭,只想和他更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 卓擎煜望着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心猛地惊了一下,连身体都僵了片刻。 顾西涵还在继续呢喃:“……我好想你,卓大哥……我好想好想你……” “……” —————————— 带她回公司旗下的酒店,车在地下停车场停下时,后座的顾西涵已经睡着了。 他抱她下车走去电梯口,进入房间把她放到床上时她皱着眉呻·吟了一声,之后便又安静了。 去浴室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和手,做完这一切卓擎煜并没立即离开,而是进了浴室洗澡,之后出来径直躺在沙发上,透过窗外透进来的深蓝夜色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沉思中。 顾西涵一觉睡到五点多,醒来时室内的光线还有些昏暗。 周遭的环境陌生又有些熟悉,她转头看到床头矮柜上那张卓擎煜曾留给她的纸条才想起来,这里是煜东旗下那家酒店。 昨晚的酒醉后的记忆一片空白,只隐约记得蒲恪贤说过等她喝醉了会打电·话给卓擎煜让她把生米煮成熟饭。 想到这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去掀身上的被子,还好身上的小洋裙虽然有些皱,但还是衣着完整,显然什么也没发生。 她还是没有勇气借 醉酒酒后乱性,就怕卓擎煜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可是她既然在他公司旗下的酒店,那就意味着是他送她来的。那昨晚……她没说什么吧? 她烦躁的抓头,懊恼自己不该听蒲恪贤的把自己灌醉,昨晚她一定在卓擎煜面前闹了什么笑话,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她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 她用力敲了几下头骂自己白痴发泄情绪,然后才下床走去浴室。 刚走两步,余光便瞥到沙发上有人,把她吓了一跳。等定睛看清楚睡在沙发上的人是卓擎煜,她更是惊讶,不懂他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 她放轻了脚步踩着厚实的地毯走过去,像只猫一样无声无息。 卓擎煜似乎还熟睡着没有丝毫察觉,顾西涵走过去半蹲在他身旁目光近乎贪婪的望着他的睡颜,想把他熟睡的样子镌刻进脑海里、心版上。 她的目光勾勒出他英气的眉形、他五官的每一个线条的轮廓。她发现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也不见他脸上留下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很显然这个男人独得上天的眷顾。 “你还要看多久?”以为熟睡的男人突然蹦出一句,随后睁开眼,深幽的眸底一派清明,像是醒来多时。 顾西涵没想到他早已经醒来了却不做声,在他开口时她心都漏跳了半拍,尤其这会被他如隼的黑眸盯着,她根本不能动弹。 “酒醒了?”卓擎煜边问她边坐起来。因为身上穿着酒店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垮垮系着,坐起来时胸口两边失去约束敞开来,袒露大片精实的蜜色肌肤,衬着雪白的浴袍别有一番诱·惑。 顾西涵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狼狈的转开视线想站起来,不料蹲得太久双腿发麻,还没站稳身子又矮了下去。 卓擎煜情急中伸出援手捞住她的腰,结果她扑到了他身上,好巧不巧的他的脸还贴在她胸口。 她触电般瞬间弹开,同时脸烫如火烧。 卓擎煜难得也有些尴尬,他拢了拢身上的浴袍站起来:“你先去洗漱吧,我换衣服。” 顾西涵都不敢出声,忙快步走进浴室。 磨磨蹭蹭的终于洗漱完,出来时卓擎煜已经换好衣服,正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和谁在通电·话。 她望着他被清晨的阳光笼罩着投在地上的剪影,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直到卓擎煜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她,她还没回过神来。 “等我洗漱玩带你去吃早餐。”卓擎煜边朝她这边走过来边说。 她望着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卓擎煜走过来时她突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卓擎煜脸色都有些变了,下意识去拨她的手,可越拨她越抱得紧,仿佛是铁了心要抱着不放手。 “卓大哥,我爱上你很久了。”她鼓起勇气终于忍不住说出来。 卓擎煜抓着她搂住自己腰身那双手臂的手僵住了。 果然不是他想太多,这丫头是真的对他动了情。所以昨晚她喝醉了才会那样腻着他嚷嚷要见他说很想他。 她说爱上他很久了,那是有多久?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他想起去年两人从t市回来后她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反常,不但处处躲着他,而且连正眼也不敢和他对视。难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爱上他的? “我爱你,爱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那么拼命的想忘记你,却还是在遇见你后又死灰复燃。我很痛苦,怕你不接受我,我不敢向你表白,不敢让你知道我爱你……可是受不了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让你知道,我爱你,爱你很久了……” 顾西涵紧紧抱着他喃喃诉说自己的爱意,眼泪也湿了脸颊。 卓擎煜像是石化了一样任她抱了许久,最后才开口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简短的三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顾西涵整个人都被霹得傻住了。 她抬眸泪汪汪的望着他,虽然想过会被拒绝,可真的被拒绝了,还是觉得心如刀割。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机械的声音问他。 卓擎煜没回她,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然后把她推开。 “为什么?”顾西涵不死心的再次捉住他一条手臂,执意要得到答 案。 “没有为什么,别问了。” 顾西涵咬咬唇:“是因为她吗?” 卓擎煜低垂的黑眸微抬,顾西涵又问他:“是不是因为橙橙?因为你喜欢她,你忘不了她,所以你才没办法接受我?” 卓擎煜沉默,顾西涵却已经知道答案。 她面如死灰,终于松开了抓住他手臂的手,颓然的垂在身体两侧。 “你知道吗?我哥早就找到橙橙了,而且她还怀了我哥的孩子,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彼此爱着对方,即使分开了也是暂时的,他们最终还是会在一起。” “……” “所以你为什么不忘了她?” 卓擎煜望着她神情有些古怪:“那你为什么不忘了我?” ———————— (这两人真是一报还一报~~~~昨天预计的福利错误,难怪一直买不中双色球~~郁闷!) 175.情煜难桃(12) 那你为什么不忘了我?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顾西涵耳边,她心痛难当,像是碎成了千片万片,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出那个房间的。 她听见卓擎煜追出来在身后急声喊她,可是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停下来面对他近乎冷漠的回应膪。 她跌跌撞撞地跑前跑,连电梯都没按,直接跑楼梯荚。 旋转式的楼梯下了一层又一层,像是没有尽头的十八层地狱。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出口,一个正在搞清洁的大妈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被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样子吓得都傻住了,以为是看到鬼。 顾西涵视若无睹,神情茫然地从出口出来游魂一样穿过酒店大厅走出去。 “桃桃!” 在顾西涵走楼梯后改乘电梯下来的卓擎煜在她快走出大厅时终于赶到喊了一句,而顾西涵的反应走得更快了,最后还跑起来。 酒店门口就是车来车往的主干道,卓擎煜见她没头没脑的蒙着头往前跑,心惊了一下,也快步跑了出去。 “桃桃!” 他边喊边追,可他越追顾西涵跑得越快。 耳边喇叭声阵阵,车流如潮,顾西涵娇小的身影冲入车潮中很快被淹没。被她的举动吓得急刹车的司机从车窗口探出头来大骂,她浑然不觉,浑浑噩噩的仍继续往马路对面跑。 公交车道上一辆双层巴士没注意到横穿马路的顾西涵,丝毫没有减速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往前冲来。 眼看一场车祸要发生,周遭急刹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卓擎煜失了魂一样冲过去及时拽住顾西涵一条手臂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因为用力过猛身子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小半步,身后一辆路虎的车身堪堪擦过他西装外套的一角,之后世界像是静止了,所有路人都屏息望着站在车潮中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卓擎煜和顾西涵,好一会才陆续散去。 顾西涵还在大口喘气,可是她目光呆滞,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卓擎煜本来因为她的任性险些铸成大错而怒不可遏,可是看她这样又不忍心责骂,那些训斥的话到了喉咙口又咽了回去。 他牵着她的手往回走,顾西涵机械的任他牵着,直到被他带到他的车上,她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失心疯一样的举动后怕不已,一下就哭了出来,像个被吓坏的孩子嚎啕大哭。 卓擎煜刚发动引擎,见状倾过身来轻拍她的背安抚:“没事了,别哭了。” 他越是这样安慰,顾西涵越觉得泪意难止。 她扑到他怀里,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衬衫哭得肝肠寸断。 卓擎煜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以前也这样哄君君和睿睿,可毕竟顾西涵不是他们,她不是他可以用玩具或者美食能够哄得住的。 他知道她要的不是玩具也不是美食,而是他。 可是他无能为力。 倒不是完全对她没那种意思。其实昨晚猜到她对自己或许动情时他多少还是有些心动,可能是因为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喜欢腻着他,让他有种被需要的满足感;又或许是因为她在某些方面和藿岑橙有些相似;也有可能就是因为她是她,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他对她产生了那样的感情……但不论是哪种原因,都不足以让他答应回应她的感情,因为他不爱她,就算是喜欢,那也不是爱,他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因为喜欢而接受她全心全意的爱,这对她不公平。 等到顾西涵终于哭得筋疲力尽昏睡过去,他才把她安置好开车离开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他想送她回去,又怕这个时候会遇见顾西辞,想来想去,最后把车开往自己住处的方向。 途中李助理打来电·话,提醒他十一点多有个记者招待会。 回到住处,径直抱着顾西涵下车。 芬姨瞧见这一幕楞了一下,卓擎煜却面不改色抱着顾西涵上楼。 把她抱进一间客房放到床上,下楼来吩咐芬姨等她醒来给她弄些清淡的饮食,然后才离开。 —————————— 顾西涵醒来有些意外卓擎煜会把她带回他住处,她想起自己告白被拒绝又险些造成车祸的事,心里难堪又难过。 在第一眼见到蒲恪贤便从此为他着迷后她以为自己是爱上了他,直到爱上卓擎煜,她才知道,她对蒲恪贤只是少女怀春的迷恋,而对卓擎煜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恋。 所以在哥哥反对她和蒲恪贤在一起时她虽然也觉得难过、痛苦,但从未觉得痛侧心扉,可是爱上卓擎煜以后她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尤其在他说那句‘那你为什么不忘了我’时,她肝胆俱碎。 以前总觉得电视上那些女演员伤心到极致时咬牙切齿的嚎啕大哭太过做做,现在才感同身受,原来真的很痛。 去浴室洗漱时看到镜子里双眼哭得红肿的自己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十足一个女鬼。 她忍不住又想哭,长这么大还从来不曾这样狼狈,一个卓擎煜,让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洗过脸把头发梳成一个马尾绑在脑后,又整理好身上的小洋裙确定没那么吓人了她才下楼去。 芬姨算好时间给她煲了汤,可是她这么难过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 “顾小姐,是卓先生特意吩咐我做的,你多少吃一点吧?”芬姨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后劝她。 顾西涵摇摇头,她现在只想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把自己藏起来与世隔绝。 她从卓擎煜的住处出来,漫无目的的走了很长一段路,被夏日里三十七度的高温炙烤得快脱水了才招手拦下一辆的士回金海湾。 刚上车,手机就响了。 电显蒲恪贤。她接通,蒲恪贤的声音传来:“怎么样?计划成功没有?” 她闭上眼,有气无力的回他:“他拒绝了。” 那端沉默半晌,她幽幽的声音继续:“我真是自取其辱,明知道他心里有人还傻傻地去告白。” “你别这样,别灰心,你现在在哪?” “回家的路上。” “我大概还要忙两个小时,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晚上——”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不会做傻事吧?”蒲恪贤担忧的口吻。 顾西涵额抵着车窗叹息:“你放心,我已经做过一次傻事,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已经做过一次傻事?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这样吧,再见。” 她挂断电·话,回到金海湾也不管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回房洗了个澡便又倒头继续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窗外已是灯火阑珊。 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气,喉咙又干又痒,眼睛也像是冒火一样干涩得发疼。 她费力的抬手去摸了下额头,好像是发烧了,可是她不太定得出来,只是觉得不舒服。 一动不动的躺了会,昏昏沉沉又快要睡着了,她隐约有些恐惧,怕自己又一觉睡过去会醒不来,忙挣扎着爬起来,想打电·话到楼下去让管家送自己去医院。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铃声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电·话还是蒲恪贤打来的,半个小时后他人已经赶到金海湾。 顾西涵浑身烧得像块烙铁,送去医院时连意识都模糊了,医生说再晚一点送来估计脑子都会烧坏。 一起来医院的管家自责不已:“小姐中午回家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是她什么都没说我也不好问,后来到了晚饭时间也没见她下楼,我真该上去看看,否则也不会弄得这么危险。” 蒲恪贤虽然也不知道顾西涵怎么会突然高烧,但他猜应该多少和告白被卓擎煜拒绝有关。 他觉得很有必要让卓擎煜知道顾西涵因为他的拒绝弄得身心俱伤,虽然卓擎煜有权利不接受顾西涵对他的爱,但是他怎么忍心这样对一个爱他的女孩? 他掏出顾西涵的手机,这是他抱她下楼时一起拿的,因为怕出什么事联系不上顾西涵的家人。 避开管家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后找到卓擎煜的电·话拨过去,电·话响了五六下都没人接听,终于在重拨响过第五声后电·话接通了。 “请问是不是卓先生?”不等电·话那端的人开口他便问。 那端静默了几秒才有回应:“我是。” “卓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蒲恪贤。” “蒲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顾师妹在医院,不管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请你立即过来一趟。” “她为什么在医院?”卓擎煜原本平静的声音变得急切。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蒲恪贤说了医院地址便挂了电·话。 其实他也不知道卓擎煜会不会来,肯定的是,如果卓擎煜不来,那他不论如何都不会再劝顾西涵坚持这份感情。 最终卓擎煜还是来了,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出现在蒲恪贤视线时神色也显焦灼,尤其步伐匆匆,并不是蒲恪贤想象中的那么冷漠。 “桃桃呢?她怎么了?”一走近,卓擎煜便问。 管家认识卓擎煜,不等蒲恪贤开口就说:“卓先生,小姐高烧四十一度,送来医院都已经意识模糊了。” 高烧?卓擎煜怔了怔,悬高的那颗心却稍稍缓了缓。 他听蒲恪贤说顾西涵在医院时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傻事,所以立即赶来了,途中还闯了几个红灯并险些和一辆大货车撞上。 蒲恪贤察言观色,见他并不是对顾西涵的事无动于衷,于是找个借口支走管家,等他走远了才开口:“卓先生,我知道我没权利干涩你和顾师妹之间的事,可是她真的很在乎你。我希望你不要那么残忍的一下把她打入地狱,先给她点时间等她缓过来了再让她自动放弃。毕竟她还小,又是第一次爱人,我怕她会支撑不住发生什么意外。” 卓擎煜看他一眼:“据我所知,她第一个爱上的人是你。” “她只是暗恋过我,并没有爱上,否则她也不可能会爱上你,而且还爱得这么刻骨铭心。” 卓擎煜皱眉,却没再说什么。 “我想她醒来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那就麻烦你留下来照顾她了。” 不再多说,蒲恪贤话落便走向电梯口。 卓擎煜望着病房里进进出出的护士,良久才叹息一声。 挂了五瓶点滴,快凌晨四点了顾西涵的体温还是居高不下。卓擎煜都记不清护士进来测了多少次体温,一直都是在三十九度和四十度徘徊,把顾西涵那两片原本粉色的唇烧成了鲜艳的胭脂红。 卓擎煜坐在床边一直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也像是根烧红的烙铁,握在手心里有些灼人。 护士让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喂顾西涵喝一次微温的淡盐水,可是昏睡的顾西涵一点也不配合,大概是烧得难受,她牙关紧咬,根本就没办法喂她喝。 最后是他坐到她身后去抱着她,轻声哄着她张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总之他每次都是要靠这个办法才能让她喝一些淡盐水进去。 他照顾她一夜未眠,七点多李助理打电·话来,还没开口他就让李助理先延后今天的工作行程。 快九点时顾西涵的体温终于降到三十八度,卓擎煜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个大火炉,也出了一身汗。 虽然烧退得差不多了,但顾西涵还是没完全清醒。 卓擎煜把芬姨叫来医院照顾,自己回酒店洗了个澡便赶去公司,直到傍晚他才空出时间来,驱车来医院。 顾西涵已经醒了,只是还是不想吃东西,芬姨给她热了鸡粥她一口没动,见卓擎煜进来也不打招呼,只是目光定定的望着他。 “你先回去吧。”卓擎煜走过来边从芬姨手里接过鸡粥边说。 等芬姨离开,他在顾西涵床边坐下,然后舀了一勺鸡粥吹凉一些后递到顾西涵嘴边。 顾西涵目光闪了闪,可还是没张嘴。 卓擎煜耐心劝她:“鸡粥是芬姨守着厨房煮的,你别浪费,来,张嘴~” 顾西涵轻咬一咬唇,最后张嘴把粥吞下。 “上次你说想看美国那版没删减的完整版《烈焰情人》,我让李助理拷贝了一本,就放在视听室进门左侧靠窗的那个格子里,你什么时候想看了自己去我那里看就是了。” 他说的上次其实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去年顾西涵就总 是缠着他要他帮忙弄一些市面上很难搞到的完整版影片,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那么喜欢缠着他原来是已经对他有了那种感情,她只是喜欢腻着他,希望他宠着自己。 不知不觉吃掉大半碗粥,顾西涵实在吃不下了卓擎煜也不勉强。 他自己一天了也没怎么吃过东西,只拿纸巾擦拭过顾西涵用过的汤匙然后就就着保温杯把剩下的鸡粥都吃了。 顾西涵静静望着他,心又软成了一片。 “卓大哥,在我察觉爱上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设想过我的未来,可现在我对未来的憧憬是和你一起幸福到老。如果你不要我,那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 (卓先森,你就从了桃桃吧~~~) 176.情煜难桃(13) 卓擎煜抬眸望着她,其实在她表白过后他最害怕的就是听她提起这件事。 他想说他和她不适合,可是她现在还病着,如果他这样说不亚于雪上加霜。 他避开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目光,低着头沉默。 “卓大哥。”顾西涵摸索到他的手抓住,声音开始哽咽:“我不求你现在爱上我,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放下她能够接纳我为止。膪” 反正她还年轻,她有的是时间,她不怕等。 卓擎煜无奈叹息:“这件事等你病好了再谈。” 顾西涵失望的望着他,大概是猜到他或许还是会拒绝自己,情绪立即变得低落,连眼神都暗下来,心也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一直往下沉,再往下沉…… 七点多的时候蒲恪贤买了鲜花和水果来看她,恰好卓擎煜还有事所以离开了。 “我觉得他还是在乎你的,而这种在乎应该是喜欢。”卓擎煜一离开,蒲恪贤便分析给顾西涵听:“通常一个男人在乎一个女人不外乎三个原因,一个是两者有血缘关系,或者是男人对那个女人有所图,而另一个就是因为喜欢。这三个原因里只有最后一个符合你们的情况。”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为什么还拒绝我?”顾西涵苦笑着反问他。 “或许是他对你的喜欢还不够多,也或许是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其实是喜欢你的。” 顾西涵闭上眼:“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他一直拒绝我,我总不能厚着脸皮缠着他惹他厌。我知道被不喜欢的人缠着是什么感觉,所以我不想把自己也变成那种人。” “可是如果你不厚着脸皮缠着他,那你们就真的完了。爱情就是这样,总要有一个人主动才能继续下去。” “主动?”顾西涵睁开眼来看他,眼底一片茫然。 蒲恪贤点点头,从买来的果篮里拿了颗又红又大的苹果给她削皮。 “你可以找借口在他家住一段时间,期间再想办法给自己制造机会。至于具体怎么制造就要看你了,我也没谈过恋爱,没经验可以教你。” “你没谈过恋爱?”顾西涵狐疑的口吻。 蒲恪贤瞥她一眼:“你算得上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当初还自信满满会让你对我的那一点点喜欢变成很多很多,只可惜你没给我机会,你心里有了别人。” 顾西涵沉默了。 蒲恪贤喜欢她的时候她爱上了卓擎煜,而卓擎煜心里住着藿岑橙。 蒲恪贤陪她聊了两个多小时快十点了才离开,期间护士又给她测了次体温,已经降到正常了。 她洗了个澡后回到床上躺着琢磨蒲恪贤那些话的意思,渐渐有了睡意,等卓擎煜过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高级病房里有陪护床,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不烫了才敢在陪护床上躺下。 次日一早办理出院,上车后顾西涵才开口:“卓大哥,我想在你家住几天看片子,可以吗?” 大概是觉得拒绝她心里愧疚,卓擎煜没有丝毫迟疑,载着她回金海湾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再带她回自己住处。 “我让芬姨整理你上次睡的那个房间,还缺什么和芬姨说一声让她添置,我要去公司了,中午晚上都不在家吃,你想吃什么让厨房做。” 卓擎煜边说边把她的行李拿上楼。 顾西涵的视线一直追逐他的身影,直到他离开,她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去视听室随便拿了个片子播放。 蒲恪贤让她找借口先住到卓擎煜家再想办法制造机会,可是她既不会下厨也不懂打高尔夫,更不会游泳,她要怎么给自己制造机会? 其实卓擎煜若是真的喜欢她,根本就不必她这么花心思去制造机会。 所以蒲恪贤说错了,卓擎煜根本就不喜欢她。 十点多时芬姨上来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她什么都不想吃,最后芬姨让厨房给她准备了糕点和茶,到晚上又做了两菜一汤,她勉强吃了小半碗,还是听芬姨说这几道菜是卓擎煜最喜欢吃的。 她吃过饭去散步,回来洗了个澡随意套了条宽松的睡裙就又窝在视听室里看片。 她这次选的片子是那部卓擎煜让李助理拷贝回来的 tang完整版《烈焰情人》,故事中的女主人公爱上了自己男朋友的父亲,这份有悖伦理的感情越压抑越狂热,终于在一次两人独处时爆发了,两人至此纠缠不清。最后的镜头是两人恩爱时被女主人公的男朋友发现,男朋友愤怒之余杀死父亲后离去,而女主人公抱着躺在血泊中的爱人纵火自杀殉情。 剧中的女主人公看男主人公时的眼神让顾西涵想到自己,她在察觉爱上卓擎煜时也是不自控的会用那种情意绵绵的眼神看他。 可是她没有剧中的女主人公那么勇敢,剧中女人公在逃避过却还是没办法压下对男主人公的爱时毅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她抛却了女人的矜持,顶着良心的谴责,不是因为这段有悖伦理的感情带给她感官上的刺激,而是因为她真的爱那个男人,所以她最后为了那个男人殉情。 如果她也像女主人公一样抛却矜持,卓擎煜又会不会像男主人公接受女主人公那样接受她? 很晚了卓擎煜才回来,顾西涵听见动静跑出来,见卓擎煜扶着额上楼,步伐有些不稳。 等距离近了她闻到他身上扑来的浓烈酒气,再看他的脸,眉头也是紧蹙着,黑眸半眯。 可他虽然醉了,却还是认出她来,甚至还记得她高烧住院的事,缓缓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去揉她的发,连说话的口吻都很宠溺:“丫头,怎么还不睡?” 顾西涵望着他,像是被他身上释放的酒气熏得也醉了,一下从脖子红到脸,尤其脸颊像是抹了艳丽的胭脂。 她低头,靠过去手臂环住他的腰说:“我扶你回房间。” 他很配合,回到房间还知道自己脱鞋。 顾西涵拧了热毛巾给他,他自己擦了脸和手,然后才一头倒在床上,似乎睡过去了。 顾西涵站在床边看了一会,脑海里晃过许多画面,她挣扎着要不要趁他醉酒把生米煮成熟饭,又怕他醒来会大发雷霆,甚至从此恨她入骨。 她纠结不已,最后还是没那个勇气。 她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他突然翻了个身,然后一手置于领口去拉扯,像是要把衬衫的纽扣解开,可是拉扯了好一会都没弄掉。 她捉住他的手拿开,给他解开了衬衫前面的几粒扣子。 他安静了一会忽然又坐起来,顾西涵这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不由庆幸幸亏刚才没有鬼迷心窍的去勾·引他。 “卓大哥,你想做什么?”她问他。 卓擎煜长长呼了口气才说:“冰水,我想喝冰水。” 醉酒的人容易口渴,顾西涵下楼给他弄了一大杯冰水上来,他一下喝光。 “还要不要?” 他没答她,只是低头闭着眼去揉额。 顾西涵见状说:“你睡吧,我帮你揉一揉。” 她按着他的肩膀轻轻推了一下,等他躺下去她就站在床边弯低了身子给他揉太阳穴。 他像是很享受,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呼吸也变得匀称了。 这样不知道揉了多久,顾西涵长时间保持弯身的姿势腰有些发酸,想直起来一些,不意左脚心突然痉·挛了一下,她一个重心不稳,身体直直倒在了卓擎煜身上,而本来昏睡的卓擎煜被她这样一压也醒了,皱着眉睁开眼来瞪她,偏偏她跌在他身上时脸还是贴着他的,这么近的距离,他眼底流露的不悦她捕捉得一清二楚。 她心虚的想爬起来,可是腰被一条手臂环住了。 她楞了一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困惑的望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顾西涵莫名心跳都变快,等他的手绕到她脑后按住她的头压向他的唇吻住她时,她几乎石化了。 带着酒气的吻并不十分美好,可是有种特别的醉人气息。 顾西涵震撼得无法动弹,只是被动的被他亲吻着,感觉他含着她的唇吮了会就又窜入她口腔里先是试探的撩拨了会她的舌尖,之后才肆意亲吻,犹如被泼了汽油的篝火越燃越烈,她被吻得连气都换不过来几乎窒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顾西涵还懵懵懂懂不知所措,人就已经被压在了身下,胸口饱满的丰盈也被轮番揉、捏着或是亲吻或是刮弄。 一波·波异样的情愫自心底蔓延开,迷乱了她的神智,让 她心底滋生出一股不知名的渴望。 她抱住他的头,不自觉逸出一声声撩人魂魄的呻·吟,给弥漫着情·欲气息的氛围更添了一丝暧·昧。 宽松的睡裙被褪去,她光溜溜躺在他身下,洁白如玉的肌肤因情·欲而泛着诱人的玫瑰红,刺激着那双注视着她的迷离黑眸,眸底的情·欲色彩越发浓重,流露出满满地渴望。 那一瞬顾西涵有一刹那的清醒,她想问他知不知道她是谁,可是他又低头吻下来,凶狠地掠夺她口中的芬芳,吞噬她的甜美。 滚烫的勃发抵着她柔软的入口,她紧张得指甲掐入他臂肉里,最后所有的呻·吟和喘息都在被贯穿身体时僵在了喉咙口。 她发不出声也动弹不得,卓擎煜那处勃发的器官也被她紧致的甬道绞得发疼。 他双手抱着她的臀试着更进入,用上半身去磨蹭她胸口挺立起来的蓓蕾刺激她身体的感官,她渐渐放松,仰着头来索吻,他含住她的唇开始律动,渐渐地失去控制,欲·望抵着她湿热的底部狠狠的研磨,极尽所能的榨取她释放更多的汁液。 疼痛被如潮的快·感淹没,顾西涵大口喘着气攀着他的身体发出一声声欲断不断的呻·吟。 情到深处难自控,她一口咬在他肩上,随着口中血腥味的弥漫开,她在他一记深而有力的冲撞中身体的快感达到高·潮。 最后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初尝情事滋味的她难以承受太多的高·潮,终于在他释放后昏睡过去。而卓擎煜趴在她身上,好一会才退出她的身体,就那样一条手臂横过她的腰搂着睡着了。 —————————————— 清晨卓擎煜醒来头痛欲裂,而让他更头疼的是一睁眼便看到身旁睡着一个浑身光裸的女人。 因为女人的脸埋在一头秀发里,他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只看到她身上裸露的肌肤马上欢·爱遗留的痕迹。而床单上更是污渍斑驳,一片混乱。 这一切都昭示着他酒后乱性。 他坐起来眉头蹙得死紧,努力想记起来昨晚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女人出现在他床上? 虽然身处娱乐圈,但这么多年他一直洁身自好,更别说带女人回家鬼混了。 他伸手去拨开覆在女人脸上的秀发,在看清楚女人的脸时,他震惊得脸色顺变。 怎么会是她? 看清楚是顾西涵后,像是触动了记忆开关,这一瞬他脑海里清晰回放昨晚的一幕幕,他记起来,是顾西涵扶醉酒的自己回房间,是她给自己倒水,也是她给他揉胀痛的太阳穴。后来她倒在他身上,他体内的酒精因子在感觉到她柔软的娇躯和闻到她身上那种少女独特的香味时开始作祟。 他那时记不起来她是谁,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把她当成了欢爱的对象,结果铸成这样的大错。 他给她盖好被子立即下床,在他进入浴室的那刻,顾西涵缓缓睁开眼。 其实她在卓擎煜坐起来时就被惊醒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才继续装睡。 她不知道他刚才拨开她的头发看到是她时脸上是什么表情,是愤怒、震惊,还是又惊又怒? 浴室传来‘哗啦’流水声,她忍着浑身的不适坐起来找到自己的衣物穿好,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 开门的声音让浴室里头的卓擎煜身子一僵,等洗完澡出来,果然顾西涵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走到床边,白色床单上那一抹暗红触目惊心。 动手换了床单,从床头矮柜的抽屉里拿了一盒烟出来点燃一根。他其实很少抽烟,除非心情很糟糕的时候才会变成一个烟鬼。 接连抽了三根,第四根刚点燃他就捺熄了。 站起来换了套衣服走出房间,径直走到顾西涵所在的客房。 敲了两下门没见回应,他去扭门把,可门被反锁了。 他又敲,敲了好几次门才终于打开。 顾西涵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发稍还滴着水,没入睡裙里很快把睡裙弄湿一大片。 她低着头没看他,只是倚着门框,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仿佛在等他先开口。 卓擎煜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瞥了 眼她还湿漉漉的长发,他走进去从浴室拿出电吹风。 顾西涵还站在门口,他过来拉她,把她按到床边坐着,打开电吹风开关很耐心的给她吹头发。 这样温柔的举动让顾西涵受宠若惊,她想过许多个可能,但就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平静。 而他越是平静,她越是感到不安。 —————————— (明天更新一万五~~~~大家表担心,如果元旦前还没完结我就会继续写。。。。不会虎头蛇尾的~) 177.情煜难桃(14~7000+)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电吹风发出的‘呼呼’声才停止。 卓擎煜放下电吹风,用手指给她梳理了一遍已经七八成干的长发,随后在她身边坐下,双手交叉随意搁在腿上,终于开口:“对不起,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顾西涵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拽紧床单拧成了一团,脸色更是足以媲美身上那件白色的睡裙。 果然他昨晚是因为醉酒才和她发生了那样的误会,可笑她刚才还因为他温柔的举动滋生一丝侥幸,以为他多少是有些喜欢她,原来是他自作多情犄。 “你不用抱歉,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逼你为我做任何事,更不会要你负责。”她颤声回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是我的错,我该负责。” 他不是那种做错事便逃避责任的男人,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他毁了她的清白之身,别说顾西辞知道了不会放过他,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 “你去上班吧,我知道你很忙,我也还想休息。”顾西涵打断他,神情流露出一丝疲倦。 卓擎煜又沉默了一会,终于抬眼看她:“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明明刚认识时她还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爱上他这样大她十几岁的老男人,而她和他之前相处那么长时间她也没表现出对他有什么特别,怎么消失了大半年后再偶然遇上,她就已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了? 顾西涵摇头,其实她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爱上他。 从察觉她对他的感情开始她就在想这个问题,可是至今她都没完全想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他。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有他替她扛着。他还会纵容她做很多事,在她求他时会很容易心软……他有太多太多值得她爱得,多到连她不知不觉心里就已经住进了一个叫卓擎煜的男人。 “昨晚的事不怪你,我知道你喝醉了……”她有些艰涩的启口,“你走吧,我累了还想再睡一会。” 她没等他回应就侧身上了床背对着他躺下。 卓擎煜微微转过头望着她,只看到她闭着眼的侧脸,长长的眼睫覆下去,像一排黑色的翎羽。 他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这件事等我晚上回来再谈。” 听见关门声,顾西涵眼眶里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却还是不敢哭出声,怕他听见,怕他以负责为由对她做出补偿。 她知道他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他或许会因为这件事和她结婚。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的婚姻必须是她爱他,他也爱她。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没下楼,也不吃不喝,芬姨上楼敲了好几次门她都回应不想吃,最后大概是芬姨打电·话给卓擎煜,他很快回来了,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一个小时前公司旗下一名当红的男艺人患上抑郁症从公司顶层跳下当场身杀,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个消息便弄得人尽皆知,现在满城都是有关这则新闻的报道和议论,他本来忙着处理脱不开身,偏偏顾西涵又因为昨晚的事闹情绪不吃不喝,他怕她也出事,所以抛下公司的事立即赶了回来。 敲门没回应,他找来钥匙开门。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房里没开灯,门打开时整个房间都是黑漆漆的,被厚实的窗帘覆盖的落地窗透不进一丝光线。 他摸索到门口的开关开了灯,然后看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装睡的顾西涵。 走进去关上·门,在床边坐下时他抬臂推了推她:“桃桃?” 顾西涵一开始没回应,他又推了一次她才转过身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他,眼底布着血丝微微泛红,连脸颊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红·潮。 他怔了一下,下意识去摸她的脸,竟然有些烫手。再去摸她的额,也是一片滚烫。 “你又发烧了?怎么也不告诉芬姨?”他倾身去扶她坐起来,却发现她后背的睡裙湿湿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显然是发烧热出了一身汗睡裙都被汗水浸湿了。 “你换套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顾西涵有气无力的摇头,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 “不要去医院。” “你现在发烧,如果又烧到四十一度会烧 tang成傻子。乖,听话,我去给你拿衣服。” “就是不要去。”她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起身,“你陪陪我,只要你陪陪我就好了。” 生病的人心里都很脆弱,顾西涵连说话的声音都软软的,带着一丝瓮声瓮气的童音。她抱着卓擎煜脸还在他胸口蹭,卓擎煜感觉她身上的热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几乎能灼伤他。 “那你先换衣服,你身上睡裙都湿透了。” “不要,我放手了你就会离开。”顾西涵固执的抱紧他嘀咕。 卓擎煜望着她,她烧得红艳艳的唇微微有些发干,表面绷直了连唇瓣上的纹路都被撑开来,失去了往日健康的光泽。 他揉揉她的发,她的发特别软,他的心也有些软了,放柔了声哄她:“我不走,我陪着你,但是你要换衣服。” 顾西涵点点头,乖乖放开他。 她其实被烧得浑浑噩噩,也不太分别得清楚现在是现实还是她想象的梦境。 只是听到卓擎煜温柔的说他不会离开,会陪着她,她就信了。 卓擎煜从她还没整理的行李箱里找了套居家服让她换上,可是她被高烧烧得反应都迟钝了,他把衣服拿给她让她自己换,她也只会茫然地望着他,雾蒙蒙泛着水汽的水眸像是迷路的小动物。 他抱她起来把她转过身去背对自己,然后闭着眼摸索着给她换衣服。 虽然闭上眼眼睛看不到,可是昨晚的记忆在触及她细腻柔滑的肌肤时一点点被勾了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昨晚那样释放过,明明都已经醉了,可是他脑海里还是清晰的记得她的美好,记得她情动时一口咬在自己肩上达到高·潮的迷人表情…… 他及时打住思绪不再继续往下想,专心给她换好衣服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来给她擦拭身体。 折腾了一番后顾西涵又睡过去了,卓擎煜怕她又烧得意识模糊,连忙带她去医院。 值班的医生很年轻,给顾西涵检查时频频去看一旁的卓擎煜,卓擎煜一开始还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对方频频看自己是因为顾西涵身上那些暧·昧的吻痕。 也许是因为出过一身汗,护士给顾西涵测的体温并不高,最后只开了些退烧药。 他又带她回家,途中接了好几通电·话,都是公司打来的。 他接完又打给李助理吩咐他按自己的意思去处理。 回到住处抱顾西涵回她房间时她醒来了,下意识就拽住他的衣服,似乎是怕他会走。 他把她放到床上:“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松手:“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刚才在车上隐约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似乎是公司有很棘手的事情。可是因为照顾她,他连公事都顾不上了。 “我已经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下楼去吃点东西。” 卓擎煜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打消去公司的念头:“你先坐一会别睡着了,我去弄吃的。” 他煮了白粥,又做了两样开胃小菜一起端上来,陪着顾西涵一起吃。 也许是因为这些是他做的,顾西涵很给面子的吃了两小碗,卓擎煜把剩余的全部解决了。 他把餐具端下楼又给她倒了杯温开水上来。 “睡前吃一粒退烧药,免得半夜烧上来。”他按医嘱拿药给她。 她乖乖接过来和水吞下去。 “现在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不论多大的事都有办法解决,我不会逃避我该负责的事,知道吗?” 顾西涵握着水杯微微仰头望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 卓擎煜主动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鼓起勇气问出这一句,顾西涵马上又后悔了,“算了,你不用回答,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她鸵鸟似的放下水杯就拉过被子躺下把自己从头到脚藏了起来。 过了许久她也没听到卓擎煜的回答,最后只传来关灯的声音,在 她视野陷入一片黑暗时又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的心沉下去坠入无底深渊,被黑暗吞噬。 —————————— 第二天很早顾西涵就起来了,洗漱完下楼,芬姨询问过她的意思后让厨房煮了白粥,她刚想问芬姨卓擎煜还在不在家,就听见一阵从外走近的脚步声。 她抬眸,西装革履的卓擎煜从外头进来,显然是已经出去过一趟了。 他径直走向顾西涵,先探了探她的额,确定她没有发烧了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她手心里:“这个在72小时内管用,你一次吃了。” 顾西涵望着手心里躺着小药丸,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算是我们会结婚,这种情况下我们也还不适合要孩子。”卓擎煜解释。 “公司有很多事,我先走了。”他习惯性的抬腕看了眼时间,又来揉她的发,却被她偏头避开了,他的手扑了个空,僵在半空中。 她脸色苍白得骇人:“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想过逼你和我结婚,如果你不爱我,就算你提出和我结婚以示补偿,我也不会同意。所以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不会用我的婚姻捆绑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卓擎煜本来抬步要走,闻言又看向她:“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以防万一,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要孩子。” “是不适合要还是你不想要?”顾西涵有些动怒,连声音都有些抖。 卓擎煜皱眉:“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讨论这些,等我忙完回来再说好吗?” “你还没回答我昨晚的问题,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 和昨晚一样,卓擎煜再度陷入沉默。 顾西涵自嘲的牵牵嘴角,垂眸把手心里的药丸从模子里抠出来扔到口中硬生生吞下去。 “现在你放心了?”她昂起下颌问了句,也不等他说什么就往楼上走。 卓擎煜望着她,心头不知怎么的堵得厉害。 其实他买事后药让她服用真的只是单纯的认为以两人现在的状况还不适合要孩子,并没有像她那样想太多。 口袋里突然振动的手机打断他的思绪,他掏出来看了眼电显是李助理,没立即接,而是又看了眼楼梯的方向,然后才边接听电·话边往外走去。 芬姨上楼来叫顾西涵下楼吃早餐时,顾西涵刚把行李收拾好。 她从小就脸皮薄,家人的呵护备至让她受不得半点委屈,爱上卓擎煜以后她已经隐忍太多,甚至放低了身段求他给她机会让她等他……她做了这么多,自己都觉得丢脸,可他无动于衷。 她回到金海湾,中午的时候卓擎煜打电·话来她没接,晚上打来还是没接,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顾西辞从香港回来了,可他是特意回来签公司的文件,只在a市呆了不大半天就又飞去了香港。 这几天卓擎煜没再打电·话给她,大概也没时间。她透过电视和报纸知道他公司接二连三出事,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会顾得上她。 倒是蒲恪贤经常约她出去吃饭,而因为来金海湾接她的次数多了,管家都以为蒲恪贤是她正牌男友。 自从和卓擎煜在那家本帮菜餐厅偶遇,顾西涵就再也没去过,这次是蒲恪贤嘴馋了想喝那里的冰镇青梅酒,所以一声不吭把她载到那里去了。 她对和酒精沾边的东西深恶痛绝,连用米酒炮制的菜肴都不沾筷子,让蒲恪贤啼笑皆非,笑她是惊弓之鸟。 转瞬又过去大半个月,煜东传媒接二连三闹出的风波终于平息。 顾西涵是和一个刚从澳大利亚回来的高中同学约在南区见面时被坐在车上的卓擎煜抓住的,当时她就站在路旁等她同学,只顾着低头玩手机,也没注意到有辆车停在自己面前,直到一道黑影压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头看到卓擎煜的脸才惊觉。 而卓擎煜二话不说拽住她手腕就把她拉到了车上。 驾驶座上的司机是李助理,他把车开到一块空地上便下车离开了。 顾西涵望着身边男人的侧脸,这段时间煜东发生的事大概让他吃不好睡不好,脸都明显瘦了。 “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卓擎煜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边 问还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弹出一根咬住烟头,又掏出打火机点燃。 他还没把口中的烟雾吐出来,顾西涵已经在咳了。 他瞥了她一眼,把烟雾全咽下去,又把烟捺熄了。 “还在生气?”都气了这么长时间了,气也该消了吧? 顾西涵别过脸去:“我有什么好气的?这段时间我过得不知道多好。”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气话,卓擎煜揉着后颈说:“你想好要我怎么补偿了吗?” 补偿两个字刺痛了顾西涵,她回过头来恼怒的瞪他:“你能补偿我什么?拿我的第一次还给我?还是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大概这两样都不能吧?那你还说什么补偿?你连喜不喜欢我都回答不了!”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卓擎煜眉头也蹙紧:“既然你知道我回答不了还一再追问?”他不回答是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喜欢是违心,说喜欢也是违心,因为喜欢还不到爱得地步,怕说了喜欢都时候又让她失望。若说不喜欢她还是会失望,所以干脆不回答。 顾西涵气极发笑:“我就是知道你回答不了所以才不接你电·话,我不缠着你你不是应该偷笑吗?” “我说了我不会逃避自己该负的责任。” “我不需要你负那该死的责任!” 怕自己继续和他说下去会忍不住骂人,顾西涵转头去开车门,卓擎煜却抓住她:“说清楚了你再走。” “你还要我说什么?”她觉得心力交瘁,“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我不要你负责,哪怕是你要和我结婚,我也不稀罕没有爱的婚姻,除非是你爱上我了。” 卓擎煜不说话了,只是眉头依旧紧蹙。 “你看,一涉及你爱不爱我的问题你就沉默。”顾西涵苦笑,“卓大哥,你能忘了橙橙爱上我吗?” “你别这么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顾西涵嗤笑,“如果我咄咄逼人,那天我就会逼你对我负责,你如果不负责我就打电·话给我哥,让他给你施加压力,总之我可以不折手段逼你娶我。可是我不但没那么做反而不要你负责。” “……” “蒲师兄一直说你多少是有些喜欢我的,我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在安慰我,所以我才问你。卓大哥,你扪心自问,你对我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 卓擎煜被她三番两次问相同的问题问到心烦,脱口便说:“我这辈子不会再像爱橙橙那样爱别的女人。” 他话一落,空气一下就凝固了。 顾西涵望着他有些紧绷的脸,心寒而绝望。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把自己好好藏起来,永远不让你看见不让你心烦!” 眼泪决堤前,顾西涵打开车门冲下车离去。 卓擎煜透过后视镜望着她掩住嘴边跑边哭的身影,突然有种想下车追过去的冲动。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望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在印度最后一班去象岛的游船上,带着遮阳帽掩住大半张脸的顾西涵听其中一个美国男游客用英文对他女朋友朗诵泰戈尔的一段情诗,最后赢得他女朋友主动奉上的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她望着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想对于她来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她漂洋过海逃到海角天涯,却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那个人的身影。 从那天在车上分手后她赌气瞒着所有人躲到国外来,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 这一百多天的时间非但没让她对那个人的思念减少分毫, 反而越来越浓烈。 这让她想起《烈焰情人》中的女主人公,她对男主人公的感情压抑到临界点时终于压抑不住爆发了。而她呢?她的临界点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接到哥哥的电·话,原以为他对她和卓擎煜的事毫不知情,没想到他一清二楚。 他劝她回国,劝她再对卓擎煜努力一次,要么让他爱上她,要么让他再伤害她一次,从此对他死心。 其实她不怕被伤害,只怕被伤害了还是不肯死心。 这段时间她流连于非洲各个国家的旅游景点,想通过旅游的方式放逐自己的心让时间治疗自己的心伤忘了卓擎煜,可是每到一个地方不论那里的风景多么壮观,她心里都还是牵挂着他。 没有卓擎煜,她的心也不自由。 又过了半个多月,在顾西辞威胁她不自己回国就让人来绑她回去的威胁下,她重新回到a市。 在非洲呆了将近半年,即使很努力防晒,她还是无法避免的被晒黑了一些。好在是健康的蜜色,加上a市已经步入秋天,穿着长袖也不觉得和以前有太大的变化。 她回到金海湾的时候顾西辞和藿岑橙恰好带着他们才四个多月的儿子回b市藿家了,她回自己房间整理好行李后洗了个澡又睡了一觉,十点多醒来下楼吃了点东西,也没和管家说一声就出去了。 她没自己开车,也没让司机送,而是打车直奔卓擎煜的别墅。 在车上她想打一通电·话给卓擎煜,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 她想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才能说清楚。 不多时计程车在卓擎煜住处前停下,她付钱下车,正要走向那扇黑色铁艺门,左侧忽然一道强光照过来,她本能地抬手遮挡,这时一辆车从身边开过,最后停在那扇铁艺门前。 ———————— (还有八千字更新。。。。。。。) 178.情煜难桃(15~8000+) 因为她刚才下车的地方恰好背光,所以那辆车里的人并没注意到她,而她却看清楚从后车座下来的男人是卓擎煜。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棕色的修身长裤白色的棉衬衫把他挺拔的身形衬得玉树临风,人也显得很年轻。 望着他的身影,她眼眶有些泛酸,刚要走上去,却见他下车后绕到另一侧的车后座去打开车门,随即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车门被带上的时候女人的手臂横过卓擎煜的腰搂住了,两人一起朝别墅内走去侏。 顾西涵浑身僵冷犄。 这一幕不用她去猜她也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那样亲密的搂着卓擎煜,两人是什么关系已经很明显。 可是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她离开还不到半年,卓擎煜身边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他不是说过这辈子不会再像爱藿岑橙那样再爱别的女人吗?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或者,是她想太多了,那个女人或许是他阿姨什么之类的亲戚? 她尝试着自欺欺人,可是没有用,她很清楚卓擎煜自小除了相依为命的姐姐就再没其他亲人。而自从他姐姐也因病去世后他的亲人就只有他姐夫和他两个外甥。 她傻了一样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周遭静谧得可怕,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站累了就蹲下去,蹲得双腿麻了又站起来,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天色渐渐亮了,那个走进别墅的女人却始终没出来。 她心如刀绞,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她以为他只爱藿岑橙,可是他却在她离开后又有了别的女人。 她心里难过得无法形容,只觉得像是有把刀在心窝上翻搅,让她痛苦不堪,同时又气又怒。 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金海湾的,顾西辞一家三口已经从b市返回,一年多没见的藿岑橙在重新回到顾西辞的怀抱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连眼角眉梢都透着甜蜜和幸福。 她的确是幸福,不但拥有顾西辞的爱,还让另一个男人对她牵肠挂肚。 她没像以前那样和她聊自己的心事,在她要她当她婚礼的伴娘时也表现得兴致缺缺。 她现在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她觉得她的人生都是灰色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可是她并没有就这样放弃,即便是卓擎煜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也要问个明白。 第二天她去找他之前先去见了蒲恪贤,两人一直有联系,可是她昨天回来并没第一时间通知他。 两人约在蒲恪贤工作那家银行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一见面蒲恪贤便调侃她:“我还以为你在非洲晒成了当地土著,还好还能分辨出眼睛鼻子。” 顾西涵没心思和他开玩笑,只牵了牵嘴角。 “怎么突然回国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顾西涵瞥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他快结婚了?” 来见蒲恪贤之前她无意间拿手机在网上搜索和卓擎煜最近有关的新闻,结果搜到他的婚讯。 蒲恪贤望着她:“我以为你不再关心他的事,所以没告诉你,其实几个月前就已经传出他的婚讯,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娱乐圈的事当不得真。” “我看到他带那个女人回家。” 蒲恪贤微微偏过头抬指挠了挠眉梢,蹙眉一副头疼状:“你去非洲溜达了将近半年还是没能忘了他,叫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意气用事为了和他赌气跑出去,现在让别的女人捡了便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顾西涵苦笑:“你这是挖苦我么?” 蒲恪贤叹气:“爱他那么辛苦,不如爱我好了,我现在还是单身,并且为你守身如玉,连别的女人的手我都没牵过。” “是啊,我真感动,谢谢你为我守身如玉,我敬你。”她皮笑肉不笑的端起咖啡和他的碰了一下。 蒲恪贤嘴角抽了抽,懒洋洋靠着椅背给她出主意:“要不要我去勾·引那个女人拆散他们?” 顾西涵没忍住一口咖啡喷出来,若不是桌面宽隔得远,蒲恪贤身上那件蓝白 tang格子衫就毁了。 “你一个才高八斗的青年才俊居然出这么没水准的馊主意,丢不丢脸。” 蒲恪贤却笑,其实他只是想逗她开心。 中午两人一起吃了饭才分手,顾西涵去找卓擎煜之前先打电·话给他,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等她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她这几个月即使不在国内也从来没换过电·话号,难道是因为卓擎煜看到是她打的电·话所以才不接,最后索性关机? 他不接电·话,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只好又去他的住处。 可是计程车在卓擎煜别墅门前停下时,她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到卓擎煜和那个女人一同从别墅出来,而且两人还穿着情侣运动套装,像是要一块去运动。 她僵坐在计程车后座望着他们上车后驾车离去,心碎成一地。 ———————— 陪客户应酬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室内排球,卓擎煜一回到住处便钻进浴室洗澡。 其实俱乐部有专门的贵宾洗浴室,可他觉得不习惯,所以才回家来洗。 洗完澡换上浴袍出来,看到房间里有人,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却很快又舒展开。 “你这么快洗好了?”他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正站在落地窗俯瞰窗外的封梓彾闻言回过头甜甜一笑:“我只是坐着又没运动,不像你出了一身汗。” “你不是晚上有应酬?不需要打扮一下?现在都四点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你那边。” 封梓彾走过来亲昵的搂住他一条胳膊故作生气的娇嗔:“怎么,你觉得我不打扮的样子很丑吗?” “没有,你怎么样都好看。”卓擎煜捏捏她的脸,说话的口吻却很敷衍。 “我晚上也有应酬,一会就要走。”他拨开她的手走去衣帽间换衣服。 “我知道你晚上是要陪廖总他们一起吃饭,如果我推掉和朋友的应酬,你可不可以带我也一起去?”封梓彾隔着被他带上的衣帽间门问他。 隔了会卓擎煜的声音才传来:“晚上赴约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跟去做什么?有些话题你们女人在场他们都不好开口。” “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你带我去。” “我知道你不会无理取闹。” 换好外出衣服的卓擎煜打开衣帽间的门出来。 “擎煜,有件事我妈想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卓擎煜拿过手机放入口袋里:“什么事?” “就是我妈专门去香港拜黄大仙选了良辰吉日,把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下个月的初七,你觉得怎么样?”封梓彾目不转睛盯着他问。 “婚礼?”卓擎煜戴表的动作一顿,侧过头去看封梓彾:“你想结婚了?” 封梓彾耸耸肩:“是我妈和表哥盼着我们早些结婚。” 她口中的表哥其实就是卓擎煜的姐夫陈栎繁,卓擎煜就是通过陈栎繁才认识封梓彾。两人其实认识很多年了,但卓擎煜之前对封梓彾的印象是只知道她是陈栎繁的表妹,还是几个月前封梓彾从国外留学回来两人在陈栎繁家遇上,经陈栎繁撮合才正式交往。 这之前卓擎煜的确是以结婚为前提和封梓彾交往,可是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和她结婚。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晚一点再给你电·话。”他一句话轻易带过。 在他转身走出房间时,封梓彾嘴角的笑意僵住。 —————————— “别伤心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以后再找更好的。”光线昏暗的酒吧包厢里,劝了一个多小时嘴巴都快磨出泡来的蒲恪贤仍苦口婆心的在继续劝。 可是顾西涵没有丝毫回应,只是傻了一样捧着一杯酒发呆。 其实她现在已经没那么伤心了,甚至就算是有人在她胸口捅一刀她也不会觉得疼了,因为她的知觉已经麻木了,在意识到卓擎煜和那个女人是真正在交往后,她痛得麻木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等我回来。” 手机骤扬的蒲恪贤说了句后起身走了出去。 开门时酒吧外头的音乐声说话声涌入,但很快又被带上的门隔绝了。 顾西涵缓缓闭上眼,隔了几秒才睁开,然后把手里那杯酒仰头一口喝了。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边拨卓擎煜的电·话边往包厢外走。 她必须问清楚,否则她不甘心。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响了五六次在她打算挂掉重拨时意外的接通了。 她紧张得喉咙发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喂?”那端一个声音,刚走到酒吧门口的顾西涵步伐一顿,停了下来。 接电·话的居然是个女人。 而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喂?请问——” 没等那个女人说完她就挂断了,然后咬着唇一口气冲向人行道狂奔,以此来发泄心头快要爆炸的情绪。 这边封梓彾望着暗下去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牵了牵嘴角无声一笑,随后迅速删除通话记录。 卓擎煜晚上应酬喝的白酒,李助理送他过封梓彾这边时他已经有了些醉意,倒在封梓彾床上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时隐约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他有些费力的坐起来,果然看见床头矮柜上自己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他拿过来,来电显示藿岑橙。 自从藿岑橙回到a市后除了两人那次在街上偶遇,这还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卓大哥,你……是睡了吗?” “嗯。”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不过你怎么没回我电·话?” 他一楞:“什么意思?” “咦?你不知道吗?我下午打过你的电·话,当时是你未婚妻接的,她说你在洗澡,让你一会打给我,可是我等到现在也没见你打给我。” 卓擎煜瞥了眼传出流水声的浴室,脸色沉了沉:“有什么事么?” “我想问你,桃桃找过你没有?” “你上次不是说她在摩洛哥?” “她已经回国了,我看她从外面回来脸色很差,以为是去找过你。” “她没联系过我。” “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卓擎煜等她挂了电·话后翻看来电记录,却根本找不到藿岑橙下午的来电。而这时封梓彾从浴室出来,身上仅穿着一条吊带睡裙的她身形曼妙,让人想入非非。 卓擎煜眼底却没有丝毫欣赏,反而脸色阴沉。 终于察觉他有些异常的封梓彾瞥到他手里的手机,心跳也漏了一拍,因为是他发现了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掀开被子下床,拿了外套便往外走。 见状她连忙追出去拉住他:“擎煜,这么晚了你还要走?” 两人交往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在她这边呆到这么晚,她以为他今晚会留在她这边睡了,所以特意把自己洗得浑身香喷喷,没想到事与愿违。 卓擎煜拨开她的手,脸色依旧难看:“彾彾,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交往吗?” 封梓彾摇头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因为我觉得你善良,乖巧,而且大方识趣,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耍心机。和你交往的时候我是想过和你结婚的,我以为你很适合我,可我似乎看走眼了。” “不是那样的,擎煜你听我说,我——”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光是你偷删我朋友打给我的电·话这一点,我已经对你很失望。” “对不起对不起,可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不是耍心机。”封梓彾急得快哭出来,“我是知道你爱那个藿岑橙,不希望你再和她联系,所以才没告诉你她打过电·话给你还删了通话记录。至于另外那个昵称叫桃桃的,我并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只是不想你和太多女人联系,所以她几次打电·话来我——” “你说什么?桃桃打了几次电·话给我?”卓擎煜一下抓住封梓彾的手腕, 目光也突然变得凌厉。 封梓彾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一时被吓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卓擎煜松开她的手扭头离去。 ———————————————— 从封梓彾住处出来,他打电·话给李助理让他过来接他,刚挂电·话藿岑橙又打来,说是顾西涵没回家也不接电·话,不知道去了哪里,问他有没有哪些地方是她可能会去的。 “我去找吧,找到了我打电·话给你。”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他打她的电·话,也是和藿岑橙说的一样没人接听,不论打多少次都是同样的回应。 等李助理开车过来,他还是毫无头绪,直到上了车接到公司旗下那家酒店的前台打电·话来给李助理说是有一个女人要老板,他才知道她原来是去了那里。 赶过去的时候顾西涵已经蹲在卓擎煜那个专用房间门口睡着了。 “卓先生,这位小姐一个多小时前就过来了,可能喝了点酒,说话也不太清楚,而且还哭哭啼啼,我们只听懂她说要找您,而且是一进酒店就径自往里冲要上这一层楼来,前台的人和酒店的保全都不认识她,阻拦她的时候她不小心跌倒了,手背蹭掉了一块皮。”酒店值班的经理说。 卓擎煜蹲下去,果然看见顾西涵环住自己左臂的右手手背上蹭掉了一块皮,还沁了血出来,但是已经凝固了。 他把她抱起来,让李助理开了房间门。 值班经理见老板果然认识这个女人,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去拿了医药箱上来。 卓擎煜把顾西涵放到床上,她睡得很熟,隐隐也闻到她身上散发的一丝酒气,大概是真的喝了酒所以才趁着酒劲跑到这里来。 其余人都出去了,他拧了热毛巾先给她擦脸,却发现她双眼红红的还有些肿,大抵是哭久了。 她躲他这么久,还是这么爱哭。 给她擦完脸和手又给她清理了伤口,他才坐在床边仔细打量她。 她虽然睡着了,可是哭得久了梦中还抽抽噎噎,像个孩子。 他还记得那次在车上她说要躲着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他以为她只是赌气开玩笑,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她真的再也没出现过,他就想,可能她也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样爱他。 或许是爱过,但是时间一长就没那么爱了。 所以他压下了在她下车后想追出去的那股冲动一直没去找她,后来和封梓彾交往,他是真的打算以后就和这丫头形同陌路了。 可是她现在又回来了,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醉猫一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哭啼啼的要找他,她醒来会不会后悔? 他轻柔的拨开覆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她去了趟非洲倒也没怎么晒黑,脸却比以前又小了一个号,他一个手掌就能把她整个脸蒙得严严实实。 他给她盖好被子去沙发上睡,可是一直没睡着,后来才想起藿岑橙还在等他消息,于是发了条短讯过去。 翻来覆去,很快天亮了。 他洗了个澡出来顾西涵还没醒,倒是封梓彾打来好几通电·话来,他只当没看见,也不回她电·话。 年轻一些的时候交的第一个女朋友是因为她对他掏心掏肺的好,而他也不讨厌她,所以他那时萌生了和她结婚的念头。可是没想到她意外离世,他为她守孝6年,直到遇见藿岑橙,他以为她是他的真命天女,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再后来是顾西涵,当初的喜欢在他醉酒和她缠绵过后,他已经分辨不清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属于什么,他也不去细想那个答案,尤其是在她和他失去联系后。 至于封梓彾,他其实能理解她为什么那样做。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希望你是对方的全部,他之所以觉得对她失望,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情。 如果他爱她,肯定会因为她这样吃醋的举动而欣喜。 所以他其实已经不生封梓彾的气了,只是他也不可能再和她交往了。 他以为封梓彾很适合自己,可什么是适合呢? 他一开始还不太明白,现在才知道,自己爱的人最适合。 < p>“好痛~” 突然响起的声音引他回神,他望向床上双手抱头闭着眼一脸痛苦状的顾西涵,走过去。 在他站在床边时,顾西涵刚好睁开眼,然后就傻住了。 “你不是做梦,我也不是鬼,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你已经睡了十个多小时。” 即使听到他的声音,顾西涵还是有些懵懂。 她环顾四周:“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说不太清楚,不如一会调出酒店的监控录像让你自己过目好了。” “酒店监控录像?”她又呆了呆。 “你每次都这样,酒量不行还经常喝醉,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喝醉酒到处乱跑不但害你家人担心,而且你这种举动十分危险?” 他语气很严厉,脸色也很不好,顾西涵想起来自己喝了那杯酒跑出酒吧后在人行道上像个疯子一样狂跑,后来酒劲发作,她稀里糊涂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酒店来。 她心虚的不吭声,偏偏卓擎煜还真的调出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来让她看,她看得脸一下红一下白,觉得自己真是丢脸。 “你手机呢?打你那么多电·话不接,是不是手机也丢了?” 顾西涵望着自己手背上的蹭伤不做声。 “顾西涵。”他连名带姓叫她,“再让我看到你喝醉酒,你就真的别再来见我。” 顾西涵瞥他一眼,突然想起来他快要结婚的事。 “你为什么骗我?”她就是因为他才伤心喝醉酒,好几次都是因为他。 卓擎煜莫名其妙:“我骗你什么?” “你说你这辈子不会再像爱橙橙那样爱别的女人,可是你现在却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原来她已经封梓彾的存在了,所以才打电·话给他? “你当初那样说,是不是为了让我对你死心?” 卓擎煜揉揉额:“我要去公司了,你手上的伤最好去医院开点药,免得以后留疤。” “不说清楚不准走。”顾西涵拦住他,泛红的水眸眸底泪意转着圈,“我才离开多久你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爱上她?我还为了你特意回来,早知道你要结婚了我就永远不回来了。” “你为了我特意回来?” “不是为了你还能为谁?我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因为害怕留在a市会忍不住去找你,所以不给自己退路。我以为跑得远了就可以不那么爱你了,可是我每天都想你,我就是忘不了你……” 她忍不住哭起来,泪眼婆娑,也顾不得丢脸,扑上去就抱住他。 “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和你认识那么久,你喝醉酒了还欺负过我,我还这么爱你,再也没有人比我爱你了,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伤心起来说得语无伦次,卓擎煜被她抱着哭得心里也不好受。 “你说你爱我,可你动不动就消失,那么长时间也不联系,这就是爱我?” “是你让我伤心了我才离开的,后来我后悔了,我很想你,总盼着你会来找我,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直没等到。” “……” “卓大哥,你可不可以不和那个女人结婚?我求你了,你不要和她结婚,不要……”她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还记得去搂卓擎煜的脖子,去吻他。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美观,搂着他的脖子耍赖一样来亲吻,就像赖着大人要糖吃的孩子,卓擎煜被她弄得满嘴的泪水,又咸又涩。 他想如果和这样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子结婚,大抵就是收养了一个会哭会闹让你不安心还要你照顾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女儿,而不是妻子。 可她其实也有很多时候让他觉得温暖,让他想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去保护她、照顾她,给她最好的去宠着她,看她每天都笑,而不是总掉眼泪。 可是这些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他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厘清,他要好好厘一厘他对她的感情,而封梓彾的事也要有个交代,等这些都处理好了,他再考虑他和她的事。 他叹口气,捉住她在他身上胡乱摸来摸去的爪子:“你别闹了,我真的要去公司了,你洗把脸叫客服送些吃的上来。” 顾西涵泪已朦胧的瞪着他,却没再扑上去。 他转开眼没再看她,怕自己心软又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顾西涵目送他走出房间,直到房门隔绝她的视线,她才脱力的瘫在地上。 ———————————— (肯定会有亲觉得剧情犹如坐火箭。。。。其实和西橙里有些出入,个人觉得这样安排会好一些。。。。实在不忍心把卓叔写成花心大少~~) 情煜难桃(16) 一连过了半个月顾西涵都没联系上卓擎煜,他只在离开酒店的那天晚上她打电·话过去时回了她一条短讯让她先别联系他,之后就像躲着她一样不但电·话打不通,连去他家堵人也是次次扑空。 她都绝望了。 她那样来求他都没有用,这意味着他心里真的没有她铥。 她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却还要强颜欢笑给在意大利补办婚礼的顾西辞和藿岑橙当伴娘。他们婚礼的前一周她和他们一起飞往意大利,因为卓擎煜也是婚礼嘉宾,所以她既期盼着在婚礼上能看到他,又怕陪他一起参加婚礼的是那个即将和他结婚的女人。 婚礼宾客众多,奢华而不失浪漫,现场空前盛况殪。 顾西涵左顾右盼搜寻卓擎煜的身影,却屡屡失望,而这个时候婚礼流程已经进行到跟着牧师宣誓的阶段,她想卓擎煜是不会来了,而他不来的原因或许是厌烦了她的纠缠不想再看到她。 她的心沉下去,满心的哀伤和周围那些宾客脸上洋溢着的笑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辈子,她大概也不会像爱卓擎煜那样去爱别的男人了。 她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痛苦,她再也不要再爱上谁。 如潮的掌声拉回她的思绪,原来刚才藿岑橙问顾西辞他有多爱她时,顾西辞说他活着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爱着她,所以全场宾客集体欢呼。 她也跟着拍手,心里却空落落的想哭。 她真的很爱卓擎煜,爱到她都不敢去想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她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没有骨气,就像蒲恪贤说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以后她可以再找更好的。 可是那些更好的都不是卓擎煜,她要的也只是他。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眼眶转着圈的泪水已经快忍不住流出来了。不想让旁人看到她的狼狈,她努力克制着,转移注意力去看台上深情对视的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自己,困惑望过去,却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颜,那人的目光像是一簇最耀眼的光,照亮了她整个…… —————————— 被暖阳笼罩的后花园一片寂静,和前院热闹的婚礼现场比起来犹如是两个不同的空间。 顾西涵望着站在对面和她对视的男人,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那双捉住自己的手含在手心里的大手那么温暖,连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大衣也还残留他身体的余温,这怎么可能是梦呢?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卓大哥,真的是你吗?” 她傻傻的样子惹人怜爱,卓擎煜轻叹了声,腾出一只手来屈指弹了下她的额,问她:“疼么?” 她傻傻点头:“疼。” “傻丫头。”卓擎煜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随后把她搂入怀中。 “是我,我不只是过来参加婚礼,还为了你而来。” 顾西涵心头一震,抬起头来又惊又喜的望着他:“你还为了我而来?那你……你的意思是你选择和我在一起,不会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我如果要和她结婚,这次就不会是单独一个人来意大利了。”卓擎煜拨开她额前的发,眉头微微拧拢:“怎么又瘦了?又没好好吃饭?” 顾西涵鼻子一酸,毫无预警地泪如泉涌。 “你不接我电·话不和我联系,我去你家找你也找不到,我以为你讨厌我不想看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很难过很难过,我是想你想瘦的……”她哭着控诉,说完又更紧的去抱他。 “卓大哥,你不要骗我。你会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卓擎煜轻拍着她的背‘嗯’了声,她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一会别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你。”他安慰她,偏过头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就欺负我……你害我这么难过……”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嗯?”他顺着她的口吻道歉。 “我就是要哭,谁让你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晚上……晚上总是睡不着,我很想你……” < tang/p> 每个夜晚她都是抱着那只兔子抱枕睡,可是她再也没有梦见过他,因为她根本就睡不着。她每天都想他,想得心里又疼又难受,好几次都受不了想吃安眠药帮助睡眠。 她哭得都快闭过气去,卓擎煜心也被她哭疼了。 这段时间没和她联系,他除了处理和封梓彾之间的事以外,还重新梳理了一遍他和顾西涵之间的感情纠葛。 他想起从认识她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她和他唱反调到喜欢腻着他;从她躲着他到两人偶遇后发生关系;再到她赌气消失一段时间后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幕一幕他都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 他发现每一次她心情不好时他都会主动开导她请她吃饭或者陪她聊天,而每一次她要求他做什么事时他都不忍心拒绝。 他还不舍得她哭,每次她眼巴巴的用那种含着泪的可怜兮兮的目光看他他都会感觉心底有个地方软得厉害。 和她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反省过他为什么会想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照顾她宠着她,为什么会毫无底线的纵容她的任性,为什么会任由她出入他的私人领域,包括他的住处,他的办公室,他的休息室,甚至是他在酒店的专用房间? 在她赌气离开不和他联系的那段时间里他的脾气莫名变得焦躁,每次只要一想到她他就会下意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一直以为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是一见钟情,是怦然心动,可原来爱也可以润物细无声。 他对她的不忍心,对她的宠爱、纵容和照顾,对她的喜欢……这些如果不是因为爱,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那晚醉酒他把她压在身下,其实当时他并不是醉得很厉害,他恍惚觉得身下的人儿是她,隐约还听到她情动时喊‘卓大哥’,可是那一瞬的欢愉盖过了他仅存的那丝薄弱的理智。 又或者,他其实知道是她,可最后还是将错就错。 认识两年多,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丫头动了男女情,庆幸的是他发现得还不算是太晚。 “别哭了。”他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她哽咽地哼了声,双臂缠上来勾住他脖子,连披在身上的卓擎煜那件外套滑下去了也不顾,泄愤似的仰头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卓擎煜对她小狗一样的行径哭笑不得,又亲了亲她的唇,看她的目光是顾西涵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爸妈会同意你嫁给我吗?”他问。 刚才两人往后院走时他注意到有一个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他们,虽然他没见过顾筠尧,但他猜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他。 顾西涵哭得还在抽,隔了会才回他:“我爸爸如果知道你让他的宝贝这么伤心,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总会想方设法为难你一下。” “这样啊,那等我准备好了再去拜访他们,你先跟我回去。”他重新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说。 顾西涵翻个白眼:“这是意大利,你想带我走却不经过我父母的同意?” 蒲恪贤捏捏她的小鼻头:“和你开玩笑的,我既然是为你而来,自然就已经做好去见他们的准备。” “那如果我爸爸为难你,你是不是就会放弃?”说这句话时,她本来有些松开的手又紧紧环住了他,神情也变得紧张兮兮。 “不会再放开了。”他低头亲吻她还泛着泪意的眼睫。 顾西涵闭上眼,摸索着去索吻,卓擎煜含住她的唇瓣,一点点深入的吻着,缠绵悱恻。 “卓大哥,我觉得好像在做梦。”等卓擎煜终于结束这个吻,顾西涵仍有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 这突然降临的一切太美好,美好得让她没有一点安全感。 卓擎煜理解她的心情,同时心里也觉得愧疚。 “我从来不向你承诺,可我这次保证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也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只要你不离不弃,我会疼你宠你爱你,和你白头偕老。” 这番告白让顾西涵悬空的心落回胸腔,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踮起脚尖再度吻上去。 ———————————— 一年后。 大清早的便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昨晚被 某个男人折腾到很晚才睡的顾西涵简直火冒三丈,爬起来三两下便拔了座机的电·话线,然后又钻进暖和的被子里继续睡。 卓擎煜也被吵醒了,而且目睹了顾西涵拔电·话线的一幕。 他推推她的肩:“你没看是谁的电·话就拔电·话线?” 顾西涵还在记恨他昨晚从戛纳回来不但忘了给她拷贝她想要的那些影片而且还把她变着法子折腾得散了架,所以没理他。 可是卓擎煜有的是办法让她注意到他。 他的手探入她睡裙内,带着薄茧的手心贴着她的肌肤以旋转的方式游弋摩挲她的身体。 他知道她哪些部位最敏感,又哪些地方最怕痒,没一会顾西涵就忍不住求饶了,整个人都笑得蜷缩成一团满床的滚。 卓擎煜等她求饶了才停下来,把她捞到怀里变换一个姿势虚压着她,凝着她的黑眸释放出灼热的光芒。 “桃桃,我们也生一个孩子吧?免得每次和你哥一起吃饭他都抱着他儿子有意无意的炫耀。” 顾西涵哼了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胡写乱画说:“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也很喜欢小孩子?” “我才二十一岁,还年轻,不想这么早生孩子。” 卓擎煜嘴角抽了一下:“你是还年轻,可是我已经三十六岁了,就算你现在怀孕,等孩子生下来我也三十七岁了。” “嗯,三十七岁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个老头了,所以我一开始是很排斥你的。” “你嫌我老了?”卓擎煜竖起眉一副动怒的表情。 顾西涵知道他最忌讳她说这样的字眼了,偏偏还添油加醋:“薛仲谋比你还小,可他儿子都十岁了,等你儿子十岁的时候说不定他儿子都谈恋爱了。” “哼,如果我也和他一样那么早结婚,还轮得到你做卓太?当初是谁求我不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说再也没有人会比她更爱我?” 那时他多感动?可是两人在一起后这丫头动不动就秋后算账,不但迟迟不答应嫁给他硬是拖到上个月才办完婚礼,而且每次上床都要他做保护措施。 顾西辞说女人的毛病都是男人惯出来的,这丫头就是不能惯,看现在把她惯得反过来要他求她了,最重要的是她还嫌他老,动不动就把他比喻成老头! 见他当真是有些生气了,顾西涵才收敛起捉弄的心思,爬起来翻坐到他身上去撒娇:“人家和你开玩笑的嘛,你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体力还好过一夜七次郎,我怎么可能会嫌你老?我就是爱你这种叔字辈的男人,能成为卓太是我最骄傲的事,我嫁给你很幸福很幸福。” 卓擎煜虽然已经习惯了时不时被她灌迷魂汤,但这番话还是让他很受用。 他托住她的臀惩罚般轻拍了两下,忽然想起来:“对了,昨晚在厨房做那次我没带套,不知道你会不会怀孕?” 顾西涵身子僵了一下,也记起来这回事,连忙作势要从他身上爬下来,不忘说:“我上次买了事后药,赶紧吃了以防万一。” “你敢!”卓擎煜把她抓回来重新压到身下,“你敢吃药我可真生气了。” 他说话的神态不像是在开玩笑,顾西涵绷了会脸终于‘噗嗤’笑出来。 “我骗你的,你还真信了。”这男人,她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叹息般说:“真的好幸福,好开心,好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这样幸福,这样开心。” “等有了宝宝我们的家变得更完整了,你会觉得更幸福。” 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她年长一些会更渴望家的完整,但是一个家总要有两人爱的结晶才会更完美。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小孩,你不会和我哥一样对他儿子好得连橙橙都嫉妒吧?” “我保证你永远是第一位。”因为她才是陪伴他一辈子的那个人。 她满意的亲吻他,却不知不觉又吻过了头把清晨蛰伏在体内的情·欲给惊醒了,可就在两人准备继续造人运动时,卓擎煜的手机响起。 两人都楞了一下,随后卓擎煜继续,顾西涵却推他:“你的电·话,可能是刚才打座机的那个人。” 卓擎煜难耐的在她身上蹭了蹭才腾出一只手 去拿过手机,见电显是顾西辞家的宅电,他叹口气:“肯定又是你那个每天都打电·话来找你的顾家小子,你拔了电·话线手机又关机,所以他我的。” 那个小家伙已经会一些简单的对话了,所以每天都打电·话和顾西涵聊天练习。 果然顾西涵一接通电·话就听见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 卓擎煜不甘心好事被打断,翻身覆上去继续他的造人计划…… —————————— (这样应该算是完结了……明天还不晓得更不更新了,我先琢磨琢磨~)